《强势女入水浒》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章 飞机遭雷劈 强势女成林冲 二十一世纪,中华人民共和国。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个女孩和一群男生走着。 “安老师,不是我们说你,你都二十多了,还一个人过,也不考虑找个…”一个男生说。周围其他人跟着起哄。 “就是咧,安老师,你不担心单身一辈子吗”几个男生都说。 那个被称为安老师的女孩子也笑了几声,“我也想啊,你们以为我不想啊!可是,老娘的桃花运不知死哪里去了,你们说,老娘明明这么美……” 她走得更快了些,回头冲那些男生们说:“算了,还是离你们这些理工男远点吧。” 是了,安千诺可是国内双一流大学理工特级教授,年纪轻轻便给同龄人教书…而她也是二十一世纪著名杀手“千影“,任务全在夜间执行,从未失手过,深得组织器重。 她还有个爱好,那就是研究水浒,这不,有电视台的水浒传抢答题,她冲去现场,比专业选手还答的快,而且十分准确。于是,人家邀请她做专业《水浒传》学术研究专家,她通过了考试,成功进入专家行列。 采访时,记着问她为什么考这个,她笑得十分灿烂:“因为我爱林冲!” 于是理工大学教授成为水许专家,让她名声大响。重点不是因为这个,因为给历史人物告白是第一个,所以她的那句告白也火了。 现在,安千诺摆脱了那一群理工男以后,她的手机响了,她打开接通。 组织给她传来的消息,让她在今晚去暗杀一个人。 她勾唇,“行啊,老规矩,要我千影接任务,道上是知道的,没有一个一亿,老娘不干。”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只要你事成,钱不是问题。” 她爽朗大笑,说:“痛快,老娘接了,放心,我千影从未败过,绝对成!” 电话那头说:“好,等你好消息。” 安千诺收了手机,“唉,谁这么倒霉,落我千影杀手手中,可怜。” 夜深了,她成功潜入大楼。也成功毁去了监控,再到某房间。 安千诺的暗杀目标一个人在房间里,安千诺轻轻推开门,抽出了一把枪,对准那个人。 那人听见有人开门,转过身,看见了她,“你谁啊!干嘛的!”她勾唇,“杀你的!” 她冲上去和那人打了一架。很快那人趴在了地上,安千诺淡淡的笑了笑,拿起枪,对着那个人的脑袋。 一声枪响惊动了大楼。黑暗中,那个人气息薄弱,但还是认出了暗杀他之人腰上的标志,“你…你是杀手千影!” “哈哈,怕了吧!组织要你命,我呢,只是照做。你还是去想想怎么得罪组织的好。“ 一身黑衣周身带枪的安千诺眼睛一弯,又飞快抽出小刀,准确无误地根据声音方位给那男子心口补了一刀。 夜,静静的,再无生息… 安千诺厌恶地擦干净手,说:“可惜了,但是我还有个代号,人称豹子头…算了,说给谁听呢,人都挂了…林冲啊…林冲。“ 她一边说,一边走向楼顶。 直升机在楼顶等着她,她笑了笑,上了直升机。 “千姐,怎么样还算顺利吧“ 安千诺叼上烟,也没回答,瞅了那人一眼。那人赶紧拿着打火机给她点上烟,“千姐,这事成了吧“ 她点头,“对了,水浒传,给我,我要看男神!“ 那人一边给她递上书一边问:“千姐,水浒传你都看了几百遍了,你还要看啊。人家男神不是王俊凯就是吴亦凡啊权志龙鹿晗什么的,您怎么偏偏看上林冲这个历史人物啦“ 她拿着书,吸了口烟,说:“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们相似吧。“ “啊,千姐,这…林冲可是…男人啊!可千姐你是…好吧,虽然千姐你很爷们!但从根本上…“ 她狠狠瞅了那人一眼,那人低下了头。她翻着书,说:“当然不是性别上的相似了,我们人生相似啊…什么声音“ 杀手的警惕使她马上高度警觉,“打雷了…“她说,“明天又得去面对那一群理工男!神哪,救救我吧!我想回到水浒!我要见我的林冲!“她举着手上的书大喊。 那人说:“千姐,你可是教双一流大学的教授啊!“她准备反驳回去,又响雷了。 安千诺说:“为什么打着雷老娘还在直升机上!“话音刚落,又一道雷,这道雷劈得真准,刚好打到这架直升机上…这是多么的巧,天那么大,偏偏打到了这儿… 此刻她内心是崩溃的…完了,这下真的要去见林冲了… “啊!头疼…我死了吧。真的要见林冲了林冲呢!“安千诺一醒来就大叫。 “哎!丫的,这不是老娘的声音!老娘嗓子废了吗,声音这么难听!靠!直升机呢他们丢下我跑了?”她揉揉脖子,终于仔细看了看周围。 啊,古代。 她又摸了摸自己:什么鬼,我变成男的了! 她跑到水边一看,险些晕过去。她一个纤纤的美丽女子,此刻变成了豹头环眼,燕颌虎须的汉子--林冲! 她强撑着,给自己来了一耳光子,忍着生疼,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会吧,我真的回到了水浒,还见了男神,不,是竟然变成了男神!那我岂不是可以帮林冲……改剧情? “既然这样的话……”,她狠狠地笑了一会,“高衙内!高俅!老娘可是熟读水浒的人!可是知道你们做过哪些混帐事的!我记住了,我要好好弄死你们,不对,完虐你们,集结好汉,再上梁山!“ “可是,现在我在哪里?”安千诺又去刚才的屋子找了找,咦,有一把砍刀! 不错不错,老娘正需要武器,虽然说一把刀实在委屈了我们的二十一世纪著名杀手千影,但老娘什么处境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好歹也是新时期的潮女!也不能丢了现代人的脸啊是。 于是她从某角落找来磨刀石,扔到方桌上,磨起刀来。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章 改英雄命运 尽显英雄本色 安千诺磨好刀后,用力往木桌上一劈,桌子断了。 她狠笑,“我安千诺,不,从现在起我是林冲!可要动手了!好戏开始了,一百零八位好汉!are you ready” 她穿上林冲屋里的衣服,“从此,我安千诺,替你林冲,逆袭成王!” 她将大刀背上,摸了一下头,“糟了,林冲的老婆呢虽然说她抢了我男神,但是我现在是林冲,要替他保护老婆!” 她快步走出了门。 “东京开封府的破落户子弟,高二,刺枪使棒,踢得好脚气毬,人称高毬。能诗,书,词,赋却比不上李白杜甫孟浩然,且他的仁,义,礼,智,行,信,忠,良是个屁,放在现代怕是蹲一辈子监狱的货色!”安千诺冷淡地说。 这话很快传了出去… 当时九纹龙史进的事江湖尽知安千诺懒散地说:“好汉,但王进也是条汉子,高俅算什么玩意万恶的封建官僚,百姓真是苦了!” 她将刚准备好的东西放到一起,快速组装。“好了,大功告成!”她满意地将弹弓收起来藏在身上,又将简制炸药装好。 “哦了,现在就等九纹龙史进去渭州城了。等他遇上鲁提辖…果然,一切按照水浒章节进行…”安千诺靠在墙上,说。 鲁提辖救了金氏父女,将镇关西打死以后,回到住处,匆匆带上东西,从南门跑了。 又是半个月,鲁智深做了和尚,还大闹了五台山。 安千诺又摸了摸自己的林冲脸,“哦,好幸福!男神,顶着男神脸真的好开心!” 鲁智深来东京了,拜见了智清禅师。还与众泼皮比武。 这天,鲁智深接过浑铁禅杖,演武使拳。众人看了,一齐喝彩。 他正使得活泛,安千诺立在墙外看,心想“嗯,不错嘛,是个苗子。不过,怎么这么像豹子头和花和尚相遇的情景,难道他就是……鲁智深!” 安千诺便喝彩道:“端的使得好!”学着水浒传林冲的样子。 鲁智深听了,停了手,“何不来见,尝酒一壶!” 她跳下墙,稳落地,“在下林冲,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她向鲁智深拱手。 两人在槐树下相见,一同坐地。 她心里晓得这位是花和尚,但还是问道:“师兄何处人氏法讳唤作什么” 他道:“洒家是关西鲁达,只为杀的人多,情愿为僧。年幼时也曾到东京,认得令尊林提辖。” 安千诺点头,与鲁智深结为兄弟。 “好,林弟,来,干!” 安千诺一口喝下酒,“智深兄,酒不错,来,林冲我干了!” 她心里数到三,女使锦儿,慌张地急红了脸,在墙边站着,冲着林冲慌忙地叫:“娘子被人调戏了!” 安千诺长叹:“唉,智深兄,在下还有家事,告辞了!”她向智深拱手,跳过墙缺,奔向岳庙。 她边跑边想下来的发展,“林冲夫人被调戏只是开始,接下来……” 她赶到后,把那人反手压住,准备打,一看,果然是高衙内,她心想林冲手软把这厮放了,结果造成以后的事。 安千诺便故作惊讶,“哎呀,这不是高大人的公子嘛怎的今天跑来我林冲这,看望我夫人来了” 高衙内不说话,安千诺说:“一下子不说话了啊大哥,你倒说句话啊!” 高衙内说:“你娘子…” 她笑了,“怎么,我娘子怎么了”安千诺一把揽过林冲的夫人,“虽然说现在一夫多妻,但我林冲,至死也只忠于这一个女人。高衙内,你再不走,小心洒家也把你收入后宫,你这小白脸,洒家也不嫌弃,来吧!” 安千诺学着以前那些理工男的调戏方式,也调戏了高衙内一把。 那高衙内反而看了安千诺一眼,她有些惊讶,又一想,不对,现在老娘又不是美少女,而是林冲。他这么看着自己,反而不自在了。 她装作生气:“喂,你走不走”那高衙内反笑道:“不走,看你林冲敢不敢收我!” 她愣了一下,这高衙内,居然…看上了…男神林冲!剧情不是这掉发展的吧姓高的你跑偏了! 她撸起袖子把高衙内提着拎了出去,“高衙内,你给老子滚!你这个断袖!” 虽然说安千诺也喜欢耽美,但…这高衙内不是美男子! 高衙内不解,但他目光再不放在林冲夫人身上了,他看了林冲一会,笑了一下,骑马走了。 安千诺松了口气,跑回去安慰林冲娘子。 她抱着娘子,心里想,这高衙内这次没有得逞,还有下次,而且富安还会给高衙内出点子,然后,陆虞候…会叫林冲去吃酒,富安骗林冲娘子去陆家,与高衙内相见…不行,要提前规划一下。 这几天,安千诺一直待在屋内,与林冲娘子闲聊。 陆谦终于来了。安千诺说:“怎的陆兄请洒家喝酒了” 陆谦说:“不,找你夫人出去的。” 安千诺一愣,难道自己记错了不对,这陆谦是找林冲啊,怎么找上林冲夫人了他记错了 于是安千诺说:“陆兄,应该是找洒家吧。” 那陆谦却是找了林冲夫人,一起走向酒楼了… 安千诺有些失神,却又来了个汉子,慌慌张张地说:“我是陆谦的邻舍,你家娘子和陆谦吃酒,一口气不来,倒下了!只叫官人快来看视。” 安千诺差点昏过去,剧情反了,丫的,叫错人了。 她只好和那汉子一起去,到太府前小巷内一家人家。 到楼上,桌子上有些酒食。她长叹,高衙内向她走来。她说:“呵,小白脸,叫爷来有事你丫叫错人了吧你不是看上我娘子了吗” 高衙内快步走向安千诺,不说一句话,把她压在墙上。 她本要大叫,又一想,不对,我现在是林冲,是条汉子。 便挣扎开来,说:“大家都是爷们,动什么手脚,说,叫爷来干嘛一上来就抱,你以为你英国人啊!” 高衙内又上前抵住安千诺说:“俺是高太尉儿子,家父于你有恩,如今我抱你算什么,让你休了娘子也得休!” 安千诺二话不说,便是一拳抡上那张小白脸!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章 智怼高太尉 妙解白虎堂之灾 安千诺喝道:“你给洒家滚!” 那高衙内一愣,平白挨了一拳,鼻血开始流下来…… 安千诺指着他的鼻子大喝:“说!光天化日竟调戏本汉子,该当何罪!” 高衙内忙打开楼窗,跳墙跑了。 安千诺把陆谦家打个粉碎,大骂道:“靠!陆虞候你小子够阴!” 然后她下楼,林冲夫人在楼下焦虑不安,一见林冲下来了,忙迎上去道:“官人,你没事吧!不曾被这厮玷污了” 安千诺嘴边一抽,什么鬼这话不应该由我林冲问吗难道一切全反了 于是安千诺平淡道:“娘子放心,不曾。除了那厮将洒家按在墙上,然后被老子打揍了顿。” 林冲夫人便靠在安千诺身上,“官人…” 女使锦儿接着,三个人一处归去了。 安千诺带了把解腕尖刀径奔到樊楼前去寻那陆虞候,也不见了。到他门前,等了一晚上,也没见人,只好先回了。 安千诺一连等了三天,还是没见到陆虞候。 第四天时,鲁智深来找林冲,问道:“教头如何连日不见面” 安千诺想了想,道:“小弟少冗…不曾探得师兄。且和师兄一同上街闲玩一遭,市沽两盏如何?” 于是他们一起去酒楼,喝了一天酒。 又约了明天再一起出门。 于是时间一久,安千诺还真的假装像书上说的一样,每日与智深喝酒,将此事“放”下了。 她在等,等时机。骗林冲带刀去白虎堂丫的,做梦! 高衙内自从那天的事后,在府上卧病不起,竟心念起林冲来。 陆虞候和富安出了一个计策,要害死林冲,呈报给高太尉。 高太尉看后,依照计划行事。被高衙内得知。 “父亲,把林冲交予我便好。” “你看你被他害成什么样子了!不就调戏了他娘子嘛!” “不,是他!” “什,什么” “调戏的是他林冲!而非林冲夫人!” 那一日,安千诺和智深两人到阅武坊巷口,见一个汉子头套一顶头巾,穿一领旧战袍,手持一把宝刀,插了个草标,立在街上。 安千诺想,这人的刀就是卖给林冲的,然后才有了白虎堂的灾事。 于是她走上前去,“汉子呦,刀不错。” 那汉子说:“好口宝刀,可惜不遇识者。” 安千诺说:“呵,只怕…不遇伯乐啊,可惜洒家不识刀,可惜了。” 智深说:“可是听闻兄弟最识军器。” 安千诺大笑,堂堂二十一世纪杀手千影,什么军器没见过,于是对那汉子道:“洒家奔驰天下,见过的兵器比你年岁还多,来,老子看看,什么神刀让你叹息没有伯乐!” 那汉子飕地一下把那口刀掣将出来,明晃晃的夺人眼目。 安千诺假装看了一会,不过一把普通刀,和现代新疆刀一样,说:“给我拿过来。” 那汉子递过来,安千诺也将计就计,接过,“好刀!你卖几钱” 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把刀,但林冲喜欢,而且剧情需要,林冲要买下这刀。 那汉子道:“索价三千贯,实价二千贯。” 安千诺说:“那便罢了,就是问问,洒家一千贯,你卖不卖” 她看着那人,那人说:“金子做生铁卖了!罢,罢!一文也不要少了我的。” 安千诺勾唇一笑,告别智深。与那汉子一起回家取钱。 安千诺问:“你这刀哪来的” 那汉子道:“小人祖上留下。因为家道消乏,没奈何,将出来卖了。” 安千诺心里想,呵,小样。 又问:“那,谁让你来卖刀给我林冲的” 那人说:“若说时,辱没杀人。” 安千诺狠狠将那汉子按倒,说:“中计了吧洒家没问你祖上是谁!说,得了那姓高的多少好处!” 那汉子不承认,安千诺说:“罢了,给你银子,给我滚!” 那汉子得了银两,走了。 安千诺将这刀看了一会,长叹:“好刀高太尉也有把好刀,平日不叫人看,哦呵呵,一会骗我林冲去找你,让你见识一下二十一世纪的科技!” 那夜,安千诺将那刀改造了下,又作了折叠功能,还有其它隐藏着的功能…… 次日,安千诺将刀先弄成原样,等着人来叫林冲。 果然,有两个承局在门口叫:“林教头,太尉钧旨,道你买了一口好刀,就叫你将去比看。太尉在府内专等。” 安千诺听了,说:“哦你们怎么认为洒家买了刀明明买的长矛好吗” 她想逗逗这两人。 这两人改口:“哦,那就是长矛,太尉传你带上长矛!” “呵呵,你们又错了,就是刀,青龙偃月刀!”安千诺说。 “哦,林教头,那带上它快走吧。” 安千诺拍了拍两人,说:“什么青龙偃月刀,洒家胡乱说的,三国兵器怎么可能在洒家这里,行了,在这等我一等,马上来。” 安千诺带上那刀与两人一起走。 一路上,她问:“我不记得见过二位,面孔生哪。” “小人刚来的。” 到府前,进到厅前,安千诺停住,那两人说:“太尉在里面后堂内坐地。” 安千诺心里面想,这计够深,便说:“罢了,洒家自个先进去,二位去找找高太尉。” 那两人有些犹豫,还想带林冲往里走走,她大喝:“大胆,不听教头的话!” 那两人只好跑了。 安千诺看四周无人,便将刀折叠了,组装成束腰,径直走到堂前。 她探头入帘看,只见檐前四个青字,“白虎节堂”。 安千诺说:“这节堂是商议军机大事处,无故不入,可今儿我林冲,有要事呐。” 待她回身,一个人从外面进来。安千诺一看,是高太尉,说:“大人,来啦” 太尉大喝:“林冲,你又无呼唤,怎的敢来白虎节堂!你知道法度吗你手里拿刀,来刺杀下官有人给我说,你前几日,拿刀在府前伺候,必有歹心!” 安千诺说:“恩相,方才有承局呼唤林冲,将刀来比看。” 太尉喝道:“承局在哪里” 安千诺心想早他妈跑了,说:“恩相,首先,我手里并未拿刀,其次,承局已跑了。” 太尉道:“刀哪” 安千诺说:“刀啊…在这。”她拍了拍腰带。 “呵,那是刀嘛” 安千诺说:“回恩相,若无他事,我先退下了。” “胡说!左右,与我拿下这厮!” 旁边耳房冲出二十余人,安千诺大笑,飞身一跃,拿出弹弓,又拿出小炸药包,发了出去。 炸药炸了,许多人受伤。 高太尉大怒:“你既是禁军教头,法度也不知道!” 安千诺说:“恩相,洒家带刀了,看好了,各位渣渣,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神奇。” 她将腰带解开,飞快组拼成刀,说:“看!与恩相你的那把如何!”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章 暗整押送公人 智深闹野猪林 “什么妖术,怎能与下官的宝刀相提并论!”那高太尉怒道,“解去开封府,吩咐滕府尹好生推问,勘理明白处决!就把那宝刀封了去!” 安千诺想了想,还是自己倒地,然后被冲上来的人推倒压住。 她心想这些古代货色,还不如杀手组织的沙袋管用。 她此时若是用力一反抗,这些营养不良的货色又怎么能与二十一世纪杀手千影对抗! 但左右领了钧旨,监押林冲,投到了开封府来。 好在,安千诺早就知道这些败类要置林冲于死地,所以提前在背上绑了三层猪皮。 虽然林冲是条汉子,但她安千诺不是,她再威猛,本质上也是女子,经不起古人的折磨,尽管现在是林冲的男儿身。 开封府滕府尹说:“断二十脊杖!” 于是安千诺被压倒趴着,打断了二十脊杖,她装出痛苦的样子,却听见断了两层猪皮…… 真狠,古代人下手真黑,若没有猪皮护着,恐怕… 然后又被文笔匠刺了面颊,发配沧州牢城。 安千诺怒火压在心里,靠,可恶,老娘,不,洒家犯了什么错…这不过是一群狗的奸计…… 又被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给钉了头手,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 她试着这枷锁的重量,七斤…好在她在做杀手时,别说七斤,就是七十斤也可以,百斤也一样。 又差了两个防送公人董超,薛霸,监押前去。 二人领了公文,将林冲押出开封府,把林冲在使臣房里寄了监。 二人又各自回家,收拾行李。 安千诺长叹:“唉,他们受了陆狗的贿后,要我林冲的命,可惜,老娘安千诺不是傻子,呵呵,你俩完了。” 然后将猪皮取下来,休息思考接下来的方向。 陆谦趁机请二人吃酒,送了十两金子,要他们在路上结果林冲性命。 这两人将金子分受入己,送回家中,取了行李,拿了水火棍,便去使臣房里取了林冲,监押上路。 当日出了城,离城三十多里路歇了。 第二日天明起来,打火吃了饭,投沧州路上来。 时至六月,正热。安千诺又想到过去的日子,与队友们一同穿越沙漠,行走热带雨林的生活。 又过三日,天道盛热,安千诺眼珠一转,道:“棒疮发了,走不动了。” 董超道:“他好不晓事!此去沧州二千里路,你这样走,几时得到。” 安干诺心想,谁叫你们苦逼的古代没有汽车火车飞机,活该!便道:“小人在太尉府里折了些便宜。前日方才吃棒,棒疮举发。这么炎热,上下只得担待一步。” 薛霸道:“你自慢慢地走,休听絮叨。” 董超一路上喃喃咄咄地出口里埋怨叫苦,说道:“却是老爷们晦气,撞着你这个魔头。” 安千诺心里一笑,呵呵。 当晚三个人投宿村中客店。 到房内,两个公差放了棍棒,解下包裹。 林冲也把包来解了,不等公差开口,去包裹取了些碎银两,让店小二买了些酒肉,籴些米来,安排盘馔,请两个防送公差吃了。 安千诺心想,我今天请你们吃,呵呵,不过是为了林冲罢了。 董超,薛霸又添酒来,让林冲喝,安千诺接了酒,一杯又一杯,然后装醉,倒在一边。 薛霸又烧了一锅百沸滚汤提来,倾倒在脚盆里,“林教头,你也洗了脚好睡!” 安千诺唇角一勾,说:“好啊!” 那薛霸又说:“我替你洗。” 安千诺假装道:“别急,使不得。” “出路人哪里计较得许多。” 安千诺说:“那好吧!麻烦你了。”然后就伸出了脚,却笑地阴森。 薛霸准备把林冲的脚按入烫水,安千诺飞快地一脚踩上他的头,按在了滚汤里。 薜霸大叫,“哎呀!” 急得赶忙想起来,但是无奈安千诺腿脚劲太大,一时起不来。 等安千诺收了脚,那人脸上全是水泡,烫得红肿。 安千诺故作惊讶,道:“哎呀,不好意思,刚刚踩错了,我本来要踩盆里的,可是你的脑袋太大了,真是不好意思,可是这水看上去很烫呀,你没事儿吧。你就当洗了个热水脸吧。” 安千诺内心却想,活该,谁让你想害林冲。 那薛霸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好心叫你洗脚,却不是好心不得好报。” 安千诺说:“对啊,没错,你不是好心,哪来好报呢。” 于是安千诺便倒在一边睡去了。这两个人倒了这水,自个换了水,去外面洗了脚。 睡到四更,同店人都未起。 薛霸起来烧了面汤,安排打火做饭吃。 安千诺起来装晕,吃不得,又走不动。 薛霸拿了水火棍,催促动身。董超去腰里解下一双新草鞋,耳朵并索却是麻编的,叫林冲穿。 安千诺看着薛霸被烫得像猪头的脸,强忍着笑。 安千诺回忆了一下,本来林冲的脚被烫伤了,出了泡,穿这个鞋简直是折磨。但是现在她自己呢,脚没事儿,所以她欣然的接受了。 找店小二算过酒钱,两个公差带着林冲出店,却是五更天气。 走了不到三里,安千诺看着脚上的新草鞋,心想林冲的脚被新草鞋磨了很多泡,鲜血淋漓,走不动。 但是她没有,所以她看着薛霸说:“”你的脸没事吗昨天的热水怕是为洒家准备的。” 薛霸说:“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安千诺说:“这就不对啦,我在关心你,帮你洗脸的。算了,继续走吧。” 于是,又走了四五里路,眼看正走动了,早望见前面烟笼雾锁,一座猛恶林子,这林子唤作野猪林。 此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峻去处,宋时这座林子里,但有些冤仇的,使用些钱与公人,带来这里,不知结果了多少好汉。 今日这两个公差带林冲奔入这林子里来。 董超道:“走了一五更,走不得十里路程,似此沧州怎的得到。” 薛霸道:“我也走不动了,且就林子里歇一歇。” 安千诺心想,今天在这里,哼哼,怕就是你们杀林冲的地方吧,不过晚了,是我安千诺杀你们的地方。 三个人走到里面,解下行李包裹,都搬在树根头。 安千诺道:“唉叹。“靠着一棵大树,坐在地上了。 只见董超说,“行一步,等一步,倒走的我困倦起来,且睡一睡。” 于是这两个人将林冲绑起来了,然后两个人跳起来,转过身,拿了水火棍看着林冲说,“不是我们要结果你,而是前日来时,那陆虞侯传着高太尉钧旨,叫我们俩到这里杀了你,立等金印回去回话。便多走几日,也是死数。只今日就这里,倒作成我两个回去快些。休要怨我弟兄两个。只是上司差遣,不由自己。” 安千诺说:“我听了心里很不好,动手吧,不过能不能等一会儿。” 那两个人问:“为什么说什么闲话。” 薛霸便提起水火棍来,望着林冲脑袋上打来。 安千诺却很冷静,想着,马上就会有人来了。 薛霸的棍恰举起来,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水火棍一隔,丢出九霄云外。 鲁智深跳出来,喝道:“洒家在此等候你们多时!” 提起排杖,抡起来打两个公人。 安千诺叫道:“师兄,不可下手,我有话说。” 然后安千诺轻轻地解开了绑她的绳,对了,那枷也被我们的杀手弄开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以为老子不会杀你,妈的,放屁!来,智深兄,刀给我。”安千诺大喝。 智深把戒刀给她,她接过,听智深说他一路寻过来的,便说:“多谢,不过接下来,洒家自己办!” 她把戒刀对着那两个人的头,说:“把水火棍拿出来。” 那两个人很听话,拿了出来。安千诺说:“给你们机会,自己打自己,我说停你们再停!” 那两个人很害怕,她又道:“自己不想打自己,那就互相对打,只要打的少了或打的轻了,我告诉你们,洒家一刀下去,动手。” 那两个人只好互打,很是费劲。 “好啦,别打了,别打了。来来来,老子给你们痛苦一刀。你们是头掉还是身子断” 她又一刀,两人颈上流血。 她说:“这是我最轻的招数,一招致命,怎么样” 两个人慢慢的倒下了。 于是林冲告别了鲁智深,鲁智深便离开了。 这样写起来,感觉很是过瘾。但是大家可能看着不大习惯,这个林冲灵魂是女的,而且是现代很厉害的杀手,所以把林冲很多事情都改得比较强硬。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章 风雪山神庙 报林冲之仇 第二日,安千诺投宿小旋风柴进庄上,并棒打洪教头,理所当然留在柴进庄上,被柴进好酒好食款待。 待走时,柴进写了两封书,吩咐安千诺:“林教头,沧州府尹也与柴进好,牢城管营,差拨亦与柴进交厚。可将这两封书去下,必然看觑教头。” 安千诺谢过,柴进大惊:“哎,怎的无人押送” 安千诺笑了,伸手作抹脖子状:“挂掉了,多谢老兄关照!” 安千诺去了沧州,沧州牢城营内收管林冲,通发在单身房内听候点视。 安千诺将银子送给差拨,管营,又呈上柴进的书。 差拨让安千诺看守天王堂,也不用枷困她了。 于是安千诺每天在天王堂内烧香扫地,并住在那。 而差拨,管营得了贿赂,日久情熟,也不拘管安千诺,任她自在。 柴进又差人送来冬衣,并人事与她。 不觉过了两个月,时遇冬深近。 有一日,安千诺偶然出去闲走,遇见李小二。 安千诺看了这人一会儿,突然想起这人是受过林冲帮助的。 便说:“小李,好久不见。” 李小二说:“恩人,许久不见。近日可好” 安千诺和他寒喧了一会,得知此人在营前开了个茶酒店。 于是自此,她常与李小二家来往。 迅速光阴,却早冬来。 一日,安千诺刚走入店里来,李小二慌忙道:“恩人请坐。小人却待正要寻恩人,有些要紧话说。” 安千诺问:“什么要紧的事?” 李小二请林冲到里面坐下,说:“却才有一个东京来的尴尬人,在我这里请官营、差拨吃了半日酒。差拨口里说出‘高太尉’三个字来。小人心下疑,又着浑家听了一个时辰。他却交头接耳说话,都不听得。临了只见差拨口里应道:‘包在我两个身上,好歹要结果了他。’那两个把一包金银,都给管营 、差拨。小人心下疑,只怕恩人身上有些妨碍。” 安千诺说:“那人长啥样?” 李小二道:“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约有三十余岁。那跟的不高,紫棠色面皮。” 安千诺听了,说:“三十多岁……是陆虞候!那泼贱贼还敢来这里害洒家,活太平顺了吧!休要撞见我,只教他骨肉为泥!” 安千诺大怒,离了李小二家,先去街上买了把解腕尖刀,然后带回去,加以改造。 这刀被加以伸缩功能,将把手上的铁金片按住,刀刃将伸长半米,纵然对手后退躲闪,也闪不及刀刃伸缩速度! 她将此刀带在了身上,准备方便日后风雪山神庙,为林冲报仇! 安千诺先前街后巷,一地里去寻。街上寻了日,也不见人影。但她仍十分警惕。 到了第六日,管营叫唤林冲到点客厅上,说:“林教头你来这里许多时,柴大官人面皮不曾抬举得你。此间东门外十五里,有座大军草场,每月但是纳草纳料的,有些常例钱取觅。原是一个老兵看管,如今,我抬举你去替那老军来守天王堂,你可和差拨便去那里交割。” 安千诺道:“好,我去。” 安千诺自来天王堂取了包裹,带了尖刀,拿了条花枪,与差拨一同辞了官营。 两个取路到了草料场。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开始纷纷扬扬下起一天大雪。 大雪下得正紧,安千诺心想:为什么没有暖宝宝!?为什么没有饭店!?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们两人在路上又没买酒吃处,早早来到草料场外。看时,四周有黄土墙,两扇大门。 安千诺一脚上去,踏开了门。走进去,发现七八间草房做着仓廒,周围全是马草堆,中间两座草厅。 到了厅里,只见老军在里面生火。 差拨说:“官营差这个林冲来替你回天王堂看守,你可即便交割。” 老军与安千诺交割完毕,自和差拨回营里来。 安千诺在床上放了包裹被窝,就坐下来生了些火,心想为什么这里打火机?!怎么什么都没有? 屋边有一堆柴炭,安千诺拿了几块,扔在地炉里。 仰面看草屋时,四下里崩坏了,又被朔风吹撼,摇振得动。 安千诺面对这火,觉得十分寒冷。 她又一想林冲就是偶然离开了这里,才没有受到伤害,并且有机会杀了他们。 于是她从包里取了些碎银子,用花枪挑起了酒葫芦,将火炭扑灭。 然后在草料上泼上水,披着蓑衣出门,拿了钥匙,出来时把草厅的门关好。 那雪正下得紧。行不上半里多路,安千诺看见一座古庙,说:“这就是山神庙!那仨也不造现在去了么?” 又走了一会儿,望见一簇人家。安千诺停下来看见篱笆中挑着一个草帚在露天里。 她走进店里,喝了几杯,又买了一葫芦酒,包了两块牛肉,留下碎银子,用花枪挑着酒葫芦,怀里揣着牛肉,出了篱笆门,迎着风回去。 她踏着雪,回到草场门口,又一想,现在,两间草厅应该已经被雪压倒了,所以直接去那庙里好了,顺便还能见着那仨混帐。 于是,她直接转身走向那座庙,然后将门关上,一看旁边果真有块大石头。 于是搬过来靠了门。心里淡淡的想,这山神庙,倒符合我杀人的意境,我是杀手时,在哪都杀过人,唯独没有在庙中杀过人,如今可试一试了。 她在庙里大概一转,不错,是了。 殿上坐着一尊金甲山神。两边一个判官,一个小鬼。侧面堆着一堆纸。 安千诺对着神像拜了拜,道:“凡人林冲,只因万恶官僚逼迫,不得已杀人,见谅见谅。” 然后她取下蓑衣,抖了身上雪,看向窗外。 放火烧草料场可惜草料全湿了,又这么寒冷,有本事,你们用液态火啊! 她走到壁缝前看,有几个身影在点火,点了许久也没成功。 最后那几人走到门前,安千诺早已靠上了门。 三个人推不开,只好在庙檐下立着。 一人道:“这条计好么火都点不着。” 另一人道:“无妨,许是天寒雪大,一会待雪消了再烧。” 又一人道:“端得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师,禀过太尉,保你二位做大官。” 那人道:“林冲今番直接吃得我们对付了,高衙内这病必然好了。” 安千诺却是转身不听了,和书上一模一样,所以她提了被改造的刀,听他们说完了,知道一个差拨,一个陆虞候,一个富安。 便把石头拿开,用刀打开门,喝道:“泼贼王八蛋哪里去!” 是的,安千诺容忍不得别人说她男神林冲,更容忍不得杀他! 那三人急得要走,却吓呆了,一步也未走。 安千诺狠笑着,举起刀,指向差拨,刀也没向下砍,她按了按钮,刀刃飞快地伸长,瞬间刺穿了差拨。 其他二人呆了。陆虞候叫:“饶命。”吓得慌了手脚。 富安走了不到十步,安千诺缓缓向他走去,“跑什么,洒家不是鬼,反正你俩要死了,我就告诉你们吧,我林冲,得了神之绻顾,有人相助,所以…你们死路难免!” 她一刀砍死富安,又转身看向陆虞候,道:“对了,忘了说了,你,给我过来。” 那陆虞候爬到她脚边,“饶命,林教头!” 安千诺看着他,将刀搁到他脸上,说:“那你说,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这样害我。” 陆虞候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 安千诺笑道:“据我所知,你与林冲我自幼相识,却来害我,怎么不干你事?看我不一刀砍死你!” 她一刀准确无误地捅进陆虞候的心窝。随后,安千诺把三个人的头发绑在一块儿,一起提到了庙里,摆在山神面前的供桌上。 然后,她把葫芦里的酒喝完,穿上蓑衣,出了庙门,一路东去。雪越下越猛,安千诺走到柴进东庄,被柴进搭救,住了几天。 柴进写了一封书信,举荐她去梁山泊投奔三位好汉。 她长叹,梁山泊,山东济州,仨好汉,白衣秀士王伦,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且有七八百小喽啰。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章 朱贵水亭施号箭 林冲雪夜上梁山 沧州牢城营里官营首告:林冲杀死差拨、陆虞候、富安三人,放火延烧草料场。 州尹大惊,随即押了公文帖,出三千贯赏钱,捉拿正犯林冲。 安千诺心想,古代人真可怕,不过还好,放在现代更可怕,警察叔叔在网上一发犯人信息,什么都知道了。 当天,柴进先叫庄客背了包裹出关。柴进备了二三十匹马,带了弓箭旗枪,牵着猎狗,一行都打扮了。 安千诺被安排躲在里面,她想,小旋风柴进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于是一齐上马,出了关外。 把关军官坐在关上,看见是柴大官人,都认识得他。 军官起身说:“柴大人又要出去啦”柴进下马,问道:“两位官人缘何在此” 军官道:“沧州太尹行移文书,捉拿犯人林冲,特差我等在此把守。但有过往客商,一一盘问,才放出关!” 柴进笑道:“我这一伙人中间夹着林冲,你缘何不认得?” 军官也笑道:“柴大官人是识法度的,怎么可能会夹带林冲,请尊便上马。” 柴进又笑道:“只凭地相托得过,拿得野味回来相送。” 作别后,一齐上马出关。走了十五里,看见先前的庄客在那儿等候。 安千诺下马,换上自己的衣服,系了腰刀,带上笠帽,背上包裹,拿着自己之前改造过的伸缩刀,拜别柴进,自行上路。 柴进那伙人便去打猎了,晚上才回来,过关时送了一些野味给军官,回庄上去了。 安千诺与柴进分开以后,行了十几天,当时仍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她长叹:“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银妆素裹!” 她踏雪前进,看天色晚了,也更冷了。 远远看见酒家,便直奔去,揭了帘子进去了。 她找了一处座,解了包裹,脱去毡笠,叫了些酒。 酒保将酒拿上来放在桌上,她看着酒,又沉思了会,自己从不沾酒,竟为了林冲喝酒了,平日里有过不少人给她送酒,她都不碰一下。 她道:“有甚下酒菜,给洒家也来上。对了,熟牛肉好了,最好还有牛排,七分熟的便好,法国红酒也可以…”说着说着她停下了。 尴尬,古代话说着说着成现代话了。 她忙说:“不用理会,刚才洒家胡言乱语,不必在意,二斤熟牛肉便好。” 酒保也不说什么,权当她醉了酒,不一会送上牛肉来。 她一边吃一边心窝子疼,可惜这些好汉英雄,落得最后失败的下场…为什么农民起义不会成功呢…万恶的封建势力…宋朝亡了以后便是乱世了。 这时进来了个人,她看了那人一眼,酒险些喷出来,朱贵… 于是她要了笔,在墙上写下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然后等着朱贵的反应。 朱贵走上前来,将她拦腰揪住,道:“你好大胆!你在沧州犯下大罪,却在这里!现官司出三千贯把你,却是要怎地” 她狠笑,腿用力一劈,挣扎了开,道:“是,我正是豹子头。怎么,要拿我领赏。” 那汉子道:“我拿你做甚你同我进来,我与你说。” 于是她跟着那汉子到水亭上去,酒保点起灯,那汉子请安千诺坐下。 那汉子问:“却才见兄长只顾问梁山泊,要寻船,那是强人山寨,你待要去做甚” 她说:“在下林冲,因官司追捕得紧,无安身处,特来投这山寨好汉。” 那汉子道:“虽然如此,必有个人荐兄长入伙。” 她道:“沧州横海郡故友举荐。” “莫非小旋风柴进么” 她勾唇:“足下何以知之” 那汉子道:“柴大人与寨中头领交厚,常有书信来往。” 她听了,道:“这么说,足下是旱地忽律--朱贵了吧” 那汉子点头,“兄长何以知” 她笑了,“你在白衣秀士王伦那做耳目吧得了!有些事以后说!” 那人便安排好酒好肉,两人吃了半夜。 她道:“何时渡船走” “兄长放心,这自有船只。” 五更时分,两人在水亭处,朱贵开了窗,取了一张鹊画弓,搭上响箭,向对港败芦折苇里面射去。 安千诺默然,水亭施号箭,雪夜入梁山!开始了。 朱贵问:“兄长不好奇吗” 她说:“不好奇。” 不一会,芦苇泊里个小喽啰,摇船过来,到水亭下。 朱贵引了安千诺,取行李下船。小喽罗摇着船,奔金沙滩。 到岸边,他们两上了岸,一同奔山寨。 小喽罗去通报,二人入关。两边夹道摆着旗号。又过了两座山隘,方才到寨口。 朱贵带她来到聚义厅上。中间交椅上坐着个好汉,正是王伦,左边杜迁,右边宋万。 朱贵道:“这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因高太尉陷害,刺配沧州,又火烧草料场,争奈杀死三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府上,好生相敬。因而,特写书来举荐入伙。” 她看着王伦,此人不会轻易留下林冲,会打发走自己。便道:“好汉,在下早己听闻白衣秀士,摸着天,云里金刚之威名,甚是仰慕,今有幸一见,受小弟一拜!” 她深深地拱手。 座上三人皆一惊,然后安千诺取出书信递上,王伦拆开看了,请林冲坐上第四位交椅,朱贵坐第五位。 王伦却想着自个没什么本事,又怕林冲占山为王,抢他风头。 安千诺看他表情便知此人不想留自己,便道:“未同豪气岂相求,纵遇英雄不肯留!罢了,洒家也不难为几位了,天下之大,何处无安身。” 她深知这王伦心思,又怀疑林冲,便起身,“所以,几位不必担忧,是在下唐突了。” 王伦马上说:“慢,你若真心入伙,把个投名状来。三日内,杀个人,将头献纳。” 她一想,真的好像杀手任务,这有何难,便说:“好,在下接了。” 歇了一夜,次日早上,她带了刀,下山在路上等。一日无人。 第二日,终于有一伙约三百人经过,她按奈不动,想动手,被边上小喽罗劝住了。 第三日,她知道要遇见青面兽杨志,便自个下山去了。 看见一汉子走来,她握紧手上伸缩刀,心想对不住了,杨志,权当与我打一架吧。 安千诺猛地跳出来,那汉子见了她,撇了担子转身便走。 小喽罗拾了担子,她道:“你先拿上担上山,我再看看。” 小喽罗挑上担走了。 山坡下转出那大汉,挺着朴刀,大叫一声:“泼贼,将洒家行李那里去!洒家正要捉你这厮,倒来拔虎须!” 她见汉子来势汹汹,也挥起伸缩刀。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章 梁山泊林冲落草 汴京杨志卖刀 安千诺一看,这人脸上有一块青记,腮边还有小胡子,带着抓角软头巾,挺手中朴刀。 那汉子喝道:“你这泼贼,将俺行李财帛那里去了” 她也不回话,挥刀就打。 溪边踏一片寒冰,岸畔涌两条杀气。一来一往,斗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安千诺便按下小铁片,刀飞快伸长,她大喝:“青面兽快闪开来!” 那汉子大惊,仍是飞快闪电似地闪过,刀刃从那汉子左臂上扫了过去。 那人顿了一下,道:“你是何人怎知洒家名号你这刀又是何处宝刀” 安千诺笑而不语,挥着刀再次迎上来。 那汉子也抬起朴刀迎敌。 又战了十回合,斗到兴处,王伦突然来了,叫道:“两位好汉不要斗了!” 跟着的还有杜迁,宋万,许多小喽罗。 “两位好汉,端的好两口刀!神出鬼没。这是俺的兄弟豹子头林冲,青面汉,你却是谁愿通姓名。” 那汉子道:“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流落在此关西。年纪小时,曾作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只因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遭风暴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逃到别处去避难。如今遇赦,收得一担儿钱物,待回东京去枢密院使用,在理会本身的勾当,打算从这儿经过,不料被你们夺取了我的担儿,可把来还洒家如何?” 王伦道:“你莫是绰号唤作‘青面兽’的?” 杨志道:“洒家便是。” 王伦道:“既然是杨制使,就请到山寨吃两三杯酒,再还行李如何?” 杨志听了只好跟他们过河,上山寨来。 都坐定了,一起吃肉喝酒。王伦几次劝杨志留下,但杨志去意已决,王伦笑道:“便是如此,那么制使便住一宵,明日早行。” 杨志大喜,饮酒到一更方歇,各自回去。 梁山好汉林冲坐了第四位,朱贵坐了第五位。 安千诺却是无眠,名门之后杨志,心怀希望,不愿落草为寇。可怜英雄落魄汴梁街头,只能满含心酸去卖祖传宝刀。 她闭上眼,长叹:“一代英雄好汉,落得如此地步,可悲啊!不过也因此,成就了他一生的传奇。” 于是她做了个决定,要参与每个好汉的事情,反正来一趟也不易,权当游玩水浒。 第二天,他们置酒送行杨志。担儿一挑,一齐送下山。众人到路口与杨志作别。 安千诺趁机道:“不如洒家送制使出大路吧。” 王伦应允了。 她便与杨志一同渡河,直到路边,杨志向她拱手,道:“林教头,告辞了。” 她却笑道:“不急,制使,我们俩还没到分别之时。” 杨志不解,安千诺扬了扬手上的伸缩刀,又从背后抽出小包裹,道:“等什么一道走啊。” 杨志惊异地指着林冲的脸,叫道:“教头脸上的烙印如何去掉的” 安千诺道:“这种东西,稍微懂点生物学和理化学便能有办法去了。” “那些什么学什么学的都是什么东西啊还有,教头的刀是怎么回事怎的能伸缩” 不管杨志好奇的追问,她径直向前走。 “哎,教头,洒家以前真的没听说过。”杨志一边叫一边追上来。 她心想你们再过几千年就知道这些了,以前能听说过才有鬼呢。 于是两人一齐上路了。 他们没几天便到东京。寻了客店住下。他们在店中放下行李,解了腰刀、朴刀,叫店小二拿些碎银子买酒肉吃。 安千诺问杨志:“你此番来东京所谓何事?可是要见高俅?” 杨志点头。 过了几天,央人来枢密院打点理会本等的勾当。 杨志将出那担儿内金银财物,买上告下,再要补殿司府制使职役。 安千诺不忍心告诉他,只好陪他一同。 杨志将东西使尽了,才得了申文书,得以见那高太尉。 见之前,安千诺道:“你要有心理准备,那高俅不是什么好鸟。” 杨志点头,还是见了高太尉。高太尉大怒:“既是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了,又不来首告,倒又在逃,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再要勾当,虽经赦宥所犯罪名,难以委用。” 而安千诺偷偷爬上房顶,揭去瓦片,将刚买来的鲜蜂蜜倒向高太尉。 一瞬间那高太尉遍身蜂蜜。 杨志惊了,高太尉气急败坏地叫人赶了杨志。 倾刻间,从门外涌入成千上万只的蜜蜂,浑身是蜂蜜的高太尉躲闪不及,马上被蜜蜂包围。 惨叫声直冲天际。 杨志被赶出了门,却亲眼目睹了高太尉的惨状。 杨志心疑,走到后门,安千诺正刚跳下屋顶,手里还拎着蜂蜜罐子。 杨志马上明白过来,抢过罐子扔了,拉起安千诺便跑。 两人回了客店,杨志关好房门,急道:“你可无事” 她摇头。 “没人看见你吧” 她说:“放心,洒家最擅长暗杀了,执行那么多次任务也没失手过,不过,报复的感觉真好。” 杨志道:“暗杀执行任务” 安千诺没有回答这个,她问道:“现在我们盘缠不够,怎么办” 杨志寻思道:“却是怎地好只有祖上留下这口宝刀,从来跟着洒家,如今事急无措,只得拿去街上货卖得千百贯钱钞,好做盘缠,投往他处安身。” 安千诺点头。 当日拿了宝刀,插了草标,上市去卖。 走到马行街内,立了两个时辰,并无一个人来问。 晌午又转来天汉州桥热闹处去卖。 安千诺望着杨志的身影,长叹:“可惜了,不过,好在英雄是众人支持的,放心去做吧。” 等了不一会,两边的人都跑去巷内躲,还喊着大虫来了。 安千诺走到杨志边上,道:“怎么” 杨志道:“好作怪!这等一片锦城池,却哪得大虫来” 当下立住脚看时,远远走来一黑汉子,半醉,一步步走来。 安千诺也退了几步,此人,破落户泼皮,叫做没毛大虫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开封府也治不了他。 牛二冲到杨志面前,把刀抢来,问道:“汉子,你这刀要卖几钱” 杨志道:“祖上宝刀,要卖三千贯。” 牛二喝道:“什么鸟刀,要卖许多钱我三十文买一把,也切得肉,切得豆腐。你的鸟刀有甚好处,叫做宝刀” 杨志道:“一,砍铜剁铁,刀口不卷。二,吹毛得过。三,杀人刀不沾血。” 牛二道:“你敢剁铜铁么” 杨志道:“你便将来,剁于你看。” 牛二便去州桥下香椒铺里,讨了二十文当三钱,一垛儿将来,放在州桥栏杆上,道:“汉子,你若剁得开,我还你三千贯。” 看的人全离的老远,围了观看。安千诺道:“那汉子,若他剁开了,你就给洒家滚。” 杨志一刀下去,铜钱成两半。 众人都喝彩。 牛二道:“喝甚么鸟彩!你且说第二件。” 杨志道:“吹毛得过。把头皮望刀口上只一吹,齐齐都断。” 牛二便拔下一把头发,递给他,“你且吹我看。” 杨志接过头发往刀口上一吹,头发尽成两半,飘到地上。 众人喝彩,看的人更多了。 安千诺隐隐地心急起来。 “第三件又是什么” “杀人刀上没血。” 牛二道:“怎么个杀人刀上没血” 杨志耐着性子解释后,牛二道:“我不信,你把刀来剁个人我看。” 杨志道:“禁城之中,如何敢杀人” 看他们争吵,安千诺悄悄取出小炸药球,又拿了弹弓,拉了弹弓准备打出去,只见杨志忍无可忍,推了牛二一跤。 牛二爬起来,扑向杨志。 安千诺顿了顿,又松开了弹弓。 杨志大喝:“大家都是见证,杨志无盘缠,自卖这口刀,这泼皮强夺洒家的刀,又打洒家。” 街坊邻舍全怕牛二,无人敢劝。 两人便打起来。 安千诺闭上眼睛,待听到众人惊呼,她睁开眼,牛二死了。她又将弹弓收起来。 之后大伙随同杨志去开封府自首,她跟在杨志后面。 大家全跪在厅上,杨志道:“小人原是殿司制使,为因失花石纲,削去本职,无有盘缠,变卖宝刀。但牛二强夺小人的刀,又拳打小人,因此一时冲气,杀了那人,众邻舍皆见证。” 于是府尹叫取一面长枷枷了,差两员相官,与众人去桥边检验了。 之后将杨志于死囚牢里监守。众多押牢禁子,节级,见说杨志杀死牛二,都可怜他是个好男儿,不来问他取钱,又好生看觑他。 而众人因他除了恶人,便凑了银两,还给他送饭。 推司也晓得杨志是好汉,又除了一害,牛二家又无苦主,便把款状都改轻了。 三推六问,却招作一时斗殴杀伤,误伤人命。 六十日后,将他发配充军。 安千诺长叹,又得知高太尉也寻那日的倒蜂蜜凶手,无果而终。 她也不再担心杨志了,因为防送公人也晓他是好汉,会照料他。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章 急先锋东郭争功 杨志北京斗武(上) 杨志和两个公差来到原下的客店里,算还了房钱,取了原寄的衣服行李,安排些酒食,请了两位公差。 又寻医士赎了几个棒疮的膏药,贴了棒疮,住了一宿。 安千诺问:“接下来呢,你要同他们走” 杨志道:“我晓得你会问,但洒家不是逃避责任之人。若林兄不愿同行,那么我们就此别过。” 安千诺道:“你觉得洒家是这种人” 杨志便拍了拍她,道:“那么,一同走吧” 第二日,他们便同两个公人上路。 四个向北京进发,五里单牌,十里双牌,逢州过县,买些酒肉,杨志不时间请张龙、赵虎同吃。 还又常与安千诺谈心,也晓得了不少东西。两个公差也长了不少见识。 比如,安千诺道:“有些物质相互融析,会产生爆炸,造成伤亡。” 三人点头,“是什么物质可好寻到” 她便冷淡道:“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也找不到,而且也没有仪器。” 又比如,安千诺道:“有时杀人未必见血,打到他致命穴位即死。” 三人点头,“什么穴位” 她扶额道:“穴位多了,而且要弄死人,力道也要掌控着,且不能留下痕迹。” 于是,安千诺严重怀疑她自己,为毛要一本正经地给几个古代人讲这些,一定是自己闲出病来了。 四个又上路了,夜宿旅馆,晓行驿道。不数日来到北京,入得城中,寻了个客店安住下来。 原来北京大名府留守司,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最有权势。那留守唤作梁中书,讳世杰,他是东京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婿。 当日是二月初九日,留守升厅,两个公人解杨志到留守司厅前,呈上开封府公文。安千诺也跟随前去。 梁中书看了,原来在东京时,也曾认得杨志,当下一见了,备问情由。 杨志便把高太尉不容复职,使尽钱财,将宝刀货卖,因而杀死牛二的实情通前一一告禀了。 安千诺心中舒口气,这人不似恶人。 梁中书听得大喜,当厅就开了枷,留在厅前听用。 他看见了林冲,又问:“此人是” 杨志道:“这位是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棍棒教头,豹子头,林冲。” “既然是林教头,那便也留下吧!” 梁中书也便留了林冲。 且又押了批回与两个公人,自回东京了,不在话下。 只说杨志自在梁中书府中早晚殷勤听候使唤,而安千诺帮忙打把手。 梁中书见杨志勤谨,有心要抬举他,欲要迁他做个军中副牌,月支一分请受。 只恐众人不服,因此传下号令,教军政司告示大小诸将人员,来日都要出东郭门教场中去演武试艺。 当晚梁中书唤杨志到厅前,梁中书道:“我有心要抬举你做个军中副牌,月支一分请受,只不知你武艺如何?” 杨志禀道:“小人应过武举出身,曾做殿司府制使职役。这十八般武艺,自小习学。今日蒙恩相抬举,如拨云见日一般,杨志若得寸进,当效衔环背鞍之报。” 梁中书大喜,赐与一副衣甲。 又问安千诺:“你呢” 她拱手笑道:“在下自然可以,还请梁留守放心。” 当夜无事。 次日天晓,时当二月中旬,正值风和日暖。 梁中书早饭已罢,带领杨志上马,安千诺随后。 前遮后拥,往东郭门来,上得教场中,大小军卒,并许多官员接见。 就演武厅前下马,到厅上,正面撒着一把浑银交椅,坐下。 左右两边,齐臻臻地排着两行官员,指挥使、团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正牌军、副牌军。 前后周围,恶狠狠地列着百员将校。正将台上立着两个都监:一个唤做李天王李成,一个唤做闻大刀闻达,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统领着许多军马,一齐都来朝着梁中书呼三声喏。 却早将台上竖起一面黄旗来,将台两边左右列着十对金鼓手,一齐发起擂来。 品了三通画角,发了三通擂鼓,教场里面谁敢高声。又见将台上竖起一面净平旗来,前后五军,一齐整肃。 将台上把一面引军红旗麾动,只见鼓声响处,五百军列成两阵,军士各执器械在手。 将台上又把白旗招动,两阵马军齐齐地都立在面前,各把马勒住。 梁中书传下令来,叫唤副牌军周谨向前听令。 右阵里周谨听得呼唤,跃马到厅前,跳下马,插了枪,暴雷也似声个大喏。梁中书道:“着副牌军施逞本身武艺。” 周谨得了将令,绰枪上马,在演武厅前,左盘右旋,右盘左旋,将手中枪使了几路,众人喝采。 安千诺心想,此人甚是不简单啊,可是,我安千诺更不简单,真想领教一下大将风采,与她二十一世纪王牌杀手千影相比如何。 梁中书道:“叫东京对拨来的军健杨志。” 杨志转过厅前,唱个大喏。 梁中书道:“杨志,我知你原是东京殿司府制使军官,犯罪配来此间。即目盗贼猖狂,国家用人之际,你敢与周谨比试武艺高低?如若赢得,便迁你充其职役。” 杨志道:“若蒙恩相差遣,安敢有违钧旨。” 梁中书叫取一匹战马来,教甲仗库随行官吏应付军器,教杨志披挂上马,与周谨比试。 杨志去厅后把取来衣甲穿了,拴束罢,带了头盔、弓、箭、腰刀,手拿长枪上马,从厅后跑将出来。 梁中书看了道:“传杨志与周谨先比枪。” 周谨怒道:“这个贼配军敢来与我交枪!” 安千诺长叹,谁知恼犯了这个好汉,来与周谨斗武,她真心想与周谨来比试一场。 于是她向梁中书拱手,道:“在下林冲也愿比试。” 梁中书笑着看着她,道:“教头也想一试自然没问题,且先看两位比试斗武。教头可以先观战,好为比试准备。” 安千诺道:“多谢梁留守。” 且说当时周谨、杨志两个勒马,在于旗下,正欲出战交锋,只见兵马都监闻达喝道:“且住!” 自上厅来禀复梁中书道:“复恩相:论这两个比试武艺,虽然未见本事高低,枪刀本是无情之物,只宜杀贼剿寇。今日军中自家比试,恐有伤损,轻则残疾,重则致命,此乃于军不利。可将两根枪去了枪头,各用毡片包裹,地下蘸了石灰,再各上马,都与皂衫穿着。但是枪杆厮搠,如白点多者,当输。” 梁中书道:“言之极当。” 随即传令下去。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章 急先锋东郭争功 杨志北京斗武(中) 再传下将令来,叫杨志与周谨比箭。 两个得了将令,都扎了枪,各关了弓箭。 杨志就弓袋内取出那张弓来,扣得端正,擎了弓,跳上马,跑到厅前,立在马上,欠身禀复道:“恩相,弓箭发处,事不容情,恐有伤损,乞请钧旨。” 梁中书道:“武夫比试,何虑伤残?但有本事,射死勿论。” 安千诺一怔,随后长叹,战斗无情,死伤难免。 杨志得令,回到阵前。 李成传下言语,叫两个比箭好汉,各关与一面遮箭牌,防护身体。 两个各领遮箭防牌,绾在臂上。杨志说道:“你先射我三箭,后却还你三箭。” 周谨听了,恨不得把杨志一箭射个透明。 安千诺心想,做为要杀人之人,必须隐藏起来自己的意图,再识破被杀之人的弱处,以一招致命。 可惜周谨的想法意图全写在脸上,不想识破也难。 杨志终是个军官出身,识破了他手段,全不把他为事。 怎见得两个比箭? 这个曾向山中射虎,那个惯从风里穿杨。 彀满处,兔狐丧命;箭发时,雕鹗魂伤。 较艺术,当场比并;施手段,对众揄扬。 一个磨鞦解,实难抵当;一个闪身解,不可提防。 顷刻内要观胜负,霎时间便见存亡。 当时将台上早把青旗麾动,杨志拍马望南边去,周谨纵马赶来,将缰绳搭在马鞍鞒上,左手拿着弓,右手搭上箭,拽得满满地望杨志后心飕地一箭。 杨志听得背后弓弦响,霍地一闪,去镫里藏身,那枝箭早射个空。 安千诺大呼:“好样的!good!” 周谨见一箭射不着,却早慌了,再去壶中急取第二枝箭来,搭上弓弦,觑的杨志较亲,望后心再射一箭。 杨志听得第二枝箭来,却不去镫里藏身,那枝箭风也似来,杨志那时也取弓在手,用弓梢只一拨,那枝箭滴溜溜拨下草地里去了。 安千诺却愣了一会,杨志果然不简单!不愧是一百零八好汉之一! 周谨见第二枝箭又射不着,心里越慌。 杨志的马早跑到教场尽头,霍地把马一兜,那马便转身望正厅上走回来。 周谨也把马只一勒,那马也跑回,就势里赶将来去。 那绿茸茸芳草地上,八个马蹄翻盏撒钹相似,勃喇喇地风团儿也似般走。 周谨再取第三枝箭,搭在弓弦上,扣得满满地,尽平生气力,眼睁睁地看着杨志后心窝上,只一箭射将来。 安千诺心一揪,不由得担心起来。 杨志听得弓弦响,扭回身,就鞍上把那枝箭只一绰,绰在手里,便纵马入演武厅前,撇下周谨的箭。 安千诺终于长吐了一口气,好险。 梁中书见了大喜,传下号令,却叫杨志也射周谨三箭。 将台上又把青旗麾动,周谨撇了弓箭,拿了防牌在手,拍马望南而走。 杨志在马上把腰只一纵,略将脚一拍,那马泼喇喇的便赶。 杨志先把弓虚扯一扯,周谨在马上听得脑后弓弦响,扭转身来,便把防牌来迎,却早接个空。 周谨寻思道:“那厮只会使枪,不会射箭。等他第二枝箭再虚诈时,我便喝住了他,便算我赢了。” 周谨的马早到教场南尽头,那马便转望演武厅来。 杨志的马见周谨马跑转来,那马也便回身。 杨志早去壶中掣出一枝箭来,搭弓在弦上,心里想道:“射中他后心窝,必至伤了他性命。他和我又没冤仇,洒家只射他不致命处便了。” 左手如托太山,右手如抱婴孩,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说时迟,那时快,一箭正中周谨左肩。周谨措手不及,翻身落马。 那匹空马直跑过演武厅背后去了。众军卒自去救那周谨去了。 梁中书见了大喜,叫军政司便呈文案来,教杨志截替了周谨职役。 杨志喜气洋洋,下了马,便向厅前来拜谢恩相,充其职役。 不想阶下左边转上一个人来叫道:“休要谢职,我和你两比试!” 杨志看那人时,身材七尺以上长短,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直到梁中书面前声了喏,禀道:“周谨患病未痊,精神不在,因此误输与杨志。小将不才,愿与杨志比试武艺,如若小将折半点便宜与杨志,休教截替周谨,便教杨志替了小将职役,虽死而不怨。” 梁中书看时,不是别人,却是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索超。 为是他性急,撮盐入火,为国家面上,只要争气,当先厮杀,以此人都叫他做急先锋。 李成听得,便下将台来,直到厅前禀复道:“相公,这杨志既是殿司制使,必将好武艺,须知周谨不是对手;正好与索正牌比试武艺,便见优劣。” 梁中书听了,心中想道:“我指望一力要抬举杨志,众将不伏。一发等他赢了索超,他们也死而无怨,却无话说。” 梁中书随即唤杨志上厅问道:“你与索超比试武艺如何?” 杨志禀道:“恩相将令,安敢有违。” 安千诺上前道:“恩相,可否让我林冲先一试。” 梁中书道:“既然如此,你去准备吧。” 安千诺谢了,自去结束。 却说李成分付索超道:“你且先试这豹子头林冲如何,必要的话,可下杀手。” 索超谢了,也自去结束。 梁中书起身,走出阶前来,从人移转银交椅,直到月台栏干边放下。 梁中书坐定,左右祗候两行;唤打伞的撑开那把银葫芦顶茶褐罗三檐凉伞来,盖定在梁中书背后。 安千诺向杨志拱手,道:“洒家先上去与他且斗一斗,你先观着。” 于是安千诺飞快跨上马背,看见索超骑马也出来了。 安千诺向他拱手,道:“在下豹子头林冲,见过索正牌!领教!” 索超冷眼道:“呵,豹子头不过一杀人逃罪犯罢了。” 安千诺冷笑,“呵,洒家能杀人,且是毫不犹豫杀人,你觉得,洒家能放过你” 索超跳下马,气冲冲地迎上来,安千诺也翻跃而下,左腿直劈他脖颈。 且索超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抓住林冲的左腿。 而安千诺勾唇,愚蠢的人呢啊,还真抓腿。 于是一个有力的扭腰动作,右腿以飞快之速度,直冲着索超的头而下。 这紧急时刻,有人高叫道:“林教头且腿下留情!” 安千诺腿一顿,停在距索超头部一厘米距离,长叹,“唉,算你好运。” 然后用力抽了身,一脚将索超甩倒。 回头,道:“行啊,那么洒家便留个情,罢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章 急先锋东郭争功 杨志北京斗武(下) 梁中书起身拍手叫好:“教头果然好武艺!而且颇实大体!” 梁中书随即唤杨志上厅问道:“你与索超再比试武艺如何?” 杨志禀道:“恩相将令,安敢有违。” 梁中书道:“既然如此,你去厅后换了装束,好生披挂,教甲仗库随行官吏取应用军器给与,就叫牵我的战马借与杨志骑,小心在意,休觑得等闲。” 杨志谢了,自去结束。 李成又对索超道:“你却难比别人,周谨是你徒弟,先自输了。且你又与那林冲比武,也败于其下。若再与杨志比武有些疏失,吃他把大名府军官都看得轻了。我有一匹惯曾上阵的战马,并一副披挂,都借与你,小心在意,休教折了锐气。” 索超谢了,也自去结束。 梁中书坐定,左右祗候两行;唤打伞的撑开那把银葫芦顶茶褐罗三檐凉伞来,盖定在梁中书背后。 将台上传下将令,早把红旗招动。 两边金鼓齐鸣,发一通擂。去那教场中两阵内,各放了个炮。 炮响处,索超跑马入阵内,藏在门旗下;杨志也从阵里跑马入军中,直到门旗背后。 将台上又把黄旗招动,又发了一通擂,两军齐呐一声喊。教场中谁敢做声,静荡荡的。 再一声锣响,扯起净平白旗。两下众官没一个敢走动胡言说话,静静地立着。 将台上又把青旗招动,只见第三通战鼓响处,去那左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 鸾铃响处,正牌军索超出马,直到阵前,兜住马,拿军器在手,果是英雄豪杰。 安千诺冷笑,牛气什么,还不一样败在我杀手千银腿上。 头带一顶熟钢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下穿一双斜皮气跨靴,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里横着一柄金蘸斧,坐下李都监那匹惯战能征雪白马。 看那马时,又是一匹好马。色按庚辛,仿佛南山白额虎;毛堆腻粉,如同北海玉麒麟。 冲得阵,跳得溪,喜战鼓,性如君子;负得重,走得远,惯嘶风,必是龙媒。 胜如伍相梨花马,赛过秦王白玉驹。 左阵上急先锋索超兜住马,挜着金蘸斧,立马在阵前。 右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杨志提手中枪出马,直至阵前,勒住马,横着枪在手,果是勇猛。 但见头戴一顶铺霜耀日镔铁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钩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绦,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双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手中挺着浑铁点钢枪;骑的是梁中书那匹火块赤千里嘶风马。 安千诺差点叫出来,果真好马,书中描绘鬃分火焰,尾摆朝霞,浑身乱扫胭脂,两耳对攒红叶,侵晨临紫塞,马蹄迸四点寒星;日暮转沙堤,就地滚一团火块。休言南极神驹,真乃寿亭赤兔。 简直了,宝马啊! 右阵上青面兽杨志拈手中枪,勒坐下马,立于阵前。 两边军将暗暗地喝采,虽不知武艺如何,先见威风出众。 正南上旗牌官拿着销金令字旗,骤马而来,喝道:“奉相公钧旨,教你两个俱各用心,如有亏误处,定行责罚。若是赢时,多有重赏。” 二人得令,纵马出阵,到教场中心,两马相交,二般兵器并举。 索超忿怒,轮手中大斧,拍马来战杨志。 杨志逞威,拈手中神枪,来迎索超。 两个在教场中间,将台前面,二将相交,各赌平生本事。 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 征旗蔽日,杀气遮天。 一个金蘸斧直奔顶门,一个浑铁枪不离心坎。 这个是扶持社稷毗沙门,托塔李天王;那个是整顿江山掌金阙,天蓬大元帅。 一个枪尖上吐一条火焰,一个斧刃中迸几道寒光。 那个是七国中袁达重生,这个是三分内张飞出世。 一个是巨灵神忿怒,挥大斧劈碎山根;一个如华光藏生嗔,仗金枪搠开地府。 这个圆彪彪睁开双眼,胳查查斜砍斧头来;那个必剥剥咬碎牙关,火焰焰摇得枪杆断。 各人窥破绽,那放半些闲。 两个斗到五十余合,不分胜败。 安千诺呆了,这索超不简单,可刚才怎么…难道是我杀手千银的招式太现代化了,他没见过 月台上梁中书看得呆了;两边众军官看了,喝采不迭;阵面上军士们递相厮觑道:“我们做了许多年军,也曾出了几遭征,何曾见这等一对好汉厮杀!” 李成、闻达在将台上,不住声叫道:“好斗!” 闻达心上只恐两个内伤了一个,慌忙招呼旗牌官,拿着令字旗,与他分了。 将台上忽的一声锣响,杨志和索超斗到是处,各自要争功,那里肯回马。 旗牌官飞来叫道:“两个好汉歇了,相公有令。” 杨志、索超方才收了手中军器,勒坐下马,各跑回本阵来,立马在旗下。 看那梁中书,只等将令。 李成、闻达下将台来,直到月台下,禀复梁中书道:“相公,据这两个武艺,皆可重用。且教头也不简单。” 梁中书大喜,传下将令,唤杨志、索超、林冲。 牌旗中传令,唤三个到厅前,都下了马。 小校接了三人的军器,三个都上厅来,躬身听令。 梁中书叫取三锭白银,三副表里,来赏赐三人。 就叫军政司将三个都升做管军提辖使,便叫贴了文案,从今日便参了他三个。 索超、杨志都拜谢了梁中书,安千诺却道:“恩相,林冲不求官位,只求归去,独同天地。” 杨志道:“为什么难道你要走” 索超更是不解,“林兄武艺高超,打法奇特,出奇致胜,在下还想求教。” 安千诺道:“多谢抬举,只是林冲去意已决。” 梁中书虽不舍,但还是放她走。 他们将着赏赐下厅来,解了枪刀弓箭,卸了头盔衣甲,换了衣裳。 索超也自去了披挂,换了锦袄,都上厅来,再拜谢了众军官。 梁中书叫索超、杨志两个也见了礼,入班做了提辖。 众军卒便打着得胜鼓,把着那金鼓旗先散。 梁中书和大小军官,都在演武厅上筵宴。 宴上,索超问:“教头的招式,能否教予索超” 安千诺道:“独门招术,不可外传。” 众人都夸赞林冲,而她看了眼杨志,不再说什么。 看看红日沉西,筵席已罢,梁中书上了马,众官员都送归府。 马头前摆着这两个新参的提辖,上下肩都骑着马,头上亦都带着红花,迎入东郭门来。 两边街道扶老携幼,都看了欢喜。 梁中书在马上问道:“你那百姓,欢喜为何?” 众老人都跪了禀道:“老汉等生在北京,长在大名府,不曾见今日这等两个好汉将军比试。今日教场中看了这般敌手,如何不欢喜?” 梁中书在马上听了大喜。回到府中,众官各自散了。 索超自有一班弟兄请去作庆饮酒。 杨志新来,未有相识,自去梁府宿歇,早晚殷勤听候使唤,都不在话下。 而安千诺辞别众人,离开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1章 赤发鬼醉卧灵官殿 晁天王认义东溪村(上) 自东郭演武之后,梁中书十分爱惜杨志,早晚与他并不相离。 月中又有一分请受,自渐渐地有人来结识他。 那索超见了杨志手段高强,心中也自钦伏。 安千诺听闻后,也渐渐放了心。 不觉光阴迅速,又早春尽夏来,时逢端午,蕤宾节至,梁中书与蔡夫人在后堂家宴,庆贺端阳。 盆栽绿艾,瓶插红榴。水晶帘卷虾须,锦绣屏开孔雀。 食烹异品,果献时新。葵扇风中,奏一派声清韵美;荷衣香里,出百般舞态娇姿。 当日梁中书正在后堂与蔡夫人家宴,庆赏端阳,酒至数杯,食供两套,只见蔡夫人道:“相公自从出身,今日为一统帅,掌握国家重任,这功名富贵从何而来?” 梁中书道:“世杰自幼读书,颇知经史,人非草木,岂不知泰山之恩?提携之力,感激不尽!” 蔡夫人道:“丈夫既知我父亲恩德,如何忘了他生辰?” 梁中书道:“下官如何不记得,泰山是六月十五日生辰,已使人将十万贯收买金珠宝贝,送上京师庆寿。一月之前,干人都关领去了。现今九分齐备,数日之间,也待打点停当,差人起程。只是一件,在此踌躇。上年收买了许多玩器并金珠宝贝,使人送去,不到半路,尽被贼人劫了。枉费了这一遭财物,至今严捕贼人不获。今年叫谁人去好?” 蔡夫人道:“帐前现有许多军校,你选择心腹的人去便了。” 梁中书道:“尚有四五十日,早晚催并礼物完足,那时选择去人未迟。夫人不必挂心,世杰自有理会。” 当日家宴,午牌至二更方散,自此不在话下。 梁中书收买礼物玩器,选人上京去庆贺蔡太师生辰。 山东济州郓城县新到任一个知县,姓时,名文彬。 此人为官清正,作事廉明,每怀恻隐之心,常有仁慈之念。 争田夺地,辨曲直而后施行;闲殴相争,分轻重方才决断。 闲暇时抚琴会客,忙迫里飞笔判词。 名为县之宰官,实乃民之父母。 当日知县时文彬升厅公座,左右两边排着公吏人等。 安千诺也趁机混入。 知县随即叫唤尉司捕盗官员并两个巡捕都头。本县尉司管下有两个都头:一个唤做步兵都头,一个唤做马兵都头。 这马兵都头,管着二十匹坐马弓手,二十个土兵;那步兵都头管着二十个使枪的头目,二十个土兵。 安千诺直勾勾盯着这马兵都头看,有着一尺五寸之长须髯,且面如枣色,目光却出奇的亮,有些似关羽,于是她恍然,哦,原来是美髯公朱仝! 怎见的朱仝气象?义胆忠肝豪杰,胸中武艺精通,超群出众果英雄。弯弓能射虎,提剑可诛龙。一表堂堂神鬼怕,形容凛凛威风。面如重枣色通红,云长重出世,人号美髯公。 安千诺又看向步兵都头,面色较黑,有一扇圈胡子,虽身高不及朱仝,但此人他膂力过人,能跳二三丈阔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 原是本县打铁匠人出身,后来开张碓房,杀牛放赌,虽然仗义,只有些心地匾窄,也学得一身好武艺。 怎见得雷横的气象?天上罡星临世上,就中一个偏能,都头好汉是雷横。拽拳神臂健,飞脚电光生。江海英雄推武勇,跳墙过涧身轻,豪雄谁敢与相争!山东插翅虎,寰海尽闻名。 那朱仝、雷横两个,专管擒拿贼盗。当日知县呼唤两个上厅来,声了喏,取台旨。 知县道:“我自到任以来,闻知本府济州管下所属水乡梁山泊贼盗聚众打劫,拒敌官军。亦恐各处乡村盗贼猖狂,小人甚多,今唤你等两个,休辞辛苦,与我将带本管土兵人等,一个出西门,一个出东门,分投巡捕。若有贼人,随即剿获申解,不可扰动乡民。体知东溪村山上有株大红叶树,别处皆无,你们众人采几片来县里呈纳,方表你们曾巡到那里。若无红叶,便是汝等虚妄,定行责罚不恕。” 安千诺暗笑,两个都头领了台旨,各自回归,点了本管土兵,分投自去巡察。 朱仝引人出西门自去巡捕,只说雷横当晚引了二十个土兵出东门,绕村巡察,遍地里走了一遭,回来到东溪村山上,众人采了那红叶,就下村来。 行不到三二里,早到灵官庙前,见殿门不关,雷横道:“这殿里又没有庙祝,殿门不关,莫不有歹人在里面么?我们直入去看一看。” 众人拿着火,一齐照将入来,只见供桌上赤条条地睡着一个大汉。 安千诺看了看,道:“莫不是赤发鬼刘唐。” 天道又热,那汉子把些破衣裳团做一块作枕头,枕在项下,齁齁的沉睡着了在供桌上。 雷横看了道:“好怪,好怪!知县相公忒神明,原来这东溪村真个有贼!” 大喝一声,那汉却待要挣扎,被二十个土兵一齐向前,把那汉子一条索绑了,押出庙门,投一个保正庄上来。 不是投那个去处,有分教,东溪村里,聚三四筹好汉英雄;郓城县中,寻十万贯金珠宝贝。 当时雷横来到灵官殿上,见了这条大汉,睡在供桌上,众士兵向前,把条索子绑了,捉离灵官殿来,天色却早,是五更时分。 雷横道:“我们且押这厮去晁保正庄上讨些点心吃了,却解去县里取问。” 一行众人却都奔这保正庄上来。 安千诺却想,还好去了保正晁盖那里,否则又要耽搁一位好汉了。 原来那东溪村保正姓晁,名盖,祖是本县本乡富户,平生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的,不论好歹,便留在庄上住。 若要去时,又将银两赍助他起身。 最爱刺枪使棒,亦自身强力壮,不娶妻室,终日只是打熬筋骨。 郓城县管下东门外有两个村坊,一个东溪村,一个西溪村,只隔着一条大溪。 当初这西溪村常常有鬼,白日迷人下水在溪里,无可奈何。 忽一日,有个僧人经过,村中人备细说知此事,僧人指个去处,教用青石凿个宝塔,放于所在,镇住溪边。 其时西溪村的鬼,都赶过东溪村来。 那时晁盖得知了,大怒,从这里走将过去,把青石宝塔独自夺了过来东溪村放下,因此人皆称他做托塔天王。 晁盖独霸在那村坊,江湖都闻他名字。 安千诺却长舒口气,放慢了脚头。 却早雷横并士兵押着那汉来到庄前敲门,庄里庄客闻知,报与保正。 此时晁盖未起,听得报是雷都头到来,慌忙叫开门。 庄客开得庄门,众士兵先把那汉子吊在门房里。 安千诺看那汉子一眼,道:“赤发鬼” 那汉还半醉,道:“你哪位好汉怎知…洒家……名…” 后面声音渐小,安千诺一看,那汉子又睡着了。 雷横自引了十数个为头的人到草堂上坐下。 晁盖起来接待,动问道:“都头有甚公干到这里” 雷横答道:“奉知县相公钧旨:着我与朱仝两个引了部下士兵,分投下乡村各处巡捕贼盗。因走得力乏,欲得少歇,径投贵庄暂息,有惊保正安寝。” 晁盖道:“这个何妨!” 待雷横吃酒,一面自肚里寻思:“村中有甚小贼吃他拿了我且自去看是谁。” 相陪吃了五七杯酒,便叫家里一个主管出来:“陪奉都头坐一坐,我去净了手便来。”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2章 赤发鬼醉卧灵官殿 晁天王认义东溪村(中) 那主管陪侍着雷横吃酒,晁盖却去里面拿了个灯笼,径来门楼下看时,士兵都去吃酒,没一个在外面。 晁盖便问看门的庄客:“都头拿的贼吊在那里” 庄客道:“在门房里关着。” 晁盖去推开门,打一看时,只见高高吊起那汉子在里面,露出一身黑肉,下面抓扎起两条黑毛腿,赤着一双脚。 晁盖把灯照那人脸时,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 晁盖便问道:“汉子,你是那里人我村中不曾见有你。” 那汉道:“小人是远乡客人,来这里投奔一个人,却把我来拿做贼,我须有分辩处。” 晁盖道:“你来我这村中投奔谁” 那汉道:“我来这村中投奔一个好汉。” 晁盖道:“这好汉叫做甚么” 那汉道:“他唤做晁保正。” 晁盖道:“你却寻他有甚勾当” 那汉道:“他是天下闻名的义士好汉。如今我有一套富贵要与他说知,因此而来。” 晁盖道:“你且住,只我便是晁保正,却要我救你,你只认我做娘舅之亲。少刻,我送雷都头那人出来时,你便叫我做阿舅,我便认你做外甥,只说四五岁离了这里,今番来寻阿舅,因此不认得。” 那汉道:“若得如此救护,深感厚恩,义士提携则个!” 当时晁盖提了灯笼,自出房来,仍旧把门拽上,急入后厅来见雷横,说道:“甚是慢客。” 雷横道:“多多相扰,理甚不当。” 两个又吃了数杯酒,只见窗子外射入天光来,雷横道:“东方动了,小人告退,好去县中画卯。” 晁盖道:“都头官身,不敢久留。若再到敝村公干,千万来走一遭。” 雷横道:“却得再来拜望,不须保正吩咐。请保正免送。” 晁盖道:“却罢,也送到庄门口。” 两个同走出来,那伙士兵众人都得了酒食,吃得饱了,各自拿了枪棒,便去门房里解了那汉,背剪缚着带出门外。 安千诺瞅了瞅这黑汉子,道:“瞧!” 晁盖见了,说道:“好条大汉!” 雷横道:“这厮便是灵官庙里捉的贼,……” 说犹未了,只见那汉叫一声:“阿舅,救我则个!” 安千诺差点笑出声来,硬是咬着舌头忍了下去,然后,她感到舌头好像咬破了,因为嘴里有血腥味。 晁盖假意看他一看,喝问道:“兀的这厮不是王小三么” 那汉道:“我便是,阿舅救我。” 众人吃了一惊。雷横便问晁盖道:“这人是谁如何却认得保正” 晁盖道:“原来是我外甥王小三。这厮如何在庙里歇乃是家姐的孩儿,从小在这里过活,四五岁时随家姐夫和家姐上南京去住,一去了十数年。这厮十四五岁又来走了一遭,跟个本京客人来这里贩卖,向后再不曾见面。多听得人说这厮不成器,如何却在这里小可本也认他不得,为他鬓边有这一搭朱砂记,因此影影认得。” 晁盖喝道:“小三,你如何不径来见我却去村中做贼!” 那汉叫道:“阿舅,我不曾做贼。” 晁盖喝道:“你既不做贼,如何拿你在这里” 他夺过士兵手里棍棒,劈头劈脸便打。 安千诺悄悄转了个身,强行忍笑,心想,这两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极了,说不定还能获个奥斯卡小金人…啊呸!我在想什么呢!要获也是老娘我获!老娘一介女辈,现在成了汉子,演的不也一样好嘛… 雷横并众人劝道:“且不要打,听他说。” 那汉道:“阿舅息怒,且听我说,自从十四五岁时来走了这遭,如今不是十年了昨夜路上多吃了一杯酒,不敢来见阿舅,权去庙里睡得醒了,却来寻阿舅。不想被他们不问事由,将我拿了,却不曾做贼。” 晁盖拿起棍来又要打,口里骂道:“畜生!你却不径来见我,且在路上贪这口黄汤,我家中没有与你吃,辱没杀人!” 安千诺又看了雷横一眼,他还真信以为真,还去劝道:“保正息怒,你令甥本不曾做贼。我们见他偌大一条大汉在庙里睡得跷蹊,亦且面生,又不认得,因此设疑,捉了他来这里。若早知是保正的令甥,定不拿他。” 唤士兵快解了绑缚的索子,放还保正,众士兵一下放了那汉子。 雷横道:“保正休怪,早知是令甥,不致如此,甚是得罪,小人们回去。” 晁盖道:“都头且住,请入小庄,再有话说。” 雷横放了那汉,一齐再入草堂里来。 晁盖取出十两花银送与雷横,说道:“都头休嫌轻微,望赐笑留。” 雷横道:“不当如此。” 晁盖道:“若是不肯收受时,便是怪小人。” 雷横道:“既是保正厚意,权且收受,改日却得报答。” 晁盖叫那汉拜谢了雷横,晁盖又取些银两赏了众士兵,再送出庄门外。 雷横相别了,引着士兵自去。 晁盖却同那汉到后轩下,取几件衣裳与他换了,取顶头巾与他戴了,便问那汉姓甚名谁,何处人氏。 安千诺看大伙走远了,便悄悄在门外听。 那汉道:“小人姓刘,名唐,祖贯东潞州人氏,因这鬓边有这搭朱砂记,人都唤小人做赤发鬼,特地送一套富贵来与保正哥哥。昨夜晚了,因醉倒庙里,不想被这厮们捉住,绑缚了来,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今日幸得在此,哥哥坐定,受刘唐四拜。” 拜罢,晁盖道:“你且说送一套富贵与我,现在何处” 安千诺心想,可惜了这晁盖死路难免,可惜了。 她又听见刘唐道:“小人自幼飘荡江湖,多走途路,专好结识好汉,往往多闻哥哥大名,不期有缘得遇。曾见山东、河北做私商的,多曾来投奔哥哥,因此刘唐敢说这话。这里别无外人,方可倾心吐胆对哥哥说。” 晁盖道:“这里都是我心腹人,但说不妨。” 安千诺正准备向前更近一步,听个仔细,却不小心踩出声响。 屋内人皆一顿,侍冲出去时,安千诺早已经躲上屋顶。 刘唐便关上门,道:“小弟打听得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收买十万贯金珠、宝贝、玩器等物,送上东京,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去年也曾送十万贯金珠宝贝,来到半路里,不知被谁人打劫了,至今也无捉处。今年又收买十万贯金珠宝贝,早晚安排起程,要赶这六月十五日生辰。小弟想此一套是不义之财,取之何碍!便可商议个道理去半路上取了,天理知之,也不为罪。闻知哥哥大名,是个真男子,武艺过人。小弟不才,颇也学得本事,休道个汉子,便是一二千军马队中,拿条枪,也不惧他。倘蒙哥哥不弃时,献此一套富贵,不知哥哥心内如何” 晁盖道:“壮哉!且再计较。你既来这里,想你吃了些艰辛,且去客房里将息少歇,待我从长商议,来日说话。” 晁盖叫庄客引刘唐廊下客房里歇息,庄客引到房中,也自去干事了。 且说刘唐在房里寻思道:“我着甚来由,苦恼这遭!多亏晁盖完成,解脱了这件事。只叵耐雷横那厮平白骗了晁保正十两银子,又吊我一夜。想那厮去未远,我不如拿了条棒赶上去,齐打翻了那厮们,却夺回那银子,送还晁盖,也出一口恶气。此计大妙。” 安千诺一听,也便跳下屋顶,绕到后院。 刘唐便出房门,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朴刀,便出庄门,大踏步投南赶来。 此时天色已明,赤发鬼刘唐挺着朴刀,赶了五六里路,却早望见雷横引着士兵,慢慢地行将去。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3章 赤发鬼醉卧灵官殿 晁天王认义东溪村(下) 安千诺也尾随其后,跟了五六里。 刘唐赶上来,大喝一声:“那都头不要走!” 雷横吃了一惊,回过头来,见是刘唐拈着朴刀赶来。 雷横慌忙去士兵手里夺条朴刀拿着,喝道:“你那厮赶来做甚么” 雷横又骂道:“贼头贼脸贼骨头,必然要连累晁保正!你这等贼心贼肝,我行须使不得!” 刘唐大怒道:“我来和你见个输赢。” 安千诺大惊,又打架!急得要冲出来。 刘唐道:“你晓事的,留下那十两银子还了我,我便饶了你!” 雷横道:“是你阿舅送我的,干你甚事我若不看你阿舅面上,直结果了你这厮性命,刬地问我取银子” 刘唐道:“我须不是贼,你却把我吊了一夜,又骗我阿舅十两银子。是会的将来还我,佛眼相看;你若不还我,叫你目前流血!” 雷横大怒,指着刘唐大骂道:“辱门败户的谎贼,怎敢无礼!” 刘唐道:“你那作害百姓的腌泼才,怎敢骂我!” 刘唐拈着朴刀,直奔雷横。雷横见刘唐赶上来,呵呵大笑,挺手中朴刀来迎。 当时雷横和刘唐就路上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败。 众士兵见雷横赢刘唐不得,却待都要一齐上并他。 安千诺刚踏出一步来,只见侧首篱门开处,一个人掣两条铜链,叫道:“你们两个好汉且不要斗,我看了多时,权且歇一歇,我有话说。” 便把铜链就中一隔。 安千诺见状,也便停了脚。 两个都收住了朴刀,跳出圈子外来,立住了脚。 看那人时,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安千诺怔住了,这是智多星吴用! 她内心深处很不平,吴用道号加亮先生,祖贯本乡人氏,且万卷经书曾读过,平生机巧心灵,胸中藏战将,腹内隐雄兵。略施小计鬼神惊。字称吴学究,人号智多星。 吴用手提铜链,指着刘唐叫道:“那汉且住,你因甚和都头争执” 刘唐看着吴用道:“不干你秀才事!” 安千诺便走出来,也看看他们。 雷横便道:“教授不知,这厮夜来地睡在灵官庙里,被我们拿了这厮,带到晁保正庄上,原来却是保正的外甥,看他母舅面上放了他。晁天王请我们吃了酒,送些礼物与我,这厮瞒了他阿舅,直赶到这里问我取,你道这厮大胆么” 吴用寻思道:“晁盖我都是自幼结交,但有些事,便和我相议计较。他的亲眷相识,我都知道,不曾见有这个外甥。亦且年甲也不相登,必有些跷蹊。我且劝开了这场闹,却再问他。” 吴用便道:“大汉休执迷,你的母舅与我至交,又和这都头亦过得好,他便送些人情与这都头,你却来讨了,也须坏了你母舅面皮。且看小生面,我自与你母舅说。” 刘唐道:“秀才,你不省得。这个不是我阿舅甘心与他,他诈取了我阿舅的银两,若是不还我,誓不回去。” 雷横道:“只除是保正自来取,便还他。却不还你。” 刘唐道:“你屈冤人做贼,诈了银子,怎地不还” 雷横道:“不是你的银子,不还,不还!” 刘唐道:“你不还,只除问得我手里朴刀肯便罢。” 安千诺长叹,心想,这两人斗嘴也真是可爱。 吴用又劝:“你两个斗了半日,又没输赢,只管斗到几时是了” 刘唐道:“他不还我银子,直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便罢。” 雷横大怒道:“我若怕你,添个士兵来并你,也不算好汉,我自好歹搠翻你便罢!” 刘唐大怒,拍着胸前叫道:“不怕!不怕!”便赶上来。 这边雷横便指手划脚也赶拢来。 两个又要厮并,这吴用横身在里面劝,那里劝得往。 安千诺看吴用一介书生,劝架不成,就一下子跳出来,大喝:“安静!都他妈闭嘴,也把刀给放下,否则,休怪洒家的伸缩刀无眼!” 她说话之际,手中的伸缩刀也飞快伸长,刀刃闪闪,寒气逼人。 刘唐拈着朴刀,只待钻将过来。 雷横口里千贼万贼骂,挺起朴刀,正待要斗。 只见众士兵指道:“保正来了。” 刘唐回身看时,只见晁盖披着衣裳,前襟摊开,从大路上赶来,大喝道:“畜生不得无礼!” 安千诺一看,卧槽!便忙转过脸去,慌乱之中,手一松,伸缩刀险些落地,旁边的吴用突然飞快伸手,一把抓住林冲的手,刀稳稳停在空中。 吴用大笑道:“须是保正自来,方才劝得这场闹。” 晁盖赶得气喘,问道:“你怎的赶来这里斗朴刀” 雷横道:“你的令甥拿着朴刀赶来问我取银子。小人道:‘不还你,我自送还保正,非干你事。’他和小人斗了五十合,幸得此好汉与教授解劝在此。” 晁盖道:“这畜生,小人并不知道,都头看小人之面请回,自当改日登门陪话。” 雷横道:“小人也知那厮胡为,不与他一般见识,又劳保正远出。” 吴用对安千诺笑笑,松开了她的手,道:“不知这位好汉是” 安千诺见众好汉全看着自已,便潇洒地收了伸缩刀,向众人拱手道:“洒家豹子头林冲!见过各位好汉!” 雷横走上前,拍了拍安千诺,道:“原来是豹子头!幸会!” 晁盖等人也向林冲点头。 吴用对晁盖说道:“不是保正自来,几乎做出一场大事。这个令甥端的非凡,是好武艺。小生在篱笆里看了。这个有名惯使朴刀的雷都头,也敌不过,只办得架隔遮拦。若再斗几合,雷横必然有失性命,因此小人慌忙出来间隔了。这个令甥从何而来往常时庄上不曾见有。” 晁盖道:“却待正要求请先生到敝庄商议句话,正欲使人来,只是不见了他,枪架上朴刀又没寻处,只见牧童报说,一个大汉拿条朴刀望南一直赶去,我慌忙随后追得来,早是得教授与林冲谏劝住了。请尊步同到敝庄,有句话计较计较。” 安千诺和吴用到书斋,吴用挂了铜链在书房里,吩咐主人家道:“学生来时,说道先生今日有事,权当放一日假。” 安千诺心想,文才不下武才高,铜链犹能劝朴刀。只爱雄谈偕义士,岂甘枯坐伴儿曹。 吴用拽上书斋门,将锁子锁了,他们同晁盖、刘唐到晁家庄上,晁盖径邀入后堂深处,分宾而坐。 吴用问道:“保正,此人是谁” 安千诺一直不语,望着他们。 晁盖道:“江湖上好汉,此人姓刘,名唐,是东潞州人氏。因此有一套富贵,特来投奔我。夜来他醉卧在灵官庙里,却被雷横捉了,拿到我庄上,我因认他做外甥,方得脱身。他这一来,正应我一梦。我昨夜梦见北斗七星,直坠在我屋脊上。斗柄上另有一颗小星,化道白光去了。我想星照本家,安得不利今早正要求请教授商议,此一件事若何” 吴用笑道:“小生见刘兄赶得来跷蹊,也猜个七八分了。此一事却好,只是一件,人多做不得,人少又做不得。宅上空有许多庄客,一个也用不得。如今只有保正、刘兄、小生三人,这件事如何团弄便是保正与刘兄十分了得,也担负不下。这段事须得七八个好汉方可,多也无用。” 晁盖道:“莫非要应梦之星数” 安千诺看着晁盖,皱眉,竟不忍去想,此人后来……落得什么下场!就连死后也…可惜了… 吴用道:“兄长这一梦也非同小可,莫非北地上再有扶助的人来” 吴用寻思了半晌,眉头一纵,计上心来,说道:“有了!有了!” 晁盖道:“先生既有心腹好汉,可以便去请来,成就这件事。” 吴用不慌不忙,迭两个指头,说出这句话来,有分教,东溪庄上,聚义汉翻作强人;石碣村中,打鱼船权为战舰。 安千诺恍然,阮氏兄弟…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4章 吴用荐三阮撞筹 公孙胜应七星聚义(上) 吴用道:“我寻思起来,有三个人,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只除非得这三个人,方才完得这件事。” 安千诺起身来,准备出门,却被晁盖叫住,道:“怎么,林教头” 安千诺打哈哈道:“那个,去解手。” 三人都一脸疑惑。 她便垂头道:“洒家就是去个茅房……” “哦,教头请便。” 安千诺飞快出门了。 晁差接着问:“这三个却是甚么样人姓甚名谁何处居住” 吴用道:“这三个人是弟兄三个,在济州梁山泊边石碣村住,日常只打鱼为生,亦曾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本身姓阮,弟兄三人,一个唤做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唤做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唤做活阎罗阮小七。这三个是亲弟兄。小生旧日在那里住了数年,与他相交时,他虽是个不通文墨的人,为见他与人结交真有义气,是个好男子,因此和他来往,今已好两年不曾相见。若得此三人,大事必成。” 晁盖道:“我也曾闻这阮家三弟兄的名字,只不曾相会。石碣村离这里只有百十里以下路程,何不使人请他们来商议” 吴用道:“着人去请,他们如何肯来小生必须自去那里,凭三寸不烂之舌,说他们入伙。” 晁盖大喜道:“先生高见,几时可行” 吴用答道:“事不宜迟,只今夜三更便去,明日晌午可到那里。” 晁盖道:“最好。” 当时叫庄客且安排酒食来吃。 吴用道:“北京到东京也曾行到,只不知生辰纲从那条路来再烦刘兄休辞生受,连夜去北京路上探听起程的日期,端的从那条路上来。” 刘唐道:“小弟只今夜也便去。” 吴用道:“且住,他生辰是六月十五日,如今却是五月初头,尚有四五十日,等小生先去说了三阮弟兄回来,那时却教刘兄去。” 晁盖道:“也是,刘兄弟只在我庄上等候。” 安千诺走来,道:“洒家也一道去。” 当日吃了半晌酒食,至三更时分,吴用起来洗漱罢,吃了些早饭,讨了些银两,藏在身边,穿上草鞋,晁盖、刘唐送出庄门,吴用连夜投石碣村来。 安千诺尾随其后。 行到晌午时分,早来到那村中。 青郁郁山峰迭翠,绿依依桑柘堆云。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茅檐傍涧,古木成林。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安千诺陶醉了一会,道:“这等风景,夏威夷也要逊色几分!我大华夏,原来以前也有这么个美景!” 吴用认得路,不用问人,来到石碣村中,径投阮小二家来。 安千诺只得匆忙追上。 但凭着杀手的直觉,她感到吴用知道她在跟着。 到得门前看时,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 吴用叫一声道:“二哥在家么” 安千诺内心激动了小会,只见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助。 阮小二走将出来,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出来见了是吴用,慌忙声喏道:“教授何来甚风吹得到此” 吴用答道:“有些小事,特来相 告二郎。” 阮小二道:“有何事,但说无妨。” 吴用道:“小生自离了此间,又早二年。如今在一个大财主家做门馆,他要办筵席,用着十数尾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鲤鱼,因此特地来相投足下。” 阮小二笑了一声,说道:“小人且和教授吃三杯,却说。” 吴用道:“小生的来意,也欲正要和二哥吃三杯。” 阮小二道:“隔湖有几处酒店,我们就在船里荡将过去。” 吴用道:“最好。也要就与五郎说句话,不知在家也不在” 阮小二道:“我们去寻他便了。” 吴用道:“且慢,还有一人。” 阮小二一愣,“何人” 吴用微微一笑,轻回头,道:“教头,跟着在下也久了,累了吧不妨一同走。” 安千诺便走上前去,与阮小二打了照面。 三个来到泊岸边,枯桩上缆的小船解了一只,便扶着吴用下船去了。 树根头拿了一把桦楸,只顾荡,早荡将开去,望湖泊里来。正荡之间,只见阮小二把手一招,叫道:“七哥,曾见五郎么” 安千诺和吴用看时,只见芦苇丛中摇出一只船来。 那阮小七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把那只船荡着,问道:“二哥,你寻五哥做甚么” 吴用叫一声:“七郎,小生特来相央你们说话。” 阮小七道:“教授恕罪,好几时不曾相见,不过,这位…” 安千诺拱手道:“在下豹子头林冲。” 打过招呼后,吴用道:“一同和二哥去吃杯酒。” 阮小七道:“小人也欲和教授吃杯酒,只是一向不曾见面。” 两只船厮跟着在湖泊里,不多时,划到个去处,团团都是水,高埠上有七八间草房。 阮小二叫道:“老娘,五哥在么” 那婆婆道:“说不得,鱼又不得打,连日去赌钱,输得没了分文,却才讨了我头上钗儿,出镇上赌去了。” 阮小二笑了一声,便把船划开。 阮小七便在背后船上说道:“哥哥,正不知怎地,赌钱只是输,却不晦气!莫说哥哥不赢,我也输得地。” 吴用暗想道:“中了我的计了。” 两只船厮并着,投石碣村镇上来。 划了半个时辰,只见独木桥边一个汉子,把着两串铜钱,下来解船。 阮小二道:“五郎来了。” 安千诺和吴用看时,只见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露出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来,里面匾扎起裤子,上面围着一条间道棋子布手巾。 吴用叫一声道:“五郎得采么” 阮小五道:“原来却是教授,好两年不曾见面。我在桥上望你们半日了。这是…” 安千诺淡淡的说:“豹子头林冲。” 阮小二道:“我和教授直到你家寻你,老娘说道出镇上赌钱去了,因此同来这里寻你。且来和教头、教授去水阁上吃三杯。” 阮小五慌忙去桥边解了小船,跳在舱里,捉了桦楫,只一划,三只船厮并着划了一歇,早到那个水阁酒店前。 前临湖泊,后映波心。数十株槐柳绿如烟,一两荡荷花红照水。凉亭上窗开碧槛,水阁中风动朱帘。 三只船撑到水亭下荷花荡中,三只船都缆了。 扶吴用上了岸,入酒店里来,都到水阁内拣一副红油桌凳。 阮小二便道:“先生休怪我三个弟兄粗俗,请教授上坐。” 吴用道:“却使不得。” 阮小七道:“哥哥只顾坐主位,请教授和教头坐客席,我兄弟两个便先坐了。” 吴用道:“七郎只是性快。” 安千诺点头。 五个人坐定了。 叫酒保打一桶酒来。店小二把四只大盏子摆开,铺下四双箸,放了四盘菜蔬,打一桶酒,放在桌子上。 阮小二道:“有甚么下口” 小二哥道:“新宰的一头黄牛,花糕也似好肥肉。” 阮小二道:“大块切十斤来。” 安千诺一怔,又马上道:“且慢!有没有烤鸭来一只。” 阮小二道:“教头会吃,来,上烤鸭!” 阮小五道:“教授休笑话,没甚孝顺。” 吴用道:“倒来相扰,多激恼你们。” 阮小二道:“休恁地说!” 催促小二哥只顾筛酒,早把牛肉切做两盘,将来放在桌上。 又很快上了烤鸭。 阮家三兄弟让吴用吃了几块,便吃不得了。 安千诺也只是吃了两口牛肉,剩下的只吃烤鸭。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5章 吴用荐三阮撞筹 公孙胜应七星聚义(中) 那三个狼餐虎食,吃了一回。 阮小五动问道:“教授到此贵干” 阮小二道:“教授如今在一个大财主家做门馆教学,今来要对付十数尾金色鲤鱼,要重十四五斤的,特来寻我们。” 阮小七道:“若是每常,要十尾也有,莫说十数个,再要多些,我弟兄们也包办得。如今便要重十斤的也难得。” 阮小五道:“教授远来,我们也对付十来个重五六斤的相送。” 吴用道:“小生多有银两在此,随算价钱,只是不用小的,须得十四五斤重的便好。” 阮小七道:“教授,却没讨处,便是五哥许五六斤的,也不能够,须是等得几日才得。我的船里有一桶小活鱼,就把来吃酒。” 阮小七便去船内取将一桶小鱼上来,约有五七斤,自去灶上安排,盛做三盘,把来放在桌上。 阮小七道:“教授胡乱吃些个。” 五个又吃了一回,看看天色渐晚,吴用寻思道:“这酒店里须难说话,今夜必是他家权宿,到那里却又理会。” 阮小二道:“今夜天色晚了,请教授和教头在我家宿一宵,明日却再说。” 吴用道:“小生来这里走一遭,千难万难,幸得你们弟兄今日做一处,眼见得这席酒不肯要小生还钱,今晚借二郎家歇一夜,小生有些须银子在此,相烦就此店中沽一瓮酒,买些肉,村中寻一对鸡,夜间同一醉如何” 安千诺从口袋中摸了半天,嘟囔道:“卡呢卡呢” 四个人问:“什么卡” 安千诺反应上来,道:“没有,没有,洒家糊涂了。” 阮小二道:“哪里要教授坏钱,我们弟兄自去整理,不烦恼没对付处。” 吴用道:“径来要请你们三位。若还不依小生时,只此告退。” 阮小七道:“既是教授这般说时,且顺情吃了,却再理会。” 吴用道:“还是七郎性直爽快!” 吴用取出一两银子,付与阮小七,就问主人家沽了一瓮酒,借个大瓮盛了,买了二十斤生熟牛肉,一对大鸡。 阮小二道:“我的酒钱,一发还你。” 店主人道:“最好!最好!” 五人离了酒店,再下了船,把酒肉都放在船舱里,解了缆索,径划将开去,一直投阮小二家来。 到得门前,上了岸,把船仍旧缆在桩上,取了酒肉,五人一齐都到后面坐地,便叫点起灯来。 原来阮家弟兄三个,只有阮小二有老小,阮小五、阮小七都不曾婚娶,五个人都在阮小二家后面水亭上坐定。 阮小七宰了鸡,叫阿嫂同讨的小猴子在厨下安排。 约有一更相次,酒肉都搬来摆在桌上。 吴用劝他弟兄们吃了几杯,又提起买鱼事来,说道:“你这里偌大一个去处,却怎地没了这等大鱼” 阮小二道:“实不瞒教授说,这般大鱼,只除梁山泊里便有,我这石碣湖中狭小,存不得这等大鱼。” 吴用道:“这里和梁山泊一望不远,相通一派之水,如何不去打些” 阮小二叹了一口气道:“休说!” 吴用又问道:“二哥如何叹气” 阮小五接了说道:“教授不知,在先这梁山泊是我弟兄们的衣饭碗,如今绝不敢去。” 吴用道:“偌大去处,终不成官司禁打鱼鲜。” 阮小五道:“甚么官司,敢来禁打鱼鲜!便是活阎王,也禁治不得!” 吴用道:“既没官司禁治,如何绝不敢去” 阮小五道:“原来教授不知来历,且和教授说知。” 吴用道:“小生却不理会得。” 安千诺却心一揪,望着阮小七。 阮小七接着便道:“这个梁山泊去处,难说难言。如今泊子里新有一伙强人占了,不容打鱼。” 吴用道:“小生却不知,原来如今有强人,我这里并不曾闻得说。” 阮小二道:“那伙强人,为头的是个落第举子,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叫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叫做云里金刚宋万。” 安千诺点头,道:“是了。” 阮小二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以下有个旱地忽律朱贵,现在李家道口开酒店,专一探听事情,也不打紧。” 安千诺看着远处,听着阮小二说,“如今新来一个好汉,是东京禁军教头,什么豹子头林冲,十分好武艺。” 安千诺忙起身拱手,道:“是了,正是在下。” 阮小五道:“对了,你不好好待在你的梁山泊,来这干嘛” 安千诺道:“你们且继续讲。在下一会说与各位听。” 阮小二道:“这几个贼男女聚集了五七百人,打家劫舍,抢掳来往客人。我们有一年多不去那里打鱼,如今泊子里把住了,绝了我们的衣饭,因此一言难尽。” 吴用看了安千诺一眼,轻轻将手搭在她肩上,道:“小生实是不知有这段事,如何官司不来捉他们” 阮小五道:“如今那官司一处处动弹,便害百姓,但一声下乡村来,倒先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如今也好教这伙人奈何!那捕盗官司的人,那里敢下乡村来!若是那上司官员差他们缉捕人来,都吓得尿屎齐流,怎敢正眼儿看他!” 阮小二道:“我虽然不打得大鱼,也省了若干科差。” 吴用道:“恁地时,那厮们倒快活!” 安千诺道:“所以,洒家这不是出来了吗,和青面兽杨志一同上京城卖刀……” 她开始讲这些日子的经历,从杨志下山开始,直到与他们饮酒为止。 “误会了,教头!”仨人向她敬酒。 阮小五道:“这些人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地学得他们!” 吴用听了,暗暗地欢喜道:“正好用计了。” 阮小七说道:“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们只管打鱼营生,学得他们过一日也好!” 吴用道:“这等人学他做甚么他做的勾当,不是笞杖五七十的罪犯,空自把一身虎威都撇下。倘或被官司拿住了,也是自做的罪。” 安千诺道:“是了,洒家同意!” 阮小二道:“如今该管官司没甚分晓,一片糊涂,千万犯了迷天大罪的,倒都没事!我弟兄们不能快活,若是但有肯带挈我们的,也去了罢。” 阮小五道:“我也常常这般思量,我弟兄三个的本事,又不是不如别人!谁是识我们的” 吴用道:“假如便有识你们的,你们便如何肯去!” 阮小七道:“若是有识我们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能够受用得一日,便死了开眉展眼。” 吴用暗暗喜道:“这三个都有意了,我且慢慢地诱他。” 吴用又劝他三个吃了两巡酒。 吴用又说道:“你们三个敢上梁山泊捉这伙贼么” 阮小七道:“便捉的他们,那里去请赏也吃江湖上好汉们笑话!” 吴用道:“小生短见,假如你们怨恨打鱼不得,也去那里撞筹却不是好” 阮小二道:“先生,你不知,我弟兄们几遍商量要去入伙,听得那白衣秀士王伦的手下人都说道他心地窄狭,安不得人。” 安千诺点头,道:“前番我林冲上山,怄尽他的气。王伦那厮,不肯胡乱招人,所以你们不找那厮,是对的。” 阮小七道:“他们若似老兄这等慷慨,爱我弟兄们便好!” 阮小五道:“那王伦若得似教授这般情分时,我们也去了多时,不到今日!我弟兄三个,便替他死也甘心!” 吴用道:“量小生何足道哉!如今山东、河北多少英雄豪杰的好汉!” 阮小二道:“好汉们尽有,我弟兄自不曾遇着。”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6章 吴用荐三阮撞筹 公孙胜应七星聚义(下) 吴用道:“只此间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你们曾认得他么” 阮小五道:“莫不是叫做托塔天王的晁盖么” 吴用道:“正是此人。” 阮小七道:“虽然与我们只隔得百十里路程,缘分浅薄,闻名不曾相会。” 安千诺便起了身,刚准备走,被吴用一把抓住手腕,她叫了一声,另一手下意识地飞快打向吴用,吴用淡然地偏头躲开。 安千诺意识到有些不对,便道:“对不住,教授。” 吴用缓缓松开了她手腕,对阮家兄弟道:“这等一个仗义疏财的好男子,如何不与他相见!” 阮小二道:“我弟兄们无事也不曾到那里,因此不能够与他相见。” 吴用道:“小生这几年也只在晁保正庄上左近教些村学。如今打听得他有一套富贵待取,特地来和你们商议,我等就那半路里拦住取了,如何” 阮小五道:“这个却使不得。他既是仗义疏财的好男子,我们却去坏他的道路,须吃江湖上好汉们知时笑话。” 吴用道:“我只道你们弟兄心志不坚,原来真个惜客好义。我对你们实说,果有协助之心,我教你们知此一事。我如今现在晁保正庄上住,保正闻知你三个大名,特地教我来请你们说话。” 阮氏兄弟看向安千诺,“教头如何想” 安千诺点头,手却一直紧握着刚才吴用抓着的手腕,吴用淡然瞥了她一眼。 阮小二道:“我弟兄三个,真真实实地并没半点儿假!晁保正敢有件奢遮的私商买卖,有心要带挈我们,一定是烦老兄来。若还端的有这事,我三个若舍不得性命相帮他时,残酒为誓,教我们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安千诺忙说:“阮兄这话有些过了!林冲知你们三人是好汉。” 阮小五和阮小七把手拍着脖项道:“这腔热血,只要卖与识货的!” 吴用道:“你们三位弟兄在这里,不是我坏心术来诱你们,这件是非同小可的勾当!目今朝内蔡太师是六月十五日生辰,他的女婿是北京大名府梁中书,即日起解十万贯金珠宝贝与他丈人庆生辰。今有一个好汉姓刘,名唐,特来报知。如今欲要请你们去商议,聚几个好汉,向山凹僻静去处,取此一套富贵不义之财,大家图个一世快活。因此特教小生只做买鱼来请你们三个计较,成此一事,不知你们心意如何” 阮小五听了道:“罢!罢!” 叫道:“七哥,我和你说甚么来!” 阮小七跳起来道:“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吴用道:“请三位即便去来,明日起个五更,一齐都到晁天王庄上去。” 阮家三弟兄大喜。 当夜过了一宿,次早起来,吃了早饭,阮家三弟兄吩咐了家中,跟着吴用和林冲,五个人离了石碣村,拽开脚步,取路投东溪村来。 行了一日,早望见晁家庄,只见远远地绿槐树下晁盖和刘唐在那里等,望见吴用,林冲引着阮家三兄弟直到槐树前,两下都厮见了。 晁盖大喜道:“阮氏三雄名不虚传,且请到庄里说话。” 七人俱从庄外入来,到得后堂,分宾主坐定。 吴用把前话说了,晁盖大喜,便叫庄客宰杀猪羊,安排烧纸。 阮家三弟兄见晁盖人物轩昂,语言洒落,三个说道:“我们最爱结识好汉,原来只在此间。今日不得吴教授相引,如何得会” 三个弟兄好生欢喜。 当晚且吃了些饭,说了半夜话。 次日天晓,去后堂前面列了金钱c纸马c香花c灯烛,摆了夜来煮的猪羊c烧纸。 众人见晁盖如此志诚,尽皆欢喜,个个说誓道:“梁中书在北京害民,诈得钱物,却把去东京与蔡太师庆生辰,此一等正是不义之财。我等七人中但有私意者,天地诛灭,神明鉴察。” 安千诺道:“在下不与王伦这厮为伍,也憎恨高太尉,今生此仇不报,誓死不休!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也要拿枪崩了这些混帐!” 几人都有些惊讶,但也并未多问。 安千诺又道:“还有,各位好汉,待上了梁山,请勿向王伦说起认得在下。” 她向众汉拱手。 大伙便问:“教头这是为何” 安千诺笑道:“只因在下在梁山泊有排位序,若大家认识林冲,恐怕有些事情,会比较麻烦。” 其他六人点头,答应了。 七人都说誓了,烧化纸钱。 七筹好汉,正在后堂散福饮酒,只见一个庄客报说:“门前有个先生要见保正化斋粮。” 晁盖道:“你好不晓事!见我管待客人在此吃酒,你便与他升米便了,何须直来问我!” 庄客道:“小人化米与他,他又不要,只要面见保正。” 晁盖道:“一定是嫌少!你便再与他三二斗米去。你说与他,保正今日在庄上请人吃酒,没工夫相见。” 安千诺一想这个时候,且又一心只求见晁盖,对了,一定是公孙胜! 庄客去了多时,只见又来说道:“那先生,与了他三斗米,又不肯去。自称是一清道人,不为钱米而来,只要求见保正一面。” 晁盖道:“你这厮不会答应,便说今日委实没工夫,教他改日却来相见拜茶。” 安千诺准备劝,听得那个庄客道:“小人也是这般说,那个先生说道:‘我不为钱米斋粮,闻知保正是个义士,特求一见。’” 果然是公孙胜!她更确定了。 晁盖道:“你也这般缠,全不替我分忧!他若再嫌少时,可与他三四斗去,何必又来说!我若不和客人们饮时,便去厮见一面,打甚么紧!你去发付他罢,再休要来说!” 庄客去了没半个时,只听得庄门外热闹,又见一个庄客飞也似来报道:“那先生发怒,把十来个庄客都打倒了。” 安千诺道:“晁兄还是去看看吧。” 晁盖听得,吃了一惊,慌忙起身道:“众位弟兄少坐,晁盖自去看一看。” 便从后堂出来,到庄门前看时,只见那个先生身长八尺,道貌堂堂,生得古怪,正在庄门外绿槐树下打那众庄客。 那先生一头打,一头口里说道:“不识好人。” 晁盖见了,叫道:“先生息怒,你来寻晁保正,无非是投斋化缘,他已与了你米,何故嗔怪如此” 那先生哈哈大笑道:“贫道不为酒食钱米而来。我觑得十万贯如同等闲,特地来寻保正,有句话说。叵耐村夫无理,毁骂贫道,因此性发。” 晁盖道:“你可曾认得晁保正么” 那先生道:“只闻其名,不曾会面。” 晁盖道:“在下便是,先生有甚话说” 那先生看了道:“保正休怪,贫道稽首。” 晁盖道:“先生少请,到庄里拜茶如何” 那先生道:“多感。” 两人入庄里来,吴用见那先生入来,自和刘唐c三阮一处躲过,安千诺却不动一下,看着那道人。 晁盖请那先生到后堂吃茶已罢,那先生道:“这里不是说话处。别有甚么去处可坐” 晁盖见说,便邀那先生又到一处小小阁儿内,分宾坐定。 安千诺也悄悄跟着。 晁盖道:“敢拜问先生高姓贵乡何处” 那先生答道:“贫道复姓公孙,单讳一个胜字,道号一清先生。小道是蓟州人氏,自幼乡中好习枪棒,学成武艺多般,人但呼为公孙胜大郎。为因学得一家道术,亦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江湖上都称贫道做入云龙。贫道久闻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大名,无缘不曾拜识,今有十万贯金珠宝贝,专送与保正,作进见之礼,未知义士肯纳受否” 晁盖大笑道:“先生所言,莫非此地生辰纲么” 那先生大惊道:“保正何以知之” 晁盖道:“小子胡猜,未知合先生意否” 公孙胜道:“此一套富贵,不可错过。古人有云:‘当取不取,过后莫悔。’晁保正心下如何” 正说之间,只见一个人从阁子外抢将入来,劈胸揪住公孙胜说道:“好呀!明有王法,暗有神灵,你如何商量这等的勾当!我听得多时也!” 安千诺松口气,来了。 而公孙胜被吓得面如土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7章 杨志押送金银担 吴用智取生辰纲(上) 那人却是智多星吴学究。 晁盖笑道:“先生休慌,且请相见。” 两个叙礼罢,吴用道:“江湖上久闻人说入云龙公孙胜一清大名,不期今日此处得会。” 晁盖道:“这位秀士先生,便是智多星吴学究。” 公孙胜道:“吾闻江湖上多人曾说加亮先生大名,岂知缘法却在保正庄上得会贤契。只是保正疏财仗义,以此天下豪杰都投门下。” 晁盖道:“再有几位相识在里面,一发请进后堂深处见。” 三个人入到里面,就与刘唐c三阮都相见了。 阮小二突然四下里一望,惊道:“对了,林教头呢” 安千诺走出来,拱手,“在下在此。” 众人道:“今日此一会,应非偶然。须请保正哥哥正面而坐。” 晁盖道:“量小子是个穷主人,又无甚罕物相留好客,怎敢占上。” 吴用道:“保正哥哥,依着小生且请坐了。” 晁盖只得坐了第一位。 安千诺向众人拱手,歉意道:“不好意思,各位,洒家此时不宜就坐,你们坐吧。” 晁盖惊道:“教头这是何意” 安千诺走到边上,道:“时机未到!不可说。” 吴用便坐了第二位,公孙胜坐了第三位,刘唐坐了第四位,阮小二坐了第五位,阮小五坐第六位,阮小七坐第七位。 刘唐问:“教头真的不坐” 安千诺笑道:“我林冲,还有未完成的事。” 大伙聚义饮酒。 重整杯盘,再备酒肴,众人饮酌。 吴用道:“保正梦见北斗七星坠在屋脊上,今日我等七人聚义举事,岂不应天垂象。此一套富贵,唾手而取。我等七人和会,并无一人晓得。” 他又看了安千诺一眼,“想公孙胜先生江湖上仗义疏财之士,所以得知这件事,来投保正。所说央刘兄去探听路程从那里来,今日天晚,来早便请登程。” 公孙胜道:“这一事不须去了,贫道已打听知他来的路数了。只是黄泥冈大路上来。” 晁盖道:“黄泥冈东十里路,地名安乐村,有一个闲汉,叫做白日鼠白胜,也曾来投奔我,我曾赍助他盘缠。” 安千诺惊道:“白胜” 晁盖点头。 吴用道:“北斗上白光,莫不是应在这人?自有用他处。” 刘唐道:“此处黄泥冈较远,何处可以容身?” 吴用道:“只这个白胜家,便是我们安身处。亦还要用了白胜。” 晁盖道:“吴先生,我等还是软取,却是硬取?” 吴用笑道:“我已安排定了圈套,只看他来的光景。力则力取,智则智取。我有一条计策,不知中你们意否?如此如此。” 晁盖听了大喜,攧着脚道:“好妙计!不枉了称你做智多星,果然赛过诸葛亮。好计策!” 安千诺却是无言,吴用虽智,可仍然料不到世事无常,料不到这是一场悲壮的起义,料不到英雄好汉终落得被朝廷利用的下场 吴用道:“休得再提。常言道: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只可你知我知。” 晁盖便道:“阮家三兄且请回归,至期来小庄聚会。吴先生依旧自去教学。公孙先生并刘唐,只在敝庄权住。” 他又看了安千诺一眼,道:“那么教头呢” 安千诺道:“洒家自有安排。” 当日饮酒至晚,各自去客房里歇息。 次日五更起来,安排早饭吃了。 晁盖取出三十两花银送与阮家三兄弟道:“权表薄意,切勿推却。” 三阮那里肯受。 吴用道:“朋友之意,不可相阻。” 三阮方才受了银两。一齐送出庄外来。 吴用附耳低言道:“这般这般,至期不可有误。” 阮家三弟兄相别了,自回石碣村去。 晁盖留住吴用与公孙胜c刘唐在庄上,每日议事。 而安千诺辞别了四人,去向京城,心想,希望来得及 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收买了十万贯庆贺生辰礼物完备,选日差人起程。 当下一日在后堂坐下,只见蔡夫人问道:“相公,生辰纲几时起程?” 梁中书道:“礼物都已完备,明后日便用起身。只是一件事在此踌躇未决。” 蔡夫人道:“有甚事踌躇未决?” 梁中书道:“上年费了十万贯收买金珠宝贝,送上东京去,只因用人不着,半路被贼人劫将去了,至今无获;今年帐前眼见得又没个了事的人送去,在此踌躇未决。” 蔡夫人指着阶下道:“你常说这个人十分了得,何不着他委纸领状送去走一遭,不致失误。” 梁中书看阶下那人时,却是青面兽杨志。 梁中书大喜,随即唤杨志上厅说道:“我正忘了你。你若与我送得生辰纲去,我自有抬举你处。” 杨志叉手身前禀道:“恩相差遣,不敢不依。只不知怎地打点?几时起身?” 梁中书道:“着落大名府差十辆太平车子,帐前拨十个厢禁军监押着车,每辆上各插一把黄旗,上写着‘献贺太师生辰纲”。每辆车子再使个军健跟着。三日内便要起身去。” 杨志道:“非是小人推托,其实去不得。乞钧旨别差英雄精细的人去。” 梁中书道:“我有心要抬举你,这献生辰纲的札子内另修一封书在中间,太师跟前重重保你,受道敕命回来。如何倒生支调,推辞不去?” 杨志道:“恩相在上,小人也曾听得上年已被贼人劫去了,至今未获。今岁途中盗贼又多,甚是不好,此去东京,又无水路,都是旱路,经过的是紫金山c二龙山c桃花山c伞盖山c黄泥冈c白沙坞c野云渡c赤松林,这几处都是强人出没的去处。更兼单身客人,亦不敢独自经过,他知道是金银宝物,如何不来抢劫?枉结果了性命。以此去不得。” 梁中书道:“恁地时多着军校防护送去便了。” 杨志道:“恩相便差五百人去,也不济事。这厮们一声听得强人来时,都是先走了的。” 梁中书道:“你这般地说时,生辰纲不要送去了?” 杨志又禀道:“若依小人一件事,便敢送去。” 梁中书道:“我既委在你身上,如何不依你说。” 杨志道:“若依小人说时,并不要车子,把礼物都装做十余条担子,只做客人的打扮行货。也点十个壮健的厢禁军,却装做脚夫挑着。只消一个人和小人去,却打扮做客人,悄悄连夜送上东京交付。恁地时方好。” 梁中书道:“你甚说的是。我写书呈,重重保你,受道诰命回来。” 杨志道:“深谢恩相抬举。” 当日便叫杨志一面打拴担脚,一面选拣军人。 而安千诺也到京城,便奔向梁中书府上。 正好也来得及,见到了杨志。 杨志便对梁中书道:“小人的兄弟豹子头林冲回来了。” 梁中书大喜,“那便一同去,人多好照应。” 次日,叫杨志和安千诺来厅前伺候,梁中书出厅来问道:“杨志,你几时起身?” 杨志禀道:“告复恩相,只在明早准行,就委领状。” 梁中书道:“夫人也有一担礼物,另送与府中宝眷,也要你领。怕你不知头路。特地再教奶公谢都管,并两个虞候,和你,林冲一同去。” 杨志告道:“恩相,杨志去不得了。” 梁中书道:“礼物多已拴缚完备,如何又去不得?” 杨志禀道:“此十担礼物都在小人身上,和他众人都由杨志与林兄,要早行便早行,要晚行便晚行,要住便住,要歇便歇,亦依杨志提调。如今又叫老都管并虞候和小人去,他是夫人行的人,又是太师府门下奶公,倘或路上与小人鳖拗起来,杨志如何敢和他争执得?若误了大事时,杨志那其间如何分说?” 梁中书道:“这个也容易,我叫他三个都听你提调便了。” 杨志答道:“若是如此禀过,小人情愿便委领状。倘有疏失,甘当重罪。” 梁中书大喜道:“我也不枉了抬举你,真个有见识。” 而安千诺深深地看着杨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8章 杨志押送金银担 吴用智取生辰纲(中) 梁中书随即唤老谢都管并两个虞候出来,当厅分付道:“杨志提辖情愿委了一纸领状,监押生辰纲十一担金珠宝贝赴京,太师府交割,这干系都在他身上。你三人和他做伴去,一路上早起晚行住歇,都要听他言语,不可和他鳖拗。夫人处分付的勾当,你三人自理会。小心在意,早去早回,休教有失。” 老都管一一都应了。 当日杨志领了。 次日早起五更,在府里把担杖都摆在厅前。 安千诺对杨志道:“洒家就跟在你们后面,不进队伍。放心,离你们百米。” 杨志不解,还是应了。 老都管和两个虞候又将一小担财帛,共十一担,拣了十一个壮健的厢禁军,都做脚夫打扮。 杨志戴上凉笠儿,穿着青纱衫子,系了缠带行履麻鞋,跨口腰刀,提条朴刀。 老都管也打扮做个客人模样。 两个虞候假装做跟的伴当。 而安千诺换了新衣,带上小炸药包,弹弓,还提了伸缩刀。 各人都拿了条朴刀,又带几根藤条。 梁中书付与了札付书呈。 一行人都吃得饱了,在厅上拜辞了梁中书。 看那军人担仗起程,杨志和谢都管c两个虞候监押着,一行共是十五人,离了梁府,出得北京城门,取大路投东京进发。 安千诺跟着其后,相距百米。 正是五月半天气,虽是晴明得好,只是酷热难行。 安千诺一边走,一边想计划。 帮谁 杨志还是晁盖 她放慢步子,离杨志众人又远了些。 今日杨志这一行人,要取六月十五日生辰,只得在路途上行。 自离了这北京五七日,端的只是起五更趁早凉便行,日中热时便歇。 安千诺时不时打些野味,烤了来吃,累了,树上睡觉。 五七日后,人家渐少,行客又稀,一站站都是山路。 杨志却要辰牌起身,申时便歇。 那十一个厢禁军,担子又重,无有一个稍轻。 天气热了,行不得,见着林子便要去歇息。 杨志赶着催促要行,如若停住,轻则痛骂,重则藤条便打,逼赶要行。 安千诺也累得不轻,砍了树干,做了个简略的滚动式滑板。这样一来,倒轻松了不少,而且她本身也没带多少东西。 反之,那十五人可不一样。 两个虞候虽只背些包裹行李,也气喘了行不上。 杨志也呵道:“你两个好不晓事!这干系须是俺的!你们不替洒家打这夫子,却在背后也慢慢地挨。这路上不是耍处。” 那虞候道:“不是我两个要慢走,其实热了行不动,因此落后。前日只是趁早凉走,如今怎地正热里要行?正是好歹不均匀。” 杨志道:“你这般说话,却似放屁。前日行的须是好地面,如今正是尴尬去处。若不日里赶过去,谁敢五更半夜走?” 两个虞候口里不道,肚中寻思:“这厮不直得便骂人。” 杨志提了朴刀,拿着藤条,自去赶那担子。 两个虞候坐在柳阴树下等得老都管来。 两个虞候告诉道:“杨家那厮,强杀只是我相公门下一个提辖,直这般做大!” 老都管道:“须是我相公当面分付道,休要和他鳖拗。因此我不做声。这两日也看他不得,权且奈他。” 两个虞候道:“相公也只是人情话儿,都管自做个主便了。” 老都管又道:“且奈他一奈。” 当日行到申牌时分,寻得一个客店里歇了,那十个厢禁军雨汗通流,都叹气吹嘘,对老都管说道:“我们不幸做了军健,情知道被差出来。这般火似热的天气,又挑着重担。这两日又不拣早凉行,动不动老大藤条打来。都是一般父母皮肉,我们直恁地苦!” 老都管道:“你们不要怨怅,巴到东京时,我自赏你。” 众军汉道:“若是似都管看待我们时,并不敢怨怅。” 又过了一夜。 安千诺悄悄爬到他们那里,翻了会,没找到她要的东西。 次日,天色未明,众人起来趁早凉起身去。 杨志跳起来喝道:“那里去!且睡了,却理会。” 众军汉道:“趁早不走,日里热时走不得,却打我们。” 杨志大骂道:“你们省得甚么!” 拿了藤条要打。 众军忍气吞声,只得睡了。 当日直到辰牌时分,慢慢地打火吃了饭走。 一路上赶打着,不许投凉处歇。 那十一个厢禁军口里喃喃讷讷地怨怅,两个虞候在老都管面前絮絮聒聒地搬口。 老都管听了,也不着意,心内自恼他。 安千诺知道杨志的情况,也甚是担心。 此行了十四五日,那十四个人,没一个不怨怅杨志。 当日客店里,辰牌时分,慢慢地打火吃了早饭行。 正是六月初四日时节,天气未及晌午,一轮红日当天,没半点云彩。 当日行的路,都是山僻崎岖小径,南山北岭。 却监着那十一个军汉,约行了二十余里路程。 那军人们思量要去柳阴树下歇凉,被杨志拿着藤条打将来,喝道:“快走!教你早歇。” 众军人看那天时,四下里无半点云彩,其时那热不可挡。 当时杨志催促一行人在山中僻路里行。 看看日色当午,那石头上热了,脚疼走不得。 众军汉道:“这般天气热,兀的不晒杀人。” 安千诺躲在树后偷笑,这些人,怕是不知,那非洲沙漠,热带雨林,赤道地区是有多热。 杨志喝着军汉道:“快走!赶过前面冈子去,却再理会。” 正行之间,前面迎着那土冈子。 当时一行十五人奔上冈子来,歇下担仗,那十四人都去松阴树下睡倒了。 杨志说道:“苦也!这里是甚么去处,你们却在这里歇凉!起来,快走!” 众军汉道:“你便剁做我七八段,其实去不得了。” 杨志拿起藤条,劈头劈脑打去。 打得这个起来,那个睡倒,杨志无可奈何。 安千诺终于跳出来,道:“杨志兄,让他们歇歇吧。” 杨志道:“这地,停不得。” 两个虞候和老都管气喘急急,也巴到冈子上松树下坐了喘气。 看这杨志打那军健,老都管见了,说道:“提辖,端的热了走不得,休见他罪过。” 杨志道:“都管,你不知,这里正是强人出没的去处,地名叫做黄泥冈。闲常太平时节,白日里兀自出来劫人,休道是这般光景,谁敢在这里停脚!” 两个虞候听杨志说了,便道:“我见你说好几遍了,只管把这话来惊吓人。” 老都管道:“权且教他们众人歇一歇,略过日中行如何?” 杨志道:“你也没分晓了,如何使得!这里下冈子去,兀自有七八里没人家。甚么去处,敢在此歇凉!” 老都管道:“我自坐一坐了走,你自去赶他众人先走。” 杨志拿着藤条喝道:“一个不走的,吃俺二十棍。” 安千诺忙拦住杨志,对众人道:“大伙先歇着。” 众军汉一齐叫将起来。 数内一个分说道:“提辖,我们挑着百十斤担子,须不比你空手走的。你端的不把人当人!便是留守相公自来监押时,也容我们说一句。你好不知疼痒,只顾逞办!” “就是,还是教头明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9章 杨志押送金银担 吴用智取生辰纲(下) 安千诺道:“杨兄!” 杨志骂道:“这畜生不呕死俺,只是打便了。” 拿起藤条,劈脸便打去。 老都管喝道:“杨提辖且住,你听我说。不是我口浅,量你是个遭死的军人,相公可怜,抬举你做个提辖,比得草芥子大小的官职,直得恁地逞能。休说我是相公家都管,便是村庄一个老的,也合依我劝一劝,只顾把他们打,是何看待!” 杨志道:“都管,你须是城市里人,生长在相府里,那里知道途路上千难万难。” 老都管道:“四川c两广也曾去来,不曾见你这般卖弄。” 杨志道:“如今须不比太平时节。” 都管道:“你说这话该剜口割舌,今日天下怎地不太平?” 杨志却待再要回言,只见对面松林里影着一个人在那里舒头探脑价望。 安千诺一惊,忙冲入松林。 杨志道:“俺说甚么,兀的不是歹人来了!” 撇下藤条,拿了朴刀,追着安千诺赶入松林里来,喝一声道:“你这厮好大胆,怎敢看俺的行货!” 只见松林里一字儿摆着七辆江州车儿,七个脱得赤条条的在那里乘凉。 一个鬓边老大一搭朱砂记,拿着一条朴刀,望杨志跟前来。 七个人齐叫一声:“呵也!”都跳起来。 安千诺却愣了,晁盖还是来了。 七人看了她一眼。 杨志喝:“你等是甚么人?“ 那七人道:“你是甚么人?” 杨志又问道:“你等莫不是歹人?” 那七人道:“你颠倒问,我等是小本经纪,那里有钱与你。” 杨志道:“你等小本经纪人,偏俺有大本钱。” 那七人问道:“你端的是甚么人?” 杨志道:“你等且说那里来的人?” 那七人道:“我等弟兄七人,是濠州人,贩枣子上东京去,路途打从这里经过。听得多人说,这里黄泥冈上如常有贼打劫客商。只听得有人上冈子来,我们只怕是歹人,因此使这个兄弟出来看一看。” 安千诺却轻皱眉,看了七人一眼,吴用对安千诺一笑。 杨志道:“原来如此,也是一般的客人。却才见你们窥望,惟恐是歹人,因此赶来看一看。” 那七个人道:“客官请几个枣子了去。” 杨志道:“不必。”提了朴刀,再回担边来。 而安千诺没有走,待杨志远去了,她才说:“你们来抢货” 晁盖走向她,“教头,原来有计划是因在此” 杨志回到众人处,老都管道:“既是有贼,我们去休。” 杨志说道:“俺只道是歹人,原来是几个贩枣子的客人。” 老都管道:“似你方才说时,他们都是没命的。” 杨志道:“不必相闹,俺只要没事便好。你们且歇了,等凉些走。” 众军汉都笑了。 杨志也把朴刀插在地上,自去一边树下坐了歇凉。 没半碗饭时,只见远远地一个汉子,挑着一副担桶,唱上冈子来。唱道: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楼上王孙把扇摇。 那汉子口里唱着,走上冈子来,松林里头歇下担桶,坐地乘凉。 众军看见了,便问那汉子道:“你桶里是甚么东西?” 那汉子应道:“是白酒。” 众军道:“挑往那里去?” 那汉子道:“挑去村里卖。” 众军道:“多少钱一桶?” 那汉子道:“五贯足钱。” 众军商量道:“我们又热又渴,何不买些吃?也解暑气。” 正在那里凑钱。 杨志见了,喝道:“你们又做甚么?” 众军道:“买碗酒吃。” 杨志调过朴刀杆便打,骂道:“你们不得洒家言语,胡乱便要买酒吃,好大胆!” 众军道:“没事又来鸟乱。我们自凑钱买酒吃,干你甚事,也来打人。” 杨志道:“你这村鸟理会的甚么!到来只顾吃嘴,全不晓得路途上的勾当艰难。多少好汉,被蒙汗药麻翻了。” 那挑酒的汉子看着杨志冷笑道:“你这客官好不晓事,早是我不卖与你吃,却说出这般没气力和话来。” 安千诺还准备说什么,吴用冲上来一把捂着她嘴。 只听得松树边闹动争说,对面松林里那伙贩枣子的客人,都提着朴刀走出来问道:“你们做甚么闹?” 吴用放开安千诺,阮小七扶着她,一同走出来。 那挑酒的汉子道:“我自挑这酒过冈子村里卖,热了在此歇凉。他众人要问我买些吃,我又不曾卖与他。这个客官道我酒里有甚么蒙汗药。你道好笑么?说出这般话来!” 安千诺一见卖酒汉子,差点叫出来,白日鼠 那七个客人说道:“我只道有歹人出来,原来是如此,说一声也不打紧。我们倒着买一碗吃。既是他们疑心,且卖一桶与我们吃。” 那挑酒的道:“不卖,不卖!” 安千诺冷笑,演的真好,不拿奥斯卡可惜了! 这七个客人道:“你这鸟汉子也不晓事,我们须不曾说你。你左右将到村里去卖,一般还你钱。便卖些与我们,打甚么不紧。看你不道得舍施了茶汤,便又救了我们热渴。” 那挑酒的汉子便道:“卖一桶与你不争,只是被他们说的不好。又没碗瓢舀吃。” 那七人道:“你这汉子忒认真,便说了一声打甚么不紧。我们自有椰瓢在这里。” 只见两个人去车子前取出两个椰瓢来,一个捧出一大捧枣子来。 七个人立在桶边,开了桶盖,轮替换着舀那酒吃,把枣子过口。 无一时,一桶酒都吃尽了。 七个人道:“正不曾问得你多少价钱?” 那汉道:“我一了不说价,五贯足钱一桶,十贯一担。” 七个人道:“五贯便依你五贯,只饶我们一瓢吃。” 那汉道:“饶不的,做定的价钱。” 一个客人把钱还他,一个客个便去揭开桶盖,兜了一瓢,拿上便吃。 那汉去夺时,这客人手拿半瓢酒,望松林里便走,那赶将去。 只见这边一个客人从松林里走将出来,手里拿一个瓢,便来桶里舀了一瓢酒。那汉看见,抢来劈手夺住,望桶里一倾,便盖了桶盖,将瓢望地下一丢,口里说道:“你这客人好不君子相!戴头识脸的,也这般啰唣。” 安千诺一愣,蒙汉药进去了。 那对过众军汉见了,心内痒起来,都待要吃。 数中一个看着老都管道:“老爷爷,与我们说一声。那卖枣子的客人买他一桶吃了,我们胡乱也买他这桶吃,润一润喉也好。其实热渴了,汉奈何,这里冈子上又没讨水吃处。老爷方便!” 老都管见众军所说,自心里也要吃得些,竟来对杨志说:“那贩枣子客人已买了他一桶酒吃,只有这一桶,胡乱教他们买了避暑气。冈子上端的没处讨水吃。” 杨志寻思道:“俺在远远处望,这厮们都买他的酒吃了,那桶里当面也见吃了半瓢,想是好的。打了他们半日,胡乱容他买碗吃罢。” 安千诺望着杨志,听见杨志道:“既然老都管说了,教这厮们买吃了便起身。” 安千诺一惊,却被吴用强行拉拽走了。 众军健听了这话,凑了五贯足钱来买酒吃。 那卖酒的汉子道:“不卖了,不卖了!”便道:“这酒里有蒙汗药在里头。” 众军陪着笑说道:“大哥,直得便还言语。” 那汉道:“不卖了,休缠!” 这贩枣子的客人劝道:“你这个鸟汉子,他也说得差了,你也忒认真,连累我们也吃你说了几声。须不关他众人之事,胡乱卖与他众人吃些。” 那汉道:“没事讨别人疑心做甚么。” 这贩枣子客人把那卖酒的汉子推开一边,只顾将这桶酒提与众军去吃。 那军汉开了桶盖,无甚舀吃,陪个小心,问客人借这椰瓢用一用。 众客人道:“就送这几个枣子与你们过酒。” 众军谢道:“甚么道理。” 客人道:“休要相谢,都是一般客人,何争在这百十个枣子上。” 安千诺心想,就是,你晁盖只用百十个枣子便得了生辰纲。 众军谢了,先兜两瓢,叫老都管吃了一瓢,杨提辖吃一瓢。 杨志那里肯吃。 安千诺一直看着杨志,希望他能坚持到底。 老都管自先吃了一瓢。 两个虞候各吃一瓢。 众军汉一发上,那桶酒登时吃尽了。 杨志见众人吃了无事,自本不吃,一者天气甚热,二乃口渴难熬,拿起来,只吃了一半,枣子分几个吃了。 安千诺一见,垂下头,转身却一头撞到吴用身上,吴用一把扶住她,“教头并未饮酒,可还好” 她点头,被阮氏兄弟扶上架子车去歇。 那卖酒的汉子说道:“这桶酒吃那客人饶两瓢吃了,少了你些酒,我今饶了你众人半贯钱罢。” 众军汉把钱还他。 那汉子收了钱,挑了空桶,依然唱着山歌,自下冈子去了。 吴用勾唇一笑,他们七个人,立在松树旁边,指着这十五人说道:“倒也,倒也!” 安千诺想要起身,却也腿软,忙滚下架子车,跌跌撞撞走向众人。 只见这十五个人,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厮觑,都软倒了。 安千诺一下子也倒地,被迎上来的吴用扶起,安放在树脚下,道:“你先坐着,我们去去就来。” 七个人从松树林里推出这七辆江州车儿,把车子上枣子都丢在地上,将这十一担金珠宝贝,却装在车子内,叫声:“聒噪!” 然后刘唐快步走向安千诺,背上她,推着车儿,一伙人一直望黄泥冈下推了去。 杨志口里只是叫苦,软了身体,扎挣不起。 十五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七个人都把这金宝装了去,只是起不来,挣不动,说不得。 安千诺在刘唐背上,心想晁盖c吴用c公孙胜c刘唐c三阮这七个人,还有白日鼠白胜,竟然取了生辰纲。 她便道:“吴吴好汉!是你去松林里取出药来,抖在瓢里的,把瓢去兜时,药已搅在酒里,假意兜半瓢吃,白胜劈手夺来,倾在桶里。这个便是计策” 吴用回头,道:“都是我吴用主张。” 七人都笑了。 “可是,你们想过杨志吗他怎么办” 杨志吃的酒少,便醒得快,爬将起来,兀自捉脚不住。 看那十四个人时,口角流涎,都动不得。 杨志愤闷道:“不争你把了生辰纲去,教俺如何回去见得梁中书!这纸领状须缴不得!” “如今闪得俺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待走那里去?不如就这冈子上寻个死处!” 他撩衣破步,望黄泥冈下便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0章 花和尚单打二龙山 青面兽双夺宝珠寺 上 杨志在黄泥冈上被取了生辰纲去,如何回转见得梁中书去,欲畏就冈子上自寻死路; 准备在黄泥冈下跃身一跳,猛可醒悟,拽住了脚,寻思道:“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成只这般休了?今日寻个死处,不如日后等他拿得着时,却再理会。” 转身再看那十四个人时,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杨志,没有挣扎得起。 杨志指着骂道:“都是你这厮们不听我言语,因此做将出来,连累了洒家!” 在树根头拿了朴刀,挂了腰刀,周围看时,别无物件,杨志叹了口气,一直下冈子去了。 那十四个人直到二更方才得醒。 一个个爬将起来,口里只叫得连珠箭的苦。 老都管道:“你们众人不听杨提辖的好言语,今日送了我也!” 众人道:“老爷,今事已做出来了,且通个商量。” 老都管道:“你们有甚见识?” 众人道:“是我们不是了。古人有言∶“火烧到身,各自去扫;蜂虿入怀,随即解衣。”若还杨提辖在这里,我们都说不过;如今他自去不得不知去向,我们回去见梁中书相公,何不都推在他身上?只说道∶“他一路上凌辱打骂众人,逼迫我们都动不得。他和强人做一路,把蒙汁药将俺们麻翻了,缚了手脚,将金宝都掳去了。”” 老都管道:“这话也说得是。我们等天明先去本处官司首告;太师得知,着落济州追获这伙强人便了。” 次日天晓,老都管自和一行人来济州府该管官吏首告。 杨志提着朴刀,闷闷不已,离黄泥冈,望南行了半夜,去林子里歇了;寻思道:“盘缠又没了,举眼无相识,却是怎地好?” 渐渐天色明亮,只得趁早凉了行。 又走了二十馀里,杨志走得辛苦,到一酒店门。 杨志道:“若不得些酒吃,怎地打熬得过?” 便入那酒店去,向这桑木桌凳座头坐了,身边倚了朴刀。 只见灶边一个妇人问道:“客官,莫不要打火?” 杨志道:“先取两角酒来吃,借些米来做饭。有肉安排些个。少停一发算钱还你。” 只见那妇人先叫一个后生来面前筛酒,一面做饭,一面炒肉,都把来杨志吃了。 杨志起身,绰了朴刀便出店门。 那妇人道:“你的酒肉饭钱都不曾有!” 杨志道:“待俺回来还你,权赊咱一赊。” 说了便走。 那筛酒的后生赶将出来揪住杨志,被杨志一拳打翻了。 那妇人叫起屈来。 杨志只顾走。 只听得背后一个人赶来叫道:“你那厮走那里去!” 杨志回头看时,那人大脱着膊,拖着杆棒,抢奔将来。 杨志道:“这厮却不是晦气,倒来寻洒家!” 立脚住了不走。 看后面时,那筛酒后生心条叉。 随后赶来;又引着三两个庄客,各拿杆棒,飞也似都奔将来。 杨志道:“结果了这厮一个,那厮们都不敢追来!” 便挺着手中朴刀来斗这汉。 这汉也轮转手中杆棒得架隔遮拦,上下躲闪。 那后来的后生并庄客却待一发上,只见这汉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叫道:“且都不要动手!兀那使朴刀的大汉,你可通个姓名。” 那杨志拍着胸,道:“洒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面兽杨志的便是!” 这汉道:“莫不是东京殿司杨制使么?” 杨志道:“你怎地知道洒家是杨制使?” 这汉撇了枪棒便拜,道:“小人“有眼不泰山!”” 杨志便扶这人起来,问道:“足下是谁?” 这汉道:“小人原是开封府人氏。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徒弟。姓曹,名正。祖代屠户出身。小人杀的好牲口,挑筋剐骨,开剥推斩,只此被人唤做操刀鬼。为因本处一个财主将五千贯钱教小人来山东做客,不想折了本,回乡不得,在此入赘在这里庄农人家。却才灶边妇人便是小人的浑家。这个拿叉的便是小人的妻舅。却才小人和制使交手,见制使手段和小人师父林教师一般,因此抵敌不住。” 杨志道:“原来你却是林教头的徒弟。你的师父被高太尉陷害,在梁山去了,不过又随洒家下山,日前又被一群汉子拐走了。” 曹正道:“小人也听得人这般说将来,未知真实。不过,制使说师父被群汉子拐走了” 杨志道:“一会说。” 曹正道:“且请制使到家少歇。” 杨志便同曹正再到酒店里来。 曹正请杨志里面坐下,叫老婆和妻舅都来拜了杨志,一面再置酒食相待。 饮酒中间,曹正动问道:“制使缘何到此?” 杨志把做制使使失陷花石纲并如今失陷了梁中书的生辰纲一事,从头备细告诉了。 曹正道:“既然如此,制使且在小人家里住几时,再有商议。” 杨志道:“如此,却是深感你的厚意。只恐官司追捕将来,不敢久住。” 曹正道:“制使这般说时,要投那里去?” 杨志道:“洒家欲投梁山泊去寻你师父林教师。俺先前在那里经过时,正撞着他下山来与洒家交手。王伦见了俺两个本事一般,因此都留在山寨里相会,以此认得你师父林冲。王伦当初苦苦相留,俺却不肯落草,与林兄一同下山,经了不少事情,洒家才发觉,林冲这个人,不简单。” 曹正道:“制使见得是,小人也听得人传说王伦那厮心地偏窄,安不得人;我师父林教头上山时,受尽他的气。且我师父是何许人,自然留不得。” 曹正又道:“不若小人此间,离不远却是青州地面,有座山唤做二龙山,山上有座寺唤做宝珠寺。那座山生来却好里着这座寺,只有一条路上得去。如今寺里住持还了俗,养了头发,馀者和尚都随顺了。说道他聚集的四五百人打家劫舍。那人唤做“金眼虎”邓龙。制使若有心落草时,到那里去入伙,足可安身。” 杨志道:“既有这个去处,何不去夺来安身立命?” 当下就曹正家里住了一宿,借了些盘缠,拿了朴刀,相别曹正,拽开脚步,投二龙山来。 而安千诺也偷偷从晁盖那里溜出来,她想到杨志与鲁智深将相遇,便踩着自制滑板直奔向那林子。 杨志行了一日,看看渐晚,却早望见一座高山。 杨志道:“俺去林子里且歇一夜,明日却上山去。” 转入林子里来,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胖大和尚,脱得赤条条的,背上刺着花绣,坐在松树根头乘凉,那和尚见了杨志,就树头绰了禅杖,跳将起来,大喝道:“兀那撮鸟!你是那里来的!” 杨志听了道:“原来也是关西和尚。俺和他是乡中,问他一声。” 杨志叫道:“你是那里来的僧人?” 那和尚不回说,轮起手中禅仗,只顾打来。 杨志道:“怎奈这秃厮无礼!且把他来出口气!” 挺起手中朴刀来奔那和尚。 两个就在林子里一来一往,一上一下,两个放对。 直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那和尚卖个破绽,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喝一声“且歇”。两个都住了手。 杨志暗暗地喝采道:“那里来的和尚!真个好本事,手段高!俺却刚刚地只敌得住他!” 那和尚叫道:“兀那青面汉子,你是甚么人?” 杨志道:“洒家是东京制使杨志的便是。” 那和尚道:“你不是东京卖刀杀了破落户牛二的?” 杨志道:“你不见俺脸上金印?” 那和尚道:“却原来在这里相见!” 杨志道:“不敢问,师兄却是谁?缘何知道洒家卖刀?” 那和尚道:“酒家不是别人,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鲁提辖的便是。为因三拳打死了镇关西,却去五台山净发为僧。人见酒家背上有花绣,都叫俺做花和尚鲁智深。” 杨志笑道:“原来是自家乡里。俺在江湖上多闻师兄大名。听得说道师兄在大相国寺里挂搭,如今何故来这里?” “哈!许久不见,两位近日可好” 两人一愣,只见安千诺抱着滑板,从树后出来,还擦了擦头上的汗,冲二人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1章 花和尚单打二龙山 青面兽双夺宝珠寺 中 杨志一见她,大喜,“没事吧那些贼人没伤你吧” 安千诺上前拍了拍二人的肩头,说:“那可不,洒家一拳放倒他们,溜出来了。