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为王[综武侠]》 正文 1.死而复生 “咦?你终于醒了。” 惊喜的声音响起,东方不败忍着不适与疼痛,猛然睁开双眼,锐利戒备地打量着四周,他竟然已经虚弱到无法察觉对方的所在。入目的灌木丛生更是让他警惕,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猛地从地上跃起,结果悲剧发生了,身体虚弱的让他狠狠摔了个五体投地,还多亏了他借势就地一滚,才没有摔的更惨。 “噗,你在做什么?” 被人嘲笑,东方不败心中有了杀意,但又实在不知道对方躲在哪里,他决定谋定而后动,先探一下对方的底细,毕竟他还没发现其他威胁存在。 于是调整好心态,东方不败缓缓站起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阁下如此藏头露尾,未免失了风度,何不现身一叙?” 不知这一招激将法是否奏效,刚才运转内力,他发现竟然功力全无,等同废人,而身上的绣花针也不知所踪。内心说不震惊是假的,但若放在文承武德的东方教主身上,即使强敌在前,他也能让对方吃下大亏。 “原来你在找我,我就在你的脑海里。”显然这人也是聪敏的,上下一联系,就知道东方不败其实是在找他。 心下骇然,但东方不败又有些怀疑,相传有门传音入密的功法,就可以做到如此,神鬼不觉。他虽任日月教主,却不管教务许久,难道江湖中又出了什么高手?仔细琢磨,又觉得不对,他忽然想起,任我行与令狐冲等人围攻黑木崖,他貌似已经与莲弟被杀死,如今为何还活着?难道是被人救了? 不对,他转念一想,他当时应该是已经死透了,除非阎王放行,否则神仙也难救。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神秘的声音又响起,“恭喜宿主,你已魂穿成功。” “阁下何意?” 东方不败皱眉问道,有点不能理解对方的说法,魂穿是什么?留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红妆金绣,云霞蟒纹,腰间坠着龙凤佩,明显不是他平时穿的衣服,而是婚制礼服,他不禁心中愕然。 想他活至花甲之年,虽喜爱杨莲亭,但到死都未披过红衣,行跪拜礼,现如今这情形,他反倒有些看不明白了。 “其实也没什么,宿主命不该绝,但身体已毁,所以我就帮宿主重新找了副年轻的身体,好让宿主借尸还魂。” 听完解释,东方不败张开手掌,看着小了一号,又光滑如锻的掌心,终于相信,这不是他那长期使用针和剑,早已磨出茧子的手。 于是东方不败拱手为礼,相信了对方的话,“敢问宿主是指的本座么,阁下救命之恩,日后本座定当报还。”黑木崖被攻陷,日月教又重回任我行之手,他们一定都认为东方不败死了,而忙于铲除他的势力。 目前来看,他这身体虚弱,最急需的就是重练武功,尽早有自保之力。“只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嘿,宿主不要客气,我是神界系统一号,功能职责是渡恶扬善,帮助宿主改邪归正,传达真善美。” “嗤,废话真多,什么是正,什么是善,都是伪君子真小人。”东方不败对系统一号所说的话,嗤之以鼻,颇是不赞同,那些所谓正道,也只不过是趋利避害,畏死乐生之人。 “嗯——”话刚说完,脑袋突然像被重锤敲击了似的,东方不败疼痛难忍。 “滴——系统警告:宿主涉嫌藐视神界系统,给予神罚之罪一次,伤害可治愈。”系统一号的声音骤变,机械般的声音听在东方不败的耳中,甚是诡异,那是他从来没听过的音色。 等待头疼过去,东方不败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跟系统一号商量道,“下次动手之前,阁下能打声招呼么?”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多来几次,不死也只剩吊口气了。 “可以,相信宿主已经知道我存在的原因了,为了更好地开展任务,我必须跟宿主约法三章,违规严重者将就地抹杀,灵魂入十八层地狱,直至罪孽赎尽。”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东方不败当了那么多年的教主,敢忤逆他的人几乎不存在,现在成为弱势群体,还有人给他上纲上线,颇有点适应不良。沉吟思索了一下,东方不败觉得,法则么,可以选择性的遵守,无伤大雅的当然要随自己性子来。 “本座估且听尔说之,阁下请讲——” “其一,不得恣意残害无辜;其二,日行一善;其三,创立并光大幽冥殿。” 幽冥殿?听起来比日月神教也好不到哪里去,莫不是所谓的邪教?另外这个神界系统1号还真是了解他,知道他杀人全凭心意,不分亲疏,这第一条就是让他收敛心性的。也罢,在神功没有大成之前,他大概也无心其他,至于第二条,也不是什么难事。 “以上法章,希望宿主谨记,最终解释权归神界系统一号所有。” 自从葵花宝典大成之后,东方不败性情大变,他也知道自己犹如闺阁少女般,足不出户,喜欢织龙绣凤,弹琴弄墨。这样不管教中事务的他,如何还有兴趣在丢了日月神教之后,再去创立一个幽冥殿。 “本座无心开宗立派,这幽冥殿之事可召集夕日旧部来做,不知可行?” 系统一号停顿许久,突然变得欢快起来,“宿主,我没告诉你么,你已经脱离原来时空,重生在异世,往后幽冥殿之事可是要亲力亲为哟。” “哼——”与系统的兴灾乐祸相反,东方不败则心有不满,很是不乐意,“这幽冥殿的宗旨是什么?” “宿主放心,开宗立派之事可以稍后再议。人间不苦,幽冥不出。幽冥既出,天下皆赎。换言之,幽冥殿存在的使命,就是渡恶扬善,救苦众生。” 说来说去,就是想方设法,让他做个大善人。东方不败无意这圣母行径,但想起他十一岁那年,如果没有遇上童百熊,也就没有后来的他了。因为知遇之恩,他不也没有杀掉任我行,只是把他囚在西湖梅庄的地牢。他倒行逆施,内心愤懑又清醒,善恶只在一念,或许这场死而复生,是他真正的救赎。 放下执念,东方不败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好像修行之中,心境更上层楼。 系统一号同样察觉了他的异样,惊喜地催促他,“心魔已除,开悟过后,最适合凝练神功,宿主快快打坐修练。”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想起这句话,系统一号又忍不住提醒道,“宿主如今这小哥儿的体质,乃纯阴之体,无需自宫,便可修练葵花宝典,再辅以丹药,内外齐通,气化三清,可犹如神助,快速进阶先诀练气。” 东方不败听闻,心中一动,环顾四周,再放眼远眺,此处树林就在官道旁,应该安全,于是找了个大树桩,便盘腿坐上去,手似拈花,开始呼吸吐纳,静若游离。 半日过后,静心打坐结束,东方不败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愉悦,他已顺利进入第一重练气篇,这体质跟功法,甚是相得益彰,水到渠成。 “宿主,有件事你要注意一下。”系统一号看东方不败行功完毕,忽然出声道。 “什么事?” “宿主这副身体的原身,是被人所害,悬石投河而死,我动用善行功德,才勉力将之传送至这里。因此,宿主最好将衣妆饰物处理掉,以防日后被人查找,引来麻烦。” 东方不败思忖片刻,觉得系统一号说的在理,而现下时候也稍晚了,太阳将要西斜,肚子有些饿了,便决定顺着官道进城。 边走边计划要典当的东西,不知不觉步行了有一个时辰,也不见城镇,正在东方不败以为自己走错方向的时候,后面咕噜噜急行来一辆马车,马车简陋无厢,车上只一个老汉,手执马鞭,赶着车。 “吁——”行至东方不败侧前方,老汉猛地叫停马车,扭身冲着他说道,“小姑娘,你是要进城吧?” 东方不败嘴角抽搐,他还不知道这副身体长什么模样,竟然被人直接认成了姑娘,“在下是要进城,不知老丈,有何见教?” “哟,看我这老眼昏花的,原来是个小哥儿。”老汉听到东方不败的声音,就是一愣,然后看清他眉间的红痣,才知自己把这一身大红礼服的人认错了性别。 于是,老汉又慌忙道,“见教不敢当,只是这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关闭城门了,以小哥儿的脚程,只怕得在城外过一夜。老汉见你有些狼狈,莫不是遭了劫道的,想说好心带你一程。” 有车不蹭才是傻子,东方不败拱手表示感谢,“老丈心善,在下多谢了。” 两人边说边聊地进了城,东方不败在系统一号的参谋建议下,扯了个小谎,告诉老汉,他婚嫁之日,有杀手屠戮阖府上下,主家下人一率遭难。他的送嫁船只也在码头遭遇杀手伏击,而他不小心跌入河中,醒来已经顺流直下,到了此处。 怕杀手们发现他还活着,如今是再也不能回去了,东方不败状似感叹,“天下之大,竟无我可去之处,悲哉。” 老汉果然好心,听了便热情邀请道,“小哥儿如不嫌弃,可去我家中对付一晚,家中只有我和老婆子相依为命,待到明日再考虑去留也不迟。” “老丈言之有理。如今在下就差露宿街头了,哪敢嫌弃,是夜就叨扰二老了。”东方不败目的本就在此,于是也懒得再假意推辞。 “嘚——驾——”老汉高兴地驾着马车,在街上拐了几回,终于停在了一户门前。 跳下马车,老汉上前叫门,边叫门还边回头跟东方不败说道,“小哥儿,我家老婆子脾气有些古怪,到时有得罪小哥儿的地方,还请见谅。” “滴—— 宿主触发任务:日行一善。 任务内容:向钱老汉打探钱婆子古怪的原因。” 系统一号发布任务的机械声与老汉的话揉杂在一起,难以辨别,东方不败一时之间有点懵,完全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日行一善 “吱呀——”在钱老汉叫门许久之后,这门才慢悠悠地从里面打开。 东方不败因为进入宝典第一境练气期,比普通人要耳聪目明的多,听到窸窸窣窣地声音,便早已抬头看向木门,果然木门开了。就见门里站着一个蒙头盖脸的女人,看身形略有些浮肿,暗灰粗布的衣裙,很是老气,这大概就是钱老汉的老伴了。 “老婆子,我回来了。”钱老汉边招呼老伴,边介绍着,“这俊俏小哥儿遭了难,我看他可怜就捡回来啦,他也无处可去,先在咱家安顿下来。” 随着老汉的说辞,东方不败感觉到钱婆子打量的目光,似是夹杂着不悦和审视,想到钱老汉说这女人脾气古怪,遂拱手施礼道,“在下复姓东方,双名不败,今晚叨扰老太一家了。” 钱婆子像是没听到东方不败的自我介绍,只收回目光,也没理会钱老汉,就转身走了。钱老汉应是早就习惯了老伴这样,也不抱怨,催促东方不败跟上钱婆子。而他自己反倒去敞开大门,把马车赶了进去,然后卸下车,将马牵进草棚,又抱了干草喂马,一切弄妥当后,才进屋。 东方不败跟着钱婆子进屋后,也不客气,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而钱婆子则闪身出去,不一会儿端来饭菜,并置碗布筷,看起来还有他的碗筷。这钱婆子寡言了些,人倒不排外,想到系统一号之前发布的任务,东方不败心思转了转,觉得不好当面寻问当事人,打算稍后向钱老汉打探。 但他没料到,钱婆子愣是没给他机会,只恶意地瞅着他,缓缓拆下蒙着脸的布巾,露出一张疙瘩不平,疤痕交错,甚是骇人的脸。 东方不败见此,微微一愣,瞬间揣摩到钱婆子为何满是恶意地看他了。大概她是觉得狰狞丑陋的容貌会吓到他吧,毕竟从钱老汉的反应看来,他的模样应该只好不差。 “咦?这钱婆子不简单,脸上的伤看起来像是灵力混乱造成的。” 系统一号的声音在脑海回荡,东方不败蹙眉,暗自问道,“灵力混乱?那是什么?” “跟你们习武之人的走火入魔,内力暴动差不多,每日都要承受经脉撕裂重组之苦,直至经脉无法重组,爆体而亡。”这钱婆子脸上如此,只怕其他地方也不会好到哪里。 东方不败听完解释,灵机一动,反问系统一号,“系统,你昨日发布的任务,钱婆子古怪的原因是否就源于此。” 糟糕!系统一号被问的哑口无言,竟然主动帮宿主解决了任务,这是作弊啊作弊。不过这只是前置任务,最主要的是让宿主的绣花针不只能杀人绣花,还能救死扶伤。 “滴—— 宿主触发日行一善后续任务:救死扶伤。 任务内容:学习金针过穴,救治钱婆子。” 发布完任务,系统一号催促东方不败,“宿主,你已有两个未完成任务了,请认真执行,否则会受到惩罚哦。” 东方不败没有作出回应,他是觉得债多了不愁,反正没有时间限制,那他什么时候完成都可以的。 钱老汉收拾妥当马车,这才走进屋,直接就坐在了饭桌前,先给老伴盛了饭,然后才是他和东方不败的。大概大家都饿了,所以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虽是普通饭食,东方不败却吃的很香。 系统一号在他的脑海感叹,“真是应了那句人一旦饿狠了,那是吃什么都香。” 东方不败立马毒舌吐槽道,“说的好像你能闻到香味一样。”虽然不太清楚神界系统是什么东西,但他猜一定是什么没有躯体的灵物之类的,比如——一些看不见的鬼怪。 系统一号如果知道东方不败把他当作鬼怪,定会发怒,一言不合可能又会来个神罚之罪。但他并不知道,而且还接着东方不败方才的话,愤愤然道,“我当然——” 还没说完,系统一号反应过来,他差点就露馅了,果然冲动是魔鬼。怕引起东方不败的猜忌,他继续说,“我当然不能闻到香味了,不过看你们的吃相,足以明白了。” 用完饭,东方不败借钱老汉家的厨房,烧了锅水,好好地洗漱了一番。大红的礼服是不能一直穿着的,他向钱老汉借了一身粗布衣服,很是肥大,情况特殊,也顾不得合不合身了。才一更天,二老便早早睡下,左右无事,东方不败盘腿坐于床上,开始打坐练功。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一慢两快的梆子声在街道间响起,传的甚远,预示着此时已经三更天了。 东方不败打坐结束,引气归元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才躺到床上,想着明天的任务,缓缓睡去。 早晨,卯时下初刻,东方不败醒来,此时老两口已经起床,钱婆子正在做饭,钱老汉又在伺候自己的马。打了盆水,简单洗漱过后,东方不败没有找到趁手的东西,便以指为剑,在院子里舞起剑法。 到底是身体有些弱,需要加强锻炼,否则有些剑招,根本无法完美演绎。吃过早饭,等当铺开门营业后,东方不败拿出准备的东西,打算把能招来隐患麻烦的东西当掉。 一件金绣蟒纹的礼服,一块显赫的龙凤佩,一把青绿通透的翡翠碧玉簪,原主全身也只这三件值钱的东西,可偏偏这三件就看得出定是来历不凡。 东西一拿出来,当铺伙计就是眼睛冒光,心想大生意来了,还急忙把他们当铺掌柜请了来,掌柜看了眼东西,直接上前把东西捧了,邀请东方不败里面详谈。 来到里间,掌柜的拿着龙凤佩来回翻看着,然后又捧来金绣蟒纹礼服摸来摸去的,大概是在验看抵押品的品质。 “客倌,敢问您是想活当还是死当。”掌柜的终于看够了,这才抬头说话。 “死当。”东方不败想着,反正东西不是他的,他也没想着再要回来,死当价格还高些。 掌柜听完,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东方不败两眼,心中有了计较,“客倌,您这三件东西,小店不敢收。” “为何?”东方不败颇是费解,为什么他说死当,对方反而不敢收了。 “客倌您看,这蟒纹乃是皇室贵胄的象征,平常百姓是想都不敢想的,另外再看这块龙凤佩,同样是皇室贵胄才能佩戴的,还有这根翡翠碧玉簪,簪身上刻着“白”字,白是当今国姓,综前两件宝贝,即可推得这簪子也是颇有来历。本店庙小,并没有什么强硬背景,实不敢收客倌您的东西。” 听明白了当铺掌柜的意思,东方不败把三件东西一划拉,翡翠碧玉簪被推向掌柜面前,“如若我只当这簪子呢?” 掌柜的眼珠一转,明显是有了意动,但他又犹豫片刻,压制住了想法。看来东方不败这三件东西,都是颇为烫手的宝贝,东方不败如此想着,系统一号也在脑海里表示赞同。 “客倌,小可虽不知您的身份,但也想结了这份善缘,您稍等。”说完,掌柜的就离开了。不大一会儿,又见掌柜的返回,走至东方不败面前,手拿着一个荷包,“奈何本店小本经营,平时典当额度都不大,这里有五十两,全当小可赠于客倌的,还望客倌一朝脱离困境,多多提拔小店。” 这样也行?东方不败有点跟不上节奏,东西没当了不说,还多了五十两银子,简直像天上掉馅饼一样。 考虑到目前急需用钱,他也没推辞,只决定了日后还他便是。 “多谢掌柜,今日之恩,在下日后定有重谢。” 离开当铺,东方不败打听了一下卖绣品的地方,直接奔去了罗绣坊。弄清楚了绣品的价格,买了绣花针和丝线,又跑去布衣店,购置了两套成衣,粗布c细布各一匹,绸缎也要了三尺。 系统一号看着他买的东西,很是疑惑,“宿主,你是要靠刺绣赚钱吗?” 东方不败点点头,后来怕系统一号看不见,直接回道,“不抢不偷,这是在下想到最快的赚钱方法了。”初来乍到,他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武功体系,对这里也人生地不熟,自身武功也不给力,如若不然,随便劫个富商,够他挥霍了。 “宿主,其实你以后不会缺钱的,记得去药店买套银针,多做善事,多给人看病,所得到的功德能转化成黄金。” “哦?这表示我救人越多,就会越富有?”东方不败回想葵花宝典的内容,要想神功大成,必须学会练丹制药,针灸调身,这些他倒是都会。绣花针于他来说,轻便短小,易于携带,杀人无形,说是武器为针,其实本质还是剑法。如今,倒要变一变用法了,回归针的本源。 “宿主上辈子神功大成,用尽心机手段,坐上日月教主,致使高处不胜寒。之后宠幸杨莲亭,不理教务,自己反深居闺阁,做起了闲人,可惜所信非人。繁华落尽,洗尽铅华,一切终成了梦。这场异世重生,宿主有机会做个富贵闲人,只需日行一善,就看你怎么选择。”系统一号几句话点出了东方不败前世生平,又及其负责任的劝慰着。 两世为人,所有一切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上一世为恶,这一世要为善,结局却会是那么不同。好一个富贵闲人,东方不败想到小哥儿在这异世中,不能娶,只能嫁,而且存在及其合理化,再没有人说他妖行惑众,倒行逆施。 上一世,他自诩看透了世间,目空一切,只想随心随性,从此逍遥,却原来那是他为自己划的牢。这一世,他虽不要皇图霸业,却要为幽冥殿筹谋。人生真是讽刺,追求的得不到,得到的又不珍惜,留不住,留不住他最终也只能悟一个顺天而行,而天又是谁?大概强者为尊,他愚钝了,这就像一个圆,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原点,何必强求? “滴—— 系统警告:宿主脑波混乱,恐有入魔之相,给予莲之清心一次,可驱魔静神。” 东方不败在机械声中回神,脑子一片清明,是他执念了,若然问罪,十罪只五罪是他,其余皆是受了牵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相反,如果他行善积德,那别人做下的好事,他也会受益匪浅。 什么事都是想开就好了。 东方不败本想找牙行,租个小院,但考虑到目前没有余钱,便打算借给钱婆子治病的机会,多叨扰钱老汉一些时日,遂去药铺买完银针,又返回了钱老汉家。 途中想起跟系统一号的约法三章,从所剩不多的钱中,拨出五个铜板,扔给了靠在街边的乞丐,他想,这也算日行一善吧。 “滴—— 宿主善念乍起,接济乞丐一名,功德簿开启,兑换金一两。不以善小而不为,请宿主保持善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接手病患 “回来了?”东方不败带了一堆东西进门,钱老汉忙上前帮他分担重量,“小哥儿怎么买了这许多东西,有了银子也不能这样花呀。” 明显东方不败这大手大脚的豪迈购物,不符钱老汉的理财之道,一般老百姓都主张勤俭持家,能省则省。东方不败花钱如流水般,在钱老汉他们看来,就是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哥儿。 “无事,在下已经想到赚钱的方法了。”东方不败由着钱老汉帮他放置东西,闲聊般地询问,“老丈,在下有一事不明,还忘解惑。” 钱老汉正在奇怪东方不败为何买了那么多布,想问他,但还没说出口,就听闻他说有疑惑,愣了一下,摆手道,“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定然不会吝啬。” “在下略通岐黄之术,昨晚见过钱老太的脸,那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的吧?” 钱老汉本来以为他会问些如何生活过日子的琐事,却哪知他的话题一拐,转向了钱婆子身上。只是听得东方不败的问话,钱老汉脸色有些不好看,态度也迟疑为难起来,大有不要再提的意思。 “钱老太应该每日都会全身胀痛难忍,如此下去,不出一年,必爆体而亡。”东方不败默默地下了剂重药,赌钱老汉不会放任钱婆子死去。 钱老汉这下彻底面如死灰,不可思议的喃喃着,“原来已经这么严重了,她为什么不说呢?是不想我担心吗?” 唉,钱老汉想起老伴的倔强,自从容貌尽毁后,被村里人嘲笑欺负,她也不会喊委屈,只是冷眼看着,仿佛他们说的笑的都不是她似的。只是愈加寡言,到后来连每日的疼痛都不会喊疼了,好像活着的行尸走肉。但唯有他知道,她还是关心记挂着他,每日做好饭菜,等他归来,无声地陪伴,让他更是心疼。 满头愁绪并没有沉浸多久,钱老汉忽然抓住东方不败的胳膊,神情很激动,眼眸中是希望的光,“老婆子却是如小哥儿说的那般,不只全身胀痛难忍,严重时还会鼓起一个个的肉疙瘩,皮肤崩裂,随后又愈合,但愈合的速度永远比不上破坏的速度。” “滴—— 宿主完成任务:日行一善,功德兑换金五两。” 东方不败还没听完钱老汉的话,系统一号的提示音就响起了,他暗自揣测,目前因为任务已经得了五两金子,但他还不知道那金子在哪里。 钱老汉见他有些恍神,不禁着急忙慌地问,“东方小哥儿,你既然诊得了老婆子的病,是不是能救她,只要能治好老婆子,我这身老骨头做牛做马也会感激小哥儿的大恩。” 眼瞅着钱老汉就快给他跪下了,东方不败赶忙伸手阻止,这才说出第二个任务的内容,“老丈,你请安心,钱老太的病可以治,只是这治疗过程颇是麻烦罢了。这样,我现下写一方子,你可去药铺买来,还有几味不常见的东西,只有深山才出,在下需亲自前往采摘,待药备齐后再说其他。” 钱老汉准备好笔墨纸砚,放于东方不败身前,书写的过程中,钱婆子出现了,她盯着东方不败写药方的纸,许久才缓缓露出一抹笑意,声音沙哑低沉,“你当真能治灵力暴动之症?” 东方不败挑眉,不在乎地回她,“嗯哼?在下尽力便是,总不会让你一年后丢了老命。” “呵——”钱婆子干脆笑出了声,对他有了兴趣,“那老身就期待着你的治疗,若成功,日后我夫妻二人供小哥儿驱使,绝无怨言。” 她日夜受灵力暴动所苦,人生早没了希望,只是一日挨一日地受着,内心深处则默默地盼着再也压制不住的那天到来,期待着自我的毁灭。钱婆子知道钱老汉的心意,更知道有一丝可能,他都会让她治疗,如果说这是她的苦,那同样也是他的执,所以她从来不敢在钱老汉面前泄露一丝负面情绪。 如今好了,终于有人能够治愈她,钱婆子看着钱老汉,心中暗暗有了决定,待她恢复,定不辜负他的一片深情。她啊,早已被他感动,那些灭族的仇恨,刻骨的背叛,三十载过去,无法重回旧地,她也该忘记了。 东方不败留意到钱婆子一脸的释然,心有所感,他忍不住跟系统一号嘟哝道,“钱婆子是个有故事的人,看起来她已放下。系统,我这算不算无意中开解了她?” “滴—— 系统公告:宿主疑似中暑反应,给予柳叶拂风一次,可保持清醒。” “宿主,你赶快醒醒,任务中,这都是你该做的。”系统一号好似有些混乱,机械声和欢快的人性化声音夹杂在一起。 东方不败轻抚额头,眉峰皱起,脑海里这个系统的声音真是聒噪,也就是现在的他,若换作以前,他定是要想办法把这系统毁掉的。 “闭嘴。”这家伙吵的他脑仁儿疼,但又拿系统一号毫无办法,谁知他还有多少惩罚奖赏的手段。 系统一号被打断,颇有些委屈地回道,“宿主,你已经开始嫌弃伦家了么?”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终是没有回应系统一号,他深知一个巴掌拍不响,保持沉默,不说话不理会,系统一号自然会安静下来。 果然,系统一号没得到东方不败的回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悄悄的庆幸,话题终于被他岔了过去。他挺怕东方不败借着任务之便,跟他要什么其他的奖励,他能付出的也就是些金子,毕竟对神界来说,金子并无多大用途。而点石成金,就成了最鸡肋的法术,只有在人界行走的低阶修士才会使用。但他们没有功德之光的加持,金子在易主之后就会瞬间变回石头,不能交易,久而久之,这门法术几乎失传了。 当日,钱老汉拿着东方不败写的药方,就去药铺把药买了回来。东方不败验看无误之后,又向他询问了最近的深山老林的位置,得知城外三十里,有一个杨河镇,而杨河镇下辖村落黑山集,正好就在黑山脚下。 说起这黑山,绵延不知何几,整个山的主体大部分被一种黑色的石头覆盖,只有几大支脉和一小部分主脉生长了茂密的树木。因为地广人稀,而人们经常去山里采猎一些东西,拿到山下贩卖,长期下来,最后就在黑山脚下形成了集市,渐渐地有人开始搭草棚,建房造屋,组成了一个村落,就是现在的黑山集。 因为离的较远,东方不败又人生地不熟,钱老汉一想,便给他做了向导,两人商议,明日一早,驾车赶往黑山集。 第二日,吃罢早饭,钱老汉牵出马车,钱婆子帮他们准备了竹篓和药锄,还有一些吃食和水囊。东方不败则将做好的驱虫香囊带在了身上,还有前日购买的绣花针,他要去的是黑山深处的远古密林,可能会遇到凶猛的大型野兽,所以足够的自保手段是必要的。另外,他只打算让钱老汉在黑山集等候,并不想那老头陪他冒险。 路途略有些远,马车颠簸,钱老汉早习惯了驾着车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东方不败却不然。他做香主和护法时,通常是骑马代步,后来登上教主之位,几乎不再出门,出门则由教内几名轻功好手抬轿而行,谁敢让他受这份罪? 道路坎坷不平,实在被颠的难受,东方不败挪到钱老汉身边,听他讲走南闯北遇到的诸多趣事,借以转移注意力。 走了一个多时辰,马车才进了杨河镇,然后他们没做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向黑山集。又走了少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目的地,这时候,日头已经高挂。 他们没有急着进黑山集,而是在黑山集外找了个通向山里的入口,东方不败背上竹篓,手拿药锄,一切准备就绪。 “老丈,你先回杨河镇,或者就近去黑山集等着,在下自己进山。” “这怎么行,我们没来过这里,你要是迷路了,怎么办?还有这山里多危险,很少有人往深山去,虽说是为了给我老婆子治病,但我不能拿小哥儿你的生命开玩笑。”钱老汉就是一个老实善良的平民百姓,看不出东方不败练的武功高低,总以为那是花架子。 不想跟钱老汉来回推托,东方不败一闪身,人已经在几步之外,只留下一句,“无需多说,在下自有分寸,申时在此等候便可。” 黑山集外这条路,应该也是经常有人走的,东方不败只采集了少量可食菌菇,便继续往里走。待到无路可走,东方不败心想,大概再往里走就属深山范围了。 边走边注意树木年轮,因为要找树之精华,所以他走的很快。钱婆子生机将尽,如果帮她导出全身灵力,只会加速她的死亡,只有靠自然精华方能焕发新生。 树,千年成精,结果谓之精华。 东方不败在黑山深处晃了近2个时辰,避着猛兽行走,为了怕迷路,还一路做着记号,最后实在累了,停下来进食饮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他稍作休息的地方不远处,隐约可见一盘根纠结的大树,那树的粗细几人合抱都无法圈起。 休息完毕,东方不败稍作收拾,便朝大树走去。 系统一号貌似比他还要紧张,在他脑海叮嘱了无数次,“树久成精,动物活久了会变妖,树之精华可以延续生命,这种宝贝都有东西守着,成熟即刻会被吞吃,人很难找到,宿主千万要小心。” 东方不败没说话,但转瞬已经绣花针在手,该有的常识和警醒他都会有,根本不需要系统一号提醒。一步步走近,大树粗壮的让人惊叹,树干张牙舞爪的,真像一个大妖怪。那树上好似还有一个简陋的木屋,在木屋前不远的枝干上,一个碧绿的果子,红枣般大小,这就是树之精华。 东方不败看到树之精华,兴奋异常,不枉他废了这么半天功夫,只为寻到这救命的小东西。此时,他没有注意到,木屋的上方,趴着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只有两只眼睛贼亮,劳劳地盯着他。 留意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威胁性的存在,但心底又隐隐有些不安,东方不败打算速战速决,赶紧摘了树之精华,离开此地。 就在他伸手去摘的时候,那黑黢黢的东西扑了上来,直接攻击他,甚是凶猛灵活。东方不败见此,连忙躲开,同时五指微动,射出五只绣花针,直取对方喉咙。这东西虽全身毛发,但毛硬如针,绣花针对它全然不起作用。 不单如此,这东西一扑就把树的枝干压断了,力大且勇猛,东方不败庆幸自己躲的迅速,,否则这一下落实,他还不彻彻底底当了馅饼。 待看清那东西,东方不败略有点惊讶,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两分像人,五分像猴子,腹部毛短且白,尾巴更是一丢丢。而且有人那么高,丑的人神共愤,发出的尖叫声,好像还带着攻击,让人头昏脑胀,及其不舒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采药归来 “系统,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什么东西?”东方不败不再随便出针,只是闪躲着对方的攻击,想到系统一号的博学,连忙询问。 系统一号比他也好不到哪去,猛然窜出这么一个黑东西,简直吓死他了。定眼仔细瞧看,发现跟个原始人似的,但丑露的面相又明显是灵长目的动物,猴类一般都群居,不知道为何这里却只这么一个。 为了确定物种,系统一号扫描了一下对方,才得出结论,原来这鬼东西名叫鬼狒,跟山魈相似。这东西喜欢多岩石的小山,一般栖息在低地森林以及沿海c沿河森林,此处据杨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大概为了树之精华,离群守在这里。看个头儿样子,估计活了很久,起码像半只妖物,全身黑黢黢可能是黑山的原因。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黑山应该是座连绵宏伟的煤山,蕴含了丰富的煤矿资源。 查清楚之后,系统一号立刻告诉东方不败,并指出其危险性,“这东西叫鬼狒,牙齿尖锐且长,很有威胁性,而且被鬼狒的尖牙咬往,会立刻全身麻痹,严重些甚至致人昏迷。所以,宿主,你千万要小心了。” “系统,我只想知道,约法三章中有不许肆意伤害无辜,这鬼狒包括在内么?”明显东方不败的脑回路跟系统一号不在一条线上。 但既然有时间问这些,恰恰说明东方不败也是不惧此物,否则早已把鬼狒钉成了马蜂窝。在他看来畜生再厉害,也敌不过人的算计,更何况,东方不败了解自身实力,他不单有心计,他还有武力。 “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宿主,所谓六道轮回,其实他跟你是一样的,只是生命形态不同,更何况这鬼狒可能已经生了些许智慧,是听得懂人言的。如果情况允许,还请宿主手下留情。” 系统一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倒是没有强制让东方不败不滥杀,只是劝阻和建议。东方不败不禁心中有了怀疑,系统一号自称来自神界,其功能职责就是渡恶扬善,当初他嗤之以鼻,还被施以神罚之罪。试问这么严厉的法则,现在却对鬼狒的生死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象征性的劝一劝,结果还是让他自己做决定,这让他觉得似乎法外有情。 是非对错,善恶黑白,一切似是全由系统一号来界定,说他是善,东方不败反而觉得系统一号的行为,颇有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感觉。那系统一号到底是个什么呢?东方不败暗自思忖,得不到答案,只得暂且放下。 东方不败的心理活动,还有系统一号的异常,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放下先不说,转首看鬼狒,这东西速度奇快无比,依然摸不到东方不败的衣角。渐渐地,鬼狒像是被激怒了,尖厉地叫声再次响起,震的东方不败,耳膜鼓动,心神不宁。 “糟糕,他应该在召唤同伴,杨河离这里还远,来得及拿树之精华,我们要速战速决。”系统一号比东方不败了解鬼狒习性,大声提醒道。 “找死!”东方不败甩手就是五根绣花针,分五路完全封锁了鬼狒的动作,两根直插双眼,一根飞向喉咙,另外两根射向腹部。 就在刚才,东方不败的脑海突然响起系统公告,紧接着就闪现了关于鬼狒的所有信息,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针了。 “滴—— 系统公告:为了宿主能顺利完成任务,暂时开启百科探索功能,相关信息已分享,请宿主善用。” 鬼狒腹部毛色比其他地方略浅,而且也更柔软,所以东方不败避长取其短,五针的走向都可能就是这东西的弱点。 “吱——” 鬼狒哀嚎一声,险险躲过了喉咙和腹部的三针,眼睛那两针没躲开,被刺了个正着。然而这只是东方不败诱敌的手段,葵花宝典本来就讲求的是唯快不破,所以他身影飞快出现在鬼狒上方,趁对方双眼被废,痛苦难当的时候,一掌从鬼狒天灵盖打了下去。 头骨尽碎,脑浆却没有迸溅出来,可见东方不败才几天时间,功力已经提升了好大一节。 鬼狒被轻而易举地除掉,东方不败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武学水平,跟他以前那世界的情况差不多,像钱婆子那样身具灵力的应该并不多。 树之精华成熟的时候效果最佳,可活死人肉白骨,鬼狒一直在等树之精华成熟,所以才给了东方不败可趁之机。而东方不败要给钱婆子治病,只是要抑制钱婆子的身体因为灵力骤然泄空,从而导致迅速哀败,这就像气球抽空后,皱皱巴巴地再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似的,遂少许树之精华即可。 飞身跳上大树,东方不败摘取了几片叶子,又隔着叶子将树之精华取下,然后用树叶包裹好。据说如果没有精华之树自身的叶子或枝干做容器,那么树之精华刚被摘下来,就会迅速液化,渗入持有者手中。 刚放好树之精华,还没来得及看看鬼狒的尸体,就听得不远处的一片吱吱声,东方不败心中一凛,鬼狒的族群来得够快。他转动脑筋,稍微一想,便计上心来。只见东方不败扛起鬼狒的尸体,向着之前曾见过的一头虎大虫的地盘掠去。 行进中,东方不败还没忘记改变身上的气味,树林里到处可见能遮掩气味的药草,他采了一些放进药篓,掩盖树之精华的香味,又搓烂一些叶子,让气味更快发散,涂沫在手部和脸部。 待来到那头老虎的地盘,东方不败扔下鬼狒的尸体,并且放出了大量的血,这样血腥味会引来老虎,同样鬼狒的族群也会顺着气味找来。他并不担心鬼狒会认出自己的气味,因为这种动物对气味并不敏感,他们只识得同类的气味。 计策出奇的顺利,果真,血腥味大面积扩散开来,那头老虎走近,大概是认得鬼狒,并没有马上啃食,而是围着死掉的鬼狒慢悠悠转了一圈,这才走到鬼狒脑袋处啃食起来。 “咦?老虎还知道吃猴脑?”系统一号大概是没见过这种情景,忍不住发出疑问,可惜东方不败同样没见识,不能给他答案。 接着就是鬼狒的族群到来,正好目睹老虎啃食同类,一个个吱吱吱地冲上来,还有拿果子砸向老虎的。老虎被冒犯,吼一声地动山摇,更何况是在它的地盘上,没有可以让鬼狒攀爬的很高的树木,大部分是矮的灌木丛,正好便宜了老虎。 俗语讲,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可见老虎和猴子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几乎跟天敌无异。只是猴子会爬树,而老虎不会,所以才能相安无事。 二十多只鬼狒,其中还包括幼年期的,好像除去被东方不败杀死的那只,有些勇猛攻击性之外,其他都及其的弱。看情况,东方不败杀死的那只很可能是鬼狒族群的首领, 虽然单个实力不强,但是鬼狒有二十多只,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老虎再凶猛,一时之间也无法把鬼狒全部干掉。更何况,鬼狒有一个金手指,尖利的牙齿,一旦咬上老虎,就是防御力再强悍,多咬几口,最后也会麻痹倒下。 在鬼狒只剩下一半的时候,其中有一只,发出了吱吱声,然后就见剩下十来只鬼狒,一起朝老虎扑了过去,张嘴咬住老虎,再也不肯松开。老虎横冲直撞地用身体砸向地面,来回翻滚,又死了几只。 然而老虎身上所中的鬼狒之毒,很快发作,不一会儿,老虎抽搐一下,全身麻痹,再不能动弹。鬼狒这种生物跟真正的猴子还是有区别的,起码他们牙齿那么尖锐,就预示着不是什么软绵的族群。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剩下的五六个鬼狒,一窝蜂的围上老虎,竟靠着尖牙,把老虎咬死了。 看到此,东方不败打算把还活着的几个鬼狒除掉,然而当他看到那几只鬼狒,连同伴的尸体也不管,只是缩着肩膀,五步一回头,蔫蔫地离开了。 指间的绣花针收回,等了片刻,不见其他动静,东方不败这才现身。鬼狒和老虎大战后,血腥味浓重,估计其他弱小些的动物都会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瞅着死掉的老虎,东方不败愁上心头,思忖着手头不富裕,这老虎应该能卖些银钱。但这要直接扛出去,他又觉得太有损形象,本来现在全身脏兮兮的,东方不败就及其不悦。 “要是有办法把这死老虎带回去就好了。”心中想着,嘴里却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宿主,是否开启附属空间?”系统一号的声音适时冒了出来。 东方不败已经有些了解系统一号的秉性,得到的金手指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好在提的都是他付得起的东西,“开启。” “滴—— 系统公告:附属空间已开启,扣除兑换金五千两,宿主目前负债达四千九百九十四两,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在一年内还清兑换金,逾时不还,就地抹杀。” “嗤——,在下之前做任务得了六两兑换金,却从来没见过那金子长什么样,能否拿出来也让在下观上一观?”东方不败不满系统一号狮子大开口。 系统一号无耻地回答道,“宿主之前也没找我要啊,等还清负债,宿主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哼了一声,东方不败意念转动,把老虎和鬼狒的尸体全收进空间,表面不动声色,其实他内心惊讶。有了这附属空间,携带东西甚是方便,往后他可以多来黑山几次,山中奇珍无数,放着岂不浪费。 估摸着时间不早了,东方不败寻到之前做的记号,原路下山。下山要比上山容易的多,不用再东张西望地辨方位,找东西,东方不败运起轻功,不到半个时辰,便下得山来。 而这头,钱老汉早已等在那里,瞧见东方不败的身影,激动地走上前,“小哥儿可是采到了?” 点点头,东方不败将药篓放到马车上,对钱老汉说道,“回城。” 老伴的病有救了,钱老汉比谁都高兴,也不在意东方不败的态度,只抡圆了马鞭,把马车赶的飞快,归心似箭。 东方不败倒想起一件事,坐上马车后,便在脑海中问起系统一号,“那些东西能在空间保存几天,会不会腐烂,系统你可知?” “附属空间里的时间流速较慢,可适当地保热保鲜,也可以存放活物。” “原来如此,就像一个看不见的移动房间。”东方不败很是满意,心里想着,等他赚够了银钱,就买很多针线布匹,全部存进空间,还有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届时,就能随时随地的使用。 不过,东方不败皱眉,若有所思,他始终觉得系统一号有些不妥,似乎并没有让他弃恶向善那么简单。但就目前来讲,系统一号也没给他造成什么危害,叹口气,他的重生本来就诡异,日后恐怕要多提防一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金针过穴 折腾了一天,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关闭城门前进了城。回到钱老汉家,钱婆子已经备好酒菜,似是知道他们会带着好消息归来。 钱老汉往酒盅里斟满酒,一杯放到东方不败面前,“来,我敬东方小哥儿一杯。您今日入深山为我老伴采药,想必凶险异常,老汉无以为报,水酒以表谢意。” 说着,钱老汉将盅里的酒一口闷了,复又倒满,继续说道,“就如老伴之言,从此往后,我老两口誓死追随恩人,为东方小哥儿鞍前马后,毫无怨言。” 钱老汉也不管东方不败喝与不喝,又干了第二盅,紧接着第三盅满上,“不瞒小哥儿,老汉实也小有薄产,老婆子这病时常被人白眼,为逃避流言蜚语,这才搬来安宁县城。平时老婆子不喜与人接触,而我又为了给老伴遍寻名医,不得不做起车夫的营生。老汉的家原在邻县云安泗水镇钱家庄,现有三进宅子一栋,良田上百亩,都由村长帮忙照看着。” “如今,老婆子的病马上要好了,真是千恩万谢。小哥儿既无处可去,这些身外之物,老汉夫妻也不要了,全部赠予小哥儿,以后小哥儿到哪,我们老两口也跟着去哪,岂不美哉?”语毕,钱老汉轻轻戳了下钱婆子,示意对方,“老婆子,去把咱家房契地契拿给恩人小哥儿。” 钱婆子也不含糊,更不心疼这些东西,拿来放到东方不败面前,“还请小哥儿不要推辞。我观小哥儿额头饱满,面部红润,加上眉目俊秀,眼亮有神,印堂隐隐生金,有富贵通天之相,以后造化定是惊人,老身夫妻跟着小哥儿,不亏。” 东方不败本要推诿不受,却被钱婆子的说法震了一震,无奈拿起酒杯,向老两口敬了敬,终是喝了。同时,心中一点也不平静的猜测着钱婆子的身份,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钱婆子可能跟他一样,不是此界中人。只是他是在系统的帮助下灵魂重生,而钱婆子囫囵个儿穿来,看那伤势,可能练功的时候被奸人所害,才借异宝来到这里。 “二老既言已至此,在下收了便是。酒也喝了,只是明日才是重头戏,不宜贪多,酒多误事,待大娘病好,再庆祝不迟。” 钱老汉点头表示赞同,大概几日下来,也对东方不败的性子有些了解,三人再无言语。晚餐用罢,钱老汉帮着钱婆子收拾碗筷,东方不败则回屋休息。 只是东方不败回屋不久,钱老汉搬来一个大号木桶,往里边倒水还边说道,“小哥儿,我家老婆子特意烧好的洗澡水,泡一泡,梳洗一番,也好解乏。” 东方不败点头,很是满意,这两日总是灰头土脸的,他又爱干净,着实难受得紧。可偏偏寄宿在别人家,东方不败也不好多做要求,现下他们如此上道,倒是甚合他的心意。 泡在水中,东方不败闭目沉思,有时间好好捋顺这几日的事。他既已重生此界,前尘往事如过眼烟云,再与他无甚瓜葛。目前不知是气运俱佳,老天垂怜,还是这里的人太好,总之一切颇是顺心顺意。而他要考虑的问题不多,一是系统任务,二则是此身身世了。 系统任务倒不难,他只要按部就班的照做,至于还呈负数的兑换金,既是功德值所换,那多做些善事,应是能尽快还上的。另外,他虽觉得系统一号有些不妥,但幽冥殿建立并光大之事,还须徐徐图之,如此一来,系统一号短时之内,对他不会有什么威胁。 再来说这具身体的身世。听席间钱婆子所言,她应是能掐会算,颇懂一些天机易理,再加上之前当铺掌柜的推测,这身体应该是皇室贵冑,姓白,只不知为何会伦落至此。系统一号选择这具身体时,明显有被人所害的嫌疑,日后能否被找到,亲人的态度如何,都是一桩麻烦事。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没准原身就是宫廷斗争的牺牲品,才会有悬石投河的下场。 浑浑噩噩地想着这些,直到水凉了,东方不败才起身,看着湿漉漉的一头云发,运转内力,把头发烘干。东方不败随意在脑后挽了个髻,又拿来木盆,分几次将洗澡水倒掉,收拾一番,这才上床就寝。 翌日,一切准备就绪,东方不败才说出治疗办法。 虽男女有别,治疗方法惊世骇俗,但钱老汉迟疑一下,连考虑都不曾,就答应下来。 治疗的地点,在二老的起居室,只见地上搁置着一个异常高的大浴桶,桶里盛了大半热水。东方不败走进屋,向浴桶中加了几味药材,又拿来包着叶子的树之精华,还有一包银针,放于桌上备用。 “日日经受灵力暴动之苦,那抽取灵力的痛,相信大娘可以坚持下来。我先暂避,待进得桶中,妥当后,大娘再唤我来行针。”东方不败吩咐完钱婆子,便自觉出去了。 钱婆子沉淀一下心情,看着浴桶中的药水,这就是她的救命水,明日她便不用再受这苦。如此想着,她竟有些迫不及待,直到脱掉衣裙,踏进浴桶,还仿佛置身梦中。 想起东方不败的嘱咐,不敢耽搁,钱婆子身体往水中沉了沉,向屋外喊到,“小哥儿,可以进来行针了。” 浴桶中不知是什么药,见效很快,话音落,钱婆子就觉得痛楚难当,比之灵力暴动时更甚,几乎跟她初次病发时等同。于是,她不再说话,咬着牙关,所有精力都用来抵抗疼痛。 东方不败进屋,就看到这一幕,也不着急,反而是钱老汉在后面跟进来,很是心疼老伴,凑到浴桶前问道,“老婆子,你还好么,这是怎么了?” 摊开银针包,东方不败抽出几根,走上前阻止钱老汉,“钱伯莫急,现在药水起了作用,正在重组大娘的周身经脉,只是灵力跟着反弹,才会如此痛苦。” 钱老汉哦了一声,怕影响东方不败给老伴治疗,遂站的远远的,翘首以盼。 “大娘注意,我要行针了。”东方不败提醒钱婆子一声,不等她回答,便出针迅速地扎向她的穴位。 来回几次,有的穴位只扎了一下便收针,有的则一直插着针。三人不动声色,各有事做,屋内一时静宓如夜。等行针完毕,东方不败松了一口气,感觉还是有些勉强,多亏了这几日他有不停地修炼,否则就是前功尽弃,治疗失败啊。 “我现已用针封锁了大娘你的周身经脉,只留了一条供灵力行走,大娘可打坐对其加以引导,经由双手逼出灵力,再将其压缩成液体,储于瓶中。”说完,东方不败递给钱老汉一个瓷瓶,示意他持瓶站在浴桶边,又解释道,“稍后将压缩的灵液倒进井水之中,稀释过后,常服用此水,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钱老汉听的云里雾里,勿自点着头,注意力全转向了老伴那里。但接下来,他就惊的瞪大了双眼,连说话都忘记了。 原来钱婆子将灵力逼往双手,又经双手不断的掐诀,只见一个黄豆大小的光团凭空出现,接着慢慢壮大,最后成了拳头大小,然后不断的鼓胀压缩,渐渐变小,越来越亮。如此反复,最后才形成一滴灵液。 钱老汉反应过来,连忙用瓷瓶接住那滴灵液。 在等待中,时间似乎被拉的漫长起来,三个人都大意不得,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也过去了,灵液只压缩出几滴。突然,已经适应了疼痛的钱婆子,面目变得扭曲,疼痛加倍。 “赶快停止运转灵力。”东方不败见此,手指飞速舞动,钱婆子身上的针一根根拔了出来,“大娘的经脉已无法受住长时间的灵力冲击,我现马上改变一条脉络,仔细注意了。” 东方不败又是一番行针,只是这次行针完毕,内力消耗比上次更甚,他忙去一旁打坐调息。钱老汉看了他一眼,发现并无不妥,就转回首继续盯着老妻。钱婆子感受了一下灵力的走向,便全神贯注地继续之前的行为,先引导灵力,再逼出灵力,最后压缩灵力成灵液。 仿佛过了半日,东方不败已经重新行过三次针,他感觉自己达到极限了。而再看钱婆子,还勉强撑着,压缩完那滴灵液,也是强弩之末了。为免出了差池,东方不败阻止她继续,整个治疗也停止下来。 “今日就治疗到这里,我内力将尽,待用过午饭后,需要打坐恢复,大娘现在恐怕也虚弱地动弹不得了吧?明日我们再继续。”解释清楚,东方不败便走了出去。 钱老头听他言语,眼睛赶忙仔细观察老伴,如果不是他跟她一起生活多年,还真看不出她的隐忍,心中感叹着,东方不败的洞察力真是细致入微,毫厘毕现。 安顿好钱婆子,没人做饭,钱老汉不得不亲自上灶,毕竟东方不败一看就不通庶务,厨房都未必进过,他还能指望这样的小哥儿帮他做饭不成? 果真,东方不败站在厨房外,瞅着钱老汉手忙脚乱的,完全没有要进去帮忙的意思,其内心有些犹豫,怀疑钱老汉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真能做好饭,不会烧了厨房? 思索再三,东方不败翩然出了钱老汉家,脚步轻盈飞快,直奔酒楼。 系统一号这时也冒了出来,很是疑惑,“宿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酒楼订桌饭菜。”东方不败答道,然而转念又想,他完全可以在酒楼先吃完,再打包一份带走,只是他出来时并没有跟钱老汉打招呼,那老头儿不会真烧了厨房吧。 “宿主,你还有钱去酒楼吃饭吗?”系统一号试探地提醒东方不败,觉得他是教主当久了,完全没有钱财的概念了。 俗话说忠言逆耳,系统一号毫不怀疑,如果他此时能出现在东方不败面前,一定会被他打死,只听他继续说道,“宿主,若是到时饭菜做出来,付不出银钱,得多丢脸啊?” 东方不败一瞬间静寞无语,想到系统一号说的场景,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冷声道,“闭嘴!” 一时恼怒,东方不败把话说出声来,正好有个人经过他的身边,吓了一跳,看他面色阴郁,像见鬼了一样,忙转头走了。 东方不败见此,聪明如他,哪还猜不出对方的想法,估计把他当疯子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赚钱为要 囊中羞涩,上不了酒楼,又被人当成疯子,东方不败心情复杂,果然他今天就不该出门,在家看钱老汉烧厨房也比自己此刻的心塞有趣。 “咕噜——” 肚子不雅的叫得震天响,东方不败瞬间又变了脸色,这次是尴尬癌发作,羞红的。 “包子——热乎的大包子——刚出锅的肉包子——包子——好吃的包子唉——” 这时正好听到街上有人叫卖,眼前一亮,东方不败急步来到包子铺前,“老板,包子怎么卖?” “素的一文钱两个,肉的一文一个。”叫卖的是个中年妇女,她见东方不败长的清丽俊秀,很是好看,不自觉说话就温柔了些,脸上带着笑意,询问他道,“小哥儿,您是每样来几个?” 东方不败看着包子的个头确实不小,想了想,这顿饭不比往日,上午大家都高度紧张,消耗甚大,估计能吞下一头牛,于是说道,“来十个素的,十个肉的。” 东方不败其实想到酒楼可以赊帐,只是他人生地不熟的,又欠了系统一号四千九百九十六两金,还有当铺老板好心赠给的五十两银子,可说巨债累累,所以他哪还有心思赊帐吃喝。虽然系统一号给的还款期限是一年,当铺老板也不会找他要帐,但东方不败仍是觉得有了负担,走到哪里都不爽快。 “好嘞,十个素的,十个肉的。”女老板边唱喝着他要的数量,边两个一对的拾着包子,拾到最后,女老板又多加了一个,对东方不败说道,“小哥儿,多给您添个素的,吃好了下次再来。” 待将包子用纸包好,女老板还细心地用麻绳捆了一下,递给东方不败,“一共十五文钱,小哥儿您拿好。” 东方不败接过包子,往回走的路上,又看到小食店,于是买了几样小菜,想起钱老汉还在做饭,怕出来耽搁久了,那老头儿还不一定做出什么样的黑暗吃食,于是将恢复不多的内力运转腿上,大轻功使出来,顷刻间便回了钱老汉家。 放下买的吃食,东方不败走向厨房,打算叫钱老汉出来吃饭,顺便拿碗筷,谁知却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把厨房搞得乱七八糟,一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钱老汉听到他的笑声,一脸尴尬地站起身道,“平时也不觉得做饭有多难,哪承想会这样,要不,老汉我去买些吃食罢。” 数十年如一日,都说钱老汉疼极了钱婆子,就是钱婆子脸毁成那样,他都没有嫌弃。现在钱老汉想来,其实不然,他以自己的方式在爱妻子,而老婆子也在用她的方式宠他。下厨做饭,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似乎这些年他即使在厨房帮她,也是择菜,洗菜,再多就是加把柴,收拾个碗筷,实在不算什么。原来老婆子已经把他宠得像这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而他却完全没有发觉,突然感动的眼里犯酸,很想进屋看看妻子。 东方不败见他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仿佛要哭出来似的,忙安慰道,“吃食我已经买回来,拿了碗筷就可以用饭了。” 钱老汉一愣,转身洗了洗手,才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真是麻烦小哥儿,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这几十年没做饭了。” 将包子拿出来分装到几个盘子里,小菜也一样样放好,钱老汉又把水壶放到东方不败面前,然后拿着半盘包子,还用碗拨了些小菜,对他说道,“你先吃着,我拿这些进去给老婆子。” 东方不败点头,直接上手拿了个包子,他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没空管这老两口的事。只是,他不想,不代表有人会放过他。 脑海中系统一号安静到现在,再次开口,“宿主,这对夫妻倒是恩爱非常,你羡不羡慕?” 拿筷子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东方不败冷哼道,“我是否羡慕,与你何干?”这神界系统管他作恶,渡他向善,难不成还管着他的婚姻大事? “宿主,此言差矣。有句话说的好,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反之亦然。那宿主是个小哥儿,结合上一世跟杨莲亭的感情纠葛,足可见宿主是个喜欢男人的。以后宿主可是要做幽冥殿殿主的人,不该找个好男人么?”系统一号极尽忽悠之能事,把东方不败说的半晌无语。 深知系统一号有时着实的不靠谱,东方不败已经打算好不听他胡说八道,但他无法屏蔽系统一号,只能听他聒噪,最后竟然还有一种他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的感觉。抹了抹不存在的虚汗,东方不败略有些懵,心里道,这都什么鬼? “好男人?令狐冲那样的么?”不是他东方不败妄自菲薄,令狐冲虽好,但大抵也无法走到一起,他是侠义心肠,不拘小节,而他却是恩将仇报,心狠手辣,他们是非观念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世上不只有令狐冲。” “或许吧。” 东方不败含糊回道,险着忘记没钱上酒楼的尴尬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目前最该做的事是赚钱,而不是找个男人吃软饭,毕竟自我的强大,才是真正的站在巅峰。 下午,东方不败呆在屋里打坐练功,可能是之前消耗过剧,内力的恢复非但不慢,反而比往日快了许多。 休息的时间总是快速流逝,东方不败从入定中醒来,太阳已经西斜,到了黄昏。 晚上用过饭,东方不败拿出笔墨纸砚,开始规划自己的赚钱大计。 第一,他手里有一头老虎的尸体,待钱婆子病好,便要拉去卖掉。至于那些鬼狒,不但长的丑,人们还可能没见过,为了不打眼,这种东西还是要私下问问再交易。 第二,他本来要绣些东西卖的,却至今没有动工,稍后,此事要提上日程。另外,当时在罗绣坊他并没有看到双面绣,或可用此手艺在屏风上下一番功夫,定能占领市场,绣品大卖。 第三,系统一号的意思应该是想让他行医济世,好赚取功德值,但这抛头露面的事,他却是不想做的,此事需要再考虑。 东方不败写到第三条,在后面打了一个叉号,又画了个圆圈。 皱眉看着自己写出的东西,东方不败很不满意,来钱太慢,还不如做杀手赚的多,或者去劫个富商,都说为富不仁,无奸不商。 “宿主,这可不行哟。坏人自有天收,你若害他,岂不跟他一样了。为了功德值,宿主可任性不得。”系统一号察觉东方不败的思想,连忙出来劝说。 “我也只是想想。”功德值关联着他的命,东方不败就是为自己小命考虑,也不会冒然做恶。 用笔在最后一条上重重打了个勾,东方不败很是无奈,应对他目前状况最好的办法便是行医救人,有银钱和功德值可赚,还能还系统一号的债,碰见有钱人也能狠狠地宰一顿,顺便打出幽冥殿的名头,对日后建立幽冥殿有利,此可谓一法多得。 休息了半个白天兼一个晚上,东方不败状态恢复,变得神采奕奕,钱婆子也缓了过来,可有了力气自行下地行走。又是相同的配备,只是众多药材,换了一味药,三人驾轻就熟地各行其事。 东方不败行完针,便坐到旁边等候,也不多言其他。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做的也做了,钱老汉和钱婆子夫妻恩爱,他总是被秀一脸,就不硬凑上前碍事了。现在钱婆子应是疼的咬紧牙关,独自忍受,钱老汉显然感同身受,一副恨不得替她承受的样子。 看得实在眼热,东方不败垂眸打坐起来,也不是正式修炼,只调息吐纳,运转最基本的心法。 他已熟练葵花宝典第一重练气篇,可开始练习第二重化气篇,这篇的主旨是引气外放,化气为兵,只是目前他内力尚不足以支撑引气外放,需日日练气锻体,再加之药物膳食的调理,相信不久就会做到。 练功一事,谨而慎之,马虎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闻得钱老汉的呼唤,东方不败结束打坐,看一下钱婆子的情况,便继续行针助她改变脉络。 这日的治疗速度还有灵液的压缩速度,都比前一日快了不少,东方不败估摸着,应该是灵力越来越少,再无力破坏四经八脉。 想到此,东方不败眼睛一亮,不禁问钱婆子,“大娘可是能控制体内的灵力了?” 钱婆子虚弱地抬头,“有些吃力,恐怕还需换一回脉络流转。” 证实了心中猜测,东方不败没再多言,直等到又行了一次针,复又问道,“大娘,可是行了?” 过了好一会儿时间,钱婆子才缓慢点头。 东方不败拿来之前备好的树之精华,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吩咐钱老汉双手捧着叶子,将树之精华递于钱婆子唇边,“现在服下树之精华,我将拔出银针,树之精华柔和,又生气盎然,会迅速滋养你的奇经八脉,直至新生。这期间大娘可控制灵力,继续巡经脉运转,可保住这剩下的一点修为。” 钱老汉听完,高兴地说道,“保有修为,那老婆子的脸是可以恢复了?” 钱婆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反而把钱老汉和东方不败弄了个糊涂,不知她是要表达何意。 “灵力造成的伤害,如今修为太低是无法自行恢复的,不过若能炼出驻颜丹,倒是可以恢复容貌。”钱婆子看他们不明白,遂解释道,说完又转而安慰钱老汉,“没关系的,不要难过,这些年也过来了。” 钱老汉叹气道,“我明白的,如今你身体能好,已经是天道怜惜,是我执著了。” 老伴在治疗过程中,还要安慰于他,钱老汉甚是羞愧,不再言语,静心等待治疗完成。 东方不败倒是对那驻颜丹有些兴趣,在脑海暗暗问起系统一号,室内,又静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义母义父 “驻颜丹,系统可听说过?”东方不败极其爱美,听说有如此神奇的丹药,当然要问上一问,最好还能研究一二。 女人的钱最好赚,她们的购买力堪比男人的战斗力,可让人生畏,若然他能炼制成功,这个世界不止有女人,还有小哥儿,赚取银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然听过,驻颜丹一旦服下,可让人回复到青春年少时的容貌,并且到死那张脸都不会变老。”系统一号见多识广,语气很是骄傲。 “你可有制作方法?” “宿主,你真当我是万能的啊?”系统一号忍不住自我反醒,他是不是无偿给宿主提供的帮助太多了,以至于让宿主生出了不劳而获的想法。 “哦,原来也有神界系统搞不定的事。”凉凉地来了这么一句,东方不败再不说话,心里其实颇为遗憾,只是不知道系统一号会不会上当。 “当——当然,我只是个系统,搞不定的事海了去了。”系统一号结结巴巴说道,但又不想让东方不败觉得他太无能,所以继续说道,“不过,驻颜丹没有,修容散倒是有。” 东方不败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嗯?修容散?那又是什么?” “滴—— 宿主完成任务:救死扶伤,功德兑换金五两。 因宿主负债四千九百九十四两,当场扣除此次任务兑换金,目前负债四千九百八十九两。” “滴—— 宿主触发任务:丹门圣手 任务内容:为钱大娘炼制修容散,恢复其容貌。” 东方不败无语地抽动嘴角,抱怨道,“系统,你要不要这么锱铢必较?” “宿主,有句话叫作亲兄弟明算帐。”他要抓紧一切机会积累功德值,怎么可能将吞下肚的功德再吐出来。 看系统一号对功德值的执著,东方不败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系统,不如你先把任务兑换金给我做本钱,等利滚利,大赚之后我加倍还你。” 越说东方不败越觉得此方法可行,甚是期待地等着系统一号的答复,却只听得对方气呼呼地言语,“宿主,你以为我没想过,兑换金逆转功德值,是有时间限制的,用现实货币逆转功德更是不可能做到。” 这倒是真有可能,看系统视功德如命,若真可以这样,没道理他会拒绝,东方不败暗自想着,不再多说什么。 东方不败这一沉默,把系统一号吓得不轻,他的宿主前世虽然是个魔头,杀孽很重,但目前很是合作,别是他语气太重,让对方心情不愉快,进而做出一些反人类的事吧?想到此,系统一号连忙补救。 “滴—— 系统公告:丹门圣手的任务道具已发放,修容散的制作秘方一本。” 系统话落,东方不败便觉得脑海一阵清明,突然就知道了修容散的炼制方法。其中所用药材,虽然价格不菲,甚是稀缺,但还是能够找到的。除此之外,还有几味,连草药都不是,只是普通的花草。 “系统,修容散和驻颜丹有什么不同?”东方不败看到修容散的制法很是高兴,转念又想起之前想说的问题,终是问了出来。。 “修容散,顾名思义,纯粹就是修复容貌的药散,用量为五克,若钱大娘服其五克,大概能恢复容貌九成以上,但对正常的生老病死,无任何作用。要说比驻颜丹差,就差在无法青春永驻。” 东方不败点头,表示明白,心想,“修复九成容貌已足矣,起码看刚才的情形,钱伯听了会很高兴。” 回到房间,将修容散所用的一应药材默录了一份,然后交给钱老汉,并对他说明了功用。钱老汉一听,眉开眼笑,心中夸赞着,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他正发愁老伴的脸无法恢复原貌。 “钱伯,你看这药单上有哪味药比较棘手的,我好想办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道理东方不败还是懂的,既然他要做修容散,又不能全凭钱老汉一个人准备材料,更何况,他以后可是要以此大赚一笔的,自然有力出力。 钱老汉仔细瞅了一遍药单,发现还真是有没办法弄到的东西,大部分药草都好说,只是有几样他见都没见过,也没听过,更别提寻找了。 将几味有些难办的材料指出来,东方不败一看,除了灵芝之外,基本都是普通的花草,也难怪钱老汉不知道。看来他还要进山一次,记得上次碰上点好东西,他没来得及摘走,这次正好物尽其用。 “钱伯,明日我要离开县城,大概两三天后回来。”灵光一闪,东方不败想到一个绝妙又不突兀的办法,继续道,“顺便,马车也借我用几天。” “你要去哪里?”钱老汉一点不笨,相反很聪明,上下联系,立刻猜出他的动向,“你是要去黑山的密林?” 东方不败淡笑不语,也不说去,也不否认说不去。钱老汉急的抓耳挠腮,他知道东方不败这是打定主意了。 “老身陪主子一起去。”钱婆子忽然说话,原来她已经完全理顺灵力,才有了时间听他们说话,看样子还听了不少。 “主子两去黑山密林,都是为了老身,之前病痛缠身,无法跟随,现下老身恢复,已经无碍。” 东方不败本有私事,怎么可能让她随行,又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心思一转,说道, “大娘如此称呼万万要不得,我虽治愈了大娘的灵力暴动,但也收了钱伯的房产地契,怎还敢辱没二老?” 钱婆子瞅着东方不败点点头,似是很满意,而且越看越觉得对极了她的脾气,于是也不客气,拍拍他的肩,“你不错,老身膝下并无孩儿,收你为义子如何?” 东方不败心下吃惊,他现在愈加觉得钱婆子就是个一言堂,根本不容别人拒绝,又看钱老汉一副眼巴巴的期待他同意的样子,顿时觉得心塞塞的,好像莫名就被喂了一口狗粮。 “宿主,赶快答应她。”系统一号催促着他做决定。 “为什么?”东方不败不禁奇怪问道,好像系统一号之前是不管他的私事的,为何这回如此强硬的替他做决定。 如果系统一号有真身,他一定会朝东方不败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宿主,你不懂,钱大娘的灵力暴动,至少是筑基期的,即使现在她境界下跌,在这个世界,也是先天高手,无人匹敌。这么一个厉害到让人腿软的存在,竟然要收你为义子,焉能不同意?” “是这样吗?”东方不败怀疑地反问,系统一号的话,他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虽然还是没明白,但他知道钱婆子未来定然会是创立幽冥殿的助力,没有系统的决定,东方不败也会同意。 “义母在上,孩儿这厢有礼了。”东方不败抱拳九十度躬身行礼,很是尊敬。 钱婆子爽朗地哈哈大笑,手向前一伸,凭空变出一个指环,指环乌黑无光,很是不起眼,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打造的,“此谓星辰砂,有千千万万种变化,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随尔变幻,即使变成暗器,只要指环在手,打出去的暗器,还会自动回来。老身看你擅使绣花针,星辰砂很是合适。” 东方不败听得眼睛闪闪发亮,觉得甚为稀奇,“谢过义母。” 看他拿起就往手上直接戴,钱婆子又说道,“要滴血认主,用意念去控制它的变化,可以做到如臂使指。” 闻言,东方不败咬破手指,朝着指环抹了一下,然后指环突然发出一道黑光,迅急又隐而不见。惊讶过后,他将指环戴在食指,只见那指环如活了般,幻化成沙粒,然后自动调整完大小,又恢复成乌黑的指环。 意念转动,指环未变,手中却多出一柄匕首,东方不败问道,“义母,这匕道不是指环变的吗?为什么指环还在我的手上?” 钱婆子神秘一笑,解释道,“指环只是星尘砂的拟态,不管是匕首还是指环,都是星尘砂的一部分,因此,不管你把星尘砂变化的武器遗落在哪里,只要手上有指环,心念一动,另一部分就会回来。” 东方不败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指环,指环似有感应,发出震动。他想起之前的打算,向钱婆子说道,“义母,既然您送了如此大礼,那孩儿去黑山密林,您就更不能跟随了。毕竟哪有孝敬义母,送礼物,还要义母帮着买的道理。” 钱婆子一愣,原来在这里等着她,无奈地摇摇头,“好,有星尘砂在手,你大可试试用着是否顺手。” 早晨,城门刚打开,东方不败就赶着马车,嘚嘚地离开了安宁县城,直奔黑山集方向。走到半路,左右无人,东方不败停下马车,将马车收进了附属空间,然后施展轻功,一瞬间人就在几十米之外。 一直到上次的入口,东方不败都未做停留,而是直接进了山。顺着上次做的记号,找到了木灵芝,还有一些其他山珍。他打算在黑山密林多停留几天,正好探索一下这方山脉,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东西。 至于这几天住的地方,他打算去上次发现鬼狒的地方看看,把那个树屋利用起来。 兜兜转转,废了点功夫,终于来到那个树屋,东方不败侧耳细听,没发觉什么动静,只见树屋好像比两三天前更破旧了。腾身跳起,窜上木屋的木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里面视野还算开阔,东方不败左右翻看,发现一块很大的兽皮,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上面断断续续画着一幅山河图。瞅了半天,没看明白图上画的是什么,东方不败隐约觉得可能是黑山。 脑海中的系统一号却看出了端倪,惊呼道,“矿脉图!宿主,你发达了。”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矿脉图无异于藏宝图,这鬼狒住的木屋怎么会有如此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黑山宝藏 东方不败表情不定,心中已经做了各种猜测,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矿脉图必定是什么人绘制的,看图的全貌,很可能是把整个黑山都囊括覆盖了。 瞅着矿脉图上的标注,东方不败又有点疑惑,因为他发现几乎整个黑山都可能是矿脉,那么为什么长久以来,都无人发现。想到是系统一号先喊出的矿脉图,如果换成他自己,只觉得这是张黑山山脉河流的分布图。 解铃还须系铃人,东方不败直接问道,“系统,你为什么说这是矿脉图?” 系统一号沉默片刻,才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般,以着商量的口吻说,“宿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呵,系统,你是不是忘记了,作为神界系统,你的职责是渡本座向善,那么本座在不违背约法三章的前提下,所做出的一切要求,你都要无条件接受吧?”东方不败早就有些怀疑系统的来历和动机,所以才半真半假地试探道。 系统仿佛被触动了逆鳞,攻击性十足,瞬间东方不败就受到了教训。 “滴—— 系统警告:宿主涉嫌置疑神界系统,给予神罚之罪一次,伤害可治愈。” 脑袋重锤袭击般的疼痛,虽然是第二次承受,但东方不败还是觉得那种从灵魂上感觉到的战栗,不甘心地凝神抵抗,疼痛似乎减轻了。东方不败忽然想起钱婆子赠给他的星尘砂,可用意念来操控的兵器,两相对比之下,电光火石间,他好似发现了什么秘密。系统是在他的脑海中,是不是可以被他的意念所束缚? 东方不败犹如出生牛犊,不畏虎豹,大着胆子尝试,集中注意力,想着压制系统一号,意念是种无形的东西,可惜他聚精会神,也无法对系统做到什么。如果钱婆子此时在场,一定会告诉他,意念化形,就是神识,那时他才能看到系统一号。 虽然反压制系统一号没有成功,但东方不败抵抗神罚之罪的时候,系统一号还是受了点影响。那瞬间,他莫名觉得整个意识体好像被吞噬般,隐隐有一丝不舒服,只是双方都没弄明白什么情况。 抚了抚抽痛的额角,虽然证实了系统确实有问题,但他也付出了代价,东方不败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问道,“系统,你想如何交易?” 系统也刚从那种吞噬般的感觉中回神,听得东方不败的声音,很快恢复过来,“宿主,这矿脉图所标示的是一种叫作煤的新型矿产,我可以告知这煤的功能用途,相应的,宿主以后任务所得的功德值全部归我所有。” 东方不败一直都知道系统对于功德值的重视,只是他没想到系统竟如此贪婪,可功德值具体有何作用,他一无所知,但此交易于他来说,可做。黑山矿脉之大,不是他或一两个人能够吞下的,况且挖矿之事,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走漏风声。届时,很可能许多势力都要插上一脚,而他如今势单力孤,也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目前此矿显然是不能动。 想通之后,东方不败并没有立刻答应系统一号,反而是提出了条件,深谙谈判的精髓,知道了对方想要的东西,剩下的便是不断地试探底线,“矿脉的采掘非一朝一夕之事,虽财富诱人,但也伴随着危险,动静之大并不是闷声发财的事。功德值给你可行,但本座亦有条件。” “宿主请讲。”系统一号很是高兴,仿佛看到了大量功德奔着自己汹涌而来。 “放弃未来任务所得的功德值,意味着再没有兑换金,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更清楚,难道就没有什么补偿机制?”东方不败目前也只知道功德值可转换成金子,其他功能不明,遂聪明地将补偿的问题踢给了系统一号来决定,然后再衡量着提出自己的条件。 “滴—— 系统公告:鉴于宿主完成任务的态度积极,现给予一定奖励。” 东方不败听完,就觉得眼前突然掉落一物,拾起来才发现是枚白玉扳指,上面刻着精纹的云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忽然想起系统和钱婆子同样神秘,扳指的用法可能和星尘砂异曲同工。 于是,东方不败咬破手指,在扳指上滴了一滴血。血很快浸润白玉扳指,整个白玉的材质,仿佛变成了血玉般,待颜色不再变化,扳指自动戴在了他的拇指上,紧接着一闪不见了。东方不败大惊,虽然扳指不见,但拇指上却多了一圈扳指型的云纹纹路,红色的线条,有些像纹身。 感觉自己的做法大概是对了,东方不败试探着用意念触动扳指状纹路,眼前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原来这白玉扳指可能是个有储存功能的戒指,里面有不少好东西,东方不败意念微转,将一个玉盒子拿出,打开来看,是棵没见过的植物,这是草药? 这时,系统一号解释道,“此扳指乃乾坤物纳物戒,搜罗了衣食住行日常生活方面的一些传承,还有少量物资与金银,算是对宿主的补偿,请宿主善用。” 东方不败摸着拇指上的花纹,陷入沉思,他虽然手头不富裕,但凭着自身本事,假以时日,还是可以活得逍遥自在的。这种情况下,这乾坤纳物戒里的东西就有锦上添花之嫌,而对他来说,远远比不上那未知的困难。 “系统,这些确实能解本座燃眉之急,但及不上那些功德,如此这般,本座欠下的四千多两兑换金也要一笔勾消。另外,幽冥殿之事未成,此间你有义务无偿携助本座。” “当然,我只要宿主的功德值,至于其他,既已绑定宿主,自是竭力助你完成任务。”也是他自己的任务,系统一号默默地没有说完。 东方不败刚想答应,又突然想到一件事,“系统,不知损失这些功德值,对本座的身体健康是否有影响?” “功德值对凡人无用,自然对宿主也无用。” 怕东方不败不同意这场交易,系统一号赶忙道,只是他狡猾地在以话语误导对方,内心疯狂吐槽着,功德值当然对凡人无用,因为它跟司命簿相辅,同时映照了阴魂在人世时的所作所为,无功无错之人可转世为人,无功有错之人,是要沦为畜生道的。 东方不败不明其中原因,更不知系统骗了他,得到自己所想,便干脆道,“如此,交易达成。” “滴—— 系统公告:交易条件已达成,内容如下,请宿主核实,核实完毕,须画押签字生效。” 随着系统一号的声音,空中飘出一页纸,东方不败伸手接住,认真阅览上面的内容,准确无误后咬破手指,以血签下自己的名字。 同时系统连续的公告声再次响起。 “滴—— 系统公告:交易生效,宿主合作愉快。” “滴—— 系统公告:交易补偿业已发放,不再补发。” “滴—— 系统公告:宿主欠债已清零,目前欠债为零。” “滴—— 系统公告:按照交易内容,黑山矿产煤的用途现传输给宿主,信息解释权归系统一号所有。”言下之意,如果东方不败看不懂,可以问系统一号。 东方不败脑海闪现这黑山矿产的不少信息,只是大多看不懂,最简单的便是煤可代替木柴,用作燃烧,不仅耐烧,还冶铁c铸陶c取暖等皆可使用。 看完之后,叹口气,诺大的黑山,简直是座宝山,东方不败更加确定他是无法独吞下这份宝藏的。或许,他只能挂羊头卖狗肉,未雨绸缪地先买块地,将部分黑山包括在内,等煤普及之后,再做开采的打算。 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留下的这矿产图,东方不败在木屋内翻了个底朝天,还真又找出些东西。木屋的顶部有几块抽拉式的活动圆木,用绳索固定着,拉开后,里面将巨树掏了个脸盆大的洞。东方不败想了想,没有贸然探向洞里,而是将星尘砂变幻成绣花针,射向洞内,只听得叮咚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星尘砂再次变形成一只金属丝质的手套,带在手上,东方不败伸手探进洞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金属箱子。 箱子上有锁,没有钥匙,看来无法打开,东方不败无奈地把金属箱子跟其余物品放在一起。顺手拿起一本书,上写五个大字,木——造——机——关——术,东方不败来了兴致,翻阅起来。 “精妙啊,看来这金属箱子的锁乃机关锁。”东方不败自言自语地往下看,几乎被那绝妙精巧的技艺所折服。世人聪慧,竟还有如此能工巧匠,不知对方为何躲在这处深山老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是没有人烟,四处还可能潜藏着野兽毒虫。 东方不败将金属箱子和木造机关术放在一起,收进了附属空间,想着待日后行走江湖,或可悄悄打听一下是否有门派组织擅长这机关术。 将木屋稍做收拾,东方不败已经饥肠辘辘,跳下巨树,没走多远,就看到只胖兔子。甩手使一计绣花针,针不虚发,一招闭命,东方不败走上前,揪起兔子的双耳,决定今日就吃烤兔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寻花问草 东方不败凭着以前在树上作下的记号,很快找到水源,将兔子剥皮清理干净,然后用金线藤绑好拎在手里,边往木屋走,边捡拾了些干木柴。等到木屋下后,他搭了个简易三角架,用星尘砂削了根带尖的木头,串上兔肉,直接上火烤。 待烤好后,东方不败撕下一只兔腿,尝了尝,有些无味,突然想起应该采些香菇果子之类的填进兔子肚中,也可以很好的入味。如今因为出门并没有准备香料食盐等调味品的习惯,加上他自己又大意,所以只能将就着吃了,好在兔肉新鲜,也不算太难吃。 填饱肚子,息了火堆,东方不败想了想,决定回到木屋,先打坐修炼。 这黑山密林即使是在白天,依然寂静,偶有鸟虫的鸣叫声,树叶的沙沙声,大自然的旋律奇妙异常。东方不败本已处于葵花宝典第二境化气,应该没有那么快进阶,但鸟语花香的环境,更让人容易顿悟,他很快就摸到了凝神的门坎。 内力的修习更是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收功后,东方不败心喜,他只用了几日时间,便已练至凝神,恢复了前世的实力。只是他现在对凝神又有了不同的理解,以前是可以感应全身经脉,现在他觉得或许真正的凝神是要做到内视。 既然黑山密林对他修炼有益,他打算多留两日,顺便也好多找些山货。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葵花宝典即是以快为主,以期一击必杀,东方不败以星尘砂为剑,在林中舞动起来。 所谓剑法,无招胜有招,遂无招为上,然又须有招,遂无招即是招,化繁为简,简则迅急。挑拨砍刺,上下左右,斜左右上,斜左右下,是为八方。杀敌之先,只在一招,以攻为守,主动出击,敌有千招,我只挑拨砍刺,转换方位,以速制胜,靠速不靠招。 剑越舞越快,最后东方不败仿佛与剑合一般,快的只剩下道残影。 直到收剑,心头的兴奋感都没有消失而去,东方不败想,如今武功恢复,高兴一下也是可以的,待治好义母的脸后,他便要边赚钱边筹备幽冥殿了。 终于想起来黑山密林的目的,东方不败除了练功外,其他时间大部分用来寻找草药。大概是这林子很少有人烟涉足,所以资源甚是丰富,他竟幸运地找到一株几百年的人参。 将百年人参收进附属空间,见猎心喜,三天时间不到,东方不败几乎雁过拔毛,将密林深处的珍贵药草扫荡了个干干净净。 系统在脑海中默默地围观他,心中直呼,“好凶残啊,好凶残。” 有几样花草虽然普通,但略有些不好找,东方不败在接下来的两三天中,边修炼边寻找,最后还是有一样没找到。他决定去黑山集的花市上看看,或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于是,待凝神境巩固后,东方不败便收拾了一下,动身下山,向黑山集走去。 他进出山的小路离黑山集并不远,就在黑山集村外一里地处,悄悄从附属空间将马车放出,咕噜噜赶着车,越往那边走,人流量越大,来来往往地颇是有些热闹。 “小哥儿,看您面生,第一次来黑山集?”刚缓慢地走过黑山集的牌楼,一个乞丐突然窜到东方不败面前,拦住他,脏兮兮地弓身问道。 东方不败从日明教主一朝跌落,成为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之人,很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适应,现在看到对方也不觉得辱没自己,只是挑眉瞅着对方,面无表情,“有事?” 嘿嘿两声,乞丐拽了拽自己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感觉有些尴尬,眼前的小哥儿长的蛮好看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冲撞,但三日没有进水米,他肚子正饿的咕咕叫。 “小哥儿,这黑山集没有我小七不知道的地方,您需要向导吗?”名叫小七的乞丐,见东方不败长的虽漂亮,但衣著普通,赶着破车,看起来很是面善,所以才拦路说了这些,只见他可怜兮兮地瞅着东方不败,目光里透着祈求。 东方不败在心里叹口气,跟系统一号说道,“系统,好事做的多了,难不成我看起来也像个活菩萨了?”细想重生以来,他还是很幸运的,一直有好人相助,俗话说,助人者,人恒助之,他就当做好事吧。 系统一号不知如何回答,默默无语,“”心里疯狂吐槽,我的锅! “条件?”东方不败隐约听到小乞丐的肚子传来咕咕声,心中了然。 小乞丐揉揉干瘪的肚子,又吸了吸鼻子,干巴巴地说道,“贵人小哥儿,小七不求别的,只求给您当向导期间,赏顿饱饭就可以了。” 看小乞丐也算有礼貌,不像是长期乞讨为生的人,东方不败蹙眉,难道是有什么隐情不成?他都摆明让对方宰了,结果这小七的要求也太小了点,可见是有原则之人。 “前面带路,先找家食肆。”让小乞丐饿肚子给他办事,如今的东方不败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只能先喂饱对方。 “哎,小哥儿善有善报。”给东方不败发了张好人卡,乞丐小七在前面带路。 吃饭的时候,乞丐小七,先喝了碗汤,暖暖肚子,然后才细嚼慢咽地吃起来,吃相甚是文雅,看得出来教养很好。如果不是他咽东西速度飞快,东方不败根本看不出他是饿久了,若有所思地瞅着乞丐小七,他心中有了想法。 待乞丐小七吃得肚圆,甚至还尴尬地打了个嗝,就见他捂着嘴看东方不败,深怕冲撞了贵人,惹来东方不败的不痛快。 可惜东方不败愣是没理他的失态,只是见他已酒足饭饱,倒了杯茶,推至他面前,才缓缓说道,“我要找几株花草,不知你可有什么建议?” 乞丐小七手扣着桌子敲了几下,眼睛略呆滞,仿佛想了会,这才回神告知东方不败,“贵人小哥儿,这黑山集东南西北,四通八达,商品流转集散量大,规模可达所属县城。长久以来,形成了一坊两市,两市即东c西二市,东市乃高雅富贵之士经常流连的区域,琴棋书画c吃喝嫖赌等高消费的去处,西市则与之相反,正好是渔樵耕读c走商小贩等低消费的所在。而余下的一坊则指的是黑山逍遥坊,类似于自由贸易市场,有很多临时买卖,以物易物的摊点,坊中还有一逍遥阁,专门接受和发布一些需求和任务。” 听了乞丐小七的解说,东方不败心中讶然,他看到黑山山脉之规模,就猜到黑山集很大,却不知道黑山集竟然已经发展至如此局面,尤其以逍遥阁最是奇特,性质竟然与前世专司暗杀的杀手楼有微妙的相似之处。 “依你之见,我可去西市寻一寻所需之物了?” “小哥儿所寻若是普通花草,去西市便可,名贵品种则要去东市,除此之外,也可去逍遥阁打听相关消息。”乞丐小七并不清楚东方不败所要找的花草是什么,只保守推荐道。 东方不败想了想,觉得应该都是普通花草,因所处时空不同,或许其价值也有不同,遂决定先去西市逛逛,“那便去西市,前面带路吧。” 西市格局颇大,又按贩卖的物品不同,而进行了细分。经过牛马市场,又绕过粮市,东方不败挑眉,再次感叹,黑山集的规模真真是让他刮目相看,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或许他附属空间里的虎大虫和鬼狒,可以就近拉到这黑山集来卖。是他一叶障目了,之前还想着拉去安宁县城卖掉,这要真那么做了,得造成多大轰动。 就他目前不明的身份,还是不要那么招眼的好,这黑山集虽名声甚大,但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县城,连镇府都算不上,如果他在这里交易,完全不算打眼,只充其量卖的东西稀罕一点,但也不是没有。 思忖间,东方不败闻到一股浓浓的混杂的香味,颇有些刺鼻,回过神才发现,原来花鸟市场已经到了。 刚进花鸟市场,看到店家在外面摆置的盆栽,里面有一朵开的红艳艳的重瓣山茶花,花瓣层叠厚重,植株形姿优美,叶色浓绿,煞是缤纷瑰丽,正是他所寻花草之一。将马的缰绳扔给乞丐小七,东方不败走上前询问价格,店家是个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他数眼,比着手指报出了五两的高价。 乞丐小七听得目瞪口呆,慌忙凑近一些插嘴道,“我说苗老头,你可不地道啊,这不看人下菜碟嘛?” 苗老头翻着白眼瞅乞丐小七,不屑地叱呵他,“别人说话,你插什么嘴,都被赶出花间集了,还多管闲事。” 苗老头的话语一说出口,东方不败就注意到乞丐小七的表情大变,拳头攥的死紧,仿佛受了很大冲击。虽不知这花间集是什么,但看样子应该跟养花种草有很大渊源,东方不败想到日后坐诊行医,少不了草药,而他还在筹备买下一块地,正好需一个伺花弄草的手艺人。东方不败觉得,此生他也是幸运非常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回头好好盘问一番,也好收下这个乞丐小七。 因为已经打算收下乞丐小七,所以东方不败很是护短的拍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掌下的瘦弱胳臂,这明明还是个孩子啊。 边叹息着,边扔出十两银子,东方不败开口道,“要两盆一模一样的重瓣山茶花。” 店家听了,喜滋滋地收了银两,转身去一旁挑了两盆送过来,“客倌,你要的重瓣山茶花。” 东方不败看着店家微微摇头,并没有接花盆,反而极尽所能的挑刺,“苗老板是否搞错了,本座只说要两盆一模一样的,你也答应了,如今却给我两盆不一样的,这般不诚信是何道理?” 苗老头听完他的言下之意,脸上神色一变,很是不悦,“这位小哥儿莫要胡搅蛮缠,世上哪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更何况是花。”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凉凉地讽刺道,“既然办不到,苗老板为何收本座银子,如今莫不是收了银钱,不想认了。” 苗老头面如猪肝,犹似火烧,颇觉燥的慌,本来他是贪那十两银子,根本没仔细听东方不败的话,这才被刁难。经这么一闹,周围已经站了一圈看笑话的,也没人说句公道话,他暗自恨恨地想把银子还给东方不败,但又很不甘心。 最后苗老头犹豫半天,终是贪婪占了上风,揣好十两银子,指着一地的盆栽说道,“这边五百钱一盆,那边二百钱一盆,随你搬,挑够十两的为止。”他想着一下子便宜这么多,眼前的小哥儿总不会还抓着一模一样的山茶花不放,十两银子可是够他几个月赚得。 “本座只要花株,不要花盆,这价儿又怎么算?”东方不败继续为难道,其实整株花只有花朵对他炼制修容散有用,花盆实在多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去逍遥阁 乞丐小七看东方不败说话做事处处为难苗老头,这会也终于回过味儿来,知道贵人可能是在帮他出气,故意戏耍苗老头,于是积极上前说道,“这些花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论花株的话,可比花盆廉价多了。” 苗老头脸色变了又变,咬牙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东方不败慢悠悠抬起胳膊,伸出拇指和食指以及中指,对着苗老头捻了捻,示意对方退回银子,“苗老板说哪里话,我们买卖自由,既然你达不到本座的要求,退钱便是。”诺大的花鸟市场,总会有他需要的东西,在此耽搁,也只是图个就近而已。 周边聚集了看热闹的其他商家,全程围观了事情经过,有那别有目的的小贩,起哄道,“这位小哥儿,苗老头不想卖,我卖,来我这里瞅瞅,保证花种齐全,价格公道。” 这个小贩想的很简单,薄利多销,只要能把东方不败拉过来买他的花,哪怕五两,也算一笔不小的交易。 有人开了头,其他商贩自然不会再顾忌,开始七嘴八舌地招呼东方不败去自家摊位上,可苦了苗老头,十两银子还没攥热乎,就扎手的难受,最后在乱糟糟的情况下,倒底是舍不得,苗老头倔强地说道,“退钱没有,单卖花株,不带花盆,这边一百钱一株,那边五十钱一株。” 东方不败视线转向乞丐小七,没开口对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示意这次价格可以交易。 心中有了计较,东方不败指给苗老头自己所需的花草,苗老头这回没做抱怨,手脚麻利地帮他把花弄好,边数花株还边在地上划着竖道做记号。不一会儿的功夫,苗老头就把一切都弄好了,最后他还气乎乎地搭了几株做添头,也算是给东方不败赔罪。 不等东方不败说什么,乞丐小七手脚很是勤快地帮他把所有花株搬上了马车,还心细地询问东方不败,“贵人小哥儿,您要的花种可是齐全了?” 东方不败点头,又调转目光往花市深处瞅了一眼,感觉没什么好看的,还是逍遥阁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一些,便对乞丐小七道,“我们去逍遥阁。” “好嘞,小哥儿坐好了。”乞丐小七没有让东方不败驾驶马车,反而自己充当了马夫。 他本来还有些傲气,虽家道中落,但贫贱不能移,宁愿做乞丐饿肚子,也不要去看别人眼色行事,宁可一身种花的技艺从此失传,也不要便宜了那些奸恶之人。但今日他的想法变了,东方不败跟他素昧平生,在苗老头出言不逊,言语之间污辱他时,竟肯站出来帮他。这大概是他无家可归之后,第一个对他和颜悦色并伸出援手之人了,为这样的人驾车,他心甘情愿,无任何怨言。 东方不败不知小乞儿的心思,只顺从地坐上马车一角,对他来说,谁驾车都没有区别,如果不是人多眼杂,他会连车带花一起收进附属空间,省得拉着这一车的花草,来回颠簸,最后花草的品质肯定会打折扣。 逍遥阁门前侧面有栓马桩,将马车拴好,东方不败看门前站着两个门卫,表情严肃,站姿挺拔,像两座门神似的,倒是不用担心马车上的花草被人趁机偷了去。 乞丐小七显然也注意到这点,干脆领着东方不败踏进逍遥阁内,一进去就是个异常宽阔的大厅,而离门口不远,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坐着几个人,看样子应该是逍遥阁的伙计之类的,他们身上的服饰跟门口的那两位一模一样。而在伙计们身后,是一幅巨型卷轴,上书八个大字,  “任务悬赏,赏金猎人”,落款逍遥阁。 环视一圈,大厅里悬挂了不少的卷轴,有的卷轴前还围绕了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东方不败看向乞丐小七,“那些卷轴是做什么用的?” 乞丐小七也曾进来打算做些悬赏任务,赚点馒头钱,所以之前就对这里做过了解,只是转了好几日,都没有看到适合他做的任务,这才打消了念头,安份当个乞丐。 作为一个没有做过任务的知情人士,乞丐小七觉得惭愧之极,只是纯粹地解说,他还是有点作用的。走近一个卷轴,翻至东方不败面前,他解释道,“这些卷轴分别是黑c红c黄c紫c白五种颜色,每一种颜色代表了一个任务等级,黑色最高也最难,白色最低最简单。” 看着手里黄色卷轴上的内容,东方不败感到有趣,没想到这逍遥阁竟然还收录了朝廷悬赏缉拿的罪犯,颇有挂羊头卖狗肉的趋势。 “逍遥阁还悬赏朝廷要犯?” “没错。” 东方不败刚问完乞丐小七,不等对方回答,身后却传来一声沉沉地应答,两人同时转身,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手持一柄扇子,扇面题着一首逍遥游,再看其面貌妆束,一袭白衣,翩然若仙,配上那张普通到无任何明显特征的脸,让人顿失兴致,一眼即忘。 “在下任逍遥,这厢有礼了。” 任逍遥拱手为礼,东方不败不知他上来搭讪的目的,但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便随意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我看小哥面善,不知如何称呼?我们是否见过?”任逍遥觉得东方不败甚是面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以为碰见了原身认识的人,但又听任逍遥并不确定认识他,这才放下心,还礼道,“复姓东方,在下并不认识公子。” 任逍遥恍惚,东方这个姓他第一次听说,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认错人了,天下长的相像之人又何止一二,这并不稀奇。 “是在下唐突,小哥儿莫怪。”任逍遥歉然道,转而瞅到东方不败手中的卷轴,想了想便热心对他解说,“很多江湖人士并不想跟朝廷之人打交道,所以逍遥阁就将官府的悬赏接下,再以之为任务发布出来,最后逍遥阁会抽取官府悬赏的两成利。” 他的解释清晰明了,东方不败点头道谢,“多谢。” “小哥儿请上看,五色表面是代表着任务的难易程度,其实质上,并不包括黄色,因为只有官府的悬赏任务才会用到黄色。”说着,任逍遥以手中扇子指了指卷轴的上方。 东方不败顺着他的指示,一一看过黄色卷轴下所公布的任务,果然如任逍遥所说。他又看过其他颜色的卷轴,大概已明了这些是如何划分的。 真正划分任务等级的只有黑c紫c白三色,黑色卷轴代表了任务时间长,危险丛生,还可能会失去性命,当然伴随着高危的是巨额赏金;紫色卷轴代表了短期任务,完成度高,数量大,是大部分有点能力的人都可以接受的;白色卷轴则通常是一些征工或者临时雇佣的任务,主要针对老百姓,比如秋收时雇人收割c盖房子招泥瓦匠等。 而余下的红c黄两色,黄色卷轴他已知晓其代表的是官府,那红色代表的又将是什么?东方不败仔细观察过后,发现红色卷轴上都有一个加急的标识,大概是限时任务。 东方不败对逍遥阁发布的任务,兴趣蛮大,尤其黄色卷轴上的官府悬赏,金额之大,不动心都难,再加上他武功大成,抓几个毛贼匪类,还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他不喜到处奔波,基于这一点反而有些不美。想到自己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根本不急于这一时,但若能得了那些罪犯的画像,日后碰见再抓也是种办法。 心中打定主意,他便要问问任逍遥,电光火石间醒悟,任逍遥这名字一听,就十有八九乃逍遥阁阁主,只要这厮答应了,那事情不就成了一半? 任逍遥仿佛有读心术般,不等他开口,便轻声询问,“东方小哥儿,可是要官府悬赏的要犯画像?” 东方不败表情疑惑不解,心中升起一丝戒备,这任逍遥看似普普通通,跟书生无异,实则观察敏锐,心细如丝,要知能在黑山集成为逍遥阁之主,并以“逍遥”二字作为一坊之名的,其本身就不能等闲视之。 他身份疑点重重,所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还不晓得那未知的身世会给他带来显赫富贵,还是危险崇崇,若惜命识实务,他也该远离这种心思深沉的人。 “在下正有此意,不知任公子可否应允。”想了又想,东方不败又苦笑着添加了几句解释,好表现地自己贪生怕死一些,“适才看黄色卷轴为数不少,那些人又多穷凶极恶之徒,按说理应避让着些,只是在下这副相貌本就容易招祸,多要些画像,也算是个底气与安慰,平时看到也好防着些。” 任逍遥好似相信了他的说辞,微笑着点点头,便领着他和乞丐小七往柜台走去,“我逍遥阁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所以东方小哥儿若要画像,便得花钱买了。” “理当如此。”东方不败不得不佩服逍遥阁的经商之道,恐怕那些要犯还没抓到,他们就因为画像赚了不少吧。 “阿福,给这小哥儿拿官府悬赏的要犯画像。” “哪起案子的?”名叫阿福的伙计拿出一个厚厚的簿子,上面详细记录了那些被通缉之人所犯下的案件经过。 东方不败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好一会儿才道,“所有的。” 此话一出,阿福的动作停顿下来,吃惊地抬头,官府悬赏通缉的任务,虽没有列入黑色卷轴,但若按任务等级划分,绝对是够得上危险的,因此逍遥阁成立至今,还从没出现过一口气接下所有黄色卷轴任务的人。 任逍遥也同样讶然地看向东方不败,连手中纸扇都忘记了摇动,但想到东方不败之前所说的话,又突然能够理解,只是错开的眸中,带着一缕深思,信或不信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五两银子一份,共十七份,收费八十五两。”阿福稍作翻阅,比照着手中的簿子,迅速抽出几叠折子状的轻薄纸簿,摆在柜台上,又拉过柜台一旁的算盘,一顿哗啦哗啦的拨动,得出了总价。 乞丐小七跟在东方不败身后,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节奏,看他打算付款,忙拦着道,“小哥儿,你买这么多做什么,那些人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上街,兴许一个也碰不上呢。”那可是五两银子一份,寻常人家要存多久才能凑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我这个人啊,比较怕死呢。”东方不败意味深长地回道,依然掏出银子给了阿福。 拿过一个纸折子略作翻看,打头的便是通缉犯的画像,后面几页书写了其所犯下的罪行,通过案件性质,大概也可以推测出其危险度,逍遥阁倒是将这些做的仔细,让人一目了然。 把折子归拢在一起,东方不败大手一挥,吩咐乞丐小七,“小七把这些搬上车,咱们走。” 任逍遥不知因何,跟着走出大门,看到他们驾驶的马车简陋无比,合扇在手上敲了两下,返身回了逍遥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花王染七 乞丐小七缓慢地驾着马车,还在为东方不败在逍遥阁的行径而懊恼,他觉得若不是他把东方不败引至那里,也不会害对方白白损失了近百两银子。 越想越自责,但事已至此,如今的他实在无能为力,一边是贵人小哥儿,心地善良,打抱不平,另一边是逍遥阁,势力庞大,深浅难测,都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小哥儿,这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东方不败其实已无再逛的心思,看天色渐晚,又想到之前打算收了小乞儿,回安宁县城是赶不及了,只能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回。 “找个客栈住一晚,稍后再做打算。” 住店的时候,东方不败要了两间房,见乞丐小七不解地看过来,便解释道,“另一间是给你住的,我有事相询。” “感谢贵人小哥儿。”乞丐小七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东方不败的态度太冷淡,让他丝毫觉不出可怜同情的意味。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当虎落平阳,落难之时,别人一旦表现的热情,就会忍不住想对方是不是另有所图,但转眼别人变得冷寞,反而会无所顾忌,很容易接受人家的帮助。 店小二在前带路,来到客栈二楼人字号,给东方不败跟乞丐小七安排的房间正好是对门,   “客倌,这两间便是二位的房间,可还有什么需求?”说着,店小二还帮忙推开了一间客房的屋门。 东方不败抬脚走进客房,转首对店小二吩咐道,“送些饭菜过来。” “哎,小的马上送来,客倌您休息,有需要可到楼下唤人。”店小二答应一声,又说了几句,便退出客房,到厨房催饭去了。 目送店小二出门,东方不败这才指着桌边的椅子,示意乞丐小七,“坐,我们聊一聊。” 乞丐小七不明所以,只能听命行事,局促地挑了一个离东方不败稍远的位置坐下。 东方不败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轻敲桌面,引起乞丐小七注意后,才说道,“小七,今日从苗老头话里字眼,约略知道了你会种植花草?” “嗯,不但会,可说极其擅长。”说起花草,乞丐小七整个人变得自信,也不佝偻着身体了,那腰板挺的直直的,不是他吹牛,论起种花,染家人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对于他的变化,东方不败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我是一名大夫,有意建个园子专门种植花草药植,需懂行之人来打理,不知小七可否有兴趣?” 乞丐小七一愣,完全没想到只是当个导游,蹭顿饭,最后会发展成东方不败想要雇佣他,   “这——我只是个臭乞丐,小哥儿难道不怕被我骗了。” 摇摇头,东方不败笑着指了指太阳穴,“这一路,我可都在观察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苗老头高价蒙骗于他,又加上逍遥阁柜台那次,足可让东方不败知道乞丐小七的为人,还有初次在饭桌上时的好印象,一个容易满足,不贪婪,有底线有自己坚持的老实人,他为何不用? 乞丐小七本想答应,但转念想到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又摇了摇头,推拒道,“贵人好意,小七心领了,奈何大仇未报,此身不由自己。小哥儿好心好意,委实不敢给您招了祸事。” “哦?小七太客气,不知此事能否说与我听?” “这——”乞丐小七明显地迟疑,内心纠结万分。 东方不败拱火小能手,再添一把柴火,说道,“小七总不想一直当乞丐吧?若然这样下去,报仇是小,饿死是大。” 深知东方不败言之有理,乞丐小七这才缓缓道来事情真相,“我全名染七,乃花王谷现任谷主,染家第七代传人” 原来在漫漫的黑山密林某处,有一个隐蔽的峡谷,人称花王谷,而小乞儿染七,从小就生活在这花王谷。相传,染家先祖曾因躲避战乱,举家迁徙之时,无意中发现这里,那时候满谷鲜花,竞相绽放,好似是欢迎染家人一般,因此染家先祖叹其为仙境,从而顺理成章地决定,在此定居。 成天与满谷的鲜花打交道,渐渐地染家人便开发出了以花为茶,以花入食,以花熏衣的做法,后来为了激励后代子孙,更为了增加谷中的娱乐活动,他们还成立了花神节。花神节是以每一季的第九天为正日子,取自九九归一的说法,届时染氏族人会载歌载舞,庆祝花神给他们带来的安逸生活。 起初有斗花之舞,再来发展成每三个月一次的花王之争,染氏族人没有嫡庶之分,族长之下,凡是夺得花王之名的染氏子弟,皆会入主嫡系。 就这样过了两代,慢慢有了新的隐忧,花王谷虽好,但闭塞不与外人通婚,迟早会出问题。于是经族人商议后,由族长派人出去购买年轻的奴隶,专门回来用于婚配。可被当作奴隶贩卖的那些人,见识过外面世界的繁华,又怎么甘心呆在民风纯朴,消息落后的花王谷呢。 因此就有了已婚配的奴隶逃跑事件,族长为了预防类似之事再次发生,便命人在花王谷外种了大片的迷漫天。 迷漫天,顾名思议,漫天半里是迷途,其香味有毒,花株半里之内,不管是闭气捂鼻皆不管用,可以使人神智不清,犹如置身幻境。更巧妙的是,迷漫天的花瓣便是解药,只要将迷漫天的花瓣含在嘴里,便可清醒地走过其花香范围,这点只有族长和少数族老才知道。 之后逃跑事件还时有发生,只是每次逃跑之人都会迷失在漫天花海,最后再没人敢尝试。 又这么过了好多年,老族长去逝,新族长主事,他的行事风格跟前任大相径庭,出谷办事好多次,早就被世俗迷了心和双眼。他曾言:战乱业已过去,如今太平盛世,正是染氏族人出世之时。 于是,一部分族人留守谷中照旧男耕女织,新族长带领着愿意的族人走出花王谷,来到外面,宣传花神节,开办花王争霸,给他们的花花草草做推广。 仅仅这一代人,花神节就闻名遐迩,花王大赛更是匠师们争相参加,想要得到的最高殊荣,非染氏族人,得花王之名者,可成为染氏嫡系记名弟子。 花王谷本是染氏族人的聚居地,因收纳外姓弟子这一决定,很快便不再隐蔽,本族不乏无能之辈,外姓弟子中也不缺有才之士,渐渐就生了嫌隙。直至花王谷第六代族长之时,嫌隙升级,最后演变成内乱。 事情起因是一个外姓弟子,因爱生恨,杀死了染氏子弟,从而被第六代族长逐出花王谷。此外姓弟子之后并没有善罢甘休,反而变本加厉,勾结谷中其他早就心存不满的外姓弟子,快速敛财壮大势力。 隐忍十数年,终于在半年前,他们不知从哪里晓得了迷漫天的解法,趁夜深人静之时,带领很多武林人士一举攻入花王谷,染氏族人死伤无数,最后将他送了出来,至此,花王谷易主。 “现在染氏族人便只剩下我一个而已。”染七早已说的泪流满面,这半年来,他尝遍人情冷暖,昔日与他交好的外姓弟子,竟生了默契般,没有一个再搭理他,十几年的师兄弟情份变得可笑之极。 可怜他那么多族人,有那些背叛者的师父,还有嗷嗷待补的婴儿,一夕之间,全没了。 东方不败听完他的故事,有些唏嘘,新族长的野心,注定了此时的悲情结局,他还要创建幽冥殿,应该吸取染氏族人的教训,引以为鉴。否则,明日的幽冥教便是夕日的花王谷,根本违背了幽冥教存在的意义。 “你替我做事,我为你报仇,如何?”东方不败捏碎桌子一角,那点木料瞬间在他手中化成了粉沫儿。 想着替|人|报|仇杀人,所杀恶人,应该也算做好事,此乃善举,但到底拿不定主意,东方不败在脑海中呼唤系统一号,“系统,花王谷染氏族人上下几百口被屠戮待尽,我若将凶手杀之,此谓善还是恶?” “大奸大恶人人得而诛之,此为善,宿主可行。” “滴—— 宿主触发任务:以杀止杀。 任务内容:花王谷二百余口一夜之间惨遭杀害,冤魂难平,宿主可速速缉杀凶手,安慰死者在天之灵。” 染七本来还怕东方不败惹祸上身,但见他轻而易举将桌子一角捏碎,心想:这哪里是身体柔弱的小哥儿,分明比很多爷都强大许多。 “好。” 染七的一个字说出,成就了他自己背负的一切,成就了东方不败招揽能人异士的心绪,更是成就了如今花王谷众人的生死。 “迷漫天的解药,你可还能弄到?” 染七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并说道,“族人之所以拼死将我送出,也不是无地放矢,我对迷漫天的香味免疫。”这点只有上任族长知道,以前他经过漫天花海时,都会吃下迷漫天花瓣制成的药丸来装样子,若不是这样,估计那些背叛者也不会放过他。 接过瓶子,东方不败轻笑,“这便好,今晚,我们夜探花王谷。”以他如今的武功,即使带上染七这个累赘,也照样可以来去自如。 “嗯!”染七郑重地点头,心中暗自发誓,若大仇得报,他再无牵挂,余生就专心致志地替东方不败打理种植园,偿还他的再造之恩。 正巧此时,吱呀一声,店小二推开房门,手里端着托盘走将进来,“客倌,打扰了,您二位的饭菜备好了。” 把饭菜摆到桌上放好,店小二又走了出去,“客倌慢用,小的告退。” 店小二来去迅速,染七担心他听到了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东方不败却完全不在意,拿起筷子催促道,“快吃吧,你应该早就饿了才对。” 染七吞了一口白米饭,颇是担忧,连菜都忘记夹了,东方不败无奈摇头,不得不安慰他,“放心,店小二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以他现今的耳力和感知,别说店小二一个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就是擅长隐匿气息的高手,也要无所遁形。 “一会儿出门去置办两身衣物,回来好好梳洗一番。”东方不败刚吃了两口,想起什么,看着染七一身破烂衣服嘱咐着说道。 “为什么?”他还没有帮东方不败做一件事,对方已经管吃还管穿了,心中有点慌。 “花王谷再怎么说,也是你染氏族人几代生存的地方,可说是你的祖地,穿着乞丐服进谷,不会丢你老祖宗的脸?”东方不败将心比心,如他有这等后人,大概气死多次了。 “哦,谢谢。”岂止是丢脸,估计老祖宗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生生掐死他这个不孝没用的后代子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王将不王 东方不败叫来店小二,让他把碗盘收拾下去,又扔给染七两块碎银,打发他出去给自己购置衣物。 黑山集不是县城,没有围墙,也无需闭城,因此,即使是晚上也有很多客商来往住店,街上大多商铺到了凌晨才会关门打烊。从窗户望去,这千家百户的灯火明明灭灭,蜿蜒成一条长龙,仿佛是座不夜城般,东方不败再次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与众不同。 沉默许久的系统一号,好似感知了他的想法,此时跑出来不屑道,“这根本不算什么,科技的发展,电灯的产生,才是真正的没有黑夜。” 系统一号经常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东方不败也不在意,时至今日,他已大概明了善恶的界限,只要不滥杀无辜,几乎可以说重生后的他依旧能够幽居深闺,安然度日。 想着染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东方不败盘腿坐于床塌之上,开始运功打坐,他一直都明白,强者才有话语权,纵使这具纯阴之体天资出众,要想木秀于林,也势必得付出百倍的努力。而恰好,前世的经验,绝佳的身体,不懈的练功,他都具备并做到了。 东方不败打坐甚是枯燥暂且不提,再说拿着银子走出客栈的染七,他并没有东张西望地逛街,反而有目的地径直穿过人群,走了半条街,终于来到一家成衣店。 成衣店前的灯笼摇曳闪烁,光晕昏暗,大概掌柜的已经用过晚饭,正站在柜台后拖着下巴,磕睡地直点脑袋,而柜台旁拄着挑衣杆的伙计也困得打着哈欠,谁都没有注意染七的到来。 染七走进成衣店,来到柜台前,轻轻敲了下柜台的实木板面,“掌柜的,该招呼客人了。” 掌柜的被声音惊醒,很是气恼,抬头看到染七一身的乞丐破烂儿装,就要骂人,却在染七掏出一块碎银后硬生生闭了嘴巴。 转瞬,掌柜的就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只见他两眼弯弯,笑咪咪的,语气甚是谄媚,堪比影帝级别,“客倌,你要看成衣?这边请。” 掌柜的也不嫌弃染七的穿着寒碜了,殷勤地连忙走出柜台,还顺手在跟周公做斗争的伙计脑门上拍了一下。 染七顺着掌柜的指引,看向墙上挂着的男子成衣,都是一些长袍大褂,对于经常摆弄花草,挖土填泥的他来说,有些空有外表却不实用之嫌。瞅了一圈,最后看准一套长裤短打,走近后发现,整套衣服是穿在一个木人身上。 “就这个样式,按我的尺码,要两套深颜色的。”染七伸手指指木人,对掌柜的说道。 “好的。”掌柜的点头应道,又转身喊来伙计,“小四儿,给客倌量身。” 虽说有钱是大爷,但染七毕竟全身脏兮兮的,掌柜的实在心里膈应着,不想凑上前,便让伙计顶上去,反正量个尺寸而已,他也没得罪客人。 量好尺寸后,掌柜的亲自去里间拿衣服,而染七等待的这点时间,忽然想到夜探花王谷的事。他的模样,那些叛徒都认得,再加上东方不败,眉心一点朱红,长的还漂亮,让人过目难忘,染七细思恐极,忽然觉得他俩若在花王谷遇上巡夜的人,就是完全暴露的节奏啊。 染七想来想去,就是没料到,东方不败之所以敢带他去花王谷,仰仗的不仅是一流的身手,还有前世作为魔头大战群雄的经验。被看到脸,对东方不败来说根本无所谓,将人杀了便是,反正系统一号给他的任务是以杀止杀,那屠尽花王谷又何妨? 一直纠结到掌柜的拿来两套成衣,染七也没想出解决办法,他也没心思再观察掌柜的些微反应,直接拽了一件短襟上衣,便往身上套。掌柜的眼睛狂跳,完全被他豪迈的动作吓呆了,心脏扑通扑通快要飞出嗓子眼儿了,就怕染七试过衣服却突然说不买了,那他就真的要哭喊得不偿失了。 “刚好合身。”染七年龄尚轻,根本没有独自买过衣服,花王谷有专人缝制衣物,并不需要他们操心,于是他也不问价格,直接就扔了一块银子给掌柜的,“结帐。” 好在他挑的成衣并不是绸缎制的,而是一种厚实的混合粗布,专供寻常百姓干活穿的,经济条件稍微好些的做工种地的人家,都会挑这种布料制衣,比一般粗布略贵,耐磨又舒适。 “本店一套成衣是八百文,两套收你一两六钱银,找零四钱,请客倌收好。”掌柜的接过二两碎银,找了零头儿给染七。 伙计见买卖成了,扯过一块黑布,帮染七把衣服包了起来,刚想递给他,就看到染七双眼放光,贼亮地瞅着他。吓得一缩脖子,伙计不明所以,只能颤着声音询问。 “客倌,可是有什么问题?” “掌柜的,包衣服的黑布能不能再给我扯这么一块。”指了指伙计手中的小包袱,染七表情兴奋。 被他热情激动的声音吓了一跳,掌柜的撇撇嘴,到底没多说什么,冲着伙计挥挥手,只想赶紧打发了染七,这样的客人多来几回,他得立马去看大夫。 伙计也是心有余悸,连忙扯了一块黑布,和之前的成衣一起塞给染七,并送客道,“客倌慢走。” 染七正在想晚上的安排,压根没听到伙计赶人,抱着东西便走了。回到客栈,他还觉得自己很机智,将黑布递给东方不败,又拿出一条蒙住自己的脸,给对方做示范。 东方不败暗暗吐槽染七的蠢萌举动,实在忍不住,打算逗弄他一番,便背过手,意念微转,手上多了张不明材质的半脸面具。 “那,我有这个。”说着,把面具拿在手中,挡住了上半边脸。 染七完全惊呆,这简直是拍马不及的节奏啊,亏他在成衣店还蠢乎乎的想对策,原来东方不败根本是早有准备。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他闷闷地想着,怪不得花王谷会被灭掉,原来安逸封闭的生活,早就让他们退化的愚不可及。 犹如当头棒喝的冲击,把染七最后一点点不甘心也抹掉了,他攥紧拳头,猛得单膝跪下,“主子,染七愿终身为奴,从此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你的衷心,我已知晓,日后若有叛主行径,本座将亲自取尔性命。”东方不败抬手以内力将染七托起,暗自觉得欣慰。 他之前还在想,对方什么时候会收起最后一丝骄傲,只有彻底放下了,染七才能正视并处理花王谷的叛徒们。谁承想,只是买个衣服的来回,这厮就已经想的通透,那他是不是可以考虑将最后的那名叛徒的性命留给这染氏小当家处理了?东方不败私以为,清理门户的事由别人代劳总是差点意思,还是亲自动手的好。 “好了,休息三个时辰,丑时左右动身。”那时候人们好梦正憨,应了那句:月黑风高杀人夜,夜半无人放火时。 将近丑时,东方不败收功,闪身进了对门染七房中,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染七感觉从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过,睁开眼见有人在床边,差点喊出声就被捂住了嘴巴,他看不清来人面貌,但想起还有任务,便眨眨眼,示意对方自己会保持安静。 摸黑穿好新衣服,顺便蒙住脸部,染七跟着东方不败来到窗前,借着月光,总算隐约看到东方不败脸上戴着的面具。 东方不败悄悄地推开窗户,街道上很静,鲜少有人,他伸手拦住染七,纵身跳了下去,紧接着一个轻功跃起,衣襟随风猎猎,瞬间就飞出老远。 染七早被这速度吓得面容失色,他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平时看到一个会点武功的汉子,都觉得很了不起了,主子这一手不得不服。 身形掠至迷漫天花海,东方不败单手掏出解药服下,不给染七反应时间,又伸手一抓,拎着对方便闪身进入花王谷。 花王谷中的情景有些诡异,似乎并不是染七说的那样,东方不败将他放下,冲着远处的一队巡逻士兵,扬了扬下巴,“这里为什么会有驻军?你确定攻下花王谷只是叛徒作乱,没有其他阴谋?” “我不知道。”染七木然地回道,一再受到冲击,他都快以为自己是个二傻子了。 “先找找看,有没有那些叛徒的踪迹,再调查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东方不败迅速作出判断,他有预感,这些士兵并不是什么好人,试问朝廷正规的军队怎么会在这么个隐蔽的地方驻扎,更何况谷外还有迷漫天那种天然屏障,士兵与花,气场总是有些违和的。 果然,由染七这个熟悉花王谷建筑的人带路,很快找到两个背叛者的下落,东方不败二话不说,悄无声息地扭断了两个人的脖子,让对方死在了梦中。 见主子心狠手辣地干掉了两个人,那干脆利落的劲儿,比喝口水都容易,染七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默默催眠自己,惹谁都可以,千万不要惹主子,主子乃高危人群啊。 找人的过程中,染七正巧碰到一个叛徒在和当兵的说话,看样子好像还是个管事的,同时东方不败也注意到了,他食指在唇间一竖,让染七安静,两人小心翼翼地借助房屋的视角阻挡,凑上前偷听。 “这一批兵器还要多久完成,王爷已经起事,为了不耽误军机,再缩短一些时间。” “将军说的是,已经第五批了,大家都明白,日夜不停地赶工,相信不会贻误了王爷的事。”那名叛徒说道。 “那就好。你应当知道,军人以报效国家为己任,我虽想上阵杀敌,建立功勋,但却被王爷派到这里,事已至此,总得把事做个圆满。” “将军莫急,花王谷离黑山集太近,总要避人耳目,以免被人发觉,否则当初可以留那些花痴做工,也不会全杀掉了,相信王爷会体恤将军的难处。” 接下来的话,二人没有再细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惊讶,东方不败看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他还以为这些驻军占领花王谷,是发现了黑山之石的用途呢,结果虚惊一场。 挥手洒出绣花针,放倒两人,东方不败看着两具尸体,打算和染七一人一个,把他们拖到隐蔽的角落藏起来。凭空掉落一个小瓶子,东方不败急忙接住,就听系统一号告诉他,那里面是噬骨化尸散,毁尸灭迹,杀人必备之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灭花王谷 那瓶子的瓶身是用金属打造,上面雕琢着繁复的花纹,栩栩如生,可说艺技精湛,巧夺天工,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可月光暗淡,天色无光,染七并没有看到瓶子是如何出现的,只以为东方不败随身携带,刚拿将出来。 有句话叫:系统出品,必是精品。 东方不败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实践出真知,他稍微倾斜瓶身,俯身将少量粉末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上,很快,嘶嘶地声音响起,肉眼可见的工夫,原来放置尸体的位置已经只剩下两堆飞灰,效果好的惊人。 “这——”也太凶残了吧?染七吃惊地张大嘴巴,震得连话都说不全了,不得不说他再次深刻认知到自家主子是有多表里不一,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啊,他日后一定要找个丑婆娘,否则哪天被玩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到时主子还可能说,他是活该,自找苦吃。 东方不败一瞅染七那德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低沉地声音问他,“怎么?吓着了?” “确实有点吓人。”染七很老实的承认,挠了挠头,略微有点尴尬,他觉得自己被吓得肝儿颤,小小地给主子脸上抹了把黑,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子明明早就把他的反应瞧在眼里,他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如果东方不败知道染七因为他的凶残,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在主子面前不要脸到底的打算,一定会疯狂吐槽,不是他的锅他不背,他很无辜的好嘛。 “说正事,方才那二人的话你也听到了,有什么想法?”东方不败只偷听了一小段对话,也大致推测出了整个事情的脉络。 “主子,是不是这些叛徒勾结了那个什么王爷,有对方做靠山,我花王谷染氏一族才会遭此灭顶之灾。”死了那么多族人,这么大案子,竟溅不起一点油花,官府根本不予追究,显然是官官相护的结果。 东方不败初来乍到,在这个世界生活并没有多久,又没有原身的记忆,所以还有很多疑问,如今也并没有听说什么战事,百姓还是正常生活。这种结果只有两种可能的情况,一是此地离交战地区十万八千里,不足为惧,二是他们呆的这地方大概是白国的边境区域。 为防止外敌,边境军常年不挪窝,死守边疆,即使内乱,没有皇帝征召也轻易不会扯动边防势力,而一旦京城失守,江山易主,这环境恶劣的弹丸之地自然也会归拢为新皇。 如果这样,那第一种可能呢?东方不败自问,若距离那么远,对方的王爷为何会把军械库和军器制造设置在这里呢,而且看样子还不止这一个地点,另外还有军械运输的问题,路途遥远不怕出问题么?如果对方明智,定然战场离这里很近,可百姓根本还不知道打仗,这就奇怪了。 凭空想怎么都觉得不对,东方不败若有所思,突然很想看看白国的疆域图。只是那是很久以后要做的事,目前他收下了染七,而染七已经跟那群叛徒和王爷成为死敌,他的立场自然也跟着对立,那这里的军械就不能留给那个劳什子的王爷了。 东方不败原想单独进去军械库,把所有物资装备都收进附属空间,毕竟那许多东西毁之可惜,然后再烧了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那些军械的下落。但考虑到一旦火起,势必会惊动其他士兵,到那时人多眼杂,一窝蜂而上,即使最后一一除去,也难免会有漏网之鱼。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决定,先解决了士兵,然后再来个付之一炬。 “不管对方是官是匪,既然他们蛇鼠一窝做了这初一,就别怪本座接着做十五,我们先将这里所有人一个个除掉,然后再毁了这里。” 终日打雁总有被雁啄的时候,这些士兵整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丢了也不冤,更何况他们助纣为虐,杀害没有还手之力的无辜百姓,死亡已是罪有应得。 东方不败对这点感触最深,前世他杀人的时候从来没多想其他,只是不快乐,想杀便杀了,不管对方是何人。到最后众叛亲离,身边只有一个杨莲亭,所有人围攻上来,杨莲亭成了他致命的弱点,最后杀人的人变成了被杀的人。 染七深以为然,很是赞同东方不败的打算,跟着主子有肉吃,他就是这样迷之相信着,短短两日跟东方不败的相处,足够让他见识到对方的强大。在绝对的强者面前,一切阴谋阳谋都是纸老虎,主子直接暴力碾压。 “主子,我听你的。” 东方不败看着新产生的迷弟,有些忧伤,幽冥殿以后不能养闲杂人等啊,尤其这厮这样的,完全就一没脑子的笨蛋,一点主意建议都给不了。真担心往后这厮会越来越蠢,娶个媳妇洞房不会也要他教吧?天马行空地奇葩想法,东方不败早忘记了他是被压的那个,也就是说他是被娶的媳妇角色,跟染七完全不同,洞房自然也就不尽相同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东方不败行动还是很迅速,带着染七,闪进一间房内,为了预防巡逻士兵把睡觉的其他人惊醒,所以只能选择先除掉后者。 显然他们进的貌似是一个大通铺的房间,一溜过去躺了大概有十来号人,东方不败没有把门关死,留下一条缝给染七借光,并冲着门抬了抬下巴,悄声在他耳边说道,“要看杀人不在这一时,乌漆麻黑的以你眼力也瞅不见,还是在门里把风吧。” “谢主子。”得到东方不败的体谅,染七很感激,他也怕自己忍不住叫出来,坏了主子的事。 东方不败不再管他,轻身来到大通铺前,这些人睡姿千奇百怪,但都头朝外,极其方便他动手。来到最边上,他伸出细瘦的手指,直接一个锁喉,便将被掐的人扭断了颈骨,就像掰棒子似的,这样一口气杀了四五个人。 手指上的星尘砂微微发热,东方不败感受到它的意志,不由失声轻笑,真是爱凑热闹的小家伙,可能是他心中有了杀意,意念转动也沾染上戾气,所以才惊动了星尘砂。 “别急,不会落下你的。” 东方不败声音轻缓,几乎是气音,针随意动,瞬间他手中就出现两枚绣花针。他是玩针高手,稍稍运转内力,手指翻动间,两根针就同时刺向敌人神庭和耳门两处死穴,内力也顺着绣花针冲击对方脑部,脑髓混合着鲜血直接从七窍流了出来。 好在是夜半时分,染七眼力有限,无法看清,如果此时他在近前观看,一定会被那红红白白的脑浆恶心地花容失色,大吐特吐。 黑夜并不能阻挡东方不败的视线,所以他看的一清二楚,也正因为这样,他加快了动手速度,手指都舞动成了残影,三两下,整个通铺的人被杀的干干净净。 如法炮制,最后杀了一圈,终于将好几间大通铺的人都干掉后,两人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些人睡着,不会反抗,但人多,一个个杀,也是个体力活呀,而这个世界的小哥儿偏偏比爷们体力差的多,多亏东方不败有高深的内力支撑,才不至于变软脚虾。 走屋串门地杀人期间,有人醒来过,一个可能是想去厕所,刚起来就被东方不败一针放倒,命丧黄泉,还有一个被边上的人踹醒,骂骂咧咧地睁开眼,打算将对方推到旁边,结果正好看到东方不败带着面具行凶,还没喊出声就被掐住脖子,弹蹬了两下腿,最后等平静下来,已经被东方不败直接掐死了。 东方不败一夜杀了那么多人,好像被激起了凶性般,周身的气都万分锐利,像会攻击人一样。染七站在他面前,身体冷涔涔的不断打着战栗,有种很危险的感觉,被他看一眼,就跟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似的。 看染七的可怜样,东方不败沉淀了一下心绪,随着他人平静下心,围绕在他周围的气场也发生了变化,渐渐温和下来,都是他的人了,也不好太过欺负,东方不败恶趣味地想着。 此时整个花王谷,除去那几个巡逻的,已无活人,东方不败不用担心染七的安全,只吩咐染七找个角落躲起来,自己则纵身去找那几名巡逻的士兵。 没废什么工夫,就找到了人,那几名士兵也没在别处,他们围着一堆篝火,火上架着锅,正煮肉喝酒呢?一个个推杯换盏,好不逍遥快活,喝的醉醺醺的,只怕也无力反抗东方不败。 喝酒误事,东方不败心中做了个总结,然后,他很爽快地一人赏了他们一根绣花针。 处理完这些咎由自取的背叛者与士兵,东方不败晃晃悠悠,光明正大地走进了花王谷的军械库,之前里面有四个看守,已经被他暗中用针给干掉了。 看到军械库里数量巨大的刀和矛,还有盔甲c棉衣,甚至连粮草都有,东方不败很满意,总算没有白来一趟。只是看到粮草,想起之前的怀疑,他估计对方将军械库和军器监设置在这里,最主要的是黑山集巨大的市场给了他无尽的便利,再就是花王谷的隐蔽位置,可以掩人耳目,又很封闭,毕竟谁会想到一向养花弄草的花王谷会是一个藏兵谷呢。 一挥手,东方不败将所有物资收进附属空间,又拎着之前巡逻士兵喝剩下的酒,全部洒进了军械库,打开火折子放了把火,冲天火光顺风而起。 劫掠并毁完了军械库,东方不败又想起他并没有看到制造兵器的锻造台,那军器监大概还在别处,对方既然日夜赶工制造兵器,那应该还有工匠活着,差点让对方成了漏网之鱼。东方不败出了军械库,来到两堆飞灰的地方,仔细审视四周,貌似就只有一个地方他还没去,大概那里就是军器监了吧。 东方不败直直冲着军器监而去,在进门的时候,却反而被一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对方手里还拎着晕过去的染七。 两人交战,废话也不多说,都蒙着面隐藏身份,显然也不适合进行自我介绍,更没交情放过对方,东方不败出手如电,迎面就是一根绣花针。但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手上有真功夫,瞬间就已交手十个回合。 “阁下是哪路的朋友?为何夜探花王谷?”黑衣人首先开口,早在跟东方不败交手一回合后,就嫌累赘地把染七扔在了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会黑衣人 “黄泉路上来的。”东方不败虚虚实实地直接把目的往报仇上引,本来他们的初衷也是为了清理门户,给染氏全族报仇,就不知道对方是从哪冒出来的。 “阁下跟我一样藏头露尾,实在有失磊落,何不也说说你的目的?”东方不败说道。 “主子,这个蒙面人把里面的人全杀了,还推倒了熔器炉,毁了锻造台。”还把他打晕了。这么没骨气的话,染七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说话间,东方不败和黑衣人又斗了几十回合,对方擅使剑,而他同样是使剑,只是以针为剑罢了。越打/黑衣人越觉惊心,他只是追查端王藏匿军械的地点,好禀明朝廷,谁知竟会碰上这么一位难缠的对手。 想到进来花王谷看到的情景,难见活人,只有那个小个子蒙着面巾,贼头贼脑的张望,看到他还凑上前喊主子,结果发现认错了人,吓得转身就跑,因为毫无武功傍身,下盘不稳,轻易就被他打晕抓住了。 如今想来,这小个子就是把他认成了眼前的人,这到底是何方高手呢? “花王谷中的叛军全灭,是阁下的手笔么?”黑衣人试探道。 “是又如何?”东方不败敢作敢当,既然被对方堵个正着,他也好心痒地活动活动手脚。 黑衣人得到答案,觉得所遇并非敌人,松了口气,否则今夜真要难以脱身了。但想到小个子对这人的称呼,又心中一凛,此地临近边境,根本没听说有什么了不得的组织势力,也没见过这号厉害的人物,既不是端王的人,那难道会是边境对面的人混了进来? “阁下一口气屠了整个花王谷,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官府追查下来,定你一个砍头之罪么?”黑衣人见过那些人的死相,下手干脆利落,只是手段有点残忍,是有多大的仇才会这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一串过去都是一种死法,简直像被诅咒了一样,若不是他见识广,看多了残肢断臂各种各样的死人,否则也会忍不住吐的。 东方不败咯咯一笑,也不多作解释,只冷哼道,“冤有头债有主,阎王殿前他们尽可以喊冤,到时看看谁才是真恶人。” 黑衣人一听此言,心中猜测,莫不是他真想差了,听对方口音也不像敌国细作,果真有滔天仇恨?想来想去,黑衣人觉得,他还是小心为妙,如果执此内乱之季,有敌国细作潜入本国,从而引得内忧外乱,到时民不聊生,死伤无数,那他可真是以死也难赎其罪了。 “阁下这么理所当然,无视朝廷律法,在下都要怀疑尔等是不是敌国奸细了。”黑衣人话有深意地说完,手中剑招一变,配合着贴上身来,想摘掉东方不败的面具。 迅速闪过黑衣人的攻击,东方不败运起五成功力,绣花针翻飞,进攻速度越来越快,“阁下好坏,边打人家,还边要试探人家底细,太欺负人了。” 两人打的难解难分,染七根本看不见他们的动作,也不知道谁占了上风。只是听到主子那娇滴滴,邪肆玩味地话,顿时头皮发麻,心想完了,主子生气了,主子认真了。但转念又吐槽,主子祖宗喂,你这样说不是让对方误会么,好好的白国人,你假扮什么外国人哪?若是被对方当成了真,那还了得,领来官兵围剿他们怎么办?届时,主子武功再高,双拳也难敌四手吧。 想到此,染七挺了挺胸膛,给自己默默打气,然后壮着胆子凑近打得正激烈的两人,气急败坏地嚷嚷道,“你才是奸细,你全家都是奸细。我们本来就是花王谷的人,是这些人勾结花王谷叛徒,鸠占鹊巢不说,还屠我全族二百余口。” 越说越激动,染七满腹牢骚地继续吐槽官府,充分表达了他对官官相互的怨愤,“那时候朝廷律法在哪里?官府早就知悉此事,他们隐瞒还来不及,怎么会管我们死活。如今,我们自己清理门户,顺便解决这些助纣为虐的恶人,何错之有?灭族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是我懦弱无用,手无缚鸡之力,哪会轮到主子替我出手?” 说到痛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染七,伸手就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继续道,“我没用,就不应该逃出来,应该跟族人死在一起的。” 东方不败听着他说的愈发不像话了,纤眉轻蹙,实力大开,突然一掌将黑衣人拍了出去,情知对方并非敌人,于是泄了二成力道,只是让黑衣人心口汹涌澎湃,到底是没有受什么内伤。 飞身来到染七近前,东方不败冷着声音叱道,“聒噪,还不闭嘴。” 染七哽咽着一愣,原来两人已经停手,“主子,我难过,眼泪停不下来了。” “你能再出息一点么?回头别说是给我做事的,丢人!”东方不败甚是嫌弃,这厮跟个哭包似的,看了就碍眼。 染七抹了两下眼泪,破涕为笑,不在乎地说道,“没事,我只负责给主子养花弄草,又不跟人谈生意,如果他们欺负我,不还有主子给我撑腰么?”他贼兮兮地想到东方不败说自己是个大夫,那大夫最需要的就是草药,这样的话,他好好伺弄那些植物,以后肯定是主子跟前的大红人。 黑衣人忽然被东方不败压制了武力,脸色大变,被打得飞出去后,一个鲤鱼打挺扭转身形,这才缓缓落地。手抚上胸口,虽气血上涌,内息有些紊乱,但并没有受伤,心知对方这是手下留情了。同时,黑衣人终于认识到东方不败的真正实力,也清楚了对方没有心思对付他,起初可能就是看他挟持了那个小个子,才会出手缠斗不休的。 这时,黑衣人也不急着脱身走人了,闲闲地站在一旁,看主仆二人互动,也是大开眼界,戴面具的主子表面上对这小个子嫌弃的不行,但实际上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看起来是一个行动大于言语的人。而那小个子的仆人,更是毫无原则地信任他,被训斥也甘愿,还没脸没皮,嬉皮笑脸地耍赖,简直就是个奇葩。这主仆二人甚是有趣。 不过,黑衣人收起看热闹的心态,紧紧盯着二人,颇是见猎心喜,这个戴面具的看起来有实力,行动力还强,值得调查一番,若能够合作,为他所用,当是一员大将。就不知,他能不能鼓动对方,毕竟对方的说话语气一听就是嫌弃麻烦,活得恣意的那种人。 既然起了心思,黑衣人就不得不做出打断主仆二人对话的举动,“我说二位也太目中无人了,这还有个大活人在一旁看着你们呢,我们刚还在交手,这样轻敌可不好哦。”黑衣人打趣道,完全不考虑若是放在平时,他一定说不出这样的话,好似在抱怨遭人冷落似的。 “你这个人真讨厌,我和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好没礼貌。”染七有东方不败做靠山,勇气值满满的,狐假虎威玩的不要太溜。 黑衣人被他咽得一时无语,诡异的目光,把染七扫了个遍,心道这小个子额头上并没有花纹图案,确实是个爷们儿,他都差点以为这么胆小没用,还无赖奇葩,聒噪出天际的人可能是个小哥儿呢。 转而他又一脸同情地瞅着东方不败,有这样的仆人,真心强大无匹。东方不败竟然瞬间看懂了他的意思,木然地瞪了对方一眼,后来想起隔着面具,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尴尬地咳嗽一声,将染七支走了。 “小七,在毁掉花王谷前,你去找找还有什么族人留下的东西需要带走,日后怕是再难回来了。” 染七点点头,转身走了。“主子说的是,我这就去。” 待染七走远后,东方不败笑看黑衣人,“现下就你我二人,阁下若有事,尽可讲来。” “其实——在下并没甚要事,只是见阁下武功了得,起了惜材之意。”黑衣人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对于花王谷之事,你我似友非敌,虽目的不同,却殊途同归,也算帮了在下一个大忙。只是阁下毁了端王的军械库,日后端王查明,怕是饶你不得。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在下实在佩服阁下的身手,不知阁下是否有意为朝廷效力?” “哎——此言差矣,我确实无意与阁下为敌,但你我也谈不上朋友。花王谷之事,纯粹是为了小七,他为我做事,我帮他报仇,实在跟阁下无关。至于其他,抱歉,江湖事江湖了,在下闲云野鹤惯了,还是不趟朝廷这溪浑水的好。”东方不败可没忘记他的这具身体还有一个不明的身世,而那身世跟皇室脱不了关系,日后到底会如何,他完全没有概念,只能先隐藏下来,待日后慢慢查探。 黑衣人有些失落,但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对方有那等本事,当也是搅风搅雨的人物,是他强求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毕竟此地也算在他的地盘内,虽他不在江湖,但或许可以让人调查一下。 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黑衣人递给东方不败,遗憾说道,“阁下日后若有难处,可凭此令牌来定边军营找我。” 东方不败接过令牌,只见上面刻着“边”字,他大致能够猜出对方的身份,只是有待确定,“谢谢。” 黑衣人见他收了令牌,心下满意,于是一拱手道,“如此,在下告辞了。” “另外,阁下务必小心端王。”用内力加持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黑衣人已经飞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破晓诸事 “主子,那个黑衣人走了?” 染七提着好几个包袱,拖着地,一步一步地挪将过来,没看到黑衣人,这才询问道。 东方不败看他大包小包地弄了一堆,走上前忍不住问道,“这都是什么?” 染七嘿嘿一笑,扯着那些包袱没放手,有些不好意思,“主子,这些都是我族人的遗物,我想一起带走可以么?” 提了提那包袱的重量,蛮沉的,东方不败挑了挑眉,俯身拆开其中一个,入眼的都是些孩童玩的木质小玩偶,雕琢的还挺精致,还有娃娃风车,拨浪鼓,还有老人的鼻烟壶,好笑地冲染七挥挥手,表示允许对方携带了。 只是,东方不败想着,这里没车没马的,他们又是一路轻功过来的,倒要看看这厮如何带走这么多东西。 显然染七也意识到了,可怜巴巴地瞅了眼东方不败,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主子,我先把东西放在这里,可以明天赶着马车来取么?” 摇摇头,东方不败无奈,彻底认清染七这厮就是一个蠢萌的二货,想来日后会有不少笑料,除了绣花练功,生活应该不会无趣了,“随你高兴,毕竟是族人遗物,留着也算个念想。” 染七也不敢让东方不败帮忙,自己一人手忙脚乱的,终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族人遗物全部运到了谷口外面藏了起来。 然后,东方不败举着火把走过来,染七接过火把道,“主子,我来吧,毕竟我是第七代花王谷谷主,这一把火,由我来放,也算有始有终吧。” 染七多选了几个燃火点,放完火后,就不舍得站在花王谷谷口发呆,东方不败站在他身后,体贴地没有打扰他。这就是染氏族人几代人生活的祖地,只短短半年多,就变得空谷无人。冲天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脸,染七想起这里夕日的热闹,心中难过地再次流下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东方不败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谷弹指间覆灭,真所谓风水轮流转,世事有无常。 待情绪稳定,染七深深地吸口气,然后又吐出,如此反复三次,振奋起来道,“主子,天色渐亮,大概到四更了,我们还是回吧。” 点点头,东方不败如来时那般,揽住染七的腰部,施展轻功,往他们在黑山集投宿的客栈飞来。 一路上东方不败飞上飞下,晃晃悠悠地,染七早被这节奏催眠了,回到客栈时,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东方不败见此,打发他去睡觉,自己也躺回塌上,只是须臾,他又盘腿坐起,手势似拈花,进入了打坐运功的状态。 这个世界的武功体系,貌似跟他原来所在的地方,稍有不同,东方不败边练功边思考着,今晚那个黑衣人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他跟对方交手过程中,一直都有种对方气势在他之上的感觉。 想不出个所以然,东方不败也无人可询,遂不得不找系统一号,“系统,这个世界的武功体系,你可收录有秘籍?” 无人回应,东方不败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记得好似跟系统一号做过交易之后,就很少听到他说话了,上次问话,他还有回应,如今,竟然连理也懒得理了么。果然,过河拆桥,这神界的东西也没有那么良善。 就在东方不败胡思乱想,把系统一号阴谋化之时,对方终于姗姗来迟地做了回答,“宿主,你想太多了,之所以你会觉得对方气势比你强,是因为他是爷们儿,你是小哥儿,天生他就比你在气势上要强盛一些。这就像大部分男人在力气上要比女人大是一个道理,毕竟小哥儿差不多也算半个女人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 东方不败无语凝咽,就因为他是个小哥儿,在气势上就要比爷们儿弱一些,这不是典型的软脚虾么。说好的纯阴之体,练武天才呢,说好的葵花宝典大成,迎接人生巅峰,吊打一切呢,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咳,宿主,你如果没有其他疑问,我就去休息了。 听闻系统一号要去休息,东方不败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系统,你原本不是随传随到的么,怎么现在还需要休息了?” 系统一号也不隐瞒他,施施然地说道,“跟宿主达成交易后,功德值会自动划归我所有,不用再为功德值而发愁,因此偷个小懒无伤大雅。”更何况,系统一号没说的是,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段时间没有意识,虽然短短几分钟,但已经足够让他惊慌的了。 “系统,你是神界的产物,这么像人真的好么?”东方不败难以想象系统一号是怎么在神界诞生的,跟星尘砂的微弱意识相比,系统一号简直就是个人类,拥有完全的独立思考能力。 “我——”本来 系统一号哼哼着说了句话,言语不清,东方不败没听出说的是什么。 不等他再问,系统一号又说道,“我入乡随俗不可以么?” “滴—— 宿主完成任务:以杀止杀,功德值五十点,已全部转值给系统。” “滴—— 系统公告:宿主此次交易转值成功,目前剩余功德值零点。” 系统一号转移话题的功力深厚,深怕东方不败继续刨根问底,就催促鞭挞他的说道,“宿主,你已离开家数日,钱婆子和钱老头怕是要疯魔了,再看不到你回去,估计钱婆子要寻来了。另外,记得要行善积德哦。” 说完,系统一号再没动静。 东方不败微微有些担忧,他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否则系统一号早就催促他记得做任务了,毕竟交易说到底也是完成了任务,才能获得功德值。 不管怎么说起来,系统一号都算是他的再造恩人,重生以来,指导并帮助他适应此地,若对方出事,他大概会失落吧。 天幕微亮,街上渐有人声,楼下也叮叮咚咚c窸窸窣窣地传来客栈伙计或扫洒,或搬弄桌椅的声音。东方不败打坐结束,收功后直接歪身躺到了床塌上,他双手交叉放于脑后,仰面朝上,静静地想着事情。 说也奇怪,自他来到这里,感觉接触的每个人都很有趣,天马行空地胡乱想了一通,翻转身体,东方不败忽然觉得被膈了一下,用手在衣服里摸索出黑衣人给的那块令牌。 当时没有细看,现在将令牌拿在手中,竟然有些彻骨的冷意,好似是寒铁所铸,这东西应该很重要吧。抚着令牌上的边字,东方不败猜测,那黑衣人有极大可能是边疆驻守的将士,而能拿这样一块令牌的,恐怕起码得是位将军了。 不过——,东方不败倏然一乐,那将军现在一定肠子都毁青了,毕竟能把这么重要的代表身份的令牌,给了一位见都没见过,连朋友也谈不上的陌生人,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现在估计对方在祈祷他不要拿这令牌做坏事,否则即使是将军,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门前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这是有住店的客人已经出去了。东方不败略一沉思,便也起床,开门朝楼下喊了客栈伙计,让对方打盆水上来。梳洗完毕后,东方不败觉得染七大概会起很晚,遂独自一人下楼用早膳。 此时楼下用膳的客人并不多,东方不败找了个角落,要了一盘包子,一碗小米粥,还有店家腌制的小菜赠送。 “唉,你知道吗?昨晚我刚收到的消息,端王在梁州造反了。” “是吗?那我们这趟货,岂不是回不去了?” “谁说不是呢,怎么就让咱们赶上这茬了,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也不知道家里的老小怎么样了?” “难说,战乱之下,最苦的就是老百姓了,但愿他们能吉人天相。” 虽然东方不败离那几个人稍远,但他们的对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战乱一起,必有流民,而流民长途跋涉,担惊受怕,必会急病缠身,他是大夫,这似乎正是他行善积累大量功德的好时机,看来明日就得返家。 战争时期,发国难财的人有很多,各行各业,比如流寇土匪,比如不良商家,比如某些不法官员。东方不败很明白,却苦于他一无官职,二无势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在这时,才能显示出权势的好处。 心事重重地咀嚼着饭菜,眼前突然暗了下来,东方不败抬起头,发现是染七找来了。 “主子,你起的好早啊。”染七虽然梳洗了一番,但感觉还是有些困,可今天有事情要做,尤其是要拿回族人的遗物,他不能偷懒,遂强忍着打了个哈欠。 “小二,来三盘包子,两碗粥,快点。”瞅了眼桌子上的吃食,染七没多考虑,直接点了跟东方不败一样的。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让东方不败来看,这话确实不假。但是能吃是福,他想着染七可怜地遭遇,孑然一身无处可去,跟他当初那么相似。只是他现如今有义父义母,而染七,有他这个主子,以染氏一族伺弄花草的本事,多他一双筷子也没什么,反而是他赚了。 用过早膳,东方不败给了染七银两,让他再去买辆有篷子的马车,“这一路回去县城,可能会遇到流民或劫匪,你那些零碎的东西太多,还是用篷子遮一下比较好。” “是,还是主子想的周到,我这就去。” “我今日另有事情,你买了马车,就直接赶去取东西,路上警醒些,若在花王谷看到可疑的人,就立马撤回来。” 两人分头行事。 不用说,东方不败赶着马车出了黑山集,其目的是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取出虎大虫和鬼狒,好运到黑山集逍遥坊贩卖。另一边,染七跟车马行的掌柜,扯了半天价,对方终于肯便宜一些,八两银子卖给他一套车马。他稍做检查,没问题后付了款,便驾着马车向花王谷驶去。 单说染七来到花王谷,并没有冒失地进去,他想着东方不败的嘱咐,将车马栓到离花王谷有些距离的树上,自己一人偷偷前往。来到近前,他四周探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返回去把马车赶了过来,迅速将包袱一个个塞进车厢里。 待装完后,染七这次一点没做停留,直接驾起马车就走。 而就在染七看不见的角落,一棵树上,昨晚的黑衣人蹲在那里,瞅着染七的一举一动,终是没有上前招呼。 本来黑衣人昨夜是有任务在身,结果完成一半,就跟东方不败打了起来,后来见猎心喜,直接忘记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等黑衣人反应过来,又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花王谷已经一片火海。 想着对方可能还会回来查看,于是黑衣人鬼使神差地蹲在树上等了两个时辰,结果只看到染七装了一些包袱,那他所要所想的那些东西都去哪了?显然如此短的时候,即使是染七的主子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都运走,更何况他还在这里监视这么久,根本没可能的。 思考间,空中响起长长的哨声,一枚闪亮的信号弹在空中炸开,这是手下传来的信号,黑衣人无奈,只得放下这件事,跳下树干,施展轻功,快速向信号发来的地方奔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猴儿酒香 又说东方不败这边,他嘱咐染七小心行事的初衷,是因为当时那个主事之人在催促军械的进度,他怕端王继续派人过来,跟染七碰上,从而发生危险。 却完全没想到,端王的人没来,黑衣人反而回来了,若不是那信号的催促,估计会跟踪着染七,最后寻到东方不败这里,届时必定会看到他的容貌,进而调查出他的底细。这些他一点都不知道,若知晓,东方不败定然又要感叹,重生以来,他果然是幸运的。 东方不败比染七离开客栈的时间要稍晚一些,因已经隔了一夜,他怕花草出问题,检查后发现苗老头还是有真材实料的,植株根部都带着些微湿泥,保证了水份,叶子挺立并没有发蔫,显然之前养的不错。 东方不败赶着一车花草,时快时慢地行进在街市上,好在此时行人还不太多,也不用担心冲撞了别人,穿过几条街市,他终于出了黑山集。 又行了一段路,发现前后看不到人影之后,东方不败将马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把花草收进了附属空间内。待他正打算拿出之前死掉的老虎和鬼狒,放上马车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不妥的地方。 他总想着,拥有附属空间的事,是个秘密,义父义母都不晓得。就连他手上的那枚纳物戒指,也是系统给的,不能暴露。这些都要回避着染七,却不想他完全忘记了,现在马车上有这些花草,若把花草弄不见了,染七看到定然要询问去向,那时,他要如何解释? 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东方不败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没想着把这些花草卸在客栈里呢?”由客栈掌柜帮忙看着,总不会丢了。 想着现在若返回客栈,又有些莫名其妙,说不定还会遭人疑窦,毕竟他刚灭了花王谷,还是不要做那些重复无意义的举动。 卖掉所有猎物之后,马车就会空下来,若现下搞不定染七,回到安宁县城后,义父义母看到空荡荡的马车,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此次他来黑山集,本就是冲着花草来的,届时怎么拿出那些花草给义母制作修容散? 就这样,东方不败站在马车旁,转起了圈,边晃悠边思索,最后还真让他想出了说辞。有句话说的好,撒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圆,东方不败前前后后捋顺了矛盾点,心中有了计较。 把马车暂时收进附属空间,东方不败运起轻功,进了黑山密林,打算采些野果和菌菇,然后再打些小型的野物。说起来也是幸运,走了没多久,他就听见咕嗒的叫声,悄悄地寻声摸索过去,发现有只野鸡正在啄食草籽。 转动意念,星尘砂化成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东方不败翻转手腕,剑如闪电般划出,野鸡来不及悲鸣一声,便栽倒在地,再无动静。 东方不败把野鸡拎起来,又往其他地方寻摸而去。 他边打猎,边采集,慢慢悠悠地消磨时间,半日过去后,即使是漫不经心,也终是小有收获,三只野鸡,两只兔子,还有少许水果菇类。 计算着时间,觉得染七已经返回客栈了,东方不败这才停止狩猎,就近找了些韧性十足的藤草,截取一段,然后把打到的猎物依次绑好,方便拿着。一切做完,他又拎着一串猎物来到水源边上,准备洗洗手,再行回去。 刚来到水源附近,空气中就迷漫着一种莫名的香气,东方不败心中一凛,脑中警铃大震,生怕是类似迷漫天那种以花香来要人性命的毒花。一时之间,走也不是,退也不是,东方不败犹豫万分,进退维谷。 “蠢,这哪是花香,明明是酒香。”系统一号自休息中醒来,似乎也闻到了这种香气,隐隐约约还知道东方不败在想什么,遂多嘴多舌道。 嗯?东方不败听闻有人说是酒香,这密林深处恐怕猎人都不敢轻易靠近,怎么会有酒香,莫非是? 他想到了之前鬼狒的那帮徒子徒孙,貌似还剩了那么几只,他们的生活习性就是在有水源的地方,难道是到了他们的地盘?鬼狒杂食性,以果类c昆虫及蛙c蜥蜴c鼠等为食,属猴科,这酒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猴儿酒? “孺子可教。”系统一号夸赞道。 弄清楚了状况,这时东方不败才有时间询问系统一号,“系统,你不是闻不到外界的气味么,为何如今不但能嗅闻,还可以清晰地快速分辨其香味种类?” 系统一号沉默片刻,总瞒着也不是一回事,他决定说出来,于是难过地表明道,“宿主,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最近总有段时间无法清醒,起初是几分钟,后来时间越来越长,但我冥冥中仿佛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危机,只是陷入了沉睡。” “之前,虽然无法闻得到外界气味,但可以自主搜集宿主的五感信息,所以才能看到听到外界发生的事,类似一种全能监视,如今好似这种感觉消失了。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能力,时刻能够隐约感受到宿主的想法,清醒的时间还能直接感受外界的信息,不再是通过宿主而搜集。”系统一号很确定那不是错觉,而是切切实实闻得到酒香。 东方不败皱紧眉头,这个消息让他心情很不愉快,“系统,你之前一直在监视我?” “宿主,这不是重点好嘛,此乃神界系统的职责所在,渡恶扬善,没有监督就不知善恶,根本没有发言权,另外监视过程中,不也替你解决过危急困难么?”系统一号彻底服了东方不败的脑回路,这抓取重点的能力,他都要哭了。 “哦,那现在这种监视升级了?”这系统一号所说的那种感觉在他听来,是愈发的像人了,如果某天对方幻化出身体,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系统一号泪奔,若能做出表情,他此时一定是特别沮丧的,“不知道,我觉得还是原来那样好,可以旁观有关宿主的事态发展,现在有点方,好像身在局中,也是其中一员似的。” “兴许哪天再升级,到时你连身体都会有了呢。”东方不败也无法解释系统一号所遇到的状况,只能胡诌一句,全当安慰系统一号了。 系统一号迅速反驳道,“不可能。” 之所以他回答那么坚定,是因为系统一号知道地府十殿阎君要执行的那个计划,神界的一帮一扶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的融合与牵制,选用的善魂也都是不可抗力因素下枉死的有功德金光之人。 一旦计划成功,恶鬼向善,重活人间,功德积攒的数值足够圆满后,善魂回归地府本体,十世善人将荣升神界一员,从此脱离凡间疾苦。 反之,若恶鬼执迷不悟,继续为祸人间,那善魂便是牵制的力量,在功德金光的加持下,会自发吞噬恶鬼,直至净化完全。然后,恶鬼消散人间,善魂便会驱使着恶人的新身体,继续在人间行善积德,到达圆满后返回本体,再升临神界。 试问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会幻化出身体? 另外,虽然有天庭召令,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仙亦有仙道,十殿阎君无论如何都不会打乱人间秩序,无节制地用善魂去复活那些凡人,否则地府再无带有功德的新生儿出生,长久下去青黄不接,因果循环链必乱。 他们两个无论怎么猜测,都没有什么结果,只是不管是系统一号,还是东方不败,都没想到其实系统一号无意中差不多已经真相了,但他俩并没有把那些抱怨似的比喻当真,更没意识到情形正在朝着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延伸。 “宿主,这些事可暂且不提,你还是速速查明酒香,然后到黑山集办完此间之事后,尽快赶回安宁县城吧。” 系统一号想了想自己如今的状况,东方不败什么都不了解,只是个凡人,根本无法帮他,大概也只有地府阎君知道原因了,可惜他随着宿主复活,跟神界就失去了联系。 东方不败结束与系统一号的对话,耸鼻嗅了下空气中的酒香,然后朝着香气发散来的方向前进,不一会儿的功夫,气味越来越浓,几乎成了实质,让人忍不住醉晕在那浓烈的酒香中。 “原来真是——猴儿酒。”东方不败早有准备,撕下里衣一角,蒙住口鼻,才放心大胆的走近。 只见一个两人合抱那么粗的老树,半截腰被掏了个不小的树洞,酒气就是从树洞里散发出来的。来回扫视一圈,又闭眼聆听四周的声音,东方不败惊奇地发现,竟然察觉不到鬼狒的动静和气息,难道是他想错了,这里根本不是鬼狒的聚居地? 不对,不对,东方不败接着自我否定,那天剩下的鬼狒就剩那么小猫两三只的样子,最后看他们那么干脆地走掉,难不成觉得此地危险,活不下去,寻找其他族群去了? 毕竟是畜生,连给他们首领收尸都不知道,最后才便宜了他,东方不败悻悻地想,也不知道前世他和杨莲亭死后,别人是怎么处理他的尸体的,估计鞭尸起码是有的吧?摇摇头,不再想那些前尘旧事,东方不败告诉自己,放下了就是放下了,也没必要想起,徒惹唏嘘与心伤。 查清没有其他威胁后,东方不败伸首向树洞里瞅了瞅,浓重的香气有些熏眼睛,虽然跟传说中的猴儿酒略有不同,但他还是翻找了一下空间,打算用器具把猴儿酒装起来。 “宿主,纳物戒里有一个乾坤月影瓶,蓝颜色的,可以装下这些酒液。”系统一号适时的提醒道。 “乾坤月影瓶?这起名字的人忒没文化,一个两个法器都离不开乾坤二字。”东方不败忍不住吐槽,他已经找到系统一号所说的瓶子,那么小一只,就只有掌心那么大,连一两的量都装不下吧。 “之所以有乾坤二字,那是源于皆是乾坤洞主之物,神魔大战的时候,乾坤洞主兵解,所有宝贝散落各界,这只是其中之一二。”系统一号认真解释道,可惜东方不败有听没有懂,他算是对牛弹琴了。 东方不败拿着乾坤月影瓶,装了一瓶酒液,看着才那么一点点,于是抱怨道,“装这么少,够谁喝的啊?”他还想说要把树洞里所有猴儿酒都装了,这种百果精华仅存一季,现在应该已流失了不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 正说着,东方不败惊呆了,因为乾坤月影瓶里的酒液空了,像是被瓶子喝掉了似的,“这这是怎么回事?”向瓶子里仔细看,他发现并不是完全没有了,瓶底还有少量酒液残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铁面大侠 系统一号是真的被东方不败的土包子见识完全打败了,欲哭无泪地回答,“那是乾坤月影瓶啊,乾坤之大,装几条河都没问题,更别说这么小小一个树洞的猴儿酒了。” 东方不败接触多了这种奇奇怪怪的事,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简直无法让人置信,系统一号虽默默地在心中嫌弃他,但还是告知了此宝的用法。 “宿主,你可以在瓶身上擦两下,然后用瓶口对着树洞里的酒液说声——收,乾坤月影瓶会自动吸取那些猴儿酒,很是方便。若之后想取出,同样在瓶身上擦两下,直接倾倒,瓶子就会吐出酒液来。” 东方不败听完,依言在瓶身上擦了两下,伸手将瓶子送入树洞中,瓶口朝下,轻声说道,“收。” 就见树洞里的猴儿酒,如倒挂的瀑布般,一股股汇入瓶口之中,东方不败看到这样的奇景,忍不住赞叹道,“真是神奇。” 系统一号状似得意地说道,“这才算哪到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是让人惊叹,以后宿主可以看看名山大川及秀丽河山,然后将之绣于绸缎之上,必成传世佳作。”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说起刺绣,东方不败想,那可是他的强项。 “另外,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宿主若有机会去到钱婆子原来的世界,会发现自身实力是多么的渺小,那里的人虽比不上神界,但打起架来也是翻山倒海,倾覆山河,才叫壮观。” “哦?倒想见识一番。”东方不败并不怕遇到强者,只要比对方变得更强便好,不管哪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 眼看乾坤月影瓶收取完最后的酒液,东方不败缩回手,打算把瓶子放进纳物戒内。 这时,系统一号试探的声音响起,“宿主,猴儿酒可是百果精华,能否匀给我一些?” 东方不败听到后,心思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又无法喝酒,要一些来有何用途?” “嘿嘿,宿主,你不懂那种有好东西总要沾一下的心情。”系统一号说完略有点忧伤,可惜他根本喝不到。 “那我怎么给你?”东方不败问道。 系统一号振作起来,语气迫不及待,“宿主,你装一点放进附属空间就可以了,我能闻到。”附属空间就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系统一号亦然,可说这样的距离,近在咫尺。 “可以,回去后找个瓷瓶盛给你。”东方不败答应道,话锋斗转,“只是——系统,你自己也说了这是好东西,那你拿什么来交换?” “宿主,你太小气了,我只要一点点而已。”系统一号这时候完全记不起他跟东方不败做交易时候锱铢必较的情形。 东方不败干脆地直接把乾坤月影瓶放进纳物戒内,然后冷淡说道,“嗯,确实,一点点而已,反正你也喝不了,不要也罢,正好把那份给了别人。” 系统一号哀嚎起来,“不要,宿主,我拿宝贝跟你换。” 伸出两指揉弄了下被系统一号聒噪的声音吵得头痛的太阳穴,东方不败说道,“这还差不多,系统,别怪本座过份,你想想你如今的状态,能时刻帮助我吗,多屯些宝贝,本座也是有备无患。”他们还要合作好长时间,东方不败不想跟系统一号产生隔阂,只能耐心解说自己有自己的缘由和苦衷。 系统一号也正色严肃道,“宿主,你不相信我吗?我答应过会无偿帮助你,就不会食言而肥,否则岂不是自打嘴巴?” “不过,宿主你的想法也无可厚非,毕竟人总是靠自己要好些,我完全能够理解。”系统说完又表示能够理解,末了还补加了一句话道。 “我们能够相互理解甚好。”东方不败点点头,表示这次交易很愉快。 空中突然出现一个五彩琉璃壶,系统一号催促道,“宿主,你把猴儿酒放进这个琉璃壶中就好。” 东方不败知道系统一号宝贝多,这次完全不惊讶了,也不问五彩琉璃壶是什么法器,只是拿出乾坤月影瓶擦了两下,往里面倒了一小瓶,大概二三两的样子,然后将一瓶一壶各自收好,乾坤月影瓶放进纳物戒,五彩琉璃壶收入附属空间。 得到猴儿酒后,系统一号忙着去闻酒味,过过干瘾,完全不说话了。东方不败得到猴儿酒,心中高兴,拎着猎物,去河边洗了洗手,甩干手上的水滴后,就直接带着猎物,使用轻功,身形不断在林间穿越,一排排的树木很快被他落在身后。 很快,东方不败出了树林,来到山下。又左拐右绕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这才把马车放出来。然后把一头老虎和二只鬼狒的尸体,放上马车,又加上刚打的野物,和采摘的菌菇,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很是应景。 拉着一车野味,东方不败边走边想,忽然觉得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去黑山集有些不妥,毕竟大型野兽总是有些扎眼睛的,再加上他如今的相貌,若真不设防地就这样去了,可能会一卖成名啊。 美眸流转,他心中有了计较,意念微动,掌心翻上,星尘砂又变幻出了先前的半脸面具。东方不败轻蹙眉头,因为他想起逍遥阁的那位白衣阁主已经见过他的真实样貌,而以那人的敏锐,即使戴了面具,也很有可能会一眼认出他来。 仿佛知晓他的想法般,系统一号出声建议道,“宿主,演戏演全套,扮妆扮全身,你还可以换身衣裳,好降低被认出的机率。” 东方不败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系统机智。” “”系统一号默默吐槽,他一直都很聪明机智好嘛,简直堪称小达人。 东方不败从附属空间拿出一件黑色外袍,迅速替换下身上原有的着装,抚平衣衫,拍了两下,他自我感觉还不错。以他的气质,若戴上面具,起码也是个活脱脱的爷,大概没人认得出他是名小哥儿,这就跟女扮男装似的,正好方便他做事。 也就自满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转瞬间,东方不败就想到自己的鲁莽,不由得复又皱起眉头。 思索了半晌,他伸手抚平自己的眉心,沉沉地叹了口气,重生后的他随着善事越做越多,人竟然也变得愈加没有警惕之心。 然事已至此,若惹来诸多麻烦,武功业已恢复的他,断然也不会畏惧他人。况且,他虽还是那个肆意妄为的东方不败,但不再妄杀无辜,又日行善事,已是大大的好人了,寻常之事大概也与他无关。 而——那个逍遥阁主,他东方不败更不至于怕他。 干脆地将面具往脸上一扣,面具自动地附着在他的头发上,察觉星尘砂固定好后,东方不败驾驶马车,继续往黑山集行进。 就如事先料想的一般无二,东方不败马车上的老虎很是吸引人,路上行人看清马车上的东西后,纷纷让路,更有甚者指指点点的在讨论着什么。 东方不败无视众人的视线,只扫视街道一圈,便决定先去下塌的客栈等待染七,然后再一起出来寻家酒楼,将野味卖掉。他估摸着酒楼大概不会收老虎和鬼狒,毕竟敢吃老虎肉的人不多,虎鞭和虎骨倒是可以卖给药铺,毛皮可以卖给杂货铺,但靠自己卖,就需要一个会庖丁的人。 吸引着众人视线,一路行来客栈,停在了门口。店伙计见状,勤快地跑上前接过马鞭,把马车赶到栓马桩旁栓好,回身点头哈腰恭敬说道,“客倌,您里边请,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 东方不败戴着面具的脸,正对着店伙计,不动声色地瞅着对方,店伙计被盯得略有些无措,又踌躇地问道,“大侠,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一车的猎物?” 看着马车上的老虎和鬼狒,店伙计偷偷咽下口水,觉得面前的这位爷威压更胜。在他看来,老虎那可是吃人的野兽,寻常人等躲都来不及,更别说打死了,这客倌简直是勇猛异常,真乃英雄也。 心中想着事情,东方不败觉得要疱丁,大概找个屠户就可以,但貌似也不能让人家白帮他干活,他得付酬劳,这样下来好像这猎物还是整个的卖比较划算。 毕竟自己不通庶务,很多事情没做过,东方不败还是决定向店伙计打问一下情况,但看店伙计没认出他,此前所做的扮妆也算是成功了吧? 低沉着嗓音,东方不败装作爷的样子问道,“小二,你店里可是住了位眉心一点红的小哥儿和一个小乞丐?” 店伙计对二人组的印象深刻,又看面前这位爷载猎物的马车貌似还是那二人组的,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于是忙点头应道,“小店的确住着两个这样的客人,只是此二人离开客栈还未归,不知大侠与那二人是?” 并没有直接顺着店伙计的意思回答,东方不败转而询问起别的来,“小二,我这车猎物,可否推荐一个好去处?” “这个”店伙计面有难色,吞吞吐吐的,眼神也闪烁不定。 东方不败好似看出对方的意图,掏出一角碎银,在手里掂了两下,扔给店伙计,“来壶热茶。” 店伙计立马乐得眉开眼笑,招呼道,“好嘞,大侠,您里边请。” 坐在客栈里,边喝茶边等待染七,店伙计站在东方不败身旁,就他的问话说了不少讯息,那角碎银倒是没白花。 据店伙计所讲,全整的猎物,杂货铺倒是收,只是价格不高,要想卖得高价,得卖给喜欢猎奇的有钱人。另外,店伙计不认识鬼狒这种生物,所以拿不准这东西何人会买,最后给他推荐了一个地方——东市拍卖场。 “主子,咱们是要去东市拍卖场么?” 染七一路回来,刚进黑山集,就听说了不少坊间趣闻,都在传说一个打虎的铁面壮士,还称对方是什么铁面侠。当时他就有预感,可能东方不败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待栓马时看到东方不败马车上的猎物,他就更加确定了。看到自家主子坐在客栈大厅一角,走上前,正好听见他跟店伙计说到东市拍卖场。 东方不败看到染七归来,向店伙计摆摆手,对方也识实务地点头哈腰地退下。 染七双眼亮晶晶地瞅着东方不败,仿佛有千言万语急欲倾诉,东方不败本来就在等他,看他这表情遂不解问道,“怎么?” “主子,现在外面传疯了,都在说打虎的铁面侠。” “哦?”东方不败想到会轰动,却没想到会这么轰动,多亏了之前他稍作装扮,否则这趟回安宁县城,屁股后面大概就会坠上小尾巴,他可不喜欢被人跟踪。 “主子,咱们是要去东市拍卖场拍卖这些猎物么?”染七的想法跟店伙计不谋而合,他见到鬼狒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种不明的东西只有东市拍卖场才能处理。 东方不败点头,“确有其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赚个小钱 说来也巧,东方不败与染七正说到打算去东市拍卖场,就有人找上客栈,指名要找打虎的铁面侠。 待店伙计将人领至近前,对方说明了来意,原来正是东市拍卖场的管事。 只见一中年男子随着店伙计的引路,来到桌旁,面向东方不败躬身施礼道,“大侠,小可这厢有礼了。” 东方不败手握茶杯,抿了抿唇,抬眸观察对方,发现只是一个武功低微的男人,于是并未起身,只拱手为礼道,“有礼。” 染七见状,在一旁插话道,“这位爷,不知找我们家主子,有何贵干?” 其实东方不败和染七大至可以猜得出,中年男子所为何来,但一些场面话总是要说的,毕竟大家还是陌生人,并不值得信赖。 中年男子不卑不亢,也不因主仆二人的慢待而恼怒,在他看来,东方不败比那些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江湖侠士脾气好多了,只是对人略有些冷淡而已,完全不预计较。 “大侠,小可乃东市拍卖场的一名主管,听闻阁下英勇猎得猛兽,遂此次前来,实是想邀请阁下往东市拍卖场一行。” “哦?”东方不败作不解状,倒让店伙计大开了眼界,心中默默想着,果然大侠什么的都是深沉的,不是他这样的普通老百姓可以理解的。 中年男子以为他对拍卖猎物不感兴趣,哪里晓得东方不败完全是在假装,还劝说道,“大侠,我们东市拍卖场规模颇大,背景雄厚,只要敢拿出东西,我们就能拍。” 夸完自家拍卖场,中年男子又开始分析东方不败的心理,“小可曾注意过您那马车上的猎物,除去老虎这样的大型野兽外,还有些小只的,可见大侠是打算猎来贩卖的。小可抖胆猜测,大侠定是落了难,正缺银子。若您能来参加我东市拍卖场,猎物拍出,你得了钱财,岂不是美事一桩?” 东方不败可不糊涂,随他三言两语的就被忽悠,虽被对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依然不紧不慢地反问,“你这拍卖场管事,倒是把在下猜的透彻,只是不知阁下亲自走这一趟,还是否别有目的,毕竟无利不起早,如此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大侠有所不知,东市拍卖场管事一职,也是有竞争的,管理拍卖场的同时,还要兼任拍卖师。因此,为了得到更好的业绩,管事往往要亲自选取拍卖品,所以适当的了解是必然的。眼下大侠打虎引起舆论轰动,人人都在谈论打虎铁面侠的事,若此时小可与您合作,定会沾光赢得不小的关注,届时也算打响了名声,日后于业绩也是如虎添翼。” 东方不败边摸索着茶杯,边思考,最后下了决定,屈指轻敲了两下桌面,说道,“阁下好算计,这招借势而起,倒不失为一个两赢的办法。” 中年男子露出一丝浅笑,他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心知有些江湖大侠是不屑他这种汲汲营营,满心算计的小人物的,遂也丝毫不在意东方不败话语中微微的讥讽,“大侠求财,小可为名为利,各取所需而已。” 东方不败暗自点头,其实他并不反感这样的人,因为前世的他更甚,更不择手段,相对来说,面前的中年管事,已经算是温和了。况且,他和染七穿着并不算多好,被对方误会成落难,正巧让他顺水推舟,卖出猎物。不过,对方的沉稳以及态度,真真让东方不败称赞,想来未来的前路不是一名小小的管事可以限制的。 “所言甚是,不知管事如何称呼?”东方不败赞同道,并询问中年男子的姓名,在他心里,问询别人的姓名算是对对方的尊重。 中年管事似也感觉出东方不败的态度软化,稍微松了口气,赶忙道,“免贵姓付。” 东方不败点头表示听到,“在下——” 他想说他叫东方不败,但转念一想,他戴着面具,根本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于是灵机一动,想起初来这个世界时,他身上所带的物件,所以不得不临时凑个名字。 “白凤。” 中年管事一听东方不败说姓白,面上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可能遇到了大人物,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态度端正,愈加恭敬道,“白爷。” 摇摇手指,东方不败大方洒脱地说道,“付管事不必如此多礼,你我合作,讲究的是心甘情愿。”虽这样说着,但他再次认识到皇室白姓的好使,突然很好奇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世,那得是怎样一片腥风血雨,才会害得新嫁小哥儿命丧黄泉。 东方不败虽没有皇室的高贵傲然,但付管事自知礼不可废,依旧礼貌尊敬地说道,“还请白爷移步东市拍卖场,小可已准备了上好茶点。” 就这样,付管事在前带路,染七在后赶着马车,东方不败施施然走在中间,甚是悠闲。一刻钟后,他们来到了热闹非凡的东市拍卖场。 柒七在花王谷染氏一脉被灭之后,就一直混迹黑山集,倒是对东市拍卖场不陌生,只是从未以委托人或者竞买人的身份参加过,因此现在兴趣颇浓。 只见他拽着马车的僵绳,走上前问付管事,“付管事,我家主子作为委托人,不知这送拍有何章程,可是要我们亲自去办?” 付管事认得乞丐小七,也没因为他对东方不败的称呼而表示觉得奇怪,只依旧施礼, “小七公子和白爷尽可放心,只需将猎物交予拍卖场,在下自会帮忙填写名录。” 染七看看东方不败,见主子没有特别表示,遂继续问道,“不知付管事可否将今日的拍卖名录拿来,好叫我家主子打发时间。” “当然,这个是必需的,白爷请上座。”付管事伸手叫来一个伙计,接手了染七的马车,然后又引导东方不败,向着贵宾席走去,染七见状随后跟上。 说是贵宾席,其实也是相对来说,这东市拍卖场虽说规模很大,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露天拍卖场。中间一个很大的台子,就像比武的擂台,而在台子的中央,有一个方桌,和一排八仙桌,想必之后的拍卖品就会放予此处。 整个拍卖场分内外两圈,内圈除了那个大台子之外,自然就是离拍卖台最近的贵宾席了,由很多巨木搭建而成,上面是青砖绿瓦遮顶,晒不着也淋不着,帷幔屏风隔间,倒也显得巧思别致。相比,外圈就差得多了,只搁置了桌椅茶水,来去自便。 将人领到位置安顿好,付管事向东方不败请辞,“白爷慢坐,小可这就去填写名录。” 四周没人,柒七坐在东方不败身边,悄声问道,“主子,白乃皇姓,非皇族不可用,你怎么能说自己姓白,会惹来麻烦的。”东方不败说自己叫白凤的时候,可是吓了他一大跳。 “莫慌,不妨事,你家主子我自有分寸。”东方不败安抚柒七,毕竟初来乍到,他又曾高居其位,现在武功更是恢复,很有傲然的资本,遂他实在无法体会属下的心惊胆颤,只觉得对方略有些小题大做。 柒七看着淡然的主子,很是心塞,想不出什么样的环境,会造就东方不败这样的人。要知道他身为一个小哥儿,看似平淡的表相后,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辣,但就是这样的主子救了他柒七,还帮他报仇,集合了善与恶,一个极端矛盾的综合体。 不一会儿功夫,付管事再次出现,告知已将送拍的猎物填好名录,并送上其他拍卖品的名录。东方不败看了一下,他的猎物按时间顺序,大致会在中间阶段拍卖,估计付管事是想用铁面侠的舆论声势给拍卖会再创高/潮。 正翻看着拍卖品名录,脑海中的系统一号突然发出声音,“宿主,这个人务必要买下来。” “嗯?”东方不败盯着名录上的简笔画,实在想不通系统一号在搞什么鬼,于是问道,“系统,你最好解释清楚。” 系统一号也没有故弄玄虚,老老实实说道,“这个人是异人,不该存于此世。” “异人?何解?系统,说清楚一些。”东方不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名觉得这异人可能跟他有关。 “异人就像是宿主这样死后又借尸还阳的人,区别只在于合不合法。如若世界不稳定或有妖魔乱世,就经常会造成这种事故,但有身体遮避其气,一般待神界察觉,已为时晚矣。所以若非大奸大恶者,神界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时由鬼将来监察异人。” “那依系统之意,这个异人是不合法的?”东方不败总算听懂了系统一号的意思,但世界观也崩溃,又重新建设了一遍。 “这个空间并没有鬼将存在,所以若碰上异人,宿主有义务行使监察之责。”系统一号早在跟东方不败绑定重生的时候,就已经通过功德金光,扫描调查过这个世界,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滴—— 宿主触发任务:监察异人。 任务内容:接近并监督异人行为,若有搅乱秩序,图谋不诡者,可行使鬼将义务,直接抹消其存在。” 东方不败听到系统一号连任务都发了,就知道此事推诿不得,于是他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异人的画像,心中祈祷对方会安静如鸡,不要给他找麻烦,否则他就只能当个刽子手,结果了对方。 又问了一些关于异人的事,不知不觉过去很久,正跟系统一号说着,东方不败也没注意拍卖台上的情况,这时柒七突然打断他,兴奋地抓着他的胳膊,口吃地喊着,“主子——主子——” 东方不败瞅了眼拍卖台,明白了当下的情况,瞅着柒七狠狠地叱道,“出息!本座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以后你还是关在药草园子别出来了,省得本座看了眼疼。” 柒七得了处罚也不恼,反而很高兴,嘟哝道,“本来我也没想出药草园子,对着花花草草总比对着人轻松。” 东方不败瞪了柒七一眼,对他的狡辩不予理会,这货越发没大没小,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他,他自己就消停了。 “相信大家早晨都听闻过打虎的铁面侠,小可今次有幸邀得大侠的委托,拍卖这老虎和不知名的野兽。”付管事让拍卖场的伙计帮他把猎物搬上来,然后又不慌不忙地解说,“众所周知,老虎全身都是宝,这点小可在这里就不予多说了。今日只声明一项,老虎难寻,机会难得,往日众位就是好运碰上活的老虎也未必能够驯服,还要担心被大虫伤害,但现下好了,铁面侠给大家送来了机会,拍下它,你就能做成标本,丰富自己的收藏” “诸位还在等什么呢?心动不如行动,现在开拍,五十两起价,加码十两。” 付管事煽动起拍卖场的气氛,猎物的价格迅速翻了好几倍,但那些土豪们还在继续加码,这时老虎的观赏意义实在大于自身价值。 柒七已经被惊呆了,他觉得这辈子跟着主子,一定吃香喝辣,好不逍遥,就这么会功夫,那价格都飙到千两以上了。 东方不败看他那傻样,手痒地啪叽轻拍了他一巴掌,“口水都流出来了。” 柒七当真的擦了擦嘴角,看了眼拍卖台上,委屈地瞅着东方不败,“主子,你又戏耍小七。” “呵呵。”东方不败暗忖,傻不拉唧地熊样,总也让人忍不住逗弄一翻,还真希望这货一直单纯下去,做大家的开心果也不错。 而此时拍卖台上,付管事站在那里。 “一千五百两,一千五百两,还有没有加码的,”他大声宣告,神情激动,是完全没想到会拍这么高的价格,“一千五百两一次,一千五百两两次,一千五百两三次——成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鬼狒拍卖 随着成交两字一锤定音,单一只老虎,就拍了一千五百两,还不包括鬼狒,可真是让东方不败见识到了土壕是有多豪。 想着以后自己是要行医救人的,诊金完全可以随便要,他们还不敢得罪医者大夫,越想越觉得不错,东方不败完全掉进了钱罐子,就想赚多多的钱,仿佛只有如此,他才能过的舒坦。 “接下来这件拍卖品,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不错,依然跟我们的铁面侠有关,那就是——不知名的野兽。”付管事语气略有些夸张,很是卖力气地想要带动现场气氛。 “了解东市拍卖场的人都知道,我们在进行拍卖前,会对每一个拍卖品进行仔细了解与调查,务必做到信息详尽,让委托人满意,竞买人同样放心。但今天铁面侠却给我们乃至大家,都出了一道难题,此不知名的野兽,到底是何物?” 东市拍卖场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拍卖师对拍卖品一无所知,还当场征询大家的意见,这种作法,可说冒险之极,一个不小心,付管事可能会前功尽弃,被狼狈地逐出拍卖场。但他无可奈何,就咬牙赌了,成,则一步登天,直接升为总管事。 “不瞒在座的诸位,小可至今没弄明白这是何动物,乌漆麻黑的,很是丑陋,众位有见过的吗?” 付管事说这些也不是无地放矢,他是完全仗着自己见多识广,连他都不认得的,那别人认识的机率更是微乎其微。 贵宾席再加上普通座上,有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极力想看清那不知名的野兽,更有甚者连坐都坐不住,站了起来,大多人都目光灼然地盯着拍卖台上。 付管事见大家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展眉一笑,轻拍双掌,又走上来一个老者,那人手里拿着一卷皮子,似是装了什么工具。只见此人走到方桌前,把皮卷摊开,里面罗列了很多刀具,有点像是医用手术刀。 “诸位一定在想,这是要做什么?为了让大家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小可请来了在府城都颇负盛名的云神医,当场查看并记录此不知名野兽的特征。然后此次拍卖品的起拍价将全凭在场的各位来定。”付管事拱手抱拳,边解说边给大家施礼。 他的说辞完全点燃了众人,要知道由竞买人来定底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完全是独树一帜,只此一家了。这样的做法弹性太大,要么大赚,要么大赔,而作为拍卖场管事,若最后赔了,付管事便要全权负责,对委托人东方不败进行赔偿。 “付管事,那还等什么,请云老开始吧。”贵宾席上一位催促道。 “云神医开始吧,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普通座上的竞买人甲也起哄道。 “开始开始,到要看看这是何方妖物?”竞买人乙c丙c丁等许多人也很赞同。 付管事吊足了大家胃口,终于决定满足大家,只见他恭敬地向云神医拱手,“云老,那便听从众人的意愿,咱们开始吧。” 云神医倒不多言,点头示意,便拿了解剖刀,来到当初被东方不败杀死的那只鬼狒的尸体前。 “此兽全身黝黑,细看其面部,有点类似猿猴,貌丑脸长,堪比马脸,”云神医拿解剖刀在鬼狒的牙齿部位轻轻刮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有犬齿,牙龄尖锐而锋利,猜测其咬合力应属猛兽,食肉类。” 云神医检查的仔细,他每说出一句,附管事就会用纸笔记录一项,并大声公布出来,好让众人听到。 柒七听得分明,但看见东方不败一脸的高深莫测,还轻轻摇头,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小声问道,“主子,云神医说的不对吗?” 云神医那可是在府城都出了名的大夫,在柒七的认知里,这就是大人物了,说的话虽不是圣旨,也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出口即是事实。然东方不败的表情却告诉他,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好奇心重的柒七是憋不住事的,有疑问就要问个明白。 东方不败摇摇头,也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淡然对柒七道,“继续听吧。” 柒七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实在想不透主子的心思,遂放弃了纠结,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拍卖台上。 这时,云神医已经用解剖刀在鬼狒的唇部剥开了一条缝,“两颚粗壮,总共三十来颗牙齿,手部左右各五指,指甲平而硬,与人稍稍相似。脚掌宽大,下有十趾,初步估测为直立行走,雄性尾短。” “毛长而硬,几乎等同于一层保护甲。”因为要保证拍卖品的完整性,所以云神医并没有下刀解剖鬼狒,只做了些小动作,通过外观表现,来大致做了个整体的初步描述。 随着云神医的话语落下,付管事也晚一步记录完毕,之后他按照规矩,又将记录重复一遍给大家。 “想必大家听的明了,这里有两只无名野兽,先从这只开拍,请诸位酌情出价。”付管事指着云神医检查过的那只鬼狒说道。 “十两。本少爷也来凑个热闹。”一个瘦弱矮小的男子,手里拿着扇子,晃晃悠悠地走到一空着的座位上,惹来许多人的关注。 “看什么看,没见过喝酒的男人?”此男子口气恶劣,看样子像在发酒疯,东方不败瞅了他一眼,发现对方额头上并没有任何花纹,原来是个爷。 “切,就十两也好意思称少爷?”不屑地声音冷叱道,全然不惧怕得罪醉酒的男子,“我出一百两。” 此人张口就是十倍加价,众人瞬间回神,争先恐后地纷纷出价。 “我出二百两。” “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醉酒的男子反应有些慢,待大家都喊价喊了一会儿,他才迟来地又再次叫价,“五百两。” 这真让人大跌眼镜,很多人开始暗骂,这是哪里来的二世祖,喝多了还不滚回家睡觉,在这里捣什么乱。 “五百一十两。” 当真是醉鬼难缠,醉酒的男子好似清醒了些,说话变得利落起来,挥金如土,翻倍的加价,整个人都像闪闪发光地告诉众人,他是款爷,他有很多钱,“六百两,我看谁敢跟本少爷抢。” 人都有劣根性,有醉酒男人的这句话,比他弱的人当然会沉默下来,不再跟他竞拍,而与他实力相当的人,恰恰会被这番言语激怒,偏要跟他争上一争,才好彰显自己的地位与能力。 付管事面色不悦地盯着这搅事者,认出对方乃一世家嫡子,却与他的死对头交好,不用他阴谋猜测,这事都跟对方脱不了干系。想阻挡他的前程?对方纵有张良计,他也有过桥梯,这拍卖场总管事他还当定了。 使了个眼色给云神医,对方会意,咳嗽一声,拱拳向四周众人赔罪道,“不好意思诸位,老夫对这不知名的野兽很是好奇,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遂今日忍不住也来凑个热闹。老夫出一千两。” 众人哗然,谁还没有个三灾八难,生老病痛,这可是云神医,府城威望不是一般的高,连知府都对他敬上半分,即便世家子弟也要喊他一声云老,有他出价,谁还敢加码。 “一千五百两。” 醉酒的男子根本没认出云神医,思维早糊成一锅粥了,如今就是胡搅蛮缠,一股不服输的气硬挺着,旁边跟着他的小厮,已经双掌捂脸,完全不敢看醉酒的少爷了。 最后,小厮生无可恋地瞅了眼自家少爷,向云神医赔罪道,“云老大人大量,莫怪我家少爷冲撞,小人这就带着少爷离开,稍晚会禀明我家老爷,送上赔罪礼。” 云神医一手摸着胡须,一手微微摆动,表示自己完全不介意,“无妨,老夫怎会跟黄口小儿一般见识?” 嘴上虽然说着不计较,但话里的意思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小厮脸色一沉,终是什么都没说,搀起醉酒的男子,就要离开。 谁料醉酒的男子却是不领情,狠狠地推开那名小厮,指着对方便骂,“走开,好你个狗奴才,他们不拿嫡子当回事,你也欺负本少爷!” 小厮握紧拳头,身体僵硬,愣是听自家少爷骂完了,这才松开拳头。东方不败眼尖地发现,对方掌心早被掐出了血丝,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依然上去扶住他家少爷。 东方不败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主仆二人,确切地说,是盯着那名小厮。 “少爷,我们走吧,若今日之事闹大,回去老爷又要不高兴了。”小厮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这时东方不败已经收回了视线。 显然那醉酒少爷的爹很有威严,小厮只那么稍稍一提,醉酒男子停顿了片刻,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有意思。”东方不败比别人观察的更仔细,也有更多猜测,那小厮不是普通仆人,但对酒鬼少爷却没什么恶意。 听之前那酒鬼少爷的意思,大概又是嫡子继母之类的世家阴私,只是不知这小厮身份,目前他正缺人手,要不要挖酒鬼的墙角呢? 柒七吃着拍卖场免费提供的点心,猛得听东方不败神来一句,好奇地问道,“主子,什么有意思?” 他是边吃边看酒鬼发疯,完全当戏园子听戏了,哪里知道他家主子已经千回百转,想着怎么挖人了。 “闲事莫问,继续吃你的吧。”东方不败一副对待吉祥物的态度,染七眨眨眼,想着主子是做大事的人,他有吃有喝已经很满足了。 “哦。”柒七没再多问,伸手抓向另一块糕点,香甜浓郁的味道,让他幸福地眯起了眼,跟着主子有肉吃,这几天是他吃的最饱的日子了。 回答了柒七,东方不败又转首看向拍卖台。那酒鬼主仆二人走后,竞买人目前只剩下了云神医,其他人都想卖他一个好,遂谁也没再加码,况且那不还有一只待拍。付管事看向云神医,对方暗自点了点头,他这才继续主持拍卖。 “那位醉酒的少爷已经离开,因此加码不作数,目前云神医出价一千两,诸位还有没有加码的?” 众人沉默,付管事又问,“没有加码的了吗?” 云神医抚着胡须,站在鬼狒尸体旁,突然催促道,“付管事,既然大家都谦让于老夫,那就请落锤吧。” “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一千两三次,成交!” 付管事敲响手中小锤,同时心头一松,虽出了岔子,但好在安然渡过了。他看了看余下的那只,又继续说道,“按照拍卖场规则,这第二只无名野兽,底价一千两,请诸位开始出价。” 又是一轮价格撕杀,最后第二只鬼狒以一千六百两的价格拍出。拍卖品成交,随后不久,付管事就送上了银两,除去拍卖场的两成利,到手也有三千二百八十两。 东方不败接过装银两的匣子,递给柒七,“小七,点验一下数目。” “是。”柒七拿过匣子数了数,面值五百两的银票六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两张,还有纹银八十两,数目准确。 “主子,没问题。” 取过一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东方不败心知,若不是跟付管事合作,哪会赚这么多,“付管事,小小意思,还请收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异人瘦马 看着东方不败递过来的打赏,付管事到底是没敢收,他可没忘记面前这位爷的大名——白凤,那可是皇族。 要说付管事挺精明一人,不会怀疑真假么?说真的,还真怀疑过,只是—— 只是在他眼里,光东方不败打死老虎这一手,就不是寻常人了,更别说付管事自己也略懂拳脚功夫,还暗暗察看过云神医拍下的那只鬼狒的死因,连云老都暂时看不出,他哪还敢小觑对方,又不是不要命了。 若东方不败是世家子弟,哪会不清楚冒充皇族是犯法的,谁也没这胆子,敢犯杀头乃至灭族的重罪。 付管事想来想去,都只有一种结论,以东方不败那气质与说话语调,这位爷妥妥的就是皇族。 东方不败也不强求于他,本来他的意思只为感谢,对方不接受,那说明另有计较。 想到系统一号之前所说的事,还有未翻完便被他扔置一旁的拍卖名录,东方不败问道,“付管事,本座瞧着这拍卖场还有人口买卖,是否有违法度?” 估摸着东市拍卖场曾经遇到过不少这种问询,所以付管事没什么大的反应,只不慌不忙地答道,“白爷有所不知,国法抵制人口买卖,却对列入奴籍,或者满十四岁成户礼,自愿立卖身契的人未加管制。我拍卖场所成交的人口皆有卖身契在,遂不怕您与官府查办,全因合理合法。” 点点头,东方不败没有继续说什么,倒是付管事因为他这莫名其妙一问,心中多了猜测,试探地询问道,“白爷,您这是有看上的人了?” 东方不败拿来拍卖名录翻开,指着上面的简笔画像,赫然就是系统一号所说的异人,“说说这个人吧,他是什么情况?” 付管事一瞅名录上的人,不是他所负责的拍卖品,于是对东方不败说道,“白爷,小可不是这个拍卖品的负责人,所以不甚清楚,要不,给您把负责人叫来?” “不用了,本座再看看,若付管事有事,可先去忙。” 刚才系统一号在东方不败脑海聒噪,说他不听老人言,日后定会吃大亏的,明明之前就说过,让他小心隐藏原身的身份,结果一个看不住,东方不败就半真半假的暴露了姓氏。 系统一号都极力抗议了,若还让付管事叫来别人,开口一句白爷,就要露了他的底,东方不败见状,干脆拒绝了,省得系统一号说个没完没了。 “宿主,你虽恢复了前世功力,但须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怎么就能确定没人比你厉害呢?再仔细想想,异世重生这种事,本就不可思议,猎奇万分,现在异人都出现了,说不定还有其他未知的事情发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宿主仍需努力啊。” 系统一号语重心长地说着,东方不败倒是听进了他的劝说,没做狡辩,保证道,“放心吧,同样的错,下次不会再犯了。” “宿主明白就好,要知道,你肩负幽冥殿的创立与发展,任重而道远啊。” 东方不败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最关键的是,幽冥殿与他的性命息息相关,可以说他能够重生,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创立及发扬光大幽冥殿。 染七见主子盯着拍卖台发了半晌呆,眼看着还有继续下去的架势,他用手在东方不败眼前晃了晃,问道,“主子,我们何时离开?” “待本座拍下这个人,便启程回安宁县城。”东方不败敲了敲拍卖名录,正是有异人的那一页。 “主子若要买人,为何不去牙行,偏要在这拍卖场,又贵又不划算。”染七瞅了一眼拍卖名录上的那张简笔画像,面色变得古怪,很不确定地问道,“主子要买的是个小哥儿?” “嗯?有问题?”东方不败有些纳闷,只是买个人,还要分爷和小哥儿? 染七看着主子一脸懵懂,不明所以的样子,很是抓狂,“问题大了好嘛,主子知道这拍卖场拍出的小哥儿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东方不败本来只是想简简单单买下那个异人,然后放在身边监视而已,但听了染七的质问,他好似明白了什么,电光火石间有种预感,难不成——? “这些被拍卖的小哥儿,全是经过精心调/教的瘦马,买来做那种特殊服侍的?” “主子聪慧,终于真相了。” 染七点点头,舒了口气,觉得东方不败总算没有犯糊涂,他就说两个小哥儿在一起有什么好,原来主子压根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东方不败有一瞬间的尴尬,但好在他戴着面具,没人看到他的脸,那就更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其实,他已经开始在脑海对着系统一号咆哮了,明明他喜欢的是威武霸气的汗纸,不是娘炮啊。 “系统,你跟我说实话,建议让我拍下异人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这种事的不妥之处了?”他就说系统一号怎么会老老实实告诉他异人的事,原来打着看他笑话的主意。 “滴—— 系统警告:宿主脑波混乱,举止疯狂,恐有狂牛之兆,给予水之神赐一次,可安神醒脑。” “宿主,咱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地跟头疯牛一样可以不?另外,你是不是傻,戴着面具,谁知道你是小哥儿,前儿不是还有人传你是铁面侠么,你就当自己是个爷,买个异人而已,谁还敢笑话你不成?” 如果系统一号有身体,他一定翻个大大的白眼,好好奚落东方不败一顿,说到喜欢的类型就没脑子,面具又不是戴假的,除了小跟班染七,其他那些人谁认得他? “小七刚才看我的眼神就不对,那意思好像本座就是个神经病。”东方不败对系统一号的说话态度不恼也不怒,只是默默陈述自己的发现。 你特麻本来就是个蛇精病啊! 系统一号在心中疯狂吐槽,忽然觉得作为神界系统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他不会被宿主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愚蠢的凡人,一个小跟班而已,拔了他的舌头,谅他也不敢出去胡说八道。”系统一号残暴建议道,完全忘记了他的职责是监管宿主弃恶行善,而不是为虎作伥。 东方不败沉默片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情绪失控,更奇怪系统一号怎么会让他随便残害无辜,要知道,染七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还是他专门收的打理花草种植园的属下。 “系统,你怎么了?” 不明原因,那东方不败猜测着唯一的可能,或许他是受了系统一号的影响?毕竟系统一号可是在他的脑海中。 系统一号也慌了,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思维都不受控制了,一切糟糕透顶,疯狂的念头倾泄而出,恨不得毁灭一切。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宿主,你刚才是不是也察觉出了问题?” 东方不败回想那种感觉,老老实实说道,“嗯,不受控制。” 系统一号赞同道,“我亦如此。” 他和系统一号同时出了这种问题,东方不败紧锁眉头,思索了半晌,才不确定地问道,“系统,我重生的这具身体,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不会,若有问题,我早就该检测扫描出来了,根本不会等到事故爆发。” 系统一号回答完他的询问,还怕是自己一时疏忽酿成错误,又仔仔细细把东方不败全身上下检测扫描了两三遍,依然没发现任何问题。 “这具身体很健康,比例密度堪称完美。” “这就奇怪了。” 东方不败嘟哝着念叨了一句,系统一号也无话可说,一人一系统默默僵持许久,也没搞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况。最后还是系统一号忍不住哀叹,打了声招呼,缩回东方不败的脑海深处,独自去查资料了。 “宿主加快脚步,赶紧创立幽冥殿吧。” “也只能如此了。” 他也知道幽冥殿其实就是神界阎罗十殿在人间的倒影,亦是联系的媒介,东方不败无奈地点点头。自他异世重生,一切就已经变样,到现在这境地,他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这边东方不败和系统一号刚结束交谈,那边染七还傻傻地啃着糕点,喝着茶,美滋滋的,压根不知道在系统一号眼里,他已经被拔过一遍舌头了,否则他哪还咽得下去吃食,都从嘴里交代出来还差不多。 东方不败瞅着染七这个吃货,心里有了计较,既然问题是他甩出来的,那买下那个异人的事就交予他办,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小七,这个异人,本座要定了,你来竞拍出价。” “这——主子,我从来没拍过东西啊。”染七还在为瘦马小哥儿的事耿耿于怀,毕竟他年龄尚轻,说起此类事,还是有些害羞的。 “没见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东方不败一句话堵死了染七的拒绝,他故意的,怎么会给对方机会狡辩。 “可——”染七还想推辞,尴尬地脸和耳朵都红了。 东方不败无视他的窘状,淡淡瞥来一眼,“很重要。” 染七缩着肩膀,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一副被赶鸭子上架,生无可恋的模样,东方不败都警告他事情很重要了,他哪还敢推拒,但接受又非他所愿,实在纠结万分。 时间不会顾及人的心情,就在这样的纠结矛盾中,染七迎来了人生第一次竞拍。 看着染七,东方不败颇觉有趣,这厮小小年纪就想些风花雪月的事,实在忍不住继续刺激他,“放心,你只管拍下人,本座不会让个瘦马纠缠于你,日后定会帮你寻个适合的良家小哥儿。” 放个瘦马跟染七过日子,大概就跟白骨精与唐僧论道,早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吧?东方不败暗想,他可是个英明神武的主子,断然不会做出谋害属下的事。 更别说对方——还是个异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小哥慕容 “诸位,接下来将要进行拍卖的这个物品,可不是什么死物,也不是什么奴隶,而是一位小哥儿。请大家抬眼上看!” 拍卖师伸手指向连通拍卖台的阶梯,缓缓地一个装有车轱辘的铁笼子被推了上来,众人哗然,除了一些奇珍异兽,还从来没见过如此阵仗, 拍卖师见大家被引起兴趣,继续解说道,“这个小哥儿,野性十足,很有攻击性,已经伤了我们好几个伙计,为了在座诸位的安全,因此不得不装进笼子锁起来。” “有攻击性?一个身娇体软的小哥儿,能有什么攻击性?哈哈!” 众人不相信地嗤笑,要知道东市拍卖场的伙计,都不是普通的爷,或多或少会点拳脚功夫。而木笼子里的小哥儿,瘦瘦小小的,别看眼神凶悍,也就一受困小兽的模样,其阴柔娇好的容貌,只会让在场的竞买者产生强大的征服欲。 “就是,再有攻击性,拍下他,还不是得乖乖服侍爷?” 普通座上的竞买人,大肆调笑,很是猥琐,一个个蠢蠢欲动,胆大露骨的眼神,恨不得立刻拍下木笼里的小哥儿。 染七瞅着这恶狼扑羊般的情景,汗哒哒地瞄了眼东方不败,心说主子也是名小哥儿,那凶残的攻击性大概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只是这些污言秽语,压根拨动不了东方不败的心弦,在他看来,一群蝼蚁而己,翻手之间就可以将他们诛灭待尽。 另外,木笼子里锁困得既然是系统一号认定的异人,那必然有其不得了的本事。当然同样,那异人也应当不会在意这些蝼蚁放肆的话语,如若连这些都受不住,他监视的这一举动都可以省了。东方不败端着茶杯,身体微微倾斜,懒洋洋地坐在贵宾席上,眯缝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暗暗瞅着拍卖台,很是舒适惬意。 “主子,要催促台上吗?” 染七以己度人,觉得东方不败可能不喜欢听这些人的废话,所以凑上来询问,若以贵宾席的竞买人身份来说话,定能压制一下普通席上的众人。 催促?这戏他还没看完,怎能结束? 东方不败伸出食指,轻轻摇动,看着染七戏谑地问道,“不急,难不成小七还没拍到手,就先心疼起了木笼里的小哥儿?” “咳!”染七被东方不败笑得那叫一个猝不及防,刚喝进口的茶水差点喷将出来,咳嗽了好几声,待缓过来,才辩解道,“主子,你别打趣属下了。” “我只不过是看着他困在木笼子里,甚是可怜,要知道瘦马也曾是良家子女啊,他们只不过是被家人背叛或者抛弃了而已。” 染七瞅着拍卖台上的木笼子,略有些忧郁,联想到他自己的处境。若没有主子救苦救难,不但收留他,还助他一臂之力,报仇血恨,等待他的结局会如何?可能比这被推上拍卖台的小哥儿还要惨。 “人若自弃天难救,人若自强天奈何?”东方不败反问染七,见他一脸不明所以完全听不懂的样子,便又说道,“若不是看你机灵又实诚,还有几分困兽之斗的血性,你以为本座会轻易出手么?”如果当时的乞丐小七,贪婪狡猾,可能已经做了他的针下之鬼。 “那——?”染七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指着拍卖台上,张了张口,不知怎么问下去。 东方不败好似发现了什么,挑眉看着木笼子,只见里面的小哥儿突然动了起来,抓着木笼边缘,弄得铁链丁零当啷的作响。 “哦?小七,咱们看看那位小哥儿会有何反应。” 边监视边看笑话,大概也只有东方不败这么悠闲了,拍卖场的其他竞买人看到小哥儿的正脸,早都开始摩拳擦掌了。 “各位——各位,请安静一下。”拍卖师掌心向下,双手微微拂动,示意大家听他说。 待众人勉强压下躁动,他才继续介绍道,“大家莫急,待小可一一分说清楚,也好让在场各个竞买人了解此小哥儿的状况。” “不瞒众位,此小哥儿是在下不久前接下的委托,委托人乃他的丈夫,有其亲笔画押的卖身契在此。据他丈夫所述,这个小哥儿出身大富之家,自小熟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刺绣女工也是不在话下,只是未及成户礼便被其继母所害,嫁于一个病秧子冲喜。只是那病秧子活不过一年,死在睡梦中,婆母怪他照顾不周,于是毒打一顿,将他十两银子发卖了。” 拍卖师讲述到这里停顿下来,看众人已是安静非常,其实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种事或多或少大家都听闻过,但猛得在拍卖场碰上,还是激发了不少同情心,但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就没人得知了。 “后来怎么样了?” 众人这时也不急了,像听故事般,又催促拍卖师继续讲下去,他们想知道这小哥儿又是如何被现在的丈夫所卖的。 “这小哥儿被婆母那顿毒打,伤到了脑子,留下隐患,时而疯疯颠颠,时而像个好人般,最后落到了现任丈夫手里。”拍卖师说完看看众人,又继续道,“小可接下这个委托后,曾做了仔细调查,也知晓一些隐晦的龌龊事。” “众所周知,虎毒不食子,其实这中间,小哥儿的父亲曾把他找回去过,他的丈夫也随之跟着回去了。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丈夫与继母有了首尾,正好被他撞见,于是继母一不做二不休,勾结了马贼,做出府里被洗劫一场的祸事。小哥儿的父亲也在马贼入府的当晚,一命呜呼,受不了刺激,小哥儿彻底疯了。” “主子,这小哥儿真可怜。”染七红着眼睛,犹如一只傻兔子。 “确实可怜。”东方不败若有所思。 他对拍卖师的说辞有些不确定,只是疯了?好像不尽然,若不是丢失了性命,异人怎会降临?据系统所说,非法存世的异人,只有两个时空同时死去的人,才会发生。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唯一的仰仗没有了,继母更加肆无忌惮,马贼看小哥儿长的姿色颇佳,便轮番玷污了他。事已至此,丈夫嫌弃他不洁,又受继母怂恿,便想发卖了他。小可正巧遇上,遂才有了现下这一出。” “这对奸夫/淫/妇忒可恶,不但害死亲夫,还占其家产,卖其子女,天理难容,按律当诛啊。” “对啊,应该通知官府,逮了这对狗男女。” 普通座上群情激愤,贵宾席却沉默是金。能够坐上贵宾席的人,大多都是世家弟子或者富商巨贾,他们更了解那些内宅争斗,颇觉心有戚戚焉。 拍卖师看众人情绪高昂,举手示意大家,又继续说道,“这小哥儿的经历固然坎坷,令人唏嘘同情,但在商言商,如今这拍卖还是要进行下去。小可今日说了这许多,也是警醒接下来的竞买人,不管是谁最后落锤,得了这小哥儿,都希望尽量善待于他。” “那是自然。” “我们会给他请最好的大夫,争取治好他的病。” “还会把他当家人一样好好疼惜。” 大家都赞同地点头,好话不要钱地往外扔,完全不见当初看到小哥儿容貌的猥琐无状,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 “既然如此,那拍卖开始,起拍价十两,加码不少于五两。”拍卖师被小哥儿可怜的遭遇所感动,于是并未定太高的底价,寄望更多的好心人发现,可以买下他。 东方不败微笑,心中却嗤之以鼻,做好事和赚钱两不误,这拍卖师打得一手好算盘。嘴上说着为了小哥儿,也不过是吸引众人的噱头,想博得竞买人好感,真正在做的事,还是要卖掉小哥儿。 蹙眉瞅了眼木笼中的人,东方不败察觉到一丝危机感,正好与那小哥儿独狼似的阴狠目光相遇,笑着冲对方点点头,另一只手却压下了染七出价的动作。 “主子?”染七不明所以地投入询问的一瞥,纳闷主子怎么又变卦了。 “稍后出价也不迟。” 东方不败没说原因,只心中默默数着,大概还要几下,那名异人小哥儿才会拆开木笼,从里面走出来。 好像预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轻笑出声,等待着关键时刻的到来。 就如东方不败猜想那般,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就在众人出价竞争的正激烈之时,木笼咔吧咔吧作响,最后裂成几段碎块。异人小哥儿站在其中,手上还锁着铁链,那瞬间变得高大许多,好像威风凛凛,勇战群雄的武林大侠。 下一刹间,异人小哥儿已经冲了出去,拍卖师离他最近,想要阻拦,却被他以锁链缠住脖子,弄了个措手不及。 “小哥儿,别冲动,有话——”好好讲。 拍卖师未说完,便被异人小哥儿绞紧了锁链,发不出声音来,不待众人反应,拍卖师已经歪脖子吐舌头,上翻着白眼,当场气绝。 “杀人啦——杀人啦!”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家连滚带爬地往拍卖场外跑,而拍卖场原定看场的打手,逐渐围拢了上来。 场面忽然变得混乱,异人小哥儿好像受了刺激,也变得疯狂起来,很快跟东市拍卖场的打手斗成一团。贵宾席上有身份的各位少爷老爷之流,也在自家随从的保护下匆匆离开,最后只留了两波人。 东方不败隔着遮挡视线的帷幔,隐约瞅见一人走来,不一会儿,对方便掀了帷幔走进来,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公子,眉心无任何纹饰。 染七看见那青年公子的举动,忍不住喝问,“哎,这位爷,你懂不懂礼貌,不经主人家允许,便擅自闯过来。” 瞅一眼自家主子,染七默默心塞,最主要他家主子是个毫无自觉意识的小哥儿,放个爷过来,终究是不好的。既然主子心大的不予理会,那只能由他来多多注意此事了,若再等两年,他行了成户礼,到时还要找个小哥儿,继续跟着主子操心这些事。 青年公子走过来对着东方不败施了一礼,恭敬道,“在下耳闻铁面侠大名,今日得此一见,人生幸事。” “客气。”东方不败只看了他一眼,摆摆手,便又转首看向打斗的异人小哥儿,嘴上敷衍地问道,“不知阁下找本座有何贵干?” “其实并无甚要事,只是在下看到铁面大侠并未离开,想来或许有搭救那名小哥儿的意思,遂失礼地闯过来,想告知大侠,那小哥儿在下认得他父亲,乃慕容杰大老爷。” “你想救他?”东方不败问道。 “对,只是在下看他略有失控,心中着实害怕,遂想请铁面大侠出手制住他,也好为他赎身,全了与慕容杰大老爷的一场相识之情。” “救他可以,但人不会给你。”东方不败想着,有冤大头肯为那个异人小哥儿出钱,他何不趁此敲个竹杠,反正都是救人嘛。 “这——”青年公子显然不明白东方不败的意思。 东方不败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下巴横向异人小哥儿的方向,“救人可以,但是赎金你出,人我带走,再送你一只鬼狒。”他刚想起,好像是这青年公子拍下了另一只鬼狒。 “鬼狒?”青年公子完全有听没有懂。 “就是你们说的不知名的野兽,你拍下的那个。”东方不败想着那东西他还有几只,又不知能不能吃,在附属空间放着还占地方,既然对方有兴趣,那便再送他一只。 “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官差抓人 青年公子好字出口,东方不败轻轻放下茶杯,身影一晃,已经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直扑打斗中的异人小哥儿,那速度,那身法,青年公子看了个目瞪口呆。 “好快!”之前说再多久仰的话,那也都是客气话,现在青年公子真正认识到东方不败的强大,当得起侠这个称号。 染七站在他身旁,多嘴哼道,“我家主子可厉害了,在场有一个论一个的,加起来都不是我家主子对手。”其实染七只见过东方不败出手狠辣地杀人,还有与黑衣人的缠斗,跟拍卖场正打斗的这些人不同,但又说不出到底有多厉害。 又说东方不败直扑众人,出手迅速,待落地现出身形,众人已经被他点住了穴道,摆着奇形怪状的姿势,完全动弹不得。 异人小哥儿也不例外,被东方不败制住后,面目狰狞,状似疯狂。只是那么一会儿,东方不败都要以为他会冲破穴道,上前又点了两下,封住了他的睡穴。异人小哥儿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一歪,倒进东方不败怀中。 青年公子见那小哥儿昏倒,在贵宾席上急走两步,问道,“怎么回事?” “别急,定是我家主子怕那小哥儿再闹事,把他打晕了。”染七心中清楚,东方不败先前就有拍下那小哥儿的决定,又怎么会轻易把人杀了,看目前情况,只剩下他说的这种解释了。 “让开让开——官差办案。”一队捕快装扮的人走进拍卖场,雄纠纠,横冲直撞地进来。 东方不败看着怀中的异人小哥儿,这厮杀了一名拍卖师,又独斗东市拍卖场的护卫打手,如今意识不清,神经错乱,落在官府手里,不知律法要如何治他的罪? 麻烦啊麻烦,他竟忘记还有这一茬。若知道官差会来得这样快,他倒不如及早阻止这异人小哥儿杀人,也好过如今模样,真是后悔难买早知道啊。 染七看着进来的这队人,衣衫上印着大大的‘捕’字,暗叫一声糟,这些捕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主子出手后才来。他对官府之人皆没什么好印象,认为这些人欺软怕硬,专看人下菜碟。如今主子戴着面具,就说明了不易暴露身份,若他们不分清红皀白,直接抓了主子,那是反抗好呢,还是反抗好呢? 谁也不知道染七心中的纠结,就见捕快们上前,一把抓住摆着各种造型的拍卖场打手们,却不料没用多大力气,那些打手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溜地全趴地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捕快黑着脸问道。 除那些捕快,拍卖台上如今只东方不败一个是站着的,但他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一时无人问答。 那名捕快转头看向东方不败,拿刀柄指着他,“我问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东方不败连看都不看他,直接无视众捕快,只按照自我心意,抱起异人小哥儿,将他安置在拍卖台上一个未受池鱼之殃的八仙桌上。那捕快见他不理人,略微恼怒地走上前,叱呵着抓向他肩膀。 肩膀一缩,轻身一晃,闪过那名捕快的抓握,东方不败走至摔趴下的众打手面前,出手如电,瞬间帮他们解了穴。拍卖场打手们一个个唉哟着爬起来,但明白事情经过的他们,全都默默地远离东方不败,就怕他再不明不白来那么一下。 那名捕快应该是此行的带头人,他见众打手已经恢复,也顾不得东方不败做了什么,又冲着众打手问道,“这里发生何事?不是说死人了么?” 有一个捕快走上前,小声在那捕头耳边说了什么,同时还用拿刀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来回比划了两下,大概在说其死因。 那捕头之后便又问道,“拍卖场负责人何在?” 此时,付管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上前恭敬地对那捕头道,“官爷,小可不才正是这拍卖场的一名管事。” 之所以不怕惹一身骚的上来,付管事心中自有计较。 他想着现在拍卖场出了事,其他管事都吓得躲避不出,如若他敢于站出来,说清事情经过,并打发了众捕快,那拍卖场的幕后老板看到他的能耐,定然会重用于他,总管事的差职就跑不了了。 那捕头上下打量了付管事几眼,这才又确定道,“你是这拍卖场管事?” “正是。”付管事点点头,态度越发恭敬有礼。 “那人是怎么死的?过程一一讲来。”指着在场唯一的尸体,那捕头问道。 “这个”付管事迅速地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离得近了还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同为拍卖场管事,不久前还说过话,现在已经阴阳两隔。 “此事说来话长,要不大人移步贵宾席,待小可详细分说。”看着那被勒死过去的拍卖师,付管事眼皮直跳,觉得自己脖子都凉飕飕的。 抬手指挥着其他捕快,将拍卖师的尸体搬走,那捕头领着两个人走向贵宾席,正是染七和青年公子所呆的这处。 其他人默默跟上,东方不败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便连八仙桌带异人小哥儿,一起用内力托着,飞回贵宾席。 他露了那么漂亮的一手功夫,引来那捕头的注意,同时也让其他捕快警醒起来,内心万分庆幸着方才没有起了冲突,否则凭这位的本事,若存心反抗,他们不死也得缺胳膊断腿儿的吧? “不知这位是——?”那捕头到底没忍住好奇,指着东方不败,问付管事。 付管事心中忐忑,觉得冷汗直冒,暗暗瞅向东方不败,心说不知这位爷身份是不是保密,他要不要说出来,端的左右为难。 染七听闻那捕头的询问,怕他说太多,反而坏事,于是忙凑上前施礼道,“回官爷,我家主子打了些珍奇异兽,特送来这拍卖场,委托拍卖。”言下之意,就是告诉那捕头,东方不败只是个委托人,跟此事毫无关系。 “哦?”那捕头看了看染七,又指着八仙桌问道,“这又是何意?” 染七走到青年公子面前,扯住对方,对着那捕头说道,“官爷,是这位公子向我家主子求助,希望主子伸出援手,制住那名小哥儿,遂我家主子才打昏了他。” 青年公子被染七强拉着,这时也不好独善其身,便走上前拱拳道,“江捕头,几日不见,依然忙碌如厮啊。” “哟——陆三少爷”被称作江捕头的这位,显然认得青年公子,招呼道,“陆少爷在此,听其意思,难不成也卷入其中?” 陆三少爷慌忙双手齐摇,结巴着回道,“不不不,临渊怎敢造次惹事?江捕头莫要开这玩笑。确实是临渊拜托这位铁面大侠的,不过,也是看在与那小哥儿父亲的浅薄交情上,想阻止他再次犯错。” 江捕头点点头,没再计较这些,转而问付管事,“今日之事的经过,这位管事尽可道来,好叫我等知晓前因后果,以便捉凶结案,向上交差。” 付管事连忙点头称是,然后便把那个死去的拍卖师所讲的故事,又重述了一遍,然后又说起木笼子碎裂,那小哥儿疯狂扑出来,是如何杀人,如何与拍卖场众打手缠斗,最后如何被东方不败擒住。 待他讲述完,江捕头又看向陆临渊,确认道,“陆三少爷,你也在场,那这管事所讲与你所见是否相符?” 陆临渊想了想,觉得付管事所说并没有什么遗漏,也没有带着感情色彩抵毁任何人,于是确定地点点头。 “那这小哥儿就是杀人凶手了?”江捕头看向八仙桌上昏迷的异人小哥儿,皱紧眉头,随即吩咐其他捕快,“把犯人唤醒。” 其余捕快领命,有人上去摇晃异人小哥儿,嘴上催促道,“小哥儿,醒醒,赶快醒来,江头儿有事询你。” 不管对方如何晃动,异人小哥儿就是未醒,还是江捕头见多识广,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遂拱手向东方不败,“这位侠士,方才本差问案急了些,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望侠士高抬贵手,解开犯人穴道,也好让我等交差。” 东方不败听闻,只一甩手,便站在旁边不动了。 江捕头还想再说什么,听得其他人小声惊呼,定睛一瞧,原来东方不败已经出手解了那小哥儿穴道。此时,小哥儿刚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嘴里咕哝着话语,也听不分明。 “嘻嘻——爱卿平身。” 东方不败武功奇高,耳聪目明,听得较真。不过正因为听见了异人小哥儿的话,他才忍不住琼眉微挑,心中有些诧异,暗自猜测,这异人小哥儿,莫不是死前还是个皇帝? “本差问你,付管事和陆三少爷等人,皆指认你杀人行凶,你可承认?”江捕头走近异人小哥儿,发觉对方目光呆滞,似是有病。 于是又转首问众人,“他这是犯疯病了?” 众人点头,不知谁默默来了句,“显然是。” 江捕头脸色变坏,没好气地喊道,“将这凶手绑起来,与尸体一起带回衙门,交予大人发落。另外在场诸位,请随本差一起回衙门做份笔录。因犯人情况特殊,近期诸位不要远游,还请随传随到,大人或许另有问话。” 东方不败目前并不想与官府多做接触,真心想走,别人倒留不住他,只是——,目光转向那被绑起来的异人小哥儿,只是这厮情况不定,若照先前那样推断,没准再次醒来还得大开杀戒,到那时他再想保他,可就更难了。 他假意伸手在怀中掏取东西,其实是从附属空间拿了那枚黑衣人的令牌,想着先前在客栈时的猜想,直接出示给江捕头,就看定边侯在这边境的威名够不够大了。 江捕头看到边字令牌,脑海只剩下一句完了,他可记得自己差点对眼前这位出手,但对方根本不将他看在眼里,原来是位大人物。 “小侯爷。”江捕头赶忙低头抱拳施礼,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军功赫赫c百战杀场的少将军,定边侯世子,足够让他们仰望了。 猜测被证实,东方不败一点也没有借用他人身份的心虚与不安,对着江捕头说道,“本座在此间办事,江捕头尽可将其他人等带回衙门,待办完事,稍后本座必会登门造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教主救人 江捕头听了东方不败的说辞,感觉好像哪里有问题,但一时也想不出来,于是没再耽误时间,一挥手招呼了众捕快,呼啦啦全走了。 染七眼看着东方不败说谎都不打草稿,而且有越玩越大的趋势,之前是皇室,现在是定边侯世子,他的小心肝儿那个颤得哟,心中不安地想着。我的主子喂,您老也要看看场合,别再惹祸了,这要让皇家或者定边侯知道,那还了得。 东方不败完全听不到属下的心声,有恃无恐般,吩咐染七道,“小七,拿上银匣子,我们回客栈。” “好勒!”染七不得多想,抱着装银两的木匣子,跟在东方不败身后去找他们的马车。 主仆二人驾着马车回到客栈,收拾了一下行李,染七这时才发现东方不败买的那些花草全没了,于是着急忙慌地喊道,“不好啦,主子,不好啦。” “怎么了?”东方不败的东西要么在附属空间,要么在乾坤戒内,所以他站在客栈门外,等着染七收拾自己的衣物。 “主子,我们买的花草都没啦。”那可全是银子,若丢了,染七想想都心痛地要死。 “哦,无妨。”东方不败迈步子走在前面,染七紧跟在他身后,“那些花草比较碍事,我托人送去安宁县城了,待这趟回去后,再去取便可。” “赶紧收拾好你的东西,还有那些小零碎,我们直接去镇公衙门。”那异人小哥儿有些本事,现在又疯疯颠颠的,若被刺激或者忽视,别又惹出其他乱子。 东方不败打定主意,如果这次帮那异人小哥儿解决了官司,他定要封了他的武功,然后把人好好的看起来。到时候放在身边,有义父义母看管,谅他也翻不出浪花来。 染七来回几趟,把族人的那些遗物,全部打包装进了马车,然后才来询问东方不败是否现在出发。 “启程。”东方不败心中想着异人小哥儿的事,不想多作耽搁,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附属空间和乾坤戒,因此只能与染七一人驾着一辆马车,哒哒地离开了黑山集,向着杨河镇的方向而去。 一路无话,主仆二人闷头赶路,只听见路上急切的轱辘滚动声。大概半个时辰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进了杨河镇,竟比往日少了许多时间。 染七停下马车,向路边行人询问镇公衙门的位置,待问明后,两人又一齐赶着马车朝镇公衙门疾驰而来。 来到镇公衙门口,有门卫守在那里,东方不败跳下车,直接把马鞭扔给染七,手拿定边侯的边字令牌,在门卫眼前晃了晃,说道,“本座要见江捕头。” 可能是江捕头事先打过招呼,门卫只是瞄了一眼令牌,便放他进去了。染七把两辆马车都拴好,也匆忙跟在主子身后,混了进去。 进了镇公衙门,东方不败扫视一眼,便顺着小路的方向一直向前走,来到堂前,终于看到了许多人。 江捕头一看来人,忙在亭长身边悄声耳语,然后走上前打招呼,“小侯爷,您来了,亭长大人正在审问本案,您请上座。” 杨河镇亭长是个胖乎乎的白胡子老头,大概日子过的不错,红光满面的,见到东方不败,也同样站起身,点头哈腰地给他让座。 虽说是镇公衙门,但其实就是亭长办公的地方,有道是皇权不下县,这些亭长都是由地方乡坤来担当,不是白国正而八经的官员,也不用经过科考试举。因此白胡子老头见了东方不败这个朝廷正式册封的少将军兼定边侯世子,很是拘束,那是比县令还大了好多的官儿。 白胡子老亭长拱手向东方不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然后自我介绍道,“小侯爷在上,杨河镇亭长——杨东兴,给小侯爷请安了。” 东方不败瞅着面前的老头,白发银须,红光满面,全身的肉颤嘟嘟的,一看就是个心宽体胖的主儿,就是不知品性如何。 历来县城以下的乡村都是亭长c里正自治管理,县令对下征税,下达政令,也是通过亭长c里正来完成,所以这一缺漏也给了各县官员与乡绅的便利,他们经常勾结在一起,搜刮民脂民膏,欺压无辜百姓。 明白这些,但东方不败又不是真正的定边侯世子,他只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冒牌货,所以再多的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打了个圈,就被他扔之角落了。 “杨亭长不必多礼,只管审案便是。”东方不败对白国法律到底不熟,不清楚像异人小哥儿那样得了疯病的犯人,会得到如何处罚。 白胡子亭长杨东兴,颤巍巍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问询,等一切都问清楚后,瞅着傻呆呆的异人小哥儿,大家犯了难。 杨东兴心里那叫一个苦,好不容易碰上一次大人物来访,他却遇到了难题,关键他听了江捕头之前的讲述,压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杀人凶手。 你说这小哥儿一个疯子,怎么就那么大能耐,还能杀人呢,而且还是当场行凶,被众人逮个正着。 左思右想,心中无法决定,杨东兴试探地问东方不败,“小侯爷,您看这案子怎么判?” 染七一听还了得,主子再装下去,这该咋收场,给人判刑,那是能随便判的么?有一个不省心的主子,染七表示,他得少活许多年吧,求来个人管管主子。 东方不败现在思考的却是其他事,适才他突然想到,出了杀人的事件,已经属刑事案件,这得县令来过问吧,一个小小的亭长能处理?若与县令当面,对方是否见过定边侯世子真人,能不能认出他是假冒的? 越想越麻爪,觉得事情变成了一团麻,烦的东方不败想杀人,但他又不得不继续圆谎,把整个事解决了。 “敢问杨亭长,这种刑事案件不是得交由县令来审理么?”县级官员可是有正副级的,还有主簿,怎么想都轮不到这小小的亭长来审理。 杨东兴听闻,疑惑地反问,“前刚听闻,不是小侯爷带人把县令c县丞c主簿等一干十来余人全抓捕问罪了么?” “咳!”东方不败吓得咳嗽了一声,心中暗暗骂黑衣人,原来那晚那厮跑去花王谷是有任务的,差点因为他露了馅。 “本座一时忘记了。”东方不败大言不惭地继续忽悠道。 染七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看主子依然淡定如初,遂也狐假虎威地上前吓唬人道,“杨亭长,这事牵扯甚广,你现在只是听说,还是不要信口开河的好。” 言下之意便是告诉杨东兴,事关重大,出去胡乱瞎说,走露了风声,小侯爷定要拿你问罪的。 杨东兴本来年龄就一大把了,虽是亭长,但也就是他自己恋着位子不愿下来,资格老,又是当地有名望的乡坤,遂没人敢惹他。但其实他胆子小的要命,哪禁得住染七的一番吓唬,连忙摇头保证。 “小人不敢瞎说,小人不敢瞎说。” 江捕头看杨东兴都吓得怂成了一团,赶紧上前转移话题,“小侯爷,咱们还是赶紧断案吧,大家伙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杨东兴感激地看他一眼,急忙附和道,“对对对,继续判案,小侯爷您说,这案子要如何处理?” 见危机过去,染七也不再多嘴,退后一步,回到东方不败身边。 东方不败想了想,打算从异人小哥儿的疯病着手,然后问杨东兴,“敢问杨亭长,我白国律法是否有精神错乱的疯病患者无法入罪这一项?” 回应他的是杨东兴犹如一团球似的滚去了隔壁,东方不败莫名其妙地看向江捕头,只见他尴尬地搓了下鼻尖,解释道,“想来杨亭长是去翻阅律法典籍了。” 在场众人全部面无表情,一脸黑线,捕快们是尴尬的,而陆临渊等人一直安静如鸡,则是被雷的,至于东方不败和染七,直接无语凝咽,这得多不靠谱,现查现断案,效仿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等了杨东兴一会儿,他才又一个大圆团子滚了进来,直累得坐在椅子上喘粗气。最后看向东方不败,兴奋地说着他在律法典籍里看到的内容。 “小侯爷,白国刑律有记载,凡患有精神疾病,得到县级以上且资历十年以上的三名大夫共同证实的犯人,皆可法外保释,但需向苦主缴纳一笔赔偿金,然后还要有其亲近之人的保证,保证犯人不会再对他人造成威胁。另外,若犯人病愈,需向官府上报登记,做苦工来抵消以往所犯罪行,时间视情况而定。” 东方不败听完颔首,觉得这律法还是有很多弊端的,若世家子弟杀了人,一翻斡旋后岂不是可以靠行贿大夫来逃过罪责惩罚? “那便去请三名十年以上资历的大夫吧。”看这情况,左右今日是无法回安宁县面见义父义母了,东方不败只愿义母不要一个冲动跑出县城,找过来。 因为要去县城寻大夫,再加上其他人都做完了陈述笔录,陆临渊看看时间不早了,便提出告辞,“杨亭长,小侯爷,在下外出已有不短的时间,怕是家中长辈担忧,因此这就打算回去了,若之后再有询问,只需遣人到陆府唤人,在下随时听召。” 杨亭长看看陆临渊,又看看东方不败,没做回应,这里哪还轮到他作主,不是有定边侯世子么? 东方不败懂了杨东兴的意思,这胖团子老头真上道,一切听他的,这个好。于是他微笑着摆手,与陆临渊一同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他便似笑非笑地瞅着陆临渊,把对方直吓得噤若寒蝉,心思敏感地问道,“小侯爷,可是还有其他事?” “嗯,确实有,陆三少爷不会忘记我们之前的交易吧?”东方不败提醒对方,他也不是掏不出那个钱,只是为了个异人小哥儿,觉得不值而已,有冤大头在此,何乐而不为? “小民哪敢忘记?只是如今东市拍卖场大概巴不得赶慕容小哥儿去坐牢,赎金之说更是缥缈。”陆临渊两边都不想得罪,一副东方不败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 摸着下巴,东方不败狡诈地点拨他道,“没有赎金可交,但是有苦主,陆三少爷既然当初想救那小哥儿,就好人做到底,赔偿苦主一笔银子吧。你总不能让本座既救了人,还搭了银子吧?” 陆临渊嘴角忍不住抽搐,心说这定边侯世子,也太无耻了,一句是他求小侯爷救慕容小哥儿的,把所有狡辩的话语都给他堵了回去。 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陆临渊,有委屈不知道向谁说,只能掏出两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东方不败,“小民身上只有这么多。” 东方不败满意地点点头,苦主即是死者的家属,凭那拍卖师一辈子,大概也攒不下一千两银子,足够他们一家过上好日子了。 “陆三少爷,年纪轻轻就见忘的毛病可不太好,回去多吃些补脑的营养品,下不为例,咱们明日见哪。” 留下一句话,东方不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临渊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简直咽死个人,最后下了决定,珍爱生命,远离定边侯世子。 在他心里,那就是个蛇精病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小小苦主 翌日,天还不亮办差的人就被杨东兴催促着出发了,早早去县城请了三名资格老的大夫。而东方不败当晚跟染七一起住在镇公衙门,下人来叫他吃早饭的时候,他正在院中练习剑法。 安宁县城离杨河镇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这一来一往,怎么也得花些时间。吃罢早饭,东方不败静坐了半个多时辰,这时,差官才领着三名大夫,风尘仆仆地走进镇公衙门。 又过了一刻钟,待三名大夫缓过劲儿来,杨东兴这才让江捕头带了慕容小哥儿上来,并且向三名大夫介绍道,“这位小哥儿便是今天的检查对象,劳烦三位大夫给把把关,看看他目前是何状况。” 这会儿的慕容小哥儿,倒是挺乖的,他双目呆滞,嘿嘿傻笑着,嘴里啃着自己的头发。见年长的那位大夫走上来,还好奇地抓起人家的白胡子,团进嘴里嚼了嚼,接着又揪着老大夫的衣衫,左看看右看看。别人还没明白他在做什么,转而他又抓住另一名大夫的袖子,扯了好几下,最后只听得“撕拉”一声,袖子断了。 慕容小哥儿闯了货,还笑嘻嘻地扬着手上的袖子说道,“嘿嘿,扯坏啦。” 他的话直把那位大夫气得跳脚,猛得夺回自己的衣袖,气急败坏地指着慕容小哥儿骂道,“你个白痴傻蛋,赔我衣服来。” 慕容小哥儿哪知道他在骂什么,转回身又去玩老大夫的胡子了,嘴里还说着,“爱卿,你怎么把只白松鼠挂在下巴上,不怕它咬你么?” “在朕面前,仪表如此不雅,当罚。”翻着眼睛思考着,过了半晌,慕容小哥儿继续糊涂说道,“就罚你给朕倒洗脚水一个月。” 老大夫眼皮直跳,心想,这尼玛病得真不轻啊,装是装不出来的吧? 就听得慕容小哥儿又说道,“众卿无事可禀,那便退朝吧。” 这回慕容小哥儿说的话语清晰,众人都听到了,然后杨东兴问三位大夫,“三位,怎么样?” 三位大夫面面相觑,然后一直未被慕容小哥儿纠缠过的那位建议道,“还请各位差爷制住小哥儿的行动,让我们替他把把脉。” 中医看病,大体分四步走,望闻问切。这望嘛,便是看慕容小哥儿的面目表情,闻是听他的声音,喘息,问是询问他的表现与症状,最后切就是诊脉,看其脉象变化,辨其脏腑功能的盛与衰。 闻大夫所言,江捕头带了另一个捕快,两人一边一个,抓住了慕容小哥儿的手,然后伸到三位大夫面前,由大夫们一一替他把脉。