这不,见两位兄长打得放不下。” 鲁智深道:“酒家在大相国寺管菜园,遇着林弟被高太尉要陷害他性命,俺却路见不平,直送他到沧州,救了他一命。” 安千诺向鲁智深拱手,“是了,多谢!” “可是高俅这直娘贼恨杀酒家,分付寺里长老不许俺挂搭,又差人来捉酒家,却得一伙泼皮通报,不曾着了那厮的了。吃俺一把火烧了那菜园里廨字,挑走在江湖上,东又一着,西又不着,来到孟州十字坡过,险些儿被个酒店妇人害了性命,把酒家着蒙药麻翻了;得他的丈夫归来得早,见了酒家这般模样又见了俺的禅杖戒刀吃惊,连忙把解药救俺醒来,因问起酒家名字,留住俺过了几日,结义酒家做了弟兄。那人夫妻两个亦是江湖上好汉有名的∶都叫他做菜园子张青,其妻母夜叉孙二娘,甚是好义气。” 安千诺道:“什么母夜叉现在何处洒家早听闻好汉们的义。” “一住四五日,打听得这里二龙山宝珠寺可以安身,酒家特地来奔那邓龙入伙,叵耐那厮不肯安着酒家在这山上。和俺厮并,又敌酒家不过,只把这山下三座关牢牢地拴住,又没别路上去。那撮鸟由你叫骂,只是不下来厮杀,气得酒家正苦,在这里没个委结。不想却是大哥来!” 杨志大喜。 安千诺道:“你以为他们会留我们” 三个就林子翦拂了,就地坐了一夜。 杨志诉说卖刀杀死了牛二的事,并解生辰纲失陷一节,都备细细说了;又说曹正指点来此一事,便道:“既是闭了关隘,俺们住在这里,如何得他下来?不若且去曹正家商议。” 安千诺道:“曹正” “是了。” 三个厮赶着行,离了那林子,来到曹正酒店里。 杨志引鲁智深与他相见了,曹正慌忙置酒相待。 杨志又道:“还有个人。” 曹正问:“何人” 安千诺走进来,曹正大喜,“师父!”忙敬上美食好酒。 四人商量要打二龙出一事。 曹正道:“若是端的闭了关时,休说道你三位,便有一万军马,也上去不得!似此,只可智取,不可力求。” 鲁智深道:“叵耐那撮鸟,初投他时只在关外相见。因不留俺,厮并起来,那厮小肚上被俺了脚点翻了。却待要结果了他性命,被他那里人多,救了山上去,闭了这鸟关,由你自在下面骂,只是不肯下来厮杀!” 杨志道:“既然好去处,俺和你如何不用心去打!” 鲁智深道:“便是没做个道理上去,奈何不得他!” 安千诺道:“待我研制炸药成功,炸了他的老窝!” 曹正道:“小人有条计策,不知中三位意也不中?” 杨志道:“愿闻良策则个。” 曹正道:“制使也休这般打份,只照依小人这里近村庄家穿着。小人把这位师父禅仗戒刀都拿了,却叫小人的妻弟带几个火家,直送到那山下,把一条索子绑了师。小人自会做活结头。却去山下叫道∶“我们近村开酒店庄家。这和尚来我店中吃酒,吃的大醉了,不肯还钱,口里说道,去报人来打你札寨;因此,我们听得,乘他醉了,把他绑缚在这里,献与大王。”那厮必然放我们上山去。到得他山寨里面见邓龙时,把索子拽脱了活结头,小人便递过禅杖与师父。你两个好汉一发上,那厮走往那里去!若结果了他时,以下的人不敢不伏。此计若何?” 鲁智深,杨志齐道:“妙哉!妙哉!” 安千诺道:“我负责制造混乱,用炸药。” 当晚众人吃了酒食,又安排了些路上干粮。 次日,五更起来,众人吃得饱了。 鲁智深的行李里都寄放在曹正家。 当日杨志,鲁智深,曹正,安千诺,带了小舅子并五七个庄家取路投二龙山来。 晌午后,直到林子里脱了衣裳,把鲁智深用活结头使索子绑了,教两个庄家牢牢地牵着索头。 杨志戴了遮日头凉笠儿,身穿破布衫,手里倒提着朴刀。 曹正拿着他的禅仗。 安千诺看了众人一眼,点头,直奔山后。 众人都提着棍棒在前后簇拥着。 到得山下看那关时,都摆着强弩硬弓,灰瓶炮石。 小喽罗在关上看见绑得这个和尚来,飞也似报上山去。 多样时,只见两个小头目上关来问道:“你等何处人?来我这里做甚么?那里捉得这个和尚来?” 曹正答道:“小人等是这山下近村庄家,开着一个小酒店。这个胖和尚不时来我店中吃酒,吃得大醉,不肯还钱,口里说道∶“要去梁山泊叫千百个人来打此二龙山!巴你这近村坊都洗荡了!”因此小人只得将好酒请他,灌得醉了,一条索子绑缚这厮来献与大王,表我等村邻孝顺之心,免得村中后患。” 两个小头目听了这话,欢天喜地,说道:“好了!众人在此少待一时!” 两个小头目就上山来报知邓龙,说拿得那胖和尚来。 邓龙听了大喜,叫:“解上山来!且取这厮的心肝来做下酒,消我这点冤仇之恨!” 小喽罗得今,来把关隘门开了,便叫送上来。 杨志,曹正,紧押鲁智深,解上山来。 过得三处关闸,来到宝珠寺前看时,三座殿门,一段镜面也似平地,周遭都是木栅为城。 寺前山门下立着七八个小喽罗。 看见缚得鲁智深来,都指手骂道:“你这秃驴伤了大王,今日也吃拿了,慢慢的碎割了这厮!” 鲁智深只不做声。 押到佛殿看时,殿上都把佛来抬去了;中间放着一把虎皮交椅;众多小喽罗拿着枪棒立在两边。 少刻,只见两个小喽罗扶出邓龙来坐在交椅上。 曹正,杨志,紧紧地帮着鲁智深到阶下。 邓龙道:“你那厮秃驴!前日点翻了我,伤了小腹,至今青肿未消,今日也有见我的时节!” 鲁智深睁圆怪眼,大喝一声:“撮鸟休走!” 两个庄家把索头只一拽,拽脱了活结头,散开索子。 鲁智深就曹正手里接过禅仗,云飞轮动。 杨志撇了凉笠儿,倒转手中朴刀。 曹正又轮起杆棒。 此刻,突然一声巨响声,后山关门被炸开,伤了不少人。 安千诺从烟尘中冲出,挥起伸缩刀,冲向大堂。 众庄家一齐发作,并力向前。 邓龙急待挣扎时,早被鲁深智一禅仗当头打着,把脑盖劈作两个半,和交椅都打碎了,手下的小喽罗早被杨志搠翻了四五个。 曹正叫道:“都来投降!若不从者,便行扫除处死!” 安千诺也来了,一刀下去,四五个人头落地。 寺前寺后五六百小喽罗并几个小头目惊吓得呆了,只得都来归降投伏。 随即叫把邓龙等尸首扛抬去后山烧化了。 一面简点仓廒,整顿房舍,再去看看那寺后有多少物件,且把酒肉安排来吃。 鲁智深并杨志做了山寨之王,也拉安千诺上坐,她万般推辞,杨志二人才作罢,置酒设宴庆贺。 小喽罗们尽皆投伏了,仍设小头目管领。 曹正别了二位好汉,领了班家自回家去了,不在话下。 安千诺却长叹,看了杨志一眼。 此时那几个厢禁军晓行午住,赶回北京;到得梁中书府,直至厅前,齐齐都拜翻在地下告罪。 梁中书道:“你们路上辛苦,多亏了你众人。” 又问:“杨提辖何在?” 众人告道:“不可说!这人是个大胆忘恩的贼!自离了此间五七日后,行得到黄泥冈,天气大热,都在林子里歇凉。不想杨志和七个贼人通同,假装做贩枣子客商。杨志约会与他做一路,先推七辆江州车儿在这黄泥冈上松林里等候;却叫一个汉子挑一担酒来冈子上歇下。小的众人不合买他酒吃,被那厮把蒙汁藉都麻翻了,又将索子捆缚众人。杨志和那七个贼人却把生辰纲财宝并行李尽装载车上将了去。见今去本管济州府呈告了,留两个虞候在那里随衙听候捉拿贼人。小人等众人星夜赶回,来告知恩相。” 梁中书听了大惊,骂道:“这贼配军!你是犯罪的囚徒,我一力抬举你成人,怎敢做这等不仁忘恩的事!我若拿住他时,碎尸万段!” 随即便唤书吏写了文书,当时差人星夜来济州投下;又写一封家书,着人也连夜上东京报与太师。 着人上东京来到太师府报知,见了太师,呈上书札。 蔡太师看了大惊道:“这班贼人甚么胆大!去年将我女婿送来的礼物打劫去了,至今未获;今年又来无礼,如何干罢!” 随即押了一纸公文,着一个府干亲自赍了,星夜望济州来,着落府尹,立等捉拿这伙贼人,便要回报。 安千诺却打了个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2章 花和尚单打二龙山 青面兽双夺宝珠寺 下 济州府尹自从受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札付,每日理论不下。 正忧闷间,只见长吏报道:“东京太师府里差府干见到厅前,有紧紧公文要见相公。” 府尹听得大惊道:“多管是生辰纲的事!” 慌忙升厅,来与府干相见了说,道:“这件事不官己受了梁府虞候的状子,已经差缉捕的人跟捉贼人,未见踪迹;前日留守司又差人行礼付到来,又经着仰尉司并缉捕观察,杖限跟捉,未曾得获。若有些动静消息,下官亲到相府回话。” 府干道:“小人是太师府心里腹人。今奉太师钧旨,特差来这里要这一干人。临行时,太师亲自分付,教小人到本府,只就州衙里宿歇,立等相公要拿这七个贩枣子的并卖酒一人,在逃军官杨志各贼正身。限在十日捉拿完备,差人解赴东京。若十日不获得这件公事时,怕不先来请相公去沙门岛上一遭。小人也难回太师府里去,性命亦不知如何。相公一信,请看太师府里行来的钧帖。” 府尹看罢大惊,随即便唤缉捕人等。 只见阶下一人声喏,立在帘前。 太宇道:“你是甚人?” 那人禀道:“小人是三都缉捕使臣何涛。” 太守道:“前日黄泥冈上打劫去了的生辰纲,是你该管么?” 拔涛答道:“禀复相公,何涛自从领了这件公事,昼夜无眠,差下本管眼明手快的公人去黄泥冈上往来缉捕;虽是累经杖责,到今未见踪迹。非是何涛怠慢官府,实出於无奈。” 府尹喝道:“胡说!“上不紧,则下慢!”我自进士出身,历任到这一邵诸侯,非同容易!今日,东京太师府差一干办来到这里,领太师台旨∶限十日内须要捕获各贼正身完备解京。若还违了限次,我非止罢官,必陷我投沙门岛走一遭!你是个缉捕使臣,倒不用心,以致祸及於我!先把你这厮迭配远恶军州,雁飞不到去处!” 便唤过文笔匠来,去何涛脸上刺下“迭配州”字样,空着甚处州名,发落道:“何涛!你若获不得贼人,重罪决不饶恕!” 拔涛领了台旨下厅,前来到使臣房里,会集许多做公的,都到机密房中商议公事。 众做公的都面面相觑,如箭穿嘴,钓搭鱼腮,尽无言语。 拔涛道:“你们闲常时都在这房里赚钱使用;如今有此一事难捉,都不做声。你众人也可怜我脸上刺的字样!” 众人道:“上覆观察,小人们人非草木,岂不省得?只是这一伙做客商的必是他州外府深旷野强人,遇着一时劫了他的财宝,自去山寨里快活,如何拿得着?便是知道,也只看得他一看。” 何涛听了,当初只有五分烦恼;见说了这话,又添了五分烦恼,自离了使臣房里,上马回到家中,把马牵去后槽上拴了;独自一个,闷闷不已。 只见老婆问道:“丈夫,你如何今日这般嘴脸。” 拔涛道:“你一知。前日太守委我一纸批文,为因黄泥冈上一伙贼人打劫了梁中书与丈人蔡太师庆生辰的金珠宝贝,计十一担,正不知甚么样人打劫了去。我自从领了这道钧批,到今未曾得获。今日正去转限,不想太师府又差干办来,立哥哥。 拔涛道:“你来做甚么?不去赌钱,却来怎地?” 拔涛的妻子乖觉,连忙招手,说道:“阿叔,你且来厨下,和你说话。” 拔清当时跟了嫂嫂进到厨下坐了。 嫂嫂安摆些酒肉菜蔬,烫几杯酒,请何清吃。 拔清问嫂嫂道:“哥哥忒杀欺负人!我不中也是你一个亲兄弟!你便奢遮杀,到底是我亲哥哥!便叫我一处吃盏酒,有甚么辱没了你?” 阿嫂道:“阿叔,你不知道。你哥哥心里自过活不得里!” 拔清道:“哥哥每日起了大钱大物,那里去了?做兄弟的又不来,有甚么过活不得处?” 阿嫂道:“你不知。为这黄泥冈上前日一伙贩枣子的客人打劫了北京梁中书庆贺蔡太师的生辰纲去,如今济州府尹奉着太师钧旨限十日内定要捉拿各贼解京;若还捉不着正身时,便要刺配远恶军州去。你不见你哥哥先吃府尹刺了脸上“迭配州”字朴,只不曾填甚么去处?早晚捉不着时,实是受苦!他如何有心和你吃酒?我却已安排些酒食与你吃。他闷了几时了,你却怪他不得。” 何清道:“我也诽诽地听得人说道,有贼打劫了生辰纲去。正在那里地面上?” 阿嫂道:“只听得说道黄泥冈上。” 何清道:“却是甚么样人劫了?” 阿嫂道:“阿叔,你又不醉。我方才说了。是七个贩枣子的客人打劫了去。” 何清呵呵的大笑道:“原来恁地。既道是贩枣子的客人了,却闷怎地?何不差精细的人去捉?” 阿嫂道:“你倒说得好。便是没捉处。” 何清笑道:“嫂嫂,倒要你忧,哥哥放着常来的一班儿好酒肉弟兄,闲常不睬的是亲兄弟!今日才有事,便叫没捉处。若是教兄弟闲常捱得几杯酒吃,今日这伙小贼倒有个商量处!” 阿嫂道:“阿叔,你倒敢知得些风路?” 何清笑道:“直等亲哥临危之际,兄弟或者有个道理救他。” 说了,便起身要去。 阿嫂留住再吃两杯。 那妇人听了这话说得蹊跷,慌忙来对丈夫备细说了。 何涛连忙叫请兄弟到面前。何涛陪着笑脸,说道:“兄弟,你既知此贼去向,如何不救我?” 何清道:“我不知甚么来历。我自和嫂子说要。兄弟何能救得哥哥?” 何涛道:“好兄弟,休得要看冷暖。只想我日常的好处,休记我明时的歹处,救我这条性命!” 何清道:“哥哥,你别有许多眼明手快的公人,管下三二百个,何不与哥哥出些气力?量一个兄弟怎救得哥哥!” 何涛道:“兄弟休说他们;你的话眼里有些门路,休要把与别人做好汉。你且说与我些去同,我自有补报你处。——正教我怎地心宽!” 何清道:“有甚去向!兄弟不省的!” 何涛道:“你不要呕我,只看同胞共母之面!” 何清道:“不要慌。且待到至急处,兄弟自来出些气力拿这伙小贼。” 阿嫂便道:“阿叔,胡乱救你哥哥,也是弟兄情份。如今被太师府钧帖,立等要这一干人,天来大事,你却说小贼!” 何清道:“嫂嫂,你须知我只为赌钱上,吃哥哥多少打骂。我是怕哥哥,不敢和他争涉。闲常有酒有食,只和别人快活,今日兄弟也有用处!” 何涛见他话眼有些来历,慌忙取一个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兄弟,权将这银子收了。日后捕得贼人时,金银段疋赏赐,我一力包办。” 何清笑道∶“哥哥正是”急来抱佛脚,闲时不烧香!”我若要哥哥银子时便是兄弟勒哥了。快把去收了,不要将来赚我。哥若如此,便不说。既是哥哥两口儿,我行陪话,我说与哥,不要把银子出来惊我。” 拔涛道:“银两都是官司信赏出的,如何没百贯钱,兄弟,你休推却。我且问你∶这伙贼却在那里有此来历?” 拔清拍着大腿道:“这伙贼道我都捉在便袋里了!” 拔涛大惊道:“兄弟,你如何说这伙贼在你便袋里?” 拔清道:“哥只莫管,我自都有在这里便了。哥只把银子收了去,不要将来赚我,只要常情便了。” 拔清不慌不忙,却说出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3章 美髯公智稳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晁天王(上) 何涛与拔清道:“这锭银子是官司信赏的,非是我把来赚你后,后头再有重赏。兄弟,你且说这伙人如何在你便袋里?” 只见拔清去身边招文袋内摸出一个经摺儿来,指道:“这伙贼人都在上面。” 何涛道:“你且说怎的写在上面?” 拔清道:“不瞒哥哥说,兄弟前日为赌博输了,没一文盘缠,有一般赌博的引兄弟去北门外十五里,地名安乐村,有个王客店内凑此碎赌。为是官司行下文书来∶着落本村,但凡开客店的须要置立文薄,一面上用勘合印信;每夜有客商来歇息,须要问他“那里来?何处去?姓甚名谁?做甚买卖?”都要抄写在簿子上。官司察时,每月一次去里正处报名。为是小二哥不识字,央y埙l抄了半个月。当日是六月初三日,有七个贩枣子的客人推着七辆江州车儿来歇。我却认得一个为头的客人是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因何认得他?我比先曾跟一个赌汉去投奔他,因此我认得。我写着文簿,问他道∶“客人高姓?”只见一个三须髭白净面皮的抢将过来答应道∶“我等姓李从濠州来贩枣子去东京卖。”我虽写了,有此疑心。第二日,他自去了。店主带我去村里相赌,来到一处三叉路口,只见一个汉子挑两个桶来。我不认得他。店主人自与他厮叫道∶“白大郎,那里去?”那人应道∶“有担醋,将去村里财主家卖。”店主人和我说道∶“这人叫做白日鼠白胜,也是个赌客。”我也只安在心里。后来听得沸沸扬扬地说道∶“黄泥冈上伙的贩枣子的客人把蒙汗药麻翻了,劫了生辰纲去。”我猜不是晁保正却是兀谁?如今只拿了白胜一问便知端的。这个经摺儿是我抄的副本。” 拔涛听了大喜,随即引了兄弟何清迳到州衙里见了太守。 安千诺却不安了很久。 于是她辞别杨志,鲁智深二人,直奔晁盖那里。 何清几人到后,府尹问道:“那公事有些下落么?” 拔涛禀道:“略有些消息了。” 府尹叫进后堂来说,仔细问了来历。 拔清一一禀说了。 当下便差八个做公的,一同何涛,何清,连夜来到安乐府。 安千诺也踩着滑板,赶到白胜家。 何清一行人叫了店主人做眼,迳奔到白胜家里,却是三更时分。 安千诺灵活地翻入白胜家,白胜一惊,问:“你谁啊” 安千诺道:“卖酒的,忘了洒家吗” 白胜想了会,道:“是你!那天那个” 安千诺却皱眉,立马用手赌了他嘴,看向窗外,道:“安静!不想被抓,就听我的!” 白胜慌忙点头,安千诺麻利地将白胜与他夫人藏好。 听见店主人打开门来打火,何清等人进来了。 安千诺从床上起来,大惊:“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别人家!” 拔清道:“你不是白胜” 安千诺道:“洒家姓林!不曾改姓!” 众做公的便绕屋寻赃。 寻到床底下,见地面不平,众人掘开,不到三尺深,众多公人发声喊,安千诺便从地中拿出金银。 众公人准备抓她,她抽出伸缩刀,说:“这是洒家自个的私房钱怎么各位官爷要明抢吗” 何涛道:“带走!可恶,白胜居然跑了。” 把安千诺押到厅前,便用索子捆了,问她主情造意。 安千诺道:“洒家不知,洒家不过一良民,怎知生辰纲。” 于是上来几个人按住她。 府尹喝道:“贼首,捕人已知是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了,你这厮如何赖得过!你快说其余人是谁,便不打你了。” 安千诺道:“洒家不过借宿白胜家,不过,洒家知道为首的是晁保正。他自同六人来纠合白胜与他挑酒,但洒家不认得那六人。” 安千诺心想,骗个古代人有什么,呵呵。 知府道:“这个不难。只拿住晁保正,那六人便有下落。” 安千诺道:“那什么,大人可以放了在下吗其他的洒家真的不知道了。” 知府道:“也罢,此人也是无辜,放了吧。” 便差人送走安千诺,随即押一纸公文,就差何涛亲自带领二十个眼明手快的公人迳去郓城县投下,着落本县立等要捉晁保正并不知姓名六个正贼;就带原解生辰纲的两个虞候作眼拿人。 一同何涛领了一行人,去时不大惊小怪,只恐怕走透了消息。 星夜来到郓城县,先把一行公人并两个虞候都藏在客店里,只带一两个跟着来下公文,迳奔郓城县衙门前来。 当下已牌坊时分,却值知县退了早衙。 县前静悄悄地。 拔涛走去县对门一个茶坊里坐下吃茶相等,吃了一个泡茶,问茶博士道:“今日如何县前恁地县?” 茶博士说道:“知县相公早衙方散,一应公人和告状的都去吃饭了,未来。” 何涛又问道:“今日县里不知是那个押司直公日?” 茶博士指着道:“今日直日的押司来也。” 拔涛看时,只见县里走出一个吏员来。 那人姓宋,名江,表字公明,排行第三。这宋江自在郓城县做押司,他刀笔精通,吏道纯熟;更兼爱习枪棒,学得武艺多般。 平生只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便留在庄士馆谷,终日追陪,并无厌倦;若要起身,尽力资助。 端的是挥金似士!人问他求钱物,亦不推托;且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 人之急,扶人之困,因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他做及时雨,却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 当时宋江带着一个伴当走将出县前来。 只见这何观察富街迎住,叫道:“押司,此间请坐拜茶。” 宋江见他以个公人打扮,慌忙答礼,道:“尊兄何处?” 拔涛道:“且请押司到茶坊里面吃茶说话。” 宋公明道:“谨领。” 两个人到茶坊里坐定。 伴当都叫去门前等候。 安千诺悄悄溜进茶坊,寻了个近空位坐下。 宋江道:“不敢拜问尊兄高姓?” 拔涛答道:“小人是济州府缉捕使臣何涛的便是,不敢动问押司高姓大名?” 安千诺一听,笑了,客套。 宋江道:“贱眼不识观察,少罪。小吏姓宋名江的便是。” 拔涛倒地便拜,说道:“久闻大名,无缘不曾拜识。” 宋江道:“惶恐,观察请上坐。” 拔涛道:“小人安敢占上。” 宋江道:“观察是上司衙门的人,又是远来之客。 两个谦让了一回,宋江便道:“茶博士,将两杯茶来。” 没多时,茶到。 两个吃了茶。 宋江道:“观察到敝县,不知上司有何公务?” 拔涛道:“实不相瞒,来贵县有几个要紧的人。” 宋江道:“莫非贼情公事否?” 拔涛道:“有实封公文在此,敢烦押司作成。” 宋江道:“观察是上司差来该管的人,小吏怎敢怠慢。不知是甚么贼情紧事?” 安千诺也拧了拧身子,凑得更近。 拔涛道:“押司是当案的人,便说也不妨。敝府管下黄泥冈上一伙贼人,共是八个,把蒙汗药麻翻了北京大名府梁中书差遗送蔡太师的生辰纲军健一十五人,劫去了十一担金珠宝贝,计该十万贯正赃。今本要捕得从贼一名白胜,却误捕了一姓林的人,道了晁盖等人。这是太师府特差一个干办,在本府立等要这件公事,望押司早早维持!” 安千诺一怔。 宋江道:“休说太师处着落,便是观察自赍公文来要,敢不捕送。只不知道那林姓好汉供指那七人名字?” 拔涛道:“不瞒押司说,是贵县东溪村晁保正为首。更有六名从贼,不识姓名,烦乞用心。”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4章 美髯公智稳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晁天王(中) 拔涛道:“不瞒押司说,是贵县东溪村晁保正为首。更有六名从贼,不识姓名,烦乞用心。” 宋江听罢,吃了一惊,肚里寻思道:“晁盖是我心腹。他如今犯了迷天大罪,我不救他时,捕获将去,性命便休了。” 心内自慌,却答应道:“晁盖这厮奸顽役户,本县内上下人没一个不怪他。今番做出来了,好教他受!” 拔涛道:“相烦押司便行此事。” 宋江道:“不妨,这事容易。瓮中捉,手到拿来。” 他又道:“只是一件,这实封文须是观察自己当厅投下,本官看了,便可施行发落,差人去捉。小吏如何敢私下擅开?这件公事非是小可,不当轻泄於人。” 拔涛道:“押司高见极明,相烦引进。” 宋江道:“本官发放一早晨事务,倦怠了少歇。观察略待一时,少刻坐厅时,小吏来请。” 拔涛道:“望押司千万作成。” 宋江道:“理之当然,休这等说话。小吏略到寒舍分拨了些家务便到,观察少坐一坐。” 拔涛道:“押司尊便,小弟只在此专等。” 安千诺忙起身,径直先出了门去。 宋江也起身,出得阁儿,分付茶博士道:“那官人要再用茶,一发我还茶钱。” 离了茶坊,飞也似跑到下处,先分付伴当去叫直司在茶坊门前伺候,“若知县坐堂时,便可去菜坊里安抚那公人道“押司稳便,”叫他略待一待。” 却自槽上了马,牵出后门外去,袖了鞭了,慌忙的跳上马,慢慢地离了县治;出得东门,打上两鞭,那马拨喇喇的望东溪村撺将去。 安千诺早已踩上滑板直奔晁盖等人处。 而宋江没半个时辰便到晁盖庄上。 庄见客了,入去庄里报知。 晁盖正和吴用,公孙胜,刘唐,在后园葡萄树下吃酒。 此时三阮已得了钱财,自回石碣村去了。 安千诺翻墙进来,吓了四人一跳。 吴用问:“教头怎的来了一起吃酒吧。” 安千诺急道:“宋江来了!” 不等晁盖做出反应,一个庄客报说宋江在门前。 晁盖问道:“有多少人随从着?” 庄客道:“只独自一个飞马而来,说要见保正。” 晁盖道:“必然有事!” “是了,保正快去。” 迸忙出来迎接。 宋江道了一个喏,携了晁盖手,便投侧边小房里来。 晁盖问道:“押司如何来得慌速?” 宋江道:“哥哥不知。兄弟是心腹,我舍着条性命来救你。如今黄泥冈事发!白胜被人救走,那人供出你等七人。济州府差一个何缉捕,带着若干人,奉着太师府钧帖并本州文书来捉你等七人,道你为首。天幸撞在我手里!我只推说知县睡着,且教何观察在县对门茶坊里等我,以此飞马而来,报道哥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若不快走,更待甚么?我回去引他当厅下了公文,知县不移时便差人连夜下来。你们不可耽搁。倘有些疏失,如之奈何?休怨小弟不来救你。” 晁盖听罢,吃了一惊,道:“那人是谁” 安千诺走进来,道:“是我,放心,你们没事的。” 晁盖对宋江道:“贤弟,大恩难报!” 宋江道:“哥哥,你休要多话,只顾安排走路,不要缠障。我便回去也。” 晁盖道:“七个人,三个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已得了财,自回石碣村去了,后面有三个在这里,贤弟且见他一面。还有,这位是林冲。” 安千诺对宋江拱手,宋江也回敬。 宋江来到后园,晁盖指着道:“这三位,一个吴用;一个公孙胜,蓟州来的;一个刘唐,东潞州人。” 宋江略讲一礼,回身便走,嘱付道:“哥哥保重!作急快走!兄弟去也!” 宋江出到庄前上了马,打上两鞭,飞也似望县来了。 晁盖与吴用,公孙胜,刘唐,三人道:“你们认得那来相见的这么人么?” 吴用道:“却怎地慌慌忙忙便去了?正是谁人?” 晁盖道:“你三位还不知哩!我们不是他来时,性命只在咫尺休了!” 三人大惊道:“莫不走了消息,这件事发了?” 安千诺点头,“吴用险些被抓,洒家将他藏了,自个替他被抓,说了晁保正。” 晁盖道:“亏杀这个兄弟,担血海似干系来报与我们!本州差个缉捕何观察将带若干人,奉着太师钧帖来着落郓城县,立等要拿我们七个。亏了他稳住那公人在茶坊里俟候,他飞马先来报知我们。如今回去下了公文,少刻便差人连夜到来捕获我们。却是怎地好?” 吴用道:“若非此人来报,都打在网!这大恩人姓甚名谁?” 晁盖道:“他便是本县押司,呼保义宋江的便是。” 吴用道:“只闻宋押司大名,小生却不曾得会。虽是住居咫尺,无缘虽得见面。” 公孙胜,刘唐都道:“莫不是江湖上传说的及时雨宋公明?” 晁盖点头道:“正是此人。他和我心腹相交,结义兄弟。吴先生不曾得会?四海之内,名不虚传!结义得这个兄弟也不枉了!” 安千诺却是无言,谁晓得,宋江才是梁山好汉之首 晁盖问吴用道:“我们事在危急,却是怎地解救?” 吴学究道:“兄长,不须商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晁盖道:“却才宋押司也教我们走为上计。却是走那里去好?” 吴用道:“我已寻思在肚里了。如今我们收拾五七担挑了,一齐都奔石碣村三阮家里去。今急遣一人先与他弟兄说知。” 晁盖道:“三阮是个打鱼人家,如何安得我等许多人?” 吴用道:“兄长,你好不精细!石碣村那里一步步近去便是梁山泊。如今山寨里好生兴旺,官军捕盗,不敢正眼儿看他。若是赶得紧,我们一发入了伙!” 安千诺点头,“可以去!” 晁盖道:“这一论极是上策!只恐怕他们不肯收留我们。” 吴用道:“我等有的是金银,送献些与他,便入伙了。” 晁盖道:“既然恁地商量定了,事不宜迟!吴先生,你便和刘唐带了几个庄客,挑担先去阮家安顿了,却来旱路上接我。我和公孙先生两个打并了便来。林教头,你” 安千诺道:“无妨,我与吴先生一行人一道走。” 吴用,刘唐,把那生辰纲打劫得金珠宝贝做五六担装了,叫五六个庄客一发吃了酒食。 吴用袖了铜链,刘唐提了朴刀,安千诺也提伸缩刀,监押着五七担,一行十数人,投石碣村来。 晁盖和公孙胜在庄上收拾,有些不肯去的庄客,赍发他些钱物,从他去投别主;愿去的,都在庄上并叠财物,打拴行李。 再说宋江到下处,连忙到茶坊里来。 只见何观察正在门前望。 宋江道:“观察久等。却被村里有个亲戚,在下处说杂务,因此耽搁了些。” 拔涛道:“有烦押司引进。” 宋江道:“请观察到县里。” 两个入得衙门来,正值知县时文彬在厅上发落事务。 宋江将着实封公文,引着何观察,直至书案边,叫左右挂上回避牌,低声禀道:“奉济州府公文,为贼情紧急公务,特差缉捕使臣何观察到此下文书。” 知县接着,拆开就当厅看了,大惊,对宋江道:“这是太师府遣干办来立等要回话的勾当!这一干贼便可差人去捉!” 宋江道:“日间去,只怕走了消息,只可差人就夜去捉。拿得晁保正来,那六人便有下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5章 美髯公智稳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晁天王(下) 知县道:“这东溪村晁保正,闻名是个好汉,他如何肯做这等勾当?” 随即叫唤尉司并两都头∶一个朱仝,一个雷横。 他两个非是等闲人也! 当下朱仝,雷横,两个来到后堂,领了知县言话,和县尉上了马,迳到尉司,点起马步弓手并士兵一百馀人,就同何观察并两个虞候作眼拿人。 当晚都带绳索军器,县尉骑着马,两个都头亦各乘马,各带了腰刀弓箭;手拿朴刀,前后马步弓手簇拥着,出得东门,飞奔东溪村晁家来。 到得东溪村里,已是一更天气,都到一个观音庵取齐。 朱仝道:“前面便是晁家庄。晁盖家前后有两条路,若是一齐去打他前门,他望后门走了,一齐哄去打他后门,他奔前门走了。我须和晁盖好生了得;又不知那六个是甚么人,必须也不是善良君子。那厮们都是死命,倘或一齐杀出来,又有庄客协助,却如何抵敌他?只好声东击西,那厮们乱撺,便好下手。不若我和雷都头分做两路∶我与他分一半人,都是步行去,先望他后门埋伏了;等候呼哨响为号,你等向前门打入来,见一个捉一个,见两个捉一双!” 雷横道:“也说得是。朱都头,你和县尉相公从前门打入来。我去截往后门。” 朱仝道:“贤弟,你不省得。晁盖庄上有三条活路,我闲常时都看在眼里了;我去那里,须认得他的路数,不用火把便见。你还不知他出没的去处,倘若走漏了事情,不是要处。” 县尉道:“朱都头说得是,你带一半人去。” 朱仝道:“只消得三十来个彀了。” 朱仝领了十个弓手,二十个士兵,先去了。 县尉再上了马。 雷横把马步弓手都摆在前后,帮护着县尉;士兵等都在马前,明晃晃照着三二十个火把,拿着叉c朴刀,留客;住,钓镰刀,一齐都奔晁家庄来。 到得庄前,兀自有半里多路,只见晁盖庄里一缕火起,从中堂烧将起来,涌得黑烟遍地,红焰飞空。又走不到十数步,只见前后四面八方,约有三四十把火发;焰腾腾地一齐都着。 前面雷横挺着朴刀,背后众士兵发着喊,一齐把庄门打开,都扑入里面,看时,火光照得如同白日一般明亮,并不曾见有一个人;只听得后面发着喊,叫将起来,叫前面捉人。 原来朱仝有心要放晁盖,故意赚雷横去打前门。 这雷横亦有心要救晁盖,以此争先要来打后门;却被朱仝说开了,只得去打他前门。 故意这等大惊小怪,声东击西,要催逼晁盖走了。 朱仝那时到庄后时,兀自晁盖收拾未了。 庄客看见,来报与晁盖,说道:“官军到了!事不宜迟!” 晁盖叫庄客四下里只顾放火,他和公孙胜引了十数个去的庄客,呐着喊,挺起朴刀,从后门杀出去,大喝道:“当吾者死!避吾者生!” 朱仝在黑影里叫说:“保正快走!朱仝在这里等你多时。” 晁盖那里听得说,同公孙胜舍命只顾杀出来。 朱仝虚闪一闪,放开路让晁盖走。 晁盖却叫公孙胜引了庄客先走,他独自押着后。 朱仝使步弓手从后门扑入去,叫道:“前面赶捉贼人!” 雷横听得,转身便出庄门外,叫马步弓手分投去赶。 雷横自在火光之下,东观西望,做寻人。 朱仝了撇了士兵,挺着刀去赶晁盖。 晁盖一面走,口里说道:“朱都头,你只管追我做甚么?我须没歹处!” 朱仝见后面没人,方才敢说道:“保正,你兀自不见我好处。我怕雷横执迷,不会做人情,被我赚他你前门,我在后门等你出来放你。你见我闪开条路让你过走?你不可投别处去,只除梁山泊可以安身。晁盖道:“深感救命之恩,异日必报!” 朱仝正赶间,只听得背后雷横大叫道:“休教走了人!” 朱仝分付晁盖道:“保正,你休慌,只顾一面走,我自使他转去。” 朱仝回头叫道:“三个贼望东小路去了!雷都头,你可急赶!” 雷横领了人,便投东小路上,并士兵众人赶去。 朱仝一面和晁盖说着话,一面赶他,却如防送的相似。 渐渐黑影里不见了晁盖,朱仝只做失脚,扑地倒在地下。 众士兵随后赶来,向前扶起。 朱仝道:“黑影里不见路径,失脚走下野田里,滑倒了,闪挫了左脚。” 县尉道:“走了正贼,怎生奈何!” 朱仝道:“非是小人不赶,其实月黑了,没做道理处。这些士兵全无几个有用的人,不敢向前!” 县尉再叫士兵去赶。 众士兵心里道:“两个都头尚兀自不济事,近他不得,我们有何用!” 都去虚赶了一回,转来道:“黑地里正不知那条路去了。” 雷横也赶了一直回来,心内寻思道:“朱仝和晁盖最好,多敢是放了他去?我却不见了人情!” 必来说道:“那里赶得上!这伙贼端的了得!” 县尉和两个都头回到庄前时,已是四更时分。 拔观察见众人四分五落,赶了一夜,不曾拿得一个贼人,只叫苦道:“如何回得济州去见府尹!”县尉只得捉了几家邻舍去,解将郓城县里来。 这时知县一夜不曾得睡,立等回报;听得道:“贼都走了,只拿得几家邻舍。” 知县把一干拿到的邻舍当厅勘问。 众邻舍告道:“小人等虽在晁保正邻近居住,远者三二里地,近者也隔着些村坊。他庄上时常有搠枪使棒的人来,如何知他做这般的事。” 知县逐一问了时,务要问他们一个下落。 数内一个贴邻告道:“若要知他端的,除非问他庄客。” 知县道:“说他家庄客也都跟着走了。” 邻舍告道:“也有不愿去的,还在这里。” 知县听了,火速差人,就带了这个贴邻做眼,来东溪村捉人。 无两个时辰,早拿到两个庄客。 当厅勘问时,那庄客初时抵赖,吃打不过,只得招道:“先是六个人商议。小人只认得一个是本乡中教学的先生,叫吴用;一个叫做公孙胜,是全真先生;又有一个黑大汉,姓刘。更有那三个,小人不认得,却是吴用合将来的。听得说道∶“他姓阮,在石碣村住。他是打鱼的,弟兄三个。”还有个人,比较神秘,有时会突然来,只知姓林,名不知。只此是实。” 知县取了一纸招状,把两个庄客交与何观察,回了一道备公文申呈本府。 宋江自周全那一干邻舍,保放回家听候。 这众人与何涛押解了两个庄客连夜回到济州,正直府尹升厅。 拔涛引了众人到厅前,禀说晁盖烧庄在逃一事,再把庄客口词说一遍。 随即又唤何观察,差去石碣村,“只拿了姓阮三个便有头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6章 林冲水寨大并火 晁盖梁山小夺泊(上) 何观察领了知府台旨下厅来,随即到机密房里,与众人商议。 众多做公的道:“若说这个石碣村湖荡,紧靠着梁山泊,都是茫茫荡荡,芦苇水港。若不得大队官军,舟船人马,谁敢去那里捕捉贼人?” 何涛听罢,说道:“这一论也是。” 再到厅上禀复府尹道:“原来这石碣村湖泊,正傍着梁山水泊,周围尽是深港水汊,芦苇草荡。闲常时也兀自劫了人,莫说如今又添了那一伙强人在里面。若不起得大队人马,如何敢去那里捕获得人?” 府尹道:“既是如此说时,再差一员了得事的捕盗巡检,点与五百官兵人马,和你一处去缉捕。” 何观察领了台旨,再回机密房来,唤集这众多做公的,整选了五百余人,各各自去准备什物器械。 次日,那捕盗巡检领了济州府帖文,与同何观察两个,点起五百军兵同众多做公的,一齐奔石碣村来。 晁盖c公孙胜自从把火烧了庄院,带同十数个庄客,来到石碣村,半路上撞见三阮弟兄,各执器械,却来接应到家。 七个人都在阮小五庄上。那时阮小二已把老小搬入湖泊里。七个商议要去投梁山泊一事。 吴用道:“现今李家道口有那旱地忽律朱贵在那里开酒店,招接四方好汉。但要入伙的,须是先投奔他。我们如今安排了船只,把一应的物件装在船里,将些人情送与他引进。” 安千诺道:“此番洒家出来,并未告知王伦等人你们可以押了我去梁山。” 吴用看了看她,说:“教头,不可。” 她感到莫名其妙。 大家正在那里商议投奔梁山泊,只见几个打鱼的来报道:“官军人马,飞奔村里来也!” 安千诺道:“等什么,走啊各位!” 晁盖起身叫道:“这厮们赶来,我等休走!” 阮小二道:“不妨!我自对付他。叫那厮大半下水里去死,小半都搠杀他。” 安千诺准备拦。 公孙胜道:“休慌!且看贫道的本事!” 晁盖道:“刘唐兄弟,你和吴用先生且把财赋老小装载船里,径撑去李家道口左侧相等。我们看些头势,随后便到。” 安千诺道:“洒家去把把风,这些人不曾见过我。” 阮小二选两只棹船,把娘和老小,家中财赋,都装下船里。 吴用c刘唐各押着一只,叫七八个伴当摇了船,先到李家道口去等。 又分付阮小五c阮小七撑驾小船,如此迎敌。 两个各棹船去了。 而安千诺直奔村口。 何涛并捕盗巡检带领官兵,渐近石碣村,但见河埠有船,尽数夺了。 便使会水的官兵且下船里进发。 岸上人马,船骑相迎,水陆并进。 安千诺拦住,问:“官爷且慢,茅房在何处” 官兵头头给她一指,她道谢,“对了,有纸吗” 那人问:“什么” 她打哈哈,“没什么,多谢相告!” 她便闪了。 官兵到阮小二家,一齐呐喊,人兵并起,扑将入去,早是一所空房,里面只有些粗重家火。 何涛道:“且去拿几家附近渔户。” 问时,说道:“他的两个兄弟阮小五c阮小七,都在湖泊里住,非船不能去。” 何涛与巡检商议道:“这湖泊里港汊又多,路径甚杂,抑且水荡坡塘,不知深浅,若是四分五落去捉时,又怕中了这贼人奸计。我们把马匹都教人看守在这村里,一发都下船里去。” 捕盗巡检并何观察,一同做公的人等都下了船。 那时捉的船非止百十只,也有撑的,亦有摇的,一齐都望阮小五打鱼庄上来。 行不到五六里水面,只听得芦苇中间有人嘲歌。 何观察并众人听了,尽吃一惊。 只见远远地一个人,独棹一只小船儿唱将来。 有认得的指道:“这个便是阮小五。” 何涛把手一招,众人并力向前,各执器械挺着迎将去。 只见阮小五大笑骂道:“你这等虐害百姓的贼官,直如此大胆!敢来引老爷做甚么!却不是来捋虎须!” 何涛背后有会射弓箭的,搭上箭,曳满弓,一齐放箭。 阮小五见放箭来,拿着桦楸,翻筋斗钻下水里去。 众人赶到跟前,拿个空。 又行不到两条港汊,只听得芦花荡里打唿哨,众人把船摆开,见前面两个人棹着一只船来。船头上立着一个人,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手里拈着条笔管枪,口里也唱着道:老爷生长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先斩何涛巡检首,京师献与赵王君。 何观察并众人听了,又吃一惊。一齐看时,前面那个人拈着枪,唱着歌,背后这个摇着橹。 有认得的说道:“这个正是阮小七。” 何涛喝道:“众人并力向前,先拿住这个贼!休教走了!” 阮小七听得笑道:“泼贼!” 便把枪只一点,那船便使转来,望小港里串着走。 众人发着喊,赶将去。这阮小七和那摇船的,飞也似摇着橹,口里打着唿哨,串着小港汊中只顾走。 众官兵赶来赶去,看见那水港窄狭了,何涛道:“且住!把船且泊了,都傍岸边。” 上岸看时,只见茫茫荡荡,都是芦苇,正不见一些旱路。 何涛心内疑惑,却商议不定,便问那当村住的人。 说道:“小人们虽是在此居住,也不知道这里有许多去处。” 何涛便教划着两只小船,船上各带三两个做公的,去前面探路。 去了两个时辰有余,不见回报。何涛道:“这厮们好不了事!” 再差五个做公的,又划两只船去探路。 这几个做公的,划了两只船,又去了一个多时辰,并不见些回报。 何涛道:“这几个都是久惯做公的,四清六活的人,却怎地也不晓事,如何不着一只船转来回报?不想这些带来的官兵,人人亦不知颠倒!” 天色又看看晚了,何涛思想:“在此不着边际,怎生奈何!我须用自去走一遭。” 拣一只疾快小船,选了几个老郎做公的,各拿了器械,桨起五六把桦楫,何涛坐在船头上,望这个芦苇港里荡将去。 那时已是日没沉西,划得船开,约行了五六里水面,看见侧边岸上一个人,提着把锄头走将来。 何涛问道:“兀那汉子,你是甚人?这里是甚么去处?” 那人应道:“我是这村里庄家。这里唤做断头沟,没路了。” 何涛道:“你曾见两只船过来么?” 那人道:“不是来捉阮小五的?” 何涛道:“你怎地知得是来捉阮小五的?” 那人道:“他们只在前面乌林里厮打。” 何涛道:“离这里还有多少路?” 那人道:“只在前面望得见便是。” 何涛听得,便叫拢船,前去接应。 便差两个做公的,拿了叉上岸来。 只见那汉提起锄头来,手到把这两个做公的一锄头一个,翻筋斗都打下水里去。 何涛见了吃一惊,急跳起身来时,却待奔上岸,只见那只船忽地搪将开去,水底下钻起一个人来,把何涛两腿只一扯,扑通地倒撞下水里去。 那几个船里的却待要走,被这提锄头的赶将上船来,一锄头一个,排头打下去,脑浆也打出来。 这何涛被水底下这人倒拖上岸来,就解下他的搭膊来捆了。 看水底下这人,却是阮小七。 岸上提锄头的那汉,便是阮小二。 弟兄两个看着何涛骂道:“老爷弟兄三个,从来只爱杀人放火。量你这厮,直得甚么!你如何大胆,特地引着官兵来捉我们!” 何涛道:“好汉!小人奉上命差遣,盖不由己。小人怎敢大胆,要来捉好汉?望好汉可怜见家中有个八十岁的老娘,无人养赡,望乞饶恕性命则个!” 阮家弟兄道:“且把他来捆做个粽子,撇在船舱里。” 把那几个尸首,都撺去水里去了。 个个胡哨一声,芦苇丛中钻出四五个打鱼的人来,都上了船。 阮小二c阮小七各驾了一只船出来。 安千诺早已去找晁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7章 林冲水寨大并火 晁盖梁山小夺泊(中) 这捕盗巡检,领着官兵,都在那船里说道:“何观察他道做公的不了事,自去探路,也去了许多时,不见回来。” 那时正是初更左右,星光满天。 众人都在船上歇凉。忽然只见起一阵怪风。 黑漫漫堆起乌云,昏邓邓催来急雨。 倾翻荷叶,满波心翠盖交加;摆动芦花,绕湖面白旗缭。 吹折昆仑山顶树,唤醒东海老龙君。 那一阵怪风从背后吹将来,吹得众人掩面大惊,只叫得苦,把那缆船索都刮断了。 正没摆布处,只听得后面胡哨响。 迎着风看时,只见芦花侧畔,射出一派火光来。 众人道:“今番却休了!” 那大船小船,约有四五十只,正被这大风刮得你撞我磕,捉摸不住,那火光却早来到面前。 原来都是一丛小船,两只价帮住,上面满满堆着芦苇柴草,刮刮杂杂烧着,乘着顺风直冲将来。 那四五十只官船,屯塞做一块,港汊又狭,又没回避处。 那头等大船也有十数只,却被他火船推来,钻在大船队里一烧。 水底下原来又有人扶助着船烧将来,烧得大船上官兵都跳上岸来逃命奔走,不想四边尽是芦苇野港,又没旱路。 只见岸上芦苇又刮刮杂杂,也烧将起来。 那捕盗官兵,两头没处走。 风又紧,火又猛,众官兵只得钻去,都奔烂泥里立地。 火光丛中,只见一只小快船,船尾上一个摇着船,船头上坐着一个先生,手里明晃晃地拿着一口宝剑,口里喝道:“休教走了一个!” 众兵都在烂泥里慌做一堆。 说犹未了,只见芦苇东岸,两个人引着四五个打鱼的,都手里明晃晃拿着刀枪走来。 这边芦苇西岸,又是两个人,也引着四五个打鱼的,手里也明晃晃拿着飞鱼钩走来。 东西两岸,四个好汉并这伙人,一齐动手,排头儿搠将来。 无移时,把许多官兵都搠死在烂泥里。 东岸两个是晁盖c阮小五;西岸两个是阮小二c阮小七;船上那个先生,便是祭风的公孙胜。 五位好汉,引着十数个打鱼的庄家,把这伙官兵都搠死在芦苇荡里。 单单只剩得一个何观察,捆做粽子也似丢在船舱里。 阮小二提将上岸来,指着骂道:“你这厮,是济州一个诈害百姓的蠢虫!我本待把你碎尸万段,却要你回去对那济州府管事的贼驴说,俺这石碣村阮氏三雄,东溪村天王晁盖,都不是好撩拨的!我也不来你城里借粮,他也休要来我这村中讨死!倘或正眼儿觑着,休道你是一个小小州尹,也莫说蔡太师差干人来要拿我们,便是蔡京亲自来时,我也搠他三二十个透明的窟窿。俺们放你回去,休得再来!传与你的那个鸟官人,教他休要讨死!这里没大路,我着兄弟送你出路口去。” 当时阮小七把一只小快船载了何涛,直送他到大路口,喝道:“这里一直去,便有寻路处。别的众人都杀了,难道只恁地好好放了你去,也吃你那州尹贼驴笑!且请下你两个耳朵来做表证!” 阮小七身边拔起尖刀,把何观察两个耳朵割下来,鲜血淋漓。 插了刀,解了搭膊,放上岸去。 何涛得了性命,自寻路回济州去了。 晁盖c安千诺c公孙胜和阮家三弟兄,并十数个打鱼的,一发都驾了五七只小船,离了石碣村湖泊,径投李家道口来。 到得那里,相寻着吴用c刘唐船只,合做一处。 吴用问起拒敌官兵一事,晁盖备细说了。 吴用众人大喜,整顿船只齐了,一同来到旱地忽律朱贵酒店里来相投。 朱贵见了许多人来说投托入伙,慌忙迎接。 一见林冲,更是大惊。 吴用将来历实说与朱贵听了,大喜。 逐一都相见了,请入厅上坐定,忙叫酒保安排分例酒来,管待众人。 随即取出一张皮靶弓来,搭上一枝响箭,望着那对港芦苇中射去。 响箭到处,早见有小喽罗摇出一只船来。 朱贵急写了一封书呈,备细写众豪杰入伙姓名人数,先付与小喽罗赍了,教去寨里报知;一面又杀羊管待众好汉。 过了一夜,次日早起,朱贵唤一只大船,请众多好汉下船,就同带了晁盖等来的船只,一齐望山寨里来。 行了多时,早来到一处水口,只听的岸上鼓响锣鸣。 晁盖看时,只见七八个小喽罗,划出四只哨船来,见了朱贵,都声了喏,自依旧先去了。 一行人来到金沙滩上岸,便留老小船只并打鱼的人在此等候。 又见数十个小喽罗,下山来接引到关上。 王伦领着一班头领,出关迎接。晁盖等慌忙施礼。王伦答礼道:“小可王伦,久闻晁天王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且喜光临草寨。” 晁盖道:“晁某是个不读书史的人,甚是粗卤。今日事在藏拙,甘心与头领帐下做一小卒,不弃幸甚。” 王伦道:“休如此说,且请到小寨,再有计议。” 王伦又看见安千诺,一愣,“林教头,终于回来了” 安千诺冷笑,“不然呢洒家还没那么容易死。” 吴用将安千诺护在身后,道:“还请王头领带路。” 一行从人,都跟着两个头领上山来。 到得大寨聚义厅上,王伦再三谦让晁盖一行人上阶。 晁盖等八人在右边一字儿立下,王伦与众头领在左边一字儿立下。 一个个都讲礼罢,分宾主对席坐下。 王伦唤阶下众小头目声喏已毕,一壁厢动起山寨中鼓乐。 先叫小头目去山下管待来的从人,关下另有客馆安歇。 山寨里宰了两头黄牛c十个羊c五个猪,大吹大擂筵席。 众头领饮酒中间,晁盖把胸中之事,从头至尾都告诉王伦等众位。 王伦听罢,骇然了半晌,心内踌躇,做声不得,自己沉吟,虚应答筵宴。 至晚席散,众头领送晁盖等众人关下客馆内安歇,自有来的人伏侍。 晁盖心中欢喜,对吴用等七人说道:“我们造下这等迷天大罪,那里去安身?不是这王头领如此错爱,我等皆已失所,此恩不可忘报!” 安千诺和吴用只是冷笑。 晁盖道:“你们何故只是冷笑?有事可以通知。” 吴用道:“兄长性直,你道王伦肯收留我们?兄长不看他的心,只观他的颜色动静规模。” 安千诺点头,道:“王伦若真心留我林冲,我还能杨志兄一道下山” 晁盖道:“观他颜色怎地?” 吴用道:“兄长不见他早间席上与兄长说话,倒有交情,次后因兄长说出杀了许多官兵捕盗巡检,放了何涛,阮氏三雄如此豪杰,他便有些颜色变了。虽是口中应答,动静规模,心里好生不然。若是他有心收留我们,只就早上便议定了座位。杜迁c宋万这两个自是粗卤的人,待客之事,如何省得?” 安千诺看了吴用一眼,心想,这么快就到林冲火并梁山了一想到将亲手杀了王伦,她便激动。 吴用又道:“只有他林冲,原是京师禁军教头,大郡的人,诸事晓得,今不得已,坐了第四位。早间见林冲看王伦答应兄长模样,他自便有些不平之气,频频把眼瞅这王伦,心内自己踌躇。我看他,倒有顾盼之心,只是不得已。小生略放片言,教他本寨自相火并。林冲你怎么想” 几人看向安千诺,她便道:“好吧,看在智多星吴先生的份上,洒家照做,不过,明天早上你们要来找我,假装我不知道此事。” 安千诺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外面全部都是王伦那厮的眼线,明天我会装的很像。” 晁盖道:“全仗你们妙策良谋,可以容身。” 七人虽不解,但还是同意了。 当夜七人安歇了。 次早天明,只见人报道:“林教头相访。” 阮小二道:“教头演戏真像!” 吴用点头,便对晁盖道:“林冲来相探,记住,假装与他不熟。” 七个人慌忙起来迎接,邀请安千诺入到客馆里面。 吴用向前称谢道:“夜来重蒙恩赐,拜扰不当。” 安千诺笑道:“小弟有失恭敬。虽有奉承之心,奈缘不在其位,望乞恕罪。” 吴用伸手拍了拍她,道:“我等虽是不才,非为草木,岂不见头领错爱之心,顾盼之意,感恩不浅。” 晁盖再三谦让安千诺上坐,安千诺道:“晁兄,你上首坐。” 晁盖便上首坐了,安千诺便在下首坐定。 吴用等六人一带坐下。 晁盖道:“久闻教头大名,不想今日得会。” 安千诺道:“小人旧在东京时,与朋友交有礼节,不曾有误。虽然今日能够得见尊颜,不得遂平生之愿,特地径来陪话。” 晁盖称谢道:“深感厚意。”心想林教头也装得太像了吧。 抬头却看见外面立了不少寨中的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8章 林冲水寨大并火 晁盖梁山小夺泊(下) 吴用便动问道:“小生旧日久闻头领在东京时,十分豪杰,不知缘何与高俅不睦,致被陷害。后闻在沧州,亦被火烧了大军草料场,又是他的计策。向后不知谁荐头领上山?” 安千诺道:“若说高俅这贼陷害,我很生气又无奈,走投无路来此容身,皆是柴大官人举荐到此。” 吴用道:“柴大官人,莫非是江湖上人称为小旋风柴进的么?” 安千诺道:“正是此人。” 晁盖道:“小可多闻人说柴大官人仗义疏财,接纳四方豪杰,说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孙,如何能够会他一面也好。” 吴用又对林冲道:“据这柴大官人,名闻寰海,声播天下的人,教头若非武艺超群,他如何肯荐上山?非是吴用过称,理合王伦让这第一位头领坐。此天下之公论,也不负了柴大官人之书信。” 安千诺一怔,不知如何答话,吴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千诺道:“承先生高谈,只因我犯下大罪,投奔柴大官人,非他不留林冲,诚恐负累他不便,自愿上山。不想今日去住无门!非在位次低微,且王伦只心术不定,语言不准,难以相聚。” 吴用点头,又看了看外面,道:“王头领待人接物,一团和气,如何心地倒恁窄狭?” 安千诺便起身道:“今日山寨,天幸得众多豪杰到此,相扶相助,似锦上添花,如旱苗得雨。此人只怀妒贤嫉能之心,但恐众豪杰势力相压。夜来因见兄长所说众位杀死官兵一节,他便有些不然,就怀不肯相留的模样,以此请众豪杰来关下安歇。” 吴用便道:“既然王头领有这般之心,我等休要待他发付,自投别处去便了。” 安千诺笑道:“众豪杰休生见外之心,林冲自有分晓。我只恐众豪杰生退去之意,特来早早说知”,她又压低声音,道,“放心,我会帮你们的,弄死王伦。还有,外面王伦的眼线马上走,再拖延一下时间。” 她拍了拍晁盖。 晁盖会意,道:“头领如此错爱,俺兄弟皆感厚恩。” 吴用便道:“头领为我弟兄面上,倒教头领与旧弟兄分颜。若是可容即容,不可容时,小生等登时告退。” 安千诺道:“先生差矣!古人有言:‘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量这一个二百五,啊不,混蛋,终作何用!众豪杰且请宽心。” 吴用拍了拍安千诺,她点头,起身别了众人,说道:“少间相会。” 众人相送出来,安千诺自上山去了。 当日没多时,只见小喽罗到来相请,说道:“今日山寨里头领相请众好汉,去山南水寨亭上筵会。” 晁盖道:“上复头领,少间便到。” 小喽罗去了。 晁盖问吴用道:“先生,此一会如何?” 吴学究笑道:“兄长放心,此一会倒有分做山寨之主。今日林教头与我们联手,必然有火并王伦之意。他若有些心懒,小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不由他不火并。兄长身边各藏了暗器,只看小生把手来拈须为号,兄长便可协力。” 晁盖等众人暗喜。 吴用又轻声道:“而且与林冲认识那么久了,也算熟人了,但此人给我的感觉,却是时有男子之气势,时又有女子之阴柔真是怪了怪了!” “先生也感觉到了我也有此想法,只是不敢说,怕生误会。”晁盖道。 吴用想了会,道:“还记得吗之前林冲见着晁保正衣冠不整,前襟大开,胸膛尽露时,林冲他是什么反应” 刘唐马上道:“想起来了,他慌忙别过脸去了!” “是了,手中刀也险些落地。”吴用道,“而且一路上,我时不时去碰他手,他的反应,像是女子一样。” 公孙胜眯一会眼,说:“是了,或许林教头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你们真的相信他吗” 吴用道:“信!怎会不信!” 辰牌已后,三四次人来催请。晁盖和众头领身边各各带了器械,暗藏在身上,结束得端正,却来赴席。 只见宋万亲自骑马,又来相请,小喽罗抬过七乘山轿,七个人都上轿子,一径投南山水寨里来。 直到寨后水亭子前下了轿,王伦c杜迁c安千诺c朱贵都出来相接,邀请到那水亭子上,分宾主坐定。 当下王伦与四个头领杜迁c宋万c安千诺c朱贵坐在左边主位上。 晁盖与六个好汉吴用c公孙胜c刘唐c三阮坐在右边客席。 阶下小喽罗轮番把盏。酒至数巡,食供两次,晁盖和王伦盘话。 提起聚义一事,王伦便把闲话支吾开去。 吴用看向安千诺时,只见她侧坐交椅上,把眼瞅王伦身上。 安千诺悄悄握紧了伸缩刀,又看了一眼吴用,吴用轻轻一笑。 看看饮酒至午后,王伦回头叫小喽罗取来。 三四个人去不多时,只见一人捧个大盘子,里放着五锭大银。 王伦便起身把盏,对晁盖说道:“感蒙众豪杰到此聚义,只恨敝山小寨,是一洼之水,如何安得许多真龙?聊备些小薄礼,万望笑留,烦投大寨歇马,小可使人亲到麾下纳降。” 晁盖道:“小子久闻大山招贤纳士,一径地特来投托入伙,若是不能相容,我等众人自行告退。重蒙所赐白金,决不敢领。非敢自夸丰富,小可聊有些盘缠使用。速请纳回厚礼,只此告别。” 安千诺叹气,时机来了。 王伦道:“何故推却?非是敝山不纳众位豪杰,奈缘只为粮少房稀,恐日后误了足下,众位面皮不好,因此不敢相留。” 说言未了,只见安千诺双眉剔起,两眼圆睁,坐在交椅上大喝道:“你这厮在我上山来时,也他妈说粮少房稀。今日晁兄与众好汉来到此山寨,你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来,是什么道理?” 吴用便起身说道:“头领息怒。自是我等来的不是,倒坏了你山寨情分。今日王头领以礼发付我们下山,送与盘缠,又不曾热赶将去。请头领息怒,我等自去罢休。” 安千诺看了吴用一眼,道:“这是笑里藏刀,言清行浊的人!洒家今日不会放过他!” 王伦喝道:“你看这畜生!又不醉了,倒把言语来伤触我,却不是反失上下!” 安千诺大怒道:“你他妈不过是个落第穷儒,又没什么文化!怎做得了山寨之主!我他妈好歹还是理工教授!双一流大学的教授!” 吴用虽惊,还是道:“晁兄,只因我等上山相投,反坏了头领面皮。只今办了船只,便当告退。” 晁盖等七人便起身,要下亭子。 王伦留道:“且请席终了去。” 安千诺把桌子一脚踢在一边,翻身起来,伸缩刀一闪,瞬间伸长半米。 吴用便把手将髭须一摸,晁盖c刘唐便上亭子来,虚拦住王伦叫道:“不要火并!” 吴用一手扯住安千诺,便道:“头领不可造次!”再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一会跟我们来一趟。” 公孙胜假意劝道:“休为我等坏了大义。” 阮小二便去帮住杜迁,阮小五便帮住宋万,阮小七帮住朱贵,吓得小喽罗们目瞪口呆。 安千诺听了后,拿住王伦骂道:“你他妈算什么玩意柴大人这等资助你,赒给盘缠,与你相交;还举荐我来,尚且许多推却。今日众好汉特来相聚,又要发付他下山去。这梁山泊便是你的!你这嫉贤妒能的贼,要你何用!你也无大量大才,也做不得山寨之主!” 杜迁c宋万c朱贵本待要向前来劝,被这几个紧紧帮着,那里敢动。 王伦那时也要寻路走,却被晁盖c刘唐两个拦住。 王伦见头势不好,口里叫道:“我的心腹都在那里?” 虽有几个身边知心腹的人,本待要来救,见了安千诺这般凶猛头势,谁敢向前。 安千诺淡淡一笑,抡起伸缩刀,道:“听好了,死在老娘,啊不,老子的刀下,知足吧!” 她一把推开王伦,伸缩刀飞快一闪,王伦颈上流血,倒下。 晁盖见杀了王伦,各掣刀在手。 安千诺把王伦的头割下来,提在手里,吓得那杜迁c宋万c朱贵都跪下说道:“愿随哥哥执鞭坠镫!” 晁盖等慌忙扶起三人来。 安千诺道:“且慢,老”,她硬生生将“娘”字压下去,“老子站不住了,吴先生,快扶我一下。” 吴用却了然,更加肯定了林冲是有些不对的事实。 吴用就血泊里曳过头把交椅来,便纳安千诺坐地,叫道:“如有不伏者,将王伦为例!今日扶林教头为山寨之主。” 安千诺大叫道:“先生差矣!我今日义气为重上头,火并了这不仁之贼,实无心要谋此位。今日吴兄却让此第一位与林冲坐,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我说几句,不知众位肯依我么?” 众人道:“头领所言,谁敢不依?愿闻其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29章 二十九梁山泊义士尊晁盖 郓城县月夜走刘唐(上) 安千诺手拿尖刀,指着众人说道:“据林冲虽系禁军遭配到此,今日为众豪杰至此相聚,争奈王伦心胸狭隘,嫉贤妒能,推故不纳,因此火并了这厮,非林冲要图此位。据着我胸襟胆气,焉敢拒敌官军,剪除君侧元凶首恶?” 她又看向晁盖,“今有晁兄,仗义疏财,智勇足备,方今天下人闻其名,无有不伏。我今日以义气为重,立他为山寨之主,好么?” 众人道:“头领言之极当。” 晁盖道:“不可。自古‘强兵不压主’。晁盖强杀,只是个远来新到的人,安敢便来占上?” 安千诺把手向前,将晁盖推在交椅上,叫道:“今日事已到头,请勿推却。若有不从者,将王伦为例。” 再三再四,扶晁盖坐了。 安千诺喝叫众人就于亭前参拜了。 一面叫小喽罗去大寨里摆下筵席,一面叫人抬过了王伦尸首,一面又着人去山前山后唤众多小头目都来大寨里聚义。 安千诺等一行人,请晁盖上了轿马,都投大寨里来。 到得聚义厅前,下了马,都上厅来。 众人扶晁天王去正中第一位交椅上坐定,中间焚起一炉香来。 安千诺向前道:“在下林冲,只是个粗卤匹夫,不过只会些枪棒而已,无学无才,无智无术。今日山寨,天幸得众豪杰相聚,大义既明,非比往日苟且。学究先生在此,便请做军师,执掌兵权,调用将校,须坐第二位。” 吴用答道:“吴某村中学究,胸次又无经纶济世之才,虽只读些孙吴兵法,未曾有半粒微功,怎敢占上?” 安千诺道:“事已到头,不必谦让。” 吴用只得坐了第二位。 安千诺想了想,道:“公孙先生请坐第三位。” 晁盖道:“却使不得。若是这等推让之时,晁盖必须退位。” 林冲道:“晁兄差矣。公孙先生名闻江湖,善能用兵,有鬼神不测之机,呼风唤雨之法,谁能及得?” 公孙胜道:“虽有些小之法,亦无济世之才,如何便敢占上?还是头领请坐。” 林冲道:“只今番克敌制胜,便见得先生妙法。正是鼎分三足,缺一不可,先生不必推却。” 公孙胜只得坐了第三位。 安千诺再要让时,晁盖c吴用c公孙胜都不肯。 三人俱道:“适蒙头领所说,鼎分三足,以此不敢违命。我三人占上,头领再要让人时,晁盖等只得告退。” 三人扶住安千诺,只得坐了第四位。 晁盖道:“今番须请宋c杜二头领来坐。” 那杜迁c宋万见杀了王伦,寻思道:“自身本事低微,如何近的他们,不若做个人情。” 苦苦地请刘唐坐了第五位,阮小二坐了第六位,阮小五坐了第七位,阮小七坐了第八位,杜迁坐了第九位,宋万坐了第十位,朱贵坐了第十一位。 梁山泊自此是十一位好汉坐定。 山前山后,共有七八百人,都来厅前参拜了,分立在两下。 晁盖道:“你等众人在此,今日林教头扶我做山寨之主,吴用先生做军师,公孙先生同掌兵权,林教头等共管山寨。汝等众人,各依旧职,管领山前山后事务,守备寨栅滩头,休教有失。各人务要竭力同心,共聚大义。” 再教收拾两边房屋,安顿了阮家老小,便教取出打劫得的生辰纲——金珠宝贝,并自家庄上过活的金银财帛,就当厅赏赐众小头目并众多小喽罗。 众头领饮酒至半夜方散。 次日,又办筵宴庆会,一连吃了数日筵席。 晁盖与吴用等众头领计议,整点仓廒,修理寨栅,打造军器——枪c刀c弓c箭c衣甲c头盔——准备迎敌官军。 又安排大小船只,教演人兵水手上船厮杀,好做提备。 安千诺提议,“洒家决定再造炸药,只要晁兄能弄来火药,我有办法加大其威力!” 晁盖应允,看了看吴用。 吴用便问安千诺:“林教头,在下有一事不解。” 十几个好汉全望过来。 安千诺道:“先生请说。” 吴用道:“在下观教头气色,竟有几丝女子之阴柔你可曾察觉到异常” 安千诺一怔,我靠,他看出来了怎么可能便笑道:“先生这是何意” 公孙胜也道:“在下也有如此感觉。” 安千诺看了看晁盖,问:“那晁兄怎么想” 晁盖又看向吴用,道:“吴先生,直接说吧。” 安千诺又看向吴用,吴用便将这一路上的依据说出,安千诺道:“便是如此,吴先生真是高明!没错,在下确实是” 她又不说了,向众好汉拱手,转身离开。 不数日,安千诺见晁盖作事宽洪,疏财仗义,安顿各家老小在山,蓦然思念林冲的妻子在京师,存亡未保。 她便对晁盖道:“在下自从上山之后,欲要搬取妻子上山来,因见王伦心术不定,难以过活,一向蹉跎过了。流落东京,不知死活。” 晁盖道:“贤弟既有宝眷在京,如何不去取来完聚?你快写书,便教人下山去,星夜取上山来,多少是好。” 安千诺当下写了一封书,叫两个自身边心腹小喽罗下山去了。 不过两个月,小喽罗还寨说道:“直至东京城内殿帅府前,寻到张教头家,闻说娘子被高太尉威逼寻林教头,自缢身死,已故半载。张教头亦为忧疑,半月之前,染患身故。止剩得女使锦儿,已招赘丈夫在家过活。访问邻里,亦是如此说。打听得真实,回来报与头领。” 安千诺长叹,心想可惜了,那个女子的死是必然的,我安千诺一定替林冲为你报仇。 晁盖等听说了,怅然嗟叹。 吴用找到安千诺,道:“林头领,莫非你对结发妻有什么” “没什么,吴先生,也许,她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山寨中自此无话,每日只是操练人兵,准备抵敌官军。 有天,众头领正在聚义厅上商议事务,小喽罗报上山来说道:“济州府差拨军官,带领约有一千人马,乘驾大小船四五百只,现在石碣村湖荡里屯住,特来报知。” 晁盖大惊,便请军师吴用商议道:“官军将至,如何迎敌?” 吴用笑道:“不须兄长挂心,吴某自有措置。自古道:‘水来土掩,兵到将迎。’” 随即唤阮氏三雄,附耳低言道:“如此如此。” 又唤安千诺c刘唐受计道:“你两个便这般这般。” 再叫杜迁c宋万,也分付了。 济州府尹点差团练使黄安并本府捕盗官一员,带领一千余人,拘集本处船只,就石碣村湖荡调拨,分开船只作两路来取泊子。 团练使黄安带领人马上船,摇旗呐喊,杀奔金沙滩来。 看看渐近滩头,只听得水面上呜呜咽咽吹将起来。 黄安道:“这不是画角之声?且把船来分作两路,去那芦花荡中湾住。” 只见水面上远远地三只船来。 看那船时,每只船上只有五个人,四个人摇着双橹,船头上立着一个人,头带绛红巾,都一样身穿红罗绣袄,手里各拿着留客住,三只船上人,都一般打扮。 于内有人认得的,便对黄安说道:“这三只船上三个人,一个是阮小二,一个是阮小五,一个是阮小七。” 黄安道:“你众人与我一齐并力向前,拿这三个人!” 两边有四五十只船,一齐发着喊,杀奔前去。 那三只船唿哨了一声,一齐便回。 黄团练把手内枪拈搭动,向前来叫道:“只顾杀这贼,我自有重赏。” 那三只船前面走,背后官军船上把箭射将去。 那三阮去船舱里各拿起一片青狐皮来遮那箭矢。 后面船只只顾赶。 赶不过二三里水港,黄安背后一只飞船,飞也似划来报道:“且不要赶!我们那一条杀入去的船只,都被他杀下水里去,把船都夺去了。” 黄安问道:“怎的着了那厮的手!” 小船上人答道:“我们正行船时,只见远远地两只船来,每船上各有五个人。我们并力杀去赶他,赶不过三四里水面,四下里小港钻出七八只小船来。船上弩箭似飞蝗一般射将来,我们急把船回时,来到窄狭港口,只见岸上约有二三十人,两头牵一条大篾索,横截在水面上。却待向前看索时,又被他岸上灰瓶c石子如雨点一般打将来。众官军只得弃了船只,下水逃命。我众人逃得出来,到旱路边看时,那岸上人马皆不见了,马也被他牵去了;看马的军人都杀死在水里。我们芦花荡边寻得这只小船儿,径来报与团练。” 黄安听得说了,叫苦不迭,便把白旗招动,教众船不要去赶,且一发回来。 那众船才拨得转头,未曾行动,只见背后那三只船又引着十数只船,都只是这个人,把红旗摇着,口里吹着胡哨,飞也似赶来。 黄安却待把船摆开迎敌时,只听得芦苇丛中炮响。 黄安看时,四下里都是红旗摆满,慌了手脚。 后面赶来的船上叫道:“黄安留下了首级回去!” 黄安把船尽力摇过芦苇岸边,却被两边小港里钻出四五十只小船来,船上弩箭如雨点射将来。 黄安就箭林里夺路时,只剩得三四只小船了。 黄安便跳过快船内,回头看时,只见后面的人,一个个都扑通的跳下水里去了。 有和船被拖去的,大半都被杀死。 黄安驾着小快船,正走之间,只见芦花荡边一只船上立着刘唐,一挠钩搭住黄安的船,托地跳将过来,只一把拦腰提住,喝道:“不要挣扎!” 别的军人能识水者,水里被箭射死。 不敢下水的,就船里都活捉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0章 三十梁山泊义士尊晁盖 郓城县月夜走刘唐(中) 黄安被刘唐扯到岸边,上了岸,远远地晁盖c公孙胜山边骑着马,挺着刀,引五六十人,三二十匹马,齐来接应。 一行人生擒活捉得一二百人,夺的船只,尽数都收在山南水寨里安顿了。 大小头领,一齐都到山寨。 晁盖下了马,来到聚义厅上坐定。 众头领各去了戎装军器,团团坐下,捉那黄安绑在将军柱上。 取过金银缎匹,赏了小喽罗。 点检共夺得六百余匹好马,这是安千诺的功劳。 东港是杜迁c宋万的功劳。 西港是阮氏三雄的功劳。 捉得黄安,是刘唐的功劳。 众头领大喜,杀牛宰马,山寨里筵会。 自酝的好酒,水泊里出的新鲜莲藕并鲜鱼,山南树上,自有时新的桃c杏c梅c李c枇杷c山枣c柿c栗之类,自养的鸡c猪c鹅c鸭等品物,不必细说。 众头领只顾庆赏。 正饮酒间,只见小喽罗报道:“山下朱头领使人到寨。” 晁盖唤来问有甚事。 小喽罗道:“朱头领探听得一起客商,有数十人结联一处,今晚必从旱路经过,特来报知。” 晁盖道:“正没金帛使用,谁领人去走一遭?” 三阮道:“我弟兄们去。” 晁盖道:“好兄弟,小心在意,速去早来。” 三阮便下厅去,换了衣裳,跨了腰刀,拿了朴刀c叉c留客住,点起一百余人上厅来,别了头领,便下山,就金沙滩把船载过朱贵酒店里去了。 晁盖恐三阮担负不下,又使刘唐点起一百余人,教领了下山去接应。 又分付道:“只可善取金帛财物,切不可伤害客商性命。” 刘唐去了。 晁盖到三更,不见回报,又使杜迁c宋万引五十余人下山接应。 晁盖与吴用c公孙胜c安千诺饮酒至天明,只见小喽罗报喜道:“三阮头领得了二十余辆车子金银财物,并四五十匹驴骡头口。” 晁盖又问道:“不曾杀人么?” 小喽罗答道:“那许多客人,见我们来得头势猛了,都撇下车子c头口c行李,逃命去了,并不曾伤害他一个。” 晁盖见说大喜:“我等初到山寨,不可伤害于人。” 取一锭白银,赏了小喽罗。 便叫将了酒果下山来,直接到金沙滩上。 见众头领尽把车辆扛上岸来,再叫撑船去载头口马匹,众头领大喜。 把盏已毕,教人去请朱贵上山来筵宴。 晁盖等众头领,都上到山寨聚义厅上,簸箕掌栲栳圈坐定。 叫小喽罗扛抬过许多财物在厅上,一包包打开,将彩帛衣服堆在一边,行货等物堆在一边,金银宝贝堆在正面。 众头领看了打劫得许多财物,心中欢喜。 便叫掌库的小头目,每样取一半,收贮在库,听候支用。 安千诺却心慌,看向远处,压了压胸口。 这些钱财厅上十一位头领均分一分,山上山下众人均分一分。 把这新拿到的军健,脸上刺了字号,选壮浪的分拨去各寨喂马砍柴,软弱的,各处看车切草。 黄安锁在后寨监房内。 晁盖道:“我等今日初到山寨,当初只指望逃灾避难,投托王伦帐下,为一小头目,多感林教头贤弟推让我为尊,不想连得了两场喜事:第一赢得官军,收得许多人马船只,捉了黄安;二乃又得了若干财物金银。此不是皆托众弟兄的才能?” 众头领道:“皆托得大哥哥的福荫,以此得采。” 晁盖再与吴用道:“俺们弟兄七人的性命,皆出于宋押司c朱都头两个。古人道:‘知恩不报,非为人也!’今日富贵安乐,从何而来?早晚将些金银,可使人亲到郓城县走一遭,此是第一件要紧的事务。” 吴用道:“兄长不必忧心,小生自有划。宋押司是个仁义之人,紧地不望我们酬谢。然虽如此,礼不可缺,早晚待山寨粗安,必用一个兄弟自去。我等且商量屯粮,造船,制办军器,安排寨栅c城垣,添造房屋,整顿衣袍c铠甲,打造枪c刀c弓c箭,防备迎敌官军,林教头,炸药就拜托你了。” 晁盖道:“既然如此,全仗军师妙策指教。” 安千诺道:“放心吧!我还能算了,日后战场上就能见识了。” 吴用当下调拨众头领,分派去办。 济州府太守见黄安手下逃回的军人备说梁山泊杀死官军,生擒黄安一事。 又说梁山泊好汉十分英雄了得,无人近傍得他,难以收捕。 抑且水路难认,港汊多杂,以此不能取胜。 府尹听了,只叫得苦,向太师府干办说道:“何涛先折了许多人马,独自一个逃得性命回来,已被割了两个耳朵,自回家将息,至今不能痊,去的五百人,无一个回来;因此又差团练使黄安并本府捕盗官带领军兵前去追捉,亦皆失陷。黄安已被活捉上山,杀死官军,不知其数,又不能取胜,怎生是好!” 太守肚里正怀着鬼胎,没个道理处。 只见承局来报说:“东门接官亭上,有新官到来,飞报到此。” 太守慌忙上马,来到东门外接官亭上,望见尘土起处,新官已到亭子前下马。 府尹接上亭子,相见已了。 那新官取出中书省更替文书来,度与府尹。 太守看罢,随即和新官到州衙里,交割牌印应府库钱粮等项。 当下安排筵席,管待新官。 旧太守备说梁山泊贼盗浩大,杀死官军一节。 说罢,新官面如土色,心中思忖道:“蔡太师将这件勾当抬举我,却是此等地面,这般府分。又没强兵猛将,如何收捕得这伙强人?倘或这厮们来城里借粮时,却怎生奈何?” 旧官太守次日收拾了衣装行李,自回东京听罪。 新官宗府尹到任之后,请将一员新调来镇守济州的军官来,当下商议招军买马,集草屯粮,招募悍勇民夫,智谋贤士,准备收捕梁山泊好汉。 一面申呈中书省,转行牌仰附近州郡,并力剿捕;一面自行下文书所属州县,知会收剿,及仰属县,着令守御本境。 本州孔目,差人赍一纸公文,行下所属郓城县,教守御本境,防备梁山泊贼人。 郓城县知县看了公文,教宋江迭成文案,行下各乡村,一体守备。 宋江见了公文,心内寻思道:“晁盖等众人,不想做下这般大事,犯了大罪,劫了生辰纲,杀了做公的,伤了何观察,又损害了许多官军人马,又把黄安活捉上山。如此之罪,是灭九族的勾当。虽是被人逼迫,事非得已,于法度上却饶不得。倘有疏失,如之奈何?” 自家一个心中纳闷。 分付贴书后司张文远将此文书立成文案,行下各乡各保。 张文远自理会文卷,宋江却信步走出县来。 走不过三二十步,只听得背后有人叫声:“押司!” 宋江转回头来看时,却是做媒的王婆,引着一个婆子,却与他说道:“你有缘,做好事的押司来也!” 宋江转身来问道:“有甚么话说?” 王婆拦住,指着阎婆对宋江说道:“押司不知,这一家儿从东京来,不是这里人家。嫡亲三口儿,夫主阎公,有个女儿婆惜。他那阎公,平昔是个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年方一十八岁,颇有些颜色。三口儿因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流落在此郓城县。不想这里的人,不喜风流宴乐,因此不能过活,在这县后一个僻净巷内权住。昨日他的家公因害时疫死了,这阎婆无钱津送,停尸在家没做道理处,央及老身做媒。我道:‘这般时节,那里有这等恰好?’又没借换处,正在这里走头没路的,只见押司打从这里过,以此老身与这阎婆赶来,望押司可怜见他则个,作成一具棺材。” 宋江道:“原来恁地。你两个跟我来,去巷口酒店里,借笔砚写个帖子,与你去县东陈三郎家,取具棺材。” 宋江又问道:“你有结果使用么?” 阎婆答道:“实不瞒押司说,棺材尚无,那讨使用?” 宋江道:“我再与你银子十两,做使用钱。” 阎婆道:“便是重生的父母,再长的爷娘,做驴做马,报答押司。” 宋江道:“休要如此说。” 随即取出一锭银子,递与阎婆,自回下处去了。 这婆子将了帖子,径来县东街陈三郎家,取了一具棺材,回家发送了当,兀自余剩下五六两银子,娘儿两个,把来盘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1章 梁山泊义士尊晁盖 郓城县月夜走刘唐(下) 那阎婆因来谢宋江,见他下处,没有一个妇人家面,回来问间壁王婆道:“宋押司下处,不见一个妇人面,他曾有娘子也无?” 王婆道:“只闻宋押司家里在宋家村住,却不曾见说他有娘子。在这县里做押司,只是客居。常常见他散施棺材药饵,极肯济人贫苦,敢怕是未有娘子。” “有几个上行首,要问我过房几次,我不肯。只因我两口儿无人养老,因此不过房与他。不想今来倒苦了他。我前日去谢宋押司,见他下处没娘子,因此央你与我对宋押司说,他若要讨人时,我情愿把婆惜与他。我前日得你作成,亏了宋押司救济,无可报答他,与他做个亲眷来往。” 王婆听了这话,次日来见宋江,备细说了这件事。 宋江初时不肯,怎当这婆子撮合山的嘴撺掇,宋江依允了。 就在县西巷内,讨了一所楼房,置办些家火什物,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 没半月之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绫罗。 宋江又过几日,连那婆子,也有若干头面衣服,端的养的婆惜丰衣足食。 初时宋江夜夜与婆惜一处歇卧,向后渐渐来得慢了。 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 这阎婆惜水也似后生,况兼十八九岁,正在妙龄之际,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 一日,宋江不合带后司贴书张文远来阎婆惜家吃酒。 这张文远却是宋江的同房押司,那厮唤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 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这婆惜是个酒色娼妓,一见张三,心里便喜,倒有意看上他。 那张三见这婆惜有意,以目送情,等宋江起身净手,倒把言语来嘲惹张三。 那张三亦是个酒色之徒,这事如何不晓得。因见这婆娘眉来眼去,十分有情,便记在心里。 向后宋江不在时,这张三便去那里,假意儿只做来寻宋江。 那婆娘留住吃茶,言来语去,成了此事。 那婆娘自从和那张三两个搭识上了,打得火块一般热。 张三又是个惯弄此事的,只因宋江千不合,万不合,带这张三来他家里吃酒,以此看上了他。 自古道:“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正犯着这条款。 阎婆惜自从和那小张三两个搭上,并无半点儿情分在这宋江身上。 宋江但若来时,只把言语伤他,全不兜揽他些个。 这宋江是个好汉,不以这女色为念,因此半月十日,去走得一遭。 那张三和这婆惜,如胶似漆,夜去明来,街坊上人也都知了,却有些风声吹在宋江耳朵里。 宋江半信不信,自肚里寻思道:“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他若无心恋我,我没来由惹气做甚么?我只不上门便了。” 自此有几个月不去。 阎婆累使人来请,宋江只推事故不上门去。 忽一日将晚,宋江从县里出来,去对过茶房里坐定吃茶。 只见一个大汉,头带白范阳毡笠儿,身穿一领黑绿罗袄,下面腿絣护膝,八搭麻鞋,腰里跨着一口腰刀,背着一个大包,走得汗雨通流,气急喘促,把脸别转着看那县里。 宋江见了这个大汉走得跷蹊,慌忙起身赶出茶房来,跟着那汉走。 约走了三二十步,那汉回过头来,看了宋江,却不认得。 宋江见了这人,略有些面熟,“莫不是那里曾厮会来?” 心中一时思量不起。 那汉见宋江看了一回,也有些认得,立住了脚,定睛看那宋江,又不敢问。 宋江寻思道:“这个人好作怪!却怎地只顾看我?” 宋江亦不敢问他。 只见那汉去路边一个篦头铺里问道:“大哥,前面那个押司是谁?” 篦头待诏应道:“这位是宋押司。” 那汉提着朴刀,走到面前,唱个大喏,说道:“押司认得小弟么?” 宋江道:“足下有些面善。” 那汉道:“可借一步说话。” 宋江便和那汉入一条僻净小巷。 那汉道:“这个酒店里好说话。” 两个上到酒楼,拣个僻净阁儿里坐下。 那汉倚了朴刀,解下包裹,撇在桌子底下。 那汉扑翻身便拜。 宋江慌忙答礼道:“不敢拜问足下高姓?” 那人道:“大恩人,如何忘了小弟?” 宋江道:“兄长是谁?真个有些面熟,小人失忘了。” 那汉道:“小弟便是晁保正庄上曾拜识尊颜,蒙恩救了性命的赤发鬼刘唐便是。” 宋江听了大惊,说道:“贤弟,你好大胆!早是没做公的看见,险些儿惹出事来!” 刘唐道:“感承大恩,不惧一死,特地来酬谢。” 宋江道:“晁保正弟兄们近日如何?兄弟,谁教你来?” 刘唐道:“晁头领哥哥再三拜上大恩人。得蒙救了性命,现今做了梁山泊主都头领。吴学究做了军师,公孙胜同掌兵权。林冲一力维持,火并了王伦。山寨里原有杜迁c宋万c朱贵,和俺弟兄七个,共是十一个头领。现今山寨里聚集得七八百人,粮食不计其数。只想兄长大恩,无可报答,特使刘唐赍一封书并黄金一百两相谢押司,并朱c雷二都头。” 刘唐打开包裹,取出书来,便递与宋江。 宋江看罢,便拽起褶子前襟,摸出招文袋。 打开包儿时,刘唐取出金子放在桌上。 宋江把那封书——就取了一条金子和这书包了,——插在招文袋内,放下衣襟,便道:“贤弟,将此金子依旧包了。” 随即便唤量酒的打酒来,叫大块切一盘肉来,铺下些菜蔬果子之类,叫量酒人筛酒与刘唐吃。 看看天色晚了,刘唐吃了酒,把桌上金子包打开,要取出来。 宋江慌忙拦住道:“贤弟,你听我说,你们七个弟兄初到山寨,正要金银使用;宋江家中颇有些过活,且放在你山寨里,等宋江缺少盘缠时,却教兄弟宋清来取。今日非是宋江见外,于内已受了一条。朱仝那人,也有些家私,不用与他,我自与他说知人情便了。雷横这人,又不知我报与保正;况兼这人贪赌,倘或将些出去赌时,便惹出事来,不当稳便,金子切不可与他。贤弟,我不敢留你相请去家中住,倘或有人认得时,不是耍处。今夜月色必然明朗,你便可回山寨去,莫在此停搁。宋江再三申意众头领,不能前来庆贺,切乞恕罪。” 刘唐道:“哥哥大恩,无可报答,特令小弟送些人情来与押司,微表孝顺之心。保正哥哥今做头领,学究军师号令非比旧日,小弟怎敢将回去?到山寨中必然受责。” 宋江道:“既是号令严明,我便写一封回书,与你将去便了。” 刘唐苦苦相央宋江收受,宋江那里肯接,随即取一幅纸来,借酒家笔砚,备细写了一封回书,与刘唐收在包内。 刘唐是个直性的人,见宋江如此推却,想是不肯受了,便将金子依前包了。 看看天色晚来,刘唐道:“既然兄长有了回书,小弟连夜便去。” 宋江道:“贤弟,不及相留,以心相照。” 刘唐又下了四拜。 宋江教量酒人来道:“有此位官人留下白银一两在此,我明日却自来算。” 刘唐背上包裹,拿了朴刀,跟着宋江下楼来。 离了酒楼,出到巷口,天色昏黄,是八月半天气,月轮上来。 宋江携住刘唐的手,分付道:“贤弟保重,再不可来。此间做公的多,不是耍处。我更不远送,只此相别。” 刘唐见月色明朗,拽开脚步,望西路便走,连夜回梁山泊来。 宋江与刘唐别了,自慢慢行回下处来,一头走,一面肚里寻思道:“早是没做公的看见,争些儿惹出一场大事来!” 一头想:“那晁盖倒去落了草,直如此大弄。” 转不过两个弯,只听得背后有人叫一声:“押司,那里去来,好两日不见面。” 宋江回头看时,正是阎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2章 虔婆醉打唐牛儿 千诺智劝阎婆惜(上) 安千诺也终于寻了个机会出去,滑上滑板进城找宋江。 夜黑风高,她却看见了阎婆,便追上去。 看见阎婆赶上前面的人叫道:“押司,多日使人相请,好贵人,难见面!便是小贱人有些言语高低伤触了押司,也看得老身薄面,自教训他与押司陪话。今晚老身有缘,得见押司,同走一遭去。” 安千诺一愣,押司宋江 听得那人道:“我今日县里事务忙,摆拨不开,改日却来。” 果然是宋江! 安千诺跳下滑板,拿着,悄悄走近。 阎婆道:“这个使不得。我女儿在家里专望,押司胡乱温顾他便了。直恁地下得!” 宋江道:“端的忙些个,明日准来。” 阎婆道:“我今晚要和你去。” 那老女人便把宋江衣袖扯住了,发话道:“是谁挑拨你?我娘儿两个下半世过活,都靠着押司。外人说的闲事闲非,都不要听他,押司自做个主张。我女儿但有差错,都在老身身上。押司胡乱去走一遭。” 安千诺暗骂,老女人,疯婆子,还缠呼保义!看老娘怎么玩你! 宋江道:“你不要缠,我的事务分拨不开在这里。” 阎婆道:“押司便误了些公事,知县相公不到得便责罚你。这回错过,后次难逢。押司只得和老身去走一遭,到家里自有告诉。” 宋江是个快性的人,吃那婆子缠不过,便道:“你放了手,我去便了。” 阎婆道:“押司不要跑了去,老人家赶不上。” “且慢!”从黑暗中传来声音。 两个人皆一愣。 安千诺走出来,笑道:“老婆婆,你这是要把洒家的人往哪带啊” 宋江道:“你,你” 安千诺忙说:“我怎么了我还不是看你许久未归,才上街找你。” 宋江又道:“可我,我” 安千诺又打断:“你什么你!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她推开阎婆,拉起宋江,道:“这位老人家,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宋江呢,不近女色,所以我劝你,早早和你女儿另寻良人。” 那老女人愣住了,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千诺又道:“罢了,我们也一道去看看你女儿。” 两个跟着来到门前。 宋江立住了脚,阎婆把手一拦,说道:“押司来到这里,终不成不入去了。” 安千诺厉声道:“放手!” 那阎婆可怜道:“好汉,进一遭吧。” 两人进到里面凳子上坐了,那婆子是乖的。 只怕宋江走了,便帮在身边坐了,叫道:“我儿,你心爱的三郎在这里!” 那阎婆惜倒在床上,对着盏孤灯,正在没可寻思处,只等这小张三来。 听得娘叫道“你的心爱的三郎在这里”,那婆娘只道是张三郎,慌忙起来,把手掠一掠云髻,口里喃喃的骂道:“这短命,等得我苦也!老娘先打两个耳刮子着!” 飞也似跑下楼来,就槅子眼里张时,堂前琉璃灯却明亮,照见是宋江,那婆娘复翻身转又上楼去,依前倒在床上。 安千诺冷笑。 阎婆听得女儿脚步下楼来了,又听得再上楼去了。 婆子又叫道:“我儿,你的三郎在这里,怎地倒走了去。” 那婆惜在床上应道:“这屋里多远,他不会来。他又不瞎,如何自不上来,直等我来迎接他,没了当絮絮聒聒地。” 阎婆道:“这贱人真个望不见押司来,气苦了。恁地说,也好教押司受他两句儿。” 婆子笑道:“押司,我同你上楼去。” 安千诺拦住,“且慢!洒家问几句话!” 宋江和阎婆同时望过来。 安千诺道:“你女儿,可是真心喜欢我家宋江我家宋江,又可真心待过你女儿” 看阎婆不说话,安千诺起身拉过宋江,护在身后,大喝:“呦,大胆刁民,竟敢强人所难!” 那婆娘反问:“你到底哪位好汉” 安千诺不回答,拉着宋江上楼。 原来是一间六椽楼屋。 宋江和安千诺来到楼上,阎婆便把宋江拖入房里去。 宋江便向杌子上朝着床边坐了。 安千诺抽出伸缩刀,大喝:“女人,马上坐起来,否则,老子不介意拿你练手!” 阎婆把女儿从床上拖起来,说道:“押司在这里,还有一位好汉。我儿,你只是性气不好,把言语来伤触他,恼得押司不上门,闲时却在家里思量。我如今不容易请得他来,你却不起来陪句话儿,颠倒使性!” 婆惜把手拓开,说那婆子:“你做甚么这般鸟乱!我又不曾做了歹事!他自不上门,教我怎地陪话!” 宋江听了,也不做声。 婆子便推过一把交椅,把宋江肩一按,便推他女儿过来,说道:“你且和三郎坐一坐。不陪话便罢,不要焦躁。你两个多时不见,也说一句有情的话儿。” 安千诺一把推开那老婆子,道:“别碰他,恶心!” 那女人也不肯过来,便去宋江对面坐了。 宋江低了头不做声。 婆子看女儿时,也别转了脸。 阎婆道:“没酒没浆,做甚么道场?老身有一瓶儿好酒在这里,买些果品来与押司陪话。我儿,你相陪押司坐地,不要怕羞,我便来也。” 宋江想道:“我吃这婆子钉住了,脱身不得。等他下楼去,我随后也走了。” 安千诺拍了拍宋江,示意他放心。 那婆子瞧见宋江要走的意思,出得房门去,门上却有屈戌,便把房门拽上,将屈戌搭了。 宋江暗忖道:“那虔婆倒先算了我。” 安千诺低头靠近宋江耳朵,道:“我是林冲,今天特地救你。” 宋江道:“救我那我怎么还在这” 安千诺笑道:“不急。” 阎婆下楼来,先去灶前点起个灯,灶里现成烧着一锅脚汤,再凑上些柴头,拿了些碎银子,出巷口去买了些食物。 回到家中,都把盘子盛了;取酒倾在盆里,舀半旋子,在锅里烫热了,倾在酒壶里。 收拾了数盆菜蔬,三只酒盏,三双箸,一桶盘托上楼来,放在春台上。 开了房门,搬将入来,摆在桌子上。 看宋江时,只低着头,看女儿时,也朝着别处。看安千诺时,靠着宋江冲自己笑。 阎婆道:“我儿起来把盏酒。” 婆惜道:“你们自吃,我不耐烦!” 婆子道:“我儿,爷娘手里从小儿惯了你性儿,别人面上须使不得。” 婆惜道:“不把盏便怎地?终不成飞剑来取了我头!” 那婆子倒笑起来,说道:“又是我的不是了。押司是个风流人物,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把酒便罢,且回过脸来吃盏酒儿。” 婆惜只不回过头来。 那婆子又把酒来劝宋江,安千诺拦住,道:“不好意思,他吃不得酒,否则一会醉了,洒家可扶不住。” 婆子笑道:“好汉莫要见责。闲话都打迭起,明日慢慢告诉。外人见押司在这里,多少干热的不怯气,胡言乱语,放屁辣臊,押司都不要听,且只顾吃酒。” 筛了三盏在桌子上,说道:“我儿不要使小孩儿的性,胡乱吃一盏酒。” 婆惜道:“没得只顾缠我!我饱了,吃不得。” 阎婆道:“我儿,你也陪侍你的三郎吃盏酒使得。” 婆惜一头听了,一面肚里寻思:“我只心在张三身上,兀谁耐烦相伴这厮!若不把他灌得醉了,他必来缠我。” 安千诺狠狠地一瞅,吓得那婆惜手一抖,安千诺道:“你是不是喜欢别人” 三个人全看向她。 婆惜点头。 安千诺又看向阎婆,“喂她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因为钱才找宋江是吧”她说着,往桌子上拍了几块金条,“够不够女人一辈子只想有个意中人开心生活,很明显,她不喜欢宋江!一个女人,若不能与心爱之人一道,那又有什么意义” 婆惜一愣,走向安千诺,跪下:“好汉,小女喜欢张三,一心只喜欢他一人。” 安千诺扶起她,“放心,以后,便是可以自主追求爱情了。” 婆子笑道:“我儿只是醉了,且开怀吃两盏儿睡。押司也满饮几杯。” 安千诺大喝:“且慢!老婆子你聋了吗洒家说了,他不能喝酒。” 那婆子尴尬,心中不悦,才见女儿回心吃酒,欢喜道:“若是今夜兜得他住,那人恼恨都忘了。且又和他缠几时,却再商量。” 婆子一头寻思,一面自在灶前吃了三大钟酒,觉得有些痒麻上来,却又筛了一碗吃,旋了大半旋,倾在注子里。 待爬上楼来,见那宋江又低着头不做声,女儿也别转着脸弄裙子。 这婆子哈哈地笑道:“你两个又不是泥塑的,做甚么都不做声?押司,你不合是个男子汉,只得装些温柔,说些风话儿耍。” 安千诺冷笑,“不好意思,他的温柔只给我。” 婆惜看了安千诺一眼,“好汉,莫非你女扮男装” 宋江也看向她。 安千诺内心一激,尴尬道:“不,也算是吧。” 她心想,老娘可是女人魂穿男人身!说出去谁信 那婆子吃了许多酒,口里只管夹七带八嘈,正在那里张家长,李家短,说白道绿。 安千诺不耐烦,一拍桌子,大呵:“逼逼什么闭嘴!妈的,吵死了。” 郓城县一个卖糟腌的唐二哥,叫做唐牛儿,如常在街上只是帮闲,常常得宋江赍助他。 但有些公事去告宋江,也落得几贯钱使。 宋江要用他时,死命向前。 这一日晚正赌钱输了,没做道理处,却去县前寻宋江,奔到下处寻不见。 街坊都道:“唐二哥,你寻谁,这般忙?” 唐牛儿道:“我喉急了,要寻孤老,一地里不见他。” 众人道:“你的孤老是谁?” 唐牛儿道:“便是县里宋押司。” 众人道:“我方才见他和阎婆两个过去,还有个好汉跟着,一路走着。” 唐牛儿道:“是了。这阎婆惜贼贱虫,他自和张三两个打得火块也似热,只瞒着宋押司一个。他敢也知些风声,好几时不去了。今晚必然吃那老咬虫假意儿缠了去。我正没钱使,喉急了,胡乱去那里寻几贯钱使,就帮两碗酒吃。” 一径奔到阎婆门前,见里面灯明,门却不关。 唐牛儿捏脚捏手,上到楼上,板壁缝里张时,见宋江和婆惜两个都低着头;那婆子坐在横头桌子边,被一好汉吓得低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3章 虔婆醉打唐牛儿 千诺智劝阎婆惜(中) 唐牛儿闪将入来,看着阎婆和宋江c婆惜,安千诺,唱了三个喏,立在边头。 宋江寻思道:“这厮来的最好。” 把嘴望下一努。 安千诺收了伸缩刀,看着唐牛儿。 唐牛儿是个乖的人,看着宋江便说道:“小人何处不寻过,原来却在这里吃酒耍,好吃得安稳!” 宋江道:“莫不是县里有甚么要紧事?” 唐牛儿道:“押司,你怎地忘了?便是早间那件公事,知县相公在厅上发作,着四五替公人来下处寻押司,一地里又没寻处,相公焦躁做一片。押司便可动身。” 宋江道:“恁地要紧,只得去。” 便起身要下楼,吃那婆子拦住道:“押司不要使这科分。这唐牛儿捻泛过来,你这精贼也瞒老娘!正是‘鲁班手里调大斧’!这早晚知县自回衙去,和夫人吃酒取乐,有甚么事务得发作?你这般道儿,只好瞒魍魉,老娘手里说不过去。” 安千诺一把推开那老女人。 唐牛儿便道:“真个是知县相公紧等的勾当,我却不会说谎。” 阎婆道:“放你娘狗屁!老娘一双眼却是琉璃葫芦儿一般,却才见押司努嘴过来,叫你发科,你倒不撺掇押司来我屋里,颠倒打抹他去。常言道:‘杀人可恕,情理难容!’” 这婆子跳起身来,便把那唐牛儿劈脖子只一叉,踉踉跄跄,直从房里叉下楼来。 唐牛儿道:“你做甚么便叉我?” 婆子喝道:“你不晓得破人买卖衣饭,如杀父母妻子,你高做声,便打你这贼乞丐!” 唐牛儿钻将过来道:“你打!” 这婆子乘着酒兴,叉开五指,去那唐牛儿脸上连打两掌,直出帘子外去。 安千诺两下制服了这婆子,大喝:“再闹!休怪洒家刀下无眼!” 唐牛儿吃了这两掌,立在门前大叫道:“贼老咬虫,不要慌!我不看宋押司面皮,教你这屋里粉碎,教你双日不着单日着!我不结果了你不姓唐!” 拍着胸大骂了去。 安千诺放开那婆子,一个飞腿踢开了窗,喝道:“宋江,跑!” 宋江见状,一个飞身,跃出去了。 安千诺又一把将阎婆推出门去,再锁上门。 阎婆在门外面大骂不己。 安千诺见宋江己经跑了,也便不急走了。 她看向婆惜,问:“你,若与张三一起,不会后悔” 婆惜摇头,“不会后悔!” “好!这不就对了,你真是好女人,可惜”她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宋江会杀了婆惜 安千诺便道:“若是他有心恋你时,身上便有刀剑水火,也拦他不住,他也不怕。若是他无心恋你时,你便身坐在金银堆里,他也不睬你。” 婆惜点头。 安千诺又道:“还有啊,那宋江是个勇烈大丈夫,为女色的手段却不会!你若跟了他,可惜了” 阎婆惜点头。 安千诺又道:“且你被那张三百依百随,轻怜重惜,引乱你的心,如何肯恋宋江?对吧倒不如把他还给我。” 当夜她们在灯下,坐着对面,聊了许久,其间婆惜笑了很多次。 看看天色夜深,窗间月高照。穿窗斜月映寒光,透户凉风吹夜气。 安千诺轻轻将外衣解了,给婆惜披上,道:“夜已深,美女不要熬夜,睡吧。” 婆惜突然伸手抓住安千诺的手,安千诺一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 婆惜看了看她,“我不相信你是男人。” 安千诺道:“为何” 婆惜道:“这夜,你并未对我动心,我拍你手你也很平静,不像是装的,你,就是女人。” 安千诺不作声。 二更时,婆惜脱了衣裳,上了床去,倚了绣枕,说:“来,一同睡吧。” 安千诺看了,心想道:看来这女子真的看出我是女的了,可是我身子还是男子她不怕 她便把头上巾帻除下,放在桌子上,脱下上盖衣裳,搭在衣架上。 腰里解下鸾带,挂在床边栏干子上,脱去了丝鞋净袜,便上床去了。 婆惜抱上她,道:“可为什么,你身子还是男子” 安千诺道:“不知道啊,反正我二十几年都是美少女,突然成了这样。” “你是女儿身时一定很美。”婆惜道。 安千诺点头,“美有什么用还不能与心爱之人一起。” “你心上人是” 安千诺摸了摸自己的林冲脸,道:“就是你现在抱着的这个人,是我的心上人。” 婆惜笑道:“你心上人怎么长得一双豹眼” 安千诺忙捂住眼睛,“别看了,只有我能看,我喜欢!” 自古道:“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 两人又聊了许久。 看看三更交半夜,安千诺道:“现在睡吧。” 二人相拥而眠。 捱到五更,安千诺起来,面桶里冷水洗了脸,便穿了上盖衣裳,带了巾帻,说:“我走了。” 婆惜也不曾睡着,听得安千诺说话,扭过身来回道:“现在走吗” 安千诺点头,下楼。 阎婆听得脚步响,便在床上说道:“押司且睡歇,等天明去。没来由起五更做甚么?” 安千诺一听,也不应,只顾来开门。 她替宋江完成未了的事! 婆子又道:“押司出去时,与我拽上门。” 安千诺出得门来,就拽上了。 她从县前过,见一碗灯明,回忆了一下情节,对,是卖汤药的王公来到县前赶早市。 那老儿见是生人来,慌忙道:“汉子,如何今日出来得早?” 安千诺道:“便是夜来酒醉,错听更鼓。” 王公道:“汉子必然伤酒,且请一盏醒酒二陈汤。” 安千诺笑道:“最好。” 就凳上坐了。 那老子浓浓的奉一盏二陈汤,递与安千诺吃。 安千诺吃了,捣出金条给老头。 又猛地一想,昨夜我与那婆惜一处,宋江的东西不会落下吧 她又飞快往回赶。 阎婆惜听得安千诺出门去了,爬将起来,一头铺被,脱下上截袄儿,解了下面裙子,袒开胸前,脱下截衬衣。 尽管都是女子,可毕竟安千诺是男人身,她仍不习惯当着男子的面脱衣。 床面前灯却明亮,照见床栏干子上拖下条紫罗鸾带。 婆惜见了,笑道:“那妹子忘了东西,算了,替她收着。。” 便用手去一提,提起招文袋和刀子来。 只觉袋里有些重,便把手抽开,望桌子上只一抖,正抖出那包金子和书来。这婆娘拿起来看时,灯下照见是黄黄的一条金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4章 虔婆醉打唐牛儿 千诺智劝阎婆惜(下) 婆惜笑道:“那妹子如此有钱,有机会定结义金兰。” 将金子放下,却把那纸书展开来灯下看时,上面写着晁盖并许多事务。 婆惜道:“不妙!妹子麻烦了!我正要和张三两个做夫妻,妹子你支持我,又赶了宋江!可原来你和梁山泊强贼通同往来,送一百两金子与你。不妙!且不要慌,老娘等你。” 她就把这封书依原包了金子,还插在招文袋里。 正在楼上自言自语,只听得楼下呀地门响。 婆子问道:“是谁?” 安千诺道:“是我。” 婆子道:“我说早哩,押司却不信要去,原来早了又回来。且再和姐姐睡一睡,到天明去。” 安千诺也不回话,一径奔上楼来,但愿宋江的东西没有落下,上天保佑! 婆惜听得是安千诺回来,便把鸾带c刀子c招文袋一发卷做一块,藏在被里。 又坐在床上,衣服只剩一件。 安千诺撞到房里,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还好。 婆惜笑道:“妹子,你是什么人不对,你心上人是什么人” 安千诺一愣,这他妈也太较真了吧明明是我陪着她一宿,宋江的东西还能落她手中 安千诺道:“好,我告诉你吧。” 她锁上了门,坐到床边,说:“我是豹子头林冲,梁山好汉之一。” 婆惜笑道:“这些东西也是你的” 安千诺一怔,果然,宋江的东西真落下了。难道是昨夜跳窗掉下来了也太大意了! 她便说:“是我的。” 婆惜笑道:“妹妹不必紧张,来。” 安千诺说:“先把东西给我。” “姐姐先问你,梁山晁盖与你有什么关系” 安千诺胡扯:“他他我救过梁山好汉” 婆惜笑道:“休怪姐姐无情,我说三件事,你依不依” 安千诺长叹,点头。 阎婆惜道:“第一件,你可从今日便将原典我的文书来还我,再写一纸,任从我改嫁张三,并不敢再来争执的文书。” 安千诺道:“不是,姐姐,这得宋江写吧” 这时宋江从窗户跳进来,大喝:“还我东西!” 婆惜道:“什么东西” 安千诺拉了一下宋江,轻轻道:“她以为是我东西,你别作声,这样好还。” 宋江道:“没有什么,只听说他有东西落下,替她来要,没想到他先来了。” 婆惜道:“你来的正好,依我三件事,东西还这妹妹。” 宋江一愣,“妹妹” “别的不说,依不依!” 婆惜又重复了一遍第一件,宋江道:“这个依得。” 婆惜道:“第二件,我头上带的,我身上穿的,家里使用的,虽都是你办的,也委一纸文书,不许你日后来讨。” 宋江道:“这个也依得。” 阎婆惜又道:“只怕你第三件依不得。” 宋江道:“我已两件都依你,缘何这件依不得?” 婆惜又看向安千诺,道:“有那梁山泊晁盖送与你的一百两金子,快把来与我,我便饶你这一场天字第一号官司,还你这招文袋里的款状。” 安千诺道:“他还没给我呢!姐。” 宋江道:“那两件倒都依得。这一百两金子,是给这好汉的。若是我的,双手便送与你。” 婆惜道:“可知哩!常言道:‘公人见钱,如蝇子见血。’他使人送金子与这位汉子,你怎又不要来?这话却似放屁!做公人的,‘那个猫儿不吃腥?’‘阎罗王面前,须没放回的鬼!’你待瞒谁!便把这一百两金子与我,值得甚么!你怕是贼赃时,快熔过了与我。” 宋江道:“你也须知我是老实的人,不会说谎。你若不信,限我三日,我将家私变卖一百两金子与你。你还了他招文袋。” 婆惜冷笑道:“你为何对这妹妹这般好,她心上人可是林冲。” 宋江道:“什么林冲” 安千诺道:“姐姐!你要要挟宋押司,不必用我的东西唬他吧。” 婆惜道:“也罢,还你便是。” 婆惜将东西甩给安千诺,安千诺还没拿稳,宋江一把抢过,又跳窗跑了。 安千诺一怔,婆惜起身拍了拍安千诺,道:“看,他那种人,贼样!妹妹不急,来,拿着。” 她接过婆惜递上的刀,婆惜道:“妹妹,杀了他那贱贼,抢回你的东西。” 安千诺向她拱手,“多谢,祝你与张三永远永远幸福!” 她也跳窗走了。 婆惜看着安千诺远去,倚在窗前,长叹,“若你真是男子该多好,胜过那宋江,又胜过张三罢了。” 阎婆又走上来,见到女儿那样伤心,忙问:“咋了啊” 婆惜听了,只是哭。 那婆子却心生一计, 婆子道:“苦也!却是怎地好?” 婆惜一愣。 两个下楼来。婆子去房里拿了锁钥,出到门前,把门锁了,带了钥匙。 安千诺也追上宋江,一起并排走。 只听得身后有人叫:“宋江杀人了!杀人了!” 安千诺一愣,不可能啊!婆惜没死啊!难道自杀了 阎婆追上宋江,大喊:“你个杀人犯!杀了我女儿!” 县前有几个做公的走将拢来看时,认得是宋江,便劝道:“婆子闭嘴!押司不是这般的人,有事只消得好说。” 阎婆道:“他正是凶首,与我捉住,同到县里。” 原来宋江为人最好,上下爱敬,满县人没一个不让他,因此做公的都不肯下手拿他,又不信这婆子说。 安千诺将那婆子拿下,喝道:“证据呢” 正是那里没个解救,恰好唐牛儿托一盘子洗净的糟姜来县前赶趁,正见这婆子结扭住宋江在那里叫冤屈。 唐牛儿见是阎婆,想起昨夜的一肚子鸟气来,便把盘子放在卖药的老王凳子上,钻将过来,喝道:“老贼虫,你做甚么结扭住押司?” 婆子道:“唐二,你不要来打夺人去,要你偿命也!” 唐牛儿大怒,那里听他说,不问事由,中上前去,叉开五指去阎婆脸上只一掌,打个满天星。 那婆子昏撒了,安千诺放了手。 宋江得脱,往闹里一直走了。 婆子便一把去结扭住唐牛儿叫道:“宋押司杀了我的女儿,你却打夺去了。” 唐牛儿慌道:“我那里得知!” 安千诺喝道:“胡说八道!你女儿活着!唐牛儿,众往官人,休听妖婆乱语!” 阎婆叫道:“上下替我捉一捉杀人贼则个!不时,须要带累你们。” 众做公的,只碍宋江面皮,不肯动手,拿唐牛儿时,须不耽搁。 众人向前,一个带住婆子,三四个拿住唐牛儿,把他横拖倒拽,直推进郓城县里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5章 三十五阎婆大闹郓城县 朱仝义释宋公明(上) 众做公的拿住唐牛儿,解进县里来。 知县听得有杀人的事,慌忙出来升厅。 众做公的把这唐牛儿簇拥在厅前。 知县看时,只见一个婆子跪在左边,一个汉子跪在右边。 知县问道:“甚么杀人公事” 婆子告道:“老身姓阎。有个女儿,唤做婆惜。典与宋押司做外宅。昨夜晚间,我女儿和宋江一处沽酒,这个唐牛儿一迳来寻闹,叫骂出门,邻里尽知。今早宋江出去走了一遭回来,把我女儿杀了。老身结扭到县前,这唐二又把宋江打夺了去。告相公做主!” 知县道:“你这厮怎敢打夺了凶身” 唐牛儿告道:“小人不知前后因依。只因昨夜去寻宋江搪碗酒,被这阎婆叉小人出来。今早小人自出来卖糟姜,遇见阎婆结扭押司在县前。小人见了,不合去劝他,他便走了。却不知他杀死他女儿的缘由。” 知县喝道:“胡说!宋江是个君子诚实的人,如何肯造次杀人这人命之事必然在你身上!左右!在那里!” 便唤当厅公吏。 当下传上押司张犬远来,见说阎婆告宋江杀了他女儿,正是他的表子。 安千诺笑道:“各位,且听小人说。首先,我昨天一直在,这个,阎婆和唐牛儿可作证。” 两人点头。 知县道:“不知好汉姓名” 她拱手,“洒家林某。” 知县道:“林好汉,接着说。” 安千诺道:“昨夜,是洒家与阎婆惜共处一室,同床共枕。今早,又是最后一个离了她房门。” 她看向那老婆子,“不知,阎婆为何要赖与宋押司” 知县惊问:“这么说,杀人的是你了” “长官,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不是只听这婆子一面之词,便断定真死了人,大宋朝王法何在”安千诺道。 知县随即取人口词,就替阎婆写了状子,叠了一宗案,便唤当地方仵作行人并坊厢里正邻右一干人等来到阎婆家,开了门,取尸首登场简验了。 可是,屋里无人。 安千诺道:“大人,看吧全部是这婆子一人疯言乱语。” 那婆子没想到还真上门查验,吓得发抖。 众人回了知县府上。 安千诺道:“大人,如何” 这知县却和宋江最好,有心要出脱他,再说也没有什么命案,便把唐牛儿再三推问。 唐牛儿供道:“小人并不知前后。” 知县道:“你这厮如何隔夜去他家寻闹一定你有干涉!” 唐牛儿告道:“小人一时撞去搪碗酒” 知县道:“胡说!打这厮!” 左右两边狼虎一般公人把这唐牛儿一索困翻了。 安千诺拦住,道:“此人不知情,还被阎婆打了。小人亲眼见证。” 知县明知他不知情,一心要救宋江,只把唐牛儿来勘问,且叫取一面架来钉了,禁在牢里。 那张文远上厅来禀道:“虽然如此,见有刀子是宋江的压衣刀,必须去拿宋江来对问,便有下落。” 安千诺大喝:“可是又没尸首,何以见得杀人” 安千诺抽出伸缩刀,搭上阎婆脖劲,喝道:“说,你女儿,哪里去了” 那阎婆不说。 安千诺放下刀,道:“也罢,长官,你继续接下来的程序。” 知县只拿得几家邻人来回话:“凶身宋江在逃,不知去向。” 张文远又禀道:“犯人宋江逃去,他父亲宋太公并兄弟宋清现在宋家村居住,可以勾追到官,责限比捕,跟寻宋江到官理问。” 安千诺大骂:“宋江并未杀人,你还要找上宋家你狠!” 知县本不肯行移,只要朦胧做在唐牛儿身上,日后自慢慢地出他,怎当这张文远立主文案,唆使阎婆上厅,只管来告。 知县情知阻当不住,只得押纸公文,差三两个做公的去宋家庄勾追宋太公并兄弟宋清。 公人领了公文,来到宋家村宋太公庄上。 太公出来迎接。至草厅上坐定。 公人将出文书,递与太公看了。 宋太公道:“上下请坐,容老汉告禀。老汉祖代务农,守此田园过活。不孝之子宋江,自小忤逆,不肯本分生理,要去做吏,百般说他不从;因此,老汉数年前,本县官长处告了他忤逆,出了他籍,不在老汉户内人数。他自在县里住居,老汉自和孩儿宋清在此荒村守些田亩过活。他与老汉水米无交,并无干涉。老汉也怕他做出事来,连累不便;因此,在前官手里告了。执凭文帖在此存照。老汉取来教上下看。” 众人都是和宋江好的,明知道这个是预先开的门路,苦死不肯做冤家。 众人回说道:“太公既有执凭,把将来我们看,抄去县里回话。” 太公随即宰杀些鸡鹅,置酒管待了众人,发了十数两银子;取出执凭公文,教他众人抄了。 众公人相辞了宋太公,自回县去回知县的话;说道:“宋太公三年前出了宋江的籍,告了执凭文帖,现有抄白在此,难以勾捉。” 知县又是要出脱宋江的,便道:“既有执凭公文,他又别无亲族;只可出一千贯赏钱,行移诸处海捕捉拿便了。” 那张三又挑唆阎婆去厅上披头散发来告道:“宋江实是宋清隐藏在家,不令出官。相公如何不与老身做主去拿宋江” 知县喝道:“他父亲已自三年前告了他忤逆在官,出了他籍,见有执凭公文存照,如何拿得他父亲兄弟比捕” 阎婆告道:“相公!谁不知道他叫做孝义黑三郎这执凭是个假的。只是相公做主则个!” 知县道:“胡说!前官手里押的印信公文,如何是假的” 安千诺一把扯出张三,道:“你便是张三” 阎婆在厅下叫屈叫苦,哽哽咽咽地价哭告道:“相公!人命大如天!若不肯与老身做主时,只得去州里告状!只是我女儿死得甚苦!” 安千诺喝道:“尸首在哪你女儿不一定是死了!你个做娘的,还咒女儿” 张三又上厅来替他禀道:“相公不与他行移拿人时,这阎婆上司去告状,倒是利害。倘或来提问时,小吏难去回话。” 知县情知有理,只得押了一纸公文,便差朱仝,雷横二都头当厅发落:“你等可带多人去宋家村大户庄上搜捉犯人宋江来。” 朱,雷二都头领了公文,便来点起士兵四十余人迳奔宋家庄上来。 宋太公得知,慌忙出来迎接。朱仝,雷横二人说道:“太公休怪我们。上司差遣,盖不由已。你的儿子押司见在何处” 宋太公道:“两位都头在上,我这逆子宋江,他和老汉并无干涉;前官手里已告开了他,见告的执凭在此。已与宋江三年多各户另籍,不同老汉一家过活,亦不曾回庄上来。” 朱仝道:“虽然如何,我们凭书请客,奉帖勾人,难凭你说不在庄上。你等我们搜一搜看,好去回话。” 便叫士兵三四十人围了庄院。 “我自把定前门。雷都头,你先入去搜。” 雷横便入进里面,庄前庄后搜了一遍,出来对朱仝说道:“端的不在庄里。” 朱仝道:“我只是放心不下。雷都头,你和众弟兄把了门。我亲自细细地搜一遍。” 宋太公道:“老汉是个识法度的人,如何敢藏在庄上!” 朱仝道:“这个是人命的公事,你却嗔怪我们不得。” 太公道:“都头尊便。自细细地去搜。” 朱仝道:“雷都头,你监着太公在这里,休教他走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6章 三十六阎婆大闹郓城县 朱仝义释宋公明(中) 朱仝自进庄里,把朴刀倚在壁里,把门来拴了;走入佛堂内去,把供床拖在一边,揭起那片地板来。板底下有条索头。 将索子头只一,铜铃一声响。宋江从地窖里钻将出来,见了朱仝,吃了一惊。 朱仝道:“公明哥哥,休怪小弟捉你。只为你闲常和我最好,有的事都不相瞒,一日酒中,兄长曾说道:‘我家佛堂底下有个地窖子,上面供的三世佛。佛座下有片地板盖着,上便压着供床。你有些紧急之事,可来这里躲避。’小弟那时听说,记在心里。今日本县知县差我和雷横两个来时,没奈何,要瞒生人眼目。相公有些觑兄长之心,只是被张三和这婆子在厅上发言发语道,本县不做主时,定要在州里告状;因此上又差我两个来搜你庄上。我只怕雷横执着,不会周全人,倘或见了兄长,没个做圆活处:因此小弟赚他在庄前,一迳自来和兄长说话。此地虽好,也不是安身之处。倘或有人知得,来这里搜着,如之奈何” 宋江道:“我也自这般寻思。若不是贤兄如此周全,宋江定遭缧之厄!” 朱仝道:“休如此说。兄长却投何处去好” 宋江道:“小可寻思有三个安身之处:一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二乃是青州青风寨小李广花荣处,三者是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他有个两个孩儿:长男叫做毛头星孔明,次子叫做独火星孔亮,多曾来县里相会。那三处在这里踌躇未定,不知投何处去好。” 朱仝道:“兄长可以作急寻思,当行即行。今晚便可动身,切勿迟延自误!” 宋江道:“且慢,还有一兄弟,上下官司之事全望兄长维持;金帛使用只顾来取。” “那好汉可是豹子头林冲” “林冲” “是的,他为了你,证实了你无罪,现在正与一婆子对峙。” “那朱兄帮帮他。” 朱仝道:“这事放心,都在我身上。兄长只顾安排去路。” “不,我不能自己走。” “行,我们走后,你便来。” 宋江谢了朱仝,再入地窖子去。 朱仝依旧把地板盖上,还将供床压了,开门,拿朴刀,出来说道:“真个没在庄里。” 叫道:“雷都头,我们只拿了宋太公去,如何” 雷横见说要拿宋太公去,寻思:“朱仝那人和宋江最好。他怎地颠倒要拿宋太公这话一定是反说。他若再提起,我落得做人情!” 朱仝,雷横叫了士兵都入草堂上来。 宋太公慌忙置酒管待众人。 朱仝道:“休要安排酒食。且请太公和四郎同到本县里走一遭。” 雷横道:“四郎如何不见” 宋太公道:“老汉使他去近村打些农器,不在庄里。宋江那,自三年前已把这逆子告出了户,现有一纸执凭公文在此存照。” 朱仝道:“如何说得过!我两个奉知县台旨,叫拿你父子二人,自去县里回话!” 雷横道:“朱都头,你听我说。宋押司他犯罪过,其中必有缘故,也未便该死罪。既然太公已有执凭公文,系是印信官文书,又不是假的,我们须看押司日前交望之面,权且担负他些个,只抄了执凭去回话便了。” 朱仝寻思道:“我自反说,要他不疑!” 朱仝道:“既然兄弟这般说了,我没来由做甚么恶人。” 宋太公谢了,道:“深感二位都头相觑!” 随即排下酒食,犒赏众人,将出二十两银子,送与两位都头。 朱仝,雷横坚执不受,把来散与众人四十个士兵分了,抄了一张执凭公文,相别了宋太公,离了宋家村。 朱,雷二位都头引了一行人回县去了。 县里知县正值升厅,见朱仝,雷横回来了,便问缘由。 两个禀道:“庄前庄后,四围村坊,搜遍了二次,其实没这个人。宋太公卧病在床,不能动止,早晚临危。宋清已自前月出外未回。因此,只把执凭抄白在此。” 知县道:“既然如此”一面申呈本府,一面动了纸海捕文。 县里有那一等和宋江好的相交之人都替宋江去张三处说开。 那张三也耐不过众人面皮;况且婆娘已死了;张三平常亦受宋江好处;因此也只得罢了。 朱仝自凑些钱物把与阎婆,教他不要去州里告状。 这婆子也得了些钱物,没奈何,只得依允了。 安千诺长叹,提起伸缩刀架到颈上,吓得众人一愣。 待准备劝时,听得一声:“妹妹住手!” 众人回头,而阎婆晕了过去。 只见阎婆惜推开众人,走向安千诺,抢下刀,道:“这是做什么。” 安千诺道:“大人,现在可以证实,宋押司无罪了吧” “无,无罪。” 唐牛儿也被放了,气得直扑向阎婆,被众人拦了。 阎婆一醒,便直扑婆惜,口中骂着:“藏得好好的,出来做甚!”被雷横抓住。 而宋江也赶来了,一见,大惊。 且说宋江他是个庄农之家,如何有这地窖子 原来故宋时,为官容易,做吏最难。 为甚的为官容易皆因那时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 为甚做吏最难那时做押司的但犯罪责,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扎家产,结果了残生性命。 以此预先安排下这般去处躲身。 又恐连累父母,教爹娘告了忤逆,出了籍,各户另居,官给执凭公文存照,不相来往,却做家私在屋里。 宋时多有这般算的。 宋江一出来便直奔知县府上。 正好撞见这一幕。 安千诺将阎婆惜护着,指着那婆子骂:“靠,想钱想疯了吧!你这可恶女人,连女儿也暗算!怂不怂啊你!还逼婚陷害宋江还打唐牛儿你他妈怎么不上天呢你” 她又看向张三,“喂,还有你!若你真心喜欢婆惜,就好好待她,否则老老子弄死你,听到没” 张三忙点头。 安千诺又看向朱仝,雷横,便道:“二位,又见面了。” 两人向她拱手。 她又转身,轻轻拍了拍婆惜,说:“去吧,张三等你呢。” 婆惜笑了,抱了一下安千诺,又跑向张三。 “等下,”安千诺道,又看向知县,“大人,现在宋押司,无罪吧” “没有没有。” 她又看向那婆子,问:“那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说宋押司杀了你女儿,可有凭证” 大家却早己不耐烦,也没人想听那婆子说什么了。 几人押那婆子下去了。 安千诺道:“唉,过瘾啊!行了,洒家告辞。” “且慢!”几个人同时说。 她笑道:“天下之大,有聚终有散,小民告辞。” 宋江追上来,“一起走吧,林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7章 三十七阎婆大闹郓城县 朱仝义释宋公明(下) 他们问到宋家庄找到宋清。 当晚他们三个拴束包里。 到四更时分起来,洗漱罢,了早饭,两个打扮动身,宋江载着白范阳毡笠儿,上穿白缎子衫,系一条梅红纵线绦,下面缠脚衬着多耳麻鞋。 宋清做伴当打扮,背了包里。 安千诺并不掩盖。 弟兄两个各跨了一口腰刀,宋江宋清各拿了一条朴刀,安千诺提了伸缩刀,迳出离了宋家村。 三个取路登程,正遇着秋末冬初。 三个行了数程,在路上思量道:“我们却投奔谁的是” 宋清答道:“我只闻江湖上人传说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名字,说他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孙,只不曾拜识。何不只去投奔他人说他仗义疏财,专一结识天下好汉,救助遭配的人,是个现世的孟尝君。我三个只奔他去。” 宋江道:“我也心里是这般思想。他虽和我常常书信来往,无缘分上,不曾得会。” 安千诺道:“此人可以。” 三个商量了,迳往沧州路上来。 途中免不得登山涉水,过府冲州。 但凡客商在路,早晚安歇有两件事不好:癞碗,睡死人床! 宋江弟兄两个和安千诺不只一日来到沧州界分,问人道:“柴大官人庄在何处” 问了地名,一迳投庄前来,便问庄客:“柴大官人在庄上也不” 庄客答道:“大官人在东庄上收租米,不在庄上。” 宋江便问:“此间到东庄有多少路” 庄客道:“有四十余里。” 宋江道:“从何处落路去” 庄客道:“不敢动问三位官人高姓” 宋江道:“我是郓城县宋江的便是。” 庄客道:“莫不是及时雨宋押司么” 宋江道:“便是。” 庄客道:“大官人是常说大名,只怨帐不能相会。既是宋押司时,小人引去。” 庄客慌忙便领了宋江,宋清,林冲迳投东庄来。 没三个时辰,早来到东庄。 庄客道:“三位官人且在此亭子坐一坐,待小人去通报大官人出来相接。” 宋江道:“好。” 自和宋清,林冲在山亭上,倚了朴刀,解了腰刀,歇了包里,坐在亭子上。 那庄客入去不多时,只见那座中间庄门大开,柴大官人引着个伴当,慌忙跑将出来,亭子上与宋江相见。 柴大官人见了宋江,拜在地下,口称道:“端的想杀柴进!天幸今日甚风吹得到此,大慰平生渴想之念!多幸!多幸!” 宋江也拜在地下,答道:“宋江疏顽小吏,今日特来相投。” 柴进扶起宋江来,口里说道:“昨夜灯花,今日鹊噪,不想却是贵兄降临。” 满脸堆下笑来。 宋江见柴进接得意重,心里甚喜。 便唤弟兄宋清也相见了。 安千诺道:“柴大人,还记得我吗” “林教头” 安千诺点头。 “快,一同走。” 柴进喝叫伴当收拾了宋押司行李在后堂西轩下歇处。 柴进携住宋江的手,入到里面正厅上,分宾主坐定。 柴进道:“不敢动问。闻知兄长在郓城县勾当,如何得暇来到荒村敝处” 宋江答道:“久闻大官人大名,如雷贯耳。虽然节次收得华翰,只恨贱役无闲,不能彀相会。今日宋江不才,惨遭陷害,幸有林兄相救;弟兄二人寻思,无处安身,想起大官人仗义疏财,特来投奔。” 柴进听罢,笑道:“兄长放心,既到敝庄,俱不用忧心。不是柴进夸口,任他捕盗官军,不敢正眼儿觑着小庄。” 宋江便把阎婆惜的事一一告诉了一遍。 柴进笑将起来,说道:“兄长放心。便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财务,柴进也敢藏在庄里,更何况罪名已除,留下又何妨” 说罢,便请宋江弟兄两个和安千诺洗浴。 安千诺大声道:“什么洗浴” 于是三人一同进去。 安千诺见宋江和宋清两个,脱衣服那么自然,可她怎么也不能习惯 她转过身脱衣服,忽听得宋江道:“林冲,还没好吗爷们点,麻溜的!” 安千诺耳根一红,又一想,自打来这里成了林冲后,也没怎么洗过,便心一拧,转过身来,“好,来了。” 她见两人一脸吃惊,便问:“怎么” 宋江道:“林冲,你洗澡还穿着衣服你脱了半天就脱了个外衣和中衫” 眼看宋江就要从水里出来捉她,安千诺忙脱了内衫,道:“行了,大哥!别出水!我脱便是。” 两人笑了一阵,安千诺却轻皱眉头,下水。 柴进又随即将出三套衣服,巾帻,丝鞋,净袜,教宋江兄弟两个和安千诺换了出浴的旧衣裳。 三个洗了浴,都穿了新衣服。庄客自把宋江弟兄和安千诺的旧衣裳送在歇宿处。 柴进邀宋江去后堂深处,已安排下酒食了,便请宋江正面坐地。柴进对席。宋清有宋江在上,侧首坐了。安千诺坐在柴进侧面,与宋清相对。 四人坐定,有十数个近上的庄客并几个主管,轮替着把盏,伏侍欢饮。 柴进再三劝宋江弟兄和安千诺宽怀饮几杯,宋江称谢不已。 酒至半酣,四人各诉胸中朝夕相爱之念。 看看天色晚了,点起灯烛。 宋江辞道:“酒止。” 柴进那里肯放,直到初更左右。 宋江起身去净手。 柴进唤一个庄客提盏灯笼引领宋江东廊尽头处去净手。 便道:“我且躲杯酒。” 大宽转穿出前面廊下来,俄延走着,却转到东廊前面。 宋江已有八分酒,脚步趄了只顾踏去。 那廊下有一个大汉,因害疟疾,当不住那寒冷,把一薪火在那里向。 宋江仰着脸,只顾踏将去,正在火薪柄上;把那火里炭火都薪在那汉脸上。 那汉吃了一惊,惊出一身汗来。 那汉气将起来,把宋江劈胸揪住,大喝道:“你是甚么鸟人!敢来消遣我!” 宋江也吃了一惊。 正分说不得,那个提灯笼的庄客慌忙叫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大官人最相待的客官!” 那汉道:“‘客官!’‘客官!’我初来时也是‘客官!’也曾最相待过。如今却听庄客搬口,便疏慢了我,正是‘人无千日好!’” 却待要打宋江。 那庄客撇了灯笼,便向前来劝。 正劝不开,只见两三盏灯笼飞也似来。 柴大官人亲赶到,说“我接不着押司,如何却在这里闹” 安千诺也跟上来。 那庄客便把了火薪的事说一遍。 柴进说道:“大汉,你不认得这位奢遮的押司” 那汉道:“奢遮杀,问他敢比得我郓城宋押司,他可能!” 柴进大笑道:“大汉,你认得宋押司不” 那汉道:“我虽不曾认得,江湖上久闻他是个及时雨宋公明,是个天下闻名的好汉!” 安千诺看了看那汉,心中一惊,行者武松 柴进问道:“如何见得他是天下闻名的好汉” 那汉道:“却才不说了;他便是真大丈夫,有头有尾,有始有终!我如今只等病好时,便去投奔他。” 柴进道:“你要见他么” 那汉道:“不要见他说甚的!” 柴进道:“大汉,远便十万八千里,近便只在你面前。” 柴进指着宋江,便道:“此位便是及时雨宋公明。” 那汉道:“真个也不是” 宋江道:“在下便是宋江。” 那汉定睛看了看,纳头便拜,说道:“我不信今日早与兄长相见!” 宋江道:“何故如此错爱” 那汉道:“却才甚是无礼,万望恕罪!有眼不识泰山!” 跪在地下,那里肯起来。 宋江慌忙扶住,道:“足下高姓大名” 柴进指那汉,说出他姓名,何处人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8章 三十八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上) 安千诺看着那汉子。 柴进指着道:“这人是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已在此间一年了。” 宋江道:“江湖上多闻说武二郎名字,不期今日却在这里相会。多幸!多幸!” 柴进道:“偶然豪杰相聚,实是难得。就请同做一席说话。” 宋江大喜,携住武松的手,一同到後堂席上,便唤宋清与武松相见。 柴进便邀武松坐地。 宋江连忙让他一同在上面坐。武松那里肯坐。 谦了半晌,武松坐了第三位。 柴进教再整杯盘,来劝四人痛饮。 宋江在灯下看了武松这表人物,心中欢喜,便问武松道:“二郎因何在此” 武松答道:“小弟在清河县,因酒後醉了,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时间怒起,只一拳打得那厮昏沉,小弟只道他死了,因此,一迳地逃来投奔大官人处来躲灾避难。今已一年有馀。後来打听得那厮却不曾死,救得活了。今欲正要回乡去寻哥哥,不想染患疟疾,不能够动身回去。却才正发寒冷,在那廊下向火,被兄长踩了锨柄;吃了那一惊,惊出一身冷汗,敢怕病到好了。” 安千诺笑了几声。 武松看向她问:“不知足下大名” 安千诺道:“在下林冲。” 当夜饮至三更。 酒罢,宋江就留武松在西轩下做一处安歇。 次日起来,柴进安排席面,杀羊宰猪,管待宋江。 过了数日,宋江取出些银两与武松做衣裳。 柴进知道,那里肯要他坏钱;自取出一箱段匹绸绢,门下自有针工,便教做三人的称体衣裳。 柴进因何不喜武松 原来武松初来投奔柴进时,也一般接纳管待;次後在庄上,但吃醉了酒,性气刚,庄客有些管顾不到处,他便要下拳打他们;因此,满庄里庄客没一个道他好。 众人只是嫌他,都去柴进面前,告诉他许多不是处。 柴进虽然不赶他,只是相待得他慢了。 却得宋江每日带挈他一处,饮酒相陪,武松的前病都不发了。 相伴宋江住了十数日,武松思乡,要回清河县看望哥哥。 安千诺心一抽,想到了潘金莲和西门庆那对狗男女,不由得担忧地望向武松。 柴进c宋江两个都留他再住几时。 武松道:“小弟因哥哥多时不通信息,只得要去望他。” 宋江道:“实是二郎要去,不敢苦留。如若得闲时,再来相会几时。” 武松相谢了宋江。 柴进取出些金银送与武松。 武松谢道:“实是多多相扰了大官人!” 武松缚了包裹,拴了哨棒要行,柴进又治酒食送路。 武松穿了一领新衲红绣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背上包裹,提了哨棒,相辞了便行。 宋江道:“贤弟少等一等。” 回到自己房内,取了些银两,赶出到庄门前来,说道:“我送兄弟一程。” 宋江和兄弟宋清两个和安千诺等武松辞了柴大官人,宋江也道:“大官人,暂别了便来。” 四个离了柴进东庄,行了五七里路,武松作别道:“尊兄,远了,请回。柴大官人必然专望。” 宋江道:“何妨再送几步。” 路上说些闲话,不觉又过了三二里。 武松挽住宋江手道:“尊兄不必远送。尝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宋江指着道:“容我再行几步。兀那官道上有个小酒店,我们吃三锺了作别。” 四个来到酒店里,宋江上首坐了;武松倚了哨棒,下席坐了;宋清横头坐定;安千诺也坐在边上。 便叫酒保打酒来,且买些盘馔果品菜蔬之类,都搬来摆在桌上。 四人饮了几杯,看看红日半西,武松便道:“天色将晚;哥哥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 宋江大喜。 武松纳头拜了四拜。 宋江叫宋清身边取出一锭十两银子送与武松。 武松那里肯受,说道:“哥哥客中自用盘费。” 宋江道:“贤弟,不必多虑。你若推却,我便不认你做兄弟。” 武松只得拜受了,收放缠袋里。 宋江取些碎银子还了酒钱,武松拿了哨棒,四个出酒店前来作别。 武松堕泪拜辞了自去。 “且慢!洒家也正闲,不如一同前去。”安千诺赶上武松。 宋江和宋清立在酒店门前,望两人不见了方才转身回来。 行不到五里路头,只见柴大官人骑着马,背後牵着两匹空马来接。 “林冲呢” “他同武松一起走了。” “也罢,一路上是个伴。” 几人一同上马回庄上来。 下了马,请入後堂饮酒。 宋江弟兄两个自此只在柴大官人庄上。 武松和安千诺自与宋江分别之後,当晚投客店歇了。 次日早,起来打火吃了饭,还了房钱,拴束包裹,提了哨棒,便走上路。 武松道:“江湖上只闻说及时雨宋公明,果然不虚!结识得这般弟兄,也不枉了!” 安千诺点头,却不知在想什么。 武松二人在路上行了几日,来到阳谷限地面。 此去离县治还远。 当日晌午时分,他们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 安千诺马上扭头看向武松,心想,要开始了 武松入到里面坐下,把哨棒倚了,叫道:“主人家,快把酒来吃。” 安千诺也便跟进去。 只见店主人把三只碗,一双箸,一碟热菜,放在武松面前,满满筛一碗酒来。 安千诺道:“我不吃,你好生吃着。” 武松拿起碗一饮而尽,叫道:“这酒好生有气力!主人家,有饱肚的,买些吃酒。” 酒家道:“只有熟牛肉。” 武松道:“好的切二三斤来吃酒。” 店家去里面切出二斤熟牛肉,做一大盘子,将来放在武松面前;随即再筛一碗酒。 武松吃了道:“好酒!” 又筛下一碗。 恰好吃了三碗酒,再也不来筛。 武松敲着桌子,叫道:“主人家,怎的不来筛酒” 酒家道:“客官,要肉便添来。” 武松道:“我也要酒,也再切些肉来。” 酒家道:“肉便切来添与客官吃,酒却不添了。” 武松道:“却又作怪!” 便问主人家道:“你如何不肯卖酒与我吃” 酒家道:“客官,你须见我门前招旗上面明明写道:‘三碗不过冈’。” 武松道:“怎地唤作‘三碗不过冈’” 酒家道:“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来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去:因此唤作‘三碗不过冈’。若是过往客人到此,只吃三碗,便不再问。” 安千诺看向武松,武松笑道:“原来恁地;我却吃了三碗,如何不醉” 酒家道:“我这酒,叫做‘透瓶香’;又唤作‘出门倒’:初入口时,醇浓好吃,少刻时便倒。”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39章 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中) 武松道:“休要胡说!没地不还你钱!再筛三碗来我吃!” 酒家见武松全然不动,又筛三碗。 武松吃道:“端的好酒!主人家,我吃一碗还你一碗酒钱,只顾筛来。” 酒家道:“客官,休只管要饮。这酒端的要醉倒人,没药医!” 武松道:“休得胡鸟说!便是你使蒙汗药在里面,我也有鼻子!” 安千诺也道:“罢了,上酒!” 店家被他发话不过,一连又筛了三碗。 武松道:“肉便再把二斤来吃。” 酒家又切了二斤熟牛肉,再筛了三碗酒。 “再给这兄弟来几碗!” 安千诺忙道:“使不得!洒家不喝!” “好汉怎能少了酒来!喝!” 她只好也喝了两口。 武松吃得口滑,只顾要吃;去身边取出些碎银子,叫道:“主人家,你且来看我银子!还你酒肉钱够麽” 酒家看了道:“有馀,还有些贴钱与你。” 武松道:“不要你贴钱,只将酒来筛。” 酒家道:“客官,你要吃酒时,还有五六碗酒哩!只怕你吃不得了。” 武松道:“就有五六碗多时,你尽数筛将来。” 酒家道:“你这条长汉傥或醉倒了时,怎扶得你住!” 武松答道:“要你扶的,不算好汉!” 酒家那里肯将酒来筛。武松焦躁,道:“我又不白吃你的!休要饮老爷性发,通教你屋里粉碎!把你这鸟店子倒翻转来!” 酒家道:“这厮醉了,休惹他。” 再筛了六碗酒与武松吃了。 前後共吃了十八碗,绰了哨棒,立起身来,道:“我却又不曾醉!” 安千诺也提了伸缩刀,起身。 武松走出门前来,笑道:“却不说‘三碗不过冈’!”手提哨棒便走。 酒家赶出来叫道:“客官,那里去” 武松立住了,问道:“叫我做甚麽我又不少你酒钱,唤我怎地” 酒家叫道:“我是好意;你且回来我家看抄白官司榜文。” 武松道:“甚麽榜文” 酒家道:“如今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晚了出来伤人,坏了三二十条大汉性命。官司如今杖限猎户擒捉发落。冈子路口都有榜文;可教往来客人结夥成队,於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馀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更兼单身客人,务要等伴结夥而过。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时分,我见你走都不问人,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我此间歇了,等明日慢慢凑得三二十人,一齐好过冈子。” 武松听了,笑道:“我是清河县人氏,这条景阳冈上少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见说有大虫,你休说这般鸟话来吓我!——便有大虫,我也不怕!” 酒家道:“我是好意救你,你不信时,进来看官司榜文。” 武松道:“你鸟做声!便真个有虎,老爷也不怕!你留我在家里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把鸟大虫唬吓我” 安千诺忙拉住武松。 酒家道:“你看麽!我是一片好心,反做恶意,倒落得你恁地!你不信我时,请尊便自行!” 一面说,一面摇着头,自进店里去了。 “林兄,你在此候我便是。” 安千诺点头,“好,你千万小心。” 武松提了哨棒,大着步,自过景阳冈来。 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冈子下,见一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两行字。 武松也颇识几字,抬头看时,上面写道:“近因景阳冈大虫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於巳午未三个时辰结夥成队过冈,请勿自误。” 武松看了笑道:“这是酒家诡诈,惊吓那等客人,便去那厮家里歇宿。我却怕甚麽鸟!” 横拖着哨棒,便上冈子来。 那时已有申牌时分,这轮红日厌厌地相傍下山。 武松乘着酒兴,只管走上冈子来。 走不到半里多路,见一个败落的山神庙。 行到庙前,见这庙门上贴着一张印信榜文。 武松住了脚读时,上面写道: 阳谷县示:为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伤害人命,见今杖限各乡里正并 猎户人等行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於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 冈;其馀时分,及单身客人,不许过冈,恐被伤害性命。各宜知悉。 政和年月日。 武松读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虎;欲待转身再回酒店里来,寻思道:“我回去时须吃他耻笑不是好汉,难以转去。” 存想了一回,说道:“怕甚麽鸟!且只顾上去看怎地!” 武松正走,看看酒涌上来,便把毡笠儿掀在脊梁上,将哨棒绾在肋下,一步步上那冈子来;回头看这日色时,渐渐地坠下去了。 此时正是十月间天气,日短夜长,容易得晚。 武松自言自说道:“那得甚麽大虫!人自怕了,不敢上山。” 武松走了一直,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哨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 那一阵风过了,只听得乱树背後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 武松见了,叫声“阿呀”,从青石上翻将下来,便拿那条哨棒在手里,闪在青石边。 那大虫又饿,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 武松被那一惊,酒都作冷汗出了。 武松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 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 武松只一闪,闪在一边。 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 安千诺听见声音,忙直奔上冈。 武松却又闪在一边。原来那大虫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捉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 那大虫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 武松见那大虫复翻身回来,双手轮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 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 定睛看时,一棒劈不着大虫,原来打急了,正打在枯树上,把那条哨棒折做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 那大虫咆哮,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 武松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大虫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 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大虫顶花皮胳嗒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 那只大虫急要挣扎,被武松尽力气捺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 武松把只脚望大虫面门上c眼睛里只顾乱踢。 那大虫咆哮起来,把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 武松把大虫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 那大虫吃武松奈何得没了些气力。 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 打到五七十拳,那大虫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只剩口里兀自气喘。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0章 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下) 武松放了手来,松树边寻那打折的哨棒,拿在手里;只怕大虫不死,把棒橛又打了一回。 眼见气都没了,方才丢了棒,寻思道:“我就地拖得这死大虫下冈子去” 就血泊里双手来提时,那里提得动。 原来使尽了气力,手脚都苏软了。 安千诺赶来,“武兄!” 武松搭上安千诺的肩,“看,打死了!” “是,是,你最厉害了!”安千诺夸他。 武松再来青石上坐了半歇,说道:“天色看看黑了,傥或又跳出一只大虫来时,却怎地斗得他过且挣扎下冈子去,明早却来理会。” 安千诺道:“无妨,洒家有伸缩刀!” 武松在石头边寻了毡笠儿,转过乱树林边,一步步捱下冈子来。 安千诺追上他一道走。 走不到半里多路,只见枯草中又钻出两只大虫来。 武松道:“阿呀!我今番罢了!” 安千诺道:“兄长莫慌!” 只见那两只大虫在黑影里直立起来。 武松定睛看时,却是两个人,把虎皮缝作衣裳,紧紧绷在身上,手里各拿着一条五股叉,见了武松,吃一惊道:“你你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狮子腿,胆倒包着身躯!如何敢独自一个,昏黑将夜,又没器械,走过冈子来!你你你们是人是鬼” 武松道:“你两个是甚麽人” 那个人道:“我们是本处猎户。” 武松道:“你们上岭上来做甚麽” 两个猎户失惊道:“你们兀自不知哩!今景阳冈上有一只极大的大虫,夜夜出来伤人!只我们猎户也折了七八个,过往客人不记其数,都被这畜生吃了!本县知县着落当乡里正和我们猎户人等捕捉。那业畜势大难近,谁敢向前!我们为他,正不知吃了多少限棒,只捉他不得!今夜又该我们两个捕猎,和十数个乡夫在此,上上下下放了窝弓药箭等他,正在这里埋伏,却见你大剌剌地从冈子上走将下来,我两个吃了一惊。你们却正是甚人曾见大虫麽” 武松道:“我是清河县人氏,姓武,排行第二。他是林冲。却才冈子上乱树林边,正撞见那大虫,被我一顿拳脚打死了。” 两个猎户听得,痴呆了,说道:“怕没这话” 武松道:“你不信时,只看我身上兀自有血迹。” 两个道:“怎地打来” 武松把那打大虫的本事再说了一遍。 两个猎户听了,又喜又惊,叫拢那十个乡夫来。 只见这十个乡夫都拿着钢叉c踏弩c刀枪,随即拢来。 武松问道:“他们众人如何不随你两个上山” 猎户道:“便是那畜生利害,他们如何敢上来!” 一夥十数个人都在面前。 两个猎户叫武松把打大虫的事说向众人。 众人都不肯信。 武松道:“你众人不信时,我和你去看便了。” 众人身边都有火刀c火石,随即发出火来,点起五七个火把。 