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三名大夫耐下性子,专门跟慕容小哥儿玩了半个时辰,着重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最后才郑重其事地写下医案。 杨东兴千恩万谢,待拿到医案,又跑到东方不败面前,拱手把医案送上,同时还说道,“小侯爷,医案在此,您请过目。” 染七上前从他手中接过医案,瞧了一遍,没啥问题,于是冲着东方不败点点头,表示事情顺利解决。虽三名大夫述说的不太相同,但最后断的病情都差不多。失心疯——深度神经损伤,多因外界压力或过重的打击导致,需潜心静养。 东方不败没接医案,反而看向杨东兴,“杨亭长,既然医案也已经出了结果,那便按照之前说好的来吧。不知苦主何在?” 江捕头上前说道,“苦主已经派人去请了,请小侯爷稍等片刻。” 杨东兴见没三位大夫的事了,便一人塞了块银子,打发差官送他们回了县城。 这边苦主迟迟不到,东方不败等了又等,倒先等来了陆临渊的小厮。那小厮进得大厅,便直冲着东方不败走来,然后从袖筒中掏出一叠银票,恭敬地递到他面前。 “小侯爷,小人给您请安了,这是我家少爷吩咐送来的。” 东方不败想到昨天跟陆临渊讹了一千两银票,今儿个他倒干脆,直接送银票,人反而躲着不露面了。接过小厮手中的银票,他上手一数,十张共五千两,陆临渊真是出手阔绰,让人不得不觊觎啊。 东方不败想了想陆临渊那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又念及他对慕容小哥儿的援手之情,遂多嘴问道,“你家少爷有交待什么话吗?” “少爷说,送上五千两银票,望小侯爷能记住对他的承诺,好好照顾慕容小哥儿。”小厮的话音越来越低,觉得他家少爷真是胆子肥了,敢这么跟定边侯世子说话,也不怕对方一个不高兴,跑去陆府砍了他。 但该传的话还是要传完,小厮吸了吸气,声音又变大了些,“少爷说,基本也没他什么事,所以他就不来碍小侯爷的眼了。” 东方不败诧异地挑眉,以为陆临渊会顾及他的身份,一直装到底呢,原来他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啊。两手食指互相抠弄着,他恶劣地想,这个陆临渊,简直好玩儿!只是个陆府三少爷,会有那么多银子傍身,出手阔绰之极,就不知陆府的大少爷又会是何境地? 要不——偷偷去陆府转一圈? 手指一顿,沮丧地拉下脸,东方不败突然想到,他早就安排好,此间事了,就要马上返回安宁县城见义父义母了。 小厮眼看东方不败脸色变的阴沉,双腿不禁有些发抖,心想,少爷啊,你果然是把小侯爷得罪了,看这脸黑的,可如何是好? 东方不败不知小厮误会了他的表情,等回过神看到对方都快吓傻了,于是哭笑不得地挥挥手,让他退下,“好了好了,本座已知晓,你可以走了。” 听闻此言,那小厮一点也没有得到解脱的开心,反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并且苦着脸僵着腿脚,手脚顺着就走出去了。 见此一幕,东方不败很阴险地继续说了句,“对了,你回去跟你家少爷说,月黑风高,小心飞贼哟。” 那小厮一听,像屁股后面有狗在追似的,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镇公衙门,那搞笑的样子,连染七见了都瞠目结舌。 站在大厅门口,向里探头看了一眼,又不明白地转向小厮消失的大门方向,染七疑惑地走进来,瞅了瞅像个鹌鹑似的缩在一角,并且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得出奇的杨东兴,又扫了眼东方不败,终于不解地问道,“主子,那人是来做什么的?” 东方不败逗弄了陆临渊的小厮,心情甚是愉悦,听到染七的问话,便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银票,“诺,送钱来的。” 染七怀疑地翻了翻银票,发现全是五百两的面值,又数了下张数,激动地抖着手,“主子,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以为有人贿赂东方不败,再加上他根本是个冒牌货,染七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想指着东方不败的鼻子数落他一顿,但他真没那个胆子,就怕东方不败脸一拉,给他一针。 “什么行为?”东方不败敏感地察觉出染七的呼吸变化,好似情绪起伏很大。 染七往他身边一坐,拍着那些银票,埋怨道,“这是行贿受贿!” 刚说完,染七的额头上就贴了一只手,他顿时呆住,只见东方不败蹙眉瞅着他,不悦地说道,“有妄想症要早点看,本座这里有药,要吃吗?” 腾地一下脸红的跟擦了胭脂似的,染七暗自骂自己没出息,想抱怨几句,让东方不败认清爷和哥儿之间总是有别的,即使是属下,也不能这样无视性别。 可惜染七没来得及说话,江捕头就领着苦主来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呜咽的哭泣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厅内几人听到哭声,就全看向了门口,只见跟着江捕头的苦主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额间花纹浅淡的几乎看不到,又身著白色孝服,头戴孝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这——”杨东兴这时活跃了起来,拉着那呜咽的小孩儿,不解地问道,“江捕头,怎么是个小孩子?那死者的妻子何在?” 江捕头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这才解释道,“今日见这苦主迟迟不来,看亭长大人和小侯爷等得焦急,于是我便带人找去了。” “然后怎么样?”染七看那小孩子哭得伤心,虚弱地都险些晕过去,就好奇地抢问了一句。 “我到了死者家里,只见大门紧闭,敲了许久不见回应。这才不得已破门而入,却见到死者的妻子用三尺白绫吊死在了房梁上。待把人搬下来,又寻遍整个宅子,就只找到这么个还在昏睡的小哥儿。” 东方不败皱着眉头,感觉事情变得又复杂了,他来到小孩儿面前,蹲下身平视他,擦了擦小孩哭得小花猫似的脸,尽量和声和气地问道,“小哥儿,你怕不怕本座?” 那小孩儿泪眼朦胧地盯着东方不败脸上的面具,乖巧地点点头,小声说道,“怕。” “既然怕,那本座问你的话,你要实话实说好吗?”东方不败从来没哄过小孩子,略有点不适应。 小孩儿嘴一撇,就要哭,东方不败灵机一动,手悄悄伸进怀里,其实却是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乾坤月影瓶。他把瓶子往小孩嘴边一放,那猴儿酒的果香,就顺着飘进了小孩鼻子里,香味浓郁,口水直流。 见小孩儿把泪收了回去,东方不败哄着他道,“是不是很香?本座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哭,回答完问题,本座就把这里面的东西给你喝,如何?” 这下子可把那小孩儿哄住了,就见对方破涕为笑地点点头。染七看着东方不败忽悠小孩,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述说,心情那叫一个复杂。他家主子快成大骗子了,从小的如面前的小孩儿,到老的如杨东兴,没有一个不被他忽悠的。主子你这么牛,你义父义母知道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如此杯具 染七默默地吐槽着东方不败,实在看不下去他忽悠人家小孩子,遂侧身半捂着眼睛,搞怪地从指缝里偷偷瞧。 而其他人皆把视线放在了东方不败与小孩儿身上,听了东方不败之前的几句话,隐约觉得可能知道他要做什么,便一个个安静地瞧着,仿佛生怕说话的人多了,把刚刚还在撇嘴掉泪的小孩子吓到。 就见东方不败拉着那小孩儿的手,放软声音轻轻问道,“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儿看着他,声音小小的,怕是还有些认生,“我叫岳——知瑜。” “岳——知——瑜。”东方不败重复了一遍,名字念在嘴边,却觉得突然明了了小孩儿父母的一片殷殷希望,所以他夸赞道,“知美玉而生慕,好名字。” 看着这样小小的苦主,东方不败略有些犯难,本来慕容小哥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但系统既然说了对方是异人,还下了任务,他就得完成。可眼前这小小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要承受父母双亡之痛。 若不是慕容小哥儿发疯,杀害了那个拍卖师,这一个三口之家,也不会闹到今天这局面。从小孩儿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他的父母定是喜欢极了他的,并且希望他以后可以找到好的归宿。深究起来,时间倒回,他那时直接出手,不借着观察异人的时间拖延,大概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东方不败在心中叹息,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重生以来也做了几件善事,如今看到这样小小的孩子,倒是有些心虚了。只是他很自私,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错,他也没义务帮陌生人不是? 最后却可怜了这孩子,他摸了摸岳知瑜的脑袋,思考着这么小的人儿,以后该怎么生活。 “小瑜儿,你告诉哥哥,你还有其他亲人吗?”这一寻思还真让他想出了办法,不过东方不败发愁的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是否清楚自己父母死亡的原因。 岳知瑜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除了父母,他没见过任何亲戚同族。 江捕头这时说话了,他之前给付管事做笔录的时候,倒是询问过,只是付管事知道的也不甚详细,“据付管事所说,他们一家是得罪了当地权贵,然后逃到这边境的安宁县来的,多年来几乎跟以往的亲戚没有任何联系和人际走动。” 确定了心中想知道的事,东方不败又问道,“小瑜儿,你知道今天捕快叔叔带你来这里,是做什么来了吗?” 岳知瑜又摇摇头,基本是一问三不知,他被江捕头叫醒后,还没见到自己的姆父,就被对方带来了这里。 东方不败又擦了擦岳知瑜的小脸,接着问他,“小瑜儿,你愿意跟着哥哥走吗?以后哥哥会照料你的生活,让你衣食无忧。” “父亲和姆父也可以跟着哥哥一起走吗?”岳知瑜天真无邪地问道,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双亲早就离她而去了。 “不可以哦,只能小瑜儿一个人。”东方不败稍微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直接告诉这么小的孩子,他的双亲已亡。 “那——”岳知瑜难过地低下头,然后红着眼睛说道,“我要跟父亲姆父在一起,大哥哥,可以吗?” 岳知瑜小小的个头儿,猫叫似的声音,让东方不败心底产生一丝不适,他发觉果然善良会使人变得柔软,一个小孩儿就让他难受至此。 没有顾及他人,东方不败直接在大厅里席地而坐,他也拉了岳知瑜坐在自己身旁,一大一小两个身形,就只听他说道,“小瑜儿,你知道死亡的意思吗?” 岳知瑜想了很久,然后才抱住东方不败的胳膊,撇着嘴道,“上次隔壁家的老爷爷,躺在一个又小又窄的木箱子里睡觉,姆父说老爷爷死了,会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家伙越说嘴撇的越大,最后竟又哭了起来,哽咽着声音继续说道,“我叫了老爷爷好几声,他都不睁开眼睛,要是饿坏了怎么办?哇哇——” 童言童语总是动人心弦,岳知瑜一哭,染七在旁边早就被他的稚语所感动,泪同时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看起来让人以为苦主是他呢。 小孩子哭没什么,大人哭就不得了了,尤其染七还是个爷,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江捕头更是欲言又止好几次,他觉得作为定边侯世子的亲随,染七真是弱爆了,竟然哭得梨花带雨的。 “小瑜儿别哭——”东方不败纵使郎心似铁,也几乎要被那哭声化成了水,但他身边不放懦弱无用之人,因此他决定告诉岳知瑜,让他在打击中快速成长,“哥哥有些话只说一次,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可以忘记,懂吗?” 岳知瑜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出,他鼓着脸猛吸两口气,可怜巴巴地看着东方不败,“瑜儿一定会记住哥哥说的话。” 帮他拭干净眼泪,东方不败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小瑜儿的父亲呢,因为一些意外,就像隔壁老爷爷一样,躺在木箱子里睡着了,小瑜儿的姆父知道后,很伤心很伤心,于是昨晚也躺进木箱子里去睡了。” “姆父为什么要伤心,父亲和姆父什么时候才会睡醒啊?”岳知瑜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珠,疑惑地问着。 东方不败摇摇头,告诉他真相,“姆父伤心是因为小瑜儿的父亲再也醒不过来了,他们都不会再醒了。” “呜——你骗人。”岳知瑜揪着东方不败的袖子,哭得伤心欲绝,嘴里喃喃着,“父亲和姆亲一定会醒过来的。” 大厅里充斥着悲伤的气息,只徒留伤心小人儿的哭声,杨东兴无奈地叹口气,和江捕头对视一眼,实在无法处理眼前的事。这个孩子这么小,又没有其他亲人,若放着不管,大概最后只会沦为乞丐或者被买卖的命运吧。 “小侯爷,你真的要带走这个小孩儿吗?”杨东兴不确定地问道,定边侯世子,堂堂的少将军,那可是顶天立地的爷,身边带个四五岁的小哥儿算怎么回事?定边侯夫妇若然知晓,估计不会同意此举动,再者如果进侯府为奴,那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活计? 东方不败点头,又说了一遍早就做下的决定,“本座会派人照料他,直至他长大成人。” 杨东兴指着桌上的医案,实在不知要如何处理这情况了,这么小的苦主,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是好? “小侯爷,如今苦主只剩下这个小孩儿,你看这” 知道杨东兴要说什么,东方不败打断他道,“慕容小哥儿和小瑜儿,本座一并带走,如今已是这步田地,杨亭长还是尽快结案吧。” 谁也没想到这件案子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一个疯子一个孤儿。东方不败沉思,如果岳知瑜将来长大了,知晓了双亲死亡的真相,又会怎么做? 结案后,已没有镇公衙门什么事,但杨东兴看在东方不败这个定边侯世子的面子上,嘱托江捕头从旁协助,办理岳知瑜双亲的发丧事宜。 作为岳知瑜父亲曾经的同事,付管事等一干东市拍卖场的管事也是帮着忙前忙后,布置灵堂,准备棺木。 只是谁也没料到,当东方不败抱着小小的岳知瑜,让他给自己的双亲净完面,好让入殓师给死者化妆整仪,纳入棺中时,岳知瑜忽然想要挣脱东方不败的手,直扑向双亲。 东方不败赶忙制住怀中的小人儿,不明所以地问道,“小瑜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跟哥哥讲。” 岳知瑜到底是个小孩儿,哇地一声又哭了,他不是很明白死亡的意思,但是东方不败告诉他双亲不会再醒来了,其实他心里是反对的,一直寄盼着双亲会突然醒来带他回家。可是眼看着他的父亲和姆父就要被放在又窄又小的木箱子里了,岳知瑜预感到,他的双亲或许真的不会醒来了。 “大哥哥,这个箱子又窄又小,父亲和姆父躺在里面睡觉会不舒服的,可不可以换个大的箱子,把他们放在一起?”岳知瑜想着以前父亲和姆父都是睡在一块的,于是提出要求,想让他的双亲继续在一块。 东方不败看着小孩儿祈求的眼神,点头答应道,“可以,大哥哥让人给你的父亲和姆父打造一个又大又舒服的箱子,让他们保佑小瑜儿平平安安长大。” 岳知瑜趴在东方不败肩头,略有些气若无力地咕哝道,“大哥哥,我想父亲和姆父。” 东方不败轻轻拍了拍他柔弱的小身子,安慰道,“小瑜儿要乖乖听哥哥的话,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等你的父亲和姆父想你的时候,会来梦里看你的。” “嗯,瑜儿会很乖——很乖。”岳知瑜大概是太伤心,轻声嗯了一下,余下的话含糊不清的呢喃着。眨眼之间,人已经趴在东方不败的肩上,呼呼地睡着了。 东方不败怕吵醒他,没有动弹一下,只是吩咐众人,“按照小瑜儿的要求,把他双亲的棺木弄大些,就像平常人睡觉似的多垫两层被褥,尽量舒服,然后两人同棺合葬一处。” 江捕头听闻,迟疑道,“小侯爷,这恐怕不合适吧?”死人有死人的行头,活人有活人的铺盖,怎能一样? “直接按我说的去做,其他无需多议。”东方不败并不是迂腐的人,既然这样做能让岳知瑜放心,那做了又何妨? 众人又下去一翻忙活,到底朝中有人好办事,因为有定边侯世子这个名头,所以棺木很快便做好了。又是一通布置,可算到了出殡下葬的这天,因为岳知瑜还小,所以省去了很多步骤,比如封棺夺钉,比如出发前的哭棺。 之前就派人早早选好了地方,挖好了坑,于是一行人撒着纸钱,伴随着岳知瑜的哭声,浩浩荡荡地直接往那地方行去。东方不败与染七两人悄悄跟在后面,离送葬队伍不远,好歹他假冒的是定边侯世子,不能抱着岳知瑜跟在队伍中。所以,最后为了不折腾那小人儿,岳知瑜被安置在了放棺木的马车上。 终于来到预定地点,众人小心翼翼地把棺木下入坑中,岳知瑜呜咽地哭着,并伸出小手往坑里的棺椁上扔了两把土后,众人这才拿起铁锹,七手八脚地盖土填穴。 待一切完毕,其他帮忙的人都纷纷告辞离开后,东方不败领着岳知瑜站在他双亲的坟前,心中暗暗保证道,“两位放心,知美玉而生慕,你们的心愿我已明白,待他长大成人,本座定会为他寻得良人,保他一生富贵无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亦正亦邪 瞅着日照正午,时候不早,东方不败对着那小小的悲伤身影说道,“小瑜儿跪下,这一去再难回来,给你父亲和姆父磕四个头吧。明年的今日,若本座有闲暇,自会带你来祭拜他们。” 正所谓:碧空翠林映新坟,此去雁归待经年。 “是。”岳知瑜乖乖地跪下,给双亲磕头,把脑门都磕起包了,这才晕乎乎地站起。 见他这样呆傻,还脚下不稳,染七上前牵住他的手,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上沾的土灰,对着那红通通的一片,责怪道,“如果你父亲和姆父知道他们的爱子如此不怜惜自己的身体,该得多伤心难过,下回可别这样了,日后你就安心跟着主子吧。” 东方不败走近几步,微微抚了抚岳知瑜的头顶,安慰他道,“别让你的父亲和姆父担心,我们走吧。” 两大一小共三人,结伴返回镇公衙门,找到被暂时关压在那里的慕容小哥儿。两个有杀父不共戴天之仇的问题小哥儿,就这样凑在了一起,染七看着一疯一小的两只,想到未来可能会遭遇的状况,心里略有些担忧。 相对于染七的思虑甚多,东方不败反而没那么纠结,该救的他救了,该养的他也会养大。至于日后,待岳知瑜查到双亲死亡的疑点,问到他这里,他也会实话告知其真相。是报仇还是原谅,都是那两个小哥儿的事,他静观其变。 说他无情也好,冷淡也罢,他只是负完了该负的责任。世人总是执著很多事,他也不例外,所以才有很多苦难,既然如此,他又有何理由去阻止他们,皆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四人两辆马车,东方不败和染七各驾一辆,染七驾驶的那辆车装满了他的小玩意儿,遂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被安置在了东方不败的马车上。又考虑到两个小哥儿的特殊情况,东方不败赶路并不快,甚至还吩咐着染七特意落在后面,时刻注意他马车上的两人。 “大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岳知瑜眼巴巴地瞅着黑山集的方向,等到已看不见出来时的路口,才好奇地问道。 东方不败耳朵一动,听到他的问话,干脆回道,“去县城,找哥哥的义父义母。” “哥哥,我可以坐到你身边吗?”岳知瑜继续问道,他有些害怕慕容小哥儿,因为对方一直盯着他,还时不时偷偷扯他的衣服。 听到可怜地有些颤抖的童音,东方不败回头瞅了瞅两个人,暂时没发现什么,想了想,告诉岳知瑜,“我身边很危险,小瑜儿不怕么?” “不怕!”岳知瑜利落回答,同时只有他自己看得到,慕容小哥儿的手又开始不安份了,他觉得这人真讨厌。 东方不败不明其中深意,只以为马车颠跛,让岳知瑜没有安全感,想要寻找他这个大哥哥来依靠,于是对他说道,“那你小心地爬过来吧,我把马车赶慢一些,注意安全。” 他话刚说完,岳知瑜得到同意,便马上爬了起来,结果起的猛了些,差点翻下车。不过,岳知瑜的反应也不慢,他一手抓住车斗的外框,另一手拽住了慕容小哥作乱的手,然后道路不平,马车惯性地一颠,他又安稳地弹回了原位。 吓得小心肝儿乱颤,但岳知瑜不死心,稳下情绪后,又爬了起来。只是这次他吸取了教训,缓缓地挪动着,直至来到东方不败身边。但当他抓着东方不败的胳膊,想要翻身坐下时,遇到了阻碍。岳知瑜回头一瞧,差点没气个半死,原来是慕容小哥儿揪住了他的衣服。 扯了扯自己的衣衫,劲儿太小,没扯动,岳知瑜讨厌地看着慕容小哥儿,并且斥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还不放手?” 慕容小哥儿的动作比较隐晦,跟在后面的染七并没有看得太真切,只是也惊出了一身白毛汗,主要岳知瑜的动作太危险,多亏东方不败还放慢了马车的速度,否则当时这小孩子就甩出去了。如今见他态度挺不客气,染七也不知该不该笑他胆大包天,丝毫没有险些出事故的后怕与惊吓。 东方不败也听到岳知瑜愤愤的语调,回眸看了一眼,正好瞅见慕容小哥儿抓着他不放,于是迅速出手,点了对方的穴道。 慕容小哥儿不能动弹,手也无法使力,岳知瑜趁机赶紧把衣摆从对方手里解救出来,然后安然地坐在了东方不败身边。 “早就跟你说,要注意安全吧,若我不出手,你是不是打算用这废柴小身板,一直僵持下去?”东方不败没想过要教导给岳知瑜他的绝学,但葵花宝典上也是有记载一些外家练体功法的,倒是可以督促他练习一二,就当是强身健体。 岳知瑜好似早忘记之前的那次危险,只是气愤地瞪了慕容小哥儿一眼,说道,“这个哥哥是不是傻子,老是抓着我的衣服不放,太讨厌了。” 东方不败边赶路,边暗中瞧两个小哥儿,发现虽然他们不知道彼此有仇,但是好像也无法太快乐的相处。 目前看岳知瑜那嫌弃的小眼神,就能说明一切,这倒不好办了。东方不败想到未来要做的事,他可不会带着一个奶娃娃到处行走,那必然两人都要留给义父义母。届时,他们朝夕相处,若还如此,岂不是能翻了天? 但如果分开两人,又该送去哪里呢?东方不败感叹,果然幽冥教应该尽快建立,否则想分开安置两只都不行。 “慕容小哥儿伤了脑子,所以才会这样,你年龄还小,长大就懂了。”东方不败始终不放心,干脆又放慢了马车,直接搂着岳知瑜,转身抬腿,轻盈地翻到了慕容小哥儿身前。 染七见没人驾车,忙赶了上来,看着东方不败问道,“主子,你这是做什么?” 东方不败没回应他,直接闪电出手,打昏了慕容小哥儿,然后把人放倒,躺下来。怕把人颠得溜出车尾,发生事故,东方不败又撕下对方衣服的一块内衬,扯成了条状,然后接续起来,绑住慕容小哥儿的四肢,分别固定在车斗框上。 待一切做完,他这才答道,“路途颠跛甚远,为防止他半路,出什么夭娥子,还是这样为好,至于——” 后面的话,东方不败并没有说下去,只是假装从怀中掏东西,其实是从纳物戒中,拿出了乾坤月影瓶。 他悄悄擦了两下瓶身,然后将瓶子递到岳知瑜嘴边,柔声说道,“小瑜儿之前不是嘴馋,现在还想喝吗?” 岳知瑜记得乾坤月影瓶的模样,更对其散发出的香味念念不忘,听闻可以喝后,他还不确定地问道,“大哥哥,我真的可以喝吗?这个香香的是什么东西啊?” “琼浆玉液,百果精华。”东方不败说完,确定似的又点点头,他的确也没说错,只是估计岳知瑜并不知道其中意思。 果然贪嘴的小家伙,并不知道那里面是酒,闻着浓浓的香味,竟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入口的滋味如何,岳知瑜却无法言说,只是又继续贪杯痛饮,结果没喝多少,人已经飘飘似仙了。 就听岳知瑜娇嫩的桑音,疑惑道,“唔?大哥哥,为什么你变成了两个?” 东方不败忍着笑意,勿自装模作样地镇定回他,“是吗?我可不会变化,是你看错了。” 岳知瑜接着困扰道,“讨厌,哥哥,你不要摇晃,瑜儿都看不清了。” “是吗?小瑜儿,你醉了,看不清就不要看了,好好睡吧。”东方不败声音低沉,似是催眠般。 岳知瑜挣扎了两下,终是敌不过醉意,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呢喃道,“好的,瑜儿听哥哥的话,好好睡觉。” 放倒了两个不安份的问题人物,东方不败又翻回原位,继续赶着马车。只是染七在其车后,看的目瞪口呆,眼瞅着主子三下五出二地便料理了那两只,简直不要太快。 本来东方不败要买下慕容小哥儿的时候,染七就很是不解,他虽跟着主子没多久,但多少也知道他不是纯然的善人,大多数时候全凭本心行事,想救便救,不想救就坐山观虎斗。 只是没想到他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东方不败又做了一件事,亲手擒下发狂的慕容小哥儿,却不甚被捕快占了先机,然后又废尽心机救人,足可见他对其人的重视。 再加上,东方不败又决定收养岳知瑜那个小家伙,染七就更是不解了,疑问一串一串的,简直赶上海底气泡了。 但直到此时此刻,染七突然不再疑惑了,因为他从刚才东方不败打昏慕容小哥的动作中看出凌厉,一点也不温柔,反倒粗暴而迅猛。 还有同时看清了并且明白了主子并没有变成烂好人,那光明正大哄小孩子喝酒,让其醉倒的事,可不是一个好人该做的。 摇摇头,排除了这些杂念,染七以为主子还是那个亦正亦邪的主子,心狠手辣地打击敌人与叛徒,且偶尔又富有同情心地帮助他人。 因没有了一疯一小这两个小哥儿的打扰,东方不败和染七加快速度,倒是一路无话,慢慢地向着安宁县的方向驶来。 急急地行至半路,东主不败突然听到隐隐约约地打斗声,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因为离安宁县城还有不远的距离,所以官道两旁皆是郁郁葱葱地树木,那打斗声便是从树林里传来的。 破空之声嗡呜而起,东方不败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看向羽箭飞来的方向,抬手便是一枚绣花针,气劲十足。星尘砂感受到主人的意志,也同样产生了杀意,威力瞬间加倍,直接将羽箭催毁。 “什么人?”染七看到地上被毁得四分五裂的羽箭,大惊失色,厉声喊道。 东方不败皱眉看着地上的凶器,心中猜想,难道是流箭?只是那打斗声还有些距离,为何却偏偏向此地射来?是故意,还是无意? “主子,藏在暗处放冷箭的人,定不是什么善类,我们三人帮不上忙,倒是要拖累主子了。”染七想的很清楚,若东方不败一人,上天入地,随他逍遥,但加上他们三个累赘,就会变得束手束脚。 “无妨。”东方不败回道,同时又冷哼,“善类也好,歹人也罢,今天我倒要瞧瞧他长了几个胆子,敢拦本座的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再遇黑衣 随着话落,东方不败一拍车梆子,跳下马车,满溢的杀气充斥在空气中,让马儿都忍不住嘶鸣起来。 “小七,你驾这辆车先走,带着他们俩在前面等我。”东方不败打算去树林里一探,又怕他人不在,留下染七和岳知瑜c慕容小哥儿三人,会遭遇到什么不测,毕竟方才之事到底是冲谁来得,他还不清楚。 “主子,那我们走了,你千万要小心。”染七也不推辞,知道他们三个在这里,只会拖累东方不败,于是,他干干脆脆地驾着马车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后,东方不败这才扫视一圈,见官道前后无人,瞬间便将剩下的那辆马车收进了附属空间。 接着,他纵身一跃,人已消失。 东方不败轻功卓绝,身法轻盈,只见林中树叶无人自动,几个呼吸间,他就来到近前,并且轻轻地落脚在一根很细的枝干上。那枝干微微下弯,却让人惊奇地发现,东方不败太轻了,整个人浑然一体的像是压在枝头的果实,完全没有人体的真实重量。 若有人此时看到东方不败的状况,一定会目瞪口呆c大吃一惊,然后认识到,这可不是寻常人等能做到的,需要高深的功力,而仅仅有这些还不够,更需要有一个轻盈细小,苗条如柳般的身姿。 东方不败瞅着打斗中的众人,好像分了三伙,但就他观察,这三伙明显都是军队中人,难道是起了内讧?他人站在树梢上那么久,显然对方并没有发现在场还有其他人,依旧斗的你死我活的。 他注意到其中有两个黑衣人,手拿一种类似弩的兵器,冲着另一个人放冷箭。东方不败仔细观察,好似那就是之前差点伤了他和染七的箭矢,这么说,两个黑衣人中,有一个便是他要找的凶手喽。 就在东方不败思考的时候,千钧一发间,黑衣人发出的箭矢重伤了另一个人。那人回首凌厉地看向偷袭的黑衣人,迅速拔出箭头,然后紧接着在身上点了几下,务自勇猛地跳起,直接扑了过去,一刀将暗算他的黑衣人劈成了两半。 然他已受伤,箭头上可能还有毒,伤口开始发麻,眼前开始模糊,其他敌人冲了过来,他摇晃了下脑袋,艰难地横刀阻挡,却少了当初的几分力道。 他的同伴也看到了其危险的处境,纷纷迟援,最终经过一翻厮杀,将他围在了中间保护起来。这些人背对内,脸朝外,如强弩之末,他们已经累的气喘嘘嘘,拿兵器的手都在发抖,其中还有些人受了轻伤,依然战斗。 “兄弟们,不要辜负少将军的信任,大家一定要撑下去,把敌军留在这里。”打斗中,跟受重伤那人一伙的一人说道。 “是,把敌军留在这里!” “把敌军留在这里!” 就像喊口号般,他们一伙的其他人,一一接着喊道,声音之大,气势雄浑,竟有一种醉卧杀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悲壮。 东方不败看到这里,又听到这些话,眼眸一转,心中明镜似的,看来他不巧碰上了定边侯世子的属下执行任务。只是,东方不败皱起了眉头,不禁暗自叹息,情况不妙啊。另外明显是两股人马的人,一直合在一起,对付定边侯世子的属下。 眼前的情况危急,定边侯世子的属下中,已经有人受伤了,如果此时没有援手,他们早晚会全部折在这里。而东方不败又想到方才对方说的话,明白了此人大概也知晓如今处境,遂才跟同伴疯狂反扑敌人,竟是一心赴死,做好了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打算。 摸了摸怀中代表定边侯世子的令牌,东方不败想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大概黑衣人那厮真是冲动才会给了他。考虑到他前不久刚假冒人家的身份,处理了岳知瑜父亲被慕容小哥儿杀害的案子,虽无伤大雅,但到底冒充朝廷命官,有违律法。 东方不败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若他此时救了定边侯世子的属下,也算为冒充之事做个补偿。他并不在乎被问罪,但人活一世,有朋友有家人,并非孑然一身,总要为他们考虑一二。 此时他好心好意帮了忙,日后,冒充之事被揭露,定边侯世子念着这回事,也就不便多作追究,而只要他不计较,朝廷更是不会知道,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清楚后,东方不败便轻笑一声,用内力将声音扩散出去,斥责众人道,“诸位,以多胜少,还暗箭伤人,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谁?”打斗中的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惊,有人忍不住反问道。 要知道他们虽然打的激烈,但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从没察觉这里还有其他人,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如今出声打扰,又有何目的。 “何方鼠辈,还不速速现身。”戴着青面獠牙鬼面具的一位青衣人大声叱道,只见他面具上的两边獠牙是红色的,区别于其他鬼面青衣人,可能是个头领。 定边侯世子的人已经快要被他们全部歼灭,东方不败突然跑出来坏他的好事,可是把鬼面青衣头领气的不轻。于是他这才煞气腾腾,出言不逊地打算连未谋面的东方不败一起收拾了,只是这鬼面青衣头领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也是他们许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的事。 是何事呢?那便是东方不败用内力加持声音用的一翻手段,可不是一个弱者能够使出的,那得是武学上承者才做得到的。 “无知尔等,本座在这里已站许久了。”东方不败冷眼不屑道,说完便跳下树梢,最后轻飘飘落于地面。 在场的人没有意识到他的武学修为之高,所以就不惧怕他的现身,正是无知者无畏,无畏者无惧啊。 再者说,东方不败因前段时间手头并不宽裕,所以衣着很是普通,又戴了面具,在这些鬼面青衣人眼里,他还真没什么威胁。 如果他换一身红衣出场,那气势又就不一样了,红衣翻飞,翩然若仙,可能对方还会惧怕三分。 就这样,鬼面青衣头领上下瞅了瞅东方不败,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于是不耐烦地说道,“又一个赶着来送死的,报上姓名,爷的剑下不留无名之辈。” 他的语气成功惹怒了东方不败,就见东方不败杀气全开,一甩手绣花针射出,同时冷着声讽刺说道,“找死。” 教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鬼面青衣头领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绣花针破开了鬼面防护,直直射进了眉心,而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上,只留有一个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针眼儿。 “大人!”看着鬼面青衣头领莫名其妙的倒下,其他青衣人慌了,眼看着他们都要功成身退了,节骨眼上出了叉子,杀出这么一个怪人。 “你把我们大人怎么了?”不敢轻举妄动,其中一个青衣人略有些淡定,没去看躺倒在地上的鬼面青衣头领,而是直接开口向东方不败问道。 “不过赐他一死罢了。”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冷声回答道。 然后,他迈步缓缓向定边侯世子的属下们走去,众人不解,面面相觑,眼神中又流露出浓浓的戒备。 其中一人主动开口说道,“多谢阁下解围,只是任务在身,不知阁下是敌是友?” “哦?是敌怎么说,是友又如何讲?”东方不败颇感有趣地问道,他近观那名受箭伤的士兵,虽情况不太好,失血过多,但入毒未深,想办法除去余毒,就还算有救。 “是敌,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把阁下留在此处。” “是友,看阁下武功不凡,请赶快去援救少将军,我等先行谢过了。” 两个士兵,一前一后,一唱一和地答道,很是默契,显然平时定边侯世子没少训练他们。 挑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东方不败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想被我救么?” 定边侯世子的属下坚定回答道,“我们更担心少将军的安危。” 思索了一下,东方不败又说道,“即使我现在走掉之后,你们会被敌人杀死,也无所畏惧么?” 那些士兵听闻他言,突然肃穆地站直身体,各个看着他齐声宣言道,“为任务而死,我等无怨无悔。” 为任务而死,无怨无悔。 东方不败品着这些士兵的话,暗自想着,他们倒是对那厮忠心耿耿。想来他们也不是普通的兵士,遇上他东方不败算遇上救星了,他先救人,再问清其他。 在东方不败跟定边侯世子的属下交谈的功夫,足够让鬼面青衣人知道,他们的头领已死的不能再死。并且跟他们一伙的另一帮黑衣人,其中仅存其一的神弩射手,已经上弩不打招呼地对东方不败出手。 那人查看过鬼面青衣头领的死状,没发现是什么凶器,只是从伤口来看,是针类无疑。但他又忍不住怀疑,心中直道不可能,针太小太细,还离的如此远,完全达不到此等威力,更别说还能破开鬼面具。 联想到东方不败当时只是甩了一下手,让神弩射手实在好奇他用的暗器,极其想挑战一番,看看他跟东方不败谁的武器更快。但他知如今场合,并不允许他做出约战的举动,所以才偷偷下手,想着结果了东方不败,他再搜身查找,也能知道对方所使用的暗器。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不败在神弩射手锁定他的时候,便唇角染笑,做足了准备。不怕他玩阴的,就怕他不来啊。 也就是转间的功夫,东方不败身形一闪,待站定后,他的手上已戴了只不知材质的手套,指尖还夹着神弩射手的箭。 “你——”那神弩射手惊骇地看着东方不败,话未完,已经自食恶果。 箭矢被不知不觉地送回给他,实力上的碾压,让其他黑衣人全部退后了半步,后背发凉,心中愈发恐惧。 察觉他们的举动,东方不败看着神弩射手的尸体,微笑道,“本座不喜暗箭伤人之辈,虽不知先前之事是谁所为,但总跑不了你们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已让他连杀两人,黑衣人和鬼面青衣人见势不妙,就打算逃跑,呼哨声一响,“风紧,扯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人形绣品 黑衣人和鬼面青衣人两伙人转身一逃,定边侯世子的属下见状急了,连忙追赶。他们边追赶,边对东方不败着急地解释着,希望他帮忙出手留下这些人。 “这位朋友,不能让他们跑了,那是敌国奸细和端王叛军。” 东方不败闻言,身形一晃,追了出去。同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在脑海呼唤系统一号,却没得到对方回应。 而以他葵花宝典第三境的身手,早已位居武林顶级高手,追逐个把人简直如探囊取物,况且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随他心念而意动的星尘砂。 所以跑在前面的鬼面青衣人等,见东方不败轻功高超,眼看着双方距离在急速缩小,于是他们互相打了个手势,兵分多路,分散开来。 东方不败本来并没有太用心的追赶,大多还是抱着戏耍的懒散心思,还有种狼追的羊仓皇逃窜的狩猎欲,而今敌人四散奔逃,眼见就要失去踪影,瞬间打破了他的好心情。 “尔等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命吗?”东方不败加快速度,眨眼便追上一人,但并没有要对方性命,只是点了其穴道,卸了其下巴。 看起来此行为多此一举,但东方不败也是经过再三考量的,他之前呼唤系统一号,本想问问对方,他借口杀掉的两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人,予他的善行功德有没有什么妨碍,结果系统一号没出现。 而时间又不等人,东方不败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便起了游戏的心。只是他曾经听闻过死士都会把毒/药藏在口中,鬼面青衣人和黑衣人虽然看起来像士兵,但未免他们学习死士的那些手段,咬舌自尽,或者服毒自杀,所以东方不败干脆卸了他们的下巴。 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放倒,加大了敌人的恐慌,有的人干脆不逃了,转身就冲着东方不败扑来,乱砍一通,毫无章法,好似完全忘记了他们是身怀武功的。 东方不败制住其人,冷哼道,“区区尔等,还有些胆量,只是未免太天真了。” 众人见状,好几个回援,数人围攻于他,想要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然而东方不败绣花针一出,瞬间倒下一片,接着便是骨头错位的声音,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末了,东方不败还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以为双拳难敌四手,反抗到最后,不过也是一群受人摆布的蝼蚁。” 看了看地上躺倒的好几只,还有另外几个人遁逃的方向,东方不败懒得追赶了,打算等待后面的定边侯世子的人,于是他意念微动,轻轻吩咐了一句,“去,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就见他套在手指上的星尘砂,变幻出数不清的绣花针,像蝗虫过境般,飞将出去,直追逃跑的敌军去了。 百无聊赖地等在原地,定边侯世子的属下大概受伤不轻,久久未见人影,东方不败不耐烦地跺了跺脚,暗自打起了鬼主意。 让东方不败不悦,而又无法让他报复的结果就是,他拿着地上众人摆起了造型。各种高难度姿势被他折腾出来,有些胳膊和腿明显弯曲不了那个弧度,直接被打断,然后用布条绑起来。若问那布条哪里来的,东方不败就地取材,直接从对方衣服上撕的。 鬼面青衣人等被这么对待,此时此刻那内心简直极度崩溃,恨不得死一百次也不想被东方不败抓住,太疼太折磨人了。 “咦?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呢?还是不是爷!”东方不败发现一个黑衣人都哭成了泪人,于是不满地抱怨道。 这根本不是爷不爷的问题,而是他们遇到了一个变态好么?黑衣人和鬼面青衣人虽是合伙的两方人马,此时却思想一致,血泪内流。 东方不败忙着搞造型艺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想了许久,最终一打响指,转过身从附属空间中拿出了他最擅长的好东西。 五颜六色的丝线—— 好长时间没有刺绣,他的手艺可能下降,东方不败细思恐极,女红是他最喜欢的活动了,怎能生疏? 快速穿针引线,几针齐发,东方不败在树林子里,以人为元素,以树枝为支撑,就开始了自己刺绣的大业。 弄来弄去,发现那个黑衣人还在哭,东方不败又嫌弃道,“你怎么还在哭?脏不脏?破坏了本座的绣品,直接送你回老家!” 黑衣人不知道回老家是送他去死的意思,敌国奸细嘛,略有些语言上的代沟,以为东方不败是想送他回自己的国家,欣喜地流下更多泪水。 见此一幕,东方不败惊奇道,“原来你这么想死?” 说着,语气陡变,他的语调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在本座的绣品中,当个物件儿就这么不情愿?” 那黑衣人也发现不对劲儿了,可惜处处受制,动也动不得,吓得慌乱至极,泪腺发达的连收都没办法收起了,内心更是哀嚎不断。如果再给那黑衣人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要主动请缨,来当什么联络人,立什么功勋,他甘愿平平淡淡一生,好过被个蛇精病惦记上。 见对方哭得不能自已,东方不败蹙起了眉头,手指翻动,绣花针还很忙碌地穿梭在树枝中。突然灵机一动,他有了办法,抓起那黑衣人便给对方换了个位置和造型。之后东方不败还用心地在树林里转了一圈,找到一种类似竹子的植物,将其劈开,做成了竹篾。 然后他又返回来,把竹篾裁成很短的一段段,走到那黑衣人面前,冲着对方微微一笑,伸手便用竹篾把对方的眼睛撑了起来。 让东方不败这么一闹,对方的眼睛酸涩难当,更是哗哗地泪流不止,相比那惨状,他却不由得大乐,秀气纤细的手掌一挥,下了决定道,“不错,你就全当个瀑布吧。” 之后东方不败又拉了一人,让他们两个黑衣人脑袋凑着脑袋,并列在一起,用同样的手法在其眼皮上下撑起了竹篾。见对方不哭,还倔强的瞪着他,东方不败挑眉,阴柔地笑将起来。 落在他手里,还敢挑衅,简直不知死活,以为不哭他就没招儿了? 东方不败摩拳擦掌,甚是跃跃欲试,抡圆了拳头,没用内力,直接杵在挑衅者的鼻子上,一次不行,还接连杵了好几次,直到对方眼睛流出眼泪。 “这就好了嘛,还敢为难本座?有的是方法整治你们。” 仔细端详那人一二,东方不败又摇了摇头,嘴里说着,“不行不行,都见红流血了。这就不像了,瀑布哪有红色的?” 围着那些人转了一圈,他左思右想又出昏招,撕了对方一块白色的内衬衣襟,然后把血污擦净,为防止鼻血再流,干脆堵住了对方的鼻孔。 然后他把染血的布料,折叠几下,又缝了几针,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花应运而生,形态瑰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香之气。 待手工花朵制作完毕,东方不败瞅了瞅位置,把它别在了挑衅者的鬓旁,又找了几片树叶搭配,最后满意地点点头。 就这样他还觉得不够,一朵太单调了,于是如法炮制,接连打破了好几个人的鼻子,弄出了一群泪人,外加一大丛红花绿叶。 “好啦好啦,你们继续哭,不要停哦。”最后东方不败终于不折腾他们了,怕别人看不懂他的造型艺术,就做了个简单的画面。 人形瀑布,外加旁边的绿树红花,倒也勉强应景,凑合成一幅自然的绣品。 最后,东方不败收工,审视了泪流的众人一眼,又捅刀毒舌道,“本座怎么看着,好像效果不佳啊。” 此时被他玩的已经生无可恋的鬼面青衣人等,呜呜呜地想要开口说话,奈何言语不清,只能杯催地在心中疯狂否定,想要告诉东方不败,效果极佳,佳极了,真的。 可能通过他们的表情,东方不败看懂了意思,凉凉地接着说道,“唉,就是你们太丑了,简直影响本座的绣品。” 求放过!被制作成天然绣品不是我们愿意的,是被强迫的!求放过!众人极力想表达清楚其中的意思,太可怕了,在他们看来,东方不败简直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嗯?”东方不败正玩得起劲,听到地面的轻微震动声,还有踩踏碎枝落叶的窸窸窣窣声,不禁自言自语道,“总算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看了看被他搞得一塌糊涂,人仰马翻的鬼面青衣人等,东方不败默默说道,“就当给你们个见面礼,可千万别被吓到。” 于是,东方不败自认贴心至极地闪身离开,向着星尘砂追赶其他人的方向而去。他暗自想着,定边侯世子的那群属下,一定禁不住惊吓,还个顶个带着伤。为了顾及他们的脸面,他还是先避开一下,让他们发泄够了,他再出现也不迟。 话说东方不败仗着对星尘砂的感应,一路找了过去,套在他指间的星尘砂本体,也是频频传来意动,大概已离的不远了。 果然没多久,他便找到了已经被星尘砂扎成筛子的逃跑者,共五个人。只见那五人全身没一处好肉,密密麻麻的针眼,血将流未流形成的红点,看起来相当骇人。 东方不败想到星尘砂染了那么多敌军的血,再加上最后要溶回他手上的本体中,就是一阵嫌弃,简直太脏了。 作为滴血认主,又产生了器灵意识的神器,星尘砂本来挺得瑟帮了东方不败大忙的,不想却感受到了主人的嫌弃。那一刻,它整个星尘砂都不好了,戒指状的本体直接凉了半截。然后,杀了人还留在尸体中的那根根绣花针,齐齐透体而出,悬在空中。 “怎么?”东方不败摸了摸凉掉的星尘砂本体,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接着让他忍俊不禁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绣花针像铁杵磨针似的,疯狂地在那些尸体的衣服上磨擦着,只是针太多,衣服太薄,而星尘砂又不是真的人,不懂轻重,没一会儿就在那些衣服上捅了好几个窟窿。 “哈哈哈——” 东方不败放声大笑,实在被星尘砂逗乐子的举动刺激了,他是真没想到会这样,断断续续地安慰道,“好了,都回来吧,我不嫌弃你们就是了。” “没想到义母送的武器,还有这等妙用。”感叹一声,东方不败发觉还真有些想他们了。 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人已死也没有什么作用了,若定边侯世子那边想逼问口供,那他之前留下的活口,也该足够。想至此,东方不败待星尘砂全部收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震惊八方 东方不败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不久,原地就又来了一伙人,看样子皆是士兵,只是他们行容仓促,很是狼狈。大概他们正在被人追杀,边往前跑还边向后眺望,根本没有注意地上的尸体,直到一个士兵不小心被绊倒。 “小心,有埋伏!”被绊倒的士兵一声大呼,引起了同伴注意。 其他人不明情况,拿着武器警惕地环视四周,结果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吓了一跳。就在他们周围零乱地躺着五c六具尸体,其死状甚是恐怖,暂时猜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死亡。 他们此一行是六人,分配了三个人出来警戒,其他两个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同伴。但他们那位被绊倒的同伴,却没有起身的打算,而是就地爬了几步,然后起身半蹲在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穿着青衣的尸体旁。 其他士兵见状问道,“喂!你在做什么?” 没有回答同伴的疑问,那名士兵伸手用长矛的尾端,慢慢地挑开尸体的面具,看了良久才下结论道,“应该是叛军的尸体。” 其他士兵听了,也顾不得警戒,都四散开来,纷纷揭下那些尸体身上的面具或者蒙面布巾。看到那些死者的真面目,这一小队士兵面面相觑,神色凝重,不禁分析猜测起来。 “这戴着青面獠牙鬼面具,穿着青衣的人估计是端王手下的叛军。”士兵甲颇有些不确定。 “耳扣小双环,又面貌奇异,这蒙着面巾,著一身黑衣的人应该是对面来的奸细。”士兵乙坚定地说道。 “看来他们是跟我们的人交过手了,只是——”士兵丙皱着眉头,眸中疑惑逐渐加深,他很了解自己这边的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样的地步,于是,不禁好奇地思索着这些人的真正死因。 士兵丁接口继续说道,“只是死状太奇特了,看起来满身红点,像是被什么咬过,导致中毒了,但也不对,他们的面色都没有什么问题。” 闻言,士兵戊马上反驳士兵丁,就听他说道,“咬过也应该有较特别的伤口,但目前并没有发现,我猜测这症状,应该是他们对什么东西过敏。” “那我们的人呢?”士兵己顺着士兵戊的话,不解问道,显然他最关心的是自己人,而不是那些尸体的死法。 他的问题一出,另五个人皆是一愣,跟着就是疑惑,对啊,这些人死在这了,那他们少将军派出去做任务的兄弟呢?在这周围并没有看到那些兄弟们的尸体,就说明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大概已经离开了。 这时候士兵甲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抓住一具尸体的胳膊,凑上前仔细观瞧,最后倒抽一口凉气,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且颤抖着手,指着那句尸体,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些人好像都是被针扎死的,那些红点全部都是针眼。” 但他的伙伴显然并不相信,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些尸体全身上下红点无数,那得多少针才能办到?就是有那么多针,还得要有人吧,假使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一针一针地戳,也得戳好久,累也得累死了好吧。 其他人把士兵甲拉起来,吐槽道,“你就瞎扯吧!” 士兵己却没有像他人那样不相信,而是眼见为实,同样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尸体身上的红点,最后还大着胆子用手抹了两下。结果他发现,果然如士兵甲所说,那些红点只是半凝固的血液,并不是什么红疙瘩。他擦去那些半凝固的血液,也看到了尸体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六人皆是一震,吓得退后几步,心中都想着,骗人的吧,万针穿体而死,这是妖怪出来害人了么? 感叹归感叹,正事还是要办,本来他们就在逃跑中,现在见后面迟迟没有追兵,士兵己推测道,“少将军之计隐秘,如今反中敌人的埋伏,我想,大概军中出了奸细。现下后面没有追兵,应该是敌人合兵一处,追击少将军去了。” 另五个人赞同的点点头,其中的士兵丁说道,“目前这些尸体的死因未明,又危险四伏,我们还是先找其他同伴,跟他们汇合后,再做打算吧?” 众人没有意见,于是对那些尸体稍作掩盖,便匆匆而去。 这边的士兵被吓的不轻,另一边定边候世子的属下看到东方不败的人形绣品,更是风中凌乱,眼睛都差点瞪脱窗。 其中一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鬼面青衣人和黑衣人的惨状,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唯唯诺诺地说道,“这是什么情况?” “会不会太凶残了?”另一个人语气诡异,脸上竟然带着不正常的兴奋表情,“怎么办,老子看着九越的奸细和叛军搞成这副惨状,突然感觉好爽。” “别闹,这应该是先前那位武功奇高的朋友做下的。”说此话的人是定边侯世子手下一名什长,他根据短暂的对话和眼前的情景,推断出东方不败心狠手辣,可能性情还有些乖戾,虽然对方帮了他们,但也不得不防,因此嘱咐道,“谨言慎行,咱们这个朋友不好惹,小心得罪了他。” “是。”众人听令。 但一个伍长这时候又有疑问,就见他不解地问道,“那个朋友把敌人都摆成这副造型,如今又不见人影,我们还要和少将军汇合,如何带着这些人前去?” 众人听他所说,一想也是,这有不少人呢,看样子缺胳膊断腿的,甚是惨烈,要带着走也是件麻烦事。 “还有,我们如果不打声招呼,便把这些人拆下来带走,那个朋友会不会觉得我们过河拆桥呢?”先前的伍长继续提出异议。 “这——”什长也为难了,至今他都不知道东方不败为什么会帮他们。 “嗤——本座还没那么小气。”他们正纠结的功夫,林中突然响起了东方不败的声音,只是人却未见。 看不见人,这明显是东方不败以内力辅助传出的声音,众人环视四周,过了一会儿,东方不败的身影才出现。只见他缓缓地走来,手上拎着好几只野兔和野鸡,已经剥皮清理干净,腰间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水囊。 “有打火石吗?去捡些干柴,把肉烤了,我帮伤者疗伤。”东方不败记着先前那个中了毒箭的士兵,于是收回星尘砂后,便去找了些草药,顺便从空间拿出之前就处理好的野兔和野鸡给他们。 那个什长因为属下非议东方不败,被逮个正着,觉得略有些尴尬。但当他看到东方不败手上的野味儿时,眼睛闪闪发亮,肚子适时地咕噜噜叫起来,于是不好意思地接过野兔和野鸡,嘴上还客气说着话。 “劳烦朋友照顾我等,真是拖累阁下了。”虽然这样说着,但什长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定边侯世子的,毕竟这次敌人做足了准备,还人多势众,他就是放了求救信号,军营那边鞭长莫及,也是看不到,救不了他们的。 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东方不败想了想,手伸进怀中假装拿东西,其实是避着众人从附属空间拿出了定边侯世子的边字令牌,递到那位什长面前,“本座是看在这个令牌的份上,救他属下数条性命,你之前说少将军有危险,他发生什么事了?” 这名什长也不是什么白目的人,他一见那代表身份的边字令牌,便猜测东方不败跟少将军关系定是亲近的很,否则少将军又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令牌送予对方。只是,他是万万想不到,他家少将军莫名其妙上赶着给人家塞令牌,人家还差一点不收。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什长,也不别扭了,把东方不败当成救星一般,将他们所遇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定边侯姓墨肱,其子单名玠。而玠是一种大圭,祭祀的礼器,又名天子镇圭,寓意为天子镇守四方。此名是白国当今圣上在定边侯世子刚生下时所赐,也应了众君臣的期望,墨肱玠果然勇猛,三岁便坐在定边侯世子的马上,跟随其父亲巡逻边防,抵御九越的连年侵扰抢掠。 待墨肱玠十三岁时,便已勇冠三军,夺得武较魁首,位及都统,十五岁时更是成了少将军,现在已经做了七年多了。 前不久,墨肱玠得到从九越传来的消息,说是九越十皇子带着九越皇帝的密令,领着十个禁卫高手,乔装打扮,偷偷潜进了白国边境。 消息传来时,墨肱玠看完后,突然想起了在花王谷遇到的戴面具的男子,但直觉告诉他,对方没有问题。然后他又派人连夜调查,结果并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东方不败对他来说,就像平空出现的一样。 更何况—— 墨肱玠叹息,他并没有见到对方面具下的脸,根本无从查起。 后来,他放下对东方不败的各种疑惑,转而研究那张纸条,推测九越十皇子潜进白国的目的,最后锁定在了刚反叛起事的端王身上。 于是墨肱玠派了多路人马分别调查九越十皇子的去向,还派了几个人,探查端王近期的动静,终于经过连翻调查取证,他确定了九越皇帝与端王勾结谋逆,妄图推翻白氏皇族的统治。 除此之外,他还调查到,九越十皇子带了一批物资,内含兵器c粮食c棉衣c战马等多种军备。墨肱玠在花王谷什么也没有得到,正是心塞的时候,凑巧碰上九越十皇子运送物资,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上面。 思考再三,墨肱玠认为这批军用物资不能交到叛军手里,遂定下了一计,打算请君入瓮,把接头的九越奸细与端王叛军一网打尽。但最后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给了对方机会,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计就计,聚众增兵,反埋伏了墨肱玠。 墨肱玠带着属下拼命撕杀,边打边退,最后众人一头扎进树林子里,再也没出来。而九越十皇子和端王所派的人,急于表现,好大喜功,也追着进了林子,这才有了东方不败当初看到的那一幕。 那什长叙述完,便单膝跪在东方不败面前,尊重并郑重地请求道,“阁下武功卓绝,少有敌手,在这林中更是行走如风,我等请求你务必帮忙寻找少将军的下落,拜脱了。” “本座与他交过手,那厮并没有那么弱,还是先担心你其他的同伴,如今到底活着多少吧。”东方不败觉得墨肱玠身手不错,若没拖累,安全离开还是很简单的。 “拜脱了。”然而什长并不为那番话所动,依旧跪求,连其他闲着的人,也聚集过来,全部单膝跪到东方不败面前喊道,“阁下,拜脱了!” 东方不败满脸黑线,及其不情愿接这差事,要知道染七还在前面等着他呢。只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都多事救了这群人,更别说一个定边侯世子了。 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让墨肱玠欠他一个人情,以后不再追究他冒充的事,如今直接施恩于墨肱玠,求之不得。 这么想着,于是东方不败没怎么拒绝,便答应了,“好,本座便答应尔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林中休整 见东方不败答应了,众人这才起身,然后又去忙手头的事了。从什长手里的野鸡和野兔肚子里,掏出事先放进去的草药,东方不败在对方讶异地视线中,走向那名中毒已近昏迷状态的定边侯世子的属下。 蹲在那重伤者面前,东方不败伸手摸了摸他的脉象,显然之前的追击,他被人背着一路颠跛,中毒又有加深的迹象。但好在并没有太棘手,只约略思索了一下,东方不败便敲定了解毒方法,现下环境简陋,他也只能简单救治。 “阁下,我兄弟的伤严重吗?”什长回神之后,看到东方不败走向重伤者的举动,也忙跟着走过来,他之前给对方喂了解毒丸,但好像没起什么作用。 东方不败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又继续翻了翻重伤者的眼皮,接着就蹙起眉头,转而问那位什长,“你们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什长想了想,颔首回答道,“的确,我们出任务,军中都会定量分发金创药和解毒丸,所以见他有中毒迹象,便给他服用了解毒丸。” “解毒丸还有吗?”东方不败虽不知其成份,但猜想着可能都是些最基本的袪毒草药熬制而成的。 “有。”什长听闻,没多想,就迅速从腰间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递到东方不败面前,并且解释道,“这解毒丸以前也用过,还算有些作用,只是不能对症解毒,但可以暂时压制毒性,拖延时间,直至拿到解药。” 东方不败打开瓷瓶,然后放到鼻尖嗅闻了一下,确定了解毒丸的成分,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袪毒草药。 有了解毒丸的成份作对比,又联想重伤者的情况,东方不败突然念头一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下毒者就在面前,解毒还用那么麻烦吗? 于是他说道,“此毒有些诡异,这解毒丸不但不利于解毒,反而会加重伤情。” 没等他说完,先前的伍长便窜了过来,激动地瞅着东方不败,眸中急切之色几乎溢出,“那怎么办?脉也切过了,你不能救吗?” 什长知道那伍长与重伤者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要说他们这些人里最担心重伤者的,大概就属这亲兄弟了。可他知道此事不假,但东方不败并不知道啊,若因伍长的不当言行冒犯了对方,那可有苦头吃了,全员约摸都得跟着遭殃。 扯了扯自己的手下,什长向东方不败抱歉地打圆场道,“我等当兵的,都是粗汉糙爷们儿,说话行事不拘小节,还请阁下莫怪罪。” 东方不败只是淡然地看了两人一眼,却让他们心中一凛,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窒息而可怕,那眼神仿佛没有什么温度。 没理两人的反应,只听东方不败继续说道,“这毒/药应该是九越国秘制的,解起来稍微有些麻烦,若想尽快除去这名伤者体内之毒,还是去搜一搜那些黑衣人的身上吧,或许有解药也说不定。” 那伍长听闻,眼睛一亮,他都急糊涂了,完全没想到这一点,还多亏了有东方不败的提醒。其他人也都听到了,这下不用什长的吩咐和命令,闲着无事可做的人,哗啦啦都跑去搜黑衣人的身了。 不一会儿,搜身回来的几位,零零碎碎弄了不少东西,就是不清楚哪个才是解药。他们一股脑把东西放在东方不败面前,像摇着尾巴的大狗一样,希翼地瞅着他,意思可能是想让他确定一下这些东西是否有用。 坐在东方不败身边的什长,眼疼地看着这帮短智的家伙,没好气地说道,“去问问他们,哪个才是解药?”平时也没觉得他们多丢人,包括他自己,今天可能是被东方不败的凶残吓傻了,所以才显得格外蠢。 “好勒。”那些手下也不恼,听话地跑去审问黑衣人了。 东方不败想了想,终是补充似的嘱咐道,“之前怕他们服毒自杀,所以本座为了以防万一,卸了他们的下巴。如果要审问他们,还是检查一下这些人口中是否藏了毒为好。” “听到了吗?好好检查一下他们的牙齿,没问题了,再行审问。”什长说着忽然发觉,受人点滴之恩,他们还不知东方不败的姓名和来历。 “还是阁下想的周到。”什长犹豫了一下,终是继续问道,“今日得阁下相助,感激不尽,就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复姓东方,是个大夫。”东方不败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毕竟以后他若行医救人,东方大夫这个称呼可能会更出名吧。 “原来是东方大夫。”什长跟东方不败这么相处下来,发觉他人虽有些冷淡,行事正邪难定,但对他们却很是容忍,想来跟少将军应是莫逆之交。 这样看来,他们之前那么郑重地拜托东方大夫寻找少将军,反而有些多此一举,若不是他们拖累,没准人家转身就寻人去了。 自觉想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什长,有了聊天谈八卦的冲动,少将军的友人他们可是都认识的,于是,他好奇地询问东方不败,“东方大夫,你跟我们少将军认识很久了哦?” 少将军很宅,除了任务之外基本很少出门,那就是在任务中认识的?什长左思右想,大胆地猜测着,可又觉得不可能。任务期间,少将军都带着兄弟们,即使他没跟着,还有其他人呢?以东方大夫这脾气秉性,还有妆扮,让人过目难忘,兄弟们回来定是会八卦的,他却从来没听过。 东方不败略有些好笑地凝视这位什长,心道什么将领带什么样的兵,这人这么八卦,喜欢打听别人的事,难道墨肱玠也是如此? 什长不知道自己的行径造成的隐形破坏,默默地就在东方不败的心里给自家少将军招了黑,然他本人还跃跃欲试,一副想知道的模样。 “嗯,并不久,一面之缘。”东方不败斟酌了一下词汇,最终说到,虽然没有让墨肱玠看到他的脸,但这也算是勉强见过吧,他不确定地想着。 嗯?一面之缘?什长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不知要说什么,脑子急速飞转,终是干巴巴来了一句,“东方大夫仗义,怎么说,我们都是沾了少将军的光。” “那倒是,我欠他一个人情,如今救下你们,也算偿还了他。”东方不败赞同道,完全不考虑这个人情是不是墨肱玠想要的。 什长听闻,表面没什么其他转变,实则心底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要知道定边侯的边字令牌,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虽不能调兵遣将,却也是身份的象征,没有本人同意,就是少将军的那群友人都不敢随意拿取。这东方大夫到底是何身份,少将军会把它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少将军,这是要搞事情啊,什长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怎么都猜不出边字令牌的缘由。想了想东方不败的为人,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决定日后问明少将军。 这边什长跟东方不败谈话进行不下去,气氛略尴尬,另一边其他人审问黑衣人的结果却出来了,果然解药就在其中。 给重伤的那个定边侯世子的手下服完解药,等了没多大一会儿,那解药就起了作用。东方不败又上前,帮他重新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上好了金创药,这才重新包扎上。 此时烤肉的香味传来,有人喊大家吃东西,什长顾及着东方不败,所以用树叶拖着一大块烤肉送了过来,并说道,“东方大夫,真是麻烦你了。这是大伙给你烤的,快吃吧。” “多谢。”东方不败接过烤肉,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动,毕竟前些天住在黑山密林鬼狒的那座小屋里,天天吃烤肉,他早就腻了。 这时,平地惊雷般,很大的一声咕噜声响起。众人全部愣住,然后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是那伙被东方不败弄成了人形绣品的黑衣人和鬼面青衣人。 发现是他们后,有人大乐,笑着说道,“原来这群狗东西也饿了。” 众人也哈哈大笑,附和地说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给他们送吃的。虽说留着他们还有用,不能现在弄死,但之前大家可是吃足了这帮黑衣人和鬼面青衣人的苦头,于是直接默契地无视了他们的吃饭问题。 大家想着,反正饿得半死不活也是活着,不耽误审问,那就饿着吧,没准能催毁他们的意志,审问时交代出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而没人知道,肚子咕噜噜响的震天的那个黑衣人,他自己的内心就更是尴尬了。如果有个地洞,能行动自由,他肯定早就钻进去了。他是觉得既委屈又悲催,之前被东方不败折磨的眼泪都流干了,现在又渴又饿,还全身疼痛又难受。可他成了俘虏,动弹不得,像垃圾一般跟自己的手下堆在一处,哪还有点十皇子的高贵和尊严。 东方不败盯着那些黑衣人看了很久,想起一直以来被他忽略掉的细节,又想到身边什长此前对他说过,九越国的十皇子潜入白国镜内,代表九越国皇帝与端王结盟,并将计就计坑苦了墨肱玠的事。 那十皇子现在何处呢?端王府?或者端王军营? 会不会,十皇子就在这群黑衣人之中呢? 有了这个猜想,东方不败没有想隐瞒,以方便为借口,给什长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他有事要说,然后转身走远了。 那位什长反应也快,接到东方不败的暗示,待吃完手上的烤肉,便若无其事地也找借口,晃晃悠悠地向其他地方走去了。只是待走出一段路,借着树林的遮挡,他趁其他人不注意,又转身迅速朝着东方不败离开的方向追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诈十皇子 什长因为绕了段远路,所以跑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东方不败,他气息略显急促地走上前,先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只有他们二人后,这才冲着东方不败问道,“东方大夫,你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 东方不败点头,心里也忍不住想夸赞,觉得墨肱玠的这个属下还算机灵,然后他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发现,“本座怀疑九越十皇子就在那群被抓的黑衣人中。” 什长被他这么一点拨,如梦方醒,觉得大有可能,但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他犹豫地问道,“九越十皇子,何其尊贵的身份,不可能亲自带领属下,执行围歼我们的任务吧?” “那你认为九越十皇子现下应该落脚哪里?”东方不败没回答什长,反而追问道。 “当然应该在端王军营啊。”什长快嘴快舌地说道,然而他又觉得不对,却没察觉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无奈放弃胡思乱想。 东方不败看着他轻微地摇了摇头,这就让什长更不明白了,于是,他不由得下意识问了出来,“东方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 虽然问出了口,但在什长的认知里,他自己并没有说错,九越十皇子在端王军营,那是合情合理的。 身为九越国皇族,又是九越皇帝与端王联盟的重要使者,十皇子的安危定然重要之极,怎么可能亲自执行任务?怕是端王为了确保联盟的稳固,保护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同意让他参与此次围歼呢? 这样想着,说九越十皇子就在被抓的黑衣人当中,就更是牵强了。 “九越皇帝如今贵庚?九越十皇子又是多大?才能如何?你在边关多年,可曾听过?”东方不败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然后不给什长回答的时间,又接着询问道,“另外,消息既然说十皇子是来与端王结盟的,而墨肱玠也是为了破坏他们的谈判才有了如今之劫,那就表示九越十皇子与端王还没有达成合作。在这样情况不明朗的前提下,十皇子敢让本就不多的禁卫离开自己,去协助端王坑杀你们吗?” 什长听了依然不解,接着问道,“可——端王要联合九越国,就定然不会对他不利,这个十皇子应该心知肚明才对,又怎么会防着端王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使达成结盟,在十皇子的眼中,端王也是其他国家的人,必然不会全心信赖。”东方不败又分析道,“毕竟用利益来维系的关系,总是不牢靠的。” 其实,东方不败说这些也没有很确切的依据,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再拔除。他记得在整治那些黑衣人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保护皇子安全的禁卫,反而像个没有经历过风雨催残和杀戮洗礼的世家小公子。 有了这些发现,他就不得不怀疑,这个人就是九越国十皇子,所以才询问关于此人的信息,只是可惜了,连眼前墨肱玠的属下也不知道其情况,所以只能暗自猜测。 “况且,墨肱玠这次的计划没有成功,是因为消息不胫而走,若当时成功了呢?恐怕九越十皇子已经是这次结盟的牺牲品了。”东方不败继续说着,希望说服对方,“届时你们的少将军墨肱玠,必然会把九越十皇子的死亡推到端王身上,借九越国皇帝之手平掉叛军。” 什长还是不相信,于是说道,“九越国的皇帝没那么蠢,他肯定不会相信少将军的说辞。” 点点头,东方不败这次同意他的说法,只是他又接着道,“九越国皇帝即使不相信,也无可奈何,因为他若是认定了另一种答案,就意味着要开战。相信定边侯镇守边关数十年,九越皇帝早就领教过他的厉害,否则怎么会宁愿勾结端王暗中行事,也不想趁白国内乱,举兵攻打呢?” “有道理。”什长终于被说通,并且赞成东方不败的说法。 “无法追究墨肱玠,那九越国皇帝必定气愤难当,牵怒于端王,如此墨肱玠的打算也就成功了。”东方不败把墨肱玠的计谋揣测了个大概,若墨肱玠本人在此,听到这翻言论,可能会拍手大加称赞。 “那——”什长想了想,问东方不败,“东方大夫,九越十皇子即使真的在被抓的黑衣人当中,我们又怎么确定哪个才是十皇子本人呢?”能够做为九越十皇子的禁卫,也都是百里挑一,出类拔粹的人物。 虽然据他的那些手下讲,还没怎么审问,那些禁卫便轻易交待出了解药的下落,装的一副软骨头的样子。但什长现在想来,若九越十皇子本人也在他们之中,为了防止十皇子被用刑,或者被暴露,他们定然要想办法。那迅速交待出他们想要的解药,就恰恰可以暗中保护十皇子,这些禁卫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么一来,整个事就说得通了,只是如此,再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九越十皇子的下落,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什长心中纠结万分,东方不败却不然,他淡定自若地说道,“本座心中已有人选,若无意外,定是他无疑。” 然后,东方不败便把他怀疑的人选告诉了墨肱玠的这位属下,并嘱咐他好好观察对方的一言一行。那九越十皇子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诸多破绽外露,什长再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一定可以发现蛛丝马迹。 听完东方不败的说辞,墨肱玠的这位什长属下咂了咂舌,一脸感慨地说道,“东方大夫,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他有问题了?” “果然还是东方大夫火眼金睛,您后来居上,只是一知半解地知道了些边角料儿,就能推测出这么多信息,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位什长没等东方不败回应他,便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以往墨肱玠一直要求属下粗中有细,小心谨慎,方能保命。但他们这些大老粗,出任务的时候还常常凭借经验行事,细心不足,所幸没出过什么事,才一直报着侥幸的心态。什长暗自反思着,若他们能再警醒谨慎一些,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差点命丧敌手的下场。 想到少将军,什长有些担忧他的情况,毕竟他们是奉了少将军之令,负责监控并收集端王叛军的动向,一旦事情有变,可以马上向少将军发送信号,以便及时应对。谁料,端王及其狡诈,他们被这伙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绊住了行动,无暇他顾。即使后来匆忙中发出了讯号,鬼面青衣人的那位头领也告诉他们,为时晚了,他们早已事先布好了埋伏,就等墨肱玠带人钻进他们设好的口袋,来个瓮中捉鳖。 唉,什长叹口气,不再胡思乱想,说出自己的打算,“东方大夫,我这就赶回去,暗自观察九越十皇子的反应,并寻找和聚拢失散的兄弟们,好押送那些人回边城。” 说完这些,他停顿下来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无可奈何地问道,“东方大夫,你现在就去寻找我们少将军么?”虽是这么问着,但通过他那语气,谁都知道他是希望东方不败立刻起身的。 显然东方不败并不按常理出牌,他想都没想,便淡声说道,“本座先随你回去,待弄清九越十皇子之事,再去寻墨肱玠不迟。” 别啊,去迟了若他们少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端王叛军既然将计就计想要坑害少将军,那定然是不想少将军再活着回去了,此刻不弄死了他,端王叛军又怎么肯罢手?什长默默地想着,内心狂啸,恨不得命令东方不败马上去。奈何形势比人强,东方不败武功奇高,跟他一比自己就是战五渣,于是什长只能心口含血地迂回劝说。 “东方大夫,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我们少将军虽然勇武非常,但端王叛军人数更多,又抱着杀死他的决心。蚁多咬死象,这个道理,相信您听说过。”什长斟酌了一下词汇,这么说道,然后越说越顺,又继续道,“监控九越十皇子的事,有我们这些属下做就行了,您放心,经过今日一役,我们一定会加倍小心。” 什长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东方不败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想想染七还在前面等着他,于是想着找墨肱玠之前,先去跟染七打声招呼再说。想着,他便拱手向那位什长告辞,不等对方再说什么,转身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看着东方不败走了,什长也没耽误时间,又绕了一大圈,迅速回到当初离开的方向,并且在路上想好了借口与说辞。但他回到暂时休整的营地后,发现多了一些人,正是他们其他队的兄弟,之前是跟着少将军的。 什长走上前,拍拍他们的肩膀,关心地问道,“你们来了?怎么就这几个人?少将军呢?”他看了一圈,只发现六个人,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那六个人见到他,立刻起身,很恭敬地回答说,“我们什长死了,九越国这次来了几个神弩射手,专门站在暗处放冷箭,什长为掩护我们撤退,和其他兄弟一起,被弩/箭穿成了糖葫芦。” 说着,六个人都面露痛苦之色,其中一人还气愤地将拳头砸在身旁的树干上,血瞬间从伤口流了出来,然而他没有挪动一分一毫,就像没有痛觉般。 话说这六个人是谁呢?其实他们并不是别人,正是被万针穿身尸体吓得不轻的那六位。东方不败杀人抛尸的那地方本来就离这个临时营地不算远,再加上烤肉生火放出的少量烟,被六个人发现,遂他们就是凭着这个,确定方向一路找来了。 什长了解到死了不少人,心中也是气愤难平,但转念想到九越十皇子的事,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恶狠狠地应和六人,表情狰狞,“这九越国太可恶,若是让我逮到那个十皇子,一定不能轻饶。” “对,不能轻饶!”“千刀万剐!” 情绪总是容易感染的,什长一句话,引来众人愤怒,纷纷放着狠话。 而挑完事的什长则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的黑衣人,他知道那些禁卫武功都不错,若他盯得太久,或者目光游弋向他们,必然被发现。好在东方不败事先已告知他九越十皇子的方位,所以当这位什长用余光瞥到对方时,差点破功笑出声。 原来那个九越十皇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那位,这可有意思了,想想东方不败所推测的,再联想一下这位的表现,什长愈加佩服东方不败了。这种从各种不合常理的事情中,抽丝剥茧的能力,大概也只有那些高人能做到了。 因为什长的言语吓唬,那个黑衣人害怕地瑟瑟发抖,面如土色,这下子确定了对方就是九越十皇子无疑。什长终于可以放松一口气,这边总算搞定了,想到东方不败的能力,他坚信,不久之后,他们就能与少将军汇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针海寻人 再说东方不败告别墨肱玠的属下后,辨别了一下方位,运起轻功,在树林间腾挪跳跃,人影翻飞,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官道上。看了看左右无人,他思量着从附属空间拿出马车,轻身飞将上去,手扬马鞭,马儿痛地嘶鸣一声,拉着马车咕噜噜地走了。 染七拉着那昏迷过去的两只,并没有走太远,就在前面找了处歇脚的亭子,边等着东方不败边走来走去的耗时间。只是等待总是缓慢而磨人的,官道上过去了好几辆马车,却依然没有东方不败的影子,这让染七不禁着急万分。 他心知以东方不败的本事,完全不用担心其安危,但心情总是平复不下来,也是他自己吓唬自己。因为他心底其实就害怕东方不败不来,害怕他忘记了还有自己这个属下等着。茫茫人海,浩浩乾坤,除了跟着东方不败走,染七想着,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可去。 赶着马车走了没多久,东方不败看到栓在十里歇脚亭的马车,总算是找到他们了。扬起鞭儿,加快速度,终于来到了近前,同样东方不败也看到了急的团团转的染七。 “小七。”东方不败轻唤了属下一声,然后闪身下了马车,走进亭中,站在了染七的面前。 染七正低着头自责,觉得即使危险重重,他也应该跟着东方不败的,虽说会拖累主子,也好过面对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独自胡思乱想。突然,眼前一暗,光线被遮挡,染七抬头,便看到东方不败如变戏法似的站在他的面前,耳边同时还回响着那声“小七”。 “主子!”染七欣喜地上下打量了东方不败数眼,见他跟分开时没什么不同,一点狼狈的样子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主子,事情解决了吗?对方是什么人?”心里一轻松,染七想到东方不败此去的目的,便有了闲心八卦,于是追问道。 东方不败思考了一下,没有说明其中过程,只简略地跟他说着,“嗯,已经解决了。是定边侯世子的人,不得已出手帮了他们一把。” 染七一听对方身份背景,连忙点点头,称赞道,“这就好,这就好,主子之前假冒定边侯世子,不对在先,如今却救了他的人,咱们也算是跟他扯平了。想来那定边侯世子也不会找咱们的麻烦,现在主子回来了,我们这就出发继续往前走么?” 东方不败摇摇头,缓缓说道,“不,只有你和这两只一起走,我要去找定边侯世子。”既然答应了人家,于他又是还人情的事,就要办好。 “找定边侯世子?!”染七不明所以,急切地问道,“不是,主子,你为何要去找定边侯世子?不是已经救了他的属下吗?” 此时此刻,染七那叫一个憋屈,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广大神通,可以帮助东方不败。然而现实是他乃肉脚花匠一名,只会种花弄草,因为年纪小,还未长开,连主子一个小哥儿的身高都没达到。 东方不败看着染七的神情,有些怔忪,武功恢复后,他行事向来漫不经心,恣意的很。现下看到属下如此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再想想义父义母的态度,不由得感到一丝温暖。跟前世不一样呢?或许这就是家人,虽然偶尔为了一些小事情烦心,但又互相帮助,互相关心。只是少了利益与权力的纠葛,竟然变得如此纯粹而熨贴人心。 感受到属下的担忧,他莞尔一笑,轻快地对染七说道,“情况复杂,涉及到定边侯军中任务,我不便多讲。只是他目前可能被叛军围困,手下士兵精锐十死九伤,可能亟待人去救助。” 那也不需要主子你去救啊,染七没有说出口,只是暗暗吐槽着。他心里清楚,东方不败可能还有未尽的话语,只是不方便对他讲。如此也好,救个定边侯世子,可比救他的属下值得多了,染七自我安慰地想着。 “主子,你尽管去救人。只是这一去不知要耽误多长时间,若我和这两只到达了安宁县城,还迟迟不见主子前来,届时该怎么办?”染七本想说带着人直接上门,又怕东方不败不允,遂只得询问道。 东方不败早就猜到此种可能,也没觉得惊讶,只是告诉了染七,钱老汉老两口的住址,并嘱咐道,“家中只有义父义母二老,你找过去,只报上我的名字,说明自己的身份,二老自是会招待于你。”想了想,他又继续补充道,“义母的脾气不好,性子直率中带着些古怪,说的话可能不中听,你别在意就好,也不要过多地关注她的脸,免得被发现。” 世人皆以貌取人,钱婆子那张脸撕裂狰狞的厉害,几乎可吓坏鬼神,可让小儿夜啼。东方不败思索再三,考虑到,若是染七被吓晕过去还好,就怕他因此得罪了义母,惹得双方不快,最终还是多嘴提醒了那么一句。 “晓得了。主子放心,我自有分寸,绝不会给主子惹一星半点儿的麻烦。”染七得到东方不败的殷殷嘱托,遂保证道,可当他瞅到马车上,那昏迷多时的两只后,皱着眉头,苦恼又纠结。 染七朝着马车努了努嘴,示意东方不败看去,就听他抱怨道,“主子,这两个小哥儿都不咋省心,如果醒来该怎么办?也要跟您义父义母解释清楚他们的来龙去脉么?” 东方不败走近马车,观察了一下那两只,发现慕容小哥儿有将醒的征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出手,直接又将人打晕过去了。最后,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然后伸手直接封了慕容小哥儿几处大穴。这下即使慕容小哥儿苏醒过来,也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着,一动不能动。 “路上他们二人不会清醒,若是之后在义父义母眼皮子底下醒来,届时你不需要着急,尽管随他们折腾胡闹,自有义母收拾其服帖。”东方不败记得系统一号曾经说过,钱婆子虽然灵力几乎等同于无,但实力不输顶级先天之列,有她镇压着,慕容小哥儿再厉害也翻不出浪花来。 该说的都说了,染七不敢耽误东方不败救人,又嘟囔了几句,便赶着马车向安宁城进发。其实他嘟囔那几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东方不败以自身为考量,对于定边侯世子,能救便救,不能救就放弃。在染七的眼中,显然东方不败的安全,高于定边侯世子的生死。 东方不败看染七走后,趁四周没人再次把马车收进了附属空间,然后直接火力大开,运转轻功到极致,急忙寻人去了。只是无法联络,地方又大,找一个人比海中淘金也轻松不到哪去,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到了系统一号,东方不败想着他或许能够给他一些建议,便边走,边在脑海中呼唤着。可是系统一号像消失了一般,依然没有回应,心底一沉,东方不败蹙眉,莫名有丝烦躁。就这样,系统一号指望不上,但定边侯世子还是要找的,东方不败就边在树林中寻找,边想着办法,但想破头了也没有什么头绪。 这时,他指间的星尘砂传来微微的意念,东方不败连忙停下脚步,集中注意力跟星尘砂沟通。最后得知,原来是这小东西的器灵感知到他的强烈意念,就想帮助他寻人,只是该怎么寻找,却是个问题。东方不败抚着星尘砂的本体戒指,没弄懂小东西的意思,一脸懵比地瞅着它。 大概是迟迟得不到东方不败的理解,又感知出他的思维混乱,星尘砂竟然突地变大了许多,然后瞬间幻化成了无数的粒子。这可把东方不败吓了一跳,他想着星尘砂这是爆走了么,一言不合就要变身,太任性了,比他这个主人还过份。 心里无意识地想着绣花针形态的星尘砂,东方不败就看见那无数的粒子又顷刻间幻化着拉长了身形,最后变成了无以计数的绣花针。此时东方不败再迟顿也知道要怎么做了,他想起之前万针灭杀那些鬼面青衣人和黑衣人的时候,全部都是由星尘砂自己跟踪和找人。 这么说来,他倒是鲁钝了,可谓忙中出错,需要好好反省的。 有了寻人的办法,一切就好办了许多,只见东方不败对着蓄势待发的万千绣花针,霸气地说道,“方圆百里,只要是活的,都给本座找出来。” 命令一出,万千绣花针唰唰地飞驰出去,等了好一会儿,才走了个干干净净,可见那是有多少根了。东方不败这头任性地这么一弄,也没考虑如果被人看到这一幕,不吓死也得吓疯了,到时他该如何解释。好在绣花针细小非常,又飞在高空,不仔细注意,大概只以为是飞虫,但那黑麻麻地一片,也够让人膈应很久了。 “唔,虽有你这小东西的帮忙,但找人还需废些功夫,毕竟也没见过定边侯世子的模样。”东方不败抚着星尘砂的本体戒指,自言自语地说道,“那天打斗,也忘记扯下那厮的面巾,如果早知道现在会大肆寻找他,当初就该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事实上,星尘砂还是很厉害的,东方不败等了一刻钟,他指间的星尘砂本体戒指,便开始有了回应,接着陆陆续续还有其他回应传来。最后这些回应确定下来,一共有五处,东方不败将其他地方的星尘砂唤回,估摸了下位置,发现有一处正是之前他救下的那些人。 去掉此处,还剩下四个未定,东方不败在脑海勾勒了一下他们的远近,想都没想,便决定先去离此最近的那处。大概是幸运始然,老天爷都不让他走冤枉路,于是,东方不败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和定边侯世子见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堂堂将军 当东方不败快速穿梭在林间,终于通过星尘砂本体戒指的感应,来到绣花针此时所在的位置后,那几根游离的绣花针瞬间状似兴奋地扑面向他飞来,一下子扎进了他的指间,快速融合进了星尘砂本体中。 做完这些,东方不败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绣花针所找到的人。虽说他当时下令要找活口,但东方不败目之所及看到的却是一个战斗过后遗留下来的场面。 这里除他之外,已经没有一个还站着的人,至于躺着的那些,还活没活着,他却要看过之后才能下定论。缓步走上前,东方不败抬脚一勾,把那些脸朝下的人一个个扒拉开,如果正好是鬼面青衣人或者蒙面黑衣人,他就置之不理。如果刚好是定边侯世子的属下,他便好心察看一下,是否还能救治。 折腾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东方不败才将敌我士兵分开,定边侯世子的属下几乎全部阵亡,并且死状及其惨烈。看到他们的尸体,相比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的数目而言,简直是少的可怜。但就是这些尸体,竟然很多残缺不全,血喷溅地到处都是,还有断臂残肢,东方不败基本可以想象,当时是有多凶险,战斗相当激烈。 只是,如此一来,星尘砂幻化成的绣花针,又是如何判定活口的呢?若有活口留下,难道是已经离开?或者在他赶来的这短短时间内,对方已经死亡?东方不败如此想着,又绕着周围转了一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倾耳仔细聆听,果然—— 咔地一声轻响,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林间树叶被风吹动地沙沙声,混杂在一起,甚是难以分辨。倘若不是他有绝佳的武艺在身,耳力成倍增加,绝对会生生错过这细微的动静。 “找到你了。”东方不败喃喃地开口,在此时此地却显得很是清晰。 然而他的话,却让藏匿在暗处的人紧了紧眉头,略显疲惫地睁开眼,警惕地打量周围,正巧看到东方不败的背影。他强打起精神,全身如散架了一般,运起内力才将将好转一些,只是这眨眼的功夫,东方不败便从他面前消失不见了。 发现人没了,此人立刻戒备地找了一圈,这时,东方不败再次出现了,并且轻轻地说着,“别动哦,我找到你了。” 声音在耳边炸开,头皮到脚底瞬间变得又冷又麻,只是这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察觉东方不败就在他的身后,他纵身跳开的同时反手就是一剑。那急切中出手的一剑,快而迅猛,不见丝毫滞涩,可见是剑中高手。 东方不败的反应也不慢,在对方一句话不说就开打的关头,愣是没有回手,只轻身后退,弯腰闪过了那一击。这时双方拉开了距离,那人也看清了东方不败的脸,并且认出了他脸上戴的面具。 “是你。”这人冷淡地吐出两个字,然后踉跄地往树上一靠,剑拄在地上。 没有回应对方,东方不败只是从他的一句话便已确定了其身份,他左右打量了对方一翻,心里默默地想着,原来这就是定边侯世子墨肱玠。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紧紧地抿着,显得很是冷酷,不若上次那般跳脱。脸颊上沾着少许血污,下巴还有零星的胡渣,整个人就如一匹浴血奋战的孤狼,傲然而独立。只是,这样又脏又狼狈的情况下,都掩盖不住他那卓然的英武之气。 看着这样子的定边侯世子,东方不败暗自感叹,不愧是少将军,久经沙场,即使在此时此刻,也无损他的丝毫风范与气概。 只是,他没有疑问,没有惊讶,只是像跟别人陈述今天天气真好一般,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受伤了。” 闻言,墨肱玠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掀起唇笑了笑,整个人靠在树旁一动不动。 东方不败见状,往前走近几步,盯着对方的脸,继续确认道,“定边侯世子?”虽然心中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问出了口,想听他亲口承认。 只是他话刚说出来,墨肱玠便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凌厉非常,直接狠狠地扑了过来。东方不败没想到他会如此激烈,被扑了一个正着,只听得“扑通”的一声,两人双双倒地。 当躺在地上,身上压着一个沉甸甸的大老爷们儿的时候,东方不败还不可思议着。他简直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怎么只是确定一个身份,就敏感成这样了,还被扑倒了。 “喂——”顾及着对方身上可能有伤,东方不败轻轻地推了推对方,结果爷和哥儿的差距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压根推不动对方分毫。 “起开——”推不动人,又没兴趣做这人肉垫子,东方不败冷凝着声音,略带生气地说道。 可是墨肱玠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死死地压在他身上,仿佛一句尸体,也不给他任何回应。东方不败怔愣了一下,以为他摔晕过去了,伸手扒拉了一下墨肱玠的脑袋,结果却没扒到。 见墨肱玠没有昏迷,还有反应,东方不败又继续推了推他,说道,“墨肱玠,你起来。” 然而这次,墨肱玠又不给他回应了,如此地无赖加不可理喻,东方不败心情瞬间变得不美好了,冷声说道,“起来!”说话的同时,东方不败还运了一成内力,打算强行震开墨肱玠。 “嘶!”差点就被震地骨碌碌滚出去的墨肱玠,动作迅速地闪了开来,却不想再次扯到了伤口,于是忍不住抱怨道,“我与阁下好歹也有一面之缘,没必要下如此狠手吧?” “早点放开不就没事了。”东方不败盯着他的举动,发现墨肱玠只是受了几处刀伤,估计现在连伤口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这才放下心,若无其事地回道。 说完,他觉得不对劲,又毒舌地补充了一句,“况且,小侯爷武艺高强,反应迅速,在下根本来不及出手。”言下之意是说,他根本没打到墨肱玠,不承认自己下狠手。 墨肱玠苦笑,他在方才那一刹那,以为东方不败是探子,或者有什么目的地接近他,否则怎会知晓他是定边侯世子。如今外忧内乱,处在边城的定边侯府太重要,这当口身边又出现奸细,致使他实在不知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只是,当他刺猥般扑过去的时候,东方不败并没有闪躲,他也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恶意与危机感,遂瞬间放松下来。 现在看着东方不败的凶悍,他争辩不过,只得无奈地说道,“我没有阁下嘴皮子利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他指指自己腰上的伤口,继续道,“也体谅一下我这个伤患吧?” 东方不败顺着他的手指一瞧,发现墨肱玠腰上有一个伤口,看样子伤得不轻,伤口已经崩裂,继续流起了血。明白了刚才他为什么压着自己不起来的原因,东方不败想了想,打算道歉,只是到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口。不解地皱眉,东方不败回忆过往,他的字典里什么时候有过道歉这两个字了。 虽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歉意,东方不败却付出了行动,走上前对墨肱玠说道,“你这伤口需要缝合,否则金创药根本不起作用。” 说着,他假装着把手伸进怀里,实则是从乾坤纳物戒中,拿出了一根手指粗细的不知明动物的筋和一根星尘砂幻化的缝衣针。然后当着墨肱玠的面,东方不败把内力加持在手中的缝衣针上,唰唰两下,表演了一手绝活儿。只见他动作快速而精准,每划下去都没有任何犹豫,简简单单,轻而易举就从那不知明动物的筋中,剥离出一根细细的线。 在墨肱玠侵略性十足,炯炯有神的目光下,他穿针引线,很快准备好,最后看着对方说道,“脱吧!” “嗯?”一脸疑惑的定边侯世子,还没从东方不败刚刚那一手中回神,此时听得他说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还不解地问道,“脱什么?” “脱衣服啊。”指指墨肱玠地伤口,东方不败解释道,并且扬了扬手中的针,“不脱衣服,在下怎么帮小侯爷缝合伤口?” 瞧着东方不败那一副缝衣服的阵仗,墨肱玠眼皮跳了跳,觉得有些不靠谱,这伤口还没缝呢,他就觉得疼痛难当了。 终于,他盯着东方不败手中的缝衣针,头皮略有些发麻,但同时又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人是个爷吧,明明强悍的要命,堂堂顶级高手,为什么每回都像个哥儿似的,还随身携带着针呢?上回打他用的是绣花针,这回又拿着缝衣针,下次是不是灵枢九针都要上场了? 想到灵枢九针,墨肱玠灵光一闪,大概明白了什么,边脱上衣,边追问东方不败,“阁下是名大夫?” 东方不败点头,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墨肱玠的属下都知道了,即使他现在不承认,等回头墨肱玠与属下汇合,也会曝光。 待墨肱玠脱下上衣,东方不败因为站在他的侧面,从而看清了他身上的所有伤口,大大小小五六处新伤,还有无数细小的旧伤。这厮——这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么?东方不败拧着眉,心中想着,身上如此多的伤口,果真是从三岁便上战场的。 查看着墨肱玠腰上的伤口,东方不败解下水囊,帮他清理了一下,然后不打招呼,便下针开始了缝合。墨肱玠疼得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人太恶劣了,怀疑被他治过的病患都还活着吗? 东方不败看见他的表情,略嫌弃地说道,“怎么?堂堂小侯爷还怕疼?” 墨肱玠被他的毒言毒语讽刺多了,懒得计较,只是想到正事,不解地问他,“阁下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当时东方不败方一出现,他受伤颇重,眼皮沉重地合着,还以为那些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又出现了一批。 “找你啊。”东方不败没有隐瞒,把他救了墨肱玠的属下,然后受对方嘱托来援救少将军一事说了。 听完他的话,墨肱玠沉默片刻,最后愧疚地自责道,“是本将对不起他们。” 缝完最后一针,收线打结,东方不败又将金创药洒在伤口上,顺手又帮他处理了一下其他伤口,这才说道,“在下不懂打仗,只知一点,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若他人犯我,必除之。” 墨肱玠听着他这江湖儿女般潇洒肆意的言论,赞同的点点头,“阁下说的对,端王老儿与九越国,害我手下精英折了大半,这个仇本将铭记在心,迟早要他们百倍地还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半斤八两 待东方不败帮墨肱玠彻底地处理好了伤口,又看着他重新穿上衣服,想着答应他属下的事,自己已经做到,便开口说道,“小侯爷的伤已经无大碍了,之后静养便是,在下答应之事已了,这就启程告辞了。” “慢着——”墨肱玠系好腰带,从地上拔起配剑,走到东方不败面前,拱手为礼,接着说道,“本将承蒙阁下救治,还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东方不败收回迈出的脚步,面对墨肱玠的询问,并没有像对他属下时的那般敷衍,而是气场全开的自我介绍道,“本座乃东方不败,小侯爷可是记好了?” 墨肱玠暗暗记下他的名字,只是略微有些疑惑,当今天下,不管是朝廷还是武林,若有顶尖高手,总是会扬名一时,众人皆知。为何他却从来没听说过东方不败这个名字,就连相似的都没有,奇怪,很是奇怪。 “东方兄弟,本将记倒是记下了,只是莫怪本将孤陋寡闻,细数白国,未曾听闻出过兄弟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怕东方兄弟不是我白国人吧?”墨肱玠对东方不败的身份一直都好奇得紧,只是查了许久也查不出什么,简直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看着墨肱玠,东方不败无语,心中暗自想着,他能说自己是从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然后重生在一具尸体上的吗?能吗?显然是不能的。可现在墨肱玠问了起来,还态度坚定,就这样东方不败与墨肱玠面对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言不发,竟然对峙了起来。 若放到平时,东方不败坐在屋里做一天的刺绣女红,他都不会觉得累,也不会觉得厌烦。可他现在与墨肱玠,两人皆都有要事,还这么干耗着时间,那真是折磨人了。墨肱玠要与自己的属下汇合,回去查清并且清理奸细,还要审问九越国十皇子,处理其一干事务。而他要追赶上染七回安宁县城,尽快炼制出修容散,好让义母恢复容貌。 因此,只一刻钟的功夫,东方不败便错开视线,尴尬且懊恼地回道,“是不是白国人,在下不记得了,还要劳烦小侯爷仔细调查。”他当然不是白国人了,但又不能告诉这厮真相,东方不败心里吐槽着,但表面却随意打着哈哈,找了个说辞,搪塞墨肱玠。 “哈?”墨肱玠脸上一愣,然后就是满脸黑线地看着他,心情不是一般地郁闷,只听他说道,“东方兄弟这般敷衍本将,实在让本将脸面无光。一个人来自哪里,出身如何,只有不想说,不敢说,哪有不记得的?” 说着,墨肱玠又走近一步,紧贴着东方不败而立,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他,似是要望进他的灵魂里,接着他又继续道,“你说是吗?东方兄弟?” 东方不败本来打算直接离开,并没有想要与朝廷,与定边侯世子,有什么近一步的接触,毕竟他总觉得自己这具身体会惹来很多麻烦,而他又不是本人,也没兴趣经营原身那些人际关系。可面前的定边侯世子墨肱玠,真真是难缠的要命,他都有心思,想着直接掀开他,然后离开好了。 可那样做的结果,估计这厮一定会记恨,然后待东窗事发,让墨肱玠知道他冒充定边侯世子一事,还不得翻天了。届时,一纸通缉大概是免不了的,他还有许多事未做,完全不想被个通缉令搞得人仰马翻,安宁不得。 无奈地瞅着墨肱玠,东方不败装作一副苦恼又忧愁的样子,幽幽地说道,“哪有不想说,不敢说?小侯爷未免太多心了。在下不久前似乎受过伤,从昏迷中醒来,便发现置身树林之中,前尘旧事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东方不败想着,他也不算说谎,毕竟在别人眼中,他跟原身就是一个人,只是他不记得的是原身的事而已。 “还有这等事?”墨肱玠挑眉,觉得无法想象,简直是不可思议,然后想到东方不败之前给他的压迫,这才又问道,“不对,你撒谎,没有记忆还会记得自己的名字?”他看着东方不败戴面具的脸,总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叹口气,东方不败心想,这厮还有完没完,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功夫真是让人烦不胜烦,“小侯爷,好奇心杀死猫,知道太多总是没好处的,你应该明白。至于名字,本座只记得这个名字不行吗?”说着,东方不败语气微妙地带着胁迫,大有对方再问下去,他就出手的错觉。 本座?墨肱玠疑惑不解地眨眨眼,他貌似听东方不败多次说过本座这个自称,一般只有那些老怪,一门一派的上位者才会如此自称,他难道 联系东方不败所说的失忆梗,瞬间,墨肱玠脑海里就构思了一出江湖仇杀,门派内斗的精彩戏码,而东方不败就是里面苦逼的不能再苦逼的主角。身为门派上位者,当内斗或者外敌来袭,东方不败遣散众弟子,一人面对敌对势力各大高手,力战群雄,最后被偷袭受伤,然后就是大逃亡。 可惜逃亡路上又遇其他仇敌截杀,导致他力有未逮,走投无路,又不想落到仇敌手中,于是跳崖自尽。谁知天无绝人之路,崖下是一片茂盛的树林,东方不败被树冠接住,然后滚落地上,碰伤了脑袋。这样激烈的碰撞下,导致他醒来之后,重伤加失忆了。 墨肱玠想的欢乐无比,构思堪比年度大戏,脸上却不露声色。东方不败见墨肱玠久久没有回应,以为他是听进了自己的威胁,若是让他知道此时此刻,墨肱玠在脑海中给他安排了好大一出戏,一定会气得迫不及待糊他一脸的绣花针。然后当着他属下的面,与他斗上三百回合,打的他满地找牙,在属下面前丢尽颜面。 “既然小侯爷无事,那在下告辞了。”东方不败淡声说道,然后纵身一跃,人已经跳出很远。 “唉?”墨肱玠从欢乐无限的臆想中醒过神来,看到东方不败只留了个背影给他,于是也不管不顾地施展轻功,紧追了上来,完全不在意他刚刚被缝合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东方兄弟,你别走啊,本将还有话没说完呢?”墨肱玠边追边在后面说道,只是到底受了不轻的伤,他也不敢太放肆,怕弄得伤口崩裂,直接血喷满地就不好了。 东方不败拧眉加快速度,然而发现墨肱玠还真是执拗,明明那么重的伤,却还紧追不舍,不知情的人看到,该指指点点了。不悦地眯起眼睛,东方不败左思右想,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问问这厮到底打算如何。 想通之后,猛然停下急纵的身形,东方不败飞身落到墨肱玠面前,看着他又喘又是隐忍的表情,冷声质问道,“小侯爷这么穷追不舍,到底有何目的?”如果知道救他一命,还要被他赖上,那东方不败宁愿把墨肱玠被打散落难的属下全部找回来,让他们去营救这厮,也不会再答应那位什长的要求了。 只是墨肱玠何其敏锐,他能不知道东方不败已经恼怒了吗?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忍不住,总是觉得东方不败甚是神秘,等着他去挖掘。尤其东方不败武功高超,让他见猎心喜,就想把他拐进自己麾下,这样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也能找他切磋切磋武功。大丈夫以武会友,不打不相识嘛,他挺想跟东方不败交个朋友的,于是才有了这连番的举动。 “呃——”墨肱玠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讪笑地嘟哝道,“还叫什么小侯爷啊,东方兄弟,你救了本将和那些兄弟们,往后咱们就以朋友相称即可。我喊你东方,你喊我墨肱即可,所幸咱们都是复姓,很是相合呢。” “那个——”接着,墨肱玠又伸出拿剑的手,示意东方不败看他的剑,就听他猜测地问道,“东方,那日在花王谷中,你我相斗时,我见你用的武器是针,但你使用的招式是剑招吧?” 东方不败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听完才知原来是问这个,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便点头回答,“不错,剑之一道,心中有剑,则万物皆可为剑,是为心剑。”在他的心里,绣花针不仅是他刺绣的工具,也是他杀人的武器,如何使用,全凭心意所向。 墨肱玠听闻此话,颇是赞同,他倒是也听别人说过,剑术高手达到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凝气为剑,杀人于无形的。今日又听了东方不败的话,似乎心剑更高一筹,虽东方不败是以针为剑,没达到以气为剑的地步,但也足够说明他剑道造诣之高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墨肱玠也同样擅长使剑,他的剑道师父燕南天曾经说过,掌中无剑,亦胜有剑,这大概跟东方不败说的是一个道理吧。 “东方的见解真乃金玉良言,本将受教了。只是,不知东方可愿入我麾下,以你之才能,又适逢朝局乱象,该当一展能力,报效朝廷才是。”墨肱玠想着他上次拒绝自己,不死心地又劝说道。 东方不败态度和决定不变,依然不加思索地就拒绝了墨肱玠,“小侯爷的厚爱,在下怕是要辜负了,相比那些打打杀杀,本座更喜欢做一名简简单单的大夫,治病救人,救死扶伤。”顺便还可以攒攒功德值,他可没忘记重生的条件之一,便是多多的做善事。 墨肱玠嘴角抽搐,突然觉得东方不败比他还要不要脸,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打打杀杀他不喜欢,能把花王谷的端王叛军屠尽了?简简单单的大夫骗鬼呢?谁会相信他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夫?是啊,武功高得吓死人的大夫?至于治病救人,救死扶伤,虽然东方不败救了他们不少人,但墨肱玠选择无视这一条。 这样看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个人还真是半斤八两,谁也不遑多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游说东方 东方不败已没有兴趣再听墨肱玠的言论,于是他冷着声音威胁道,“小侯爷好自为之,不要再跟下去了,否则别怪本座辣手无情。”太多无意义的事情耽搁,导致他已经没有了耐心。 墨肱玠听了东方不败的话,脸色一僵,沉了下来,只听他说道,“东方如此软硬不吃,未免不近人情,叫本将好是为难。”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东方不败破罐子破摔,也拉着脸直接不爽地反问他,“本座即便如此,小侯爷又待如何对我呢?” 看着面前的墨肱玠,东方不败心中盘算,就算他是定边侯世子,自己不管不顾起来,也是不惧怕他的势力的。就是到时完不成系统的任务,这个有些棘手,但让他总这么憋屈,任人威胁,那是万万做不到的,系统也该理解他的秉性脾气。 如何?当然不如何。 墨肱玠没想到东方不败是如此的喜怒无常,真真是比他这个定边侯世子,堂堂少将军的脾气还要大,只是,他还能怎么办,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就是说,对方也得能听得进去啊。墨肱玠觉得没有比东方不败更难搞的人了,但是想让他就这么放过东方不败,实在又心有不甘。 所以想了想,墨肱玠厚着脸皮,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既然已经承诺了本将的属下,出来寻找本将,可如今本将身受重伤,独自一人回去,若路上再遇到鬼面青衣人或者蒙面黑衣人,定然不敌对方。届时又落得危险,东方此刻的救治不是白救了么?” 说着,墨肱玠偷偷瞧了眼东方不败的表情,继续说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本将以为,东方还是把本将安全送予属下汇合为好。” 话毕,墨肱玠还指了指自己已经渗血的伤口,勉强笑着,然后当着东方不败的面,身体直接往后一仰,似是要晕倒过去。 东方不败一看他这样,眼疾手快地连忙扶住他,然后将手搭在他的脉门,探过他的脉象,除了虚弱并没发觉有什么不妥。只是失血过多,又疲于应对那些敌人,劳累损伤所致,之后又和他对峙了那么久,早该撑不住了。现在才这样皆是因为他年轻强壮,身体基础打得好,仗着武功高强,不过也该是极限了。 只是,面对昏迷了的墨肱玠,东方不败感到一阵无力,这真是狗皮膏药,粘上了甩都甩不掉的。墨肱玠的伤在腰部,东方不败为了闪避他的伤口,不让伤势继续恶化,既不能背着他,又不能随意地拎着,最后只能打横抱起。可东方不败个头稍微矮小一些,墨肱玠又高又壮,就这样公主抱着,实在是辣眼睛,但谁还能顾及那许多。 即使带着墨肱玠那么大的块头,累赘又麻烦,也无损东方不败的轻功速度,就见他轻松抱着墨肱玠穿梭在林间,辗转腾挪毫不费力。但是飞出一段距离后,东方不败停了下来,突然出手把墨肱玠扔了出去。而墨肱玠竟然没有摔出去,还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然后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哼,小侯爷装晕,未免也太无耻了吧?”东方不败瞅着墨肱玠,面露不善地责备道,他是真没想到这厮会假装晕倒,然后骗他留下。 墨肱玠这回也不生气,还笑咪咪的,不过到底是受了重伤的,他姿势别扭又不自然地,僵着身体走近东方不败,毫无诚意地道歉说,“东方不要生气,本将如此做也是被逼无奈,若允许,可否听本将一言?” 东方不败看他这么执著,也是没有办法,遂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说。” 墨肱玠眼睛一亮,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说服东方不败加入他麾下,像他这么厉害的身手,做大夫埋没了,实在是可惜。作为定边侯世子,他再三催请,东方不败但凡好点面子,也不会这么不给他脸吧。 朝着右上方,拱了拱手,墨肱玠同时开口讲道,“当今圣上自登位以来,修桥铺路,大兴水利,致百姓田粮丰饶,盗匪还家,又除奸佞,查舞弊,然后大开科举,广纳贤才,政治一片清明,白国上下称赞。只是纵使圣上临危受命,有治世之才,也平抚不了端王之野心。大概一个月之前,圣上下诏,特封其胞弟平王之独子白向楠为安西郡王,择日下嫁端王嫡三子,又加封端王之嫡三子为忠勇郡王,以表安抚之意。却不料,端王反心已决,安西王白向楠下嫁的当天,正是他造反起事之时。端王叛乱一起,噩耗传进都城,平王直接气急攻心,口吐鲜血,自此其子安西王白向楠下落不明,杳无音讯。平王忧心其子,一病不起,朝中再无可与平王比肩之帅才,圣上派人勉力应付,损失惨重,连失两城,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东方不败起先听他讲,并没有太在意,听到后来才稍稍关注,这时打断他问道,“泱泱大国,除平王之外,朝中竟再无可挂帅之人,小侯爷是在与本座开玩笑吗?” 墨肱玠朝他比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东方不败稍安勿躁,听他慢慢讲述,就听墨肱玠继续说道,“当今圣上从文,其胞弟平王从武,而与平王一起习武的还有一人,那便是端王。两个王爷的武功与军事战略几乎不相上下,端王只稍略逊一筹,没有了平王牵制,端王几乎可以说是再无需惧怕任何人。” 嗯?东方不败听了墨肱玠的说辞,觉得话中有话,眼眸一转,思索片刻,才又接着问道,“几乎,那就是说还有让端王惧怕的人了?” 愉快的点头,给了东方不败确定的答案,墨肱玠甚是欣赏他的聪慧,简直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 “另一个让端王惧怕的人便是本将的父亲——定边侯,只是父亲常年驻守边城,虽与平王及端王素有白国军事铁三角之称,却不及两个王爷的闲暇和自由。” “这是为何?”东方不败很是不理解,他心想,定边侯整天忙着巡视边城,连儿子也是三岁就跟着上了战场。相比之下,那两个王爷那么厉害,却日日闲着没事干,现在还叛乱搞事情,这不是专门找打呢嘛。 墨肱玠看了一眼东方不败那莫名的表情,没有读懂,但他好不容易引起东方不败的兴趣和疑问,只能立马接着继续对他解释着说道,“因为定边侯的特殊性。” “墨肱一族在历史上曾经遭逢过一次灭族的劫难,幸得白氏祖先相救,可以说没有当时白氏的相助,世上将再无墨肱族人。因此我墨肱一族的族长与白氏立下永久的盟约,只要有白氏为皇的一天,我墨肱一族便为他鞍前马后,驻守边疆。同时,白氏感念我墨肱一族的忠心,遂封当时的族长为定边侯,传承世代不变,这边城既是墨肱一族的祖地,又是定边侯的封地。” 东方不败闻言,默默地吐槽道,“你墨肱一族的老祖宗够实诚的,这就把世世代代的子子孙孙给卖了,这么多代人过去,你们后辈还不想撂挑子?”看他三岁跟着定边侯上战场,本来挺可怜,如今看来,这厮明显自己还乐在其中。 “好男儿就是应该征战四方,我们的战场就在这里,何况墨肱族人,各个都是顶顶的好汉子,不会做出抹黑祖宗的祸事。”墨肱玠忽然盯着东方不败,很是热血地说道。 “”东方不败简直无语地瞅着墨肱玠,在他看来,这厮就是一个战斗狂人吧?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又是豪言又是壮语的,这厮是被战死的英魂附体了么,如此执著于战场。 前后联系了一下墨肱玠的说辞,东方不败总算明白过来,他试探地对墨肱玠说道,“小侯爷的意思是,白国铁三角现在已经名存实亡,端王叛变,平王卧病在床,而定边侯也被绑定在边城。朝廷若想镇压端王,就必须让平王和定边侯出来一个,但平王因病起不了身,只能用定边侯牵制对方。但对面的九越国虎视眈眈,定边侯也同样分/身乏术,再加上现在九越国和端王有联手的可能,内忧外患,朝廷危矣,皇室亦危矣。” 墨肱玠听他总结完,点头应道,“的确,这便是本将要说的。” “只是,这与本座有何关系?” 东方不败虽然觉得端王叛乱闹事欠收拾,但跟他又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虽然俗话常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他可不认为这沦得到自己管闲事。况且,听墨肱玠意思,端王用兵如神,别的将军都不是其对手,他一个不懂军事战略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对手。 等等,他的轻功以快而著称,难道墨肱玠这厮,是想让他潜入端王营中,伺机摘取其项上人头?若果真如此,这墨肱玠就太不地道了,真当他脾气好,可以随他差遣呢?要不是自己冒充他理亏在先,又怎么会想着用救人的方法来补偿。 墨肱玠看他态度还是油盐不进,被逼急了,对着他狠狠地说道,“东方,你以为再让端王如此得意下去,还有多久的好日子可过,届时所有的安宁都将被打破。现在朝廷势弱,一旦被端王得逞,拿下都城,转回头他就该收拾本将的父亲了。到那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端王与九越国联手,他们若内外夹击,边城就是腹背受敌,等待我们的会是无尽的灾祸与逃亡。” 东方不败其实是一个非常喜欢安静的人,墨肱玠的此翻话对他略有触动,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墨肱玠继续说道,“东方,你或许觉得天大地大,随意找个容身的地方便是。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为别人腾地方?为什么要受别人的欺凌?为什么不在事情发生前,就先把事情解决了?你不是说,你要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么?打破这场战争的局面,结束他,不是可以救更多的人么? 滔滔不绝地说完,墨肱玠一脸希翼地看着东方不败,然后不再多说,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复,因为墨肱玠觉得他已经说的够多了,如果东方不败还没有臆动,那只能怪他看错了人,东方不败也不过如此而已。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端王的野心造成诸多将士以及百姓的牺牲,如果最后他坐上皇位,那也是由鲜血铸成的。东方不败暗自想着,正如墨肱玠所讲,若果真他的决定可以救下更多的百姓,早早结束这场叛乱,可真是功德一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另类妥协 东方不败正在思考墨肱玠的话,忽然听到系统一号机械的声音传来,竟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有时少了系统一号在脑海中的聒噪,他还会觉得不习惯,总是少了些什么似的。 “滴—— 宿主触发任务:天下大事。 任务内容:平定干戈,止息内乱,扬其国威,名震四海。” “滴—— 宿主触发任务:叛乱伊始。 任务内容:救助边城流离的百姓。” “滴—— 宿主触发任务:保护定边侯世子。 任务内容:跟随定边侯世子墨肱玠,保护其安全与属下汇合,顺利返回边城军营。” 一连串的任务发布,东方不败压根没有仔细聆听,只是在脑海呼唤着系统一号,“系统,你出来。” “唉,这一觉睡的好久,宿主,你有什么事?”系统一号发布完任务,嘟哝着说道,他的声音瞬间从机械声变回了普通的人声。 东方不败想起两次呼唤系统一号,都没有得到回应的事,略有些生气,还有些担忧,“其实本座没什么要事,只是突然发现,系统原来你是这么的不靠谱。” 系统一号听闻,立马炸毛,不服气地反问他道,“我哪里不靠谱了?再怎么说,我也是——神界系统一号。”他的话及时顿住,停了一下,有些事没有说出口。 “本座之前呼唤你两次,你都没有出来,现在触发了任务,你反倒出现了,这不得不让本座产生怀疑。”东方不败只是实话实说道,其实并没有指望系统一号给他什么交代,毕竟系统一号在他脑海中,看不见摸不着,他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系统一号也觉得自己好像出现的不是时候,于是顺着东方不败的话,不解地问他,“怀疑什么?” “还问本座什么,你会不知道?当然是怀疑你,以交易的方式,骗取本座的功德值。现在功德值已经全部归你,说好的辅助帮助本座呢?需要你时不出来,仗着本座抓不到你,就这么让本座打了水漂?”东方不败觉得他对系统一号已经是隐忍非常了,若换作旁人这么对他,大概死一万次都不够。 “唉,宿主,你可别恼,我们当时不是公平交易嘛,况且我不是也说过,最近有些不对劲儿,总是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识,昏睡过去。”系统一号听东方不败说到功德值,略有些心虚。 他前不久刚知道,那些功德值虽说做了交易,也签定好了转移功德值的契约,但其约束效力并不大。也就是说,那些转给他的功德值都是虚的,若宿主意愿强烈,想要拿回,他们的交易会立即破裂,功德值马上会还回宿主所有。 当系统一号查清楚这个的时候,吓得整个系统都不好了,当初他没告诉东方不败功德值真正的用途,就是担心东方不败过于看重死后之事,反而不肯给他功德值。却不想,他被自己的贫乏的认知坑了,摆了一个大大的乌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痛的滋味甚是难言。如今的系统一号,真是颇有些害怕东方不败,怕他会误打误撞,收回那些功德值,届时一切想往就前功尽弃了。 东方不败挑眉,表情有些诧异,只是不等他说什么,一直关注他的墨肱玠说话了。 墨肱玠见东方不败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毕竟自己都说了那么多了,他到是给他一个反应啊? 于是,墨肱玠拽住东方不败的袖子,略急促地又问道,“怎么样?东方,你想好了吗?” “嗯?”猛然被墨肱玠扯了一下,醒过神来,东方不败还有片刻不解,然后突然想起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在跟墨肱玠交谈,瞳孔紧张地缩了缩,终是没有表现出来。 东方不败看着墨肱玠,回想他之前所说的话,又想起系统一号发布给他的任务,心中无奈地哀叹一声,不情愿地点点头,答应道,“小侯爷,在下依然保留原来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东方,你太让本将失望了。好男儿不思报效朝廷,如今朝廷有难,文人还知弃笔从戎,你却甘心窝在这小小的黑山集,做你的大夫!本将看错你了!”墨肱玠一听东方不败说保留原来的意思,整个人立刻炸了一样,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就是一顿训斥。 一口气说完之后,墨肱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东方不败愣是还跟个石头似的,捂都捂不热,真是气死他了。想了想,实在是没面子的紧,墨肱玠缓慢地转过身,然后赌气就要走。 走之前还挺气愤地又在语言上捅了东方不败一刀,说话那叫一个难听,“东方,你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本将这一走,如果发生什么无法应对之事,你就是罪魁祸首。” 东方不败闻言脸色丕变,直接被气乐了,他还没说完自己的决定,这厮就自顾自地开始闹腾起来。他算是开眼界了,什么定边侯世子,什么少将军,什么小侯爷,全是扯蛋,这厮就是一个幼稚鬼,如此冲动,还想指望他成就大事? 同时,在东方不败脑海中的系统一号,也把墨肱玠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就听他咂舌,一副大开眼界的语气,兴灾乐祸地说道,“哈哈哈,这个定边侯世子,是怎么被教出来的,胡搅蛮缠的,甚是别扭可爱啊。他竟然还叫你东方,这么亲密的称呼,不知道看过你真实凶残地杀人之后,他还会对你这么有好感么?” “闭嘴。他可不可爱,对本座有没有好感,这些并不重要。本座好奇地是,骗了功德值,又不履行自己的义务,系统,你已经想好如何向本座交代了么?”东方不败很是不爽系统一号的态度,遂进一步逼迫威胁地说道,提醒系统一号,两人之间还有帐没算完。 胁迫完系统一号,东方不败瞅着墨肱玠那可怜巴巴,甚是委屈的表情,就连那转身的背影,都莫名让他觉得萧索孤独,眨眨眼睛,他真是没眼看这厮了,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搞得跟个小娘子似的。 虽说嫌弃这厮,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并且系统一号也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一直喋喋不休。 “宿主,我不是给你发布了任务嘛,你要认真做任务哟,否则会有惩罚的,你就答应定边侯世子嘛?” “莫吵,你已经想好如何应付本座了?若这次让本座察觉你有骗人的意图,以后的任务全部免谈。”东方不败仔细想过,他看不见摸不着系统一号,无法打也无法杀,但他可以用系统一号在意的功德值威胁,只要接了任务拖着时间不做,对于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反正没有时间限制。 “宿主,不要啊,我这就闭嘴。”系统一号哀嚎着消了声音,再也没出来扰乱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的脑海可算是又安静下来,他不放心地又说道,“本座先安抚了眼前这厮,再来找你好好说道说道。” 话闭,脑海中仿佛又传来系统一号的哀嚎声,东方不败没再搭理他,转而看着墨肱玠,无奈地说道,“小侯爷,你这就要走了?” 墨肱玠明显生着气,并没有理人,但也没有说走就走,显然希望东方不败叫住他。当听到东方不败唤他小侯爷的时候,墨肱玠心中一喜,想着来了来了,结果对方却只轻描淡写地问他一句,这就要走了?刚喜悦起的心情,瞬间又不美妙了,墨肱玠黑着脸,更是生气了。 东方不败不知道墨肱玠脑补了什么东西,但他看墨肱玠没有回应他,只得继续说道,“走吧,我送小侯爷去跟你的那些属下汇合。” 什么?墨肱玠正不高兴呢,突然听东方不败这么说,一时脑子打结,没反应过来,还愣愣地发呆。紧接着明白过来东方不败的意思,又是纳闷又是喜悦地提出自己的疑惑。 “东方,你是答应本将了?”想想好像又不对,他之前明明说保留意见的,墨肱玠不明白地追问道,“可是——你不是——?” 东方不败看他终于从状况外回神了,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给墨肱玠再次误会他的机会,紧接着解释说道,“小侯爷的话,本座深以为然,但因一些私人原因,并不太想与官府和朝廷有太多牵扯。所以本座会坚持自己的意思,只是舍下简陋,若小侯爷需要帮助,欢迎随时驾临,本座定当扫榻相迎。” “怎么个意思?”墨肱玠听他说的甚是谦恭,还有点不习惯,好好回味了一下他的意思,总算明白过来,“东方,你的意思是,以后本将若有需要你的地方,可以随时找你了?” 东方不败总算跟他解释清楚了,心中那是一个累,“这是本座能够做出的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望小侯爷体谅。” 体谅?当然要体谅。墨肱玠心情忽喜忽悲的,终于达到目的,甚是高兴,这时他又听东方不败称呼自己小侯爷,皱眉抱怨道,“东方,你就不要叫本将小侯爷了,以后本将麻烦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就把本将当成朋友,直接唤本将墨肱就好,或者叫阿玠也可以。” 东方不败点头,算是答应了,只是以后做不做,叫不叫估计还有得磨。 时候不早,已经耽误了那么久,墨肱玠解决了东方不败这件事,心中挂念着那群属下,“那现在我们去跟其他人汇合,迟则生变,拖得时间太长,恐怕对我们更不利。”想着端王的势力竟然不知不觉地渗透进边城,回去后他需要和父亲好好合计合计。 没有其他意见,东方不败也是如是想的,所以两个人没再继续废话,一起出发去寻找那些属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徒手折刃 东方不败陪着墨肱玠并肩急步走在林中,并顺便保护他的安全,路上两人商量起,到底是先找到其他失散的属下,然后一同去和之前的那位什长汇合,还是先把墨肱玠送去什长那里休息,由东方不败独自一人去帮他寻找属下。 结果两个人持有的意见不同,东方不败顾忌墨肱玠身受重伤,怕他跟着奔波,会吃不消,到时侯导致伤情更加严重,伤口就很难处理了。可墨肱玠不然,却执意要与他一块,因为墨肱玠觉得,是他把属下从边城军营带过来的,如今又遭人暗算,责任全在他这个少将军。所以墨肱玠想要亲自找到那些还活着的属下,把他们全部带回来。 另外,还有那些已经被杀死的属下,作为士兵不能马革裹尸,死在疆场,却跟着他窝囊地死在任务中,死在端王的阴谋叛乱下,何其之悲?他稍后会派人将他们的遗体一一寻回,然后把他们的骨灰及遗物,还有抚恤金送回家乡父老手中。 这些属下几乎算是他的近卫营,平时与他最是亲密,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来历和家庭,他都可以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日盼夜盼,最后盼来的是前线死亡的讯息,墨肱玠可以想象,那些属下的家人该多伤心。此刻想到这里,他就好恨,恨端王的叛乱,更恨九越国的皇帝。 东方不败从来没有这种亲密无间,甚至可以信任地将后背交予对方的属下及朋友,所以很难体会墨肱玠的感受,他只觉得对方太固执,自己一个人,没有他这个伤患的拖累,速度还快上许多,不是一样把人找回来吗?但墨肱玠在这一点上却出奇的顽固,不肯退哪怕一步,所以两人只得先去找到其他人,然后再与那什长汇合。 “谢谢,东方。”墨肱玠看东方不败虽然不同意,但硬拿他没办法,终于同意了,于是他极其诚肯地向东方不败道谢。 “谢字就不必说了。咱们有言在先,小侯爷接下来尽要保重身体,以免出了事故,让本座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东方不败见他诚心诚意的说话,自己也不好太刻薄与毒舌,省得显得小家子气。 “这个自然,本将亦是守诺之人,说到就做到。”墨肱玠风淡云轻地说着,脸上还一副笑咪咪的表情。 东方不败实在扭不过他,只能做为引导带路,毕竟有之前星尘砂幻化的绣花针所帮忙,他凭着记载下来的模糊地图,很快就能找到墨肱玠那些失散的属下。果然,他们不是瞎走,在林中行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几个人。 他们相遇的时候,那几个人正在狼狈地逃窜,后面是成倍的鬼面青衣人追赶,只是少了蒙面黑衣人而已。听到动静,东方不败冲着墨肱玠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自己飞上树干去观察情况。 静静地站在树干上,东方不败不动声色地看着,发现跑在前面的人,只有三个。其中一人腿部有伤口,衣服破损处染着血色了,另外两个人一边一个搀扶着他,跑的甚是缓慢。他们边跑边往后看,神色慌乱,眼看着就要被后面的鬼面青衣人给缠上了。 情况危急,也顾不得跟墨肱玠说清楚前面的情况,东方不败猜想,前面那被追赶的三人大概就是墨肱玠的属下,既然决定帮墨肱玠找人,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的人在他面前死亡或遇险。所以先救人要紧,于是他直接从树干上消失,飞身直直地冲向追着三人的鬼面青衣人。 千钧一发之际,东方不败突然降落在鬼面青衣人的面前,正巧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管是跑在前面的三人,还是鬼面青衣人,见到东方不败皆是一愣。 然后,就见其中一名鬼面青衣人扬了扬手中的刀,语气嚣张地冲着东方不败叱喝道,“什么人?哪里来的小子,胆敢拦我等去路!不想死的速速退去,否则杀无赦!” 东方不败并未回应他们,只是像看死人一样瞥了那鬼面青衣人一眼,然后缓缓转身,面对那三个人冷凝淡然地问道,“尔等可是墨肱玠的属下?” 那三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不认识东方不败,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他也没什么恶意,只得木然地点点头。他们想着这次任务没有完成,兄弟们还折损了大半,如今连少将军也失去下落,可谓重创不轻。本来就是绝望中的奔逃,如果眼前的这个戴半脸面具的人不出现,他们可能已经做了鬼面青衣人的刀下之鬼。 “很好。”东方不败说了一句话,然后解释道,“本座乃是墨肱玠的朋友,受人之托,救助并找回尔等。” 三人听说他的话,还没做出什么应答的话,鬼面青衣人先不干了,用刀尖指着东方不败,恶劣着口气骂道,“小子,奉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爷们儿手上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哦?”东方不败转回身,挑眉瞅着那名鬼面青衣人,伸出两指夹住了对方的刀尖,催动内力,稍微一使劲儿,刀尖应声而断。同时,东方不败朝前走近一步,冷淡的声音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戏谑,只是谁也没有听出来。就听他轻声问对方,“闲事么?若本座管定了呢?” 那鬼面青衣人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做,根本不敢相信徒手断兵器这种事会存在。要知道他的这把刀可不是普通的刀,那是名人匠师得天外陨铁所铸,是他完成无数次的任务后得到的赏赐。胡思乱想着,随后他的视线转到了东方不败的手上,那只手戴着黑色的手套,颜色黑沉沉无光,不知其材质。 这人眼珠一转,猜测东方不败这手套大概也是什么神兵利器,就起了贪婪之心,暗暗觊觎起来。 “小子,你那是什么手套?竟然能折断我的刀。”鬼面青衣人自以为是地问道。 鬼面青衣人的目光太名目张胆,在场估计没有人不知道他打的主意,东方不败冷哼一声,危险地眯缝起眼睛,胆敢眼馋他的东西,真是活腻了。 “你想知道?那本座就成全你。”淡淡地说完,东方不败手指稍动,绣花针已经飞出,顷刻间灭杀了那名鬼面青衣人,“敢于觊觎本座东西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说话间就杀人于无形,众人震惊,不敢轻举妄动,都警惕地盯着东方不败这个大杀神。 东方不败不出手则以,出手即威震敌方,他看着剩余的鬼面青衣人,直接威胁地说道,“尔等若想死,可以上来试试,本座奉陪到底。” 这时墨肱玠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僵着身体走向三名属下,嘴里却冲着东方不败嘱咐道,“东方,这些人全是端王养的走狗,专门帮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们助纣为虐,心狠手辣,每个人手上都沾染了不少鲜血。今日碰上,能杀一个是一个,否则日后还会有其他人遭殃,甚至丢了性命。” 墨肱玠的三名属下猛一看到他,还有些不可置信,擦了擦眼睛,才知道不是幻觉,是真的少将军。 “少将军,看到你没事太好了。”三人很是激动,有个人还上前大力地拍了拍墨肱玠的肩膀。 冲着他们点点头,墨肱玠内心龇牙咧嘴,特麻地简直疼死他了。这群属下太没大没小了,使那么大劲儿,害他没防备,闪了腰,扯到了腰上的伤口。默默地把泪往肚子里吞,墨肱玠阴险地想着,等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操练他们。 不知道以后会被练的很惨的三人,还傻乎乎地兀自笑着,沉浸在与少将军墨肱玠汇合的喜悦中。 再说鬼面青衣人看见墨肱玠出来之后,都认得他,也听到了他的话中意思,这些人跟自己的同伴互相瞅了瞅,然后全部冲了上来。他们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墨肱玠也下了要杀他们的命令,所以这些人出手全是置人于死地的招式。 众所周知,背水一战,总是让人疯狂的。这些鬼面青衣人,知道他们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如飞蛾扑火般,拼着性命缠斗于他,然后分出其他人去对付墨肱玠。东方不败身形一转,残影穿过他们之间,来到墨肱玠近前,死死地护住他。 “小侯爷,你不该出来。”东方不败不悦地说道,嫌弃墨肱玠总是没事给他找麻烦。 “东方,本将不是怕你放走他们么?再说,你不是要保护本将么?以你的武功,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本将相信你的能力。”墨肱玠站着说话不腰疼,对东方不败迷之信任,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会陷入危险之中。 “小侯爷,你应该明白本座说的是什么。”东方不败无奈,明明重伤的是墨肱玠,他本人不在意自己的伤是否会要命,反而是他这个给他治伤的大夫,担心的要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况且,东方不败想着,以墨肱玠那情况,走路都已经勉强,还不知死活地跑出来,若他失手,不能护他周全,岂不更是危险? 墨肱玠感受到东方不败的关心,心情更好,总算有彻底交下了这个朋友的真实感,他拱手示弱般讨好道,“是本将的错,让东方担忧了。” 如此说完,墨肱玠又继续说道,“只是东方小看了本将,你只管对敌,怎么说本将都是堂堂的少将军,即使重伤,也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东方不败犹豫一下,只示意墨肱玠小心,便决定速战速决地与鬼面青衣人斗在一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处理鬼面 若说到出招与身法的迅速,大概天下间没有人比东方不败更快了,可以说他如果想称第二,那就没人有资格称第一。所以当东方不败完全放开身手,与鬼面青衣人打起来的时候,他们又怎么是对手。即使这些鬼面青衣人,临死拼命反扑,也改变不了飞蛾扑火,终会被火吞噬的命运。 打斗了没几个回合,鬼面青衣人已经死伤大半,而跑去对付墨肱玠的那几个人,也被其勉强拖住。鬼面青衣人情知现状对他们极其不利,于是发动起自杀式袭击,全部卯足了劲儿地冲向墨肱玠,根本不管弱点与门户暴露给东方不败会有多危险。 东方不败见状,一抖手,又是几枚绣花针,就见许多针上下翻飞,鬼面青衣人躲闪不及,被弄得狼狈不已。转瞬,场面一时来了个翻个儿,双方又呈现出对立的局势。这次东方不败依然是站在墨肱玠和三人组的前面,又首当其冲地面向鬼面青衣人。 在这些人游移不定,又惊悚非常的目光中,东方不败出手了,他手指微动,几十根绣花针像长了眼睛般,快速飞向鬼面青衣人,针针都锁定要害。说时迟,那时快,绣花针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鬼面青衣人近前,许多人反应不及,已经被撂倒当场。 有那反应极快之辈,侥幸躲过一劫的,他们看了看同伴的死伤情况,原来只剩下孤零零五个人。 这时,东方不败又出手了,十几根绣花针飞出,直扑鬼面青衣人。只是明显剩下的这五个人还有些本事,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刀和剑都舞出了残影,竟然形成一面盾,磕飞了绣花针。 鬼面青衣人仿佛找到了克制绣花针的方法,脸色大喜,叮叮咚咚把东方不败打出的绣花针全部击落地上。但同时,他们的武器表面上坑坑洼洼,也被绣花针毁得差不多了。星尘砂可不是一般的武器,被东方不败拿来当凡器使用,那简直就是无坚不催。 “哦?还算有些脑子。”东方不败打杀他们根本没有悬念和挑战可言,所以猛然看见几人打落他的针,还是很惊讶的,只是他也就只允许鬼面青衣人这么一次而已,“那就让本座来看看,你们能否接住这接下来的攻击吧?” 话刚落下,几十只绣花针飞出,紧接着东方不败没有停,继续甩出绣花针。同时他身影一晃,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而被鬼面青衣人打落在地的那些针已经回到了他的手心。 而鬼面青衣人非常有危机感地意识到,他们恐怕真要全军覆没在这里了,本来还在盼着可以把东方不败手里的绣花针磨完,他无针可发,他们也就相对安全一些了。可谁知东方不败的身法已经快到,能够毫无阻碍的捡拾掉落的针,那不就说明了他会有无穷无尽的绣花针发出来? 相对来说,东方不败占主动优势,他几乎可以站在原地不动,就能够用针将鬼面青衣人击退。而鬼面青衣人若想突破东方不败的防御,对其他人不利,还得时时刻刻躲闪无时不在的绣花针,简直难上加难,甚至疲于奔波,也无所收获。如此这样下去,最后他们不会被东方不败打死,也会被他耗得精神崩溃,自己撞上绣花针。 并且鬼面青衣人也俱都看到他们的兵器被绣花针磕成了什么鬼样子,照这进度,或许不用拖太久,他们的武器就先报销不能用了。几人在慌乱中眼神交流,做出了决定,无法活着回去,那即便是死亡,他们也要给其他同伴留下一些有用的讯息。 鬼面青衣人且战且退,一副打算逃跑的样子,三人组在旁边看的分明,着急地说道,“不好,他们想逃。” 墨肱玠也看到了鬼面青衣人的意图,只是他比较相信东方不败,于是淡定地安抚着属下,“别急,东方的武功不在本将之下,他若想留人,对方根本逃不掉。” 果然,也正如墨肱玠所说,东方不败一个纵身,已经拦住了鬼面青衣人彻退的方向,与稍远处的墨肱玠等人组成了前后夹击敌人的阵势。 鬼面青衣人退无可退,其中一人出声问东方不败,“我等自知今日必当一死,只是还未打听阁下是何方神圣,可否告知,好叫我等死的瞑目。” “吾名东方不败,尔等可记下了。”瞥眼察觉其中一人的小动作,东方不败目光微闪,以为鬼面青衣人在拖延时间,他出手如电,不由分说,便结果了五人。 想到那个鬼面青衣人的诡异举动,东方不败走近他的尸体,手一扯对方的袖子,发现了那紧紧攥着的拳头。他好奇地想要看看对方手里拿的是什么,却因为对方太用力,根本无法打开。 心中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东方不败正在想着,墨肱玠领着三人组走上前,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他比东方不败更了解端王和这些鬼面青衣人,知道他们颇有手段,又极其狡猾。 遂墨肱玠看向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强制掰开他的手心,看看到底有什么?” 骨头折断的声音传来,东方不败强硬地掰开了那鬼面青衣人的拳头,然后发现了他的一枚绣花针。没明白其中的意图和目的,东方不败内心甚是疑惑,实在不清楚他的绣花针还有何用途,需要对方攥着不放。 墨肱玠却反应极快,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猜得八九不离十,对东方不败说出了他的看法,“东方,依本将之见,这些人皆是死于你的针下,现下这个人怕是拿了你的针,打算向同伴示警,顺便向端王那边传递消息。” 东方不败还是没明白,顺着墨肱玠的意思,疑惑不解地问道,“他们都死了,还传递什么消息?” “死人当然传递不了消息,但死状或死因却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更何况对方还偷藏了你一根绣花针,若这枚针成功送到端王手中,估计接下来迎接你的将是一波又一波死士的刺杀。”以墨肱玠对端王的了解,他必然会在此事上多有计较。 收回鬼面青衣人手中的绣花针,东方不败伸手入怀,从附属空间拿出噬骨化尸散,看着那尸体幽幽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毁尸灭迹如何?” 墨肱玠怔然,以为东方不败是想把这些鬼面青衣人的尸体就地掩埋,却没料到,东方不败只是俯身把手中小瓶子里的东西往尸体上倒了一点点,那尸体转眼的功夫,嘶嘶地化成了飞灰。 “这”墨肱玠和属下三人组骇然地看着东方不败,皆是目瞪口呆,他们只听说过有化尸水,但从未见过,不想今日见了与化尸水如出同源的东西。 墨肱玠瞅着鬼面青衣人的尸体,在眼前一个接一个地,轻而易举地化成飞灰,心情略微复杂,手法这么熟练,看起来没少干坏事啊,他稳定了一下心绪,盯着东方不败手中的小瓶子问道,“东方,这是何物?” 东方不败将瓶子递到墨肱玠面前,让他看个仔细,也同时回答他的问题,“此瓶内的粉末,名为噬骨化尸散。” 墨肱玠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精致的瓶身,觉得很是稀奇,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东方,这噬骨化尸散是你炼制的吗?可有存货?” 噬骨化尸散是系统所给予的,东方不败也找到了它的配方,只是目前他并没有开炉炼制过什么药丸,所以并没有把握一举能够成功。但现在,墨肱玠提出了疑问,听其意思是有需求,他就要细细琢磨一翻了。 最后,东方不败考虑再三,给了墨肱玠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此物最是难炼制,本座也只是偶然得了那么一点。” 墨肱玠听完,失望地摩挲一下装着噬骨化尸散的小瓶子,不舍地重又递回给东方不败,嘴里遗憾地嘟哝道,“那真是可惜了。”如果利用此物,改造一下,装备在战车什么的军用装备上,或许可以成为很厉害的战场杀器。 只是,东方不败并未接过那噬骨化尸散,而是很大方地送给了墨肱玠,“既然小候爷对此物有想法,那本座便成人之美,干脆将它赠与小侯爷。” “赠与我?真的?”墨肱玠瞬间把伸出的手收回,高兴地把玩着小瓶子,说着自己的打算,“回去本将就找人研究此物,之后必有大用。” 小心翼翼地收起噬骨化尸散,墨肱玠看向三名属下,关切地问道,“你们三人伤势如何?” 三人组其中之一,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回答道,“少将军,属下无能,被那些鬼面青衣人在腿上撩了一刀,但伤口不算太深,只是行动上有些障碍。” 墨肱玠亲自查看了属下腿上的伤口,待确定真的不严重后,才稍微放下心来,转头看见东方不败,又不放心地让他帮忙看了看伤口,等到伤口处理完毕,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在原地休整了片刻,期间说到三人组的安置问题,他们也跟墨肱玠的决定一样,想要先找到其他兄弟,然后再与什长汇合。东方不败没意见,遂与墨肱玠,带着三人组,一共五人,继续在林子里寻找其他的幸存者。 在寻找的过程中,墨肱玠看到受伤的属下走路不便,就想着削一根树枝,做成拐仗,让属下拄着,以减轻其走路时对腿部的压力,只是他的伤势更重,没办法动手实践完成自己的想法。 东方不败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本想置之不理,可见识到墨肱玠对属下的真切关心,他莫名地想帮他,也大概有些理解,为何这厮受那么重的伤也非要跟着出来了。因为墨肱玠对于他的属下而言,不止是少将军,更像一把保/护/伞,一座山,在如此彷徨逃窜的情况下,大家虽不畏生死,却都有些绝望灰心了。而此时墨肱玠的出现,能够让他们充满希望,并且坚定沉静下来,勇猛异常地面对敌人。 “借剑一用。”东方不败二话不说,拿了墨肱玠的宝剑,环视周身一圈,找到一个很笔直,又粗细适中的树干,然后麻利地唰得一下,砍了下来。 然后,他又迅速地把树干上的枝枝节节削干净,很快一个拐杖的雏形便做了出来。东方不败做这些事时,面无表情,也不多话,等做完之后,他把拐杖拿给三人组的受伤者,简直让对方受宠若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手撕月煞 东方不败平时甚少说话,即使开口了,那话也是说的威风凛凛,带着王霸之气。大概就是这种高手的气质,总给人一种他脾气并不太好的错觉,因此墨肱玠的属下三人组,看到东方不败好心做了拐杖递过来,一时惊住了。 墨肱玠看到属下那没见过世面的傻样,好气又好笑地挨个拍过去,提醒他们回神,“发什么呆,还不谢过东方。”这三个呆瓜的表情,简直丢他少将军的脸,墨肱玠更加坚定了要回去狠狠操练他们的心,虽然其实他当时也挺惊讶的。 “谢谢,东方先生。” “谢——谢——东方——先生” 三人组被打的一缩脑袋,讷讷尴尬地傻笑,那个重伤者更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东方不败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又跑去前面,一马当先的带路了。墨肱玠紧随他身后,也跟着走了过去,待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小声地跟东方不败道谢。 “是你,本座才帮忙的。”东方不败看了墨肱玠一眼,说出他的理由,只是他并不知道,一时的无聊冲动,足以让墨肱玠以为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墨肱玠一副了然的表情,拍拍东方不败的肩膀,打哈哈地说道,“本将懂的,我们是朋友嘛。” “唔——”像是发现了什么,墨肱玠又试探地轻拍了一下东方不败的肩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差距,疑惑地嘀咕道,“我说东方,你这肩磅也太瘦小了,跟个小哥儿似的,亏得武功还那么高,你成年了么?”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瞥了墨肱玠一眼,没说话,兀自向前走了。墨肱玠没得到回应,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人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大步子又跟了上去。 墨肱玠拦住东方不败的肩膀,偷眼瞧他的表情,一直都是面色平淡,好像无悲无喜般,也看不出什么,于是他问道,“东方,你生气了?” “气什么?”东方不败用眼角余光瞥到墨肱玠放到他肩头的手,犹豫着应不应该把这厮推开。 “哈哈,没生气就好,本将说你像小哥儿,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说着,墨肱玠比划了一下他跟东方不败的身高,差了一头多呢,“只是,你这个头儿也忒小了点吧?” 东方不败的灵魂年龄都六十多岁了,幸运地得到一个小年轻的身体,其实还是很满意的,完全不在乎身高什么的,所以并没有因为墨肱玠的话,而产生什么不悦的想法。但是见墨肱玠揪着他的身高问题,喋喋不休,东方不败还是有微微不爽的。 “小侯爷倒是人高马大,所以目标也甚是了得,正好充当鬼面青衣人的把子。”毒舌一出,谁与争锋,东方不败张口就捅墨肱玠一刀,完全不在乎面前的人还是个重伤患者。 墨肱玠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脑子是个好东西,多亏他带出了门,因此他有预感,东方不败还有话未说完,再与其扯皮下去,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哀叹一声,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墨肱玠发现东方不败虽然话不多,但每每都精辟直逼要害,总是让他有种无力应付的感觉。但他就是忍不住想上去撩东方不败,这种被虐得又酸又爽的心情,他还觉得棒棒哒,真是见鬼了。 即使搞怪也没得到东方不败的回应,墨肱玠无趣地嘟哝道,“任你东方的话再如何打击人,本将也不生气。回头本将天天派人送补品给你,一定把东方你补的强壮无匹!” “敬谢不敏。”东方不败冷声回绝,他因为练葵花宝典的原因,所以身体需要按照宝典上的秘方来调理,方是养生强盛之道。 时间在两人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流逝,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树林中走了好远。而墨肱玠的三人组属下紧跟其后,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少将军,被东方不败言语打击的不要不要的,还依旧乐此不疲地继续作死。这简直是大开了眼界,为免事后被算帐,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只能默契地安静如鸡地尽量减少存在感。 就这么走着,突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同时停下了脚步,两个人面对面,互相打着眼色,三人组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了下来。 三人组其中之一,性子急,又心直口快地问道,“少将军,怎么不走了?” “嘘!别说话。”三人组的另两个人,察颜观色,发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异常表情,忙捂住同伴的嘴,小声嘱咐道。 忽地,他们只觉得面前一闪,东方不败已经离开原地,飞身窜向一棵大树树冠,同时他手指微动,绣花针也已经出手,射向另一个方向。接着打斗的声音传来,东方不败迅猛异常,直逼得树冠上隐藏着的人节节败退,翻下树来。而另一方被东方不败绣花针锁定的人,根本来不及发现绣花针的攻击方向,便着了道,倒头栽下树来。 东方不败这么一闹之后,反身回到墨肱玠身边,树上藏着的人再也无法淡定,全部飞身跳下树,直奔众人杀来。这时几人才打眼瞅他们,发现跟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略有不同,这些人虽一样也蒙着脸,但着装很是奇特,颇有异域风情,武器一水儿的环形刃。 墨肱玠刚认出了这些人,面色就是一沉,暗哑着声音提醒众人,“是月煞,大家小心。” “月煞?”东方不败对这个世界的事知之甚少,遂根本没有听说过月煞的存在,只得询问墨肱玠,“他们很厉害么?” 来不及听墨肱玠解说,那些人便攻了上来,东方不败见状,纵身跳过去,一力阻拦下他们,接下来又是一番缠斗。月煞的武功路数有些奇怪,他们手中的武器环形刃,灵活多变,擅于近战,又身法轻盈,甚是难缠。 纵使如此,东方不败的轻功更胜一筹,他手拿绣花针,脚下生风,不断变幻着方位,被他绣花针沾上的人,轻则见血,重则毙命,直打的月煞落花流水。 “尔等何人?可知与月煞为敌的后果?”久久拿不下东方不败,还导致伤亡近半,月煞的人惦记着任务,所以退出战圈,不得已开口相询。 东方不败二话不说,把手一挥,收回全部绣花针,也退出了战圈。 这时,墨肱玠才上前拱手道,“月煞大名,如雷灌耳,久仰久仰。” “本将听闻月煞组织皆为银月族人,平时隐而不出,只有出任务时才会大规模出动,不知本将所说可否有异?”墨肱玠曾调查过银月族的信息,可惜世人对此一族知道的太少太少了。 “与月煞为敌者,杀无赦。” 月煞的人并没有回答墨肱玠的问题,而是杀气四溢地又冲了上来,将东方不败与众人围在了中间,然后加快脚步,迅速移动,貌似形成了一个阵。 瞅着已经只剩下残影的月煞,墨肱玠提醒众人道,“小心,他们将要发起攻击了。” 话落,就听得一声闷哼,再看东方不败,他已经反应敏锐地出针,直接干掉了突然冒出来袭击三人组的月煞。本以为月煞会有什么更高超的武功,东方不败还颇有耐心地等他们围上来,结果却发现原来只是移形幻影,利用速度给人产生错觉,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拿下对方。 月煞的步伐再快,也没有东方不败的针快,跟他比速度,那简直是在找虐。果然不出一刻钟,月煞的打算就被东方不败打破,他出手迅速,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一个个绣花针打出,针针夺命。 将月煞一锅端之后,东方不败风轻云淡地站在那些尸体旁,看着墨肱玠说道,“现下安静了,小侯爷可以说一说这些人的来历了。” “”三人组听了他的话,一时无语,默默地想着,东方先生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感情他是把对方当苍蝇给拍了。 墨肱玠点点头,开始讲述道,“传闻有一个以月亮为图腾的民族,他们的族人很是稀少,但各个俊秀貌美,以天神的子民自居,称为银月族。他们自认高人一等,不屑与世人为伍,全族常年幽居在月眠山脉深处,及其隐蔽,从没有人能找到那里。” “这么清高,他们怎么还出来杀人?不怕脏了自己的手啊?”三人组之一,很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众人皆看向墨肱玠,只听他又接着说道,“银月族有一个奇特的规矩,他们以杀人为乐,但从不无缘无故杀人,只有接到委托时才会出手。而委托的方式也很简单,据说在自己的房檐下系一个月牙形的物品,银月族的人便会出现,待向他们献上宝物,银月族人便会接下委托,展开猎杀。” “杀手。”东方不败听了墨肱玠的解说,淡然地飞来一句。 “不错,确实跟杀手无异,遂他们也被称为月煞。”墨肱玠点头回应道。 大约也了解一些杀手的规矩,如今他灭了月煞一整个小队,估计会如捅了马蜂窝般,引来无数月煞的杀手,但东方不败不以为然地说道,“本座等他,来一批杀一批。” 三人组崇拜地向东方不败伸出大拇指,觉得东方先生威武极了。 墨肱玠心思转动,有些奇怪月煞为何会在此处现身,他上前搜罗一番,竟然在其中一人的身上掏出一个玉牌。 翻转玉牌,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图案,墨肱玠诧异地脱口而出,“九越七星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九越七星 “九越七星塔?”东方不败听到墨肱玠的惊呼,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大惊小怪,看他手里拿的不就是一块玉牌么,难道还是什么重要信物? “跟九越国有关?那是何物?”听名字似乎与九越国密切相关,东方不败蹙起眉头,心中对九越国的观感更差了一些,他手指微微弹动,然后紧了紧,又松开了。 墨肱玠拿着那枚玉牌,指给东方不败看,并且解释道,“这玉牌上书『天璇』二字,乃是九越七星塔之一天璇塔巨门长老座下圣女的信物。” 东方不败和三人组都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前者是完全不了解这个世界,后面三者是根本脑子简单,没想太多。 虽是同样很费解,但东方不败压根无从思考起,不知道要询问什么,更不清楚这圣女的信物有何令人吃惊的。 三人组作为土生土长这个世界的人,又长年呆在边城,以防御九越国的侵入和扰乱,因此对九越国还是有些了解的。 遂其中那位心直口快的属下,疑惑不解地询问道,“少将军,天璇塔巨门长老座下圣女,不就是九越国的前皇后吗?” 墨肱玠点点头,然后又在月煞那些人的身上细细的搜罗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东方不败看他如此重视那枚圣女的玉牌,于是终于开口又问道,“怎么?这块玉牌有问题?” 墨肱玠看实在没什么其他的新发现,只得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通过方才月煞的反应,本将推断他们在此埋伏,针对的并不是我们。而这块天璇塔圣女的玉牌,在九越国上任皇后死亡之后,应该落在其子,也就是九越大皇子的手里。又根据月煞以往接任务的规矩来看,这玉牌很可能就是九越大皇子献给月煞的宝物之一,而值得让九越大皇子□□的目标,不言而喻。” “九越十皇子?”东方不败听墨肱玠说完,立刻想到那个破绽百出又胆子很小的黑衣人。 “不错。”墨肱玠见东方不败一点就通,觉得甚是合拍,面上不禁露出笑脸。 三人组这时听得目瞪口呆,咂舌插嘴道,“少将军,这大皇子要杀十皇子,有点扯吧?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亲兄弟,十皇子对大皇子也没什么威胁性/吧?” 摇摇头,墨肱玠否定了属下三人组的说辞,顺便继续解说道,“不,威胁大了。你们有所不知,本将曾收到消息,九越七星塔的内部并不团结,他们分别以天枢塔的贪狼长老c天璇塔的巨门长老,还有天权塔的文曲长老为首,分裂成了三派。其中天枢塔贪狼长老座下的圣女,就是九越国的现任皇后,也是九越十皇子的生母。” 东方不败迅速理清了墨肱玠所说的关系,这才又问道,“难道九越大皇子要杀十皇子,还跟这七星塔的内斗有关?” 墨肱玠没有回答,又接着讲述道,“王权的争斗,与七星塔息息相关,因为九越国是一个神权和王权并存的国家,他们的皇帝代表的是王权,皇后代表的是神权,如今九越大皇子对十皇子出手,恐怕天枢与天璇两塔之间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激烈了。” “如此甚好,七星塔大乱,不就意味着九越国难以太平,这样九越国皇帝的手就不会伸那么长了,自然也就无法顾及白国。到时定边侯可以趁势而起,与朝廷连手,夹击叛军,剿灭端王。”东方不败一听墨肱玠的话,因之对九越国很是不喜欢,于是就盼着对方乱起来,好给白国带来喘息之机。 “不然,本将还有一点未说,七星塔不是分为三派么,目前来看天枢塔和天璇塔争的是王权与七星塔之首,而他们背后都各有一塔支持,剩下的三塔中又以天权塔为首,其他分别是玉衡塔和开阳塔,皆居于中立。只要有这三塔的长老在,七星塔的争斗只能趋于暗流汹涌,根本翻不起水花儿来。”墨肱玠说着,叹了口气,他也觉得乱起来好,可惜不是好时机。 东方不败听之却不以为然,他淡声说道,“这不已经起了水波吗?九越大皇子按捺不住出手了。” 墨肱玠赞同地点头,“确实。以七星塔的素来行事,绝对不会和月煞扯上关系,估计是九越大皇子个人,私下找上月煞,买/凶/杀/人。” “东方先生误打误撞帮那个九越十皇子处理掉了杀手,真是太便宜他了。”三人组总算听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东方不败也着实有些郁闷,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只想说求不提,可这么憋屈的事,简直让他心塞地不行。无意中帮了九越十皇子,还惹来一身腥,最关键的是九越十皇子竟然还是他们的敌人,这可如何是好?情何以堪啊! 墨肱玠这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轻轻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肩膀,安慰他说,“放宽心,东方你并没有杀错,本将有一个想法,可讲予你听。” “小侯爷,请说。”东方不败冷着脸,很是不悦莫名其妙就替人挡灾的事,想来想去,心思就转到了九越十皇子身上。 “九越十皇子现下不是在我们手里么,只需让他看到这枚玉牌,告诉他事实,届时他定然会痛恨九越大皇子,我们再佯装不慎被他逃走,然后派人暗中跟随。这时九越十皇子逃离成功后,心中肯定打鼓,很可能起疑,我们再扮作月煞截杀于他。以九越十皇子的胆小性情,死里逃生后,定然更加仇恨大皇子,更会迫不及待地回到九越国。到那时,现任皇后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差点死在异国他乡,一定怒不可泄,动用神权势力,天枢塔一动,天璇塔必动,这样天权塔等中立的三塔再想阻止就没那么容易了。”显然墨肱玠和东方不败想到了一处。 “甚好。”东方不败听完也没觉得哪里有不妥,只是像重新认识墨肱玠一般,没想到这厮除了无赖不要脸,还有些阴险。 三人组也听的眼睛放光,看着墨肱玠激动地摩拳擦掌,主动请缨道,“少将军好计谋,只是这假扮月煞的任务嘛,属下等斗胆请命,请少将军准许。” 墨肱玠看着三人组那挫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指着三人说道,“瞧瞧你们三人现在的德性,伤筋挂彩的,扮月煞首先得俊美,再就是武功,这些你们能做到吗?” “嘿嘿,做不到。”三人组尴尬地傻笑,显然是听墨肱玠说的办法太好,才一时激动起来。 东方不败站在一旁,忽然手指一热,感受到星尘砂的异样,他默默地与其沟通,大致了解到可能是绣花针找到的那几处有了变化,于是他催促墨肱玠道,“时候也不早了,耽搁这么久,小侯爷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墨肱玠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遂指着地上月煞的人,连忙吩咐三人组,“去把他们的衣服和行头扒下来,别忘了武器,之后本将还有用。” “是。”三人组中的那两个没受重伤的人回应道,然后手脚麻利地上前,迅速扒了月煞那些人的衣服,只留下了白色的里衣。 看着面前这一幕,墨肱玠觉得若让月煞找到这些族人的尸体,大概会更疯狂,再三思虑,他还是拿出了东方不败赠给他的噬骨化尸散,顷刻间,毁尸灭迹,灰飞烟灭。 弄好一切,拿了东西,几人又在东方不败的带领下,向着树林另一方走去。 只是这次,他们走了没多久,东方不败就发现星尘砂又有异动,他边走边暗中与星尘砂沟通,最后确定两个方向的绣花针都缓缓向自己这个方向靠近。 觉得大概是墨肱玠的属下,东方不败放慢了脚步,等着与两个方向来的人汇合。 可墨肱玠以为他有什么其他发现,疑惑不解地凑近前询问,“东方,可是有什么发现?” “并无。”东方不败言简意赅地回答他,然后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边走着,边等其他人的到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近半个时辰后,迎面走来一队人,细一数大概有二十来个。因离得远,还没打声招呼,东方不败就发现,右手边也来了一队人,只有十来个。 墨肱玠平时跟士兵关系颇好,常以兄弟自居,遂很了解他们,只一眼他就确定了那是自己的属下,然后远远地招呼他们。 “少将军。” “是少将军。” 听到墨肱玠的招呼,两方人马全部跑动起来,在树林子里造成了不小的响动。大战过后,众人没受伤也被累的差不多了,因此跑的甚是零乱,仿佛真是丢盔卸甲的逃兵。 等到这些人来到墨肱玠面前,又很快排列好队伍,然后报数,显得井然有序,好像刚才那群乱七八糟的人根本不是他们。 “报告少将军,我队共二十五人,活着二十二人,现请求阅兵。” “报告少将军,我队共二十五人,活着十五人,现请求阅兵。” 墨肱玠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报告,他虽然身受重伤,但眼力还是有的,只这一眼扫过去,那些属下的情况,基本就可以知道个大致的情况。 他对着众多属下颔首道,“辛苦众位了,待与其他人汇合,我们便返回边城。本将知道失去这么多袍泽,大伙心中愤懑意难平,说实话,本将比你们更愤然,只希望大伙稍安勿躁,此仇本将另有打算。” “我们听少将军的。” “我们听少将军的。” 墨肱玠的威望颇高,只是一句话,就得到众人热烈回应,他们疲惫地像是站都站不住了,还大声地喊着,气节可表。 东方不败见状,也被众人高喊的气氛感染了情绪,稍有臆动,此时的墨肱玠在他眼中,好像又变得高大了不少。若有所思地摩娑着手指,东方不败想着,原来战场的将士是这样的,那是与江湖儿女完全不一样的气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坑敌陷阱 众人相遇,就地休整,治伤的治伤,上药的上药,当然这就又要动用到东方不败了。他负责处理那些稍微有些严重的外伤,不仅如此,还拿了金创药给墨肱玠,因人多药少,遂只能让他吩咐属下善加运用。 待大家都弄好之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打头,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去找什长等人汇合。 他们所处的这个树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概那些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被墨肱玠的属下耗损不少,再加上后来东方不败的到来,更是雷厉风行,毫无留情地斩杀了许多,遂一路平静无波,没有再遇到什么人。 很快,东方不败就找到了当初的营地,只是当他们到来之后才发现,什长等人已经离开。看现场的样子,火堆有被踢动的痕迹,走的应该及其匆忙,见到此情景,东方不败眉头就是一皱,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墨肱玠走上前,伸手在火堆的余灰上感受了一下温度,已经不那么热的吸手,他转回头说出自己的猜测,“火堆息了有一段时间了,看样子不像打斗过,但他们走的很是匆忙,可能发现了鬼面青衣人或者蒙面黑衣人。” “但他们带着九越十皇子等俘虏,一定走不快。”东方不败想到什长等人,总共才十来个人,其中还有一位毒素刚除重伤未愈的主儿,连带上那些俘虏,能撤走着实不易,就是不知道他们去往哪里。 想着东方不败又环视了一圈,低头无意中看到那些余灰,顺着余灰的方向望去,他发现有几个脚印,若是以脚印的脚掌方向来识途,那定然能迅速分辨出他们的去向。为了谨慎,东方不败又在四周走了一圈,看到火堆附近的脚印虽然凌乱,方向不同,但是在离的稍远的位置,还是有留下一些痕迹,只是随着走动,脚上带的余灰越来越少,直至消失不见了。 “看这边,他们踩了火堆的余灰,留下的痕迹。”东方不败指着那些脚印,让墨肱玠看。 墨肱玠听闻,连忙上前查看,然后除了那些脚印,他还在那附近的矮草叶子上,也发现了蹭在叶片上的灰烬,足以说明对方是从这个地方走了。 但东方不败还有些疑惑未解,他看了看墨肱玠,悄声问道,“小侯爷,这么明显的漏洞,你的属下会犯吗?”虽然相处短暂,但东方不败能感觉出什长那人还是蛮谨慎的,断然不会留下这么粗心大意的疏漏,既然没有遭遇,没有打斗,再如何匆忙什长也应该会懂得掩盖行踪。 墨肱玠摇摇头,很相信自己的属下,“他们不会这么蠢,应该是其他人留下的,比如——” “鬼面青衣人,或者那些黑衣人。”东方不败接着墨肱玠的话继续猜测,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虽知道了敌人的方向,却不知道自己人身在何方。 其他属下也不是闲杂人等,他们听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谈话内容,清楚目前面临的是什么情况,于是有人开口询问墨肱玠,“少将军,这下该如何是好?” 这可有些把墨肱玠难住了,他此次出来带了一百五十名属下,结果数上目前不知去向的那几位,剩下不足六十人,伤亡几近七成,若不及时与那十来个人汇合一处,共同进退,很可能还要有损伤。 这时候,东方不败突然站出来,给墨肱玠解了燃眉之急,他说的方法虽不是什么妙招,但却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小侯爷莫急,他们应该没走多远,现下兵力只有两处,可发信号弹自暴位置,引其前来汇合。” “本将也想到此方法,可位置一旦暴露,引来的不光是自己人,还可能是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目前,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个林子里有多少敌人,届时很可能又是一场恶战。”墨肱玠并不怕战斗,而是此时的情况不允许再有伤亡。 东方不败不以为然,并不觉得这是何难事,他制止墨肱玠继续说下去,并且嘱咐他不需要担忧,“小侯爷多虑了,尔等只管发射信号,引另一波兵力前来。本座会顺着这些脚印追踪过去,若碰上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剿灭便是,定不会给尔等再次遭遇的机会。”平时因为有别人在,东方不败并不好让星尘砂太过特殊显眼,若只剩下他和敌人,那就无需顾忌,毕竟死人是最会保守秘密的。 墨肱玠听得眉头皱紧,面上有些不悦之色,话语中微微有着斥责之意,“东方,不要小看那些人,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以你一人之力,何以抗衡他们?你予本将来说,还有其他重用。”蚁多咬死象的道理,大家都懂,墨肱玠觉得东方不败奔波劳累,四处帮他寻人,应该也损耗了不少体力。若就这样放他贸然前去对阵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可能会吃大亏,毕竟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员大将,墨肱玠是怎么都不肯还没有重用他,便折损了。 “那依小侯爷之意,可还有其他办法?”东方不败并不与墨肱玠争辩,只是以退为进,逼他认清事实现状。 “这——并无。”墨肱玠叹了口气,竟然发现只能这么做,但他刚想答应的时候,脑子忽而想到一种可能,他的思维跟着东方不败的转,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思考,只是现在想到也不算晚,于是他说道,“东方,你说的这种方法,也只是其中一个猜测,若那些鬼面青衣人或蒙面黑衣人并不按照常理出牌,走的亦也不是这个方向,那时该当如何?” 东方不败莞尔一笑,虽然面具遮挡了他的容貌,但弯起的唇角,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一般,瞬间给人无尽的希望,他看着墨肱玠,伸手指指他身后的属下,“那就要看小侯爷的属下能力如何了。” “这话怎么说的?”墨肱玠没明白他的打算,遂反问道。 “小侯爷总打过猎,想必知道猎杀动物时陷阱远比追逐好用的多,因此大家这回可以做一次猎人,在此处就在取材,设好陷阱,天上地下全部封死退路,然后点燃信号弹后,便带人埋伏在周围。若是自己人来,便放过去,反之,若是鬼面青衣人或蒙面黑衣人,正好可以一网打尽。”东方不败想着既然大伙不能与敌人硬拼,就只能巧取,而在树林里,陷阱是最常用也最好用的办法。 “此法可行,事不宜迟,本将现在就派人布置陷阱。”墨肱玠说着,就要转身去吩咐属下。 东方不败却阻止了他,重又提起之前的建议,“如此,小侯爷是否可以让本座往此处探上一探了。”他手指脚印消失的方向,态度坚决。 墨肱玠见劝他不得,这才叹口气,明明白白说道,“东方,你应该知道本将说了这么多是何意。大家都已疲累不堪,你这一路行来,把所有打打杀杀拦到自己身上,又何偿轻松?本将一切的顾虑,也是为了你,你又何必非得独自前去呢?” 听着对方语重心长的话语,东方不败沉默了片刻,依旧打算一意孤行,只是他找了另一个借口,“小侯爷,非是本座不听劝,也非是本座狂妄自大,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他们还不配让本座将之放进眼里。小侯爷曾经的一句话,本座同样送给你,你小看了本座。” 说着,东方不败已经转身顺着脚印的方向走去,他的话未尽,还依然在墨肱玠耳边回响,“小侯爷大概不知道,取人性命,对于本座来说,从来都是想与不想的问题,并无关其他。” 平淡的语调,却莫名透着自信与霸气狂妄,墨肱玠怔住,感觉心脏突然咚咚地跳得快了起来。自升任少将军以来,他几乎没有碰到什么对手,这次被人将计就计的暗算,可是上了生动的一课。但他还没来得及暗然神伤,否定自我,东方不败那迷一样的气质与强势,瞬间把他拉回沉浮的岸边,用自身行动告诉他,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他一日是少将军,就软弱不得,逃脱不得,只有他自信强大起来,他的属下才会变成一把巨大的勇士之刃,随着他剑之所指,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墨肱玠振奋起来,啪唧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彻底的清醒,整个人也由里到外,仿若焕然一新般。只见他双目神光发亮,奕奕有神,走向等候的属下们,迅速给他们下达命令,分配任务。然后大家都勤快地忙碌起来,伐木的伐木,腿脚受伤不好动弹的人,便呆在一旁负责把木头弄成段,并且两头削尖,还有其他没受伤,身强体壮的去挖陷阱。 团结起来的力量是无穷的,大约半个时辰,众人便布置好了一切。 墨肱玠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点燃了手上的信号弹。他扫视大家的神情,一个个雄纠纠的,完全看不到疲惫的样子,愈加明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 他手握宝剑,悍然一挥,下令道,“听令,全体隐蔽!” “得令!”哗哗哗,众人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快速撤退,找地方藏了起来。 墨肱玠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这个像是重生了一般的队伍,心情煞是愉悦,他又转身看向东方不败消失的方向,轻声念叨了声,“东方,保重。” 紧接着,他也快速行动隐蔽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四方乱斗 话说,东方不败顺着脚印的方向,一路行去,因为他脚程飞快,不一会儿,便走出很远。可惜直到他都走出半个时辰,也并未发现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 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鸣响,东方不败停下行进的脚步,转头看向鸣响的方向,猜想大概是墨肱玠已经准备好了,那他这边也要加紧行动才是。 不见对方踪影,难道是他猜错了?东方不败疑惑不已,按捺着沉下心思,意念转动,他与星尘砂暗暗沟通,然后撒豆成兵般,让星尘砂幻化成的绣花针,一个个皆出去找寻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的下落。 一刻钟后,绣花针就传来消息,东方不败皱眉,整个树林子,竟然只有两波人的行踪,难道什长那些人,已经跟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遭遇了么? 想到此种可能,东方不败加快速度,直接朝着那个方向飞去。他心中想的很清楚,虽然那些人不是他的属下,但既然已经管了这档闲事,就所幸一管到底,断然没有罔顾什长等人性命的道理。 况且,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前者是叛军,后者是九越国探子,都与他的任务息息相关,他还是尽快将其除之为上策。 脑海思绪万千,正想着,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东方不败面色一整,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转瞬就出现在了打斗的圈外。 待看清楚打斗的双方,东方不败这才发现,好一出大乱斗,其实在场的人应该分属四方人马,除了什长等人,不止有鬼面青衣人和蒙面黑衣人,还多了月煞装扮的人。 这下场面就极其有意思了,鬼面青衣人要追杀什长等人,蒙面黑衣人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了,但他们要营救主子九越十皇子,所以还是与鬼面青衣人连兵一处,共同对战什长等人。本来毫无悬念的二对一,结果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月煞小队忽然出现了,他们的目标是刺杀九越十皇子。 因此,你打我,我打你,场面乱成了一锅粥,正好就是东方不败看到的情景。 可场面虽乱,但东方不败的心里未乱,他清楚的知道不管是鬼面青衣人,还是蒙面黑衣人,或者是月煞小队,那都是无可置疑的敌人。只是如今这样,他要先把什长等人摘出来,让他们安全撤离。 想了想,东方不败选择先对付鬼面青衣人,直接减轻什长等人的压力,另外因为九越十皇子的原因,蒙面黑衣人有月煞小队牵制。待他把鬼面青衣人处理掉,然后再来与蒙面黑衣人连手,除掉月煞小队,最后才轮到和蒙面黑衣人算帐。 这般想完,一个纵身,东方不败已然落入战圈。不给众人反应,他出手极快,绣花针一出,就是一条人命,简直神鬼莫测。什长等人也察觉了异样,趁着打斗的间隙一瞧,发现竟是东方不败,顿时精神大震,喜上眉梢。 就听什长大声一吼,如下山猛虎,锐气逼人,“兄弟们,东方大夫来了,大家加把劲儿,干掉这帮逆贼!” “干掉逆贼!” “干掉逆贼!” 众人闻讯,齐声大吼,手边功夫也不见含糊,招呼在敌人身上的武器,抡的更加欢实了,直让鬼面青衣人有些招架不住。 什长用刀捅穿一名鬼面青衣人的身体,然后凑到东方不败面前,大声问道,“东方大夫,你不是去找我们少将军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东方不败见他们如此振奋,便好事做到底的又给他们说了一件好消息,“尔等尽快解决掉逆贼,墨肱玠已等候众位多时了。” 什长听说此话,一时欣喜,竟忘了戒备身后,东方不败眼睛危险地眯起,轻身飞过,绣花针一出,打算偷袭什长的鬼面青衣人,便仰面栽倒,眉心明晃晃一针,已经直接命丧黄泉,到地府投胎去了。 差点被抹了脖子,心里打了个突,被惊吓了的什长,看着东方不败,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爽朗的大笑道,“哈哈哈,东方大夫,我兄弟众人蒙你多番搭救,大恩不言谢,我名叫蒙虎,日后东方大夫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蒙某定不推辞。” 东方不败听得什长蒙虎的名字,就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大概此蒙非彼猛,只是他上下打量了对方略有些瘦削的身板几眼,也哈哈大笑地回应道,“蒙什长,果然干脆。”一副斯文仿若书生般的外表,猛虎,蒙虎,真是好名字。 “好说。”想到方才遭遇鬼面青衣人等仇敌之后,曾听得天空响过自己人发射信号弹的声音,蒙虎遂问东方不败道,“东方大夫,刚才蒙某收到汇合的信号,还在猜想,难道是众人已经聚齐了么?”若不是已然聚齐,为了大家的安全,都恨不得隐藏位置,断然不会发射信号弹,自我暴露。 “并无。”东方不败轻启朱唇,吐出两个字,就在蒙虎误会他的意思,从而大惊失色的时候,他缓缓又补充了一句,“还差尔等。” 闻言,蒙虎脸色僵住,不知该做何表情,简直哭笑不得,他心中疯狂吐槽东方不败,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这感觉自己被耍了一般,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东方大夫一定是故意吓他的! 于是,蒙虎化委屈和愤懑为力量,竭力砍杀鬼面青衣人,因为有了东方不败的加入,节奏加快不少,那些鬼面青衣人很快便被清理掉了。 这时,东方不败突然对众人说道,“先对付月煞。” 蒙虎不知道另一队人是月煞,听到东方不败讲,这才恍然大悟,然后有些不解地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心中疑惑万分,但到底什么都没说,只对着其他人下令道,“听东方大夫的,对付月煞。” 但等到交上手,众人颇觉吃力,月煞身法奇快,武功路数也甚是古怪,蒙虎他们要两三个人缠斗一个才行,这同样也是蒙面黑衣人与月煞交手时的感受。 东方不败之前与月煞交过手,大体已经知道他们的路数,跟自己有些相似,都是注重身法轻盈之辈。为了速战速决,他灌注内力于星尘砂幻化的绣花针之上,猛然一挥,无形的气荡开,像是雷霆一剑般,直扑一名月煞。 之前他与人交手,只求一针毙命,并未使过其他招式,这次却不然,东方不败手持绣花针,用出了真正的剑法,那一招一式都让人忍不住避其锋芒。 他身法越来越快,形成了残影般,一劈一砍,一戳一刺,都像是千军万马同时使出似的。看似软绵细小的剑气挥出,实则有横扫千军之力,凡是在其笼罩范围内的月煞,无一幸免。反应快的,轻则伤,重则残,反应慢的,直接丢了性命。 那些蒙面黑衣人,本来还在与月煞缠斗,但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此时深切的明白若是再拖下去,等东方不败杀完月煞,剩下的就该轮到他们了。很有默契地点点头,蒙面黑衣人,突然摆脱月煞,转头朝着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九越十皇子等人奔去。 蒙虎见状,警惕地大呼一声,“不好,他们冲着俘虏去了。”蒙虎神态焦急,也摆脱月煞,迅速冲向那些俘虏,九越十皇子于他们还有用途,不能在他手里丢了,否则他对少将军难以交代。 东方不败游刃有余地瞥了一眼蒙虎那边,几个闪身,便跃过众人,到了俘虏这边,然后他一力挡下蒙面黑衣人,还有紧随而至的月煞等人。 觉得时机已到,东方不败看着冲到近前的蒙虎,冷声建议道,“蒙什长,这些人有本座拦着,还不速速带着俘虏撤退,墨肱玠可是等侯多时了。” 蒙虎一听不干了,他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被东方大夫救了,如今却要弃人而去,“东方大夫,不要说了,蒙某断然不会做出这等独自带人逃走的事。” 东方不败面色一冷,语调微转,继续说道,“尔等在此只会拖累本座,还是速速离开,免得本座为难。” “这——”蒙虎看着战斗中的东方不败,那干脆利落,杀人如砍瓜的样子,确实比他们厉害多了,只是想到留下东方大夫一人,他就觉得良心甚是不安,这种事根本不是一个讲义气的大老爷们儿能干得出来的。 最后一咬牙,蒙虎扯了捆绑九越十皇子的绳子,暴戾地跟对方说道,“起来!” 这粗鲁的动作,显示了蒙虎心中很是不悦,但也默认了东方不败的吩咐,他趁着蒙面黑衣人和月煞同样无暇他顾的时候,跟其他人带着俘虏全部迅速撤离。 扯了扯唇角,东方不败莫名笑了,接下来,他忽然变幻了打法,像逗着那些人玩一样,只是纯然地拖着他们。  月煞的人早就被他这不速之客弄得及其恼火,若不是东方不败的出现,他们很可能已经得手,成功杀掉了九越十皇子,现下已经前往下一个任务的地点了。 蒙面黑衣人则是与九越十皇子失散后,好不容易又找到了其人,不愿再失去九越十皇子的行踪,若是此次在白国出了事故,于他们是护主不利,那回去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惩罚,就不言而喻了。 俗话说,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这时月煞的人阴狠地瞪着东方不败,狡猾地打算与蒙面黑衣人联合,“喂,蒙面的,这样下去,咱们都难逃一死,不若你我联手,先将这不速之客除了,再行解决咱们的事也不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狂化银琰 月煞之人的提议一说出,东方不败听了之后,首先颇感兴味地笑了,“哦?你们要联手么?” “如此甚好。”越想越觉得有趣,东方不败不禁称赞道,只是那语气明显是没有把蒙面黑衣人和月煞小队放在眼里。 大概是东方不败的气场太强大了,以至蒙面黑衣人同样也听到了月煞的话,却没有表态,而是一直犹豫不决。 最后东方不败见状,又煽风点火地催促他们道,“唉,还没有想清楚么?若再不联手,就等着被本座一个个干掉之后,去阎王殿好好想吧。” 蒙面黑衣人都心系九越十皇子,本来就心神不宁,根本拿不定主意,如今被东方不败一番言语刺激,反倒心中一横,烦躁地做了决定,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我等与月煞本无怨无仇,尔等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当下强敌在侧,我等同意与尔等联手,待除去强敌,你我各为其主,再行分个高低。” 说完,蒙面黑衣人招式一变,与月煞小队配合着,一起攻向东方不败。 “来得好!”东方不败无所畏惧,甚至还大大地夸赞一句,直把对方羞臊得仰倒,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闭嘴。”月煞中一人猛得杀出,面目狰狞异常,咬牙切齿地狠狠呵斥东方不败。 “呵——”东方不败冷笑一声,突然招式加快,只见他剑势一变,如排山倒海,直逼月煞中的那人,纵使对方身法再快,也已躲闪不及。 “啊——”月煞中的那人慌忙闪身,但在剑气笼罩之下,终究慢了一步,就听他惨叫一声,一只胳膊已经被削了下来。 “哼,惹恼本座,总要付出些代价。”东方不败其实自打听了月煞的传说之后,就有些在意,他觉得那传说或许并非空穴来风,银月族那些人有很大可能,跟他一样是异人,来自另一个世界,否则就是有得过什么宝藏秘籍之类的。 其他月煞小队的人闻声望去,恨得目眦欲裂,对他们来说,断肢毁容等就代表着不完美,这于自视甚高,容貌俊美,一直以神族子民自称的银月族,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再加上东方不败连连挫败他们几人,就更是难以忍受,于是月煞小队有人暴走了。 “欺人太甚!”月煞中的一个人突然速度变快,眼睛闪着狼噬一般的幽光,直接朝着东方不败扑去。 东方不败并不惧他,遇强则强,早就做足了准备,朗笑一声,“哈哈哈,尔等银月族,不是一向以弱肉强食为行事准则的么,那本座又何来欺人之说?” “银琰!”月煞的人好像也没想到自己人会受不住刺激,突然暴走,于是忙呼唤对方名字,只是那银琰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仿佛在他的面前,只剩下了东方不败这个对手。 其他人心下骇然,皆凝神静气,尽力不受东方不败的影响,闷头舞动兵器,招招生风,急欲置东方不败于死地。 银琰速度变快之后,招式也更加狠辣,而且打起来不管不顾,有时连躲都不曾躲,就只是一味地攻击。虽说攻击是最好的防御,但那也得是对手相当的情况下,东方不败两世为人,对阵过的高手不在少数,加之葵花宝典武功精妙,似有长生修仙之意,可说他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武学。 这种情况下的高手,一个理智皆在,一个神智全无,由东方不败观来,银琰明显是走火入魔了,才能与他有一拼之力。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根本不足为他所虑,再打下去,银琰很快便会气血逆转,全身经脉尽断,运气好成为废人,运气不好那就是干脆爆体而亡。 东方不败与银琰速度都超越了众人,两人瞬间战了几十个回合,难分胜负,接下来他俩的身影更是快得已经连其他人都难以捉摸。蒙面黑衣人无法再插手,只得退出战圈,方才想起他们可趁机去追踪九越十皇子的下落,于是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不打招呼,便转身离去。 月煞的人也已察觉蒙面黑衣人的异动,他们齐齐看向战斗中的两人,心知依照银琰现在的程度,根本谁都阻止不了,若再呆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不如直接完成任务,也算不虚此行。 “哼,银琰也是个废物,他人随便一激,便失控至此,不配做银月族的人。” 他们马上撤离,紧随蒙面黑衣人之后,其中一人终于开口说话,只是语气中多有蔑视,看样子跟银琰平时也是颇有嫌隙。 东方不败虽是在战斗,那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蒙面黑衣人和月煞决定放弃银琰,顺着蒙虎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的时候,他弯了弯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 银琰走火入魔后,也是变得敏感异常,他不但听全了同伴的话,还看到了东方不败的表情,心里约摸知道可能其中有诈,只是他的脑子像一锅滚烫的热粥在冒泡般,根本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暴躁的他奋力一击之后,难得地说道,“还有心情注意其他?刀剑无眼,小心削了你的脑袋!” 东方不败听闻,冷笑一声,讽刺地说道,“同伴都弃你而去,没什么想说的么?本座倒是好奇,到底你们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哼,那等小人,何需介怀。”银琰青筋暴起,声音仿佛萃了冰渣一般。 “呵,你倒是想的开,只是银月族的人都是这么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么?”东方不败躲过银琰的攻击,转身就是一针。 银琰耐性全无,也是被东方不败刺激地有些过度,哇哇吼道,“耍嘴皮子没用,武功上见真章,今日定要让尔血溅当场,以全我银月族的尊严。” “说的好,本座也势必要尔项上人头搬家。”东方不败一直都在武功上碾压众人,很少遇到可一较上下的高手,看着走火入魔的银琰,他不禁暗自叹息,真是可惜了。 说着两人又是一翻争斗,直打的周围的树木残骸满地,枝叶飘飞。 待打了三百多个回合后,东方不败才察觉到内力有些不济,想着已然奔波了许久,即使内力再高深,也禁不住这样的消耗。于是他手腕一抖,剑招变了,不再仅仅是抵挡试探,而是真正的杀招。 最后东方不败以三枚绣花针直锁银琰的上三路鼻c眼c耳,对方见躲闪不及,直接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到来。反观东方不败,瞧见那一幕,想都没想便直接用意念控制星尘砂,停止了绣花针的前进。 “何以想死?”看着绣花针离银琰只有毫厘的间隙,东方不败有些不明白,依银月族的一惯做法,就是躲不开这三针,也不该是直接闭上眼睛,不做任何尝试,除非对方想死。 银琰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的来临,又听到东方不败的询问,这才睁开眼睛,差一点就撞上黝黑无光的绣花针,他一动不动地试探着眨了眨眼睛,没有说一句话,好像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来。 东方不败一挥手,绣花针急速倒退,然后被收回他的掌中,再一握一翻手掌,针已经与星尘砂融合,不见了踪影。银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并不言语,状似发呆般。 良久,他才回过神,问东方不败,“你——为什么不杀我?” 挑眉瞅着他,东方不败思考一下,淡然地说道,“你的性命已然掌握在本座手中,杀与不杀,端看本座心情。”按说对方走火入魔,狂性大发,应该不会突然好转,他有些好奇是什么让这个银月族人看起来还不太糟。 “心情么?”银琰轻轻地反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都没有停止的迹象,东方不败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 待终于笑够了,银琰才擦了擦眼泪,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环形刃,一甩手,那环形刃旋转着飞到一棵树的高处,直直嵌进了树干里。 就在东方不败还不明白他为何抛弃武器时,银琰又开口了,“银月族自诩为神的子民,其实不过是一个腐烂到骨子里的族群,早就该灭绝了。” “这就是你想死的理由?”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道,心中想着,难道这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或者说,明明身为银月族人,却一直在厌恶这个族群? 银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像是从来没有闭眼求死过一样,只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方才受阁下点化,我——” “之前的事抱歉!”银琰好似有难言之隐,向东方不败道了声抱歉,便转身欲离去。 东方不败眨了眨眼睛,压根没明白是什么状况,看着这银琰又是寻死,又是扔武器,又是道歉的,这是打算洗心革面,从此做好人了?可能吗?想想都觉得太天真了。 “喂,你的命可还在本座的手心里攥着,这是打算回月眠山脉了?” 停下脚步,银琰摇摇头,说道,“从今往后,银月族再无银琰。既然阁下不杀我,江湖之大,四处皆可为家,日后若阁下哪时心情不好想杀人了,银琰随时恭候大驾。”他以为东方不败是怕他逃跑,遂说了个清楚。 唔,这是打算脱离银月族了?可是事情有这么简单? 东方不败想着,又继续反驳了自己,思来想去的,觉得甚是麻烦,既然他都杀了月煞那么多人,成了死敌,不若把这厮收为自己属下,等到日后幽冥殿建立起来,就是让这厮当个打手也行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双管齐下 银琰的话让东方不败想了挺多,他想到了还未建立的幽冥殿,想到了自己正在储备寻找能用之人,眼前一亮,说做就做,干脆地邀请道,“本座届时可没时间找你,不若你随本座而去。” 闻言对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好像在思考一般,东方不败见状,又继续说道,“本座是名大夫,你今日走火入魔,狂性大发,谁知还会不会有下次,若不想再徒生变故,最好跟在本座身边。” 这时银琰才缓缓地转过身,看着东方不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随你去可以,只是银月族不会放过我,很可能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这样你也不在意吗?银琰并未说出这一句,只是定定地瞅着东方不败,等待他的回答。 东方不败早已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债多了不愁,反正他早晚会和月煞杠上,那又何必在意,畏首畏尾反而自受其苦,“银月族也不会放过本座,届时,声称已自我驱逐出银月族的你,又会站在哪一边?”他不答反问,也有试探银琰的决心与态度的意思。 “我不想做的事,别人强迫也无果。”随心而行,这便是银琰从东方不败身上悟出的道理,他帮月煞做恶太多,然而却并非己之所愿。 人生在世,苦太多,甜太少,那又何必自寻烦恼,给自己添堵?既然不想为之,那便放自己一条生路,天涯海角,任他遨游,总有能容身之处。 不解地挑眉,东方不败一脸地疑问,心说这算什么回答,“所以,你的决定是?”嘴上问着,他还在想,难道银琰的意思是想告诉他,不会再听命于任何人?还是说,即使银月族在前,他也会站在自己这边? 回答他的是银琰的咳嗽声,只见他微微转过身,口鼻之上被鲜血糊了一层。东方不败吃了一惊,紧跟着皱紧了眉头,走上前伸手探向银琰的脉博。 脉象紊乱无比,待东方不败细思,突然被弹开了手指,他惊愕地看过去,发现对方经脉鼓动地异常厉害,遂连忙瞅着银琰,厉声询问道,“你做了什么?这是入魔之深,真气岔行,经脉即将崩裂之兆啊。” “呵,调动真气,自断根基。”银琰说着,还想继续尝试,却被东方不败阻止。 东方不败严肃萧杀地看着银琰,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冷然地问道,“如此莽撞行事,你确定断的是自我根基?而不是一条贱命?”最后两个字,他咬的极重,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真气岔行,这厮非但不好生休养,反而试图控制岔行的真气,用以自断奇经八脉。须知那真气哪有那么听话,没有外界干扰,就只能被动地等着其自行爆裂,到时或许伤势可大可小。但若他强行运功,造成真气压制不住,反弹的局面,那真是会被破坏的千疮百孔。 “那,麻烦阁下,废了我的武功。”银琰淡然地说道,仿佛口中说的人并不是自己。 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就做了决定,对方目前这样,若不废除他的武功,散去他一身功力,怕是也难存活,毕竟他不能保证是否可以找到第二个树之精华。 “既如此,本座便出手了。”说完,东方不败便伸出手掌,先将银琰挥坐在地上,然后分别从他的两个手掌,迅速顺着胳膊推送至肩头,找准位置,点了几下,然后绕到其身后,一掌拍了下去。 待散完他的功力,东方不败的额头罕见地湛出了汗珠,他的内力其实已经所剩无几,于是忙坐下来,调息打坐。运转一周天后,他才擦了擦汗,看向银琰,只见对方有些软弱无力地坐在那里,姿势很是萎靡不振。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东方不败先前想招拦银琰,遂才开口邀请,但得不到他的回应,便没再提及。 银琰坐在地上,困难得支起身体,如今内力全无,打斗中受得伤加倍显现在他的身上,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当然是应阁下之邀,难道现在的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东方不败听了他的话,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银琰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成了废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便讥笑地嗤笑道,“怎么?后悔了?” “放心,虽然我与其他银月族人一样,大多时候都喜欢龟缩在月眠山脉深处,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就像阁下不会善心地去招拦一个无用之人,我也不会舔着脸,在一无可取的情况下,来寻求阁下的庇护。既然在下要舍弃银月族,那便要舍个干脆彻底,连那些人教导的武功都不会留。” “哦?对自己都如此这般的狠绝?”东方不败打趣地问道,但显然并没想要银琰回答他什么,又接着说道,也算给了对方一个解释,“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本座虽然杀人,但是不代表没有善心,方才思索再三,也是在想如何安置于你。” 银琰并不相信他的话,但还是诧异地顺着话题问道,“那阁下可是想好了?” 东方不败其实并没有想好,幽冥殿之事几乎还是没影儿的事,他也不知道银琰的才能,何谈适合的安置,但见到对方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他眯起眼睛,眸子明明灭灭,似乎有了主意,“你的才能还有待本座开发,只是这张脸不若送去和亲,也能为本座带来些好处。” 和亲什么的,连个对象都没有,东方不败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银琰咳嗽一声,没想到东方不败会用如此言论打发他,忙敬谢不敏地推拒道,“别,在下好歹是个爷,怎可做以色侍人之事?就一年,阁下庇护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会比往日更强!” 想到怀中的秘籍,银琰变得坚定起来,抛弃银月族的武功时,他就在心中做了更好的选择。 “好,本座就护你一年。”东方不败欣赏强大的人,一个顺手而为之的庇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本是为寻人而来,东方不败没想到会与月煞的人不打不相识,就这么顺利地挖了对方墙角。想起墨肱玠,又暗暗算了下时间,他与银琰缠斗颇久,那边应该已经完事了才对。 东方不败思来想去,打算回去与墨肱玠的大部队汇合,只是看着银琰,才想到他刚失去武功不久,又身上有伤,不可能正常地跟随他走。 “得罪了。”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根本不给银琰反应的时间,东方不败拎起对方,便闪身朝着墨肱玠大部队的方向奔去。 银琰虽各种不屑银月族,但实则他还是传染了这个族群不少坏毛病的,比如自尊心超强这一项,所以他怎么能够忍受东方不败拎着他。但不管一路上他怎么闹腾和抗议,东方不败都只管闷头赶路,似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没听到他鬼哭狼嚎似的。 再说墨肱玠那边,他带着一众属下,点燃了信号弹,纷纷隐蔽埋伏之后,又等了很久,才听到树林远处传来的声音。一名手下将耳朵贴在地面,听了一会儿,这才给墨肱玠打手势。又过了一会儿,那名手下再次打手势,然后悄悄潜到墨肱玠身边,向他报告自己的发现。 “报告少将军,前方有两批人马向这边奔来,大概相隔不到二里,属下斗胆猜测,走在前面的可能是我们的人。” “何以见得?”墨肱玠不听没有根据的胡乱猜想,因此反问,希望对方可以说个明白。 “离得最近的这一波人,他们脚步急促,杂乱无章,但行进速度较慢,应该是咱们的人,毕竟带着俘虏,跑不快。后一波人,速度很快,且明显脚步轻盈,应该是鬼面青衣人或者蒙面黑衣人。”这名手下说着,突然皱紧了眉,吞吞吐吐地道,“只是” 墨肱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情况大概有异,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遂反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后面一波人,数量应该不少。”对方把心一横,闭着眼睛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墨肱玠点点头,并没有多说其他,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吩咐属下,“大家注意隐蔽,有人来了,看清楚了,再行决定下手,千万不要误伤了自己人。” 就这样,待蒙虎等人架着俘虏到来的时候,他匆忙环视四周,没发现自己人。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接一声特别的鸟叫声,他耳朵一动,心中有了计较,然后迅速与属下带着俘虏向叫声的方向走去。 一里多地,时间很短,又加上蒙面黑衣人和月煞的脚程快,没多久他们就到了近前,当看到之前来过的地方,蒙面黑衣人停了下来。 只是他们这一停就出了问题,顷刻间场面就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先是空中突然飞来一个挂满木刺的大型架子,冲力之大,挨上的人便被扎了个透心凉,根本让人躲都躲不及。待反应过来,蒙面黑衣人和月煞之人蹲下身想往一旁滚去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一空,直接落进了铺满尖刺的陷阱里。 各种陷阱一个接着一个被触动,简直防不胜防,还有人隐藏在暗处,不断放冷箭处理掉漏网之鱼。纵使蒙面黑衣人和月煞小队再挣扎,都来不及躲过这劫难,一时之间真是鬼哭狼嚎,哀鸿遍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去往边城 看着蒙面黑衣人和月煞小队凄惨无比, 隐藏在暗处的墨肱玠和一干属下, 却是振奋之极。 而九越十皇子作为他们的俘虏, 被拽着强迫地看了个蒙面黑衣人被完完整整虐杀的过程, 直接吓得一翻白眼,晕死了过去。 众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并未说什么过份的话, 只是心中都觉得这九越十皇子也太无能了, 这才哪到哪,就被吓成这样。 墨肱玠好笑地瞅着眼前这一幕, 知道大家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待等到各处的陷阱都已经触发完毕, 蒙面黑衣人和月煞几乎全军覆没的时候,这才挥挥手示意众人。 一看他的手势, 得到命令,激动的大伙, 一窝蜂地如猛虎出笼般,扑向还没有完全死透的敌人,该补刀的补刀,简直像砍西瓜一样, 不要太爽。 等到蒙面黑衣人和月煞都死光了, 众人开始习惯性地打扫清理战场。 墨肱玠解决了一直压在心头的敌人, 心中也松快下来, 只是想到东方不败还未归来, 便让众属下继续原地休息, 顺便准备回边城事宜。 蒙虎心思细腻,见到少将军紧皱眉头,一直遥望他们来时的方向,念头一动,大概知道了少将军现下在想什么。于是他走上前,拱手向墨肱玠行礼,并且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将所发生的事一说出,蒙虎对其中的艰险自然也是毫无保留,墨肱玠听完之后,虽然知道东方不败的厉害,但想到那名入魔的银月族,整个人不禁坐卧难安,颇有些怨怪东方不败妄自尊大,一意孤行。 最后,墨肱玠犹豫再三,看众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决定领众人先去寻东方不败,然后返回边城。 几乎每个人都受过东方不败的恩惠,所以对于墨肱玠的命令,大家并无异议,皆迅速理好行装,向着东方不败所在的方向行进。 只是墨肱玠带领着众位属下,并未走出太远,便看到了归来的东方不败。就见他拎着一个人,衣襟被风冽冽吹起,脚不沾地,急速飞走在林间。 “东方大夫!” “东方先生!” 有几个与东方不败已经熟悉的人,很是激动地呼唤道,而墨肱玠则转眼盯上了他手间拎着的人。 他走上前,把东方不败全身打量了个遍,发现只是略有些狼狈,梳洗一番即可,倒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才把话题引到东方不败的手上,轻轻地问道,“东方,此人是?” 东方不败将银琰放下,回答道,“一名下人。”只是简简单单地四个字,闭口未提他是如何收下对方的。 说完,他见银琰半晌都没有动静,于是,抬脚踢了踢对方,但没有使力,“喂,没死吧?”一路上银琰聒噪的堪比染七,现在人多反而安静了,东方不败以为他是没力气折腾了。 “什么下人?我可没卖身给你。”银琰有气无力地缓缓说道,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过身,脸面朝上,嘴上继续嘟哝道,“打人都不打脸,你是跟我的脸有仇还是怎么地,竟然把我脸朝地面就扔下来。” 东方不败没搭理他,环视众人一圈,然后对着墨肱玠问道,“小侯爷,还是尽快返回边城吧。” 墨肱玠点头,赞同他的意思,他仔细观察过银琰,发现对方武功被废,且行动不便,想到蒙虎之前所说,便猜测对方可能是那名银月族。虽不知东方不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墨肱玠对东方不败很是尊重,并没有多问,只是唤来属下,吩咐了两个人照顾银琰。 此次任务当属绝密,不便上官道,惊扰百姓,所以大家很默契地穿梭在树林间,日夜兼程,偶有休息,第二日傍晚时分,终于回到了边城。 但刚进入边城,还没进军营,墨肱玠就倒下了,出乎众人意料,却又在东方不败意料之内。 “少将军!” “少将军!” 众人惊慌失色,皆失声呼唤墨肱玠,可他没有任何回应,躺在地方,双眼紧闭,浓眉琼锁。 终于有人想起了东方不败这个大夫,忙说道,“东方大夫,你快来看看我们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东方不败离墨肱玠的位置并不远,甚至如果不是他也累了,还能接住倒下的墨肱玠。也是众人心急,都扑上去察看墨肱玠,这才把他们二人隔开了。 穿过众人,来到近前,东方不败蹲下身替墨肱玠切了一下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烫手,接着察看了一下他腰部的伤口,发现已经轻微感染。 待东方不败收回手,蒙虎等人满脸急切地问道,“东方大夫,怎么样?” “小侯爷之前就受了重伤,却一直强撑着想要找到尔等,如今回到这边城,尘埃落定,想是再也撑不住了,遂才突然倒了下来。” 东方不败先前并不明白墨肱玠为什么非要亲自寻找属下,后来大致猜到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心有愧疚,也知道这些士兵于他而言有多重要,现在看见众人如此关切的目光,想着以墨肱玠那性子,虽然平时无赖难缠了些,但有些事上绝对是口是心非,关心属下也不愿声张的,于是他便自作主张,说出了墨肱玠的所作所为。 众人如何感动,东方不败并不在意,接着他没再想其他,而是立刻命令众人,将墨肱玠就近找地方安置,他要马上为这厮清创。 边城军营在城外十里处,按说是最近的,但军中条件并不太好,根本不适宜修养,而定边侯府就建立在边城之内,因此蒙虎等墨肱玠的几名级别略高些的属下商议过后,决定把墨肱玠送回定边侯府养伤,然后东方不败与银琰两人跟随。 就这样,蒙虎等人撤下了一名伤兵的担架,将墨肱玠放了上去,然后由四人抬着,前往定边侯府。其余闲杂人等,由各自的什长或伍长带领,并压送九越十皇子等俘虏,返回军营向定边侯复命。 东方不败与蒙虎比较熟,所以把他留了下来,让他在前面带路,还打发了一名士兵提前去定边侯府报信。边城城内,热闹非凡,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怕担架冲撞了百姓,引起恐慌,毕竟墨肱玠作为定边侯府的小侯爷,还是有不少人认得的。蒙虎指着一条路,让众人绕道偏僻的街坊,抄近路去定边侯府,偶有百姓见之,也避的远远的。 很快,众人就来到定边侯府,府门外已经有不少人等候。其中一名中年女子,容貌秀丽,薄粉扑面,梳着流云髻,头顶斜插两支白玉钗,钗上坠着碧流苏,脖颈上更是套着一圈又一圈的银环,著一袭莲青色宽袖如意纹罗裙,甚是高贵端庄。 东方不败一眼望去,便首先看到了此女子,只见其神色微急,双手交握,时紧时松,看起来很是忐忑。他略一想,心中有了猜测,女子以稀为贵,这大概就是定边侯夫人了。 果不然,中年女子同时也看到了众人,只见她急切地迈着步子走到担架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张口便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啊,每次都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你是想急死你老娘啊?” 表里不一。 东方不败听到中年女子气势汹汹的骂声,脑海马上蹦出了这么一个词,他是真没想到,外表看起来端庄秀丽的定边侯夫人,说话是这么粗鲁爽朗的风格,简直让人大跌眼镜,不忍直视。 “噗。”银琰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没忍住,直接破功笑了出来。 定边侯夫人听到笑声,抬头望来,看到戴着面具的东方不败和忍俊不禁的银琰,她没有丝毫扭捏与尴尬,而是大大咧咧地指着两人,问蒙虎等人道,“这两只小崽倒有些面生,哪里来的?” 蒙虎瞪了银琰一眼,觉得对方给他们的东方大夫丢人了,只是定边侯夫人都发话询问了,他不得不给双方做起了介绍,“回夫人的话,这位戴面具的少侠是东方大夫,旁边的是他的下人。” 怕银琰给定边侯夫人的印象不好,顺便连累了东方不败,蒙虎又接着说道,“此次任务,东方大夫当居首功,他不仅救了少将军,还救了我们所有人。” 定边侯夫人听闻,甚是欢喜和感激,她忙侧过身,伸手作邀请状,并对着东方不败道,“这么说,东方大夫乃我定边侯府的恩人了,快快里边请。” 东方不败点头施礼,“见过定边侯夫人。”然后他没推拒,直接顺着对方的意思,跟着进了定边侯府。 边走着,定边侯夫人还不忘儿子墨肱玠,就看她挥舞着手臂,指示众人,“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弄回房里去,管家赶紧去请大夫来。” 蒙虎和管家尴尬地互相对视一眼,由蒙虎小声地试探着问道,“夫人,东方大夫不就在你身边么?” 定边侯夫人听完,脚下一顿,显然是根本没注意到东方不败是名大夫,被提醒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面带歉意地对着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大夫,你看我们是不是先给我家小兔崽子把伤瞅一瞅,然后再坐下来聊?” “理当如此。”东方不败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彻底领教了定边侯夫人的性子,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一点不假,墨肱玠那性子大概有一部分遗传了其母定边侯夫人,所以才会无赖难缠,还有些幼稚缺根弦儿。 定边侯夫人很是喜欢东方不败的识实务,孩子都是别人家的好,比她家的小兔崽子贴心多了,见东方不败并不在意自己方才的忽视,这才悄悄地放下了悬着的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暂住侯府 定边侯夫人一路把众人领至墨肱玠的小院, 然后待仆人将之安顿好, 东方不败这才走上前, 在众人的目光下, 以衣服为遮挡,用意念让星尘砂变幻成了灵枢九针。 他先以针灸之术,点向墨肱玠几处穴位,缓解他的疲劳, 使之放松下来。 之后,再次施针,以用来止痛, 防止墨肱玠无意中挣扎, 再命仆人取来水和干净的布巾。 待一切准备就绪, 东方不败开始为墨肱玠清理伤口, 直至余脓干净, 涂上一层药膏,再次包扎好。最大的伤口处理完毕, 其他都是一些小伤,并没多大的问题,东方不败将之稍事处理便罢。最后,他又湿了一方巾帕,折叠成块状, 放在墨肱玠额头, 帮他物理降温。 在这期间, 定边侯夫人见此情况, 以免人多嘴杂,早就挥退了一干仆人,只自己与管家留在屋内,连银琰都被她给安置在别处了。 见东方不败终于弄完了,定边侯夫人忙问道,“东方大夫,我家小兔崽子如何了?” 净了净自己的手,擦拭干后,东方不败转过身,解释道,“夫人莫急,小侯爷伤势虽重,但早先在外时,在下已然帮他处理过伤口,只是经过一番折腾又感染了,现下业已无碍。这几日来,小侯爷殚精竭虑,又四处奔波,回到边城后,安全无余,自然再撑不下去,彻底得倒下了。” “我就说这小兔崽子跟他老子一个样,哪危险往哪跑,这回可是吃大亏了吧?”定边侯夫人愁眉微散,骂着不解气,又把自己的丈夫定边侯也挂带上了。 东方不败听闻,不便插嘴多说,只想了想,安慰她道,“夫人切莫忧愁,小侯爷自幼便习武,身体底子极好,会尽快恢复的。若夫人还不放心,可差人拿来纸笔,在下写一方子,用以辅助小侯爷早日康复便是。” “方子?对对。”其实府里本身就养着一名大夫,只是平时给府里的人看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也会给主家配些养身汤之类的,所以定边侯夫人就完全没想起开方子的事,直至东方不败提醒,她才如梦方醒般,连忙打发管家去找纸笔。 “管家,快去拿纸笔来,玠儿的书房应该就有。” “是,夫人。”管家应声回道,然后退了出去,待出得门来,他并没有去墨肱玠的书房,而是直接唤了府里会武功的侍卫,让对方去别处取。 墨肱玠虽然目前只是名世子,还不是真正的定边侯,但他的书房也算府中重地,又加之其本人并不喜欢别人闯他书房,动他的东西。遂管家即使得了定边侯夫人的话,也没打算真进去拿东西,规矩就是规矩,有些是必须要遵守的。 侍卫脚程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就取来了纸笔,由管家拿进屋里。东方不败拿着毛笔,对着宣纸沉吟片刻,提笔唰唰快速写下方子,笔迹龙飞凤舞,煞是大气磅礴。 “好字!”定边侯夫人就站在东方不败身旁,看他写完后,这才小心地拿起字迹未干的宣纸,递给管家,吩咐道,“小心仔细着,别把字迹糊了,赶快差人去按方子抓药。” 管家接过方子,并未折叠,在手上拖着,就要退出去找人,临到门口时,又听得定边侯夫人说道,“管家,再派个人去军营找侯爷,通知他回来一趟。” 说完之后,定边侯夫人又觉得不妥,然后继续说道,“哎呀,算了,别特别去通知了,虎子那小崽儿现在在哪儿?”定边侯夫人口中的虎子,说的正是蒙虎蒙什长。 “回夫人,蒙什长等人,在小侯爷安顿好之后,便赶回军营了。”因着蒙虎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定边侯夫人捡回来的孤儿,皆是因为战乱或者病灾等失去父母,无依无靠的孩子,小时候在定边侯府生活过不短的日子,所以管家并没有与他们太客气,只是找了两个仆人跟着,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直接伺侯着就是。 但蒙虎等人并未久留,知道有东方不败照顾墨肱玠,他们便放心地离开了。辞行的时候,正执东方不败给墨肱玠清创,仆人来向管家禀告,管家因时机不对,两人注意力都在墨肱玠的伤口之上,遂没有特别告知定边侯夫人。 “他倒是跑得快,我还想着东方大夫初来咱们侯府,总是有个认识相熟的人陪着,才不算失了礼数。”定边侯夫人听完,抱怨了这么一句,没再说什么,只是想了想又无趣地猜测道,“估计那小崽儿是急着回军营见侯爷去了。” 然后,定边侯夫人的话题一转,对着东方不败和颜悦色地说道,“东方大夫,一路奔波,想必也是累极,我这就差人带你下去梳洗安顿。既然来了我们定边侯府,千万不要客气,有需要就直接提,省得我家那小兔崽子醒来,怪罪我这母亲对他的朋友招待不周。” “那就有劳夫人费心了。”东方不败对定边侯夫人施礼道,态度很是恭敬,一则对方的年龄在那里,又是侯爷夫人,平民不与达官贵人争论高低,二则对方性子真挚,颇得他的欢喜,自然而然地便对其尊重起来了。 “东方大夫,请。”之后,管家顺利接手,引导东方不败出去。 出得门来,东方不败方想起银琰的存在,便追问管家道,“管家,不知与我一起的仆从现在何处?”那厮如今可是个废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走路大概都是问题,再加上其有点欠扁的性格,可千万不要被蒙虎等人带去军营,届时都是血气方刚的爷们儿,若惹得众怒,还不直接沦为沙包? 想至此,东方不败的眉头就是不禁一皱,只是他貌似多想了,就听得管家回道,“老奴看他身体有些不适,便安排下人将他安置在了小侯爷别院的西厢,现下便可带东方大夫前去。” “那有劳管家带路了。” 管家点头,转身于前面领路,引着东方不败朝银琰所在的地方而来。 银琰在仆人的帮助下,梳洗过后,就一直百无聊赖地等着东方不败,如今终于见得人来,直接口直心快地问道,“你总算是来了,怎么,已经帮那位小侯爷把伤口都处理好了?” 管家以为银琰真是东方不败的仆从,而东方不败刚给他家小侯爷看过伤,自然就稍偏向了一些。听银琰说话没大没小的,心中就生出不悦,眉头微皱,想着这仆人没个仆人的样子,不由多瞅了银琰几眼。 而银琰呢?虽然成了废人,但以前的感观还是很敏锐的,遂当他发现管家略带不满地看着他时,一脸莫名其妙的蠢样,暂时忘记了正跟东方不败说话。 东方不败见他没继续说下去,接着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也是有些不解地看向管家,管家顿时尴尬地假装咳嗽一声,错开了视线。他心知自己有些逾矩了,毕竟对方不是定边侯府的下人,再说他面前的这个东方大夫,气质很是不一般,到底是何身份还未可知。 “东方大夫,你的卧室就在隔壁,晚饭已放在桌上,一干物品也已经备好,待梳洗完毕后,可先行歇息。如果晚上有事,可遣下人去做,没有其他的事,老奴便先行告退了。”管家早就给银琰安排了两名仆人守在外面,遂这样说道,没有再多加安排人手。 “也好,今日麻烦管家了。”东方不败想想自己也没其他事可做,便应了管家之言。 “东方大夫客气了,这是老奴份内之事,况且”管家没有说完,只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两位好好休息,老奴还有事,先行一步。” 耳边听得一声鸟叫,再看管家的反应,东方不败明白大概是对方有事要办,遂未再多说其他。 等管家走后,银琰立刻翻着白眼不屑道,“喂,我说你也太孬了,对他一个下人这么有礼做什么?” 东方不败一挑眉,冷淡地瞅了他一眼,回道,“他可不是一般的下人,而是定边侯府的管家。” “切。那还不是个下人。”银琰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强者为尊,下人于他的概念就是弱者,相反只要是弱者,不管他分了多少等级,那还是下人。 东方不败看他对下人如此执著,若有所思地盯了他半晌,直到银琰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试探地问道,“所以你对下人这么在意,是抗议本座之前的话?” 银琰好像被戳中心事般,恼怒地反驳道,“我可不是你的下人,咱们撑死了算是合作关系。另外我咋没见你对我这么礼貌?” “你都说你不是本座的下人了,又何需对你礼遇?”东方不败闻言,直接用他自己的话来堵他的嘴,让银琰简直瞠目结舌,一时无言。 半晌,他才觉得不对,终于反过味儿来说道,“不对啊,之前你对他人称我是下人,那会儿也没见你多有礼貌。”不但不礼貌,感觉还很粗暴。 东方不败很是古怪地瞅着银琰,一脸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冷冷地说道,“你见有哪个主子对自己下人礼貌的?” 银琰闻言惊呆,讷讷不能言语,深刻地觉得自己上了一艘贼船,还是不能下的那种!说来说去,才几句话而已,他就这么被东方不败绕了进去,简直智商堪忧,未来渺茫。 可即使都这样了,东方不败还想着,他随口一说之词,银琰就这么抗拒,真是头疼万分。又想到染七那里还有之前收留的两名小哥儿,那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多难搞的人凑在一起,东方不败不禁发愁要怎么整治整治这几只。 “好了,其他人如何,无需在意,这几日本座有事待办,暂住定边侯府。你的注意力,也应该放在如何恢复实力上,毕竟你那些好伙伴,可随时都会出现。”他挖了月煞墙角,估计下次对方会出动不少人。 嘱咐完银琰之后,不等他回应,东方不败便转身去了隔壁梳洗。先洗了把脸,用过饭食后,他终于觉得活了过来。又看到屏风后注满水的浴桶,东方不败心头一动,眉头舒展开来,想着泡澡有助于解乏和思考,便脱衣服,踏进了浴桶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装神弄鬼 是夜, 大概夜半三更的时候, 东方不败在迷迷糊糊中, 觉得全身冰冷, 他眉头不禁皱了皱,然后于睡梦中察觉不对, 猛得双眼睁了开来。就见周围乌漆抹黑一片, 什么都看不到, 而他本人还置身于水里,背靠着什么。有那么一瞬间, 东方不败差点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等回过神来, 才想起,他正在墨肱玠院落别院的西厢客房。 他在水里运功打坐, 内力行遍全身,才觉得暖和过来, 这时过了没多大一会儿,眼睛终于适应黑暗,东方不败环视屋内,原来他泡在浴桶里睡着了。现在水已经凉透, 怪不得他会觉得有些冷, 起身从浴桶里出来, 东方不败用内力蒸发掉身上残余的水珠, 然后才穿上里衣。 烛台上的蜡已经燃尽, 灯罩摸上去都没有了温度, 东方不败没有去看窗外,想必已经是深夜。看着盛满水的木桶,他估计那两名仆人等不到他有其他吩咐,应该早就歇息去了。东方不败总不好在此时把人叫起来,专门收拾这里,所以别无他法,只能先这么放着,等明日一早他再寻那两个仆人来收拾就好。 躺在床上,东方不败睡意皆无,大概之前也是累了,才会在洗澡的时候想着事情睡了过去,毕竟为了救墨肱玠的属下,他可是奔波了许久。现在充足的睡眠补足了体力,他反而精神了,于是无事可做,他又坐起身,盘着腿,运转内力,开始了练功。 大至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东方不败已经运转内力在体内行了两个大周天,他全身放松,正待收功之时,忽闻异响,仿佛有人从房顶掠过。等他再倾耳细听,又没了声音,心中稍微一思索,觉得会不会是月煞找来了,东方不败忙起身,同时想着,这月煞都是狗鼻子么?他带着银琰才来到定边侯府不到一晚上的时间,这些人就闻着味儿找了来,未免太快了。 虽心里吐槽月煞,但手脚不敢怠慢,东方不败迅速穿上外衣,之后悄悄推开房门,窜了出去。站在檐下,扫视一圈院落,他又侧耳倾听银琰房内的声音,发现并无异常。东方不败略一犹豫,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潜进银琰的屋内,待来到床前,发现银琰睁着眼睛,并没有入睡。 “谁?”银琰感觉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黑影,又无奈于自己行动不便,难以起身,遂他脱口而出,质问道。 “我。”东方不败见银琰如此机敏,于是稍微放下心来,才有心情回答他。 听出是东方不败的声音,银琰眉头一皱,有些不悦,“你不睡你的觉,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确定了刚才的异动不是月煞搞出来的,东方不败也没兴趣去理会,但听得银琰不中听的话,还是略微生了不快,他面色一凝,冷哼道,“本座还不是听到声音,才赶了过来,就怕你被自己那帮凶残的小伙伴剁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不领情,本座懒得管你便是。”东方不败说完,转身就欲出去。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刚才听到这里有声音?”银琰突然叫住了东方不败,反问道。 东方不败听他这么问,好像还一副不了解的样子,又想到进来时看见银琰并未睡着,于是说道,“你不是也听到声音才醒的么?” 银琰闻此,懊恼地说道,“我武功已废,听力下降不少,如何知道外面的声响?方才只是睡到一半醒来,却怎么也无法再入睡。”想来大概是杀手做久了,第六感作祟,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才会如此。 他的说辞还算合理,东方不败听了点点头,算是相信了他,然后像是安慰般,向他解释道,“本座练功之时,听闻房顶之上有异响,以为是月煞找来了,遂上你这里查探一番。” “既然你无事,本座可放心回去了。”东方不败说完,闪身而出,顺便带动风声,手掌一挥,银琰屋里的门便自己关上了。 只是东方不败刚回到自己屋里,还未关上房门,便又听到异响,这次他听得分明,确实是有人从屋顶飞过。他不悦地一眯眼睛,错身而出,抬头看了眼定边侯府建筑的构造,廊檐下皆有雕梁画栋,正是藏人的好地方。 飞身上了廊檐下的木梁,东方不败如倒挂金钩般,双脚勾着梁柱,身体微微探出,整个人却又隐在黑暗里,将整个院子瞧了个清清楚楚。就见这别院来了两个蒙面人,好似在找什么东西,各个房间逛了一圈之后,很快来到银琰的房间门口。 只是他们还未进去,便立刻闪身躲了起来,东方不败注意力也跟着转移,就见在他们住的厢房的下垂首,大概是佣人房,灯忽然亮了起来。没多大一会儿,里面摇摇晃晃走出一人,端着蜡烛,一副迷迷瞪瞪没有睡醒的模样,像是起夜要去厕所。 东方不败心中直道一声糟糕,若那两个蒙面人对这仆人不利,他该不该出手?你说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这不是找死呢么?若这人遭遇不测,他再放任不管,此院里就住着他和银琰,明日真是想说可能都说不清楚了。 但若他管,这两个蒙面人来此有何目的,还有没有同伙,他一概不知。一旦他出面打扰,势必会打草惊蛇,不止不能将对方一网打尽,可能还会放走未露面的其他人。 想什么来什么,正在东方不败想着要不要露面时,那两个蒙面人突然跳了出来,其中一人伸胳膊勾住了那名仆人的脖子。他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刀刃在烛火下闪着寒光,紧贴在那仆人的脖颈上,仆人反应过来,面如土色,吓得一惊,蜡烛松手掉在了地上。烛火跳动了一下,因沾了尘土,熄灭了。 就听那仆人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里是——定——边侯——府?”虽然定边侯是武将,但除了府中的侍卫之外,那些丫环婆子小厮下人,皆是一些普通人,都没什么武功,也没什么见识,他们这些下人,平时连定边侯都难以见到,更别说这种拿着刀子威胁的场面,所以那仆人直接吓得两股战战,尿了裤子。 两个蒙面人闻得异味,并未有其他反应,只是狠着声音问道,“说,你们小侯爷带来的俘虏被关押在哪?不说实话,就要了你的小命儿!” 那仆人苦着一张脸,一脸彷徨无知的表情,几乎快要哭了地说道,“什么俘虏?高人饶命,小人只是定边侯府一个小小的下等仆人,连主子的面都见不到,哪会知道有什么俘虏啊?” 仆人真是被吓得半死,他想着自己这真是无妄之灾,本来管家命他来伺侯小侯爷的客人,他还觉得是天大的好事。只要伺侯好了客人,他就可能有希望脱离下等仆人的身份,往上升上一等,结果到好,这好处还没捞到,先要在此丢了小命儿。 显然那仆人的心声,在场三位谁都没有听到,两个蒙面人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只见拿匕首的那位,直接抬手就要抹了那仆人的脖子。东方不败在暗处盯了这么久,哪会让他如意,手指微动,一枚绣花针就飞了出去,直接打在那人手部的麻穴上。 拿匕首的蒙面人,没防备暗处躲着人,只觉得手部一麻,匕首再也拿不住,啪啦掉在了地上。 “什么人?”暗哑地声音低低地问着,拿匕首的蒙面人紧张地环视院子,并未发现一个人影。 因为星尘砂幻化的绣花针材质特殊,乌黑且无光,又正执晚上,月色暗淡,根本不易察觉,再加上偷袭完对方,东方不败就用意念沟通星尘砂,让它自动收回了那枚针,所以两个蒙面人都没看到绣花针。 就听得另一个蒙面人说道,“你在发什么疯,想引来这里的侍卫吗?赶快把这个人解决了。” 拿匕首的蒙面人,狐疑地又环视了一圈院子,然后低哑着声音,向同伴解释道,“我整只手发麻,握不住匕首,感觉像有人偷袭。” 另一个蒙面人听他说的神神叨叨,但又不相信他的说辞,因为他觉得若有人偷袭,自己应该能感觉到,况且这里是定边侯府,会救这个仆人的也就只有侯府里的人,对方是主,他们是贼,既然动手了,对方也该出来捉拿他们才是。 所以想来想去,另一个蒙面人都觉得不可能有人,遂不耐烦地骂道,“废物,杀个人而已,你不行就我来。” 说完,这个蒙面人弯腰捡起了同伴的匕首,劈头盖脸就朝着那名仆人砍去。 东方不败见状,以同样的手法,未现出身形,只是于暗处打出绣花针,击中对方手部麻穴,握不住匕首,用来吓唬两个蒙面人。此做法攻心为上,可让对方心生恐惧,然后知难而退。 匕首再次掉落地上,两个蒙面人果如东方不败预料中的那样,心中不妙,紧张得做着吞咽的动作,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是谁?出来!” 院子里寂静无声,银琰的屋里,这时突然响起了动静,大概是他感觉到不对劲儿,折腾出的声音。两个蒙面人觉得事情有些诡异非常,互相打了个眼色,萌生退意,直接出手敲昏了那名仆人,然后双双/飞身离开了这个小院。 东方不败怕银琰坏事,遂用内力悄悄传音,让他稍安勿躁,表示自己去去就来。说话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吩咐完银琰,他飞身就上了房顶,朝着两个蒙面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潜入军营 东方不败轻功卓绝, 几乎当世无人可与其比肩, 于是他放开速度一路追下去, 没多久就看到了两个黑衣人。为了探清楚他们的目的和落脚点, 遂他没有上前拦人,以免打草惊蛇,而是悄悄地坠在了两人身后。 果不其然,出得边城, 两个黑衣人便停顿了下来,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东方不败闪身躲进黑暗里, 仔细盯着两人。过了一会儿, 从另一个方向又飞来两个蒙面人, 四人汇合一处, 只听他们低声商量, 并互相询问着。 “黄昏时刻,咱们的探子发现, 有一名俘虏被定边侯转移到了边城内,猜想此俘虏定是九越十皇子,而边城内论得上固若金汤c守卫森严的地方,大概要属定边侯府了。”蒙面人甲说道。 蒙面人乙与其是一起到来的,补充着继续说道, “方才我兄弟二人去探定边侯军营, 未发现有其他俘虏, 这其中恐怕有诈。” 东方不败在暗处侧耳听了个清清楚楚, 在心里将对方有可能的身份已过滤了一遍。首先寻找俘虏,定然是找九越十皇子的,及其有可能是不想结盟被破坏的端王,还有可能是九越十皇子自己的人,除却这两方,还有一个一心想让九越十皇子去死的大皇子,也有可能是他派来的人。 但是,东方不败皱眉,听其声音,除非九越大皇子又另派了其他人,否则只听四个蒙面人的说话意思,并不像是月煞。到底是哪一方呢?他暂时猜测不出,放轻呼吸,接着继续偷听。 被东方不败跟踪的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说道,“我们二人夜探定边侯府,发现并没有哪里特别增加守卫,劫了一名起夜的家丁盘问,也没得到有用线索,据那名下人交代,并没有听说定边侯府接收俘虏的事。只是”说到后来,那个蒙面人顿了一下,没接着说下去。 另两个蒙面人觉得有异,追问道,“只是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 “只是今夜闯定边侯府时,觉得略有些诡异,我们二人盘问完,打算对那名下人灭口时,出现了一件怪事。”那名蒙面人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什么怪事?”显然另两个蒙面人的注意力和好奇心被吸引了过来。 “我们二人只要一想对那名下人动手,就会整只手发麻,连匕首都握不住,试探了两次,发现果然古怪,遂不得不见势退了出来。”到现在两个蒙面人心里还有些害怕,毕竟未知总是令人心生恐惧。 “你们两个蠢货!这下恐怕要打草惊蛇了,如今再去探定边侯府,一定已经戒备森严,我们还怎么救人?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另两个蒙面人中的一个骂道,好似是四个人中的小头目。 那两个蒙面人无辜地辩解道,“九越十皇子还不一定在定边侯府,没准是定边侯耍得障眼法呢?” 听得二人的狡辩,那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说道,“假如真像你们所说,定边侯是假意转移俘虏,那他把俘虏关在了军营哪里?整个军营我们可都搜遍了,一无所获。” “不,有一个地方我们并没有靠近。”跟他一起的蒙面人,突然打断他的话,好似想起了什么。 “哪里?”那人追问,没想起他们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对方看了三人一眼,缓缓说道,“定边侯的帅帐。” 话一出口,三人皆安静无声,他们可是听说过定边侯的赫赫威名,连端王都忌惮的人物,若俘虏确实就在定边侯的帅帐内,那他们还真的是束手无策。 东方不败听着四人的言论,方想起之前管家匆匆离开的情形,莫非就是俘虏被转移到了定边侯府?紧接着,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蒙面人能够轻易探府,九越十皇子若果真被关押在了这里,那由谁看守?墨肱玠可是重伤未愈,目前恐怕还未清醒,也没见定边侯调动一兵一卒前来,此时把饵儿放进府中,不是丧心病狂地拿全府上下的性命开玩笑么? 除非—— 忽然灵机一动,东方不败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那两个蒙面人夜探军营,大概定边侯早有预料,事先让人假扮于他,呆在帅帐不出,他自己则乔装打扮成普通士兵,押送九越十皇子回府。蒙面人震慑于他平时的威名,定然不敢靠近帅帐半步,遂无法发现其中的猫腻。 想到了这个可能,虽然都是他自己的猜测,但东方不败也约摸知道了大概的情况,起码他清楚定边侯不是易与之辈,这些蒙面人的想望,不管是救人也好,杀人也罢,只怕都要打了水漂。 他正思考着,有一个蒙面人又说话了,只听对方说道,“目前来看,我等还需从长计议,若想去定边侯帅帐探个纠竟,恐怕得想其他办法了。” “什么办法?”三个蒙面人连忙问道,其中两个是被东方不败偷袭吓得,心中至今不安,根本无法思考太多,另一个是暂时没想到。 “声东击西。” “怎么说?讲仔细些。” “潜入边城军营,偷偷点燃其马草草垛,我们四人分头行动,届时士兵必然忙于救火,身为一军主帅,定边侯也会被惊动,正好趁此机会,我们就可营救九越十皇子。” “等等,定边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只要消息一报告给他,他瞬间便能知道我们的计划,这个办法着实不妥。” “那你说怎么办?”建议被否决,那蒙面人也无他法可想,遂问伙伴。 他的伙伴显然更狠,手段甚是阴损,就听对方说道,“我师门有一种草,极难种植,点燃之后可飘香十里,以人的嗅觉几乎闻不出问题,但对动物却是致命的,嗅觉发达的动物闻了,会变得疯狂不已,只需稍加引导,便会为我们所驱使。边城军营对面是九越国边境,侧面不远的地方挨着绵延的黑山,黑山密林里那么多动物,不乏狼群之类的猛兽,我们只需用此草,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边城军营乱起来。” “虽然有些麻烦,但这个办法可行。”其他人赞同道,然后四个人一合计,说做就做,立刻行动了起来。 东方不败偷听了整个过程,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待四人离开,这才缓缓走出黑暗,低喃道,“驭兽么?有意思。”他曾听闻有人能与百兽沟通,并驭使它们战斗,但那只是传说,并无人见到过。不曾想,来到这个世界,却要增长一番见识了。 没有再继续跟下去,东方不败想着,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是要营救九越十皇子,那无论是端王的人,还是九越国的人,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现在他只需到边城军营一行便可,只是若之前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让这几个蒙面人诡计得逞的话,就要暴露了九越十皇子的真正位置,定边侯府因此也会压力倍增。 绝不能让蒙面人事成! 东方不败飞身向着边城军营而去,他已然想的明白,先悄悄潜进定边侯帅帐,说明情况,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只要方向对了,边城军营那么大的目标还是很好找到的。不一会儿功夫,东方不败就找了来,没有惊动士兵,直接闪身进了营中。 现在夜深人静,只有守夜的士兵,和巡逻的队伍,并没有其他人走动,东方不败不用顾忌,如入无人之境般,穿梭在营帐之中。最后经过一番寻找,看到了帅帐的位置,他远远瞅着,发现帅帐门口各站着两名士兵。 本来此事不易喧哗,被更多人得知,以免走漏风声,东方不败思来想去,还是要引开那几名守卫。他手腕一转,指间已夹了一枚绣花针,甩走就飞向了其中一个士兵。 他并没有杀意,只是用了对付蒙面人相似的手法,击向其中一名士兵的腿部穴位,让他的腿短时间内,暂时使不上力气。 就听得扑通一声,那名被攻击的士兵单膝跪倒在地,表情错愕,显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怎么了?”同样守卫在帅帐门口的其他士兵询问道。 那名士兵摇摇头,试探着想站起来,结果腿又麻又痛,完全不听使唤,“不知道,腿突然发麻,使不上力了。” “那你尽快去休息,唤其他人来替你。”其他人催促道。 “我——站不起来了。”那个士兵一脸的欲哭无泪,生无可恋,他大概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跟他站在同一边的士兵,见状只得弯腰把他搀扶起来,然后对着另一边的两人道,“我先把他送回帐中休息,顺便唤其他人来值守,你们两个用点心,注意警戒周围。” 两个士兵目送他们离开,东方不败趁此机会,直接闪身进了帅帐,他们还一无所知。 帐中灯光闪烁,里面的人还没歇息,察觉有人进来,对方抬头便要训斥,待看清是一个戴面具的陌生男子后,惊的就要呼喊。东方不败哪能让他真喊出来,那不闹得人尽皆知才怪,他直接闪身飞了过去,捂住了对方的嘴。 “别出声,本座不是什么坏人。”东方不败压低声音耳语道,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墨肱玠给他的边字令牌,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问道,“认得此令牌么?” 那人点点头,心中多少有了一些猜测,并不见先前的紧张,反而放松了下来。他碰了碰东方不败的手,指着自己的嘴,又摇了摇手,表示让他放开自己,他不说话就是。 东方不败谨慎为上,没有马上放开他,只是自我介绍道,“本座乃东方不败,你们少将军的朋友,今日冒昧造访,实有要事相告,还望尔不要声张。” 对方听闻又赶忙点点头,很是配合的也不挣扎,东方不败见他颇是识相,这才慢慢将其放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假扮侯爷 说也奇怪, 东方不败放开那个人后, 他便双眼炯炯有神, 目光如炬地瞅着东方不败。 “阁下便是东方大夫?”虽是疑问, 但这人的语气很是肯定,仿佛一切了如指掌般, 信誓旦旦地说着。 “正是在下。”东方不败见对方围着自己边看边转圈, 不禁蹙起了眉头。 “本将竟然见到了活着的高手, 久仰久仰。”那人表情夸张,拱手冲着东方不败就是一鞠躬。 脑海已经被对方的无厘头搞得一串串问号的东方不败, 愈发变得面无表情,就听他冷着声音说道, “客气,本座当然活着。” 听到东方不败的回答, 对方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吞吞吐吐的解释说, “嘿嘿,东方大夫别介意,是我不会说话,这事要怪就怪蒙虎他们。谁让他们刚回来不久, 就说起这次出任务的事, 然后把东方大夫说的神乎其神, 好似地上没有, 天上少有。现在阁下在我们军营可是出了名啦, 大伙都是未见其人先听其名, 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见上一见呢。” “哦。”东方不败听了没什么感触,就像对方说的人不是他一样,其实他内心里,想的可都是正事。 看对方虽然尊重他,但却对他说的话,不是很在意,东方不败想了想,觉得这个人不太靠谱,他还是找个熟人比较好,于是对着那人说道,“本座今日前来,实有一事相告,不知阁下能否将蒙虎唤来?” “这个——很抱歉,今夜本将不能出这帅帐,遂无法从命。只是不知东方大夫有何事,可方便告知本将?”这人上下打量东方不败,矮小瘦弱的身材,实看不出有其他人说的那般厉害,如此想着,他的心里便多了一丝不以为意。 东方不败只需一眼,便已把对方看透,为了大局,他也没生气,反正不是他的手下,也劳烦不到他去教训,遂只是对那人问道,“定边侯是否不在营中?” 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却让那人大惊失色,只见他突然变得严肃万分,目露凶光,一脸杀意地瞪着东方不败,恶狠狠地质问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再次拿出墨肱玠的那枚边字令牌,东方不败握在掌中,递至对方面前,好让他看个一清二楚,同时说道,“本座已说过,吾名东方不败,是墨肱玠的朋友,人可以假冒,这枚令牌却假冒不了,阁下可瞧清楚了。” 那人狐疑地拿着边字令牌看了半天,良久才说道,“直接说出你潜入军营的目的为何?” 东方不败顿了一下,心想,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轴,他都说了有事相告,却还问他有何目的。虽是如此想着,但该回答的还是要回答,他懒得跟对方弯弯绕绕,迂回曲折地试探,于是直白地说道,“假扮定边侯。” “大胆,还说你没有恶意?”他的话刚落,对方便拉下了脸,猛地就地一滚,人已然到了兵器架前,伸手拿起大刀,刀尖直指着东方不败。 蹙眉瞅着对方,东方不败略有些不悦,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认真听他说话,如今还刀兵相向,简直让他手痒的想揍人。说做就做,他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对方身边,伸手轻轻一点,便把人定住不动了。 之后,东方不败慢悠悠地迈步来到帅座上,矮身坐了下来。 见对方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东方不败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说清楚的好,毕竟时间不等人,他没功夫跟这人斗气,“阁下完全可以收起这副表情,本座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就是有要事相告。” 没看对方表情,东方不败继续说道,“今夜本座正在练功,忽听得房顶有异动,遂出来察看,结果发现了一伙蒙面人。待跟踪他们后,才偷听到,原来这些人是想营救九越十皇子,只是可惜他们没找到人被关在哪里。但又经过一番推测,最后目标直指定边侯的帅帐,可是他们不敢直面定边侯,于是就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们打算利用一种香草,引黑山密林的野兽暴动,来袭击军营驻地,好趁机浑水摸鱼,进入帅帐救人。” “怕尔等上当,所以本座特地前来告知。只是待进来帅帐之后,才发现定边侯本尊并不在这里,就连那些俘虏也没有踪影。于是本座大胆猜测,侯爷应该是亲自押着俘虏回了定边侯府,然后命令阁下呆在帅帐,冒充他,混淆敌人视线。”东方不败说完之后,伸手一指,便解开了对方的穴道。 突然被解开穴道,那人一直横臂握大刀的手,酸得差点扔了刀,只见他将刀放在架子上,然后忙着活动手腕,嘴里同时嘟哝着,“阁下的话,本将无法尽信,但兹事体大,不可不防,所以看在少将军和蒙虎的面子上,本将对你姑且信之。” 东方不败对于他的态度好坏,并不在意,只开口问道,“本座现已解释清楚,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本将姓晋名江,乃侯爷帐下一名副将。”副将晋江向东方不败拱拱手,算是重新认识一遍。 “事急从权,夜入军营,本座也是无奈之举,还望晋将军海涵。”因为还需要晋江的乖乖配合,所以东方不败不得不与他客套一番。 伸手不打笑脸人,东方不败都已经这么识相,晋江总不好抓着不放,况且他刚才也见识了东方不败的武功,遂摆摆手,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无妨,本将跟东方大夫,也算不打不相识嘛,哈哈。” 东方不败点点头,直接转回正题,看着晋江问道,“不知晋将军打算如何御敌?” 晋江沉吟片刻,未想出什么好主意,想起之前东方不败说要假冒定边侯一事,于是他询问道,“东方大夫,本将这里暂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知阁下可有高见?” 东方不败见状,也不谦虚,直接了当地说道,“高见不敢当,侯爷命令晋将军冒充他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迷惑敌人的视线,让对方猜不到九越十皇子被关在哪儿。如果敌人真的闯进帅帐,发现了问题,便会暴露侯爷的打算,增加定边侯府的负担。如此,本座倒有一方法,可以牵制住敌人。” “什么方法?还不快快讲来。”晋副将催促道。 “由本座来假扮定边侯,然后晋将军代为掩护,若果然狼群来袭,劳晋将军带兵拒之,留本座于帅帐内。只要那些人敢来,本座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届时死人无法开口,隐藏在军中的探子,看到各个将军无一人缺席,定会以为帅帐中的便是侯爷,这样一来,他们的诡计就会落空,从而无法确定九越十皇子到底在哪里。” 晋副将颔首,同意了东方不败的建议,目前他也没有别的方法,只能估且试之。 为了假装的像一些,东方不败穿上了定边侯放在架子上的战袍,只是他身材矮小,实在撑不起来,所以不得不裹着战袍坐在帅椅上,有八仙桌的阻挡,才看起来不是那么糟糕。 两人在帅帐中面面相觑,等了不短的时侯,这期间晋江每每看到东方不败的扮相,都忍俊不禁,因为不知那些蒙面人具体何时来袭,怕惹怒了东方不败,遂他也没敢太放肆,只放在心中偷偷地乐着。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帐内的平静被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声狼嚎打破,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东方不败和晋江的面色一整,同时说道,“来了。” 晋江站起身,走到八仙桌前,挡住了东方不败的身形,没多大会儿,外面腾腾腾地跑来一个士兵,进帐就单膝跪地急声道,“报告元帅,一大波野狼突然袭击军营。” 假意咳嗽一声,东方不方粗着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哦?大概多少头?” “报告元帅,大概有一百多头。”士兵只以为定边侯是嗓子不舒服,并未怀疑是东方不败假扮。 “嗯。狼群规模不小,看来明天可以给兄弟们加餐了,晋副将听令。” “末将在!”晋江只拱手为礼,并没有单膝下跪,怕没了他的遮挡,会被士兵看到东方不败的真面目。 东方不败按计划继续说道,“本侯命你立刻携其他副将,带人将这群野狼打了,给兄弟们尝尝鲜。” “是!末将听令。”晋江气势汹汹地走了,并带走了那名报信的士兵和门口的守卫。 帅帐里,东方不败脱下身上不合体的战袍,等待着蒙面人的到来。事实上,这些人并没有让他等多久,晋江刚走没一会儿,他们便来了。 唰唰唰,只见从外面跳进来四个蒙面人,正是之前东方不败跟踪的那几位,看到老熟人,他抿唇一笑,冲着四人道,“四位,别来无恙否?” 四个蒙面人一惊,没想到门口的守卫都不在了,帅帐还会有人。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疑惑万分,听说定边侯英武非凡,可没人说过他是这么矮小的?但如果对方不是定边侯,又有谁会这么大胆子敢坐在帅椅上。蒙面人都是端王招揽的江湖人士,既不认识东方不败,也没见过定边侯,所以根本想不到,面前的人便是他们的催命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军营事毕 “定边侯?”四个蒙面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东方不败, 实在是因为他与传闻中的定边侯严重不符。 “嗯哼。”东方不败表情异常闲适的坐在帅椅之上, 完全是因为这四个蒙面人终于来了, 毕竟一个人呆在帅帐里是极其无聊的事。 四个蒙面人也不全是草包, 否则不会想到利用野兽袭击军营,来制造混乱,遂短暂的震惊过去之后,其中一个蒙面人仔细打量东方不败, 发现他虽然戴着面具,但着实太年轻了些。而据他所知,定边侯已经到了四十不惑之龄, 显然这个人是冒充的。 “不, 你不是定边侯。”那个蒙面人特别笃定地说道。 “嗯哼。”东方不败惊讶地挑眉, 然而依旧是蹦出两个字, 也不承认, 也不否认,反倒把其他蒙面人搞糊涂了。 确定了面前的人不是定边侯, 那个蒙面人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只见他给其他人使了使眼色,另外三个人便很是默契地配合他,摆开了架势,慢慢把东方不败困在了中央。 东方不败见状, 没有任何反应和动作, 只是抿唇笑着, “四位, 这是打算如何?” 四个蒙面人同时拔出刀,指着东方不败威胁道,“说,九越十皇子被关在哪里?” 瞥了瞥近在眼前的刀尖,东方不败翻着自己的手指,毫不在意地说道,“尔等凭什么觉得我会乖乖地告诉你们?” “就凭老子手中的刀,不说,就砍断你的手指。”其中一个蒙面人见东方不败一直在翻看自己的手指,定睛一瞧,发现很是漂亮,于是他顺理成章地以为手指对东方不败来说,意义很是不同,遂这样威胁道。 “哦?”东方不败听闻他的话,低垂的眸子突然变得锐利,指间瞬间夹了一枚绣花针,抬手就射了出去,“本座到要看看,你怎么砍我的手?” 那名蒙面人只觉得手部就是一麻,再也握不住兵器,刀就这么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此情此景,是那么熟悉,被击落了武器的蒙面人,突然面容失色,一手捂着又麻又疼的另一只手,指着东方不败惊诧道,“原来是你。” 点点头,东方不败觉得对方反应还不算慢,他屈膝将手肘拄在膝盖上,手指托着下巴,“不错,正是本座。本来今夜饶你二人一命,没想到如此有缘,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另一个蒙面人也反应过来,知道东方不败便是之前躲在暗处,戏耍吓唬两人的那位之后,头脑就是一热,他提刀便砍了上来,嘴里喊着,“装神弄鬼之辈,拿命来。” “看样子定边侯目前不在营中,兄弟们一齐上,抓住这个人,想必可以问出九越十皇子的下落。”之前猜出东方不败并非定边侯的那个蒙面人说道,然后四人一起扑了上来。 东方不败坐在帅椅上没动地方,只是闪转腾挪,上窜下跳,躲着四个蒙面人的攻击,一时之间,玩的不亦乐乎。 待四个蒙面人被累得刀拄在地面上,气喘吁吁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原来东方不败一直在逗着他们玩,折腾这么久,他们连人家一片衣襟都没有削掉。 只见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心中皆逐渐升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于是各自点头示意,打算退出帅帐逃跑,反正他们已经确认了俘虏并不在这里。 然而四个蒙面人的腿刚刚后撤,还未转身之际,东方不败已经一个闪身,站在门口,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诸位夜闯我军营,还未分个胜负,便想不打招呼地逃了,真真是来去自如的很,未免太不把我边城军营放在眼里了吧?”东方不败把玩着手中星尘砂幻化的绣花针,霸气十足地说道。 见东方不败的身法比之前更快,四个蒙面人都面如土色,心下骇然,他们搞了那么多鬼,费了半天功夫,才将野兽引来,目的是想调开定边侯。谁曾想,定边侯是不在了,但又冒出来一个高手,今天恐怕是遇上了硬茬子,不能善了了。 虽然明知道事实,但他们不可能束手就缚,到底是活下去的念头占据了一切,四个蒙面人瞅着东方不败,又攻了上来,边打边往门口挪,希望可以趁机逃脱。 “想走?”东方不败冷哼一声,绣花针出手,逼的四人又回到了帅帐内。 四个蒙面人见此路不通,无技可施,只得另找出路,他们看了眼帅帐的顶端,打算破帐而出。东方不败怎么会让他们破坏帅帐,那样子岂不是给了潜藏的探子暗示,所以他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甩手四只绣花针飞了出去,扑通扑通四声,蒙面人全部摔落地面。 “尔等急着送死,休怪本座狠辣。”东方不败垂眸看着已然没了气息的四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他转身重又坐回帅椅之上,未再理会地上的四具尸体。 之后无事,东方不败在帅帐呆得甚是没意思,无聊地翻起了定边侯放在八仙桌上的兵书,结果发现实在不感兴趣,便打坐调息,开始练功。 过了许久,副将晋江一掀门帘,进了帅帐,首先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四个蒙面人。他挑眉看向东方不败,发现对方闭着眼睛,正在打坐,然后就未上前打扰对方,只是悄悄地蹲下身,伸出两指在蒙面人的鼻下探了探,鼻息全无,显然死透了。 感觉到晋江的到来,东方不败暗暗收功,只是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等对方去察看四个蒙面人的尸体时,他才抬眼看了过去,并且说道,“这四具尸体,晋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听到东方不败的声音,晋江站起身,笑着对他说道,“还要麻烦东方大夫再假扮一下侯爷。” 东方不败点头同意,复又穿上定边侯的战袍,坐在帅椅之上,晋江挡在他的身前,大声呼唤门口的守卫士兵,“来人啊。” 守在门口的士兵,刚经历过一场与狼群的撕杀,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回营换了衣服便匆匆来站岗。只是刚站定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到晋江的呼唤,于是其中一个士兵进得帐来,随即单膝跪地,低垂着头说道,“属下在。” 晋江抬脚一踢,将四个蒙面人的尸体,踹至士兵面前,吩咐道,“把这四个刺客抬出去处理掉。” “是。”士兵答应道,然后叫来门外其他人,一起把蒙面人的尸体般了出去。 事情已办成,东方不败即刻脱掉定边侯的战袍,放在了架子上,同时对晋江说道,“今夜之事已了,接下来假扮侯爷的事该是晋将军的任务,本座便告辞了。”趁着门口守卫都不在,此时走正是时侯。 晋江听闻,不解地问道,“东方大夫立了大功,如今便要离开,不准备等侯爷回来么?”侯爷一向欣赏有能有才之士,若然知道东方不败的本事,定然会好好赏赐并重用于他。 灿然一笑,东方不败摇摇头,说道,“本座就住在定边侯府,想来明日一早,便能见到侯爷。” 说完,他对着晋江一拱手,“本座这便告辞了,晋将军保重。” “东方大夫保重。”留不住东方不败,晋江只得也拱手与他辞别。 没有再做停留,东方不败闪身出了帅帐,施展轻功,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等回到定边侯府,墨肱玠的别院时,天色已稍减暗淡,东方不败想起离开时嘱咐过的银琰,遂先向他说了一声,告知他自己回来了。 然后,折腾了一夜的他,也确实乏了,便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日,东方不败是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的,他警惕地穿上衣服,来到门前,悄悄地打开了一条门缝,向院外瞧看,就发现昨夜差点被蒙面人杀掉的那个仆人。对方正战战兢兢地跟管家说着什么,看那架势,大概在跟管家讲述他昨夜的经历。 打开门,东方不败从屋里走了出来,伸展了一下双臂和身体,然后向管家打招呼道,“管家大早晨前来,可是有事情?” 管家转身向东方不败施礼,关心地询问,“东方大夫昨日可睡得好?” “唔,有些认床呢。”东方不败不打算直接说出自己做过的事,反正即使他不说,侯爷迟早也会知道,所以只以认床为借口,告知管家,他没休息好。 “招待不周,请东方大夫见谅。只是方才仆人讲说,在院子里遇到了刺客,不知东方大夫昨夜可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管家有些疑惑,按说下人在别院里出了事,以东方不败的机敏,应该能够感觉的出来,从而阻止,可为何却毫无动静,要不是仆人告知,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东方不败捏着下巴,似是在想事情,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动静?本座昨夜累的很,一直到现在才醒,并未察觉什么不妥。”反正不妥当的地方已经被他消除了,昨夜确实也很累人,他只是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不算欺骗对方。 管家点点头,相信了东方不败的话,可他又觉得刺客之事有蹊跷,不宜喧哗,还是禀告侯爷为上,遂嘱咐那名下人,让对方不要再提起,就离开找定边侯报告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会定边侯 东方不败看着管家离开小院, 半天才反应过来, 人是铁, 饭是钢, 一顿不吃饿的慌,他的早膳还没人管呢, 这咋就说走就走了?想了想, 大概管家又有什么要事, 他无奈地摇摇头,冲着那名仆人吩咐道, “本座还未梳洗,打盆水送过来, 另外再送些早膳。” “是。”那仆人被管家一警告,心中微凛, 多少有些压惊的作用,已不在惊魂未定了, 听得东方不败的话,这才赶忙去打水。 瞧了眼银琰的房门,一点动静都没有,东方不败疑惑, 难不成那厮还在睡觉, 遂走上前敲门试探。 不过门刚敲了两下, 他就听得银琰的声音说道, “进。” 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东方不败终于觉得, 不便进去,于是站在原地,隔着门窗说道,“醒了就好,一会儿本座让人帮你梳洗。” “不必。”银琰的声音突然变得近了,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 东方不败抬头一瞅,发现银琰已然站在门内,情况比昨日好了许多,他不解地打量了对方一眼,不明所以地问道,“你这是已经好转了?”他倒是有些好奇银琰所练的功法,只这么一晚的时间,人就从半废的状态变成了好人一个。 摇摇头,银琰缓缓一耸肩,无奈地说道,“并没有,只是适应了这种状态,勉强站起来而已。”作为一个前杀手兼前银月族人,他骨子里都透着不服输的倔强,更不允许自己如此无能,如果一直是那种好像残废似的样子,估计没多久人都会疯掉,更何况是他。 东方不败点头,算是信了他的说辞,然而他还是嘱咐着说道,“万事有度,别太勉强伤了自己,练功防身虽重要,但须知欲速则不达。本座既然承诺护你一年,便不会食言而肥。” “我知道,过后还要麻烦你帮我弄些药,稍事调理一下,才能继续练功。”银琰虽心急,但目前的情况是他已经提前预料到的,所以性子火爆的他,倒是没有反感东方不败的劝慰,而是认真听了进去。 “这是自然。”东方不败早就意识到,自己强大固然重要,但他不能做一只孤狼,他需要同伴,而维系同伴关系最好的办法便是情感,友情亦可。 正说着,之前的那名仆人携同另一个仆人,两人各自端着一盆水走来,向东方不败问道,“公子,水来了,要放到你房里么?” “麻烦了。”东方不败点点头,没再跟银琰继续谈下去,而是转身往房间走了。 那个仆人跟在他身后,进入房间,把水盆置于盆架上,然后说道,“公子先梳洗着,奴才这就去厨房拿膳食。” 东方不败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接着又指了指屏风后的浴桶,说道,“呆会儿把那边的桶收拾了吧。” 仆人点头应下,然后退了出去。 目送那个仆人走后,东方不败始用意念沟通星尘砂,把面具摘了下来。他站在盆架前,低头瞅着铜盆里的水面,那里映照着他的容貌,手一撩动,水波荡漾,一切模糊开来。待梳洗完毕后,他正在擦拭双手,门外传来脚部声,那仆人去而复返,想必是端来了膳食。 东方不败右手一伸,桌上的面具便飞到了他的手上,等到那仆人进来时,他方转过身,面具已然戴在了他的脸上。 他走上前,往圆桌旁一坐,等着对方布置膳食,同时想到银琰,不忘嘱咐道,“隔壁送去没有?”既然银琰目前成了他的人,又各种不便,他督促着这些仆人就是,想来定边侯府官宦之家,仆人也不会胆子大到慢待客人。 那个仆人将碗盘一一放于圆桌之上,听到东方不败的问话,手一顿,接着又继续放置,嘴里回道,“公子放心,那边已经由其他人送去了。”没想到东方不败对隔壁那位这么关心,听其他下人说那位可是他的仆从,这仆人暗暗地想着,要是他也能幸运碰见这样的主子就好了。 东方不败不知道这仆人的心里活动,安静地坐在那里用膳,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一名仆人,两人开始收拾屏风后的浴桶。 待所有都收拾好,那仆人又返回来,站在东方不败面前问道,“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仆人想来想去,觉得虽然自己身为奴仆的等级不高,但若能在这位客人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产生些好感度,也是好事一桩。 “暂时没有,你先退下吧,照顾好隔壁那位便可。”银琰的情况也不适合来回走动,东方不败想着,大概他暂住定边侯府的日子,银琰都要这样过了。 吃完早膳,跟银琰说了一声,东方不败便溜达着散步,走出别院,朝墨肱玠的院子走来。半路碰见走动的仆人仆从,他们都一个个向东方不败请安,倒是尽显定边侯府的礼数。 来到墨肱玠的别院,迎面就撞上一个仆从,东方不败身形快速,闪了开来,同时伸手搀住了将要摔倒的仆从,轻声说道,“小心看路。” 仆从撞了人,形容很是惊慌,连忙道歉,等看清是世子爷的客人后,又是一番道歉,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 东方不败制止他的行为,摇头不在意的说道,“本座无事,倒是你,险些摔倒,如此行色匆忙,难道是小侯爷醒了么?”他昨日见这个人是在墨肱玠院中,想来这么急,应该是那厮醒来了。 经他一提醒,这仆从终于想起了正事,停下了无限道歉的模式,忙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大夫,我家世子爷已经清醒,奴才正要去告知夫人。” “那便去吧,本座正打算去看看他。”东方不败先前就估摸着,墨肱玠应该休息的差不多了,毕竟现在局势不定,他心中又有牵挂,怎么会允许自己沉睡不醒。 仆从听闻,向东方不败施了一礼,便转身匆忙跑了。 东方不败又继续向前走,直接来到墨肱玠的房间,他站在门外,轻轻叩动了一下门框,嘴里说道,“小侯爷,本座要进来了。” 只听得房内传来一声咳嗽,然后就是墨肱玠低哑的声音,“进来。”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东方不败迈步走了进去,又听得墨肱玠急切地催促道,“快,给本将倒杯水,嗓子干得都要冒烟了。”说话声音都哑得快成气音了。 东方不败一挑眉,没想到墨肱玠一醒来,还蛮有精神的嘛,他走到桌前,帮墨肱玠倒了杯水,然后递至对方面前,“喏,本座若是不来,小侯爷这是打算渴死了么?”那小仆从跑的飞快,也不知道给这厮倒杯水,这是专坑主子来的么。 瞅一眼东方不败的表情,虽然是一如既往的什么都看不出,但墨肱玠就是莫名觉得,东方不败在笑他,只见他苦着脸,抱怨道,“本将醒来还没说话,那小子就飞快地夺门而出,想必是母亲提前吩咐过他,待本将醒来便火速告知。”只是这速度也太快了,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墨肱玠心塞地想着,这仆人太不靠谱。 看墨肱玠喝完那杯水,东方不败略微一犹豫,又转身去帮他倒了一杯,然后重新递了过去。 墨肱玠接过杯子,也不客气,边喝边问道,“东方,本将昏迷了多长时间?” “不久,只一晚。”但却发生了不少事,只是东方不败懒得解释,遂没有开口提起其他。 “还好。”墨肱玠一听没有误事,放松下来,想起俘虏,便又问道,“其他人都平安返回军营了?九越十皇子那些俘虏被关在哪儿?” 东方不败盯着墨肱玠没说话,心想这些事都算属于机密,他即使救了众人,也不在可以知道的范围内,这厮就这么大肆拉拉地问他,真的好么? 只是,他还真偏偏智商在线,猜到了定边侯的打算,昨夜之事也印证了这个猜测,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对墨肱玠说道,“据本座所知,九越十皇子应该被令尊关押在侯府内。” 话落,墨肱玠还没说什么,门外倒是传来一个浑厚磁性的问话声,“九越十皇子明明被押往军营,阁下如何知晓他其实在本侯府内的?” 随着那声音,走进来一名中年男人,高约八尺,著一袭黑绸暗纹的广袖长袍,身材甚是壮硕,端的威武霸气。他眉间正气盎然,双目如炬,如火如荼般,让被盯上的人一点反抗和不诡之心都生不起来。 东方不败见到此中年男人,便猜到他是定边侯了,于是拱手施礼道,“晚辈见过侯爷c侯爷夫人。” 定边侯夫人紧随在其身后,只是整个人比定边侯小了一号,完全被挡住了,不仔细看,还真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时她听得别人给她请安,又加上之前东方不败给她留下的印象本就不错,遂定边侯夫人扯了扯丈夫的袖子,才找了个空隙,探出头来,俏皮地说道,“小崽子就是多礼,恁得客气。” 定边侯见自己的夫人如此反应,默默地转身一扯,将人抱到了面前,并柔声说道,“站好。” “哦。”定边侯夫人噘嘴回应了一声,乖乖放手,站好了。 接着还是那句话,定边侯并没有因为旁人的打断而忘记,直直地盯着东方不败问道,“本侯很好奇,九越十皇子的下落险少人知,阁下又是如何知晓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二老找来 定边侯盯上东方不败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像被什么野兽锁定了目标似的, 心头莫名一紧, 可他也不是被威胁长大的, 所以倔强地回视定边侯,两个人默默无声的对峙。 墨肱玠一看父亲和东方不败像两只斗鸡一样,貌似要掐起来了,连忙起身, 想要下床阻拦,可是他忘记了自己腰上还有伤,遂刚起来又跌回了床榻上。 “父亲, 东方是我的朋友。”墨肱玠满脸黑线的瞅着自己的父母, 父亲紧盯着东方不败不放, 母亲则在不嫌事大的看热闹, 连他摔倒在床上都没人理会, 这还是亲生的儿子么? 东方不败已认下了墨肱玠这个朋友,遂起初在定边侯进来的时候, 就以晚辈之礼问侯,可谁知定边侯警戒心太强,自己若不给他一个解释,今天怕是很难安宁了。 只是,听闻定边侯武艺高强, 当世少有敌手, 他倒想试试看传言是否存在水份, 待打得痛快了再跟其说明真相不迟。 想罢, 东方不败开口就挑衅道,“侯府的待客方式便是如此么?真让本座长了见识。” 姜还是老的辣,定边侯并没有因他一句话就被激怒,甚至还张口回答他,“侯府待客一向分明,是友,竭诚欢迎,是敌,定斩不饶,就不知东方阁下是哪一种?” 说完,也没等东方不败说什么,定边侯继续道,“还是那句话,尔是如何得知的?”他怕东方不败是敌人派来的卧底,蒙蔽了儿子和众属下,所以一切不确定的因素都要问清楚。 “本座是友非敌,这点定边侯大可放心。”东方不败扭转身便往外走去,边走还边邀请着,“侯爷若想知道答案不难,只需跟本座打一场即可。” 墨肱玠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坐在床上轻声问道,“东方,你这是要做什么?”他苦着脸,没有猜透东方不败的心思。 东方不败笑眯眯地转回头看他,同时吐出了一段话,“切磋啊,令尊的大名本座可是听人说得,耳朵都出茧子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真人,怎么能不较量一番呢?” 定边侯听闻,抬首看到儿子那特别没出息的德行,哪还有往日的干脆利落,心里便莫名其妙地生起了气。在转头瞧东方不败,淡定自若,仿若无事般的平静表情,他就更是无名火狂奔了,平白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差了人家一筹。 瞪了儿子墨肱玠一眼,冷哼一声,定边侯越过东方不败率先走了出去,并对他说道,“随本侯来校武场。” 点头同意,东方不败给墨肱玠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随之就跟在定边侯身后走了。 被两个人接连无视,墨肱玠那更是心塞塞的了,他可怜巴巴地看向母亲,希望劝阻两人的打斗,结果定边侯夫人只是耸耸肩,做了个鬼脸,便走了。 “儿子,好好养伤,母亲去瞧个热闹。”嘱咐的话都那么心不在焉,可见定边侯夫人也是个不靠谱的。 待三人都走了之后,墨肱玠傻眼地发现,不是说来看他的么,怎么一瞬间走光了?!这些骗子! 最后墨肱玠终于还是不放心,勉勉强强地下了床,唤来仆从,由对方跟着他,一点点往校武场磨蹭而去。 而东方不败和定边侯来到校武场后,这里只有一些零星的侍卫在训练,他们看到两人,瞬间围了上来,纷纷给定边侯请安。 定边侯伸手一指校武场,对着东方不败说道,“阁下,请。” “侯爷先请。”东方不败谦让地一拱手,表示客随主便。 既已如此,定边侯没再多说,直接飞身进了校武场,东方不败依然紧随而后。 校武场中,两人各站一方,定边侯拿了一柄长刀,指着边缘的兵器架子,对东方不败说道,“兵器随阁下挑,点到为止。” 点头表示知道,东方不败在兵器架上逡巡了一圈,最后拿起了放在角落生灰的宝剑,抡了两下,感觉还可以,便拱手对着定边侯道,“侯爷,请。” 瞬间,两人便战作一团,侍卫们算是大开眼界,呼啦啦全走了过来,甚至看到定边侯夫人都忘记了请安。 东方不败平时虽用的武器是绣花针,但其实所练功法是剑法,所以耍起剑来,并不含糊,反而比绣花针更多了一分凌厉和迫切。 等墨肱玠跟仆从来到校武场的时候,东方不败与定边侯已经斗了不下二百回合,未分胜负。定边侯的打法大开大合,气势恢弘,东方不败身姿轻盈,剑法迅疾。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然而这对于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妨碍,因为他们都未使尽全力。 等到斗至八百回合,定边侯的额头见了汗珠,东方不败也微微有些喘息,两人正待结束切磋,突然凌空传来一个冷漠的女声,“谁人胆敢欺负老身的儿子?” 紧随着其声,接着便腾空飞来两人,待他们站定,东方不败打眼一瞧,顿时心底有些开心起来。这时他也不打了,直接飞身落到两人面前,上下仔细打量着他们。 “义父义母,二老怎地寻来了?”没错,能让东方不败略微激动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钱老汉和钱婆子。 钱婆子话少,虽关心东方不败,但不善表达,钱老汉直接代替她回道,“你采药几日不归,老婆子便有些担心,但她不擅言辞,只是干着急。” 钱婆子蒙着脸,谁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略低沉的声音可以听出,其心情应该欠佳,声音都透着不悦,“说重点。”显然是在阻止钱老汉透漏更多她的底。 被老伴嫌弃啰嗦,钱老汉也没有生恼,只是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对东方不败说道,“你多日未归,前日有个叫染七的来投靠,直说是你收的仆从,老婆子见其有异,便多问了一些。谁知他说你们遇到了麻烦,老婆子坐不住,遂我们二人便一起出来寻你了。” 东方不败一听,觉得这义父义母没白认,可是二老出来了,染七一个人面对那两个异常难缠的小哥儿,他回去要不要帮他收尸? “我这里不久事情便会了结,倒是遣染七独自回去,实则是为了让义母好好调教那两个小哥儿。” 钱婆子已然听染七说过慕容小哥儿和岳知瑜的事,让人无限唏嘘,既然东方不败有意照顾他们,她也不会多劝,“老身知晓,不会让他们作妖。” 东方不败这才放心,然后看到墨肱玠,首先指着他,对二老介绍道,“义父义母,这是孩儿新交的朋友,定边侯世子。”说着,他还冲墨肱玠眨了眨眼,只是因为戴着面具,对方根本没注意到。 但墨肱玠一听是东方不败的义父义母,还是觉得蛮稀奇的,“二老来访,本将未出门相迎,实在失礼,请勿怪罪。”他还从未听东方不败说过自己的事,甚是好奇。 几人正说着,定边侯与其夫人也来到了近前,东方不败又向钱老汉和钱婆子介绍道,“义父义母,此二位是定边侯与其夫人。” 钱老汉和钱婆子互相对视一眼,皆拱手施礼道,“老身见过侯爷,侯爷夫人。”“老汉见过侯爷,侯爷夫人。” 定边侯点了点头,他感觉到钱婆子似乎不简单,但想到东方不败之前所承诺的话,便说道,“此处不是谈话待客之所,众位还是随本侯到待客厅一叙吧。”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校武场,来到待客厅,不用定边侯吩咐,自有仆人仆从送上茶点。 等大家都坐定之后,定边侯看向东方不败问道,“武功业已比试完,不知阁下现在是否可告知本侯了?” 东方不败微微颔首,这才当着众人的面前,明确解释道,“昨夜刚练功完毕,我正欲睡去,忽听得房顶有异动,因此出门查看,却见到两个蒙面人落在院中。后来正碰上仆从起夜,他们便打算杀人灭口,我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因为没有打草惊蛇,只躲在暗处出手,吓走了两人。” “接着,我就跟在其后,因此偷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打算引野兽袭击军营。根据他们的谈话,又想到管家当时的反应,我大胆猜测,侯爷定是秘密押送九越十皇子回了定边侯府。那么这样一来,如让蒙面人得逞,边城军营可能就会漏出马脚,为免事态变得严重,我就去了一趟边城军营报信。” 定边侯听完,眉头高高耸起,众人都没想到只一夜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心中也愈加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原来如此,本侯今天多有得罪,东方阁下即然是我儿朋友,还请见谅。”定边侯知道了真相,率先表明态度,给东方不败道了个歉,接着又说道,“本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阁下可否应允?”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大概猜到了定边侯的目的,“侯爷客气,请讲。” “阿玠重伤,九越十皇子又关押在此处,现在是战时,军营不可一日无帅,本侯下午便要返回军营了。方才与阁下切磋,实是英雄少年,还望阁下能助阿玠一二。” “这事自不必侯爷说,我与小侯爷已有约定。”东方不败直接了当的说明。 墨肱玠连忙点头,终于不再被无视了,他可是磨了很久,东方不败才决定帮他的,而且他们两人已经想好怎么挑拨九越国内乱了,目前就等他的伤势恢复才能执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敲定人选 一切商议妥当, 墨肱玠看着钱老汉和钱婆子, 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连被当事者的二老逮住了他的目光, 也不见其惊慌,依然眼神直直的, 明显在发呆。良久, 他才回过神来, 慢慢地蹭到东方不败面前,欲言又止, 好不别扭。 东方不败不解地投去一瞥,双眸带着询问的打探, “小侯爷如今这副样子,倒是真真少见, 有何事可以明讲。”反正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接了关于这厮的任务,他就不怕那接踵而至的麻烦。 “东方,你的武功难道是师从你义父义母?”墨肱玠一直以为自己武功算不低的,但自从遇上东方不败开始, 他就觉得其身边的人都不是寻常人等, 颇有隐世高人的意思。 只是, 隐世是针对出世而言, 有出世才有隐世之说, 但不管是江湖上, 还是朝廷中,整个白国,他根本没听说过东方不败和钱老汉c钱婆子这等人物。之前东方不败跟他谈及,他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那钱老汉和钱婆子呢,他们为何也是同样的无名? 墨肱玠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调查一下东方不败和钱老汉c钱婆子三人,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而是他突然想到,朝廷历来对绿林江湖人士有忌惮,想招揽重用,又恐失了规矩,毕竟这些人性情潇洒,行踪又飘乎不定,甚是难以管理。 经过这次被暗算,他也了解到,端王手下恐怕是集结了不少武林人士,这些人没规没矩,不受条条框框约束,还心狠手辣,手段多变,对付他们还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好。许端王依靠江湖草莽,就不许他也用武林高手了么,懂得变通之道,他们才能十拿九稳,赢了这场博弈。 想到此,墨肱玠才对东方不败的师承,以及钱老汉和钱婆子有了兴趣,他已得到东方不败的相助,如能多来几个这种高手,何惧端王? 可惜东方不败没如他的意,听到他的问题,只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跟义母的武功并不是一个路数的,至于义父,本座并不知道他还会武功。”据系统一号所说,钱婆子虽然散尽了灵力,但被他以树之精华温养滋润了身体,依然可以笑傲先天之境。 他所练葵花宝典,虽有修养长生之趋势,但到底还是内力,做不到灵力的吸收和运用,不同世界的产物,亦有不同。东方不败思考着,对于钱婆子原来所在的世界,他也是有好奇的,只是无关之事,不能沉溺,目前这里才是他应该关心的重点。 今日见到钱老汉飞身而来的样子,他也甚是感到惊奇,毕竟钱老汉以往赶着破旧马车的形象,还是挺深入人心的,任谁去猜,都不会觉得他是一个绝顶高手,或者至少应该说,是个轻功好手。 东方不败一直听系统一号说,钱婆子大不简单,现在由他看来,钱老汉怕也是有所隐瞒,两个人估计也有一段不欲向他人提起的过往。 别人不想说的,他也不想知道,东方不败不是八婆,更不会八卦,如果有一日他们想说了,自会告知,届时不问则明。现在何苦为难自己,即使纠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一个答案,只徒惹心烦意乱,反正二老不会对他不利便好。 “东方,本将有一事,想劳烦你义父义母帮忙,不知你可否代为转达,顺便替本将美言几句?”墨肱玠觉得自己将要提的事,非二老莫属。 “哦?”东方不败听他之言,来了兴趣,但想了又想,没猜到墨肱玠的打算,便干脆问道,“何事让小侯爷如此费心,本座愿闻其详。” 被他如此一打趣,墨肱玠忙用手掩住唇,假意咳嗽一声,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明道,“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本将想,之前所谈及的故意放走九越十皇子一事,若由二老助力出手,则事半功倍,此行必成。” “何解?”东方不败本打算尽快炼制修容散,帮钱婆子早日恢复容貌,然后好做其他事。 “你想,端王处理这些事时,多用手下江湖之士,若本将此任务还派手下士兵来执行,那股子军人特有的正直气质定然不适合,很可能还会露馅。当然,本将相信他们可以易容,收起那种气场,但相比而言,都没有二老的本色出演更逼真。”墨肱玠说完他的理由,便寄希望于东方不败,静静地瞅着他,期待得到肯定的答复。 东方不败听完他的话,沉思片刻,才说道,“依本座看,并非全是如此,小侯爷应该是觊觎我义父义母的身手,觉得他们能够更好的应对突发状况吧?”毕竟钱老汉和钱婆子今日找来时,出场略有些武林神秘高人的意味。 “东方之聪慧,本将佩服。”墨肱玠连忙狗腿地拍马屁,夸赞东方不败,也默认了对方的说法,表明他自己也是有这种考虑的。 “哼。”东方不败冷哼一声,便沉默下来,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但墨肱玠看他那表情,也不像生气,便觉得此事应该是有谱。 “这句哼,是代表答应本将了?”墨肱玠试探地看向东方不败,小心翼翼地问着,同时,他心里又觉得,作为一个爷,东方不败有时脾气傲娇地像个小哥儿。 以前他可不太欣赏这种哥儿里哥儿气的爷们儿,只是放到东方不败那小矮个子身上,墨肱玠虽不怎么赞同,但因其武功高强,怎么都觉不出其中的违和感。非但觉不出异样,有时侯,他甚至还挺想逗一逗对方,惹一惹,撩拨一下,这恶趣味的想法,经常把他自己也雷得外焦里嫩,风中凌乱的。 东方不败不知道墨肱玠在腹诽他,只是他有自己的考量,便好奇地说道,“本座有一疑问,还需小侯爷为之解惑。” 墨肱玠大方的一扬头,承诺道,“东方请讲,本将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以为,小侯爷应该会把执行任务,跟踪潜入九越国的人选,定为本座。”结果却要劳烦义父义母,东方不败觉得这种做法,有点将不相干的人拖下水的意思。 利用人都利用的这么光明正大,本来钱老汉和钱婆子跟此事没有任何关系,却因为自己要被卷入其中。另外他们二老虽然可以拒绝这提议的,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定然会接受这一任务。东方不败以为,墨肱玠若不能给他一个很好的解释,那么他必不会同意,毕竟这些事都是他自己招惹来的,与系统发布的任务相关,所以还是由他自己完成比较好。 “本将在今日之前,也一直这么以为着。”墨肱玠点头表示赞同,可什么事都有一个但书,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谁也没预料到钱老汉和钱婆子会找来,“但就本将所知,九越十皇子被你在树林里,整得凄惨无比,还没出息的哭了。这么刻骨铭心的耻辱,东方你猜,他见了你或者跟你相似的人,会不会恨得化成灰都认识?” “所以,你是怕本座被他们认出来?”东方不败皱眉问道,九越十皇子那么没用,他当时也始料未及。 墨肱玠摇头,继续分析道,“被认出事小,前功尽弃事大,此事关于我等命运,关于白国战事发展,一点马虎不得。二老面相陌生,九越十皇子等人并没有见过他们,此是上上策之法。” 怕东方不败依旧不同意他的安排,墨肱玠又火上加油试探着说道,“当然,东方一直戴着面具,连本将都没见过你的真实样貌。若是为了此次任务,诱得东方你摘下面具,露出真容,本将定会举双手同意。” “嗤!”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未再反对他的说辞,只是说到摘下面具一事,他觉得这也无可无不可。 之前为了不太显眼,怕原身会惹祸上身,他才决定戴上面具行事,可惜事与愿违。从他在花王谷遇见墨肱玠,接了他的边字令牌开始,事情就如脱僵野马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他不但跟官府有了牵扯,还是达官贵族,一方将侯,那么这面具就不再重要,迟早要摘的,因为对于他已没有区别。 只是,东方不败没忘记自己是一个小哥儿,眉心的红点可以说明一切。届时,即便是拿去脸上的面具,墨肱玠大概也不会同意他去。不,应该说,墨肱玠会更加不同意他去,因为没道理他们那些大老爷们儿在边城歇着,却让他这个小哥儿去与敌人周旋。 为了不被区别对待,这面具还得戴下去,东方不败轻轻地扶了一下,脸上那由星尘砂幻化而成的面具,决定道,“本座这便告知二老。” 结束两人的悄悄话,东方不败看着与定边侯和其夫人正在闲聊的钱老汉和钱婆子,直接了当地说道,“义父义母,今日二老前来,正好有一事相托。” “讲来。”钱婆子性情直率不伪,不等钱老汉的反应,就直接抢话说道,干脆利落的实在让人称赞。 既然作义母的钱婆子都如此直白,东方不败就更干脆直接了,他把墨肱玠的请托,和两人之前所想的办法,毫无保留地一一说将出来。 最后,钱婆子听完,什么都没问,只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些道理老身虽懂,却不以为然。只是,既然孩儿你现下开了金口,义父义母定然相帮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接应染七 设计九越十皇子, 挑起九越国内斗一事敲定之后, 众人无事, 东方不败就想到了染七, 便向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询问他的情况。结果得到二老的回复,竟然是他们先走一步,以至于染七 钱老汉看了眼钱婆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小子还在后面赶车,大概已走到半路了。”他比较听老伴的话,老婆子说那小子麻烦, 甩开他, 二人行路更方便, 遂钱老汉没有多加思考, 就跟着老伴抛下染七走了。 如果染七在这里, 听到钱老汉的说辞,一定会向东方不败大吐苦水, 可惜他还苦逼地带着慕容小哥儿和岳知瑜,处于赶路中。 东方不败听闻,只稍点了点头,转头就看向墨肱玠说道,“小侯爷, 本座的人正在过来定边侯府的路上, 还劳烦你派人前去接应一下。”否则只凭染七, 恐怕是进不了定边侯府。 “东方尽可放心, 此事交予管家去办即可。”说完,墨肱玠唤来管家,稍微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然而他并不知道染七是谁,只记得在花王谷时,黑咕隆咚的深夜,暗淡的月光下,东方不败当时带着一个仆从,貌似就叫小七,于是他若有所思地问道,“在花王谷时,跟在东方身边的那位小个子是否便是染七?” “嗯,就是他。”东方不败颔首,算是确定了墨肱玠的猜测。 墨肱玠皱眉,怎么也想不起染七的样子,当时月黑风高,东方不败与他交手,不下百来回合,未见颓势,最后反而是他自己被其一掌震飞,遂这才记住了东方不败。毕竟就他所知,戴着面具,擅使绣花针,可是见所未见过的。至于跟在东方不败身旁的染七,墨肱玠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仆人,但说到对方的模样,他就完全没在意过了。 想至此,一点大概的印象都没有,墨肱玠无奈地看向东方不败,一摊手说道,“东方,既是你的仆从,还请跟管家描述一下对方的外貌,好叫他们出去寻人。”本来他是想大包大揽,自己一手帮东方不败办成此事的,人经常忙碌,就是会闲不下来,这次受伤,多亏东方不败的照顾,墨肱玠说不感激是假的,可是奈何他挖空了脑袋,也想不起那个叫染七的长什么样子。 东方不败点头同意,本打算向管家述说染七的样貌,但张口的话未说出,便停顿了下来,只见他一转脸,朝着墨肱玠说道,“小侯爷,口头描述就算了,不若拿来纸笔,本座可将小七的样子画下来。”虽说带着两个小哥儿挺显眼,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果顺路返回,遇不到染七他们,也可以凭画像寻找一番。 墨肱玠一听此建议,也是眼前一亮,他一挥手,便吩咐道,“来人,取文房四宝来。”他还真没看出来,东方不败还擅长画画,今儿倒是要瞧一瞧,长一长见识了。 站在门口伺侯,等着吩咐的仆从,听到墨肱玠说的话,马上退下去拿笔墨纸砚。不一会儿,仆从就捧着文房四房送来了。 “东方,请。”墨肱玠接过东西,亲自将笔墨纸砚布置好,然后伸手作邀请状,示意东方不败可以开始了。 东方不败不动声色,只略微一抿唇,唇角似有笑意,他往砚台上稍加了一点点水,然后打开墨匣,取出墨条,打算先磨墨。这时,站在那里,还未退下的仆从,接到管家的眼色示意,很实趣地打算上前帮助他磨墨。可是那仆从只挪动了一下脚步,还未说出要帮忙的话,就被墨肱玠挥手屏退了。 仆从施了一礼,恭敬地退下了。管家对墨肱玠的决定很是诧异,想着世子爷对这朋友,到底是重视还是不重视,他也好决定要不要自告奋勇,帮东方不败磨墨。要知道,他虽身为定边侯府的管家,是个仆人,但到底是只给定边侯磨过墨,至于别人,还真没有得到过这份殊荣。 管家思绪甚多,然而却没料到墨肱玠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只见他本人,从东方不败手中接过墨条,一点一点的匀速磨着,很快加的那点清水就已经变成了浓浓的墨汁。墨肱玠见状,伸手轻轻地又是加了一点清水,然后继续磨墨。 “东方,开始吧。今日本将亲自为你磨墨,倒是想看一看尔的画技如何。”墨肱玠一边磨墨,一边催促东方不败,根本没意识到,他亲自伺侯人,完全是在抢下人的活计。 东方不败上一辈子作为教主,被人伺侯的习惯了,因此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便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画将起来。 他写的字迹曾被定边侯夫人夸赞,而他的画也不遑多让,笔之走势,如行云流水,没有一点陌生青涩之气,很快东方不败便用寥寥数笔,将染七五官的重点抓了出来。然后,他又稍加润色,添加了几笔,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便跃然纸上。 看着纸上的染七,墨肱玠突然觉得好似见过对方,这恰恰说明了东方不败画的有多逼真。 “东方真乃文武全才之士,本将佩服之极。”向东方不败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墨肱玠忍不住想着,还有东方不败不擅长的东西么? 东方不败坦然接受墨肱玠的夸赞,却又客气地说道,“小侯爷过奖。”他自从葵花宝典大成之后,心态更似女儿,长久深居闺阁内,曾以当世书香女子的兴趣爱好要求自己,很是下了番功夫,可说是琴棋书画,舞乐绣诗无一不通。 接着,他又将画像临摹了几张,然后全部交予管家,并感谢道,“管家,真是麻烦了。” 末了,东方不败犹豫着,又嘱咐管家道,“小七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身边还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昏迷不醒的小哥儿,应是十分好找的。另外还请管家告知寻人之人,那两名小哥儿是个麻烦,万万不能将其唤醒,若不凑巧,对方醒了,只需趁对方不备,立刻将其打昏带回来即可。”慕容小哥儿始终是个麻烦,他可不想再听到对方杀人行凶的消息了。 管家当着墨肱玠的面,哪敢居功,赶忙说道,“不麻烦,东方大夫的话,奴才会详细告知下去,让侍卫们认真执行。您是咱们世子爷的朋友,有世子爷的吩咐,奴才们定当尽力而为。”就他自己观察所得,管家觉得他们家世子爷是真的很重视东方不败,既然如此,他们做下人的,哪有不将其奉为上宾之理。 待管家告退之后,东方不败又了却一桩心事,他想来想去,觉得一时半会儿,恐怕无法返回安宁县城,便思索着让墨肱玠给他准备一些炼药所用的器具,还要一间静室,准备给义母钱婆子炼制修容散。 然而墨肱玠听到东方不败的要求后,很是疑惑,他不解地问道,“东方所要之物,本将闻所未闻。这样吧,本将派人去寻来铁匠,东方可详细说予对方,看能否做得出来。”如果寻常铁匠不行的话,他就只能去军营寻找军备铸造师试一试了。 想了想,墨肱玠又补充道,“不若东方把所要器具的图也画将出来,好给铁匠做个参考。” 东方不败深以为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又提笔画起了炼药所用的器具,待收笔画完之后,他刚要放下毛笔,却听得墨肱玠说道,“东方可多画几张,本将好多派几个人,广撒网,多捞鱼,总有能人可以把你需要的东西做出来。” 于是,被墨肱玠忽悠的东方不败,又继续多画了几张,然后墨肱玠将之收了起来。其中一张吹干后,他还折叠了一下,放进了怀里,拿起了其他几张,亲自去找人办事去了。 东方不败看到墨肱玠偷偷藏画的动作,忍不住诧异地挑眉,心中思索,不知道这厮又要搞什么鬼? 定边侯府的人做事,果然干脆利落,下午定边侯返回军营不久之后,东方不败也收到了飞鸽传书,纸条是墨肱玠拿来的。 原来是管家派出去寻找染七的人,已经成功找到了染七,但回来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 因端王叛乱,受难城池的百姓流离失所,很多逃难的人朝着边城而来,想要寻求定边侯的保护,毕竟边城及其附近五县乃定边侯的封地。可边城虽有定边侯武力坐镇,但到底毗邻九越国,地处边疆,资源并不太丰富,所以不少人在路上便落草为寇,干起了打劫的勾当。 染七等人比较倒霉,正好就碰上了这么一伙不伦不类的劫匪。起初,侍卫们看到呼啦啦跑出来一群穿著破破烂烂的乞丐,有的拿刀,有的拄着棍,可是把他们吓了一跳,以为遇见了什么绿林败类,江湖悍匪。那一个个看向他们的眼睛都放着绿光,仿佛恶狼见到了肥羊,真是让侍卫们捏了把汗。 可是等到交手之后,没三两下,这群乞丐就被侍卫们打的落花流水,待他们护送着染七打算继续前进的时候,那些乞丐又耍起了无赖,非要跟着侍卫们走。还直喊着,可以让侍卫们当他们的山大王,这样大家就能一起吃香喝辣,逍遥快活。 侍卫们满头黑线,他们在定边侯府天天吃香喝辣好么,这穷山恶水出刁民,适逢内乱,这些难民也是无辜之人,他们总不能随便将人打杀了。于是只得带着染七,马不停蹄地赶路,这时候他们是完全顾不得会不会因为路途颠簸,而把慕容小哥儿和岳知瑜颠醒了。所幸霉运止于难民,他们接应染七的这一路上,也只发生了这么一件闹心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活宝难搞 当染七被侍卫们带到定边侯府, 再次看到东方不败的时候, 他简直是热泪盈眶, 内心说不出的激动, 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向着东方不败扑了过去, 同时嘴里喊着, “主子,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东方不败伸手直接止住了他的姿势, 结果没想到染七这憨货往下一蹲,朝前一扑, 就抱住了他的两条腿,然后再也不放手了, 还哭嚎着,“呜呜——主子, 小七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抽搐着嘴角,东方不败太阳穴直跳,隐忍着没有把染七踢开。而眼前的场景,却让墨肱玠大开了眼界, 还有定边侯府的侍卫, 那一个个都眼睛雪亮的, 瞅着这个热闹。 “起开。”东方不败冷冷地说道。 染七依然抱着他的双腿, 声音很是委屈, 可怜兮兮地说道, “主子,小七离开你之后,吃不好睡不好,还要照顾那两个小哥儿。但小七依然很听主子的话,带着两个小哥儿,去投奔主子的义父义母。可是在来的时候,主子的义父义母,竟然把小七打晕跟那两个小哥儿放在了一起。” “本座数三下,如果三下过了还不起来,那就一直跪着吧。”言下之意,就是跪着永远不要起来了。 东方不败看他哭诉的眼泪鼻涕横流,稍微有些嫌弃,这蠢货如果把他衣服弄脏了,他不介意让他天天哭,一直哭到爽,哭到再也哭不出来为止。 “呃。”染七哽咽了一下,然后慢慢放开了东方不败的双腿,并且泪眼朦胧,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看他这怂样,东方不败略有些头痛,说好的这个世界的爷都是威武雄壮的汉子呢,老天爷这是在逗他,跟他开玩笑么,染七这蠢货哪里像是爷了,分明哭得还不如一个哥儿。 然而,他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只得僵硬着声音问道,“接下来呢?” “嗯?”染七不明所以的瞅着东方不败,心头一片雾水,他在想着东方不败问的接下来是什么意思,可惜很蠢的没意识到他已然问了出来,“接下来什么?” 墨肱玠一直跟东方不败在一起,看热闹看到现在,完全被脑子缺根弦的染七逗乐了,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噗,东方,你去哪找来的活宝?”问话的时候,墨肱玠完全没过脑子,就顺嘴把话秃噜了出来。 东方不败斜睨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以为小侯爷见过小七,应该知道他出自哪里。”一个蠢,两个也蠢,这蠢也能传染的么,他恶狠狠地在心底吐槽着。 听了他的话,墨肱玠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摸着鼻子不出声了,虽然他看不透东方不败的表情,但他能够猜得到,现在东方不败一定被那逗乐的憨货搞得火气很大,于是他还是见好就收,不要太兴灾乐祸为妙,以免乐极生悲。 看着染七的蠢样,东方不败莫名觉得心累不能,但依旧提醒染七道,“把你打晕之后呢?”当初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听他问起染七的时候,表情就有些诡异,他便猜到可能会有些事发生,果然如他所料,还是出事了。 “之后,待小七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慕容小哥儿也醒了,还疯了一样追着我打,要不是我命大跑得快,就要被他掐死啦。好在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慕容小容又晕倒了,怕再出什么乱子,没办法,我便把他绑了起来。”说着,染七还觉得那场景就近在眼前,当时他吓得出了一身汗,想着他受了东方不败的恩惠,没有做任何报答,便要死了,真是不幸。 东方不败点点头,表示这件事他知道了,不过心中却在思索着,后来慕容小哥儿晕倒,应该是义母钱婆子做了什么,只是所用的手段,就不是他需要问的了。 “如今本座要暂住定边侯府,既然尔等跟了来,那两个小哥儿便不需要你照顾了。”东方不败还算体贴,觉得染七应该被慕容小哥儿搞得都出现心里阴影了,于是做了些安排,又想到银琰,便对染七吩咐道,“银琰目前做事有些不便,你就跟着他吧?” “是,主子。”染七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可惜过后就傻眼了,他不解地瞅着东方不败,结结巴巴地问道,“主子,银琰是哪位?”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多出的这一位又是怎么回事? 墨肱玠简直被他的傻样取悦了,很是热心地帮他解惑释疑道,“银琰啊,跟你差不多,也是你家主子收的手下呢。” “哦。”染七得到答案,也不觉得跟着银琰有什么不妥,信誓旦旦对东方不败说道,“主子放心,我一定好好跟着银琰做事。” 东方不败点头,然后扭脸转向墨肱玠,手指着两个还在昏迷中的小哥儿说道,“小侯爷,这两个小哥儿便麻烦侯府的仆人仆从照顾一下了。只是那慕容小哥儿,身怀武功,心智缺失,醒来后可能会出手伤人,着实让人有些头痛。” 墨肱玠听闻,忙挥手道,“哪的话,不麻烦,来者是客,东方你的手下,本将定会派人好好招待。至于这慕容小哥儿,其实也简单,东方如果允许,本将派人打造一副锁链,将人锁起来便是。”他没见过慕容小哥儿杀人,所以根本没人当回事, 东方不败无奈地叹口气,不赞同地摇着头,然后说道,“此方法不妥。小侯爷大概还不知道,这慕容小哥儿曾经在拍卖场,被铁链锁着的情况下,还利用锁链勒死了一个拍卖师。” “那该如何是好?”墨肱玠闻言蹙了蹙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觉得不如干脆将人关进地牢里,简单又省事。 东方不败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因为知道慕容小哥儿是异人,所以要顾虑的更多,心里想着,不若之后找系统一号问问看,反正是他招来的麻烦,由他来解决也说得过去。 如此想着,他便对墨肱玠说道,“此事稍后再议,还是麻烦小侯爷,先派人将他们安顿下来吧。” 于是,墨肱玠吩咐管家,同样在东方不败住的那座别院,又收拾了三间屋子,这样他们一大家子主仆就都住了进来。 可刚安顿下来不久,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事,让东方不败彻底黑下了脸,他满脸郁闷地想着,难道是自己的错?他明明只是为了幽冥殿的未来,招揽储备人才,结果这一个比一个难搞,他让染七照顾银琰,没想到两个人气场完全不合,见面就掐了起来。 清晨的时候,染七早早就起床了,然后没有侍伺过人的他,便大肆拉拉地敲开了银琰的房门。因为之前知道了银琰跟他一样,都是爷,加之皆是东方不败的属下,所以染七还觉得他跟银琰挺同病相怜的。甚至他以为银琰肯定也是碰见了什么难事,被东方不败给救了,才会变成主子的手下。 敲开房门后,染七边准备洗脸水,边嘟嘟囔囔说着话,完全发挥了他的口才,也成功把银琰给念的青筋直暴。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能自言自语的家伙,然后嫌烦就想让染七退下,结果对方不但没照做,还一直告诉他说,是东方不败派他来的。 “我不走,主子说你有些事不方便,让我好好跟着你,有什么事你吩咐我便是。”染七以为银琰要赶他走,他知道自己胆子小,做事还笨,帮不了东方不败大忙,只能养养花种种草药。然而目前他们借住定边侯府,哪来的花草让他养,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好好把面前的这个银琰照顾好,也算是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银琰完全感受不到染七的那种急欲报恩的心情,毕竟被慕容小哥儿差点掐死的这种经历,也不是人人能够经历到的,他只觉得染七很是影响自己,碎碎念的功力,让他连静坐感悟都做不到,只会越来越烦,遂他才赶人道,“不需要。”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只听主子的!”染七急中生智,直接拿东方不败压银琰,希望可以让他改变决定。 但银琰连东方不败都不惧,又怎么会在乎,甚至他觉得染七蠢得可以,“主子,主子,当奴才秧子还当上瘾了。”显然银琰很记仇,还在纠结并耿耿于怀,东方不败关于他是下人的说辞,现在又听得染七的称呼,彻底崩不住,朝染七喷了出来。 “你才奴才秧子!你全家奴才秧子!”染七当时决定跟随东方不败时,也是做了一番心理斗争的,所以他心甘情愿,而且东方不败也并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仆人。 现下可好,东方不败作为主子还没说什么,银琰这个在他眼里,同样阶层的人,反而骂他奴才秧子,这简直是看不起他,是侮辱他,士可忍孰不可忍。 然后瘦弱矮小的染七,冲上去就把变废后还处于肢体不协调状态中的银琰,给打趴下了。打完人后,染七还自以为很帅地冲着银琰比了个中指,待走出房门,来到院中,他才清楚过来。这回又觉得自己是闯祸了,说好要照顾银琰的,结果怎么把人给打了? 稍一回想,染七一点没后悔揍人,还觉得自己打轻了,因为他觉得银琰冒犯了他,并且还对东方不败不敬。想至此,他就横下心,没有回去照顾银琰。 而银琰呢?被个憨货揍了,他差点气出脑溢血,也是他毒舌大意,没有防备对方,结果遭了罪,可他心中恼火地想着,这么蠢的人都敢骑在他脖子上拉屎,简直反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不忍直视 银琰虽说是投靠了东方不败, 但他曾身为银月族人, 本来优越感就强于他人, 那自尊心也是更胜旁人的, 所以被染七揍了之后,他岂能甘心,想来想去,终究不肯善罢甘休。遂收拾好自己之后, 他终于出了房门,打算找染七算帐。 染七从他那里出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都住在这个别院, 所以银琰想找他, 简直易如反掌。于是, 他正坐在房间发呆的功夫, 就听得咣当一声,他的门被从外暴力打开了。 门板晃得震天响, 染七瞬间回神,慌忙抬头看向门口,就见银琰站在门口,背着光几乎看不到他的脸,但想着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吓我一跳, 你来干什么?”染七反感地瞪了他一眼, 抱怨地说道。 “干什么?你不会天真地以为, 打了我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吧?”银琰低沉的声音中, 夹杂着不耐和挑衅。 染七朝他翻着白眼,毫不在意地说道,“打都打了,你还能怎么样?”听别人说,这个人武功被主子亲手废的,已经这样了,他还有本事打他不成? 银琰看着染七这态度,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看在他是东方不败的奴才的份上,即使不弄死他,也要让他脱层皮。这么想着,他迈步子走进了染七的房内,上前就扯住了对方衣领子,然后单手掐着染七的脖子。 “不怎么样,杀了你。”随着他冰冷的声音,掐住染七脖子的手也在渐渐用力。 染七之前被慕容小哥儿逮住掐过一次脖子,差点被掐死,心中惊惶未定,见了东方不败,大哭一场才稍微好转一些,但多少也留下些阴影。现下银琰以同样的姿势掐住他,染七想到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恐惧感,直接炸毛了,疯狂地挣扎,一时间银琰没有控制住他,被挠了个正着。 感觉到脸上一疼,银琰嗞了一声,用手蹭了一下脸,发现有血迹,明显是被染七给挠伤了。银月族人大多长的俊美,伴同优越感爆棚的同时,是对美貌的重视,遂染七伤了他的脸,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银琰也不管不顾起来,抓起染七就出拳开揍,不过因为实在虚弱,并没有多大杀伤力就是。两个人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瞬间缠到了一块,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掐的好不热闹。 “打死你,打死你。”染七不用武功,所以出手毫无章法,但毕竟是个爷,有时一下子杵在银琰身上,还是挺疼的。 “找死,成全你。”银琰倒是会武功,可惜力道不够,颇有点花拳秀腿的感觉。 两个人抓挠的挺激烈,把凳子都打翻了,桌子严重移位,而桌子上的茶杯壶具,也也叮叮咣咣的,甚是吵人。 整个别院西厢,就那么几间房,他们在房里这么闹腾,终于把东方不败给引来了。 东方不败在房间里静坐调息,待收功之后,正要梳洗,便听到外面有动静,细听好像是什么人在吵架。他想着大概是定边侯府的仆人有什么矛盾,所以就没在意,慢条斯理地梳洗,一切打理好才出门。 只是,他刚走出来,没有了房门的阻隔,声音听的更清晰,听着好像是染七的声音。东方不败疑惑地顺着声音找了过去,最后来到了近前,入目所看到的景象,让他脸色一沉,心情不妙起来。 不知道有人来了,两个人还一边打,一边吵。 “挠你个满脸花。”染七发现银琰很在意自己的脸,于是卯足了劲,全冲着对方的脸上去的。 银琰被他搞得心烦意乱,抓住染七抓挠的手,一扭对方的胳膊,想把对方压制住,嘴里咒骂着,“如果老子的脸毁了,就拿你的命来赔。” “哦?”东方不败满脸黑线的瞅着两个不省心的东西,虎着脸问道,“银琰,你想要谁的命?” 突然被他打断,银琰和染七两个人一愣,同时看向门口,看见沉着脸的东方不败,然后一句话没说。 “大早晨的,胡闹什么?”东方不败训斥两人,但瞧着他们还有些互别苗头的意思,厉声喝道,“还不分开!” 这时,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嫌弃地互相一推一放手。可他们本来就缠在一起,哪有这么容易分开,下意识的举动,反而都失了力道,直接叠罗汉叠在了一块。 东方不败错愕地看着两个人,就见染七在下,银琰在上,他们脸碰脸,啪唧一下,亲上了。 眉毛一挑,他简直没眼看了,这情形两个爷甚是微妙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东方不败避讳地转过身,假装咳嗽一声,背对两人说道,“赶紧收拾一下,本座等着听你们的解释。”本来他指望两个爷能和平相处呢,结果照今天这样的发展,越来越诡异,完全如脱僵的野马,不受控制啊。 “哇啊!”染七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被银琰给亲了,又是恶心又是愤怒,直接猛地推开银琰,从地上跳将起来,狠狠地擦着嘴巴,咋咋呼呼地喊着,“脏死了脏死了,我竟然被这家伙给亲了,天要亡我小七。” 反观银琰,则是呆愣愣地傻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冷眼瞅着染七不停擦拭嘴巴的动作,直到对方都快把嘴巴擦的秃噜皮了,也未说话。 “看什么看?臭不要脸。”染七把嘴唇都磨擦地泛疼了,转首发现银琰一直盯着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也变得甚是不客气起来。 “你不看我,如何知道我在看你?”银琰冷冷地瞥他一眼,讽刺地说道,然后淡定地伸脚踢正一个凳子,用手翻转过来,优雅地往那里一坐,伸手倒拎起茶壶,倒了满杯,反而悠闲地喝起了茶。 染七说不过他,气呼呼地说道,“反正你就是看我了,你这个人太差劲了,亏主子还让我跟着并照顾你,简直好心当作驴肝肺。”他一定要跟主子告状说,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蠢货。”银琰对于他的话,简直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染七被骂,恼怒地瞪着银琰,那眼神包含了很多感情,愤怒c委屈c不解c受伤c挣扎等等,复杂地让银琰看不懂。 银琰皱了下眉头,然后放下茶杯,站起身,首先走出了染七的房间,“走吧,别让你的主子等久了。” 说完,他就率先走了。刚才那一瞬间,他看着染七的眼神,竟然回想起了在银月族的日子,在那个弱肉强食的族群,这种眼神只有一二岁的小孩子才有。 “说的好像不是你的主子似的,你不是同样效忠于主子么?”染七疑惑地问道,他发现对方好似比较介意做东方不败的仆人。 “不是。”银琰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我跟他只算是合作关系。” “哦。你不早说。”染七对他依然讨厌,听得他跟东方不败之间有什么合作,怕坏了主子的事,所以嘟哝了一句,没再说什么。 “”感情还是他的错,银琰满脸黑线地瞅着染七,愈发觉得此人太蠢。 两人来到东方不败的房间,看见大门敞开,分明是等着他们前来。 对视一眼,又不好意思地扭开,染七别扭地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银琰更加面无表情,随着也迈步走了进去。 “主子。”染七看到东方不败沉着脸,知道对方很生气,吓得不敢多说,就怕主子一言不合就甩绣花针。 东方不败瞅了他一眼,没回应,心中想着,这个二货刚来就不消停,又斜睨银琰,见对方不发一语,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二人说说为何打起来?”大早晨就给手下当和事佬,除了他也是没谁了,东方不败自我打趣地想着。 说到这个,染七瞬间打了鸡血,来了精神,光明正大地告状道,“主子,他说我是奴才秧子,看不起我。” “你是给我做事,需要他看得起做什么?”东方不败有趣地问着染七,不过同时眼神不善地看向银琰,他没想到银琰的自尊心强烈到如此境地,连个玩笑都开不了。 “呃,这”染七被东方不败问的,一时卡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心中却恍然大悟地想着,对啊,他在意那个臭不要脸的话做什么? “银琰,你有什么话要反驳?”东方不败不等染七回答他,又转而问银琰。 对于染七揍了他一顿,这种很丢脸的事,银琰怎么会说,只是冷冷地僵硬着声音说道,“无话可说。” 点点头,东方不败看着染七吩咐道,“小七,你先退下。” “哦。”染七不解地瞅了他一眼,然后依言照做,出去的时候还细心地帮忙关上了门。 待屋中只剩下东方不败和银琰的时候,东方不败推开凳子,站了起来,走到银琰面前,抬头与他对峙,“本座的一句话,你耿耿于怀至今,甚至讽刺小七,与他打架。若不是你还有用,本座早该为他出头,把你剁了。” “既然脱离了银月族,就把你从族人那沾染的臭德行也改改,否则与你在月眠山脉时有何区别?今日之事,本座不想看到第二次,好自为之。”笑话,染七虽然现在变成了孤儿,但他有花王谷不传之秘啊,东方不败极其护短之人,怎么能允许银琰伤他。 他的话,让银琰心中一凛,简直如兜头一棒。是啊,他脱离银月族,不就是因为那个腐朽到骨子里的族群,优越感十足,总是自恃高人一等吗?那他今日跟染七打架的时候,他说染七的那些话,说到底,其实跟银月族那些垃圾有什么区别?他就是为了改变,才会想逃离,结果却被今日之事打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套圈中了 虽然银琰和染七两个人经过了一场不愉快, 但东方不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并没有分开他们, 日常时候还是染七跟着银琰, 并照顾他。 另外,东方不败觉得银琰大概是有些闲的, 才会与染七一般见识, 当时他看到的打架场面, 实在不美观,完全想象不出对方曾经还是个冷血杀手。 东方不败凝眉思索再三, 决定除去义母钱婆子的修容散之外,调理银琰身体的药, 也要提上日程。这样银琰忙于一边恢复身体,一边练功, 大概也就没时间搭理染七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届时染七不被银琰刺激, 也会安宁不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下东方不败有时间,有材料,就只剩下拜托墨肱玠的炼药器具了。 想了想, 东方不败便打算找墨肱玠, 催上一催, 好早日可以把需要的药物炼制出来。可是, 当他来到墨肱玠的小院, 却发现空无一人, 随手抓了一个仆从询问,方知道墨肱玠大清早便出去了。 这会去哪呢?难道是亲自帮他去寻找可以制作炼药器具的铁匠了?东方不败边往回走,边默默地想着,最后决定,既然墨肱玠不在,他就邀上义父义母,再带上染七c银琰c慕容小哥儿以及岳知瑜,一起去边城的街上逛一逛,顺便看有什么需要买的购置一些。 来到义父义母的房门外,东方不败敲了敲门,想着日头已经老高了,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应该已经起床了。结果他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看样子也是不在。 东方不败纳闷,这真是奇了怪了,墨肱玠不在,钱老汉和钱婆子也不在,以义母的伤脸和性格,定然是不喜欢出门的,更何况是出去走动走动,他们这到底去哪了呢? 他正想着,吱呀一声,隔壁的门打开了,走出定边侯府的仆人,就见对方看到东方不败站在钱老汉和钱婆二老的房门外,连忙走上前施了一礼,并说道,“东方公子,令尊令堂清早出门了,似乎说要逛一逛边城。”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被东方不败装神弄鬼救了的那位,他起的早,本想殷勤地等着这别院的客人召唤的,结果却看到二老出去了。 逛边城?东方不败听了有些诧异,心说这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到底在想什么,随随便便就溜了,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亏他还一心想着邀请义父义母的。 既然二老人都不在,当然是回转身,去告知自己的手下了,于是东方不败全部通知到位之后,领着两个爷和两个小哥儿,就这么结伴出门了。 只是当他走到定边侯大门门口的时候,被管家叫住了,管家恭敬地施礼,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公子,我家世子爷一早就交代奴才等候在此,说您今天可能要出门,遂给您安排几个侍卫带路。” 东方不败一听,挑了挑眉,觉得墨肱玠安排的挺周到,还特意送出两名刀口舔血,战场杀敌无数的士兵,和两名定边侯府的侍卫。本来他还略有点担心,没有义父义母在,若是遇到麻烦,慕容小哥儿发了疯病,几乎是无差别攻击,而银琰起不了作用,岳知瑜又是一个柔弱的小孩子。那时他就即便反应再快,武功再高,也怕对方调虎离山啊。 现在好了,他不好开口朝定边侯府要侍卫,墨肱玠反而自动送上门,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东方不败领着自己的手下,还有墨肱玠给安排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定边侯府,逛街去了。 东方不败时任日月教主多年,自有教众献上宝物,所以他其实很多年没有逛过街,买过东西了,这还是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有的闲心。这一行人里,不止他,银琰作为长年居住在月眠山脉深处的银月族,他压根就没逛过街,他的人生信条里,除了练功,就是杀人,全无其他,是个纯天然的土包子。 再说染七,那也是憋在花王谷甚少出门的另一个土包子,就是花王谷被叛军占领之后,他逃出来成了乞丐,也没有怎么逛过,毕竟他一靠近小商小贩的摊位,人家拿笤帚赶他都来不及。 除此之外,慕容小哥儿神智不正常,基本可以无视之,而岳知瑜倒是曾经跟着父亲和姆父经常上街,可他是个小孩儿,能懂什么,也就瞎看个热闹。 所以东方不败带着一行人走在街上,那简直就是土包子出笼,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稀罕什么,到哪里都要停留一会儿,让他们看个够。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地方,那里围了一大群人,众人不知道前方在做什么,于是东方不败转首询问定边侯府的侍卫,“前面是在做什么?” 侯府侍卫和士兵,他们基本都生活在这里很久了,所以要比几个土包子了解的多,遂对着东方不败回答他道,“回东方公子,前面在玩套圈。” “套圈?”东方不败点点头,已经知道是什么活动了。 可另外四只不知道啊,所以染七好奇地问道,“套圈是什么?” 银琰没听说过,他既然脱离了银月族,迟早要融入外界,所以也暗暗竖耳朵听着。 侯府侍卫见除了东方不败之外的四只,全部都一副勤奋好学样子,求知欲爆棚地瞅着他,他看了看东方不败,发现对方没想要解释什么,所以只得开口释疑道,“就是一种商业小游戏。” 看四只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位侍卫大哥不得不继续说道,“有些小摊的商贩,往往是一些卖杂货的行脚商人,他们为了积攒人气,会把自己的商品,比如一些石膏捏的神像,泥娃娃,小镜子,胭脂等一些小玩意,按顺序摆起来,然后离数米远拉起一条绳子,人站在绳子外用拿到的套圈扔向那些商品,套住哪个哪个就归你所有。当然前提是这套圈需要花银子买。” 侍卫大哥说完,这四只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然后全部看向东方不败,染七说道,“主子,这个有意思,不若我们凑近看一看?” 东方不败此次出来,本就漫无目的,因此当那四只的眼睛都渴望地看向他时,他点头同意了。然后,他率先朝着人群走去,有侯府侍卫和两个士兵的气场加持,有些人很有眼色,看到他们便闪身躲开了。最后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一伙就一起站在了小贩拉起的绳子外面。 “老板,给他们些套圈。”以衣服为掩饰,东方不败从附属空间偷偷掏出一小角银子,扔给了小商贩。 “好勒,一文钱一个,客倌您要多少个?” 东方不败沉吟片刻,心情颇是愉悦地说道,“你直接给他们吧,有多少给多少,等他们玩腻了,一起结帐,那银子先压着,不够了另付。” 小商贩一听东方不败说的话,就知道这是碰见大客户了,于是立马把那角银子收进口袋里,然后迅速给几个人发套圈。东方不败也被塞了几个,银琰虽然想见识一下,但并没有打算亲自动手尝试,所以当小商贩递给他套圈时,他还愣了一下。 做游戏嘛,大的让小的,所以他们大家伙都让着岳知瑜,让这小小哥儿先来。岳知瑜也不客气,以前父亲和姆父在世的时候,他也玩过,所以还挺熟练的。只是熟练归熟练,他一口气扔了二十个,结果一个没砸中,什么都套不到。 手里套圈已经扔完了,岳知瑜噘着嘴,眼圈红红的瞅着东方不败,“东方哥哥,瑜儿一个都没套中。”他其实挺想继续套的,但是后面还有其他哥哥等着,他不好意思一直占着位置。 东方不败见此,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无事,可先让其他人来,等他们玩过之后,尔再继续,总会套到。” 闻言,像小鸡啄米般,岳知瑜高兴地点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让开了位置。 慕容小哥儿傻乎乎的,估计他也听不懂别人说什么,所以虽然小商贩也塞给了他套圈,但众人并没有想着让他去玩。接着岳知瑜继续玩的,便成了染七,看过岳知瑜一个没套中,染七还挺紧张,摩拳擦掌,双手合十,求神仙拜佛祖的,希望自己运气好一些。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染七同样地把手里的套圈都扔完了,也一个没套中,其中有一个差点套中了,却又滚落一旁神闪避了,最后他不得不垂头丧气地让开了位置。 剩下的人便成了东方不败和银琰,东方不败倒不想套什么圈,完全就是看着手下乐一乐就算了,他要认真套,那所有东西也搁不住他出手。 因此,东方不败瞅了默不作声的银琰一眼,两个人并肩站着,他问银琰道,“怎么样,你出手,看看是否宝刀未老?”虽然银琰武功废了,内力皆无,但是那种感觉应该还在,他若有所思地想着,若银琰认真套,准头应该没问题。 银琰低头瞅着手里的套圈,咧嘴笑了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随便一扔,那圈就跟听话的小动物似的,直接落下,套中了一面小镜子。 染七和岳知瑜见状,高兴地扑到银琰身边,摇着他的胳膊,直赞他厉害。 “哇,银琰你太厉害了。” “银哥哥套中了,好棒。” 结果,不喜欢与人皮肤接触的银琰,被两个人抓着,突然身体一僵。 东方不败看此情景,兴灾乐祸地想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不假,整天被一群糟心的二货围绕着,估计银琰这做杀手的,那坚强硬质的心茧也会被触动,大约要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月煞来袭 东方不败观察细致入微, 察觉了银琰的不自在,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要点出来, 任由染七和岳知瑜一边一个的扯着他胳膊。而这两只也是呆萌蠢, 没意识到手下抓着的人,肢体都已经僵硬多时了。 银琰本打算甩开染七和岳知瑜的手,结果还没动作,就听到染七说道, “银琰,继续继续啊,我想要那个。”顺着染七的手看过去, 入目的是一个石膏娃娃, 银琰蹙紧眉头, 这都开始按菜单点菜了。 染七话落, 银琰还没反应, 岳知瑜也蹦蹦跳跳的喊着,“银哥哥, 我要那个,要那个。”再顺着岳知瑜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竟然是一盒胭脂。 银琰无语,“” 大的要娃娃,小的要胭脂, 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银琰低头瞅着两双充满期待的眸子, 脸上愈加没有表情了, 深深地觉得这两只太烦人, 但他还是不自觉地伸手拿了套圈,然后按照先后顺序,帮这两只把想要的东西套了下来。 第一次套中,站在旁边的小商贩没什么反应,还直夸银琰幸运,只是银琰不以为然,暗自嗤笑吐槽,什么幸运,那是实力好吧?再后来等染七和岳知瑜跟银琰说要东西的时候,银琰接二连三的套中,直把那小商贩的看的目瞪口呆,心哗啦哗啦的流血啊。 小商贩是真心疼他的那些东西了,一文钱一个套圈,大家看的多,买的少。他本想着,好不容易有人要玩,来个开张的,所以也就没有限制数量,结果谁知道,碰上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个厉害角色。 可看了看东方不败那周身的气质,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士兵和两名侍卫,那些士兵一身的血煞之气,让人一瞧就不是什么善类。小商贩血泪往肚里吞,摆出摊子做生意,他就是想食言而肥,想反悔,也得能打得过对方的兵大爷啊。 察觉了小商贩的眼神,东方不败冲他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对于这种平民百姓,行脚走商,他还不屑占他们的便宜。现下就是让这几只找个乐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没看到围观了那么多人嘛,正好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待他们玩够了,他会一分不少付给小商贩酬劳的。 大家玩的开心到忘乎所以的时候,忽然凌空飞来一个圆盘状的东西,因为速度太快,大家都没看清。那飞速旋转着的东西,直袭正在给染七和岳知瑜套东西的银琰,东方不败耳朵一动,听到破空之中,抬头一看,脸色就沉了下来。 原来那个在空中旋转的圆盘状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环形刃,银月族或者月煞所特有的兵器。可惜那环形刃还没有击中银琰,便被东方不败拦了下来。 围观众人被这突出其来的一出弄得全部呆愣住,有那反应快速的,回过神后叫喊起来,然后大家一窝疯地逃跑了。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场面,瞬间就清空的只剩下东方不败一行,和套圈摊位的老板,那个小商贩。 心知银月族的下限要多低有多低,所以东方不败看了看那个小商贩,见对方匆匆忙忙地收拾摊位,还细心地把银琰已经套中的物件放置在一旁。东方不败心中唉叹一声,好人做到底,反正他心善嘛,所幸他现在不缺银子,于是就遮掩着把手伸进怀里,然后用意念从附属空间中拿了块银子,最后扔给了那小商贩。 “喏,这块银子买你所有的东西,绰绰有余,这里危险,还是赶紧逃命去吧。”东方不败想着,以银月族一直以来的行事方式,若现在他不打发这小商贩走,一会儿其很有可能会被杀手灭口。 小商贩捧着东方不败扔来的银子,一时傻呆呆地愣住了,感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毕竟依他所看,对方来者不善,而面前的这位贵人公子,和他的同伴,看起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儿。虽然有士兵保护,但拖油瓶太多,还有一个小孩子,怎么看都感觉不安全。 按说小商贩跟东方不败等人无亲无故,也轮不到他来担心他们一行人的安危,可驾不住东方不败大方,给了对方一锭银子,就把小商贩整个人都给收买了。 好人就要有好报。 小商贩虽然心疼自己的那些东西,但他知道,做生意就要讲诚信,银琰套了许多东西,那是他考虑不周造成的,根本不关东方不败等人的事。这么看来,东方不败一行却是好人,小商贩深觉不应该拿了银子就跑,但他本人也没什么能耐,留下也是送菜的,所以一直在走与留之间徘徊。 银琰看小商贩杵在那里不动,冷眼瞪过去,叱责道,“还不滚,不想要命了?” 小商贩正在犹豫中,被银琰这么一吓,拔起腿就跑,连收拾的那些东西都忘记拿了。他们的谈话和这发生的事,也只是一瞬间,并没有多久,接下来随着环形刃到来的银月族,便一个个都现身了。 东方不败暗中一数,心中不屑,这银月族还真爱打群架,连杀个人都要组队。这次派来清理叛逃者的一共有十二个人,还真是看得起银琰了,如果不是他承诺过护对方一年,估计银琰要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被找到了,一个武功废掉的人对付十二个银月族杀手,那真是毫无悬念,必输无疑啊。 “嘿,自己的族人出动十二个高手来处理你,有什么感想?”东方不败用下巴点点银月族的杀手,问着银琰说道。 “一如既往的卑鄙。”银琰嘲讽的表情,真是想遮也遮不住,语气是对银月族的厌恶和瞧不起。 东方不败听闻,点了点头,然后给两个侍卫两个士兵使眼色,示意他们看顾着银琰和染七,还有岳知瑜,以及慕容小哥儿。 确定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东方不败这才看向银月族的十二个人,抱拳说道,“不知诸位是何道理,未打招呼便要打杀我的人,还请诸位给个解释。” “解释?月煞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银月族十二个人当中,有一个嗓音沙哑难听,犹如破风箱般让人听之皱眉的声音说道。 “哼。”银琰冷哼一声,未说一句话,如果现在他身怀武功,早就直接跟族人斗上了。 银月族众人皆看向银琰,眼光中全是轻蔑,就听之前的沙哑声音继续说道,“银琰叛逃银月族,族长发出一级追杀令,若遇叛徒,务必当场格杀。” 说完,十二个银月族族人,全部亮出手中的环形刃,一起沉声附和地说道,“格杀勿论。” 东方不败郁闷地瞅着这些银月族的人,满心地想吐槽,觉得这些人略蠢,脑袋全都是一根筋,不懂的迂回宛转,还自认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银琰现在是本座的人,岂能任尔等打杀,若各位有什么意见和不满,不若与本座切磋切磋。”东方不败本来是先礼后兵,可显然不奏效,既然银月族的人都是一些蛮横不讲理之辈,那剩下的只有打了。 手指微动,绣花指微微露出,东方不败闪身就贴到了银月族一名族人的身前,然后绣花针出手,直接取了对方性命。 俗话说,以杀止杀。东方不败这一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杀鸡儆猴,可是把银月族的人给震住了。之前他们的人全部失踪,后来发现了银琰丢弃的兵器,经过一番调查,才得知银琰自我驱逐出了银月族,这举动在他们看来,形同叛族。 只是调查的还不是很详细,起码没有找到其他同族的尸体,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那些派出来的族人,曾经遭遇过东方不败这个劲敌。 震慑过后,银月族剩下的十一个人很是愤慨,毕竟他们出师不利,一个照面就让东方不败杀掉了一人,这委实有些惊悚,更多的是有种被他们眼中的蝼蚁或废物压制的感觉。 银月族族人全是骄傲过度的,哪容得东方不败如此放肆,众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便纷纷出招围攻了上来。 “你们月煞也就只有这点打群架的本事了。”东方不败还嫌刺激不过度般地说道,简直想让对方发狂。 其实他的做法,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银月族的武功略有些叼钻,不好让他们直接于在场的士兵和侍卫们对上,否则很有可能会给他们以可趁之机,从而对银琰不利。 东方不败越刺激他们,银月族愈加愤怒,只要他们上钩,就会死咬着东方不败不放,然后银琰c染七c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就可以高枕无忧,侍卫和士兵大哥也不用一边对付杀手,一边还要保护众人,从而使自己累的鞭长莫及。 再说跑掉的那个小商贩,在这个定边城里,谁不认识那些士兵和侍卫的穿著打扮,起码小商贩知道他们来自定边侯府。所以在银琰让他滚之后,他便跑去了定边侯府送信,通知了府里的大管家。 管家一听小商贩的话,心想这还了得,他们世子爷的恩人有难,人家现在又在定边侯府作客,怎么能让他们出事呢?遂管家迅速集结了府里的一些侍卫,还有一些士兵,大家伙手拿兵器,煞是威风凛凛地就出了定边侯府,直奔街上营救东方不败等人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败银月族 东方不败在速度上比银月族略胜一筹, 一人独斗他们十一人, 未露颓势, 反而把银月族这些杀手打的落花流水, 捉襟见肘。 见此,银月族这些杀手迅速改变作战方法, 由八个人摆成阵势, 围攻东方不败, 其他三人被抽出去对付银琰,因为这一行人的目的便是清理银月族的叛徒。如果能缠住东方不败, 顺利杀掉银琰,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届时可以全力撤退。 八个人包围之势未成,东方不败察觉他们的意图, 一个纵跃,便跳到另外抽出的那三个人面前, 转身挡住了他们的去向,“尔等未免太不懂规矩,对手即是本座,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说着, 东方不败绣花针飞出, 连连攻向这三个人, 还要防备又围上来的八个人, 不得己只能让士兵和侍卫等四人在包围圈里, 务必护好银琰c染七c岳知瑜以及慕容小哥儿。 “阻拦月煞任务者, 杀无赦。” 还是之前那个嘶哑难听,犹如破风箱般的的声音,这个人似乎是银月族这群杀手中的带头人。 东方不败瞬间秒听懂了他们的意思,是要把他们这一伙人,全部杀死,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气乐了。 “尔等空口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既然如此,本座便替你们族长教一教狂妄自大的族人,什么叫谦虚。”手里绣花针一闪,东方不败再次出招。 只见他身影飘飞,边对敌边围着染七c银琰等人转个不停,几乎只余下残影,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兵器相撞的声音。 没一会儿,就有几个银月族的杀手被东方不败打飞了出去,旁边被他保护着的两个侍卫和两个士兵大哥,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留下两个人护着众人,其他两个上前帮助东方不败御敌,直接跟银月族的杀手斗在了一处。 众人正在大混战中,呼啦啦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领着定边侯府的侍卫和一些士兵跑了过来,直接将众人围在了中间。 东方不败在打斗的间隙,瞅了眼到来的人,发现是自己人,便一个闪身来到银琰c染七等人面前,双手一挥,百针齐发,逼退银月族杀手的同时,把众人往管家那边一推。 银琰看懂了东方不败的意思,领着染七c岳知瑜c慕容小哥儿赶忙退后,来到管家身旁,被侍卫们保护了起来。 管家见已无后顾之忧,伸出右手,并指向前略微一挥,命令道,“敢在定边侯的领地闹事,给我全部拿下。” “是。”侍卫和士兵们听了管家的话,动作整齐,威风凛凛,大声回应道。 然后,大伙跟下饺子似的,一窝蜂地就冲了上去,甚至直接接手了东方不败的对手,与银月族的杀手打斗起来。 被抢了对手,东方不败还稍微愣了一下,回头看看管家,人家发号施令,那叫一个令行禁止,都不用自己动手,这才是最高境界啊。 皱眉若有所思的瞅着管家,东方不败也收起绣花针退了下来,他是一个打多个,管家是多个打一个,差别那么大,人多就是力量,瞬间他坚定了尽快建立幽冥殿的决心。 像他这样的高手,总不能每次都自己出手教训人吧,应该多找几个手下才行,再看看被保护着的银琰c染七c岳知瑜c慕容小哥儿,这人是不少,可难当大任的不多,到最后全成了拖油瓶,别说指望他们替他开先锋了,还得他保护着他们呢。 管家带来的人不少,看着侍卫和士兵的数量,东方不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们都在这边,定边侯府那边不是要全空了?若万一有人逮住机会捣乱,想要营救九越十皇子,现在大家又都不在那边,不是给了暗中潜藏的坏人以可趁之机? 想到此处,东方不败连忙询问管家,“劳管家出来接应吾等,只是目前正执特殊时期,府中可留有人手?” “东方公子请放心,奴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抽调了一部分人出来。”管家运筹帷幄,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定边侯府的大管家,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的。 过了一会儿,那边打斗的众人几乎已经落下了尾声,此次银月族派出的杀手共有十二个人,五死四伤,还有三个人逃掉了。 有侍卫和士兵打算去追,东方不败瞅了眼被逮住的四个银月族人,又想了想目前最重要的是九越十皇子的事,万万不能出了纰漏,于是他向正往前跑去的几个士兵和侍卫喊道,“诸位别追了。” “管家,收兵尽快回府吧。”东方不败看了看银琰c染七等手下,又对管家说道,“当断不断,必留后患,本座亲自去处理那三个杀手,几个手下就有劳管家照顾了。” “东方公子客气,您是我们世子爷的朋友,是定边侯府的客人,这些都是应该的。”管家早就零星地从那些士兵和定边侯的口中,听说了东方不败的事迹,更是知道了他在边城军营的帅帐里,假扮定边侯的事,所以听见东方不败的决定,一点都没有异议。 东方不败冲着管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追逃跑的三个银月族杀手,被他甩在身后的管家,看了看现场的尸体,然后吩咐侍卫和士兵将街道打扫干净,尸体全部扔在乱葬岗,草草掩埋。 逃跑的三个银月族人,武功相对其他人要好上一些,但因为受了伤,所以并没有跑太远,待他们察觉东方不败追来的时候,转身窜进了一户宅院,然后消失了踪影。 东方不败追着追着,发现人不见了,他飞身上树,站在高处俯视下方的几户宅子,然后没发现什么。他特意朝着三人消失的地方多瞅了几眼,那里有两户人家,只是不知道人到底藏在哪里。 侧耳细听,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声音,他想着那三人已经受伤,为了躲过他,必定不敢惊动宅子里的人。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也不方便惊动这些百姓,遂只能细细查找。 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东方不败思索了一下,慢慢退出这片区域,然后隐身暗处,用意念沟通星尘砂,再次出动绣花针大军,帮他寻人。 本来绣花针不能分辨清楚他要找的到底是何人,而且此处正是住宅区,有不少人存在,干扰了绣花针的识别。但东方不败退出这里,那些人绝对会暗中注意,所以他就等着他们藏不住跑出来。 果然,不久星尘砂就有了感应,而且离他很近,东方不败悄悄地顺着方向摸了过去,发现其中一名杀手,躲在一户人家的后花园草丛里。 二话不多说,东方不败看到人后,直接出针将其杀了,然后看着对方的尸体,还有草丛里沾上的血迹,不禁皱了眉头。如果就这么放着银月族的尸体不管,大概会让银月族的人误会,从而给这户人家带来灭顶之灾。入眼看到一口废弃的井,井上还盖着一块大石头,东方不败脑中划过一抹灵光,迅速扒了那名杀手的衣服,然后收了他的环形刃兵器,放进附属空间。 等一切弄完,他便直接将那银月族杀手的尸体扔入了废井中,再看看周围的草丛,又把染了血迹的草小心地拔出来,同样扔进废井里。待看不出什么痕迹后,这才用内力将石头重新压回井口上,算是毁尸灭迹了。 解决完一个银月族的杀手,剩下的也没有多难,他们陆续被绣花针找到,东方不败感应着星尘砂寻找,期间找错了人,不过被他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并没有打扰其他无辜的百姓。 剩下的两名杀手,其中一个藏在一户人家的柴房里,东方不败找来的时候,发现不止这名杀手,柴房里还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衣衫并不完整,显然在偷情。他想着大概是柴房一般没什么人,所以这对狗男女才在这里闹腾,结果银月族的杀手进来的时候,正巧撞破了两人。为防止他们吵闹,从而引来旁人,这名杀手必会直接灭口,毕竟死人才能永远闭嘴。 “银琰乃我银月族叛徒,吾等奉命清理,实乃合情合理,阁下又何必插手我银月族内部之事?”这名杀手不巧正是那个嗓音嘶哑难听的带头人,他见跑不掉了,于是开口跟东方不败说起了话。 东方不败与他对峙,并不走上前,听闻他言,只是摇了摇头,回应道,“内部之事?不,本座曾言,银琰乃吾之手下,受吾之庇护,尔等拿人,必须过本座这一关。”换言之,说来说去,银琰他是护定了。 “世人皆怕我银月族,阁下如今杀我族人众多,难道不惧报复?”杀手又说道,并且在衣服的遮掩下,悄悄地拿出了一样东西。 “嗤,杀便杀了,本座无所畏惧,期待着银月族的未来表现。”这么好的练手机会,可别让他失望,月眠山脉东方不败可是觊觎很久了,若能攻下整个银月族,以月眠山脉为屏障,再加上据传那里特有的阵法,做幽冥殿的驻地简直妥妥的。 “阁下既如此说,我银月族的族人也不是白死的,定与尔不死不休。” 正说着话,那名杀手兜头抛来一团白色的雾状东西,东方不败连忙扭头,顺便后退躲避,同时星尘砂幻化的绣花针飞出,分上中下三路直奔银月族杀手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杀手全灭 “啊——” 一声惨叫响起, 东方不败不用看便知道, 他的绣花针已经命中了那名银月族杀手。 他飞身退出好远, 待估摸退出白雾的范围, 这才抬眸观看,发现对方撒出的是一种粉末,落在地上没什么别的反应,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因为怕是有毒的粉末, 遂他没有冒然上前,只远远地看着,银月族的那名杀手, 双手紧紧地捂着两只眼睛, 正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大概至今他都还不相信, 明明是他算计东方不败, 结果却被东方不败得了先手。 不甘心之下,银月族这个杀手狼狈地朝着东方不败的方向撞来, 期间双脚踩到那些白色的粉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东方不败在旁边看的分明,知道那粉末不是什么要命的玩意儿后,就放下心来。他转脸看到柴房里的两具尸体上,心思灵活, 瞬间便考虑好了, 如何处理这个银月族的杀手。 闪身跃至那对狗男女的尸身旁, 捡起看似是男式的腰带, 粗布麻衣,看样子死去的男人身份并不尊贵,应该是这家的长工之类的,再看其他,倒是那明显是女人的衣服,绫罗绸缎,很是奢华。本来女子以稀为贵,这种情况下,此户人家应该是积富之家,否则不会有女人的存在。 只是到底男女偷情不是什么好事,正好便宜了东方不败,他拿着那条男式腰带,当作鞭子般,直接甩向银月族的杀手,卷住了对方的脖颈,然后慢慢勒紧,直至把人勒断气了。之后,他又拖着那杀手的尸体,将其跟一男一女放在一起,俯下身把手里的腰带一端塞进死去的男尸手里,算是嫁祸给男尸。 整体看,就是一副偷情被别人撞破,然后纠缠起来把对方互相杀死的场景。东方不败知道布置的不够完美,有很多破绽,但这就足矣。由男女二尸偷情的事纵观全部,他目前所在的这户人家,必定也有许多见不得人的阴私,即使看到了月煞的尸首,怕是也不敢声张,何况还有偷情这种败坏门风的事,遮挡都来不及了。 不过,若然他们不怕死的大张旗鼓,昭告的哪都知道,他也不怕逮到自己身上。月煞毕竟死在他们家,看起来还是被奸夫用腰带勒死的,一旦他们敢把月煞的尸体曝光,那接下等着这户人家的,将是银月族的追杀或更严重些的灭顶之灾。 扫视了一圈柴房,看了看并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东方不败转身走了出去。三个逃掉的银月族杀手,短时间内已经除掉两个,还剩最后一个,东方不败悄悄退出这户宅子,又继续去找最后一个杀手。 最后一个银月族的杀手,藏的极其隐蔽,东方不败顺着星尘砂的感应一路找去,明明能够感应到绣花针的位置,但是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没找到对方。 观察了一下所处的地方,这是一户只有一进院子的人家,大概户主不在家,静悄悄的。皱眉到处瞅了瞅,东方不败有些纳闷,这户人家的院子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什么能够躲藏的地方,只除了 缓步走向天井的水缸,东方不败警惕又坚定地打开上面的盖子,里面水波荡漾,清澈见底,并没有藏人。敏感地扫视院子,他觉得总有能够藏人的地方,而且刚刚想收回星尘砂,发现遇到了阻力。 正在寻找着,东方不败看到一个很大的两层篦子,圆圆的,倒扣在地上,好像是笼屉,他又看了看别的地方,最后视线突然转回到笼屉上。 此时,东方不败终于发现了不妥的地方,如果这家人经常使用笼屉,又怎么会倒扣在地上,而不是放在厨房里。这么看来,笼屉显然是不常用或者已经不用的,若如此,问题来了。这户人家为何把笼屉倒扣在地上放着?不碍事占地方么? 正想着的功夫,余光扫到一道细细的黑影,东方不败连忙转首瞧看,刚巧见到他的绣花针,从地面飞了出来。那星尘砂幻化的绣花针,飞出地面后,好似迷糊了一会,在原地打着转,直到东方不败向它走去,才雀跃般地扑向东方不败的指间,融入了星尘砂本体所幻化的戒指中。 “”感受到星尘砂传来的丝丝热度,东方不败无语地嘴角抽了抽,他就说怎么召回绣花针,半天没有回应,原来是强行穿越地面而钻出来的,到底只是有意识的器灵,不是真正的人,只会蛮干,不知道找路出来。 确定了那银月族的杀手可能藏在地下,东方不败就更坚定了之前的猜疑,这户人家应该是在院子里挖了地窖什么的,那笼屉倒扣的地方可能便是地窖入口。 走到放置笼屉的地方,东方不败抬手把笼屉搬了起来,放置一旁,果然下面有一个圆圆的洞口。探首向下望去,洞口的地方放置着一把梯子,直通下面,地窖里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东方不败想了想,如果就这样冒然下去,估计会遭到那名银月族杀手的攻击。 可如果不下去,怎么手刃对方? 东方不败沉吟片刻,知道时间耽误不得,否则这家的户主回来,事情就难办了。于是他摸着手上的星尘砂,意念微动,觉得还是让绣花针直接把人搞定,然后他再下去收尸比较好。 没有了东方不败的使用,只是隐隐得了他的命令,十几只绣花针像小孩子般,自动飞舞着飘向地窖洞口,直接没入到下面的黑暗中。 不一会儿功夫,下面就传来闷哼声,东方不败挑眉,心说这个杀手也算是条汉子,被绣花针攻击到,为了不引来他的注意,竟然忍成这样。 但不管咋说,这人的性命他还是要取的,立场不同即是敌人,况且这还是银月族的杀手。感觉绣花针应该得手了,下面的人再没有发出过声音,东方不败趴下身侧耳聆听,连最起码的呼吸吐纳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看样子人应该是死透了,东方不败想着便起身,顺着洞口的梯子,下到了地窖里。进去后,他迅速闪身贴在洞口光芒照不到的地方,适应了一下周围的黑暗,待眼睛能看到东西后,方才警惕地扫视这里。 地窖里空荡荡的,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只有靠墙放着几个坛子和罐子,东方不败猜想,大概是腌咸菜用的。然后除了这些,就只剩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银月族杀手。 东方不败走上前,打算拎着尸体出去,可他刚走近,那尸体突然活了,只见这个银月族的杀手一跃而起,手里拿着环形刃,快速割向东方不败的喉咙。 冷哼一声,东方不败一直都警惕着,早有防备,对方袭来,他单手便擒住对方拿着兵器的那只胳膊,然后咔嚓一声,直接扭断了银月族杀手的手骨。紧接着,他另一只手掐上对方的脖子,把对方高举过头顶,又是咔嚓一声,银月族杀手的颈骨被他折断了。 “不自量力。”拎着银月族杀手的尸体,就像拖着一条死狗般,东方不败就这么干脆地把人杀之后快,然后把笼屉归位,默默离开了那户宅子。 施展轻功,跑了趟城外的乱葬岗,东方不败考虑到月煞的衣服风格很特殊,还有那武器江湖只他月煞一家,如果留下日后还会用到,就欣然扒了那银月族杀手的衣服,直接把尸体一抛了事。 解决完三个在逃的银月族杀手,东方不败没有在外停留,立即返回定边侯府。等回去后,他又感谢了一番管家,问过人后,才知道义父义母还没回来。 好好的逛街就这么被破坏了,东方不败也没心思继续带人出去,呆了会儿,有些无聊,便独自一人去了定边侯府的校武场。之前跟随管家,援助他的那些侍卫和士兵,就有一部分在这里,大家一见到东方不败,很是热情,好几个跃跃欲试地想跟他切磋一番。 “东方大夫,听兄弟们说,你老厉害了,今日来了这里,可要跟我等切磋切磋么?”士兵甲老实地问道。 “据说东方大夫可是文武双全,你们小心被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士兵乙的信息搜集的更齐全,知道东方不败的凶残,于是劝慰同伴不要找死。 “大老爷们,皮糙肉厚,我们不怕被摔打,跟高手对敌,才能变得越来越强。”侍卫甲听起来像个武痴,一心只在如何提高自己的武力上。 东方不败瞅着这些大块头,每一个都比他壮实许多,一而再地赤裸裸地向他昭示着爷和小哥儿有多大的区别。反正也无事,正好替定边侯府好好调教一下这群大老爷们儿,那日被蒙面人摸了进来,他们一个都没有发现,真真是好大的讽刺。 若不是他的话,那晚定边侯府大概要死不少人了,想着东方不败纵身跃起,便跳到校武场的中央位置上。然后就见他伸手朝着刚刚发起过挑战的那个大头兵,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上去。 就这样,墨肱玠不在,逛街又出事,东方不败无所事事的情况下,折腾起了校武场的这些士兵和侍卫。直到对方被他打趴了多次,最后赖在地方实在不想起来了,他都没有放过对方。 被他揍的全身都痛的士兵和侍卫,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心情微妙,只能用宝宝心里苦,但是说不出来可以形容了。有些看热闹的士兵,兴灾乐祸地暗骂同伴,自找苦吃。 东方不败终于打痛快了,觉得这些人心里阴影的面积大概又增大了,这才勉强收手。 只是,他看着一个个没精神的士兵和侍卫,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们太弱了,明天继续,诸位放心,本座奉陪到底。” 他的话出口,一片哀嚎之声响起。 而趴在地上痛得装死的士兵和侍卫,仰着头听完之后,直接趴在那里,吓得不敢动了。他们错了,大错特错,在他们心里,招惹了东方不败,那简直就是招惹了阎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闭关炼药 第二日, 墨肱玠消失了一天一夜, 终于又出现了。 东方不败刚刚练功结束, 正在吃早膳, 墨肱玠就找了过来,手里还托着一个很大的盒子。 “喏, 东方, 看看是不是你要的器具。”墨肱玠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放, 推到东方不败面前。 东方不败不紧不慢地咀嚼着食物,并没有马上看盒子里的器具模样, 只是看着墨肱玠问道,“小侯爷还没用早膳吧?要不要与本座一起吃?” 墨肱玠在边城军营呆了一晚上, 早晨回来便直接往东方不败所住的别院走来,还没有回自己的院子, 因此何谈吃早饭呢?现在东方不败邀请,他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应允, 点了点头,叫来仆从,让对方将他的早膳送来东方不败这里。 “来人啊。”墨肱玠冲着屋子外喊道。 仆从听到声音,立马走进来施礼, “奴才在, 小侯爷有什么吩咐?” “再去拿一副碗筷, 多添些饭食, 本将今早在这里用膳。”说到底, 墨肱玠跟东方不败还没有一起用过膳, 现下在这别院里,又有东方不败的邀约在前,反倒显得他有些像客人。 “是。”仆从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往厨房走了。 吩咐完仆从,墨肱玠转过头来,看着东方不败吃起东西,斯文优雅,甚少言语,他眼眉一挑,再次觉得东方不败的周身气度很不一般,整个人就像一个谜,神秘而强大。 想到昨日,管家派去边城军营的士兵所讲述的事,墨肱玠觉得他应该关心一下,毕竟他拿东方不败当好朋友,而对方在自己父亲的领地遭遇了杀手,怎么说他都应该问一问。 “昨日收到管家送去军营的消息,你们与月煞打起来了?”墨肱玠重伤未愈,当时想着来了也帮不上忙,更何况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早就已经结束了。 另外,他特意留了一张东方不败所画的器具图,跑去边城军营里,找军备铸造师,让对方看看是否能做出来。好在军备铸造师喜好研究,只问了问他器具是用来做什么的,然后便进了工坊间,折腾了许久,才算做成了型。 东方不败并不知道还有这一番事,只听得墨肱玠的问话,点头确定道,“嗯,逛街的时候,突然被月煞袭击,所幸未伤到人。” “听说逃跑了三个,东方最后可是追上人了?”后面的事因没人向他汇报,所以墨肱玠还不知道结果。 “嗯,已全部处理了。只是手法特殊,若这几日有人向衙门报案,出现了不明身份的死者,大概就是他们了。”东方不败想了想,觉得那个大户人家应该不敢报案。 墨肱玠点头,对他大包大拦地说道,“这事无需再想,本将稍加留意便是,反正江湖仇杀,官府也管不了那么多,再者无人看到过东方你杀人的样子,所以这事可以就此打住了。” 想到整件事,墨肱玠隐约对银琰的出身来历有些猜测,这时听了东方不败这些话,便疑惑道,“留一个银月族的人在身边,始终不妥,这次袭击是否因他泄露行踪?”他是不赞同东方不败留下银琰的,更何况对方现在还是个废人,所以他有些闹不清东方不败的心里想法。 “此事确实因他而起。”东方不败说道,见墨肱玠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然后又接着继续道,“不过,却不是他泄露行踪,他向本座寻求庇护,现如今已是本座的人,银月族想要清理门户,势必会与本座兵戎相见。” “只是本座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当时打斗他有所顾忌,毕竟染七c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三人都是很无辜普通的百姓,手无缚鸡之力。 虽当时有两名士兵和两个侍卫的保护,但到底来人是月煞,银月族的高手,等闲不能视之,加之对方也是身法诡异快速之辈,他不能冒险丢失任何一个人的性命,遂当时打的那叫一个憋屈。 “银月族虽隐居月眠山脉深处,但在外定然有联络点,或者经手人,否则消息也不可能那般灵通。只怕那日你随本座来到边城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的人盯上了,这些日子只是在等月眠山脉那边的命令。” 墨肱玠想着,银月族一定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否则凭他们远在月眠山脉,怎么可能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更别说他们定下的那个奇奇怪怪的规矩。 赞成的点了点头,东方不败放下筷子,吃了七成饱的时候,仆从终于回来了。就见他手端木盘进入,将饭菜碗筷一一放下,然后向墨肱玠施礼之后,便拿着木托盘退下去了。 到底是没赶上东方不败用膳,现下轮到墨肱玠吃饭,东方不败看着,可显然东方不败没那个兴趣,就见拿过木盒子,直接打了开来。 见到木盒子里放置的器具,东方不败拿起来颠了颠,也没说好坏,可从表情上看得出来,他应该还算满意。只是东方不败看到器具光秃秃的,朴实无华,连个纹路也没有,便微动意念,将星尘砂幻化成很粗的绣花针,然后在那器具上雕起了花纹。 墨肱玠被他的举动搞得目瞪口呆,感情他找军备铸造师弄一天弄出的这东西,在东方不败眼里还只是个半成品。 于是,墨肱玠忍不住多嘴问道,“做工很粗糙吗?本将想着你有急用,便只重视了可用性,并没有让铸造师在那些花纹上废心思。”早知道东方不败喜欢华丽的东西,他就让军备铸造师按富裕时间好好订制一个了。 东方不败看他一眼,明白他又误解了他的行为,遂解释道,“这个东西,本座很喜欢,既简单又易清洗,所以方才在上面刻了本座的名字,以示所有。”修容散他还没炼制过,所以对于器具的使用和把控,还处于摸索阶段,于是只要器具做出来就好,至于外观如何并不重要,他看重的也不是这一点。 “炼药的房间业已为你准备好,随时可以使用。”因为对房间也有要求,遂墨肱玠早就吩咐过管家,以对方的办事能力,应该早就搞定了。 “感谢小侯爷,本座不日即将闭关炼药。”据系统一号所说,以他现在的能力,炼制修容散多少有些勉强,成功率不会很高,所以东方不败请求墨肱玠给炼药房略微做了些改造,整间屋子都在地下,犹如一间密室般,这样即使出了问题,严重到炸炉,也影响不到其他人。 墨肱玠一听他这说风就是雨的,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连忙追着问道,“东方,可还需要本将弄一批药材?”炼药炼药,没有药材如何炼制,墨肱玠与东方不败虽说没住一起,但也几乎算形影不离了,从来没见对方准备过药材。 可惜,东方不败摇头拒绝,解释地说道,“义父义母二老此行带了不少所需药材,这方面便不劳小侯爷费心了。”再加上他附属空间里找来的那些花花草草,足够他挥霍,直到炼出成品修容散了。 “也好,东方若有什么需求,可尽管向本将提出来。”墨肱玠已经把从东方不败这里得到的噬骨化尸散交给了军营里的军医,还有后来东方不败所给的配方,希望军医能够研究出点新东西。 如果军医无法弄出噬骨化尸散,那他只能寻求与东方不败的合作,高价购买其炼制的药品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东风已来,东方不败便趁热打铁,与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要了之前两人准备的草药,然后闭关炼药,不再理会外界之事。 只是,他闭关前,到底不放心自己的那帮属下,便对墨肱玠说道,“本座闭关炼药期间,有劳小侯爷代为照顾一干手下,本座感谢不尽。” “东方放心,只要他们不出侯府,本将保他们安全无虞。”墨肱玠无法保证昨日逛街时的类似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只能保证在自家定边侯府里,这些人都不会出问题。 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东方不败就开始了闭关,潜心炼制修容散。他先按照配方上的比例,准备了药材c花草等原材料,然后拿出炼药的器具,一个类似丹鼎一样的东西,矮墩墩的,口径大约一尺多长,与这东西相配套的还有一个灶,可以拆开,也可以安装到一起,很是方便。 药材经过清洗,烘干后,按照配方里所载的内容,东方不败一样一样的碾碎,然后按比例加入到炼药器具里,再调整火侯,加入适量清水,边搅边加热,直至析出结晶颗粒。 过了良久,可是到最后,颗粒并没有析出,他的步骤出了问题,器具底部留下了一些好像糊掉的东西。东方不败用纸轻轻把那些刮下来,然后伸手捻了一点点,望闻问切,先看再闻,好像这东西留下的就是一团灰烬,并没有什么药用价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炼药成功 “嘭——”的一声, 东方不败用来炼药的那个药炉发出巨响, 显然是炸炉了。 又失败一次, 他连忙上前撤掉柴火, 边翻看思索着那份配方,边等待药炉的冷却。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待烫人的药炉稍微冷却之后,东方不败才好好地检查了一下器具, 发现药炉并没有损坏。 简单的收拾一下,他准备继续尝试炼制,只是手里光有配方, 没有顺序步骤, 火候标准, 实在是无从下手。好在失败乃成功之母, 东方不败最不怕的就是失败, 因为他坚信,多试验总会成功, 若连试验都不试,那铁定不能成功的。 在第一次炼制失败的时候,东方不败就在纸上一一列出了各种方案,现在边试验边调整,也已经否定了一少半了, 还有一大半没有尝试。 按照自己书写下的方法, 他又拿了草药, 粉碎后, 枯燥地一点一点加入药炉之中,同时脑袋高速运转着,想着可行的,能够让这些药更好融合的办法。 接下来,他又失败了好多次,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失败的次数了,只是一味尝试着,希望可以炼制成修容散。东方不败看配方上对修容散有所描述,说是修容散炼成之后,会呈现为赤色粉末状,飘着暗香,入口无味。 终于,他最后炼制出一种浅红色粉末,凑鼻一闻,略有香味,只是很浅淡。东方不败很是高兴地将此方案标记下来,思考着大概这是已经很接近了,想到此,他沾着那粉末,用舌尖舔了一下,确实无味。 大概离成功很近了,东方不败瞅着那套方案,细细思索着哪里的步骤需要修正。怕自己进入思维误区,他又浏览了一下还没有进行的方案,有的跟目前这个方案比较接近,所以东方不败觉得应该继续尝试一下,或许会有其他收获。 最后把几个可行的方案一一摆了出来,同时往边上放置了他尝试炼制出的药粉,东方不败又从药粉的形态c颜色c味道等各方面做了对比,取出最接近修容散的一个。然后继续研究这个方案的炼制步骤,做出相应改动,终于他敲定下来,打算再行试验。 果然不出他所料,大概是炼制的多了,又是自己一点一点试验出来的步骤,确定方案后,东方不败便操作起来。他的姿势干脆,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一点生涩,连药材比例都好像是刻在了骨子里,想忘都忘不了,所以就那么顺其自然地,修容散炼制成功了。 “终于成了。”闭关无日月,东方不败除了吃饭就是看配方,再不就是炼药试验,外边过了多久他都不知道,心里估摸着没准墨肱玠的外伤都要好全了。 在乾坤纳物戒里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出一个小号的白玉瓶,东方不败又找了个小刷子,将修容散的粉末一点一点扫进白玉瓶里。 他拿起自己做的方案记录,看了看,重新拿了张白纸,提笔把配方和真正的炼制修容散的步骤写了下来。写完后,东方不败认真审视一遍,再将其墨迹吹干,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然后他从附属空间里,翻出之前在鬼狒小屋里找到的那个金属小箱子,把写下的配方与步骤和那本木造机关术都放在了一起。 一切做好,他终于松了口气,拿起装着修容散的白玉瓶,走出了多日未出的屋子。 刚出来,迎面就看到墨肱玠c染七c银琰等人,东方不败微一挑眉,略有些惊讶,心想他们不会知道他今天出关吧? “尔等这是在迎接本座?”想着都不可能,但又无法解释他们的作法,遂东方不败调侃道。 “主子出关了。”染七看到东方不败出来,还有些不可置信,因为他之前听说东方不败要闭关炼药,起码少说得七八天的功夫才能有进展,没想到如今他只短短三日便出来了。 “炼制成功了?”墨肱玠在东方不败出现后就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他还有心情调侃众人,便知十拿九稳是炼成了,但还是不得不多嘴问了一句。 银琰未说一语,只是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见到东方不败出来,他也是又雀跃又惊喜的,毕竟东方不败炼制完修容散,就该给他配制调养身体的药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和肢体锻炼,银琰终于摆脱了残废的级别,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力所能及,自己照顾自己了。然而他现在只每天吐纳打坐,伸展伸展拳脚,并没有正式修习新的功法。 如今东方不败炼制完修容散,接下来的闲暇时间,就剩下他的事悬而未决了。早一日练功,再遇到银月族族人,他就不会像上次那样躲在别人身后,不敢露面。 东方不败拿着白玉瓶,示意众人看来,“总算本座不负义母期望,把修容散炼制了出来。”具体试验了多少次,有多艰难,多危险,甚至炸炉,他丝毫不提一字。 没发现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在这里,东方不败看向墨肱玠问道,“不知我义父义母现下可在府中?” “二老这几日经常早出晚归,倒是玩的逍遥自在,昨天他们还进山猎了头野猪,每个人都有尝鲜,连给你送去的饭食也有野猪肉,就是不知东方尝出来没有。至于今天啊,可能又不知跑去哪里玩去了。”墨肱玠也不好仔细查问客人的去向,遂只大概知道一点点他们的事情。 东方不败点头,想着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也是有秘密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将心比心,只要他们对他好,他便敬重于他们。待到他们觉得可以把秘密告诉他时,自然会把隐瞒的告诉他,何况他也有自己的秘密。 转头看到银琰站在那里,不发一语,却看起来好了许多,东方不败扯唇一笑,对着银琰说道,“你这是已经适应了?” 银琰嗯了一声,见东方不败没什么想说的,性格火爆的他,内心略有些焦急,忍不住直接问他道,“时不我待,若再继续这么消磨下去,我的耐心可会一点不剩的,不知阁下打算何时帮我调理身体?” 东方不败笑着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急,待明日义母的容貌恢复之后,就轮到你了。”反正在他看来,墨肱玠的伤还未大好,不适宜动拳脚,更别说演戏放九越十皇子走了,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来为银琰配制药汤。 不过,其实若让墨肱玠带伤与众人配合打斗一场,来骗过九越十皇子,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过后免不了又要伤势加重了。为他身体考虑,同时,正好时间愈长,九越十皇子心里的恐惧便愈多,也更方便他们用计谋欺骗对方。 这些东方不败都有考虑,只是没有与他人讲明,此次计划,本来也就那么几个人知晓,知道的人越少,计划越隐蔽,成功的机率越高。 而关于挑起九越七星塔内斗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一旦九越与端王成功结盟后,朝廷与边城的处境就更加令人堪忧了。 与墨肱玠还有大家一起用过午膳后,东方不败见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没有回来的迹象,便以多日未好好休息为借口,辞别了墨肱玠,打算返回别院。 结果墨肱玠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拉着他询问修容散的功效,“东方,这修容散莫非如字面意思那般,可以改变容貌么?” 东方不败听闻,微微摇了摇头,笑着对他说道,“小侯爷说哪里的话,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容貌美丑皆乃父母所赐,又如何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见墨肱玠表情茫然,依旧不懂他的意思,东方不败感叹一声,继续解说道,“修容散,顾名思义,是用来修复损伤了的容貌的,并不能对未损伤的容貌改变什么。”生下来就是一张肖似父母亲人的脸,除非像做人皮面具那样,植皮换掉,否则依靠药物,充其量也就是易个容,根本做不到美丑的真实转变。 墨肱玠听懂后,点了点头,想到钱婆子一直戴着面纱,没有露出过真容,如今东方不败是帮她炼制修容散,想到这里,他才明白,原来钱婆子是毁了容貌的。 只是,看到那日钱老汉和钱婆子的身手,他不由皱起了眉头,暗自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够把一个顶级高手的容貌毁去?比顶级高手还要强的人,真的存在吗? “多日来,感谢小侯爷鼎力相助,本座才能顺利炼成这修容散,今日以茶代酒,敬小侯爷一杯。”东方不败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墨肱玠,另一杯留给自己。 墨肱玠接过茶杯,与他碰了碰,然后一仰头喝掉,并且豪气干云地说道,“东方,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只是本将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想法,不知东方可否应允本将?” 东方不败同样的一口气喝掉了手中杯里的茶水,听到墨肱玠的话,好奇地看着他,“小侯爷请讲,应允与否,得是本座听过之后才能决断。”他可不想前脚答应了墨肱玠,回头就被坑得体无完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达成合作 墨肱玠思虑了一下, 然后对东方不败说道, “本将名下有数间药材铺子, 想与东方就修容散合作一把。” 东方不败一点就通, 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于是详细说道, “小侯爷是想在自己名下的药材铺子贩卖修容散, 然由本座来提供配方或者药品?” “修容散所得利益分成, 可以三七分,本将三成, 东方七成,前提是本将不提供药材原料, 若需供货药材原料,则可调整为六四分, 本将六成,东方四成。”墨肱玠干脆说出心底的利益分成, 希望打动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本来就有用修容散来投石问路之心,再怎么说他坐诊行医都需要药材铺子,如果是之前他没有得到系统一号给的乾坤纳物戒的时候,可能会答应墨肱玠此时的提议, 但现在他不差钱了, 完全可以自己弄个产业, 根本没必要与他人合作。 想到这里, 他歉然一笑, 打算拒绝墨肱玠, “小侯爷让出的利益不少,足够让人动心,只是——” “本座需要有自己的产业。”东方不败直接说出自己的野心,也间接拒绝了墨肱玠关于合作的提议。 既然东方不败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墨肱玠难在开口,只是他忽而又想到,他的药材铺子在边城,或者一些大的府城才有分铺,大概跟东方不败并不冲突,于是他不死心地问道,“东方打算在哪里置铺?” “初步定在云安县县城或者所属下辖的泗水镇。”东方不败想着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的老家就在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村,他若想圈下一块地种植草药,就必须回到村子里才行,何况他还有黑山矿产图,冒然买下一部分黑山定然显得诡异,遂只能与买地一起,越偏僻越隐蔽越好,所以回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村是最好的选择。 “哦?东方这是打算搬家?”墨肱玠记得之前让属下调查东方不败的时候,资料上说他来自安宁县县城。 东方不败想到黑山矿产图,思索再三,觉得并不适合拿出来,毕竟那是很大的一份资源宝藏,现在连提都不适合提,否则可能因为黑山的煤矿资源,让白国的内乱更加乱成一团。 “叶落归根,回到义父义母的老家罢了。”之前钱老汉带钱婆子离开钱家庄,大部分原因来自钱婆子的脸和灵力暴动,如今一切都将好转,自然便不再害怕村民的流言蜚语了。 墨肱玠点点头,又言归正传地说道,“东方,本将也不瞒你,白国药材铺子千千万,数都数不清有多少家,所以你我的铺子根本砸不出什么水花,如今本将还是非常想贩卖你的修容散,只是可多添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有你药材铺子在的地方,本将一率闪避让位,不开设药材分铺。这样的条件如何?”也就是东方不败能叫他退让至此,若换了他人,墨肱玠都不会跟对方废话一句。 闻他之言,东方不败垂眸思索,觉得墨肱玠说的确实有道理,与其合作,可尽快见到收益,若是凭他自己,即便现在立马开始置办产业,也不一定有他铺子的规模,光药材的来源渠道就是个大问题。 东方不败想好之后,下了决定,抬头看向墨肱玠说道,“小侯爷所言既是,本座思来想去,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同意合作了。” “如此甚好,明日本将就请药材铺的掌柜过来一趟,拟写合作协议。”墨肱玠说完,想到东方不败要自己开铺子,于是便说道,“东方,如果日后置办铺子遇到困难,只要是在边城地界,定边侯领地内,皆可来找本将。” “多谢小侯爷美意。”东方不败虽不怎么在意,但还是礼貌地道了谢,他想着,以他之武功,大概也没人敢惹他吧?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有人找他麻烦,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对方生不如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进行修容 当天傍晚, 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终于回到定边侯府, 回来时钱老汉手里还拎着一个藤条编织的篮子。篮子看样子是新编织不久, 还可以看到没弄干净的绿色枝叶, 待众人好奇地上前细细观看时,才看清了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幼虎,用树叶包裹着,白色的毛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一撮一撮的,软乎乎的一团,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这是——”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盯着篮子中的幼虎, 染七问道, “二老是掏了老虎窝么?”在他心里, 二老也是凶残的代名词, 因此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东方不败看了眼幼虎,跟他们的想法倒不一样, 老虎一胎的数量并不多,而且成活率极其低,护崽的母老虎也定是不好惹,所以钱老汉和钱婆子不会那么无聊去掏老虎窝。看毛色,只怕是这只幼虎被母老虎抛弃了, 毕竟白色在树林里太扎眼, 并不适合隐藏, 但真相如何, 还得问二老才能清楚。 “义父义母,这白虎崽子是捡来的?”除了被母老虎抛弃,东方不败还真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钱老汉比钱婆子更擅长与人沟通,遂每次都是他开口发言,这次也不例外,与众人解说的事依然落在他头上,就听他说道,“在黑山那边的林子里遇到只母老虎,本以为会大打一场,谁知那母老虎见人就跑,等后来老汉跟我那老婆子在河边取水时,又遇到那只母老虎,它嘴里还叼着这只虎崽子。” 东方不败听到这里,心中想着,大概被他猜对了,母老虎去而复返,怕是另有所求。 他思考的功夫,钱老汉并没有停下述说,只听他继续说着,“那只母老虎也不怕人,叼着虎崽子凑上来,就在老汉与老婆子欲出手驱赶它之际,那母老虎把自己的崽子放到地上,用嘴还往我二人这边拱了拱,之后便调头跑了。”当时他们二人可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有这么通人性的老虎。 果然如此,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东方不败看着篮子里的小老虎,基本也可以想到那只母老虎的心思,估摸着是觉得白色皮毛的老虎在树林里无法很好的隐蔽,成年后打不到猎物,就会活得困难,与其这样,还不如送给人类伺养,这样可能还有一线生存的机会。 众人听了故事,有些唏嘘,不过白色的小老虎,像只小猫似的,还是很招小哥儿喜欢的,所以以定边侯夫人为首的哥儿们,带着一众仆从,拎着篮子走了,说是要给小老虎清理一下。 一呼啦走了不少人,大厅里瞬间空荡下来,就连跟着东方不败的染七和岳知瑜等人都新奇地去看小老虎了。 东方不败这才有机会与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谈一谈,他从怀中拿出之前炼制好的修容散,放到桌上,对着二老说道,“义母,这便是修容散,服下五克,便可恢复九成之容貌。” 钱老汉本来看见东方不败,就想到义子既然出关,那很大可能是炼药有了结果,如今听闻他的说辞,心里还是很激动,毕竟老婆子受了那么多年折磨,他们都以为此生也就如此,不会再好了。但自从遇到东方不败,他们就像遇到了转机,先是老婆子的灵力暴动被治好了,现下连容貌都即将恢复,他怎能不高兴? “真是大好,老婆子,你现在就服下吧。”曾经老婆子也是貌比娇花,他有多少年没看到了,钱老汉感动地想着。 “不急,修容散既已炼制而成,待明日再服用也不迟。”钱婆子首先打断了钱老汉的话,不是她不相信义子东方不败,而是她觉得事情太玄幻,几十年的期待,几十年的失望,这就要达成了,她反而有些退却。 手抚上面纱后的脸,坑坑洼洼的疤痕,提醒着她这是事实,并不是在做梦,她真的要恢复容貌了。多年不敢直视自己的脸,她在恢复前倒要好好看看自己这张毁容的脸,然后深深的铭记那刻骨的仇恨,回不去还好,一旦能够回去,她便要向那贱人一报这血海深仇。 “义母所言极是。今日已晚,这修容散服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谁都无从知晓,还是明日再试为好。”东方不败觉得晚上烛光摇曳,并不能很好的观察其修容散的效果,还是白天看的清晰,遂支持义母钱婆子的说辞,所幸他之前也是如此打算的。 用过晚膳后,并无他事,大家都各自回屋休息,东方不败也回了自己的屋子,盘腿坐在床榻上打坐调息。前几日动手杀人比较多,到底周身染上了不少戾气,这对他的功法并没有多少好处,如今他处在葵花宝典第三境凝神境,若不仔细注意修身养性,很有可能进入练心境时,一个不甚便会走火入魔。 翌日,晨练时以绣花针为剑,耍了套剑法,收功后用过早膳,东方不败就敲响了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的屋门。不一会儿,闲来无事的墨肱玠,也找了过来,打算瞧瞧修容散的功效,毕竟只听未见,总是会让人觉得夸大事实,不太相信。 一切准备就绪,连定边侯夫人听说此事,也领着仆人仆从赶了过来,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钱婆子摘掉了脸上的面纱,即便众人心里有所计较,也被她的脸吓了一跳。没惊得叫出声来,已经是这些人心理素质好了,他们死死地盯着钱婆子脸上的疤痕,大概可以想象她曾遭受过怎样的痛苦。 拿起白瓷瓶,稍微倒出了一点点,估摸着约有五克的量,送水服下。那水还不是普通的水,是曾经钱婆子压缩灵力而成的灵液,经过稀释后,添加到水中,与修容散混合使用,对于灵力造成的伤,效果更好。 钱婆子服下修容散后,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觉得脸上有了感觉,微微的痒意,她忍着没有抓挠,只对众人解释道,“感觉有些痒。” 众人都是来看热闹,见证奇迹的,因此坐了一屋子人,有的仆从经过允许,也搬来凳子,坐的远远的,瞎凑热闹。结果一听钱婆子的话,大家都伸直了脖子,往她脸上看,也没瞧出什么特别反应。那张疤痕交错的脸,还是那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定边侯夫人与钱婆子都是女人,她坐的比较近,打眼就能把钱婆子的脸瞧得一清二楚,她端着茶杯,一动不动地瞅着,连茶都忘记喝了。 就在她好奇地盯着,连眨眼都舍不得多来几下的情况下,又过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定边侯夫人终于发现了不同,她放下茶杯,指着钱婆子的脸说道,“动了动了,钱姐姐脸上的疤痕刚才缩动了一下。” 众人本来也都盯着,听了定边侯夫人的话,有几个也纷纷点头,表示他们看到了。 因为修容散要在药材铺售卖,作为炼药人,东方不败都要了解并记录一下服用之后的情况,于是他在这时问道,“义母,可还有其他感觉?” 钱婆子摇摇头,除了磨人的痒意,她目前还没有其他明显的感觉,之后大家又陷入一片寂静,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钱婆子的脸,只留下东方不败用毛笔在纸上写字的轻微沙沙声。 没多久,等他记录完,室内就更安静了,连掉根针大概都听得到。 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钱婆子的话终于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就听她说道,“脸上开始有些麻,有些疼了。” 众人听闻,有些盯太久,眼睛变得不舒服,然后注意力转移不再集中的人,连忙视线转向钱婆子的脸,就见肉眼可见的那些疤痕缓慢地变化着,正在缩小。 有些胆小的,没看过这样的情形,还倒抽一口凉气,定边侯夫人见状,又看了看钱婆子的脸,觉得看久了大概真会受影响,于是起身挥手赶人,同时她自己也在往外走,“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别打扰钱姐姐恢复容貌。” 定边侯夫人的话,谁敢不听,那些仆从首先拎着凳子跑了,即便他们想看,也不敢忤逆忽视府里女主人说出的话。不光那些仆从,岳知瑜盯的久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最后仿佛被催眠般,直接闭上眼睛趴在东方不败的腿边睡着了。 腿上一沉,东方不败写字的手一顿,将毛笔放在笔架上,低头瞅着小小哥儿岳知瑜的睡脸,对着染七吩咐道,“小七,把小瑜儿送去休息。” “是,主子。”染七站起身,走过来,把岳知瑜抱了出去。 东方不败待没人打扰自己之后,又拿起毛笔,边记录义母钱婆子的话,边问道,“义母,痛觉的程度还能忍受么?”他估摸着,之所以会痛,修容散大概在改变脸上那些伤口愈合后,皮肤所形成的伤害。 点点头,钱婆子什么样的苦没受过,这点痛对她来说,不过犹如挠痒般,与灵力暴动的痛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很轻微的感觉。” 东方不败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不过他想了想,又问道,“若是寻常人等,尤其一些小哥儿或者女人,能否忍得了这疼痛麻痒的程度?” 钱婆子闻言轻笑,反问东方不败道,“孩儿这话问的倒是难住义母了,若连一点疼痛或麻痒都受不住,那还何谈什么恢复容貌,继续丑着不就行了。”她一向要强,认为丑八怪的时候被人嫌弃,那既然有了机会可以恢复容貌,吃些苦头又何妨,毕竟怎会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都要付出些代价,只端看你付出的,是否能看得见,摸得着。 一想也是,东方不败简略地记录完,放下毛笔,附和道,“义母说的好,服用修容散之人,也定是下了决心的,那么不管什么程度的疼痛与麻痒,都需受着便是。” 重新审视一遍记录下的用药感受,东方不败待纸上的墨迹变干后,伸手递给了墨肱玠。 墨肱玠莫名其妙地接过宣纸,有些不明白东方不败的用意,于是问道,“东方将此物交予本将,是何用意?” “小侯爷不是有心要与本座合作么,方才义母之话,小侯爷也听到了,这用药后的感受,本座便不再留了,送去给药材铺的人,或许多少有些用处。”如果日后贩卖修容散,提前告知客人用药后的些微感受,或许可以避免被人质疑药效,省却一些麻烦。 他这么一说,墨肱玠便明白了,他也知道有些人一旦觉得疼痛,就会怀疑是不是药出了问题,虽以他的本事,完全不怕别人上门找茬,但既然有此用药记录,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药材铺掌柜到来,将此记录交予对方就是。 虽然修容散已经起了作用,但修复过程实在缓慢,其他人也不能都呆在她那里耗时间,遂有仆人来报告墨肱玠,说药材铺掌柜已经到府中时,东方不败便跟着墨肱玠离开了。他们两人一走,其他人再留下也不自在,便纷纷退下,最后只剩下了钱老汉和钱婆子。 从别院出来,墨肱玠吩咐来报信的仆从,让对方将药材铺掌柜领至他所居院子的书房。知道是要签定合作协议,所以东方不败随同他一起往墨肱玠的小院而去。 仆从速度不慢,待他们在书房刚坐下不久,药材铺掌柜便被他一路引了过来。 墨肱玠冲着仆从挥了下手,吩咐道,“本将与东方等人有事要谈,你去送壶茶来。” 仆从应声退下,药材铺掌柜这才点头哈腰地拱手向墨肱玠施礼,“小人药材铺掌柜,周正寅,给主子请安了。” “无需多礼,周掌柜请坐。”墨肱玠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周正寅坐下再谈,他对属下一向没什么架子,更何况这些掌柜都是替他打理产业的,比那些仆从地位高多了。 “谢主子赐座。”周正寅谢过墨肱玠,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只是因为还没有到每月交帐查帐的日子,他不知墨肱玠找他来是好是坏,到底有何事,心中打鼓,怕自己做错了事,便没有坐实,只坐了椅子的一个边。 “这位是东方不败,本将的朋友,今日请周掌柜你来,就是要与东方签份合作协议,内容涉及药材铺。”周正寅刚坐下,墨肱玠就向他介绍了东方不败。 本来就坐的不蹋实,听了墨肱玠的话,周正寅赶紧起身,向东方不败恭敬施礼,说道,“见过东方公子。”他向东方不败看了一眼,见对方戴着半脸面具,身姿挺直的坐在椅子上,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等。 正好东方不败这时也向他看来,两人目光对视,周正寅觉得冷嗖嗖的,忙转开视线,不敢再看东方不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调理药方 墨肱玠假意咳嗽一声, 打破周正寅看到东方不败之后的不自在, 然后他对着周正寅摆了摆手, 让对方安心坐下, 这才说道,“周掌柜, 东方炼制了一种修容散, 可以恢复遭到物理伤害的容貌九成, 今日唤你前来,便是打算把这修容散放到药材铺来卖。” “喏, 这是修容散的用药记录,府里还有一位客人已服下修容散, 稍后便会看到效果。”说着,墨肱玠从怀里拿出东方不败之前给他的用药记录, 放到桌子上,推给周正寅。 周正寅恭敬地起身, 拿过那用药记录,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打眼瞧了瞧,也没敢瞧太仔细, 就收了起来。 这时退下的仆人, 敲门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木盘, 木盘上放着茶壶和杯子, 等将三个杯子的茶水倒满, 分别递给墨肱玠c东方不败c周正寅三人身前,之后便施了一礼,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接下来,三人就关于合作的事宜进行了一番讨论,内容不外乎是药材原料和分成占有的问题,就如墨肱玠之前承诺的那样,并没有做出什么修改。但东方不败却不以为然,他提出了另一个方法,那便是技术入股,他出配方和炼制方法,由墨肱玠找人来制作,六四分成,墨肱玠占六成,东方不败占四成。考虑到日后他也会向这行业发展,所以还是附加了之前所说的,在他铺子所在的地方,墨肱玠的药材铺子一率闪避。 待讨论结束后,由墨肱玠写了一份合作协议,然后递于东方不败,他看着没问题后,又继续誊写了一份,两个人分别签字画押,算是真正的合作达成了。 签完协议不久,仆从进来报告,说是钱老汉让东方不败过去一趟,墨肱玠一听,便道,“既然如此,不如周掌柜也一起过来看看吧。” 于是,几人起身,一同往别院走去。 东方不败率先走进屋里,看到钱婆子的脸,已经有了不少变化,那些坑坑洼洼的疤痕平复了不少,如果继续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应该就会修复成功。 “义父,听仆从说你找我?” 钱老汉听到东方不败这么问,点了点头,指着钱婆子的脸说道,“你义母说,现在脸上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而且她脸上的疤痕,也许久不再变化了。”他是等了一会儿,看着实在没有反应,才让仆从通知东方不败的。 东方不败听完,眉头皱了一下,他记得系统一号曾经说过,只要五克便能治好,现在这样,好似是药量不够。正在他思考的功夫,钱婆子说话了,她原来所在的世界与这里药物体系略有不同,再加上她的伤口特殊,用普通的药能够修复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猜想应该是灵液起了作用。 “孩儿无需紧张,据老身所猜,灵力造成的伤口,要有灵药来恢复,修容散介于灵药与普通药品之间,如今能修复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被她安慰着,东方不败也约略知道,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好似知道一些他没见过的丹药,但并不会炼制。如今既然这样,也只有加大药量,试试看会不会有进展。 又用灵液稀释而成的灵水,送服下五克修容散,这回东方不败直接坐在屋里,等着其效果。 墨肱玠领着周正寅,紧随东方不败身后,也来到屋里,所以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只是他并没有听懂钱婆子话中的意思,灵力和灵药什么的,他挑起眉头,表示有些不解。 周正寅倒是实在,他本来就是跟着进来看钱婆子恢复的效果的,所以一进门,就盯上了钱婆子的脸,然后看到钱婆子脸上的疤痕。耳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周正寅也了解了现下的情况,二话没说,只站在墨肱玠身后,等着看结果。 过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钱婆子觉得脸上又重新有了感觉,于是她对着众人说道,“有感觉了。” 随着她的提醒,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把视线全部转向钱婆子的脸部,在场的人除了周正寅之外,其他人早就见识过修容散修复疤痕的过程,所以几人只看到那疤痕有了动静,便不再继续盯着,只有周正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之前写用药记录时的纸和笔,还放在桌上,没有被收走,遂东方不败趁着大家等待的功夫,便思索起了给银琰调理身体所用的配药。 因为银琰是走火入魔后,武功被废,他的情况比较严重,再加之其脾气火爆,所以东方不败考虑再三,在给银琰的配药中不止有调理身体的药草,还另外加了一味清心的药草,用以压制他的心性,防止其再次走火入魔。 边想边写,就这样哩哩啦啦的,也写了满满的好几张纸,其中根据疗程进度,分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以调理身体为主,目的是让银琰可以尽快开始练功,第二部分是以疏通筋脉为主,清心为辅,届时可以加速银琰的练功进度,第三部分则是以清心为主,待银琰的武功大成之后,便可进入这个部分的调理,正好清心见神,用以巩固他的境界。 虽不知道银琰所练武功的体系和路数,但东方不败想的比较周全,遂治疗调理的过程也很是详细,可见其用心,也是有意向银琰表明他留人的态度。若银琰感念他的良苦用心,一年后必会留下来,为东方不败办事。 写完调理身体的药草配制表,东方不败也不客气,直接把第一疗程的内容递给墨肱玠,向他说明情况,“小侯爷,本座今日又要麻烦你一事。” “何谈麻烦一说,东方请讲。”墨肱玠看了递到他手中的纸张,上面的内容明显全是药材的名字和用量,基本不用东方不败说,他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他制止东方不败,迫不及待地说道,“唉,东方别说,让本将猜上一猜。” 东方不败闻言,点了点头,抿唇不语,伸手示意墨肱玠继续说下去。 就听墨肱玠说道,“抓这纸上的药材并不难,本将定然帮东方办到,只是本将很是好奇,这药方是做什么用的?东方可方便说?” 就知道他会这么问,遂东方不败也没想瞒着他,便实话实说,告知墨肱玠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想必小侯爷知道武功被废的人是什么样子,这方子便是用来调理他们的身体的。” 墨肱玠拿着方子的手一紧,莫名觉得心里有点轻微的不舒服,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猜测道,“是给银琰调理身体用的?”他虽然跟银琰交集不多,但东方不败只有那么几个属下,这个还是一个武功废人,遂墨肱玠可说对他印象深刻。 东方不败颔首,确定了墨肱玠的猜测,并且解释般的说道,“他的命是本座的,当初没有杀他,如今若想用人,当然要治好他,让他发挥其最高的价值。” “但是就本将所知,这个银琰并不太服从管教,东方就不怕前脚治好了人,后脚他就远走高飞,让你的努力付之东流。”墨肱玠从来没见过银月族的人会听从别人的命令,遂他觉得,东方不败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就适当地提醒他,希望他不要对银琰寄予太大期望。 “多谢小侯爷费心,对此本座心中自然有数。银琰是个人才,本座虽不了解银月族,但也知他与银月族其他杀手并不太一样。何况本座曾经与他有一年之约,若一年之后,他并不想为我办事,本座便放他走。日后只要他不与本座为敌,那本座也乐得交这么一个朋友,反之,本座能治好他,当然也能废了他!” 东方不败知道墨肱玠心里想的什么,但他在决心收下银琰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些了,所以也只是感谢墨肱玠,心里并没有太在意。 墨肱玠看东方不败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紧了紧,还颇有点为他担心,但转念他就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东方不败是什么人,武艺高强,又有心计,自然心中想的事只会多,不会少,听不进他的话,分明就是他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有了这个认知,墨肱玠就闭嘴安静下来,他有时不得不好奇东方不败的出牌套路,什么样的人都往自己身边收留,让别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理。 东方不败奇怪地看了墨肱玠一眼,见他出奇地安静,不得不开口说道,“那这配方之事,小侯爷——” “行了,本将知道你心中自有主意,便不多言,至于这配方上的药材,周掌柜在这里,由他来办最好不过。”墨肱玠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给出承诺。 周正寅听墨肱玠提起自己,连忙走上前听侯差遣,最后拿着配方向东方不败保证道,“东方公子放心,世子爷交代的事,吾等定会尽心尽力。”他现在知道,东方不败恐怕是很受墨肱玠器重,看两人交谈就可见一般,而对方拿出的东西和所要求的事,也不过分,药材铺子又是墨肱玠的产业,他自然没有置喙的余地。 东方不败点头,对周正寅感谢道,“那便麻烦周掌柜了,此方上的药材,本座今夜便要。”药方既然已经写了出来,他自然认为越快越好,这样银琰也可以早日开始练功,有点功底自保。 银月族虎视眈眈,他们刚打退一波不久,谁知下一波什么时候会到来,他虽不惧对方,却也烦了那些杀手如小虫子般,杀了一波又来一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投喂糕点 周正寅倒是做事爽快麻利, 看钱婆子的脸部恢复还在进行中, 便作了个揖, 对东方不败说道, “东方公子,小侯爷,既然此事如此急切,奴才现下就去安排, 可行?” 墨肱玠点了点头,一挥手同意了周正寅的建议,“去吧, 反正修容散的效果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他估摸着周正寅去而复返的时候, 钱婆子的脸也该修复完成了。 钱老汉听闻墨肱玠说到修容散的效果, 疑惑地看过来, 然后迟疑地说道, “这是——” 东方不败想起,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还不知道他与墨肱玠之间的合作, 于是解释道,“义父义母,我打算把修容散放在小侯爷的药材铺子出售,刚才已经签定完合作协议。” 钱老汉脑子转的飞快,立马就知道了之前墨肱玠话中的意思, “哦, 原来方才那人是来看你义母的恢复效果的?” 东方不败点头, 算是确定了他的说法。 虽说这事没通知钱老汉和钱婆子二人, 但钱婆子听了却挺是赞成,她忍着脸上的麻痛说道,“如此甚好。” “嗯。”东方不败附和一声,没再言语。 屋里一下子陷入了平静之中,直到仆从端着茶点进来,才打破了一室宁静。 “世子爷,厨房做了一种新糕点,夫人吩咐送到各院给大家尝一尝。”说话的仆从是个小哥儿,边说着边把木托盘上的糕点以及茶壶轻轻地放于桌上。 墨肱玠看了看盘中的糕点,伸手捻起一个,递到东方不败面前,期盼地说道,“东方,你尝尝。” 东方不败盯着自己面前的糕点,顿了顿,这才抬手接了过来,在墨肱玠热切的视线中,轻启朱唇,咬了一口。糕点入口微甜,略略带着奶香,怕是和面制作时放了什么奶之类的,里面还有一些小颗粒不知道是什么,倒是吃起来不粘牙。 “如何?”墨肱玠自己没吃,他并不嗜甜,所以便一直盯着东方不败,视线落在他因咀嚼糕点而不停嚅动地嘴唇上,突然就觉得这糕点好像应该还不错,不自觉地就出口问了出来。 东方不败嘴里嚼着东西,不便说话,只得点了点头,待糕点咽下,这才轻声说道,“很好。”葵花宝典改变他的不光是表面,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女子的东西,遂这甜点也不例外。 虽说在这个世界他是名小哥儿,但到底也是个男子,吃相再秀气,一块小小的糕点两三口便也能吃完了。墨肱玠只当他是喜好古怪的爷,见他吃完一块,忙又捻起一个,递到他手里,大有投喂的趋势。 东方不败也不矫情,他确实喜欢那糕点的味道,毕竟定边侯府的厨子,可不是其他小门小户能比的,就连他自己亲自动手做,也未必有人家的好吃。再次接过墨肱玠递来的糕点,他们一个递,一个吃,倒时挺自然,一点都没注意到别人诡异的视线。 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可是知道东方不败小哥儿的身份,如今见到两人这样,互相瞅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可没忘记东方不败现在装的可是个爷。 但想到东方不败曾经说过的他嫁人当日,全家被灭,迎亲队伍被袭击,现在可能还有仇家在找他。基于这样,如果他与墨肱玠真成了一对,那前尘往事都可化为烟云了,毕竟定边侯长年驻守边城,连白国皇室都对他礼遇三分,充份说明了其在白国的重要和特殊性。这些百姓众人皆有所闻的事,他们当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墨肱玠作为定边侯府的世子爷,那可是未来的定边侯啊,那些仇家若还揪着不放,与他对上,才叫真正的自寻死路。 屋里除了他们,还有送糕点进来的仆从小哥儿,在他眼里东方不败可是个爷,看着自家世子爷不断的喂食另一个爷,那冲击相当大。他甚至仿佛预见了,未来侯爷和夫人知道世子爷找了个爷当媳妇,本来就是一代单传,结果还在世子爷这里断了香火,夫人得拿棍子打断世子爷的腿吧,然后再一哭二闹三上吊。 仆从脑补地甚是欢乐,不犹得同情心泛滥,觉得世子爷和东方公子挺可怜的,注定了一对苦鸳鸯。 墨肱玠可没有自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盘糕点只有六块,他看着东方不败吃了三块,瞬间下去一半,见对方喜欢吃,他心中莫名觉得高兴,于是催促那仆从小哥儿,“你去厨房看看,是否还有什么新样式的糕点,端些送过来。” “是。”仆从小哥儿躬身施礼,木托盘拎在身侧,便打算退下。 这时东方不败连忙摇手,示意不需要再多添,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糕点也只是尝尝,总不能当饭吃。待快速地咀嚼两下,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他赶紧说道,“不用了,本座尝了三块,已经足够。” “赶紧去吧。”墨肱玠却没有听他的,依然摆了摆手,示意仆从小哥儿继续听他的话,去厨房端点心,同时嘴里说着,“本将和令尊令堂都还没尝。” “”东方不败沉默不语,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厮不吃甜的,墨肱玠他要是想吃,方才递给他糕点的时候就不会一直瞅着他,自己反而一动都不动了。 “”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墨肱玠有点无耻,想要投喂他们家小哥儿,被无意中拒绝了,还要拉他们下水。 不过他们二老乐得看两人的热闹,明显那定边侯世子墨肱玠,隐约对他们家小哥儿有点意思,但是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而他们家小哥儿呢,应该完全没往那边想。这样的两个人,他们就看看热闹,未来发展成什么样,谁知道呢? 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想的好,若墨肱玠和他们家小哥儿最后能走到一起,二老当然乐见其成,若走不到一起,如今钱婆子的脸就要治好了,灵力暴动也已没了,他们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来保护自家小哥儿,何况就钱婆子观察,她家小哥儿也不是什么善茬,以后完全不用惧怕别人。 就这样,没多长时间,还是那个仆从小哥儿,又端了另两样糕点过来,待放置好后,对方也没敢走,垂着头在一边听侯墨肱玠的吩咐。 这回墨肱玠倒是没有急着招呼东方不败,而是对着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说道,“二老是否尝一尝我这定边侯府糕点师傅的手艺。”他母亲定边侯夫人对吃的比较挑剔,因此府里的厨子,不管是炒菜的还是做面点的师傅,全是高薪挖来的有传承的厨子,其中一位甚至还师承宫中御厨。 钱婆子瞪了墨肱玠一眼,没有说话,在她认为,墨肱玠太没有诚意,明知道她服了修容散,怎么会在修复期间食用其他东西,要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钱老汉一向与钱婆子行为一致,老伴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老伴不发话,他怎么能答应呢。况且吃糕点什么的,他曾经吃过灵食,遂对于普通糕点,完全不感兴趣。普通食物只是让他能够填饱肚子,美味程度根本比不上灵食。 看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的反应,人家根本不搭理他,墨肱玠略有些尴尬,于是捻了块糕点,打算继续投喂东方不败。结果却看到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自在的咳嗽一声,他把盛糕点的盘子往东方不败面前推了推,说话都觉得别扭起来。 “咳,看本将做什么,既然东方爱吃,便多吃些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墨肱玠转眼瞅到候在一旁的仆从小哥儿,被自家下人看到这么没面子的情形,简直是恼羞成怒,但他本身对下人也没严厉过,遂只是不爽地拉下脸,冲着仆从沉声说道,“还不退下。” 仆从小哥儿把所有都看得明明白白,在墨肱玠看向他的时候,便知道要被呵斥了,毕竟有句话叫,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看他们世子爷那样,对东方公子简直是有求必应,就算是报恩,也有些过了,如今他被无声地怼了,肯定不敢责怪东方公子,所以只能把气往他们仆人身上撒了。 所幸定边侯府家风不错,从来没有出现过主子打骂仆人仆从的事,但有管家经常的敲打,仆人仆从们也是谨守本份,遂只要不犯错,在府里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世子爷一向不管府里之事,现在明显的迁怒行为,仆从小哥儿也没有多惧怕,只是迅速地退下了。 “小侯爷何必迁怒仆人,你看把人吓得。”东方不败见那仆从小哥儿,火急火燎地退了出去,虽没有惊慌失色,但也是墨肱玠的态度有问题。 他拿起一块糕点,反递给墨肱玠,并且单手托着下巴说道,“需要吃块糕点,压压惊么?” 这是明晃晃地挑衅!墨肱玠无语凝咽,又无奈地叹口气,他是真不能拿东方不败怎么样,逼急了以他现在受伤的情况,打架也得是他挨东方不败一顿揍。 若真那样,他就是个二傻子,愤然地接过东方不败递来的糕点,直接一口便给吞了。越吃墨肱玠那眉头皱得越紧,东方不败察觉到他的异样,心中暗笑,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吃甜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俊男美女 过了许久, 在大家都无所事事, 等的花都快凋谢了的时候, 终于, 一直都有在注意老伴脸上疤痕恢复情况的钱老汉,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咦?”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被他的惊咦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钱婆子脸上的疤痕几乎已经不可见了,只有少数地方看起来不是那么光滑。 “老婆子, 感觉如何?”钱老汉是最担心和关切钱婆子的,遂急不可耐地问道。 “还好, 药效还没有消失。”钱婆子觉得脸上倒是不疼了,只是还有些微的麻痒, 应该恢复没有完成,依然在继续。 虽说还没有完全好, 但修容散的恢复效果,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了,那岂止是修复九成容貌,在东方不败看来, 钱婆子如今的姿容, 怕是说她天下第一美人都不为过吧。而且, 钱婆子一直自称老身, 他真以为她有多老, 结果容貌恢复后, 一看也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与她现下穿的那身深蓝色,外加碎花的粗布衣裙,极其不相符。 墨肱玠见到钱婆子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丹凤眼,眉宇间自有一股巾帼英气,纤眉微弯,宛如新月般,神态闲雅,肌肤娇嫩,吹弹可破的样子,坐在椅中,美艳不可方物。只是从那眸中神色,才可看她饱经沧桑的深邃,想到此,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心里升起一丝疑惑。 想到就做,他扯住东方不败的袖子,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一下,然后又与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说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便出去了。 站在屋外,东方不败疑惑地看着墨肱玠,问道,“有事?” 墨肱玠也没想拐弯抹角,遂直言直语,“东方,你那义母贵庚了?”自从见了钱婆子的容貌,他连令堂都说不出口了。 东方不败听了他的问题一愣,年龄什么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自从看了义母的样子,他也明白墨肱玠的疑惑。但想到系统一号曾经解说过的驻颜丹,还有义母给的星尘砂,那特殊神奇之处不可言语,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亲耳听过,他或许跟墨肱玠一样,也觉得不可置信。 心思转动,在墨肱玠看来,东方不败只是沉吟片刻,就听他解释道,“本座知道小侯爷的心之所想,义母高龄暂且不知,但应该是与她所练功法有关。” 墨肱玠听完,点了点头,在他心里,也大概只有这种说法可行了,毕竟白国有很多传说,也皆带着神秘色彩,而且东方不败在他看来,也略有些神秘,所以他还是相信他的说法的。 既然已经解惑释疑,两人也不能干在屋外站着,于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又回到屋内,此时钱婆子觉得脸上的麻痒越来越微弱。重新落座,几人边喝茶边等待,也就个把时辰的功夫,钱婆子的脸又光滑了几分。 “药效过去了。” 随着钱婆子的声音,钱老汉连忙拿来铜境,让老伴看看效果。 钱婆子低垂着头,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脸上的疤痕皆无,她有多久没见过这张脸了,说不激动是假的,只见她全身颤抖,尤其双手抖的最是厉害。仔细一看,镜面上滴落水痕,她竟是哭了。 钱老汉走上前,手轻轻地搭在老伴的肩头上,状似环抱着她,语气有些笨拙无措,哄着对方,“脸刚好,快别哭了。儿子在屋里呢,该看你的笑话了。” 他心里老怀安慰,有生之年,能够再次见到伴侣的这张脸,此生无憾了。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就为了可以治好老伴,如今美梦成真,该是件开心的事。 钱婆子破泣为笑,用帕子擦了擦泪眸,嗔怪地说道,“我哪有哭,只是有些激动,控制不住想掉泪罢了。” 不好意思地瞅一眼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钱婆子绷起脸,警告道,“尔等小辈,不许嘲笑老身。” 东方不败冲着她一作揖,偷偷给墨肱玠打眼色,同时无奈地说道,“义母在上,孩儿岂敢。” 墨肱玠瞧一眼,与东方不败眉来眼去,也忙挥手保证道,“不敢不敢,本将什么都没看到。”他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句话,招来三个人的鄙视。 钱婆子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没听到他说的话,然后吩咐侯在门外的仆从,让对方打两盆水来。东方不败意会了义母钱婆子的打算,扯着墨肱玠就要告辞。 “义母,孩儿与小侯爷先行出去,待您稍事梳洗一番,药材铺的周掌柜回来时,再让人通知您,好叫他看看修容散的效果如何。” 东方不败心里有种预感,义母钱婆子要两盆水,其中一盆绝对是给义父钱老汉要的,在看到了义母那绝色姿容后,他就猜想着,义父怕也隐藏甚深,起码那手轻功,就不是一个普通车夫可以拥有的。珠玉在前,就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义父钱老汉不长那个样子,他也深信不疑。 果然,他扯着墨肱玠,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义母钱婆子对着义父钱老汉说道,“这么多年,永清,你也辛苦了,为了不刺激老身,还改变自己的容貌。” “不辛苦,峰主才是受罪良多,小人这条命都是您救的,因此做这一切心甘情愿。”钱老汉,又名钱永清,他如此说道。 “呵,我高芸竹还是什么峰主,一朝跌落,什么都不是了。”钱婆子,也就是高芸竹自嘲的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了。 东方不败并没有走远,因此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时听到钱婆子的话,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墨肱玠也是好奇,同样站住不走了,两人互相对视着,默默地偷听着,只是以钱婆子的修为,又怎会不知道他们没走远,但那又怎样,她光明正大,也无不可对人言的。 “峰主,我——”钱老汉,也是钱永清,他打算劝慰对方,话却没说出来,便被打断了。 “永清,你也去掉伪装吧,老身如今毕竟是你的妻子,容貌一经恢复,总不好让别人说你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之类的闲话,虽然其实老身才是那个年龄稍大的人。”在她落难之时,只有这么个傻男人跟在她身边,不离不弃,高芸竹早就被他感动了,现下任何一点有可能抵毁这傻男人的话,她都听不得。 钱永清听她之言,猛得一抬头,不可置信地说道,“你——” 他竟说不出话来,心中完全不敢想,当初之所以对外称夫妻,是因为来到这里后,发现这个世界女人稀少,若高芸竹以女子之身,不嫁人可能会招来麻烦。况且那时候,她的脸上虽已被灵力撕扯,留下疤痕,但还没有后来那么恐怖。 “很吃惊么?你对老身的悉心照顾,几十年的朝夕相处,老身又不是瞎子,什么都看得到,也感觉得到。”或许没有经过这一场祸事,她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峰之主,定然也不会注意到灵植园内,那种植灵稻的一个杂事弟子,一切仿佛命中注定,她遇上了他,为何不能尝试着接受这个傻男人呢? “峰主——” “叫我芸竹。”高芸竹笑着看向钱永清,严肃冰冷了多年的脸,就像千树万树梨花开一般,霎时冰雪消融,“或者,你更喜欢喊我老伴?” 钱永清又是激动,又是开心高兴,猛得拥住高芸竹,喃喃地唤着,“芸竹,芸竹,老伴,老伴” 听着二老的话,东方不败表示,信息量略大,原来他们之前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今日之后,是要假戏真作了。看了一眼墨肱玠,示意他走人,于是两人没再偷听,悄悄地走掉了。 察觉到两人的气息消失了,高芸竹不动声色,拉着钱永清走向水盆,嘟哝着说道,“你现在就洗掉伪装,老身可不想对着你这张老脸了。” “怎么,你嫌弃了?那我赶紧除去易容。”说着,钱永清凭空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扔于水盆中。 然后两人一同梳洗,高芸竹的相貌已经恢复了,没想到钱永清洗去易容,露出真面目后,也是一张年轻的脸。直到周正寅送来东方不败需要的药材,派了仆从来唤二老,他们一露面就惊呆了众人。 这——简直是返老还童啊,虽然这个童是大龄儿童。 大家无不惊叹,就连仆从们都看得目瞪口呆,就见钱永清和高芸竹,二老换了著装,一淡青,一雅白,一斯文儒雅,一秀美清丽,看起来般配极了。 尤其周正寅,他是见过高芸竹脸上疤痕交错的样子的,如今诺大的差距,简直在挑战人的接受能力,同时他想到修容散会在自己管理的药材铺售卖,这修容散必火,他觉得世子爷真是做了一个很正确很英明的决定。 仆从们一传十,十传百,私下在说的事,传进了定边侯夫人耳中,同样作为女人,她也很好奇高芸竹的相貌恢复成了什么样,“走,咱们也看看热闹去。” 就这样,定边侯府里,一时甚嚣尘上,越传越离谱,到了后来,大家都在传,定边侯府里来了一对天仙般的气质独特的青年男女。据说可能是皇宫里来人了,端王叛乱闹那么大,朝廷连失几城,百姓流离失所,现在朝廷终于派人来边城,怕是要打破墨肱一族不参与内乱之争的先祖定下的规矩了。 不管怎么说,这无意中让百姓看到了希望,却也让端王把注意力更加放在了边城这里。定边侯坐镇军营,加紧操练士兵,时刻准备一战。定边侯府里,墨肱玠的伤已经换了几次药,逐渐好转,也快要到了他们实施计划的时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稍事刺激 那日高芸竹和钱永清恢复原来的面貌之后, 当天晚上, 东方不败就打铁趁热地, 顺便让银琰开始了药浴。由周正寅周掌柜拿来的药材, 东方不败吩咐在他们别院听差的仆从,让对方煮了汤药,倒进浴桶里,又嘱托对方时刻注意着银琰泡汤的情形, 一直等在银琰的门外侍侯着。 “初次药浴,定会疼痛难忍,但那是在修复你的奇经八脉, 所以——”事先告知他, 东方不败想让对方有所准备, 只有忍常人所不能忍, 方为人上人。 只是银琰貌似并不想听他继续啰嗦下去, 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就见他一直盯着那浴桶里的药汤, 面带笑容地说道,“疼痛又如何,只要管用就好,我以为阁下应该懂我,请吧。” 说着, 他做出了请东方不败出去的手势, 大概是药汤在前,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东方不败微微点头,这才无奈地走出去,唇角微勾,“往后的每日,尔都将在疼痛中渡过,祝君好运,本座等着你武功恢复的那一天。” 本来他是想说,可以利用灵枢九针的针灸之术,帮银琰缓解疼痛,但是鉴于这厮对他的不敬,东方不败还是决定让这厮痛着吧,等什么时候对方忍不了了,他再出手。 也或许银琰是条硬汉,压根不需要他的多此一举呢,东方不败如是想着。 多亏了银琰在他走后,已经迅速地泡进药汤中,并且那瞬间的疼痛足够让他头皮发麻,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用在了与疼痛对抗之上,哪有功夫去注意东方不败的心思和恶劣心思,否则不被气的吐血才怪。 而东方不败出了银琰的屋子,然后不经意瞅见了目光呆滞的慕容小哥儿,他前进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身朝着慕容小哥儿而去。 无声无息地走近,看着慕容小哥儿好似没发现他一般,一动不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东方不败皱起眉头,伸手拉过对方的手,三指放于寸关尺之处,为其断脉。 断脉过程中,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发现这慕容小哥儿的体内真气乱成一团,恐怕经常痛得打滚,甚至连武功都使不出来了吧,怪不得最近瞧着是安静了不少,只是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怕是不妥,迟早会废掉,直到最后连动都不能动弹。 尤其现在这慕容小哥儿还意识不清,连打坐练功,调理内息都做不到,东方不败断完脉后,收回了手,思索着为他治疗的方案。 本来因系统一号说对方是异人,下达了任务,东方不败才会救下这小哥儿,如今既然已至此,人救都救了,他后悔也来不及了,况且似乎也容不得他后悔。 为今之计便是以深厚的内力,为慕容小哥儿打通任督二脉,辅助他调息运转真气顺行,可这过程中对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否则为他疗伤的人必会被震成重伤。除此之外,还有一下下策的办法,即是化去他一身内力,其实就是比照银琰那样,废了他的武功,只是慕容小哥儿的伤比银琰当初的走火入魔要轻多了,这样做有些得不偿失。 正执这多事之秋,谁会为一个半疯半傻的小哥儿来拼着重伤的可能疗伤,就是东方不败自己也绝对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更何谈其他与慕容小哥儿无关的人等。 思虑再三,最后东方不败绝定先化去对方的内力,然后再用药一点一点治疗慕容小哥儿的疯病。 发现别院的两个仆从似乎不太够用,东方不败与墨肱玠说过之后,墨肱玠迅速地通知管家,一口气送来四个仆人,但他只留了两个,提前说明了,专门用来照顾慕容小哥儿的。 当时墨肱玠还不理解东方不败的意思,觉得不就是一个疯子么,之前就派人照顾的好好的,怎么又要给对方加派人手,这难道是疯病又犯了? 可若说是疯病犯了,不是应该找府里的侍卫么,怎么还找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从,心里疑惑又好奇,墨肱玠想着,他倒是要看个究竟,瞅瞅东方不败在搞什么鬼。 东方不败见他凑过来,压根没加理会,只是一切办妥后,便直接点了慕容小哥儿的睡穴,顺便在对方倒下前,拦住了其身体,不至于让对方直接摔了。 “你们过来,将他抬进屋内。”招手给刚来的两名仆从,东方不败如是吩咐着。 墨肱玠有些好奇,遂多嘴问道,“东方,你弄晕这傻子做什么?他又给你惹事了?”在他的认知里,觉得东方不败身边的人一个赛一个的麻烦,老弱妇儒,也不知道都是怎么凑一起的。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就没见过一个爷这么八卦的,他一马当先地向慕容小哥儿的屋里走去,同时张口说道,“小侯爷既如此好奇,何不进内一观?” 反正他是在给慕容小哥儿治疗,而且这是他买来的人,卖身契都在他手里,就是把人随便打杀了,也没人说得了什么,更别说墨肱玠只是瞧个热闹。 墨肱玠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摸摸鼻子,还是决定跟进去,只是他打定了主意,不再多嘴多舌,省得在东方不败面前找不自在。 两个仆从把慕容小哥儿放到了床榻上,东方不败进屋后,便朝着其床边走去,又吩咐仆从们把昏睡中的慕容小哥扶着坐起来后,就脱了鞋,一脚踩到床榻上,准备上去。 这时墨肱玠终于看出了不对劲,只是他想得歪了,在他眼里东方不败是个爷,床上那位可是个小哥儿,于是他急忙扯住东方不败的袖子,语气中有他自己都不理解和没意识到的气急败坏,“你要做什么?他可是个小哥儿,众目睽睽之下,东方你要毁人名节不成?” 如果东方不败此时回答他是,墨肱玠觉得他定然忍着重伤,也要与对方干上一架。 可是,东方不败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他只是要为慕容小哥儿化去一身内力,好便于日后的治疗。 “小侯爷想多了,本座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去占一个神智不清的病人的便宜。” 东方不败嗓音淡然,仿佛在说的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他光明正大,遂胆然以对。墨肱玠则觉得尴尬非常,脸腾的一下红了,因为东方不败的话,更是让他往那边想入非非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奇怪,让守侯在一旁的两个仆从都悄悄地抬头,来回偷瞄着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没弄明白当下的情况。 “那个,本将没想什么,就是问问你,这是要做什么?”墨肱玠忍着发烫的脸,磕磕巴巴地说完,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糗。 从小到大,墨肱玠一直都觉得,他会和他父亲定边侯,以及其他王公贵族一样,怕是早晚要取个女人回来的。但他又瞧不上女人的柔弱,况且边城这里条件寒苦,有哪个女人会受得了,就算是他的母亲,定边侯夫人,也是每年气侯温暖的时候,才在边城少住几个月,待到秋季稍微一冷,便要收拾行装,去往京城。 排除掉女人的麻烦,剩下的便是小哥儿了,他们倒是能忍受边城寒苦,只是墨肱玠觉得还不够,边城紧挨九越国地界,两国势力在这里经常发生小规模的骚乱。他从三岁跟随父亲定边侯上了战场,远离母亲定边侯夫人,遂充分体会到那种有媳妇等于没媳妇,有母亲等于没母亲的感觉。 那时候他就奢望着,如果能找到一个可以与他并驾齐驱,运筹帷幄于疆场的小哥儿就好了,但墨肱玠又同时明白,这一切皆是妄想,哪里就刚好有这么一个人,可以给他碰上呢? 一边奢想着,一边死了心,最后墨肱玠干脆连想都不想了,所以此时此刻,被东方不败的话语一撩,他的所有想法汹涌而来。 又是尴尬又是脸红,墨肱玠甚至心里阴险地想着,东方不败又毒舌又凶残,别看细皮嫩肉,身娇体软的,看似是小哥儿,可惜不是小哥儿。若对方是小哥儿,他定然立马下聘求娶,先把人扒拉到自己碗里再说,毕竟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至于其他,感情好坏与否,那不是可以培养么,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把对方宠上天,磨也要磨出感情来,只是所有前提得对方是个小哥儿,墨肱玠颇觉得遗憾。 东方不败挥掉墨肱玠的手,直接上了床榻,坐于慕容小哥儿的身后,同时催促墨肱玠道,“别胡思乱想了,此人是本座受人所托,从黑山拍卖会救下来的竞拍品,承诺在前,不能让他出事。现下他神智不清,又真气乱行,为保全其性命,本座需化去他九成功力,余一成助其正常运转,便要麻烦小侯爷为本座护法了。” 就在刚才,与墨肱玠交谈的时候,考虑了半晌的东方不败,突然想到可以从两个方案取其中间来执行。这慕容小哥儿也不知道怎么修习的内力,亏了他平时不太会用,否则在黑山拍卖场时,就不是死一个拍卖师那么简单了。 只留下他一成功力,对东方不败来说,几乎等同于无,方便他辅助其真气顺行,不用顾虑被其内力反噬的危险,正好也可以维持其正常生活,不至于像银琰那般肢体虚软,一时无法行动。 墨肱玠听了东方不败的话,心知真气岔行的危险性,于是他连忙挥退两个仆从,接着问道,“本将要如何做?” 因为已经将危险降低到最小,遂东方不败并不怕慕容小哥儿会出什么事,只是想着以防万一,还是让墨肱玠守在一旁比较妥当,“小侯爷只需守在此处,不要让别人来打扰便可。” 墨肱玠点了点头,搬了一个凳子便往门口走去,“本将就在门外守着,望你量力而行,千万不可勉强而为。” 看东方不败比自己矮了那么多,小小的一只,能力却大过天,救了这个救那个,基本就没有闲下来过,如此这般,墨肱玠觉得,他能够为东方不败做的,大概只剩乖乖听话,眼光六路,耳听八方,多看着点,顺便帮他解决一些小麻烦了。 不知道墨肱玠的心理,东方不败扶着慕容小哥儿,然后慢慢地改变姿势,又突然加快速度,双手并抬起对方的胳膊,卸去其内力。这时穴道被冲击,慕容小哥儿挣扎着醒了过来,怕其乱动误事,东方不败趁他将醒未醒时,一掌砍在其后颈之上,把人打晕了。之后他便运转内力,双手贴于慕容小哥儿的背心,帮助其一举打通任督二脉,平稳真气,导岔正行。 虽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也花了不短的时候,直到东方不败缓缓收功,治疗完毕的时候,已经近两个时辰的功夫了。 “进来吧。”东方不败向门外唤了一声。 墨肱玠在门外等侯的久了,猛得听到东方不败的声音,心里一惊,然后反应过来,可能是已经结束了,于是忙起身,连把凳子踢倒了也没有回身去扶。 他慌里慌张的行为,引得伺侯听命的两个仆从,也从磕睡中惊醒,跟着急急走了进来,当他们进去后,抬眼就看到东方不败坐在床榻之上,慕容小哥儿靠在他的胸前,乍看上去,仿佛是他怀里拦着一个小哥儿似的。 眯眼瞅着面前的一幕,墨肱玠急切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他走到床榻之前,东方不败扶着慕容小哥儿的肩头,就要起身。 心里火起,墨肱玠不忍直视地扭转头,瞪着两个仆从,吩咐道,“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过来扶着。”这两个仆从真没眼色,就不会主动过来帮忙么? 两个仆从被他们世子爷瞪的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好无辜,但还是很利落的上前,轻手轻脚地接过慕容小哥儿,待东方不败起身离开床榻后,这才一个托着其上身,一个搬着其双腿,互相配合着把人扶着躺下了。 “今夜麻烦你们二人在此侯着,待明天人醒过来后,可能会有些虚弱,但不会有什么大碍,不管他去哪里,做什么,只需跟着,不要让他惹出祸端便是。”东方不败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摆,临走前再次嘱咐两个仆从。 “是,东方公子。”两个仆从恭敬拘礼应和道。 墨肱玠也接着他的话,继续嘱咐二人,“此人神智不清,对自己做下的事完全没知觉,你们两个机灵着点,如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通知本将或者东方。”他一句话点明,毕竟是自己府里的下人,事先说清楚,也让他们警醒些,省得粗心大意,造成无心之失。 夜已深,银琰的药浴也早已结束,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站在院子里,他挑眉看着不想走的某小侯爷,不由问道,“已至人定时分,小侯爷还不打算休息么?” 墨肱玠紧张地吐了口气,看着东方不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在花王谷初次见到东方不败时,就见猎心喜,好感顿生。只是当时的时间不对,自己又有任务在身,所以他才冲动地把象征身份地位的边字令牌给了对方,心底其实是希望东方不败来找他。 结果此去,东方不败便杳无音讯,他连调查都查不到对方来历,当时墨肱玠还挺失落的,觉得这大概就是有缘无份,连个朋友都做不成。 后来他设计端王与九越国十皇子,却被奸细出卖消息,反而被端王将计就计,将了一军,还差点全军覆没。东方不败的出现,不但救了他,还让他惊喜,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是欣赏对方的能力,便一心想要将对方拉到自己麾下。 时至今日,看到东方不败与慕容小哥儿的暧昧动作,墨肱玠才意识到,他好像一直都想错了。原来他一直不自觉地就把东方不败当成了小哥儿,遂偶尔才会对出现在他身边的爷,感到隐隐的不舒服,但现实却让他清楚的知道,对方不仅仅是个爷,还是个很强悍的爷。 这种情节初时不知道为何,现下一切都明了了,不管东方不败是爷还是小哥儿,之于他都有种吸引力,让他不由得想靠近对方,想关心对方,更想时时看到对方。 墨肱玠觉得自己有点病态的丧心病狂,理智告诉他,他与东方不败之间是不可能的,因为定边侯一脉单传,世世代代守卫边城,一旦在他这里断了后代,很可能牵扯到权力的更迭,进而动摇江山社稷。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墨肱一族本就人丁不丰,更不能在他这里断了后代。 刚懵懵懂懂地认清楚自己对东方不败的感情,接下来就被理智打回了现实,墨肱玠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反正都不可能在一起,怎么能就自己纠结这一切,他得向东方不败表明自己的心意。 想明白一切,他也不再犹豫,表情认真地瞅着东方不败,用从来没有过的坚定语调说道,“东方,若你是小哥儿之身,本将定娶你为妻。” 让他直接说爱,墨肱玠还是说不出口的,他很怂地害怕爱字一出来,东方不败会觉得他神经病,气愤之下直接搬出定边侯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系统真相 仿佛下一刻东方不败就会暴起生气般, 墨肱玠模棱两可地表白完, 直接怂得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连瞧一瞧东方不败表情的勇气都没有, 更别说等着对方答付了。 反观东方不败,本来见这厮不干不脆, 扭扭捏捏的, 就很是稀奇, 如今猛得被表了个白,仔细回味一下, 觉得墨肱玠也太没诚意了,说起来这厮还是个小年轻, 就是比他这心理年龄都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有活力。 唇角勾起,笑看着对方一溜烟地跑了, 东方不败觉得,即使身为小哥儿, 若墨肱玠想成为他的伴侣,还有得磨合呢。更何况,经历过上一世,与杨莲亭的那场情后, 他并不想这么快地谈及儿女长情, 幽冥殿的未来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心动了?”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一号的声音。 东方不败挑眉, 扫视一圈别院的各个屋子, 大部分人都已经吹灯休息, 就连慕容小哥儿的屋里, 也刚刚息了灯。借着皎洁的月光,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的屋子,他在脑海中与系统一号进行着沟通。 “动心如何?不动心又如何?”系统一号沉睡那么久,总是忽然冒出来,面对越来越不靠谱的他,东方不败怎么可能将真正的心意诉之于口。 系统一号好似打了个哈欠般,半天没有动静,就在东方不败以为他又秒速睡着的时候,终于又出声了,“你明明是个小哥儿,却强要扮什么爷,若是动心了,便立马告诉人家呗。” “呵。”东方不败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倒是懂,曾经做过人?” “我当然——”系统一号说到半截,突然觉得不对,迅速踩了刹车,勉勉强强地说道,“没——做过啦。” 还装?东方不败想着,倒要看看他会装到何时,于是继续说道,“那你对人类感情知道的还真清楚。” “那是自然,你不知道我查了多少资料,哈哈。”系统一号解释完,尴尬地笑了两声,连他自己都觉得马上要露馅了。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东方不败语气沉了下来,似有威胁之意,“系统,还记得之前本座说过的话吧?” “嗯?什么?什么?”系统一号装疯卖傻,好似完全不知道,也不记得般地问道,“宿主,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你可以继续假装,本座不介意重新说一遍。”东方不败冷哼道,如今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落,他当然要旧话重提,打算跟系统一号好好算帐。 “你骗本座以功德值交易,待功德值全部归你之后,又以会莫名失去意识,昏睡不醒为理由,逃避当初对本座的承诺。如今未见辅助本座一滴一点,反倒是看热闹,插科打诨时,出来的勤快。本座的功德值不是白白付出的,你如今有何说法呢?” 此话一说完,系统一号立马就气弱半分,只听得东方不败又继续说道,“系统,宽限你时日已久,可想好让本座满意的答案了么?” 神话传说他也曾听说过,尤其在看到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是那么年轻之后,东方不败就有种感觉,或许系统一号和义父义母源自同处,只是不清楚他们孰高孰低。 起码就当初说起驻颜丹,又引出比之低级一些的修容散,看起来他们的体系是差不多的,遂他觉得除了被动不做任务之外,想要主动制约系统一号,恐怕得寻求义母高芸竹的帮忙。 但他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被逼不得已,东方不败不会轻而易举,向其他人暴露系统一号的存在,省得事情没解决,反惹来别人的觊觎窥伺。 系统一号早就可以若有似无地,感受到东方不败的想法,遂被他吓了一跳,隐隐多了一丝忌惮,修真界的手段他很清楚,如果真有那一天东方不败走到这步,只怕是连性命都抛开不在乎了。届时鱼死网破,他恐怕不但不能掌握对方身体,继续积德行善,还会有被高芸竹剥离出来的危险。 那时候,一切都将功归于溃。 不光系统一号能感应东方不败,就在系统一号情绪强烈波动的那一刻,东方不败似乎也同样感应到他的不安与害怕,灵光一闪,他催促着说道,“如何?” 越想越糟糕,系统一号略微有些烦躁,根本找不出好的借口,自从他查到功德值的本质是无法转让的之后,便对现下的情形有了觉悟。只是这一刻来得太快,他完全给不出新的说法,最后只得实话实说。 “宿主,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事相瞒。” 终于要说了么?东方不败点头,意识到系统一号看不见他实际的动作,遂张口说道,“本座早已隐约猜到,就等着你说出来。” 事关重生还有此身生死,所有的一切太玄幻,他才由着系统一号拖来拖去,想着待他想清楚了,再求一个答案。如今真相终于要来了,他却感觉心里异常的平静了,就像在闺阁绣花时的心境。 “我名原修乔,乃枉死之善人,九世修行,偏偏在这第十世出了差错。妖魔入世,凡间乱象,我被波及,惨死于魔气侵袭。魂归地府后,正执天庭颁布了一条政令,一帮一扶,善魂渡难恶魂,由掌管生死簿的十殿阎君执行。加之这个世界没有神界的痕迹,却留有修仙者的传说,遂阎君便将善恶两魂绑定一起,皆置于这异世刚死不久的躯体之中,借他人重生。” “不是神界系统一号了?”东方不败老早就觉得系统一号太过人性化,有时侯的表现,完完整整的就是个人,他相信有系统有器灵,但不觉得他们一开始便会有如此高的情商。 系统一号,也就是原修乔,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因为这样比较有神秘感,我以为会骗过你,让你安心做任务,好尽快积攒够功德值。” 听原修乔又说起功德值,东方不败不禁问道,“你很在意功德值?那到底有什么用处?” 已经说了这么多,本就是他为了功德值有求于人,所以原修乔也没有想着再隐瞒,便继续说道,“阎君为防止渡难失败,导致恶魂乱世,打破这方世界的平衡,所以做出了相应的防范。如果善魂渡难恶魂成功,那么功德值攒够之后,恶魂化尽冤孽怨气,将得善终,轮回簿上有记载,下一世将富贵无匹,十世善魂则修行得果,登临神界。反之,确定失败后,功德值消散,转为罪孽值,善魂将可以吞噬恶魂,洗刷罪孽值,方能重修功德值。待功德值修行圆满,才能飞升。” 东方不败听完,心中诧异,便说道,“原来如此。尔既隐瞒下这一信息,定是想得了本座的所有功德值,为何现下全部说了出来。”难道他攒的功德值已经满了? 原修乔尴尬了片刻,又接着回答道,“说起来惭愧,人死灯灭,魂归地府后,成为阴魂。轮回簿上有记载功德者,通过功德簿的确定,便会生出功德金光,其光可护佑阴魂转世投胎,生在大富大贵之家。相反若记载的是罪孽值,并且通过罪孽簿的认定,则会生出罪孽黑雾,包裹着阴魂投生畜生道,生生世世遭受宰杀鱼肉之苦,直至黑雾尽,罪孽赎。” 越听越觉得自己被坑的很惨,东方不败虽不在意什么来世今生,但既然有了此说法,他也不允许,别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阴谋决定了他的来生,兴许一个不慎,或者少做一件善事,便会被暗算进入畜生道。 心情不怎么美妙,东方不败本来是坐在桌边,就当听原修乔讲故事似的,手里还端着茶杯,偶尔插问几句,结果听到这里时,杀意喷涌而出,犹如实质,挡都挡不住。咔嚓一声,那茶杯直接被碎成了齑粉,可见他是真的生恼了。 原修乔龟缩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也仿佛能够感受到他的怒意,连忙安抚地说道,“对不起,我本想着,如果宿主你一直行善,那即使我拿走功德值,只要你的善行没有止路,便不会对来世有什么影响。” “这么说,本座还不能怪罪于你了?”东方不败冷淡的声音,夹杂着压抑地暴戾之气,显示了他是有多么的生气。 “不不不,宿主,你不要生气,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你怪罪是应该的,若我有实体,现在站于你面前,恐怕得挨顿揍,都不能完全消除你的怒意吧?”真相都说出来了,他呆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仗着对方拿他没办法,打不得,就只有骂了。 反正骂两句,对原修乔来说,不疼也不痒的,遂他没脸没皮地不断道歉。 东方不败见他如此谄媚,又想到,能在他刚重生的时候,便扯下这么大的谎,这原修乔轻易饶不得,现在这样,不定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这么谦逊地认错,鉴于你的前科,本座很难相信你的诚意,说吧,今日吐露出这么多信息,有什么目的?”东方不败至今对原修乔都将信将疑,但在不确定的时候,也就只能这样互相诈来诈去的,渐渐就诈出事实了。 “宿主,你还记得曾经签定过的,功德值转移契约么?”原修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虽然他觉得继续下去,东方不败会恨不得削死他。 “嗯,继续说。”东方不败表示他当然记得,想到那次交易,他就觉得应该再跟原修乔要些东西补偿。 原修乔极力想感受到东方不败的心情,好决定他是不是要无耻地说出来,可是每次都模模糊糊,时有时无的,感受玄而又玄,当他越想清晰的感受时,却愈加感觉不到。反之就那么平静地呆着,倒感受的还稍微清楚一点,起码他能知道东方不败心绪的浮动。 就在原修乔努力感知东方不败的情绪时,东方不败若有所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集中注意力,想象着脑海深处的情形,却什么都没看到。 原修乔放弃了,东方不败睁开双眼,也从内视的尝试中醒来。他努力许久,应该是办法不对,用蛮力根本无法做到内视,看起来要请教义母高芸竹才行。 “说到哪里了?继续说。”东方不败虽在做别的事,但也有注意原修乔,却没听到他的半句话语,于是催促着说道。 “好的。”原修乔很怕继续惹怒东方不败,因此赶忙应声附和道。 “说到功德值转移契约,我后来经常昏睡不醒,就去翻查了相关资料。” 原修乔的话刚一说出口,东方不败便来了兴趣,打断他并问道,“原来你此前一直说的昏睡不醒,不是装来骗人的啊?” 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里,熊孩子,原修乔暗暗地想着,完全忘记对方灵魂年龄其实比他大多了。他就骗了东方不败这一件事,结果东方不败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净往他的痛处戳,差点没把他戳得炸毛了。 忍着不回嘴,怕被威胁或者收拾,于是原修乔继续说道,“查找了很多资料,终于发现了一点点可用信息。之前签定的那纸功德值转移契约,并不能产生约束力,也就是说我们的合作其实不成立。我从宿主你这里转移的功德值完全是虚的,归根结底那还是你的,如果你心性坚定,那些功德值便会全部返还回去。” 东方不败听着话题好像变了味儿,最后交易不成立,那就表示,之前给了自己的乾坤纳物戒,和里面的宝贝,要吐出来了? “本座如今知晓了,你待如何?”功德值返不返得回来,他根本不想管,以后多做善事就是了。之前原修乔装作系统一号,跟他交易时,支付给他的那些东西,既然给了他,可别想拿回来了。 原修乔苦笑,无奈地说道,“宿主,事到如今,我还能如何?” “滴—— 宿主完成任务:保护定边侯世子。 任务完成度:优秀。” 东方不败冷不丁地听到系统一号的声音,还有些没反过味儿来,然后他嗤笑地说道,“既然你是假扮的系统,还跑出来说什么任务公告?” “宿主,你就不要挖苦我了,之前发布了任务,是想引导你多做善事,现下你已经完成了任务,我总要做个总结吧。” “我听你方才的系统公告,怎么没有功德兑换金了?” 原修乔仿佛被咽了一下,苦涩万分地说道,“功德值兑换金,那只是我为了得到功德值所找的借口,那些黄金就是,从当初给你的乾坤纳物戒里拿的。” “还有,我查遍所有的资料,都没有发现最近昏睡不醒的原因,但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东方不败毫不在意的问道,他觉得原修乔坏事做多了,大概被老天爷惩罚了。 “我作为善魂,却欺骗了宿主你,虽然阎君没有明说过,恶魂可以吞噬善魂,但如今你做了不少好事,已经向善,而我正在堕落为恶魂。我们本质发生了变化,所以我经常昏睡不醒,怕是因为要被你吞噬融合。”原修乔现在才终于想明白,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东方不败听完他的解说,不可思议的挑眉,他是真不知道事情还可以这样反转,于是半好奇半打趣地又问道,“本座现下倒有些好奇了,照你所说的,恶魂无法真正向善,善魂渡难恶魂失败,最后善魂会吞噬并且取代恶魂,继续用重生的身体去做好事,直到功德值圆满。可如果发生类似你这样的事,善魂吞噬恶魂后,没有继续行善,反而转去为恶了呢?这样最后善魂堕落而成的恶魂,又由谁去收呢?” “此次神界所颁布的一帮一扶政令,是对众生的怜悯,对恶者的特赦,利用重生的方式,给恶者改过的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反而趁机兴风作浪,为祸世人,那天道轮回,必将使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机遇的同时,也伴随着危险,一旦堕落,将永远无法翻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吞噬之法 岁月流逝, 灵魂碎片, 即使可以慢慢累积, 经过千年万年, 没有轮回的记忆,到最后也不再是初始的那个人了。人之初,性本善,这是天道对众生的净化, 也是对恶者的惩罚。 “那本座还真是三生有幸,可以得到天道垂怜,重生异世为人。”东方不败感叹了一句, 然后回想了一下原修乔所述说的这些, 突然觉得他貌似发现了一个秘密, 或许也是神界的野心。 于是, 他不禁对原修乔说道, “据你所说,这个世界没有神界的痕迹, 只有一些修仙者的传说,如今阎君把你我之魂投诸于此世界中,又命令我等建立幽冥殿,并镜像映射其神界冥府,用意不言则明, 神界怕是以幽冥十殿为先锋, 要把势力逐渐发展到此处来了。” 东方不败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但若这样来看, 恐怕连神界的那个政令都有问题。估计颁发政令,渡难大恶为假,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他们来开发新地盘是真吧? 本来也没有太往深处想的原修乔,听了东方不败这翻推论,突然觉得他们好像真相了,“言之有理。” 他竟然找不出反对的理由,简直细思恐极。 “那宿主,我们事到如今该怎么办?” 原修乔对于之前自己设计东方不败,骗取对方功德值的事,还有些心有余悸,好在他早早地看到了相关资料,知道了自己进入误区,否则执迷不悟下去,他最后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吞的魂都不剩。 因着有此事为前车之鉴,遂原修乔觉得还是与东方不败好好商议一下,再做下一步动作。 东方不败沉吟片刻,思索着目前的情形,系统一号的真相已经揭露了出来,原修乔所做之事不可原谅,但到底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即便如今他想对原修乔施以小惩,怕是也做不到的。 “说实话,本座并不太信任你,毕竟你的前科并不美好,谁能确定,一旦本座现下与你合作,下一刻会不会沦落为与虎谋皮?”原修乔太狡猾,若不想吃他的亏,起码他得做到凭一己之力,便能够成功制约对方,东方不败这么想着。 原修乔以为自己说的这些,东方不败都不相信,所以颇是急切地在对方脑海中说道,“相信我,这次我并没有撒谎。堕落灵魂所遭遇的惩罚,我已经深刻认知到了,再有下次犯错,我只怕会被吞噬的更快速。” 就是为了他的魂魄着想,原修乔也得安份下来。 “那就交出你的诚意。”东方不败和原修乔,两个人以前生存的环境毕竟不同,他不知道原修乔最重视的是什么,但有一点,目前他们产生了共通性。 他们皆是来自外界的灵魂,生存于一个躯体内,受着同样的生命威胁,有着共同的任务目标。 原修乔想破头也想不出东方不败所求为何,只能缩在对方脑海里沉默,过了好久,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宿主,我这里还有一些宝贝,直接放在了你的附属空间,你可以随便取用,就当是之前欺骗你,我所做的补偿,不知这诚意够不够?” 他话音刚落,东方不败就觉得附属空间好像多了什么,集中注意力,仔细查看,就在他的附属空间中,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宝物堆,有珠宝,有瓶瓶罐罐,还有兵器和锦盒。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能让原修乔收藏并且留着的,大概都差不到哪里去。 蹙眉瞅着这些东西,对于能从原修乔手里再次拿到补偿的宝贝,东方不败可是没有一点惊讶,只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诚意。 记得原修乔之前跟他所说的,恶魂再次为恶时,善魂能够主动吞噬恶魂,并取而代之,那么问题就来了,善魂要如何吞噬恶魂?东方不败比较好奇的就是这个,他觉得同样的方法,或许恶魂也能吞噬掉善魂,只是涉及到自身安危,在渡难成功之前,善魂应该不会说出方法。 “说出善魂吞噬恶魂的方法。”东方不败想着,既然原修乔是以魂的方式,存在于他的脑海中,那他若知道吞噬的方法,就不用再顾忌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可能。”原修乔果断的拒绝,一旦把这个都告诉东方不败,就相当于裸体站在对方面前,他将会一览无余,相信只要不傻的人,都不会这样自寻死路。 东方不败早就预感到他会拒绝,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只是说起来,他还要劝告几句,“我等与其他异人不同,就如你所说,是有十殿阎君命令在身的,而你被吞噬这一事实,恰恰说明了本座的向善之心。你我二人既然同时为善,何不化干戈为玉帛,说出吞噬方法,这样既能互相牵制,也能各自放了心。” “况且本座不过是想多个筹码而己,就目前情形所看,阁下的信誉堪忧,该担心的是本座,不是么?”说来说去,吞噬方法才是他的目的。 如果有实体,原修乔现在一定是满头黑线,他觉得人就不能做坏事,否则总被人拿来说,那得多尴尬,多没面子。不管怎么说,他欺骗东方不败一场,结果反落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也算是个教训。 犹豫再三,最后原修乔终于决定,拿出最大的诚意,告知东方不败,吞噬灵魂的方法。除此之外,他还教了东方不败,怎么集中注意力,凝炼神识。待哪一天,东方不败的意念可以凝成实质,操纵物品,并且看到自己脑中的世界,那他的神识就凝炼成功了。 而且吞噬的方法,很是简单粗暴,神识凝炼成功后,就会在脑海中看到一个发光的灵魂团子,善魂发白光,恶魂发乌光,仿佛兽类般互相撕咬,便能吞噬对方魂力,等到把对方魂力吃完了,那相应的灵魂团子也就消失了。 清楚了这些,东方不败便知道,往后练功的同时,他还要练习神识,谁让他现在只是微不足道地一些意念呢? 答案满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当然要有所表示,于是东方不败说道,“附属空间的东西,本座便收下了,至于功德值之事,本座以为窃取别人机缘总是要还的。既然功德值你我平分秋色,转让不得,那本座日后便多帮助一些人,多做些善事,总能让你功德值圆满,登临神界。” 东方不败没说的是,他觉得恐怕功德值就是攒够了,原修乔也不一定能飞升,毕竟涉及到神界,一切都透着诡异,可事实如何,谁也不知,他需要时间来见证一切。 原修乔在东方不败脑海中无声地打着滚,不甘心又如何,他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却差点把自己搞得魂飞魄散。 “宿主,我听你的。” 条条大路通罗马,此路不通,还有岔路呢?他决定顺从东方不败,并帮助他多做些好人好事,这样不也是帮了自己么? 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东方不败跟原修乔在脑海中,就这么无声地谈着话,一直说了许久,直到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传来,他才意识到已经夜半三更,将近四更鸡鸣时分了。 与原修乔的谈话结束,东方不败起身走向床榻,没脱衣服,直接便和衣而睡,很快进入黑甜乡。 原修乔安安静静地缩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感受到对方的沉静,便知其已经睡熟,这时他才深深地松了口气,颇为感叹着。坏事真是做不得,记忆就如一张白纸,所发生的事就是一个个的点,而一件坏事就是一个污点,白纸一旦有了污点,终身都难以洗掉,记忆深处会牢牢地记着那些背叛与阴谋诡计。 虽然损失了一些宝物,但他依然感谢东方不败的尽释前嫌,想了想,原修乔悄悄地释放了一个安神符,能够安心定神,让对方好好睡一觉,提高睡眠质量。 一夜无梦,待东方不败自然转醒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他伸展了一下拳脚,坐起身,觉得这一觉睡的很好。着装完毕,他开门走了出去,继续每天的日常练功,顺便多加了一项神识凝炼。 只是今天在别院练功的又多了一位,那便是银琰,昨晚他刚泡过药浴,今早便迫不及待的开始练功。 东方不败知道他对于目前的手无缚鸡之力,很是着急,却没想到已经急切到这种地步,简直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调理毕竟才刚刚开始,此时并不是练功的好时候。 走上前,阻止银琰,东方不败叱责道,“不要命了?本座若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当初连救都不会救。”欲速则不达,没有打好身体基础,练功只会伤上加伤,更加重身体的负担而已。 “只是尝试一下。”银琰看到阻止自己的是东方不败,还稍微有点心虚,但他的嘴依然很硬,并不承认自己在冒险,也不觉得是在勉强自己。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凉凉地说道,“看来本座的配药劲儿不够大,即使疼痛难忍,也没有变成软脚虾,还有闲情逸致做其他事。” 练功不是其他事,是重要的事好么?银琰看东方不败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不悦,想到那种头皮都发麻,浑身疼痛的感觉,越泡药浴那种疼痛感仿佛越放大了般,他彻底地怂了,什么都不敢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做出选择 银琰一脸郁闷纠结地想着, 那时候他刚泡完药浴, 整个身体已经被疼痛折磨的, 麻木到无知无觉了, 根本虚弱地连爬出浴桶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还是唤了候在门外的仆从, 这才在仆从的帮助下, 好不容易出了浴桶。 只是当时身体太不舒服, 所以药浴的效果,他并没有感觉得出来, 直到今日早晨醒来之后,他才觉得身体暖洋洋的, 极其舒适,仿佛体内的陈珂创伤被治愈了般。 正因为如此, 他才迫不及待地,连梳洗都没有, 便跑出来练功。 练功的时候,银琰觉得按新的秘籍修习,在体内运转功法,艰难而不顺畅, 但也不是没有进展, 起码只一夜的时间, 这药浴的效果就出来了。可他还没来得及收功, 就被东方不败抓了个正着, 那么不稳重失态的事, 他怎么可能跟对方交代,遂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付于东方不败。 其实不光银琰心中急切,东方不败也希望他尽快好转,进入正常的练功模式,这样他便能多了一个助力,省得身为堂堂的前教主,做打手这种事,每次都要自己亲自出手。 “练功不急于此时,你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待第一治疗阶段的药浴结束之后,再开始练功。”东方不败很是不放心地嘱咐着说道,他清楚的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现下不管银琰再努力,都不可能有太大进展,反而可能还会使药浴的效果大打折扣,毕竟一边治疗,一边耗损,能有好转就怪了。 “这一疗程过后,你不想练功,本座都会催促于你。” 东方不败想着,他虽然行善世人,但绝不是烂好人,也不会白白养闲人。还有那些因一时善念乍起,救了一个恶人,反而害了很多无辜路人的事,他是断然不会做的。 