众人都跟着武松一同再上冈子来,看见那大虫做一堆儿死在那里。 众人见了大喜,先叫一个去报知本县里正并该管上户。 这里五七个乡夫自把大虫缚了,抬下冈子来。 到得岭下,早有七八十人都哄将起来,先把死大虫抬在前面,将一乘兜轿抬了武松,又带上安千诺,投本处一个上户家来。 那上户里正都在庄前迎接。 把这大虫扛到草厅上。 却有本乡上户,本乡猎户,三二十人,都来相探武松。 众人问道:“壮士高姓大名贵乡何处” 武松道:“小人是此间邻郡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因从沧州回乡来,昨晚在冈子那边酒店吃得大醉了,上冈子来,正撞见这畜生。” 把那打虎的身分拳脚细说了一遍。 众上户道:“真乃英雄好汉!” 众猎户先把野味将来与武松把杯。 武松因打大虫困乏了,要睡。大户便叫庄客打并客房,且教武松歇息。 到天明,上户先使人去县里报知,一面合具虎床,安排端正,迎接县里去。 天明,武松起来,洗漱罢,众多上户牵一只羊,挑一担酒,都在厅前伺候。 武松穿了衣裳,整顿巾帻,出到前面,与众人相见。 众上户把盏,说道:“被这畜生正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连累猎户吃了几顿限棒!今日幸得壮士来到,除了这个大害!第一,乡中人民有福,第二,客侣通行,实出壮士之赐!” 武松谢道:“非小子之能,托赖众长上福荫。” 众人都来作贺。 吃了一早晨酒食,抬出大虫,放在虎床上。 众乡村上户都把段匹花红来挂与武松。 武松有些行李包裹,寄在庄上。一齐都出庄门前来。 早有阳谷县知县相公使人来接武松。 都相见了,叫四个庄客将乘凉轿来抬了武松,把那大虫扛在前面,也挂着花红段匹,迎到阳谷县里来。 那阳谷县人民听得说一个壮士打死了景阳冈上大虫,迎喝了来,皆出来看,哄动了那个县治。 武松在轿上看时,只见亚肩叠背,闹闹攘攘,屯街塞巷,都来看迎大虫。 到县前衙门口,知县已在厅上专等,武松下了轿。 扛着大虫,都到厅前,放在甬道上。 知县看了武松这般模样,又见了这个老大锦毛大虫,心中自忖道:“不是这个汉,怎地打得这个虎!”便唤武松上厅来。 武松去厅前声了喏。 知县问道:“你那打虎的壮士,你却说怎生打了这个大虫” 武松就厅前将打虎的本事说了一遍。 厅上厅下众多人等都惊得呆了。 知县就厅上赐了几杯酒,将出上户凑的赏赐钱一千贯给与武松,武松禀道:“小人托赖相公的福荫,偶然侥幸打死了这个大虫,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赏赐。小人闻知这众猎户因这个大虫受了相公的责罚,何不就把这一千贯给散与众人去用” 知县道:“既是如此,任从壮士。” 武松就把这赏钱在厅上散与众人,——猎户。 知县见他忠厚仁德,有心要抬举他,便道:“虽你原是清河县人氏,与我这阳谷县只在咫尺。我今日就参你在本县做个都头,如何” 武松跪谢道:“若蒙恩相抬举,小人终身受赐。” 安千诺长叹,点头一笑。 知县随即唤押司立了文案,当日便参武松做了步兵都头。 众上户都来与武松作庆贺喜,连连吃了日酒。 武松自心中想道:“我本要回清河县去看望哥哥,谁想倒来做了阳谷县都头。” 自此上官见爱,乡里闻名。 又过了三二日,那一日,武松和安千诺走出县前来闲玩,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叫声:“武都头,你今日发迹了,如何不看觑我则个” 武松回头来看了,叫声:“阿呀!你如何却在这里” 安千诺一惊,武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1章 王婆贪贿说风情 郓哥不忿闹茶肆(上) 武松回转身来看见那人,扑翻身便拜。 那武松拜罢,说道:“一年有馀不见哥哥,如何却在这里?” 武大道:“二弟,你去了许多时,如何不寄封书来与我?我又怨你,又想你。” 武松道:“哥哥如何是怨我想我?” 武大道:“我怨你时,当初你在清河县里,要便吃酒醉了,和人相打,时常吃官司,教我要便随衙听候,不曾有一个月净办,常教我受苦,这个便是怨你处。想你时,我近来取得一个老小,清河县人不怯气,都来相欺负,没人做主;你在家时,谁敢来放个屁;我如今在那里安不得身,只得搬来这里赁房居住,因此便是想你处。” 安千诺默然,这武大与武松是一个母亲所生,却有天壤之别。 武松身长八尺,一貌堂堂,浑身上下有千百斤气力。 这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 清河县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女使,娘家姓潘,小名唤做金莲。 因为那个大户要缠他,这女使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 那个大户以此记恨於心,却倒陪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 自从武大娶得那妇人之后,清河县里有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却来他家里薅恼。 原来这妇人见武大身材短矮,人物猥琐,不会风流;他倒无般不好,为头的爱偷汉子。 那武大是个懦弱本分人,被这一班人不时间在门前叫道:“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 武大在清河县住不牢,搬来这阳谷县紫石街赁房居住,每日仍旧挑卖炊饼。 安千诺长叹,同情地看看武大。 而武大见了武松,道:“兄弟,我前日在街上听得人沸沸地说道:‘景阳冈上一个打虎的壮士,姓武,县里知县参他做个都头。’我也八分猜道是你,原来今日才得撞见。我且不做买卖,一同和你家去。” 武松道:“哥哥,家在那里?” 武大用手指道:“只在前面紫石街便是。” 武松又指着安千诺道:“对了,这位是林教头林冲。”他又指了武大,“这是我大哥。” 安千诺向武大拱手。 武大忙回礼。 武松替武大挑了担儿,武大引着武松和安千诺,一迳望紫石街来。 转过两个湾,来到一个茶坊间壁,武大叫一声:“大嫂开门”。 只见帘子开处,一个妇人出到帘子下,应道:“大哥,怎地半早便归?” 武大道:“你的叔叔在这里,且来厮见。” 武大郎接了担儿入去便出来道:“二弟,入屋里来和你嫂嫂相见。” 安千诺皱眉,这称呼 武松揭起帘子,入进里面,与那妇人相见。 武大说道:“大嫂,原来景阳冈上打死大虫c新充做都头的正是我这兄弟。” 那妇人叉手向前道:“叔叔万福。” 武松道:“嫂嫂请坐。” 武大又道:“这位是豹子头林冲。” 安千诺也拱手。 武松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那妇人向前扶住武松和安千诺,道:“叔叔,好汉,折杀奴家!” 武松道:“嫂嫂受礼。” 那妇人道:“奴家听得间壁王乾娘说,‘有个打虎的好汉迎到县前来,’要奴家同去看一看。不想去得迟了,赶不上,不曾看见。原来却是叔叔。且请叔叔和林兄到楼上去坐。” 三个人同到楼上坐了。那妇人看着武大,道:“我陪侍着叔叔和林兄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来管待叔叔和林兄。” 武大应道:“最好,二弟,你们且坐一坐,我便来也。” 武大下楼去了。那妇人在楼上看了武松这表人物,自心里寻思道:“武松与他是嫡亲一母兄弟,他又生得这般长大。我嫁得这等一个,也不枉了为人一世!你看我那三寸丁谷树皮,三分不像人,七分倒似鬼,我直恁地晦气!据着武松,大虫也吃他打倒了,他必然好气力。说他又未曾婚娶,何不叫他搬来我家里住?不想这段姻缘却在这里!” 安千诺盯着了那妇人,道:“嫂子,想什么那么入迷” “啊没什么!”妇人笑道。 那妇人脸上堆下笑来问武松道:“叔叔,来这里几日了?” 武松答道:“到此间十数日了。” 妇人道:“叔叔,在那里安歇?” 武松道:“胡乱权在县衙里安歇。” 那妇人道:“叔叔,恁地时却不便当。” 武松道:“独自一身,容易料理。早晚自有土兵服侍。” 妇人道:“那等人服侍叔叔,怎地顾管得到。何不搬来家里住?早晚要些汤水吃时,奴家亲自安排与叔叔吃,不强似这伙腌臜人?叔叔便吃口清汤也放心得下。” 武松道:“深谢嫂嫂。” 那妇人道:“莫不别处有婶婶。可取来厮会也好。” 武松道:“武二并不曾婚娶。” 安千诺道:“大嫂,武弟他是真汉子。” 妇人点头,又问道:“叔叔,青春多少?” 武松道:“武二二十五岁。” 安千诺又摸了摸自己的林冲脸,在自己刚来时林冲三十四岁,现在怕已经三十六,七了可她自己,不过一位二十三岁的女孩苍天哪! 那妇人道:“长奴三岁。叔叔,今番从那里来?” 武松道:“在沧州住了一年有馀,只想哥哥在清河县住,不想却搬在这里。” 那妇人道:“一言难尽!自从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负;清河县里住不得,搬来这里。若得叔叔这般雄壮,谁敢道个‘不’字!” 武松道:“家兄从来本分,不似武二撒泼。” 那妇人笑道:“怎地这般颠倒说!奴家平生快性,看不得这般三答不回头,四答和身转的人。” 武松道:“家兄却不到得惹事,要嫂嫂忧心。” 正在楼上说话未了,武大买了些酒肉果品归来,放在厨下,走上楼来,叫道:“大嫂,你下来安排。” 那妇人应道:“你看那不晓事的!叔叔和林兄在这里坐地,却教我撇了下来!” 武松道:“嫂嫂请自便。” 那妇人道:“何不去叫间壁王乾娘安排便了,只是这般不见便!” 武大自去央了间壁王婆安排端正了,都搬上楼来,摆在桌上,无非是些鱼肉果菜之类,随即烫酒上来。 武大叫妇人坐了主位,武松对席,安千诺坐在边上,武大打横。 四个人坐下,武大筛酒在各人面前。 那妇人拿起酒来,道:“叔叔,休怪没甚管待,请酒一杯。” 武松道:“感谢嫂嫂。休这般说。” 那妇人又敬安千诺一杯,“林兄,招待不周,勿笑。” 安千诺道:“无妨。” 武大直顾上下筛酒烫酒,那里来管别事,安千诺看了武大一眼,此人真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怎能留住潘金莲的心 那妇人笑容可掬,满口儿道:“叔叔,怎地鱼和肉也不吃一块儿?” 拣好的递将过来。 武松是个直性的汉子,只把做亲嫂嫂相待。 那妇人又给安千诺许多,道:“林兄也一道吃。” 那妇人吃了几杯酒,一双眼只看着武松的身上。 武松吃他看不过,只低了头不恁麽理会。 安千诺忍不住笑起来,三人望向她,安千诺道:“有小刀吗” 武大道:“有。” 忙去取了。 安千诺又道:“有热水吗” 那妇人点头,起身打水。 武松好奇,“林兄要干嘛” 安千诺道:“你说你二十五,可是洒家已经三十六,七了,哇,我比你大了十余岁。” 可她心想,我安千诺才二十三的花季女孩子。 武松道:“可这与热水有什么关系” 说罢,热水,小刀来了。 三人看她,她淡淡地将整个脸浸入热水,又一手拿过小刀,凌光一闪。 她待时机到了,将脸抬起,小刀飞快划过下巴,只一会,胡子尽断。 她又要了女子用的妆品,敷上下巴,说:“这叫保养。” 当日吃了十数杯酒,武松便起身。 武大道:“二哥,再吃几杯了去。” 武松道:“只好恁地,却又来望哥哥。” 都送下楼来。 那妇人道:“叔叔,是必搬来家里住;若是叔叔不搬来时,教我两口儿也吃别人笑话。亲兄弟难比别人。大哥,你便打点一间房请叔叔和林兄来家里过活,休教邻舍街坊道个不是。” 武大道:“大嫂说得是。二哥,你们便搬来,也教我争口气。” 武松道:“既是哥哥嫂嫂恁地说时,今晚有些行李便取了来。只是,林兄” 安千诺道:“那洒家也来。” 那妇人道:“叔叔,是必记心,奴这里专望。” 武松别了哥嫂,离了紫石街,安千诺跟上,迳投县里来,正值知县在厅上坐衙。 安千诺在厅外。 武松上厅来禀道:“武松有个亲兄搬在紫石街居住;武松欲就家里宿歇,早晚衙门中听候使唤,不敢擅去,请恩相钧旨。” 知县道:“这是孝悌的勾当,我如何阻你;你可每日来县里伺候。” 武松谢了,收拾行李铺盖。有那新制的衣服并前者赏赐的物件,叫个土兵挑了,安千诺又跟着,武松引到哥哥家里。 那妇人见了,却比半夜里拾金宝的一般欢喜,堆下笑来。 武大叫个木匠,就楼下整了一间房,铺下一张大床,里面放一条桌子,安两个杌子,一个火炉。 武松先把行李安顿了,分付土兵自回去,当晚就哥嫂家里歇卧。 安千诺看了看大床,有些尴尬,可武松不介意,解了衣服上床。 她便和衣躺在边上,“武二,你睡着千万别压着我。” 次日早起,那妇人慌忙起来烧洗面汤,舀漱口水,叫武松和安千诺洗漱了口面,裹了巾帻,出门去县里画卯。 那妇人道:“叔叔,林兄,画了卯,早些个归来吃饭,休去别处吃。” 武松道:“便来也。” 迳去县里画了卯,伺候了一早晨,回到家里。 那妇人洗手剔甲,齐齐整整,安排下饭食。 四口儿共桌儿吃,武松吃了饭,那妇人双手捧一盏茶递与武松吃。 武松道:“教嫂嫂生受,武松寝食不安。县里拨一个土兵来使唤。” 那妇人连声叫道:“叔叔,却怎地这般见外?自家的骨肉,又不服侍了别人。便拨一个土兵使用,这厮上锅上灶也不乾净,奴眼里也看不得这等人。” 武松道:“恁地时,却生受嫂嫂。” 那女人又递茶与安千诺,“林兄,来。” 安千诺也起身接了,“林冲谢过大嫂。” 自从武松和安千诺搬将家里来,取些银子与武大,教买饼馓茶果,请邻舍吃茶。 众邻舍斗分子来与武松人情,武大又安排了回席。 过了数日,武松取出一匹彩色段子与嫂嫂做衣裳。 那妇人笑嘻嘻道:“叔叔,如何使得。既然叔叔把与奴家,不敢推辞,只得接了。” 武松自此只在哥哥家里宿歇。武大依前上街挑卖炊饼。 武松每日自去县里画卯,承应差使。 不论归迟归早,那妇人顿羹顿饭,欢天喜地,服侍武松,武松倒过意不去。 安千诺也内心冷笑,勾搭起武松了 那妇人常把些言语来撩拨他,武松是个硬心直汉,却不见怪。 不觉过了一月有馀,看看是十二月天气。 武松清早出去县里画卯,直到日中未归。 武大被这妇人赶出去做买卖,央及间壁王婆买下些酒肉之类,去武松房里簇了一盆炭火,心里自想道:“我今日着实撩斗他一撩斗,不信他不动情。” 安千诺看见了,心想撩汉你还差远了。 那妇人独自一个冷冷清清立在帘儿下等着,只见武松踏着那乱琼碎玉归来。 那妇人揭起帘子,陪着笑脸迎接道:“叔叔,寒冷?” 武松道:“感谢嫂嫂忧念。” 入得门来,便把毡笠儿除将下来。 那妇人双手去接。 武松道:“不劳嫂嫂生受。” 自把雪来拂了,挂在壁上;解了腰里缠带,脱了身上鹦哥绿纻丝衲袄,入房里搭了。 那妇人便道:“奴等一早起。叔叔,怎地不归来吃早饭?” 武松道:“便是县里一个相识,请吃早饭。却才又有一个作杯,我不奈烦,一直走到家里来。” 那妇人道:“恁地;叔叔,向火。” 武松道:“好。” 便脱了油靴,换了一双袜子,穿了暖鞋掇个杌子自近火边坐地。 那妇人把前门上了拴,后门也关了,却搬些按酒果品菜蔬入武松房里来,摆在桌子上。 武松问道:“哥哥那里去未归?” 妇人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买卖,我和叔叔自饮三杯。” 武松道:“一发等哥哥家来吃。” 妇人道:“那里等得他来!等他不得!” 说犹未了,早暖了一注子酒来。 武松道:“嫂嫂坐地,等武二去烫酒正当。” 妇人道:“叔叔,你自便。” 那妇人也掇个杌子近火边坐了。火头边桌儿上摆着杯盘。 安千诺走进来,“呦,喝酒不带我。” 武松忙引安千诺坐在旁边。 那妇人拿盏酒,擎在手里,看着武松道:“叔叔,满饮此杯。” 武松接过手来,一饮而尽。 那妇人又筛一杯酒来,说道:“天色寒冷,叔叔,饮个成双杯儿。” 武松道:“嫂嫂自便。” 接来又一饮而尽。 武松却筛一杯酒递与那妇人吃。 妇人接过酒来吃了,却拿注子再斟酒来,放在武松面前。 安千诺自己倒酒,喝了些,只见那妇人将酥胸微露,云鬟半松,脸上堆着笑容,说道:“我听得一个闲人说道:叔叔在县前东街上养着一个唱的。敢端的有这话麽?” 安千诺一口酒喷出来。 武松道:“嫂嫂休听外人胡说。武二从来不是这等人。” 妇人道:“我不信,只怕叔叔口头不似心头。” 武松道:“嫂嫂不信时,只问哥哥。” 那妇人道:“他晓得甚麽。晓得这等事时,不卖炊饼了。叔叔,且请一杯。” 连筛了三四杯酒饮了。 那妇人也有三杯酒落肚,那里按纳得住,只管把闲话来说。 武松也知了四五分,自家只把头来低了。 安千诺拍了拍武松。 那妇人起身去烫酒。武松自在房里拿起火箸簇火。 那妇人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冷?” 武松已自有六七分不快意,也不应他。 而安千诺却道:“嫂子,武弟不怕冷的。” 那妇人听了,劈手便来夺了武松手中的火箸,口里道:“叔叔不会簇火,我与叔叔拨火;只要似火盆常热便好。” 武松有八九分焦躁,只不做声。 那妇人欲心似火,不看武松焦躁,便放了火箸,却筛一盏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识羞耻!” 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那妇人推一交。 安千诺忙拦了他,武松睁起眼来道:“武二是个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廉耻!倘有些风吹草动,武二眼里认得是嫂嫂,拳头却不认得是嫂嫂!再来,休要恁地!” 那妇人通红了脸,便掇开了杌子,口里说道:“我自作乐耍子,不直得便当真起来!好不识人敬重!” 搬了盏碟自向厨下去了。 武松自在房里气忿忿地。 安千诺道:“武弟,那女人定会胡说来害你,最毒妇人心哪。” 天色却早未牌时分。 武大挑了担儿归来推门,那妇人慌忙开门。 武大进来歇了担儿,随到厨下,见老婆双眼哭得红红打的。 武大道:“你和谁闹来?” 那妇人道:“都是你不争气,教外人来欺负我!” 武大道:“谁人敢来欺负你!” 妇人道:“情知是有谁!争奈武二那厮,我见他大雪里归来,连忙安排酒,请他吃;他见前后没人,便把言语来调戏我!” 武大道:“我的兄弟不是这等人,从来老实。休要高做声,吃邻舍家笑话。” 武大撇了老婆,来到武松房里,叫道:“二弟,你不曾吃点心,我和你吃些酒。” 武松只不做声,寻思了半晌,再脱了丝鞋,依旧穿上油膀鞋,着了上盖,带上毡笠儿,一头系缠袋,一面出门。 安千诺也提了伸缩刀,赶上去。 武大叫道:“二弟,林兄,你们那里去?” 他们也不应,一直地只顾去了。 武大回到厨下来问老婆道:“我叫他们又不应,只顾望县前这条路走了去,正是不知怎地了!” 那妇人骂道:“糊突桶!有甚麽难见处!那厮羞了,没脸儿见你,走了出去!我也不再许你留这厮在家里宿歇!” 武大道:“他搬出去须吃别人笑话。” 那妇人道:“混沌魍魉!他来调戏我,倒不吃别人笑!你要便自和他道话,我却做不得这样的人!你还了我一纸休书来,你自留他便了!” 武大那里敢再开口。 正在家中两口儿絮聒,只见武松引了一个土兵,拿着一条匾担,迳来房里收拾了行李,便出门去。 武大赶出来叫道:“二弟,做甚麽便搬了去?” 武松道:“哥哥,不要问;说起来,装你的幌子。你只由我自去便了。” 武大那里敢再开口,由武松搬了去。 那妇人在里面喃喃呐呐的骂道:“却也好!人只道一个亲兄弟做都头,怎地养活了哥嫂,却不知反来嚼咬人!你搬了去,倒谢天谢地!且得冤家离眼前!” 武大见老婆这等骂,正不知怎地,心中只是咄咄不乐,放他不下。 安千诺狠狠看了那女人一眼,道:“那你,又是什么所有婊子,心机女的代表!” 两人愤然离了。 武松搬了去县衙里宿歇,武大自依然每日上街,挑卖炊饼。 本待要去县里寻兄弟说话,却被这婆娘千叮万嘱分付,教不要去兜揽他。 因此,武大不敢去寻武松。 过了十数日,却说本县知县自到任已来,却得二年半多了;赚得好些金银,欲待要使人送上东京去与亲眷处收贮使用,谋个升转;却怕路上被人劫了去,须得一个有本事的心腹人去,便好;猛可想起武松来,“须是此人可去。有这等英雄了得!” 当日便唤武松到衙内商议道:“我有一个亲戚在东京城里住;欲要送一担礼物去,就捎封书问安则个。只恐途中不好行,须是得你这等英雄好汉方去得。你可休辞辛苦,与我去走一遭。回来我自重重赏你。” 武松应道:“小人得蒙恩相抬举,安敢推故。既蒙差遣,只得便去。小人也自来不曾到东京,就那里观看光景一遭。相公,明日打点端正了便行。” 知县大喜,赏了三杯。 武松领下知县言语,出县门来。 安千诺心里一抖,武松一走,武大完了潘金莲那婊子! 他们到得下处,取了些银两,叫了个土兵,却上街来买了一瓶酒并鱼肉果品之类,一迳投紫石街来,直到武大家里。 武大恰好卖炊饼了回来,见武松在门前坐地,叫土兵去厨下安排。 安千诺站在一边,挥舞伸缩刀,刀刃快速地一伸,寒光闪闪。 引来路人围看。 那妇人馀情不断,见武松把将酒食来,心中自想道:“莫不这厮思量我了,却又回来?那厮一定强不过我!且慢慢地相问他。” 那女人便上楼去重匀粉面,再整云鬟,换些艳色衣服穿了,来到门前,迎接武松。 那妇人拜道:“叔叔,不知怎地错见了?好几日并不上门,教奴心里没理会处。每日叫你哥哥来县里寻叔叔陪话,归来只说道:‘没处寻。’今日且喜得叔叔家来。没事坏钱做甚麽?” 武松答道:“武二有句话,特来要和哥哥嫂嫂说知则个。” 那妇人道:“既是如此,楼上去坐地。” 四个人来到楼上客位里,武松让哥嫂上首坐了。 武松和安千诺掇个杌子,横投坐了。 土兵搬将酒肉上楼来摆在桌子上。 武松劝哥哥嫂嫂吃酒。 那妇人只顾把眼来睃武松。 武松只顾吃酒。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2章 王婆贪贿说风情 郓哥不忿闹茶肆(中) 酒至五巡,武松讨个劝杯,叫土兵筛了一杯酒,拿在手里,看着武大,道:“大哥在上,今日武二蒙知县相公差往东京干事,明日便要起程。多是两个月,少是四五十日便回。有句话特来和你说知,你从来为人懦弱,我不在家,恐怕被外人来欺负。假如你每日卖十扇笼炊饼,你从明日为始,只做五扇笼出去卖;每日迟出早归,不要和人吃酒;归到家里,便下了帘子,早闭上门,省了多少是非口舌。如若有人欺负你,不要和他争执,待我回来自和他理论。大哥依我时,满饮此杯。” 武大接了酒道:“我兄弟见得是,我都依你说。” 吃过了一杯酒,武松再筛第二杯酒对那妇人说道:“嫂嫂是个精细的人,不必武松多说。我哥哥为人质朴,全靠嫂嫂做主看待他。常言道:‘表壮不如里壮。’嫂嫂把得家定,我哥哥烦恼做甚麽?岂不闻古人言:‘蓠劳犬不入’?” 那妇人被武松说了这一篇,一点红从耳朵边起,紫涨了面皮,指着武大,便骂道:“你这个腌臜混沌!有甚麽言语在外人处说来,欺负老娘!我是一个不戴头巾男子汉,叮叮当当响的婆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人面上行得人!不是那等搠不出的鳖老婆!自从嫁了武大,真个蝼蚁也不敢入屋里来!有甚麽篱笆不牢,犬儿钻得入来?你胡言乱语,一句句都要下落!丢下砖头瓦儿,一个个要着地!” 武松笑道:“若得嫂嫂这般做主,最好,只要心口相应,却不要‘心头不似口头’。既然如此,武二都记得嫂嫂说的话了,请饮过此杯。” 那妇人推开酒盏,一直跑下楼来,走到半扶梯上,发话道:“你既是聪明伶俐,却不道长嫂为母?我当初嫁武大时,不曾听说有甚麽阿叔!那里走得来是亲不是亲,便要做乔家公!自是老娘晦气了,鸟撞着许多事!” 哭下楼去了。 那妇人自妆许多奸伪张致。 安千诺长叹,无言。 那武大c武松弟兄自再吃了几杯。 武松又敬了安千诺一杯,“还请林兄帮忙照看哥嫂,小弟感激不尽。” 安千诺道:“好,会的。” 武松拜辞哥哥和安千诺。 武大道:“兄弟,去了?早早回来,和你相见!” 口里说,不觉眼中堕泪。 安千诺心里一抖,难道,武大知道自己将死 武松见武大眼中垂泪,便说道:“哥哥便不做得买卖也罢,只在家里坐地;盘缠兄弟自送将来。” 武大送武松下楼来。 临出门,武松又道:“大哥,我的言语休要忘了。” 武松带了土兵自回县前来收拾。 次日早起来,拴束了包裹,来见知县。 那知县已自先差下一辆车儿,把箱笼都装载车子上;点两个精壮土兵,县衙里拨两个心腹伴当,都分付了。 那四个跟了武松就厅前拜辞了知县,拽扎起,提了朴刀,监押车子,一行五人离了阳谷县,取路望东京去了。 只说武大郎自从武松说了去,整整的吃那婆娘骂了三四日。 安千诺劝住了潘金莲,武大忍气吞声,由她自骂,心里只依着兄弟的言语,真个每日只做一半炊饼出去卖,未晚便归,一脚歇了担儿,便去除了帘子,关上大门,却来家里坐地。 那妇人看了这般,心内焦躁,指着武大脸上骂道:“混沌浊物,我倒不曾见日头在半天里,便把着丧门关了,也须吃别人道我家怎地禁鬼!听你那兄弟鸟嘴,也不怕别人笑耻!” 武大道:“由他们笑话我家禁鬼。我的兄弟说的是好话,省了多少是非。” 那妇人道:“呸!浊物!你是个男子汉,自不做主,却听别人调遣!” 武大摇手道:“由他。我的兄弟是金子言语!” 安千诺也道:“是的,对了,再帮我打些热水。” 她支开了那妇人。 武松去了十数日,武大每日只是晏出早归;归到家里便关了门。那妇人也和他闹了几场;向后弄惯了,不以为事。 自此,这妇人约莫到武大归时先自去收了帘儿,关上大门。 武大见了,自心里也喜,寻思道:“恁地时却好!” 又过了三二日,冬已将残,天色回阳微暖。 当日武大将次归来。 那妇人惯了,自先向门前来叉那帘子。 安千诺忙下楼去。 看见却好一个人从帘子边走过。 西门庆! 这妇人正手里拿叉竿不牢,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打在那人头巾上。 那人立住了脚,意思要发作;回过脸来看时,却是一个妖娆的妇人,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去了,变着笑吟吟的脸儿。 这妇人见不相怪,便叉手深深地道个万福,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官人疼了?” 那人一头把把手整顿头巾,一面把腰曲着地还礼,道:“不妨事。娘子闪了手?” 安千诺站在门口,大喝:“来了喝几杯。” 那个人笑,“不必。” 却被这间壁的王婆正在茶局子里水帘底下看见了,笑道:“兀!谁教大官人打这屋檐边过?打得正好!” 那人笑道:“这是小人不是。冲撞娘子,休怪。” 那妇人也笑道:“官人恕奴些个。” 那人又笑着,大大地唱个肥喏,道:“小人不敢。” 那一双眼都只在这妇人身上,也回了七八遍头,自摇摇摆摆,踏着八字脚去了。 这妇人自收了帘子叉竿入去,掩上大门,等武大归来。 不多时,只见那西门庆一转,踅入王婆茶坊里来,去里边水帘下坐了。 王婆笑道:“大官人,却才唱得好个大肥喏!” 西门庆也笑道:“乾娘,你且来,我问你:间壁这个雌儿是谁的老小?” 王婆道:“他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问他怎的?” 西门庆道:“我和你说正话,休要取笑。” 王婆道:“大官人怎么不认得,他老公便是每日在县前卖熟食的。” 西门庆道:“莫非是卖枣糕徐三的老婆?” 王婆摇手道:“不是;若是他的,正是一对儿。大官人再猜。” 西门庆道:“可是银担子李二哥的老婆?” 王婆摇头道:“不是!若是他的时,也倒是一双。” 西门庆道:“倒敢是花胳膊陆小乙的妻子?” 王婆大笑道:“不是!若是他的时,也又是好一对儿!大官人再猜一猜。” 西门庆道:“乾娘,我其实猜不着。” 王婆哈哈笑道:“好教大官人得知了笑一声。他的盖老便是街上卖炊饼的武大郎。” 西门庆跌脚笑道:“莫不是人叫他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 王婆道:“正是他。” 西门庆听了,叫起苦来,说道:“好块羊肉,怎地落在狗口里!” 王婆道:“便是这般苦事!月下老偏生要是这般配合!” 西门庆道:“王乾娘,我少你多少茶钱?” 王婆道:“不多,由他,歇些时却算。” 西门庆又道:“你儿子跟谁出去?” 王婆道:“说不得。跟一个客人淮上去,至今不归,又不知死活。” 西门庆道:“却不叫他跟我?” 王婆笑道:“若得大官人抬举他,十分之好。” 西门庆道:“等他归来,却再计较。” 再说了几句闲话,相谢起身去了。 约莫未及半个时辰,又踅将来王婆店门口帘边坐地,朝着武大门前半歇。 王婆出来道:“大官人,吃个‘梅汤’?” 西门庆道:“最好,多加些酸。” 王婆做了一个梅汤,双手递与西门庆。 西门庆慢慢地吃了,盏托放在桌上。 西门庆道:“王乾娘,你这梅汤做得好,有多少在屋里?” 王婆笑道:“老身做了一世媒,那讨一个在屋里。” 西门庆道:“我问你梅汤,你却说做媒,差了多少?” 王婆道:“老身只听的大官人问这‘媒’做得好,老身只道说做媒。” 西门庆道:“乾娘,你既是撮合山,也与我做头媒,说头好亲事。我自重重谢你。” 王婆道:“大官人,你宅上大娘子得知时,婆子这脸怎吃得耳刮子?” 西门庆道:“我家大娘子最好,极是容得人。见今也讨几个身边人在家里,只是没一个中得我意的。你有这般好的与我主张一个,便来说不妨。——就是‘回头人’也好,只要中得我意。” 王婆道:“前日有一个倒好,只怕大官人不要。” 西门庆道:“若好时,你与我说成了,我自谢你。” 王婆道:“生得十二分人物,只是年纪大些。” 西门庆道:“便差一两岁,也不打紧。真个几岁?” 王婆道:“那娘子戊寅生,属虎的,新年恰好九十三岁。” 西门庆笑道:“你看这疯婆子!只要扯着风脸取笑!” 西门庆笑了起身去。 看看天色黑了,王婆却才点上灯来,正要关门,只见西门庆又踅将来,迳去帘底下那座头上坐了,朝着武大门前只顾望。 王婆道:“大官人,吃个和合汤如何?” 西门庆道:“最好,乾娘,放甜些。” 王婆点一盏和合汤,递与西门庆吃。 坐个一歇,起身道:“乾娘记了帐目,明日一发还钱。” 王婆道:“不妨。伏惟安置,来日早请过访。” 西门庆又笑了去。当晚无事。 次日,清早,王婆却才开门,把眼看门外时,只见这西门庆又在门前两头来往踅。 王婆见了道:“这个刷子踅得紧!你看我着些甜糖抹在这厮鼻子上,只叫他舔不着。那厮会讨县里人便宜,且教他来老娘手里纳些败缺!” 王婆开了门,正在茶局子里生炭,整理茶锅。 西门庆一迳奔入茶房里,来水帘底下,望着武大门前帘子里坐了看。 王婆只做不看见,只顾在茶局里煽风炉子,不出来问茶。 西门庆叫道:“乾娘,点两盏茶来。” 王婆笑道:“大官人,来了?连日少见。且请坐。” 便浓浓的点两盏姜茶,将来放在桌上。 西门庆道:“乾娘,相陪我吃个茶。”王婆哈哈笑道:“我又不是影射的!” 西门庆也笑了一回,问道:“乾娘,间壁卖甚麽!” 王婆道:“他家卖拖蒸河漏子热烫温和大辣酥。” 西门庆笑道:“你看!这婆子只是疯!” 王婆笑道:“我不疯,他家自有亲老公!” 西门庆道:“乾娘,和你说正经话,说他家如法做得好炊饼,我要问他做十个,不知出去在家?” 王婆道:“若要买炊饼,少间等他街上回来买,何消得上门上户?” 西门庆道:“乾娘说的是。” 吃了茶,坐了一回,起身道:“乾娘,记了帐目。” 王婆道:“不妨事。老娘牢牢写在帐上。” 西门庆笑了去。 王婆只在茶局里张时,冷眼睃见西门庆又在门前踅过东去又看一看;走过西来又睃一睃;走了七八遍;迳踅入茶房里来。 王婆道:“大官人稀行!好几时不见面!” 西门庆笑将起来,去身边摸出一两来银子递与王婆,说道:“乾娘,权收了做茶钱。” 婆子笑道:“何消得许多?” 西门庆道:“只顾放着。” 婆子暗暗地欢喜,道:“来了!这刷子当败!” 且把银两来藏了,便道:“老身看大官人有些渴,吃个宽煎叶儿茶,如何?” 西门庆道:“乾娘如何便猜得着?” 婆子道:“老身异样跷蹊作怪的事都猜得着。” 西门庆道:“我有一件心上的事,乾娘猜得着时,与你五两银子。” 王婆笑道:“老娘也不消三智五猜,只一智便猜个十分。大官人,你把耳朵来,你这两日脚步紧,赶趁得频,一定是记挂着隔壁那个人。我猜得如何?” 西门庆笑将起来道:“乾娘,你端的智赛隋何,机强陆贾!不瞒乾娘说:我不知怎地吃他那日叉帘子时,见了这一面,却似收了我三魂七魄的一般。只是没做个道理入脚处。不知你会弄手段麽?” 王婆哈哈的笑将起来道:“老身不瞒大官人说。我家卖茶,叫做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下雪的那一日,卖了一个泡茶,直到如今不发市。专一靠些杂趁养口。” 西门庆问道:“怎地叫做杂趁?” 王婆笑道:“老身为头是做媒;又会做牙婆;也会抱腰,也会收小的,也会说风情,也会做马泊六。” 西门庆道:“乾娘,端的与我说得成时,便送十两银子与你做棺材本。” 王婆道:“大官人,你听我说:但凡捱光的,两个字最难,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驴儿大的行货;第三件,要似邓通有钱;第四件,小就要棉里针忍耐;第五件,要闲工夫:这五件,唤作‘潘c驴c邓c小c闲’。五件俱全,此事便获着。” 西门庆道:“实不瞒你说,这五件事我都有些:第一,我的面儿虽比不得潘安,也充得过;第二,我小时也曾养得好大龟;第三,我家里也颇有贯百钱财,虽不及邓通,也得过;第四,我最耐得,他便打我四百顿,休想我回他一下;第五,我最有闲工夫,不然,如何来的恁频?乾娘,你只作成我!完备了时,我自重重的谢你。” 王婆道:“大官人,虽然你说五件事都全,我知道还有一件事打搅,也多是扎的不得。” 西门庆说:“你且道甚麽一件事打搅?” 王婆道:“大官人,休怪老身直言,我知你从来悭吝,不肯胡乱便使钱,只这一件打搅。” 西门庆道:“这个极容易医治,我只听你的言语便了。” 王婆道:“若是大官人肯使钱时,老身有一条计,便教大官人和这雌儿会一面。只不知官人肯依我麽?” 西门庆道:“不拣怎地,我都依你。乾娘有甚妙计?” 王婆笑道:“今日晚了,且回去。过半年三个月却来商量。” 西门庆便跪下道:“乾娘!休要撒科,你作成我则个!” 王婆笑道:“大官人却又慌了;老身那条计是个上着,虽然入不得武成王庙,端的强似孙武子教女兵,十捉九着!大官人,我今日对你说,这个人原是清河县大户人家讨来的养女,却做得一手好针线。大官人,你便买一匹白绫,一匹蓝绣,一匹白绢,再用十两好绵,都把来与老身。我却走过去,问他讨个茶吃,却与这雌儿说道:有个施主官人与我一套送终衣料,特来借历头。央及娘子与老身拣个好日,去请个裁缝来做。她若见我这般说,不睬我时,此事便休了。她若说,我替你做,不要我叫裁缝时,这便有一分光了。我便请她家来做。她若说,将来我家里做,不肯过来,此事便休了。她若欢天喜地地说,我来做,就替你裁。这光便有二分了。若是肯来我这里做时,却要安排些酒食点心请她。第一日,你也不要来。第二日,她若说不便当时,定要将家去做,此事便休了。她若依前肯过我家做时,这光便有三分了。这一日,你也不要来。到第三日晌午前后,你整整齐齐打扮了来,咳嗽为号。你便在门前说道:怎地连日不见王乾娘?我便出来,请你入房里来。若是她见你来,便起身跑了归去,难道我拖住她?此事便休了。她若见你入来,不动身时,这光便有四分了。坐下时,便对雌儿说道:‘这个便是与我衣料的施主官人,亏杀他!’我夸大官人许多好处,你便卖弄她的针线。若是她不来兜揽答应,此事便休了。她若口里答应说话时,这光便有五分了。我却说道:‘难得这个娘子与我作成出手做。亏杀你两个施主:一个出钱的,一个出力的。不是老身路歧相央,难得这个娘子在这里,官人好做个主人,替老身与娘子浇手。’你便取出银子来央我买。若是她抽身便走时,不成扯住他?此事便休了。她若是不动身时,这光便有六分了。我却拿了银子,临出门,对他道:‘有劳娘子相待大官人坐一坐。’她若也起身走了家去时,我也难道阻挡她?此事便休了。若是她不起身走动时,此事又好了,这光便有七分了。等我买得东西来,摆在桌上时,我便道:‘娘子且收拾生活,吃一杯儿,难得这位官人坏钞。’她若不肯和你同桌吃时,走了回去,此事便休了。若是她只口里说要去,却不动身,这事又好了。这光便有八分了。待她吃的酒浓时,正说得入港,我便推道没了酒,再叫你买,你便又央我去买。我只做去买酒,把门拽上,关你和她两个在里面。她若焦躁,跑了归去,此事便休了。她若由我拽上门,不焦躁时,这光便有九分了。只欠一分光了便完就。这一分倒难。大官人,你在房里,着几句甜净的话说将入去;你却不可躁暴;便去动手动脚,打搅了事,那时我不管你。先假做把袖子在桌上拂落一双箸去,你只做去地下拾箸,将手去她脚上捏一捏。她若闹将起来,我自来搭救,此事也便休了,再也难得成。若是她不做声时,这是十分光了。这时节,十分事都成了!这条计策如何?” 安千诺咬牙切齿,却又悄悄走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3章 王婆贪贿说风情 郓哥不忿闹茶肆(下) 西门庆听罢大笑道:“虽然上不得凌烟阁,端的好计!” 王婆道:“不要忘了许我的十两银子!” 西门庆道:“‘但得一片橘皮吃,莫便忘了洞庭湖。’这条计几时可行?” 王婆道:“只在今晚便有回报。我如今趁武大未归,走过去细细地说诱她。你却便使人将绫绣绢匹并绵子来。” 西门庆道:“得乾娘完成得这件事,如何敢失信。” 作别了王婆便去市上绣绢铺里买了绫绣绢缎并十两清水好绵;家里叫个伴当,取包袱包了,带了五两碎银,迳送入茶坊里。 王婆接了这物,分付伴当回去,自踅来开了后门,走过武大家里来。 那妇人接着,请去楼上坐地。 那王婆道:“娘子,怎地不过贫家吃茶?” 那妇人道:“便是这几日身体不快,懒走去的。” 安千诺也走来,道:“王婆” 那王婆惊了,“你,你是她偷藏的汉子” 安千诺道:“不是,洒家是豹子头林冲,乃武松之兄弟。” 王婆便道:“娘子家里有历日麽?借与老身看一看,要选个裁衣日。” 那妇人道:“乾娘裁甚麽衣裳?” 王婆道:“便是老身十病九痛,怕有些山高水低,预先要制办些送终衣服。难得近处一个财主见老身这般说,布施与我一套衣料,绫绣绢段,又与若干好绵。放在家里一年有馀,不能够做;今年觉道身体好生不济,又撞着如今闰月,趁这两日要做;又被那裁缝勒掯,只推生活忙,不肯来做;老身说不得这等苦!” 安千诺冷笑,死了倒好。 那妇人听了,笑道:“只怕奴家做得不中乾娘意;若不嫌时,奴出手与乾娘做,如何?” 那婆子听了,堆下笑来,说道:“若得娘子贵手做时,老身便死来也得好处去。久闻娘子好手针线,只是不敢相央。” 那妇人道:“这个何妨。许了乾娘,务要与乾娘做了。将历头叫人拣个黄道好日,便与你动手。” 王婆道:“若得娘子肯与老身做时,娘子是一点福星,何用选日?老身也前日央人看来,说道明日是个黄道好日;老身只道裁衣不用黄道日,了不记他。” 那妇人道:“归寿衣正要黄道日好,何用别选日。” 王婆道:“既是娘子肯作成老身时,大胆只是明日,起动娘子到寒家则个。” 那妇人道:“乾娘,不必,将过来做不得?” 王婆道:“便是老身也要看娘子做生活则个;又怕家里没人看门前。” 那妇人道:“既是乾娘恁地说时,我明日饭后便来。” 那婆子千恩万谢下楼去了。 安千诺却无言。 王婆当晚回复了西门庆的话,约定后日准来。 次日,清早,王婆收拾房里乾净了,买了些线索,安排了些茶水,在家里等候。 武大吃了早饭,打当了担儿,自出去卖炊饼。 那妇人把帘儿挂了,从后门走过王婆家里来。 那婆子欢喜无限,接入房里坐下,便浓浓地点道茶,撒上些出日松子胡桃肉,递与这妇人吃了;抹得桌子乾净,便将出那绫绣绢段来。 妇人将尺量了长短,裁得完备,便缝起来。 婆子看了,口里不住声价喝采,道:“好手段!老身也活了六七十岁,眼里真个不曾见过这般好针线!” 那妇人缝到日中,王婆便安排些酒食请他,下了一斤面与那妇人吃了;再缝了一歇,将次晚来,便收拾起生活,自归去,恰好武大归来,挑着空担儿进门。 那妇人拽开门,下了帘子。武大入屋里来,看见老婆面色微红,便问道:“你那里吃酒来?” 那妇人应道:“便是间壁王乾娘央我做送终的衣裳,日中安排些点心请我。” 武大道:“啊呀!不要吃他的。我们也有央及他处。他便央你做得件把衣裳,你便自归来吃些点心,不直得搅恼他。你明日倘或再去做时,带了些钱在身边,也买些酒食与他回礼,休要失了人情。他若是不肯要你还礼时,你便只是拿了家来做去还他。” 那妇人听了,当晚无话。 安千诺摇头。 王婆设计已定,赚潘金莲来家。 次日饭后,武大自出去了,王婆便踅过来相请。 去到他房里,取出生活,一面缝将起来。 王婆自一边点茶来吃了。 看看日中,那妇人取出一贯钱付与王婆,说道:“乾娘,奴和你买杯酒吃。” 王婆道:“啊呀!那里有这个道理?老身央及娘子在这里做生活,如何颠倒教娘子坏钱?” 那妇人道:“却是拙夫分付奴来!若还乾娘见外时,只是将了家去做还乾娘。” 那婆子听了,连声道:“大郎直恁地晓事。既然娘子这般说时,老身权且收下。” 这婆子生怕打脱了这事,自又添钱去买些好酒好食,希奇果子来,殷勤相待。 王婆安排了点心,请那妇人吃了酒食,再缝了一歇,看看晚来,千恩万谢去归了。 第三日早饭后,王婆只待武大出去了,便走过后门来,叫道:“娘子,老身大胆” 那妇人从楼上下来道:“奴却待来也。” 两个厮见了,来到王婆房里坐下,取过生活来缝。 那婆子随即点盏茶来,两个吃了。 那妇人看看缝到晌午前后,却说西门庆巴不到这一日,裹了顶新头巾,穿了一套整整齐齐衣服,带了两碎银子,迳投这紫石街来,到得茶房门首便咳嗽道:“王乾娘,连日如何不见?” 那婆子瞧科,便应道:“兀!谁叫老娘!” 西门庆道:“是我。” 那婆子赶出来看了,笑道:“我只道是谁,却原来是施主大官人。你来得正好,且请你入去看一看。” 把西门庆袖子一拖拖进房里,对着那妇人道:“这个便是那施主,与老身那衣料的官人。” 西门庆见了那妇人,便唱个喏。 那妇人慌忙放下生活,还了万福。 王婆却指着这妇人对西门庆道:“难得官人与老身段匹,放了一年,不曾做得。如今又亏杀这位娘子出手与老身做成全了。真个是布机也似好针线!又密又好,其实难得!大官人,你且看一看。” 西门庆把起来看了,喝采,口里说道:“这位娘子怎地传得这手好生活!神仙一般的手段!” 那妇人笑道:“官人休笑话。” 西门庆问王婆道:“乾娘,不敢问,这位是谁家宅上娘子?” 王婆道:“大官人,你猜。” 西门庆道:“小人如何猜得着。” 王婆哈哈的笑道:“便是间壁武大郎的娘子;前日叉竿打得不疼,大官人便忘了。” 那妇人脸便红红的道:“那日奴家偶然失手,官人休要记怀。” 西门庆道:“说那里话。” 王婆便接口道:“这位大官人一生和气,从来不会记恨,极是好人。” 西门庆道:“前日小人不认得,原来却是武大郎的娘子。小人只认的大郎,一个养家经纪人。且是在街上做买卖,大大小小不曾恶了一个人,又会赚钱,又且好性格,真个难得这等人。” 王婆道:“可知哩;娘子自从嫁得这个大郎,但是有事,百依百随。” 那妇人应道:“他是无用之人,官人休要笑话。” 西门庆道:“娘子差矣;柔软是立身之本,刚强是惹祸之胎。似娘子的大郎所为善良时,‘万丈水无涓滴漏。’” 王婆打着猎鼓儿道:“说的是。” 西门庆夸奖了一回,便坐在妇人对面。 王婆又道:“娘子,你认的这个官人麽?” 那妇人道:“奴不认的。” 婆子道:“这个大官人是这本县一个财主,知县相公也和他来往,叫做西门庆大官人,万万贯钱财,开着个生药铺在县前。家里钱过北斗,米烂陈仓,赤的是金,白的是银;圆得是珠,光的是宝。也有犀牛头上角,亦有大象口中牙。” 那婆子只顾夸奖西门庆,口里假嘈。 那妇人就低了头缝针线。 西门庆看得潘金莲十分情思,恨不就做一处。 王婆便去点两盏茶,来递一盏与西门庆,一盏递与这妇人;说道:“娘子相待大官人则个。” 吃罢茶,便觉有些眉目送情。王婆看着西门庆把一只手在脸上摸。 西门庆心里瞧科,已知有五分了。 王婆便道:“大官人不来时,老身也不敢来宅上相请;一者缘法,二者来得恰好。大官人便是出钱的,这位娘子便是出力的;不是老身路歧相烦,难得这位娘子在这里,官人好做个主人,替老身与娘子浇手。” 西门庆道:“小人也见不到,这里有银子在此。” 便取出来,和帕子递与王婆。那妇人便道:“不消生受得。” 口里说,又不动身。 王婆将了银子要去,那妇人又不起身。 婆子便出门,又道:“有劳娘子相陪大官人坐一坐。” 那妇人道:“乾娘,免了。” 却亦是不动身。 西门庆这厮一双眼只看着那妇人;这婆娘一双眼也偷睃西门庆,见了这表人物,心中倒有五七分意了,又低着头自做生活。 王婆买了些见成的肥鹅熟肉,细巧果子归来,尽把盘子盛了,果子菜蔬尽都装了,搬来房里桌子上。 看着那妇人道:“乾娘自便相待大官人,奴却不当。” 依旧原不动身。 那婆子道:“正是专与娘子浇手,如何却说这话?” 王婆将盘馔都摆在桌子上,三人坐定,把酒来斟。 这西门庆拿起酒盏来,说道:“娘子,满饮此杯。” 那妇人笑道:“多感官人厚意。” 王婆道:“老身得知娘子洪饮,且请开怀吃两盏儿。” 西门庆拿起箸来道:“乾娘,替我劝娘子请些个。” 那婆子拣好的递将过来与那妇人吃。 一连斟了三巡酒,那婆子便去烫酒来。 西门庆道:“不敢动问娘子青春多少?” 那妇人应道:“奴家虚度二十三岁。” 西门庆道:“小人痴长五岁。” 那妇人道:“官人将天比地。” 王婆走进来道:“好个精细的娘子!不惟做得好针线,诸子百家皆通。” 西门庆道:“却是那里去讨!武大郎好生有福!” 王婆便道:“不是老身说是非,大官人宅里枉有许多,那里讨一个赶得上这娘子的!” 西门庆道:“便是这等一言难尽;只是小人命薄,不曾招得一个好的。” 王婆道:“大官人,先头娘子须好。” 西门庆道:“休说!若是我先妻在时,却不怎地家无主,屋到竖!如今枉自有七口人吃饭,都不管事!” 那妇人问道:“官人,恁地时,殁了大娘子得几年了?” 西门庆道:“说不得。小人先妻是微末出身,却倒百伶百俐,是件都替得小人;如今不幸,她殁了已得三年,家里的事都七颠八倒。为何小人只是走了出来?在家里时,便要怄气。” 那婆子道:“大官人,休怪老身直言:你先头娘子也没有武大娘子这手针线。” 西门庆道:“便是小人先妻也没有此娘子这表人物。” 那婆子笑道:“官人,你养的外宅在东街上,如何不请老身去吃茶?” 西门庆道:“便是唱慢曲儿的张惜惜;我见她是路歧人,不喜欢。” 婆子又道:“官人,你和李娇娇却长久。” 西门庆道:“这个人见今取在家里。若是他似娘子时,自册正了他多时。” 王婆道:“若有娘子般中得官人意的,来宅上说没妨事麽?” 西门庆道:“我的爹娘俱已殁了,我自主张,谁敢道个‘不’字。” 王婆道:“我自说要,急切那里有中得官人意的。” 西门庆道:“做甚麽了便没?只恨我夫妻缘分上薄,自不撞着!” 西门庆和这婆子一递一句,说了一回。 王婆便道:“正好吃酒,却又没了。官人休怪老身差拨,再买一瓶儿酒来吃。如何?” 西门庆道:“我手帕里有五两来碎银子,一发撒在你处,要吃时只顾取来,多的乾娘便就收了。” 那婆子谢了官人,起身睃这粉头时,一锺酒落肚,又自两个言来语去,都有意了,只低了头,却不起身。 那婆子满脸堆下笑来,说道:“老身去取瓶儿酒来与娘子再吃一杯儿,有劳娘子相待大官人坐一坐。注子里有酒没?便再筛两盏儿和大官人吃,老身直去县前那家有好酒买一瓶来,有好歇儿耽阁。” 那妇人口里说道:“不用了。” 坐着,却不动身。 婆子出到房门前,便把索儿缚了房门,却来当路坐了。 安千诺见状,无佘,这对狗男女,也还是混在一起了。 西门庆自在房里,便斟酒来劝那妇人;却把袖子在桌上一拂,把那双箸拂落地下。 也是缘法凑巧,那双箸正落在妇人脚边。 西门庆连忙蹲身下去拾,只见那妇人尖尖的一双小脚儿正翘在箸边。 西门庆且不拾箸,便去那妇人绣花鞋儿上捏一把。 那妇人便笑将起来,说道:“官人,休要罗唣!你真个要勾搭我?” 西门庆便跪下道:“只是娘子作成小人!” 那妇人便把西门庆搂将起来。 当时两个就王婆房里,脱衣解带,无所不至。 两人正欲各整衣襟,只见王婆推开房门入来!怒道:“你两个做得好事!” 西门庆和那妇人,都吃了一惊。 那婆子便道:“好呀!好呀!我请你来做衣裳,不曾叫你来偷汉子!武大得知,须连累我;不若我先去出首!” 回身便走。 那妇人扯住裙儿道:“乾娘饶恕则个!” 西门庆道:“乾娘低声!” 安千诺冲撞进来,大喝:“三个厮哪里去!” 三人皆愣。 安千诺提了伸缩刀,顷刻间伸长半米。 吓得三人不敢动。 安千诺喝道:“你们接着说便是。” 王婆只得道:“若要我饶恕你们,都要依我一件!” 那妇人道:“休说一件,便是十件奴也依!” 王婆道:“你从今日为始,瞒着武大,每日不要失约,负了大官人,我便罢休,若是一日不来,我便对你武大说。” 那妇人道:“只依着乾娘便了。” 王婆又道:“西门大官人,你自不用老身多说,这十分好事已都完了,所许之物不可失信。你若负心,我也要对武大说!” 西门庆道:“乾娘放心,并不失信。” 安千诺大笑,道:“西门庆,破鞋感觉如何还有你,新欢很好是吗得,得,洒家不管了,告辞。” 潘金莲迎上来,“求林大哥不要告诉别人!” 安千诺冷声道:“罢了,罢了,自求多福吧。” 待安千诺刚转身,西门庆便扑上来,安千诺冷冷地抬起左臂,向后一击,听得惨叫,她回头,扬扬伸缩刀,道:“告诉你,别打老子的主意,呵,这样你们的烂事还能继续。” 安千诺飞身出了房门。 “这小子是什么人”西门庆问。 无人答话。 那妇人忙起身道:“武大那厮将归了,奴自回去。” 便踅过后门归家,先去下了帘子,武大恰好进门。 王婆看着西门庆道:“好手段麽?” 西门庆道:“端的亏了乾娘!我到家便取一锭银送来与你,所许之物,岂敢昧心。只是,那汉子,下手也太狠了些。” 王婆道:“不要叫老身棺材出了讨挽歌郎钱!” 西门庆笑了去。 那妇人自当日为始,每日踅过王婆家里来和西门庆做一处,恩情似漆,心意如胶。 不到半月之间,街坊邻舍都知道了,只瞒着武大一个不知。 本县有人年方十五六岁,本身姓乔,因为做军在郓州生养的,就取名叫做郓哥,家中有一个老爹。 那小厮生得乖觉,自来只靠县前这许多酒店里卖些时新果品,时常得西门庆赍发他些盘缠。 其日,正寻得一篮儿雪梨,提着来绕街寻问西门庆。 又有一等的多口人说道:“郓哥,你若要寻他,我教你一处去寻。” 郓哥道:“聒噪阿叔,叫我去寻得他见,赚得十钱养活老爹也好。” 那多口的道:“西门庆他如今刮上了卖炊饼的武大老婆,每日只在紫石街上王婆茶坊里坐地,这早晚多定正在那里。你小孩子家只顾撞入去不妨。” 那郓哥得了这话,谢了阿叔指教。 这小子提了篮儿,一直望紫石街走来,迳奔入茶坊里去,却好正见王婆坐在小凳儿上绩绪。 郓哥把篮儿放下,看着王婆道:“乾娘,拜揖。” 那婆子问道:“郓哥,你来这里做甚麽?” 郓哥道:“要寻大官人赚十钱养活老爹。” 婆子道:“甚麽大官人?” 郓哥道:“乾娘情知是那个,便只是他那个。” 婆子道:“便是大官人,也有个姓名。” 郓哥道:“便是两个字的。” 婆子道:“甚麽两个字的?” 郓哥道:“乾娘只是要作耍我。我要和西门大官人说句话。” 望里面便走。 那婆子一把揪住,道:“小子!那里去?人家屋里,各有内外!” 郓哥道:“我去房里便寻出来。” 王婆道:“含鸟猢狲!我屋里那得甚麽‘西门大官人’!” 郓哥道:“不要独自吃呵!也把些汁水与我呷一呷!我有甚麽不理会得!” 婆子便骂道:“你那小猢狲!理会得甚麽!” 郓哥道:“你正是水泄不漏,半点儿也没有落地!直要我说出来,只怕卖炊饼的哥哥发作!” 那婆子吃他这两句道着他真病,心中大怒;喝道:“含鸟猢狲!也来老娘屋里放屁辣臊!” 郓哥道:“我是小猢狲,你是马泊六!” 那婆子揪住郓哥,凿上两个栗暴。 郓哥叫道:“做甚麽便打我!” 婆子骂道:“贼猢狲!高做声,大耳刮子打你出去!” 郓哥道:“老咬虫!没事得便打我!” 这婆子一头叉,一头大栗暴凿直打出街上去。 安千诺出现,伸缩刀一挥,“呦,欺负人呢” “林好汉,我” 安千诺一刀劈开门前石,道:“看到没洒家的刀有多厉害!下次,定拿你做刀下鬼!” 那婆子道:“是,是,好汉,再不敢了。” 而那小孩雪梨篮儿也丢出去;那篮雪梨四分五落,滚了开去。 这小猴子打那虔婆不过,一头骂,一头哭,一头走,一头街上拾梨儿,指着那王婆茶坊骂道:“老咬虫!我教你不要慌!我不去说与他!不做出来不信。” 他提了篮儿,迳奔去寻这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4章 王婆计啜西门庆 **药鸩武大郎 郓哥直来寻武大郎。 转了两条街,只见武大挑着炊饼担儿,正从那条街上来。 郓哥见了,立住了脚,看着武大道:“这几时不见你,怎麽吃得肥了?” 武大歇下担儿,道:“我只是这般模样!有甚麽吃得肥处?” 郓哥道:“我前日要籴些麦稃,一地里没籴处,人都道你屋里有。” 武大道:“我屋里又不养鹅鸭,那里有这麦稃?” 郓哥道:“你说没麦稃,怎地栈得肥耷耷地,便颠倒提起你来也不妨,煮你在锅里也没气?” 武大道:“含鸟猢狲,倒骂得我好!我的老婆又不偷汉子,我如何是鸭?” 郓哥道:“你老婆不偷‘汉子’,只偷‘子汉’!” 武大扯住郓哥,道:“还我主来!” 郓哥道:“我笑你只会扯我。却不咬下他左边的来!” 武大道:“好兄弟,你对我说是兀谁,我把大个炊饼送你。” 郓哥道:“炊饼不济事;你只做个小主人,请我吃三杯,我便说与你。” 武大道:“你会吃酒?跟我来。” 安千诺也赶上来,悄悄跟了。 武大挑了担儿,引着郓哥,到一个小酒店里歇了担儿,拿了几个炊饼,买了些肉,讨了一镟酒,请郓哥吃。 那小厮又道:“酒便不要添了,肉再切几块来。” 武大道:“好兄弟,你且说与我则个。” 郓哥道:“且不要慌;等我一发吃了,却说与你。你却不要气苦。我自帮你打捉。” 武大看那猴子吃了酒肉,道:“你如今却说与我。” 郓哥道:“你要得知,把手来摸我头上胳答。” 武大道:“却怎地来有这胳答?” 郓哥道:“我对你说,我今日将这一篮雪梨去寻西门大郎挂一小钩子,一地里没寻处。街上有人说道:‘他在王婆茶房里和武大娘子勾搭上了,每日只在那里行走。’我指望去摸十钱使,叵耐那王婆老猪狗不放我去房里寻他,大栗暴打我出来。好在有一汉子吓了那老婆子,我特地来寻你。我方才把两句话来激你,我不激你时,你须不来问我。” 武大道:“真个有这等事?” 郓哥道:“又来了!我道你是这般的鸟人!那厮两个落得快活!只等你出来,便在王婆房里做一处,你兀自问道真个也是假!哎,好汉” 安千诺只得出来,“好吧,被发现了。” 武大听罢道:“兄弟,我实不瞒你说。那婆娘每日去王婆家里做衣裳,归来时,便脸红,我自也有些疑忌。这话正是了!我如今寄了担儿,便去捉奸,如何?” 郓哥道:“你老大一个人,原来没些见识!那王婆老狗恁麽利害怕人,你如何出得他手!他须三人也有个暗号,见你入来拿他,把你老婆藏过了。那西门庆须了得!打你这般二十来个,若捉他的不着,乾吃他一顿拳头。他又有钱有势,反告了一纸状子,你便用吃他一场官司,又没人做主,乾结果了你!” 安千诺点头。 武大道:“兄弟,你都说的是。却怎地出得这口气!” 郓哥道:“我吃那老猪狗打了,也没出气处。我教你一着。你今日晚些归去,都不要发作;也不可露一些嘴脸,只作每日一般。明朝你便少做些炊饼出来卖,我便在巷口等你。若是见西门庆入去时,我便来叫你。你便挑着担儿,只在左近等我。我便先去惹那老狗。必然来打我,我便将篮儿丢出街来。你便抢来。我便一头顶住那婆子。你便只顾奔入房里去,叫起屈来。此计如何?” 武大道:“既是如此,却是亏了兄弟!我有数贯钱,与你把去籴米。明日早早来紫石街巷口等我!” 安千诺道:“我来顶那婆子。” “也好。” 郓哥得了数贯钱,几个炊饼,自去了。 武大还了酒钱,挑了担儿,去卖了一遭归去,原来这妇人往常时只是骂武大,百般的欺负他;近日来也自知无礼,只得窝伴他些个。 当晚武大挑了担儿归家,也只和每日一般,并不说起。 那妇人道:“大哥,买盏酒吃?” 武大道:“却才和一般经纪人买三碗吃了。” 那妇人安排晚饭与武大吃了。 安千诺看了看那女人,冷笑。 次日饭后,武大只做三两扇炊饼安在担儿上。 这妇人一心只想着西门庆,那里来理会武大做多做少。 当日武大挑了担儿,自出去做买卖。 这妇人巴不能够他出去了,便踅过王婆房里来等西门庆。 安千诺也出去追上武大。 武大挑着担儿,出到紫石街巷口,迎见郓哥提着篮儿在那里张望。 武大道:“如何?” 郓哥道:“早些个。你且去卖一遭了来。他七八分来了,你只在左近处伺候。” 武大飞云也似去卖了一遭回来。 安千诺长叹。 郓哥道:“你只看我篮儿撇出来,你便奔入去。”武大自把担儿寄下。 郓哥提着篮儿走入茶坊里来,骂道:“老猪狗,你昨日做甚麽便打我!” 那婆子旧性不改,便跳起身来喝道:“你这小猢狲!老娘与你无干,你做甚麽又来骂我!” 郓哥道:“便骂你这马泊六,做牵头的老狗,直甚麽屁!” 那婆子大怒,揪住郓哥便打。 郓哥叫一声“你打我!”把篮儿丢出当街上来。 安千诺大喝:“呦,又打人。” 那婆子却待揪他,却被安千诺吓住了,郓哥把王婆腰里带个住,看着婆子小肚上只一头撞将去,争些儿跌倒,却得壁子碍住不倒。 那猴子死顶住在壁上。 安千诺亮出刀架上,瞪着她。 武大裸起衣裳,大踏步直抢入茶坊里来。 那婆子见了是武大来,急待要拦当时,却被这小猴子死命顶住,那里肯放,又有安千诺恐吓,婆子只叫得“武大来也!” 那婆娘正在房里,先奔来顶住了门。 西门庆便钻入床底下躲去。 武大抢到房里边,用手推那房门时,那里推得开,口里只叫得“做得好事!” 妇人顶住着门,慌做一团,口里便说道:“闲常时只如鸟嘴卖弄杀好拳棒!急上场时便没些用!见个纸虎也吓一交!” 那妇人这几句话分明教西门庆来打武大,夺路了走。 安千诺冲上来,大喝:“武大闪开!” 飞腿一踢便踩开了门,而门向后倒下去。 西门庆在床底下听了妇人这几句言语,提醒他这个念头,便钻出来,准备开门,却被门压倒了。 武大冲进来,却待要揪他,被西门庆早飞起右脚,武大矮短,正踢中心窝里,扑地望后便倒了。 安千诺一把扶起武大,西门庆见踢倒了武大,打闹里一直走了。 郓哥见不是话头,撇了王婆撒开。 街坊邻舍都知道西门庆了得,谁敢来多管。 安千诺冲王婆大喝:“快扶着!” 王婆忙扶起武大来,见他口里吐血,面皮腊查也似黄了,便叫那妇人出来,舀碗水来,救得苏醒,两个上下肩搀着,便从后门扶归楼上去,安排他床上睡了。 次日,西门庆打听得没事,依前自来和这妇人做一处,只指望武大自死。 安千诺闯入门,大喝:“当我死人吗!看刀!” 她扬起伸缩刀便打,西门庆很快败下来了,连连求饶:“好汉,饶命。” 安千诺收了刀,道:“待武松回来,叫你们好看。” 便转身走了。 武大一病五日,不能够起。 更兼要汤不见,要水不见。 每日叫那妇人不应;又见她浓妆艳抹了出去,归来时便面颜红色,武大几遍气得发昏,又没人来睬着。 安千诺想救他,却又放下了手,对不起,这是武松的必经之路,我不能插手 武大叫老婆来分付道:“你做的勾当,我亲手来捉着你奸,你倒挑拨奸夫踢我心头,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你若肯可怜我,早早服侍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你若不看觑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们说话!” 这妇人听了这话,也不回言,却踅过来,一五一十,都对王婆和西门庆说了。 那西门庆听了这话,却似提在冰窟子里,说道:“苦也!我须知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他是清河县第一个好汉!我如今却和你眷恋日久,情孚意合,却不恁地理会!如今这等说时,正是怎地好?却是苦也!” 安千诺冲了出来,道:“洒家豹子头林冲,本应了武弟来保护武大,却不想,着了你们的道!” 西门庆忙将安千诺推出门去。 听得王婆冷笑道:“我倒不曾见你是个把舵的,我是趁船的,我倒不慌,你倒慌了手脚?” 西门庆道:“我枉自做了男子汉,到这般去处却摆布不开!你有甚麽主见,遮藏我们则个!” 王婆道:“你们却要长做夫妻,短做夫妻?” 西门庆道:“乾娘,你且说如何是长做夫妻,短做夫妻?” 王婆道:“若是短做夫妻,你们只就今日便分散,等武大将息好了起来,与他陪了话,武二归来,都没言语。待他再差使出去,却再来相约,这是短做夫妻。你们若要长做夫妻,每日同一处不担惊受怕,我却有一条妙计——只是难教你。” 西门庆道:“乾娘,周全了我们则个!只要长做夫妻!” 王婆道:“这条计用着件东西,别人家里都没,大官人家里却有!” 西门庆道:“便是要我的眼睛也剜来与你。却是甚麽东西?” 王婆道:“如今这捣子病得重,趁他狼狈里,便好下手。大官人家里取些砒霜来,却教大娘子自去赎一帖心疼的药来,把这砒霜下在里面,把这矮子结果了,一把火烧得乾乾净净的,没了踪迹,便是武二回来,待敢怎地?自古道:‘嫂叔不通问’;‘初嫁从亲,再嫁由身’。阿叔如何管得!暗地里来往一年半载,等待夫孝满日,大官人娶了家去,这个不是长远夫妻,偕老同欢?此计如何?” 西门庆道:“乾娘,只怕罪过!罢!罢!罢!一不做,二不休!” 王婆道:“可知好哩。这是斩草除根,萌芽不发;若是斩草不除根,春来萌芽再发!官人便去取些砒霜来,我自教娘子下手。事了时,却要重重谢我。” 西门庆道:“这个自然,不消你说。”便去真个包了一包砒霜来,把与王婆收了。 “可是,那林冲” “他要么骗他走,或者,结果了他!”王婆冷笑。 “那便杀个干净。” 这婆子却看着那妇人道:“大娘子,我教你下药的法度,如今武大不对你说道,教你看活他?你便把些小意见贴恋他。他若问你讨药吃时,便把这砒霜调在心疼药里。待他一觉身动,你便把药灌将下去,却便走了起身。他若毒药转时,必然肠胃迸断,大叫一声,你却把被只一盖,都不要人听得。预先烧下一锅汤,煮着一条抹布。他若毒发时,必然七窍内流血,口唇上有牙齿咬的痕迹。他若放了命,便揭起被来,却将煮的抹布一揩,都没了血迹,便入在棺材里,扛出去烧了,有甚麽鸟事!” 那妇人道:“好却是好,只是奴手软了,临时安排不得尸首。” 王婆道:“这个容易。你只敲壁子,我自过来相帮你。” “那林冲” “茶酒下毒” 西门庆道:“你们用心整理,明日五更来讨回报。” 西门庆说罢,自去了。 王婆把这砒霜用手捻为细末,把与那妇人将去藏了。 那妇人却踅将归来。 到楼上看武大时,一丝没两气,看看待死,那妇人坐在床边假哭。 武大道:“你做甚麽来哭?” 那妇人拭着眼泪,说道:“我的一时间不是了,吃那厮局骗了,谁想却踢了你这脚,我问得一处好药,我要去赎来医你,又怕你疑忌了,不敢去取。” 武大道:“你救得我活,无事了,一笔都勾,并不记怀,武二来亦不提起。快去赎药来救我则个!” 那妇人拿了些铜钱,迳来王婆家里坐地,却教王婆去赎了药来,把到楼上,教武大看了,说道:“这帖心疼药,太医教你半夜里吃。吃了倒头把一两床被发些汗,明日便起得来。” 武大道:“却是好也!生受大嫂,今夜醒睡些个,半夜里调来我吃。” 那妇人道:“你自放心睡,我自服侍你。” 安千诺道:“呵,好药,呵。” 那妇人道:“林兄休笑。来,喝酒!” 安千诺接过,喝了一口。 看看天色黑了,那妇人在房里点上碗灯;下面先烧了一大锅汤,拿了一片抹布煮在汤里。 听那更鼓时,却好正打三更。那妇人先把毒药倾在盏子里,却舀一碗白汤,把到楼上,叫声“大哥,药在那里?” 武大道:“在我席子底下枕头边。你快调来与我吃。” 那妇人揭起席子,将那药抖在盏子里;把那药贴安了,将白汤冲在盏内;把头上银牌儿只一搅,调得匀了;左手扶起武大,右手把药便灌。 武大呷了一口,说道:“大嫂,这药好难吃!” 那妇人道:“只要他医治得病,管甚麽难吃。” 武大再呷第二口时,被这婆娘就势只一灌,一盏药都灌下喉咙去了。 那妇人便放倒武大,慌忙跳下床来。 武大哎了一声,说道:“大嫂,吃下这药去,肚里倒疼起来!苦呀!苦呀!倒当不得了!” 这妇人便去脚后扯过两床被来没头没脸只顾盖。 安千诺一惊,准备起身拦,却头一沉,完了,酒有毒,这厮要杀我。 武大叫道:“我也气闷!” 那妇人道:“太医分付,教我与你发些汗,便好得快。” 武大再要说时,这妇人怕他挣扎,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把手紧紧地按住被角,那里肯放些松宽。 那武大哎了两声,喘息了一回,肠胃迸断,呜呼哀哉,身体动不得了! 安千诺吐了血,也倒了下去。 那妇人揭起被来,见了武大咬牙切齿,七窍流血,怕将起来,只得跳下床来,敲那壁子。 又见安千诺也死了,更怕。 王婆听得,走过后门头咳嗽。那妇人便下楼来开了后门。 王婆问道:“了也未?” 那妇人道:“了便了了,只是我手脚软了,安排不得!” 王婆道:“有甚麽难处,我帮你便了。” 那婆子便把衣袖卷起,舀了一桶汤,把抹布撇在里面,掇上楼来;卷过了被,先把武大嘴边唇上都抹了,却把七窍淤血痕迹拭净,便把衣裳盖在尸上。 两个从楼上一步一掇扛将下来就楼下寻扇旧门停了,与他梳了头,戴上巾帻,穿了衣裳,取双鞋袜与他穿了;将片白绢盖了脸,拣床乾净被盖在死尸身上,却上楼来收拾得乾净了。 王婆自转将归去了。 那婆娘便号号地假哭起养家人来。 当下那妇人乾号了一歇,却早五更。 天色未晓,西门庆奔来讨信。王婆说了备细。 西门庆取银子把与王婆,教买棺材津送,就叫那妇人商议。 这婆娘过来和西门庆说道:“我的武大今日已死,我只靠着你做主!” 西门庆道:“这个何须得你说。” 王婆道:“只有一件事最要紧。地方上团头何九叔,他是个精细的人,只怕他看出破绽不肯殓。” 西门庆道:“这个不妨。我自分付他便了。他不肯违我的言语。” 王婆道:“大官人便用去分付他,不可迟误。” 西门庆去了。 到天大明,王婆买了棺材,又买些香烛纸钱之类,归来与那妇人做羹饭,点起一盏随身灯,邻舍坊厢都来吊问。 那妇人虚掩着粉脸假哭。 众街坊问道:“大郎因甚病患便死了?” 那婆娘答道:“因害心疼病症,一日日越重了,看看不能够好,不幸昨夜三更死了!” 又哽哽咽咽假哭起来。 众邻舍明知道此人死得不明,不敢死问他,只自人情劝道:“死是死了,活的自要过,娘子省烦恼。” 那妇人只得假意儿谢了。 众人各自散了。 王婆取了棺材,去请团头何九叔。 但是入殓的都买了,并家里一应物件也都买了,就叫两个和尚晚些伴灵。 多样时,何九叔先拨几个火家来整顿。 安千诺仍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何九叔到巳牌时分慢慢地走出来,到紫石街巷口,迎见西门庆叫道:“九叔,何往?” 何九叔答道:“小人只去前面殓这卖炊饼武大郎尸首。” 西门庆道:“借一步说话则个。” 何九叔跟着西门庆,来到转角一个小酒店里,坐下在阁儿内。 西门庆道:“何九叔,请上坐。” 何九叔道:“小人是何等之人,对官人一处坐地。” 西门庆道:“九叔何故见外?且请坐。” 二人坐定,叫取瓶好酒来。 小二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之类,即便筛酒。 何九叔心中疑忌,想道:“这人从来不曾和我吃酒,今日这杯酒必有跷蹊。” 两个吃了半个时辰,只见西门庆去袖子里摸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说道:“九叔,休嫌轻微,明日别有酬谢。” 何九叔叉手道:“小人无半点效力之处,如何敢受大官人见赐银两?大官人便有使令小人处,也不敢受。” 西门庆道:“九叔休要见外,请收过了却说。” 何九叔道:“大官人但说不妨,小人依听。” 西门庆道:“别无甚事,少刻他家也有些辛苦钱。只是如今殓武大的尸首,凡百事周全,一床锦被遮盖则个,别无多言。” 何九叔道:“是这些小事?有甚利害,如何敢受银两。” 西门庆道:“九叔不收时便是推却。” 那何九叔自来惧怕西门庆是个刁徒,把持官府的人,只得收了。 两个又吃了几杯,西门庆叫酒保来记了帐,明日铺里支钱。 两个下楼,一同出了店门。西门庆道:“九叔记心,不可泄漏,改日别有报效。” 分付罢,一直去了。 何九叔心中疑忌,肚里寻思道:“这件事却又作怪!我自去殓武大郎尸首,他却怎地与我许多银子?这件事必定有跷蹊!” 来到武大门前,只见那几个火家在门首伺候。 何九叔问道:“这武大是甚病死了?” 火家答道:“他家说害心疼病死了。” 何九叔揭起帘子入来。 王婆接着道:“久等何叔多时了。” 何九叔应道:“便是有些小事绊住了脚,来迟了一步。” 只见武大老婆穿着些素淡衣裳从里面假哭出来。 何九叔道:“娘子省烦恼。可伤大郎归天去了!” 那妇人虚掩着泪眼道:“说不可尽!不想拙夫心疼症候,几日儿便休了!撇得奴好苦!” 何九叔上上下下看了那婆娘的模样,口里自暗暗地道:“我从来只听的说武大娘子,不曾认得他,原来武大却讨着这个老婆。西门庆这十两银子有些来历。” 何九叔看着武大尸首,揭起千秋幡,扯开白绢,用五轮八宝犯着两点神水眼,定睛看时,何九叔大叫一声,望后便倒,口里喷出血来,但见指甲青,唇口紫,面皮黄,眼无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5章 偷骨殖何九送丧 供人头武二设(上) 何九叔跌倒在地下,众火家扶住。 王婆便道:“这是中了恶,快将水来!” 喷了两口,何九叔渐渐地动转,有些苏醒。 王婆道:“且扶九叔回家去却理会。” 两个火家又寻扇旧门,一径抬何九叔到家里,大小接着,就在床上睡了。 老婆哭道:“笑欣欣出去,却怎地这般归来,闲常曾不知中恶!” 只坐在床边啼哭。 何九叔觑得火家都不在面前,踢那老婆道:“你不要烦恼,我自没事。却才去武大家入殓,到得他巷口,迎见县前开药铺的西门庆请我去吃了一席酒,把十两银子与我,说道:'所殓的尸首,凡事遮盖则个。'我到武大家,见他的老婆是个不良的人,我心里有八九分疑忌;到那里揭起千秋幡看时,见武大面皮紫黑,七窍内津津出血,唇口上微露齿痕,定是中毒身死。我本待声张起来,却怕他没人作主,恶了西门庆,却不是去撩蜂剔蝎?待要胡卢提入了棺殓了,武大有个兄弟,便是前日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男子,倘或早晚归来,此事必然要发。” 老婆便道:“我也听得前日有人说道:後巷住的乔老儿子郓哥去紫石街帮武大捉奸,闹了茶坊。正是这件事了。你却慢慢的访问他。如今这事有甚难处。只使火家自去殓了,就问他几时出丧。若是停丧在家,待武二归来出殡,这个便没甚麽皂丝麻线。若他便出去埋葬了也不妨。若是他便要出去烧化时,必有跷蹊。你到临时,只做去送丧,张人错眼,拿了两块骨头,和这十两银子收着,便是个老大证见。他若回来不问时,便罢。却不留了西门庆面皮,做一碗饭却不好?“ 何九叔道:“家有贤妻,见得极明!” 随即叫火家吩咐:“我中了恶,去不得;你们便自去殓了。就问他几时出丧,快来回报。得的钱帛,你们分了,都要停当。若与我钱帛,不可要。” 火家听了,自来武大家入殓。 停丧安灵已罢,回报何九叔道:“他家大娘子说道,只三日便出殡,去城外烧化。” 火家各自分钱散了。 何九叔对老婆道:“你说这话正是了;我至期只去偷骨殖便了。” 王婆一力撺掇那婆娘当夜伴灵。 安千诺也被抬出来,平放在灵前。 那妇人带上孝,一路上假哭养家人。 来到城外化人场上,便叫举火烧化。 只见何九叔手里提着一陌纸钱来到场里。 王婆和那妇人接见,道:“九叔,且喜得贵体没事了。” 何九叔道:“小人前日买了大郎一扇笼子母炊饼,不曾还得钱,特地把这陌纸来烧与大郎。” 王婆道:“九叔如此志诚!“ 何九叔把纸钱烧了,就撺掇烧化棺材。 王婆和那妇人谢道:“难得何九叔撺掇,回家一发相谢。” 何九叔道:“小人到处只是出热。小人自替你照顾。” 支了这妇人和那婆子,把火夹去,拣两块骨头拿去撒骨池内只一浸,看那骨头酥黑。 何九叔收藏了,也来斋堂里和哄了一回。 棺木过了,杀火收拾骨殖撒在池子里。 众邻舍各自分散。 那何九叔将骨头归到家中,把幅纸都写了年月日期,送丧的人名字,和这银子一处包了,做一个布袋儿盛着,放在房里。 那妇人归到家中,去去槅子前面设个灵牌,上写“亡夫武大郎之位“;灵床子前点一盏玻璃灯,里面贴些经幡钱垛金银锭采绘之属;每日却自和西门庆在楼上任意取乐,却不比先前在王婆房里只是偷鸡盗狗之欢,如今家中又没人碍眼,任意停眠整宿。 安千诺仍然躺在灵台上,一动不动,是的,她可是理工教授兼杀手,假死还是会的,更何况时间久些。 这条街上远近人家无有一人不知此事,却都惧怕西门庆那厮是个刁徒泼皮,谁肯来多管。 前后又早四十余日。 武松自从领了知县言语监送车仗到东京亲戚处投下了来书,交割了箱笼,街上闲了几日,讨了回书,领一行人取路回阳谷县来。 前后往回恰好过了两个月。 去时残冬天气,回来三月初头。 於路上只觉神思不安,身心恍惚,赶回要见哥哥和林兄,且先去县里交纳了回书。 知县见了大喜,看罢回书,已知金银宝物交得明白,赏了武松一锭大银,酒食管待。 武松回到下处房里,换了衣服鞋袜,戴上个新头巾,锁上了房门,一径投紫石街来。 两边众邻舍看见武松回了,都吃一惊。 大家捏两把汗,暗暗的说道:“这番萧墙祸起了!这个太岁归来,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来!“ 武松到门前揭起帘子,探身入来,见了灵床子,又写“亡夫武大郎之位“七个字,又看到林冲平躺灵台上,呆了会,睁开双眼道:“莫不是我眼花了?” 叫了声“嫂嫂,林兄和武二归了。” 那西门庆正和这婆娘在楼上取乐,听得武松叫一声,惊的屁滚尿流,一直奔後门,从王婆家走了。 那妇人应道:“叔叔少坐,奴便来也。” 这娘子自从药死了武大,那里肯带孝,每日只是浓妆艳抹和西门庆做一处取乐。 听得武松叫声“武二归来了”,慌忙去面盆里洗落了脂粉,拔去了首饰钗环,蓬松挽了个发髻,脱去了红裙绣袄,旋穿上孝裙孝衫,从楼上哽哽咽咽假哭下来。 武松道:“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几时死了?得甚么症候?吃谁的药?还有林兄怎么回事” 那妇人一头哭,一头说道:“你哥哥自从你转背一二十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来;病了八九日,求神问卜,甚麽药不吃过,医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林兄他,日夜饮酒,几日前,不知怎的,走了!” 隔壁王婆听得,生怕决撒,即便走过来帮他支吾。 武松又道:“我的哥哥从来不曾有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了?而且林兄不像无度饮酒之人。” 王婆道:“都头,却怎地这般说,谁保得长没事?” 那妇人道:“亏杀了这个乾娘。我又是个没脚蟹,不是这个乾娘,邻舍家谁肯来帮我!” 武松道:“如今埋在那里?” 妇人道:“我又独自一个,那里去寻坟地,没奈何,留了三日,把出去烧化了。” 武松道:“哥哥死得几日了? 妇人道:“再两日,便是断七。” “那林兄呢” “同天。” 武松沉吟了半晌,便出门去,径投县里来,开了锁,去房里换了一身素白衣服,便叫士兵打了一条麻绦系在腰里,身边藏了把尖长柄短c背厚刀薄的解腕刀,取了些银两在身边。 叫一个士兵锁上了房门,去县前买了些米面椒料等物,香烛冥纸。 就晚到家敲门。 那妇人开了门,武松叫士兵去安排羹饭。 武松就灵床子前点起灯烛,铺设酒肴。 到两个更次,安排得端正,武松扑翻身便拜,道:“哥哥阴魂不远!你在世时软弱,今日死後,不见分明!你若是负屈衔冤,被人害了,托梦与我,兄弟替你做主报仇!” 又看着安千诺,“林兄怎的也” 他说不出话来。 把酒浇奠了,烧化冥用纸钱,便放声大哭,哭得那两边邻舍无不凄惶。 那妇人也在里面假哭。 武松哭罢,将羹饭酒肴和士兵吃了,讨两条席子叫士兵中门旁边睡。 武松把条席子就灵床前睡。 那妇人自上楼去下了楼门自睡。 将近三更时候,武松翻来覆去睡不着,看那士兵时,似死人一般挺着。 武松爬将起来,看那灵床子前玻璃灯半明半灭;侧耳听那更鼓时,正打三更三点。 武松叹了一口气,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语,口里说道:“我哥哥生时懦弱,死了却有甚分明!” 说犹未了,只见灵床子下卷起一阵冷气来,盘旋昏暗,灯都遮黑了,壁上纸钱乱飞。 那阵冷气逼得武松毛发皆竖,定睛看时,只见个人从灵床底下钻将出来,叫声“兄弟!我死得好苦!” 武松听不仔细,却待向前来再看时,并没有冷气,亦不见人。 自个便一交颠翻在席子上坐地,寻思是梦非梦,回头看那士兵时正睡着。 武松想道:“哥哥这一死必然不明!却才正要报我知道,又被我的神气冲散了他的魂魄!” 放在心里不题,等天明却又理会。 天色渐白了,士兵起来烧汤。 武松洗漱了。 那妇人也下楼来,看着武松道:“叔叔,夜来烦恼?” 武松道:“嫂嫂,我哥哥端的甚麽病死了?” 那妇人道:“叔叔,却怎地忘了?夜来已对叔叔说了,害心疼病死了。” 武松道:“却赎谁的药吃?” 那妇人道:“见有药帖在这里。” 武松道:“却是谁买棺材?” 那妇人道:“央及隔壁王乾娘去买。” 武松道:“谁来扛抬出去?” 那妇人道:“是本处团头何九叔。尽是他维持出去。” 武松道:“原来恁地。且去县里画卯却来。” 便起身带了士兵,走到紫石街巷口,问士兵道:“你认得团头何九叔么?” 士兵道:“都头怎地忘了?前项他也曾来与都头作庆。他家只在狮子街巷内住。” 武松道:“你引我去。” 士兵引武松到何九叔门前,武松道:“你自先去。” 士兵去了。 武松却推开门来,叫声“何九叔在家麽?” 这何九叔才起来,听得是武松归了,吓得手忙脚乱,头巾也戴不迭,急急取了银子和骨殖藏在身边,便出来迎接道:“都头几时回来?” 武松道:“昨日方回。到这里有句闲话说,请尊步同往。” 何九叔道:“小人便去。都头,且请拜茶。” 武松道:“不必,免赐。” 两个一同出到巷口酒店里坐下,叫量酒人打两角酒来。 何九叔起身道:“小人不曾与都头接风,何故反扰” 武松道:“且坐。” 何九叔心里已猜八九分。 量酒人一面筛酒。 武松更不开口,且只顾吃酒。何九叔见他不做声,倒捏两把汗,却把些话来撩他。 武松也不开言,并不把话来提起。 酒已数杯,只见武松揭起衣裳,飕的掣出把尖刀来插在桌子上。 量酒的惊得呆了,那里肯近前。 看何九叔面色青黄,不敢吐气。 武松捋起双袖,握着尖刀,指何九叔道:“小子粗疏,还晓得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你休怕,只要实说!对我一一说知哥哥死的缘故,便不干涉你!我若伤了你,不是好汉!倘若有半句儿差,我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个透明的窟笼!闲言不道,你只直说我哥哥死的尸首是怎地模样!” 武松说罢,一双手按住胳膝,两只眼睁得圆彪彪地,看着何九叔。 何九叔便去袖子里取出一个袋儿,放在桌子上,道:“都头息怒。这个袋儿便是一个大证见。” 武松用手打开,看那袋儿里时,两块酥黑骨头,一锭十两银子,问道:“怎地见得是老大证见?” 何九叔道:“小人并然不知前后因地。忽於正月二十二日,在家,只见茶坊的王婆来呼唤小人殓武大郎尸首。至日,行到紫石街巷口,迎见县前开生药铺的西门庆大郎,拦住邀小人同去酒店里吃了一瓶酒。西门庆取出这十两银子付与小人,吩咐道:'所殓的尸首,凡百事遮盖。'小人从来得知道那人是个刁徒,不容小人不接。吃了酒食,收了这银子,小人去到大郎家里,揭起千秋幡,只见七窍内有瘀血,唇口上有齿痕,系是生前中毒的尸首。小人本待声张起来,只是又没苦主;他的娘子已自道是害心疼病死了:因此,小人不敢声张,自咬破舌尖,只做中了恶,扶归家来了,只是火家自去殓了尸首,不曾接受一文。第三日,听得扛出去烧化,小人买了一陌纸去山头假做人情;使转了王婆并令嫂,暗拾了这两块骨头,包在家里。这骨殖酥黑,系是毒药身死的证见。这张纸上写着年月日时并送丧人的姓名,便是小人口词了。都头详察。” 武松道:“奸夫还是何人?” 何九叔道:“却不知是谁。小人闲听得说来,有个卖梨儿的郓哥,那小厮曾和大郎去茶坊里捉奸。这条街上,谁人不知。都头要知备细,可问郓哥。” 武松道:“是。既然有这个人时,一同去走一遭。对了,我那林兄也据说是饮酒身亡” “小人不清楚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6章 偷骨殖何九送丧 供人头武二设(中) 武松收了刀,藏了骨头银子,算还酒钱,便同何九叔望郓哥家里来。 却好走到他门前,只见那小子挽着个柳笼栲栳在手里,籴米归来。 何九叔叫道:“郓哥,你认得这位都头麽?” 郓哥道:“解大虫来时,我便认得了!你两个寻我做甚麽?” 郓哥那小厮也瞧了八分,便说道:“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岁没人养赡,我却难相伴你们吃官司耍。” 武松道:“好兄弟!” 便去身边取五两来银子。 “你把去与老爹做盘缠,跟我来说话。” 郓哥自心里想道:“这五两银子如何不盘缠得个月?便陪待他吃官司也不妨!” 将银子和米把与老儿,便跟了二人出巷口一个饭店楼上来。 武松叫过卖造三分饭来,对郓哥道:“兄弟,你虽年纪幼小,倒有养家孝顺之心。却才与你这些银子,且做盘缠。我有用着你处,事务了毕时,我再与你十四五两银子做本钱。你可备细说与我:你恁地和我哥哥去茶坊里捉奸?” 郓哥道:“我说与你,你却不要气苦。我从今年正月十三日提得一篮儿雪梨要去寻西门庆大郎挂一钩子,一地里没寻他处。问人时,说道:他在紫石街王婆茶坊里,和卖炊饼的武大老婆做一处,如今刮上了他,每日只在那里。我听得了这话,一径奔去寻他,叵耐王婆老猪狗拦住,不放我入房里去。吃我把话来侵他底子,那猪狗便打我一顿栗暴,直叉我出来,将我梨儿都倾在街上。还好那林兄提了刀威胁。我气苦了,去寻你大郎,说与他备细,他便要去捉奸。我道:'你不济事,西门庆那厮手脚了得!你若捉他不着,反吃他告了倒不好。我明日和你约在巷口取齐,你便少做些炊饼出来。我若张见西门庆入茶坊里去时,我先入去,你便寄了担儿等着。只看我丢出篮儿来,你便抢入来捉奸。'我这日又提了一篮梨儿,径去茶坊里,被我骂那老猪狗,那婆子便来打我,吃我先把篮儿撇出街上,我一头顶住那老狗在壁上,林兄用刀吓她。武大郎却抢入去时,婆子要去拦截,却被我顶住了,只叫得'武大来也!'原来倒吃他两个顶住了门。大郎只在房门外声张,林兄飞腿踢开门,那奸夫奔出来,把大郎一脚踢倒了。我见那妇人随后便出来,扶大郎不动,我慌忙也自走了。过得五七日,说大郎死了。我却不知怎地死了。” 武松问道:“你这话是实了?你却不要说谎。” 郓哥道:“便到官府,我也只是这般说!” 武松道:“说得是,兄弟。” 便讨饭来吃了,还了饭钱。 三个人下楼来。何九叔道:“小人告退。” 武松道:“且随我来,正要你们与我证一证。” 把两个一直带到县厅上。 知县见了,问道:“都头告甚麽?” 武松告说:“小人亲兄武大被西门庆与嫂通奸,下毒药谋杀性命。小人兄弟林冲也遭毒害,尸体还在灵台。这两个便是证见。要相公做主则个。” 知县先问了何九叔并郓哥口词,当日与县吏商议。 原来县吏都是与西门庆有首尾的,官人自不必说。 因此,官吏通同计较道:“这件事难以理问。” 知县道:“武松,你也是个本县都头,不省得法度?自古道:'捉奸见双,捉贼见赃,杀人见伤。'你那哥哥的尸首又没了,你又不曾捉得他奸;如今只凭这两个言语便问他杀人公事,莫非忒偏向麽?你不可造次。还有,你怎断定那林兄是被害的须要自己寻思,当行即行。” 武松怀里去取出两块酥黑骨头,十两银子,一张纸,告道:“覆告相公:这个须不是小人捏合出来的。” 知县看了道:“你且起来,待我从长商议。可行时便与你拿问。” 何九叔c郓哥都被武松留在房里。当日西门庆得知,却使心腹人来县里许官吏银两。 次日早晨,武松在厅上告禀,催逼知县拿人。 谁想这官人贪图贿赂,回出骨殖并银子来,说道:“武松,你休听外人挑拨你和西门庆做对头;这件事不明白,难以对理。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後之言,岂能全信?'不可一时造次。” 狱吏便道:“都头,但凡人命之事,须要尸c伤c病c物c踪,五件俱全,方可推问得。” 武松道:“既然相公不准所告,且却又理会。” 收了银子和骨殖,再付与何九叔收下了;下厅来到自己房内,叫士兵安排饭食与何九叔同郓哥吃,“留在房里相等一等,我去便来也。” 又自带了三两个士兵,离了县衙,将了砚瓦笔墨,就买了张纸藏在身边,就叫两个士兵买了个猪首,一只鹅,一只鸡,一担酒,和些果品之类,安排在家里。 约摸也是巳牌时候,带了个士兵来到家中。 那妇人已知告状不准,放下心不怕他,大着胆看他怎的。 武松叫道:“嫂嫂,下来,有句话说。” 那婆娘慢慢地行下楼来问道:“有甚麽话说?” 武松道:“明日是亡兄断七;你前日恼了诸邻舍街坊,我今日特地来把杯酒,替嫂嫂相谢众邻。” 那妇人大剌剌地说道:“谢他们怎地?” 武松道:“礼不可缺。” 唤士兵先去灵床子前,明晃晃的点起两枝蜡烛,焚起一炉香,列下一陌纸钱,把祭物去灵前摆了,堆盘满宴,铺下酒食果品之类,叫一个士兵後面烫酒,两个士兵门前安排桌凳,又有两个前后把门。 武松自吩咐定了,便叫:“嫂嫂,来待客。我去请来。” 先请隔壁王婆。那婆子道:“不消生受,教都头作谢。” 武松道:“多多相扰了乾娘,自有个道理。先备一杯菜酒,休得推故。” 那婆子取了招儿,收拾了门户,从后门走过来。 武松道:“嫂嫂坐主位,乾娘对席。” 婆子已知道西门庆回话了,放心着吃酒。 两个都心里道:“看他怎地!” 武松又请这边下邻开银铺的姚二郎姚文卿。 二郎道:“小人忙些,不劳都头生受。” 武松拖住便道:“一杯淡酒,又不长久,便请到家。” 那姚二郎只得随顺到来,便教去王婆肩下坐了。 又去对门请两家。 一家是开纸马桶铺的赵四郎赵仲铭。 四郎道:“小人买卖撇不得,不及陪奉。” 武松道:“如何使得;众高邻都在那里了。” 不由他不来,被武松扯到家里,道:“老人家爷父一般。” 便请在嫂嫂肩下坐了。 又请对门那卖冷酒店的胡正卿。 那人原是吏官出身,便瞧道有些尴尬,那里肯来,被武松不管他,拖了过来,却请去赵四郎肩下坐了。 武松道:“王婆,你隔壁是谁?” 王婆道:“他家是卖馉饳儿的。” 张公却好正在屋里,见武松入来,吃了一惊道:“都头没甚话说?” 武松道:“家间多扰了街坊,相请吃杯淡酒。” 那老儿道:“哎呀!老子不曾有些礼数到都头家,却如何请老子吃酒?” 武松道:“不成微敬,便请到家。” 老儿吃武松拖了过来,请去姚二郎肩下坐地。 说话的,为何先坐的不走了?原来都有士兵前后把着门,都是监禁的一般。 武松请到四家邻舍并王婆,和嫂嫂共是六人。 武松掇条凳子,却坐在横头,便叫士兵把前后门关了。 那後面士兵自来筛酒。 武松唱个大喏,说道:“众高邻休怪小人粗卤,胡乱请些个。” 众邻舍道:“小人们都不曾与都头洗泥接风,如今倒来反扰。” 武松笑道:“不成意思,众高邻休得笑话则个。” 士兵只顾筛酒。众人怀着鬼胎,正不知怎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7章 偷骨殖何九送丧 供人头武二设(下) 看看酒至三杯,那胡正卿便要起身,说道:“小人忙些个。” 武松叫道:“去不得,既来到此,便忙也坐一坐。” 那胡正卿心头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暗暗地心思道:“既是好意请我们吃酒,如何却这般相待,不许人动身!” 只得坐下。 武松道:“再把酒来筛。” 士兵斟到第四杯酒,前后共吃了七杯酒过,众人却似吃了吕太后一千个筵席! 只见武松喝叫士兵:“且收拾过了杯盘,少间再吃。” 武松抹桌子。 众邻舍却待起身。武松把两只手一拦,道:“正要说话。一干高邻在这里,中间那位高邻会写字?” 姚二郎便道:“此位胡正卿极写得好。” 武松便唱个喏,道:“相烦则个。” 卷起双袖,去衣裳底下飕地只一掣,掣出那口尖刀来;右手四指笼着刀靶,大拇指按住掩心,两只圆彪彪怪眼睁起,道:“诸位高邻在此,小人'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只要众位做个证见!” 只见武松左手拿住嫂嫂,右手指定王婆。 四家邻舍,惊得目瞪口呆,罔知所措,都面面厮觑,不敢做声。 武松道:“高邻休怪,不必吃惊。武松虽是个粗卤汉子,便死也不怕!还省得'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并不伤犯众位,只烦高邻做个证见。若有一位先走的,武松翻过脸来休怪!教他先吃我五七刀了去,武二便偿他命也不妨!” 众邻舍都目瞪口呆,再不敢动。 武松看着王婆,喝道:“兀的老猪狗听着!我的哥哥这个性命都在你身上!慢慢地却问你!” 回过脸来,看着妇人,骂道:“你听着!你把我的哥哥性命怎地谋害了?从实招来,我便饶你!” 那妇人道:“叔叔,你好没道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干我甚事!” 说犹未了,武松把刀胳察了插在桌子上,用左手揪住那妇人头髻,右手劈胸提住,把桌子一脚踢倒了,隔桌子把这妇人轻轻地提将过来,一交放翻在灵床面前,两脚踏住;右手拔起刀来,指定王婆道:“老猪狗!你从实说!” 那婆子要脱身脱不得,只得道:“不消都头发怒,老身自说便了。” 武松叫士兵取过纸墨笔砚,排好了桌子,把刀指着胡正卿道:“相烦你与我听一句写一句。” 胡正卿胳答答抖着说:“小小人便写写。” 讨了些砚水,磨起墨来。 胡正卿拿着笔拂那纸,道:“王婆,你实说!” 那婆子道:“又不干我事,教说甚麽?” 武松道:“老猪狗!我都知了,你赖那个去!你不说时,我先剐了这个狗,後杀你这老狗!” 提起刀来,望那妇人脸上便放。 那妇人慌忙叫道:“叔叔!且饶我!你放我起来,我说便了!” 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跪在灵床子前,喝一声“快说!” 那妇人惊得魂魄都没了,只得从实招说;将那日放帘子因打着西门庆起,并做衣裳入马通奸,一一地说;次后来怎生踢了武大,因何设计下药,王婆怎地教唆拨置,林冲又如何死,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武松叫他说一句,却叫胡正卿写一句。 王婆道:“咬虫!你先招了,我如何赖得过!只苦了老身!” 王婆也只得招认了。 把这婆子口词也叫胡正卿写了。 从头至尾都写在上面。 叫他两个都点指画了字,就叫四家邻舍画了名,也画了字。 叫士兵解答膊来,背接绑了这老狗,卷了口词,藏在怀里。 叫士兵取碗酒来供养在灵床子前,拖过这妇人来跪在灵前,喝那老狗也跪在灵前,洒泪道:“哥哥灵魂不远!今日兄弟与你报仇雪恨!” 叫士兵把纸钱点着。 安千诺眼睛动了动,然后睁眼,提起伸缩刀,坐起来,众人皆一惊。 尤其是潘金莲,吓傻了一样。 安千诺缓缓站起,看了看众人,慢慢道:“呵呵洒家方才去地府待了几个时辰多久了” 有人忙道:“两个月有余。” “哦,我死了两个月但是我明明感觉才过了四个时辰阎王怜我林冲死的惨,告诉我些话,放我还阳了谁能告诉我,谁害死了我”她压低声音,翻着白眼道。 潘金莲大叫:“主意不是我出的,是那王婆!王婆!” 安千诺走向王婆,王婆险些昏过去,被几个人抓着。 那妇人见势不好,却待要叫,被武松脑揪倒来,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胳膊,扯开胸脯衣裳。 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双手去挖开胸脯,抠出心肝五脏,供养在灵前,胳察一刀便割下那妇人头来,血流满地。 四家邻舍眼都定了,只掩了脸,看他忒凶,又有安千诺在旁,又不敢劝,只得随顺他。 武松叫士兵去楼上取下一床被来把妇人头包了,揩了刀,插在鞘里;洗了手,唱个喏,道:“有劳高邻,甚是休怪。且请众位楼上少坐,待武二便来。” 四家邻舍都面面相看,不敢不依他,只得都上楼去坐了。 武松吩咐士兵,也教押了王婆上楼去。 关了楼门,着两个士兵在楼下看守。 武松包了妇人那颗头,一直奔西门庆生药铺前来,看着主管,唱个喏,问道:“大官人在麽?” 主管道:“却才出去。” 武松道:“借一步闲说一句。” 那主管也有些认得武松,不敢不出来。 武松一引引到侧首僻静巷内,蓦然翻过脸来道:“你要死却是要活?” 主管慌道:“都头在上,小人又不曾伤犯了都” 武松道:“你要死,休说西门庆去向!你若要活,实对我说西门庆在那里!” 主管道:“却才和和一个相识去去狮子桥下大酒楼上吃” 武松听了,转身便走。那主管惊得半晌移脚不动,自去了。 武松径奔到狮子桥下酒楼前,便问酒保道:“西门庆大郎和甚人吃酒?” 酒保道:“和一个一般的财主在楼上街边阁儿里吃酒。“ 武松一直撞到楼上,去阁子前张时,窗眼里见西门庆坐着主位,对面一个坐着客席,两个唱的粉头坐在两边。 武松把那被包打开一抖,那颗人头血淋淋的滚出来。 武松左手提了人头,右手拔出尖刀,挑开帘子,钻将入来,把那妇人头望西门庆脸上掼将来。 西门庆认得是武松,吃了一惊,叫声“哎呀!”便跳起在凳子上去,一只脚跨上窗槛,要寻走路,见下面是街,跳不下去,心里正慌。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却用手略按一按,托地已跳在桌子上,把些盏儿碟儿都踢下来。 两个唱的行院惊得走不动。 那个财主官人慌了脚手,也倒了。 西门庆见来得凶,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 武松只顾奔入去,见他脚起,略闪一闪,恰好那一脚正踢中武松右手,那口刀踢将起来,直落下街心里去了。 西门庆见踢去了刀,心里便不怕他,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却被武松略躲个过,就势里从胁下钻入来,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早捉住西门庆左脚,叫声“下去”,那西门庆,一者冤魂缠定,二乃天理难容,三来怎当武松神力,只见头在下,脚在上,倒撞落在街心里去了,跌得个“发昏章第十一”! 街上两边人都吃了一惊。 武松伸手下凳子边提了头,也钻出窗子外,涌身望下只一跳,跳在当街上;先抢了那口刀在手里,看这西门庆已跌得半死,直挺挺在地下,只把眼来动。 武松按住,只一刀,割下西门庆的头来;把两颗头相结在一处,提在手里;把着那口刀,一直奔回紫石街来;叫士兵开了门,将两颗人头供养在灵前;把那碗冷酒浇奠了,有洒泪道:“哥哥灵魂不远,早升天界!兄弟与你报仇,杀了奸夫和那妇人,今日就行烧化。” 便叫士兵楼上请高邻下来,把那婆子押在前面。 安千诺站在武松旁边,一副死神上身的样子。 武松拿着刀,提了两颗人头,再对四家邻舍道:“我又有一句话,对你们高邻说,须去不得!” 那四家邻舍看了看安千诺,皆一抖,叉手拱立,尽道:“都头但说,我众人一听尊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8章 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 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上) 武松对四家邻舍道:“小人因与哥哥报仇雪恨,犯罪正当其理,虽死而不怨,却才甚是惊吓了高邻。” 安千诺淡淡看了众人一眼,听得武松又道:“小人此一去,存亡未保,死活不知。我哥哥灵床子就今烧化了。家中但有些一应物件,望烦四位高邻与小人变卖些钱来,作随衙用度之资,听候使用。今去县里首告,休要管小人罪犯轻重,只替小人从实证一证。” 随即取灵牌和纸钱烧化了,楼上有两个箱笼,取下来,打开看了,付与四邻收贮变卖,却押那婆子,提了两颗人头,迳投县里来。 此时哄动了一个阳谷县,街上看的人不计其数。 知县听得人来报了,先自骇然,随即升厅。 武松押那王婆在厅前跪下,行凶刀子和两颗人头放在阶下。 武松跪在左边,婆子跪在中间,四家邻舍跪在右边。 安千诺站在前面,向知县拱手一笑。 武松怀中取出胡正卿写的口词,从头至尾告说一遍。 安千诺道:“小人林冲,被潘金莲下毒在酒,在地府幸得阎王殿下庇护,几个时辰后放我还阳,醒后得知已过两月。阎王殿下对小人道,若此案办不清,那么小人可以就地斩杀。此刀便是见证!” 她说罢,挥起伸缩刀,刀刃飞快伸长,寒光闪闪。 满堂无言。 知县被吓住了,忙叫那令史先问了王婆口词,一般供说,四家邻舍指证明白,又唤过何九叔c郓哥,都取了明白供状,唤当该仵作行人,委吏一员,把这一干人押到紫石街简验了妇人身尸,狮子桥下酒楼前简验了西门庆身尸,明白填写尸单格目,回到县里,呈堂立案。 知县叫取长枷且把武松同这婆子枷了,收在监内。一干平人寄监在门房里。 县官念武松是个义气烈汉,又想他上京去了这一遭,一心要周全他,又寻思他的好处,便唤该吏商议道:“念武松那厮是个有义的汉子,把这人们招状从新做过,改作‘武松因祭献亡兄武大,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争,妇人将灵床推倒;救护亡兄神主,与嫂斗殴,一时杀死。次后西门庆因与本妇通奸,前来强护,因而斗殴;互相不伏,扭打至狮子桥边,以致斗杀身死。’” 读款状与武松听了,写一道申解公文,将这一干人犯解本管东平府申请发落。 安千诺收了刀,不言。 这阳谷县虽是个小县分,倒有仗义的人:有那上户之家都资助武松银两;也有送酒食钱米与武松的。 武松到下处将行李寄顿土兵收了,将了十二三两银子与了郓哥的老爹。 武松管下的土兵大半相送酒肉不迭。 当下县吏领了公文,抱着文卷并何九叔的银子c骨殖c招词c刀仗,带了一干人犯,上路望东平府来。 众人到得府前,看的人哄动了衙门口。 府尹陈文昭听得报来,随即升厅。 那陈府尹是个聪察的官,已知这件事了;便叫押过这一干人犯,就当厅先把阳谷县申文看了;又把各人供状招款看过,将这一干人一一审录一遍;把赃物并行凶刀仗封了,发与库子收领上库;将武松的长枷换了一面轻罪枷枷了,下在牢里;把这婆子换一面重囚枷钉了,禁在提事司监死囚牢里收了;唤过县吏领了回文,发落何九叔c郓哥c四家邻舍:“这六人且带回县去,宁家听候。本主西门庆妻子留在本府羁管听候。等朝廷明降,方始细断。” 那何九叔c郓哥c四家邻舍,县吏领了,自回本县去了。 武松下在牢里,自有几个土兵送饭。 而安千诺也留在牢里,吓得众人不敢留她,她道:“无妨,洒家陪陪二郎。” 陈府尹哀怜武松是个仗义的烈汉,时常差人看觑他;因此节级牢子都不要他一文钱,倒把酒食与他吃。 陈府尹把这招稿卷宗都改得轻了,申去省院详审议罪;却使心腹人赍了一封紧要密书星夜投京师来替他干办。 那刑部官有和陈文昭好的,把这件事直禀过了省院官,议下罪犯:“据王婆生情造意,哄诱通奸,唆使本妇下药毒死亲夫;又令本妇赶逐武松不容祭祀亲兄,以致杀死人命,唆令男女故失人伦,拟合凌迟处死。据武松虽系报兄之仇,斗杀西门庆奸夫人命,亦则自首,难以释免,脊仗四十,刺配二千里外。奸夫虽该重罪,已死勿论。其馀一干人犯释放宁家。文书到日,即便施行。” 东平府尹陈文昭看了来文,随即行移,拘到何九叔c郓哥并四家邻舍和西门庆妻小,一干人等都到厅前听断。 安千诺自然也跟上。 牢中取出武松,读了朝廷明降,开了长枷,脊仗四十,上下公人都看觑他,止有五七下着肉。 又取一面七斤半铁叶团头护身枷,钉了,脸上免不得刺了两行“金印”,迭配孟州牢城。 其馀一干众人,省谕发落,各放宁家。 大牢里取出王婆,当厅听命。读了朝廷明降,写了犯由牌,画了伏状,便把这婆子推上木驴,四道长钉,三条绑索,东平府尹判了一个字:“剐!” 安千诺向府尹及众人拱手,道:“若此,小人也便放心了。” 而此时,王婆上坐,下抬;破鼓响,碎锣鸣;犯由前引,混棍后催;两把尖刀举,一朵纸花摇;带去东平府市心里吃了一剐。 武松带上行枷,看剐了王婆,有那原旧的上邻姚二郎将变卖家私什物的银两交付与武松收受,作别自回去了,当厅押了文帖,着两个防送公人领了,解赴孟州交割。 府尹发落已了。 安千诺也退下了。 武松与两个防送公人上路,有那原跟的土兵付与了行李,亦回本县去了。 武松自和两个公人离了东平府,迤逦取路投孟州来。 安千诺又跟在后面。 那两个公人知道武松是个好汉,一路只是小心伏侍他,不敢轻慢他。 武松见他两个小心,也不和他计较,包裹里有的是金银,但过村坊铺店,便买酒买肉和他两个公人吃。 武松自从三月初头杀了人,坐了两个月监房,如今来到孟州路上,正是六月前后,炎炎火日当天,烁石流金之际,只得赶早凉而行。 安千诺长叹,“又是半年风光。” 约莫也行了二十多天,来到一条大路,四个人已到岭上,却是巳牌时分。 武松道:“你们且休坐了,赶下岭去,寻些酒肉吃。” 两个公人道:“也说得是。” 四个人奔过岭来,只一望时,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数间草房,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 武松见了,指道:“那里不有个酒店!” 安千诺心一拧,莫不是又有好汉! 四个人奔下岭来,山冈边见个樵夫挑一担柴过去。 武松叫道:“汉子,借问这里叫做甚么去处?” 樵夫道:“这岭是孟州道。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 武松问了,自和两个公人一直奔到十字坡边看时,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住,上面都是枯藤缠着。 看看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 见武松同两个公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纽。 她说道:“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c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两个公人和武松入到里面,安千诺看了一会,才进去。 一副柏木桌凳座头上,两个公人倚了棍棒,解下那缠袋,上下肩坐了。 武松先把脊背上包裹解下来放在桌子上,解了腰间搭膊,脱下布衫。 两个公人道:“这里又没人看见,我们担些利害,且与你除了这枷,快活吃两碗酒。” 便与武松揭了封皮,除下枷来,放在桌子底下,都脱了上半截衣裳,搭在一边窗槛上。 那妇人笑容可掬道:“客官,打多少酒?” 武松道:“不要问多少,只顾烫来。肉便切斤来。一发算钱还你。” 那妇人道:“也有好大馒头。” 武松道:“也把三二十个来做点心。” 安千诺坐下,看那妇人,难道她是母夜叉孙二娘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肉来,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 两个公人拿起来便吃。 武松取一个拍开看了,叫道:“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 那妇人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那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49章 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 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下) 武松道:“我从来走江湖上,多听得人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安千诺也盯着那妇人。 那妇人道:“客官,那得这话?这是你自捏出来的。” 武松道:“我见这馒头馅内有几根黑毛,以此疑忌。” 安千诺立马将馒头丢出去,叫了一声,“啊!我靠!龙门客栈啊!” 几人都看向她。 武松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 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武松道:“恁地时,你独自一个须冷落?” 那妇人笑着心想道:“这贼配军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不是我来寻你。我且先对付那厮!” 这妇人便道:“客官,休要取笑,再吃几碗了,去后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家安歇不妨。” 武松听了这话,自家肚里寻思道:“这妇人不怀好意了,你看我且先耍她!” 武松又道:“大娘子,你家这酒好生淡薄,别有甚好酒,请我们吃几碗。” 那妇人道:“有些十分香美的好酒,只是浑些。” 武松道:“最好,越浑越好。” 那妇人心里暗笑,便去里面托出一镟浑色酒来。 武松看了道:“这个正是好生酒,只宜热吃最好。” 那妇人道:“还是这位客官省得。我烫来你尝看。” 妇人自笑道:“这个贼配军正是该死!倒要热吃!这药却是发作得快!那厮便是我手里行货!” 烫得热了,把将过来筛作三碗,笑道:“客官,试尝这酒。” 两个公人那里忍得饥渴,只顾拿起来吃了。 安千诺也端起一碗,偷偷倒了,装作喝了的样子。 武松便道:“娘子,我从来吃不得寡酒,你再切些肉来与我过口。” 支开那妇人转身入去,他却把这酒泼在僻暗处,只虚把舌头来咂,道:“好酒!还是这个酒冲得人动!” 安千诺见状,憋笑,这武松,还挺聪明,和自己一样都倒酒呢! 那妇人没去切肉,只虚转一遭,便出来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那两个公人只见天旋地转,噤了口,望后扑地便倒。 武松也双眼紧闭,扑地仰倒在凳边。 安千诺也趴在桌子上。 只听得那妇人笑道:“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 便叫:“小二,小三,快出来!” 只听得飞奔出两个蠢汉来。 听他先把两个公人先扛了进去,这妇人便来桌上提那包裹并公人的缠袋。 想是捏一捏,约莫里面已是金银,只听得她大笑道:“今日得这四个行货倒有好两日馒头卖,又得这若干东西!” 听得把包裹缠袋提入进去了,随听他出来看这两个汉子扛抬武松,那里扛得动,直挺挺在地下,却似有千百斤重的。 安千诺偷偷去拿伸缩刀,只听得妇人喝道:“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两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扛进去先开剥这厮用!” 听他一头说,一头想是脱那绿纱衫儿,解了红绢裙子,赤膊着,便来把武松轻轻提将起来。 武松就势抱住那妇人,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只腿望那妇人下半截只一挟,压在妇人身上,只见她杀猪也似叫将起来。 那两个汉子急待向前,被武松大喝一声,惊得呆了。 安千诺也爬起身来,拎刀架上两汉子。 那妇人被按压在地上,只叫道:“好汉饶我!” 那里敢挣扎。 只见门前一人挑一担柴歇在门首。 望见武松按倒那妇人在地上,又见安千诺制住了两汉子,那人大踏步跑将进来,叫道:“好汉息怒!且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 武松跳将起来,把左脚踏住妇人,提着双拳,那人看着武松,叉手不离方寸,说道:“愿闻好汉大名?” 武松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都头武松的便是!” 那人道:“莫不是景阳冈打虎的武都头?” 武松回道:“然也!” 那人纳头便拜道:“闻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识。” 武松道:“你莫非是这妇人的丈夫?” 那人道:“是小人的浑家。不知怎地触犯了都头?可看小人薄面,望乞恕罪!” 安千诺松了那两汉子,收了伸缩刀。 武松慌忙放起妇人来,便问:“我看你夫妻两个也不是等闲的人,愿求姓名。” 那人便叫妇人穿了衣裳,快近前来拜了武松。 武松道:“却才冲撞,嫂嫂休怪。” 那妇人便道:“有眼不识好人,一时不是,望伯伯恕罪。且请伯伯里面坐地。” 武松又问道:“你夫妻二位高姓大名?如何知我姓名?” 那人道:“小人姓张,名青,原是此间光明寺种菜园子。为因一时争些小事,性起,把这光明寺僧行杀了,放把火烧做白地,后来也没对头,官司也不来问。小人只在此大树坡下剪径。忽一日,有个老儿挑担子过来,小人欺负他老,抢出去和他厮并,斗了二十馀合,被那老儿一匾担打翻。原来那老儿年纪小时专一剪径,因见小人手脚活便,带小人归去到城里,教了许多本事,又把这个女儿招赘小人做了女婿。城里怎地住得,只得依旧来此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住,有那些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小人因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人都叫小人做菜园子张青。俺这浑家姓孙,全学得他父亲本事,人都唤他做母夜叉孙二娘。小人却才回来,听得浑家叫唤,谁想得遇都头!小人多曾分付浑家道:三等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他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则恁地,也争些儿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原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姓鲁,名达;为因三拳打死了一个镇关西,逃走上五台山落发为僧;因他脊梁上有花绣,江湖上都呼他做花和尚鲁智深;使一条浑铁禅杖,重六十来斤;也从这里经过。浑家见他生得肥胖,酒里下了些蒙汗药,扛入在作坊里。正要动手开剥,小人恰好归来,见他那条禅杖非俗,却慌忙把解药救起来,结拜为兄。打听他近日占了二龙山宝珠寺,和一个甚麽青面兽杨志霸在那方落草。小人几番收得他相招的书信,只是不能够去。” 武松道:“这两个,我也在江湖上多闻他名。” 安千诺道:“杨志与鲁智深巧了。” 张青道:“只可惜了一个头陀,长七八尺,一条大汉,也把来麻坏了!小人归得迟了些个,已把他卸下四足。如今只留得一个箍头的铁界尺,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在此。别的不打紧,有两件物最难得:一件是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一件是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想这头陀也自杀人不少,直到如今,那刀要便半夜里啸响。小人只恨道不曾救得这个人,心里常常忆念他。‘第二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小心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好汉不英雄。’又分付浑家:‘第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不想浑家不依小人的言语,今日又冲撞了都头。幸喜小人归得早些。却是如何起了这片心?” 母夜叉孙二娘道:“本是不肯下手;一者见伯伯包裹沈重,二乃怪伯伯说起风话,因此一时起意。” 武松道:“我是斩头沥血的人,何肯戏弄良人。我见嫂嫂瞧得我包裹紧,先疑忌了,因此,特地说些风话,漏你下手。那碗酒,我已泼了,假做中毒。你果然来提我。一时拿住,甚是冲撞了,嫂嫂休怪。” 张青大笑起来,“对了,这位是” 安千诺拱手:“在下林冲。” 他便请武松二人直到后面客席里坐定。 武松道:“兄长,你且放出那两个公人则个。” 张青便引武松到人肉作坊里;看时,见壁上绷着几张人皮,梁上吊着五七条人腿。 见那两个公人,一颠一倒,挺着在剥人凳上。 武松道:“大哥,你且救起他两个来。” 张青道:“请问都头,今得何罪?配到何处去?” 武松把杀西门庆并嫂的缘由一一说了一遍。 张青夫妻两个欢喜不尽,便对武松说道:“小人有句话,未知都头如何?” 武松道:“大哥,但说不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0章 武松威震平安寨 施恩义夺快活林(上) 张青对武松说道:“不是小人心歹;比及都头去牢城营里受苦,不若就这里把两个公人做翻,且只在小人家里过几时。若是都头肯去落草时,小人亲自送至二龙山宝珠寺与鲁智深相聚入夥。如何” 武松道:“最是兄长好心顾盼小弟。只是一件,武松平生只要打天下硬汉。这两个公人於我分上只是小心,一路上伏侍我来,我若害了他,天理也不容我。你若敬爱我时,便与我救起他两个来,不可害他。” 安千诺点头。 张青道:“都头既然如此仗义,小人便救醒了。” 当下张青叫火家便从剥人凳上搀起两个公人来,孙二娘便去调一碗解药来。 张青扯住耳朵灌将下去。 没半个时辰,两个公人如梦中睡觉的一般,爬将起来,看了武松说道:“我们却如何醉在这里这家恁麽好酒!我们又吃不多,便恁地醉了!记着他家,回来再问他买吃!” 武松笑起来。 安千诺也扶额摇头。 张青c孙二娘也笑。 两个公人正不知怎地。 那两个火家自去宰杀鸡鹅,煮得熟了,整顿杯盘端坐。 张青教摆在後面葡萄架下,放了桌凳坐头。 张青便邀武松和安千诺并两个公人到后园内。 武松便让两个公人上面坐了,张青c武松在下面朝上坐了,孙二娘和安千诺坐在横头,两个汉子轮番斟酒,来往搬摆盘馔。 张青劝武松饮酒;至晚,取出那两口戒刀来,叫武松看了,果是镔铁打的,非一日之功。 两个又说些江湖上好汉的勾当,安千诺一听,却是杀人放火的事。 武松又说:“山东及时雨宋公明仗义疏财,如此豪杰,如今也为事逃在柴大官人庄上。” 两个公人听得,惊得呆了,只是下拜。 武松道:“难得你两个送我到这里了,终不成有害你之心。我等江湖上好汉们说话,你休要吃惊。我们并不肯害为善的人。你只顾吃酒,明日到孟州时,自有相谢。” 当晚就张青家里歇了。 次日,武松和安千诺要行,张青那里肯放,一连留住管待了三日。 武松感激张青夫妻两个。 论年齿,张青却长武松九年,因此,张青便把武松结拜为弟。 又要结拜安千诺为兄,安千诺忙阻止了,“不了。日后相见时,再结拜为了兄弟!” 武松再辞了要行。 张青又置酒送路,取出行李c包裹c缠袋,来交还了,又送十来两银子与武松,把二三两碎银子赍发两个公人。 安千诺拒绝了银子,提了伸缩刀。 武松就把这十两银子一发与了两个公人,再带上行枷,依旧贴了封皮。 张青和孙二娘送出门前。 武松万分感激,只得洒泪别了,取路投孟州来。 安千诺便光明正大跟了。 未及晌午,早来到城里。 直至州衙,当厅投下了东平府文牒。 州尹看了,收了武松,自押了回文与两个公人回去。 安千诺终于松气,可心口一紧,吐了口血,吓得武松十分着急。 她摆手,“无妨” 知县随即却把武松帖发本处牢城营来。 当日安千诺陪了武松来到牢城营前,看见一座牌额,上书三个大字,写着道“平安寨”。 安千诺被拦在外面。 公人带武松到单身房里,公人自去下文书,讨了收管。 武松自到单身房里,早有十数个一般的囚徒来看武松,说道:“好汉,你新到这里,包裹里若有人情的书信并使用的银两,取在手头,少刻差拨到来,便可送与他,若吃杀威棒时,也打得轻。若没人情送与他时,端的狼狈。我和你是一般犯罪的人,特地报你知道。岂不闻‘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们只怕你初来不省得,通你得知。” 武松道:“感谢你们众位指教我。小人身边略有些东西。若是他好问我讨时,便送些与他;若是硬问我要时,一文也没!” 众囚徒道:“好汉!休说这话!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只是小心便好。” 话犹未了,只见一个道:“差拨官人来了!” 众人都自散了。 武松解了包裹坐在单身房里。 只见那个人走将入来问道:“那个是新到囚徒” 武松道:“小人便是。” 差拨道:“你也是安眉带眼的人,直须要我开口说你是景阳冈打虎的好汉,阳谷县做都头,只道你晓事,如何这等不达时务!你敢来我这里!猫儿也不吃你打了!” 武松道:“你到来发话,指望老爷送人情与你半文也没!我精拳头有一双相送!碎银有些,留了自买酒吃!看你怎地奈何我!没地里到把我发回阳谷县去不成!” 那差拨大怒去了。 又有众囚徒走拢来说道:“好汉!你和他强了,少间苦也!他如今去,和管营相公说了,必然害你性命!” 武松道:“不怕!随他怎麽奈何我!文来文对!武来武对!” 正在那里说未了,只见三四个人来单身房里叫唤新到囚人武松。 武松应道:“老爷在这里,又不走了,大呼小喝做甚麽!” 那来的人把武松一带带到点视厅前。 那管营相公正在厅上坐。 五六个军汉押武松在当面。 管营喝叫除了行枷,说道:“你那囚徒省得太祖武德皇帝旧制:但凡初到配军,须打一百杀威棒。那兜拖的,背将起来!” 武松道:“都不要你众人闹动;要打便打,也不要兜拖!我若是躲闪一棒的,不是打虎好汉!从先打过的都不算,从新再打起!我若叫一声便不是阳谷县为事的好男子!” 两边看的人都笑道:“这痴汉弄死!且看他如何熬!” “要打便打毒些,不要人情棒儿,打我不快活!” 两下众人都笑起来。 那军汉拿起棍来,吆呼一声,只见管营相公身边,立着一个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白净面皮,三绺髭髯;额头上缚着白手帕,身上穿着一领青纱上盖,把一条白绢搭膊络着手。 那人便去管营相公耳朵边略说了几句话。 只见管营道:“新到囚徒武松,你路上途中曾害甚病来” 武松道:“我於路不曾害!酒也吃得!肉也吃得!饭也吃得!路也走得!” 管营道:“这厮是途中得病到这里,我看他面皮才好,且寄下他这顿杀威棒。” 两边行杖的军汉低低对武松道:“你快说病。这是相公将就你,你快只推曾害便了。” 武松道:“不曾害!不曾害!打了倒乾净!我不要留这一顿‘寄库棒’!寄下倒是钩肠债,几时得了!” 两边看的人都笑。 管营也笑道:“想你这汉子多管害热病了,不曾得汗,故出狂言。不要听他,且把去禁在单身房里。” 三四个军人引武松依前送在单身房里。 众囚徒都来问道:“你莫不有甚好相识书信与管营麽” 武松道:“并不曾有。” 众囚徒道:“若没时,寄下这顿棒,不是好意,晚间必然来结果你。” 武松道:“还是怎地来结果我” 众囚徒道:“他到晚把两碗乾黄仓米饭来与你吃了,趁饱带你去土牢里,把索子捆翻,着藁荐卷了你,塞了你七窍,颠倒竖在壁边,不消半个更次便结果了你性命,这个唤做‘盆吊’。” 武松道:“再有怎地安排我” 众人道:“再有一样,也是把你来捆了,却把一个布袋,盛一袋黄沙,将来压在你身上,也不消一个更次便是死的,这个唤‘土布袋’。” 武松又问道:“还有甚麽法度害我” 众人道:“只是这两件怕人些,其馀的也不打紧。” 众人说犹未了,只见一个军人托着一个盒子入来,问道:“那个是新配来的武都头” 武松答道:“我便是!有甚麽话说” 那人答道:“管营叫送点心在这里。” 武松看时,一大镟酒,一盘肉,一盘子面,又是一大碗汁。 武松寻思道:“敢是把这些点心与我吃了却来对付我我且落得吃了,却再理会!” 武松把那镟酒来一饮而尽;把肉和面都吃尽了。 那人收拾家火回去了。 武松坐在房里寻思,自己冷笑道:“看他怎地来对付我!” 看看天色晚来,只见头先那个人又顶一个盒子入来。 武松问道:“你又来怎地” 那人道:“叫送晚饭在这里。” 摆下几般菜蔬,又是一大镟酒,一大盘煎肉,一碗鱼羹,一大碗饭。 武松见了,暗暗自忖道:“吃了这顿饭食,必然来结果我。且由他!便死也做个饱鬼!落得吃了,却再计较!” 那人等武松吃了,收拾碗碟回去了。 不多时,那个人又和一个汉子两个来,一个提着浴桶,一个提一大桶汤,来看着武松道:“请都头洗浴。” 武松想道:“不要等我洗浴了来下手我也不怕他!且落得洗一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1章 武松威震平安寨 施恩义夺快活林(下) 那两个汉子安排倾下汤,武松跳在浴桶里面洗了一回,随即送过浴裙手巾,教武松拭了,穿了衣裳。 一个自把残汤倾了,提了浴桶去。 一个便把藤簟纱帐将来挂起,铺了藤簟,放个凉枕,叫了安置,也回去了。 武松把门关上,拴了,自在里面思想道:“这个是甚麽意思难道林兄随他便了!且看如何!” 放倒头便自睡了。 一夜无事。 天明起来,才开得房门,只见夜来那个人提着桶洗面水进来,教武松洗了面,又取漱口水漱了口;又带个篦头待诏来替武松篦了头,绾个髻子,裹了巾帻;又是一个人将个盒子入来,取出菜蔬下饭,一大碗肉汤,一大碗饭。 武松想道:“由你走道儿!我且落得吃了!” 武松吃罢饭便是一盏茶,却才茶罢,只见送饭的那个人来请道:“这里不好安歇,请都头去那壁房里安歇,搬茶搬饭却便当。” 武松道:“这番来了!我且跟他去看如何!” 一个便来收拾行李被卧;一个引着武松离了单身房里,来到前面一个去处,推开房门来,里面乾乾净净的床帐,两边都是新安排的桌凳什物。 武松来到房里看了存想道:“我只道送我入土牢里去,却如何来到这般去处比单身房好生齐整!” 武松坐到日中,那个人又将一个提盒子入来,手里提着一注子酒。 将到房中,打开看时,排下四般果子,一只熟鸡,又有许多蒸卷儿。 那人便把熟鸡来撕了,将注子里好酒筛下请都头吃。 武松心里忖道:“毕竟是如何” 到晚又是许多下饭;又请武松洗浴了乘凉c歇息。 武松自思道:“众囚徒也是这般说,我也是这般想,却怎地这般请我” 到第三日,依前又是如此送饭送酒。 武松那日早饭罢,行出寨里来闲走,只见一般的囚徒都在那里,担水的,劈柴的,做杂工的,却在晴日头里晒着。 正是六月炎天,那里去躲这热。 武松却背叉着手,问道:“你们却如何在这日头里做工” 众囚徒都笑起来,回说道:“好汉,你自不知,我们拨在这里做生活时便是人间天上了,如何敢指望嫌热坐地!还别有那没人情的,将去锁在大牢里,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大铁链锁着,也要过哩!” 武松听罢,去天王堂前後转了一遭;见纸炉边一个青石墩,有个关眼,是缚竿脚的,好块大石。 武松就石上坐了一会,便回房里来坐地了自存想,只见那个人又搬酒和肉来。 武松自到那房里,住了数日,每日好酒好食搬来请武松吃,并不见害他的意。 武松心里正委决不下。 当日晌午,那人又搬将酒食来。 武松忍耐不住,按定盒子,问那人道:“你是谁家伴当怎地只顾将酒食来请我” 那人答道:“小人前日已禀都头说了,小人是管营相公家里体己人。” 武松道:“我且问你,每日送的酒食正是谁教你将来请我吃了怎地” 那人道:“是管营相公家里的小管营教送与都头吃。” 武松道:“我是个囚徒,犯罪的人,又不曾有半点好处到管营相公处,他如何送东西与我吃” 那人道:“小人如何省得。小管营分付道,教小人且送半年三个月却说话。” 武松道:“却又作怪!终不成将息得我肥胖了,却来结果我这个闷葫芦教我如何猜得破这酒食不明,我如何吃得安稳你只说与我,你那小管营是甚麽样人,在那里曾和我相会,我便吃他的酒食。” 那个人道:“便是前日都头初来时厅上立的那个白手帕包头c络着右手那人便是小管营。” 武松道:“莫不是穿青纱上盖立在管营相公身边的那个人” 那人道:“正是。” 武松道:“我待吃杀威棒时,敢是他说,救了我,是麽” 那人道:“正是。” 武松道:“却又跷蹊!我自是清河县人氏,他自是孟州人,自来素不相识,如何这般看觑我必有个缘故。我且问你,那小管营姓甚名谁” 那人道:“姓施,名恩。使得好拳棒。人都叫他做金眼彪施恩。” 武松听了道:“想他必是个好男子。你且去请他出来,和我相见了,这酒食便可吃你的;你若不请他出来和我厮见时,我半点儿也不吃!” 那人道:“小管营分付小人道:‘休要说知备细。’教小人待半年三个月方才说知相见。” 武松道:“休要胡说!你只去请小管营出来和我相会了便罢。” 那人害怕,那里肯去。 武松焦躁起来,那人只得去里面说知。 只见施恩从里面跑将出来看着武松便拜。 武松慌忙答礼,说道:“小人是个治下的囚徒,自来未曾拜识尊颜,前日又蒙救了一顿大棒,今又蒙每日好酒好食相待,甚是不当。又没半点儿差遣。正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 施恩答道:“小弟久闻兄长大名,如雷灌耳;只恨云程阻隔,不能够相见。今日幸得兄长到此,正要拜识威颜,只恨无物款待,因此怀羞,不敢相见。” 武松问道:“却才听得伴当所说,且教武松过半年三个月却有话说,正是小管营与小人说甚话” 施恩道:“村仆不省得事,脱口便对兄长说知道,却如何造次说得!” 武松道:“管营恁地时却是秀才耍!倒教武松瘪破肚皮闷了,怎地过得你且说正是要我怎地” 施恩道:“既是村仆说出了,小弟只得告诉:因为兄长是个大丈夫,真男子,有件事欲要相央,除是兄长便行得。只是兄长远路到此,气力有亏,未经完足,且请将息半年个月,待兄长气力完足,那时却待兄长说知备细。” 武松听了,呵呵大笑道:“管营听禀:我去年害了三个月疟疾,景阳冈上酒醉里打翻了一只大虫,也只三拳两脚便自打死了,何况今日!” 施恩道:“而今且未可说。且等兄长再将养几时,待贵体完完备备,那时方敢告诉。” 武松道:“只是道我没气力了既是如此说时,我昨日看见天王堂前那块石墩约有多少斤重” 施恩道:“敢怕有百斤重。” 武松道:“我且和你去看看,武松不知拔得动也不” 施恩道:“请吃罢酒了同去。” 武松道:“且去了回来吃未迟。” 安千诺在外面探查了几天,终于找到了进去的方法,她翻上墙,看到武松和一个人走向天王堂。 她一惊,施恩 她看到两个来到天王堂前,众囚徒见武松和小管营同来,都躬身唱喏。 武松把石墩略摇一摇,大笑道:“小人真个娇惰了,那里拔得动!” 施恩道:“百斤石头,如何轻视得他!” 武松笑道:“小管营也信真个拿不起你众人且躲开,看武松拿一拿。” 武松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 众囚徒见了,尽皆骇然。 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武松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旧安处,回过身来,看着施恩并众囚徒,面上不红,心头不跳,口里不喘。 施恩近前抱住武松便拜道:“兄长非凡人也!真天神!” 众囚徒一齐都拜道:“真神人也。” 安千诺大喝:“好力气!” 所有人回头看向她。 安千诺一笑,跳下墙,“武都头,施小管营!” 她向两人拱手。 武松道:“这是豹子头林冲。” 施恩便请武松和安千诺到私宅堂上请坐了。 武松道:“小管营今番须用说知有甚事使令我去。” 施恩道:“且请少坐,待家尊出来相见了时,却得相烦告诉。” 武松道:“你要教人干事,不要这等儿女相!恁地不是干事的人了!便是一刀一割的勾当,武松也替你去干!若是有些谄佞的,非为人也!” 安千诺看着施恩,皱眉,却想到,接下来的麻烦蒋门神蒋忠 那施恩叉手不离方寸,才说出这件事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2章 施恩重霸孟州道武松醉打蒋门神(上) 施恩向前说道:“兄长请坐,待小弟备细告诉衷曲之事。” 武松道:“小管营,不要文文诌诌,只拣紧要的话直说来。” 施恩道:“小弟自幼从江湖上师父学得些小枪棒在身,孟州一境起小弟一个诨名,叫做金眼彪。小弟此间东门外有一座市井,地名唤做快活林,有百十处大客店,三二十处赌坊兑坊。往常时,小弟一者倚仗随身本事,二者捉着营里有八九十个拚命囚徒,去那里开着一个酒肉店,都分与众店家和赌钱兑坊里。那许多去处,每朝每日都有闲钱,月终也有三二百两银子寻觅,如此赚钱。近来被这本营内张团练新从东路州来,带一个人到此。那厮姓蒋名忠,有九尺来长身材,因此江湖上起他一个诨名,叫做蒋门神。那厮不特长大,原来有一身好本事,使得好枪棒,拽拳飞脚,相扑为最。自夸大言道:‘三年上泰岳争交,不曾有对,普天之下,没我一般的了!’因此来夺小弟的道路。小弟不肯让他,吃那厮一顿拳脚打了,两个月起不得床。前日兄长来时,兀自包着头,兜着手,直到如今,疮痕未消。本待要起人去和他厮打,他却有张团练那一班儿正军。若是闹将起来,和营中先自折理,有这一点无穷之恨,不能报得。久闻兄长是个大丈夫,怎地得兄长与小弟出得这口无穷之怨气,死而瞑目!只恐兄长远路辛苦,气未完,力未足;因此且教将息半年三月,等贵体气完力足,方请商议。不期村仆脱口,失言说了,小弟当以实告。” 武松听罢,呵呵大笑,便问道:“那蒋门神还是几颗头,几条臂膊?” 施恩道:“也只是一颗头,两条臂膊,如何有多?” 武松笑道:“我只道他三头六臂,有那吒的本事,我便怕他。原来只是一颗头,两条臂膊!既然没那吒的模样,却如何怕他?” 安千诺心想,若是自己现在是杀手千影,便是千军万马,也不会怕,怕什么她可是经过训练的,会使用二十一世纪世界顶级武器一一金属风暴。 金属风暴,平均每秒一万六千发子弹,一分钟百万发子弹。杀伤力十分惊人。 施恩道:“只是小弟力薄艺疏,便敌他不过。” 武松道:“我却不是说嘴,凭着我胸中本事,平生只是打天下硬汉,不明道德的人。既是恁地说了,如今却在这里做甚么?有酒时,拿了去路上吃。我如今便和你去,看我把这厮和大虫一般结果他。拳头重时打死了,我自偿命。” 施恩道:“兄长少坐。待家尊出来相见了,当行即行,未敢造次。等明日先使人去那里探听一遭,若是本人在家时,后日便去;若是那厮不在家时,却再理会。空自去打草惊蛇,倒吃他做了手脚,却是不好。” 武松焦躁道:“小管营,你可知着他打了!原来不是男子汉做事!去便去,等甚么今日明日!要去便走,怕他准备!” 正在那里劝不住,只见屏风背后转出老管营来,叫道:“义士,老汉听你多时也。今日幸得相见义士一面,愚男如拨云见日一般。且请到后堂少叙片时。” 武松跟了到里面。 老管营道:“义士且请坐。” 武松道:“小人是个囚徒,如何敢对相公坐地?” 安千诺也站在一边。 老管营道:“义士休如此说。愚男万幸,得遇足下,何故谦让?” 武松听罢,唱个无礼喏,相对便坐了。 施恩却立在面前。 武松道:“小管营如何却立地?” 施恩道:“家尊在上相陪,兄长请自尊便。” 武松道:“恁地时,小人却不自在。” 老管营道:“既是义士如此,这里又无外人。” 便叫施恩也坐了。 安千诺见状,也便坐了。 仆从搬出酒肴c果品c盘馔之类,老管营亲自与武松把盏,说道:“义士如此英雄,谁不钦敬。愚男原在快活林中做些买卖,非为贪财好利,实是壮观孟州,增添豪侠气象;不期今被蒋门神倚势豪强,公然夺了这个去处。非义士英雄,不能报仇雪恨。义士不弃愚男,满饮此杯,受愚男四拜,拜为长兄,以表恭敬之心。” 武松答道:“小人有何才学,如何敢受小管营之礼?枉自折了武松的草料!” 当下饮过酒,施恩纳头便拜了四拜。 武松连忙答礼,结为兄弟。 当日武松欢喜饮酒,吃得大醉,便叫人扶去房中安歇。 次日,施恩父子商议道:“武松昨夜痛醉,必然中酒,今日如何敢叫他去?且推道使人探听来,其人不在家里,延挨一日,却再理会。” 当日施恩来见武松,说道:“今日且未可去,小弟已使人探知这厮不在家里。明日饭后,却请兄长去。” 武松道:“明日去时不打紧,今日又气我一日。” 早饭罢,吃了茶,施恩与武松来营前闲走了一遭。 回来到客房里,说些枪法,较量些拳棒。 看看晌午,邀武松到家里,只具数杯酒相待,下饭按酒,不记其数。 武松正要吃酒,见他只把按酒添来相劝,心中不快意。 吃了晌午饭,起身别了,回到客房里坐地。 只见那两个仆人又来伏侍武松洗浴。 武松问道:“你家小管营今日如何只将肉食出来请我,却不多将些酒出来与我吃,是甚意故?” 仆人答道:“不敢瞒都头说,今早老管营和小管营议论,今日本是要央都头去,怕都头夜来酒多,恐今日中酒,怕误了正事,因此不敢将酒出来。明日正要央都头去干正事。” 武松道:“恁地时,道我醉了,误了你大事?” 仆人道:“正是这般计较。” 当夜武松巴不得天明,早起来洗漱罢,头上裹了一顶万字头巾,身上穿了一领土色布衫,腰里系条红绢搭膊,下面腿护膝,八搭麻鞋。 讨了一个小膏药,贴了脸上金印。 施恩早来请去家里吃早饭。 武松吃了茶饭罢,施恩便道:“后槽有马,备来骑去。” 武松道:“我又不脚小,骑那马怎地?只要依我一件事。” 施恩道:“哥哥但说不妨,小弟如何敢道不依?” 武松道:“我和你出得城去,只要还我无三不过望。” 施恩道:“兄长,如何是无三不过望?小弟不省其意。” 武松笑道:“我说与你,你要打蒋门神时,出得城去,但遇着一个酒店,便请我吃三碗酒,若无三碗时,便不过望子去。这个唤做无三不过望。” 施恩听了,道:“这快活林离东门去,有十四五里田地,算来卖酒的人家,也有十二三家,若要每户吃三碗时,恰好有三十五六碗酒,才到得那里。恐哥哥醉了,如何使得?” 武松大笑道:“你怕我醉了没本事,我却是没酒没本事。带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我若吃了十分酒,这气力不知从何而来。若不是酒醉后了胆大,景阳冈上如何打得这只大虫?那时节我须烂醉了,好下手,又有力,又有势。” 安千诺点头。 施恩道:“却不知哥哥是恁地。家下有的是好酒,只恐哥哥醉了失事,因此夜来不敢将酒出来请哥哥深饮。既是哥哥酒后愈有本事时,恁地先教两个仆人,自将了家里的好酒c果品c肴馔,去前路等候,却和哥哥慢慢地饮将去。” 武松道:“恁么却才中我意!去打蒋门神,教我也有些胆量。没酒时,如何使得手段出来?还你今朝打倒那厮,教众人大笑一场!” 施恩当时打点了,叫两个仆人先挑食箩酒担,拿了些铜钱去了。 老管营又暗暗地选拣了一二十条壮健大汉,慢慢的随后来接应,都分付下了。 施恩和武松两个,离了安平寨,出得孟州东门外来。 安千诺没有去,她静静坐着,心口一紧,又一口血喷出,她也不知怎么了,又想到梁山故事还未开始呢,便擦去嘴角血,闭上眼睛休息。 她真的想要自己的杀手箱,里面有cs/l12型转管机枪,蠎蛇型左轮手枪,29型左轮,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ta50偷袭步枪,还有各种枪支子弹。因为她是组织最强杀手,所以被配备了世界高级枪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3章 施恩重霸孟州道武松醉打蒋门神(下) 武松二人行过得百步,只见官道旁边,早望见一座酒肆,望子挑出在檐前。 那两个挑食担的仆人,已先在那里等候。 施恩邀武松到里面坐下,仆人已先安下肴馔,将酒来筛。 武松道:“不要小盏儿吃。大碗筛来,只斟三碗。” 仆人排下大碗,将酒便斟。 武松也不谦让,连吃了三碗便起身。 仆人慌忙收拾了器皿,奔前去了。 武松笑道:“却才去肚里发一发,我们去休。” 两个便离了这坐酒肆,出得店来。 两个解开衣襟,又行不得一里多路,来到一处,不村不郭,却早又望见一个酒旗儿高挑出在树林里。 来到林木丛中看时,却是一座卖村醪小酒店。 古道村坊,傍溪酒店。 杨柳阴森门外,荷华旖旎池中,飘飘酒旆舞金风,短短芦帘遮酷日。 磁盆架上,白泠泠满贮村醪;瓦瓮灶前,香喷喷初蒸社酝。 未必开樽香十里,也应隔壁醉三家。 施恩c武松来到村坊酒肆门前,施恩立住了脚问道:“此间是个村醪酒店,哥哥饮么?” 武松道:“遮莫酸咸苦涩,是酒还须饮三碗。若是无三,不过帘便了。” 两个入来坐下,仆人排了果品按酒。 武松连吃了三碗,便起身走。 仆人急急收了家火什物,赶前去了。 两个出得店门来,又行不到一二里,路上又见个酒店。 武松入来,又吃了三碗便走。 武松c施恩两个一处走着,但遇酒店,便入去吃三碗。 约莫也吃过十来处好酒肆,施恩看武松时,不十分醉。 武松问施恩道:“此去快活林还有多少路?” 施恩道:“没多了,你在前面远远地望见那个林子便是。” 武松道:“既是到了,你且在别处等我,我自去寻他。” 施恩道:“这话最好,小弟自有安身去处。望兄长在意,切不可轻敌。” 武松道:“这个却不妨,你只要叫仆人送我。前面再有酒店时,我还要吃。” 施恩叫仆人仍旧送武松。 施恩自去了。 武松又行不到三四里路,再吃过十来碗酒。 此时已有午牌时分,天色正热,却有些微风。 武松酒却涌上来,把布衫摊开。 虽然带着五七分酒,却装做十分醉的,前颠后偃,东倒西歪。 来到林子前,那仆人用手指道:“只前头丁字路口,便是蒋门神酒店。” 武松道:“既是到了,你自去躲得远着。等我打倒了,你们却来。” 武松抢过林子背后,见一个金刚来大汉,披着一领白布衫,撒开一把交椅,拿着蝇拂子,坐在绿槐树下乘凉。 武松看那人时,生得如何,但见:形容丑恶,相貌粗疏。一身紫肉横铺,几道青筋暴起。黄髯斜卷,唇边几阵风生;怪眼圆睁,眉下一双星闪。 这武松假醉佯颠,斜着眼看了一看,心中自忖道:“这个大汉,一定是蒋门神了。” 直抢过去。 又行不到十步,早见丁字路口一个大酒店,檐前立着望竿,上面挂着一个酒望子,写着四个大字道:“河阳风月。” 转过来看时,门前一带绿油栏杆,插着两把销金旗,每把上五个金字,写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一壁厢肉案c砧头c操刀的家生,一壁厢蒸作馒头烧柴的厨灶。 去里面一字儿摆着三只大酒缸,半截埋在地里,缸里面各有大半缸酒。 正中间装列着柜身子,里面坐着一个年纪小的妇人,正是蒋门神初来孟州新娶的妾,原是西瓦子里唱说诸般宫调的顶老。 那妇人眉横翠岫,眼露秋波。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轻舒嫩玉。冠儿小明铺鱼,掩映乌云;衫袖窄巧染榴花,薄笼瑞雪。金钗插凤,宝钏围龙。尽教崔护去寻浆,疑是文君重卖酒。 武松看了,瞅着醉眼,径奔入酒店里来,便去柜身相对一付座头上坐了。 把双手按着桌子上,不转眼看那妇人。 那妇人瞧见,回转头看了别处。 武松看那店里时,也有五七个当撑的酒保。 武松却敲着桌子叫道:“卖酒的主人家在那里?” 一个当头的酒保过来,看着武松道:“客人要打多少酒?” 武松道:“打两角酒。先把些来尝看。” 那酒保去柜上叫那妇人舀两角酒下来,倾放桶里,烫一碗过来道:“客人尝酒。” 武松拿起来闻一闻,摇着头道:“不好,不好,换将来!” 酒保见他醉了,将来柜上道:“娘子,胡乱换些与他。” 那妇人接来,倾了那酒,又舀些上等酒下来。 酒保将去,又烫一碗过来。 武松提起来呷了一口,叫道:“这酒也不好,快换来,便饶你!” 酒保忍气吞声,拿了酒去柜边道:“娘子,胡乱再换些好的与他,休和他一般见识。这客人醉了,只要寻闹相似,便换些上好的与他罢。” 那妇人又舀了一等上色的好酒来与酒保,酒保把桶儿放在面前,又烫一碗过来。 武松吃了道:“这酒略有些意思。” 问道:“过卖,你那主人家姓甚么?” 酒保答道:“姓蒋。” 武松道:“却如何不姓李?” 那妇人听了道:“这厮那里吃醉了,来这里讨野火么!” 酒保道:“眼见得是个外乡蛮子,不省得了,休听他放屁!” 武松问道:“你说甚么?” 酒保道:“我们自说话,客人,你休管,自吃酒。” 武松道:“过卖,叫你柜上那妇人下来,相伴我吃酒。” 酒保喝道:“休胡说!这是主人家娘子。” 武松道:“便是主人家娘子,待怎地?相伴我吃酒也不打紧!” 那妇人大怒,便骂道:“杀才!该死的贼!” 推开柜身子,却待奔出来。 武松早把土色布衫脱下,上半截揣在怀里,便把那桶酒只一泼,泼在地上,抢入柜身子里,却好接着那妇人。 武松手硬,那里挣扎得。 被武松一手接住腰胯,一手把冠儿捏做粉碎,揪住云髻,隔柜身子提将出来,望浑酒缸里只一丢。 听得“扑通”的一声,可怜这妇人,正被直丢在大酒缸里。 武松托地从柜身前踏将出来。 有几个当撑的酒保,手脚活些个的,都抢来奔武松。 武松手到,轻轻地只一提,提一个过来,两手揪住,也望大酒缸里只一丢,桩在里面。 又一个酒保奔来,提着头只一掠,也丢在酒缸里。 再有两个来的酒保,一拳一脚,却被武松打倒了。 先头三个人,在三只酒缸里,那里挣扎得起。 后面两个人,在地下爬不动。 这几个火家捣子,打得屁滚尿流,乖的走了一个。 武松道:“那厮必然去报蒋门神来,我就接将去,大路上打倒他好看,教众人笑一笑。” 武松大踏步赶将出来。 那个捣子径奔去报了蒋门神。 蒋门神见说,吃了一惊,踢翻了交椅,丢去蝇拂子,便钻将来。 武松却好迎着,正在大阔路上撞见。 蒋门神虽然长大,近因酒色所迷,淘虚了身子,先自吃了那一惊,奔将来,那步不曾停住,怎地及得武松虎一般似健的人,又有心来算他。 蒋门神见了武松,心里先欺他醉,只顾赶将入来。 武松先把两个拳头去蒋门神脸上虚影一影,忽地转身便走。 蒋门神大怒,抢将来,被武松一飞脚踢起,踢中蒋门神小腹上, 双手按了,便蹲下去。 武松一踅,踅将过来,那只右脚早踢起,直飞在蒋门神额角上,踢着正中,望后便倒。 武松追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这醋钵儿大小拳头,望蒋门神脸上便打。 先把拳头虚影一影,便转身,却先飞起左脚,踢中了,便转过身来,再飞起右脚。 这一扑,有名唤做玉环步,鸳鸯脚。 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 打的蒋门神在地下叫饶。 武松喝道:“若要我饶你性命,只要依我三件事。” 蒋门神在地下叫道:“好汉饶我!休说三件,便是三百件,我也依得!” 武松指定蒋门神,说出那三件事来。 安千诺起身,压了压胸口,现在,武松应该打完了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4章 施恩三入死囚牢武松大闹飞云浦(上) 武松踏住蒋门神在地下道:“若要我饶你性命,只依我三件事便罢!” 蒋门神便道:“好汉但说,蒋忠都依。” 武松道:“第一件,要你便离了快活林,将一应家火什物,随即交还原主金眼彪施恩。谁教你强夺他的?” 蒋门神慌忙应道:“依得,依得。” 武松道:“第二件,我如今饶了你起来,你便去央请快活林为头为脑的英雄豪杰,都来与施恩陪话。” 蒋门神道:“小人也依得。” 武松道:“第三件,你从今日交割还了,便要你离了这快活林,连夜回乡去,不许你在孟州住!在这里不回去时,我见一遍,打你一遍,我见十遍,打十遍;轻则打你半死,重则结果了你命。你依得么?” 蒋门神听了,要挣扎性命,连声应道:“依得,依得,蒋忠都依。” 武松就地下提起蒋门神来,看时,打得脸青嘴肿,脖子歪在半边,额角头流出鲜血来。 武松指着蒋门神说道:“休言你这厮鸟蠢汉!景阳冈上那只大虫也只三拳两脚,我兀自打死了!量你这个,值得甚的!快交割还他!但迟了些个,再是一顿,便一发结果了你这厮!” 蒋门神此时方才知是武松,只得喏喏连声告饶。 正说之间,只见施恩早到,带领着三二十个悍勇军健,都来相帮;,却见武松赢了蒋门神,不胜之喜,团团拥定武松。 安千诺也踩上滑板赶来。 武松指着蒋门神道:“本主已自在这里了。你一面便搬,一面快去请人来陪话。” 蒋门神答道:“好汉,且请去店里坐地。” 武松带一行人都到店里看时,满地都是酒浆。 这两个鸟男女,正在缸里扶墙摸壁挣扎。 那妇人方才从缸里爬得出来,头脸都吃磕破了,下半截淋淋漓漓都拖着酒浆。 那几个火家酒保,走得不见影了。 武松与众人入到店里坐下,喝道:“你等快收拾起身!” 一面安排车子,收拾行李,先送那妇人去了。 一面叫不着伤的酒保,去镇上请十数个为头的豪杰,都来店里,替蒋门神与施恩陪话。 尽把好酒开了,有的是按酒,都摆列了桌面,请众人坐地。 武松叫施恩在蒋门神上首坐定。 各人面前放只大碗,叫把酒只顾筛来。 酒至数碗,武松开话道:“众位高邻都在这里,小人武松自从阳谷县杀了人,配在这里,便听得人说道:‘快活林这座酒店,原是小施管营造的屋宇等项买卖,被这蒋门神倚势豪强公然夺了,白白地占了他的衣饭。’你众人休猜道是我的主人,他和我并无干涉。我从来只要打天下这等不明道德的人。我若路见不平,真乃拔刀相助,我便死也不怕。今日我本待把蒋门神这厮一顿拳脚打死,就除了一害。我看你众高邻面上,权寄下这厮一条性命。只今晚便叫他投外府去。若不离了此间,再撞见我时,景阳冈上大虫便是模样。” 众人才知道他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都起身替蒋门神陪话道:“好汉息怒。教他便搬了去,奉还本主。” 那蒋门神吃他一吓,那里敢再做声。 “洒家来也!”安千诺以一个漂亮的滑行冲入店门,及时刹住。 施恩便点了家火什物,交割了店肆。 安千诺看了看蒋门神,此人心机太重 蒋门神羞惭满面,相谢了众人,自唤了一辆车儿,就装了行李,起身去了。 武松邀众高邻,直吃得尽醉方休。 至晚,众人散了,武松一觉,直睡到次日辰牌方醒。 施老管营听得儿子施恩重霸得快活林酒店,自骑了马,直来店里,相谢武松,连日在店内饮酒作贺。 快活林一境之人,都知武松了得,那一个不来拜见武松。 自此重整店面,开张酒肆,老管营自回安平寨理事。 施恩使人打听蒋门神带了老小,不知去向。 这里只顾自做买卖,且不去理他,就留武松在店里居住。 自此施恩的买往常加增分利息,各店里并各赌坊兑坊,加利倍送闲钱来与施恩。 施恩得武松争了这口气,把武松似爷娘一般敬重。 施恩似此重霸得孟州道快活林。 可安千诺无言,这个蒋门神以后会是要报仇的,但是武松不会有事 荏苒光阴,早过了一月之上。 炎威渐退,玉露生凉,金风去暑,已及深秋。 当日施恩正和武松在店里闲坐说话,论些拳棒枪法,只见店门前两三个军汉,牵着一匹马,来店里寻问主人道:“那个是打虎的武都头?” 安千诺长叹,“来了” 施恩却认得是孟州守御兵马都监张蒙方衙内亲随人。 施恩便向前问道:“你等寻武都头则甚?” 那军汉说道:“奉都监相公钧旨:闻知武都头是个好男子,特地差我们将马来取他,相公有钧帖在此。” 施恩看了,寻思道:“这张都监是我父亲的上司官,属他调遣;今者武松又是配来的囚徒,亦属他管下,只得教他去。” 施恩便对武松道:“兄长,这几位郎中,是张都监相公处差来取你。他既着人牵马来,哥哥心下如何?” 安千诺起身,竟是无言 武松是个刚直的人,不知委曲,便道:“他既是取我,只得走一遭,看他有甚话说。” 随即换了衣裳巾帻,带了个小伴当,上了马,一同众人投孟州城里来。 安千诺辞别施恩,踩了滑板跟上。 一伙人到得张都监宅前下了马,直到厅前参见那张都监。 那张蒙方在厅上,见了武松来,大喜道:“教进前来相见。” 武松到厅下,拜了张都监,叉手立在侧边。 张都监便对武松道:“我闻知你是个大丈夫,男子汉,英雄无敌,敢与人同死同生。我帐前现缺恁地一个人,不知你肯与我做亲随体己人么?” 武松跪下称谢道:“小人是个牢城营内囚徒。若蒙恩相抬举,小人当以执鞭随镫,伏侍恩相。” 张都监大喜,便叫取果盒酒出来。 张都监亲自赐了酒,叫武松吃的大醉。 就前厅廊下,收拾一间耳房,与武松安歇。 安千诺也赶到,进入张都监家,只道自己是武松的兄弟。也被留下。 次日,又差人去施恩处取了行李来,只在张都监家宿歇。 早晚都监相公不住地唤武松进后堂与酒与食,放他穿房入户,把做亲人一般看待,又叫裁缝与武松彻里彻外做秋衣。 武松见了,也自欢喜,心内寻思道:“难得这个都监相公一力要抬举我。自从到这里住了,寸步不离,又没工夫去快活林与施恩说话。虽是他频频使人来相看我,多管是不能勾入宅里来。” 武松自从在张都监宅里,相公见爱。 安千诺看武松这般没有警惕心,不觉有些担心。 但人有些公事来央浼他的,武松对都监相公说了,无有不依。 外人俱送些金银c财帛c缎匹等件。 武松买个柳藤箱子,把这送的东西都锁在里面。 时光迅速,却早又是八月中秋。 当时张都监向后堂深处鸳鸯楼下安排筵宴,庆赏中秋,叫唤武松和安千诺到里面饮酒。 武松见夫人宅眷都在席上,吃了一杯,便待转身出来。 安千诺倒无妨,只是坐着。 张都监唤住武松问道:“你那里去?” 武松答道:“恩相在上,夫人宅眷在此饮宴,小人理合回避。” 张都监大笑道:“差了,我敬你是个义士,特地请将你来一处饮酒,如自家一般,何故却要回避?” 便教坐了。 武松道:“小人是个囚徒,如何敢与恩相坐地?” 张都监道:“义士,你如何见外?此间又无外人,便坐不妨。” 武松三回五次,谦让告辞,张都监那里肯放,定要武松一处坐地。 武松只得唱个无礼喏,远远地斜着身坐下。 张都监着丫嬛c养娘斟酒相劝。 一杯两盏,看看饮过五七杯酒,张都监叫抬上果桌饮酒,又进了一两套食,次说些闲话,问了些枪法。 张都监道:“大丈夫饮酒,何用小杯!” 叫取大银赏钟斟酒与义士吃。连珠箭劝了武松几钟。 看看月明光彩,照入东窗。 武松吃的半醉,却都忘了礼数,只顾痛饮。 张都监叫唤一个心爱的养娘,叫做玉兰,出来唱曲。 安千诺倒酒,一面喝一面看那玉兰,脸如莲萼,唇似樱桃。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 那张都监指着玉兰道:“这里别无外人,只有我心腹之人武都头在此,还有这位林教头。你可唱个中秋对月时景的曲儿,教我们听则个。” 玉兰执着象板,向前各道个万福,顿开喉咙,唱一只东坡学士中秋《水调歌》,唱道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只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高卷珠帘,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玉兰唱罢,放下象板,又各道了一个万福,立在一边。 安千诺点头,“此曲甚好。” 张都监又道:“玉兰,你可把一巡酒。” 这玉兰应了,便拿了一副劝盘,丫嬛斟酒,先递了相公,次劝了夫人,第三便劝武松饮酒。 张都监叫斟满着。 武松那里敢抬头,起身远远地接过酒来,唱了相公c夫人两个大喏,拿起酒来,一饮而尽,便还了盏子。 张都监指着玉兰对武松道:“此女颇有些聪明伶俐,善知音律,极能针指。如你不嫌低微,数日之间,择了良时,将来与你做个妻室。” 安千诺冷笑不已,害人啊 武松起身再拜道:“量小人何者之人,怎敢望恩相宅眷为妻?枉自折武松的草料。” 张都监笑道:“我既出了此言,必要与你。你休推故阻,我必不负约。” 当时一连又饮了十数杯酒。 安千诺草草喝了几杯,便要起身。 武松约莫酒涌上来,恐怕失了礼节,便起身和安千诺拜谢了相公c夫人,出到前厅廊下房门前。 他开了门,觉道酒食在腹,未能便睡,去房里脱了衣裳,除了巾帻,拿条哨棒来厅心里,月明下使几回棒,打了几个轮头。 安千诺喝道:“好功夫,且看我一番。” 她抡起伸缩刀,抬腿一跃,在空中打了个跟头,落地,猛一挥刀,伸缩刀瞬间伸长,寒光冷冽 待他们仰面看天时,约莫三更时分。 武松进到房里,却待脱衣去睡,安千诺转过身去。 突然听得后堂里一片声叫起有贼来。 武松听见,道:“都监相公如此爱我,他后堂内里有贼,我如何不去救护。” 安千诺拦住他,“我先去看看!你随后到。” 武松便应了。 安千诺提了伸缩刀,直奔入后堂里来。 只见那个玉兰,慌慌张张走出来指道:“一个贼奔入后花园里去了!” 安千诺大笑,“是啊。可不是嘛!” 便大踏步直赶入花园里假意去寻。心里一算,差不多了,便复翻身却奔出来。 安千诺的杀手直觉告诉自己,黑暗中有东西,她假装不知道。 黑影里撇出一条松凳,把她一跤绊翻,走出七八个军汉,叫一声:“捉贼!” 就地下把她一条麻索绑了。 她也不慌,看见武松在不远处,道:“你们这是何意” 那众军汉那里容她分说。 只见堂里灯烛荧煌,张都监坐在厅上,一片声叫道:“拿将来!” 众军汉把她一步一棍,打到厅前。 安千诺反腿一踢,倒了不少人。 安千诺叫道:“我不是贼,你们这些傻叉!” 张都监看了大怒,变了面皮,喝骂道:“你这个贼配军,本是个强盗,贼心贼肝的人。我倒要抬举你一力成人,不曾亏负了你半点儿,却才教你一处吃酒,同席坐地,我指望要抬举,与你个官,你如何却做这等的勾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5章 施恩三入死囚牢武松大闹飞云浦(下) 咦,这是把她当武松了她大叫道:“关我毛事!我来捉贼,如何倒把我捉了做贼?还有,要害武松,抓错人了。” 张都监喝道:“你这厮休赖!且把他押去他房里,搜看有无赃物。” 众军汉把安千诺押着,径到她房里,打开那柳藤箱子看时,上面都是些衣服,下面什么也没有。 武松之前见状不对,早己将东西转移了。 安千诺不耐烦道:“各位大哥,找甚呢!妈的!” 众军汉把箱子抬出厅前。 张都监看了大骂道:“贼配军,如此无礼!常言道:‘众生好度人难度!’原来你这厮外貌象人,倒有这等贼心贼肝。既然赃证明白,没话说了。” 安千诺道:“赃证哪呢还赃证明白” “就是,东西呢藏哪了” 安千诺道:“你何时给过我什么” 张都监连连叫苦,抓错人了便道:“武松呢” 安千诺道:“我不知晓。” 武松出来,“找我呢” “你箱子呢” 武松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被你们提这来了。找什么呢” 安千诺解了绳,起身,挡在武松前,指着张都监,“怎么洒家的出现,碍着了你们陷害武松的计划” 张都监派人搜出武松藏起来的金银,叫道:“还有什么话说!” 安千诺一愣,吶,武松还是要被抓 武松大叫冤屈,那里肯容他分说,众军汉扛了赃物,将武松送到机密房里收管了。 安千诺被赶出了府。 张都监连夜使人去对知府说了,押司孔目上下都使用了钱。 安千诺大骂:“有钱了不起啊!老娘也有钱有枪,妈的,现在不在身上!” 次日天明,知府方才坐厅,左右缉捕观察把武松押至当厅,赃物都扛在厅上。 张都监家心腹人赍着张都监被盗的文书,呈上知府看了。 那知府喝令左右把武松一索捆翻。 牢子节级将一束问事狱具放在面前。 武松却待开口分说,知府喝道:“这厮原是远流配军,如何不做贼,一定是一时见财起意。既是赃证明白,休听这厮胡说,只顾与我加力打!” 那牢子狱卒拿起批头竹片,雨点地打下来。 武松情知不是话头,只得屈招做:“本月十五日,一时见本官衙内许多银酒器皿,因而起意,至夜乘势窃取入己。” 与了招状。 知府道:“这厮正是见财起意,不必说了,且取枷来钉了监下。” 牢子将过长枷,把武松枷了,押下死囚牢里监禁了。 武松下到大牢里,寻思道:“叵耐张都监那厮,安排这般圈套坑陷我。要不是林兄我若能够挣得性命出去时,却又理会。”牢子狱卒把武松押在大牢里,将他一双脚昼夜匣着;又把木钮钉住双手,那里容他些松宽。 话里却说施恩,已有人报知此事,慌忙入城来和父亲商议。 老管营道:“眼见得是张团练替蒋门神报仇,买嘱张都监,却设出这条计策陷害武松。必然是他着人去上下都使了钱,受了人情贿赂,众人以此不由他分说,必然要害他性命。我如今寻思起来,他须不该死罪。只是买求两院押牢节级便好,可以存他性命。在外却又别作商议。” 施恩道:“现今当牢节级姓康的,和孩儿最过得好。只得去求浼他如何?” 老管营道:“他是为你吃官司,你不去救他,更待何时?” 施恩将了一二百两银子,径投康节级,却在牢未回。 施恩教他家着人去牢里说知。 不多时,康节级归来与施恩相见。 施恩把上件事一一告诉了一遍。 康节级答道:“不瞒兄长说,此一件事,皆是张都监和张团练两个,同姓结义做兄弟。现今蒋门神躲在张团练家里,却央张团练买嘱这张都监,商量设出这条计来,一应上下之人,都是蒋门神用贿赂,我们都接了他钱。厅上知府一力与他作主,定要结果武松性命,只有当案一个叶孔目不肯,因此不敢害他。这人忠直仗义,不肯要害平人,以此武松还不吃亏。今听施兄所说了,牢中之事,尽是我自维持;如今便去宽他,今后不教他吃半点儿苦。你却快央人去,只嘱叶孔目,要求他早断出去,便可救得他性命。” 施恩取一百两银子与康节级。 康节级那里肯受,再三推辞,方才收了。 施恩相别出门来,径回营里,又寻一个和叶孔目知契的人,送一百两银子与他,只求早早紧急决断。 那叶孔目已知武松是个好汉,亦自有心周全他,已把那文案做得活着,只被这知府受了张都监贿赂嘱托,不肯从轻勘来。 武松窃取人财,又不是死罪,因此互相延挨,只是牢里谋他性命。 今来又得了这一百两银子,亦知是屈陷武松,却把这文案都改得轻了,尽出豁了武松,只待限满决断。 安千诺想尽办法,终于见了施思。 施恩和安千诺于次日安排了许多酒馔,甚是齐备,来央康节级引领,直进大牢里看视武松,见面送饭。 此时武松已自得康节级看觑,将这刑禁都放宽了。 施恩又取三二十两银子,分俵与众小牢子。 取酒食叫武松吃了,施恩附耳低言道:“这场官司,明明是都监替蒋门神报仇,陷害哥哥。你且宽心,不要忧念。我已央人和叶孔目说通了,甚有周全你的好意。且待限满断决你出去,却再理会。” 此时武松得松宽了,已有越狱之心;听得施恩说罢,却放了那片心。 施恩在牢里安慰了武松,归到营中。 过了两日,施恩再备些酒食钱财,又央康节级引领入牢里,与武松说话。 相见了,将酒食管待。 又分俵了些零碎银子与众人做酒钱。 回归家来,又央浼人上下去使用,催趱打点文书。 过得数日,施恩再备了酒肉,做了几件衣裳,再央康节级维持,相引将来牢里,请众人吃酒,买求看觑武松,叫他更换了些衣服,吃了酒食。 出入情熟,一连数日,施恩来了大牢里三次。 安千诺心里一抖,不妙 果真被张团练家心腹人见了,回去报知。 那张团练便去对张都监说了其事。 张都监却再使人送金帛来与知府,就说与此事。 那知府是个赃官,接受了贿赂,便差人常常下牢里来闸看。 但见闲人,便要拿问。 施恩得知了,那里敢再去看觑。 安千诺安慰施恩,“不要担心了,自有人照顾他。” 武松却自得康节级和众牢子自照管他。 施恩自此早晚只去得康节级家里讨信,得知长短。 看看前后将及两月。 有这当案叶孔目一力主张,知府处早晚说开就里。 那知府方才知道张都监接受了蒋门神若干银子,通同张团练,设计排陷武松,自心里想道:“你倒赚了银两,教我与你害人!” 因此心都懒了,不来管看。 捱到六十日限满,牢中取出武松,当厅开了枷。 当案叶孔目读了招状,就拟下罪名,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原盗赃物,给还本主。 张都监只得着家人当官领了赃物。 当厅把武松断了二十脊杖,刺了金印,取一面七斤半铁叶盘头枷钉了,押一纸公文,差两个壮健公人,防送武松,限了时日要起身。 那两个公人,领了牒文,押解了武松出孟州衙门便行。 武松吃断棒之时,却得老管营使钱通了,叶孔目又看觑他,知府亦知他被陷害,不十分来打重,因此断得棒轻。 武松忍着那口气,带上行枷,出得城来,两个公人监在后面。 约行得一里多路,只见官道旁边酒店里钻出施恩和安千诺来,看着武松道:“小弟在此专等。” 武松看施恩时,又包着头,络着手臂。 武松问道:“我好几时不见你,如何又做恁地模样?” 施恩答道:“实不相瞒哥哥说:小弟自从牢里三番相见之后,知府得知了,不时差人下来牢里点闸,那张都监又差人在牢门口左右两边巡看着,因此小弟不能勾再进大牢里看望兄长,只到得康节级家里讨信。半月之前,小弟正在快活林中店里,只见蒋门神那厮又领着一伙军汉到来厮打。小弟被他又痛打一顿,也要小弟央浼人陪话,却被他仍复夺了店面,依旧交还了许多家火什物。小弟在家将息未起,今日听得哥哥断配恩州,特有两件绵衣,送与哥哥路上穿着。煮得两只熟鹅在此,请哥哥吃了两块去。” 施恩便邀两个公人,请他入酒肆,那两个公人那里肯进酒店里去,便发言发语道:“武松这厮,他是个贼汉,不争我们吃你的酒食,明日官府上须惹口舌。你若怕打,快走开去。” 施恩见不是话头,便取十来两银子,送与他两个公人。 那厮两个,那里肯接,恼忿忿地,只要催促武松上路。 安千诺冷笑,“呵,你们有原则我不管,只是,提示你们,人在做天在看替狗卖命,值不值” 施恩讨两碗酒,叫武松吃了,把一个包裹拴在武松腰里,把这两只熟鹅挂在武松行枷上。 施恩附耳低言道:“包裹里有两件绵衣,一帕子散碎银子,路上好做盘缠;也有两只八搭麻鞋在里面。只是要路上仔细提防,这两个贼男女,不怀好意。” 安千诺也说:“还有,必要时,可弄死他们。” 武松点头道:“不须分付,我已省得了。再着两个来,也不惧他。你自回去将息。且请放心,我自有措置。” 施恩拜辞了武松,哭着去了。 安千诺悄悄跟了武松一伙人。 武松和两个公人上路,行不到数里之上,两个公人悄悄地商议道:“不见那两个来。” 武松听了,自暗暗地寻思,冷笑道:“没你娘鸟兴,那厮倒来扑复老爷!” 武松右手却吃钉住在行枷上,左手却散着。 武松就枷上取下那熟鹅来,只顾自吃,也不睬那两个公人。 又行了四五里路,再把这只熟鹅除来,右手扯着,把左手撕来,只顾自吃。 行不过五里路,把这两只熟鹅都吃尽了。 约莫离城也有八九里多路,只见前面路边,先有两个人,提着朴刀,各跨口腰刀先在那里等候。 见了公人监押武松到来,便帮着一路走。 武松又见这两个公人,与那两个提朴刀的挤眉弄眼,打些暗号。 武松早睃见,自瞧了八分尴尬,只安在肚里,却且只做不见。 安千诺越跟越近,直到十米外。 又走不数里多路,只见前面来到一处济济荡荡鱼浦,四面都是野港阔河。 五个人行至浦边一条阔板桥,一座牌楼上有牌额写着道“飞云浦”三字。 武松见了,假意问道:“这里地名唤做甚么去处?” 两个公人应道:“你又不眼瞎,须见桥边牌额上写道‘飞云浦’。” 武松站住道:“我要净手则个。” 那两个提朴刀的走近一步,却被武松叫声:“下去!” 一飞脚早踢中,翻筋斗踢下水去了。 这一个急待转身,武松右脚早起,扑通地也踢下水里去。 那两个公人慌了,望桥下便走。 安千诺跳出来,抡起伸缩刀。 武松喝一声:“那里去!” 把枷只一扭,折做两半个,赶将下桥来。 那两个先自惊倒了一个。 武松奔上前去,望那一个走的后心上,只一拳打翻,就水边拿起朴刀来,赶上去,搠上几朴刀,死在地下,却转身回来,把那个惊倒的也搠几刀。 这两个踢下水去的,才挣得起,正待要走,武松追着,又砍倒一个,赶入一步,劈头揪住一个喝道:“你这厮实说,我便饶你性命!” 那人道:“小人两个是蒋门神徒弟。今被师父和张团练定计,使小人两个来相帮防送公人,一处来害好汉。” 武松道:“你师父蒋门神今在何处?” 那人道:“小人临来时,和张团练都在张都监家里后堂鸳鸯楼上吃酒,专等小人回报。” 武松道:“原来恁地,却饶你不得。” 手起刀落,也把这人杀了,解下他腰刀来,拣好的带了一把,将两个尸首都撺在浦里。 又怕那两个不死,提起朴刀,每人身上又搠了几刀,立在桥上看了一会,思量道:“虽然杀了四个贼男女,不杀得张都监c张团练c蒋门神,如何出得这口恨气!” 安千诺道:“没事吧” 武松道:“我要回去!” 他提着朴刀,踌躇了半晌,一个念头,竟奔回孟州城里来。 安千诺拦不住,只好追上他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6章 张都监血溅鸳鸯楼武行者夜走蜈蚣岭(上) 待他们进得城中,早是黄昏时候,只见家家闭户,处处关门。 安千诺劝道:“哎,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哎,等等我!” 她见劝不住,只好追上。 武松入得城来,径踅去张都监后花园墙外,安千诺也追上,却见是一个马院。 武松就在马院边伏着,听得那后槽却在衙里,未曾出来。 安千诺问:“你非得现在杀人” 武松坚定道:“是。” 正看之间,只见呀地角门开,后槽提着个灯笼出来,里面便关了角门。 武松却躲在黑影里,听那更鼓时,早打一更四点。 安千诺跃上房梁。 那后槽上了草料,挂起灯笼,铺开被卧,脱了衣裳,上床便睡。 武松却来门边挨那门响,后槽喝道:“老爷方才睡,你要偷我衣裳,也早些哩!” 武松把朴刀倚在门边,却掣出腰刀在手里,又呀呀地推门。 安千诺一愣,准备跳下来。 那后槽那里忍得住,便从床上赤条条地跳将起来,拿了搅草棍,拔了栓,却待开门,被武松就势推开去,抢入来,把这后槽擗头揪住。 却待要叫,灯影下见明晃晃地一把刀在手里,先自惊得八分软了,口里只叫得一声:“饶命!” 武松道:“你认得我么?” 后槽听得声音,方才知是武松,便叫道:“哥哥,不干我事,你饶了我罢!” 武松道:“你只实说,张都监如今在那里?” 后槽道:“今日和张团练c蒋门神他三个吃了一日酒。如今兀自在鸳鸯楼上吃哩。” 武松道:“这话是实么?” 后槽道:“小人说谎,就害疔疮。” 武松道:“恁地却饶你不得!” 手起一刀,把这后槽杀了。 安千诺拎着伸缩刀跳下来,看着武松一脚踢过尸首,把刀插入鞘里,在烛影下,去腰里解下施恩送来的绵衣,拿出来,脱了身上旧衣裳,安千诺忙别过脸去。 武松笑笑,把那两件新衣穿了,问:“林兄怎么了?” 安千诺说:“那个你身材不错嘛。” 武松说:“你也是。” 安千诺尴尬了会,见武松拴缚得紧凑,把腰刀和鞘跨在腰里,把后槽一床单被包了散碎银两,入在缠袋里,却把来挂在门边。 又将两扇门立在墙边,先去吹灭了灯火。 却闪将出来,拿了朴刀,从门上一步步爬上墙来。 安千诺也随后爬墙。 此时却有些月光明亮。 武松从墙头上一跳,却跳在墙里,便先来开了角门,掇过了门扇,复翻身入来,虚掩上角门。 安千诺翻过去,把栓提了。 武松却望灯明处来,看时,正是厨房里。 只见两个丫环,正在那汤罐边埋怨说道:“伏侍了一日,兀自不肯去睡,只是要茶吃。那两个客人也不识羞耻,噇得这等醉了,也兀自不肯下楼去歇息,只说个不了。” 那两个女使,正口里喃喃讷讷地怨怅。 武松却倚了朴刀,掣出腰里那口带血刀来。 把门一推,呀地推开门,抢入来,先把一个女使髽角儿揪住,一刀杀了。 那一个却待要走,两只脚一似钉住了的,再要叫时,口里又似哑了的,端的是惊得呆了。 休道是两个丫嬛,便是说话的见了,也惊得口里半舌不展。 武松手起一刀,也杀了。 却把这两个尸首,拖放灶前,去了厨下灯火,趁着那窗外月光,一步步挨入堂里来。 安千诺又补了几刀,跟上跑。 武松原在衙里出入的人,已都认得路数。 径踅到鸳鸯楼胡梯边来,捏脚捏手,摸上楼来。 安千诺更是轻步上楼,曾经的杀手训练可不是白练的。 此时亲随的人都伏事得厌烦,远远地躲去了。 只听得那张都监c张团练c蒋门神三个说话。 武松在胡梯口听,只听得蒋门神口里称赞不了,只说:“亏了相公与小人报了冤仇,再当重重的报答恩相。” 这张都监道:“不是看我兄弟张团练面上,谁肯干这等的事!你虽费用了些钱财,却也安排得那厮好。这早晚多是在那里下手,那厮敢是死了,只教在飞云浦结果他。待那四人明早回来,便见分晓。” 张团练道:“这四个对付他一个,有甚么不了?再有几个性命,也没了。” 蒋门神道:“小人也分付徒弟来:只教就那里下手,结果了,快来回报。” 武松听了,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三千丈,冲破了青天。 安千诺拦不下,武松早已右手持刀,左手叉开五指,抢入楼中,只见枝画烛荧煌,一两处月光射入,楼上甚是明朗。 面前酒器,皆不曾收。 蒋门神坐在交椅上,见是武松,吃了一惊,把这心肝五脏都提在九霄云外。 蒋门神急要挣扎时,武松早落一刀,劈脸剁着,和那交椅都砍翻了。 武松便转身回过刀来,那张都监方才伸得脚动,被武松当时一刀,齐耳根连脖子砍着,扑地倒在楼板上。 两个都在挣命。 这张团练终是个武官出身,虽然酒醉,还有些气力。 见剁翻了两个,料道走不迭,便提起一把交椅抡将来。 武松早接个住,就势只一推。休说张团练酒后,便清醒白醒时也近不得武松神力,扑地望后便倒了。 武松赶入去,一刀先剁下头来。 蒋门神有力,挣得起来。 武松左脚早起,翻筋斗踢一脚,按住也割了头。 转身来,把张都监也割了头。 见桌子上有酒有肉,武松拿起酒钟子一饮而尽,连吃了三四钟,便去死尸身上割下一片衣襟来,蘸着血,去白粉壁上大写下八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把桌子上器皿踏匾了,揣几件在怀里。 却待下楼,只听得楼下夫人声音叫道:“楼上官人们都醉了,快着两个上去搀扶!” 说犹未了,早有两个人上楼来。 安千诺趁机一刀砍翻两人,“走你!” 武松却闪在一边,看见安千诺砍了前日拿捉他的人。 杀得血溅画楼,尸横灯影。 武松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一百个,也只是这一死。” 安千诺只好点头。 二人提了刀下楼来。 夫人问道:“楼上怎地大惊小怪?” 武松抢到房前,夫人见条大汉入来,兀自问道:“是谁?” 武松的刀早飞起,劈面门剁着,倒在房前声唤。 武松按住,将去割时,刀切头不入。 武松心疑,就月光下看那刀时,已自都砍缺了。 武松道:“可知割不下头来!” 安千诺道:“哈哈,了得啊。” 武松便抽身去后门外去拿取朴刀,丢了缺刀,复翻身再入楼下来。 只见灯明,前番那个唱曲儿的养娘玉兰,引着两个小的,把灯照见夫人被杀死在地下,方才叫得一声:“苦也!” 武松握着朴刀,向玉兰心窝里搠着。 两个小的,亦被武松搠死,一朴刀一个结果了。 走出中堂,把栓拴了前门,又入来,寻着两三个妇女,也都搠死了在房里。 安千诺道:“行了,快跑吧!” 武松道:“我方才心满意足,走了罢休!” 他们撇了刀鞘,提了朴刀,出到角门外来,马院里除下缠袋来,把怀里踏匾的银酒器都装在里面,拴在腰里,拽开脚步,倒提朴刀便走。 到城边,武松寻思道:“若等开门,须吃拿了,不如连夜越城走。” 便从城边踏上城来。 这孟州城是个小去处,那土城苦不甚高,就女墙边望下,先把朴刀虚按一按,刀尖在上,棒梢向下,托地只一跳,把棒一拄,立在濠堑边。 月明之下,看水时,只有一二尺深。 此时正是十月半天气,各处水泉皆涸。 武松就濠堑边脱了鞋袜,解下腿护膝,抓扎起衣服,从这城壕里走过对岸。 安千诺轻轻打了个转,一跃到对岸。 武松却想起施恩送来的包裹里有双八搭麻鞋,取出来穿在脚上。 听城里更点时,已打四更三点。 武松道:“这口鸟气,今日方才出得松。只可撒开。” 他们提了朴刀,投东小路便走。 走了一五更,天色朦朦胧胧,尚未明亮。 武松走了一夜辛苦,身体困倦,安千诺也没有办法,而且武松棒疮发了又疼,那里熬得过。 望见一座树林里,一个小小古庙,安千诺和武松奔入里面,武松把朴刀倚了,解下包裹来做了枕头,扑翻身便睡。 安千诺却翻上房梁。 武松却待合眼,只见庙外边探入两把挠钩,把武松搭住。 两个人便抢入来,将武松按定,一条绳索绑了。 那四个男女道:“这鸟汉子却肥,好送与大哥去。” 安千诺长叹,菜园子张青 武松那里挣扎得脱,被这四个人夺了包裹朴刀,却似牵羊的一般,脚不点地,拖到村里来。 这四个男女,于路上自言自说道:“看这汉子一身血迹,却是那里来?莫不做贼着了手来?” 武松只不做声,由他们自说。 行不到里路,早到一所草屋内,把武松推将进去。 侧首一个小门里面,尚点着碗灯,四个男女将武松剥了衣裳,绑在亭柱上。 武松看时,见灶边梁上挂着两条人腿。 武松自肚里寻思道:“却撞在横死神手里,死得没了分晓。早知如此时,不若去孟州府里首告了,便吃一刀一剐,却也留得一个清名于世。” 那四个男女提着那包裹,口里叫道:“大哥,大嫂,快起来!我们张得一头好行货在这里了。” 只听得前面应道:“我来也!你们不要动手,我自来开剥。” 没一盏茶时,只见两个人入屋后来。 武松看时,前面一个妇人,背后一个大汉。 两个定睛看了武松,那妇人便道:“这个不是叔叔武都头!” 那大汉道:“快解了我兄弟!” 武松看时,那大汉不是别人,却正是菜园子张青,这妇人便是母夜叉孙二娘。 这四个男女吃了一惊,便把索子解了,将衣服与武松穿了。 头巾已自扯碎,且拿个毡笠子与他戴上。 原来这张青十字坡店面作坊,却有几处,所以武松不认得。 张青即便请出前面客席里,叙礼罢。 张青大惊,连忙问道:“贤弟如何恁地模样?” 武松答道:“一言难尽!自从与你相别之后,到得牢城营里,得蒙施管营儿子,唤做金眼彪施恩,一见如故,每日好酒好肉管顾我。为是他有一座酒肉店,在城东快活林内,甚是趁钱;却被一个张团练带来的蒋门神那厮倚势豪强,公然白白地夺了。施恩如此告诉,我却路见不平,醉打了蒋门神,复夺了快活林,施恩以此敬重我。后被张团练买嘱张都监,定了计谋,取我做亲随,设智陷害,替蒋门神报仇。八月十五日夜,只推有贼,想骗我到里面,却把银酒器皿,预先放在我箱笼内,好在林兄实破,可我还是被解送孟州府里,强扭做贼打招了,监在牢里。却得施恩上下使钱透了,不曾受害。又得当案叶孔目仗义疏财,不肯陷害平人。又得当牢一个康节级,与施恩最好。两个一力维持,待限满脊杖,转配恩州。昨夜出得城来,叵耐张都监设计,教蒋门神使两个徒弟和防送公人相帮,就路上要结果我。到得飞云浦僻静去处,正欲要动手,先被我两脚,把两个徒弟踢下水里去。赶上这两个鸟公人,也是一朴刀一个搠死了,都撇在水里。思量这口气怎地出得,因此再回孟州城里去。一更四点,进去马院里,先杀了一个养马的后槽;爬入墙内,去就厨房里杀了两个丫嬛;直上鸳鸯楼上,把张都监c张团练c蒋门神三个都杀了;又砍了两个亲随。下楼来,又把他老婆c儿女c养媳都戳死了。我们连夜逃走,跳城出来。走了一五更路,一时困倦,棒疮发了又疼,因行不得,投一小庙里权歇一歇,却被这四个绑缚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7章 张都监血溅鸳鸯楼武行者夜走蜈蚣岭(下) 那四个捣子,便拜在地下道:“我们四个都是张大哥的火家。因为连日赌钱输了,去林子里寻些买卖。却见哥哥从小路来,身上淋淋漓漓,都是血迹,却在土地庙里歇,我四个不知是甚人。早是张大哥这几时分付道:‘只要捉活的。’因此我们只拿挠钩套索出去,不分付时,也坏了大哥性命。正是‘有眼不识泰山’,一时误犯着哥哥,恕罪则个!” 张青夫妻两个笑道:“我们因有挂心,这几时只要他们拿活的行货。他这四个如何省的我心里事。若是我这兄弟不困乏时,不说你这四个男女,更有四十个也近他不得。” 那四个捣子只顾磕头。 武松唤起他来道:“既然他们没钱去赌,我赏你些。” 便把包裹打开,取十两银子,把与四人将去分。 那四个捣子拜谢武松。 张青看了,也取三二两银子赏与他们,四个自去分了。 张青道:“贤弟不知我心!从你去后,我只怕你有些失支脱节,或早或晚回来,因此上分付这几个男女,但凡拿得行货,只要活的。那厮们慢仗些的趁活捉了,敌他不过的,必致杀害;以此不教他们将刀仗出去,只与他挠钩套索。方才听得说,我便心疑,连忙分付,等我自来看,谁想果是贤弟!” 孙二娘道:“只听得叔叔打了蒋门神,又是醉了赢他,那一个来往人不吃惊!有在快活林做买卖的客商,常说到这里,却不知向后的事。叔叔困倦,且请去客房里将息,却再理会。” “对了,林兄呢” 安千诺便跳出来,“在这!” 张青便引武松二人去客房里睡了。 两口儿自去厨下安排些佳肴美馔酒食,管待武松二人。 不多时,整治齐备,专等武松起来相叙。 孟州城里张都监衙内,也有躲得过的,直到五更才敢出来。 众人叫起里面亲随,外面当直的军牢,都来看视,声张起来,街坊邻舍,谁敢出来? 捱到天明时分,却来孟州府里告状。 知府听说罢大惊,火速差人下来,检点了杀死人数,行凶人出没去处,填画了图样格目,回府里禀复知府道:“先从马院里入来,就杀了养马的后槽一人,有脱下旧衣二件。次到厨房里灶下,杀死两个丫嬛,后门边遗下行凶缺刀一把。楼上杀死张都监一员并亲随二人。外有请到客官张团练与蒋门神二人。白粉壁上,衣襟蘸血大写八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楼下搠死夫人一口,在外搠死玉兰并奶娘二口,儿女三口。共计杀死男女一十五名,掳掠去金银酒器六件。” 知府看罢,便差人把住孟州四门;点起军兵并缉捕人员,城中坊厢里正,逐一排门搜捉凶人武松。 次日,飞云浦地里保正人等告称:“杀死四人在浦内,见有杀人血痕在飞云浦桥下,尸首俱在水中。” 知府接了状子,当差本县县尉下来,一面着人打捞起四个尸首,都检验了。 两个是本府公人,两个自有苦主,各备棺木盛殓了尸首,尽来告状,催促捉拿凶首偿命。 城里闭门三日,家至户到,逐一挨查,五家一连,十家一保,那里不去搜寻。 知府押了文书,委官下该管地面,各乡c各保c各都c各村,尽要排家搜捉,缉捕凶首。 写了武松乡贯c年甲c貌相c模样,画影图形,出三千贯信赏钱。 如有人知得武松下落,赴州告报,随文给赏;如有人藏匿犯人在家宿食者,事发到官,与犯人同罪。 遍行邻近州府,一同缉捕。 武松在张青家里,将息了日,打听得事务篾刺一般紧急,纷纷攘攘有做公人出城来各乡村缉捕。 张青知得,只得对武松说道:“二哥,不是我怕事,不留你久住,如今官司搜捕得紧急,排门挨户,只恐明日有些疏失,必须怨恨我夫妻两个。我却寻个好安身去处与你,在先也曾对你说来,只不知你终心肯去也不?” 武松道:“我这几日也曾寻思:想这事必然要发,如何在此安得身牢?止有一个哥哥,又被嫂嫂不仁害了;甫能来到这里,又被人如此陷害。祖家亲戚都没了。今日若得哥哥有这好去处叫武松去,我如何不肯去?只不知是那里地面?” 张青道:“是青州管下一座二龙山宝珠寺。花和尚鲁智深和一个青面兽好汉杨志在那里打家劫舍,霸着一方落草。青州官军捕盗,不敢正眼觑他。贤弟只除那里去安身,方才免得。若投别处去,终久要吃拿了。他那里常常有书来取我入伙,我只为恋土难移,不曾去的。我写一封书,备细说二哥的本事,于我面上,如何不着你入伙。” 安千诺道:“杨志与鲁智深,可以信。” 武松道:“大哥也说的是。我也有心,恨时辰未到,缘法不能凑巧。今日既是杀了人,事发了没潜身处,此为最妙。大哥,你便写书与我去,只今日便行。” 张青随即取幅纸来,备细写了一封书,把与武松二人,安排酒食送路。 母夜叉孙二娘指着张青说道:“你如何便只这等叫叔叔去,前面定吃人捉了。” 武松道:“阿嫂,你且说我怎地去不得?如何便吃人捉了?” 孙二娘道:“阿叔,如今官司遍处都有了文书,出三千贯信赏钱,画影图形,明写乡贯年甲,到处张挂。阿叔脸上现今明明地两行金印,走到前路,须赖不过。” 张青道:“脸上贴了两个膏药便了。” 孙二娘笑道:“天下只有你乖,你说这痴话,这个如何瞒得过做公的?我却有个道理,只怕叔叔依不得。” 武松道:“我既要逃灾避难,如何依不得?” 孙二娘大笑道:“我说出来,阿叔却不要嗔怪。” 武松道:“阿嫂但说的便依。” 孙二娘道:“二年前,有个头陀打从这里过,吃我放翻了,把来做了几日馒头馅。却留得他一个铁界箍,一身衣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杂色短穗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一个沙鱼皮鞘子,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这刀时常半夜里鸣啸的响,叔叔前番也曾看见。今既要逃难,只除非把头发剪了,做个行者,须遮得额上金印。又且得这本度牒做护身符,年甲貌相,又和叔叔相等,却不是前缘前世?阿叔便应了他的名字前路去,谁敢来盘问?这件事好么?” 张青拍手道:“二娘说得是,我倒忘了这一着。” 张青道:“二哥,你心里如何?” 武松道:“这个也使得,只恐我不像出家人模样。” 张青道:“我且与你扮一扮看。” 孙二娘去房中取出包裹来,打开将出许多衣裳,教武松里外穿了。 武松自看道:“却一似与我身上做的。” 着了皂直裰,系了绦,把毡笠儿除下来,解开头发,折迭起来,将界箍儿箍起,挂着数珠。 张青c孙二娘看了,两个喝采道:“却不是前生注定!” 武松讨面镜子照了,也自哈哈大笑起来。 张青道:“二哥为何大笑?” 武松道:“我照了自也好笑,我也做得个行者。大哥,便与我剪了头发。” 张青拿起剪刀,替武松把前后头发都剪了。 武松见事务看看紧急,便收拾包裹要行。 张青又道:“二哥,你听我说,不是我要便宜,你把那张都监家里的酒器留下在这里,我换些零碎银两与你路上去做盘缠,万无一失。” 武松道:“大哥见的分明。” 尽把出来与了张青,换了一包散碎金银,都拴在缠袋内,系在腰里。 武松二人饱吃了一顿酒饭,拜辞了张青夫妻二人,腰里跨了这两口戒刀,当晚都收拾了。 孙二娘取出这本度牒,就与他缝个锦袋盛了,教武松挂在贴肉胸前。 武松拜谢了他夫妻两个。 安千诺也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临行,张青又分付道:“二哥于路小心在意,凡事不可托大。酒要少吃,休要与人争闹,也做些出家人行径。诸事不可躁性,省得被人看破了。如到了二龙山,便可写封回信寄来。我夫妻两个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敢怕随后收拾家私,也来山上入伙。二哥保重保重,千万拜上鲁c杨二头领。” 武松辞了出门,插起双袖,摇摆着便行。 张青夫妻看了,喝采道:“果然好个行者!” 当晚武松二人辞了张青夫妻二人,离了大树十字坡,便落路走。 此时是十月间天气,日正短,转眼便晚了。 约行不到五十里,早望见一座高岭。 武松二人趁着月明,一步步上岭来,料道只是初更天色。 武松立在岭头上看时,见月从东边上来,照得岭上草木光辉。 正看之间,只听得前面林子里有人笑声,武行者道:“又来作怪!这般一条净荡荡高岭,有甚么人笑语?” 安千诺无言。 二人走过林子那边去打一看,只见松树林中,傍山一座坟庵,约有十数间草屋,推开着两扇小窗,一个先生,搂着一个妇人,在那窗前看月戏笑。 武行者看了,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便想道:“这是山间林下,出家人却做这等勾当!” 便去腰里掣出那两口烂银也似戒刀来,在月光下看了道:“刀却是好,到我手里不曾发市,且把这个鸟先生试刀。” 安千诺也没有拦,只看武松手腕上悬了一把,再将这把插放鞘内,把两只直裰袖结起在背上,竟来到庵前敲门。 那先生听得,便把后窗关上。 武行者拿起块石头便去打门。只见呀地侧首门开,走出一个道童来,喝道:“你是甚人,如何敢半夜三更,大惊小怪,敲门打户做甚么?” 武行者睁圆怪眼,大喝一声:“先把这鸟童祭刀!” 说犹未了,手起处,铮地一声响,道童的头落在一边,倒在地下。 只见庵里那个先生大叫道:“谁敢杀我道童!” 托地跳将出来。那先生手轮着两口宝剑,竟奔武行者。 武松大笑道:“我的本事,不要箱儿里去取,正是挠着我的痒处。” 便去鞘里,再拔了那口戒刀,轮起双戒刀来迎那先生。 两个就月明之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两口剑寒光闪闪,双戒刀冷气森森。 两个斗了十数合,只听得山岭旁边一声响亮,两个里倒了一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8章 武行者醉打孔亮 锦毛虎义释宋江(上) 两个斗了十数合,那先生被武行者卖个破绽,让那先生两口剑砍将入来;被武行者转过身来,看得亲切,只一戒刀,那先生的头滚落在一边,尸首倒在石上。 武松大叫:“庵里婆娘出来!我不杀你,只问你个缘故!” 只见庵里走出那个妇人来,倒地便拜。 安千诺也便跳出来。 武松道:“你休拜我;你且说这里叫甚麽去处,那先生却是你的甚麽人” 那妇人哭着道:“奴是这岭下张太公家女儿。这庵是奴家祖上坟庵。这先生不知是那里人,来我家里投宿,言说善晓阴阳,能识风水。我家爹娘不合留他在庄上,因请他来这里坟上观看地理,被他说诱,又留他住了几日,那厮一日见了奴家,便不肯去了。” 安千诺摇头,又一个爱美人之人 “住了两三个月,把奴家爹娘哥嫂都害了性命,却把奴家强骗在此坟庵里住。这个道童也是别处掳掠来的。” “这岭唤做蜈蚣岭。这先生见这条岭好风水,以此他便自号飞天蜈蚣王道人。” 武行者道:“你还有亲眷么” 那妇人道:“亲戚自有几家,都是庄农之人,谁敢和他争论!” 武行者道:“这厮有些财帛麽” 妇人道:“他也积蓄得一两百两金银。” 武行者道:“有时,你快去收拾。我便要放火烧庵了!” 那妇人问道:“师父,你要酒肉吃麽” 武行者道:“有时将来请我。” 那妇人道:“请师父进庵里去吃。” 武行者道:“怕别有人暗算我麽” 那妇人道:“奴有几颗头,敢赚得师父!” 武松和安千诺随那妇人入到庵里,见小窗边桌子上摆着酒肉。 武松讨大晚吃了一回。 安千诺坐在一边。 那妇人收拾得金银财帛已了,武松便就里面放起火来。 那妇人捧着一包金银献与武行者,武松道:“我不要你的,你自将去养身。快走!快走!” 那妇人拜谢了自下岭去。 武松把那两个尸首都撺在火里烧了,插了戒刀,和安千诺连夜自过岭来,迤逦取路望着青州地面来。 又行了十数日,但遇村坊道店,市镇乡城,果然都有榜文张挂在彼处捕获武松。 到处虽有榜文,武松已自做了行者,於路却没人盘诘他。 时遇十一月间,天色好生严寒。 武松二人一路上买酒肉吃,只是敌不过寒威。 上得一条土冈,早望见前面有一座高山,生得十分险峻。 武行者下土冈子来,走得里路,早见一个酒店,门前一道清溪,屋後都是颠石乱山。 看那酒店时,却是个村落小酒肆。 武松二人过得那土冈子来,迳奔入那村酒店里坐下,便叫道:“店主人家,先打两角酒来,肉便买些来吃。” 店主人应道:“实不瞒师父说:酒却有些茅柴白酒,肉却多卖没了。” 武行者道:“且把酒来挡寒。” 店主人便去打两角酒,大碗价筛来教武行者吃;将一碟熟菜与他过口。 片时间,吃尽了两角酒,又叫再打两角酒来。 店主人又打了两角酒,大碗筛来。武行者只顾吃。 安千诺只是坐着。 原来过冈子时,先有分酒了;一发吃过这四角酒,又被朔风一吹,酒却涌上。 武松却大呼小叫道:“主人家,你真个没东西卖,你便自家吃的肉食也回些与我吃了,一发还你银子!” 店主人笑道:“也不曾见这个出家人,酒和肉只顾要吃,却那里去取师父,你也只好罢休!” 武行者道:“我又不白吃你的!如何不卖与我” 店主人道:“我和你说过只有这些白酒。那得别的东西卖!” 正在店里论口,只见外面走入一条大汉,引着三四个人入进店里。 安千诺一愣,孔亮 主人笑容可掬,迎接道:“二郎,请坐。” 那汉道:“我分付你的,安排也未” 店主人答道:“鸡与肉都已煮熟了,只等二郎来。” 那汉道:“我那青花瓮酒在那里” 店主人道:“在这里。” 那汉引了众人,便向武行者对席上头坐了,那同来的三四人却坐在肩下。 店主人却捧出一樽青花瓮酒来,开了泥头,倾在一个大白盆里。 武行者偷眼看时,却是一瓮灶下的好酒,风吹过一阵阵香味来。 武行者不住闻得香味,喉咙痒将起来,恨不得钻过来抢吃。 只见店主人又去厨下把盘子托出一对熟鸡大盘精肉来放在那汉面前,便摆了菜蔬,用杓子舀酒去烫。 安千诺看了看武松。 武行者看自己面前只是一碟儿熟菜,不由的不气,酒又发作,恨不得一拳打碎了那桌子,大叫道:“主人家!你来!你这厮好欺负客人!” 店主人连忙来问道:“师父,休要焦躁。要酒便好说。” 武行者睁着双眼喝道:“你这厮好不晓道理!这青花瓮酒和鸡肉之类如何不卖与我我也一般还你银子!” 店主人道:“青花瓮酒和鸡肉都是那二郎家里自将来的,只借我店里坐地吃酒。” 武行者心中要吃,那里听他分说,一片声喝道:“放屁!放屁!” 店主人道:“也不曾见你这个出家人恁地蛮法!” 武行者喝道:“怎地是老爷蛮法我白吃你的!” 那店主人道:“我到不曾见出家人自称‘老爷’!” 武行者听了,跳起身来,叉开五指,望店主人脸上只一掌,把那店主人打个踉跄,直撞过那边去。 安千诺一看不对,便站了起来。 那对席的大汉见了,大怒。 看那店主人时,打得半边脸都肿了,半日挣扎不起。 那大汉跳起身来,指定武松道:“你这个鸟头陀好不依本分,却怎地便动手动脚!却不道是‘出家人勿起嗔心’!” 武行者道:“我自打他,干你甚事!” 那大汉怒道:“我好意劝你,你这鸟头陀敢把言语伤我!” 武行者听得大怒,便把桌子推开,走出来,喝道:“你那厮说谁!” 安千诺也走出来。 那大汉笑道:“你这鸟头陀要和我厮打,正是来太岁头上动土!” “你这贼行者!出来!和你说话!” 武行者喝道:“你道我怕你,不敢打你!” 一抢抢到门边。 那大汉便闪出门外去。武行者赶到门外。 那大汉见武松长壮,那里敢轻敌,便做个门户等着他。 武行者抢入去,接住那汉手,那大汉却待用力跌武松,怎禁得他千百斤神力,就手一扯,扯入怀中,只一拨,拨将去,恰似放翻小孩子的一般,那里做得半分手脚。 那三四个村汉看了,手颤脚麻,那里敢上前来。 武行者踏住那大汉,提起拳头来只打实落处,打了二三十拳,就地下提起来,望门外溪里只一丢。 那三四个村汉叫声苦,不知高低,都下水去,把那大汉救上溪来,自搀扶着投南去了。 这店主人吃了这一掌,打得麻了,动掸不得,自入屋后躲避去了。 武行者道:“好呀!你们都去了,老爷吃酒了!林兄,吃不吃” 安千诺只好坐下。 武松拿个碗去白盆内舀那酒来只顾吃。 桌子上那对鸡,一盘子肉,都未曾动。 武行者且不用箸,双手扯来任意吃,没半个时辰,把这酒肉和鸡都吃个八分。 武行者醉饱了,把直裰袖结在背上,便出店门,安千诺也拾起东西,沿溪而走。 却被那北风卷将起来,武松捉脚不住,一路上抢将来,离那酒店走不得四五里路,傍边土墙里走出一只黄狗,看着武松叫。 安千诺追上,看见一只大黄狗赶着武松吠叫。 武松大醉,正要寻事,恨那狗赶着他只管吠,便将左手鞘里掣一口戒刀来,大踏步赶。 那黄狗绕着溪岸叫。 安千诺准备拦,武松已举起刀。 武松一刀砍将去,却砍个空,使得力猛,头重脚轻,翻筋斗倒撞下溪里去,却起不来。 黄狗便立定了叫。 冬月天道,虽只有一二尺深浅的水,却寒冷得当不得,爬将起来,淋淋的一身水。 却见那口戒刀浸在溪里,亮得耀人。 他便再蹲下去捞那刀时,扑地又落下去,再起不来,只在那溪水里滚。 安千诺跑过去,准备扶武松,却看到岸上侧首墙边转出一个人来。 当先一个大汉,头戴毡笠子,身穿鹅黄丝衲袄,手里拿着一条哨棒,背後十数个人跟着,都拿木钯白棍。 安千诺一愣,孔明 便忙躲避。 众人看见狗吠,指道:“这溪里的贼行者便是打了小哥哥的!如今小哥哥寻不见,大哥哥却又引了二三十个庄客自奔酒店里捉他去了,他却来到这里!” 说犹未了,只见远远地那个吃打的汉子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一条朴刀,背後引着三二十个庄客,都拖枪拽棒,跟着那个大汉,吹风唿哨,来寻武松;赶到墙边,见了,指着武松,对那穿鹅黄袄子的大汉道:“这个贼头陀正是打兄弟的!” 那个大汉道:“且捉这厮去庄里细细拷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59章 武行者醉打孔亮 锦毛虎义释宋江(下) 那汉喝声“下手!” 三四十人一发上。 可怜武松醉了,挣扎不得,急要爬起来,被众人一齐下手,横拖倒拽。 安千诺咬牙,悄悄地跟上。 众人捉上溪来,转过侧首墙边,一所大庄院,两下都是高墙粉壁,垂柳乔松,围绕着墙院。 众人把武松推抢入去,剥了衣裳,夺了戒刀c包裹,揪过来绑在大柳树上,叫:“取一束藤条来细细的打那厮!” 却才打得下,只见庄里走出一个人来问道:“你兄弟两个又打甚么人” 安千诺听见了,便松口气,及时雨果真不是白叫的。 这两个大汉叉手道:“兄弟今日和邻庄三四个相识去前面小路店里吃三杯酒,叵耐这个贼行者到来寻闹,把兄弟痛打了一顿,又将来撺在水里,头脸都磕破了,险些冻死,却得相识救了回来。归家换了衣服,带了人再去寻他,那厮把我酒肉都吃了,却大醉,倒在门前溪里,因此,捉拿在这里细细的拷打。” “看起这贼头陀来也不是出家人,脸上见刺着两个‘金印’,这贼却把头发披下来遮了。必是个避罪在逃的囚徒。问出那厮根原,解送官司理论!” 这个吃打伤的大汉道:“问他做甚麽!这秃贼打得我一身伤损,不着一两个月将息不起,不如把这秃贼一顿打死了,一把火烧了他,才与我消得这口恨气!” 说罢,拿起藤条,恰待又打。 只见出来的那人说道:“贤弟,且休打,待我看他一看。这人也像是一个好汉。” 此时武行者心中略有些醒了,理会得,只把眼来闭了,由他打,只不做声。 那个先去背上看了杖疮便道:“作怪!这模样想是决断不多时的疤痕。” 转过面前,便将手把武松头发揪起来定睛看了,叫道:“这个不是我兄弟武二郎” 武松方才闪开双眼,看了那人道:“你不是我哥哥” 那人喝道:“快与我解下来!这是我的兄弟!” 安千诺也长叹,走了出来,“宋江兄弟,许久不见。” 宋江一怔,然后道:“林冲!” 那穿鹅黄袄子的并吃打的尽皆吃惊,连忙问道:“这个行者如何却是师父的兄弟还有,这好汉” 宋江便道:“他便是我时常和你们说的那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我也不知他如今怎地做了行者。” 那弟兄两个听了,慌忙解下武松来,便讨几件乾衣服与他穿了,便扶入草堂里来。 武松便要下拜。 宋江惊喜相半,扶住武松,道:“兄弟酒还未醒,且坐一坐说话。” 武松见了他,欢喜上来,酒早醒了五分,讨些汤水洗漱了,吃些醒酒之物,便来拜了那人,相叙旧话。 武松道:“只想哥哥在柴大官人庄上。却如何来在这里兄弟莫不是和哥哥梦中相会麽” 宋江道:“我自从和你在柴大官人庄上分别之後,我却在那里住得半年。不知家中如何,恐父亲烦恼,先发付兄弟宋清归去。後却接得家中书说道:‘官司一事全得朱c雷二都头气力,已自家中无事,只要缉捕正身;因此,已动了个海捕文书各处追获。’这事已自慢了。却有这里孔太公屡次使人去庄上问信,後见宋清回家,说道宋江在柴大官人庄上,因此特地使人直来柴大官人庄上取我在这里。此间便是白虎山。这庄便是孔太公庄上。恰才和兄弟相打的便是孔太公小儿子;因他性急,好与人厮闹,到处叫他做独火星孔亮。这个穿鹅黄袄子的便是孔太公大儿子,人都叫他做毛头星孔明。因他两个好习枪棒,却是我点拨他些个,以此叫我做师父。” “我在此间住半年了。我如今正欲要上清风寨走一遭。这两日方欲起身。我在柴大官人庄上时,只听得人传说兄弟在景阳冈上打了大虫;又听知你在阳谷县做了都头;又闻斗杀了西门庆。向後不知你配到何处去。兄弟如何做了行者” 武松答道:“小弟自从柴大官人庄上别了哥哥,去到得景阳冈上打了大虫,送去阳谷县,知县就抬举我做了都头。” “后因嫂嫂不仁,与西门庆通奸,药死了我先兄武大,被武松把两个都杀了,自首告到本县,转申东平府。後得陈府尹一力救济,断配孟州。” 至十字坡,怎生遇见张青c孙二娘;到孟州;怎地会施恩,怎地打了蒋门神,如何杀了张都监一十五口,又逃在张青家,母夜叉孙二娘教我做了头陀行者的缘故;过蜈蚣岭,试刀杀了王道人;至村店吃酒,醉打了孔兄:把自家的事从头备细告诉了宋江一遍。 安千诺点头,“是了,我见证。” 孔明孔亮两个听了大惊,扑翻身便拜。 武松慌忙答礼道:“却才甚是冲撞,休怪,休怪。” 孔明c孔亮道:“我弟兄两个‘有眼不识泰山’!万望恕罪!” 武松道:“既然二位相觑武松时,却是与我烘焙度牒书信并行李衣服,不可失落了那两口戒刀,这串数珠。” 孔明道:“这个不须足下挂心。小弟已自着人收拾去了,整顿端正拜还。” 武松拜谢了。 宋江请出孔太公,都相见了。 孔太公置酒设席管待。 当晚宋江邀武松同榻,叙说一年有馀的事,宋江心内喜悦。 安千诺则独睡一房。 武松次日天明起来,都洗漱罢,出到中堂,相会吃饭。 孔明自在那里相陪。 孔亮捱着疼痛,也来管待。 孔太公便叫杀羊宰猪,安排筵宴。 是日,村中有几家街坊亲戚都来谒拜。 又有几个门下人,亦来拜见。宋江见了大喜。 当日筵宴散了,宋江问武松道:“二哥今欲往何处安身” 武松道:“昨夜已对哥哥说了,菜园子张青写书与我,着兄弟投二龙山宝珠寺花和尚鲁智深那里入夥,他也随後便上山来。” 宋江道:“也好。我不瞒你说,我家近日有书来,说道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每每寄书来与我,千万教我去寨里住几时。” “此间又离清风寨不远,我这两日这待要起身去,因见天气阴晴不定,未曾起程。早晚要去那里走一遭,不若和你同往,如何” 武松道:“哥哥怕不是好情分,带携兄弟投那里去住几时,只是武松做下的罪犯至重,遇赦不宥,因此发心,只是投二龙山落草避难。亦且我又做了头陀,难以和哥哥同往,路上被人设疑,倘或有些决撒了,须连累了哥哥。便是哥哥与兄弟同死同生,也须累及了花知寨不好。只是由兄弟投二龙山去了罢。天可怜见,异日不死,受了招安,那时却来寻访哥哥未迟。” 安千诺长叹,招安 宋江道:“兄弟既有此心归顺朝廷,皇天必佑。若如此行,不敢苦劝,你只相陪我住几日了去。” “对了,林教头呢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 “不如我们一起去找花知寨吧” 安千诺一惊,忙点头,小李广花荣呐 一住过了十日之上,安千诺,宋江与武松要行,孔太公父子那里肯放,又留了日,宋江坚执要行,孔太公只得安排筵席送行。 管待一日了,次日,将出新做的一套行者衣服,皂布直裰,并带来的度牒书信戒箍数珠戒刀金银之类交还武松,又各送银五十两,权为路费。 宋江推却不受,孔太公父子只顾将来拴缚在包裹里。 宋江整顿了衣服器械,武松依前穿了行者的衣裳,带上铁戒箍,挂了人顶骨数珠,跨了两口戒刀,收拾了包裹,拴在腰里。 安千诺提了伸缩刀,清点炸药,整理好装了。 宋江提了朴刀,悬口腰刀,带上毡笠子,辞别了孔太公。 孔明c孔亮叫庄客背了行李,弟兄二人直送了二十馀里路,拜辞了宋江c武行者两个,安千诺也对孔明二人拱手。 宋江自把包裹背了,说道:“不须庄客远送我,我自和武兄弟,林兄弟去。” 孔明c孔亮相别,自和庄客归家。 宋江和武松,安千诺在路上行着,於路说些闲话,走到晚,歇了一宵,次日早起,打夥又行。 三个吃罢饭,又走了四五十里,却来到一市镇上,地名唤做瑞龙镇,却是个三岔路口。 宋江借问那里人道:“小人们欲投二龙山c清风镇上,不知从那条路去” 那镇上人答道:“这两处不是一条路去了。这里要投二龙山去,只是投西落路,若要投清风镇去,须用投东落路,过了清风山便是。” 宋江听了备细,便道:“兄弟我和你今日分手,就这里吃三杯相别。” 武行者道:“我送哥哥一程了却回来。” 宋江道:“不须如此,兄弟,你只顾自己前程万里,早早的到了彼处。入伙之后,少戒酒性。如得朝廷招安,你便可撺掇鲁智深投降了,日後但是去边上一枪一刀博得个封妻荫子,久後青史上留得一个好名,也不枉了为人一世。” “我自百无一能,虽有忠心,不能得进步。兄弟,你如此英雄,决定做得大事业,可以记心。听愚兄之言,图个日後相见。” 武松听了,酒店上歇了数杯,还了酒钱。 三人出得店来,行到市镇梢头,三岔路口,武行者下了四拜。 宋江洒泪,不忍分别,又分付武松道:“兄弟,休忘了我的言语:少戒酒性。保重!保重!” 武松自投西去了。 安千诺心想,无妨,反正要不了多久,一百零八人终相见。 武行者自来二龙山投鲁智深c杨志入伙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0章 锦毛虎义释宋江(上) 宋江和安千诺自别了武松,转身望东,投清风山路上来。 又自行了几日,却早远远的望见清风山。 那山八面嵯峨,四围险峻。古怪乔松盘鹤盖,杈桠老树挂藤萝。 瀑布飞流,寒气逼人毛发冷;绿阴散下,清光射目梦魂惊。 宋江看见前面那座高山,生得古怪,树木稠密,心中欢喜,观之不足,贪走了几程,不曾问的宿头。 安千诺踩了滑板,跟在后面。 看看天色晚了,宋江心内惊慌,说道:“若是夏月天道,胡乱在林子里歇一夜,却恨又是仲冬天气,风霜正冽,夜间寒冷,难以打熬。倘或走出一个毒虫虎豹来时,如何抵当?却不害了性命!” 安千诺点头,“也是!” 二人只顾望东小路里走。 约莫走了也是一更时分,宋江心里越慌,看不见地下,不小心踩了一条绊脚索。 安千诺因为是杀手,是经过训练的,所以没有踩上,听到了动静,便飞快爬上树。 树林里铜铃响,走出十四五个伏路小喽罗来,发声喊,把宋江捉翻,一条麻索缚了,夺了朴刀c包裹,吹起火把,将宋江解上山来。 宋江只得叫苦,却早押到山寨里。 安千诺长叹,跳下树偷偷跟上。 宋江在火光下看时,四下里都是木栅,当中一座草厅,厅上放着三把虎皮交椅,后面有百十间草房。 小喽罗把宋江捆做粽子相似,将来绑在将军柱上,有几个在厅上的小喽罗说道:“大王方才睡,且不要去报。等大王酒醒时,却请起来,剖这牛子心肝做醒酒汤,我们大家吃块新鲜肉。” 宋江被绑在将军柱上,心里寻思道:“我的造物,只如此偃蹇,变出得如此之苦。谁想这把骨头却断送在这里!” 安千诺却不紧张,此处也有梁山好汉,不会害宋江。 只见小喽罗点起灯烛荧煌。 宋江已自冻得身体麻木了,动弹不得,只把眼来四下里张望,低了头叹气。 约有二三更天气,只见厅背后走出个小喽罗来叫道:“大王起来了。” 便去把厅上灯烛剔得明亮。 宋江偷眼看时,只见那个出来的大王,头上绾着鹅梨角儿,一条红绢帕裹着,身上披着一领枣红丝衲袄,便来坐在当中虎皮交椅上。 安千诺看了看那汉子,哦燕顺 她回忆了一下,祖贯山东莱州人氏,姓燕,名顺,绰号锦毛虎。 原是贩羊马客人出身,因为消折了本钱,流落在绿林丛内打劫。 那燕顺酒醒起来,坐在中间交椅上,问道:“孩儿们那里拿得这个牛子?” 小喽罗答道:“孩儿们正在后山伏路,只听得树林里铜铃响。原来这个牛子独自个背些包裹,撞了绳索,一交绊翻,因此拿得来,献与大王做醒酒汤。” 燕顺道:“正好!快去与我请得二位大王来同吃。” 安千诺憋笑,这又不是西游记,还大王还吃人肉 小喽罗去不多时,只见厅侧两边走上两个好汉来。 左边一个,五短身材,一双光眼。天青衲袄锦绣补,形貌峥嵘性粗卤。 安千诺又一次回忆,这个好汉,祖贯两淮人氏,王英,因为他五短身材,江湖上叫他做矮脚虎。 原是车家出身,为因半路里见财起意,就势劫了客人,事发到官,越狱走了,上清风山,和燕顺占住此山,打家劫舍。 右边这个,生的白净面皮,三牙掩口髭须。瘦长膀阔,清秀模样,也裹着顶绛红头巾。 安千诺又看向另一好汉。 这个好汉,祖贯浙西苏州人氏,郑天寿,因为他生得白净俊俏,人都号他做白面郎君。 原是打银为生,因他自小好习枪棒,流落在江湖上,因来清风山过,撞着王矮虎,和他斗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败。 因此燕顺见他好手段,留在山上,坐了第三把交椅。 当下三个头领坐下。 王矮虎便道:“孩儿们,正好做醒酒汤。快动手,取下这牛子心肝来,造三分醒酒酸辣汤来。” 安千诺准跳下树,看见一个小喽罗掇一大铜盆水来,放在宋江面前。 又一个小喽罗卷起袖子,手中明晃晃拿着一把剜心尖刀。 那个掇水的小喽罗便把双手泼起水来,浇那宋江心窝里。 原来但凡人心,都是热血裹着,把这冷水泼散了热血,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 那小喽罗把水直泼到宋江脸上,宋江叹口气道:“可惜宋江死在这里!” 安千诺差点叫出来,又压在心里,说的好! 燕顺亲耳听得“宋江”两字,便喝住小喽罗道:“且不要泼水。” 燕顺问道:“他那厮说甚么‘宋江’?” 小喽罗答道:“这厮口里说道:‘可惜宋江死在这里’。” 燕顺便起身来问道:“兀那汉子,你认得宋江?” 宋江道:“只我便是宋江。” 燕顺走近跟前,又问道:“你是那里的宋江?” 宋江答道:“我是济州郓城县做押司的宋江。” 燕顺道:“你莫不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逃出在江湖上的宋江么?” 宋江道:“你怎得知?我正是宋三郎。” 燕顺听罢,吃了一惊,便夺过小喽罗手内尖刀,把麻索都割断了。 便把自身上披的枣红丝衲袄脱下来,裹在宋江身上,抱在中间虎皮交椅上,唤起王矮虎c郑天寿快下来。 三人纳头便拜。 安千诺松口气,悄悄跳下树。 宋江滚下来答礼,问道:“三位壮士何故不杀小人,反行重礼?此意如何?” 亦拜在地。 那三个好汉一齐跪下。 燕顺道:“小弟只要把尖刀剜了自己的眼睛,原来不识好人。” “一时间见不到处,少问个缘由,争些儿坏了义士。若非天幸,使令仁兄自说出大名来,我等如何得知仔细!” “小弟在江湖上绿林丛中,走了十数年,闻得贤兄仗义疏财,济困扶危的大名,只恨缘分浅薄,不能拜识尊颜。今日天使相会,真乃称心满意。” 宋江答道:“量宋江有何德能,教足下如此挂心错爱。” 燕顺道:“仁兄礼贤下士,结纳豪杰,名闻寰海,谁不钦敬!梁山泊近来如此兴旺,四海皆闻。” “曾有人说道,尽出仁兄之赐。不知仁兄独自何来?今却到此?” 宋江把救晁盖一节,和阎婆惜一节,却投柴进同孔太公许多时,并今次要往清风寨寻小李广花荣,这几件事,一一备细说了。 安千诺走上前,宋江大喜,“林兄,还以为你也被逮住了。” 安千诺大笑,“逮我哈哈!不过,宋兄运气不错,不用待我救。” 安千诺便冲三个头领拱手,“在下林冲!” 三个头领大喜,随即取套衣服与宋江穿了,又给安千诺一套新衣。 一面叫杀羊宰马,连夜筵席,当夜直吃到五更,叫小喽罗伏侍宋江和安千诺歇了。 次日辰牌起来,诉说路上许多事务,又说武松如此英雄了得。 三个头领跌脚懊恨道:“我们无缘,若得他来这里,十分是好,却恨他投那里去了。” 宋江自到清风山,住了五七日,每日好酒好食管待。 时当腊月初旬,山东人年例,腊日上坟。 安千诺又吐了血,甚是难受,惊得众人给她熬药,吃了还吐。 这时一个小喽罗山下报上来说道:“大路上有一乘轿子,七八个人跟着,挑着两个盒子,去坟头化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1章 锦毛虎义释宋江(下) 王矮虎是个好色之徒,见报了,想此轿子必是个妇人,点起十小喽罗,便要下山。 宋江c燕顺那里拦当得住。 安千诺揺头。 王英绰了枪马,敲一棒铜锣,下山去了。 宋江c燕顺c郑天寿c安千诺四人,自在寨中饮酒。 那王矮虎去了约有三两个时辰,远探小喽罗报将来,说道:“王头领直赶到半路里,七八个军汉都走了,拿得轿子里抬着的一个妇人。只有一个银香盒,别无物件财物。” 燕顺问道:“那妇人如今抬到那里?” 小喽罗道:“王头领已自抬在山后房中去了。” 燕顺大笑。 宋江道:“原来王英兄弟要贪女色,不是好汉的勾当。” 安千诺突然感慨,还好!现在我是男儿身!不然以我的容貌,危险啊! 燕顺道:“这个兄弟诸般都肯向前,只是有这些毛病。” 宋江道:“二位和我同去劝他。” 燕顺c郑天寿便引了宋江和安千诺,直来到后山王矮虎房中,推开房门。 只见王矮虎正搂住那妇人。 见了四位入来,慌忙推开那妇人,请四位坐。 宋江看见那妇人,便问道:“娘子,你是谁家宅眷?这般时节,出来闲走,有甚么要紧?” 那妇人含羞向前,深深地道了三个万福,便答道:“侍儿是清风寨知寨的浑家。为因母亲弃世,今得小祥,特来坟前化纸。那里敢无事出来闲走?告大王垂救性命!” 宋江听罢,吃了一惊,肚里寻思道:“我正来投奔花知寨,莫不是花荣之妻?我如何不救?” 宋江问道:“你丈夫花知寨,如何不同你出来上坟?” 安千诺冷笑,这女人才不是俊俏无比的花荣的夫人! 那妇人道:“告大王,侍儿不是花知寨的浑家。” 宋江道:“你恰才说是清风寨知寨的恭人。” 那妇人道:“大王不知,这清风寨如今有两个知寨,一文一武。武官便是知寨花荣,文官便是侍儿的丈夫,知寨刘高。” 宋江寻思道:“他丈夫既是和花荣同僚,我不救时,明日到那里须不好看。” 宋江便对王矮虎说道:“小人有句话说,不知你肯依么?” 王英道:“哥哥有话,但说不妨。” 宋江道:“我看这娘子说来,是个朝廷命官的恭人。怎生看在下薄面,并江湖上‘大义’两字,放他下山回去,教他夫妻完聚如何?” 安千诺一听,朝廷,也对,宋江没有对朝廷死心呢!所以,这场浩大的农民起义,注定失败!在宋江心中,不反皇帝!只反奸官,贪官! 这些好汉并未想着锄除封建,只是想建功立业,精忠报国!可惜怎么会成功 王英道:“王英自来没个押寨夫人做伴,况兼如今世上,都是那大头巾弄得歹了,哥哥管他则甚?胡乱容小弟这些个。” 宋江便跪一跪道:“贤弟若要押寨夫人时,日后宋江拣一个停当好的,在下纳财进礼,娶一个伏侍贤弟。只是这个娘子,是小人友人同僚正官之妻,怎地做个人情,放了他则个。” 燕顺c郑天寿一齐扶住宋江道:“哥哥且请起来,这个容易。” 宋江又谢道:“恁的时,重承不阻。” 燕顺见宋江坚意要救这妇人,因此不顾王矮虎肯与不肯,喝令轿夫抬了去。 那妇人听了这话,插烛也似拜谢宋江,一口一声叫道:“谢大王!” 宋江道:“恭人你休谢我,我不是山寨里大王,我自是郓城县客人。” 那妇人拜谢了下山,两个轿夫也得了性命,抬着那妇人下山来,飞也似走,只恨爷娘少生了两只脚。 安千诺看那些人远去了,长叹,“不该,不该!” 这王矮虎又羞又闷,只不做声,被宋江拖出前厅劝道:“兄弟,你不要焦躁。宋江日后好歹要与兄弟完娶一个,教你欢喜便了。小人并不失信。” 燕顺c郑天寿都笑起来。 王矮虎一时被宋江以礼义缚了,虽不满意,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陪笑。 安千诺想到王英以后要娶一丈青扈三娘,便说:“王兄放心,在下保证,你会有良人!” 大伙便同宋江二人在山寨中吃筵席。 清风寨军人,一时间被掳了恭人去,只得回来,到寨里报与刘知寨,说道:“恭人被清风山强人掳去了。” 刘高听了大怒,喝骂去的军人不了事,如何撇了恭人,大棍打那去的军汉。 众人分说道:“我们只有五七个,他那里三四十人,如何与他敌得!” 刘高喝道:“胡说!你们若不去夺得恭人回来时,我都把你们下在牢里问罪。” 那几个军人吃逼不过,没奈何,只得央浼本寨内军健七八十人,各执枪棒,用意来夺。 不想来到半路,正撞见两个轿夫,抬得恭人飞也似来了。 众军汉接见恭人问道:“怎地能够下山?” 那妇人道:“那厮捉我到山寨里,见我说道是刘知寨的夫人,唬得那厮慌忙拜我,便叫轿夫送我下山来。” 众军汉道:“恭人可怜见我们,只对相公说,我们打夺得恭人回来,权救我众人这顿打。” 那妇人道:“我自有道理说便了。” 众军汉拜谢了,簇拥着轿子便行。 众人见轿夫走得快,便说道:“你两个闲常在镇上抬轿时,只是鹅行鸭步,如今却怎地这等走的快?” 那两个轿夫应道:“本是走不动,却被背后老大栗暴打将来。” 众人笑道:“你莫不见鬼,背后那得人?” 轿夫方才敢回头,看了道:“哎也!是我走的慌了,脚后跟直打着脑杓子。” 众人都笑。 簇着轿子,回到寨中。 刘知寨见了大喜,便问恭人道:“你得谁人救了你回来?” 那妇人道:“便是那厮们掳我去,不从奸骗。正要杀我,见我说是知寨的恭人,不敢下手,慌忙拜我,却得这许多人来抢夺得我回来。” 刘高听了这话,便叫取十瓶酒,一口猪,赏了众人。 宋江自救了那妇人下山,又在山寨中住了五七日,思量要来投奔花知寨,当时作别要下山。 安千诺大喜,马上就能见花荣了! 三个头领苦留不住,做了送路筵席饯行,各送些金宝与宋江二人,打缚在包裹里。 当日宋江早起来,洗漱罢,吃了早饭,拴束了行李,作别了三位头领下山。 安千诺提了伸缩刀,装好自制炸药球和弹弓。 那三个好汉将了酒果肴馔,直送到山下二十余里官道旁边,把酒分别。 三人不舍,叮嘱道:“哥哥去清风寨回来,是必再到山寨相会几时。” 宋江背上包裹,提了朴刀,说道:“再得相见。” 安千诺也拱手,“后会有期!” 唱个大喏,分手去了。 安千诺却不安,宋江只因要来投奔花知寨,险些死无葬身之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2章 宋江夜看小鳌山花荣大闹清风寨(上) 清风山离青州不远,只隔得百里来路。 这清风寨却在青州三岔路口,地名清风镇。 因为这三岔路上,通三处恶山,因此特设这清风寨在这清风镇上。 那里也有千人家,却离这清风山只有一站多路,当日三位头领自上山去了。 宋江和安千诺,背着些包裹,迤逦来到清风镇上,便借问花知寨住处。 那镇上人答道:“这清风寨衙门,在镇市中间。南边有个小寨,是文官刘知寨住宅;北边那个小寨,正是武官花知寨住宅。” 宋江听罢,谢了那人,便投北寨来。 安千诺勾唇,也跟上,她太想见花荣了! 到得门口,见有几个把门军汉,问了姓名,入去通报。 只见寨里走出那个少年的军官来,拖住宋江便拜。 安千诺一惊,随后笑起来,想起水浒传里这样形容花荣: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迸寒星。人称小李广,将种是花荣。 出来的年少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清风寨武知寨小李广花荣。 花荣见宋江拜罢,喝叫军汉接了包裹c朴刀c腰刀,扶住宋江,又看见安千诺,惊问:“这位好汉是” 安千诺拱手,“在下林冲!” 花荣忙叫人也接了安千诺的东西,领上寨中。 直到正厅上,便请宋江二人当中凉床上坐了。 花荣又纳头拜了四拜,起身道:“自从别了兄长之后,屈指又早五六年矣,常常念想。小弟闻得,如坐针毡,连连写了十数封书去贵庄问信,不知曾到也不?今日天赐,幸得哥哥到此,相见一面,大慰平生。” 说罢又拜。 宋江扶住道:“贤弟休只顾讲礼。请坐了,听在下告诉。” 花荣斜坐着。 宋江把阎婆惜一事,和投奔柴大官人,并孔太公庄上遇见武松,清风山上被捉,遇燕顺等事,细细地都说了一遍。 尤其是说到安千诺时,更是激动。 花荣听罢,答道:“兄长如此多磨难,今日幸得仁兄到此,且住数年,却又理会。” 宋江道:“若非兄弟宋清寄书来孔太公庄上时,在下也特地要来贤弟这里走一遭。” 花荣又问安千,“不知林兄” 安千诺道:“这一路同宋兄,武兄走来的!” 花荣便请宋江二人去后堂里坐,唤出浑家崔氏,来拜伯伯。 拜罢,花荣又叫妹子出来拜了哥哥。 安千诺看花荣如此敬重宋江,又想到花荣吊死在宋江墓前,不禁伤感,暗下决心,定不叫花荣这些好汉这般下场! 花荣见安千诺表情沉重,问:“林兄” 安千诺突然喉咙一紧,又喷了一口血,心想,完了,都吐了几次血了,该不会要挂了吧! 花荣忙端上茶,安千诺道谢,接过喝了一口,又吐了一口血。 宋江道:“林兄是生了什么病吗?” 安千诺揺头,“不是病,很久前便是这样子了,可能是我与这时代相冲吧,毕竟我不是” 她马上截住话头,换了个话题,“那个,我有些累了” 花荣便请宋江二人更换衣裳鞋袜,香汤沐浴,在后堂安排筵席洗尘。 当日筵宴上,宋江把救了刘知寨恭人的事,备细对花荣说了一遍。 花荣听罢,皱了双眉说道:“兄长没来由,救那妇人做甚么?正好教灭这厮的口!” 安千诺也摇头,就知道 宋江道:“却又作怪!我听得说是清风寨知寨的恭人,因此把做贤弟同僚面上,特地不顾王矮虎相怪,一力要救她下山。你却如何恁的说?” 花荣道:“兄长不知,不是小弟说,这清风寨是青州紧要去处,若还是小弟独自在这里守把时,远近强人,怎敢把青州搅得粉碎!” “近日除将这个穷酸饿醋来做个正知寨,这厮又是文官,又没本事,自从到任,把此乡间些少上户诈骗,乱行法度,无所不为。” “小弟是个武官副知寨,每每被这厮怄气,恨不得杀了这滥污贼禽兽。兄长却如何救了这厮的妇人?” “打紧这婆娘极不贤,只是调拨他丈夫行不仁的事,残害良民,贪图贿赂,正好叫那贱人受些玷辱。兄长错救了这等不才的人。” 安千诺点头。 宋江听了,便劝道:“贤弟差矣!他和你是同僚官,虽有些过失,你可隐恶而扬善。贤弟休如此浅见。” 花荣道:“兄长见得极明。来日公廨内见刘知寨时,与他说过救了他老小之事。” 宋江道:“贤弟若如此,也显你的好处。” 花荣夫妻几口儿,朝暮臻臻至至,献酒供食,伏侍宋江二人。 当晚安排床帐,在后堂轩下请宋江安歇。 给安千诺另寻了地方歇息。 次日,又备酒食筵宴管待。 宋江自到花荣寨里,吃了四五日酒。 安千诺却滴酒未沾。 花荣手下有几个体己人,一日换一个,拨些碎银子在他身边,每日教相陪宋江二人去清风镇街上,观看市井喧哗,村落宫观寺院,闲走乐情。 安千诺很喜欢这景,多么美好的古代小镇! 自那日为始,这体己人相陪着闲走,邀宋江二人去市井上闲玩。 那清风镇上也有几座小勾栏,并茶坊酒肆。 当日宋江二人与这体己人在小勾栏里闲看了一回,又去近村寺院道家宫观游赏一回,请去市镇上酒肆中饮酒。 临起身时,那体己人取银两还酒钱。 宋江那里肯要他还钱,却自取碎银还了。 宋江归来,又不对花荣说。 那个同饮的人欢喜,又落得银子,又得身闲,自此每日拨一个相陪,和宋江去闲走。 安千诺以身体不适推辞了,每日在寨里练杀手密术,使暗术,打拳脚,顺便研究炸药。 宋江和安千诺在花荣寨里,住了将及一月有余,看看腊尽春回,又早元宵节近。 这清风寨镇上居民商量放灯一事,准备庆赏元宵。 科敛钱物,去土地大王庙前扎缚起一座小鳌山,上面结彩悬花,张挂五六百碗花灯。 土地大王庙内,逞赛诸般社火。 家家门前,扎起灯棚,赛悬灯火。 市镇上,诸行百艺都有。 虽然比不得京师,只此也是人间天上。 安千诺提了伸缩刀,练习出刀速度,又提了棍棒,假装那是枪,拉栓,上弹,瞄准,射击。 宋江在寨里和花荣饮酒,正值元宵。 是日晴明得好,花荣到巳牌前后,上马去公廨内点起数百个军士,教晚间去市镇上弹压。 又点差许多军汉,分头去四下里守把栅门。 未牌时分回寨来,邀宋江二人吃点心。 花荣问:“林兄呢” “天天在后院练习拳脚刀法,最近又提了棍棒,不知道在干嘛。对了,来了。” 安千诺从后院出来,走向两人,说:“近日练习,甚是舒畅。” 宋江说道:“听闻此间市镇上今晚点放花灯,我欲去看看。林兄去吗” 安千诺点头,“也好。” 花荣答道:“小弟本欲陪侍兄长,奈缘我职役在身,不能勾闲步同往。今夜兄长自与家间二三人去看灯,早早的便回。小弟在家专待家宴三杯,以庆佳节。” 宋江道:“最好。” 却早天色向夜,东边推出那轮明月上来。 当晚宋江,安千诺和花荣家亲随体己人两三个跟随着缓步徐行。 到这清风镇上看灯时,只见家家门前搭起灯棚,悬挂花灯,灯上画着许多故事,也有剪彩飞白牡丹花灯,并芙蓉荷花异样灯火。 安千诺不禁心动,太美了吧! 四五个人,手厮挽着,来到大王庙前,看那小鳌山。 安千诺忆起水浒传的形容,便道:“山石穿双龙戏水,云霞映独鹤朝天。银蛾斗彩,双双随绣带香球;雪柳争辉,缕缕拂华幡翠幙。” 大家拍手叫好。 宋江等四人在鳌山前看了一回,迤逦投南走。 不过五七百步,只见前面灯烛荧煌,一伙人围住在一个大墙院门首热闹。 锣声响处,众人喝采。 宋江看时,却是一伙舞“鲍老”的。 宋江矮矬,人背后看不见。 安千诺却只能看见人头。 那相陪的体己人却认的社火队里,便教分开众人,让宋江二人看。 那跳鲍老的身躯扭得村村势势的,宋江看了,呵呵大笑。 安千诺却叫苦,心里暗骂。 这墙院里面,却是刘知寨夫妻两口儿和几个婆娘在里面看。 听得宋江笑声,那刘知寨的老婆于灯下却认的宋江,便指与丈夫道:“兀那个黑矮汉子,便是前日清风山抢掳下我的贼头。” 安千诺听见了,忙拉宋江。 刘知寨听了,吃一惊,便唤亲随六七人,叫捉那个笑的黑汉子。 宋江听得,回身便走。 安千诺也没带什么武器,只好追上宋江跑。 走不过十余家,众军汉赶上,把宋江捉住,拿了来,恰似皂雕追紫燕,正如猛虎啖羊羔。 安千诺叫道:“还有老子!丫的看拳!” 她一拳打翻一个汉子,那汉叫了一声,几个人冲上来按住她。 她准备抽身,又转念一想,放松了力气,被抓住了。 他们把二人拿到寨里,用四条麻索绑了,押至厅前。 那三个体己人,见捉了宋江二人去,自跑回来报与花荣知道。 刘知寨坐在厅上,叫解过那厮来,众人把宋江簇拥在厅前跪下。 安千诺被押了立在厅前。 刘知寨喝道:“你这厮是清风山打劫强贼,如何敢擅自来看灯!今被擒获,有何理说?” 宋江告道:“小人自是郓城县客人张三,与花知寨是故友。来此间多日了,从不曾在清风山打劫。” 刘知寨老婆却从屏风背后转将出来,喝道:“你这厮兀自赖哩!你记得教我叫你做大王时?” 安千诺心窝子一疼,小人啊小人! 宋江告道:“恭人差矣。那时小人不对恭人说来:‘小人自是郓城县客人,亦被掳掠在此间,不能够下山去。’” 刘知寨道:“你既是客人,被掳劫在那里,今日如何能够下山来,却到我这里看灯?” 那妇人便说道:“你这厮在山上时,大剌剌的坐在中间交椅上,由我叫大王,那里睬人!” 安千诺大呵:“你这女人,胡说八道,要不是他,你早被王英给” 几个人冲上去赌了她的嘴。 宋江道:“恭人,全不记我一力救你下山,如何今日倒把我强扭做贼!” 那妇人听了大怒,指着宋江骂道:“这等赖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 刘知寨道:“说得是。” 喝叫取过批头来打那厮。 一连打了两料,打得宋江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安千诺见状,急了,挣扎开来,一脚踢开几个汉子,使人又冲上来。 刘知寨阻止了,“且慢!那汉子,看你身手不错啊!最近我一直叫人盯着花荣那厮,结果发现了你,真的,有没有兴趣来我麾下” 安千诺冷笑,“你呵!你是好人吗” 刘知寨也笑,一挥手,四个人抬上来一箱银子。 安千诺勾唇,心生一计 她说:“知寨这是何意” “没什么,小小财物,不成敬意,笑纳!” 安千诺点头,“也罢,我收了!” 刘知寨说:“爽快!来人,给好汉上酒!” 酒来了。 刘知寨问:“好汉大名” 安千诺一口喝了酒,说:“林冲!” “好!真好汉!” 刘知寨便叫人把宋江铁锁锁了,明日合个囚车,把郓城虎张三解上州里去。 相陪宋江的体己人慌忙奔回来报知花荣。 花荣听罢大惊,连忙写一封书,差两个能干亲随人,去刘知寨处取。 亲随人赍了书,急忙到刘知寨门前。 把门军士入去报复道:“花知寨差人在门前下书。” 刘高叫唤至当厅。 那亲随人将书呈上,刘高拆开封皮读道: 花荣拜上僚兄相公座前:所有薄亲刘丈,近日从济州来,因看灯火,误犯尊威,万乞情恕放免,自当造谢。草字不恭,烦乞照察不宣。 刘高看了大怒,把书扯的粉碎,大骂道:“花荣这厮无礼!你是朝廷命官,如何却与强贼通同,也来瞒我。这贼已招是郓城县张三,你却如何写道是刘丈?俺须不是你侮弄的。你写他姓刘,是和我同姓,恁的我便放了他!” 安千诺皱眉,坏了! 刘知寨喝令左右把下书人推将出去。 那亲随人被赶出寨门,急急归来,禀复花荣知道。 花荣听了,只叫得:“苦了哥哥!快备我的马来!” 花荣披挂,拴束了弓箭,绰枪上马,带了十名军汉,都拖枪拽棒,直奔到刘高寨里来。 把门军人见了,那里敢拦当?见花荣头势不好,尽皆吃惊,都四散走了。 花荣抢到厅前下了马,手中拿着枪,那十人,都摆在厅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3章 宋江夜看小鳌山花荣大闹清风寨(下) 花荣口里叫道:“请刘知寨说话。” 刘高听得,惊的魂飞魄散,惧怕花荣是个武官,那里敢出来相见。 安千诺说:“我去见他。” 刘高说:“如此甚好!速去!” 花荣见刘高不出来,立了一回,喝叫左右去两边耳房里搜人。 那十军汉一齐去搜时,早从廊下耳房里寻见宋江,被麻索高吊起在梁上,又使铁索锁着,两腿打得肉绽。 几个军汉便把绳索割断,铁锁打开,救出宋江。 花荣便叫军士先送回家里去。 安千诺走出来,“花知寨!” 花荣见了安千诺,惊问:“林兄怎也在此,快走!” 安千诺给花荣了一个眼色,大喝:“还不走!” 花荣会意,上了马,绰枪在手,口里发话道:“刘知寨,你便是个正知寨,待怎的奈何了花荣!谁家没个亲眷!你却甚么意思?我的一个表兄,直拿在家里,强扭做贼。好欺负人,明日和你说话。” 花荣看了安千诺一眼,带了众人,自回到寨里来看视宋江。 刘知寨见花荣救了人去,急忙点起一二百人,也叫来花荣寨夺人。 安千诺也跟了。 那二百人内,新有两个教头。 为首的教头,虽然了得些枪刀,终不及花荣武艺,不敢不从刘高,只得引了众人,奔花荣寨里来。 把门军士入去报知花荣。 此时天色未甚明亮,那二百来人拥在门首,谁敢先入去,都惧怕花荣了得。 安千诺英姿飒爽地走进门,花荣叫喝了几个汉子“逮”了安千诺,押入后面去了。 看看天大明了,却见两扇大门不关,只见花知寨在正厅上坐着,左手拿着弓,右手挽着箭。 众人都拥在门前。 花荣竖起弓,大喝道:“你这军士们,不知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刘高差你来,休要替他出色。” “你那两个新参教头,还未见花知寨的武艺,今日先教你众人看花知寨弓箭,然后你那厮们要替刘高出色,不怕的入来。看我先射大门上左边门神的骨朵头!” 搭上箭,拽满弓,只一箭,喝声:“着!” 正射中门神骨朵头。 众人看了,都吃一惊。 花荣又取第二枝箭,大叫道:“你们众人,再看我这第二枝箭,要射右边门神的头盔上朱缨。” 飕的又一箭,不偏不斜,正中缨头上。 那两枝箭却射定在两扇门上。 花荣再取第三枝箭,喝道:“你众人看我第三枝箭,要射你那队里穿白的教头心窝。” 那人叫声:“哎呀!” 便转身先走。 众人发声喊,一齐都走了。 花荣且叫闭上寨门,却来后堂看觑宋江。 而安千诺也走了过来,说:“花兄真懂我!” 花荣笑笑,又看向宋江。 花荣说道:“小弟误了哥哥,受此之苦。” 宋江答道:“我却不妨,只恐刘高那厮不肯和你干休。我们也要计较个长便。” “对了,林兄可无事”宋江问。 安千诺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瞧见没,那刘高要挖墙角弄去我。不过你们放心!我跟定你们!” 花荣道:“多谢林兄!小弟舍着弃了这道官诰,和那厮理会。” 宋江道:“不想那妇人将恩作怨,教丈夫打我这一顿。叵耐刘高无礼,要把我做郓城虎张三,解上州去,合个囚车盛我。要做清风山贼首时,顷刻便是一刀一剐。不得贤弟自来力救,便有铜唇铁舌,也和他分辩不得。” 花荣道:“小弟寻思,只想他是读书人,须念同姓之亲,因此写了‘刘丈’,不想他直恁没些人情。如今既已救了来家,且却又理会。” 宋江道:“贤弟差矣。既然仗你豪势救了人来,凡事要三思。他被你公然夺了人来,急使人来抢,又被你一吓,尽都散了,我想他如何肯干罢,必然要和你动文书。” “今晚我先走上清风山去躲避,你明日却好和他白赖,终久只是文武不和相殴的官司。我若再被他拿出去时,你便和他分说不过。” 花荣道:“小弟只是一勇之夫,却无兄长的高明远见。只恐兄长伤重了,走不动。” 安千诺说:“有我呢!” 宋江道:“不妨。事急难以耽搁,我自捱到山下便了。林兄,你要留下帮他。” 安千诺只得应了,却十分揪心。 宋江当日敷贴了膏药,吃了些酒肉,把包裹都寄在花荣处。 黄昏时分,便使两个军汉,送出栅外去了。 宋江自连夜捱去。 刘知寨见军士一个个都散回寨里来,说道:“花知寨十分英勇了得,谁敢去近前当他弓箭!而且那林好汉也被掳走了。” 两个教头道:“着他一箭时,射个透明窟窿,却是都去不得。” 刘高那厮终是个文官,意思深狠,有些算计。 当晚点了二十余人,各执枪棒,连夜去了。 约莫有二更时候,去的军汉背上绑得宋江到来。 刘知寨见了,大喜道:“不出吾之所料。且与我囚在后院里,休教一个人得知。” 连夜便写了实封申状,差两个心腹之人,星夜来青州府飞报。 次日,花荣只道宋江上清风山去了,坐视在家,心里自道:“我且看他怎的!” 竟不来睬着。 安千诺却皱眉。 刘高也只做不知,两下都不说着。 这青州府知府正值升厅公座。那知府复姓慕容,双名彦达,是今上徽宗天子慕容贵妃之兄。 倚托妹子的势,要在青州横行,残害良民,欺罔僚友,无所不为。 正欲回衙早饭,只见左右公人接上刘知寨申状,飞报贼情公事。 知府接来,看了刘高的文书,吃了一惊,便道:“花荣是个功臣之子,如何结连清风山强贼?这罪犯非小,未委虚的。” 便教唤那本州兵马都监来到厅上,分付他去。 原来那个都监姓黄,名信。 为他本身武艺高强,威镇青州,因此称他为镇三山。 那青州地面,所管下有三座恶山,第一便是清风山,第二便是二龙山,第三便是桃花山。 这三处都是强人草寇出没的去处。 黄信却自夸要捉尽三山人马,因此唤做镇三山。 这兵马都监黄信上厅来,领了知府的言语,出来点起五十个壮健军汉,披挂了衣甲,马上擎着那口丧门剑,连夜便下清风寨来,径到刘高寨前下马。 刘知寨出来接着,请到后堂,叙礼罢。 一面安排酒食管待,一面犒赏军士。 后面取出宋江来,教黄信看了。 黄信道:“这个不必问了。连夜合个囚车,把这厮盛在里面。” 头上抹了红绢,插了一个纸旗,上写着“清风山贼首郓城虎张三”。 宋江那里敢分辩,只得由他们安排。 黄信再问刘高道:“你拿得张三时,花荣知也不知?” 刘高道:“小官夜来二更拿了他,悄悄的藏在家里,花荣只道去了,安坐在家。” 黄信道:“既是恁的,却容易。明早安排一副羊酒,去大寨里公厅上摆着,却教四下里埋伏下十人预备着。我却自去花荣家请得他来,只推道:‘慕容知府听得你文武不和,因此特差我来置酒劝谕。’赚到公厅,只看我掷盏为号,就下手拿住了,一同解上州里去。此计如何?” 刘高喝采道:“还是相公高见,此计大妙。却似‘瓮中捉鳖,手到拿来’。” 当夜定了计策,次日天晓,先去大寨左右两边帐幕里预先埋伏了军士,厅上虚设着酒食筵宴。 早饭前后,黄信上了马,只带三两个从人,来到花荣寨前。 军人入去传报,花荣问道:“来做甚么?” 军汉答道:“只听得教报道黄都监特来相探。” 安千诺大惊,不妙,忙提了伸缩刀,带了炸药弹弓,起身。 花荣听罢,便出来迎接。 安千诺忙赶上。 黄信下马,花荣请至厅上,叙礼罢,便问道:“都监相公有何公干到此?” 黄信道:“下官蒙知府呼唤,发落道,为是你清风寨内文武官僚不和,未知为甚缘由,知府诚恐二位因私仇而误公事,特差黄某赍到羊酒前来,与你二位讲和。已安排在大寨公厅上,便请足下上马同往。” 花荣笑道:“花荣如何敢欺罔刘高,他又是个正知寨。只是他累累要寻花荣的过失,不想惊动知府,有劳都监下临草寨,花荣将何以报?” 黄信附耳低言道:“知府只为足下一人。倘有些刀兵动时,他是文官,做得何用?你只依着我行。” 花荣道:“深谢都监过爱。” 黄信便邀花荣同出门首上马。 花荣道:“且请都监少叙三杯了去。” 黄信道:“待说开了,畅饮何妨。” 花荣只得叫备马。 安千诺便悄悄踩了滑板跟上。 两个并马而行,直来到大寨,下了马,黄信携着花荣的手,同上公厅来,只见刘高已自先在公厅上。 三个人都相见了。 黄信叫取酒来,从人已自先把花荣的马牵将出去,闭了寨门。 安千诺一见门闭了,便翻墙而上,趴在房顶,揭开瓦片偷看。 花荣不知是计,只想黄信是一般武官,必无歹意。 黄信擎一盏酒来,先劝刘高道:“知府为因听得你文武二官同僚不和,好生忧心,今日特委黄信到来与你二公陪话。烦望只以报答朝廷为重,再后有事,和同商议。” 刘高答道:“量刘高不才,颇识些理法,直教知府恩相如此挂心。我二人也无甚言语争执,此是外人妄传。” 黄信大笑道:“妙哉!” 刘高饮过酒,黄信又斟第二杯酒,来劝花荣道:“虽然是刘知寨如此说了,想必是闲人妄传,故是如此,且请饮一杯。” 花荣接过酒吃了。 刘高拿副台盏,斟一盏酒,回劝黄信道:“动劳都监相公降临敝地,满饮此杯。” 黄信接过酒来,拿在手里,把眼四下一看,有十数个军汉簇上厅来。 安千诺暗叫不妙,准备再多揭几个瓦片跳下去。 只见黄信把酒盏望地下一掷,只听得后堂一声喊起,两边帐幕里走出十个壮健军汉,一发上,把花荣拿倒在厅前。 黄信喝道:“绑了!” 安千诺咬牙,跳下房顶,抡起伸缩刀,可没有人攻击地,刘高看见她,笑了笑。 花荣一片声叫道:“我得何罪?” 黄信大笑,喝道:“你兀自敢叫哩!你结连清风山强贼一同背反朝廷,当得何罪!我念你往日面皮,不去惊动拿你家老小。” 花荣叫道:“也须有个证见。” 黄信道:“还你一个证见,教你看真赃真贼,我不屈你。左右,与我推将来。” 无移时,一辆囚车,一个纸旗儿,一条红抹额,从外面推将入来。 花荣看时,却是宋江。 目睁口呆,面面厮觑,做声不得。 黄信喝道:“这须不干我事,现有告人刘高在此。” 花荣道:“不妨,不妨,这是我的亲眷。他自是郓城县人,你要强扭他做贼,到上司自有分辩处。” 黄信道:“你既然如此说时,我只解你上州里,你自去分辩。” 便叫刘知寨点起一百寨兵防送。 安千诺走向刘知寨,刘知寨不知是计,道:“林好汉,可不曾被这厮伤了” 安千诺道:“不曾。” 安千诺看了看花荣。 花荣便对黄信说道:“都监赚我来,虽然捉了我,便到朝廷,和他还有分辩。可看我和都监一般武职官面,休去我衣服,容我坐在囚车里。” 黄信道:“这一件容易,便依着你。就叫刘知寨一同去州里折辩明白,休要枉害人性命。” 黄信与刘高都上了马,监押着两辆囚车,并带十军士,一百寨兵,簇拥着车子,取路奔青州府来。 安千诺也跟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4章 镇三山大闹青州道霹雳火夜走瓦砾场(上) 黄信上马,手中横着这口丧门剑。 刘知寨也骑着马,身上披挂些戎衣,手中拿一把叉。 那一百四五十军汉寨兵,各执着缨枪棍棒,腰下都带短刀利剑。 两下鼓,一声锣,解宋江和花荣望青州来。 安千诺却并不担心,反正刘高必死无疑,而黄信上了梁山。 众人都离了清风寨,行不过三四十里路头,前面见一座大林子。 正来到那山嘴边,前头寨兵指道:“林子里有人窥望。” 都立住了脚。 黄信在马上问道:“为甚不行?” 军汉答道:“前面林子里有人窥看。” 黄信喝道:“休睬他,只顾走!” 看看渐近林子前,只听得当当的二三十面大锣一齐响起来。 那寨兵人等都慌了手脚,只待要走。 黄信喝道:“且住,都与我摆开。” 叫道:“刘知寨,你压着囚车。” 刘高在马上答应不得,只口里念道:“救苦救难天尊。” 便许下十万卷经,三百座寺,救一救。 惊的脸如成精的东瓜,青一回,黄一回。 安千诺大笑走上前来。 这黄信是个武官,终有些胆量,便拍马向前看。 林子四边齐齐的分过百个小喽罗来,一个个身长力壮,都是面恶眼凶,头裹红巾,身穿衲袄,腰悬利剑,手执长枪,早把一行人围住。 安千诺松口气,世界真小,又见着了 林子中跳出三个好汉来,一个穿青,一个穿绿,一个穿红。 都戴着一顶销金万字头巾,各挎一口腰刀,又使一把朴刀,当住去路。 中间是锦毛虎燕顺,上首是矮脚虎王英,下首是白面郎君郑天寿。 三个好汉大喝道:“来往的到此当住脚,留下三千两买路黄金,任从过去。” 黄信在马上大喝道:“你那厮们不得无礼,镇三山在此!” 三个好汉睁着眼,大喝道:“你便是镇万山也要三千两买路黄金!没时,不放你过去。” 黄信说道:“我是上司取公事的都监,有甚么买路钱与你?” 那三个好汉笑道:“莫说你是上司一个都监,便是赵官家驾过,也要三千贯买路钱。若是没有,且把公事人当在这里,待你取钱来赎。” 黄信大怒,骂道:“强贼,怎敢如此无礼!” 喝叫左右擂鼓鸣锣。 黄信拍马舞剑,直奔燕顺。 三个好汉一齐挺起朴刀,来战黄信。 黄信见三个好汉都来并他,奋力在马上斗了十合,怎地挡得他三个住? 刘高是个文官,又向前不得,见了这般势头,只待要走。 安千诺横起伸缩刀,拦在刘高前,刘高只当安千诺是在保护他。 黄信怕吃他三个拿了,坏了名声,只得一骑马,扑喇喇跑回旧路。 三个头领,挺着朴刀赶将来。 黄信那里顾得众人,独自飞马奔回清风镇去了。 众军见黄信回马时,已自发声喊,撇了囚车,都四散走了。 只剩得刘高,见势头不好,慌忙勒转马头,连打三鞭。 那马正待跑时,被那小喽罗拽起绊马索,早把刘高的马掀翻,倒撞下来。 安千诺大笑,收了刀。 众小喽罗一发向前,拿了刘高,抢了囚车,打开车辆。 花荣已把自己的囚车掀开了,便跳出来,将这缚索都挣断了,打碎那个囚车,救出宋江来。 那几个小喽罗,反剪了刘高,又向前去抢得他骑的马,亦有三匹驾车的马,剥了刘高的衣服与宋江穿了,把马先送上山去。 小喽罗准备拿下安千诺,被花荣等人拦了。 这三个好汉,一同花荣并小喽罗,把刘高赤条条的绑了押回山寨来。 原来这三位好汉,为因不知宋江消息,差几个能干的小喽罗下山。 直来清风镇上探听,闻人说道:“都监黄信掷盏为号,拿了花知寨并宋江,陷车囚了,解投青州来。” 因此报与三个好汉得知,带了人马,大宽转兜出大路来,预先截住去路,小路里亦差人伺候。 因此救了两个,拿得刘高,都回山寨里来。 当晚上的山时,已是二更时分,都到聚义厅上相会。 请宋江c花荣c安千诺当中坐定,三个好汉对席相陪,一面且备酒食管待。 燕顺分付,叫孩儿们各自都去吃酒。 花荣在厅上称谢三个好汉,说道:“花荣与哥哥皆得三位壮士救了性命,报了冤仇,此恩难报。只是花荣还有妻小妹子在清风寨中,必然被黄信擒捉,却是怎生救得?” 燕顺道:“知寨放心,料应黄信不敢便拿恭人。若拿时,也须从这条路里经过。我明日弟兄三个下山,去取恭人和令妹还知寨。” 便差小喽罗下山,先去探听。 花荣谢道:“深感壮士大恩。” 宋江便道:“且与我拿过刘高那厮来。” 燕顺便道:“把他绑在将军柱上,割腹取心,与哥哥庆喜。” 花荣道:“我亲自下手割这厮。” 宋江骂道:“你这厮,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如何听信那不贤的妇人害我!今日擒来,有何理说?” 花荣道:“哥哥问他则甚?” 把刀去刘高心窝里只一剜,那颗心献在宋江面前。 小喽罗自把尸首拖在一边。 宋江道:“今日虽杀了这厮滥污匹夫,只有那个,不曾杀得,出那口大气。” 王矮虎便道:“哥哥放心,我明日自下山去拿那妇人,今番还我受用。” 众皆大笑。 安千诺打了个抖,越发庆幸自己现在是男儿身 当夜饮酒罢,各自歇息。 次日起来,商议打清风寨一事。 燕顺道:“昨日孩儿们走得辛苦了,今日歇他一日,明日早下山去也未迟。” 宋江道:“也见得是,正要将息人强马壮,不在促忙。” 都监黄信一骑马奔回清风镇上大寨内,便点寨兵人马,紧守四边栅门。 黄信写了申状,叫两个教军头目,飞马报与慕容知府。 知府听得飞报军情紧急公务,连夜升厅,看了黄信申状: 反了花荣,结连清风山强盗,时刻清风寨不保,事在告急,早遣良将保守地方。 知府看了大惊,便差人去请青州指挥司总管本州兵马秦统制,急来商议军情重事。 那人原是山后开州人氏,姓秦,讳个明字,因他性格急躁,声若雷霆,以此人都呼他做霹雳火秦明。 祖是军官出身,使一条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人听得知府请唤,径到府里来见知府,各施礼罢。 那慕容知府将出那黄信的飞报申状来,教秦统制看了。 秦明大怒道:“红头子敢如此无礼!不须公祖忧心,不才便起军马,不拿了这贼,誓不再见公祖!” 慕容知府道:“将军若是迟慢,恐这厮们去打清风寨。” 秦明答道:“此事如何敢迟误?只今连夜便去点起人马,来日早行。” 知府大喜,忙叫安排酒肉干粮,先去城外等候赏军。 秦明见说反了花荣,怒忿忿地上马,奔到指挥司里,便点起一百马军c四百步军,先叫出城去取齐,摆布了起身。 慕容知府先在城外寺院里蒸下馒头,摆了大碗,烫下酒,每一个人三碗酒,两个馒头,一斤熟肉。 方才备办得了,却望见军马出城,看那军马时,摆得整齐。 烈烈旌旗似火,森森戈戟如麻。阵分八卦摆长蛇,委实神惊鬼怕。 枪见绿沉紫焰,旗飘绣带红霞,马蹄来往乱交加。乾坤生杀气,成败属谁家。 当日清早,秦明摆布军马,出城取齐,引军红旗上大书“兵马总管秦统制”,领兵起行。 慕容知府看见秦明全副披挂了出城来,果是英雄无比。 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连环锁甲砌金星。 坐下马如同獬豸,狼牙棒密嵌铜钉,怒时两目便圆睁。 性如霹雳火,虎将是秦明。 当下霹雳火秦明在马上出城来,见慕容知府在城外赏军,慌忙叫军汉接了军器,下马来和知府相见。 施礼罢,知府把了盏,将些言语嘱付总管道:“善觑方便,早奏凯歌。” 赏军已罢,放起信炮,秦明辞了知府,飞身上马,摆开队伍,催趱军兵,大刀阔斧,径奔清风寨来。 原来这清风镇却在青州东南上,从正南取清风山较近,可早到山北小路。 清风山寨里这小喽罗们探知备细,报上山来。 山寨里众好汉正待要打清风寨去,只听的报道:“秦明引兵马到来。” 都面面厮觑,俱各骇然。 安千诺并不慌,反正秦明迟早也要上梁山。 花荣便道:“你众位俱不要慌。自古兵临告急,必须死敌,教小喽罗饱吃了酒饭,只依着我行。先须力敌,后用智取,如此如此,好么?” 宋江道:“好计!正是如此行。” 当日宋江c花荣先定了计策,便叫小喽罗各自去准备。 花荣自选了一骑好马,一副衣甲,弓箭铁枪,都收拾了等候。 安千诺备了炸药,提了伸缩刀,又装了毒针,也准备全了。 秦明领兵来到清风山下,离山十里下了寨栅。 次日五更造饭,军士吃罢,放起一个信炮,直奔清风山来,拣空阔去处摆开人马,发起擂鼓。 只听见山上锣声震天响,飞下一彪人马出来。 秦明勒住马,横着狼牙棒,睁着眼看时,却见众小喽罗簇拥着小李广花荣下山来。 到得山坡前,一声锣响,列成阵势,花荣在马上擎着铁枪,朝秦明声个喏。 秦明大喝道:“花荣,你祖代是将门之子,朝廷命官,教你做个知寨,掌握一境地方,食禄于国,有何亏你处?却去结连贼寇,反背朝廷。我今特来捉你,会事的下马受缚,免得腥手污脚。” 花荣陪着笑道:“总管容复听禀:量花荣如何肯反背朝廷?实被刘高这厮无中生有,官报私仇,逼迫得花荣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权且躲避在此,望总管详察救解。” 秦明道:“你兀自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刬地花言巧语,煽惑军心。” 喝叫左右两边擂鼓。 秦明轮动狼牙棒,直奔花荣。 花荣大笑道:“秦明,你这厮原来不识好人饶让。我念你是个上司官,你道俺真个怕你!” 便纵马挺枪,来战秦明。 两个就清风山下厮杀,真乃是棋逢敌手难藏幸,将遇良材好用。 秦明和花荣两个交手,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花荣连斗了许多合,卖个破绽,拨回马望山下小路便走。 秦明大怒,赶将来。 花荣把枪去了事环上带住,把马勒个定,左手拈起弓,右手拔箭,拽满弓,扭过身躯,望秦明盔顶上只一箭,正中盔上,射落斗来大那颗红缨,却似报个信与他。 秦明吃了一惊,不敢向前追赶,霍地拨回马,恰待赶杀,众小喽罗一哄地都上山去了。 花荣自从别路,也转上山寨去了。 秦明见他都走散了,心中越怒道:“叵耐这草寇无礼!” 喝叫鸣锣擂鼓,取路上山。 众军齐声呐喊,步军先上山来。 转过三两个山头,只见上面擂木c炮石c灰瓶c金汁,从险峻处打将下来。 向前的退步不迭,早打倒十个,只得再退下山来。 秦明是个性急的人,心头火起,那里按纳得住,带领军马,绕山下来,寻路上山。 寻到午牌时分,只见西山边锣响,树林丛中闪出一对红旗军来。 秦明引了人马,赶将去时,锣也不响,红旗都不见了。 秦明看那路时,又没正路,都只是几条砍柴的小路,却把乱树折木,交叉当了路口,又不能上去得。 正待差军汉开路,只见军汉来报道:“东山边锣响,一阵红旗军出来。” 秦明引了人马,飞也似奔过东山边来,看时,锣也不鸣,红旗也不见了。 秦明纵马去四下里寻路时,都是乱树折木,断塞了砍柴的路径。 只见探事的又来报道:“西边山上锣又响,红旗军又出来了。” 秦明拍马再奔来西山边看时,又不见一个人,红旗也没了。 秦明是个急性的人,恨不得把牙齿都咬碎了。 正在西山边气忿忿的,又听得东山边锣声震地价响。 急带了人马,又赶过来东山边看时,又不见有一个贼汉,红旗都不见了。 秦明气满胸脯,又要赶军汉上山寻路,只听得西山边又发起喊来。 秦明怒气冲天,大驱兵马,投西山边来,山上山下看时,并不见一个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5章 镇三山大闹青州道霹雳火夜走瓦砾场(下) 秦明喝叫军汉,两边寻路上山。 数内有一个军人禀说道:“这里都不是正路,只除非东南上有一条大路,可以上去。若是只在这里寻路上去时,惟恐有失。” 秦明听了,便道:“既有那条大路时,连夜赶将去。” 便驱一行军马奔东南角上来。 看看天色晚了,又走得人困马乏。 巴得到那山下时,正欲下寨造饭,只见山上火把乱起,锣鼓乱鸣。 秦明转怒,引领四五十马军跑上山来。 只见山上树林内乱箭射将下来,又射伤了些军士,秦明只得回马下山,且教军士只顾造饭。 恰才举得火着,只见山上有八九十把火光,呼风唿哨下来。 秦明急待引军赶时,火把一齐都灭了。 当夜虽有月光,亦被阴云笼罩,不甚明朗。 秦明怒不可当,便叫军士点起火把,烧那树木,只听得山嘴上鼓笛之声。 秦明纵马上来看时,见山顶上点着十余个火把,照见花荣陪侍着宋江在上面饮酒。 秦明看了,心中没出气处,勒着马,在山下大骂。 花荣回言道:“秦统制,你不必焦躁,且回去将息着,我明日和你并个你死我活的输赢便罢。” 秦明大叫道:“反贼,你便下来,我如今和你并个三百合,却再做理会。” 花荣笑道:“秦总管,你今日劳困了,我便赢得你,也不为强。你且回去,明日却来。” 秦明越怒,只管在山下骂,本待寻路上山,却又怕花荣的弓箭,因此只在山坡下骂。 正叫骂之间,只听得本部下军马发起喊来。 秦明急回到山下看时,只见这边山上火炮火箭,一齐烧将下来。 背后二三十个小喽罗做一群,把弓弩在黑影里射人。 众军马发喊,一齐都拥过那边山侧深坑里去躲。 此时已有三更时分,众军马正躲得弩箭时,只叫得苦,上溜头滚下水来,一行人马却都在溪里,各自挣扎性命。 爬得上岸的,尽被小喽罗挠钩搭住,活捉上山去了。 爬不上岸的,尽淹死在溪里。 秦明此时怒气冲天,脑门粉碎,却见一条小路在侧边。 秦明把马一拨,抢上山来。走不到十步,和人连马下陷坑里去。 两边埋伏下五十个挠钩手,把秦明搭将起来,剥了浑身战袄c衣甲c头盔c军器,拿条绳索绑了,把马也救起来,都解上清风山来。 先使小喽罗或在东,或在西,引诱的秦明人困马乏,策立不定。 预先又把这土布袋填住两溪的水,等候夜深,却把人马逼赶溪里去,上面却放下水来。 那急流的水都结果了军马。 秦明带出的五百人马,一大半淹死在水中,都送了性命。 生擒活捉得一百五七十人,夺了七八十匹好马,不曾逃得一个回去。 次后陷马坑里活捉了秦明。 当下一行小喽罗捉秦明到山寨里,早是天明时候。 六位好汉坐在聚义厅上,小喽罗缚绑秦明解在厅前。 花荣见了,连忙跳离交椅,接下厅来,亲自解了绳索,扶上厅来,纳头拜在地下。 秦明慌忙答礼,便道:“我是被擒之人,由你们碎尸而死,何故却来拜我?” 花荣跪下道:“小喽罗不识尊卑,误有冒渎,切乞恕罪。” 随即便取衣服与秦明穿了。 秦明问花荣道:“这位为头的好汉,却是甚人?” 花荣道:“这位是花荣的哥哥,郓城县宋押司宋江的便是。这三位是山寨之主:燕顺c王英c郑天寿,还有这位,林冲。” 秦明道:“这三位我自晓得。这宋押司莫不是唤做山东及时雨宋公明么?还有这林冲可是八十万禁军棍棒教头豹子头” 宋江答道:“小人便是。” 安千诺也说:“正是!” 秦明连忙下拜道:“闻名久矣,不想今日得会义士!” 宋江慌忙答礼不迭。 秦明见宋江腿脚不便,问道:“兄长如何贵足不便?” 宋江却把自离郓城县起头,直至刘知寨拷打的事故,从头对秦明说了一遍。 秦明只把头来摇道:“若听一面之词,误了多少缘故。容秦明回州去对慕容知府说知此事。” 安千诺长叹,看着秦明。 燕顺相留且住数日,随即便叫杀牛宰马,安排筵席饮宴。 拿上山的军汉,都藏在山后房里,也与他酒食管待。 秦明吃了数杯,起身道:“众位壮士,既是你们的好情分,不杀秦明,还了我盔甲c马匹c军器,回州去。” 燕顺道:“总管差矣。你既是引了青州五百兵马都没了,如何回得州去?慕容知府如何不见你罪责?” “不如权在荒山草寨住几时。本不堪歇马,权就此间落草,论秤分金银,整套穿衣服,不强似受那大头巾的气?” 秦明听罢,便下厅道:“秦明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朝廷教我做到兵马总管,兼受统制使官职,又不曾亏了秦明,我如何肯做强人,背反朝廷?你们众位要杀时便杀了我,休想我随顺你们。” 安千诺摇头,又一个愚忠朝廷的 花荣赶下厅来拖住道:“秦兄长息怒,听小弟一言,我也是朝廷命官之子,无可奈何,被逼迫的如此。总管既是不肯落草,如何相逼得你随顺?只且请少坐,席终了时,小弟讨衣甲c头盔c鞍马c军器还兄长去。” 秦明那里肯坐。 花荣又劝道:“总管夜来劳神费力了一日一夜,人也尚自当不得,那匹马如何不喂得他饱了去?” 秦明听了,肚内寻思,也说得是。 再上厅来,坐了饮酒。 那五位好汉轮番把盏,陪话劝酒。 秦明一则软困,二乃吃众好汉劝不过,开怀吃得醉了,扶入帐房睡了。 这里众人自去行事。 秦明一觉直睡到次日辰牌方醒,跳将起来,洗漱罢,便要下山。 众好汉都来相留道:“总管,且吃早饭动身,送下山去。” 秦明性急的人,便要下山。 众人慌忙安排些酒食管待了;取出头盔c衣甲,与秦明披挂了,牵过那匹马来并狼牙棒。 先叫人在山下伺候,五位好汉都送秦明下山来,相别了,交还马匹军器。 安千诺靠在树上,无奈。 秦明上了马,拿着狼牙棒,趁天色大明离了清风山,取路飞奔青州来。 到得十里路头,恰好巳牌前后,远远地望见烟尘乱起,并无一个人来往。 秦明见了,心中自有八分疑忌,到得城外看时,原来旧有数百人家,却都被火烧做白地。 一片瓦砾场上,横七竖八,杀死的男子妇人,不计其数。 秦明看了大惊,打那匹马在瓦砾场上,跑到城边大叫开门时,只见门边吊桥高拽起了,都摆列着军士旌旗,擂木炮石。 秦明勒着马大叫:“城上放下吊桥,度我入城。” 城上早有人看见是秦明,便擂起鼓来,呐着喊。 秦明叫道:“我是秦总管,如何不放我入城?” 只见慕容知府立在城上女墙边大喝道:“反贼,你如何不识羞耻!昨夜引人马来打城子,把许多好百姓杀了,又把许多房屋烧了,今日兀自又来赚哄城门。朝廷须不曾亏负了你,你这厮倒如何行此不仁!已自差人奏闻朝廷去了。早晚拿住你时,把你这厮碎尸万段。” 秦明大叫道:“公祖差矣。秦明因折了人马,又被这厮们捉了上山去,方才得脱,昨夜何曾来打城子?” 知府喝道:“我如何不认的你这厮的马匹c衣甲c军器c头盔,城上众人明明地见你指拨红头子杀人放火,你如何赖得过” “便做你输了被擒,如何五百军人没一个逃得回来报信?你如今指望赚开城门取老小,你的妻子,今早已都杀了。你若不信,与你头看。” 军士把枪将秦明妻子首级挑起在枪上,教秦明看。 秦明是个性急的人,看了浑家首级,气破胸脯,分说不得,只叫得苦屈。 城上弩箭如雨点般射将下来,秦明只得回避,看见遍野处火焰,尚兀自未灭。 秦明回马在瓦砾场上,恨不得寻个死处,肚里寻思了半晌,纵马再回旧路。 行不得十来里,只见林子里转出一伙人马来,当先六匹马上六个好汉,宋江c花荣c燕顺c王英c郑天寿,还有安千诺,随从一二百小喽罗。 宋江在马上欠身道:“总管何不回青州?独自一骑投何处去?” 秦明见问,怒气道:“不知是那个该剐的贼,装做我去打了城,坏了百姓人家房屋,杀害良民,倒结果了我一家老小,闪得我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若寻见那人时,直打碎这条狼牙棒便罢!” 宋江便道:“总管息怒,既然没了夫人,不妨,小人自当与总管做媒。我有个好见识,请总管回去,这里难说。且请到山寨里告禀,一同便往。” 秦明只得随顺,再回清风山来。 早到山亭前下马,众人一齐都进山寨内,小喽罗已安排酒果肴馔在聚义厅上,五个好汉,邀请秦明上厅,都让他中间坐定。 五个好汉齐齐跪下,安千诺也走来,跪下,秦明连忙答礼,也跪在地。 宋江开话道:“总管休怪,昨日因留总管在山,坚意不肯,却是宋江定出这条计来,叫小卒似总管模样的,却穿了足下的衣甲c头盔,骑着那马,横着狼牙棒,直奔青州城下,点拨红头子杀人,燕顺c王矮虎带领五十余人助战,只做总管去家中取老小。因此杀人放火,先绝了总管归路的念头。今日众人特地请罪。” 秦明见说了,怒气于心,欲待要和宋江等厮并,却又自肚里寻思。 一则是上界星辰契合,二乃被他们软困,以礼待之,三则又怕斗他们不过。 因此只得纳了这口气,便说道:“你们弟兄虽是好意,要留秦明,只是害得我忒毒些个,断送了我妻小一家人口。” 安千诺也无言,看了宋江一眼。 宋江答道:“不恁地时,兄长如何肯死心塌地?若是没了嫂嫂夫人,宋江恰知得花知寨有一妹,甚是贤慧,宋江情愿主婚,陪备财礼,与总管为室如何?” 秦明见众人如此相敬相爱,方才放心归顺。 众人都让宋江在居中坐了,秦明上首,花荣肩下。 让安千诺也坐,她推辞了,“时机未到!” 三位好汉便依次而坐,大吹大擂饮酒,商议打清风寨一事。 秦明道:“这事容易,不须众弟兄费心。” “黄信那人,亦是治下;二者是秦明教他的武艺;三乃和我过的最好。明日我便先去叫开栅门,一席话,说他入伙投降,就取了花知寨宝眷,拿了刘高的泼妇,与仁兄报仇雪恨,作进见之礼如何?” 宋江大喜道:“若得总管如此慨然相许,却是多幸多幸!” 当日筵席散了,各自歇息。 次日早起来,吃了早饭,都各各披挂了。 秦明上马,先下山来,拿了狼牙棒,飞奔清风镇来。 黄信自到清风镇上,发放镇上军民,点起寨兵,晓夜提防,牢守栅门,又不敢出战,累累使人探听,不见青州调兵策应。 当日只听得报道:“栅外有秦统制独自一骑马到来,叫开栅门。” 黄信听了,便上马飞奔门边看时,果是一人一骑,又无伴当。 黄信便叫开栅门,放下吊桥,迎接秦总管入来,直到大寨公厅前下马,请上厅来。 叙礼罢,黄信便问道:“总管缘何单骑到此?” 秦明当下先说了损折军马等情,后说:“山东及时雨宋公明疏财仗义,结识天下好汉,谁不钦敬他?如今现在清风山上,我今次也在山寨入了伙。你又无老小,何不听我言语,也去山寨入伙,免受那文官的气。” 黄信答道:“既然恩官在彼,黄信安敢不从?只是不曾听得说有宋公明在山上,今次却说及时雨宋公明,自何而来?” 秦明笑道:“便是你前日解去的郓城虎张三便是,他怕说出真名姓,惹起自己的官司,以此只认说是张三。” 黄信听了,跌脚道:“若是小弟得知是宋公明时,路上也自放了他。一时见不到处,只听了刘高一面之词,险不坏了他性命。” 秦明c黄信两个正在公廨内商量起身,只见寨兵报道:“有两路军马,鸣锣擂鼓,杀奔镇上来。” 秦明c黄信听得,都上了马,前来迎敌。 军马到得栅门边望时,只见尘土蔽日,杀气遮天,两路军兵投镇上,四条好汉下山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6章 石将军村店寄书 小李广梁山射雁(上) 一路是宋江c花荣;一路是燕顺c王矮虎;各带一百五十余人。 安千诺跟在后面。 黄信便叫寨兵放下吊桥,大开寨门,接两路人马都到镇上。 宋江早传下号令:休要害一个百姓,休伤一个寨兵;叫先打入南寨,把刘高一家老小,尽都杀了。 王矮虎自先夺了那个妇人。 安千诺摇头,反正那女人要死。 小喽罗尽把应有家私金银财物宝货之资都装上车子,再有马匹牛羊,尽数牵了。 花荣自到家中,将应有财物等项装载上车,搬取妻小c妹子。 内有清风镇上人数,都发还了。 众多好汉收拾已了,一行人马离了清风镇,都回到山寨里来。 车辆人马都到山寨。 郑天寿迎接向聚义厅上相会。 黄信与众好汉讲礼罢,坐于花荣肩下。 宋江叫把花荣老小安顿一所歇处,将刘高财物分赏与众小喽罗。 王矮虎拿得那妇人,将去藏在自己房内。 燕顺便问道:“刘高的妻今在何处?” 王矮虎答道:“今番须与小弟做个押寨夫人。” 燕顺道:“与却与你,且唤她出来,我有一句话说。” 宋江便道:“我正要问她。” 王矮虎便唤到厅前。 那婆娘哭着告饶。 宋江喝道:“你这泼妇!我好意救你下山,念你是个命官的恭人,你如何反将冤报?今日擒来,有何理说?” 燕顺跳起身来,便道:“这等,问他则甚!” 拔出腰刀,一刀挥为两段。 安千诺大怒,所有好汉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刀下无情! 好吧,她杀手千影也一样无情。 王矮虎见砍了这妇人,心中大怒,夺过一把朴刀,便要和燕顺交并。 宋江等起身来劝住。 宋江便道:“燕顺杀了这妇人也是。兄弟,你看我这等一力救了他下山,教他夫妻团圆完聚,尚兀自转过脸来,叫丈夫害我。贤弟,你留在身边,久后有损无益。宋江日后别娶一个好的,教贤弟满意。” 燕顺道:“兄弟便是这等寻思,不杀他,久后必被他害了。” 安千诺也点头。 王矮虎被众人劝了,默默无言。 燕顺喝叫小喽罗打扫过尸首血迹,且排筵席庆贺。 次日,宋江和黄信主婚,燕顺c王矮虎c郑天寿做媒说合,要花荣把妹子与秦明。 安千诺看着,也不说什么,越发庆幸自己此刻不是女儿身 一应礼物都是宋江和燕顺出备。 开了日筵席。 自成亲之后,又过了五七日,小喽罗探得事情,上山来报道:“青州慕容知府申将文书去中书省,奏说反了花荣c秦明c黄信,要起大军来征。” 安千诺无言,心想,这是必然 众人听罢,商量道:“此间小寨不是久恋之地,倘或大军到来,四面围住,如何迎敌?” 宋江道:“在下有一计,不知中得诸位心否?” 众好汉都道:“愿闻良策。” 宋江道:“自这南方有个去处,地名唤做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宛子城c蓼儿。” 安千诺看向宋江。 “晁天王聚集着千军马,把住着水泊,官兵捕盗,不敢正眼觑他。我等何不收拾起人马,去那里入伙?” 秦明道:“既然有这个去处却是十分好。只是没人引进,他如何肯便纳我们?” 宋江大笑,却把这打劫“生辰纲”金银一事,直说到刘唐寄书,将金子谢我,随后撞上阎婆惜,逃去在江湖上。 秦明听了大喜道:“恁地,兄长正是他那里大恩人。事不宜迟,何以收拾起快去。” 安千诺道:“等等!” 几人望向她。 她说:“在下本应在梁山上,只是留恋人世纷扰,才与杨志下山” 她开始讲了自己的经历,说到她与鲁智深,杨志,晁盖,白胜,武松,宋江,花荣等人的一同过往,众人唏嘘不已。 “所以大家走吧!梁山不失为好选择!”她说,“还有,你们走,我不能与大家一起走了,我先回梁山,好接应你们。” 花荣等人点头。 只就当日商量定了,便打并起十数辆车子,把老小并金银c财物c衣服c行李等件,都装在车子上,共有三二百匹好马。 小喽罗们有不愿去的,发他些银两,任从他下山去投别主。 有愿去的,编入队里,就和秦明带来的军汉,通有百人。 宋江教分作三起下山,只做去收捕,梁山泊的官军。 山上都收拾得停当,装上车子,放起火来,把山寨烧作光地。 分为三队下山。 宋江便与花荣引着四五十人,十骑马,簇拥着五七辆车子,老小队仗先行。 秦明c黄信引领几十匹马和这应用车子,作第二起。 后面便是燕顺c王矮虎c郑天寿三个,引着四五十匹马,一二百人。 离了清风山,取路投梁山泊来。 而安千诺早骑了快马直奔梁山去了。 于路中见了这许多军马,旗号上又明明写着“收捕草寇官军”,因此无人敢来阻当。 在路行五七日,离得青州远了。 宋江c花荣两个骑马在前头,背后车辆载着老小,与后面人马,只隔着二十来里远近。 前面到一个去处。 地名唤对影山,两边两座高山,一般形势,中间却是一条大驿路。 两个在马上正行之间,只听得前山里锣鸣鼓响。 花荣便道:“前面必有强人!” 把带住,取弓箭来,整顿得端正,再插放飞鱼袋内。 一面叫骑马的军士催趱后面两起军马上来,且把车辆人马扎住了。 宋江和花荣两个,引了二十余骑军马向前探路。 至前面半里多路,早见一簇人马,约有一百余人,尽是红衣红甲,拥有一个笔红少年壮士,横戟立马在山坡前,大叫道:“今日我和你比试,分个胜败,见个输赢!” 只见对过山冈子背后,早拥出一队人马来,也有百十余人,都是白衣白甲,也拥着一个穿白少年壮士,手中也使一枝方天画戟。 这边都是素白旗号,那壁都是绛红旗号。 只见两边红白旗摇,震地花腔鼓擂,那两个壮士,更不打话,各人挺手中戟,纵坐下马。 两个就中间大阔路上礩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花荣与宋江两个在马上看了喝采。 花荣一步步趱马向前看时,只看那两个壮士礩到间深里,这两枝戟上,一枝是金钱豹子尾,一枝是金钱五色,却搅做一团,上面绒团结住了,那里分拆得开。 花荣在马上看了,便把马带住,左手去飞鱼袋内取弓,右手向走兽壶中拔箭。 搭上箭,拽满弓,觑着豹尾绒团较亲处,飕的一箭,恰好正把绒团射断。 只见两枝画戟分开做两下。 那二百余人一齐喝声采。 那两个壮士便不斗,都纵马跑来,直到宋江c花荣马前,就马上欠身声喏:都道,“愿求神箭将军大名。” 花荣在马上答道:“我这个义兄,乃是郓城县押司山东及时雨宋公明,我便是清风镇知寨小李广花荣。” 那两壮士听罢,扎住了戟,便下马,推金山,倒玉柱,都拜道:“闻名久矣!” 宋江c花荣慌忙下马,扶起那两位壮士道:“且请问二位壮士,高姓大名?” 那个穿红的说道:“小人姓吕,名方,祖贯潭州人氏。平昔爱学吕布为人,因此习学这枝方天画戟。人都唤小人做‘小温候’吕方。因贩生药到山东,消折了本钱,不能彀还乡,权且占住这对影山,打家劫舍。近日走这个壮士来,要夺吕方的山寨;和他各分一山,他又不肯,因此每日下山杀。不想原来缘法注定,今日得遇尊颜。” 宋江又问这穿白的壮士高姓。 那人答道:“小人姓郭,名盛,祖贯四川嘉陵人氏。因贩水银货卖,黄河里遭风翻了船,回乡不得。原在嘉陵学得本处兵马张提辖的方天戟;向后使得精熟,人都称小人做‘赛仁贵’郭盛。江湖上听得说,对影山有个使戟的占住了山头,打家劫舍;因此一迳来来比并戟法。连连战了十数日,不分胜败。不期今日得遇二公,天与之幸。” 宋江把上件事都告诉了,便道:“既幸相遇,就与二位劝和,如何?” 两个壮士大喜,都依允了。 后队人马已都到齐,一个个都引着相见了。 吕方先请上山,杀牛宰马筵会。 次日,却是郭盛置酒设席筵宴。 宋江就说他两个撞寿入伙,凑队上梁山泊去投奔晁盖聚义。 欢天喜地,都依允了,便将两山人马点起,收拾了财物,待要起身,宋江便道:“且住,非是如此去。假如我这里有百人马投梁山泊去,他那里亦有探细的人在四下里探听;倘或只道我们真是来收捕他,不是耍处。等我和燕顺先去报知了,你们随后却来。还作三起而行。” 花荣c秦明道:“兄长高见。正是如此计较,陆续进程。兄长先行半日,我等催督人马,随后起身来。” 宋江和燕顺各骑了马,带领随行十数人,先投梁山泊来。 在路上行了两日,当日行到晌午时分,正走之间,只见官道傍边一个大酒店。 宋江看了道:“孩儿们走得困乏,都叫买些酒了过去。” 当时宋江和燕顺下了马,入酒店里来。 叫孩儿们松了马肚带,都入酒店里坐。 宋江和燕顺先入店里来看时,只有三副大座头,小座头不多几副。 只见一副大座头上,先有一个在那里占了。 宋江便叫酒保过来说道:“我的伴当多,我两个借你里面坐一坐。你叫那个客人,移换那副大座头与我伴当们,坐地些酒。” 酒保应道:“小人理会得。” 宋江与燕顺里面坐了。 先叫酒保打酒来:“大碗先与伴当一人三碗。有肉便买些来与他众人,却来我这里斟酒。” 酒保又见伴当们都立满在炉边,酒保却去看着那个公人模样的客人道:“有劳上下,那借这副大座头与里面两个官人的伴当坐一坐。” 那汉嗔怪呼他做“上下”,便焦躁道:“也有个先来后到!甚么官人的伴当要换座头!老爷不换!” 燕顺听了,对宋江道:“你看他无礼么?” 宋江道:“由他便了,你也和他一般见识。” 却把燕顺按住了。 只见那汉转头,看了宋江c燕顺冷笑。 酒保又陪小心道:“上下,周全小人的买卖,换一换有何妨?” 那汉大怒,拍着桌子道:“你这鸟男女好不识人!欺负老爷独自一个!要换座头。便是赵官家,老爷也鸟不换。高做声,大个子拳不认得你!” 酒保道:“小人又不曾说甚么。” 那汉喝道:“量你这厮,敢说甚么!” 燕顺听了,那里忍耐得住!便说道:“兀那汉子,你也鸟强!不换便罢,没可得鸟吓他。” 那汉便跳起来,绰了短棒在手里,便应道:“我自骂他,要你多管!老爷天下只让得两个人,其余的都把来做脚底下的泥。” 燕顺焦躁,便提起板凳,却待要打将去。 宋江因见那人出语不俗,横身在里面劝解:“且都不要闹。我且请问你,你天下只让得,那两个人?” 那汉道:“我说与你,惊得你呆了!” 宋江道:“愿闻那两个好汉大名。” 那汉道:“一个是沧州横海郡柴世宗的子孙,唤做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 宋江暗暗地点头;又问:“那一个是谁?” 那汉道:“这一个又奢遮!是郓城县押司山东及时雨呼保义宋公明。” 宋江看了燕顺暗笑,燕顺早把板凳放下了。 “老爷只除了这两个,便是大宋皇帝也不怕他。” 宋江道:“你且住。我问你:你既说起这两个人,我却都认得。你在那里与他两个会?” 那汉道:“你既认得,我不说谎。三年前在柴大官人庄上住了四个月有余,只不曾见得宋公明。” 宋江道:“你便要认黑三郎么?” 那汉道:“我如今正要去寻他。” 宋江问道:“谁教你寻他?” 那汉道:“他的亲兄弟铁扇子宋清,教我寄家书去寻他。” 宋江听了大喜,向前拖住道:“只我便是黑三郎宋江。” 那汉相了一面,便拜道:“天幸使令小弟,得遇哥哥!争些儿错过,空去孔太公那里走一遭。” 宋江便把那汉,拖入里面,问道:“家中近日没甚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7章 石将军村店寄书 小李广梁山射雁(下) 那汉道:“小人姓石名勇。原是大名府人氏。日常只靠放赌为生。本乡起小人一个异名,唤做‘石将军’。为因赌博上,一拳打死了个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庄上。” “多听得往来江湖上人说哥哥大名,因此特去郓城县投奔哥哥。却又听得说道,为事出外,因见四郎,听得小人说起柴大官人来,却说哥哥在白虎山孔太公庄上。” “因小弟要拜识哥哥,四郎特写这封家书,与小人寄来孔太公庄上,‘如寻见哥矽时,可叫兄长作急回来’。” 宋江见说,心中疑惑,便问道:“你到我庄上住了几日?曾见我父亲么?” 石勇道:“小人在彼只住的一夜,便来了,不曾得见太公。” 宋江把上梁山泊一节都对石勇说了。 石勇道:“小人自离了柴大官人庄上,江湖中只闻得哥哥大名,疏财仗义,济困扶危。如今哥哥既去那里入伙,是必携带。” 宋江道:“这不必你说,何争你一个人!且来和燕顺厮见。” 叫酒保且来这里斟酒三杯。 酒罢,石勇便去包裹内取出家书,慌忙递与宋江。 宋江接来看时,封皮逆封着,又没“平安”二字。 宋江心内越是疑惑,连忙扯开封皮,从头读至一半,后面写道:“父亲于今年正月初头因病身故,现今停丧在家,专等哥哥来家迁葬。千万,千万,切不可误!宋清泣血奉书。” 宋江读罢,叫声苦,不知高低,自把胸脯捶将起来,自骂道:“不孝逆子,做下非为,老父身亡,不能尽人子之道,畜生何异!” 自把头去壁上磕撞,大哭起来。 燕顺c石勇抱住。 宋江哭得昏迷,半晌方才苏醒。 燕顺c石勇两个劝道:“哥哥且省烦恼。” 宋江便分付燕顺道:“不是我寡情薄意,其实只有这个老父记挂,今已没了,只得星夜赶归去,教兄弟们自上山则个。” 燕顺劝道:“哥哥,太公既已没了,便到家时,也不得见了。世上人无有不死的父母,且请宽心,引我们弟兄去了。那时小弟却陪侍哥哥归去奔丧,未为晚矣。若无仁兄去时,他那里如何肯收留我们?” 宋江道:“若等我送你们上山去时,误了我多少日期,却是使不得。我只写一封备细书札,都说在内,就带了石勇一发入伙,等他们一处上山。我如今不知便罢;既是天教我知了,正是度日如年,烧眉之急。我马也不要,从人也不带一个,连夜自赶回家。” 燕顺c石勇那里留得住。 宋江问酒保借笔砚,讨了一幅纸,一头哭着,一面写书,再三叮咛在上面。 写了,封皮不粘,交与燕顺收了。 讨石勇的八答麻鞋穿上,取了些银两,藏放在身边,跨了一口腰刀,就拿了石勇的短棒,酒食都不肯沾唇,便出门要走。 燕顺道:“哥哥也等秦总管c花知寨都来相见一面了,去也未迟。” 宋江道:“我不等了,我的书去,并无阻滞。石家贤弟,自说备细。可为我上复众兄弟们,可怜见宋江奔丧之急,休怪则个。” 宋江恨不得一步跨到家中,飞也似独自一个去了。 燕顺同石勇只就那店里吃了些酒食c点心,还了酒钱,却教石勇骑了宋江的马,带了从人,只离酒店里路,寻个大客店歇了等候。 次日辰牌时分,全伙都到。 燕顺c石勇接着,备细说宋江哥哥奔丧去了。 众人都埋怨燕顺道:“你如何不留他一留?” 石勇分说道:“他闻得父亲没了,恨不得自也寻死,如何肯停脚,巴不得飞到家里。写了一封备细书札在此,教我们只顾去,他那里看了书,并无阻滞。” 花荣与秦明看了书,与众人商议道:“事在途中,进退两难:回又不得,散了又不成。只顾且去,还把书来封了,都到山上,看那里不容,却别作道理。” 九个好汉并作一伙,带了百人马,渐近梁山泊,来寻大路上山。 一行人马正在芦苇中过,只见水面上锣鼓振响。 众人看时,漫山遍野,都是杂彩旗幡,水泊中棹出两只快船来。 当先一只船上,摆着十个小喽罗,船头上中间坐着一个头领,乃是豹子头林冲。 背后那只哨船上,也是十个小喽罗,船头上也坐着一个头领,乃是赤发鬼刘唐。 前面安千诺在船上假意喝问道:“汝等是甚么人?那里的官军?敢来收捕我们?教你人人皆死,个个不留,你也须知俺梁山泊的大名!” 花荣c秦明等都下马,立在岸边答应道:“我等众人非是官军,有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哥哥书札在此,特来相投大寨入伙。” 安千诺听了道:“既有宋公明兄长的书札,且请过前面,到朱贵酒店里,先请书来看了,却来相请厮会。” 船上把青旗只一招,芦苇里棹出一只小船,内有三个渔人,一个看船,两个上岸来说道:“你们众位将军都跟我来。” 水面上见两只哨船,一只船上把白旗招动,铜锣响处,两只哨船一齐去了。 一行众人看了,都惊呆了,说道:“端在此处,官军谁敢侵傍?我等山寨如何及得?” 众人跟着两个渔人,从大宽转直到旱地忽律朱贵酒店里。 朱贵见说了,迎接众人,都相见了。 便叫放翻两头黄牛,散了分例酒食,讨书札看了。 先向水亭上放一枝响箭,射过对岸芦苇中,早摇过一只快船来。 朱贵便唤小喽罗分付罢,叫把书先赍上山去报知。 一面店里杀宰猪羊,管待九个好汉。 把军马屯住,在四散歇了。 第二日,辰牌时分,只见军师吴用自来朱贵酒店里迎接众人。 一个个都相见了。 叙礼罢,动问备细,早有二三十只大白棹船来接。 吴用c朱贵邀请九位好汉下船,老小车辆人马行李,亦各自都搬在各船上,前望金沙摊来。 上得岸,松树径里,众多好汉随着晁头领,全副鼓乐来接。 晁盖为头,与九个好汉相见了,迎上关来,各自乘马坐轿,直到聚义厅上;一对对讲礼罢。 左边一带交椅上却是晁盖c吴用c公孙胜c林冲c刘唐c阮小二c阮小五c阮小七c杜迁c宋万c朱贵c白胜;右边一带交椅上却是花荣c秦明c黄信c燕顺c王英c郑天寿c吕方c郭盛c石勇;列两行坐下。 中间焚起一炉香来,各设了誓。 当日大吹大擂,杀牛宰马筵宴。 一面叫新到火伴,厅下参拜了,自和小头目管待筵席。 收拾了后山房舍,教搬老小家眷都安顿了。 秦明c花荣在席上称赞宋公明许多好处,清风山报冤相杀一事,众头领听了大喜。 安千诺虽不说话,但心里不太舒服。 后说吕方c郭盛两个比试戟法c花荣一箭射断绒团,分开画戟。 晁盖听罢,意思不信,口里含糊应道:“直如此射得亲切?改日却看比箭。” 当日酒至半酣,食供数品,众头领都道:“且去山前闲一回,再来赴席。” 当下众头领,相谦相让,下阶闲步乐情,观看山景。 行至寨前第三关上,只听得空中数行宾鸿嘹。 花荣寻思道:“晁盖却意思,不信我射断绒团。何不今日就此施逞些手段,教他们众人看,日后敬伏我?” 安千诺看了花荣一眼,知道他要射雁,便偷偷绕去了后山。 她仰天大呼,“神哪!你虽如了我愿,使我成了林冲,但我也希望你能将我的杀手箱给我!” 山前,花荣把眼一观,随行人伴数内却有,花荣便问他讨过一张弓来,在手看时,却是一张泥金鹊画细弓,正中花荣意。 急取过一枝好箭,便对晁盖道:“恰兄长见说花荣射断绒团,众头领似有不信之意。远远的有一行雁来,花荣未敢夸口,这枝箭要射雁行内第三只雁的头上。射不中时,众头领休笑。” 花荣搭上箭,拽满弓,觑得亲切,望空中只一箭射去,果然正中雁行内第三只,直坠落山坡下,急叫军士取来看时,那枝箭正穿在雁头上。 晁盖和众头领看了,尽皆骇然,都称花荣做“神臂将军”。 吴用称赞道:“休言将军比李广,便是养由基也不及神手!真乃是山寨有幸!” 这时只听得后山传来“嘭”一声,众好汉一惊,又一见少了林冲,便纷纷转去后山。 而安千诺也被吓得不轻,毕竟一个不明物突然从天而降,她缓了会,走向那东西。 咦真眼熟! 哎,这踏马不是我的枪箱吗! 她激动地抱起银箱,“多谢老天!不枉白来一遭!我会好好利用的!” 十几个好汉赶来,“林兄没事吧” 安千诺藏起了银箱,说:“没事!” 自花荣射雁后,梁山泊无一个不钦敬花荣。 众头领再回厅上会,到晚各自歇息。 安千诺偷偷取回银箱,回到自己房里,按了一下开启键,只听传来一声:“声音开启一千影喜欢谁” 安千诺一笑,我杀手千影的密码,当然是 她对着输入口说:“豹子头林冲!” “回答正确!开启!欢迎千影!” 安千诺一喜,看着箱盖缓缓开启 她的加特林机枪c蟒蛇型左轮手枪29型左轮手枪s/l12型762毫米转管机枪caa一12 是一款全自动霰弹枪cta50偷袭步枪 甚至有几杸空头弹还有各式子弹,榴弹钢爪 而且枪支采用特殊处理,较长的枪支折叠,节省了空间。 她拿起29型左轮,再将枪箱合了,重新藏好。 次日,山寨中再备筵席,议定坐次。 本是秦明及花荣,因为花荣是秦明大舅,众人推让花荣在林冲肩下,坐了第五位,秦明第六位,刘唐坐第七位,黄信坐第八位,三阮之下,便是燕顺c王矮虎c吕方c郭盛c郑天寿c石勇c杜迁c宋万c朱贵c白胜,一行共是二十一个头领坐定。 庆贺筵宴已毕。 山寨中添造大船屋宇,车辆什物; 打造刀军器,铠甲头盔; 整顿旌旗袍袄,弓弩箭矢,准备抵敌官。 安千诺更是日夜练习枪法,杀手技巧。 宋江自离了村店,连夜赶归。 当日申牌时候,奔到本乡村口张社长酒店里暂歇一歇。 那张社长却和宋江家来往得好。 张社长见了宋江容颜不乐,眼泪暗流。 张社长动问道:“押司有年半来不到家中,今日且喜归来,如何尊颜有些烦恼,心中为甚不乐?且喜官事已遇赦了,必是减罪了。” 宋江答道:“老叔自说得是。家中官事且靠后。只有一个生身老父,殁了,如何不烦恼?” 张社长大笑道:“押司真个也是作耍?令尊太公却在我这里酒了回去,只有半个时辰来去,如何却说这话?” 宋江道:“老叔休要取笑小侄。” 便取出家书教张社长看了,“兄弟宋清明明写道:父亲于今年正月初头殁了,专等我归来奔丧。” 张社长看罢,说道:“呸!那得这般事!只午时前后,和东村王太公在我这里酒了去,我如何肯说谎!” 宋江听了;心中疑影,没做道理处,寻思了半晌,只等天晚,别了社长,便奔归家。 入得庄门,看时,没些动静。 庄客见了宋江,都来参拜。宋江便问道:“我父亲和四郎有么?” 庄客道:“太公每日望得押司眼穿。今得归来,却是欢喜。方和东村里王社长在村口张社长店里酒了回来,睡在里面房内。” 宋江听了大惊,撇了短棒,迳入草堂上来。 只见宋清迎着哥哥便拜。 宋江见他果然不戴孝,心中十分大怒,便指着宋清骂道:“你这忤逆畜生,是何道理!父亲见今在堂,如何却写书来戏弄我?教我两三遍自寻死处,一哭一个昏迷。你做这等不孝之子!” 宋清却待分说,只见屏风背后,转出宋太公来,叫道:“我儿不要焦躁。这个不干你兄弟之事,是我每日思量见你一面,因此教四郎只写道我殁了,你便归来得快。” “我又听得人说,白虎山地面多有强人,又怕你一时被人撺掇,落草去了,做个不忠不孝的人;为此,急急寄书去唤你归家。又得柴大官人那里来的石勇,寄书去与你。这件事尽都是我主意,不干四郎之事。你休埋怨他。我却在张社长店里回来,睡在房里,听得是你归来了。” 宋江听罢,纳头便拜太公,忧喜相伴。 宋江又问父亲道:“不知近日官司如何?已经赦宥,必然减罪。适间张社长也这般说了。” 宋太公道:“你兄弟宋清未回之时,多得朱仝c雷横的气力。向后只动了一个海捕文书,再也不曾来勾扰。我如今为何唤你归来?近闻朝廷册立皇太子,已降下一道赦书,应有民间犯了大罪尽减一等科断,俱已行开各处施行。便是发露到官,也只该个徒流之罪,不到得害了性命。且由他,却又别作道理。” 宋江又问道:“朱c雷二都头曾来庄上么?” 宋清说道:“我前日听得说来,这两个都差出去了:朱仝差往东京去,雷横不知差到那里去了。如今县里却是新添两个姓赵的勾摄公事。” 宋太公道:“我儿远路风尘,且去房里将息几时。” 合家欢喜。 天色看着将晚,玉兔东生。 约有一更时分,庄上人都睡了,只听得前后门发喊起来。 看时,四下里都是火把,团团围住宋家庄,一片声叫道:“不要走了宋江!” 太公听了,连声叫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8章 梁山泊吴用举戴宗 揭阳岭宋江逢李俊(上) 宋太公掇个梯子上墙来看时,只见火把丛中约有一百余人。 