银琰无奈耸肩,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莽撞冲动了,若不是有东方不败这个大夫护着,恐怕他早就小命不保了。但若是让他,就这么乖乖地听命服从于对方,银琰打心里还有点不情愿,他不知自己这是自尊心作崇,还是有其他不甘。 每次瞅着东方不败,一手绣花针玩的出神入化,银琰都觉得很是违和,但他又找不出原因,想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一年后,待我武功恢复,想与阁下再论高低,不知你意下如何?”银琰不确定自己手中的武功秘籍,真正练成后,能否打得过东方不败,但一定比之前练习的银月族功法,要高出许多。 说起银月族功法,重点在快,以暗杀c围杀c截杀等为主,阵c毒等为辅,总结出来就是不择手段,只要能达到任务目的,干掉目标即可。单打独斗不能取胜,那便整只小队一起上,即使遇到了不可逆的变故,简单普通的任务突然升级为高难度的,折损数人也是在允许范围内的,更何况月煞的杀手还分了等级。 他的等级不是月煞杀手中最高的,大概属于中上等级别,遂这次叛逃后,派出来清剿他的杀手,也不会是最顶级的,充其量跟他同级,或者比他高一个等级。 只是前不久,东方不败灭了月煞一个小队,再加上之前与他一起做任务,奉命暗杀九越十皇子的那些同伴,也全是折在边城附近,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也是东方不败的手笔,但林林总总损失的人手,足以惹怒银月族族长。 接下来,对方怕是会派出更高等级的杀手,说不定还会找出他,打问那些同伴消失的真相。可事实如何,银琰绝对不能说,虽然就他所观察的,东方不败并不惧怕银月族的势力,可比较讨厌这些杀手层不出穷的麻烦。 想到此,他像是怕东方不败不答应自己的要求般,很干脆地出卖了银月族,“我如今受阁下庇护,知道银月族的那些杀手,如影随形,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现,已经令你厌烦。只要阁下能答应我的邀战,银月族在边城的势力暗中交接地点,甘心奉上。” 只要端掉月煞在边城以及附近,整个定边侯领地内的所有盘口,让他们没有办法如实地提供消息给银月族,那边才不会,如掌握了他们的行踪般,总是轻举妄动,出其不意地袭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法,组织也不例外,他们都有适合的经营模式,本来东方不败收下银琰,并没有想着能够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银月族的秘密。虽然他对银月族的神秘很是好奇,未来也会一探究竟,但当时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银琰比较有趣。 一直没报什么希望,遂如今突然听银琰说这样的话,东方不败觉得,银月族的盘口地点若暴露,对他们应该是一大损失吧? 可现下既然有人提供捷径,为什么不走呢?更何况只是一次小小的邀战,切磋而已,他就当活动活动拳脚。 东方不败想至此,便干脆地一口答应道,“好,本座应下一年后的邀战。只是有关银月族盘口之事,你真的要说出来?不怕曾经的同伴,对你疯狂地报复么?” 若他是银月族的族长,恐怕碰上这样的叛徒,上天入地也要斩杀对方于针下,然后取对方的项上首级,来祭奠那些死去的族人,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怕,这不是有阁下你在么?况且毁了他们在边城附近的根基,要再建起来不容易,届时想再像上次那样,把什么事情都摸的一清二楚,便不可能了。”那次出门逛街也是临时起意,被杀手在街上堵个正着,却一定是早就被月煞驻守在本地盘口的人盯上了,甚至还可能一直在监视着,就等银月族派遣的杀手到来,便立刻行动。 知道他说的在理,但东方不败深知,若真如此行动,前脚平了月煞在此地的盘口,后脚便会给定边侯府引来大麻烦。毕竟他在定边侯府的事,稍微一打听,应该就能知晓,所以此时行事,并不是最佳时机。 想了想,待义父义母二老,成功按照计划,营救出九越十皇子,并把对方护送回九越国都之后,暗中监视九越七星塔内部争斗的任务,便交给潜伏的定边侯的属下,二老顺利返回边城,那时此间再没有他们什么事,可以收拾收拾打道回安宁县城了。 东方不败眸光流转,计上心头,他们可以明着回安宁县城,动静闹大一些,再暗中易容成银月族自己人,转道去端他们的盘口联络点,反正他附属空间里,不仅宝贝多,从那些银月族杀手身上,扒下的衣饰行头也多,不用白不用。 就以他和义父义母二老的身手,平掉几个银月族的盘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再说银月族干得皆是杀人的买卖,心狠手辣,在他们的环形刃下,死了不知多少无辜之人,三人联手端掉也是为民除害,一件功德。 觉得此办法可行,于是东方不败成竹在胸,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些交接盘口的地点,你尽可说来,现下虽不便处理,但日后定会平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假扮成他们自己人,待剿灭成功,便销声匿迹,让对方想找凶手都找不到。 银月族上至族长,下至族人,一窝的杀手,绝不会想到,只三个人便将他们辛苦多年的根基毁灭,即使怀疑到银琰头上,那时候也找不到人了。 东方不败一点也不担心之后的事,回安宁县城后,他就以行医济世为主,绣花女红为辅,业余时间打坐练练功,看看书。他安居在一处不动,银琰自不会随意出去乱跑,不再露面,别人就更找不到他了。 “随你。”银琰不知道东方不败心中所想,既然决定了爆出银月族的盘口地点,立场和意思很明确,正好也说明了,他被药浴的效果一刺激,心中急不可耐起来,耐心告磬之余,加之想起不久前银月族杀手的突袭,对银月族彻底失去了维护之心。 能够放下银月族最好,东方不败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暗自点头,他正好看上了月眠山脉的神秘,早晚会去一探究竟。以幽冥殿与神界的联系,若能将殿址设立在那里,想来也是美事一桩。待日后好好建设一番,利用那里原有的屏障,再加之他后期另外做些防御之策,当是牢不可破,千秋万代,足以完成神界给这场重生,所下达的任务了。 “主子,你们在聊什么?”显然清晨起的早的人,不止东方不败和银琰,还有染七,他本来是亲自跑去定边侯府的厨房催膳,回来便看到东方不败和银琰站在一起说着什么,离得稍远他又听不清,于是才好奇地开口询问。 东方不败闻言转身,瞅着染七端在手里的木托盘,早膳倒是丰盛不少,就是量有点少,心下明白了怎么回事,便故意装作不解地说道,“小七,你已经吃过早膳了么?这两人份的量,是给本座与银琰准备的?” “啊?”染七傻眼地看着东方不败,一时好似没明白他的话中意思。 脑子转的慢半拍,他低头瞅着自己端来的食物,老老实实地说道,“主子不是让我仔细照顾银琰么?这食物是我端来给他赔罪的” 言下之意,没有东方不败的份儿,可越说越觉得不对,最后染七哪还有胆子继续说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欢喜冤家 染七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偷偷瞄了东方不败数眼, 那意思很怕他怪罪下来, 因为这几日在定北侯府里, 早膳他们都没在一起吃,毕竟坐息时间不同,主子又经常有重要的事,遂他们全是各自吩咐仆从, 各自解决的。 东方不败见染七那怂样,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呆货又蠢又萌的, 再加上个头矮小, 经常给他一种对方是小哥儿的错觉。本来他收下这厮时, 也没期盼着他有什么别的大本事, 只要能帮他照顾好花花草草就行了。 “唉, 原来没有本座的份儿啊?”东方不败装着悲伤的样子,略有些失落地说道。 那日见染七和银琰两人, 掐架掐得恨不得分个你死我活,谁承想,这离他训斥两人才过去多长时间,就已经和解了。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东方不败心里想着, 到底都是爷, 好说话。 “这——”染七颇有些懊恼, 他嘴真笨, 怎么能那么跟主子说话呢? “主子,这给您先用,不够我再去厨房取。”迅速地自我检讨一番,染七端着木托盘,就往东方不败屋里走,打算先满足了主子,再二次去厨房取饭菜给银琰。 反正在他心里,东方不败比谁的地位都重要,主子开口,别人都得靠边站,就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银琰也饿不死。 “噗。”东方不败被他的反应逗乐,他记得染七做小乞丐时,明明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反而成了小呆瓜。 “蠢。”银琰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完全没眼看染七,连被自己的主子耍了,都不知道,整个一个呆头鹅。 又骂他蠢,染七这次当着东方不败的面,斜眼瞅着银琰,也不好太造次,但也不能骂不还口,辱没了主子的名声,于是他反唇相讥道,“需要一个蠢人照顾你,那不说明你更蠢。” “你——”银琰没想到染七的嘴皮子突然变这么利落,心下还有点诧异。 “唯小哥儿与小人难养也。”收敛了一下火气,银琰终究不甘心,慢吞吞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谁是小人?!”染七把木托盘往院子里的石桌上重重一放,震的装炒菜和馒头的陶瓷盘子,叮叮咣咣乱响,就见他往前凑了几步,伸手挽了挽两边的长袖,叉着腰,昂起下巴,仰视面前的银琰,很是气结地说道。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当然谁应说谁了。”银琰俯视染七,觉得明明这小呆瓜弱的不行,却总是这么活力自射的,像秋后乱蹦的蚂蚱,让他看了颇觉得碍眼。 最后他还火上浇油,在染七的身高上狠狠地踩上一脚,“小矮子。” 东方不败再次见识到,两个掐的跟斗鸡似的人,深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之前亏他还自打嘴巴地觉得,这两个人合好了,毕竟染七还说给银琰赔罪的,接下来他们就应该尽释前嫌,好好相处啊,结果好了没一刻钟,就又一言不合掐上了。 越看两人越觉得不像话,专往痛脚上踩,银琰这也是没谁了。 东方不败实在看不下去,也听不进去两只像小孩子吵架般的言语,但为了阻止他们在他面前继续这么作,直接一人给了一指,点了他们的哑穴。 看着说不出话的两人,他笑吟吟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够可以的,前脚吵完,后脚就合好,本座怎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么有能耐。” 炸毛都是一起炸,东方不败觉得有些奇怪,本来这两人也不是这样的,为何凑在一起反而把本性暴露的更彻底了,一个更毒舌更傲娇了,一个更阿呆更蠢萌了。 银琰表情颇是有些气愤,他如今体内根本没什么内力,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发现东方不败的点穴手法比较独道,凭他现下的能力根本解不开。 他跟染七两人都张嘴说着话,但就是发不出声音,东方不败懒得看他们要说什么,只伸手指着石桌上的木托盘说道,“喏,你二人的饭菜,本座可没打算抢来吃,还是还给尔等了。” 说着,东方不败又拍了拍银琰的肩膀,用半分同情,半分郑重的语气说,“小七虽然又冲动又胆小,但没什么坏心眼,所以由他照顾你,本座还是比较放心的。况且目前本座的手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爷,看在他乃本座之人的份儿上,阁下宽容些。” 见识过银琰的毒舌,百句不离一个蠢字,恐怕不蠢也得被他骂蠢了,这搁谁,谁能受得了他,东方不败暗自想着,大概也就染七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不会长久的记恨一件事,遂才能水过无痕,毫无心理障碍的与银琰相处。 听着东方不败说的话,发不出声音的染七,脸红通通的,像被火烤了的螃蟹似的,他完全是尴尬的,心里早哭丧着脸,哀嚎着主子竟然当着银琰的面,戳穿他的本质,说他胆小冲动,那回头他还不被银琰鄙视死。 一心想维护自己名誉的染七,忘记他在银琰眼里,压根就是个小笨蛋,要不,银琰又怎么一口一个蠢字呢? 既然对方主子都发话了,好歹目前也是他的合作人,银琰忍下想翻白眼的冲动,直接扯了染七的后脖领子,一手端着木托盘,一手拎着人便走了。 见人家两人回屋吃早膳去了,东方不败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觉得这两个人碰一起,就是妥妥的活宝。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吵的风声水起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欢喜冤家? 再想到,前夜刚疑似向他表白过的定边侯世子墨肱玠,那别扭跳脱的样子,东方不败感叹道,“年轻真是好啊。” “宿主,你说这话不亏心么,外表十五六岁什么的,让别人听到你这叹息声,该以为碰上神经病了。”原修乔隐隐感觉到东方不败的想法,在他脑海很扎心地说道。 “嗯?你怎么出来了?今日不沉睡了?”东方不败虽然与原修乔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大部分事情都讲通理顺了,但他以为对方灵魂被融合的情况,不会这么快有好转呢。 “不睡了,属于你的功德值,我已还给你,但灵魂融合是不可逆的行为,所以恐怕日后即使分开了,我们两人的功德值依然相连着,可以分享给对方一半。”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表示知道了,他又转回原先的话题,继续说道,“本座明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系统你的十世经历一比,本座还是年幼稚子呢。” “”原修乔无语。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闲得跑出来,讽刺宿主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反倒扎心了,作为十世善人的伪系统老人家——原修乔,他悲愤地想着。 日子就在这慢慢地消磨中过去了,一片风平浪静,又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墨肱玠的伤势,在养了这么多天后,也终于好了,连伤口上的缝线都早早就拆了下来。 拆线时,看见墨肱玠身上的伤疤,密密麻麻的,有大有小,哪还有好地方,东方不败直接干干脆脆地扔给他一瓶修容散,让他好好去去疤。 “这些疤痕是本将勇猛战斗的象征,是荣耀,怎么能去掉?!”墨肱玠说什么都不肯照做,他觉得有疤痕才显得爷们儿,细皮嫩肉的只适合小哥儿。 确实很勇猛,从墨肱玠身上的疤痕,东方不败都能猜想得到,当时年幼便上战场的他,被战火洗礼,要生存下来,还不拖累自己的父亲定边侯,那得经过多少努力,吃过多少苦,遇到了多少次危险,才能熬到现在。 将门虎子,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得有与前人足可匹敌的实力和雄心。 只是,虽然满身疤痕的墨肱玠,比较符合东方不败的眼缘,但他莫名觉得,不喜欢看到对方身上的那么多疤,于是趁着与墨肱玠说话的功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东方不败直接把药给他灌下去了。 但他也没敢太过份,手下留情了,药量很小,大概只能修复轻微的疤痕,重要的那些给他留着,动都没动。 手搭在额头上,东方不败在事情过后,仔细思量,会看到对方身上的疤痕,而感觉不舒服,大概是到底把人放到了心里吧。墨肱玠表白完就跑,他虽没做出回应,但也不讨厌对方,只是觉得还不稳重,时候未到而已,却不影响他的情感。 “你——简直是胡闹,东方,你不能因为自己细皮嫩肉的,没有爷们儿气势,就想把本将也变成跟你一样吧?”墨肱玠忽然觉得自己发掘了真相,也顾不得说出的话,对方爱不爱听了,只要一想到自己魁梧的身材,配上东方不败这副外表,他就忍不住一阵恶寒,不敢再往下胡思乱想。 上下打量一圈墨肱玠,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声音略低沉,显示了其心情欠佳,“放心,你就是把修容散当饭吃,也是个糙汉子,这辈子都与本座这样的细皮嫩肉无缘。”爷和哥儿怎会一样?说到细皮嫩肉时,他语速放得特别低,心里打定主意,若墨肱玠再提这个词,他就直接敲昏他。 一时没体会到东方不败的话中真意,修容散的药效又突然发作,全身都是奇奇怪怪的感觉,又是麻又是痒,又是疼又是痛的,墨肱玠闭眼忍着,不再开口说话,正好顺利逃过一次被敲昏的命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3.雨前宁静 那日, 果然如东方不败所预料的那般, 只是少量的修容散, 对墨肱玠身上的疤痕多少有些作用。看着自己身上小疤皆无, 只剩下几道大的痕迹,墨肱玠的脸拉得老长了, 他的威武勇猛的勋功章啊, 就这么被搞没了。 东方不败瞅着这厮的臭脸, 觉得无法理解对方的审美,遂直接转移话题道, “行了,与其纠结你那身疤痕, 不如做点实事。”战功彪炳可不是用多少疤痕来衡量的,只有不稳重, 不成熟的崽子才会有那么幼稚的想法。 对去除了很多痕迹,光滑了不少的皮肤, 颇是有点不习惯,不忍直视地,别别扭扭的穿上衣服,墨肱玠听到东方不败的话语, 直觉反问道, “什么实事?” “现如今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如好好考虑一下, 何时实施那计划。” 说来说去, 系统一号当时给发布的任务是, 只需护送定边侯世子等人安全返回边城便可,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自他来到边城,定边侯所处境地,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暂时留下来。 但时至今日,他留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毕竟谁都有自己的事要处理,虽说要帮墨肱玠,可也不是所有人全部耗在这里,其他事情都不做,所以针对九越十皇子,所要实行的那个计划,还是尽早执行的好。 沉吟片刻,墨肱玠也知道,此事不宜久拖,恐夜长梦多,若九越国再派来高手,届时与端王汇合,一起逼进边城要人,他们将很被动。到那时,端王丢了九越十皇子,错误在先,定然会全力以赴,迎救九越十皇子,以达到赎罪的目的。 虽然他们要演的戏与此也差不多,但全部掌握在自己控制范围内,多几次刺杀,就可以耍的九越十皇子团团转,那可是个胆子超级小的窝囊废。 “就安排在近两日吧?计划开始前,我们必须向父亲禀告一下,也好让军营那边配合。”打算玩一场大的,假扮银月族的人,可以用定边侯府的侍卫,而假扮端王的人,贵精不贵多,但也不能太少了,怎么都得从军营调人。 两天的时间安排,挑选士兵中的精英,当然少不了猛虎等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这帮墨肱玠的亲卫队大头兵们,早就恢复的生龙活虎了。就连定边侯最信任的晋江将军,这厮也要参一脚进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有好玩的立功的事,为什么不叫上他? 只是为了逼真起见,东方不败c墨肱玠c还有定边侯等人一商议,猛虎几人之前与九越十皇子,近距离接触过,先前都交过手,恐怕会在不知道的细节上漏了马脚,被对方认出来。所以讨论了许久,决定让他们本色出演,全调去定边侯府,当驻府士兵去,怎么说都是关押了一个九越国的十皇子,在定边侯府里加大兵力,一点也不为过。 另外,就是以晋江将军为首,领着一干军中的精英,再加上钱永清和高芸竹两个江湖高手,扮作端王的人,假意与东方不败c墨肱玠及其猛虎等人对打,边打边把九越十皇子和他的护卫救走。 这日,傍晚时分,东方不败等人,与往常一样,用过晚膳,便各自回去歇息。 昏黄的灯光摇曳,映照着屋里的人影,东方不败难得没有打坐练功,以他如今的境界,要想往上到达第四境练心,恐怕需要缓慢的积累,一时半会儿是难以达到了。 翻着手里的木造机关术,东方不败约略看了几篇,发现竟然还可以制造木傀儡,虽然没有人的灵动性,但若是制作一支木傀儡军团,再加上兵阵,完全可以不输一支军队,最关键的是木头耐打耐砍,没有伤亡,就是多浪费一些材料的事儿。 还有各种战车,机关连弩,越看他越惊叹,合上书垂眸深思,东方不败知道,这木造机关术绝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此书是从鬼狒小屋里搜出来的,还有那个明显已经通了灵性,听得懂人话的鬼狒,小屋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最后,对方为何又藏下东西,便消失了呢? 不解想不透轻轻地摇了摇头,东方不败睁开眼睛,对脑海中的原修乔说道,“系统,你说,这木造机关术的主人,会不会与义父义母来自同一个地方?” 虽然这么问着,但东方不败很是不确定,因为木造机关术虽神奇,但完全没有义母高芸竹送给他的星尘砂巧妙。前者能跑能动,能打能杀,却没有灵魂,说白了还是一堆死物,但后者有灵魂,也就是俗称的器灵,还能听懂主人的吩咐。 他把两者区分的很清楚,所以问原修乔时,刚问出来,他自己就给了自己答案。 东方不败看书时,与他融合了一部分灵魂的原修乔,当然也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书上的内容,遂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乎是傀儡机关术的一点皮毛,也可以说改自傀儡机关术。 “这个世界据说曾有修仙者的传说,看来不假,这木造机关术,若是能够升级一番,就是修仙界的傀儡机关术。”虽然目标是登临神界的原修乔,根本看不上那木造机关术,但不影响这东西在此世的稀有,学会了这手木造机关术,就可以掌握一个傀儡军团。 “傀儡机关术?又是本座没听过的东西。”东方不败收起那本木造机关术秘籍,想着军团什么的,他又不领兵打仗,完全可以算了。 至于其他,倒是可以弄些机关阵,比照少林的铜人阵什么的,做出来之后,放在幽冥殿外,月眠山脉深处,可有效防御外敌,放在自己家院子里,也可保家护院,防贼防小偷。 “傀儡机关术,取材用料颇广,妖兽的皮c毛c牙齿c骨骼等等,还有很多稀有金属,以及各种灵木,总结下来说都说不完。而且真正的傀儡机关术,可以把傀儡做的惟妙惟肖,有时候根本分不清真人假人。遂这木造机关术,只是根据其中的一点点皮毛改写的而已。” 原修乔虽然没有修习过傀儡机关术,但也听过傀儡机关术的威名,甚至还曾经有幸见识过傀儡仆人,即使是假的,外表也简直可以媲美被控制的真人了,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很是听话,完全不用担心反噬。只是傀儡机关术的动力源是以灵石为能量,就不知道这木造机关术是以什么为动力。 几乎每时每刻,不是被原修乔给他描述的世界,给洗刷一下认知度,就是被义父义母神奇的来历,刺激并且刷新一下见识。已经麻木了的东方不败,深深地觉得,自从在异世重生后,一切都变得无法控制了。 “这木造机关术很是不错,想必其主人消失无踪,连小木屋都被那只鬼狒鸠占鹊巢,应该凶多吉少了。日后调查一下,若江湖上无门无派用此功法,正好放在幽冥殿,成立一个天机楼,专门研究此项技艺。”东方不败以前只是隐约有想法,想要知道江湖上谁人在用这木造机关术,现在一下子变了,他觉得若是创立幽冥殿,只行医济世肯定是不行的,作为一门一派,若要长久,总要有些自己的东西,比如武功,比如医术,还比如这木造机关术等等。 想到此处,他便对原修乔说道,“系统,如你所讲,幽冥殿平时隐而不出,只有在天下大乱时,才会出世,救百姓于水火。果真如此,只医术传承怎够?” 东方不败可不认为乱世之中,只行医济世,就可以拯救得了天下苍生。 乱世英雄。 只有文武并进,互辅互助,才能在乱世占一席之地。即使幽冥殿只做辅助,也需要入世之弟子,会百家之所长。 “宿主放心,之前给你乾坤纳物戒之时,不是还提供了很多传承秘籍吗?里面应当有不少适合拿来作幽冥殿传承之物的,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些武学修练秘籍,多多少少都跟修仙有些关系,以这世界灵气稀薄的程度,完全够用了。” 修仙的目的是飞升,仙界之上又有神界,原修乔想着,在此世只一点点修仙功法,练成高芸竹和钱永清那种程度,就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再加上对神界的信仰,足够世人趋之若鹜。 届时,幽冥殿选人入殿,就要经过好好仔细的审查了,天赋根骨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要有慈悲之心,否则碰上一个人品不佳的弟子,就像染七的花王谷那样,不但叛殿,可能还会给幽冥殿带来无妄之灾。 原修乔想的不是没有道理,他的担忧,东方不败同样考虑过,若幽冥殿建立,他定然要任第一任殿主。那时,这些规矩和原则都要归定下来,奖罚分明,不能徇私,否则乱了规矩,就要坏事。 有一个成为特殊,就会有第二个,长此以往,殿不成殿,派不成派,这跟治国道理一样。 正想着,屋外隐约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东方不败警惕地吹息烛火,闪身到门前,开了一条小缝,悄悄地瞥向门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行过无痕 东方不败望向屋外, 院中静悄悄的, 空无一人, 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远处的屋顶上,似有什么晃动,然也只是瞬间,再定睛仔细观瞧的时候, 却什么都看不到。 “终于来了。”喃喃地轻叹一声,东方不败闪身出去,并悄悄地关上了屋门。 环视一圈, 四下无人, 他仿佛知道目的地一般, 运起轻功, 飞速向之前看到人影的地方追去。 走到半路, 横空杀出一人,拦住东方不败的去向, 他警惕地打量对方,手轻轻一翻,指间已经夹了数枚绣花针,箭已在弦,只等发射。 来人似是发觉他的敌意, 也知道他的能耐, 很是谨慎地小声说道, “东方, 是我。” 墨肱玠? 东方不败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很是纳闷这厮在此处做什么,便低声问道,“小侯爷,说好的静候信号呢?” “本将与东方的想法一致,遂何必互相纠结呢?”墨肱玠说着走上前,他比东方不败要高出许多,站在其面前,就跟仿若一堵墙。 这厮如何任性,东方不败完全管不着,所幸他也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既然来了,就两人一起,也好根据情况临时应变。 只是,他们到底差了对方一步,虽然己方速度比对方快多了,大概也会少看了很多热闹,于是,东方不败率先纵身向前,同时对着墨肱玠说道,“既然如此,小侯爷还不跟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速度相差不了多少,有轻功加持下的一个纵身,便飞出去好远,离远了看,就好似拔地而弹起的两人,互相追赶着般。 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也不知道暗中有多少双眼睛,保持着清明,而没有乖乖入睡。 但一行黑衣人,脸上罩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在这暗淡无光的黑夜中,一个手势迅速分散开来,潜入定边侯府的一个宅院。时不时有侍卫巡逻经过,他们躲藏在阴影里,避过巡逻的侍卫,一点一点前进着。 前面打头的人,无声地做着手势,示意大家分成两队,一队深潜,继续前进,另一队跟在他们身后,微散开来,注意四周,时刻警戒着。 迎面正好走来一队巡逻的侍卫,他们举着火把,压根没发现已经有人,偷偷进入了定边侯府。 本来打算往前走的带头人,一看见拐过来的巡逻侍卫,吓得立马矮身蹲在阴影里,还给身后的黑衣鬼面人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躲好。 带巡逻的侍卫走远,这些人才偷偷冒出头来,瞧了瞧四周,发现没人,正好适合行动,几人无声无息地起身,一下子都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另一队人,依然在后面悄悄地跟着,边走边警戒周围,以防被这定北侯里的巡逻侍卫发现了。 最后,这些黑衣鬼面人,全部聚集到了一处荷花池边。说是荷花池,其实范围大的,就像个小型人工湖。湖中种满了荷花,品种不少,湖边还放有小舟,可见平时有人在此泛舟戏玩。 “据说定边侯府并没有地牢,但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偶尔会有仆从泛着舟,前去湖中心的亭子。舟上还放着两个大木桶,用布巾和木盖子遮着,仆从提起来似乎有些吃力,但有一次属下暗中发现,那仆从回来时明显一手拎着一个木桶,很是轻松。后来注意了几天,发现湖中间的亭子里,似乎有什么猫腻儿。属下斗胆猜测,定边侯府的地牢,恐怕就在此处。” 这群黑衣鬼面人中,有一个貌似是提前潜入定边侯府,摸清了大致情况的人,他骄傲地挺着胸膛,说出自己所打探到的信息。 “可是这虽然有舟,但只有一个,我们过去显然不方便,若惊动了巡逻的侍卫,就危险了。” “要不潜水过去,但水面反光,水声翻起的浪花,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显然这些黑衣鬼面人,他们的轻功低微,还不足以支撑飞那么远,更何况水中并没有落脚点。 但见带头的那人一举手,阻止了众人的讨论,然后低沉着声音吩咐道,“拿绳子来。” 这些黑衣鬼面人,全副武装,身上皆缠着绳子,绳子一端绑着的是镖头,另一端绑着的是爪头。 听了带头人的吩咐,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鬼面人,连忙解下身上的绳子,递给对方。 那个带头人,接过绳子,然后手轻轻一抖,绳子便绕上了湖边的树,位置放的很低,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他打了个结扣,拽着绳子另一端,飞身就向湖中心而去。 对方踏水无痕,根本不用任何借力,便轻轻松松到了湖中心的亭子,简直如履平地般潇洒。大家看的目不转睛,眸中赞叹不已,却一句话未说。 只看那个带头人过去后,便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亭子的一根柱脚上。 之后便见他,向众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踩着绳子过去,那绳子在湖面上方,飘飘荡荡,似架起了一座绳桥。 这时,另外一个黑衣鬼面人,拍了拍同伴身上的绳子,让对方解下来给他。 被他拍了的人,后知后觉地,想到带头人的行为,立马将绳子解下来,给了对方。 于是,接过绳子的这个黑衣鬼面人,以同样的方法,把绳子的一端系在树上隐秘的底部,然后拉着绳子向湖中心飞去。与此同时,为了不浪费时间,已经有同伴踩着先前的绳桥,速度迅速地往湖中心飞奔。 待另一个绳桥也弄好之后,大家纷纷施展轻功,脚踏绳桥借力,向着湖中心的亭子飞去。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敛息凝神,隐在阴暗处,瞅着湖面上的人影翻飞。若有家仆大晚上起夜,来到这里,不仔细看,会以为见鬼了般,竟然有人在荷花池上逛奔。 直到见那些黑衣鬼面人,全部过了荷花池,墨肱玠才给了东方不败一个眼色,然后领着他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去哪?”东方不败以内力传声给墨肱玠,低声问道。 他虽然知道这整体的计划,但是此处毕竟是定边侯府,不可能所有构造他都清楚,毕竟他们的主场,是在黑衣鬼面人把九越十皇子救出来之后,而不是在定边侯的地牢里。 东方不败以为,如果想继续看热闹,得跟着那些人去湖中心的亭子,待那些黑衣鬼面人打开通道后,进了里面,他们再偷偷进去便可。 谁知还没怎么样,墨肱玠先把他拉走了,也不知道这是要拉他去哪儿?遂东方不败很是不解,只有开口询问于墨肱玠,希望他给自己一个明白的解释。 “你不是要去地牢,我们抄近路。”定边侯府的地牢,可不是只有一个入口,墨肱玠很相信东方不败,遂愿意向他展示定边侯府的秘密。 两人身法很快,说话间就来到一个井边,井口上盖着石板,似是防止有脏东西进入。 东方不败正疑惑墨肱玠带他来井边做什么,就见对方掀起了井盖,那盖子很厚实,想必也是沉重,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的打磨,才成为了一个石板的样子。而且在石盖中间,还嵌着一个很粗的金属环,环上系着绳子,直坠井中。 墨肱玠把井盖往边上搬了搬,俯身捡起那绳子,然后向东方不败招招手,不说一声就直接拉着绳子,矮身进了井口里。东方不败见他腿勾着绳子,一脸从容不迫,便放下了心,依样画葫芦般,用腿勾住绳子,直接顺着那绳子就滑进了井里。 井口虽很小,只一人能够通过,但井下一米之后,就宽阔了许多,再往下越来越宽敞。 东方不败觉得这大概表面是井,其实是故意修成了这样,具体井下通向哪里,他只能跟着墨肱玠走了。 此时若与墨肱玠说话,怕是会有回声,并不方便,东方不败抿了抿唇,终究没问出口,紧随其后,继续往下滑。到底墨肱玠在下面,他也没敢滑太快,怕压到下面的人,只得用手和腿控制着滑行速度。 终于,往下滑了一段距离,也分不清有多少米,东方不败见墨肱玠停了下来,便慢慢地歪头往下瞧。原来这井口下面并不是直接的地面,好像只是一个承重板,就见墨肱玠俯身蹲下,以手在那板的侧面摸了摸,接着石头挪动的胡噜声便传了出来。 墨肱玠拉着东方不败,紧紧贴墙壁站着,那承重板竟慢慢地,从他们脚边裂缝的地方打了开来,一点一点收回了墙里。显然这是个机关,东方不败待那承重板完全收回后,向下望去,这才看到了地面,下面似乎是个房间。 疑惑地看向墨肱玠,东方不败觉得,这定边侯府建造的时候,怕是废了好一翻功夫吧。 墨肱玠知道他的不解,但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他俯首在东方不败耳边,轻声说道,“东方接着看,便明白了,我们现在下去,一会儿那些黑衣鬼面人,怕是要打开通道进来了。” 温热的气息浮在耳廓上,略有些痒意,东方不败忍着没有躲开,只点头回他道,“小侯爷尽可带路,本座跟随便是。”这定边侯府地下没准得跟迷宫一样,他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最明智的便是跟墨肱玠走一起了,反正两人也只是想看个热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进入地牢 墨肱玠领着东方不败从井口顺着绳子下去, 打开下面的承重板之后, 不用多加讨论, 便由熟悉自家地形和秘道的墨肱玠在前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纵身跳下。 下面果真如东方不败先前猜测的那样,黑乎乎的, 貌似是一间石室, 只是里面空空荡荡的, 颇是有些奇怪,四面皆是石壁, 没有门。环视一圈,毕竟是墨肱玠的地盘, 情况如何他最了解,于是东方不败转首看向他, 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墨肱玠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瞬间照亮了石室, 他正好看见东方不败的表情,遂拍了拍其肩膀,然后用手朝着一面的墙上指了指,但那里平平坦坦,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皱着眉头, 东方不败内心升起一丝诧异, 没想到墨肱玠还带了夜明珠, 明显是早就准备好了, 边想着他边顺着墨肱玠指示的方向走去。 站在那面墙壁前, 东方不败用手摸了摸墙体,又曲起两指在墙壁上轻轻扣了几下,是实心的,并非空心。墨肱玠笑咪咪地跟在他旁边,不言不语,那意思好似打算考一考他。 不理墨肱玠的所思所想,东方不败边试探地摸索着那墙,希望可以找到什么轻微突起的开关,边对着墨肱玠说道,“小侯爷就不要打什么哑迷,为难本座了,事分轻重缓急,现在明显不是玩闹的好时机。”有带路人存在,根本用不到他大费周章的找出口,所以在此墙上找找玄机,已经是东方不败可以说出的最大让步,他可不想跟个傻子一样,在此间石室被困的团团转。 “东方你真无趣,猜一猜又何妨?”墨肱玠虽然是这样说着,但他已经乖乖地伸手按向了墙上的一个位置,紧接着便见他用力一推,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东方不败转身再看此间石室,发现石室的墙壁变了,所有墙壁移位,方向转变,待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消失后,墙壁停止挪动,暴露出了通道口。 这时看了看石室两侧的墙壁,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此石室并非真正的石室,而是以通道的两壁为墙,又以两堵活墙从中阻断,才形成了这间石室。 而东方不败敲打的那个实心的墙壁,正是地下通道的一面墙壁,墨肱玠按的地方便是机关的控制开关。 似乎是怕他还不明白,墨肱玠轻声解释道,“开关设计之初,便设置了承重量,起码超过百斤之力,才能打开这墙体的机关。” 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东方不败暗自思忖着,怪不得他也摸索过墨肱玠按压的地方,力道不够,却没有触动机关,只是这机关之处的连接也太自然了,压根看不出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此处连接用了什么材质? 正想着,脑海传来原修乔的声音,就听他打着哈欠说道,“宿主,那根本不是什么特殊材质,只是障眼法而已,若你此时有灵力,只需运转灵力于双眼,便能看透这处的猫腻。” “障眼法?修仙者的手段?”东方不败实在想不出,除了未知的神秘修仙者和神界,还有什么人能做到迷惑人的所见所闻。 “嗤,也不算修仙者的手段,这障眼法比较低劣,怕是定边侯府地下有什么阵法,所以才会有这效果。”原修乔不屑地说着,在他心里,那小小障眼法也就哄骗一下凡人,稍微有点修仙基础的低阶修士都能做到。 “在发什么呆?东方,走了。”墨肱玠见东方不败表情惊愕,好像一直瞅着转换了方向的一面活墙,以为他是呆住了,于是忍不住扯了他的胳膊,边走边嘟哝道。 被打断与系统一号原修乔的谈话,东方不败缓过神来,没说什么,只得随他往前走,却在脑海里依旧与原修乔聊着,“那依你之见,这定边侯府的墨肱一族,可能还是修仙者的遗族。” “这可未必,若真是修仙者遗族,当留有世家传承,那小子在看到钱永清和高芸竹的真正面貌时,就应该会跟你坦白。”原修乔否定了东方不败的猜测,就他所见,墨肱玠所练武功跟修仙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 原修乔借着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肢体接触,悄悄地检测了一下墨肱玠的身体,结果发现了不得了的事,这,这完全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良久,原修乔才在东方不败的等待中,兴奋地咋呼道,“宿主,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面无表情地跟着墨肱玠前行,东方不败一心两用,边走路,还要边留意脑海中那货的聊天内容,结果半天见对方来了这么一句,他抽搐了下嘴角,默默地说道,“本座眼前全是石头,你借着本座的眼睛还能看到其他?” “极阳之体,宿主,你身边这男人乃是难得的极阳之体啊。”可惜了,刚才他检测的时候,这男人体内果然没有任何灵力,不过他记得之前就见过这男人的身手,以此种体质,还能把武功练到如此地步,可说很是不易了。 极阳之体? 东方不败很是疑惑,纳闷不解地问道,“极阳之体与纯阴之体有何不同?” “那是大大的不一样啦。可说两个极端,如果宿主你跟这个男人双修,会得到很多好处的。”原修乔专业拉红线一百年,他之前并不在意东方不败会不会找个伴侣,但自看出墨肱玠是极阳之体,便生出了撮合两人的想法。 一阴一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比太极八卦还合谐。 原修乔想着,若这两人结合,那墨肱玠有了纯阴之体的圆融,缓和掉极阳之体的霸道,再修练武功,将不受限制,一飞冲天啊。 “此事休得再说,若本座与之双修,那必然是认定了他。” 东方不败打掉原修乔的念头,不管有何好处,以他如今所拥有的,都不需要拿此种事去换。何况,他没忘记这世界的小哥儿和女人,在家庭中都处于一样的位置。 “到了。”墨肱玠带着东方不败东拐西扭的,走了不短的路,最后在一个出口停了下来。 东方不败听到他的话,再看出口那里已经没有了前进的路,他又是狐疑地探出身体向外看了看,发现两人所在的地方,下面如悬崖般。仔细一瞅,原来两人是在墙壁上的一个洞里,离地面不远,但也不近,刚刚好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形。 这时,墨肱玠贴在他耳边轻声地解释着说道,“下面便是地牢,我们只需呆在这里,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东方不败直接席地而坐,躲过身边暗暗撩拨他的墨肱玠,并且说道,“那就等着吧,估计没多久他们也要来了。”他心中还有点嫌弃这厮,连自己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就敢上来撩人。 恶趣味地想着,若自己是个丑八怪,摘了面具会不会吓得墨肱玠魂飞魄散,直接否定跟自己表白过。 嗯,估计可以试试。东方不败越想越是有点期待,一点都没有欺负比自己心里年龄小的人的负罪感。 墨肱玠若知道他有这想法,以那奇葩别扭的性子,估计还会上赶着被欺负。 他见东方不败坐下,自己也无奈地眼巴巴瞅着对方,坐于对面,边留意着下面情形,边看着东方不败戴面具的脸,心里重复着两个爷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他要为定边侯府的未来负责。 墨肱玠纠结的事暂且不说,另一边被他们甩下的黑衣鬼面人,一行人纷纷借助绳桥过了荷花湖,在湖中心的亭子里找了找,最后翘起一块石砖,发现了通往地下的通道开关。 轻轻敲击石砖,可以发现里面是空的,等他们搬开石砖后,发现了里面圆圆的石头旋钮,顺时针旋转,没反应,操作旋钮的人看了看大家,又接着逆时针旋转圆石。 咔啦一声,就在石砖不远的地方,亭子的中心位置,石桌挪位,露出了下面隐藏的洞口。 各位黑衣鬼面人往洞口里一看,有阶梯通向下面,他们互相打个眼色,然后第一个凭着轻功飞过湖面的那人,微微一摆手,表示让别人跟随在自己身后,他率先走下了阶梯。 其他人不甘势弱,皆紧随其后,排队下去了,瞬间湖中心的亭子里,便人去楼空,不见任何踪影,只徒留一个移位的石桌,巡逻的侍卫丝毫没发现不妥。 再说他们进入通道之后,才开始还能借着月光,看到周围的同伴,但走了没几米,就变得漆黑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众人停顿片刻,适应了黑暗之后,不知谁点燃了火折子,在浅淡到若有若无的光亮下,找到通道边上的烛台,点燃了上面的油灯。 这段通道好似并不长,他们只感觉自己是在往下走,没多少距离,就遇到了拐角,好在不是岔路口,他们顺着通道拐了两个弯,眼前便出现了光亮。 壁上石台的油灯全部都点燃了,宽阔的地底大殿中,陈列着很多刑具,让人看得心生恐惧。 走上前,那些刑具上似还有血迹,暗沉沉的,落着一层灰,貌似是许久不用了。 大家虽被这些刑惧弄得头皮发麻,但并没有在这上面耽搁太久,那个带头人只瞅了一眼,便扫视整个大殿,然后吩咐道,“这里有几条路,不知通向哪里,想必离牢房不远,大家分头行动,尽快找到九越十皇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生死营救 黑衣鬼面人的带头人, 命令一下达,众人皆响应,齐声回道,“是。” 然后就见大家窸窸窣窣地分开行动, 两人一组, 迅速朝着大殿的几个岔口而去。 待他们的身影皆消失于那些通道后, 带头人与当初另一个搭建绳桥的黑衣鬼面人, 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分散开, 在大殿里来回仔细的巡视。 结果, 不看还好, 这一看还真发现了问题, 带头人假意咳嗽一声,引来另一个同伴的注意后, 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原来他看了大殿的建筑特点, 总感觉有特别违和的地方, 最后经过一番察看,果然发现了类似机关的东西。 那机关是一个烛台, 大概因为经常使用的原因, 很干净,只在边缘处稍稍有一些灰尘, 还正好留下了挪动的痕迹。恰恰与之相对的作为装饰的烛台上, 则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给了带头人讯息。 “这大殿里有八个烛台,偏只这一个上面干净的不正常,遂我猜测这可能是个机关。”带头人对着伙伴,说出自己的猜想。 “言之有理,是与不是,试过便知。”另一个黑衣鬼面人,一点意见也没有,完全听从带头人的说法。 “你站远一些。”带头人想到物品移位,所造成的痕迹,于是低头观察了一下,烛台附近的墙体和地面,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才嘱咐了同伴一声,伸手握住那烛台,顺着灰尘的痕迹方向搬动,就听嘎嘣嘎嘣的声音响起,仿佛是绷簧被触动了似的。接着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其中的一条通道,有同伴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人,他们互相搀扶着,脚步踉跄,皆是一身黑衣的装扮。 带头人见状,没管烛台的机关,急步迎了上去,低沉着声音问道,“只有这么几个人?” “你们的主子被关在哪里?知道么?”带头人戴着面具的鬼脸,转向被同伴救出的黑衣人,张口问道。 几个黑衣人摇了摇头,齐声回道,“不知,我等是被蒙着脸带到这里的,待被关起来的时候,已经与主子分开了。”他们的声音有气无力,蔫蔫的,虽然没有被用刑,但关在这里,寂静的可怕,出又出不去,时间久了,怕是心里也会落下毛病吧? “其他向别的通道探查的人,还未归来,你们便在此处,边休整,边等着他们吧。”带头人知道黑衣人的状况不是很好,扫视了他们一眼,又问道,“诸位没有受伤吧?” “之前被俘的时候受了些伤,不过他们有给治疗,只是饮食控制严格,不让吃饱,但也饿不死,所以根本没多少力气。”其中一个黑衣人解释道,他觉得站着都打晃,遂有了对方说休整的话,就不顾形象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其他黑衣人不甘落后,纷纷随着其坐于地上,带头人忧虑地皱了下眉头,只是面具挡着谁也看不到,想着若就这样带着人逃出去,一点动力没有,怕是没多久,便会被抓住。 所以,带头人给他们打气道,“抓紧时间休息,定边侯府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我们必须一鼓作气地把人带出去,也请九越国的诸位尽力配合。” “自然,我等保护十殿下不利,才遭此大难,若能逃出升天,定然全力以赴。”黑衣人早就在这地牢里呆够了,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过了这么久,他们都要绝望了,以为此次恐怕是要凶多吉少,死在白国境内了。谁知那个端王还算有点用处,派了队人马来营救,待出去之后,为了十殿下的安危,他们怕是要赶紧返回九越国了。 “你们在这里呆着,不要胡乱走动,方才打开了一个机关,我去那条通道探一探。”带头人指着一通道说。 那通道正巧是他搬动烛台后,打开的一个石门,门后便现出了道路,不知通向哪里。他给同伴使了眼色,让他们看着黑衣人,然后就向着通道走去。 “你俩留在这里保护他们。”被吩咐的两个黑衣鬼面人,没有出声,只躬身做出抱拳状,算是领命。 另一个踏水无痕,轻功卓绝的人,一直跟在带头人身后,同样进了通道。 两人走路无声,警惕又迅速地奔跑于通道里,只一会儿功夫,便到达了终点。原来尽头是一个隐蔽的牢房,九越十皇子就被单独关押在这里。 他们过去的时候,九越十皇子的状况极其不好,好似疯了般,正在喃喃自语,仔细聆听,原来是在讲故事,只是没有任何听众。 直到听见牢房的锁被扯断的声音,九越十皇子都没有反应,还是带头人上前,拍了拍他,问道,“是九越十皇子么?” 九越十皇子这才停下自言自语,缓缓站起身,扫量着两人,突然退后几步,迟疑地问道,“你们是何人?” “端王座下,我等营救来迟,还请十皇子随我们速速离开。”带头人只说自己是端王的属下,并没有提及姓名,因为江湖人士追随端王后,皆化为代号,根本没有自己的姓名。 “离开?”九越十皇子似是有些迷糊,应该之前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置信,自己将得到自由,回到九越国。 等终于缓过神来,他颇是高兴地拎起手上的锁链,就要往牢外飞奔,嘴里还嘟哝着,“快,本殿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十皇子,请允许在下帮您除去这囚锁。”带头人指了指九越十皇子手脚之上的铁链,那么粗的链子,用刀剑可是砍不断的。 “啊?这么粗,能弄断?”九越十皇子早就研究过锁着自己的铁链,实心的纯铁打造,坚硬无比,寻常的兵器砍不断,烧都要烧很长时间,再说现在也没那条件。 带头人只上前,单手握住九越十皇子的手腕,其实是捏住了他腕上的铁环,一吐内劲,同时开口道,“十皇子得罪了。” 九越十皇子就感觉手腕稍微一疼,咔嚓一声,戴在他手上的铁圈,已经被捏碎了。碎片膈了一下手腕,在他的腕间留下浅浅的痕迹,有些擦伤,但又达不到流血的程度。 见识到对方的实力,九越十皇子哪还顾得上皮肉的疼痛,连忙伸出另一只手,递到黑衣鬼面带头人的跟前,“还有这只,麻烦了。” 面前的人虽是端王的属下,但其一出手就震慑住了九越十皇子,作为胆小的皇室一员,对方也很识实务,此刻有求于人,他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遭此劫难,九越十皇子想了很多,此刻只想能够平安地回到九越国。他可没忘记,当时被俘后,遇到了自己人,但还没怎么样,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伙人跟定边侯府的势力敌对,与端王和自己这边的人也不和,却一心冲向自己这边,想要让他死在那场混战里。说起来,他还要感谢定边侯,如果不是他的人保全了自己,否则这条小命几次都不够丢的。 现在想来,九越十皇子都不知道是谁要杀他,就在他思索再三,愁眉不解的时候,带头人已经陆续用力捏碎了他手腕和脚踝上的铁圈。 然后,两个黑衣鬼面人,一前一后,保护着九越十皇子,往牢房外走去,很快退进通道内,朝着大殿的众人汇合而来。 九越十皇子这帮俘虏,被分了三个地方关押,先前被救出的那些人,都是伤势较轻的。九越十皇子被单独关押,他的一条胳膊呈脱臼状态,待三人来到大殿,就看到了众人皆已到齐,只是还有几个黑衣人,卧地不起,明显是后来被救出的,受伤颇重。 带头人此时也看出九越十皇子的不妥,于是问道,“十皇子,您的胳膊可是有问题?” 疼得咧着嘴,扯了下自己的胳膊,九越十皇子点头回应道,“瞒不过阁下的火眼金睛,本殿确实受了些伤,这条胳膊怕是断了。” 带头人看了眼同伴,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那黑衣鬼面人,默不作声地走上前,抱拳施了一礼,然后伸手抓住九越十皇子的胳膊,细细摸索着。从手腕到手肘,再到肩膀,直到听见九越十皇子的抽气声,这人才猛得一用力,连声招呼都不打,疼得对方哎呀一声。 “你们简直大胆无礼,休得冒犯十殿下。”黑衣人看着对方好似在行凶,大惊失色,忙伸手阻止,结果却被带头人一个冷冷地眼神,给制止了。 那眼神仿佛在看死物般,根本不拿他们当活人,黑衣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头皮发麻,心中忍不住胆颤地哭嚎,端王这都是搜罗的什么人,看着都不像善类,他们这次来白国的目的为何,参与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如今看来,会不会陛下就是在与虎谋皮啊。 九越十皇子疼的眼泪都差点飙出来,只是那股劲过后,他动了动胳膊,竟然不疼了,也能正常动了,他惊喜地说道,“不疼了?你们不得口出妄言,他是在帮本殿治疗。” 没理会九越十皇子,还有那个黑衣人的说辞,带头人与同伴检查了一下,卧在地上的黑衣人,并且问道,“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腿骨被捏碎了,根本走不了,我们若带上他们出去,将会成为拖累。”本来一行人就不多,再腾出人手照顾伤患,想从定边侯府安然离开,怕是难上加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遭遇拦劫 黑衣鬼面人的带头人, 听了同伴的话语, 转首看向九越十皇子, 见对方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 遂开口问道,“十皇子, 这两人伤势太重, 唯恐成为拖累, 还请您定夺。” 他的言下意思,就是希望九越十皇子, 放弃那两个腿骨已经碎了的属下,毕竟看那伤势, 日后也是残废,再无法为其效力。 但九越十皇子, 到底年轻,胆子小, 心肠软,耳根子更软。当他看到自己的两名属下,期盼地望着他时,心中一动, 真真切切地感觉到, 他们是可以信任的。 沉吟片刻, 九越十皇子做出了决定, “生为九越国子民, 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领土上, 更何况他们是本殿的属下,各个忠心耿耿,不该受到被抛弃的遭遇。” “接下来要麻烦诸位了,此番若能逃出升天,本殿必定书信一封,替诸位向端王美言几句。”他明显害怕黑衣鬼面人不听自己号令,遂好言相许。 带头人看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扫视一眼众人,吩咐着说道,“背上伤者,我们撤!” 听到他的命令,那些同伴们训练有速地行动一起,一个伏身做背人状,一个把地上的伤者架起来,放到同伴的背上,一切妥当后,众人快速向进来时的通道奔去。 一直坐在大殿上方的通道口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把这些人的反应瞧了个一清二楚,直到他们走进通道,看到人了,这才收回视线。 东方不败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对着墨肱玠说道,“他们已经撤退,小侯爷有何打算?” 墨肱玠摸了摸下巴,回答道,“听闻东方当初给了九越国那些人,一个好大的教训,如今见到他们腿骨碎裂,怕是跟东方脱不了干系吧?” 想起在树林时,做的人形绣品的行为艺术,东方不败瞬间面无表情,也没觉得自己做的过份,“本座带着小七和两名小哥儿,行至那里,正好碰上林中窜出的羽箭,若不是躲得快,怕是凶多吉少,只小小的教训一番,没有了断他们的性命,已是仁慈了。” 多亏了他武功恢复,能够挡下那一招,否则哪怕换成一个普通人,也早就惨死了。人死灯灭后,还谈什么其他?所以东方不败一点也不觉得,捏碎他们的骨头是罪过,何况大家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都没少过,哪个手下没有几条人命? 东方不败一本正经的解释,让墨肱玠连打趣都进行不下去,他估摸着时间,询问道,“东方,你说咱们是原路返回,还是跳下去,顺着通道追过去?” 无聊地瞥了对方一眼,东方不败心知,墨肱玠这是打算从后面突袭,让九越十皇子更恐惧呢?可想了想,他却没打算那样做,先不说会不会吓晕胆小的九越十皇子,如果真出点什么麻烦,他们设计的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毕竟就在刚才,他忽然想到,大家一直以来都忽略掉了,九越国这些俘虏的心里承受能力。 在这可说万籁俱寂,只有几个同伴,还跟主子分离开的地牢里,即便有烛火之光,也不能照亮他们心底的黑暗,数多日的精神紧绷,怕是不崩溃,也会闹出点什么毛病。 在此时,他们不能做那个压倒九越十皇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现在这情况,能从定边侯府逃掉,都难于登天。 “吾等原路返回。”东方不败之前走地下通道时,暗中做了记号,遂他没有让墨肱玠带路,便转身离开。 墨肱玠跟在他身后,发现如迷宫一般的地下,东方不败竟然没有走错,他忍不住惊讶的挑起了眉,待看清对方做的小小记号之后,嘴角抽了抽,心里吐槽着,东方这是什么时候做下的记号,他都没有印象? 东方不败不管身后人是怎么想的,一路安全返回,到井下时,他抬头看了看蓝天,并没有伸手抓那条绳子。只见他直接往上一窜,双手紧贴在井的墙壁上,像是一只壁虎般,不仅稳妥,还动作迅速,直接哧溜哧溜爬了上去。 墨肱玠这回不得不佩服他了,看那仿佛吸附在墙壁上的样子,恍然地想着,原来世上还有这等武功? 不过他也行动很麻利,拽住绳子,运气于手臂之上,紧跟着东方不败也上去了。 到了井口,地方有些窄,东方不败没再往上爬,直接腿一弓,脚一蹬,窜出井口,落在了地上。 他回头向井里探首,发现墨肱玠也要上来了,遂蹲在井口,往里伸手拉了墨肱玠一把。 “谢谢。”墨肱玠被东方不败拉上来,道了声谢字,两个人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发呆的功夫,黑衣鬼面人已经带着九越十皇子及其属下,出了地下通道,现身在了荷花湖中心的亭子里。 夜深人静,巡逻的人刚过去一波,他们小心翼翼地躲过对方,才全走出通道。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再次启动机关,将石桌复位,地下通道的入口关闭。 带头人看了一眼身后救下的九越国人,与九越十皇子说着眼前的情况,“十皇子,眼下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定边侯府的一处荷花湖中心的亭子里,有绳锁为桥,不知几位可能自行通过?” 九越十皇子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见湖面上飘飘荡荡的绳桥,就是简易的两根绳子,他脸色微变,若着脸说道,“不瞒阁下,恐怕本殿过不去。” 他的属下到底比他本事大些,只扫了一眼绳桥,便说道,“请阁下带十殿下走,我等自行过湖就是。”这人其实也是强弩之末,只是此时有求于人,又是在定边侯府大本营,不宜讨论喧哗,遂只能认命,咬着牙拼了。 带头人唉叹一声,表示他也不是那么不尽人情之辈,指挥着众人说道,“九越国的诸位,还有体力能自行过湖的,请站左边,需要人带的在右边,我们尽快过湖,离开此处是非之地。” 大概九越十皇子的这些属下,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要能咬牙坚持,可以运转轻功的,全部自己过湖。 带头人见状,也不多说,扯住九越十皇子的腰带,轻声说道,“十皇子,得罪了。” 然后此人直接纵身略过湖面,蜻蜓点水般,几下跳跃,眨眼间已到了湖的对岸。 九越十皇子甚至都来不及喊出声,就这么促不及妨的再次脚踏实地,他认识到眼前的情况后,腿软的跟面条似的,连走动一下都不行,可心里却很是喜悦,觉得端王这次派出的高手甚好。 其他人就不及带头人的轻松了,一个个跟下饺子似的,踩上绳桥,以此为助力点,纷纷过湖而去。只是那些还背着人的,速度就慢了不止一点,所幸有惊无险,黑衣鬼面人还是挺靠谱的。 见众人都过了湖,只剩下一个需要帮助的九越国人,一直跟随在带头人身边的那位黑衣鬼面人,以同样的手法,拎着对方便走,飞在湖上那姿势,简直与带头人如出一辙。 九越十皇子惊异地多瞅了对方一眼,想着可能两人同出一门,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按原定路线撤退。”带头人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吩咐众人道。 一行人目标太大,着实容易暴露,就在带头人考虑是不是要兵分几路的时候,巡逻的侍卫经过,众人皆找地方闪躲。被黑衣鬼面人背着的九越国人,不知为何,突然闷哼一声,大家全部面容一沉。 就听得巡逻侍卫里有人呵斥道,“谁?” 众人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但见巡逻的侍卫还是,一步一步向他们躲藏的地方走来,带头人在脖子的地方一横手掌,示意大家,如果不行,就先下手为强,除掉对方,趁着众人反应不及,杀出定边侯府去。 两个巡逻的侍卫作伴,警惕地朝着这里走来,刚走几步,便发现了暗影里的一个个人,粗略一数,顿时头皮发麻,一把抽出明晃晃的刀,边喊边呵斥道,“有刺客。尔等小贼,竟敢夜闯定边侯府。” 站在远处的巡逻侍卫一听有刺客,皆是一惊,然后全部张口边喊着边冲了上来,“有刺客。” 一声声吼叫,打破了定边侯府的宁静,各处的灯火纷纷亮了起来,简直如同白昼般,巡逻侍卫们呼啦啦开始往此处聚集。 带头人一看不妙,扯着九越十皇子闪身便走,同时说道,“风紧,扯乎。” 只是他们奔走了没多远,前面来了两个人,一个戴着面具,个子稍矮,一个人高马大,笑容不达眼底,他们正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在他们的撤离路线上,已经站了有好几回,此时听到动静,才堪堪转过身,露出真面目。 “在下定边侯世子,诸位今夜闯我侯府,救走九越国俘虏,连声招呼都不打,便想溜走,实在太没有诚意了吧?”墨肱玠首先开口,言语间胡说八道,一听内容便是没话找话,故意那么说的,毕竟这种有来无回的地方,谁救个人还会傻的惊动旁人。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甚是赞同他的话,还补充着说道,“堂堂定边侯府,岂是尔等说闯便闯的,既然诸位来了,那便都留下吧?想来九越十皇子也是寂寞的很。”他的意思是要把这些人全部擒住,关在一起。 “”九越十皇子听闻,很是无语,他表示自己躺枪躺的很多无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逃出升天 墨肱玠和东方不败, 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说着,同时定边侯府里的侍卫和留守士兵,都在往他们这边集结,打算将黑衣鬼面人等一伙人包围起来, 让他们有来无回。 带头人看出两人有意拖延时间, 心里清楚地明白, 拖的越久, 他们逃出生天的可能性越小,因此一言不合,连说也不再说, 直接吩咐其他同伴道, “此地不宜久留, 他二人想故意拖住我等, 大家不要上当,一起上, 到说好的地方汇合。” 说完, 紧接着带头人便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 与墨肱玠斗到了一处。一直跟随在带头人身旁的那个黑衣鬼面人,应是很特殊的, 就见他在带头人动了的同时, 也跟着动了,只是他的目标是东方不败。 其他黑衣鬼面人一看两人拦住了墨肱玠和东方不败, 也纷纷迎战随后赶来的定边侯府的侍卫和留守士兵。 带头人与墨肱玠打斗之余, 瞥眼瞧见背着伤患的几个同伴, 他们没有参与战斗,只是被保护在了旁边。 他眸光闪烁,突然冲同伴开口说道,“尔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等集结而来的侍卫和留守士兵越来越多,届时他们想走都恐怕走不了了。 “记住,到说好的地方汇合。”看那几个背人的同伴,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几个人互相配合着,击退了一个侍卫,由其他同伴牵制住,然后背人的几位,直接迈开步子,迅速按之前的路线撤退。 就目前情况来说,少一个拖累人的同伴,黑衣鬼面人等,就多一分安然离开的希望。他们眼看着同伴走远了,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专心对付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等人。 虽说带头人示意那几个同伴撤退,但他自己领着九越十皇子,反倒留在原地,所以墨肱玠和东方不败也没兴趣执著于几个小角色,只要大鱼在眼前就可以。 “没用的,诸位不要反抗了,定边侯府里里外外,被包围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墨肱玠边打边劝降带头人,希望对方可以识实务为俊杰,不要顽于抵抗。 带头人赤手空拳,根本没有武器,他与墨肱玠打斗,所用皆是拳脚功夫。那出手招式奇快无比,一拳下去有千斤之力,墨肱玠不敢与之硬扛,只得用巧劲儿,四两拨斤般,在对方攻来的拳头上,用掌一接,再顺势一回转,卸去其间的力道。 一来一回,两个人斗了几十回合,没有分出高下,谁也别想拿下对方。 而东方不败与另一个黑衣鬼面人,情况略微不同。 就见东方不败手持绣花针,几只针上下翻飞,攻击着对方,那人身法也是一绝,并不在东方不败之下。 并且,非常奇怪的是,那人轻功确实高人一等,却不怎么懂得普通人的招式,只以身法溜着东方不败,没有做任何攻击,不知是不擅长,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每次当东方不败快要接近对方时,那人便忽地远离,可似乎又怕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合兵一处,共同对付带头人,所以他又故意放慢速度,还做出被追赶,极力逃跑的假象。 东方不败与此人边打斗边暗暗观察,惊讶地发现,对方比他的身法还要快,心中不禁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真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相对于这两对高手的缠斗,其他人也很是热闹,几乎打的不相上下,直到那些黑衣鬼面人,连伤了几个定边侯府的侍卫和留守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显得颇是有些弱。 但谁还顾得上这个,带头人本来边与墨肱玠打斗,拎着九越十皇子,只单手与其过招。 待当他看到同伴们,已经解决了剩下的侍卫和士兵,便把九越十皇子抛向同伴们,并吩咐地说道,“带着他走,速速撤退,我二人殿后。” 接住九越十皇子的黑衣鬼面人,将人直接扛于肩上,不给对方挣扎的机会,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已经吓得僵直了,嘴里同时回答道,“是。” 带头人一声令下,众人不再恋战,提着兵器便走,按原计划路线,向定边侯府外面退去。 谁曾想他们刚出来,就看见了先前撤退的那些同伴,九越国的伤患者被扔在旁边,其他人在与定边侯府的侍卫与留守士兵交手战斗。 见到援手到来,黑衣鬼面人等甚是高兴,忙说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快助我等一臂之力,这定边侯府外果真有人把守,尔等若来晚一步,我们便要被再次擒住了。” 又是一番混战,最后以黑衣鬼面人胜利而告终,他们冲出定边侯府的包围圈后,一路向北,朝着九越国的边界方向而奔去。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带头人虚晃一招,闪身跳出圈外,与此同时,跟随他的那名黑衣鬼面人,也退了开来,两人分明是已打算跑了。 墨肱玠和东方不败见状,哪肯罢休,拦上去又加阻挡,于是两边人马一眨眼功夫,又斗在了一处。可到底带头人一方技高一筹,若他们想走,两人哪拦得住,最后只得眼睁睁看二人逃走。 “终究是让他们逃了。”看着两人的背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都没有上前追,也没有询问定边侯府外,今夜包围的成果如何。 “嗯,但愿此次没有暴露出什么。”墨肱玠很是赞同东方不败的话,可二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特意设下的计谋,非逃不可,而且必须成功。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动静了,墨肱玠这才开口又说道,“好了,今晚之事已过,一切照常,该巡逻的巡逻,该休息的休息。” 他面对的方面不是东方不败,好似对着空气说话般,只是他话音刚落,地上那些原本死去的侍卫和士兵,还有受了伤动不了的几个,全部活了过来。 仿若诈尸了般,这些人伤处各异,全部都不一样,只是有的人还好奇舔了舔喷在脸上的红色血液,低头吱唔着,“酸酸甜甜的,有点浪费了。” 除此之外,还有的人从自己胸前掏出一包东西,那东西明显是破了,里面血液快流完了,伤口与衣服被剑刺破的伤口一致,可见一切是怎么来的了。 折腾了一夜,众人皆恢复如常,不久,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告辞,他也要回别院歇息了。 自从告白后,墨肱玠就有点小别扭,结果经过这么一场打斗,反而消磨掉了那些无用的情绪。他内心虽知道东方不败是个爷,也觉得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但越来越觉得理智不了,忍不住想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更是忍不住想关心对方,想与对方说说话,聊聊天,心都觉得是舒畅的。 “本将吩咐仆从准备了洗澡水,东方还是泡一泡再睡吧?”虽然是试探的语气,但却是笃定的行为,不容一点拒绝,好似这里是他的地盘,一切就该听从他的。 东方不败想了想,没有拒绝,只轻声嗯了一下,并且说道,“谢谢。”之后,他就转身走开了。 墨肱玠的小院,与东方不败暂住的别院,本就相邻,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各自的院里。只是墨肱玠站在自己的院外,默默地看着东方不败的背影,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别院中,这才回身向屋里走去。 而墨肱玠不知道的是,当他回身的那一刻,东方不败隐在暗处,看的真真切切,直到看不见他的人了,还依然站在原地,没有挪步子。 “这个定边侯世子,除了有点不成熟,其他都还好,宿主,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原修乔在东方不败的脑海里说道,他是标准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毕竟之前帮助定边侯世子墨肱玠的任务,就是他发布给东方不败的。 “就因为他向本座表白了?”东方不败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抛出一个反问,作为答案。 “我可没这么想,只是想了解一下宿主你的态度。”原修乔窝在东方不败的脑海,整天无所事事,什么都做不了,此刻就以打听东方不败的八卦为娱乐了。 “哼。”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接着喃喃说道,“还不是时候。” “什么?”原修乔没太听清他说的话,连忙反问道,可惜此时此刻,东方不败已闭口不再多说。 就在原修乔正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苦恼不已的时候,他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就是仆人从里面退了出来,他眉头一皱,走上前打算询问。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仆从同时也看见了他,急急忙地走上前,禀告道,“东方公子,洗澡水已备好,您现下可以用了。” 东方不败弄明白了对方的来意,颇是满意定边侯府仆从的办事效率,这不前脚刚听了他们世子爷的吩咐,后脚自己这里已经准备妥当。 “好了,你退下吧。”挥退仆从,东方不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同时,他的脑海里,原修乔没有消停,他不气馁地继续问东方不败,甚至诱惑他道,“宿主,定边侯世子可是极阳之体啊,你不动心?对两人都有好处的。” 原修乔敢打赌,若这两人好事成了,在这个子嗣生孩子极其困难的世界,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简直不要太合拍,就像两个半圆,终于圆满到了一起。 “本座在这个世界,几无对手,还有义父义母相助,怕是也没人敢动我分毫。用那种方法变再强又有何意义?徒然浪费时间而已,这成不了打动本座的理由。”东方不败误会了原修乔的意思,以为只要循序渐进地练好葵花宝典的武功便是,哪里知道对方是在期待着,他与墨肱玠会多子多福,孩子成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水丝锦衣 原修乔看东方不败如此坚定, 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免得好不容易平和下来的关系, 又变得剑拔弩张。再说, 就他所观察,东方不败貌似也不是很讨厌对方, 但也没有表示喜欢, 可能他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吧。 在水里泡的皮肤都要起皱了, 东方不败这才起身,抬眼看到烛火映照下, 门外拉出的巨大人影,原来那仆从还在外面等候。 想来他们是受了墨肱玠的示意, 东方不败只是稍加思索,便直接叫了候在门外的仆从, 让他把水连带着浴桶弄出去。那仆从应了之后,没有立马进来, 好似是去叫人了,然后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是那仆从在外面。 “东方公子, 奴才等来收浴桶。” “进来吧。”拢好衣服, 披散着一头青丝, 面具还戴在脸上, 东方不败扫视一眼门外, 淡然说道。 几个仆从进来, 向东方不败施了一礼,没有说话,只顾轻手轻脚地收拾,然后把浴桶搬了出去。 在他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东方不败吩咐道,“夜已深,收拾好后,尔等便去歇息吧,本座也要休息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一到晚上,他就会打发这些仆从去休息,不用在屋外守夜,今天因着有事,并没有支会他们,遂此时这些人还守候在外,结果他还当成是墨肱玠的吩咐。 一旦意识到自己想差了,他便立马改正,打发了这些仆从去睡觉。 身负很多秘密,又有胳膊有腿的,四肢键全,东方不败虽做过教主,被万人奉承,却也觉得还是尽量不要让他们在自己面前晃。 待仆从们走后,东方不败关门落栓,然后盘腿坐于床榻上,开始睡觉前的日常修练。 依照葵花宝典的心法记录,他运转内力,行经周身,在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后,才堪堪收功结束。 此时,因为与义母高芸竹打斗所消耗的内力,已经有所恢复,东方不败的精神也好了些,他侧身躺下,最好消除疲劳的方式当然还是睡觉休息。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别院里少了钱永清和高芸竹二老,依然是热闹的早晨。银琰之前得到警告,没有再强行练功,而是清晨早起,舒展身体,散一散步,染七就陪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还算合谐,奇怪的是没有别人在场,两人反而很少吵架了。 岳知瑜年龄还小,比较贪睡,但自从知道东方不败暂时顾不上他之后,就缠上了染七,所以这几日每天都会半睁着眼睛起来,强迫自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染七身后。猛一看,银琰c染七和岳知瑜,三人在一起慢步在朝阳晨露中,倒是像极了一家三口。 东方不败起得晚了,用过饭后,所幸无事,想来想去,就收拾起了自己的空间。 目前他有附属空间和乾坤纳物戒,两个都能储物,只是乾坤纳物戒里的东西,到底都是些修仙的东西,不太适合现如今的他使用,整理了一下,东西不少,也只能先搁置着。 又转眼冥想,让意识进入附属空间里,忽然看到了他的马车,已经这么些日子过去了,附属空间的时间流速再慢,那马估计也饿的嗷嗷叫了。 可没有马草,他要喂些什么,睁开眼睛,看到圆桌上仆从端来的糕点,东方不败直接端了,收进附属空间,拿去喂马了。 那马也是奇怪,估计是饿急了,竟然不拒绝,乖乖地吃了,吃完还打了个响鼻,一直用马头拱东方不败的胳膊,他不解地瞅着那马,猜测着,这是喜欢的意思么? 可是外面已经没有多余的糕点了,想了想,东方不败叫来仆从,吩咐对方多送些糕点来,于是一个喂一个吃的模式,一人一马进行了好久。 终于喂完了马,东方不败又整理了一下,附属空间里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与乾坤纳物戒里的那些比起来,那差得多了。 俗话说饱暖丝淫欲,东方不败刚来这世界时,手头紧张,可是没有为自己置办什么好东西,连当初买的布匹都是颜色耐脏耐磨的,现下他不缺钱,又多的是时间,自然要好好打扮拾掇一下自己。 找出先前买的绣线,再一搭配布匹的颜色,东方不败摇了摇头,觉得颜色太重,他还是喜欢鲜艳的颜色。 乾坤纳物戒里有一块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手感滑滑的,有些像绸缎,可是他扯了扯,又觉得那比绸缎结实多了,最重要的是那布颜色鲜艳,是红色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颜色的布,感觉应该是同一种材质的,好奇心颇盛,东方不败不禁询问原修乔,“系统,这个是什么布?” “三色锦。”原修乔回答的很干脆,甚至还多做了些解说,“这种布是由仙踪明蚕吐丝,然后经三色花汁液染色而成。因为三色花的汁液很难分离成单色,遂这样纯然的红色,是很难得的。这在神界都是难得的材料,怕是当年,其他人送给乾坤洞主的贺礼吧。” “哦?那本座拿来做衣服,倒是很合适。”东方不败说着,便开始选绣线的颜色,这三色锦颜色略有些单一,他在上面绣些图案,倒是恰当。 “用普通绣线做的话,可惜了材料,我这里还有些变异水丝藤,拿来当绣线用再好不过了。”说完,东方不败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大团很细的线团,“这样三色锦搭配上变异水丝藤,也算得上一件法袍,拥有了特殊的能力。” “什么能力?”东方不败捋了一下变异水丝藤,发现是由三股不同颜色的藤线缠绕而成,分别是金c白c黑三色,配红色的话,简简单单绣些图案,颜色也够用了。 “变异水丝藤看似是死物,其实是活的,可以自行沟通水元素,对自身进行清洗,遂用这种材料做出的法袍,永远都不会脏,连清洁法术都无需使用。另外,仙踪明蚕丝刀枪不入,故而三色锦做出的衣服,也有这特性。” “所以,本座若将此衣服做出来,它不光是法袍,还兼顾了防御c清洁于一体?”东方不败麻木地总结道,他被原修乔和义母高芸竹他们,已经打击的够多了,随便拿出点东西,都带有神秘色彩。 其实,就他在别人眼中,也有半分神秘,属于不正常的存在,毕竟来历成迷,还带着一身绝学,一问三不知,只能让人往那些隐世势力想。 “嗯,宿主也不要过分惊讶,多做几件,当成普通衣服替换着穿便好,别人认不出来的。”原修乔知道东方不败在外行走,总要避免秘密被暴露的风险,遂他拿出的变异水丝藤还是蛮多的。 “义父义母也认不出来?”东方不败听原修乔说的多了,已经很自然的相信,钱永清和高芸竹二老实际上来自修仙界,所以才会有星尘砂这种宝贝。 “他们二老来自修仙界中的小世界,应该对神界的物品知道的并不多,宿主只要别用这些特殊的材料,做成物品送给别人就不会有问题。”特殊的材料,都保有自己的特有属性,不管是做衣服,还是其他,只要做了,再送给他人,难免不会产生点异样,惹得他人生疑。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想起原修乔貌似看不到他的动作,遂又在脑海向他保证了一遍,然后安下心,开始裁剪三色锦。 之前他就丈量过自己身体各个部位的尺寸,早就烂熟于心,所以裁剪起来也简单,很快便裁好了,然后开始用变异水丝藤的黑丝来缝衣。 一边缝着,一边想着,东方不败最后选择在做好的衣袍下摆,和广袖袖口上,用白丝绣上竹叶,叶边用金丝勾边,这样花色单一,整体既简洁也美观。 他一直都很喜欢女红这些,做起这些事时,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虽说许久不做了,但他并没有觉得手生,反而越做越顺,下针迅速,连花样都不用,那些都在心中。 门外传来敲门声,东方不败耳朵微动,犹豫了一瞬,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和针线,冲着门口说道,“请进。” 吱呀一声,随着屋门的打开,他向外望去,看见墨肱玠站在那里。 “小侯爷,可是有事?”东方不败本来坐在窗下的矮木榻上,这时方起身,走向桌边,顺便倒了两杯水。 墨肱玠顺着他的走动方向扫去,正好看见红色的三色锦,不禁挑眉,然后问道,“东方,你越来越让本将迷惑了。”与人打斗武器是绣花针便罢了,现如今竟看到对方做衣服,说是爱好使然,墨肱玠怎么都不会相信,所以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都带着诡异,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对方的行为,太荒唐了。 并不是说爷就不能当裁缝做衣服,平民百姓家,下至小裁缝铺,上至皇室玉用裁缝,都有爷的身影,但墨肱玠把东方不败与这些人一联想,就觉得超级不像。 不管是气质,还是外表,他都不觉得,以东方不败的身手会是个裁缝,可事实告诉他,东方不败就是在做衣服,而且当他将那衣服展开时,发现已经快做完了。 那一刻,墨肱玠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他喜欢上的人,就是这么特别,明明身为爷,却做着小哥儿经常做的事,真是宜家宜室,宜动宜静啊。 瞅一眼那大红袍子上,还没有绣完的金边白竹,墨肱玠忍不住幽幽地问道,“东方,原来你的手艺这么好,不知本将有幸能穿得否?”手艺什么的在他眼里就是浮云,真正目的是穿上东方不败亲手做的衣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终是红衣 墨肱玠一时冲动说出了心里的话, 东方不败挑眉瞥了他一眼,直接把水杯递给对方,全当堵他的嘴了,“小侯爷说笑了, 诺大的定边侯府, 还能少了你的衣服穿?”这厮说话也是不经大脑, 若此话被定边侯夫人知晓, 还不狠狠敲打他一顿。 接过水杯,晃了晃,墨肱玠却没有喝, 随即说道, “本将以为, 我的心思东方应该懂的。”话刚出口的那一刻, 他还有点懊恼,但紧接着, 他又觉得好像如梗在喉的刺, 消融了那么一点点。 “嗯哼, 以水代酒,一切尽在不言中。”东方不败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只是他并不觉得此时摘下面具, 会是一个好的选择,很是突兀不说, 就他日后要做的很多事, 怕也不便利。 更何况, 若现在恢复小哥儿之身,他与墨肱玠交往过密,除非永远在边城呆下去,否则一旦回了安宁县城,虽也是定边侯管辖范围,却免不了要被端王找人报复。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刺客杀手之类的也是这个理,他们来一两次他不怕,就怕次数多了,防不胜防,再加上全家除了他们这些会武的,如今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小哥儿,外加一个爷。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碰了一下杯子,心里彻底算是糊涂了,不禁郁闷地想着,东方不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是给他做,还是不给他做呢?还有那日的话,对方算是个什么态度呢?只是他完全忘记了,当日表白他也是建立在,东方不败是个小哥儿的基础上,以对方现在爷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回应他,所以墨肱玠也算是庸人自扰之。 自从东方不败暂住在府里,墨肱玠以养伤为名义,就没怎么去过军营,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频率,总是不太好的。现如今九越十皇子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墨肱玠打算返回军营,平日回定边侯府的日子便少了,遂他询问东方不败的近日打算。 因着心里的小九九,墨肱玠越想离东方不败远远的,反而心里越想的紧,所以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把人放到眼前,“东方,你要不要随本将去军营看看。”他想着,时间长了,可能会发展成哥们儿友情呢? “哦?”东方不败诧异,不是他要想的多,而是军营重地,关乎军事秘密,他虽然站在墨肱玠这边,作为闲杂人等,也不太方便呆在军营里吧。 “本座一介白身,又非士兵伙夫之流,贸然跟随小侯爷,进入军营,总是不妥当的吧?”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关键的是,东方不败压根不想去军营,跟一群粗鲁的大老爷们儿,整天称兄道弟,舞刀弄枪的。 “东方是怕人言可畏么?这个你尽可宽心,本将属下精英皆得你搭救,现下你的事迹传开,大家早有耳闻,不少人已仰慕许久了。”墨肱玠以为东方不败是怕别人说他公私不分,戳他的脊梁骨,可到底军营中的汉子们,都是血性爷们儿,比较崇尚强者。 以东方不败的武功值,不服气的直接暴力镇压,管保那些士兵心服口服。 瞅着对方单薄略显矮小的身材,墨肱玠皱了眉头,觉得自己府里的饭食也不是那么养人的,光看东方不败就知道,这都过了多久,还是劲瘦矮小的老样子,一点也没有长进。 更让人愁的是,他突然发现,东方不败是愈加唇红齿白了,也就是看不到对方的脸,才让他这么杞人忧天。 想着,墨肱玠就更加坚定了念头,想要把东方不败拉去军营,好好操练一下,或许能沾点大头兵们的阳刚之气。也就东方不败不知道他暗挫挫的想法,否则非得跟他决斗一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哥儿,那能跟糙汉子大老爷们儿比么。 “东方,你身手虽好,但也太哥儿里哥儿气的了,听本将的话,你需要去军营好好打磨打磨。”墨肱玠灵机一动,忽然觉得,大概就是因为东方不败太不爷们儿了,他才会生了别的心思。 哥儿里哥儿气?嗯,很好,起码算是小哥儿本色。 东方不败沉吟片刻,想到他暂住定边侯府,皆是以朋友名义,若接下来墨肱玠离开,返回了军营,他再呆下去,始终有些说不过去。 “也好,本座就随小侯爷往军营一行,只是银琰与小七等人”东方不败方提起自己的属下,还没说完,就被墨肱玠打断了话。 “东方,你的属下还是留在府内吧,有母亲与管家照顾着,我定边侯府断不会亏待他们的。”墨肱玠以为东方不败是想带着属下同行,连忙做了安排,他默默地想着,那些无用的人,总是给东方不败找麻烦,还是不要让他们跟着碍眼为好。 “”东方不败无语,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厮打的什么主意,那闪烁不定的眸光,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到底他也是这个意思,银琰还需每日泡药浴治疗身体,染七也已经安排给了他,军营可提供不了这些。至于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那就更简单了,不说他们是哥儿,就那跟孩子似的,也严禁他们进入军营。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本将去安排安排,一会儿咱们便走,还能赶上在军营用晚膳。”墨肱玠说风就是雨的,想着就做,边说边往外走,去吩咐仆从准备马匹了。 “”东方不败被他迅速无比的脑回路惊到了,完全跟不上节奏的感觉,这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瞅着差不多快完工的衣服,他是彻底服了,也没管墨肱玠急不急,坐下来,拿起袍子和针线,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 说起来,大概认真做事的人,总是有种独特的魅力,墨肱玠进来催促时,东方不败还在绣最后的几片竹叶。真真正正看到他在做衣服绣东西,墨肱玠反而安静了下来,就那么呆呆地注视着,直到东方不败截断了线头,收工完成。 想想东方不败拿针时的速度,墨肱玠满心诡异,再次认识到一枚小小的针,在东方不败的手里,竟能做很多事,这难道就是境界么? 只要有心,万物皆可为他所用,仅小小的针,稍微变幻,就能为他所用,既可以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又可以刺绣织衣,还可以杀人无形。针对他来说,是工具,也是兵器,虽然形态不同,但他就是做到了,缝衣刺绣时,针便是针,打斗杀人时,针便成了剑。 那种随心所欲,让墨肱玠喟叹,他真想知道,若东方不败对上他的剑法之师,两人谁又更胜一筹。 看东方不败把刚做好的衣袍叠好后,放在一旁,墨肱玠不解地问道,“本将还以为,东方如此急切地做完,是要现在就穿。”其实,他还是挺期待东方不败一身红衣时的模样,定是气度不凡吧。 挑眉瞅一眼墨肱玠,东方不败倒没觉得有什么,衣服穿出来,舒服的是自己,至于好看与否,那不光是自己看,还要给外人看,所以他对着墨肱玠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小侯爷倒是好奇心颇盛,穿也无妨,还请小侯爷稍作回避。”只是换衣服,闪他一眼,东方不败当然不惧。 墨肱玠感觉自己挺矛盾,以前跟那些大头兵属下,整日在一起,也从没有胡思乱想过,现下碰上东方不败,他就变得不再是自己,越来越陌生,有时他都疑惑,自己到底是中了东方不败的什么邪。 边纠结着,边退出东方不败的屋子,墨肱玠深深地忧虑,看来必须在军营里把事情解决了,把心情理顺了,否则整天想着推倒一个爷,他早晚得病的不轻啊。 东方不败今日只做了袍子,还没来得及做裤子,所幸袍子很长,裤子又是黑色的,搭上红色外袍,也不难看。因此,他稍微弄了弄头发,一袭广袖红袍,一甩袖子,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墨肱玠听到声音,抬头看来,惊艳地眼睛都瞪大了。东方不败唇角微勾,莫名隐藏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情,脸上的面具又增加了些神秘。他双手背于身后,挺直地站在那里,气场全开,颇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王霸之气。 “你”看着这样的东方不败,墨肱玠那一刻觉得,什么思想都停摆了,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逃不掉了,就是他了。 “嗯?”东方不败一直盯着墨肱玠,自然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心下疑惑,这厮估计又在脑补着什么。 快速整理好思绪,墨肱玠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暗自庆幸,好在没有在东方不败的面前出丑,否则就真的尴尬了。 “出发吧,马都已经备好多时了。”墨肱玠当先走出了别院,要不是警觉,他差点手和腿走成顺的。 东方不败找到银琰与染七,稍作吩咐,说了自己的打算,然后便出了定边侯府,墨肱玠此时坐在马上,正等着他。 看到人姗姗来迟,墨肱玠微微抱怨,“东方,你再磨蹭,本将都以为你不想去了。”他也就这么说说,不敢再说其他重话。 本来他也没想着去,要不是某人热情相邀 东方不败看着选择性遗忘似的某人,觉得还是闭嘴赶路吧,至于某人,不理也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1.身世明了 “走吧。” 东方不败翻身上马, 扯了扯缰绳, 座下的马儿嘚嘚地跑了起来, 墨肱玠见状, 也拍了拍马儿,随后跟上, 两人两骑缓慢的行走在边城的街道上。 行人避让, 马速不快, 加之已将至傍晚时分,倒也不会发生冲撞路人的事。待两人出了边城城门, 这才快马加鞭,放开了速度, 向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因着上次已经偷入过军营一次,遂现下对路程并不陌生, 一路无话,两人只管埋头赶路, 没多久时间,就到了军营。 行至营门前,东方不败一袭红衣,煞是显眼, 守门兵士一横手中长矛, 呵斥道, “军营重地, 闲人勿入。” 东方不败扫一眼营门旁边的木牌, 上面倒也刻着相同的字眼, 他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不会为难这些兵士,只调转马头,看向来时的路。 之前墨肱玠挑衅,他们二人虽然没有交谈,却以眼睛示意,比赛谁先到达目的地,即边城军营,结果显然东方不败略胜一筹。 姗姗来迟的墨肱玠,看到东方不败停在营门前,便知道发生了何事,于是他走马上前,命令守门士兵,“打开营门。” “恭迎少将军回营。” 守门士兵当然认得他们的少将军,赶紧搬开障碍物,让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进去。 墨肱玠就这件事,想要打趣东方不败,笑着说道,“东方,坐拥宝山而不知,还记得本将曾经给你的令牌么?” 以边字令牌为凭证,完全可以顺利地进入军营,想起自己在花王谷时,一个冲动便把令牌送予了东方不败,墨肱玠汗颜地觉得,那会大概就一见衷情了,他当时全然没想到,若令牌落在坏人手里,会是如何的后果。 东方不败上次用边字令牌,假装定边侯世子,带走了慕容小哥儿和岳知瑜,之后怕惹上麻烦,便把令牌扔进附属空间,收了起来。现在又被墨肱玠提到,他方想起还有这牌子,不自觉略微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梁,他猜测墨肱玠还不知有此一事。 “如此重要之信物,本座自然不会随身携带,否则出了差错,岂不替人背了黑锅?”斟酌了一下,东方不败如此说道,他不会利用边字令牌做下恶事,若不小心丢失,却保证不了别人会拿来做什么。 “东方总是有理的。”墨肱玠赞同他的话,同时认为对方把他的东西好好保存,心中甚慰,不管缘由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都让他暗暗窃喜。 “小侯爷权势滔天,可以妄为,本座却要顾忌几分。”东方不败觉得权贵之后,大多任性而为,不顾后果,墨肱玠与其他相比,已经好太多,但也仅此而已,仍需多多磨练。 “东方谦虚了。”墨肱玠认可东方不败的能力,但也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没有足够的权势相佐,能力也只是予他人的一件工具而已。 说着,两人来到马厩前,同时下马,将马交给牧监的军营马夫,照料喂食。 然后,由墨肱玠作为东道,领着东方不败在军营里走了走,期间又见到之前被他救下的不少人,各个上来打了招呼,又跑去做事了。 定边侯听属下士兵来报,说少将军已经归营,设计九越十皇子之事,他分派了晋副将来执行,对方还没有返回复命,遂便让人来唤墨肱玠和东方不败。 二次来到定边侯大帐内,东方不败一点也不陌生,甚至那挂在架子上的元帅铠甲,他还穿过。 “见过元帅,见过诸位将军。” 来到帐中,墨肱玠一看不止父亲定边侯在,其他将军也在,于是公事公办的行礼,又拱手向各位将军示意。 东方不败并不是军中之人,也无需太多礼节,他只在墨肱玠身后,同样的拱手为礼,当作打了招呼。 定边侯抬首,瞄了一眼儿子身后的那抹红,也没有特别说什么,挥手吩咐道,“坐吧。今日回来的正好,本帅正与诸位将军商议,如何对抗端王,增援朝廷之事。” 有兵士立刻送来坐椅,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依次序落座,其他将军多少有些好奇,眼中打量的神色愈浓,皆若有所思地瞅着东方不败。 这些将军,他们虽然对近日墨肱玠近卫营中传说的事,略有耳闻,但都没当回事,再则也没见过东方不败,所以根本没有往那边想。 只是东方不败的样子,与他们坐在一起,颇显得格格不入,现在没有仗打,那些将军除去了全副铠甲,只轻甲在身。但如此也足够让众将军非议,尤其直到定边侯打算继续讨论时,他们更是不解了。 “元帅,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元帅解惑。”某个按捺不住的将军,腾的站了起来,一拱手向定边侯报告道。 “哦?”定边侯刚说了一句,便被打断,于是看向那位将军,见他低着头,眼睛暗自瞥向东方不败,心神一动,顿时明白了属下的想法。 他又转而看向其他几位将军,发现他们都或多或少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东方不败,显然是一直有留意着,比较在意对方的存在。 “张将军,但讲无妨。”定边侯方才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其实也很诧异,尤其对方还是一袭红衣,在这几乎可以说青一色军服的军营中,着实扎眼的厉害,别说诸位将军们好奇心胜,想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估计帐外的士兵们,也是颇多好奇与猜测。 但既然有人想问,他便顺水推舟的做个介绍,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也有心拉拢东方不败。尤其对方不但救了他的儿子墨肱玠,以及属下一干人等,还不声不响地与晋副将联手,假扮他本人,从而收拾了端王的探子,粉碎了对方的阴谋。 回到军营,定边侯便找来晋副将,打听了事情的原委始末,待听完晋副将的说辞,又加上对方的褒奖之语,与东方不败自己的说法相比,端的轻描淡写。 很是赞赏东方不败的淡然,不好大喜功,不标榜自己的能力,做事稳妥,当可重用,因此,定边侯认可了儿子墨肱玠,拉拢人的作法。 张将军伸出两指,朝着东方不败,问道,“元帅,在座的诸位皆是军中将领,现如今所议之事,也算兹事体大,不知此人在此,是何道理?” 他的话一出,其他几位将军,纷纷点头回应,看起来很是在意这件事。 定边侯扯唇一笑,伸手向下摆了摆,示意张将军坐下,“张将军请坐,诸位也莫急。” 安抚了属下,他转而对墨肱玠道,“阿玠,人既是你带来的,便由你向众将军介绍一下东方公子吧。” “是。”墨肱玠起身回应道,然后就东方不败的所作所为,给各位将军做了一番介绍,当然他们设计九越十皇子之事,属于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便没有提及。 他说完重又坐下之后,众人才恍然大悟,皆看向东方不败,心道,原来此人便是墨肱玠近卫营里,传的神乎其神,无人不知的绝顶高手。 东方不败坦然相对,倒不怕他们打量,甚至再次拱手为礼,向他们示意,算是正式见过诸位将军了。 只是这次与先前不同,众将军同样拱手回礼,多了尊重的意味。 疑惑已解,但有的将军比较执拗,还是觉得东方不败在此与他们议事,颇是不妥,可定边侯都允许了,他们也只能意见保留,默默忍着。 众人分析了端王的意图,和当今的形势,觉得若想打破被动的局面,还是要平王尽快恢复,重掌兵马,才能与之里应外合,夹击端王。可平王卧床不起,朝廷屡屡战败,端王转而与九越国联手对付定边侯,定边侯只能自顾不暇。 说来说去,朝廷就是缺少一个可以取代平王,执掌兵马的能人。 东方不败并没有发表言论,只静静地听着他们商议,再次听到平王之事,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之前并没有太在意,现在想到墨肱玠曾经所说之事,不禁一惊。 思来想去,若他所猜不错的话,平王那个不知所踪的儿子安西王白向楠,便是他这副身体的原身? 皇室为了安抚端王楚彦,下召让安西郡王白向楠下嫁端王嫡三子,并加封对方三子为忠勇郡王,足以表达皇恩浩荡,可惜端王仍旧反了。之后安西王白向楠再没有出现,完全消失了,别人找不到他,但端王定然知道安西王的下落。 既然要造反,他断然不会留下祸害,还让安西王活着,全身绑了巨石,投入河中,这是他给安西王白向楠的死亡结局。 而安西王白向楠也确实如他所愿的死了,平王被打击倒下了。只是端王定想不到,有神界帮助的原修乔与东方不败,在这具身体里重生了,之后,原修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具身体从河里弄出来。 当时这具身体的穿著,金绣蟒纹的红色婚服,显赫的龙凤佩,青绿通透的翡翠碧玉簪,还有簪上刻着的‘白’字,一点不差,都对上了。 这一切理顺之后,东方不败更加确定了原身的身份,如今原身死亡,他取而代之,那表示他不就是安西王白向楠么? 想至此,他不自觉地捏了下手指,突然想起一件事,多亏自己戴了面具,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只是不知定边侯是否见过原身,若被对方知道他便是安西王白向楠,届时估计对方首要做的事,便是通知平王,让他回归京都吧。 突然弄明白了原身的身世,东方不败倒没想着非得李代桃僵,回去认亲,毕竟他与白向楠差别太大,会让人生疑,如果不想惹麻烦,他就得压下这件事。可他知道安西王白向楠的重要性,足以左右战局,而他又站在定边侯这一方,此事还是得再行考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利用月煞 商议来, 商议去,最后并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结论,关键还是在平王身上。虽说如此,但定边侯若有所思地瞅着东方不败, 直把人看的莫名其妙。 待其他将军退出帅帐以后, 墨肱玠虎着脸, 不太开心地问道, “父亲,您为何一直瞧东方,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么?” 定边侯那冷嗖嗖, 很具有杀伤力的眼神, 东方不败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就有领略, 现如今又被对方盯上,他当然不可能一无所觉。 只是, 他自己都刚弄清楚原身的身世, 不相信定边侯会隔着面具看出什么。除此之外, 他想不出定边侯紧盯着他不放,到底是何道理? “侯爷, 可是有话要对晚辈讲明?”东方不败敬重强者, 所以说话时的语气,自然客气三分。 定边侯手肘放于膝盖之上, 手指轻轻地在面前的八仙桌上敲着, 其实他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但因为实在不成熟,遂打消了念头,“本侯在想,若派遣你们二人,带着本侯的书信轻装回京,或许可以助朝廷大军一臂之力。” 墨肱玠一听,心动万分,眼睛放光,完全忘记了他把东方不败叫来军营的初衷,是想忘记这段畸恋。 东方不败却皱了眉头,他刚犹豫不决,考虑着是否与平王认亲,毕竟天下苍生,战乱越快平定,百姓所受的流离之苦越少,可打心里来说,他的意愿又并没有那么强烈,因为他不是真正的安西王白向楠,所以此事并没有单单认亲这么容易。 “还是父亲有办法,儿子这就去准备。”墨肱玠已经迫不及待想去京都一行了。 “回来。”定边侯看着一动不动的东方不败,再看看略有些跳脱不稳重的自家儿子,简直闹心的可以揍他几军棍,都说是朋友,可比不上人家半分优点,果然没有遗传他的稳重睿智。 “本侯也只是说说,此事你就别想了,在边城军营,别人都让着你,即使上了战场,也有老子替你掠阵,天塌下来,本侯替你顶着。上次与端王暗中过招,只计谋你就输他良多,遂才有了东方公子搭救之事,吃一堑长一智,本侯怎么放心让你去折腾朝廷的军队。”最重要的是,届时鞭长莫及,出点什么事,都没有人为他们撑腰,而且他定边侯的封地便在边城,与京都的官员勋贵之流,并无交情,实容易惹来麻烦。 “父亲,您放心,经过上次之事,儿子已经有了救训。”墨肱玠听父亲定边侯再次提起,他被端王所算计,几乎全军覆没之事,不禁攥紧了拳头,这个仇他迟早要报的。 “那也不行,朝廷之中并不缺乏比你厉害的武将,却依然屡战屡败,灭不了端王的气焰。尔等须知,打仗靠的不只是武力,还有这里。”定边侯说着,手指了指脑袋,“兵法谋略,你比之端王如何,已有定论,即使是武功,单打独斗,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东方公子,你可有其他见解?”定边侯训完儿子墨肱玠,转首问东方不败,他觉得对方不仅仅只是一介武夫,没准会有其他想法和建议。 东方不败见他们父子二人,说到一半,就要拉自己下水,偏偏自己对端王并不是太了解,只得江湖人用江湖人的办法,“侯爷厚爱,见解倒不敢说,晚辈乃江湖草莽,并不懂排兵布阵之说,只觉得侯爷若肯割爱,以宝物为饵请月煞刺杀端王,或许可以解这燃眉之急。” 定边侯听闻,只约略思考了一下,便摇了摇头,不赞同道,“本侯耳闻东方公子与月煞素有嫌隙,当知道月煞并不是端王的对手。”他暗自叹息,觉得东方不败太聪明,或许有借他之手,让月煞去送死的嫌疑,如此东方不败不废一兵一卒,也不用花一分一毫,便可消磨掉月煞的势力。 “当然,别说月煞不肯为了任务,举全族之力,就纵使他们敢全族出动,对上端王也无异于以卵击石。可侯爷不要忘记,不管江湖人也好,杀手楼也罢,他们都不会像军队的士兵那般群体作战,而是更习惯于单枪匹马。那些人只认钱不认人,加之又擅长潜伏,让他们给端王制造些麻烦,消磨一下端王的江湖势力,让他不要手伸的那么长,还是可以为之的。” 东方不败并没有忘记,当初救墨肱玠的时候,有不少人的武功路数不像士兵,更像江湖人士,想想端王遍地设有眼线,差遣那些江湖人士,是最好最隐藏的作法。 定边侯思考着他说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但他并没有急着表现出来,而是思前想后,在心里推演事情的发展,想着其可行性。 意见他提了,觉得再没自己什么事的东方不败,瞅了瞅定边侯的反应,觉得身居高位,作为一军主帅,对方要顾全的事情太多。 晚膳是在定边侯的帅帐里用的,之后,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出了帅帐,在营地里散步消食。 墨肱玠就先前父亲定边侯所提及之事,询问东方不败,“东方,你也赞同我父亲的说法么?”也觉得他是一直站在父亲的荫庇下的么? “什么?”东方不败刚体会了军营的伙食,与在定边侯府时还真是天壤之别,连个小点心都没有。 “你也觉得没有父亲,我什么都做不好么?”墨肱玠低着头问道,他心中甚是在意东方不败的观感,就怕惹了对方讨厌。 “小侯爷,本座不想说什么谋定而后动,或者遇事冷静,别冲动的废话,只是想告诉你,这场由端王发起的叛乱,正适合历练成长,你父亲定边侯便是你最好的师父,做事前先想想若是你父亲,他会怎么做。”以前只是小规模骚乱,并没有多难打,如今正碰上这种实战博弈的机会,东方不败认为,若对方肯静下心来,定会学有所获。 墨肱玠这下子彻底的蔫了,被父亲定边侯嫌弃不说,连东方不败都觉得他遇事不够冷静,有些委屈,被嫌弃的彻底。 两人边说边走,忽然天上飞来一只大鸟,落在两人面前不远处的木杆上,仔细看去,才知那是一只海冬青,只见它的爪子上绑着一个小竹筒。两人面面相觑,忙走上前解下海冬青爪子上的东西,拆开看里面的字条。 原来是高芸竹c钱永清c晋副将等人,他们已经进入九越国境内,马上便要到达第一座城池,到时九越十皇子向守城将领表明了皇室的身份,他们的护送任务也算完成,差不多就要返回来了。 当时设计迎救九越十皇子之时,晋副将特意带了海冬青,他们带着九越十皇子等人在地上赶路,海冬青便飞在天上一路跟着,此信正是趁了别人不备,才偷偷由海冬青送回来的。 墨肱玠抚一抚海冬青身上的羽毛,唇微微一动,哨声响起,海冬青扑腾两下翅膀,又翱翔于蓝天之上了。 他把纸条交予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说道,“是时候派出月煞了。” 东方不败点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城池外动手,这样可以减少暴露的可能性,否则一旦进了城池,有了对方士兵的依仗,谁知九越十皇子又会做出什么决定。 最好还是让已方的人,当着九越十皇子的面,再演一出戏,由高芸竹c钱永清c晋副将等人全力保护着,月煞来袭,却不敌众人,最后落荒而逃,不小心从怀中掉落了九越大皇子的宝物兼信物。顺理成章,信物被他们发现,然后让九越十皇子恨极了九越大皇子,这样等人回去之后,九越七星塔才能乱起来。 “小侯爷已经安排好人手了么?”毕竟是月煞,总要找些武功好点的人,否则怎么能扮的逼真,骗过九越十皇子。 何况对方身边不是没有侍卫,那些人也不算傻,若派去的人敷衍,不够形象,会被那些侍卫拆穿的机率很大。 纸条看完,东方不败手一握,已经以内力把纸条粉碎的渣都不剩了,“是否需要本座出手呢?” “当然,此事还处于保密阶段,少不了需要我们去这一遭。走,给他们写信去。” 说着,墨肱玠当先朝自己的营帐走去,东方不败紧随其后。 墨肱玠伏案急书,东方不败帮忙磨墨,等字迹吹干了,他将之卷起来,塞进小竹筒里。冲着天空吹了声口哨,海冬青俯冲直下,来到两人面前,直接落于墨肱玠肩上。 把海冬青抓起来,将小木筒捆于它的爪子之上,然后墨肱玠拍了拍海冬青,对方便再次飞走了。夜色暗淡,只一会儿功夫,那海冬青身上的白色就已经没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了。 先前扒下月煞的衣服和武器,实是明智之举,现下便派了用场,东方不败与墨肱玠,还有他的亲卫营一干兄弟,纷纷加入了进来,为使形象逼真,不会造成误会,惹来麻烦,甚至导致功亏于溃,他们可是提前适应了一番银月族的武器。 现在选定的这些士兵,都对环形刃耍得顺溜之极,全套武装之后,还真有点月煞的风格。 一切准备就绪,跟定边侯打了声招呼,报告了进度,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领着少将军亲卫营剩下的人,大伙健步如飞地出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商队到来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 带领着一小队近卫营精英, 偷偷越界进入九越国境内。因为一行人目标颇大, 恐怕还未等到达九越国第一座城池, 与高芸竹c钱永清和晋副将等人汇合,就会被来往的人怀疑。 所以从边城军营出来后, 定边侯府的管家, 已经带了提前准备好的物资, 等侯在边城郊外。 众人走上前,墨肱玠打招呼说道, “管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么?” “回世子爷, 马车,物资, 皆已备齐,请世子爷过目。”定边侯府的管家, 给自家少主行了个礼,然后一挥手,侧过身体,露出了他身后的东西。 那是几辆马车, 上面全是物资, 定边侯府的侍卫, 都乔装打扮成了车夫, 站在马车旁, 给墨肱玠行礼, “给世子爷请安。” “错了,该说,少爷好。”管家听完他们的话,不等墨肱玠回应,便皱着眉头,纠正着说道。 管家乃定边侯心腹,不但掌控定边侯侯府对外的大多事务,还对定边侯军营的事,了若指掌。曾经他也是定边侯的属下,只是负伤后,被定边侯冒险救了条命,在定边侯府养伤,直到伤愈后,留有些后遗症,已不允许他重返军营,遂当时他求了定边侯,留下来报恩。 目前墨肱玠设计九越十皇子之事,也是在管家知道并默许的情况下,才能顺利实施,否则动静闹那么大,管家早出现了。 正因为明白所有计划,所以管家如今听到侍卫们的称呼,才不得不纠正他们,要知道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可能让此次谋算失败。 他们设计九越十皇子,做戏总要做全套,否则九越十皇子相信了,回头被九越皇宫里的那位皇后,也就是九越十皇子的母后,及其她背后七星塔的势力,稍加调查,还不露馅。 “是,少爷好。”侍卫们齐声改口道。 墨肱玠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转首跟管家告辞,“管家办事,总是很周全的,既然一切就绪,本将领人出发了。”说着,他朝背后跟着他的近卫营精英们摆手,示意他们各就各位。 管家这次完全让开了位置,可以让马车通行,拱手对着墨肱玠嘱咐道,“世子爷保重,任务需谨慎小心,奴才等着您胜利归来。” 近卫营的精英们,在墨肱玠的许可下,按军中等级的划分,自觉地寻找并分配自己的位置,有的翻身上马,有的直接与侍卫们凑一辆马车。 管家给他们准备了衣服,于是大家都换上了一副商人的装扮,只是轮到东方不败这里,他瞅着那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行头,沉默了。 原因无他,而是管家可能基于东方不败长期所戴的面具,贴心的给准备了一套女装,外加一顶纱帽。 东方不败锐利地眸子,转向管家,虽未说话,但那意思也足够表明,他想问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管家假装咳嗽一声,解除尴尬,这才解释道,“东方公子外表出众,实容易引起别人注目,遂奴才自作主张,给您备下一套女装,有纱帽的遮挡,不会遭人怀疑。” 墨肱玠这时也总算知道了原因,他摸了摸鼻子,忍着笑扭过了头,待情绪稳定下来,才附和管家的说法,“既如此,便委屈东方了,想必以东方的出众,穿什么样都不能阻挡其风采。” 眯眼瞧着对方唇角未消失的笑意,东方不败也勾起唇笑了,女子衣服的颜色总是比男子的衣服鲜亮几分,要他说,还有些求之不得,只是扮成女子,多少有些损毁形象。 他若就穿着自己的这身红色衣袍,只戴上纱帽,也足以雌雄莫辩了,但到底日后可能会生出麻烦,于是东方不败大大方方地退下外衣,穿上那女子衣服,纱帽遮脸,瞬间成了一个妙龄少女。 此时,墨肱玠还不知道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哥儿,否则肯定会阻止他在众人面前换衣服,尤其在场众位全是爷的情况下。 墨肱玠也换了一副装扮,整个商队,他是少爷,东方不败假扮成少夫人,对外就说小两口被家里排挤,此番是下了保证,出来做生意,证明自己的能力的。 毫无违和,管家给安排的这身世套路,让东方不败默默无言,官家之人,上至主子,下至仆从,真是环环相扣,假亦真来,真亦假,故事比他这见多了人情冷暖的老人家都多。 告别了管家,一行人终于出发,顺着高芸竹c钱永清他们的线路行来。 九越十皇子他们一路步行,再加上有人重伤,走走停停的,耽误了不少时间。再加上高芸竹c钱永清等人有意拖延时间,等待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到来,所以碰上一家客栈后,便停下来休整,打算第二日再继续走。 路途虽然被人背着,但到底颠簸,九越十皇子那几个受伤的属下,完全承受不了,这一停留,翌日也没有起得来。九越十皇子仰仗着进了自己的国家,彻底的放松下来,又见众人的狼狈,就决定多休息两日,顺便趁机打问打问客栈老板,看是否能弄到马或者马车。 他们这一耽搁不要紧,没有马,只找到一个板车,与客栈老板蘑菇半天,对方也没有答应让给他们,最后还等来了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一行人。 看到马和马车,九越十皇子别提多开心了,若放在平时,他娇生惯养,出生便含着金汤匙,哪会在意这些,可现在不同往日,正执他落难之时,所以也顾不得那些了。 在墨肱玠当着众人的面,把东方不败搀下马车的时候,九越十皇子便带人冲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黑衣鬼面有的带头人,意味深长地往墨肱玠搀扶着东方不败的手看了一眼。 墨肱玠的手指,在东方不败的胳膊上轻轻点了两下,心里暗自感叹,果然是高手,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他都对容貌做了修饰,连九越十皇子都没认出他,对方却认了出来。 “这位公子,冒昧打扰,实是在下有一事相商。”九越十皇子猜测墨肱玠是这一行人的领队,遂直接找上来搭话。 “阁下有何事?”墨肱玠把东方不败挡在自己的身后,假装紧张地问道。 九越十皇子见状,尴尬地嘴角抽搐,心说本殿要什么女人没有,又不是要抢你媳妇,用得着这么防备么?但他有求于人,只得保持淡定,当作没看到墨肱玠那副护食的模样。 “在下一行人遇到了马贼,被抢光了马匹物品,人也受了伤,不得不耽搁在这里。不知阁下的商队,欲往哪里,是否能让我等搭个顺风车?” 墨肱玠听闻此话,终于放松下来,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我等打算往怀溪道而去,听说那里贸易发达,每天都有来自各个地方的商队。” 九越十皇子点点头,赞同道,“怀溪道的贸易市场确实规模大,容易出货。” 只是这样一来,他根本与对方不顺路,所以不由得眉头深锁,看来这次代表父皇与端王密谈结盟之事,是受了老罪了。 可墨肱玠却出乎他的意料,突然决定道,“看阁下的脸色,是与在下的商队不同路,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在下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做生意,愿意结份善缘。若尔能买下我这一车物资,在下连马车带货物,一起出售。” 九越十皇子被说动,可是他平时买东西,都有属下帮忙付账,众人被俘的时候,身上东西早都没了,哪还有钱财可以买卖物资。 这住店的钱都是端王的属下付的,想到他们或许有,九越十皇子期待的看向那带头人,却见对方暗自摇了摇头,希望彻底破灭。 迟迟等不到九越十皇子的回复,墨肱玠也不等他,扶着东方不败进了客栈,打算住店。 早在来此之前,怕与对方碰上,暴露了众人,墨肱玠就吩咐了近卫营的精英,隐藏了起来,只等他弄清楚了客栈的状况,便立刻动手。 是夜,九越十皇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若没看到墨肱玠等人的商队,他还能忍得住,结果马车就在眼前,却用不了,只因是别人的,他心里像猫抓了一样的痒。唉,可惜他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个皇子的凭证都没有,做了承诺对方也不会相信,反而可能会把他当成骗子。 喀拉一声,门栓被动了,九越十皇子听到声音,警惕地坐了起来。但屋内黑暗一片,他什么都看不到,只得双眼紧紧地盯着房间的门口,然后悄悄地下床,想要躲起来。 同时,他好似听到外面传来了打斗声,紧张地心都揪到了嗓子眼,思绪迅速地运转着,难道是白国定边侯的人追来了?不可能的,这里毕竟是九越国境内,定边侯最怕的便是引起九越国与白国的战争,怎么会派兵过来。那又是谁?真的是针对他的么? 九越十皇子正想着,门咣当一声,打了开来,从外面窜进一个蒙面人,手里拿着奇怪的武器。 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没想起为何,在蒙面人近身攻上来的时候,九越十皇子吓得连滚带爬,小命要紧,直接嚎了一嗓子,向睡在他隔壁的带头人求救。 带头人这时也冲了进来,扫了九越十皇子一眼,见对方没有大碍,便与闯入的黑衣人斗在了一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计划成功 九越十皇子看屋里的两个人打起来了, 他在这里就是碍事的存在,于是转身就往外跑,甚至边跑边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可惜他没走两步, 一把刀就横扫了过来, 结果吓得九越十皇子, 蹲下身就地一滚, 躲过了那突然而来的袭击。然后他坐在地上还没缓过来,就有一个蒙面刺客,手里拿着与月煞相同的兵器, 与拿刀的人, 打的难解难分。 后怕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九越十皇子这才看清楚, 原来持刀的穿着白色里衣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一路保护他的端王的属下, 估计方才那一刀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而是与刺客打斗时,自己被波及了。 他爬起来, 扫视四周, 发现到处都是刺客,看了看不远处丢在地上的刀, 九越十皇子跑过去捡起来, 以作防身之用。好歹他也会些武功, 手里持着钢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着刺客的接近与偷袭。 蹬蹬蹬,一个刺客顺着楼梯,闯了上来,九越十皇子持刀悄悄走近,打算冷不丁给对方来一下,结果他的刀刚挥出去,对方听到武器破开空气的声音,一侧身体,躲开了他的攻击。 然后,就见对方一挥手,手里的月牙形兵器,向着他的方向袭来,九越十皇子大吃一惊,此时他的身后窜出一人,一脚将他踹开,避过了刺客的武器。 趴在地上,九越十皇子感觉自己真是走了霉运,喝口凉水都塞牙缝,他这是被救呢,还是被打呢?怎么两方人都这么凶残?全身疼痛地连动都不想动,他干脆瘫在地上装死,暗暗注意着端王的属下与刺客的对战情形。 眼看着端王的属下,与刺客打斗时,还不忘尽量避开自己的位置,将对方往其他地方带动,九越十皇子皱着眉头,忍着不适,坐了起来,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钢刀。 这时再看着四周到处打斗着的人,九越十皇子终于想起来,为何他会看着这些人熟悉之极。那些刺客们手里握着的兵器,如月牙般弯弯,刀刃锋利,是月煞的环形刃,他曾经见到过。 就在之前,他配合端王的行动,对付并追杀定边侯世子的时候,本来他们已经把对方一行人,杀的丢盔卸甲,就剩痛打落水狗了,起码挫败了他们六成兵力,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但救了那些士兵,还给他与端王这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当时他们被俘虏之后,没多久便遇到同伴,于是被押送着走了许久,后来三方遭遇在一起,其中一方就有这些拿环形刃的人,据他所知,那是月煞。 如今月煞对他不依不饶,是谁买凶要对他不利么? 九越十皇子皱眉考虑着,他记得当时怀疑过大皇子,可下意识的不敢置信,毕竟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平时大皇子对他还不错。 了解了对方的身份也不管用,一时半会儿打不退刺客,九越十皇子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对他不利,拎着刀冲上前,与端王的一名属下,共同对抗刺客。 “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本殿的?对方给了你们多少财宝,说出名字,本殿给你们翻倍。”九越十皇子直接以利诱之,可对方却不为所动。 边打斗,他边又劝说道,“你们杀手不就是求财的吗?本殿都满足你们,只要现在退出去,放了我等一行人。”能用钱打发掉的人,九越十皇子不吝啬那些身外之物,他现在急需知道的是,到底谁想要他的命。 奈何九越十皇子费尽了口舌,也得不到月煞的半点回应,这些刺客只是像回应他一般,打的越来越凶猛,直把众人打的落花流水。 就在他们这边尽显颓势的时候,又加入了一波人,这些人皆是伙计的装扮,九越十皇子定睛一瞧,这不是白天遇到的那个商队里的伙计么。 看商队伙计的身手,竟然也不差,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可放心的有些为时过早,九越十皇子的身后,突然有人暗下杀手,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亲信属下便扑了过来,替他挡下了月煞的环形刃。 那名亲信属下,本来就受了不轻的伤,如今又来了致命一击,已经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 他临死前,手还轻轻地推搡着九越十皇子,嘴里嘟哝道,“殿下快走,快走。” 九越十皇子抖着手,拦住了这名属下的身体,眼圈红红地说着,“是本殿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他当时把人带出来,是抱着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态才为之的,结果一切与想象的不同,他不但任务失败,还窝囊地被俘虏,丢尽了九越国皇室的颜面,此次返京,怕是还要有一番波折。 “殿下快走,快走。”他的属下仿佛被植入了执念一般,除了这样的话,再也说不出其他。 九越十皇子眼睛含着泪,终于做出了决定,就见他冲着只剩一口气的亲信属下,点了点头,放下了对方的身体,在其喃声中握紧了刀,起身招呼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走。” 听到他的命令,与月煞斗的你死我活的众人,纷纷边打着边往外奔逃,一时之间因为一部分月煞被商队的人缠斗着,反而给了九越十皇子等人得以逃脱的机会。 只是月煞中到底有两名高手,很快便追上了他们,并与带头人再次斗的你死我活。 那些重伤的亲卫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牺牲,舍下了他们的尸体,九越十皇子等人反而没了累赘,众人团团围住追上来的两名月煞杀手,慢慢地还占了上风。 突然,一个回合的交手过后,带头人双掌带风,在同伴的配合下,交叉出击,又加之出其不意,表面上是以掌法攻击,实际上却以另一只手,翻转向地面,挥动间带起飞沙走石,以石子为暗器,伤了月煞中的两人。 拿着环形刃的胳膊被伤,月煞的这人见势不妙,又看见其他人也受了伤,咬牙不甘心地下令道,“撤。” 一声令下,月煞的这些杀手也不恋战,纷纷跳出战圈,转头便走。 九越十皇子这边的众人,见状打算去追,结果被带头人呵斥住了,“回来,穷寇莫追。”他们本来人就所剩不多,现在是仗着人比月煞的多,才占了优势,若追下去,时间拖的久了,难保与商队纠缠的那部月煞的杀手,不会脱身赶来,届时倒霉的又成了他们。 深知人多力量大,以多欺少的道理,九越十皇子颔首赞同,带头人算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月煞的杀手,全部撤走了,他们也狼狈不堪,因为是晚上,连休息都没休息好,但返回客栈已经不现实,遂思索再三后,九越十皇子与带头人商议,就地休息,天亮后出发。 九越十皇子下完命令,挪脚便打算找个地方,结果踩住了什么硬物,他以为是石头,伸脚便踢,结果东西一分为二,碎了开来,他才发觉不对。 俯身仔细一瞧,碎掉的是块玉牌,他拿起来一拼接,上书‘天璇’二字,这 一股怒气充斥在体内,九越十皇子恨得双眼都红了眼框,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这玉牌是真的,定然是从刚才的月煞身上掉落的。 一块代表身份象征的玉牌,在什么情况下会交给别人,他努力想着,大皇子的信物在杀手手里,杀手是来杀他的,连让他怀疑是别人假扮,跟他恶作剧的可能性都没有。 “哼,真是我的好大哥啊,既然你不想让我活,那么便等着弟弟的回敬吧。” 九越十皇子是当今九越国皇后的嫡生独子,颇受皇帝宠爱,如今遭了这趟劫难,大皇子还落井下石,买凶追杀于他,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身边人的虚伪,不知道该相信谁。 再想到自己死了那么多属下,那可全是母后派给他,用来保护他安全的亲信啊,九越十皇子恨恨地想着,手紧紧攥着那些碎玉,连手扎破了都没有感觉,以往母后让他忍耐,现在都欺到头上了,怎么忍。 他决定反击了。 带头人默默地瞅着九越十皇子的脸色,没有安慰的话语,只是到了一旁,安静地休息,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暂时的营地,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另一边离开的月煞杀手们,在回到客栈附近时,突然分道扬镳,一部分人离开,只有两个人躲将起来,换了身上的装束。 这两人再出来,赫然便是白天商队的少爷和少夫人,也就是墨肱玠与东方不败,只见二人看了眼月煞杀手们消失的方向,然后闪身奔向了客栈。 回到客栈,商队的人与月煞的打斗早就结束,正在帮着客栈老板收拾残局 不少东西被毁坏殆尽,客栈老板嘴里骂骂咧咧,甚是难听,众人心里有些发虚,墨肱玠皱眉,直接扔了一大锭银子,堵对方的嘴。 “老板,这是打坏你东西的赔偿。” 接过那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足有十两之多,客栈老板这才口是心非的,陪着笑说道,“这多不好,那些刺客又不是冲着客倌来的。” 墨肱玠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对方,直接拉了东方不败说道,“夫人,我们回房吧。” “”东方不败无语,这还演上瘾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5.坐地太岁 折腾了一个晚上, 又是出门在外, 人多眼杂, 不适合谈论什么正经事, 于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只是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就返回去休息了。 作为少将军兼世子爷的顶头上司, 和他们崇拜的东方大夫, 两人都闪身撤了, 一众精英士兵扮成的伙计,当然也无话可说, 纷纷回屋睡觉去了,只留下两三个人看守货物。 因为两人假扮的是夫妻, 遂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回到了一个房间,看着房内唯一的床蹋, 两人略微有些尴尬。 东方不败倒没觉得什么,他虽心知自己小哥儿的身份, 与墨肱玠同处一室,到底有损清白,但目前他毕竟在对方及那些兵士眼里是个爷。即使日后身份暴露,此时此刻同居一室之事, 他们也早就忘记了, 谁还会记得。 而墨肱玠就比较难熬了, 他热血沸腾的, 就差有反应了, 心中有鬼的情况下, 再与东方不败睡一张床,那还能好了? 怕自己失态,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墨肱玠默默在心里念着,对方拿你当朋友,不要对朋友有非分之想,两个人都是爷,不会有好结果什么的,嘴上同时说道,“东方,你睡吧,天也快亮了,我在椅子上坐会好了。” 说完,好似怕东方不败不相信似的,墨肱玠立马坐在椅子上,还用手肘抵着桌面,手掌托着脸侧和下巴,摆着造型姿势,另一只手做驱赶状,摆了摆,示意东方不败别管他,就这么着。 东方不败新奇地看着,好像对方在耍宝一样,他回想一下与墨肱玠认识以来的所有。初识,这厮与他都没有露出真容,只以武功试探,皆没有伤人之心,当时第一印象,他以为颇有定边侯之风。再见却是这厮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追凶而来,却阴差阳错救了对方,接触下来,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待见过定边侯夫人之后,他才知道这厮随了谁。 没皮没脸,有时无赖幼稚,有时故作深沉,偶尔还有点小别扭,总体来说却没有什么太坏的心思,果然是活泼的年轻人,东方不败暗自摇头,他还是让着对方吧。 “小侯爷莫不是忘记明日还要赶路?快些上床睡吧,本座正要打坐练功,只占这床的一角即可。”东方不败撩起衣摆,脱掉鞋子,盘腿坐于床尾,很快进入了调息打坐的状态。 墨肱玠失神地看着他,发现东方不败眼睛低垂,似是闭着眸子,兀自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还是窸窸窣窣地上了床,然后见对方真的不理他,一点反应也无,遂干脆抛去了那纷纷扰扰的念头,扯了被子,闭上眼乖乖睡去了。 在他呼吸变的绵长,显然睡熟了之后,东方不败幽幽地抬起了眼皮,眼神复杂地瞅了墨肱玠一眼,方才那声轻叹竟让他有些在意,悄悄地帮对方盖了被子,他这才抱元守一,静心练功。 第二日,众人都起的晚,直到日上三竿,才陆续出门,吩咐店小二打水洗漱。待众人下楼用饭时,客栈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几乎看不出昨夜发生的祸事,只除了木质楼梯上新断掉的扶手,还有墙上兵器留下的痕迹。 出门在外,一切从俭,简单地用过饭后,众人出发,按照计划好的,运着货物向怀溪道进发。 而之前潜伏在外,并且充当了这次月煞刺客的士兵,早已化妆打扮,先一步连夜骑马赶往怀溪道。 他们去怀溪道出货只是幌子,但表面上功夫却要做到位,一路跋涉,终于到了怀溪道贸易市场。有人上来搭话,经过一番问询后,又与对方的首领进行了沟通,最后墨肱玠决定以货易货。 一切完毕后,到底在别人的地盘上,虽此处鱼龙混杂,但也极其容易露出马脚,于是刚出完货,拉着新得来的货物,墨肱玠和东方不败假扮的小夫妻二人,就领着自家伙计,踏上了回家的路。 而与他们货物交换的那些人,也在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并没有人去在意,毕竟这只是怀溪道贸易市场上,再正常不过的一次物品交易。 离开怀溪道不久,东方不败就皱起了眉头,他的感觉很敏锐,恐怕一路上的招摇,他们是被人盯上了。 “告诉属下,原地备战。” 墨肱玠也察觉了不妥,面色一整,下令道,“停——伙计们,原地休息,注意警戒。” 同时,他用暗语给属下打手势,告知对方迎敌,于是众人看似轻松,实则各个紧绷了身体,随时等候着敌人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队人打马而来,远处看着,尘土滚滚,等近了一瞧,人数不少,显示着来者不善。 东方不败转头,隔着纱帽与墨肱玠对视一眼,仿佛知道他的意思,墨肱玠也抬眼看来,两人猜测着这伙人所谓何来,大概有了估计。 待这帮人来到近前,非常嚣张地绕着众人转圈,把众人包围了起来,有人还纵马到了马车的货物旁,用刀挑开装货的麻袋。 墨肱玠挑眉,然后装作愤怒至极的模样,紧挨着东方不败,缩着身体,呵斥道,“尔等何人?竟敢动我的货物!” “哈哈哈——”因为墨肱玠明显表现出的害怕,取悦了这帮人,他们不客气的大笑,领头的那人更是笑得全身肉都在抖动。 就见对方一身黑衣,上半身还裹着半片兽皮,脑门锃亮,没有头发,光头上还有一道疤,肥头大耳,满脸横丝肉,鼻翼上还戴着一个粗犷的黄金环,猛一看颇有点像牛魔王。 “问你爷爷是何人?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道上人称坐地太岁,成天庆是也。”光头胖子张狂地自我介绍道。 他手底下其他骑马的人,也都嬉皮笑脸地回应道,“小子,成太岁的名头听过不,识相点还不把货物放下,赶紧滚蛋。” “嗯,他可以滚蛋,他身边的小娘子要留下。女人太稀少,到哪里都是宝贝,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这小娘子带回去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光头胖子成天庆比比划划,说得话甚是不中听,被他们包围了的众精英,眼前就是一黑,不忍直视这贼胖子的未来,得罪谁不好,偏生调戏他们的东方大夫。 见过东方不败当初留下人形绣品,把九越十皇子的人整得半残一幕的士兵,直接默默地捂住了眼睛,他们想看又不敢看,矛盾地直想让人叹息,当然叹息是留给敌人的。 墨肱玠被光头胖子的话,激得火撞顶梁门,只剩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对方。 可惜他刚想动作,东方不败从后面扯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说道,“呆着,本座还无须你出头。”这种死有余辜的混帐东西,当然是他亲自出手教训比较有趣。 向前一步,隔着纱帽,东方不败对光头胖子说道,“尔想要本座?” 他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原本的音色清扬悦耳,听着很是舒服,虽说稍微有点雌雄莫辨的感觉,但依然跟女人的声音没法比,却是偏向于男声的。 成天庆一听声音,便觉察出不对,脸色丕变,凶狠地骂道,“原来是个小哥儿,老子还以为今天能够尝个鲜,不过是个小哥儿也一样。” 他说着就拿手里的长刀去挑东方不败的纱帽,打算一瞧美人的庐山真面目,可手背一痛,他的长刀就掉在了地上。嘴里骂着脏话,忍着疼翻手看了看,光头胖子发现,一枚绣花针已经把他的手掌扎透了,掌心都冒出了针尖,股股鲜血流了出来。 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光头胖子成天庆,就枉称坐地太岁了,到底也是一霸,他咒骂一声,“贱人,拿命来。”劈头盖脸,另一只完好的手掌,就向东方不败的纱帽劈来。 要比快,他怎么可能会是东方不败的对手,只消手指微动,又一枚绣花针出手,而成天庆打人的那只手,就被封住了内力,甚至这枚绣花针更小,如牛毛般钻进了他的血管中,随着血液流向身体各处。 只要牛毛小针经过的地方,全部痛如刀绞,成天庆唉呀一声,跌落马下,这时他的手下才反过味来,之前一直以为老大在跟未来压寨夫人调情。 成天庆的手下匪徒一动手,看热闹的伙计们也纷纷动手,东方不败就背手站在一旁,仿佛这场打斗与之无关,只是如果能忽略掉地上痛得打滚,不停地蠕动的光头胖子就更好了。 墨肱玠冷眼瞧着光头胖子狼狈的样子,想想他放肆侮辱的语言,没出手弄死对方,也是想看看东方不败折磨够了人,接着会如何处置。 光头胖子如今悔的肠子都青了,终日打雁最后不想,却被雁啄了眼,他以为墨肱玠和东方不败就是一对普通的小夫妻。行动前,事先还打听了一番,说了是被家里排挤,赶出来做生意的,遂这才动了歪心思,打算连货带人一起劫了,反正他们马贼,平时做多了杀人越货的勾当,在白国被官府追击,跑到这九越国又是潇潇洒洒的汉子。 结果谁曾想,偏偏最普通不过的一次行动,却栽了个彻底,成天庆滚到东方不败的脚边,想要求饶,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墨肱玠嫌脏的,一脚踹远了。 “”光头胖子成天庆,这一刻无限后悔,若是人生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打劫这对小夫妻。 正在两方人马打斗的时候,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默契地同时看向远方,那里尘土翻飞,又有一队人骑马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6.高额悬赏 待对方人马急驰至近前,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同时转头,隔着纱帽,一切尽在不言中似的笑了,原来这一行人正是怀溪道消失的那队与他们以货易货的人。 同时, 他们也是提前骑马赶到怀溪道, 做了多翻布置, 假扮月煞刺客的墨肱玠的那群属下, 就见他们个顶个骑着马,精神抖擞,马上皆挂着兵器。 看见是自己人, 墨肱玠扯开嗓子假装求救地喊道, “好汉救命啊——” 得到少将军的暗示, 来的这些乔装打扮的兵士, 仓啷啷几声,全部拔刀出鞘, 翻身下马, 便朝着打斗的众人而来。光头胖子成天庆带领的这群马贼, 都是江湖败类,而且武功不弱, 他们加入战斗, 两股兵力合而击之,这才让对方死的死, 伤的伤, 留下的活口全部被俘。 众马贼被大家押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面前, 伙计们说道,“少爷,这些人如何处理?” “这些人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简直死有余辜,全部都拉去砍了吧。”墨肱玠对于贼人从来不会手软,再说他是定边侯世子,官与匪本就死敌,誓不两立。 “公子饶命啊,饶命,我们是被逼不得已,都是成太岁逼我们做的,若是不做,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因此我们才委屈求全的。饶命啊——” 这些被俘虏的匪徒,趴在地上,边给墨肱玠磕头,边乞求他的饶恕,妄想捡回一条命。 谁知东方不败不声不响地拿出一个册子,展开后朗声念道,“坐地太岁成天庆,十年间,奸杀十八名未婚小哥儿,并割去其下体,手段极其残忍,行为恶劣,官府悬赏一万两白银,受害者家属追加悬赏十万两白银,望捉拿其归案。” “恶头陀宗祝,五年前,先后灭南北华恩寺两座,共五百多口寺僧,杀人如麻,并扰乱佛门净地,自身不修,恶行累累,官府悬赏三万两,愿有能人志士可捉拿其归案。” “毒手书生宿彦明,三年前,毒杀景善人一家,主仆共百余人之多,忘恩负义,屡教不改,枉读圣贤书,自断其前程,官府悬赏两万两,望有能者捉拿其归案,后苦主另有重谢。” “” “” 东方不败一个一个地念着,每念完一个,跪地求饶的贼人就面如土色一个,而他手中的册子,正是当时去黑山逍遥阁时,从那里花重金买的通缉犯名录。 只是谁也没想到,无意间一个劫掠失败,会牵扯出这么几个大奸大恶之人。 东方不败更是没想到,他听到成天庆的名字,还有他的光头,戴鼻环的造型,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自打在册子里看到他的通缉简笔画像,他就记住了。 因此,光头胖子成天庆一出来,东方不败就对他很是熟悉,稍微想了想,便想起来这死胖子是哪个了。当日花钱买通缉名录,本就冲着悬赏去的,原以为这次能抓到成胖子一个就是幸运,谁知跟串糖葫芦似的,一下子带出五个。 墨肱玠也对黑山逍遥阁略有耳闻,大概知道东方不败此番作为,到底是何意,遂又重新下令道,“除去方才少夫人说的五名通缉犯,其他一个不留。” “是。” 伙计们这是表现出了军人的素质,没有一个犯怂,很干脆地把其他人拉去,挨个抹了脖子,而这些贼人的尸体,被高高挂在了一棵树上。 只要是过往行人,凑进皆可以看到,虽然吓人,却也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 处理完那些贼人,又看着五个通缉犯,墨肱玠蹙了眉头,一路上商队本来就扎眼,若他们绑了贼人而行,难保不更引人注目,实是有些不妥。 东方不败看出他的纠结,却出主意道,“还有空麻袋吗?直接把人打晕,绑了四肢,装进麻袋,当成货物运走。” 众人这些日子已经有些习惯东方不败的发号施令,再说现下也不是军营,于是他刚说完,大家就应和道,“是,属下等这就去办。” 光头胖子坐地太岁成天庆,被东方不败的牛毛针弄得半死不活,早没有力气关注外界如何了,连被装进麻袋时都一点反应也没有。 再次上路,这回两股人马,壮大了不少,对方就称是遇到了危险,正巧碰上了马队,不但救了商队的少爷和少夫人,还与对方达成了合作,护送商队,保卫他们的安全。 又经过那家客栈,他们并没有多留,直接过而不入,商队浩浩荡荡,直到快出九越国地界时,才见后面有人追了上来。 追上来的这些人就是高芸竹和钱永清c晋副将等人,他们一行假装黑衣鬼面人,护送九越十皇子西行,直到九越第一座城池西沽城。 那时被月煞的刺客袭击之后,九越十皇子大怒,立志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然后第二日在野外醒来,他便催促众人赶路,以期尽快到达西沽城,不管不顾自身的狼狈,直埋头走路。 众人不好说什么,加之没了那些重伤者的拖累,他们的行程快了不少,怕半路又出妖娥子,他们是步履匆匆,一刻也不敢耽误,最后走了半天,终于到达西沽城。 目的地到了,黑衣鬼面人的任务自然也就完成了,在城内停留不久,便提出了告辞。 “十皇子,我等奉端王之命护送您回九越国,如今已到西沽城,有九越国官府方面插手,我等不便再送,今日就返回白国,向端王复命。” “蒙诸位好汉搭救,又一路辛苦保护,本殿心中甚是感激,大恩无以为报,现就休书一封给端王,由诸位带回去,以表本殿感恩之心。日后诸位若不想在白国呆了,定要来我九越国,本殿备美酒佳肴相待。”九越十皇子情知无法挽留对方,毕竟他虽与端王合作,也是各为其主。 说着,他便命人备好了笔墨纸砚,然后现场亲手写了一封信,折好后,交给黑衣鬼面人的带头人。 可能九越十皇子还有别的顾虑,但黑衣鬼面人等离开的很是顺利,直到半路,前后无人,众人才扒去了伪装,那黑衣鬼面人的带头人赫然就是高芸竹,经常跟着她的便是钱永清。 除去所有伪装后,无事一身轻,高芸竹和钱永清相视一眼,微笑着对晋副将说道,“晋将军,如今杂事了,又没有代步工具,我等比一比脚程,看谁先回到白国如何?” 晋副将没有真正见识过高芸竹和钱永清的轻功,如今被挑衅,哪有不应的道理,于是冲动之下,答应了与之相比,反正又没什么筹码。 高芸竹在他答应后,运转轻功,人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同时她轻盈悦耳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炸开来,“诸位,我二人先行一步,咱们在边城见。” 待晋副将反应过来,在场的哪还有高芸竹的身形,就连钱永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气得一跺脚,终于明白自己被高芸竹耍着玩了。 一声令下,他也带着众人平地狂奔,此时要一路跑回白国,他觉得遭罪了,好在打仗时,又不是没有过急行军,只是那时候他是在马背上而已。 这回又体会了一次当小兵时候的感觉,晋副将也没有喊苦,带着众人埋头赶路。来时用了不少时间,因为九越十皇子等人磨磨蹭蹭的,现下只剩他们,回程缩短了不少。 就这么着,众人在进白国的时候,已经合在了一起,此次行动算是圆满结束。 为不引起端王探子的注意,墨肱玠提前给众人说了当前局势,又吩咐众人单兵乔装打扮,返回军营,不许惊动任何人。 此次计划,之后便不能再提起,以防被人察觉他们的意图,进而发现蛛丝马迹,坏了他们的布局和打算。 没忘记马车的麻袋里还绑着五名通缉犯,东方不败向墨肱玠讨了边城内,是否有逍遥阁的联络点,结果答案是肯定的,遂他没回定边侯府,直接就赶马车冲着逍遥阁的联络点而去。 逍遥阁成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能一下子完成好几个危险等级的任务,所以在场的众人一直都晕乎乎的。 与他们也不废话,东方不败交了任务,拿了赏金,便离开了逍遥阁的联络点。 好在这么多任务,他不是在黑山逍遥阁递交,否则必然引起逍遥阁主的注意。 值得一提的是,东方不败在上交通缉犯的时候,偷偷收回了光头胖子成天庆体内的针,但对方被折磨了许久,怕是要修养好长时间,然而成胖子面临的却是难逃一死,遂根本不会有人注意他的身体健康与否,这仿佛成了他的结局。 将这些纷纷扰扰抛在脑后,东方不败看到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买了几只,打算回去哄岳知瑜,毕竟这回出门,他没有告之属下。 又在酒楼包了几只鸡腿,买了两坛酒,回去堵银琰和染七的嘴。染七分明是个吃货,难腿就能搞定,又爱吃又容易满足。而银琰虽毒舌,但又有些爱酒,他要了上好的竹叶青,希望对方不要闹情绪。 现如今此间事了,东方不败思索再三,打算按原计划不久后,便向墨肱玠提出辞行。 “小侯爷,本座出来日久,家里无人打扫照料,总是不妥当,明日本座便打算告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7.依依惜别 东方不败向墨肱玠提出辞行, 这让墨肱玠始料未及, 蹙着眉头, 沉吟了半晌, 才问道,“东方, 怎么如此着急回去, 本将还想着, 待这些事了结,领着你好好在边城玩上一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虽说墨肱玠心里是想忘记对东方不败的畸念,但真正对方要离开的时候, 他又有些舍不得,遂不得不做出挽留。 “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本座所居之处, 离边城并不算太遥远,日后有缘自会相见。”东方不败稍做安慰,他清楚的明白,不管是墨肱玠还是他, 都有许多事尚未做完, 都有属于他们的责任要负。 “你——”墨肱玠到嘴的话, 没有问出, 只一甩袖子, 坚定说道, “罢了,他日有空,本将定去寻你,讨上一杯酒喝,届时,希望东方不要忘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东方不败一眼,此时也着实不适合他想恁多情情爱爱,只能暂且压下,若时间和距离都不能阻隔他的相思之意,墨肱玠觉得,那时大概他陷入太深,也无药可救了。 “小侯爷保重,代本座向令尊令堂惜别,感谢定边侯府这段日子的收留。”东方不败想到定边侯夫人,那女子大大咧咧,甚是豪爽,虽有些疾经风,却让人心生好感,无法讨厌,如今离开在即,他又对外声称是爷的身份,不好亲自向她告别,只得跟墨肱玠偶然提起,算做礼貌。 墨肱玠听他提到自己的父母,突然想起一事,所以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稍等,本将去去就来。” 东方不败不明所以,等待他的时间,吩咐染七收拾一下,再把其他人唤来,之前他已经跟大家说起离开之事,因此染七并没有做其他反应,顺从的直接去找高芸竹c钱永清c银琰c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 高芸竹和钱永清首先来到,他们二老一进屋,便开口问道,“儿子,如今你这么急着离开,莫不是还有其他事要办?”他们可没忘记,东方不败说要去黑山密林寻找草药,结果一去不回,这要不是他们找来,知道对方身上发生的事,否则呆在家一直等,果真等到现在,还不着急死了。 就这样,他们来到定边侯府,也没见到东方不败多么着急,所以才有了他们无聊跑去树林打猎,祸害林中野猪的事。 被义父义母二老几乎是指着鼻子的询问,东方不败当然不会隐瞒,干脆地说出了实话,“义父义母莫怪,孩儿有事禀告。银琰身份二老理应已知晓,前不久,大概也听说过,逛街时众人被月煞袭击之事,孩儿此次急着离开,便是打算明着走,暗着留,偷偷除去月煞在边城地界的,所有联络点以及势力。” 说起来有些狂妄,但东方不败以为,有他的实力,和高芸竹c钱永清二人,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到,可说不废一兵一卒。 做完之后,还能让银月族吃下这个哑巴亏,因为他们不会暴露身份,依然假扮月煞的身份,做出是窝里斗的乱象,可说给月煞拉足了仇恨值,想必任谁也不会想到是他们所为。 “如此麻烦之人,为何留下?”高芸竹对于银琰给大家带来的麻烦有些不悦,也是她跟钱永清安安静静过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能惹麻烦的人。 “孩儿承诺护他一年周全,话既已出口,怎能反悔,何况日后自有用他的地方。”东方不败随意说了两句,并没有说太多他留下银琰的目的,毕竟目前谁也不知道他是想建立幽冥殿,正在筹谋储备人才。 高芸竹和钱永清皆点了点头,齐声说道,“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们便不多说了,接下来怎么办,你只需说,我们照做便是。”二老其实当初说为仆并没有敷衍,东方不败的人品他们也看在眼里,就凭着他对高芸竹的恩情与尊重,二老也心甘情愿,何况之后是收了东方不败为义子,那更是兢兢业业,恨不得捧着东方不败,他说打西,二老肯定加倍打西,连反对都没有。 话毕,众人陆陆续续到来,然后簇拥着东方不败向外走去,这时墨肱玠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东方不败疑惑好奇地瞅了一眼。 待墨肱玠把篮子递了过来,东方不败才看清,原来是义父义母之前在树林子里,抱回的那只白虎,小家伙正在篮子里睡的打呼噜,小小的肚皮上还盖着一块绣了花的绸锻方帕,这奢侈大气的风格,一看就是定边侯夫人做的。 “这小家伙留在母亲那里也无用,东方你抱回去,养着玩吧。”墨肱玠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是无人能及,他绝对不会说,方才去抱小老虎的时候,他母亲百般阻挠,要不是走的快,差点就被他母亲拿棍子满院追赶了。 这借花献佛做的有点蠢,显然墨肱玠完全疏忽了,小老虎本来就是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带回来的,他再送给人家的儿子,若被二老知道他的居心叵测,恐怕会比定边侯夫人拿棍子揍他还恐怖。 但此时此刻,墨肱玠的心里,只想着送东方不败一样东西,最好是活物,这样每日东方不败看到小老虎的时候,都能想到是谁送的,就能想着他。 东方不败感到新奇,他记得定边侯夫人可是很喜欢这小老虎的,俨然一副有宠万事足的模样,这样都能割爱?果然身为王公贵胄,就是觉悟不一样,他默默地吐槽着。 “好,本座便收下这小东西了。”提着篮子,东方不败领着众人往外走,定边侯府的大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岳知瑜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探头想看贪睡的小老虎。 东方不败见状,把篮子递给了岳知瑜,嘱咐道,“看看可以,别把小东西吵醒了。” 又给染七使了个眼色,让他看着岳知瑜,小老虎虽然还小,但是被逗急了,可能也会咬人,岳知瑜正是不知轻重,狗憎人嫌的年纪,有人在边上照看着,比较稳妥。 染七意会了主子的意思,立马慢了半拍,跟岳知瑜走在一起,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银琰皱眉,什么也没说,自然而然地也慢了下来,只比染七快了一点点,始终走在他的前面。 不自觉的,众人便拉开了距离,东方不败与墨肱玠走在一处,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一处,银琰与染七等人一处。离离拉拉的几人,终于走到定边侯府的大门口,东方不败再次向墨肱玠告别。 “小侯爷留步,其他本座便不多说了,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可派人前往安宁县相寻。”东方不败知道自己这身体的真实身份后,就认识到日后必还会与官府有所接触,安宁县城也属定边侯的管辖范围,自然少不了打交道。 “东方保重。”墨肱玠抱拳与他惜别,此时眼睛才流露了些许不舍,他没想到,只是一场朋友相交,最后却落得自己失心的下场。 东方不败上了马车,众人也纷纷登上马车,银琰因事先与东方不败商议过,遂故意在外停留了许久,然后还坐在马车上,充当马夫,吸引有心人的视线。 其中一辆马车是墨肱玠吩咐人准备的,上面还放了不少小吃糕点,钱永清和银琰一人赶着一辆马车,众人出发,不多久,便离开了边城。 等走出很远之后,确定前后无人跟踪,两辆马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钱永清赶着的马车,移交给了染七,两辆马车继续前行,而东方不败c高芸竹和钱永清三人,换成了月煞的装扮,悄悄地离开了。 银琰给他们画了一个月煞联络点的分布图,三人按图寻踪,以离此最近的盘口为始点,开始慢慢清理。 运转轻功,撒欢地跑下来,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第一个盘口。盘口的伙计看到他们的装扮,什么都没说,便把他们让了进去,好似把他们当成了出任务经过的银月族杀手。 “三位爷辛苦了,请喝茶。咱这盘口位置偏僻,不太富裕,不过若三位爷想知道什么消息,小人定然知无不言。” “怎么只你一人,其他人呢?”东方不败开口问道,同时把环形刃重重地放在了木桌上,语气就如银月族的大多数杀手一般,傲慢无礼。 那伙计手只是一顿,心里颇有微词,表面上却不便露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其他人都出去搜罗消息去了,今日正巧轮到小人值守。” “嗯。”东方不败不悦地从嘴里挤出一声,转而又强硬地说道,“他们何时回来,我等奉命清理门户,诛杀叛徒,可有那叛徒银琰的消息?” “消息么,他们已经去打听了,近日叛徒银琰躲在定边侯府未出来,大概要多花些功夫,弄清楚他在定边侯府里的住处,才好让各位爷下手。” 伙计也是极其知趣之辈,一连说了不少消息,大部分都是定边侯府的,连东方不败这个在定边侯府暂住了些时日的人,都不得不佩服,因为有些事连他都不知道。 甚至就连定边侯府的管家,运送物资出城,这些人都知道,就是没猜到管家的意图。东方不败不用想都知道,伙计说的何事,不就是他们与管家在城外汇合,然后乔装打扮,押送物资去怀溪道的事么。 这些人知道的太多,果然不能留,东方不败暗自想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8.付之一炬 东方不败与高芸竹c钱永清三人假扮成月煞的杀手, 在盘口联络处,对待伙计的态度恶劣,还隐隐散发着杀气,那傲慢无礼的臭脾气, 倒是真没有让盘口的伙计起疑, 甚至还小心翼翼地伺侯眼前的三座瘟神。 伙计很是勤快地沏了壶茶, 并且斟了三碗给他们, 但东方不败只装作喝了一口便一脸嫌弃地,把茶碗重重置于桌上。同时,与他一样端起茶碗的高芸竹, 只闻了闻, 连喝都没喝, 便把碗扔在地上, 直接摔的粉碎。 “这么粗糙的茶也好意思拿出来招待我等,我说伙计,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高芸竹心知演戏不能独独让东方不败一个人演,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接手, 很是无理取闹,随便一个由头就发作了出来。 “小人不敢, 还望大人恕罪。”这个伙计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咚咚地给三人磕头,就怕月煞杀人不眨眼的劲头上来, 把他也不分敌我的干掉了。 “起来吧。”本来他们三人也不是真心找麻烦, 只是做个样子, 好让戏演的逼真些,以免被看出破绽。 东方不败暗自把整个屋子都观察了一遍,发现并无不妥之处,“我等在此休息半日,好吃好喝伺侯着,没叫你的时候别来打扰。”他打算在此处多走走,以免离开的时候,落下什么东西,或者疏忽了什么事,遂找了借口打发那伙计。 这伙计一听,便很是识相地问道,“此处有特别给各位大人安置的住处,现在就领您过去么?”因为目前属东方不败说的话最多,伙计不自觉地就把他当成了三人的领队,问话也是朝着他说。 东方不败虎着脸,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以古井无波的声音说道,“还不前面带路?” “哎。三位大人跟我来。”伙计领着他们左转右拐,终于来到目的地。 就见伙计上前,轻轻推开房门,里面布置比外面不知好了多少,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东方不败当先踏步走了进去,满意的颔首。 见状,伙计谄媚地说道,“大人们住的房间是我们这里最好最舒服的地方,这只是第一间,三位大人随我继续来看其他的房间?” 有伙计邀请,三人不动声色,只跟着他便是,待逛过几间屋子后,他们一人挑了一间,位置都挨着,若出了什么事,也好相互照应。 安置好三人后,那伙计便如之前东方不败所吩咐的那样,躲的远远的,不再上来挨他们的杀气。 来此之前,东方不败曾询问银琰,关于月煞联络点暗号之事,才知道其实银月族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好的资质来习武,那些武功平平,基本没什么大本事的人,就如山外蝼蚁般的存在,直接被安排在各地的盘口,搜罗消息和招待出任务经过的杀手。 只要是杀手,在银月族里就有了排位,不管排位高低,对于他们这些被抛出山外,发挥此生余热的人来说,就是大人物般的存在,因此他们都对这些杀手诚惶诚恐,很怕得罪了对方,然后被取走小命。 银琰告诉东方不败,只要把自己的负面思想释放出来,颐指气使,脾气越不好,让对方越害怕,那些小虾米起不了什么疑心。 虽然感觉有些扯,但东方不败还是照做了,只是到底留了份心思,暗暗注意着伙计的表情,果然也没发现什么。大概月煞嚣张了这么久,还从没有被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般的,让敌人进来。 打发了伙计,四下无人,其他搜罗消息的伙计也还没有返回,东方不败与高芸竹c钱永清一商议,三人决定分头行事,探一探此地的深浅。 俗话说知其一而通其他,他们就是要弄清楚这地方的盘口底细,待再轮到其他地方,心中就有了大概的估计。平时这里也做些茶水生意,只是伙计态度并不好,所以来的人很少。反正他们也不靠着做生意赚钱,杀手大人们从盘口获取消息,都会有不少打赏。因此对于这些杀手们的到来,盘口的伙计们,经常是既期盼着,又害怕着,应了那句财富伴随着危险。 偷偷看了一下伙计正在做的事,东方不败便放心地去到处晃悠了,说来他们到的这个盘口,构造极其简单,若真算来,除去后面住的地方,就没有什么了。 来到一个房间,房内摆设比他们住的那间差了一些,看床蹋旁的矮几上团着衣服,表明是伙计们住的屋子,东方不败又瞅了瞅墙上,干干净净,连个装饰挂坠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违和的地方,东方不败悄悄出来,复又把门轻轻关上。他不知道义父义母有什么发现,但就他自己所想,感觉这盘口,虽然驻守的皆是银月族抛弃的废柴,却也过于简单了。 心里想着,他不禁猜测,会不会有秘室什么的地方存在,可若真有秘室,这入口会设置在哪里呢? 睡觉的床榻底下?活动的某面墙壁?书架?不对,这里好似也没有书籍,唯一的架子上反而摆着酒坛子和碗。莫不是地板? 东方不败正兀自想着,原修乔在他脑海里突然提醒道,“唉,宿主,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何意?”不明白这厮又要出什么妖娥子,东方不败直接问道。 “据本系统所知,你们三人不是来杀人灭口的么,做什么找人家的密室?况且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原修乔的话点醒了东方不败,不过他也是本能往不妥当,可疑的地方摸,并没有其他想法,可如今既然打算把这些人的性命收走,那他们遗留下的各种消息记录,当然也要收走,或者毁去,否则留下来简直危害无穷。 “”原修乔隐约明白了东方不败的所思所想,心中默默吐槽,他还以为东方不败贪图人家的财物。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原修乔眼里,已经败坏的几乎什么都不剩了,东方不败却觉得,在外面根本找不到任何纸墨笔砚,这些伙计又不可能只凭着脑子记忆消息,一定有他们自己的记录方事,而纸笔记载是最直接的。 接连搜了几间屋子,都没有发现异常,东方不败转来转去,又转回了自己的屋门前,他暗自叹了口气,回到房间,打算等等看义父和义母二老的收获。 高芸竹确实比他们要快上一筹,因为她还有少许灵力支撑,也可以摊开神识查找,所以很不巧的,密室还真被她给找出来了。 钱永清被留下来给两人望风,东方不败和高芸竹决定找到密室入口,下去探个究竟,若果真存了不少消息记录,他们在灭了此处之后,还要放一把火,把一切烧掉,包括记录与尸体。 密室入口不好找,机关像大海挥针般,根本不知道会设置成什么样,东方不败在有可能是密室的墙边站定,想着不若等把伙计们都杀了,然后再来直接暴力破坏这堵墙? 眼睛余光,瞄到架子上的碗,不对劲,东方不败走上前,拿起碗,结果没拿起来,好像长在了架子上。而且那碗的材质还是纯金打造的,放在酒坛子边上,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用蛮力去拿取,拿不下来,东方不败灵机一动,拧动了金碗,当转了三圈之后,金碗突然咔哒一声,往上挪了一点,架子旁边的墙慢慢向两边挪动,直到打个了一个小门的宽度。 东方不败和高芸竹原以为会有密道,走过之后,才能到达密室,结果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墙后只有一间屋子,里面有桌子椅子,还有文房四宝,好几排书架。 随意翻了两下,知道他们是真的找对地方了,东方不败与高芸竹互相对视一眼,两个同时退了出来。 刚出来,连口气都没喘匀呢,伙计便忐忑地过来禀告,说是盘口里几个伙计已经全部回来了。 为保密,那伙计还贴心地直接打烊关门了。 此时,他绝对想不到,自己这是羊入虎口啊,东方不败等三人,这下子连找借口都不用了。 “大人,定边侯府那边最新的消息,大人们的目标人物,已经离开了。” 所有伙计跪在他们面前,东方不败眯缝着眼睛,装作很享受这样的膜拜,开口说道,“离开?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们出城后,小人就不便跟随了,以防被发现行踪。”据说对方都是高手,他那三角猫的功夫,也就轻功还好一点,但也不够送菜的,哪里还能上赶着被发现。 “没用的废物。”东方不败冷淡地讽刺道,然后抬头环形刃一转,直接一刃封喉,抹了对方的脖子。 其他人都在此人身后,只觉得眼前一闪,还不知道东方不败出手,直到他们看见这同盘口的伙计被杀,才吓得迅速往后挪动。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这些伙计哀求着,还不知道东方不败的目的,只以为是惹怒了这些族里的大人物。 东方不败抬手,环形刃伸出,将内力聚于手上,兵器轻轻划动,翻飞两下,就有伙计倒下。高芸竹和钱永清也同时动手,本来驻守在这里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哪里禁得住他们撕杀。 这些伙计死的也不算无辜,他们手上命案虽不多,却到底专门提供消息,让自己人杀人,也算得上是帮凶。 解决掉一众盘口的月煞伙计,东方不败与高芸竹c钱永清二老从后面窗户翻出,一把火将此处房子付之一炬,那些搜集的消息也将,终归于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9.第二盘口 很是顺利地端掉了月煞在边城最近的盘口联络点, 东方不败按照地图上的指示, 又与高芸竹和钱永清向着其他地方进发。 银月族可谓杀手一族, 他们行事没有立场, 在这内乱纷争的世道中,若有势力与他们勾结, 定然会给其他人带来无妄之灾。 东方不败虽想偏安一隅, 却知此想法太天真, 在系统发布的任务中,他帮助了墨肱玠, 如今原身的真正身份又是平王独子——安西王白向楠,他若以真面目示人, 就注定无法平静下去。而又以他的秉性脾气,断然不会蒙着脸过一辈子, 所以他的立场早就明了。 加之银琰的事,不管于公于私, 从大从小,种种迹象来看,东方不败都认为,解决掉月煞在此地地界的势力, 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 一路无话, 他们三人施展轻功, 不用再顾忌他人, 完全如一阵风般, 所过之处, 如风飘过。可见身法已经快到,连路人都无法察觉的地步,终于他们到了第二个盘口联络点。 有句话说的好,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东方不败与高芸竹c钱永清三人到达的时候,那个盘口正碰上招待月煞的杀手,因此所有的人都在。 本身他们与月煞的杀手并不认识,若就这么大大咧咧c堂而皇之地进去,恐怕他们这假扮的,会被真的月煞杀手认了出来。再瞅此地位置,就在一个镇上,虽远离了闹市,附近却还是有几间铺子,零星的几个人,偶有走动,贸然出手,定会引起普通百姓的注意。 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那就只能偷袭暗杀了,东方不败如是想着,显然高芸竹与他的想法一样,只听对方说道,“咱们直接上房顶,去后院,再行解决这些人,老头子就趴在房顶上,瞅着不要让人跑出去。” “我与义母想到一处去了,如此,便劳烦义父在外面守一守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东方不败不想放掉一个漏网之鱼。 “放心,义父连只苍蝇都不会放它过去。”钱永清轻功奇高,本事也不算差,但是他本人其实并不太擅长打斗,在遇到高芸竹之前,他一直是种植灵植的外门弟子,就偶尔驱赶一下灵植田里的虫兽。 分配完任务,三人纵身跃起,跳上房顶,轻轻落下,钱永清观察一下四周,直接又是一个爬跃,无声无息地便到了屋顶的最高处。为防止被人发现,他就伏下了身,俯看着眼前的建筑,以他之眼力,下面每个人的动作表情,他几乎都能瞅见。 向着东方不败和高芸竹挥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尽快行动,他已经准备好了。 随后,东方不败与高芸竹纷纷跃起,飞身向前,如天神降临般,突兀地出现在了敌人的后院里。 “按照先前计划行事,义母,咱们一会儿见。”东方不败说完,与高芸竹分散开来,如第一个盘口时那样,寻找藏匿消息记录的密室。 除此之外,对于此盘口联络点的银月族来说,他下手直接干脆,见面就把人放倒了。 盘口联络点本身的伙计,人并不算多,处理起来很简单,只是现下不仅有这些人,还有出任务暂住此处的月煞杀手。杀手即使没别的本事,但敏锐的感知,对危险的预判,还是很灵光的。 东方不败已经尽量收敛了气息,悄悄地来到住人的厢房,想着先把在这里的杀手们干掉,然后再去找消息记录簿子,也是可以的。 岂料他刚在一间屋子的门前站定,还没有试探地去推门,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门里站着月煞的杀手。 那个月煞的杀手,看到东方不败与自己同样的装扮,一时怔愣,但当看清楚东方不败袖口上的标志颜色时,对方连忙行礼,“赤阁弟子见过大人。” 东方不败自然看见了对方的眼神,他瞅着自己袖口的绣图,青色的,对方是赤红色的,依赤橙黄绿青蓝紫来说,他当初杀掉的月煞杀手,比眼前这厮要强出许多。 把傲慢无礼发挥到了极至,东方不败没出声,只是睥睨着对方,一副眼前皆蝼蚁的神色,本来他就霸气无比,做这种表情真是再简单不过。 可惜他面前的这个月煞杀手,好似察觉了问题,就见对方皱起了眉头,忽然抬头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便伸手一掌攻击了过来。 东方不败与这厮离的很近,几乎也就一只脚的距离,他反应迅速地一手握上对方的颈子,然后跳进屋中,把对方拖了进去。 被他拖到屋内地上的月煞杀手,眼睛睁的大大的,显然又惊讶,又惊吓,死不瞑目的样子,那被东方不败碰过的脖子上,赫然插着一根绣花针。 东方不败轻微一招手,那根绣花针就像活了一般,扭了两下,从杀手的脖颈上跳了出来,然后欢快地扑向东方不败,直至融合进他指间,星尘砂幻化而成的戒指中。 处理掉这一个杀手,东方不败没做停留,继续去找其他人。另一边,高芸竹就更是轻松了,因为他查找的那个方向,虽有人住,但没见过一个人影,看家具摆设,里面物品的陈列情况,高芸竹拿之与第一个盘口联络点,那些伙计住过的房间比较,觉得颇是相似。 如果是伙计住的房间,那就可以理解了,毕竟他们方才杀了好几个伙计,还有人才奇怪。 加快速度,高芸竹利用神识优势,又很快找到那些消息记录簿所放置的地方,仔细摸索,暴力打开后,她便打算去找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这时遇到了硬茬子,不过也是相对银月族目前派出的杀手来说,他虽然看见对方袖口是赤色绣图,但交手之后就心下讶然。待身形站定,两人已经斗了十来个回合,东方不败碰上的这厮,目前给他的感觉,比之以往那些杀手都要强。 他自己假扮杀手,青色的绣图,又是派去追杀九越十皇子的,还有找银琰,意图清理门户的,能力应该不算低的,但在这人面前,就完全不够看了。 难道面前的杀手,等级在蓝紫之间,东方不败猜测着,又与对方打了起来。 东方不败有感,对方并不是他的对手,但一时若想杀死对方,也要废些周折。顷刻间,他们已经打斗了上百回合,加上对方是真正的爷,体力充沛。 “银月族等级分明,你这厮,恐怕不是银月族之人吧?”冷哼一声,东方不败冷淡地问道。 “若在下不是,那么大人您就是了么?”对方压根不在乎东方不败的漠然,接着又反问道,“阁下到底是何许人也?”已经斗了这么多回合,此人都没看出东方不败的师承来历,不免有些急燥。 “哼——”东方不败充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本有意与对方交谈,可是对方有些狂妄得过头了,于是他决定手下功夫见真章,好好教训对方一对,再杀他不迟。 毕竟赤色绣图的杀手,与青色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在这人身上,却比青色绣图的杀手武功高出了许多,处处都透着诡异,东方不败才好奇想要打问一番。 两人又斗了上百回合,动静闹得太大,高芸竹和其他月煞的杀手都赶了过来,东方不败见状,直接秀手翻飞,赏旁观的月煞杀手数枚绣花针。 可谓是他一人猛战众人,高芸竹哪肯放他一人单打独斗,也就转瞬的功夫,便加入了战场。有她在,月煞的杀手瞬间吃力百倍,说也奇怪,就在对方将落败时,与东方不败打斗的那名特殊的杀手,转身便把自己的伙伴杀了。 东方不败看得真切,心说这人真是喜怒无常,无缘无故便斩杀了自己的同伴,再加上对方身上的不合谐之处,他以为碰见了跟自己一样假扮月煞杀手的人。 但打斗中,对方没什么好说的,他便不会手下留情,很快的,东方不败制住了那名杀手,并以银针封了对方几处大穴,这下子对方连跑都跑不掉了。 高芸竹走上前,拎着对方的衣服领子,刚要警告对方老实些,就看到了因她动作粗鲁,被甩到其衣襟外面的玉坠。东方不败看见,眉头不禁一皱,上前捏起那枚坠子,仔细瞅了瞅,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坠子只是半个,一看就还有另一半,而东方不败恰恰见过那另一半坠子,是带在谁的身上。虽然染七的那一块,他没仔细瞧过,可差不多样子的半个,也太巧合了。 “染七是阁下什么人?”东方不败问道,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只是可能么? 被封了周身大穴,这个月煞的杀手,也老实了下来,又一听东方不败提到染七,便突然抬头,略有些急切地问道,“你认识染七,他现在在哪里?” “在本座回答这些之前,阁下不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么?”东方不败回忆染七说过的身世,发现他好似并没有说过,还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族人或者兄长? “在下失礼了,免贵姓染,名一恺。”染一恺乍一听到染七的名字,就很激动,不过激动过后,冷静下来一思虑,就有些纳闷,眼前这人说的染七,是他所想的那个小家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前少谷主 染一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银月族的杀手皆是以银为姓,就比如银琰,东方不败如此想着,遂肯定没有任何疑问成份地说道, “既然阁下姓染, 就并非月煞之人。” “不, 在下是银月族族人。”染一恺摇了摇头, 这才解释道,“吾又名银戈。” 想到自己一直所在意之事,整理了一下思绪, 染一恺接着问道, “阁下方才所说的染七, 可是花王谷染七月?” 染七月?东方不败听闻对方的话, 眉头不禁一皱,染七可没说过, 他还有其他的名字。 “本座并不识得染七月, 但所提之染七, 确实来自花王谷,现花王谷已毁, 他乃最后一代花王。”虽然不清楚面前这厮与染七有何渊源, 但东方不败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敌意,他依着对方名字也多少有些猜测, 只待稍加证实, 便可得出定论。 染一恺苦涩地笑着, 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是了,当时小七刚出生不久,便” 以为对方模模糊糊地打算暴出真相,东方不败默默地听着,甚至还用上了内力,然而说到半截,染一恺就没了动静,让人扼腕。 高芸竹呆在一旁,也大概猜出了染一恺的身份,但她跟染七确实不太熟悉,所以也不关心对方的事,只见她给东方不败使了个眼色,就退了出去,转而去找寻此盘口联络点的消息记录簿了。 东方不败看着染一恺的样子,好像颇有些失魂落魄的,于是他追问道,“本座听阁下的意思,想必乃花王谷染氏族人,可又怎会成为银月族的杀手呢?” “银月族族人,有不少都是从外面抱进族中的,在下也不例外。”染一恺如此说道,之后便闭口不言,显然并不想多说。 两人沉默半晌,东方不败还在犹豫,此人虽说可能是染七的亲人,但又是银月族族人,双重身份,不好办哪。 好像知道对方的为难,染一恺被封了周身大穴,无法运转内力,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冲东方不败抱拳施礼,“还没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与染七是何关系?” “吾名东方不败,乃染七之主。”东方不败这么说道,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的知道,他如此说完,对方若果真是染七的亲人,必定会愤怒异常,毕竟花王谷谷主,沦落为他人的家仆,总是令人唏嘘,和浓烈的不甘。 他的话刚落,染一恺便沉下脸来,横眉竖目,眼眶都急红了,下意识地就攥紧了拳头,伸手打算出招,但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无法使用内力,又像个漏气的气球般,瞬间瘪了。 咬了咬牙,很是有些憋屈的染一恺,当场便抽了自己一巴掌,打在脸上甚是响亮。 东方不败见状,挑起眉头,有些惊讶,心道此人倒也干脆。 “阁下,不知我能否见染七一面?”染一恺自责万分,觉得亲人沦落至此,真真心痛死人了。 “当然,不过本座还有一问题,世人皆知银月族自大嗜杀,自称是仙人后裔,尔今既也是银月族人,如何让本座信你没有其他想法?” 染一恺不肯说出太多自己的事,东方不败也不可能什么都不问,便把他带在身边,尤其对方可是比银琰在月煞中的地位高多了,此时不可劲儿的为难,日后若真与染七相认了,还以为他这主子很好说话呢。 摘下脖子上挂着的坠子,染一恺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然后把坠子递到东方不败面前,“想必阁下也是见了此物,才会向我提及染七,这半枚玉坠,曾是谷中长辈所赐,一面雕花牡丹,寓意花中之王,一面刻着染字。” “咳——”说着,染一恺还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见东方不败没什么特别反应,就又接着叙述道,“那染字是我亲自所刻,因着年龄尚小,刻的笔划稍显稚嫩了些,最后一分为二,一半三点水,带在了刚出生的小弟身上,这一半似个杂字,我一直带着。” 根据他所说,东方不败翻着那半枚玉坠,发现果然一面半朵花,一面是个杂字,亲手印证了此信物,心中到底放下一块石头。 但脑子一转,东方不败有了想法,此人武功不低,想必在银月族地位也高,有他打前锋,平掉银月族在边城地界的势力,可说事半功倍。 “本座信你所说,但眼下有一事待办,事成之后,立刻安排小七与你相认。”平白得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整日打打杀杀,他也很腻的。 一点就透,东方不败只说了这一句,染一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都不用对方详细再解释,“阁下今日带人端了月煞在地处的盘口,必是有目的为之,若有用得着之处,但说无妨。”其他人武功虽然没有他高,但他被制住了这么久,其他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就猜想着,估计盘口的人已经全部着了东方不败的道。 “阁下通透,本座也不为难于你,此图之上,所有月煞的势力,必须全部除去,不知阁下有兴趣否?”东方不败拿着那张银琰所绘的,月煞盘口联络点分布图,展开在染一恺面前,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心中诧异,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眼睛好像有些雀跃与兴奋,染一恺瞅着那张分布图,看了许久,忽然扯唇笑了,“阁下神通广大,果然是有备而来。既如此,在下就纳个头名状如何?” “如此甚好。”东方不败见对方这么识趣,收了分布图,伸手就解开了对方的穴道,同时手速很快地往染一恺的口中弹进一丸,入口即化,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抚着脖子,打算自我催吐,可根本不管用,染一恺目光凌厉地瞅着东方不败,面色难看地问道,“阁下是何意思?刚才喂我吃的什么药?” 东方不败被他的表情逗乐,哈哈大笑地说道,“放心,本座并无害你之心,但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以防万一,一切事了之后,见到小七,本座自会奉上解药。” 穴道被解开,染一恺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很是不乐意,颇有些受制于人的意味,但为了染七,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心中到底不太爽快。 东方不败看出他有情绪,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阁下莫恼,需知银月族之臭名昭著,本座加以防范实属无奈之举。” “”染一恺无言,不悦地扭肩,甩掉东方不败的手臂,无法想象自家小弟跟着这样的主子,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孰不知,当他真正看到染七,大事一副以主子为尊,日常整天绕着银琰转悠的时候,心塞得不行,那是恼也不是,高兴也不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弟,恨不得捧手心上,结果每每看到自家小弟对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不是滋味的很,转眼对同是银月族的银琰,那是嫌弃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鼻间闻到似有似无的烟熏火燎的味道,高芸竹这时闪身进来,催促道,“消息记录簿已毁,这里不久也将成为灰烬,撤吧。” 东方不败听闻,迅速对染一恺说道,“如今阁下便随我等走吧。” 染一恺点头,他虽年龄不大,却已高至银月族紫阁阁主,可说族长之下第一人,根本无需再接什么任务。遂他长年神出鬼没,像无根的浮萍,到处飘流,心中隐隐有种执念,却又弄不清那是什么。他觉得那与他幼年时期失去的记忆有关,直至最近,听闻属下提及银月族这回所接任务,折损了很多人,还出现了叛徒。 银月族族长大怒,吩咐他派遣紫阁杀手前往,那时染一恺就有了冲动,想亲自来一趟,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只得跟族长编了个借口,说他正好打算出山,便顺手解决了此事。银月族族长相信了,没有生起任何怀疑,本来这也符合染一恺平时的行事作风。 于是,三人趁着火势未大,从容地撤退,待来到院中,施展轻功,一跃纵上屋顶,趴在最高处藏身观察的钱永清,随后跟上三人。由东方不败带领着,四人向远处飞去,方向自是之前已经定好的第三处盘口的位置。 染一恺武功确实略逊东方不败一筹,但他轻功确与东方不败相当,四人几乎不分伯仲,飞起来像空中的大雁般,不断变幻着排列的队行,又像你争我夺般,不甘落后一步。 与其他银月族的人并不同,染一恺被带到月眠山脉的时候,即使没了记忆,也已经懂得是非曲直,可他与现任族长年纪相当,被同一个师傅所教导,可谓是师兄弟。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被教导杀人的手段时,厌恶到做噩梦,可后来他明白了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具体是什么人,细胳膊根本拧不过粗大腿,只能接下任务,出色的完成,迅速向上爬,到了顶端,成为族长之下,众人之上,就可以出谷随心所欲了。 经过长久的努力,他终于做到了,并且在前不久,无意中踏足花王谷外的迷漫天花海,染一恺本能的知道如何解毒。他穿越花海进入谷中,当看到一片灰烬,满地狼藉,还有些残垣断壁的情景时,脑海闪现了花王谷往日的繁荣与美丽。那一刻,失去的记忆,尽数记起,他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花王谷的少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1.投石问路 记起一切的时候, 染一恺泪洒当场, 可惜空荡荡的花王谷, 已经人去楼空, 物是人非,他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当走过谷中所有的地方, 看到已经被烧至高度碳化的躯体, 几乎连人形都认不出来, 那姿势各异的样子,染一恺下意识的, 就以为那是族人的遗体。 悲起心头,他搜索着谷中的蛛丝马迹, 看到被毁的兵器锻造炉,和一些本不属于谷中的东西, 染一恺踌躇满腹,觉得整个花王谷犹如一个炼狱, 他在想族人哪里惹了别人的眼,要全族赶尽杀绝。 不清楚其中原委的他,废了好大一翻功夫,一个个把那些高度碳化的尸体找出来, 然后挖了个大大的坑, 将那一坨坨的集体掩埋了。 埋完之后, 染一恺又来回搬运, 弄了好多石头, 堆在坟头, 还砍了一棵小树,截取一段,劈成两半,用匕首在上面刻了‘花王谷染氏之族墓’,随后一掌把木牌拍进了坟头前的土里。 自以为安顿了族人的遗体,染一恺有瞬间的迷茫,觉得天下之大,竟无他可去之处,银月族所在的月眠山脉深处,恢复记忆,想起自己是谁的他,再不想涉足。 浑浑噩噩了有一段时间,染一恺某次无意中在茶楼听了段说书,那说书先生正讲到,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心中微动,染一恺顿时有了活力,觉得作为不孝子孙的他,可以找出杀害族人的凶手,报仇血恨,以慰全族在天之灵。 因此,染一恺便开始了追查,赶到黑山集四处打问,可知道花王谷真正信息的人太少了。好不容易问到了,有人告诉他,乞丐小七貌似出自花王谷,但那小乞儿已经失踪很久了。 线索又断了,正失魂落魄站在花市无所适从的时候,染一恺碰上了个老头,对方自称姓苗,别人也喊他苗老头。那人指着他的鼻子叫骂,说乞丐小七带着一个清俊的小公子,来他摊子上捣乱,就差砸他的摊子了。 染一恺听闻,觉得期望不大,清俊的小公子,世上不知多少,况且还不知乞丐小七是不是跟对方走了,即使真是对方,他又要如何找寻? 这线索说相当于没说,之后,染一恺便辗转边城地界的很多地方,大大小小的县城c镇府以及村子,他挨个的过滤,方法虽笨,却是心中唯一的信念。 只要能找到乞丐小七,确定花王谷发生了何事,这点苦和麻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自己寻找的同时,染一恺还无所不用其极的,直接干脆地杀了一名银月族的低阶杀手,拿了对方的武器和衣服,假装成低级杀手,找银月族对外的盘口联络点,打听相关的消息,只可惜一直一无所获。 也是如此,他在乍然听到东方不败提起染七后,反应激烈了些,可谓日思夜想,考虑的无非都是这件事。 现如今,只是一个投名状,配合他们灭了银月族在边城的势力,就可以见到小七,在银月族那个大染缸里长大的染一恺,真是毫不犹豫就可以反身捅银月族两刀,根本不在乎背叛银月族有何后果。 可见他内心也多有猖狂,加之武功高强,其实染一恺连银月族族长都不放在眼里,行事随心,极其任性。 四人一直赶路,不曾停歇,半个时辰不到,便行至了下一处银月族的盘口联络点。 这回,完全是染一恺的表演时间,他抱拳对着东方不败c高芸竹c钱永清三人,不用对方催促,就主动上前说道,“在下既然纳了投名状,那么此次就不敢劳烦三位动手了,只管在此等侯,在下一人便可。” 高芸竹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诧异之色显露,他似笑非笑地瞅了一眼东方不败,相处这么些日子,他对这个义子已经有些了解。 有的事他虽然参与,但其实并不热衷,好像能引起他注意的事不多,总像有自己的思绪世界般,杀起人来也从不手软,行事很是随心所欲。有时看起来好说话,但又不然,他只对他认可的人好,其他人根本与他无关,惹了他的不快,总要被狠狠教训一番。 另外,高芸竹有种感觉,她觉得那不是真正的他,好似经常会觉得对方有种遗憾,那是受制于人,不能杀伐果断的憋屈。明明很聪慧,但对别人的事都不感兴趣的一个人,却会主动帮助别人,想来想去,处处都透着诡诘。 东方不败若有所觉地瞅一眼义母高芸竹,抿唇一笑,他答应道,“如此再好不过,本座与义父义母在此偷个懒,期待阁下的得胜归来。” 染一恺轻轻‘嗯’了一声,便走进面前的银月族盘口联络点,看着他的背影,高芸竹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 “义母?”东方不败莫名其妙地看着高芸竹,不知她为何发笑,他想了一圈也未发现什么笑点。 今日,高芸竹也表现的不同往日,但她什么都没说明,最后还是钱永清,摇了摇头,无奈地解释道,“儿子,你这么欺负染七的兄长,不怕他日后告状,或者未经你同意,把人带走么?”他已听高芸竹模模糊糊说起这事,自然把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高芸竹和钱永清隐约知道,东方不败收留染七的目的,可他们不知道,东方不败帮助染七报仇的事,遂还觉得不妥当,就怕东方不败玩火自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属下,送到了别人手里,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义父义母请放宽心,儿子自有分寸。他说到底,都曾是银月族的人,这么做一是投石问路,试探他的诚意,二是断了他的回头路。” 东方不败如此说着,但他并没有全部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因为染一恺还没有和染七真正相认,就还留有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余地。 染七又呆又二,不会武功,作为主子,他自然会帮助属下规避诸多问题,阻止可能事故的发生。银月族人有太多不好的地方,而出自那里的染一恺,需要打磨才能与染七接触,否则再发生诸如银琰那类的事件,他不保证会不会想打死对方。 一个银琰,就已经高傲的,任何人都无法折损他的尊严,更别说比银琰更高级别的银戈,也就是染一恺。现下被急于见到小弟的心思占着,他不会出什么问题,日后呢? 谁都无法保证的问题,东方不败承认自己有心收服染一恺,但一切的前提是对方懂得适可而止,有药可救,若仍执迷不悟,恶劣地无以复加,就像别的银月族杀手般,他届时不妨送对方去见真正的十殿阎君。 三人在外面等了并没有多久,就看见染一恺执剑走了出来,剑尖上还滴着血,东方不败定睛细看,那是一把与寻常宝剑不同的兵器,更薄,更窄,最重要的,那是把软剑。 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擦掉软剑上的血迹,染一恺将白帕子随手一扔,手一抖,软剑再度卷回腰上,看样子就是个腰带。 东方不败挑眉,第一次见到不用环形刃的月煞杀手,感觉很是惊讶,“据本座听闻,月煞无一例外的兵器,皆是环形刃,尔的竟然是把软剑,稀奇,甚是稀奇。” “环形刃只是在下拿来骗人的幌子而已,让三位见笑了。”染一恺实话实说道。 轰隆一声,四人抬头看向面前的建筑,原来染一恺杀完人,还找到了消息记录簿,然后他直接如法炮制,点了把火,这会功夫,火舌已经蔓延地越来越大。 他们站立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房子二楼的一角已经坍塌下来。 染一恺又去了盘口联络点的马棚,简陋地棚子里,栓着几匹马,他趁着大火,把马赶了出来。 这下交通工具都有了,东方不败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后生可畏。他们一人一匹,纷纷上马,背后映照着的火光,像撒下的夕阳般,与远去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这样,在染一恺的帮助下,东方不败c高芸竹c钱永清三人,几乎可以当半个甩手掌柜,只意思地打几下,其他全是染一恺的任务。 见到三人再次手下留情,染一恺无奈地冲上前,抢过敌人,一招灭之,他算知道了东方不败的满满恶意。不过为了自家小弟,他选择忍了,只是手底下的动作,愈加麻利,可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边城地界并不小,再加上隶属于其管辖的县城,四人不管多能跑,都不可能在一日之内,将所有银月族在边城地界的势力拔除。 在端掉了一个盘口后,东方不败看天色,决定直接在此盘口修整,明日再继续。 难得此盘口里有厨房,还有米c面c新鲜的蔬菜,东方不败收拾了一下,亲自下手做羹汤。 高芸竹上来打算帮忙,结果发现他比自己做的还要好,熟练程度不输自己,就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东方不败一人忙忙碌碌。 待东方不败炒出一道菜,香喷喷的味道充斥在鼻间,高芸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偷吃了一口,唇齿留香,她眯起了眼睛,表情幸福,虽没有说夸奖的话,那模样却代表了一切。 “我将菜端出去了。”高芸竹没吃过药膳,但她在原来的世界,知道有灵厨是以做食物来修练,感觉东方不败的菜,虽不含灵力,却与灵食有异曲同工之处,都对人体有益,只自己流口水怎么行,遂她要端出去,让其他两人跟她一起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2.城门滋事 东方不败做的饭菜, 高芸竹c钱永清c染一恺如何捧场不说,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没多久便一扫而空,最后高芸竹很干脆地出来, 包揽了洗盘子洗碗的一应厨房清洗事宜, 毕竟吃人的嘴短嘛。 按照日常, 睡前东方不败依旧是打坐调息, 练功之余,还要练习使用神识,且尽量状大自己的神识。一切做完之后, 才坦然睡去, 这处盘口的银月族伙计, 早就被他们清理干净, 外面的门一关,里面宁静一片, 谁又能知发生了何事? 经过一夜的休息, 四个人都缓解了疲乏,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子, 众人也从睡梦中纷纷醒来。 时辰尚早, 众人吃过早饭,就坐在一起, 面前放着银月族盘口的分布图, 短暂地商议了一下, 接下来的行程,没有其他异议之后,便依照先前那样,放火离开。 正值大早晨的,路上迎来送往的人并不多,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到,此处的宅子起火了,待人们看到火光冲天,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他们即使救火灭火,最后也是留下一座到处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的宅子,何况东方不败等人,已经在四周墙壁做了处理,保证火势不会蔓延到别人家。 四人心中皆有商量好的路线,骑马赶路,也不用停歇,只偶尔停下,喝口茶,饮饮马,也就三日的时间,他们跑遍了边城以及周围县城的整个地界,出手狠辣无情,从不留活口,将银月族在边城地界的盘口,剿灭了个干干净净。 期间,他们曾经过安宁城,而没有进入,是去了其下属的镇子,解决银月族的盘口联络点。如今事情都已做完,东方不败了却一桩心事,没有时时刻刻的眼线,不知再到何时候,银月族的杀手,才会找上门,那就更无需担心了。 “如今在下的诚意已表,不知阁下何时带吾去见小七?”染一恺在杀掉最后一个银月族伙计之后,找到此处的消息记录簿,举着火把扔了进去,看着火光明明灭不灭,他不禁询问东方不败。 虽说隔了这许多年,他才记起幼时的回忆,可那些甜蜜幸福,与家人的宠溺陪伴,是残酷的银月族给不了的,两者根本无法相比,遂他急切地想见到亲人。 花王谷被叛徒所灭之事,东方不败并没有告诉他,所以两个人对花王谷的覆灭观点,还是多少有些偏差的,不过东方不败并不晓得染一恺心中所猜,他只觉得,既然是花王谷染氏一族的家事,当然由染七告诉染一恺比较好。 顺便,东方不败也想知道,染七,为何叫染七月?还是说,压根染一恺就认错了人? “阁下莫急,此间事已了,本座现下正欲前去和属下们汇合,既想见小七,直接跟上来便是。”东方不败眼见又一处火势大起,调转了马头,说完此话,就嘚嘚地驾马走了。 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直接跟随在后,本来他们对东方不败的作法,也不会有任何疑议,即使有危险,以二人目前的本事,也能护他个一二。 染一恺自然也跟了上来,他都纳了头名状,连银月族都得罪了个彻底,完全断了自己的退路,即使那个退路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要过,目前有小弟的消息,比什么都好。 几日的奔波没觉出时间的快慢,但返回安宁县城的路,却觉得归途近在咫尺,四人骑马,顺着官道,一直朝着安宁县城奔来。 也就半日功夫,东方不败打头走近,看到安宁县城的城门前,有一队士兵把守,对着进城的百姓查着什么。想着刚刚端掉的银月族的势力,动静闹的那么大,肯定会惊动官府,就不知眼前是不是因为此事。 但东方不败确定做事时,手脚利落,周围也没有人看到,心中平静,并不惧怕官府调查此事,大火都烧得干干净净,能留下什么线索。 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得稍近些了,东方不败始听得那些士兵在追问些什么,基本就是问,哪里人士?欲往何方?进城要做什么? 再瞅向城门两边的布告栏,没有人驻足,显然是没有特别的事,那目前为止,他估计也就是加紧守卫与巡逻而已,只是这样也就能抓些可疑猥琐的人,根本没多大用处。 “你,哪里人士?”东方不败穿着一袭红衣,面具已摘下,娇好的面貌煞是吸引人,加之他额间一点朱红,表明了小哥儿的身份,又牵着匹马,自是引人注目。 守在城门口的士兵,本来看着形形色色的人,问些无聊的话,都闲散地想打磕睡,抬眼皮瞅到站在人群里的东方不败,瞬间眼前一亮,才有了指着他询问的一幕。 “这位官爷,在下就是这城里的人。” 得到东方不败的回应,守城士兵面面相觑,倒是没觉得东方不败会是什么坏人,只是觉得好似没听说过城里有这号人物,长的如此漂亮,早被百姓传的人尽皆知了。 “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钱永清此时又易容成了钱老汉的模样,他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官爷,官爷,这是我老汉的儿子,先前他有病在身,送去山上给神医瞅病,这不瞅好了,神医便让我们把儿子接回来了。” 钱老汉整日里驾车出城进城,守城的士兵大多都对他熟悉,听完他说的,便不可置信地骂道,“钱老汉,你就吹吧,就你这揍性,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小哥儿?” 虽是这么笑骂着,但显然守城士兵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说来也巧,他们一直都知道钱老汉要找什么神医给人看病,但具体是给谁看病,他们并不晓得,于是阴差阳错的,钱老汉给钱婆子找神医的事,直接被他们下意识的安在了钱老汉帮儿子找神医上。 仿佛怕他们不信,钱老汉这时还豁出去般,撩起了钱婆子的黑色纱帽,“官爷你别看我丑,但我媳妇漂亮啊,不是我吹,我家老婆子年轻时,那可是人见人爱一只花,不知迷倒了多少爷——” 高芸竹暗暗伸指,掐住了钱永清腰部的一处软肉,狠狠地拧了一圈,疼的钱永清差一点飙出泪花来,眼皮直跳,这才戛然而止,不再胡诌了。 但就他撩起纱帽的那一下,高芸竹易容后的模样也被守城士兵看了个清清楚楚,或许年华老去,平添了不少皱纹,但也可以看得出,钱老汉并没有瞎说,这钱婆子年轻时,定也貌美如花。 “看不出钱老汉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守城士兵收回视线,嘴里嘟哝着,想着自己咋就没这幸运,女子多珍贵啊,这钱老汉竟然还能有本事娶个女人。 “走南闯北,去的地方多了,自然见识就开阔了,这是我老汉的福缘。官爷,我们能进城了么,我这妻儿老小金贵,今儿饿着肚子赶路,现在怕是要饿狠了。”女人和漂亮的小哥儿,那都是每家当成宝一样的存在,钱永清特意提起,又将一块碎银,偷偷塞进对方手里,想尽快过去,不再与守城士兵扯皮。 “走吧走吧,饿着女人和小哥儿,可耽误不得。”守城士兵心领神会,把银子揣进袖筒里,方才挥手示意他们牵马进城。 “谢官爷体谅。”钱永清点头哈腰,尽显谄媚之色,把一路上跟着他们,看了他们各色表演的染一恺,直瞅的一愣一愣的,心说自己的小弟这是跟了一伙什么样的人。 放行之后,东方不败与高芸竹c钱永清牵着马往里走,染一恺愣神的功夫就没跟上,结果被守城士兵皱着眉叫住了,“你,是哪里人士?进城要做什么?” 染一恺从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头置问过,怎么说他也是银月族紫阁的阁主,是超顶级的杀手,沉下脸的瞬间,杀气四溢。守城士兵感觉周围冷飕飕的,再看染一恺冰冷的眼神,吓得倒退一步,刚想叱喝他,便被人打断了。 就见不知何时,东方不败去而复返,一掌轻轻拍在染一恺的肩头,看着他的眼睛,嘴里却是对守城士兵说道,“官爷,我代师兄给你赔个不是,因怕我旧病复发,山上老神医便派了师兄看护我回家。” “你说是吗,师兄?”语气暗含警告,东方不败没想到一路稳妥,这到临门一脚了,染一恺反而开始给捣乱了于是他抓着对方肩膀,小声威胁道,“别望了小七。” “嗯。”小七便是染一恺的软胁,自然听了他的胁迫之语,虽眼神透露出他的不甘心,但到底是没有再出岔子,可因为四人四匹马挡在城门口,后面排了一长队的老百姓。 守城士兵听了东方不败的话,还有染一恺的附和,稍微消了些气,待看到排队的长龙,头疼地挥手让步道,“赶紧走,看在钱老汉家小哥儿的面子上,下补为例。” 像得到特赦般,众人松了口气,本来并没有多大事,但东方不败太惹眼,加之染一恺的生面孔,有本事的人脾气又大,才有了这翻折腾,好在都过去了。 进城后,没再耽搁,离钱永清家还有一段路好走,四人翻身上马,向着钱宅奔去。 染一恺跟在最后,心情有些激动,被东方不败当成属下,利用了一通,他总算可以看到自家小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3.寻找四小 四人骑着马, 穿过街巷胡同, 七拐八拐, 终于到了钱宅门前。大门紧闭, 上面落着锁,众人面面相觑, 钱永清和高芸竹此时也纳闷, 但东方不败眼眸一转, 大概有了猜测。 他轻轻一拍马背,整个人腾空而起, 当着众人的面,飞身跃进钱宅内, 里面安安静静,并不像有人的样子。扫视了一圈, 东方不败又跳将出来,向高芸竹问出了他的猜测。 “大概义父义母并未给小七, 钱宅的钥匙。”银琰正在药浴治疗的初期,已经严禁他强行修练,加之染七文弱不会武功,还有两个小哥儿, 一疯一幼组合, 还有驾驶的马车, 除了强行破开门锁, 大概也没办法进入钱宅。 目前门锁还好好的, 那他们自是不在这里, 可能去了客栈,或者发生了其他事 高芸竹与钱永清恍然大悟,突然想起来,当日他们夫妻二人听了染七的叙述,只稍加整理,便赶着出门寻人,自然把染七也赶了出来,并且半路上他们两位老人还把染七给甩掉了。 染一恺坐在马上,自然听得一清二楚,眉间有了急色,不悦地问道,“那小弟会去哪里落脚?” “先打开门,义父义母在家呆着,我与阁下去客栈找一找,兴许能找到。”东方不败如此说道,然后看着钱永清,朝大门扬了扬下巴,意思不言而明,示意对方开门,在家等消息。 以银琰的行事,没准会暗中注意此处的动静,只要门开了,他们自会出现,若不然,他们废功夫找一找,只要不是银琰被银月族杀手找到了,其他就没什么问题。 “那还等什么?”染一恺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首当其冲,骑着马一溜烟儿地跑了。 东方不败见此,无奈地摇摇头,他自许看透了友情和爱情,可从小到大并没有经历过亲情,自然不太理解染一恺这种,与亲兄弟相隔了多年,还如此急迫纠结的心情,时间可以造成距离,不是应该疏离的么? “义父义母好生安顿,儿子这就去寻人。” 与高芸竹和钱永清打了声招呼,嘱咐了两句,东方不败便驾着马,追着染一恺而去,心说这厮也太着急了,反正今日应该就会见到,何必急于此时呢? 打马来到一个客栈前,东方不败瞅了瞅客栈门旁的空地上,有个伙计正牵着匹马,往栓马桩上绑。马的颜色正好跟染一恺骑的那匹相同,对于坐骑并不太了解的他,觉得不会有再多巧合,遂翻身下马,上前盘问。 “伙计,这马的主人是不是一位很凶的爷?”拿着马鞭,东方不败边问,边牵着马的缰绳,交给客栈伙计。 漂亮的人,尤其还是位小哥儿,总是让人心生好感,客栈伙计便被东方不败的面容闪的失了神,只是他太冷淡了,伙计怕自己的失礼惹到不该惹的人,遂回神后立马低下了头。 那脸到脖子,再到耳后,全是红彤彤的,说话都紧张地结巴了起来,只听客栈伙计断断续续地回答道,“这位——小哥儿,是——是有——这么——一位——客倌。” 这时,染一恺从客栈又冲了出来,抬头见到与客栈伙计问话的东方不败,立马走上前,扯了人就打算走。 一甩宽大的袖子,拂掉染一恺的手,东方不败抚了抚被扯的衣袖,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放于胸腹之间,不悦地淡声说道,“竖子无礼,别对本座动手动脚的。” “果然小哥儿就是事多麻烦。”染一恺急于见到小弟,但需要经过东方不败之手,而他又不紧不慢,染一恺便觉得对方多有阻饶,不安好心,心里早就对东方不败有了很大的意见,加之两人都是武功高手,他又是对方的手下败将,自是感觉是越看越不顺眼。 东方不败直直地瞅着他,扯唇冷笑,用事实讥讽道,“可偏偏你有求于我这小哥儿。” “你——”染一恺皱眉,到底没想跟东方不败吵架,只是不知客气为何物般的说道,“爷不跟小哥儿一般见识,快告诉我,我家小弟长什么模样?身上有何特殊之处?” 他这一询问,东方不败便大概猜出他遭遇了什么,定然是向客栈掌柜打听人的时候,因为不知道染七c银琰等人的相貌,身体特征,遂被客栈掌柜一问三不知,以为是捣乱的的,想将他轰出来,这才找自己救急。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别忘记你小弟已经把自己卖给了本座为仆,就你如今的态度,本座怎么可能会放人呢?”东方不败摆事实,讲道理,就为了叼难染一恺,心里却想着,别说染七于他有用,他不会放染七走,就即使他肯放人,但染一恺如今这样,怕是染七也不会轻易跟他走。 那小家伙又蠢又萌的,胆子还小,一直盼着过上安定平稳的生活,自是不会愿意跟着刚认下的兄长,去浪迹天涯。何况对方杀了银月族那么多人,还要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小家伙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兄长的累赘。 相处了些日子,东方不败对染七的秉性和脾气,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更多的,他会劝染一恺留下来,而东方不败要的不外乎就是这个。 打也打不过,嘴皮子还没对方利落,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哥儿,染一恺算是对东方不败烦透了,深深地觉得,漂亮的小哥儿,都是难缠又不讲理,在心底简直一棍子打翻了一船的人。 东方不败也不等染一恺有什么反应,径自迈步子向客栈走去,待到了门口,发现染一恺并没有跟上来,这才回头说道,“怎么?本座只是说出事实,阁下就受不了了?” 他深知,对方当杀手多年,完全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我行我素习惯了,与染七兄弟相认是好事,可有时好心也会办坏事,染七怎么说都是他的人,东方不败想着,自然不能让他吃了亏。 染一恺沉着脸,跟了上来,东方不败见状,一步踏进了客栈。 众人皆向他看来,店小二忙不迭上来招呼,“客倌,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东方不败顶着万众睹目的视线,走向掌柜所在的柜台前,手藏于袖中,悄悄触动意识,从附属空间中拿出块碎银,置于掌柜面前的帐本上,冷声问道,“掌柜的,是否见过两个爷,带着一疯一小的两个小哥儿,来此住店?” 因四个人目标不小,岳知瑜又是小孩子,所以他们还是挺引人注目的,东方不败一提起,掌柜的马上便想了起来,同时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客栈掌柜上下打量了东方不败两眼,觉得他不像没钱的样子,才暗暗将心放到肚子里,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小哥儿,此店确实有四个这样的人,不过他们住店的钱不够,把自己抵押在客栈里打工,您看,要不——” 他的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经言明,东方不败也看出了门道,怔忪片刻,忍不住想笑,结果他以袖子掩片,假装咳嗽一声,这才面无表情,冷声向客栈掌柜问道,“差多少钱?” “不多,二两纹银。”客栈掌柜噼里啪啦用算盘拨弄了一通,最后才报出了个数字,东方不败向他看了一眼,知道对方已经把零头都抹去了。 干脆地拿出一锭银子,自己的属下被欺负了,总要拿钱打脸打回来,东方不败睥睨着对方,说道,“这应该足够了,剩下的就算我的人赏你的,还不把我的人交出来。” 染一恺在旁边听的明明白白,也懂了东方不败的心思,两人难得想到了一处,各自放着各自的杀气,把掌柜的吓得趴在柜台上,腿都直打哆嗦,脑门冒汗,自酿的苦果不好吃也得吃完。 挥手叫来店小二,掌柜的吩咐他道,“快去把在后院里,干杂活的四个人带来。”说完,他还用眼睛期待地瞅着东方不败,那意思是怕对方不满意,砸了自己的客栈。 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店小二打头,从后面走了进来,后面果然跟着银琰c染七c慕容小哥儿,还有岳知瑜,但除了银琰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有些蔫哒哒的。 从四人跟着店小二进来,染一恺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他直直地瞅着染七,其实仔细看来,兄弟二人的眉眼长的极像。 银琰先注意到东方不败,心下松了口气,他被客栈老板留下实属无奈,又不能像做杀手时那般,把人杀了一了百了,所以只得暂时按捺不动,正好又执他们进不了钱宅的大门,估摸着这几日的时间,东方不败等人也该回来了。 “来了?”向东方不败点了点头,银琰就算打了招呼,同时张口冷淡地问道。 染七闻言,才没精打彩地抬起头,却看见了东方不败对他挑眉,一时间浑身使不完的劲般,冲了过来,扯着东方不败的袖子,摇晃着说道,“主子,你终于来啦。” 慕容小哥儿呆呆地站在旁边,没有一点反应,而岳知瑜看见东方不败,也眼睛一亮,咚咚咚地扑了过来,抱住东方不败的双腿就不撒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4.兄弟相认 “东方哥哥, 你可算是回来了。” 染七和岳知瑜两人跟两个挂件似的,又是撒娇,又是缠着东方不败不放,而认出自己亲兄弟的染一恺, 脸顿时臭了, 对东方不败怨念更是深重了几分。 想到就做, 染一恺黑着脸, 双目杀气腾腾地,直接上来就要把染七拉开,见他抓着东方不败袖子, 伸手一撸, 就给弄开了。 银琰见染七猛得被人抓着胳膊, 眉头就是一皱, 可待他看清染一恺的脸,全身就是一僵, 接着大惊失色, 警惕万分, 又着急忙慌地上前去扯染七,同时嘴里破口而出, 喊了染一恺在银月族的名字, “绝煞银戈!” 染七被两个人同时扯着胳膊,完全动弹不得, 想甩掉两人, 发现他们用的力气出奇的大, 但却没有弄疼他,这时他的脑袋简直蒙了,大声喊道,“什么绝煞银戈?你们做什么?放开!放开我!” 结果,染一恺和银琰像是没听到染七说话一般,依旧故我,一人一边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放手。这回染七可是吓坏了,求救的眼神,转向东方不败,张嘴就欲喊他。 染一恺见他那样,脸沉的更黑了,而且凶狠地瞪了东方不败一眼,这才开口直接对染七命令道,“闭嘴。” 染七被他凶恶的样子吓得一缩脖子,不敢说了,可怜巴巴地瞅着染一恺,但眼角余光又忍不住瞥向东方不败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张了张,还是想朝东方不败求救。 东方不败看着眼前,犹如闹剧般的三人,再看看自己的属下,被吓得跟只小可怜似的,终于他善心大发,曲起手指,隔空往染一恺手腕的部位一弹。 “阁下这么凶,就不怕把好不容易见到的亲弟弟,吓跑么?”腿上挂着岳知瑜,东方不败不好挪动,遂伸手拎起小家伙,笑着对染一恺说道。 腕部一疼,染一恺低头一瞧,发现竟是枚小小的绣花针,他松开抓着染七的手,把绣花针拔了,扔在地上,同时银琰一用力,把染七护在了身后。 染一恺低声闷笑着,然后哈哈地笑声越来越大,东方不败皱眉,觉得会不会调教不成,把这厮给折腾成神精病了。而染七躲在银琰身后,悄悄地探头看着染一恺,嘴里还小声嘀嘀咕咕的。 众人用力细听,只听他抱怨的语气,说道,“这人莫不是疯了,一会儿发狠,一会儿狂笑的。” 银琰听闻染七的话,眼神中有了笑意,他虽不知道染一恺为何扯着染七不放,但还是挡在了染七面前,有意保护那个整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蠢货。 笑完之后,染一恺戾气尽收,表情也变得平和下来,就见他笑着看向东方不败,赞同的说道,“阁下说的对,今日初见胞弟,实在是失态之至。”最主要的是,他越急切,可能越把小弟往他主子那边推,染一恺不傻,稍微一点拨便明白这个道理,不得不耐下心,好好与这帮人相处。 双方都冷静下来,东方不败也不会阻止染一恺认下亲弟弟,反而很支持,若能白得了染一恺这个打手,何乐而不为,所以他很是主动地把染七叫出来,“小七,过来。” 染七一听东方不败唤他,看了站在前面的染一恺,还是选择了从银琰的身后绕过去,来到东方不败的身边,低声问道,“主子,什么事?” 东方不败把手一摊,指向染一恺,对他解释道,“路上遇见此人,觉得与你有些渊源,便把他领了回来,据说,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 别人给了台阶,染一恺很是领情地顺阶而下,扯下脖子上的玉坠,作为凭证,自我介绍道,“我是你的亲哥哥,有半枚玉坠为证。” 染七起初听自家主子的话时,还是一脸疑惑,但等染一恺开口时,他心中一紧,双眼定定地瞅着自称是他同胞兄弟的染一恺,目光转到那半枚玉坠上,忍不住也伸手把自己身上戴着的半枚玉坠拽了出来,形状几乎差不多,只除了上面的图案。 “你叫什么名字?”染七紧张地询问,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兄长,因为他哥的名字,在花王谷几乎是个忌讳,为此他姆父十多年都过得抑郁不开心。 因为别人都说,他哥从小就很聪明优秀,加之又是长子长孙,得到了族长直系的所有宠爱,可自从他失踪之后,只要有人一提起他哥的名字,他姆父就会精神恍惚,还几度自杀未遂。 “染一恺。”看着染七总算对他生出了点兄弟的感觉,染一恺连忙回答他的问题,为了讨好弟弟,不吓到他,打算完全按照对方能够接受的进度来。 双目紧缩,染七突然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耳朵翁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走上前接过染一恺手里的玉坠,与自己的往手心里一放,正好拼成一个完全的‘染’字。 这下子,事实就在眼前,两兄弟都松了口气,染一恺伸手在染七的头顶上摸了摸,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未解,不过显然目前并不是询问的最好时机,只得按捺下来。 “既然亲兄弟已相认,总是好事一桩,此地不是叙旧之所,本座也不便让义父义母二老久等,这便收拾一下,一起回家吧。”几人在客栈里,行为举止拉拉扯扯,已经影响了其他客人,客栈掌柜频频往他们这里张望,东方不败想着,要不是有之前的银子压着,估计对方早就上来赶人了。 岳知瑜听懂了东方不败的话,仿佛早在这里呆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干了些粗活,被吓到了。众人还没有动的时候,他已经自己跑回房间,捡着力所能及的东西,开始收拾了。 主子都发话了,染七本来想向同胞兄长哭诉的,结果一听,觉得甚是有道理,也抬脚往房间而去,其他人随后跟上。 他们收拾完行李,东方不败扫视一圈,总觉得少些什么,想了想,发现没看到小老虎,才开口问道,“那只白色幼虎呢?” “放在客栈的房间,人多眼杂,有些不放心,就直接关在了马车车厢里。”漂亮的小宠物容易被人觊觎,而他们又已身无分文,被困客栈,实在怕极了被人注意到那小家伙。 东方不败面色一整,想到一个问题,岂不是那小家伙吃喝拉撒睡全在车厢里?这马车——还能要么?迟疑片刻,东方不败觉得还是少想少做,由着他们折腾,反正赶马车的人不是他,等回去就让他们好好刷洗几遍。 其实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染七当时想着如此做的时候,就被银琰阻止了,然后他弄了很多马草垫在车里,多少起了些作用。 而且那白色幼虎,似于也很机灵,很爱干净,并没有在里面瞎折腾,一直都乖乖的,更多时候是睡觉,等着染七给它打扫居住环境。 众人离开客栈,有赶马车的,有骑马的,结队朝着钱宅而去。 回到钱宅,高芸竹和钱永清已经把家里的上上下下,简单迅速地打扫一遍,正坐在桌边等着众人。 听到大门口的扣门声,二老便知定是东方不败等人回来了,连忙跑去给他们开门。 众人陆陆续续把马和马车赶进院子里,卸了车架子,所有的马都赶去草棚,栓好后,大家才进屋。 这时,空中传来鹰啼,声音越来越近,东方不败抬头望天,只见一只海东青俯冲而下,背上好像还固定着什么东西。待到再近些,那海东青好像认出了东方不败,旋转一圈,落到了他的面前。 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东方不败心中在猜测,墨肱玠让海东青给他送的什么。 走上前,解下海东青身上的包裹,打开后发现,里面包装的严严实实好几层,东方不败歪脸又看到海东青的脚上绑着竹筒,同样伸手解了下来。 众人看他手里拿的东西,很是好奇,不禁问道,“是什么?” 高芸竹和钱永清看了海东青一眼,并未提起什么,反而其他人大惊小怪,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怀里抱着墨肱玠送来的包裹,东方不败也不清楚里边是什么,只得耸肩表示不清楚,然后他也挺好奇,进屋后首先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包裹。 一层一层耐心地解开来,略微有点甜香味,东方不败摸着感觉还有些温热,不禁纳闷到底是何物,竟值得墨肱玠动用海东青送过来。 手越动越快,最后包在牛皮纸里的东西露了出来,看清里面是什么后,东方不败微微一愣,然后忍不住双眼含笑,差点笑出声来。 那里面原来装的,正是定边侯府厨房大厨做的小点心,趁着装了送过来的。众人也是惊呼,没想到包装的如此仔细,最后竟然是吃的。 东方不败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情莫名颇好,接着拔开手里的竹筒,倒出了里面的纸条。确实是墨肱玠的字迹,内容很简单,只是告诉他,大厨今日又做了新的小点心,送来给他尝一尝。 纸条上书八个小字,“今日小点,敬请品尝。” 把纸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再没有其他支言片语,东方不败稍微一沉思,找到文房四宝,直接在纸条的背面写了二个字,“已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5.针尖麦芒 把纸条又塞回竹筒中, 东方不败风度翩翩地出了屋子, 来到海东青旁边, 把竹筒系在海东青的脚爪上, 然后轻轻抚了抚他的背羽,说道, “去吧, 去找他。” 海东青鹰啼了两声, 扑腾了两下翅膀,最后展翅高飞, 翱翔于蓝天之上,不大一会儿的功夫, 就小的只剩下一个点,直至消失不见。 小哥儿和女人大部分都比较喜欢甜嘴, 东方不败觉得墨肱玠这也算有心了,他让高芸竹拿来盘子, 把那些小点心拿出来,最后剩了半包,递给岳知瑜,并且说道, “大伙有事要商量, 小瑜儿很懂事, 哥哥拜托你一件事, 领着慕容小哥儿去房间里, 边吃边玩, 好吗?” 之后,高芸竹给岳知瑜指了房间在哪,小孩子极其听话,拉着慕容小哥儿,捧着东方不败给他的小点心,开心地径自往房间走去了。 目送两个小哥儿离开,众人这才各自落座,高芸竹和钱永清扫视几人,发现染七不住地往染一恺那边看,具体发生何事,他们也不太明白,但又若有所觉,只得一声不坑,打算看看现下是何状况。 染氏亲兄弟相认,按说应该留染一恺和染七,他们二人好好谈一谈,聊一聊这些年发生的事,可到底是有些不放心,遂东方不败c银琰等人都没有好心地,给他们兄弟制造独处空间。 还是染七忍不住先开了口,他至今都有些迷迷糊糊,一路上觉得跟做梦似的,很是不可置信,“你真的是我大哥?” 其实他问的毫无意义,那两枚玉坠还在他的手里,但染七依旧问了出来。此时此刻,他激动地不知道要跟同胞兄长说些什么,因为花王谷出事之后,他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就只剩了,他一个染氏族人。他搜罗了族人那么多遗物,就是打算好了,今后他要代替族人好好的活下去。 只要染七不死,花王谷的根就还在,永远不会磨灭。 如今得知他那失踪多年的兄长还活着,并且见到了真人,染七高兴的脑子都转不动了,想到抑郁终生的姆父,他觉得姆父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染一恺与染七一样激动,只是毕竟年长很多岁,他在被东方不败点拨之后,就变得内敛几分,听着小弟的询问,终是点了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我走失之时,虽年龄尚小,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屁股上,有块黄豆般大小的胎记。” 想了想,因为当时染七出生并没有多久,染一恺就只对这个有印象,其他特征让他来说,还真一个都说不出来。 染七听闻却兴奋地点头,而且一时忘记场合,直接说出了更劲爆的信息,“嗯嗯,大哥你记得真清楚,现在那块胎记,随着我年龄长大,已经有两颗黄豆那么大啦。” “嗯——咳——”假咳一声,东方不败暗中提醒这卖呆的萌货,再让对方胡说下去,估计更稳私的事都得毫无顾忌地暴露出来,过会儿等这厮自己反应过来,该没脸呆在这里了。 染七一时没明白东方不败为何阻止他,但也乖乖的闭嘴,主子在他心里,那是多么威严,多么凶残的存在,所以听话是必须的。 其他众人对染七的说话,反应不一,银琰脸黑了几分,估计正在腹诽染七是多么呆的蠢货,另外两人,高芸竹和钱永清,他们都是老人家了,只当染七是童言稚语,说话不过脑子,袖子一挡,独自笑个过瘾就算了。 染一恺总算也察觉出不妥,毕竟在他心里,还有一件事未明,于是主动转换了话题,忽而问起花王谷之事,“小弟,你可知花王谷发生了何事?剩下的人都去了哪里?” 提起这个话题,总是有些沉重,染七亲身经历过,那场由叛徒带来的灾难,仿佛现在闭上眼睛,他都能想起,死在端王座下那些江湖人手里的族人,耳边也似乎有些族人痛苦的求救叫喊声,还有叛徒嚣张跋扈,逼问和杀害族人的声音。 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染七强忍着,沉淀了一下思绪,方缓缓开口,向染一恺述说着,叛徒当初是怎么被驱逐出花王谷,又怎么因爱生恨,然后背叛花王谷,勾结端王的人,带着他手下一众江湖高手,趟过迷漫天花海,闯进花王谷,对谷中染氏族人进行了屠杀。 还有不会武功的染氏族人,又是如何无力抵抗,最后拼死送他这少谷主出来,就为保住花王谷染氏一族唯一的直系血脉。 说着,染七还是哽咽出声,看向东方不败,继续道,“从没有出过花王谷,几乎没有生存能力,也不懂人情世故,本想利用会种花种草的特长,安安静静做个花匠,谁知到底说话太直,得罪了人,被赶了出来。” “正巧无意中,又看到那些叛徒,出现在黑山集花市上,为了防止被对方认出,于是我想了个办法,不得不抹了一脸脏泥,去地上多滚了几圈,扮起了乞丐。大概是可怜我年龄小吧——”染七说着,苦笑一声。 “偶尔有人施舍些东西,饥一顿饱一顿的,勉强活了下来,直到那日,已经饿了三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扑出去不要命的拦下一辆马车。” 东方不败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虽然这些事大部分,染七都曾经说过,但再听一次,仍然让人杀意倍增,若他遭遇了如此对待,必定百倍千倍还之。 染一恺听着小弟这些痛苦的经历,不忍心他再想下去,有心让他停下来,“我都明白了,小弟,你不要说了,如今大哥回来了,那些痛苦的回忆,不要再去想了,报仇的事,全部交给大哥。”端王么,染一恺认为一切罪恶的根源皆来自他,于是心底思索着,要如何除去这个罪魁祸首。 “不,大哥,你听我说完。”染七摇了摇头,反驳地打断染一恺的思绪。 看了眼东方不败,染七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知道感谢的话不能多说,届时大概主子又要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救他只是因为缺一个养花养草药的花匠。 把感激放在心底,染七对着染一恺继续述说道,“直至拦下那辆马车,遇见主子,我的情况才有所好转。我拦车向主子自谏,说要做黑山集的向导,条件是主子必须请我吃饱饭。” “若换作是旁人,谁会理我这个小乞丐,也就是主子没有嫌弃,叫了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后来见我对花草了解,就收留了我,并且在听闻我的身世后,不但没嫌麻烦赶我走,还大开杀戒,灭了驻守在花王谷的那些叛徒,还有端王的驻军,给染氏一族报了这血海深仇。” 染七的话语说毕,充份向染一恺表明了一点,他不服气并打不过的东方不败,竟然是他染氏一族的恩人,但想到东方不败对他的恶劣态度,染一恺又忿忿不平地说道,“可他却逼迫你为仆为奴,染氏一族的少主,怎能被如此低贱的对待。” “大哥!”染七不可置信地喊道,觉得染一恺对东方不败误会真是大了去了,他忙解释道,“主子人很好,是我自己要做仆人的,不干主子的事。” 他对东方不败可说心服口服,早就决定追随左右,也早已忘记起初面对东方不败的提议时,心里产生过的不甘心。可一边是他敬重万分,又有恩于他的主子,另一边是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同胞兄长,于情于理,染七都不想他们之间有矛盾,遂才如此说道。而且他说的也没有错,为仆为奴,确实是他决定追随时,向主子请求来的。 染一恺还是耿耿于怀,将信将疑,小弟的说辞,他不能不信,但历历在目的记忆,他亲身经历过的事实,怎么都无法相信,东方不败会如此好心。 跟小弟说不通,又不能发脾气,那只能炮口转向东方不败,染一恺沉着脸,面无表情又很是无礼地质问道,“你是不是给我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汤,或者下了什么药?” 他虽然还不知道东方不败是个大夫,但完全不耽误他进行恶意揣测,东方不败听了也不恼,现下事情明显照着他的意图在走,染七主动坑自己亲兄长,占尽了上风,东方不败心中甚是愉悦。 就见他冲着染一恺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反驳道,“阁下未免把本座想的太坏。” 然后,东方不败又指了指额间的那抹朱红,继续说着,“看见这里了么?本座一介小哥儿,有义父义母,还有些薄产,何以要去给一个,还没有进行成户礼的爷下药?” “那是因为你要——”染一恺冲口而出,结果猛然顿住,心里有些发虚,扭头看向染七,发现自家蠢弟弟,随着东方不败的说辞,还很赞同的点着头。 染一恺那个气啊,心底酸酸的,感觉这小弟即使认回来,那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想让他主动向着自己这兄长,恐怕难喽。 但他同时也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一个可能连染七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实。 可小弟都偏心向着他的主子了,染一恺心塞塞的怎么都得给对方找点不痛快,于是还是把未说完的话,说将了出来,“那是你觊觎我家小弟,想让他做你的童养夫!” 东方不败挑眉,本以为对方会被他问的哑口无言,谁知竟然会如此口不择言,终究他冷笑一声,“哦?若本座不如了阁下的意,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这场期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6.绝煞银戈 卧槽?!他当真的? 染一恺惊呆了, 想想小弟的身板,再看看东方不败一身王霸之气,唯我独尊的样子,彻底垮下了肩膀。他摇着手, 勉强扯了扯脸皮, 笑得尴尬, 说道, “开玩笑的,别当真。” 然而其实他私心里,不得不汗颜的吐槽, 他家小弟跟小哥儿在一起, 是不会幸福的。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 当然能够猜得出染一恺的心理, 不过他狐疑地暗暗扭转心思,总觉得对方好像瞒着什么, 再瞅瞅染七的模样, 仿佛并不知情。 若有所思地想着, 一时也毫无头绪,看来还得染一恺自己说出来才行, 东方不败想通之后, 不再庸人自扰,而是看着染一恺解释道, “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 一个愿挨,本座与小七,也是如此。” “至于阁下受到的不公,本座以为,小七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人去帮他了解和试探,贸然出现的素行不良的认亲者。而本座恰恰有此能力,便义务代劳,也算体贴属下。”解释的同时,东方不败没有忘记对自己稍加标榜,省得有人总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素行不良?!染一恺直接气结,但他强自压下反驳的冲动,一甩袖子,默认了东方不败的说法。自成为银月族紫阁阁主之后,连族长都对他敬上三分,谁还敢如此对他说话。 现下他倒是感觉,颇有些虎落平阳被犬欺,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打不过东方不败,这是事实。 银月族几乎可以说是,以强者为尊,谁武功高,谁地位就高,染一恺也一直如此认为,所以若没有涉及到染七之事,其实染一恺对东方不败还是挺敬重的。 “什么素行不良?”