当头两个便是郓城县新参的都头。 却是弟兄两个,一个叫做赵能,一个叫赵得。 两个便叫道:“宋太公!你若是晓事的,便把儿子宋江送出来,我们自将就他;若是不教他出官时,和你这老子一发捉了去!” 宋太公道:“宋江几时回来” 赵能道:“你便休胡说!有人在村口见他从张社长家店里了酒来。亦有人跟到这里。你如何赖得过” 宋江在梯子边说道:“父亲和他论甚口孩儿便挺身出官也不妨,县里府上都有相识;况已经赦宥的事了,必当减罪。求告这们做甚么赵家那是个刁徒;如今暴得做个都,知道甚么义理他又和孩儿没人情,空自求他。” 宋太公哭道:“是我苦了孩儿!” 宋江道:“父亲休烦恼。官司见了,倒是有幸。明日孩儿躲在江湖上,撞了一班儿杀人放火的弟兄们,打在网里,如何能见父亲面便断配在他州外府,也须有程限,日后归来,也得早晚伏侍父亲终身。” 宋太公道:“既是孩儿恁的说时,我自来上下使用,买个好去处。” 宋江便上梯来叫道:“你们且不要闹。我的罪犯今已赦宥,定是不死。且请二位都头进敝庄少叙三杯,明日一同见官。” 赵能道:“你休使见识赚我入来!” 宋江道:“我如何连累父亲兄弟你们只顾进家里来。” 宋江便下梯子来,开了庄门,请两个都头到庄里堂上坐下;连夜杀鸡宰鹅,置酒相待。 那一百士兵人等,都与酒食管待,送些钱物之类;取二十两花银,把来送与两位都头做“好看钱。” 当夜两个都头就在庄上歇了。 次早五更,同到县前;等待天明,解到县里来时,知县出升堂只见都头赵能,赵得,押解宋江出官。 知县时文彬见了大喜,责令宋江供状。 当下宋江笔供招:“不合于前年秋间典赡到阎婆惜为妾。不幸被陷害,幸得林某相助,实破奸计。今蒙缉捕到官,取前情,所供甘罪无词。” 知县看罢,且叫收禁牢里监候。 满县人见说拿得宋江,谁不爱惜他。 都替他去知县处告说讨饶,备说宋江平日的好处。 知县自心里也有八分开豁他,当时依准了供状,免上长枷手,只散禁在牢里。 宋太公自来买了告下使用钱帛。 那时阎婆已自身故了半年,没了苦主; 这张三又与阎婆惜恩爱,不来做甚冤家。 县里叠成文案,待六十日限满,结解上济州听断。 本州府尹看了申解情由,赦前恩宥之事,已成减罪,把宋江脊杖了十,刺配江州牢城。 本州官吏亦有认得宋江的,更兼他又有钱帛使用,名唤做断杖刺配,又无苦主执证,众人维持下来。 都不甚深重,当厅带上行枷,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无非是张千,李万。 当下两个公人领了公文,监押宋江到州衙前。 宋江的父亲宋太公同兄弟宋清都在那里等候;置酒管待两个公人,发了些银两。 教宋江换了衣服,打拴了包里,穿了麻鞋。 宋太公唤宋江到僻静处,叮嘱道:“我知江州是个好地面,鱼米之乡,特地使钱买将那里去。你可宽心守耐。我自使四郎来望你。盘缠,有便人常常寄来。” “你如今此去正从梁山泊过;倘或他们下山来劫你入伙,切不可依随他,教人骂做不忠不孝。此一节牢记于心。孩儿,路上慢慢地去c天可怜见,早得回来,父子团圆,兄弟完聚!” 宋江泪拜辞了父亲。 兄弟宋清送一程路。 宋江临别时,嘱付兄弟道:“我此去不要你们忧心;只有父亲年纪高大,我又累被官司缠扰,背井离乡而去。” “兄,你早晚只在家侍奉,休要为我到江州来,弃掷父亲,无人看顾。我自江湖上相识多,见的那一个不相助,盘缠自有对付处。天若见怜,有一日归来也。” 宋清泪拜辞了,自回家中去侍奉父亲宋太公。 宋江和两公人上路。 那张千,李万,已得了宋江银两,又因他是好汉,因此于路上只是伏侍宋江。 三个人上路行了一日,到晚投客店安歇了,打火做些饭,又买些酒肉请两个公人。 宋江对他说道:“实不瞒你两个说:我们今日此去正从梁山泊边过。山寨上有几个好汉闻我的名字,怕他下山来夺我,枉惊了你们。我和你两个明日早起些,只拣小路里过去,宁可多走几里不肪。” 两个公人道:“押司,你不说,俺们如何得知。我等自认得小路过去,定不得撞着他们。” 当夜计议定了。 次日,起个五更来打火。 两个公人和宋江离了客店。 只从小路里走。约莫也走了三十里路,只见前面山坡背后转出一个人来。 宋江看了,只叫得苦。 为头的好汉正是赤发鬼刘唐,将领着十人,便来杀那两个公人。 这张千,李万,一起跪在地下。 宋江叫道:“兄弟!你要杀谁” 刘唐道:“哥哥,不杀了这两个男女,等甚么!” 宋江道:“不要你污了手,把刀来我杀便了。” 两个人只叫得苦。 刘唐把刀递与宋江。 宋江接过,问刘唐道:“你杀公人何意” 刘唐说道:“奉山上哥哥将令,特使人打听得哥哥官司,直要来郓城县劫牢,却知哥哥不曾在牢里,不曾受苦。今番打听得断配江州,只怕路上错了路头,教大小头领分付去四路等候,迎接哥哥,便请上山。这两个公人不杀了如何” 宋江道:“这个不是你们兄弟抬举宋江,倒要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若是如此来挟我只是逼宋江性命,我自不如死了!” 把刀望喉下自刎。 刘唐慌忙攀住膊,道:“哥哥!且慢慢地商量!” 就手里夺了刀。 宋江道:“你弟兄们若是可怜见宋江时,容我去江州牢城听候限满回来,那时却待与你们相会。” 刘唐道:“哥哥这话,小弟不敢主张。前面大路上有军师吴学究同花知寨在那里专等迎迓哥,容小弟着小校请来商议。” 宋江道:“我只是这句话,由你们怎地商量。” 小喽罗去报,不多时,只见吴用,花荣,两骑在前,后面数十骑马跟着,飞到面前。 下马叙礼罢,花荣便道:“如何不与兄长开了枷” 宋江道:“贤弟,是甚么话此是国家法度,如何敢擅动!” 吴用笑道:“我知兄长的意了。这个容易,只不留兄长在山寨便了。晁头领多时不曾得与仁兄相会,今次也正要和兄长说几句心腹的话。略请到山寨少叙片时,便送登程。” 宋江听了道:“只有先生便知道宋江的意。” 扶起两个公人来。 宋江道:“要他两个放心;宁可我死,不可害他。” 两个公人道:“全靠押司救命!” 一行人都离了大路,来到芦苇岸边,已有船只在彼。 当时载过山前大路却把山轿教人抬了,直断金亭上歇了,叫小喽罗四下里去请众头领来聚会。 迎接上山,到聚义厅上相见。 晁盖谢道:“自从郓城救了性命,兄弟们到此,无日不想大恩。前者又蒙引荐诸位豪杰上山,光辉草寨,思报无门!” 宋江答道:“在下自从别后,逃在江湖上,去了年半。本欲上山相探兄长面,偶然村占里遇得石勇,捎寄家书,只说父亲弃世,不想却是父亲恐怕宋江随众孚汉入伙去了,因此写书来唤我回家。” “虽然明官司,多得上下之人看觑,不曾重伤。今配江州,亦是好处。适蒙呼唤,不敢不至。今来既见了尊颜,奈我限期相逼,不敢久住,只此告辞。” 晁盖道:“直如此忙!且请少坐。” 两个中间坐了。 宋江便叫两个公人只在交椅后坐,与他寸步不离。 晁盖叫许多头领都来参拜了宋江,分两行坐下,小头目一面斟酒。 先是晁把盏了;向后军师吴用,公孙胜,起至白胜把盏下来。 酒至数巡,宋江起身相谢道:“足见兄弟们相爱之情!宋江是个犯罪囚人,不敢久停,就此告辞。” 安千诺看着宋江。 晁盖道:“仁兄直如此见怪虽然仁兄不肯要坏两个公人,多与他些金银,发付他回去,只说在梁山泊抢掳了去,不到得治罪于他。” 宋江道:“兄这话休提!这等不是抬举宋江,明明的是苦我。家中上有老父在堂,宋江不曾孝敬得一日,如何敢违了他的教训,负累了他前者一时乘兴与众位来相投,石勇在村店里撞见在下,指引回家。” “父亲说出这个缘故,情愿教在下明了官司;及断配出来,又频频嘱付;临行之时,又千叮万嘱,教我休为快乐,苦害家中,免累老父怆惶惊恐。” “因此,父亲明明训教宋江。小可不争随顺弓,便是上逆天理,下违父教,做了不忠不孝的人在世,虽生何益如不肯放宋江下山,情愿只就众位手里乞死!” 说罢,泪如雨下,便拜倒在地。 晁盖,吴用,公孙胜,一齐扶起。 众人道:“既是哥哥坚意要往江州,今日且请宽心住一日,明日早送下山。” 三回五次,留得宋江,就山寨里了一日酒。 教去了,也不肯除,只和两个公人同起同坐。 当晚住了一夜,次日早起来,坚心要行。 吴用道:“吴用有个至爱相识,见在江州充做两院押牢节级,姓戴名宗。本处人称为戴院长。为他有道术,一日能行八百里,人都唤他做神行太保。此人十分仗义疏财。夜来小生修下一封书在此与兄长去,到彼时可和本人做个相识。但有甚事,可教众兄弟知道。” 安千诺挑眉,戴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69章 梁山泊吴用举戴宗 揭阳岭宋江逢李俊(下) 众头领挽留不住,安排宴送行;取出一盘金银送与宋江。 又将二十两银子送与两个公人。 就宋江挑了包里,都送下山来。 一个个都作别弓。 吴用和花荣直送过渡,到大路二十里外,众头领回上山去。 宋江自和两防送公人取路投江州来。 宋江自和两个防送公人取路投江州来。 那个公人见了山寨里许多人马,众头领一个个都拜宋江,又得他那里若干银两,一路上只是小心伏侍宋江。 三个人在路约行了半月之上,早来到一个去处,望见前面一座高岭。 两个公人说道:“好了!过得这条揭阳岭,便是浔阳江,到江州却是水路,相去不远。” 宋江道:“天色暄暖,趁早走过岭去,寻个宿头。” 公人道:“押司说得是。” 三个人厮赶着奔过岭来。 行了半日,巴过岭头,早看见岭脚边一个酒店,背靠颠崖,门临怪树,前后都是草房。 去那树荫之下,挑出一个酒旆儿来。 宋江见了,心中欢喜,便与公人道:“我们肚里正饥渴哩!原来这岭上有个酒店,我们且买碗酒吃再走。” 三个人入酒店来,两个公人把行李歇了,将水火棍靠在壁上。 宋江让他两个公人上首坐定,宋江下首坐了。 半个时辰,不见一个人出来, 宋江叫道:“怎地不见有主人家?” 只听得里面应道:“来也!来也!” 侧首屋下,走出一个大汉来,头上一顶破头巾,露着两臂,下面围一条布手巾,看着宋江三个人唱个喏道:“客人,打多少酒?” 宋江道:“我们走得肚饥,你这里有甚么肉卖?” 那人道:“只有熟牛肉和浑白酒。” 宋江道:“最好。你先切二斤熟牛肉来,打一角酒来。” 那人道:“客人休怪说,我这里岭上卖酒,只是先交了钱,方才吃酒。” 宋江道:“倒是先还了钱吃酒,我也喜欢。等我先取银子与你。” 宋江便去打开包裹,取出些碎银子。 那人立在侧边偷眼睃着,见他包裹沉重,有些油水,心内自有八分欢喜。 接了宋江的银子,便去里面舀一桶酒,切一盘牛肉出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一面筛酒。 三个人一头吃,一面口里说道:“如今江湖上歹人,酒肉里下了蒙汗药,麻翻了,劫了财物,人肉把来做馒头馅子。我只是不信,那里有这话!” 那卖酒的人笑道:“你三个说了,不要吃,我这酒和肉里面都有了麻药。” 宋江笑道:“这个大哥瞧见我们说着麻药,便来取笑。” 两个公人道:“大哥,热吃一碗也好。” 那人道:“你们要热吃,我便将去烫来。” 那人烫热了,将来筛做三碗。 三人各吃了一碗下去,只见两个公人瞪了双眼,口角边流下涎水来,你揪我扯,望后便倒。 宋江跳起来道:“你两个怎地吃的一碗,便恁醉了?” 向前来扶他,不觉自家也头晕眼花,扑地倒了。 光着眼,都面面厮觑,麻木了,动弹不得。 酒店里那人道:“惭愧!好几日没买卖,今日天送这三头行货来与我。” 先把宋江倒拖了入去山岩边人肉作房里,放在剥人凳上。 又来把这两个公人也拖了入去。 那人再来,却把包裹行李都提在后屋内。 解开看时,都是金银,那人自道:“我开了许多年酒店,不曾遇着这等一个囚徒。量这等一个罪人,怎地有许多财物?却不是从天降下,赐与我的!” 那人看罢包裹,却再包了,且去门前,望几个火家归来开剥。 立在门前看了一回,不见一个男女归来,只见岭下这边三个人奔上岭来。 那人却认得,慌忙迎接道:“大哥,那里去来?” 那三个内一个大汉应道:“我们特地上岭来接一个人,料道是来的程途日期了。我每日出来,只在岭下等候,不见到,正不知在那里耽搁了。” 那人道:“大哥却是等谁?” 那大汉道:“等个奢遮的好男子。” 那人问道:“甚么奢遮的好男子?” 那大汉答道:“你敢也问他的大名,便是济州郓城县宋押司宋江。” 那人道:“莫不是江湖上说的山东及时雨宋公明?” 那大汉道:“正是此人。” 那人又问道:“他却因甚打这里过?” 那大汉道:“我本不知。我料想他必从这里过来,别处又无路。他在郓城县时,我尚且要去和他厮会,今次正从这里经过,如何不结识他?因此在岭下连日等候,接了他四五日,并不见有一个囚徒过来。” “我今日同这两个兄弟信步踱上山岭,来你这里买碗酒吃,就望你一望。近日你店里买卖如何?” 那人道:“不瞒大哥说,这几个月里好生没买卖,今日谢天地,捉得三个行货,又有些东西。” 那大汉慌忙问道:“三个甚样人?” 那人道:“两个公人和一个罪人。” 那汉失惊道:“这囚徒莫不是黑矮肥胖的人?” 那人应道:“真个不十分长大,面貌紫棠色。” 那大汉连忙问道:“不曾动手么?” 那人答道:“方才拖进作房去,等火家未回,不曾开剥。” 那大汉道:“等我认他一认。” 四个人进山岩边人肉作房里,只见剥人凳上挺着宋江和两个公人,颠倒头放在地下。 那大汉看见宋江,却又不认得。 相他脸上金印,又不分晓,没可寻思处。 猛想起道:“且取公人的包裹来,我看他公文便知。” 那人道:“说得是。” 便去房里取过公人的包裹打开,见了一锭大银,上有若干散碎银两,解开文书袋来,看了差批。 众人只叫得:“惭愧!” 那大汉便道:“天使令我今日上岭来,早是不曾动手,争些儿误了我哥哥性命。” 那大汉便叫那人:“快讨解药来,先救起我哥哥。” 那人也慌了,连忙调了解药,便和那大汉去作房里,先开了枷,扶将起来,把这解药灌将下去。 四个人将宋江扛出前面客位里,那大汉扶住着,渐渐醒来,光着眼,看了众人立在面前,又不认得。 只见那大汉教两个兄弟扶住了宋江,纳头便拜。 两个兄弟扶住了宋江,纳头便拜。 宋江问道:“是谁我不是梦中么” 只见卖酒的那人也拜。 宋江道:“这里正是那里不敢动问两位高姓” 那大汉道:“小弟姓李,名俊。祖贯州人氏。专在扬子江中撑船梢公为生,能识水性。人都呼小弟做混江龙李俊便是c这个卖酒的是此间揭阳岭人,只靠做私商道路,人尽呼他做催命判官李立。” 这两个兄弟是此间浔江边人,专贩私盐来这里货卖,却是投奔李俊家穴身。 大江中伏得水,驾得船。 是弟兄两个,个唤做出洞蛟童威,一个叫做翻江童猛,这两个也拜了宋江四拜。 宋江问道:“却麻翻了宋江,如何却知我姓名” 李俊道:“兄弟有个相识,近日做买卖从济州回来,说起哥哥大名,为发在江州牢城。李俊往常思念,只要去贵县拜识哥哥,只为缘分浅薄,不能前去。” “今闻仁兄来江州,必从这里经过。小弟连连在岭下等接仁兄五七日了,不见来。今日无心,李俊同两个弟兄上岭来,就买杯酒,遇见李立说将起来。” “因此,小弟大惊,慌忙去作房里看了,却又不认得哥哥,猛可思量起来,取讨公文看了,知道是哥哥。不敢问仁兄,闻知在郓城县做押司,不知为何事配来江州” 宋江把阎婆惜一事直至石勇村店寄书,回家事发,今次配来江州,备细说了一遍。 几人称叹不已。 李立道:“哥哥,何不只在此间住了,休上江州牢城去受苦” 宋江答道:“梁山泊苦死相留,我尚兀自不肯住,恐怕连累家中老父,此间如何住得!” 李俊道:“哥哥义士,必不肯胡行。你救起那两个公人来。” 李立连忙叫了火家,已都归来了,便把公人扛出前面客位里来,把解药灌将下去,救得两个公人起来,面面相觑,道:“我们想是行路辛苦,恁地容易得醉!” 众人听了都笑。 当晚李立置酒管待众人,在家里过了一夜;。 次日,又安排酒食管待,送出包里遇了宋江并两个公人。 当时相别了。宋江目送李俊,童威,童猛,并两个公人下岭来,迳到李俊家歇下。 置备酒食,相待,结拜宋江为兄,留在家里过了数日。 宋江要行,李俊留不住,取些银两两个公人。 宋江再带了行枷,收拾了包里行李,辞别李俊,童威,童猛,离了揭阳岭下,取路望江州来。 三个人行了半日,早是未牌时分。 行到一倨去处,只见人烟辏集,市井喧哗。 正来到镇上,共见那里一伙人围住着看。 宋江分开人丛,挨入去看时,却原来是一个使棒卖膏药的。 宋江和两个公人立住了脚,看他使了一回棒。 那教头放下了手中棒,又使了一回拳。 宋江喝采道:“好棒拳脚!” 那却拿起一个盘子来,口里开口道:“小人远方来的人,投贵地特来就事。如要筋骨药,当下取赎,如不用膏药,可烦赐些银两铜钱发,休教空过了。” 那教头把盘子掠了一遭,没一个出钱与他。 那汉又道:“看官,高抬贵手”。 又掠了一遭,众人都白着眼看,又没一个出钱赏他。 宋江见他惶死,掠了两遭,没人出钱,便叫公人取出五两银子来。 宋江叫道:“教头,我是个犯罪的人,没甚与你;这五两白银权表薄意,休嫌轻微。” 那汉子得了这五两白银,托在手里,便道:“恁地一个有名的揭阳镇上,没一倨晓事的好汉抬举咱家!难得这位恩官,本身见自为事在官,又是过往此间,颠倒发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强似别的十两!自家拜揖。愿求恩官高姓大名,使小人天下传扬。” 宋江答道:“教头,量这些东西值得几多!不顺玫谢。” 正说之间,只见人丛里一条大汉分开人众,抢近前来,大喝道:“兀那!是甚么鸟汉!那里来的囚徒,敢来灭俺揭阳镇上威风!” 喏着双拳来打宋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0章 没遮拦追赶及时雨 船火儿大闹浔阳江(上) 揭阳镇上众人丛中钻过这条大汉,睁着眼喝道:“这厮那里学得这些鸟枪棒,来俺这揭阳镇上逞强,我已分付了众人休睬他,你这厮如何卖弄有钱,把银子赏他,灭俺揭阳镇上的威风!” 宋江应道:“我自赏他银两,却干你甚事?” 那大汉揪住宋江喝道:“你这贼配军敢回我话!” 宋江道:“做甚么不敢回你话?” 那大汉提起双拳,劈脸打来,宋江躲个过。 那大汉又赶入一步来,宋江却待要和他放对,只见那个使枪棒的教头从人背后赶将来,一只手揪住那大汉头巾,一只手提住腰胯,望那大汉肋骨上只一兜,踉跄一交,颠翻在地。 那大汉却待挣扎起来,又被这教头只一脚踢翻了。 两个公人劝住教头,那大汉从地下爬将起来,看了宋江和教头说道:“使得使不得,叫你两个不要慌。” 一直望南去了。 宋江且请问:“教头高姓?何处人氏?” 教头答道:“小人祖贯河南洛阳人氏,薛永,祖父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为因恶了同僚,不得升用。子孙靠使枪棒卖药度日,江湖上呼小人病大虫薛永。不敢拜问恩官高姓大名?” 宋江道:“在下宋江,祖贯郓城县人氏。” 薛永道:“莫非山东及时雨宋公明么?” 宋江道:“在下便是。何足道哉!” 薛永听罢,便拜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宋江连忙扶住道:“少叙三杯如何?” 薛永道:“好!正要拜识尊颜,小人无门得遇兄长。” 慌忙收拾起枪棒和药囊,同宋江便往邻近酒肆内去吃酒。 只见酒家说道:“酒肉自有,只是不敢卖与你们吃。” 宋江问道:“缘何不卖与我们吃?” 酒家道:“却才和你们厮打的大汉,已使人分付了,若是卖与你们吃时,把我这店子都打得粉碎。我这里却是不敢恶他。这人是此间揭阳镇上一霸,谁敢不听他说?” 宋江道:“既然恁地,我们去休,那厮必然要来寻闹。” 薛永道:“小人也去店里算了房钱还他,一两日间,也来江州相会。兄长先行。” 宋江又取一二十两银子与了薛永,辞别了自去。 宋江和两个公人也离了酒店,又自去一处吃酒,那店家说道:“小郎已自都分付了,我们如何敢卖与你们吃?你枉走,甘自费力,不济事。” 宋江和两个公人都则声不得。 连连走了几家,都是一般话说。 三个来到市梢尽头,见了几家打火小客店,正待要去投宿,却被他那里不肯相容。 宋江问时,都道:“他已着小郎连连分付去了,不许安着你们三个。” 当下宋江见不是话头,三个便拽开脚步望大路上走着,看见一轮红日低坠,天色昏暗。 宋江和两个公人见天色晚了,心里越慌。 三个商量道:“没来由看使枪棒,惹了这厮!如今闪得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却是投那里去宿是好?” 只见远远地小路上望见隔林深处射出灯光来。 宋江见了道:“兀那里灯光明处,必有人家,遮莫怎地陪个小心,借宿一夜,明日早行。” 公人看了道:“这灯光处又不在正路上。” 宋江道:“没奈何。虽然不在正路上,明日多行三二里,却打甚么不紧。” 三个人当时落路来,行不到二里多路,林子背后闪出一座大庄院来。 宋江和两个公人来到庄院前敲门,庄客听得,出来开门道:“你是甚人?黄昏半夜来敲门打户!” 宋江陪着小心答道:“小人是个犯罪配送江州的人,今日错过了宿头,无处安歇,欲求贵庄借宿一宵,来早依例拜纳房金。” 庄客道:“既是恁地,你且在这里少待,等我入去报知庄主太公,可容即歇。” 庄客入去通报了,复翻身出来说道:“太公相请。” 宋江和两个公人到里面草堂上参见了庄主太公。 太公分付,教庄客领去门房里安歇,就与他们些晚饭吃。 庄客听了,引去门首草房下,点起一碗灯,教三个歇定了。 取三分饭食c羹汤c菜蔬,教他三个吃了。 庄客收了碗碟,自入里面去。 两个公人道:“押司,这里又无外人,一发除了行枷,快活睡一夜,明日早行。” 宋江道:“说得是。” 当时去了行枷,和两个公人去房外净手,看见星光满天,又见打麦场边屋后是一条村僻小路,宋江看在眼里。 三个净了手,入进房里,关上门去睡。 宋江和两个公人说道:“也难得这个庄主太公留俺们歇这一夜。” 正说间,听得庄里有人点火把来打麦场上,一到处照看。 宋江在门缝里张时,见是太公引着三个庄客,把火一到处照看。 宋江对公人道:“这太公和我父亲一般,件件都要自来照管。这早晚也未曾去睡,一地里亲自点看。” 正说之间,只听得外面有人叫开庄门,庄客连忙来开了门,放入五七个人来,为头的手里拿着朴刀,背后的都拿着稻叉棍棒。 火把光下,宋江张看时,“那个提朴刀的,正是在揭阳镇上要打我们的那汉。” 那太公问道:“小郎,你那里去来?和甚人厮打?日晚了,拖枪拽棒!” 那大汉道:“阿爹不知,哥哥在家里么?” 太公道:“你哥哥吃得醉了,去睡在后面亭子上。” 那汉道:“我自去叫他起来,我和他赶人。” 太公道:“你又和谁合口,叫起哥哥来时,他却不肯干休。你且对我说这缘故。” 那汉道:“阿爹你不知,今日镇上一个使枪棒卖药的汉子,叵耐那厮不先来见我弟兄两个,便去镇上撇科卖药,教使枪棒,被我都分付了镇上的人,分文不要与他赏钱,不知那里走一个囚徒来,那厮做好汉出尖,把五两银子赏他,灭俺揭阳镇上威风。” “我正要打那厮,堪恨那卖药的脑揪翻我,打了一顿,又踢了我一脚,至今腰里还疼。我已教人四下里分付了酒店客店,不许着这厮们吃酒安歇,先教那厮三个今夜没存身处。” “随后吃我叫了赌房里一伙人,赶将去客店里,拿得那卖药的来,尽气力打了一顿,如今把来吊在都头家里。明日送去江边,捆做一块,抛在江里,出那口鸟气。” “却只赶这两个公人押的囚徒不着,前面又没客店,竟不知投那里去宿了。我如今叫起哥哥来,分投赶去,捉拿这厮。” 太公道:“我儿休恁地短命相。他自有银子赏那卖药的,却干你甚事?你去打他做甚么?可知道着他打了,也不曾伤重。” “快依我口便罢,休教哥哥得知。你吃人打了,他肯干罢?又是去害人性命。你依我说,且去房里睡了。半夜三更,莫去敲门打户,激恼村坊。你也积些阴德。” 那汉不顾太公说,拿着朴刀,径入庄内去了。 太公随后也赶入去。 宋江听罢,对公人说道:“这般不巧的事,怎生是好?却又撞在他家投宿,我们只宜走了好。倘或这厮得知,必然吃他害了性命。便是太公不说,庄客如何敢瞒?” 两个公人都道:“说的是,事不宜迟,及早快走。” 宋江道:“我们休从大路出去,掇开屋后一堵壁子出去罢。” 两个公人挑了包裹,宋江自提了行枷,便从房里挖开屋后一堵壁子。 三个人便趁星月之下,望林木深处小路上只顾走。 走了一个更次,望见前面满目芦花,一派大江,滔滔浪滚,正来到浔阳江边。 听得背后喊叫,火把乱明,吹风胡哨赶将来。 宋江只叫得苦道:“上苍救一救则个!” 三人躲在芦苇丛中,望后面时,那火把渐近,三人心里越慌,脚高步低在芦苇里撞,前面一看,不到天尽头,早到地尽处。 定目一观,看见大江拦截,侧边又是一条阔港。 宋江仰天叹道:“早知如此的苦,权且在梁山泊也罢。谁想直断送在这里!” 宋江正在危急之际,只见芦苇丛中悄悄地忽然摇出一只船来。 宋江见了,便叫:“梢公,且把船来救我们三个,俺与你几两银子。” 那梢公在船上问道:“你三个是甚么人?却走在这里来?” 宋江道:“背后有强人打劫我们,一昧地撞在这里。你快把船来渡我们,我多与你些银两。” 那梢公听得多与银两,把船便放拢来。 三个连忙跳上船去,一个公人便把包裹丢下舱里,一个公人便将水火棍捵开了船。 那梢公一头搭上橹,一面听着包裹落舱,有些好响声,心里暗喜欢。 把橹一摇,那只小船早荡在江心里去。 岸上那伙赶来的人早赶到滩头,有十数个火把,为头两个大汉各挺着一条朴刀,随后有二十余人,各执枪棒。 口里叫道:“你那梢公,快摇船拢来!” 宋江和两个公人做一块儿伏在船舱里,说道:“梢公,却是不要拢船,我们自多与你些银子相谢。” 那梢公点头,只不应岸上的人,把船望上水咿咿哑哑的摇将去。 那岸上这伙人大喝道:“你那梢公,不摇拢船来,教你都死!” 那梢公冷笑几声,也不应。 岸上那伙人又叫道:“你是那个梢公?直恁大胆,不摇拢来!” 那梢公冷笑应道:“老爷叫做张梢公,你不要咬我鸟。” 岸上火把丛中那个长汉说道:“原来是张大哥,你见我弟兄两个么?” 那梢公应道:“我又不瞎,做甚么不见你?” 那长汉道:“你既见我时,且摇拢来和你说话。” 那梢公道:“有话明朝来说,趁船的要去得紧。” 那长汉道:“我弟兄两个正要捉这趁船的三个人。” 那梢公道:“乘船的三个都是我家亲眷,衣食父母,请他归去吃碗板刀面子来。” 那长汉道:“你且摇拢来和你商量。” 那梢公又道:“我的衣饭倒摇拢来把与你,倒乐意。” 那长汉道:“张大哥,不是这般说,我弟兄只要捉这囚徒,你且拢来。” 那梢公一头摇橹,一面说道:“我自好几日接得这个主顾,却是不摇拢来,倒吃你接了去。你两个只得休怪,改日相见。” 宋江不晓得梢公话里藏阄,在船舱里悄悄的和两个公人说:“也难得这个梢公救了我们三个性命。又与他分说,不要忘了他恩德。却不是幸得这只船来渡了我们。” 那梢公摇开船去,离得江岸远了,三个人在舱里望岸上时,火把也自去芦苇中明亮。 宋江道:“惭愧!且得脱了这场灾难。” 那梢公摇着橹,口里唱起湖州歌来。 唱道:老爷生长在江边,不怕官司不怕天。昨夜华光来趁我,临行夺下一金砖。 宋江和两个公人听了这首歌,都酥软了。 宋江又想道:“他是唱耍。” 三个正在那里议论未了,只见那梢公放下橹,说道:“你这个撮鸟,两个公人,平日最会诈害做私商的人,今日却撞在老爷手里!你三个却是要吃板刀面?却是要吃馄饨?” 宋江道:“家长休要取笑!怎地唤做板刀面?怎地是馄饨?” 那梢公睁着眼道:“老爷和你耍甚!若还要吃板刀面时,俺有一把泼风也似快刀在这艎板底下,我不消三刀五刀,我只一刀一个,都剁你三个人下水去。” “你若要吃馄饨时,你三个快脱了衣裳,都赤条条地跳下江里自死。” 宋江听罢,扯定两个公人说道:“却是苦也!” 那梢公喝道:“你三个好好商量,快回我话。” 宋江答道:“梢公不知,我们也是没奈何犯下了罪,迭配江州的人。你如何可怜见饶了我三个!” 那梢公喝道:“你说甚么闲话!饶你三个!我半个也不饶你。老爷唤做有名的狗脸张爷爷,来也不认得爹,去也不认得娘。你便都闭了鸟嘴,快下水里去!” 宋江又求告道:“我们都把包裹内金银c财帛c衣服等项尽数与你,只饶了我三人性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1章 没遮拦追赶及时雨 船火儿大闹浔阳江(下) 那梢公便去艎板底下摸出那把明晃晃板刀来,大喝道:“你三个要怎地?” 宋江仰天叹道:“为因我不敬天地,不孝父母,犯下罪责,连累了你两个。” 那两个公人也扯着宋江道:“押司,罢,罢!我们三个一处死休。” 那梢公又喝道:“你三个好好快脱了衣裳,跳下江去。跳便跳,不跳时,老爷便剁下水里去。” 宋江和那两个公人抱做一块,恰待要跳水,只见江面上咿咿哑哑橹声响。 宋江探头看时,一只快船飞也似从上水头摇将下来。 船上有三个人,一条大汉手里横着托叉,立在船头上。 梢头两个后生,摇着两把快橹,星光之下,早到面前。 那船头上横叉的大汉便喝道:“前面是甚么梢公,敢在当港行事?船里货物,见者有分。” 这船梢公回头看了,慌忙应道:“原来却是李大哥,我只道是谁来。大哥又去做买卖,只是不曾带挈兄弟。” 大汉道:“张家兄弟,你在这里又弄这一手!船里甚么行货?有些油水么?” 梢公答道:“教你得知好笑。我这几日没道路,又赌输了,没一文,正在沙滩上闷坐,岸上一伙人赶着三头行货来我船里。却是鸟两个公人,解一个黑矮囚徒。” “他说道迭配江州来的,却又项上不带行枷。赶来的岸上一伙人,却是镇上穆家哥儿两个,定要讨他。我见有些油水吃,我不还他。” 船上那大汉道:“咄!莫不是我哥哥宋公明?” 宋江听得声音厮熟,便舱里叫道:“船上好汉是谁?救宋江则个!” 那大汉失惊道:“真个是我哥哥,早不做出来。” 宋江钻出船上来看时,星光明亮,那立在船头上的大汉,正是混江龙李俊。 背后船梢上两个摇橹的,一个是出洞蛟童威,一个是翻江蜃童猛。 这李俊听得是宋公明,便跳过船来,口里叫苦道:“哥哥惊恐。若是小弟来得迟了些个,误了兄长性命。今日李俊在家坐立不安,棹船出来江里,赶些私盐,不想又遇着哥哥在此受难!” 那梢公呆了半晌,做声不得,方才问道:“李大哥,这黑汉便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么?” 李俊道:“可知是哩!” 梢公便拜道:“我那爷,你何不早通个大名,省得着我做出歹事来,争些儿伤了仁兄。” 宋江问李俊道:“这个好汉是谁?高姓何名?” 李俊道:“哥哥不知,这个好汉却是小弟结义的兄弟,张横,绰号船火儿,专在此浔阳江做这件稳善的道路。” 宋江和两个公人都笑起来。 两只船并着摇奔滩边来,缆了船,舱里扶宋江并两个公人上岸。 李俊又与张横说道:“兄弟,我常和你说,天下义士,只除非山东及时雨郓城宋押司,今日你可仔细认看。” 张横敲开火石,点起灯来,照着宋江,扑翻身,又在沙滩上拜道:“望哥哥恕兄弟罪过!” 张横拜罢问道:“义士哥哥为何事配来此间?” 李俊便把宋江犯罪的事说了,今来迭配江州。 张横听了说道:“好教哥哥得知,小弟一母所生的亲弟兄两个,长的便是小弟,我有个兄弟,却又了得。” “浑身雪练也似一身白肉,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里行一似一根白条,更兼一身好武艺。” “因此人起他一个异名,唤做浪里白跳张顺。当初我弟兄两个,只在扬子江边做一件依本分的道路。” 宋江道:“愿闻则个。” 张横道:“我弟兄两个,但赌输了时,我便先驾一只船渡在江边净处做私渡。” “有一等客人贪省贯百钱的,又要快,便来下我船。等船里都坐满了,却教兄弟张顺也扮做单身客人,背着一个大包也来趁船。” “我把船摇到半江里,歇了橹,抛了钉,插一把板刀,却讨船钱,本合五百足钱一个人,我便定要他三贯。” “先问兄弟讨起,教他假意不肯还我,我便把他来起手,一手揪住他头,一手提定腰胯,扑通地撺下江里,排头儿定要三贯。” “一个个都惊得呆了,把出来不迭。都敛得足了,却送他到僻净处上岸。我那兄弟自从水底下走过对岸,等没了人,却与兄弟分钱去赌。那时我两个只靠这件道路过日。” 宋江道:“可知江边多有主顾来寻你私渡!” 李俊等都笑起来。 张横又道:“如今我弟兄两个都改了业,我便只在这浔阳江里做些私商。兄弟张顺,他却如今自在江州做卖鱼牙子。如今哥哥去时,小弟寄一封书去,只是不识字,写不得。” 李俊道:“我们去村里央个门馆先生来写。” 留下童威c童猛看船。 三个人跟了李俊,张横提了灯,投村里来。 走不过半里路,看见火把还在岸上明亮。 张横说道:“他弟兄两个还未归去。” 李俊道:“你说兀谁弟兄两个?” 张横道:“便是镇上那穆家哥儿两个。” 李俊道:“一发叫他两个来拜见哥哥。” 宋江连忙说道:“使不得,他两个赶着要捉我。” 李俊道:“仁兄放心,他弟兄不知是哥哥,他亦是我们一路人。” 李俊用手一招,胡哨了一声,只见火把人伴都飞奔将来。 看见李俊c张横都恭奉着宋江做一处说话,那弟兄二人大惊道:“二位大哥如何与这三人厮熟?” 李俊大笑道:“你道他是兀谁?” 那二人道:“便是不认得。只见他在镇上出银两赏那使枪棒的,灭俺镇上威风,正待要捉他。” 李俊道:“他便是我日常和你们说的山东及时雨郓城宋押司公明哥哥,你两个还不快拜。” 那弟兄两个撇了朴刀,扑翻身便拜道:“闻名久矣,不期今日方得相会。却才甚是冒渎,犯伤了哥哥,望乞怜悯恕罪。” 宋江扶起二位道:“壮士,愿求大名。” 李俊便道:“这弟兄两个富户是此间人,姓穆,名弘,绰号没遮拦,兄弟穆春,唤做小遮拦,是揭阳镇上一霸。” “我这里有三霸,哥哥不知,一发说与哥哥知道。揭阳岭上岭下,便是小弟和李立一霸;揭阳镇上,是他弟兄两个一霸;浔阳江边做私商的,却是张横c张顺两个一霸。以此谓之三霸。” 宋江答道:“我们如何省得?既然都是自家弟兄情分,望乞放还了薛永。” 穆弘笑道:“便是使枪棒的那厮?哥哥放心,随即便教兄弟穆春去取来还哥哥。我们且请仁兄到敝庄伏礼请罪。” 李俊说道:“最好,最好!便到你庄上去。” 穆弘叫庄客着两个去看了船只,就请童威c童猛一同都到庄上去相会。 一面又着人去庄上报知,置办酒食,杀羊宰猪,整理筵宴。 一行众人等了童威c童猛,一同取路投庄上来。 却好五更天气,都到庄里,请出穆太公来相见了,就草堂上分宾主坐下。 宋江看那穆弘时,端的好表人物。 宋江与穆太公对坐。 说话未久,天色明朗,穆春已取到病大虫薛永进来,一处相会了。 穆弘安排筵席,管待宋江等众位饮宴。 当日众人在席上,所说各自经过的许多事务。 至晚都留在庄上歇宿。 次日,宋江要行,穆弘那里肯放,把众人都留庄上,陪侍宋江去镇上闲玩,观看揭阳市村景致。 又住了三日,宋江怕违了限次,坚意要行。 穆弘并众人苦留不住,当日做个送路筵席。 次日早起来,宋江作别穆太公并众位好汉,临行分付薛永,且在穆弘处住几时,却来江州,再得相会。 穆弘道:“哥哥但请放心,我这里自看顾他。” 取出一盘金银,送与宋江,又赍发两个公人些银两。 临动身,张横在穆弘庄上央人修了一封家书,央宋江付与张顺,当时宋江收放包裹内了。 一行人都送到浔阳江边。 穆弘叫只船来,取过先头行李下船。 众人都在江边,安排行枷,取酒食上船饯行,当下众人洒泪而别。 李俊c张横c穆弘c穆春c薛永c童威c童猛一行人,各自回家。 宋江自和两个公人下船投江州来。 这梢公非比前番,拽起一帆风篷,早送到江州上岸。 宋江依前带上行枷,两个公人取出文书,挑了行李,直至江州府前来,正值府尹升厅。 原来那江州知府,姓蔡,双名得章,是当朝蔡太师蔡京的第九个儿子,江州人叫他做蔡九知府。 那人为官贪滥,作事骄奢。 为这江州是个钱粮浩大的去处,抑且人广物盈,因此太师特地教他来做个知府。 两个公人当厅下了公文,押宋江投厅下。 蔡九知府看见宋江一表非俗,便问道:“你为何枷上没了本州的封皮?” 两个公人告道:“于路上春雨淋漓,却被水湿坏了。” 知府道:“快写个帖来,便送下城外牢城营里去,本府自差公人押解下去。” 这两个公人就送宋江到牢城营内交割。 当时江州府公人赍了文帖,监押宋江并同公人出州衙,前来酒店里买酒吃。 宋江取三两来银子,与了江州府公人,当讨了收管,将宋江押送单身房里听候。 那公人先去对管营差拨处替宋江说了方便,交割,讨了收管,自回江州府去了。 这两个公人也交还了宋江包裹行李,千酬万谢,相辞了入城来。 两个自说道:“我们虽是吃了惊恐,却赚得许多银两。” 自到州衙府里伺候,讨了回文,两个取路往济州去了。 宋江又自央浼人情,差拨到单身房里,送了十两银子与他。 管营处又自加倍送十两并人事。 营里管事的人,并使唤的军健人等,都送些银两与他们买茶吃。 因此无一个不欢喜宋江。 少刻引到点视厅前,除了行枷参见。 管营为得了贿赂,在厅上说道:“这个新配到犯人宋江听着:先朝太祖武德皇帝圣旨事例,但凡新入流配的人,须先吃一百杀威棒,左右与我捉去背起来。” 宋江告道:“小人于路感冒风寒时症,至今未曾痊可。” 管营道:“这汉端的似有病的,不见他面黄肌瘦,有些病症。且与他权寄下这顿棒。此人既是县吏出身,着他本营抄事房做个抄事。” 就时立了文案,便教发去抄事。 宋江谢了,去单身房取了行李,到抄事房安顿了。 众囚徒见宋江有面目,都买酒来与他庆贺。 次日,宋江置备酒食,与众人回礼。 不时间,又请差拨牌头递杯,管营处常常送礼物与他。 宋江身边有的是金银财帛,自落的结识他们。 住了半月之间,满营里没一个不欢喜他。 宋江一日与差拨在抄事房吃酒,那差拨说与宋江道:“贤兄,我前日和你说的那个节级常例人情,如何多日不使人送去与他?今已一旬之上了。他明日下来时,须不好看。” 宋江道:“这个不妨。那人要钱,不与他。若是差拨哥哥但要时,只顾问宋江取不妨。那节级要时,一文也没。等他下来,宋江自有话说。” 差拨道:“押司,那人好生利害,更兼手脚了得。倘或有些言语高低,吃了他些羞辱,却道我不与你通知。” 宋江道:“兄长由他,但请放心,小可自有措置。敢是送些与他,也不见得。他有个不敢要我的,也不见得。” 正恁的说未了,只见牌头来报道:“节级下在这里了,正在厅上大发作,骂道:‘新到配军,如何不送得常例钱来与我!’” 差拨道:“我说是么,那人自来,连我们都怪。” 宋江笑道:“差拨哥哥休罪,不及陪侍,改日再得作杯。小可且去和他说话。” 差拨也起身道:“我们不要见他。” 宋江别了差拨,离了抄事房,自来点视厅上,见这节级。 远在梁山的安千诺却停止了擦枪,看向远方,念叨:“戴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2章 及时雨会神行太保 黑旋风展浪里白条 宋江别了差拨,出抄事房来,到点视厅上看时,见那节级掇条凳子坐在厅前,高声唱道:“那个是新配到囚徒” 牌头指着宋江道:“这个便是。” 那节级便骂道:“你这黑矮杀才,倚仗谁的势,要不送常例钱来与我” 宋江道:“你如何逼取人财好小哉相!” 两边看的人听了,倒捏两把汗。 那人大怒,喝骂:“贼配军!安敢如此无礼,颠倒说我小哉!那兜驮的,与我背起来!且打这厮一百讯棍!” 两边营里众人都是和宋江好的;见说要打他一哄都走了,只剩得那节级和宋江。 那人见众人都散了,肚里越怒,拿起讯棒,便奔来打宋江。 宋江说道:“节级你要打我,我得何罪” 那人大喝道:“你这贼配军,是我手里行货!轻咳嗽便是罪过!” 宋江道:“便寻我失,也不到得该死。” 那人怒道:“你说不该死!我要结果你也不难,只似打杀一个苍蝇!” 宋江冷笑道:“我因不送得常例钱便该死时,结识梁山泊吴学究却该怎地” 那人听了这话,慌忙丢了手中讯棍,便问道:“你说甚么” 宋江道:“我自说那结识军师吴学究的,你问我怎地” 那人慌了手脚,拖住宋江问道:“你正是谁那里得这话来” 宋江笑道:“小可便是山东郓城县宋江。” 那人听了,大惊,连忙作揖,说道:“原来兄长正是及时雨宋公明!” 宋江道:“何足挂齿。” 那人便道:“兄长,此间不是说话处,未敢下拜。同往城里叙怀,请兄长便行。” 宋江道:“节级少待,容宋江锁了房门便来。” 宋江慌忙到房里取了吴用的书,自带了银两,出来锁上房门,分付牌头看管。 便和那人离了牢城营里,奔入江州城里来,去一个临街酒肆中楼上坐下。 那人问道:“兄道:兄长何处见吴学究来” 宋江怀中取出书来,递与那人。 那人拆开封皮,从头读了藏在袖内,起身望着宋江便拜。 宋江慌忙答礼,道:“适间言语冲撞,休怪。” 那人道:“小弟只听得说:‘有个姓宋的发下牢城营里来。’往常时,但是发来的配军,常例送银五两。今番已经十数日,不见送来。今日是个闲暇日头,因此下来取讨。不想却是仁兄。恰在营内,甚是言语冒渎了哥哥,万望恕罪!” 宋江道:“差拨亦会常对在下说起大名。宋江有心要拜识尊颜,却不知足下住处,特地只等尊兄下来,要与足下相会一面,以此耽误日久。不是为这五两银子不拾得送来;只想尊兄必是自来,故意延挨。今日幸得相见,以慰平生之愿。” 说话的那人是便是吴学究所荐的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院长戴宗。 原来这戴院长有一等惊人的道术。 但出路时,书飞报紧急军情事,把两个甲马拴在两只腿上,作起“神行法”来,一日能行五百里。 把四个甲马拴在腿上,便一日能行八百里。 因此,人都称做神行太保戴宗。 戴宗与宋公明说罢了来情去意。 戴宗,宋江,俱各大喜。 两个坐在阁子里,叫那卖酒的过来,安排酒果肴馔菜蔬来,就酒楼上两个饮。 宋江诉说一路上遇见许多好汉,众人相会的事务。 戴宗也倾心吐胆,把和这吴用相交来往的事告诉了一遍。 两个正说到心腹相爱之处,饮得两三杯酒,只听楼下喧闹起来。 过卖连忙走入阁子来对戴宗说道:“这个人只除非是院长说得他下。没奈何,烦院长去解拆则个。” 戴宗问道:“在楼下作闹的是谁” 过卖道:“便是时常同院长走的那个唤做铁牛李大哥,在底下寻主人家借钱。” 戴宗笑道:“又是言在下面无礼。我只道是甚么人。兄长少坐,我去叫了这厮上来。” 戴宗便起身下去,不多时,引着一个黑凛凛大汉上楼来。 宋江看见了一惊。 戴宗道,“这大哥是小弟身边牢里一个小牢子,李逵。本身一个异名,唤做黑旋风李逵。他乡中都叫他做李铁牛。因为打死了人,逃走出来,虽遇赦宥,流落在此江州,不曾还乡。为他酒性不好,人多惧他。能使两把板斧,又会拳棍。见今在此牢里勾当。” 李逵瞄着宋江问戴宗道:“哥哥,这黑汉子是谁” 戴宗对宋江笑道:“押司,你看这恁么粗卤!全不识些体面!” 李逵道:“我问大哥,怎地是粗卤” 戴宗道:“兄弟,你便请问‘这位官人是谁’便好。你倒却说‘这黑汉子是谁,’这不是粗卤却是甚么我且与你说知,这位仁兄便是闲常你要去投奔他的义士哥哥。” 李逵道:“莫不是山东及时雨黑宋江” 戴宗喝道:“咄!你这厮敢如此犯上!直言叫唤,全不识些高低!兀自不快下拜,等几时!” 李逵道:“若真个是宋公明,我便下拜。若是闲人,我却拜甚鸟!节级哥哥,不要骗我拜了,你却笑我!” 宋江便道:“我正是山东黑宋江。” 李逵拍手叫道:“我那爷!你何不早说些个,也教铁牛欢喜!” 扑翻身躯便拜。 宋江连忙答礼,说道:“壮士大哥请坐。” 戴宗道:“兄弟,你便来我身边坐了酒。” 李逵道:“不耐烦小盏,换个大碗来筛!” 宋江便问道:“却大哥为何在楼下发怒” 李逵道:“我有一锭大银,解了十两小银使用了,却问这主人家那借十两银子去赎那大银出来便还他,自要些使用。叵耐这鸟主人不肯借与我!却待要和那放对,打得他家粉碎,却被大哥叫了我上来。” 宋江道:“共用十两银子去取再要利钱么” 李逵道:“利钱已有在这里了,只要十两本钱去讨。” 宋江听罢,便去身道取出一个十两银子,把与李逵,说道:“大哥,你将去赎来用度。” 戴宗要阻当时,宋江已把出来了。 李逵接得银子,便道:“却是好也!两位哥哥只在这里等我一等。” 赎了银子,便来送,就和宋哥哥去城外碗酒。 宋江道:“且坐一坐,几碗了去。” 李逵道:“我去了便来。” 推开椅子,下楼去了。 戴宗道:“兄长休借这银与他便好。却小弟正欲阻,兄长已把在他手里了。” 宋江道:“却是为何” 戴宗道:“这厮虽是耿直,只是贪酒好赌。他却几时有一锭大银解了!兄长他赚漏了这个银去他慌忙出门,必是去赌。若还赢得时,便有得送来还哥哥;若是输了时,那讨这十两银来还兄长戴宗面上须不好看。” 宋江笑道:“尊兄何必见外。些须银子,何足挂齿。由他去赌输了罢。我看这人倒是个忠心直汉子。” 戴宗道:“这厮本事自有,只是心粗胆大不好。在江州牢里,但醉了时,却不奈何罪人,只要打一般强的牢子。我也被他连累得苦。专一路见不平,好好强汉,以此江州满城人都怕他。” 宋江道:“俺们再饮两杯,却去城外闲一遭。” 戴宗道:“小弟也正忘了和兄长去看江景则个。” 宋江道:“在下也要看江州的景致,如此最好。” 李逵得了这个银子,寻思道:“难得!哥哥又不曾和我深交,便借我十两银子。果然仗义疏财!如今来到这里,却恨我这几日赌输了,没一文做好汉。如今得他这十两银子,且去赌一赌。倘或赢得几贯钱来,请他一请,也好看。” 李逵快跑出城外小张乙赌房里来,便去场上,将这十两银子撇在地下,叫道:“把头钱过来我博!” 那小张乙得知李逵从来赌直,便道:“大哥且歇。这一博下来便是你博。” 李逵道:“我要先赌这一博!” 小张乙道:“你便傍猜也好。” 李逵道:“我不傍猜!只要博这一博!五两银子做一注!” 有一般赌的却待一博,被李逵劈手夺过头钱来,便叫道:“我博兀谁” 小张乙道:“便博我五两银子。” 李逵叫声“快!”地博一个“叉。 小张乙便拿了银子过来。 李逵叫道“我的银子是十两!” 小张乙道:“你再博我五两;‘快,’便还还了你这锭银子。” 李逵叫声“快!”的又博个“叉。 李逵道:“我这银子是别人的!” 小张乙道:“遮莫是谁的也不济事了!你既输了,却说甚么” 李逵道:“没奈何,且借我一借,明日便送来还你。” 小张乙道:“说甚么闲话!你明明地输了,如何倒来革争” 李逵把布衫拽起在前面,口里喝道:“你们还我也不还” 小张乙道:“李大哥,你闲常最赌得直,今日如何恁么没出豁” 李逵也不答应他,便就地下掳了银子,又抢别人赌的十来两银子,都搂在布衫兜里,睁起双眼,就道:“老爷闲常赌直,今日权且不直一遍!” 小张乙急待向前夺时,被李逵一指一交。 十二三个赌博的一齐上,要夺那银子,被李逵指东打西,指南打北。 李逵把这伙人打得没地躲处,便出到门前。 把门的问道:“大哥,那里去” 被李逵提在一边,一脚踢开了门,便走。 那伙人随后赶将出来,都只在门前叫道:“李大哥!你恁地没道理,都抢了我们众人的银子去!” 只在门前叫喊,没一个敢近前来讨。 李逵正走之时,听得背后一人赶上来,扳住肩臂,喝道:“你这厮如何如何却抢掳别人财物” 李逵口里应道:“干你鸟事!” 回过脸来看时,却是戴宗,背后立着宋江。 李逵见了,惶恐满面,便道:“哥哥休怪!铁牛闲常只是赌直,今日不想输了哥哥银子,又没得些钱来相请哥哥,时下做出这些不直来。” 宋江听了,大笑道:“贤弟,但要银子使用,只顾来问我讨。今日既明明输与他了,快把来还他。” 李逵只得从布衫兜里取出来,都递在宋江手里。 宋江便叫过小张乙前来,都付与他。 小张乙接过来,说道:“二位官人在上,小人只拿了自己的。这十两原银虽是李大哥两博输与小人,如今小人情愿不要他的,省得记了冤仇。” 宋江道:“你只顾将去,不要记怀。” 小张乙那里肯。 宋江便道:“他不曾打伤了你们么” 小张乙道:“讨头的,拾钱的,和那把间的,都被他打倒在里面。” 宋江道:“既是恁的,就与他众人做将息钱。兄弟自不敢来了,我自着他去。” 小张乙收了银子,拜谢了回去。 宋江道:“我们和李大哥三杯去。” 戴宗道:“前面靠江有那琵琶亭酒馆,是唐朝白乐天古迹。我们去亭上酌三杯,就观江景则个。” 宋江道:“可于城中买些肴馔之物将去。” 戴宗道:“不用!如含那亭上有人在里面卖酒。” 宋江道:“恁地时,却好。” 三人便望琵琶亭上来。 到得亭子上看时,一边靠着浔阳江,一边是店主人家房屋。 琵琶亭上有十来副座头。 戴宗便拣一副干净座头,让宋江坐了头位,戴宗坐在对席,肩下便是李逵。 三个坐定,便叫酒保铺下菜蔬果品海鲜按酒之类。 酒保取过两樽“玉春”酒,此是江州有名的色好酒,开了泥头。 李逵便道:“酒把大碗来筛,不耐烦小盏价!” 戴宗喝道:“兄弟!你不畏做声,只顾酒便了!” 宋江分付酒保道:“我两个面前放两只盏子。这位大哥面前放个大碗。” 酒保应了下去,取只碗来放在李逵面前;一面筛酒,一面下肴馔。 李逵笑道:“真个好个宋哥哥!人说不差了!便知做兄弟的性格。结拜得这位哥哥也不枉了!” 酒保斟酒,连筛了五七遍。 宋江因见了这两人,心中欢喜,了几杯,忽然心里想要鱼辣汤,便问戴宗道:“这里有好鲜鱼么” 戴宗笑道:“兄长,你不见满江都是渔船此间正是鱼米之乡,如何没有鲜鱼。” 宋江道:“得些辣鱼汤醒酒最好。” 戴宗便唤酒保,教造三分加辣点红白鱼汤来。 顷刻造了汤来。 宋江看见,道:“‘美食不如美器。虽是个酒肆之中,端的好整济器皿!” 拿起筋来,相劝戴宗,李逵,自也了些鱼,呷几口汤汁。 李逵并不使筋,便把手去碗里捞起鱼来,和骨头都嚼了。 宋江一头忍笑不住,呷了两口汁,便放下筋了。 戴宗道:“兄长,一定这鱼腌了,不中仁兄。” 宋江道:“便是不才酒后只爱口鲜鱼汤,这个鱼真是不甚好。” 戴宗应道:“便是小弟也不得;是腌的,不中。” 李逵嚼了自碗里鱼便道:“两位哥哥都不喝了,我替你们。” 便伸手去宋江碗里捞将过来了,又去戴宗碗里也捞过来了,滴滴点点,淋一桌子汁水。 宋江见李逵把三碗鱼汤和骨头都嚼了,便叫酒保来,分付道:“我这大哥想吃肉,你可去大块肉切二斤来与他,少刻一发算钱还你。” 酒保道:“小人这只卖羊肉,却没牛肉,要肥羊尽有。” 李逵听了,便把鱼汁劈脸泼将去,淋那酒保一身。 戴宗喝道:“你又做甚么!” 李逵应道:“叵耐这厮无礼,欺负我只牛肉,不卖羊肉与我!” 酒保道:“小人问一声,也不多话。” 宋江道:“你去只顾切来,我自还钱。” 酒保忍气吞声,去切了三斤羊肉,做一盘将来放桌子上。 李逵见了,也不便问,大把价来顾;捻指间,把这三斤羊肉都吃了。 宋江看了道:“壮哉!真好汉也!” 李逵道:“这宋大哥便知我的鸟意!肉不强似鱼” 戴宗叫酒保来问道:“却鱼汤,家生甚是整齐,鱼却腌了不中;别有甚好鲜鱼时,另造些辣汤来,与我这位官人醒酒。” 酒保笑道:“不敢瞒院长说,这鱼端的是昨晚的。今日的活鱼还在船内,等鱼牙主人不来,未曾敢卖动,因此未有好鲜鱼。” 李逵跳起来道:“我自去讨两尾活鱼来与哥哥!” 戴宗道:“你休去!只央酒保去拿回几尾来便了。” 李逵道:“船上打鱼的不敢不与我。直得甚么!” 戴宗拦当不住,李逵一直去了。 戴宗对宋江说道:“兄长休怪。小弟引这人来相会,全没些个体面,羞辱杀人!” 宋江道:“他生性是恁的,如何教他改得我倒敬他真实不假。” 两个自在琵亭上笑语说话取乐。 李逵走到江边看时,见那渔船一字排着,约有八九十只,都缆系在绿杨树下。 船上渔人,有斜枕着船梢睡的,有在船头上结网的,也有在水里洗浴的。 此时正是五月半天气,一轮红日将及沉西,不见主人来开舱卖鱼。 李逵走到船边,喝一声道:“你们船上活鱼,把两尾来与我!” 那渔人应道:“我们等不见渔牙主人来,不敢开舱。你看那行贩都在岸上坐地。” 李逵道:“等甚么鸟主人!先把两尾鱼来与我!” 那渔人又答道:“纸也未曾烧,如何开舱!那里先拿鱼与你” 李逵见他众人不肯拿鱼,便跳上一只船去。 渔人那里拦当得住李逵不省得船上的事,只顾便把竹篾来拔。 渔人在岸上,只叫得“罢了!” 李逵伸手去板底下一绞摸时,那里有一个鱼在里面。 原枇那大江里鱼船,船尾开半截大孔放江水出入,养着活鱼。 用竹笆篾拦住,以此船舱里活水往来,养放活鱼。 因此,江州有好鲜鱼。 李逵不省得,倒先把竹笆篾提起了,将那一舱活鱼都放走了。 李逵又跳过那边船上去拔那竹篾。 那七八十渔人都奔上船,把竹篙来打李逵。 李逵大怒,焦躁起来,便脱下布衫,里面单系着一条基子布手巾儿。 见那乱竹篙打来,两只手一架,早抢了五六条在手里,似扭葱一般都扭断了。 渔人看见,尽一惊,却都去解了缆,把船撑开去了。 李逵忿怒,赤条条地拿了截折竹篙,上岸来赶打,行贩都乱纷纷地挑了担走。 一个人从小路里走出来。 众人看,叫道:“主人来了!这黑大汉在此抢鱼,都赶散了渔船!” 那人道:“甚么黑大汉,敢如此无礼” 众人把手指道:“搅乱老爷的道路!” 那人正来卖鱼,见了李逵在那里横七竖八打人便把秤递与行贩接了,赶上前来,大喝道:“你这厮要打谁” 李逵不回话,轮过竹篙,却望那人便打。 那人抢入去,早夺了竹篙。 李逵便一把揪住那人头发。 那人便奔他下三面,要跌李逵,怎敌得李逵的牛般气力,直抢将开去,不能拢身。 那人便望肋下擢得几拳。 李逵那里着在意里。 那人又飞起脚来踢,被李逵直把头按将下去,提起铁般大小拳头,去那人脊梁上擂鼓也似打。 那人怎生挣扎。 李逵正打哩,一个人在衲后劈腰抱住,一个人便来帮住手,喝道:“使不得!使不得!” 待李逵回头看时,却是宋江,戴宗。 李逵便放了手。 那人略得脱身,一道烟走了。 戴宗埋冤李逵说:“我教你休来讨鱼,又在这里和人打!倘或一拳打死了人,你不去偿命坐牢” 李逵应道:“你怕我连累你我自死了一个,我自去承当!” 宋江便道:“兄弟,休要论口,拿了布衫,且去酒。” 李逵向那柳树根头拾起布衫,搭在肥膊上,跟了宋江,戴宗便走。 行不得十数步,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骂道:“黑杀才!今番要和你见个输嬴!” 李逵回转头来看时,便是那人脱得赤条条地,匾扎起一条水棍儿,露出一身雪练也似白肉。 头上除了巾帻,显出那个穿心一点红俏须儿来。 在江边,独自一个把竹篙撑着一只渔船,赶将来,口里大骂道:“千刀万剐的黑杀才!老爷怕你的不算好汉!走的不是汉子!” 李逵听了大怒,吼了一声,撇了布衫,抢转身来。 那人便把船略拢来凑在岸边,一手把竹篙点定了船,口里大骂着。 李逵也骂道:“好汉便上岸来!” 那人把竹篙去李逵腿上便搠。 撩拨得李逵火起,托地跳在船上。 那人只要诱得李逵上船,便把竹篙望岸边一点,只脚一蹬,那只渔船,箭也似投江心里去了。 李逵虽然也识得水,苦不甚高,当时慌了手脚。 那人更不叫骂,撇了竹篙,叫声:“你来!今番和你定要见个输嬴!” 便把李逵搭膊拿住,口里说道:“且不和你打,先教你些水!” 两只脚把船只一晃,船底朝天,英雄落水两个好汉扑通地都翻筋斗撞下江里去。 宋江,戴宗,急赶至岸边,那只船已翻在江里。 两个只在岸上叫苦。 江岸边早拥上百人在柳阴底下看,都道:“这黑大汉今番却着道儿!便挣扎得性命也了一肚皮水!” 宋江,戴宗,在岸边看时,只见江面开处,那人把李逵提将起来,又淹将下去。 两个正在江心里面,清波碧浪中间;一个显浑身黑肉,一个露遍体霜肤;两个打做一团,绞做一块。 江岸上那百人没一个不喝采。 当时宋江戴宗,看见李逵被那人在水里揪住,浸得眼白,又提起来,又纳下去,老大亏,便叫戴宗央人去救。 戴宗问众人道:“这白大汉是谁” 有认得的说道:“这个好汉便是本处卖鱼主人,唤做张顺。” 宋江听得,猛省道:“莫不是绰号浪里白条的张顺” 众人道:“正是,正是。” 宋江对戴宗说道:“我有他哥哥张横的家书在营里。” 戴宗听了,便向岸边高叫道:“张二哥不要动手!有你令兄张横家书在此!这黑大汉是俺们兄弟,你且饶了他,上岸来说话!” 张顺在江心里,见是戴宗叫他,却时常认得,便放了李逵,赴剽岸边,爬上岸来,看着戴宗,唱个喏,道:“院长,休怪小人无礼。” 戴宗道:“足下可看我面,且去救了我这兄弟上来,却教你相会一个人。” 张顺再跳下水里,赴将开去。 李逵正在江里探头探脑假挣扎赴水。 张顺早赴到分际,带住了李逵一只手,自把两条腿踏着水浪,如行平地。 那水不过他肚皮,淹着脐下;摆了一只手,直托李逵上岸来。 江边的人个个喝采。 宋江看得呆了半晌。 张顺,李逵,都到岸上。 李逵喘做一团,口里只吐白水。 戴宗道:“且都请你们到琵琶亭上说话。” 张顺讨了布衫穿着,李逵也穿了布衫。 四个人再到琵琶亭上来。 戴宗便对张顺道:“二哥,你认得我么” 张顺道:“小人自识得院长,只是无缘不曾拜会。” 戴宗指着李逵问张顺道:“足下日常曾认得他么今日倒冲撞了你。” 张顺道:“小人如何不认得李大哥,只是不曾交手。” 李逵道:“你也淹得我苦了!” 张顺道:“你也打得我好了!” 戴宗道:“你两个今番做个至交的弟兄。” 李逵道:“你路上休撞着我!” 张顺道:“我只在水里等你便是了!” 四人都笑起来。 大家唱个无礼喏。 戴宗指着宋江对张顺道:“二哥,你曾认得这位兄长么” 张顺看了道:“小人却不认得,这里亦不曾见。” 李逵跳起身来道:“这哥哥便是黑宋江!” 张顺道:“莫非是山东及时雨郓城宋押司” 戴宗道:“正是公明哥哥。” 张顺纳头便拜道:“久闻大名,不想今日得会!多听的江湖上来往的人说兄长,扶危济困,使义疏财。” 宋江答道:“量小可何足道哉。前日来时,揭阳岭下混江龙李俊家里住了几日。后在浔阳江,因穆弘相会,得遇令兄张横,修了一封家书,寄来与足下,放在营内,不曾带得来。” “今日便和戴院长并李大哥来这里琵琶亭二杯,就观江景。宋江偶然酒后量些鲜鱼汤醒酒,怎当得他定要来讨鱼。我两个阻他不住,只听得江边发喊热闹;叫酒保看时,说道是黑大汉和人打。” “我两个急急走来劝解,不想却与壮士相会。今日宋江朝得遇三位豪杰,岂非天幸!且请同坐,再酌三杯。” 再唤酒保重整杯盘,再备肴馔。 张顺道:“既然哥哥要好鲜鱼,兄弟去取几尾来。” 宋江道:“最好。” 李逵道:“我和你去讨。” 戴宗喝道:“来了!你还喝水不快活” 张顺笑将起来,绾了李逵手,说道:“我今番和你去讨鱼,看别人怎地。” 两个下琵琶亭来。 到得江边,张顺略哨一声,只见江上渔船都撑拢来到岸边,张顺问道:“那个船里有金色鲤鱼” 只见这个应道:“我船上来!” 那个应道:“我船里有!” 一霎时,却凑拢十数尾金色鲤鱼来。 张顺选了四尾大的,折柳条穿了,先教李逵将来亭上整理。 张顺自点了行贩,分付了小牙子把秤卖鱼。 张顺却自来琵琶亭上陪侍宋江。 宋江谢道:“何须许多但赐一尾。” 张顺答道:“些小微物,何足挂齿。兄长食不时,将回行馆做下饭。” 两个序齿坐了。 李逵道自家年长,坐了第三位。 张顺坐第四位。 再叫酒保讨两樽“玉春”上色酒来,并些海鲜晏酒果品之类。 张顺分付酒保把一尾鱼做辣汤;用酒蒸一尾,叫酒保切。 四人饮酒中间,各叙胸中之事。 正说得入耳,只见一个女娘,年方二八,穿一身纱衣,来到跟前,深深的道了四个万福,顿开喉音便唱。 李逵正待要卖弄胸中许多豪杰事务,却被她唱起来一搅,三个且都听唱,打断了他的话头。 李逵怒从心起,跳起身来,把两个指头去那女娘额上一点。 那女娘大叫一声,蓦然倒地。 众人近前看时,只见那女娘桃腮似土,檀口无言。 那酒店主人一发向前拦住四人,要去经官告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3章 浔阳楼宋江吟反诗 梁山泊戴宗传假信(上) 李逵用指头捺倒了那女娘,酒店主人拦住说道:“四位官人,如何是好!” 主人心慌便叫酒保过卖都向前来救他,就地下把水喷。 看看苏醒,扶将起来看时,额角上抹脱了一片油皮,因此那女子晕昏倒了。 她的爹娘听得说是黑旋风,先自惊得呆了半晌,那里敢说一言。 看那女子,已自说得话了。 娘母取个手帕,自与她包了头,收拾了钗环。 宋江问道:“你姓甚么那里人家” 那老妇人道:“不瞒官人说,老身夫妻两口儿姓宋。只有这个女儿,小字玉莲。他爹自教得她几个曲儿,胡乱叫她来琵琶亭上卖唱养口。为她性急,不看头势,不管官人说话;只顾便唱,今日这个哥哥失手伤了女儿,终不成经官动词,连累官人” 宋江见他说得本分,便道:“你着甚人跟我到营里,我与你二十两银子将息女儿。日后嫁个良人,免在这里卖唱。” 那夫妻两口便拜谢道:“怎敢只望许多。” 宋江道:“我说一句是一句,并不会说慌。你便叫老儿自跟我去讨与他。” 那夫妻两儿拜谢道:“深感官人救济!” 戴宗怨李逵道:“你这厮要便与人合口,又教哥哥坏了许多银子!” 李逵道:“只指头略擦得一擦,她自倒了。不曾见这般鸟女子,恁地娇嫩!你便在我脸上打一百拳也不妨。” 宋江等众人都笑起来。 张顺便叫酒保去说:“这席酒钱,我自还他。” 酒保听得道:“不妨,不妨,只顾去。” 宋江那里肯,便道:“兄弟,我劝二位来酒,倒要你还钱。” 张顺苦死要还,说道:“难得哥哥会面。仁兄在山东时,小弟哥儿两个也兀自要求投奔哥哥。今日天幸得识尊颜,权表薄意,非足为礼。” 戴宗劝道:“宋兄长,既然是张二哥相敬之心,只得曲允。” 宋江道:“既然兄弟还了,改日却另置杯复礼。” 张顺大喜,就将了两尾鲤鱼,和戴宗,李逵,带了这个宋老儿,都送宋江离了琵琶亭,来到营里。 五个人都进抄事房里坐下。 宋江先取两锭小银二十两与了宋老儿。 老儿拜谢了去。 天色已晚,张顺送了鱼,宋江取出张横书付与张顺,相别去了。 宋江又取出五十两一锭付与李逵,道:“兄弟,你将去使用。” 戴宗也自作别,和李逵赶入城去了。 宋江把一尾鱼送与管营,留一尾。 宋江因见鱼鲜,贪爱爽口,多了些,至夜四更,肚里绞肠刮肚价疼。 天明时,一连泻了二十来遭,昏晕倒了,睡在房中。 宋江为人最好,营里众中人都来煮粥烧汤,看觑服待他。 次日,张顺因见宋江爱鱼,又将得好金色大鲤鱼两尾送来,就谢宋江寄书之义。 见宋江破腹泻倒在床,众囚徒都在房里看视。 张顺见了,要请医人调治。宋江道:“自贪口腹,了些鲜鱼,坏了肚腹,你只与我赎一贴止泻六和汤来,便好了。” 叫张顺把这两尾鱼,一尾送与王管营,一尾送与赵差拨。 张顺送了鱼,就赎了一贴六和汤药来与宋江了,自回去。 营内自有众人煎药伏待。 次日,戴宗备了酒肉,李逵也跟了,迳来抄事房看望宋江。 只见宋江暴病可,不得酒肉。 两个自在房面前了,直至日晚,相别去了。 宋江自在营中将息了五七日,觉得身体没事,病症已痊,思量要入城中去寻戴宗。 又过了一日,不见他一个来。 次日早膳罢,辰牌前后,揣了些银子,锁了房门,离了营里,信步出街来,迳走入城,去州衙前左边寻问戴院长家。 有人说道:“他又无老小,只在城隍庙间壁观音里歇。” 宋江听了,直寻访到那里,已自锁了门出去了。 却又来寻问黑旋风李逵时,多人说道:“他是个没头神,又无家室,只在牢里安身;没地里的巡检,东边歇两日,西边歪几时,正不知他那里是住处。” 宋江又寻问卖鱼牙子张顺时,亦有人说道:“他自在城外村里住。便是卖鱼时,也只在城外江边。只除非讨赊钱入城来。” 宋江听罢,只得出城来,直要问到那里,独自一个,闷闷不已,信步再出城外来,看见那一派江景非常,观之不足。 正行到一座酒楼前过,仰面看时,傍边竖着一银望竿,悬挂着一个青布酒旆子,上写道:“浔阳江正库。” 雕檐外一面牌额,上有苏东坡大书“浔阳楼”三字。 宋江看了,便道:“我在郓城县时,只听得说江州好座浔阳楼,原来却在这里。何不且上楼去,自己看玩一遭” 宋江来到楼前,看时,只见门边朱江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五个大字,写道:“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 宋江便上楼来,去靠江占一座阁子里坐了;栏举目,喝采不已。 酒保上楼来问道:“官人,还是要待客,只是自消遣” 宋江道:“要待两位客人,未见来。你且先取一尊好酒,果品肉食,只顾卖来,鱼便不要。” 酒保听了,便下楼去。 少时,一托盘托上楼来,一樽蓝桥风月美酒,摆下菜蔬时新果品按酒;列几盘肥羊,嫩,酿鹅,精肉,尽使朱红盘碟。 宋江看了,心中暗喜,自夸道:“这般整齐肴馔,齐楚器皿,端的是好个江州!我虽是犯罪远流到此,却也看了真山真水。我那里虽有几座名山名迹,却无此等景致。” 独自一个,一杯两盏,倚栏畅饮,不觉沈醉;猛然蓦上心来,思想道:“我生在山东,长在郓城,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好汉;虽留得一个虚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利又不就,倒被文了双颊,配来在这里!我家乡中老父和兄弟如何得相见!” 不觉酒涌上来,潜然泪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 忽然做了一首西江月词,便唤酒保,索借笔砚来,起身观玩,见白粉壁上多有先人题咏。 宋江寻思道:“何不就书于此倘若他日身荣,再来经过,重一番,以记岁月,想今日之苦。” 乘着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粉壁上便写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雠,血染浔阳江口!宋江。 写罢,自看了大喜大笑;一面又饮了数杯酒,不觉欢喜,自狂荡起来,手舞足蹈。 又起笔来,去那西江月后再写下四句诗,道是: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他时若遂凌云,敢来黄巢不丈夫! 宋江写罢诗,又去后面大书五字道:“郓城宋江作。” 写罢,掷笔在桌上,又自歌了一回,再饮数杯酒,不觉沈醉,力不胜酒,便唤酒保计算了,取些银子算还,多的都赏了酒保,拂袖下楼来,踉踉跄跄,取路回营里来。 而安千诺早已熟练枪法,算起了之后的日子 她不安 宋江开了房门,便倒在床上,一觉直睡到五更。 酒醒时全然不记得昨日在浔阳江楼上题诗一节。 当日害酒,自在房里睡卧。 这江州对岸另有个孩子,唤做无为军,却是个野去处。 因有个闲住通判,黄文炳。 这这人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地褊窄,只要嫉贤能,胜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 蔡九知府是当朝蔡太师儿子,每每来浸润他,;时常过江来请访知府,指望他引出职,再欲做官。 也是宋江命运合当受苦,撞了这个对头。 黄文炳看了冷笑,正看到宋江题西月词并所吟四句诗,大惊道:“这个不反诗!谁写在此!” 后面却书道“郓城宋江作”五个大字。 黄文炳再读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冷笑道:“这人自负不浅!” 又读道:“‘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 侧着头道:“那也是个不依本分的人!” 又读:“‘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 又笑道:“也不是个高尚其志的人,看来只个配军。” 又读道:“‘他年若得报雠,血染浔阳江口!’” 摇头道:“这报雠兀谁,却要在此间生事量你是个配军,做得甚用!” 又读诗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 一点头道:“这两句兀自可恕。” 又读道:“‘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伸着舌,摇着头,道:“这厮无礼!他却要赛过黄巢,不谋反待怎地!” 再读了“郓城宋江作,” 想道:“我也曾闻这个名字,那人多管是个小吏。” 便唤酒保来问道:“这两篇诗词端的是何人题下在此” 酒保道:“夜来一个人独自了一瓶酒,写在这里。” 黄文炳道:“约莫甚么样人” 酒保道:“面颊上有两行金印,多管是牢城营里人,生得黑矮肥胖。” 黄文炳道:“是了。” 就借笔砚,取幅纸来,抄了藏在身边,分付酒保,休要刮去了。 黄文炳下楼,自去船中歇了一夜。 次日,饭后,仆人挑了盒使,一迳又到府前,正值知府退堂在衙内,使人入去报复。 多样时,蔡九佑府遣人出来,邀请在后堂。 蔡九佑府却出来与黄文炳叙罢寒温。 已毕,送了礼物,分宾坐下c黄文炳禀说道:“文炳夜来渡江,到府拜望,闻知公宴,不敢擅入。今日重复拜见恩相。” 蔡九知府道:“通判乃是心腹之交,迳入来同坐,何妨下官有失迎迓。” 左右执事人献茶。 茶罢,黄文炳道:“相公在上,不敢拜问。不佑近日尊府太师恩相曾使人来否” 知府道:“前日有书来。” 黄文炳道:“不敢动问,京师近日有何新闻” 知府道:“家尊写来书上分付道:‘近日太史院司千监奏道:夜观天象,罡星照临吴楚,敢有作耗之人。随事体察除。’更兼街市小儿谣言四句道:‘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因此,嘱付下官,紧守地方。” 黄文炳寻思了半晌,笑道:“恩相,事非偶然也!” 黄文炳袖中取出所抄之诗,呈与知府,道:“不想却在此处!” 蔡九知府看了,道:“这是个反诗!通判那里得来” 黄文炳道:“小生夜来不敢进府,回至江边,无可消遣,却去浔阳楼上避热闲玩,观看闲人吟咏,只见白粉壁上题下这篇。” 佑府道:“却是何人写下” 黄文炳回道:“相公,上面艮题着姓名,道是‘郓城宋江作。’” 知府道:“这宋江却是甚么人” 黄文炳道:“他分明写着‘于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眼见得只是个配军,牢城营犯罪的囚徒。” 知府道:“量这个配军做得甚么!” 黄文炳道:“相公!不可小觑了他!恰相公所言尊府恩相家书说小儿谣言,正应在本人身上。” 知府道:“何以见得” 黄文炳:“耗国因家木,’耗散国家钱粮的人必是‘家’头着个‘木’字,明明是个‘宋’字。第二句,‘刀兵点水工,’兴起刀兵之人,‘水’边着个‘工’字,明是个‘江’字。这个人姓宋,名江,又作下反诗,明是天数,万民有福!” 安千诺突然又一吐血,便收了枪,去休息。 知府又问道:“何谓‘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 黄文炳答道:“或是六六之年,或六六之数。‘播乱在山东,’今郓城县正是山东地方。这四句谣言已都应了。” 佑府又道:“不知此间有这个人么” 黄文炳又回道:“因夜来问那酒保时,说道这人是前日写下了去。这个不难;只取牢城营文册一查,便见有无。” 佑府道:“通判高见极明。” 便唤从人于库内取过牢城营里文册簿来看。 当时从人于库内取至文册。 蔡九知府亲自简看,见后面果有五月间新配到囚徒一名,郓城县宋江。 黄文炳看了,道:“正是应谣言的人,非同小可!如是迟缓,诚恐走透了消息;可急差人捕获,下在牢里,却作商议。” 佑府道:“言之极当。” 随即升厅,叫唤两院押牢节级过来。 厅下戴宗声喏,知府道:“你与我带了做公的,快下牢城营里捉浔阳楼吟反诗的犯人郓城县宋江来,不可时刻违误!” 戴宗听罢,了一惊,心里只叫得“苦,苦;”随即出府来,点了众节级牢子,都教“各去家里取了各人器械,来我下处间壁城隍庙里取齐。” 戴宗分付了众自归家去。 戴宗却自作起“神行法,”先来到牢城营里,迳入抄事房,推开门,看时,宋江正在房里。 见戴宗入来,慌忙迎接,便道:“我前日入城来,那里不寻遍;因贤弟不在,独自无聊,自寸浔阳楼上饮了一瓶酒。这两日迷迷不好正在这里害酒。” 戴宗道:“哥哥!你前日却写下甚言语在楼上” 宋江道:“醉后狂言,谁个记得。” 戴宗道:“却知府唤我当厅发落,叫多带从人捉浔阳楼上题反诗的犯人郓城宋江正身赴官。兄弟一惊,先去稳住众做公的在城隍庙等候;如今我特先报你知。哥哥!却是怎地好如何解救” 宋江听罢,搔首不知痒处,只叫得苦,“我今番必是死也!” 戴宗道:“我教仁兄一着解手,未知如何如今小弟不敢耽搁,回去便和人来捉你。你可披乱头发,把尿屎泼在地上,就倒在里面,诈作疯魔。我和众人来时,你便口里胡言乱语,只做失心疯,我便好自去替你回复知府。” 宋江道:“感谢贤弟指教万望维持则个!” 戴宗慌忙别了宋江,回到城里,迳来城隍庙,唤了众做公的,一直奔入牢城营里来,假意喝问:“那个是新配来的宋江” 牌头引众人到抄事房里。 只见宋江披散头发,倒在尿屎坑里滚,见了戴宗和做公的人来,便说道:“你们是甚么鸟人!” 戴宗假意大喝一声:”捉拿这厮!” 宋江白着眼,却乱打将来。 口里乱道:“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吏人教我领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将军做合后!与我一颗金印,重八百余斤,杀你这般鸟!” 众做公的道:“原来是个失心疯的汉子!我们拿他去何用” 戴宗道:“说得是,我们且去回话。要拿时,再来。” 众人跟了戴宗,回到州衙里。 蔡九知府在厅上专等回话。 戴宗和众做公的在厅下回复知府道:“原来这宋江是个失心疯的人,尿屎秽污全不顾,口里胡言乱语,浑身臭粪不可当;因此不敢拿来。” 蔡九知府正待要问缘故时,黄文炳耳在屏风背后转将出来,对知府道:“休信这话。本人做的诗词,写的笔迹,不是有疯症的人。其中有诈,好歹只顾拿来。便走不动,扛也扛将来。” 蔡九知府道:“通判说得是。” 便发落戴宗:“你们不拣恁地,只与我拿得来。” 戴宗领了钧旨,只叫得苦;再将带了众人下牢城营里来,对宋江道:“仁兄,事不谐矣!兄长只得去走一遭。” 便把一个大竹箩扛了宋江,直抬到江州府里当厅歇下。 知府道:“拿过这厮来!” 众做公的把宋江押在阶下。 宋江那里肯跪,睁着眼,见了蔡九知府,道:“你是甚么鸟人,敢来问我!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引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将军做合后!有一颗印,重八百余斤!你也快躲了!不然我教你们都死!” 蔡九知府看了,没做理会处。 黄文炳对知府道:“且唤本营差拨并牌头来,问这人来时有疯,近日却疯。若是来时疯,便是真症候;若是近日疯,必是诈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4章 浔阳楼宋江吟反诗 梁山泊戴宗传假信(下) 知府道:“言之极当。” 便差人唤到管营差拨。 问他两个时,那里敢隐瞒,只得直说道:“这人来时不见有疯病,敢只是近日举发此症。” 知府听了大怒,唤过牢子狱卒,把宋江捆翻,一连打上五十下。 打得宋江一佛出芯,二佛涅盘,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戴宗看了,只叫得苦,又没做道理救他处。 宋江初时也胡言乱语;次后拷打不过,只得招道:“自不合一时酒后误写反诗,别无主意。” 蔡九知府明取了招状,将一面二十五斤死囚枷枷了,推放大牢里收禁。 宋江打得两腿走不动,当厅钉了,直押赴死囚牢里来。 戴宗一力维持,分付了众小牢子,都教好觑此人。 戴宗自安排饭食供给宋江。 蔡九知府退厅,邀请黄文炳到后堂,再谢道:“若非通判高明远见,下官险些儿被这厮瞒过了。” 黄文炳又道:“相公在上,此事也不宜迟;只好急急修一封书,便差人星夜上京师,报与尊府恩相佑道,显得相公干了这件国家大事。” “就一发禀道:若要活的,便着一辆陷车解上京;如不要活的,死防路途走失,就于本处斩首号令,以除大害。便是今上得,佑必。” 蔡九佑府道:“通判所言有理;下官即日也要使人回家,书上就荐通判之功,使家尊面奏天子,早早升授富贵城池,去享荣华。” 黄文炳称谢道:“小生终身皆依托门下,自当衔环衔鞍之报。” 黄文炳就撺掇蔡九知府写了家书,印上图书。 黄文炳问道:“相公,差那个心腹人去” 知府道:“本州自有个两院节级,唤做戴宗,会使‘神行法,’一日能行八百里路最好。” 蔡九知府就后堂置酒管待了黄文炳。 次日,相辞知府,自回无为军去了。 蔡九知府安排两封信笼,打点了金珠宝贝玩好之物,上面都贴了封皮; 次日早辰,唤过戴宗到后堂,嘱付道:“我有这般礼物,一封家书,要送上东京太师府里去,庆贺我父亲六月十五日生辰。日期将近,只有你能干去得。你休辞辛苦,可与我星夜去走一遭。讨了回书便转来c我自重重的赏你。你的程途都在我心上。我已料着你神行的日期,专等你回报。切不可沿途耽搁,有误事情。” 戴宗听了,不敢不依,只得领了家书信笼,便拜辞了知府,挑回下处安顿了。 却来牢里对宋江说道:“哥哥放心。知府差我上京师去,只旬日之间便回。就太师府里使些见识,解教哥哥的事。每日饭食,我自分付在李逵身上,委着他安排送来,不教有缺。仁兄且宽心守耐几日。” 宋江道:“望烦贤弟救宋江一命则个!” 戴宗唤过李逵当面分付道:“你哥哥误题了反诗,在这里官司,未知如何。我如今又差往东京去,早晚便回。哥哥饭食,朝暮全靠着你看觑他则个。” 李逵应道:“吟了反诗打甚么鸟紧!万千谋反的倒做了大官!你自放心东京去,牢里谁敢奈何他!好便好!不好,我使老大斧头砍他娘!” 戴宗临行,又嘱付道:“兄弟小心,不要贪酒,失误了哥哥饮食。休得出去撞醉了,饿着哥哥。” 李逵道:“哥哥你自放心去。若是这等疑忌时,兄弟从今日就断了酒,待你回来却开!早晚只在牢里服侍宋江哥哥,有何不可!” 戴宗听了,道:“兄弟若得如此发心,坚意守看哥哥,更好。” 当日作别自去了。 李逵真个不酒,早晚只在牢里服等宋江,寸步不离。 戴宗回到下处,换了腿膝护,八搭麻鞋,穿杏黄衫,整了搭膊,腰里插了宣牌,换了巾帻,便袋里藏了书信盘,,挑上两个信笼,出到城外。 身边出四个甲马,取数陌金纸烧送了,过了一宿。 次日早起来,用了酒食,离了客店,又拴上四个甲马,挑起信笼,放开脚步便行。 端的是耳边风雨之声,脚不点地。 路上略些素饭素点心又走。 看看日暮,戴宗早歇了,又投客店宿歇一夜。 次日,起个五更,赶早凉行;拴上甲马,挑上信笼又走。 约行过了三二百里,已是已牌时分,不见一个干净酒店。 此时正是六月初旬天气,蒸得汗雨淋,满身蒸,又怕中了暑气。 正饥渴之际,早望见前面树林首一座傍水临湖酒肆。 戴宗捻指间走到跟前,看时,干干净净,有二十副座头,尽是红油桌凳,一带都是槛窗。 戴宗挑着信笼,入到里面,拣一副稳便座头,歇下信笼,解下腰里膊,脱下杏黄衫,喷口水,晒在窗栏上。 戴宗坐下。 只见个酒保来问道:“酒便不要多,与我做口饭来。” 酒保又道:“我这里卖酒饭;又有馒头,粉汤。” 戴宗道:“我却不荤腥。有甚素汤下饭” 酒保道:“加料麻辣豆腐,如何” 戴宗道:“最好,最好。” 酒保去不多时,一碗豆腐,放两碟菜蔬,连筛三大碗酒来。 戴宗正饥,又渴,一下把酒和豆腐都吃了。 却待讨饭,只见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就边便倒。 梁山上,安千诺睁开眼睛,望向山下,念叨:“戴宗” 酒保叫道:“倒了!” 只见店里走出一个人来。 便是梁山泊旱地忽律朱贵,说道:“且把信笼将入去,先搜那身边有甚东西。” 使有两个火家去他身上搜看。 只见便袋里搜出一个纸包,包着一封书,取过来递与朱头领。 朱贵拆开,却是一封家书;见封皮上面写道:“平安家信,百拜奉上父亲大人膝下。男蔡德章谨封。” 朱贵使拆开,从头看去,见上面写道:“见今拿得应谣言题反诗山东宋江,监收在牢一节,听侯施行。” 朱贵看罢,惊得呆了,半做声不得。 火家正把戴宗扛起来,背入杀人作房里去开剥,只见头边溜下搭膊,上挂着朱红绿漆宣牌。 朱贵拿起来看时,上面雕着银字,道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宗。” 朱贵看了,道:“且不要动手!我常听得军师说,这江州有个神行太保戴宗,是他至爱相识,莫非正是此人如何倒送书去害宋江言一段书却又天幸撞在我手里!” 叫;“火家,且与我把解药救醒他来,问个虚实缘由。” 当时火家把水调了解药,扶起来灌将下去。 须臾之间,只见戴宗舒眉展眼,便起来。 却见朱贵拆开家书在手里,戴宗便喝道:“你是甚人好大胆,却把蒙汗药麻翻了我!如今又把太师府书信擅开,拆了封皮,却该甚罪” 朱贵笑道:“这封鸟书,打甚么要紧急!休说拆开了太师府书札,俺这里兀自要和大未皇帝做个对头的!” 戴宗听了大惊,便问道:“好汉,你却是谁愿求大名。” 朱贵答道:“俺是梁山泊好汉旱地忽律朱贵。” 戴宗道:“既是梁山泊头领时,定然认得吴学究先生” 朱贵道:“吴学究是俺大寨里军师,执掌兵权。足下如何认得他” 戴宗道“他和在下至爱相识。” 朱贵道:“兄长莫非是军师常说的江州神行太保戴院长么” 戴宗道:“在下便是。” 朱贵又问道:“前者,宋公明断配江州,经过山寨,吴军师曾寄一封书与足下,如今却缘何倒去害宋三郎性命” 戴宗道:“宋公明和我又是至爱兄弟。他如今为吟了反诗,救他不得。我如今正要往京师寻门路救他。如何肯害他性命!” 朱贵道:“你不信,请看蔡九知府的来信。” 戴宗看了,自一惊;却把吴学究初寄的书与宋公相会的话,并宋江在浔阳楼醉后误题反诗一事,备细说了一遍。 朱贵道:“既然如此,戴院长亲到山寨里与众头领商议良策,可救宋公明性命。” 朱贵慌忙叫备分例酒食,管待了戴宗。 便向水亭上,觑着对港,放了一枝号箭。 响箭到处,早有小喽罗摇过船来。 朱贵便同戴宗带了信笼下船,到金沙滩上岸,引至大寨。 吴用见报,连忙下关迎接,见了戴宗,叙礼道:“间别久矣!今日甚风吹得到此且请到大寨里来。” 安千诺也赶去。 与众头领相见了。 朱贵说起戴宗来的缘故,“如今宋公明见监在彼。” 晁盖听得,慌忙请戴院长坐地,备问宋三郎官司为甚么事起。 戴宗却把宋江吟反诗的事一一说了。 晁盖听了大惊,便要起请众头领,点了人马,下山去打江州,救取宋三郎上山。 吴用谏道:“哥哥,不可造次。江州离此间路远,军马去时,诚恐因而惹祸。‘打草惊蛇,’倒害宋公明性命。此一件事,不可力敌,只可智取。吴用不才,略施小计,只在戴院长身上,定要救宋三郎性命。” 晁盖道:“愿闻军师妙计。” 吴用道:“如今蔡九知府却差院长送书上东京去,讨太师回报,只这封书上,将计就计,写一封假回书,教院长回去。书上只说教‘把犯人宋江切不可施行;便须密切差的当人员,解赴东京问了详细,定行处决示众,断绝重谣。’等他解来此间经过,我这里自差人下山夺了。此计如何” 晁盖道:“倘若不从这里过时,却不误了大事” 公孙胜便道:“这个何难!我们自着人去远近探听,遮莫从那里过,务要等着,好歹夺了。只怕不能把他解来。” 晁盖道:“好却是好,只是没人会写蔡京笔迹。” 吴学究道:“吴用已思量心里了。如今天下盛行四家字体。是苏东坡,黄鲁直,米元章,蔡京四家字体。苏,黄,米蔡,宋朝四绝。小生曾和济州城里一个秀才相识。那人姓萧,名让;因他会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又会使,弄棒,舞刀,轮刀。吴用知他写得蔡京笔述。不若央及戴院长就到他家,赚道泰安州岳庙里要写道碑文,先送五十两银于在此,作安家之资,便要他来。随后却使人赚了他老小上山,就教本人入伙,如何” 安千诺一惊,萧让 她咬牙,看了看吴用,什么破主意,又要害别人上梁山! 她起身。 晁盖道:“书有他写便好了,也须要使个图书印记。” 吴学究又道:“小生再有个相识,亦思量在肚里了。这人也是中原一绝,见在济州城里居住。本身姓金,双名大坚,开得好石碑文,剔得好图书玉石印记,亦会棒打。因为他雕得好玉石,人都称他做玉臂匠。也把五十两银去,就赚他来锡碑文。到半路上,却也如此行便了。这两个人山寨里亦有用他处。” 晁盖道:“妙哉!” 当日且安排筵宴,管待戴宗,就晚歇了。 次日,早饭罢,烦请戴院长打扮做太保模样,将了一二百两银子,拴上甲马便下山。 把船渡过金沙滩上岸,拽开脚步,奔到济州来。 没两个时辰,早到城里,寻问圣手书生萧让住处。 有人指道:“只在州衙东首文庙前居住。” 戴宗径到门首,咳嗽一声,问道:“萧先生有么” 只见一个秀才从里面来,见了戴宗,却不认得,便问道:“太保何处有甚见教” 戴宗施礼罢,说道:“在下是泰安州岳庙里打供太保;今为本庙重修五岳楼,本州上户要刻道碑文,特地教在下白银五十两作安家之资,请秀才便移尊步同到庙里作文则个。选定了日期,不可迟滞。” 萧让道:“小生只会作文及书丹,别无甚用,如要立碑,还用刻字匠作。” 戴宗道:“小可再有五十两白银,就要请玉臂匠金大坚刻石。检定了好日。万指引,寻了同行。” 萧让得了五十两银子,便和戴宗同来寻请金大坚。 正行过文庙,只见萧让把手指道:“前面那个来的便是玉臂匠金大坚。” 当下萧让唤住金大坚,教与戴宗相见,具说泰安州岳庙里重修五岳楼,众上户要立道碑文碣石之事。 “这太保特地各五十两银子,来请我和你两个去。” 金大坚五十两银子,作安家之资;又说道:”阴阳人已拣定了日期,请二位今日便烦动身。” 萧让道:“天气暄热,今日便动身,也行不多路,前面赶不上宿头。只是来日起个五更挨旦出去。” 金大坚:“正是如此说。” 两个都约定了来早起身,各自归家收拾动身。 萧让留戴宗在家宿歇。 次日五更,金大坚持了包里行头,来和萧,戴宗三人同行。 离了济州城里,行不过十里多路, 戴宗道:“三位先生慢来,不敢催逼;在下先去报知众上户来接二位。” 拽开步数,争先去了,这两个背着了包里,自慢慢而行。 看看走到未牌时候,约莫也走过了七八十里路,只见前面一声忽哨响,山城坡下跳出一伙好汉,约有四五十人。 当头一个好汉正是那清风山王矮虎,大喝一声道:“你两个是甚么人那里去孩儿们!拿这厮!取心来酒!” 萧让告道:“小人两个是上泰安州刻石锡文的;又没一分财赋,只有几件衣服。” 王矮虎喝道:“俺不要你财赋衣,只要你两个聪明人的心肝做下!” 萧让和金大坚焦躁,何仗各人胸中本事,便棒,迳奔王矮虎。 王矮虎也挺朴刀来。 三人各使手中器械,约战了五七合,王矮虎转身便走。 两个却待去赶,听得山上锣声又响。 左边走出云里金刚宋万,右边走出摸着干杜迁,背后却是白面郎君郑天寿,各带三十余人,一发上,把萧让,金大坚横拖倒拽,捉投林子里来。 四个好汉道:“你两个放心。我们奉着晁天王的将令,特来请你二位上山入伙。” 萧让道:“山寨里要我们何用我两个手无缚之力,只好饭。” 杜迁道:“吴军师一来与你相识,二乃和你两个武艺本事,特使戴宗来宅上相请。” 萧让,金大坚,都面面觑,做声不得。 当时都到旱地忽律朱贵酒店内,相待了分例酒食,连夜唤船,便送上山来。 到得大寨,晁盖,吴用,并头领众人都相见了,一面安排筵席相待。 且说修蔡京回书一事,“因请二位上山入伙,共聚大义。” 安千诺揺头,摸了摸怀中的29左轮。 两个听了,都扯住吴学究:“我们在此趋侍不妨,只恨各家都有老小在彼,明日官司知道,必然坏了!” 吴用道:“二位贤弟不必忧心。天明时便有分晓。” 当夜只顾酒歇了。 次日天明。 小喽罗报道:“都到了!” 吴学究道:“请二位贤弟亲自去接宝眷。” 萧让,金大坚听得,半信半不信。 两个下至半山,只见数乘轿子,抬着两家老小上山来。 两个惊得呆了,问其备细。 老小说道:“你昨日出门之后,只见这一行人将着轿子来说:“家长只在城外客店里中了暑风,快叫取老小来看救。”出得城时,不容我们下轿,直抬到这里。” 两家都一般说。 萧让听了,与金大坚两个闭口无言;只得死心塌地,再回山寨入伙。 安顿了两家老小。 安千诺喝了几杯酒,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学究却请出来与萧让商议写蔡京字体回书去救宋公明。 金大坚便道:“从来雕得蔡京的诸样图书名讳字号。” 当时两个动手完成,忙排了回书,备个筵席,快送戴宗起程,分付了备细书意。 戴宗辞了众头领下山来时,小喽罗忙把船只渡过金沙汉,送至朱贵酒店里,连忙取四个甲马,拴在腿上,作别朱贵,开脚步,登程去了。 吴用送了戴宗过渡,自同众头领再回大寨筵席。 安千诺冷笑。 正饭酒间,只是吴学究叫声苦,不知高低。 众头领问道:“军师何故叫苦” 吴用便道:“你众人不知,是我这封书倒送了戴宗和宋公明性命也!” 安千诺心想,啍,算你聪明,可惜,现在才意识到。 众头领大惊,连忙问道:“军师书上却是怎地差错” 吴学究道:“是我一时只顾甚前,不顾其后。书中有个老大脱卯!” 萧让便道:“小生写得字体和蔡太师字体一般,语句又不曾差了,请问军师,不知那一处脱卯” 金大坚又道:“小生雕的图书亦无纤毫差错,怎地见得有脱卯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5章 梁山泊好汉劫法场 白龙庙英雄小聚义(上) 吴用说道:“早间戴院长将去的回书,是我一时不仔细,见不到处!使的那个图书不是玉筋篆文“翰林蔡京”四字只是这个图书便是教戴宗官司!” 安千诺冷笑,喝了口酒。 金大坚便道:“小弟每每见蔡太师书缄并他的文章都是这样图书。今次雕得无纤毫差错,如何有破绽” 吴学究道:“你众位不知。如今江州蔡九知府是蔡太师儿子,如何父写书与儿子却使个讳字图书因此差了!是我见不到处!他到江州必被盘诘。问出实情,却是利害!” 晁盖道:“快使人去赶唤他回来别写,如何” 吴学究道:“如何赶得上。他作起‘神行法’来,这早晚已走过五百里了!只是事不宜迟,我们只得恁地,可救他两个。” 安千诺低头看着枪,暗下决心。 晁盖道:“怎生去救用何良策” 吴学究便向前与晁盖耳边说道:“这般这般。如此如此。主将便可暗传下号令与众人知道,只是如此动身,休要误了日期。” 众多好汉得了将令,各各拴束行头,连夜下山,望江州来。 戴宗扣着日期。 回到江州,当厅下了回书,蔡九知府见了戴宗如期回来,好生欢喜。 先取酒来赏了三锺,亲自接了回书,便道:“你曾见我太师么” 戴宗禀道:“小人只住得一夜,便回来,不曾见得恩相。” 知府拆开封皮,看见前面说:“信笼内许多对象,都收了。” 中间说:妖人宋江,今上自要他看,可令牢固陷车,盛载密切,差的当人员连夜解上京师。沿途休教失走” 书尾说:“黄文炳早晚奏过天子,必然自有除授。” 蔡九知府看了,喜不自胜,叫取一锭二十五两花银赏了戴宗。 一面分付教造陷军,商量差人解发起身。 戴宗谢了,自回下处,买了些酒肉,来牢里看觑宋江。 蔡九知府催并合成陷车,过得一二日,正要起程,只见门子来报道:“无为军黄通判特来相探。” 蔡九知府叫请至后堂相见。 又送些礼物,时新酒果。 知府谢道:“累承厚意,何以得当。” 黄文炳道:“村野微物,何足挂齿。” 知府道:“恭喜早晚必有荣除之庆!” 黄文炳道:“相公何以知之” 知府道:“昨日下书人已回。妖人宋江,教解京师。通判只在早晚奏过今上,升擢高任。家尊回书备说此事。” 黄文炳道:“既是恁地,深感恩相主荐。那个人下书,真乃神行人也!” 知府道:“通判如不信时,就教观看家书,显得下官不谬。” 黄文炳道:“小生只恐家书,不敢擅看;如若相托,求借一观。” 知府便道:“通判乃心腹之交,看有何妨。” 便令从人取过家书递与黄文炳看。 黄文炳接书在手,从头尾读了一遍,卷过来看了封皮,只见图书新鲜。 黄文炳摇头道:“这封书不是真的。” 知府道:“通判错矣;此是家尊亲手笔迹,真正字体,如何不是真的” 黄文炳道:“相公容覆:往常家书来时,曾有这个图书幺” 知府道:“往常来的家书却不曾有这个图书,只是随手写的。今番一定是图书匣在手边,就便印了这个图书在封皮上。” 黄文炳道:“相公休怪小生多言。这封书被人瞒过了相公!方今天下盛行苏,黄,米,蔡,四家字体,谁不习学得些只是这个图书是令尊恩相做翰林学士时使出来,法帖文字上,多有人曾见。” “如今升专太师丞相,如何肯把林图书使出来更兼亦是父寄书与子,须不当用讳字图书。令尊太师恩相是个识穷天下高明远见的人,安肯造次错用” “相公不信小生之言,可细细盘问下书人,曾见府里谁来。若说不对,便是假书。休怪小生多说,因蒙错爱至厚,方敢僭言。” 蔡九知府听了说道:“这事不难;此人自来不曾到东京,一问便显虚实。” 知府留住黄文炳在屏风背后坐地,随即升厅,叫唤戴宗,有委用的事。 当下做公的领了钧旨,四散去寻。 戴宗自回到江州,先去牢里见了宋江,附耳低言,将前事说了,宋江心中暗喜,次日又有人请去酌杯。 戴宗正在酒肆中酒,只见做公的四下来寻。 当时把戴宗唤到厅上。 蔡九知府问道:“前日有劳你走了一遭,真个办事,未曾重赏你。” 戴宗答道:“小人是承恩相差使的人,如何敢怠慢。” 知府道:“我正连日事忙,未曾问得你个仔细。你前日与我去京师,那座门入去” 戴宗道;“小人到东京时,那日天色已晚,不知唤做甚幺门。” 知府又道:“我家府里门前,谁接着你留你在那里歇” 戴宗道:“小人到府前,寻见一个门子,接书入去。少刻,门子出来,交收了信笼,着小人自去寻客店里歇了。次日早五更去府门前伺候时,只见那门子回书出来。小人怕误了日期,那里敢再问备细,慌忙一迳来了。” 知府再问道:“你见我府里那个门子却是多少年纪或是黑瘦也白净肥胖长大也是矮小有须的也是无须的” 戴宗道:“小人到府里时,天色黑了;次早回时,又是五更时候,天色昏暗,不十分看得仔细,只觉不恁幺长,中等身材。敢是有些髭须。” 知府大怒,喝一声“拿下厅去!” 傍边走过十数个狱卒牢子。 将戴宗拖翻在当面。 戴宗告道:“小人无罪!” 知府喝道:“你这厮该死!我府里老门子王公,已死了数年,如今只是个小王看门,如何却道他年纪大,有髭须!况兼门子王不能进入府堂里去,但有各处来的书信缄帖,必须经由府堂里张干办,方去见李都管,然后递知里面,收礼物!” “便要回书,也须得伺候三日!我这两笼东西,如何没个心腹的人出来问你个常便备细,就胡乱收了我昨日一时间仓卒,被你这厮瞒过了!你如今好好招说,这封书那里得来!” 戴宗道:“小人一时心慌,要赶程途,因此不曾看得分晓。” 蔡九知府喝道:“胡说!这贼骨头,不打如何肯招!左右!与我加力打这厮!” 狱卒牢子情知不好,觑不得面皮,把戴宗困翻,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戴宗捱不过拷打,只得招道:“端的这封书是假的!” 知府道:“你这厮怎地得这封假书来” 戴宗告道:“小人路经梁山泊过,走出那一伙强人来,把小人劫了,绑缚上山,要割腹剖心。” “去小人身上搜出书信看了,把信笼都夺了,却铙了小人。情知回乡不得,只要山中乞死。他那里却写这封书,与小人回来脱身。一时怕见罪责,小人瞒了恩相。” 知府道:“是硬是了,中间还有些胡说!眼见得你和梁山泊贼人通同造意,谋了我信笼对象,却如何说这话!再打那!” 戴宗由他拷讯,只不肯招和梁山泊通情。 蔡九知府再把戴宗拷讯了一回,语言前后相同,说道:“不必问了!取具大枷枷了,下在牢里!” 却退厅来称谢黄文炳道:“若非通判高见,下官险些儿误了大事!” 黄文炳又道:“眼见得这人也结梁山泊,通同造意,谋叛为党,若不早除,必为后患。” 知府道:“便把这两个问成了招状,立了文案,押去市曹斩首,然后写表申奏。” 黄文炳道:“相公高见极明。似此,一者,朝廷见喜,知道相公干这件大功;二者,免得梁山泊草寇来劫牢” 知府道:“通判高见甚远,下官自当动文书,亲自保举通判。” 当日管待了黄文炳,送出府门,自回无为军去了。 次日,蔡九知府升厅,便唤当案孔自来分付道:“快教迭了文案,把这宋江,戴宗的供状招款粘连了,一面写了犯由牌,教来日押赴市曹斩首施行!斩了宋江,戴宗,免致后患。” 当案却是黄孔目,本人与戴宗颇好,却无缘便救他,只替他叫得苦。 当日禀道:“明日是个国家忌日,后日又是七月十五日,中元之节,皆不可行刑;大后日亦是国家景命;直至五日后,方可施行。” 原来黄孔目也别无良策,只图与戴宗少延残喘,亦是平日之心。 蔡九知府听罢,依准黄孔目之言,直待第六日早辰,先差人去十字路口打扫了法场。 饭后点起士兵和刀仗刽子,约有五百余人,都在大牢门前伺候。 已牌时候,狱官禀了知府,亲自来做监斩官。 黄孔目只得把犯由牌呈堂,当厅判了两个“斩”字,便将片芦席贴起来。 江州府众多节级牢子虽然和戴宗,宋江过得好,却没做道理救得他,众人只替他两个叫苦。 当时打扮已了,就牢里把宋江,戴宗两个抠扎起;又将胶水刷了头发,绾个鹅梨角儿,各插上一朵红绫子纸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6章 梁山泊好汉劫法场 白龙庙英雄小聚义(下) 驱至青面圣者神案前,各与了一碗长休饭,永别酒。 罢,辞了神案,漏转身来,搭了利子。 六七十个狱卒早把宋江在前,戴宗在后,推拥出牢门前来。 宋江和戴宗两个面面相觑,各做声不得。 宋江只把脚来跌,戴宗低了头只叹气。 江州府看的人真乃压肩迭背,何止一二千人。 押到市曹十字路口,团团棒围住,把宋江面南背北,将戴宗面北背南,两个纳坐下,只等午时三刻监斩官到来开刀。 众人仰面看那犯申牌,上写道:江州府犯人宋江,故吟反诗,忘造妖言,结连梁山泊强寇,通同造反,律斩。 犯人戴宗,与宋江暗递私书,勾结梁山泊强寇,通同谋反,律斩。 监斩官,江州府知府蔡某。 那知府勒住马,只等报来。 只见法场东边,一伙弄蛇的丐者,强要挨入法场里看,众士兵赶打不退。 正相闹间,只见法场西边,一伙使棒卖药。 也强挨将入来。 士兵喝道:“你那伙人好不晓事!这是那里,强挨入来要看!” 那伙使棒的说道:“你倒鸟村!我们冲州撞府,那里不曾去!到处看出人!” “便是京师天子杀人,也放人看,你这小去处,砍得两个人,闹动了世界,我们便挨出来看一看,打甚幺鸟紧!” 正和士兵闹将起来。 监斩官喝道:“且赶退去,休放过来!” 闹犹未了,只见法场南边,一伙挑担的脚夫又要挨将入来。 士兵喝道:“这里出入,你挑那里去!” 那伙人说道:“我们挑东西送知府相公去的,你们如何敢阻当我!” 士兵道:“便是相公衙里人,也只得去别处过一过!” 那伙人就歇了担子,都掣了匾担,立在人丛里看。 法场北边,一伙客商推两辆车子过来,定要挨入法场上来。 士兵喝道:“你那伙人那里去!” 客人应道:“我们要赶路程,可放我们过去。” 士兵道:“这里出人,如何肯放你!你要赶路程,从别路过去!” 那伙客人笑道:“你倒说得好!俺们便是京师来的人,不认得你这里鸟路,只是从这大路走。” 士兵那里肯放。那伙客人齐齐地挨定不动。 四下里吵闹不住。 这蔡九知府也禁治不得。 又见这伙客人都盘在车子上,立定了看。 没多时,法场中间,人分开处,一个报,报道一声“午时三刻。” 监斩官便道:“斩讫报来!” 两势下刀棒刽子便去开枷;行刑之人执定法刀在手。 闹攘攘一起发作,只见一伙客人在车子上听得“斩”字,数内便向怀中取出一面小锣儿,一个客人立在车子上,当当地敲得两三声。 四下里一齐动手,却见十字路口茶坊楼上一个虎形黑大汉,脱得赤条条的,两只手握两把板斧,大吼一声,却似半天起个霹雳,从半空中跳将下来,手起斧落,早砍翻了两个行刑的刽子,便望监斩官马前砍将来。 众士兵急待把去搠时,那里拦得住。 又听得几声怪响,倒下几人。 安千诺收了枪,又翻墙跑了。 众人簇拥蔡九知府逃命去了。 东边那伙弄蛇的丐者,身边都掣出尖刀,看着士兵便杀。 西边那伙使棒的大发喊声,只顾乱杀将来,一派杀倒士兵狱卒。 南边那伙挑担的脚夫轮起匾担,横七竖八,都打翻了士兵和那着的人。 北边都伙客人都跳下车来,推过车子,拦住了人。 两个客商钻将入来,一个背了宋江,一个背了戴宗。 其余的人,也有取出弓箭来射的,也有取出石子来打的,也有取出标来标的。 原来扮客商的这伙便是晁盖,花荣,黄信,吕方,郭盛。 那伙扮使棒的便是燕顺,刘唐,杜迁,宋万。 扮挑担的便是朱贵,王矮虎,郑天寿,石勇。 那伙扮丐者的便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胜。 这一行梁山泊共是十七个头领到来,带领小喽罗一百余人,四下里杀将起来。 只见那人丛里那个黑大汉,轮两把板斧,一味地砍将来。 晁盖等却不认得,只见他第一个出力,杀人最多。 晁盖猛省起来,“戴宗曾说一个黑旋风李逵和宋三郎最好,是个莽撞之人。” 晁盖便叫道:“前面那好汉莫不是黑旋风” 那汉那里肯应,火杂杂地抡着大斧只顾砍人。 晁盖便叫背宋江,戴宗的两个小喽罗,只顾跟着那黑大汉走。 当下去十字街口,不问军官百姓,杀得横遍地,血流成渠。 推倒颠翻的,不计其数。 众头领撇了车辆担仗,一行人跟了黑大汉,直杀出来。 背后花荣,黄信,吕方,郭盛,四张弓箭,飞蝗般望后射来。 那江州军民百姓谁敢近前。 这黑大汉直杀到江边来,身上血溅满身,自在江边杀人。 晁盖便挺朴刀,叫道:“不干百姓事,休只管伤人!” 那汉那里来听叫唤,一斧一个,排头儿砍将去。 约莫离城沿江上也走了五七里路,前面望见尽是滔滔一派一大江,却无了旱路。 晁盖看见,只叫得苦。 那黑大汉方叫道:“不要慌!且把哥哥背来庙里!” 众人都到来看时,靠江边一所大庙。 两扇门紧紧地闭着。 黑大汉两斧砍开,便抢入来。 晁盖众人看时,两边都是老桧苍松,林木遮映;前面牌额上,四个金书大字,写道:“白龙神庙。” 小喽罗把宋江,戴宗背到庙里歇下,宋江方敢开眼,见了晁盖等众人,哭道:“哥哥!莫不是万中相会” 晁盖便劝道:“恩兄不肯在山,致有今日之苦。这个出力杀人的黑大汉是谁” 宋江道:“这个便是叫做黑旋风李逵;他几番就要大牢里放了我,却是我怕走不脱,不肯依他。” 晁盖道:“却是难得这个人!出力最多,又不怕刀斧箭矢!” 花荣便叫:“且将衣服与俺二位兄长穿了。” 正相聚间,只见李逵提着双斧,从廊下走出来。 宋江便叫位道:“兄弟,那里去” 李逵应道:“寻那庙祝,一发杀了!叵耐那见神见鬼,白日把鸟庙门关上!我指望拿来灸祭门,却寻那不见!” 宋江道:“你且来,先我和哥哥头领相见。” 李逵听了,丢了双斧,望着晁盖跪了一跪,说道:“大哥,休怪铁牛粗卤。” 与众人都相见了,却认得朱贵是同乡人,两个大家欢喜。 花荣便道:“哥哥,你教众人只顾得着大哥走,如今来到这里,前面又是大江拦截住,断头路了!却又没有一只船接应,俏或城中官军赶杀出来,却怎生迎敌,将何接济” 李逵便道:“不要慌!我与你们再杀入城去,和那个鸟蔡九知府,一发都砍了快活!” 戴宗此时方苏醒,便叫道:“兄弟!使不得莽性!城里有五七十千军马,若杀入去,必有有失!” “我来了!”安千诺冲撞进来,喘了口气。 “你不是没来吗”花荣问。 她笑道:“呵,我不会缺席任何一次厮杀,妈的,那帮混蛋!” 晁盖突然说:“对了,几声怪响是你干的吧” 她本想掩示,见众好汉齐齐望她,便说:“是我。” “那是什么” 安千诺皱眉,“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阮小七看不是话头,便道:“远望隔江那里有数只船在岸边,我兄弟三个赴水过去夺那几双船过来载众人,如何” 晁盖道:“此计是最上着。” 阮家三弟兄都脱剥了衣服,各人插把尖刀,便钻入水里去。 约莫赴开得半里之际,只见江面上溜头流下三只棹船,吹风忽哨飞也似摇将来。 众人看时,那船上各有十数个人,都手里拿着军器,众人却慌将起来。 安千诺却笑。 宋江听得说了,便道:“我命里这般合苦也!” 奔出庙前看时,只见当头那只船上坐着一条大汉,倒提一把明晃晃五股叉,头上挽个穿心红一点髯儿,下面拽起条白绢水,口里吹着忽哨。 宋江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张顺。 宋江连忙便招手,叫道:“兄弟救我!” 张顺等见是宋江,大叫道:“好了!” 飞也似摇到岸边。 三阮看见,退赴过来。 一行众人都上岸来到庙前。 宋江看见张顺自引十数个壮汉在那只船头上。 张横引着穆弘,穆春,薛永,带十数个庄客,在一只船上。 第三只船上,李俊引着李立,童威,童猛,也带十数个卖盐火家,都各执棒上岸来。 安千诺拿出枪看了看,念叼,“真不过瘾不过,眼看人要齐了好戏,开始!” 张顺见了宋江,喜从天降,器拜道:“自从哥哥官司,兄弟坐立不安,又无路可救!近日又听得拿了戴院长,李大哥又不见面,我只得去寻了我哥哥,引到穆太公庄上,叫了许多相识。” “今日我们正要杀入江州,要劫牢救哥哥,不想仁兄己有好汉们救出,来到这里。不敢拜问这伙豪杰,莫非是梁山泊义士晁天王幺” 宋江指着上首立的道:“这个便是晁盖哥哥。你等众位都来庙里叙礼则个。” 张顺等九人,晁盖等十八人,宋江,戴宗,李逵,共是三十人,都入白龙庙聚会。 安千诺道:“白龙庙小聚义,有意思!” 三十筹好汉各各讲礼已罢,只见喽罗慌慌忙忙入庙来报道:“江州城里,鸣锣擂鼓,整顿军马出城来追赶。远远望见旗蔽日,刀剑如麻,前面都是带甲马军,后面尽是擎兵将;大刀阔斧,杀奔白龙庙路上来!” 安千诺激动了,热血沸腾,太好了,打! 李逵听了,大叫一声“杀将去!” 提了双斧,便出庙门。 安千诺也抽出29左轮,说:“怕他丫的!干!” 也冲了出去。 晁盖叫道:“一不做,二不休!众好汉相助着晁某,直杀尽江州军马,方回梁山泊去!” 众英雄齐声应道:“愿依尊命!” 一百四五十人一齐呐喊,杀奔江州岸上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7章 宋江智取无为军 张顺活捉黄文炳(上) 众好汉呐声喊,都手中军器,齐出庙来迎敌。 刘唐,朱贵,先把宋江,戴宗,护送上船。 李俊同张顺,三阮,整顿都使长,背后步军簇拥,摇旗呐喊,杀奔前来。 李逵当先抡着板斧,赤条条地飞奔砍将入去。 安千诺提枪便打,一枪一个,枪声又惊得马匹不受控制。 背后便是花荣,黄信,吕方,郭盛四将拥护。 花荣见前面的军马都扎住了,只怕李逵着伤,偷手取弓箭出来,搭上箭,拽满弓,望着为头领的一个马军,飕地一箭,只见翻筋斗射下马去。 那一伙马军了一惊,各自奔命,拨转马头便走,倒把步军先冲倒一半。 这里众多好汉们一齐冲究将去,杀得那官军横野烂,血染江红,直杀到江州城下。 安千诺更是没停手,子弹落处必死。 她又翻身上了马,飞快在人群中穿梭,只见身旁一个人直向她砍来。 危险之际,花荣一箭飞过,那人倒下。 安千诺看了看花荣,笑笑,接着开枪打,直到没有人靠近她。 是了,29型左轮,穿透性惊人,铠甲没有用 城上策应官军早把擂木扎c炮石将下来。 官军慌忙入城,关上城门,好几日不敢出来。 安千诺追到城下,大骂,“呸,真是失策!下次一定带加特林机枪干翻你们,妈的!” 几个好汉追上她,把她拉走。 众多好汉拖转黑旋风,回到白龙庙前下船。 晁盖整点众人完备,都叫分头下船,开江便走。 却值顺风,拽起风帆,三只大船载了许多人马头领,却投穆太公庄上来。 一帆顺风,早到岸边埠头。 一行众人都上岸来。穆弘邀请众好汉到庄内堂上,穆太公出来迎接。 宋江等众人都相见了。 太公道:“众头领连夜劳神,且请客房中安歇,将息实体。” 各人且去房里暂歇将养,整理衣服器械。 安千诺找了毛巾擦枪。 当日穆弘叫庄客宰了一头黄牛,杀了十数个猪羊,鸡鹅鱼鸭,珍肴异馔,排下筵席,管待众头领。 饮酒中间,说起许多情节。 晁盖道:“若非是二哥众位把船相救,我等皆被陷于此!” 穆太公道:“你等如何却打从那条路上来” 李逵道:“我自只拣人多处杀将去。他们自跟我来。我又不曾叫他。” 众人听了都大笑。 宋江起身与众人道:“小人宋江,若无众好汉相救时,和戴阮长皆死于非命。今日之恩,深于沧海,如何报答得众位!” “只恨黄文炳那厮,几番唆毒要害我们,这冤如何不报!怎地启请众位好汉,再作个天大人情,去打了无为军,杀得黄文炳,也与宋江消了这口无穷之恨,那时回去,如何” 晁盖道:“我们众人偷营劫寨,只可使一遍,如何再行得似此奸贼已有堤备,不若且回山寨去,聚起大队人马,一发和学究,公孙二先生并秦明,都来报仇,也未为晚。” 宋江道:“若是回山去了,再不能回得来:一者山遥路远;二乃江州必然申开明文,各处谨守,不要痴想。只是趁这个机会,便好下手不要等他做了准备。” 花荣道:“哥哥见得是。虽然如此,只是无人识得路迳,不知他地理如何。先得个人去那里城中探听虚实,也要看无为军出没的路径去处,就要认黄文炳那贼的住处了,然后方好下手。” 薛永便起身说道:“小弟多在江湖上行,此处无军最熟。我去探听一遭,如何” 宋江道:“若得贤弟去走一遭,最好。” 薛永当日别了众人,自去了。 宋江自和众头领在穆弘庄上商议要打无为军一事,整顿军器刀,安排弓弩箭矢,打点大小船只等项,堤备已了。 安千诺自谢了花荣搭救,花荣问:“你手中的是何物也叫我们看看鲜。” 安千诺道:“时机成熟,自会相告。” 众人笑了。 薛永去了两日,带将一个人回到庄上来拜见宋江。 宋江便问道:“兄弟,这位壮士是谁” 薛永答道:“这人侯健,祖居洪都人氏;做得第一手裁缝,端的是飞针走线,更兼惯习棒,曾拜薛永为师。见在这无为军城里黄文炳家做生活。小弟因见了,就请在此。” 宋江大喜,便教同坐商议。 那人也是一座地煞星之数,自然义气相投。 宋江便问江州消息,无为军路径如何。 薛永说道:“如今蔡九知府计点官军百姓,被杀死有五百余人,带伤中箭者不计其数,更有那位好汉的武器所杀。” 他指向安千诺,“见今差人星夜申奏朝廷去了。城门日中后便关,出入的好生盘问得紧。原来哥哥被害一事倒不干蔡九知府事,都是黄文炳那三回五次点拨知府教害二位。” “如今见劫了法场,场中甚慌,晓夜阳备。小弟又去无为军打听,正撞见这个兄弟出来饭;因是得知备细。” 宋江道:“侯兄何以知之” 侯健道:“小人自幼只爱习学棒,多得薛师父指教,因此不敢忘恩。近日黄通判特取小人来他家做衣服。因出来遇见师父,提起仁兄大名,说起此一节事来。” “小人要结识仁兄,特来报知备细。这黄文炳有个嫡亲哥哥,唤做黄文烨,与这文炳是一母所生二子。这黄文烨平生只是行善事,修桥补路,塑佛斋僧,扶危济因,救拔贫苦,那无为军城中都叫他做黄面佛。” “这黄文炳虽是罢闲通判,心里只要害人,惯行歹事,无为军都叫他做黄蜂刺。” “他兄弟两个分开做两院住,只在一条巷内出入。靠着门里便是他家。” “黄文炳贴着城住,黄文烨近着大街。小人在那里做生活,却听得黄通判回家来说:“这件事,蔡知府已被瞒过了,却是我点拨他,教知府先斩了然后奏去。”黄文烨听得说时,只在背后骂,说道:“又做这等短命促掏的事!于你无干,何故定要害他俏或有天理之时,报应只在目前,却不是反招其祸”这两日听得得劫了法场,好生惊。昨夜去江州探望蔡九知府,与他计较,尚兀自未回来。” 宋江道:“黄文炳家多少人口有几个房头” 侯健道:“男子妇人通有四五十口。” 宋江道:“天教我报仇,特使这个人来!虽是如此,全靠众兄弟维持。” 众人齐声应道:“当以死向前!正要驱除这等赃滥奸恶之人,与哥哥报仇雪恨!” 宋江又道:“只恨黄文炳那贼一个,却与无为军百姓无干。他兄既然仁德,亦不可害他,休教天下人骂我等不仁。” “众弟兄去时,不可分毫侵害百姓。今去那里,我有一计,只望众人扶助。” 安千诺长叹,看了看远外。 众头领齐声道:“专听哥哥指教。” 宋江道:“有烦穆太公对付几十个叉袋,又要百十束芦柴,用着五只大船,两只小船。” “央及张顺,李俊,驾两只小船;五只大船上用着张横,三阮,童威,和识水的人护船:此计方可。” 穆弘道:“此间芦苇,油柴,布袋都有,我庄上的人都会使水驾船。便请哥哥行事。” 宋江道:“却用侯家兄弟引着薛永并白胜先去无为军城中藏了;来日三更二点为期,只听门外放起带铃鹁鸽,便教白胜上城策应,先插一条白绢号带,近黄炳家,便是上城去处。” “林兄,你见机行事!” 安千诺点头。 再又教石勇,杜迁,扮做丐者,去城门边左近埋伏,只看火为号,便要下手杀把门军士。 李俊,张顺,只在江面上往来巡绰,等候策应。 宋江分拨己定。 薛永,白胜,侯健,先自去了。 随后再是石勇,杜迁,扮做丐者。 身边各藏了短刀暗器,也去了。 这里自一面扛抬沙土布袋和芦苇油柴上船装载。 众好汉至期,各各拴束了,身上都准备了器械;船舱里埋伏军汉。 众头领分拨下船:晁盖,宋江,花荣,在童威船上。 燕顺,王矮虎,郑天寿,在张横船上。 戴宗,刘唐,黄信,在阮小二船上。 吕方,郭盛,李立,在阮小五船上。 穆弘,穆春,李逵,在阮小七船上。 只留下朱贵,宋万,在穆太公庄上看理江州城里消息。 先使童猛棹一只打鱼快船前去探路。 小喽罗并军健都伏在舱里。 火家庄客水手撑驾船只,当夜密地望无为军来。 此时正是七月尽天气,约莫初更前后,大小船只都到无为江岸边,拣那有芦苇深处一字儿缆定了船只。 只见那童猛回船来报道:城里并无些动静。” 宋江便叫手下众人把这沙土布袋和芦苇干柴都搬上岸,望城边来。 听那更鼓时正打二更。 宋江叫小喽罗各各了沙土布袋并芦柴就城边堆垛了。 众好汉各挺手中军器,只留张横,三阮,两童,守船接应。 其余头领都奔城边来。 望城上时,约离北门有半里之路,宋江便叫放起带铃鹁鸽。 只见城上一条竹竿,缚着白号带,风飘起来。 宋江见了,便叫军士就这城边堆起沙土布袋,分付军汉一面挑,担芦苇油柴上城。 只见白胜已在那里接应等候,把手指与众汉道:“只那条巷便是黄文炳住处。” 宋江问白胜道:“薛永,侯健在那里” 白胜道:“他两个潜入黄文炳家里去了,只等哥哥到来。” 宋江又问道:“你曾见石勇,杜迁幺” 白胜道:“他两个在城门边左近伺候。” “那林冲呢” “早安排好了。” 宋江听罢,引了众好汉下城来,迳到黄文炳门前,只见侯健闪在房檐下。 宋江唤来,附耳低言道:“你去将菜园门开了,放他军士把芦苇油柴堆放里面;可教薛永寻把火来点着,却去敲黄文炳门道:“间壁大官人家失火!有箱笼什物搬来寄顿!”敲得门开,我自有摆布。” 宋江教众好汉分几个把住两头。 侯健失去开了菜园门,军汉把芦柴搬来堆在里面。 侯健就讨了火种,递与薛永,将来点着。 侯健便闪出来,却去敲门,叫道:“间壁大官人家失火!有箱笼搬来寄顿,快开门则个!” 里面听得,便起来看时,望见隔壁火起,连忙开门出来。 晁盖c宋江等呐声喊杀将入去。 众好汉亦各动手,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把黄文炳一门内外大小四五十口尽皆杀了,不留一人。 只不见了文炳一个。 众好汉把他从前酷害良民积攒下许多家私金银收拾俱尽,大哨一声,众多好汉都扛了箱笼家财,却奔城上来。 石勇,杜迁见火起,各掣出尖刀,便杀把门的军人,却见前街邻合,拿了水桶梯子,都奔来救火。 石勇,杜迁大喝道:“你那百姓休得向前!我们是梁山泊好汉数千在此,来杀黄文炳一门良贱,与宋江c戴宗报仇!不干你百姓事!你们快回家躲避了,休得出来管闲事!” 众邻合有不信的,立住了脚看。 只见黑旋风李逵轮起两把板斧,着地卷将来,众邻合方呐声喊,抬了梯子,水桶,一哄都走了。 这边后巷也有几个守门军汉,带了些人,了麻搭火钓,都奔来救火。 早被花荣张起弓,当头一箭,射翻了一个,李逵大喝道:“要死的便来救火!” 那伙军汉一齐都退去了。 只见薛永拿着火把,便就黄文炳家里,前后点着,乱乱杂杂火起。 李逵砍断铁锁,大开城门。 一半人从城上出去,一半人从城门下出去。 只见三阮,张,童,都来接应,合做一处,扛抬财物上船。 无为军已知江州被梁山泊好汉劫了法场,杀死无数的人,如何敢出来追赶,只得回避了。 这宋江一行众好汉只恨拿不着黄文炳,都上了船,摇开了,自投穆弘庄上来。 安千诺笑笑。 江州城里望见无为军火起,蒸天价红,满城中讲动。 只得报知本府。 这黄文炳正在府里议事,听得报说了,慌忙来禀知府道:“敝乡失火,急却回家看觑!” 蔡九知府听得,忙叫开城门,差一只官船相送。 黄文炳谢了知府,随即出来,带了从人,慌速下船,摇开江面,望无为军来。 看见火势猛烈,映得江面上都红,梢公说道:“这火只是北门里火。” 黄文炳见说了,心里越慌。 看看摇到江心里,只见一只小船从江面上摇过去了。 少时,又是一只小船摇将过来,却不迳过,望着官船直撞将来。 从人喝道:“甚幺船!敢如此直撞来!” 只见那小船上一条大汉跳起来,手里拿着挠钓,口里应道:“去江州报失火的船!” 黄文炳便钻出来,问道:“那里失火” 那大汉道:“北门黄通判家被梁山泊好汉杀了一家人口,劫了家私,如今正烧着哩!” 黄文炳失口叫声苦,不知高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8章 宋江智取无为军 张顺活捉黄文炳(下) 那汉听了,一挠钓搭住了船,便跳过来。 黄文炳是个乖觉的人,早瞧了八分,便奔船梢后走,望江里踊身便跳。 只见当面前又一只船,水底下早钻过一个人,把黄文炳劈腰抱住,拦头揪起,扯上船来。 船上那个大汉早来接应,便把麻索绑上。 那摇官船的梢公只顾下拜。 李俊说道:“我不杀你们,只要捉黄文炳这厮!你们自回去,说与蔡九知府那贼驴知道:俺梁山泊好汉们权寄他那颗驴头,早晚便要来取!” 梢公战抖抖的道:“小人去说!” 李俊,张顺,拿了黄文炳过自己的小船上,放那官船去了。 两个好汉棹了两只快船,迳奔穆弘庄上。 早摇到岸边。 望见一行头领都在岸上等候,搬运箱笼上岸。 见说拿得黄文炳,宋江不胜之喜。 众好汉一齐心中大喜,说:“正要此人见!” 李俊,张顺,早把黄文炳带上岸。众人看了,监押着,离了江岸,到穆太公庄上来。 朱贵,宋万,接着众人,入到庄里草厅上坐下。 宋江把黄文炳剥了衣服,绑在柳树上,请众头领团团坐定。 宋江叫取一酒来与众人把盏。 上自晁盖,下至白胜,共是三十位好汉,都把遍了。 宋江惊问:“林冲呢” 安千诺进来,“老子打死了几个人,你们继续。” 安千诺接了酒。 宋江大骂:“黄文炳!你这厮!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如何只要害我,三回五次,教蔡九知府杀我两个!” “你既读圣贤之书,如何要做这等毒害的事!我又不与你有杀父之仇,你如何定要谋我!” “你哥哥黄文烨与你这厮一母所生,他怎恁般修善!久闻你那城中都称他做黄面佛,我昨夜分毫不曾侵犯他。” “你这厮在乡中只是害人,交结权势,浸润官长,欺压良善,我知道无为军人民都叫你‘黄蜂刺!’我今日且替你拔了这个‘刺!’” 黄文炳告道:“小人已知过失,只求早死!” 安千诺拿出枪,走上前去,对着他心口,说:“那么让你尝尝这个” 晁盖喝道:“你那贼驴!怕你死!你这厮!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安千诺狂笑。 宋江便问道:“那个兄弟替我下手” 只见黑旋风李逵跳起身来,说道:“我与哥哥动手割这厮!我看他肥胖了,倒好烧!” 安千诺道:“且慢,我先一枪干了他不对”她把枪口从那厮胸口移到左肩,“打这里吧” 她看了看大家,便开枪了。 黄文炳左肩开始血流不止。 晁盖道:“打得好!教取把尖刀来,就讨盆炭火来,细细地割这厮,烧来下酒与我贤弟消这怨气!” 李逵拿起尖刀,看着黄文炳,笑道:“你这厮在蔡九知府后堂且会说黄道黑,拨置害人,无中生有,掇撺他!今日你要快死,老爷却要你慢死!” 便把尖刀先从腿上割起。 拣好的,就当面炭火上炙来下酒。 割一块,炙一块。 无片时,割了黄文炳,李逵方把刀割开胸膛,取出心肝,把来与众好汉看醒酒汤。 众多好汉看割了黄文炳,都来草堂上与宋江贺喜。 安千诺收了枪,转过身,又吐了血,回头只见宋江先跪在地上。 众头领慌忙都跪下,齐道:“哥哥有甚么,但说不妨。兄弟们敢不听” 宋江便道:“在下不才,自小学吏,初世为人,便要结织天下好汉。奈缘力薄才疏,不能接待,以遂平生之愿。” “自从刺配江州,多感晁头领并众豪杰苦苦相留,宋江因守父亲严训,不曾肯住。正是天赐机会!于路直至浔豪杰。” “不想在下不才,一时间酒后狂,险累了戴院长性命。感谢众位豪杰不避凶险,来虎穴龙潭,力救残生;又蒙协助报了冤雠。” “如此犯下大罪,闹了两座州城,必然申奏去了。今日不是宋江,不由宋江不上梁山泊投托哥哥去。” “未知众位意下若何如是相从者,只今收拾便行;如不愿去的,一听尊命。只恐事发反遭” 说言未绝,李逵先跳起来,便叫道:“都去!都去!但有不去的,我一鸟斧,砍做两截便罢!” 宋江道:“你这般说话!全在各弟兄们心肯意肯,方可同去。” 众人议论道:“如今杀死了许多官军人马,闹了两处州郡,他如何不申奏朝廷必然起军马来擒获。今若不随哥哥去,同死同生,却投那里去” 安千诺悄悄搽了血,看向宋江。 宋江大喜,谢了众人。 当日先叫朱贵和宋万先回山寨里去报知,次后分作五起进程。 头一起便是晁盖c宋江c花荣c戴宗c李逵c安千诺; 第二起便是刘唐c杜迁c石勇c薛永c侯健; 第三起便是李俊c李立c吕方c郭盛c童威,童猛; 第四起便是黄信c张顺c张横c阮家三兄; 弟第五起便是穆弘c穆春c燕顺c王矮虎c郑天寿c白胜。 五起二十八个头领,带了一干人等,将这所得黄文炳家财,各各分开,装载上车子。 穆弘带了穆太公并家小人等,将应有家财金宝,装载车上。 庄客数内有不愿去的,都发他些银两,自投别主去工,有愿去的,一同便往。 前四起陆续去了,已自行动。 穆弘收拾庄内已了,放起十数个火把,烧了庄院,撇下了田地,自投梁山泊来。 节次进发,只隔二十里而行。 第一起c晁盖c宋江c花荣c戴宗c李逵c安千诺六骑马,带着车仗人伴,在路行了三日,前面来到一个去处,地名唤做黄门山。 宋江在马上与晁盖道:“这座山生得形势怪恶,莫不有大伙在内可着人催趱后面人马上来,一同过去。” 说犹未了,只见前面山嘴上锣鸣鼓响。 宋江道:“我说么!且不要走动,等后面人马到来,好和他杀。” 花荣便拈弓搭箭在手,晁盖c戴宗,各执朴刀,李逵拿着双斧拥护着宋江,安千诺抽出枪,一齐趱马向。 前只见山坡边闪出旦个小喽罗,当先簇拥出四筹好汉,各挺军器在手,高声喝道:“你等大闹了江州,劫掠了无为军,杀害了许多官军百姓,待回梁山泊去我四个等侯你多时!会事的只留下宋江,都饶了你们性命!” 宋江听得,便挺身出去,跪在地下,说道:“在下宋江被人陷害,冤屈无伸,今得四方豪杰,救了性命。在下不知在何处触犯了四位英雄,万望高抬贵手,饶恕残生!” 那四筹好汉见了宋江跪在前面,都慌忙滚鞍下马,撇下军器,飞奔前来,拜倒在地下,说道:“俺弟兄四个只闻山东及时雨宋公明,俺听知哥哥在江州为事官司,我弟兄商议定了,正要来劫牢,只是不得个实信。” “前日使小喽罗直到江州来打听,回来说道:“已有多少好汉闹了江州,劫了法场,救出往揭阳镇去了。后又烧了无为军,劫掠黄通判家。”料想哥哥必从这里来,节次使人路中来探望。” “犹恐未真,故反作此一番结问。冲撞哥哥,万勿见罪。今日幸见仁兄!小寨里略备薄酒粗食,权当接风。请众好汉同到敝寨,盘桓片时。” 宋江大喜,扶起四位好汉,逐一请问大名。 为头的那人,欧鹏,守把大江军,户因恶了本官,逃走在江湖上绿林中,熬出这个名字,唤做“摩云金”。 第二个好汉,蒋敬,原是落科举子出身,科举不第,弃文就武,颇有谋略,精通书算,积万累千,牙纤毫不差;亦能刺使棒,布阵排兵;因此人都唤他做“神算子”。 第三个好汉,马麟,原是小番子闲汉出身;吹得双铁笛,使得好大滚刀,百十人近他不得;因此人都唤做“铁笛仙”。 第四个好汉,陶宗旺,祖贯是光州人氏;庄家田户出身;能使一把铁锹;有的是气力;亦能使轮刀;因此人都唤做是“九尾龟”。 这四位好汉接住宋江,小喽罗早捧过果盒,一大酒,两大盘肉,托来把盏。 先递晁盖宋江,次递花荣戴宗李逵。 安千诺拒绝了。 与众人都相见了,一面递酒。 没两个时辰,第三起头领又到了,一个个尽都相见。 把盏已遍,邀请众位上山。两个十位头领,先来到黄门山寨内。 那四筹好汉便叫椎牛宰马管待;却教小喽罗陆续下山接请后面那三起十八位头领上山来筵宴。 未及半日,三起好汉已都来到了,尽在聚义厅上筵席相会。 宋江饮酒中间,在席上闲话道:“今次宋江投奔了哥哥晁天王上梁山泊去一同聚义。未知四位好汉肯弃了此处同往梁山泊大寨相聚否” 四个好汉齐答道:“若蒙二立义士不弃贫贱,情愿执鞭随镫。” 宋江c晁盖,大喜,便说道:“既是四位肯从大义,便请收拾起程。” 众多头领俱各欢喜,在山寨住了一日,过了一夜。 次日,宋江c晁盖,仍旧做头一起,下山进发先去。 次后依例而行,只隔着二十里远近。 四筹好汉收拾起财帛金银等项,带领了小喽罗人,便烧后毁了寨栅,随作第六起登程。 宋江又合得这四个好汉,心中甚喜。 于路在马上对晁盖说道:“小弟来江湖上走了这几遭,虽是受了些惊恐,却也结识得许多好汉。今日同哥哥上山去,这回只得死心塌地与哥哥同死同生。” 一路上说着闲话,不觉早来到朱贵酒店里了。 且说钿个守山寨的头领吴用c公孙胜c秦明和两个新来的萧让c金大坚已得朱贵c宋万先回报知,每日差小头目棹船出来酒店里迎接。 一起起都到金沙滩上岸。 擂鼓吹笛,众好汉们都乘马轿,迎上寨来。 到得关下,军师吴学究等六人把了接风酒,都到聚义厅上,焚起一炉好香。 晁盖便请宋江为山寨之主,坐第一把交椅。 宋江那里肯,便道:“哥哥差矣。感蒙众位不避刀斧,救拔宋江性命。哥哥原是山寨之主,如何却让不才若要坚执,如此相让,宋江情愿就死。” 晁盖道:“贤弟,如何这般说当初若不是贤弟担那血海般干系救得我等七人性命上山,如何有今日之众你正该山寨之恩主;你不坐,谁坐” 宋江道:“仁兄,论年齿,兄长也大十岁。宋江若坐了,岂不自羞” 再三推晁盖坐了第一位。 宋江坐了第二位。 吴学究坐了第三位。 公孙胜坐了第四位。 宋江道:“休分功劳高下;梁山泊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住上坐,新到头头去右边客位上坐。待日后出力多寡,那时另行定夺。” 安千诺皱眉。 众人齐道:“此这极当。” 左边一带:林冲,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白胜; 右边一带:花荣,秦明,黄信,戴宗,李逵,李俊,穆弘,张横,张顺,燕顺,吕方,郭盛,萧让,王矮虎,薛永,金大坚,穆春,李立,欧鹏,蒋敬,童威,童猛,马麟,石勇,侯健,郑天寿,陶宗旺,共是四十位头领坐下。 大吹大擂,且庆喜筵席。 宋江说起江州蔡九知府捏造谣言一事,与众头领:“叵耐黄文炳那,事又不干他自已,却在知府面前将那京师童谣解说道:“‘耗国因家木,’耗散国家钱粮的人必是家头着个‘木’字,不是个‘宋’字‘刀兵点水工,’兴动刀兵之人必是三点水着个‘工’字,不是个‘江’字这个正尘未江身上。那后两句道:”‘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合主宋江造反在山东。以此拿了在下。不期戴院长又传了假书,以此黄文炳那撺掇知府,只要先斩后奏。若非众好汉救了,焉得到此!” 李逵跳将起来道:“好!哥哥正应着天上的言语!虽然了他些苦,黄文炳那贼也我割得快活!放着我们许多军马,便造反,怕怎地!晁盖哥哥便做大宋皇帝;宋江哥哥便做小宋皇帝;吴先生做个丞相;公孙道士便做个国师;我们都做将军;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在那里快活,却不好!不强似这个鸟水泊里!” 戴宗连忙喝道:“铁牛!你这厮胡说!你今日既到这里,不可使你那在江州性儿,须要听两位头领哥哥的言语号令!亦不许你胡言乱语,多嘴多舌!再如此多言插口,先割了你这颗头来为令,以警后人!” 李逵道:“阿呀!若割了我这颗头,几时再长得一个出来!好不惊恐,我只酒便了!” 安千诺抽枪,说:“在下有一言,我深知你等为何至此,如今走上起义,也是必然不过人未齐,算了,让你们也看看,我的枪法。” 她起身,枪口对上一处,道:“战场上,我有个习惯,直接打头,打爆头!” 然后一枪,树下的马头炸开,倒地。 众多好汉喝彩。 宋江又题起拒敌官军一事,说道:“那时在下初闻这个消息,好不惊恐;不期今日轮到宋江身上!” 吴用道:“兄长当初若依了兄弟之言,只住山上快活,不到江州,不少目了多少事这都是天数注定如此!” 宋江道:“黄安那如今在那里” 晁盖道:“那住不到两三个月,便病死了。” 宋江嗟叹不已。 当日饮酒,各各尽欢。 晁盖先叫安顿穆太公一家老小;叫取过黄文炳家的财赏劳了众多出力的小喽罗; 取出原将来的信笼交还戴院长收用。 戴宗那里肯要,定教收在库内公支使用。 晁盖叫众多小喽罗参拜了新头领李俊等,都参见了。 连日山寨里杀牛宰马,作庆贺筵席。 晁盖教山前山后各拨定房屋居住;山寨里再起造房舍,修理城垣。 至第三日酒庸上,宋江起身对众头领说道:“宋江还有一件大事,正要禀众弟兄。在下今欲下山走一遭,乞假数日,未知众位肯否” 安千诺看了他一眼。 晁盖便问道:“贤弟,今却要往何处,干甚么大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79章 还道村受三卷天书 宋公明遇九天玄女 宋江在筵上对众好汉道:“在下宋江自蒙救护上山,到此连日饮宴,甚是快乐。不知老父在家正是何如。即日江州申奏京师,必然行移济州,着落郓城县追捉家属,比捕正犯,恐老父存亡不保!宋江想今,欲往家中搬取老父上山,以绝挂念,不知众弟兄还肯容否” 晁盖道:“贤弟,这件是人伦中大事。不成我和你受用快乐,倒教家中老父苦如何不依贤弟!只是众兄弟们连日辛苦,寨中人马未定,再停两日,点起山寨人马,一迳去取了来。” 宋江道:“仁兄,再过几日不妨,只恐江州行文到济州,追捉家属,以此事不宜迟。今也不须点多人去,只宋江潜地自去,和兄弟宋清搬取老父连夜上山来,那时乡中神不知,鬼不觉;若还多带了人半去,必然惊吓乡里,反招不便。” 晁盖道:“贤弟路中俏有疏失,无人可救。” 宋江道:“若为父亲,死而无怨。” 当日苦留不住。 宋江坚执要行,便取个毡笠戴了,提条短棒,腰带利刀,便下山去。 众头领送过金沙滩自回。 安千诺这次未走,因为她知道宋江会遇见神。 宋江过了渡,到朱贵酒店里上岸,出大路投郓城县来;路上少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一日,奔宋家村晚了,到不得,且投客店歇了。 次日趱行,到宋家村时却早,且在林子里伏了,等待到晚,却投庄上来敲后门。 庄里听得,只见宋清出来开门;见了哥哥,那一惊,慌忙道:“哥哥,回家来怎地” 宋江道:“我特来家取父亲和你。” 宋清道:“哥哥!你在江州做了的事如今这里都知道了。本县差下这两个头每日来勾取,管定了我们,不得转动。” “只等江州文书到来,便要捉我们父子二人下在牢里监禁,听候拿你,日里夜间,一二百士兵巡绰。你不宜迟,快去梁山泊请下众头领来救父亲并兄!” 宋江听了,惊得一身冷汗,不敢进门,转身便走,奔梁山泊路上来。 是夜,月色朦胧,路不分明。宋江只顾拣僻静小路去处走。 约莫也走了一个更次,只听得背后有人发起来。 宋江回头听时,只隔一二里路,看见一簇火把亮,只得得叫道:“宋江休走!” 宋江一头走,一面肚里寻思:“不听晁盖之言,果有今日之祸!皇天可怜,垂救宋江则个!” 远远望见一个去处,只顾走。 少间,风扫薄云,现出那个明月,宋江方认得仔细,叫声苦,不知高低。 看了那个去处,有名唤做还道村。 原来团团都是高山峻岭,山下一遭涧水,中间单单只一条路。 宋江认得这个村口,却待回身,却被背后赶来的人已把住了路口,火把照耀如同白日。 宋江只得奔入村里来,寻路躲避;抹过一座林子,早看见一所古庙。 双手只得推开庙门,乘着月光,入进庙里来。 寻个躲避处;前殿后殿相了一回,安不得身,心里发慌。 只听得外面有人道:“都管只走在这庙里!” 宋江听时是赵能声音,急没躲处。 见这殿上一所神厨,宋江揭起帐幔,望里面探身便钻入神厨里,安了短棒,做一堆儿伏在厨内,身体不把不住地抖。 只听得外面拿着火把照将入来。 宋江在神厨里一头抖,一头偷眼看时,赵能,赵得引着四五十人,拿把火把,各到处照。 看看照上殿来。 宋江抖道:“我今番走了死路,望神明庇佑则个!神明庇佑!神明庇佑!” 一个个都走过了,没人看着神厨里。 宋江抖定道:“可怜天!” 只见赵得将火把来神厨里一照,宋江抖得几乎死去。 赵得一只手将朴刀捍挑起神帐,上下把火只一照,火冲将起来,冲下一片黑尘来,正落在赵得眼;便将火把丢在地下。 一脚踏灭了走出殿门外来,对士兵们道:“这不在庙里。别又无路,走向那里去了” 众士兵道:“多应这厮走入村中下林里去了。这里不怕他走脱:这个村唤做还道村,只有这条路出入;里面虽有高山林木,无路上得去。” “都头只把住村口,他便会插飞上天去也走不脱了!待天明,村里去细细搜捉!” 赵能,赵得道:“也是。” 引了士兵出殿去了。 宋江抖定道:“不是神明庇佑;若还得了性命,必当重修庙宇。再塑” 只听得有几个士兵在庙门前叫道:“都头,在这里了!” 赵能,赵得,和众人又抢入来。 宋江地又把不住抖。 赵能到庙前问道:“在那里” 士兵道:“都头,你来看,庙门上两个尘手迹!一定是推开庙门,闪在里面去了!” 赵能道:“说的是;再仔细搜一搜看!” 这伙人再入庙里来搜时。宋江这一番抖真是几乎休了。 那伙人去殿前殿后搜遍,只不曾翻过砖来。 众人又搜了一回,火把看看照上殿来,赵能道:“多是只在神里。却兄弟看不仔细,我自照一照看。” 一个士兵拿着火把,赵能便揭起帐幔,五七个人伸头来看。 不看万事俱休,看一看,只见神里卷起一阵恶风,将那火把都吹灭了,黑腾腾罩了庙宇,对面不见。 赵能道:“又作怪。平地里卷起这阵恶风来!想是神明在里面,定嗔怪我们只管来照。因此起这阵恶风显应。我们且去罢。只守住村口,待天明再来寻。” 赵得道:“只是神里不曾看得仔细,再把去搠一搠。” 赵能道:“也是。” 两个待向前,只听得殿前又卷起一阵怪风,吹得飞砂走石,滚将下来。 摇得那殿宇岌岌地动;罩下一阵黑云,布合了上下,冷气侵入,毛发竖起。 赵能情知不好,叫了赵得道:“兄弟!快走!神明不乐!” 众人一哄都奔下殿来,望庙门外跑走。 有几个跌翻了的,也有闪了二腿的,爬得起来,奔命走出庙门,只听得庙里有人叫:“饶恕我们!” 赵能再入来看时,两三个士兵跌倒在龙墀里,被样根钓住了衣服,死了挣不脱,手里丢了朴刀,扯着衣裳叫饶。 宋江在神里听了,忍不住笑。 赵能把士兵衣服解脱了,领出庙门去。 有几个在前面的士兵说道:“我说这神道最灵,你们只管在里面缠障,引得小鬼发作起来!我们只在守住了村口等他。须不他飞了去!” 赵能,赵得道:“说得是。” 只消村口四下里守定。 众人都望村口去了。 宋江在神里,口称惭愧,道:“虽不被这们拿了,怎能逃出村口去” 正在内寻思,百般无计,只听得后面廊下有人出来。 宋江又抖道:“又是苦也!早是不钻出去!” 随后遇玄女,之后被童子推了。 宋江大叫一声,撞在神厨内,觉来乃是南柯一梦。 宋江爬将起来看时,月影正午,料是三更时分。 宋江把袖子里摸时,手内枣核三个,袖里帕子包着天书。 将出来看时,果是三卷天书;又只觉口里酒香。 宋江想道:“这一梦真乃奇异,似梦非梦。若把做梦来,如何有这天书在袖子里,口中又酒香,枣核在手里,说与我的言语都记得,不曾忘了一句不把做梦来,我自分明在神厨里,一交颠将入来,有甚难见处想是此间神圣最灵,显化如何只是不知是何神明” 揭起帐幔看时,九龙椅上坐着一位妙面娘娘,正和方一般。 宋江寻思道:“这娘娘呼我做星主,想我前生非等闲人也。这三卷天书必然有用。青衣女童道:‘天明时,自然脱离此村之厄。’如今天色渐明,我出去。” 便探手去厨里摸了短棒,把衣服拂拭了,一步步走下殿来。 从左廊下转出庙前,仰面看时,旧牌额上刻着四个金字,道:“玄女之庙。” 宋江以手加额称谢道:“惭愧!原来是九天玄女娘娘传受与我三卷天书。又救了我的性命!如若能再见天日之面,必当来此重修庙宇,再建殿庭。伏望圣慈俯垂护佑!” 称谢已毕,只得望着村口悄悄出来。 离庙未远,只听得前面远远地喊声连天。 宋江寻思道:“又不济了!”住了脚。“且未可去;若到他面前,定吃他拿了,不如且在这里路傍树背后躲一躲。” 却闪得入树背后去,只见数个士兵急急走得喘做一堆,把刀拄着,一步步走将入来,口里声声都只叫道:“神圣救命则个!” 宋江在树背后看了,寻思道:“又作怪!他们把着村口,等我出来拿我,又怎地抢入来” 再看时,赵能也抢入来,口里叫道:“神圣!神圣救命!” 宋江道:“那如何恁地慌” 见背后一条大汉追将入来。 那个大汉,上半截不着不丝,露出鬼怪般肉,手里拿着两把夹钢板斧,口里喝道:“舍鸟休走!” 远观不,近看分明;正是黑旋风李逵。 宋江想道:“莫非是梦里幺”不敢走出去。 那赵能正走到庙前,被松树根只一绊,一交跌在地下。 李逵赶上,就势一脚踏住脊背,手起大斧,待要砍,背后又是两筹好汉赶上来,把毡笠儿掀在脊梁上,各挺一条朴刀,上首的是欧鹏,下首的是陶宗旺。 李逵见他两个赶来,恐怕争功坏了义气,就手把赵能一斧砍做两半,连胸脯都砍开了,跳将起来,把士兵赶杀,四散走了。 宋江兀自不敢便走出来。 背后只见又赶上三筹好汉,也杀将来;前面赤发鬼刘唐,第二石将军石勇,第三催命判命官李立。 这六位好汉说道:“这们都杀散了,只寻不见哥哥,怎生是好” 石勇叫道:“兀那松树背后一个人立在那里!” 宋江方敢挺身山来说道:“感谢众兄弟们又来救我性命!将何以报大恩!” 六筹好汉见了宋江,大喜道:“哥哥没事了!快去报与晁头领得知!” 石勇,李立分头去了。 宋江问刘唐道:“你们如何得知来这里救我” 刘唐答道:“哥哥前下得山来,晁头领与吴军师放心不下,便叫戴院长随即下来探听哥哥下落。晁头领又自已放心不下,再着我等众人前来接应,只恐哥哥有些疏失。” “半路里撞见戴宗道两个贼驴追赶捕捉哥哥,晁头领大怒,分付戴宗去山寨,只教留下吴军师,公孙胜,阮家三兄弟,兄方,郭盛,朱贵,白胜,看守寨栅,其余兄弟都教来此间寻觅哥哥。” “听得人说道:‘赶宋江入还道村口了!’村口守把的这们尽数杀了,不留一个,只有这几个奔进村里来。随即李大哥追来,我等都赶入来。不想哥哥在这里!” 说犹未了,石勇引将晁盖,花荣,秦明,黄信,薛永,蒋敬,马麟到来。 李立引将李俊,穆弘,张横,张顺,穆春,侯健,萧让,金大坚。 一行众多好汉都相见了。 宋江作谢众位头领。 晁盖道:“我叫贤弟不须亲自下山,不听愚兄之言,险些儿又做出事来。” 宋江道:“在下兄弟只为父亲这一事悬肠挂肚,坐卧不安,不由宋江不来取。” 晁盖道:“好教贤弟欢喜:令尊并令弟家眷,我先叫戴宗引杜迁,宋万,王矮虎,郑天筹,童威,童猛送去,已到山寨中了。” 宋江听得大喜,拜谢晁盖,道:“得仁兄如此施恩,宋江死亦无怨!” 一时,众头领各各上马,离了还道村口,宋江在马上,以手加额望空顶礼,称谢神明庇佑之力,容日专当拜还心愿。 一行人马迳回梁山泊来。 吴学究领了守山头领,直到金沙滩,都来迎接。 同到得大寨聚义厅上,众好汉都相见了。 宋江急问道:“老父何在”晁盖便叫请宋太公出来。 不多时,铁扇子宋清策着一乘山轿,抬着宋太公到来。 众人扶策下轿,上厅来。 宋江见了,喜天降,笑逐颜开,再拜道:“老父惊恐。宋江做了不孝之孝,负累了父亲惊受怕!” 宋太公道:“叵耐赵能那兄弟两个每日拨人来守定了我们,只待江州公文到来,便要捉取我父子二人解送官司。听得你在庄后敲门,此时已有几个士兵在前面草厅上;续后不见了,不知怎地赶出去了。” “到三更时候,又有二百余人把庄门开了,将我搭扶上轿抬了,教你兄弟四郎收拾了箱笼,放火烧了庄院。那时不由我问个缘由,迳来到这里。” 宋江道:“今日父子团圆相见,皆赖众兄弟之力也!” 叫兄弟宋清拜谢了众头领。 晁盖众人都来参拜宋太公,已毕。 一面杀牛宰马,且做庆喜筵席,作贺宋公明父子团圆。 当日尽欢方散。 次日又排筵席贺喜。 大小头领尽皆欢喜。 第三日,晁盖又梯已备个筵席,庆贺宋江父子完聚。 忽然公孙胜一个念头:思忆老母在蓟州离家日久了,未知如何。 众人饮酒之时,只见公孙胜起身对众头领说道:“感蒙众位豪杰相待贫道许多时,恩同骨肉,只是贫道自从跟着晁头领到山,逐日宴乐,一向不曾还乡看视老母,亦恐我真人本师悬望。欲待回乡省视一遭。暂别众头领个月,再回来相见,以满贫道之愿,免致老母念悬望。” 晁盖道:“向日已闻先生所言:令堂在北方无人侍奉。今既如此说时,难以阻当;只是不忍分别。虽然要行,且待来日相送。” 公孙胜谢了。 当日尽醉方散,各自归房安歇。 次日早,就关下排了筵席,与公孙胜饯行。 公孙胜依旧做云游道人打扮了,腰里腰包肚包,背上雌雄宝剑,肩膊上挂着棕笠,手中拿把壳扇,便下山来。 