染七见自家主子和同胞兄长,貌似有些失和,他很是不理解,想破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直接开口问道。 “大哥,这些年你杳无音讯,做什么去了?”到底东方不败和染一恺的话,对他有些影响,染七不禁好奇对方的经历,这见面认了亲之后,一直都是他在说花王谷的事,对方的事情可一无所知。 “唉,不说也罢。”染一恺看着自家小弟,心中与东方不败当初的想法,神奇地不谋而合,都希望他保有单纯和快乐,就这么又呆又萌地生活下去,更何况他的小弟还是 染七鼓着腮帮子,略有些不高兴,他蛮盼着同胞兄长,与他礼尚往来,互相说说这些年发生在各自身上的事的,对父亲c姆父以及族人,也都算有个交代。 “要说,大哥怎么能对我敷衍了事?” “没什么可说的。”见自家小弟露出非常不愉快的表情,染一恺想了想,虽说没有哄他,但换了个说法,打发染七。 “哼——”染七这下子彻底的不开心了,向染一恺抱怨道,“怎么会没什么可说的?这些年大哥都在做什么?是如何与主子遇上的?又是怎么从主子那里听到我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染一恺在银月族地位高,在东方不败面前暴躁,但在染七面前,绝对是宠弟狂魔,被染七拿捏着七寸,那是立马温柔许多。 银琰坐在旁边,此时此刻总算是回了神,听懂了染一恺是染七的同胞兄长,他心情有些复杂,呆呆地看着染一恺那张脸,知道自己如何都不会认错。 在染七问了半晌,对方都不说的情况下,银琰忍不住说出了对方打算隐瞒下去的事,“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你大哥是银月族紫阁阁主,名唤银戈,在月煞中可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小子找死——” 要拒绝自己很想疼宠的小弟,并没有染一恺所以为的开心,但那些沉重的事,不愉快的过往和经历,只他这个同胞兄长知道就可以了,无需让小弟跟着难过。 可他心里想的美好,结果却被持不同想法的银琰,给破坏了,不但如此,还大胆地说出他的另一重身份,这让极力想隐藏真相的染一恺,很是恼火,想也没想,直接便一掌拍了过去。 东方不败时刻关注着众人,当然知道染一恺的动作,更清楚银琰如今肉脚般的实力,根本躲不开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红光一闪,东方不败安稳地坐在桌上,再看染一恺,他忽然停住,再动弹不得。 在座身法奇快的,也就东方不败c高芸竹c钱永清三人,但相比较而言,高芸竹和钱永清绝对不会闲到搭理他们的争吵,加之那非人类般的一抹红影,染一恺不用浪费心思去猜,就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与东方不败脱不了关系。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能耍嘴皮子,向东方不败质问,“阁下总是与我过不去,是何道理?” “没道理。本座只是想让尔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银琰乃本座的客人。”东方不败心想,若是让对方隔空打牛,把那一掌拍实了,以银琰如今状况,不死也去半条命。 银琰听闻,表情怪异,怎么都觉得,自己这是被拿去跟狗做了比较,可他又不能冲出来咋呼,否则没有的意思也会变成有了。 而染一恺,则恍然大悟,他就说为何那小子受了自己一掌,竟然毫无反应,原来是东方不败搞了鬼。只是他不清楚,东方不败是如何把隔空的内力气劲,给卸去的。 正想着,房顶咔嚓一声,有瓦片掉落下来,多亏没砸着人,众人面面相觑,大概知道了东方不败方才的做法。他是快如闪电般地冲上前,一甩袖子,把那道气劲给翻了个方向,直接冲着天上去了。 头顶即是屋瓦遮顶,可不就把瓦片给损坏了么,他们应该庆幸的是,没有砸到什么人,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但屋顶坏了,那还得了,总得修整屋顶,遂无所事事的高芸竹和钱永清,自觉地把这个事揽了起来,毕竟在没送出房契前,这曾经是他们的房子。 两个人在这座宅子里,留下了不少回忆,有好的,有坏的,有开心的,有悲伤的,有甜蜜的,有痛苦的,虽说现在苦尽甘来,但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不想破坏这里的一分一毫。 目送义父义母离开,东方不败知他们去购买瓦片,也没有阻拦,反而还要盯着染七兄弟二人之事。 “诸位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东方不败说话声音低沉,已经有了几分警告之意。 染七也跟着附和,还赞同地点了点头,“对啊,大哥,你为什么对银琰发火啊?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一直觉得自己胞弟是小绵羊,谁知却是个天然坑货,染一恺被他气的无力,只得气弱地回道,“说,尽管说,大哥没什么好隐瞒的。” “银琰你来说,你好像很了解我大哥的样子。”染七期待地瞅着银琰,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姓银?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银月族的叛徒?染一恺听到现在,总算知道了银琰的名字,他上下打量对方,估摸并思绪着什么。 银琰便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并没有因为当事者在面前,而不敢说,“银月族杀手按赤c橙c黄c绿c青c蓝c紫来划分等级,前低后高,而你哥便是紫阁阁主,在族中地位尊重,就我这小小的青阁杀手,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他杀人心狠手辣,从无失手,又特立独行,从不与人组队,所以江湖人送了他一个绰号——绝煞银戈。”银琰说完之后,看染一恺没什么恼意,才放下心来。 刚才突然被针对,那一刻,他简直毛骨悚然,像是泰山压顶般,被一股气劲锁定着,若不是东方不败反应及时,银琰知道,他又欠东方不败一条命。 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事到如今,银琰也算认命了,在没还清东方不败的恩情前,他是哪里都不会去了,却使一年后武功恢复,神功大成,他也不会此想法。 “绝煞银戈——”染七默默念叨着同胞兄长的绰号,倒是没有想太多,更没有觉得,对染一恺杀手的身份难以接受。 “大哥,银月族那些杀手可坏了,不但抓着银琰不放,前段时间还要刺杀我们。”染七与银琰相处了一段时间,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人,即使两个人经常拌嘴吵架,他也没觉得什么,现下更是对着同胞兄长,告起了银月族杀手的状。 清理门户,诛杀叛徒之事,染一恺当然知晓,这次从月眠山脉出来,也是为了此事,只是就目前来说,他与银琰都同属东方不败,自是没办法再做其他。 是了,染一恺即使对东方不败的做法,有诸多不满,导致他不喜欢对方,但这不影响他的决定。自家小弟都甘心上去为仆为奴,为了给染七保驾护航,他作人哥哥的,怎么都不会扔下不管,索性干干脆脆地也投奔了东方不败,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 “不怕,下次他们再来,大哥帮你报仇,一定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有去无回。”一回生二回熟,杀多了银月族的伙计,再面对那些杀手,有些甚至还是他曾经的属下,染一恺半点恻隐之心都没有。他信念坚定,并且明明白白地知道,两方立场已有不同,哪容得留有余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7.恶梦开端 染七听了染一恺的话, 心中喜悦, 高兴地夸赞道, “大哥, 你对我真好,姆父在天有灵, 一定也会为我们亲兄弟相认, 而感到安慰的。” 被同胞小弟发了好人卡的染一恺, 同样的欣喜,觉得小弟终于重视到他了, 同时他也想到了多年未曾谋面的亲人,谁知那一次集市之行, 竟然成为天人永别。 回忆的多了,不禁要感慨世事无偿, 往事已矣,他还是要护好面前的小弟, 并且在知道小弟的遭遇之后,染一恺现下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得怔忡,他好像搞错了什么。 “小七, 前些日子, 我曾到过花王谷, 那里已经毁去, 一地狼藉, 到处都是被火烧过的灰烬, 还有不少高度碳化的尸体,我以为族人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角色,才被这样灭族,所以便把那些尸体抱了出来——” 染一恺正述说着那日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当时的心情,还没有问出心底的疑惑,染七就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火急火燎地抓着他的胳膊问道,“抱了出来?!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把他们埋了吧?” 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充份说明了其中大有问题,染一恺心底一沉,有了不好的猜测,但仍是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做法,“不仅埋了,还立了木牌为碑。” “天啊,大哥,你怎么能——”染七往下简直说不下去了,他看着染一恺阴沉的脸色,很是同情和理解他当时的心情,正所谓好心办坏事,可能也就是如此。 染一恺通过同胞小弟的未尽之语,已经知道了那些高度碳化的尸体,并非是他的族人,但想了想自己做下的蠢事,脸色黑沉中带着懊恼,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以为那是族人。” 染七都不忍心打击他了,生怕自己的话,是压倒兄长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他又理智的知道,面前的亲大哥,那可是银月族的半个杀手头子,怎么可能会如此脆弱,所以他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 “花王谷的火是我放的,那些高度碳化的尸体,便是驻守在花王谷的叛徒,以及端王的一支叛军,他们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被主子杀死的。” 染七三两句,便说出了真相,染一恺攥的拳头嘎巴嘎巴响,闭上眼睛,缓缓压下冲天而起的悲愤与杀意,在小弟最需要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如今有何资格追究这一切? 悲愤无处可发,但做下的错事,却需要纠正与修改过来,遂染一恺恨恨地说道,“明日,我便去花王谷,将那些炭块子挖出来,挫骨扬灰。”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那些坏人的尸体,已经不是人,而只是碳化的死物。 “既然如此,我便与兄长一起去,顺便多呆上几日,给族人立下衣冠冢。”染七想着从花王谷,各家各户搜罗出来的小东西,有衣物,有孩童的玩具,等等诸多物件,虽不能认出所有东西的主人,却也足够用来修建衣冠冢了。 以前他留着这些,是觉得只有如此才能感受到,族人依然活在他的身边,留着总是个念想。可现在不同了,同胞兄长还活着,世上染氏一族不会绝,他们兄弟二人,会好好的活下去,再次把染氏一族壮大。 “好。”染一恺哪有不应的道理,给死去的族人立冢,怎么能少了族长的存在呢? 兄弟二人约定好了这件事,但没多大一会儿,染七就又神色犹豫地,偷偷瞥向染一恺,这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而相处至今,已经很了解染七的东方不败,又怎么会看不出属下的打算,但他不打算插手,只笑了笑,坐在一旁,边饮茗,边瞅热闹,想看看这对同胞兄弟,接下来会谈什么。 银琰在说出染一恺在银月族中的身份后,同样坐在旁边,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虽然同样都是银月族的杀手,但他对绝煞银戈其实知之甚少,碰上如今的场面,也是糊里糊涂的。 染一恺本来有心隐瞒所有,但在银琰说出他的另一层身份后,已经做好了说出一切的准备。又见同胞小弟的表情,哪里还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遂感慨地叹了口气,冲着染七招了招手。 待染七来到近前,他摸了摸对方的头顶,终是把这些年的经历说将了出来,“也就是你想知道,我才肯说,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一切都已经过去。” “但是我想听,那是我没参与的,大哥的过去。”染七很不甘心,总觉得大哥能成为银月族紫阁阁主,半个杀手头子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点了点头,没再说其他,染一恺开始讲故事般的述说过去,“十岁那年,我随父亲出花王谷,去黑山集集市,巡查染氏店铺,顺带观摹一年一度的‘花王争霸’。但年少好奇心重,加之又是第一次出谷,不由得看花了眼,时尔驻足,独自跑去瞧一些有趣的东西,于是跟父亲走散了。” “当意识到,身边没有父亲和族人时,我慌乱了,逆着人群回去寻找,结果人山人海,根本无从找寻,回花王谷的路,我又不太识得。最后被人群带来带去,越走越远,遇上了一个好心人,对方说能帮我找到父亲,于是我便跟他走了。谁知对方驾着马车,载着我,离开黑山集后,去了县城,此时,我才意识到,对方竟然是个拐卖人口的骗子。” “他怕被我的亲人找到,惹来麻烦,所以打算将我领得远一些之后,再行卖掉。可我那时已经知道了,他是个坏人,遂在他赶马车的途中,直接袭击了他。可到底年幼,无法掌控马车,最后他跌下马车而亡,而我也翻了车,撞到了头部。” 听染一恺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平静地,仿佛话里的主角根本不是他本人,而染七心疼的不得了,命运多舛,人生坎坷,他们兄弟也算同病相怜,难兄难弟。 而故事还在继续,此刻没人喊停,染一恺就还在述说,“再醒来时,我已经被人所救,只可惜记忆全无。不知自己是谁,叫什么,也不知道来自何方,要去哪里。收留我的人,在与我相处了一段时日之后,给我起了个名字,便是银戈。” “可没过多久,突然来了一个人,在收留我的人同意后,就把我带走,进了山里。后来我看到了许多比我还要小的孩子,他们每天都要经受许许多多的训练,而我也将是他们中的一员。虽没有记忆,但我也隐隐约约知道,这样好似是不妥当的,因此打心底里抵触,多番拒绝,不予配合,也不想训练,但那些大人太可恶,不训练就不给饭吃,甚至还怂恿其他小孩子来欺负我。为了自保,为了能活着出去,我不得不向他们低头,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终于有一天,我打算了所有的人,冲了出去。” “那一刻,我很激动,以为可以解脱了,谁知那才只是恶梦的开端。我被带入赤阁,由其他人领着出任务,开始尝试杀人,在比我厉害万分的同伴的监督下,连逃跑都做不到。接着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得到自由,我不得不积极做任务,狠下心来去杀那些与我无关的人。终于我从赤级杀手,升到了橙级,可是组队执行任务,期间做过什么,根本无法掩饰和隐藏,于是我知道,只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遂之后便疯了般,一心练功,想要变强,做更多的任务,杀更多的人,直至最后成为紫阁阁主,除银月族族长外,再没有人能奈我何。这些年过去,我的记忆如旧,十岁之前还是一片空白,到处游历,也无法激起半点回忆。然而前不久,因为银月族出了叛徒之事,我偶有所感,觉得应该出来走这一趟。来到这边城地界,经过黑山集,总觉得似曾相识,又看到迷漫天花海,下意识地便知道如何安然经过,误入花王谷,失去的记忆犹如碎片般,一块一块地浮现出来。” “终于,那时侯恢复了所有记忆,看着残破不堪地花王谷,夕日繁荣景象不在,一切犹如似梦,我才确信了自己是谁。可刚恢复记忆,又看到眼下的惨景,我简直无法想象,花王谷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谷中停留了许久,到处查看,寻找蛛丝马迹,我才约莫猜到,可能花王谷遇到了什么灾难,不是天灾,便是人祸。” “后来误以为那些高度碳化的尸体,是被迫害的族人,才将他们寻摸了出来,埋在一起,算做花王谷染氏的族墓。仇人一时无从查起,我便打算先了却叛徒之事,打发了银月族族长,再继续追查灭族仇人。也就是那时候,我装作低级杀手,正在银月族的一处盘口联络点休息,打算之后潜入边城,结果却听伙计们说,叛徒已经离开了边城,去向不明。思索进退的当晚,所在盘口遭遇了一场屠杀,三人便是——” 说着,染一恺看向东方不败,意思不言而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8.雌雄难辨 随着同胞兄长的视线看去, 染七看到了他的主子东方不败,又一想在离开边城不久后,东方不败与高芸竹c钱永清三人便离开了,并没有说缘由。 染七若有所悟, 再转而去瞅银琰的反应, 果然大家都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看起来银琰早就知道主子的去向, 仔细思索了一下染一恺的话语,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原来主子他们离开,是去屠杀银月族的人, 而停留在盘口的同胞兄长, 就这么跟主子相遇了, 染七皱眉, 如果是他想的这般,方才看到的主子与兄长之间不和, 大概便源于此了。 可是, 见识过东方不败杀人的干脆利落, 染七怎么都不可能相信,他的主子会对敌人手下留情。而虽与同胞兄长相处不久, 但在那样地狱般的环境下, 生存下来的人,可不是毫无杀伤力的小白兔。 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染七难以想象, 他们打起来, 互不相让,会是怎样的鸡飞狗跳,不死不休。更何况,还有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个绝世高手在侧,同胞兄长定然占不了便宜,如今见到两人都完整地呆在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大哥,主子,你们没受伤吧?”染七打心里觉得,二人互掐,都受伤的可能性极大,没有受伤才叫人奇怪。 “没有。”染一恺听闻小弟对自己的担忧,甚是受用,哪里还会说出让对方真正担心的话来,他恨不得小弟整天都乐呵呵的,不要有任何烦恼。 东方不败本来听着染一恺的故事,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他垂着眼皮,似是闭目养神,此时听到染七的问话,忽然抬眸,瞧了两兄弟一眼,淡然而笃定地说道,“你大哥不是本座的对手。” 虽然他没有直接回答染七的问题,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到位,染七也瞬间懂了主子的想法,方点了点头,庆幸地说道,“那便好,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大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好在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他的想法很豁达,东方不败暗自笑着,再瞅染一恺,心里就没有那么愉快了。打不过人家是事实,可被当着小弟的面说出来,让他颇觉得没有面子,染一恺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东方不败和小弟有了新的认知。 插科打诨过后,染七又想起了之前的事,于是催促染一恺继续讲下去,他说,“大哥,那接下来呢?你与主子是如何停手的?” 这个问题一说出,就连银琰都动了动身体,表示了极大的好奇,同时他也对东方不败的武力有了更深的认知,那是比紫阁阁主,或者银月族族长,更厉害的存在。 这代表了什么,银琰一清二楚,以后银月族不管派出多少杀手,他都不用担忧,东方不败会护不住他,当初的选择,算是他赌对了。 环顾一圈众人,染一恺发现东方不败完全没有替他说话的意图,遂依然是自己述说道,“打斗中,那半枚玉坠掉了出来,他好似见过你的,遂对我的也有几分熟悉,便问了我们二人的关系。因此,我便猜测,可能是你,毕竟那半枚玉坠是你出生时,我亲自戴在你颈上的。” “原来如此,我们兄弟二人相认,还多亏了主子,否则不一定要到猴年马月才会找到对方,或者干脆就永远都无法相聚。”染七感激东方不败,他觉得认识主子后,自己的运气就直线上升,连这么久远的事,都能得偿所愿。 染一恺也不得不承认,东方不败确实对他兄弟二人有恩,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他不是那种揪着一件事,不依不饶的人,既然之前就已决定追随东方不败,便会逐渐放下那些不满。 “感谢阁下成全。”站起身,染一恺恭敬地冲着东方不败,抱拳施礼,甚至歪腰鞠了一躬。 一旦对方客气起来,东方不败就不好再为难他,洒脱地摆了摆手,他无所谓地回答道,“免了,你兄弟二人时隔这么多年,再相聚首,实属不易。再则命运自有其安排,该相聚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错失,本座也只是稍加助力而已。” 东方不败说的谦虚,不居功自傲,这反而让染一恺脸上有些热,此时此刻,才觉得东方不败实在为小弟想的周道,若他果真是不能保持初衷,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恐怕对方为了替染七消除隐患,手段会更加激烈。 理解了东方不败的苦心,染一恺有些惭愧,他面向东方不败,忽地单膝跪下,坚定而认真的说道,“我对阁下心服口服,大恩不敢忘,小弟之心如吾之心,日后若有差遣,定不敢辞。” 这是一个强者对另一个强者的屈服,不是为仆为奴那么简单,而是站在同样高的立场,染一恺对东方不败的敬重与佩服,也是他的妥协和承诺,并且此承诺没有期限。 东方不败意会了这其中的意思,他如愿地点了点头,甩动衣袖,托起了染一恺,难得微笑地说道,“阁下快请起,本座行事或许任意了些,还请见谅。” 染七在旁边忍不住鼓掌,很是高兴最信赖的两个人,能够尽释前嫌。东方不败见状,与染一恺相视一笑,都觉得无奈,可他们愿意共同保有,染七的纯真与快乐。 心中存着一个疑惑,终究都要解决,此时的气氛最好不过,染一恺稍加犹豫,便说了出来,“小七,你从有记忆开始,便是以爷的身份,生活在花王谷么?” “是啊,大哥,这有什么不对么?”染七迷惑不解地看向染一恺,觉得他的问题甚是奇怪,但以他又呆又蠢的惯性思维,几乎是想不出问题出在了哪儿。 而闻听此话的东方不败和银琰,便又是另一种反应,他们脑子一蒙,同时看向染一恺,有种对方是不是疯了的猜测,但紧接着东方不败就是眉头紧锁。 他有些不确定,染七个儿头一直都小小的,虽然未及成户礼,可跟其他同龄的爷相比,还是矮小了不是一星半点。就连他这个比染七略高一些的小哥儿,戴着面具,假扮成爷,都被人置疑,更别说染七。 顶着众人的猜疑目光,染一恺也不是太明白这其间的真相,但他依然说道,“大错特错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你出生之时,额间有着小哥儿的花纹,又怎么会是个爷呢?” 此话一出,可谓一片哗然,首当其冲,就是染七,他腾地站了起来,坚定地反驳道,“这不可能!”自小到大,若他真是爷,怎么可能隐瞒得了所有人。 银琰也动容了几分,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染七跟前跟后,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若对方果真是个小哥儿,那——他简直不敢往下想去。 “是不是搞错了?”勉强问出这么一句,银琰忽然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询问,可他又必需确定这件事,因为这关乎他占没占一个小哥儿的便宜啊。 再回想认识以来,他跟染七之间发生的所有事,甚至还动过拳脚,虽然各有胜负,但如果他打的是个小哥儿,这就微妙了,连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还有那次无意间的唇齿相接,他把染七的清白已经毁的渣都不剩了! 虎着张脸,银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默默地瞅着染一恺,心里不断打鼓,在考虑自己被调理的身体如何了,能不能受得了染一恺这护弟狂魔的报复。 东方不败即便有了猜测,也依旧有些惊讶,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小哥儿根本无法与小哥儿或者女子结合,在明知染七是小哥儿的情况下,他的父亲以及其他人,还将他当作爷养大,并且作为花王谷的少谷主来培养,这其中的深意,让人费解。 “我倒但愿是我自己记错了。”染一恺苦笑地回答道。 同时,死寂般的沉静,迷漫在众人之间,除非花王谷的知情人活着,说出真相,否则染七到底是爷,还是小哥儿,这个疑问将永远徘徊在众人心头。 这时,染一恺又说了一件事,也让大家更倾向于相信他,“小七,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名字么?” 染七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没有听懂同胞兄长要表达什么,心里却觉得,他的名字虽然普通,但还算像是爷的名字,小哥儿什么的,毕竟娇气珍贵些,家里断然不会给起这样的名字。 “我名字是染一恺,你却叫染七,按理你的名字应该也是三个字,后面还少了一个,你再想想族中的其他同辈兄弟,又是叫什么名字。” 族中其他同辈兄弟?染七想到与自己最亲近的三连和四喜,他一直以为,因为他是少谷主,所以就该与众不同,现下被染一恺如此一说,他也疑窦丛生,拿不准为何要如此了。 染七张了张嘴,不报任何期望地问道,“那大哥,你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吗?” 一个小哥儿,一无所知地被当成爷来培养了十几年,染七已经不知道要作何反应了,若现下族人还在,他或许能问问为什么,可他们都不在了,他连找寻真相都做不到。 “染七月,你叫染七月。”染一恺终于说出了,染七刚出生不久,他们的姆父慈祥怜爱地瞧着襁褓中的小婴儿,亲自为他起的名字。 七,同辈兄弟中,他正好排七,月,皎洁明亮,淡然而不失光华,寄托了家人的殷殷期盼,盼他如月华般清雅淡然,是以为七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9.当铺之变 染七月。 染七默念着这三个字, 其实还蛮喜欢此名字, 只是,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以前不知照过多少次镜子,他的额头上确实没有任何花纹。 若同胞兄长没有记错, 说的全是事实, 原本的他应该是有花纹的, 父亲和族人,又是怎么把花纹去掉的? 东方不败盯着染七的动作, 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最后他猜测般说道, “先不说令尊等人,为何要培养一个小哥儿做未来的花王谷谷主, 就目前小七额头上消失的花纹,会不会是用了什么药物掩盖?” 花王谷虽然是以花为主导, 但东方不败觉得,花与药草本来就源出一脉,关系甚密,就他从乾坤纳物戒中, 得到的诸多宝贝与传承所知, 曾经有种易容草, 以其配合其他药物, 可以改变人的面貌。 但可惜的是, 这种逆天的药草, 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根本没什么人见过。 花王谷的人,长年浸淫各色鲜花之中,应该知道不少奇花,或许有可以掩盖或者除去染七额头上花纹的花,这也未可知。大家没见过的东西,可不代表它不存在。 东方不败的问话,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遂染七和染一恺皆摇了摇头,前者种花种草可以,但要说深入研究,显然也欠缺的不是一点半点,也算学艺未精。后者从小就没在花王谷长大,连记忆都是最近才想起来,谁能指望他会知道花王谷的诸多事情。 “花王谷传承数代,难道没有极特别的奇花?”想到他们用迷漫天来防御,东方不败愈发觉得,花王谷兴许还有什么未挖出的秘密。 两兄弟都跟门外汗一样,基本就是一问三不知,染一恺若说如此还情有可原,但染七也对花王谷如此陌生,就有些奇怪了,他们以少谷主的标准来培养他,却又处处隐瞒他,倒有些像是防备着他。 事情总是有些说不通,又找不到人解惑,总纠结着也没什么意思,染七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父亲和族人,在隐瞒什么,我确实不知,但秘密与真相,早晚会大白于人前。现下我与大哥已相认,倒是真的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染一恺接着询问,其他人的注意力,也不禁全然转向染七。 “那日跟着主子重回花王谷,因报仇心切,只记得要杀死那些占据花王谷的人,却疏忽了关于族人的事。当时我走遍谷中所有的住屋,搜罗里面遗留的物品,却连双亲以及族人的尸体都没见过,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若果真全被那些闯入者杀害了,尸体又被处理去了哪里?” 如此多的尸体,他们不可能运得太远,只能就近处理或掩埋。 想到这里,染一恺已知道染七的打算,他也正有此意,便回答道,“既然明日要去花王谷,处理衣冠冢的事宜,那便顺道也找找族人的尸体吧?或许,幸运的话,我们还能找回父亲与姆父的尸身。” 银琰听着兄弟二人的决定,心中也有了决策,他看向东方不败,拱了拱手,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留在此地也无事可做,不若跟着他们去往花王谷,也许能帮帮忙。” 他刚接受自己占了染七许久的便宜的事实,觉得不做点什么,总有些别扭。而且一听染七说要去花王谷,他下意识就想跟着去,着实不放心对方。 思索了半天,自己的心理,银琰没想明白他是怎么了,更没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对染七,稍微有些好感,只粗暴地认为,大概是染七太呆太蠢了,需要他跟着才不会出事。 这个时候,他就完全没想到,染七虽然变成了小哥儿,但人家多了一个同胞兄长,有染一恺这个护弟狂魔跟着呢,能让他吃什么亏,出什么事。 东方不败盯着银琰半晌,揣摹着他的心思,忽然福至心灵,想到在定边侯府时的一个清晨,或许他不该拦着,有了这个念头,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三人此次之行。 “每晚的药浴不可断,稍后记得去拿药。”东方不败又多加叮嘱,把一大锭银子放在了桌上,离开边城已有数日,他们住在客栈的时候,都沦落到做工还债了,也不知是否断了药。 此事定下之后,东方不败想着接下来的安排,三人这一走,再加上他还有任务给义父义母二老,剩下的人,便只有他和岳知瑜以及慕容小哥儿了。 头痛地点了点太阳穴,东方不败不擅长带孩子,只会任由对方自然生长,不让他饿死冻死,却也不会给再多温情。看来,还要找人专门来带孩子,而且岳知瑜尚小,不能没有人在旁引导,因此,东方不败决定去牙行看看。 没有与其他人说明,东方不败一个人上了街,并不着急办事,漫无目的的走着。 街上人来人往,小贩行商,卖力的叫卖着,声声不绝于耳,东方不败如今并没有戴面具,所过之处,行人皆驻足,之后便是纷纷扰扰的议论之声。 耳朵微动,侧目听着街上行人的谈话,有不少都与他相关,可见有多瞩目。 经过当铺,东方不败想起当初的五十两银子,掌柜的于他有恩,即使现下的他,并没有与京都的平王相认,实力也足够报答对方。 缓步走进当铺,这么久过去,铺子里倒是一点都没变化,东方不败环视一周,只有典当窗口的伙计在,他上前敲了敲窗口的木框。 “这位客倌,您要当点什么?”伙计听到声音,抬起头说道,见是位俊美得不似真人的小哥儿,红衣衬得人更加耀眼,惊艳了伙计的眼,但他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是陌生的。 是个没见过的伙计。 东方不败在心里估量,却没有多想,只以为伙计换了人,依然不忘初衷地问道,“不知掌柜的可在?” 伙计听了他的话,就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他来此之后,还没见过有人进当铺不典当,却要直接找掌柜的,如果说是掌柜的朋友,他却瞧这位小哥儿眼生。 眼珠一转,对方回应道,“掌柜的在,阁下是有事么?”他打算问清楚些,好向掌柜的报备,省得被骂。 “本座在这里等,麻烦伙计给掌柜的带句话,五十两,届时,掌柜的自会知晓。”东方不败说着,就找了椅子,走过去,坐将下来。 五十两?伙计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又见东方不败一副不予多说的表情,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您稍等。” 之后,对方就离开,去了铺子的后面,向掌柜的请示。 东方不败并没有等太久,便听到了掌柜与伙计说话的声音,似是在对伙计问话,只是—— 他皱起眉头,虽然过了很长时间,可依稀还记得那掌柜的声音,与耳中所听的这个,倒是南辕北辙,完全不是一个人。想不通其中的问题,但此次怕是难如愿了,东方不败想着,看向挑帘子走出的人。 “就是你找我?”那掌柜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爷,眉间还有一道疤,说话时瓮声瓮气,让人听了极其不舒服。 这人还有一双倒三角眼睛,此时目光如炬地盯着东方不败,眼神中流露着不怀好意,说话间,还往上贴了贴,自以为温柔地又问道,“小哥儿让伙计捎话说五十两,就这俏模样,别说五十两了,就是一百两,爷都出得起。” 对方看东方不败长的俊美,又是一个人,便起了歹心,想把他污成上门做皮肉生意的不检点之人。 东方不败皱眉起身,远离了对方,冷冷地问道,“先前的掌柜哪儿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掌柜的忽然收回视线,警惕且言语闪烁地道,“他?哼,勾结盗匪,早就被关进大牢里了。怎么,小哥儿莫不是与他有关系,劝你不要趟这浑水,小心惹祸上身,这细皮嫩肉的,可禁不起大牢里的刑罚伺侯。” “哦?阁下如此清楚,莫不是在牢里亲自体验过?”东方不败挑眉反问道,语气甚是轻蔑。 那掌柜的上前几步,伸手就欲抚摸东方不败的脸颊,可还没挨着,便惨叫一声,手指直接被齐根斩断了。断指血淋淋地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散的七零八落,仿佛向人诉说着血腥与暴力。 伙计直接吓得面如土色,蹬蹬地倒退几步,转身便往铺子外跑去,边跑还边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东方不败手指微动,两枚绣花针射出,还在奔跑着的伙计,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再想逃跑是不可能了。对方恐惧万分地回过头,瞅着东方不败,那一步一步走来,就像踏在了他的心尖上,更像索命的脚步,他想喊想叫,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害怕地用手拄地,一点点向后挪动,伙计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急着眼泪哗哗地往外流,生怕东方不败会当众要了他的小命。 此时,被斩断了手指的掌柜,凶神恶煞般,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拿着刀子走出来,不由分说,提刀砍向东方不败。围观的人群,爆发出尖叫声,东方不败皱眉闪身,同时绣花针出手,直接戳瞎了那掌柜的双眼。 已经很惨的掌柜,还不消停,挥舞着大刀,冲着空气乱砍一通,离的近些的看热闹的路人,吓得纷纷躲避,东方不败嫌他烦,直接一针过去,放倒了对方。 “杀人啦——”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欲加之罪 “杀人啦——”周围的人群, 这回炸锅了,有第一个人喊,然后接着就有第二个人喊,东方不败听他们逃跑, 还不忘多嘴的喊话, 脸彻底黑了。 不过他注意到, 也有没人云亦云, 跟着又喊又跑的,甚至东方不败看到那人走上前,冲着躺在地上的掌柜, 吐了口唾沫, 嘴里还说着, “呸!” 这可就稀奇了, 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哥儿。 讶异地瞅着对方,东方不败见对方缓步走回当铺的隔壁, 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小哥儿是当铺旁边, 一个小食铺的老板。 接着还有更让人刮目的,这附近的好几户商家, 纷纷走了出来, 上前就是一顿唾沫,他们大概还是有些惧怕东方不败的, 但依然嘴里嘟哝着, “死的好。” 大概这当铺如今的掌柜犯了众怒, 想想对方之前的态度,东方不败也挺讨厌这人,否则不会下狠手教训对方至此,但杀人是不可能的,光天化日之下,若他想在此地继续停留,便不能当街杀人。 可死罪能饶,活罪却难逃,他把这穷凶极恶的掌柜,弄得半死不活,可有他罪受的。 心中思索再三,东方不败迈步走向当铺隔壁的小食铺,决定找那小哥儿,问一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兴许对方能告诉他,之前那当铺掌柜的下落。 “这位小哥儿,冒昧打扰,还请见谅。”东方不败冲着小哥儿一抱拳,人美且有礼貌,哪还有刚才拿绣花针扎人的凶悍。 小食铺的老板,那位小哥儿猛然抬头,看到东方不败跟了进来,稍微有点紧张,但经过一翻心里活动后,他终于淡定下来,笑着回礼,“您客气了,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这小哥儿很是聪明,想到东方不败是从隔壁当铺出来的,现下又来到自己这里,他便猜着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定然不是来买吃食的。 而且他看东方不败的一身行头,对比一下平日在自己这里购买小吃食的顾客,然后他在心底摇了摇头,觉得差距太大,更加坚定了想法,对方既然不是冲着吃食来的,那便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遂才有了那一问。 指了指隔壁的当铺,东方不败直接干脆了当地说道,“在下也不打马虎眼,便直接说了,此当铺的掌柜,原于我有恩,可今日前来,却发现老板换人了,小哥儿可知道原来那胖掌柜的去向?” 小哥儿一听他谈及胖掌柜,走出门来往街上瞧了瞧,然后才拉了东方不败,直往店铺后面走去。东方不败不明所以,只得跟随对方来到后面,看着颇有些零乱的屋子,放的到处都是木桶,还有各种混杂在一起的吃食味道,他略微皱了皱眉头。 这人也不在意东方不败的表情,只悄声问道,“我能问一问,阁下是受了胖哥什么恩么?” 审视地看着面前的小哥儿,东方不败又回想那日遇见的胖掌柜,发觉并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可目前显然是对方出了问题,果真如外面躺着的那位说的,是勾结了盗匪么? “其实也没什么,前些日子在下手头周转不开,把祖传宝贝死当在了胖掌柜那里,可谁知第二日就解决了难题,便想把祖传宝贝赎回来。可当初为了防止自己后悔,说好的是死当,适才一日过去,也不好跟胖掌柜开口,但家中父亲催的急,便腆着脸来问,结果胖掌柜知道实情之后,未做推辞,就干脆当做活当,让在下赎回了祖传宝贝。”东方不败眼神闪烁,编的有鼻子有眼,并没有说出五十两银子的事,在未弄清楚那位胖掌柜的下落前,他不打算说出真实情况。 小哥儿听的认真,待东方不败说完,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疑惑地问道,“阁下说的可当真?为何我却不记得胖哥提起这件事?” “”东方不败愣了半晌,才明白这小哥儿的意思,感情他跟胖掌柜是那种关系?可眼瞅着也不像是夫妻,难道还未成婚?这小哥儿应该是个寡夫吧,那胖掌柜就是鳏夫了? “那在下便不得而知了。兴许胖掌柜心善做的好事多,连自己都记不起来了,倒是家父得知胖掌柜的退让后,很是感恩,差在下送来礼单,以示感谢之意。” 东方不败说着,还把手伸进了怀中,接着脸色一变,急声说道,“我的礼单呢?” 然后,他一转身,作势要往外走,嘴里嘟哝着,“是不是方才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不行,我得去隔壁铺子找找看。” “别去,你打死了李天霸,没准这会儿官差就快要到了,赶快走吧,否则进了大牢,就别想出来了。”食铺的那小哥儿,猛然拽住了东方不败的袖子,规劝道。 “李天霸还没死,在下被他调戏,为求自保,正当防卫而已,遂小哥儿可以放宽心,在下不会被抓进大牢里的。”东方不败有手段有办法,自不会在官府那里吃亏,可有些事不便予对方讲明罢了。 就见那小哥儿听了他的话,神色急切地摇了摇头,语速飞快地解释道,“阁下还是快逃吧。这李天霸与安宁司狱史和外委把总是拜把子的干兄弟,平日里惯常为非作歹,祸害乡邻,平时大家都躲得他远远的,完全不敢招惹,如今你把他打成这样,司狱史和那外委把总还不为他报仇么?” “莫须有的罪名往你身上一安,逮进大牢,你便永远别想出来了,他们会活活折磨死你的。”小哥儿的眼眶有些红,像是有感而发,情绪颇是激动。 东方不败见状,不由得皱紧眉头,前段日子,这小侯爷墨肱玠刚办了县令c县丞c主簿等人,才没多久,就又露出了一个司狱史,以及一个外委把总。这安宁县城的官府已经从根烂透了,外委把总说起来,还是武将,手下有少几百来号人管着,若这些人为患,还不得不防。 稍加思索,他把李天霸和眼前小哥儿说的话一联系,觉得胖掌柜应该是哪里得罪了对方,才被诬陷入狱,并且已经有些日子,现在人是否还活着,都不好说。 “小哥儿莫怕,他有他的靠山,在下的来头也不是吃素的,你只需要回答我,胖掌柜有没有勾结盗匪?”东方不败心想,要么把这几人都杀了,要么借墨肱玠小侯爷的身份一用,黑白两道他都走得,根本无需在意对方。 “嗐,别提啦,胖哥都是被他们诬陷的。那日他收了个物件儿,结果不知怎地就入了李天霸的眼,但人家客人典当时说的清楚,还立了凭据,只是活当。胖哥本来两边都不想得罪,便与李天霸说请对方过来,让他们两家自行商议,可遣人寻找两日,却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又过了一日,这李天霸失了耐心,突然改口,硬说胖哥手里的那物件儿,是盗匪从他手里抢的,要物归原主,还说胖哥定是与那盗匪认识,才会对时间一拖再拖,指不定这时候早就通知了盗匪。就这样,李天霸叫来了外委把总的手下,一水当兵的,上去就按住了胖哥,不分青红皀白,直接把人拿进了大牢。” “好人没好报啊,胖哥那么好一人,这附近的商家,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照顾,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我”后面的话,小哥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便顶着红红的眼圈,发起了呆,但东方不败已经足够明白他的意思。 若他们二人是相好,突然没了胖掌柜的,这小食铺老板的日子,估计会没滋没味,难过不少。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东方不败想着,胖掌柜会不会是遇到了仙人跳,李天霸图谋不诡,故意设圈套让他钻?可这么做的前提,起码得是胖掌柜有什么宝贝让对方觊觎,否则光一个不太值钱的典当铺,哪里值得对方这么大费周章。他可没忘记,当初胖掌柜给他的五十银,已经算是能给予的极限了。 “小哥儿莫伤心,在下这便动身,前去大牢救人,也算还了掌柜当日之恩。只是,这已经有数日,不知胖掌柜可还安好,你可要做好准备。” 东方不方话落,还没有挪动,听得街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节奏急匆匆的,甚是有力,不像普通平民百姓。为了不连累小食铺老板,他闪身来到门外,终于看清来者面目。 原来这条街已经开始清空,商家都纷纷闭门,不敢外出一步,行人也忙不迭小跑着,迅速离开。一队兵士包围了这里,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围了个严严实实,怕是连苍绳都飞不出去。 这时,一个比李天霸还魁梧的爷,虎背熊腰,肌肉鼓得一个个小疙瘩似的,皮肤却黑的像块炭,还顶着个大光头,只在脑后发旋附近的一圈,梳了个冲天髻。 此人仿若小塔一般,走一步,街道上都震三颤,就见他领着十来个兵士走过来,直接停在了躺在街上的李天霸身边。 “你,有没有看见,是谁把本官的义弟打成这样的。”虎目瞪若铜铃,大如蒲扇般的手掌,不客气地指着东方不败,对方声音像洪钟鸣响似的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外委把总 被眼前粗糙肥大的手指指着, 那黑黝黝的颜色几乎冒着光, 指腹处还有厚厚的一层硬茧, 东方不败就这样看着黑鬼般的来人, 面色显露出不悦,敢这么冲撞他的陌生人, 大部分坟头草都长了不知几茬了。 他大概猜得出来者何人, 估摸着便是那小食铺老板口中的外委把总, 扫视其他人,还缺了一个司狱史。俗话说的,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安宁县的新任县令,看起来还未到任, 其他人就跳出来不断蹦哒。不知是日子过的太滋润,是否忘记了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总有可以压得他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出现。 站在这黑壮的武将,外委把总的面前,东方不败娇小的仿佛是个孩子, 脸上的不高兴反倒有了其他意味, 在别人看来, 却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哥儿。 只见东方不败一甩宽大的袖子, 将手背到了身后, 腰板挺的直直的, 盯着对方冷声说道,“打人者不才,就是区区本座。” 那外委把总平日里也是个粗糙的爷们儿,本来看着东方不败要哭不哭的表情,就一厢情愿地认为是被他自己吓的,然后正觉得麻烦。他跟李天霸不一样,李天霸是见到漂亮的小哥儿就走不动路,非要搞到手才行,而他则相反,最不喜欢的便是,跟这种娇柔的小哥儿接触,分明他一个巴掌就能拍死的,太脆弱了。 可结果他听到了什么? 外委把总大名唤熊翰峰,因为比一般的爷都要高大,整个人的视平线也高,经常把个头儿矮小的人忽略个彻底,江湖上曾经还有他小小的一号,人称熊瞎子。 这熊翰峰对东方不败的话,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根本不可置信,他扯着洪钟嗓门问道,“啥?” 东方不败未及说话,跟在熊翰峰身后的一个士兵,走到李天霸身边,经过一翻检查,这才站起身,走回对方身前,躬身施礼道,“大人,李爷活着,还有气儿,不过需要尽快送到医馆,找大夫救治。” “那还不赶紧的,你们手脚都轻点,要是本官的义弟在路上就断了气,仔细你们的小命。”熊翰峰自然而然地说着威胁的话,显然是常年积威,属下根本不敢忤逆他。 那些士兵听话地应声,环顾一周,便直接去拍其他商户的门,被叫到门的商户也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害怕地不得不战战兢兢地打开门。 “官爷,您有什么吩咐?”商户小心翼翼地问着,腿却直接抖成了筛子,整个人死死扒着门,有点不想让对方进去。 这位士兵没说话,抬眼看到其他的人抬着一个棺材的盖子走了过来,他的话没问出口,就欲迎上前,可这时熊翰峰开口了,就听得对方说道,“这是甚?你们搬着棺材盖子,还不把本官的义弟,给染上晦气,人没死呢,躺什么棺材,扔了扔了。” 几个搬棺材盖子的士兵,闻言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之后,直接把棺材盖子扔到了街边,空着手走了回来。训完自己的属下,这熊翰峰扫视一圈街道,打眼瞧见先前的商户,对方胆小的半躲在门后,因为与那位士兵刚说过话,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这熊瞎子逮个正着。 “就这家了,把那门板拆下来,给本官的义弟躺一躺。”熊翰峰仗着自己是外委把总,又有点兵权,在这一亩三分地儿,基本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加之行事毫无原则,经常出其不意,端得好坏不分,也是此地一害。 几个唯他命是从的士兵,很是听话地走过去,就打算拆那商户的门板。商户哪里能让他们如此做,扑上来阻止,结果被一脚踹了个满地滚。 “你们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商户滚了一圈,顶着鼻青脸肿,又爬了回来,抱住一个正欲拆门的士兵的大腿,哀嚎着就不放了。 “王法?这里我家把总大人就是王法。” “放心,这门板是用来抬李爷的,掌柜的该感到荣幸,耽误了李爷的治疗,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跟他废什么话?还不滚开?” 几个士兵七嘴八舌地对商户说着,手下动作粗鲁,嫌弃商户碍事,直接又揍了商户几拳,把人打的眼冒金星,然后粗鲁地推到了一旁。 被这些爷忽略掉的东方不败,瞅着眼前的一幕幕,脑海里还响着系统原修乔的声音,既然要做好事,那他便不客气了,手指微动,几枚绣花针露出,顷刻间就朝着那几名士兵而去。 最终,还是东方不败阻止了他们,商户的门板保住了,不过人也吓得不轻,对方坐在地上痛哭流泣,看见士兵突然不动了,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外委把总熊翰峰,却看到几个细小的黑影飘过,直袭几人,他眨眨铜铃大眼,以为看错,出现了幻觉。待到属下们都一动不动了,他方发觉出了问题,眼睛不由得转向东方不败。 熊翰峰语气颇有些疑惑不解,还在纳闷这么娇弱的小哥儿,用了什么手段,“小哥儿,这全是你做的?”他想到东方不败之前的话,还是有些不相信,即使真相就在眼前。 “正是本座。”东方不败冷硬地回道,并且把手伸进怀里,假装掏东西,实则是从附属空间中,拿出了墨肱玠给他的那块边字令牌,握在手里,伸直了胳膊,往对方面前一亮,同时说道,“认得这块令牌吗?” 熊翰峰就是个莽夫,大字不识一个,为人又是非观念极其薄弱,性格更是个浑不吝,若司狱史在此,定然能够认出边字令牌的来历,可对方没在,所以就听熊翰峰说道,“不认得,这是个啥?” 东方不败蹙眉,他怀疑这熊翰峰是怎么当上外委把总的,难不成是有人卖官鬻爵,这厮的官身是花钱买来的?边字令牌在杨河镇都好使,来了安宁县城却不好使了,到头来还得武力解决。 若这样怕是对方也没见过墨肱玠本人,想着东方不败再次开口,直接说道,“本座乃定边侯世子,尔等大胆,竟然光天化日,强抢商户!” 熊翰峰此时听出了味儿,他挠了挠头,一根筋地想了想,没想明白定边侯世子是个什么东西,便想着如果他另一个兄弟,司狱史在这里就好了。 但如今只他一人面对东方不败,熊翰峰觉得面前的小人,跟以前见到的小哥儿有点不一样,但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眼见着李天霸需要看大夫,东方不败挡在他面前,熊翰峰压根忘记追究士兵为何动不了,也没有上前察看,急着直想搓手。 在原地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烦的绕不下去了,熊翰峰如一块移动的黑炭般,走到东方不败面前,整张脸黑的几乎只看得出白眼仁,他低头瞅着东方不败说道,“你这小哥儿,本官哪里强抢商户了?” “那门板装在铺子的门框上,自然是铺子的商户所有,你们要拆走,不是强抢是什么?”东方不败总算也看出点这熊瞎子的脾性,就不知道对方武力值高低,或许有人能够制住他,将之扔上战场,当得勇猛有余。 只是,目前这熊瞎子被人拐带的,应是做了不少坏事,典型的被人利用,还在帮对方造势,若处理不好,未来对方或许还得拧着劲要给义弟报仇。 熊翰峰不知东方不败的心中所想,一味地担心义弟李天霸,顶着歪理解释道,“本官没有强抢,就是拿来用用,救完义弟就还回来了。” 东方不败差点被他的说辞,逗得笑出声来,这么幼稚的想法,亏对方说的出来,做得出来,看那棺材盖子的结果,就知道拆下来的门板,最后会落到哪儿。 “铺子掌柜不愿意让你们用,你便不能用,为官不给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想回去卖红薯么?”东方不败说道,不着痕迹地灌输给对方正确的观念。 熊翰峰傻不愣登地摇了摇头,回道,“不想!” 但紧接着他又问道,“那本官的兄弟可咋办?他还急需大夫救治呢。” “”东方不败无语地瞅着这傻东西,亏他还能想到李天霸,突然觉得李天霸若真死,一定不是因为他打的太重,而是被这傻东西拖时间拖死的。 “哦?他呀,放心,暂时死不了,会武功吧,平时底子打的不错,直接拎着去找大夫都行。”东方不败敷衍了事的说道,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目前与他对上面的,除了李天霸,就是这外委把总了,那个司狱史至今未出现,情况有些诡异,按说发生这么大的事,连外委把总都惊动了,怎么可能司狱史会没听到风声? “你没骗本官吧?”熊翰峰问了一句,但也没指望东方不败再回答他,就见他低下腰,抱起了李天霸,连手下那几名被定着的士兵也不管了,直接抱着李天霸扭身便走,“本官亲自带义弟去找大夫。” 东方不败见对方轻松地抱起一个大块头的爷,而且还见鬼地看出了点小鸟依人的味道,心里简直登时就风中凌乱了。 外委把总熊翰峰,就这么走了,全程没有提东方不败伤人之事,好似忘记了一般,东方不败也没想到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他瞅了一眼被定住的那些士兵,一挥手收回了绣花针,然后几个士兵动了动身体,互相看了数眼,吓得迅速退出这条街,去找熊翰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侯府来人 外委把总熊翰峰, 以及他的属下兵士一走,街道变得静悄悄的,小食铺的老板,这才伸出头来, 见危险人物都不在了, 赶忙走出来, 手还慌忙的拍着胸口。 边拍边走向东方不败, 只听得那小哥儿说道,“唉哟,这个吓人哟, 小哥儿, 你咋都不怕他们, 那一个个的爷, 长的五大三粗,凶恶的很, 就咱们这小胳膊小腿的, 还不得被拧下来?” 东方不败扭头瞥了眼对方, 想着如何把胖掌柜救出来,但眼前之事也得解决, 他走向差点被拆了门板的商户, 见对方还惊魂未定,也不知听不听得进他的话, “这位掌柜, 已经没事了, 你可以继续开门营业,或者闭门谢客。” 那商户还算有反应,听进了他说的,虽因害怕留下的后遗症,肢体不太利落,也磕磕绊绊的起身,给东方不败道了谢,之后便神色惶惶地再次关紧了店门。 看对方不打算继续营业,东方不败也无可奈何,门板他替对方保住了,人也没出事,可心理上受到的惊吓,却需要对方自己慢慢化解与淡忘。 另外,东方不败思考着,外委把总和李天霸等人做下的恶事,以他今日所见的二人之能,都不像可以一手遮天,把事情隐瞒的不透半点风声。而目前一直没出现的司狱史,恐怕才是那个幕后指使,较有心机的人物,能在边城地界,瞒得了墨肱玠与定边侯,也算他了得了。 不过现下撞在要报恩的他手里,东方不败想着,既然要救胖掌柜,自然要动一动这兄弟三人。为防止对方再回来找商户问罪,东方不败好心劝慰小食铺的老板,意思是让对方先闭店几日,等事情过后,再行开店营业。 嘱咐完那小食铺的老板,东方不败瞅一眼街道上皆紧闭着的店门,也都猜到他们应该躲在门后,并没有走远,遂运转内力,朗声说道,“诸位掌柜,今日之事恐怕难了,若有谁不想惹祸上身,在下建议闭门几日,待一切尘安落定后,再来开店不迟。” 说完,东方不败已轻身飞去。他离开那条街道后,来到一处宽阔无人的巷弄,把钱永清的那辆马车,从附属空间拿了出来。之后就赶着马车,出了巷弄,车上还放着不少在黑山集时买的花,还有密林中采的药草,亏了空间流速慢,那些花草虽有点蔫蔫的,但回去交给染七,大部分应该还能存活。 出来一趟本来是有些心思,打算买两个仆人,专门照顾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临时想到要报胖掌柜的五十两借助之恩,结果却遇到了一场复杂的阴谋祸事。 东方不败就忘记了出门的本意,待赶着马车回到钱宅,看到住在定边侯府别院时,伺侯在院中的一个仆从,这仆从也正巧是他从黑衣刺客手里救下的那位。 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的哥儿,东方不败进门时,两个人正怀抱着行李包袱,坐在厅里的椅子上。 染七和染一恺都不在,高芸竹和钱永清办事未回,只有银琰坐在两人的对面,不擅与普通人相处的他,全身不断散着冷气,面沉如水,一句话也不说,把厅里的两人冻的尴尬万分,颇有些后悔来了这里。 也就是这时,东方不败来了,他虽也冷淡,却不会像银琰似的,明明气的想暴跳如雷,却憋着不发作,外表愈冷,内心活动愈热,整个人大概气结地快冒烟了。 看到东方不败,银琰眼睛一亮,连忙起身,粗着嗓子说道,“可算回来了,他们是来找你的,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好似怕东方不败挽留他一般,银琰飞也似的急步离开。 东方不败不明所以的看了眼银琰的背景,不知道他如此反应,实属染一恺的打压所致,那厮仗着是染七兄长,看不下去自己的同胞小弟,还是个未及成户礼的小哥儿,便整天围着银琰转悠。 染一恺承认他挺嫉妒的,惹不起东方不败,他还斗不过那胆敢叛出银月族的小子么?于是,染一恺便各种找理由,打发银琰,远离两人。所以知道自己占了人家小哥儿大便宜,还不小心亲了,坏了对方清白的银琰,刚想着要对染七好些,却被染一恺恶意从中作梗,两人连接触都突然变少了,银琰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不知道银琰的烦恼,东方不败目送对方走了之后,就转脸朝向厅中的两人,有些疑惑不解,以为是墨肱玠又有什么事,遂开口询问道,“不知两位前来,所谓何事?可是小侯爷有什么事?” 那仆从和中年哥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仆从起身上前,打量了东方不败数眼,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东方公子?” 东方不败摘下面具的脸,定边侯府的人并没有见过,因此这仆从很是不确定,他再瞅了眼东方不败额间的那抹红点,就更是吃惊了,简直不敢置信。 定边侯府所有的人,上至主子,下到仆从,都以为东方不败是位爷,可现在瞧瞧,他看到了什么,对方竟然是个小哥儿,而且俊美无匹。 “自然是本座。”东方不败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才回答道。 话落,只见那仆从忽然转身,直接跪到东方不败面前,祈求地说道,“东方公子,求你收下奴才吧?” “这——”东方不败感觉莫名其妙,想着对方不是墨肱玠定边侯府里的人么,怎么反而来求他收留?思来想去,这事都有些诡异,再怎么样都轮不到他呀。 “起来说话,你可是在定边侯府犯了什么过错?”除非犯错被罚,还是大错,才会被发卖出府,但以定边侯管家的仔细,定然不会让人跑来他这里,百思不得其解,东方不败只能盯着对方,让那仆从自己说清缘由。 摇了摇头,仆从得到允许,方缓缓起身,在东方不败的伸手示意下,又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只是这回姿势略有变化,并没有坐在实,大概也就坐在椅子的边缘上。 同时,仆从解释道,“禀东方公子,奴才是定边侯府的一名下等仆人,身份低微,本来小命并不值钱,可前几天方得知,那日别院来刺客时,是公子暗中救了奴才。您于奴才有恩,按理说,奴才不敢有非分之想,可家里姆父卧床已有时日,大夫都说不是病,无药可医,但姆父日渐衰弱,奴才不忍心他受此痛苦,遂跪求了世子爷,前来寻公子。” “还请公子垂怜,给奴才的姆父治病。”说着,那仆从又起身,冲着东方不败跪了下去。 东方不败更加疑惑,甚是不解地又问道,“其他大夫都医治不了的病,你如何确定本座就能医治?况且若本座没有记错,刚才进门时,你可是求着本座收下你的?这又作何解释?”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东方不败就觉得,不可能是只看病这么简单,于是他直接道,“还有何事,你们一并说了吧?这位哥儿嬷嬷,也是来有所求么?” 被他点了名,那中年哥儿站起身,给东方不败行了一个礼,问安道,“见过东方公子。” 然后,对方又继续道,“奴才是世子爷院中的一个管事哥儿嬷嬷,被派来伺侯公子的。” 东方不败听闻此话,心中一动,他之前还张罗着打算买人,结果因出了岔子,把此事忘了个精光。现在正巧管事哥儿嬷嬷来了,可以照看着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解他燃眉之急。 正想着,这时就听那仆从说道,“东方公子大恩,奴才无以为报,但世子爷怜悯,给了奴才可以侍奉在公子之侧的机会。” “哦?如何讲?”东方不败对于墨肱玠的安排,目前只有一半满意,那就是中年哥儿嬷嬷的到来。 “世子爷承诺奴才,若公子肯答应救治姆父,奴才便可以追随侍奉在公子的身边报恩。”表面上,这仆从是想报恩,实际上,墨肱玠的用意,是想着东方不败于对方有恩,仆从便能够安安份份地跟着东方不败,一心维护他的主子。 “另外,世子爷怕奴才年纪轻轻,顶撞了公子,便同时派了李哥儿嬷嬷前来,一起为公子办事。” 东方不败至此总算听明白了,说到底墨肱玠就是给他找了两个仆人,还是可以信得过的,至于那仆从的姆父,既然其他大夫说不是病,无药可医,那便是毒或者蛊了? 救人倒不难,若是毒,东方不败从系统原修乔那里,得了不少宝贝,其中不乏灵丹妙药,只是普通人大概用不得,他可以根据配方稍做修改,炼制出适合的解药。 而若是蛊,就更好说了,万物有灵,自然也倾向于有灵气的东西,之前高芸竹压缩出的灵液根本没用完,取出少量,他便能用此引出蛊虫,然后将之消灭。 如果没有上述这些,东方不败或许不会夸下海口救人,但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救人可以为之,只是他现下还有胖掌柜之事待办,人根本无法走开。 想到民不与官斗,外委把总和司狱史人多势重,自己虽强悍,却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有几个小哥儿是弱点。况且对方职位再怎么小,也是朝廷命官,若他伤了对方,反而还会落个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大白传书 既然墨肱玠大方的派了两个仆从来, 那他便不客气地再借他的势, 调些兵马过来, 救胖掌柜的同时, 也好人做到底,解除一下后顾之忧, 好好整顿整顿安宁县城。 决定之后, 东方不败把目前所遇到的事, 详细一解说,那仆从也不敢有其他意见, 只要东方不败肯出手帮他姆父看病,这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毕竟几乎到了活马当死马医的地步了。 “你叫什么?”东方不败想着,既然对方早晚都要留下来, 问清其姓名,还是有必要的。 “回东方公子, 奴才名唤和旺牛,您叫奴才阿牛即可。”仆从和旺牛恭敬地答道,心中微微落定,大概明白东方不败这是有了决策, 肯收下他了。 “阿牛, 救人如救火, 同样紧急的事, 本座无暇兼顾, 唯今之计, 书信一封,交予你手,快马加鞭,赶回边城定边侯府。一是亲手将书信递给小侯爷,请他出兵,二是接你姆父来此,免得拖沓了病情。”东方不败交代清楚,然后便拿来文房四宝,迅速说了安宁县城的情况,还有借兵的打算和原因,洋洋洒洒两三张纸才写完,等吹干了墨迹,这才折叠起书信,塞进信封,封好之后,交给仆从和旺牛。 和旺牛虽不懂官场之事,但也清楚以东方不败之能,需要动用边城兵马,定然是发生了大事,遂他也干脆,直接拿了书信,抱拳保证道,“东方公子放心,奴才定然不负所托,将书信及时送到。” “嗯,如此便好。你快去快回,李哥儿嬷嬷留下来,本座正有用他之处。”之后几日更加忙碌,东方不败更无心看顾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因此他直接把李哥儿嬷嬷留了下来,免去他跟着和旺牛受奔波劳苦。 被墨肱玠派来东方不败身边,还没有呆够一个时辰,和旺牛便又被东方不败转手派了回去,一来一回甚是耗费时间,此时此刻,东方不败不得不想起了那只海东青。 或许他也该驯养些鸟类宠物,比如海东青c信鸽等,用于传递信号或消息,展翅高飞,好过人困马乏地奔波数日。 正在思考着,东方不败便听闻院里传来鹰啼声,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他这才刚有了想法,就有了幻听,着实让人无语。 兀自嫌弃着,岳知瑜从外面跑进来,扑到东方不败面前,撒娇着说道,“东方哥哥,大白来了。” 大白?东方不败没明白岳知瑜的说法,以为他是在叫小老虎,心说童年小哥儿的心思格外善变,前头还叫小白,这才多久就改成大白了。 “来什么?大白不是一直陪着你玩么?”确切地应该说,是岳知瑜在玩大白,不过为了小哥儿的那点薄脸皮,东方不败没有说破,省得惹哭对孩子。 接着又是一声鹰啼,东方不败皱眉,感觉这幻觉也太真实了,难不成海东青又飞来了? 想到此,东方不败忍不住起身,打算去院子里瞧个究竟,耳边还响着岳知瑜稚嫩的声音,“东方哥哥,是会飞飞的大白,不是走路摔跤的小白。” 什么大白小白的?一会飞飞,又一会摔跤的,东方不败差点被岳知瑜弄糊涂,但他出了屋子,一眼就看到停在院子里,正‘啁啁’啼叫着的海东青,而且海东青背上又绑了一捆东西。 东方不败上前,把东西解下来,同时摘下海东青鹰爪上的竹筒,抚了抚那顺滑的羽毛,拎着东西又进了屋。当他迈步正要进屋时,听到岳知瑜玩闹似地站在海东青面前,喊着大白,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口中的大白指的是海东青。 “海东青很凶猛,小瑜儿不要随意逗弄它,免得被误伤。”小老虎还小,被他抱着玩,不会攻击他,但海东青不同,那可是只成年,且经过特殊训练的猛禽,虽不会主动攻击他们,但也不表示对方好相与,东方不败怕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遂开口嘱咐道。 “我知道啦,东方哥哥,我会小心的,你去忙自己的事吧。”岳知瑜伸着小手,拍拍胸脯,一副他很懂事的样子,东方不败见状,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小哥儿,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了。 叫来李哥儿嬷嬷,东方不败吩咐道,“哥儿嬷嬷,想来你已猜到本座留下你的用意,院子里的那个小哥儿,名叫岳知瑜,父母已经双亡,无处可去,他与本座也算有缘,遂将他带在身边。只是到底无甚耐心,又颇是繁忙,因此劳烦哥儿嬷嬷悉心照料于他,本座也可放心一二。” “公子无需烦恼,奴才应下就是。”这李哥儿嬷嬷起初被墨肱玠派来这里,还满心不解,毕竟他都呆在世子爷的院中,管事十多年,可说算是世子爷极其信任的人之一了。 然而世子爷猛然派他出府,去伺侯另一个爷,虽然东方公子是世子爷的朋友,这做法也难免不合适了些,所以他当时可是傻眼了一番,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但主子有令,他又如何反抗得了。 当李哥儿嬷嬷再次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还小小的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在定边侯府住了那么久的爷,摘下面具,竟然是个俊美小哥儿,这下子他算是明白了世子爷的用心,感情派遣他来照顾自己的心上人的。 但显然李哥儿嬷嬷多想了,是心上人不假,可墨肱玠还不知东方不败是个小哥儿,他只是觉得东方不败这一走,颇有些想念和不习惯。 偏巧这时和旺牛才求他,盘问清楚对方所为何事之后,墨肱玠就起了心思,去他的默默疏远对方,距离只加深了他的相思。想着东方不败若给和旺牛的姆父瞧病,定然要来边城,这不他就又可以见到对方了么? 为了两人再相见,墨肱玠当然会积极支持和旺牛前来寻人,但他又怕没有好处,请不动东方不败,所以思索再三,想到了东方不败一直在搜罗人才。 据说他身边的染七,是个种花种草的能手,但办事和伺侯人,却似乎不太稳重,也不牢靠。 既然如此,他便指派了自己院中的管事哥儿嬷嬷,让对方去伺侯东方不败,还怕爷哥儿之间多有不便,遂又加了和旺牛,这样的两人必然可以让双方安心信任。 再说东方不败吩咐完了李哥儿嬷嬷,便随他们而去,自己回屋坐将下来,拆竹筒中的信。 这次内容比上次略多一些,卷起来还挺长,东方不败只得拿来镇纸,压住卷边。待读完信的内容,东方不败心下对比了墨肱玠与和旺牛的说辞,并无出入,又拿起随信寄来的卖身契,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估摸着,墨肱玠应是怕他顾忌两人出自定边侯府,不愿意收下,所以连卖身契都一并送了来,其中还包括了李哥儿嬷嬷的,这若是让对方看到,还不得恼了墨肱玠?怎么说也是他院中做了十几年的管事,哪能说给人就给人,可他倒好,不但给,还连卖身契一起给。 东方不败吐槽归吐槽,但还是挺满意墨肱玠此次的做法,毕竟一时之间,要找两个信得过的仆从,还是不容易的,买来的人还要多加磨合,而他未必有那个时间。 收好和旺牛与李哥儿嬷嬷的卖身契,东方不败又打开从海东青背上拿下的纸包,里面依然装的是些小点心,不过花样却变了,与上次不同。 净过手,拈起一块尝了尝,花香充斥在口中,不过份浓密,淡淡的香味,微甜不粘牙,味淡而匀,很好吃。不知不觉又尝了一块,当东方不败回神的时候,那包点心已经少了一半。 看着剩下的,他呆呆地想了想,没有留给岳知瑜,而是默默地把东西收到了附属空间。 拿来空白的宣纸,用毛笔沾了沾墨,东方不败提笔写道,“期待明日的。” 明日的什么? 东方不败虽没有写明,但已经用小点心刷了两次存在感的墨肱玠一定明白。 考虑到和旺牛驾驶马车回边城的速度,还有胖掌柜的生死不明,东方不败怎么可能只耽于吃食,而不想其他。他将自己的顾虑,以及胖掌柜的事皆写于纸上,还提到外委把总熊翰峰,官霸勾结,祸害百姓等等事迹,一一写清,最后才提借兵之事。 这封信写的也很长,东方不败将其与之前写的卷起,共同塞进竹筒里,又拿着竹筒缓步来到院中,缚于海东青的鹰爪之上。 海东青连着送了两次东西给东方不败,仿佛也熟悉了他,主动伸过脖子,蹭了蹭东方不败的手掌,然后啼叫一声,轻轻地忽扇了两下翅膀,直接飞走了。 海东青这很是灵性的动作,可让东方不败脑海里的原修乔惊喜了半天,不断念叨着,“宿主,这海东青有前途啊。你不是要驯养宠物,我看也弄只海东青吧,再喂些增智丹,肯定要比这只更有灵性。” “可以考虑。”东方不败难得地觉得,原修乔的建议可以采纳,但海东青实在不好找,还要拜托墨肱玠帮忙注意一二。 望着越飞越远的海东青,东方不败知道,它可比和旺牛的速度快多了,不久之后墨肱玠应该就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官家之事还是经由他之手处理比较好。 而自己目前要做的便是,夜探安宁县大牢,看看那位司狱史大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夜半惊心 还未到傍晚, 高芸竹和钱永清外出去其他地方终于回来了,不但购置回了瓦片,还带来了瓦匠。看天色还好,瓦匠决定立刻动工, 只是大概要摸些黑。 本来以大家的意思, 觉得明日再动工也不迟, 但既然做事干活的人都开口了, 他们也没什么可反对的,遂稍做准备,便开始了。 而趁着瓦匠修理屋顶的功夫, 东方不败叫了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 说了说自己的打算, 决定让他们去钱永清的老家, 把那的房子重新翻盖,并且还要买地种花卉草药,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买下一片黑山。 “买黑山做什么?光秃秃的, 连树都不怎么长?”钱永清很是不解地问道,觉得东方不败是不是搞错了。 东方不败神秘地抿唇一笑, 也不多作解释, 只说道,“自是有用, 义父只需照办便是。” “好吧。既然我等迟早要搬去钱家庄, 翻盖房子需要些时日, 不若明天就动身,也好早日住上新宅子,只是染七等人也要走,之后就剩下你和那两个小哥儿,没问题么?”钱永清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到不担心东方不败本人,而是想着要不要带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一起,省得这两个小哥儿,跟着东方不败,还要麻烦他照顾。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说道,“义父义母只管回老家去办事,他们自有人来照顾。” 高芸竹和钱永清面面相觑,很是不解,待到李哥儿嬷嬷出去熟悉街市,买了菜回来,二老才明了东方不败之言,但这人从何处来,他们却还要问上一问。 “少爷,此处的街市,奴才已经摸索过,有了大致了解,现下便要做晚膳么?”李哥儿嬷嬷手里拎着菜篮子,给东方不败行了个礼,又点头向高芸竹和钱永清示意,请安道,“见过老爷c夫人。” “咳——”钱永清假装咳嗽一声,看了看对方,想说别喊他老爷,可转念又想,对方貌似喊东方不败为少爷,只得赶忙说道,“我夫妻二人不是迂腐之辈,这位哥儿嬷嬷客气了。” 与之相比,高芸竹只瞅了李哥儿嬷嬷一眼,便没有开口,只是扭脸看向东方不败,等着他的解释。 “李哥儿嬷嬷,你去做晚饭吧。”东方不败看出二老有事要问,便打发了对方,把时间留给二老。 高芸竹虽不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依然是钱永清代表二人一起发言,追问东方不败,“这是——” 东方不败无奈一摊手,又把今日遇上之事,讲了一遍,然后还把墨肱玠遣仆从来的事说出。 “还有这种事?!”听了胖掌柜的遭遇,钱永清一拍桌子,泥人都有几分气,何况他只是脾气温和,并不是软弱可欺,更不是对他人遭遇无动于衷之辈。 若钱永清真是那闲坐钓鱼台,不管人间事的主儿,当初就不会半路让东方不败搭顺风车,进而还成为了一家人。 “事有轻重缓急,老家那边的事,不急于此时,既然这边有事,我与你义母就留下,也好有个照应。等事情解决,再忙老家的事不迟。”钱永清在安宁县县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先就有耳闻,李天霸仗着两位义兄,到处为非作歹,很是威风。 今日这一听,却不想,又是此人,而且东方不败明显是要管受害者的事,想想那两位大人的身份,到底不放心,钱永清决定留下来同仇敌忾。 高芸竹就更简单粗暴了,直接对东方不败说道,“儿子,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文治,我们老两口都听你的,武斗,更要算我们一份。” “不忙。”东方不败示意二老平静下来,然后才道,“明日义父义母照常回钱家庄,无需为此事耽搁行程,儿子已经由海东青传书,请了小侯爷出兵,想来这两日便到,与官府斗,自然还是由官府来为好。” “另外——”看了看高芸竹和钱永清,东方不败想着,晚上若出门,怕是瞒不过他们,就实话实说道,“儿子猜测那司狱史定然有鬼,遂打算夜探安宁县大牢,想查一查情况。” 高芸竹听罢,护犊子似的说道,“晚上一起,清弟留守。” 东方不败冲着钱永清,无奈地一耸肩,义母说一不二,决定好的事,他还是不要反对为妙。况且连义父钱永清自己,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义母,他哪里好意思搞破坏。 到了傍晚,李哥儿嬷嬷已把饭菜做好,前来向东方不败请示,是否要上饭。 东方不败瞅了瞅还在修屋顶的瓦匠,不禁询问对方道,“瓦匠师傅,敢问还有多久能修缮好?” “快了。”那瓦匠扬起胳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只回了句话,又低下头忙碌起来。 对方做起活来,沉默寡言,倒是把做事的好手,虽回话有些简略,显得不甚礼貌,但东方不败也没在意,稍加思索,便做出了决定,让李哥儿嬷嬷把瓦匠的饭菜留出来,然后大家开饭。 因之前贪吃了一半点心,晚饭便不是太饿,遂东方不败吃的很少,只意思了一下,就放下了筷子。 他这一放不要紧,时刻注意着的李哥儿嬷嬷,却把一切记在了心里,以为今日的饭菜,不合东方不败的口味,还打算下次做饭之前,先询问一下菜色,再决定做什么。 众人用过晚膳,各自回屋休息,高芸竹和钱永清并不管事,遂作为主子,东方不败就交代了李哥儿嬷嬷,让他注意着瓦匠的进度。 待对方修缮完工,就把人留下来用晚饭,外加夜宿,毕竟城门业已紧闭,对方回家是回不了了,但也不能让人露宿街头,他还没那么小气。 李哥儿嬷嬷满口答应,他知东方不败还有事情要办,怕会误事,答应后就退了下去。 是夜,打更的梆子声传来,正是夜探的好时候。 “关好门窗,防贼防盗,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咣——咣——咣——” 三更时分,东方不败着一身夜行衣,出了钱宅,高芸竹悄悄跟在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快速飞奔,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有个蒙面人远远地跟着他们,来到这里,可不巧失去了两人行踪,这人懊恼地摘下面巾,自言自语地道,“这两人神神秘秘地是要去哪里?”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染七的同胞兄长,染一恺,这厮做杀手多年,晚上睡觉极其轻,隐约听到一点点动静,便醒了过来,发现是东方不败和高芸竹后,就更是奇怪。 好奇心旺盛,染一恺就忍不住跟了上来,可月光黯淡,只眨眼的功夫,他就失去了两人的踪影。想着他们最后跃起的方向,于是染一恺笃定的,同样纵身跃起,一路追了过去。 来到安宁县大牢,染一恺正犹豫不知再往哪走,东方不败和高芸竹察觉了他,遂出来询问,“你为何在此?” “我自然追着两位来的。”染一恺实话实说,同时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暂时没有认出是哪里,只得反问道,“两位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此处是安宁县大牢,你说来此做何?”东方不败侧耳听了听四周动静,发现隐隐约约有声音,并且听着不太对劲儿。 高芸竹没说话,静静地站在旁边,暗中以神识覆盖了周围,再一点点延伸出去,同样察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然而她比东方不败知道的要更丰富一些,当感知到一个异常活跃兴奋的魂体,和几个虚弱到几近无的魂体后,她收回了神识。 “难不成,两位是打算劫狱?”染一恺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轻声问道。 没搭理染一恺,高芸竹指着唯一有些亮光的地方,对东方不败说道,“那里有人,很可能在行刑。”她想不出一强多弱,两种不同形态的魂体,同时出现在大牢里,会是什么原因,思来想去,都只有行刑这一种可能。 东方不败点头,建议道,“我们过去看看,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染一恺倒也识趣,心想大概两人什么都不会说,那他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总会知道两人要做什么。而且两人明显没有要背着他的意思,大概只是懒得解释,遂他不再多言,只默默紧随其后。 循着黑暗中的那点光亮找去,东方不败等三人,很快就上来近前,并且隐在暗处,偷偷打量。 离得近了,三人才听到清晰的声音,那是鞭打肉体发出的啪啪声,期间还隐约有闷哼和痛苦的哀嚎声。他们皱眉瞅着眼前的现场,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正在挥舞着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打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囚犯。 而三人之所以知道那是囚犯,是因为地上躺着一群血淋淋的人,穿着的衣服都差不多,其中一个可能被鞭打次数少,衣服还算完整,上面有个明显的囚字。 看那些人一动不动的样子,估计也是出气多,进气少,衣服都被抽烂了,那得多猛多用力,或者说抽了多少次? “你个狗娘养的贱人,有本事再大点劲儿,抽死爷,没吃饭嘛,一直给爷挠痒痒。”显然绑在木架子上的囚犯,还挺中气十足,有力气破口大骂,只是这样不是更激怒对方么? 三人不解地把视线全转向那两个人,拿鞭子的文弱书生也扭身露出了真面目,只见对方额上有着不完整的小哥儿特有的花纹,睁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紧闭着,伸手取过烙铁,在火盆里搅了搅,表情诡异而狰狞地笑了。同时,那只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吓了三人一大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5.黑白双瞳 那只紧闭着的眼睛, 睁开后, 竟然是只白瞳, 与另一个黑瞳, 两相映照,黑白分明, 又诡异地让人遍体生寒。三人暗自心惊, 不由得面面相觑, 都从对方眼睛看到了一抹凝重。 其实他们三人所思所想皆有不同,以东方不败来说, 他是在对方转过身之后,认出了其身份, 而他附属空间里放置的那本,从黑山集逍遥阁购买的, 通缉要犯的名册里,面前这位是唯一的哥儿。 这名小哥儿的悬赏高达百万两, 且是多个家族联合发布的任务,其中有两家还是地域级的商会,可见有多招人恨。东方不败曾经看过对方所犯下的案子,记录有些言语不详, 如今看到此人就在眼前, 结合现场的情况, 他不难猜出为何会抹去记录。 被虐杀致死, 还是如此衣不蔽体, 若之前便是这等模样, 世家商会等当家人,虽然恨不得抓住凶手,将其抽皮扒筋,却也不得不顾忌自家脸面,掩盖事实真相。 毕竟这并不光彩,可又咽不下这口恶气,上面有官府通缉令下来,估计他们便顺水推舟,互通有无,各自加了码,打算以高额悬赏,来尽快揪出凶手。 可惜此后五年,每年悬赏都在加码,却无人找得到这通缉犯的身影,众赏金猎人只能望金生叹。没想到这小哥儿摇身一变,成了安宁县县城的司狱史,要犯升级做官老爷,怪不得众人寻他不着。 感情也该他得这笔价值不菲的赏金,只是给胖掌柜报个恩,还会牵连出一个在逃多年的要犯,东方不败看了那正拿着火红的烙铁,笑得狰狞的小哥儿一眼,对方的表情兴奋c暴虐c狂热,似乎很不正常,他眉头微皱,几乎可以想象的出,在此人残暴手段下,被虐死的人,该是极其痛苦c屈辱c愤怒的。 疯子。 东方不败暗忖着,给这个小哥儿下了定论,看对方下盘稳健,走路时呼吸平缓,气息沉稳,是个练家子,就不知其武功深浅。 虽然他们有三人在场,现在出手,对方也必然不敌,可东方不败要的是一网打尽,而不是打草惊蛇。另外这个小哥儿潜藏在安宁县,官拜司狱史多年,必然犯下了不少血虐的案子,可没有一人发觉,这事就有很大问题。 瞅着那小哥儿,完全是享受着牢里被施虐的犯人的痛苦叫喊与呻吟声,东方不败略微有些担忧胖掌柜的下场,不知对方是否还好? 与之相比,高芸竹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看到那一黑一白的瞳眸,莫名想起了太极八卦的两个阴阳鱼,忽然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仿佛要被吸进去般,吓得她出了身白毛汗。 也多亏她还保有理智,忙咬破了舌尖,才回过神来,待高芸竹再去看那小哥儿的双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她压下心中的惊奇,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高芸竹想着,修仙之道,心魔丛生,她固然因为保命,已经化去修为,但境界却还在,方才那一刻,应是触动了她的心魔。 此时她回想,突然记起与高永清掉落这个世界的时候,天空如崩裂般,把她们二人吸了进去,里面灵力风暴肆虐,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好在她撑着重伤,及时以灵力启动防御法宝。 但也只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在法宝被催毁的那一刻,她直接昏死过去,再醒来已经被空间裂缝吐到了这里,而钱永清当时就躺在她的身边。 她虽侥幸未死,却受伤极重,根本控制不住周身灵力,要受日日灵力暴动之苦。后来钱永清终于苏醒,两人便打算找个人少些的地方,先居住下来,再了解一下这里的具体情况。 本来钱永清是高芸竹一次外出,带回来的人。那时她代替师尊,去参加其友人的生辰大会,等送上贺礼之后,宴席要摆数日,颇觉得无聊的她,便下山寻宝去了。 途经山下时,遇到一昏迷不醒的少年,看样子是个普通人,高芸竹颇觉好奇,便用广云袖,把人一揣,带着去了散修集市。 后来过了两日,少年才醒过来,高芸竹便问他的来历,少年的回答却让她一头雾水。高芸竹自小拜入师尊门下,因其资质出众,可谓天之骄子,跟随师尊去过不少地方,也去过凡人界呆的地方,却从未听说过少年所说的地名。 见人迷迷糊糊,无处可去,高芸竹探查了一下对方的灵根,两粗三细,是五灵根,勉强可以修行,她就问少年,“如今你无处可去,是否要随我回宗门?” 少年也就是钱永清,他人生地不熟,在了解到此处是修真界,自己弱得连个娃娃都不如之后,就有些不知所措。猛然知道自己也可以跟着修行,听闻高芸竹要带他回宗门时,钱永清便想,回去原来的世界,怕是不太可能,而在遍地都是修仙者的情况下,他的小命也难保周全,唯今之计,是走一步算一步,暂时跟着高芸竹。 在后来钱永清唤高芸竹妹子,可是把人逗得大乐,高芸竹指着他的鼻子便道,“你这小子,我的年龄都可以做你娘了,哪来的妹子?” 钱永清傻眼许久,这才得知,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修仙者境界越高,活得越久,通常他们闭一次关,都要几十年,上百年。 咂了咂舌,他斟酌犹豫再三,又唤高芸竹道,“姑姑。” 高芸竹皱眉不悦地瞅了他良久,后来摆着手,撅着嘴,强调似地说道,“叫什么姑姑,都把本仙子叫老了,你便唤我一声竹姐姐吧?” “竹姐姐。” 钱永清就这样,跟着高芸竹回了其师尊友人的府邸,待宴席过后,又留宿两日,接受了对方一番指点,之后方告辞,两人一起回了宗门。 要回内门见师尊复命,高芸竹把钱永清稍做安顿,放在了自己院中,结果不巧,她的师妹来为师父传令,与她错失了见面机会,却与钱永清撞个正着。 这位师妹素来嫉妒高芸竹的修练资质,暗中下了不少绊子,如今见了连外门打杂弟子还不如的钱永清,自然心怀歹意,指使他做这做那儿,甚至还唤出自己的坐骑,一只契约妖兽,来让钱永清投喂。 那妖兽野性未除,直扑钱永清,把人咬的伤痕累累,还差点吞食入腹,若不是高芸竹随手赠他的小挂件,关键时刻激发了防御之力,崩了妖兽的牙,否则钱永清几乎要命丧当场。 小挂件挡去一劫,化为齑粉,高芸竹偶有所感,连忙告别师尊,回到住处,不想看到这悲惨的一幕。虽然相处没有多长时间,但投了她高芸竹的眼缘,才带进了宗门,不曾想发生了这种事,高芸竹气愤地想着,即便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更何况,她与师尊说了钱永清之事,师尊说对方经历特殊,想必有些奇遇,就冲着这份造化,可以断定其应是气运惊人之辈。并且她师尊掐指一算,说她若结了这份善缘,助他一时,日后必有福报。 现下,人被师妹弄成这样,高芸竹实在气不过,直接拔剑砍了那只妖兽,而与妖兽契约的师妹,也被波及,受了些神魂上的轻伤。 此事被师尊知晓后,对方没说什么,只嘱咐高芸竹,好好照顾钱永清。 之后数十年,高芸竹勤奋修练,同时也给钱永清找了部功法,少年心性极好,灵感通透,很快练气入体,只是到底是五灵根,无法比得高芸竹的一日千里,日渐精进。 出事的那天,是高芸竹刚晋级金丹期不久,还未稳定下来,她的师尊去了水月潭,取水魄和明月石,打算帮她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做为晋级的礼物。 偏偏就是这个空档,被她的师妹利用,偷袭了正在稳定境界的高芸竹。 强忍着紊乱的内息,还有不受控制的灵力,高芸竹与她的师妹大战了一场,刺破了对方的丹田,却被其他人看到,产生了误会,然后解释无果,又是大打出手。 关键时侯,钱永清突然出现,救走了高芸竹,但其修为只练气五层,还不到筑基,如何敌得过其他内门弟子的追踪,于是在其他众人连手攻击下,空间撕裂,天空崩出口子,他们因此来到了这里。 回忆结束,福至心灵一般,高芸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境竟然提升了,或者说,真正稳定在了金丹期,不再是面临着崩溃下跌。 眼神复杂地瞅着那小哥儿,高芸竹本来抱着敌对的立场前来,却因其瞳眸的与众不同而得了一场造化,她不知该不该感谢对方,但有一点,正如东方不败所说,她着实要去钱家庄办事,从而避开此处。 一方为她之义子,乃是亲人,一方无意间助她心境提升,乃算恩人,如此情景,她唯有两方皆不相帮。 不知他们二人丰富的内心活动和复杂的想法,同来的染一恺,心思就要简单的多,他看到那小哥儿的施虐现场,纯粹觉得太残暴了。要知道,他们杀手折磨人,要人死的手段,那真算是层出不穷了,可这一刻,他觉得要跟这位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啊——” 一声惨叫响起,染一恺头皮发麻,入耳还有滋滋的声音,那是滚烫的烙铁,粘在皮肉上发出的,鼻间仿若还闻到了烤肉的糊味。 东方不败再也看不下去,他扯了扯发愣的染一恺,给了义母高芸竹一个眼神,带头悄悄撤了出去,转向牢房的其他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6.牢中劫人 三人离开司狱史行使各种虐杀手段的地方, 心情颇有些沉重,东方不败思考着,若放胖掌柜在这里呆下去,很可能会凶多吉少, 他得立刻找到对方。 在偌大的牢房里, 转悠了一个来回, 他们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看到, 角落里团着一个胖子。东方不败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胖掌柜,左右瞧了瞧,此处正好是个死角, 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伸手一挑牢房上面的锁头, 他两指之间, 露出一根略微粗些的针, 正是星尘砂所幻化而成。以此在锁头上挑拨了两下,很快就将其撬开, 东方不败轻手轻脚地开了牢门, 转身朝另外两人比了个手势, 便独自闪身走了进去。 高芸竹和染一恺留在门外,一边瞅着牢房里的情形, 一边留意整个大牢的过道, 以及其他牢房的犯人,以防发生意外, 也算给东方不败望门把风。 悄悄地进了胖子所在的牢房, 东方不败侧着脸, 低头细瞧对方的模样,果然是胖掌柜无疑。确定了其身份,接下来就好办了,东方不败伸手欲推醒对方,但只见胖掌柜全身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褴褛不堪,一条一条还浸着些血渍,显然已被用过刑了。 掏出手帕,垫在手里,东方不败推了推对方,小声唤道,“胖掌柜,快醒醒。” 唤了两声,对方没有醒来,他干脆也不垫手帕了,直接伸出两指,在胖掌柜的鼻下探了探,还好有气,估摸着是受了折磨和毒打,一直昏着,才叫也叫不醒。 拍了两下对方的肥脸,胖掌柜若有所觉,但难受地耸了耸眉头,之后又深锁着眉,睡了过去。 东方不败看的哭笑不得,觉得这可怜见的,怕是这趟无妄之灾,受了不少罪。想了想,既然人醒不过来,便直接带走罢了。 他打量了下胖掌柜的周身,衣服碎的跟布片似的,这也没有一个可以禁得住那身肥肉的东西,他连下手抓都没地方,生怕一用力,直接给对方把最后的遮羞布也扒了,届时就真成了剥皮的鸡蛋了。 附属空间里,倒是有现成的东西,可他也不能凭空拿出来,引人疑窦。最后,东方不败转身,向染一恺招了招手,染一恺不明所以地迈进牢房,凑上前。 “何事?”他询问着东方不败,眼睛却看向胖掌柜,见人那惨样,皱了下眉,虽没有生出几分同情,但也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若今日他们不来,再隔两天,估计这胖掌柜就小命不保了。 “借你腰带一用。”东方不败直接回道,他是看上看下,觉得没什么可以使的,就把目光打到了在场唯一一位爷的身上,染一恺出来时,腰上不巧正好系着一条布带。 手往腰上一护,染一恺瞠目结舌地看着东方不败,颇是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语,结巴地说着,“你——你用我腰带做什么?” 东方不败冷然地瞥了他一眼,示意对方看胖掌柜,并且反问道,“不用腰带,你来背他?”即使是恩人,要救对方脱困,他自己和义母高芸竹也是断然不会背着对方出去的,以己度人,他以为染一恺纯粹跟来看热闹的,也未必肯亲自背人。 染一恺忽然打了个冷颤,不是因为东方不败的眼神,有威严有杀气,而是想着让他背人的话,他是定然不能干的,所以别别扭扭的,染一恺转了个身,解下腰带,递于东方不败。 并且,他还苦大愁深地瞄了眼胖掌柜,觉得自己牺牲的有点大,真是好奇心杀死猫,他就不该偷偷跟上来,想了想同胞小弟对他家主子的忠心维护,染一恺把敞着的外衣归拢了一下,好在他出门时穿了里衣,不至于袒胸露腹的,否则他就真要跟东方不败抗议到底了。 东方不败将其腰带一甩,卷住了胖掌柜,又是一翻手腕,打了个结,然后便手抓腰带,拎起了胖掌柜,踏步向牢房外走去。 染一恺不悦地抿着唇跟上,高芸竹细心地观察了一圈周围,悄悄地关上了牢门,重新落锁,一切妥当后,三人急步离开。 此一行救人,神不知鬼不觉,大概要等对方意识到胖掌柜失踪,起码是第二天了。 东方不败虽然拎着胖掌柜,也依然走路如风,不像提着重物的样子,他与高芸竹c染一恺,三人出了牢房,纵身一跃,上了屋顶,施展轻功,飞身而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要说胖掌柜,估计真是被司狱史那小哥儿,给折腾的狠了,东方不败拎着他飞了一路,过了大半个安宁县城,这厮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别说清醒过来了。 不知胖掌柜家在何处,但思索着若将他直接扔去小食铺老板的铺子,明日定会吓着那小哥儿,况且牢里丢了个大活人,天亮之后,司狱史发现不了,其他狱卒也会发现,届时恐怕第一个被找上的,就是那小食铺的老板。 边走边想,东方不败决定还是把胖掌柜带回钱宅,不出他预料的话,墨肱玠应已经让手下连夜动身,他就好心收留对方一两日,待此间事完全处理干净,胖掌柜自会返家。 回到钱宅时,街上更夫刚敲过四更天的梆子,三人飞身而来,在院里落定,其他人都还在安然地休息,并未发现他们的动作。 钱永清一直没睡,听到外面的动静,知是他们回来了,这才走出来迎接,顺便询问一下此行的情况。 染一恺落地后,用手裹了裹身上的外衣,未发一语,便迅速回房找腰带去了。 “这是——”钱永清看东方不败手上拎着一人,心中疑惑,想着不是说先探探底,暂不救人的么,怎么却把人直接带回来了。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上前,接手了胖掌柜,只虚虚一抬,把人扛在了自己肩上,直接安置在了侧厢里。 也亏得染七是染七月,变成了小哥儿之身,暂时搬去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的房中同住,原本与银琰同居的位置直接让给了染一恺。李哥儿嬷嬷来此之后,自发收拾出了最后两间空闲的屋子,他住下后,剩余一间留给和旺牛。可目前和旺牛人不在,正好用来安置胖掌柜。 钱永清便是把胖掌柜扛来了此屋中,两人随后跟进来,东方不败待将其放好之后,伸手捏起胖掌柜的手碗,轻摸其脉,发现对方受了些内伤,但不算重,大体还是在这些皮肉之苦上。 既然人没什么大碍,夜已深沉,他们各人都还有事待办,东方不败便对高芸竹及钱永清二老说道,“义父,这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个中缘由,自是问义母便知。” “胖掌柜的伤并无大碍,明日让李哥儿嬷嬷照料一下便是。我等还按原来的安排行事,更深露重,义父义母就此散了,休息去吧。” 听闻东方不败之言,高芸竹没表态,顿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直接扯着钱永清的胳膊,转身离去,走之前忍不住扭头嘱咐东方不败一句,“儿子,你也早些休息。” “对啊,实在不行,我跟你义母明天先不走,等此间事了,再回老家办事也不迟。”钱永清是不知东方不败为何如此着急老家之事,只纯然觉得人多好办事,况且还是这种惩治恶官街霸,需要武力镇压的事,不更应该多几个帮手么? 东方不败却自有斟酌,虽说黑山宝藏多年未被人发掘,之前他在边城助墨肱玠一臂之力,根本无暇这边的事。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本人就在安宁县,黑山宝藏近在眼前,犹如一桌上等美食,诱惑着他,哪有不尽快取来之理? 胖掌柜确实于他有恩,遂他亲自留下,让高芸竹和钱永清前往,早日买下一部分黑山,相当于提前掌握一部分矿藏。 笑着摇了摇头,东方不败坚持地说道,“儿子自有打算,义父无需担心,还是老家之事重要些。” 见状,钱永清无奈地回道,“好吧,你自有主意,我们老两口也就不多说了。你义母是真心疼你,我们又没有孩子,若你有需要,大可以再任性些,整日老成的像个小老头,义父义母也很无力呀。” “要你多事。”高芸竹猛得刺了他一句,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红晕,然后瞪了两人一眼,抬腿走了。 钱永清看着别扭的老伴,冲着东方不败耸了耸肩,摆摆手又道,“好了,老朽又多嘴,惹得你义母不高兴了,就此不说了,不说了。” 然后,他快步追了出去。 东方不败听着他低声轻哄高芸竹的话,几乎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和动作,轻笑一声,这老两口倒是真把他当亲儿子般,颇有些感动,但若真论及年龄,他怕是与钱永清差不了多少。 想想三个人加起来好几百岁了,却一个比一个年轻,他此身还是个刚及成户礼的小哥儿,脑海中还有一个系统——一个九世半善人,一家子没有哪个是正常的。 院中归于平静,想是钱永清哄着高芸竹回屋了,东方不败看了看一直未醒来的胖掌柜,意念微动,从附属空间,拿出了一瓶外伤用药,放于桌上,然后走了出去。 木门在身后无风自动,悄悄地合了起来,东方不败踏着月色回房,一袭宽袖红袍,翩翩若君子般,煞是风采仪人,可惜夜深人静,无人欣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7.得见真颜 第二日, 清晨。 东方不败舒展了一下身体, 从床上起来, 洗漱一番之后, 在院子里练基本功,展露拳脚。 李哥儿嬷嬷刚来, 便进入了状态, 适应良好, 虽然之前他是墨肱玠院中的管事,但也懂得现在不同往日, 早就进厨房忙碌起来,帮众人准备了早膳。 待高芸竹和染七进厨房帮忙时, 他已然手脚麻利地做好了全部,锅里煮着粥, 还有几个清淡的炒青菜,外加几样腌制的小菜。 “夫人, 这里烟熏火燎的,您还是出去等着吧,粥煮好之后,便可以开饭了。”李哥儿嬷嬷见高芸竹不好意思地站着, 表情尴尬异常, 他稍微一想, 就知道了原因, 但到底对方是东方公子的义母, 连世子爷都要敬重几分, 他又怎么能劳烦对方给自己打下手。 定边侯府出来的李哥儿嬷嬷,极重尊婢等级,而高芸竹和东方不败这里,虽然几乎站在顶峰,尊贵无匹,但到底都有些江湖儿女的潇洒不羁,并不会太在意这些。 于是被赶出厨房的高芸竹,不适应了良久,半天才反应过来,既然饭菜有人准备,她便施施然地去找其他事做了。 用过早膳之后,染七去房中收拾,过了没一会儿,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袱出来。 他边往外走,边吩咐染一恺道,“大哥,屋里还有东西,麻烦你帮我抱出来,放到马车上。” “有很多?”想到他曾经提过的族人的遗物,染一恺一件也没有见过,不禁询问道。 银琰在旁边坐着,听闻两人之语,没有出声,直接默默地进去染七的屋里,出来时一手拎着一个包袱,把染一恺气得直挑眉。 来到马车旁边,银琰把包袱递了上去,染七连头都没有抬,只说了声,“谢谢,大哥。” 等他放好包袱,爬出车厢,才发现谢错了人,不好意思地用手背蹭了蹭额头,他看着银琰说道,“谢谢。” “我扶你下来。”银琰没计较此事,直接伸出手,示意染七下车。 “不用,我自己可以。”虽是如此说着,但染七还是扶着银琰的手臂,跳下了车。 末了却被对方握着腰,接了一下,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分开,染七敏感地直接红了脸颊。 染一恺最后拎着东西走过来,看着两人贴的很近,而银琰一脸温柔地瞅着自家小弟,他冷哼一声,直接把东西放到马车上,回身冲银琰勾了勾手指,歪着头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大哥,你们要做什么?马上就要出发了。”染七没搞清楚状况,顶着一张大红脸,不明所以地问道。 东方不败把三人的表情,看得通透,他眼波流转,拍了拍染七的肩膀,吩咐道,“你去找李哥儿嬷嬷,准备些干粮和水,没准到了花王谷能用上。” 本来要找个清静地方的两人,见染七被支走,立马故态复萌,染一恺指着银琰警告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最好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离小弟远一些,否则——” “否则如何?前阁主大人,同是银月族的叛徒,你我又站在一条船上,何必这么剑拔弩张?”银琰面对愤怒的未来大舅子,反而淡定了。 他接着不等染一恺回话,便又继续说道,“之前不知小七是位小哥儿,已然与他同榻而眠,说到底,是在下占了便宜,又蒙他多为照顾,现在有心弥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染一恺皱眉,不太相信对方,他询问道,“你到底是为了弥补,还是真喜欢小七?”已经鸠占鹊巢,跟银琰睡在一个屋里的染一恺,当然知道那曾经是同胞小弟染七的铺盖,为此,他还酝酿了很久,想要揍银琰一顿出气。 “弥补是真,喜欢也不假,前者必须为之,后者在下愿意为之。”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银琰发现,虽然染七又呆又傻,但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寻找染七的身影,有他在旁边不时的转悠两下,自己的心底都是安定的。 遂银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爱染七,可喜欢是必然的,所以他愿意在相处中,加深这份喜欢,愿意让染七成为生活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东方不败本以为两人会打一架,结果没想到他们却耍起了嘴皮子,哭笑不得地瞅着两人,他问道,“两位真的不过几招,练练拳脚?小七马上就要过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像按了机关一般,染一恺和银琰直接肉搏,不动用任何内力,使用最原始的招式,你一拳,我一脚,打了十个回合,两人都没有讨到好处。 揉了揉脸上的伤,染一恺狡猾地想着,小弟看到他受伤,一定会心疼不已,对他嘘寒问暖的。 果然,染七提着李哥儿嬷嬷帮忙准备的干粮和水,走过来看到他的伤,担忧地问道,“大哥,你的脸怎么了?”才一会儿时间不见,就伤成这样,难道是摔倒了? 银琰假咳一声,引起了染七的注意,他一拐一拐地跳上马车,对着染七说道,“咱们早些出发吧?” 有够无耻。 染一恺眼瞅着同胞小弟,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也不在意脸疼了,直接把染七赶去了车厢里,他和银琰一边一个,坐在外面。 三人赶着马车离开后,高芸竹和钱永清,也稍做收拾,驾着另一辆马车,去往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 目送二老走后,东方不败去看了看胖掌柜,对方依旧未醒,他蹙着眉,又给对方把了把脉,并无任何异常。这厮倒睡的久,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就叫来李哥儿嬷嬷,吩咐了两件事。 第一件,照看着胖掌柜,最好帮他清理一下,否则伤久了,只怕更难好全。 第二件,上街买菜时,顺便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的事。 东方不败的目的,是想看看就昨夜劫牢事件,司狱史会有何反应,结果对方像是不知道般,坊间也没有任何言论,好似胖掌柜的失踪,于他们而言,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手一下接一下地敲着桌子,东方不败在思考,猜测着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真的风平浪静? 不过,不管对方基于什么理由,按兵不动也好,完全不知也罢,都给了墨肱玠时间,他收到东方不败放在鹰爪上的竹筒信后,展开首先看到了‘期待明日的’五个行云流水的字。 用手在字迹上摩娑片刻,墨肱玠猜着对方的意思,心想,东方这是给他回应,表示很喜欢此次的糕点了? 想罢,立刻叫了仆从进来,吩咐对方去跟厨房的糕点师傅说,按那天的口味,多做些类似的出来。 仆从领命而去,但没走几步远,又被墨肱玠叫住,他想来想去,还是自己亲自去跟糕点师傅说,显得比较有诚意。 但刚走出书房,墨肱玠就注意到还有信没看完,他不禁边走边看,想着东方不败会说着什么。 也就是后面信的内容,让墨肱玠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朝仆从摆了摆手,让对方去通知厨房,自己却返回了屋中。 一点一点将信的内容看完,最后墨肱玠将纸揉成了一团,气得一拍桌子,兀自说道,“又是安宁县。这批狗官,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次连糕点也顾不上了,他骑马赶回边城军营,直接向父亲定边侯报告了事情经过,还有皱巴巴的书信为证。定边侯也大怒,他的领地管辖之下,竟然出了这档子事,若不是东方不败遇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百姓的意愿也难达天听。 侯爷一声令下,直接命墨肱玠亲自领兵两千,连夜赶赴安宁县城。 “公子,世子爷来了。”李哥儿嬷嬷进来禀报的时候,东方不败正在绣花,听到墨肱玠来了,还有片刻失神。 接着,他便想到,借个兵而已,这厮怎么亲自来了? “让他稍等片刻,本座这就来。”东方不败放下手里的针线,还有绣花撑子。 “本将直接进来了,东方,你不会又在刺绣做衣裳吧?”墨肱玠难以理解,东方不败怎么能安下心,去捏着针在一块布上扎来扎去,也不嫌烦。 东方不败闻言,扭头看向墨肱玠,表情崩着,差点裂了。 而墨肱玠,早已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伸手指着东方不败,半晌呆愣愣地。此时,他们之间,没有面巾纱帽的阻隔,更没有星尘砂幻化的面具的阻挡,一切就那么明晃晃地,光明正大的,揭晓了出来。 盯着东方不败额间眉心的那抹红点,墨肱玠木然地走上前,以手指轻抚其上,心道,原来是真的,东方不败竟然是个小哥儿! “东方,你竟然——”墨肱玠指责的话,说不下去,他想起这些日子的思念,似乎在这一刻,皆有了发泄的出口,突然握住东方不败的两只手,他说道,“东方,你既然是名小哥儿,那本将便光明正大地追求你。” 东方不败抽回手,微蹙了眉,训斥道,“小侯爷还是这么鲁莽。” “别——别皱眉——”墨肱玠喃喃地说道,然后抬手抚平东方不败的眉心,轻声说道,“东方你这么好看,不应该皱眉,只要是你的意愿,本将肯为你做任何事。” “美人迟暮,英雄白头,都不过眨眼之间,若小侯爷只是看重本座的容貌,可以就止打住。”东方不败语调略微严肃,瞅着墨肱玠说道。 摇了摇头,墨肱玠笑道,“东方不要忘记,本将没见过你的容貌前,就曾说过,若你是小哥儿,本将定娶你为妻,如今此话依然有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8.东道之论 墨肱玠怕东方不败说出拒绝, 或者他不想听的言语,话题一转,直接蹙眉说起正事,“本将看了书信, 相信东方你已做过调查, 现在便说一说目前的情况吧?” 虽然要谈论正事, 但墨肱玠的眼睛, 却舍不得离开东方不败的脸,在心里细细地描摹着他的容貌五观,之前纠结的那些心情, 一去无踪, 如今想来, 他真是自寻烦恼了。 再看看东方不败自始至终, 都淡然自若,一副运筹帷幄, 万事皆在掌控的样子, 仿佛没有什么是可以难得倒他的, 而且瞧对方年纪,墨肱玠有些惭愧, 他比对方还虚长了几岁。 当初, 他说出那句不算表白的表白时,不知东方不败是何心情看待他? 东方不败感到心下一松, 若对方执意要他表态, 还真不好答应, 也不想拒绝,矛盾之极,只觉得谈这些于他,还为之过早。 沉淀下思绪,他把夜探安宁县大牢时,所见所闻说给墨肱玠听,还有过后对方的反应,一切都透着不寻常。 “此事有些诡异,安宁县新任县令,应早就到任,如今却不见其踪影,不知是否已经遇难?另外,又与此事有否关联,也未可知?” 墨肱玠想着,如果新任县令无法就任,其他相关事务也继续不下去,长此以往下去,谁会是最终的受益者?表面上看,他免去一应文职官员,将其处置法办,给了武将外委把总c司狱史等人机会,以作威作福,祸害百姓。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两人与李天霸,显然勾结已不是一日两日,而是很久了,但没有一个百姓敢说出来,更没有一个苦主闹起来。 “如此三缄其口,讳莫如深的行为,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墨肱玠不知不觉将话默默说了出来,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倒是觉得能理解那些人的行为,那日他正巧便在那条街道上,看过嚣张的士兵,是如何对待商户的,也见过商户们紧门闭户,噤若寒蝉,不敢招惹官府的样子。 “或许,他们长期被威胁祸害,已经怕了。”强者常思对抗之策,如无以应对,也能够潇洒的一走了之,寻常百姓却不同,他们即使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拖家带口的,又如何能轻易举家搬迁? 再说,离乡背井,又岂是百姓之所盼,不到万不得已,估计谁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东方不败虽没有说,他们怕什么,但墨肱玠一点就通透了,哪里还需要他仔细述说。 李天霸c外委把总c以及司狱史,三人长期狼狈为奸,串通勾连,可他们又跟县令c县丞c师爷等人不同。后者与端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露出了马脚,才被他带人惩治了。而前者则是抱成了一个小圈子,也不跟端王叛军来往,只闷头为所欲为,满足私心。 但他们三人更心狠手辣,若不是手段残暴,何以其他人都怕被报复,而不敢言语,显然都愄惧引火烧身,祸及自家。并且,那司狱史,竟然还是个被通缉的要犯,追根溯源,怕是能捞出一大串有罪的官员。 “本将此次受了父亲之命,全权处理此事,既然安宁县再也无法安宁,那便将之翻个底朝天,本将倒要看看,会牵扯出什么牛鬼蛇神?” 墨肱玠得了父亲定边侯的指示,完全不怕动了不该动的人,值此内忧外患之时,一些边城领地内的大小官员,也该捋一捋,剔除投敌变节,以及心怀不诡之人。 东方不败听闻,点了点头,想到一直未醒的胖掌柜,于是提道,“昨日营救之人,现在边厢休息,受了刑罚,但都是些外伤,内伤并不严重,可就是醒不过来,小侯爷是否要去瞧一瞧?” 墨肱玠伸出食指与中指,制止了东方不败继续说下去的话,“暂时不必,待他醒来,再见不迟。” “按说囚犯被劫,司狱史和狱卒应已发现,本座唯恐打草惊蛇,一直派李哥儿嬷嬷上街注意,但目前并没有任何动静,为防迟则生变,本座以为,小侯爷还是尽早动手。” 东方不败提议道,本来他打算亲自带人动手,但既然墨肱玠本人来了,那还是交由他处理,自己闲闲作壁上观。 “此次本将带了两千人马,为了不引人注目,现他们皆驻扎在城外,估摸着再一会儿,会有一队人乔装打扮,混进城来,届时他们一到,先把司狱史擒下,至于你曾提到的外委把总,本将要看过其人之后,再作考虑。” 东方不败想的是物尽其用,他看好外委把总熊翰峰,只要对方能放下与李天霸和司狱史的结义之情,便给对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未来放在战场,定是员猛将。 而墨肱玠与之则不同,他恰恰认为,熊翰峰一介武将,分不出善恶,还以权谋私,干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蠢事。事情不是他直接为之,却也借了他的势,他的权,作为李天霸靠山的他,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恕他无罪的话,要置百姓于何处? 所以墨肱玠心里想着,快刀斩乱麻,直接一刀切,把外委把总熊翰峰c通缉要犯司狱史c恶棍李天霸等人,全部处斩,以抚慰安宁县城众百姓之心。 也算是杀鸡给猴看,让下面接任的人,心中装杆称,在其位谋其职,武将不扰民,文官解民忧。 说到底,墨肱玠也不敢直接驳了东方不败的说辞,只能表示看看再做结论,毕竟要是东方不败一翻脸,不高兴闹情绪了,转头再连理都不理他,那时墨肱玠可要烦恼,如何哄人开心了。 他忘记了,东方不败哪里是普通的小哥儿,又如何能用一般小哥儿的思维,去衡量东方不败的心思。东方不败向他说起那熊瞎子,也就是图个兴致而起,压根不管他做何决定,即便他真斩了熊翰峰,又不是东方不败的人,他才不管对方死活。 “胖掌柜于本座有五十两银子之恩,如今救他出水火,本座再予他五十两银子,也算全了这段恩情,至于之后的事,既然小侯爷接手,本座就不再过问,事成之后,安宁县城的百姓自会感谢小侯爷。”东方不败说明了自己与胖掌柜的渊源,表示不再插手过问这件事,全权由墨肱玠去办。 “别——东方。”墨肱玠唤道,心说哪能让东方不败收手,他朝思暮想地便是与对方,同心携力,共同合作,感情不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么? “东方,此处你也算个小东道,本将被你唤了来,怎么着也得陪同办差,为本将作个向导吧?”总之,就是不能桥归桥,路归路。 否则,对方撒手完全不管此事,而他忙起来,连相处时间都没有,等办好事情,也该返回边城了。那样的话,他亲自来此还有何意义? 东方不败听了他所说之语,挑眉认真地说道,“若本座没记错,小侯爷曾言,安宁县城也包含在边城地界内,更是从属定边侯封地管辖。”言下之意,对别人能说小东道,对墨肱玠而言,却算不得东道之主。 “东方言之无误,但本将乃边城之大东道,东方是安宁县城之小东道,虽皆是东道,却略有不同。”墨肱玠巧舌如簧,扯了一堆理由,总要将目的达到。 看着他言之凿凿,仿佛睁眼说瞎话一般,东方不败暗道,这厮胡扯的本事不小,总是胡搅蛮缠,奇怪的是,却无法生厌,总被对方得逞。 “本座依你便是,何必扯些有的没的。”东方不败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管,只是他预料下面皆是墨肱玠与其士兵的主场,根本用不到自己出手。 司狱史那小哥儿,他虽不知其深浅,但后来仔细查阅了对方所犯案件,而被其杀害的人,大部分拈花惹草c没有正行,更多的是富家公子哥,一个个酒囊饭袋,被掏空了身子的废物。 若依此来推断,对方应武功不高,擅于易容,可过了这些年,那日据他观察所得,对方大概习得了什么武功,有些小进境。墨肱玠与之对上,或有僵持,却不会拿不下对方。 除他之外,还有耿直到傻乎乎的熊翰峰,这位就更好对付,以李天霸c司狱史两位干兄弟的小命相逼,对方自会束手就擒,根本无需动手。 但他手下还有几百士兵,一旦群龙无首,那些人会作何反应,战或者降,没人能笃定,所以最不稳定的因素,便是这些人,墨肱玠带来的兵,首先要制住他们,以防其作乱或者逃跑。 所思所想没有向墨肱玠言明,两人就坐在东方不败的房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完全没有爷和小哥儿不便同处一室的顾忌。 李哥儿嬷嬷见墨肱玠久呆不出,想着自家世子爷与东方公子,两地相隔,着实不易,还是不要让其他人打搅他们的好。但过了片刻,李哥儿嬷嬷又觉得,应该准备些茶点,也好过让两人干坐着聊天,于是一直处于误会状态,脑补丰富的墨肱玠的管事嬷嬷,殷勤地去厨房做了东西,给两人端上来。 看见门敞开着,李哥儿嬷嬷敲了两下,引起房中两人注意后,便端着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装着简简单单几样茶点,还有一壶清茶,他快速把东西放于桌上,说道,“世子爷与公子慢用。” 之后,李哥儿嬷嬷抬头,悄悄打量二人,见墨肱玠看向自己,于是他暗中眨眨眼,便退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9.乔装而来 得到李哥儿嬷嬷眼神信号的墨肱玠, 还真知道他的意思, 忍笑假咳一声, 他心道, 什么时候李哥儿嬷嬷也如此活泼了?看来东方不败此处,气氛闲适, 容易养人, 他定边侯府出来的管事嬷嬷, 才短短时间内,就变了性子。 其实墨肱玠哪里晓得, 李哥儿嬷嬷的心里早把两人凑成了一对,所以才会如此作为, 也算是误打误撞,成全了他家世子爷。 待屋里只剩下他和东方不败两人, 墨肱玠才想起要询问一下,之前自己独断专行派来了仆从, 还不知东方不败的态度和意愿如何,遂他主动说道,“东方,李哥儿嬷嬷, 你使的可还顺手?” “还算满意。”仆从的忠实度有墨肱玠来保证, 东方不败再没有其他特别要求, 做饭打扫, 还有看顾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的事, 对方皆做的很认真, 他看在眼里,自然没有什么其他意见。 “那便好。”墨肱玠听东方不败如是说道,总算放下心来,他生怕对方主意正,不同意自己的安排。 东方不败看他坐在那里,实在无聊的可以,不禁想了想这厮之前的要求,方缓缓起身,在针线筐里翻找一下,拿出一段软尺。 他拎着软尺,找到做了标记的开头,举手朝着墨肱玠吩咐道,“小侯爷既然无事,那便起身抬手,让本座丈量一下尺寸。” 墨肱玠依言站了起来,还颇有点窘迫,他伸直手臂,以利于东方不败帮他量体,全身却僵硬的都不知道如何摆动了,直到对方量完许久,他还傻愣愣地没有放下胳膊。 东方不败瞧他那傻掉的样子,也不点破,直接出手如电,一绣花针扎下去,墨肱玠感觉到手臂突然一疼,忙缩了回去。略有些委屈的瞅东方不败一眼,发现对方压根不理他,墨肱玠只能整理好表情,又恢复了百无聊赖地呆坐状态。 看着东方不败记录量下的尺寸,墨肱玠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迟钝地问道,“东方,你这是要给本将做衣裳?” 瞪了他一眼,东方不败没说话,但那眼神仿佛在说,明知故问一般,只见他走到柜子里,搬出一匹绸缎。这布上眼一瞧,光泽而发亮,显然是上等缎面,黑底暗纹,极适合墨肱玠这样的爷。 墨肱玠全程瞅着,突然灵光大作,猛得知道了,除点心之外,他要如何讨东方不败欢心。两次三番地撞见东方不败,不是在做衣服,便是在绣花样,既然如此,他何不送些布匹和绣线? 常见的不能送,显不出他的心意,那就送少见珍稀的。父亲作为定边侯,少不了被皇帝赏赐,每年还会有年礼来往,其中不乏皇宫御用之珍品,想来放在母亲那里,她一个人也用不了这许多。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墨肱玠心下决定,待这次回去,他就去找母亲,央求些适合年轻小哥儿花色的缎子。又见东方不败很适合红色,颇是端庄霸气,他记下了此颜色,心说一定要把红色绸缎,全给东方不败要过来。 想起几年前,有人送给他一卷金羽丝线,一直放在仓库里,无人问津,如今正好也送予东方不败,墨肱玠脑子像开了灵窍,源源不断的想法冒出来。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共处于室,东方不败裁剪衣裳,墨肱玠无声看着,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交谈,却又互相陪着对方,平淡地像已多年如此般。 很快,李哥儿嬷嬷又敲响了房门,两人齐齐抬头看去,发现对方一脸的不情愿,因此墨肱玠忙问道,“哥儿嬷嬷,可是有事?” 叹了口气,李哥儿嬷嬷想着刚才来到时,不小心瞄到的两人相处的画面,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无趣惊呆了,亏他还刻意不让别人打扰两人,结果他家世子爷也太不干脆了,就这么浪费了时机。 若墨肱玠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哭笑不得,东方不败是什么人,如果他来一出霸王硬上弓,东方不败定然敢给他来一个针扎万点坑。 为了不想被东方不败扎成筛子,墨肱玠也不无胡来,要想抱得美人归,他得徐徐图之,总得来说,目前东方不败没有拒绝他,便是他最好的鼓励和机会了。 两人都疑惑地瞅着他,李哥儿嬷嬷也知瞒不下去,本来打扰两人,就是有告之的打算,于是他说道,“门外有乞丐喧闹,久留不去,口口声声说是与此宅主人相识,遂奴才来禀告一声,看东方公子是如何打算。” “乞丐?”东方不败有些纳闷,他认识的乞丐,也就只染七一人,但对方打从跟了自己,也很久不做乞丐了,难道说,是染七做乞丐时认识的朋友? 如果真是为染七而来,东方不败倒打算见上一见,在原来世界,他知道有丐帮一派,弟子遍布各地,消息很是灵通,就是不知,这个世界的乞丐有何特殊之处。 思索着,东方不败又问道,“有几人?” “四个。”李哥儿嬷嬷回答道,他本来听到有人敲门,打开后发现是几个乞丐,穿得又脏又邋遢,还拿着破碗,以为是上门乞讨,便直接关上门,去厨房拿了几个馒头,这才重新打开门,送给几人。 见那些人感动地看着他,李哥儿嬷嬷摆了摆手,没有多说,就关上了大门。 可结果,没过多久,门又响了,他打开门后,还是那几个乞丐,这次李哥儿嬷嬷皱了皱眉头,又掏出半吊铜钱,放进其中一人的碗里并说道,“我只有这么多了,诸位不如去其他人家讨讨看?” 之后,他就要关门,几个一直没机会说话的乞丐可是急眼了,忙上前推门,解释道,“我们跟贵宅的主人认识,还请帮忙通告一声。” 李哥儿嬷嬷当时想着,自家世子爷好不容易来安宁县城一趟,跟东方公子还没说上几句话,这些讨闲得就来捣乱,所以就没想着帮他们告知,只管关上了大门。 而门外的乞丐们,等了又等,也没有回应,只得重新叫门,这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李哥儿嬷嬷被他们烦透了,才不甘不愿地进来通知两人。 东方不败询问清楚之后,思忖片刻,然后对李哥儿嬷嬷说道,“去请他们进来吧,本座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来此打扰。” “是,公子。”李哥儿嬷嬷听命,应了一声后,出去请人了。 墨肱玠本来一脸的欲言又止,但当他听到东方不败说的话之后,尴尬地用手指摩娑了一下鼻子,来到东方不败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 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见墨肱玠可怜巴巴,眼含期待地望着他,东方不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攥着拳头,挡在自己的嘴巴上,墨肱玠假装咳嗽一声,抬头望天,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东方,那四个乞丐,大概是城外的士兵混进安宁县城来了。” “”东方不败瞅着墨肱玠,没有言语,心中却想着,这厮能再幼稚点么?只是说个实话,就这么难,他还能吃了他不成?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哦?原来是小侯爷的属下,这倒有趣。既然李哥儿嬷嬷去请人了,本座自当见上一见,除去这四个乞丐,不知其他人会以何种方式出现?”乔装打扮么,倒想看看他们有多会玩儿。 墨肱玠干笑两声,讨好地安抚东方不败,说道,“东方,何必为他们费神,不会让你等太久,看样子他们已确定进城,马上会寻来你这里。” 有好奇他们,看他们的时间,为什么东方就不看看他呢,墨肱玠郁闷不已地想着,难道他还不如手下的士兵? 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墨肱玠等来了自己的属下,东方不败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理了理衣服,对着墨肱玠道,“走吧,小侯爷。” 刚来到正厅,正巧李哥儿嬷嬷也领着人进来,四个乞丐抬头看到墨肱玠和东方不败,上前就躬身施礼,“属下等见过少将军,见过东方公子。” 东方不败轻轻一甩手,四人就觉得,犹如轻风拂面,不自觉直起了身,耳边听得对方说道,“诸位客气,都请坐吧。” 四人闻言,悄悄抬头瞅墨肱玠,毕竟少将军还没有发话,他们怎敢轻举妄动,只听得墨肱玠说道,“在东方的地盘,便一切听从东方的吧,大家都坐。” 等他们坐定,这时才看清楚东方不败的模样,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其实他们比墨肱玠还没出息,直接被吓成木头了,连动都不敢动,脑子都一片空白。 墨肱玠冷哼一声,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四个乞丐马上挺直脊背,心头一哆嗦,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敢妄自瞧东方不败了。 “你们的衣服呢?去换上,衣衫如此不洁不整,也不怕在小哥儿面前失礼丢脸?”鸡蛋里挑骨头,墨肱玠故意找碴,看着一群属下对着东方不败发呆,他就满心不爽,恨不得立马拉出去,把他们狠狠操练一顿。 不知逃过一劫的四人,立马一窝蜂地跑了出去,争先恐后,怕慢一步似的,来到大门前。他们分工合作,两人守门,两人去取衣服,回来后由李哥儿嬷嬷领着,去梳洗了一番。待他们都拾掇好自身之后,又一个小伙伴到来,五个人结伴去见墨肱玠和东方不败。 来到大厅,另一个人跟那四人当初的反应一般无二,都瞪着东方不败发愣,全然没想到,他们心目中,像神一样,冷俊强大的爷——东方大夫,他竟然是个小哥儿?! 这一定不是真的 五人绝望,沉浸在,他们的武力连小哥儿都不如,仿佛是绣花枕头的恶梦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0.赠玉之举 话说, 在看到东方不败是个俊俏漂亮的小哥儿之后,墨肱玠的五名属下,不可谓不傻眼。 只是,呆愣了半晌, 终于其中一名士兵, 恍恍惚惚地开口, 瞧着东方不败询问道, “东方大夫,你真的是小哥儿么?”他还是不相信,心中存着侥幸。 他们冷俊霸气又强大的东方大夫, 一直戴着面具, 要万一被冒充了呢?可想来想去, 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其中的可能性, 小之又小,若东方大夫不是小哥儿, 他戴什么面具? 剩下的士兵, 甲c乙c丙c丁四人, 不好意思地瞅一眼东方不败,再面面相觑, 然后再瞅一眼东方不败, 来回反复数次,最后他们一齐把视线转向墨肱玠, 不可置信地问道, “少将军, 这位真是东方大夫?” 墨肱玠无可奈何点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属下们,觉得他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完全忘记他自己发现东方不败是小哥儿时,那表情,那心情,可说不遑多让。 只是,他不说,东方不败更不会把他的糗事说破,除此两人,哪里还有人知道他当初的傻样,所以他自然选择性忘记,早把那丢脸的一幕扔之脑后了。 “嗷嗷嗷,东方大夫~~~”五个人,表情各异,有难以置信的,有满目崇拜的,更有欣赏点头的,有激动不能自已的,大底他们都觉得以崇拜者看高人的眼光来说,东方不败无疑是强大神秘的,而此刻再以爷看小哥儿的心理来讲,东方不败更是完美无暇c爷们儿心中的向往。 孰不知,在东方不败眼里,他就跟看到一群尥蹶子的小马驹似的,要笑不笑地瞅一眼墨肱玠,结果反倒把对方给看的恼羞成怒了。 墨肱玠本来就很是懊恼,又见到属下这一个个的小样,顿时脸到耳朵,再到脖子,红成了一片,连恼带怒地起身,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揍。 “都给本将长点脸。”墨肱玠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若这群不着调的小崽子们,再这样下去,他管保吐出来。 五人嘿嘿一笑,摸了摸被揍的后脑勺,这才渐渐收敛了几分,可想到其他同伴还没到来,届时恐怕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就忍不住得瑟地想笑出声来。 东方不败倒不是那种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他倒了一杯茶,抬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小侯爷莫恼,还请诸位安坐,待他人到来,也好商议一下眼前之事。” 五人一听,皆找座位,坐了下来,椅子不够,当然有小凳子来凑,李哥儿嬷嬷还给搬来了几条长凳,足够后来的人挤一挤了。 墨肱玠被东方不败清冷的声音安抚,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属下,但人比人还是气死人,他们这群可以给小哥儿当天的爷们儿,却被小哥儿比到了泥土里。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心里还觉得酸酸的,心情复杂,有些难以言喻,更有种无力感,但也愈加坚定了那颗爱人之心。他会加倍努力,变得比父亲还要强大,成就最好的自己,来宠爱最美好的那个他。 把手里的茶杯,塞进墨肱玠的手里,东方不败看着装了他们几个,就显得满满的客厅,庆幸他有先见之明,打发了义父义母,让二老去钱家庄修建新宅子。 往后,这样的情形大概会经常发生,他还会招揽更多的人,需要更大的地方去容纳他们,时机一到,便会统领众人建立幽冥殿。 他们并没有久等,过了一会儿,李哥儿嬷嬷又进来禀告,这次他的表情更加古怪,“世子爷,公子,有货郎上门,对方挑着两担东西,说是与府里少爷约好的。” 李哥儿嬷嬷虽说曾是墨肱玠院里的管事哥儿嬷嬷,但他到底还是个哥儿,打理的也只是世子爷院中的内务锁事,于军营之事并没有太多了解,更没接触过。 因此在见识过四个假乞丐,真士兵之后,他以为大底也就如此了,可谁知现在又冒出个货郎,有了前面的事,他便多了心思,哪里还会把对方真当货郎,于是连忙进来告知。 墨肱玠听完他的话,便直接道,“去把人请进来。” 他的属下,此时皆暗自发笑,还颇有点兴灾乐祸,仿佛预见了同伴见到东方不败时,会是何种表情。 但东方不败心里跟明镜似的,哪肯满足他们的恶趣味,只见他起身,一甩宽大的袖子,转首对墨肱玠说道,“本座方才忆起一事,不若小侯爷过来,说予尔听。” 两人一前一后,走去偏厅,有门帘遮掩,五人也不敢偷听,登时,几人隔了开来。 墨肱玠有些疑惑,待东方不败坐定,他才问道,“东方,你要讲何事?” 东方不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方解释道,“本座并没有话想说。小侯爷难道看不出尔之属下的心思?” 此话刚落,墨肱玠恍然大悟,略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十足地说道,“让东方看笑话了,这帮小子平时无拘无束,大大咧咧惯了,你不要介意他们才好。” 如果东方不败此时依然戴着面具,墨肱玠还是把他当成爷,那一定不会说这些见外的话,但墨肱玠现在把东方不败当成了小哥儿,而且是他急欲讨其欢心,盼望共度一生,携手同心的小哥儿,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兄弟,他当然希望所爱之人,可以理解并包容自己的兄弟,所以有些话要说,并且说的清清楚楚。 东方不败突然掩唇笑了,那一刻仿佛千树万树梨花,竞相开放,春风拂面般动人,“小侯爷莫不是以为,本座会这般小气,那些都是你的属下,我如何会与他们计较?” “再说,他们这么有活力,眼前的事定会好好尽力,若办好了则罢,办不好,小侯爷定得认真训练一翻,再拿出手来。”嘴上说着不介意,但却默默地在给那些人挖坑。 “”墨肱玠听完东方不败的话,盲目地点了点头,当品出话中真意时,又是头皮一麻,悄悄为那些属下祈祷,果然这些小子们精力旺盛,就该好好压榨一下,操练操练他们,这样就不会乱说乱来,惹得东方不败阴晴不定。 隔壁传来一阵笑声,两人侧耳细听,便知李哥儿嬷嬷已把货郎领了进来,对方显然也是墨肱玠的属下,见了留在客厅的五人,又是一番闹腾。 这些人边笑边说,言语间还提到了东方不败,墨肱玠脸不由得一黑,尴尬地瞅向东方不败,就见对方挑眉一笑,并不生气。 “本将去堵了那帮小子的嘴!”墨肱玠腾地起身,已不知要做何表情,只觉得不自在的要死,于是面瘫着脸,打算出去吼他们一顿。 东方不败一扯他的胳膊,阻止道,“坐下。” “小侯爷的心,本座领了,只是人常说,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小侯爷以为呢?”如今墨肱玠已知道他是小哥儿,又真真切切地表白了一番,东方不败虽觉得,还不是与对方谈感情的时候,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其调教一二,让对方长长心。 墨肱玠沉默许久,表情也各种挣扎,最后听进了东方不败的说法,也不得不承认,其说法与父亲定边侯,不谋而合,他自我浮躁不定,一时看不出如何,但长此以往下去,对大家都不利,不管是带兵还是待人。 打一棍子再给一个甜枣,东方不败深谙此道理,他假装把手伸进怀中,其实却是动了意念,从乾坤纳物戒里,取出了一块天宝佛心玉。 此玉据说来历不凡,取材自一位佛修圣人的座下玉莲花,当初神界远古大战,玉莲花坐为神器,随主人玉碎珠残,只留下玉莲之心。 神器虽毁,但其材质却世间少有,加之玉有灵性,练器大师便用仅剩下的一小块,细细雕琢,做出了这天宝佛心玉。佩带此玉之人,可借其修心养气,保持神智清明,修仙者还能借其减少心魔蛊惑。 “东方——”墨肱玠唤了东方不败一声,看样子打算说什么,可他刚开口,便看到东方不败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他手里。 “这是——”他不明白地问道。 东方不败扯唇一笑,手拄着脸颊,懒洋洋地瞅着墨肱玠,说道,“此乃天宝佛心玉,是本座偶然所得,此时赠予小侯爷。”他并没有说出玉的作用,但佩戴久了,对方自会察觉其好处。 墨肱玠轻抚天宝佛心玉,描摹了一下上面的莲纹,兀自肖想着,他送东方不败一枚令牌,如今得到其一块宝玉,这算不算交换了定情信物? “东方,此玉本将定会随身佩戴,好好爱惜。”回头他就要找个荷包装起来,贴身放置。 偏厅和客厅,众人都在说着话,忽听得李哥儿嬷嬷呵斥了一声,“哪来的小贼?” 屋里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有屋外的六人,皆是一惊,纷纷出去瞧看,众人来到院中,发现一富家公子,骑坐墙头之上,姿势别扭,像是欲翻下墙来。 见此一幕,大家便是哈哈大笑,那位富家公子也干脆跳将下来,走至墨肱玠和东方不败面前,躬身施礼道,“属下见过少将军,见过东方——大夫。” 对方迟疑了一下,但他上下打量了东方不败的身形,觉得并没有认错人,于是继续说了下去,可心中却略有些吃惊,再瞅瞅其他人的表情,便明了个大概。 墨肱玠点了点头,算应了对方的招呼,这次他彻底淡定了下来,即使见了众位属下的眼神交流,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作不知道,可回头他就会让这群小子认识到,什么叫地狱般的训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1.百变夜叉 之后, 众人来不及再谈论什么, 墨肱玠的属下, 以各种各样的方法, 来到钱宅,总算让人大开了眼界。 岳知瑜跑出来, 看到这么多人, 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还没有喊出声,就被李哥儿嬷嬷, 捂住嘴巴,直接拉走了。 东方不败只瞥了他们一眼, 并未说话,而是抬眼看向墨肱玠, 暗自向对方点了点头。墨肱玠会意,直接吹了声口哨, 众人纷纷列队。 既然这队人马已经到齐,耽搁了这么些时候,两人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墨肱玠很快便向他们说明这次的任务内容, “安宁县县令久不上任, 司狱史c外委把总一手遮天, 更是勾结恶霸, 祸害百姓, 造成冤案, 今已查属实。我们此回目标便是安宁县司狱史,其虐杀囚犯,手段残忍,又系五年前一宗虐杀惨案的真凶。” “此人极其狡诈,擅易容术,有百变夜叉的称号,并且武功路数不详,所以在实施抓捕的时候,大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格外小心注意,务必抓住对方。若是放跑了此人,将后患无穷,于百姓不利,于我等届时,回去自领一百军棍。”墨肱玠殷殷嘱咐了众人一番,话语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 “我等谨遵少将军吩咐,定不辱命。”众人皆抱拳行礼,齐声宣言道,场面煞是气势威武。 墨肱玠闻言颔首,挑眉看向东方不败,比了比手指,意思是想问,他要不要说两句? 看着对方十分期盼的样子,东方不败坚定地摇了摇头,心说,他已经说的清楚明白,大概也无需自己再多言语,有些事待任务完成后,自会真相大白。 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勉强他,于是墨肱玠继续对属下吩咐道,“现在听本将调令!” “我等听令!” 东方不败惊讶地瞅着这些士兵,好似他们都在随墨肱玠的改变而改变,倘若墨肱玠闹腾磨人,他的属下也各个会折腾,而现在墨肱玠一旦严肃起来,属下们也随之变得异常认真。 想了想,暗自点着头,东方不败找到了一句话来形容他们,此时此刻,这些人的气势,才有了军营之刃,真正兵中精英的风范。 他也终于正视起墨肱玠和其属下,只要给他们机会和空间,定然会成长为顶天立地,真真正正的汉子。约莫升起了一丝期待,东方不败想,他会见证这一切。 墨肱玠伸手指向队列中的一人,嘴里干脆利落,又肃杀万分地说道,“侯三,听令。” “属下在!”被点名叫到的士兵,直接出列,单膝跪下,并大声回道。 “你快马加鞭,立刻出城,去和我们的军队汇合,并且通知大家,迅速动身,半个时辰内,务必包围外委把总的兵栈。记住,只围不攻,一切等待城内信号。本将与东方,会带领众人前去捉拿司狱史,任务完成之后,便放出信号。届时,尔等一鼓作气冲进兵栈,缴了他们的械,拿下外委把总的兵马,如遇反抗,格杀勿论!”墨肱玠想了想,考虑到那熊瞎子万一不在兵栈,该如何处置。 心思转了一圈,他复又继续说道,“外委把总熊翰峰,孔武有力,颇是难缠,其在安宁城又有自己的宅院,若他在兵栈,尔和大队人马无需直面于他,只响一声信号告知,并拖延时间即可,待我等返回,自会收拾于他。但他如果不在兵栈,尔就直接响两声信号便罢。” “以上,乃此次计划,侯三还不领命!” “属下接令!” 侯三大声喊道,然后腾地起身,便向大门走去。李哥儿嬷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听了东方不败的吩咐,从马棚里牵出一匹马来,交予侯三手中,然后默默退下了。 等他走后,墨肱玠继续向余下众人下令,说道,“众人听令!” “属下在。”一共十来个人,同时单膝跪下,垂首领命。 “火速捉拿朝廷要犯,百变夜叉。现在出发!”墨肱玠说着,领头出了钱宅。 东方不败见状,等他们走后,才闪身飞至其前面不远处,保持着一段距离,既带了路,也不显眼。 墨肱玠带着属下,一路跟随东方不败,来到司狱史的宅邸,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堵住各个要道出口,不放走任何人。而墨肱玠则未敲门,直接纵身跳上墙,转身冲着东方不败招了招手。 东方不败也不含糊,提气凌空跳起,跃上墙头,然后两人悄悄地飞落其院中,分两路查探司狱史的房间。 一个在前院,一个奔其后院,司狱史的这整个宅子都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仆人仆从,着实安静的出人意料。 他们猜想,大概对方嗜好古怪,怕害了仆人,反而惹来有心人的注意,暴露自己的行踪,遂才一个人住在这大宅子里。 东方不败在前院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司狱史的身影,昨日对方折腾了一晚,回了此住处,便没有再出来,恐怕正在熟睡补眠中,这里找不到,那只可能在后院。 不知墨肱玠寻的如何,东方不败从前院溜达去了后面,正巧见墨肱玠从一间屋子出来,他连忙走上前冲对方摇了摇手,墨肱玠也摇头示意,两人皆没有找到那司狱史。 然后,目光同时落在了最后一间屋子里,墨肱玠伸手止住东方不败的动作,自己贴在那间屋子的门前,听了听声音,没什么异样。 他放轻动作,缓缓推开那屋子的两扇门,朝东方不败做了一个等着的手势,便闪身进了里面。 东方不败乐得清闲,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扶着门框,侧目看向里面的情况,却并没有瞧出什么。 但没过多长时间,他忽觉得不妙,就闪身后退,远离了那屋子的门口,接着之前他还扶着的门框,便连框带门,一起翻飞,断裂开来。 两个身影从里面飞将出来,东方不败定睛一瞧,其中一个是墨肱玠,另一个自己却认不得,想来是易了容的司狱史。 他们已然打了起来,瞬间过了十几回合,墨肱玠竟然与对方打了个平手,可见这司狱史不好对付,东方不败今日跟着来对了。 缓步上前,东方不败手指微动,就欲出手,就听墨肱玠朗声说道,“东方,为我掠阵,百招之内,定分胜负。” 收回指间的绣花针,星尘砂的温度起伏了一下,又回归平静,东方不败站定身形,看着打斗中的两人,轻轻地说了声,“好。” 说起墨肱玠进去屋子后,里面竟是个书房,四面挂着无数的画作,画的全部都是司狱史虐杀别人的场面,看起来仿佛是十八层地狱般,让人头皮发麻,汗毛都要炸了。 其画作数目庞大,墨肱玠忍不住皱起眉头,心头升起一抹沉重,还有愤然,愈加觉得这种杀人狂魔,早该抓住他,千刀万剐,都不能赎其罪行。 在书房扫视了一圈,桌案旁有一个小门,帘子遮挡,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墨肱玠悄悄地上前,掀开了帘子。 帘子后又是一扇门,他试探地悄然将之推开,也就是那一瞬间,他听到了一声暗哑地呵斥疑问声,“谁?” 墨肱玠站在门外,对方在里面,中间隔着半掩半开的门,僵持了数个呼吸。他缓缓伸出手,把放在桌案上的笔洗拿了起来,快递扔向门内。 屋里并不适合打斗,遂他转身便走,将对方引了出来。 就这样,东方不败在圈外观阵,墨肱玠和那司狱史斗的不分你我。 “你们是何人,胆敢闯我司狱史府邸?”对方的声音有些难听,像是东西互相刮擦发出来的。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死也让对方做个明白鬼,直接看着打斗中的人说道,“百变夜叉,悬赏百万的通缉要犯,本座总算找到你了。” “尔等是赏金猎人?”这司狱史听了东方不败的话语,以为碰上了为悬赏金卖命的江湖客,心中一紧,脑子却转的灵活,想着应对之策。 “呵——”东方不败又笑了一声,不在说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倒是把对方闹糊涂了。 仿佛第二声笑按下了结束的机关,墨肱玠突然暴起,剑锋一转,更加凌厉几分,直逼得百变夜叉往后倒退几步,险险闪过了致命的招数。 但墨肱玠的招式却是假中藏真,虚晃一招,又变了方向,对方躲闪不及,被一剑刺伤了右臂。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而百变夜叉却又有后招,只见他把右手的刀,换到了左手,抬头凶狠恶毒地盯着墨肱玠。 对方骤然扯出一个怪异诡诘的笑容,状态貌似变得有些激动兴奋,张口说道,“我会把你最美好的样子,留在画纸上。” 东方不败不知道书房中的情形,听完此番话,觉得心情有些不好,侧目多瞥了对方一眼,他觉得手指很痒得动了动。墨肱玠知道百变夜叉到底有多病态,对其恶劣的嗜好也看得一清二楚,他面色一沉,手里的剑势却不见急躁,反而愈加稳了,几乎招招毙命。 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招,墨肱玠剑扫秋风般,直接砍断了百变夜叉的左手,耳边就听得对方一声惨叫,“啊——” 一只血淋淋的胳膊,掉落地上,洒着点点腥红,那百变夜叉本来飞身直扑墨肱玠的,结果被重伤,无法支撑,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 墨肱玠轻轻飘落对方的身前,拿剑一指,抵在了对方的脖子处,只消百变夜叉微微一动,便会剑割咽喉,血管破裂。 打斗结束,东方不败迈步绕过那只断臂,来到两人近前,低头瞅着狼狈的百变夜叉,袖子一甩,对方就飞了出去,撞在最近的墙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2.一对招子 东方不败来这一手, 虽然只用了三成内力,也足够百变夜叉受的,对方砸在墙上后,直接啪叽掉落地上, 登时就吐了一嘴的鲜血。 百变夜叉抱着血流不止的胳膊断口, 蠕动着想要爬起来, 可惜东方不败打得他内伤颇重, 只挣扎了一下,就全身像拆散了般,连力气都用不上。 墨肱玠提着剑, 往前走了几步, 与东方不败一起来到百变夜叉面前, 共同俯视着这个做恶多端的司狱史。他伸手往对方脸颊旁一抠, 动作粗鲁用力,直接干脆地找到边缘, 把对方脸上的易容面皮撕了下来。 果然, 去除易容面皮后, 百变夜叉的脸,就与东方不败和高芸竹c染一恺夜探牢房时, 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多了脸侧被墨肱玠指甲刮出的伤口,微微泌着血迹。 东方不败低着头, 看着自己修饰的圆润光滑的指甲, 指间夹着几枚绣花针, 他轻笑一声,冷然地说道,“有些人你可以动,有些人,不是你能动的。” 他不管对方有什么变态恶心的嗜好,但有一点,却犯了他的忌讳,觊觎了他不该觊觎的人,仅一张画像也亦然。 谈笑间都带着威胁,似乎下一刻整个人都会被他吞噬,百变夜叉难得的清醒了几分,他咳了一口血,往旁边艰难地挪动了些,头发零乱,疯狂地点着头,向东方不败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但那不安份的眼睛,却暗暗向墨肱玠勾了过去,不知抱得何种心态,似是打算向墨肱玠求情,因为他在东方不败的眼神中,看到了凛冽的杀意。 “哼!找死!”东方不败哪里会看不出对方的诡计,只消瞥眼一扫,就能瞅到那百变夜叉的视线焦点。 “既然这对招子不想要了,本座便成全你。”说着,东方不败迅速出手,手腕一翻,伸向墨肱玠手里的宝剑,只轻轻一弹动剑身,剑已落在他手中。 接着,他抖手一划,剑势之快,百变夜叉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是墨肱玠都没看清他的招式,然后剑尖已经划上对方的眸子。 待百变夜叉捂着双眼,痛苦地哀嚎时,东方不败已经把剑反转了一下,剑柄递到了墨肱玠眼前。接过宝剑,墨肱玠收剑入鞘,心中若有所思,想象着他方才的那一招一式。 参悟招式和剑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墨肱玠只在脑中演练了一遍东方不败的招式,便知此招于自己而言并不合适,对方是快剑,讲究的是轻盈,翩若惊鸿,而他则是稳而重,力求气劲雄浑,剑势罡正。 只顷刻他便想通,立刻回神,对东方不败坦然说道,“惩治这种人,何需脏了东方的手,本将便可为之。” 他其实并不知道东方不败出手的真正原因,还以为是自己收拾人浪费了时间,惹得对方大为不悦,这才拿朝廷通缉的要犯出气。 想到百变夜叉书房里挂着的那些画作,墨肱玠就觉得对方真是死有余辜,东方不败没有直接出手捏死对方,已经是看在他还要走官方程序的面子上。 前案身为百变夜叉恶行累累,如今易容作安宁县司狱史,又虐杀众囚犯,不止如此,还以杀人为乐,以此作画为兴,凶残至极,罪证确凿,少不了要被示众游街,于菜市口立即问斩。 “你知道爷不爷,哥儿不哥儿,被所有人嫌弃的痛苦吗?” 百变夜叉被疼痛刺激地爬了起来,但他双目已盲,根本看不到两个人在哪里,只能估摸着面向东方不败,黯然低沉的问道。 那声音本来就难听之极,再加上他说的断断续续,亏得东方不败耳力过人,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他淡然道,“那与本座何干?” “呵——你应该知道的,没有小哥儿特有的花纹,只眉心一抹飘红,如此异类,怎么可能不被人嫌弃?”百变夜叉喃喃自语的,只是声音不小,在场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说着说着,他疯狂地哈哈笑了起来。 东方不败听闻此言,回忆了一下,并没有人对他的小哥儿身份有何怀疑,也没有人说什么其他闲言碎语,所以当然就不理解,对方的执著。 再往前此具身体的记忆,他并没有,也更无从得知,那个死去的可怜小哥儿,是否曾被人嫌弃过。或者,东方不败想到,那可是安西王,平王独子,更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谁会嫌弃,谁又敢嫌弃? 冷冷地看着百变夜叉,东方不败不悦地哼道,“那又如何?本座不是为别人的眼光过活,若有来犯者,尽管斩之罢了。” “你一介罪该万死的通缉要犯,如何能与东方比的?果真是不知所谓,狡诈万分。”墨肱玠讽刺地呵斥道,顺便伸手放出了信号。 就听得一声哨响,向天空冲去,划破云层,直接炸了开来,同时,守在司狱史宅邸外,堵着各个出口要道的墨肱玠的属下,皆仰头看去,发现是他们少将军放出的信号后,便知任务已成。 几个人面面相觑,直接破开了司狱史宅邸的大门,冲了进去,来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面前。 “你们几个,找根绳子,将人捆起来,押上带走。”墨肱玠指使着众位属下,吩咐道。 “是。”士兵们当即便找来了绳子,把百变夜叉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便拖着带走了。 墨肱玠这回做事,多想了一步,他考虑着安宁县新任县令还未上任,此事若与司狱史有关,便不能这样轻易地一走了之。于是,他又派了四个人,把百变夜叉的宅邸好好翻腾一遍,尤其书房是重点,所有文件册子一率整理带走,最后东西太多,要用马车来拉,这都是后话。 现在留下了这四个人,墨肱玠和东方不败,还有剩下的几个属下,以及被拖死狗一样顺带捎上的百变夜叉,几人离开司狱史宅邸,向着外委把总熊翰峰的住处奔去。 可走到半路,突听得空中信号响起,一声过后再无动静,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等众人,皆视线转向天空。 “看来那熊瞎子窝在兵栈。”东方不败据实说道,他记得墨肱玠所说的话,知道这个信号代表什么意思。 “火速返回钱宅,我等需快马加鞭,赶去兵栈,接应众人。”墨肱玠一挥手,下了命令。 “我等领命。”几个士兵整齐划一地抱拳,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迅速奔跑起来,向着钱宅而去。 这可苦了被拖着的百变夜叉,本来与墨肱玠大战一场,他已经受伤有些脱力,紧接着东方不败来了一下,直接让他深受重伤,狼狈不堪的,一丝反抗的力量也没有,如今被拖拽着,就更是惨了。 而为了轻松拿下外委把总熊翰峰,还需要这个司狱史,所以墨肱玠和东方不败,他们回到钱宅之后,牵出了余下的三匹马,其中有一匹黑色矫健的战马,正是墨肱玠的坐骑。 他翻身上马,之后矮下身形,把手伸向东方不败,俯视着对方,目光情真意切,“东方,上来。” 东方不败挑眉,看了看马的数量,还有人的数目,明显不符,他不加思索,直接伸出手,握住了墨肱玠,然后双方一使力,便翻身上了马。 坐在墨肱玠的身前,东方不败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他没来得及仔细体会,墨肱玠已经打马飞奔,座下马儿嘚嘚地跑了起来。 因为惯性,两人贴的更近,东方不败仿佛置身在墨肱玠怀中,撞在那坚硬的肌肉上,就如碰上了铁板,此时他才知道,墨肱玠虽然年轻,但已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孔武有力的多。 “余下尔等只需跟来三人便可,别忘了带上咱们那位司狱史大人。”墨肱玠转首向落在后面的众位属下说道,声音因马儿的奔走变得不稳定起来,温热的鼻息更是喷在东方不败的耳廓上,有些痒。 微微侧过头,东方不败躲开了对方的轻轻撩拨,一扯马的缰绳,‘驾’了一声,马儿跑的更加快了。 被两人遗忘在后面的属下们,都不想留守在钱宅,于是决定剪刀石头布。 “一局定输赢,反悔再无用。赢的三个人立马动身。”他们也知道时间根本不容耽误,但好在墨肱玠和东方不败已经赶去,其实并不缺他们几个去抓人,看样子主要还是把那司狱史送去。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分出了输赢,选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像东方不败他们那般,同乘一匹马,另一个单独拎了那司狱史,将人脸朝下,横着搭放在马屁股上。 就这么着,他们也打马而去,急速向着兵栈进发。 再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骑着马来到兵栈,这里已经喊杀震天,打的难解难分。几个墨肱玠手下的小头目,有什长,有百夫长,还有千夫长,团团把外委把总熊翰峰包围在了中间,不让他伤及其他士兵,但这些人也拿不下对方。 两方对峙着,僵持了许久,熊翰峰也不愧有那魁梧勇猛,肌肉纠结的身材,手持几百斤的大棍,几乎一扫一片,挨着伤,碰着死。那些小头目,哪敢上前与他打斗,只拖着这人便已受了不少的伤。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来到近前,见到此状,一拍马背,东方不败从上面飞了下来,落身于外委把总熊翰峰不远的地方。众人这时一看救兵终于来了,也不再往上凑,而是拉开了距离,只虚虚围出了一个战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3.兵栈问罪 外委把总熊翰峰没看见来人, 但见到众人退后, 他抡圆了大刀, 想要打将出去, 方向正巧是东方不败落下的位置。他只觉得眼前红影飘飞,接着看到俏生生, 站立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红衣美人。 认出东方不败之后, 熊翰峰皱了皱眉头, 声若洪钟,嗡嗡地问道, “此地乃兵栈要地,很是危险, 你这小哥儿如何在此?” “这里危机重重,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赶快离去吧。”挥了挥手,熊翰峰几乎对东方不败会武功一事, 视若无睹,完全把他当成普通小哥儿那般看待。 “呵——”东方不败被他的行为逗乐,以宽大的袖子掩住嘴唇,轻轻笑道, “熊瞎子——你以为本座何至于在此?” 熊翰峰挠了挠头顶上梳的顶天小辫子, 表情纳闷不解, 遂猛然摇了摇头, 说道, “本官不知, 你来说说?” “哈哈哈——”东方不败这回忽然转为大笑,紧接着笑声戛然而止,变化之快,面无表情地解说道,“你作为外委把总,食朝廷俸禄,却不思报效朝廷,又与通缉要犯c恶霸勾结在一起,祸害安宁县无辜百姓,此等无良无知,你可认罪?” “啊?”熊翰峰更是狐疑几分,肥头大耳,一张饼大的脸上,懵懂迷茫,显然没听懂东方不败的质问,也不明白,前一刻还笑的高兴的小哥儿,为何只一会儿就拉下了脸,情绪变动之快,让他猝不及防。 墨肱玠在东方不败飞下马后,只往那边看了一眼,便拉住了马的缰绳,然后翻身下马,拍了拍自己的爱驹,那战马训练有素,自己嘚嘚地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停将下来。 环视一眼打斗中的众人,墨肱玠飞身跃起,跳到一个高处,运转内力,朗声高喝道,“吾乃定边侯账下少将军,墨肱玠是也,此番奉命来此捉拿犯人,尔等还不速速缴械投降?” 众人听闻此言,只仰头看着墨肱玠,并没有什么反应,但也没有继续打下去,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墨肱玠见状,又继续呵斥道,“尔等打算造反吗?” 这时,熊翰峰哈哈笑了,他还分不太清楚状况,只是傻乎乎说道,“定边侯的大名,本官知道,那个可是白国的大元帅。” 而他手下那些士兵,本来也没剩下多少,此时也都反应过来,造反的罪名谁敢揽在自己头上,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于是余下的人纷纷放下武器。墨肱玠带来的军队,趁此机会,那些士兵连忙上前,压下了抗拒不从的这些人。 至此,虽小有反抗,但熊翰峰的属下们,皆被俘虏抓获,无一幸免。这些人还有不少是本地户籍,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如丧家之犬,平时他们跟着干得那些混账事,早知道会有被制裁的一天。 熊翰峰见属下们皆被逮住,才知道事情大条,有些不对头,他拎着大刀,冲着墨肱玠一指,说道,“你说来本官这里抓拿犯人,却要把本官的属下一个个尽皆绑住,是何道理?” “自是他们助纣为虐,犯了事。”墨肱玠从高处跃下,缓步来到东方不败身边,看着外委把总熊翰峰,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闻不如一见,他听东方不败述说是一回事,自己看到的又是另一回事,如今见了这真人,墨肱玠反而觉得,熊翰峰哪是当官为将的料,分明是非都分不清楚,就是一妥妥的浑人。 熊翰峰没听出他话中真意,更不知道助纣为虐中的纣,其实指的便是他,还不解地继续说道,“不可能,本官治下严明,若有人犯事,也要看本官允不允,你定是搞错了。” 东方不败有些忍俊不禁,但到底崩着脸没笑出声来,只扯了扯唇角,墨肱玠则沉下了脸,觉得对方真是胡搅蛮缠的可以,连个道理都说不通。 虽然被外委把总熊翰峰多次忽视,但东方不败还是贴近些,拍了拍墨肱玠的手臂,让他稍安勿躁,然后转首对那熊瞎子说道,“熊瞎子,你可是还记得本座?” “自然。”熊翰峰点了点头,要说容貌好看的小哥儿,他在李天霸那里也见过不少,可能把李天霸打得半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对东方不败的印象极其深刻。 “那你对李天霸,狗仗人势,欺爷霸哥儿,横行无忌,占人商铺的行为,有何看法?”东方不败虽然不曾打问商户们,也知他们对李天霸不会有好的评价,加上他那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胖掌柜的姘头,那小食铺老板小哥儿的说法,稍加思索,便自然而然推论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随意就可以摘出对方的两条恶行。 熊翰峰的反应倒是还算平静,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朝东方不败问道,“你说的这是本官的兄弟?” 墨肱玠此时也知道了东方不败的打算,这个粗鲁傻大个儿,空有蛮力,脑子却运转的奇慢,不知道为何,看样子像是根本不知道结义兄弟的所做所为。 东方不败的手刚从墨肱玠手臂上放下不久,此时此刻墨肱玠突然伸出手来,反扣住了东方不败的,两人手掌一大一小,一古铜一白皙,大的包裹着小的,两色交缠在一起。 墨肱玠握着东方不败的手,轻轻摇了摇,说道,“本将来问他。” 被抓住手,东方不败还讶异地瞥了他一眼,接着便眼看着墨肱玠牵起他的手,垂至身侧,不再放开。 轻轻往回抽了一下手掌,对方却稍微用力一抓,东方不败微眯了一下眼睛,抿唇一笑,不再管他,随对方牵着,心里却知,墨肱玠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淡然,看那紧绷的臂膀,就知道他有多紧张了。 而墨肱玠见东方不败没了反抗,便安心牵着,稍微放松了力道,还觉得颇有些不真实,毕竟他的爱还是那么空荡那么不成熟,似乎像胡闹般。 正想着,他的手心被轻轻挠了两下,墨肱玠心头一跳,眸中之色沉郁了几分,他转头看东方不败,只来得及瞅到他唇角上,还没有散去的浅淡的笑意。 恶意撩拨了一下墨肱玠的东方不败,看到对方吓一跳的样子,心情舒畅,也不管对方摩挲着他的掌心,非但不肯放开,还收紧了抓握的力道。 墨肱玠略有些慌张,本来他是打算握一下就放开的,当时还有些恋恋不舍,极力希望对方无视他的小动作,可如今被东方不败一吓,他反而变得坚定起来,直接握住不再撒手了。 多想无益,他见东方不败没有表示反抗,就连忙把注意力转到了外委把总熊翰峰的身上,瞅着那壮硕的熊瞎子问道,“阁下可知,你那司狱史兄弟,乃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五年前杀人如麻,如今更是血案累累,虐杀了不知多少关押在牢的罪不至死的囚犯。” 看对方一副震惊,终于明白了的样子,墨肱玠也知道听懂是一方面,要使他相信却还需要证据,于是继续说道,“本将已把人拿下,稍后便到,届时,阁下可亲口询问。若那百变夜叉拒不承认,本将多的是证据,让你相信事实。” 熊翰峰把手中的长刀,刀柄往地上狠狠一插,直接竖在了那里,然后答应道,“好,本官就听你之言,待会儿,好好问问他。” 这人还是不相信墨肱玠说的,但他又莫名地想到东方不败,此刻也知道两人是一伙的,在他眼里,东方不败不若寻常小哥儿那般胆小怕事,也没有那么柔弱,反而很是霸气洒脱,所以不自觉地便相信,对方一定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墨肱玠若知道熊翰峰脑子里想的这些,恐怕会吐血吧,他说破嘴皮子的解释,还不如东方不败露个面来的有效果。但不管如何,事情已有结果,就等他的属下到来。 他们等了并没有多久,墨肱玠的属下,两匹快马,急弛着驶进兵栈,其中一人的马屁股上,还驮着百变夜叉,也就是所谓的司狱史。 以百变夜叉与外委把总熊翰峰的关系,他当然来过兵栈,只是两只眼睛瞎了,还如何知道这是在哪儿,身旁的又是什么人?因为被墨肱玠的士兵扔下马,摔在地上之后,他只挪动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百变夜叉,安宁县司狱史,你可知罪?” 因为对方易过容,怕熊翰峰不相信,墨肱玠便循循善诱,两个称呼都说出来,只要对方回话,便是默认了他的身份。 “那些人死有余辜,本官也只是替天行道而已,何罪之有?”百变夜叉的声音独特,他才张口出声,熊翰峰就知道了此人是他兄弟。 可是,他疑惑不解地瞅着百变夜叉,面前的人虽然眼盲臂断,一身狼狈不堪,但额前残缺不全的花纹,却向他昭示着对方是个切切实实的小哥儿。 他的兄弟怎会是个小哥儿,而且还是这等模样? 一千一万个问题在心里翻腾,熊翰峰张口欲问,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问道,“二弟,可是你么?” “大哥?”熊翰峰的声音,很洪亮,嗓门很大,百变夜叉看不见人,却以耳力分辨,听出说话的是什么人,于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同时嘴里呼唤道,“大哥,救我!” 熊翰峰这时候眼神有些复杂,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不打扰他,只听他继续问百变夜叉道,“二弟,你的模样——这——变化可真大。”语气那般犹豫不定,至今这厮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百变夜叉沉默不言,半晌,却怪异地笑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4.束手就擒 看不到义兄熊翰峰的表情, 百变夜叉就以为他和平常那些该死的人一样,介意他的外貌,所以他笑的疯狂无助,阴阳怪气地开口质问道, “怎么, 大哥也瞧不起我这个二弟么?” “不是。”熊翰峰连忙否认, 但是他嘴笨又说不出其他的话, 只能干巴巴地陷入沉默。 因此,百变夜叉笑过之后,脸上一片冷意, 再配上他血污的脸, 显得有些狰狞不堪, 只听他喃喃说道, “呵——二弟懂大哥的意思了。” 熊翰峰急地脸都红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对方对话, 但他又隐约明白对方误会了他的意思, 恨不得照脸上来两巴掌, 让自己变得能说会道,口舌更利落些。 “二弟, 你是个小哥儿, 一直以来为何不向我跟三弟讲明?”他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欺骗大家,虽然三人没有对天盟誓, 磕头换贴, 但也同饮血酒, 大口吃肉了。 对于能一起喝酒吃肉的伙伴,熊翰峰那是很重视的,因为他的人生有三大快事,一是喝酒,二是吃肉,三便是打架了。当初司狱史和李天霸可是陪他玩了个痛快,所以他才死心踏地,挖心挖肺的跟这两人走在一起,但平时毕竟各有各的事忙,有时两位弟弟找他帮个小忙,借几个兵士用用,他觉得没什么,就很是义气的答应了。 如今,看着二弟百变夜叉的表情有些不对,熊翰峰心里也有些不痛快,觉得对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爽利了,连真实性别真瞒着他。 这熊瞎子的脑子简单,哪能转那么快,根本不会想到,百变夜叉犯下那么大的案子,隐姓埋名,易容成别的模样生活,是必然的,所以怎么可能跟他们透了自己的底。 虽然百变夜叉,他熟知外委把总熊翰峰是个浑人,也清楚李天霸是个恶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好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三人互相帮衬着,反而能长治久安,各玩各的。 即使他们配合默契,百变夜叉也保留着自己的秘密,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另外他也不相信任何人,如此薄弱的关系,在没有强大外力因素的情况下,显露不出弊端。 而一旦有意外发生,比如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等人的到来,成功让这种弊端无限扩大化。 只听百变夜叉回复熊翰峰,说道,“我为何要说?谁还没有点阴私?”额头上代表着小哥儿的不完全花纹,可能是他此生最在意的心结,但凡与之相关的,他都会变得歇斯底里,不可理喻到攻击性十足,真是谁惹他谁倒霉。 这话还真把熊翰峰问住了,因为他一个大老粗,平日里不是喝酒吃肉,就是操练操练属下兵士,跟人切磋,偶尔帮帮百变夜叉和李天霸的小忙,日子过的在他自己看来,那是惬意又逍遥,所以他真就没什么小秘密可言。 “我就没有啊,你跟三弟都是我兄弟,是兄弟就要背靠着背,互相信任,怎么可以有隐瞒。”熊翰峰说出自己的观点,果然是个傻乎乎的老实人。 这时,听了他的话,百变夜叉因与之极度的相反,而陷入自我的阴谋论之中,完全不指望外委把总熊翰峰再出手救他,遂讽刺地冷笑道,“大哥,你还是这么天真,那算什么兄弟,不过互相利用罢了。” 熊翰峰不能接受地皱紧了眉头,看着百变夜叉问道,“二弟,你敢再说一遍么?” “呵——再说几遍也一样,大哥,你也太天真了,我和三弟与你相识,不过为了方便各自的行事,互相利用罢了,你竟还当了真,可笑啊可笑。”百变夜叉如之所愿地又说了一遍,虽话语不同,但意思相近。 仿佛嫌刺激熊翰峰,刺激的还不够,百变夜叉又继续说道,“我和李天霸不过与你吃了一次酒,你便觉得我们可交,闷着头的撞上来,如此好事,自然难以推拒。” 在牢房里被他虐杀致死的那些囚犯,大部分是经他处理之后,借用了熊翰峰的属下士兵,运出城外,埋在乱葬岗的。装尸体的箱子,他用特殊手法封了口,还涂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事前警告过对方,好奇可以,但不可擅动,否则三步断肠,五步毙命。 曾经有人不听话,把他的话置若罔闻,以为戴上手套,就可以避免中毒,但在死过一个人之后,其他人就变得乖乖行事,不再忤逆他的命令。 也因此,熊翰峰那些属下,有一段时间惧怕不已,可之后他们发现,若好好照办司狱史大人交代的事,忍着不好奇,不打问,这样不仅没事,还会得到打赏。 时间久了,谁还管他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再加上,他们若把此事告知熊翰峰,对方绝不会让他们接那打赏的银钱,遂有些小私心的士兵们,一商量,所幸瞒着把总大人,不告诉他便是了。 有太多事,熊翰峰都不知道,如今一切暴露在阳光下,猝不及防的,熊翰峰难以相信,攥紧了拳头,骨头都咯咯响。到底他没忍耐住,一拳招呼在百变夜叉的脸上,对方毫无防备,直接被揍的,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那一拳有些急,他激动的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的甚是激烈,拳头紧了又紧,没有上前再继续。但百变夜叉本就被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伤的不轻,这回再加一计老拳,是彻底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人跌在地上,就再也没起来,连动都不动了,墨肱玠见状,冲着属下摆了摆手,让人把生死未明的百变夜叉抬走了,毕竟还没正式给对方定罪,少不了要找大夫看上一看。 东方不败倒是在近前,能立刻出手帮百变夜叉吊住命,保证他活到菜市口斩首,可墨肱玠哪能让东方不败脏了手,阻止都来不及,又怎会把对方送来他面前惹眼。 打发了一个百变夜叉,现下只剩了外委把总熊翰峰,这憨货也是倒霉,真心拿两人当兄弟,结果被耍的团团转,愤怒也没用,那两人是主犯的话,他算是从犯,得跟着吃瓜落。 即使如此,墨肱玠却不会同情他,但也考虑了东方不败的建议,决定依了他,然后就听他说道,“外委把总熊大人,真相已明,便束手就擒吧?” 熊翰峰耷拉着大脑袋,没有反抗,可嘴里却争辩道,“是本官交友不愖,误听了人言,如今甘愿受缚,但那些跟着本官的士兵却没错,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暗自赞赏地点了点头,墨肱玠想着,这厮还不算无药可救,起码知道为自己的属下求情,明白他们皆是受了他自己的拖累。 不过,有些事,有些人,也不是说放就放的,墨肱玠对他解释道,“他们有没有错,却不是你轻描淡写可以避过的,待此事了结之后,无罪之人,自然可以释放。” 熊翰峰毫无抵抗,直接被墨肱玠的属下们,拿绳子绑成了个粽子,那些什长c百夫长c千夫长之流,就怕捆得不结实,人再反悔挣开绳子跑了。 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三人中最难搞的两人已经被抓住,基本不废一兵一卒。这回墨肱玠直接带了两千人马,押送着几百号士兵,还有熊翰峰,以及百变夜叉,光明正大,浩浩荡荡地进了安宁县城。 军队进城,百姓都有些受惊,并不了解具体状况,还以为端王的军队打来边城地界了,但定睛仔细一瞧,又觉得不对。那些被押着的士兵,算是安宁县的驻军,狼狈不堪的走在人群中,最后有不少被人认了出来。 “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终于被抓起来了。”有一个小哥儿喊了一声,然后掀起菜篮子,就把刚买的菜,撕吧撕吧,兜头盖脸地扔了上来。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安宁县的百姓简直群情激愤,烂菜叶子,臭鸡蛋,应有尽有,扔了个够,甚至还有不知道哪个胆大的,把一只臭鞋扔了上来,熏得押送他们的墨肱玠的属下,都不得不急步退让,可见这只臭鞋的威力有多大。 不过相反,也有这些驻军士兵的家人,哭着喊着跑上来,拉拉扯扯,各种说辞。 “你个挨千刀的,都说让你别跟着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可好了,真是冤孽啊,剩下我跟孩子可怎么活哟~~”有人边哭边骂,扯着其中一个驻军士兵不放手。 “妨碍官老爷抓人,你不要命啦,万一你也被逮走,你家孩子怎么活啊?”那哭诉的人身边,还站着一位哥儿,紧紧扯着他的袖子,不让对方太靠前,省得害怕对方得罪了他们惹不起的大官儿。 所谓人生百态,不过如此,各种各样,什么说法的都有,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站在人群后的角落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俩牵着墨肱玠的那匹战马,没有带领军队进城,反而是悄悄地潜回了安宁县城,正往李天霸的住处走去。 这位此时此刻应该也听到了些风声,只是当时被东方不败伤的太严重,估计也跑不了。果不其然,当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到他家的时候,李天霸正病歪歪地半躺半坐在一把椅子上,而府里他抢来的那些小哥儿们,正急着搜刮他的家财,打算与他分道扬镳,从此各不相干,他是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否则哪还轮到这些小哥儿骑在他头上,嚣张跋扈。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墨肱玠对着东方不败感叹道。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东方不败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同时说出一句佛语。 有些奇怪的事,当他亲身经历过之后,自然要比别人感触更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5.英雄救美 李宅—— 恶棍李天霸抢来的那些小哥儿们, 都忙着翻箱捣柜的找值钱的东西, 有些胆子大的, 甚至跑到李天霸的房间去寻宝贝, 不管李天霸怎么坐在椅子上喊叫,都没人搭理他。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 就悠闲地坐在房顶上, 看着眼前的一幕, 而他们身旁的墙外,一棵树上栓着墨肱玠的战马。 墨肱玠带来的两千人马进城, 也只是因为此次抓的人太多,而百姓多不了解状况, 为了以防引起暴动,不得不从这些人中, 抽调出一部分,用来维护安宁县城内的秩序。 接下来, 还会有一队人马到来,抓拿李天霸,而那些小哥儿,虽然被他用特殊手段抢来, 但暂时一个也走不了, 别看两人似是不管下面人的折腾, 但那是因为还没有人离开。 这些小哥儿的存在, 全是现成的证据, 墨肱玠办完这件案子之后, 自会派人送走他们。 不过两人也不是干坐着,什么都没发现,东方不败就觉出一位小哥儿的不对劲,因为目之所以的,别人都在收拾要逃跑带的东西,恨不得把李天霸的府邸都带上,可那小哥儿,竟然躲在暗处,背对着身体,也不知在做什么,似乎蹲了很久的样子。 东方不败略一思索,翻身站起,打算去看个究竟,反正他此刻也无所事事。 墨肱玠见状,忙跟着起身,扯住东方不败的袖子问道,“东方,你要去做什么?” 冲着对方勾了勾手指,东方不败手腕一翻,变成了他抓着墨肱玠的胳膊,就听他解释道,“小侯爷,让尔看场戏。” 说罢,他直接带着墨肱玠飞起来,上了另一个屋顶,正巧能够看到方才那小哥儿的侧面,足够瞧清楚对方在做什么。 两人紧挨着,蹲在那里,四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下面,一位面容姣好的小哥儿,脸上染着悲凄之色,前面放着一个火盆,此时此刻,他正往火盆里放剪好的纸钱,以及折叠好的元宝。 “父亲,姆父,李天霸那个恶棍,终于要倒霉了,听说来了个大官儿,把他的两位义兄全部都绑了,他没了依仗和靠山,马上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儿子就快要自由了,只恨不能亲自为父亲和姆父报仇,手刃这个恶棍,请二老在天之灵不要怪罪。” 小哥儿边烧黄纸,边嘀嘀咕咕个不停,倒是让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听了个清清楚楚。 两人面面相觑,墨肱玠听完,挑眉看着东方不败,问道,“东方,这就是你让本将看的戏?” “小侯爷莫急,由本座参与的戏,才更好看,不是么?”东方不败本来没想做什么,但听到那小哥儿的说辞,他立马改变了主意,决定跳下去,与对方说上几句话。 “若真是如此,那本将倒要擦亮眼睛,拭目以待了。”墨肱玠伸出食指,点了点眼睛旁边,靠近太阳穴的位置,表示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东方不败莞尔一笑,没有再答话,而是直接纵身跳了下去。只是一层的房屋,加上顶部特有的屋檐,高度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遂东方不败没有多想,跳的潇洒随意。 一道红影翻下屋顶,墨肱玠心里颤了两下,不舒服地以掌抚上胸口,虽然明知道以东方不败的能力,这点高度跟闹着玩一样,但他还是紧张c担忧c无奈等,各种情绪反应,恨不得把对方绑在身边。 深吸了两口气,缓下心里的烦躁,墨肱玠告诉自己,东方不败跟别的小哥儿不一样,他不能以爱为名,就限制他的自由,限制他的思想,阻止他要做想做的事。 他如果真爱对方,所能为东方不败做的事,就是支持他,相信他。 终于,墨肱玠恢复了正常,他毫不犹豫地也纵身跳下,来到东方不败身边,却没有作声,静静地瞅着面前将要发生的事,仿佛就真是在看戏般。 东方不败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小哥儿面前,低头等待着对方的发觉。 这小哥儿也很给面子,正喃喃低语着,目之所及的火盆旁,突然多出一双鞋子,吓得要哭不哭念念叨叨的他,直接卡壳了。 所幸小哥儿的胆子也还算挺大的,没有吓得叫出声来,只见他双目紧盯着多出来的那双鞋子,然后视线慢慢上移,看清楚了一身红色衣袍,美的仿若从画里走出来的东方不败。 他再往其身后看,一个黑衣裹身,高大威武的爷,脸上面无表情,缓步靠近着红衣小哥儿,对方只是懒懒地瞅了他一眼,便垂首侧眸看向红衣小哥儿,眼中再无他人身影。 忘记手里还抓着黄纸钱,险些被火苗烫到,这小哥儿才立刻回神,手忙脚乱地赶紧把黄纸钱扔进火盆里,因抓取的太多,溅出了火星,直飞向东方不败。 对方吓得忘乎所以,直接徒手去挡,而东方不败这红衣乃是法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又怎么会害怕,所以并不太担心,躲避的就慢了些,而墨肱玠不知道,反而应对最是激烈,他从后面拦住东方不败的腰身,直接一个旋转,拿自己的后背挡住了一切。 这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火星不但烫伤了那小哥儿,也烧坏了墨肱玠的衣衫,只听他闷哼一声,显然也受了波及,不幸受了伤。 东方不败一直淡然自若,被他突然护住的时候,不禁一愣,待意识到墨肱玠可能受伤时,便打算挣脱对方的怀抱,却得来墨肱玠一句,“别动。” 接着,拦在他腰间的胳膊,还勒的更紧了,东方不败忍不住脸上一黑,心道,这厮真是说胖就喘上了,竟然如此理所当然地占他便宜。 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胳膊,示意墨肱玠放开他,然而墨肱玠这时却憋出了一句,“东方,本将的屁股好疼啊。” 语气要多撒娇有多撒娇,但说出的话,却叫人觉得,还是让他自生自灭算了,理他作甚? “”东方不败无语的满头黑线,直接举起右手,指间夹着乌黑无光的三枚绣花针,无声地威胁着对方,就不相信他不放开。 墨肱玠瞥了眼那锐利无比的针尖,很懂得见好就收,于是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东方不败,只是想到先前对方的恶意撩拨,他也不客气地,偷偷摩挲了几下对方的纤腰,才肯彻底收回禄山之爪。 之后,东方不败考虑到他可能受了伤,便问道,“你伤哪儿了?” 墨肱玠摇了摇头,没回应他,东方不败扯着他,要看其身后,也执著的不肯转身。 同样被烫伤的那小哥儿,面色古怪地瞄了眼墨肱玠的裤子,悄悄红了脸。然东方不败虽与墨肱玠拉扯着,却也知此处是别人宅邸,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便留意到了对方的这点变化,顺着那隐晦的视线望去,再想想墨肱玠那声委屈撒娇的声音,便知伤在了哪里。 可到底伤的严重与否,到了什么程度,他总要瞧上一眼,毕竟怎么说,他都算是个大夫不是? 也不管对方是害羞,是丢脸,还是其他,东方不败屡试不爽的,直接亮出绣花针,伸手在墨肱玠眼前晃了晃,意思是让他看着办。 结果很美好,墨肱玠抿紧了嘴唇,眯缝起眼睛,突然指着那小哥儿,面带威胁之色地吩咐道,“你,转过身去。”方才猝不及防,被对方看到就罢了,如此不雅之事,他怎么可能让对方继续看下去。 小哥儿被墨肱玠的态度吓了一跳,怕死的急忙点了点头,然后搬着火盆,背过身去,还往远处挪了挪,生怕打扰了这两位。 闹明白了墨肱玠的心思,东方不败安慰道,“何需如此麻烦,将人打昏便是。” 说着,他随意的一挥手,一股气劲弹出,直逼那小哥儿,紧接着就见对方突然身体一软,趴在地方不动了。 解决了那小哥儿,东方不败转头看向墨肱玠,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这场英雄救美,虽然对他来说根本无可无不可,但到底是为了他,有对方这份心,他便觉得应该对其稍事关心。 “其实没什么的,东方,你真没必要看的。”墨肱玠嘴上还不死心的说着,身体却不得不转过来,背对着东方不败,对方都拿出针来伺侯着了,他哪还敢违背不从? “嗯,本座也就是看看,放心,不会笑话你。”东方不败已经看到了墨肱玠背后的样子,那火星迸溅的方向,着实诡异,让人忍俊不禁。 低垂着头,就见墨肱玠的裤子上,在屁股的位置,烧出了几个小圆洞,漏出了里面的肉,怪不得这厮会那么抗拒。东方不败以袖子掩面,勾了勾唇,泄露了几丝笑意,既不出声,也不说话,待他悄悄笑完之后,才恢复了几分。 只是,这样墨肱玠便不知道了么?那怎么可能,他最在意东方不败,如何会不知对方这番行为,是何反应。于是墨肱玠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唉,东方,你想笑就笑吧。本将就当作,是给你逗乐子,解闷了。” 他说的还挺可怜,东方不败也不好意思太过份,便斟酌了一下,问道,“到底是烧伤了?” 墨肱玠无奈地点头,并解释道,“无甚大碍,涂些药膏就好。” “仅此一次。”东方不败假装从怀中往外掏东西,却是动了意念,在附属空间里翻找了一下,拿出装药膏的瓶子,递给墨肱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6.乐极生悲 他说, 只此一次。 墨肱玠瞬间便听懂了东方不败的意思,但他只笑了笑,并没有应声,因为在他心里, 若下次再碰上这种类似的事件, 他还会挡在东方不败的前面。 他看上的小哥儿虽然强大无匹, 霸气非常, 可对方在他这里,就只是一个需要被他爱护和疼宠的小哥儿,因为对方也有需要他的时候, 遂墨肱玠时刻都准备着。 在墨肱玠的心底, 眼里, 东方不败值得他如此倾心相待。 低头看着东方不败递过来的烫伤药膏, 墨肱玠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连药膏带东方不败的手掌, 一起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即使对方微微反抗, 也依然故我。 东方不败收不回自己的手,只得不明所以地挑眉, 疑惑地抬头, 却望进墨肱玠专注异常的眸中,在那片深邃的眸子里, 他看到了自己的小小身影, 那一刻, 仿佛自己就是墨肱玠的全部,再无其他。 “那就麻烦东方,来替本将上药了。”墨肱玠轻笑着说道,坚持不接对方的药膏。 他想的极其美好,药膏,他很需要,而人,他更是非常需要。知道撩拨对方要懂得适可而止,在说出那句话后,墨肱玠便放开了东方不败的手。 把收回的手缩进袖中,悄悄背在身后,东方不败目光有意识地停留在墨肱玠的下三路,意思不言而喻,只听他调侃地问道,“小侯爷如今倒是不怕害羞?” “不,本将依然不好意思,只是——”墨肱玠瞅着东方不败,停顿了一下,想要吊起对方的好奇心。 然而,东方不败哪里会让他总是趁心如意,一帆风顺,况且,他得就墨肱玠刚才的挑逗行为,略微回敬对方一番不是? 想着这些,他便伸出一根食指,点着墨肱玠的胸口,运用巧劲儿,逼迫对方后退,一直到墨肱玠的背抵上了旁边的墙壁,退无可退。 这时,东方不败才由指变掌,手轻轻贴在墨肱玠的心口,整个人点起脚,向前倾去,那姿势仿佛是趴在了墨肱玠的怀里。 发现墨肱玠着实太高了,东方不败又伸出又一只手,直接拦住对方的脖颈,将其头部下压,正好让他可以在墨肱玠的耳边说悄悄话。 于是,东方不败凑进墨肱玠的耳朵,故意轻轻地往他耳垂上吹了口气,方才开口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墨肱玠心里暗暗回应道,却没有说出口,反而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东方不败他受对方影响有多深。 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墨肱玠双手将要交叉,拦抱住撩拨他的东方不败,不料,对方却早有准备,按在他心口上的手稍微用力一推,人就离开了他的怀抱。 本想抱个满怀,却不想抱了个空,无奈地看向东方不败,墨肱玠哭笑不得,他发现,与东方不败比来比去,自己总是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东方不败得惩,清冷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笑意,他说道,“小侯爷的心,跳得异常快。” 墨肱玠没有回话,只深深地看了东方不败一眼,似是在控诉他,只管撩拨,不管负责任。 看明白了对方的隐含意思,东方不败不禁脸上泛起一抹赧然的绯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他忽然想起,自己这算不算老草硌了嫩牛的牙? 掩饰般的假咳一声,他看向昏倒在地上的那位烧黄纸的小哥儿,很是生硬的扭转话题,对墨肱玠说道,“方才之事,想来小侯爷也已听见,这位小哥儿的父亲和姆父,皆已亡故,待李天霸被捕之后,想来孤身一人的他,也再无处可去,本座便想着,请他来带小瑜儿。” 墨肱玠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赞同地说道,“不是有李哥儿嬷嬷帮忙带着么,你若需要仆从,本将替你找来便是,何需用这来历不明c且没有经过专业调教训练的人?” 他发现,东方不败总是找些奇奇怪怪的人,放在身边,比如染七,比如染一恺,比如银琰,再比如有花匠,有杀手,有小哥儿,还有疯子。 虽然目前这些人都没什么问题,但墨肱玠却觉得,他们三教九流,来历各不相同,为以防万一,还是能避免用他们,就避免用他们,省得哪天被背叛,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李哥儿嬷嬷是你在定边侯府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让他来带小瑜儿,有些大才小用了。”东方不败虽收下了李哥儿嬷嬷,却没想着让他一直带岳知瑜,这两日也只是暂且为之。 再说,岳知瑜年龄还小,他观被自己打昏,趴在地方的这位小哥儿,年龄与慕容小哥儿倒是相仿,与他们应当更合得来才是。 由这人带着岳知瑜,他还能活泼一些,否则被李哥儿嬷嬷带久了,怕是要变成一个固执讲究的小老头了。 原身虽然出自皇室贵胄,但东方不败却出身江湖,自是要不拘小节,无需管那般多的教养礼数。 不知东方不败的这诸般想法,墨肱玠只是道,“李哥儿嬷嬷的卖身契,本将已赠予你,前尘如何已然可以翻篇,他可以信得过,你尽管吩咐其做事便可。”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夸赞道,“小侯爷想的周到。本座得他相随,必然不能埋没了他,只是这小哥儿,却也不差。看其性情,在此时此刻,还偷偷给父亲和姆父烧纸,虽为了告慰二老在家之灵,却也恰恰显出他的孝顺。再则听他遗憾言道,不能亲自斩杀李天霸,为其双亲报仇。” “本座以为,他好的很。” 不与东方不败争辩,墨肱玠不悦地瞅向地上昏迷着的小哥儿,张口问道,“那东方打算如何做,让他同意你的招揽?” 心中衡量着,如果吓一吓对方,让这小哥儿知难而退的机率,到底有多高?然而墨肱玠觉得,以东方不败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小动作,若他故意搞破坏,届时等着他的,便是那神出鬼没的绣花针了吧。 东方不败瞥了墨肱玠一眼,把他吓了一跳之后,才走过去,来到趴在地上的小哥儿旁边,伸手将人翻起,脸面朝上,然后在其不同的穴位上,虚虚点了几下。 那小哥儿睁开眼,先是看到蓝天白云,接着是东方不败的脸,此时,他眼睛骤然一变,忆起发生了什么,但又瞬间回神,有些惊惧地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想手刃仇人,为你的父亲和姆父报仇么?”东方不败直接开门见山,也懒得跟这小哥儿虚以逶迤,浪费时间。 “做梦都想。”听东方不败提起他的双亲,小哥儿安静了下来,乖乖回答他的问话。 满意的点点头,东方不败觉得对方挺上道,不需要他废话连篇的帮忙解释,于是,又继续说道,“本座便可以办到。” 那小哥儿也不是一味地听从别人,显然更有自己的想法,他警惕地瞅了眼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亲手报仇的诱惑那么大,他怎么能拒绝,可是—— 想了想,斟酌了一会儿,那小哥儿才冲着东方不败问道,“你们是谁?” 拿出墨肱玠送给他的边字令牌,东方不败将其展示在那小哥儿眼前,问道,“可识得这上面的字?” 墨肱玠站在旁边,见状颇有些讶异,只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他又有些忧愁,明明现成的定边侯世子,就在这里,东方不败却要拿着个他的令牌,来与人说事。 那感觉像是,把他这真的束之高阁,却手里拿着个假的,玩的满怀开心,心塞塞的,墨肱玠觉得自己要不高兴,有小情绪了。 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心存怨念,东方不败都感受不到墨肱玠的情绪起伏,因为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小哥儿认得字,只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令牌,就说出了边字。 “认识,是边字。” 那小哥儿说完,迷惑地看向东方不败,不知他是何意。 就听东方不败解释道,“此乃定边侯世子的信物,我等来自边城定边侯府。”他想着,自己没有官身,只能借定边侯府来说一说。 但他虽说的清楚,小哥儿的理解却出了偏差,就见对方直接跪在地方,向东方不败猛地磕起了头,边磕还边说道,“小人见过定边侯世子,请世子为我做主。” “”东方不败霎时沉默,他好像没说自己是定边侯世子,这真是神一般的理解力,这误会可大了,真的就站在他一边呢,自己如何假冒? “”墨肱玠静静地瞅着,他好像忽然知道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于是,真的定边侯世子墨肱玠,看看假的定边侯世子东方不败,不由自主地想到,一般这种情况,好像是妻子借用丈夫的身份和名头,比较方便行事。 墨肱玠心底极其满意那小哥儿的误解,仿佛如此,东方不败便成了他的所有物,成了他的人。 忍着笑意,假装咳嗽一声,他伸手搭在了东方不败的肩上,小声说道,“继续,果然如东方所言,这场戏不错,嗯,本将看的很高兴。” 东方不败轻轻地小幅度地挪动了一下脚步,鞋子后底踩在了墨肱玠的脚尖上,俗话说十指连心,其实脚趾也不例外。墨肱玠疼得微微皱了眉,心中暗道,他这也算是乐极生悲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7.禹家祸起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之间的小动作, 跪在地上的小哥儿并没有察觉, 对方几乎五体投地般的匍匐在地上, 姿势似恭敬极了, 又似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只为求得他口中的定边侯世子看一眼。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小哥儿不敢抬首, 便又磕了几个响头, 把额头都磕出了包,他边磕头还边说着, “请世子为我做主。” “嗯——”墨肱玠侧目看向那小哥儿,以眼神示意东方不败, 同时下巴也朝对方点了点,看好戏的态度简直不要太明显。 东方不败收回作恶的脚后跟, 冷哼了他一声,然后才看向那小哥儿, 说道,“你所遇之事不妨仔细道来,本座也好据实以对。” 墨肱玠倒是趁着两人一问一答的功夫,迅速收回了自己被东方不败肆虐荼毒的脚尖, 并且不适地悄悄在地上点了点, 之后, 才将目光转向两人。 定边侯世子问话, 小哥儿自然全都讲了, 把前前后后, 左左右右,他父亲和姆父是如何被对方害死,他又是如何被抢来此处,一点一点讲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 这小哥儿本是云安县新沛乡汝平屯人士,父亲是个文弱书生,但只考上了个秀才,就再无寸进,时间的磨灭,让他早已胸无大志,遂平日里只教一下启蒙期的孩子们,收费颇低,赚些微薄薪资度日。 与父亲不同,他的姆父心灵手巧,极其能干,把家里收拾的妥妥贴贴,干干净净。 姆父有空时,会绣些帕子,荷包,鞋面之类的小东西,赚几个小钱,做工虽不说多精细,却也针脚整齐密实。小哥儿从小跟着姆父耳濡目染,自然也勤于动手,喜欢绣这些小东西,还能赚些私房钱。 那一日,他又挎着小包袱进城,里面是他绣的荷包和帕子等小玩意儿,打算拿到常去的那家罗绣坊卖掉。 结果,刚踏进那个罗绣坊,小哥儿就跟迎面出来的爷撞在了一起,于是他不好意思地连忙道歉。 见对方没有回应,他以为面前的爷,大概是觉得没什么,所以挪步一脚迈进了罗绣坊,与掌柜的相看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去了。 很快,这小哥儿就将此事忘诸脑后,结了前次的帐,又把包袱里现成的绣品拿出来,交给掌柜寄卖。然后,他复又买了几样绣线,才急匆匆离开了。 要说人海茫茫,再与对方相遇的机会定然很小,这小哥儿也是如此认为,况且他的欠也道了,是对方对他不理不睬,兀自发呆,也怪不得他私自走掉。 但偏偏天不遂人愿,这小哥儿又一次跑去罗绣坊寄卖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可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却出了事。 他被几个猥琐不像好人的爷困住了,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日与他撞在一起的家伙,不解对方拦住他,意欲何为,所以这小哥儿甚是警惕。 “是你?”他冲着对方皱眉,不禁发出了疑问。 “正是在下。”对方一抱拳,自我介绍道,“我乃李天霸,是这安宁县城土生土长的居民,不知这位小哥儿,如何称呼?” 这小哥儿受父亲和姆父影响至深,轻易不与陌生人接触,尤其对方还是个爷,于他名声有碍,因此,听得李天霸的话语之后,对方便冷着脸质问道,并没有回应对方的询问。 “李公子,在下还要回家,你缘何让人阻我去路?”他防备地扫视一圈众人,觉得与这种地痞无赖相交的人,定不是什么好人,他得小心为上。 小哥儿名叫禹瑞雪,取自瑞雪兆丰年的谐音,更因他出生时,正值那一年的第一场雪,遂他的父亲便帮他取了这个名字。 此时此刻,算是这小哥儿禹瑞雪和李天霸之间的第二次相见,但给他的印象并不太好。 李天霸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挥了挥手,那些围着禹瑞雪的地痞流氓便离开了,然后就听他说道,“前次在下鲁莽,冲撞了小哥儿,着实抱歉,不若在下做东,请小哥儿赏个脸,咱们醉仙楼一叙,如何?” “我不饿,你快让开,我要回家了。”禹瑞雪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李天霸有什么不良企图。 “那我不让呢?”好声好气的邀请于他,没想到会被拒绝,李天霸恼羞成怒,直接伸出拇指和食指,托起禹瑞雪的下巴,着迷般瞧着对方的脸。 一边瞧着,他还不忘一边赞叹道,“也不知为何,这张脸并不多么出色,却在第一眼,就总是勾得爷心里痒痒的。爷家财万贯,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竟然还给我拿娇。” 见李天霸对自己动手又动脚的,禹瑞雪有些着急了,眼睛都急红了,他慌忙叫道,“你放开我,离我远些!” “爷不放,你又奈我何?”李天霸本打算置若罔闻,低下头,就想凑上去堵了对方的嘴,可禹瑞雪反抗不止,他嘿嘿地不禁一乐,觉得这样也颇有些情趣,完全不顾对方反抗,霸道蛮横地亲了上去。 禹瑞雪哪经过这种对待,吓得面如土色,心里发狠,直接咬的李天霸嘴唇冒血,满嘴的铁锈味儿泛了开来。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爷不客气了。”李天霸闷哼一声,感觉到嘴唇生疼,像有刀割般,以手指蹭了蹭,竟然被咬破口了,这还了得。 他双目圆睁,凶相毕露,冷笑地看向禹瑞雪,嘴里说着威胁的话,双手更是抓紧了对方,打算霸王硬上弓。 禹瑞雪简直被他吓坏了,疯狂地屈膝乱顶一通,然后见李天霸突然僵住,攥着他胳膊的手,松开了些。一见有门,他闹腾的更欢了,连脚带手全用上了,都招呼在李天霸身上。 等把对方揍了一通,他慌乱地瞅了一圈,发现那些地痞无赖都不在,于是他又踹了李天霸一脚,狼狈地跑了。 直到回家,禹瑞雪的心底都留着后怕,他也不敢跟父亲和姆父说,怕他们跟着担心,便偷偷把事瞒了下来。至于他寄卖在罗绣坊的小东西,再也没有胆子去了。 他这边余惊未定,李天霸那边也翻了天,被个小哥儿踢打一番,他却没将人弄上手,彻底激起了对方的决心。借着义兄外委把总的兵士,还有自己的爪牙家丁,李天霸明查暗访,找了半个月,才知道禹瑞雪不是安宁县人士,而是邻县新沛乡的。 听到这里,东方不败有些疑惑,遂打断对方,插嘴道,“本座有一事不明,你既然是云安县人士,为何却来安宁县卖东西?” “因为相比而言,新沛乡离安宁县城更近,这其中又以汝平屯更甚,从汝平屯到安宁县的路程只有到云安县的一半,对普通百姓来说,当然要就近选择。”墨肱玠对边城管辖之下的土地,了解很多,一听东方不败的问话,他不禁对其做了番解释。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得到解惑,他对这个世界的国家城池都不太了解,更别说小镇和村子了,摆摆手示意禹瑞雪继续,“然后呢?李天霸上门找来了?” 小哥儿禹瑞雪颔首,接着说道,“过了半月,本以为此事不会有后续,谁知,这天突然听到门外吹吹打打,甚是热闹。” 接着,禹瑞雪家的大门,便被敲响了,家里无人,只有他自己在家,遂打开门后,看到一群人抬着几个箱子,还有一个穿的五彩斑斓,略微有些肥胖的哥儿嬷嬷。 这人见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清秀的小哥儿,心里便有了底,知道这是正主了,于是上前问道,“哎哟,这小哥儿长得真俊,看这俏模样,你家双亲可在?” “父亲和姆父皆不在。”禹瑞雪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觉得应付不来面前的哥儿嬷嬷,他想也未想,便打算关门,嘴里说着,“你们若寻我双亲,今天可不赶巧,还是请回吧?可明日再来。” “哎哟,双亲不在,找你也一样。”那哥儿嬷嬷一手撑在大门上,硬生生把半掩半开的大门,挤得更大了,禹瑞雪因紧挨着门,怕被伤及无辜,不得不退让两步。 “这位小哥儿,你可是好福气,安宁县李公子看上你啦,要娶你进门,喏,这不就托了我,把聘礼都送来了。不是我夸张,李公子家大业大,上门的媒婆都踢断了他家多少门槛,也就是我,金巧嘴李媒婆,才能撮合得了这段好姻缘。”这肥胖的哥儿嬷嬷说完,禹瑞雪才知,对方竟是李天霸那厮请来的媒婆。 “我不会嫁给浪荡轻薄之徒的,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禹瑞雪不禁有些恼怒,那厮竟然无耻到跑来他家闹腾,这要是传的人尽皆知,让他和父亲c姆父还怎么做人。 越想越气,他瞪了那李媒婆一眼,直接伸手赶人,把李媒婆往门外推,但对方太胖太重,跟树桩子似的,戳在那里,禹瑞雪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有撼动李媒婆分毫。 就在两人较劲的功夫,人群分了开来,就见李天霸又领着几人,悠闲地走了上来。 李天霸向禹瑞雪鞠了一礼,贱兮兮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见过禹家小哥儿,那日是在下孟浪了,一别半月,茶饭不思,甚是想念小哥儿的——” 话未说完,李天霸瞅着禹瑞雪的嘴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语中真意,不言自明。 被这厮当众挑逗,禹瑞雪当场就气得红了脸,转身在院中抄起扫把,疯了似的拍了过来。李天霸会些武功,很轻松便躲了开来,他带来的人大多是外委把总熊翰峰的属下,自然也躲的迅速,只苦了那李媒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8.孑然一身 李媒婆作媒无数, 不管好的坏的,他大多也是跟对方双亲相谈,虽然也碰见过他认为不识相的,可对方充其量拉下脸来, 关门送客, 也不敢这样对待他, 简直是岂有此理。 扭着臃肿肥胖的身体, 他躲也躲不过,蹦蹦跳跳的,还被禹瑞雪扫到好几下, 头发也乱了, 衣裙也脏了, 妆容更是花得吓人。 俗语说的好,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媒婆,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活的说成死的, 而禹瑞雪这次, 算是彻底被李媒婆恨上了。 他的金巧嘴可不是叫假的,这人惯会颠倒黑白, 做的那么多桩媒中, 十对有六对得成了冤家,甚至还有姻亲两家, 闹成仇人的, 可见李媒婆此人, 耽于利益,不择手段,人品却真是不怎么样的。 这不,反正形象也没了,脸也丢了,李媒婆颤着全身的肥肉,张嘴开骂了,言语极其难听,“好啊,你个小浪蹄子,在安宁县城勾引了李公子,现在却还拿起娇来了。” “大伙,乡亲都来瞧一瞧啊,这个小贱人,没事就往安宁县城跑,你们以为他干什么去了?其实他是去私会野汉子了,要不是李公子看上他,花了大价钱,让我来说媒,我还怕被小浪蹄子连带了我做媒的生意和名声呢。” 只是几句话而已,四周的邻居村民听完,面面相觑,然后像炸了锅一样,议论开了。 而禹瑞雪更是气得全身哆嗦,拿着扫把狠狠地招呼李媒婆,后来他见众人指指点点,又羞又愤,直接跑回厨房,拎了砍柴的斧子出来。 “我让你瞎说,让你瞎说。”禹瑞雪拿着斧子,冲着李媒婆奔了过来,李媒婆吓得面容失色,一身肥肉乱颤,跑的地动山摇的。 眼看着禹瑞雪要追上来了,李媒婆尖着嗓子,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似的,声嘶力竭地叫道,“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李天霸站在人群里,像看闹剧一般,瞅着两人,眼神中流露着诡异的光芒,让人猜不到他是何心理。 如果说他果真喜爱禹瑞雪,又怎会纵容李媒婆如此抵毁他,其实说白了,这人就是报复心作崇,得不到也要毁了,把他们禹家闹的越不安宁越好,这样最后人还会落在他手里。 村民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个个站在旁边,没有上来阻止的。但也有人看不下去,想要出来,却被人暗中拉住的。 折腾了很久,最后李媒婆实在跑不动了,肥屁股一蹲,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同时嘴里开始不着四六的乱扯一气,“唉哟啊,这汝平屯的小哥儿真是又浪又凶,以后谁还敢娶哟。” 他这一说不要紧,围观的村民不干了,这不是毁坏汝平屯小哥儿们的清白吗? 谁家能保证自家不会有小哥儿,所以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说李媒婆,“你这就不对了,他禹瑞雪怎么能代表我们整个汝平屯的小哥儿?” “对,你说禹家小哥儿就说禹家小哥儿,干啥连带我们汝平屯所有的小哥儿?” 众人这么一质问,李媒婆傻眼了,紧接着反应过来,自己这满嘴连挂的毛病又犯了,反正无风不起浪,不管真假,禹瑞雪水性杨花的名声,已经让他散出去了,一传十,十传百,看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见好就收,李媒婆眼珠一转,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要往外走。 这时,禹瑞雪拿着斧子,走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说道,“滚,滚出我的家,下次再上门,这就是他的下场。” 话刚说完,那斧子便脱手而出,转着圈直飞向大门,斧刃砍进门板里,入木三分,甚至斧头尖都透出了木门,卡在那里,想拿下来估计还得把整个大门拆了。 李媒婆吓得全身颤抖,今日算是遇到了煞星,他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就像一个滚动的大圆球。 这厮走了,外面还有一个李天霸,好在对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禹瑞雪扑上去把大门关紧,从里面落上栓,不再管外面的人。 可他是清静了,却忘记了父亲和姆父外出未归,当他的双亲走进村口的时候,就发觉村民有些奇怪,一路走来,总感觉大家看他们的眼神不对。 待来到自家门口,两人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同时想到,小哥儿一人在家,估计是出事了。 有邻居探出头来,看到两人回来,又迅速缩了进去,禹瑞雪的姆父见状,立刻喊道,“秦家小哥儿,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秦家小哥儿脸色讪讪地从自家门后走出来,耷拉着脑袋,觉得很是愧疚,他和禹瑞雪是好朋友,可因为当时涉及到小哥儿的清白和名誉,他被自家姆父拉着,死也不让上前露面,遂只能在人群里看着,好朋友被人误会,被人欺负。 他觉得自己不配做禹瑞雪的好朋友,但又有些放心不下对方,毕竟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很是让人唏嘘,措手不及,禹瑞雪现在应该非常难过,急需要人安慰。 秦家小哥儿把事情经过简略地跟禹瑞雪的双亲讲了一遍,还想再道歉说些什么,结果就听到身后自家姆父喊他回来,那脸色阴沉沉的,极其不高兴。 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禹瑞雪的父亲和姆父,心里懊恼后悔极了,若他们不出门,自家小哥儿怎会遇到这种事?来到宅子前,两人敲了半晌门,禹瑞雪确定是双亲后,才蔫蔫地开了门。 他注意到,门外已经人去楼空,李天霸不知何时,也带人走了,但留给他的却是不好的名声,和村民的闲言碎语。 这回不等父亲询问,禹瑞雪便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双亲听完,也被气的不轻,大骂李天霸不是东西。 又过了三天,李天霸带着人和聘礼,卷土重来,这次没了金巧嘴李媒婆,却换了个银巧嘴何媒婆。只是给他们开门的是禹瑞雪的父亲,那秀才书生,斯文了一辈子,几乎没有跟人红过脸,这次为了自家小哥儿,也是拼了,抡圆了铁锹,把众人赶走了。 李天霸带来的聘礼箱子,也被推的歪七扭八,然后来了个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禹家就进了一伙蒙面贼人,他们直接翻墙而入,掳走了禹瑞雪,并且趁人家熟睡的功夫,一把火烧了禹宅。禹瑞雪的双亲都没有出来,在睡梦中,被烧死在了里面。 待禹瑞雪醒来,已经身处李天霸的府邸,并且全身赤裸地躺在对方的床上。他失魂落魄地跑出李府,回到家,却只剩下残垣断壁。 他知道此事定然与李天霸脱不了干系,为了替双亲鸣冤,制裁对方,禹瑞雪去县衙鸣冤击鼓,结果昏庸的县令收了李天霸的好处,颠倒黑白。 最后还找来所谓的证人,说他诬告好人,还说他素来品行不端,天性淫荡,令父亲和姆父蒙羞,双亲受不了闲言碎语,纵火自焚,又感念其被告李天霸为他求情,遂对他不予追究。 双亲没了,家也毁了,仇又报不了,禹瑞雪面临如此窘境,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委身进入李天霸的府邸,决定暗暗寻找机会,伺机毁了李天霸的所有,包括他的性命。 可李天霸自己不但会武,身边还会跟着一两个人,让禹瑞雪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他甚至想过主动勾引李天霸,但对方仿佛对他失去了兴趣,只当米虫一样养着他,却再也不肯近身。 就这样,他没等来自己的机会,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反而出手了,遂才有了禹瑞雪烧黄纸祭奠双亲一事。 东方不败详细了解完禹瑞雪的经历,知他无家可归,遂突然问道,“本座可以让你手刃仇人,但却有个条件。” 禹瑞雪一脸希翼的样子,抬头紧紧盯着东方不败,声音沙哑并且颤抖地问道,“什么条件?” “卖身于本座。”东方不败见对方面色突变,他撇了撇嘴角,说道,“你可以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虽然他需要人,却也不是饥不择食之辈,若对方没有意愿,他使唤起来,如何顺手?更何谈放心? 禹瑞雪纠结着,犹豫不定,他的父亲和姆父,定然是不愿意他为仆为奴,伺侯别人的,可正如双亲对他之心,他也亦然。 为了给双亲报仇,手刃李天霸,他不得不在这两个选择中,给出自己的答案。 “好。”最终,仇恨之心促使禹瑞雪做出了决定。 东方不败颔首,又说道,“本座说话算话,稍后会有人来查封这里,届时,你便随本座离开吧。” 禹瑞雪沉默片刻,似有些犹豫,东方不败蹙眉,提醒他道,“有事可讲来。” “禀告世子,奴才孑然一身,本无牵挂,可如今若是跟世子离开,能否带上双亲的牌位?”禹瑞雪知道大户人家最是忌讳这些,定边侯府应该更甚。 东方不败这个世子的身份可是假的,哪能为定边侯府做决定,至少目前是不行的。但他的心里,又跟明镜似的,知道这是个误会,禹瑞雪错把他当成定边侯世子,才会有此一问。 “本座允了。”面无表情地说完,东方不败想,在他的宅邸里,自然是不限制这些的。 禹瑞雪得到东方不败的许可,麻溜去收拾自己双亲的牌位。 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并没有等待太久,禹瑞雪便去而复返,李天霸府外吵吵嚷嚷声一起,墨肱玠就凑在东方不败的耳边,缓声说道,“小队来了,这里马上就会人去楼空,东方,咱们也走吧?” 墨肱玠的属下破门而入,逮捕李天霸的时候,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带着禹瑞雪已然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9.火烧牢营 这边已经把该抓的司狱史百变夜叉c外委把总熊翰峰c李天霸三人以及众兵士小喽啰, 全部抓捕关押,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回到钱宅后, 又有了一件好事。 看到两人归来, 李哥儿嬷嬷便上前禀告道,“世子爷, 公子, 安置在侧厢的那位醒了。” “本座知晓了。”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看着禹瑞雪,给李哥儿嬷嬷介绍道, “这是禹瑞雪,以后就让他跟在哥儿嬷嬷你身边做事。” “是。”李哥儿嬷嬷心里虽然惊讶, 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打量了一眼禹瑞雪, 对他说道,“你跟我来吧。” 禹瑞雪随着李哥儿嬷嬷去安顿, 顺便认识认识岳知瑜c慕容小哥儿等人,可实际上,他心里已激起惊涛骇浪,东方不败额心红点, 明明是个小哥儿, 却被仆从唤为世子爷, 这 无人知他心中所想,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则走向侧厢, 去看胖掌柜。 推门刚踏进屋里, 胖掌柜闭着的眼睛,就睁了开来,他躺在床上,歪头向门口望了两眼,正好与东方不败的视线交集在一起。 “胖掌柜总算是醒了。”东方不败如今的样子,与当初两人在当铺相遇时,身上的行头,可是天差地别,他不由得问道,“不知可还记得本座否?” “记得记得。”胖掌柜挣扎着坐起来,他不仅看到了东方不败,还看到了跟在其身后的墨肱玠,两人周身气质都不是普通百姓所有,一看就颇有来历,他误以为墨肱玠是东方不败的家人,终于找来了。 想到自己之前所遭遇到的事情,胖掌柜心里有些庆幸,总算是被救出来了,否则不知道会是何下场。如今,他早在醒来之初,就暗暗观察了一番屋内的摆设,并不认识,看起来陌生极了。 但现下见了东方不败,胖掌柜稍微有了点谱,明白自己大概是被对方给救了,遂开口道谢,“感谢阁下搭救,否则吾命休矣。” “胖掌柜无需客气,你对本座有赠金之恩,如今全当报还了。”东方不败不喜欢欠下别人的恩情,这时自然要趁机扯平。 当初执意要结下这份善缘的胖掌柜,连忙说道,“那怎能与阁下对我的救命之恩相比?” 然而,见东方不败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胖掌柜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想来对方身份不凡,能够看在五十两的份上,救他一命,已经是奇迹了,于是他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可除此之外,胖掌柜还有所忧虑,遂有心事般问道,“不晓得我这是身在何处?阁下从牢房中救我出来,恐怕要惹祸上身的。”他刚醒来不久,也没出门,压根不知道司狱史c外委把总熊翰峰c李天霸等人被抓之事。 墨肱玠听闻此话,在一旁轻笑道,“东方既然敢救你,自然已想到这些,又何来害怕之说?”况且,还有他在,看谁有胆子,敢动定边侯世子的人。 这厮完全不知道,还有外委把总熊翰峰那样的异类,浑到根本不认识边字令牌,更别说墨肱玠这个他根本没见过的本人。所以说他的名头,其实也不是到哪里都好使的。 与胖掌柜并没有交谈太久,主要对方身体还有些虚弱,经受不起太长时间的精神消耗,东方不败替他又诊过脉,没什么大问题后,便与墨肱玠一起离开了。 两人去了县衙大牢,那些被逮捕并关押的士兵,就呆在这里。而整个大牢,如今全被墨肱玠带来的兵,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的,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司狱史,也就是百变夜叉,前科累累,罪行已明,现在还有几个未死的犯人,包括胖掌柜在内,皆可以指证于他,算是翻身无望,死罪难逃了。 李天霸跟他情况差不多,有禹瑞雪提供的消息,墨肱玠简直是了如指掌,很快查明了真相,还禹家清白。然后李天霸强抢小哥儿,纵火杀人,又非法夺取他人财物等等,数项罪名加起来,足够他死上好几次了。 至于外委把总熊翰峰,助纣为虐,虽然罪不当诛,但也着实可恶,墨肱玠干脆直接罢了他的官职。 他的那些手下,无罪的释放,察出跟着李天霸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皆判了几年牢狱。 案子都不用上交,直接墨肱玠这个定边侯世子,就做了主,但鉴于东方不败要拿百变夜叉的悬赏,需要通知相关的人,遂定于三日后午时再将其问斩。 禹瑞雪在钱宅,消息灵通,知道了事情发展的进度,害怕东方不败忘记了,答应他的事,这日,他心事重重的来回转了又转,直到李哥儿嬷嬷不解,询问于他,然后他才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李哥儿嬷嬷就笑了,安慰他道,“别急,公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承诺于你,自不会食言而肥,你若不信,可等公子回来,一问便知。” 禹瑞雪心中狐疑更深,感觉非常奇怪,他明明之前称自己主子为世子爷,如今为何又改称对方公子,若他没记错,跟着东方不败刚来的时候,对方可是叫了两声的。 压下种种疑问,禹瑞雪不久之后,就找了东方不败,打问报仇之事。 果不其然,东方不败知他报仇心切,也不怪罪于他,只是说道,“本座已然答应你,便不会忘记,如今已安排好,你只需照做便是。” 到了行刑的前一天,禹瑞雪拎着食篮,去牢中看望李天霸。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禹瑞雪别的事没干,向李天霸诉说了一番他的好心情,直把人气的仰倒。 而紧接着,他又温声软语地,数落了李天霸几句,直把李天霸弄得有些蒙,“无论如何,你我是良缘也好,孽缘也罢,今日至此,也算你咎由自取,明日便要上路了,当也得当个饱死鬼,这是我亲手做的吃食,你看看喜不喜欢。” 李天霸没有动,也动不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他打算如何。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悲。 良久,他才声音沙哑的问禹瑞雪道,“你恨我吗?” “恨不得你死。”禹瑞雪也不瞒他,只冷淡地回答道。 “我知道。很多人都恨我,你不是唯一的,却是唯一一个来看我的。”李天霸想了想,不是不知道禹瑞雪可能在食物里做手脚,但他侥幸地觉得,若他敢杀了自己,定也难逃律法制裁,不过这样也好,他自己死后也可以有个伴。 所以,李天霸不方便,就让禹瑞雪喂他,直到吃完才罢。 禹瑞雪收拾着碗盘,放到篮子里,然后拎起来,转身离开,“我走了,此生再也不见。” 李天霸看着他的背影,脑子慢慢地开始有些迷糊,同时心里又想着,当初他没看错,禹瑞雪果然和其他小哥儿有些不同。 从大牢里出来,禹瑞雪终于松了口气,主子一直在外面等他,怕对方站得久了,也怕李天霸不吃,遂他只能压下心底的仇恨,转变态度,与对方周旋。 “事情办妥当了?”东方不败缓缓地从阴影中走出来,突兀地问道,声音很是冷淡。 “是。”禹瑞雪回应道,态度恭谨。 “其实,醒着才更有趣不是么?反正他也动不了,碍不着什么事。”东方不败揍李天霸的时候,可是对他的情况一清二楚,那厮起码得伤残几个月。 “我怕——他会喊叫得,把其他人招来。” 东方不败走在前面,禹瑞雪默默地跟在其身后,两个人路上再无对话。 晚上—— 众人皆已入睡,东方不败从屋里悄悄地走出来,在院子里站定,等了没一会儿,禹瑞雪也从岳知瑜他们那屋,蹑手蹑脚地走出。 然后,东方不败拎着他,腾空飞起,直接带人朝着安宁县大牢的方向而去。 来到目的地,东方不败放下禹瑞雪,指了指早就放在墙边,准备好的东西,说道,“去吧。” 这里是牢房后面的一处废宅,杂草丛生,平时也没什么人,遂放置点东西,也无人挪动。禹瑞雪走到牢房的后面,用步子丈量了一下,确定位置后,搬了几块石头,顺着牢房墙上所开的窗户,把一根竹节打通的细竹杆,伸了进去。 妥当之后,他又拎来墙角处的罐子,顺着细竹杆,一点点把罐子中的油,倒了下去。吃了掺有大量蒙汗药的食物,李天霸早就深度昏迷,到死都不可能知道,将要发生的事。 待他周身被撒满油之后,禹瑞雪把火折子直接扔了进去,那油遇火星便着,腾得火苗窜起,顷刻间,疯狂的火势漫延全身,李天霸成了一个火人。 跳动的火光中,仿佛见到了痛苦挣扎的父亲和姆父,禹瑞雪看着面前的场景,也是被吓得倒退一步,从石头上摔下来,东方不败皱眉,眼明手快的接住了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最好的报仇方法,如今这样,为了不毁及其他人,比之你的父亲和姆父所遭受的罪,已经逊色许多了。” “我明白,谢谢公子。”禹瑞雪当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第一次见识到大火无情,即使火是他放的,烧的是仇人,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东方不败瞥眼见他如此,无奈地感叹一声,说道,“罢了,本座也不勉强你,所幸对方是活不了的,我等不用再看,走吧。” 李天霸全身和周围都撒了很多油,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遂东方不败也不是非得看下去不可,他随后趁着禹瑞雪不注意,把油罐子和竹杆收进了附属空间。 两人走后,过了许久,火光明灭,烟雾缭绕,早就惊醒了其他犯人,一个个吓得鬼哭狼嚎,这才惊动了看管牢房的狱卒,而那时,李天霸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根本连人型都要认不出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0.信鸟隐雀 安宁县大牢里的火终于被扑灭, 除了一个人被烧死,三间牢房被毁,其他几乎没什么损失。 只是死的这个人,李天霸, 有些麻烦, 是第二天, 就要拉到菜市口斩首的死刑犯, 墨肱玠的属下们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棘手,毕竟他们戒备森严, 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烧死。 几个百夫长c千夫长凑在一起, 互相合计了一番, 决定立刻报知少将军。 “深夜唤醒本将,所为何事?”墨肱玠当时在现场, 亲眼看着东方不败收下禹瑞雪时, 做下的承诺, 只是他把那当成了好戏来瞧,过去就抛诸脑后, 完全不记得了, 现在半夜三更的,被属下们吵醒, 他全然高兴不起来。 扰人清梦的事, 大概是最不招人待见的, 尤其墨须玠睡的正酣,还梦见他终于可以独挡一面,承袭了父亲的定边侯爵位,并且与东方不败成婚在即。 人生四大喜事,莫过于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而成婚结亲,功名利禄,墨肱玠在梦里一下子占了两个,正是高兴的时候,怎愿意醒来,因此这时候他沉着脸,询问恼人的众属下。 众属下面面相觑,不禁苦笑,心说,这是撞到了少将军的枪口上,只是事情发生了,还待解释,需有个说法,遂他们暗中推诿一番,由一名千夫长站出来,向墨肱玠禀告。 “少将军容禀,李天霸于半个时辰前,被烧死在牢房,属下等恐怕其中另有纠葛,因此前来禀告。还请少将军拿出个章程来,明日午时三刻,便是行刑的时间了。” 千夫长与大家商议的时候,就曾想到,李天霸能与司狱史百变夜叉那种杀人狂魔交好,也能和外委把总熊翰峰那样的一根筋成为莫逆,是不是表示了,他还可能认识其他人? 而安宁县的县令迟迟无法到任,是否与之有关?若有关,如今李天霸被定边侯世子墨肱玠抓了,对方可能怕他泄露秘密,先下手为强,来一招弃卒保车,彻底断了这条线。 他们无法顺着这条线查一下,自然而然放弃,这样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这想法毫无违和,竟然对上了,千夫长等人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 恰恰与他们相反,听了千夫长所说之事,墨肱玠却不以为然,因为他正巧想起东方不败和禹瑞雪所说之事,再一想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手段,多半是东方不败出手了。 要说狠辣,却不尽然,这比起花王谷,东方不败全歼端王的一整个驻军基地,要逊色的多了。 “此事尔等不用再查了,直接贴出布告,通知全城百姓,就说安宁县大牢不甚走水,李天霸已于昨夜烧死在牢房。”墨肱玠清楚的明白,烧死的尸体,这个是想掩盖也无法掩盖的,说再多也无用,所以他只是模糊了起火原因,也算给那些曾经受过李天霸欺压的人,一个交代。 “可是——少将军,此事我们真的不查了?”千夫长c百夫长等人,还是觉得事情不单纯。 墨肱玠沉吟了一下,方问道,“你们可是搜查过周围了,有何发现?”他虽然相信东方不败,知道以他的能力和周密,不会给人留下证据和把柄,但若是真有,自己也不介意,帮他毁去,省得让对方因为禹瑞雪一个小小的仆从,而惹祸上身。 众人摇头,正是因为没发现,才觉得奇怪,牢房什么时候不起火,偏偏行刑前起火,烧谁不行,单单要烧李天霸,说其中没有猫腻,怕是没人会信。 墨肱玠耸肩道,“人死都死了,既无其他发现,就说明该他倒霉。直接按本将说的去做,至于安宁县新任县令一事,稍后再议。”他强忍哈欠的冲动,挥手让属下们告退。 待众人走后,墨肱玠才轻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行事如此之迅捷,神不知鬼不觉,还真是你的作风。本将被你的事吵醒,现在倒真有点好奇,此事是如何做到的了。” 室内一片静谧,当然无人回答他的疑问,墨肱玠重新躺回床上,盯着头上的帷幔,思索再三,决定还要帮东方不败多物色几个人,否则他但凡要收下一个人,都要先给对方解决麻烦,不是得把自己累死? 墨肱玠在思考中渐渐睡去,另一边东方不败拎着禹瑞雪回到钱宅,轻轻放下对方,吩咐其去休息,并说道,“歇息去吧。今夜,你一直沉睡,从未见过本座,懂否?” 禹瑞雪呆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回答道,“明白,奴才在屋里睡觉,没见过世子。” 满意对方的识相和机灵,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但想到他方才的称呼,又说道,“唤一声主子便可,本座乃幽冥殿之主,名曰东方不败,并非是定边侯世子。”说着,他的声音变得有几分缥缈,人已经远去,身影在门前一晃,消失了。 留下禹瑞雪一人,披星戴月般,独站院中,好是安静。 他这时才豁然开朗,弄明白了心中的疑惑,恐怕与东方不败在一起的那位爷,才是真正的定边侯世子。但他当时喊差叫错,两人都默认般,并没有指出来,更没有纠正他,所以两人应是关系匪浅? 想起东方不败是个小哥儿,而定边侯世子是个爷,禹瑞雪突然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 虽然没做过仆从,但有句话说的好,没见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禹瑞雪知道主子的事,仆从不该多问,他猛然摇了摇头,想摇去脑中多余的猜测,他很感谢东方不败让他能够亲自报仇血恨。 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禹瑞雪挺了挺瘦弱的身体,打算回屋去睡觉。 这许久以来,李天霸给他带来的阴影终将过去,再醒来,他的生活也会重新开始。 而回到屋里,已经躺在床榻上的东方不败,此时衣袍已退去,搭在屏风之上,只穿着里衣的上身,有三分之一露在被子外面。就见黑暗中,他曲指拢了拢铺散在枕上的乌发,显然还未睡去。 脑海中,东方不败与原修乔展开了一段对话,他问道,“系统,幽冥殿之事,还没有眉目,为何提前让本座说出?”以他的打算,最起码也要等积蓄起一定的人力和财力,届时,再建立幽冥殿,当属事半功倍。 “宿主,这正是我想告知于你的。惩恶扬善皆是功德,日前因你抓捕通缉犯,此谓惩恶,添加了不少的功德值,过不了多久,我所需功德也将修满,早日打理好幽冥殿,你我便可早日分开,我飞升神界,而你也无需再受威胁,得偿所愿。”原修乔有感,两人灵魂中的功德金光,越来越亮,之前他出现过的负面症状都已消失。 “但此时,并不是适合之机,你需稍安勿躁,本座知你成神心切,可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本座可以答应你,现在便若有若无的,开始打出幽冥殿的幌子。”本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不曾想,系统比他还着急,东方不败安慰着对方,想到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已经动身去了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想来不出一两个月,这东方府就可以建好。 到那时候,他们就可以搬过去,然后着手发展一些产业,顺便把幽冥殿的基业不动声色地弄起来,这样也便于其日后的一夕崛起。 “也只好如此,现下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但可以保持长时间的清醒,还能解决一些小问题,若宿主有何麻烦,皆可以来寻我。”原修乔自上次骗功德值,差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之后,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若要达到目的,非得他和东方不败两个灵魂,皆出于自主的行为,一起修善才能有好的结果。 原修乔的话音一落,东方不败的眼前,忽然闪现一只黝黑的飞鸟,扇动翅膀竟然无声无息,他警惕万分的掀被而起,甩手就是一枚绣花针。 而那黑色的小鸟,迅急地躲了过去,轻轻落在东方不败光裸的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脚趾,再也不动了。 伸手抓握起那小鸟,袖珍的身体,也就只有东方不败的掌心大小,他翻来覆去的瞅了瞅,竟然辨识不出,是何鸟类。很快,神奇地一幕出现了,那小鸟不再是黝黑的颜色,就像水墨被洗去,渐渐变得浅淡起来,最后几乎与东方不败的手掌融为一体。 这—— 没想到竟然是一只会变色的小鸟,东方不败心下诧异,仔细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此物有什么问题。这种根据所在环境变化的鸟类,他连听都未听说过,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感知到东方不败灵魂中的喜悦,原修乔知道自己这次送对了东西,他在其脑海中缓慢说道,“前次有感于宿主的强烈渴盼,海冬青我没有,遂只能送上这么一只傀儡雀鸟,当可做个传信使者。” “哦?”东方不败始知,原来是原修乔弄得小玩意儿,他抚摸了一下白嫩偏肉色的雀鸟,那羽毛柔软顺滑,让人爱不释手,“此物可有名字?” “既然此物已送至宿主你的手上,名字便由你来取吧?”原修乔想着傀儡雀的外形,于普通人来说,与真鸟也并无差异,只是不需喂食,傀儡肚子里刻有阵法,自会吸取天地之气,转化为能量。 “傀儡二字总是些忌讳,切勿再提,本座看它擅变色,能隐密形踪,如今便给它取名‘隐雀’,为传信而生。”东方不败点了点那隐雀的肚子,一丝看不见的能量波动漫延开来,之后又消失。 东方不败若有所觉,但却无威胁之感,他展开手掌,接着,隐雀扑腾了两下翅膀,无声无息地飞到了桌上,颜色渐渐转变,最后几乎肉眼找不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1.法场行刑 行刑当日, 百变夜叉被关进囚车里, 在安宁县城内游街示众, 而本应与他一起的李天霸, 因为已身亡,并不在其列。但他祸害百姓最是严重, 显然更受百姓期待, 大家都提着篮子, 准备好乱七八糟的烂叶子剩饭,想要扔李天霸泄愤。 可最后留给百姓的交代, 却是一纸布告,上面说明了原因。安宁县大牢起火之事, 早就被人传开了,遂百姓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也没有什么阴谋论,只是愤怒无法发泄, 他们便把目标转移向了百变夜叉。 毕竟布告上也已经说明了,百变夜叉所犯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曾经的苦主家属, 也几乎全部到来, 就是不能亲自来的, 也已经派了代表。 游行示众刚开始, 囚车就几乎走不下去, 可说引起了众愤, 街上百姓一涌而上,扔臭鸡蛋的,烂菜叶子的,隔夜饭的,百变夜叉瞬间就变得更加狼狈,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墨肱玠见状,不禁蹙眉,唯恐产生踩踏事件,以至发生控制不了的局面,他不得不下了道命令,调动两千兵士,除了押送百变夜叉,跟随囚车的,其他人全部去沿街站岗,阻拦百姓拥挤占道,这样秩序才算有所好转。 从来没见过这种万人空巷的事,墨肱玠多看了几眼,然后发现在一个屋顶的最高处,矗立着一个人,红衣翻飞,恍若飘动的旗子般,除了东方不败,还有谁? 纵身腾跃而起,墨肱玠飞向东方不败,期间为了借力,交错双腿,凌空点了几下,最后落于他身旁,两人并肩而站,一起瞅着面前这震动人心的场面。 “东方,昨夜睡的可还好?”墨肱玠意有所指的首先问道。 东方不败收回远眺的视线,在墨肱玠的身上溜了一圈,轻笑一声,目光又转向下面街道上的百姓,“小侯爷明知故问,心中有事,怕是昨夜你与本座,都未睡好吧?”看到今早贴在城中各处的布告,东方不败不用多加思考,便已经知道了墨肱玠的打算。 两人不言自明,不用详细分说,就知对方做下的事情,不过墨肱玠着实好奇,东方不败昨夜使用的手段,但此事既是暗中做下,就不便再拿到台面上来询问。 纠结了许久,墨肱玠始说道,“东方,你可有看到今日的布告通知?”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自是看过的,早晨的时候,全城百姓就都在议论这件事,他隐约听闻内容后,当然要去瞧上一眼,否则怎知墨肱玠压下了事情真相。 墨肱玠心道,这就好办了,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掩饰了眸中闪烁的光芒,“唉,东方,你是不知,也不晓得是哪个,用了何种手段,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油运进了牢房,烧死了今日便要砍头的要犯李天霸,真真是让本将好生为难。” 东方不败听闻此言,故意上下打量墨肱玠,还真没瞧出他有何为难,但有些话打着哑谜沟通一番,说一说,也无不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兴许对方从天而降,也未可知呢?” “东方言之有理,是本将执着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啊。”墨肱玠思索着东方不败的话中意思,天,不就是上么,以房屋的上位来看,即顶或者窗。 已经大致想明白的墨肱玠,没有再问,而是话题一转,说起了安宁县县令之事,他表情略有些严肃,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东方,本将照实相告,此次受父亲调遣,带兵前来安宁县,并非单为你信中所说的这一事。” “安宁县县令久未到任,几经查明,才知对方已失踪多时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与端王之争,愈演愈烈,战争恐怕离此不远矣。”东方不败冷静强大,时不时还能给他提出好的意见,墨肱玠不仅心悦东方不败,还引他为人生难得的知己,恨不得无话不说。 “既如此,那便战。”东方不败一甩袖子,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作为回应。 那一刻,风冽冽,人喧嚣,他红衣如血,站在高高的屋脊顶端,仿若一位俯瞰天下的王者。东方不败从来不知惧怕为何物,对方既然敢来,他便敢战,只有不断面对挑战,才能战胜他,从而立于强者之巅。 墨肱玠看着这样的东方不败,有惊艳,有着迷,更有雄心万丈,对方都能如此果断,他若再犹豫不前,不是跌入平凡,被东方不败落的更远了么? 游街示众的囚车,绕了安宁县城一圈,最后缓缓驶向菜市口。 那里已经设置好了监斩台,此时此刻,唯有墨肱玠可暂代这监斩官之职,于是他望了望下面人头攒动的百姓,对东方不败问道,“可愿与本将一同前往。” “有何不可?”东方不败挑眉答应道,很是干脆,帮了胖掌柜是他私人之事,但牵扯到为民除害,于百姓有利,他虽不会大肆宣扬一番,但也没兴趣做那无名英雄,自是让百姓知道,是谁在其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便随本将来。”墨肱玠足尖一点,腾空而起,飞越一座座屋顶,向着监斩台而去。 他一袭黑衣,身法之快,犹如一道影子般,东方不败速度更胜一筹,身纤体轻,紧随而至,大有后来者居上之姿,红光窜动,与黑影一起,时而合,时而分,大有互不相让之意。 两人同时落步监斩台,墨肱玠撩衣袍坐在上首,有眼色的士兵,急忙搬来椅子,给东方不败,然而他摇了摇头,并没有与墨肱玠坐在一起,反而环视四周,飞身跳上墨肱玠身后的梁柱。 坐在梁柱上,单腿曲起,姿势优雅而随性,东方不败冲着下面观看的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大惊小怪。其实他心中自有一翻计较,目前他虽然有意于墨肱玠,却到底还差的远,并没有婚约在身,也无功名利禄,光明正大出现在监斩台已经足够,若再与对方平起平坐,岂不引来暗中窥伺者的重点照顾? 墨肱玠抬首无奈地仰望东方不败,有些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又哪里真正能管得了对方,只得叹口气,盼望着午时尽快到来。 囚车龟速的行进着,过了好久,终于停下,百变夜叉被士兵们押着,送上断头台。曾经苦主们的家属,一个个站在外围,眼睛眨也不眨的,狠狠地瞅着这个恶人。 如果眼光是刀子,那百变夜叉已经被千刀万剐不知多少次了。 他跪在断头台上,一身白色的粗布囚衣,上面画着大大的囚字,双手被紧紧缚在身后,背后还插着亡命牌。亡命牌打头上书红色囚字,以朱砂圈写而成,下书百变夜叉的名姓,还有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因其罪恶诸多,亡命牌上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写清,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篇,这还是尽量缩短书写了。 终于等得太阳正中,午时三刻一到,墨肱玠抽出令箭,往下一扔,肃杀地喊道,“行刑。” “行刑——”有士兵随之唱喝,把声音传的很远。 有守卫的士兵,上前从百变夜叉的身后,抽出那亡命牌,把剩下的事,交给刽子手。 刽子手听到声音时,就一手提着鬼头刀,一手端起大碗酒,将要祭刀,只见对方喝了一口,将酒液喷洒在刀身上,抹了两下。 之后,双手握刀,高高扬起,再挥下,刽子手直接一个手起刀落,百变夜叉的血喷洒而出,身体跌落地上,头颅飞落在不远处。 接下来,自有人上来收拾,搬走罪犯的尸体,下去进行处理。 墨肱玠完成任务,起身招呼了东方不败,两人默默离去。留下的士兵们,不用他吩咐,都会暂时驻守在那里,继续维持着秩序。 而看到恶人有了恶报的围观百姓,此时感到敞快不已,互相奔走相告,过了好长时间,才离散而去。 随着东方不败回到钱宅,正碰上定边侯府的马车,墨肱玠有些疑惑,不明所以地上前,向车夫询问,“侯府的马车出现在此地,是何人来了?” 定边侯府的主子,只有三个人,定边侯,定边侯夫人,定边侯世子,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而墨肱玠父子二人不可能坐在马车上,剩下的唯有定边侯夫人,可他母亲有自己的专用马车,面前这辆的规格并不相符。 若说是下人,又会是谁前来,受了谁的命令?墨肱玠的思绪,千回百转,也只是在这一瞬间的功夫。 车夫见到墨肱玠,当然识得自家世子爷,连忙行礼问安,“奴才见过世子爷,世子爷万福金安。” “无须多礼,你只回答本将的疑问便是。”墨肱玠早就把他允诺给和旺牛的事,忘记的干干净净,就连在东方不败这里,没见到对方,也没觉出奇怪,毕竟染七他们也都不在。 “启禀世子爷,奴才是受了管家的吩咐,送阿牛的姆父,前来安宁县城东方公子处,求医问药的。”车夫条理分明,三两句交代完了整件事。 “确有其事,此番是本座吩咐的。”才两三日之事,东方不败自然不会忘记和旺牛,便开口应和道。 经此一提,墨肱玠也终于想起,那个曾经被东方不败救过的仆从,还有对方求到自己面前,一为给他的姆父看病,一为向东方不败报恩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2.鱼目混珠 其实墨肱玠对于和旺牛这个仆从, 印象还是颇深刻的,毕竟这是唯一一个,当着他的面,敢于说出一仆想伺二主话的下人, 但因为另一个主子是东方不败, 遂他没有为难对方。 如今旧事重提, 又说到这件事, 墨肱玠还不知东方不败是何想法打算,断然不会兀自帮他做出决定,只得转首看向他, 说道, “既然东方你已接下此事, 那便帮对方看看吧?” “自然。”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这才开口问车夫,“病人现在何处?” “回东方公子, 病人就在车内。”车夫发现东方不败是个小哥儿, 心中虽然疑惑不已, 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低垂着头, 甚是恭敬的回道。 东方不败在定边侯府时, 一直戴着面具,众人皆以为他是个爷, 现如今摘了面具, 露出真实容貌后, 凡是墨肱玠那边的人,见他的第一面,总要不明真相的被冲击一番,做些心理挣扎,才能搞清楚他是个小哥儿这一变化。 “哦?和旺牛人在何处?为什么不把病人请进去?”墨肱玠此时反倒有些好奇,他与东方不败站在这里也有一会儿了,马车内动静皆无,可说连气息都感受不到,病人怎么可能在里边。 东方不败闻言,眉头就是一皱,他与墨肱玠相同,并没有察觉到马车内有活人的气息,若对方真在里边,要么是龟息高手,要么是气息微弱到,将死之人。 他走上前,袖子一挥,马车的帘子,就掀动起来,里面确确实实,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但因马车中昏暗,看不太清具体的情况。 “此人来的时候,便一直这样么?”东方不败凝眉看向车夫,询问道。 “是的。”车夫回道,他才开始见到和旺牛的姆父时,有些不甘不愿的,还以为管家是要他拉一个死人,后来才知道是去求医,但他心底却止不住的嘀咕,觉得颇是晦气。 此时此刻,听到东方不败询问,也就照实说了,“病人上车时,便昏迷不醒,一路上也水米未进,直到现在。” 车夫的话刚落下,和旺牛就从钱宅奔了出来,李哥儿嬷嬷和禹瑞雪紧跟在其身后,看样子是要搭把手,把和旺牛的姆父从马车里抬出来。 众人见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皆上来行礼,“世子爷,公子。” “免了,将病人抬进来吧。”东方不败说完,转身走进宅院,墨肱玠与他一起,只剩下几个仆从,七手八脚地将病人从马车里弄出来,抱了进去。 先前东方不败救回胖掌柜的时候,李哥儿嬷嬷收拾了一间屋子安置他,现在随着李天霸的死亡,百变夜叉的斩首,胖掌柜已经安全,就搬回家去养伤了。 屋子正好空了下来,李哥儿嬷嬷指挥着,把和旺牛的姆父安置进那间,待将病人搁到床上放好,东方不败净过手,走了进来。 和旺牛连忙把他姆父的胳膊抬起,放在床边,好让东方不败把脉问诊。 可东方不败刚将手指放在病人的腕间,还没看出什么,就突然被反抓住了手腕,电光火石之间,他反应迅速,以蛮力将病人从床上拽了下来,然后翻身跪在对方身上,压制住了和旺牛的姆父。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发生了何事,墨肱玠听到动静,急步窜了进来,嘴里问道,“发生何事?” 当他看到东方不败桎梏着病人时,心思一转,多少也猜到点什么,立刻吩咐李哥儿嬷嬷,“去拿绳子,把人绑起来。” 此时,墨肱玠有些后悔,还有点害怕,他就不应该答应和旺牛的请求,自以为是帮东方不败找仆人,却没想到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会突然攻击他。 “东方,你有没有受伤?”墨肱玠上前,一脚踩住和旺牛姆父的胸口,力气之大,制住了对方,然后抓住了东方不败的双手,又摸了摸他的脸,想仔细察看个究竟,连脚下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也没有发现。 “本座无事。”东方不败起初还任由对方毛手毛脚,后来见他太过份,才断然打掉墨肱玠以关心为名,实则是占便宜的爪子。 和旺牛回过神来,吓得双腿跪在地上,全身打颤,低头看到他姆父痛苦的样子,不知是要心疼姆父,还是要请求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原谅。 墨肱玠确认东方不败没有受伤,这才有余下的心情,来考虑眼前发生的事,他伸手一把拽起和旺牛,单手掐住对方脖子,举到面前,凶神恶煞般地问道,“说,你在替谁做事?” 和旺牛双手挣扎着,想要摆脱墨肱玠,无奈他并不会武功,只是徒劳抓挠着,眼睛往上翻起,一副快要被掐死的样子。 现在的墨肱玠极其愤怒,他觉得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却以伤害东方不败为手段,简直不可原谅,若被他找出指使者,不管天涯海角,他也定斩对方于剑下。 东方不败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只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和旺牛姆父的情况,尤其对方安静下来后,又如之前那般,仿佛死了一样,连气息都几乎察觉不到。 过了良久,他才伸手抓住墨肱玠的胳膊,说道,“阿玠莫慌,他并没有攻击本座。” 墨肱玠恍若未闻,几乎要把和旺牛掐死的时候,李哥儿嬷嬷拿着绳子走了进来,他将人往地上一丢,好似在丢垃圾般,命令道,“把他俩绑起来。” 李哥儿嬷嬷动作一顿,没有多问,便转头看向东方不败,见对方点了点头,于是不得不在禹瑞雪的帮助下,把和旺牛和他的姆父,共同绑了。 禹瑞雪不解地看向李哥儿嬷嬷,眼神中有问询之意,然而对方也不明白如今的情况,只能暗自摇头。 东方不败瞅到两人的小动作,没解释什么,只是又俯下身,凑到和旺牛的姆父身旁,继续替对方切脉。墨肱玠沉着一张脸,几番欲阻止他,但都停了下来,拳头攥的死紧,像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猛兽。 当看到东方不败的手,放到和旺牛姆父的腕间,对方被绳子捆着,挣扎不已的时候,墨肱玠终于忍不住,又一脚重重地踩了上去,瞬间对方便安静下来。 众人为这神奇的一幕,呆滞了片刻,连东方不败都有些诧异,他再次出手,总算是能顺利为对方切脉了。 把脉问诊的时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东方不败的思绪,过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东方不败终于放开了对方的手腕,目光凝重地站起身。 然后他在众人视线关注下,伸手扯过墨肱玠的胳膊,两指一点,捏在对方腕间,又替墨肱玠把起脉来。 这下子,大家皆糊涂了,心里共同疑问着,不是要给和旺牛的姆父看病么,怎么反而去看定边侯世子去了。 东方不败边把脉,边思索着,最后才确定下来,同时,他的睛神变得冰冷,周身气势一转,杀意奔腾,整个屋子都森冷下来,让李哥儿嬷嬷和禹瑞雪汗毛竖起,直想夺门而出,离开这里。 “哼——”冷哼一声,东方不败杀气骤敛,恢复正常,只是那双眼依旧冷嗖嗖地,像看死人般,瞅着地上的和旺牛姆父。 “怎么?是本将有不妥之处?”墨肱玠余怒未消,被东方不败的行为搞得有些糊涂,但他稍加联想,大致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怕是出了问题,只是他平时并没有什么感觉。 “若本座猜得不错,此人怕不是和旺牛的姆父吧?”东方不败想来想去,都觉得有些说不通,只能往和旺牛的姆父,可能被人鱼目混珠,暗害假冒这方面来想。 和旺牛听了,反应剧烈,首先喊道,“不可能!” “东方何出此言?”墨肱玠瞥了和旺牛一眼,暗含警告,转头问东方不败。 他不认识和旺牛的姆父,当然不知道对方是真是假,但他相信自己所爱的人,既然东方不败能说出这番话,必然是有一定的依据,更何况,东方不败也没有理由,去为难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 “此人身中阴阳子母蛊,本座观其脉象,年龄不到三十之数,又怎么可能有你这般大的儿子?”东方不败说着,眼睛转向和旺牛,此时的语气,已经接近质问。 他心情欠佳,若是放在以往,冒犯他的人,早就去见阎王了,如今好事做多了,反而还要耐着性子,向众人解释原因和整个事情的原委。 和旺牛接连被墨肱玠和东方不败恐吓,害怕地脖子一缩,再也不敢言语,目光呆呆地看向地上的姆父,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姆父的样子,为何东方公子却硬说不是。 见对方那副愚不可及的模样,东方不败不介意往其伤口上撒把盐,让对方再真相一下,就见他蹲下身,一手掐住地上人的下颚,一手慢慢在其脸侧,接近耳朵的地方摸索着,然后终于寻到了异样的地方,伸手一撕一扯,直接将那人的脸皮揭了下来。 去除了易容假皮的脸,终于露出了他该有的面貌,那是一个年轻的小哥儿。众人观其年龄,果真如东方不败所说,充其量只有二十多岁,这下子和旺牛傻眼了,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的姆父在哪里?”和旺牛喃喃低语,眼前的状况,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3.蛊之算计 墨肱玠是真没想到, 只简简单单看个病, 却出这么大周折, 如今看样子, 很有可能还会扯出一桩命案,遂他不禁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看吧。”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 甩手将手中的易容假皮扔了过去, 满脸的嫌弃之色,仿佛在说那东西有多么肮脏一般。 伸手接过那易容假皮, 墨肱玠上下翻了翻,又看了看反正面, 手中的触感有些特别,他纳闷地思索着,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就见他脸色陡然一变, 难看至极,不可置信地说道,“这难道是——” 话虽然未说出口,但东方不败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 点了点头, 确定了墨肱玠的猜测, “不错, 正是人皮。”  他见多了大风大浪, 话语说的云淡风轻, 而屋内的其他人,李哥儿嬷嬷和禹瑞雪,则是被吓了一跳,两人紧紧地盯着墨肱玠手中的人皮。 紧接着,墨肱玠的手一抖,人皮飘落在地上,不用东方不败细说,他此刻也已经知道了,这人皮是谁的脸。在定边侯府,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竟然会发生这种骇人听闻的事,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墨肱玠想的显然比其他人要多,他目前只想知道,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到底是谁,是杀人元凶,还是只是别人的一个小卒子。 而且除此之外,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对定边侯府众人有没有危害?会不会又是端王设下的阴谋? “东方,你是怎么发现此人冒名顶替的?”墨肱玠思来想去,觉得此人在定边侯府潜伏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人察觉,不得不让他冒出一身冷汗。 东方不败吊足了众人胃口,又在脑海中向原修乔确认了一遍,这才解释道,“一则此人的脉象与年龄不符,二则他的反应,有些特殊。” “方才他被李哥儿嬷嬷等人抬进屋里时,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但本座接近替他把脉时,反倒突然发狂,足见他其实是怕本座。” “阿玠,你与本座交手数次,孰高孰低?”东方不败说到半截,突然转首问了墨肱玠一句不相干的话,直把人问的愣住了。 呆了一下,墨肱玠才不好意思地承认,脸部微僵,很有些别扭地说道,“自然是本将略输你一筹。”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悄悄伸出小姆指,勾了勾墨肱玠垂在身侧的手,挑逗的行为,瞬间抚慰了对方。 墨肱玠心中一喜,趁势握住了东方不败的手,轻轻挠了挠,然后也以小姆指勾住对方的,再也不松手了。 东方不败得到他的答案,继续说道,“这就是了,然而此人虽怕本座,却还敢反抗,倒是阿玠你,竟可以让他动都不敢动。” 听闻此言,墨肱玠眉头紧皱,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意思,但他没有打断东方不败的述说,只是闷声听他继续说将下去。 晃了晃两人勾连着的小姆指,东方不败那意思,仿佛在无声地安慰对方,抚平对方紧蹙的眉心,他继续说道,“因此,本座猜测他更怕你,但这并不合理,于是切过脉后,本座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看看你有何不同。” 给墨肱玠把脉的结果,让东方不败杀意顿起,对方竟不知是什么时候中的招儿,好在也不知是何原因,阴阳子母蛊,在墨肱玠的体内,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否则子蛊在他体内,必受体内有母蛊之人的制肘。 地上那个所谓的‘和旺牛的姆父’,即是母蛊的寄生体,也是纯阴之体,对方用了手段,把子蛊下在墨肱玠这个极阳之体身上,想借他的力量,提升自己的能力,可惜—— 墨肱玠体内的子蛊出了问题,竟然不受其控制,然后母蛊得不到力量,只能反噬寄生者,因此这人才会搞成这副鬼样子。 若东方不败猜的不错,此人心血已经被母蛊啃食大半,甚至影响了心智,今日发疯攻击人的行为,完全是受母蛊所累,因为母蛊感受到了东方不败的威胁。 而母蛊之所以害怕墨肱玠的子蛊,是因为脱离控制之后,子蛊变成了让母蛊忌惮的同类,遂才导致其不敢轻举妄动,可子蛊同样也在制肘着墨肱玠的修为,让他的武功无法更进一步。 听明白了这些,墨肱玠脸色难看不已,他是真没想到,大概在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自己就被人算计了,而看了对方的真面目,他竟还不识得对方是何方神圣。 东方不败这回把手放在墨肱玠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无需忧心,有本座在。” 他其实已然想好了怎么除去墨肱玠体内的蛊虫,那些小东西都有灵性,可说趋灵而生,只要哪的灵性足,就会往哪跑,用灵液稍一引动,子蛊必出,届时再使用他的绣花针,一针就可以解决。 只是这个引蛊的过程,略有点麻烦,被寄生者会特别痛苦,还不能昏死过去,需要硬生生挨着,否则便会反噬,被蛊虫所伤。 把需要注意的事项,详细说与墨肱玠听,东方不败等着他的答案,看他决定什么时候治疗都可以,反正子蛊在其体内并没有多凶险。 如今想来,他觉得墨肱玠以前定然是吃过什么灵草之类的好东西,压制了子蛊,才会误打误撞,不但救了自己,让子蛊在体内安眠多年,还能正常练武打仗,实属不易。 “引蛊需要准备什么?现在就治疗,大概要多长时间?”墨肱玠不太清楚蛊具体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自己体内有只小虫子存在,就浑身不舒服,满心的膈应,如果可以,他一刻也不想等。 “东西本座已备好,至于时间,未知。”东方不败也是在原修乔的种种絮叨中,才知道了方法,否则他大概采取的方法,会是直接以毒攻毒,将蛊虫弄死在寄生者体内,然后再想办法,让对方吐出来。 比较了一下,他觉得此办法及其恶心,以己推人,墨肱玠自然应该也不喜欢此法,遂只能用上灵液,之前给高芸竹治疗,恢复其容貌时,也曾用过,只是所剩不多,但用来救墨肱玠足矣。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商量好之后,便离开了这间屋子,走时又吩咐了李哥儿嬷嬷,给和旺牛那小子松绑,至于地上的这个杀人嫌疑犯,肯定不能放开,只能先捆着,等给墨肱玠解了蛊再说。 “李哥儿嬷嬷,立刻烧一大桶热水,本座需要用药物帮助阿玠,缓解疼痛。”东方不败想来想去,到底是心疼墨肱玠,没有丧心病狂地让对方硬挺下来,生生受这份儿罪。 他们也没有舍近求远地去别处治疗,而是选了东方不败的房间,等了一段时间,李哥儿嬷嬷终于把浴桶和热水备好,然后东方不败打发了其他众人,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墨肱玠退去了身上衣衫。 为了方便引蛊,他全身只余了一件亵裤,在东方不败将调好的药倒进浴桶,搅匀之后,便抬腿跨了进去,两人此时完全没想起爷和小哥儿之间的忌讳,无人言语,室内只留下水声。 李哥儿嬷嬷在外面,倒是蹙眉叹了口气,想着虽然是给世子爷治病,但两人毕竟还没有成亲,若不小心传了出去,于东方公子的清白和名声,都有碍啊,他家世子爷也太不注意了。 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世子爷,李哥儿嬷嬷决定,等这件事了结之后,他就找个时间,偷偷暗示一下墨肱玠,提醒对方起码先跟东方公子把婚约定下来。 禹瑞雪这时凑上来,心里好奇万分地小声打听道,“李哥儿嬷嬷,世子爷和公子,都在里面?”目前这情形,彻底证实了他心底的猜测,禹瑞雪还有点小激动。 一掌拍在对方脑门上,李哥儿嬷嬷的脸拉了下来,气乎乎地呵斥道,“瞎打听什么,竟然私下打听议论主子们,不想活命了?这么闲,还不去看着瑜小哥儿?” 禹瑞雪暗中吐了吐舌头,他是真的很好奇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事啊,从来没见过公子这么厉害的小哥儿,尤其据刚才世子爷所说,他都打不过公子,简直让人无法想象,那得多大本事? 与他们两人不同,和旺牛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或者更确切地说,他沉浸在姆父被杀,甚至被人剥掉脸皮的噩梦中,不敢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与对方生活了这么久,都没有丝毫察觉。 车夫刚才也在那间屋子里,目睹了整件事,现在他同样站在院子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接受不了现实。等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不停地转圈圈,火烧蚂蚁般,墨肱玠没有给他任何吩咐,他也不敢贸然离开。 但是得知世子爷中蛊,被人暗害,这事必须得向定边侯府禀告,让侯爷和夫人知道,所以车夫犹豫不决,想着要不要直接驾车走人,先回定边侯府,报个信再说。 车夫也是被吓蒙了,忘记可以找李哥儿嬷嬷商量一下,毕竟对方曾是世子爷院里的管事嬷嬷,此事问他基本就对了,总能拿出个主意来。 可是他没想到,最后终于转够了圈,直接跑出钱宅,跳上马车,抡圆了鞭子,不说一声,就急匆匆离开了。 而呆在屋里忙着解蛊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完全不知道车夫的多事,等对方回去后,怕是要闹的定边侯府人尽皆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4.灵液引蛊 墨肱玠光裸着上身, 坐在浴桶里,所泡的药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看起来还略有点恶心,只是据东方不败所说, 可以缓解疼痛, 而且平时打仗或出些小任务时, 泥水都趟过, 野地也睡过,遂墨肱玠承受能力还是挺强的,恍若看不见般, 直接垂下了眼皮, 闭目养神起来。 东方不败装模作样的, 拿出星尘砂幻化而成的灵枢九针, 还有早已稀释好的灵液。高芸竹之前压缩灵力,形成的灵液, 可谓是精华, 用一点少一点, 因此每次使用,都是加水稀释过后才用, 对于凡人之躯, 稀释后的效用已经足够了。 有句话叫,虚不受补, 补过头就不好了。灵液如不稀释, 普通人消化不了, 反而还会成为麻烦,给人的身体造成无法想象的伤害。 比如高芸竹以前那鬼样子,就跟这有些类似,修为跌落,灵力过多,在体内得不到控制,还被人偷袭,造成了爆动,若得不到解决,整个人早晚得炸掉。 普通人吃了灵液精华,即便不会自爆,也会变成废人之类的,所以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可以随便吃的,总要看其功效,适不适合自己的状况。 把两样东西摆好,东方不败想起还有匕首没准备,他看了一眼墨肱玠,见对方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要睁开的意思,便直接一伸右手,星尘砂幻化成的匕首,忽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 持匕首站于墨肱玠面前,东方不败轻声提醒道,“阿玠,本座开始了。”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破了墨肱玠腕部的血管,然后血流了出来,但东方不败一手沾灵液,一手涂着不知明膏体,两手同时进行,手法迅速,依次在那伤口上涂抹了一遍。 之后,还流血的伤口,就不再流了,也是神奇。 东方不败利用药膏的暂时的轻微的疑结作用,把稀释过的灵液与墨肱玠刚流出来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作为蛊虫的出口。 他做完这个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又拈起星尘砂牌的银针,沾了下灵液,缓缓扎进了墨肱玠体内。就见那银针刚扎下去没多久,墨肱玠心口位置,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 这些包就像会移动一般,缓慢地向着银针的方面而来,速度堪比蜗牛爬树,但只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也让墨肱玠反应剧烈,疼了起来。 闷哼了一声,墨肱玠咬紧牙关,坚持不让自己再发出声响,默默地承受着那非人般的疼痛。 东方不败见状,找来一个软木段,放置于墨肱玠的嘴巴前,说道,“别伤了舌头,咬住它。” 听闻此话,墨肱玠才勉强忍受着疼痛,颤抖的睁开了双眼,待当他看到那软木段时,脸色微沉,心道,这不是小哥儿生孩子时才会咬着的么,他一个爷,什么疼痛受不了,用得了像个小哥儿似的,搞这些? 想着这些,他把脑袋把边上一扭,避开了那软木段,态度明确,同时咬牙切齿地慢慢吐字,说道,“拿开——本——将——不需要。” 娇情?!东方不败收回软木段,狠狠地瞪了墨肱玠一眼,觉得这厮完全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忍不住嘀咕道,“好心当成驴肝肺,痛死你算了,别说本座不懂怜香惜玉。” 墨肱玠虽然所有的精力,都用于抵御蛊虫挪动,所带来的疼痛,但他也有注意东方不败,自然听到了他小声说的话,差点没气岔了气。 他还真敢说,怜香惜玉?他吗? 墨肱玠怎么都无法想象,自己一个堂堂的爷们,会和香玉挂上勾,对方口舌犀利,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但想到受阴阳子母蛊限制,他的武功一直无法再上层楼,以前练功时,进境也很缓慢,往往要比别人用数倍的努力,才得到现今的成就。 若子蛊解除,他的资质将不再受限,届时一日千里,恐怕很快便能赶上东方不败的身手,这样他也不用总让对方冲在前面,帮自己解决问题。 两人所思所想各有千篇,墨肱玠想着,他们虽然才到拉拉小手的程度,可今日一过,自己的身体也被东方不败看了个差不多,常言道,医者眼中无性别,是爷是小哥儿,都一样,可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想与东方不败订下来,但墨肱玠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答应,怕是心中还有顾忌,又思考了一番,他觉得还是自己不争气,没有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和可靠信任的念想。 突然,墨肱玠变得信心满满,他要变成足以匹配东方不败的存在,然后风光地迎娶他。 东方不败全神惯注地盯着墨肱玠的表情,见对方一会儿像是在忍痛,一会儿又像是在纠结着什么,于是伸出手,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别胡思乱想,小心走火入魔。” “哦。”墨肱玠答应了一声,方回过神来,然后想起东方不败刚才的动作,哪有这样拍人脸颊的,又流氓又挑衅,对方做起来,倒是丝毫不显做作。 但还是让人觉得,他这行为有些惊世骇俗,说粗鲁,偏偏由一个小哥儿做出来,多了些许暖昧,说挑逗,又有些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墨肱玠无奈地想着。 东方不败提醒完对方,知道说话也可以转移疼痛,还能让对方保持清醒的思维,于是为难地想着,要不就多说一些,可他却不知道都要说些什么。 于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东方不败才说道,“你的袍子快做完了,待做好之后,临行时,一起拿走吧?” “嗯?真的?”墨肱玠几乎已经忘记,对方还给他在做衣服,此时猛得听到,还有些小高兴。 可惜乐极生悲,大概说的就是他此时此刻的情景,东方不败说话的时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默默地拔出了那根银针,又取出另一根,沾了灵液,顺着经脉扎了下去。 他所选择的方法,是用银针将若有似无的灵液,通过经脉的走向,一点一点引导蛊虫,最后从手腕处将其逼出,然后再把蛊杀掉即可。 蛊虫在银针刚扎下时,会行动的迅猛而狂躁,因为疼痛最是难忍,等随着灵液中灵气一点点融入血脉,蛊虫无法感知,就会变得奇慢无比,很久才挪动一下下。 这需要很大的耐心和精力,对行针的人,和被解蛊的人,都是一种考验,若心智不坚,耐性欠佳,只能走向失败,不会引蛊成功。 “东方,你换针也不跟本将说一下。”墨肱玠口气中没有责怪,反而有点撒娇的意思,他现在疼的青筋直冒,恨不得昏死过去。 东方不败抬眸静静地瞥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道,“本座提醒了你,便不会疼了么?” “”墨肱玠觉得很心塞,他受罪的时候,就不能安慰一下,还要拿话怼他,显得自己很像无理取闹一样。 看着墨肱玠略有些委屈的表情,东方不败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对方头顶,说道,“要不,本座给你奏个曲子,兴许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以,本将甚是期待。”墨肱玠动了动脑袋,想把东方不败的手弄下去,本来他最近已经稳重一些了,但对方这样仿佛抚摸小孩子似的,不是又把他看小了么。 东方不败瞅了一眼,墨肱玠的胸口处,那个蛊虫移动的速度并不快,时间很富裕,足够他去拿琴了。可当他转身走出屋子,来到院里时,忽然想起,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又要去哪里找琴来,现下估计临时买也赶不上趟吧? 抬头望见院子里的树,虽已至深秋,叶子将落,但还枝繁叶茂,只偶尔掉下几片落叶。 他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接着东方不败挥手一甩,绣花针飞出,直奔树上的叶子而去。绣花针所过之处,叶子渐渐飘荡而下,他飞身跃起,在空中接过叶片,轻轻落于屋前。 天然的乐器已到手,东方不败擦了两下,拂去看不见的灰尘,然后捋直叶子,走进了屋里。 时刻注意着墨肱玠的情况,东方不败见并无大碍,于是搬了凳子坐在浴桶下,执叶子放于唇上,两人并用,缓缓吹起,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墨肱玠再次惊讶地看着东方不败,他也以为对方会抱琴过来,却不曾想,是以叶子吹奏,颇是好奇,心中有些与有荣蔫,而且他觉得东方不败像迷一样,总能展现给别人,不一样的他。 曲子很好听,却是墨肱玠没听过的调子,但他仍能够听出曲中的慷慨激昂,澎湃豪情,时而如惊涛拍浪,时而又如沉静的大海。 墨肱玠认真专注的听着,觉得曲子给他的感觉,就像东方不败的人一样,曲子传情,大抵就是如此吧,他想。 忽而,曲子又转为悠扬婉转,平和而宁静,只有少许时刻的杀机四伏,又仿佛东方不败心境的转变,墨肱玠虽不明真相,但他这时忘记了疼痛,只感受着曲中的情绪,仿佛在参与着东方不败的过去般。 曲子戛然而止,墨肱玠回神,他愣愣地瞅向东方不败,却发现对方走了过来,正要给他换针,这一刻,他心底升起一丝暖意,东方不败对他的关切与照顾,总能让他满足开心。 “有点痛,忍着些。”东方不败发现墨肱玠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于是轻声提醒道。 可于他而言,口中之语,不如实而动之,所以他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5.变故横生 东方不败以叶子为乐器, 吹奏曲子, 倒是真能转移墨肱玠的注意力, 仿佛疼痛也不是那么难挨了。 加上, 每隔一段时间,东方不败都要重新换针, 渐渐的那蛊虫, 已经被从心口的位置引到了肩膀, 只是到了那里,再难有寸进, 让东方不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探掌一伸,指间夹了好几根银针, 然后沾取了灵液,迅速出手, 一根根针被旋转着扎满了墨肱玠的整条臂膀,仿佛就像排列成了一条通道般。 然后墨肱玠疼的闷哼一声, 额间冒出密集的汗珠,东方不败拿手帕帮他擦拭了一下,紧紧地盯着那蛊虫的位置,看其是否有动静。 同时, 东方不败在脑海里唤起原修乔, “系统, 这是怎么回事?” “哦, 应该是脉络转折比较复杂, 到那里出现了岔路口, 蛊虫就是个畜生玩意儿,又没有人的智商,当然不知道往哪走了。”原修乔以懒懒的声音说道,颇让人觉得有些不靠谱。 “不是有灵液引导么?”东方不败看着那蛊虫,半天没有挪动,仿佛睡着了般。 原修乔听闻此言,无奈地说道,“那大概就是这只蛊比较懒,觉得爬了这么久,灵液一直近在眼前,却偏偏就是吃不到,所以不想动了吧。” “”东方不败无语,如果原修乔现下在他面前出现,他一定已经甩出万千绣花针,把对方扎成筛子了。 虽然系统比他知道的东西略多,但又皆不精,每次还都不靠谱,总是坑的别人体无完肤,想把系统狠狠揍一顿,东方不败正在思考着,要不要把伤口挪一个位置,但他又怕不容易止血。另外他觉得,可能是胳膊处的脉络偏细,所以已经养了很长时候的蛊虫,体型比当初肯定要大,遂在肩膀处卡住了? 想着各种可能性,还没有一个定论,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同时看向门口,知道他们在屋里疗伤解蛊,李哥儿嬷嬷他们轻易不会打搅,除非碰上了他们也无法决定的事。 “阿玠,你稍安勿躁,本座去去就来。”东方不败拍了拍墨肱玠的肩头,然后到手的触感,才让他反应过来,对方此刻裸着上身,皮肤相接的手掌处,微微升起了一丝滚烫的温度,仿佛烧灼着他的内心。 墨肱玠也是心神一荡,盯着东方不败那只手,处处没有言语,之后才声音嘶哑地回道,“快去快回,本将在此等着你。” 抽回自己的手,东方不败转身走向门口,吱呀一声,打开门,外面站着李哥儿嬷嬷。 “李哥儿嬷嬷,有何事?”曾经身为定边侯世子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对方比别人的顾虑和想法都要周全的多,此刻来打扰,一定是有要事相告。 给东方不败快速地行了一个礼,李哥儿嬷嬷回禀道,“公子,侧厢那个被绑着的人,突然发狂了,看样子几乎要崩断绳子,跑出来了。我等怕他伤人或逃路,只得锁了门,希望能抵挡一阵,遂来禀告世子爷和公子。” “哦?这么巧?”东方不败听了对方的话,就是一愣,然后忽然觉得大概这阴阳子母蛊,还没有完全断了联系?但不管怎么说,原修乔的话,要保留三分,毕竟他们谁也不会制蛊。 不加多想,东方不败便吩咐李哥儿嬷嬷道,“你先去看着,别让对方跑了,本座一会儿就来。” 说完,他门也没关,直接转身回了室内,打算跟墨肱玠说一声,然后先暴力处理了被绑着那人体内的蛊虫,这样两个小东西,不能互相影响,墨肱玠体内的怕是要好处理的多。 墨肱玠本来心神荡漾,但还没荡多久,东方不败就抽手离开,让他好一番失落,结果他没想到,东方不败并没有走远,门口的声音,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感觉与自己有关。 当看到东方不败复又走进来时,他便问道,“怎么?发生何事?” “那位下蛊的突然发狂了,本座怀疑两个阴阳子母蛊之间,还有什么联系,所以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东方不败把自己的猜测说予墨肱玠听。 “所以本将体内的蛊,轻易取不得?”墨肱玠沉默了片刻,反问道。 “非也,本座想用非常手段,除去对方体内的蛊,只是不保证对方最后会活着。”东方不败迅速说出自己的办法,对于与他无关,并且是他不关心的人,而且还是个恶人,自然他的手段就不会温和,“这样,可能对日后的审问有碍,毕竟吾等目前都不能保证,这是他个人行为,还是端王或者什么势力在背后搞鬼。” 墨肱玠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本将相信你。” 至于他说的相信什么,是相信东方不败不会弄死对方,还是相信东方不败会成功除去他体内的蛊虫,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又两者都有吧。 东方不败得到墨肱玠赞同的答案,也颔首说道,“两个蛊虫有感应,本座对付另一个时,你或许会受些罪,被蛊虫搅得疼痛难忍,又或者是与对方的情况相同,被蛊虫反噬。” 本来灵液引蛊,过程很顺利,如果不是突发事件,蛊虫动也不动了,或许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成功了,墨肱玠已经受了这么些罪,心中想着,再多受些又何妨。他有种莫名的直觉,那就是,若东方不败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怕是世上无人能治疗他了。 “无妨,本将受得住,东方,皆靠你了。”墨肱玠专注地看着东方不败,眼神深邃而悠远,有着无尽的信任。 “好。”轻轻道出一个字,东方不败扭身离开,面容一变,眸中坚定地闪着震慑人心的光芒,锋利地犹如杀人的刀子般。 在他的脑海中,原修乔的声音又响起,其声音完全不在意似的,说着大话,“宿主,其实你也可以在这定边侯世子的身上,用爆力一点的方法解除蛊虫,反正灵丹妙药那么多,大不了让他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又要不了小命。” “闭嘴。”东方不败眉峰微挑,有点怀念系统沉睡不醒的时候,因为现在的系统太聒噪了,而且出的主意比之以前升级了不少,真是越来越馊,坑人坑己。 “系统,记住你的职责,是渡厄向善,而不是堕落向深渊,小心,你已经站在善恶的边缘了。”东方不败自从知道重生的真相后,多多少少有思考过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所以也有自己的不少猜测,现在只待用事实来验证,他所思所想,是否有错。 原修乔听了东方不败的话,心里一激灵,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等了半晌,他才轻声问道,“宿主,何出此言?你是不是发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没察觉出自己的心态变化,更不知道已然有些黑化的趋势,但东方不败对系统一直有疑虑,对其说的话,也是听一半,自己揣摩一半,所以他觉得,如果十世善人都像系统这样,那怪不得要惨死呢。 因为此刻的原修乔并不是真正的善,东方不败不清楚,是因为自己做多了好事,功德值的加持,一个身体需要善恶平衡,遂对方才会堕落,还是说其本身,已经染上恶念,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但不管是哪种,东方不败都觉得有必要提醒对方,毕竟原修乔前不久说过,功德值对方已经要不了多少了,余后救人浮屠的事,那功德值全是他自己的。 而且,原修乔催促他完成幽冥殿的任务,东方不败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了,幽冥十殿在这个世界的镜像形成,堕落的十世善人,真能成功飞升神界么? 思索的问题多了,东方不败也有所感,他的心镜仿佛在提升,要不了多久,似乎就会突破葵花宝典的凝神镜,然后进入练心镜。 “系统,魔念丛生,你或许该静心思考一下,自己的心魔是何物了?”东方不败只根据自己的多番猜测,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然后,他来到了李哥儿嬷嬷等人守着的侧厢门前,刚站定,东方不败就觉得危险之感而起,他拦住李哥儿嬷嬷闪向一旁,同时推了和旺牛那厮一把。 接着,咣当一声,破坏声传来,侧厢的门被爆力破开,虽然没有掉下来,也差不多了。铁合叶的形状已然扯成了畸形,只挂着一点点在门轴上,如果再不客气的来那么一下,怕是真的要散架,彻底没门了。 东方不败推开怀里的李哥儿嬷嬷,冷声吩咐道,“这里交给本座处理,你们赶快离开。” 这时候,不会武功的李哥儿嬷嬷c和旺牛两人,连忙点头,就怕给东方不败惹了麻烦,赶紧地离开。多亏了禹瑞雪早早被李哥儿嬷嬷打发去看着岳知瑜,否则也得被这场面吓一跳。两人也没去别处,就是找禹瑞雪去了,他们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大家在一起比较好,省得哪个人突然跑出来,再给招了祸。 东方不败打发了两人,抬头看那发狂的小哥儿,对方仿佛没有了理智,扑上来的样子和姿势,颇有点兽类的感觉,他一甩袖子,冷哼出声,说道,“不知死活,既然如此想死,本座便成全予你。” 就见他手指微微一抬,绣花针皆尽射出,直袭那小哥儿的面门,只是这还没完,紧接着,又是一排绣花针射出,封锁对方的中三路,再来是下三路。东方不败动作干脆,一点不拖泥带水,更没有手下留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6.驱蛊成功 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分三路, 锁定了那个发狂小哥儿的攻击动作,以及躲闪的方向,再加上对方只是看起来很凶猛,普通人或许打不过他。 但那三脚猫的基本功, 在东方不败眼里, 犹如孩童般, 直接几针发出就把对方撂倒在了当场。 冷沉着脸, 东方不败走上前,一手从袖子中探出,拿着柄星尘砂幻化而成的匕首, 俯下身, 就要直接把那发狂小哥儿的心口划开, 直接引出阴阳子母蛊。 可突然, 对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般, 明明被东方不败制住了周身穴道, 却又僵硬的挣扎了一番, 然后爬了起来,继续攻击东方不败。 身形一晃, 躲开对方的攻击, 东方不败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心道, 看来他还是手下留情了。稍加思索之后, 他便知道了, 恐怕此时此刻,这发狂小哥儿的情况,与其体内的蛊虫有关系。 既然如此,东方不败一抖手,一枚绣花针直接冲着那小哥儿的眉心印堂穴而去。中招之后,小哥儿身体一顿,并不受影响,又冲着东方不败扑了上来。 这不死不休的样子,着实让人厌烦,东方不败皱着眉头,手中的针渐渐变长变大,最后成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手持剑柄,直指对方。 接下来,东方不败的剑招快若闪电,一瞬间就挥出了不知道有多少剑,对方小哥儿经脉全部被挑断。但这还没有完,对方受蛊虫控制,根本不会倒下。 一手掏出稀释后的灵液,东方不败将其淋于手心,然后再抹到剑刃上,反手剑招发出,直接划向那发狂小哥儿的胸口,招势之迅捷,连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他是找准了位置,故意如此为之的,所以此招一出,那小哥儿忽然停了下来,身体不断抽搐。人也变得狰狞不已,随着东方不败把剑旋转了一圈,伤口扩大,对方艰难的开始挣扎起来。 见到此状,东方不败一用力,把剑拔了出来,对方的血液喷涌而出,多亏他闪身躲得快,才没有被波及。 这个发狂的小哥儿终于不再动弹了,又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东方不败眼看着那被他重伤的心口位置,慢慢动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最后爬出来一只黑色的虫子。 那虫子品种不明,更别说具体的科目种类,东方不败观其外貌,似乎有翅,也不知道其会不会飞,然后他趁其刚出来露头之际,一针扎住了那小虫子。 这便是阴阳子母蛊的母蛊,大小比人的拇指指甲盖还要大,怪不得要往外引导不异,相比墨肱玠体内的,若其是子蛊,体型怕是要比这只小上一些。 失去了阴阳子母蛊的发狂小哥儿,安静了下来,东方不败想到自己之前的杀招,知道对方应该已经死亡。他伸出两指,在对方人中处,探了下鼻息,果然如他所料般,对方已经死去。 这蛊虫害人不浅,竟然可以控制他人如此,东方不败有些庆幸,多亏他提早发现了墨肱玠体内的蛊虫,否则日后发生无法挽回之事,悔矣。 院外久久没有动静,李哥儿嬷嬷开门探出身来,他瞧见那发狂小哥儿,躺在地方,想着必是东方不败成功制住了对方,于是他大胆地走将出来,问道,“公子?事情解决了?” 东方不败看着陆续走出来的和旺牛c禹瑞雪等人,后来还有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想起院子里有具尸体,于是他劝阻着说道,“小孩子出来沾染晦气,当心被吓到,李哥儿嬷嬷,你去县衙通知一声,让阿玠的属下把人处理掉。” “是,公子。”李哥儿嬷嬷悄悄抬眼,瞅了下地上躺着的人,心里大概明白,对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禹瑞雪听了东方不败的前半句话,就知道主子是对自己说的,于是他手臂一挡,把要出来的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堵了回去,然后他自己也重新回了屋里。 吩咐完仆从,东方不败手持绣花针,针尖上还扎着一只个头不小的蛊虫,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看看墨肱玠此刻如何了。 因为手段比较暴力,所以他其实出去了并没有多长时间,再见墨肱玠,东方不败发现其额头上又是一层细密的汗珠,直接问道,“感觉如何?可有发作?” 墨肱玠感觉肩膀处的蛊虫,折腾了很久,他的整条臂膀,都肿胀起来,甚至一挨就疼痛不已,哪都不能碰。除此之外,他还感觉自己的这条胳膊,就跟被人卸了下来似的,完全不是自己的。 不等对方回答,东方不败也瞅到了目前的样子,他将抓到的那只蛊虫,放到一个小瓷碗里,然后倒了一丁点酒,找来打火石,将其点燃,直接把蛊虫烧了。 处理完这只,下面就是墨肱玠体的那只,东方不败用老办法,想再试试,看能不能把那只蛊引到手腕的伤口处。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东方不败发现,的确是两只阴阳子母蛊之间有联系,才会导致这只突然引导不了。 现下原先的母蛊已经杀死,成长后的子蛊,没有了控制,贪婪的本性露了出来,向着若有若无的灵液而去。 东方不败扎好了银针,等着蛊虫的挪动,果不其然,对方移动的速度恢复成最初的样子,只他吹了一首曲子的时间,那蛊虫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向着手臂的地方爬去。 墨肱玠垂眸,也看到了自己胳膊处的异动,可疼痛比之前更剧烈,他咬紧牙关,也哼也不哼一声。 但流出的汗,嘀嘀嗒嗒地却出卖了他疼痛的程度,东方不败也束手无策,毕竟这是解蛊所不能避免的,否则若像那发狂小哥儿般,在心脏的位置开个口子,心头血失去,不知要补多久,才会缓过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蛊虫越来越靠近伤口,东方不败略微放松下来,他安慰墨肱玠道,“要不了多久,此蛊虫就会出来,继续忍耐。” 墨肱玠除了颔首,也无法有其他太大的动作,所有的精力几乎都用来抵抗蛊虫带来的疼痛了,他张了张嘴,颤抖着唇,哼了一声,“嗯。” 东方不败再次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也只有以曲子来帮其缓解疼痛,有他陪伴在身旁,墨肱玠真心觉得,塞翁失马,蔫知非福,自己无意间中招,被种下蛊虫,又阴差阳错,被东方不败识别出来,然后进而解除,一来二去,这给他们两人又制造了一个私密相处的机会。 终于,等待了那么长的时侯,如之前般,东方不败提早在墨肱玠手腕上划出的伤口,有了动静,一个比母蛊略小一些的蛊虫,探头钻了出来。 边往外爬,那蛊虫还边啃食伤口处的微薄灵液,顺带勾缠交错,与灵液混合稍加凝结的鲜血,也被吃的干干净净,伤口没有处理好,新的血又冒了出来。 东方不败迅速地出针,给那蛊虫来了个透心凉,之后依旧是放进酒里,借着酒的易燃,将其烧死,直至成为灰烬,什么也没留下。 重中之重,就是给墨肱玠止血,东方不败用了好药,上品止血膏,涂在其伤口上,没过多久,便再也不流血了。 驱除阴阳子母蛊成功,两人都大松一口气,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相视一笑,说道,“蛊虫已除,你收拾一下,本座去外面等你。” 东方不败出去可没闲着,他趁着墨肱玠拾掇自己的时间,心里已经想出了一个方子,专门用来调养墨肱玠的身体,可以让对方迅速恢复。 并且,墨肱玠那臂膀如今肿着,也是需要吃药来缓解的,东方不败救人救到底,就顺手把这些都给他解决了,反正他看对方顺眼,以后那也是自己人,能者多劳,也不废自己什么事。 当墨肱玠穿戴好衣服,走出东方不败的房间,来到客厅时,就发现了对方手执毛笔,神情专注地写着,不时还在砚台上蘸一蘸墨。 “写什么?”走上前,墨肱玠坐于其旁边的椅子上,轻声询问道。 “嗯?”东方不败抬起头,看到是他,这才放下毛笔,解释道,“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今日蛊虫虽除去,却也伤了些元气,你记得按照方子拿药,至少吃上一疗程。” 他心中明白,一般像墨肱玠这样的爷,无事是不会喝什么补药的,那样好似显得他们身体很虚弱般,可为了对方能尽快恢复,东方不败只能如此叮嘱一番。 说完,他又打量了一下墨肱玠,问道,“现今,觉得如何?” 墨肱玠运转了一下自己的内力,感觉经脉好像拓宽了似的,而且比之前也顺畅了,他没想到除去蛊虫之后,感觉会这么好。 “感觉很好,今日亏了有你相助,否则本将——”墨肱玠考虑颇多,他的身份也重要,乃定边侯独子,是妥妥的下任定边侯,如果他的性命稍有差池,影响的将不光是定边侯,可能更会动摇整个目前的局势。 “没有否则,本座的人,自当本座来救。”东方不败突然表明态度道,眸子深深地凝视墨肱玠。 听闻他之言辞,墨肱玠心下一喜,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伸手握住了东方不败的手掌,问道,“东方,你可当真。” 他实在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答应他,简直不敢相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7.顺心而为 处理院里那位发狂的小哥儿时, 东方不败就心有所悟, 感情一事, 容不得错失, 既然有心,那便顺心而为之。于是他点了点头, 回应道, “自是当真。” 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不放, 墨肱玠偷偷捏了一下自己的后背,感觉到些微的疼痛, 才确定这都是真的,并不是自己做梦。 但他尽量保持声音平和, 顶着一张威严的脸,保证道, “东方,我会对你好的。” 然而, 那微微弯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拭目以待。”东方不败阅人无数,早看透了墨肱玠的那些小动作,此时颇有些忍俊不禁, 但他到底没笑出来, 省得让对方炸毛, 觉得被笑话了。 再怎么说, 墨肱玠这厮好不容易能稳重下来, 也算进步不少, 东方不败想着,就不刺激他了,让他继续保持着好形象,以观后效。 两人虽然已经说清楚,决定在一起,但其实跟往常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相处时显得更亲昵一些,不过他们相貌都好,因此也不显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甚是般配。 聊起那个发狂的小哥儿,东方不败把将人弄死的事,告知了墨肱玠,那种情况下,他本不想杀对方,可惜那发狂的作态,连绳子都捆不住,为了墨肱玠的安危,牺牲一两个人恶人,他并不会觉得自己做错。 墨肱玠听完他的说辞,也是很干脆,直接肉麻兮兮地,握住东方不败的两个手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道,“我很开心你为我做的这些。” 东方不败沉默,觉得对方挺粘人,说话就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的,猛得跟这么一个比自己小恁多的小伙子亲近,他不知道为什么,老脸突然有点不自在,假装咳嗽一声,他慢吞吞地吐出一句,“是那人死有余辜。” 把对方的手贴到自己的颊边,墨肱玠笑得无比满足,说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就他那表情,东方不败丁点儿的别扭,瞬间消失的光光的,论气场谁有他强大,只见他捧着墨肱玠的脸,摩挲着他的眼角c眉梢c额头,每一处都不放过,细细的描摹着。 被他仿若柔荑,肤如凝脂般的手,轻轻摸索着,墨肱玠享受般闭上了眼睛,东方不败见此,眸光微闪,带着满满的恶意,直接拍在他的额头上,让他清醒一下。 “说正事了。”虽说是调戏了一下对方,但东方不败拍的那一下,可没用什么力气,也就是听个响声而已。 遗憾地睁开眼,墨肱玠暗叹,恐怕以后要被管教的死死的喽,可他却甘之如饴。 东方不败装作没看到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想起那个给墨肱玠下蛊的小哥儿,分析道,“如今对方已死,线索也断了,不管那人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我们都无从得知了。” “无妨,跟父亲说一声即可。”事已至此,墨肱玠也没想着,就死揪着那个发狂的小哥儿不放,毕竟事情发生在定边侯府,即使目标是他,主事的主人也是他的父亲,所以这事交予定边侯就好。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院子里传来挺热闹的声音,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修为,也可以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步子沉稳有力,整齐划一,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你的人来了。”东方不败首先开口说道。 墨肱玠点头,附和道,“我的也是你的。” 东方不败挑眉,有些不以为然,“他们是你的兵,如何会是我的属下?” “相信我,他们很愿意听你的吩咐。”墨肱玠并没有说大话,他的近卫营,若没有东方不败的相救,怕是早已全军覆没,哪还有命在。 况且,身为小哥儿,却比大多数的爷都要强大,东方不败值得那些士兵的崇拜与敬重,甚至不少人都表示,在不违背大义的情况下,他们愿意为东方不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以说,从墨肱玠,到他的兵,对待东方不败的态度,即使不是唯其马首是瞻,也是万分重视的。 东方不败没说话,但他倒是相信墨肱玠所说的话,因为他跟那些士兵相处过,一个个愣头青似的,没什么其他坏的心思,很热血冲动,也很淳朴真实。 两人正聊着,外面又有了其他动静,他们也不能一直在屋里呆着,墨肱玠对东方不败说道,“我们出去瞧一瞧。” 表示没什么意见,但东方不败还有一事没办,他拽住了墨肱玠打算往外走的身体,拿过他的胳膊,一手端着其臂,一手轻轻放在其腕间,给他把脉检查一下身体情况。 再三确定对方身体没事,东方不败这才不动声色地放下墨肱玠的手,说道,“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屋子,来到院中,看到李哥儿嬷嬷c和旺牛c胖掌柜c禹瑞雪c岳知瑜c慕容小哥儿以及一干兵士,都聚集在一块,围成个圈子。 东方不败蹙了一下眉头,倒是知道他们围着的应该是那小哥儿的尸体,可之前他吩咐过李哥儿嬷嬷,让他们把尸体处理掉,怎么如今却没人动作,反倒围着一动不动? 他们出来,那些兵士首先发觉,连忙拱手行礼,“见过少将军,东方公子。” 墨肱玠一摆手,装作不解地问道,“你们围在此处做什么?”他想着,不就一个普通尸体,阴阳子母蛊都被东方不败收了,还有什么好害怕了。 “回少将军,我确实奉命前来,处理尸体,可是——您看过便知道了。”那名回报的士兵,停顿了一下,有些小纠结,不知要如何形容,最后不得不放弃,让墨肱玠亲自查看,看过便知。 东方不败看他这态度和表情,也来了兴致和疑惑,想法跟墨肱玠的差不多,好奇地说道,“哦?那便看看罢。” 听到几人的话,其他人乖乖地闪出位置,露出了里面的情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循着望去,也是一愣,随之两人就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话说那个被东方不败杀死的发狂小哥儿,在其体内蛊虫被除去之后,整个人失去了生机,皮肤变得干瘪,瘦得犹如皮包骨,看着像个老妪,可没过多久,那尸体又一点点丰盈,慢慢恢复了圆润,像个正常人似的。 但其每一处都仿佛鼓动着,恍若活了过来,变化很大,东方不败当时忙于除去墨肱玠体内的蛊,遂并没有注意这些小细节,李哥儿嬷嬷出去请人,和旺牛忙着悲伤,院子里根本没人察觉这情形。 待到墨肱玠的属下们到来,要搬动尸体的时候,才发觉不对,所以这些人都停下,没再挪动,不知这一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东方不败想着,对方既然是养蛊的,莫不是在体内养了很多蛊?他不知道自己猜想是否正确,可对方已死,根本无从查起,想了想,反正都不是人了,还管他是何物,直接除之便可。 “噬骨化尸散。”一个无用的尸体,也懒得让别人接触,省得出了麻烦,直接赏他一顿噬骨化尸散,毁尸灭迹,岂不快哉,于是东方不败直接对着墨肱玠说道。 虽然他只提了个名字,但墨肱玠已明白他的意思,也是两人想到了一起,他从怀中掏出那小瓶子,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俯身,倒了一点点粉末在其之上。 果然噬骨化尸散有用,系统出品的东西,名不虚传,没用多久时间,这发狂小哥儿的尸体就化为灰烬,可在这之前,众人也看到了那小哥儿体内的东西。 里面是很多虫卵,因为即将要孵化了,遂才会看起来像活着一样,鼓动不已,不过好在大家没有轻举妄动,用了更直接的方式,将其消灭。 士兵们的脸色,一个个都有些变了,围观的李哥儿嬷嬷c和旺牛c胖掌柜等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后怕不已。 相比他们,墨肱玠就要淡定多了,他只是转首看向东方不败,轻轻地说道,“东方,你真是我的福星。” 东方不败抿唇一笑,没有说什么,其实他也觉得,重生后,他的运气不错,可以说所思所想,基本没有得不到的,即使稍有危险,也是遇难成祥。 处理完那尸体,钱宅终究是私人宅邸,士兵们进进出出,总是有些不妥,墨肱玠便又打发了众属下,让他们去衙门听侯差遣,顺便查一查官府的文件,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关于新上任安宁县县令的消息。 他们哗啦啦一走,院子里顿时空荡下来,胖掌柜一瞧,基本所有人都认识,他也就直说了,一拱手,向东方不败恭敬地施了一礼,感谢道,“小人蒙恩人搭救,今日前来,是为众街坊四邻传信,大家感念恩人的大义,在云丰楼设宴,想邀请恩人前往。” “哦?”东方不败没想到那天教训李天霸,会有这么多人关注,毕竟当时那条街的商铺,可是都关的严严实实,没人胆敢出来找死,就怕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现下对方已经伏法,百姓们不再受压迫,不感谢墨肱玠的功劳,反而来邀请他? “既然胖掌柜相邀,众人有心,本座应下了,只是此事借了小侯爷的光,应当叫上他一同前往才是。”百姓们或许觉得墨肱玠身为定边侯世子,为父亲封地内的百姓做些事,是理所当然的,但东方不败却不允许他被忽略,他的人应该被重视。 “是是是,恩人说的有道理。”胖掌柜在家养伤,这趟出来都是勉强来的,主要还是看在东方不败是他恩人的面子上,其实他压根没去行刑的现场,哪里知道定边侯世子长啥模样。 只是如今听东方不败如此说了,又见他目光看着墨肱玠,胖掌柜作为商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稍加猜测便知道了对方身份,连忙应和道,“届时,还请恩人和小侯爷赏光驾临。” 墨肱玠点了点头,算是允了,他和东方不败,二人一体,既然百姓相请,没有不去的道理。 胖掌柜连忙奉上请贴,明日才是谢恩宴,时间紧迫,多了定边侯世子,他打算回去敲打一番众人,好让他们明天别冲撞了小侯爷,于是没多作停留,便告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8.云丰商事 翌日, 云丰楼设宴,胖掌柜等一干街坊邻居,大部分是商户居多,其中更是有很多人曾经受过李天霸的欺压, 此刻他们终于可以挺直腰板, 不再如老鼠见了猫般, 战战兢兢地生活。 而且时刻还要担心一家老小的安危, 再加上李天霸是个色胚,有的人家的小哥儿,姿色稍微好些的, 都不敢在家呆着, 都被家里送的远远的, 或者匆匆安排嫁人。 现在李天霸一死, 所有人拍手称庆,有很多家庭终于可以团聚, 这样的日子怎么能不让人激动呢。 云丰楼今日不营业, 因为整个酒楼都被包了下来,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没有到来,但胖掌柜等人已经在楼下门口站着, 恭迎并等侯着两人的出现。 所幸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便相携而来,一红一黑, 气质各有千秋, 但站在人群中, 犹如鹤立鸡群,着实是出众的很。 胖掌柜等人,看到两人的身影,面上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还怕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虽然答应了,却只是口头敷衍了事,并不想来,等现在真正见到人了,立马恭敬地上前相迎。 “小侯爷,东方公子,里边请。”胖掌柜之前并不太清楚东方不败的姓氏名字,不过经过多番打听,终于知道了,所以不再恩人恩人的称呼。 跟随在胖掌柜身边的其他人,也算是一众街坊推举出来的代表人,他们一起接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此时都伸手做出了请的姿势。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共同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客气,迈步走了进去。二人一进来,里面热闹非凡的氛围,有一瞬间的静寞,之后是胖掌柜冲着那些人摆了摆手,众人才又恢复了各自的交谈,不过却在暗地里,偷偷地关注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的举动。 他们被请上二楼,最中间的位置,纷纷落座后,那些隐晦的视线,才一个个收了回去。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身手,都早就察觉,只是没有恶意,他们也不需在意。 若按平常,这些商户是没有资格,与定边侯世子墨肱玠坐同一席的,但特殊时候,又是东方不败居中,双方总要给他一个面子,也就无所谓那些死硬的规矩。 主桌上还有一个空位,东方不败瞄了一眼,坐在上位不动声色,丝毫不管那是谁的位置。不一会儿功夫,一个灰白胡子的爷,像是个管事,领着端菜的伙计们,走上二楼,开始上菜了。 最后,上完菜,那人往空位上一坐,紧接着拱手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行礼,自我介绍道,“小老儿云丰楼掌柜,鄙姓云,见过小侯爷,东方公子。” “方才在后厨亲自盯着,未曾出门相迎,遂告个罪,还请小侯爷与东方公子原谅。”什么话都让对方说完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面面相觑,他们本身并不是多事之人,哪里会无缘无故就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胖掌柜对东方不败的感观,多少要比别人深刻一些,因此他知道对方并不是多话之人,就开口说道,“云掌柜的,小侯爷与东方公子,都是好人,断不会计较这些。” 云丰楼掌柜点了点头,但依然为表示诚意,说道,“小老儿今日心情好,自罚三杯,以表诚意。” 说完,一仰头,云掌柜很干脆地把杯中酒喝了,随之,又拿了酒壶斟满,豪爽的一仰头,又干了,连着喝了三杯,丝毫没有水份。 楼下有人也注意着楼上的情况,此时忽地拍手称赞,大喊一声,“好。” 掌声还很有传染力,此起彼伏地,到处都是人称赞的声音,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见状,人家三杯敬自己一杯,既然来此,总不能不给面子,于是两人拿起酒杯,也要干了。 可惜如今的墨肱玠,怎么能让东方不败碰酒呢,再说现场爷们儿居多,小哥儿反而没多少个,自当他替东方不败挡酒,自己的小哥儿还是自己疼。 于是,墨肱玠拿过东方不败的酒杯,对众人道,“东方刚及成户礼,还是未出嫁的小哥儿,此酒便不喝了罢,本将这杯干了。” 众人一愣,也才刚刚反应过来,东方不败竟然是个小哥儿,慌忙说道,“应当的。” 墨肱玠的话,众人哪敢不听,就是他说臭的是香的,那别人也不能跟他对着干,只能指鹿为马,顺着来,遂整个宴席下来,东方不败竟然一滴酒未沾。 一个是小哥儿,不能劝酒,一个是定边侯世子,跟他们有云泥之别,大家更是没胆子灌他,因此这还真是一场纯粹的请吃饭。 席间大家的话题,不离李天霸c司狱史百变夜叉,以及外委把总熊翰峰等人,只是说来说去,大家终于表露了此次的目的,那就是打算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见证下,成立一个商会。 安宁县商会,专门负责商户们之间的矛盾调节,以及涉及到商户的麻烦和恩怨,还有在官府做备案,然而现下安宁县无主,上至县令,下至主簿c司狱史等等,都伏法未有缺职补录。 墨肱玠听闻此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诺大的一个安宁县,职缺竟然十之七八,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有补上,人才呢?安宁县新任县令呢? 总不能让他把自己的兵,那些大老粗,弄去做文职吧?墨肱玠颇有些头疼,想着怎么会成这样的局面,难道他杀那些昏官坏官,还杀错了不成? 思来想去,墨肱玠决定修书一封,给在边城的父亲定边侯,让他尽快派文职官员来,毕竟如今让朝廷派官员,已经不现实了,恐怕那些新官在路上,就会被端王暗杀了。 但目前安宁商会的成立,在墨肱玠的做主下,倒是备案允许了。这些事说完,胖掌柜欲言又止地看向东方不败,最后犹豫了半天,终是说了出来。 就见他起身,过去拉着那日与东方不败聊了许久的小哥儿,也就是那小食铺的老板,两人来到东方不败的近前,说道,“东方公子,我二人打算下个月成亲,想邀请您做我们的主婚人。” “嗯?”东方不败讶异地看着两人,心道,一般主婚人不是应该同族或者亲近的长辈,才可为之么,他一个不相干的人,是不是有违常理? 于是,他询问道,“此举惊世骇俗,胖掌柜不请自己的长辈亲人,难道不怕被怪罪?” 胖掌柜与小食铺的老板,两人皆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二人都独自一人,早就没有父母兄弟了。” “在下不想委屈了他,遂想请恩人,东方公子来主持婚礼。”胖掌柜握着小食铺老板的手,很是深情地说道。 东方不败被此举触动,有情人相邀,他倒是可以成人之美,遂点了点头,“好,看你二人情深,本座便不嫌麻烦地答应了,只是这主婚人到底没做过,二位还是再考虑一下才妥当。” 胖掌柜赶忙摇头,说道,“不用考虑了,东方公子能答应下来便好。” 墨肱玠坐在一旁,未说一语,他也感到稀奇,什么都见过,还就是没见过邀请人做主婚人的。再说就东方不败的形象而言,也着实年轻了些,哪个主婚人不是上了岁数,有威望之辈,到他这里,反而特别了起来。 可决定都是别人做的,他也就是听听,做不了任何决定,况且东方不败都已经答应下来,墨肱玠哪里会有意见,他来安宁县还有任务未完成,也没时间在意这些小事。 再说了,这些人都是父亲封地内的百姓,他作为定边侯世子,也算半个他们的父母官,平时跟他们无交集就算了,如今坐在一起,也不好阻止百姓的这点微薄心愿。 经过数次推杯换盏,吃吃喝喝,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有节制地与民同乐,倒是在座众位,今天放开肚皮和胆子,彻底狂欢了,但他们没忘记墨肱玠的身份,好话说了一箩筐,其他的就说的很少了。 直到宴席结束,两人离去,这些人都还在,并没有立刻散了,可见被李天霸长期压制的,有些过头了。 离开云丰楼的两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牵着手,漫步在街道中,边晃悠边朝着钱宅走去。 路边的小贩卖力叫喊着,墨肱玠似看到了一样稀奇的东西,他上前一瞅,觉得很有意思,竟然是以他和东方不败为蓝本,而雕刻的木娃娃,上面涂着颜料,黑红两色,虽模样不是很逼真,可整体还是挺像的。 这给了墨肱玠灵感,他突然想到自己除了那枚边字令牌,就再没送过东方不败礼物,当然那些糕点不算,现下有了好想法,何不亲自雕一对娃娃,送予对方? 东方不败见他驻足了一会儿,以为是看上了什么,结果什么也没买,又被拉着向前走了,这些拿出来卖的小东西也并不是很精致,他想了想,若墨肱玠想要礼物,他要送什么? 两个人都想到了一块,思索着送对方东西,只是又有区别,看来默契还需培养。 他们走的并不快,还没回到钱宅,在路上时,就碰见了一路寻来的墨肱玠的属下,对方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听完之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再也没有心情逛下去了。 一位百夫长拦住了两人,神色有些异样,他向墨肱玠禀报道,“少将军,新任安宁县县令找到了。” 墨肱玠看其人神色,他了解自己的兵士,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果然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甚好。他人现在何处?” “他——”百夫长低垂着头,略有些难过,更多的是对叛军的愤然,“属下等人,只找到了他的尸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9.人骨佛珠 虽说对安宁县的那新任县令的下落, 已经有所猜测, 但听闻对方死讯, 还是让人唏嘘, 更让人气愤。这端王如今真是丧心病狂,像只疯狗一样, 逮谁咬谁, 看来是想要彻底阻断朝廷与边城两边的联系, 好达到自己反叛称帝的目的,可谓狼子野心, 不得不除啊。 “尸体现在停放在哪里?”墨肱玠打算去看对方一眼,再怎么说他都接了父亲定边侯的命令, 对方又是朝廷命官,何况死者为大, 他一个定边侯世子,去瞅瞅, 也不算什么。 “就在县衙,属下安排了人看守。”百夫长据实以报,想想当初看到尸体的惨状,闻者悲伤, 睹者惊心哪。 墨肱玠起身, 转头看向东方不败, 询问道, “东方, 可愿意随我前去?”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一点也不惊讶,他心里清清楚楚,在他答应了墨肱玠之后,两人势必会绑定在一起,大多时候会一起行动,所幸他也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哥儿,虽然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更想自己呆在闺房里弹弹琴,绣绣花,做一些小哥儿应该做的事。 就这样,墨肱玠和东方不败,还有那位百夫长,几人一同前往县衙,在走之前,东方不败吩咐了李哥儿嬷嬷,让他稍微注意一下和旺牛,那厮受了刺激,这几日一直有些反常,看来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还要一段时日才行。 来到县衙,守门衙差都已认得墨肱玠c东方不败c百夫长等人,遂并没有阻拦他们,顺带还行了个礼,“大人。” “嗯。”墨肱玠颔首表示自己已听到,算是打了个招呼,未说及其他,三人就继续往衙门里边走。 “尸体在哪里?前面带路。”百夫长一直跟在墨肱玠身后,走了一截,墨肱玠哪里知道新任县令的尸体被停放在哪儿,遂只得催促百夫长,询问于他。 “是。”百夫长紧走几步,在前一路引导,带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左拐右拐,走了没几步,就在县衙的升堂大厅旁边,一栋侧厢的屋子里,找到了他们所发现的尸体。 门口有士兵守着,他们看见墨肱玠等三人,连忙行礼,之后就主动帮忙推开了那间屋子的木门。 墨肱玠走在最前,东方不败随后,但又偏向他的右方,几乎可说一前一后挨着进了门,但屋内的情况两人是同时看到的,扫视一圈,基本就把里面摸了个大概。 一个由两个木凳子架起的木板上,盖着块白布,除此之外,旁边的地方,还用席子垫着,放了好几个。看样子不只是新任县令一人,应该是对方一家都被害了。 走上前,墨肱玠揭开白布,看了眼盖着的人,现在天虽然有些凉了,但隔了这么多天才发现,已经有些臭味。 东方不败掏出帕子,垫在手里,隔着帕子也掀起一个白布,查看了一番,同样一股臭味袭来,他曲起手臂挡在鼻间,侧着身体,瞥了眼尸体的情况。 皮肉外翻,多处外伤,看样子当时新任县令,遭遇劫杀,应该是受了不少的罪。再加上一个个表情惊恐,东方不败想了想,猜测大概端王又是派了什么江湖人士来处理这一家。 他们查了查尸体的数目,不多不少正好一家五口,其中还有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可见敌人的心狠手辣。不过也让众人无限可惜,好好的一家人,本来念书考取功名,是为了光宗耀祖,为朝廷效力,如今却死在该死的端王走狗的手里,实是让人扼腕。 东方不败武功虽高,但他对这个世界的绿林江湖,并不太了解,所以看了看尸体,能看出是用利器所伤,刀或者剑之类的,还有一些伤是内力掌力造成的。 但他也仅能看出这些,却看不出这些江湖客,来自哪门哪派,或者具体是哪个人的武功路数,成名绝技,所以这些还要让墨肱玠等人来调查。 墨肱玠不知道东方不败的真正底细,但他知道对方曾经失过忆,所以也没指望东方不败能知道凶手是谁,虽然他们都猜测是端王派人为之,可证据还是要拿出来。 他查看的正是新任县令的尸体,从头到脚瞅了一遍,还有放在旁边的包袱,里面放着书信,内容证明着其身份。思索的时候,墨肱玠发现了对方紧攒着的拳头,隐约好像有什么在里边,等掰开其手掌,才知道里面是一块佛珠。 将那佛珠拿在手里,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珠子上面刻着字,并不是白国所使用的文字,墨肱玠脑海忽地想起一个人,一个据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很久的和尚。 那和尚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和尚,算是一个假头陀,平日里所用的兵器是杵,尤其擅使暗器,有百发百中之称,但此人亦正亦邪,为江湖正派所不容,被归类为歪魔邪道。 最值得说的是,他的暗器,在江湖中传闻甚广,都说是用人骨做成的,而那暗器,就是墨肱玠此时此刻手里拿着的佛珠。 东方不败也注意到了墨肱玠的异样,他起身走到其近前,也看见了那粒佛珠,只扫了一眼其纹理,便说道,“人骨?佛珠?有意思。” “这真的是人骨?”墨肱玠听闻他的话,方回过神来,又不可置信地问道。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给了他确定的答案,“虽然经过特殊处理,但也改变不了是人骨的事实。” 墨肱玠面色一冷,将那佛珠与新任县令的印信,放在一起,当作证供,然后他满身煞气地说道,“这贼秃,杀人如麻,竟真的拿人骨做暗器?端王的手越伸越长,看来是时间帮他剁下一段了。” 百夫长先前没有发现,尸体手里握着的佛珠,如今看到,显然也猜出了凶手的身份,他一句话揭出了对方的真身,“少将军,这霹雳鬼头陀杜柯,已经消失了许久,都传他投靠了端王,看来果真如此啊。” 霹雳鬼头陀杜柯,之所以说他亦正亦邪,是因为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恶到需要朝廷悬赏的地步,毕竟他所杀之人,最后调查,大多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只是有些人的程度还罪不至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的人做恶,可以官府来制裁,却还轮不到霹雳鬼头陀杜柯来惩治他们。可这厮不分轻重,嫉恶如仇,见恶便斩,遇鬼杀鬼,遇佛杀佛,完全没有出家之人的慈悲为怀。 因此,在杜柯前里,视律法为无物,视杀生为超度恶人,为人很是极端。正派人士不喜他的作为,曾有些卫道人士,比较偏执,与他遭遇,只是谴责了几句,就被其断送了性命。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程度,与官府悬赏榜上,那些罪犯还不同,杜柯的对手多是江湖人士,所以杀好人,又杀恶人的他,被正派与邪魔歪道所不容,曾遭受正邪两道,明里暗里的共同讨伐。 他把杀掉的那些人,扒皮抽骨,用其骨头做成佛珠,当作暗器,并且从不避人,但这行为实在有些惊悚,很多人就是为了死后留个全尸,也不敢招惹他。 东方不败没想到,凶手竟是个这样的人,但他见多识广,也知江湖险恶,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就是在他那个世界,有些秃驴和牛鼻子老道,也是道貌岸然,着实让人不齿的。 一一看过尸体之后,确认其身份无误,墨肱玠吩咐属下,调查新任县令的老家是否还有家眷亲人,若是有,便将这一家五口的尸体烧了,把其骨灰送回老家,若是对方老家,已经没有其他亲人,那就买几口薄棺,直接把人葬了。 百夫长领了墨肱玠的命令,下去找人往新任县令老家跑一趟,打问清楚情况。 屋里只剩下墨肱玠和东方不败,鼻间的味道不好闻,事情也办完了,遂两人又离开了衙门,墨肱玠觉得,给父亲定边侯传信,迫在眉捷。 当他们再次回到钱宅,墨肱玠写完信,想要差信使往边城送信时,东方不败拦住了他,然后当着墨肱玠的面,唤来了隐雀。其实隐雀一直停在东方不败的头上,只是不易被察觉,他吹了一声口哨,伸出手掌,隐雀小巧的身子落在其手心里,这才让墨肱玠看清楚了小东西的模样。 “这是何物?”墨肱玠颇有些好奇,认不出隐雀的品种,但他也知道,世间物种千千万,或许真有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也未可知。 “隐雀,传信之物。”东方不败简单的介绍道,然后朝墨肱玠伸手,示意对方把书信给他。 书信有些大,但并不妨碍传送,东方不败接过信封后,直接把信卷成了卷状,然后塞进一个略粗些的竹筒里,绑在隐雀的腿上。 虽然东西大,隐雀小,但一点不影响其飞行,那小东西蹭了蹭东方不败的手指,又围着墨肱玠转了一圈,然后便忽闪着翅膀飞走了。而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到隐雀渐渐消失,一个竹筒凭白无故,没有任何倚仗的升上高空,向前而去,直到两人再也看不见为止。 墨肱玠目送隐雀远去,自认为又涨了姿势,开了眼界,他感叹道,“此鸟飞行无声,又能隐藏身形,实乃传信专属啊。”嘴上如此说着,但他也没有觊觎之心,只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军营里的那只海东青彻底要过来,据为己有,也正好与东方不败的这只隐雀凑作一对,日后两人飞鸟传书更方便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0.娃娃和埙 安宁县新任县令的事, 已经基本弄明白,暂时拿端王那股叛军也没办法,墨肱玠此行的所有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然而他还不想离开。 蹭在东方不败的住处, 足足呆了三日, 墨肱玠也是没脸没皮了, 正赶上东方不败给他做的衣服,已经做好,他就穿着显摆了许久, 恨不得永远不脱下来了。 虽说东方不败性子不温柔, 很有王霸之气, 武功又高强, 但他其实还是喜欢窝在室内,不怎么出门, 这几日的相处, 墨肱玠也把这些了解的透彻。 他也不勉强东方不败出门晃悠, 竟然沉下心,在室内陪了对方三日, 期间只偶尔出去了几趟, 但这也很是难得了,毕竟让一个爷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 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要说两人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说起来还算有些情调,墨肱玠身为定边侯世子,即使是个武将,他的琴棋书画,也是略通一二的,这不,在两人悠闲的翌日,他就拿着文房四宝,蹲在东方不败面前,以他为模特,开始了作画,当然画上的人物便是东方不败了。 红衣小哥儿,长发披肩,英气逼人,眉心一抹朱红,煞是惹人睹目,只见其手持绣花针,浅笑妍妍,端的大方尊贵。旁边竖着一扇屏风,雪域寒梅绽放,可见峥嵘风骨,绣技超群。 墨肱玠给东方不败画像,原因很简单,过不了多久,他还要返回边城,身为少将军,背负的责任,不是别人可以想象的,他需要变得更加强大,而不是沉迷于儿女情长。 但他与东方不败才刚刚开始,哪里舍得离开,遂只能取折中之法,拿着对方的画像,届时在军中以解相思之苦,忍不住或空闲时,再偶尔跑来安宁县看看他。 墨肱玠现在不敢跟东方不败说,想让他随自己去边城的话,因为他看得出来,东方不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他唯有默默支持,只希望对方有困难时,可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他在纸上作画时,东方不败当然也没闲着,穿针引线,又帮墨肱玠做了一件外袍,而所用布料,是取了乾坤纳物戒里的稀有材质,他提前偷偷问过原修乔,这东西叫墨染织,没有三色锦那么绝对逆天,但可以隔绝一部分攻击,比如物理伤害,比如毒性伤害。 同样的,东方不败又用了变异水丝藤来做线,然后缝制这件袍子,完成之后,又在外袍的袖口和下摆的地方,用暗红色的线绣了图案。手法与东方不败自己的红色法袍,如出一辙,只是一黑红,一红金白。 东方不败的明丽大方,鲜艳非常,墨肱玠的沉稳庄重,犹如暗夜,完工的那一刻,东方不败看着喜滋滋的墨肱玠,有心想告知袍子的特殊之处,后来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他想,日后对方总能察觉得出来。 墨肱玠一口气收了东方不败两件袍子,简直爱不释手,他琢磨着,自己要回赠点什么,在他心里,这都是两人之间感情的证明,是信物啊,所以多多益善最佳。 最后,他想到那日,东方不败以叶子为乐器,奏曲来减缓自己的疼痛,就觉得应该送他一把琴,可他自己并不会做,也觉得在安宁县买不到什么好琴,思索着是不是要回边城,问问母亲定边侯夫人,他记得库房里,有一把好琴,仿佛是白国先皇所赐,叫什么紫玉凤尾琴,似乎是稀世名琴,正好配东方不败。 有心想回边城去取,但墨肱玠左思右想,终是没有走,想着若是回去,父亲定边侯必定知道,届时自己再跑出来,往安宁县这边,总要有什么由头,否则父亲又要念他擅自离开军营。 既然如此,他只能待回去之后,再遣管家,派人送来,心里有些酸,送礼物明明该自己亲自来的,却要假府中仆从之手,略不开心,墨肱玠瞬间没精神地蔫了,又想着,除此之处,他还有什么礼物好送的。 反正交换信物的机会,他是不能失去,总得想出一个物件来,随意买的没有诚意,那便自己做,但墨肱玠又想,他亲自动手做,要做什么? 琢磨了许久,他终于想起最近风迷安宁县城的黑红双娃,也就是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为大体形象来做成的娃娃,以他们真人的相貌来做,颇为不吉利,毕竟娃娃什么的,有时会是诅咒的道具,招来不详之气,遂外面卖的,都是形像貌不像。 一黑一红,这么明显的目标,最近安宁县,也就墨肱玠和东方不败了吧,所以那些百姓能认得出来两人,若换个地方,换个县城,大概就不一样了,恐怕到时,谁也认不出是他俩。 百姓商家无法做,不代表墨肱玠不可以做,他找了两块上好紫檀木,然后就在东方不败绣花的时间,开始了雕刻娃娃,神情之认真,让东方不败频频侧目。 认识到如今,他还没见过如此安静专注的墨肱玠,不由得也被其认真的样子,吸引了注意力。两人有时抬头,对视一眼,情意无限,好像在互相放电般,一眼万年。 待墨肱玠雕刻到最后,形状已经完成,需要上色的时候,两人一起弄了颜料,东方不败在一旁调制,墨肱玠小心翼翼地给檀木娃娃染色。 添加了末笔,把黑衣娃娃和红衣娃娃放在一起,一高一矮,就是活脱脱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缩小版。东方不败拿过红衣娃娃,略有些讶异,他是看着墨肱玠一刀一刀刻成的,至今都想不到,对方还有这手艺? 想到自己手里的木造机关术秘籍,东方不败迟疑了一下,没有拿出来,他决定誊抄一份,等日后赠予墨肱玠,想来把秘籍交给适合的人,总能发挥它的更多作用。 墨肱玠握住东方不败的手,把黑衣娃娃塞给他,替代走了红衣娃娃,同时说道,“东方,这个才是你应该拿的,至于红衣娃娃,当然是我的。”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墨肱玠心里默默地说道。 “嗯,我会保护好他。”东方不败接过黑衣娃娃,看着那神似墨肱玠的小模样,点了点其脸颊。 墨肱玠脸黑的瞅着他的举动,有点后悔太早把娃娃做了出来,否则现在东方不败摸的该是他的脸才对。不知他在与黑衣娃娃吃醋,东方不败找了个地方放好,思考着,待墨肱玠走后,他就把娃娃放进附属空间,安全又保险,储物必备。 殊不知,他若真这么做,墨肱玠再来没看到黑衣娃娃,又该是怎么样的酸溜溜,以及糊思乱想,争风吃醋。 但此时,两人都是很高兴的,墨肱玠也将红衣娃娃收好,木料没有用完,还剩着一块。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手工制作了一个埙,体积如鹅卵大小,可吹奏,也可配戴于腰间,做一个饰物。 墨肱玠觉得只光秃秃的一个埙,并不好看美观,又弄了两条流苏,系于埙的一端,另一个端吊着挂绳,待满意之后,他亲自将此埙挂在了东方不败的腰间。 东方不败一走一动的间隙,那埙来回摆动着,若隐若现,很是显眼,墨肱玠这才看的直点头,满意极了。 “此物甚好,我很喜欢。”见墨肱玠高兴,东方不败也开心,加上他对这东西也很喜爱,不吝啬直接夸他一番,想从他口中听到夸赞,也算实属难得了。 “那便再为我吹奏一曲,如何?”一个喜欢听,另一个自然也就喜欢奏,东方不败点头,摘下那埙,放于唇间,低低呜呜地试了一下音,然后才吹将起来。 那埙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也传的悠远,跟叶子吹出来的完全不同,墨肱玠支着下巴,神情专注,不知是听得入神,还是看着人呆了。 送了东方不败两个小物件,墨肱玠犹不觉得满足,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送给东方不败,但却不知要送何物,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无奈跑去县衙找了下属相询。 那些什长c百夫长c千夫人之流,很多还打着光棍,即便有已经成亲的,那也是相亲所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说有什么爱情,就太扯了。 可这也挡不住属下们,想帮忙的心情,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于是属下们七嘴八舌,纷纷给墨肱玠出招,不过大部分是昏招。 因为他们都忘记了,东方不败哪里是普通小哥儿,那是小哥儿中的战斗机,食人花中的霸王花,岂是凡夫俗子那些小招数可以打动的。 不过一理通,百理通,墨肱玠接受了各方意见,得出了自己的想法,就他所知的,东方不败擅长刺绣,会医术,懂武功,既然他都已经和对方合作了修容散,何不就刺绣或武功方面,来些实惠的。 东方不败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墨肱玠没有比之更厉害的武功秘籍,但他看得出东方不败的招式路数,用针方式,出自剑法,想来剑法之快,之绝,也是造艺颇深的。 他有了一个想法,想送东方不败一把特殊的兵器,只是那兵器现在还不是兵器,得找名匠大师帮忙,经过精心改造,才能送得出手。 这厮比较任性,如果被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直呼其败家子,毁了好东西,可是因为要送给东方不败,墨肱玠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而会认为,物尽其用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1.唇唇欲动 在钱宅窝了两日, 第三日,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约好了一起出门。 清晨, 东方不败起的很早, 在院中练习基本功,吞息吐纳, 两指并起, 当作宝剑, 招式之迅急,让人眼花撩乱, 只看到红衣的衣袍飘飞,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墨肱玠也有晨练的习惯, 他只比东方不败晚起了一点点,这里没有军营操练所用的器械, 于是墨肱玠只练剑法,招式浩瀚刚猛, 似下山猛虎,甚是动人心魄。 如果意志不坚,很可能会在墨肱玠的剑招下,落荒而逃, 或者乱了心神, 节节败退。 两人各练各的, 闪转腾挪, 好不热闹, 也多亏了钱宅的院子很大, 否则哪里容得下他们如此折腾。 东方不败一收剑招,瞥眼看向墨肱玠,抿唇一笑,剑势微转,攻向墨肱玠,同时说道,“阿玠,看招。” 墨肱玠反应迅速,也不恼他来的突然,反而很是开心,笑着朗声道,“来的好。” 之后,他们同样是并指作剑,隔着虚空,比划着身手,那样子仿佛是他们手中有剑,宝剑已经碰撞出了火花似的,然后两人过了几招,分散开来。 东方不败飞上树端,转身看向墨肱玠,而墨肱玠则是双脚踏在墙面上,一使力,整个人弹飞出去,重又向着东方不败飞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又交上了手。 东方不败身法奇快,整个人如一条游鱼般,在树间跳跃,手臂还不断演示着剑招,墨肱玠紧紧跟随,边抵挡边躲闪,树叶被他们扑腾的落下不少。 李哥儿嬷嬷从厨房出来,瞅了一眼两人,暗自叹气,觉得这两个主子真是能闹腾,地上都放不下他们,还要跑到树上去,这叶子落下来,刚扫的又白扫了。 但他也就这么想想,还达不到抱怨的程度,充其量觉得两个主子有点任性和不羁,摇了摇头,李哥儿嬷嬷又转回厨房盯着火侯去了。 两人所使的剑法,他是看不出好赖的,连谁强谁弱都瞧不出,只觉得他们耍的挺热闹便是,若能从树上下来,在院子里好好练,李哥儿嬷嬷会很感激二人。 “这招不错,再来试试我这招如何?”东方不败发现墨肱玠解除阴阳子母蛊之后的气势,比之前更慑人,就知道对方应该是有所得,起了陪练的心思。 打斗是最能激发斗志,还有能力的方式,遂东方不败的用心,墨肱玠很清楚,他也不需客气,飞身迎上,沉稳应对,一快一稳,大大的不同,又各有千秋特色,他应道,“好。” 墨肱玠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心中隐约升起一丝喜悦,剑势变得更加悍猛,夹杂着无尽的霸道,劈天盖地向东方不败扑来,而东方不败也不惧此招,身体一转一挪,恰恰躲过对方的剑势,还横剑一扫,袭向对方,墨肱玠不想被拦腰斩断,又收不起剑势,只得翻身而飞起,躲过此招,两人又迅速拉开了距离。 先前还在好好切磋比试,墨肱玠进步神速,也不愧是极阳之体,又有相符合的功法,端的相得益彰,可不知何时,两人的剑法中,揉进了拳法和掌法,越打挨得越近,最后剑法没怎么样,拳头倒是握在了一起。 东方不败忽然扑向墨肱玠的怀中,对方手上一松,使他得到了自由,接着扭身一转,又从墨肱玠的怀里滑了出去,轻功之好,反应之快,简直让对方措手不及。 然而撩拨了墨肱玠,对方也不是好惹的,顺势追上,伸手一扯,抓住了东方不败的腰带,整个人又回到他怀中。这次他做好了准备,两条胳臂犹如铁锁,紧紧抱住东方不败,再也不放了。 两人还飞在空中,旋转着缓缓落下,期间东方不败想挣开墨肱玠的钳制,结果失败,只得瞅着对方的脸,两人目光相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彼此,再也没有其他。 慢慢地,两人的脑袋凑向彼此,唇与唇相接,墨肱玠一只手拦住了东方不败的后脖颈,啃吮着他口中的甜蜜,东方不败也不甘示弱,主动回应着,两手攀着对方的双肩,脚尖点起,乃至后来,墨肱玠干脆掐着东方不败的腰,将人抱了起来,两人的嘴都没再分开过。 吻完,意犹未尽,只是对方的吻技实在算不上好,东方不败舔了舔唇,觉得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墨肱玠又凑了上来,这次温柔地仿佛要把他含在嘴里,两人在口中调皮的试探着对方,唇间渐渐溢出了透明的水泽。直到换气,墨肱玠抱着东方不败不放,两人头抵着头,双目相对,缠绵悱恻地,仿佛已经恋上了许久。 “放我下来。”墨肱玠力气太大,东方不败觉得被掐着腰,有些不舒服,双脚无法挨着地面,总会有种不安全感,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要求道。 抱起来就不舍得撒手的某人,好似完全没听到似的,直到被拍了好几下,这才遗憾地问道,“你确定?”以他之心,换对方之心,墨肱玠恋恋不舍,当然也觉得东方不败应该习惯彼此的拥抱。 当然不确定。但东方不败也不想再被弄疼,他实话实说道,“不舒服。”以往没觉得,但跟墨肱玠正式一起,他想示之以弱,多依靠对方一些,或许对方能更快成长起来,更有担当。 听了他的解释,墨肱玠哑然,又在暗自觉得,自己粗心大意,他没放下东方不败,直接俯身,另一只手探到对方的腿窝下,拦腰将人抱起。 “要做什么?”东方不败突然被公主抱,迅速在墨肱玠怀中调整了姿势,让对方更省力,更容意掌控,然后他的胳膊勾着对方的脖子,亲昵的询问着,不知其作何这样反应。 墨肱玠抱着东方不败,走了几步,将人直接放到院中树下的石桌上,说道,“这里。” 然后,他松了一只手,任由东方不败坐在石桌上,另一只手没有放开,还拦在东方不败的腰间,只是松了几分,关切地问道,“哪儿不舒服?” 方知对方误会了他的意思,东方不败忍俊不禁,以手遮唇,浅浅地笑了。墨肱玠见他乐不可支,觉得应该是并不大碍,又以为自己被他耍了,空着的那只手,直接抓住了东方不败掩唇的手,把手拉开,低头又吻了上去。 “下次再如此,我便吻你。”耍一次,吻一次,笑一次,吻一次,算来算去,他觉得很是划算。 “不讲理,是你错估了我的意思。”总而言之,该怪的应该是他自己,东方不败觉得自己没有大笑,已经很给面子,当然他觉得以小哥儿的形象而言,还是轻言轻笑比较文雅。 墨肱玠笑着在他唇上点了点,两手拦着东方不败的腰,无奈又甜蜜地说道,“就是不讲理,论嘴皮子,我可说不过你。”管他讲理不讲理,这些都不值得他定边侯世子在乎,将错就错,先占了便宜再说,反正已经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他就应该多跟东方不败交流交流,好促进感情发展,否则猴年马月,他才能真正抱得美人归? 感觉到东方不败略微的转变,那日正式把他划归他所有之后,墨肱玠才觉察到,东方不败身上多添了一丝小哥儿特有的柔媚,也让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眼珠子都盯在东方不败的身上。 “放我下来吧,石桌上有些凉。”深秋的早晨,虽然隔着衣服,但由于晨练的原因,他们并没有穿多厚,反正一会儿就会热起来,更何况有内力加持,并不会觉得冷,只是此时此刻,实在不适合坐在凉冰冰的石头上。 “嗯。”墨肱玠应了一声,将东方不败抱下来,两人刚才打斗许久,静下来也才一会儿,他建议道,“我们再走走吧,饭做好了,李哥儿嬷嬷会喊的。”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没说其他,两人手拉着手,慢慢地踱着步子,并没有往远处走,只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之后便是李哥儿嬷嬷做好了饭,出来喊两人,又去唤了和旺牛c禹瑞雪等其他人,大家热热闹闹的吃饭。 当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一桌,其他人另一桌,用过早饭之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歇息了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就出门去了。首先,来到县衙,墨肱玠要处理外委把总熊翰峰,这厮没斩他,也没放他,一直在牢里关着,这么几日下来,已经很是暴躁。 墨肱玠和东方不败想着,把熊翰峰直接撸成小兵,然后带他去边城军营,好好训练,放在定边侯父子的眼皮子底下,把控起来,也好管教一番。 两人到的时候,赶上大牢里发放早食,熊翰峰正在吼吼地叫喊,他过惯了大鱼大肉的日子,牢里的饭菜量本来就不大,又以白饭为多,青菜都少,更别说肉类,不闹腾才怪,简直快要掀破大牢的牢门了。 东方不败听到熊翰峰的声音,就是一愣,然后侧耳细听,知道他叫骂的内容和意思之后,与墨肱玠面面相觑,不禁皆摇头,这厮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坐了牢还这么大脾气,以为狱卒爱管他啊。 就他那虎头虎脑,又满身纠结的肌肉,胆子小一些的狱卒,不吓得腿肚子转筋,也得走路晃两晃,再加上他这么整天吼吼,人家估计都不爱来理他,饿他两三顿,完全有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2.打蛇七寸 “你们这群浑蛋, 给这么点吃的,以为喂猫呢,打算饿死爷吗?” “我要见牢头,把你们牢头叫来!” 如洪钟一样的嗓门, 在安宁县大牢里炸了开来, 即使他们把人关在了最里面, 那声音的穿透力, 搞得整个牢里都可以听得见,更别说内力很高,耳力极好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 两人将这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想着这厮颇为不识好歹, 难道不怕把牢底坐穿么, 都已经被关了起来, 还不安生,还如此霸道, 不过这样没脑子的人, 总是会成为别人的炮灰, 而现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考虑,要怎么使用这个炮灰, 让他发挥出剩余的价值, 不再被歹人利用,祸害百姓。 熊翰峰此时此刻, 之所以骂的这么欢腾, 主要还是因为, 他哪里坐过牢,根本不晓得牢里的日子有多苦,还以为自己束手就缚,会被特殊对待呢。虽然其实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已经对他比较特殊了,但并没有达到这种细节的程度,他们只是没有让他死而已。 否则就他干得那些浑蛋事,即使被人利用居多,也足够治他一个死罪了,东方不败想要废物利用,墨肱玠完全应声虫,遂才有了这结果。 两人缓步踏进大牢里,叫骂声越来越近,甚至还带着回声,让东方不败与墨肱玠颇有些哭笑不得,等越走越向里,来到大牢的最里面,那是关押重犯的地方。 墨肱玠抬头扫视一眼,看到与胳膊粗细的重铁,打造的柱子,一根根结合在一起,组成了整个牢门和栅栏,这安宁县的牢门,与他在其他地方所见到的略有不同,想了想,猜测着,大概是之前的司狱史,那个百变夜叉为了怕有人越狱,把他的事揭发出来,遂才会弄得这样坚固,如今正好便宜了他们,只是苦了对方的干兄弟。 但他可一点儿也不觉得命运弄人,那样的人怎么配做朋友,也就牢里关着的那个熊瞎子,眼睛长在头顶,看不到别人,连心也是瞎的,才会看不透别人的阴谋。 “熊瞎子,你还有力气骂人?”东方不败一身红衣,及其醒目惹人,往那一站,似笑非笑地说道。 熊翰峰本来低着头叫骂,听到有人喊自己的绰号,扭头一看,猛得站将起来,走了几步,扒着牢门,说道,“你们可算是出现了,再不来,还没判刑我也要饿死了。” “哦?你想吃饱饭?”墨肱玠接着东方不败的话,继续问了下去,有些好奇这厮会做何回答。 熊翰峰脸憋得有些红,挠了挠头,这才解释道,“我饭量大,一天两顿,每顿只能吃个半饱,还连个肉末都没有,这不是从奢入俭难么?” 现在,他看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多少有点老实了,一是被关这么些日子,饿得他难受,就是死他也想做一个饱死鬼,二是他思索了这整件事的发展,还有墨肱玠所带领的兵马,突然冒了身冷汗,后知后觉地终于发现,自己当日貌似对付的是定边侯的人。 想通一切之后,熊翰峰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了,他虽说是个浑不吝,但还是知道所呆的这个安宁县城,是隶属定边侯封地管辖的,自己跟对方的兵马打起来,那不是反叛么。 他一个粗鲁的小武官,礼仪廉耻可以不顾忌,但忠孝节义是知道的,这打头第一个字就是忠,俗话说食君之禄,解君之忧,他吃着皇粮,自然就是朝廷的人,那等叛逆之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墨肱玠好笑地瞅着他,心说这厮被关起来,也不忘记吃,又细思,如果真每天大鱼大肉的养着他,也养不起啊,但管饱倒是可以,于是又问道,“那你可知,只有断头饭,才会丰富到让你吃饱啊?” “啊?是要斩首了么?”熊翰峰刚遭遇了百变夜叉那样的事,此刻早已经像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他为此事而忧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四肢发达,什么也不想。 可他听了墨肱玠的话,也没有觉得奇怪,前两日李天霸之死,和百变夜叉的斩首,都有人来特意通知他,才有了他此时此刻的平静,那些人还诵读了李天霸以及百变夜叉所犯下的罪刑,让他这个大老粗都有些咂舌,更深刻的认知到,只怕死是他唯一的出路。 “斩首就斩首,只要能让我吃饱,头没了,不过落下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墨肱玠听闻此言,扯唇一笑,打趣道,“你倒是不怕死?” “那当然,怕死的不是爷们。”熊翰峰没听出墨肱玠的意思,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东方不败朝着大牢的门口处,挥手示意一下,不一会儿,一个狱卒就拎着食盒跑了过来。对方先给两人行了礼,然后打开食盒,里面有两只烧鸡,将盘子带烧鸡一起递了进去。 那递烧鸡的手,还打着寒颤,明显是怕极了熊翰峰,这几日没少被这厮叫骂,东方不败见状,又挥退了对方,此人也乖觉,复又行了一个礼,拎着食盒倒退着走了。 熊翰峰早在食盒打开的时候,就闻到了烧鸡的香味,等对方把盘子刚递过来,还没完全伸进来,他就自己主动接了过来,高兴地朗声道,“这是给我吃的?” 接下来,他也顾不上和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说话了,兀自啃着那烧鸡,大口大口吃着,生怕一会儿有人争夺似的,两人看得直想抚额,这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姿势,也是没谁了。 一口气啃了两只烧鸡,满足地打了一个嗝,熊翰峰看看两只大油手,反正衣服都脏的不能更脏了,便直接在囚衣上蹭了蹭,说道,“好吃,八分饱了。” “还想吃?”东方不败闻言,直接问道,心里已经想好怎么给对方下套了。 熊翰峰点了点头,以前他食量大,总是被爹娘打骂,但好赖也能吃饱,后来爹娘没了,留下的财产越吃越少,他又不会干农活,遂想了个办法,用钱买了个外委把总的官儿当,再之后,认识了李天霸和百变夜叉,整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真没怎么挨过饿,这突然饿了几天,简直要老命了。 在他心里,那饿着的感觉,就跟软刀子插进去,慢慢硬磨似的,着实让人受不了,还不如干干脆脆给他来一刀,让他早点解脱呢。 “那就跟本座走,但有一个条件。”东方不败又说道。 熊翰峰直接问道,“什么条件?” “足够听话,指东你不能往西,指西你不能往东,总而言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需要多想,也不许问为什么,饭本座管饱,如果你还想打架,日后自是少不了你的。”东方不败其实对属下们,唯一的要求也就是忠诚,至于他们不断出的妖娥子,做的实在不像话时,他自然会出手收拾他们。 “好,我跟你走,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熊翰峰一听,自己不用死,还能吃饱饭,又能打架,自是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下来,至于为仆为奴,他愣是没想过。 他答应的干脆,墨肱玠的脸反而不开心了,俊脸微沉,脑海里回响着对方的话,忍了又忍,最后一甩袖子,不悦地说道,“你最好听话,否则日后本将让你变成饿死鬼!” 到现在,墨肱玠也算看出熊翰峰不怕死,但怕极了饥饿,所以直接以口粮问题威胁对方,打蛇打七寸,算是捏住了熊翰峰的命脉。 “听话听话,在下一定听话。”熊翰峰连忙应声道,他是再不想受饥挨饿了。 “来人。”墨肱玠唤了一声,叫来狱卒,吩咐道,“打开牢门。” “是。”狱卒低着头,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结果还没打开牢门,钥匙就掉在了地上,可见是有多怕熊翰峰了。 熊翰峰见此情景,叱喝道,“孬货怂包,还不快些!” 墨肱玠看他威胁狱卒,直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任何话,也让熊翰峰乖乖闭了嘴。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解释道,“我多嘴,该打。”然后就是目光炯炯地瞅着狱卒,只是他越看,狱卒越紧张,钥匙掉了好几次,手抖的根本不像话。 东方不败站在墨肱玠身旁,悄悄伸出手,扯了扯对方的袖子,意思不言而明,即是催促对方。墨肱玠明白他的意思,对着那狱卒说道,“拿来给本将,你下去吧。” 狱卒刚捡起钥匙,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冲着墨肱玠磕头,哭诉道,“小的无能,请小侯爷恕罪。” 墨肱玠蹙眉俯下身,从对方手中拿得钥匙,这才问道,“你何罪之有?下去。” 狱卒一听,连滚带爬地,踉跄着步伐跑了,好像后面有恶鬼在追着似的。 墨肱玠翻动了一下手里的钥匙串,找出相对应的那个,打开了关押熊翰峰的牢门,终于放对方出来了。 熊翰峰出来后,先是给两人见了礼,感谢一番之后,舒展着胳膊和腿,这才有了放松下来的感觉。跟着两人走出安宁县大牢,他智商到底在线了一回,多嘴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顿了一下脚步,转首看他,两人一同笑道,“怎么,你现在还不知我等是谁?” 头摇得像拨浪鼓,熊翰峰想着之前墨肱玠的自我介绍,老实道,“我知他是定边侯的人,至于你,不清楚。” 说着,他先指了指墨肱玠,又指东方不败,最让他弄不明白的是,东方不败一介小哥儿,还不怕他,整天到处跑,再能耐他还能领兵打仗不成?军营里的事,那可是爷们的天下,遂熊翰峰很是在意这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3.依依吻别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听了熊翰峰的话, 先是面面相觑, 随之由墨肱玠首先解说道, “竖起你的大耳朵, 听好了,本将乃定边侯世子, 墨肱玠是也。” 眼睛又看向东方不败, 示意他接着说, 东方不败点头,继续说道, “幽冥殿殿主,东方不败。” 简单的自我介绍完, 东方不败瞅着熊翰峰,微微蹙起了眉头, 态度有些不满,他查察出对方并不太满意自己, 但一时好似也找不出什么答案,不由得问道,“怎么,瞧你仿佛并不情愿跟着本座?” 闻言, 熊翰峰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实话实说道, “我一个大老爷们, 跟着娇滴滴的小哥儿, 算怎么回事, 我愿意跟着世子爷走,都是爷们,呆着舒坦。” 东方不败危险地眯起眼睛,斜觑着对方作死的模样,心痒手痒一起发作,有种想拔针的冲动,还没有人敢这样嫌弃他,简直是嫌命太长了,“是么,既如此,那你便自生自灭吧。” 熊翰峰丝毫没查察东方不败低沉的语调中,几乎夹杂了冰碴子,若话语有温度,他早冻成了一坨冰人,哪还能一直跟着走,嘴里不断地还说着,“那怎么行,不都说好了,我跟你们走,听话就能吃饱饭么?” 虽然不爱思考,平时表现的也傻乎乎的,但不代表熊翰峰是真的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方,他刚好知道,若眼睛这两个人不要他了,就说明他又要被关回去,或者还需面临死亡以及斩首,而在这之前,又要挨饿,那种折磨人的感觉,他再不想感受,谁爱去谁去,反正他是打死不想回去了,遂只有跟着这两人。 挠了挠大脑袋,熊翰峰现在也大概知道,他貌似是得罪了东方不败,惹得对方不想要他了,也不准定边侯世子要他,那咋行,他心底有些着急,一急嘴巴就跟河蚌似的,抿的紧紧的,说不出其他话来。 墨肱玠在一旁跟着,也不想让熊翰峰呆在东方不败身边,他想着这大块头儿,若一直呆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得让爱人少活多少年,说话完全不过脑子,眼见着东方不败有些生气了,他停下了脚步。 “你,去那边呆着面壁去。”指着不远处的墙壁,墨肱玠一点不客气地吩咐道。 熊翰峰倒也真是听话,什么也没问,直接如移动的小山般,小跑了过去,面对着墙壁,全身除了那只大耳朵,微微侧向两人的方向,其他地方一动不动的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 看这厮甚是好说话,墨肱玠再没关注他,自然不知道对方很是八卦的偷听两人说话,他全副的心思都在东方不败的身上,将人一拦,拉到面前,轻声问道,“怎么,生气了。” “没有。”东方不败扭着脸,其实还真有些不快,毕竟被人瞧不起,他多少年都没遇见过这样的。 墨肱玠轻笑一声,低头轻吻他的鼻尖,宽慰道,“还说没生气,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咱不跟熊瞎子一般见识,你帮他说了好话,他既然不识好歹,就不用他,再说,我也不放心这样的人跟在你身边。” “那让他跟着你回军营?”一旦人不能为他所用,东方不败的心就冷了下来,思考过后,记得墨肱玠并不乐意用他,那就还让对方回大牢里呆着去。 “他还有点价值不是么?”墨肱玠伸手刮了刮东方不败的鼻子,宠溺的意味很明显,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相当于接手了熊翰峰。 东方不败被墨肱玠一再动手动脚,他的关注点从熊翰峰那里,回到了墨肱玠身上,仰头看着对方,两人四目相对,他拉低墨肱玠的脖颈,不让对方专美于前,直接吻上那唇。 一吻过后,两人抱在一起,东方不败贴在墨肱玠的胸前,低声说道,“那便让他发挥,最后这点儿价值吧。” “好。”墨肱玠直接干脆地应声,然而他又方想起,东方不败之前所说的话,略微有些不解,稍稍放开了对方,低头问道,“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嗯?并没有。”东方不败不知他从何说起,竟会有如此疑问。 “那幽冥殿殿主之说,却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墨肱玠语气平和,既没有怀疑东方不败,也没有质问他,只是纯粹的关心对方,想了解多一些。 东方不败点头,解释道,“你自然没听说过,因为江湖上根本就不存在,但未来他必定崛起,这是我的责任。”他看了看墨肱玠的表情,发现对方并不惊讶,有了十足的长进,喜怒不形于色。 “我帮你。”抚了抚东方不败的头发,墨肱玠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再继续深问下去,只专注地瞅着东方不败的眸子,颇有点昏君的潜质。 这算把幽冥殿之事,稍稍在墨肱玠那里过了明路,东方不败面无表情,他的脑海里可是炸开了锅,原修乔絮叨了很久,直到被东方不败呵斥,才不得不安静下来。 以原修乔的意思,莫名的组织与势力,总是会跟朝廷背道而弛,或者即使没有威胁,也会遭到朝廷的忌惮,遂他的建议是悄悄地进行,尤其不想招惹上朝廷的绞杀。 而东方不败的作法,恰恰与之相反,此时的白国,内乱未平,还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平定,百姓所受疾苦,却是实实在在的,既然幽冥殿是旨在救护百姓,乱世出英豪,自然这种时候过了明路,最是安全,以他的身份,还可以与墨肱玠守望相助。 两人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当走了一段路后,才想起熊翰峰,回头见对方还在面壁,他们相视一笑,墨肱玠运起内力,冲着熊翰峰传音道,“跟上。” 耳边突然炸开声音,熊翰峰身体猛的一僵,以为偷听被发现了,结果转身才晓得,自己已经被落下很远,作贼心虚一般,他憋红了脸,赶紧小跑着去追两人。 至于他是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只能说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不过既然墨肱玠让他跟,那就说明了他不会被扔回大牢里,有了此结论,他哪里还管别的事。 就这样,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走了一趟安宁县大牢,带回了一个熊瞎子,又在钱宅停留了半日,加上一晚,大伙总算见识到熊翰峰的食量。 翌日,墨肱玠要带领两千兵马,返回边城,向定边侯复命。 可临走时,他变了卦,决定给东方不败留下一百人,由一名百夫长带领着,随他调遣,以边字令牌为凭借。 离别在即,墨肱玠明知道东方不败作事比自己老成,但依然放不下心,毕竟如今其义父义母等人皆不在东方不败的身边,他抚着对方脸颊,轻轻说道,“人留给你,有事便吩咐他们,万事小心,记得想我。” “我心亦然,隐雀已返,有事可飞鸟传书。”东方不败反倒没有墨肱玠那么粘人,他心中清楚明白地知道,两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此时此刻不适合儿女情长。 将背后的斗篷一扬,遮住了两人,墨肱玠猛得吻了上来,吮咬着东方不败的唇瓣,之后探舌而入,急切又疯狂,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温吞吞。 待两人喘息着分开,墨肱玠低声轻喃道,“等着我。” 斗篷重新掀起,两人分开,墨肱玠不舍得看了东方不败一眼,转身上马,调转马头,鞭子扬起,马儿跑将起来,一干士兵紧紧跟上,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安宁县。 东方不败目送他们离去,解下腰间的埙,吹奏起来,今与君惜别,一曲寄忧思,他日相逢意。 远去的墨肱玠,听到呜呜咽咽的埙声,唇角勾起,明白了对方与他一样的心情,整个人轻快起来,‘驾’了一声,加快行进速度,官道上腾起了滚滚烟尘。 对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关系,有眼睛的人基本都可以看到,两人之间的情意,更何况双目如炬的士兵们,剩下的一百人,眼观鼻,鼻观心,皆不敢直视东方不败,内心却活动了起来。 等墨肱玠的人马,已经消失在官道,走的无影无踪之后,东方不败才回头看众兵士,叫来那名百夫长,与之商议人员的安置问题,最后把这一百人暂时放在了兵栈。 除此之外,他们每日会分小队,巡逻于安宁县内外,既是兵士,又充当差役,保证安宁县不会再出现乱子。百夫长白日里,就于县衙内呆着,东方不败若有事,可派人去寻他。 那名百夫长,早就听其他士兵,说起过东方不败的大名,无聊又将信将疑地找他切磋,在两三招之内就被东方不败击败后,像打不死的小强般,没事就上门过几招。 东方不败本来一招就能将人拿下,思索着对方是墨肱玠的属下,自己不能打击太过,便放水让对方两招,结果不想招来个死缠烂打的。 “你就不怕本座告知你们少将军,届时治你的罪。”东方不败见对方再次上门,瞬间脸沉下来,直接为其无赖的行径哭笑不得地问道,他算看出来了,这些士兵不愧是墨肱玠带出来的,做法都差不多。 “属下何罪之有?”那百夫长反应很快,心道,少将军没罪可治他,撑死了把醋坛子打翻,不过他也有说辞应对,完全死猪不怕开水烫。 脑子一转,他讪笑着,谄媚道,“东方大夫可别吓乎人,你不是那种喜欢告状的小哥儿,少将军人在边城,哪里会知道。”先给东方不败戴个高帽子,百夫长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表情又贼又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4.春满杏林 东方不败瞧着那百夫长的表情, 觉得甚是好笑,但他也没有明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有张良计, 我有过墙梯, 他如何与墨肱玠联系, 自是不会告诉这些属下兵士,隐雀的存在还是作为一个秘密存在为好。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换个角度考虑, 会发生许多改变, 本来东方不败已经被这个百夫长缠的头疼, 想打发了对方, 可是突然又想到,墨肱玠将人派给他, 虽然是军命不可违, 但也算耽误了这些人的日常训练, 到底跟在军营时,是有些区别的, 一旦想通, 他就放开了手,与那百夫长切磋, 再也没有留情过。 手下不留情, 也有好处, 就直观的就是,那百夫长的身手,有了十足的长进,尤其速度,更是飞越般上涨,虽然现下他还敌不过东方不败的一招,可不断摔打着,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实力了。 这日,两人的切磋刚刚结束,百夫长欣喜地向东方不败掬了一礼,感谢道,“东方大夫,属下觉得近日的速度大有长进,实是感激万分。” 东方不败点头,看着对方一脸高兴的样子,也不枉废他花时间,给对方做陪练,“明日,本座有事待办,尔就不要来此了。” “哦?东方大夫所办何事?是否需要属下效力?”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百夫长有东方不败这个高手陪练武功,没有少将军墨肱玠的吩咐和命令,他也早就服服帖帖的,对东方不败敬重有加了。如今碰上对方办事,他自然竭力表现自己,若能帮得一二,也是好的。 东方不败神秘一笑,想起派给李哥儿嬷嬷的差事,现下已经完成,他的事也可以继续下去,心情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于是听了百夫长的打问,他也不瞒骗对方,只是打了个谜语,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若好奇,明日上街,找有响儿的地方寻去便是,届时自会知晓。” “好了,本座暂不留你,去罢。”不再多说,东方不败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百夫长见到再也问不出详细的情况,只得拱手告辞,“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期待明日,先行一步。” 待人走之后,东方不败拿了文房四宝,自己动手磨墨,也不要仆从们的打扰,安安静静地呆在屋子里,提笔给墨肱玠写信,内容自然就是明天之事。 其实,要说此事是秘密,也不算,只是高芸竹c钱永清二人去了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染七c染一恺c银炎三人去了花王谷遗址,他们都不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剩下的老弱妇儒并没有可用之人,唯有亲身上阵。好在东方不败也知道,医之一道,除了他,大概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哪个可以胜任,时间珍贵,他也不能无所事事,整日呆在闺房之中,思来想去,便把医馆先开了,至于药材采买与售卖,待到人手齐全了,再办不迟。 如今他手里的银钱也不缺,任务又迫在眉捷,东方不败与原修乔稍加商议,就决定了先行医济世,打出幽冥殿的招牌,此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把将要开医馆的事,仔细书写下来,东方不败执笔在前,字迹如行云流水,扬扬洒洒写完之后,复又审视一遍,并无过错之处,放置一旁,待墨迹吹干后,他才把信纸折了几下,然后卷成卷状,塞进了竹筒里。 吹了一声口哨,隐雀从他的头上飞下,落在桌上,小小的身子不断变幻着颜色,东方不败将竹筒系于隐雀的爪子上,点了点那小脑袋,吩咐着说道,“去吧。” 这小东西仿佛听懂了东方不败的话语,也不用人放飞,自己扑腾了两下翅膀,便忽闪着飞走了。 东方不败这次没有跟着隐雀走出屋子,更没有看其飞向何方,他已然知道隐雀的神奇,便不再诧异与大惊小怪,有如此这般方便的物件可用,他并不会追究太深。 至于其来历,反正只有自己和原修乔知道,他不想说,东方不败相信,没人能逼得了他,何况以隐雀那小东西的能耐,怕是别人想抓,也抓它不住,即使拿着它研究半天,也不会发现那其实是个傀儡雀。 给墨肱玠送去飞鸟传书,了却一桩事,东方不败又安静下来,呆在闺中继续刺绣。他的日子过的及其轻闲,除了绣花还是绣花,偶尔看看书,就再没有其他事可做。 但明天马上便要忙碌起来,仅剩的这点悠闲时刻,他思索了一番,决定绣一幅春满杏林,挂在医馆内的大堂上,也有医德高尚等等的,诸多美好寓意。 想到就做,以东方不败之能力,也不用画什么样子,他的心中自有图案,春色盎然,繁花似锦,杏树浓荫,果实累累,碧绿中夹着金果灿灿,既是丰收之景,又是无限生机。 一针一线,他绣的很是认真专注,即使李哥儿嬷嬷进来后,看到这样的主子,也不忍打扰了,就呆呆地站在一旁,美人绣其缤纷景色,却也成了别人眸中的一道风景。 东方不败即使再专心,也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李哥儿嬷嬷靠近门口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只是人进来了,没说话,他就也没有催促,兀自继续绣着那幅春满杏林。 过了许久,李哥儿嬷嬷才渐渐回神,赞叹地说道,“公子这手绣技,当真出色的紧,怕是再无人能出其右。 “哥儿嬷嬷当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座也不过是个爱好罢了,全当闲暇时打发时间了。”东方不败轻笑一声,没有抬头,继续加工着自己的绣品。 “公子谦虚了,奴才至今未看过此等绣法。”李哥儿嬷嬷在定边侯府这么多年,又任着墨肱玠院子里的管事,好东西不说都见过,但也瞅过不少,因此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参考价值的。 而东方不败自是不会说明,他所用绣法为何来历,只是头也不抬地问道,“可是有事?” 李哥儿嬷嬷难得失神乱了一次方寸,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忙向东方不败施礼道,“公子,门外来了一队人,想要拜访公子。” “哦?可知是些什么人?”东方不败暂时想不出,是什么人会来找他,并且还是李哥儿嬷嬷都不认得的,既然想不出,他便懒得想,反正人就在门外,一会即可知晓。 “奴才询问过了,对方说,是云安县捕快。”李哥儿嬷嬷迟疑地说道,这也是他有些摸不准的地方,按说捕快应该穿着官服,可对方全部是寻常百姓的便衣,遂他多了丝忧虑。 想了想,李哥儿嬷嬷还是把自己的怀疑说将出来,一切得让主子定夺才是,“公子,那些人穿着便衣,这其中不知有何缘故?” 东方不败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想着,眉头不由蹙了起来,他心中暗道,不会是义父义母惹来的事故吧,可仔细推敲,又觉得不妥。 高芸竹和钱永清武功之高,几乎无人可奈何他们,若说以前钱永清怕高芸竹在钱家庄,被人笑话,说闲话,但现在的高芸竹已经今非昔比,村民怕是只剩下羡慕的份儿了。 他想不出两人会惹上云安县捕快,如若不是这个,那还有什么?难道是原身惹来的?可他已经对原身的背景,了若指掌,以对方安西王的身份,怎么也无法跟那些小小的捕快扯上关系。 东方不败想不出是何原因,念头一转,摆了摆手,冲着李哥儿嬷嬷吩咐道,“本座也正无解,请他们进来,一问便知。” 知道了东方不败的言下之意,李哥儿嬷嬷边往外退,边说道,“那奴才去请他们进来。” 要见客,自是不能在自己的闺房相见,东方不败放下绣花针,舒展了一下身体,整理了衣袍,走到铜镜前,看了看头发,稍做梳理,一切弄好之后,这才出门见人。 坐在大厅内,东方不败等着来人,对方一拐进院中,他在堂中就看了个仔仔细细,来人一共五位,远远观其身形,还有走路的方式,走在前面的应该是其领头人,武功要比后面的稍高一些,不过这也只是相对来说。 李哥儿嬷嬷引着五人,一路来到大厅,向东方不败拘礼说道,“公子,人已带到。” 东方不败颔首,吩咐道,“哥儿嬷嬷,沏一壶茶上来。” “是。”李哥儿嬷嬷应声退了出去,几乎面无表情,在外人面前,他即使担忧,也不会表现出来,省得惹来歹人猜测,给主子带去麻烦。 “诸位请坐。”对方贸然来访,东方不败虽觉无礼,却也不会计较这些,毕竟不管以他的心理年龄,还是身手,若与这些人斤斤计较,反而有欺人之嫌,遂他选择了先礼后兵。 五位捕快闻言,面面相觑,直到那个疑似是领头的捕头,首先找了椅子坐下,其他人才纷纷扭身坐了。 “不知几位上门,有何贵干?”东方不败也不去看五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反而坐在那里,暗暗练起了自己的神识,他如今已然可以清晰的在脑海里,看到原修乔的灵魂光团,由功德金光包裹着,煞是夺人心神,只是好似有哪里不对,一时他也未想出来。 除此之外,东方不败也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光团,要比原修乔的小上许多,金色与墨色杂柔在一起,发着淡淡的光茫,虽然不是纯然的功德之光,却也瞧着及其舒服。 五人即使被如此冷待,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们隐约知道东方不败的身份,但又存有疑惑,遂今日上门,其实也只是拜访,并没有想着要得到什么收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5.无理冲撞 五人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毕竟在他们的调查中, 这位好像身份不太一般, 可他们又有疑惑, 这位若真是想象中的那个人,为何会在此地落脚, 甚是置办宅邸。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东方不败虽然闭口不言, 稍有冷待之意,却也没有赶了五人出去, 这让他们觉得,或许事情能够一次问个明白, 也未可知。 把问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位捕头方站起身, 冲着东方不败抱拳施礼道,“在下是云安县捕头, 吕良,今日贸然来访,还望阁下恕罪。” 此时,李哥儿嬷嬷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先给东方不败倒了茶水, 然后才依次是各位捕快, 送茶完毕, 他未发一语, 只向主子示意了一下, 便出去做事了。 有他进来这么一搅和,方才的话题再进行不下去,东方不败端着茶碗,用碗盖轻轻撇了两下,缀饮一口,干干脆脆地说道,“几位来意,不妨直接道来,可是找本座有事?” “不瞒阁下说,我们倒确实有一事相询。”捕头吕良不着声色地瞅了东方不败一眼,发现对方连个表情都不给他,觉得尴尬了片刻,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位公子性子是真冷淡。 只停顿了一下,见东方不败实在没有接话的意思,吕良这才接着说道,直言道出了此行的目的,“黑山集拍卖场,不知阁下是否去过?” 东方不败放下茶碗,支着下巴,冷静地瞅着五人的表情,扫视了一圈,回道,“吕捕头,如此问是何缘故?”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前,他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反倒是一个问题甩了过去,想从对方口里扒出点什么。 吕良的眼神闪了闪,早就做好了对方难缠的准备,遂也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到是他带来的人,过于年轻气盛,觉得东方不败冷待了他们,还态度大不敬,噌得便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是我们老大在问你话,你不回答就罢了,竟然还多嘴打问起我们来了,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跟我们去县衙里再招。” 此人话未说完,厅内气氛就是一凝,东方不败沉下脸来,本来就没有笑意的眸子里,更是带上了杀气,仿佛在看一团死物般,瞅着屋子里多余的几人。 虽然他表现的如此恐怖,但他唇角还勾着笑意,典型的表里不一,更是让观察及其细致的捕头吕良,心中警铃大作,简直寒毛竖起,恨不得堵了同伴的嘴巴。 “闭嘴。”瞪了一眼同伴,吕良暗自流出了几滴汗,东方不败给他的威压太强,他现在算是明白,既然对方不是定边侯世子,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怕今日这铁板是踢定了。 东方不败却不会饶他们,此时掀唇吐出一句,“本座并不耽于酒色,反而是阁下,若想饮杯罚酒,也无不可,恭候便是。”说完,他的手只轻轻一弹,在大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身旁桌上的茶碗,便汩汩地往外出水。 起先谁都没注意,还是捕头吕良一直关注并戒备着,就怕东方不败一个不高兴,突然出手,遂首先就看到了那露水的茶碗,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就形成了水泽,那水也顺着桌子流向地上,接着就是哗啦啦的轻微声响。 看到了结果,却没发觉东方不败是怎么出手,如何动手,吕良有些头疼,本来他们来此,就有些不占理,可整个事情透着诡异,他不得不找上门来,相询一番,但来此之前,他们也了解过这人身份,自然查出了东方不败假冒定边侯世子之事,可那日的令牌做不得假,遂他们很是纠结。 吕良作为捕头,他觉得先礼后兵,不管东方不败是何身份,有没有背景,首先他们要做到尊重,毕竟听了对方许多的流言,也能感觉到对方并非常人所能比拟。 可他的同伴,也是几个属下,其中有不同意见者,比如方才那位,他们觉得东方不败冒充贵族,乃杀头大罪,应该先缉拿起来,再好好盘问相关的事,正好一箭双雕,没准还能立个大功。 几个小年轻,不看当今局势,只凭一腔热血,觉得是非曲直,非黑即白,而作为过来人的捕头吕良,他可是知道端王叛乱,各个地方都不太平,就是现在定边侯的封地内,也是暗流涌动,遂突然跑出来一个拿着定边侯世子信物,又假冒定边侯世子的人,不得不让他多想几分。 这到底是定边侯这边的有意设局,还是端王那边的阴谋偷窃,或者是不诡者的浑水摸鱼,在没弄清楚前,他都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而让众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毕竟他家有老小,所求也不过是个温饱和太平,还不想因为莫须有的事,丧送了自己的前途,或者全家的性命。 脸色难看地听着东方不败的话语,吕良以眼睛示意同伴,让他们莫再冲动,可惜几个小年轻,似乎并不想听他的领导,又有人蹦将出来,指责东方不败的不是,“胆敢威胁办案捕快,你可知罪?” 东方不败并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仿佛在看小丑表演似的,兀自端起茶碗,又饮了一口,方才说道,“哦?本座就是有罪,你又奈我何?” 五人之中,他可以感觉地出来,也就那个捕头吕良,多少有些内力,剩下的四人,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仗着官府的势,狐假虎威,若论这一手,谁还比得上他不成? 先不说东方不败自己的实力,就可以碾压这些人了,如果真说起官家之手段,他可是拿着定边侯世子的边字令牌,这又是在定边侯的封地内,令牌亮出来,这些人便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们同样是借势,对方却一定比不过他和墨肱玠的关系来的硬,只不过他明明可以靠关系,却偏偏要靠自己的实力,这些人不识好歹,也别怪他辣手伤人。 “够了!”吕良看同伴又想出言不逊,立刻阻止对方,呵斥了一声,然而拱手向东方不败施礼,脸色颇是难看,但也极有诚意,“是吾等冲撞了阁下,还望海涵。” “老大!”那对东方不败口出狂言的小年轻,不赞同地喊了吕良一声,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是吕良已经怕极了他们惹祸的本事,怎么还会给他机会说出更多的不敬之语,连忙没好脾气地回道,“别叫我老大,你是我老大!” 有一个算一个,两个都得罪了东方不败的小伙子,这下子傻眼了,但也握紧了拳头,对吕良生出了怨气,觉得对方太懦弱了,连个平民百姓也怕成这样。 另两个人一直没有表态,自从进来后,茶也没喝,话也没讲,只保持沉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是站在吕良一边,还是支持另两个人,这时他们听到吕良赌气的话,惊讶地瞅了对方一眼。 这一切被东方不败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也明白捕快办案,应该是有命案发生,才会劳烦他们来到此处,可这几个人不和,怕是办不成事的。 懒得管对方的打算,东方不败安静地呆着,等他们自己想明白,他再理人也不迟,而且那两人对他态度不端,他没有将人扔出去废了,已经是看在官家的面子上。 “你就是这窝囊样,才会被别人一再打压。”其中一个小伙子,终于双目赤红,再也无法忍耐,冲着捕头吕良,劈头盖脸地指责道。 话语一出,厅内到是静谧片刻,其他人也没想到,这人会公然犯上,吕良就是再不济,那也是他们的领队,也是他们的捕快头儿。 “滚出去。”吕良显然也不想压抑下去,但他清清楚楚记得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会自己愤然离开,而是赶那小伙子走,以防止继续下去,场面会越来越无法收拾。 本来这里就是在别人宅邸,现下捕快之间闹成这样,已经是被东方不败看了笑话,再出点其他事,将会变成什么样,连他自己都无法把握,而未知意味着可怕,他不想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吕良的声音色厉内荏,也被同伴的质问,打击的不轻,他眼神暗淡,透着疏离和漠然,那口不择言的小伙子,忽然被他的神情吓到,也变得很不自在,梗着脖子,硬是不出去,也不道歉。 东方不败见此情形,冷笑一声,一挥袖子,说道,“如此,本座好心送你一程。” 在他的内力打压下,那两个小伙子直接飞了出去,饶是东方不败只用了一点点内力,也够他们受的,两人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屋内除了吕良之外的,另两个人,忙不迭跑出去,查看同伴的情况。 就在东方不败出手的同时,吕良的眼神一颤,手不自觉伸了出去,那意思想要阻止,嘴里也帮着求情道,“万万手下留情。” 看到五人的反应,东方不败又懒懒得坐回了椅子中,撇了撇嘴,说道,“甚是无趣,放心,本座连一成内力都未使到,要不了尔等小命。” 不管如何,也知道两人搁不住他的折腾,东方不败将人扔出去,也算给自己出了气,现在看着几人的各色表情,也早在意料之中,遂没再出手,只坐壁上观,默默地瞅着五人的行径,看他们到底是有何事上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6.野兽吃人 有了东方不败亲自出手, 教训两个小伙子的事,吕良虽然觉得解气,颇有点找回面子的感觉,但也在内心深处, 对东方不败起了警惕, 他确实能够察觉出对方非善与之辈, 可也不知道自己和人家的差距, 是这样的天差地别,东方不败两次出手,他们都无可奈何。 吕良甚至有种感觉, 只要东方不败愿意, 他们五个会死的神不知, 鬼不觉, 连反应都来不及,这种认知, 让他不由得头皮发麻, 更是嘴里发苦, 有口难言,这回上门还是有些莽撞了, 他们只对东方不败查了个模模糊糊, 没有完全清楚,便等不及的上门, 这行为无异于找死。 当然, 其实不管吕良怎么调查, 都不会查明白的,毕竟连墨肱玠的势力,都无法做到的事,他想做到,何其难?遂无知是种幸福,他没浪费时间查下去,也算幸运,否则注意力一直放在东方不败身上,他将一事无成,前功尽弃,或许连本来的线索,也被悄悄地斩断。 屋外,李哥儿嬷嬷本来守着,等候东方不败的差遣,却不想突然飞出两个人,还被摔的很惨,一动不动的样子,他登时就皱了皱眉,但没得到东方不败的召唤,到底是沉得住气,没有冲进来,看个究竟。 紧接着又跑出两个人,他们上前将重伤的两人扶起,呼唤了几声,那两人才辗转缓过气,只是张口欲说话,又噗的一声,吐了口血,嘴唇上尽是血沫。 李哥儿嬷嬷又不傻了,看到此处,也知道大概这些人是被东方不败打的,若真如此,那就是他们得罪了主子,俗话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从,东方不败已经做出了表率,给出了待客的态度,李哥儿嬷嬷自然与之上下同心,也没有上赶着去询问情况,只呆在原地待命。 此时此刻,在李哥儿嬷嬷的心里,其实已经把东方不败当成了定边侯府的半个主子,墨肱玠不在,他就要为主子守护好心爱之人,哪能任由这些人欺凌。 东方不败既然出手伤人,那必然是他们不对,惹人在先,否则他咋看不见别人挨打,要知道宅子里有一半人,都是得了东方不败的救助,才聚于此的,可见其心之正,之善。 不知自己在李哥儿嬷嬷的心中,已经被夸赞成了一朵娇花,东方不败见了那两人吐血,也没有什么表示,反正自己用了何种力道,他是一清二楚的,不会伤人太深,却也不会让他们太轻松,总要给他们找些罪受,这样下次才不会无理冲撞,出口不逊。 而吕良瞅着同伴如此狼狈,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来回去之后又是一番波折,不过好在东方不败没有下死手,已经是给他们手下留情,可见对方还是通情达理之人。 有了这个猜测,吕良便多了几分底气,也不再拐弯末角,直言说道,“在下此次前来,所为一桩案子” 东方不败听他详说,这才知道,原来云安县出了两起怪兽吃人的事件,有目击证人声称,见过怪兽的模样,即是他当初在黑山集拍卖场,拍出的那种鬼狒。 这里的人,不认得此物,只看那鬼狒长的丑陋无比,又青面獠牙,黑乎乎的像个人,完全不知道其来历,便直呼是怪兽。东方不败想着,即使是猎人,也很少有胆子,敢于进入黑山密林深处的,所以没人见过那鬼狒,再正常不过了。 可虽然是这么说,但黑山集拍卖会那次,鬼狒问世,终于出现在了大众的面前,相应的,把鬼狒带给世人的便是铁面侠,如今他们想找这东西,自然得先调查铁面侠,可后来经过种种事迹表明,铁面侠不光武功高强,很可能背景也很强悍,遂这个捕头吕良,成了被甩锅的,把得罪人的差事,交给了他来办理。 东方不败对于他们能查出铁面侠就是自己,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有染七在侧,他又是出自黑山集的乞丐,自是有人认识他的,只要有心调查,多方打问,便会得出结论。 只是,野兽吃人? 眉头微皱,东方不败觉得事情透着诡异,就他所知,那些鬼狒也就被他杀死的头领,本事大些,几乎已经快到了灵智的地步,剩下的就没什么了。 遂他根本无法想象,普通的鬼狒如何从野外,进入城镇,还要入户吃人,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东方不败断定,野兽吃人是假,应是有人假扮野兽,以此来达到杀人的目的。 又想起原修乔曾经说过的,关于鬼狒的生活环境与习性,东方不败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于是对着捕头吕良,很是义正言辞地否定道,“不可能,那东西定是有人假扮。” 吕良其实也赞同东方不败的观点,但可惜衙门里也不是光他一人,他的意见大多数人不同意,遂他只得尽量多找些线索,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不知道的信息。 “不知阁下如此坚定,是有何依据?”吕良双眼含着期待,觉得这趟来得值了,东方不败一定会给他带来好消息,也可让那些嚣张的人消停一下。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回想着原修乔当初的原话,述说道,“此怪兽名为鬼狒,是本座在黑山密林的深处,沿河的地方发现的,据观察,他们聚群而居,遇见敌人,群起攻之,可以杀死一头吊睛老虎,报复心还极重。” “试问吕捕头,以他们的习性来说,若真跑进城镇吃了人,那目击者也应该看到一群鬼狒,而不是一只。”东方不败话并未说完,他方才之语,也只是抛砖引玉,让对方脑袋活泛起来,野兽吃人这么扯的事,怎么会有人相信呢,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阁下所述有理,但是——”吕良犹豫了片刻,按说关于案件的事,他不应该对东方不败实话实说,但不知为何,以对方的气度,总是让吕良有种想要信服的感觉。 顺应着这种冲动,吕良想着,心中有些侥幸,没准东方不败会成为整个案子的转折点呢,“但是,案发现场遗留下的残肢,也确实是被野兽撕咬过的。” 正因为那现场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遂所有人才坚定的认为,一定是野兽吃人了,再加上寻找了许久,确实找不到什么尸体,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偏偏被吃的两个人,一个是陆家大房嫡长子,另一个是谈家嫡三子,两大家族在云安县都是跺一跺脚,颤三颤的人物,云安县县令的压力想当然,得有多大。 东方不败此时已知这里面的纠结,也明白这案子定是大有牵扯,反正说鬼狒吃人,他是不相信的,若所料不错,应该是大家族内部的矛盾引起的。 “此事本座已知晓,不知吕捕头现下,要问何事,若本座所知,定会相告。”一切推敲通透之后,东方不败还是不吝于帮助吕良的,毕竟与人方便,与己也方便。 他日后可是要搬去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准什么时候还能用到对方,更何况,即便没有这个考量,帮助死者抓到杀人凶手,于他也是一件功德。 时至今日,东方不败虽然不爱管闲事,但他在不知不觉中,其实已经管了不少闲事,以后很可能还会继续下去,遂他也不烦恼,随心而行罢了。 吕良得到东方不败的如此回复,总算放松下来,轻疏了一口气,他也不再多说其他,直接问道,“在下想请问,阁下对售出的怪兽尸体之数目,可还有印象?” “有。”干脆地回答道,东方不败因鬼狒的貌丑,怕吓到别人,只拍卖了那么两只,还有一只送人,其他的都还扔在附属空间,平时他连看都懒得看。 “几只?”吕良听闻,神情略有些激动,连忙问道。 “三只。”东方不败直接伸出三根手指,没等吕良再继续问,便又接着说道,“当初在黑山集拍卖场,拍出两只,这事有目共睹,众所周知,吕捕头稍加调查,即能明了,另外,本座在拍卖会结束之后,还多赠了一只,给第二个拍家。” 吕良自然是调查过的,所以听了东方不败的话,他皱了下眉头,问道,“陆临渊,陆三少?” 东方不败点头,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印象,只得又解释道,“理应是这个名字,本座懒得记那些闲杂人等的名讳出身。” 吕良表情严肃地看着东方不败,又问道,“阁下为何多赠陆三少一只?”此时,他心里已经约摸对案件,有了串连,只是有些话,不得不多嘴问一句。 但是,东方不败这次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意味深长地瞅着人,最后说道,“吕捕头,与案子无关的事,还是不要知道太多,要想活命,还是少打听一些为妙。” 毕竟,当初陆临渊与他做交易,虽然知道他有心救慕容小哥儿,却不知他出于何种目的和原因,东方不败并不想对方深究这件事,慕容小哥儿是异人,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就常理而言,他莫名买下一个疯子,非亲非故,重要的是,对方还杀了人,他费心费力摆平了所有,把慕容小哥儿带在身边监视,还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这本身就透着诡异,所以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7.东方医馆 突然被东方不败威胁, 捕头吕良脸色略有些难看, 但就对方周身气度而言, 即使东方不败不是他猜测的那个人, 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或许根本惹不起, 遂只能摸了摸鼻子, 揭过这个问题。 “在下言语多有冒犯, 还望阁下见谅。”吕良心知现在他处于,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的位置,另外基于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的想法, 他也得向东方不败认个错,以妨接下来对方闭口不言, 再也问不出其他。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算是接下对方的道歉, “好说,若捕快们都如吕捕头这样,通情达理,那本座还是很好说话的。”俗话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吕良这么有眼力劲儿, 他也不是那揪着错不放的人。 “”吕良暗中抽搐了一下嘴角, 心中忍不住默默吐槽, 对方确实也没太为难他们, 但也绝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良善,否则端看他们五人前来,起码折损近一半,还被连削带打的教训,甚至于吕良有种感觉,东方不败之所以现下还与他周旋,应该是真的与这件事无关,要么凭对方行事的手段,根本不会露出马脚来。 “阁下确定只出手了三只?”不管如何,问题总要问下去,吕良边胡思乱想着,边询问道。 东方不败以手指敲了敲桌面,待得引起吕良的注意,这才笑着回答道,“吕捕头,相信这个问题,即便本座不回答,你也能从黑山集拍卖场处得知,现场那么多人作证,本座如果撒谎,岂不是多此一举?” 吕良闻言,颇有些尴尬的红了脸,是他急中出错,口不择言了,如今发觉从东方不败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了有三只怪兽,这与之前他走访得来的信息吻合,看来若想知道案件真相,还要从两个被关押的嫌疑犯入手,想到这里,他起身便欲告辞。 “今日登门搅扰,还请阁下多多担待,我等这便告辞了。”说罢,他拱手施了一礼,转身就走,步子急切匆忙,那意思仿佛东方不败再欲为难他们。 而被东方不败扔出屋外的两个人,此时也已经被同伴扶了起来,只是站在院中舒缓气息,硬压下涌上喉头的腥甜之感,等吕良一离开,他们互相搀扶着也马上离开了。 东方不败并没有拦下五人,施施然端着茶碗,目送他们而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李哥儿嬷嬷看着那些人走出大门后,上前关了院门,回到屋中,打算收拾未动的茶碗。 用抹布擦干桌子上的水,他还有些奇怪,水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待仔细瞧茶碗的时候,方发现了端倪,心中按捺下询问的冲动,直接以木托盘端了东西,出去了。 这件事并没有让大家记很久,似乎如过眼云烟,飘过即忘,东方不败也没刻意派李哥儿嬷嬷上街打听,他想着毕竟是云安县之事,传的如此邪乎,子不语怪力乱神,怕是案子早被云安县县令封锁的严严实实,以妨引起百姓的恐慌和骚乱,因此,他们这临县安宁县,要想知道,估计便难上加难。 如此也好,事情本身与他无关,货物已出手,便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谁知道是何人会想到用那怪兽,来大作文章,摇了摇头,东方不败把注意力放在了明天的事情上。 翌日,他还像往常一般,先起来晨练,修习剑法,并锻炼自己的神识。等李哥儿嬷嬷做好早饭,用过膳之后,东方不败领着家里的大大小小,一起出了门,向着目的地出发。 日前,东方不败吩咐李哥儿嬷嬷,在安宁县城内注意街市人流走向,还有药材铺的方位,然后又去牙行询问,想租下一间铺面,好开医馆。 他的要求也不高,因为并没有想着在此处经营太久,遂只想找个小一点的铺子,够遮风挡雨即可,否则他一个小哥儿直接在街上摆摊儿,挂上悬壶济世的牌子,怕是太惹眼,反而容易招来麻烦。 东方不败也做了两手准备,并没有单指着李哥儿嬷嬷一个人,他还找了胖掌柜,麻烦对方帮他跑一跑,看看有何处比较适合,也把自己的打算稍微说了一下。 听闻他在此停留不会很长,胖掌柜还有点舍不得,东方不败看出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点破,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旁的人或事阻止不了他的脚步。 过了几日,铺子终于有了着落,东方不败也去看过一眼,还算满意,之后便由李哥儿嬷嬷办理一切手续,打扫整理铺子,时至今日,总算要开馆了。 来到铺面前,上面的牌子已经换了,‘东方医馆’四个大字,磅礴大气,正是东方不败所书,落款小字乃幽冥殿主,因为是新换的牌子,有好奇的路人,不时往这边张望。 李哥儿嬷嬷拿着钥匙,走上前开锁,然后推开了木门,请东方不败等人进去,周边不少人看到这铺子有人了,也都四处打探,想着是哪家开的医馆。 说起来,东方不败和李哥儿嬷嬷c禹瑞雪c和旺牛c岳知瑜c慕容小哥儿,一行几人,除了和旺牛是个爷外,其他都是小哥儿,也几乎全是陌生面孔。 但总算有人认出了红衣的东方不败,他们指着铺子的门,比手划脚,不知在谈论些什么话。 “东——方——医馆,这是哪家开的铺子,怎么没听说过?”人群中有围观者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进去的那个红衣小哥儿,李天霸斩首的时候,他就坐在监斩官背后的木梁上,怕是跟监斩官有什么关系吧?”有人猜测着回答道。 “你懂什么?还监斩官,我听说啊,那是咱边城地界的这个,定边侯世子。”有人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到‘这个’字眼时,还伸出了大拇指,显然很推崇墨肱玠。 围观众人被他的话惊的一片讶然,有反应快的哇了一声,连忙说道,“这么说来,那红衣小哥儿,不就与咱们世子爷交好了?” 那个点出墨肱玠身份的路人,摇了摇头,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刑场大家都去了,红衣小哥儿坐在木梁上,也没见世子爷对他另眼相待啊,谁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众人七嘴八舌,意见不一,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一人说道,“那红衣小哥儿坐在那里,定然是被世子爷允许的,否则我们都能注意到他,世子爷又怎么会注意不到,若真没关系,还不把人赶下去?” “大伙都别猜的,侯爷府的事,咱们哪里清楚,还是瞧瞧这红衣小哥儿,打算做什么吧?”有胆子略小一些的,苦心劝大家不要议论王侯将相之富贵人家的事,就怕惹来口舌祸端。 “对啊,对啊,这人进去再也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医馆的主人?”有人很是无聊,蠢蠢欲动着,已经打算好,若医馆一旦开馆,先进去瞅个热闹再说。 就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和旺牛一手拎着一挂鞭炮,从馆内走了出来,点燃之后,噼里啪啦响了起来,众人捂着耳朵,有些人受不了散了开去,还有人围着不动。 但是鞭炮到底声响有些大,吸引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和旺牛脸上带着笑意,拱手面向围观的众人,拘了一礼,朗声说道,“各位,今日我们东方医馆开业,每日只上午瞧十个病人,下午闭馆,前三天免费,还请诸位多多捧场。” 众人一听,就有人反问道,“前三日免费,那取药免费吗?” 和旺牛提前被叮嘱过,指着街道对门,推荐道,“我家公子只管看病,开方子,不抓药,买药可去对过儿或别家皆可。” 有人打问着,有人已经好奇地走了进去,李哥儿嬷嬷看到来人,引导对方坐至东方不败面前,那人瞅到东方不败的容貌,简直看傻了眼,还从没见过如此俊俏的小哥儿。 东方不败见已经有人来看病,冷声与对方说道,“手。” 可惜对方半天没反应,还是李哥儿嬷嬷推了推他,重又解释道,“我家公子要为你把脉。” “哦。”那人回过神,连忙伸出自己的手,放于东方不败面前,眼睛却还痴痴地盯着其脸发呆。 东方不败为人断脉时,还在其腕间搭了一条手帕,以隔开两人的肌肤接触,可见他还是有点嫌弃对方的,等发现对方没有病痛毛病之后,他不由得眉头一拧,觉得浪费自己的时间。 “没病。”他直接收回手,冷冷地道出一句,再不言语。 这人受惊,猛得一震,有些心虚,眼神飘乎,心里知道自己怕是惹得大夫不喜,忍不住回问道,“真的?可我现在有些心绪不宁呢?”说完,此人面色一变,被东方不败的眼神吓住了。 似笑非笑地瞅着对方,犹如看蝼蚁一般,东方不败冷哼道,“知足常乐,莫肖想不是自己的。” 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透,那人脸涨的通红,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害臊,或许都有,就见他摇摆着站起身,然后步子踉跄着走出了医馆。 他不知道的是,东方不败已经吩咐了李哥儿嬷嬷,下次若他再来,会被直接拒绝入内,好在东方不败这医馆,在安宁县城内,并没有存在太长时间,以至这人什么都不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8.止血救人 第一个进东方医馆看病的‘病’人, 就这么被东方不败连削带打击的,几句话送出了医馆,极其狼狈的离开了。就连围观的众人拉着他问东问西,那人也没有做什么回应, 还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 搞得大伙都莫名其妙, 不知道他在医馆内发生了何事。 就因为这样, 其他人皆面面相觑,说什么也不敢冒然进去了,有的你推我搡的, 最后还是又跑回了围观的人群里, 直到那百夫长的到来, 才打破了僵局。 只见对方并不是一个人前来, 还带了几名属下,仿佛在安宁县城内巡逻一般, 正巧走至这里, 看到热闹的人群, 又想起昨日东方不败神秘兮兮地未竟之语,这百夫长冥冥中有种直觉, 东方不败定不是无的放矢, 遂他与属下们配合着,边喊边推开了人群。 “让一让, 官差巡街, 让一让。”属下们嫌围观百姓太多, 便打了官差的旗帜,想尽快分开人群。 果不其然,老百姓们对官府还是敬畏有加的,听到‘官差’两个字,就刷地分开了一半人,剩下的好奇心比较重,根本没注意这边的情况,也没有听到士兵们的喊话。 等到被士兵推搡开身体,错步子到了旁边,那些百姓还有些小抱怨,结果刚吐出几个字,话还没有讲完,当发现原来是一队兵士之后,立马闭了嘴。 何况这些兵士在他们的眼中,满身血煞之气,一个个威猛刚强,存在感异于常人,总给人一种很危险的错觉,若是被他们瞪一眼,那些百姓大概会被凶得,要几日几夜睡不好觉了。 “都呆在这里做什么,是想聚众闹事么?”百夫长一时没注意到和旺牛,人刚钻出来,就背对着东方医馆,对众人进行呵斥,围观的百姓闻言,应对不一,有的打算悄悄走掉,惹不起当兵的却躲得起,有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百夫长的目光,显然被瞧的心虚万分。 但也有的胆子比较大,并不拿百夫长的话当作威胁,反而还积极的回答他,说道,“这位大人,东方医馆今日开馆,我们都在此处瞧热闹啊。” 仿佛要应照对方所说的话一般,和旺牛陪着笑,走了上来,当先拱手施了一礼,打招呼道,“哟,大人,快请进,我家公子在里面呢。” 百夫长瞅了眼和旺牛,他自然是认得这一位的,几日来在东方不败的宅邸,与之切磋武艺,偶尔就可见到此人,遂在此处再看到,他也不觉得有何惊奇。 只是让他颇为诧异的是,如果自己耳朵没出毛病,刚才那个围观的人没有瞎说,眼前的这东方医馆,便是东方不败所开,再瞅地上厚厚的一层鞭炮的残屑,仿佛铺了红地毯般,煞是惹人注目。 一瞬间便想清楚了这些,那百夫长又听闻东方不败在医馆里,也不扭捏,直接跟随和旺牛迈步走了进去,他的几个属下,也施施然地寸步不离地跟了上来。 东方不败此时并无事做,正拿着一本册子,想来是什么书籍,目光聚精绘神地看着,听得脚步声,他才将书放到一旁,抬头看来人,不出他所料,正是那百夫长。 “来了?”还是以前的说话语气,淡然中夹杂着巍然不动的气度,好似没多少事可以让他产生情绪,所以喜怒悲欢都已看透般,甚至平静成了一滩死水。 那百夫长点了点头,上下左右,四处打量着医馆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真小! 他在东方不败面前,像是藏不住事儿的孩子,直接批判道,“东方大夫,这医馆的铺面占地太小,你在里面呆得也不觉得闷,是我的话,早就呆不住了。”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刹那间,死水成了活水,笑逐颜开,很是动人心魄,就听他说道,“无妨,本座并没想久占,只是一个暂时的场所罢了。” “哦。”百夫长应的很是不情愿,但也没有其他话题可讲,挖空脑袋想了半天,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他们少将军,于是又问道,“东方大夫,你开医馆,可通知少将军了?” 在他看来,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既然已经表明心迹,虽没有成婚,但也已经是一体的了,至于豪门世家,王公贵族讲究的那些门当户对,他很是不以为然。因为在所有认识东方不败的士兵眼里,那是比他们的少将军还强悍的存在,即使是个小哥儿,那也是他们的心中向往,犹如神邸。 “通知到了。”东方不败听到他的问话,停顿了一下,才作出了回答,内心却在不断地吐槽,只是开个医馆而已,告不告诉墨肱玠,有何区别,反正一旦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那边,东方宅落成竣工之后,他就会关掉这里,举家迁移,从此所有人都在那边生活了。 “那便好,若东方大夫有何吩咐,直接与属下说即可。”因为事发突然,这百夫长又长年呆在军营,对世俗理念,也知道的模模糊糊,平时基本是个武痴,小部分人都喊他武疯子,很少上心其他事务,遂现在看到东方医馆开馆,他就有点抓瞎。 最后,百夫长摸了摸鼻子,下定决心,双拳互相一击,对东方不败说道,“医馆第一天,我是否要送些什么东西?”印象中,大家都是这样,不管是过年还是往常,只要有特殊的日子,就各种名目的礼上往来,实则也是交际,很是热闹非常。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回道,“不清楚。”送礼什么的,只有别人送他的,他基本没有送过给别人,除非对方于他而言,很特殊,所以碰上这种平时送来送去的行为,他着实要搞不明白了,压根没做过。 到是一直呆在室内,,犹如壁画般静止不动地李哥儿嬷嬷,这时候有了反应,他走上前,对着那百夫长说道,“大人捧个人场便好,无需破费。” 同时,李哥儿嬷嬷又想起,东方不败当初与他所说的,打发无聊时间,顺便救几个人而已,不需要把自己搞得太累,全部放轻松,累人的事在后头呢,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东方不败都不太在意这次开馆,作为仆从的诸位,就更是没有什么话语权了,直接据公子的吩咐,老老实实照办就是,所以李哥儿嬷嬷才会越俎代庖,在东方不败不回答的时候,代为答复。 东方馆内,几人都很平静,偶尔聊天,偶尔静默,一点不受门口围观众人的影响,但很快的,一声哭嚎打断了这种氛围,由和旺牛引导,从外面进来三个人。 但让人满脸黑线的是,这三人都头绑白色布条,显然是在戴孝,东方医馆开馆首日,就遇到了这种情形,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围观众人这下更是炸锅了。 “唉,刚才进去的那三人,不是城东严老头的儿子么?”有认识三人的路人,好奇地说道。 “就是他们仨,气死了严老头,这还没有出殡,兄弟仨为了家产就打了起来,这不伤到了嘛。”这个貌似更清楚事情来笼去脉,说的有板有眼,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似的。 “可这里也不是城东呀,做什么跑大老远的来这里找大夫?”估计这才是让人关注的重点,有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问将出来,众人还无法言说清楚。 有那脑子转的特别快的,立刻就想到了东方医馆的规矩,免费三日,“切,还不是看着人家说免费,所以才来这里的,一家子丧心病狂,罔顾人的性命,该遭天打雷劈的。” 外面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很是热闹,而馆内,东方不败瞥了三人一眼,两个人抬着一个门板,上面躺着个瘦削的少年。 他们身上都有伤,只是那两人都比较轻,脸上有几处,可以擦药消肿,严重的是门板上的青年,他的额头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东方不败见状,直接上前,伸手在青年的身体上,点了几下,封锁住其经脉穴道,好用于止血。 接下来,东方不败又拿来银针,迅速地下针,扎了几个位置,这才彻底止住血,但人不能轻易移动,他又拿了上好的药膏,先清理青年额头上的创口,再均匀地涂沫一层药膏,让伤口尽快凝固,来达到伤口恢复的目的。 伤口是处理了,但失掉的血,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补回来的,所以东方不败思索了片刻,又给对方断了一下脉,这才开了方子,一是补血,二是调理身体。 至于抬青年来此的那两个人,他是连理都未曾理会,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何事,但东方不败耳朵灵着呢,医馆门口那些围观群众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稍加衡量,即知这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对人略微整治一下,他还是很想做的,遂将方子丢给两人,冷声说道,“好了,照着这方子,吃上半年,注意休养,就会恢复健康了。” “大夫,已经好了?”因东方不败治疗太快,那两人还在愣神中,本来他们想着失血过多,拖能把人拖死,这样少个兄弟跟他们分家产,谁知特意跑这么远的路,结果还被三下五除二地分分钟就治好了。 “怎么,不相信本座的能力?”东方不败此时从青年体内,拔出一根根的银针,针尖直对着两人,冒着寒光,直把人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怀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9.城东奇闻 东方不败手里所持的银针, 在那两人眼中, 怎么看都觉得寒光闪闪, 于是他们手抖动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药方子, 其中一人无意地低头瞅了两眼,接着眼睛瞪得老大, 反应激烈万分。 “什么?一百年的人参!”那人声音凄厉无比, 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野鸡。 除他之外, 另一个人听闻此话,也不可思议的瞅向东方不败, 然后迅速凑上前,瞧着药方子的内容, 表情那叫一个崩天毁地,简直裂了一般。 只见对方搓了搓手, 并没有像同伴似的无礼,反而眼珠乱转, 很快想出办法,给东方不败拱手施了一礼,说道,“感冒大夫对小弟的救命之恩, 只是这方子, 您看——” “是否可以换一换, 实不相瞒, 我们兄弟家境贫寒, 实在吃不起这等贵的药。”这人边说边偷偷观察东方不败的神情, 见对方没有表示什么,所幸一咬牙,说了下去。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如对方所愿地,重写药方子,其实三人进来的时候,光看他们身上所穿衣物,他就猜出对方家境良好,绝对不是那等吃不起药的,也就是他打了免费三日的幌子,不能开口要价,否则只方才所用的药膏,定也得坑上对方一笔。 两人看东方不败油盐不浸的模样,实有些无奈,互相对视一眼,先前大惊小怪的那位,又开口说话了,“大夫,为何我家小弟至今不醒,你不会给他治坏了吧?” 听语气似乎还想要倒打一耙,只是他们找错了对象,东方不败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从来只有他打击别人的份儿,但在场还有其他人呢,这回不等东方不败说话,进来看热闹的百夫长,就已经忍不住了。 浓眉一挑,那百夫长走上前,丝毫不客气地揪住对方的脖领子,臂力之大,直接将人举了起来,表情恶狠狠地,活妥妥是个兵痞子,说话更是直接威胁上了,“小子,想找茬,嗯?” 被如此粗鲁的对待,那人早吓傻了,两手扑腾的想要让百夫长放开他,结果只是徒劳的挣扎,而他的同伴此时也早就吓得两股战战,连到嘴边的话都直接卡在嗓子眼儿,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但就这样,百夫长也没有饶了他,另一只空闲着的手,直接牢牢地将人一拎,夹在胳膊下,带着两人出去修理去了。 当然,作为墨肱玠的忠实属下,临走百夫长还不忘记刷一下好感度,对着东方不败态度谄媚的说道,“东方大夫,这俩怂包属下带走了,您继续出诊,有用得到兄弟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一切为了少将军。” 说完,百夫长弄着两个成年的爷,就跟拎着两包点心一样轻松,大大咧咧地出门了。李哥儿嬷嬷见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东方不败说道,“这憨货,公子,他就如此出去,不会影响咱们医馆的名声么?”他可没忘记了,外面围着那么多路人,眼睛都雪亮雪亮地瞅着东方医馆,才开馆第一天,就闹出不好的言论,于日后定然会不利的。 “无妨。”东方不败轻笑一声,倒没觉得什么,毕竟现在东方医馆也只是无聊玩玩而已,他并没有想着用此来赚钱,到是墨肱玠的属下们,让他哭笑不得,甚是可爱呢。 李哥儿嬷嬷闻言,耸了耸肩,公子都没有意见,他还有何好说的,低头瞅了眼昏迷着的人,他慢走几步,绕着那人转了一圈,直至看清对方长相,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会受如此重的伤,这么清秀的小哥儿,脑袋上碰这一下子,大概要留疤了。” 东方不败方才替对方治疗时,便已瞧过那伤势,语气淡淡地回道,“左右不过是些腌臜事,若他值得本座出手,赏他一点修容散又何妨?” 他与墨肱玠早就以修容散合作,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怕是对方名下不少药材铺子,已经大肆铺货,开始售卖这修容散了,只是价钱几何,怕是前期要那些爱美之人,狠狠心,咬咬牙才能买下,但效果之妙,绝对会让购买者心悦成欢。 再看地上躺着的这人,还有陪同并抬着他来的那两位,估计也舍不得买那修容散,明知如此,东方不败却默不作声,没有与李哥儿嬷嬷多作解释,一时之间,医馆大厅内,又陷入了宁静之中。 过了挺久,被百夫长带出去修理的两人,才一瘸一拐地进来,双手捧着一两碎银,恭敬地置于东方不败面前的桌子上,颤着声音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忘东方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等。” 两人说的结结巴巴,一看就是被百夫长整治惨了,脸都打的跟猪头似的,东方不败还能说什么,另外既然对方都主动送上银子了,他还能推却不成,收这种坏人的银子,不管多少,都是他应得的。 偷偷瞥眼瞅着东方不败,发现对方并无不悦,他们这才放下心来,看到地上的兄弟,心中升起苦涩之意,两人又道,“既然东方大夫已经治好小弟,我等便将人带走了。” 互相以眼神示意,两人又如来时那般,一人抬一头,握着门板,把昏迷着的人抬走了,脚步比来的时候快了一倍不止,看来百夫长这回教训得当,无意中还做了点好事。 李哥儿嬷嬷全程看着,颇有点不解,不赞同地问道,“公子,那两人也忒可恶,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那你待如何?”东方不败抬眸瞅了他一眼,笑着回道。 “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奴才怀疑,那人的伤就跟这两兄弟有关哪。”李哥儿嬷嬷出身定边侯府,自然是听过不少世家豪门的秘辛,知道不少后宅里的阴私,遂他自从知道那三人是兄弟之后,就已经开始阴谋论了。 东方不败翻书的手,闻言微微一停顿,又淡然地掀起一页,却没有看进去,直接吩咐李哥儿嬷嬷道,“既然你这么放心不下,便去打听一下吧,看是城里哪家的人,具体发生了何事。” 说着,他话语一转,又揭露了一事,“哦,哥儿嬷嬷,方才那病人,其实是个小哥儿,可别打听错了。” “还是公子大义,奴才这就去。”李哥儿嬷嬷行了一礼,就匆匆地走了。 叹息一声,东方不败有些无奈,仿佛他为了做善事,多管闲事的行为,也多少感染了这些仆从,不知这是福是祸,看来日后他还是要收敛一些,反正幽冥殿未扬名之际,他的功德值慢慢攒着就好。 虽说是免费看病,但来的人相当少,之后哩哩啦啦地也来了几个人,勉强凑够了十位,也不是什么疑难病症,都是普通的头疼脑热,开个方子,吃两副药,也就好了,即便是不吃药,硬挺着,挨过几天,也是可以的。 等到十位病人都看完,需要闭馆的时候,李哥儿嬷嬷才姗姗来迟,禹瑞雪此时也领着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一块站在医馆的大厅里,打算跟着东方不败回家。 有眼色地递上一杯茶,禹瑞雪好奇地问道,“哥儿嬷嬷,你这是去哪了,竟然都出汗了。” 对方拿出帕子,擦了擦脸,说话喘着粗气,拍了拍胸口,语气不稳地说道,“别——提——了,简直——是——见——所未见,前所未闻哪。” 东方不败自是知道他去做什么了,见他如今这态度,不禁挑起好看的眉,颇觉趣味地说道,“哦?不知哥儿嬷嬷碰上了什么奇事,说予本座听听。” “公子,你不知,奴才出去一打听,那哥儿仨还真是出名,他们是城东严老头的儿子,老大老二平时好吃懒做,为乡亲四邻所不喜,娶的小哥儿,也不是什么好货,真应了那句,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除此之外,还有这个老三,他倒是与两个哥哥不同,只是命太苦,早早被退了婚,如今竟没人敢上门提亲,据他人说,都怕被那一家子人赖上,以后惹了麻烦。” 李哥儿嬷嬷述说着,还很是气愤,又继续说道,“那严老头烧得一手好陶器,据说是受了排挤,才被东家打发辞退的,之后就做点小玩意儿谋生,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可恨儿子忤逆不孝,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气死了。两兄弟为争夺家产,又容不下小哥儿弟弟,结果争吵的时候,把人推到严老头的棺材上,磕成那样的。” “奴才打听清楚之后,不放心对方,便跑了趟城东,哪知事情惊天逆转,小哥儿磕的那一下,撞歪了棺材,严老头也受了无妄之灾,却因祸得福,憋着的一口气,给缓了过来,人又活了。”见证了那一幕的李哥儿嬷嬷,现在讲起来都觉得事情很神奇。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小哥儿这一撞,也算值得。”接下来不用李哥儿嬷嬷叙述,东方不败都知道,若严老头能下了决心,他的两个不孝子,定然没什么好果子吃,但如果他优柔寡断,一叶障目地顾及两个爷,不顾小哥儿的委屈,怕是真正的死亡,离他不远矣。 “谁说不是,对了,公子,那小哥儿也醒过来了。”李哥儿嬷嬷觉得他们家也算连连喜事了,一个醒都醒,不过就那小哥儿的苏醒,可是他们公子的功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0.吕良再访 城东那一家子的腌臜事不提, 李哥儿嬷嬷满足了好奇心,严老头已经苏醒过来,他就不好再过多关注人家的事,东方不败领着一众仆从, 回了钱宅。 之后, 李哥儿嬷嬷自发地去做饭, 和旺牛去给马棚里的坐骑弄草料, 禹瑞雪领着两个小哥儿,回屋兀自玩耍,东方不败复又拿出书来阅读, 只是从医馆到家里, 换了个地方而已。 如今, 他的心里基本已经有了计划, 可就是缺少人手,遂才束手束脚, 无法铺出摊子, 展开行动, 好好弄些产业。等过一段时间,人手回归, 他就可以逐步发展, 顺便招揽有用的能人志士。 此时此刻,东方不败手里所翻的书籍, 还是那本木造机关术, 虽然他于这方面的兴趣并不大, 但还是能够看懂,若拿来实物操作,也是可以造出一些简易机关的。 想到要给墨肱玠抄写一份,他起身拿来文房四宝,专门挑了质量上乘,价格昂贵的纸,以便长期保存,之后先取墨条,加适量水,在砚台上沿着一个方向轻轻磨动,直至墨汁浓稠,再将其倒进墨池,方便取用。待弄好之后,他才用毛笔,沾了墨,开始照着原书,慢慢在纸上誊写。 因为木造机关术里,有些地方是以图示意,遂东方不败并不能冒然乱抄,还要理解之后,才能将图正确无误的表现出来,这样抄书的进度就不会快,反而一天只能完成少数几页,但他都将写好的纸页,按顺序一一摆放好,以待日后录成册。 只是刚把抄写的纸页放下,李哥儿嬷嬷便前来禀告,“公子,日前曾来拜访过你的那个吕捕头,他又来了。” “哦?”东方不败将毛笔置于笔洗之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略加思索,想着对方应该还是为了那件事,所以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是。”李哥儿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请人。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考虑着对方为何会去而复返,毕竟此事与他无关,一个人坐在屋中空想半天,也料不到事情的发展,只能等候捕头吕良,来告诉他个中缘由。 很快,吕良就随李哥儿嬷嬷,来到大厅,不过,这回倒与上次不同,他是独自一人前来,并且态度恭谨礼貌,上来就拱手施礼,“吕某见过东方公子。” “吕捕头客气,请坐。”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东方不败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也实在不知对方目的,遂好言相待,直接请对方落座。 吕良缓缓垂下手臂,点了点头,坐于东方不败的对面,不等对方询问,便笑着说道,“东方公子,吕某今日再次来访,有些冒昧,还请原谅,实属事出有因。”有句话讲,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先自我告罪,也省得惹东方不败的不痛快,届时,反而被动万分,落了下乘。 东方不败摩挲了一下戴在纸上的星尘砂,同样笑道,“吕捕头既然有难处,本座愿闻其详。”看这样子,他觉得吕良应该是有求于他,只是,不知何事可以让他几次三番的从云安县跑过来,要知道,两个县城之间的路程,并不近,如若他不想耽误正事,起码得披星戴月的赶夜路,这就无怪乎,对方看起来那么憔悴,想来是没有休息好之缘故。 得到谅解,接下来,吕良便把事情经过又简略地说了一下,原来他领着那四名属下,几经颠簸,耗费了些时间,好不容易回到云安县城,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众人皆言找到了凶手,只待县令大人向上级提交证词,收到回函,便可定案,可吕良仔细打问之后方知,这哪里是好消息,分明是个噩耗,凶手再如何,也不会是陆临渊陆三少,以及谈家大公子谈秋厉。 可不知为何,这两人俱都承认自己杀了人,并且已画押,吕良越想越不对劲儿,但他人微言轻,与县令说不到一处,加上又受排挤,就更没办法翻案,或者继续查下去。 人命关天,吕良无奈之下,想到了东方不败,他猜测对方气度卓然,必然不是宵小之辈,曾经的调查中,又仿佛与定边侯府有丝丝缕缕的关系,遂连休息都不曾,就快马加鞭,连夜来了安宁县城,厚着脸皮,二次上门。他想的也及其简单,云安县县令的上级,便是定边侯,如若能经东方不败的引荐,与定边侯府通上气,延缓一段时日,让他查出真凶,还那两人清白,这事也算对良心有了交代。 “因此,吕某斗胆,想请东方公子,代为引荐定边侯。”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吕良再次拱手抱拳,向东方不败示意,求人的姿态倒是放的很低,很是恭敬。 东方不败有些惊讶,心中觉得,此人能力还不弱,也知道干实事,就是不知为何会被同事排挤,又稍作观察,发现人倒是有些耿直,略加猜想,大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过于耿直实诚,总是会与官场格格不入,即使只是些差役,也是个小圈子,如果不够强大,又不懂得示弱与迎合,那留给他的境地,可不就是如此尴尬么。 “引荐倒不难,本座只是想知道,吕捕头如何会求到此处?”东方不败知道自己本身留下的线索并不多,若将眼光转而放到仆从们的身上,稍微心思之人,就能想通里面的周折,可也要废些功夫,毕竟他的光芒足够盖过仆从,而且染七c岳知瑜c慕容小哥儿等人并不常露面,常常被人忽视,也是理所应当。 吕良既然求上门,已经作过心理准备,曾经还假设过东方不败会反问些什么,所以这个话题在他的预料之中,听完东方不败的疑问,就见他胸有成竹地回道,“吕某不才,恰恰有几分推理能力。” “吕捕头过谦了。”东方不败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可不是几分能力,就可以解决的,那得要心细如发,对事物认知及其敏锐,才能做到短时间内,通过一个人和周边人的作为举动,就把来龙去脉,推断个差不多的。 东方不败跟吕良交谈的功夫,李哥儿嬷嬷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些东西,几个牛皮纸包,一包一包的,看着如此眼熟的东西,他便知道来历了。 果然,他还没询问,李哥儿嬷嬷就直接说将出来,“公子,世子爷又送点心来了。” 把点心放于桌上,没敢擅自解开,而是瞧了东方不败一眼,李哥儿嬷嬷希冀地又问道,“公子,奴才去拿盘子来装?” 摆了摆手,表示同意了对方的说法,东方不败与他相处也有时日,还能猜不出他的打算,自己虽爱吃这些小点心,但毕竟所食不多,家里还有岳知瑜那小娃子在,每次他都会分得几块,时间一长,李哥儿嬷嬷不用他吩咐,都会想到给对方留一点,他还能为了个点心,跟小娃娃一般见识不成,自然由得他们而去。 不过,想来若是让墨肱玠知道,自己满心情谊让海东青送来的点心,被个小娃子沾了光去,得懊恼一番吧,没准还得与东方不败抗议几声,套些补偿。 但这些都是在墨肱玠知道的前提下,现在他无从得知,自是由得东方不败打发处理,既然今日有点心送到,那海东青必在屋外,他可直接飞鸟传书,说清吕良所述案件的原委,给他争取些时间。 本来东方不败思索着,隐雀不便被外人看到,即使他现下答应了吕良,也得人走之后,才能传信,如今到好了,有海东青在,就简单并且光明正大许多。 纸墨笔砚正好还没完全收走,东方不败边重新找了纸,边拿起毛笔,说道,“本座现下即写清楚原委,飞鸟传书于小侯爷,请他禀明定边侯,重查此案。” “多谢东方公子出手相助。”吕良上次被东方不败为难,印象很是深刻,实在是没想到,东方不败这回会这么好说话,一封书信就能解决了他的困扰,并拯救两个人的性命。 东方不败一伸手,表示不必夸赞,如果不是吕良为人还算正直,他也不会出手相帮,“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座也不愿有人无辜枉死,吕捕头记得尽快破案便是。”反正他都要给墨肱玠回几个字,对方屡次抱怨他写的太简短,如今篇幅不小,也好让对方看个过瘾,只是内容是否如墨肱玠的意,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行云流水,墨韵顺畅,加之运笔如飞,东方不败写的极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写了大半,吕良此时也闭嘴不再言语,生怕打扰了对方,直至搁笔停下。 等待墨迹渐渐晾干,东方不败将信纸如以前那样折叠,弄好之后,复又塞于竹筒内,绑到海东青的腿上,轻轻抚摸其背羽,这才任由鹰击长空,翱翔千里。 眼看着事情完成,吕良终于放下心来,时间紧迫,他也不好多作停留,本来与东方不败也没有什么交情,遂很是知情识趣地立刻拱手为礼,准备离开,“吕某再次感谢东方公子出手,定不负所望,早日破案,抓获真凶,为陆c谈两位少爷洗刷冤屈,告辞。” 说完,吕良转身走了,东方不败直接回屋,继续木造机关术的抄写。 而吕良急切地出了钱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斗志昂扬地解了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啾啾两声,驾着坐骑出了胡同,向安宁县城门口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1.凶兵出闸 海东青的速度很快, 当日傍晚, 便又飞了回来, 同时带来了墨肱玠的回信, 里面书写了应对措施,还有一封给云安县县令的手书, 大致意思是勒令对方尽快破案, 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若有察明为官者,贪脏枉法, 偏听偏信,导致善者痛恶者快, 则不仅顶上乌纱帽不保,连项上人头都要掂量三分。 兴许是有安宁县的前车之鉴, 所以墨肱玠的态度很是强硬,他的意思当然也表明了其父亲定边侯的态度, 只是到底不方便亲自前来,东方不败思虑再三,想着为解墨肱玠之忧,或者他去云安县走这一趟? 低下头继续看信, 直到看完, 原来此次所述之事, 不只他拜托对方的这一件, 还有安宁县新任县令的人选, 定边侯已经做了安排, 从县令到师爷,再到县丞等等,一整套的班子,还有衙卫之流,都给换了新的,若不出意外,明日即到。 此次所派遣之人,全部是定边侯的得力属下,还有侯府的门客,就连那衙卫都是受伤无法再上战场的士兵,可谓大材小用,杀鸡用了牛刀,不过如此也有好处,毕竟是定边侯的封地,用些亲信,加紧排查,省得日后打起仗来,反而有人窝里反,给他找许多麻烦。 这要放在以前,端王没有叛乱的时候,定边侯是不会这样安排的,毕竟上面还有朝廷看着,现下也顾不了这许多,只能是尽快查漏补缺,填上一批官员,也好让他们接手县衙内外事务。有句话叫,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必会乱,仅仅是一个小县城,也得注意这些,否则给百姓带来不便,还算是轻的,引起整个县城的恐慌,那就得不偿失,事情大条了。 收起信件,东方不败曲着手指,边轻轻敲击桌面,边思考着,想来想去,他都觉得,就如墨肱玠所说,他手握边字令牌,就代表了定边侯世子,若有他坐镇,怕是云安县县令不敢胡来。 当时,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人前往老家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目的是为了盖东方府,以便日后开采黑山宝藏,东方不败有事拖着,遂走不开,如今事情解决,本以为可以无事一身轻,但看样子,云安县那怪兽吃人的事,内情只怕不浅,以吕良一个小小的捕头,也不一定能解决得了。 随即唤来和旺牛,东方不败吩咐道,“阿牛,去县衙请百夫长,就说是本座有事相邀。” 既然决定前往,少不得到时要多管闲事,云安县的差役,如果大部分都像之前被他扫出门外的那几个似的,东方不败也懒得用,用不顺手的人,直接无视便好,他想着,还是找百夫长,从他手里借十个人,这样显得也有气势,免得被那些眼睛长错地方的差役瞧不起,正好也给他们一些震慑。 “是,奴才这就去。”和旺牛经过这么几天,多少已经缓过来,认清了姆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早早惨死的事实,如今听了东方不败的吩咐,马上动身出了钱宅。 除此之外,东方不败又唤来李哥儿嬷嬷,嘱咐道,“明日本座要出一趟远门,家里的事,便由哥儿嬷嬷你暂代作主,如需帮忙,可往县衙,寻百夫长,稍后本座会知会他一声。若有无法解决之事,可等侯本座回来之后,再行处理。” 把一切安排妥当,东方不败又抄了三页书,那百夫长才姗姗来迟,他一进门就大着嗓门问道,“东方大夫,可是有何事要吩咐。” 鼻间若有若无地飘着肉香,不用细想,都知道对方应是正在吃饭,打扰了百夫长用膳,东方不败也没有表示什么,他直接说道,“本座有要事待办,想要找你借十个兵士。” 百夫长闻言,点了点头,“这个好说,属下应了就是,只是,不知东方大夫,要这十个兵士,意欲做什么?”虽说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关系,已经众所周知,但公是公,私是私,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过问,随意给出这些兵士,要知道,那些兵士于他而言,就是兄弟,是亲人。 东方不败瞥他一眼,对于百夫长的刨根问底行为,不但没有恼怒,反倒有些欣赏,是以更加高看了对方许多,不愧是百夫长,即使私交再好,遇到正经事,也是要仔细斟酌,不能头脑一热,昏了头般,不管不顾的胡乱答应些承诺,届时,定然害人害己。 “邻县云安县城,出了两起怪兽吃人的事件,其县令草草结案,险些害了无辜者枉死,一名叫吕良的捕头求到本座面前,想借此捅到定边侯那里。本座看其诚恳正直,于是传信给小侯爷,现下已经得到答复。”说着,东方不败手持书信,将之递于百夫长手里。 那信纸本来就是展开着的,百夫长低头溜了两眼,就看了个大概,也大致清楚了来龙去脉,他将书信还给东方不败,然后说道,“属下知晓了,回去之后就安排人选,不知东方公子对十个兵士可有何要求,还需一并讲来。”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本来是为了让兵士的凶煞之气,压一压云安县县衙上下的威风,也算是借他们来撑个门面,吩咐他们跟着办事,反倒成了其次,要知道,那些捕快里,可是有挺多对他不满意,耿耿于怀他身份的,他虽不怕对方出招,可也不能将人杀了,但他又不想叫他们恶心了自己,遂这十个兵士还是很有必要的。 “对了,找十个容貌凶一些的吧。”说到这里,东方不败自然想起了熊翰峰,若是有人天生长成那样,也算一种天然的威慑,只是,一百个人里未必能出一个那样的,遂他要求也不要那么夸张,但这十人,就尽量要凶狠外露些,才能镇住云安县的那些魑魅魍魉。 “嗯?”百夫长闻之,觉得甚是惊讶,但他依然照办,直接行了礼,告退下去,同时心里还道,他手下的士兵,各个都是好样的,面对敌人时,有哪个是不凶狠的,这根本不算什么要求,随意挑十个出来,让对方跟着东方大夫去邻县遛一遛,就当作实地操练了。 虽然边城这边与端王的关系紧张,可谓几近冰点,加之又要面临九越国的虎视眈眈,但不管未来战争多残酷,此时也要经历暴风雨前的宁静,遂百夫长还挺怕这次在安宁县驻守,会让属下闲得无事可做,放松下来,如今好了,任务自动上门,何乐而不为,只是,要的人也忒少了点。 想了想,反正安宁县这里,马上就有新的县令来接任,一水儿的新衙卫,他们再巡逻就用不到那么多人,通透之后,百夫长大手一挥,打着包票,直接买一赠一,说道,“东方大夫,既然要震慑那群不识好歹的,人少了怎么行,属下直接给你加一倍的人,二十个兵士,保证随便拎出一个都很凶。” “”东方不败瞧着对方挺兴奋,不知脑补到了什么,他默不作声,人多人少于他都无碍,大不了谁不听话,就打残,只是二十个兵士,希望云安县的县令,不要见面后,吓得从椅子上出溜到地上才好,他莫名还真有些拭目以待c兴灾乐祸的愉悦感。 百夫长连声告辞,也没来得及说,扭身便跑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去挑人了,这样子颇有点要搞事儿的前兆,东方不败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他而去。 是夜,用过晚膳后,并没有什么可消遣时间和玩乐的活动,东方不败借着灯光,看了会儿书,便上床打坐调息,直至运行了几个周天,便缓缓收功,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起床梳洗之后,东方不败日常练功,修习神识,内外兼修,两头儿不误。他还未用早膳,百夫长便已找了过来,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二十个士兵,果然如他昨日说的那般,个顶个的凶巴巴,往那里一站,若不是穿着统一,又秩序整齐,还以为是悍匪入宅了。 “早饭可是用过了?”东方不败要用膳,总不能自己吃独食,却扔下这群爷们在院子里,遂扫视一圈众人,不禁朝百夫长问道。 “没,怕耽误了东方大夫的时间,宜早不宜晚,不过他们都带了干粮,一会儿路上用些便是。”百夫长很不以为然,他们出任务的时候,经常饿一顿,饱一顿的,那都是常事,随便一个窝头,他们都能啃出上酒楼的感觉。 东方不败了然,但还是忍不住皱了眉,替他办事,还不至于叫属下们饿了肚子,于是叫来和旺牛,扔给他一锭银子,并吩咐道,“阿牛,你领着众人去找个早点摊子,解决了这顿饭,吃饱了,好跟着本座上路。” 和旺牛领了他的命令,带着一干爷们,去街上寻早点摊子,一伙人看起来雄纠纠,气昂昂,来者不善,仿佛要打架般,把早点摊子的小老板吓得够呛,这些暂且不提。 百夫长倒是留了下来,东方不败又让李哥儿嬷嬷多添了一副碗筷,赏了对方一碗饭吃,席间说起这次云安县之行,对方也稍作了些安排,兵栈里有养马场,他就连人带马一起出了,从里面将将挑了二十匹脚力还算勉强可以的,组成一队骑兵。 如此,他们在路上的时间,便能大大的缩减,人命关天的事,单凭吕良一人,怕是孤注无援,东方不败领着众人,越早到达,就越能发现一些,来不及抹除的蛛丝马迹,也更有利于破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2.兵分两路 用过早膳, 东方不败稍作整理,马匹已经喂食好了草料,由李哥儿嬷嬷牵了出来,几人出了宅邸, 向着大街上的早点摊子奔去。士兵们吃饭并不讲究, 平时吃糠咽菜, 啃干馒头, 挖野菜,有时做潜伏任务,嘴里嚼根草都是有滋有味的, 基本什么苦都吃过, 遂除了食量大一些, 他们都急着狼吞虎咽, 连说话都很少。 这样到是让早点摊子的老板,满意的不行, 本来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 他还以为对方来者不善, 谁知等人都坐下来,一个个规规矩矩, 腰板挺的倍儿直, 看着就是训练有速的。老板这才放下心来,忙忙碌碌, 别看只招待这么二十位, 但架不住他们吃的多, 基本他都不用再招揽其他客人,就把今日的存货吃了个差不多。 想想这样也挺好,贵在机会难得,好不容易碰上一回可以早早收了摊子,老板笑的眉开眼笑,喜气洋洋的,东方不败与百夫长等人来到的时候,正碰上这一幕,而包圆了人家整个摊子的那些兵士,表情就尴尬了,一个个挺不好意思,凑巧见到东方不败等人,解了这些吃货的烦恼。 和旺牛看到自家主子,眼睛一亮,赶紧跑过来禀告,“公子,大伙已经吃好了。” 东方不败颔首,瞧一眼那街上栓着的马匹,已经挡了过道,如今多亏是早晨,出来摆摊的人,还不算多,行人也少的可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就差了他一道命令,想到此,他直接吩咐道,“准备,出发。” 转身他又瞧了那百夫长一眼,微微抱拳,说道,“本座此去,短则几日,多则半月,具体还要看情况,家里的事,便要劳烦你多多关照了。”东方不败虽然比对方本事大不少,但介于百夫长是墨肱玠的属下,这些日子又经常切磋,兼指点对方武功,关系拉近了不少,所以他就嘱咐百夫长这么几句,也不见外。 “这是自然,东方大夫尽管放心。”百夫长满口答应下来,他现在完全跟那些,曾经被东方不败救过的士兵一样,都把对方当成神一样,前有出水芙蓉,后又有墨肱玠这个少将军去雕琢,两人几乎等同一体,他们自然乐得为其办事,不但如此,还更尽心尽力了。 又说了几句,东方不败翻身上马,和旺牛和二十名兵士也纷纷上马,百夫长向他们拱了拱手,就算是送别了,一行人嘚嘚地骑着马,大早儿便出了安宁县城,向云安县而去,官道上他们所过之处,扬起一片尘雾。 不过出了安宁县城不远,东方不败便缓下速度,他其实还不知道云安县城的方向,更别谈认路了,于是招来和旺牛询问,“阿牛,你可知云安县在哪个方向?” “公子,奴才只知道云安县在安宁县城的南边,至于其他,便不清楚了。”和旺牛老实回答道,他自小在边城长大,连城都没出过,就现在知道的这些,还是听说书的讲的。 感觉自己回答的尚不满意,帮不了公子的大忙,和旺牛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终是建议道,“公子,要不我们问问那些兵士大哥?”他平时没少听讲书的夸赞定边侯手底下的士兵,治军严明,各个骁勇善战,就差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嗯,你去打问一下。”东方不败直接顺手推舟吩咐道,他也就是对这个世界还不熟,山川地理知之甚少,地图又掌握在带兵打仗的人手里,不是小老百姓等寻常人可以看到的,因此,他目前除了安宁县城,也就去过黑山集,以及边城,再就是灭银月族在边城地界的势力时,走马观花般行经的城镇,还有九越国的两三个地方。 和旺牛随之便去找士兵们交谈,得知他们走的方向不用改,直接朝前一路南行,就可以看到云安县的界碑,等到达那里,再拐道西去,便可顺利到达目的地。 众人加快速度,一路疾驰,所幸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尘土飞扬,也不会影响并呛到别人,到了一处岔道,改为在前面开路的五名士兵中,有一人打马掉回头,来到东方不败近前,向他禀告,“公子,前面便是云安县界碑,到了那里地界,一定会引来官府注意,或许还有当地的驻军,您看——?” 出门在外,为方便行事,他们就跟和旺牛统一了口径,都唤东方不败为公子。而当初,和旺牛方一向他们打听云安县的位置,士兵们便多有猜测,立刻作了调整,五人在前面开路,其实说白了就是带路,他们出过不少任务,不说老马识途,但他们生在这个世界,长在白国,自然要也比东方不败了解地更多。 东方不败一伸手,打断那兵士的话,他考虑了半晌,吩咐道,“本座只带阿牛,再添五人,一起进云安县城,明面上吸引注意力,剩下的十五人,稍后偷偷潜入城中,先暗中察一察,看看这案子到底有什么猫腻,随时听侯本座的差遣。” 他虽人生地不熟,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既然接手了此事,便当用点心,出几分力,敌明我暗,现在离案发已经好些天,表面的证据和珠丝马迹,肯定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想破案,只能从认罪的那两人调查起,可东方不败认为,若他光明正大而来,对方应该不会给他机会,来轻易插手云安县之事。 “是,我等都听公子的。” 有了计较,他们纵马过了云安县界碑,举道向西,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等遥遥地看到云安县城的城门与巍峨高大的城墙,东方不败轻轻一举手,众人一扯马僵,停了下来。 “便在这里分开吧。”再往前走,估计会被注意到,遂东方不败决意就在此处,与十五人分开而走。 众人看看官道周围的野树林,点了点头,回答道,“公子可先走,我们进这野林子躲一会,再分批潜入县城。” 早在之前,东方不败就已经见过墨肱玠这些属下的本事,自是不担心他们会搞砸,放心地领着其他人继续赶路,直到城门前才下马。守城门的士兵,看到七个人,皆骑着高头大马,气质也不凡,再一看后面那几位,凶神恶煞的,心里便是一突,怕出什么乱子,连忙上前拦住了东方不败几人。 “站住,你们是一起的?”一名守城士兵,环视众人,最后挑了东方不败这个小哥儿问话,显然是对他们一行人的组合还不确定,毕竟俊俏小哥儿,与一堆凶恶的爷同行,怎么想都违和,根本说不通。 “你们进城要做什么?”那士兵突然面露紧张之色,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语气急切,仿佛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般,揪着东方不败问个不停,看其模样,还与之东方不败有关。 东方不败手伸进怀中,掏出边字令牌,让对方看个清清楚楚,并同时解释道,“本座来自边城,带属下来云安县办事,还不放行!” 那守城士兵可不是个昏的,有点小机灵,也认识几个大字,令牌亮到眼前,他便吓得瞳孔紧缩,立马低头道歉,并闪开身体,让出了道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小侯爷见谅。”得,又一个认错东方不败身份的,好在他也不在意。 待守城士兵缓过神来之际,东方不败已经上马,领着几人进了城,只留给对方一个背影,那士兵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直抽气,这才确定不是做梦,全都是真的。他又紧接着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暗自骂自己,太没有眼色,同时又庆幸东方不败不与自己计较,想来他是深刻的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像他这种小人物,若对方较真,那么杀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再说东方不败领着几人,进了云安县城,稍作打听,便知道了县衙的位置,一路打马而来,可说迅捷非常。 来到县衙前,众人下马,东方不败伸手将鞭子往马鞍上一挂,接着把缰绳扔给和旺牛,边打量着眼前和四周,边迈步上前。 只是他还未走近,衙卫就拦住了他,警告道,“县衙重地,闲杂人等免进,请离开。” 说完,对方还皱眉瞧了瞧东方不败身后的马匹和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问道,“阁下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东方不败从进云安县开始,便一路被阻拦,他也不恼,反而挑起眉头,心悦自己有先见之明,让那十五人与自己分开行动。只是到了此地,他又不愿意直接去找云安县的县令,只能思忖了一下,对着衙卫扯出个小谎。 “本座找吕良。”本来这事与他无关,全是吕良扯来扯去,恨不得让他插上一脚才好,所以东方不败谁都不找,专门找他,当然其中也不乏对县衙其他人办事能力的怀疑。 “稍等。”衙卫应了一声,便跑进门去。 这时,和旺牛与五名兵士,已经找了路边的树,将马栓了起来。那马倒是随遇而安,低头啃着路边半枯不枯的草,由一个人看顾着,其他人向东方不败靠拢。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一直背对着衙门口,单手背后,挺直腰板站着的东方不败,隐约听到跑动的步伐声,方缓缓转身,猜到大概是吕良出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3.倒挂金钩 果然, 东方不败没有猜错, 来者便是吕良, 只见他蹬蹬地紧跑了几步, 来至近前,额头上还出着汗, 面容有些憔悴, 可遮挡不住脸上的欣喜。 拱手给东方不败行了一个礼, 吕良很是惊讶,又带了几分雀跃和底气, “没想到阁下会亲自来,吕某有失远迎。”这回他是彻底放下心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定边侯世子本人,但其手段他是见过的, 只要有这一位在,怕是县令大人也不敢放肆, 更别说其他插科打诨的差役,以及那些大家族,于查案来说简直是事半功倍。 “找个地方,本座有话要问。”初来乍到, 东方不败总要弄清楚目前的情况, 才好下手与多方势力周旋, 从而抽丝剥茧, 找出线索, 揪出真凶。 点了点头, 吕良领着东方不败等人离开,留下两个衙卫在原地面面相觑,一个还问另一个道,“我说,这是何人?看起来蛮有气势,不像好惹的。吕捕头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 另一个衙卫摇了摇头,支吾着说道,“不清楚,你管他是谁,所幸跟对方打交道的是吕捕头,又不是咱们,好好看门,小心口舌是非。”这人在同伴进去找吕良的时候,独自一人面对东方不败一行人,五个兵士往衙门前那么一戳,目光锐利凶狠,可要老命了,他吓得腿肚子直转筋,总有种下一刻对方就会攻进县衙的感觉。 因为他的感受颇为深刻,所以此时此刻劝诫同伴,言下之意,好奇心杀死猫,让对方不要八卦这些有的没的,免得惹来杀身之祸。能在县衙混口饭吃,这种好差事人人抢破头,他们也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耍耍威风,横上一横,若碰上大地方来的人或者强者,那比蝼蚁还不如。 又说东方不败和吕良等人,来到酒楼,要了一个雅间,两个士兵守在门外,两个守在门内,剩下的一个与和旺牛一起,分立东方不败两侧,看得吕良直在心里暗暗咂舌,更加好奇东方不败的身份了。 可好奇归好奇,他知道有些事不该问,更不该自己知道,否则知道的越多,可能死的越快越惨。 吕良坐下来后,喜悦地问道,“东方公子,您此次前来,可是要亲自过问这件案子?”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忽略对方眼中的失望,从怀中拿出墨肱玠的手书,放于桌上,推置吕良的面前,“这是小侯爷的信函,吕捕头可直接交予云安县县令。” 顿了一下,想到这并不是所有的书信,估计对方只凭这手书,不会想到其中蕴含的深意,东方不败又补充了一句,“是定边侯的意思,吕捕头可以放心查案。” 吕良闻言就是一愣,随即心中明了,既然他借东方不败之手,把事情提前捅到小侯爷那里,作为父亲的定边侯知道,一点也不奇怪,再说此事即便是云安县县令上报,也要经手定边侯,早晚对方都要知道。 拿起手书,认认真真的阅读了内容,吕良心中大定,连忙起身,就想去见县令大人,然而走了两步,他又转身退了回来,躬身拘礼,“感谢东方公子,仗义援手。” 东方不败笑着颔首,理所当然地接了对方的拜谢,见对方离开,他看了和旺牛一眼,朝外面扬了扬下巴,“阿牛——” 和旺牛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转身出去,紧走几步,跟上了吕良,并与对方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待走到人少的地方,他才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吕捕头,我家公子将在云来客栈下榻,若有难事,可往此处相寻。” 说完东方不败的意思,和旺牛没再继续跟下去,反而借着查看街边摊子上物品的机会,与吕良分道扬镳。整个过程自然而不易察觉,吕良边走边体会他的言下之意,半天才悟出了东方不败这是打算插手此案,接着他恍然大悟地想着,怪不得对方会亲自走这一趟。 而和旺牛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务,很快返回酒楼,向东方不败复命,“公子,已经暗中示意给他了。” “嗯。”东方不败冲着其他人招了招手,又吩咐道,“出门在外,无需诸多礼节,大家都过来坐吧,阿牛去跟这里的伙计说,上一桌好菜。”因为喝酒容易误事,所以出门在外,有要事在身,众人皆是戒酒的,尤其五个兵士,更是知道醉酒的严重性。 打仗时,一个小小的喝酒误事,可能导致军机延误,而这更可能致使全军覆没,遂喝酒是有讲究的,除非冬天边境严寒,士兵们才会喝烈酒取暖,但也有定量限制。 与东方不败同桌吃饭,几个兵大爷自然是无法放开肚皮,甩开腮帮子,大口大口吞咽的,否则影响到东方大夫的食欲怎么办,遂一个个苦兮兮地装斯文,及其别扭难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东方不败跟其他小哥儿脑回路不同,他本人还挺欣赏那种自然不作伪,又男子气概十足的爷们的,如若真看到他们那般,不但不会嫌弃其粗鲁,还会赞叹一句,“此乃真爷们也!” 用过饭后,几人出了酒楼,来到先前看好的云来客栈,要了几间上房,东方不败一人一间,其他房间随几人自由分配。这上房他们也是观察了一下,才决定要住哪间的,就比如东方不败那屋,临近街市有窗户,随时可以开窗,方便他察看街上的情形。 接下来,东方不败闭门不出,五个兵士为了不引人注目,也是跟他一样,他们的饭食,都是店小二端进房中的,只有和旺牛偶尔在外行走,平凡地无人察觉。 过了两日,夜半三更,东方不败躺在床上,突然听到窗户的木棱,被击打的声音,他警惕地突然睁开眼,翻身下床,迅速并轻悄地推开窗子,下面有个人影。 来打扰他睡眠的不是别人,正是前日里,与他兵分两路,偷偷潜伏进城的十五个兵士之一,现下来惊动他,必定是有什么发现,遂东方不败从窗子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在了对方面前。 “属下见过公子。”这兵士连忙低头抱拳,向东方不败行礼。 “无需多礼。”东方不败甩袖子,微微一扶,内力抬着对方的胳膊,不得不挺直了身体。 “有何新发现?”他转而问道,语气笃定,简直是料事如神。 那兵士直接回道,“属下们在陆c谈两家徘徊了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了陆临渊的书童,行踪有些诡异,便偷偷跟随,这才知道,原来这书童是偷了府里的东西,想要变卖,得了银子,好打点牢里的狱卒,去看望主子。机会难得,属下们便盘问了一番,得知这陆临渊得了那怪兽之后,请人削成了皮,稍加处理,做成了标本,一直摆放在书房中。被害人死的时候,恰恰那怪兽标本遭窃了,这事全府都知道,陆临渊对外也如此说,可奇怪的是,只过了一夜,那标本又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书房。他无法自圆其说,遂才被当成嫌疑人,可陆家大房的人不依不饶,大房和三房之间又素来明争暗斗不断,可说在多方影响强压下,陆临渊终成了凶手。” “哦?强压?”东方不败对这个用词很是稀奇,他不由得反问道,“你言下之意,陆临渊真是冤枉的?” “恐怕是的。”兵士虽然没有查明最后真相,但知道的多一些,凭直觉,更轻向于陆三少是无辜的。 “即是被冤枉,他为何又要签字画押?”东方不败轻轻问道,这一点是他和兵士都不能理解的,只怕要见了本人才能弄清楚来龙去脉,但陆临渊书房里的怪兽标本被窃,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有其事。 觉得只凭着这些,还不足以让对方此时此刻前来,还有一些未搞清楚的事,之后再问也不迟,遂东方不败又打问道,“今夜还有何事发生?” “公子明鉴,属下等调查陆c谈两家明面上并没有什么来往,可就在刚才,陆家大老爷与谈家主母,私下偷偷在一处宅子见面。”虽然是简简单单的陈述,没有任何情感添加,但这其中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 东方不败不用细想,也知道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事,是多少不合理,更何况这个世界,女人那么稀少,物以稀为贵,这里面乱七八糟,不可言说的事,只怕不少,于是他也不怕污了自己的眼,直接吩咐道,“前面带路。” 然后,兵士运起轻功在前面飞奔,东方不败紧随其后,两人快速地穿过街道,翻上屋顶,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夜色中。因为横穿屋顶,走了近路,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那兵士就带东方不败来到了目的地,他扫视四周,就看到不远处匍匐在树上,以及房檐的自己人。 这些兵士看到东方不败,忙活跃地翻身过来,纷纷向东方不败行礼,然后说起下面宅子里的一男一女,几人却蔫了下来,完全默不作声。 东方不败见状,心中已有所料,大概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也没再询问众人,只是来到近前,一个猛得翻身,两脚勾着房檐,头却栽了下去,如金钩倒挂般,轻轻松松的吊在了那里,仿佛全身轻若鸿毛,没有重量似的。 众人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皆面容失色,又不能呼喊出声,简直急出了汗,直到他轻飘飘地玄了一把能力,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些人才把心又放回了原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4.贼喊捉贼 有的士兵当时急忙伸出了手, 打算抓住东方不败,但因离的位置稍远,根本连对方的衣襟都挨不着,现下心中大定, 他们都知道东方不败自有能耐, 犹如蝙蝠似的, 头下脚上, 侧耳偷听着屋内一男一女的动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他,互相打量着, 动作各异, 但都有救护和阻止东方不败的意思, 此时被同伴一瞅, 全部不好意思地缩手收脚,再尴尬地立正, 纷纷打算掩饰刚才的丑态, 脸往下一耷拉, 一个赛一个的淡定,就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其实他们半斤八两, 谁都不用笑谁, 另外东方不败哪里会注意他们的动作,此时此刻, 他听着屋内的莺歌燕语, 虽然说已有所料, 但还是皱了眉头,所幸他直接闭目养神,并不受那对狗男女的影响,只是心中却想着,两人碰面应该不止是滚一圈这么简单,目前的重点便是案子。 这个节骨眼,他们定然会谈论一些跟案子有关的事,只是何时谈?难道要让他听一晚的墙角?心思辗转,东方不败心道,听一晚春宫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加上后面几个爷,怎么都觉得这行为有点傻。 想到此,东方不败脚尖一松,整个人向着地面坠去,就见他伸出一只手,以内力凌空击向地面,随之身体向空中射去,接着他翻转身形,端端正正地立在空中,脚步一弹,虚点几下,重新落到了房顶上。 众士兵看的眼热,但也知道这需要依仗强大的内力作支撑,遂没有表示什么,只有浓浓的崇拜,他们上前压低声音询问道,“东方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盯着这两人,从他们身上必能挖出些什么。”东方不败直接吩咐了下去,至于这些士兵怎么完成任务,就不是他所要考虑的了,对墨肱玠属下的能力,他还是给予肯定的。 “公子放心,我等定不负所托。”士兵们也没想着,让东方不败亲自跟进这件事,如今对方发号施令,他们执行,这正好如了意,大家都放心妥当。 墨肱玠这些属下的心里,绕着不少小九九呢,一个个之前都在苦思冥想,想要调开东方不败,毕竟若是对方听墙角这事,不小心被他们少将军知晓,日后众人少不了被记一笔,挨顿狠狠地教训与操练。结果,众兵士还没有想出好办法,东方不败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并且甚合他们的心意,这下子皆大欢喜。 说着,有两个士兵已经默契地纵身一跃,跳下屋顶,没发出任何声响,矮着身子,快速挪动着小碎步,来到窗下,全身都隐藏在暗影里,偷听屋里人说话,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而下完命令的东方不败,抬起头看看天色,月色皎洁,银光缀洒在大地,勾勒出影影绰绰的景象,此时已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把探听之事交给这些人,他还算放心,便又嘱咐了一句,“尔等万事小心,出了事,本座可跟你们少将军无法交代。” “公子放心,我等记下了。” 东方不败听闻,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直接飞身跃起,轻盈似仙,再一个闪身,人已远遁而去,留下还有些怔然的众位兵士。 飞回客栈,从开着的窗户跃进屋中,东方不败如识途老马般,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床在哪里,他躺下之后,再没有人来,一夜无梦,很快天亮了。 每日重复着一样的日常,店小二将饭菜送进房里,东方不败梳洗过后,开始用膳,不久之后,和旺牛敲门,吕良来访。原来他将那手书示于云安县县令,县令大人大惊,赶忙问他都做了什么。 吕良隐瞒着,没有冒然提起东方不败,而是想趁此争取把案子,拦在自己手里,可县令大人再三犹豫,终是没有同意,两人一再周旋,到底是有了定边侯世子的吩咐,那县令不敢抗命,左右为难之下,决定让吕良与另一个捕头,分别带一队人,共同破案。 但时间过了两日,没有任何线索,吕良更觉自己无能,心中开始着急,而跟随他的只有两个捕快,人也不够用,可谓是捉襟见肘,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再次向东方不败求助。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东方不败并没有马上表态,只是说了一个字,“等。” 吕良带着两个捕快,焦急地坐在那里,心中装着事,根本等不下去,也坐不住,屁股底下像是长了荆棘,“东方公子,能说说您的打算么?”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没作声,和旺牛站在旁边,连忙倒了杯茶给吕良,劝说道,“吕捕头,喝茶,我家公子运筹帷幄,自有一番主张,既然让你等,等着便是,自不会害你。” 吕良心道,道理谁都懂,可对方不解释一句半句的,他的心里难安啊,这案子都拖了这么久,他就怕查来查去,查到最后,什么线索都抹去了,届时,他折腾这一场,功夫就全部白废了。 但手里握着茶杯,再瞅瞅东方不败的神情,人家压根没想理他,吕良及其无奈,深叹一口气,瞬间觉得自己苍老许多,知道自己干着急也没办法,他只得按捺下来,缀饮了一口茶水。 和旺牛见他终于淡定下来,又转身站回了东方不败的身后,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的茶碗碰撞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东方不败放下手中的茶碗,手指微微敲动着桌面,脸却扭向窗外,冷声说了一句,“终于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吕良一脑子的问号,得不到对方的回复,只得顺着东方不败的视线,看向窗外的大街上,只有来来往往的路人,没发现什么特殊的。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就听到东方不败吩咐和旺牛,“阿牛,你去将人带上来。” “是,公子。”和旺牛没有任何疑问和犹豫,直接听命出去,全程在吕良看来,就跟打哑谜似的,闹得他跟另两个捕快,一脸的懵懂不解。 和旺牛带着人刚一进来,东方不败身边的人就动了,像上次与吕良见面时一样,守在门外,不同的是,这次只有一个人,其他四个都没露面。 而吕良再打眼瞧刚进来那人,又高又壮,皮肤黝黑,看人时眼神锐意逼人,虽然没见过,但他知道对方应该是东方不败的属下,因为这些人气质都一样,给人的感觉像把出鞘的利剑。 那人目不斜视,连看也不看吕良和另两名捕快,仿佛他的眼中这三人就不存在,等他走到东方不败面前,才拱手抱拳,微微低首,“公子。” “如何了?”东方不败也不多话,直接问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吩咐了,昨晚在陆家大爷和谈家主母屋外,听了一夜春宫大戏的十五个可怜兵士之一。 “果然如公子所料,陆c谈两家的水很深,陆家大爷想借此事一举斗倒陆家三房,而谈家主母,急欲除去那个非亲生嫡子谈大少,两人合作,向县令施压行贿,并诬告陆临渊和谈秋厉,这才把他们送进了大牢。” “那陆临渊和谈秋厉,为何又乖乖认了罪?”东方不败最为关注的一直是这件事,遂问道。 “人质。陆家三爷半年前就外出未归,生死不知,据说一直被陆家大爷秘密关押着,陆临渊束手就缚是为了换出他的父亲。谈秋厉则是为了他的小厮,对方有些武功,想要查清真相,但好像被谈家主母发现,困在了什么地方。” 说完,不等东方不败再询问,那士兵又乖觉地说出一事,“公子,属下等还探知,谈二少,乃谈家主母所出,却不是谈家真正的血脉,其父竟是——”陆家大爷。 “陆家大爷。”士兵说出口的同时,东方不败也根据他的前言猜出了这后语,不自觉说将出来,两人异口同声,真真把陆c谈两家的腌臜事,看了个透彻。 这边东方不败与士兵一问一答,那边吕良和两名捕快,却听得惊涛拍岸,简直在心底炸了个雷,他们没想到这之间还有此等事,陆c谈两家在云安县可全是名门望族,就是在邻县安宁县也赫赫有名,连周边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两家,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丑闻。 三人面面相觑,再次认知到东方不败的手段,还有他手下人的办事能力,吕良这时候看那些兵士,就知道他们不简单,现下多少也猜出了其来自军中,内心忽然变得有点复杂。 “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更有得查了,本座怀疑他们,贼喊捉贼。”东方不败经历过的事情,比在座的人都多,论心智,也不是他们可以比的,他根据一点一点的线索,做了点推理,虽然还有的地方牵强了些,可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就知道所想是对是错了。 只稍微这么一点拨,那士兵就知道了东方不败的意思,立刻回复道,“属下这就去详查。” “等等。”东方不败喊了他一声,对方身形立刻顿住,垂首安静地听候吩咐,“顺便去查一查,陆家三爷被关在哪里,还有谈大少那个小厮的下落。” 士兵拱手拘了一礼,倒退几步,转过身离开了。守在外面的人重又进来,回归原来的位置,东方不败的身后,正好与和旺牛分立两侧。 吕良懒得注意这些,他听了士兵方才的禀报,大惊之后就是仔细的思考,觉得如果按东方不败的推测,有的地方并不合情理,于是急切地说道,“东方公子谬断了,死者一个是陆家大爷的嫡长子,一个是谈家主母的嫡三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他们怎么会为了权势利益,就凭白加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完全不可能的。” 他简直无法想象这种事,也不理解东方不败会何会往这上面想,如果那样就太丧心病狂了,肯定不是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5.其心可诛 吕良的话刚落, 东方不败便嗤笑一声, 讽刺地说道, “凭白?呵——本座看未必, 是不是谬断,查过之后便知分晓。”暗自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这吕捕头, 会是如此天真, 怪不得会被众人排挤,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是他那时想当然了,以为对方只是纯然的执拗, 却不想在亲身经历过周边人的趋名逐利后,还能对他们抱着幻想。 结合之前, 他派阿牛出去打探到的情况,谈家主母确实非谈秋厉生母, 而是谈家老爷续弦再娶,乃谈秋厉继母,如今那陆家大爷和谈家主母既然能做下苟且通奸之事,又胆大妄为到企图混淆谈家嫡系血脉, 所图谋的应该是整个谈家, 可有谈秋厉谈大少这个绊脚石的存在, 两人若想成功, 就必须搬开他, 而最好的办法, 即是一劳永逸,让对方永远消失。 但如果谈家主母直接买/凶/杀/人,她的身份又太敏感,很容易会被揪出来,遂她不会蠢到自己动手。有合伙人可就不同了,枕边小风一吹,若让陆家大爷来想办法处理掉谈秋厉,别人也不会轻易把命案往他身上扯,有谈家主母在,以后接下家业的,只会是谈二少,这算变相的把谈家握在了陆家大爷的手里,真是其心可诛也。 只是,陆家嫡长子,又是为何被杀,其中有何隐情,却一时无法猜出,东方不败深觉手里的线索还是太少,他到现在所说所想,全是推测,得有证据,没有人证物证,一切都是妄言。就不知,陆家大爷和谈家主母会派什么人,来替他们做这种事,那必定得是十分信任之人,否则消息走露,他们一条绳上的蚂蚱,都得完蛋。 心腹之人? 东方不败又暗自推测一番,对待专门给自己处理麻烦的人,尤其这种触犯刑律的事,陆家大爷可能会用钱打发对方,让凶手远走高飞,从此不再相见。特别得用之人,有惜才之心,也可能会让其出去躲一段时间,事情过后再回来,或者干脆就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跑也不走,继续保持现状。更有可能,陆家大爷会亲自解决对方,杀人灭口,自此,天知地知我知,世上再无人提起。 吕良被东方不败说的很是不自在,他深知以自己能力,在对方眼里什么都不是,也愈加在屋里呆不下去,他领来的两个捕快,感觉比他更甚,缩在一旁,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东方公子,县令大人命我跟另一个捕头,两方同时调查此案,但恕我等无能,丝毫没有什么进展,如今您既然已经接手此案,是否要知会县令大人一声?”有能者居之,吕良觉得再这样耗下去,他们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干脆合在一起,全力辅助东方不败,可县令大人那里,却要一个有份量的人来说,而那人必然得是东方不败。 “不急,云安县县令什么时候都可以见,等调查调查再说吧。”东方不败不相信这县令,若对方是个能人,也就不会出现陆临渊和谈秋厉被冤入狱的事。 他带来的人不少,又处于暗处,调查起来效率很高,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些眉目,完全不用假他人之手,至于这个吕捕头,放在以前,东方不败不在乎拉他一把,让他立些功劳,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这人无趣的紧,俗话说,在其位谋其政,他怕以对方的秉性,就是出手帮了,最后也只会让对方成为众矢之地。 吕良从东方不败这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因为他不相信人性是如此的丑恶,反观跟着他的两个捕快,倒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可那二人自始至终,也没有说出什么。 