众头领接住,就关下筵席,各各把盏送别。 饯行已遍,晁盖道:“一清先生,此去难留,不可失信。本是不容先生去,只是老尊堂在上,不敢阻当。百日之外,专望鹤驾降临,切不可爽约。” 公孙胜道:“重蒙列位头领看待久,贫道岂敢失;回家参过本师真人,安顿了老母,便回山寨。” 安千诺皱眉。 宋江道:“先生何不将带几个人去,一发就搬取老尊堂上山早晚也得侍奉。” 公孙胜道:“老母平生只爱清幽,吃不得惊,因此不敢取来。家中自有田产山庄,老母自能料理。贫道只去省视一遭便来,再得聚义。” 宋江道:“既然如此,专听尊命。只望早早降临为幸。” 晁盖取出一盘黄白之资相送。 公孙胜道:“不消许多,但回盘缠足矣。” 晁盖定教收了一半。 打拴在腰包里,打个稽首,别了众人,过金沙滩便行,望蓟州去了。 众头领席散,待山上,只见黑旋风李逵就关下放声大哭起来。 宋江连忙问道:“兄弟,你如何烦恼” 李逵哭道:“干鸟气么!这个也取爷,那个也望娘,偏铁牛是土掘坑里钻出来的!” 晁盖便问道!“你如今待要怎地” 李逵道:“我只有一个老娘在家里。我的哥哥又在别人家做长工,如何养我娘快乐我要去取他来,这里快乐几时也好。” 晁盖道:“兄弟说得是;我差几个人同你去取了上来,也是十分好事。” 宋江便道:“使不得!李家兄弟生性不好,回乡去必然有失。若是教人和他去,亦是不好。况他性如烈火,到路上必有冲撞。他又在江州杀了许多人,那个不认得他是黑旋风” “这几时官司如何不行移文书到那里了!必然原藉追捕。你又形貌凶恶,倘有失,路程遥远,恐难得知。你且过几时,打听得平静了,去取未迟。” 李逵焦躁,叫道:“哥哥!你也是个不平心的人!你的爷便要取上山来快活,我的娘由他在村里受苦!兀的不是气破了铁牛肚子!” 宋江道:“兄弟,你不要焦躁。既是要去取娘,只依我三件事,便放你去。” 李逵道:“你且说那三件事” 安千诺不住摇头,她飞快跑开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0章 假李逵剪径劫单身 黑旋风沂岭杀四虎(上) 李逵道:“哥哥,你且说那三件事” 宋江道:“你要去沂州水县搬母亲,第一件,径回,不可酒。第二件,因你性急,谁肯和你同去,你只自悄悄地取了娘便来。第三件,你使的那两把板斧,休要带去,路上小心在意,早去早回。” 李逵道:“这三件事有甚么依不得!哥哥放心。我只今日便行。我也不住了。” 李逵拽扎得爽利,只跨一口腰力,提条朴刀,带了一锭大银,个小银子,喝了几杯酒,唱个大喏,别了众人,便下山来,过金沙滩去了。 安千诺看着他背影,无言。 她怎么说,怎么说! 她怎么说,李逵母亲将被老虎吃了 晁盖,宋江与众头领送行已罢。 回到大寨里聚义厅上坐定。 宋江放心不下。 对众人说道:“李逵这个兄弟此去必然有失;不知众兄弟们谁是他乡中人。可与他那里探听个消息。” 杜迁便道:“只有朱贵原是沂江沂水县人,与他是乡里。” 宋江听罢,说道:“我忘了。前日在白龙庙聚会时,李逵已自认得朱贵是同乡人。” 宋江便着人去请朱贵。 小喽罗飞奔下山来。 直至店里,请得朱贵到来。 宋江道:“今有李逵兄弟前往家乡搬取老母,因他酒性不好,为此不肯差人与他同去。” “诚恐路上有失,今知贤弟是他乡中人,你可去他那里探听走一遭。” 朱贵答道:“小弟是沂州沂水县人。见有一个兄弟唤做朱富,在本县西门外开着个酒店,这李逵,他是本县百丈村董店东住;有个哥哥唤做李达,专与人家做长工。” “这李逵自小凶顽,因打死了人,逃走在江湖上,一向不曾回家。如今着小弟去那里探听也不妨,只怕店里无人看管。小弟也多时不曾还乡,亦就要回家探望兄弟一遭。” 宋江道:“这个看店不必你忧心,我自教侯健,石勇,替你暂管几时。” 朱贵领了这言语,相辞了众头领下山来,便走到店里,收拾包里,交割面与石勇,侯健,自奔沂州去了。 宋江与晁盖在寨中每日筵席,饮酒快乐,与吴学究看习天书。 安千诺却取了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一分钟三百发霰弹,威力巨大。 她举枪上膛,对准了一棵树,只听得一阵“突突突”过后,树被打断了,倒了。 安千诺挥起胳膊,收了枪,扛在肩上,回头,花荣,秦明等人走来。 安千诺道:“怎么” 花荣问:“你还练不练蛇矛” 安千诺笑道:“那个是林冲擅长的,我更擅长枪,放心,战场上不,沙场上不会给你们拖后腿!。” 远处的吴用对宋江道:“宋兄,是否感到那林冲” 吴用指向安千诺,“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异处” 晁盖大笑,叫:“林兄,来!” 安千诺扛着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走来,“来了,怎么?有事吗?” 宋江说:“你说,李逵会出事吗” 安千诺面色一沉,说:“会。” “为何” 她转身,说:“历史必然,性格始然。” 吴用使了个眼色,秦明冲上来抓她,她惊了,猛一躲。 秦明扑了个空。 安千诺抡起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又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吴用,“先生这是何意!” 吴用笑笑。 安千诺脸色一沉,转身便走。 她突然猛然一顿,看向远处,仿佛虎啸山林! 李逵独自一个离了梁山泊,取路来到沂水县界。 行至沂水县西门外,见一簇围着榜搅看,李逵也立在人丛中。 听得读榜上道:“第一名,正贼宋江,系郓城县人。第二名,从贼戴宗,系江州两院押狱。第三名,从贼李逵,系沂江沂水县人。” 李逵在背后听了,正待指手画脚,一个人抢向前来,拦腰抱住,叫道:“张大哥!你在这里做甚么” 李逵扭过身看时,是早地忽律朱贵。 李逵问道:“你如何也来在这里” 朱贵道:“你且跟我说话。” 两个一同来西门外近村一个酒店内,直入到后面一间静房中坐了。 朱贵指着李逵,道:“你好大胆!那榜上明明写着赏一万贯钱捉宋江,五千贯捉戴宗,三千贯捉李逵,你如何立在那里看榜” “被眼疾手快的拿了送官,如之奈何!宋公明哥哥只怕你惹事,不肯教人和你同来;又怕你到这里做出怪来,续后特使我赶来探听你的消息。我迟下山来一日,又先到你一日,你如何今日到这里” 李逵道:“便是哥哥分付,教我不要酒,以此路上走得慢了。你如何认得这个酒店里你是这里人家在那里住” 朱贵道:“这个酒店便是我兄弟朱富家里。因在江湖上做客,消折了本钱,就于梁山泊落草,今次方回。” 便叫兄弟朱富来与李逵相见了。 朱富置酒款待李逵。 李逵道:“哥哥分付,教我不要酒;今日我已到乡里了,便两碗儿,打甚幺要紧!” 朱贵不敢阻挡他,由他。 安排些饭食,李逵趁五更晓星残月,便投村里去。 朱贵分付道:“休从小路去。只从大朴树转弯,投东大路,一直往百丈村去,便是董店东。快取了母亲,和你早回山寨去。” 李逵道:“我自从小路去,不从大路去!谁耐烦!” 朱贵道:“小路走,多大虫;又有乘势夺包里的剪径贼人。” 李逵应道:“我怕甚鸟!” 戴上毡笠儿,提了朴刀,跨了腰刀,别了朱贵,朱富,便出门投百丈村来。 约行了十数里,天色渐渐微明,去那露草之中,赶出一只白兔儿来,望前路去了。 李逵赶了一直,笑道:“那畜生倒引了我一程路!” 李逵来到树林边厢,只见转过一条大汉,喝道:“是会的留下买路钱,免得夺了包里!” 李逵见了,大喝一声:“你这厮是甚鸟人,敢在这里剪径!” 那汉道:“若问我名字,吓碎你的心胆!老爷叫做黑旋风!你留下买路钱并包里,便饶了你性命,容你过去!” 李逵大笑道:“没有娘鸟兴!你这厮是甚么人,那里来的,也学老爷名目,在这里胡行!” 李逵挺起手中朴刀奔那汉。 那汉那里抵当得住,待要走。 早被李逵腿股上一朴刀,搠翻在地,一脚踏住胸脯,喝道:“认得老爷么” 那汉在地下叫道:“爷爷!饶你孩儿性命!” 李逵道:“我正是江湖上的好汉黑旋风李逵便是!你这厮辱没老爷名字!” 那汉道:“孩儿虽然姓李,不是真的黑旋风;为是爷爷江湖上有名目,因此孩儿盗学爷爷名目胡乱在此剪径,但有孤单客人经过,听得说了‘黑旋风’三个字,便撇了行李逃奔去了。以此得这些利息。小人自己的贱名叫李鬼,只在这前村住。” 李逵道:“无礼,在这里夺人的包里行李,坏我的名目,学我使两把板斧!且教他我一斧!” 劈手夺过一把斧来便砍。 李鬼慌忙叫道:“爷爷!杀我一个,便是杀我两个!” 李逵听得,住了手,问道:“怎的杀你一个便是杀你两个” 李鬼道:“孩儿本不敢剪径,家中因有个九十岁的老母,无人养赡,因此孩儿单题爷爷大名唬吓人,夺些单身的包里,养赡老母。其实并不曾害了一个人。如今爷爷杀了孩儿,家中老母必是饿杀!” 李逵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听得说了这话,自肚里寻思道:“我特地归家来取娘,倒杀了一个养娘的人,天地也不容我。罢!罢!我饶了你这厮性命!” 放将起来。 李鬼手提着斧,纳头便拜。 李逵道:“我便是真黑旋风;你从今已后休要坏了俺的名目!” 李鬼道:“孩儿今番得了性命。自回家改业,再不敢倚着爷爷名目在这里剪径。” 李逵道:“你有孝顺之心,我与你十两银子做本钱,便去改业。” 李逵便取出一锭银子,把与李鬼,拜谢去了。 李逵自笑道:“这厮撞在我手里!既然他是个孝顺的人,必去改业。我若杀了他,天地必不容我。我也自去休。” 拿了朴刀,一步步投山僻小路而来。 梁山上,安千诺却不大开心,宋江这些人,开始挤兑林冲了! 可怜一代好汉林冲 可是,她不是林冲! 她有高端武器,杀手功夫,且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怕什么! 李逵此时走到已牌时分,看看肚里又饿又渴,四下里都是山径小路,不见有一个酒店饭店。 正走之间,只见远远地山凹里露出两间草屋。 李逵见了,奔到那人家里来,只见后面走出一个妇人来。 李逵放下朴刀,道:“嫂子,我是过路人,肚中饥饿,寻不着酒食店。我与你几钱银子,央你回些酒饭。” 那妇人见了李逵这般模样,不敢说没,只得答道:“酒便没买处,饭便做些与客人了去。” 李逵道:“也罢。只多做些个,正肚中饿出鸟来。” 那妇人道:“做一升米不少么” 李逵道:“做三升米饭来。” 那妇人向厨中烧起火来,便去溪边淘了米,将来做饭。 李逵转过屋后山边来净手。 只见一个汉子,颠手颠脚,从山后归来。 李逵转过屋后听时,那妇人正要上山讨菜,开后门见了,便问道:“大哥!那里闪了腿” 那汉子应道“大嫂,我险些儿和你不见了!你道我晦鸟气么出去等个单身的过,整整等了半个月日,不曾发市。甫能今日抹着一个,原来正是黑旋风!我如何敌得他过,倒他一朴刀,搠翻在地,定要杀我。我假意叫道:‘你杀我一个,害了我两个!’他便问我缘故。我便假道:‘家中有九十岁的老母,无人养赡,定是饿死!’那驴鸟,真个信我,饶了我性命;又与我一个银子做本钱,教我改了业养娘。我恐怕他省悟了赶将来,且离了那林子里,僻静处睡一回,从山后走回家来。” 那妇人道:“休要高声!一个黑大汉来家中,教我做饭,莫不正是他如今在门前坐地。若是他时,你去寻些麻药来,放在菜内,教那了,麻翻在地,我和你对付了他,谋得他些金银,搬往县里住去,做些买卖,却不强似在这里剪径” 李逵已听得了,便道:“这厮!我倒与了他一个银子,又饶了性命,他倒又要害我!这个正是天地不容!” 一转踅到后门边。 这李鬼恰待出门,被李逵劈揪住。 那妇人慌忙自望前门走了。 李逵捉住李鬼,按翻掣出腰刀,早割下头来。 拿着刀,奔前门寻那妇人时,正不知走那里去了;再入屋内来。 去房中搜看,只见有两个竹笼,盛些旧衣裳,底下搜得些碎银两并几件钗环。 李逵都拿了,又去李鬼身边搜了那锭小银子,都打缚在包里。 去锅里看时,三升米饭早熟了,只没菜蔬下饭。 李逵盛饭来,了一回,看着自笑道:“好痴汉!放着好肉在前面,不会!” 拔出腰刀,便去李鬼腿上割下两块肉来,把些水洗净了,灶里抓些炭火来便烧。 吃饱后,把李鬼的尸首抛放屋下,放了把火,提了朴刀,自投山路里去了。 比及赶到董店东时日已平西。 迳奔到家中,推开门,入进里面,只听得娘在床上问道:“是谁入来” 李逵看时,见娘双眼都盲了,坐在床上念佛。 李逵道:“娘,铁牛来家了!” 娘道:“我儿,你去了许多时,这几年正在那里安身你的大哥只是在人家做长工,止博得些饭食,养娘全不济事!我时常思量你,眼泪流干,因此瞎了双目。你一向正是如何” 李逵寻思道:“我若说在梁山泊落草,娘定不肯去;我只假说便了。” 李逵应道:“铁牛如今做了官,上路特来取娘。” 娘道:“恁地好也!只是你怎生和我去得” 李逵道:“铁牛背娘到前路,觅一辆车儿载去。” 娘道:“你等大哥来,商议。” 李逵道:“等做甚幺,我自和你去便了。” 恰待要行,只见李达提一罐子饭来。 入得门,李逵见了便拜道:“哥哥,多年不见!” 李达骂道:“你这厮归来做甚又来负累人!” 娘便道:“铁牛如今做了官,特地家来取我。” 李达道:“娘呀!休信他放屁!当初他打杀了人,教我披枷带锁,受了万千的苦。如今又听得他和梁山泊贼人通同,劫了法场,闹了江州,现在梁山泊做了强盗。” “前日江州行移公文到来,着落原籍追捕正身,要捉我到官比捕,又得财主替我官司分理,又替我上下使钱。因此不官司仗限追要。见今出榜赏三千贯捉他!你这厮不死,却走家来胡说乱道!” 李逵道:“哥哥不要焦躁,一发和你同上山去快活,多少是好。” 李达大怒,本待要打李逵,又敌他不过;把饭罐撇在地下,去了。 李逵道:“他这一去,必报人来捉我,是脱不得身,不如及早走罢。我大哥从来不曾见这大银,我且留下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子放床上。大哥归来见了,必然不赶来。” 李逵便解下腰包,取一锭大银放在床上,叫道:“娘,我自背你去休。” 娘道:“你背我那里去” 李逵道:“你休问我,只顾去快便了。我自背你去,不妨。” 李逵当下背了娘,提了朴刀,出门望小路里便走。 李达奔来财主家报了,领着十来个庄客,飞也似赶到家里,看时,不见了老娘,只见床上留下一锭大银子。 李达见了这锭大银,心中忖道:“铁牛留下银子,背娘去那里藏了必是梁山泊有人和他来,我若赶去,倒他坏了性命。想他背娘必去山寨里快活。” 众人不见了李逵,都没做理会处。 李达对众庄客说道:“铁牛背娘去,不知往那条路去了。这里小路甚杂,怎地去赶他” 众庄客见李达没理会处,也各自回去了。 李逵怕李达领人赶来,背着娘,只奔乱山深处僻静小路而走。 看看天色晚了,李逵背到岭下。 娘双眼不明,不知早晚,李逵自认得这条岭唤做沂岭,过那边去,方有人家。 娘儿两个一步步捱上岭来。 娘在背上说道:“我儿,那里讨口水来我也好。” 李逵道:“老娘,且待过岭去,借了人家安歇了,做些饭罢。” 娘道:“我日中了些干饭,口渴得当不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1章 假李逵剪径劫单身 黑旋风沂岭杀四虎(下) 李逵道:“我喉咙里也烟发火出;你等我背你到岭上,寻水与你。” 娘道:“我儿,端的渴杀我也!救我一救!” 李逵道:“我也困倦得要不得!” 李逵看看捱得到岭上松树边一块大青石上,把娘放下,插了朴刀在侧边,分付娘道:“耐心坐一坐,我去寻水来你。” 梁山上,安千诺闭上眼睛,又睁开,跳起来,手中的aa一12顺便搭在背上。 此时李逵听得溪涧里水响,闻声寻路去,盘过了两三处山脚,来到溪边,捧起水来自了几口。 立起身来,东观西望,远远地山顶见一座庙。 便攀藤揽葛,上到庵前,推开门看时,是个泗洲大圣祠堂;面前只有个石香炉。 李逵拔了一回,那里拔得动; 一时性起来,连那座子掇出前面石阶上一磕,把那香炉磕将下来。 拿了再到溪边,将这香炉水里浸了,拔起乱草,洗得干净,挽了半香炉水。 再寻旧路,夹七夹八走上岭来;到得松树边石头上,不见了娘,只见朴刀插在那里。 李逵叫娘水,杳无踪迹。 叫了一声不应,李逵心慌,丢了香炉,定住眼,四下里看时,并不见娘。 走了不远,只见草地上团团血迹。 李逵见了,一身发抖。 趁着那血迹寻将去,寻到一处大洞口,只见两个小虎儿在那里一条人腿。 李逵把不住抖,道:“我从梁山泊归来,特为老娘来。千辛万苦,背到这里,倒把来与你了!那鸟大虫拖着这条人腿,不是我娘的是谁的” 心头火起便不抖,将手中朴刀挺起,来搠那两个小虎。 这小大虫被搠得慌,也张牙舞爪,钻向前来。 被李逵手起,先搠死了一个,那一个望洞里便钻了入去。 李逵赶到洞里,也搠死了。 李逵却钻入那大虫洞内,伏在里面,张外面时,只见那母大虫张牙舞爪望窝里来。 李逵道:“正是你这孽畜了我娘!” 放下朴刀,跨边掣出腰刀。 李逵在窝里看得仔细,把刀朝母大虫尾底下,舍命一戮,正中那母大虫。 李逵使得力重,和那刀靶也直送入肚里去了。 母大虫吼了一声,带着刀,跳过涧边去了。 李逵拿了朴刀,就洞里赶将出来。 那老虎负疼,直抢下山石下去了。 李逵恰待要赶,只见就树边卷起一阵狂风,吹得败叶树木如雨一般打将下来。 那一阵风起处,大吼了一声,忽地跳出一只吊睛白额虎来。 那大虫望李逵势猛一扑。 那李逵不慌不忙,趁着那大虫势力,手起一刀,正中那大虫颔下。 那大虫不曾再掀,一者护那疼痛,二者伤着他那气。 那大虫退不了五七,只听得响一声,登时间死在山下。 那李逵一时间杀了母子四虎,还又到虎窝边,将着刀复看了一遍,只恐还有大虫,已无有踪迹。 李逵也困乏了,走向泗州大圣庙里,睡到天明。 次日早晨李逵来收拾亲娘的腿及剩的骨殖,把布衫包里了。 直到泗州大圣庙后掘土坑葬了。 李逵大哭了一场,肚里又渴,收拾包里,拿了朴刀,慢慢的走过岭来。 只见五七个猎户都在那里收窝弓弩箭。 见了李逵一身血污,行将下岭来,众猎户了一惊,问道:“你这客人莫非是山神土地如何敢独自过岭来” 李逵见问,自肚里寻思道:“如今沂水县出榜赏三千贯钱捉我,我如何敢说实话只谎说罢。” 答道:“我是客人。昨夜和娘过岭来,因我娘要水,我去岭下取水,被那大虫把我娘拖去了。” “我直寻到虎窝里,先杀了两个小虎,后杀了两个大虎。泗州大圣庙里睡到天明,方下来。” 众猎户齐叫道:“不信你一个人如何杀得四个虎便是李存孝和子路,也只打得一个。” “这两个小虎且不打紧,那两大虎非同小可!我们为这个畜生不知都了几顿棍棒。这条沂岭,自从有了这窝虎在上面,整个月没人敢行。我们不信!敢是你哄我” 李逵道:“我又不是此间人,没来由哄你做甚你们不信,我和你上岭去寻着与你,就带些人去扛了下来。” 众猎户道:“若端的有时,我们自重重的谢你。是好也!” 众猎户打起忽哨来,一霎时,聚十人,都拿了挠钓棒,跟着李逵,再上岭来。 此时天大明朗,都到那山顶上。 远远望见窝边果然杀死四个大虫。 众猎户见了杀死四个大虫,尽皆欢喜,便把索子抓缚起来。 众人扛抬下岭,就邀李逵同去请赏;一面先使人报知里正上户,都来迎接看,抬到一个大户人家,唤做曹太公庄上。 当时曹太公亲自接来,相见了,邀请李逵到草堂上坐定,动问杀虎的缘由。 李逵却把夜来同娘到岭上要水,因此杀死大虫的话说了一遍。 众人都呆了。 曹太公动问:“壮士高姓名讳” 李逵答道:“我姓张,无名,只唤做张大胆。” 曹太公道:“真乃是大胆壮士!不恁地胆大,如何杀得四个大虫!” 一壁厢叫安排酒食管待。 当村里知沂岭杀了四个大虫,抬到曹太公家,讲动了村坊道店,哄得前村后村,都来看虎,入见曹太公相待着打虎的壮士在厅上酒。 数中有李鬼的老婆,逃在前村爹娘家里,随着众人也来看虎,认得李逵的模样,慌忙来家对爹娘说道:“这个杀虎的黑大汉,便是杀我老公,烧了我屋的。他叫做梁山泊黑旋风。” 爹娘听得,连忙来报知里正。 里正听了道:“他既是黑旋风时,正是岭后百丈村打死了人的李逵。逃走在江州,又做出事来,行移到本县原籍追捉。如今官司出三千贯赏钱拿他。他走在这里!” 暗地使人去请得曹太公到来商议。 曹太公推道更衣,急急的到里正家里。 里正说:“这个杀虎的壮士正是岭后百丈村里的黑旋风李逵,见今官司着落拿他。” 曹太公道:“你们要打听得仔细。倘不是时,倒惹得不好。若真个是时,却不妨,要拿他时也容易。只怕不是他时难。” 里正道:“见有李鬼的老婆认得他。曾来李鬼家做饭,杀了李鬼。” 曹太公道:“既是如此,我们且只顾置酒请他,问他今番杀了大虫,还是要去县里请功,还是要村里讨赏。” “若还他不肯去县里请功时,便是黑旋风了,着人轮换把盏,灌得醉了,缚在这里,去报知本县,差都头来取去,万无一失。” 众人道:“说得是。” 里正与众人商议定了。 曹太公回家来款住李逵,一面且置酒来相待,便道:“适间抛撇,请勿见怪。且请壮士解下腰间腰刀,放过朴刀,宽松坐一坐。” 李逵道:“好,好。我的腰刀已搠在雌虎肚里了,只有刀鞘在这里。若开剥时,可讨来还我。” 曹太公道:“壮士放心。我这里有的是好刀,相送一把与壮士悬带。” 李逵解了腰间刀鞘并缠袋包里,都递与庄客收贮,便把朴刀倚过一边。 曹太公叫取大盘肉,大酒来。众多大户并里正猎户人等,轮番把盏,大碗大盅只顾劝李逵。 曹太公又请问道:“不知壮士要将这虎解官请功,只是在这里讨些发” 李逵道:“我是过往客人,忙些个。偶然杀了这窝猛虎,不须去县课请功。只此有些发便罢;若无,我也去了。” 曹太公道:“如何敢轻慢了壮士!少刻村中剑取盘缠相送。我这里自解虎到县里去。” 李逵道:“布衫先借一领与我换了盖。” 曹太公道:“有,有。” 便取一领青布衲袄,就与李逵换了身上的血污衣裳。 只见门前鼓响笛鸣,都将酒来与李逵把盏作庆,一杯冷,一杯热。 李逵不知是计,只顾开怀畅饮,全不记宋江分付的言语。 梁山上,安千诺走向宋江,说:“出事了!” 几人大骇。 果真,不两个时辰,把李逵灌得酩酊大醉,立脚不住。 众人扶到后堂空屋下,放翻在一条板凳上。 就取两条绳子;连板凳绑住了。 便叫里正带人飞也似去县里报知,就引李鬼老婆去做原告,补了一张状子。 哄动了沂水县。 知县听得,大惊,连忙升厅问道:“黑旋风拿住在那里这是谋叛的人,不可走了!” 原告人并猎户答应道:“见缚在本乡曹大户家。为是无人禁得他,诚恐有失,路上走了,不敢解来。” 知县随即叫唤本县都头李云上厅来分付道:“沂岭下曹大户庄上拿住黑旋风李逵。你可多带人去,密地解来。休要哄动村坊,被他走了。” 李都头领了台旨,下厅来,点起三十个士兵,各带了器械,便奔沂岭村中来。 这沂水县是个小去处,如何掩饰得过。 此时街市讲动了,说道:“拿着了闹江州的黑旋风,如今差李都头去拿来。” 朱贵在东庄门外朱富家,听得了这个消息,慌忙来后面对兄弟朱富说道:“这黑厮做出事来了!如何解救宋公明特为他诚恐有失,差我来打听消息。” “如今他拿了,我若不救得他时,怎的回寨去见哥哥似此似此怎生是好!” 朱富道:“大哥,且不要慌。这李都头一身好本事,有十人近他不得。我和你只两个同心合意,如何敢近傍他” “李云日常时最是爱我,常常教我使些器械。今晚煮三二十斤肉,将十数瓶酒,把肉大块切了,将些蒙汗药拌在里面,我两个五更带数个火家,挑着去半路里僻静等候,他解来时,只做与他酒贺喜,将众人都麻翻了,放李逵,如何” 朱贵道:“此计大妙。事不宜迟,可以整顿,乃早便去!” 朱贵道:“只是李云不会酒,便麻翻了,终久醒得快。” “还有件事,倘或日后得知,须在此安身不得。” 朱贵道:“兄弟,你在这里卖酒也不济事。不如带领老小,跟我上山,一发入了伙。论秤分金银,换套穿衣服,却不快活” “今夜便叫两个火家,觅了辆车儿,先送妻子和细软行李起身,约在十里牌等候,都去上山。” “我如今包里内带得一包蒙汗药在这里;李云不会酒时,肉里多糁些,逼着他多些,也麻倒了。救得李逵,同上山去,有何不可” 朱富道:“哥哥说得是。” 便叫人去觅下一辆车儿,打拴了个包箱,在车儿上。 家中物都弃了;叫浑家和儿女上了车子,分付两个火家跟着车子,只顾先去。 朱贵,朱富当夜煮熟了肉,切做大块,将药来拌了,连酒装做两担,带了二三十个空碗。 又有苦干菜蔬,也把药来拌了;恐有不肉的,也教他着手。 两担酒肉,两个火家各挑一担; 弟兄两个自提了些果盒之类四更前后,直接将来僻静山路口坐等。 到天明,远远地只听得敲着锣响,朱贵接到路口。 三十来个士兵自村里吃了半夜酒;四更前后,把李逵背剪绑了解将来。 后面李都头坐在马上。 看看来到前面,朱富便向前拦住,叫道:“师父且喜,小弟将来接力。” 桶内舀一酒来,斟一大锺,上劝李云。 朱贵托着肉来,火家捧过果盒。 李云见了,慌忙下马,跳向前来,说道:“贤弟,何劳如此远接!” 朱富道:“聊表徒弟孝顺之心。” 李云接过酒来,到口不吃。 朱富跪下道:“小弟已知师不饮酒,今日这个喜酒也饮半盏儿。” 李云推却不过,略呷了两口。 朱富便道:“师父不饮酒须请些肉。” 李云道:“夜间已饱,吃不得了。” 朱富道:“师父行了许多路,肚里也了。虽不中,胡乱请些,以免小弟之羞。” 拣两块好的递将过来。 李云见他如此,只得勉意了两块。 朱富把酒来劝上户里正并猎户人等,都劝了三锺。 朱贵便叫士兵庄客众人都来酒。 这伙男人那里顾个冷,热,好,不好。 酒肉到口,只顾吃,一齐上来抢着了。 李逵光着眼,看了朱贵兄弟两个,已知用计,故意道:“你们也请我吃些!” 朱贵喝道:“你是歹人,有酒肉与你!这般杀才,快闭了口!” 李云看着士兵,喝叫快走,只见一个个都走动不得,口颤脚麻,都跌倒了。 李云急叫:“中了计了!” 恰待向前,不觉自家也头重脚轻晕倒了,软做一堆,睡在地下。 朱贵,朱富各夺了一条朴刀,喝声“孩儿们休走!” 两个挺起朴刀来赶这伙不曾吃酒肉的庄客并那看的人。 走得快的走了,走得迟的就搠死在地。 李逵大叫一声,把那绑缚的麻绳都挣断了;便夺过一条朴刀来杀李云。 朱富慌忙拦住,叫道:“不要无礼!他是我的师父,为人最好。你只顾先走。” 李逵应道:“不杀得曹太公老驴,如何出得这口气!” 李逵赶上,手起一朴刀,先搠死曹太公并李鬼的老婆;续后里正也杀了。 性起来,把猎户排头儿一味价搠将去。 那三十来个士兵都被搠死了。 看的人和众庄客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都住深野路逃命去了。 李逵还只顾寻人要杀。 朱贵喝道:“不干看的人事,休只管伤人!” 李逵方住了手,就士兵身上剥了两件衣服穿上。 三个人提着朴刀,便要从小路里走。 朱富道:“不好,是我送了师父性命!他醒时,如何见得知县必然赶来。你两个先行,我等他一等。” “我想他日前教我的恩义,且是为人忠直,等他赶来,就请他一发上山入伙,也是我的恩义,免得教回县去苦。” 朱贵道:“兄弟,你也见得是。我便先去跟了车子行,留李逵在路傍帮你等他。若是他不赶来时,你们两个休执等他。” 朱富道:“这是自然了。” 朱贵前行去了。 朱贵和李逵坐在路傍边等候。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只见李云挺着一条木刀,飞也似赶来,大叫道:“强贼休走!” 李逵见他来得凶,跳起身,挺着朴刀来斗李云,恐伤朱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2章 锦豹子小径逢戴宗 病关索长街遇石秀(上) 李逵挺着朴刀来斗李云。 两个就官路傍边了五七合,不分胜败。 朱富便把朴刀去中间隔开,叫道:“且不要斗,都听我说。” 二人都住了手。 朱富道:“师父,小弟多蒙错爱,指教棒,非不感恩;只是我哥哥朱贵现在梁山泊做了头领,今奉及时雨宋公明将令,着他来照管李大哥。” “不争被你拿了解官,教我哥哥如何回去见得宋公明因此做下这场手段。李大哥乘势要坏师父,是小弟不肯容他下手,只杀了这些士兵。” “我们本待去得远了,猜道师父回去不得,必来赶我;小弟又想师父日常恩念,特地在此相等。” “师父,你是个精细的人,有甚不省得如今杀害了多少人生命,又走了黑旋风,你怎生回去见得知县” “你若回去时,定官司,又无人来相救;不如今日和我们一同上山,投奔宋公明入了伙。未知尊意如何” 李云寻思了半向便道:“贤弟,只怕他那里不肯收留我。” 朱富笑道:“师父,你如何不知山东及时雨大名,专一招贤纳士,结识天下好汉” 李云听了,叹口气,道:“苦得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只喜得我并无妻小,不怕官司拿了。只得随你们去!” 李逵便笑道:“我的哥!你何不早说” 便和李云剪拂了。 这李云既无老小,亦无家富。 三人合作一处,来赶车子。 半路上朱贵接见了,大喜。 四筹好汉跟了车仗便行,于路无话。 看看相近梁山泊,路上又迎着马麟c郑大筹。 都相见了,说道:“晁,宋二头领又差我两个下山来探听你消息;今既见了,我两个先去回报。” 二人先上山来报知。 次日,四筹好汉带了朱富家眷,都至梁山泊大寨聚义厅来。 朱贵向前先引李云拜见晁,宋二头领,相见众好汉,说道:“此人是沂水县都头;姓李,名云,绰号青眼虎。” 朱贵引朱富参拜众位,说道:“这是舍弟朱富,绰号笑面虎。” 都相见了。 李逵拜了宋江,给还了两把板斧,取娘至沂岭,被虎了,因此杀了四虎说罢,流下泪来。 又诉说假李逵剪径被杀一事,众人大笑。 安千诺没有说话,叹气。 晁c宋大笑道:“被你杀了四猛虎,今日山寨里添得两个活虎,正直作庆。” 众多好汉大喜,便教杀牛宰马,做筵席庆贺两个新到头领。 晁盖便叫去左边白胜上首坐定。 吴用道:“近来山寨十分兴旺,感得四方豪杰望风而来,皆是晁c宋二兄之德,亦众弟兄之福也。” “虽然如此,还令朱贵仍复掌管山东酒店,替回石勇c侯健。朱富老少另拨一所房舍住居。日今山寨事业大了,非同旧日;可再设三处酒馆,专一探听吉凶事情,往来义士上山。” “如若朝廷调遣官兵捕盗,可以报知,如何进兵,好做准备。可令二童弟兄带领十数个火伴那里开店。” 都分拨已定,筵席了三日。 梁山泊自此无事,每日只是操练人马,教演武艺。水寨里头领都教习驾船赴水,船上杀敌。 安千诺仍是拎枪试剑。 忽一日,宋江与晁盖,吴学究并众人闲话道:“我等弟兄众位今日共聚大义,只有公孙一清不见回还。我想他回蓟江探母,参师,期约百日便回;今经日久,不知信息,莫非昧信不来可烦戴宗兄弟与我去走一遭,探听他虚实下落,如何不来。” 戴宗愿往。 宋江大喜,说道:“只有贤弟去得快,旬日便知信息。” 当日戴宗别了众人;次早,打扮做承局,离了梁山泊,取路望蓟州来。 安千诺笑笑,又皱了眉。 她心思复杂无比。 杨林 戴宗把四个甲马拴在腿上作起“神行法”来,于路些素茶素食。 在路行了三日,来到沂水县界,只闻人说道:“前日走了黑旋风,伤了好些人,连累了都头李云,不知去向,至今无获处。” 戴宗听了冷笑。 当日正行之次,只见远远地转过一个来,手里提着一根浑铁笔管。 那人看见戴宗走得快,便立住了脚,叫一声“神行太保。” 戴宗听得,回过脸来定眼看时,见山坡下小径边立着一个大汉。 戴宗连忙回转身来,问道:“壮士,素不曾拜识,如何呼唤贱名” 那汉慌忙答道:“足下果是神行太保” 撇了,便拜倒在地。 戴宗连忙扶住,答礼,问道:“足下高姓大名” 那汉道:“小弟杨林,因多在绿林丛中安身,江湖上都叫小弟做锦豹子杨林。” “数月之前,路上酒肆里遇见公孙胜先生,同在店中酒相会,备说梁山泊晁,宋二公招贤纳士,如此义气,写下一封书,教小弟自来投大寨入伙,只是不敢轻易擅进。” “公孙先生又说:‘李家道口旧有朱贵开酒店在彼,招引上山入伙的人。山寨中亦有一个招贤飞报头领,唤做神行太保戴院长,日行八百里路。’今见兄长行步非常,因此唤一声看,不想果是仁兄。正是天幸,无心得遇!” 戴宗道:“在下特为公孙胜先生回蓟州去,杳无音信,今奉晁,宋二公将令,差遣来蓟州探听消息,寻取公孙胜还寨;不期却遇足下。” 杨林道:“小弟虽是彰德府人,这蓟州管下地方州郡都走遍了;倘若不弃,就随带兄长同去走一遭。” 戴宗道:“若得足下作伴,实是万幸。寻得公孙先生见了,一同回梁山泊未迟。” 杨林见说了,大喜,就邀住戴宗,结拜为兄。 戴宗收了甲马,两个缓缓而行,到晚就投村店歇了。 杨林置酒请戴宗。 戴宗道:“我使‘神行法’,不敢食荤。” 两个只买些素馔相待。 过了一夜,次日早起,打火了早饭,收拾动身。 杨林便问道:“兄长使‘神火法’走路,小弟如何赶得上只怕同行不得。” 戴宗笑道:“我的‘神行法’也带得人同行。我把两个甲马拴在你腿上,作起法来,也和我一般走得快,要行便行,要住便住。不然,你如何赶得我走!” 杨林道:“只恐小弟是凡胎浊骨,比不得兄长神礼。” 戴宗道:“不妨。我这法诸人都带得,作用了时,和我一般行,只是我自素,并无妨碍。” 当时取两个甲马替杨林缚在腿上,戴宗也只缚了两个。 作用了“神行法”吹口气在上面,两个轻轻地走了去,要紧要慢,都随着戴宗行。 两个于路间些江湖上的事;虽只缓缓而行,正不知走了多少路。 两个行到已牌时分,前面来到一个去处:四围都是高山,中间一条驿路。 杨林却自认行,便对戴宗说道:“哥哥,此间地名唤做饮马川。前面兀那高山里常常有大伙在内,近日不知如何。因为山势秀丽,水峰环,以此唤做饮马川。” 两个正来到山边过,只听得忽地一声锣响,战鼓乱鸣,走出一二百小喽罗,拦住去路。 当先拥着两筹好汉,各挺一条朴刀,大喝道:“行人须住脚!你两个是甚么鸟人那里去的会事的快把买路钱来,饶你两个性命!” 杨林笑道:“哥哥,你看我结果那呆鸟!” 捻着笔管,抢将入去。 那两个好汉见他来得凶,走近前来看了,上首的那个便叫道:“且不要动手!” 道:“兀的不是杨林哥哥么” 杨林住了,认得。 上首那个大汉提着军器向前剪拂了,便唤下首这个长汉都来施礼罢。 杨林请过戴宗,说道:“兄长且来和这两个弟兄相见。” 戴宗问道:“这两个壮士是谁如何认得贤弟” 杨林便道:“这个认得小弟的好汉,他原是盖天军襄阳府人氏,邓飞;为他双睛红赤,江湖上人都唤他做火眼猊,能使一条铁链,心皆近他不得。一别五年,不曾见面。谁想今日在这里相遇着。” 邓飞便问道:“杨林哥哥,这位兄长是谁必不是等闲人也。” 杨林道:“我这仁兄是梁山泊好汉中神行太保戴宗的便是。” 邓飞听了,道:“莫不是江州的戴院长,能行八百里路程的” 戴宗答道:“便是。” 那两个头领慌忙剪拂,道:“平日只听得说大名,不想今日在此拜识尊颜。” 戴宗便问道:“这位好汉贵姓大名” 邓飞道:“我这兄弟孟康,祖贯是真州人氏,善造大小船只。原因押送花石纲,要造大船,嗔怪这提调官催并责罚,他把本官一时杀了,弃家逃走在江湖上绿林中安身,已得年久。因他长大白净,起他一个绰号,叫他做玉幡竿孟康。” 戴宗见说大喜。 四筹好汉说话间,杨林问道:“二位兄弟在此聚义几时了” 邓飞道:“不瞒兄长说,也有一年多了。只半载前,在这遇着一个哥哥,裴宣,原是本府六案孔目山身,极好刀笔。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亦会拈使棒,舞剑轮刀,智勇足备。” “为因朝廷除将一员贪滥知府到来,把他寻事,刺配沙门岛,从我这里经过,被我们杀了防送公人,救了他在此安身,聚集得一二百人。” “这裴宣使得好双剑,让他年长,现在山寨中为主,烦请二位义士同往小寨相会片时。” 便叫小喽罗牵过马来。 戴宗,杨林卸下甲马,骑上马,望山寨来。 行不多时,早到寨前,下了马。 裴宣已有人报知,连忙出寨降阶而接。 戴宗,杨林看裴宣时,果然好表人物,心中暗喜。 裴宣邀请二位义士到聚义厅上,俱各讲礼罢,相请戴宗正面坐了。 次是杨林,裴宣,邓飞,孟康五筹好汉。 宾主相待,坐定筵宴。 当日大吹大擂饮酒。 戴宗在筵上说起晁c宋二人如何招贤纳士,结识天下四方豪杰,待人接物,一团和气仗义疏财。 许多好处众好汉如何同心协力;八百里梁山泊如何广阔;中间宛子城如何雄壮;四下里如何都是茫茫烟火;如何许多军马,不愁官兵来捉,只管把言语说他三个。 裴宣回道:“小弟也有这个山寨,也有三百来匹马,财赋也有十余辆车子,粮食草料不算,也有百孩儿们大寨入伙也有微力可效未知尊意若何” 戴宗大喜道:“晁,宋二公待人接物,并无异心。倘若二兄不弃微贱时,引荐于更得诸公相助,如锦上添花。” “若果有此心,可便收拾下行李,待在下和杨林去苏州见了公孙胜先生同来,那时一同扮做官军,星夜前往。” 众人大喜,酒至半酣,移至后山断金亭上看那饮马川景致酒。 戴宗看了这马川一派山景喝采道:“山沓水匝,真乃隐秀!你等二位如何来得到此” 邓飞道:“原是几个不成材小们在这里屯扎,后被我两个来夺了这个去处。” 众皆大笑,五筹好汉得大醉。裴宣起身舞剑助酒。 戴宗称赞不已。 至晚便留到寨内安歇。 次日,三位好汉苦留,戴宗定要和杨林下山。 不住,相送到山下作别,自回寨里收拾行装,整理动身。 戴宗和杨林离了饮马川山寨,在路晓行夜住,早来到蓟州城外,投个客店安歇了。 杨林便道:“哥哥,我想公孙胜先生是个学道之人,必在山间林下,不住城里。” 戴宗道:“说得是。” 二人先去城外一到处询问公孙胜先生下落消息,并无一个人晓得他。 住了一日,次早起来,又去远近村坊街市访问人时,亦无一个认得,两个又回店中歇了。 第三日,戴宗道:“敢怕城中有人认得他” 当日和杨林入蓟州城里来寻他。 两个寻问老成人时,都道:“不认得。敢不是城中人,只怕是外县名山大刹居住。” 杨林正行到一个大街,只见远远地一派鼓乐迎将一个人来。 戴宗,杨林立在街上看时,前面两个小牢子,一个着许多礼物花红,一个捧着若干缎子采绘之物,后面青罗伞下罩着一个押狱刽子。 那人生得好表人物,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眉入鬓,姓杨名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3章 锦豹子小径逢戴宗 病关索长街遇石秀(下) 因跟一个叔伯哥哥来蓟州做知府,一向流落在此;续后一个新任知府认得他,因此就参他做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 因为他一身好武艺,面貌微黄,以此人都称他做病关索杨雄。 杨雄在中间走着,背后一个小牢子擎着鬼头靶法刀。 原来去市心里决刑了回来,众相识与他挂红贺喜,送回家去,正从戴宗,杨林面前迎将过来。 一簇人在路口拦住了把盏。 侧首小路里又撞出七八个军汉来,为头的一个叫做踢杀羊张保。 这汉是蓟州守御池的军汉,带着这几个都是城里城外时常讨闲钱使的落户汉子,官司累次奈何他不改;为见杨雄原是外乡人来蓟州,有人惧怕他,因此不怯气。 当日正见他赏赐得许多段疋,带了这几个没头神,得半醉,好赶来要惹他。 又见众人拦住他在路口把盏,那张保拨开众人,钻过面前,叫道:“节级拜揖。” 杨雄道:“大哥,来酒。” 张保道:“我不要酒;我特来问你借百十贯钱使用。” 杨雄道:“虽是我认得大哥,不曾钱财相交,如何问我借钱” 张保道:“你今日诈得百姓许多财物,如何不借我些” 杨雄应道:“这都是别人与我做好看的,怎幺是诈得百姓的你来放刁!我与你军有司,各无统属!” 张保不应,便叫众人向前一哄,先把花红缎子都抢了去。 杨雄叫道:“这厮们无礼!” 待向前打那抢物事的人被张保劈胸带住,背后又是两个来拖住了手。 那几个都动起手来,小牢子们各自回避了。 杨雄,被张保并两个军汉逼住了,施展不得,只得忍气,解拆不开。 正闹中间,只见一条大汉挑着一担柴来,看见众人逼住杨雄动挥不得。 那大汉看了,路见不平,便放下了担,分开众人,前来劝道:“你们因甚打这节级” 那张保睁起眼来,喝道:“你这打脊饿不死冻不杀的乞丐,敢来多管!” 大汉大怒,性发起来,将张保劈头只一提,一交颠翻在地。 那几个破落户见了,待要来劝手,早被那大汉一拳一个,都打的东倒西歪。 杨雄方脱得身,把出本事来施展。 一对拳头撺梭相似,那几个破落户都打翻在地。 张保见不是头,爬将起来,一直走了。 杨雄忿怒,大踏步赶将去。 张保跟着抢包袱的走。 杨雄在后面追着,赶转一条巷内去了。 那大汉兀自不歇手,在路口寻人打。 戴宗,杨林看了。 暗暗喝采,道:“端的是好汉!真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便向前邀住,动道:“好汉,看我二人薄面,且罢休了。” 两个把他扶劝到一个巷内。 杨林替他挑了柴担,戴宗挽住那汉子,邀入酒店里来。 杨林放下柴担同到阁儿里面。 那大汉叉手道:“感蒙二位大哥解救了小人之祸。” 戴宗道:“我兄弟两个也是外乡人,因见壮士仗义之心,只恐一时拳手太重,误伤人命,特地做这个出场。请壮士酌三杯,到此相会,结义则个。” 那大汉道:“多得二位仁兄解拆小人这场;又蒙赐酒相待,实是不当。” 杨林便道:“四海之内,皆是兄弟,怎如此说且请坐。” 戴宗相让。 那汉那里肯上。 戴宗,杨林一带坐了。 那汉坐在对席。 叫过酒保,杨林身边取出一两银子来,把与酒保,道:“不必来问。但有下饭,只顾买来与我们了,一发总算。” 酒保接了银子去,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之类。 三人饮过数杯。 戴宗问道:“壮士高姓大名贵乡何处” 那汉答道:“小人石秀,自小学得些棒在身,一生执意,路见不平,便要去相助,人都呼小弟作拼命三郎。” “因随叔父来外乡贩卖羊马,不想叔父半途亡故,消折了本钱,还乡不得,流落在此蓟州,卖柴度日。既蒙拜识,当以实告。” 戴宗道:“在下两个因来此间干事,得遇壮士如此豪杰。流落在此卖柴,怎能发迹不若挺身江湖上去做个下半世快乐也好。” 石秀道:“小人只会使些棒,别无甚本事,如何能发达快活!” 戴宗道:“这般时节不得真!一者朝廷不明,二乃奸臣闭塞。” “在下一个薄识,因一口气,去投奔了梁山泊宋公明入伙,如今论秤分金钱,换套穿衣服,等朝廷招安了,早晚都做个官人。” 石秀叹口气道:“小人便要去也无门路可进!” 戴宗道:“壮士若肯去时,在下当以相荐。” 石秀道:“小人不敢拜问二位官人贵姓” 戴宗道:“在下戴宗,兄弟杨林。” 石秀道:“江湖上听得说江州神行太保,莫非正是足下” 戴宗道:“便是。” 叫杨林身边包袱内取一锭十两银子,送与石秀做本钱。 石秀不敢取受,再三谦让,方收了,知道他是梁山泊神行太保。 正欲诉说些心腹之话,投托入伙,只听得外面有人寻问入来。 三个看时,是做公的,赶入酒店里来。 戴宗,杨林见人多,了一惊,乘闹哄里,两个慌忙走了。 石秀起身迎住,道:“节级,那里去来” 杨雄便道:“大哥,何处不寻你,在这里饮酒。我一时被那封住了手,施展不得,多蒙足下气力救了我这场便宜。” “一时间只顾赶了那,去夺他包袱,撇了足下。这伙兄弟听得我打,都来相助,依还夺得抢去的花红缎匹回来,只寻足下不见。” “有人说道:‘两个客人劝他去酒店里酒。’因此知得,特地寻将来。” 石秀道:“是两个外乡客人邀在这里酌三杯,说些闲话,不知节级呼唤。” 杨雄大喜,便问道:“足下高姓大名贵乡何处因何在此” 石秀答道:“小人石秀,平生执性,路见不平,便要去舍命相护,以此都唤小人做拼命三郎。因随叔父来此地贩卖羊马,不期叔父半途亡故,消折了本钱,流落在此蓟州,卖柴度日。” 杨雄又问:“和足下一处饮酒的客人何处去了” 石秀道:“他两个见节级带人进来,只道相闹,以此去了。” 杨雄道:“恁地便唤酒保取两酒来,大碗叫众人一家三碗,了先去,明日得来相会。” 众人都了酒,自各散了。 杨雄便道:“石家三郎,你休见外。想你此间必无亲眷,我今日就结义你做个弟兄,如何” 石秀见说,大喜,便说道:“不敢动问节级贵庚” 杨雄道:“我今年二十九岁。” 石秀道:“小弟今年二十八岁;就请节级坐,受小弟拜为哥哥。” 石秀拜了四拜。 杨雄大喜,便叫酒保安排饮馔酒果来,“我和兄弟今日个尽醉方休。” 正饮酒之间,只见杨雄的丈人潘公,带领了五七个人,直寻到酒店里来。 杨雄见了,起身道:“泰山来做甚么” 潘公道:“我听得你和人打,特地寻将来。” 杨雄道:“多谢这个兄弟救护了我,打得张保那见影也害怕。我如今就认义了石家兄弟做我兄弟。” 潘公道:“好,好。且叫这几个弟兄碗酒了去。” 杨雄便叫酒保讨酒来。 每人三碗了去。便叫潘公中间坐了,杨雄对席上首,石秀下首。 三人坐下,酒保自来斟酒。 潘公见了石秀这等英雄长大,心中甚喜,便说道:“我女婿得你做个兄弟相帮,也不枉了!公门中出入,谁敢欺负他!叔叔原曾做甚买卖道路” 石秀道:“先父原是操刀屠户。” 潘公道:“叔叔曾省得宰牲口的勾当么” 石秀笑道:“自小屠家饭,如何不省得宰杀牲口。” 潘公道:“老汉原是屠户出身,只因年老做不得了;只有这个女婿,他又自一身入官府差遣,因此撇下这行衣饭。” 三人酒至半酣,计算酒钱。 石秀将这担柴也都准折了。 三人取路回来。 杨雄入得门,便叫:“大嫂,快来与这叔叔相见。” 只见布里面应道:“大哥,你有甚叔叔” 杨雄道:“你且休问,先出来相见。” 布起处,走出那个妇人来。原来那妇人是七月七日生的,因此,小字唤做巧云。 先嫁了一个吏员,是蓟州人,唤做王押司。 两年前身故了,方晚嫁得杨雄,未及一人夫妻。 石秀见那妇人出来,慌忙向前施礼,道:“嫂嫂,请坐。” 石秀便拜。 那妇人道:“奴家年轻,如何敢受礼!” 杨雄道:“这个是我今日新认义的兄弟。你是嫂嫂,可受半礼。” 石秀拜了四拜。 那妇人还了两礼,请入来里面坐地,收拾一间空房,教叔叔安歇。 次日,杨雄自出去应当官府,分付家中道:“安排石秀衣服巾帻。” 客店内有些行李包里,都教去取林杨雄家里安放了。 戴宗,杨林自酒店里看见那伙做公的人来寻访石秀,闹闹里两个自走了,回到城外客店中歇了。 次日又去寻问公孙胜。 两日绝无人认得,又不知他下落住处。 两个商量了且回去。 当日收拾了行李,便起身离了蓟州,自投饮马川来,和裴宣,邓飞,孟康一行人马扮作官军,星夜望梁山泊来。 戴宗要见他功劳,纠合得许多人马上山,山上自做庆贺筵席。 安千诺没有说什么,只顾练枪。 杨雄的丈人潘公自和石秀商量要开屠宰作坊。 潘公道:“我家后门头是一条断路小巷。有一间空房在后面。那里井水又便,可做作坊,就教叔叔做房在里面,又好照管。” 石秀见了,也喜端的便益。 潘公再寻了个旧时熟识副手,只央叔叔掌管帐目。 石秀应承了,叫了副手,便把大青大绿点起肉案子,水盆,砧头;打磨了许多刀仗;整顿了肉案。 打并人作坊猪圈;赶上十数个肥猪;选个吉日开张肉。 众邻舍亲戚都来挂红贺喜,开了一两日酒。 杨雄一家得石秀开了店,都欢喜。 一向潘公,石秀自做买卖。不觉光阴迅速,又早过了两个月有余,时值秋残冬到。 石秀里里外外身上都换了新衣穿着。 石秀一日早起五更,出外县买猪,三日了,方回家来,只见店不开;到家里看时,肉店砧头也都收过了。 刀仗家伙亦藏过了。石秀是个精细的人,看在肚里,便省得了,自心忖道:“哥哥自出外去当官,不管家事,必是嫂嫂见我做了这衣裳,一定背我有话说。又见我两日不回,必然有人搬口弄舌。想是疑心,不做买卖。我休等他言语出来,我自先辞了回乡去休。” 石秀已把猪赶在圈里,去房中换了手,收拾了包里,行李,细细写了一本清帐,从后面入来。 潘公已安排下些素酒食,请石秀坐定酒。 潘公道:“叔叔,远出劳心,自赶猪来辛苦。” 石秀道:“丈人,礼当。且收过了这本明白帐目。若上面有半点私心,天地诛灭!” 潘公道:“叔叔,何故出此言并不曾有个甚事。” 石秀道:“小离乡五七年了,今欲要回家去走一遭,特地交还帐目。今晚辞了哥哥,明早便行。” 潘公听了,大笑起来,道:“叔叔,差矣。你且住,听老汉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4章 杨雄醉骂潘巧云 石秀智杀裴如海(上) 石秀回来,收过店面,准备辞别出门。 潘公说道:“叔叔且住,老汉已知叔叔的意了。叔叔两夜不曾回家,今日回来,见收拾过了家火什物,叔叔一定心里只道是不开店了,因此要去。” “不瞒叔叔说,我这小女先嫁得本府一个王押司,不幸没了。今得二周年,做些功果与他,因此歇了这两日买卖。” “明日请下报恩寺僧人来做功德,就要央叔叔管待则个。老汉年纪高大,熬不得夜,因此一发和叔叔说知。” 石秀道:“既然丈人说,小人再纳定性过几时。” 潘公道:“叔叔今后并不要疑心,只顾随分且过。” 吃了几杯酒,并些素食,收过了杯盘。 道人挑将经担到来,铺设坛场,摆放佛像c供器c鼓钹c钟磬c香花c灯烛。 厨下一面安排斋食。 杨雄到申牌时分,回家走一遭,分付石秀道:“贤弟,我今夜却限当牢,不得前来,凡事央你支持。” 石秀道:“哥哥放心自去,晚间兄弟替你料理。” 杨雄去了,石秀自在门前照管。 一个年纪小的和尚揭起帘子入来。 和尚入到里面,深深地与石秀打个问讯。 石秀答礼道:“师父少坐。” 随背后一个道人,挑两个盒子入来。 石秀便叫:“丈人,有个师父在这里。” 潘公听得,从里面出来。 那和尚便道:“干爷如何一向不到敝寺。” 老子道:“便是开了这些店面,却没工夫出来。” 那和尚便道:“押司周年,无甚罕物相送,些少挂面,几包京枣。” 老子道:“阿也,甚么道理,教师父坏钞!” 石秀自搬入去,叫点茶出来,门前请和尚吃。 妇人从楼上下来,不敢十分穿重孝,只是淡妆轻抹,便问:“叔叔,谁送物事来?” 石秀道:“一个和尚,叫丈人做干爷的送来。” 那妇人便笑道:“是师兄海阇黎裴如海,一个老实的和尚。他便是裴家绒线铺里小官人,出家在报恩寺中。” “因他师父是家里门徒,结拜我父做干爷;长奴两岁,因此上叫他做师兄。叔叔,晚间你只听他请佛念经,有这般好声音。” 石秀道:“原来恁地。” 那妇人便下楼来见和尚,石秀却背叉着手,随后跟出来,布帘里张看。 那妇人出到外面,那和尚便起身向前来,合掌深深的打个问讯。 那妇人便道:“甚么道理,教师兄坏钞!” 和尚道:“贤妹,些少薄礼微物,不足挂齿。” 那妇人道:“师兄何故这般说?出家人的物事,怎的消受得?” 和尚道:“敝寺新造水陆堂,也要来请贤妹随喜,只恐节级见怪。” 那妇人道:“家下拙夫却不恁地计较,老母死时,也曾许下血盆愿心,早晚也要到上刹相烦还了。” 和尚道:“这是自家的事,如何恁地说?但是分付如海的事,小僧便去办来。” 那妇人道:“师兄,多与我娘念几卷经便好。” 娅嬛捧茶出来,那妇人拿起一盏茶,双手递与和尚。 那和尚一头接茶,两只眼涎瞪瞪的只顾看那妇人身上,这妇人也嘻嘻的笑着看这和尚。 此时安千诺练毕,休息了会,又喷了血,好在被及时发现,给吃了药。 她看向远方,睡过去了。 此番石秀已觉这婆娘不是个良人。 好在撞在石秀手里,敢替杨雄做个出场,也不见的。 石秀此时已有三分在意了,便揭起布帘,走出来。 那贼秃放下茶盏,便道:“大郎请坐。” 这妇人便插口道:“这个叔叔,便是拙夫新认义的兄弟。” 那和尚虚心冷气,动问道:“大郎高姓大名?” 石秀道:“我石秀,因为只好闲管,替人出力,以此叫做‘拼命三郎’。我是个粗卤汉子,礼数不到,和尚休怪!” 裴如海道:“不敢,不敢。小僧去接众僧来赴道场。” 相别出门去了。 那妇人道:“师兄早来些个。” 那和尚应道:“便来了。” 妇人送了和尚出门,自入里面来了。 石秀却在门前低了头,只顾寻思。 梁山上,安千诺醒了,勾唇,道:“一个字便是僧,两个字是和尚,三个字鬼乐官,四字色中饿鬼。” 然后仰天大笑,又抽了枪练。 而石秀自在门前想想,又去管待。 不一会,行者先来点烛烧香。 海阇黎引领众僧却来赴道场,潘公c石秀接着,相待茶汤已罢。 海阇黎同一个一般年纪小的和尚做阇黎,播动铃杵,发牒请佛,献斋赞供。 那妇人乔素梳妆,来到法坛上,执着手炉,拈香礼佛。 海阇黎越逞精神,摇着铃杵,念动真言。 这一堂和尚见了杨雄老婆这等模样,都七颠八倒起来。 梁山上,安千诺准确无误地打倒树后,轻声道:“动铙的望空便撇,打钹的落地不知;十年苦行一时休,万个金刚降不住。” 她又低头,笑道:“呵呵,女色有那么重要吗?和尚也恋女色真是” 她收了枪,“不过,我还是想,在某一刻成为我安千诺的形象老天有眼” 而众僧都在法坛上看见了这妇人,一时间愚迷了佛性禅心,拴不定心猿意马。 石秀却在侧边看了,也自冷笑道:“似此有甚功德,正谓之作福不如避罪。” 少间,证盟已了,请众和尚就里面吃斋。 海阇黎却在众僧背后,转过头来,看着那妇人嘻嘻的笑。 那婆娘也掩着口笑。 两个都眉来眼去,以目送情。 石秀都看在眼里,自有五分来不快意。 众僧都坐了吃斋,先饮了几杯素酒,搬出斋来,都下了衬钱。 潘公道:“众师父饱斋则个。” 少刻,众僧斋罢,都起身行食去了。 石秀心中不快意,只推肚疼,睡在板壁后了。 那妇人情动,那里顾的防备人看见,便自去支持众僧,又打了一回鼓钹动事,拿些茶食果品煎点。 海阇黎着众僧用心看经,请天王拜忏,设浴召亡,参礼三宝。 追荐到三更时分,众僧困倦,这海阇黎越逞精神,高声看诵。 妇人在布帘下看了,便教娅嬛请海和尚说话。 那贼秃慌忙来到妇人面前。 这婆娘扯住和尚袖子说道:“师兄明日来取功德钱时,就对爹爹说血盆愿心一事,不要忘了。” 和尚道:“小僧记得。只说要还愿,也还了好。” 和尚又道:“你家这个叔叔好生利害。” 妇人应道:“这个睬他则甚!又不是亲骨肉。” 海阇黎道:“恁地小僧却才放心。我只道是节级的至亲兄弟。” 那和尚自出去判斛送亡。 石秀在板壁后假睡,正张得着,都看在眼里了。 当夜五更道场满散,送佛化纸后,众僧作谢回去,那妇人上 楼去睡了。 石秀却自寻思了,气道:“哥哥豪杰,却恨撞了这个。” 忍了一肚皮鸟气,去作坊里睡了。 次日,杨雄回家,俱各不提。 饭后杨雄又出去了。 海阇黎又换了一套整整齐齐的僧衣,径到潘公家来。 那妇人听得是和尚来了,慌忙下楼,邀入里面坐地,便叫点茶来。 那妇人谢道:“夜来多教师兄劳神,功德钱未曾拜纳。” 海阇黎道:“不足挂齿。小僧夜来所说血盆忏愿心这一事,特禀知贤妹。” 那妇人道:“好,好。” 便叫娅嬛请父亲出来商量。 潘公便出来谢道:“老汉打熬不得,夜来甚是有失陪侍。不想石叔叔又肚疼倒了,无人管待,却是休怪。” 那和尚道:“干爷正当自在。” 那妇人便道:“我要替娘还了血盆忏旧愿,明日寺中做好事,就附答还了。先教师兄去寺里念经,我和你明日饭罢去寺里,只要证明忏疏,也是了当一头事。” 潘公道:“也好,明日只怕买卖紧,柜上无人。” 那妇人道:“放着石叔叔在家照管,怎的?” 潘公道:“我儿出口为愿,明日只得要去。” 那妇人就取些银子做功果钱,与和尚去。 “有劳师兄,莫责轻微,明日准来上刹讨素面吃。” 海阇黎道:“谨候拈香。” 收了银子,便起身谢道:“多承布施,小僧将去分俵众僧,来日专等贤妹来证盟。” 那妇人直送和尚到门外去了。 石秀自在作坊里安歇,起来宰猪赶趁。 杨雄当晚回来安歇,妇人待他吃了晚饭,洗了脚手。 却教潘公对杨雄说道:“我的阿婆临死时,孩儿许下血盆经忏愿心在这报恩寺中,我明日和孩儿去那里证盟酬了便回,说与你知道。” 杨雄道:“大嫂,你便自说与我何妨。” 那妇人道:“我对你说,又怕你嗔怪,因此不敢与你说。” 当晚无话,各自歇了。 次日五更,杨雄起来,自去画卯,承应官府。 石秀起来,理会做买卖。 那妇人起来,浓妆艳饰,包了香盒,买了纸烛,讨了一乘轿子。 石秀自一早晨顾买卖,也不来管他。 饭罢,把娅嬛迎儿也打扮了。 巳牌时候,潘公换了一身衣裳,来对石秀道:“小弟相烦叔叔照管门前,老汉和拙女同去还些愿心便回。” 石秀笑道:“小人自当照管;丈人照管嫂嫂,多烧些好香早早来。” 石秀自肚里已知了。 潘公和迎儿跟着轿子一径望报恩寺里来。 安千诺推算了一下剧情,冷笑道:“朝看释伽经,暮念华严咒。经咒本慈悲,冤结如何救?” 她又起身,“照见本来心,方便多竟究。心地若无私,何用求天佑?地狱与天堂,作者还自受。” 花荣听见了,问:“林兄,这是何意” 安千诺笑笑,又看了看吴用,吴用也看向她,“何意” 安千诺道:“”这篇言语,单说善恶报应,如影随形,既修六度万缘,当守三归五戒。” 她抽出伸缩刀,刀刃加长,她挥了几下,“叵耐缁流之辈,专为狗彘之行,辱莫前修,遗谤后世。” 众人不明所以。 而她冷笑。 海阇黎单为这妇人结拜潘公做干爷,因杨雄阻滞碍眼,不能够上手。 和这妇人结识起,只是眉来眼去送情,未见真实的事。 期日约定了。 那贼秃磨枪备剑,整顿精神,先在山门下伺候,看见轿子到来,喜不自胜,向前迎接。 潘公道:“甚是有劳和尚。” 那妇人下轿来谢道:“多多有劳师兄。” 海阇黎道:“不敢,不敢!小僧已和众僧都在水陆堂上,从五更起来诵经,到如今未曾住歇,只等贤妹来证盟,却是多有功德。” 把这妇人和老子引到水陆堂上,安排下花果香烛之类,有十数个僧人在彼看经,那妇人都道了万福,参礼了三宝。 海阇黎引到地藏菩萨面前证盟忏悔。 通罢疏头,便化了纸,请众僧自去吃斋,徒弟陪侍。 海和尚却请:“干爷和贤妹去小僧房里拜茶。” 一邀把这妇人引到僧房里深处,预先都准备下了,叫声:“师哥拿茶来。” 两个侍者捧出茶来,白雪锭器盏内,朱红托子,绝细好茶。 吃罢放下盏子,“请贤妹里面坐一坐。” 又引到一个小小阁儿里,琴光黑漆春台,排几幅名人书画,小桌儿上焚一炉妙香。 潘公和女儿一台坐了,和尚对席,迎儿立在侧边。 妇人道:“师兄是好个出家人去处,清幽静乐。” 海阇黎道:“妹子休笑话,怎生比得贵宅上。” 潘公道:“生受了师兄一日,我们回去。” 那和尚那里肯,便道:“难得干爷在此,又不是外人,今日斋食已是贤妹做施主,如何不吃面了去?师哥快搬来!” 说言未了,托两盘进来,是日常藏下的异样菜蔬,和诸般素馔之物,摆满春台。 那妇人便道:“师兄何必治酒,反来打搅。” 和尚笑道:“不成礼数,微表薄情而已。” 师哥将酒来斟在杯中。 和尚道:“干爷多时不来,试尝这酒。” 老儿饮罢道:“好酒,味重。” 和尚道:“前日一个施主家传得此法,做了石米,明日送几瓶来与令婿吃。” 老儿道:“甚么道理?” 和尚又劝道:“无物相酬贤妹娘子,胡乱告饮一杯。” 两个小师哥儿轮番筛酒,迎儿也吃劝了几杯。 那妇人道:“酒住,吃不去了。” 和尚道:“难得贤妹到此,再告饮几杯。” 潘公叫轿夫入来,各人与他一杯酒吃。 和尚道:“干爷不必记挂,小僧都分付了。道人邀在外面,自有坐处吃酒。干爷放心,开怀自饮几杯。” 潘公吃央不过,多吃了两杯,当不住醉了。 和尚道:“扶干爷去床上睡一睡。” 和尚叫两个师哥一扶,把这老儿搀在一个冷净房里去睡了。 和尚自劝道:“娘子开怀再饮几杯。” 那妇人三杯酒落肚,便觉有些朦朦胧胧上来,口里嘈道:“师兄,你只顾央我吃酒做甚么?” 和尚扯着口嘻嘻的笑道:“只是敬重娘子。” 那妇人道:“我吃不得了。” 和尚道:“请娘子去小僧房里看佛牙。” 那妇人便道:“我正要看佛牙。” 这和尚把那妇人引到自个的卧房,铺设得十分整齐。 那妇人看了,便道:“你端的好个卧房,干干净净。” 和尚道:“只是少一个娘子。” 那妇人也笑道:“你便讨个不得?” 和尚道:“那里得这般施主。” 妇人道:“你且教我看佛牙。” 和尚道:“你叫迎儿下去了,我便取出来。” 那妇人道:“迎儿,你下去看老爷醒也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5章 杨雄醉骂潘巧云 石秀智杀裴如海(下) 迎儿自下的楼来去看潘公,和尚把楼门关上。 那妇人道:“师兄,你关我在这里怎的?” 这贼秃说道:“我十分爱慕娘子,为你下了两年心路。今日难得娘子到此,这个机会作成小僧!” 那妇人又道:“我的老公不是好惹的,你却要骗我。倘若他得知,却不饶你。” 和尚跪下道:“娘子可怜小僧!” 那妇人张着手,说道:“和尚家倒会缠人,我耳刮子打你!” 和尚嘻嘻的笑着说道:“任从娘子打,只怕娘子闪了手。” 那妇人道:“我终不成真个打你。” 于是终作一处。 那和尚搂住这妇人,说道:“你既有心于我,我身死而无怨。只是今日虽然亏你作成了我,只得一霎时的恩爱快活,久后必然害杀小僧。” 那妇人便道:“你且不要慌,我已寻思一条计较。” 那妇人说完。 和尚听了大喜道:“妙哉!你只顾如此行,我这有个头陀胡道人,我分付他来策望。” 那妇人道:“我不敢留恋长久,恐这厮们疑忌,我快回去是得,你只不要误约。” 那妇人再整云鬟,重匀粉面,开了楼门,便下楼来,教迎儿叫起潘公,便出僧房来。 轿夫吃了酒面,已在寺门前伺候。 海阇黎直送那妇人出山门外,那妇人作别了上轿,和潘公c迎儿归家。 海阇黎寻报晓头陀。 本房原有个胡道人,在寺后退居里小庵中过活,诸人都叫他做胡头陀。 每日只是起五更来敲木鱼报晓,劝人念佛,天明时收掠斋饭。 海和尚唤他来房中,安排三杯好酒相待了他,又取些银子送与胡道。 胡道起身说道:“弟子无功,怎敢受禄?屡承师父的恩惠。” 海阇黎道:“我自看你是个志诚的人。我贴买道度牒,剃你为僧。这些银子,权且将去,买些衣服穿着。” 海阇黎日常时只是教师哥不时送些午斋与胡道吃,已下又带挈他去念经,得些斋衬钱。 胡道感恩不浅,“今日又与我银两,必有用我处,何必等他开口”? 胡道便道:“师父有事,若用小道处,即当向前。” 海阇黎道:“胡道,你既如此好心,有件事不瞒你,潘公的女儿要和我来往,约定后门口摆设香桌儿在外时,便是教我来。” “劳烦你五更起来叫人念佛时,那里后门头看没人,便把木鱼大敲报晓,高声叫佛,我便好出来。” 胡道便道:“这个有何难哉!” 其日先来潘公后门首讨斋饭,只见迎儿出来说道:“你这道人,如何不来前门讨斋饭,却在后门里来?” 那胡道便念起佛来。 里面这妇人听得了,便出来后门问道:“你这道人,莫不是五更报晓的头陀?” 胡道应道:“小道便是五更报晓的头陀,教人省睡,晚间宜烧些香,教人积福。” 那妇人听了大喜,便叫迎儿去楼上取一串铜钱来布施他。 这头陀张得迎儿转身,便对那妇人说道:“小道便是海阇黎心腹之人,特地使我前来探路。” 那妇人道:“我已知道了。今夜晚间,你可来看,如有香桌儿在外,你可便报与他则个。” 胡道点头。 迎儿就将铜钱给胡道去了。 那妇人来到楼上,却把心腹之事对迎儿说了。 杨雄此日正该当牢,未到晚,先来取了铺盖去,去监里上宿。 迎儿自去安排了香桌儿,黄昏时掇在后门外,那妇人闪在傍边伺候。 初更左侧,一个人戴顶头巾,闪将入来,迎儿问道:“是谁?” 那人也不答应,便除下头巾,露出光顶来。 这妇人在侧边见是海和尚,轻轻地骂一声:“贼秃,倒好见识。” 两个厮上楼去了。 迎儿自来掇过了香桌儿,关上了后门,也去睡了。 他两个睡一夜。 两个正好睡哩,只听得咯咯地木鱼响,高声念佛,和尚和妇人梦中惊觉。 海阇黎披衣起来道:“我去也,今晚再相会。” 那妇人道:“今后但有香桌儿在后门外,你便不可负约。如无香桌儿在后门,你便切不可来。” 和尚下床,依前戴上头巾,迎儿开了后门,放他去了。 杨雄出去当牢上宿,那和尚便来家中。 这个老儿,未晚先自要睡。 迎儿已自做一路了,只瞒着石秀一个。 两个一似被摄了魂魄的一般。 这和尚只待头陀报了,便离寺来。 那妇人专得迎儿做脚,放他出入。 一月有余:这和尚也来了十数遍。 石秀每日收拾了店时,在坊里歇宿,常有这件事挂心,又不曾见这和尚往来。 每日五更睡觉,不时跳将起来,料度这件事。 听得报晓头陀直来巷里敲木鱼,高声叫佛。 石秀是个乖觉的人,早瞧了八分,冷地里思量道:“这条巷是条死巷,如何有这头陀连日来这里敲木鱼叫佛?事有可疑。” 夜里,石秀正睡不着,只听得木鱼敲响,头陀直敲入巷里来,到后门口高声叫道:“普度众生,救苦救难,诸佛菩萨!” 石秀听叫的跷蹊,便跳将起来,去门缝里张时,只见一个人戴顶头巾从黑影里闪将出来,和头陀去了,随后便是迎儿来关门。 石秀见了,自说道:“哥哥如此豪杰,却恨讨了这个,倒被这婆娘瞒过了,做成这等勾当。” 天明,出去门前挑了,卖个早市。 饭罢,讨了一遭赊钱,日中前后,径到州衙前来寻杨雄。 行至州桥边,正迎见杨雄。 杨雄便问道:“兄弟,那里去来?” 石秀道:“因讨赊钱,就来寻哥哥。” 杨雄道:“我常为官事忙,并不曾和兄弟快活吃三杯,且来这里坐一坐。” 杨雄把这石秀引到州桥下一个酒楼上,叫酒保取瓶好酒来,安排盘馔c海鲜c案酒。 二人饮过三杯,杨雄见石秀只低了头寻思。 杨雄是个性急的人,便问道:“兄弟心中有些不乐,莫不家里有甚言语伤触你处?” 石秀道:“家中也无有甚话。兄弟感承哥哥把做亲骨肉一般看待,有句话敢说么?” 杨雄道:“兄弟何故今日见外?有的话但说不妨。” 石秀道:“哥哥每日出来,只顾承当官府,却不知背后之事。嫂嫂不是良人,兄弟看在眼里多遍了,且未敢说。今日见得仔细来寻哥哥,直言休怪。” 杨雄道:“我自无背后眼,你且说是谁?” 石秀道:“前者家里做道场,请那个贼秃海阇黎来,嫂嫂便和他眉来眼去,兄弟都看见。” “我近日只听得一个头陀直来巷内敲木鱼叫佛,那厮敲得作怪。今日五更我起来张时,看见果然是这贼秃,戴顶头巾,从家里出去。似这等,要他何用?” 杨雄听了大怒道:“这贱人怎敢如此!” 石秀道:“哥哥且息怒。今晚都不要提,只和每日一般,明日只推做上宿,三更后却再来敲门,那厮必然从后门先走,兄弟一把拿来,从哥哥发落。” 杨雄道:“兄弟见得是。” 石秀又分付道:“哥哥今晚且不可胡发说话。” 杨雄道:“我明日约你便是。” 两个再饮了几杯,算还了酒钱,一同下楼来,出得酒肆,各散了。 四五个虞候叫杨雄道:“那里不寻节级?知府相公在花园里坐地,教节级来和我们使棒,快走,快走。” 杨雄便分付石秀道:“本官唤我,只得去应答,兄弟,你先回家去。” 石秀归家里来,收拾了店面,去作坊里歇息。 杨雄被知府唤去到后花园中,使了几回棒,知府看了大喜,叫取酒来,一连赏了十大赏钟。 杨雄吃了,都各散了,众人又请杨雄去吃酒。 至晚,吃得大醉,扶将归来。 那妇人见丈夫醉了,谢了众人,和迎儿搀上楼梯去,明晃晃地点着灯烛。 杨雄坐在床上,迎儿去脱鞋,妇人与他除头巾,解巾帻。 杨雄看了那妇人,一时蓦上心来。 他指着那妇人骂道:“你这贱人,好歹是我结果了你!” 那妇人吃了一惊,不敢回话,伏侍杨雄睡了。 杨雄一头上床睡,一头口里恨恨的骂道:“你这贱人,腌臜泼妇,那厮敢大虫口里倒涎。我手里不到得轻轻地放了你。” 那妇人那里敢喘气,直待杨雄睡着。 看看到五更。 杨雄酒醒了,讨水吃。 那妇人便起舀碗水,递与杨雄吃了。 杨雄吃了水,便问道:“大嫂,你夜来不曾脱衣裳睡?” 那妇人道:“你吃得烂醉了,只怕你要吐,那里敢脱衣裳,只在脚后倒了一夜。” 杨雄道:“我不曾说甚言语?” 那妇人道:“你往常酒性好,但吃醉了便睡,我夜来只有些儿放不下。” 杨雄又问道:“石秀兄弟这几日不曾和他快活吃得三杯,你家里也自安排些请他。” 那妇人也不应,自坐在踏床上,眼泪汪汪,口里叹气。 杨雄又说道:“大嫂,我夜来醉了,又不曾恼你,做甚么了烦恼?” 那妇人掩着泪眼只不应。 杨雄连问了几声,那妇人掩着脸假哭。 杨雄就踏床上扯起那妇人在床上,问她为何烦恼。 那妇人一头哭,一面口里说道:“我爹娘当初把我嫁王押司,只指望一竹竿打到底,谁想半路相抛!” “今日嫁得你十分豪杰,却又是好汉,谁想你不与我做主!” 杨雄道:“谁敢欺负你,我不做主?” 那妇人道:“我本待不说,却又怕你着他道儿;欲待说来,又怕你忍气。” 杨雄听了,便道:“你且说怎么地来。” 那妇人却诬陷了石秀。 杨雄听了,心中火起,便骂道:“这厮倒来我面前又说海阇黎许多事,说得个没巴鼻。眼见得那厮慌了,便先来说破,使个见识。” 口里恨恨地道:“他又不是我亲兄弟,赶了出去便罢。” 杨雄到天明,下楼来对潘公说道:“宰了的牲口,腌了罢,从今日便休要做买卖。” 一霎时,把柜子和肉案都拆了。 石秀天明正将了肉出来门前开店,只见肉案并柜子都拆翻了。 石秀是个乖觉的人,如何不省得,笑道:“是了。因杨雄醉后出言,走透了消息,倒吃这婆娘使个见识,撺定是反说我无礼。他教丈夫收了肉店,我且退一步了,却别作计较。” 石秀便去作坊里收拾了包裹。杨雄怕他羞耻,也自去了。 石秀提了包裹,跨了解腕尖刀,来辞潘公道:“小人在宅上打搅了许多时,今日哥哥既是收了铺面,小人告回,帐目已自明明白白,并无分文来去。如有毫厘昧心,天诛地灭。” 潘公被女婿分付了,也不敢留他。 石秀相辞了,却只在近巷内寻个客店安歇,赁了一间房住下。 石秀却自寻思道:“杨雄与我结义,我若不明白得此事,枉送了他的性命。” “他虽一时听信了这妇人说,心中怪我,务要与他明白了此一事。我如今且去探听他几时当牢上宿,起个四更,便见分晓。” 在店里住了两日,却去杨雄门前探听。 当晚只见小牢子取了铺盖出去,石秀道:“今晚必然当牢,我且做些工夫看便了。” 当晚回店里,睡到四更起来,跨了这口防身解腕尖刀,悄悄地开了店门。 到杨雄后门头巷内,伏在黑影里张时,五更时候,只见那个头陀挟着木鱼,来巷口探头探脑。 石秀一闪,闪在头陀背后,一只手扯住头陀,一只手把刀去脖子上搁着,低声喝道:“你不要挣扎。若高则声,便杀了你。你只好好实说,海和尚叫你来怎地?” 那头陀道:“好汉,你饶我便说。” 石秀道:“你快说,我不杀你。” 头陀道:“海阇黎和潘公女儿有染,每夜来往,教我只看后门头有香桌儿为号,唤他入钹。五更里却教我来敲木鱼叫佛,唤他出钹。” 石秀道:“他如今在那里?” 头陀道:“他还在他家里睡着。我如今敲得木鱼响,他便出来。” 石秀道:“你且借衣服木鱼与我。” 头陀身上剥了衣服,夺了木鱼。 头陀把衣服正脱下来,被石秀将刀就颈上一勒,杀倒在地。 头陀已死了,石秀却穿上他衣服,一边插了尖刀,拿木鱼直敲入巷里来。 海阇黎在床上,却好听得木鱼咯咯地响,连忙起来,披衣下楼。 迎儿先来开门,和尚随后从后门里闪将出来。 石秀把木鱼敲响,那和尚悄悄喝道:“只顾敲甚么!” 石秀也不应他,让他走到巷口,一交放翻,按住喝道:“不要高则声!高声便杀了你。只等我剥了衣服便罢。” 海阇黎知道是石秀,那里敢挣扎。 被石秀都剥了衣裳,赤条条不着一丝,悄悄去屈膝边拔出刀来,三四刀搠死了。 却把刀放在头陀身边,拿了两个衣服,卷做一捆包了。 再回客店里,轻轻地开了门进去,悄悄地关上了自去睡。 本处城中一个卖糕粥的王公,其日早挑着担糕粥,点着个灯笼,一个小猴子跟着出来赶早市。 正来到死尸边过,却被绊一交,把那老子一担糕粥倾泼在地下。 只见小猴子叫道:“苦也!一个和尚醉倒在这里。” 老子摸得起来,摸了两手血迹,叫声苦,不知高低。 几家邻舍听得,都开了门出来,把火照时,只见遍地都是血粥,两个尸首躺在地上。 众邻舍一把拖住老头,要去官司陈告。 梁山上,安千诺睁了眼,笑起来,吓得旁边正看着她睡觉的花荣脚一软,险些倒地。 她飞快起身,一把拉住花荣的胳膊。 花荣松口气,安千诺冲他笑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6章 病关索大翠屏山 拼命三火烧祝家店 众邻舍结住王公,直到蓟州府里首告。 一行人跪下告道:“这老子挑着一担糕粥,泼翻在地下。有两个死在粥里,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头陀。俱各身上无一丝。头陀身边有刀一把。” 老子告道:“老汉每日常卖糕粥糜营生,只是五更出来赶趁。今朝得起早了些个,和这铁头猴子只顾走,不看下面,一交绊翻,碗碟都打碎了。” “相公可怜!只见血渌渌的两个死,又一惊!叫起邻舍来,倒被扯住到官!望相公明镜办察!” 知府随即取了供词,行下公文,委当方里甲带了忤作公人,押了邻舍王公一干公等,下来简验尸首,明白回报。 众人登场看检已了,回州禀复知府:“被杀死僧人系是报恩寺黎裴如海。傍边头陀系是寺后胡道。和尚不穿一丝,身上三四道搠伤致命方死。” “胡道身边见有凶刀一把。只见顶上有勒死伤痕一道,系是胡道掣刀搠死和尚,惧罪自行勒死。” 知府叫拘本寺僧,鞫问缘故,俱各不知情。 知府也没个决断。 当案孔目禀道:“眼见得这和尚裸形赤体,必是和那头陀干甚么不公不法的事,互相杀死,不干王公之事。” “邻舍都教召保听候,尸首着仰本寺住持,即备棺木盛殓,放在别处,立个互相杀死的文书便了。” 知府道:“也说得是。” 随即发落了一干人等。 前头巷里那些好事的子弟做成一只曲儿,唱道:堪笑报恩和尚,撞着前生障,将善男瞒了,信女勾来,要他喜舍肉身,慈悲欢畅。 怎极乐观音方接引,蚤血盆地狱塑来出相想‘色空空色,空色色空,’他全不记多心经上。 到如今,徒弟度生回,连长老盘街巷。若容得头陀,头陀容得,和合多僧,同房共住,未到得无常勾帐。 后头巷里也有几个好事的子弟,听得前头巷里唱着,不服气,便也做只临江仙唱出来赛他。 道:淫戒破时招杀报,因缘不爽分毫。本来面目忒蹊跷:一丝真不挂,立地放屠刀! 大和尚今朝圆寂了,小和尚昨夜狂骚。头陀刎颈见相交,为争同穴死,誓愿不相饶。 两只曲,条条巷都唱动了。 那妇人听得,目瞪口呆,不敢说,肚里暗暗地叫苦。 杨雄在蓟州府里,有人告道杀死和尚头陀,心里早知了些个,寻思:“此一事准是石秀做出来的。我前日错怪了他。我今日闲些,且去寻他,问他个真实。” 正走过州桥前来,听背后有人叫道:“哥哥,那里去” 杨雄回过头来,见是石秀,便道:“兄弟,我正没寻你处。” 石秀道:“哥哥,来我下处,和你说话。” 把杨雄引到客店里小房内,说道:“哥哥,兄弟不说谎么” 杨雄道:“兄弟,你休怪我。是我一时之愚蠢,酒后失言,反被那婆娘猜破了,说兄弟许多不是。我今特来寻贤弟,负荆请罪。” 石秀道:“哥哥,兄弟虽是个不才小人,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如何肯做别样之事怕哥哥日后中了奸计,因此来寻哥哥,有表记教哥哥看。” 将出和尚头陀的衣裳。 “尽剥在此!” 杨雄看了,心头火起,便道:“兄弟休怪。我今夜碎割了这贱人,出这口恶气!” 石秀笑道:“你又来了!你既是公门中勾当的人,如何不知法度你又不曾拿得他真奸,如何杀得人倘或是小弟胡说时,不错杀了人” 杨雄道:“似此怎生罢休得” 石秀道:“哥哥,只依着兄弟的言语,教你做个好男子。” 杨雄道:“贤弟,你怎地教我做个好男子” 石秀道:“此间东门外有一座翠屏山,好生僻静。哥哥到明日,只说道:‘我多时不曾烧香,我今来和大嫂同去。’把那妇人赚将出来,就带了迎儿同到山上。” “小弟先在那里等候着,当头对面,把这是非都对得明白了。哥哥那时写与一纸休书,弃了这妇人,不是上着” 杨雄道:“兄弟何必说得你身上清洁,我已知了。都是那妇人说谎!” 石秀道:“我也要哥哥知道他往来真实的事。” 杨雄道:“既然兄弟如此高见,必然不差。我明日准定和那贱人来,你休要误了。” 石秀道:“小弟不来时,所言俱是虚谬。” 杨雄别了石秀,离了客店,去府里办事;至晚回家,并不提起,亦不说甚,只和每日一般。 次日,天明起来,对那妇人说道:“我昨夜梦见神人怪我,说有旧愿不曾还得。向日许下东门外岳庙里那炷香愿,未曾还得。今日我闲些,要去还了。须和你同去。” 那妇人道:“你便去还了罢。要我去何用” 杨雄道:“这心愿是当初说亲时许下的,必须要和你同去。” 那妇人道:“既是恁地,我们早些素饭,烧汤洗浴了去。” 杨雄道:“我去买香纸,雇轿子。你便洗浴了,梳头插带了等。我就叫迎儿也去走一遭。” 杨雄又来客店里相约石秀:“饭罢便来,兄弟,休忘。” 石秀道:“哥哥,你若得来时,只教在半山里下了轿。我自在上面一个僻处等你,不要带闲人上来。” 杨雄约了石秀,买了纸烛归来,吃了早饭。 那妇人不知有此事,只顾打扮的整整齐齐。迎儿也插带了。 轿夫扛轿子,早在门前伺候。 杨雄道:“泰山看家,我和大嫂烧香了便回。” 潘公道:“多烧香。早去早回。” 那妇人上了轿子,迎儿跟着,杨雄也随在后面。 出得东门来,杨雄低低分付轿夫道:“与我上翠屏山去,我自多还你些轿钱。” 不到两个时辰,早来到翠屏山上。 这座翠屏山在蓟州东门外二十里,都是人家的乱坟; 上西一望,尽是青草白杨。 并无舍寺院。 杨雄把妇人到半山,叫轿夫歇下轿子,拔去管,搭起轿,叫那妇人出轿来。 妇人问道:“怎地来这山里” 杨雄道:“你只顾且上去。轿夫,只在这里等候,不要来,少刻一发打发你酒钱。” 轿夫道:“这个不妨,小人只在此间伺候便了。” 杨雄引着那妇人并迎儿,三个人上了四五层山坡,只见石秀坐在上面。 那妇人道:“香纸如何不将来” 杨雄道:“我自先使人将上去了。” 那妇人一引,引到一处古墓里。 石秀便把包里腰刀棒都放在树根前来,道:“嫂嫂拜揖。” 那妇人连忙应道:“叔叔怎地也在这里” 一头说,一面肚里吃了一惊。 石秀道:“在此专等多时。” 杨雄道:“你前日对我说道,叔叔多遍把言语调戏你,又将手摸着你胸前,问你有孕也未,今日这里无人,你俩个对得明白。” 那妇人道:“哎呀!过了的事,只顾说甚么” 石秀睁着眼道:“嫂嫂!你怎么说” 那妇人道:“叔叔,你没事自把儿提做甚么” 石秀道:“嫂嫂!嘻!” 便打开包里,取出海黎并头陀的衣服来,撤放地下,道:“你认得么” 那妇人看了,飞红了脸,无言可对。 石秀飕地掣出腰刀,便与杨雄说道:“此事只问迎儿!” 杨雄便揪过那丫头,跪在前面,喝道:“你这小贱人,快好好实说!如何在和尚房里入奸,如何约会把香桌儿为号,如何教陀头来敲木鱼,实对我说,饶你这条性命!但瞒了一句,先把你剁做肉泥!” 迎儿叫道:“官人!不干我事,不要杀我。我说与你。” 迎儿将此事说罢,石秀便道:“哥哥,得知么我般言语须不是兄弟教他如此说!请哥哥却问嫂嫂备细缘系!” 杨雄揪过那妇人来,喝道:“贱人!丫头已都招了,你便一些儿休赖,再把实情对我说,饶你这贱人一条性命!” 那妇人说道:“我的不是了!你看我旧日夫妻之面,饶恕了我这一遍!” 石秀道:“哥哥,含糊不得!须要问嫂嫂一个从头备细原由!” 杨雄喝道:“贱人!你快说!” 那妇人只得把和尚的事一一都说了。 石秀道:“你怎地对哥哥倒说我来调戏你” 那妇人道:“前日他醉了骂我,我见他骂得跷蹊,我只猜是叔叔看见破绽,说与他。” “也是前两三夜,他先教道我如此说,这早晨把来支吾;实是叔叔并不曾恁地。” 石秀道:“今日三面说得明白了,任从哥哥心下如何措置。” 杨雄道:“兄弟,你与我拔了这贱人的头面,剥了衣裳,然后我自伏侍他!” 石秀便把妇人头面首饰衣服都剥了。 杨雄割两条裙带把妇人绑在树上。 石秀把迎儿的首饰也去了,递过刀来,说道:“哥哥,这个小贱人留做甚么!一发斩草除根!” 杨雄应道:“果然!兄弟,把刀来,我自动手!” 迎儿见头势不好,待要叫。 杨雄手起一刀,挥作两段。 那妇人在树上叫道:“叔叔,劝一劝!” 石秀道:“嫂嫂!不是我!” 杨雄向前,把刀先挖出舌头,一刀便割了,教那妇人叫不得。 杨雄却指着骂道:“你这贼贱人!我一时误听不明,险些被你瞒过了!一者坏了我兄弟情分,二乃久后必然被你害了性命!我想你这婆娘,心肝五脏怎地生着!我且看一看!” 一刀从心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下,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松树上。 杨雄又将这妇人七件尸分开了,却将钗钏首饰都拴在包里里了。 杨雄道:“兄弟,你且来,和你商量一个长便。如今一个奸夫,一个,都已杀了,只是我和你投那里去安身” 石秀道:“兄弟自有个所在,请哥哥便行。” 杨雄道:“是那里去” 石秀道:“哥哥杀了人,兄弟又杀人,不去投梁山泊入伙,投那里去” 杨雄道:“且住。我和你又不曾认得他那里一个人,如何便肯收容我们” 石秀道:“哥哥差矣。如今天下江湖上皆闻山东及时雨宋公明招贤纳士,结识天下好汉。谁不知道放着我和你一身好武艺,愁甚不收留” 杨雄道:“凡事先难后易,免得后患。我却不合是公人,只恐他疑心,不肯安着我们。” 石秀道:“他不是押司出身我教哥哥一发放心。哥哥认义兄弟那一日,先在酒店里和我酒的那两人,一个是梁山泊神行太保戴宗,一个是锦豹子杨林。” “他们与兄弟十两一锭银子,尚兀自在包里,因此可去投托他。” 杨雄道:“既有这条门路,我去收拾了些盘缠便走。” 石秀道:“哥哥,你也这般搭缠。倘或入城事发住,如何脱身放着包里里见有若干钗钏首饰,兄弟又有些银两,再有人同去也用了,何须又去取讨” “惹起是非来,如何解救这事少时便发,不可迟滞,我们只好望山后走。” 石秀便背上包里,拿了棒。 杨雄插了腰刀在身边,提了朴刀。 待要离古墓,只见松树后走出一个人来,叫道:“清平世界,荡荡干坤,把人割了,却去投奔梁山泊入伙!我听得多时了!” 杨雄,石秀看时,那人纳头便拜。 杨雄认得。 这人时迁,流落在此,只一地里做些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勾当;曾在蓟州府里官司,是杨雄救了;人都叫他做鼓上蚤。 当时杨雄便问时迁:“你如何在这里” 时迁道:“节级哥哥听禀,小人近日没甚道路,在这山里掘些古坟,因见哥哥在此行事,不敢出来冲撞。听说去投梁山泊入伙,小人如今在此,只做得些偷鸡盗狗的勾当,几时是了跟随得二位哥哥上山去,不好未知尊意肯带挈小人否” 石秀道:“既是好汉中人物,他那里如今招纳壮士,那争你一个若如此说时,我们一同去。” 时迁道:“小人认得小路去。” 引了杨雄,石秀三个人自取小路下后山投梁山泊去了。 两个轿夫在半山里等到红日平西,不见三个下来;分付了,又不敢上去;挨不过了,信步寻上山来。 只见一群老鸦成团打块在古墓上。 两个轿夫上去看时,原来是老鸦夺那肚肠,以此聒噪。 轿夫看了,着一惊,慌忙回家报与潘公,一同去蓟州府里首告。 知府随即差委一员县尉带了忤作行人来翠屏山检验尸首。 已了,回复知府,禀道:“检得一口妇人潘巧云副在松树边;使女迎儿杀死在古墓下;坟边遗下一堆妇人与和尚头陀衣服。” 知府听了,想起前日海和尚头陀的事,备细询问潘公。 那老子把这僧房酒醉一节和这石秀出去的缘由细说了一遍。 知府道:“眼见得这妇人与和尚通奸。那女使头陀做。想石秀那道路见不平,杀死头陀,和尚;杨雄这厮今日杀了妇人女使无疑。只拿得杨雄,石秀,便知端的。” 当即行移文书,捕获杨雄,石秀。 其余轿夫等,各放回听候。 潘公自去买棺木,将尸首殡葬。 杨雄,石秀,时迁,离了蓟州地面,在路夜宿晓行,不则一日,行到郓州地面,过得香林,早望见一座高山。 不觉天色渐渐晚了,看见前面一所靠溪客店。 三个人行到门首,店小二待关门,只见这三个人撞来。 小二问道:“客人,来路远,以此晚了” 时迁道:“我们今日走了一百里以上路程,因此到得晚了。” 小二哥放他三个入来安歇,问道:“客人,不曾打火么” 时迁道:“我们自理会。” 小二道:“今日没客歇上有两只锅干净,客人自用不妨。” 时迁问道:“店里有酒肉卖么” 小二道:“今日早起有些肉,都被近村人家买了去,只剩得一酒在这里,并无下饭。” 时迁道:“也罢!先借五升米来做饭,理会。” 小二哥取出米来与时迁,就起一锅饭来。 石秀自在房中安顿行李。 杨雄取出一只钗儿,把与店小二,先回他这酒来,明日一发算帐。 小二哥收了钗儿,便去里面掇出那酒来开了,将一碟儿熟菜放在桌子上。 时迁先提一桶汤来叫杨雄,石秀洗了手一面筛酒来,就来请小二哥一处坐地酒。 放下四只大碗,斟下酒来。 石秀看见店中檐下插着十数把好朴刀,问小二道:“你家店里怎的有这军器” 小二哥应道:“都是主人家留在这里。” 石秀道:“你家主人是甚幺样人” 小二道:“客人,你是江湖上走的人,如何不知我这里的名字前面那座高山便唤做独龙山。” “山前有一座凛巍巍冈子便唤做独龙冈。上面便是主人家住宅。” “这里方圆三十里,唤做祝家庄c庄主太公祝朝奉有三个儿子,称为祝氏三杰。庄前庄后有五七百人家,都是佃户。” “各家分下两把朴刀与他。这里唤作祝家店。常有数十个家人来店里上宿,以此分下朴刀在这里。” 石秀道:“他分军器在店里用” 小二道:“此间离梁山泊不远,只恐他那里贼人来借粮,因此准备下。” 石秀道:“与你些银两,回与我一把朴刀用,如何” 小二哥道:“这个使不得,器械上都编着字号。我小人不得主人家的棍棒。我这主人法度不轻。” 石秀道:“我自取笑你,你便慌。且只顾酒。” 小二道:“小人不得了,先去歇了。客人自便,宽饮几杯。” 小二哥去了。 杨雄,石秀,又自了一回酒。 时迁道:“哥哥,要肉么” 杨雄道:“店小二说没了肉卖,你又那里得来” 时迁嘻嘻的笑着去上提出一只老大公鸡来。 杨雄问道:“那里得这鸡来” 时迁道:“小弟却去后面净水,见这只鸡在笼里,寻思没甚酒,被我悄悄把去溪边杀了,提桶汤去后面,就那里得干净,得熟了,把来与二位哥哥。” 杨雄道:“你这厮还是这等贼手贼!” 石秀笑道:“还未改本行!” 三个笑了一回,把这鸡来手撕开了,一面盛饭来。 只见那店小二略睡一睡,放心不下,爬将起来,前后去照管。 只见厨桌上有些鸡毛和鸡骨头,去上看时,半锅肥汁。 小二慌忙去后面笼里看时,不见了鸡,连忙出来问道:“客人,你们好不达道理!如何偷了我店里报晓的鸡” 时迁道:“见鬼了!我自路上买得这只鸡来,何曾见你的鸡!” 小二道:“我店里的那里去了” 时迁道:“敢被野猫拖了,黄猩子了,鹞鹰扑去了我怎地得知” 小二道:“我的鸡在笼里,不是你偷了是谁” 石秀道:“不要争。直几钱,赔了你便罢。” 店小二道:“我的是报晓鸡,店内少他不得。你便赔我十两银子也不济,只要还我鸡!” 石秀大怒道:“你诈哄谁!老爷不赔你便怎的!” 店小二笑道:“客人,你们休要在这里讨野火!只我店里不比别处客店,你到庄上便做梁山泊贼寇解了去!” 石秀听了,大骂道:“便是梁山泊好汉,你怎么了我去请赏” 杨雄也怒道:“好意还你些钱,不赔你怎地我去” 小二叫一声:“有贼!” 店里赤条条地走出个大汉来,迳奔杨雄,石秀来。 被石秀手起,一拳一个,都打翻了。 小二哥正待要叫,被时迁一拳打肿了脸,做声不得。 这几个大汉都从后门走了。 杨雄道:“兄弟,这们一定去报人来,我们快吃了饭走了罢。” 三个当下吃饱了,把包里分开背了,穿上麻鞋跨了腰刀,各人去架子上拣了一条好朴刀。 石秀道:“左右只是左右,不可放过了他!” 便去前寻了把草,里点个火,望里面四下烧着。 看那草房被风一煽,刮刮杂杂火起来。 那火顷刻间天也似般大。 三个拽开脚步,望大路便走。 三个人行了两个更次,只见前面后面火把不计其数;约有一二百人,发着喊,赶将来。 石秀道:“不要慌,我们拣小路走。” 杨雄道:“且住!一个来杀一个!两个来杀一双!待天色明朗即走!” 说犹未了,四下里合拢来。 杨雄当先,石秀在后,时迁在中,三个挺着朴刀来战庄客。 那伙人初时不知,轮着棒赶来,杨雄手起朴刀,早戳翻了五七个,前面的便走,后面的急待要退。 石秀赶入去,又戳翻了六七人。 四下里庄客见说杀伤了十数人,都是要性命的,思量不是头,都退去了。 三个得一步赶一步。 正走之间,喊声又起。枯草里舒出两把挠来,正把时迁一挠搭住,拖入草窝里去了。 石秀急转身来救时迁,背后又舒出两把挠来,得杨雄眼快,便把朴刀一拨拨开,望草里便戳。 都走了。 两个见捉了时迁,怕深入重地,亦无心恋战:“顾不得时迁了,且四下里寻路走罢。” 见远远的火把乱明,小路又无丛林树木,得有路便走,一直望东边去了。 众庄客四下里赶不着,自救了带伤的人去,将时迁背剪绑了,押送祝家庄来。 杨雄c石秀,走到天明,望见一座村落酒店。 石秀道:“哥哥,前头酒肆里买碗酒饭了去,就问路程。” 两个便望村店里来,倚了朴刀坐下,叫酒保取些来,就做些饭。 酒保一面下菜蔬,烫将酒来。 方欲待,只见外面一个大汉走来,叫道:“大官人教你们挑了担来庄上纳。” 店主人连忙应道:“装了担,少刻便送到庄上。” 人分付了,便转身,又说道:“快挑来!” 待出门,正从杨雄,石秀前面过。 杨雄认得他,便叫一声:“小郎,你如何在这里,不看我一看” 那人回转头来看了一看,也认得,便叫道:“恩人如何来到这里” 望着杨雄便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7章 扑天雕两修生死书 宋公明一打祝家庄(上) 杨雄扶起那人来叫与石秀相见。石秀便问道;“这位兄弟是谁” 杨雄道;“这个兄弟,杜兴,因为面颜生得,以此人都叫他做鬼脸儿。上年间,做买卖,来到蓟州,因一口气上打死了同伙的客人,官司监在蓟州府里,我见他说起拳棒都省得,一力维持救了他。不想今日在此相会。” 杜兴便问道;“恩人为何公事来到这里” 杨雄附耳低言道:“我在蓟州杀了人命,欲要投梁山泊去入伙。昨晚在祝家店投宿,因同一个来的火伴时迁偷了他店里报晓鸡,一时与店小二闹将起来,把他店里都烧了。” “我三个连夜逃走。不提防背后赶来。我兄弟两个搠翻了他几个,不想乱草中间舒出两把挠,把时迁搭了去。我两个乱撞到此。正要问路,不想遇见贤弟。” 杜兴道;“恩人不要慌,我叫放时迁还你。” 杨雄道;“贤弟少坐,同饮一杯。” 三人坐下,当下饮酒。 杜兴便道;“小弟自从离了蓟州,多得恩人的恩惠;来到这里,感承此间一个大官人见爱,收录小弟在家中做个主管,每日拨万论千尽托付与杜兴身上,甚是信任,以此不想回乡去。” 杨雄道;“这大官人是谁” 杜兴道;“此间独龙冈前面有三座人冈,中间是祝家庄,西边是扈家庄,东边是李家庄。” “这三处庄上,三村里算来总有一二万军马人家。惟有祝家庄最是豪杰。” “为头家长唤做祝朝奉,有三个儿子名为祝氏三杰;长子祝龙,次子祝虎,三子祝彪。又有一个教师,唤做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庄上有一二千了得的庄客。” “西边那个扈家庄。庄主扈太公,有个儿子,唤做飞天虎扈成,也十分了得。惟有一个女儿最英雄,名唤一丈青扈三娘;使两口日月双刀,马上如法了得。” “这里东村上是杜兴的主人,姓李名应,能使一条浑铁点钢,背铁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 “这三村结下生死誓愿,同心共意;但有吉凶,递相救应。惟恐梁山泊好汉过来借粮,因此三村准备下抵敌他。如今小弟引二位到庄上见了李大官人,求书去搭救时迁。” 杨雄又问道;“你那李大官人。莫不是江湖上唤扑天雕的李应” 杜兴道;“正是他。” 石秀道;“江湖上只听得独龙冈有个扑天雕李应是好汉,原来在这里。多闻他真个了得,是好男子,我们去走一遭。” 杨雄便唤酒保计算酒钱。 三个离了村店。 便引杨雄,石秀来到李家庄上。 杨雄看时,真个好大庄院。 入得门,来到厅前,两边有二十余座枪架,明晃晃的都插满军器。 杜兴道;“两位哥哥在此少等。待小弟入去报知,请大官人出来相见。” 杜兴人去不多时,只李应从里面出来。 杜兴引杨雄,石秀上厅拜见。 李应连忙答礼,便教上厅请坐。 杨雄,石秀再三谦让,方坐了。 李应便教取酒来且相符。 杨雄,石秀两个再拜道;“望乞大官人致书与祝家庄来救时迁性命,生死不敢有忘。” 李应教请门馆先生来商议,修了一封书缄,填写名讳,使个图书印记,便差一个副主管了,备一匹快马,去到那祝家庄,取这个人来。 那副主管领了东人书札,上马去了。 杨雄c石秀拜谢罢。李应道;“二位壮士放心。小人书去,便当放来。” 杨雄c石秀又谢了。 李应道;“且请去后堂,少叙三杯等待。” 两个随进里面,就具早膳相待。 饭罢,了茶,李应问些法;见杨雄,石秀说得有理,心中甚喜。 已牌时分,那个副主管回来。李应唤到后堂,问道;“去取的这人在那里” 主管答道;“小人亲见朝奉下了书,倒有放还之心,后来走出祝氏三杰,反焦躁起来,书也不回,人也不放,定要解上州去。” 李应失惊道;“他和我三家村里结生死之交,书到便当依允。如何恁地起来必是你说得不好,以致如此!杜主管,你须自去走一遭,亲见祝朝奉,说个仔细缘由。” 杜兴道;“小人愿去。只求东人亲笔书缄,到那里方肯放。” 李应道;“说得是。” 急取一幅花笺纸来,李应亲自写了书札,封皮面上,使一个讳字图书,把与杜兴接了。 后槽牵过一匹快马,备上鞍辔,拿了鞭子,便出庄门,上马加鞭,奔祝家庄去了。 李应道;“二位放心,我这亲笔书去,少刻定当放还。” 杨雄,石秀深谢了。留在后堂,饮酒等待。 看看天色待晚,不见杜兴回来。 李应心中疑惑,再教人去接。只见庄客报道:“杜主管回来了。” 李应便道;“几个人回来” 庄客道:“只是主管独自一个跑将回来。” 李应摇着头道:“又入怪!往常这不是这等兜搭,今日缘何恁地” 走出前厅。 杨雄c石秀都跟出来。 只见杜兴下了马,入得庄门,见他气得紫涨了面皮,咨牙露嘴,半晌说不得话。 李应道:“你且言备细缘故,怎么地来” 杜兴气定了,方道:“小人了东人书札,到他那里第三重门下,好遇见祝龙,祝虎,祝彪弟兄三个坐在那里。小人声了三个喏。” “祝彪喝道,‘你又来则么’小人躬身禀道:‘东人有书在此,拜上。’祝彪那变了脸,骂道:‘你那主人恁地不晓人事!早晌使个泼男来这里下书,要讨那个梁山泊贼人时迁!我正要解上州里去,又来怎地?’” “小人说道:‘这个时迁不是梁山泊伙内人数;他是自蓟州来的客人,要投见敝庄东人。不想误烧了官人店屋,明日东人自当依旧盖还。万望俯看薄面,高贵手,宽恕,宽恕。’祝家三个都叫道:‘不还!不还!’小人又道:‘官人请看,东人亲笔书札在此。’祝彪那接过书去,也不拆开来看,就手扯得粉碎,喝叫把小人直叉出庄门。” “祝彪,祝虎发话道:‘休要惹老爷性发!把你那小人本不敢尽言,实被那三个畜生无礼,说:‘把你那李应,也做梁山泊强寇解了去!’又喝叫庄客原拿了小人,被小人飞马走了。于路上气死小人!叵耐那,枉与他许多年结生死之交,今日全无些仁无!’ 李应听罢,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按捺不下,大呼:“庄客!快备我那马来!” 杨雄,石秀谏道:“大大官人息怒。休为小人们便坏了贵处义气。” 李应那里肯听,便去房中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掩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着飞刀五把,拿了点钢,戴上凤翅盔,出到庄前,点起三百悍勇庄客,杜兴也披一副甲,持把上马,带领二十余骑马军。 杨雄,石秀也抓扎起,挺着朴刀,跟着李应的马,迳奔祝家庄来。 日渐衔山时分,早到独龙冈前,便将人马排开。 祝家庄又盖得好;占着这座独龙山冈,四下一遭港,那庄正造在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 前后两座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着刀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 李应勒马在庄前大叫:“祝家三子!怎敢毁谤老爷!” 只见庄门开处,拥出五六十骑马来。 当先一骑似火炭赤的马上坐着祝朝奉第三子祝彪。 李应指着大骂道;“你这厮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你爷与我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意,保护村坊!” “你家有事情,要取人时,早来早放;要取对象,无有不奉!我今一个平人,二次付书来讨,你如何扯了我的书札,耻辱我名是何道理” 祝彪道:“俺家虽和你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协意,共捉梁山泊反贼,扫清山寨!你如何结连反贼,意在谋叛” 李应喝道:“你说他是梁山泊甚人你这厮平人做贼,当得何罪” 祝彪道:“贼人时迁已自招了,你休要在这里胡说乱道!摭掩不过!你去便去!不去时,连你捉了也做贼人解送!” 李应大怒,拍坐下马,挺手中,便奔祝彪。 祝彪纵马去战李应。 两个就独龙冈前,一来一往,一下一下,斗了十七八合。 祝彪战李应不过,拨回马便走。 李应纵马赶将去。 祝彪把横担在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背翻身一箭,李应急躲时,臂上早着。 李应翻筋斗坠下马来。 祝彪便勒马来抢来。 杨雄,石秀见了,大喝一声,挺两把朴刀直奔祝彪马前杀将来。 祝彪抵当不住,急勒回马便走;早被杨雄一朴刀戳在马后股上;那马负疼,壁直立起来,险些儿把祝彪掀在马下。 随从马上的人都搭上箭射来。 杨雄,石秀见了,自思又无衣甲遮身,只得退回不赶。 杜兴把李应救起上马去了。 杨雄,石秀跟了众庄客也走了。 祝家庄人马赶了二三里路,见天色晚来,也自回去了。 杜兴扶着李应,回到庄前,下了马,同入后堂坐定。 宅眷都出来看视,拔了箭矢,伏侍卸了衣甲,便把金疮药敷了疮口,连夜在后堂商议。 杨雄c石秀与杜兴说道:“既是大官人被那无礼,又中了箭,时迁亦不能救出来,都是我等连累大官人了。” “我弟兄两个只得上梁山泊去恳告晁,宋二公并众头领来与大官人报仇,就救时迁。因辞谢了李应。” 李应道:“非是我不用心,实出无奈,两位壮士只得休怪。” 叫杜兴取些金银相赠。 杨雄,石秀那里肯受。 李应道:“江湖之上,二位不必推。” 两个收受,拜辞了李应。 杜兴送出村口,指与大路。 杜兴作别了,自回李家庄。 杨雄,石秀取路投梁山泊来,早望见远远一处新造的酒店,那酒旗儿直挑出来。 两个到店里买些酒,就问路程。 这酒店是梁山泊新添设做眼的酒店,正是石勇掌管。 两个一面酒,一头动问酒保上梁山泊路程。 石勇见他两个非常,便来答应道:“这两位客人从那里来要问上山去怎地” 杨雄道;“我们从蓟州来。” 石勇猛可想起道;“莫非足下是石秀么” 杨雄道:“我乃是杨雄。这个兄弟是石秀。大哥如何得知石秀名” 石勇慌忙道:“小子不认得;前者,戴宗哥哥到蓟州回来,多曾称说兄长,闻名久矣。今得上山,且喜,且喜。” 三个礼罢,杨雄c石秀把上件事都对石勇说了,石勇随即叫酒保置办分例酒来相待,推开后面水亭上窗子拽起弓,放了一枝响箭。 共见对港芦苇丛中早有小喽罗摇过船来。 石勇便邀二位上船,直送到鸭嘴滩上岸。 石勇已自先使人上山去报知,早见戴宗c杨林下山来迎接。 俱各礼罢,一同上至大寨里。 众头领知道有好汉上山,都来聚会大寨坐下。 戴宗c杨林引杨雄c石秀上厅参见晁盖c宋江并众头领,相见已罢,晁盖细问两个迹。 杨雄c石秀把本身武艺投托入伙先说了。 众人大喜,让位而坐。 安千诺轻轻笑笑,喝了一口酒,看了看杨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8章 扑天雕两修生死书 宋公明一打祝家庄(下) 杨雄渐渐说道:“有个来投托大寨同入伙的时迁,不合偷了祝家店里报晓鸡,一时争闹起来,石秀放火,烧了他店屋,时迁被捉。” “李应二次修书去讨,怎当祝家三子监持不放,誓要捉山寨里好汉,且又千般辱骂。叵耐那十分无礼!” 安千诺摇头。 晁盖大怒,喝叫:“孩儿们!将这两个与我斩讫报来!” 宋江慌忙道;“哥哥息怒。两个壮士不远千里来此协助,如何要斩他” 安千诺冷笑,起身。 晁盖道:“俺梁山泊好汉自从并王伦之后,便以忠义为主,全施恩德于民,一个个兄弟下山去,不曾折打锐气。” “新旧上山的兄弟们各各都有豪杰的光彩。这两个把梁山泊好汉的名目去偷鸡,因此连累我等受辱!” “今日先斩了这两个,将这尸首级去那里号令。我亲领军马去洗荡那个村坊,不要输了锐气!孩儿们!快斩了报来!” 宋江劝住道:“哥哥不听这两位贤弟所说,那个鼓上蚤时迁,他原是此等人,以致惹起祝家那来” “我也每每听得有人说,祝家庄那要和俺山寨对敌了。哥哥权且息怒。即日山寨人马数多,钱粮缺少,非是我等要去寻他,那倒来吹毛求疵,因此正好乘势去拿那。” “若打得此庄,倒有年粮食。非是我们生事害他,其实那无礼!只是哥哥山寨之主,岂可轻动” “在下不才,亲领一支军马,启请几位贤弟们下山去打祝家庄。若不洗荡得那个村坊,誓不还山。” “一是与不折报仇了锐气;二乃免此小辈,被他耻辱;三则得许多粮食,以供山寨之用;四者,就请李应上山入伙。” 吴学究道;“公明哥哥之言最好。岂可山寨自斩手足之人” 戴宗便道:“宁可斩了兄弟,不可绝了贤路。” 安千诺道:“我也觉得,英雄嘛,谁没个缺点” 众头领力劝,晁盖方免了二人。 杨雄c石秀也自谢罪。 宋江抚谕道:“贤弟休生异心。此是山寨号令,不得不如此。便是宋江,倘有过犯,也须斩首,不敢容情。” “如今亲近又立了铁面孔目裴宣做军政司,赏功罚罪,已有定例。贤弟只得恕罪,恕罪。” 杨雄c石秀谢罢,谢罪已了,晁盖叫去坐在杨林之下。 山寨里都唤小喽罗来参贺新头领已毕,一面杀牛宰马,且做庆喜筵席。 拨定两所房屋教杨雄c石秀安歇,每人拨十个小喽罗伏侍。 当晚席散,次日再备筵席会聚,商量议事。 宋江教唤铁面孔目裴宣计较下山人数,启请诸位头领同宋江去打祝家庄,定要洗荡了那个村坊。 商量已定,除晁盖头领镇守山寨不动外,留下吴学究,刘唐并阮家三弟兄吕方,郭盛护持大寨。 原拨定守滩守关守酒店有职事员俱各不动。 又拨新到头领孟康管造船只,顶替马麟监督战船。 写下告示,将下山打祝家庄头领分作两起。 头一拨宋江c花荣c李俊c穆弘c李逵c杨雄c石秀c黄信c欧鹏c杨林带领三千小喽罗,三百马军,被挂已了,下山前进。 第二拨便是林冲(安千诺)c秦明c戴宗c张横c张顺c马麟c邓飞c王矮虎c白胜也带三千小喽罗,三百马军,随后接应。 再着金沙滩鸭嘴滩二小寨,只教宋万c郑天寿把守,就行接应粮草。 晁盖送路已了,自回山寨。 宋江并众头领迳奔祝家庄来,于路无路,早来到独龙冈前。 尚有一里多路,前军下了寨栅。 宋江在中军帐里坐下,便和花荣商议道:“我听得说,祝家庄里路径甚杂,未可进兵。且先使两个人去探听路途曲折;知得顺逆路程,进兵,与他对敌。” 李逵便道;“哥哥,兄弟闲了多时。不曾杀得一人,我便先去走一遭。” 宋江道;“兄弟,你去不得。若是破阵冲敌,用着你先去;这是做细作的勾当,用你不着。” 李逵笑道;“量这个鸟庄,何须哥哥费力!只兄弟自带三二百个孩儿们杀将去,把这个鸟庄上人都砍了!何须要人先去打听!” 宋江喝道;“你这厮休胡说!且一壁去,叫你便来!” 李逵走开去了,自说道:“打死几个苍蝇,也何须大惊小怪!” 宋江便唤石秀来,说道:“兄弟曾到彼处,可和杨林走一遭。” 石秀便道:“如今哥哥许多人马到这里,他庄上如何不堤备;我们扮作甚么样人入去好” 杨林便道:“我自打扮了解魇的法师去,身边藏了短刀,手里擎着法环,于路摇将入去。你只听我法环响,不要离了我前后。” 石秀道;“我在蓟州,原曾卖柴,我只是挑一担柴进去卖便了。身边藏了暗器,有些缓急,扁担也用得着。” 杨林道;“好,好,我和你计较了,今夜打点,五更起来便行。” 到得明日,石秀挑着柴先入去。 行不到二十来里,只见路径曲折多杂,四下里湾环相似。 树木丛密,难认路头。石秀便歇下柴担不走。 听得背后法环响得渐近,石秀看时,是杨林头戴一个破笠子,身穿一领旧法衣,手里擎着法环,于路摇将进来。 石秀见没人,叫住杨林,说道;“此处路径湾杂,不知那里是我前日跟随李应来时的路。天色已晚,他们众人烂熟奔走,正看不仔细。” 杨林道;“不要管他路径曲直,只顾拣大路走便了。” 石秀又挑了柴,只顾望大路便走,见前面一村人家,数处酒店肉店。 石秀挑着柴,便望酒店门前歇了。 只见各店内都把刀插在门前;每人身上穿一领黄背心,写个大“祝”字;往来的人亦各如此。 石秀见了,便看着一个年老的人,唱个喏,拜揖道:“丈人,请问此间是何风俗为甚都把刀插在当门” 那老人道;“你是那里来的客人原来不知,只可快走。” 石秀道;“小人是山东贩枣子的客人,消折了本钱,回乡不得,因此担柴来这里卖。不知此间乡俗地理。” 老人道:“只可快走,别处躲避。这里早晚要大杀也!” 石秀道:“此间这等好村坊去处,恁地了大杀” 老人道:“客人,你敢真个不知我说与你,俺这里唤做祝家村。如今恶了梁山泊好汉,见今引领军马在村口,要来杀。” “怕我这村路杂,未敢入来,见今驻在外面,如今祝家庄上行号令下来;每户人家要我们精壮后生准备着。但有饮传来,便要去策应。” 石秀道;“丈人村中总有多少人家” 老人道;“只我这祝家村,也有一二万人家。东西还有两村人接应;东村唤做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西村唤扈太公庄,有个女儿,唤做扈三娘,绰号一丈青,十分了得。” 石秀道;“似此如何怕梁山泊做甚么” 那老人道;“便是我初来时,不知路的,也要捉了。” 石秀道;“丈人,怎地初来要捉了” 老人道:“我这里的路,有旧人说道:‘好个祝家庄,尽是盘陀路!容易入得来,只是出不去!’” 石秀听罢,便哭起来,扑翻身便拜。 向那老人道:“小人是个江湖上折了本钱归乡不得的人!卖了柴出去撞见杀,走不脱,不是苦爷爷,恁地可怜见!小人情愿把这担柴相送爷爷,只指小人出去的路罢!” 那老人道:“我如何白要你的柴;我就买你的。你且入来,请你些酒饭。” 石秀便谢了,挑着柴,跟那老人入到屋里。 那老人筛下两碗白酒,盛一碗糕饭,叫石秀吃了。 石秀再拜谢道:“爷爷!指教出去的路径!” 那老人道:“你便从村里走去,只看有白杨树便可转湾。不问路道狭,但有白杨树的转湾便是活路;没那树时都是死路。” “如有别的树木转湾也不是活路。若还走差了,左来右去,只走不出去。更兼死路里地下埋藏着竹签铁蒺藜;若是走差了,踏着飞签,准定捉了,待走那里去!” 石秀拜谢了,便问:“爷爷高姓” 那老人道:“这村里姓祝的最多;惟有我覆姓锺离,士居在此。” 石秀道:“酒饭小人都吃了,改日当厚报。” 正说之间,只听得外面闹吵。 石秀听得道:“拿了一个细作!” 石秀了一惊,跟那老人出来看时,只见七八十个军人背绑着一个人过来。 石秀看时,是杨林,剥得赤条条的,索子绑着。 石秀看了,只暗暗地叫苦,悄悄假问老人道:“这个拿了的是甚么人为甚事绑了他” 那老人道:“你不见说他是宋江那里来的细作” 石秀又问道:“怎地他拿了” 那老人道:“说这厮也好大胆,独自一个来做细作,打扮做个解魇法师,闪入村里来。” “又不认得这路,只拣大路走了,左来右去,只走了死路;又不晓的白杨树转湾抹角的消息,人见他走得差了,来路蹊跷,就报与庄上官人们来捉他。” “这方又掣出刀来,手起,伤了四五个人。当不住这里人多,一发上,因此拿了。有人认得他从来是贼,叫做锦豹子杨林。” 说言未了,只听得前面喝道,说是:“庄上三官人巡绰过来!” 石秀在壁缝里张时,看得前面摆着二十对缨枪,后面四五个人骑着马,都弯弓插箭。 又有对青白哨马,中间拥着一个年少壮士,坐在一匹雪白马上,全副披挂,跨了弓箭,手执一条银。 石秀自认得他,特地问老人道:“过去相公是谁” 那老人道:“这个人正是祝朝奉第三子,唤做祝彪,定着西村扈家庄一丈青为妻。弟兄三个只有他第一了得!” 石秀拜谢道:“老爷爷!指点寻出去!” 那老人道:“今日晚了,前面倘或杀,枉送了你送命。” 石秀道:“爷爷可救一命则个!” 那老人道:“你且在我家歇一夜。明日打听没事,便可出去。 石秀拜谢了,坐在他家。 只听得门前四五替报马报将来,排门分付道:“你那百姓;今夜只看红灯为号,齐心并力捉拿梁山泊贼人解官请赏。” 叫过去了。 石秀问道:“这个人是谁” 那老人道:“这个官人是本处捕盗巡检,今夜要捉宋江。” 石秀见说,心中自忖了一回,讨个火把,叫了安置,自去屋后草窝里睡了。 宋江军马在村口屯驻,不见杨林c石秀出来回报,随后又使欧鹏去到村口,出来回报道:“听得那里讲动,说道捉了一个细作。小弟见路径又杂,难认,不敢深入重地。” 宋江听罢,忿怒道:“如何等得回报了进兵!又拿了一个细作,必然陷了两个兄弟!我们今夜只顾进兵,杀将入去,也要救他两个兄弟,未知你众头领意下如何” 只见李逵便道:“我先杀入去,看是如何!” 宋江听得,随即便传将令,教军士都披挂了。 李逵,杨雄前一队做先锋。 使李逵等引军做合后。 穆弘居左,黄信居右。 宋江c花荣c欧鹏等,中军头领。 摇旗呐喊,擂鼓鸣锣,大刀斧,杀奔祝家庄来。 比及杀到独龙冈上,是黄昏时候,宋江催趱前军打庄,先锋李逵脱得赤条条的,挥两把夹钢板斧,火拉拉地杀向前来。 到得庄前看时,已把吊桥高高地拽起了,庄门里不见一点火。 李逵便要下水过去。 杨雄扯住,道:“使不得。关闭庄门,必有计策。待哥哥来,别有商议。” 李逵那里忍耐得住,拍着双斧,隔岸大骂道:“那鸟祝太公老贼!你出来!黑旋风爷爷在这里!” 庄上只是不应。 宋江中军人马到来,杨雄接着,报说庄上并不见人马,亦无动静。 宋江勒马看时,庄上不见刀人马,心中疑忌,猛省道:“天书上明明戒说,临敌休急暴。是我一时见不到,只要救两个兄弟,以此连夜进兵;不期深入重地,直到了他庄前,不见敌军。他必有计策,快教三军且退。” 李逵叫道:“哥哥!军马到这里了,休要退兵!我与你先杀过去!你们都跟我来!” 说犹未了,庄上早知。 共听得祝家庄里,一个号炮直飞起半天里去。 那独龙冈上,千百把火把一齐点着;那门楼上弓箭如雨点般射将来。 宋江急取旧路回车。 后军头领李俊人马先发起喊来,说道:“来的旧路都阻塞了!必有埋伏!” 宋江教军马四下里寻路走。 李逵挥起双斧,往来寻人杀,不见一个敌军。 只见独龙冈山顶上又放一个炮来。 响声未绝,四下里喊声震地,惊得宋公明目瞪口呆,罔知所措。 安千诺刚打开枪箱,把29型左轮手枪装在身上,又将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装备好,背在身上,道:“理论上,它可以在一分钟内发射 300 发霰弹不好意思啦!老娘就用它了!” 她丢下蛇矛,笑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89章 一丈青单捉王矮虎 宋公明两打祝家庄 宋江在马上看时,四下里都有埋伏军马,教小喽罗只往大路杀将去,只听得五军屯塞住了,众人都叫起苦来。 宋江问道:“怎么叫苦?” 众军都道:“前面都是盘陀路,走了一遭,又转到这里。” 宋江道:“教军马望火把亮处,有房屋人家,取路出去。” 又走不多时,只见前军又发起喊来,叫道:“能望火把亮处取路,又有苦竹签c铁蒺藜,遍地撒满鹿角,都塞了路口。” 宋江道:“莫非天丧我也?” 慌急之际,只听得左军中间穆弘队里闹动,报来说道:“石秀来了。” 宋江看时,见石秀拈着口刀,奔到马前道:“哥哥休慌,兄弟已知路了。暗传下将令,教五军只看有白杨树,便转弯走去,不要管他路阔路狭。” 宋江催趱人马,只看有白杨树便转。 宋江去约走过五六里路,只见前面人马越添得多了。 宋江疑忌,便唤石秀问道:“兄弟,怎么前面贼兵众广?” 石秀道:“他有烛灯为号。” 花荣在马上看见,把手指与宋江道:“哥哥,你看见那树影里这碗烛灯么?只看我等投东,他便把那烛灯望东扯;若是我们投西,他便把那烛灯望西扯。只那些儿,想来便是号令。” 宋江道:“怎地奈何的他那碗灯?” 花荣道:“有何难哉!” 便拈弓搭箭,纵马向前,望着影中只一箭,不端不正,恰好把那碗红灯射将下来。 四下里埋伏军兵不见了那碗红灯,便都自乱撺起来。 宋江叫石秀引路,杀出村口去。 只听得前山喊声连起,一带火把纵横撩乱,宋江教前军扎住,且使石秀领路去探。 不多时,回来报道:“是山寨中第二拨军马到了接应,杀散伏兵。” 宋江听罢,进兵夹攻,夺路奔出村口,祝家庄人马四散去了。 会合着安千诺c秦明等众人军马,同在村口驻扎。 安千诺用布包了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因为枪太大,太显脓了。 却好天明,去高阜处下了寨栅,整点人马,数内不见了镇三山黄信。 宋江大惊,询问缘故,有昨夜跟去的军人见的来说道:“黄头领听着哥哥将令,前去探路,不提防芦苇丛中舒出两把挠钩,拖翻马脚,被五七个人活捉去了,救护不得。” 安千诺揺头。 宋江听罢大怒,要杀随行军汉,“如何不早报来?” 安千诺c花荣劝住宋江。 众人纳闷道:“庄又不曾打得,倒折了两个兄弟,似此怎生奈何?” 杨雄道:“此间有三个村坊结并,所有东村李大官人,前日已被祝彪那厮射了一箭,现今在庄上养病,哥哥何不去与他计议?” 宋江道:“我正忘了他。他便知本处地理虚实。” 分付教取一对缎匹羊酒,选一骑好马并鞍辔,亲自上门去求见。 安千诺c秦明权守栅寨。 秦明问:“这是” 安千诺道:“你问这个” 她拍了拍被布包起来的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说:“秘密!” 宋江带同花荣c杨雄c石秀上了马,随行三百马军,取路投李家庄来。 到得庄前,早见门楼紧闭,吊桥高拽起了,墙里摆着许多庄兵人马。 门楼上早擂起鼓来。 宋江在马上叫道:“俺是梁山泊义士宋江,特来谒见大官人,别无他意,休要提备。” 庄门上杜兴看见有杨雄c石秀在彼,慌忙开了庄门,放只小船过来,与宋江声喏。 宋江慌忙下马来答礼。 杨雄c石秀近前禀道:“这位兄弟便是引小弟两个投李大官人的,唤做鬼脸儿杜兴。” 宋江道:“原来是杜主管。相烦足下对李大官人说,俺梁山泊宋江久闻大官人大名,无缘不曾拜会。” “今因祝家庄要和俺们做对头,经过此间,特献彩缎名马,羊酒薄礼,只求一见,别无他意。” 杜兴领了言语,再渡过庄来,直到厅前。 李应带伤披被坐在床上 杜兴把宋江要求见的言语说了。 李应道:“他是梁山泊造反的人,我如何与他厮见?无私有意。你可回他话道,说我卧病在床,动止不得,难以相见,改日却得拜会。所赐礼物,不敢祗受。” 杜兴再渡过来见宋江,禀道:“俺东人再三拜上头领,本欲亲身迎迓,奈缘中伤,患躯在床,不能相见,容日专当拜会。适蒙所赐厚礼,并不敢受。” 宋江道:“我知你东人的意了。我因打祝家庄失利,欲求相见则个,他恐祝家庄见怪,不肯出来相见。” 杜兴道:“非是如此,委实患病。小人虽是中山人氏,到此多年了,颇知此间虚实事情。中间是祝家庄,东是俺李家庄,西是扈家庄。” “这三村庄上,誓愿结生死之交,有事互相救应,今番恶了俺东人,自不去救应。” “只恐西村扈家庄上要来相助。他庄上别的不打紧,只有一个女将,唤做一丈青扈三娘,使两口日月刀,好生了得。” “却是祝家庄第三子祝彪定为妻室,早晚要娶。若是将军要打祝家庄时,不须提备东边,只要紧防西路。” “祝家庄上前后有两座庄门:一座在独龙冈前,一座在独龙冈后。若打前门,却不济事,须是两面夹攻,方可得破。” “前门打紧,路杂难认,一遭都是盘陀路径,阔狭不等。但有白杨树,便可转弯,方是活路。如无此树,便是死路。” 石秀道:“他如今都把白杨树木斫伐去了,将何为记?” 杜兴道:“虽然斫伐了树,如何起得根尽,也须有树根在彼。只宜白日进兵攻打,黑夜不可进兵。” 宋江听罢,谢了杜兴,一行人马却回寨里来。 安千诺等接着,都到大寨里坐下。 宋江把李应不肯相见并杜兴说的话对众头领说了。 李逵便插口道:“好意送礼与他,那厮不肯出来迎接哥哥,我自引三百人去打开鸟庄,脑揪这厮出来拜见哥哥。” 宋江道:“兄弟,你不省的,他是富贵良民,惧怕官府,如何造次肯与我们相见?” 安千诺摇头,不知说什么。 李逵笑道:“那厮想是个小孩子,怕见。” 众人一齐都笑起来。 宋江道:“虽然如此说了,两个兄弟陷了,不知性命存亡。你众兄弟可竭力向前,跟我再去攻打祝家庄。” 众人都起身说道:“哥哥将令,谁敢不听!不知教谁前去?” 黑旋风李逵说道:“你们怕小孩子,我便前去。” 宋江道:“你做先锋不利,今番用你不着。” 李逵低了头忍气。 宋江便点马麟c邓飞c欧鹏c王矮虎四个,“跟我亲自做先锋去。” 第二点戴宗c秦明c杨雄c石秀c李俊c张横c张顺c白胜,准备下水路用人。 第三点林冲c花荣c穆弘c李逵,分作两路策应。 众军标拨已定,都饱食了,披挂上马。 宋江亲自要去做先锋,攻打头阵,前面打着一面大红帅字旗,引着四个头领,一百五十骑马军,一千步军,直杀奔祝家庄来。 于路着人探路,直到独龙冈前。 宋江勒马看那祝家庄时,果然雄壮,有篇诗赞,便见祝家庄气象。 独龙山前独龙冈,独龙冈上祝家庄。 墙内森森罗剑戟,门前密密排刀枪。 白旗一对门前立,上面明书字两行:“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 宋江在马上看了祝家庄那两面旗,心中大怒,设誓道:“我若打不得祝家庄,永不回梁山泊。” 众头领看了,一齐都怒起来。 宋江听得后面人马都到了,留下第二拨头领攻打前门,宋江自引了前部人马,转过独龙冈后面来看祝家庄时,后面都是铜墙铁壁,把得严整。 正看之时,只见直西一彪军马呐着喊,从后杀来。 宋江留下马麟c邓飞,把住祝家庄后门,自带了欧鹏c王矮虎,分一半人马前来迎接。 山坡下来军约有二三十骑马军,当中簇拥着一员女将。 来军正是扈家庄女将一丈青扈三娘,一骑青鬃马上,轮两口日月双刀,引着百庄客,前来祝家庄策应。 宋江道:“刚说扈家庄有这个女将,好生了得,想来正是此人,谁敢与他迎敌?” 说犹未了,只见这王矮虎是个好色之徒,听得说是个女将,指望一合便捉得过来。 喊了一声,骤马向前,挺手中枪,便出迎敌。 两军呐喊,那扈三娘拍马舞刀来战王矮虎,一个双刀的熟闲,一个单枪的出众。 两个斗敌十数合之上,宋江在马上看时,见王矮虎枪法架隔不住。 王矮虎初见一丈青,恨不得便捉过来,谁想斗过十合之上,看看的手颤脚麻,枪法便都乱了。 不是两个性命相扑时,王矮虎却要做光起来。 那一丈青是个乖觉的人,心中道:“这厮无理。” 便将两把双刀直上直下砍将入来。 这王矮虎如何敌得过,拨回马却待要走,被一丈青纵马赶上,把右手刀挂了,轻舒猿臂,将王矮虎提离雕鞍,活捉去了。 众庄客齐上,把王矮虎横拖倒拽捉去了。 远处安千诺抬头,“色胆能拼不顾身,肯将性命值微尘。销金帐里无强将,丧魄亡精与妇人。” 欧鹏见捉了王英,便挺枪来救。 一丈青纵马跨刀,接着欧鹏,两个便斗。 欧鹏祖是军班子弟出身,使得好一条铁枪,宋江看了,暗暗的喝采。 怎的欧鹏枪法精熟,也敌不得那女将半点便宜。 邓飞在远远处看见捉了王矮虎,欧鹏又战那女将不下,跑着马,舞起一条铁链,大发喊赶将来。 祝家庄上已看多时,诚恐一丈青有失,慌忙放下吊桥,开了庄门,祝龙亲自引了三百余人,骤马提枪,来捉宋江。 马麟看见,一骑马使起双刀,来迎住祝龙厮杀。 邓飞恐宋江有失,不离左右,看他两边厮杀,喊声迭起。 宋江见马麟斗祝龙不过,欧鹏斗一丈青不下,正慌,只见一彪军马从刺斜里杀将来。 宋江看时,大喜。 却是霹雳火秦明,听得庄后厮杀,前来救应。 宋江大叫:“秦统制,你可替马麟。” 秦明是个急性的人,更兼祝家庄捉了他徒弟黄信,正没好气,拍马飞起狼牙棍,便来直取祝龙。 祝龙也挺枪来敌秦明。 马麟引了人却夺王矮虎。 一丈青看见了马麟来夺人,便撇了欧鹏,却来接住马麟厮杀。 两个都会使双刀,马上相迎着,宋江看得眼也花了。 秦明和祝龙斗到十合之上,祝龙如何敌得秦明过,庄门里面那教师栾廷玉带了铁锤,上马挺枪,杀将出来。 欧鹏便来迎住栾廷玉厮杀。 栾廷玉也不来交马,带住枪时,刺斜里便走。 欧鹏赶将去,被栾廷玉一飞锤,正打着,翻筋斗下马去。 邓飞大叫:“孩儿们救人!” 舞着铁链,径奔栾廷玉。 宋江急唤小喽罗,救得欧鹏上马。 那祝龙当敌秦明不住,拍马便走。 栾廷玉也撇了邓飞,却来战秦明,两个斗了一二十合,不分胜败。 栾廷玉卖个破绽,落荒即走,秦明舞棍,径赶将来。 栾廷玉便望荒草之中跑马入去,秦明不知是计,也追入去。 祝家庄那等去处,都有人埋伏,见秦明马到,拽起绊马索来,连人和马都绊翻了,发声喊,捉住了秦明。 邓飞见秦明坠马,慌忙来救,急见绊马索拽,却待回身,两下里叫声着,挠钩似乱麻一般搭来,就马上活捉了去。 宋江看见,只叫得苦,救得欧鹏上马。 马麟撇了一丈青,急奔来保护宋江,望南而走。 背后栾廷玉c祝龙丈青,分投赶将来。 看看没路,正待受缚。 只见正南上一个好汉飞马而来,背后随从约有五百人马。 宋江看时,乃是没遮拦穆弘。 东南上也有三百余人,两个好汉飞奔前来:一个是病关索杨雄,一个是拚命三郎石秀。 东北上又一个好汉,高声大叫:“留下人着!” 宋江看时,乃是小李广花荣。 三路人马一齐都到,宋江心下大喜,一发并力来战栾廷玉c祝龙。 庄上望见,恐怕两个吃亏,且教祝虎守把住庄门,小郎君祝彪骑一匹劣马,使一条长枪,自引五百余人马,从庄后杀将出来,一齐混战。 庄前李俊c张横c张顺,下水过来,被庄上乱箭射来,不能下手。 戴宗c白胜,只在对岸呐喊。 宋江见天色晚了,急叫马麟先保护欧鹏出村口去。 宋江又叫小喽罗筛锣,聚拢众好汉,且战且走。 宋江自拍马到处寻了看,只恐弟兄们迷了路。 正行之间,只见一丈青飞马赶来,宋江措手不及,便拍马望东而走。 背后一丈青紧追着,八个马蹄翻盏撒钹相似,赶投深村处来。 一丈青正赶上宋江,待要下手,只听得山坡上有人大叫道:“那鸟婆娘赶我哥哥那里去?” 宋江看时,却是黑旋风李逵,轮两把板斧,引着七八十个小喽罗,大踏步赶将来。 一丈青便勒转马,望这树林边去。 宋江也勒住马看时,只见树林边转出十数骑马军来,当先簇拥着一个壮士。 安千诺大喝:“满山都唤小张飞,豹子头林冲便是。” 她在马上大喝道:“兀那女人走那里去?” 一丈青飞刀纵马,直奔安千诺,安千诺从背后解下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迎敌。 当然,是用枪身打,没有开枪。 两个斗不到十合,安千诺用枪托砸开了一丈青的双刀,并起身横腿一劈,将一丈青踢下马,再翻身用枪身顶住一丈青。 她轻笑,松了力道,一丈青趁机抽手拉去了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身上的布。 众人一惊。 安千诺用枪口对准树上鸟,只一枪,鸟鲜血淋漓地落地。 她又将枪口转向一丈青,“自己起来,别弄花招!” 一丈青只得起来。 宋江看见,喝声采,不知高低。 安千诺叫军士将一丈青绑了,骤马向前道:“不曾伤犯哥哥么?” 宋江道:“不曾伤着。” 便叫李逵快走村中接应众好汉,教来村口商议,天色已晚,不可恋战。 黑旋风领本部人马去了。 安千诺保护宋江,押着一丈青在马上,取路出村口来。 怎么押 我们的杀手千影当然是将枪口对准一丈青。 当晚众头领不得便宜,急急都赶出村口来。 祝家庄人马也收回庄上去了。 满村中杀死的人,不计其数。 扈家庄已把王矮虎解送到祝家庄去了。 宋江收回大队人马,到村口下了寨栅,先教将一丈青过来,唤二十个老成的小喽罗,着四个头目,骑四匹快马,把一丈青拴了双手,也骑一匹马。 “连夜与我送上梁山泊去,交与我父亲宋太公收管,便来回话。待我回山寨,自有发落。” 安千诺冷笑,男人! 众头领都知道宋江要这个女子,尽皆小心送去。 先把一辆车儿教欧鹏上山去将息。 一行人都领了将令,连夜去了。 宋江其夜在帐中纳闷,一夜不睡,坐而待旦。 次日,只见探事人报来,说军师吴学究引将三阮头领并吕方c郭盛,带五百人马到来。 宋江听了,出寨迎接了军师吴用,到中军帐里坐下。 吴用带酒食来,与宋江把盏贺喜,一面犒赏三军众将。 吴用道:“山寨里晁头领多听得哥哥先次进兵不利,特地使将吴用并五个头领来助战。不知近日胜败如何?” 宋江道:“一言难尽。叵耐祝家那厮,他庄门上立两面白旗,写道:‘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这厮无礼。先一遭进兵攻打,因为失其地利,折了杨林c黄信。” “夜来进兵,又被一丈青捉了王矮虎,栾廷玉锤打伤了欧鹏,绊马索拖翻捉了秦明c邓飞。如此失利,若不得林教头恰活捉得一丈青时,折尽锐气。” “今来似此,如之奈何?若是宋江打不得祝家庄破,救不出这几个兄弟来,情愿自死于此地,也无面目回去见得晁盖哥哥。” 吴学究笑道:“这个祝家庄也是合当天败,却好有这个机会。吴用想来,事在旦夕可破。” 宋江听罢,十分惊喜,连忙问道:“这祝家庄如何旦夕可破?机会自何而来?” 安千诺看向吴用,咬牙。 旁边的花荣一脸崇拜地看向安千诺,“林兄感觉这一路来,你很厉害!” 安千诺道:“可是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0章 解珍解宝双越狱 孙立孙新大劫牢(上) 吴用对宋江说道:“今日有个机会,却是石勇面上来投入伙的人,又与栾廷玉那厮最好,亦是杨林c邓飞的至爱相识。” “他知道哥哥打祝家庄不利,特献这条计策来入伙,以为进身之报,随后便至。五日之内,可行此计,却是好么?” 宋江听了,大喜道:“妙哉!” 方才笑逐颜开。 原来和宋公明初打祝家庄时,一同事发。 山东海边有个州郡,唤做登州。 登州城外有一座山,山上多有豺狼虎豹,出来伤人。 因此登州知府拘集猎户,当厅委了杖限文书,捉捕登州山上大虫。 又仰山前山后里正之家,也要捕虎文状,限外不行解官,痛责枷号不恕。 登州山下有一家猎户,兄弟两个,哥哥唤做解珍,兄弟唤做解宝。 弟兄两个,都使浑铁点钢叉,有一身惊人的武艺。 当州里的猎户们,都让他第一。 解珍一个绰号唤做两头蛇,这解宝绰号叫做双尾蝎。 二人父母俱亡,不曾婚娶。 那哥哥七尺以上身材,紫棠色面皮,腰细膀阔。 这个兄弟解宝,更是厉害,也有七尺以上身材,面圆身黑,两只腿上刺着两个飞天夜叉,有时性起,恨不得腾天倒地,拔树摇山。 那弟兄两个当官受了甘限文书,回到家中,整顿窝弓药箭,弩子镋叉,穿了豹皮裤c虎皮套体,拿了铁叉。 两个径奔登州山上,下了窝弓,去树上等了一日,不济事了,收拾窝弓下去。 次日,又带了干粮,再上山伺候,看看天晚,弟兄两个再把窝弓下了,爬上树去,直等到五更,又没动静。 两个移了窝弓,却来西山边下了,坐到天明,又等不着。 两个心焦,说道:“限三日内要纳大虫,迟时须用受责,却是怎地好!” 两个到第三日夜,伏至四更时分,不觉身体困倦。 两个背厮靠着且睡,未曾合眼,忽听得窝弓发响。 两个跳将起来,拿了钢叉,四下里看时,只见一个大虫中了药箭,在那地上滚。 两个拈着钢叉向前来。 那大虫见了人来,带着箭便走。 两个追将向前去,不到半山里时,药力透来,那大虫当不住,吼了一声,滚下山了。 解宝道:“好了,我认得这山,是毛太公庄后园里,我和你下去他家取讨大虫。” 弟兄两个提了钢叉,径下山来,投毛太公庄上敲门。 此时方才天明,两个敲开庄门入去,庄客报与太公知道。 多时,毛太公出来,解珍c解宝放下钢叉,声了喏,说道:“伯伯,多时不见,今日特来拜扰。” 毛太公道:“贤侄如何来得这等早?有甚话说?” 解珍道:“无事不敢惊动伯伯睡寝。如今小侄因为官司委了甘限文书,要捕获大虫,一连等了三日,今早五更,射得一个,不想从后山滚下在伯伯园里。望烦借一路,取大虫则个。” 毛太公道:“不妨,既是落在我园里,二位且少坐。敢是肚饥了,吃些早饭去取。” 叫庄客且去安排早膳来相待。 劝二位吃了酒饭,解珍c解宝起身谢道:“感承伯伯厚意,望烦引去,取大虫还小侄。” 毛太公道:“既是在我庄后,却怕怎地?且坐吃茶,却去取未迟。” 解珍c解宝不敢相违,只得又坐下。庄客拿茶来,叫二位吃了。 毛太公道:“如今我和贤侄去取大虫。” 解珍c解宝道:“深谢伯伯。” 毛太公引了二人入到庄后,叫庄客把钥匙来开门,百般开不开。 毛太公道:“这园多时不曾有人来开,敢是锁锈了,因此开不得,去取铁锤来打开了罢。” 庄客便将铁锤来,敲开了锁,众人都入园里去看时,遍山边去看,寻不见。 毛太公道:“贤侄,你两个莫不错看了,认不仔细?敢不曾落在我园里?” 解珍道:“怎地得我两个错看了?是这里生长的人,如何不认得?” 毛太公道:“你自寻便了,有时自抬去。” 解宝道:“哥哥,你且来看,这里一带草滚得平平地都倒了,又有血路在上头,如何说不在这里?必是伯伯家庄客抬过了。” 毛太公道:“你休这等说,我家庄上的人如何得知有大虫在园里?便又抬得过?你也须看见方才当面敲开锁来,和你两个一同入园里来寻。你如何这般说话!” 解珍道:“伯伯,你须还我这个大虫去解官。” 毛太公道:“你这两个好无道理!我好意请你吃酒饭,你颠倒赖我大虫。” 解宝道:“有甚么赖处!你家也现当里正,官府中也委了甘限文书,却没本事去捉,倒来就我现成,你倒将去请功,教我兄弟两个吃限棒。” 毛太公道:“你吃限棒,干我甚事!” 解珍c解宝睁起眼来,便道:“你敢教我搜一搜么?” 毛太公道:“我家比你家,各有内外。你看这两个教化头倒来无礼。” 解宝抢近厅前寻不见,心中火起,便在厅前打将起来。 解珍也就厅前攀折栏杆,打将入去。 毛太公叫道:“解珍c解宝白昼抢劫!” 那两个打碎了厅前椅桌,见庄上都有准备,两个便拔步出门,指着庄上骂道:“你赖我大虫,和你官司里去理会。” 那两个正骂之间,只见两三匹马投庄上来,引着一伙伴当。 解珍认得是毛太公儿子毛仲义,接着说道:“你家庄上庄客捉过了我大虫,你爹不讨还我,颠倒要打我弟兄两个。” 毛仲义道:“这厮村人不省事,我父亲必是被他们瞒过了。你两个不要发怒,随我到家里,讨还你便了。” 解珍c解宝谢了毛仲义,叫开庄门,教他两个进去。 待得解珍c解宝入得门来,便叫关上庄门,喝一声:“下手!” 两廊下走出二三十个庄客,并恰才马后带来的,都是做公的。 那兄弟两个措手不及,众人一发上,把解珍c解宝绑了。 毛仲义道:“我家昨夜自射得一个大虫,如何来白赖我的?乘势抢掳我家财,打碎家中什物,当得何罪?解上本州,也与本州除了一害。” 原来毛仲义五更时,先把大虫解上州里去了,却带了若干做公的来捉解珍c解宝。 不想他这两个不识局面,正中了他的计策,分说不得。 毛太公教把他两个使的钢叉并一包赃物,扛抬了许多打碎的家伙什物,将解珍c解宝剥得赤条条地,背剪绑了,解上州里来。 本州有个六案孔目,姓王,名正,却是毛太公的女婿,已自先去知府面前禀说了。 把解珍c解宝押到厅前,不由分说,捆翻便打,定要他两个招做混赖大虫,各执钢叉,因而抢掳财物。 解珍c解宝吃拷不过,只得依他招了。 知府教取两面二十五斤的重枷来枷了,钉下大牢里去。 毛太公c毛仲义自回庄上商议道:“这两个男子,却放他不得,不如一发结果了他,免致后患。” 当时子父二人自来州里,分付孔目王正:“与我一发斩草除根,萌芽不发,我这里自行与知府的打关节。” 解珍c解宝押到死囚牢里,引至亭心上来,见这个节级。 为头的那人,包吉,已自得了毛太公银两,并听信王孔目之言,教对付他两个性命,便来亭心里坐下。 小牢子对他两个说道:“快过来,跪在亭子前。” 包节级喝道:“你两个便是甚么两头蛇c双尾蝎,是你么?” 解珍道:“虽然别人叫小人们这等混名,实不曾陷害良善。” 包节级喝道:“你这两个畜生,今番我手里教你两头蛇做一头蛇,双尾蝎做单尾蝎,押入大牢里去。” 那一个小牢子把他两个带在牢里来,见没人,那小节级便道:“你两个认得我么?我是你哥哥的妻舅。” 解珍道:“我只亲弟兄两个,别无那个哥哥。” 那小牢子道:“你两个须是孙提辖的兄弟。” 解珍道:“孙提辖是我姑舅哥哥,我却不曾与你相会。足下莫非是乐和舅?” 那小节级道:“正是,我是乐和,先祖挈家到此,将姐姐嫁与孙提辖为妻。我自在此州里勾当,做小牢子。人见我唱得好,都叫我做铁叫子乐和。姐夫见我好武艺,教我学了几路枪法在身。” 乐和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诸般乐品,尽皆晓得,学着便会。 作事见头知尾。 说起枪棒武艺,如糖似蜜价爱。 为见解珍c解宝是个好汉,有心要救他,只是单丝不成线,孤掌岂能鸣,只报得他一个信。 乐和说道:“好教你两个得知,如今包节级得受了毛太公钱财,必然要害你两个性命,你两个却是怎生好?” 解珍道:“你不说起孙提辖则休,你既说起他来,只央你寄一个信。” 乐和道:“你却教我寄信与谁?” 解珍道:“我有个姐姐,是我爷面上的,却与孙提辖兄弟为妻,现在东门外十里牌住。他是我姑娘的女儿,叫做母大虫顾大嫂,开张酒店,家里又杀牛开赌。” “我那姐姐有三二十人近他不得,姐夫孙新这等本事,也输与他。只有那个姐姐,和我弟兄两个最好。孙新c孙立的姑娘,却是我母亲,以此他两个又是我姑舅哥哥。” “央烦的你暗暗地寄个信与他,把我的事说知,姐姐必然自来救我。” 乐和听罢,分付说:“贤亲,你两个且宽心着。” 先去藏些烧饼肉食,来牢里开了门,与解珍c解宝吃了。 推了事故,锁了牢门,教别个小节级看守了门,一径奔到东门外,望十里牌来。 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悬挂着牛羊等肉,后面屋下一簇人在那里赌博。 乐和见酒店里一个妇人坐在柜上。 乐和入进店内,看着顾大嫂,唱个喏道:“此间姓孙么?” 顾大嫂慌忙答道:“便是。足下却要沽酒,却要买肉?如要赌钱,后面请坐。” 乐和道:“小人便是孙提辖妻弟乐和的便是。” 顾大嫂笑道:“原来却是乐和舅,可知尊颜和姆姆一般模样。且请里面拜茶。” 乐和跟进里面客位里坐下。 顾大嫂便动问道:“闻知得舅舅在州里勾当,家下穷忙少闲,不曾相会。今日甚风吹得到此?” 乐和答道:“小人无事,也不敢来相恼。今日厅上偶然发下两个罪人进来,虽不曾相会,多闻他的大名。一个是两头蛇解珍,一个是双尾蝎解宝。” 顾大嫂道:“这两个是我的兄弟,不知因甚罪犯下在牢里?” 乐和道:“他两个因射得一个大虫,被本乡一个财主毛太公赖了。又把他两个强扭做贼,抢掳家财,解入州里来。” “他又上上下下都使了钱物,早晚间要教包节级牢里做翻他两个,结果了性命。小人路见不平,独力难救。只想一者沾亲,二乃义气为重,特地与他通个消息。” “他说道:‘只除是姐姐便救得他。’若不早早用心着力,难以救拔。” 顾大嫂听罢,一片声叫起苦来。 便叫火家:“快去寻得二哥家来说话。” 有几个火家去不多时,寻得孙新归来,与乐和相见。 这孙新祖是琼州人氏,军官子孙,因调来登州驻扎,弟兄就此为家。 孙新生得身长力壮,全学得他哥哥的本事,使得几路好鞭枪,因此多人把他弟兄两个比尉迟恭,叫他做小尉迟。 顾大嫂把上件事对孙新说了,孙新道:“既然如此,叫舅舅先回去。他两个已下在牢里,全望舅舅看觑则个。我夫妻商量个长便道理,却径来相投。” 乐和道:“但有用着小人处,尽可出力向前。” 顾大嫂置酒相待已了,将出一包碎银,付与乐和:“望烦舅舅将去牢里,散与众人并小牢子们,好生周全他两个弟兄。” 乐和谢了,收了银两,自回牢里来替他使用。 顾大嫂和孙新商议道:“你有甚么道理,救我两个兄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1章 解珍解宝双越狱 孙立孙新大劫牢(下) 孙新道:“毛太公那厮,有钱有势,他防你两个兄弟出来,须不肯干休,定要做番了他两个,似此必然死在他手。若不去劫牢,别样也救他不得。” 顾大嫂道:“我和你今夜便去。” 孙新笑道:“你好粗卤。我和你也要算个长便,劫了牢,也要个去向。若不得我那哥哥和这两个人时,行不得这件事。” 顾大嫂道:“这两个是谁?” 孙新道:“便是那叔侄两个最好赌的邹渊c邹润,如今现在登云山台峪里,聚众打劫。他和我最好,若得他两个相帮助,此事便成。” 顾大嫂道:“登云山离这里不远,你可连夜去请他叔侄两个来商议。” 孙新道:“我如今便去。你可收拾了酒食肴馔,我去定请得来。” 顾大嫂分付火家,宰了一口猪,铺下数盘果品按酒,排下桌子。 天色黄昏时候,只见孙新引了两筹好汉归来。 那个为头的姓邹,名渊,原是莱州人氏,自小最好赌钱,闲汉出身,为人忠良慷慨。 更兼一身好武艺,性气高强,不肯容人,江湖上唤他绰号出林龙。 第二个好汉,名唤邹润,是他侄儿,年纪与叔叔相仿,二人争差不多,身材长大,天生一等异相,脑后一个肉瘤,以此人都唤他做独角龙。 顾大嫂请入后面屋下坐地。却把上件事告诉与他,次后商量劫牢一节。 邹渊道:“我那里虽有八九十人,只有二十来个心腹的。明日干了这件事,便是这里安身不得了。” “我却有个去处,我也有心要去多时,只不知你夫妇二人肯去么?” 顾大嫂道:“遮莫甚么去处,都随你去,只要救了我两个兄弟。” 邹渊道:“如今梁山泊十分兴旺,宋公明大肯招贤纳士。他手下现有我的三个相识在彼,一个是锦豹子杨林,一个是火眼狻猊邓飞,一个是石将军石勇,都在那里入伙了多时。我们救了你两个兄弟,都一发上梁山泊投奔入伙去,如何?” 顾大嫂道:“最好,有一个不去的,我便乱枪戳死他。” 邹润道:“还有一件,我们倘或得了人,诚恐登州有些军马追来,如之奈何?” 孙新道:“我的亲哥哥现做本州军马提辖,如今登州只有他一个了得。几番草寇临城,都是他杀散了,到处闻名。我明日自去请他来,要他依允便了。” 邹渊道:“只怕他不肯落草。” 孙新说道:“我自有良法。” 当夜吃了半夜酒,歇到天明,留下两个好汉在家里。 使一个火家带领了一两个人,推一辆车子:“快走城中营里,请我哥哥孙提辖并嫂嫂乐大娘子,说道:‘家中大嫂害病沉重,便烦来家看觑。’” 顾大嫂分付火家道:“只说我病重临危,有几句紧要的话,须是便来,只有几番相见嘱付。” 火家推车儿去了。 孙新专在门前伺候,等接哥哥。 饭罢时分,远远望见车儿来了,载着乐大娘子,背后孙提辖骑着马,十数个军汉跟着,望十里牌来。 孙新入去报与顾大嫂得知,说:“哥嫂来了。” 顾大嫂分付道:“只依我如此行。” 孙新出来,接见哥嫂,请嫂嫂下了车儿,同到房里,看视弟媳妇病症。 病尉迟孙立下马来,进得门便问道:“兄弟,婶子害甚么病?” 孙新答道:“他害得症候,病得跷蹊,请哥哥到里面说话。” 孙立便入来。 孙新分付火家,着这伙跟马的军士去对门店里吃酒。 便教火家牵过马,请孙立入到里面来坐下。 良久,孙新道:“请哥哥c嫂嫂去房里看病。” 孙立同乐大娘子入进房里,见没有病人。 孙立问道:“婶子病在那里房内?” 只见外面走入顾大嫂来,邹渊c邹润跟在背后。 孙立道:“婶子,你正是害甚么病?” 顾大嫂道:“伯伯拜了。我害些救兄弟的病。” 孙立道:“却又作怪,救甚么兄弟?” 顾大嫂道:“伯伯你不要推聋妆哑。你在城中,岂不知道他两个是我兄弟,偏不是你的兄弟。” 孙立道:“我并不知因由,是那两个兄弟?” 顾大嫂道:“伯伯在上,今日事急,只得直言拜禀,这解珍c解宝被登云山下毛太公与同王孔目设计陷害,早晚要谋他两个性命。” “我如今和这两个好汉商量已定,要去城中劫牢,救出他两个兄弟,都投梁山泊入伙去,恐怕明日事发,先负累伯伯。” “因此我只推患病,请伯伯c姆姆到此说个长便。若是伯伯不肯去时,我们自去上梁山泊去了。” “如今朝廷有甚分晓,走了的倒没事,见在的便吃官司。伯伯便替我们吃官司坐牢,那时又没人送饭来救你。伯伯尊意如何?” 孙立道:“我却是登州的军官,怎地敢做这等事!” 顾大嫂道:“既是伯伯不肯,我们今日先和伯伯并个你死我活。” 顾大嫂身边便掣出两把刀来,邹渊c邹润各拔出短刀在手。 孙立叫道:“婶子且住,休要急速!待我从长计较,慢慢地商量。” 乐大娘子惊得半晌做声不得。 顾大嫂又道:“既是伯伯不肯去时,即便先送姆姆前行,我们自去下手。” 孙立道:“虽要如此行时,也待我归家去收拾包裹行李,看个虚实,方可行事。” 顾大嫂道:“伯伯,你的乐阿舅透风与我们了。一就去劫牢,一就去取行李不迟。” 孙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众人既是如此行了,我怎地推却得开,不成日后倒要替你们吃官司?罢,罢,罢,都做一处商议了行。” 叫邹渊去登云山寨里收拾起财物人马,带了那二十个心腹的人,来店里取齐。 邹渊去了。 孙新入城里来,问乐和讨信,就约会了,暗通消息解珍c解宝得知。 次日,登云山寨里邹渊收拾金银已了,自和那起人到来相助。 孙新家里也有七八个知心腹的火家,并孙立带来的十数个军汉,共有四十余人。 孙新宰了两口猪,一腔羊,众人尽吃了一饱。 顾大嫂贴肉藏了尖刀,扮做个送饭的妇人先去。 孙新跟着孙立,邹渊领了邹润,各带了火家,分作两路入去。 登州府牢里包节级得了毛太公钱物,只要陷害解珍c解宝的性命。 当日乐和拿着水火棍,正立在牢门里狮子口边,只听得拽铃子响,乐和道:“甚么人?” 顾大嫂应道:“送饭的妇人。” 乐和已自瞧科了,便来开门,放顾大嫂入来,再关了门。 将过廊下去,包节级正在亭心里,看见便喝道:“这妇人是甚么人?敢进牢里来送饭?自古狱不通风。” 乐和道:“这是解珍c解宝的姐姐,自来送饭。” 包节级喝道:“休要教他入去,你们自与他送进去便了。” 乐和讨了饭,却来开了牢门,把与他两个。 解珍c解宝问道:“舅舅夜来所言的事如何?” 乐和道:“你姐姐入来了,只等前后相应。” 乐和便把匣床与他两个开了。 小牢子入来报道:“孙提辖敲门,要走入来。” 包节级道:“他自是营官,来我牢里有何事干?休要开门!” 顾大嫂一踅,踅下亭心边去。 外面又叫道:“孙提辖焦躁了打门。” 包节级忿怒,便下亭心来。 顾大嫂大叫一声:“我的兄弟在那里?” 身边便掣出两把明晃晃尖刀来。 包节级见不是头,望亭心外便走。 解珍c解宝提起枷,从牢眼里钻将出来,正迎着包节级。 包节级措手不及,被解宝一枷梢打重,把脑盖擗得粉碎。 顾大嫂手起,早戳翻了个小牢子,一齐发喊,从牢里打将出来。 孙立c孙新把两个当住了,见四个从牢里出来,一发望州衙前便走。 邹渊c邹润早从州衙里提出王孔目头来。 街市上人大喊起,先奔出城去。 孙提辖骑着马,弯着弓,搭着箭,压在后面。 街上人家都关上门,不敢出来。 州里做公的人,认得是孙提辖,谁敢向前拦当。 众人簇拥着孙立,奔出城门去,一直望十里牌来,扶搀乐大娘子上了车儿。 顾大嫂上了马,帮着便行。 解珍c解宝对众人道:“叵耐毛太公老贼冤家,如何不报了去?” 孙立道:“说得是。” 便令兄弟孙新与舅舅乐和先护持车儿前行着,“我们随后赶来。” 孙新c乐和簇拥着车儿先行去了。 孙立引着解珍c解宝c邹渊c邹润并火家伴当一径奔毛太公庄上来,正值毛仲义与太公在庄上庆寿饮酒,却不提备。 一伙好汉呐声喊,杀将入去,就把毛太公c毛仲义并一门老小尽皆杀了,不留一个。 去卧房里搜检得十数包金银财宝,后院里牵得七八匹好马,把四匹捎带驮载。 解珍c解宝拣几件好的衣服穿了,将庄院一把火,齐放起烧了。 各人上马,带了一行人,赶不到三十里路,早赶上车仗人马,一处上路行程。 于路庄户人家,又夺得匹好马,一行星夜奔上梁山泊去。 不一二日,来到石勇酒店里,那邹渊与他相见了,问起杨林c邓飞二人。 石勇答言,说起宋公明去打祝家庄,二人都跟去,两次失利,听得报来说,杨林c邓飞俱被陷在那里,不知如何。 备闻祝家庄三子豪杰,又有教师铁棒栾廷玉相助,因此二次打不破那庄。 孙立听罢,大笑道:“我等众人来投大寨入伙,正没半分功劳,献此一条计策打破祝家庄,为进身之报如何?” 石勇大喜道:“愿闻良策。” 孙立道:“栾廷玉那厮,和我是一个师父教的武艺。我学的枪刀,他也知道,他学的武艺,我也尽知。” “我们今日只做登州对调来郓州守把,经过来此相望,他必然出来迎接。我们进身入去,里应外合,必成大事。此计如何?” 正与石勇说计未了,只见小校报道:“吴用下山来,前往祝家庄救应去。” 石勇听得,便叫小校快去报知军师,请来这里相见。 说犹未了,已有军马来到店前,乃是吕方c郭盛并阮氏三雄,随后军师吴用带领五百人马到来。 石勇接入店内,引着这一行人都相见了,备说投托入伙,献计一节。 吴用听了大喜,说道:“既然众位好汉肯作成山寨,且休上山,便烦请往祝家庄行此一事,成全这段功劳如何?” 孙立等众人皆喜,一齐都依允了。 吴用道:“小生今去,也如此见阵,我人马前行,众位好汉随后一发便来。” 吴用商议已了,先来宋江寨中。 见宋江眉头不展,面带忧容,吴用置酒与宋江解闷,备说起石勇c杨林c邓飞三个的一起相识,是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和这祝家庄教师栾廷玉是一个师父教的。 今来共有八人,投托大寨入伙,特献这条计策,以为进身之报。 今已计较定了,里应外合,如此行事,随后便来参见兄长。 宋江听说罢,大喜,把愁闷都撇在九霄云外,忙叫寨内置酒,安排筵席等来相待。 孙立教自己的伴当人等,跟着车仗人马投一处歇下,只带了解珍c解宝c邹渊c邹润c孙新c顾大嫂c乐和共是八人,来参宋江,都讲礼已毕。 宋江置酒设席管待,不在话下。 吴用暗传号令与众人,教第三日如此行,第五日如此行。 分付已了,孙立等众人领了计策,一行人自来和车仗人马投祝家庄进身行事。 吴用道:“启动戴院长到山寨里走一遭,快与我取将这四个头领来,我自有用他处。” 安千诺将枪再次有好,道:“准备好了!一切就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2章 吴学究双掌连环计宋公明三打祝家庄(上) 吴用启烦戴宗道:“贤弟可与我回山寨去取铁面孔目裴宣c圣手书生萧让c通臂猿侯健c玉臂匠金大坚。” “可教此四人带了如此行头,连夜下山来,我自有用他处。” 戴宗去了。 寨外军士来报,西村扈家庄上扈成牵牛担酒,特来求见。 宋江叫请入来。 扈成来到中军帐前,再拜恳告道:“小妹一时粗卤,年幼不省人事,误犯威颜,今者被擒,望乞将军宽恕。奈缘小妹原许祝家庄上,前者不合奋一时之勇,陷于缧绁。如蒙将军饶放,但用之物,当依命拜奉。” 宋江道:“且请坐说话。祝家庄那厮,好生无礼,平白欺负俺山寨,因此行兵报仇,须与你扈家无冤。” “只是令妹引人捉了我王矮虎,因此还礼,拿了令妹。你把王矮虎放回还我,我便把令妹还你。” 扈成答道:“不期已被祝家庄拿了这个好汉去。” 吴学究便道:“我这王矮虎,今在何处?” 扈成道:“如今拘锁在祝家庄上,小人怎敢去取?” 宋江道:“你不去取得王矮虎来还我,如何能够得你令妹回去?” 吴用道:“兄长休如此说,只依小生一言,今后早晚祝家庄上,但有些响亮,你的庄上切不可令人来救护。倘或祝家庄上有人投奔你处,你可就缚在彼。” “若是捉下得人时,那时送还令妹到贵庄。只是如今不在本寨,前日已使人送在山寨,奉养在宋太公处。你且放心回去,我这里自有个道理。” 扈成道:“今番断然不敢去救应他,若是他庄上果有人来投我时,定缚来奉献将军麾下。” 宋江道:“你若是如此,便强似送我金帛。” 扈成拜谢了去。 孙立却把旗号上改唤作“登州兵马提辖孙立”,领了一行人马,都来到祝家庄后门前。 庄上墙里望见是登州旗号,报入庄里去。 栾廷玉听得是登州孙提辖到来相望,说与祝氏三杰道:“这孙提辖是我弟兄,自幼与他同师学艺,今日不知如何到此?” 带了二十余人马,开了庄门,放下吊桥,出来迎接。 孙立一行人都下了马,众人讲礼已罢。 栾廷玉问道:“贤弟在登州守把,如何到此?” 孙立答道:“总兵府行下文书,对调我来此间郓州守把城池,提防梁山泊强寇。便道经过,闻知仁兄在此祝家庄,特来相探。” “本待从前门来,因见村口庄前俱屯下许多军马,不好冲突。特地寻觅村里,从小路问到庄后,入来拜望仁兄。” 栾廷玉道:“便是这几时连日与梁山泊强寇厮杀,已拿得他几个头领在庄里了,只要捉了宋江贼首,一并解官。” “天幸今得贤弟来此间镇守,正如锦上添花,旱苗得雨。” 孙立笑道:“小弟不才,且看相助捉拿这厮们,成全兄长之功。” 栾廷玉大喜。 都引一行人进庄里来,再拽起了吊桥,关上了庄门。 孙立一行人安顿车仗人马,更换衣裳,都在前厅来相见。 祝朝奉与祝龙c祝虎c祝彪三杰都相见了,一家儿都在厅前相接。 栾廷玉引孙立等上到厅上相见,讲礼已罢,便对祝朝奉说道:“我这个贤弟孙立,绰号病尉迟,任登州兵马提辖。今奉总兵府对调他来,镇守此间郓州。” 祝朝奉道:“老夫亦是治下。” 孙立道:“卑小之职,何足道哉!早晚也要望朝奉提携指教。” 祝氏三杰相请众位尊坐。 孙立动问道:“连日相杀,征阵劳神。” 祝龙答道:“也未见胜败。众位尊兄,鞍马劳神不易。” 孙立便叫顾大嫂引了乐大娘子叔伯姆两个去后堂见拜宅眷,唤过孙新c解珍c解宝参见了,说道:“这三个是我兄弟。” 指着乐和便道:“这位是此间郓州差来取的公吏。” 指着邹渊c邹润道:“这两个是登州送来的军官。” 祝朝奉并三子虽是聪明,却见他又有老小,并许多行李车仗人马,又是栾廷玉教师的兄弟,那里有疑心,只顾杀牛宰马,做筵席管待众人,且饮酒食。 过了一两日,到第三日,庄兵报道:“宋江又调军马杀奔庄上来了。” 祝彪道:“我自去上马拿此贼。” 便出庄门,放下吊桥,引一百余骑马军杀将出来。 迎见一彪军马,约有五百来人,当先拥出那个头领,弯弓插箭,拍马轮枪,是小李广花荣。 祝彪见了,跃马挺枪,向前来斗,花荣也纵马来战祝彪。 两个在独龙冈前,约斗了十数合,不分胜败。 花荣卖个破绽,拨回马便走,引他赶来。 祝彪正待要纵马追去,背后有认得的说道:“将军休要去赶,恐防暗器,此人深好弓箭。” 祝彪听罢,便勒转马来不赶,领回人马投庄上来,拽起吊桥。 看花荣时,也引军马回去了。 祝彪直到厅前下马,进后堂来饮酒。 孙立动问道:“小将军今日拿得甚贼?” 祝彪道:“这厮们伙里有个甚么小李广花荣,枪法好生了得。斗了五十余合,那厮走了。我却待要赶去追他,军人们道,那厮好弓箭,因此各自收兵回来。” 孙立道:“来日看小弟不才,拿他几个。” 当日筵席上叫乐和唱曲,众人皆喜。至晚席散,又歇了一夜。 到第四日午牌,忽有庄兵报道:“宋江军马又来在庄前了。” 堂下祝龙c祝虎c祝彪三子都披挂了,出到庄前门外,远远地望见,早听得鸣锣擂鼓,呐喊摇旗,对面早摆下阵势。 祝朝奉坐在庄门上,左边栾廷玉,右边孙提辖,祝家三杰并孙立带来的许多人伴,都摆在两边。 早见宋江阵上安千诺高声叫骂,“靠,有本事来打!看老子不弄死你丫的!” 祝龙焦躁,喝叫放下吊桥,绰枪上马,引一二百人马,大喊一声,直奔安千诺阵上。 庄门下擂起鼓来,两边各把弓弩射住阵脚。 安千诺拿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用枪身和祝龙交战,连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两边鸣锣,各回了马。 安千诺趁机回身开枪,枪声吓了祝龙一跳。 祝虎大怒,提刀上马,跑到阵前,高声大叫宋江决战。 说言未了,宋江阵上早有一将出马,是没遮拦穆弘来战祝虎。 两个斗了三十余合,又没胜败。 祝彪见了大怒,便绰枪飞身上马,引二百余骑,奔到阵前。 宋江队里病关索杨雄一骑马,一条枪,飞抢出来战祝彪。 孙立看见两队儿在阵前厮杀,心中忍耐不住,便唤孙新:“取我的鞭枪来,就将我的衣甲c头盔c袍袄把来披挂了。” 牵过自己马来,这骑马号乌骓马,鞴上鞍子,扣了三条肚带,腕上悬了虎眼钢鞭,绰枪上马。 祝家庄上一声锣响,孙立出马在阵前。 宋江阵上安千诺c穆弘c杨雄都勒住马立于阵前。 孙立早跑马出来,说道:“看在下捉这厮们。” 孙立把马兜住,喝问道:“你那贼兵阵上有好厮杀的,出来与我决战。” 宋江阵内鸾铃响处,一骑马跑将出来,众人看时,乃是拼命三郎石秀来战孙立。 两马相交,双枪并举。两个斗到五十合,孙立卖个破绽,让石秀枪搠入来,虚闪一个过,把石秀轻轻的从马上捉过来,直挟到庄前撇下,喝道:“把来缚了。” 祝家三子把宋江军马一搅,都赶散了。 三子收军回到门楼下,见了孙立,众皆拱手钦伏。 孙立便问道:“共是捉得几个贼人?” 祝朝奉道:“起初先捉得一个时迁,次后拿得一个细作杨林,又捉得一个黄信;扈家庄一丈青捉得一个王矮虎;阵上拿得两个:秦明c邓飞;今番将军又捉得这个石秀,这厮正是烧了我店屋的。共是七个了。” 孙立道:“一个也不要坏他,快做七辆囚车装了,与些酒饭,将养身体,休教饿损了他,不好看。” “他日拿了宋江,一并解上东京去,教天下传名,说这个祝家庄三杰。” 祝朝奉谢道:“多幸得提辖相助,想是这梁山泊当灭也。” 邀请孙立到后堂筵宴。 石秀自把囚车装了。 石秀的武艺不低似孙立,要赚祝家庄人,故意教孙立捉了,使他庄上人一发信他。 孙立又暗暗地使邹渊c邹润c乐和去后房里把门户都看了出入的路数。 杨林c邓飞见了邹渊c邹润,心中暗喜。 乐和张看得没人,便透个消息与众人知了。 顾大嫂与乐大娘子在里面已看了房户出入的门径。 到第五日,孙立等众人都在庄上闲行,当日辰牌时候,早饭已后,只见庄兵报道:“今日宋江分兵做四路,来打本庄。” 孙立道:“分十路待怎地?你手下人且不要慌,早作准备便了。先安排些挠钩套索,须要活捉,拿死的也不算。” 庄上人都披挂了。 祝朝奉亲自率引着一班儿上门楼来看时,见正东上一彪人马,当先一个头领,乃是安千诺(豹子头林冲),背后便是李俊c阮小二,约有五百以上人马在此。 正西上又有五百来人马,当先一个头领,乃是小李广花荣,随背后是张横c张顺。 正南门楼上望时,也有五百来人马,当先三个头领,乃是没遮拦穆弘c病关索杨雄c黑旋风李逵。 四面都是兵马,战鼓齐鸣,喊声大举。 栾廷玉听了道:“今日这厮们厮杀,不可轻敌。我引了一队人马出后门,杀这正西北上的人马。” 祝龙道:“我出前门,杀这正东上的人马。” 祝虎道:“我也出后门,杀那西南上的人马。” 祝彪道:“我自出前门,捉宋江,是要紧的贼首。” 祝朝奉大喜,都赏了酒。 各人上马,尽带了三百余骑奔出庄门,其余的都守庄院门楼前呐喊。 邹渊c邹润已藏了大斧,只守在监门左侧。 解珍c解宝藏了暗器,不离后门。 孙新c乐和已守定前门左右。 顾大嫂先拨军兵保护乐大娘子,却自拿了两把双刀在堂前踅,只听风声,便乃下手。 祝家庄上擂了三通战鼓,放了一个炮,把前后门都开,放下吊桥,一齐杀将出来。 四路军兵出了门,四下里分投去厮杀。 临后孙立带了十数个军兵,立在吊桥上。 门里孙新便把原带来的旗号插起在门楼上,乐和便提着枪,直唱将出来。 邹渊c邹润听得乐和唱,便唿哨了几声,轮动大斧,早把守监门的庄兵砍翻了数十个,便开了陷车,放出七只大虫来,各各寻了器械,一声喊起。 顾大嫂掣出两把刀,直奔入房里,把应有妇人一刀一个,尽都杀了。 祝朝奉见头势不好了,却待要投井时,早被石秀一刀剁翻,割了首级。 那十数个好汉分投来杀庄兵。 后门头解珍c解宝便去马草堆里放起把火,黑焰冲天而起。 四路人马见庄上火起,并力向前。 祝虎见庄里火起,先奔回来。孙立在吊桥上,大喝一声:“你那厮那里去?” 拦住吊桥。 祝虎省口,便拨转马头再奔宋江阵上来。 吕方c郭盛两戟齐举,早把祝虎和人连马搠翻在地,众军乱上,剁做肉泥。 前军四散奔走。 孙立c孙新迎接宋公明入庄。 东路祝龙斗安千诺不住,飞马望庄后而来。 安千诺忙拍马追赶。 到得吊桥边,见后门头解珍c解宝把庄客的尸首一个个撺将下来火焰里。 祝龙急回马,望北而走。 猛然撞着黑旋风,踊身便到,轮动双斧,早砍翻马脚。 祝龙措手不及,倒撞下来,被李逵只一斧,把头劈翻在地。 祝彪见庄兵走来报知,不敢回,直望扈家庄投奔,被扈成叫庄客捉了,绑缚下,正解将来见宋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3章 吴学究双掌连环计 宋公明三打祝家庄(下) 恰好遇着李逵,只一斧,砍翻祝彪头来,庄客都四散走了。 李逵再轮起双斧,便看着扈成砍来。 扈成见局面不好,投马落荒而走,弃家逃命,投延安府去了。 后来中兴内也做了个军官武将。 李逵正杀得手顺,直抢入扈家庄里,把扈太公一门老幼,尽数杀了,不留一个。 叫小喽罗牵了有的马匹,把庄里一应有的财赋,捎搭有四五十驮,将庄院门一把火烧了,却回来献纳。 安千诺见了,内心压抑。 宋江已在祝家庄上正厅坐下,众头领都来献功,生擒得四五百人,夺得好马五百余匹,活捉牛羊不计其数。 宋江见了,大喜道:“只可惜杀了栾廷玉那个好汉。” 正嗟叹间,闻人报道:黑旋风烧了扈家庄,砍得头来献纳。” 宋江便道:“前日扈成已来投降,谁教他杀了此人?如何烧了他庄院?” 黑旋风一身血污,腰里插着两把板斧,直到宋江面前唱个大喏,说道:“祝龙是兄弟杀了,祝彪也是兄弟砍了,扈成那厮走了,扈太公一家都杀得干干净净,兄弟特来请功。” 宋江喝道:“祝龙曾有人见你杀了,别的怎地是你杀了?” 黑旋风道:“我砍得手顺,望扈家庄赶去,正撞见一丈青的哥哥解那祝彪出来,被我一斧砍了,只可惜走了扈成那厮。他家庄上,被我杀得一个也没了。” 宋江喝道:“你这厮,谁叫你去来?你也须知扈成前日牵牛担酒前来投降了,如何不听得我的言语,擅自去杀他一家,故违了我的将令?” 李逵道:“你便忘记了,我须不忘记。那厮前日教那个鸟婆娘赶着哥哥要杀,你今却又做人情。你又不曾和他妹子成亲,便又思量阿舅c丈人。” 宋江喝道:“你这铁牛,休得胡说!我如何肯要这妇人?我自有个处置。你这黑厮拿得活的有几个?” 安千诺咬牙,看向宋江,手却抓紧了枪把。 李逵答道:“谁鸟耐烦,见着活的便砍了。” 宋江道:“你这厮违了我的军令,本合斩首,且把杀祝龙c祝彪的功劳折过了,下次违令,定行不饶。” 黑旋风笑道:“虽然没了功劳,也吃我杀得快活。” 军师吴用引着一行人马,都到庄上来与宋江把盏贺喜。 宋江与吴用商议道,要把这祝家庄村坊洗荡了。 石秀禀说起:“这钟离老人仁德之人,指路之力,救济大恩,也有此等善心良民在内,亦不可屈坏了这等好人。” 宋江听罢,叫石秀去寻那老人来。 石秀去不多时,引着那个钟离老人来到庄上,拜见宋江c吴用。 宋江取一包金帛赏与老人:“不是你这个老人面上有恩,把你这个村坊尽数洗荡了,不留一家。因为你一家为善,以此饶了你这一境村坊人民。” 那钟离老人只是下拜。 宋江又道:“我连日在此搅扰你们百姓,今日打破祝家庄,与你村中除害。所有各家赐粮米一石,以表人心。” 就着钟离老人为头给散,一面把祝家庄多余粮米,尽数装载上车。 金银财赋,犒赏三军众将。 其余牛羊骡马等物,将去山中支用。 打破祝家庄,得粮五十万石。 宋江大喜。 大小头领,将军马收拾起身。 又得若干新到头领:孙立c孙新c解珍c解宝c邹渊c邹润c乐和c顾大嫂,并救出七个好汉。 孙立等将自己马也捎带了自己的财赋,同老小乐大娘子,跟随了大队军马上山。 当有村坊乡民,扶老挈幼,香花灯烛,于路拜谢。 宋江等众将一齐上马,将军兵分作三队摆开,前队鞭敲金镫,后军齐唱凯歌。 扑天雕李应恰才将息得箭疮平复,闭门在庄上不出,暗地使人常常去探听祝家庄消息,已知被宋江打破了,惊喜相半。 只见庄客入来报说,有本州知府带领十部汉到庄,便问祝家庄事情。 李应慌忙叫杜兴开了庄门,放下吊桥,迎接入庄。 李应把条白绢搭膊络着手,出来迎迓,邀请进庄里前厅。 知府下了马,来到厅上,居中坐了,侧首坐着孔目,下面一个押番,几个虞候,阶下尽是许多节级c牢子。 李应拜罢,立在厅前,知府问道:“祝家庄被杀一事如何?” 李应答道:“小人因被祝彪射了一箭,有伤左臂,一向闭门,不敢出去,不知其实。” 知府道:“胡说!祝家庄现有状子,告你结连梁山泊强寇,引诱他军马打破了庄,前日又受他鞍马c羊酒c彩缎c金银,你如何赖得过?” 李应告道:“小人是知法度的人,如何敢受他的东西?” 知府道:“难信你说,且提去府里,你自与他对理明白。” 喝教狱卒牢子捉了,带他州里去,与祝家分辩。 两下押番虞候把李应缚了,众人簇拥知府上了马。 知府又问道:“那个是杜主管杜兴?” 杜兴道:“小人便是。” 知府道:“状上也有你名,一同带去。” 也与他锁了。一行人都出庄门。 当时拿了李应c杜兴,离了李家庄,脚不停地解来。 行不过三十余里,只见林子边撞出宋江c林冲c花荣c杨雄c石秀一班人马,拦住去路。 安千诺大喝道:“梁山泊好汉,合伙在此!” 那知府人等不敢抵敌,撇了李应c杜兴,逃命去了。 宋江喝叫赶上。 众人赶了一程,回来说道:“我们若赶上时,也把这个鸟知府杀了,但自不知去向。” 便与李应c杜兴解了缚索,开了锁,便牵两匹马过来,与他两个骑了。 宋江便道:“且请大官人上梁山泊躲几时,如何?” 李应道:“却是使不得。知府是你们杀了,不干我事。” 宋江笑道:“官司里怎肯与你如此分辩?我们去了,必然要负累了你。既然大官人不肯落草,且在山寨消停几日,打听得没事了时,再下山来不迟。” 当下不由李应c杜兴不行,大队军马中间,一行三军人马,迤逦回到梁山泊了。 寨里头领晁盖等众人擂鼓吹笛,下山来迎接,把了接风酒,都上到大寨里聚义厅上,扇圈也似坐下。 请上李应与众头领都相见了。两个讲礼已罢,李应禀宋江道:“在下两个已送将军到大寨了,既与众头领亦都相见了,在此趋侍不妨,只不知家中老小如何?可教小人下山则个。” 吴学究笑道:“大官人差矣!宝眷已都取到山寨了。贵庄一把火已都烧做白地,大官人却回到那里去?” 李应不信,早见车仗人马,队队上山来。 李应看时,却见是自家的庄客并老小人等。 李应连忙来问时,妻子说道:“你被知府捉了来,随后又有两个巡检引着四个都头,带领三百来土兵到来抄扎家私。把我们好好地教上车子,将家里一应箱笼c牛羊c马匹c驴骡等项,都拿了去。又把庄院放起火来都烧了。” 李应听罢,只叫得苦。 晁盖c宋江都下厅伏罪道:“我等兄弟们端的久闻大官人好处,因此行出这条计来,万望大官人情恕。” 李应见了如此言语,只得随顺了。 安千诺长叹,真是强盗! 便又包了枪。 宋江道:“且请宅眷后厅耳房中安歇。” 李应又见厅前厅后这许多头领亦有家眷老小在彼,便与妻子道:“只得依允他过。” 宋江等当时请至厅前叙说闲话,众皆大喜。 宋江便取笑道:“大官人,你看我叫过两个巡检并那知府过来相见。” 那扮知府的是萧让,扮巡检的两个是戴宗c杨林,扮孔目的是裴宣,扮虞候的是金大坚c侯健。 又叫唤那四个都头,却是李俊c张顺c马麟c白胜。 李应都看了,目睁口呆,言语不得。 安千诺起身,看向远方,不知为何,开始担心。 宋江喝叫小头目快杀牛宰马,与大官人陪话,庆贺新上山的十二位头领,乃是李应c孙立c孙新c解珍c解宝c邹渊c邹润c杜兴c乐和c时迁; 女头领扈三娘c顾大嫂,同乐大娘子c李应宅眷,另做一席,在后堂饮酒。 大小三军,自有犒赏。 正厅上大吹大擂,众多好汉,饮酒至晚方散。 新到头领,俱各拨房安顿。 次日,又作席面会请众头领作主张。 宋江唤王矮虎来说道:“我当初在清风山时,许下你一头亲事,悬悬挂在心中,不曾完得此愿。今日我父亲有个女儿,招你为婿。” 宋江自去请出宋太公来,引着一丈青扈三娘到筵前。 安千诺暗骂,宋江自己得不到一丈青,便强行将一丈青许给别人 宋江亲自与他陪话,说道:“我这兄弟王英虽有武艺,不及贤妹。是我当初曾许下他一头亲事,一向未曾成得。” “今日贤妹你认义我父亲了,众头领都是媒人,今朝是个良辰吉日,贤妹与王英结为夫妇。” 一丈青见宋江义气深重,推却不得,两口儿只得拜谢了。 晁盖等众人皆喜,都称颂宋公明真乃有德有义之士。 安千诺冷笑。 当日尽皆筵宴饮酒庆贺。 正饮宴间,只见山下有人来报道:“朱贵头领酒店里,有个郓城县人在那里,要来见头领。” 晁盖c宋江听得报了,大喜道:“既是这恩人上山来入伙,足遂平生之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4章 插翅虎枷打白秀英 美髯公误失小衙内(上) 朱贵酒店里使人上山来,报道:“林子前大路上一伙客人经过,小喽罗出去拦截,数内一个称是郓城县都头雷横。” “朱头领邀请住了,见在店里饮分例酒食,先使小校报知。” 晁盖c宋江听了大喜,随即同军师吴用三个下山迎接。 朱贵早把船送至金沙滩上岸。 宋江见了,慌忙下拜,道:“久别尊颜,常切思想。今日缘何经过贱处” 雷横连忙答礼道:“小弟蒙本县差遣往东昌府分干回来,经过路口,小喽罗拦讨买路钱,小弟提起贱名,因此朱兄坚意留住。” 宋江道:“天与之幸!” 请到大寨,教众头领都相见了,置酒管待。 安千诺却十分揪心,皱了眉,却喷了口血。 吴用问:“还没见好” 花荣也说:“是啊,都几次了,还不见好。” 那些与安千诺有过交集的好汉都很担心她。 她摇头,“无妨。” 武松端了酒给她,她说:“不了,喝不得了。” 说罢又吐血。 雷横一连住了五日,每日与宋江闲话。 晁盖动问朱仝消息。 雷横答道:“朱仝见今参做本县当牢节级,新任知县好生欢喜。” 宋江宛曲把话来说雷横上山入伙。 安千诺冷笑,擦了嘴边血。 雷横推辞;“老母年高,不能相从。待小弟送母终年之后,定来相投。” 雷横拜辞了下山。 宋江等再三苦留不住。 众头领各以金帛相赠;宋江c晁盖自不必说。 雷棋得了一大包金银下山,众头领都送至路口辞别,把船渡过大路,自回郓城县了。 晁盖c宋江回至大寨聚义厅上,起请军师吴用定议山寨职事。 安千诺准备走,被叫住了,无奈,只得坐着。 吴用已与宋公明商议已定,次日会合众头领听号令。 先拨外面守店头领,宋江道:“孙新c顾大嫂原是开酒店之家,著令夫妇二人替回童威c童猛别用。” 再令时迁去帮助石勇,乐和去帮助朱贵,郑天寿去帮助李立。 东西南北四座店内卖酒卖肉,每店内设有两个头领,招待四方入伙好汉。 一丈青王矮虎,後山下寨,监督马匹。 金沙滩小寨,童威c童猛弟兄两个守把。 鸭嘴滩小寨,邹渊c邹闰叔侄两个守把。 山前大路,黄信c燕顺部领马军下寨守护。 解珍c解宝守把山前第一关。 杜迁c宋万守把宛子城第二关。 刘唐c穆弘守把大寨口第三关。 阮家三雄守把山南水寨。 孟康仍前监造战船。 李应c杜兴蒋敬总管山寨钱粮金帛。 陶宗旺c薜永监筑梁山泊内城垣雁台。 侯健专管监造衣袍铠甲旌旗战袄。 朱富,宋清提调筵宴。 穆春c李云监造屋宇寨栅。 萧让c金大坚掌管一应宾客书信公文。 裴宣专管军政,司赏功罚罪。 吕方c郭盛c孙立c欧鹏c邓飞c杨林c白胜分调大寨八面。 晁盖c宋江c吴用居於山顶寨内。 花荣c秦明居旒山左寨内。 林冲c戴宗居於山右寨内。 李俊c李逵居於山前。 张横c张顺居於山後。 杨雄c石秀守护聚义厅两侧。 一班头领分拨已定,每日轮流一位头领做筵宴庆贺。 山寨体统甚是齐整。 安千诺看了看戴宗,说:“多多指教。” 戴宗点头。 安千诺问:“你相信命运吗” 戴宗道:“信!为何不信” 安千诺说:“那,你信另一个时代的人来到这个时代不对,女的成男的吗” 她抓着头发,“不对,不应该与你说的,你听不懂怎么可能听懂” 戴宗说:“我相信。” 安千诺不可置信,“什么” 戴宗点头,“我信,天下之大,哪有不可能的,我感觉你有时,确实不像这里的人,至少梁山上,没有人比你更远见。” “远见我有吗” 戴宗说:“其实我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皱眉叹气,揺头沉思,我都有看见” “是宋江让你监视我的。”她打断戴宗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戴宗叹气,“是可是我们真心” “真心呵,反正我林冲软弱,没有什么朋友,那是以前的林冲,但现在,我不是!”她狠狠道,“我心狠手辣,杀人无数,枪法在杀手界数一数二!” 安千诺转身,“英雄不是这样,自私,凶残,暴力,那算什么” 戴宗无言。 雷横离了梁山泊,背了包裹,提了朴刀,取路回到郓城县。 到家参见老母,更换些衣服,了回文,迳投县里来拜见了知县,回了话,销缴公文批帖,且自归家暂歇; 依旧每日县中书画卯酉,听侯差使。 因一日行到县衙东首,只听得背後有人叫道:“都头几时回来” 雷横回过脸来看时,是本县一个帮闲的李小二。 雷横答道:“我才前日来家。” 李小二道:“都头出去了许多时,不知此处近日有个东京新来打踅的行院,色艺双绝,叫做白秀英。” “那妮子来参都头,正值公差出外不在。如今见在勾栏里,说唱诸般品调。每日有那一般打散,或是戏舞,或是吹弹,或是歌唱,赚得那人山人海价看。都头如何不去看一看端的是好个粉头!” 雷横听了,又遇心闲,便和那李小二到勾栏里来看。 入到里面,便去青龙头上第一住坐了。 李小二人丛里撇了雷横,自出外面赶碗头脑去了。 院本下来,只见一个老儿穿著一领茶褐罗衫,系一条皂条,拿把扇子上来开科道:“老汉是东京人氏,白玉乔的便是。如今年迈,只凭女儿秀英歌舞吹弹,普天下伏侍看官。” 锣声响处,那白秀英早上戏台,参拜四方; 拈起锣棒,如撒豆般点动; 拍下一声界方,念出四句七言诗道: 新鸟啾啾旧鸟归,老羊赢瘦小羊肥。 人生衣食真难事,不及鸳鸯处处飞! 雷横听了,喝声。 那白秀英便道:“今日秀英招牌上明写著这场话本,是一段风流蕴藉的格范,唤做「豫章城双渐赶苏卿。」” 说了开话又唱,唱了又说,合棚价众人喝乎不绝。 那白秀英唱到务头,这白玉乔按喝道:“「虽无买马博金艺,要动听明监事人。」看官喝乎是过去了,我儿,且下回一回,下来便是衬交鼓儿的院本。” 白秀英拿起盘子,指著道:“财门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过,旺地上行。手到面前,休教空过。” 白玉乔道:“我儿走一遭,看官都待赏你。” 白秀英托著盘子,先到雷横面前。 雷横便去身边袋里摸时,不想并无一文。 雷横道:“今日忘了,不曾带得些出来,明日一发赏你。” 白秀英笑道:“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标首。” 雷横通红了面皮,道:“我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拾不得。” 白秀英道:“官人既是来听唱,如何不记得带钱出来” 雷横道:“我赏你两银子,也不打紧;只恨今日忘记带来。” 白秀英道:“官人今日眼见一文也无,提甚两银子!正是教俺望梅止喝,画饼充饥!” 白玉乔叫道:“我儿,你自没眼,不看城里人村里人,只顾问他讨甚么!且过去问晓事的恩官告个标首。” 雷横道:“我怎地不是晓事的” 白玉乔道:“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 众人齐和起来。 雷横大怒,便骂道:“这忤奴,怎敢辱我!” 白玉乔道:“便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打甚么紧!” 有认得的,喝道:“使不得!这个是本县雷都头。” 白玉乔道:“只怕是驴筋头!” 雷横那里忍耐得住,从坐椅上直跳下戏台来揪住白玉乔,一拳一打,便打得唇绽齿落。 众人见打得凶,都来解拆,又劝雷横自回去了。 勾栏里人一尽散。 白秀英和那新任知县衙旧在东京两个来往,今日特地在郓城县开勾栏。 花娘见父亲被雷横打了,又带重伤,叫一乘轿子,迳到知县衙内诉告:“雷横欧打父亲,搅散勾栏,意在欺骗奴家!” 知县听了,大恕道:“快写状来!” 便教白玉乔写了状子,验了伤痕,指定证见。 本处县里有人都和雷横好的,替他去知县处打关节。 怎当那婆娘守定在县内,撒娇撒痴,不由知县不行; 立等知县差人把雷横捉拿到官,当厅责打,取了招状,将具枷来枷了,押出去号令示众。 那婆娘要逞好手,又去把知县行说了,定要把雷横号令在勾栏门首。 第二日那婆娘再去做场,知县教把雷横号令在勾栏门首。 这一班禁子人等都是雷棋一般的公人,如何肯扒他。 这婆娘寻思一会:“既是出名奈何了他,只是一怪!” 走出勾栏门去茶坊里坐下,叫禁子过去,发话道:“你们都和他有首尾,放他自在!知县相公教你们扒他,你倒做人情!少刻我对知县说了,看道奈何得你们也不!” 禁子道:“娘子不必发怒,我们自去扒他便了。” 白秀英道:“恁地时,我自将钱赏你。” 禁们们只得来对雷横说道:“兄长,没奈何且胡乱。” 把雷横扒在街上。 梁山上,安千诺正好举枪打下一只鸟,走去拎起,众人喝彩。 但她却发现鸟腿上的纸条! 她一惊,解开去看。 只见上面写道:应允安千诺临时恢复原装女子模样三日,时机自选。 她笑了,太棒了。 众人见她开心,不解。 花荣问:“林兄怎么如此开心” 她见众人会望向她,就连晁盖,宋江也看向她,便说:“在下得上天相助,特许我恢复原装不对,吴军师” 她看向吴用,“你之前的猜测成立,我你们不一定相信” 宋江道:“说来听听。” 她见众头领全在,便说:“好吧,我是感觉雷横出事了。” 众人一惊。 人闹里,正好雷横的母亲正来送饭; 看见儿子吃他扒在那里,便哭起来,骂那禁子们道:“你众人也和我儿一般在衙门里出入的人,钱财真这般好使!谁保得常没事!” 禁子答道:“那老娘听我说:我们也要容情,怎禁被原告人监定在这里要,我们也没做道理处。不时便要去和知县说,苦害我们,因此上做不得面皮。” 那婆婆道:“几曾见原告人自监著被告号令的道理!” 禁子们又低低道:“老娘,他和知县来往得好,一句话便送了我们,因此两难。” 那婆婆一面自去解索。 一头口里骂道:“这个贱人直恁的倚势!我自解了!” 那婆婆那里有好气,便指责道;“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贱母狗!做甚麽倒骂我!” 白秀英听得,柳眉倒竖,星眼圆睁,大骂道:“老咬虫!乞贫婆!贱人怎敢骂我!” 婆婆道:“我骂你,待怎的你须不是郓城县知县!” 白秀英大恕,抢向前,只一掌,把那婆婆打个踉跄,那婆婆待挣扎,白秀再赶入去,老大耳光子只顾打。 梁山上,安千诺道:“又一个红颜祸水,娘出事的” 此时,雷横己是衔愤在心,又见母亲吃打,一时怒从心发,扯起枷来,望著白秀英脑盖上,只一枷梢,打个正著,劈开了脑盖,扑地倒了。 众人看时,脑浆迸流,眼珠突出,动弹不得,情知死了。 众人见打死了白秀英,就押带了雷横,一发来县里首告,见知县备诉前事。 知县随即差人押雷横下来,会集厢官,拘唤里正邻佑人等,对尸检验已了,都押回县来。 雷横面都招承了,并无难意,他娘自保领回家听侯。 把雷横抓了,下在牢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5章 插翅虎枷打白秀英 美髯公误失小衙内(下) 当牢节级是美髯公朱仝;见发下雷横来,也没做奈何处,只得安排些酒食管待,教小牢子打扫一间净房,安顿了雷横。 少间,他娘来牢里送饭,哭着哀告朱仝道:“老身年纪六旬之上,眼睁睁地只看著这个孩儿!望烦节级哥哥看日常间弟兄面上,可怜见我这个孩儿,看觑,看觑!” 朱仝道:“老娘自请放心归去。今後饭食,不必来送,小人自管待他。倘有方便处,可以救之。” 雷横娘道:“哥哥救得孩儿,是重生父母!若孩儿有些好歹,老身性命也便休了!” 朱仝道:“小人专记在心。老娘不必挂念。” 那婆婆拜谢去了。 朱仝寻思了一日,没做道理救他处; 又自央人去知县处打关节,上下替他使用人情。 那知县虽然爱朱仝,只是恨这雷横打死了他婊子白秀英,也容不得他说了。 又怎奈白玉乔那厮催并叠成文案,要知县断教雷横偿命;囚在牢里,六十日限满,断结解上济州。 主案押司抱了文卷先行,教朱仝解送雷横。 朱仝引了十数个小牢子,监押雷横,离了郓城县。 约行了十数里地,见个酒店。 朱仝道:“我等众人就此吃两碗酒去。” 众人都到店里吃洒。朱仝独自带过雷横,只做水火,来後面僻静处,开了枷,放弓雷横。 分付道:“贤弟自回,快去取了老母,星夜去别处逃难。这里我自替你吃官司。” 雷横道:“小弟走了自不妨,必须要连累了哥哥。” 朱仝道:“兄弟,你不知;知县怪你打死了他婊子,把这文案都做死了,解到州里,必是要你偿命。” “我放了你,我须不该死罪。况兼我又无父母挂念,家私尽可赔偿。你顾前程万里,快去。” 雷横拜谢了,便从后门小路奔回家里,收拾了细包里,引了老母,星夜自投梁山泊入伙去了。 朱仝拿这空枷撺在草里,出来对众小牢子说道:“吃雷横走了,却是怎地好!” 众人道:“我们快赶去他家里捉!” 朱仝故意延迟了半晌,料着雷横去得远了,便引众人来县里出首。 朱仝道:“小人自不小心,路上雷横走了,在逃无获,情愿甘罪无辞。” 知县本爱朱仝,有心将就出脱他,白玉乔要赴上司陈告朱仝故意脱放雷横,知县只得把朱仝所犯情由申将济州去。 朱仝家中自著人去上州里使钱透了,解了朱仝到济州来。 当厅审录明白,断了二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 朱仝只得带上行枷。 两个防送公人领了文案,押道朱仝上路,家闲自有人送衣服盘缠,先发了两个公人。 离了郓城县,迤逦望沧州棋海邵来。 到得沧州,入进城中,投州衙里来,正值知府升厅。 两个公人押朱仝在厅阶下,呈上公文。 知府看了见朱仝一表非俗,貌如重枣,美髯过腹,知府先有八分欢喜,便教:“这个犯人休发下牢城营里,只留在本府听候使唤。” 除了行枷,便与了回文,两个公人相辞了自回。 朱仝自在府中,每日只在厅前伺候呼唤。 那沧州府里,押番虞侯,门子承局节级牢子,都送了些人情;又见朱仝和气,因此上都欢喜他。 忽一日,本官知府正在厅上坐堂,朱仝在阶下待立。 知府唤朱仝上厅问道:“你缘何放了雷横,自遭配在这里” 朱仝禀道:“小人怎敢故放了雷横;只是一时间不小心,被他走了。” 知府道:“你也不必得此重罪” 朱仝道:“被原告人执定要小人如此招做故放,以此问得重了。” 知府道:“雷横如何打死了那娼妓” 朱仝把雷横上项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知府道:“你敢见孝道,为义气上放了他” 朱仝道:“小人怎敢欺公罔上。” 正问之间,只见屏风背后转出一个小衙内来,年方四岁,生得端严美貌,乃是知府亲子,知府爱惜,如金似玉。 那小衙内见了朱仝,径走过来便要他抱。 朱仝只得抱起小衙内在怀里。 那小衙内双手扯住朱仝长髯,说道:“我只要这胡子抱!” 知府道:“孩儿快放了手,休要罗叱!” 小衙内又道:“我只要这胡子抱!和我去要!” 朱仝禀道:“小人抱衙内去府前闲走,要一回了来。” 知府道:“孩儿既是要你抱,你和他去耍一回了来。” 朱仝抱了小衙内,出府衙前来,买些细糖果子与他吃;转了一遭,再抱入府里来。 知府看见,问衙内道:“孩儿那里去来” 小衙内道:“这胡子和我街上看耍,又买糖和困子请我吃。” 知府说道:“你那里得钱买物事与孩儿吃” 朱仝禀道:“微表小人孝顺之心,何足挂齿。” 知府教取酒来与朱仝吃。 府里侍婢捧著银瓶困盒筛酒,连与朱仝吃了三大赏锺。 知府道:“早冕孩儿要你耍时,你可自行去抱他耍去。” 朱仝道:“恩相台旨,怎敢有违。” 每日来和小衙内上街闲耍。 朱仝囊箧又有,只要本官见喜,小衙内面上,尽自赔费。 时过半月之後,便是七月十五日,孟兰盆大斋之日,年倒各处点放河灯,修设好事。 当日天晚,堂里侍婢子叫道:“朱都头,小衙内今夜要去看河灯。夫人分付,你可抱他去看一看。” 朱仝道:“小人抱去。” 那小衙内穿一领纱衫儿,头上角儿拴两条珠子头须,从里面走出来。 朱仝托在肩头上,转出府衙门前来,望地藏寺里去看点放河灯。 才交初更时分,朱仝肩背著小衙内,看了一遭,便来水陆堂放生池边看放灯。 那小衙内爬在栏杆上,看了笑耍。 只见背后有人拽朱仝袖子,道:“哥哥,借一步说话。” 朱仝回头看时,却是雷横,吃了一惊,便道:“小衙内,下来坐在这里。我去买糖来与你吃,切不要走动。” 小衙内道:“你快来,我要桥上看河灯。” 朱仝道:“我便来也。” 转身与雷横说话。 朱仝道:“贤弟因何到此” 雷横扯朱仝到静处,拜道:“自从哥哥救了性命,和老母无处归去,只得上梁山泊投奔了宋公明入伙。” “宋公明亦甚思想哥哥旧日放他的恩念,晁天王和众头领皆感激不浅,因此特地教吴军师同兄弟前来相探。” 朱仝道:“吴先生见在何处” 背后转过吴学究道:“吴用在此。” 言罢便拜。 朱仝慌忙答礼道:“多时不见,先生一向安乐” 吴学究道:“山寨里众头领多多致意,今番教吴用和雷都头特来相请足下上山,同聚大义。到此多日了,不敢相见。今夜伺候得著,请仁兄便挪尊步,同赴山寨,以满晁c宋二公之意。” 朱仝听罢,半晌答应不得,便道:“先生差矣。这话休题,恐被外人听了不好。雷横兄弟,他自犯了该死的罪,我因义气放了他,他出头不得,上山入伙。” “我自为他配在这里,天可怜见,一年半载,挣扎还乡,复为良民,我如何肯做这等的事你二位便可请回,休在此间惹口面不好。” 雷横道:“哥哥在此,无非只是在人之下伏侍他人,非大丈夫男子汉的勾当。不是小弟纠合上山,晁c宋二公仰望哥哥久矣,休得迟延有误。” 朱仝道:“兄弟,你是甚么言语!你不想,我为你母老家寒上放了你去,今日你到来陷为不义!” 吴学究道:“既然都头不肯去时,我们自告退,相辞了去休。” 朱仝道:“说我贱名,上覆众位头领。” 一同到桥边,朱仝回来,不见了小衙内,叫起苦来,两头没路去寻。 雷横扯住朱仝道:“哥哥休寻,多管是我带来的两个伴当,听得哥哥不肯去,因此到抱了小衙内去了。我们一同去寻。” 朱仝道:“兄弟,不是耍处!若这个小衙内有些好歹,知府相公的性命也便休了!” 雷横道:“哥哥,且跟我来。” 朱仝帮住雷横,吴用三个离了地藏寺,迳出城外,朱仝心慌,便问道:“你伴当抱小衙内在那里” 雷横道:“哥哥且走到我下处。包还你小衙内。” 朱仝道:“迟了时,恐知府相公见怪。” 吴用道:“我那带来的两个伴当是没晓的,一定直抱到我们的下处去了。” 朱仝道:“你那伴当姓甚名谁” 雷横答道:“我也不认得,只听闻叫做黑旋风。” 朱仝失惊道:“莫不是江州杀人的李逵么” 吴用道:“便是此人。” 朱仝直叫苦,慌忙便赶。 离城约走到二十里,只见李逵在前面叫道:“我在这里。” 朱仝抢近前来问道:“小衙内放在那里” 李逵唱个喏道:“拜揖,节级哥哥,小衙内在这里。” 朱仝道:“你好好的抱出来还我!” 李逵指着头上道:“小衙内头须儿在我头上!” 朱仝看了,慌问:“小衙内正在何处” 李逵道:“被我拿些麻药抹在口里,直抱出城来,如今睡在林子里,你自请去看。” 朱仝乘著月色明朗,抢入林子里寻时,只见小衙内倒在地上。 朱仝伸手去扶时,只见头劈成两半个,己死在那里。 朱仝心下大怒,奔出林子来,早不见了三个人。 四下里望时,只见黑旋风远远地拍着双斧,叫道:“来!来!来!” 朱仝性起,奋不顾身,拽扎起布衫,大踏步起将来。 李逵回身便走,背后朱仝赶来。 那李逵是穿山度岭惯走的人,朱仝如何赶得上,先自喘做一块。 李逵在前面,又叫:“来!来!来!” 朱仝恨不得不得一口气吞了他,只是赶他不上。 天色渐明,李逵在前面急赶急走,慢赶慢行,不赶不走。 看看赶入一个大庄院里去了,朱仝看了道:“那厮既有下落,我和他干休不得!” 朱仝直赶入庄院内厅前去,见里面两边都插著许多军器。 朱仝道:“想必也是官宦之家。” 立住了脚,高声叫道:“庄里有人么” 只见屏风背后转出一个人来,正是小旋风柴进。 柴进问道:“是谁” 朱仝见那人趋走如龙,神仪照日,慌忙施礼答道:“小人是郓城县当牢节级朱仝,犯罪刺配到此。昨晚因和知府小衙内出来看放河灯,被黑旋风杀了小衙内。见今走在贵庄,望烦添力捉拿送官。” 柴进道:“既是美髯公,且请坐。” 朱仝道:“小人不敢拜问官人高姓” 柴进答道:“在下小旋风便是。” 朱仝道:“久闻柴大官人。” 连忙下拜道,“不期今日得识尊颜。” 柴进说道:“美髯公亦久闻名,且请后堂说话。” 朱仝随著柴进直到里面。 朱仝道:“黑旋风那厮如何敢迳入贵庄躲避” 柴进道:“在下小旋风专爱结识江湖好汉。为是家间祖上有陈桥让位之功,先朝曾剌赐丹书铁券,但有做下不是的人,停藏在家,无人敢搜。” “近间有个爱友,和足下亦是旧友,目今在梁山泊做头领,名唤及时雨宋公明,写一封密书,令吴学究,雷横,黑旋风俱在敝庄安歇,礼请足下上山,同聚大议。” “因见足下推阻不从,故意教李逵杀害了小衙内,先绝了足下归路,只得上山坐把交椅。吴先生,雷横,如何不出来陪话” 只见吴用,雷横从侧首阁子里出来,望著朱仝便拜,说道:“兄长,望乞恕罪!皆是宋公明哥哥将令分付如此。若到山寨,自有分晓。” 朱仝道:“是则是你们弟兄好情意,只是忒毒些个!” 柴进一力相劝。 朱仝道:“我去则去,只教我见黑旋风面罢。” 柴进道:“李大哥,你也快出来陪话。” 李逵也从侧首出来,唱个大喏。 朱仝见了,心头一把无名烈火,高三千丈,按纳不下,起身抢近前来,要和李逵性命相搏。 柴进,雷横,吴用三个苦死劝住。 朱仝道:“若要我上山时,依得我一件事,我便去!” 吴用道:“休说一件事,遮莫几十件也都依你。愿闻那一件事。” 梁山上,安千诺心一紧,看向宋江,这人,真的如此凶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6章 李逵打死殷天赐 柴进失陷高唐州(上) 朱仝对大伙说道:“若要我上山,你杀了黑旋风,帮我出了这口气,我便去!” 李逵听了大怒道:“咬我干嘛!晁,宋二位哥哥将令,关我屁事!” 朱仝怒发,又要和李逵厮拼。 三个又劝住了。 朱仝道:“若有黑旋风在,我死也不上山去!” 柴进道:“这也容易。我留下李大哥在我这里,你们三个上山去,以满晁c宋二公之意。” 朱仝道:“如今做这件事,知府必然行移文书去郓城县追捉拿我家小,如之奈何!” 吴学究道:“足下放心,此时宋公明多半已取宝眷在山上了。” 朱仝才放下心。 柴进置酒相待,就当日送行。 三个人临晚辞了柴大官人。 柴进叫庄客备三骑马,送出关外。 临别时,吴用又分付李逵道:“你小心,在大官人庄上住几时,切不可胡乱惹事欺人。待半年三个月,等他性定,来取你还山。多管也来请柴大官人入伙。” 三个上马去了。 朱仝随吴用,雷横来梁山泊入伙,行了一程,出离沧州地界,庄客自骑了马回去。 三个取路投梁山泊来,到j朱贵酒店,先叫人上山寨报知。 晁盖宋江引了大小头目,打鼓吹笛,直到金沙滩抑接。 安千诺起身,叹气,也跟上。 一行人都相见了,各人马回到山上。 在大寨前下了马,都到聚义厅上,叙说旧话。 朱仝道:“小弟今蒙呼唤到山上,沧州知府必然行移文书去郓城县捉我老小,如之奈何” 宋江大喜道:“我教兄长放心,尊嫂并令郎己取到这里多日了。” 朱仝便问道:“现在何处” 宋江道:“奉养在家父太公歇处,兄长,请自己去问慰便了。” 朱仝大喜。 宋江着人引朱同到未太公歇所,见了一家老小并一应细软行李。 妻子说道:“近日有人书来说你己在山寨入伙了,因此收拾,星夜到此。” 朱仝出来拜谢了众人。 宋江便请朱仝c雷横山顶下寨。 一面且做筵席,连日庆贺新头领。 安千诺暗骂:“强盗!坏人!不可理喻!” 沧州知府至晚不见朱仝抱小衙内回来,差人四散去寻了半夜。 次日,有人见杀死在林子里,报给知府。 府尹听了大惊,亲自到林子里看了,痛苦不已,备办棺木烧化。 次日升厅,便行开公文,诸处缉补,捉拿朱仝正身。 郓城县申报朱仝妻子挈家在逃,不知去向。 行开各州县,出给赏钱捕获。 安千诺长叹,对上天拱手,“恕罪恕罪!” 李逵在柴进庄上,住了一个来月,见一个人一封书火急奔庄上来。 柴进迎着,接着看了,大惊道:“既是如此,我只得去走一遭!” 李逵问道:“大官人,有甚紧事” 柴进道:“我有个叔叔柴皇城,见在高唐州居住,被本州知府高廉的老婆兄弟殷天锡那厮来要占花园,呕了一口气,卧病在床,早晚性命不保。必有遗嘱的言语分付,特来唤我。叔叔无儿无女,必须亲身去走一遭。” 李逵道:“既是大官人去时,我也跟大官人去走一遭,如何” 柴进道:“大哥肯去,就同走一遭。” 柴进即便收拾行李,选了十数匹好马,带了几个庄客。 次日五更起来,柴进c李逵并从人都上了马,离了庄院,望高康州来。 不一日来到高唐州,入城直至柴皇城宅前下马,留李逵和从人在外面厅房内。 柴进自迳入卧房里来看叔叔,坐在榻前,放声恸哭。 皇城的继室出来劝柴进道:“大官人鞍马风尘不易,初到此间,且休烦恼。” 柴进施礼罢,便问事情。 继室说了先后经过。 柴进答道:“尊婶放心。只顾请好医士调治叔叔。但有门户,小侄自使人回沧州家里去取丹书铁券来,和他理会。便告到官府,今上御前,也不怕他。” 继室道:“皇城干事全不济事,还是大官人理论得是。” 柴进看视了叔叔一回,出来和李逵并带来人从说知备细。 李逵听了,跳将起来,说道:“这厮好无道理!我有大斧在这里!叫他吃我几斧,再商量!” 柴进道:“李大哥,你且息怒。没来由,做什么他虽倚势欺人,我家放着有护持圣旨;这里和他理论不得,须是京师也有大似他的,放着明明的条例和他打官司!” 李逵道:“条例!条例!若还依得,天下不乱了!我只是前打后商量!那厮若还去告状,和那鸟官一发都砍了!” 柴进笑道:“朱仝要和你厮并,见面不得!这里是禁城之内,如何比得你山寨横行!” 此番梁山上,安千诺扯下布旗,说:“罢了,无事” 花荣惊问:“怎么了” 安千诺叹气,“柴大官人,有麻烦了” 此时,李逵道:“禁城便怎地江州无为军,偏我不曾杀人!” 柴进道:“等我看了头势,用着大哥时,那时相央。无事只在房里请坐。” 里面侍妾慌忙来请大官人看视皇城。 柴进到里面卧榻前,只见皇城阁着两眼泪,对柴进说道:“贤侄志气轩昂,不辱祖宗。我今被殷天锡欧死,你可看骨肉之面,亲书往京师拦驾告状,与我报仇。九泉之下也感贤侄亲意!保重,保重,再不多嘱!” 说完便死了。 柴进痛哭了一场。 继室恐怕昏晕,劝住柴进道:“大官人烦恼有日,且请商量后事。” 柴进道:“誓书在我家书,不曾带得来,星夜教人去取,须用将往东京告状。叔叔尊灵,且安排棺椁盛殓,成了孝服,再商量。” 柴进教依官制,备办内棺外椁,依礼铺设灵位。 一门穿了重孝,大小举哀。 李逵在外面,听得堂里哭泣,自己摩拳擦掌价气。 问从人,都不肯说,宅里请僧修设好事功果。 第三日,殷天锡骑着一匹撺行的马,将引闲汉三二十人,手执弹弓川弩,吹筒气球,拈竿乐器。 城外游玩了一遭,带五七分酒,佯醉假颠,迳来到柴皇城宅前,勒住马,叫里面管家的人出来说话。 柴进听得说,挂着一身孝服,慌忙出来答应。 殷天锡在马上问道:“你是他家甚么人” 柴进答道:“在下是柴皇城亲侄柴进。” 殷天锡道:“我前日教他家搬出屋去,如何不依我言语” 柴进道:“便是叔叔卧病,不敢移动。夜来己是身故,待继了七了搬出去。” 殷天锡道:“放屁!我只限你三日,便要出屋!三日外不搬,先把你这厮枷号起,先吃我一百讯棍!” 柴进道:“直阁休恁相欺;我家也是龙子龙孙,放着先朝丹书铁券,谁敢不敬” 殷天锡喝道:“你将出来我看!” 柴进道:“现在沧州家里,己使人去取来。” 殷天锡大怒道:“这厮正是胡说!便有誓书铁券,我也不怕!左右,与我打这厮!” 众人待动手。 李逵在门缝里张看,听得喝打柴进,便拽开房门,大吼一声,直抢到马边,早把殷天锡揪下马来,一拳打翻。 那二三十待抢他,被李逵手起,早打倒五六个,一都走了,再拿殷天锡提起来,拳头一发齐上。 柴进那里劝得住,看那殷天锡时,早己打死在地。 柴进只叫苦,便教李逵且去后堂商议。 柴进道:“眼见得便有人到这里,你安身不得了。官司我自支吾,你快走回梁山泊去。” 李逵道:“我便走了,须连累你。” 柴进道:“我自有誓书铁券护身,你便去是。事不宜迟!” 李逵取了双斧,带了盘缠,出后门,自投梁山泊去了。 不多时,只见二百余人,各执刀杖枪棒,围住柴皇城家。 柴进见来捉人,便出来说道:“我同你们府里分诉去。” 众人先缚了柴进,便入家里搜捉行凶黑大汉,不见,只把柴进绑到州衙内,当厅跪下。 知府高廉听得打死了他舅子殷天锡,正在厅上咬牙切齿恨,只待拿人来,早把柴进欧翻在厅前阶下。 高廉喝道:“你怎敢打死了我殷天锡!” 柴进告道:“小人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家间有先朝太祖书铁券。现在沧州居住。” “叔叔柴皇城病重,特来看视。不幸身故,见今停丧在家。殷直阁将引三二十人到家,定要赶逐出屋,不容柴进分说,喝令众人欧打,被庄客李大救护,一时行打死。” 高廉喝道:“李大现在那里” 柴进道:“心慌逃走了。” 高廉道:“他是庄客,不得你的言语,如何敢打死人你又故纵他逃走了,来瞒昧官府!你这厮!不打如何肯招!牢子!下手加力与我打这厮!” 柴进叫道:“庄客李大救主,误打死人,非干我事!放着先朝太祖誓书,如何便下刑法打我” 高廉道:“誓书在那里” 柴进道:“己使人回沧州去取来了。” 高廉大怒,喝道:“这厮正是抗拒官府!左右!腕头加力,好生痛打!” 众人下手,把柴进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只得招做“使令庄客李大打死殷天锡。” 取那二十五斤死囚枷钉了,发下牢里监收。 殷天锡尸首检验了,就把棺木殡殓。 殷夫人要与兄弟报仇,教丈夫高廉抄扎了柴皇城家私,监禁下人口,封占了房屋围院。 柴进在牢中受苦。 李逵连夜回梁山泊,到得寨里,来见众头领。 朱仝一见李逵,怒从心里,挈条朴刀,迳奔李逵,黑旋风拔出双斧,便斗朱仝。 晁盖,宋江并头领一齐向前劝住。 安千诺大喝:“柴大官人陷入麻烦,还打个屁!” 宋江与朱仝陪话道:“前者杀了小衙内,不干我李逵之事;是军师吴学究因请兄长不肯上山,一时定的计策。今日既到山寨,便休记心,只顾同心协助,共兴大义,休教外人耻笑。” 便叫李逵:“兄弟,与美髯公陪话。” 李逵睁着怪眼,叫将起来,说道:“他直恁般做得起!我也多曾在山寨出气力!他又不曾有半点之功,怎地倒教我陪话!” 宋江道:“兄弟,是你杀了小衙内,虽是军师严令。他也是你哥哥。且看我面,与他伏个礼,我自拜你便了。” 李逵吃宋江央及不过,便道:“我不是怕你;为是哥哥逼我,没奈何了,与你陪话!” 李逵吃宋江逼住了,只得撇了双斧,拜了朱仝两拜。 朱仝才消了这口气。 山寨里晁头领且教安排筵席与他两个和解。 李逵说起:“柴大官人因去高唐州看亲叔叔柴皇城病症,被本州高知府妻舅殷天锡,要夺屋宇花园,欧骂柴进,吃我打死了殷天锡那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7章 李逵打死殷天赐 柴进失陷高唐州(下) 宋江听罢,失惊道:“你自走了,须连累大官人吃官司!” 吴学究道:“兄长休惊。等戴宗回山,便有分晓。” 李逵问道:“戴宗哥哥那里去了” 吴用道:“我怕你在柴大官人庄上惹事不好,教他来唤你回山。他到那里不见你时,必去高唐州寻你。” 说言未绝,只见下人来报:“戴院长回来了。” 宋江便去迎接,到了堂上坐下,便问柴大官人一事。 戴宗答道:“去到柴大官人庄上,知同李逵投高唐州去了。迳奔那里去打听,只见满城人传说,殷天锡因争柴皇城庄屋,被一个黑大汉打死了。见今负累了柴大官人陷于此,下在牢里。柴皇城一家人口家私尽都抄扎了。柴大官人性命不保!” 安千诺道:“我说吧早说了他麻烦了。” 晁盖道:“这个黑厮又做出来了,到处惹事!” 李逵道:“柴皇城被他打伤,呕气死了,又来占他房屋;又喝叫打柴大官人;便是活佛,也忍不得!” 晁盖道:“柴大官人自来与山寨有恩,今日他有危难。如何不下山去救他。我亲自去走一遭。” 宋江道:“哥哥是山寨之主,如何可便轻动在下与柴大官人旧来有恩,情愿替哥哥下山。” 吴用道:“高康州城池虽小,人物稠穰,军广粮多,不可轻敌。烦请林冲c花荣c秦明c李俊c吕方c郭盛c孙立c欧鹏c杨林c邓飞c马麟c白胜等十二个头领部吊引马步军兵五千作前队先锋;中军主帅宋公明c吴用并朱仝c雷横c戴宗c李逵c张横c张顺c杨雄c石秀:十个头领部引马步军兵三千策应。” 安千诺便提了cs/l12型762毫米转管机枪,带了颗手榴。 共二十二位头领,辞了晁盖等人,离了山寨,望高唐州进发。 梁山泊前军得高唐州地界,早有军卒报知高廉,高廉听了,冷笑道:“你这伙草贼在梁山泊窝藏,我兀自要来剿捕你;今日你倒来就缚,左右快传下号令,整点军马出城迎敌,众百姓上城守护。” 高知府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一声号令下去,那帐前都统监军统领统制提辖军职一应官员,各各部领军马;教场里点视,诸将便摆布出城迎敌。 安千诺道:“高廉手下有三百梯己军士,号为飞天神兵。个个都是山东c河北c江西c湖南c两淮c两浙选来的精壮好汉。” 花荣说:“是吗不过如此,怕什么” 安千诺道:“有cs/l12型转管机枪,怕个屁,妈的!” 知府高廉亲自引了,披甲背剑,上马出到城外,把部下军官排成阵势。 将神军列在中军,摇旗呐喊,擂鼓鸣金,只等敌军来到。 安千诺c花荣c秦明引领五千人马到来,两军相迎,旗鼓相望。 各把强弓硬弩,射住阵戎。 两军吹动画角,发起擂鼓,花荣c秦明带同十个头领都到阵前,把马勒住。 头领安千诺,架好cs/l12型762毫米转管机枪,跃马出阵厉声高叫:“姓高的狗,快快出来!与老子比试!” 高廉把马一纵,引着三十余个军官,都出到门旗下,勒住马,指着安千诺骂道:“你这伙不知死的叛贼!怎敢直犯俺的城池!” 安千诺喝道:“你这个害民的强盗!我他妈弄死你!你算老几!敢对老子乱喊乱叫!疯狗吗!” 高廉大怒,回头问道:“谁人出马先拿此贼去” 军官队里转出一个统制官,于直,拍马轮刀,冲出阵前。 安千诺见了,大笑,手中的cs/l12型转管机枪抡起,奔向于直。 两个战不了一会,安千诺冷笑,开了枪,这cs/l12型762毫米转管机枪,可是每分钟至少两千五百发子弹。 可怜的于直,几乎一瞬间身亡。 高廉见了大惊,“这是何物!再有谁人出马报仇” 军官队里又转出一个统制官,温文宝; 使一条长枪,骑一匹黄骠马,銮铃响,珂佩鸣,早出到阵前; 四只马蹄,荡起征尘,直奔林冲,秦明见了,大叫:“哥哥稍歇,看我立斩此贼!” 安千诺勒住马,收了枪,“好。” 让秦明战温文宝。 两个约斗十合之上,秦明放个门户,让他枪搠进来,手起棍落,把温文宝削去半个天灵盖,死放马下,那马跑回本阵去了。 两阵军相对声呐喊。 高廉见连折二将,便去背上挈出那口太阿宝剑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安千诺骂了声,“靠,看老子一枪干了你!” 高廉队中卷起一道黑气。 那道气散至半空里,飞沙走石,撼天摇地,括起怪风,迳扫过对阵来。 安千诺c秦明c花荣等众将对面不能相顾,惊得那坐下马乱撺咆哮,众人回身便走。 安千诺大喊:“快跑啊!” 高廉把剑一挥,指点那三百神兵从众里杀将出来。 背后官军协助,一掩过来,赶得安千诺等军马星落云散,七断八续。 安千诺抬枪便打,叫骂:“卑鄙无耻!” 五千军兵,折了一千余人,直退回五十里下寨。 高廉见人马退去,也收了本部军兵,入高唐州城里。 宋江人马到来,安千诺等接着,且说前事。 宋江,吴用听了大惊。 与军师道:“是何神术,如此利害” 吴学究道:“想是妖法。若能回风返火,便可破敌。” 宋江听罢,打开天书看时,第三卷上有“回风返火破阵”之法。 宋江大喜,用心记了咒语并密诀,整点人马,五更造饭吃了,摇旗擂鼓,杀进城下来。 安千诺擦枪,“可恶,不信射程2000米弄不死你,混帐。” 有人报入城中,高廉再点得胜人马并三百神兵,开放城门,布下吊桥,出来摆成阵势。 宋江带剑纵马出阵前,望见高廉军中一簇皂旗。 吴学究道:“那阵内皂旗便是使神师计的军法。但恐又使此法,如何迎敌” 宋江道:“军师放心,我自有破阵之法。诸军众将勿得疑,只顾向前杀去。” 高廉分付大小将校:“不要与他强敌挑斗。但见牌响,一齐并力擒获宋江,我自有重赏。” 两军喊声起处,高廉马鞍上挂着聚兽铜牌,手里拿着宝剑,出到阵前。 宋江指着高廉骂道:“昨夜我不曾到,兄弟误折了一阵。今日我必要把你诛尽杀绝!” 高廉喝道:“你这伙反贼快早早下马受缚,省得我脏手!” 言罢,把剑一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黑气起处,早卷起怪风来。 宋江不等那风到,口中也念念有词,左手捏诀,右手提剑一指,喝声道“疾!” 那阵风不望宋江阵里来,倒望高廉神兵队里去了。 安千诺大笑,拍马杀去。 宋江待招呼人马,杀将过去。 高廉见回了风,急取铜牌,把剑敲动,向那神兵队里卷一阵黄沙,就中军走出一群怪兽毒虫,直冲过来。 宋江阵里众多人马惊呆了。 宋江撇了剑,拨回马先走,众头领簇捧着,尽都逃命。 大小军校,夺路而走。 安千诺以每分钟4000发的射速打回去,将怪虫全打尽了,然后大喝:“狗贼,骗人把戏怎敌科学力量!” 高廉在后面把剑一挥,神兵在前,官军在后,一齐掩杀将来。 “拿下这厮!”高廉叫道。 众军直扑安千诺。 安千诺勾唇,迅速折叠了枪,然后“被生擒”。 宋江人马大败亏输。 高廉赶杀二十余里,鸣金收军,押了安千诺,回城中去了。 宋江来到土城下,收住人马,扎下寨栅,虽是损折了些军卒,喜众头领有,却又发现少了林冲。 屯住军马,与军师吴用商议道:“今番打高唐州连折了两阵,无计可破神兵,如之奈何现林冲又被抓,这” 吴学究道:“若是这厮会使神师计,他必然今夜要来山寨;可先用计堤备。此处只可屯扎些少军马,我等去旧寨内驻扎。” “至于林冲不会有事的。” 宋江传令:只留下杨林c白胜看寨;其余人马退去旧寨内将息。 杨林c白胜引人离寨半里草坡内埋伏。 等到一更时分,只见风雷大作。 杨林c白胜同三百余人在草里看时,高廉步走,引领三百神兵,吹风哨,杀入寨中来,见是空寨,回身便走。 杨林,白胜呐喊声,高廉只怕中了计,四散便走,三百神兵各自奔逃,杨林,白胜乱放弩箭,只顾射去,一箭正中高廉左肩。 众军四散,冒雨赶杀。 高廉引领了神兵,去得远了。 杨林,白胜人少,不敢深入。 少刻,雨过云收,复见一天星斗。 月光之下,草坡前搠翻射倒,拿得神兵二十余人,解赴宋公明寨内,具说雷风云之事。 宋江c吴用见说,大惊道:“此间只隔得五里远近,又无雨无风!” 众人议道:“正是妖法。只在本处,离地只有三四十丈,云雨气味是左近水泊中摄将来的。” 杨林说:“高廉也是披发仗剑,杀入寨中。身上中了我一弩箭,回城中去了。为是人少,不敢去追。” 宋江分赏杨林c白胜; 把拿来的中伤神兵斩了;分拨众头领,下了七八个小寨,围绕大寨,提防再来山寨。 一面使人回山寨取军马协助。 高廉自中了箭,回到城中养病,令军士:“守护城池,晓夜堤备,且休与他厮杀。待我箭疮平复起来,捉宋江未迟。” 安千诺看他伤了,道:“把我的武器还我,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你” “当然,反正宋江等人又不重视我。”安千诺道。 高廉想了想,“好。” 安千诺见他上当了,勾唇。 宋江折了人马,心中忧闷,和军师吴用商量道:“这个高廉尚且破不得,倘或别添他处军马,并力来助,如之奈何!而林冲现在” 吴用道:“无妨,要找人相助。若不去请这个人来,柴大官人性命也是难救;高唐州城子永不能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8章 戴宗智取公孙胜 李逵斧劈罗真人(上) 吴用对宋江说道:“要破此法,除非快教人去蓟州寻公孙胜,便可破得。” 宋江道:“前番戴宗去了,全然打听不着,那里去寻” 吴用道:“蓟州有管下多少县治c镇市c乡村,他须不曾寻得到。公孙胜他是个清高的人,必然在名山洞府c大川真境居住。” “今番教戴宗可去绕蓟州管下县治名山仙境去处,寻觅一遭,不愁不见他。” 宋江听罢,请戴院长商议,往蓟州寻取公孙胜。 戴宗道:“在下愿往,得一个做伴的去方好。” 吴用道:“你作起神行法来,谁人赶得你上” 戴宗道:“若是同伴的人,我也把甲马拴在他腿上,教他也走得许多路程。” 李逵便道:“我与戴院长做伴走一遭。” 戴宗道:“你若要跟我去,须要一路上吃素,都听我的言语。” 李逵道:“这个有甚难处我都依你便了。” 宋江c吴用吩咐道:“路上小心在意,休要惹事。若得见了,早早回来。” 李逵道:“我打死了殷天锡,却教柴大官人吃官司,我如何不要救他今番并不敢惹事了。” 二人各藏暗器,拴缚包裹,拜辞众人,离了高唐州,取路投蓟州来。 走了二十余里,李逵立住脚道:“大哥,买碗酒吃了走也好。” 戴宗道:“你要跟我作神行法,须要只吃素酒。且向前面去。” 李逵答道:“便吃些肉,也打甚么紧。” 戴宗道:“你又来了。今日已晚,且寻客店宿了,明日早行。” 两个又走了三十余里,天色昏黑,寻着客店歇了,烧起火来做饭,沽一角酒来吃。 李逵搬一碗素饭,并一碗菜汤,来与戴宗吃。 戴宗道:“你如何不吃饭” 李逵应道:“我未要吃饭哩。” 戴宗寻思道:“这厮必然瞒着我背地里吃荤。” 戴宗把素饭吃了,却悄悄地来后面张时,见李逵讨两角酒,一盘牛肉,在那里自吃。 戴宗道:“我说甚么不要道破他,明日小小地耍他耍便了。” 戴宗去房里睡了。 李逵吃了一回酒肉,恐怕戴宗说他,暗暗的来房里睡了。 五更时分,戴宗起来叫李逵打火,做些素饭吃了,各分行李在背上,算还了房宿钱,离了客店。 行不到二里多路,戴宗说道:“我们昨日不曾使神行法,今日须要赶程途,你先把包裹拴得牢了,我与你作法,行八百里便止。” 戴宗取四个甲马,去李逵两只腿上也缚了,吩咐道:“你前面酒食店里等我。” 戴宗念念有词,吹口气在李逵腿上,李逵拽开脚步,浑如驾云的一般,飞似去了。 戴宗笑道:“且叫他忍一日饿。” 戴宗也自拴上甲马,随后赶来。 李逵不省得这法,只道和他走路一般。 听耳朵边风雨之声,两边房屋树木,一似连排价倒了的,脚底下如云雾。 李逵怕起来,几遍待要住脚,两条腿停不住,像有人在下面推的相似,脚不着地,只是走。 看见酒肉饭店,又不能够入去买吃,李逵只得叫:“爷爷,住一住!” 看看走到红日平西,肚里又饥又渴,越不能够住脚,惊得一身臭汗,气喘做一团。 戴宗从背后赶来,叫道:“李大哥,怎的不买些点心吃” 李逵道:“哥哥,救我一救,饿杀铁牛!” 戴宗怀里摸出几个炊饼来吃。 李逵叫道:“我不能够住脚买吃,你与我两个充饥。” 戴宗道:“兄弟,你走上来与你吃。” 李逵伸着手,只隔一丈远,接不着。 李逵叫道:“好哥哥,等我一等。” 戴宗道:“今日有些跷蹊,我的两条腿也不能够停住。” 李逵道:“阿也!我的脚不由我半分,这般走了去,用大斧砍了那下半截下来。” 戴宗道:“这样方好,不然直走到明年正月初一日,也不能住。” 李逵道:“好哥哥,休耍我,砍了腿下来,你却笑我。” 戴宗道:“你敢是昨夜不依我今日连我也走不得住,你自走去。” 李逵叫道:“好爷爷,你饶我住一住!” 戴宗道:“我这法,不许吃荤,第一戒的是牛肉。若吃一块牛肉,要走十万里,方才得住。” 李逵道:“却是苦也!我昨夜瞒着哥哥,偷买几斤牛肉吃了,怎么才好!” 戴宗道:“怪不得今日连我这腿也收不住,只用去天尽头走一遭了。慢慢地年,才回得来。” 李逵听罢,叫起撞天屈来。 戴宗笑道:“你从今以后,依得我一件事,我便罢得这法。” 李逵道:“老爹,我今都依你了。” 戴宗道:“你如今敢再瞒着我吃荤么” 李逵道:“今后但吃荤,舌头上生碗来大疔疮!我见哥哥要吃素,铁牛却吃不得,因此瞒着哥哥,今后不敢了。” 戴宗道:“既是恁地,饶你这一遍!” 退后一步,把衣袖去李逵腿上只一拂,喝声:“住!” 李逵却如钉住了一般,两脚立定地下,挪移不动。 戴宗道:“我先去,你慢慢的来。” 李逵正待抬脚,不动,拽也拽不起,似生铁铸就一样。 李逵大叫道:“苦也!晚夕怎地得去” 便叫道:“哥哥救我。” 戴宗转回头来笑道:“你今番依我说么” 李逵道:“你是我亲爷,却是不敢违了你的言语。” 戴宗道:“你今番却要依我。” 便把手挽了李逵,喝声:“起!” 两个轻轻地走了。 李逵道:“哥哥,可怜铁牛,早歇了罢!” 此番安千诺狂笑不已,惊得高廉一下,问:“怎么?” 安千诺道:“没什么。” 随后又笑。 前面到一个客店,两个来投宿。 戴宗c李逵入到房里去,腿上都卸下甲马来,取出几陌纸钱烧送了,问李逵道:“今番如何” 李逵道:“这两条腿,才是我的了。” 戴宗道:“谁叫你夜来私买酒肉吃” 李逵道:“为是你不许我吃荤,偷了些吃,也吃你耍得我好了。” 戴宗叫李逵安排些素酒素饭吃了,烧汤洗了脚,上床歇了。 睡到五更起来,洗漱罢,吃了饭,还了房钱,两个又上路。 行不到三里多路,戴宗取出甲马道:“兄弟,今日与你只缚两个,教你慢行些。” 李逵道:“亲爷,我不要缚了。” 戴宗道:“你依我言语,我和你干大事,如何肯弄你你若不依我,教你一直钉在这里。等我去蓟州寻了公孙胜,回来放你。” 李逵慌忙叫道:“我依,我依。” 戴宗与李逵当日各只缚两个甲马,作起神行法,扶着李逵两个一同走。 戴宗的法,要行便行,要住便住。 李逵那里敢违他言语,路上只是买些素酒素饭,吃了便行。 两个用神行法,不旬日,迤逦来蓟州城外客店里歇了。 次日,两个入城来,戴宗扮做主人,李逵扮做仆人。 绕城中寻了一日,并无一个认得公孙胜的,两个回店里歇了。 次日,又去城中小街狭巷寻了一日,绝无消耗。 李逵心焦,骂道:“这个乞丐道人,却躲在那里!我若见了,脑揪了去见哥哥。” 戴宗说道:“你又来了,若不听我的言语,我又教你吃苦。” 李逵笑道:“我这般说耍。” 戴宗又埋怨了一回,李逵不敢回话。 两个又来店里歇了。 次日早起,去城外近村镇市寻觅。 戴宗但见老人,便施礼拜问公孙胜先生家在那里居住,并无一人认得。 李逵也问过数十处。 当日晌午时分,两个走得肚饥,路傍边见一个素面店,两个直入来,买些点心吃。 只见里面都坐满,没一个空处,戴宗c李逵立在路上。 过卖问道:“客官要吃面时,和这老人合坐一坐。” 戴宗见个老丈,独自一个占着一副大座头,便与他施礼,唱个喏,两个对面坐了。 李逵坐在戴宗肩下,吩咐过卖取面来。 戴宗道:“我吃一个,你吃三个不少么” 李逵道:“不济事。一发做六个来,我都包办。” 过卖见了也笑。 等了半日,不见把面来。 李逵却见都搬入里面去了,心中已有五分焦躁。 过卖搬一个热面,放在合坐老人面前。 那老人也不谦让,拿起面来便吃。 那份面却热,老儿低着头伏桌儿吃。 李逵性急,见不搬面来,叫一声:“过卖!” 骂道:“却教老爷等了这半日。” 把那桌子只一拍,溅那老人一脸热汁,那份面都泼翻了。 老儿焦躁,揪住李逵,喝道:“你是何道理,打翻我面” 李逵捻起拳头,要打老儿。 戴宗慌忙喝住,陪话道:“丈人休和他一般见识,在下赔丈人一份面。” 那老人道:“客官不知,老汉路远,早要吃了面回去听讲,迟时误了程途。” 戴宗问道:“丈人何处人氏却听谁人讲甚么” 老儿答道:“老汉是本处蓟州管下九宫县二仙山下人氏。因来这城中买些好香回去,听山上罗真人讲说长生不老之法。” 戴宗寻思道:“莫不公孙胜也在那里” 便问老人道:“丈人贵庄,曾有个公孙胜么” 老人道:“客官问别人定不知,多有人不认的他。老汉和他是邻舍。他只有个老母在堂。这个先生,一向云游在外,此时唤做公孙一清。如今出姓,都只叫他一清道人,不叫做公孙胜。此是俗名,无人认得。” 戴宗又拜问丈人道:“九宫县二仙山离此间多少路一清道人在家么” 老人道:“二仙山只离本县四十五里便是。一清道人他是罗真人上首徒弟,他本师不放离左右。” 戴宗听了大喜,连忙催趱面来吃,和那老儿一同吃了,算还面钱,同出店肆,问了路途。 戴宗道:“丈人先行。在下买些香纸,也便来也。” 老人作别去了。 戴宗c李逵回到客店里,取了行李包裹,再拴上甲马,离了客店,两个投九宫县二仙山来。 戴宗使起神行法,四十五里到了。 二人来到县前,问二仙山时,有人指道:“离县投东,只有五里便是。” 两个又离了县治,投东而行。 果然行不到五里,早望见那座仙山,委实秀丽。 戴宗c李逵来到二仙山下,见个樵夫。 戴宗与他施礼,说道:“借问此间清道人家在何处居住” 樵夫指道:“只过这东山嘴,门外有条小石桥的便是。” 两个抹过山嘴来,见有十数间草房,一周围矮墙,墙外一座小小石桥。 两个来到桥边,见一个村姑提一篮新果子出来。 戴宗施礼问道:“娘子从清道人家出来,清道人在家么” 村姑答道:“在屋后炼丹。” 戴宗心中暗喜,吩咐李逵道:“你去树背后躲一躲,待我自入去见了他,来叫你。” 戴宗入到里面看时,一带三间草房,门上悬挂一个芦帘。 戴宗咳嗽了一声,只见一个白发婆婆从里面出来。 戴宗当下施礼道:“告禀老娘,在下欲求一清道人相见一面。” 婆婆问道:“官人高姓” 戴宗道:“在下戴宗,从山东到此。” 婆婆道:“孩儿出外云游,不曾还家。” 戴宗道:“在下是旧时相识,要说一句紧要的话,求见一面。” 婆婆道:“不在家里,有甚话说,留下在此不妨。待回家,自来相见。” 戴宗道:“在下再来。” 就辞了婆婆,却来门外对李逵道:“今番须用着你。方才他娘说道,不在家里,如今你可去请他,他若说不在时,你便打将起来,却不得伤犯他老母。我来喝住,你便罢。” 李逵先去包裹里取出双斧,插在两胯下,入门里叫一声:“着个出来!” 婆婆慌忙迎着问道:“是谁” 见了李逵睁着双眼,先有八分怕他,问道:“哥哥有甚话说” 李逵道:“我是梁山泊黑旋风。奉着哥哥将令,教我来请公孙胜。你叫他出来,若还不肯出来,放一把鸟火,把你家当都烧做白地,莫言不是。早早出来!” 婆婆道:“好汉莫要恁地。我这里不是公孙胜家,自唤做一清道人。” 李逵道:“你只叫他出来,我自认得他鸟脸。” 婆婆道:“出外云游未归。” 李逵拔出大斧,先砍翻一堵壁。 婆婆向前拦住,李逵道:“你不叫你儿子出来,我只杀了你。” 拿起斧来便砍,把那婆婆惊倒在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99章 戴宗智取公孙胜 李逵斧劈罗真人(下) 公孙胜从里面走将出来,叫道:“不得无礼!” 戴宗便来喝道:“铁牛,如何吓倒老母!” 戴宗连忙扶起。 李逵撇了大斧,便唱个喏道:“阿哥休怪。不恁地,你不肯出来。” 公孙胜先扶娘入去了,出来拜请戴宗c李逵,邀进一间净室坐下,问道:“亏二位寻得到此。” 戴宗道:“自从师父下山之后,在下先来蓟州寻了一遍,并无打听处,只纠合得一伙弟兄上山。” “今次宋公明哥哥因去高唐州救柴大官人,被知府高廉两三阵用妖法赢了,无计奈何,只得叫在下和李逵来寻请足下。” “绕遍蓟州,并无寻处。偶因素面店中,得个此间老丈指引到此。村姑说足下在家烧炼丹药,老母只是推却,因此使李逵激出师父来。” “这个太莽了些,望乞恕罪。哥哥在高唐州界上,度日如年。请师父便可行程,以见始终成全大义之美。” 公孙胜道:“贫道幼年飘荡江湖,多与好汉们相聚。自从梁山泊分别回乡,非是昧心,一者母亲年老,无人奉侍;二乃本师罗真人留在屋前,恐怕有人寻来,故改名清道人,隐藏在此。” 戴宗道:“今者宋公明正在危急之际,师父慈悲,只得去走一遭。” 公孙胜道:“干碍老母无人养赡,本师罗真人如何肯放。其实去不得了。” 戴宗再拜恳告,公孙胜扶起戴宗,说道:“再容商议。” 公孙胜留戴宗c李逵在净室里坐定,安排些素酒素食相待。 三个吃了一回,戴宗又苦苦哀告道:“若是师父不肯去时,宋公明必被高廉捉了。山寨大义,从此休矣!而且林教头已经被捉拿。” 公孙胜道:“且容我去禀问本师真人,若肯容许,便一同去。” 戴宗道:“只今便去启问本师。” 公孙胜道:“且宽心住一宵,明日早去。” 戴宗道:“哥哥在彼一日,如度一年,烦请师父同往一遭。” 公孙胜便起身引了戴宗c李逵,离了家里,取路上二仙山来。 已是秋残冬初时分,日短夜长,容易得晚,来到半山腰,却早红轮西坠。 松阴里面一条小路,直到罗真人观前,见有朱红牌额,上写三个金字,书着紫虚观。 三人来到观前,看那二仙山时,果然是好座仙境。 三人就着衣亭上,整顿衣服,从廊下入来,径投殿后松鹤轩里去。 两个童子,看见公孙胜领人入来,报知罗真人。 传法旨,教请三人入来。 公孙胜引着戴宗c李逵到松鹤轩内,正值真人朝真才罢,坐在云床上。 公孙胜向前行礼起居,躬身侍立。 戴宗c李逵看那罗真人时,端的有神游八极之表。 戴宗见了,慌忙下拜。 李逵只管着眼看。 罗真人问公孙胜道:“此二位何来” 公孙胜道:“便是昔日弟子曾告我师,山东义友是也。今为高唐州知府高廉显逞异术,有兄宋江特令二弟来此,呼唤弟子。未敢擅便,故来禀问我师。” 罗真人道:“吾弟子既脱火坑,学炼长生,何得再慕此境” 戴宗再拜道:“容乞暂请公孙先生下山,破了高廉,便送还山。” 罗真人道:“二位不知,此非出家人闲管之事。汝等自下山去商议。” 公孙胜只得引了二人,离了松鹤轩,连晚下山来。 李逵问道:“那老仙先生说甚么” 戴宗道:“你偏不听得” 李逵道:“便是不省得这般鸟则声。” 戴宗道:“便是他的师父说道教他休去。” 李逵听了,叫起来道:“教我两个走了许多路程,千难万难寻见了,却放出这个屁来。” 又叫:“莫要引老爷性发,一只手捻碎你这道冠儿,一只手提住腰胯,把那老贼道倒直撞下山去。” 戴宗瞅着道:“你又要钉住了脚” 李逵道:“不敢,不敢!我自这般说一声儿耍。” 三个再到公孙胜家里,当夜安排些晚饭吃了。 公孙胜道:“且权宿一宵,明日再去恳告本师。若肯时,便去。” 戴宗至夜叫了安置,两个收拾行李,都来净室里睡了。 两个睡到五更左侧,李逵悄悄地爬将起来。 听得戴宗的睡着,自己寻思道:“却不是干鸟气么你原是山寨里人,却来问甚么鸟师父!明早那厮又不肯,却不误了哥哥的大事我忍不得了,只是杀了那个老贼道,教他没问处,只得和我去。” 李逵摸了两把板斧,悄悄地开了房门,乘着星月明朗,一步步摸上山来。 到得紫虚观前,却见两扇大门关了,旁边篱墙苦不甚高。 李逵腾地跳将过去,开了大门,一步步摸入里面来。 直至松鹤轩前,只听隔窗有人看诵玉枢宝经之声。 李逵爬上来,舐破窗纸张时,见罗真人独自一个坐在云床上。 面前桌儿上烧着一炉好香,点着两枝画烛,朗朗诵经。 李逵道:“这贼道却不是当死!” 一踅踅过门边来,把手只一推,呀的两扇亮槅齐开。 李逵抢将入去,提起斧头,便望罗真人脑门上劈将下来,砍倒在云床上,流出白血来。 李逵看了,笑道:“眼见的这贼道是童男子身,颐养得元阳真气,不曾走泄,正没半点的红。” 李逵再仔细看时,连那道冠儿劈做两半,一颗头直砍到项下。 李逵道:“今番且除了一害,不烦恼公孙胜不去。” 便转身出了松鹤轩,从侧首廊下奔将出来,只见一个青衣童子拦住李逵,喝道:“你杀了我本师,待走那里去!” 李逵道:“你这个小贼道,也吃我一斧!” 手起斧落,把头早砍下台基边去。 二人都被李逵砍了,李逵笑道:“只好撒开。” 径取路出了观门,飞也似奔下山来。 到得公孙胜家里,闪入来,闭上了门,净室里听戴宗时,兀自未觉,李逵依然又去睡了。 直到天明,公孙胜起来安排早饭,相待两个吃了。 戴宗道:“再请先生同引我二人上山,恳告真人。” 李逵听了,暗暗地冷笑。 三个依原旧路,再上山来。 入到紫虚观里松鹤轩中,见两个童子。 公孙胜问道:“真人何在” 童子答道:“真人坐在云床上养性。” 李逵听说,吃了一惊,把舌头伸将出来,半日缩不入去。 三个揭起帘子入来看时,见罗真人坐在云床上中间。 李逵暗暗想道:“昨夜莫非是错杀了” 罗真人便道:“汝等三人又来何干” 戴宗道:“特来哀告我师慈悲,救取众人免难。” 罗真人道:“这黑大汉是谁” 戴宗答道:“是在下义弟,姓李,名逵。” 真人笑道:“本待不教公孙胜去,看他的面上,教他去走一遭。” 戴宗拜谢,李逵自暗暗寻思道:“那厮知道我要杀他,却又鸟说!” 罗真人道:“我教你三人片时便到高唐州如何” 三人谢了。 戴宗寻思:“这罗真人又强似我的神行法。” 真人唤道童取三个手帕来。 戴宗道:“上告我师,却是怎教我们便能够到高唐州” 罗真人便起身道:“都跟我来。” 三个人随出观门外石岩上来。 先取一个红手帕,铺在石上道:“吾弟子可登。” 公孙胜双脚在上面,罗真人把袖一拂,喝声道:“起!” 那手帕化作一片红云,载了公孙胜,冉冉腾空便起,离山约有二十余丈。 罗真人喝声:“住!” 那片红云不动。 却铺下一个青手帕,教戴宗踏上。 喝声:“起!” 那手帕却化作一片青云,载了戴宗,起在半空里去了。 那两片青红二云,如芦席大,起在天上转,李逵看得呆了。 罗真人把一个白手帕铺在石上,唤李逵踏上。 李逵笑道:“你不是耍,若跌下来,好个大疙瘩。” 罗真人道:“你见二人么” 李逵立在手帕上,罗真人说一声“起!” 那手帕化做一片白云,飞将起去。 李逵叫道:“阿呀!我的不稳,放我下来。” 罗真人把右手一招,那青红二云平平坠将下来。 戴宗拜谢,侍立在面前,公孙胜侍立在左手。 李逵在上面叫道:“我也要撒尿撒屎,你不着我下来,我劈头便撒下来也!” 罗真人问道:“我等自是出家人,不曾恼犯了你,你因何夜来越墙而过,入来把斧劈我若是我无道德,已被杀了,又杀了我一个道童。” 李逵道:“不是我,你敢错认了” 罗真人笑道:“虽然只是砍了我两个葫芦,其心不善,且教你吃些磨难。” 把手一招喝声:“去!” 一阵恶风,把李逵吹入云端里。 两个黄巾力士,押着李逵,耳边只听得风雨之声,不觉径到蓟州地界,唬得魂不着体,手脚摇战。 忽听得刮剌剌地响一声,却从蓟州府厅屋上骨碌碌滚将下来。 当日正值府尹马士弘坐衙,厅前立着许多公吏人等,看见半天里落下一个黑大汉来,众皆吃惊。 马知府见了,叫道:“且拿这厮过来!” 当下十数个牢子狱卒,把李逵驱至当前。 马府尹喝道:“你这厮是那里妖人如何从半天里吊将下来” 李逵吃跌得头破额裂,半晌说不出话来。 马知府道:“必然是个妖人,教去取些法物来。” 牢子节级将李逵捆翻,驱下厅前草地里,一个虞候,掇一盆狗血,没头一淋; 又一个提一桶尿粪来,望李逵头上直浇到脚底下。 李逵口里c耳朵里都是尿屎。 李逵叫道:“我不是妖人,我是跟罗真人的伴当。” 原来蓟州人都知道罗真人是个现世的活神仙,因此不肯下手伤他。 再驱李逵到厅前,早有吏人禀道:“这蓟州罗真人,是天下有名的得道活神仙。若是他的从者,不可加刑。” 马府尹笑道:“我读千卷之书,每闻今古之事,未见神仙有如此徒弟,即系妖人。牢子,与我加力打那厮!” 众人只得拿翻李逵,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马知府喝道:“你那厮快招了妖人,便不打你。” 李逵只得招做“妖人李二”。 取一面大枷钉了,押下大牢里去。 李逵来到死囚狱里,说道:“我是直日神将,如何枷了我好歹教你这蓟州一城人都死。” 那押牢节级c禁子,都知罗真人道德清高,谁不钦服,都来问李逵:“你是甚么人” 李逵道:“我是罗真人亲随直日神将,因一时有失,恶了真人,把我撇在此间,教我受此苦难,三两日必来取我。你们若不把些酒食来将息我时,我教你们众人全家都死。” 那节级c牢子见了他说,倒都怕他,只得买酒买肉请他吃。 李逵见他们害怕,越说起风话来。 牢里众人越怕了,又将热水来与他洗浴了,换些干净衣裳。 李逵道:“若还缺了我酒食,我便飞了去,教你们受苦。” 牢里禁子只得倒陪告他。 李逵陷在蓟州牢里不提。 罗真人把上项的事,一一说与戴宗。 戴宗只是苦苦哀告,求救李逵。 罗真人留住戴宗在观里宿歇,动问山寨里事务。 戴宗诉说晁天王c宋公明仗义疏财,专只替天行道,誓不损害忠臣烈士,孝子贤孙,义夫节妇,许多好处。 罗真人听罢甚喜。 罗真人又问:“对了,是否认识一位叫豹子头林冲的” 戴宗点头,“是的,在下认识。” “此人,此番是来救续的,前世使然,后世因果他已不再是自己,却还是自己” 公孙胜道:“这” 罗真人道:“总之,此人不简单啊,早已经不是自己了,前世之因,后世之果” 戴宗突然想到安千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未来女成了古代男什么的,便问:“若林冲真不是林冲,那” “此人,必是时代的救星,是宋朝之天幸!”罗真人大笑。 一住五日,戴宗每日磕头礼拜,求告真人,乞救李逵。 罗真人道:“这等人只可驱除了,休带回去。” 戴宗告道:“真人不知,李逵虽是愚蠢,不省理法,也有些小好处。” “第一,耿直,分毫不肯苟取于人;第二,不会阿谄于人,虽死,其忠不改;第三,并无邪心,贪财背义,敢勇当先,因此宋公明甚是爱他。没了这个人回去,教在下难见兄长宋公明之面。” 罗真人笑道:“贫道已知这人是上界天杀星之数。为是下土众生作业太重,故罚他下来杀戮。吾亦安肯逆天,坏了此人。只是磨他一会,我叫取来还你。” 戴宗拜谢。 罗真人叫一声:“力士安在” 就鹤轩前起一阵风。风过处,一尊黄巾力士出现。 那个黄巾力士上告:“我师有何法旨” 罗真人道:“先差你押去蓟州的那人,罪业已满。你还去蓟州牢里取他回来,速去速回。” 力士声喏去了。 约有半个时辰,从虚空里把李逵撇将下来。 戴宗连忙扶住李逵,问道:“兄弟这两日在那里” 李逵看了罗真人,只管磕头拜说道:“铁牛不敢了也!” 罗真人道:“你从今以后,可以戒性,竭力扶持宋公明,休生歹心。” 李逵再拜道:“敢不遵依真人言语!” 戴宗道:“你正去那里走了这几日” 李逵道:“自那日一阵风,直刮我去蓟州府里,从厅屋脊上直滚下来,被他府里众人拿住。那个马知府道我是妖人,捉翻我捆了,却教牢子狱卒,把狗血和尿屎淋我一头一身,把我枷了,下在大牢里去。” “众人问我是何神从天上落下来我因说是罗真人的亲随直日神将,因有些过失,罚受此苦,过二三日,必来取我。” “虽是吃了一顿棍棒,却也诈得些酒食,那厮们惧怕真人,却与我洗浴,换了一身衣裳。” “方才正在亭心里诈酒肉吃,只见半空里跳下这个黄巾力士,把枷锁开了,喝我闭眼,一似睡梦中,直扶到这里。” 公孙胜道:“师父似这般的黄巾力士有一千余员,都是本师真人的伴当。” 李逵听了叫道:“活佛,你何不早说,免教我做了这般不是!” 只顾下拜。 戴宗也再拜恳告道:“在下来的多日了,高唐州军马甚急,望乞师父慈悲,放公孙先生同弟子去救哥哥宋公明,破了高廉,便送还山。” 罗真人道:“我本不教他去,今为汝大义为重,权教他去走一遭。我有片言,汝当记取。” 公孙胜向前跪听真人指教。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0章 入云龙斗法破高廉 黑旋风下井救柴进(上) 罗真人道:“弟子,你往日学的法术与高廉一般。吾今特授与你五雷天心正法,依此而行。” “可救宋江,保国安民,替天行道,你的老母,我自使人早晚看视,勿得忧念。” “汝本上应天闲星数,以此暂容汝去遭;切须专持从前学道之心,休被人摇动,误了自己跟下大事。” 公孙胜跪受了诀法,便和戴宗,李逵拜辞了罗真人,别了众道伴下山。 归到家中,收拾了宝剑二口并铁冠道衣等物了当,拜辞老母,离山上路。 行过了三四十里路程,戴宗道:“在下先去报知哥哥,先生和李逵大路上来,再来相接。” 公孙胜道:“正好;贤弟先往报知,吾亦趱行来也。” 戴宗分付李逵道:“路上小心伏侍先生,但有些差池,教你受苦。” 李逵道:“他和罗真人一般的法术,我如何敢轻慢了他!” 戴宗拴上甲马,作起“神行法”来,预先去了。 说公孙胜和李逵两个离了二仙山九宫县,取大路而行,到晚寻店安歇。 李逵惧怕罗真人法术,十分小心伏侍公孙胜,那里敢使性。 两个行了三日,来到一个去处,地名唤做武冈镇,只见街市人咽辏集。 公孙胜道:“这两日于路走得困倦,买碗素菜素酒吃了行。” 李逵道“也好。” 见驿路旁一个小酒店,两个人来店里坐下。 公孙胜坐了上首;李逵解了腰包,下首坐下,叫过卖一面打酒,就安排些素馔。 公孙胜道:“你这里有甚素点心卖” 过卖道:“我店里只卖酒肉没有素点心;市口人家有枣糕卖。” 李逵道:“我去买些来。” 便去包裹取了铜钱,迳投市镇上来买了一包枣糕。 待回来,只听得路旁侧首,有人喝采道:“好气力!” 李逵看时,一伙人围一个大汉,把铁瓜在那里使,众人看了喝采。 李逵看那大汉时,七尺以上身材,面有麻子,鼻子上一条大路。 李逵看那铁时,约有三十来斤。 那汉使得发了,一瓜正在压街石上,把那石头打做粉碎,众人喝采。 李逵忍不住,便把枣糕揣在怀里,便来拿那铁。 那汉喝道:“你是甚麽么鸟人,敢来拿我的!” 李逵道:“你使得甚么鸟好,教众人喝采!看了到污眼!你看老爷使一回教众人看。” 那汉道:“我值与你,你若使不动时,吃我一顿子拳了去!” 李逵接过瓜,如弄弹丸一般,使了一回,轻轻放下,面又不红,心头不跳,口内不喘。 那汉看了,倒身便拜,说道:“愿求哥哥大名。” 李逵道:“你家在那里住” 那汉道:“只在前面便是。” 引了李逵到一个所在,见一把锁锁着门。 那汉把钥匙开了门,请李逵到里面坐地。 李逵看他房里都是铁砧,铁,火炉,钳,凿,家伙,寻思道:“这人必是个打铁匠人,山寨里正用得著,何不叫他也去入伙。” 李逵又道:“汉子,你通个姓名,教我知道。” 那汉道:“小人汤隆,父亲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因为打铁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叙用。” “近年父亲在任亡故,小人贪赌,流落在江湖上,因此灌在此间打铁度日。自家浑身有麻点,人都叫小人做金钱豹子。敢问哥哥高姓大名” 李逵道:“我便是梁山泊好汉黑旋风李逵。” 汤隆听了再拜道:“多闻哥哥威名,谁想今日偶然得遇!” 李逵道:“你在这几时得发迹!不如跟我上梁山泊入伙,教你也做个头领。” 汤隆道:“若得哥哥不弃,肯带携兄弟时,愿随鞭镫。” 就拜李逵为兄。李逵认汤隆为弟。 汤隆道:“我又无家人伴当,同哥哥去市镇上吃三杯淡酒,表结拜之意。今晚歇一夜,明日早行。” 李逵道:“我有个师父在前面酒店里,等我买棘糕去吃了便行,耽搁不得,只可如今便行。” 汤隆道:“如何这般要紧” 李逵道:“你不知。宋公明哥哥见今在高唐州界厮杀,只等我这师父到来救应。” 汤隆道:“这个师父是谁” 李逵道:“你且休问,快收拾了去。” 汤隆急急拴了包裹盘缠银两,戴上毡儿,跨了口腰刀,提条朴刀,弃了家中破房旧屋,跟了李逵,直到酒店里来见公孙胜。 公孙胜埋怨道:“你如何去了许多时再来迟些,我依前回去了!” 李逵不敢做声回话,吊过汤隆拜了公孙胜,备说结义一事。 公孙胜见说他是打铁出身,心中也喜。 李逵取出棘糕,叫过卖将去整理。 三个一同饮了几杯酒,吃了棘糕,算还酒钱。 李逵,汤隆各背上包裹,与公孙胜离了武冈镇,迤逦望高唐州来。 三个于路,三停中走了两停多路,那日早好迎著戴宗来接。 公孙胜见了大喜,连忙问道:“近日相战如何” 戴宗道:“高廉那厮近日箭疮平复,每日引兵来搦战。哥哥坚守不敢出敌,只等先生到来。” 公孙胜道:“这个容易。” 李逵引著汤隆拜见戴宗,说了备细。 四人一处奔高唐州来。 离寨五里远,早有吕方,郭盛引一百余军马迎接。 四人都上了马,一同到寨。 宋江,吴用等出寨迎接。 各施礼罢,摆了接酒风,叙问间阔之情,请入中军帐内。 众头领亦来作庆。 李逵引过汤隆来参见宋江,吴用并众头领等。 讲礼己罢,寨中且做庆贺筵席。 次日,中军帐上,宋江,吴用,公孙胜商议破高廉一事。 公孙胜道:“主将传令,且著拔寨都起。看敌军如何,小弟自有区处。” 当日宋江传令各寨一齐引军起身,直抵高唐州城壕,下寨己定。 次早五更造饭,军人都披挂衣甲。 宋公明,吴学究,公孙胜三骑马直到军,前摇旗擂鼓,呐喊筛锣,杀到城下来。 知府高廉在城中箭疮己痊,隔夜小军来报知宋江军马又到,便问:“你如何做” 安千诺抬起cs/l12型转管机枪,道:“自有分付。” 早晨都披挂了衣甲,便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将引三百神兵并大小将校出城迎敌。 两军渐近,旗鼓相望,各摆开阵势。 两阵里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 宋江阵门开处,分出十骑马来,雁翅般摆开在两边。 安千诺一看,便松气,太好了,公孙胜! 左手下五将:花荣,秦明,朱仝,欧鹏,吕方; 右手下四将是:孙立,邓飞,马麟,郭盛; 中间三个总军主将,三骑马出到阵前。 看对阵金鼓全鸣,门旗开处,也有二三十个军官簇拥著高唐州知府高廉出在阵前,安千诺在高廉不远处。 高廉立马门旗之下,厉声喝骂道:“你那水洼草贼!既有心要来厮杀,定要见个输赢!走的不是好汉!” 宋江问一声:“谁人出马立斩此贼” 小李广花荣挺枪跃马,直至垓心。 安千诺看了看花荣,笑笑。 高廉见了,喝问道:“谁与我直取此贼去” 那统制官队里转出一员上将,薛元辉,使两口双刀,骑一匹劣马,飞出垓心,来战花荣,两个在阵前斗了数合,花荣拨回马,望本营便走。 薛元辉纵马舞刀,尽力来赶。 花荣略带住了马,拈弓取箭,扭转身躯,只一箭,把薛元辉头重脚轻射下马去。 两军齐呐声喊。 高廉在马上见了大怒,急去马鞍前取下那面聚兽铜牌,把剑去击。 那里敲得三下,只见神兵队里卷起一阵黄砂来,罩得天昏地黑,日色无光。 喊声起处,豺狼虎豹怪兽毒虫就这黄砂内卷将出来。 安千诺十分冷静。 众军恰待都起,公孙胜在马上早挈出那一把松文古定剑来,指著敌军,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只见一道金光射去,那伙怪兽毒虫都就黄砂中乱纷纷坠於阵前。 众军人看时,都是白纸剪的虎豹走兽,黄砂皆荡散不起。 宋江看了,鞭梢一指,大小三军一齐掩杀过去; 但见人亡马倒,旗鼓交横。 安千诺抬枪开打,cs/l12型转管机枪的子弹乱飞。 高廉急把神兵退走入城。 安千诺拉马回身,往宋江方向走,被高廉与众兵拉入城。 宋江军马赶到城下,城上急拽起吊桥,闭上城门,擂木炮石如雨般打将下来。 宋江叫且鸣金,收聚军马下寨,整点人数,各获大胜,回帐称谢公孙先生神功道德,随即赏劳三军。 “可林冲还没救出来” “此人是我们的救星” 次日分兵四面围城,尽力攻打。 公孙胜对宋江,吴用道:“昨夜虽是杀败敌军大半,眼见得那三百神兵退入城中去了。” “今日攻击得紧,那厮夜间必来偷袭营寨。今冕可收军一处,至夜深,分去四面埋伏。这里虚扎寨栅,教众将只听霹雳响,看寨中火起,一齐进兵。” 传令己了,当日攻城至未牌时分,都收四面军兵还寨,在营中大吹大擂饮酒。 看看天色渐晚,众头领暗暗分拨开去,四面埋伏己定。 宋江,吴用,公孙胜,花荣,秦明,吕方,郭盛上土城坡等候。 是夜高廉点起三百神兵,背上各带铁葫芦,于内藏著硫磺焰硝,烟火药料; 各人俱执刀刃,铁扫帚,内都衔有芦哨。 安千诺也拿起cs/l12型转管机枪,偷看高廉。 二更前后,大开城门,放下吊桥。 高廉当先,安千诺在后,驱领神兵前进,背后带三十余骑,奔杀前来。 离寨渐近,高廉在马上作起妖法,早黑气冲天,狂风大作,飞砂走石,播土扬尘。 三百神兵取火种,去那葫芦口上点著,一声芦哨齐响,黑气中间,火光罩身,大刀阔斧,滚入寨里来。 高埠处,公孙胜仗剑作法,空寨中平地上刮刺刺起个霹雳。 三百神兵急待步,那空寨中火起,火焰乱飞,上下通红。 无路可出。 四面伏兵齐起,围定寨栅,黑处偏见。 三百神兵不曾走得一个,都被杀在阵里。 高廉急引了三十余骑奔走回城。 背后的安千诺突然提枪便打。 梁山好汉冲出。 高廉一惊,眼看赶上,急叫得放下吊桥。 高廉只带得独自骑入城,其余尽被安千诺连人带马生擒活了去。 “不许动!否则一枪毙了你!” 就这样,安千诺生擒一伙人。 高廉退到城中,尽点百姓上城守护。 高廉军马神兵被宋江,安千诺杀个尽绝。 花荣等人冲过来,“林兄,没事吧” 安千诺大笑,“没事,早知道我就一枪打死他了。” 众人才放下心。 公孙胜和戴宗却看向她。 次日,宋江又引军马四面围城甚急。 高廉寻思;“我数年学得法术,不想今日被他破了!似此如之奈何” 只得使人去邻近州府求救。急急修书二封,教去东昌寇州。 “二处离此不远。这两个知府都是我哥哥抬举的人。教星夜起兵来接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1章 入云龙斗法破高廉 黑旋风下井救柴进(下) 差了两个帐前统制官,擎书信,放开西门,杀将出来,投西夺路去了。 众将待去追赶,吴用传令:“且放他出去,可以将计就计。” 宋江问道:“军师如何作用” 吴学究道:“城中兵微将寡,所以他去求救。我这里可使两枝人马,诈作救应军兵,高廉必然开门助战,乘势一面取城,把高廉引入小路,必然擒获。” 宋江听了大喜,令戴宗回梁山泊另取两支军马,分作两路而来。 高廉每夜在城中空阔处堆积柴草,竟天价放火为号,城上只望救兵到来。 过了数日,守城军兵望见宋江阵中不战自乱,急忙报知。 高廉听了,连忙披挂上城瞻望,只见两路人马,战尘蔽日,喊杀连天,冲奔前来; 四面围城军马,四散奔走。 高廉知是两路救军到了,尽点在城军马,大开城门,分头掩杀出去。 高廉撞到宋江阵前,看见宋江引花荣,秦明三骑马望小路而走。 高廉引了人马急去追赶,急听得山坡后连珠炮响,心中疑惑,便收转人马回来。 两边锣响,左手下小温侯,右手下赛仁贵,各引五百人马冲将出来。 高廉急夺路走时,部下军马折其大半; 奔走脱得垓心时,望见城上已都是梁山泊旗号; 举眼再看,无一处是救应军马;只得引着败卒残兵,投山僻小路而走。 行不到十里之外,山背後撞出一彪人马,当先拥出病尉迟,拦住去路,厉声高叫:“我等你多时!好好下马受缚!” 高廉引军便回。 背后早有一彪人马截住去路,当先马上是美髯公朱仝。 两头夹攻将来,四面截了去路,高廉只得弃了马,走上山。 那四下里部军一齐赶上山去。 高廉慌忙,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起!” 驾一片黑云,冉冉胜腾空,直上山顶。 山坡边转出公孙胜来,见了,便把剑在马上望空作用,只中也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将剑望上一指,高廉从云中倒撞下来,侧首抢过插翅虎雷横,一朴刀把高廉挥做两段。 雷横提了首级,都下山来,先使人去飞报主帅,宋江已知杀了高廉,收军进高唐州城内,先传下将令,休得伤害百姓。 一面出榜安民,秋毫无犯; 去大牢中救出柴大官人来。 那当牢节级,押狱禁子,已都走了,止有十个罪囚,尽数开了枷锁释放,数中只不见柴大官人一个,宋江心中忧闷。 寻到一处监房内,监著柴皇亲一家老小。 又一座牢内,监著沧州提捉到柴进一家老小,同监在彼,为是连日厮杀,未曾取问发落。 只是没寻柴大官人处。 安千诺将枪背了,转身去寨里休息。 吴用教唤集高唐州押狱禁子跟问时,数内有一个禀道:“小人是当牢节级蔺仁。前日蒙知府高廉所委,专一牢固监守柴进,不得有失;又分付道:但有凶吉,你可便下手。” “三日之前知府高廉要取柴进出来施刑,小人为见本人是个好男子,不忍下手,只推道:本人病至八分,不必下手。” “后又催并得紧,小人回称:“柴进已死。”因是连日厮杀,知府不闲,小人恐他差人下来看视,必见罪责;” “昨日引他进去後面枯井边,开了枷锁,推放里面躲避,如今不知存亡。” 宋江听了,慌忙将蔺仁引入。 直到後牢枯井边望时,见里面黑洞洞地,不知多少深浅; 上面叫时,那得人应;把索子放下去探时,约有几丈深。 宋江道:“柴大官人眼见得都是没了!” 宋江垂泪。 吴学究道:“主帅且休烦恼。谁人敢下去探望一遭,便见有无。” 说犹未了,转过黑旋风李逵来,大叫道:“等我下去!” 宋江道:“正好。当初也是你送了他,今日正宜报本。” 李逵笑道:“我下去不怕,你们莫要割断了绳索!” 吴学究道:“你也奸猾!” 取一个大蔑箩,把索子络了,接长索头,扎起一个架子,把索挂在上面。 李逵脱得赤条条的,手拿两把板斧,坐在箩里,放下井里去。 索上缚两个铜铃。 渐渐放到底下,李逵从箩里爬将出来,去井底下摸时,摸著一堆,是骸骨。 李逵道:“爷娘!甚鸟东西在这里。” 又去这边摸时,底下湿漉漉,没下处。 李逵把双斧拔放箩里,两手去摸底下,四面宽。 一摸摸出一个人,一堆儿蹲在水坑里。 李逵叫一声:“柴大官人!” 那里见动,摇动铜铃。 众人扯将上来,上来了李逵一个,备细说了下面的事。 宋江道:“你可再下去,先把柴大官人放在箩里,先发上来,再放箩下来取你。” 李逵道:“哥哥不知,我去蓟州著了两道儿,今番休撞第三遍。” 宋江笑道:“我如何肯弄你!你快下去。” 李逵只得再坐箩里,又下井去。 到得底下,李逵爬将箩去,把柴大官人拖在箩里,摇动索上铜铃。 上面听得,早扯起来。 到上面,众人大喜。 见柴进头破额裂,两腿皮肉打烂,眼目略开又闭,众人甚是凄惨,叫请医生调治。 李逵在井底下发喊大叫。 宋江听得,急叫把箩放将下去,取他上来。 李逵到得上面,发作道:“你们也不是好人!便不把箩放下来救我!” 宋江道:“我们只顾看柴大官人,因此忘了你,休怪。” 宋江就令众人把柴进扛扶上车睡了。 把两家老小并夺转许多家财,共有二十余辆车子,叫李逵,雷横先护送上梁山泊去。 把高廉一家老小良贱三四十口,处斩于市。 赏谢了蔺仁; 再把府库财帛仓粮米并高廉所有家私,尽数装载上山。 大小将校,离了高唐州,得胜回梁山泊。 在路已经数日,回到大寨。 柴进扶病起来,称谢晁,宋二公并众头领。 晁盖教请柴大官人就山顶宋公明歇处,另建一所房子与柴进并家眷安歇。 晁盖,宋江等众怕大喜。 安千诺皱眉,可惜了。 自高唐州回来,又添得柴进,汤隆两头领,且作庆贺筵席。 安千诺却感到风雨将到,道:“风沙可真大,又结了梁子,不妙啊!” 旁边的戴宗听见了,问:“这是为何” 安千诺笑道:“没什么,随口一说。” 公孙胜便道:“师父罗真人道,林冲是宋朝之救星,是梁山之大幸,前世之因,后世始然” 宋江看向安千诺,“林兄,你说说,接下来。” 安千诺道:“杀了高廉,便是与高太尉结下梁子,不出几日,他定有举动,甚至,天子也会罢了” 她闭口不言,又喝了一口酒,心口一紧,喷了血。 戴宗一惊,宋江等人也惊慌不已。 安千诺笑笑,“急什么,死不了。” 东昌寇州两处已知高唐州杀了高廉,失陷了城池,只得写表,差人申奏朝廷。 高唐州逃难官员,都到京师说知事实。 高太尉听了,知道杀死他兄弟高廉,次日五更,在待漏院中,专等景阳钟响。 百官各具公服,直临丹墀,伺候朝见。 当日五更三点,道君皇帝升殿。 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天子驾坐。 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 高太尉出班奏道:“今有济州梁山泊贼首晁盖,宋江累造大恶;打城池,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现代济州杀害官军,闹了江州无为军;今又将高唐州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难以制伏。伏乞圣断。” 梁山上,安千诺酒杯落地,众人看向她,她小声说:“呵,不妙啊,招也死,不招也死,千古难题啊!” 天子闻奏大惊,随即降下圣旨,就委高太尉选将调兵,前去剿捕,务将扫清水泊,杀绝种类。 高太尉又奏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收服。” 天子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高太尉奏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见受汝宁邵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 “臣保举此,可以征剿梁山泊。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班师还朝。” 天子准奏,降下圣旨:著枢密院即便差人勒前往汝宁州星夜宣取。 当日朝罢,高太尉就於帅府著枢密院拨一员军官,擎圣旨前去宣取。 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听命。 呼延灼在汝宁州统军司坐衙,听得门人报道:“有圣旨,特来宣取将军赴京,有委用的事。” 呼延灼与本州官员出郭迎接到统军司,开读已罢,设宴管待使臣; 火急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引三四十从人,一同使命,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 到京师城内殿司府前下马,来见高太尉。 当日高俅正在殿帅府坐衙。 门吏报道:“汝宁州宣到呼延灼,见在门外。” 高太尉大喜,叫唤进来参见。 高太尉问慰已毕,与之赏赐; 次日早朝,引见道君皇帝。 天子看见呼延灼一表非俗,喜动天颜,就赐踢雪乌骓一匹。 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骓。 那马,日行千里。 奉圣旨赐与呼延灼骑坐。 呼延灼谢恩已罢,随高太尉再到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泊一事。 呼延灼道:“禀明恩相:小人觑探梁山泊,兵多将广,马劣枪长,不可轻敌小觑。乞保二将为先锋” 梁山上,安千诺冷眼看向远处,要不了多久,一切将开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2章 高太尉大兴三路兵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上) 高太尉问呼延灼道:“将军所保何人,可为先锋” 呼延灼禀道:“小人举保陈州团练使,韩滔,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此人可为正先锋。” “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彭屺,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刃刀,武艺出众;人呼为百目将军;此人可为副先锋。” 高太尉听了,大喜道:“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狂寇不灭!” 当日高太尉就殿帅府押了两道牒文,著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c颍二州调取韩滔c彭圯火速赴京。 不旬日间,迳来殿帅府参见了太尉井呼延灼。 次日,高太尉带领众人都往御教场中操演武艺。 看军了当,来殿帅府会同枢密院计议军机重事。 高太尉问道:“你等三路总有多少人马在此” 呼延灼答道:“三路军马计有五千;连步军数及一万。” 高太尉道:“你三人亲自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梁山泊。” 呼延灼禀道:“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不必殿帅忧虑,但恐衣甲未全,只怕误了日期,取罪不便,乞恩相宽限。” 高太尉道:“既是如此说时,你三人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 “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来点视。” 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关支。 呼延灼选得铁甲三千副,熟皮马甲五千副,铜铁头盔三千顶,长枪二千根,滚刀一千把,弓箭不计其数,火炮铁炮五百余架,都装载上车。 梁山上,安千诺整理了枪支,又清点了手榴和子弹,缠好钢爪,再将相应的子弹装入枪匣。 她冷笑,“来吧,风雨什么的。” 她将武器尽数配备在身上,回头西望。 京城,呼延灼临辞之日,高太尉又拨与战马三千匹。 三个将军,各赏了金银缎匹,三军尽关了粮赏。 呼延灼和韩滔,彭圮都与了必胜军状,辞别了高太尉井枢密院等官。 三人上马,都投汝宁州来。 到得本州,呼延灼便遗韩滔,彭圯各往陈,颍二州起军,前来汝宁会合。 不到半月之上,三路兵马都已安足。 呼延灼便把京师关到衣甲盔刀,旗枪鞍马,打造连环铁铠,军器等物,分三军已了,伺候出军。 高太尉差到殿帅府两员军官前来点视。 犒赏三军已罢,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前军开路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後军催督彭圯。 马步三军人等,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来。 梁山泊远探报马迳到大寨报知此事。 聚义厅上,当中晁盖宋江,上首军师吴用,下首法师公孙胜井众头领,各与柴进贺喜,终日筵宴。 安千诺长叹,走向众人。 听知报道汝宁州「双鞭」呼延灼引著军马到来征战,众皆商议迎敌之策。 吴用便道:“我闻此人乃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後,武艺精熟;使两条钢鞭,卒不可近。必用能征敢战之将,先以力敌,后用智擒。” 说言未了,黑旋风李逵便道:“我与你去捉这厮!” 宋江道:“你怎去得;我自有调度。可请霹雳火秦明打头阵,豹子头林冲打第二阵,小李广花荣打第三阵,一丈青扈三娘打第四阵,病尉迟孙立打第五阵。” “将前面五阵一队队战罢,如纺车般转作後军。我亲自带引十个兄弟引大队人马押後。” “左军五将,朱仝c雷横c穆弘c黄信c吕方;右军五将c杨雄c石秀c欧鹏c郭盛。” “水路中,可请李俊c张横c张顺c阮家三弟兄驾船接应。教李逵与杨林引步军分作两路埋伏救应。” 安千诺点头,“我能否一枪干了他” “留活口。” “好!” 宋江调拨已定,前军秦明早引人马下山,向平山旷野之处列成阵势。 虽是冬天,喜和暖。 等候了一日,早望见官军到来。 先锋队里百胜将韩滔领兵扎下寨栅,当晚不战。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三通画鼓,出到阵前,马上横著狼牙棍,望对阵门旗开处。 先锋将韩滔,横槊勒马,大骂秦明道:“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敢抗拒,不是讨死!我直把你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伙反贼解京,碎尸万段!” 秦明本是性急的人,听了也不答话,便指马舞起狼牙棍,直取韩滔。 韩滔挺槊跃马,来战秦明,两个斗到二十余合,韩滔力怯,只待要走,背后中军主将呼延灼已到。 见韩滔战秦明不下,便从中军舞起双鞭,纵坐下那匹御赐踢雪乌骓,跑哮嘶喊,来到阵前。 秦明见了,待来战呼延灼。 第二拨安千诺已到,便叫:“秦统制少歇,看我战三百合理会!” 她拿起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直奔呼延灼。 秦明把军马从左边踅向山坡后去。 呼延灼自战安千诺。 两个正是对手:安千诺只用枪身去打,好几次枪口直对呼延灼,又不忍开枪。 两个斗到五十合之上,不分胜败。 安千诺咬牙,抽出钢爪,抡向呼延灼。 她大喝:“叫你尝尝,杀手的能耐!” 钢爪牵制住了呼延灼左臂,安千诺跃下马,直奔向呼延灼。 然后抬腿将他踢下马。 第三拨小李广花荣军到,阵门下大叫道:“林将军少歇,看我擒捉这厮!” 安千诺回头,“好!” 她便解了钢爪,一把扶起呼延灼,然后向他拱手,转身飞跃上马背。 安千诺拨转马便走。 呼延灼因见安千诺武艺高强,也回本阵。 安千诺自把本部军马一转,转过山坡后去,让花荣挺枪出马。 呼延灼后军已到。 天目将彭圯横著那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骑著五明千里黄花马,出阵大骂花荣道:“反国逆贼,何足为道!与吾并个输赢!” 花荣大怒,也不答话,便与彭圯交马。 两个战二十余合,呼延灼看看彭圯力怯,纵马舞鞭,直奔花荣,斗三到三合。 第四拨一丈青扈三娘人马已到,大叫:“花将军少歇,看我捉这厮!” 花荣也引军望右边踅转山坡下去了。 彭圯来战一丈青未定,第五拨病尉迟孙立军马早到,勒马於阵前摆著,看这扈三娘去战彭圯。 两个正在征尘影里,杀气阴中,一个使大杆刀,一个使双刀。 两个斗到二十余合,一丈青把双刀分开,回马便走。 彭圯要逞功劳,纵马赶来。 一丈青便把双刀挂在马鞍轿上,袍底下取出红绵套索,上有二十四个金钩,等彭圯马来得近,扭过身躯,把套索望空一撒,看得亲切。 彭圯措手不及,早拖下马来。 孙立喝教众军一发向前,把彭圯捉了。 呼延灼看见了大怒,奋力向前来救。 一丈青便拍马来迎敌。 呼延灼恨不得一口吞了一丈青。 两个斗到十合之上,急切赢不得一丈青,呼延灼心中想道:“这个泼妇人,在我手里斗了许多合,倒恁地了得!” 心怀意急,卖个破绽,放他入来,把双鞭只一盖,盖将下来。 那双刀在怀里。提起右手钢鞭,望一丈青顶门上打下来。 被一丈青眼明手快,早起刀,只一隔,右手那口刀望上直飞起来。 好那一鞭打将下来,正在刀口上,铮地一声响,火光迸散。 一丈青回马望本阵便走。 呼延灼纵马赶来。 病尉迟孙立见了,便挺枪纵马向前迎往厮杀,背后宋江好引十对良将都到,列成阵势。 一丈青自引了人马,也投山坡下去了。 宋江见活捉得天目将彭圯,心中甚喜。 就来阵前,看孙立与呼延灼交战。 孙立把花枪带住手腕上,绰起那条竹节钢鞭,来迎呼延灼。 两个都使钢鞭,更一般打扮。 病尉迟孙立是交角铁头,大红罗抹额,百花黠翠皂罗袍,乌油戗金甲,骑一匹乌骓马,使一条竹节虎眼鞭。 这呼延灼是冲天铁头,销金黄罗抹额,七星打钉皂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御赐踢雪乌骓,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的重十三斤。 两个在阵前左盘右旋,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官军阵里韩滔见说折了彭圯,便去后军队里,尽起军马,一发向前厮杀。 宋江只怕冲将过来,便把鞭梢一指,十个头领,引了大小军士掩杀过去。 背后四路军兵分作两路夹攻拢来。 呼延灼见了,急收转本部军马,各敌个住。 呼延灼阵里都是连环马军,马带马甲,人披铁铠。 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披铠,只露着一对眼睛。 宋江阵上虽有甲马,只是红缨面具,铜铃雉尾而已。 这里射将箭去,那里都护住了。 那三千马军各有引箭,对面射来,因此不敢近前。 宋江急叫鸣金收军。 呼延灼也退二十余里下寨。 宋江收军,退到山西下寨,屯住军马,教左右群刀手,簇拥彭圯过来。 宋江望见,便起身喝退军士,亲解其缚。 扶入帐中,分宾而坐,宋江便拜。 彭圯连忙答拜道:“小人被擒之人,理合就死,何故将军宾礼相待” 宋江道:“某等众人,无处容身,暂占水泊,权时避难。” “今者,朝延差遗将军前来收捕,本合延颈就缚;但恐不能存命,因此负罪交锋,误犯虎威,敢乞恕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3章 高太尉大兴三路兵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下) 彭圯答道:“素知将军仗义行仁,扶危济困;不想果然如此义气!倘蒙存留微命,当以捐躯报效。” 宋江当日就将天目将彭圯使人送上大寨,教与晁天王相见,留在寨里。 这里自一面犒赏三军并众头领,计议军情。 呼延灼收军下寨,和韩滔商议如何取胜梁山泊。 韩滔道:“今日这厮们见俺催军近前,他便慌忙掩击过来。明日尽数驱马军向前,做一排摆著,每三十匹一连,把铁环连销。” “但遇敌军,远用箭射,近则使枪,直冲入去;三千连环马车,分作一百队锁定;五千步军在後策应。” “明日休得挑战,我和你押後掠阵。但若交锋,分作三面冲将过去。” 计策商量已定,次日天晓出战。 宋江次日把军马分作五队在前,后军十将簇拥;两路伏兵分于左右。 秦明当先,呼延灼出马交战,只见对阵但只呐喊,并不交锋。 为头五军都一字儿摆在阵前:中是秦明,左是林冲丈青,右是花荣c孙立。 在后随即宋江引十将也到,重重叠叠摆着人马。 看对阵时,约有一千步军,只见擂鼓发喊,并无一人出马交锋。 安千诺心里一想,不妙! 便道:“不对,快退!” 宋江看了,心中疑惑,暗传号令,教后军且退。 纵马直到花荣队里窥望。 猛听对阵里连珠炮响,一千步军,忽然分作两下,放出三面“连环马车,”直冲将来。 两边把弓箭乱射,中间尽是长枪。 宋江看了大惊,急令众军把弓箭施放。 那里抵敌得住,每一队三十匹马,一齐跑发,不容你不向前走; 那连环马车,漫山遍野,横冲直撞将来。 前面五队军马望见,便乱撺了,策立不定:后面大队人马拦当不住,各自逃生。 安千诺抬起枪,退了几步。 却不料中了箭,她忍痛,咬牙拍马而走。 宋江慌忙飞马便走,十将拥护而行,背后早有一队“连环马军”追将来,得伏兵李逵,杨林引人从芦苇中杀出来,救得宋江。 逃至水边,有李俊c张横c张顺c三阮六个水军头领摆下战船接应。 宋江急急上船,便传令,教分头去救应众头领下船。 那“连环马”直赶到水边,乱箭射来,船上有傍牌遮护,不能损伤。 慌忙把船棹到鸭嘴滩,尽行上岸,就水寨里整点人马,折其大半; 喜众头领都全,虽然折了些马匹,都救得性命。 少刻,只见石勇c时迁c孙新c顾大嫂都逃命上山,说:“步军冲杀将来,把店屋平拆了去。我等若无号船接应,尽被擒捉!” 宋江一一亲自抚尉,计点众头领时,中箭者六人:林冲c雷横c李逵c石秀c孙新c黄信; 小喽罗中伤带箭者不计其数。 晁盖闻知,同吴用c公孙胜下山来动问。 宋江眉头不展,面带忧容。 吴用劝道:“哥哥休忧。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挂心别生良策,可破连环车马。” 晁盖便传号令,分付水军,牢固寨栅船只,保守滩头,晓夜堤备; 请宋公明上山安歇。 宋江不肯上山,只就鸭嘴滩寨内驻扎,只教带伤头领上山养病。 呼延灼大获全胜,回到本寨,开放连环马,都次第前来请功。 杀死者不计其数,生擒得五百余人,夺得战马三百余匹。 差人前去京师报捷,一面犒赏三军。 高太尉正在殿帅府坐衙。 门上报道:“呼延灼收捕梁山泊得胜,差人报捷。” 心中大喜。 次日早朝,越班奏闻天子。 天子甚喜,勒赏黄封御酒十瓶,锦袍一领,差官一员,钱十万贯。 前去行营赏军。 高太尉领了圣旨,回到殿帅府,随即差官捧前去。 呼延灼已知有天使到,与韩滔出二十里外迎接; 接到寨中,谢恩受赏已毕,置酒管待天使。 一面令韩先锋钱赏军,且将捉到五百余人囚在寨中,待拿到贼首,一并解走京师示众施行。 天使问:“彭团练如何不见” 呼延灼道:“为因贪捉宋贼,探入重地,致被擒捉。今次群贼必不敢再来。在下分兵攻打,务要肃清山寨,扫尽水泊,擒获众贼,拆毁巢穴;但恨四面是水,无路可进。” “遥观寨栅,只非得火炮飞打,以碎贼巢。久闻东京有个炮手凌,名号轰天雷,此人善造火炮,能去十四五里远近,石炮落处,天崩地陷,山倒石裂。” “若得此人,可以攻打贼巢。更兼他深通武艺,弓马熟娴。若得天使回京,于太尉前言知此事,可以急急差遗到来,克日可取贼巢。” 梁山上,安千诺正养伤,又料到呼延灼必找帮手,便去告诉了宋江等人。 天使应允,次日起程,回到京师,来见高太尉备说呼延灼求索炮手凌,要建大功。 高太尉听罢,传下钧旨,叫唤甲仗库副使炮手凌那人来。 凌,祖贯燕陵人,是宋朝天下第一个炮手,所以人都号他是轰天雷。更兼他武艺精熟。 凌来参见了高太尉,就受了行军统领官文凭,便教收拾鞍马军器起身。 凌把应用的烟火,药料,就将做下的诸色火炮并一应的炮石,炮架,装载上车; 带了随身衣甲盔刀行李等件,并三四十个军汉,离了东京,取路投梁山泊来。 到得行营,先来参见主将呼延灼。 次日先锋韩滔,备问水寨远近路程,山寨峻去处。 安挑三等炮石攻打:第一是风火炮,第二是金轮炮,第三是子母炮。 先令军健整顿炮架,直去水边竖起,准备放炮。 宋江在鸭嘴滩上小寨内,和军师吴学究商议破阵之法,无计可施。 安千诺又道:“他们这次会有炮。” 话音未落,有探细人来报道:“东京新差一个炮手,号作轰天雷凌,即日在於水边竖起架子,安排施放火炮,攻打寨栅。” 吴学究道:“这个不妨,我山寨四面都是水泊,港汊甚多,宛子城离水又远;纵有飞天炮,如何能打得到城边且弃了鸭嘴滩小寨,看他牝地设法施放,做商议。” 安千诺道:“你太乐观了。” 宋江弃了小寨,便都起身,且上关来。 晁盖c公孙胜接到聚义厅上,问道:“似此如何破敌” 动问未绝,早听得山下炮响。 一连放了三个火炮:两个打在水里,一个直打到鸭嘴滩边小寨上。 宋江见说,心中辗转忧闷; 众头领尽皆失色。 吴用道:“若得一人诱引凌到水边,先捉了此人,方可商议破敌之法。” 晁盖道:“李俊c张横c张顺,三阮六人棹船,如此行事。岸上朱仝c雷横如此接应。” 六个水军头领领了将令,李俊和张横先带了四五十个会水的,用两只快船,从芦苇深处悄悄过去; 背后张顺三阮掉四十余只小船接应。 李俊,张横上到对岸,便去炮架子边,呐声喊,把炮架推翻。 军士慌忙报与凌知道。 凌便带了风火二炮,拿枪上马,引了一千余人赶将来。 李俊c张横领人便走。 凌追至芦苇滩边,看见一字儿摆开四十余只小船,船上共有百十余个水军。 李凌便来抢船。 朱仝,雷横在对岸呐喊擂鼓。 凌夺得许多船只,叫军健尽数上船,便杀过去。 船才行到波心之中,只见岸上朱仝c雷横鸣起锣来; 水底下早钻起四五十水军,尽把船尾楔子拔了,水都泼入船里来; 外边就势扳翻船,军健都接在水里。 凌急待回船,船尾柁橹已自被拽下水底去了。 两边钻上两个头领来,把船只一扳,仰合转来,凌被合下水里去,底下是阮小二一把抱住,直拖到对岸来。 岸上早有头领接着,便把索子绑了,先解上山来,船都已过鸭嘴滩去了。 箭又射不着,人都不见了,只忍得气。 呼延灼恨了半晌,只得引人马回去。 众头领捉得轰天雷凌,解上山寨,先使人报知。 宋江便同满寨头领下第二关迎接,见了凌,连忙亲解其缚便埋怨众人,道:“我教你们礼请统领上山,如何恁地无礼!” 凌拜谢不杀之恩。 宋江便与他把盏;已了,自执其手,相请上山。 到大寨,见了彭圯已做了头领,凌闭口无言。 彭圯劝道:“晁,宋二头领替天行道,招纳豪杰,专等招安,与国家出力。既然我等在此,只得从命。” 宋江又陪话。 凌答道:“小的在此趋待不妨;争奈老母妻子都在京师,倘或有人知觉,必遭诛戮,如之奈何!” 宋江道:“请放心,限日取还统领。” 凌谢道:“若得头领如此周全,死亦瞑目!” 晁盖道:“做筵席庆贺。” 次日,厅上大聚会众头领。 饮酒之间,宋江与众人商议破“连环马”之策。 正无良法,只见金钱豹子汤隆起身道:“小人不材,愿献一计;除是得这船军器,和我一个哥哥,可以破得连环甲马。” 吴用便问道:“贤弟,你且说用何等军器你这个令亲哥哥是谁” 而安千诺长叹,不知该作何表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4章 吴用使时迁偷甲 汤隆赚徐宁上山(上) 汤隆对众头领说道:“小可是祖代打造军器为生。先父因此艺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得做延安知寨。” “先朝曾用这连环甲马取胜。破阵时,须用钩镰枪可破。汤隆祖传已有画样在此,若要打造,便可下手。” 安千诺转念一想,徐宁!和林冲认识的! “汤隆虽是会打,不会使。若要会使的人,只除非是我那个姑舅哥哥。会使这钩镰枪法,只有他一个教头。” “他家祖传习学,不教外人。或是马上,或是步行,都是法则;端的使动,神出鬼没!” 话音未了,安千诺问道:“莫不是见做金枪班教师徐宁” 汤隆应道:“正是此人。” 安千诺道:“你不说起,我也忘了。这徐宁的金枪法,钩镰枪法,是天下独步。” 她又说,“在京师时与我相会,较量武艺,彼此相敬相爱,只是如何能让他上山” 汤隆道:“徐宁祖传一件宝贝,世上无对,乃是镇家之宝。汤隆曾随先父知寨往东京视探姑母时,多曾见来,是一副翎砌就圈金甲,这副甲,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刀剑箭矢急不能透;人都唤做赛唐猊。” “多有贵公子要求一见,造次不肯与人看。这副甲是他的性命,用一个皮匣子盛著,直挂在卧房梁上。若是先对付得他这副甲来时,不由他不到这里。” 安千诺暗骂,坑兄弟,坑! 吴用道:“若是如此,何难之有有高手弟兄在此。今次用著鼓上蚤时迁去走一遭。” 时迁随即应道:“只怕无此一物在彼,若有,定要取来。” 汤隆说:“你若盗得甲来,我便包办赚他上山。” 宋江问道:“你如何去赚他上山” 汤隆去宋江耳边低低说了数句。 宋江笑道:“此计大妙!” 吴学究道:“再用得三个人,同上京走一遭。一个到东京收买烟火药料并炮内用的药材,两个去取凌统领家老小。” 彭圯见了,便起身禀道:“若得一人到颍州取得小弟家眷上山,实拜拜成全之德。” 安千诺又看向远方。 宋江便道:“团练放心。便请二位修书,小可自教人去。” 便喊杨林可将金银书信,带领伴当,前往颍州取彭圯将军老小。 薛永扮作使枪棒卖药的,往东京取凌统领老小。 李云扮作客商,同往东京收买烟火药料等物。 乐和随汤隆同行,又挈薛永往来作伴。 一面先送时迁下山去了。 便叫汤隆打起一把钩镰枪做样,教雷横提调监督。 汤隆打起钩镰枪样子,教山李云,乐和,汤隆辞别下山去了。 次日又送戴宗下山往来探听事情。 时迁离了梁山泊,身边藏了暗器,诸船行头,来到东京,投个客店安下了。 次日,踅进城来,寻问金枪班教师徐宁家。 有人指点道:“入得班门里,靠东第五家黑角子门便是。” 时迁转入班门里,先看了前门;又来看了后门,见是一带高墙,墙里望见两间小巧楼屋,侧首是一根戗柱。 时迁看了一回,又去街坊问道:“徐教师在家里么” 人应道:“直到晚方归家,五更便去内里随班。” 时迁叫了“相扰。” 回客店里来,取了行头,藏在身边,分付店小二道:“我今夜多敢是不归,照管房中。” 小二道:“但放心自去,这里禁城地面,并无小人。” 时迁再入到城里买了些晚饭吃了,踅到金枪班徐宁家左右看时,没有一个好安身处。 看看天色黑了,时迁入班门里面。 时迁看见土地庙後一株大柏树,便把两只腿夹定,一节节爬将树头顶上去,骑马儿坐在枝柯上,望时,只见徐宁归来,望家里去了。 只见班里两个人提著灯笼出来关门,把一把锁锁了,各自归家去了。 早听得谯楼禁鼓,转初更。 班里静悄悄地,时迁从树上溜将下来,踅到徐宁後门边,从墙上下来,不费半点气力,爬将过去,看里面时,是个小小院子。 时迁伏在厨舴外张时,见厨舴下灯明,两个娅兀自收拾未了。 时迁从戗柱上盘到膊风板边,伏做一块儿,张那楼上时,见徐宁和娘子对坐炉边向火,怀里抱着一个六七岁孩儿。 时迁看那卧房里时,见梁上果然有个大皮匣拴在上面。 房门口挂著一副弓箭,一口腰刀。 衣架上挂著各色衣服。 徐宁口里叫道:“梅香,你来与我摺了衣服。” 下面一个娅上来,就侧首春台上先摺了一领柴绣圆领; 又摺一领官绿衬里袄子并下面五色花绣踢串,一个护项彩色锦帕,一条红绿结子并手帕一包; 另用一个小黄帕儿,包著一条双獭尾荔枝金带; 共放在包袱内,把来安在烘笼上。 时迁看在眼里。约至二更以後,徐宁收拾上床。 娘子问道:“明日随值不” 徐宁道:“明日正是天子驾幸龙符宫,须用早起五更去伺候。” 娘子听了,便分付梅香道:“官人明日要起五更出去随班;你们四更起来烧汤,安排点心。” 时迁自付道:“眼见得梁上那个皮匣便是盛甲在里面。我若赶半夜下手便好。倘若闹起将来,明日出不得城,不误了大事捱到五更里下手不迟。” 听得徐宁夫妻两口儿上床睡,两个娅在房门外打铺房里桌上点著碗灯。 那五个人都睡了。 两个梅香一日伏侍到晚,精神困倦,打呼。 时迁溜下来,去身边取个芦管儿,就窗棂眼里,只一次,把那碗灯早吹灭了。 看看伏到四更左侧,徐宁起来,便唤娅起来烧汤。 那两个使女从睡梦里起来,看房里没了灯,叫道:“呵呀!今夜没了灯!” 徐宁道:“你不去后面讨灯等几时!” 那个梅香开楼门下胡梯响。 时迁听得,从柱上只一溜,来到后门边黑影里伏了。 听得娅正开后门出来便去开墙门,时迁潜入厨桌下。 梅香讨了灯火入来,又去关门,来前烧火。 使女便也起来生炭火上楼去。 多时,汤滚,捧面汤上去,徐宁洗漱了,叫烫些热酒上来。 娅安排肉食炊饼上去,徐宁吃罢,叫把饭与外面当值的吃。 时迁听得徐宁下来叫伴当吃了饭,背了包袱,拿了金枪出门。 两个梅香点著灯送徐宁出去。 时迁从厨桌下出来,便上楼去,从槁子边直踅到梁上,把身躯伏了。 两个娅又关闭了门户,吹灭了灯火,上楼来,脱了衣裳,倒头便睡。 时迁听得两个梅香睡了,在梁上把那芦管儿指灯一吹,那灯又灭了。 时迁从梁上轻轻解了皮匣。 正要下来,徐宁的娘子觉来,听得响,叫梅香,道:“梁上甚麽响” 时迁做老鼠叫。 娅道:“娘子不听得是老鼠叫因厮打,这般响。” 时迁就便学老鼠厮打,溜将下来;悄悄地开了楼门,款款地背著皮匣,下得胡梯,从里面直开到外面。 来到班门口,有那随班的人出门,四更便开了锁。 时迁得了皮匣,从人队里,趁闹出去了。 一口气奔出城外,到客店门前,此时天色未晓,敲开店门,去房里取出行李,拴束做一担儿挑了,计算还了舴钱,出离店肆,投东便走。 行到四十里外,方才去食店里打火做些饭吃,只见一个人也撞将入来。 时迁一看,是神行太保戴宗。 见时迁已得了物,两个暗暗说了几句话。 戴宗道:“我先将甲投山寨去,你与汤隆慢慢地来。” 时迁打开皮匣,取出那副雁翎锁子甲,做一包袱包了。 戴宗拴在身上,出了店门,作起神行法,投梁山泊去了。 时迁把空皮匣子明明的拴在担子上,吃了饭食,还了打火钱,挑上担儿,出店门便走。 到二十里路上,撞见汤隆,两个便入酒店里商量。 汤隆道:“你只依我从这条路去。过路上酒店,饭店,客店,一一门上若见有白粉圈儿,你便可就在那店里买酒买肉吃。” “客店之中,就便安歇特地把这皮匣子放在他眼睛头,离此间一程外等我。” 时迁依计去了。 汤隆慢慢的吃了一回酒,投东京城里来。 徐宁家里,天明,两个娅起来,只见楼门也开了,下面中门大间都不开。 慌忙家里看时,一应物件都有。 两个娅上楼来对娘子说道:“不知怎的,门户都开了!不曾失了物件。” 娘子便道:“五更里,听得梁上响,你说是老鼠厮打;你且看那皮匣子没甚事么” 两个娅看了,只叫得苦:“皮匣子不知那里去了!” 那娘子听了,慌忙起来,道:“快央人去龙符宫里报与官人知道,都他早来寻!” 娅急急寻人去龙符宫报徐宁。 连央了三四替人,都回来说道:“金枪班直随驾内苑去了,外面都是亲军护御守把,谁人能进去!直须等他自归。” 徐宁娘子并两个娅和热上蚂蚁,走投无路,不茶不饭,慌忙做一团。 徐宁直到黄昏时候,方才卸了衣袍服色,当值的背了,将着金枪,慢慢回家来。 到得班门口,邻舍说道:“官人五更出去,被贼入闪将入来,单单只把梁上那个皮匣子盗将去了!” 徐宁听罢,只叫那连声的苦,从丹田底下直滚出口角来。 娘子道:“这贼正不知几时闪在屋里!。” 徐宁道:“别的都不打紧,这副雁翎甲乃是祖宗留传四代之宝,不曾有失!王太尉曾还我三万贯钱,我不曾舍得卖与他。” “恐怕久后军前阵后要用,生怕有些差池,因此拴在梁上。多少人要看我的,我只推没了。今次声张起来,枉惹他人耻笑!今失去,如之奈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5章 吴用使时迁偷甲 汤隆赚徐宁上山(下) 徐宁一夜睡不着,思量道:“不知是什么人盗了去也是曾知我这副甲的人!” 娘子想道:“敢是夜来灭了灯时,那贼己躲在家里了必然是有看上你的返甲,用钱问你买不得,因此使这个高手贼来盗了去。” “你可央人慢慢缉访出来,别作商议,且不要打草惊蛇。” 徐宁听了,到天明起来,坐在家中纳闷。 早饭时分,只听得有人扣问。 当值的出去问了名姓,入来报道:“有个延安府汤知寨儿子汤隆,特来拜望。” 徐宁听罢,教请进客位里相见。 汤隆见了徐宁,纳头拜下,说道:“哥哥一向安乐” 徐宁答道:“闻知舅舅归天去了,一者官身羁绊,二乃路途遥远,不能前来吊问。并不知兄弟信息。一向在何处今次自何而来” 汤隆道:“言之不尽!自从父亲亡故之后,时乖运蹇,一向流落江湖。今从山东来京师探望兄长。” 徐宁道:“兄弟少坐。” 便叫安排酒食相待。 汤隆去包袱内取出两锭蒜条金,重有二十两,送与徐宁,说道:“先父临终之日,留下这些东西,教寄与哥哥做遗念。为因无心腹之人,不曾捎来。今次兄弟持地到京师纳还哥哥。” 徐宁道:“感承舅舅如此挂念。我又不曾有半分孝顺处,怎么报答!” 汤隆道:“哥哥,休恁地说。先父在日之时,常是想念哥哥一身武艺,恨山遥水远,不能够相见一面,因此留这些物与哥哥做念想。” 徐宁谢了汤隆,交收过了,且安排酒来管待。 汤隆和徐宁饮酒中间,徐宁只眉头不展,面带忧容。 汤隆起身道:“哥哥,如何尊颜有些不喜心中必有忧疑不决之事。” 徐宁叹口气道:“兄弟不知,一言难尽!夜来家间被盗!” 汤隆道:“不知失去了多少物事” 徐宁道:“单单只盗去了先祖留下那副雁翎锁子甲,又唤作赛唐猊。昨夜失了这件东西,以此心不乐。” 徐宁又道:“我把一个皮匣子盛着,拴缚在卧房中梁上;正不知贼人什么时候入来盗了去。” 汤隆问道:“是甚等样皮匣子盛着” 徐宁道:“是个红羊皮匣子盛着,里面又用香绵裹住。” 汤隆失惊道:“红羊皮匣子!。” 又问道:“不是上面有白线刺著绿云头如意,中间有狮子滚绣球的” 徐宁忙道:“兄弟,你那里见来” 汤隆道:“小弟夜来离城四十里在一个村店沽酒吃,见个眼睛黑瘦汉子担儿上挑着。” “我见了,心中也自暗付道,这个皮匣子是盛什么东西的临出店时,我问道:你这皮匣子作何用那汉子应道:原是盛甲的,如今胡乱放些衣服。” “必是这个人了。我见那厮似闪了腿的,一步步挑著了走。何不我们追赶他去” 徐宁道:“若是赶得着时,不是天赐其便!” 汤隆道:“既是如此,不要耽搁,便赶去罢。” 徐宁听了,急急换上麻鞋,带了腰刀,提条朴刀,便和汤隆两个出了东郭门,拽开步子,迤逦赶来。 前面见有白圈壁上酒店里。 汤隆道:“我们吃碗酒了赶,就这里问一声。” 汤隆入得门坐下,便问道:“主人家,借问一声,曾有个鲜眼黑瘦汉子挑个红羊皮匣子过去么” 店主人道:“昨夜晚是有这般一个人挑著个红羊皮匣子过去了;一似腿上吃跌了的,一步一颠走。” 汤隆道:“哥哥,你听如何” 徐宁听了,做声不得。 两个连忙还了酒钱,出门便去。 前面又见一个客店,壁上有那白圈。汤隆立住了脚,说道:“哥哥,兄弟走不动了,和哥哥就这客店里歇了,明日早去赶。” 徐宁道:“我是官身,倘或点名不到,官司必然见责,如之奈何” 汤隆道:“恁地,可以赶了。” 当夜两个歇了,次日起个四更,离了客店,又迤逦赶来。 汤隆但见壁上有白粉圈儿,便做买酒买食吃了问路,处处皆说得一般。 徐宁心中急切要那副甲,只顾跟汤隆赶了去。 看看天色又晚了,望见前面一所古庙,庙前树下,时迁放著担儿在那里坐地。 汤隆看见,叫道:“好了!前面树下那个不是哥哥盛甲的红羊皮匣子” 徐宁见了,抢向前来,一把揪住了时迁,喝道:“你这厮好大胆!如何盗了我这副甲来!” 时迁道:“住!住!不要叫!是我盗了你这副甲来,你如何要怎地” 徐宁喝道:“畜生无礼!倒问我要怎的!” 时迁道:“你看匣子里有甲也无!” 汤隆把匣子打开看,里面是空的。 徐宁道:“你这厮把我这副甲那里去了!” 时迁道:“你听我说:小人姓张,排行第一,本州有个财主要结识老种经略相公,知道你家有这副雁翎锁甲,不肯货卖,特地使我同一个李三两人来你家偷盗,许俺们一万贯。” “不想我在你家柱子上跌一来,闪了腿,因此走不动,先教李三拿了甲去,只留得空匣在此。” “你若要奈何我时,便到官司,就拼死我也不招!若还有肯铙我时,我和你去讨来还你。” 徐宁踌躇了半晌,决断不下。 汤隆便道:“哥哥,不怕他飞了去!只和他去讨甲!若无甲时,须有本处官司告理!” 徐宁道:“兄弟也说得是。” 三个厮赶着,又投客店里来歇了。 徐宁,汤隆监住时迁一处宿歇。 时迁故把些绢帛扎缚了腿,只做闪了的。 徐宁见他又走不动,因此十分中只有五分防他。 三个又歇了一夜,次日早起来再行。 时迁一路买酒买肉陪告。 又行了一日,次日,徐宁在路上心焦起来,不知毕竟有甲也无。 正走之间,只见路傍边三四个头口,拽出一辆空车了,背后一个驾车。 傍边一个客人,看著汤隆,纳头便拜。 汤隆问道:“兄弟因何到此” 那人答道:“郑州做了买卖,要回泰安州去。” 汤隆道:“最好;我三个要搭车子,也要到泰安州去走一遭。” 那人道:“莫说三个上车,再多些也不计较。” 汤隆大喜,叫与徐宁相见。 徐宁问道:“此人是谁” 汤隆答道:“我去年在泰安州烧香,结织得这个兄弟,李荣,是个有义气的人。” 徐宁道:“既然如此,这张一又走不动,都上车子坐地。” 只叫车客驾车子行。 四个人坐在车子上,徐宁问道:“张一,你且说我那个财主姓名。” 时迁推托再三,说道:“他是有名的郭大官人。” 徐宁问李荣道:“你那泰安州曾有个郭大官人么” 李荣答道:“我那本州郭大官人是徊上户财主,专好结识官宦来往,门下养着多少闲人。” 徐宁听罢,心中想道:“既有主在,必不碍事。” 又见李荣一路上说些枪棒,喝几个曲儿,不觉又过了一日。 看看到梁山泊只有两程多路,李荣叫车客把葫芦去沽些酒来,买些肉来,就车子上吃三杯。 李荣把出一个瓢来先倾一瓢来劝徐宁。 徐宁一饮而尽。 李荣再叫倾酒,车客假做手脱,把这葫芦酒,都翻在地上。 李荣喝叫车客再去沽些,只见徐宁口角流涎,扑地倒在车子上了。 李荣便是铁叫子乐和。 三个从车上跳将下来,赶着车子,直送到旱地忽律朱贵酒店里。 众人就把徐宁扛扶下船,都到金沙滩上岸。 宋江已有人报知,和众头领下山接着。 安千诺得知,心窝一疼,又被弄上了一人上山 徐宁此时麻药己醒,众人又用解药解了。 徐宁开眼见了众人,吃了一惊,便问汤隆道:“兄弟,你如何赚我来到这里” 汤隆道:“哥哥听我说,小弟今次闻知宋公明招接四方豪杰,因此在武冈镇拜黑旋风李逵做哥哥,投托大寨入伙。” “今被呼延灼用连环甲马冲阵,无计可破,是小弟献此,只除是哥哥会使。” “由此定这条计,使时迁先来偷了你的甲,教小弟赚哥哥上路;后使乐和假做李荣,过山时,下了蒙汗药,请哥哥上山来坐把交椅。” 徐宁道:“是兄弟送了我也!” 宋江执杯向前陪告道:“见今宋江暂居水泊,专待朝廷招安,尽忠竭力报国,非敢贪财好杀,行不仁不义之事。万望观察怜此真情,一同替天行道。” 安千诺听宋江说专待朝廷招安,眉头轻皱,但还是把盏陪话道:“小弟亦到此间,兄长休要推。不妨,观察放心;只在在下身上,早晚便取宝眷到此完聚。” 晁盖,吴用,公孙胜都来与徐宁陪话,安排筵席作庆,一面选拣精壮小喽罗,学使钩镰枪法。 一面使戴宗和汤隆星夜往东京搬取徐宁老小。 旬日之间,杨林自颍州取到彭圯老小; 薛永自东京取到凌老小; 李云收买到五车烟火药到得这里。 妻子答道:“自你转背,官司点名不到,我使了些金银首饰,只推道患病在床,因此不来叫唤。” “忽见汤叔叔拿雁翎甲来说道:“甲便夺得来了,哥哥只是于路染病,将次死在客店里,叫嫂嫂和孩儿便来看视。” “把我赚上车子,我又不知路迳,迤逦来到这里。” 徐宁道:“兄弟,好好了,只可惜将我这副甲陷在家里了!” 汤隆笑道:“好教哥哥欢喜:打发嫂嫂上车之后,我便翻身去赚了这甲,诱了这个娅,收拾了家中庄有细软,做一担儿挑在这里。” 徐宁道:“恁地时,我们不能回东京去了!” 汤隆道:“我又叫哥哥再知一件事来:在半路上撞见一伙客人,我把哥哥雁翎甲穿了,搽画了脸,说哥哥名姓,抢了那夥客人的财物,这早晚,东京一己自遍行文书捉拿哥哥。” 安千诺吐血,真狠,断绝了人家的后路 徐宁道:“兄弟,你也害得我不浅!” 晁盖c宋江都来陪话道:“若不是如此,观察如何肯在这里住” 随即拨定房屋与徐宁安顿老小。 众头领且商议破连环马军之法。 雷横监造钩镰枪已都完备,宋江,吴用等启请徐宁教众军健学使钩镰枪法。 徐宁道:“小弟今当尽情部剖露,训练众军头目,拣选身材长壮之士。” 众头领都在聚义厅上看徐宁选军,说那个钩镰枪法。 