送走三人,和旺牛回到东方不败身边,忍不住嘴碎地抱怨道,“公子,那吕捕头忒不识相,既然不相信公子,为何还上门来讨方法?”若不是出门在外,东方不败吩咐过,让他们不要太惹眼,和旺牛早就想赶人了。 “病急乱投医,不用管他。”东方不败不在意地安慰道,他大概能理解吕良的作法,县令乃一县父母官,有他在上面压着,一旦做出决定,下面人想要更改,那是难上加难,好不容易碰上他这个,不惧县令的主儿,可不得多走几趟,借一下势力,才能震慑得了云安县县令。 不过,想到此处,东方不败多少有了点想法,尸位素餐的官僚太多,他们占着位置,却无作为,乃至百姓鸣冤无门,朝廷却对此一无所知,他所遇定边侯封地内,就出了这么多事,其他地方还不知有几何。如此观来,这场内乱,也不算毫无益处,起码可以趁机,惩治那些不忠不臣不为之人。 “那——公子,咱们真的不去见一见云安县县令,毕竟他是此地的父母官呢。”和旺牛平日听多了话本,最熟悉的就是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若办官面上的事,需知会当地官府,得其协助,才能办理,否则就有越权之嫌,更别说绿林还有拜山头的说法,就连行商都还要与当地名门望族递贴子什么的,也算投石问路,先打点好一切,省得以后惹出麻烦,被人下拌子。 “不必,本座猜云安县县令,应该得了陆c谈两家的好处,若现下去见他,岂不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本座要查他们。先让吕良拖着,若那县令等不及了,自会主动上门试探,只是——”东方不败想着,要不要派两个人暗中跟着吕良,以保证对方的人身安全。 “只是什么?”和旺牛没那脑子去想这诸多阴谋,但却不妨碍他当成故事来听,见主子突然不说了,连忙追问道,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他对案子多关注,其实不然。 “只是本座不露面,吕良拿着阿玠的手书,并交给了县令,此刻恐怕已成靶子,若陆c谈两家心里有鬼,向人发难,首当其冲就是他,毕竟那手书是他求来的。”这一点,东方不败也没办法,吕良既然管了这档子闲事,就再无法抽身,本来他是想着,之后与对方说明,却不想这人招了他的烦,便懒得再说。 和旺牛眨了眨眼,没觉得对方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他想了想,说道,“公子,您是被他拉下水的,本可以什么都不管的,若他真有不测,也是咎由自取。”和旺牛跟了东方不败之后,很是同仇敌忾,不相信公子的人,他都没有啥好脸色给人。 东方不败扯唇一笑,赞同道,“理是这么个理,可本座当初确实是有援助之意,但现下有些不爽,淡了心思而已。”表面看,是他被拉下水,却不想,以他如今之能,如果不想,谁能逼得了他?左右在他看来,不过多管一档闲事罢了。 “那咱们就不管他了,自己查。”和旺牛原不知东方不败还有这层想法,听完之后,只得如此说道,他相信主子不会做无把握之事,连世子爷都要宠着主子呢。 东方不败轻笑着摇了摇头,与对方说再多,也无异于对牛弹琴,如果墨肱玠在此,定能给些难得的意见,“阿牛,你去隔壁说一声,让他们出两个人,暗中跟着吕良,必要时保护他的安全。” 吕良虽然不得他心,但东方不败也不能放任对方出了岔子,自己这边目前用不上他们撑门面,遂给几人找些事做,省得他们憋久了,生出怨念,整日窝在客栈,看到那在外奔波做事的十五人,就眼馋地恨不得跟上去,别以为他没出去,就不知道他们的对话。 几个人围着那来禀报的士兵,在外面嘀嘀咕咕了半天,东方不败起先没注意,后来试着以神识铺展过去,刚好就到他们所站的位置,不能更远,好奇之下,不由得运起内力,侧耳细听,却听得几人抱怨纷纷,便觉好笑。 给他们都吩咐了差事,东方不败空闲下来,对此事稍做斟酌,觉得应该见见陆临渊和谈秋厉,可不经过官府的话,便只能偷偷前去,忍不住感叹一声,恐怕今夜,他又得做一趟梁上君子了。 是夜,东方不败本人,就出现在了云安县大牢,他轻功卓绝,所过之处只留下红光,看守值夜的狱卒,正在喝酒,未等察觉有人,已被东方不败击中睡穴。 东方不败不认得谈秋厉,却知道陆临渊,他首先找到此人,一问之下,才知两人正好关在一处,好在情况也不算糟,县令并没有对他们用刑,两人穿着囚衣,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只是头发略有些凌乱,才显出二人在此关了有些日子了。 在牢中突然见到一个红衣小哥儿,美得不似真人,陆临渊微眯着眼,本来要睡,结果有些被吓到。他想着外面狱卒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诡异非常,也不敢大声喊叫,直被东方不败盯得胆战心惊,心里不断念叨着,“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然而不管他如何祈祷,眼前的人就是没有消失,甚至陆临渊还出现了幻听,觉得有人在叫他,“陆临渊?陆三少?” 直到突然被拍了一下,心里防线简直崩溃,陆临渊吓得弹身坐起,张嘴便要喊,结果不成想,被对方捂住了嘴巴,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手没有去扯东方不败的胳膊,反而伸过去拽谈秋厉,力气之大,恨不得把谈秋厉一下子弄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6.难兄难弟 如果在猛烈拖拽下, 谈秋厉还不醒,那就真是比猪还能睡了,所以他醒了。可他跟陆临渊的反应,孑然不同, 乍一见到东方不败的容貌, 还有那眉心的红点, 整个人就扑了上来, 一把拦住东方不败,色迷迷地瞧着。 “美人儿,你是得罪了谁, 竟然——”被关进这里? 话没说完, 谈秋厉就被东方不败点了穴道, 嘴巴哑了, 人也不动了,这下子东方不败甚为满意, 手肘轻轻一顶, 便把人扔在了地上。 被蹲疼了屁股的谈秋厉, 急切地眨巴两下眼睛,盼着东方不败放开他, 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 东方不败懒得理他, 直接转首看向陆临渊,空着的手在袍袖遮掩下, 以星尘砂变幻出面具, 挡在脸上, 淡声问道,“陆临渊,你可还识得本座?” 声音,外加面具,一瞬间唤起陆临渊的记忆,他抖了下身体,不再挣扎,过了半晌,终于冷静下来,这才不确定地悄声反问,“铁面侠?” “还算有些眼力。”东方不败收回面具,手垂在身侧,肥大的袖子遮住了其动作,自然也掩盖了星尘砂的秘密,接着,他仿佛恨铁不成钢般,嫌弃万分地说道,“本座却不知你恁般胆小,竟吓成这副德行。” 谈秋厉歪倒在旁边,好似很赞赏东方不败的话语,虽然他不能说不能动,眼睛却会说话般,看得东方不败颇觉有趣,遂凌空一点,给对方解了穴道。 察觉自己能动了,谈秋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揉了揉屁股,笑得意味深长,张口便打趣陆临渊,“谁说不是,这位美人有见地,陆三少你也忒怂了,怪不得娶不着媳妇儿。” “美人儿,我叫谈秋厉,年方十八,是谈府的大少爷,这里请教美人儿芳名?年方几何?家住哪里?是否婚配?”谈秋厉刚取笑完陆临渊,转而就把目标对准了东方不败,喋喋不休地问着,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 看他这一脸的猪哥相,就差没流口水了,深知东方不败来历颇大的陆临渊,怜悯并且同情地瞅了他一眼,兀自扭过头,不看了,正所谓对谈大少的下场不忍直视。 “嗯?”东方不败笑得温柔,手指间夹着绣花针,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却没有发怒,因为他没觉出对方有恶意,就连谈秋厉说那些不中听的话时,虽然油腔滑调,嘴巴贱兮兮的,却也只是说说而已,动作上并没有越雷池一步,甚至他还发觉对方的肢体微微绷紧,似是防着他的突然袭击。 这就有意思了,看着面前言不由衷,表里不一,作戏作的上瘾了的爷,东方不败威胁之意明显,也终于认出了对方是谁。原来都是‘老熟人’,陆临渊与他的相识可追溯至黑山集的露天拍卖场,而谈秋厉也可以勉强说是那时与东方不败遥遥地有一面之缘。 “原来是你,呵——”东方不败如此说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心中感慨,谈秋厉的小厮,难道说,就是当初他觉得多少有点不一般的那位仆从么? 谈秋厉被他的口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渐渐收起漫不经心,轻佻浪荡的表情,悄悄吐了口气,微笑着问道,“阁下认识本少?”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发觉对方暗藏着的紧张,但在清楚了谈秋厉在谈府所处的境遇,便能理解他的惺惺作态,只是他面前的这两位少爷,还有些稚嫩,弱点被别人握在手中,如果当真妥协,那面临的将会是全军覆没,在意的人没搭救的了,自己还会搭上,就比如那时候的他,不也 压下翻涌而起的回忆,往事如过眼烟云,已经不再重要,他回答道,“本座虽不识得谈大少,但酒香不怕巷子深,本座却真切见过阁下发酒疯的功力。” 自己干的混账事被这么光明正大拎出来说,谈秋厉颇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招惹东方不败,他深知凡事有度,若无意中踩了对方底线,那就真是得不偿失,要倒大霉了。 看见他也有犯怂的时候,陆临渊哼笑一声,就知对方还没搞清楚状况,遂不得不提醒他,“打虎英雄铁面侠,谈大少莫不是忘了被你抢走的那个怪兽标本?”想起这个就气人,陆临渊觉得,若不是对方想要那个标本,闹得人尽皆知,又怎么会有如今这档子冤枉人的事? 脑中灵光一闪,谈秋厉终于被陆临渊点醒,恍然大悟地瞅着东方不败,手指颤抖地指了指,不可思议地道,“你——你就是铁面侠?”是他听觉出了问题,还是视觉出了差错,这铁面侠竟然是位小哥儿?! “蠢货。”陆临渊忍不住嘟哝一声,终于有种报复回来的快感,他方才就点出对方身份,是谈秋厉眼睛白目,外加耳朵选择性失聪,根本没注意听他的话,心思全放在美人儿身上了。 无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东方不败直接表明身份,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言归正传,本座乃幽冥殿主,受人所托,来到云安县城,专为调查怪兽吃人一事,还望尔等不要隐瞒,实话实说。” 幽冥殿主?对江湖门派,还不甚清楚的两人,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纷纷点头,表示会全力配合东方不败,本来他们认罪就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有了外援,自当努力相帮,来求个好的结果。 “阁下有什么话,但问无妨,我二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陆临渊和谈秋厉两人,自从被关进牢中,就再没有接触过外界讯息,本来仗着即使认了罪,他们自己还留有后手,却不知马上要成为死刑犯,手下也早被各方势力整治的七七八八,损失可谓惨重,又哪来的心力和办法救出他们。 陆c谈两家到底也只是云安县城的名门望族,出来的少爷,再有能力,手下人才云集,也压不过一家之主的权势和手段,更别说,陆家大爷与谈家主母的联手出击,也就东方不败武功了得,不怕他们来阴的,后台强硬,也不怕他们以权势压人,换作旁人,可能不小心,命就折在了这里。 东方不败得了两人的保证,先是大体说了一下他们所面临的境遇,惹得陆临渊和谈秋厉,面色惊怒不定,原以为只是利益之争,却没想到他们是想要了自己的命。转而一思考,这案子便有了几分深度,亲人死了他们不思抓取真正的凶手,反而趁此排除异己,把脏水硬泼到自己身上,越想越可怕,两人不禁吓出汗来。 张了张嘴,谈秋厉还没恢复脸色,但他多少已经接受现实,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主儿,终是不确定地说道,“难不成,三弟是被他们害死的?” 陆临渊苦笑不迭,他一直以为三房跟大房之间,也就是利益争斗,毕竟还出自同一个谈家,不会闹的太生分,却没想到现在看来,大伯把父亲秘密关押还不够,连亲生嫡长子,都可能死于他手,如此丧心病狂的人,该说自己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认罪后,他会放过父亲! “该死!他们简直是疯了。”自古以来,利益财帛动人心,两人再次认识到,人为了追名逐利,会有多么可怕又惊世骇俗的行径。 发现两人的想法与他的猜测,竟然不谋而合,接下来就是寻找其中的牵连,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比如若说这是一场陆家大爷和谈家主母设下的局,为何被牺牲的会是陆家嫡长子,和谈家嫡三子,这两个人身上又有什么猫腻,东方不败想着,知我者莫若敌人,这个问题只怕也就面前的两人可以给他答案。 “看来两位深有感触,不如就与本座说一说,陆家大爷和谈家主母的事吧?” 谈秋厉闻言,瞅了瞅陆临渊,客气地问道,“陆兄,所幸都是些家丑,他们不嫌丢人,本少就更不怕了,我们谁先来?”经过这场牢狱之灾,他们也算同病相怜,都是天涯沦落人,称个难兄难弟并不为过。 “既如此,那便谈兄先来吧,我还需要细细思虑一番。”陆临渊觉得一言难尽,不知从何说起,人都道家丑不可外扬,现在让他大肆宣扬,还颇有些难以启口。 “陆兄还是这龟毛性子,不过也好,我没什么顾忌,便专美于前了。”谈秋厉态度极其坦然,一点也不在乎,好像将要说的事跟自己无关,将谈府家丑娓娓道来。 谈秋厉四岁丧母,当时已经有了记忆,没多久,谈老爷就续弦,娶了现在的谈家主母邱氏,那时候邱氏对他还不错,照料端的周到,谈老爷满心安慰。之后,邱氏很快怀孕,七个月时发生意外,经过一番周折,产下谈家二少,因为不足月,虽然孩子没病没痛,也尽得全家疼爱。 当初,看到自己多了一个弟弟,小宝宝软软的,还冲他微笑,谈大少觉得很是开心,虽然随身的哥儿嬷嬷告诉他,小宝宝并不是因他而笑。后来邱氏又生了谈家三少,他都没有忘记那个笑容,更是下意识觉得老三没有老二可爱。直到几年后的那一天,哥仨在荷花池边游玩,二少不小心掉进水里,谈大少和三少急得团团转,赶紧喊了人来救命。 自此,一切就变了,二少在水里泡久了,落下病根,邱氏整日发愁,也不管三少,反倒谈大少领着他,与那三弟走的近了些。为了给二少治好病,邱氏便经常带着他出门,更甚者,有时一出去就好几天,谈老爷怜她一片爱子之心,并没有苛责半分,好在二少的身体,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起了好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7.名门恩怨 可是谈府并没有随着谈家二少的逐渐变好, 而恢复以往的和乐, 谈秋厉那时候开始觉得, 二少性格好似变了, 邱氏对他的态度也微妙起来,只是年龄尚小, 他并没有在意。后来愈加明显, 他感觉出邱氏对他的不喜, 就连三少都看出了问题,童言无忌, 不懂得避讳,反而还上赶着追问, 结果也只得到邱氏的否认。 谈老爷经常在外走动,并不知内宅琐事, 放心把孩子们交给邱氏管教,最后倒被蒙蔽, 有时还帮着教训谈大少,致使其处境更加艰难。整个府邸上下,也就三少真心对待谈大少,不理解邱氏为何如此苛待大少, 甚至还因此, 被邱氏罚跪过。 得不到邱氏的疼爱, 谈大少再大些, 也不再期待, 反而越来越懂事, 接触的人事物多了,耳中听到的也丰富起来,清楚他的身份尴尬,就开始防范邱氏。偶尔也曾听过邱氏的不检点传闻,但派人去查却无果,此事于谈府名声有碍,他又找不到确切证据,连奸夫是谁都不知道,只得不了了之。 家中人口很简单,遂谈秋厉述说起来并不难,寥寥几句已经说清了大概,之后静默很久,才缓过神,想想他也曾经有过阖家欢乐的时候,如今身在狱中,不知父亲是否已经知晓,在邱氏的刻意引导下,又是如何看待他的?哀叹一口气,他看向两人,说道,“这便是谈家。” 知道他心里难受,陆临渊也不好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同样也是自幼无姆父,却由管家的伴侣,一个哥儿嬷嬷拉扯长大,父亲在姆父去逝后,已然心死,不可能再娶,这最后一点他倒比谈大少幸福许多,安慰地拍了拍谈秋厉的肩膀,两人共同看向东方不败。 而东方不败听完谈秋厉与邱氏的纠葛,几乎可以断定,若说一切的转折点在谈二少的落水生病,那邱氏领着二少寻访名医的时候,恐怕就与陆家大爷重逢,之后一直来往不断,只是不知邱氏为何没有嫁给陆家大爷,反而跟了谈老爷,而且在嫁人时,她必定已经知道自己有孕,才会有后来不小心出事,不足月生下孩子的安排。 “邱氏嫁进谈府之前的事,你可知晓?”谈家主母的心机之深,竟然在初嫁时,便算计了谈家老爷,东方不败不得不说,瞧谈秋厉的言辞,谈家至今都蒙在鼓里,也不知是福还是祸,是喜还是忧? 摇了摇头,谈秋厉皱紧眉头,“我并不知邱氏来历,只隐约听过她好像来自京城,双亲俱亡。”那时他才四岁,根本想不了这么多,现在经东方不败一提,方想起邱氏跟着父亲进府时的情形,察觉有些不妥之处,竟然谁都没听邱氏说起过自己以前的事。 东方不败从他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就转而看向陆临渊,给了他那么多时间,又不是让他说三房的事。这次陆临渊倒很干脆,没有再推诿,不等东方不败问出口,便已开口述说起来。 这叙事也有侧重,他根据东方不败的问题,多少猜出对方的意思,怕是谈家主母的变化,与未嫁之前有关,又想到大伯曾经进京赶考,就从这里起了头。 陆家大爷说起来还是个举人老爷,去京城参加会试的时候,没有进士及第的命,反而名落孙山,回来后性情大变,一心想要插手陆家三爷的生意。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说起来,陆家情况还比较复杂,当初家势没起来之前,寒窗十载,一家子的希望都倾注在陆大爷的身上。为了供他读书求学,二爷和三爷都耽误了,一个老实务农,另一个略显聪慧,开始经商,但考虑到会互相影响,商贾之家不能参加科举,遂他们的双亲就给三人分了家,但也要求了两个小的,必须在陆家大爷的科考上出一分力。 能够光宗耀祖,显耀门楣,这是汇集全族的好事,他们又怎么可能拒绝,都点头答应了,未来说起自己兄弟有本事,他们也算与有荣蔫。 但好景却不长,陆家兄弟未能一直团结下去,陆家大爷会试未能考中,继续考就是,他却干脆扔了书本,跟三爷较起了劲,还觊觎三房的钱财。这亲兄弟都明算帐,更何况是分了家的,陆三爷初时不同意,直接拒绝了陆家大爷沾手自己的生意。却不想对方怨念丛生,对他极端不满,手段也越来越多,搞得两房之间乌烟瘴气,本该跟着大房过的陆家二老,眼不见为净,跑去村里奔了陆二爷。 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这么多年,陆家二老都未曾再踏足云安县城,逢年过节,或有个什么事,也都是在陆家二爷那里相聚,说叨说叨。 两房之间争斗一直不断,就连三爷失踪,陆家大爷的反应也是想趁机侵吞三房家产,却不料,陆临渊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早就学了不少东西,仅凭单薄的年弱之姿,便一肩抗起了整个三房。 虽说祸不及下一代,但陆家大房和三房之间的争斗,却到陆临渊这里,都没有止路。不过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起另一个人,那就是陆家大爷的伴侣——姜哥儿嬷嬷。 这姜氏的父亲是个屠户,家境还算不错,只是人长的粗糙了些,多少有点自卑,在陆家大爷刚考上秀才的时候,嫁给了他,也算是段好姻缘,据说当时屠户还给姜哥儿嬷嬷准备了不少嫁妆。 随着陆家大爷越考越高,就对伴侣多少有些看不上眼,姜氏的性子那样,既然招不了相公喜欢,便安心教养儿子,也不上赶着去找不自在,这样长久下来,夫妻不能同心,还愈行愈远。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更是让他们夫妻关系降至冰点,形成陌路,那是在陆家大爷从京城回来之后,想要插手三爷的商铺,没有得逞,转而又把目标对准了岳家,也就是姜氏的父亲,姜屠户那里。可是屠户不止姜氏一个儿子,还有一个爷,是顶门立户的,自然不能把钱财都花用在陆家大爷身上,因此起了争执,陆家大爷被岳家推了出来。 回到家,他把气就撒在了姜哥儿嬷嬷的身上,然而姜氏早跟他翻脸,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跑回去跟父亲兄弟要钱,甚至以防万一,怕陆家大爷动自己的嫁妆,姜氏偷偷把东西都转移了。陆家大爷又被小舅子奚落了几句,气愤不过,以他举人的身份,找几个混混还不容易,竟然把姜屠户家的爷,也就是姜氏的弟弟,打断了一条腿。 如此梁子算是结下了,姜氏更加心灰意冷,打算和离,可是陆家大爷不同意,就这么抻着僵起来了。姜氏生的儿子,虽名义上说是陆家大房嫡长子,却跟陆家大爷不亲,姜氏更是在陆家大爷莫名其妙发达后,直接在家设了佛堂,整日吃斋念佛,不再管理俗事。 这下子,陆家大爷家里没人管得了,外人慑于他举人的身份,也要礼让三分,便愈发不可一世起来。本来他可以去给县令做个师爷,但陆家大爷心比天高,怎么甘心屈居小小县令之下呢,不知如何钻营的,竟然慢慢地连不少大人物都认识,并且敬重他。 陆家大爷的身份,似乎有些神秘,说他是商人,又不尽然,只是到处走动,经常不在本地,具体是做什么的,没有人知晓,陆临渊曾经查过他,却一无所获,甚至还折了人手,他猜对方应该是有警告之意。 “当时父亲失踪不久,我脚根又没站稳,遂没有继续查下去。”实际上,陆临渊有预感,再查下去,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唉,原来你们陆家也这么糟心。”谈秋厉听得直咂舌,这陆家可比他们谈家复杂多了,亲兄弟都斗的你死我活。 东方不败也从陆临渊的叙述中,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如今陆家大爷和谈家主母设下此局的动机已经有了,听说还有一个目击证人,看到过野兽,是时候去找找对方,问问当时都看到了什么。至于陆家大爷的背后靠山,还有谈家主母的来历,两人似乎都与京城有关,可这些并不是案子的重点,遂东方不败不太关注。 “如此本座就明白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两位便会出来。” “阁下,我父亲可能在大伯手中,如果我出来,恐怕他会凶多吉少。”陆临渊的脑海中,父亲的音容笑貌,已经浅淡模糊,但他没忘记,他是为了谁才会甘心受这牢狱之苦。 谈秋厉听他如此说,也反应过来,忙附和道,“还有伏钰,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邱氏不会放过他的。”伏钰即是谈秋厉的小厮,也是他倾心所爱之人。 “两位不必忧心,本座自有安排。”东方不败本不欲多说,却瞧见两人忧心忡忡,庸人自扰,只得安慰一句,转身离开了云安县大牢。 而牢房内的两人,目送他消失,谈秋厉才小声嘀咕着询问,“陆兄,幽冥殿主是什么人?他竟然敢接手我们这案子。”谈大少也不是真正的草包,他知道如果只是谈家的事,县令断然不会惧怕邱氏,在明白陆家大爷有问题后,他隐约猜到,恐怕县令不敢惹的是这位,但东方不败的态度之强硬,竟然完全不惧此事,让谈秋厉止不住的猜想其身份只怕更厉害。 陆临渊倒真是约略知道一些,凑到谈大少的耳边,悄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亲眼见过他手持边字令牌,曾以为其是定边侯世子,现下倒有几分不确定了,既然他自称幽冥殿主,那我想应该是真的,至于有多少本事,总不会比世子差了。”他没说出的是,边字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丢失,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东方不败起码是定边侯世子极其亲近之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8.案件进展 东方不败回到客栈, 已经夜深,他打坐调息过后,便躺下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他刚梳洗过后, 还未用膳, 便隐约听到门口的小声商量, 走过去打开门, 是跟着他的几名士兵,看着几人垂头无精打采的样子,东方不败便已经心中有数, 大概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找本座何事?”站在门内, 他扫了众人一眼, 眸光锐利无比, 所过之处,几人尽皆一颤, 噤若寒蝉, 觉得仿佛被看了个透彻。 僵持了并没有多久, 其中一人支吾着冒出头,说了他们的打算, “公子, 我们整日呆在客栈里,无所事事, 想着与兄弟们一起, 调查案子, 至于吕捕头,会出两个人轮流去保护他,当然,您身边也会留个人。” 话落,众人偷偷瞧着东方不败的脸色,一切如常,这才稍微放下心,可惜他们松懈的太早,东方不败脸一沉,露出不悦之色,向他们诠释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 “既然这是你们的想法,本座若阻止显得不尽人情,只是一旦吕良出了任何差池,尔等自去找阿玠领罪。”猛抬起,轻放下,他这举动可是吓坏了众人,他们以为东方不败会发怒,谁曾想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完,便放了人。 “公子明鉴,我等一定不辜负您的期待。”一个个都是爷们,客栈房间怎么关得住他们,心都不在这里,东方不败留他们何用,所幸现在也用不到这几人,都派了去查案,希望很快会有进展。 几个人高兴地转身走了,连步伐都虎虎生风,想必早就摩拳擦掌,想要跟着那些人大干一场。 刚刚进屋的和旺牛,瞅着他们有些跳跃的背影,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于是不解地问道,“公子,这几个家伙是发的什么疯?”边问着,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将从客栈厨房拿来的饭菜,一一摆好。 “随他们去吧。”东方不败摆了摆手,并不在意,想着找事做,是好事,他也知道军队中,纪律比较严谨,与跟在他身边是有很大区别的,刀不常磨都会生锈,更何况是这些士兵,放出去才能体现他们最大的价值。 若他所料不错,吕良从他这里离开后,不清楚他的私下动作,定然不甘心一直浪费时间,还会有其他动作。东方不败稍作猜想,觉得对方要么自己乱查下去,再无结果之后,迫不得已会暴露他的存在,然后逼云安县县令自己上门,山不就水,水来就山。 就看吕良对他的愄惧之心,和那颗自以为是的正义之心,哪个更胜一筹?不过,就东方不败看来,对方应该会选择后者,否则也不会被众人排挤,如果他果真这样做了,云安县县令找来,东方不败就会变为被动,却也不算是坏事,正好顺水推舟把案子接过来,只是这样的话,陆家大爷和谈家主母估计不会罢休。 这两个人策划已久的局,不会允许东方不败来破坏,狗急跳墙之下,会做出何事,就不得而知。但不管是武力还是权势,东方不败都可面不改色的接下,在这里,能够动他的人,还不存在。 又过了两日,属下来报,可能事关重大,竟又选在了晚上前来,窗户敞开再关上,前来的士兵向东方不败行礼,窗外的月色照不进室内,也没有点烛,黑灯瞎火的,却不影响两人认清对方。 “事情查的有眉目了?”想来没有结果,对方不会半夜三更前来打扰,此时而行,怕是结果令人吃惊。 “已有结果,只是公子,此事说简单,却也复杂,说复杂,又极为简单,属下觉得还是立刻联络少将军为宜。”往后涉及到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几人可以解决的。 “哦?”东方不败看他的态度和神色,心思活跃,迅速转将开来,结合这几日从各个地方得到的消息,半晌,方试探地问道,“陆家大爷是端王的人?”如果是端王,就可以理解,为何对方那么嚣张,连云安县县令都要看其脸色,但那县令未免有些糊涂,连吃的是谁的俸禄,呆的是谁的封地都分不清,实是窝囊至极。 再一想,安宁县县令有问题,这云安县县令呢?是否也如之前那般,其他县的情况呢,会不会已被端王收买?思虑的多了,东方不败面色一整,这事即使他能处理,也得知会定边侯,问过对方的意思和打算。 “本座方才听你说,简单也复杂,这又是何意?”他目前都是猜测,决定还是听听这些士兵们都查到了些什么,再做其他考量。 “禀公子,陆家大爷是端王的人不假,但他与陆家三房的争斗,纯属私怨,端王那边应该并不屑搭理。” “何以见得?”东方不败可不觉得,陆家大爷会是一个公私如此分明的人,若真像士兵所说,一定是还有忌惮。 “属下等人,恰巧查到端王嫡二子隐藏在这边,显然经营的势力已有时日,陆家大爷向其求助,但被拒绝了。”探查的时候,这人就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当然更知道,端王嫡二子,又是怎么讽刺陆家大爷的,说对方目光短浅,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更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性情大变,恩将仇报,曾经有过的助力,比如陆家三房c岳家姜屠户,都被他生生折腾成了仇人。 不仅如此,端王嫡二子还提到,不知他那大哥是怎么想的,竟然会重用如此一个蠢货,听其意思,士兵想到这里,直接向东方不败禀报,说明了情况,“公子,与其说陆家大爷是端王的人,不如说他其实是端王嫡长子的人。” 东方不败颔首,这一点他倒没觉得什么,端王即使是叛军,那也是叛军之首,何许人也,陆家大爷这种人,还不配被他放在眼里,“其他呢?有没有陆家三爷和谈秋厉那小厮的下落?” “有,属下等人一直暗中监视邱氏,发现在谈家的假山后,竟然有一处机关,不知通向哪里,但猜测应该是密室所在,那小厮恐怕就被关在其中,而陆家三爷,时间过去太久,还需属下等继续探查。”虽说扯出了端王嫡二子的事,但任务并没有完成,士兵脸色颇有些僵硬,微微低垂着脑袋,大有任凭东方不败处罚之意。 听他说了这么多,办事效率之快,东方不败莞尔一笑,哪会怪罪对方,他们只是当局者迷罢了,始终觉得陆家大爷会把三爷关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殊不知,其实最不可能的才是最安全的。那么,谈家的这密室,就比想象中还要重要。 “邱氏打开机关的时候,陆家大爷也在?”谈老爷如今并不在府中,陆家大爷偷偷进来,在谈家主母的遮掩下,也不会有人知晓,加上两人的暧昧关系,都要图谋整个谈府了,分享些秘密也不奇怪。 士兵闻言心中一凛,听出了东方不败的言下之意,再一细想,倒有几分道理,陆家大爷恐怕在京城时,就认识了邱氏,两人渊源之深,连他们一时也查不出,但凭着他们的所作所为,谈家的机关密室,于陆家大爷来说,应该并不是秘密,所以陆三爷可能也被关在那里,而邱氏是守护密室的人,作为谈家主母,她做这些轻而易举。 “公子明鉴。”想清楚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士兵有些惭愧,颇有点进宝山却空手而回的无力感。 “既然已经查到密室,便准备准备,我们择日一探究竟,若能迎救出两人,此事就解决了大半。另外本座会通知阿玠,端王嫡二子未打招呼,便偷偷潜入,我等也该略尽地主之谊才是。”查案子是他揽下的麻烦,但与端王相关的人事物,却是墨肱玠的责任,况且对方意图不明,东方不败觉得其来者不善,还是早早处理掉为好。 最后探查谈府密室的时间,定在了两日后,由东方不败亲自带人进去,其他人隐藏在外面接应,并且随时查看周围动静,以防出了岔子。报告完毕,士兵从窗户离开,东方不败等了片刻,这才点燃烛火,从附属空间拿出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稍加思索,便提笔写下调查结果。 落纸无声,扬扬洒洒写下很多,东方不败边写边想,他们本以为挑起九越国内乱,让其无暇他顾,无法与端王联手,边城便会免于战乱,但现在的情形表明,端王想动边城的心思,不知打了多久,应该早就有谋算,与九越国的接触,恐怕只是他的一个后招,即使被他和墨肱玠破除,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在众人不知道的地方,边城竟然已经被悄悄渗透成了筛子,他可以杀一个,却防不住一群,这也是朝廷势弱,才会让端王有余力去算计别人,把墨肱玠划归到自己身边的东方不败,怒在心中,做了一个足以左右当前局面的决定。他随着隐雀送去的信件,还有一个荷包,就将其绑在了隐雀的脖颈上。 看着隐雀消失,东方不败知道,那个荷包会引来怎么样的轩然大波,很快他的日子将不再平静,可能会南下去京城,在这之前,要先往泗水镇钱家庄一行,与高芸竹c钱永清二老说明这一切,他才能放手去做其他事。 在钱家庄建立东方府,事关黑山宝藏,这种敏感时候,反而不能提前暴露,免得走漏风声,让端王投鼠忌器,遂还不能告诉高芸竹和钱永清关于宝藏的秘密,也不能应允二老随他离开,这里还需他们以回归故里的名义,继续坐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9.回乡探亲 第二天, 东方不败带着和旺牛, 还有一个士兵, 大早晨便离开了客栈, 然后骑马出城,向泗水镇钱家庄出发。路上无话, 快马加鞭, 当来到泗水镇后, 三人停歇片刻,打听了钱家庄的方向, 又打马前进。 虽说这钱家庄带了个钱字,却着实是个穷村子, 他们的土地不够肥沃,长不出多少庄稼, 三人越走越觉荒凉,直到老远瞧见一个冒着炊烟的村庄, 才松了口气,看来这便是钱家庄了。紧甩一下鞭子,马儿被抽疼,嘶鸣声起, 撒蹄子狂奔, 直到近前, 东方不败入眼皆是破败的屋舍。 和旺牛皱眉扫了一眼, 有几分嫌弃, 转首看向东方不败, “公子,这里穷乡僻壤的,我们还进去么?” 此时,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却探头探脑地没有过来,跟随的那名士兵,冲着藏在暗处的人招招手,结果反而把人吓得完全缩回去,半晌没有露面。 尴尬地一摊手,士兵苦笑,他只是看起来凶而已,实际对人还蛮和蔼的,“公子,那人大概跑了,我们去找本村里正么?”他看出东方不败来此有要事,但明显又没来过此地,遂只是想找对方问话。 “无妨,在我等进村的时候,已经有人去请里正了。”东方不败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再加上又修习了神识,早把暗处那些村民的嘀咕,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着,他驱使坐骑前行,速度放慢许多,进了村子,顺着直通的土道,经过一户一户人家,向里走去。没多久功夫,迎面就来了一行人,各个跑的大气不接下气,为首的那个老者更是恨不得瘫在地上不起来,多亏了身旁两个青年扶持着他的胳膊,但也显出了他们赶来的匆忙。 “敝人乃这钱家庄的里正,不知三位来此,有何贵干?”老者估摸着不到一甲子,头发灰白相间,梳得整整齐齐,身上衣服洗的发白,但很干净,可以看出平时稍微有些讲究。 东方不败等人观察里正的时候,对方一大伙儿也在瞅他们,尤其他们还骑在马上,俯瞰的优势压制着村民,因为有了里正站在前面,躲在暗处的其他人,也纷纷露面,走了过来,越聚人越多。 士兵见状,手里抓着马的缰绳,拱手向里正行了一礼,“原来是本村里正,在下这厢有礼了,这是我家公子。”一手指向东方不败,他给众人作介绍。 东方不败点头示意,说出此行目的,“本座来此,实为寻人,无意惊扰各位,敢问里正老伯,钱永清的家在何处?” 钱永清?那是谁?我们这里有叫钱永清的?村民们窃窃私语,一时并不知道东方不败所提的是谁。 里正听着村民嗡嗡地声音,顿觉脸上无光,回头冲着众人一瞪眼,凶巴巴地拉起了脸,“都挤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散了,没事做吗?” 村民们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不服气的,噘噘嘴,心里甚是不平衡,打算抱怨几句,结果却被身边人扯住胳膊,直接拉走了,里正看着这群乌合之众,头疼万分,平时他们在自己家里怎么闹腾都行,在外人面前也这么无礼莽撞,他一看这三人,就觉得对方不是普通人,至于钱永清 “原来这位公子是要找清子哥,他家在村西头,最近又在那片圈了一块地,正动工呢,几位顺着这条路向南,走到十字路口,再往西拐,一直到顶头,那里便是,要不我跑跑腿儿,带各位过去?”钱永清易容后,比里正年龄还要大上几岁,可村里人日子都过的艰难,少有盖新房子的,这回钱永清一来,就搞了大动作,雇了不少人给他干活,里正的儿子也在其中,遂他这段日子很是高兴。 “有劳里正老伯了。”东方不败客气地回了一句。 跟在他后面的士兵凑上前,跃过和旺牛的坐骑,矮身跟里正道了声得罪,就要把人抓上马。 里正吓得全身僵硬,连忙挥手拒绝,“使不得,使不得,我在下面步行就可以。”高头大马,里正哪里骑过,现在老胳膊老腿儿的,完全比不得年轻人,他生怕自己这身子骨,被颠得散架了。 “里正老伯,你还是上来吧,我这速度慢着些便是。”士兵把老头儿弄上马,走的很稳,也没在意里正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过了一会儿功夫,随着嘚嘚的节奏声,里正终于放松了些,有心思注意方向,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还给众人指了路。 老远看到正在动土的东方府,不少人干得热火朝天,还可看见有人走动,东方不败等人到达目的地,士兵把里正从马上抱下来,小老头儿偷偷摸了摸马鞍,还有点舍不得。 “说起来,我也是骑过马的人了。” 里正对着坐骑叨咕了一句,正巧被他儿子看到,走上来询问,“父亲,你怎么来了?” 他说话时只注意到自己的父亲,走近前才发现东方不败等人,约略猜到是父亲请他们来的,便用手拽了拽里正,话却是对着三人问的,“三位是——” 注意到三人的村民不少,一传十,十传百,早就默默地嘀咕开了,钱永清也听闻自己的宅子前来了人,起初他没在意,直到有人描述东方不败的穿着和样貌,他才反应过来,匆匆出来查看究竟。 和旺牛正欲向里正的儿子,作自我介绍,东方不败的话语突然打断了他,因为钱永清一出现,就与东方不败打了个照面,父子二人总算相见。 “义父。”东方不败淡然地喊了对方一声,翻身下马,缰绳由先一步下马的和旺牛接了过去。 “好孩子,你来了?”钱永清仔细瞅了瞅东方不败,发现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在前领路,往原来的钱宅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还与里正打招呼,“里正老弟,你也进来坐坐吧,这是我儿子。” “啥?”里正和他儿子闻言,都傻傻地不敢置信,毕竟钱永清长的普通,他那老婆子虽然没以前长的恐怖可怕,据说是治好病了,但也只能说长相还算可以,恍惚中,两人又想起东方不败对钱永清的称呼,这下子算明白了,他就说钱婆子老蚌生珠,也没可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啊。 钱永清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里正和他儿子,很轻易就能察觉两人的想法,也不点明,只是继续与东方不败寒暄,“你义母在做饭,若是看到你,她定然高兴。” 果然,走进钱宅,院子里有几个老哥儿嬷嬷,有的在择菜,有的在洗菜,中间支着一口很大的锅,有人正在往锅下的简易灶里放干柴。看到众人进来,他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好奇地瞅着大家,有眼尖心思灵活的,已经退后几步,跑向了屋里。 帘子一撩,高芸竹与对方一起走了出来,前者淡然,后者急躁,待双方见面,高芸竹眼神闪烁着,唇角勾出一丝笑意,上前推开钱永清,兀自拉着东方不败不放,别人察觉不出她的变化,看得略莫名其妙,反而是最亲近的钱永清很是了解,东方不败也知道其性子。 “义母,这些日子可还好?”脑海转了一圈话题,平时甚少与人谈心的东方不败,也有些无措,一时想不出要与高芸竹聊些什么。 “好,都好,儿子,你的事情办完了?”高芸竹虽然话少,但是说话却很干脆响当,这些时日,把东方不败一个扔在安宁县城,又知道他要对付盘踞城中多年的恶霸和官僚,他们心中没少起波澜,重要的是,大家都走了,东方不败身边,除了老弱病残,再没有得力可用之人。 东方不败没应声,只笑了笑,高芸竹知道当着村民的面,有很多事不好说出口,更何况他们这样的人,入乡便要随俗,不好与村民相差太多,省得惹人口舌。 “钱嫂子,这还继续做么?”几个帮忙做饭的老哥儿嬷嬷,眼瞅着高芸竹拉着那俊俏小哥儿,要进屋里,赶忙高声询问,其实心里都紧张着,像被小猫抓挠似的,很是好奇东方不败的身份。 高芸竹像被泼了盆冷水,终于想起正在给做工的大伙做饭,两相比较,还是决定拉着东方不败进屋,只是她也有言在先,“你们先做着,不能耽误大家伙吃饭,老婆子我马上就来。” 几人在屋中落座,里正的儿子也在给钱永清帮工,不好意思偷懒太久,看着自己父亲在这里,有什么事回去就能知道,于是呆了一下,就退出屋子,打算继续干活去。 可高芸竹没出来,他先出来,几个被吊足了胃口的老哥儿嬷嬷,瞬间就围了上来,向他打听东方不败等人的来历,但他哪里清楚,也只得糊里糊涂地道出唯一知晓的真相,“那红衣小哥儿,是钱大伯的义子,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还真是义子,我以为听错了呢。” “活到咱们这岁数,成天在这破地方呆着,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哟,你快别说了,你连咱泗水镇都没出过。听说钱嫂子他们之前在县城住着,也只有城里才能养出相貌出色的小哥儿。”几人七嘴八舌,拉着里正的儿子,说了一通,可把对方急坏了,顶着一脑门子汗,忙推开他们,跑出钱宅,干活去了。 院中的老哥儿嬷嬷们终于有话题可以聊了,手里的活也没有停,嘴着侃着闲天,“我说,你们看见没有,跟在那红衣小哥儿身后的爷,凶神恶煞的,感觉可不是好惹的。” “你在说哪个?那可是有两个爷呢。”有人出言打趣对方,但显然他们都知道,和旺牛在三人中,存在感太弱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就你嘴碎,不说了,一会儿被钱嫂子听到,肯定要不高兴了。”虽然他们好奇人家小哥儿,但也知道万事有度,说的多了,被人家听到,该心里生出疙瘩,觉得不舒服了。 况且,几人都知道,小哥儿的名誉很重要,他们聊的时候没有任何恶意,但钱永清家现在盖房子,不少人眼红着呢,注意到人家义子回来,还不上赶着探听,别到时因为他们的讨论,给人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成为别人帮凶的事,他们可不能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0.地契过户 里正在这里, 东方不败也不可能直接说出他的来意,于是几人落座,和旺牛和那名士兵,一边一个, 坚定地站在东方不败的身后, 护卫的姿态很是明显, 几日以来, 他们也都是如此站位。不着痕迹地瞥了两人一眼,里正暗自咂舌,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仆从, 再想想来时的样子, 便觉得几人大大的不简单。 高芸竹取来茶壶, 和旺牛极其有眼色, 立马迎上前,接到手中, 掂着重量, 知道里面已经冲泡好了茶水, 他本来做多了这些差事,也不觉得什么, 熟练地给几人面前的茶碗添水。 之前虽然与里正说了两人的关系, 但到底没讲清楚,现下都坐在这里, 钱永清便仔细地跟里正说了一便, 包括他的宅子和地, 要给东方不败的事。 里正听完,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不赞同,他并不清楚,东方不败之于二老,并不是义子这么简单,那还是他们的恩人,况且当初便交出了地契和房契,又怎能反悔,如今告诉里正,也只是要在里正的见证下,完成过户的手续罢了。 “清子哥,你当真现在便要过户,不等百年之后?”说是义子,到底不是亲儿子,里正又见东方不败非常人,不可能留在此地,可钱永清和高芸竹打出的阵势,却是要叶落归根的,那这样,东方不败还能给他们堂前尽孝,伺侯养老么? 他没让仆从伺侯过,直接选择性忽视了这点,以东方不败的财力和能耐,即便钱永清和高芸竹真要养老,也多的是仆人照料他们,只一根筋的想着,收的义子不跟在身边,却还要把宅子和地提前转给对方,简直闻所未闻,要村里人都这么干,岂不大乱套?有那不孝顺的,还不把老人赶出来,届时无处容身。 钱永清轻轻地捋着下巴处的胡子,一派淡定自若,完全无视里正的担忧,兀自做着决定,“这话还能是假,到时有劳里正老弟跟着跑一趟,办好了过户,拿到新契,我请老弟吃酒。”有酒当然就有菜有肉,平时村里人舍不得吃肉,里正家比旁人过的稍好些,也是许久不见荤腥,因此钱永清这答谢,算是很有诚意之举。 “好吧,那我便陪你们父子,走这一趟。”人家都不着急,光里正一个忧心也不管用,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仔细瞅了瞅东方不败的面相,即使不会看相,但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是有几分看人的眼力,观其面,俊俏却不轻浮,眼睛锐利坚定,眉宇间还有一股霸气,惊得里正心里直跳,再瞧其举手投足之间,隐约有些贵气,暗中点了点头,里正彻底放心了,就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贪图钱永清那点微末的东西。 坐了没多久,里正见东方不败话不多,又是一个小哥儿,想着人家父子团圆,可能有事要说,便找了个由头,又闲扯了几句,起身告辞。到是钱永清知他心意,在往外送人时,便点明了很多让人费解之谜。 “里正老弟,我这义子平时忙,大概也就闲暇功夫,能回来小住一段时日,买地建宅子时,你不还好奇写的谁名字,他啊,要没那份心,能在这里置办家业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钱永清把里正忽悠了一通,至于养不养老,他和高芸竹,两个童颜老怪物,现在哪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他也算给里正吃了定心丸,这老头本来在与钱永清一起到镇上办理地契时,就很狐疑对方的行为,明明写的是别人的名字,却又当成自己的一般打理,要知道,他当初为了这事,可没少在心里打鼓。现下一切弄明白了,他总算也放心了,老两口就是以后躺在床上动不了了,好算有个小辈的照顾,百年之后,也有人打幡摔盆了。 已经远去的里正,心里想的这些,钱永清自然不知,他此刻返回屋中,坐下后便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东方不败在与高芸竹寒暄时的沉默,他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方才并不适合交谈,遂一直拖到了现在,四处无人,正是述说的好时机。 话题一起,站在东方不败身后的士兵,自觉地走向屋子的门口,站在门槛内侧,注意着外面那几个老哥儿嬷嬷的动静,保证他们的谈话,不会被人偷听了去。 记得与钱永清初识的时候,他撒了谎,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并且东方不败以为原身的所有,都不会被提起,他也掩盖的好好的,只是目前局势千钧一发,平王白恩睿心系爱子,一病不起,起因在原身,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想尽快灭掉端王那些叛军,安西王白向楠必须浮出水面,才能扭转这局面。 瞅着神色关切的二老,东方不败先认了个错,说明当时相瞒,实属事出有因,因为他失去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如今调查的多少有些眉目,虽然还想不起来,却可能要往京城一行。 说到底,东方不败这次也没算骗人,他确实没有原身的记忆,又不能让人知道,这身体里换了主儿,遂只能挑捡着自己能说的,稍微讲了讲。但原身的背影身世,事关重大,他斟酌了一下,没有说出来,日后天下太平,众人自会知晓,而他还是东方不败,只是例用了白向楠的身份,和二老的关系也基本不会变。 钱永清和高芸竹听完他的述说,很快接受了他的歉意,毕竟两人也隐瞒着一些事,对此深有体会,但想到东方不败要去京城,端王的势力只怕早就截断了边城与朝廷的来往,他们这一路南下,危险重重,不知要经历多少艰险,才能抵达,并且听其意思,东方不败还不打算让他们两人跟随,须知双拳难敌四手,再厉害的高人,也有自顾不暇的时候。 “此去太危险,调查身世什么时候都可以,待房子盖好,我们两个老家伙,陪你走这一趟。”高芸竹首先不同意东方不败的出行,难得多说几句话,钱永清以她意见为主,同样点了点头,脸上是不赞同的表情。 东方不败预料到两人会如此,所以沉默片刻,抬出了墨肱玠,“此行已成定局,二老无需担忧,定边侯世子会陪同孩儿前往。”一语点出关键,话中意思表明,他这趟南下京城,事情不简单。 可如此,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人就更加不同意,他们锁紧双眉,决定扔下盖房子的事,陪同东方不败一起。二老不是普通百姓,对白国内乱的局势多少有些见地,现在得知定边侯世子也会南下,就更觉得不妙。边城那次任务,他们也有参加,知道端王觊觎定边侯势力许久,这样紧张的时刻,是什么让他做出允许墨肱玠这个大将离开的决定?要知道,很可能他们前脚离开,后脚端王就会朝边城发起战争。 无奈地看着二老,东方不败心绪翻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提点几句,稍作解释,“二老不知,孩儿的真正身份敏感,南下京城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此地,于孩儿来说,重要之极,义父义母守在这里,不要让其受兵祸之苦,便是守住了所有人的命脉。” 高芸竹和钱永清这下弄不明白了,钱家庄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怎么成了香饽饽,还是什么命脉?想到东方不败交代他们买下的一部分无用的黑山,难道其实指的那里,而他们要守的也是那里?无意中真相了的两人,很是不解,黑山就坐卧在那里,绵延不知多长,像一条黑色的巨龙,盘踞在大地上,多年来人人都说黑山一点用都没有,光秃秃的,连颗树也种不活,高芸竹也没发现有结界和阵法的痕迹,他们实在不知要守什么。 扫了一眼两人的表情,东方不败心知,他们大概猜出了一二,于是,只暗中冲着两人点了点头,把高芸竹和钱永清彻底搞糊涂了。二老面面相觑,他们这到底是跟,还是不跟,有些拿不定主意,总觉得这是东方不败临时找的托词,想安他俩的心。 一时拿不定主意,最终二老决定,待见到定边侯世子时,盘问一番,再做决定,东方不败闻言,有些无语,事实上这一切还只是他的预估,具体定边侯会如何决定,还未可知,但让他出现在平王白恩睿面前,怕是最好的办法。 时候不早,高芸竹出去跟那几个老哥嬷嬷一起忙和,直到饭做好,他们用木桶装了,拎出给大伙上饭,而东方不败等人,留在屋中,吃的是与大伙一样的大锅饭。出门在外,他们也不讲究,用过饭后,套了辆车,由钱永清赶着,上面是里正和他儿子。有意让这个儿子接自己的班,遂大多数办事的时候,里正都让儿子在场,对方特意向钱永清请了半天假,少拿半天工钱。 东方不败等人依然骑马,跟在马车两侧,一行人向泗水镇上而来。朝中有人好办事,作为里正,与镇里掌管此事的小吏都认识,所以只肖说上几句,就办的妥妥的。 但这些也有不成文的规矩,置地买宅子是好事,需得让小吏也沾沾喜气,给对方三文茶钱,当作请客喝茶,这分明是收受贿赂,即便数额小的可怜,也是贪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东方不败看不惯,也没有出手,只要对方给痛快的办事就成。 和旺牛在定边侯府,里面仆从也是分等级的,自然知道,要求人办事,就要有银子,小吏所要已经算小胃口了,几乎可以说无伤大雅。但跟着的士兵则不同,他长在军营,吃的是军粮,花的是军饷,定边侯没短过手下该得到的任何东西,每次都按时发放,军中更是纪律严明,规定不许贪没别人一个铜板,遂眼前的行为,在士兵看来,简直是犯罪。 直到办完事,众人离开那里,对方都梗着脖子,眼睛瞪着凶狠的光,恨不得吃了那收钱的小吏。 东方不败见他心结颇深,好言宽慰,“只是一介小吏,还不值得你如此,这种没什么油水的差事,现在他贪三文钱,能自我满足最好,否则贪念加深,自有人收拾他。记住一句话:欲先除之,必先纵之。” “属下明白,多谢公子开解。”这士兵突然想起里正的态度,看到那三文钱完全在百姓能够接受的范围内,遂他如果冒然行事,招个胆大包天的贪吏来掌管此事,岂不是害了别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1.密室救人 东方不败摆了摆手, 不以为意, 要不是看对方是墨肱玠的属下, 他也不会多说这些, 那小吏的情况,显然并不是个例, 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没做好制裁一切的准备, 那还是一个都不要动的好,蚁多咬死象的道理, 告诉世人,即使再弱小, 加起来拧成一股绳,也可以撼动比他们强大千百倍的人。 更何况, 这兵荒马乱,端王虎视眈眈的时候, 并不适合多生枝节,以免人心浮动,造成狗急跳墙,让那些本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都暗中投奔了叛军, 待到关键时刻, 再给边城以重创。届时, 此刻制裁他们的行为, 反而成了助长他人威风, 便得不偿失了。 云安县城的案子还没有结束,翌日东方不败要带人去探谈家的机关密室,便没有随钱永清和里正回钱家庄,简略的说明了情况后,在泗水镇双方就分道扬镳。 里正多少有点不乐意,一脸地不赞同,可惜东方不败哪会顾忌他的心思,领着和旺牛与那名士兵,直接骑马离开,耳边隐约响起对方的抱怨声,“清子哥,不是我说你,这才刚回来,你怎么又把人放走了?”在里正看来,两人的相处完全不像父子,虽然都可以看出两方眼底的尊敬与关心,但他们行事上,感觉完全是以东方不败为主导,这有哪家是让孩子做主的? 钱永清捋着胡须,拍了拍里正的肩膀,怎么会听不出对方的话中之意,况且从东方不败出现,这人就念念叨叨一直如此,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是两人关系他又不便明说,遂安慰对方,“里正老弟,此言差矣,其实那孩子倒是喜静,不爱东奔西走,可人在家中坐,都能祸从天上来,更别说现在这个世道不管他在哪里,只要开心就好,我和老婆子都支持他。” 听着钱永清的意思,里正若有所思,他们只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钱家庄贫穷,哪有人读得起书,也就他们家,所有人咬着牙才将将供起一个人读书。但这书读的好坏,将来是否能出士,便不得而知,一家人的希望都压在个人身上,着实有些危险,于读书人来说,压力也过大。 此处消息闭塞,不知外面什么情况,小儿子想去县城闯一闯,做个工什么的,都被他们老两口喝止了,手艺都是人家师傅吃饭的家伙事儿,能平白无故教给咱?可钱永清戳醒了他,或许他不应该缩首缩尾,怕东怕西的,让村里的年轻人多出去跑跑,带回来些新东西,兴许能给村里找条新出路也不一定。 这俩老头儿的对话,东方不败自是听不到了,他骑着马,带着两人,迅速返回云安县城,刚到客栈,就被告知吕良出事了。不过人没受伤,只是虚惊一场,最后关头,东方不败安排的士兵,跳出来保护了他。 攻击的人没有留下活口,但据士兵禀告,其武功并不高,武器上淬了毒,显然想一击毙命,置吕良于死地。经过仵作验尸,却得出服毒而亡的结论,说明这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事先有预谋的,最终目标就是吕良。别人想不透其中的症结,东方不败已理顺了七七八八的真相,自然知道陆家大爷和谈家主母,这是打算杀人灭口,没有了吕良的调查,云安县县令又对其礼让三分,事情必将回归到之前,继续按照他们的意思发展。 只是这前提,必须是他东方不败不存在,如今吕良人也没死成,但他安排的士兵已经暴露,用不了多久,县令那边应该会向吕良试探,他们有心调查,自己这边必然浮上水面。 召来保护吕良的两个士兵,问了问情况,东方不败觉得,夜长梦多,与其等着对方出手,不如先下手为强,吩咐了和旺牛,联络其他兵士,更改时间,当晚就带人亲探谈府机关密室。 月朗星稀,风有些冷,在这深秋初冬的时节,吹在人脸上,就是一个猛的激灵。到处都静悄悄的,东方不败带着二十个士兵,摸到谈家,把整个府邸,暗暗监控了起来。 随之,他带着四个人,直奔假山,三人警惕地转身,扫视四周,剩下的一个上前,凭借着当初偷看的记忆,顺利找到机关钮,并且按照规律转动几圈,咯噔一声,有什么被触动,接着假山竟裂出一人宽的缝。而在缝隙的下面,就是一个入口,那士兵见状,向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便当先走了进去。 东方不败没说什么,只给其他人打了个眼色,就第二个走了进去,为预防万一,他在迈步的时候,已经指尖微抖,绣花针在手,边观察密道内的情况,边注意着走在最前面的士兵。 密道并不长,他们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尽头,看着简陋的石室,一左一右,东方不败皱眉站在密道中,可以想象当初对方应该挖的极其匆忙,才会如此粗糙。 走在他前面的士兵,已经一马当先,察看了两间石室,神色激动愉悦,又夹杂着憎恶和愤怒,东方不败心下了然,此次终有所获。 果然,那士兵走到他近前,低声禀告着自己的发现,其他士兵后来居上,现在也已经冲进了两间石室,同样看到了里面的情形,“公子,里面关着两个人,有一个的情况不大好,想来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扫了一眼两个方向,最后选择了左边,迈步走将进去,入目的摆设,就跟那密道一样,显得很是简陋,空气中微微有股气味,墙边放着一排罐子,不知道是做何用途的。东方不败目光闪烁,抬手拿出一方帕子,捂住口鼻,瞅了瞅缩在石床上的一团,给了士兵们一个眼神。 接到授意,两个士兵共同上前,从不同方向接近石床,一人抓着一条胳膊,把那缩成一团的人带到东方不败面前,对方脏兮兮的,也看不太清长什么模样,张口就向众人祈求,“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疯了?蹙眉看着对方,东方不败心生不悦,有些不满意,虽然预料到陆家三爷可能凶多吉少,但真正看到他的遭遇,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尤其现在看起来疯疯颠颠的。士兵们闻言也是一愣,紧接着就是怒从心起,他们调查到如今,怎么会不了解陆家大爷的为人,亲兄弟都能逼疯,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东方不败隔着手帕,突然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并指探其脉博,只一下子便又放开了,眼睛似含有深意,看了看锁住对方双腿的铁链,单手一挥,乌光现,铁链应声而断,轻而易举就将困住对方多年的枷锁毁掉了。 “陆三爷?”见对方看着铁链发呆,隐约有泪光在眼眶打转,东方不败默默地瞅着这人眼底的变化,不动声色,但对方很快恢复正常,眼睛变得呆滞,他试探地唤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仿佛方才的异样只是错觉。 此人防备心之强,应该没少受陆家大爷折磨,东方不败想着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更不是说话之所,于是一声令下,众人哗啦啦离开了这间石室,直奔右耳那边去了。与左石室的不同,这里更像一个简易的刑房,架子上吊着一人,身上带着伤,只看其外表,就知道伤的极重。 不等东方不败吩咐,士兵们已经快手快脚地上去,把人解救了下来,对方并没有昏迷,还有意识,他慢腾腾地抬起头,扫视一圈众人,发现皆不认识,遂沙哑着嗓音开口询问,“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毕竟这次迎救任务的负责人是东方不败,与对方交谈自然也该轮到他,“你是伏钰,谈秋厉的小厮?” “对,你是谁?”那人勉强点了点头,但好似仍旧扯动了伤口,皱眉嗞牙咧嘴,忍着没有发出动静。 “本座当然是救你的人。”也不管对方会做出什么反应,东方不败说完话,转身给几人下令,“撤退。” 因为这里没有设置其他机关陷阱,即使出来时背着两个累赘,他们也比进来时走的快,与暗中隐藏的负责接应的士兵汇合,东方不败留了两个人在后面扫尾,掩盖他们于假山处凌乱的脚印,和其他的痕迹。 这几日,那十五名士兵都住在城北的破庙里,附近的乞丐早被他们驱逐了一遍,所以目前还算安全,两个刚被救出来的人,也安置在了这里。伏钰的伤口,需要清理,东方不败把上好的药膏扔给属下士兵,让他们把人给弄干净了。 过了很长时间,也不知这些士兵们怎么做的,倒是完成了东方不败的吩咐,两个人被洗刷干净,露出了真实的容貌。东方不败见伏钰虚弱地只能让人搀扶着,于是指着地上铺的干草,让对方坐。 此时,一路都在装傻的陆三爷,面目有些微表情,都会暴露在众人视线下,就见他凝重地思考着,过了半响,才犹豫地开口,“我是陆三,不知阁下为何救我等?” 他被暗无天日的关着,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也不知现下过了多少年,更不知落在这些人手里,是好还是坏。伏钰被带进来,他是知道的,也听到过那个女人对他用刑,可只闻其声不见其面,还是多亏了被士兵们带到右石室,陆三爷才看到了里面的情况。两人无交集,却同时被救,现下躲在这破庙里,陆三爷心情复杂,不得不怀疑东方不败等人的动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2.同生共死 帮人做解释的事自然不需要东方不败, 他身边的士兵中,就有一个人直接开口,“陆家大爷利用三爷的下落,算计陆临渊, 如今三少被关在牢中, 不久后罪名落实, 便会问斩。” “什么?!”陆三爷听闻此言, 简直怒不可遏,激动万分地想要爬起来,可他的身体在这些年中, 多少有些亏损, 又饥饿难当, 根本没有力气来支撑甚是剧烈的动作。 “陆成志, 你竟真敢——我陆成杰发誓,跟你势不两立, 不死不休!噗——”他情绪起伏很大, 话刚说完, 就喷出一口鲜血,干草上星星点点的被染红了。 东方不败离他并不远, 见状连忙起身, 来到三爷陆成杰跟前,捏起他的手腕, 探查了一下脉向, 发现只是急火攻心, 并没有什么大碍,但现在这副身体比较虚弱,本就应该好好静养,却又失了气血,实在是火上浇油。他思考了片刻,伸手轻轻一推陆成杰,人就成了背对他的姿势,紧接着,东方不败伸出两手的拇指,同时运转内力,由上向下推动,之后不断变幻着手势,终于陆成杰舒缓过来,吐了口长长的气。 “他竟敢对我三房,赶尽杀绝。”此时的陆成杰,表情有些生无可恋,就像死了全家一般,东方不败警告地瞥了眼那个叙事的士兵,就见对方无辜的挠了挠头发,他明明还没说完,陆三爷这反应就控制不住了。 被东方不败瞪了,这士兵求助地看向同伴,其他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却在嫌弃他说话大喘气,如果让陆三少知道自己亲爹遭遇这等惊吓,估计得气的跳脚吧? 没人理他,士兵不得不吞吞吐吐地继续解释,脸都憋红了,极其尴尬,“陆三爷,公子打算接手这个案子,派我等秘密调查真相,如今救了你,就说明公子相信陆临渊是被冤枉的。” 话已经说到此处,陆成杰自然是猜到了东方不败为何会救下他们,加上其他士兵附和,又七嘴八舌地解释了一通,他便明白了案件的始末。 旁边沉默着,一直没有言语的伏钰,直觉比较敏锐,立刻希翼地看向东方不败,只斟酌了一下,便单膝跪地,仿佛拜见东方不败似的,狼狈地低垂着头,“小人名伏钰,是厉少爷的仆从,请求阁下搭救我家公子。” 众人被他搞懵了一刹那,随即有几个士兵,就互相打着眼色,跑出破庙去周围巡逻,剩下的士兵目光一致朝向东方不败,意思不言而明,公子想怎么干,他们就跟着怎么干。 微勾唇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东方不败双眸紧盯着伏钰,却暗自思忖着,“哦?即使代价是你自己,也要求本座么?” 伏钰眼神暗淡了几分,依旧坚定的点头,只是说出的话,却透着狠戾,让知道他与谈秋厉关系的人,诧异不已,“是,只是麻烦阁下在他出来时,告诉——他,伏钰死了。” “为何?”东方不败目不转睛地瞅着伏钰的表情,自然也没忽略掉那攥紧的拳头,是挣扎绝望么,“你舍得让他伤心?”别人纠结万分,他反倒看的很是满意,其实私心里觉得,谈秋厉那厮身体弱的禁不住他折腾,还上赶着招惹人,他只好妻债夫还,逗一逗这伏钰,好叫谈秋厉知道,他东方不败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不,恰恰相反,死了,他可以恨邱氏,是他们害死了我,但若是知道为了救他,我却卖掉了自己,他会自责一辈子,甚至郁郁而终,两相对比之下,我宁愿他恨别人,甚至是恨我,也不想他恨自己。”伏钰的语气平淡到没有任何起伏,好像认命般的麻木,本来他与谈秋厉就不该在一起的,一个是天上的明月,皎洁如霜,一个是暗夜的杀手,血腥无尽,他的美梦终于要醒了。 “哈哈哈,好一个伏钰。”东方不败在他说完后,却突然击掌大笑,这两人相恋至深,到是让人感动,“本座却不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起来吧。” “人交给你们了,出一点岔子,军法处置。” 直到东方不败吩咐完士兵,离开破庙,伏钰都依然跪在原地,颓然绝望,他以为被拒绝了,但士兵们却看不下去了,这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啊,“伏钰,你还不起来,公子已经答应,救你家少爷了。” “真——真的?可是——”伏钰的脑子有一瞬间懵了,无法判断对方所说的真假,他记得东方不败并没有收下他的效忠。 “可是什么,公子说了,不想棒打鸳鸯,所以你只能与你家少爷在一起,同生或共死,再者说,你们那么情深,若你家少爷死了,你定不能独活,公子与我等这趟救人不就白救了么?”士兵们难得理解透彻,知道东方不败的真实意思,劝慰着伏钰,这真是从身到心,都好好照料着,就怕对方出了问题。 伏钰被士兵们一语点醒,踉跄着起身,并推拒了他人的搀扶,独自抱拳冲着众人行礼,“今日之恩,伏钰铭记在心,他日诸位有用到之处,尽管开口,定不推辞。” “不敢当,我等只是听命行事,若真要感谢,那还是谢公子吧。”士兵们很是谦虚,又有眼色,功劳全推给东方不败,少将军不久将到,知道他们如此作为,一定心头大悦。 “那伏钰抖胆请问,恩公如何称呼?”对方走的恁般急,他又一心担忧厉少爷,连问句对方姓甚名谁的机会都没有,此刻提出,伏钰也没有把握,这些人会不会泄露其公子的身份。 “东方不败。”士兵们回答干脆,倒没有觉得该不该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们以为等案子最后真相大白,这些人也会知晓东方不败的名字。 “”伏钰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已经做了回答,回味恩公名字,有种狂妄不羁之感,倒与那人甚是相合。 东方不败知道这些士兵有经验和分寸,便没管他们如何安置两个虚弱的人,径自避开更夫,回了客栈。一夜很快过去,天亮之后,他刚梳洗用餐完毕,楼下就传来一阵喧嚣声,将窗子推开一条缝,街上多了许多衙役,东方不败正看着,和旺牛慌张地走了进来。 “公子,适才奴才端盘子下去,正巧见到这间客栈,被官差堵了个水泄不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慌什么?想必吕良已经向那云安县县令,告知了本座的存在,他迟早都要上门。”东方不败气定神闲地关上窗子,训斥了和旺牛一句,吩咐他去唤来随同的士兵。 等到和旺牛叫了士兵,两人一起返回东方不败的房中,正欲关门,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他们的举动,恰逢东方不败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与对方刚好双目相对。 来人身后跟着师爷以及吕良,还有其他捕快打扮的人,和旺牛见状,与身边的士兵面面相觑,想问对方怎么办,却没曾想,那士兵直接站于他面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将东方不败和屋里的一切挡了个严严实实。 来人不由得挑眉,惊讶地瞅着眼前挡路的人,却只见对方犹如凶神恶煞般,紧紧地盯着自己,仿佛没有波澜的死水,将要吞噬掉一个死物似的,心头微颤,尴尬的收回视线,他弯腰揖了一个手礼,“本官乃云安县县令,在此请见东方公子。” “县令大人这礼,本座可不敢当,你们还不退下。”东方不败虽然嘴上谦逊,却态度强硬,没有丝毫示弱,搞得云安县县令脸色微僵,不知如何接他的话茬。 反而是挡在他前面的士兵与和旺牛,闻言迅速闪开了身体,退至东方不败的身后,一边一个,都盯着门外的县令瞧。这下子云安县县令就更不自在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当成了猴子,很多人看热闹,前后皆是人,进退两难。 “请县令大人上坐。”东方不败拎着茶壶,亲自倒了一碗茶水,香气袅袅,雾气腾然,轻轻将其推到了自己相邻的座位上,示意了云安县县令的位置。 “如此,本官恭敬不如从命。”仔细打量了东方不败的周身气度,凌厉中透着冷傲贵气,显然并非池中之物,云安县县令不敢放肆,即使被对方来了个下马威,他也敢怒不敢言,谁知这小哥儿与定边侯是什么关系? 他挪步来到房中,撩起衣袍,提着心坐下,师爷紧随在后,默默站于其身侧,吕良等捕快们也纷纷走了进来,小小的屋子瞬间站满了人,变得拥挤万分,“本官昨日经吕捕头告知,阁下乃定边侯的送信使者,仿佛侯爷有意插手此案,不知本官猜得对也不对。”其实,他把定边侯拽出来,也就是想说侯爷那么忙,哪有空顾及这些杂事,遂东方不败完全是手伸太长,多管闲事,可他注定了要失望,因为对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东方不败冷淡地瞥了对方一眼,从怀中拿出边字令牌,大大方方地放于桌上,“县令大人可要瞧清楚了,这是本座之信物,既然给了尔等这许多天功夫,都查不出什么眉目,接下来,此案便由本座接手,最多三日,水落石出。” 他派和旺牛去找了那个目击证人,对方再三回想,说出了几个凶手的线索,甚是有用,士兵们顺着一条一条查下去,已经有所发现,只是怕打草惊蛇,动了陆成志,逼得端王嫡二子跳出来,带人保护于他。如此,东方不败与士兵们人少反而不利,杀人好说,就怕对方一窝蜂全散了,潜伏起来,再找就难了,遂他在等墨肱玠的回信。 想想此次事关重大,墨肱玠应该会与定边侯,以及众将领商议一番,拿出上上之策,然后才会飞鸟传书,告诉他具体的打算与策略。再加之,他送去的东西,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恐怕此时此刻,定边侯已经有了猜测,正高兴地坐立难安,欲找他问个究竟呢。 而东方不败让隐雀送去的荷包里,装得并不是别的东西,恰恰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时,除身上所穿嫁衣之外的,唯二信物,一块龙凤佩,一把翡翠碧玉簪。两样只有皇室贵胄才能佩戴的饰物,再加上他小哥儿的外貌,身份呼之欲出,东方不败的自我暴露,定会让边城那些人措手不及,遂定边侯与墨肱玠等人也需时间安排,但短短三日足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3.君心入骨 话说墨肱玠那边, 离开安宁县城, 带着兵马回到边城后, 就茶饭不思, 夜不能寐,恨不得变成海东青飞过去, 陪在东方不败身边, 但男儿志在四方, 他有自己的责任要扛,如何能完全沉浸于儿女情长? 因此, 墨肱玠把一腔相思意,化成无穷无尽的动力, 在校场与士兵们一起训练,比平时更加认真努力, 差点让跟着他的士兵吃不消,就连定边侯都听说了他的异常, 把人叫进帅帐,训斥一顿。 “听说,你最近把手下操练的狠了些,乃至怨声载道的。” 定边侯说话还有几分保留, 他手下一名将军带领的队伍, 被墨肱玠等人挑战, 结果双方人数相当, 却被墨肱玠猛打蛮干, 搞得惨败, 下手更是比往日凌厉几分。那将军心疼自己的兵,遂找定边侯说了些闲话,大致意思有点怪罪墨肱玠不懂得怜惜士兵,即使不是他的直系兵士,但同属定边侯麾下,他又是定边侯世子,遂也算他的士兵。 墨肱玠闻言,微微蹙眉,知道这是有人告状,可他的属下他的兵,还是他最了解,好些崽子们都跟他年龄差不多,一个个咬着牙坚持,叫苦是有,却绝对不会背后使阴招。 想不出到底是谁,他也懒得想,战争面前,多说无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好好操练他们,上了战场,才能都囫囵个儿的回来。”战场上,可是你死我活,不会有相让,更不会有晚辈长辈之分,他带的那些士兵都很年轻,只参加过小规模战斗,不像那些老油子,经历过大风大浪,马革裹尸,对生死早已麻木。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也要懂得适度二字。”定边侯点了点头,赞同儿子的观点,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免得对方走到极端,反而好心办了坏事,每个士兵于他们而言,都是抵足而眠的兄弟。 说教完,定边侯发现儿子苦着脸,愁眉不展,不禁就是一乐,平时墨肱玠不像他,有些随夫人的秉性脾气,比较跳脱,他都已经习惯,如今见对方仿佛过尽千帆,突然变得有深度起来,还有了烦恼,简直就是奇闻,“怎么?是嫌为父说重了?还是有心事?” 定边侯心中默默数着年岁,发现他如墨肱玠这般大时,也是整日在校场与士兵们切磋翻滚,弄得浑身臭汗,哪有什么不开心的烦恼,暗自摇了摇头,他自我安慰,莫不是多想了? 墨肱玠没有吭声,只摇了摇头,坐了下来,好像在思索措辞一般,定边侯看到这情况,心里就是一突,觉得自己问的,可能无意中戳了个正着,但他没有继续盘问,不管是什么事,儿子想说时,自然会告之于他,若他不想说,当父亲的再强逼也没用。 在定边侯的帅帐,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墨肱玠什么也没说,起身告辞,“父亲,我去练兵。” “去吧,注意底下人的情绪,你和他们是战场上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定边侯摆了摆手,不忘再次嘱托儿子,至于那位将军所告状之事,他自有安排。 练完兵,属下有人撺掇大家去树林打猎,墨肱玠想着,每日让海东青送去的糕点,东方不败也该吃腻了,要不他换点新鲜的?可是左思右想,他总觉得对方什么都不缺,考虑了很久,也就发现东方不败似乎有心行商,可范围方向涵盖哪行哪业,他却猜不出,目前也只知道了对方擅医。 领着属下走在树林子里,墨肱玠都有些漫不经心,想着送人东西也应该送到心坎里,否则犹如鸡肋,食之无味。直到猎物出现在眼前,他才回转过神,还没搭弓射箭,猎物已经被惊动,迅速地钻进灌木丛跑了。他挥挥手,示意属下们,分左右两路包抄,而他径直上前,一路寻了过去。 没多久,众人就找到一个野鸡窝,大的抓了,小的留下,任由自然的淘汰,如果能活下来,又将是林中食物链底层的猎物。有士兵找了藤草,将野鸡的爪子绑起来,拎在手里,还有手巧的士兵,干脆多拔了些草,一点一点编织成草环,戴在头上,很是应景,更有心血来潮,机灵搞怪的士兵,采了林中的小野花,偷偷插在人家头上所戴的草环里,惹得其他人发笑不已。 走了没几步,忽然察觉眼前灌木丛中有动静,墨肱玠一举手,众人静默不语,都聚精会神地瞅着一个地方,然后不用发号施令,他们就歪腰慢慢靠近,围了上去。还不待众人拨开灌木丛,就听到哼哼的声音,这下士兵们眼睛一亮,喜从中来,互相打着手势。 灌木丛里探出两只獠牙,接着拱出一个野猪头,看其个头儿,还不小,有两个士兵,一起窜了上去,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而匕首的前端,还带有弯弧。两人共同把匕首捅向那野猪,一人一刀,都在肚子上,不等他们转动匕首,给野猪造成更大的伤害,那野猪就扑腾的反抗起来,力量之强横,两人不敢大意,迅速拔出匕首撤退。 在众人的包围圈里,那野猪疼的一直嚎叫,那片灌木丛更是被其拱的乱七八糟,大概是想跑,那野猪哼哼着横冲直撞,向着一个方向而去,直面他的士兵瞅准了时机,立刻翻身跃起,一个千斤坠,把野猪压的趴跪在地,接着对方转身在其脖子处,一匕首捅了下去。 血顺着匕首的拔出,喷溅了满地,再加上之前的两处伤害,足够致命,现在这野猪没死,也只是在狗延残喘,还有被士兵压的那狠狠一下,野猪跪的姿势很不自然,显然是伤了腿脚,再起来跑,也是不可能了。 打了头野猪,众人甚是喜悦,看了看地上的血,简单地用土掩埋过后,墨肱玠吩咐属下,先由两人把野猪送回去,让火头军处理了,其他人继续在林中狩猎。 根据这头野猪的行动路线,墨肱玠带属下慢慢摸了过去,后来在地上找不到痕迹,于众人的建议下,下令分开搜索,又寻得两头野猪,个头都很大,正好全部猎了,带回去给全军改善伙食。 有了前面那只,众士兵配合默契,不用墨肱玠出手,他们自己便轻松放倒了两头野猪,两个人抬一头,一前一后,向着林外走去。 本来这趟出来,就是众人怂恿,墨肱玠见收获颇丰,一扬手,全体回营,照他们这英勇的劲头儿,不能把林子里的动物赶尽杀绝,总要给他们繁衍生息的时间。 倒是墨肱玠往外走的时候,因与进林时的路不同,意外发现了一片赤焰竹,看上去红通通的,微风吹动,竹叶飘扬,犹如火海翻腾,煞是壮观非常。墨肱玠本来还在苦恼,要给东方不败找点什么新鲜玩意儿,这下有了主意,他抽出宝剑,提气砍去,势如破竹,瞬间齐根尽断。一整根竹子轰然倒了下来,压弯了其他的竹茎,跟随的士兵看呆,只觉得少将军的武力值,好似又增加了许多。 赤焰竹比较高大,竹身很长,有两个士兵自觉地上来,扛上竹子一起带走,在他们的心中,墨肱玠既然砍了这东西,肯定是有用途的。其他空着手的士兵,挨挨蹭蹭地凑上来,想着墨肱玠刚才露出的一手,打算说点什么,毕竟宝剑没有碰上竹子,只以剑气断其生机,实属不易。 “少将军,你的剑法是不是又有突破?”据说墨肱玠曾因救了一位剑客,而拜其为师,受其指导三年,但因为是隐密进行的,遂不管是定边侯,还是定边侯夫人,或者蒙虎等几乎在定边侯府长大,与墨肱玠经常凑在一起的人,也从没有见过那位剑客。 如果不是墨肱玠练的剑法,别人没见过,他们都会以为是假的,就连墨肱玠起初还如在做梦。几年后,他打听到江湖中有位正直大侠,拿一把生锈的铁剑,一举攻破魔云寨,连败七鬼夜刹,将通缉榜首的七个恶人头领,全部抓拿归案。 此事轰动一时,大侠却无名无姓,但墨肱玠当时便猜到,那就是他的师父燕南天,可他派人多番追踪其下落,都无果,方知对方应是无意再与他见面。 墨肱玠勤奋不缀,并没有因为燕南天的离开,而放弃修习剑法,只是不知何时,他的功力再无寸进,剑法也差强人意,现在有了明显的进展,还是东方不败除去阴阳子母蛊之后。 “嗯。”点了点头,墨肱玠觉得,这应该归功于东方不败,若不是对方机敏,判断出了那个假冒和旺牛姆父的人的身体状况,后面会发生何事,就那一地虫子,还真不好说呢。 “嘿嘿,少将军,要不回去后,咱们切磋切磋?”那个询问的士兵,也算个小武痴,只是没有多少机会接触江湖门派,还投了军,遂他的武功招式,全是在军营里,跟着众位将军学习的,此刻他确定了墨肱玠的进境,忍不住激动地搓了搓手,提出要与对方比试比试,好看看墨肱玠的进展程度有多少,平时大家没大没小的习惯了,他也不管别人嫌不嫌弃他的无礼。 “回军营,校武场上见。”没有回绝对方,墨肱玠直接答应了,他也想比试两招,体会一下如今的境界,而与人切磋打斗,是最快提升实力,和习惯当下能力的办法。 其他士兵虽然没有出声,但都竖起耳朵,一字不落的听着,知道两人要去校武场,脚下的步子都迈的轻快许多,到时少不了他们的观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4.夜降奇兵 日子就在墨肱玠与属下的切磋和操练中, 一天天过去,他对东方不败的思念也愈来愈深,感情没有明了时,是纠结的折磨, 说开并且在一起后, 成了甜蜜的负担, 他想着, 待结束叛乱之后,就向东方不败提亲。 这天傍晚时分,墨肱玠在帐内雕刻物件, 手里拿的是一小块赤焰竹, 只有酒盅大小, 就在他忙碌时, 桌案上忽然多出两样东西,正好出现在他的手边。隐雀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 同时脖颈凑近, 蹭了蹭墨肱玠的手背, 又开始朝着桌案的颜色转变。 一手执着塞信的竹筒,一手捏着那荷包, 墨肱玠若有所思, 对荷包里的东西,根据其形状, 已经有了猜测, 只是他解开荷包的带子, 手伸将进去,掏出里面的玉佩和簪子,于手中翻看了片刻,惊诧的发现,这并不是普通人所有的东西。 玉簪上的白字,刻的很是清晰,墨肱玠盯着此物,想着东方不败的意思,还有这两样东西的来历,忽而想起对方应该在信件中有交代,于是连忙放好簪子,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信卷。 他抖手一甩信卷,将其弄平,又以手指夹着纸的边角,一目十行的匆匆阅览,脸色变得凝重几分,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纸上,上面说明了龙凤佩和翡翠碧玉簪,皆是东方不败之物,与此同时,还说到另有一件金绣蟒纹的火红嫁衣,无法让隐雀带到。 墨肱玠心下大惊,情绪一时无法平静,他对东方不败的身世已经有了眉目,如果所猜不错,对方正是失踪许久的平王白恩睿之子——安西郡王白向楠。眉头不禁微蹙,他惊疑不定地又细细阅读一遍信件,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做了决定,把龙凤佩和翡翠碧玉簪往荷包里一塞,收紧绳子,小心揣在怀里,另一只手拿着未合上的信件,出了帐子,直直朝父亲定边侯的帅帐而去。 此刻,墨肱玠的心里,很是复杂,但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好似东方不败的身份,就应该是这样的,由于其思考的太专注,连帅帐门口的守卫士兵向他行礼打招呼,也只轻轻嗯了一声,便迈步闯了进去。 定边侯在儿子进来的时候,已经察觉,但也只是抬头觑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其手中的信纸上,于是挑了挑眉,语气淡然地询问,“哪来的消息?”看墨肱玠的架势,他以为是收到了探子传来的,有关叛军或者九越国的消息。 墨肱玠眼神奇怪,没有说话,直接把信纸递给父亲定边侯,又不舍地从怀里掏出荷包,将里面的龙凤佩和翡翠碧玉簪放于桌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看。” 莫名其妙地低下头,不知对方在搞什么鬼,定边侯阅读前边内容的时候,不由得眉头紧蹙,当看完所有,又仔细端详过两件信物之后,他不可思议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人现在哪里?!” “云安县。”想到东方不败信中所说的案子,人应当还是在那里,遂墨肱玠如此回答。 定边侯闻言,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怎么忘记了这茬,于是吩咐儿子,“安西王的重要性,不需为父说,你也应该知晓,此事暂且保密,我要亲自去见一见他。” 戍守边城多年,虽然猛然得到平王之子的消息,但定边侯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不会轻易相信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可他凭着与东方不败那短短几日的相处,还是比较想信服这一消息的,因此决定亲自去见对方。确切地说,定边侯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与平王或者平王妃的相似之处,虽多年未见,但平王夫妻二人的长相,他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 应该说,不愧是父子俩,定边侯所想,即使不宣之于口,墨肱玠又岂能不清楚,“无需如此,父亲,我有东方的画像,看过便知。” 说完,他转身便走,不一会儿,就取来了画像,如今那宣纸已经经过精细的处理,镶上了画轴。整幅画抖然在定边侯面前展开,东方不败的整个□□活灵活现,可见作画人用了很深的感情,画的有多认真。 定边侯绕过八仙桌,往前挪了几步,专注地打量着画上的人,不禁微微颔首,当下便有了决断,“与传闻果真无误,看其模样气度,确实与平王有七分相似。”眉间的朱红,正是安西王与其他小哥儿不同之处,只可惜了,对方不是爷,否则平王算是有了接班人。 有点遗憾地叹息,墨肱玠不明所以地瞅了父亲一眼,心道,既然确定了东方不败的身份,为何父亲还是这种表情?不过,他也没多想,小心地把画像卷起来,顺便连龙凤佩,以及那翡翠碧玉簪也一起收进怀中,这可把定边侯搞糊涂了。 “这两样信物,极其重要,就放在为父这里吧,接下来,还是商议一下,如何除掉这潜伏进来的探子?”定边侯想着去京城的路,已经很不安全,即使修书一封,也未必能够送到,没准不甚还会落到叛军手里,那样就更加雪上加霜了,于是他打算把信物交还东方不败,然后让其南下京城,只是这个决定,未免仓促,还要再议。 墨肱玠的手一顿,没有听从父亲的话语,而是捂着怀中的东西,撒下一片惊雷,说出了他与东方不败之事,“父亲,儿子的定情信物,你也要拿?”看到信物的时候,他就有昧下的想法了,说实话,普知道东方不败与端王嫡三子已成过亲,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好在端王作妖,让东方不败落了难,遂这婚姻也不作数了,墨肱玠有些庆幸,否则哪还有他的事?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怜惜,墨肱玠想着,东方不败失忆,一定跟端王当时的手段有关,不知其吃了多少苦,好在对方大难不死,应该是有一番奇遇,才会成为现在这样。 定边侯嘴角抽搐,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沉下脸,手背在身后,呵斥儿子,“什么定情信物,皇室贵胄也是你可以随意编排的?”若是东方不败没有安西王的身份,跟自己儿子,还是很相配的,但多了那重身份,侯府就成了高攀。 墨肱玠无语的摸摸鼻子,这下也不怕他父亲会揍他了,老老实实的招认,“其实,儿子初见东方时,便把边字令牌送给他了。”回想一下,大概那时候他就对东方不败有好感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你——”指着儿子,半天骂不出来一句,定边侯无奈地一甩手,“罢了,回头为父再收拾你。”至于两个小辈私订终身之事,他觉得还是探一下东方不败的口风,看其对儿子的态度,另外还有平王夫妻二人的想法,才能决定两家结亲成不成。 怎么瞅儿子,怎么不顺眼,定边侯又忍不住打击他,“你别高兴的太早,为父是没什么意见,但平王夫妻,爱子失而复得,绝对不会允许他再嫁来边城,只会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此事皇上有愧,定然支持平王夫妻的决定。” “此事儿子想的通透,东方值得最好的,我会努力得到平王以及平王妃的认同。”没有人比墨肱玠更了解东方不败的优秀,因此他早有心理准备。 父子二人经过商议,决定连夜出一支奇兵,直袭云安县,端王嫡二子的暂住窝点,先把人擒住再说。此次调兵,定边侯会亲自前往,遂没打算交给手下的众将军,只暗中吩咐了他的副将,代理一切事物。 副将甚是不解,觉得定边侯有些小题大做,但侯爷之意已决,无可更改,也只能如此。 他们的动向,与东方不败预期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定边侯也来了云安县,所以当双方见面时,东方不败有些诧异,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转瞬一想,便知道平王之子这个身份,怕是比想象的更得对方看重。 信中所述毕竟有限,有定边侯在,东方不败把跟随自己的士兵唤来,让他们禀告调查的结果,有涉及到案子相关人的,自己再补充。详尽了解之后,定边侯觉得东方不败做事周全,与他打了个商量,案子还由他继续下去,而定边侯父子带着兵,在黎明前,对端王嫡二子一伙人,实施了抓捕。 被从屋里揪出来的时候,端王嫡二子,人还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等到面对一众士兵,以及站在最前面指挥的定边侯父子时,他糊里糊涂的大脑,终于运转起来,开始知道害怕。 可对方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加之有胆子叛乱,怎么会被吓住,回过神之后,端王嫡二子瞅着定边侯,一脸的淡定从容,询问他的身份,“阁下瞧着脸生,不知可否报上名号?”他想着,是哪里出了岔子,是否能用金钱权势利诱对方。 “本将等人的名号,岂是你这样的宵小能够知道的?”定边侯出现在云安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遂墨肱玠接过话茬,直接讽刺对方。 定边侯也对他放任自流,像是没听到端王嫡二子的询问般,一挥手吩咐士兵,“把人带走。”这些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部被押走了。 士兵们把此处宅子,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名册,连有价值的讯息都很少,要不是之前有陆家大爷那条线,还真是很难察觉这些潜伏的探子。 定边侯蹙紧眉头,有些不满意,只得寄希望于,让属下拷问端王嫡二子,看对方会不会招。另外,还要派人到封地的各县各镇,暗中进行查访,并着管理户籍的内吏配合此行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5.审案开端 定边侯抓人之快, 迅雷不及掩耳, 东方不败再无需顾忌, 天亮之后, 就找墨肱玠,从士兵处借来几件战袍, 然后嘱咐人证换上, 混在随行的兵士当中, 前往云安县县衙。这种做法也是为了预防暗箭伤人,怕会有漏网之鱼, 狗急了跳墙,对人证的安全造成威胁, 以至案子进行不下去,恶人得不到惩处, 无辜之人蒙上不白之冤。 墨肱玠了解了东方不败的用意,尽心尽力的帮忙, 倒是让定边侯大开眼界,总觉得自己被儿子无意中秀了一脸恩爱。他仔细打量两只小的神色,一举一动透着情谊,偶尔还有亲腻的肢体接触, 心中不禁感叹, 他儿子这是要一步登天哪, 一找就给自己找个那么厉害的岳家。 再回想曾经, 定边侯记起, 有一年他听宣进京, 那时与平王比武,好似略逊对方一筹来着,再瞅瞅儿子墨肱玠,嗯,比平王家的小哥儿差远了,这么一比较,他心里瞬间平衡了,儿子比老子,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确定两小只都互相倾慕,没有丝毫勉强和夸大,定边侯的心定下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他决定修书一封,让儿子带给平王白恩睿。 一是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想,二是因为他实在觉得东方不败出色,不管是武功,还是容貌,都是百里挑一,完全没得说,就是性子好似冷了点,但看儿子没脸没皮的贴上去,这好像也不是问题。至于平王和端王差点做了儿儿亲家之事,定边侯一点也不在意,端王心盲眼瞎,被权势所迷,做出忘恩负义之举,他可清醒的很,与之恰恰相反,皇室于他墨肱一族有大恩,自当结草衔环。 定边侯心中的纠结和宽慰,自是无人知晓,墨肱玠现在与东方不败,刚到云安县县衙门口。守门衙役看到来人,面面相觑,竟还记得那日东方不败的出现,只是这回见他身后跟着的一排排士兵,精神抖擞,神情肃杀,守门衙役不禁胆寒,大感不妙,以为这些人都是为了吕良被刺杀一事而来。 其实吕良被排挤一事,在整个县衙都有耳闻,这些守门衙役没什么大本事,就看个大门,拦一拦人,身份太高的,他们也不敢拦,再往难听了说,那就是看门狗,现下他们把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当成了给吕良撑腰的后台,还在犹豫放不放人进去,哪里想得到,对方是冲着陆c谈两家的凶杀案来的。 不等守门衙役出手阻拦,墨肱玠一个挥手,士兵们‘蹬蹬’地跑上前,一边一队,一步一人,队伍甚至延伸到县衙的院内,直至大堂门口,连带的守门衙役也被他们挡在了身后。别看如此嚣张,那两个守门衙役愣是什么都不敢说,见势头不好,往后挪了几步,就打算转身去报信,结果却被离的最近的士兵,给用兵器架住了脖子。 “老实呆着,别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两个守门衙役简直被吓破了胆,脸色难看之极,犹如土灰之色,士兵看着他们那怂样,不屑地警告出声。 这一幕,被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看在眼里,可惜他们不动声色在瞧热闹,压根没想管,反而东方不败还朝着墨肱玠勾了勾手,对方乖乖地靠上前,两人一个牵着另一个的胳膊,顺着士兵们开出的行道,迈步走进了县衙内。 他们这么大的动静,住在后衙的云安县县令,早就听到了风声,有仆役跑的快,来向他做了禀告。因为仆役描述的着实有些夸张,云安县县令略有纠结,更多的是不悦,他觉得东方不败即使在定边侯手下做事,也未免行事过激,做的过份了,再一思考,不禁猜测,莫非对方查出了什么,案子有了新进展? 可紧接着,此县令就摇了摇头,他手下中吕良算是小有才干,都被这个案子难倒,东方不败前次承诺三日破案,他就觉得小子狂妄之极,如今才一天过去,能有什么让他劳师动众,竟然还胆大的闯进他的县衙。 向报信的仆役,再三询问,云安县县令都只感到了,东方不败的跋扈行径,完全不觉得他有能力解决目前的案子,遂着人去请师爷,而他则唤人来替自己更衣,然后被前呼后拥着,到前衙大堂去,打算摆摆威风,灭一灭东方不败的气焰。 想的美好,可来到前衙,从大堂向外望去,见到众士兵的阵仗,云安县县令的脑子,就是嗡的一声,暗中大呼糟糕,再定睛一瞧朝自己走来的两人,红衣的东方不败,他已经见过,而另一个黑衣的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的双腿当场就发软了。 “下官云安县县令柳林易,见过小侯爷。”他的声音带着抖音,很是害怕,明显也知道自己办事不靠谱,否则哪会被墨肱玠吓成如此怂样。 “免了,柳林易,你好大的架子,本将到此好一会儿,你才堪堪出来拜见。”墨肱玠已经把县令的不作为,问了个清清楚楚,现在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怎么看都看对方不顺眼,更是故意找茬。 柳林易脸色一变,再没有想跟东方不败耍威风的派头,躬身缩肩,语气讨好谄媚,“小侯爷恕罪,下官这不在为陆c谈两家的案子发愁么?”他默默地把话题转移向东方不败,打太极的姿势不要太难看,墨肱玠一眼便看出他的居心,神色肃然,眸子暗沉,端的怒气横生。 “哦?那你查出什么来了?”气到极至,墨肱玠竟然扯出一抹笑来,只是笑容狰狞地吓人,还不如不笑。 柳林易瞧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腿肚子吓得差点转筋,心里摸不准墨肱玠的脉向,不知对方想听什么答案,于是顿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下官无能,此案已转交您身旁的这位东方公子办理。” “哼,你也知道自己无能。”对方话刚落下,墨肱玠不客气地一甩衣袖,冷哼道,“来人啊。” 大堂外的士兵,有两人同时出列,然后迈步走了过来,躬身向墨肱玠施礼,“少将军。” 看着云安县县令柳林易,墨肱玠扯了扯嘴唇,终是没有笑意,眼不见心不烦的吩咐属下,“把他拖出去。” 命令一下,柳林易哪还顾得上一县父母官的形象,腿软地跪在地上,往前挪动几下,来到墨肱玠面前,猛得磕头,甚是卖力,没一会儿功夫,脑门子都青黑了,还鼓起了包,顶上乌纱帽也歪歪扭扭地,快要掉下来了,但柳林易伸手扶了扶乌纱帽,继续磕头,嘴里同时不断哀求着,“小侯爷,饶命,小侯爷,您不能杀我啊,我是当今圣上亲点的朝廷命官哪。” 见墨肱玠不为所动,柳林易一手拽着他的裤腿,看样子就差抱上腿乞求了,行为极其无赖,然后干嚎不掉眼泪,不过也可以理解,男儿有泪不轻弹,对方看年龄都要当爷爷了,估计是哭不出来的。 看着墨肱玠向自己摊了摊手,东方不败蹙眉,两人这些微小的动作,柳林易低着脑袋压根没看见,其实墨肱玠并没有想着要柳林易的性命,只是吓一吓对方,让人将他拖出去也是看对方不顺眼,东方不败颇是无语,不知该说柳林易贪生怕死,胆小如鼠,还是该吐槽他竟然是这样的云安县县令。 “还不拖走。”士兵们见柳林易如此无赖作为,也是尴尬,正踌躇着是否继续,东方不败则直接替他们做了决定,催促人把柳林易尽快带出去。 听闻此言,两个士兵就去抓柳林易,然而对方更是瑟缩成一团,恨不能卷成个包子状,最后不管他怎么挣扎,还是被士兵们给从墨肱玠的脚边撕开,拖了出去,很久,都还能听到对方的哀嚎声。 一时之间,大堂内只剩下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没有柳林易在,此案当得东方不败做全主,各衙役捕快等人,大概听到风声,也陆陆续续地赶到,命令即下,升堂审案。 陆家大爷陆成志,以及谈家主母邱氏,被通传的时候,只被告知说是案子有了进展,并没有了解太多,遂他们还以为是往常那般的日常问询,谁知到了县衙门口,见到成队的士兵,两人心中有鬼,步子就慢了下来,犹豫再三,互相使了个眼色,便想打哈哈,离开此处。 士兵们早看到了这两人,哪由得他们放肆,更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逃离,哗啦啦围了上来,前去两家请人的衙役,此时笑呵呵地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两位,里边请吧,大人可是恭候多时了。”这人也是促狭,直称是大人,并没有说出小侯爷的字眼,看着面前男女放松了的神色,眼神晃了晃,笑得诡异。 这两人虽表面上是苦主,是原告,但东方不败却认为,他们不算真正的苦主,暗中还派人去请了陆家大夫人,也就是陆成志的伴侣姜氏,这位哥儿嬷嬷,沉浸在儿子的逝去中,悲苦难当,竟然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可谓真正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去请的士兵,没有替陆成志遮掩,只稍微透露了一丝东方不败的猜测,姜氏就同意了随他而来,声称他到要看看这个狼心狗肺,丧心病狂的陆成志,会得个什么结果。 说着说着,姜氏泪流满面,悲从心起,向士兵请求,是否能再绕段路,把姜屠户以及他的瘸腿弟弟一起请至衙门,士兵点头应允,他本来就得了东方不败的吩咐,若说陆家大房的嫡长子遇害,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他的姆父,因此对方有些请求也在情理之中。 加之目前这个案子太过骇人听闻,亲情和人命在陆成志和邱氏的眼中,仿若无物,着实让人唏嘘。与之极致相反的,便是姜氏的爱子之心,维护父亲与弟弟的情深意切,东方不败请来他们,自是有其深意,毕竟人间还是真情在。 除此之外,他还命人打听了谈家老爷的去向,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对方也是一叶障目,完全不闻,不知是愚,还是痴,邱氏做下的恶事,自然需让对方知晓一二,何况已经折了一子,嫡二子又非他骨肉,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以及谈府的烂摊子,还等着这位收拾。 东方不败看谈秋厉这人,其实还算顺眼,尤其那小厮伏钰,东方不败有用他之心,遂也算顺手帮谈秋厉解决了一桩麻烦事,省得对方日后落个埋怨,好像是谈秋厉针对自己的继母,与其争斗才有了这样的结果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6.威吓刁奴 带着姜氏去请姜屠户一家, 花了点时间,不过也顺顺利利地都来到了衙门,双方见面,谁都没有好脸色, 多亏看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 以及一干士兵的阵势上, 他们都没有动手, 也没有出声叫骂,只眼睛互相瞪得溜圆,仿佛仇人见面, 分外眼红, 如果双眸算作武器, 现在眼刀恐怕已经满大堂飞了。 死者的尸体, 因为时日一拖再拖,不宜久放, 本来是要入土为安的, 但案子一波三折, 最后交由义庄收着,东方不败也派人同时往义庄的看守人, 和仵作处问话, 使了些手段,总算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可喜的是, 义庄的那个看守人, 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中真意,初听让人摸不着头脑,再细一琢磨,还是很值得推敲的。 尸体虽然被啃咬的残缺不全,但经过仵作的验证,并不排除有其他可能,并且发现了别的致命伤,口腔里还有异物,猜测可能死前吃过什么东西。最重要的一点,后来经过仔细查验,其中一名死者的指甲缝里,有丝状物,应该是挣扎时留下的,浸染了血迹,看不太明显,遂第一次仵作并没有发现。 处理过后,丝状物还原,据仵作推断,说是丝绸上带下来的,而死者自身的衣服,并没有破损,起码说明了,那个凶手当日穿的衣服破了,线索一出,东方不败暗暗命士兵去两府查问仆人。 还有当日言说野兽吃人的目击者,对方其实只看到了野兽跑的情形,并没有看到真正的吃人,也没有看到另外的凶手行凶,所以东方不败猜测,对方看到的野兽,应该即是凶手假扮的。此时通过盘问,又问出了一个关键点,那目击者是在陆府外,发现的野兽,其逃跑的方面,是冲着谈府而去的,当然也有可能往别处。 东方不败看过两个鬼狒的标本,问了陆临渊和谈秋厉几句话,始知道,刚开始处理那两具鬼狒的尸体时,因为不熟悉其动物的构造,所以着手的时候,出了点失误,导致第一个标本,并没有尾巴,经过皮毛缝合,成了一点小缺陷,也是两个标本之间的大不相同。 后来,谈秋厉缠着陆临渊,打定主意,索要怪兽标本,才在对方的不情不愿中,得到了其一。陆临渊便是把那无尾的不完美的标本,转手高价卖给了谈秋厉。两个标本不放在一起,单看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加上鬼狒的尾本就短,察觉不太出尾巴上的区别,所以这里成了案件的突破口。 “所以——”东方不败一拍惊堂木,瞅着那目击者,整个大堂,威严比柳林易坐在主座上时更盛,“你看到的那个野兽,背后有没有尾巴?” 目击者跪在大堂上,被周围的士兵,吓得胆寒,哪里敢说谎话,就连思考都差一点进行不下去,好在他顾忌自己的小命,歪着头思考了半晌,很是确定地回答,“回大人,草民——草民并没有看到尾巴。” 别人不知东方不败问这些的含义,就连邱氏跪在地上,也一脸地懵,可身为凶手之一的陆家大爷,他却心下大惊,暗自后悔,竟然没有察觉这点。 墨肱玠也坐在堂上,位置紧挨着东方不败,此时虽没有出声表示什么,但也一直有关注堂下或跪或站的几人表情,自是把陆成志瞬间的不安,以及眼神闪烁看在眼里,思忖着这两人为何反应皆然不同。 照这样瞧来,有可能陆成志是偷标本的贼,更有可能是凶手,或者其中之一,而邱氏的态度,告诉墨肱玠,大概她知道事件经过,却没偷过标本,也对其不甚关心,那谈秋厉收藏的无尾标本,怎么会出现在陆家附近?若不是邱氏偷盗,那必然又是令她及其相信之人,比照陆成志的做法,墨肱玠想到了一个人,谈家二少爷,也就是邱氏所出,其实是陆成志儿子的那位,这人性格据说其实不好,并且与谈秋厉和死去的谈家三少,都有过争执不和。 想至此,墨肱玠举起手往前弯了弯食指与中指,站在他身后的属下,凑上来疑惑地轻声回应,“少将军?” “悄悄带两个人,去把谈家二少爷带过来,若遇反抗,允许武力教训。”侧过脸,墨肱玠向属下吩咐了几句,大堂之上,除了东方不败,看见他的举动,挑眉以对,暗含询问之意,再无他人发现。 “来人,带谈c陆两府饲养狗的仆人上堂。”东方不败命令一下,别人都面露懵懂不解之色,而堂下站着的人,却是身体抖然一僵,转身扭头去瞧被带来的是何人。 只见进来两人,紧挨着陆成志和邱氏,直接往地上一跪,异口同声地自我介绍,“小人阿毛,见过大人。”“小人福顺,见过大人。” “本座问话,尔等需老实回答,免受皮肉之苦,要知道做假证,视同帮凶处理。”东方不败先敲打一下两人,未免他们惧怕主家,而不说实话,“案发那日的前后,你们饲养的狗,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除你二位,有什么人与它们接触过没有?” “回大人,有的。”谈府的那个仆从,先开口回答,甚至都没有细想。 反观另一个,支吾着偷偷看向陆家大爷陆成志,东方不败见状,冷哼一声,立刻吩咐边上的士兵,“来人,将他拉出去给本座打。” 陆成志刚想给对方眼色,两人就听到东方不败的命令,纷纷脸色大变,那个仆从连忙磕头求情,“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大人开恩,小人这就照实全说,绝不敢有一丝隐瞒。” 两个仆从的态度不一样,前者,即是谈府的那位,他曾经受过谈秋厉姆父的恩惠,所以早就看谈家如今的主母邱氏不顺眼,更是心疼从小就没有姆父疼爱的大少爷,是以他不会说瞎话,全部据实以对。后者则不同,陆家大房一直被陆成志所把持,陆家大夫人,也就是整日吃斋念佛的姜氏,还有姜氏生的大少爷,在陆家地位尴尬,形同透明一般,遂这个饲狗的仆从,即使有东方不败的警告在前,也没有太当真,首要的反应却是看立在堂中的老爷的脸色,才有了他频频偷瞧陆成志的举动。 “那你先说,本座耐心有限,如有隐瞒,双倍的大刑伺侯。”东方不败言语一出,士兵们皆会行动配合,此时也默契地放开那仆从的胳膊,由得对方颤抖着身体,跪瘫在地上。 “大概在近一个月前,老爷突然给了小的一锭银元宝,说是要让狗儿吃些好的,吩咐小的勤买生猪肉,顿顿喂食,偶尔老爷还会带着没处理的野味回来,亲自喂食狗儿,每次地上弄得血淋淋的,小的清理起来很麻烦。狗儿的凶性比以往见长,可能会咬到人,小的觉得很危险,又有些奇怪,可不敢过问老爷的事。好在这几天银子花完,老爷没有再关注狗儿,小人便私自作主,给狗儿减少了些生肉的喂食。” “那陆家大少爷死的当日,狗儿在什么地方?”随着东方不败的询问,真相离得越来越近,几乎呼之欲出。 仆从显然也意会到了东方不败问话的目的,如果他照实说出来,陆成志就是妥妥的凶手,因此对方有些迟疑,但东方不败哪会给他机会,直接惊堂木一拍,“本座看你敬酒不吃,就爱吃罚酒,来人啊——” “大人——”那仆从闭上眼睛,横下心喊道,张口就欲回答,此时银光一闪,屋外远远射进一支箭羽,目标直冲这仆从而来,是打算杀人灭口。 东方不败眼睛看的分明,抖手就将绣花针飞出,直直冲着那支箭羽打去,劲道之猛,携带了不知几重内力,加之星尘砂又能随他心意而动,将箭羽击落的同时,速度未减,朝着县衙门墙上趴伏的刺客而去。堂外的士兵,这时也察觉了对方,立刻进行围捕,不出片刻,就将人寻到了,只可惜刺客不仅中了东方不败的绣花针,还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囊。 墨肱玠瞪着堂下站着的陆家大爷陆成志,狠狠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很好,本将倒要看看,哪路毛贼,来此撒野。”说着,他直接站到了大堂的门口,即当了门神,又成了肉盾,可脸却是朝内的,目光扫过大堂的屋顶各处,凡是藏人的地方,都被他视觉光顾了一遍。 不过,定边侯世子都已经亲身上阵,其他士兵又怎会贪生怕死,五个人主动站将出来,立于墨肱玠的身后,脸朝向外,瞬间,他们成了背对背的姿势,六个肉盾把大堂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连带的大堂内,光线也暗淡下来。刺客的任务失败,好似陆成志已经被放弃,接下的盘问很顺利,那仆从也终于说出了未完之语。 “启禀大人,大少爷死的当日,老爷曾经带着狗儿,去溜了一圈,回来时,小人发现,狗儿吃过血食。”因为不用自己清理,这仆从就把事情忘了,直到现在想起,他脸上骇然之色尽显,已经悟出了什么。 “你这刁奴,简直血口喷人,大人,学生冤枉。”陆成志见大事已去,企图狡辩自救,然东方不败又非云安县县令柳林易那等之辈,更不会顾忌这厮是举人老爷,直接给了士兵眼色,两人上前就扯住陆成志的双臂,踢向他的腿窝,硬压着对方跪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7.枉读圣贤 按朝廷规定, 有功名在身的人, 见官是可以不用下跪的, 因此陆家大爷陆成志, 才可以在大堂上站着讲话,可现在他分明犯了案, 便是戴罪之身, 自然这种优待要被剥夺。加之, 今日的刺客明显是为了杀人灭口,给陆成志脱罪, 若不是东方不败反应快,跪着的那仆从已经命丧黄泉。 这事让周围的士兵丢了脸面, 如此多的人防范,最后还是冒出了意外, 刺客已死,士兵们没处撒气, 转而把矛头指向了陆成志,是以押着他下跪,众人都没有客气。 “跪下吧,你给我。”抓着陆成志胳膊的士兵, 嘟嘟囔囔c不清不楚地哼了一句, 粗手粗脚, 三下五除二地让他跪在了大堂上, 下腿那叫一个利落狠辣。 东方不败见陆成志在事情败露之后, 还胡搅蛮缠, 打算蒙混过关,脸色当下一沉,啪得一声,拍响惊堂木,厉声喝问对方,“陆成志,你好大的胆子,当本座不知道你做下的恶事?那日,你是如何行凶的,还不如实招来?”能想到那样处理布局案发现场,可见对方心肠何其歹毒。 “大人,天大的冤枉,学生自小熟读圣贤书,一心想报效朝廷,怎么会动手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呢?”陆成志大概平时做恶多端,又与许多人交往甚密,其中不乏权贵之流,遂他根本不怕东方不败的震慑,丝毫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只声声喊冤。 东方不败眼见如此,心知对方在偷换概念,死者有两个,陆成志确实没杀自己的亲儿子,只是与别人交叉杀人,他解决谈家三少爷,而对方处理掉陆家大少爷,如此而已。起初有些地方,他也想不明白,还是从密室救出来的伏钰提醒了他。 伏钰被关在地底密室时,因为身怀武艺,耳力过人,偶尔曾听到陆成志与邱氏的谈话,大致意思是陆成志想要邱氏谋夺谈府家财,可邱氏碍于名声,不想亲自动手。另外,邱氏还想嫁给陆成志,若落下不好的名声,对她日后进陆府极其不利,而且对方家里的姜氏还没有休弃,又有陆家大少爷在,着实让邱氏不痛快。 明明她生的儿子才是真正的陆家大少爷,却不能认祖归宗,父子相见都要偷偷摸摸,遂邱氏思索再三,言明了条件,需得陆成志休了姜氏,并赶那对姆子出府,永不相见,相应的她也会想办法,除去谈秋厉与他父亲谈家老爷,顺利接管所有商铺财务。 陆成志与邱氏之间虽然有层暧昧的,见不得光的关系,但沉浸在权利欲望中久了,两人都或多或少的了解对方,更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所以若想解除后顾之忧,最好的办法,就是互相释放出诚意,满足对方的要求,踏上同一条船,动一人而两者皆损,这样的关系才是稳定可靠的。 所以并没有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的邱氏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陆成志答应了她的要求,因为他一直看不上姜氏,也不喜姜氏生的儿子,之所以当初没有同意与对方和离,一是因姜氏主动提出,他不想遂了对方的意愿,让对方活的逍遥自在,二是他思虑到,未来或许还有可以利用对方的地方。 还有,陆成志迎娶姜氏的时候,一个是举人,一个是屠户之子,明明所有人都要高看他几分,但由于钱财的关系,他总觉得在姜氏跟前,抬不起头,伤了面子和自尊,遂在他飞黄腾达之后,故意拖着姜氏,也是要把他们全部踩在脚底下,狠狠地鄙视,让他们尝一尝被人当作蝼蚁的滋味。 现在姜氏于他没什么用处,生养的儿子还处处与他做对,跟他关系并不好,陆成志正好顺水推舟,想着解决了那对姆子,给邱氏腾地方。邱氏生的儿子,虽然自小养在谈府,还叫谈家老爷为父亲,但从相认后,跟陆成志关系不错,经常还想找些小玩意儿送他,即便与对方说了很多次,都雷打不动,所以陆成志特别疼爱对方。 不仅如此,陆成志还常常对着邱氏夸赞,她给他生了个好儿子,又知道孝顺父亲母亲,还会认真跟着做事,替自己解忧,可见其有多满意。而且他觉得这个儿子,与他最是相像,忆起每次到日子,偷偷约见邱氏母子的时候,也是美滋滋的,那生活才叫是过日子,才是一个幸福和美的家。 两人条件达成之后,实施时,邱氏又犯起了难,她以为谈秋厉就是一个草包,派出刺客击杀对方,结果没承想他身边的小厮伏钰,却是个高手,有对方的保护,杀手全部被伏钰处理掉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这次,邱氏方知道,原来谈秋厉一直在假装,并不是真的癞狗扶不上墙,打算制造意外,都被对方一一破解。 恼火之下,邱氏向陆成志抱怨此事,而陆成志已经许久没见过姜氏,自然一时也找不出对方的错,休妻要有合理的理由,并且姜氏为了其儿子着想,也不会甘心被休。本来此事是陆成志和邱氏合计的阴谋,他怎么肯让事情曝光,众所周知,怕姜氏会闹起来,他就打了和离的主意。 可谁知,过了这许多年,陆成志提出和离,姜氏竟然不同意,要说对方为何如此,皆因姜氏认为,如今孩子大了,传出父亲和姆父和离的消息不好听,对儿子考取功名也不利。并且,陆成志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整个陆府早晚都会传给他,若姜氏一直占着陆成志妻子的位置,也是有好处的,起码没人敢亏待她儿子。 他们都遇到了难题,现在邱氏说开了,陆成志也没隐瞒姜氏的情况,一一分说清楚,邱氏听闻,这还了得,姜氏不下堂,她还怎么嫁过去,还有她给陆成志生的儿子,难道要当庶长子么?咬牙切齿,心头的恨实在难以平复,如果没有当年的阴差阳错,自己何至于会落成这样,邱氏想起当年离京时的遭遇,就无法平静,她恶气难平,便生出了更歹毒的计划。 陆成志都能生生囚禁亲兄弟,陆家三爷陆成杰多年,自然是个没什么节操和心理负担的人,听了邱氏的想法,只稍加思索,两人一拍即合,甚至由于计划不太完善,有些地方还是他想出来,才慢慢理出思路。若他们的计划顺利,事成之后,就是一箭三雕,再有陆成志跟云安县县令柳林易的熟识,整件事办起来就更加容易。 邱氏的儿子,谈家二少爷,惯会溜须拍马,经常嚷着要替父亲母亲分忧,缠着陆成志给他事做,于是,考虑到邱氏一介女人,不好完成这个计划,这种事还不好假他人之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可,陆成志就开口要历练这个儿子,于是,谈家二少爷,也成了此计划的主谋之一。 伏钰耳力好,当时案子已经发生,他偷听到的并不是计划内容,而是邱氏提议让谈家二少爷认祖归宗,陆成志欣然同意,还高兴地不断夸奖这个儿子,说谈家二少爷动手处理姜氏那儿子时,下手干脆,一点不拖泥带水,配合他动谈家三少爷时,也眼睛眨都不眨,完全没有兄弟之情的不舍和困扰,简直像极了他这个老子,处理现场时,更是手段漂亮的,让陆成志直呼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夸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时,陆成志和邱氏,以为在地下密室,无人得知他们的恶人行径,却被伏钰听了个切切实实,也是那个时候,伏钰才知道,原来谈家二少爷,并不是老爷的种,而是邱氏与陆成志所生。他跟在谈秋厉身边,也知道自家少爷曾经查过邱氏的所作所为,却没抓到把柄,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现在忽而知晓,也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只是,伏钰被困在密室,无法脱身,就送不出消息,他那一刻着急的嘴皮都起泡了,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挫败无力之感。好在,他也不知在地下呆了几日,东方不败带着人闯进密室,把他们救了,也让伏钰有了机会,将知道的一部分讲出来。 东方不败见陆成志狡诈狡猾,并不承认犯下的恶行,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便直接开口传还受着伤,虚弱的不能走的两位上来,“来人啊,传伏钰和陆三陆成杰上堂。” 不一会儿功夫,几名士兵抬着两个竹椅而来,晃晃悠悠,还有轻脆的咯吱声,为了让两人能够当堂作证,指认陆成志和邱氏,东方不败刚救下他们的第二日,就命人去订做了两把竹椅,好让他们在堂上坚持的久一些,安安稳稳说出所知道的真相,至于见官下跪什么的礼节,都省去了,东方不败并不拘泥这些虚的,他目前只管问案,何况以伏钰和陆成杰的情况,他怀疑对方会不会跪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竹椅被放在堂下,伏钰和陆成杰一人一个,坐躺在其中,见到东方不败呆在本应是县令柳林易的主座位上,旁边监审的位置还有一人,两人很是识趣地缓慢拱手,“在下伏钰,见过大人。”“草民陆成杰,见过大人。”他俩不止参见了东方不败,还共同冲着墨肱玠的方向,抱了抱拳,算是与他打过招呼,虽然两人都不认识他,却也误打误撞刷了波好感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8.百口莫辩 陆家大爷与陆成杰是多年兄弟, 几乎可以说,即使化成灰,到死他都不会忘记陆成杰的声音,于是陆成杰和伏钰两人一出声, 陆成志与邱氏就再也沉不住气, 慌忙转头想看个究竟, 甚至他们还失声质问了出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 也皆是因为被眼前之人惊到了,此时察觉露了麻脚,立马闭紧嘴巴, 陆成志瞅向邱氏, 地下密室在谈府, 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丢了, 这个女人竟然不知道,事到如今, 他跟邱氏之间掺杂了利益的感情, 也出现了猜忌。 “这是怎么回事?”陆成志心中清楚, 即使没有杀人的事,现下本应在密室的两人出现, 也必会揭露他非法囚禁, 意图迫害他人,左右都讨不了好, 所幸破罐子破摔的, 打算问清楚, 如此隐秘之事,是谁泄了他的底。 怀疑地视线,瞅向邱氏,陆成志极其烦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他只觉得似乎什么都靠不住,明明许久以来都藏的好好的,为何最近霉运缠身般,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利。 邱氏看懂了陆成志的眼神,整个人愣住,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假山那边的机关密室,连仆人和儿子都不晓得,到底那两人是怎么跑出来的?但同时,她也有些慌张了,不明白陆成志为何怀疑她,两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难道她还会自己作死,把人放出来不成? “我也不知道。” “肃静。”东方不败拍响惊堂木,打断两人的对话,他可不会管对方什么心思,张口便询问伏钰,“陆成志拒不肯承认他所做下的恶事,你便把自己所知一一讲来,看他还有何话要说?” “回禀大人,那日三少爷遇难,死状甚是凄惨,少爷平时与其亲近,很是震怒,便命我暗中调查此事。二少爷偷偷摸摸动少爷标本,被我察觉有异,不想没多久就传出了,野兽吃人的说法我调查二少爷的时候,遭了暗算,身受重伤,再醒来就被关在了地下密室中” 伏钰就如讲故事一样,把所见所闻都说予众人听,待讲到密室时,本以为会戛然而止,谁知他话题一转,说起了被困在密室时,他所偷听到的关于陆成志与邱氏的谈话,内容更是涉及两人的暗度陈仓,以及谈家二少爷的真正身世,言简意赅,但要表达的信息已经明朗。 “此话当真?!”大堂门外传来惊疑不定的询问声,堵在门口当作肉盾的士兵,已经让出一个通道,放对方走了进来,其脸色难看至极,身后还跟着一个蹙眉不悦的士兵。 “你又是何人?”东方不败打量一下对方,没见过,再扫视士兵的神色,很是不解,他倒没有为审案时,有人闯入,惊扰公堂而发怒,只是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带领对方来到衙门的士兵,向东方不败抱了抱拳,老实说出对方的来历,“回大人,他便是刚回云安县城的谈家老爷。”这厮也是一个奇葩,经常行商外出,对邱氏很是放心,若不是东方不败派了人去带他回来,只怕谈府家破人亡,他都不知道。 东方不败颔首,算是了解,当下就出声阻止对方,否则以扰乱公堂之罪处理,谈家老爷没办法,欲言又止地走去姜屠户等人身边,以家属身份旁观。这个小插曲一晃而过,审案继续,伏钰把自己知道的,还有调查到的情况,都讲了出来。 案件至此,不光暴露了陆成志,终于也将谈家二少扯了进来,被墨肱玠吩咐去抓人的士兵,等他将谈二少带上公堂时,看向他们少将军的眼神,都是雪亮雪亮的。要说是怎么回事,对方只能感叹墨肱玠料事如神,他领了命令,带着兄弟们去堵人,果真谈家二少闻到了风声,见到他们便跑,众人跟他玩了好一会儿的捉迷藏,才把人擒住。 更让人惊喜的是,他们还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是谈二少的小厮,据他交代,前些日子,二少爷在万花楼谈生意,衣服被陪酒的姑娘抓破了,回来后,还不高兴地沉着脸,吩咐他把衣服扔掉处理了。小厮看衣服布料顶级,虽说破了,绣上几朵花,就能完美的遮盖住瑕疵,这样少说能值三四两银子。 他家中小哥儿弟弟出嫁,便想着先收起来,抽时间偷偷去当铺典了,反正是二少爷不要的衣服,得了银钱,他还能给小哥儿弟弟多添些压箱底的银子。省得弟弟的夫家,以为他家没人,小哥儿弟弟的未来日子,也好过些。 该说老天也看不过凶手逍遥法外,这不就让士兵逮了个正着,不仅带回了谈家二少爷,还顺带捎上了当时杀人所穿的衣服,由仵作经过比对,从死去的陆家大少爷指甲缝里,还原出的丝织物,与那件衣服,完全稳合。 为了让对方心服口服,士兵们还去万花楼打问了情况,谈二少所说的被陪酒姑娘扯破衣服的事,根本没有,纯属无稽之谈。东方不败听到这些上报的细节后,当场直接就下了命令,证据确凿,先打谈二少二十大板,再行录取口供。 “来人,将这厮拉下去,打二十板子。”东方不败从面前的火签筒中,抽出一个红头签,置于堂下。 两边士兵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包括押人与揍人,此时听闻东方不败之言,走上前拖了谈二少就往院子而去,很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传了进来。 邱氏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儿子,见状也完全没了主意,那叫声砸在她的心口上,像针一样,一下接着一下的犯疼,她仿佛看到了,当年刚从水里被救起的儿子,那么小小一只,乖乖巧巧的,如果不是她的连累,儿子又怎么会变成杀人凶手呢? 后悔于事无补,邱氏知道大势已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做下的恶事,会传遍整个云安县城,而死亡好像是他们所有人的结局,回想过往,她鬼迷心窍地做下恁多错事,如一场梦般,现在梦醒了,一切也该结束了,那些被她伤害过的人,大概也不会原谅她的吧? 眼泪,顺着邱氏的眼眶,哗哗地流了下来,她苦笑着,疯了般的冲着东方不败磕头,脑门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即使红肿了也没有停下来,就仿佛她根本感受不到疼痛,“求大人不要再打他了,这都是民妇的错,真是造孽啊,求大人手下留情,不要再打了,民妇认罪,民妇什么都招了,求大人不要再打他了,我的儿啊——” 东方不败皱眉俯视堂下的邱氏,不知她又作什么妖,都一样是她的儿子,只是父亲不同,她竟然能狠下杀心,与奸夫合谋,害死谈三少。若说她狠毒心肠,不配为人母,却独独对谈二少好的,恨不能把所有好的,都捧到对方面前任他挑,遗憾的是,她没有教好对方,甚至没有以身作责。谈二少跟着她与陆成志,也算有样学样,是彻底毁了。 对方疯婆子似的,声声说自己要招供,东方不败看向墨肱玠,有意征询对方的意见,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这才向外面执刑的士兵下令,“将人带进来。” 谈二少被拖进来后,屁股已经皮开肉绽,没有完好的地方,裤子上更是沾了血,这也是赶上他倒霉,如果是县衙里的差役,打人板子的时候,自会看情形决定轻重,可偏偏现在差役们都挡在了外面,说白了就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着士兵们,直接借了县衙这块地方审案,县令和差役都赶了出去。 这些士兵们,耿直耿直的,平素里爱好在校场切磋个武艺什么的,兄弟同僚之义,那是一点都揉不得沙子,没打死谈二少,都是看了东方不败要审案的面子上,因此,他们下手只会重,不会轻。 邱氏泪眼婆娑地瞅着,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儿子,心疼极了,扑上去就呼唤对方,可惜谈二少疼晕了过去,无法给出回应。左边是奸夫陆成志,右边是生死不明的儿子,邱氏扭着脸各看了看,忽然动作伶俐,冲着陆成志窜去。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儿不会变成这样,若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背叛表姐,回不了京城”邱氏捶打着陆成志,尖利的指甲,挠得对方脸上好几处伤。 “疯子——”陆成志被邱氏弄得恼了,心里烦躁不已,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脱罪的办法,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他看来,皆是油盐不浸的主儿,落到他俩手里,真是栽定了。不甘心就这么认罪,然后被处以死刑,陆成志脑海生出无数想法,可全让邱氏搅没了,于是,他狠狠地掐着邱氏的脖子,希望对方安静下来,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便好。 但他没注意的是,邱氏渐渐不挣扎了,眼睛开始翻白眼,快要被他掐死了,还是东方不败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将两人强行分开,并且又给陆成志多加了一条罪状,杀人未遂。 被救下的邱氏,剧烈的咳嗽着,脖子上的印迹清晰可见,东方不败思索了一下,想起死者脖子上虽然没有勒痕和掐痕,却有一个奇怪的痕迹,他脑中灵光一闪,终于知道那个是什么了。唤来仵作,让他将记录下来的印迹,与陆成志和谈二少手上所戴的扳指一贴合,完全对得上。 据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仆从讲,他们家少爷脖子上根本没有这印迹,不管是陆家大少,还是谈家三少,两者的仆从,答案都一样,那么就说明了是凶手所留,印迹的来源已搞清楚,作为扳指主人的陆成志和谈二少彻底百口莫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9.人心难测 缓了半天, 谈家二少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入目的便是父亲掐着母亲的脖颈, 面目狰狞, 而母亲已经没力气挣扎,几乎快咽气了, 他激动之下, 想要爬起来阻止, 一时忘记了屁股上受着伤,结果就是疼得重新又趴了回去。 “父亲, 你要杀了母亲么?”眼前的情形,转变太大,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里是县衙的大堂,不是陆府, 更不是谈府,没有机会让他们三人聊天唠嗑, 只听得惊堂木一响,东方不败坐在上首之位,眼神冰冷地看着下面,“本座已经找到杀人的证据, 尔等还是从实招来, 莫要隐瞒, 免得再受那皮肉之苦。” 谈二少闻言, 瑟缩了一下身体, 他觉得再多受几下板子, 怕是小命要不保了,想至此处,脸色灰败几分,目光投向双亲,已经心生惧意。邱氏的眼泪,好不容易止住,水汪汪地看着儿子,她神色柔和温情,眷恋不舍,终是咬了咬牙,轻声对儿子道歉。 “儿啊,是母亲害了你,对不起。” 谈二少不知邱氏这话,从何说起,无措地劝慰对方,“母亲,别哭,只要您和父亲开心,一切都是儿子心甘情愿的。”但是想起方才父亲的举动,他犹豫地看了过去,发现父亲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心头微颤,谈二少极度不安。 “大人,民妇招供,只是在此之前,要先说一个故事。”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邱氏思索了一下,觉得所有的事,都要从那年说起,从遇见陆家大爷陆成志说起。 东方不败一听,哪有不应的道理,遂同意了对方的要求,“讲,但若故事与本案无关,就不要再百般推诿,浪费本座时间。”以防邱氏东拉西扯,故意拖延时间,东方不败虽然允了对方,却也有但书。 邱氏点了点头,回道,“有关。” 十七年前,陆成志进京赶考,当时书生义气,端的风流,又出口成章,长相出众,在一众同届的考生中,很是显眼出色,可以说是呼声最高的考生。 只是,枪打出头鸟,兴许是他太锋芒毕露,于一次诗词歌赋的比试中,惹恼了权贵子弟。当时,正值京城庙会,到处都热热闹闹的,一片盛世繁华,就连不常出门的千金小姐,以及名门小哥儿,也都会在家人的允许下,携带仆从走上街头,感受这番与平日的不同。 陆成志与外地来赶考的举子们,组成一队,甚至隐约成了他们的代表,和京城本地的权贵子弟约好文斗,场地就在庙会上的奇文阁。而这奇文阁也是个妙处,每次京城庙会,奇文阁都会针对当届考生或者文人们,举办相应的比赛,夺得前三名者,不但有丰厚的奖品可拿,或许还有机会,得到奇文阁的推荐,提前败在某些官员门下。 因此,这成了大家默认的,一个可以直通官路的捷径,很多考生挤破头都想在奇文阁比赛中,拔得头筹,即使拿不上名次,也得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于已来说,可谓有利无害。 陆成志等外地考生,有很多原是不明白其中猫腻,但他们中,也有赶考多次者,自是说出了奇文阁比赛的重要性,与之相比,长居京城的权贵子弟们,虽然也要参加会试,却不需要走这奇文阁的门路,但比赛内容还是受不少人追捧的,毕竟不是年年科考,比赛却每年都有,所以才有除当届考生之外的文人比赛。 比赛只有文斗,分了琴棋书画四个部分,而其中棋和书,却是每年的首要看点,棋当然指的下棋,书却是比的作诗,举办方奇文阁出题目,众人依题目来把自己想到的诗,写到纸上,然后所有的诗会贴出来,由裁判和没有参赛的文人观众共同投票。 这对外地考生有很重要的意义,因此陆成志等人很是卖力,与京城权贵斗的不相上下,僵持两日,没有结果,后来权贵中来了一位蒙着面的女子,据说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其父是司徒王大人。 王大人的千金到此,也是因为这次文斗闹的太厉害,她坐在闺阁都听仆从说起过,就生了好奇之心,莫名对外地考生的代表陆成志,有了几分惜才,又碰上权贵子弟的表哥向她抱怨,遂跟着想要见识见识。 于是这日文斗,就成了王大人千金与陆成志的邂逅,两人把琴棋书画比了个遍,而陆成志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再挪不开目光,那双明眸仿佛会说话般,撩得他心弦澎湃,发挥也超常,竟赢了王大人的千金。这可把对方的表哥气坏了,原来双方的家里,都有意撮合两人,更是商量好,在会试殿试过后,那表哥有了功名,就给两人完婚。 王大人千金有个远房表妹,就是邱氏,说来她在王家比较尴尬,说是表妹,又似王大人千金的贴身丫环,但比仆人吃穿用度都好的多,说是千金小姐,她又比不得王大人真正的女儿,遂两人即使从小到大,互相了解对方,也只是表面上,邱氏早早就生出了异心。 陆成志的出现,更是让邱氏看到了机会,她明白王大人千金不会私下与陆成志见面,毕竟对方与表哥算是有婚约在身,可她也看出了陆成志心系表姐,一念心起,就冒充王大人千金,偷偷遣人给陆成志送了纸条,与其约会,私定终身。 邱氏打的好主意,是想着,她本来生为女子,就以稀为贵,可在王家寄人篱下,即使吃穿不愁,也要看人脸色行事,况且王大人千金这都要嫁人了,却没人提出对她的安排,总不能让她跟着对方陪嫁过去吧。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一味的觉得别人对不起她,邱氏便是如此。 她很看好陆成志,以对方之才,必定高中,加之其样貌不俗,身姿挺拔,殿试也会得到当今圣上青眼,她若能嫁予对方,以后有享不尽的福,届时就是别人伺侯她,巴结她,而不是她伺侯别人。 别人不知邱氏的诡计,都被蒙在鼓里,陆成志却以为与自己私会的小姐,是真正的王大人千金,其权贵子弟的表哥,也收到了风声,得知邱氏的险恶用心后,这位表哥生出杀意。他与邱氏本无关系,要不是自家表妹每次领着对方,他都懒得理,谁知这忘恩负义的东西,还对自家表妹有歹意。权贵子弟的表哥,叫来好朋友一商量,想了条毒计,既能祸害了陆成志,又能惩治邱氏败坏自家表妹名声的恶行。 陆成志在奇文阁大赛上拔得头筹,本来有捷径可走,但这些权贵子弟暗中使了手脚,悄悄坏了对方的风评,而奇文阁幕后的主人,一派人调查,还真如传闻听到的那般,简直差点砸了奇文阁的招牌,这等品性之人,怎么能污了那些大人的眼。 就这么着,奇文阁的门路,在陆成志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掐断了,而奇文阁给出的说法也简单,只说主人家不在,一切决断需等主人回来,才能进行,换句话说,就是人没有归期,要一直拖着陆成志。而陆成志的为人,也在考官中留下很差的印象,即使他答题行文没有问题,也被考官们商议后,压下了名次,直接没通过。 司徒王大人是谁?那在朝里可是一个老好人,考官中还有他的门生,大家都知道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日将嫁给其表哥,偏偏这当头,陆成志和邱氏打着对方的名号,坏其闺誉,能轻饶得了才怪。 最后就是,陆成志功名没考上,奇文阁的门路也走不通,王大人千金的表哥,反而中了会元,殿试还被亲点为状元,人家未婚夫妻很快完婚。陆成志按说会试落榜后,就该离开,但他心系王大人千金,也有种妄想,或许可以借势王大人,得个差事,就留在了京城,因此猛得听闻对方成亲,新郎还是权贵子弟,他整个人懵在当场。 邱氏出现,劝慰于他,并说出了自己假冒王大人千金一事,而且把表姐诋毁了一番,向陆成志表明心迹,大意就是表姐瞧不上他没关系,她不嫌弃对方,此次考不上,下次再考就是,她会永远陪着他的。那时,邱氏刚知道自己怀上了陆成志的孩子,一心想跟陆成志远走高飞,可陆成志脑中混乱一片,只觉得背后发寒,京城阴谋诡计,处处陷阱,或许他就不该来。 看着邱氏眼眸中的爱恋,陆成志觉得,她跟那些权贵不同,是不一样的。但就在两人想要私奔的时候,邱氏做下的事,被那位表哥揭破,司徒王大人恼怒,觉得邱氏甚是丢人,派了人来抓邱氏,想要把她送去庄子上,让其修身养性,好好悔过。 因其是女子,遂王大人即使再怎么做,也不可能真正伤害邱氏的性命,但对其实在失望透顶,连见都懒得再见这个远房的外甥女。之后,陆成志也被赶出了京城,邱氏在半路逃跑,顺着曾经听过的路程,打听着往陆成志的家乡找来,但她孤身一人,到底又是女子,各种不便利,哪里吃过这许多苦。 正巧遇到在外经商的谈老爷,便起了心思,邱氏假装受伤,引得对方注意,然后顺利跟上商队,怕肚子大起来,无法说清,便又处心积虑的引对方好感,最终嫁给了谈老爷。 后来陆成志性格与行事大变,又与邱氏偶遇,两人别后重逢,自是欣喜,得知邱氏给自己生了儿子,更是心疼不已,这才迎来了多年的暗度陈仓,细心筹谋。 前情述说完毕,邱氏又讲出了她与陆成志的计划,谈二少忍不了刑罚,也不得不全部招了,大势已去,陆成志颓然地跪在堂下。士兵拿着他们画了押的供词,呈递到墨肱玠面前,东方不败开始给三人按律判刑。 “悔矣,晚矣,一步错步步错,可悲可悲。”陆成志神色黯然,接受了对自己的宣判,明日问斩。 邱氏抱着儿子,边掉泪,边诉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却没人觉得怜惜。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亲儿子都不放过,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陆成志的伴侣姜氏,抖着身体站起来,勉强走了几步,不敢置信他到底是跟人还是畜生,竟然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 谈老爷也傻眼地瘫坐在那里,他本以为娶了个贤妻,既能把家里打理好,又能照顾亡妻留下的长子,谁知竟招了个蛇心毒妇进门,不但觊觎谈府的家产,还迫害自己的长子,甚至他绿云罩顶这么多年,竟然毫不知晓。 人心太可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0.作主和离 案子了结, 谈秋厉与陆临渊被放出大牢,经过了这场祸事,大家都有所改变。东方不败看着伏钰和谈秋厉相聚,两人抱在一起, 谈老爷横眉冷对地瞅着, 好似要把伏钰吃了, 他回头勾住墨肱玠的手臂, 掌心相贴,十指交叠,握得紧紧的, 共同走上前相邀。 “伏钰, 还记得你答应过本座的话么?”墨肱玠诧异地转头瞅向东方不败, 眸中疑惑颇深, 他还不知两人竟做过约定,内容为何, 士兵们也没告诉过他。 到是当事人伏钰, 听闻此言, 默默地放开了谈秋厉,脸上的喜悦之色皆无, 沉着脸点了点头, 很是不心甘情愿的模样,“自然记得。”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伏钰虽不想离开谈秋厉, 但也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辈,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这是他为人的底线和原则。 “你答应了他什么?”谈秋厉并不知道东方不败审理的案件,遂不敢他大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此时满心思的不悦,只觉得伏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突然升起一丝恐慌,他紧张地盯着伏钰,怕对方离开自己。 没有回答谈秋厉的问话,伏钰眼神闪烁不定,心虚地有意躲避对方,他面向东方不败,暗哑着声音说道,“我会跟你走的,但给我点时间。”犹豫了一下,他想着,到底不忍心让谈秋厉着急,也是快刀斩乱麻,让对方死心,“我答应了卖身于他。” 之前,伏钰作为谈秋厉的小厮,其实源于报恩,两人并不是真正的主仆,现下伏钰的回答,却是表示他会成为东方不败的奴仆,谈秋厉当场变脸,不可思议地质问对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答应了卖身于他。”伏钰扭过头,不再看谈秋厉,嘴上依然重复着伤人的话语。 啪的一声,谈秋厉抖着身体,往伏钰的侧脸上抽了一巴掌,神色黯然,但压抑不住地喷涌着怒气,“姓伏的,你狠,本少爷掏心掏肺,都养不熟你,滚滚滚——给我滚远些,以后不要让本少再看到你。” 谈老爷这时候,看着戏剧化的一面,反而松开了眉峰,不再发愁,甚至火上浇油地踩上一脚,“好——打的甚好,我谈清笑的儿子,拿得起,放的下,多的是小哥儿想嫁。” 伏钰脸皮有些麻,知道对方那一巴掌没有心软,看其手微微发颤,便知用力过猛,想要拉过谈秋厉的手掌,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但听到谈老爷的话,整个人僵住,不得不面对现实。是啊,他是爷,谈秋厉也是爷,他一介江湖草莽,对方却是富家大少,根本不相配,最终还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他识相,就应该远离对方,免得祸害了人家。 东方不败在一旁围观,觉得甚是有趣,他还没有说什么,这些人已经有了这般大的反应,让他看了一出好戏,况且他也没有断绝两人之间的来往,不知对方着的什么急。手突然被狠狠地攥住,有些不太舒服,垂首看去,发现是墨肱玠搞得鬼,下意识地抽动一下,结果被对方握的更紧了。 “”无语地瞅着两人交缠的手指,东方不败抬头仰视墨肱玠,想问他怎么了,却见其沉着脸,眼睛恨不得能吃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发生了什么?这下子他是彻底不明白了。 “他说要卖身于你,你想买他?”墨肱玠咬牙切齿地质问,声音中还透着一丝委屈,那酸味儿像踢倒了醋坛子,直接述说东方不败的罪状,“你喜欢他。” 终于知晓对方吃味的由来,东方不败忍不住想笑,但清楚此时此刻并不适合发笑,否则对方该恼的跳脚了,他早就说过,不会棒打鸳鸯,唉,为何就没人相信他呢? “真是天大的误会,谁说本座要买下伏钰了,只是瞧着他能力不错,想要招为己用而已。再说了——”东方不败解释着,目光转向墨肱玠,眸中隐隐有丝笑意,伸出食指在对方额间画了个圈,正好抚平褶皱,揉散墨肱玠的愁绪,“信物都与你交换了,我以为你会明白的,我又岂是那等朝三暮四之徒。” 墨肱玠的表情瞬间阴转晴,笑眯了眼,眼中却只有东方不败的影子,根本装不下别人,“是我的错。” 孺子可教也,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与墨肱玠同时转头看向别人,就见伏钰和谈秋厉都傻愣着,连谈老爷都拧了眉,一个个脸色之别扭,很是好笑。 还是士兵们反应快,有知道其中缘由的,上来拍了拍伏钰的肩膀,怜悯地劝慰道,“兄弟,我就说公子人好吧,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了,巴掌挨了就挨了,伴侣嘛,哄哄就好了。”可惜对方的眼神中,若没有默默地同情,那说的话,还可以让人相信。 说完,那士兵们遗憾地瞅了眼伏钰略微有些肿的脸颊,心中想的却是,这兄弟咋如此想不开呢,放着娇弱软嫩的小哥儿不要,偏偏找个跟他们一样的爷,看这巴掌打的,够狠够绝,没想到兄弟你竟然是这样的,还喜好这口儿,嗯,颇为重口味,他们需要回去压压惊。 谈秋厉回过神来,脸腾的就红了,恼怒地瞪了伏钰和那些士兵一眼,转头就走,嘴角却忍不住撇了抹小小的弧度,叱喝对方,“还不跟上来。” 谈老爷刚才蹦的多欢,现在就有多烦,他自以为凶狠地瞅着伏钰,气哼哼的,半晌方说道,“回家,在外面丢人现眼。”要说他当父亲的,肯定是想儿子找个小哥儿好好过日子,可经历过邱氏的事,谈老爷觉得,或许他该跟儿子多多交流,尊重儿子的意见,毕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小的谈秋厉已经成长到,足够挑起谈府的大梁了。 随着谈家人的离开,县衙大堂空荡下来,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打算离开,却发现姜氏与其父亲姜屠户一家还在,他们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正冲着这边走来。 “大人,请留步。” 拉了一下墨肱玠的手臂,示意对方停下脚步,东方不败猜测着对方是想感谢他,还是其他? “有何事?”内心虽说微微好奇,但东方不败的脸上却极是冷淡,大概也只有与他肢体接触的墨肱玠,能稍微了解他真正的心情。 “谢大人为我儿找出凶手,报仇雪恨,草民无以为报,请受此一拜。”姜氏说着便跪了下来,姜屠户与儿子跟在其身后,也矮身跪在地上,三人纷纷一叩首。 东方不败挑眉,受了对方这一大礼,不过他接手此案,也算阴差阳错,若不是鬼狒的尸体出自他手,还有捕头吕良的再三搅和,他也不至于亲自来云安县,至于端王嫡二子的发现,反倒成了意外之喜,也让他破案更加积极了些。 姜氏起身,犹豫了一下,对东方不败说道,“大人,草民想请您再为我作主,与陆成志办理和离。”命运就像跟他开了个玩笑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他与父亲弟弟三人,而陆成志,他根本不想当他的未亡人。 “此事——”东方不败扯了扯墨肱玠的袖子,直接把事情揽过来,交予对方,说起来他还不是官呢,“此事交给他办,最是合理,来人,笔墨伺侯。” 墨肱玠无奈,俯首凑在东方不败的耳边,小声解释着,“你确定让我写?我哪里会写什么和离书?” 东方不败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眼神,他也没写过,但只是做个证明,加盖上县令的大印,还有墨肱玠的私印,却是完全没问题的,相信无论走到哪,都不会有人说和离书是假的。 士兵们将记录供词剩下的纸和笔墨,取了过来,墨肱玠执笔,东方不败述说内容,“今姜氏子书与陆成志办理合离,从此婚姻嫁娶,各不相干,有东方不败与定边侯世子墨肱玠为证,即日生效” 墨肱玠写的差不多了,又在纸头写上‘和离书’三个大字,末端添上见证人以及当事人,签字后盖上诸多印鉴,交于士兵,并吩咐对方,“拿去让陆成志签字画押。”莫名其妙给人写这些,他想着,大概连父亲定边侯都没有过此种经历,又新奇又无可奈何。 全程听了东方不败的和离书内容,姜氏一家都不免吃惊,没想到东方不败想的还挺周全,连忙提出异议,“大人,使不得,草民既已与他和离,拿回嫁妆便是,万不会吞没他陆家大房任何银钱,况且,他死后,陆家还有二老,他们”而且,姜氏不觉得陆成志会答应这无礼的要求。 “本座说使得就使得,陆成志的所有财产加起来,也唤不回你儿子的一条命,再说他那双亲,若陆家二老真心想管,又岂会让大房与三房之间的争斗,升级到谋财害命的程度,子不教父之过,他们拖不了干系,此事尔等不用计较,也无需不安,本座说了算。”东方不败对陆家的事了解甚多,更是听闻三兄弟皆然不同的命运,很是不以为然陆家两老的行事标准,说偏心一点不为过,遂他对未曾谋面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士兵们很快送回和离书,上面陆成志已经乖乖签字画押,至于对方用的何种方法让其答应,这就不在众人需要了解的范围内,总之事情都圆满解决,也对姜氏是种补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1.启程南下 俗语有云:杀人偿命, 欠债还钱。 翌日, 陆成志和谈二少被执行死刑, 可在清晨时分, 狱卒往牢里送饭时,就发现了吊在监牢梁柱上的邱氏, 等他连忙将人抱下来, 邱氏已经死亡多时, 尸体都发硬了。 在她手里攥着一块白布,应该是从内衫上撕扯下来的, 上面血迹斑斑地写着字,竟是一封血书, 狱卒不敢耽搁,急匆匆地将血书呈递给了县令大人。 县令柳林易正在收拾行李, 他把印鉴用盒子装好,放于大堂的桌案上, 与火签筒置在一处,蔫头耷脑地扫视眼左右,目光偶有留恋。柳林易实在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案子, 会让他丢了官, 手指不舍的摸了摸放好的官服, 哀叹口气, 劝慰自己, 走吧, 再看结果也不会改变。 他刚背着包袱,轻装往大堂之外走,家人已经把其他紧要的东西装车,并且在县衙门口等侯他。这时,狱卒捧着血书跑过来,差点撞在他身上,不过却被他提前挡住对方,轻扶了一下。 “如此莽撞急切,成何体统?”柳林易木着脸,习惯成自然,威严地叱喝了对方一声,转瞬想起自己不再是云安县县令,也大底管不了这些人,但他还有功名在身,进士及第,训斥对方几句,也不算失了威风和脸面。 “大人,不得了了——”狱卒没看清人,张嘴欲抱怨几句,又想着县衙内,哪有他耍赖发横的地儿,抬头随便一个大概都要比他强些,遂到口的嘟囔没有撒出来。 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待狱卒抬头,发现是柳林易,便反应迅速地挤出一脸的笑意,说了两句,发现县令大人今日的服饰有异,于是他好奇地询问道,“咦?大人,您这是要去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柳林易以前便装出门,与人见面,给出的理由全是这个,偏还有人深信不疑,此狱卒就是其中之一。 柳林易闻言,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但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总不能告诉对方,他被罢免了官职,毕竟定边侯来此是秘密行事,他若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就不会不知死活地把对方的行踪透露出来,给全家招来杀身之祸。 不想说出真相,眼睛闪烁不定,他转而换了话题,问起狱卒方才的异状,“你刚刚急匆匆跑来,所为何事?” 狱卒被提醒,愣了一下,然后想起重要的事情,忙抬起手,把血书递给柳林易,并解释道,“大人,您请看。” 柳林易抖动承载着血书的白布,以手掌撑着两边,快速地浏览一遍,停顿下来,思忖片刻,才问狱卒,“写血书的人怎么样了?” “发现时就咽气了。”狱卒老老实实地禀报,不敢说一句欺瞒之语。 他已经不是县令,按说不该再管此事,但目前似乎也没有其他合适人选,柳林易打发了狱卒,这回没有多加犹豫,而是让家人等在原地,表示他去去就回。 于是怀揣着血书,柳林易一路小跑着去了客栈,打算找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就连满头大汗都没顾得上擦拭,因为他猜测着没了县令,对方定然会亲自监斩陆成志和谈二少父子,遂也不担心会扑空,导致找不到人。 可偏偏差点他就走了冤枉路,东方不败办完这个案子,与定边侯开诚布公地谈过,自然也没忘记告诉对方,自己失去记忆之事,经过了解和商议,就是一波刚平,一波起,定边侯果然派了墨肱玠,陪着东方不败南下京城,目的是认亲,另外还有随身书信,交予墨肱玠。 两人接受命令后,当晚便收拾好了行囊,早晨用过膳,一人骑一匹快马,直接出了云安县城。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安排,东方不败留了话给士兵,请对方带至泗水镇钱家庄,告知高芸竹和钱永清,他的去向。另外,他也吩咐了和旺牛,让其随行军士兵回返安宁县城,与家中众人说明,并等着他的归来。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前脚刚走不远,柳林易后脚赶到,正好错失了两人,但定边侯还未走,他坐镇客栈,已经命令了手下一名将士,午时三刻,监斩犯人。 听人来报,柳林易求见两只小的,定边侯让士兵将其带进来,问明原因,方知邱氏悬梁自尽,对方虽是主谋之一,却没有直接杀人,更重要的是,其为女子之身,于律法上而言,可宽恕一二,是以当时东方不败没有判邱氏死罪,只□□观其后效,但谁都没想到,她会干脆自戕。 “血书何在?”其实律法有一条,如邱氏这般的女人,是可以充作军妓的,若有了子嗣,还可以生下来,但定边侯并不赞同此做法,因为他知道枕边风的威力,再铁血的汉子,也无法逃得过女人的魅力,一旦他的属下被腐化,便不再是铁板一块,而这不是定边侯想要的,所以他杜绝此类行为。 柳林易从怀中掏出血书,呈到定边侯面前,小声说道,“侯爷,您请看。” “愧对表姐?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定边侯手持血书,看了数眼,知晓了大概内容,抬首定定地瞅着柳林易,他幽幽地又开口道,“如此结果,也是贪心所致。” 缩了缩肩膀,面对定边侯,柳林易觉得压力很大,他低垂着脑袋,认命地附和,“侯爷说的极是。”他也不清楚,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竟然抽疯地自动送上门来,昨日刚被摘了顶上乌纱帽,不会还有更悲惨的事等着他吧? “如此打扮,这是要返回原籍?”定边侯承认有些牵怒对方,甚至还怀疑柳林易与端王那边有勾结,好在属下的调查送来及时,这厮虽然无能了些,却胆小之极,完全不敢做出反叛之事,也是他这性格,陆成志才屡次与之接触,都犹豫不决,并没有决定渗透和将柳林易拉向叛军。 “嗯,家人已经备好行装,等待在县衙外,学生——学生谢过侯爷的不罪之恩。”定边侯杀伐果断,传闻更是可怕,与之对上,柳林易庆幸自己可以毫发无伤地被撸了官职,而不是断胳膊瘸腿,弄得凄惨无比。 “难得你倒想的开。”定边侯语气平淡,也不知此话是夸赞,还是讽刺,但害得柳林易心紧紧揪起,愣是没弄懂其中的意思,“尔乃一县父母官,当为百姓着想,多做些实事,不要太过顾忌门名望族的权势,反失了自身气节,架空了自己的权利。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怎能处处看他们脸色行事?” “侯爷教训的是。”柳林易苦着脸迎合,不敢吐槽对方,只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即使现在反悔也无用,官职都丢了,记着这些话,等儿子长大,教给儿子吧。 “行了,退下吧,回去稍微收拾一下,待午时三刻,你于法场监斩犯人受刑。本侯会派一名属下,随你同行,届时如何安排,你便看着办吧?”正执用人之际,定边侯左思右想,觉得县不可一日无主,自己又不能再像安宁县那般,派亲信过来接手,分散了他的势力,往后用人就不趁手了。所以,他又变卦,一句话决定了柳林易的去留,敲打对方一番,留其继续任职,只是他的名字,早上了定边侯的名单,若日后再行差踏错,恐怕便没有这等美事了。 领悟并且明白了定边侯的话中意思,柳林易甚是高兴,心里也免不得微微吃惊,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翻造化,他向定边侯行礼告辞,步履匆忙地出了客栈,向县衙奔去,想要告诉家人如此好消息。 本来定边侯罢免他的时候,他就反醒过,知道究其何因,现在波折过后,更是得沉淀一下,好好思虑下面如何行事,再不能如之前般,浑浑噩噩,害己害人了。 监斩陆成志和谈二少之事不提,单说定边侯处理完云安县遗留下来的问题,再查不到其他叛军消息,悄然带兵返回了边城,而这边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也骑着马,经过半日的奔波劳累,到达了下一座城池。 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好互相照应,两人还扮做一对夫妻,东方不败头上戴着纱帽,遮挡了脸部,墨肱玠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只暗暗戒备着四周,他们看起来就像江湖客,长的出众,但也不会太扎眼。 找了家不大不小,很是普通的客栈,用过午膳,计算了下时辰,墨肱玠出面,买了些干粮以及熏好的肉干,又拉着东方不败的手,轻轻晃着说道,“东方,这些又干又硬,实在委屈你了,等我去包些糕点蜜饯之类的吃食,给你路上搭配着吃。” “何需麻烦,出门在外,我能受得,还是尽快赶路要紧。”东方不败又不是没吃过苦,路途遥远,一直奔波,即使风餐露宿,于他也不过如此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别说生出抱怨之类的情绪,那根本不可能。倒是墨肱玠恨不得把他揣在手心里,这等行为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但也懂得对方心思,换位思考,他怕是比之更甚,所以也就嘴上说说,若对方一意为之,他也就全当享受了。 “唉,我知你能力强大,但这是我的心意,只希望你吃的用的,甚至身上穿的,都由我来置办,这样方能让我觉得,你是属于我的。”墨肱玠停下脚步,目光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俯首吻了对方的唇,自知道东方不败的身世起,他心里就患得患失的厉害,开始愈加宠溺对方,言谈举止也更亲腻,他是想在到达京城前,通过一点点的蚕食鲸吞,完全套牢东方不败,等见到平王后,直接不说自明,让对方自己看出两人的关系,也是一种面对未来岳丈的宣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2.滚个瞧瞧 东方不败被墨肱玠的话语所取悦, 轻笑一声,不顾周围有多少人,径自拦住墨肱玠的脖颈,将其拉矮身形, 仰着脸吻了上去, 两唇一触即分, 勾得墨肱玠双眼发亮, 不自觉地环住对方的腰身,狠狠搂紧,追寻对方的唇瓣, 只这么一下哪能满足得了他。 “不是要买吃的?去吧, 我等你。”稍微一堆, 看似没有用力, 却已然将墨肱玠送了出去,东方不败看其表情, 就知他在想什么, 但他即使心情甚是愉悦, 主动撩拨对方,也是适可而止, 若是让别人瞅去太多亲密之事, 却并非他之所愿。 点了点头,墨肱玠转身去向店小二打听, 问其哪里的糕点比较出名好吃, 得了对方的指引, 他在离开前,又向东方不败的方向望了一眼,两人目光正好对上,这才又张嘴无声地道出两个字,“等我。” “小二,来两斤烧刀子,两斤切好的牛肉。”东方不败等待墨肱玠的功夫,客栈里来了几个爷,各个都拿着兵器,有刀有剑,看起来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久的路,打量完来人,他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继续喝自己的茶。 此时正是用饭的时候,目之所及已经没有了空桌,对方人又多,店小二环视一圈,颠颠地小跑着过来,冲着东方不败告了声罪,以商量的口吻询问,“客倌,您看,这时候人比较多,大家都是来吃饭的,可否拼个桌,让这几位爷坐下?” 端茶的手登时一顿,东方不败用眼角余光扫了周围一圈,发现其他桌都满满的,只有他这里残羹冷炙,已经许久未动筷子,显然是吃完了,这次有要事在身,尤其越往南走,有端王的叛军把守着,他和墨肱玠两人得小心行事,能不引人注意,就最好不要引人注意,因此,东方不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往上一扔,轻巧的落入店小二手中,“结帐。” “唉,谢谢客倌体谅,今次总共花费是一两二钱,稍等找您零头。”店小二应了一声,收起银子便打算去找掌柜的,顺便收拾了那些碗盘,用抹布把桌子擦拭干净。 这伙人有五个,他们来到近前,东方不败还未起身,依旧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惹得五人皱眉,其中有人脾气很臭,将手中兵器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挑衅又态度极其嚣张地叱喝,“还不快滚。” “哦?你给本座滚一个瞧瞧?”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只是几个乌合之众,东方不败暗自摇头,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还如此跋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小子,你说什么!”如炮竹似的,一点就着,那人被东方不败惹怒,把桌上的刀抽出鞘来,刀尖几乎直指他的鼻子,只是东方不败戴着纱帽,无人能够看到他的表情,遂也不知道他是否害怕。 但若是没有这纱帽阻隔,看清楚了东方不败的惬意与不屑,起码五人中的其他人,兴许会跳出来阻止同伴,毕竟面对他们,还可以游刃有余,完全不在乎,显然是有凭仗,可如今情况相反,大概,也该到他们倒霉,或者确切地说,没本事就夹着尾巴,不要打肿脸充胖子的到处显摆,省得踢到铁板。 “本座说——你滚一个瞧瞧——”东方不败语气很是轻缓地,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语,手指摩娑着茶杯的边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置了出去。 那出口不逊之人,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凉,有风吹过,扭头看去,‘哆’的一声,刚才还握在东方不败指间的茶杯,已然镶嵌入自己身后的柱子上,观其样子,连碎裂的痕迹都没有,这一手让人瞠目结舌。另外四个人,也是大吃一惊,明白遇上了硬茬子,赶忙冲着同伴使眼色,让对方识相些,别再惹祸上身。 这人也是欺软怕硬,被东方不败的手段震慑住了,上来低头哈腰地谄媚,讨好地笑着,尴尬异常,“大侠,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多多海涵。您瞧好了,小子这就滚。” 说完,对方也不管东方不败有否回应,当下躺在地上,就打着滚要朝客栈门口而去,内心当下打定主意,想要七十二计,走为上策了。其他四人见状,拱手向东方不败施了一礼,态度恭敬,也忙倒退着往外挪动脚步。 “客倌,您这是?”客栈掌柜发现他们这桌出了问题,赶紧从柜台后走出来,领着店小二上前,阻止了在地上滚动之人的动作,目光不解地瞅向那四个爷,还有些纳闷,这什么毛病,有腿有脚,好好的路不走,却在地上滚,他的同伴也不说阻拦,像什么话,传出去丢人不说,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让开,没见到爷在打滚么?”有东方不败在身后瞅着,如芒在背,这人不敢有抱怨,也不敢说其他的,只想尽快滚出去,离开这家客栈,在哪吃饭都行,就此处不能来。 客栈掌柜蹙了下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时,店小二已经把多出的银钱,找给了东方不败,他背着手起身,所到之处,四个爷本能地退了两步,给他腾出道来。不管这些人眼中的畏惧之色,东方不败迈步来到打滚的那人面前,停了下来,对方该庆幸他不想杀人。 “本座最讨厌别人拿兵器指着,今日算尔等走运,饶你不死,若再遇上”话没说完,但未出口的意思,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威胁完他们,东方不败走了。 没走远,只在客栈门口,他就碰上了拎着各式糕点,大包小包的墨肱玠,对方见到他的面,很是讶异,“怎么不在里面,等急了?” 当墨肱玠走近,眼睛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东方不败身后两步处,地上刚打滚停下的人,再瞅客栈中诸位的神色,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一联想东方不败站在门口,就有种不妙的预感,仔细扫视一圈客栈,他们原先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四个人,桌上空荡荡的。 那四人见东方不败已经离开,刚坐下不久,便感觉自己被目光锁定,偷偷扭头查看,与东方不败身边的墨肱玠来了个对碰,感觉到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瑟缩了下脖子,他们赶紧低下头,装起了鹌鹑,几乎忘记了还躺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同伴。 眯了眯眼睛,墨肱玠心中狐疑不定,按说以东方不败的身手,断然不会受到欺负,可他目前所看到的,恰恰是对方心虚,莫非他只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上门找茬了? 极其不善地盯着几人,同时凑到了东方不败的耳边,墨肱玠低声询问,“发生何事?” “无他,只是兴之所至,小露一手罢了。”那五个人看似凶狠,其实连内力都没有,估计也就是花架子,东方不败都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更别说让墨肱玠替他出手了。 “真的?”墨肱玠将右手拎着的吃食,都放于左手之上,然后把手伸进东方不败的纱帽中,轻刮对方的鼻尖,锲而不舍地追问,“可别骗我,若有人不识好歹,杀了便是。”放到平时,杀了人还要遮掩一番,可当下乱世之中,混水摸鱼的人很多,加之他们又是权贵,随便杀几个人,谁又能奈何? 他语气温柔,表情宠溺,说出的话却不轻不重,正好让离的最近的那名躺在地上的人听到,对方身体一颤,后怕之极,觉得自己终日打雁,今日可是被雁给啄瞎了眼,竟然招惹了一个杀人魔王,这下他是彻底不敢起身了,就担心东方不败没有饶过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届时,他们哥五个,都得一起遭殃。 “当然——假的。”东方不败顺着墨肱玠的目光,自然也发现了地上之人的不安和纠结,更意会了身边人的恶意和无声宣告,他无所谓地回了一句,然后催促对方,“既然东西已然买全了,我们便出发吧。” 于是,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在这个城池休整了片刻,还让客栈伙计给马匹喂了草料,就又开始了赶路。照目前的速度,他们很可能天黑前,到不了下一座城池,得在野外度过,因此那时墨肱玠才会做了充分的准备。 骑着马,两人并肩而行,走的并不快,墨肱玠又问起客栈之事,东方不败见他如此执着,只好慢慢道来。听完了述说,墨肱玠有些不悦,若只因为怕暴露身份,就让对方受这种委屈,他是万般不愿意的,更何况,他觉得东方不败当初定然已经被端王处理了,恐怕没人能够想得到他还活着,所以也无需太在意和顾忌被人发现。 “下次,定然不会再与你分开。”若他当时带走东方不败,就没有这些事发生,或者他留在客栈,气势森然一放,对方也不敢招惹上来。 “我又不是手无敷鸡之力的书生,他们还不配被我放在眼里。”东方不败无奈劝慰,倒是没有体会对方的纠结心理,对于不重要的路人,他何必为那五人浪费时间。 “言之有理,你的心里眼里,只放着我便好。”墨肱玠不再抓着此事,转而以话语撩动东方不败,独占霸道,又有些无赖的姿态,甚是明显,完全不加遮掩。 东方不败轻笑出声,没有答话,突然加快了速度,两人骑着马,走出很远,才听得他心情不错地低声回答,“好。”他们的眼中唯有彼此,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很好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3.桂花味的 天色已晚, 两人纵马驰骋在官道上, 披着皎洁的月色, 初冬时节, 夜晚来临的格外早,一眼望去, 只隐约看到张牙舞爪的林中树干, 以及光秃秃的土地。田里没有种什么庄稼, 显得很是荒凉,官道上更是除了他们, 再无他人,马背上挂着的囊袋中, 装有毡子,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时候而准备的。 “前面不远即是十里亭, 我们在那边暂呆一晚,明日再赶路吧?”墨肱玠估摸着两人走过的行程, 虽然入目所及之处并没有十里亭的踪影,但也知道其离此不远矣,于是只思索了片刻,便给出这个建议。 “也好。”东方不败微微颔首, 以示他的赞同。 两人一前一后, 终于来到十里亭处, 亭子并没有建立在官道旁, 反而是离这里不远的土坡之上, 并且在亭子的周围还堆砌了不少碎石, 看上去就如孤立在荒野之上。两人牵着马,走过碎石小路,没有急着栓马的缰绳,反而驻足原地,打量周围的景色与地势,观察是否有何不妥当之处。 除去亭子的位置,其他地方倒也算平坦,背靠一片树林,前面不远就是官道,再另一边反而是条一人多高的沟壑,若说容易藏人或者打埋伏,大概也就是这两个地方,正巧一前一后,形成夹击之势,实在不是个好的栖身之所。但所幸两人都很警觉,又事先检查过周围,这才将马的缰绳绑在了亭子的立柱上,拿出带着的毡子,一块铺在地上,一块放于旁边,等着晚上当被子用。 “东方,我去那边树林捡些柴禾,很快便回。”墨肱玠看了眼空荡荡的林子,没认出都是些什么树,不过反正都是拿来烧火,于他而言也没多大的区别。 “嗯,快去快回。”东方不败简单的嘱咐对方一句,便继续低头清理亭子里的灰尘,这里地上干草并不多,到处都蒙着一层土,可见许久没有人在此落脚,他不得不整理了一把干草,握在手中,当作笤帚使用,他也没有大面积打理,只弄出一小块地方,够两个人呆着就好。 整理好十里亭中的一切,东方不败坐在毡子上休息,看样子墨肱玠一时半会回不来,他望着官道的对面,突然莫名的生出一丝好奇,可能是此处地理位置的原因,总觉得官道旁边就是沟壑,容易出事故。起身走出亭子,运转轻功,窜上亭子的顶端,眺望远处,夜色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多想无益,到底他没有跑去沟壑那边,查看个清楚。 “等久了吧?”远远的,听到墨肱玠的问话,东方不败纵身一跃,往前而去,迎上对方的面,发现墨肱玠抱着挺大一捆柴禾,后面还拽着一根枯朽的,犹如小腿粗细的小树。 欲接过对方手中的东西,却被墨肱玠扭身躲过,并听着他说道,“脏,我拿着便好。” 东方不败无语,这是把他当成了瓷娃娃么,跟着墨肱玠一起回到十里亭中,没有让对方专美于前,他手脚快速地拿出火折子,找了团干草,将那些干柴掰断,然后支成堆,快速引燃,升起一股轻烟。 烟味有些冲人,他往后躲了躲身体,墨肱玠拍了拍身上的土,将他拉到了一旁,渐渐地火苗旺了起来,感受到暖意,两人才重新坐回毡子上,顺便拿出吃食来,打算边聊边啃干粮。 看着塞进手里的糕点,应该比干粮要好吃许多,东方不败垂首默然,并没有发呆许久,也只是转瞬的功夫,他就微勾起嘴唇,心里愉悦万分,将手中的糕点,捏起一块,置于墨肱玠的嘴边,“我们一起吃。” 墨肱玠本来啃了一口干粮,正在拿牛肉干,这才半日的时间,那干粮还不算很硬,只是冬日的原因,冷干粮吃起来味道并不好,能够饱肚子而已。迅速咽下嘴里的食物,他就着东方不败喂食的姿势,直接咬了一口糕点,并没有吃完。见状,东方不败也没有撤回胳膊,反倒空出另一只手,拿了块糕点,兀自吃起来,也不忘另一边的投喂,正好趁了墨肱玠心中打的鬼主意。 手中的糕点被吃完,东方不败还没来得及重新取食,便见墨肱玠低头吮上他的手指,还舔了舔手上沾的糕点碎屑,下意识动了动手指,竟然感受到对方舌头的卷动,这时两个人的身体都轻微一颤,有接触的部位泛着苏麻,行动快于脑子,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墨肱玠已经翻身扑了上来。 东方不败半躺在毡子之上,墨肱玠虚虚地压着他的身体,两只胳膊更是抵在他的身侧,一股亲腻又暧昧的气氛在亭子里蔓延,手指一勾,从对方嘴里撤了出来,看着上面沾到的透明液体,他觉得全身有些发热。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拒绝或推开对方,墨肱玠好似得到了默许般,俯身吻了上来,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手也情不自禁地摸来摸去,仿佛要揉为一体。 “很香很甜,还有点桂花的味道。”半晌,两人分了开来,只是墨肱玠懒得起来,还贴在东方不败的身上,缓解些内心的冲动,但姿势已有所改变,没有切实的压着对方,也不会让东方不败觉得难受,他轻笑一声,看似在评价糕点好吃,实际上却盯着东方不败的唇,意味深长,明显是在说对方嘴里的味道。 东方不败听闻,也是微微一笑,迎面凑了上来,快速地吻了墨肱玠的唇,甚至还非常大胆的把舌尖探了进去,在对方想要回应的时候,立刻退了出来,并舔了舔嘴唇,品评着说道,“彼此彼此,只是好甜,像是抹了蜜。” 知道对方在说他嘴里抹了蜜,说话才会那么中听,墨肱玠脑袋一低,埋进东方不败的肩窝,闷声笑起来,看似强悍无匹的东方不败,其实是很好哄的,一旦被他放进心里,就会任由对方为所欲为,不见他的恼意,还极其护短,何其有幸,他能遇上他。 早就知道自己放不了手,东方不败越好,对墨肱玠而言,他就会越执着,终于笑够了,他侧身翻到一旁,坐起的同时,把东方不败也拉了起来,若是再让对方撩下去,他不知会发生何事,虽然他其实很期待。 两人互相靠着,驱散了冬日的寒冷,这次没有谁投喂谁,他们各自拿着一块,你一口我一口的,最后两包糕点纷纷入肚,咬了一口的冷干粮留了下来,墨肱玠拿过水袋,用手托着,默默用内力给水加热,直到适合入口,这才首先递给东方不败。 “喝些水。” 东方不败接过温热的水袋,确定了墨肱玠方才的行为,心中并不惊讶,这些他同样可以做到,但难成可贵的是,对方会细心的帮他做着一些琐事,看似并不重要,却是实实在在的在照顾他。 “你也喝。”水袋又递回墨肱玠的手中,刚刚喝过水的唇上,还有未尽的水泽,散发着温润的水光。 墨肱玠不怀好意地盯着东方不败的唇,下去不久的冲动,又升腾而起,他顺应着本能,低头吸吮了一下,不再放开,辗转磨擦蹂躏的两片唇瓣,更显嫣红与水嫩,“还是这里比较解渴。” 东方不败被撩的内心一片火热,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终于发觉了小哥儿确实与普通男子的不同之处,他的那个地方并没有冲动,可后面感觉到了异样,整个人更是软成了一滩水般,简直让人不可思议,这奇葩的身体令他稍微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地脸颊染上一片酡红,又像喝醉酒微醺的人,看呆了一直注意着他的墨肱玠。 “东方,你这是在邀请我么?”墨肱玠很想与对方亲热,却不是在这露天野地,又到处光秃秃的,不说有没有情调,光这天气,就不允许他们瞎折腾,更遑论,他们的洞房之夜当然要放到大婚当日。 被身体的反应惊呆了的东方不败,终于回过神来,听到他这倒打一耙的话语,微微有些嗔意,出口的话失去了以往的淡然,多了丝温哑,“方才是谁不依不饶的吻上来的?” “是我是我——”墨肱玠又快速地,在东方不败微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很是干脆得承认了他的冲动与情不自禁,“这不是稀罕你么。” 冲动没下去,反而有越来越甚的趋势,墨肱玠没想到长这么大的第一次,如此来势凶猛,但到底还有几分矜持,他努力催眠自己,眼观鼻,鼻观心,没再拼命撩拨东方不败,尽量让自己淡定冷静下来。 有凉风袭来,东方不败往火堆里添了几段干柴,起身拿了冷干粮,掰成几块,喂给两人的座骑。待弄好之后,他才扯了另一块毡子,边坐下边同时盖在了两人身上,即使有内力撑着,隔绝了冷风,毡子下的身体,也变得暖和起来。此时此刻,墨肱玠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伸出手臂,把东方不败拦进了怀里,两人相依相偎,留出更多的空间给毡子,足够将他们包裹起来。 这样一调整,比方才更加暖意融融,他们都还没有困意,抬头望着远方的星空,月朗星稀,偶尔有几颗又大又亮的星星,闪闪发光,周围静谧无声,如若不是他们身有要事,将是很美好的行程。 “东方,待叛军平定之后,我就向平王提亲,娶你可好?”依偎中透着温馨,墨肱玠有一种想永远这么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的想法,可明明天是这么冷,他们的心偏又是那么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4.他乡故知 一夜无事, 天刚蒙蒙亮,东方不败挪动了一下身体,墨肱玠在迷蒙中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他的腰,又将他扯回了怀中, 因为此动作, 这下子两个人都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 看到对方就近在咫尺,他们相视一笑,互相扶着站起身, 裹着两人的毡子, 也随之跌落旁边。 东方不败眼急手快, 把毡子拎起来, 折叠好,放于一边, 两人舒展着身体, 稍微活动了一下, 接着是简单的梳洗,其实也就是用沾了水的湿帕子, 擦拭了脸部和手。待整个人都精神奕奕之后, 才着手弄吃的,昨夜的篝火因为两人刻意的保持, 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渐渐熄灭, 现在还隐约可以见到湮灭在灰烬中的火星。 食物都是现成的, 也没有炊具,所以用不到火,过不了多久,两人便会离开,自然是不再管那火堆。分食了剩下的糕点,又将就地吃了些干粮,并没有什么味口,只是木然如同嚼蜡般的进食,搭配着东方不败内力加热过的水,勉强到七八分饱。稍作收拾后,两人又骑着马开始赶路。 走了两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风尘仆仆地一路行来,总算看到一座城池的影子,想想如今的地界,已经到了端王治下,此处正是之前被叛军攻破的,“接下来在敌人眼皮子底下,为妨惹上是非,拖慢行程,还是小心谨慎的行事为妙。” 墨肱玠对于当前局势,比东方不败要了解的多些,遂开口提醒对方,其实要论两人的高调程度,戴着纱帽的东方不败要比他差远了,想当然的,两人在经过城门时,留意到守卫确实森严,对来往的行人百姓,凡是牵马或戴着武器的都要盘问半天。 好在他们早就有说辞,对外声称是伴侣,准备的路引也瞧不出破绽,最终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安然地进了城,找了家客栈歇脚,但两人这次极不走运,遇上了家黑店。不过店家还没来得及对他们动手,而是往外运其他人的尸体时,被东方不败撞了个正着,对方掌柜的杀心大起,要对他们不利。 看着掌柜的脸色有瞬间的狰狞,东方不败已经察觉了问题,低首注意被两个伙计抬着的人,已经感觉不到气息,瞅其身上衣衫,大冬天的只剩下薄薄的白色里衣,若人活着,他可能上去救下,可如今人已经没了,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于是装作没看到似的,淡定地关上门。 “发生何事?”见东方不败表情有异,墨肱玠疑惑询问。 “哦,今晚你便知道了,如果能相安无事,明天便早些离开吧?”东方不败思忖了片刻,想到即使他装作若无其事,但对方不一定会放过他,所以晚上很关键,对方前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如果不来,那一切作罢。 从东方不败的话语里,听出了这家客栈的不妥之处,墨肱玠蹙紧眉头,在城内已经这么猖狂,可见叛乱中,人心浮躁难安,除却流民难民之外,又有多少不诡之徒,想要浑水摸鱼,烧杀抢掠。 有心想与东方不败提议,两人暂时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投宿,哪怕是在城隍庙里呆一晚,也比在此处强的多,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明知道此客栈,上至掌柜,下到伙计,都不是什么好人,又为何非要住下来。 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墨肱玠没有说出口,他想了又想,如今是他们二人警醒,发现了对方的阴谋,若换作旁人,怕是请等着受罪或者丢掉性命吧。战火燃烧,跟着遭殃的是百姓,这些败类如不铲除,恐还有其他人着了门道,思至此,墨肱玠默然,既然碰上了,那就一并处理了吧。 大不了做完此事,迅速离开,想来不会招人怀疑,更不会有人知道是他们所为。 墨肱玠想的坦然,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没料到夜半三更,客栈的掌柜领着伙计,确实准备对两人下手,结果就在想要放迷烟的时候,又被住在店里的一个穿着邋遢,颇像乞丐样子的爷撞破了。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趴在别人房门口,说,你们想要做什么?”那人很是寒酸,就住在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对面,他近日在追缉一名大盗,才住到这偏僻些的客栈里,一为了不引人注目,二为了晚归方便。 掌柜的凶神恶煞般,连着两次偷偷作案都被人发现,若是被告到官府,他们还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一不作二不休,本来他们看这人穷的丁当二响,想要手下留情,难得没有对他下手,到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几人互相一打眼色,慢慢围了上来,那人也不慌张,只哼声骂道,“鸡鸣狗盗之徒。” “兄弟们,动手。”掌柜的往后一退,挥着手,让伙计们冲上前,三两下的功夫,就被那人打的落花流水,摊了一地。 作为主谋的掌柜,脸色变得难看,他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人,会是个硬茬子,竟让他踢到了铁板。脚步悄悄向后挪,就在他打算转身逃跑的时候,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房间亮起烛火,门被从里面打开,两人瞬间就断了掌柜的退路。 不过,墨肱玠显然是没空搭理这种小人物,一根手指都可以轻松将对方摁死在地上,屋内昏黄的光映照在走廊,隐约可以看到另一个人的长相,他瞧清楚了那人,便是一愣,接着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脱口而出,“师父!” 东方不败送了那掌柜一针,听到墨肱玠的叫声,不解地抬头看对方,还没作出啥反应,脑海里就炸开了锅,原修乔惊呼道,“异人!看起来很不好对付。” 结合墨肱玠和原修乔的话,东方不败大概推断出了对方的经历,只是并不认得对方,也不知这人是从哪里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此人不同于疯了的慕容小哥儿,他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两三句话就可以哄着对方跟他走的,需要先观察观察再说。 那人瞅了墨肱玠半晌,终于从记忆深处,找出了一个孩子的身影,与眼前之人对上了号,但他却没有墨肱玠表现的恁般熟络,只点了点头,“嗯。”再无其他话语。 想到追踪对方数次,都错过了,墨肱玠猜测过对方的意思,现在也已然淡定下来,完全见不到刚才那样的激动,就听他给两人做介绍,东方不败方知道,这人名叫燕南天。 观其表,知其人,对方面部棱角分明,浓眉虎目,即使衣衫普通,也遮不掉其身材雄伟高大,以及全身散发出的威猛气势,东方不败脑海中不自觉地就飘出两个字——正直。 冲着燕南天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东方不败非是那种凭直觉行事之人,在与对方交出底细之前,他还要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于是指着地上的掌柜,以及伙计,询问两人,“这是家黑店,他们要怎么处理?” 墨肱玠还记得,两人的身份不好抛头露面,尤其少与官府之人打交道,省得一个不小心,被人认将出来,遂他直接推诿地说道,“既然人是师父发现的,便交由师父处理,最是妥当。” “”这些人要暗算的不是他们么?他只是刚好碰上,正义感作祟而已。燕南天见两人都甩手不管此事,正直的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点头妥协了。 走上前,一手拎一个,燕南天轻轻松松的找来绳子,把人都绑了,绳结还用了特殊手法,让掌柜和伙计,想解都解不开,生生堵着嘴巴,扔在楼下的饭桌上,呆了一晚。 而燕南天做完这些,看见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站在门口,没有去睡觉的打算,他莫名其妙地瞅着两人,一时场面僵持了下来,总沉默着也不是办法,墨肱玠思索再三,开口询问道,“师父,你如何会在这里?” “寻人。”追缉大盗,即为寻人,这没毛病,燕南天虽然光明磊落,但行走江湖多年,又经历了两个世界,即使正义使然,不善言词,也知世道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墨肱玠又邀请燕南天与他们同行,但被拒绝,理由是对方没有瞒太久,直言说明了此番是在追缉一名大盗,听闻此言,东方不败在原修乔的催促下,也总算打消了疑虑,约摸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坏人。 “燕前辈,在下有事相问,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既然是墨肱玠的师父,自然当得他一声前辈,东方不败礼貌客气地直接道出意图,因为他发现,与其弯弯绕绕,百般试探,对于燕南天这种人,或者直接说明目的会更好。 果然,燕南天点头同意,东方不败回身与墨肱玠稍作解释,不过有说等于没说,他并没有讲出自己的秘密,墨肱玠带着狐疑不解走回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在燕南天的房间里,门敞开着,点亮烛火后,两人分开落坐,东方不败单刀直入,没有任何迂回曲折,给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燕前辈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心中凛然一紧,背脊僵寒,燕南天沉默半晌,脸色略有些难看的回道,“此话何意?” 很是警觉,不过也好。东方不败摘掉头上的纱帽,露出脸来,瞬间气势上涨,有了几分威压,要取得别人信任,总要付以对等的秘密,于是他向燕南天坦白,“燕先生无需紧张,本座并没有敌意。故因本座也来自其他世界,而且是借尸还魂。”食指点向自己眉心的红点,言明了小哥儿的身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5.秉烛夜谈 借尸还魂一说, 自古骇人听闻, 并不是什么好事, 人们通常认为是被鬼怪或者邪祟上身了, 大体结局也是烧死了事,但还有一些人, 是不相信什么灵异怪谭的, 可眼下既然连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 也就无所谓有没有,信不信了, 反正这已经是事实。 东方不败本来可以保密,并不一定非要说出这一点, 他看燕南天为人,不会轻易被人摆布左右, 若然不说清楚,随意敷衍, 大概对方不会跟他走,更不会相信他。经过仔细考虑,他与原修乔商量,采取了折中之法, 对方看起来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对此异世也不会造成坏的影响, 所以没必要留对方在身边, 时刻看着。他们互相握有对方的秘密, 只要保持沟通, 不断掉联系即可。 “系统,可有能时刻保持联络之法?”寻常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对方也如此,遂东方不败问的不是此界之手段。 “有,但是不能用。”原修乔静默片刻,给出答复。 “为何?”这是第一次听对方说,有些手段,在这个世界不能使用,东方不败表示略微有些惊讶,不禁疑惑地询问。 原修乔很快说出理由,“这个世界有自己的发展,如若出现太多其他世界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好事,反而可能会加速其他世界之人的发现,给原住民带来危险。”有些强大的世界,会殖民弱势的世界,从而达到侵占资源的目的,这对于被动的一方,将是无止境的灾难与反抗。 “那本座所使用的星尘砂,以及隐雀c乾坤纳物戒等诸如此物,也会给这里的人带来麻烦么?”摩挲着手指上的武器幻体,还有戒指留下的花纹,东方不败垂眸深思。 “这自然不同,先不说你如今的身体本来就是此世原住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等是经过十殿阎君筛选,带着功德任务而来,怎会与那些非正常途径进来的异人相同?否则,你以为如何会让你做那些善事,前提不就是让你在这具身体里活下来么?” “不过——”原修乔说着,有了但书,此情景倒是在东方不败的预料之中,他耐心地等着对方的回答,“既然你要在此世生存下去,便要为其他人着想,一些不起眼的东西,用了便用了,但不可太明目张胆,反招来杀身之祸。” “这点本座自然了解,比如隐雀,只是外表特殊些,比较隐避,归根究底,其实功能作用与飞鸽传书几乎无异。”东方不败发散思维,迅速想到自己所持有的宝贝,其独特性还不算太高,还能被人接受。只是乾坤纳物戒与星尘砂,似乎就有些让人摸不准,有朝一日暴露了,定然会引起抢夺。 似乎知道东方不败在想什么,原修乔直言安抚,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宿主放心,偷着使用,即使产生些不好的连锁反应,也是微小到可以轻松解决的。”他指的自然是东方不败未说出口的乾坤纳物戒和星尘砂,如果连这些小小的金手指都不给,十殿阎君早封印了他的能力,更不会有什么附属空间。 “既如此,不如送燕南天一只隐雀,有这小东西作为信鸟,想来极其隐蔽,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异人的秘密,也更方便联系。”现下连墨肱玠都留不住燕南天的脚步,东方不败以为,对方那性子,更不会时刻与他报备行踪,能像朋友那般偶尔联络已经属于难得,若有幸得对方一句承诺,认为朋友知己,或许比较能重如千金,比自己想方设法想东想西的更有效。 “也好。”原修乔闻言,直接将自己收藏的傀儡雀,放进东方不败的附属空间,没有出声提醒他,东方不败已经感觉到附属空间多出的小东西。 他假装将手臂伸至肩膀处,曲起食指,小小的隐雀凭空出现在他的指尖,爪子正好圈握住手指,不粗不细,翅膀呼扇着,甚是灵动可爱,而这一幕给燕南天的感觉,就好像隐雀不知用何办法,一直隐藏在东方不败的肩头,连气息都难以察觉,飞出的时候才让人注意到其存在。 “燕先生,同是天涯沦落人,今日相遇,即是缘分,此隐雀可作信鸟,日后如需帮助,遣此雀儿作个信使便可。”见燕南天的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东方不败心下了然,直接将小东西奉上,要送于对方。 燕南天神色犹豫,终是没有伸出手,轻轻摇头,拒绝了这个礼物,“无功不受禄,此雀儿很是灵巧,想必阁下平日喂养精细,在下不好夺人所爱。”有时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一只小鸟,再怎么说都是条小生命,实在不适合跟着他,风吹日晒,东奔西跑。 “燕先生多想了,此物无需喂食,只放养随它便好,赠予先生,也只是觉得投缘,想与先生交个朋友罢了。”东方不败保持着姿势,没有收回的意思。 “如此多谢,在下便不再推辞,爽快收了这份礼物,正好江湖独行,也找一个无言的伴儿。”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燕南天已经察觉隐雀的异样,似是没有叫声,安静的很,但再细致与具体的,他还没有发现。 “哈哈哈,燕先生实乃性情中人。”东方不败稍微品味了一番对方的话语,可不正是燕南天所言那般,这小东西既能陪伴做个无言的宠物加知己,还能当作信使,可谓一物多用,甚是妙哉。 “好说好说,阁下也是豪爽之人。今日收了你的礼物,燕某就当咱们是朋友了。”东方不败出手大方,举止有礼,燕南天感觉不到他的恶意,看其很是爽快,自是乐意交他这个朋友,江湖结交,贵在义气直爽。 “燕先生不嫌弃,本座求之不得。”东方不败如愿以偿,目的算是达到,在他脑海深处的原修乔,也感叹一声,赞扬道,“宿主,此举甚为妥当。”他也理解了东方不败意欲何为,虽迂回却不会让人讨厌,神不知鬼不觉的达到目的。 “唉——无需恭维,即是朋友,我年长,当得你称呼一声燕兄,而我便唤你东方小兄弟吧。这般如何?”燕南天义薄云天,又甚是爽直,干脆便直接与对方称兄道弟起来,完全不在乎对方是墨肱玠什么人,会不会乱了辈份。 东方不败直接打蛇随棍上,顺势而为地言道,“依燕兄之言,小弟岂不是跟着长了辈份,如此极好。”他这般打趣着,想到墨肱玠向燕南天介绍他的时候,说的可是所爱之人,只是才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莫名变了辈份,由此可见,眼前之人也是不拘小节之辈。 燕南天也知他的意思,但指导年幼的墨肱玠武功时,他报恩居多,并没有想着再收徒,一向光棍惯了的人,突然被对方无所不入的追踪,还是挺困扰的。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遂他在依约交完剑法后,便离开了,谁知对方还不断找上来,于他而言,实在有些苦恼,只能隐藏行踪,寄希望于对方会知难而退。 方才见到墨肱玠时,他差一点没认出来,已经过去这么些年,那孩子也长大了,燕南天回忆着,不由得就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小鱼儿和花无缺,也不知他们如何了,春去春来,花去花开,那两个孩子现在也已经做父亲了吧?只是,如今的他,是看不到了。 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燕南天即使有这些回忆,也不会让自己沉浸太久,毕竟他背负着很多信念,江湖总有杀不完的败类人渣,人的本事越大,责任越大,路遇不平之事,让他袖手旁观,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此精彩,又鸡飞狗跳的生活,他怎么会有时间去想,去思念。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东方小兄弟无需在意这些。只是这礼物,愚兄身无长物,不知如何回赠?”礼上往来的道理,燕南天还是懂的。 东方不败想说何需客气,然而思及墨肱玠,还有他除去阴阳子母蛊之后,愈上层楼的身手,灵机一动,便随口说道,“燕兄委实客气了,如若过意不去,小弟有一想法,不知可行?”他觉得墨肱玠既然唤对方一声师父,又承自他的剑法体系,当然是受对方指点一番,比较能获益匪浅,虽然他于剑法之上的造谥,同样可以,但剑招理念不同,还是对方更合适,对路子一些。 燕南天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没有冒然答应,但也愿意听他一语道出,“哦?东方小兄弟尽管说来,愚兄听一听是何好建议。” “阿玠的剑法,师承自燕兄,不管当初是何因由,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从没有忘记燕兄之教导。只是他已经许久没有进境,个中缘由不足为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燕兄于他,指点一二,也好叫之茅塞顿开。” “这有何难,愚兄应下便是了。”燕南天对能够做朋友的人,很是大方爽快,更何况对方是墨肱玠,东方不败说的很对,不管当初为何,他们也算有半师之缘,如今既已开口,他也没什么可推辞的,但想到这是东方不败为对方提出来的,不禁感叹,“东方小兄弟,这般为他人,可算胸襟宽广,愚兄佩服。” 东方不败听他之言,笑出声来,“惭愧,燕兄想是忘了,阿玠乃我心悦之人,为他打算自是理所应当。” “哈哈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对方说话敞亮,燕南天听得顺心,大有秉烛夜谈之势,“可惜有好兄弟相伴,却无美酒相合,美中不足矣。”语气甚为遗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6.没准备好 “酒么, 自然是有的,燕兄莫不是忘了我等身在何处?”东方不败想到乾坤月影瓶中的猴儿酒,但凭空拿出总是不妥,于是借故将注意力转移向客栈的酒, “稍等, 小弟去去就来。” “东方小兄弟, 有酒无菜, 也是不美,还是算了。”燕南天把客栈的掌柜和伙计等都绑了,根本没有人下厨给他们做下酒菜, 偏他今日高兴, 犯了酒瘾, 想要畅饮一番。 东方不败闻言, 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有何难?燕兄等着便是。”转头出了这间房, 他叫上墨肱玠, 去了客栈的厨房,在里面搜罗个遍, 还真找到些吃的。 在这过程中, 墨肱玠好奇询问两人都说了什么,东方不败只是告诉他, 准备着接受燕南天的指点, 就埋头开始处理食材, 至于洗涮的事情,全部交给墨肱玠,烧火的活计也被他包揽。 看对方忙里忙外的,还被烟熏得眼睛有些红,东方不败忍俊不禁,走到近前,捧着墨肱玠的脸,仔细瞅了瞅,发现并无大碍,这才低头主动吻上对方的唇,“看你甚是辛苦,遂安慰安慰你。” 墨肱玠被他挑起感觉,又顾忌手上黑乎乎的,会弄脏了对方的衣服,不由得把东方不败逼向放东西的木架子,直到其无可后退,这才双手抓住架子,将东方不败困在两臂之间,切切实实落下吻来,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眸中,仿佛只剩下对方,再看不见他人,更想不起还在炒菜,直到鼻间闻到一股异味。焦糊的味道,夹杂着嘭啵的响声,让专注接吻的两人回过神来。 “什么味道?”墨肱玠表情疑惑,但双手依然抓着木架,困住东方不败,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在烧菜。”东方不败淡定地说着,总算也想起,他还有别的事在忙,于是点了点对方的胸口,急忙催促道,“快让开。” 墨肱玠收回胳膊,让出道路,给东方不败通过,嘴上又忍不住微微抱怨,颇有点怨夫的潜质,他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东方,你都没有正而八经地给我烧过菜,现如今,反倒让师父他老人家占了先机。” 把锅里的残渣清理干净,又放水洗干净之后,东方不败边围着锅台打转,忙碌个不停,边好笑地瞅了墨肱玠一眼,安抚地言道,“来日方长,总有给你做的时候,急什么?” 添了把干柴,墨肱玠半蹲着身子,懒得起来,直接整个人贴到东方不败的背部与腿后,不甘地抗议,语气说的可怜兮兮的,若是东方不败有背后眼,一定能揭穿这厮的耍花腔,然而现实是,他正忙着把切好的菜往锅里倒,“好吧,我承认,就是见不得你对别人好。” “呵——”东方不败忙碌之余,空出一只手,犹如拍狗头般,摸摸墨肱玠的脑袋,轻声回应,“我对你不够好?” 这个问题有水平,墨肱玠哪敢回答其他,必须得是好,遂他不加任何犹豫,点了点头,“好,好极了。但我比较贪心,想要东方独一无二的那份关心。”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充满了占有欲,即使他明知他人对于东方不败来说,毫无意义,也依旧感到介怀。 他想独占对方所有的美好,最好去一个只有两人的地方,让对方只属于他,墨肱玠清楚的明白,他心底的不安,无关别人,来自他的内心——自卑,或者说他有些妄自菲薄,觉得自己配不上东方不败。以前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狂妄自大,现在他随着慢慢变强,反而觉得离东方不败很远,仿佛追赶不上般。 两人保持着这个温情又依赖的姿势,东方不败烧好一道菜,装进盘子里,先行盖好保温,这才擦了擦手,转身面向墨肱玠,手迅速而伶俐地突然袭击对方,在其脑门上来了一下。 “你呀,整天胡思乱想,难道是我最近太好说话了?普天之下,除你之外,我可再没与别人做过这些,莫不是你在意我曾嫁过人?”打一巴掌给个红枣,东方不败接下来就干干脆脆地,在墨肱玠的额头上啾了一声,用以说明他的心思和意愿。 “怎么会?”墨肱玠怕他误会,赶忙否认,在对方的目光下,愈加有些不好意思,最后不得不从实招来,“其实,是因为东方你太强大,而我——心急了。”任谁有个如此优秀的伴侣,都会想藏着掖着,不想让人看到吧? 东方不败伸手抱住对方,墨肱玠的脑袋埋在他的胸腹之间,他勾弄了对方一捋发丝,一切似乎了然于心,“所以我请燕先生指点你剑法,不要太担心,以你极阳之体的资质,迟早会赶上来” 说着,他又凑近在墨肱玠的耳朵处,小声嘀咕了几句,结果很显著,对方哪还有点伤风悲秋的情绪,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他,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东方不败见状,瞪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施展内力,隔空取物,拿过案板上的菜刀,递给墨肱玠,吩咐对方,“切菜去。” “遵命,夫人。”墨肱玠掂了掂手里的菜刀,还愉悦地挽了个刀花,很听话的走到案板边,拿起洗好的菜,切了起来,同时嘴里油腔滑调的,垂下的眸子里,闪着精光。 废了一番功夫,烧了三肉一素,外加一汤,份量都很足,东方不败找了木托盘装着,边往楼上走,边又吩咐墨肱玠去取了两坛好酒。这家客栈有没有酒窖,他们并不清楚,是直接从柜台后的置酒柜上拿的,期间被绑在大厅里的掌柜与伙计等人,还唔唔唔地挣扎着,想要墨肱玠放掉他们。 “多行不义必自毙,尔等还是安静地接着睡吧,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安稳觉了,若再让我听到尔等发出一点动静,格杀勿论哟——”恶人自有恶人磨,墨肱玠态度恶劣,光明正大的威胁这几人,还不忘点了他们的哑穴,吓得被捆住的几人,以为自己要被杀人灭口,瞬间就变了脸色。 一股尿骚味传来,方桌上滴滴哒哒往地上流着浅黄的汤,有人不禁吓,竟然直接失禁了,墨肱玠满脸黑线地瞪着几人,暗骂一声晦气,很是嫌弃地叱喝这帮胆小鬼,“就这老鼠大的胆子,还敢开黑店害人,谁给你们的勇气?今儿,爷心情好,不杀生,遂饶尔等狗命,明天送你们去见官,给爷好好呆着,否则别怪这剑下无眼。” 听着墨肱玠胡诌,掌柜的连连点头,要不是被绑着,无法自由行动,他估计直接就给对方跪下了。其实对方此刻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因为他鼻子甚灵,远远的就闻到了东方不败做菜的香味,什么不杀生,明明里面有鱼和鸡啊,不要骗他的狗鼻子,厨房里根本没有处理好的鱼肉鸡肉,都是活物,需要现宰的。 本来掌柜的准备这些新鲜的活鱼和鸡,是为了呆会干完这票,与伙计们庆贺才准备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完全便宜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以及燕南天三人,当然,这事三人是不会了解到的。 因为此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已经与燕南天同坐一桌,摆好了酒菜,三人端着碗,豪爽地碰撞在一起,“相逢即是有缘,为朋友——干。” “干——”“干——”一仰脖,咕嘟嘟一碗酒下肚,之后三人相视大笑。 不为别的,原来这客栈掌柜,甚是贼猾,往酒里掺了不少水,他们喝的很是无味,东方不败背着手,从附属空间拿出乾坤月影瓶,拎在手上,“酒无好酒,不如尝尝我这猴儿酒,如何?” 这酒两人自然听说过,但能够尝到的人就少之又少,忽闻东方不败之言,他们也顾不得问对方为何会有这酒,皆行动一致地把碗往前推了推,凑进后,猴儿酒的香味更浓,真不愧为百果精华。 “好香。”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喝了许久,不管是猴儿酒,还是兑了水的劣酒,都没少喝,但并没有醉意,只是微微熏然,桌子上残羹冷炙,已经是一片狼藉。没人收拾,燕南天直接歪在床榻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互相搂抱着,步子略有些飘浮的,回了房间。 两人打算整理一下再睡,谁知墨肱玠错身撞上了桌子,东方不败去扶他,两人如今行动迟缓,带着酒后的慵懒,最后是人没扶好,反遭了连累,两人骨碌着摔作一团。 对方的唇近在眼前,看着红艳艳的甚是好看,还很是诱人,东方不败行动快过脑子,直接趴上去,凑嘴就亲了。两人虽说没有醉,其实都有点自控力不足,平时能忍得下来的,现在也做不来了,墨肱玠直接将人一搂,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再没分开。 迷迷糊糊的,他们不再满足只有唇部的接触,开始互相摸索着,解去身上厚重的阻碍,纠缠了一会儿,衣服终于退了下来,两人只穿着里衣,躺在地上,感觉有些凉冰冰的。 这时候,思维渐渐回炉,但还不足以恢复到正常,东方不败眨了眨眼睛,眼角春意盎然,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冷。” “我们去床上。”墨肱玠内心火热,压在东方不败身上,根本感受不到冷意,如今听闻对方抱怨,立刻英勇地起身,把人抱起,就往床榻处走去。 “你准备好了?”东方不败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没有任何阻拦之意,也无反抗之心,摆出随君处置的样子。 “这话难道不该是我说么?”墨肱玠跟他的状态也差不多,若是放在平时,两人绝对不会如此,但酒精作用下,他们聊得还挺热络。 “哦。”管他该谁说,反正总有个人要说,他不介意主动说了来。 “其实,我没准备好——想留在新婚夜的。”墨肱玠把人放在床榻上,安静地直接趴上去,腻在一起不动了。 “”东方不败无言以对,不是说那话该他说么,那他还回答什么?而且没准备好什么的不该是他要说的话么? 两人安静了好久,就在都以为对方睡着了的时候,墨肱玠又窸窸窣窣地摸了上来,动手动脚的,甚是不安份,手指顺着小腹还调皮地一路摸了下去,直到 抓住对方作乱的手,东方不败眯着眼睛,仿佛在酝酿睡意,“没准备好。” “哦——”声音落寞,还有点蔫蔫的感觉,墨肱玠往前凑了凑,把对方抱进怀里,不再出声。 大概过了没一会儿功夫,室内响起两道轻缓地呼吸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7.早膳有汤 从睡梦中醒来, 墨肱玠感觉头稍微有那么点昏沉, 翻身打算拥抱东方不败, 却抓了个空, 迅速睁开眼睛,扫视一圈身旁, 哪还有对方的影子, 讶异地挑眉, 眸子中闪过不解之色,他掀开身上的被子, 坐起身,依然没见到对方的影子, 室内并无第二个人的气息。 “去哪儿了?”兀自嘀咕着,他穿着白色里衣, 站于房中。 没找到人,他彻底清醒了, 快速走到床榻边,拿起昨晚丢的甚是凌乱的衣服,已经皱巴巴的不能再穿,墨肱玠从包裹里找出一套干净的换上, 又加快梳理好头发, 这才出门去寻人。 若大的客栈, 因为地理位置稍微有些偏僻, 并没有什么住店的客人, 满打满算, 也就三波人,其中一个独自出门做买卖的行商,还被客栈的掌柜带人弄死了,剩下的便是燕南天,以及新住进来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 走出房门,一片寂静,墨肱玠穿过走廊,来到楼下,被绑着的掌柜和伙计众人,就那么坐在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熟睡着,瞧那样子,大概若有人来将他们的人头摘走,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听到厨房有轻微的动静,隐隐还飘着香味,墨肱玠眼睛一亮,猜到可能是东方不败,于是顺着味道,找了过去,果真看到对方捡了两根干柴,正往灶里扔,他急走几步,上前接手,“我来。” “醒了。”东方不败闻言,手顿了一下,正好被对方抽走了干柴,他顺势站起来,打量了墨肱玠一眼,见对方穿戴整齐,衣服已经换过,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脸上不禁有些热,他心理年龄都已过花甲之年了,竟然跟对方蹭了半天,并且因为没有做到底,而略生对方的闷气。 “嗯,发觉你没在,遂出来寻找。”墨肱玠添完干柴,站起身,环顾厨房,东方不败正在做早膳,“还需要做什么?”对方虽然难得洗手做羹汤,但他也没想着等现成的,即使做饭做不好,但有些小忙却是能帮的,君子远庖厨,他算一介武夫,是完全不在意那些狗屁规矩的。 东方不败这时端过放于旁边的醒酒汤,里边加了放在附属空间里的一些药草,可以缓解不适症状,效果很好,“这是我熬的醒酒汤,放置了一会儿,此刻温热程度正好,快喝了吧?”说着,将碗递给墨肱玠,脸上表情并不明显,却带着微微的关心,让墨肱玠看得闪了神。 “发什么呆,难不成我的脸还能当醒酒汤?”见墨肱玠默然无语,只是瞅着自己发呆,不发一语,东方不败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打趣对方。 回过神,墨肱玠接过醒酒汤,一口气喝下,捧着碗回答他,“不,东方的脸,怎会是醒酒汤,于我来说,起码也得是——迷魂汤的级别吧?”曲起食指,顶着下巴,他思索了一下,才找出一个词汇形容。 东方不败被他的话语逗乐,轻笑地反问,“油腔滑调,我是迷魂汤,那你又是什么?”摇了摇头,继续手中的事,早晨不宜吃大油或者口味过于重的东西,所以他腌制点小菜,只是时间有限,大概刚刚入味而已。 “你是迷魂汤,我当然便是那五迷三道的喝汤人啊。”墨肱玠很不要脸的直接开了黄腔,时刻不忘勾引和撩拨东方不败,毕竟前一天晚上,他差点被小登科了,要不是顾忌着新婚之夜 “那喝汤人,今早只有蛋花汤,你要不要?”锅里蒸着馒头,等蒸熟之后,东方不败打算简单地弄个蛋花汤,于是他意味深长的瞅着墨肱玠,眼睛轻轻挑着,瞥向下三路,说的话一语双关,让墨肱玠差点当场起了反应。 但紧接着理解了东方不败的话中之意,他又脊背一寒,不由得满头黑线,心说对方真敢说,可急中生智,他灵光一闪,很是欠扁地凑上前,暖昧万分地俯首在东方不败的耳边,声音又淡又轻,仿若将要散去的云烟,“蛋花汤还是算了吧,若是有豆浆我倒是” 他的话说的言语不怎么清楚,但要表达的意思,东方不败却听了个明明白白,联想到那一幕,直接红了脸,其实是气红的,而且墨肱玠的手很是不安分的摸了上来,扰乱着他的思绪。 所以东方不败眯着双眼,唇角勾起一抹笑,但却莫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就听他音色冷然地问道,“是么,那种东西据说爷才会有,而小哥儿么我不介意帮阿玠撸出来。”只是若没有他此时此刻,切菜丝的那种快准狠的动作,大概会更可信些。 墨肱玠犯上作乱的咸猪手,随着东方不败的话,停了下来,连忙使出十八般武艺哄着对方,粘着说什么都不离开,“呵呵——还是东方对我好,辛辛苦苦起来做早膳,不就是蛋花汤嘛,怎么会不要,只要是东方你做的,我都喜欢极了。”唉,他感觉为何明明东方不败比他小,还是个小哥儿,撩起人来,那些微妙话题却比他还适应良好,非常不解。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又暗示意味十足的谈话中,馒头渐渐地蒸熟了,锅盖上升起了白腾腾的雾气,又等了一会儿的功夫,雾气顶起的越来越高,等出气终于圆满了,东方不败才吩咐墨肱玠撤掉一根粗的干柴,开始掀开锅盖,往外捡拾馒头。 那馒头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看起来甚是有胃口,用盘子装好之后,东方不败又开始着手做蛋花汤,就着烧得很旺的柴火,没多久就做好了。然后,把蛋花汤盛出来,两人分工,一人端着些东西,来回了两三趟,才把早膳全部端出去,放在外面的一张桌子上。 这时,食物的香味在大厅里飘荡开来,睡姿奇葩的客栈掌柜,以及众伙计,已经被引诱的醒了过来,想也知道饭食没他们的份儿,于是几人可怜兮兮的咽着口水,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外加昨天晚上他们坐在桌子上睡着,初冬节气,即使没有冻的全身僵掉或者打哆嗦,也得冷的够呛,之前吃的那点存粮,也早抵御寒冷,消化的干干净净了。这次的教训可谓是深刻,他们又冷又饿,哪还有丁点儿做恶的想法。 “阿玠,去喊燕先生来用早膳。”东方不败摆好凳子,指使墨肱玠去楼上房间喊燕南天,他知对方的想法,也有意让师徒两人热络起来,于他更是有益无害,异人的监视做的太过不好,不闻不问也不对,若然能够有除却朋友之外的牵连,倒也是美事一桩,起码方便,不是? 墨肱玠上楼去寻燕南天,趁着这么点儿时间,被绑的结结实实地客栈掌柜和伙计,突然嗯嗯啊啊的从嗓子里发出声音,歇斯底里的,让东方不败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走到几人近前,仔细打量,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墨肱玠点过的哑穴,此时已经过了时侯,自助解除了,东方不败拿掉客栈掌柜嘴里堵着的抹布,皱着眉询问,“尔等,有何事?” 要说客栈掌柜的,也是个眼瘸白目的,他怕极了墨肱玠,也知道燕南天的身手,不能招惹,就把目光放在了东方不败身上,他以为即使对方会武功,但也逃不过是名小哥儿的事实,总会比爷对人心软些,若是求对方,应该能达到目的,其实不光他是这么思考,客栈掌柜身边的众伙计,也与他想到了一起,遂才有了集体嗯嗯啊啊,引得东方不败过来的事发生。 “这位小哥儿,我们在这里呆的又冷又饿,行行好,给口吃的吧,等之后到了衙门,肯定又得饿好久,我们要撑不过去,小命就没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哥儿行行好吧?” 客栈掌柜双目充满希冀的光芒,看着这状态倒完全不像方才那般颓废,众伙计依旧被堵着嘴,连忙嗯嗯啊啊地点头如捣蒜似的应和,他们都盼着东方不败会答应下来,至于其他事,不管是逃跑还是狡辩,等有了力气,不难受了再考虑。 东方不败好笑地瞅着他们,笑容中有些讽刺,就是这几个家伙想找软柿子捏,也得观察明白,考虑清楚了,再行动啊,他是那种任人忽悠的人么?显然不是,于是 “冷?饿?很好,但那与本座有何关系?尔等多行不义,死了不正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呵——东方不败冷笑,就凭这些草菅人命的贼子,也配说这种话? 被讽刺了一脸的客栈掌柜,脸扭曲的露出阴狠的表情,他昨日没看到东方不败的容貌,方才醒来注意到,还有些惊为天人,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一连串举动。可惜他打错了主意,东方不败确实是小哥儿,但他不逊色于任何爷,甚至比大多数人更强大,还拥有丰富的江湖阅历,并不是那些深在阁中,不懂世事的单纯小哥儿,因此对方想蒙骗于他,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看着对方来不及收起的狰狞,东方不败手下不停,又用抹布堵住了客栈掌柜的嘴,笑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口中却低低地说着威胁的话,“尔等应当庆幸燕先生的手下留情,否则若是轮到本座出手,便要死无全尸了。” 客栈掌柜注意到东方不败眸中的冷意,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般,他害怕地吞咽着口水,本来就有些冷的身体,从头到脚冷了个更加彻底,脖子僵硬的转着,双眸紧张地瞪向楼梯口,忽然盼着墨肱玠和燕南天快点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8.叛军征兵 墨肱玠唤了燕南天下楼, 两人自是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东方不败与他们三人落座,那客栈掌柜和众伙计已经有了教训,不敢再随意寻找存在感, 就怕招了东方不败的青眼, 届时落个死无丧身之地。 用过早膳, 收拾了碗盘, 东方不败走出厨房,瞅着一楼大堂里被捆着的几人,转头询问燕南天, “燕兄, 我与阿玠有要事在身, 不便久留, 这几人”下面的话并没有说话,但有询问对方的意思。 燕南天此时已经把东方不败当作朋友, 加之同时都是非此世界之人, 更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他很干脆地接手了这烂摊子,“东方小兄弟放心, 此事交予愚兄便是。” 客栈掌柜和众伙计开的是黑店, 自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收拾干粮,也不用向这些人付帐, 一切弄妥当之后, 三人分成两波,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牵着马,与燕南天告辞。他们前脚走,后脚燕南天拉出客栈里的马车,将掌柜和伙计几人纷纷拎上车,然后赶车去了衙门口,直接把他们连人带车的弃在了那里。当然,在旁边,燕南天还贴了这些人的认罪书,纸上清清楚楚写明其罪行,受害者,以及落款的签字画押。 客栈掌柜和众伙计是如何被差役们发现,带到县令面前,经过审问,下了大牢的,暂且不提,只说燕南天为了防止客栈被官府查封,提前一步离开,不过等晚上回来,他没换地方,依然住在之前的房间,不同的是,他没走正门,直接从窗口翻进来的,月黑风高,也不会有人发现,此处无人,正好安静又省钱。 那边与燕南天告别,一路出了此处城池的两人,走走停停,半路碰上一些散兵游勇似的小股军队,也早早地察觉,很快绕路避开了。这天,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路过一个村庄,远远地就听到哭嚎声,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放慢马的速度,打算瞧瞧是何情况。 隐在暗处瞅了一会儿,东方不败始看明白,原来端王在征兵,只要是家里有十五岁以下男丁的,全部都要按规矩,加入叛军,违者斩立决,此乃端王亲自下的命令。 了解了真实情况,墨肱玠蹙紧眉头,觉得叛军甚是猖狂,这村子所在的地方,同样并非端王封地治下,而是刚占领抢夺的朝廷之城池,如今这情景,显露了那些黎民百姓过着怎么样的生活,端王怕是把对朝廷的气,有一半都撒在了他们身上,可这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百姓何辜? “军爷,放了我儿吧,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啊,放了他吧,我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若他有什么好歹,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两个老头儿,其中一个稍微高大一些,另一个较之矮小瘦弱,两人一起哀求着强制征兵的军爷,结果不但没有效果,却得来对方的鞭子伺侯。 “老不死的,王爷的命令,你也敢反抗,想掉脑袋,不要连累我等受罚。” 那军爷一鞭子抽在矮小瘦弱的老头儿身上,登时对方就晕了过去,高大的那个老儿头看得急红了眼睛,但全身发抖,不敢反抗,只死死咬着牙,紧紧抱着瘦弱老头,看向军爷的眸中,有恐惧,有害怕,更多的是厌恶和痛恨。 墨肱玠看着这场景,拳头握的死紧,若是换作从前,他可能已经冲了出去,直接把那名士兵杀死了,但他与东方不败都不能在半路上惹事生非,以免耽误了行程。即使拳头攥的咯咯响,最后,他还是拉着东方不败要离开,眼不见为净,一将功成万骨枯,等到将端王以及他的叛军,一往打尽,尽数诛灭的时候,也算为这些百姓出了气,报了仇吧? 东方不败知道他心中的纠结,也明白他的顾虑,这一路行来,目前虽然并无任何危险,但那是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如果被端王知道,他并没有死,恐怕对方一定不会让他活着回去京城。路途遥远,尽管两人武功高强,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应付一个军队,可明知如此,他也不想看到墨肱玠将百姓所遭受的罪责,强加在自己身上。 拉住墨肱玠的手,拍了拍其肩头,东方不败想的透彻,“阿玠,做你想做的,不用多想其他,我会时刻陪伴着你,患难与共。”他大概知道,墨肱玠更倾向于冲出去救人,而不是这样隐忍不发。 听闻此言,垂眸瞧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墨肱玠默默地握紧,轻轻摇了摇头,依然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并不为之所动,“不,眼下更重要的是,去京城,面见平王。” 两人打定主意,想要撤退,继续赶路,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个蒙面人,对方踩着围观众人的肩膀而来,落到征兵的军爷面前,不由分说,抽剑便砍。来人剑法之快,让东方不败都不禁多打量了几眼,心中思考着对方到底是谁?也就三两下的功夫,来人就把那嚣张的军爷,一剑捅了个透心凉,白刃进去,红刃出来,血喷的到处都是,那军爷的尸体也随之跌倒地上。 围观百姓哪见过这等阵仗,各个吓得屁股尿流的,连滚带爬的往自己家跑,嘴里喊着,“杀人啦——军爷被杀了——”然而叫唤了两句,那些百姓又觉得,对方死有余辜,但到底是吃军粮的,跟普通百姓不同,死在他们村子里,那就是很大的罪过,上面追查下来,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一个个人家,不约而同地全部门户紧闭。 与那拿鞭子的军爷,随同而来的其他士兵,一见自己人被杀,反应迅速地抽出腰间的刀来,把蒙面人围在了中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见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在暗中细细观察着这些人的动静。然而很快,一点玄念都没有的,蒙面人剑法奇快无比,影影撞撞的,那些士兵仿佛感觉自己被罩在了万千剑海之中,逃离不了,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中招跌倒在地。 眼见着那些前来征兵的军爷,全部命丧在此,但蒙面人根本没有收拾善后的意思,莫名的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方向看来,随后对方转身离去。 “此人不简单,剑法之快,平生仅见。”墨肱玠虽然也用的剑法,但与对方所使却不是一路,一个注重快而轻灵,一个倾向大巧不工。 “东方,若他的剑,与你的针相比,谁更快?”东方不败杀人无形,一枚小小的绣花针,却丧送了多少杀手的性命,但那招势说起来,却是剑招而来,遂墨肱玠思索着,不知道两人谁更胜一筹。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在以前的世界,东方不败敢说几乎无人是他的对手,现在么,却要打过才知道,可他心里已经多少有点计较,那人即使再快,也仍是差上他半招,“追上去,试过便知。” 翻身跃上马背,拽着缰绳,东方不败提出想法,不想却被墨肱玠拒绝,只听他言道,“对方是敌是友还未可知,即使亲眼见他杀了端王叛军,也还不足以让我等信任,赶路要紧,还是走吧。” 东方不败对这些道理自然明白,颔首赞同,如今对方思虑周全,总算是成长起来,两人调转马头,继续赶路,“驾——”他们的行踪,连这村庄的百姓都没发现,也就那远去的蒙面人,把两人当成了藏匿起来的村民,临走时给的眼神,是以为他们会处理掉士兵的尸体,谁知两边沟通不良,都没有意会到其中的意思。 蒙面人管闲事,没有负责到底,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直接飞奔而过,理所当然地,三人都不知道那村子的里正,召集了村民出来,把几位士兵的尸体,全部烧毁,然后找地方掩埋了,并下了封口令,村中人谁也不许提起此事。 可村子里的最后一批男丁没有被征走,即使各家各户,整日防贼似的让他们隐藏在山里,也没逃得过别人的告密。村里的一个老光棍,是个赌徒,赌输了钱,欠下一屁股的债务,就想着用这个秘密来敲诈勒索村里的人,结果人多嘴杂,走露了风声,整个村子被叛军踏平,活口一个都没留下。 除此之外,还有更奇怪的,杀害全村的罪魁祸首,带领那支叛军的头领,是个校尉,一夜之间被摘去项上人头,首级挂在村口,下面白烛贡品祭奠,那样子好似就是村里人前来复仇般,加上本来散落在各处的尸骨,竟然全部消失不见,简直吓得人不寒而栗。从此之后,那村子成了三里五乡出了名的鬼村,百姓越传越邪乎,再没有人敢进去过。 这些都是后话,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并不知晓,单说两人上路,又过了几日,走走停停,终于离京城越来越近,也脱离了端王叛军所辖制的区域。朝廷管辖下的城池,与端王的很是不同,百姓上街买卖游玩,并没有笼罩在战争的阴霾下,可见当地政府的抚民手段,还是很出色的。 这日住店,墨肱玠往边城写了一封信,由隐雀送去给定边侯,向对方报告两人的行踪,也好让众人放心,他和东方不败已经越过了,最危险的叛军盘踞的地界。信送走两日后,天不遂人愿,听闻端王亲率三千人马,另有两路大军,各两千,三路齐头并进,分别攻取三座城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9.困兽之境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不巧, 被憋在了都旬县城中, 好在当地守军将领华柯, 乃忠义良将, 很有手段,联合城中百姓, 暂时抵挡并击退了千人军队。可叛军后退十里, 与另外两路军队, 形成了包围之势,大有把他们生生困死之意, 那华柯,短短时日, 便急得嘴唇都起了泡。 两人都不是坐以待毙之辈,若被叛军拖下去, 只能跟都询县共存亡,再说届时全城反抗的百姓, 会遭到如何对待,谁也无法把握,思考一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做出一个决定。于他们来说, 夜入敌营, 取其敌将首级, 简直如探囊取物般, 再烧其粮草, 以其他人装扮成敌军士兵, 扰乱对方军心,此时华柯可趁机偷袭,解除都询县城被围之困。 “华祭酒,不知为何事如此忧愁?”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没有麻烦地让其他士兵通报,直接从天而降,凌空点了门口两侧守卫的穴道,令其不得言语和行动,二人缓步走进厅中,出声高问道。 在都询县城中,他们于茶寮和客栈之间,听了不少关于华柯的传闻,这位守军将领,原来曾是国子监祭酒,因权力倾轧,得罪了人,被无辜牵连,先皇念其博闻多才,准予对方辞官归乡。而当时得罪的人,恰恰就是端王之流,叛乱刚起,华柯便花费巨款,捐了这么一个武官之职,彻底地弃文从武。 据说此地县令大人,还是华柯的学生,自然对他多方照顾,也算以他马首之瞻,文臣武将,能够义气相合,正好联起手来,与城中百姓共同抵御叛军作乱。 “嗯——谁?”因有前情,突然听到‘华祭酒’这一称谓,华柯还以为敌军打进了城,或者有认识的人前来劝降,所以吓出了身冷汗,待看到来人,只有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他又很是疑惑,并不识得他们。 “本座乃幽冥殿主,东方不败。”“定边侯世子,墨肱玠。”为妨止华柯误会,两人直接报上名号,却让华柯大大地皱起了眉,显然不相信两人的说辞。 “不知两位来此,所为何事?”幽冥殿主,一听即是江湖中人,华柯对这些并不熟悉,然定边侯世子,倒是让他有些在意,想着对方怎会与江湖上的人并行而来,而且两人所说之来历,到底是真是假,有待考证。如今他与叛军周旋交战,得小心应对,不能轻易相信旁人,免得落入圈套之中,进而丢了都询县城。 “我等前来,自是为解华祭酒之忧。”墨肱玠瞧出对方并不相信两人,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他本以为华柯乃文人出身,应该有其迂腐固执,刚愎自负的缺点,不想今日见到真人,对方沉稳警惕,眉目之间英气逼人,很有武将之风骨,可谓文武双全,朝廷之幸。 华柯不动声色,眸中神色明明灭灭,边思考着事情的真实度,边与面前人言语周旋,“哦?这倒奇怪了,本官心中所忧,二位竟能知晓?不知本官现下之思虑,二位能否解答?”背在身后的手,捏的紧紧的,他此时心里已经起了惊涛骇浪,对方太了解他的处境,就不知是敌是友,帮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为何? 两人相视一笑,由东方不败开口解释,“华祭酒忧心的自然是,都旬县城的困兽之境,若想破解,唯有化被动为主动,全力出击,可惜敌众我寡,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实不是明智之举。” “华祭酒好似对我二人身份有怀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打算离开都旬,不巧碰上战事,目前以都旬战力,并不足以应付叛军,迟早会被围困至死,遂前来献计。”他们两个趁夜离开,轻而易举,考虑更多的还是全城百姓的下场,历史上有多少因为抵抗入侵,而最后被屠城的惨剧, 对方提出的两个疑问,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皆一一回答,然后就轮到华柯来思虑,他想了片刻,目光转向墨肱玠,已经有了相信他们的意思,“阁下曾说自己是定边侯世子,不知有何凭证?” “有的。”墨肱玠颔首,转而瞅向东方不败,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到华柯面前,正是‘边’字令牌,那独一无二的样子,接到手里,华柯仔细翻看了几遍,这才终于确定,两人所言非虚。 “小侯爷,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叛军围城,下官实属无奈,不得不妨备着小人的阴谋算计。”双手恭敬地捧着令牌,重新奉上,交给东方不败,华柯立刻低首圆滑地认错,其实不管是豪门贵族,还是贫苦百姓,只要是正经努力的子弟,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墨肱玠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很不在乎,事实上他觉得对方做的谨慎小心,这很好,“无妨,华祭酒不需客气,我等皆是圣上臣民,食朝廷俸禄,就当齐心协力,体君之忧,解民之难。” “小侯爷所言极是。”华柯附议,很是欣喜墨肱玠的说法,心道,果然定边侯忠义满门,连家中小辈都教导的如此正直,“就不知,小侯爷与这位阁下,有何良策?”他的手虚虚一抬,点向东方不败,瞬间把人拉进了话题中,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被冷落。 三人分别落座,商议接下来的计划,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始说出,他们的意欲何为。其实也挺简单,方法并不复杂,但却很适合,华柯听闻之后,没有多加思索,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他还有一事担忧,觉得不妥当,于是干脆问了出来。 “此计甚妙,但下官有一疑惑待解,小侯爷与这位阁下,是否能够保证全身而退,毕竟兹事体大,下官不能冒然拿士兵的性命来赌博。”换言之,如果两人能够毫发无伤,就说明他们能够来去自如,而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守护都旬县城。 两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东方不败用行动来证明了他们的实力,在华柯的注视下,就见东方不败一个闪身,人已经不在原处。他四处张望,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华柯反应迅速,却还是没有抓到来人的身影,这时才明白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仰仗的是什么,有此等身手,何愁外敌环伺啊。 “阁下身手了得,下官佩服,既如此,那我等便依计行事,今晚行动。”华柯觉得打击叛军宜早不宜迟,既然有了办法,那就尽快解决眼下的难题,还百姓安宁。 接下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从华柯那里借走了五个人,全部都是身材矮小,步伐轻盈的士兵,对这些人稍作训练后,讲明了要负责的任务,便等着入夜后再行动。 用过晚膳之后,知道此次计划的人,都没想到,东方不败会直接让他们去睡觉,结果还是墨肱玠懂他的意思,替大伙分析了出来,“现在睡觉是养精蓄锐,待四更天,鸡鸣狗盗之时,人睡的最沉,是众人出手的好时机。” 华柯听得眼睛发亮,他很多时候还有点纸上谈兵之嫌,但好在知道变通,并不迂腐,平时练兵也勤快,所以打起仗来也算得上事半功倍,见识了东方不败的才学,他只能说甘拜下风。吩咐属下们马上去睡觉,他这才极有好感地走至东方不败面前,想要攀聊几句,结果被墨肱玠的凶狠目光,瞅得退下了。 “华祭酒,下面还有好一场仗要打,你不去赶快休息?”还凑上来打扰他们二人,墨肱玠很是不满意地瞪了华柯一眼,觉得这人太没眼色,还不去睡觉。 被他的话头咽了这么一下,华柯尴尬地抖了抖嘴唇,终是没再说什么,直接乖乖地退下了。