安千诺却抹去嘴角血,看着他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6章 徐宁教使钩镰枪 宋江大破连环马(上) 选军已罢,便下聚义厅来,拿起一把钩镰枪自使一回。 众人见了喝采。 徐宁便对众军道:“但凡马上使这般军器,就腰胯里做步上来,上中七路,三钩四拨,一搠一分,共使九个变法。” “若是步行使这钩镰枪,亦最得用。先使人步四拨,荡开门户;十二步一变;十六步大转臼。” “分钩镰搠缴二十四步,挪上攒下,钩东拨西;三十六步,浑身盖护,夺硬斗强。此是钩镰枪正法。” 安千诺拍手叫好,“果真是正法!四拨三钩通七路,共分九变合神机。二十四步挪前后,一十六翻大转围。” 徐宁将正法一路路教演,教众头领看。 众军汉见了徐宁使钩镰枪,都喜欢。 当日为始,将选拣精锐壮健之人晓夜习学。 又教步军藏林伏草,钩蹄拽腿:下面三路暗法。 不到半月之间,教成山寨五七百人。 宋江并众头领看了大喜,准备破敌。 呼延灼自从折了彭圯c凌,每日只把马军来水边搦战。 山寨中只教水军头领牢守各处滩头,水底钉了暗桩。 呼延灼虽是在山西山北两路山哨,不能够到山寨边。 梁山泊叫凌制造了诸般水炮,克日定时下山对敌。 安千诺又教了凌现代炸药制法,还有生化武器的特征。 众头领皆佩服她。 她道:“若是用生化武器,危机会更大,造成的伤亡也一定很可怕。” 众人便问如何得此武器。 她说:“这个你们得不到的,就权当知识听一听吧。” 学使钩镰枪军士已都成熟。 宋江道:“不才浅见,未知合众位心意否” 吴用便道:“愿闻其略。” 安千诺也看向宋江。 宋江道:“明日并不用一骑马军,众头领都是步战。今将步军下山,分作十队诱敌,但见军马冲掩将来,都望芦苇荆棘林中乱走。” “先把钩镰枪军士埋伏在彼,每十个会使钩镰枪的,问着十个挠钩手,但见马到,一搅钩翻,便把挠钩搭将入去捉了。平川窄路也如此埋伏。此法如何” 吴用道:“正应如此藏兵捉将。” 徐宁道:“钩镰枪并挠钩,正是此法。” 安千诺点头。 宋江当日分拨十队步军人马。 刘唐c杜迁,引一队。 邹渊c穆春引一队。 杨雄c陶宗旺引一队。 朱仝c邓飞引一队。 解珍c解宝引一队。 邹渊c邹闰引一队。 一丈青c王矮虎引一队。 薛永,马麟引一队。 燕顺c郑天寿引一队。 杨林c李云引一队。 这十队步军先行下山诱引敌军。 再差李俊c张横c张顺c三阮c童威c童猛c孟康九个水军头领,乘驾战船接应。 再叫花荣c秦明c李应c柴进c孙立c欧鹏,六个头领乘马引军,只在山边搦战。 凌c杜兴专放号炮。 叫徐宁c汤隆总行招吊使钩镰枪军士。 安千诺见机使枪。 中军宋江c吴用c公孙胜,戴宗c吕方c郭盛总制军马指挥号令; 其余头领俱各守寨。 宋江分拨已定。 是夜三更,先载使钩镰枪军士过渡,四面去分头埋伏已定。 四更,渡十队步军过去。 凌,杜兴,载过风火炮架,搁上火炮。 徐宁,汤隆,各执号带渡水。 平明时分,宋江守中军人马隔水擂鼓呐喊摇旗。 呼延灼正在中军帐内,听得探子报知,传令便差先锋韩滔先来出哨,随即销上连环甲马。 呼延灼全身披挂,骑了踢了雪鸟骓马,仗着双鞭,大驱军马杀奔梁山泊来。 安千诺看着一众人马,便抬起了ta50偷袭步枪,准备先发出一弹。 呼延灼隔水望见宋江引着许多人马,便教摆开马军。 先锋韩滔来与呼延灼商议道:“正南上一队步军不知多少的。” 呼延灼道:“休问他多少,只顾把连环马冲将去!” 韩滔引着五百马军飞哨出去,又见东南上一队军兵起来。 欲分兵去哨,只西南上又拥起一队旗号,招呐喊。 韩滔再引军回来,对呼延灼道:“南边三队贼都是梁山泊旗号。” 呼延灼道:“这厮许多时不出来厮杀,必有计策。” 说言未了,安千诺开了第一枪,打破了宁静。 又听得北边一声炮响。 呼延灼骂道:“这炮必是凌从贼,教他施放!” 众人平南一望,只见北边又拥起三队旗号。 呼延灼对韩滔道:“此必是贼人奸计!我和你把人马分为两路:我去杀北边人马,你去杀南边人马。” 正分兵之际,只见西边又是四队人马起来,呼延灼心慌。 又听得正北上连珠炮响,一带直接到土坡上。 那一个母炮周围接着四十九个子炮,名子母炮,响处风威大作。 呼延灼军兵不战自乱,急忙和韩滔各引马步军兵四下冲突。 这十队步军,东赶东走,西赶西走。 呼延灼看了大怒,引兵望北冲将来。 宋江军兵尽投芦苇中乱走。 呼延灼大驱连环马,卷地而来,那甲马一齐跑发,收勒不住,尽望败苇折芦之中枯草荒林之内跑了去。 只听里面忽哨响处,钩镰枪一齐举手,先钩倒两边甲马,中间的甲马便自咆哮起来。 那挠钩手军士一齐搭住,芦苇中只顾缚人。 呼延灼见中了钩镰枪计,便勒马回南边去赶韩滔背后风火炮当头打将下来。 这边那边,漫山遍野,都是步军追赶着。 韩滔呼延灼部领的连环甲马乱滚滚都颠入荒草芦苇之中,尽被捉了。 二人情知中了计策,纵马去四面跟寻马军夺路奔走时,更兼那几条路上麻林般摆着梁山泊旗号。 不敢投那几条路走,一直便望西北上来。 行不到五六里路,早拥出一队强人,当先两个好汉拦路,一个是没遮拦穆弘,一个是小遮拦穆春。 两人捻两条朴刀,大喝道:“败将休走!” 呼延灼忿怒,舞起双鞭,纵马直取穆弘,穆春。 略斗四五合,穆春便走。 呼延灼只怕中了计,不来追赶,望正大路而走。 山坡下又转出一队强人。 当先两个好汉拦路,一个是两头蛇解珍,一个双尾蝎解宝。 各钢叉,直奔前来。 呼延灼舞起双鞭来战两个。 斗不到五七合,解珍解宝拔步便走。 呼延灼赶不过半里多路,两边钻出二十四把钩镰枪,着地卷将来。 呼延灼无心恋战,拨转马头望东北上大路便走。 又撞着王矮虎,一丈青夫妻二人一一截住去路。 呼延灼见路迳不平,四下兼有荆棘遮拦,拍马舞鞭,杀开路直冲过去。 王矮虎,一丈青赶了一直赶不上,呼延灼自投东北上去了,杀得大败亏输,两零星乱。 宋江鸣金收军回山,各请功赏。 三千连环甲马,有停半被钩镰枪拨倒,伤损了马蹄,剥去皮甲,把来做菜马。 二千多好马,牵上山去喂养,作坐马。 带甲军士都被生擒上山。 五千步军,被三面围得紧急,有望中军躲的,都被钩镰枪拖翻捉了。 望水边逃命的,尽被水军头领围里上船去,拽过滩头,拘捉上山。 先前被拿去的马匹并捉去军士尽行复夺回寨。 把呼延灼寨栅尽数拆来,水边泊内,搭盖小寨。 再造两处做眼酒店房屋等项,仍前着孙新,顾大嫂,石勇,时迁两处开店。 刘唐,杜迁拿得韩滔,把来绑缚解到山寨。 宋江见了,亲解其缚,请上厅来,以礼陪话,相待筵宴,令彭圯,凌说他入伙。 韩滔也是七十二煞之数,自然意气相投,就梁山泊做了头领。 安千诺收了ta50偷袭步枪,看向众人,却担心呼延灼。 宋江便教修书,使人往陈州投取韩滔老小来山寨中完聚。 宋江喜得破了连环马,又得了许多军马衣甲盔刀,每日做筵席庆功。 仍旧调拨各路守把,提防官兵。 安千诺带了ta50偷袭步枪,骑马悄悄下了山。 呼延灼折了许多官军人马,不敢回京,独自一个骑着那匹踢雪乌骓马,把衣甲拴在马上,于路逃难;无盘缠,解下束腰金带,卖来盘缠。 在路寻思道:“不想今日闪得我如此!是去投谁好” 猛然想起:“青州慕容知府旧与我有一面相识,何不去那里投奔他打慕容贵妃的关节,那时再引军来报仇不迟!” 在路行了二日,当下又饥又渴,见路傍一个村酒店,呼延灼下马,把马拴住在门前树上。 入来店内,把鞭子放在桌上,坐下了,叫酒保取酒肉来吃。 酒保道:“小人这里只卖酒。要肉时,村里才杀羊;若要,小人去回买。” 呼延灼把腰里料袋解下来,取出些金带倒换的碎银两,把与酒保,道:“你可回一锅羊肉与我煮了,就对付草料,喂养我这匹马。今夜只就你这里宿一宵,明日自投青州府里去。” 酒保道:“官人,此间宿不妨,只是没好床帐。” 呼延灼道:“我出军的人,但有歇处便罢。” 酒保拿了银子自去买羊肉。 呼延灼把马背上捎的衣甲取将下来,松了肚带,坐在门前。 等了半晌,只见酒保提一锅羊肉归来。 呼延灼便叫煮了,回三筋面来打饼,打两角酒来。 酒保一面煮肉打饼,一面烧汤与呼延灼洗了,便把马牵放屋后小屋下。 酒保一面切草煮料,呼延灼先讨热酒吃了一回。 少刻肉熟,呼延灼酒保也与他些酒肉吃了,分付道:“我是朝廷军官,为因收捕梁山泊失利,待往青州投慕容知府。” “你好生给我喂养这匹马,是今圣上御赐的,名为踢雪乌骓。明日我重重赏你。” 酒保道:“感承相公。有一件事教相公得知;离此间不远有座山,唤做桃花山。” “山上有一伙强人,为头的是打虎将李忠,第二个是小霸王周通。聚集着五七百小喽罗,打家劫舍,时常来搅恼村坊。” “官司累次着仰捕盗官军来收捕他不得。相公夜间须用小心醒睡。” 呼延灼说道:“我有万夫不当之勇,便道那厮们全伙都来也待怎生!只与我好生喂养这匹马。” 吃了一回酒肉饼子。 安排呼延灼睡了。 一者呼延灼连日心闷,二乃又多了几杯酒,就和衣而卧。 安千诺也赶到,下马。 呼延灼一觉直睡到三更方醒,只听得屋后酒保在那里叫屈起来。 呼延灼听得,连忙跳将起来,提了双鞭,走去屋后问道:“你如何叫屈” 酒保道:“小人起来上草,只见篱笆推翻,被人将相公的马偷将去了!远远地望见三钿里火把尚明,一定是那里去了!” 呼延灼道:“那里是何处” 酒保道:“眼见那条路上正是桃花山小喽罗偷得去了!” 安千诺出来,“且慢!” 呼延灼见了她,大怒:“逆贼臣子,还敢现身!” 她扛上ta50偷袭步枪,说:“将军,刚才那声响,便是我打的。” “是你!” 安千诺道:“放心,我是帮你的。” 两人便叫酒保引路,就田塍上赶了二三里。 火把看看不见,正不知投那里去了。 呼延灼说道:“若无了御赐的马,怎的是好!” 安千诺说:“夺回来呗。” 酒保道:“相公明日须去州里告了,差官军来剿捕,方能夺回这匹马。” 呼延灼闷闷不已,坐到天明,叫酒保挑了衣甲,迳投青州。 两人来到城里时,天色已晚了,在客店里歇了一夜。 次日天晓,迳到府堂阶下,参拜了慕容知府。 知府大惊,问道:“闻知将军收捕梁山泊草寇,如何到此间这又是” 安千诺道:“在下林冲。” 呼延灼只得把上项诉说了一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7章 徐宁教使钩镰枪 宋江大破连环马(下) 慕容知府听了道:“虽是将军折了许多人马,此非慢功之罪,中了贼人奸计,亦无奈何。” “下官所辖地面多被草寇侵害。将军到此,可先扫清桃花山,夺取那匹御赐的马;连那二龙山,白虎山两处强人一发剿捕了时,下官自当一力保奏,再教将军引兵复仇,如何” 呼延灼再拜道:“深谢恩相主监。若蒙如此,誓当效死报德!” 慕容知府教请呼延灼二人去客里暂歇,一面更衣宿食。 那挑甲酒保,自叫他回去了。 一住三日,呼延灼急欲要这匹御赐马,又来禀复知府,便教点军。 慕容知府便点马步军二千,借与呼延灼,又与了一匹青鬃马。 安千诺自拎着ta50偷袭步枪跟了。 呼延灼谢了恩相,披挂上马,带领军兵前去夺马,迳迳桃花山进发。 桃花山上打虎将李忠与小霸王周通自得了这匹踢雪乌骓马,每日在山上庆喜饮酒。 当日有伏路小喽罗报道:“青州军马来也!” 小霸王周通起来道:“哥哥守寨,兄弟去退官军。” 便点起一百喽罗,绰枪上马,下山来迎敌官军。 呼延灼引起二千兵马来到山前,摆开阵势。 呼延灼出马厉声高叫:“强贼早来受缚!” 小霸王周通将小喽罗一字摆开,便挺枪出马。 呼延灼见了,便纵马向前来战。 周通也跃马来迎。 二马相交,斗不到六七合,周通气力不佳,拨转马头,往山上便走。 呼延灼赶了一直,怕有计策,急下山来扎住寨栅,等候再战。 周通回寨,见了李忠,诉说:“呼延灼武艺高强,遮拦不住,只得且退上山。俏或赶到寨前来,如之奈何!” 李忠道:“我闻二龙山宝珠寺花和尚鲁智深在彼,多有人伴,更兼有个什么青面兽杨志,又新有个行者武松,多有万年不当之勇。” “不如写一封书,使小喽罗去那里求救。若解得危难,拼得投托大寨,月终纳他些进奉也好。” 周通道:“小弟也多知他那里豪杰;只恐那和尚记当初之事,不肯来救。” 李忠笑道:“不然,也是个直性的人,使人到彼,必然亲引军来救我。” 周通道:“哥哥也说得是。” 就写了一封书,差两个了事的小喽罗,从山滚将下去,取路投二龙山来。 而安千诺见此处离二龙山不远,想起了武松等人,便辞了呼延灼,拍马奔去。 周通的人行了两日,早到山下,那里小喽罗问了备细来情。 安千诺也赶上,报道:“在下豹子头林冲!” 小喽罗也去报了。 宝珠寺里,大殿上坐着三个头领:为首是花和尚鲁智深,第二是青面兽杨志,第三是行者武松。 前面山门下,坐着四个小头领:一个是金眼彪施恩。 一个是操刀鬼曹正,原是同鲁智深,杨志夺取宝珠寺,杀了邓龙,后来入伙; 一个是菜园子张青,一个是母夜叉孙二娘,夫妻两个,原是孟州道十字坡卖人肉镘头的,因鲁智深,武松连连寄书招他,亦来投奔入伙。 曹正听得说桃花山有书,先来问了详细,直上殿上禀复三个大头领知道。 又报得有个豹子头林冲找来。 几人大喜。 智深道:“酒家当初离五台山时,到一个桃花村投宿,好生打了那撮鸟一顿。” “那厮为认得酒家,倒请上山去吃了一日酒,结识酒家为兄,便留俺做个寨主。俺见这厮们悭吝,被俺偷了若干金银酒器撒开他。” “如今来求救,放那小喽罗上关来,看他说什么。对了,林教头也请上来。” 曹正去不多时,把那喽罗和安千诺引到殿下,唱了喏,说道:“青州慕容知府近日收得个进征梁山泊失利的双鞭呼延灼。” “如今慕容知府先教扫荡俺这里桃花山,二龙山,白虎山几座山寨,借军与他收捕梁山泊复仇。” “俺的头领今启请大头领将军下山相救;明朝无事了时,情愿来纳进奉。” 安千诺道:“好久不见,各位。” “林兄怎么来了”武松问。 “说来话长”她便讲了一遍,从杨志卖刀,直到现在呼延灼大败。 众人唏嘘不已。 “行了,你们商议一下对策吧。”她道。 杨志道:“俺们各守山寨,保护山头,本不去救应的是。酒家一者怕坏了江湖上豪杰;二者恐那厮得了桃花山便小觑了酒家这里。” “可留下张青c孙二娘c施恩c曹正看守寨栅,俺三个亲自走一遭。林兄,一起走” 安千诺点头。 随即点起五百小喽罗,六十余骑军马。 各带了衣甲军器,迳往桃花山来。 李忠知二龙山消息,自引了三百小喽罗下山策应。 呼延灼闻知,急领所部军马,拦路列阵,舞鞭出马,来与李忠相杀。 李忠下山来与呼延灼交战,如何敌得呼延灼过。 斗了十合之上,见不是头,拨开军器便走。 呼延灼见他本事低微,纵马赶上山来。 小霸王周通正在半山里看见,便飞下鹅卵石来。 呼延灼慌忙回马下山来,只见官军迭头呐喊。 呼延灼便问道:“为何呐喊” 后军答道:“远望见一彪军马飞奔而来!” 呼延灼听了,便来后军队里看时。 见尘头起处,当头一个胖大和尚,骑了一匹白马,正是花和尚鲁智深,在马上大喝道:“那个是梁山泊杀败的撮鸟,敢来俺这里唬吓人!” 呼延灼道:“先杀你这个秃驴,豁我心中怒气!” 鲁智深轮动铁禅仗,呼延灼舞起双鞭,二马相交,两边呐喊。 斗至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呼延灼暗暗喝采道:“这个和尚倒恁地了得!” 两边鸣金,各自收军暂歇。 呼延灼少停,耐不得,再纵马出阵,大叫:“贼和尚!再出来与你定个输赢,见个胜败!” 鲁智深待正要出马,杨志叫道:“大哥少歇,看酒家去捉这厮!” 安千诺看了看杨志,他舞刀出马来与呼延灼交锋。 两个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呼延灼又暗暗采道:“怎的那里走出这两个来!恁地了得!不是绿林中手段!” 杨志也见呼延灼武艺高强,卖个破绽,拨回马,跑回本阵。 呼延灼也勒转马头,不来追赶。 杨志道:“林兄上吧!” 安千诺便抡起ta50偷袭步枪,飞奔过去。 呼延灼一惊,“又是你” 安千诺停马,“是,又是我,那三人是我兄弟。” “你到底哪边的” 安千诺道:“看心情。” 抬起枪就对着马蹄子打,惊的呼延灼的马一直往后退。 安全诺道:“打不过就赶紧走,还等什么!” 两边各自收军。 鲁智深便和杨志商议道:“俺们初到此处,不宜逼近下寨。且退二十里,明日再来厮杀。” 安千诺听了,想,还等明天呢,明天人家就走啦。 带领小喽罗,自过附近山冈下寨去了。 呼延灼在帐中纳闷,心内想道:“指望到此势如破竹,便拿了这伙草寇,怎知又逢着这般对手!我直如此命薄!” 正没摆布处,慕容知府使人唤道:“叫将军且领兵回来保守城中。今有白虎山,强入孔明,孔亮引人马来青州劫牢。怕府库有失,特令来请将军回城守备。” 呼延灼听了,就这机会,带领军马,连夜回青州去了。 次日,鲁智深和杨志,武松又引了小喽罗摇旗呐喊,直到山下来看时,一个军马也无了,倒吃了一惊。 安千诺道:“兴许人家有事” 山上李忠c周通,引人下来拜请三位头领和安千诺上到山寨里,杀羊宰马,筵席相待,一面使人下山探听前路消息。 呼延灼引军回到城下,见了一彪军马,正来到城边。 为头的乃是白虎山下孔太公儿子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 两个因和本乡一个财主争竞,把他一门良贱尽都杀了,聚集起五七百人,占住白虎山,打家劫舍;。 因为青州城里有他的叔叔孔宾,被慕容知府捉下,监在牢里,孔明c孔亮特地点起山寨小喽罗来打青州,要救叔叔出去。 正迎着呼延灼军马,两边拥着,敌住厮杀。 呼延灼便出马到阵前。 慕容知在城楼上观看,见孔明当先枪出马,直取呼延灼。 两马相交,斗到二十余合,呼延灼要在知府跟前显本事。 又值孔明武艺低微,只办得架隔遮拦。 斗到间深里,呼延灼就马上把孔明活捉了去,孔亮只得引了小喽罗便走。 慕容知府城楼上指着,叫呼延灼引兵去赶,官兵一俺,活捉得百十余人。 孔亮大败,四散奔走,至晚寻个古庙安歇。 呼延灼活捉得孔明,解入城中,来见慕容知府。 知府大喜,叫把孔明大枷钉下牢里,和孔宾一处监收。 一面赏劳三军,面管待呼延灼,备问桃花山消息。 呼延灼道:“本待是瓮中捉氅,手到拿来,无端又被一伙强人前来救应。数内一个和尚,一个青脸大汉,二次交锻,各无胜败。这个武艺不比寻常,不是绿林中手段;因此未曾拿得。还有罢了。” 他最终没有说出安千诺。 慕容知府道:“这个和尚便是延安府老种经略帐前军官提辖鲁达;,今次落发为僧,唤做花和尚鲁智深。” “这一个青脸大汉亦是东京殿帅府制使官,唤做青面兽杨志。再有一个行者,唤做武松,原是景阳冈打虎的武都头。” “这三个占住了二龙山,打家劫舍,累次拒敌官军,杀了个捕盗官,直至如今,未曾捉得!” 呼延灼道:“我见这厮们武艺精熟,原是杨制使,鲁提辖,武都头,真名不虚传!恩相放心,呼延灼今日在此,少不得一个个活捉了解官!” 知府大喜,设筵管待己了,且请房客内歇。 孔亮引了败残人马,正行之间,猛可里树林中撞出一彪人马, 当先一筹好汉,便是行者武松。 孔亮慌忙滚鞍下马,便拜道:“壮士无恙” 武松连忙答应,扶起问道:“闻知足下弟兄们占住白虎山聚义,几次要来拜望;一者不得下山,二乃路途不顺,以此不得相见。今日有事到此” 孔亮把救叔叔孔宾陷兄之事告诉了一遍。 武松道:“足下休慌。我有六七个弟兄,现在二龙山聚义。今为桃花山,李忠,周通,被青州官军攻击得紧,来我山寨求救。” “还有林冲也来此,鲁,杨二头领同了孩儿们先来与呼延灼交战,两个厮并了一日,不知何故,呼延灼忽然夜间去了。” “桃花山留我弟兄三人筵宴,把这踢雪马送与我们。今我部领头队人马回山,他二位随后便到。我叫他去打青州,救你叔兄如何” 孔亮拜谢武松。 等了半晌,只见鲁智深,杨志两个并马都到。 安千诺也赶到。 武松引孔亮拜见三位,备说:“那时我与宋江在他庄上相会,多有相扰。今日俺们可以义气为重,聚集三山人马,攻打青州,杀了慕容知府,擒获呼延灼,各取府库钱粮,以供山寨之用,如何” 安千诺皱眉,怕又是要吐血了。 鲁智深道:“酒家也是这般思相。便使人去桃花山报知,叫李忠,周通,引孩儿们来,俺三处一同去打青州。” 杨志便道:“青州城池坚固,人马强壮;又有呼延灼那厮英勇。” “不是俺自灭威风,若要攻打青州时,只除非依我一言,指日可得。” 杨志瞅着安千诺神色不对,忙问:“林兄可好脸色怎么这么差” 武松忙扶住安千诺,安千诺摇头,“无妨,你们继续说。” 然后果真吐了血。 武松道:“哥哥,愿闻其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8章 三山聚义打青州 众虎同心归水泊(上) 安千诺擦去嘴角血,看向杨志。 杨志道:“若要打青州,须用大队军马,方可得济。俺知梁山泊宋公明大名,江湖上都唤他做及时雨宋江,更兼呼延灼是他那里仇人。” 安千诺点头,“没错。” “俺们弟兄和孔家弟兄的人马,都并做一处,酒家这里,再等桃花山人马齐备,一面且去攻打青州。” “孔亮兄弟,你亲身星夜去梁山泊请下宋公明来并力攻城,此为上计。亦且宋三郎与你至厚。你们弟兄心下如何” 鲁智深道:“正是如此。我只见今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明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可惜酒家不曾相会。众人说他的名字,聒得酒家耳朵也聋了,想必其人是个真男子,以至天下闻名。” “前番和花知寨在清风山时,酒家有心要去和他厮会。及至酒家去时,又听得说道去了,以此无缘,不得相见。” “众了,孔亮兄弟,林冲兄弟,你要救你哥哥时,快亲自去那里告请他来。酒家等先在这里和那撮鸟厮杀!” 孔亮交付小喽罗与了鲁智深,星夜投梁山泊来。 鲁智深c杨志c武松c安千诺去山寨里唤将施恩,曹正,再带一二百人下山来相助。 桃花山李忠c周通,得了消息,便带本山人马,尽数点起,只留十个小喽罗看守寨栅,其余都带下山来青州城下聚集,一同攻打城池。 孔亮自离了青州,来到梁山泊边催命判官李立酒店里买酒吃,问路。 李立见他两个来得面生,便请坐地问道:“客人从那里来” 孔亮道:“从青州来。” 李立问道:“客人要去梁山泊寻谁” 孔亮答道:“有个相识在山上,特来寻他。” 李立道:“山上寨中都是大王住处。你如可去得!” 孔亮道:“便是要寻宋大王。” 李立道:“即是来寻宋头领,我这里有分例。” 便叫火家快去安排分例酒来相待。 孔亮道:“素不相识,如何见款” 李立道:“客官不知:但是来寻山寨头领,必然是社火中人故旧交友,岂敢有失支应便当去报。” 孔亮道:“小人便是白虎山前庄户孔亮的便是。” 李立道:“曾听得宋公明哥哥说大名来,今日且喜上山。” 二人饮罢分例酒,随即开窗,就水亭上放了一枝响箭,见对港芦苇深早有小喽罗棹过船来,到水亭下。 李立便请孔亮下了船,一同摇到金沙滩上岸,上关来。 孔亮看见三关雄壮,枪刀剑如林,心下想道:“听得说梁山泊兴旺,不想做下这等大事业!” 已有小喽罗先去报知,宋江慌忙下来迎接。 孔亮见了,连忙下拜。 宋江问道:“贤弟缘何到此” 孔亮拜罢,放声大哭。 宋江道:“贤弟心中有何危厄不决之难,但请尽说不妨。便当不避水火,一力与汝相助。贤弟且请起来。” 孔亮道:“自从师父离别之后,老父亡化,哥哥孔明与本乡上户争些闲气起来,杀了他一家老小,官司来捕捉得紧;因此反上白虎山,聚集五七百人,打家劫舍。” “青州城里有叔叔孔宾被慕容知府捉了,重枷钉在狱中,因此,我弟兄两个去打城子,指望取叔叔孔宾。” “谁想去到城下,正撞了那个使双鞭的呼延灼。哥哥与他交锋,致被他捉了,解送青州,下在牢里,存亡未保。” 小弟又被他追杀一阵。次日,正撞着武松,他便引我去拜见同伴的;一个是花和尚鲁智深,一个是青面兽杨志,还有个林兄。” “他三人一见如故,便迥议救兄一事。他请鲁c杨,林头领并桃花山李忠c周通聚集二山人马攻打青州。” “我可连夜快去梁山泊内告你师父宋公明来救你叔兄两个。“以此今日一迳到此。” 宋江道:“此是易为之事,你且放心。” 宋江便引孔亮参见晁盖c吴用c公孙胜,并众头领,备说呼延灼走在青州,投奔慕容知府,今来捉了孔明,以此孔亮来到,恳告求救。 晁盖道:“既然他两处好汉尚兀自仗义行仁,今者,三郎和他至爱交友,如何不去” “三郎贤弟,你连次下山多遍,今番权且守寨,愚兄替你走一遭。” 宋江道:“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这个是兄弟的事。既是他远来相投,在下若是不去,恐他兄们心下不安;在下情愿请几位弟兄同走一遭。” 说言未了,厅上厅下一齐都道:“愿效犬马之劳,跟随同去。” 宋江大喜,当日设筵管待孔亮。 饮筵中间,宋江唤铁面孔目斐宣定拨下山人数,分作五军起行: 前军便差花荣c秦明c燕顺c王英,开路作先锋; 第二队便差穆弘c杨雄c解宝; 中军便是主将宋江c吴用c吕方c郭盛; 第四队便是朱仝c柴进c李俊c张横; 后军便差孙立c杨林c欧鹏c凌振c催军作合后。 梁山泊点起五军,共计二十个头领,马步军兵三千人马。 其余头领,自守晁盖守把寨栅。 宋江别了晁盖,自同孔亮下山前进。 所过州县,秋毫无犯。 已到青州,孔亮先到鲁智深等军中报知,众好汉安排迎接。 宋江中军到了,武松引鲁智深c杨志c李忠c周通c施恩c曹正,都来相见了。 安千诺向宋江众人拱手,“又见面了,各位。” 宋江笑道:“就知道梁山关不住你。” 安千诺道:“没办法,为了兄弟。” 宋江让鲁智深坐地。 鲁智深道:“久闻阿哥大名,无缘不曾拜会,今日喜认得阿哥。” 宋江答道:“不才何足道哉!江湖上义士甚称吾师清德,今日得识慈颜,平生甚幸。” 杨志起身再拜道:“杨志旧日经过梁山泊,多蒙山寨重义相留,为是酒家愚迷,不曾肯住。今日幸得义士壮观山寨。此是天下第一好事。” 宋江答道:“制使威名,播于江湖,只恨宋江相见太晚!” 鲁智深便今左右置酒招待,一一相见了。 次日,宋江问青州一节,近日胜败如何。 杨志道:“自从孔亮去了,前后也交锋次,各无输赢。如今青州只凭呼延灼一个;若是拿下此人,虚此城子,如汤泼雪。” 吴学究笑道:“此人可力敌,可用智擒。” 宋江道:“用何智可获此人” 吴用道:“只除如此如此” 安千诺翻了个白眼。 宋江大喜道:“此计大妙!” 当日分拨了人马。 次早起军,前到青州城下,四面尽着军马围住,擂鼓摇旗呐喊弱战。 城里慕容知府见报,慌忙教请呼延灼商议道:“今次群贼又去报知梁山泊宋江到来,似此如之奈何” 呼延灼道:“恩相放心。群贼到来,先失地利。这厮们只好在水泊里张狂,今却擅离巢穴,一个来捉一个,那厮们如何施展得请恩相上城看呼延灼厮杀。” 呼延灼连忙披挂衣甲上马,叫开城门,放下吊桥,领了一千人马,近城摆开。 宋江阵中一将出马。 那人手狼牙棍,厉声高骂知府:“滥官害民贼徒!把我全家诛戮,今日正好报仇雪恨!” 安千诺一见秦明冲出去了,只好作罢,便端起ta50偷袭步枪,枪口对准了慕容知府。 吴用给一边的花荣使了个眼色,花荣便一下子按住了安千诺的手。 安千诺一惊,便放下枪。 慕容知府认得秦明,便骂道:“你这厮是朝廷命官,国家不会负你,缘何便敢造反若拿住你时,碎尸万段!呼将军,可先下手拿这贼!” 呼延灼听了,舞起双鞭,纵马直取秦明。 秦明也出马,舞动狼牙大棍来迎呼延灼。 二将交马,正是对手,直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慕容知府见斗得多时,恐怕呼延灼有失,慌忙鸣金,收军入城。 秦明也不追赶,退回本阵,宋江教众头领军校退十五里下寨。 安千诺便又悄悄地跑了。 呼延灼回到城中,下马来见慕容知府,说道:“小将正要那秦明,恩相如可收军” 知府道:“我见你斗了许多合,但恐劳因,因此收军暂歇。秦明那厮原是我这里统制,与花荣一同背反,这厮亦不可轻敌。” 安千诺利用钢爪爬上城墙,去见呼延灼。 只听呼延灼道:“恩相放心,小将必要擒此背义之贼!适间和他斗时,棍法已自乱了。来日教恩师看我立斩此贼!” 知府道:“既是将军如此英雄,来日若临敌之时,可杀开条路,送三个人出去,一个教他去东京求救;两个教他去邻近府州会合起兵,相助剿捕。” 呼延灼道:“恩相高见极明。” 安千诺出来,“嘿!” 呼延灼大喜:“是你!” “看到我你怎么这么开心”安千诺问。 呼延灼没有说什么,只是抱了抱安千诺。 安千诺一个转身就挣扎开了。 当日知府写了求救文书,选了三个军官,都发了当。 呼延灼回到歇处,卸了衣甲暂歇。 安千诺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根本就休息不了多久。 天色未明,只听得军校来报:“城北门外土坡上有三骑私自在那里埋伏,中间一个穿红袍骑白马的;两边两个。只认右边那个是小李广花荣,左边那个道装打扮。” 呼延灼道:“那个穿红的是宋江了。道装的必是军师吴用。你们休惊动了他,便点一百马军,跟我捉这三个!” 呼延灼又看向安千诺,“你一起去” “行啊,走吧。”安千诺道。 呼延灼连忙披挂上马,提了双鞭,安千诺拿了ta50偷袭步枪跟了。 带领一百余骑军马,悄悄地开了北门,放下吊桥,引军赶上坡来,只见三个正呆了脸看城。 呼延灼拍马上坡,三个勒转马头,慢慢走去。 安千诺长叹,你丫还当什么将军啊,这个计划都看不出来。 这么明显的圈套。 呼延灼奋力赶到前面几株枯树边厢,只见三个齐齐的勒住马。 呼延灼方才赶到枯树边,只听得呐声喊。 呼延灼正踏着陷坑,人马都跌将下坑去了。 安千诺在后面无奈叹气。 两边走出五六十个挠钓手,先把呼延灼钓起来,绑缚了去,后面牵着那匹马。 其余马军赶来,花荣射倒当头五七个,后面的勒转马一哄都走了。 安千诺扭头,花荣过来扶她下马,“林兄,没事吧!” “无妨。” 宋江回到寨里,那左右群刀手把呼延灼推将过来。 宋江见了,连忙起身,喝叫快解了绳索,亲自扶呼延灼上帐坐定。 宋江拜见。 呼延灼道:“何故如此” 宋江道:“在下宋江怎敢背负朝廷盖为官吏污滥,威逼得紧,误犯大罪,因此权借水泊里随时避难,只待朝廷赦罪招安。实慕将军虎威,今者误有冒犯切乞恕罪。” 呼延灼道:“被擒之人,万死尚轻,义士何故重礼陪话” 宋江道:“量宋江怎敢坏得将军性命皇天可表寸心。只是恳告哀求。” 呼延灼道:“兄长尊意莫非教呼延灼往东京告请招安,到山赦罪” 宋江道:“将军如何去得高太尉那厮是心地偏窄之徒,忘人大恩,记人小过。” “将军折了许多军马钱粮,他如何不见你罪责如今韩滔c彭巳c凌振,已多在敝山入伙。” “倘蒙将军不弃山寨微贱,宋情愿让位与将军;等朝廷见用,受了招安,那时尽忠报国,未为晚矣。” 呼延灼沉吟了半晌,一者是宋江礼数甚恭,二者见宋江语言有理。 他叹了一口气,跪下在地道:“非是呼延灼不忠于国,实感兄长义气过人,不容呼延灼不依!愿随鞭镫,决无还理。” 宋江大喜,请呼延灼和众头领相见了。 叫问李忠c周通讨这匹踢雪骓马还将军坐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09章 三山聚义打青州 众虎同心归水泊(下) 众人再议救孔明之计。 吴用道:“只除非教呼延将军赚开城门,唾手可得。更兼绝了这呼灼将军念头。” 安千诺冷笑,吴用做的这么绝,将上梁山的人后路断尽。 宋江听了,来与呼延灼陪话道:“非是宋江贪劫城池,实因孔明叔侄陷在缧之中,非将军赚开城门,必不可得。” 呼延灼答道:“小弟既蒙兄长收录,理当效力。” 当晚点起秦明c花荣c孙立c燕顺c吕方c郭盛c解珍c解宝c欧鹏c王英,十个头领,都扮作军士模样,跟了呼延灼,共是十一骑军马。 安千诺在后面,十二人来到城边,直至壕堑上,大呼:“城上开门!我逃得性命回来!” 城上人听得是呼延灼声音,慌忙报与慕容知府。 知府正为折了呼延灼,纳闷间,听得报说呼延灼逃得回来,心中欢喜,连忙上马,奔到城上。 望见呼延灼有十数骑马跟着,又不见面颜,只认得呼延灼声音。 知府问道:“将军如何走得回来” 呼延灼道:“我被那厮的陷坑捉了我寨里,却有原跟我的头目,暗地盗这匹马与我骑,就跟我来了。” 知府听得呼延灼说了,便叫军士开了城门,放下吊桥。 十个头领跟到城门里,迎着知府,早被秦明一棍,把慕容知府打下马来。 解珍c解宝便放起火来; 欧鹏c王矮虎,奔上城把上军士杀散。 安千诺举起ta50偷袭步枪,开枪便打。 宋江大队人马,见城上火起,一齐拥将入来。 宋江急急传令:休教残害百姓,且收仓库钱粮。 从大牢里救出孔明和他叔叔孔宾一家老小,便教救灭了火,把慕容知府一家老幼,尽皆斩首,抄轧扎家私,分众军。 安千诺咬牙,杀的人是他,和他们家老小有什么关系。 这些梁山之人,每次做的都很过。 天明,计点在城百姓被火烧之家,给散粮米救济。 把府库金帛,仓廒米粮,装载五六百车; 又得了二百余匹好马。 就在青州府里,做个庆喜筵席,请三山头领同归大寨。 李忠c周通c使人回桃花山尽数收拾人马钱粮下山,放火烧毁寨栅。 鲁智深也使施恩,曹正,回二龙山与张青,孙二娘,收拾人马钱粮,也烧了宝珠寨栅。 数日之间,三山人马都皆完备。 宋江领了大队人马,班师回山; 先叫花荣,秦明,呼延灼c朱同,四将开路。 所过州县,分毫不扰。 乡村百姓,扶老挈幼,烧香罗拜迎接,数日之间,已到梁山泊边。 众多水军头领具舟迎接。 晁盖引领山寨马步头领,都在金沙滩迎接,直到大寨,向聚义厅上,列位坐定。 大排筵席,庆贺新到山寨头领。 呼延灼c鲁智深c杨志c武松c施恩c曹正c张青c孙二娘c李忠c周通c孔明c孔亮,共十二位新上山头领。 坐间,安千诺说起相谢鲁智深相救一事。 鲁智深动问道:“酒家自与教头别后,无日不念阿嫂,近来有信息否” 安千诺一愣,这是什么话头, 便说:“拙妇被高太尉所逼,随即自缢而死,妻父亦为忧疑染而亡。” 杨志举起旧日王伦手内山前相会之事。 众人皆道:“此皆注定,非偶然也!” 晁盖说起黄泥冈劫取生辰纲一事,众皆大笑。 安千诺又说起分别与众好汉的经历,大家又笑。 次日轮流做筵席。 宋江见山寨又添了许多人马,如何不喜,便叫汤隆做铁匠总管,提督打造诸般军器并铁叶连环甲等; 侯健管做旌旗袍服总管,添造三才九曜四斗五方二十八宿等旗,飞龙飞虎飞熊飞豹旗,黄金白旄,朱缨早盖。 山边四面筑起墩台,重造西路二处酒店,招接往来上山好汉,一就探听飞报军情。 顾大嫂夫妇看守。 山东路酒店依旧朱贵,乐和。 山北路酒店还是李立,时迁。 三关上添造寨栅,分调头看守,部领已定,各各遵依。 忽一日,花和尚鲁智深来对宋江明道:“智深有个相识,是李忠兄弟徒弟,唤叫九纹龙史进,见在华州华阴县少华山上,和那一个神机军师朱武,又有一个跳涧虎陈达,一个白花蛇杨春,四个在那里聚义。” “酒家尝思念他。自从瓦官寺与他别了,无一日不在心上。今酒家要去那里探望一遭,就取他四个同来入伙,未知尊意如何” 宋江道:“我也曾闻得史进大名,若得吾师请他来,最好。虽然如此,不可独自行,可烦武松兄弟相伴走一遭,他是行者,一般出家人。正好同行。” 武松应道:“我和师兄去。” 当日便收拾腰包行李。 鲁智深只做禅和子打扮,武松装做随侍行者。 安千诺叹气,看着二人。 两个相辞了众头领下山,过了金沙滩,晓行夜住。 不止一日,来到华州华阴县界,迳投少华山来。 宋江自鲁智深,武松去后,一时容他不下山,常自放心不下。 便唤神行太保戴宗随后跟来探听消息。 鲁智深两个来到少华山下,伏路小喽罗出来拦住,问道:“你两个出家人那里来” 武松便答道:“这山上有史大官人么” 小喽罗说道:“既是要寻史大王的,且在这里少等。我上山报知,头领便下来迎接。” 武松道:“你只说鲁智深到来相探。” 小喽罗去不多时,只见神机军师朱武并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三个下山来接鲁智深,武松,却不见有史进。 鲁智深便问道:“史大官人在那里却如何不见他” 朱武近前上覆道:“吾师不是延安府鲁提辖么” 鲁智深道:“酒家便是。这行者便是景阳冈打虎都头武松。” 三个慌忙剪拂道:“闻名久矣!听闻二位在二龙山扎寨,今日缘何到此” 鲁智深道:“我们如今不在二龙山了,投托梁山泊宋公明大寨入伙,今者特来寻史大官人。” 朱武道:“既是二位到此,请到山寨中,容小可备细告诉。” 鲁智深道:“有话便说。史兄弟又不见,谁鸟耐烦到你山上去!” 武松道:“师兄是个急性的人,有话便说甚好。” 朱武道:“小人等三个在此山寨,自从史大官人上山以后,好生兴旺。近日史大官人下山,因撞见一个画匠,王义。” “因许下西岳华山金天圣帝庙内装画影壁,前去还愿。因为带将一个女儿,玉娇枝同行,却被本州贺太守,一日因来庙里行香,不想见了玉娇有些颜色,累次着人来说,要取她为妾。” “王义不从,太守将他女儿强夺了去,却把王义剌配远恶军州。路过这里,正撞见史大官人,告说这件事。” “史大官人把王义救在山上,将两个防送公人杀了,直去府里要剌贺太守,被人知觉,倒吃拿了,见监在牢里。又要聚起军马,扫荡山寨。我等正在这里无计可施!” 鲁智深听了道:“这撮鸟敢如此无礼物倒恁么利害!酒家便去结果了那厮!” 朱武道:“且请二位到寨里商议。” 鲁智深立意不肯。 武松一手挽住禅杖,一手指着道:“哥哥不见色已到树梢尽头” 鲁智深看一看,吼了一声,愤着气,只得都到山寨里坐下。 朱武便叫王义出来拜见,再诉太守贪酷害民,强占良家女子。 三人一面杀牛宰马,管待鲁智深,武松。 鲁智深道:“史家兄弟不在这里,酒是一滴不吃!要便睡一夜,明日却去州里打死那厮罢!” 武松道:“哥哥不得造次。我和你星夜回梁山泊去,报宋公明,领大队人马来打华州,方可救得史大官人。” 鲁智深叫道:“等我们去山寨里叫得人来,史兄弟性命不知那里去了!” 武松道:“便打杀了太守也怎地救得史大官人武松却决不肯放哥哥去。” 朱武又劝道:“师兄且息怒。武都头实论得是。” 鲁智深焦躁起来,便道:“都是你这般性慢,直娘贼送了我史兄弟!只今性命在他人里,还要饮酒细商!” 众人那里劝得他呷一半盏。 当晚和衣歇宿,明早,起个四更,提了禅杖,带了戒刀,不知那里去了。 武松道:“不听人说,此去必然有失。” 梁山上安千诺的茶杯落地。 她一惊,随后捡起破碎的茶杯,说:“不好了。” 花荣问:“什么” 她说:“九纹龙史进,有麻烦了。” 她又大惊:“不对!花和尚鲁兄也有麻烦了!” 众人便起身。 而朱武随即差两个精细小喽罗前去打听消息。 鲁智深奔到华州城里,路傍借问州衙在那里。 人指道:“只过州桥,投东便是。” 鲁智深却来到浮桥上,只见人都道:“和尚躲一躲,太守相公过来!” 鲁智深道:“我正要寻他,却正好撞在酒家手里!那厮多敢是当死!” 贺太守头踏一对对摆将过来,看见太守那乘轿子,却是媛轿; 轿窗两边,各有十个虞候簇拥着,人人手执鞭枪铁链,守护两下。 鲁智深看了寻尼道:“不好打那撮鸟,若打不着,倒吃他笑!” 贺太守在轿窗眼里,看见了鲁智深欲进不进,过了渭桥,到府中下了轿便叫两个虞候分付道:“你与我去请桥上那个胖大和尚到府里赴斋。” 虞候领了言语,来到桥上,对鲁智深道:“太守相公请你赴斋。” 鲁智深想道:“这厮合当死在酒家手里!我却才正要打他,只怕打不着,让他过去了。我要寻他,他却来请酒家!” 鲁智深便随了虞候迳到府里。 太守己自分付下了,一见鲁智深进到厅前,太守叫放了禅杖,去了戒刀,请后堂赴斋。 鲁智深初时不肯。 众人说道:“你是出家人,好不晓事!府堂深处,如何许你带刀杖入去” 鲁智深想道:“只我两个拳头也打谇了那厮脑袋!” 廊下放了禅杖,戒刀,跟虞候入来。 贺太守正在后堂,把手一招,喝声“捉一这秃贼!” 两边壁衣内走出三四十个做公的来,横拖倒拽,捉了鲁智深。 而安千诺心口一紧,竟然又是吐了一口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10章 吴用赚金铃吊挂 宋江闹西岳华山(上) 众多做公的,把鲁智深簇拥到厅阶下。 贺太守正要开口勘问。 只见鲁智深大怒道:“你这害民贪色的直娘贼!你敢拿倒酒家!我死也与史进兄弟一处死,倒不烦恼!” “只是酒家死了,宋公明不与你干休!我如今说与你,天下无解不得的冤仇!你只把史进兄弟还酒家,玉娇枝也还了酒家,等酒家自带去交还王义。” “你却连夜也把华州太守交还朝廷!量你这等贼头鼠眼,专一欢喜妇人,也做不得民之父母!” “若依得此三事,便是佛眼相看,若道半个不的,不要懊悔不迭!如今你且先教我去看看史家兄弟,却回我话!” 贺太守听了,气得做声不得,只道得个“我心疑是个行剌的贼,原来果然是史进一路!那厮你看那厮且监下这厮,慢慢置处!” 也不拷打,取面大枷来钉了,押下死囚牢里去。 一面申闻都省,乞请明降。 禅杖,戎刀,封入府堂里去了。 此时闹动了华州一府。 小喽罗得了这个消息,飞报上山来。 武松大惊道:“我两个来华州干事,折了一个,怎地回去见众头领!” 正没理会处,只见山下小喽罗报道:“有个梁山泊差来的头领,唤做神行太保戴宗,见在山下。” 武松慌忙下来,迎接上山,和朱武等三人都相见了,诉说鲁智深不听劝谏失陷一事。 戴宗听了,大惊道:“我不可久停了!就便回梁山泊,报与哥哥知道,早遣兵将前来救取!” 武松道:“小弟在这里专等,万望兄长早去急来!” 戴宗吃了些素食,作起神行法。 再回梁山泊来。 三日之间,已到山寨。 安千诺叹气。 戴宗见了晁,宋二头领,诉说鲁智深因救史进,要剌贺太守,被陷一事。 晁盖听罢,失惊道:“既然两个兄弟有难,如何不救!我今不可耽搁,便亲去走一遭!” 宋江道:“哥哥山寨之主,未可轻动,原只兄弟代哥哥去。” 安千诺冷笑。 当日点起人马,作三队而行:前军点五员先锋,安千诺,杨志,秦明,呼延灼,吊领一千甲马,二千步军先行,逢山开路,遇水迭桥。 中军领兵主将宋公明,军师吴用,朱仝,徐宁,解珍,解宝,共是六个头领,马步军兵二千; 后军主掌粮草,李应,杨雄,石秀,李俊,张顺,共是五个头领押后,马步军兵二千。 共计七千人马,离了梁山泊,直取华州来。 在路趱行,不止一日,早过了半路,先使戴宗去报少华山上。 朱武等三人,安排下猪羊牛马,酿造下好酒等候。 宋江军马三队都到少华山下。 武松引了朱武c陈达c杨春,三人下山拜请宋江,吴用并众头领都到山寨里坐下。 宋江备问城中之事。 朱武道:“两个头领已被贺太守监在牢里,只等朝廷降发落。” 宋江与吴用说道:“怎地定计去救取便好” 朱武道:“华州城郭广阔,濠沟深远,急切难打,只除非得里应外合,方可取得。” 吴用道:“明日去城边看那城池如何,却再商量。” 宋江饮酒到晚,巴不得天明,要去看城。 吴用谏道:“城中监着两只在牢里,如何不做堤备” “白日不可去看。今夜月色必然明朗,申牌前后下山,一更时分可到那里窥望。” 当日捱到午后,宋江c吴用c花荣c秦明c朱仝,共是五骑下山,迤逦前行。 安千诺看他们走了,便悄悄进城了。 初更时分,已到华州城外;在山坡高处,立马望华州城里时,正是二月中旬天气,月华如昼,天上无一片云彩。 看见华州周围有数座城门,城高地壮,堑壕深阔。 看了半晌,远远地也便望见那西岳华山。 宋江等见城池厚壮,形势坚牢,无计可施。 吴用道:“且回寨里去,再作商议。” 五骑连夜回到少华山上。宋江眉头不展,面带忧容。 吴用道:“且差十数个精细小喽罗下山去远近探听消息。” 两日内,忽有一人上山来报道:“如今朝廷差个殿司太尉,将领御赐“金铃吊挂”来西岳降香,从黄河入渭河而来。” 吴用听了,便道:“哥哥休忧,计在这里了!” 便叫李俊,张顺:“你两个与我如此如此而行。” 李俊道:“只是无人识得地境,得一个引领路道最好。” 白花蛇杨春便道:“小弟相帮同去,如何” 宋江大喜。 三个下山去了。 次日,李应c朱同c呼延灼c花荣c秦明c徐宁,共七个人,悄悄止带五百余人下山。 到渭河渡口,李俊c张顺c杨春已夺下十余只大船在彼。 吴用便叫花荣c秦明c徐宁c呼延灼,四个伏在岸上。 宋江c吴用c朱仝c李应,下在船里。 李俊,张顺,杨春分船都去滩头藏了。 众人等了一夜。 次日天明,听得远远地锣鸣鼓响,三只官船下来,船上插着一面黄旗,上写“钦奉圣旨西岳降香太尉宿。” 朱仝,李应,各执长枪,立在宋江背后。 吴用立在船头。 太尉船到,当港截住。 船里走出紫衫银带虞候二十余人,喝道:“你等甚么船只,敢当港拦截大臣!” 宋江执着朵,躬身声喏。 吴学究立在船头上,说道:“梁山泊义士宋江,谨参只候。” 船上客帐司出来答道:“此是朝廷寸尉,奉圣旨去西岳降香。汝等是梁山泊乱寇,何故拦截” 宋江躬身不起。 船头上吴用道:“我们义士,只要求见太尉尊颜,有告覆的事。” 客帐司道:“你等是何人,敢造次要见太尉。” 两边虞候喝道:“低声!” 宋江却躬身不起。船头上吴用道:“暂请太尉到岸上,自有商量的事。” 客帐道:“休胡说!太尉是朝廷命臣,如何与你商量!” 宋江立起身来道:“太尉不肯相见,只怕孩儿们惊了太尉。” 朱同把枪上小号旗只一招动,岸下花荣c秦明c徐宁c呼延灼引出军马,一齐搭上弓箭,都到河,摆列在岸上。 那船上梢公都惊得钻入船舱里去了。 客帐司人慌了,只得入去禀覆。 宿太尉只得出到船头坐定。 宋江又躬拜唱喏,道:“宋江等不敢造次。” 宿太尉道:“义士何故如此邀截船只” 宋江道:“某等怎敢邀截太尉只欲求太尉上岸,别有禀覆。” 宿太尉道:“我今特奉圣旨,自去西岳降香,与义士有何商议朝廷大臣如何轻易登岸!” 船头上吴用道:“太尉若不肯时,只怕下面伴当亦不兼容。” 李应把号带枪一招,李俊c张顺c杨春,一齐撑出船来。宿太尉看见,大惊。 李俊,张顺晃晃挈出尖刀在手,早跳过船来。 手起,先把两个虞候丢下水里去。 宋江忙喝道:“休得胡做,惊了贵人!” 李俊c张顺扑通地跳下水去,早把这两虞候又送上船来。 自己两个也便托地又跳上船来。 吓得宿太尉魂一着体。 宋江c吴用一齐喝道:“孩儿们且退去!休惊着贵人!我慢慢地请太尉登岸。” 宿太尉道:“义士有甚事,就此说不妨。” 宋江c吴用道:“这里不是话说处,谨请太尉到山寨告禀,并无损害之心;若怀此念,西岳神灵诛灭!” 到此时候,不容太尉不上岸,宿太尉只得离船上岸。 众人在树林里牵出一匹马来,扶策太尉上马,不得已随众同行。 宋江c吴用,先叫花荣c秦明c陪奉太尉上山。 宋江c吴用,也上了马,分付教把船上一应人等并御香c祭物,金铃吊挂,齐齐收拾卜山。 只留下李俊c张顺,带领一百余人看船。 一行众头领都到山上。宋江c吴用,下马入寨,把宿太尉扶在聚义厅上当中坐定,两边众头领拔刀侍立。 宋江独自下了四拜,跪在面前,告禀道:“宋江原是郓城小吏,为被官所逼,不得已哨聚山林,权借梁山泊避难,专等朝廷招安,与国家出力。” “今有两个兄弟,无事被贺太守生事陷害,下在牢里。欲借太尉御香,仪从并金铃吊挂去赚华州,事毕并还,于太尉身上并无侵犯。乞太尉钧监。” 宿太尉道:”不争你将了御香等物去,明日事露,须连累下官!” 宋江道:“太尉回京,都推在宋江身上便是了。” 宿太尉看了那一班模样,怎地推托得,只得应允了。 宋江执盏擎杯,设筵拜谢;就把太尉带来的人穿的衣服都借穿了。 于小喽罗内,还拣一个俊俏的,剃了髭须,穿了太尉的衣服,扮作宿元景。 宋江,吴用,扮作客帐司; 解珍c解宝c杨雄c石秀,扮作虞候。 小喽罗都是紫衫银带。 执着旌节c旗幡c仪杖c法物,擎抬了御香c祭礼c金铃吊挂; 花荣c徐宁c朱仝c李应,扮作四个卫兵。 朱武c陈达c杨春,款住太尉并跟随一应人等,置酒管待。 却教秦明c呼延灼,引一队人马。 杨志引一队人马,分作两路取城。 教武松先去西岳门下伺候,只听号起行事。 一行人等,离了山寨,迳到河口下船而行,不去报与华州太守,一迳奔西岳庙来。 戴宗先去报知云台观主并庙里职事人等。 直到船边,迎接上岸。 香花灯烛,幢宝盖,摆列在前;先请御香上了香亭,庙里人夫扛抬了,导吊金铃吊挂前行。 观主拜见了太尉。 吴用道:“太尉一路染病不快,且把暖轿来。” 左右人等扶策太尉上轿,迳到岳庙官厅内歇下。 客帐司吴学究对观主道:“这是特奉圣,捧御香,金铃吊挂,来与圣帝供养;缘何本州官员轻慢,不来迎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11章 吴用赚金铃吊挂 宋江闹西岳华山(下) 观立答道:“已使人去报了。敢是便到。” 说犹未了,本州先使一员推官,带领做公的五七十人,将着酒果,来见太尉。 原来那小喽罗,虽然模样相似,却语言发放不得。 因此只教装做染病,把靠褥围定在床上坐。 推官一眼看那来的旗节,门旗,牙仗等物都是内府制造出的,如何不信。 客帐司匆匆入去禀覆了两遭,却引推官入去,远远地阶下参拜了,见那太尉只把手指,并不听得说甚么。 客帐司直走下来,埋怨推官道:“太尉是天子前近幸大臣,不辞千里之遥,特奉圣旨到此降香,不想于路染病未痊;本州众管,如何不来远接!” 推官答道:“前路官司虽有文书到州,不见近报,因此有失迎迓,不期太尉先到庙里。” “本是太守便来,奈缘少华贼人纠合梁山泊强盗要打城池,每日在彼堤防;以此不敢擅离,特差小官先来贡献酒礼。太守随后便来参见。” 客帐司:“太尉涓滴不饮,只叫太守快来商议行礼。” 推官随即教取酒来,与客帐司亲随人把盏了。 客帐司又入去禀一遭,请了钥匙出来,引着推官去开了锁,就香帛袋中取出那御赐金铃吊挂来,把条竹竿叉起,叫推官仔细自看。 果然好一对金铃吊挂! 乃是东京内府高手匠做成的,浑是七宝珍珠嵌造,中间点着碗红纱灯笼,乃是圣帝殿上正中挂的;不是内府降来,民间如何做得 安千诺也惊呆了。 客帐司叫推官看了,再收入柜匣内锁了。 又将出中书省许多公文付与推官;便叫太守快来商议拣日祭祀。 推官和众多做公的都见了许多对象文凭,便辞了客帐司,迳回到华州府里来报贺太守。 宋江暗暗地喝采道:“这厮虽奸猾,也骗得他眼花心乱了!” 此时武松己在庙门下了;。 吴学究又使石秀藏了尖刀,也来庙门下相帮武松行事; 却又换戴宗扮虞候。 云台观主进献素斋,一面教执事人等安排铺陈岳庙。 宋江闲步看那西岳庙时,果然是盖造得好;殿宇非凡,真乃人间天上! 宋江看了一回,回至官厅前。门上报道:“贺太守来也。” 宋江便叫花荣c徐宁c朱同c李应,四个卫兵,各执着器械,分列在两旁。 解珍,解宝,杨雄,戴宗,各藏暗器,侍立在左右。 安千诺立马翻上房顶。 贺太守将领三百余人,来到庙前下马,簇拥入来。 客帐司吴学究c宋江,见贺太守带着三百余人,都是带刀公吏人等入来。 客帐司喝道:“朝廷贵人在此,闲杂人不许近前!” 众人立住了脚,贺太守独自进前来拜见。 客帐司道:“太尉教请太守入来厮见。” 贺太守入到官厅前,望着小喽罗拜。 客帐司道:“太守,你知罪么” 太守道:“贺某不知太尉到来,伏乞恕罪!” 客帐司道:“太尉奉敕到此西岳降香,如何不来远接” 太守答道:“不曾有近报到州,有失迎迓。” 吴学究喝声“拿下。” 安千诺不等解珍解宝动手,立马从房顶跳了出来,早一枪打死了太守。 等众人反应过来,太守就剩半个脑袋了。 宋江喝道:“兄弟们动手!” 早把那跟来的人,三百余个,惊得呆了,正走不动,花荣等一齐向前,把那一干人算子般都倒在地下。 有一半抢出庙门下,武松c石秀,舞刀杀将入来,小喽罗四下赶杀,三百余人不剩一个回去。 续后到庙来的都被张顺c李俊杀了。 宋江急叫收了御香吊挂下船。 都赶到华州时,早见城中两路火起。 一齐杀将入来,先去牢中救了史进,鲁智深。 打开库藏,取了财帛,装载上车。 鲁智深迳奔后堂,取了戒刀,禅杖。 玉娇枝早已投井而死。 安千诺叹气说,“自古红颜命薄,一路走好吧。” 众人离了华州,上船回到少华山上,都来拜见宿太尉,纳还御香c金铃吊挂c旌旗,门旗c仪仗等物,拜谢了太尉恩相。 宋江教取一盘金银相送太尉。 随从人等,不分高低,都与了金银。 就山寨里做了个送路筵席,谢承太尉。 安千诺冷笑,“呵呵,他肯定不会这么放过我们的。” 众头领直送下山,到河口交割了一应什物船只,一些不少,还了原来的人等。 宋江谢别了宿太尉,回到少华山上,便与四筹好汉商议收拾山寨粮,放火烧了寨栅。 一行人等,军马粮草,都望梁山泊来。 王义自蛴发盘缠投奔别处。 宿太尉下船来华州城中,已知梁山泊贼人杀死军兵人马,劫了府库钱粮。 城中杀死军校一百余人,马匹尽皆掳去。 西岳庙中又杀了许多人性命。 便叫本州推官动文书申达中书省起奏,都做“宋江在途中劫了御香c吊挂;因此赚知府到庙,杀害性命。” 宿太尉到庙里焚了御香,把这金铃吊挂分付与了云台观主,星夜急急自回京师奏佑此事。 宋江救史进,鲁智深,带了少华山四个好汉,仍旧作三队分人马,回梁山泊来。 先使戴宗前来上山报知。 晁盖并众头领下山迎接宋江等一同到山寨里聚义厅上,都相见已罢,一面做庆喜筵席。 次日,史进c朱武c陈达c杨春,各以己财做筵宴,拜谢晁,宋二公。 酒席间,晁盖说道:“我有一事,为是公明贤弟连日不在山寨,只得权时搁起;昨日又是四位兄弟新到,不好便说出来。” “三日前,有朱贵上山报说:徐州沛县芒砀山中,新有一伙强人,聚集着三千人马。为头一个先生,樊瑞,绰号“混世魔王”;能呼风唤雨,用兵如神。” “手下两个副将:一个项充,绰号“八臂哪咤”,能仗一面团牌,牌上插飞刀二十四把,百步取人,无有不中,手中仗一条铁标枪。” “又有一个李衮,绰号“飞天大圣”,也使一面团牌,牌上插标枪二十四根,亦能百步取人,无有不中,手中使一口宝剑。” “这三个结为兄弟,占住芒砀山,打家劫舍。三个商量了,要来吞并我梁山泊大寨。” 宋江听了,大怒道:“这贼怎敢如此无礼!小弟便再下山走一遭!” 九纹龙史进便起身道:“小弟等四个初到大寨,无半米之功,情愿引本部人马前去收捕这伙强人!” 宋江大喜。 安千诺说:“我也愿意去。” 史进点起本部人马,与朱武,陈达,杨春都披挂了,来辞宋江下山,把船渡过金沙滩,上路迳奔芒砀山来。 安千诺拍马跟在后面。 三日之内,早望见那座山。 史进叹口气,问朱武道:“这里正不知何处是昔日汉高祖斩蛇起义之处!” 朱武等三人也大家叹口气。 安全诺轻声道,起义者,多失败也。 不一时,来到山下,早有伏路小喽罗上山报知。 史进把少华山带来的人马一字摆开,自己全身披挂,骑一匹火炭赤马,当先出阵,手中横着三尖取两刃刀;。 背后三个头领便是朱武c陈达c杨春。 四个好汉,勒马阵前。 安千诺跟在身后不远处。 不多时,芒砀山上飞下一彪人马来,当先两个好汉:为头马个便是项充! 使一面团牌,背插飞刀二十四把;右手仗条标枪;后面打着一面认军旗,上书“八臂哪咤”四个大字。 次后那个是李衮! 果然也使一面团牌,背插二十四把标枪;左手把牌,右手仗剑;后面打着“飞天大圣”四个大字。 小喽罗筛起锣来,两个好汉舞动团牌,一齐上,直滚入阵来。 史进等拦当不住,后军先走。 史进抵敌,朱武等中军呐喊,退三四十里。 史进险些儿中了飞刀; 杨春转身得迟,被一飞刀,战马着伤,弃了马,逃命而走。 安千诺跟在最后面,所以没有受伤。 史进点军,折了一半,和朱武等商议,欲要差人回梁山泊求援。 安千诺道:“且慢!” 只见军士来报:“北边大路上尘头起处,约有二千军马到来!” 史进等上马望时,是梁山泊旗号,马上一个是小李广花荣,一个是金枪手徐宁。 安千诺大喜。 史进接着备说项充c李衮,蛮牌滚动,军马遮拦不住。 花荣道:“宋公明哥哥见兄长来了,于心不下,好生懊悔,特差我两个到来帮助。” 史进等大喜,合兵一处下寨。 次日天晓,正欲起兵对敌,军士又报:“北边大路上又有军马到来!” 安千诺说:“大部队来咯。” 花荣c徐宁c史进,一齐上马望时,是宋公明亲自和军师吴用c公孙胜c柴进,朱仝c呼延灼c穆弘c孙立c黄信c吕方c郭盛,带领三千人马来到。 史进备说项充c李衮c飞刀标枪滚牌难近,折了人马一事。 宋江大惊。 吴用道:“把军马扎下寨栅,别作商议。” 宋江性急,便要起兵剿捕,直到山下。 此时天色已晚,望见芒砀山下都是青色灯笼。 公孙胜看了,便道:“此寨中青色灯笼便是会行妖法之人内。我们把军马退去,来日贫道献一个阵法,要捉些二人。” 安千诺一听,不由的佩服公孙胜。 宋江大喜,传令教军马且退二十里,扎住营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12章 公孙胜芒砀山降魔 晁天王曾头市中箭(上) 公孙胜对宋江,吴用,献出那个阵图,安千诺一看,大惊。 公孙胜道:“是汉末三分诸葛孔明摆石为阵之法,四面八方,分八八六十四队,中间大将居之;左旋右转,按天地风云之机,龙虎鸟蛇之状;待他下山冲入阵来,两军齐开,有如伺候;等他一入阵,只看七星号带起处,把阵变为长蛇之势。” “贫道作起道法,教这三人在阵中,前後无路,左右无门。却於坎地上掘一陷坑,直逼此三人到於那里。两边埋伏下挠钓手,准备捉将。” 宋江听了大喜,便传将令,叫大小将校依令而行。 再用呼延灼c朱仝c花荣c徐宁c穆弘c孙立c史进c黄信八员猛将守阵。 教柴进c吕方c郭盛,权摄中军。 宋江c吴用c公孙胜带领陈达麾旗。 叫朱武指引五个军士在近山高坡上看对阵报事。 而安千诺举枪在旁。 是日已牌时分,众军近山摆开阵势,摇旗擂鼓搦战。 芒砀山下有三二十面锣声震地价响。 三个头领一齐来到山下,便将三千余人摆开,左右两边,项充c李衮。 中间拥出那个混世魔王樊瑞,骑一匹马,立于阵前。 那樊瑞虽会使些妖法,却不识阵势。 看了宋江军马,四面八方,团团密密,心中暗喜道:“你若摆阵,中我计了!” 分付项充c李衮:“若见风起,你两个便引五百滚刀手杀入阵去。” 项充李衮得令,各执定蛮牌,挺著标枪飞剑,只等樊瑞作法。 樊瑞立在马上,挽定流星,右手仗著混世魔王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却早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色无光。 项充c李衮呐喊声,带了五百滚刀手杀将过去。 宋江军马见杀将过来,便分开做两下。 项充c李衮一搅入阵,两下里强弓硬弩射住,来人只带得四五十人入来,其余的回本阵去了。 宋江望见项充c李衮已入阵里,便叫阵达把七星号旗只一招,那座阵势,纷纷滚滚,变作长蛇之阵。 项充,李衮正在阵里,东赶西走,左盘右转,寻路不见。 高坡上朱武把小旗在那里指引:他两个投东,朱武便望东指; 若是投西,便望西指。 原来公孙胜在高处看了,已先拔出那松文古定剑来,口中念动咒语,喝声道:“疾!” 便借著那风,尽随项充,李衮脚边乱卷。 两个在阵中,只见天昏地暗,日色无光,四边并不见一个军马,一望都是黑气,后面跟的都不见了。 安千诺举枪向空中打去,喝道:“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四周人皆怔。 项充c李衮心慌起来,只要夺路出阵,百般地寻归路处。 正走之间,忽然雷震一声,两个在阵叫苦不迭,一齐了双足,翻筋斗颠陷马坑里去。 两边挠钓手,早把两个将起来,便把麻绳绑缚了,解上山坡请功。 宋江把鞭梢一指,三军一齐掩杀过去。 安千诺也拍马直冲前去。 樊瑞引军马奔走上山,三千人马,折了大半。 宋江收军,众头领都在帐前坐下。 军健早解项充,李衮,到於麾下。 忙叫解了绳索,亲自把盏,说道:“二位壮士,其实休怪,临敌之际,不如此不得小可宋江久闻三位壮士大名,欲来拜请上山,同聚大义;盖因不得其便,因此错过。倘若不弃,同归山寨,不胜万幸。” 安千诺冷笑。 两个听了,拜伏在地,道:“久闻及时雨大名,只是小弟等无缘,不曾拜识。原来兄长果有大义!我等两个不识好人,要与天地相拗,今日既被擒获,万死尚轻,反以礼待。” “若蒙不杀,誓当效死报答大恩。樊瑞那人,无我两个,如何行得义士头领,若肯放我们一个回去,就说樊瑞来投拜,不知头领尊意如何” 宋江便道:“壮士不必留一人在此为当。便请两个回贵寨。宋江来日传候佳音。” 两个拜谢道:“真乃大丈夫!若是樊瑞不从投降,我等擒来,奉献头领麾下。” 安千诺用枪对着二人,“最好如此,我现在心情不大爽。” 宋江听说大喜,请入中军,待了酒食,换了两套新衣,取两匹好马,呼小喽罗拿了枪牌,亲送二人下坡回寨。 两个于路,在马上感恩不尽; 来到芒砀山下,小喽罗见了大惊,接上山寨。 樊瑞问两个来意如何。 项充,李衮道:“我逆天之人。合该万死!” 樊瑞道:“兄弟,如何说话” 两个便把宋江如此义气说了一遍。 樊瑞道:“既然宋公明如此大义,我等不可逆天,来早都下山投拜。” 两个道:“我们也为如此而来。” 当夜把寨内收拾已了,次日天晓,三个一齐下山,直到宋江寨前,拜伏在地。 宋江扶起三人,请入帐中坐定。 三个见了宋江,没半点相疑,彼此倾心吐胆,诉说平生之事。 三人拜请众头领都到芒砀山寨中,杀牛宰马,管待宋公明等众多头领,一面赏劳三军。 饮宴已罢,樊瑞就拜公孙胜为师。 宋江立主教公孙胜传授“五雷天心正好”与樊瑞。 樊瑞大喜,数日之间,牵牛拽马,卷了山寨钱粮,驮了行李,收聚人马,烧毁了寨栅,跟宋江等班师回梁山泊。 宋江同众好汉军马已到梁山泊边,却欲过渡。 只见芦苇岸边大路上一个大汉望着宋江便拜。 安千诺一见,段景住 宋江慌忙下马扶住,问道:“足下姓甚名谁何处人氏” 那汉答道:“小人段景住,人见小人赤发黄须,都唤小人为金毛犬。生平只靠去北边地面盗马。今春去到枪竿岭北边,盗得一匹好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 “那马一日能行千里,北方有名,唤做照夜玉狮子马,乃是大金王子骑坐的,於在枪竿岭下,被小人盗得来。” “江湖上只闻及时雨大名,无路可见,欲将此马前来进献与头领,权表我进身之意。不期来到凌州西南上曾头市过,被那曾家五虎夺去了。” “小人称说梁山泊宋公明的,不想那厮多有污秽的言语,小人不敢尽说。逃走得脱,特来告知。” 宋江看这人时,虽是骨瘦形粗,却也一表非俗。 心中暗喜,便道:“既然如此,且回到山寨里商议。” 带了段景住,一同都下船,到金沙滩上岸。 晁天王并众头领接到聚义厅上。 宋江教樊瑞,项充,李衮和众头领相见。 段景住一同都参拜了。 打起聒听鼓来,做庆贺筵席。 宋江见山寨连添了许多人马,四方豪杰望风而来,因此叫李云,陶宗旺监工,添造房屋并四边寨栅。 段景住又说起那匹马的好马,宋江叫神行太保戴宗去曾头市探听那匹马的下落。 安千诺道:“你们各位可知,有种交通工具,日行距离与速度由自己决定,不费多时力,便可抵达去处。” “是什么”众人问。 “汽车,当然,得看是什么车了,像布加迪,宾利,宝马,兰博基尼,这些是吧但是再怎么讲,你们还是无缘见它们” 李逵跳出来,“这有何难,让时迁偷来不就完了。” 安千诺笑道:“偷你他妈敢偷车估计第二天都得去监狱找你了。” 安千诺又道:“其实我也想找几个人教一下枪法。” 她将她的枪箱拿出来,将里面的枪全部放在桌子上。 大家看得眼睛都直了。 安千诺说:“想使用抢,必定得经过特殊训练,我们杀手组织都是这样的。” “而且枪的好处很多,如果你拿刀拿剑不一定能致命,而且危险很大,但枪就不一定了。”她笑笑。 “而且我敢肯定,这个时代只有我一个人有枪。我的枪可都是杀手组织最好的枪,我同样也是我们组织打枪最好的人。”她抑制了一下情绪。 “如果不出意外,命中率百分百,死亡率百分百。尤其是连发型的枪,一分钟能发上千到六千发子弹的。”她骄傲的说。 晁盖听了,说:“这个听起来不错呀。” 宋江点头,问她:“你觉得咱们这边的人谁能用枪呢” 安千诺道:“首先臂力要大,其次,要能承受住枪的后座力,再其次,还要能瞄准射击。” “这些都怎么弄?怎么判断有没有达到要求”吴用问。 “首先瞄准射击,我觉得花荣可以。”她看向花荣。 花荣说:“我可以以我。” “其次,枪的后座力强大,需要臂力大,这个我觉得大多数好汉都可以做到。”她瞄了瞄大多数好汉的肌肉。 “还有,谁扔东西能扔的比较远呀”她突然想到了她的手榴弹。 秦明,杨志,武松,鲁智深等人站了出来,“我们可以。” 安千诺轻快地拿起一个手榴弹,说:“这个威力巨大,扔过去,估计敌军肯定要倒一片,但是要小心的是,千万别扔反了!不然遭殃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这个自然不会。”他们说。 “好吧,那我就先试一下,看看你们能不能拿枪,来人!拿根木棍来!”她看了一下旁边的小喽罗。 几个小喽罗忙递上几根木棍。 安千诺接过木棍,说:“谁先来” 花荣道:“我吧。” 安千诺点头,将木棍扔给他,他接上。 安千诺说:“放到你肩前的位置。” 花荣刚刚放上,安千诺起身飞脚一踢。 花荣叫了一声,整个肩膀往后倒了一下,整个人险些倒地。 安千诺看了摇头说,“这样可不行,连枪都拿不住。” 花荣起来,“我再试一试。” 安千诺道:“想拿枪的好汉先这么练,别人帮忙都踢一下,直到肩膀不动为止,就可以拿枪了,就能承受住枪的后座力,不至于在拿了枪以后,开枪震倒地。” 花荣不相信枪的后座力有这么大,安千诺说:“那我拉着你的手试一下。” 安千诺拿出aa一12 全自动霰弹枪,然后又站到花荣身后,握住花荣的手,两个人一起拿着枪。 安千诺道:“你感受着,我要开枪了。” 在旁边看着的好汉都退了几步。 随后,装弹,拉栓,上膛,开枪。 安千诺故意不用力,于是花荣马上被后座力弹到她怀里。 安千诺一把扶住花荣,收了枪,“看吧,这就是枪的后坐力,所以你得好好练,战场上,你得控制你的枪。” 她又转而对所有的好汉说:“你们看我在战场上,开枪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其实并不是,训练的痛苦,没有人能体会到。” 大家点头说:“我们会好好练的。” 安千诺又吩咐那些准备扔手榴弹的好汉,“你们就拿着石头好好丢,丢的越远越好,不要丢反了。” 那几个好汉开始练习。 宋江问:“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安千诺道:“你们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我觉得是有问题的。这个声音比较大,正规练习的时候是有静音塞的,可是这里没有,所以你们只能忍着。” “没关系,我们可以。” 戴宗去了四五日,他们也练习了四五天。 虽然仍比不得现代的杀手军人,但至少也能对付敌人。 戴宗回来对众头领说道:“这个曾头市上共有三千余家。内有一家唤做曾家府。” “这老子原是大金国人,名为曾长者,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大的儿子唤做曾涂,第二个唤做曾密,第三个唤做曾索,第四个唤做曾魁,第五个唤做曾升,又有一个教师史文恭,一个副教师苏定。” “去那曾头市上,聚集著五七千人马,扎下寨栅,造下五十余辆陷车,发愿要与我们势不两立,定要捉尽我山寨中头领,做个对头。” “那匹千里玉狮马见今与教师史文恭骑坐。更有一般堪恨那厮之处,杜撰几句这语,教市上小儿们都唱道:摇动铁铃,神鬼尽皆惊。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 “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及时雨,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没一个不唱,真是令人忍耐不得!” 晁盖听罢,心中大怒道:“这畜生怎敢如此无礼!我须亲自走一遭!不捉得这畜生,誓不回山!” 安千诺看了晁盖一眼,叹气。这人啊,最终还是会死在那里的。 宋江道:“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小弟愿往。” 晁盖道:“不是我要夺你的功劳。你下山多遍了,厮杀劳困。我今替你走一遭。下次有事,却是贤弟去。” 宋江苦劝不听。 安千诺心想,你不听的下场就是死啦! 晁盖忿怒,便点五千人马,启请二十个头领相助下山。 其余都和宋公明保守山寨。 当日晁盖便点林冲c呼延灼c徐宁c穆弘c张横c杨雄c石秀c孙立c黄信c燕顺c邓飞c欧鹏c刘唐c阮小五c阮小二c阮小七c白胜c杜迁c宋万:共是二十个领,部领三军人马下山。 安千诺暗暗叫苦,为什么我要去? 安全诺只好吩咐花荣等人,“你们好好练,未来战场上的胜利就靠你们啦!” 众好汉都笑,“什么未来战场,我们这么多好汉,还怕打不赢吗?再说,有了林兄这些东西,我们更不用怕啦!” 安千诺说:“是,有我这些东西确实比较好,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策。” 宋江道:“没事,林兄,有你呢!不怕。” 宋江与吴用,公孙胜众头领就山下金沙滩饯行。 饮酒之间,忽起一阵狂风,正把晁盖新制的认军旗半腰吹折。 安千诺叹气,连老天都给出暗示了! 众人见了,尽皆失色。 吴用道:“哥哥才出军,风吹折认旗,于军不利。不若停待几日,却去和那厮理会。” 安千诺说,“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晁盖道:“天地风云,何足为怪趁此春暖之时,不去拿他,直待养成那厮气势,却去进兵,那时迟了。你们休阻我,遮莫怎地,要去走一遭!” 吴用那里别拗得住,晁盖引兵渡水去了。 安千诺深深地看了吴用等人一眼,背了aa一12 全自动霰弹枪也上马走了。 宋江回到山寨,密叫戴宗下山去探听消息。 晁盖领五千人马二十个头领来到曾头市相近,对面下了寨栅。 次日,先引众头领上马去看曾头市。 众多好汉立马正看之间,只见柳林中飞出一彪人马来,约有七八百人。 当先一个好汉,便是曾家第四子曾魁,高声喝道:“你等梁山泊反国草寇!我正要来拿你解官请赏,原来天赐其便!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13章 公孙胜芒砀山降魔 晁天王曾头市中箭(下) 晁盖大怒,回头一看,早有一将出马去战曾魁。 安千诺抡起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的枪身便打。 两个交马,斗了二十余合,曾魁料道斗她不过,掣枪回马便往柳林中走,安千诺勒马不赶。 晁盖引转军马回寨,商议打曾头市之策。 安千诺道:“来日直去市口搦战,就看虚实如何,再作商议。” 次日平明,引领五千人马向曾头市口平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擂鼓呐喊。 曾头市上炮声处,大队人马出来,中间便是都教师史文恭;上首副教师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曾涂;左边曾密,曾魁;右边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挂。 史文恭弯弓插箭,坐下那四便是千里玉狮子马,手里使一枝天画戟。 三通鼓罢,只见曾家阵里推出数辆陷车,放在阵前,曾涂指着对阵,骂道:“反国草贼,见我陷车么我曾家府里杀你死的,不算好汉!我一个个直要捉你活的,装载陷车里解下东京,方显是五虎手段!你们趁早纳降,还有商议!” 晁盖听了大怒,挺枪出马,直奔曾涂。 安千诺大笑,喝道:“天不给我路走,我自己找路走!地不给我路平,我自己踏平!谁敢挡,枪无眼!” 梁山众人气血高昂,安千诺见状,拍马上前。 众人吼叫着跟上。 众将一发掩杀过去,两军混战,曾家军马一步步退入退村里。 呼延灼东西赶杀,却见路途不好,急退回收兵。 安千诺只狠狠用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扫射,然后才返回。 当日两边各折了些人马。 晁盖回到寨中,心中甚忧。众将劝道:“哥哥且宽心,休得愁闷,有伤贵体。往常宋公明哥哥出军,亦曾失利,好歹得胜回寨。” “今日混战,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与他,何须忧闷还有林兄在呢。” 晁盖只是郁郁不乐。 一连三日搦战,曾头市并不曾见一个,第四日,忽有两个僧人直到晁盖寨里投拜。 军人引到中军帐前,两僧人跪下告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今被曾家五虎不时常来本寺作践罗造,索要金银财无所不至!小僧尽知他的备细出没去处,只今特来拜请头领入去劫寨。剿除了他时,当坊有幸!” 晁盖见说大喜,便请两个僧人坐了,置酒相待。 安千诺心一疼,不妙,这两个秃子有问题。 安千诺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莫非有诈。” 晁盖道:“他两个出家人,怎肯妄语我梁山泊久行仁义之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他两个与我何仇,却来掇赚” “况兼曾家未必赢得我们大军,何故相疑兄弟休生疑心,误了大事,我今晚自去走一遭。” 安千诺道:“哥哥必要去时,林冲分一半人马去劫寨,哥哥只在外面接应。” 晁盖道:“我不自去,谁肯向前你却留一半军马在外接应。” 安千诺在心里骂,像你这样的智商,死了算了,但还是说道:“哥哥带谁去” 晁盖道:“点十个头领分二千五百人马入去。” 十个头领是刘唐c呼延灼c阮小二c欧鹏c阮小五c燕顺c阮小七c杜迁c白胜c宋万。 当晚造饭吃了,马摘铃,军衔枚,夜色将黑,便悄悄地跟了两个僧人直奔法华寺来。 安千诺叹气,好吧,真是不知道能不能阻挡了你的死亡。 便也带了枪偷偷跟上。 晁盖看时,却是一座古寺。 晁盖下马,入到寺内,见没僧众,问那两个僧人道:“怎地这个大寺院没一个和尚” 僧人道:“便是曾家畜生薅恼,不得已,各自归俗去了,只有长老并几个侍者,自在塔院里居住。头领暂且屯住了人马,等更深些,小僧直引到那厮寨里。” 晁盖道:“他的寨在那里” 和尚道:“他有四个寨栅,只是北寨里便是曾家兄弟屯军之处。若只打那个寨子时,这三个寨便罢了。” 晁盖道:“那个时分可去” 和尚道:“如今只是二更天气,且待三更时分,他无准备。” 初时听得曾头市上时,整整齐齐打更鼓响;又听了半个更次,绝不闻更点之声。 僧人道:“这厮想是都睡了。如今可去。僧人当先引路。” 安千诺跳出来,“等等,你个秃驴,你背一段佛家的轮回经给我听,你再告诉我,天道有轮回下一句是什么?” 晁盖大惊,“你来做什么!” 安千诺没理晁盖,只是盯着那和尚,“你说呀!” 那和尚支吾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人世作恶阳寿尽。”,安千诺瞪了他一眼,说,“算了,你先带他们去。” 那和尚赶紧走在前面。 晁盖带同诸将上马,领兵离了法华寺,跟着便走。 安千诺握紧枪,跟在晁盖旁边。 行不到五里多路,黑影处不见了两个僧人,前军不敢行动。 看四处时,又且路径甚杂,都不见有人家。 军士却慌起来,报与晁盖知道。 安全诺大骂,“我说了,这是骗局,你们还要上当!还他妈不快走。” 呼延灼便叫急回旧路。 走不到百十步,只见四下里金鼓斋鸣,喊声震地,一望都是火把。 安千诺道:“别慌!现在已经晚了。” 晁盖众将引军夺路而走,才转得两个弯,撞见一彪军马。 安千诺飞身一跃,一枪便打了出去。 可还是晚了! 那边当头乱箭射将来,扑的一箭,正中晁盖脸上,倒撞下马来。 安千诺下脚步,手慢慢垂了下去,“呵,看来什么都改变不了啊!” 三阮,刘唐,白胜五个头领死并将去,救得晁盖上马,杀出村中来。 村口自有引军接应。 刚才敌得个住。 安千诺愤怒的提枪便打。 两军混战,直杀到天明,各自归寨。 安千诺回来点军点,三阮c宋万c杜迁,水里逃得自家性命。 带去二千五百人马止剩得一千二三百人,跟欧鹏,都回到寨中。 众头领且来看晁盖时,那枝箭正射在面颊上。 急拔得箭出,晕倒了;看那箭时,上有“史文恭”字。 安千诺叹气,叫取金疮药敷贴上。 原来却是一枝药箭。 晁盖中了箭毒,已自言语不得。 安千诺叫扶上车子,便差刘唐,三阮,杜迁,宋万,先送回山寨。 其余十四个头领在寨中商议:“今番晁天王哥哥下山来,不想遭这一场,正应了风折认旗之兆。” “我等极该收兵,一齐回去。但是必须等公明哥哥将令下来,方可回军,岂可半途撇了曾头市自去” 当是晚二更时分,天色微明,十四个头领都在寨中嗟咨不安,进退无措,忽听伏路小校慌急来报:“前面四五路军马杀来,火把不计其数!” 安千诺听了,一齐上马。 三面上山,火把齐明,照见如同白日,四下里呐喊到寨前。 安千诺领了众头领,不去抵敌,拔寨都起,回马便走。 曾家军马背后卷杀将来。 安千诺大喝,“你们先走,我殿后。” 两军且战且走。 安千诺一直在后面拿着aa一12全自动霰弹枪打,打得敌军屁滚尿流。 走过了五六十里,方才得脱。 计点人兵,又折了五七百人。 大败亏输,急取旧路,望梁山泊回来。 众头领回到水浒寨上山,都来看视晁头领时,已自水米不能入口,饮食不进,浑身虚肿。 安千诺叹气,原来我真的什么都改不了。 宋江守定在床前蹄哭,众头领都守在帐前看视。 当日夜至三更,晁盖身体沉重,转头看著宋江,嘱咐道:“贤弟莫怪我说: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 言罢,众头领都听了晁盖遗嘱。 安千诺冷笑哼,这就是不得人心呢!最后,成为梁山泊主的啊,还不是宋江吗? 宋江见晁盖已死,放声大哭,如丧考妣。 众头领扶策宋江出来主事。 吴用,公孙胜劝道:“哥哥且省烦恼,生死人之分定,何故痛伤且请理会大事。” 宋江哭罢,便教把香汤浴了尸首,装殓衣服巾帻,停在聚义厅上。 众头领都来举哀祭祀。 一面合造内棺外椁,选了吉时,盛放在正厅上,建起灵帏,中间设个神主,上写道:“梁山泊主天王晁公神主。” 山寨中头领,自宋公明以下,都带重孝。 小头目并众小喽罗亦带孝头巾。 安千诺把枝誓箭,就供养在灵前。 她轻声道,你会不会怪我??你怎么能就不听我的呢? 寨内扬起长,请附近寺阮僧众上山做功德,追荐晁天王。 宋江每日领众举哀,无心管理山寨事务。 安千诺与吴用,公孙胜并众头领商议立宋公明为梁山泊主,诸人拱听号令。 次日清晨,香花灯烛,安千诺为首,与众等请出宋公明在聚义厅上坐定。 安千诺开话道:“哥哥听禀;国一日可无君,家一日不可无主。晁头领是归天去了,山寨中事业,岂可无主四海之内,皆闻哥哥大名;来日吉日良辰,请哥哥为山寨之主,诸人拱听号令。” 宋江道:“晁天王临死时嘱咐,如有人捉得史文恭者,便立为梁山泊主。此话众头领皆知。誓箭在彼,岂可忘了不曾报仇雪恨,如何便居得此位” 吴用道:“晁天王虽如此说,今日又未曾捉那人,山寨中岂可一日无主若哥哥不坐时,其余便都是哥哥手下之人,谁人敢当此位” “况兼众人多是哥哥心腹,亦无人敢有他说。哥哥便可权且尊临此位坐一坐,待日后别有计较。” 宋江道:“军师言之极当;今日在下权当此位,待日后报仇雪恨已了,拿住史文恭的,不拘何人,须当此位。” 黑旋风李逵在侧边叫道:“哥哥休说做梁山泊主,便做个大宋皇帝你也肯!” 宋江大怒道:“这黑厮又来胡说!再若如此乱言,先割了你这厮舌头!” 李逵道:“我又不教哥哥不做,说请哥哥做皇帝,倒要先割我舌头!” 安千诺道:“不可能的其实你们最后的结果算了。” 大家看她这样伤感,都不免有些忧心。 吴用道:“这厮不识时务的人,众人不到得和他一般见识,且请息怒,主张大事。” 宋江焚香已罢,安千诺c吴用扶到主位,居中正面坐了第一把椅子。 上首军师吴用,下首公孙胜。 左一带林冲为头,右一带呼延灼居长。 众人参拜了,两边坐下。 宋江便说道:“在下今日权居此位,全赖众兄弟扶助,回心合意,一同替天行道。” “如今山寨人马数多,非比往日,可请众兄弟分做六寨驻扎。聚义厅今改为忠义堂。” “”前后左右立四个旱寨。后山两个小寨,前三座关隘,山下一个水寨,两滩两个小寨,今日各请弟兄分投去管。” “忠义堂上是我权居尊位,第二位军师吴学究,第三位法师公孙胜,第四位花荣,第五位秦明,第六位吕方,第七位郭盛。” 安千诺看了看远山,又吐血,道:“完了,完了,怎么又吐血了” 和她关系较好的好汉们都很担心。 安千诺笑笑,“没有关系,你们继续说。” 宋江道,“左军寨内:第一位林冲,第二位刘唐,第三位史进,第四位杨雄,第五位石秀,第六位宋万。” “右军寨内:第一位呼延灼,第二位朱仝,第三位戴宗,第四位穆弘,第五位李逵,第六位欧鹏,第七位穆春。” “前军寨内:第一位李应,第二位徐宁,第三位鲁智深,第四位武松,第五位杨志,第六位马麟,第七位施恩。” “后军寨内:第一位柴进,第二位孙立,第三位黄信,第四位韩滔,第五位彭圯,第六位邓飞,第七位薛永。” “水军寨内:第一位李俊,第二位阮小五,第三位阮小五,第四位阮小七,第五位张横,第六位张顺,第七位童威,第八位童猛。” “六寨计四十三员头领。” “山前第一关令雷横c樊瑞守把;第二关令解珍c解宝守把;第三关令项充c李衮守把;金沙滩小寨令燕顺c郑天寿c孔明c孔亮四个守把;鸭嘴滩小寨令李忠c周通c邹闰四个守把。” “山后两个小寨,左一个旱寨令王矮虎丈青c曹正;右一个旱寨令朱武c陈达c杨春:六人守把。” “忠义堂内,左一带房中:掌文卷,萧让;掌赏罚,裴宣;掌印信,金大坚;掌算钱粮,蒋敬。” “右一带房中:管炮,凌振,林兄助理;管造船,孟康;管造衣甲,侯健;管筑城垣,陶宗旺。” “忠义堂后两厢房中管事人员:坚造房屋,李云;铁匠总管,汤隆;监造酒醋,朱富;监备筵宴,宋清;掌管什物,杜兴,白胜。” “山下四路作眼酒店,原拨定朱贵,乐和,时迁,李立,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 “管北地收买马匹,杨林,石勇,段景住。分拨已定,各自遵守,毋得违犯。” 安千诺一听,“为什么造炮也要我管?” 花荣道:“你看上去也会啊!” 安千诺道:“行!行!” 梁山泊水寨内,大小头领,自从宋公明为寨主,尽皆一心,拱听约束。 一日,宋江聚众商议:“本要与晁天王报仇,兴兵去打曾头市,却思庶民居丧,尚且不可轻动,我们岂可不待百日之后一然举兵” 众头领依宋江之言,守在山寨,每日修设好事,只做功果,追荐晁盖。 指定几人又练习枪法,手榴远程。 一日,请到一僧,法名大圆,乃是北京大名府在城龙华寺法主。 只为游方来到济南,经过梁山泊,就请在寨内做道场。 安千诺看了这道长一眼,突然想到这个道长,会推荐玉麒麟。 因吃斋闲语间,宋江问起北京风土人物。 那大圆和尚说道:“头领如何不闻河北玉麒麟之名” 宋江听了,猛然省起,说道:“你看我们未老,却恁地忘事!北京城里是有个卢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 “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梁山泊寨中若得此人时,在下心上还有甚么烦恼不释” 吴用笑道:“哥哥何故自丧志气若要此人上山,有何难哉!” 宋江答道:“他是北京大名府第一等长者,如何能够得他来落草” 吴用道:“吴用也在心多时了,不想一向忘却。小生略施小计,便教此人上山。” 安千诺翻了个白眼,暗骂了声,又要骗别人上山。 宋江便道:“人称足下为智多星,端的名不虚传!敢问军师用甚计策,赚得此人上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14章 吴用智赚玉麒麟 张顺夜闹金沙渡(上) 吴用道:“小生凭三寸不烂之舌,直往北京说卢俊义上山,如探囊取物,手到拈来;只是少一个奇形怪状的伴当和我同去。” 说犹未了,黑旋风李逵高声叫道:“军师哥哥,小弟与你走一遭!” 宋江喝道:“兄弟,你这性子怎去得?” 李逵道:“别遭,你道我生得丑,嫌我,不要我去。” 安千诺大笑。 李逵道:“林兄笑什么” 安千诺转过脸去,按住心口,皱眉。 宋江道:“不是嫌你,如今大名府做公的极多,倘或被人看破,枉送了你的性命。” 李逵叫道:“不妨!我不去也料别人中得军师的意!” 吴用道:“你若依得我三件事,便带你去;若依不得,只在寨中坐地。” 李逵道:“莫说三件,便是三十件,也依你!” 吴用道:“第一件,你的酒性如烈火,自今日去便断了酒,回来你却开。” “第二件,路上做道童打扮,随着我,我叫你,不要违拗;” “第三件,最难,你从明日开始,并不要说话,只做哑子一般,依得这三件,便带你去。” 李逵道:“不吃酒,做道童,都依得;闭著这个嘴不说话,却是憋杀我!” 吴用道:“你若开口,便惹出事来。” 李逵道:“也容易,我只口里衔着一文铜钱便了!” 众头领都笑。 唯独安千诺没有笑,她向宋江拱手,“宋大哥,在下可能要离开几天不知是何时走” 众好汉惊问:“林兄是去哪” “是啊,去哪” “” 安千诺道:“还请众位好汉兄弟成全!” 宋江说:“你先说你要去哪里。” 安千诺说:“现在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好了,再告诉大家,放心,我会回来的。” 而吴用和李逵也要上路了。 当日忠义堂上做筵席送路,至晚各自去歇息。 次日清早,吴用收拾了一包行李,教李逵打扮做道童,挑担下山。 宋江与众头领都在金沙滩送行,再三付吩吴用小心在意,休教李逵有失。 吴用,李逵别了众人下山。 宋江等回寨。 安千诺也悄悄的骑马出去,偷偷跟上吴用和李逵两人。 吴用,李逵二人往北京去,行了四五日路程,每日天晚投店安歇,平明打火上路。 行了几日,赶到北京城外店肆里歇下。 当晚李逵去厨下做饭,一拳打得店小二吐血。 安千诺在旁边看见了,只是暗暗的同情那店小二。 小二哥来房里告诉吴用道:“你家哑道童忒狠,小人烧火迟了些,就打得小二吐血!” 吴用慌忙与他陪话,给十数贯钱与他将息,自埋怨李逵。 过了一夜,次日天明起来,安排些饭食吃了,吴用唤李逵入房中吩咐道:“你这厮苦死要来,一路呕死我也!今日入城,不是耍处,你休送了我性命!” 李逵道:“我难道不省得?” 吴用道:“我再和你打个暗号,若是我把头来一摇时,你便不可动弹。” 李逵应承了。 然后吴用摸了摸胡子,说:“林兄,跟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安千诺只得苦笑一声,走了出来,“学究先生,被你发现啦。” 然后吴用和李逵两个人做了一番打扮。 吴用戴一顶乌纱抹眉头巾,穿一领皂沿边白绢道服,著一双方头青布履,手里拿一副渗金熟铜铃杵; 李逵戗几根蓬松黄发,绾两枚浑骨丫髻,穿一领布短褐袍,勒一条杂色短须绦,穿一只蹬山透士靴,挑著个纸招儿,上写著“讲命谈天,卦金一两。” 安千诺笑了一阵,“好一个道士和道童啊。” 两个打扮了,锁上房门,离了店肆,望北京城南门来。 安千诺自然骑马跟在身后。 此时天下各处盗贼生发,各州府县俱有军马守把。 此处北京是河北第一个去处,更兼又是梁中书统领大军镇守。 吴用,李逵两个,摇摇摆摆,来到城门下。 安千诺也下马。 守门的约有四十五军士,簇捧著一个把门的官人在那里坐定。 吴用向前施礼。 军士问道:“秀才那里来?” 吴用道:“小生姓张,名用。这个道童姓李。江湖上卖卦营生,今来大郡与人讲命。还有身后这个大哥,是和我们路上相遇的一个教头。” 身边取出假文引,教军士看了。 众人道:“这个道童的鸟眼像贼一般看人!” 李逵听得,正待要发作。 吴用慌忙摇头,李逵便低了头。 吴用向前把门军士陪话道:“小生一言难尽!这个道童,又聋又哑,只有一分蛮气力,却是家生的孩儿,没奈何带他出来。这厮不省人事,望乞恕罪!” 辞了便行。 李逵跟在背后,脚高步低,望市心里来。 吴用手中摇铃杵,口里念著口号道:“甘罗发早子牙迟,八字生来各有时。此乃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贵知贱。若要问前程,先赐银一两。” 说罢,又摇铃杵。 北京城内小儿,约有五六十个,跟着看了笑。 安千诺冷笑。 正好转到卢员外解库门首,一头摇头,一头唱着,去了复又回来,小儿们哄动越多了。 卢员外正在解库前厅前坐地,看著那一班主管收解,只听街上喧闹,唤当值的问道:“如何街上热闹?” 当值的报覆道:“员外,端的好笑!街上一个别处来的算命先生在街上卖卦,要银一两算一命,谁人舍得?后头一个跟的道童且是生惨濑,走又走得没样范,小的们跟定了笑。” “对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汉子。” 卢俊义:“既出大言,必有广学。当值的,与我请他来。” 当值的慌忙去叫道:“先生,员外有请。” 吴用道:“是那个员外请我?” 当值的道:「卢员外相请。」 吴用便与道童跟着转来,安千诺也把马放在门口,跟了进来。 揭起帘子,入到厅前,教李逵和安千诺在鹅项椅上坐定等候。 吴用转过前来向卢员外施礼。 卢俊义欠身答着,问道:“先生贵乡何处,尊姓高名?” 吴用答道:“小生姓张,名用,别号天口,祖贯山东人氏。能算皇极先天神数,知人生死贵贱。卦金白银一两,方才排算。” 卢俊义请入后堂小阁儿里,分宾坐定。 茶汤已罢,叫当值的取过白银一两,奉作命金。 “烦先生看贱造。” 吴用道:“请贵庚月日下算。” 卢俊义道:“先生,君子问灾不问福;不必道在下豪富,只求推算下行藏。在下今年三十二岁。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 吴用取出一把铁算子来,搭了一回,拿起算子一拍,大叫一声“怪哉!” 安千诺就差点站起来鼓掌,演的好。 卢俊义失惊问道:“贱造主何吉凶?” 吴用道:“员外必当见怪。岂可直言!” 卢俊义道:“正要先生与迷人指路,但说不妨。” 吴用道:“员外这命,目下不出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家私不能保守,死于刀剑之下。” 卢俊义笑道:“先生差矣。卢某生于北京,长在豪富,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俊义作事讲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安千诺心想,看来这卢俊义还是个好人。 吴用改容变色,急取原银付还,起身便走,嗟叹而言:“天下原来都要阿谀谄妄!罢!罢!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小生告退。” 卢俊义道:“先生息怒;卢某偶然戏言,愿得终听指教。” 吴用道:“从来直言,原不易信。” 卢俊义道:“卢某专听,愿勿隐匿。” 吴用道:“员外贵造,一切都行好运;独今年时犯岁星,正交恶限;恰在百日之内,要见身首异处。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 卢俊义道:“可以回避否?” 吴用再把铁算子搭了一回,沉吟自语,道:“只除非去东南方巽地一千里之外,可以免此大难;然亦还有惊恐,却不得大体。” 卢俊义道:“若是免得此难,当以厚报。” 吴用道:“贵造有四句卦歌,小生说与员外写于壁上;日后应验,方知小生妙处。” 卢俊义叫取笔砚来,便去白壁上平头自写。 吴用口歌四句道:卢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难必无忧。 安千诺笑了笑,藏头诗啊!卢俊义反 卢俊义写罢,吴用收拾算子,作揖便行。 卢俊义留道:“先生少坐,过午了去。” 吴用答道:“多蒙员外厚意,小生恐误卖卦,改日有处拜会。” 抽身便起。 卢俊义送到门首。 李逵拿了棒,走出门外。 安千诺起身,收拾了东西,突然又想到浪子燕青,怎么没有见到? 吴用别了卢俊义,引了李逵二人,径出城来。 回到店中,算还房宿饭钱,收拾行李,包裹,李逵挑出卦牌。 出离店肆,对李逵说道:“大事了也!我们星夜赶回山寨,安排迎接卢员外去。他早晚便来也!” 安千诺冷笑,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他怎么能不来呢? 吴用,李逵,安千诺还寨。 卢俊义自送吴用出门之后,每日傍晚立在厅前,独自个看着天,忽忽不乐。 亦有时自语自言,正不知甚么意思。 这一日却耐不得,便叫当值的去唤众主管商议事务。 少刻,都到。 那一个为头管家私的主管,李固。 这李固原是东京人,因来北京投奔相识不著,冻倒在卢员外门前,卢员外救了他性命,养在家中。 因见他勤谨,写得算得,教他管顾家间事务;五年之内,直抬举他做了都管,一应里外家私都在他身上;一家内外都称他做李都管。 当日大小管事之人都随李固来堂前声喏。 卢员外看了一遭,便道:“怎生不见我那一个人?” 说犹未了,阶前走过一人; 浪子燕青 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戴一顶木瓜心攒头巾,穿一领银丝纱团领白衫,系一条蜘蛛斑红线压腰,著一双土黄皮油膀夹靴; 本是北京土居人氏,自小父母双亡,卢员外家中养得他大。 为见他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卢员外叫一个高手匠人与他却了这身遍体花绣。 不止一身好花绣,更兼吹得弹得,唱得舞得,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 亦是说得诸路乡谈,省得诸行百艺的市语。 更且一身本事,无人比得,拿一张川弩,只用三枝短箭,郊外落生,并不放空,箭到物落; 晚间入城,少杀也有百十虫蚁。 若赛锦标社,那里利物管取都是他的。 此人百伶百俐,道头知尾。 本身姓燕,排行第一,官名单讳个青字。 北京城里人口顺,都叫他做浪子燕青。 他也是卢员外一个心腹之人,也上厅声喏了,做两行立住。 李固主在左边。 燕青立在右边。 卢俊义开言道:“我夜来算了一命,道我有百日血光之灾,只除非出去东南上一千里之外躲逃。” “因想东南方有个去处,是泰安州,那里有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帝金殿,管天下人民生死灾厄。” “我一者,去那里烧炷香,消灾灭罪;二者,躲过这场灾晦;三者做些买卖,观看外方景致。” “李固,你与我觅十辆太平车子,装十辆山东货物,你就收拾行李,跟我去走一遭。” “燕青小乙看管家库房钥匙,只今日便与李固交割。我三日之内便要起身。” 李固道:“主人误矣。卖卜卖卦,转回说话。休听那算命的胡言乱语,只在家中,怕做甚么?” 卢俊义道:“我命中注定了。你休逆我。若有灾来,悔却晚矣。” 燕青道:“主人在上,须听小乙愚言,这一条路,去山东泰安州,正打梁山泊边过。” “近年泊内是宋江一伙强人在那里打家劫舍,官兵捕盗,近他不得。主人要去烧香,等太平了去。休言夜来那个算命的胡讲。” “倒敢是梁山泊歹人,假装阴阳人来煽惑主人。小乙可惜夜来不在家里,若在家时,三言两语,盘倒那先生,倒敢有场好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15章 吴用智赚玉麒麟 张顺夜闹金沙渡(下) 卢俊义道:“你们不要胡说,谁人敢来赚我!梁山泊那伙贼男女打甚么紧!我看他如何同草芥,兀自要去特地捉他,把日前学成武艺显扬于天下,也算个男子大丈夫!” 说犹未了,屏风背后,走出娘子贾氏来,也劝道:“丈夫,我听你说多时了。出外一里,不如屋里。休听那算命的胡说,撇下海阔一个家业,耽惊受怕,去虎穴龙潭做买卖。你在家里收拾别室,清心寡欲,高居静坐,自然无事。” 卢俊义道:“你妇人家省得甚么!我既主意定了,你都不得多言多语。” 燕青又道:“小人靠主人福荫,学得些个棒法在身。不是小乙说嘴,帮著主人去走一遭,路上便有些个草寇出来,小人也敢发落得十个开去。留下李都管看家,小人服侍主人走一遭。” 卢俊义道:“便是我买卖上不省得,要带李固去;他须省得,便替我大半气力;因此留你在看守。自有别人管帐,只教你做个桩主。” 李固道:“小人近日有些脚气的症候,十分走不得多路。” 卢俊义听了,大怒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要你跟我去走一遭,你便有许多推故!若是那一个再阻我的,教他知我拳头的滋味!” 李固吓得只看娘子,娘子便漾漾地走进去,燕青亦更不用说。 众人散了,李固只得忍气吞声,自去安排行李,讨了十辆太平车子,唤了十个脚夫,四五十拽头口,把行李装上车子,行货拴缚完备。 卢俊义自去结束。 第三日烧了神福,给散了家中大男小女,一个个都吩咐了,当晚先叫李固吊两个当值的尽收拾了出城。 李固去了。 娘子看了车仗,流泪而入。 次日五更,卢俊义起来,沐浴罢,更换一身新衣服,吃了早膳,取出器械,到後堂里辞别了祖先香火。 临时出门上路,吩咐娘子:“好生看家,多便三个月,少只四五十日便回。” 贾氏道:“丈夫路上小心,频寄书信回来!” 说罢,燕青流泪拜别。 卢俊义吩咐道:“小乙在家,凡事向前,不可以出去三瓦两舍打哄。” 燕青道:“主人如此出行,小乙怎敢怠慢?” 卢俊义提了棍棒,出到城外。 李固接着。 卢俊义道:“你引两个伴当先去。但有干净客店,先做下饭等候:车仗脚夫,到来便吃,省得耽搁了路程。” 李固也提条杆棒,先和两个伴当去了。 卢俊义和数个当值的,随后押著车仗行;但见途中山明水秀,路阔坡平,心中欢喜道:“我若是在家,那里见这般景致!” 行了四十余里,李固接著主人;吃点心中饭罢,李固又先去了。 再行四五十里,到客店里,李固接著车仗人马宿食。 卢俊义来到店房内,倚了棍棒,挂了毡笠儿,解下腰刀,换了鞋袜宿食。 次日清早起来,打火做饭,众人吃了,收拾车辆头口,上路又行。 自此在路夜宿晓行,已经数日,来到一个客店里宿食。 天明要行,只见店小二哥对卢俊义说道:“离小人店不得二十里路,正打梁山泊边口子前过去。山上公明大王,虽然不害来往客人,官人须是悄悄过去,休得大惊小怪。” 卢俊义听了道:“原来如此。” 便叫当值的取下衣箱,打开锁,去里面提出一个包,包内取出四面白绢旗; 问小二哥了四竹竿,每一枝缚起一面旗来,每面栲栳大小七个字,写道:『慷慨北京卢俊义,金装玉匣来探地。太平车子不空回,收取此山奇货去!』 李固,当值的,脚夫,店小二,看了,一齐叫起苦来。 店小二问道:“官人莫不和山上宋大王是亲么?” 卢俊义道:“我自是北京财主,却和这贼们有甚么亲!我特地要来捉宋江这厮!” 小二哥道:“官人低声些!不要连累小人!不是要处!你便有一万人马,也近他不得!” 卢俊义道:“放屁!你这厮们都合那贼人做一路!” 店小二掩耳不迭。 众脚夫都痴呆了。 李固和当值的跪在地下告道:“主人,可怜见众人,留了这条性命回乡去,强似做罗天大醮!” 卢俊义喝道:“你省得甚么!这等燕雀,安敢和鸿鹄厮拼?我思量平生学得一身本事,不曾逢著买主!今日幸然逢此机会,不就这里发卖,更待何时?我那车子上叉袋里不是货物,却是准备下袋熟麻索!” “倘若这贼们当死合亡,撞在我手里,一朴刀一个砍翻,你们众人与我便缚在车子里!” “货物撇了不打紧,收拾车子装贼;把这贼首解上京师,请功受赏,方表我平生之志。若你们一个不肯去的,就这里把你们先杀了解!” 前面摆四辆车子,上插了四把绢旗;后面六辆车子,随后了行。 李固和众人,哭哭啼啼,只得依他。 卢俊义取出朴刀,装在杆棒上,三个丫儿扣牢了,赶著车子奔梁山泊路上来。 众人见了崎岖山路,行一步怕一步。 卢俊义只顾赶著要行。 从清早起来,行到已牌时分,远远地望见一座大林,有千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树。 行到林子边,只听得一声呼哨响,吓得李固和两个当值的没躲处。 卢俊义教把车仗押在一边。 车夫众人都躲在车子下叫苦。卢俊义喝道:“我若搠翻,你们与我便缚!” 说犹未了,只见林子边走四五百小喽罗来。 听得后面锣声响处,又有四五百小喽罗截住后路,林子里一声炮响,托地跳出一好汉,手搭双斧,厉声高叫:“卢员外!认得哑道童么?” 卢俊义猛省,喝道:“我时常有心要来拿你这伙强盗,今日特地到此!快教宋江下山投拜!倘或执迷,我片时间教你人人皆死,个个不留!” 李逵大笑道:“员外,你今日被俺军师算定了命,快来坐把交椅!” 卢俊义大怒,拿手中朴刀来斗李逵。 李逵轮起双斧来迎。 两个斗不到三合,李逵托地跳出圈子外来。 转过身望林子里便走。 卢俊义著朴刀随後赶去。 李逵在林木丛中东闪西躲,引得卢俊义性发,破一步,抢入林来。 李逵飞奔乱松林中去了。 卢俊义赶过林子这里,一个人也不见了。 却待回身,只听得松林傍转出一伙人来,一个人高声大叫:“员外不要走!难得到此,认认酒家去!” 卢俊义看时,是一个胖大和尚,身穿直裰,倒提铁禅杖。 卢俊义喝道:“你是那里来的和尚?” 鲁智深大笑道:“酒家便是花和尚鲁智深!今奉军将令,著俺来迎接员外避难!” 卢俊义焦躁,大骂:“秃驴敢如此无礼!” 著朴刀,直取鲁智深。 鲁智深轮起铁禅杖来迎。 两个斗不到三合,鲁智深拨开朴刀,回身便走。 卢俊义赶将去。 正赶之间,喽罗里走出行者武松,轮两口戒刀,直奔将来叫道:“员外!只随我去,不到得有血光之分!” 卢俊义不赶智深,径取武松。又不到三合,武松拔步便走。 卢俊义哈哈大笑道:“我不赶你!你这厮们何足道哉!” 说犹未了,只见山坡下一个人在那里叫道:“卢员外,你不要夸口!岂不闻人怕落荡,铁怕落炉?军师定下计策,犹如落地定了八字。你待走那里去?” 卢俊义喝道:“你这厮是谁?” 那人笑道:“赤发鬼刘唐。” 卢俊义骂道:“草贼休走!” 手中朴刀,直取刘唐。 方才斗得三合,剌斜里一个人大叫道:“员外,没遮拦穆弘在此!” 刘唐穆弘两个,两条朴刀,双斗卢俊义。 正斗之间,不到三合,只听得背後脚步响。 卢俊义喝声『著』刘唐,穆弘跳退数步。 卢俊义急转身看背后那人时,却是扑天雕李应。 三个头领,丁字脚围定。 卢俊义全然不慌,越斗越健,正好步斗,只听得山顶一声锣响,三个头领,各自卖个破绽,一齐拔步走了。 卢俊义此时也自一身臭汗,不去赶他。 林子外来寻车仗人伴时,十辆车子,人件头口,都不见了。 卢俊义便向高阜处四下里打一望,只见远远地山坡下一伙小喽罗把车仗头口赶在前面。 将李固一干人,连连串串,缚在後后。 鸣锣擂鼓,解投松树那边去。 卢俊义望见,心头火炽,鼻里烟生,提著朴刀,直赶将去。 约摸离山坡不远,只见两筹好汉喝一声道:“那里去!” 一个是美髯公朱仝,一个是插翅虎雷横。 卢俊义见了,高声骂道:“你这伙草贼!好好把车仗人马还我!” 朱仝手捻长髯大笑道:“卢员外,你还恁地不晓事件!我常听俺军师说:一盘星辰,只有飞来,没有飞去。事已如此,不如坐把交椅。” 卢俊义听了大怒,挺起朴刀,直奔二人。 朱仝,雷横各将兵器相迎。斗不到三合,两个回身便走。 卢俊义寻思道:“须是赶翻一个,却才讨得车仗!” 舍著性命,赶转山坡,两个好汉都不见了,只听得山顶上击鼓吹笛。 仰面看时,风刮起那面杏黄旗来,上面绣著『替天行道』四字; 转过来打一望,望见红罗销金伞下盖著宋江,左有吴用,右有公孙胜。 一行部从六七十人,一齐声喏道:“员外,且喜无恙!” 卢俊义见了越怒,指名叫骂。 山上吴用劝道:“员外,且请息怒。宋公明久慕威名,特令吴某亲诣门墙,迎员外上山,一同替天行道,请休见外。” 卢俊义大骂:“无端草贼,怎敢赚我!” 宋江背后转过小李广花荣,拈弓取箭,看著卢俊义,喝道:“卢员外休要逞能,先教你看花荣神箭!” 说犹未了,飕地一箭,正射落卢俊义头上毡笠儿的红缨,他吃了一惊,回身便走。 山上鼓声震地,只见霹雳火秦明,安千诺,引一彪军马,摇旗呐喊,从东山边杀出来。 又见双鞭将呼延灼,金枪手徐宁,也领一彪军马,摇旗呐喊,从山西边杀出来。 吓得卢俊义走头没路。 看看天又晚,脚又痛,肚又饥,正是慌不择路,望山僻小径只顾走。 约摸黄昏时分,平烟如水,蛮雾沉山。 月少星多,不分丛莽。 看看走到一处,不是尽头,须是地尽处。 抬头一望,满目芦花,浩浩大水。 卢俊义立住脚,仰天长叹道:“是我不听人言,今日果有此祸!” 正烦恼间,只见芦苇里面一个渔人,摇著一只小船出来。 那渔人倚定小船叫道:“客官好大胆!这是梁山泊出没的去处,半夜三更,怎地来到这里!” 卢俊义道:“便是我迷踪失路,寻不著宿头。你救我则个!” 渔人道:“此间大宽转有一个市井,却用走三十余里向开路程;更兼路杂,最是难认;若是水路去时,只有里远近。你拾得十贯钱与我,我便把船载你过去。” 卢俊义道:“你若渡得我过去,寻得市井客店,我多与你些银两!” 渔人摇船傍岸,扶卢俊义下船,把铁篙撑开。 约行里水面,只听得前面芦苇丛中橹声响,一只小船飞也似来; 船上有两个人,前面一个赤条条拿著一条木篙,后面的人横定篙,口里唱山歌:英雄不会读书,只合梁山泊里居。准备窝弓收猛虎,安排香饵钓鳌鱼! 卢俊义听得,吃弓一惊,不敢做声。 又听得左边芦苇丛中,也是两个人摇一只小船出来:后面的摇著橹,有咿哑之声; 前面的横定篙,口里也唱山道歌:虽然我是泼皮身,杀贼原来不杀人。手拍胸前青豹子,眼船里玉麒麟。 卢俊义听了,只叫得苦。 当中一只小船,飞也似摇将来,船头上立了一个人,倒提铁钻木篙,口里亦唱着山砍道:芦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难必无忧。 砍罢,三只船一齐唱喏,中间是阮小二,左边是阮小五,右边是阮小七。 那三只小船一齐撞将来。 卢俊义心内自想又不识水性,便声便叫渔人:“快与我拢船近岸!” 那渔人哈哈大笑,对卢俊义说道:“我生在浔阳江,来上梁山泊;三更不改名,四更不改姓,绰号混江龙李俊的便是!员外还不肯降,枉送了你性命!” 卢俊义大惊,喝一声:“不是你,便是我!” 拿著朴刀,望李俊心窝里搠将来。 李俊见朴刀搠将来,拿定棹牌,一个背抛筋斗,扑搠的翻下水去了。 那只船滴溜溜在水面转,朴刀又搠将下去了。 只见船尾一个人从水底下钻出来,叫一声:“我是浪里白条张顺!” 把手挟住船梢,脚踏戈浪,把船只一侧,船底朝天,英雄落水。 安千诺听见水声,吃了一惊,知道卢俊义落水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16章 放冷箭燕青救主 劫法场石秀跳楼 卢俊义虽是了得,却不会水; 被浪里白条张顺扳翻小船,到撞下水去。 张顺在水底下拦腰抱住,钻过对岸来。 岸上早点起火把,有五六十人在那里等,接上岸来,团团团住,解了腰刀,尽脱了湿衣服,便要将索绑缚。 神行太保戴宗传令,高叫来:“不得伤犯了卢员外贵体!” 只见一人捧出一袱锦衣绣袄与卢俊义穿了。 只见八个小喽罗抬过一乘轿。 推卢员外上轿便行。 远远地早有二三十对红纱灯笼,照著一簇人马,动著鼓乐,前来迎接。 为头宋江,吴用,公孙胜,后面都是众头领。 只见一齐下马。 卢俊义慌忙下轿,宋江先跪,後面众头领排排地都跪下。 卢俊义亦跪在地下道:“既被擒捉,只求早死!” 宋江道:“且请员外上轿。” 众人一齐上马,动著鼓乐,迎上三关,直到忠义堂前下马,请卢俊义到厅上,明晃晃地点著灯烛。 宋江向前陪话,道:“小可久闻员外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幸得拜识,大慰平生!众兄弟甚是冒渎,万乞恕罪。” 吴用向前道:“昨奉兄长之命,特今吴某亲诣门墙,以卖卦为由,赚员外上山,共聚大义,一同替天行道。” 宋江便请卢俊义坐第一把交椅。 卢俊义大笑道:“卢某昔日在家,实无死法;卢某今日到此,并无生望。要杀便杀,何得相戏!” 宋江陪笑道:“岂敢相戏实慕员外盛德,要从实难!” 吴用道:“来日却又商议。” 置酒备食管待。 卢俊义无计奈何,只得默默饮数杯,小喽罗请去后堂歇了。 次日,宋江杀牛宰马,大排筵宴,请出卢员外来赴席;再三再四偎留在中间坐了。 酒至数巡,宋江起身把盏陪话道:“夜来甚是冲撞,幸望宽恕。虽然山寨窄小,不堪歇马,员外可看忠义二字之面。宋江情愿让位,休得推却。” 卢俊义道:“咄!头领差矣!卢某一身无罪,薄有家私;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若不提起忠义两字,今日还胡乱饮此一杯;若是说起忠义来时,卢某头颈热血可以便溅此处!” 吴用道:“员外既然不肯,难道逼勒只留得员外身,留不得员外。只是众兄弟难得员外到;既然不肯入伙,请小寨略住数日,却送回还宅。” 卢俊义道:“头领既留卢某不住,何不便放下山实恐家中老小不知这般消息。” 吴用道:“这事容易,先教固送了车仗回去,员外迟去几日,却何妨” 吴用便问李都管:“你的车仗货物都有么” 李固应道:“一些儿不少。” 安千诺盯着李固,然后将cs/l12型762毫米转管机枪轻轻放在桌,说:“那谁,李固是吧人世作恶阳寿尽,阎罗殿前身受苦” 她冷笑,“听过吗” 李固慌忙答道:“听过” 安千诺说:“所以你记住了!不要做作恶哦。” 李固说:“你也不像善类!” 安千诺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我并非善类,而你纯属垃圾。” 李固一听,气的想要冲上来。 宋江忙叫取两个大银,给与李固。 李固又看了安千诺一眼,安千诺便拿出枪,对准他,“还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打下来。” 李固便不再看她。 又两个小钱,打发当值的那十个车脚,共与他白银十两。 众人拜谢。 卢俊义分付李固道:“我的苦,你都知了,你回家中说与娘子,不要忧心。我若不死,可以回来。” 李固道:“头领如此错爱,主人多住两月,但不妨事。” 安千诺最后说,“你听好了!你做过什么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辞了。 便下忠义堂去。 吴用随即起身说道:“员外宽心少坐,小生发送都管下山便来。” 吴用一骑马,原先到金沙滩等候。 少刻,李固和两个当值的并车仗头口人伴都下山来。 吴用将引五百小喽罗围在两边,坐在柳阴树下,便唤李固近前说道:“你的主人已和我们商议定了,今坐第二把交椅。此乃未曾上山时预先写下四句反诗在家里壁上。” “我叫你们知道,每一句头上出一个字。芦花滩上有扁舟,头上芦字,俊杰黄昏独自游,头上俊字;义士手提三尺剑,头上义字;反时斩逆臣头,头上反字,这四句诗包藏卢俊义反四字。” “今日上山,你们怎知本待把你众人杀了,显得我梁山泊行短。今日姑放你们回去,便可布告京城:主人决不回来!” 李固等只顾下拜。 吴用教把船送过渡口,一行人上路奔回北京。 吴用回到忠义堂上,再入筵席,各自默默饮酒,至夜而散。 安千诺看了卢俊义一眼,叹气,可惜了,你再也回不去了呀。 次日,山寨里再排筵会庆贺。 卢俊义道:“感承众头领不杀;但卢某杀了倒好罢休,不杀便是度日如年;今日告辞。” 宋江道:“小可不才,幸识员外;来宋江体已备一小酌,对面论心一会,望勿推却。” 过了一日。 次日,宋江请; 次日,吴用请; 又次日,公孙胜请。 三十余个上厅头领每日轮一个做筵席。 早过一月有余。 卢俊义性发,又要告别。 宋江道:“非是不留员外,争奈急急要回;来日忠义堂上安排薄酒送行。” 次日,宋江又梯己送路。 众领领都道:“俺哥哥敬员外十分,俺等众人当敬员外十二分!偏我哥哥饯行便吃。” 李逵在内大叫道:“我受了多少气闷,直往北京请得你来,却不容我饯行了去;我和你眉尾相结,性命相扑!” 吴学究大笑道:“不曾见这般请客的,我劝员外鉴你众薄意,再住几时。” 更不觉又过四五日。 卢俊义坚意要行。 神机军师朱武将引一班头领直到忠义堂上,开话道:“我等虽是以次弟兄,也曾与哥哥出气力,偏我们酒中藏著毒药” “卢员外若是见怪,不肯吃我们的,我自不妨,只怕小兄弟们做出事来,老大不便!” 吴用起身便道:“你们都不要烦恼,我与你央及员外再住几时,有何不可” 卢俊义抑众人不过,只得又住了几日。 前后却好十日。 安千诺叹气,真的是走不出来啦。 自离北京是五月的话,不觉在梁山泊早过了两个多月。 金风淅淅,玉露冷冷,早是深秋时分。 卢俊义一心要归,对宋江诉说。 宋江笑道:“这个容易,来日金沙滩送行。” 卢俊义大喜。 次日,还把旧时衣裳刀棒送还员外,一行对众头领都送下山。 宋江把一盘金银相送。 卢俊义笑道:“山寨之物,从何而来,卢某好受若无盘缠,如何回去,卢某好却但得度到北京,其余也是无用。” 宋江等众头领直送过金沙滩,作别自回。 卢俊义拽开脚步,星夜奔波,行了旬日,方到北京;。 日已薄暮,赶不入城,就在店中歇了一夜。 次日早晨,卢俊义离了村居飞奔入城;尚有一里多路,只见一人,头巾破碎,衣裳褴褛,看见卢俊义,伏地便哭。 卢俊义抬眼看时,却是浪子燕青,便问:“小乙,你怎地这般模样” 燕青道:“这里不是说话处。” 卢俊义转过土墙侧首,细问缘故。 燕青说道:“自从主人去后,不过半月,李固回来对娘子说:主人归顺了梁山泊宋江,坐了第二把交椅。当是便去官司首告了。” “他已和娘子做了一路,嗔怪燕青违拗,将一房私,尽行封了,赶出城外。” “更分付一应亲戚相识,但有人安著燕青在家歇的,他便舍半个家私和他打官司。” “因此,小乙在城中安不得身,只得来城外求乞度日。小乙非是飞不得别处去。” “因为深知主人必不落草,故此忍这残喘,在这里候见主人一面。若主人果自山泊里来,可听小乙言语,再回梁山泊去,别做个商议。若入城中,必中圈套!” 卢俊义喝道:“我的娘子不是这般人,你这厮休来放屁!” 燕青又道:“主人脑后无眼,怎知就里主人平昔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 “娘子旧日和李固原有私情;今日推门相就,做了夫妻,主人回去,必遭毒手!” 卢俊义大怒,喝骂燕青道:“我家五代在北京住,谁不识得!量李固有几颗头,敢做恁勾当!” “莫不是你歹事来,今日到来反说明!我到家中问出虚实,必不和你干休!” 燕青痛哭,爬倒地下,拖住员外衣服。 卢俊义一脚踢倒燕青,大踏步,便入城来。 奔到城内,迳入家中,只见大小主管都吃一惊。 李固慌忙前来迎接,请到堂上,纳头便拜。 卢俊义便问:“燕青安在” 李固答道:“主人且休问,端的一言难尽!辛苦风霜,待歇息定了却说。” 贾氏从屏风后哭将出来。 卢俊义说道:“娘子见了,且说燕青小乙怎地来” 贾氏道:“丈夫且休问,端的一言难尽!辛苦风霜,待歇息定了却说。” 卢俊义心中疑虑,定死要问燕青来历。 李固便道:“主人且请换了衣服,拜了祠堂,吃了早膳,那时诉说不迟。” 一边安排饭食与卢员外吃。 梁山上,安千诺突然看向远方,哦有麻烦啦! 卢俊义方才举,只听得前门门喊声齐起,二三百个做公的抢将入来,卢俊义惊得呆了。 就被做公的绑了,一步一棍,直打到留守司来。 梁中书正在公厅,左右两行,排列狼虎一般公人七八十个,把卢俊义拿到当面。 李固和贾氏也跪在侧边。 厅上梁中书大喝道:“你这厮是北京本处良民,如何却去投降梁山泊落草,坐了第二把交椅如今倒来里勾外连,要打北京!今被擒来,有何理说” 卢俊义道:“小人一时愚蠢,被梁山泊吴用,假做卖卜先生来家,口出讹言,煽惑良心,掇赚到梁山泊,软监了两个多月。今日幸得脱身归家,并无歹意,望恩相明镜。” 梁中书喝道:“如何说得过去!你在梁山泊中,若不通情,如何住了许多时见放著你的妻子并李固告状出首,怎地是虚” 李固道:“主人既到这里,招伏了罢。家中壁上见写下藏头反诗,便是老大的证见。不必多说。” 贾氏道:“不是我们要害你,只怕你连累我。” 卢俊义跪在厅下,叫起屈来。 李固道:“主人不必叫屈。是真难灭,是假难除。早早招了,免致吃酒。” 贾氏道:“丈夫,虚事难入公门,实事难以抵对。你若做出事来,送了我的性命。不奈有情皮肉,无情仗子,你便招了。也只吃得有数的官司。” 李固上下都使了钱。张孔目上厅禀道:“这个顽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 梁中书道:“说得是!” 喝叫一声:“打!” 左右公人把卢俊义捆翻在地,不繇分说,打得皮开绽,鲜血迸流,昏晕去了三四次。 卢俊义打熬不过,仰天叹道:“果然命中合当横死!我今屈招了罢!” 张孔目当下取了招状,讨一面一百斤死囚枷钉了,押去大牢里监禁。 府前府后看的人都不忍见。 当日推入牢门,押到庭心内,跪在面前,狱子炕上坐著。 那个两院押牢节级兼充行刑刽子蔡福,北京土居人氏;因为他手段高强,人呼他为铁臂。 旁边立著这个嫡亲兄弟小押狱,生来爱带一枝花,河北人顺口都叫他做一枝花蔡庆。 那人拄著一条水火棍,立在哥哥侧边。 蔡福道:“你把这个死囚带在那一间牢里,我家去走一遭便来。” 蔡庆把卢俊义带去了。 安千诺背枪悄悄的下了梁山。 蔡福起身,出离牢门来,只见司前墙下转过一个人来,手里提著饭罐,满面挂泪。 蔡福认得是浪子燕青。 蔡福问道:“燕小乙哥,你做甚么” 燕青跪在地下,眼泪如抛珠撒豆,告道:“节级哥哥!可怜见小的主人卢俊义员外吃屈官司,又无送饭的钱财!小人城外叫化得这半罐子饭,权与主人充饥!节级哥哥,怎地做个方便。” 说不了,气早咽在,爬倒在地。 蔡福道:“我知此事,你自去送饭把与他吃。” 燕青拜谢了,进牢里去送饭。 蔡福行过州桥来,只见一个茶博士,叫住唱喏道:“节级,有个客人在小人茶房内楼上,专等节级说话。” 蔡福来到楼下看时,正是主管李固。 各施礼罢,蔡福道:“主管有何见教” 李固道:“小人的事都在节级肚里。今夜晚间只要光前绝后。无甚孝顺,五十两蒜条金在此,送与节级。厅上官吏,小人自去打点。” 蔡福笑道:“你不见正厅戒石上刻著下民易虐,上苍难欺你那瞒心昧己勾当,怕我不知!” “你又占了他家私,谋了他老婆,如今把五十两金子与我,结果了他性命,日后提刑官下马,我吃不得这等官司!” 李固道:“只是节级嫌少,小人再添五十两。” 蔡福道:“李主管,北京有名恁地一个卢员外,只值得这一百两金子你若要我倒地,也不是我诈你,只把五百两金子与我!” 李固便道:“金子在这里,便都送与节级,只要今夜完成此事。” 蔡福收了金子,藏在身边,起身道:“明日早来扛尸。” 李固拜谢,欢喜去了。 蔡福回到家里,却才进门,只见一人揭起芦帘,跟将入来,叫一声:“蔡节级相见。” 蔡福看时,但见那一个人生得十分标致。 那人进得门,看著蔡福便拜。 蔡福慌忙答礼:便问:“官人高姓有何见教” 那人道:“可借里面说话。” 安千诺已经到了门口,一看那人,柴进! 蔡福便请入来一个商议阁里分宾坐下。 那人开话道:“节级休要吃惊;在下便是沧州横海郡人氏,柴进,大周皇帝嫡派子孙,绰号小旋风。” “只因好义疏财,结识天下好汉,不幸犯罪,流落梁山泊。今奉宋公明哥哥将令,差遣前来,打听卢员外消息。” “谁知被赃官污吏,奸夫,通情陷害,监在死囚牢里,一命悬丝,尽在足下之手。不避生死,特来到宅告知,若是留得卢员外性命在世,佛眼相看,不忘大德。” “但有半米儿差错,兵临城下,将至濠边,无贤无愚,无老无幼,打破城池,尽皆斩首!” “久闻足下是个仗义全忠的好汉,无物相送,今将一千两黄金薄礼在此。倘若要捉柴进,就此便请绳索,誓不皱眉。” 蔡福听罢,吓得一身冷汗,半晌答应不得。 柴进起身道:“好汉做事,休要踌躇,便请一决。” 蔡福道:“且请壮士回步。小人自有措置。” 柴进便拜道:“既蒙语诺,当报大恩。” 出门唤个从人,取出黄金,递与蔡福,唱个喏便走。 外面从人乃是神行太保戴宗,又是一个不会走的! 安千诺等他们俩离开了,才出现在门口。 蔡福得了这个消息,摆拨不下; 安千诺走进去,对蔡福一拜,说,“请大人先看一样东西。” 她将枪拿下,对着茶杯开了一枪,茶杯倾刻间碎了! 然后她对蔡福笑笑说,“忘了告诉你了,这个东西射程可是很远的,你离我啊,只要没有超过太远,我就能打爆你的头。” 蔡福慌道:“壮士饶命!壮士想要什么?” 安千诺笑道:“很简单!把那个玉麒麟卢俊义好好的招待,如果他有半点差池,我就弄死你。” 蔡福马上点头,“好汉放心。” 安千诺眼睛一弯,说,“那我就暂且先信了你,告辞。” 蔡福看安千诺走远了,松了口气,思量半晌,回到牢中,把上项的事,对兄弟说一遍。 蔡庆道:“哥哥生平最断决,量这些小事,有何难哉常言道: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 “既然有一千两金子在此,我和你替他上下使用。梁中书,张孔目,都是好利之徒接了贿赂,必然周全卢俊义性命。” “还有你说那汉子用什么东西威胁你,那咱们就得更救那卢俊义了!葫芦提配将出去,救得救不得,自有他梁山泊好汉,俺们干的事便完了。” 蔡福道:“兄弟这一论正合我意。你把卢员外安顿好处,早晚把此好酒食将息他,传个消息与他。” 蔡福,蔡庆两个议定了,暗地里把金子买上告下,关节己定。 次日,李固不见动静,前来蔡福家催并。 蔡庆回说:“我们正要下手结果他,中书相公不肯,已叫人分付要留他性命。你自去上面使用,嘱付下来,我这里何难” 李固随既又央人去上面使用。 之后安全诺又见了梁中书,粱中书一见到她,想了半天,说:“是你。” 安千诺说:“对,是我,我来找你是有件事。” 交代完以后,她就告辞了。 李固中间过钱人去嘱托,梁中书道:“这是押狱节级的勾当,难道教我下手过一两日,教他自死。” 梁中书自然推了。 两下里厮推。 张孔目已得了金子,只管把文案拖延了日期。 蔡福就里又打关节,教极发落。 张孔目将了文案来禀,梁中书道:“这事如何决断” 张孔目道:“小吏看来,卢俊义虽有原告,却无实迹;虽是在梁山泊住了许多时,这个是扶同诖误,难同真犯。只宜脊杖四十,剌配三千里。不知相公心下如何” 梁中书道:“孔目见得极明,正与下官相合。” 唤蔡福牢中取出卢俊义来,就当厅除了长枷。 读了招状文案,决了四十脊杖,换一具二十斤铁叶盘头枷,就厅前钉了。 便差两公人管押前去。 直配沙门岛。 李固得知,只得叫苦。 便叫人来请两个防送公人说话。 两人到得那里酒店内,李固接著,请阁儿里坐下,一面铺排酒食管待。 三杯酒罢,李固开言说道:“实不相瞒,卢员外是我仇家。今配去沙门岛,路途遥远,他又没一文,教你两个空费了盘缠。” “急待回来,也待三四个月。我没甚的相送,两锭大银,权为压手。多只两程,少无数里,就便的去处,结果了他性命,揭取脸上金印回来表证,教我知道,每人再送五十两蒜条金与你。” “你们只动得一张文书;留守司房里,我自理会。” 两个公人相视。 一个道:“只怕行不得” 另一个道:“哥哥,这李官人,有名一个好男子,我便也把件事结识了他,若有急难之处,要他照管。” 李固道:“我不是忘恩失义的人,慢慢地报答你两个。” 两个收了银子,相别归家,收拾包裹,连夜起身。 卢俊义道:“小人今日受刑,杖疮作痛,容在明日上路罢!” 一个骂道:“你便闭了鸟嘴!老爷自晦气,撞著你这穷神!沙门岛往回六千里有余,费多少盘缠!你又没一文,教我们如何摆布!” 卢俊义诉道:“念小人负屈含冤,上下看视则个!” 董超骂道:“你这财主们,闲常一毛不拔;今日天开眼,报应得快!你不要怨怅,我们相帮你走。” 卢俊义忍气吞声,只得走动。 行出东门,安全诺慢慢走来,笑道:“还记得我吗?各位” 两个公人忙跪下,“见过林教头。” 安千诺大笑,“见过我就好,我这次是来陪你们一起走的。” 两个公人面面相觑,最后说:“好吧!” 安千诺又笑着看向卢俊义,说:“大人,还记得我吧” 卢员外看了她几眼,摇头。 安千诺道:“梁山上有过一面之缘,我想你是好汉,所以来救你的。” 看看天色傍晚,约行了十四五里,前面一个村镇,寻觅客店安歇。 当时小二哥引到后面房里,安放了包里。 一个说道:“老爷们苦杀,是个公人,那里倒来伏侍罪人你若要吃饭,快去烧火!” 卢俊义只得带枷来到厨下,问小二哥讨了个草柴,缚做一块,来灶前烧火。 安千诺出来说,“哎呦,怎么能让我们的卢大人做饭呢?我可是一直跟着呢。” 一个公人只好陪话,另一个便去做饭。 做得饭熟,两个都盛去了,卢俊义并不敢讨吃。 他们两个先给安全千诺端上一碗。 安千诺一笑,冷声道,“我们卢员外的饭呢?” 他们俩忙给卢俊义端上饭。 安千诺说,“双手端。” 那两人忙双手端给卢俊义,说,“卢员外,求求你,让这位好汉放过我们吧!” 安千诺道:“你们是什么货色?能放过吗?如果我不在你们指定要欺负他。” 安千诺心想,别以为我没看过水浒传,里面的这一话,卢员外可是被欺负的很惨。 吃了晚饭,公人又叫卢俊义去烧脚汤。 安千诺道:“哎,等等,等等。你们又在干嘛?” 两个公人只好自己去烧水。 两个洗了脚,掇一盆百煎滚汤骗卢俊义洗脚。 安千诺说,“等等,应该先让我洗。” 那两人马上说:“不行,不行,水可能温度不好,我们给教头换一盆吧!” 安千诺道,“怎么难道我和卢员外的脚不一样吗?他能用为什么我就不能用?” 卢俊义佩服的看向安千诺。 两个公人立马跪倒在地,“好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我们两个接了别人的钱,让在路上结果卢员外。” 安千诺一笑,“呵呵,那老子就帮你们用这水洗脸吧!” “别别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两个人一边磕头一边将李固说了出来。 安千诺说,“哼,这还差不多,卢员外,你没事儿吧?” 卢员外说:“我没事,多谢好汉。” 第二天,四个人离开了这村店。 离了村店,约行了十余里,到一座大林。 卢俊义道:“小人其实走不动了,可怜见权歇一歇!” 两个做公带入林子里,正是东方渐明,未有人行。 安千诺说,“等等。,我也想歇一歇。” 一个道:“我两个起得早了,好生因倦;欲要就林子里睡一睡,只怕他走了。” 卢俊义道:“小人插翅也飞不去!” 安千诺说:“我也在这儿。” “好汉息怒,我们真的是有任务。” 安千诺道:“莫要着你道儿,且等老子缚一缚!” 她从公人腰间解上麻索来,兜住两公人去那松树上一勒,反拽过脚来绑在树上。 突然树林里闪过一个人影。 一个公人口里出血,心窝里露出三四寸长一枝小小箭杆。 安千诺笑笑,“浪子燕青,终于来了。” 只见东北角树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叫声著!撇手响处,另一公人脖项上早中了一箭,两脚蹬空,扑地也倒了。 那人托地从树上跳将下来,劈碎盘头枷,就树边抱住卢员外放声大哭。 安千诺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伤心的青年。 卢俊义认得是浪子燕青,叫道:“小乙!你怎么来了?” 燕青道:“小乙直从留守司前跟定这厮两个到此。可发现,主人你被这哥哥救了!” “这两厮来这林子里下手,要不是有这里好汉哥哥在,主人就性命不保啦。”他便对着安千诺拜。 她赶紧扶起燕青。 卢俊义道:“虽然你强救了我性命,却射死了这两个公人。这罪越添得重,待走那里去的是” “还有这个好汉,你打算怎么办?” 燕青道:“当初都是宋公明苦了主人;今日不上梁山泊时,别无去处。” 卢俊义道:“只是我杖疮发作。” 燕青道:“事不宜迟,我背著主人去。” 心慌手乱,便踢开两个死尸,带著弓,插了腰刀,拿了水火棍,背著卢俊义,一直望东便走。 安千诺看了一眼尸体上的飞镖,没有说话。 也赶紧跟了上去。 到十数里,早驮不动,见了个小小村店,入到里面,寻房住下。 叫做饭来,权且充饥。 三个暂时安歇这里。 过往的看见林子里射死两个公人,近处社长报与里正得知,却来大名府里首告,随即差官下来检验,却是留守司公人。 回复梁中书,著落大名府缉捕观察,限了日期,要捉凶身。 做公的人都来看了,“论这箭,眼见得是浪子燕青的。事不宜迟!” 一二百做公的分头去一到处贴了告示,说那两个模样,晓谕远近村房道店,市镇人家,挨捕捉。 卢俊义正在店房将息杖疮,正走不动,只得在那里住。 安千诺看了燕青一眼。 店小二听得有杀人公事,无有一个不说。 又见画他两个模样,小二心疑,却走去告本处社长:“我店里有两个人,好生脚叉,不知是也不是。” 社长转报做公的去了。 燕青为无下饭,拿了弓去近边处寻几个虫蚁吃。 安千诺背着枪和他一起去。 二人待回来,只听得满村里发喊。 燕青二人躲在树林里张时,看见一二百做公的,枪刀围匝,把卢俊义缚在车子上,推将过去。 燕青要抢出去时,安千诺拦住他,“又无军器,出去送死吗?” 只叫得苦; 燕青道:“若不去梁山泊报与宋公明得知,叫他来救,却不是我误了主人性命” “快走呀。” 当时取路。 行了半夜,肚里又饥,身边又没一文。 两人又发现路上迎面而来两人。 那两人走到一个土冈子上,丛丛杂杂,有些树木,燕青二人大踏步赶下冈子去,两个人从前面走来。 安千诺却认得,杨雄,石秀。 这两个来的人,正和燕青打个肩厮拍。 安千诺在后面,停下来。 燕青转回身看一看,寻思:“我正没盘缠,何不两拳打倒他两个,夺了包裹,却好上梁山泊” 揣了弓,抽身回来。 这两个低头只顾走。 燕青赶上,把后面带毡笠儿的后心一拳;扑地打倒。 却待拽拳再打那前面的,却被那汉手起棒落,正中燕青左腿,打翻在地。 安千诺上来,叫:“慢!” 后面那汉子爬将起来,踏住燕青,掣出腰刀,劈面门便剁。 燕青大叫道:“好汉!我死不妨,可怜无人报信!” 那汉便不下刀,收住了手,提起燕青,问道:“你这厮报甚么信还有,林兄怎的在此” 安千诺道:“杨兄,石兄,幸会。” 燕青道:“你问我待怎地” 安千诺道:“他是燕青。” 前面那汉不信,把燕青一拖,却露出手腕上花绣,慌忙问道:“你歌是卢员外家浪子燕青” 燕青想道:“左右是死,索性说了教他捉去,和主人阴魂做一处!” 便道:“我正是卢员外家浪子燕青!” 二人见说,一齐看一看道:“早是不杀了你,原来正是燕小乙哥!你认得我两个么我是梁山泊头领病关索杨雄,他便是拚命三郎石秀。” 杨雄道:“我两个今奉哥哥将今,差往北京,打听卢员外消息。军师与戴院长亦随后下山,专候通报。” 燕青听得是杨雄,石秀,把上件事都对两个说了。 安千诺说:“我也作证。” 杨雄道:“既是如此说时,我和小乙哥哥上山寨报知哥哥,别做个道理;你可自去北京打听消息,便来回报,” 石秀道:“最好。” 便取身边烧饼乾肉与燕青吃,把包裹与燕青背了,跟着杨雄和安千诺连夜上梁山泊来。 见了宋江,燕青把上项事备细说了遍。 宋江大惊,便会众头领商议良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强势女入水浒》正文 第117章 放冷箭燕青救主 劫法场石秀跳楼(下) 卢俊义忍气吞声,只得走动。 行出东门,安全诺慢慢走来,笑道:“还记得我吗?各位” 两个公人忙跪下,“见过林教头。” 安千诺大笑,“见过我就好,我这次是来陪你们一起走的。” 两个公人面面相觑,最后说:“好吧!” 安千诺又笑着看向卢俊义,说:“大人,还记得我吧” 卢员外看了她几眼,摇头。 安千诺道:“梁山上有过一面之缘,我想你是好汉,所以来救你的。” 看看天色傍晚,约行了十四五里,前面一个村镇,寻觅客店安歇。 当时小二哥引到后面房里,安放了包里。 一个说道:“老爷们苦杀,是个公人,那里倒来伏侍罪人你若要吃饭,快去烧火!” 卢俊义只得带枷来到厨下,问小二哥讨了个草柴,缚做一块,来灶前烧火。 安千诺出来说,“哎呦,怎么能让我们的卢大人做饭呢?我可是一直跟着呢。” 一个公人只好陪话,另一个便去做饭。 做得饭熟,两个都盛去了,卢俊义并不敢讨吃。 他们两个先给安全千诺端上一碗。 安千诺一笑,冷声道,“我们卢员外的饭呢?” 他们俩忙给卢俊义端上饭。 安千诺说,“双手端。” 那两人忙双手端给卢俊义,说,“卢员外,求求你,让这位好汉放过我们吧!” 安千诺道:“你们是什么货色?能放过吗?如果我不在你们指定要欺负他。” 安千诺心想,别以为我没看过水浒传,里面的这一话,卢员外可是被欺负的很惨。 吃了晚饭,公人又叫卢俊义去烧脚汤。 安千诺道:“哎,等等,等等。你们又在干嘛?” 两个公人只好自己去烧水。 两个洗了脚,掇一盆百煎滚汤骗卢俊义洗脚。 安千诺说,“等等,应该先让我洗。” 那两人马上说:“不行,不行,水可能温度不好,我们给教头换一盆吧!” 安千诺道,“怎么难道我和卢员外的脚不一样吗?他能用为什么我就不能用?” 卢俊义佩服的看向安千诺。 两个公人立马跪倒在地,“好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我们两个接了别人的钱,让在路上结果卢员外。” 安千诺一笑,“呵呵,那老子就帮你们用这水洗脸吧!” “别别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两个人一边磕头一边将李固说了出来。 安千诺说,“哼,这还差不多,卢员外,你没事儿吧?” 卢员外说:“我没事,多谢好汉。” 第二天,四个人离开了这村店。 离了村店,约行了十余里,到一座大林。 卢俊义道:“小人其实走不动了,可怜见权歇一歇!” 两个做公带入林子里,正是东方渐明,未有人行。 安千诺说,“等等。,我也想歇一歇。” 一个道:“我两个起得早了,好生因倦;欲要就林子里睡一睡,只怕他走了。” 卢俊义道:“小人插翅也飞不去!” 安千诺说:“我也在这儿。” “好汉息怒,我们真的是有任务。” 安千诺道:“莫要着你道儿,且等老子缚一缚!” 她从公人腰间解上麻索来,兜住两公人去那松树上一勒,反拽过脚来绑在树上。 突然树林里闪过一个人影。 一个公人口里出血,心窝里露出三四寸长一枝小小箭杆。 安千诺笑笑,“浪子燕青,终于来了。” 只见东北角树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叫声著!撇手响处,另一公人脖项上早中了一箭,两脚蹬空,扑地也倒了。 那人托地从树上跳将下来,劈碎盘头枷,就树边抱住卢员外放声大哭。 安千诺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伤心的青年。 卢俊义认得是浪子燕青,叫道:“小乙!你怎么来了?” 燕青道:“小乙直从留守司前跟定这厮两个到此。可发现,主人你被这哥哥救了!” “这两厮来这林子里下手,要不是有这里好汉哥哥在,主人就性命不保啦。”他便对着安千诺拜。 她赶紧扶起燕青。 卢俊义道:“虽然你强救了我性命,却射死了这两个公人。这罪越添得重,待走那里去的是” “还有这个好汉,你打算怎么办?” 燕青道:“当初都是宋公明苦了主人;今日不上梁山泊时,别无去处。” 卢俊义道:“只是我杖疮发作。” 燕青道:“事不宜迟,我背著主人去。” 心慌手乱,便踢开两个死尸,带著弓,插了腰刀,拿了水火棍,背著卢俊义,一直望东便走。 安千诺看了一眼尸体上的飞镖,没有说话。 也赶紧跟了上去。 到十数里,早驮不动,见了个小小村店,入到里面,寻房住下。 叫做饭来,权且充饥。 三个暂时安歇这里。 过往的看见林子里射死两个公人,近处社长报与里正得知,却来大名府里首告,随即差官下来检验,却是留守司公人。 回复梁中书,著落大名府缉捕观察,限了日期,要捉凶身。 做公的人都来看了,“论这箭,眼见得是浪子燕青的。事不宜迟!” 一二百做公的分头去一到处贴了告示,说那两个模样,晓谕远近村房道店,市镇人家,挨捕捉。 卢俊义正在店房将息杖疮,正走不动,只得在那里住。 安千诺看了燕青一眼。 店小二听得有杀人公事,无有一个不说。 又见画他两个模样,小二心疑,却走去告本处社长:“我店里有两个人,好生脚叉,不知是也不是。” 社长转报做公的去了。 燕青为无下饭,拿了弓去近边处寻几个虫蚁吃。 安千诺背着枪和他一起去。 二人待回来,只听得满村里发喊。 燕青二人躲在树林里张时,看见一二百做公的,枪刀围匝,把卢俊义缚在车子上,推将过去。 燕青要抢出去时,安千诺拦住他,“又无军器,出去送死吗?” 只叫得苦; 燕青道:“若不去梁山泊报与宋公明得知,叫他来救,却不是我误了主人性命” “快走呀。” 当时取路。 行了半夜,肚里又饥,身边又没一文。 两人又发现路上迎面而来两人。 那两人走到一个土冈子上,丛丛杂杂,有些树木,燕青二人大踏步赶下冈子去,两个人从前面走来。 安千诺却认得,杨雄,石秀。 这两个来的人,正和燕青打个肩厮拍。 安千诺在后面,停下来。 燕青转回身看一看,寻思:“我正没盘缠,何不两拳打倒他两个,夺了包裹,却好上梁山泊” 揣了弓,抽身回来。 这两个低头只顾走。 燕青赶上,把后面带毡笠儿的后心一拳;扑地打倒。 却待拽拳再打那前面的,却被那汉手起棒落,正中燕青左腿,打翻在地。 安千诺上来,叫:“慢!” 后面那汉子爬将起来,踏住燕青,掣出腰刀,劈面门便剁。 燕青大叫道:“好汉!我死不妨,可怜无人报信!” 那汉便不下刀,收住了手,提起燕青,问道:“你这厮报甚么信还有,林兄怎的在此” 安千诺道:“杨兄,石兄,幸会。” 燕青道:“你问我待怎地” 安千诺道:“他是燕青。” 前面那汉不信,把燕青一拖,却露出手腕上花绣,慌忙问道:“你歌是卢员外家浪子燕青” 燕青想道:“左右是死,索性说了教他捉去,和主人阴魂做一处!” 便道:“我正是卢员外家浪子燕青!” 二人见说,一齐看一看道:“早是不杀了你,原来正是燕小乙哥!你认得我两个么我是梁山泊头领病关索杨雄,他便是拚命三郎石秀。” 杨雄道:“我两个今奉哥哥将今,差往北京,打听卢员外消息。军师与戴院长亦随后下山,专候通报。” 燕青听得是杨雄,石秀,把上件事都对两个说了。 安千诺说:“我也作证。” 杨雄道:“既是如此说时,我和小乙哥哥上山寨报知哥哥,别做个道理;你可自去北京打听消息,便来回报,” 石秀道:“最好。” 便取身边烧饼乾肉与燕青吃,把包裹与燕青背了,跟着杨雄和安千诺连夜上梁山泊来。 见了宋江,燕青把上项事备细说了遍。 宋江大惊,便会众头领商议良策。 石秀只带自己随身衣服,来到北京城外,天色已晚,入不得城,就城外歇了一宿。 次日早饭罢,入得城来,但见人人嗟叹,个个伤情。 石秀心疑,来到市心里,问市户人家时,只见一个老丈回言道:“客人,你不知,我这北京有个卢员外,等地财主,因被梁山泊贼人掳掠前去,逃得回来,倒吃了一场屈官司,迭配沙门岛,又不知怎地路人坏了两个公人。” “昨夜来,今日午时三刻,解来这里市曹上斩他!客人可看一看。” 石秀听罢,兜头一杓冰水;急走到市曹,却见一个酒楼,石秀便来酒楼上,临街占个阁儿坐下。 酒保前来问道:“客官,还是请人,还是独自酌杯” 石秀睁著怪眼道:“大碗酒,大块肉,只顾卖来,问甚么鸟!” 酒保倒吃了惊,打两角酒,切一盘牛肉将来,石秀大碗大块,吃了一回。 坐不多时,只听得楼下街上热闹,石秀便去楼窗外看时,只见家家闭户,铺铺关门。 酒保上楼来道:“客官醉也楼下出人公事!快算了酒钱,别处去回避!” 石秀道:“我怕甚么鸟!你快走下去,莫要地讨老爷打!” 酒保不敢做声,下楼去了。 不多时,只听得街上锣鼓喧天价来。 石秀在楼窗外看时,十字路口,周回围住法场,十数对刀棒刽子,前排后拥,把卢俊义绑押到楼前跪下。 铁臂蔡福拿著法刀;一枝花蔡庆扶著枷梢说道:“卢员外,你自精细著。不是我兄弟两个救你不得,事做拙了。前面五圣堂里,我己安排上你的坐位了,你可以一块去那里领受。” 说罢,人丛里一声叫道:“午时三刻到了。” 一边开枷。 蔡庆早住了头,蔡福早掣出法刀在手。 梁山上,安千诺吐血,道:“完了!” 当案孔目高声读罢犯由牌。 众人齐和一声。 楼上石秀只就一声和里,掣出腰刀在手,应声大叫:“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 蔡福蔡庆撇了卢员外,扯了绳索先走。 石秀楼上跳将下来,手举钢刀,杀人似砍瓜切菜,走不迭的,杀翻十数个。 一只手拖住卢俊义,投南便走。 原来这石秀不认得北京的路,便差卢俊义惊得呆了,越走不动。 梁中书听得报来,大惊,便点帐前头目,引了人马,分头去把城门关上。 差前后做公的将拢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