为了方便行事,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就暂留兵栈,等到商议好的时间,众人集合,由两人带头领着,一行七人在夜色中快速地移动着。 华柯心中记挂着事情,迷迷糊糊的休息了一会儿,却没有睡实,只那么点功夫,就被吵醒,他估摸着时间,出门一看,众人已经行动起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走后,他吩咐属下,注意信号的发射,之后就领着人马悄悄向前推近,直到再前进一步就会被发现的距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领着五个人,偷偷地来到叛军的阵营前,营地四周有士兵守卫,他们找了一处防备薄弱的地方下手,那里是角落,并不引人注意。东方不败手腕翻转,两枚绣花针齐出,射向守卫的眉心,夜黑,针更黑,在对方两人完全无法察觉到的情况下,便立即倒向地上。 跟着他们的士兵,马上跑出来扶住其尸体,快速拖着到了暗处,没发出一点动静,等两人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叛军的衣服。留下他们驻守在原地,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又以同样的手法,把另外三个人插进了叛军当中,这才转回头,去刺杀叛军的最高首领。 那将军的帐篷很是好找,通常最大的那个便是,两人运转轻功,像树叶般飘落在帐篷之上,电光火石间,守在门口的士兵已经身亡,原来东方不败飞出了绣花针,目标是对方的发间头顶,不但百发百中,而且针眼极小,几乎找不出两名士兵的死亡真相。 他们默契地从帐篷顶端飞下,带着守卫士兵的尸体,直接潜进了帐中,如法炮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收敛自身气息,在对方将军处于睡梦的阶段,就把人结果了性命。与门口的守卫一样,针眼都留在头顶,这位敌将死地神不知鬼不觉,正是两人要营造的效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0.来到京城 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所做的事情不同, 他们带领的五名士兵,所分配到的任务是寻找机会,烧毁敌军粮草,遂与两人分头行动之后, 这五人也堂而皇之地一路找到存放粮草的位置, 一人占据一方, 分而烧之, 因为提前准备了助燃物,很快火势就蔓延起来,之后, 五人迅速隐藏起来。 等到巡逻士兵发现粮草被烧, 打算紧急跑过来救火的时候, 藏在暗处的五人, 又突然跳出来,在军营中大声喊叫, 直呼有刺客, “有刺客——不好啦, 将军遇刺被杀,大家快点抓刺客啊——” 寂静的军营里, 忽然响起叫声, 犹如炸开了一团惊雷,巡逻士兵惊愕万分, 顾不得灭火, 直接往将军的帐篷所在奔去, 可不等他们赶到,又有人大嚷大叫,“敌人攻进来啦,千夫长遇刺——” “百夫长也遇刺身亡啦,有敌人,大家快起来——” 深更半夜这吼吼的几声,引起一片哗然,让巡逻的士兵也乱了起来,纷纷张望军营四周,就怕敌人突然杀出来,但诡异的是,他们有看到自己人的尸体,却看不到敌人在何处。其他正在睡梦中的士兵,此时也惊醒过来,快速拎起衣服,边穿戴边往帐篷外走,一个个甚是匆忙,颇有些好笑。 其实这五人的喊叫也不是无地放矢,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杀掉几个军中头目后,就隐于暗处,全力配合五人演戏,一边耍嘴皮子喊叫,一边动动手杀人,相当默契。待到看见敌营中的士兵大乱,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留下观察情况,完成放火任务的五人,开始在他们的掩护下撤退。 响亮的信号声响起,在这夜里听得分明,华柯得到示意,带领着五百人,依约前进,向着敌营摸去。而那些乱了阵脚的士兵,群龙无首,将军已死,连千夫长c百夫长都死了,他们全部乱套了,根本不知道此刻要听谁的。有人提出要救火,有人则有异议,想要逃跑,或者退兵二十里。 “粮草都烧毁了,我等再留下,只有被消灭一途,别无出路。”叛军士兵甲主张撤退,在这里要吃的没吃的,不光粮草烧了,帐篷也烧了许多,届时又冷又饿,谁还有心思打仗。 “但将军死了,我等这么跑回去,会被王爷当成逃兵处理的吧?”端王为人凶狠,说起他,不管是兵士还是他治下的百姓,都有些恐惧,这人原来并非端王封地子民,而是他攻占了朝廷的城池,强行招来的士兵。。 “走什么走,先灭火再说。”有人简单粗暴提出建议,却很快被大家淹没,众说纷纭,意见就没有一致的,“你想死别拉着我们,听见信号没有,估摸着敌人的军队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再不走,他们都不用走了,全给人家当俘虏去。 这些人七嘴八舌说的起劲,但要是真正让谁跑,暂时还没人敢行动,不过若是再休息一晚,到明天早晨,士兵们集合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届时,肯定会发现有不少人当了逃兵。 就在这种情况,华柯带着五百名士兵赶到,一边士气低迷,没有战意,另一边杀气腾腾,恶意满满,双方交手没多久,叛军就开始死的死,伤的伤,甚是很多人丢盔弃甲而逃,最后还是被华柯堵住了去路,无奈被俘。 在这些投降的士兵里,变节最快的要属原朝廷的子民,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圣上是君,端王是臣,如今有了反心,并犯上作乱,就是不忠不义的逆臣贼子,自然得不到众人相助。 等一切尘埃落定,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才从暗处走出来,华柯见到两人露面,紧走几步,来到近前,“今日之幸,亏得有小侯爷与东方侠士相助,此乃都旬县百性之福,下官在此感谢两位了。” “华祭酒无需如此,那些百姓何辜,我二人既然碰到,总不能袖手旁观,说起来都是白国臣民,就该守望相助才是。”墨肱玠漂亮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扔,与对方寒暄几句,想了半天,又说起接下来的打算。 “如今以少胜多,灭了端王两千人马,他定然不会甘心,恐怕之后都旬县城要迎来更加疯狂的进攻。”华柯面色沉重,语重心长地说着,隐隐也有一丝无奈,觉得以己之力,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说的这些,两人自然也想的通透,东方不败思忖半天,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本来都旬城没有太多守军,想要向其他地方求援,很是不易,因为据这里最近的两座城池,皆在交战,恐怕还有失陷的危险。若真正让端王攻下另外两座城池,怕是到时候,对都旬县城更加不利,于是他们要先下手为强,在端王叛军没有察觉之际,迅速吞没掉他的另一支军队。 所以,这次还有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来打头,故技重施,偷袭敌营,有一次经验,第二次虽然奔波了些,但来回也就一天的路程,华柯带领着士兵们,星夜赶路,到了离敌营十里处停下,开始让大家休整。为防止行踪暴露,不许单人行动,更不许他们生火做饭,以免烟雾给敌营带去信号。 啃完干粮,除警戒放哨之外的士兵,其他众位窝在掩体后面开始睡觉,因为此处有战势,倒是少了人烟,更没有什么人来往,正好给了这支军队充足的休息。大家轮流睡觉,等到夜色下来,开始赶路,一直到敌营近在眼前,这才停下来,悄悄地向中间包抄而去。 一回生,二回熟,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游走在敌营里,展开了无声无息的杀戳,直到大小头目无一幸免,一夕之间全部脑袋搬家,又是先前做过此等任务的五名士兵,熟门熟路地摸到粮草的存放位置,包围在军营四周,隐藏于暗处,盯着营地内状况的士兵,以及华柯,终于见识到这些人在上一场战事里,都做了哪些贡献,有人心中激动万分,有的人则羡慕地恨不得放火烧粮草的人,是自己。 而华柯仔细反思,却发现如若没有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想要完成这个任务,简直难上加难,看来他要对士兵进行训练,尤其单兵作战的能力,应付起这偷袭的战事,可说如虎添翼,好用极了。 很快,华柯领着士兵们,趁乱冲进敌营,把一众士兵俘虏。第二日,他又派人给邻近县城的县令,以及守将,送去信函,正是被他们成功解围的那个,两方约谈,商议联合兵力,抵抗端王之事。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考虑到都旬县城目前的局势,也只是暂时拖住了端王叛军的脚步,并不能长久如此,于是两人提出告辞,要快马加鞭,加快速度赶往京城。 华柯知道两人本事不小,有些舍不得他们离开,但他心中清楚,定边侯世子既然冒险穿过端王的势力范围,一路南下来到此处,定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好耽搁两人,只能慨叹惜别,“兵慌马乱,二位此去,一路上要小心应对,华某先在此处,恭祝两位马到成功。” 不知不觉间,华柯都改了自谦之词,可见有拿两人当作知交之意,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抱拳施礼,与对方告别,“我等就此告辞,华祭酒兵少将寡,不易正面交锋,可与邻县兵力,合为一处,在必经之路设伏,杀端王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对方攻你们便退守,对方退,你们便进攻并且扰之。时间拖的愈久,愈是有力,相信朝廷的军队很快便会来支援。” 坐在马上,临辞行,墨肱玠还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观点,不等华柯反应,他与东方不败调转马头,疾驰而去。再往南走,天气多少有些暖,比北方略好上一点,还是挺适合居住的,两人自然平时赶路时间就要加长,紧赶慢赶,终于在十天后,到达了京城。 东方不败本身,是没来过白国国都的,墨肱玠从小生长在边城,也没有到过此地,遂两人牵着马,进了京城,发现不愧是国都,繁华地几欲迷花人眼。但办正事要紧,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没有冒然乱跑,而是先找了家客栈投宿,然后呆在一楼大堂里,边吃饭,边偷听别人的闲言碎语。 等到再也听不见什么新鲜事,他俩又换了个地方,改去茶馆听书,还真是听了不少消息,起码平王为爱子神伤,被人翻来覆去的讲了不知多少遍,百姓虽然理解,但也有怨怼之意,毕竟天下兵马大元帅,却不能上战场杀敌,朝廷连连吃了败仗,京城宁静和平的水面下,也是一片波涛汹涌。 两人甚至偷听到,有大臣建议让平王拖着病弱之躯,上战场运筹帷幄,兴许对方看到受苦的黎民百姓,就能病好了呢?虽然此说法荒唐,却有很多大臣复议,让当今圣上着实头痛。他已经把亲侄子给弄丢了,总不能再把亲弟弟耗死在战场上吧,这个提议他立刻就回绝了。 不但如此,他还训斥了满朝大臣,平时喜欢耍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落,武将们也各个威猛,等到正式需要他们卖命卖力气的时候,就全部都怂了。当今圣上如此抱怨,文武大臣们只得听着,心里也是同意对方观点的,承认他们不如端王,毕竟除了平王可以压制端王之外,连皇帝不都没有办法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1.平王夫妻 了解到京城里的暗流汹涌, 墨肱玠不禁皱眉, 他有理由相信, 朝中大臣中必有暗中站在端王一派的人, 对方在皇宫居住多年,自是有其追随者, 只是具体有哪些, 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知晓, 他看着东方不败,忧心感叹, “照这情况看来,他们能枉顾平王的性命, 自然也会有人不希望你回归。”虽然实话总是伤人,但目前局势如此,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东方不败赞同地颔首,与他的观点相似, 谁还没有几个朋友,一旦与利益绑在一起,扯上同一条船,再想下来, 简直难如登天。先皇没有子嗣, 有意过继当今圣上, 先皇后心思难定, 又接端王进宫, 当初未立下太子, 在满朝大臣的眼中,这两人都是储位的侯选人,若说现在端王敢反叛,其中有大部分原因,该归结为以前先皇后的支持。 先皇可以为了让当今圣上顺利继位,把端王赶到封地,甚至夺其白姓,让端王改回楚,成为异姓王。那东方不败便能猜到,筹谋了许久的先皇后,定然不会甘心,即使死了也应当会给端王留下什么后手。而且他觉得,先皇之所以没有对端王太过份,这其中恐怕先皇后也居功至伟吧。 “这个结果可以预见,只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几个惯会耍权弄势的奸人,还不足为虑,我要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回归,却阻止不了。”东方不败已经想到,凭着他的脸,往平王府门口一站,仆从们自然识得他,届时趁着这个势头,把他回归的消息放出,如此高调到尽人皆知,会安抚下一部分心里浮动,彷徨四顾的臣民,接下来于当今圣上和平王府,都会极为有利。 “如此,他们把你当成了把子,岂不危险万分?”墨肱玠面色不愉,不怎么同意这做法,对方拿自身安危犹如儿戏,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使是山中大王的老虎,也有要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人,万一受伤,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再说,要他看着对方主动置身危险之中,怎么忍得了,那般的提心吊胆和担忧不已。 “阿玠,你该明白的,这是宣战。”是告诉藏在暗处的端王的同伙,他回来了,平王也将很快好起来,与端王决一死战,他们折腾不了多久了,同时,也是告诉那些处于观望中的人,平王没有倒下,当今圣上的皇位也依然稳稳的,一切不会有改变,若这些人不趁此时机,表明态度和立场,以后清算时,虽不至被牵连,也不会有多大的升迁,官途停摆,也就是如此了。 “我担心你。”墨肱玠蹙紧的眉头,就没有放开过,他上前拥紧东方不败,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依赖又亲腻,声音低沉地做出保证,“如果你坚持如此,我会陪着你。”他不会说保护对方,因为墨肱玠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手,还比不过东方不败,那便只有多加小心,做对方身后的眼睛,时刻关注着那些不怀好意的危险存在。 东方不败伸出手指,安慰似的抚平他的眉间,轻笑出声,“别担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端王强征兵役,掀起这场战争,百姓对他怨声载道,不会拥戴他的。”说到底,端王楚彦都是反贼,当今圣上才是先皇所立,是国之正统。 既然劝阻不了东方不败,墨肱玠只能紧随其后的跟着,翌日上午,两人退掉了客栈的房间,牵着马向一早便打听好的平王府而去。这一片都是深宅大院,主人不是一二品的当朝大员,就是大将军,或者王侯之流,两人走在路上,甚是打眼,基本可以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踏进这一区域的时候,已经被各家各府的仆从注意上了。 顶着不知多少人的目光,两人结伴来到平王府门口,终是停下了脚步,东方不败把马的缰绳交给墨肱玠,他头戴着纱帽,迈步来到近前,平王府门口有侍卫守着,已经关注他们多时。 当着侍卫的面,东方不败摘下纱帽,露出一直隐藏着的脸,侧目瞥向两边侍卫,神色清冷傲然地说道,“还不去府里禀报,我回来了。”没有原主的记忆,情势所逼,他也只得这么说。 侍卫见到东方不败的容貌,也是一怔,随即欢喜非常,一个连忙跑进府里去报信,另一个很有眼色地来到墨肱玠面前,接手了两匹马,边走边往里边让两人,“小王爷,您可是回来了,这些日子以来,王爷和王妃都急病了,咱们做属下的束手无策,看着着急死了。” “我——大夫怎么说的?”东方不败停顿了一下,没说出父亲和母亲的字眼,按说对方比他年龄还小,实在是喊不出来啊,再说记忆皆无,连个带入感都没有,要他如何张嘴叫出口。 “皇上派了御医前来,都没办法,说是王爷郁结于心,困顿于情,要放宽心胸,不能思虑太多,可王爷平时最宝贝小王爷了,您一出事,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否则也不会听说儿子生死不明,就怒极攻心了,侍卫语气很是悲愤。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被引领着一路往前,所以侍卫暂时也没发现他的异常,毕竟说起来,回了自己家,却不认得路,有点太匪夷所思。三人正走着,浩浩荡荡c嘟嘟囔囔地来了一群人,听起来还有哭喊声,东方不败当下就驻足,与墨肱玠一起看向来人。 “本宫苦命的楠儿,可也是回来了,你们都走快些,别让楠儿等久了,这些日子,在外面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可心疼死人了。楚彦那个杀千刀的反贼,竟然敢这么对待我和王爷的宝贝,想想我这就心痛万分,忍不住要掉泪。”一个温柔暗哑的女子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正是平王妃,白向楠的母亲。 “王妃,您要挺住,别哭啊,否则小王爷看到您这样,也该跟着难受,说自己不孝了。小王爷历尽千难万险地回来,是咱平王府的一大好事,这叫喜临门,该高兴的。”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有些成熟老气,对方劝慰着平王妃,却不知其是何身份。 就听得平王妃依对方之言,附和着说道,“霜嬷嬷,你说的对,楠儿好不容易回来了,王爷的心事去了大半,虽不能保证不药而愈,却也会好起来,本宫该高兴才是。啊——对了,你们告知了王爷没有?”显然平王妃一听儿子回来,就激动的领着仆从跑了过来,连王爷都扔在脑后了,现在才想起来。 “启禀王妃,属下早就让人去禀告王爷了,想来此时,王爷已经收到消息了。”有人回答,是个男人,应该是府中的侍卫,声音离的越来越近。 很快,双方碰了面,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共同瞅着面前的众人,一脸的陌生,却又仔细打量着对方,结果不等两人反应,平王妃伸手就拉住了东方不败的胳膊,激动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直到瞅了个遍,才停下动作,颤着手贴到东方不败的脸颊上,轻轻的摸索着。 “本宫的楠儿受苦了。”平王妃声音哽咽,她的个头儿要比东方不败的还矮小一点点,容貌姿色堪称一代佳丽,看不出年龄几何,两人站一处,仿佛是姐弟或者兄妹。 被人突然偷袭般接近,东方不败本能的反应就要出手,意识到对方是平王妃,这个原身的母亲,方一点点撤下戒备,但仍是止不住的全身僵直。 他听闻平王妃的话语,简单的嗯了一声,蹙着眉,把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轻轻拿下来,很是别扭,又言语不详的唤了一声,“母妃。”此时的内心,东方不败觉得很是尴尬,找这么一对年轻的父母,分明不是占他的便宜么?奈何事实如此,即使心塞塞的,也得暗自憋着。 “奴才等给小王爷请安,欢迎小王爷回家。”跟在平王妃身旁的一众仆从,纷纷向东方不败行礼问安,大家的神色,一扫多日来的郁气,那叫一个喜上眉梢,连说话都轻扬着调子,沾着笑意。 “无需多礼,都起来吧。”东方不败摆了摆手,想着言多必失,遂并没有说起其他,只沉默着,反而让众人以为,他是因为在外面遭了罪,性格大变。 “真的是楠儿,回来了?”人群外,忽然有男子的声音,众人皆抬头看去,是一名长相俊逸,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瞧其长相容貌竟与东方不败有六七分相似,英武不减,只如今面色虚弱发白,透着病气,他的肩上还披着件外袍,露着白色里衣,晃晃荡荡地站在那里,一副马上要摔倒的样子。 男子旁边还站着一侍卫,时刻准备着上去扶他,不想却被他嫌弃地用眼神瞪住了,回头再看过来,东方不败见对方脸上透着欣慰与高兴,双目隐隐有泪花,这位大概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平王白恩睿。 “父王。”轻轻吐出两个字,东方不败的手指动了动,突然发觉,一旦叫出口之后,好似便不再是难事,也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占了原主的身体,不管前世多少岁,今生都才只有二八之龄。 “回来就好,过来让本王好好看看吾儿。”平王白恩睿退去了往日王爷和元帅的威严,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他盯着东方不败良久,之前过于外露的情绪已经悄然收起,仿佛连衣服都没穿好,便急于来见儿子的那个人不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2.暗自对峙 东方不败敏锐的察觉到, 平王似乎有些异样,他若有所思地扫视眼众人,这才缓步走上前去,离平王越近越能感受到对方的气势, 他心下惊诧万分, 这平王的内力好像比他的还浑厚, 该说不愧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不愧是别人心心念念口中传说着的人物么? 意识到平王的不凡,他表面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般, 站在平王面前, 父子二人相对而立, 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表情统一, 眉头皆是微微蹙了起来, 可惜两人之间气愤微妙, 别人感觉不出,反到是墨肱玠首先反应过来, 上前靠近, 刚走没几步,就被一股涛天强劲的外放气势锁定, 胸口的气息猛得提起, 差点吐血内伤。 “平王爷——”墨肱玠要是现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就是猪脑子了,那气势分明是平王白恩睿散发出来的,而针对的对象就是东方不败,他搞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迷,竟然刚见面,就暗自较劲,交起手来,仔细想来,比他跟定边侯父子之间还要过份,可东方不败明明是个小哥儿,用得着如此对待? 弄不明白具体的状况,墨肱玠强自咬着牙,背脊发凉,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危险,但仍撑着身体,一平王的锁定下,艰难的迈着脚步,向父子二人靠近,他不知道此举拨动了平王的心绪,以致对方稍稍收敛了一丝气息,墨肱玠也不再觉得难以承受,终于走到东方不败身边。 一挨近东方不败,墨肱玠就发觉,对方的身体稍微一松,轻轻颤动着,他紧张地抓住对方的胳膊,眸中关心之色溢出,神态略显得焦急,“东方,你还好么?”他有点自责,自己怎么就没有早早的发现不对劲,否则阻止一下,也不会让平王与东方不败对上了。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没作声,反而转首看向平王,抿着唇,不发一语,他有种强烈至极的预感,对方应该已经察觉他不是真正的白向楠,但要说哪里露了马脚,他光明正大的进来王府,不知真正白向楠的平日举止动作,漏洞百出,平王有此反应也不奇怪。 “宿主,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是白向楠,平王如此试探,仿佛已经察觉出问题,但是放心,他不会得到任何结果。”原修乔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嘟嘟囔囔地嘱咐着,刚才平王的气势,把他也骇了一跳,病了这许久,竟然还有这等气势,简直闻所未闻,让他嫉妒羡慕恨,显然平王的武学资质可能更高。 “这还需你说?本座自是知晓的。”根本不用他提醒,东方不败都能猜出个大概,只等着接招,看平王接下来有何打算,本来此行只为对方能够恢复,尽快平叛,战事大定,达到目的后,他自然不会赖在王府,毕竟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天高海阔,再见不知何夕,所以此时发生的事,完全无所谓。 若平王夫妻舍不得爱子,他或许能够顺水推舟的应承下来,装作是白向楠,借皇家之力,还可以更加利于幽冥殿的建立,但如果他们二人耿耿于怀,硬是揪着此事不放,东方不败也没那么善心地以为,自己就该代替原身,伺奉对方的父母,说到底当时的白向楠已经死了,而且没有他的到来,平王夫妻怕是连儿子的尸首都找不到。 “阁下是何人,竟然胆敢假扮我儿,蒙骗本王?”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心思莫名的时候,平王白恩睿终于开口,直接了当地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的王妃情绪激动,没有看出来能够理解,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又没有武功在身,但休想瞒得过他,白向楠是会些拳脚功夫,但于他看来,只算是花拳绣腿,并不若眼前这人的高深,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就连周身的气势,也差了十万八千里,让他不得不防备,是否有人要在天子脚下,对平王府下手。 平王的呵斥让众人愣住,随即大惊,然后侍卫们分成两波,有的与平王站在一起,全身戒备,有的挡在平王妃等一行不会武功的人面前,保护其不会被伤害。瞅着反应过度的侍卫们,东方不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窸窸窣窣地将手伸进怀中,以衣服为掩护,从附属空间拿出边字令牌,握在手中,展示向平王。 紧接着他又转首示意墨肱玠,眸中的意思,不外乎是让对方拿出信物,如此场合,墨肱玠也没有耽搁,早在东方不败掏边字令牌的时候,他就也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荷包,并且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又是一个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严严实实,直到东方不败看向他,里面的翡翠碧玉簪,以及龙凤佩,才堪堪露了出来。 只有这些还不够,东方不败接下来又转过身,五指微张,稍一吐内力,无人牵着的座骑一侧,绑着的包袱,已经落到他的手中,就见他拎着东西,往平王的方向一凑,面无表情地说道,“信物。” 白向楠的东西,平王和平王妃怎会不认得,在墨肱玠展示出来的时候,平王妃已经开始落泪不止,但她没有任何动作,疼爱儿子是真,但她也不傻,平王府目前处境尴尬,压力倍增,王爷既然那么做,肯定有其理由,她只能等着看会是个什么情况。 眼看着平王颤抖着手,拿起墨肱玠手里的翡翠碧玉簪和龙凤佩,侍卫则接过了东方不败递过来的包袱,平王妃往前蹭了几步,欲上前看个仔细,但站在前方的侍卫挡住了她的去路。 而平王只看了一眼信物,就确定那是真的,他连忙吩咐身边的侍卫,“赶紧打开包袱。” 侍卫得到命令,马上解开包袱,一抖手,掀出里面的大红色喜服,平王妃这时终于忍不住,冲开侍卫跑到东方不败面前,抓着其胳膊和背部,面向平王激动地说着,“王爷,是楠儿,这真是我们的楠儿。” 平王有些动容,但他仍有疑惑与不解,遂继续瞅向东方不败手里的牌子,待看清上面的字眼之后,生出不少的猜测,“你如何会有定边侯府的信物,这是怎么回事?” 墨肱玠假咳一声,把对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这边,方才开始解释,“小子定边侯世子,墨肱玠,见过平王,此次南下进京,受父亲所托,有书信一封,还请王爷过目。”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临行前,父亲定边侯交给他的写给平王白恩睿的信件。 侍卫极其有眼色地接过信封,恭敬地呈给平王,对方展开信纸,低头看其内容,不大一会儿,平王才粗略了解了事件经过,但心中还有疑虑,他盯着东方不败,很是不确定地反问对方,“你——失去了以往的记忆?”询问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难受的哽咽,几乎要问不下去。 东方不败点头,当先欲擒故纵地否认自己的身份,“这些信物一直为我所有,前尘往事尽已忘记,王府的一切于我也很是陌生,若王爷难以置信,不想相认,我也可以理解。”平王白恩睿聪慧敏锐,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太主动反而让对方无法安心,所以东方不败此刻可有可无的态度,简直是直击平王的软肋。 话落,一片低气压,无人敢言语,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平王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他忽然撸了东方不败的脑袋一下,瞪着眼睛,凶巴巴地开始骂人,“臭小子,你连父王和母妃都能忘记,竟然还有理了?” 有信物,有定边侯父子作证,还有东方不败的脸摆在那,平王想不相信都难,最关键的是白向楠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疤痕胎记,根本无从检测起,唯有其眉心的红点,但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加之他瞅其身高相似,但完全不同的举止,想着就头痛,虽然眼前的儿子感觉比之前的儿子优秀强大许多,但平王就是觉得别扭。 东方不败压下反抗的冲动,颇有些郁闷,给别人做儿子的同时,还要承受其不断的动手动脚,这简直是压抑不住,他频频往外放冷气,脸色冷冰冰的,不说话,观其表情就知道,言下之意即是:本座很不高兴,很不开心。 平王暂时相信了两人,硬挺着的那股气缓下,顿时人有些站不稳,差点摔倒,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同时出手,扶住其两侧,正巧他的手指放在对方的脉门上,面色一整,细细地感受,他开始为平王断脉。 等东方不败默默放下平王的手臂时,他的神色肃穆异常,让人察觉不妥,平王见状好奇地询问,“怎么,楠儿现在还会给人切脉诊病?”出去受了一趟苦,回来到是长了不少本事,这短短时间,内力大涨,又会行医看病,有点不可思议,想想都奇怪,平王决定多观察观察对方。 与平王半点不奇怪自己的病情相反,平王妃很是着急,脸上忧色凝重,带着希翼地看向东方不败,“怎么样?王爷的病如何?”现在他们夫妻的宝贝也回来了,剩下的就是王爷的恢复问题,遂平王妃很是关注。 “王爷没病,而是中毒。”东方不败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堂堂的平王,白国兵马大元帅,仅仅会因为儿子失踪,就病成这样,怎么想都有点太没用,与传闻不符,却原来对方压根是被人暗算了,才会如此虚弱,吐血不止,甚至连带兵打仗都是问题,更别提亲自上战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3.将计就计 是毒非病。 闻言, 平王妃脸色难看, 想要当场发作, 然而她突然注意到在场的众位仆人, 还有现在所处的院子,今日看儿子回来的情形, 此刻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平王府, 没准连府里都不是绝对安全的, 可能还有其他人安插进来的钉子眼线,越思考她这心里就越慌, 简直乱成了一团麻。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进屋说吧?”平王妃瞅一眼平王白恩睿, 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惊讶或怒意,很是感觉奇怪, 然后自作主张地拉了东方不败,往大厅内走去, 并且挥手屏退了众仆从。 但平王接下来的话,却把众人弄愣住了,他没管自己是病还是毒,倒是比较介意东方不败的称呼, 皱着眉头, 有些怪罪地训斥他, “怎么, 为父只是试探一二, 你便不打算认亲生父母了?”刚见面的时候, 没有记忆,并不认识他,光凭借着猜测,还唤了他一声父王,如今他只是有疑虑,稍加刁难,熊孩子就改了称呼,直呼他王爷,他平王府的家教是这么教他的么? “”平王妃一口气憋回肚子里,胸口起伏不定,差点就要摇着王爷的身体,让他清醒些,现在的重点是称呼的问题么?明明是王爷中毒快死了吧?感情她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白为他操心了? “”还没来得及全部撤走的众仆人,全情莫名地怪异,哦,不愧是他们平王府的主子,白国兵马大元帅,真淡定,乃吾辈楷模,属下c奴才等人佩服。 “”墨肱玠面无表情,心道,原来你是这样的平王爷,果然如父亲定边侯所说,难缠至极,自己的身体如何都没有儿子的称呼来的重要,这么放在心尖尖上,略有些发愁,不知道如果对方真的面临他拐走东方不败,会不会气得打断他两条腿儿。 “呵——”东方不败撇唇发出一个短音,表情莫名,这厮占他便宜还没够了,难不成还真想当他的父亲? 原修乔在东方不败脑海中,凉凉地分析道,“他本来就是原身的父亲,哪有想当不想当的,你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得叫爹,不对,叫父王。其实,宿主,你往好处想想,认个父王,平王府c甚至皇室的资源,估计都随你用,这样下来,幽冥殿很快就建立起来,你也可以完成任务,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嘴上吃点亏,看在后期诸多好处的份儿上,让他占了这个便宜也无甚妨碍。” “”平王妃以及众仆从,对父子二人的交流,头痛不已,崇拜地看着东方不败,那声简短的笑,绝对是讽刺,是火上浇油。想至此,还未走完的仆从,瞬间走了个一干二净,尤其那些不会武功的,跑的都像腿上生了风般。 “”平王妃瞅着跑的飞快的仆从们,就连陪伴并伺侯自己多年的老嬷嬷,那腿脚都捣腾的赶上年轻时候了,但是他们能退下,她不能退啊。回头看看不省心的父子俩,平王妃第一次,不管丈夫儿子,直接挺胸走在前面,进了大厅。 平王仿佛没察觉到周围人的举动般,也不管平王妃的异常举止,只盯着东方不败,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连个父王都不打算叫了?” “你们父子俩,刚见面就跟斗鸡似的,成何体统?真打算像石柱子一样,在院子里杵到天荒地老么?”平王妃站在大厅门口,转回身瞪着平王和东方不败,实在没忍不住,呵斥两人。 他们听了此话,全都尴尬万分,平王扯着披在身上的外裳,瞥了东方不败一眼,“还不跟上。” 东方不败挑眉瞪回去,完全不惧对方的态度,手还直接牵了墨肱玠,与之颇为亲腻的走在后面,让注意到两人的平王妃默默地多打量了墨肱玠几眼,想着这定边侯世子倒也长的好,就不知其人品如何,转念想着,之后要向儿子询问一下,是否如她猜测的那般。 等到在大厅落座,平王自然也看到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交叠在一起的手,脸色略难看,嫌弃地瞅了墨肱玠一眼,这才吩咐了一声,“去外面守着。” “遵命。”暗哑的声音传来,之前却无人察觉对方的气息,显然是个隐匿的高手,应当武功也不错,就不知平王从哪里找来这么位人才,连东方不败都没发现对方。 大厅里只剩下四人,可以安心交谈,平王妃这时才开口问东方不败,语气中有对平王现状的担忧,“楠儿,你适才说你父王中了毒,很棘手么,为何太医院的御医都没有查出来?”她也不问东方不败怎么会知道这些,在她心里,只要儿子回来了就好。 东方不败冲着她颔首,给了确定答案,想了想,又解释道,“很罕见的毒,不过——我能解。” “当真?”此时,平王才有了该有的反应,否则别人都大概以为,中毒卧床的人不是他似的。 看着平王的表情,东方不败再细细品味其话语,平王不是易与之辈,他觉得对方可能压根就知道这一切,只是为何外界的传闻 “父王,你知道自己不是病,而是中毒?”现在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是思念爱子,结果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该说不愧是平王白恩睿么? 平王面色一整,严肃地瞅他一眼,又心虚地看看平王妃,他做事瞒着所有人,连媳妇都没告诉,身体状况除他自身之外,只有当今圣上他的亲哥哥清楚,并且两人明面上派出皇家的大内侍卫,还有他的一部分亲卫,联手寻找儿子白向楠,吸引他人注意,暗中又秘密遣人到处走访名医,希望有人可以解除他体内的毒。 “为父是何人,被人暗算了还不清楚,就枉为——” “能的你,如此关键的事情,连我都瞒着,亏得妾身为王爷哭得眼睛都肿了。”起初那段时间,她整天以泪洗面,一边是儿子失踪,生死不明,另一边是丈夫卧病在床,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平王府一夕之间塌了似的,她难过的要死,眼睛哭的像桃子,嬷嬷用鸡蛋给她敷了很久。 平王妃越想越气,觉得自己一腔真情,都喂狗了,气乎乎的瞪了平王一眼,让对方心惊肉跳的,他就猜到事后媳妇得秋后算账,谁知儿子不但给他带来好消息,还同时戳破了一直以来的谎言,陷他于媳妇的怒气中。 “妙妙,你别生气,是为夫的不对,这不是为了让一切更显得逼真么”平王白恩睿凑到平王妃身边,腆着脸道歉,跟对方说清楚其中利弊,认错态度良好,真诚到宠溺。 看着王爷那瘦弱了不少的身板,还有难看之极的脸色,知他兀自强撑着,身体应该并没有那么轻松,否则也不会躺在床上,很少下床,平王妃的怒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委屈还是有的,她突然掉下泪来,哭着扑到平王怀中,紧紧地抱着对方,怕失去似的,“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提心吊胆么,就怕儿子没找回来,你再有个好歹,届时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对不起,是为夫没有考虑周道,妙妙,你别哭,儿子这不回来了么,况且他也说我这毒能解,我们一家三口会好好的。”平王白恩睿温柔的哄着平王妃,那目光缱绻眷恋,把刚才竖立给东方不败的很厉害很难缠的形象,都颠覆了。 “真的?”平王妃脸上带着泪痕,不相信地反问丈夫。 “发誓。”帮对方擦了擦脸,平王举起右手,作发誓状,也是无赖地很,只要能让媳妇原谅他,是啥事都可以干下去。 这一对在恩恩爱爱,黏黏腻腻地说话,东方不败也没闲着,知道这所谓的父王,什么事情都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时候,他就把目光转向了墨肱玠,从怀中掏出一个玉扳指,亲自戴到墨肱玠的手上,专注地瞅着对方,轻声说了两个字,“信物。” 不管是翡翠碧玉簪,还是龙凤佩,那都是皇家之物,是原主白向楠的东西,并不是他东方不败的,而既然墨肱玠是他的男人,自然就不能送原主的信物,此时东西由平王收走了正合他意,可以拿自己的宝贝送予对方。玉扳指是他从乾坤纳物戒里寻找出来的,据系统所说,是个防器,可以防止有人用毒/药害人,算是个好物件。 “好,我会小心保存。”墨肱玠手指抚上那玉扳指,本来还有些羡慕平王夫妻的互动,如今再看东方不败,心里很是开心,对方即使面对亲生父母,也没有忘记和冷落他,这感觉还不赖。 “哼——”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平王妃已经恢复平静,平王直直地盯着放在儿子手上的咸猪手,心情非常不妙,“他就是你给自己找的男人?”表面嫌弃的不行,实际他内心微微荡漾,觉得儿子眼光还真不错,对方说起来还是定边侯世子,那个男人的儿子,放眼整个白国,大概也没人比他更有资格,来追求自家儿子了。 再加上,在院子里的时候,墨肱玠顶着他的超强气压,还能不后退一步,义无返顾地站到儿子身边,非常有担当,将门虎子,有乃父之风。回想京城里世家贵族那些外强中干,不务正业的小爷们,平王不屑地皱了眉头,恐怕连他儿子如今的一招都接不下,怎么配做他平王府的儿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4.皇室之忧 “如你所见。”东方不败被平王夫妻盯着, 不但没有放下墨肱玠的手,反而十指交握,更亲腻了,大有示威的意思, 他想的也很简单, 平王府他可以呆着, 但若对方夫妇想干预他别的事, 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表现上看,他的确是平王之子。 “你不问问为父的意见, 就私定终身了?眼里还有本王和你母妃么?”平王虎着脸, 看起来异常严肃, 虽然满意定边侯之子, 可他没忘记,对方远在边城, 那地方比之国都, 各方面都差了不少, 有种将要把儿子送去受苦的感觉。 “哦。”东方不败感觉墨肱玠想要起身说话,默默地扯住了他的手, 压下对方的行为, 此时此刻若对方真来插话,那才会惹得平王更加不快, 毕竟在对方心里, 这是在训斥儿子嘛。 “当时记忆皆无, 情之所至。” 虽然他说的是大实话,但听到平王的耳中,却有些不是滋味,想想儿子经历的这一场无妄之灾,本来下嫁端王之子已经是政治考量,委屈了他,却不想对方狼子野心,直接造反了。对于这唯一的儿子,他愧疚心疼不已,憾慨万分地叹口气,嫁过一次的儿子,难道第二次还要让他不如意? 显然答案很明显,平王知道,即使是当今圣上,他的皇兄,知道儿子与定边侯之子,私定终身,也只会是成全,不会阻拦,说到底,都是有愧于他。 遂平王直接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随你,为父这次不会干预你的选择。”只要儿子能够幸福,他亦无话可说,唯有祝福,父母之于子,总有操不完的心。 “谢王爷成全。”墨肱玠没想到看似厉害无匹的平王,会这么好说话,虽然态度不怎么和蔼,却没有多加叼难,比预计中更顺利,有点像做梦似的。 “诶——先别急着谢本王,玠小子,平王府的哥儿,可不是那么好求娶的。”平王看似答应了两人之事,但丑话他要说在前面,也算为儿子未雨绸缪,省得以后发生什么变故。 “小子明白,还请王爷示下。”墨肱玠很是上道,表示愿意听从平王的任何吩咐。 “不急,日后本王自有安排,希望你小子再接再励。”眼睛可以暂时骗人,可相处久了,观察的多了,平王相信,他自会看出对方的本质,从而来判断,要不要把儿子的终身,交托到对方手里。 这下算是彻底认了亲,东方不败住在白向楠原来的院子里,而墨肱玠被平王府的管家,另外安排了住处,只是傍晚时分,平王府里又来了两位,从头到脚裹着黑斗篷的人,等到东方不败以及墨肱玠两人,被叫到平王的书房,对方才抛开斗篷的连帽,露出遮掩着的脸。 东方不败仔细的打量着对方,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神色似乎与平王略有些相仿,就连那容貌都有几分像,其气度风神俊秀,比平王多了些文雅之气。 “怎么,楠儿还在生皇伯父的气,连声招呼也不愿意打了。”来人正是当今圣上——白晨皓,见东方不败只看着他,不出声,遂出口打趣道。 “奴才见过安西王。”跟在皇帝身后的人,也掀开了斗篷的连帽,低头向东方不败请安,声音尖细,是个太监,看样子应该是侍侯当今圣上的大内总管。 “哦,这位公公,无需多礼。”东方不败错开视线,看了眼那公公,摆了摆手,又转而瞧皇帝,“你是当今圣上,我的皇伯父?”想着一个皇帝竟然会偷偷前来,恐怕京城也不太平吧? 皇帝挑了挑眉,没料到自己这侄子,竟是这种反应,平王见状,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初见东方不败时的心情,不得不上前解释一番,“皇兄,你别见怪,这孩子失了过往记忆,现下什么都记不得,也不知在外面是怎么过的,回来后满身都是刺,谁挨扎谁,臣弟都已经被他气好几回了。” 至于是真气假气,那就没人计较了,反正平王怎么说怎么算,也没人去追究。但皇帝闻言,蹙了下眉头,当先坐在上首,其他人默默落座,才开口询问细节,“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已经向平王解释过一次,再说第二次完全没有压力,直接了当地又述说了一遍,皇帝比平王顾虑的显然更多,他怕上门找来的侄子,是叛贼的细作,遂问的较详细,“这么说,你连自己这身武功是如何来的,也不清楚?” “醒来后,武功就在脑海里。”东方不败摇了摇头,装作其他一概不知。 “皇兄,臣弟觉得,楠儿可能是遇难后,得到了什么秘籍,但是在练的过程中出了差错,走火入魔,才导致记忆全失,只记得武功。”皇帝仍有疑虑,不等东方不败再想借口,平王就已经给出了很好的答案,说的竟然让人无法反驳。 打消了怀疑的念头,皇帝又转首看向墨肱玠,“你便是定边侯世子?” “是,微臣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墨肱玠也早就意识到京城的情况,并不若父亲定边侯想的那么简单,忽而被皇帝点名,他连忙下跪请安。 “免礼平身。”皇帝听了墨肱玠的自称,又发觉他周身气度,虽极力遮掩,但仍像是杀人见过血的,微有锋芒,回忆起多少年前看到的定边侯,仿佛父子二人在他的眼中,隐隐有了重叠之相,遂他夸赞道,“朕与定边侯多年未见,今日见到他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此乃我白国之幸。” “你父侯如今还好吧?”定边侯也曾来京求学,其实与皇帝的关系还不错。 墨肱玠不假思索地回道,“回圣上,父亲身体稳健如初,此次微臣前来,还受父亲嘱托,代他向圣上问好请安。”其实定边侯压根忘了这一茬,他只说作为未来老丈人的平王,一定会为难儿子,让儿子好好巴结未来岳父。 结果,墨肱玠还没来得及出手,平王就表了态,虽然没有直接答应,让他求娶东方不败,但亦不远矣,所以墨肱玠如今见了当今皇帝,便把巧嘴八哥的本事,全用在了这里,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也算拍对了马屁,皇帝很受用,看他顺眼极了,估摸着他能文能武,一定是个栋梁之材。 各自寒暄闲聊了几句,又说起平王所中之毒,现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方了解到真相,原来端王造反当日,不但处理掉了白向楠,还连同送亲队伍一起,全部解决,最后派人送来一封信给平王。但那封信的纸上浸了巨毒,平王沾之要命,若不是其内力高深,把毒逼到了腿上,怕是要当场气绝。 而送信来的那个人,不等平王审讯,直接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一命呜呼,之后平王身边的隐卫,悄悄给皇帝捎了话,却无奈连太医也束手无策,最后只得放出风声,就说平王痛失爱子,伤心欲绝,遂卧病在床,无法起身。 当初平王和皇帝两人,考虑到的是,如果真让其他人知道了平王中毒无解,怕是不但京城,连整个白国都要大乱了,能够与端王叛军一较长短的人物就要死了,那还有人能压制得了叛军么?目前只传闻说平王卧病在床,对于将士以及百姓来说,大家都还有个盼头,心中有希望。 皇帝在平王府呆了并没有多久,就在大内总管的催促下,回了皇宫,临行前,向东方不败交待好,翌日要宣他进宫见驾,毕竟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呢,总要作个样子。 第二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一起进宫,但向皇帝请安时,有两个青年站在御书房中,不断地给他挤眉弄眼的,让东方不败莫名觉得对方是否脑子不正常。经过皇帝介绍,他方知道,这两个爷,是他的哥哥,一名太子,一名皇子,都为正宫帝君所出。 不多时,帝君也被皇帝请了来,对方见到东方不败,上来亲腻的拉着他的手,仔细打量一遍,温润如玉的嗓音响起,“楠儿,你受委屈了。”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强忍着没哭。 东方不败奇怪地瞅了他一眼,觉得很是不解,但他默不作声,对方自然察觉出了什么,不确定地抬头问皇帝,“皇上,这”他只觉得怪异,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因此皇帝又把事情分说一遍,并下了命令,这事只有御书房的几位知晓,出了此地,一概守口如瓶,不得泄露半个字,接下来,东方不败就被帝君拉走了,墨肱玠被眼巴巴地丢给了皇帝的两个儿子。 这帝君也是个妙人,端的优雅又潇洒,风采惑人,并且博学多才,即使东方不败没什么话说,也被他引着聊了半天,当然东方不败也知道了,为何帝君会这么喜爱他的原由。平王妃贵为女子,虽与小哥儿都是要嫁人的,但两者又到底有些不同,遂白向楠更多的时候,是被送到帝君这里养着,加上帝君之文采,作为帝师都绰绰有余,更别说教导白向楠了。 可以说,白向楠一年中,起码有一半时间,都是长在帝君的朝凤殿里,与两个皇子更是熟的不能更熟。皇帝白晨皓接手的是自己舅舅的江山,前皇后无所出,舅舅也没有再纳妃,到了他这里,白晨皓谨记对帝君的山盟海誓,那便是此生只娶一人,唯他一后。 两个皇子是爷,只有白向楠是个小哥儿,所以他几乎跟帝君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跟在其身旁,还能给不经常出宫的帝君,作个伴,同时解解闷,逗逗乐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5.出宫遇刺 两人在皇宫呆了不算短的时间, 待东方不败再与墨肱玠汇合, 打算离开时, 发觉两位皇子, 以及墨肱玠,都各自带着伤,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起来煞是好笑。 “楠弟, 等回头我跟皇兄去找你玩。”太子比较矜持,反而是另一个皇子, 性子稍微有些跳脱,不管东方不败记不记得他, 直接凑到其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东方不败没弄清楚三人为何打架, 于是想着拉墨肱玠离开再询问,便没有细听那位皇子说的什么, 两人经过太子身边时,对方轻启嘴唇,神色仿若无事般,极其自然地低声嘱咐, “楠儿大了, 但若被人欺负, 可来找为兄。” 诧异地扫视一眼太子殿下, 东方不败见对方绷着脸, 不像能说出这些关怀之语的人, 但他既然已听到,便做不得假,遂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他已经听到,同时,随着太子的目光,看了过去,突然觉得这太子殿下是在与墨肱玠较劲儿?并且还是怕他被墨肱玠欺负? 品味着几人不同的反应,两人离开皇宫,坐在回平王府的马车上,东方不败才掏出药膏,冲着墨肱玠招手,“过来。”看着自己的人被打成这样,他心里约略有些不爽,但想到临别时,两位半路捡来的便宜兄长的话,东方不败也知他们这是把他当自己人,要护在羽翼下呢。 墨肱玠凑上来,双臂不自觉地拦住东方不败的腰,很无耻地直接告状,“你的两个兄长太凶残了,专朝脸上打,万一毁容,你以后岂不是要嫁给一个丑八怪?”不过,他没说的是,发觉两人不是善茬之后,他就没有手下留情,故意把脸凑上去,然后偷偷地往两人衣服下,看不见的地方打,等那两人沐浴更衣的时候,绝对比他要惨,要疼的更厉害。 “嗯,有我在,你想变成丑八怪也挺不容易的。”在车上不太方便,但东方不败依然弄了些水,净了手,擦干后,才挖了一点药膏,给墨肱玠轻轻的涂抹。 药膏清凉,见效比较快,但饶是如此,墨肱玠的伤处还是敏感的被刺激了,疼的嘶了一声,东方不败手下动作一顿,忙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继续吧。”墨肱玠这点疼是能忍的,但他故意发出点动静,让东方不败心疼他,因为对方太淡定自若,而他喜欢看对方在乎他的模样,仿佛高高在上的神邸染上了俗世的尘埃。 这回东方不败动作放的更轻,他猜想着可能是弄痛了墨肱玠,所以本来能很快抹完的药膏,很久都没有抹完。但当马车久久都没有到达平王府的时候,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隐隐察觉出了问题,两人对视一眼,试探地向赶马的车夫问话。 “现下到哪里了?” 并无人回应东方不败,他收起药膏,挑起车帘看向外面,本应是车夫所在的位置,坐着个陌生人,已经气绝,而环视四周,一片林子,不知是何处。 东方不败正思量间,羽箭破空之声传来,不是一支,他冲墨肱玠提醒一句,“暗箭伤人,有刺客。”说罢,直接抓了墨肱玠的胳膊,从马车里窜了出去。 两人停在树间,回头再看乘坐的马车,马车的车厢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羽箭,不少地方破了洞,可以想象,若是两人还坐在车厢内,此刻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些蒙面刺客应当是冲着你来的。”墨肱玠本呆在东方不败的怀里,一个迅速的转身,两人就换了角色,成了他抱着对方,然他并没有把这些刺客放在眼里,低下心在东方不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着调戏对方,“今日承蒙恩人搭救,在下以身相许如何?” 东方不败顺着他的态度,抿唇轻笑,捏着墨肱玠的下巴,打量上下,“长的甚合我意,本座允了。”话音刚落,蒙面刺客便飞扑而来,其手中的刀闪着寒光。 两人本来是抱在一处,见状忽而分了开来,各立于一棵树枝上,其他刺客这时也踏空飞来,围攻两人,他们从天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天上,来来回回近百招。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一直感觉暗处藏着另一波人马,所以他们在树上时,就互相示意过,打定主意想调出对方,看看是敌是友。 若然两人把蒙面刺客打退,又怕吓倒对方,直接走了,届时想再找,恐怕不易,遂他们与蒙面刺客周旋半天,不见暗中藏匿之人的冒头,就感觉有些奇怪,不禁想着,这些人还在等什么? 左思右想,东方不败躲过一名蒙面刺客的刀,顺着惯性边往后退,边扭头视线看向某个方向,朗声道,“躲着的几位朋友,本座乃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不知可否露面,助本座一臂之力,待杀退刺客,定有重谢。”不管对方是朋友,还是敌人,他道破对方的存在,先礼后兵,看能否逼其出面。 墨肱玠听闻他的言语,往这边凑了一些,也大声说着,“你都说他们躲着了,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一群鼠辈而已,不敢光明正大,自然只能躲躲藏藏,等我们解决了这几个蒙面刺客,再处理他们不迟。”与东方不败的客气不同,墨肱玠直接释放出敌意,两人算是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配合默契自然,对暗处之人激将,果真把对方逼了出来。 “哼,将死之人,还敢口出诳言,吃你爷爷一镖。”躲在暗处的人,呼啦啦走了出来,人数并不少,数一数大概有十人还多,东方不败瞅了一眼,心道怪不得方才察觉到的气息混乱驳杂。 其中一人蹦将出来,甩手就是暗器,直奔向墨肱玠,说时迟,那时快,墨肱玠直接拦住一个蒙面刺客的脑袋,把人夹着拎到面前,恰恰挡住了对方的暗器。 “小子,狡猾!”放暗器的人气得原地跳脚,不过却没有再出手,原来是被其他人阻拦住了。 “果然是鼠辈,只敢放暗器害人。”墨肱玠大笑一声,继续吐出毒言毒语,气得那人在人群里哇哇大叫,要不是有同行之人的阻拦,估计已经与墨肱玠大战三百回合了。 刚出来的这些人,气质不凡,只是既不像敌人,也不像友人,并无意管东方不败等人的闲事,一人站出来抱拳向东方不败的方向行礼,“在下等人路经此地,正好碰上打斗,遂躲闪不及,实在并无他意,还请诸位见谅。” 对方表明意思,不想管两方争斗,东方不败沉默,没有回话,他不会轻易相信对方,但只要见过这些人的容貌和身材,有了印象,他就不惧对方临时变卦。墨肱玠与东方不败的意见一致,此时也不再多话,仿佛刚才刺激的对方跳脚的人,不是他一般。 场面一时尴尬僵持起来,只能听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与蒙面刺客的打斗声,好似围观的这些人也知道,一旦露面,即使立即撤走,也会有性命之忧。于他们而言,蒙面刺客来历不明,若对方解决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定然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毕竟对方刺杀的可是皇室成员,罪名不小。 但换另一种情况,如果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杀了蒙面刺客,两人与他们无冤无仇,自是不会痛下杀手,也能求个周全。而在这时出手,救了两人,或许还能得平王府一个人情,想通之后,那名出声开口的人,马上下令让同伴出手相帮东方不败,共同杀退蒙面刺客。 即闻此言,东方不败心下了然,却没想接触对方的好意,手下杀招乍起,“几位的好意,本座心领了,只是区区几名刺客,还不需放在眼里,不若几位朋友,就此告别,如何?”一句话推拒了对方的好意。 那些人不禁皱起了眉,觉得皇家之人未免太霸道,想让他们出来帮人的是他,现下赶人的也是他,也忒喜怒不定,但带头的那位甚是聪明,立刻便领会了东方不败的言下之意,向着打斗中的众人拱了拱手,承诺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这便告辞。”说完,转身欲走。 其实对方想的好,觉得帮了东方不败,就会让他欠下一个人情,但东方不败完全是在闹着玩儿一样,哪需要别人帮忙,如果不是顾忌对方可能是坏人,思虑着能钓出一个是一个,也不会有那番言论。就像他明白那带头人的心思,对方经他之推拒,也领悟了东方不败的意图,遂才会走的那么干脆。 “尔等休走。”忽然一伙蒙面刺客涌了过来,拦住这些人的去路,带头人面色大变,被动地与蒙面刺客打斗起来。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很快把对付他们的蒙面刺客解决,转而再瞅那边打斗的众人,才发现,虽然都是蒙面刺客,却明显不是一伙人。与他们交手的刺客,身手了得,武功之高,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而那边正打着的,似是平常人家的护院之流,有的连内力都没有,也就其中两三个人的招式还可以入眼。 确定了对方并不是敌人,两人再看地上已经被杀死的,前来刺杀他们的人,墨肱玠俯身揭开他们脸上的面巾,看不出什么,又在对方身上搜了搜,也无重要信件或者信物,正在烦恼之时,忽然发觉一人脖子侧面,似有印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6.刺青组织 东方不败自然也发现了那印记, 他抬脚踢翻一名刺客的尸体,使其脸朝下,背朝上,墨肱玠随即一扯对方脖颈处的衣领, 是个青色的酒杯状刺青图案。他们又相继翻了另外几个人, 结果都一般无二, 全有此形状的刺青。 两人不知其所代表的意思, 只得认真记下,回平王府后再行调查。此事已有结论,转回头看那边正打斗的众人, 先前欲帮东方不败的那些人, 并不如后到的蒙面刺客强劲, 被打的节节败退, 正值此时,忽而有个小姑娘叫喊出声。 “父亲, 危险——” 随着这声惊叫, 蒙面刺客发现了爬在草丛里的小姑娘, 分出两人直奔而去,打算挟持对方, 让抵抗的众人束手就缚。 “囡囡, 快跑——”小姑娘的父亲,就是那些人的带头人, 不久前曾与东方不败交谈, 这时被蒙面刺客伤了手臂, 因为担心女儿的安危,又挨了一刀,如果东方不败不管,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阿玠。”东方不败轻唤一声墨肱玠的名字,不用说明,对方自知他的打算,于是就见墨肱玠飞身上前,拦在了小姑娘的近前,正好挡住两名蒙面刺客的去路。 “尔等挟持小孩子算什么本事,跟爷过两招如何?”墨肱玠背着手,给小姑娘打手势,意思是让她向东方不败那边跑,结果小姑娘不知是胆子小,还是没看懂他的意思,竟然傻呆呆地站着不动。 两个蒙面刺客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提刀指着墨肱玠,说话语气异常凶狠地威胁他,“小子,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明天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东方不败的目光追随着墨肱玠,眼角余光也留意着另一边的打斗,耳边忽闻惊呼之声,带头的那个汉子差点被蒙面刺客扎个透心凉,多亏其伙伴推了他一把,才躲过此危险。 见他们处境不妙,东方不败一个闪身,红影飘飞,离开了原地,再出现时他已站在人群中,三两下就制住了那伙蒙面刺客,只余两个武功略高些的,也没有撑过几招,很快败下阵来。 “这些人要杀要留,尔等自行决定。”东方不败只点了蒙面刺客的穴道,并没有下杀手,将其交给对方处置,他这边都已完事,墨肱玠那边也拎着一个走了过来,小姑娘胆小的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把蒙面刺客像扔猎物一样,扔于地上,墨肱玠拉起东方不败的手,催促道,“走吧。” 两人出宫已久,早该回平王府了,没有与这些人多做寒暄,遂打算直接离开。 那带头的汉子,此刻被同伴搀扶着,在两人身后轻唤,“恩人留步。”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众人,“尔等有何事?” “今日承蒙恩人出手相救,王九感激不尽,日后恩人但有差遣之意,可持此物来庆元王家相寻。”中年汉子没有直呼东方不败为安西王,而是口口声声叫着恩人,他手里拿着枚玉雕的饰物,欲送予两人。 可惜东方不败看都没看那枚玉雕的饰物,更别说伸手接过,“本座杀人只是顺手而已。” 等两人离开后,留在原地的王家众人,还没明白他话中之意,有一个二愣子挠着脑袋,寻问王九,也就是中年汉子,“九爷,我怎么听不懂那个人的意思。”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他们也没怎么听懂,全场大概也就两三个人明白了东方不败的话,几人相视一眼,苦笑浮上嘴角,紧抿着唇,东方不败虽然救了众人,却没有承认,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介意,他说杀人顺手,不外乎是告诉王家众人,他无救人之意,目的只在杀人。 “皇室之人做事,没我等置喙的余地,虽然安西王施恩不望报,但我亦不能忘记他的恩情,现下王家内乱,我等自顾不暇,待收拾好了王家,届时尔等多多关注朝廷举动即可。今日见安西王武艺高超,很可能会随父出兵平叛,届时,自有我王氏报答之机。”王九忍着身上的伤痛,与众人说了一番。 “啊——原来刚才那红衣人,就是皇室之人么?”怪不得长的恁漂亮,美的跟画里人似的,那二愣子惊讶的询问,反应异常的迟钝,估计根本没有听当初东方不败的喊话。 这些人之后去往何处,与东方不败并无相关,他此刻与墨肱玠驾着马车,回到平王府,而车夫的去向,却无人知晓,想来已经凶多吉少,东方不败向府中的管家吩咐了几句,让对方派人出去寻一寻,免得让仆从们觉得寒心。 回到房间,东方不败让仆从拿来笔墨纸砚,他和墨肱玠坐于桌前,回忆着在蒙面刺客身上看到的刺青图案,一笔一画的摹了出来。自东方不败的方向看来,那纸上的图案是个花纹繁复精美的酒杯造型,但从墨肱玠所在的另一个角度,他却越看脸色越凝重,不知刺青图案是巧合,还是 伸出手指,把纸张拨弄一下,反着放给东方不败看,墨肱玠抬头询问,“东方,你看这像何物?” “皇冠。”那图案若再添加几笔,就是完完整整的皇冠,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沉默片刻,思索着只怕蒙面刺客还是与叛军有关吧,否则除了端王,谁还敢觊觎当今圣上的皇位。 把纸张叠好,两人去寻平王,将刺青图案示于对方,想让平王派人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出刺青组织的来历,既然那些蒙面刺客敢在东方不败出宫,回王府的路上出手,应当在京里有其势力,若想皇室安宁,这些人就必须除去。 平王坐在床榻上,背脊后面靠着厚厚的垫子,他手指轻轻点在那刺青图案上,若有所思的垂眸良久,才轻轻笑了出声,“为父大概知道,这是什么组织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只是还要细查才行。 抬首看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一模一样的疑惑眼神,平王白恩睿不得不解释道,“楠儿可还记得为父曾提起的先皇后?” 东方不败颔首,他自然知道,如果细想,没有先皇后的所作所为,怕是也没有如今端王的叛乱,那人的野心也是建立在先皇后的支持之上的。灵机一动,他突然想起平王曾说,先皇后恐怕还给端王留下了助力,难道就是这个组织? 看着两人的表情,平王知道他们聪慧,已经猜出了他的意思,遂出声附和,“不错,正如你们此时心中所想那般,本王猜,这便是先皇后留给端王的东西。” 安排人调查自是不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操心,一切由平王示意藏在暗处的隐卫去做,接下来的日子,东方不败开始安心给平王解毒,他有原修乔这个系统的帮助,想找到解毒丸的配方还是很容易的,只是炼药一事,需要多多试验,方能找出正确的炼制方法。 于是,平王每天都被塞了不少的药丸,虽然那毒没有解除,却也多少有了些好转,只是试药的活计,他有些抵触,觉得也就他儿子敢如此作为了,天下只怕没人敢拿天下兵马大元帅平王来试药。 本来平王体内的毒被他压制在了腿步,但是每隔半月,那毒又要散向全身,然后他又要废力重新将其逼向双腿,遂一直反反复复,受了很多折腾。现下药试多了,解毒的药丸即使没有炼出来,也多少有了些好转,起码平王体内的毒不会再反弹,扩散向全身,而是一直稳稳的呆在腿部。 目前除了不良于行,平王的脸色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平王妃看着儿子的憔悴和劳累,再看看丈夫的好转,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忧,一直盯着儿子休息,生怕丈夫的毒还没有解决,再把儿子也累倒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经常就见平王妃端着一些汤汤水水,亲自监督东方不败喝下,不过东方不败自有养生之道,有时看着平王妃殷切期盼的眼神,实在不好拒绝,他便推脱稍后再用,平王妃不依,他就面无表情地瞅着,最后平王妃败下阵。 人一离开,东方不败立刻把汤汤水水,递给墨肱玠喝,结果最后是,在解毒/药丸没炼出来之前,墨肱玠整个被喝肥了一圈,什么东西吃多喝多了,也就不敢兴趣,甚至他再见了那汤,都直犯恶心,想吐给东方不败看,可谁让他拿对方当宝贝呢。 如果让墨肱玠二选一,在两人之间决定谁被平王妃的汤荼毒,他肯定还是宁愿自己肥死,也不想东方不败受罪的。只是他不说,东方不败也看出他的勉强,在围着他转了一圈后,吐出一句询问之语,“阿玠,你是不是胖了?” 墨肱玠瞬间石化,本来他身材挺棒的,不胖不瘦,现在突然被对方点出,说他胖了,那还了得,连回话都禁不住结巴了,“有——有么?” 东方不败被墨肱玠的懊恼表情取悦,忍不住笑出声来,暗自做了决定,第二日,平王妃再送汤前来,直接就被他拒绝了,连对方露出关切忧心的表情,一副欲言不止的样子,也被他无视的彻底。 平王妃在东方不败这边得不到回应,转头就把目标对准了墨肱玠,话中意思甚为明确,既然两人在一起,那就更应该关心对方的身体,遂想让墨肱玠劝东方不败喝。 墨肱玠嘴角抽搐的厉害,心道,丈母娘的手腕绝了,这是不弄死他不甘心啊,又想给平王妃留个好印象,又不想受罪喝汤,最后他咬了咬牙,思绪徘徊,还是拒绝了对方,“王妃,小子一切都听东方的。” 平王妃怔愣地瞅着墨肱玠,简直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拒绝她,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打的什么哑谜,只是给他们炖了个汤,竟然谁都不领情。 后来平王听她说起此事,轻笑着摇头,没病没痛,健健康康的人,谁能整日喝那些补汤,况且这几日他也看的分明,觉得儿子在外,虽说吃了不少苦,却也应当没有太委屈自己。尤其对方性情大变,处事直接了断,手段狠辣,颇有点爷们之气,少了小哥儿的温婉,与之相处,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还得多加磨合,才能找出折中之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7.狗急跳墙 这些时日, 东方不败一直关在药房中炼制解毒的药丸, 没出平王府半步, 墨肱玠一直陪在他身边, 全心惯注,根本不知道府外流言四起。实际上在平王中毒之后, 平王府就已经闭门谢客, 不再接待他人的拜访, 只除了厨房买菜等一些杂务之事,需要相关仆从出府, 其他人等一率呆在府里,就连平王妃都很少出门走动。 平王之子遇刺, 险些身亡,不知是谁传的满京城皆是, 府中下人外出不免听了一耳朵,回来后左思右想, 觉得事有蹊跷,便禀告了平王府的大总管。理所当然的,也没有瞒过平王,他知晓此事后, 沉吟许久, 思索着应是幕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但不知其目的何在。 宫里的皇帝听说之后, 恐生出事端, 派了身边的公公前来探望, 也好确定流言蜚语是否确有其事,随行的还有御医。两位皇子闻之再也坐不住,跟皇帝央求了半天,又搬出帝君来,终于也跟着那公公一起出了宫,浩浩荡荡向平王府而来。 不巧的是,一行人还未到达平王府,就发生了事故,究其原因,倒不是他们的过失,而是街市中,有一匹马纵蹄狂奔,险象环生,百姓吓得四处奔逃,有被马伤着的,有被人群踩踏的,伤亡不小,甚至冲撞了几人的马车。侍卫保护不周,现场一片混乱,马车猛然停下,害得坐在里面的两个皇子也摇摇晃晃,身体惯性前倾,显得栽倒。 皇帝身边的公公姓安,他察觉到不妥之处,连忙询问车夫,“外面发生何事?” 车夫闻言回答,“安公公,前面的路被阻住了,很多百姓往这边跑过来。” 安公公皱眉,心道,出门不利,但依旧吩咐对方,“让侍卫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尽快疏通道路,洒家受皇命前去平王府,一刻也耽误不得。” 车夫领了安公公的命令,唤来保护着的侍卫,让对方上前方去查看,而两个皇子所在的马车,太子还能够沉的住气,另一名皇子,就有些坐不住了,在显些栽倒撞上车厢的时候,他就气乎乎的窜出来,询问侍卫,“为何停下了?” 刚问完侍卫,还不等对方回答,这皇子就看到了街上的情况,眼见有百姓丧命在马蹄之下,冷不丁地倒吸一口凉气,转首给侍卫们使了一个眼色,“还不上去救人。” 太子在他的身后,也露出脸来,见到如今场面,立刻下令,“马上疏散人群,注意老人小孩,不要出现踩踏事件。” 吩咐完,太子看着那状若疯了的马,唤了一声自己的弟弟,“二弟,我们走。” 侍卫们负责周围百姓的安全,两个皇子则把目标锁定在了那匹马上,就见太子当先飞身而起,窜向那畜生,另一个皇子紧紧跟上,兄弟俩一个出脚,一个伸拳,齐齐砸在那匹马的身子上。 肉眼可见的,那马直接飞了出去,然后瘫在地上,嘶鸣着,腿弹动了两下,脑袋翘着,看样子打算起来,最后徒劳无功,再也不动了。一招见真章,想来两个皇子武艺并不普通,这时奔逃的百姓,也看傻了眼,接着就是雷鸣般的掌声。 夸赞声不绝于耳,太子冲着众人点了点头,正好街上巡逻的差役经过,他拦住对方,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在差役目瞪口呆地状态下,吩咐了几句,“查一查那匹马的主人,然后统计一下今日的伤亡,通知市吏,做好补偿及安抚工作。” 发疯的马被解决,百姓也安静下来,侍卫们不用再维护治安,于是返回马车旁,太子唤了弟弟,两人登上马车,一行人继续向着平王府而来。 只是,这么一件小小的乱象,到底造成了几家悲哀几家愁,却只有之后的调查才能知晓,安公公接到侍卫的禀告,包括两个皇子出手打死疯马的事,他点了点头,觉得太子处事果断,想法周到,回头可以与皇帝学一学此事,让对方高兴高兴。 来到平王府,一行人刚被请进大厅,平王如今毒素全部积于腿上,并不易行走,遂只能让属下将他抬出来,两个皇子见到他,赶忙上来行礼,“侄儿见过皇叔。” 安公公与御医也纷纷上来行礼,但他们人中,一个太子,一个皇帝身边伺侯的大内总管,平王摆摆手,免了这些虚礼,说到底他也只是皇帝的弟弟,大家比较起来,半斤八两,也不必在意这些礼不礼节的,那些东西都是给不熟悉的人准备的。 几人落座,打算交谈,二皇子久没有见到东方不败,本来他拉着太子前来,也是听说了对方遇刺受伤,担心使然,于是便实话实说的询问,“皇叔,楠弟呢,听说他遇刺受伤了,伤哪儿了?严不严重,父皇派了御医前来,快把楠弟叫出来吧,或者我们移步去找他也行。” 太子颔首,补充完二皇子未说出的话,“听闻楠弟出宫遇刺,受了伤,父君着急的坐立难安,父王知道后也大是震怒,又心疼楠弟多灾多难,所以派了安公公和御医前来,我们兄弟二人放心不下楠弟,就也跟着来瞅瞅。” 平王知道了他们的来意,正欲安慰说无甚大碍,却突然感觉到了危机,他本坐在椅中,腿脚不便,连躲闪都难。可事发太快,他顾不得其他,抓起桌子上的茶盏,就扔了出去,隐卫也出现站在了他的身边。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冲进来一人,穿着正是大内侍卫的装束,对方持着明晃晃的宝剑,直奔平王杀气凛然。 很快平王身边的隐卫,与那侍卫斗在一处,大厅外面也传来打斗之声,太子与二皇子,还有安公公c御医等人也已经看的傻眼,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安公公认出那侍卫眼生,并非真正的大内侍卫,他对着太子与平王等人解释道,“此人假扮大内侍卫,公然袭击王爷,显然日前小王爷所遇之事,与此脱不了干系,一定要留下活口,好揪出幕后之人。” 他脑子灵活,转的飞速,在想着对方是怎么混到大内侍卫中的,宫里的人,都会查清楚他们的来历,才能放心使用,卧榻之旁,岂容别人酣睡,大内侍卫中,还有没有此等潜伏之人,若不处理好,对皇帝造成威胁怎么办。 太子和二皇子,走到平王身边,想搀着他离开,但被平王拒绝,他看着隐卫完全压制住对方,毫无惧色,果真没多久,人便被压在了地上。但不等众人说话,那侍卫装扮的刺客,就吐出鲜血,一歪身子,没动静了。 隐卫探了对方的呼吸,冲着平王摇了摇头,无奈地表示,“死透了。” 平王愤然地一拍桌子,吩咐道,“出去看看,本王倒要瞧一瞧,有多少人敢在我平王府撒野。” 众人移步,有侍卫上前禀报,“启禀王爷,入府作乱的五名侍卫,皆已伏诛,无一生还。” 平王与太子c二皇子c安公公c御医等人,环视院子,地上就齐整地躺着五名大内侍卫装扮的刺客,见此,安公公不禁皱了眉头,想到方才在街上所遇之事,总觉得与此相关。 与此同时,其实东方不败炼药房那边,也出现了刺客,只是这回并不是大内侍卫装扮的人,而是五个不起眼的小哥儿,打着平王妃的名义,想故意引走墨肱玠,然后偷袭东方不败。然后他们打错了算盘,墨肱玠对平王妃实在不感冒,他之前都已经肥了胆子,敢拒绝平王妃的汤,自然破罐子破摔,也不会再顾忌其他,结果正好误打误撞,破了对方的圈套。 对方拿两人没办法,正巧遇上前来看儿子的平王妃,就直接捉了对方,想要威胁东方不败。后院的事此,与前院发生的打斗,基本是同一时间段发生的,想来这些刺客已经做好了打算,只是他们错估了平王的势力,虽然平王无法出手,但东方不败之于他们来说,到底是陌生的,他们压根不知道对方会武功,就连之前的蒙面刺客有去无回,也全当是墨肱玠处理掉的。 东方不败刚把解毒/药丸炼制成功,拿着小瓷瓶从屋里走出,看到与墨肱玠对峙的五个小哥儿,还有被掐着脖子的平王妃,锐利的眸光一扫,询问墨肱玠,“什么情况?” 墨肱玠耸了耸肩,这些人他并不认识,猛然见他们挟持着平王妃,还没问清楚个人缘由,“如你所见。”他也不知道具体何故,但显然来者不善。 东方不败微微动了动手指,星尘砂变幻的绣花针,出现在指间,转瞬便消失不见,他紧紧盯住掐着平王妃的那名小哥儿,装模作样的问道,“不知阁下这是何意?” “哼,小王爷若不想王妃出差错,就乖乖束手就缚,否则——”话音戛然而止,掐着平王妃脖子的手,轰然滑下,直接在对方皮肤上落下一丝指甲弄伤的痕迹。 东方不败身形虚晃,人已经来到平王妃近前,并安慰对方,“母妃莫怕。” 待平王妃回过神,想说话时,方发觉,她不知何时,整个人已经从坏人的手里,回到了儿子的身边,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但她依然庆幸,没有给东方不败带来麻烦。 “母妃不怕,你快唤来侍卫,将这些人拿下,盘问盘问,看他们闯我平王府,挟持本宫,究竟有何目的?”平王妃想着前日东方不败遭遇到的蒙面刺客,刚消停下来,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简直可怕之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8.炼心圆满 看到平王妃被挟持, 东方不败唇角勾出一抹微浅的弧度,偷偷给了墨肱玠一个眼神,“阿玠。”那意思不言而明,拿人的事交给他了。 墨肱玠未打招呼, 直接出手, 攻向剩下的四人, 话说这与那名挟持王妃的小哥儿倒下, 也就是一瞬的功夫发生的事,刹那间,五个人就战作一团。 在府内行走, 而且是等侯东方不败炼药, 所以墨肱玠赤手空拳, 并没有拿着趁手的兵器, 东方不败见状,低头瞅着平王妃, 单手护住其眼睛, 轻声说道, “母妃,闭上眼睛, 待儿子唤您时, 再睁开。” 平王妃本来不知东方不败在搞什么鬼,抬起手便欲抓他的手臂, 但听了他的解释, 就放下手, 没有拒绝,而是顺其自然地闭着眼睛,看样子,极其相信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没有了平王妃在旁边看着,手伸向背后,直接以星尘砂变幻出一把宝剑,拎着凌空扔给墨肱玠,“阿玠,接剑。”适时地出声提醒对方,正好解除了墨肱玠的困境。 四个小哥儿拿的兵器皆为匕首,且擅长近战,身法轻盈灵活,感觉像是专门做暗杀刺客勾当的,墨肱玠与他们走的路线不同,即使身体再强悍,也达不到被匕首戳刺,也不会受伤的地步,因此躲的有些狼狈,忽然闻听东方不败的提醒,他伸手接过宝剑,挺身跃起,挽了个剑花。 接着,迎面对上敌人的匕首,挑剑轻轻一克,爷和小哥儿的差距,在此时此刻的差别,异常的明显,那小哥儿手抖了抖,虎口被震的发麻,显些抓不住兵器,然他极力挣扎,也没有改变命运,墨肱玠剑势一导,改了方向,半截又反转回来,形成了一个圈,把那小哥儿简直是罩在了剑影里。 墨肱玠持剑伤人,也存了心思,想让东方不败瞧一瞧他如今武艺的长进,遂甚是卖力,但也可能是他认真过了头,竟然如入无人之境,打斗中陷入了顿悟。 等到四名小哥儿皆已断气没命,墨肱玠的剑招都没有演练完成,现在转由东方不败来看着他,以防发生无意识地伤人事件。 东方不败拍了拍平王妃的肩膀,“母妃,可以睁开眼睛了。” 平王妃拧眉瞅着地上的尸体,还有练剑的墨肱玠,轻轻吐出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并不影响她向平王告状,于是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胳膊,平王妃嘱咐了几句,“楠儿在此陪着你朋友吧,平王府的侍卫已经松散成这样,连被人悄悄摸了进来都不晓得,母妃要向你父王好好说道说道。” 往墨肱玠的身影望了一眼,东方不败无奈点头,只希望平王府不会再进其他刺客,“母妃路上小心,府里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平王妃到底不是那种真正胆小如鼠的人,究其性格,也是有其泼辣凶悍的一面的,就比如现在,她随身的仆从,被挟持她的刺客杀死,只剩孤身一人,她也不惧前路,直接绕小道去了前院,找平王等人去了。 东方不败已经把药丸炼制出来,他等着墨肱玠收功后,就可以着手给平王解毒,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只看着墨肱玠的顿悟状态,想到了以往,竟然忽然发现,眼前的景象一换,成了前世的模样。 他疑惑不解地看着房间中的琴,绣架等等一应物品,全是熟悉的感觉,这里竟然是他在黑木崖的房间内,出了房间的门,还看到了杨莲亭,对方正对两名教众吩咐事宜。 恍恍乎乎中,杨莲亭转过身,看到了东方不败,教众也发现了他的存在,三人齐齐向他行礼,“参见教主。”感觉像在做梦? 眼见着,杨莲亭挥退了两名教众,走上前来,动作有些亲腻的挽住他的手,东方不败僵了一下身体,总觉得有些不对,杨莲亭很快发觉,“今日这是怎么了?” 对方眼神中似有关切,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心中想得却是,他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怎么又回到了黑木崖?百思不得其解,日子一天天过去,东方不败有些焦急,发觉自己出了问题,好像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但最让他纳闷的是,他发现自己没有自宫,都能练习葵花宝典,这种情况对于宝典第一页上面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简直是种讽刺。 大概过了一周,东方不败在修习功法时,突然想起,他不是已经练至第四境界——炼心境了么,为何却还停留在凝神境?是了,对了,炼心,何为炼心?他现在正处于炼心境的关键时刻,所产生的迷障里,这一切虽然都发生过,却已经成为过去,是他的心魔。 但是如何破解心魔,东方不败不明白,直到黑木崖很快再次被攻打,他眼睁睁瞅着杨莲亭被杀死,没有任何行动,因为对于他来说,这迷障中的所有东西都是假的,感情也是假的,更何况,前世的种种他已经放下,还有墨肱玠在外面等着他。 眼前的一切,像碎片般,斑斑驳驳的裂了开来,很快烟消云散,东方不败回过神,他还站在院子里,墨肱玠的顿悟并未结束,想来时间过去的并不长。 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到达炼心境圆满,武功大成,东方不败心中微微有些喜悦,闭上眼睛,无聊地试着锻炼神识,竟发现已经扩大到,可以监控整个平王府,想来是武功进境,得到的好处。 随着神识的扫视,前院发生的事,自然也一点不落的,全部被东方不败知晓,观察到并没有人员伤亡,东方不败这才放下心,仔细想着对方为何会这样自杀式的袭击平王府,仿佛要孤注一掷般,不知是不是有其他阴谋。 但不管怎么说,让平王尽快服下解毒/药丸,才是正事,可墨肱玠这一顿悟,不知猴年马月,最后还是众人听了平王妃的叙述,全部浩浩荡荡,向东方不败所居住的院子行来。 平王见到墨肱玠的状态时,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转而看向东方不败,不禁微微皱了眉,略有些惊愕,他没想到东方不败会进步如此之快,简直能赶上他全盛时期,明明昨天两人相见时,他还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与那边的小子,一起进入了顿悟状态? “楠儿,你这是——”因为惊疑不定,平王没有问出完整的话。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确定了对方的猜测,本来他的武功要瞒过别人容易,骗平王却有些难,毕竟对方修为造诣奇高,对他的气息,总会有些敏感的。 不欲多谈,他直接拿出炼制好的药丸,交给平王,“父王,这就是解毒/药丸。”瓷瓶直接递到平王的手里。 平王被东方不败试药已经习惯了,接过瓷瓶,倒出小药丸,直接像吃糖豆似的,扔进了嘴里,入口即化,残留着丝丝苦味。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反应,药效温和平缓的,让平王差点以为不管用的时候,他吐出了一口血。 血色浓黑,像是毒血,之后又归于平静,东方不败神色淡然,只给了众人一个字,“等。” 等待的时间,总是磨人的,这个过程中,平王府的管家,前来禀告,只见他向众人行了礼,面前平王,“王爷,那些刺客的尸体,已经处理掉了,经过验看,与上次袭击刺杀小王爷的蒙面刺客,皆属同一个组织。” “嗯,此事本王已猜到,说说调查这个组织的结果,目前有眉目了么?”管家摇头,总觉得那个刺青图案有点太奇怪了。 “再多加些人手,尽快找出这个组织,本王在上战场之前,总要清理一遍京城,让那些隐藏着的宵小之辈,不敢在背后搞什么妖蛾子。”这做法也是保住他生命的前提,毕竟要想在前线安心,后方的抚战工作,也是要做好的。 两位皇子见到东方不败,好好的站在院中,才知听信了流言,但关心的话语,依然挂在嘴边,“楠弟,听说你遇刺,我们兄弟俩不放心,来看看你。”他们绝不会说,知道东方不败受重伤,当初还吓了一大跳,想来是白担心了。 “小王爷,皇上很担心你被刺客伤到,遂令洒家带着御医,来平王府走一趟。” 东方不败拱手,“有劳安公公跑这一趟。” 转头看向两个皇子,他又道,“我并未受伤。” “那——”为何外面流言四起?太子有些不解,在场其他人同样疑惑。 安公公久在皇帝身边,自然想的也不少,何况他今日在街市上亲身经历一场动乱,于是联想到一起,不确定地半猜测道,“洒家大概知道这事从何而起了。” 东方不败当时高调回到平王府,全京城的人,包括朝廷上下的官员,都听到了风声,暗处藏着的人,肯定也早就盯上了平王府。毕竟外面都在传,平王是因为爱子失踪,才抑郁成疾的,现下安西王白向楠回归,自然意味着平王将好。 而那些看不得平王好的人,定然会着急,然后暗中使绊子,这不,东方不败刚出宫,就遇到了蒙面刺客,谁知他们小看了东方不败的实力,派出的死士有去无回。 该说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可东方不败却突然不出门了,平王府也闭紧谢客,这些人弄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也混不进来,遂放出了风声,也就是那些流言蜚语,想引出东方不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9.不学无术 那个组织的阴谋, 导致的结果想当然的是, 东方不败在为平王炼制解毒/药丸, 哪有空余的时间去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 平王府上下未受到干扰,就连那平日里负责采买的, 听到些风言风语, 也是没甚放在心上, 毕竟对方整日呆在王府,哪能不知道主子是真受伤, 还是假受伤。 反而皇宫里的皇帝和帝君,以及两个皇子, 因为担忧失而复得的东方不败,没有沉住气, 听说流言之后,率先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他们一行人从宫里出来, 甚是醒目,目标明显,被那组织盯上,也就不奇怪了, 遂走在半路的时候, 遇到的那起疯马纵蹄踩人的事件, 有很大可能是藏在暗处的奸人所为, 目的大概就是混入大内侍卫之中, 由他们带路, 顺利进入平王府。 这一切都是安公公的猜测,不过离事实真相,大概也不远矣。众人也都赞同他的说法,至于这组织的目的,很明确地表示出来,就是不想让平王出征。 但让大家不解地是,那五名小哥儿又是用何手段进府,并且他们为何针对的都是东方不败?这下子安公公也没了主意,东方不败细思,他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仇家,牵强地说,只能与昨日的蒙面刺客相关,毕竟对方源出一个组织,可能是找他想要报仇之类的。 几人没有一直等着墨肱玠,直到傍晚时分,他才从顿悟状态解脱出来,虽因为高强度的练剑,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可明亮有神的双目,熠熠生辉,显露着他此刻的愉悦心情。 “结束了?进屋梳洗一下,我让人传膳。”事实上东方不败用过了晚膳,但墨肱玠连着饿了两顿,炼剑着实投入,而顿悟状态也不是随时或者谁都能进入的,所以东方不败也不好打扰他,省得坏了对方的好事。 墨肱玠点头,这才注意到,原来时间已经从上午到了晚上,甚至院子里都点着了灯笼。肚子突然咕咕叫地抗议出声,他有点尴尬,以为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却过了这么久,怪不得他觉得有些饿呢? 仆从得了东方不败的吩咐,很快有人抬来木桶,让墨肱玠沐浴更衣,待他快速洗好之后,披散着湿头发,来到东方不败这里,桌子上摆好了饭食,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墨肱玠也不客气,询问过东方不败之后,坐下来开吃,他吃饭快,三下五除二,没多长时间,便用完了膳,可能是真的饿了,他难免吃的急了些,大吞小咽的,看得东方不败直皱眉。 “你可以吃慢些,别咽着了。”话说,仿佛东方不败说的话有魔力般,墨肱玠竟真的被咽的难受,手直抚胸口,直到东方不败觉得不妙,递给他水,喝了之后,才缓解。 墨肱玠感觉颇是丢人,脸上火辣辣的,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谁让坐在对面的人是东方不败呢,他又不可能生气,只得无奈地化叹息为食欲,继续吃。 因为顿悟的时候,对外界是几乎没有感知的,所以墨肱玠并不知平王体内的毒已经解掉,还询问东方不败,“今日可有收获?”东方不败炼制解毒/药丸时,失败了很多次,还险些炸炉,这在第一次的时候,墨肱玠就见识过,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他以为药丸不会这么快炼出来。 “父王体内的毒已解,接下来只需好好调养半个月即可。”东方不败早写好了调养身体的药方,交给了管家,对方极其上心,估计今日平王白恩睿就已开始服药了。 两人陆陆续续地聊下来,从天南谈到海北,再到设计九越国,还有战争的爆发,可以肯定的是,平王恢复之日,几乎就是他出征平叛之时,想来这对白国的子民来说,会是个好消息。 平平淡淡地在京城呆了十来日,东方不败不是窝在平王府,就是被帝君叫去皇宫,与墨肱玠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这些时日,他们也没有好好说说话。 这天,一大清早,墨肱玠就把东方不败堵在了院内,然后两人相携去了城郊,那边有些庄子,全是王公贵族置办的,偶尔会有其子弟跑来住些时候,空闲时上周围的矮山上打打猎。 说是矮山,其实跟土包似的,猎物似乎没有什么大的猛兽,只有兔子和野鸡之类的,轻轻松松,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就抓了不少,然后在山上烤野味。 也是巧了,东方不败烤的野味太香,招来了其他人,两人定睛一瞧,浩浩荡荡有近十个,对方穿着绫罗绸缎,配饰讲究,不像普通人家出身的。想到庄子这地段,还有庄子上管事所说的话,东方不败心中有数,大概知道对方是京城某些王公贵族家的。 打量足了这些人,他就再没兴趣,墨肱玠除了东方不败之外,在京城又不认识其他人,压根没兴趣瞅人,只低着头给野味上抹蜂蜜,馋的来人直想流口水。 这些王公贵族暗中注意了两人挺久,见他们都不理人,有些恼怒,加上没见过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以为不是庄子上的人,就有些嚣张跋扈,直接吩咐他们道,“这野味闻着挺香,还不给本少贡献上来?”说话的是个爷,对方唇红齿白,个头比墨肱玠要小,看其年龄大概与东方不败相仿,但他怀里搂着个小哥儿,眉眼之间有些魅态。 东方不败仿佛未听闻般,一动不动,只专心翻着手上的野味,墨肱玠手里那只,烤得差不多了,他撕下一点点,亲腻地喂给东方不败尝了尝,轻轻问道,“味道可好?” 鲜嫩不腻,微甜,有嚼劲,东方不败颔首,“不错,你也尝尝。” 墨肱玠闻言,并没有动手,而是直接与东方不败换了手里的木棍,马上要熟的给了对方,他自己拿着还未熟的,继续烤,东方不败见状,只得撕扯下一小块,亲手喂给墨肱玠吃。 两人旁若无人的动作,甚是亲腻,可气坏了旁边的这些人,其中一个,挑衅地一脚跩翻了火堆,东方不败眉头一皱,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再看向对方时,已然发怒。他与墨肱玠同时飞身闪躲,手指轻轻拨动,以绣花针打飞了砸过来的,还带着火星的木柴。 那木柴像长了眼睛般,很快地飞向这些事的始作俑者,绸缎料薄,瞬间就把那公子身上的衣服烧着了,从下倒上,还冒着火苗,对方被烧得疼痛难忍,嗷嗷地在原地瞎蹦哒,还大胆的用手去扑,但徒劳无功。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站在一处,冷眼看着,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打算,对方的同伙先是傻了一刻,被又哭又叫的声音吵的回过神来,马上转圈找东西,想要灭火,但哪里有水?况且这是冬天,直接浇对方一身水,不得风寒才怪。 没办法,终于有人建议对方,“要不你快点在地上打两个滚,这样火兴许能扑灭。” 那贵公子听了,无可奈何,卧到地上,滚来滚去,脚尖与脚背绷直了,那么点火,很快会滚灭了,只是皮肉到底烧伤了,看起来很惨很严重的样子。 结果都已经是这副样子了,此一行人都没忘记挑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尤其那个受伤的,现在脸色难看至极,把原因归咎在东方不败二人身上,不仅要拿了两人烤好的野味,还要拉了两人回去处置。 东方不败模样长的俊俏,虽与平王相像,但这些王公贵族的子弟,又不是哪个都有机会见过平王,所以认不出他来也很正常。眼看着要被赖上了,东方不败微沉下脸,吐出一个字,“滚。” 少年有反骨,大概说的就是这些人,你越让他滚,他越不滚,连腿上的烧伤都可以无视,那个疼的忍受不住的人,小脾气火爆,弄着身后喊了几声,“来人,来人,给本少把这两人抓回庄子上。”疼死他了,这个仇他誓必要报,等回到庄子上,看他怎么收拾这两个人。 随着这个公子的呼唤声,远远奔来几个人,瞧其身材,极其壮硕,东方不败瞄了一眼,觉得来人应该是眼前这位的侍卫,会些拳脚功夫。 这些侍卫跑到近前,看到自家公子的腿伤,纷纷大吃一惊,声嘶力竭地询问,“少爷,您这腿是怎么伤的?”麻烦来了,少爷平时最得夫人宠爱,一点小事都能把家里搅的天翻地覆,更别说现在伤成这样,他们保护少爷不利,回去后,恐怕夫人不能轻饶了他们。 “这两人攻击本少爷,把他们带回庄子,好好审问。”那受伤的公子,指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睁着眼睛说瞎话,让人甚是无语,与他同来的一行人,全站在旁边看热闹。 侍卫们一听有罪魁祸首在,那就好办了,转瞬就围了上来,目光不善地盯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冷哼一声,完全没了吃野味的好兴致,“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座无情了。” 东方不败率先出手,红影飘过,两个侍卫就随之倒下,再站定时,他的手里捏着枚小小的绣花针,上面还穿着线,但也只展示给众人看了一眼,便迅速收了回去。 墨肱玠剑势凶猛刚强,一剑扫去,山石俱碎,瓦片难全,更何况是人,侍卫躲闪不及,就要没命。根本没费吹灰之力,这些侍卫就死的死,伤的伤,让围观的众王公贵族傻了眼,此时方知是遇上了高手。 东方不败侧着身,甩动宽大的袖子,一手背于其后,傲然地呵斥道,“不想死的便快滚,否则这就是他的下场。”随着话落,他的袖子轻轻往旁边一甩,内力逼出,正对着的一棵树,咔喀一声,直接腰斩,轰然向旁边倒去。 几个王公贵族的子弟,知道遇上的硬茬子,不敢再招惹,七手八脚地与侍卫等人,抬起那伤到腿的公子,便匆匆忙忙地跑了,但其中一个小哥儿扶人的时候,就蹲在东方不败的不远处,其脖颈上正好露出半截刺青。 东方不败欲上前细看,对方已站起身,与其他人下了山。墨肱玠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有些不解,不由得追问道,“在想什么?被这些不学无术的公子气到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叛军作乱,他们不思报国,还整天花天酒地,到处玩乐,尤其竟然仗势欺人,颠倒黑白,让人很是恼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0.刺客老巢 “阿玠, 我想我找到那些蒙面刺客的源头了。”眼看着几个王公贵族,以及他们的仆从侍卫,马上要跑的无影无踪了,东方不败忽然回头向墨肱玠解释道。 “哦?是——他们?”墨肱玠随着他的视线, 也瞥了一眼那伙人留下的背影, 忍不住皱着眉头回想, 似乎这些人中, 并没有什么武功高手,倒不像刺客组织的一员。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确定了他的猜测, 然后低头熄灭地上的火堆, 以防森林起火, 同时向墨肱玠说出他的新发现, “方才我无意间,在其中一名小哥儿的脖子后发现了半个刺青印记。” “确定是酒杯或者皇冠的样子?”墨肱玠记得这些王公贵族带的小哥儿, 不但不会武功, 貌似魅态横生, 一瞅便知其出自哥儿馆,只是那地方人多, 迎来送往, 会是蒙面刺客的老巢? “露出来的部分,与我们画在纸上的, 几乎一般无二, 只是——”东方不败略有迟疑, 今日他所见到的那个小哥儿颈后侧的刺青,比蒙面刺客身上的相比,要小上许多。 墨肱玠看到拿不定主意,遂出声轻问道,“如何?” 东方不败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大小,没有隐瞒地说了出来,虽然那块刺青,他没有看到完整的图案,但也可以认定与蒙面刺客的源自一处,“那刺青大概这么大。” 两人弄了少量土,把烤野味的火堆,掩埋起来,确保没有火星露出,不会再重新燃起,才朝着之前那行人走的方向追去。想来对方住在庄子上,找起来也不算难,稍微跟管事打听一下,应该便可得出结论,但拥有刺青的小哥儿,必须得查出对方出自哪里。 远远地跟着这些人,回到庄子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看准对方落脚在哪座宅子后,回了自家庄子里,叫来管事问了些话,没两三句,就把对方的身份打听了个差不多。 “即使知道那几个公子出自哪里,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还需观察监视过有刺青的那小哥儿,才能知道更多信息。”东方不败询问庄子管事的话语,墨肱玠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在管事走后,私下里,他对东方不败说出这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这个我自然懂,想知晓对方来历,今夜探查一番便知。” 于是两人商量好,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块到对方的宅子里做梁上君子。入夜后,他们动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对方的屋中,只是刚进去,墨肱玠便捂住了东方不败的眼睛。 然后眼睛捂着不能看,耳朵却把屋中的□□听得更加清晰,东方不败身形一顿,瞪了墨肱玠一眼,示意对方拿开手,活春宫什么的他也不是没看过,并无多大兴趣,主要今日前来的目的,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与东方不败相反,墨肱玠受的影响巨大,看了场活春宫,搞得他可说欲火焚身,恨不得想直接把东方不败扯进怀里办了,然后场合不对,时间不对,一切都不合适,他只能暗暗憋着气。东方不败一直用眼睛斜瞪他,在墨肱玠的眼中看来,却像是勾引,害得他欲罢不能,险些破功。 与哥儿馆的小哥儿,私混在一起的那位少爷,不会什么武功,大概因为要行房事,连之前的侍卫也没见到几个,可能被对方打发掉了,正好给了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机会,否则还要费力处理掉那些人。 此时此刻,哥儿馆那小哥儿的背,裸露着,整个人坐在对方身上,让他们把刺青看了个清清楚楚,果然如东方不败所想,即使刺青小了一号,图案也与蒙面刺客的一致,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又听了会那少爷与小哥儿之间的荤话,好似听对方提到某哥儿馆的名字,大概叫艳储馆的。 有了重要消息,两人很快离开,之后与庄子管事打了声招呼,就连夜回了京城平王府,迅速向平王白恩睿说了这艳储馆之事,并着手让人开始调查。 “艳储馆?哼——楚彦。”平王只听说了那哥儿馆的名字,就冷笑不已,把哥儿馆的名字倒过来一念,竟然是端王楚彦的名讳,这一定错不了,绝对就是端王的产业了。 “没想到当初端王被迫离京,还隐藏了不对,我们之前猜测,这个组织当是先皇后留下的势力,似乎哪里有问题”墨肱玠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大家没有想到或者思考明白的地方。 东方不败脸色一冷,沉声道,“不管端王留下了什么,在出征前,都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否则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前脚他们带兵离开,后脚皇宫里可能就会出问题。 平王赞同地颔首,他也是这个意思,思忖片刻,招手唤来管家,让其下去仔细查一查艳储馆,看其背后有什么人或者势力。如果不出意外,调查出结果,他们得带兵大面积抓人,还要封了艳储馆。于是平王给了东方不败一个令符,让其与墨肱玠可随时借调禁卫军,抓捕那个组织的人。 管家做事麻利,才两日便把艳储馆的底细,调查了个遍,信息递到平王手里,他全权交由东方不败处理,也有试探儿子能力的意思。 以前没有注意过,一旦开始关注,就会很快暴露,艳储馆便是如此,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锁定这里之后,直接在上午整个哥儿馆休息的时间,把地方包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三两下就叫开了门。 “奉命办事。”东方不败手里持着令符,在开门的那个哥儿嬷嬷眼前晃了晃,一挥手,后面的禁卫军闯了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开始搜,凡是嫖客,全部赶出去。 那哥儿嬷嬷年岁不显老,打扮的端庄典雅,倒一点不像做一行的人,他见东方不败蛮横地派人搜,连忙冲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不知在授意什么,却在下一刻就被东方不败阻止了下来。 拎着打算偷偷跑掉的伙计,东方不败冷笑,眯着眼睛询问对方,“想去哪?”凉凉的语调,总让人发冷,那伙计被他只看了这一眼,就觉得全身不舒服,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吓得直往外冒汗。 “没,没想去哪儿”伙计讪笑着,一缩脖子,不敢再有小动作。 可惜东方不败不相信他,也没有放过他,直接把人扔给禁卫军,吩咐道,“把人带走,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总要杀鸡警猴,尤其哥儿馆环境复杂,难保哪个王公贵族的子弟在这里,不会与东方不败叫板。 很快的,禁卫军把嫖客与艳储馆的小哥儿们,纷纷吼了起来,众人衣衫不整,抱怨着往楼下走来,东方不败暗暗观察这些人,发现有些小哥儿虽打着哈欠,但难掩眸中的精光,就连身体的动作,也有点不自然,分明是在戒备着禁卫军。 但这里只有小哥儿,没看到如当日蒙面刺客那样的爷,东方不败皱眉沉思,想着是不是有遗漏的地方,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呆站在门口,表情不甘不愿,还有些着急的哥儿嬷嬷,忽然扑了上来。 东方不败觉得不妙,连忙脚尖一点,错身向后飞去,手指一扶桌子,稳住步伐,同时那些懒洋洋的小哥儿,身上气势一改,变得凶悍起来,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两方迅速缠斗起来。 嫖客们此时也清醒无比,知道人命关天,此处甚是危险,一个个吓得夺路而逃,但有不幸的,被直接砍伤在当场,到底想到伤太多无辜人命,皇帝要难作人了,东方不败甩手绣花针飞出,救一个,往外扔一个,最后要说打斗危险,还是被他扔的疼痛可怕,估计那些嫖客们,也已经分不清楚,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 被扔出艳储馆的人,墨肱玠在外带领着禁卫,也把人全部拘住了,五花大绑,之后这些人若想回来,得要家里人来领回了,否则其身份就要再调查。 东方不败轻轻松松,制住了那哥儿嬷嬷,提着人走出来,与墨肱玠碰面,“可有见到人逃脱?”也是奇怪,竟然没见到那些爷。 墨肱玠摇头,他与禁卫军一直守在外面,连只苍蝇都看不见,若有人突围逃跑,早该有人前来禀告了,看来艳储馆不是这个组织唯一的据点。 很快,艳储馆被封,所有人下了大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为了找线索,留在此地到处探查,后来在那艳储馆哥儿嬷嬷的卧房里,找到了契约的匣子,里面有小哥儿们的卖身契,还有房契地契之类的,甚至还有赌坊的房契。 东方不败抽出那赌坊的纸契,瞅了两眼,轻轻递给墨肱玠,让其掌眼,“阿玠,你瞧——” 墨肱玠瞄了一眼房契,满是希望地与东方不败对视,他们知道其他人的藏身地点了,大隐隐于市,这些人既然是先皇后留给端王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产业,还得是来钱快的,可不就吃喝嫖赌里面选么,而相对应的,哥儿馆能容纳那么多的小哥儿,赌坊就可以有更多的爷,并且就他们估计,这些产业现在依然在为端王敛财,不可谓隐藏的不深。 经过一番探查,他们猜的没错,另一个地点确实是赌坊,所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继哥儿馆后,又带禁卫军平了一家赌坊,所有财产没收充入国库,期间遇到的阻力不小,在赌坊打的比哥儿馆热闹激烈多了,但不管如何反抗,也依然逃不过端王这一势力削弱的结局。 “全部带走。”禁卫军压着捆绑的结结实实的赌坊伙计,方才墨肱玠扯开对方领子,确认了刺青图案,这次虽抓捕小哥儿时,打草惊蛇,但也行动迅速,不等赌坊完全撤退,就包抄了对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1.赶赴战场 禁卫军的统领向东方不败招呼了一声, 行了礼, 然后带着属下, 压着逮捕的一干人等离开, 而等待着这个组织的命运,不是坐牢就是死亡, 但在此之前, 显然还要弄清楚对方组织的具体底细, 因为东方不败c墨肱玠以及平王白恩睿,他们曾商量过, 白国地界广袤,城池众多, 根本无法估量,到底有多少个艳储馆以及赌坊, 会与此组织有关,遂搞清楚这些很有必要。 有语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然目前平王没有离开京城,赶往战场前线, 但前线早就驻扎了军队, 尤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进京之后, 得到他的讯息, 知道平王体内的毒有解时, 皇帝便下令, 划拨了粮草由一位将军压送往前线战场。 平王手下能人倍出,为了尽快解决京城的麻烦,遂派遣了专职擅长刑讯逼供的人,来负责抓到的未知组织的审问事宜。结果也不负大家所望,只用了两天时间,那名属下就问出了大概的信息,再加上之前搜出的信件,以及房契等等东西,足以让人知道所有。 此组织名为“杯酒”,主要联络点即是赌坊和哥儿馆,是先皇后的产业,以前只是普通敛财的所在,后来为了想废掉太子,配合端王起事,先皇后开始派人掳掠小孩,年龄皆在六七岁以下,带进组织,经过精心地培养,以及残酷的淘汰,武功高的成为杀手,可以做任务,为端王和先皇后办事,弱小的直接扔进哥儿馆或者赌坊,或做伙计,或迎来送往的招客。 为了防止大规模一个地方做案为发觉,先皇后是安排的心腹,在全国甚至还有邻国的九越,专找穷困地区偷人孩子,偷不到就买卖拐骗幼童,做一案换个地方,有的人家孩子多,丢一个还觉得减少了负担,所以也不会报案,到最后就是谁都没有察觉和发现。 大部分时候这些事情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有时先皇后也曾定下毒计,人为制造灾难,流民重多,导致很多孩子得不到照顾,就直接被她暗地里派的人,带进了组织,强行训练。而这种方式进入组织的孩子,因为可以吃得饱,穿得暖,只是训练苦一些,反倒不但不跑,还有毅力坚持下来,成其大事。 “这个毒妇。”平王看到属下递上来的报告,气愤地直接一掌拍碎了桌子,想到先皇最后那几年做下的安排,他有理由相信,大概那时候,对方已经知道了先皇后的所作所为,怪不得先皇后会死的蹊跷,还有莫名被贬,和以莫须有罪名抄家,打入大牢的几个臣子,但明显还是手下留了情,才会让他们死灰复燃。 “审讯可有结果了?”调查的结果出来了,但有些东西还是不明了,遂仍需大牢那边的刑讯,就不知是否撬开了那个组织里人的嘴巴。 “有了。”属下把审问记录拿来,置于平王白恩睿的面前,又继续说道,“这只是一部分,刑严还在想办法,问出更多的信息,相信以他的能力,要不了多久,王爷就能听到好消息。” 平王低头扫视记录,一目十行粗略地看下来,大致知道了内容,这个组织在先皇后去逝之后,就隐藏下来,不再接任务,只赚钱积累财富,才会躲过了先皇的追查。等先皇拔除了顽固支持先皇后的爪牙大臣,转而就拿端王开刀,除了他的白姓,改回原来的楚,又将其赶至封地,永不许其回京。 突然记起先皇驾崩的时候,曾说答应过先皇后,不伤害端王一根头发,那毕竟是她娘家的侄子,是她私心要把其接近宫里,想要让其争夺皇位的,一直企求对方是受了无妄之灾,而那时候端王表现的很无辜,什么野心都没有,遂先皇才会念在与先皇后的夫妻之情上,放过端王。 而被先皇放过的端王,在封地很是安生,他知道先皇有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所以装作毫不在意,整日醉生梦死,直到先皇驾崩,太子白晨皓继位登基,因为三人一起长大,互相了解,就放松了对端王的警惕,甚至为了安抚对方,还降旨为其嫡三子赐下婚约,谁知对方狼子野心,忽然亮出獠牙,咬了他们兄弟俩一口,差点让平王失去唯一的儿子。 看完记录,平王差点把纸揉成了团状,愤愤然地想杀人,他没想到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这么擅长装相,竟然不动声色地骗过了所有人,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收了先皇后的势力,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不杀此人,他简直枉为平王。 等刑严又陆续送来不少记录,平王消化掉所有讯息,悄悄进宫面圣,见了一次皇帝,兄弟俩深谈了许久,才分开。之后,皇帝就秘密派出了一支禁卫军,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领着,开始铲除“杯酒”组织的成员,并持有御赐金牌,见牌如见皇帝,犹如绿色通道般,全国各地官员不得阻拦与为难。 平王则在身体调养恢复后,于皇帝c太子c皇子c以及平王妃的目送下,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开拔奔向战场,与端王决一死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的行程,在深刻详细的了解了“杯酒”这个组织后,想要接手他们的产业,抓捕其组织成员,简直易如反掌,主要还是组织头目都已经落网,剩下的小喽啰还有什么搞头,所以他们遇到两人,也只有束手就缚的份儿。 各地方到处跑,期间也碰上些其他的事件,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很好的解决了,不管是救人,还是惩治坏蛋,行动迅速,让人反应不及。 但让人欣喜的是,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在快要结束此任务时,巧遇了赶来京城找他的属下,也就是染七c银琰c染一恺等人,久未见面,自是想念。 染七如今也是小哥儿的打扮了,他额头上的花纹已经尽数显现出来,不知是有何奇遇,见到东方不败后,很是激动的扑过来,拽着其宽大的袖子,左右摇摆,撒娇地叽叽喳喳,像归鸟入林,找到了安全的港湾,“主子——主子,果真是你们,小七好想主子啊。” 东方不败上下打量着染七,嗯,应该说染七月,然后询问的视线扫向染一恺和银琰,发现几人神色喜悦,脸色红润,一点风尘仆仆,吃苦头与风沙露宿的尽头也没有,就知道这三人大概一路游玩,一路走,才到了此处,再想想自己,操心无数,短短时间几乎转遍了整个白国,只除了端王的封地和他占领的城池,没有进去。 在染七月的额头多瞅了两眼,自然这一举动也被他们发觉,染七月抚着额头上的花纹,双颊腾得一下,便红了个通透,银琰显然也察觉到,东方不败视线所关注的地方,敏感又尴尬的咳嗽两声,耳朵悄悄染上两朵红晕。 这 精明如东方不败,一眼就瞧出,染七月额头上的花纹大概与银琰有关系,只是属下的私事,他自是不会过问,在接下来彻底终结任务,捣毁并接手了先皇后遗留给端王的产业后,东方不败做出了一个决定,与禁卫军告别,几人直奔战场而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并不是一味地埋头处理“杯酒”组织的事,还时刻关心着战场上的局势,平王果然不愧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前线战士听闻他出征后,都震奋起来,杀敌勇猛无比,与之前一味被端王压着打的局面,大有不同。 东方不败知道平王的军队开到了哪里,直接与墨肱玠,带领着染七月c银琰c染一恺三人,五匹快马,赶往前线战场。同时,墨肱玠还利用隐雀,往边城定边侯处,送了一封信,得到回复,方知一个好消息,那便是九越七星塔内乱,波及皇室争权,半个九越国也陷入了战火之中,他们的计谋成功了。 并且定边侯表示,不日他将与平王南北夹击,一起攻打端王,争取在九越国反应过来时,快速平定白国内乱,不给对方可趁之机。而端王腹背受敌,又兵力少于朝廷,即使本事再大,有平王与定边侯与其争锋,也沾不了光,只剩下死路一条。 这日,五人纵马而来,寻到平王驻扎的军营,却在营门口被士兵阻拦了下来。 “军营重地,来者何人?”营门用栅栏挡着,而那些栅栏全是用小腿粗细的树干做成的,顶端削的很尖利的样子,看起来还沉重不已,大概要好几个人合抬,才能够搬开,而栅栏后面,站着两个士兵,怕五人翻进来,将手中长矛交叉,完全阻绝了从此处通过的可能。 众人相视一笑,纷纷翻身下马,东方不败从怀中掏出御赐金牌,握在手中展示给两名士兵,让他们看个仔细,“御赐金牌在此,我等前来拜见平王。” 两名士兵隔着栅栏,凑上前瞅了瞅东方不败手中的御赐金牌,看见上面‘御赐’两个字后,神色微动,连忙蹲下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东方不败收回御赐金牌,冲着两人摆手,催促道,“还不速速放行?” 两名士兵闻言起身,告了声罪,跑去向平王禀告去了,“几位稍等,我这就去报知元帅,并找人打开栅栏,放几位进来。”看其跑的速度,即使有御赐金牌存在,显然也是先要知会平王的,有其同意,五人才能顺利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2.初到军营 士兵跑去向元帅禀告, 没多久就跑了回来,并且唤来其他人,合伙将栅栏抬了开来,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五人牵着马匹, 这才进了军营。迎面走来平王的心腹属下, 是专程出来接待五人的, 东方不败见过此人, 算起来或许他还应该唤对方一声叔叔,毕竟对方在年龄上与平王相当,其名叫作谢文海。 “海叔。” 平王很优待属下, 尤其这些心腹, 几乎与兄弟哥们儿无异, 遂东方不败的态度也表现的很是尊敬, 以晚辈之礼,见面先打招呼。 “小王爷来了?这一路可还顺利?” 谢文海平日出入平王府居多, 猛一听东方不败来到军营, 就自告奋勇地出来迎人了, 其实这消息,平王还不知道。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他接下任务之事, 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明面上, 皇伯父只是派了禁卫军统领来负责此事, 他和墨肱玠一路跟着, 却隐于暗处,目的也是为了确保行动达成的效果,做到一击必杀,把“杯酒”组织一锅端了。 鉴于此,他就知道谢文海问的,一定不是这件事,东方不败念头一转,便想得通透无比,他觉得谢文海大约是以为,他们五人是从京城赶来军营的。但不管对方有没有误会,东方不败都不打算解释,只顺水推舟的按其话中意思,回了几句话。 “自是一帆风顺的,不知父王与端王可交过手了?” 不用仔细思索,东方不败就把话题转去了平王那里,路上听到百姓传闻,大多都在说开战了,却没有谈及关于两方主将的。 谢文海摇头,讽刺地笑了声,然后撇着嘴吐槽起端王的不是来,“嘿,端王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你父王卧病在床时,他嚣张跋扈,蹦哒的最欢腾了,现在你父王一来到战场的前线,他立马蔫了,一直龟缩着不肯应战,只打了几场小规模的遭遇战,根本不用你父王出手,其他小将就把其灭掉了。” 东方不败听完不禁拧了眉,端王给他的感觉,不像如此无能之辈,他既然敢于造反,那必定做好了对上平王的准备,即使是用阴谋下了毒,他也应该留有后手,毕竟谁能保证自己的计划会万无一失呢,端王应该也不会如此刚愎自负,觉得他的手段就十拿九稳了。 那如果不是表面所呈现的这样,端王又会有何种目的呢?他挖空脑袋地想着,结果思考了半天,也没有眉目与头绪,只得默默地放弃,等想到了再说。 “海叔,带我等去见父王吧?” “跟我来。”谢文海听着东方不败的催促,拿手一指,并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军营里的士兵,有坐着的,有站立的,也有带着伤的,纷纷打量着五人,东方不败和肱玠等人一一扫视过去,他们几个人,也就墨肱玠目前打过仗,其他人都是生手,但依然能够感受得到,这些士兵眼睛中的锐利与警惕,还有隐隐藏着的好奇,大概好多都在心里想着,他们的来历,或者是突然到来的目的。 有胆子大的小队长,看到五人的颜值,直接眼前一亮,上前凑了过来,舔着脸与谢文海打招呼,“谢将军,这几位是——” 眼睛扫视两人一圈,越来越觉得,他们是真的容貌姿色上佳。 谢文海笑咪咪地回答,但可以听出,其阴阳怪气的语调,与他的表情简直差之千里,“来军营的能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好奇,今日的训练可是做完了?” “没——” 那小队长莫名觉得有点冷,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感觉有点不妙,每次谢将军露出这种表情时,那就表示着有人要遭殃,想至此,这小队长连忙后退几步,笑的僵硬又尴尬,打着哈哈敷衍道,“我这就去操练士兵。” “不急,今日军营来了贵客,不如带着你的小队,去猎点东西,给贵客尝尝此地风味吧?” 看着小队长的背影,谢文海不紧不慢地吩咐着,好似说这话的人不是他一般,也当作没看到小队长垮了的脸,之后径自领着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五人,向着帅帐而去。 但往前走了两步,谢文海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冲着那小队长,意味深长地强调道,“哦,对了,贵客应该也不想吃独食,所以辛苦你多弄些。” 说着,他还扭头看向东方不败,大有与他口中贵客商谈之意,小队长可怜巴巴地瞅着东方不败,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不清楚要求些什么,他并不识得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五人的身份,只本能的顺着谢文海的视线,期望地瞅着。 东方不败初来乍到,当然不会干涉他们的事,更不会阻拦谢文海给属下挖坑,看其样子,也知道这事如家常便饭一样的多,应是经常发生的事,他完全没有必要当成真的,于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瞧了一眼那小队长,又转回去瞧谢文海,不参与他们的互相博弈。 “既然海叔说我是客,那自然是客随主便。” 谢文海看东方不败表情严肃,哪边也不站,挥了挥手,让那小队长下去了,“还不快滚,任务完不成,回来后训练量加大一倍。” 他是变着法的立名目,给属下士兵增加训练量,觉得只有如此,才能保证他们在战场生存下来,是为自己负责,也是在为属下们的性命负责,一番苦心,着实不易。打发了那小队,回头再瞧一瞧东方不败,谢文海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心中无限慨憾。 “小王爷不用如此紧张,以你的实力,在这军营中,自然可以如鱼得水。” 以前的白向楠,武功实力如何,有些拳脚功夫还是受过他指导的,他自是清楚其水平,但回归后的东方不败,据王爷所谈及,功力已经不在他之下,所以谢文海虽是没见过东方不败的真正实力,但也很信服他。 知道自己被误会,东方不败木然回答,“海叔,我没有紧张。” 这些士兵听命行事,武功又没他高,东方不败当然不会怕他们,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能如入无人之境,只是就刚才谢文海与小队长的互动,他们上下级气氛融洽,相处得宜,那是人家换命的交情得来的,他若冒然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行为,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另外,如今平王亲征,士气好不容易震奋起来,如果被他毁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所以东方不败哪里会冒冒失失的,就是要与士兵打成一片,那也得在校武场,与他们一比高下,高者自然会收获别人的尊重。 谢文海没有与东方不败争辨,但他眼眸中所表达的意思,显然是不相信东方不败的,像是方才想起对方身侧还有四人般,转而他又对着墨肱玠等人,解释着说明道,“既然你们来了军队,那便不是过家家,我看这个小哥儿,下盘虚浮,手脚软弱,应是不会武功,军营里比较乱,于他名声有碍,也不安全,是否要送去城里暂住?” 他的目光看向染七月,不太赞同对方跟随众人呆在军营的行为,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其实如果不是东方不败本事大,而元帅又是其父平王,他才没意见,否则或许不会同意任何一个小哥儿,呆在军营中,毕竟这里不但环境艰苦,条件差,更重要的是危险重重,敌人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这哪是小哥儿该过的日子,就连普通的爷都不一定受得了。 银琰与染一恺闻言,一同看向染七月,要说分开,他们肯定不会愿意,但一切会以染七月的安全为前提,想来以二人的能力,要保护他不受伤,还是可以的,再说打起仗来之后,让染七月呆在营帐里即可,不用时刻带他在身边,若有不妙之处,他们也会返回来寻找染七月。 而如果真将染七月放到城里,届时他们不一定赶得到,鞭长莫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自此分离的机会更是增大了,遂两人只是一眼,念头晃了晃,就打消了。 染七月知道自己是累赘,帮不了大家,但他会安静地呆在军营里,可能的话大概还可以帮着火头军做做饭,这是些力所能及的事,但让他离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三人表示拒绝,都忽略了小哥儿名声的问题,谢文海见状,没有多劝,看着打定主意的几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有自我坚持的人,总会比别人走的远,他期待着这些年轻人,在往后的表现。 “既如此,你们随我去见元帅,若想在军中快速站稳脚跟,还是多去校武场比划比划。” 谢文海并没有小看东方不败身后几人的意思,反而透着满满的期待,他无比荡漾地想着,或许他们多去校武场,能把那群平日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小兔崽子们,好好煞煞威风,也让刺头儿们知道,天上有天,人外有人,比他们厉害的存在太多了。 他的良苦用心,大概没人体会的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五人,跟随在后,缓步向帅帐走来,既然有平王这个靠山,他们就不用从底层士兵,一点点做起,也不求功名利禄,活跃性相对更大一些。 “元帅,你看谁来了?” 谢文海走在前面,天寒地冻,帅帐的门帘紧紧地掩着,他掀开当先走进去,扯嗓子便喊,声音压过了帐内的讨论声,众人静默,齐齐把视线转向帅帐的入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3.父子再见 随着谢文海的声音望去, 众人就见到对方掀着帅帐帘子的尾部, 扭转身形看向后面, 在入口处, 有个矮小的红色身影,风华寄月地站在那里, 其表情看不太清楚, 只隐约可以瞄见对方额头的红点, 能够分辨出那不是个爷。 军营里何时来了这么个人物?没见过东方不败的人,疑惑的想着。 而已经见过他模样的, 眼前一亮,觉得东方不败的到来, 给整个帅帐都带来了生气,再瞅平王的脸色, 冷硬的线条都瞬间温柔下来。 “过来。” 平王看到东方不败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 他招招手,希望儿子坐在他身边,能听一听众属下的商议之策,毕竟能者多劳, 以前儿子那程度, 可以无忧无虑地呆在府里, 有他给撑着腰, 只要不是如端王那等不识好歹之辈, 就能活的洒脱自在。现在儿子的情况不同, 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有些事情自然就要让他参与其中,也是身为皇室中人的责任。 东方不败迈步向前,走进帅帐,在众人视线下,一步步来到平王近前,“父王。” 一句称呼,让多少人恍然,没见过他的人,诧异地打量着他,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的回归,遂他们有些大惊小怪,也没有什么。 平王颔首,视线忍不住瞥向东方不败的身后,墨肱玠跟随而来,他是知道的,但后面多出的三人,他并不认识,但其中两人的气息,让他有些介意,仔细打量了下两人,知其本事不小,便没有做声,也没有多加询问,有些安排,他会由着儿子自己做决定。 “这些都是为父军中的大小将领,其中不乏能力之辈,来向你的诸位叔叔,打个招呼。” 平王给双方简单做了介绍,属下们他都当成兄弟般对待,儿子现在变得争气万分,即使是个小哥儿,他也觉得自豪,忍不住要向这些兄弟们炫耀一下。 “这是犬子。” 诸位将领面面相觑,他们基本都是平王的心腹,自然知道平王之子的失踪,下落不明,甚至之前有人还在外面寻找过,后来战争焦灼,才被调回来,如今见到传说中已经死掉的人,就在面前,其周身气质还特别的,让他们不好言说。 倒是东方不败身后的墨肱玠c银琰c染一恺三人,让一众将领眼前忽亮,虽然三人给他们的感觉不同,但明显是有武功基础打底的,比普通士兵高,在军队中磨练一番,定是可造之材,能够建功立业。 “小王爷,安全回来就好。” 众将领打了声招呼,便没再把注意力放在东方不败身上,毕竟他还是个小哥儿,怎么说,这些当叔叔的都是爷,也不好多说其他。 但他们的视线粘在其身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张口便问平王,“元帅,这三位是——?” 平王指着墨肱玠,给他们介绍,“这小子是定边侯家的。” 哦。众位将领木然地听着,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在嘴边念叨了数遍,才发觉不对劲,他们讶异地瞅向平王,不确定地又反问了一句,“定边侯家的?世子?”元帅说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怎么?不相信?” 瞅一瞅墨肱玠,再想一想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以及王公贵族,平王就觉得还是定边侯会教儿子,他可是听闻,三岁就跟着上了战场,虽说那么小就是个拖累,但也是见了血腥和世面,起码胆气比别人强的多。 “相信。”众将领连连点头,元帅在这种事上,没必要说谎,但想到定边侯的威名,再瞧瞧人家儿子,这些人不由得羡慕,还是定边侯会教儿子,纷纷开始考虑,要不要趁着这机会,把自家儿子也拉到战场来,让他们见见世面,省得一天天在京城里招猫斗狗的,没准时不时的还给惹点祸。 “那——这三位又是——?”感觉他们也不是寻常人等,遂将领们连带的把染七月也在意上了,平王之子能上战场,其他小哥儿自然也可以,而且他们这些武夫见识比那些文臣多,正经知道小哥儿若训练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平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本王不知,这就要问楠儿了。”他其实也好奇,儿子回府之前,在外面都认识了些什么人,看起来三教九流,还挺全乎。 东方不败闻言,侧首瞥了眼银琰和染一恺c染七月三人,眸中之意尽显,三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齐齐拱手抱拳,直接自我介绍。 “在下银琰。” “染一恺。” “染七月。” “参见王爷。”三人异口同声,拜见平王。 “起来吧,你们——” 平王洞察力惊人,又怎么没看出东方不败与三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他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什么,只待印证一番。 三人相视一笑,又同声说道,“我等皆是追随主子而来。” 一听是东方不败的属下,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想到了他流落在外,可能与这三人有什么渊源,也算是种奇遇吧。 平王欣慰点头,不由得夸赞几人,“好,有我儿还有诸位的相助,何愁不能平叛。”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当不顺利时,一切都是不顺利的,而当好事来了之后,挡都挡不住,一件接着一件的来,仿佛气运加成般。 如今,平王身体恢复,亲征叛军,又有能者相助,整个军营的士气都不一样。东方不败c墨肱玠等人,很快就被安排下来,加入了平日的练兵之中。 当然,相比普通士兵而言,他们哪里需要操练,肯定是作为操练别人出现的,这个墨肱玠已经有经验,其他几个人也都不笨,甚至穿上了军营里的铠甲,一个个飒爽英姿,威武不凡。 东方不败手脚利落,看着送来的铠甲,还有军服,静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在晚上,把配套的一身赶制出来,习惯了乾坤纳物戒里,那些宝贝的质感,再去穿别的材质布料,多少有些不舒服,也是所谓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打算好了要用到的材料,东方不败开始裁衣,然后缝制,他嗜好红色,当然给自己选的颜色,还是红色,但全身不再是宽袖长袍,而成了短打,包上铠甲后,外面还有一个红色的大披风。外面漂亮,料子自然也高级,有特殊功用,刀枪不入。 而且除此之外,他没有独享这些,给墨肱玠做的是黑衣黑披风,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对方缝制衣裳,他做的顺手又自然,让看见的平王,心里酸溜溜的,觉得儿子什么的养来都是讨债的,他这当父王的都没有得到这种待遇,全让定边侯家的臭小子得去了。 遂瞅着手捧衣衫,笑得一脸得瑟又碍眼的墨肱玠,平王直接点名,“你,跟我去校武场。” 墨肱玠缓过神,尴尬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连忙应道,“来了。”这未来岳父的欢心可真难讨,他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儿呢? 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东方不败很快就意识到,平王为何如此行事,然后好气又好笑,颇觉得有些无奈,本来他对这双亲没什么观感,也就是可有可无的样子,但相处了些日子,即使他不是白向楠,也不得不说,平王夫妻确实对独子,很关爱,而他又不能挑明身份,只得被动接受这些好。 他心中也清楚的明白,若不是自己的借尸还魂,怕是平王府,乃至整个白国皇室的危难,都要大得多,还不一定能解决,端王来势汹汹,可没想着让他们有反击之力。 平王与墨肱玠约战,围观者众多,东方不败也在其中,他想着留在帐中的另一套衣衫,还是晚些拿出来吧。除开他们三人,其他诸位都不知道追其原因,只觉得高手对决,看个热闹罢了。 墨肱玠只听说传闻中的平王,是有多厉害,连父亲定边侯都对其,称赞敬佩不已,等现在真正交上手,他才知道压力有多大,想起那日初进平王府,他受到的气势压制,还是很客气的。 也就几个回合下来,墨肱玠身上就带了伤,但他知道与强者战斗,会给他带来很大的进步,况且平王又不会下死手,可说是指点他也不为过。 等两人收了招式,校武场上已经一个站着,一个倒着,墨肱玠累瘫了,他勉强爬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向旁边,平王见状,转首看向东方不败,其关切之色满满的,他不加犹豫,直接唤儿子上来,“楠儿,上来与为父过几招。” 东方不败确定过墨肱玠没事,走到他身边,拉起对方的手,递上一瓶药膏,低声承诺道,“我帮你打回来。”语气淡定的很,丝毫没觉得揍他父王,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墨肱玠一怔,忍不住扯唇轻笑,却因为脸上的青紫痕迹,痛得嘶了一声,心想,若平王知道东方不败的打算和想法,估计得气得蹦起来,狠狠揍儿子一顿。 “好。”虽然东方不败心向着他,会让平王更加看自己不顺眼,但情话谁都不嫌多,墨肱玠是痛并快乐着,甘之如饴。 平王皱眉瞅着两小只黏黏乎乎的,说着悄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出去呢,已经不听父王的话了,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再回头看得了儿子青眼的墨肱玠,就更加不顺眼了。 “磨磨蹭蹭像什么话,为父是这么教你的么,还不上来?” 心里不痛快,就忍不住要找茬,棒打鸳鸯,平王虎着脸,口是心非的又唤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4.演武切磋 东方不败飞身跳到校武场中间, 慢慢扭转身,看着平王,拱手道了一声,“那便请父王指教了。” 被平王牵怒, 他的心情不上不下的, 也很糟糕, 说不上生气, 但也不开心,总之有些微妙,遂打过招呼之后, 东方不败率先出招, 脚下步子一滑, 就出手攻向了平王。 “来的好。”平王见东方不败身法迅捷, 暗自赞叹,嘴里还是不禁夸奖道, 边退边赤手空拳与其对招, 两个人瞬间就打了几个回合出去, 让场外的将领与士兵等人,看的眼花缭乱, 快追赶不上他们的节奏了。 墨肱玠疲惫不已, 他叉着腰,毫无形象地站在校武场边上的人群前面,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父子二人的动作, 心中若有所动, 东方不败手里绣花针飘飞,坠着红线,看起来如一场剑舞般,软绵中带着杀机,让人防不胜防。 不同路数的剑法,却让墨肱玠瞧得意犹未尽,他知道东方不败的剑法走的是轻巧的路子,通常神奇诡诘,出招极快,但也表露出对方的心性,坚定到丝毫不能为外物所动摇。而他的剑法,走的方向,或重或猛,其实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的坚定,一样的心性。 思及此处,墨肱玠若有所觉,发现脑子一片清明,好像拨开了一层云雾似的,境界提升了,仿佛冥冥中自有天定,静下心来,他继续观察着校武场上未完成的比斗,毕竟看人比划拆招,也是一种学习与进步,平王与东方不败这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他不愿意错过任何机会。 一旦转移开思路,身上的疼痛也变得无足轻重,墨肱玠瞧的那叫一个专注,连带着心情也轻松下来。东方不败和平王的切磋还在继续,红衣翻飞,披风冽冽,铠甲峥嵘,围观看热闹的士兵们,此时此刻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父子二人。 银琰扫一眼校武场中的情况,脸色变得微微有些严肃,不复夕日的火爆脾气,他已经开始练习新的功法,本来以为自己的进步很快,却不曾想,如今的东方不败让他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因为太强大了,在他看来,现在的东方不败,其实力,不下平王,可说天下第一大概也不为过。 “没想到他会变得如此强大。” 想到之有他们还被银月族的杀手追杀,觉得朝不保夕,现在却来了个大反转,银琰有些梦幻般的想着,总感觉不真实。。 “是啊,记得初见面,我也就输他半招。”染一恺感叹,总有种事过境迁,物是人非的错觉,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比别人弱,显然染一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人物,他嘴硬的嘟哝着。 但染七月却禁不住拆他的台,不知是真傻,还是装的,伸手戳了戳染一恺的胳膊,凉凉地吐槽对方,“大哥,我怎么记得,你曾经提起过,当时被主子揍很惨?” 三人的对话,在士兵们的喧闹中展开,你一言我一语,却无人注意他们三人的言行,其他人都在给东方不败和平王叫好助威,甚至有人看到东方不败的潜力,忍不住下起了赌注,大家都在关心着,父子二人到底哪个会技高一筹。 校武场中,平王越打手下的招式越放得开,完全放下心来,知道东方不败能招架得住,并且他心花怒放,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让人心慰与喜悦。 一个弹指,以气劲改变了绣花针的方向,平王飞身躲过攻击,夸赞东方不败一声,“好飘逸轻盈的剑法。”东方不败的每一招每一式,他都没有见识过,自然不识得其武功为何处所得。 逼退东方不败一步,平王心胸开阔,笑得豪迈无匹,他跳至兵器架上,伸手抓住其中一柄剑,另一手同样抓了一把,抬手就扔向东方不败,同时提醒道,“楠儿,接剑。” 东方不败手缠红线,稍微一拽,那线圈旋转着快速收了回来,转眼绣花针回到他的指间,空中翻了个跟斗,接住向他疾驰而来的宝剑。手腕轻轻翻转,握着剑柄,挽了几个剑花,用着还算趁手,只是用惯了绣花针,宝剑到底重量沉一些。 伸出两指在剑身上抹过,寒花四射,东方不败一抖剑柄,剑指平王,面无表情地说道,“再来。” 高手过招,总是会打的酣畅淋漓地过瘾,自然他也不能免俗,遂才逮住与平王切磋的机会,多比划比划也无防,毕竟不是经常有机会,让他发挥自己的实力。 平王用的宝剑,与东方不败的来历都一样,皆是军中提供的兵器,由朝廷军械监制造,算属于批量的东西,无所谓什么好剑烂剑。两人就用这宝剑,快速地舞动着,上天入地,不断飞转腾挪,打的很是热闹激烈。 双剑碰撞的金属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众人从最开始的叫好声,变得默然无声,静静地伸长了脖子瞅着,具体一个个的心里在想什么,并不为他人所知。 很快,东方不败轻盈地跳起,手中剑向平王招去,平王反应迅速,一个倒挂金钩,加头脚翻转,剑法撑地,整个人呈现头下脚上的姿势,巧妙地躲过了东方不败的剑法。 并且,以攻为守,不给东方不败继续出招的机会,平王的宝剑一个旋转,借离心之力飞向东方不败,同时带着手中的宝剑,看起来就像会旋转的滚刺球,沾上即死,挨上即亡。 东方不败见状,脚尖点地,飘飘然向后退去,躲过对方的攻击,然而平王的剑来势汹涌,生出几分惊险之意,但是他依旧不慌不忙地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碰上兵器架,这才一个借力,真正的飞身冲起,手臂舞动宝剑,绝地反击。 两人越打节奏越快,东方不败的剑法多变,平王眸中升起亮光,难得让他碰上如此用剑好手,瞄到兵器架上的其他武器,他落身其旁边,以宝剑挑起马上长刀,抡了一圈,推向东方不败,“接着长刀,我们父子再战。” “好。” 东方不败不是娇情的人,自也不会推推妥妥地不肯接受,直接扔了宝剑,接过长马,在手上垫了垫重量,这长兵比之前显得笨重许多。而再看被他抛弃的宝剑,已经齐齐整整,归归矩矩地插进了兵器架上,可见你掌控力度一直没有减弱。 他持长刀而站,刀尖冲天空,手柄的一端立在地上,再瞅东方不败戎装加身的妆扮,仿佛就如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威猛而英武,当然,需要忽略掉他的身高。 等待的这短暂空档,平王放下宝剑,从兵器架上,扯出同样的长刀,原来舞弄了几下,然后跳到东方不败的近前,两人刀与刀交叠,慢慢的比划了两招,接下来愈加快速,让人看不清楚具体状况,只听得叮叮咣咣地兵器碰撞之声。 长刀不是东方不败的强项,但他聪慧机敏,能够举一反三,凡是平王使过的招数,他一眼就能摸个大概,深刻领悟出其中的精髓,加上迅捷的步法,也与平王斗了个不相上下。 “不错,只是重兵器到底不适合你。” 平王边打边评判着,东方不败颔首,术业有专攻,他所学皆是剑法演变而来,若说刀法,也不是不可能,但眼下想快速能够斗得过平王,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东方不败不在意什么十八般兵刃,样样皆通,在他看来,能杀人的刀或剑,就是好刀好剑,若绝世名剑,无法伤人,也掩盖了自身锋芒,无法被人认同,还何需谈其他? “轻重自有其益,若一味在意兵器形式,反受其累,未免有些本末倒置。我以为,在战场拿起武器,不外乎为了御敌,而只要能杀退敌人,不管是何等兵器,适合好用方为上。” 东方不败手中长刀,被平王震了一下,手微微发麻,这时小哥儿与爷的差矩就显露出来,毕竟力气上就很大区别,长刀为刚猛,需以柔克之。再过两招,手中长刀忽然飞将出去,旋转两下,落于校武场上,东方不败看到刀尖插在地面上,直接放弃,纤手一抖,红影滚动,众人惊呼。 这时,他手上出现了之前的绣花针,东方不败未近身相搏,红线拖出很长的尾巴,顶端一团乌光,朝着平王而去,“叮”的一声,打在平王手中的长刀上。 原来察觉到危险,平王没看清是何物,就以耳力听声辨位,再用长刀抵挡,果真接下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说的甚好。” 平王不得不在心中感叹着,东方不败的剑法超绝,几乎没有敌手,可见悟性之高,他想着,分了神,三两下,东方不败的绣花针连带着红线,就缠在了长刀的刃上。 不过倒也是奇怪,那长刀都是开过刃,用来杀敌的,可说极其锋利,却斩不断东方不败手中的红线,围观士兵好奇,平王仔细瞄了一眼,此时此刻也觉得其红线,应该是个好东西,不由得想拿过来瞧一瞧,连忙推托地说道,“不打了,不打了。” 话音刚落,他一转刀柄,轻松解下红线,然后快速地伸手去抓,东方不败没有阻止,绣花针与红线很快落在平王的手中,反正他不说那是何物,别人就不知其有多神奇。 “素闻有一种蚕丝,水火不侵,刀剑难断,想来便是此物,楠儿拥有此物,当好好利用。” 平王拽了拽那红线,没有弹性,却发着淡淡的光,不注意看都发觉不了,但其整根红线也并非透明之物,很是奇特,他想到传说中的雪蚕丝,不由得自动给其找了个来历,省去东方不败好多麻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5.青出于蓝 平王与有荣蔫地大力夸赞了东方不败, 两人都已经收招, 结束了切磋, 围观众人也被其他将领撵去操练了, 校武场一时只剩下几人。 之前平王手下的几大将领,并未看出东方不败身上的功力有多高, 如今见他竟然可以与平王战个不分上下, 简直是青出于蓝, 而胜于蓝,让他们不得不服气。 “虎父无犬子, 小王爷真是让我等惊讶。” “是啊,不得不感叹一声, 我等都老了。” 众将领扫视一眼与东方不败离的很近的小年轻,其中自然包括墨肱玠c银琰c染一恺等人, 该说论及武功,他们已经对几人心服口服, 但打仗行军,靠的并不是个人实力,还有兵马谋略。 其中一名将领,大胆地拍了拍平王的胳膊, 欣慰地建议道, “若是让小王爷熟读兵法, 运筹帷幄, 决胜千里, 元帅也算后继有人啦。” 听闻此言, 平王看着东方不败,颔首同意,他正好也有此想法,就不知儿子有何主意,想了想,他打算私下里询问一番。但被勾起了心神的平王,不自觉地就整理了兵法的书籍,然后趁着无人的时候,硬塞给了东方不败。 “生在皇室,总是有你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有此能力,便不应该浪费,或者裹足不前,这两本书你要熟读,学会灵活运用,记得切勿只顾纸上谈兵,有不懂或不明白的地方,可来寻为父解惑。” 教学生嘛,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若是让平王总是盯着儿子学习读书,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空闲,最多做到与各位将领商议排兵布阵的时候,把儿子也叫上,而既然东方不败在,墨肱玠肯定也会在,那自然也少不了跟随着他的银琰与染一恺,到是染七月安安稳稳地在火头营里帮忙,也得到了那些火头军的另眼相看,大家都很照顾他。 染七月额头上的花纹,据他自己说,重回花王谷之后,遇到了些奇特的事,拿到一种药,吃下后,能够隐藏起小哥儿前额的花纹,很是有效。这种药效果倒是神奇,东方不败听闻时,还要来一颗,打算研究一下,不过他没有恁多的时间,所以一直耽搁了。 而在火头营,毕竟身为一个小哥儿,实在有些不妥当,平王也不会不负责任地真把他安排过去,还是看到染七月有办法隐去小哥儿特有的花纹,才勉强同意,因此,染七月这身份,也只在高层将领中过了明路,底下的士兵,全都不知真相。 可预防措施做再多,也敌不过染七月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哥儿,这一事实,遂东方不败用特殊材质缝制的防护服,其中就有染七月的一份,起码可以保证对方性命无忧。 “谢主子。” 接过东方不败递到面前的防护服,看起来跟普通的衣服差不多,染七月不认货,但主子送的东西,他会好好保存,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挺高兴的。 “此衣服刀枪难入,水火不侵,以你弱质的身体,还是好好穿上为好。” 眼瞅着染七月手捧衣衫,一副要上香贡起来的模样,东方不败面无表情,思忖了半晌,终是忍不住提点了对方几句,毕竟不是所有小哥儿,都如他一般武功高强。 被东方不败劝说的连连点头,但染七月就是没有动手的趋势,顿了片刻,东方不败见状,只得迈步离开,顺路把给银琰与染一恺的防护服,也送出手,这几人皆是他的属下,为长久之计,他并不希望三人出任何事,于是只能更加操心。 花王谷一行,让银琰与染七月相爱,相信不久他们就会喜结连理,东方不败还会以二者媒人的身份出场,想来想去,几个属下都稳了。 告别了属下,东方不败拿着提前预留下来的一件防护服,来找平王,其衣裳的样式大概与墨肱玠的差不多,也有少数几个地方,略有变化,花纹稍有不同。 “刚离开又回来,有何事?” 平王前不久给了东方不败兵法书籍,眼看对方去而复返,心想着难不成真有看不懂的,回来询问来了。 方抬头瞥了儿子一眼,平王的视线就落在了对方的手上,粘着再也没离开,过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淡又略带着激动和颤抖的声音,低哑地响起,“这是——给为父的?” “父王料事如神,正有此意。” 捧着防护服,把其放于平王的面前,东方不败以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平王穿衣尺寸他并不太清楚,其实大概也是用目力所测,所幸东方不败一直觉得,他的眼力还不错,应该合适对方。 伸手挑起那衣裳,摸了摸料子,很光滑,但却不是平日所见过的,想他堂堂平王,白国的兵马大无帅,所见所闻却也不能说少了,竟也不知其是何物裁制。 “这——此衣可有什么讲究?” 想到东方不败手里拿着的红丝线,也不是普通之物,平王现在很确定,儿子应该是真有奇遇,否则也不会有这些传说中的东西。 东方不败知道平王,尤其是身为皇室中人,所知道的秘辛应该不少,对于仙人的传说,应该是知之更甚,遂他送出这些衣裳时,就有了被讨问的准备,因此现在听到平王的好奇询问,东方不败淡然如斯,轻声慢语地回答道,“父王若想问此衣特殊之处,那便只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真乃宝衣。” 平王闻言,微微有些惊吓,但因有珠玉在前,雪蚕丝为引,遂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况且东西都是儿子的,如今还送来给他,相当欣慰。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平王也没有什么贪心的想法和妄念,这些传说中的东西,并不是想要就用,说白了也得看运气,东方不败鸿运当前,平王也只能不得不赞叹,再加上宝贝落入儿子手中,也算是进了皇室,只要没有在他人之手,他还是相当愉快的。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父王即便武功再高,也得小心一二。” 东方不败三两句话,说出送上此衣的原因,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别说双拳难敌四手,到处都有防不胜防的人。 “我儿有心了。” 平王收到儿子的礼物,别说多高兴了,哪还有满心不爽墨肱玠时候的小心机,直接摆了摆手,特别无情加无理取闹地让东方不败退下了,“为父现在便试试这宝衣,你可以走了,记得好好研读兵书。” “” 被平王近乎无情的干脆动作,糊了一脸,东方不败默默无语,转回身,悄悄地离开了,都是老人家,何必互相为难? 宝衣都送了出去,东方不败回到自己的帐逢,染七月跟他住在一起,但显然对方忙着在火头营里做饭,根本不在帐逢里,墨肱玠被那几个叔叔们,揪着去训练了。他懒得返回去凑热闹,抬头正好看到放在桌上的兵法书籍,翻了翻,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但也甚是有用,里面很多战役的例子,东方不败想着,大概这些都是平王凭借自身经验所著的吧。 那些兵法寥寥数语,再配上故事为例,也算浅显易懂,东方不败很快就看完了,要说到应用实践,也只能战场之上见真章了。放下一本,继续下一本,有以少胜多的事迹,有以奇制胜的案例,不知不觉,他放下书,闭上眼睛,深深地思索着书中的用兵策略。 天时地利人和,打仗致胜靠的永远不是一个人的努力,这与将领,兵士,地形都有很大的关系,东方不败承认,这些并不适合他,也非他之所愿,若能安于一隅,做些喜欢的事,远比现下更吸引他,但眼下国家未定,何处能有安宁? 又过了两日,经众位将领商议,平王主动出兵,开始攻打叛军,终于,此次端王应战,两方在旷野展开队列,旌旗冽冽,战马嘶鸣,鼓声震天。 平王骑马居中,身后的旗帜上,绣着大大的“白”字,风吹刺骨,千军万马的心中,却是热血沸腾,等待着决一死战。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一黑一红,打马走在平王的一侧,延伸过去,分别是银琰c染一恺,另一边是其他将领,人数众多。 要说到马上之战,其实银琰和染一恺也不擅长,必竟他二人是杀手出身,讲求的是一击必杀,快准狠,但应对端王那边的叫阵者,也算是绰绰有余了,可不等他们出手,已经有人向着端王那边叫阵。 “对面的叛贼,我乃”东方不败这边的一位将领,打马来到阵前,张口便向对面喊叫,先是做了番自我介绍,然后挑衅端王那边应战。 很快的,对方派出一人,同样的报了号,这些日子,叛军屡屡大胜,正是气焰嚣张之时,现下猛然被平王手下的将军出言不逊,那人气得哇呀呀直叫,向端王请了命,要把叫阵的人拿下。此刻,那人眼睛瞪的通红,气撞顶梁门,恨不得刀劈东方不败这边的人。 “魏将军,端王狡猾,小心对方将领的暗器,你去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端王秉性如此,野心狂妄,平王觉得他之属下,定然也非善类,此一役事关重大,胜,可以大大提升全军之士气。 “末将定将对方拿下。”本来魏将军就在阵前,听了身后平王的关切嘱托,心下了然,他非莽夫,知道此役只许赢不许败,因此,早做了准备,并不惧怕对方,即使有阴招使出,他也能安然解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6.两军对垒 魏将军得了平王的命令, 与端王那边的将领,在两军阵前拉开阵势,准备交战。 只看见叛军将领,拎着大长刀, 端坐于马上, 一手拽着缰绳, 指着魏将军骂道, “对面之人,报上名来,本将刀下, 不留无名之辈。”对方那语气很是猖狂嚣张, 气得平王之属下, 咬的牙龄咯咯作响。 魏将军眉峰微蹙, 青筋直跳,心里的火也是腾得烧了起来, 本来是他叫阵对方, 结果却反遭了挑衅, 而且对方竟没记住他的名号,可见有多目中无人, 既然如此, 定要对方留下性命,以祭他手中之刃。 “本将乃成远将军——魏旭, 尔又是何人?” 相对于叛军的将领, 魏将军就是再气, 也没有表现出来,硬压下了心中的愤怒,化其为力量。 “你家爷爷正是端王座下——左杨宏是也。” 对方答完,直接一掌拍在马屁股上,就听得战马嘶鸣一声,高高抬起前蹄,接着就奔腾起来,目标直冲魏旭将军,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就到了眼前。 魏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老早就警惕着对方,见敌将冲了过来,他也不势弱,抡起大刀片子,就迎了上去,两人交手打了几个回合,才错身而过。 勒住马的缰绳,两人又调转马头,继续出招,斗作一团,远处战鼓之声,雷鸣作响,他们一时之间打的难解难分。这时候,平王伸手一只手臂,高高举起,战车上旗令兵连忙挥武手中的令旗,大红的颜色,给了众位士兵信号,很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 那声声震天的气势,让人胆寒,正是端王这支军队,全部士兵的决心与呼喊声,响彻云霄,不但给了魏将军鼓励,更给敌军造成了无形的心理压力,甚至连战马都差点受不住这样的威吓。 而魏将军越打越激奋,与左杨宏缠斗了许久,不分胜负,最后对方虚晃一招,打马转走就走,像是落荒而逃,魏将军紧追不舍,打算趁着敌将没有回到对面阵营前,斩下其头颅,来个开门红。 再看左杨宏,频频回头查看,见到魏将军紧随其后,露出一个诡异地笑,抬头就扔出了什么东西,己方略阵的几人,纷纷皱眉,有人大呼,“不好,敌将有诈。” 然他们都离魏将军太远,来不及救下他,有跟他关系不错的,已经喊道,“魏将军,穷寇莫追,还不速速返回?”可此声音,未必能让魏旭听到,他应该正专注于敌将的战斗中,对其他事难免有些疏忽。 要说魏旭魏将军,真有那么粗心大意么,其实不然,他早就防着对方使出的阴招,又怎么会害怕,也算瞌睡就来了枕头,很快的,左杨宏一有异常的动作,魏旭便猜对方要有动作,直到暗器发出,他翻身藏于马侧,借此姿势躲过暗算,然后马速未减一分一毫,待来到近前,拉短两人距离,魏旭将军兜头便是一刀,直将左杨宏的脑袋砍下。 脑袋搬家的左杨宏,晃了晃身体,跌落马下,随之又被马在尸体上踩踏而过,头甩出去老远,此一战魏旭将军胜利。 一家欢喜一家愁,平王带领的士兵见状,举着长矛,高兴而威武地大声喊着,“剿叛军,诛端王。” 一时间,此话在整个战场回响,端王脸黑如锅底,目露凶光,不甘地摆了摆手,他身后跑出几个小兵,匆忙跑上来,拎起左杨宏的首级,两人又拽着那具尸体,飞速撤了下来。 魏旭胜了一场,气势正盛,他单刀指着端王的方向,再度发起挑战,“对面敌将,还有谁上来受死?” 端王这次直接点名了一位将领,派上阵前,平王给了属下一个眼色,对方意会,打马上前,与魏旭并肩而站,“魏旭,元帅有令,此人换我来应对。” 魏旭闻言,略有不满,“元帅何意,我这才热身,还没有打过瘾,怎地唤我回营?”虽然心中有疑惑和不解,但军令如山,他还是调转马头,往回走。 “老魏,你杀敌有功,其他兄弟也不是怂包啊,这吃肉得叫上兄弟们一起,不能只顾自己爽快了。” 这人似笑非笑地说着,仿佛并无其他意思,但他们内心都知晓,端王派出的人,魏旭打不过,自然要找一个能应付得了的人,而此人正巧就是。 两军交战,平王定不会让自己属下吃亏,或者做下无谓的消耗,打的过的便打,打不过的换更能耐的人来,这样交战起来,才简单轻松,不是么? 于是,魏旭撤回平王身边,阵前的敌我两个将领,报了姓名,便出手试探。几番争斗下来,各有伤亡,好在平王反应及时,派人上前搭救,这边只有伤者,并没有死去的将领,再观端王,要憋屈的多,开始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打脸,死了好几个将领。 鸣金收兵之后,决定翌日再战,受伤的将领被抬了回来,由随军的大夫治疗,好在这些人都没有伤及筋骨,稍微休养就可全愈,众人方才安下心来。 是夜,营地有贼人闯入,对方一身夜行衣,蒙着面,东方不败与其交手,试探对方路数,竟发现这人的功夫,他见过。正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在来京的途中,偶经过一村庄,杀害叛军征兵酷吏的那个蒙面人。 当时就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东方不败边打边询问对方,“阁下夜探我军营,不知有何贵干?” 那人不作声,只埋头与东方不败比斗,并且越打越快,在将要战败时,迅速抽手,转身已经飞出很远,还留下了一句话,“我叫阿飞,明日再来比过。” 阿飞?东方不败没听过对方名字,他若有所思地收起绣花针,目送对方离开,眉头深深皱起,不相信这人会不清楚,此刻正值两军交战,那对方来此有何目的? 虽然来人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却让东方不败心中警醒,他吩咐士兵们加紧巡逻,才回去继续休息。其实两人交手,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士兵们得到命令,不得喧哗吵闹,遂一个个专注值夜,暗中却关注着今夜之事。 东方不败找到墨肱玠,向他简单说了阿飞的事,至于对方目的,便不是他能调查出来的,若要深入管此事,也应该是平王来操心,他第二日上报即可。 返回帐中休息,染七月已经熟睡,东方不败躺在榻上,这才有时间搭理,脑海中的系统原修乔。之前与阿飞交手,原修乔就告知了对方是个异人,东方不败有些诧异,重生以来,这是继燕南天之后的又一个异人,就目前所看,他觉得这些人来历跟他相仿,都有不俗的武功在身,也不知是福是祸。 “宿主,等下次这人再来,你务必要擒住他。” 原修乔看的清清楚楚,他是知道这回的异人不好收服,对方与燕南天不同,行事随意,杀人也不惧,但是正是邪,还有待再议,所以他忍不住出了个烂主意。 东方不败回想阿飞的身手,想要办到这点很难,他有把握阿飞并不是他的对手,但若想留下对方,也不是易事,“此人有些滑手,想要擒住他,有些困难。” “倒是有一事,本座至今疑惑。” “宿主有何疑问,不如说予我听,或许能为尔解惑。” “本座只是有些好奇,为何这个世界,发现的异人愈来愈多,若其他世界的人不断进来,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能出去?” 东方不败相信会有平衡一说,不可能只出不进,也不可能只进不出,既然有人掉落进来,肯定就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消失,就比如曾经的钱永清一样,他当时便不甚掉进了修真界,幸好遇到了高芸竹,否则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宿主所言甚是有理,按说是不该发生这种小概率事件,照你这么说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世界的界壁恐怕有一个洞或者裂缝。” 原修乔的口气有些凝重,他觉得若真是想象的那样,便表示着情况很糟糕了。 “界壁的洞或者裂缝?” 东方不败没见过界壁,自然无法想象,不由得重复着对方的话语,微微带着疑问。 “对,就是两个世界之间的分隔,出了问题。” “哦?若真是这个界壁出了问题,我们应当怎么修补?” 应该能修补吧?东方不败不是很确定,但就他所知的人里,也就原修乔懂的比较多,毕竟对方知道很多其他世界的知识。 “没材料可修补。”修真界借星辰之力,或许可以一试,但这里不说也罢原修乔也不知,为何这个世界会发生这种事,他挖空心思地想了想,给了一个建议道,“现下情况未定,或者不是界壁的问题,这个世界曾经也有过修仙者的传说,许是他们留下了什么东西导致的也未可知。” 这种理由连他自己都应付不了,更何况是东方不败,但对方明显也不怕出问题,眼下正在与叛军交战,并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若要仔细调查,还得等到战争结束。 “此事需从长计议,待平定叛军,再说不迟。” 与原修乔结束了对话,东方不败又思考了片刻,决定翌日冒险说出蒙面黑衣人的来历,虽然有暴露自身的危险,但起码可以试探出对方的目的,所幸那人武功不如他,何惧之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7.激烈交战 第二天, 两军又对阵荒野之上, 有了昨日的胜利, 今天的士兵, 首先在气势上就压下敌将一筹,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 跟在平王的身边, 遥遥望着对面的诸位将领, 却看不清其样子。 “玠小子,今日出战, 你打头阵,可有异议?” 平王没有叫老将出马, 反其道而行,打算把东方不败c墨肱玠c银琰c染一恺几个小家伙拉出来溜溜, 是骡子是马,总要试过才能让属下其他士兵信服。 “小子听命便是。” 墨肱玠本来就要讨好未来的岳父, 哪有推辞的道理,何况不管是在边城,还是跟在平王身边,他都是要历练的, 此时不上, 更待何时呢, 因此, 他答应的很干脆。 两方将领对峙, 报上名号, 开始交手,墨肱玠的对手,是一个文弱无比的爷,如果不是对方额上没有花纹,他都差点把对方当成了小哥儿,也因为如此,墨肱玠更加警惕万分。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他更相信端王不会派出一个草包上场,而这个看上去很若的人,或许有什么出众的能力,或者很强,无法预料,墨肱玠自觉应该谨慎小心,否则入了圈套,将是险上加险。 文弱的敌将,所用的武器,乃是双锏,重量不轻,墨肱玠观察过后,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不出来此人竟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长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苍啷啷地取出自己的长枪,墨肱玠耍了两下,接着双腿一夹马腹,座下良驹,立刻奔跑起来。 其实平王手底下有哪些将领,端王知道的一清二楚,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的一点不假,没有平王压阵,端王了解这些将领中的每一个人,轻轻松松就可以把人打的落花流水,但这些规则与标准,却难以在平王身上实现,因为端王即使再了解对方,也无法战胜。 如今,他看见墨肱玠,并没太在意,直到听闻对方的名字,才直直地瞅了过来,关注着对阵中的两人,表情若有所思,端王得到的讯息很全面,又打着主意想暗算定边侯,自是会将对方的情况调查的很清楚,现下被墨肱玠的名字触动,不禁有了猜测,于是叫来大儿子询问。 “你可曾见过定边侯之子?” 端王自己在之前除了必要的走动,一般为了打消先皇与当今圣上的忧虑,都是足不出户,长年呆在宅子里的,有重要事情处理,他会走暗道离开。 若是不需要他本人出现,代表了并非什么大事,端王就会派遣几个儿子前往,替他办妥一切事宜,只是几人在外行动久了,难道出现些小磨擦,或者利益纠葛,但不妨碍他的大局,端王一向懒得过问。这回询问大儿子,也是由于对方在边城有探子,想查知一名世子的具体信息,应该很容易。 端王嫡长子,歪着头瞅了半天,他的视力所及,根本看不清墨肱玠的模样,再加上之前报名号时,他也没有仔细倾听,遂并不知道墨肱玠的来历,而听父王提及,他连忙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通,但内容却不让人满意,显然端王皱紧了眉头,半晌才瞪着嫡长子,气了个仰倒。 “蠢货,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端王莫名其妙地逮住嫡长子,臭骂了一顿,心情非常不妙,他极其狼狈地想着,分明定边侯世子,已经不在边城,而且不知何时,对方竟越过了他的地盘,直接到达了京城,还呆在了平王的帐下。 面目不善地扫视一圈平王身边的将领,端王很快又发现了显眼的东方不败,之前他狂妄,没有多加注意,今天一瞧,感觉对方多出好几个年青将领。 远远地用食指一点东方不败,端王又语气不定地询问嫡长子,“那个红袍小将是谁?” “”那嫡长子无奈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他已经被鄙视习惯了,长期负面情绪,眼中根本看不到光明,一句话一个指令,父王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但私下里是何态度,又另当别论。 见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端王再次在心里感叹,既生瑜何生亮,明明平王已经被他下毒搞跨了身体,命不久矣,为何对方现在又如没事人般,不但身体好,还很快来给他找堵。 “这场过后,你去叫阵那红衣小将,,务必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不知为何,端王总有种预感,觉得自己的起事,有可能会坏在几个年轻人的手中。 东方不败正在为墨肱玠略阵,他不知敌将那边,端王已经开始打他的主意,只见打斗中的两人,飞身而起,脱离了马匹,于空中战的甚是激烈。对于近战来说,尤其不在马上,墨肱玠手中的长枪,就有些碍事,而敌将手中所握的那双锏,滑不溜鳅的,有些克制长枪。 但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墨肱玠与对方来将打了数十回合,此刻一边交战,一边想办法,眼睛上三路,下三路,把对方全锁定,仔细地观察,倒是想出了一个诡计,但不管阴谋阳谋,或者是用了何办法,只要能胜利,也算是他的本事。 眼看着敌将的双锏砸来,墨肱玠闪身躲开,以长枪背在身后,虚晃了一招,看似是硬碰硬,为了抵挡对方的兵器,不得不为,但枪杆较软,又有韧性,如何能与双锏正面对拼,遂他从使至终,都没有想要打在双锏上,而是枪杆一弹,如鞭子一般,打在了敌将的手上。 并且墨肱玠计算过角度,枪杆击在一只手上,又反弹击向另一只手,致使敌将‘唉呀’一声,疼得松脱了手中兵器,双锏掉在地上,砸出了两三个大小不一的坑。如今没有在马上,对方一个千斤坠,迅速落地,就去捡拾掉了的兵器,墨肱玠目的达成,哪容得他再嚣张,以长枪一挑,直指敌将脖颈,眼看着便要刺上去了。 对方为了躲避,就地一滚,墨肱玠此时也轻轻飘落地面,转了一个身,手中长枪舞的生风,枪头不断颤动着,左突右戳,不给敌将机会,打的对方步步后退,狼狈不堪,没一会的功夫,敌将连头盔都掉了,吓得屁滚尿流地,连马匹也顾不上,就往自己阵营跑。 墨肱玠飞身而起,旋转着一个侧跟头,枪尖瞬间扎在敌将的背心上,来了个透心凉,再然后他高举长枪,站在两军阵前,以表示自己的胜利。 “嗯,这小子还可以,不过仍有成长的空间。” 平王默默说了一句,虽没有出声夸奖,但也差不多了。 “父王可以当着他的面说。” 东方不败听闻平王之言,回头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本意倒是想缓和一下平王对墨肱玠的态度,毕竟听其意思,好不容易不再任性。 “哼——” 果然,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平王略有些不爽地冷哼,稍微有些傲娇,完全忘记方才说的话,仿佛自己对墨肱玠的欣赏,从来没有过似的,想到儿子竟然给那小子缝制衣裳,到底意难平,好想打人。 以往的平王到底有多英武,东方不败难以知道,毕竟别人的传言,终究是传言,他没有原主的记忆,遂也难以知道对方是如何与白向楠相处的,别人说的只作参考,并算不得数。而他只看着如今又瞬间犯病的平王,微微有些怔愣,感觉父子之间的关系,莫名的更亲近。 这些不是他所期待的,但意外的感觉还不错,若有所思的东方不败,转回头继续为墨肱玠略阵,敌方端王那边又派出一位将领,正是先前被其父王问话的端王嫡长子。 这位一上来,就让墨肱玠下去,表示他要找红袍小将,话说出之后,让墨肱玠好好地打量了对方一番,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立马笑了,两人也算冤家路窄,曾经还交过手。 “你还不配与他动手,本将就可以了结你。” 墨肱玠没有听从对方的话语,而是直接冲了过去,逼对方出手,他想的其实挺简单,这是他施展能力的战场,就像公孔雀开屏,吸引雌性一样,纵然他知道东方不败并不惧对方,也没想要是个阿猫阿狗,都可以与东方不败一战。 端王嫡长子实在是没想到,墨肱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一□□了过来,连忙调转马头,闪了过去,他手中使的兵器,也是一杆枪,两人针尖对麦芒,正好分个上下。 本来是得了端王的命令,要试探平王身边的红袍小将,结果被墨肱玠缠斗的分身乏术,这嫡长子心里闷着火气,猛打猛冲,想着干掉了墨肱玠,再行任务不迟,于是全神惯注,一心一意地对付起了墨肱玠。 若放到以前,墨肱玠没有进步时,与对方能战个平手,否则当初也不会让对方跑了,没有追踪到人,如今好了,他的进步,加上平王的指点,一通百通,剑法一道有了精进,连耍起长枪,都有了十足的长进,虎虎生风,势如破竹。 没有东方不败在前面顶着,墨肱玠和这端王的嫡长子,几乎也算他们这辈的天之骄子,很是优秀,但珠玉在前,后者也只能泯灭于众,否则墨肱玠也不会疯了一样的,想追上东方不败的脚步。 两人的心里所思所想,别人并不知晓,但眼见着打的难分难解,速度快的普通士兵根本看不过来,到后来两匹马都承受不住,跪在地上,腿断了,他们栽下马,往地上一滚,扔掉了长枪,拔出腰间长剑,刹那间对拼在一起,双剑交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8.楚威之死 墨肱玠与端王的嫡长子僵持着, 就见他忽然勾唇一笑,让对方背后一冷,莫名警惕起来,紧接着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推了过来, 夹杂着内力, 犹如排山倒海般, 表面看却是很朴实的招式, 无声无息的偷袭。 端王的嫡长子,名楚威,他被打的, 忽然觉得喉头腥甜,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红色的斑点如梅花般, 点点滴滴地晕染上他的胸口衣襟,遇到护心镜的地方, 血珠还顺着向下滑了半截。 “没想到, 定边侯世子, 也有如此不光明磊落的小人行径。” 楚威抬手不甘心地擦去嘴上的腥红,手放到胸口的位置, 缓了缓, 这才提剑指向墨肱玠,挑衅道, “来吧。” 墨肱玠睥睨着对方, 高傲地冷硬的态度, 更是气得楚威胸口起伏的频率快了不少,显然是在压抑内心的暴躁,而打斗中虽然情绪可以感染人,然而就像剑有双面,有益也有害,端看对方怎么利用。 “论到小人行径,怕是没人比得过你们父子,本将怎能专美于前,甘败下风。” 毫无诚意的说着讽刺的话语,墨肱玠行动迅捷,拎剑就窜了上去,两人又打到一处,结果显而易见,楚威必输无疑。 若论马上战斗,那并不是墨肱玠的强项,而他平时领着属下办事,做一些潜伏任务,也多采用轻兵轻甲的模式,像如今这样在阵前,单对单的挑战,还是很少有的。因此,墨肱玠与楚威差不多打了个平手,没有了马匹的拖累,他简直如猛虎下山,凶猛不可抵挡,几个回合,就逼的楚威节节败退。 眼见的楚威不敌墨肱玠,马上就要被斩杀,为其略阵的端王,冲着属下招了招手,有人送上一把弓箭,而最了解他的莫过于敌人,平王在这边看的一清二楚,不禁皱着眉头,出声提醒。 “不好,楚彦那贼子,要放冷箭。” 平王话音落,东方不败已经纵马奔出队列,方向直冲着两人交战的地方而去,并且他的姿势奇特,整个人紧贴在马侧,在远处看来,仿佛就是一匹空骑。 两边的事,都是发生在一瞬间,这时候,端王将将拉弓,眼看着弓箭被拉满,刹那间,离弦飞了出去,东方不败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只绣花针,早早地扎在马屁股上,速度加了一倍,疯狂地飞奔着。 为了救墨肱玠,东方不败冲上战场,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端王射出的那一箭,而且是屠手接住,箭的冲力太大,碰上他发生的内力,却如婴儿般乖乖地停了下来。 就见东方不败手轻轻地一挥,那支弓箭被甩在了地上,许是端王已经注意到了他,紧接而来的破空之声,又突袭而到。一时激动,心里万分担忧的东方不败,此时才淡定下来,想起有他缝制的衣服,刀剑根本伤不了墨肱玠。 冷静地扫视一眼战场上的环境,但见端王又拉弓,箭已上弦,东方不败思索的也极其迅速,在接二连三的弓箭下,扑到墨肱玠面前,一脚将楚威向弓箭袭来的方向踹去。然后与墨肱玠抱着,就地打了几个滚,闪开了弓箭的袭击范围。 “啊——” 楚威的惨叫声,响在身后,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没有去看,转身戒备着端王的手段。 入目的便是,楚威被端王的两支弓箭,穿心而死。两人身后,震耳欲聋的喊杀人,不绝于耳,原来平王见东方不败冲出去后,虽接住了端王射出的箭,却也千难万险,立刻挥手,指示属下弓箭手,与盾手向前推进,保护两人。 在东方不败暗算了楚威之后,平王一声令下,盾手挡在最前面,弓箭手藏于后,齐齐朝着端王军队放箭。而对方也不示弱,端王反应迅速,立刻调盾兵上前抵挡,只是他眼冒血丝,目龇欲裂,亲眼见着嫡长子被自己的箭射死,一口气没忍住,当场吐血。 敌方众将领见状,连忙上前询问,结果得到端王的挥手拒绝,接着便是他那边鸣金收兵,军队如潮水般迅速退了下去。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在空中的箭雨下,安然于地上穿梭,回到己方阵营,来见平王,“父王,继续追击么?” 平王摇首,只是死了两名大将,并没有措去叛军锐气,可能还激起了他们的愤怒,而且有一点,端王气血攻心,只要没有大碍,他的叛军就不会乱,这样的穷寇切莫追击,否则只会让自己付出代价。 “穷寇莫追,收兵。” 命令下达,平王带领着众人也回到了营地,开始休息的休息,做饭的做饭,该巡逻的巡逻,各司其职,回复了之前的状态。 墨肱玠的座骑被清扫战场的士兵带回,已经无法再行走,至于其去处,军中自有一套规矩。 再说众人齐聚帅帐,总结今日战况,墨肱玠蹙着眉头,说出自己的猜测,他怀疑东方不败不知何因,被敌将盯上了,诸位将领把目光全部焦灼在东方不败身上,莫名的大概理解,他被盯上的原因。 平王麾下将领,基本清一色全是黑色军服,白色盔甲,这万花丛中一点绿,也就只有东方不败这么一个,全黑中点缀着一抹鲜艳的红色,又显眼又碍眼,前者是因为颜色,后者全当他离平王最近,可以想见,军中地位,应该是不低的,如此想,也就能明白对方针对东方不败的原因。 墨肱玠基本可以说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没有想到的,其他人稍微一思考,便清楚了,当然这旁观者里,也包括了冷静异常的平王,他仔细打量着儿子东方不败,想了想,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对于儿子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 甚至于,平王心里还有点沾沾自喜,楚彦那贼子,死了儿子,偏偏自己儿子如此优秀,跟对方比较的话,怎么都觉得晚上睡觉都得乐醒,这份好心情,连带着见了墨肱玠都不再烦感,除此之余,还夸赞了对方几句。 诸位将领又在帅帐中呆了片刻,制定了明日的作战计划,平王不打算与端王再拖下去,据他估计,东方不败除去先皇后‘杯酒’组织的事,应该已经传到端王耳中,但对方应该不知道大部分的真相,毕竟当初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两人,是隐身在禁卫军中,联合出击的。 “时隔几日,再慢的消息,端王也该得到‘杯酒’的全军覆没与损毁了,他很快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平王算了算日子,对着东方不败说道,其实也有带着询问之意。 东方不败颔首,赞同他的猜测,毕竟当时故意放走一些小喽啰,目的也在气一气端王,看看对方会做出何种反应。想当然的,他是成功气到了端王,加上嫡长子楚威的死,端王可谓腹背受敌,又急火攻心,狂吐了一口血。 端王坐在帅帐里,面色狰狞,手里握着把染血的剑,而在他的面前,躺着一个死去多时的尸体,对方平民妆扮,不知何因却会出现在军营里。 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其实这个平民妆扮的人,并不是旁人,他正是被东方不败放走,故意钓端王的鱼饵之一,对方也算忠心,联系其他人无果之后,便知出了大事,日夜兼程,冒着被追杀的危险,才赶到了端王这边,却因任务不利,或者贪生怕死,被处决。 “废物,一问三不知,让人无声无息的一勺烩了,此刻才通知本王,要尔等活着,还有何用?” 多重怒气交割之下,端王楚彦直接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在他看来,这种人死有余辜,办事不利,还活着做什么,早该死在外面,还劳他动手。 说着,端王又吐出一口鲜血,他半仰着身体,抬头看着帐篷的顶端,哈哈地疯狂大笑,指天骂地的发誓,“杀子之仇,白恩睿,本王与你,不共戴天。” 他这埋怨的有点无理取闹,首先他的嫡长子楚威,在与墨肱玠交手的时候,他就不该放冷箭,毕竟误伤的机会还是很大的,然他刚愎自负,亲手射杀了自己的儿子,也怨不得旁人。可端王楚彦此时如何会有这种高尚的情操,来自我反醒,他一心想着楚威是被敌方所杀。 现在气愤非常的他,还不知道,嫡二子已经被俘,落入了定边侯的手中,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日日受刑,直到说出潜伏人员的名单,才免去了一死的命运。 “来人,去给本王仔细的查,一定要查出敌方那个红袍小将,到底是何人,本王要让他血债血还。” 他恨上平王的同时,闭上眼也忘不了嫡长子楚威,被东方不败踹开的一幕,疯狂地念头几欲生呾其肉。 其手下将领进来又退去,谁也不敢在此时触动端王的霉头,等到对方沉淀了许久,才摇晃着站起身,走出帅帐,询问守在门口的士兵,“我儿现在哪里?” 守门士兵被他的脸色,吓得噤若寒蝉,抬了一下脑袋,目光看向一处帐篷,然后迅速低下了头,“王爷,小王爷在他自己的帐中。” 端王没有作声,径自走向对方所说的帐篷,他要去看自己儿子的尸体,好好帮对方打理,让其宽心上路,之后他便把仇人送予儿子作伴。 虽然已经做了心里建设,但再次看到儿子毫无生气地躺在木榻上,端王冷硬的脸部线条,变得稍微柔和,但仿佛做梦般,眨眼又变得冷硬,只有其颤抖地欲伸向楚威脸部的手,暴露了他的心绪不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9.关己则乱 “威儿, 你这一去, 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又如何向你母妃交代呢?” 端王望着嫡长子楚威的尸体, 心里一万个不是滋味,虽然他时常怒骂几个儿子, 说他们是蠢货, 其实也是因为没一个像他, 遂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理存在,谁知道, 眨眼间,留给他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大丈夫从不后悔, 但这一刻,回想起往日里对待嫡长子的言行, 端王嘴中有些苦涩,称不上老泪纵横, 却是伤心地欲哭无泪,多瞅一眼嫡长子楚威的尸首,端王本来端起的表情和架子,就愈加的维持不住, 眼神中带着哀伤。 难过了许久, 端王才打住了其势头, 起身来到帐外, 吩咐守在门口的士兵, “去打盆水来, 再取一条干净的巾帕,本王要给威儿净身。” “是,王爷。” 士兵领命回道,一人去打水,另一人去取巾帕。 没费多少功夫,两人便去而复返,将水和巾帕带到帐中,询问端王是否需要帮忙,结果得到其点头默许,他们轻手轻脚地去解楚威身上的盔甲,以及衣服。 等刚退掉盔甲和衣服,一个士兵拿了巾帕,打算放进水盆里,却被端王阻止,然后取而代之,“本王亲自来,尔等打个下手便是。” 两个士兵闻言,不敢有异议,只得连忙回答,“遵命。” 端王打湿了巾帕,在水里揉了两下,这才拿着湿帕子,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帮嫡长子楚威净身,边擦边念叨着,两个士兵眼看着他失态的模样,吓得心里打了个突,连身体都哆嗦的颤了一下,感觉自身凶多吉少。 士兵的不好预感,和难看的神色,并没有影响到端王,他也没空注意这两人,只专注着手里的动作,擦拭到嫡长子楚威胸口的箭伤时,他嘴里念叨的内容,又改成了要帮儿子报仇的话语,语气甚是凶狠,表情狰狞。 擦拭完一面,又在两个士兵的帮助下,端王亲力亲为地拭净了另一面,最后只剩下脸部的时候,就见他将巾帕往水盆里一扔,转身吩咐两人,“换水和巾帕。” 两个士兵知道他的意思,本来这回可以一个人做的事,又互相对视一眼,结伴出去了。 来到帐外,其中一名士兵,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蹙起,“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等大概想得太多了,王爷平时骂小王爷那么凶,今日一见,不能全信,看来虎毒不食子,是对的,赶紧干活,小心让王爷等久了。” 另一个士兵虽然也害怕,但仍出言安慰伙伴,以及自己,事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们胡思乱想,端王吩咐的事情,就必须完成,否则只能当逃兵,可逃兵被抓回去的结果,不是他们两人可以承受的。 就这样,两人取了水和帕子,立即返回,端王为嫡长子楚威,继续净面。 一切完毕之后,端王看着儿子没有血色的脸,频频皱眉,然后扭头询问两个士兵,“如何让我儿的脸色,好看一些,仿佛活着时候的模样。” 端王从来没有做过这些,遂他不知道有何步骤,但士兵两人都是泥腿子出身,皆知道村里一些手头宽裕的人家,若是遇到了丧事,通常会请入殓师,给死者整理衣衫,以及仪容。 “禀王爷,可请入殓师给小王爷,整理仪容。” 他们抖胆建议,也算知无不言,帮了端王,就见其颔首表示知道,然后吩咐他们,带人去抓一个入殓师来,两人遂领命前去。 为端王办事,他的属下士兵们,哪敢耽误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很快就押了一个入殓师回来,推进帐内,端王直言吩咐对方办事,那入殓师是个哑巴,一路被粗鲁对待,恼怒异常。原来士兵们见到他的时候,连句话也没说,直接上来,带了他便要走,他不肯,但又叫喊不出来,只得跟士兵们推搡。 谁曾想,惹得他们不快,出手打了入殓师一顿,表示不跟着过来,便要其小命,在这有效的威胁下,入殓师才不甘不愿地来了,为怕他半路逃走,士兵们押着,一点没有含糊。 听了端王的吩咐,入殓师扭脸瞅了瞅躺在木榻上的楚威,卸下身上的工具箱,拿出一个个小东西,开始在楚威的脸上鼓捣。端王站在一旁看的仔细,民间各行各业,也是神奇,就见不一会儿的功夫,楚威的脸便在入殓师的伺侯下,变了样子。 失神地看着嫡长子的模样,端王仿佛看见对方在熟睡般,难得地承认一个人的鬼斧神工,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上前,想要确认是真是假,却被哑巴入殓师用胳膊挡住了。 低头瞅那哑巴,就见对方摇了摇头,端王又转移视线,看向嫡长子楚威的脸,不知内心想着什么,沉默了好长时间,才直起身放弃了先前的打算。 但也就是转瞬间,端王快速地挪动步伐,抽出放在不远处的宝剑,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有两人倒了下来,哑巴入殓师打了个哆嗦,看着眼前的杀戳,两股战战,想跑却如被钉在了原地般,一步都挪不开。 “你们二人虽说帮了本王,但到底冲撞了我儿,军营条件简陋,本王只能让尔等陪葬。” 之前帮着端王的两个士兵,皆伏地不起,若仔细看其脖子上,薄薄的一丝血线,被割裂了喉管,渐渐的就在两人趴着的地方,形成一小滩血迹。 入殓师吓得原地跪下,没想到端王会这么凶残,无缘无故就杀了自己的属下,然后他害怕地给对方磕头,也挡不住愈加走近的步伐。接着,就在哑巴入殓师无限企求与恐惧的表情下,端王提剑轻轻一扫,又是一条人命。 而连杀三人的端王,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入殓师倒下的身体,自言自语地说道,“有了你的帮助,威儿才能像活着那般模样,所以——本王只能如此。” 之后,刚刚死去的三人,端王没再看一眼,走出帐篷,派遣了其他人来收拾多出的尸体,也没说让人把楚威的尸体,运回自己的封地,只吩咐了属下,找块好地方,将儿子厚葬。 当然,此刻乃行军打仗的途中,即使是厚葬,也达不到一个小王爷该有的规格,端王在杀完那三人后,便不管不问地,一切由属下操办。那些人吃不准他的态度,半猜测半担惊受怕的,光是看到被端王处理掉的三人,他们就有苦难言,很怕事情没办好,小命交代了。 好在事情在他们忐忐忑忑的担心中结束了,楚威下葬,端王没有表示什么,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眼下的战事上,众将士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改几日来的沉闷,但也无人敢行事嚣张,就怕不小心被端王盯上,导致小命不保。 军中到处裹着的白布摘下,可士兵们头上还缠着白条,没有端王的命令,无人敢摘。另一边平王本来以为对方会休整数日,他都想好了,派出一支奇兵,夜袭敌方军营,但显然端王等不了,没多久又开战了,而且这回是敌方叫阵。 端王手下第一猛将,出战叫阵红袍小将,平王蹙眉,知其来者不善,他看着东方不败,询问其是否出战,“不知,我儿有何高见?” 平王手下第一高手,此时打马向前,拱手插话言道,“元帅,小王爷一介小哥儿,如何能与对面那老匹夫开战,对方明显居心不良,纵然小王爷打得过对方,也难防叛贼不会留下其他后手。” “哦?那你待如何?” 平王本来也没想着让东方不败上场,属下自动请缨,倒是省去一桩麻烦,毕竟若是由东方不败或者他亲口说出换将的话,对在士兵中的威信,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这不是平王愿意看到的。 “末将愿意代小王爷出战。” 那第一高手,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意愿,可谓是平王贴心小棉袄一般的存在,能解其忧,解其烦。 “末将等,也愿意出战。” 剩下的将领中,又有几人,打马上前,表明态度,自动请战。 他们都算属于东方不败叔叔辈的人物,断不会看着这刚回来不久的晚辈,又遭了端王的暗算,所以态度诚恳,可换了里子的白向楠,也就是如今的东方不败,却不会像他们想象中,那么胆小怕事,相反他一点也不惧挑战,更不怕端王的阴谋。 以东方不败第四境练心大圆满的功力,堪比平王,即使端王楚彦亲自叫阵,他也不会退缩,要与对方斗上一斗,因此他拒绝了各位长辈的好意,自己的事自然自己承担,“诸位将军叔伯的情谊,我心领了,但此处乃是战场,对面那厮寻的是红袍小将,一个叛军而已,还吓不住本座。” “再说,本座若不出战,岂不表示怕了他,我皇家白氏,没有孬种。” 说此话时,东方不败看向平王,自己的意思和态度已经表明,引来对方的不赞同。 可他想的,又何偿不是平王所思,即使平王有信心手下雄兵,不会多想,但也难掩悠悠众口,世人总是对别人要求甚多,而平王不希望其子受这诟病,此情此景,想来端王已经猜到了什么,才会抓着红袍小将不依不饶。 “既如此,小心刀剑无眼,为父等你大胜荣归。” 按说平王清楚的明白,东方不败武艺高强,堪称绝顶高手,对方那端王座下第一猛将,也不是其对手,但他忧虑的是,短短时日,儿子并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尤其是在战场上,端王不安好心的情况下,如若对方再暗箭伤人,挽救不及,可能便会白发送青丝,换他失去儿子了。 这些平王没有与别人言说,大概关己则乱,是自己的儿子,他才会想东想西,失了果断,毕竟白向楠已经失踪丢过一次,他和平王妃夫妻俩,根本经受不起第二次的打击。 而端王可能也是揪准了这一点,一再针对,加上杀子之仇,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0.忠勇之将 东方不败打马应战, 来到两军阵前,先打量端王座下第一猛将,见那人虎背熊腰,甚是威猛, 再看其脸部, 赤眉虬髯, 鬓发凌乱, 太阳穴鼓起,表示其身手不凡。他又垂眸观其手中兵器,一把长槊, 顶端尖利, 闪着寒光。 “本座东方不败, 来将何人?” 就在他观察对方的时候, 那大汗也在瞅东方不败,见东方不败长的细皮嫩肉, 白的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额间一抹朱红, 显然一个娃娃小哥儿,对方就咧了咧嘴。 “小娃娃, 不乖乖在家吃奶, 跑来战场捣乱,害死我们小王爷, 拿命来偿吧?” 对方出言不逊, 说话难听, 有些瞧不上东方不败,但又因受命于端王,必须要了解了东方不败,给楚威报仇。 东方不败被对方无视的彻底,连报个名号都未报,对方上来便打,他唇角向下微垂,抿紧了嘴唇,脸上笑意毫无,面无表情地瞅着那端王的第一猛将,眼中锐气喷涌而出,生了杀意。 “呵——无知狂妄之辈,就凭你一张臭嘴,也敢辱骂本座?” 说语一出,东方不败指间绣花针已出,直射敌方第一猛将,就听得‘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星尘砂幻化而成的绣花针,虽然小而精细,却丝毫不逊对方的长槊,甚至因为穿针的红色丝线,可直可曲,可软可硬,灌以东方不败的内力,可说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被绣花针搅的思绪皆无,脑海一片烦乱,敌将长槊千军横扫,兵器的尖端向东方不败的方向划来,好在他反应迅速,连个衣襟都不会让对方挨着,凌空飞起,直接躲过了那长槊的威力。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东方不败扑向敌将,一脚将其踹下马背,敌将不备,翻着跟头,落于地上,他也脚尖一点,踩在马背上为作支点,轻飘飘落在敌将的对面。 然后敌将察觉了东方不败的意图,快速窜向座骑,打算上马再战,东方不败怎么能如他所愿,手指一挥,绣花针冲着对方的太阳穴而来,敌将无奈,退后一步,躲过这一突然袭击。 东方不败闪身上前,与对方战在一处,招式节奏越来越快,绣花针层层叠叠,让敌将疲于应对,根本没闲暇再接近座骑,两人在阵前的空地上,打的风声水起,难解难分。 而叛军阵营这边的端王,坐于马上,遥遥略阵,觉得红袍小将兵器怪异,招式猎奇,不禁皱起眉头,伸出手指示意属下,击鼓以震军威。霎时,杀场之上,战马嘶鸣,雷鼓响彻耳边,平王这边也不甘示弱,一声高过一声。 但鼓声听在端王座下第一猛将的耳中,就像一个催命符,就看对方跳出战圈,蹙着眉头,以眼角余光瞥向端王的方向,抿了抿唇,伸手抓住领口的斗篷,一把拽了下来,扔于地上,长槊在其手中打了一个转,直指向东方不败。 “再战。” 敌将迅猛地上前,攻击性十足,把长槊舞的呼呼生风,东方不败左躲右闪,身法之快,一个矮身,来到敌将身后,绣花针在手,便要刺向其背心。敌将并不愚笨,反而行动灵活,在东方不败消失于他的视野中时,就往前一个翻滚,长槊回身扫去。 东方不败运转轻功,向后退去,两人又拉开了距离,但不防碍他出招,绣花针再出,红色丝线绷得直直的,猛一看竟犹如一条鞭子,但针头又明明是尖利无比,直刺向人,可杀其于无形。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打斗不下上百回合,东方不败未露颓式,反而越战越顺手,敌将感觉到吃力,心中大骇,始知小看了他,但端王之命不可违背,杀场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贪生怕死,被人俘虏的孬种。 一念而起,敌将视死如归,竟如回光返照般,变得凶猛异常,东方不败针针逼迫,快如残影,罩在敌将的身上,但并不近其身,使其长槊几无用功之地。 很快,敌将抖着长槊的尾端,将尖端一转,把绣花针后的红线,搅成一团,缠绕在了长槊之上,两人各拿着兵器,手持一端对峙着。 东方不败见状,轻轻一笑,手指在红线上一挑一拨,那线如断了的弦似的,轻了下来,再用力一抽,直接脱离敌将的长槊,再出手,那红线未受任何损伤,韧性之强,表面光滑,不是凡物。 两人斗至二百回合,眼看着敌将要落败,端王微眯起眼,眸中闪着狠色,他将手一挥,直接下令弓箭手,“放箭。” 他竟是连座下第一猛将的性命也不顾了,弓箭手全部拉满弦,目标直指东方不败与那猛将两人,若是不躲不闪,便这么被射中,两人非得被穿成筛子。 “这等小人之辈,也值得阁下为他卖命?” 东方不败扭头看到万箭齐发的场面,讽刺了那猛将一句,轻轻吹了声口哨,唤回马匹,他自己反倒飞身跃起,一个闪身,离开甚远,徒留敌方第一猛将暴露在弓箭之下。 “本座玩也玩腻了,今次手下留情,留尔性命,看尔能否躲过这场箭雨。” 留下此话,东方不败看似转身离开,其实一个回身,冒着箭雨,红影飘忽不定,几个踏步,他便直接来到敌军阵营,普一出手,就攻向端王。 与他的举动遥相呼应,平王在东方不败转换方向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伸手一挥,向身后士兵下令,“准备攻击。” 盾兵在前,弓箭手在第二层,之后是骑兵,步兵,大军纷纷向前推进,待一波弓箭手射箭完毕,其间换下的短暂空档,平王这边的盾兵,一个就地空翻,向前推进很远,后面将士连忙跟上,弓箭手频频射箭反击。 最后距离越来越近,不知哪个喊了一声,“冲啊——” 两方士兵向前猛冲,撕杀在一起,短兵相接,平王也打马来到近前,替下东方不败,直接与端王站在一处,“楠儿,退后,端王狗贼,交予为父。” 和东方不败交手数十回合,未见其颓势,端王楚彦早认出东方不败的身份,起先还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见过平王之子不止一回,在京城时,还偶尔指点过白向楠武功,如今听到平王说的话,才确定下来。 “哈哈哈——白家小儿,竟如此命大,悬石投河都淹不死你,时也,命也,老天负我!” 端王楚彦狂妄的大笑三声,脸色一冷,狠狠地盯着平王,心里只看得到对方,只想杀死平王,已经顾不得为儿子报仇,顾不得东方不败的死活。 当初他心生出毒计,将平王之子白向楠,在新婚之夜,下令绑上石头,活活投于河中,想为造反献祭,如今没有得惩,倒因东方不败,让他的嫡长子楚威死于乱箭穿心。 俗语云,一报还一报,大底如此,也是因果,端王种下的因,最后尝了苦果。 东方不败失去敌手,在乱军之中,几个跳跃,所过之处,针针见血,可谓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直到与墨肱玠汇合,两人身边杀出了一个大大的空隙,没有叛军敢上前。 银琰与染一恺在两人不远处,也是手起剑落,或拳头入骨,三两下把叛军杀的片甲不留,直挣扎恐惧地往后倒退,本来是他们被包围的姿势,看起来反倒像,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站在一边,银琰和染一恺于另一边,四人形成夹击之势,把几个小兵困在了中间。 他们相视一笑,便要出手,中间的叛军吓得赶紧扔下兵器,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投降,四人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平王所率领的士兵,异常勇猛,打的叛军节节败退,有的甚至转身便跑。但显然这是找死的行为,还没跑出多远,就被追上来的士兵,一个矛尖刺在了背上,穿成了糖葫芦。 先前与东方不败斗来斗去的猛将,受了些伤,又杀了回来,长槊一扫,士兵倒下一片,伤亡及大,东方不败察觉,直接飞身而往,“能在箭雨中趟过来,阁下倒是命大。” 那敌将脸上血迹未干,让东方不败看不清是对方的血,还是被其杀死的士兵的血,但他再与对方交手,势必要杀死对方,省得祸害其他士兵,“方才有小人作祟,未分出胜负,你我再战如何?” “可,本将顾洪琨是也。” 这回对方敌将没有胡乱说话,先报上的姓命,然后抬起长槊,摆出架势,冲着东方不败勾了勾手,示意开始。 两人同时出招,都冲着对方命门而去,东方不败比敌将顾洪琨优势明显,他以快为主,不论是身法轻功,还是剑法招式,皆如鬼魅,快到反应不及。墨肱玠看着两人打斗,扫视一眼周围的叛军士兵,凡近身者,全部斩于剑下。 “元帅,属下再不能为您尽忠,征战南北,自此之后,望多多珍重。” 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命中敌将顾洪琨的时候,他直挺挺地仰天长啸,话语声声敲击在心上,向端王楚彦告别,竟一点没有埋怨对方,不顾属下死活,就下令放箭。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墨肱玠为东方不败略阵,瞧的最是清楚,他看着跌落在地上的顾洪琨的尸体,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心里觉得对方跟错了人,若端王不反叛,此人忠君之心,定能一路坦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1.端王败逃 顾洪琨的临死忠言, 像是呐喊般, 响彻战场, 叛军其他将领受其震动颇深, 连第一猛将都死了,大势已去, 他们兵败了, 于是对端王忠心耿耿的其他属下, 聚在一处,收缩兵力, 拦住了东方不败等人的去路。 “元帅,快走, 我等在此断后。” 就见那些将领神色坚定,视死如归似的, 防备着面前的朝廷平叛之师,嘴里说出的话, 是催促端王楚彦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其意思, 他们是打算将生死置之度外。 端王在座下第一猛将的言语刺激下, 边与平王白恩睿对打着, 边神思不定, 眼角余光已经瞄到战场上的局势, 面色不禁大变, 他没想到自反叛起,频频胜利,几无败绩,平王才亲临战场没多久,就逆转了胜败之局,简直让人猝不及防。 发狂的他,现在也渐渐理智回笼,知道目前自己处于不利地位,若不小心处理,等待他的结局将是兵败被俘,待被押解进京,届时回到皇室的地盘,哪里还有他的活路。 属下诸位将领的话,言犹在耳,端王思索再三,生了逃跑之心,他一副咬牙切齿,不甘心至极的模样,“尔等可知这么做的后果,今日兵败,本王愧对各位。” “我等忠心元帅,亦甘心为元帅赴死,还望元帅保重身体,待日后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叛军众将领异口同声地回话,竟有种风潇潇兮易水寒,战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他们皆是自始至终跟着端王楚彦的士兵,看着他进军营,当上将军,南征北战,再到夺嫡无望,得封出走,直至竖旗造反,到今日之败。 皇家的权利纠葛,先皇的计算,先皇后的谋划,他们或许不清楚,但这些士兵有与端王奋战前线战场的过往,足够让他们为其死,为其生,只听命于端王,可见端王也有其过人之处。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顷刻间胜负已分,端王楚彦心中清清楚的明白,现在不允许他有丝毫的犹豫与耽搁,于是与平王白恩睿又过了一个回合之后,他打马便走,再不恋战。 “众位将军今日高义之举,本王铭记在心,若他日得登大宝,功劳簿上定有诸位一号。” 端王落荒而逃,留下一句承诺,即使兵败,他都没有放弃心中的野望,还做着推翻白晨皓,登基当皇帝的美梦。 平王白恩睿哪容得他轻易走脱,纵马在后面追赶,两人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战场之上。 东方不败见状,给墨肱玠使了个眼色,却不想对方摇了摇头,然后他无奈地转而将目光扫向银琰和染一恺,吩咐两人,“你们随父王追上去看看,小心端王留下什么陷阱。”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端王这次兵败,以他的传闻来言,应该会给自己留下退路,若平王再不慎遭了其暗算,没人跟着,恐生出意外,遂东方不败有些不放心,派出属下跟随。 这一跑一追,后面再坠上两人,剩下的将领c及其士兵众人,被朝廷平叛之师包围,他们没有缴械投降,反而雄纠纠,气昂昂,奋勇反抗,为生而战,展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激烈争斗。然而不管这伙叛军多骁勇善战,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反抗越久,打的越激烈,死的也越惨。 “报——小王爷,叛军已全部歼灭。” “报——小王爷,时将军阵亡。” “报——” “” 战斗结束之后,士兵们跑来向东方不败禀报,这次参战的所有叛军,竟没有俘虏,他们奋起撕杀,终至所有人战亡。己方也有不少伤损,平王还未归来,东方不败请示过各位叔叔伯伯,下令立刻清扫战场。 得知平王帐下一位时将军在乱军中拼死博杀,最后阵亡,东方不败闻言,吩咐道,“人在哪里,前面带路。” 跟随着那士兵,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以及其他将领,纷纷上前,待看到时将军的尸首时,其上半身插着好几只长矛,以至支撑着他的身体,屹立不倒。 死相之惨烈,气氛凝重,众人肃穆垂首,东方不败在墨肱玠的帮助下,将这位时将军身上的长矛除去,然后把人平放于地上,诸位将军皆走近几步,瞅着昔日军中的同袍,神色悲痛。 “老时,你且放心而去,家里妻儿老小,我们兄弟等人,定会帮你照拂。” “老时,你写了那么多家书,一封未曾寄出,待战争结束,我你心心念念牵挂着家人,我会亲自往你家乡走一趟,好好安顿他们。” 诸位将领仿佛看到过去与时将军并肩作战的场景,无限唏嘘,东方不败未受任何军衔和官衔,所以也无法做出其他的处理,朝廷对于阵亡的将士,有一套补偿的体系,自有相关的部门官员来办理,将来论功行赏,相信平王也不会亏待了时将军一家。 众人穿梭在战场上,到处都是搬抬尸体的士兵,两方身着的军服颜色不同,到是好分辨,士兵们认真将其分开,己方阵亡将士名册,需要仔细记录,好发放军需补偿,和通知其家人。 至于叛军的尸体,士兵们也没有胡乱扔丢,而是找地方就地掩埋,这场战争之惨烈,众人心有余悸,对敌人有佩服,亦有同为白国人的悲哀,说到底这只是一场内乱,是夺嫡之争的延续。 然叛军的首领,端王楚彦还活着,可能这场内乱便不会结束。战场清理完毕,众人回营,军医各种忙活,给伤兵包扎口,施行急救。 没多久,平王白恩睿骑着马,后面跟着银琰和染一恺,三人也平安回到驻扎的营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c以及诸位将领,等着听他的好消息,却得知端王楚彦走脱,没捉到人。 接着,东方不败向平王禀告了,其属下时将军阵亡的消息,平王大恸。 休整一日,隔日大军开拔,平王与众人商议,决定趁他病,要他命,在端王兵败这节骨眼上,迅速向被叛军攻占的城池进发。 朝廷平叛之师,来势汹汹,正好解了前些日子,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有过一面之缘的都旬县城外委把总,华祭酒之危。 话说当日华祭酒华柯与东方不败c墨肱玠两人告别,之后联合了周围县城的兵力,守望相助,互相救援,一时也拖住了叛军的脚步,但若迟迟没有增援,他也会很快丢失城池,都做好了与都旬城共存亡的准备。 平王带领大军向此方向推进,攻城不断扰乱的那支叛军,得到端王兵败的消息,再打听到是平王亲自带兵前来,顿时吓住了,立刻打消了先前的主意,生怕被平王一锅端了,直接望风而逃。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平王白恩睿大败叛军,杀的端王落荒而逃的消息,传到京城,当今圣上白晨皓下诏公告整个白国,意欲一扫百姓心中的忧虑,各地百姓听闻,白国举国欢腾。 边城也很快得到喜讯,但那时,定边侯已率军南下,决意与平王两军合力,夹击叛军,好使端王腹背受敌,无力抵抗,于是,南北方向同时军队调动,全面平叛开始。 为了尽快收回被端王叛军,所占领的城池,平王兵分三路,左路大军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领,又有两员老将辅佐,以收回被占城池为目的,并尽力安抚城中百姓,中路大军则由他自己率领,直逼端王封地,右路大军由几名老将为首,重在侧应中路大军,以防端王逃脱。 这个计划若实施得当,最后三方加上定边侯的兵力,四方人马会从四个方向朝端王的封地推进,届时老巢不保,他插翅也难飞。 再说端王那日从平王白恩睿手中逃脱,一身狼狈不已,窜回封地后,一边召回其他地方的叛军,一边继续在封地招兵买马。当闻说定边侯在边城调动兵马,他心惊肉跳地心生侥幸,派人联系隐藏在边城的嫡二子,又连忙想要召回嫡三子。 端王的嫡三子,名楚存商,当初急欲反对皇帝赐婚,因为他清楚明白自己的父王,是个什么样的德行,有着怎样的野心,所以他不想自己的婚姻,沾上政治联姻的阴影,可父王偏执不已,母妃也妄念丛生,一心想着做皇后的美梦,大哥二哥都斥责他窝囊。 楚存商得不到任何家人的赞同,打算逃离这样的家庭,却被端王关了起来,直到新婚当日,他都极其不赞同其父王竖旗造反,可阻止端王未果,竟没一人听他的忠言之语,最后心如死灰的任家人摆布,终至成亲。 婚礼上见到白向楠的时候,楚存商默然无语,他其实跟白向楠也算青梅竹马,在端王没有被先皇赶到封地的时候,在他们全家还生活在京城的时候,楚存商与白向楠经常见面。 眼睁睁看着儿时玩伴,跳进火坑,楚存商心急如焚,决意与白向楠摊牌,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的态度,全家都瞒着他,端王早就联合了属下,控制了送亲的队伍。他得到消息时已晚,没来得及带白向楠逃走,最后在不断挣扎中,亲眼看着刚拜完堂没多久的新婚伴侣,被活生生的绑上石头,投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楚存商有心想救,却是个不会水的旱鸭子,跟着跳进河水里,后被端王派人救起,当夜发起了高烧,久久不退,再醒来,性情大变,仿若换了一个人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2.易守难攻 楚存商性子换了不要紧, 有一点倒是没变,依然对端王的造反大业,不怎么感兴趣,经常一失踪就是好多天, 端王楚彦野心勃勃, 看他不再念叨新婚时发生的事, 只以为儿子是受此打击, 终于懂事看开了,所幸全由着对方去了,不再询问, 反正他三个儿子, 上面两个都颇支持他。 现如今长子楚威已失, 端王才有了心思, 想要召回这个儿子,再容不得对方无所事事, 整日在外不见踪影。派出去办事的人, 迟迟未回, 端王因为事情紧急,一催再催。 他是如何着急上火, 暂且不提, 再看东方不败那边,自平王白恩睿与诸位将领商议, 大军兵分三路之后, 第二日,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领着银琰c染一恺c染七月三人,还有八千军士,转道向东进发,他们的策略是,打算先捡容易啃的骨头咬,这样可以快速收回城池,然后再集中精力,去对付比较难以攻打的。 这天,他们大军启程没多久,官道之上,遥遥奔来一匹快马,甚是显眼,待对方走近观瞧,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发现,来者不是别人,他们都认识,竟然是都旬城的外委把总华柯。 不知对方所为何来,所以两人对视一眼,打马上前,迎了过去,先抱拳拱手为礼,然后开口询问对方,“华祭酒急匆匆地欲往哪处去?” “日前,都旬城战事刚息,叛军逃窜,为防贼人去而复返,华祭酒理当守在都旬城,现下独自外出,倒让在下甚是好奇。” 墨肱玠言语中有些打趣之意,华柯在都旬城中,声望很高,百姓皆赞其忠义,而与之合作过的墨肱玠和东方不败,自然是也佩服他的为人,眼下见对方行色匆匆,也并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询问对方往何处去。 华柯见到阻拦住他的两人,蹙起的眉头终于散开,方才慌乱的安顿好一切,得知大军开拔,不免有些忙中出错,终于赶上了行军,他擦了擦额头上急出的汗水,“下官是为两位而来。” “哦?不知,华祭酒何出此言?” 两人面面相觑,差点被华柯弄糊涂,愣是没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不禁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缓下来的华柯,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他拍了拍自己马上挂着的剑,还有一个包袱,这才开始解释,“在下辞去了外委把总之职,欲往小王爷帐下参军,特来讨个巧,不知可容否?” 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其实是想跟着东方不败的大军,此时平王并未招兵,遂他专门找来,想让东方不败给他开个后门,毕竟现在这左路军是东方不败说了算,华柯能不能留下,基本也就他一句话的事,况且华柯是员武将,各方面都不错,其他人也没道理反对。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同时一怔,两人倒是没想到,华柯会如此拿得起,放得下,世人总是会恋权势,并且华柯当初弃文从武,花钱捐了一个外委把总的小小武官,两人以为他虽然忠义,但多少会存了些这种意思,毕竟有些才能的人,大多会选择出仕,却不曾料到对方潇洒的直接辞官不干了。 “既然华祭酒有心,本座自然是欢迎之至。” 到底也没摸透这华柯的心思,做了武将,好似哪有战争就往哪钻?东方不败想到此处,不动声色的给了墨肱玠一个眼神,果然发现对方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一时间两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有了这个插曲,华柯轻装上阵,跟随着东方不败等人,大军继续赶路,浩浩荡荡向被叛军扰乱的城池而来。他们的第一站是松阳府,这个地方位置特殊,猛一看来,好似只有这一处叛军,孤立于此。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到来的时候,看了地貌情形,发现其易守难攻,顿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难啃的骨头。 松阳府这个地方,三面环水,一面是山,而水里种满了芦苇,可以说东方不败带领的八千军士,全部猫进去,也看不出来,但相对的,大片的芦苇对于他们这些非本地人来说,极其容易迷失在里面,若是敌人隐在暗处,届时他们进去还能有好? 别说八千军士,恐怕就是再多一两倍,人生地不熟的,进去也得损失的七七八八,所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注意到这个问题后,便把视线放在了那面山上。 可这山问题也不小,直上直下,非常险俊,寻常士兵根本无法翻越,更别说攀登上去。 众人面临困难,纷纷沉思,最后东方不败看了看大家,询问各自都是怎么想的,“此地水绕山险,易守难攻,不知诸位可有什么良策?” “山上过不去,看来只有从水里硬闯了,但有一个问题,过水必须用到船,我们到哪里去寻来如此多的船?况且,如今水面虽说结了冰,但冰层太薄,根本无法下脚,实在不是良好的时机。” “有道理,我们可以想办法,做些筏子,将大军编成小队,就像撒小鱼般的,潜进去。” “此言差矣,鱼儿在水里不会迷路,那里天生就是他的主场,但我们不同,大面积的芦苇,看哪里都是一样的,若我们迷失在其中,连汇合的机会都不曾有,就会被敌军全锅端了。” “这样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发言,有道理的,没道理的,都有很认认真真的给划出一个道道来,但终究没有讨论出办法,只有一人吞吞吐吐,似有话要说。 “有话讲来,无需顾忌其他。” 东方不败瞅了那士兵一眼,对方好似是个百夫长之类的,看到自己被发现不妥之处,还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边说出自己的主张,边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脖子,就怕别人说他的办法有问题。 “其实属下想着,可以火烧芦苇,这样水面上的障碍就会被清理掉,届时冰也会化开,这样就不用再担心迷失方向。” “不妥,此地芦苇如此多,想来有不少人冬季烧火做饭会使用,若我等冒然将其毁去,断送的是此城百姓的生存,而且若真做了,火引起的目标太大,浓烟滚滚,让城内叛军有了防备不说,以后战乱平定,会被城中百姓所诟病。” 墨肱玠闻听那士兵之语,立刻否决,火烧芦苇的想法,他也有,只是刚产生,就被打消了,他与东方不败未来必是夫夫一体,肯定会为对方名声着想,若果真这样做了,皇室的好名声可能就被毁了。 平王给他们这路军的定义,说白了就是解救叛军肆虐的城池,安抚百姓,就是不攻打城池,无所作为,他们也不能让百姓连生存都出现问题,现在是冬季,没有干柴烧火,大体是会死人的。 那百夫长,被墨肱玠说的神色一变,低垂下头,再也不敢言语,觉得自己出了烂主意。 众人皆皱着眉,挖空心思地想办法,却一时再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墨肱玠扫视众人,见他们愁容满面,不禁询问道,“为何尔等不想从山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 以前墨肱玠领着自己的近卫营,没少打土匪山寨的主意,那些匪徒大多占着山寨地形特殊,让官府头疼至极,无法尽数剿灭,从而逍遥法外,猖狂不绝。他当初还是少年意气,风头正盛,曾经也遇到过这样的地形,只是这松阳府与匪徒山寨,区别在大小的问题。 “那山连多高都不知道,看着陡峭无比,要如何上去?” 有人反驳墨肱玠,觉得他的主意也不美,在很多将士眼里,那座山想要征服,不知要废多少时间和力气,而他们没有诸多时间浪费,不能一直拖在此处。 “自然是飞上去,我与东方两人先去查探一下,之后再来决定要从哪处下手。” 墨肱玠身手已经少有人敌,看问题的角度就与他们不同,加上东方不败的绝世轻功,两人是夜就延着山壁,噌噌地连飞带爬的,上了那崖壁。 山确实挺高,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安然而上,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两人俯看着松阳府的全貌,静静地沉默无语,原来这个山就像一个天外飞来之石般,牢牢地杵在松阳府的一面,若是想要空降神兵于此城,还得想想下山之法。 也就是说,现在若真的从山上翻过去,他们得同时解决上山和下山的问题。又到处看了看山顶上的地形地貌,两人手牵着手,纵身跃下,安然回到地面。 用绳子攀跃上去,未勉有些过慢,而且八千军士,即使上去几百人,也得花不少时间,再用绳子下山的话,恐会引起注意,害得为数太少的士兵,刚落地便被俘。 东方不败睡前正沉思着,脱下身上的战袍,无意中看到腰间的挂饰,忽而想起他手里的木造机关术,就不知里面是否可以找到什么方法。这下子他功也不练了,觉也不睡了,赶紧翻阅那本神奇的机关术传承,还真找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利用纸笔记录下那一页的信息,东方不败思忖着,等第二天醒来,交予墨肱玠,再听听对方的想法,集各家所长于一起,一定能有最适宜的办法,来解决掉松阳府里的叛军。 躺在帐篷里,外面有巡逻的士兵,还在闲谈,东方不败运转内力调息,被迫偷偷听了几句,直到夜深,这才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3.天降神兵 翌日, 东方不败将謄抄下来的东西, 交予墨肱玠, 待对方看过之后, 说了几点建议。然后,他又召来诸位将士商议, 经过再三讨论, 终于定下路线。 八千军士只留下一部分, 由一位老将率领着,盘踞在原地, 目的是监视松阳府城内叛军的动向,以防敌人闻风而动, 从芦苇荡的水上逃脱,也算遥遥的援助主力军队。 东方不败则率领大部主力军队, 驻扎于松阳府背靠的山峰后面,众人伐木造器, 在各位将领与士兵的互相配合之下,于山壁上每隔一段,就会凿出几个洞,然后塞上木头, 用以支撑, 最后做出一架紧靠在山壁上的机关天梯。 天梯以木板为台, 可以一次承载二十人, 遂他们便用此数为组, 将士兵运上山峰。同时每个士兵身上, 都绑着新制作的机关风筝,能够让他们从峰顶滑翔而下,还可以控制方向,调整降落地点。 所有的一切做成之时,趁夜,东方不败下令行动,士兵们准备好,便纷纷走上机关天梯,没多久就顺利到达峰顶,然后按照先前实验的那般,利用机关风筝,稳稳地进入了松阳府城内。 到天亮时分,隐于松阳府城内的平叛之师,已经达上千人之多,可增兵还在陆续从天而降。 东方不败吩咐了银琰与染一恺呆在峰顶,指导并帮助士兵们的动作,他和墨肱玠率先用轻功,飞下峰顶,早早来到了地面,组织士兵们集合。 为了这次行动,东方不败并没有打算将主力全压在这里,而是采取的一半制作机关,一半抓紧时间休息,轮流着来,现在跟着他到了松阳府城内的,恰恰是经过好好休息,全都惊神奕奕地那批士兵。 大家趁着清晨前后,人最困最乏的时候,包围了松阳府的府衙,以及兵栈c驿站,然后放出攻击的信号,好让守在芦苇荡外的将士们知晓,以便他们随时应对逃跑的叛军。 山峰另一侧的士兵们,也在听到信号的那一刻,知道了战斗开始,默默在心里念叨着,盼望着大军胜利拿下松阳府的叛军,而被安排参与此次战斗的士兵,纷纷加快了速度,余下士兵刚用机关风筝落地,便二十人一组的集合,然后以小组一队的模式,向三个地方就近增兵集结。 就这样,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率领下,士兵们很快砸开府衙大门,冲了进去,地毯式地搜索一番,遇到轻微反抗,但到底胳膊拧不住大腿,快速便被天降神兵镇压下来。府衙内的叛军为数并不多,包括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总共一百多口,除了反抗被杀者,其余全部被俘虏。 东方不败命令属下,将这些俘虏绑了,扔在府衙院中,又派一小队士兵看守着,就领了其他士兵离开,转而增援兵栈和驿栈。 据他与墨肱玠所猜测,府衙里抓到的那位叛军头目,应该只是其一,另外两处才是重中之重,遂增援之师行动的很快,待来到兵栈不远,已经听到了喊杀之声,显然兵栈的撕杀正激烈地进行。 “让后面的人加快速度,本座与阿玠先行前往。” 东方不败朝着身后的一位百夫长吩咐道,然后看向墨肱玠,使了个眼色,两人凌空飞起,以轻功迅速向着兵栈的方向掠去,转瞬就来到近前。 他们轻飘飘落于兵栈的一处观望塔楼,观察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发现叛军数目不少,足足有六七百人,与己方打的势均力敌,都互相有伤亡。 “下去吧,速战速决,还不知驿站那边是何情况。” 墨肱玠当先跳进人群,快速拔剑而出,白刃进,红刃出,已经撂倒了一个身后袭来的叛军。东方不败一身红色战袍,同样的不甘示弱,从天而降,在空中已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用绣花针清理了一波叛军。 “小王爷已经到了,诸位杀啊——” 不知是哪位喊叫了一声,平叛之师奋起杀敌,瞅着比方才更加震奋人心。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这么快出现,也不是无地放矢,他们二人在观望塔楼上,正巧看出了叛军的几位将军,瞧着杀人很是威猛,遂下来其实存了擒贼先擒王的心思。先把这些个叛军头目诛杀了,然后再威逼余下的士兵投降,缴械不杀,可以避免己方损失,还能节省时间。 眼看着,一个叛军头目轻巧地躲过了自己的绣花针,东方不败闪身上前,与对方斗在一处。他暗暗打量着对方,发现此人应该是江湖中人,身上没有军中士兵的正义之气,招式也没有他们的干脆利落,反而透着邪侫奸祟之感。 再观其所用兵器,乃是双刺,刺尖上闪着蓝色的幽光,东方不败微一皱眉,猜测着对方手中的双兵,应该是淬了毒液,沾上一点便会了不得,所以他眼神冷嗖嗖地瞅着对方,心道,端王也就会收罗一些江湖败类,他今日要为民除害了。 绣花针磕在双刺之上,叮叮当当地响着,对面的叛军头目,有些洋洋得意,他的兵器利用陨铁所铸,一枚小小的绣花针,也敢与之对抗,但身为星尘砂,本就不是凡物,拥有自己的意识,还能吞吃其他兵器,随着东方不败的意识,也超级厌恶淬了毒的双刺,直接就把那兵器,给磕出了几处坑。 看着自己双刺上的麻子眼儿,叛军头目表情甚是诧异,一双眼睛狐疑地瞅着东方不败手上的绣花针,此刻因为挨了双刺上面的毒液,东方不败为了保险起见,以星尘砂变幻出了一双手套,隔开了那枚针。 “小子,你那是何兵器?” 能够把陨铁都磕坏,显然是什么宝贝,但对方手里那枚绣花针太小了,这位叛军头目又不敢太确定,所以忍不住多嘴询问东方不败。 “自然是杀人的武器。” 东方不败并不欲和对方多费唇舌,手微微一动,绣花针再出,拖着红色的丝线,使的却是剑招,一招一式都逼的人无路可逃。 那叛军头目没有得到东方不败的答复,见他不打招呼,上来就是狠的,手忙脚乱地接招,双刺舞的虎虎生风,也如一面盾般,把自己的前方,罩的密密实实,让绣花针无法突破。 见状,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身形闪动,红影飘飞,瞬间来到那叛军头目的身后,一拨红线,绣花针转了方向,朝着对方背后袭来。 “跑的到是快,但你能快过本座的针么?” 叛军头目看到东方不败挪动,就吓得汗毛直竖,整个人警惕万分,感觉背后有危险,大脑不加思索,就先一步躲了开去,正好错过绣花针的攻击。 东方不败再拨动红线,绣花针神出鬼没,小而难辨,叛军头目躲得满身大汗,脸色难看至极,没多久便疲以应对,双腿沉重,步子慢了下来,一个不慎,着了道。 感觉到脸皮被绣花针划破,毒液见血蔓延,那叛军头目僵了一瞬,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唰唰两下,又在其脸上留下痕迹,接着便听得惨叫声起。 原来叛军头目双刺上的毒,煞是厉害,一点点就可以让人痛不欲生,更何况是被东方不败用绣花针划伤了好几处,对方痛得倒地不起,来回打着滚,双手捂着脸颊,使劲地狠狠抓挠,只顷刻间,整张脸已经被抓的烂兮兮的。 “解药,解药,快给我解药——啊——” 东方不败听那叛军头目嘴里嘟嘟哝哝地喊着,竟是没有解药么,他若有所思地想着,不知那是何毒,制毒之人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心思应该甚是歹毒,若日后能够遇上,还是除去为好,免得留下祸根。 转头不再管那叛军头目,东方不败嫌弃地看了看那枚绣花针,手轻轻弹出,绣花针飞到半截,转而拐了个弯,要往回飞,但突然感受到东方不败的心意,瞬间无力地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沾满了土。然后慢吞吞地飞到一个尸体上,用其身上的衣服,磨擦着整个绣花针,看其意思,大概是要擦干净自己。 而东方不败手上的戒指,也微微发热,很快变幻出一只新的绣花针,出现在手套上,他刚打算继续战斗,脑海中的系统原修乔,突然神来一笔,悄悄地询问道,“宿主,你不怕,其实手上戴着的星尘砂幻化的手套,也因为挨了绣花针,会染上毒么?” 听闻此言,东方不败垂眸瞅着自己的手,然后又听原修乔笑得欢乐无比,话语对他颇有些讽刺,“就说宿主你还不了解星尘砂吧?平时拿人家当普通的兵器用,坠根红线像栓了狗链儿,若是这星尘砂的意识大成,产生器灵,见你这么嫌弃它,非得闹腾着离家出手不可。” 东方不败挑眉,冷冷地回了原修乔一句,“看起来你深有体会,被狗链儿栓过?” “”原修乔默然无语,思维直接卡壳。 知道对方既然特意提出了这点,恐怕是无需在意那些毒液的,东方不败意念转动,让手套重新变幻,回到戒指的本体中,他想着以前星尘砂既然能自行化去血液,这毒液应当是同理,皆可操作,端看所持有它的主人,如何去想去做。 “宿主,你这样冷寞,是会失去我的。” 原修乔半晌幽幽地来了一句,眼看着东方不败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打斗中,这才没有继续在脑海中说话,免得打扰了他。 东方不败出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加快动作,边杀人边思索着,他和系统早晚会分开,现下听其言辞,怕是因着前几日,大败端王,阻拦了叛军的肆虐,功德值已经满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4.以权压人 因为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 本来单武功而言,就比叛军的那些头目,高出不少,如此就占了很大的优势, 再加之兵贵神速, 他们这次从天而降, 相当于神不知鬼不觉地, 摸进了叛军的家门口,天时地利人和,时候又正巧是他们最困最乏的那段时间, 遂要打败他们根本毫无悬念。 于是, 大军很快攻下了兵栈, 然后东方不败收拢军队, 让属下上报了伤亡情况,不能再继续往前走的士兵, 留在原地, 等待这次战斗结束, 有军医上来替伤者做简易的伤口处理和包扎。 之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率领着大几百号士兵, 向驿站奔去增援, 结果走至半路,就与赶来的士兵汇合, 那边战斗已经结束, 叛军被杀的杀, 俘的俘,折腾了一个早晨,总算顺利铲除了松阳府城内的叛军。 走在城中的街道上,身后是一连串士兵的队伍,拉出去好远,东方不败注意到墨肱玠眉头微蹙,好像为什么事发愁,不禁开口询问道,“阿玠,为何愁眉不展?” “我担心叛军会有遗漏,等大军离开,届时给城中百姓带来麻烦。” 这次战斗结束的太快,但墨肱玠觉得,不管是谁,都不能保证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若是普通士兵还好,以其能力应该也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来,但就怕是个头目之流,届时,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遭殃的会变成松阳府城中的百姓。 听他说的,言之有理,东方不败颔首,也赞同此说法,可想了想,他又说道,“阿玠不必杞人忧天,传令下去,让城中百姓警惕些,互相举报和监督,如果能再揪出几个叛军最好,反之,也会引起足够的注意。” 一二个叛军并不可怕,只要平叛之师足够强大,他们见大势已去,自然会龟缩不出,根本用不着费心去寻找,况且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带领的军队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松阳府内的百姓还是要团结起来自救,这样才能避免之后有可能的悲剧发生。 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突然看到与叛军不同的军队,百姓们口耳相传,已经有出早餐摊子的老板,还有起来吃早膳的顾客,把东方不败等人的军队,夸的天花乱坠,简直神话了。 这支军队,纪律严明,士兵走在路上,都目不斜视,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百姓们夹道欢迎,也不知谁起的头,竟给大伙鼓起掌来。但时至现在,东方不败觉得当务之急,是让士兵们填饱肚子,可一千来号人,无论放在哪里,即使分散开,怕也无法容下这许多人,所以他纤手一挥,直接借了百姓的锅灶,买了米粮,烧火做饭。 用过膳后,东方不败贴出了一纸告示,将防范和监督可能存在未消灭叛军的事,向百姓道出,警示大家细心注意,踊跃举报,还别说,这方法真管用,还弄出了好几个真正的叛军。 其中有一个,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人去堵他的时候,那叛军头目还正躺在哥儿馆里呼呼大睡,被抓到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见叛军纪律松散到何种程度,端王为了造反,又招收了多少有问题的属下。 但让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没想到的是,举报此叛军头目的,竟然就是哥儿馆里,伺侯了对方一夜的小哥儿,那人是听了自己身边仆从的话,才生出了心思,便派人向东方不败这边递了消息。 “此叛军头目很重要,你检举有功,可有什么心愿?” 东方不败想着哥儿馆,与前世的妓院差不多,灵机一动,他决定给对方一个从良的机会。 就见那小哥儿轻轻摇了摇头,回答他,“大人,小人并无心愿,只是这叛贼欺人太甚,小人也是想借大人的手,除去他而已。” 没想到对方会别无所求,东方不败沉默片刻,给出承诺道,“本座为你赎身如何?” “嘿,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青竹可是罪臣之子,轻易赎不得身的。” 龟公凑上前,说出实情,当然他心里其实也不愿意对方被赎身,毕竟那青竹可是摇钱树,因此说这些话,也有吓退东方不败之意。 “哦?” 东方不败扯唇质疑道,目光扫向青竹,但见对方眼睛闪烁不定,眉宇间带着淡淡地无奈和愁绪,紧接着仿佛察觉到自己被窥探,赶忙闭上眼睛,眸中滚荡未出的泪水,也被坚强的眨了回去。 不用多加询问,只看对方的表情和小动作,已经得出了确切答案,东方不败伸出手,亲自搀扶起对方,淡定异常地继续询问道,“那么本座换句话问你,想离开此地么?” 青竹眼睛微颤,没有回答东方不败的话,似是心中顾忌很多,极怕连累了对方,这时,突然从外面扑进来一个小男孩,是个爷,对方正好半跪在东方不败的脚下,上来先猛磕了几个头,还未言语,就被龟公叫喊着,让打手把人拖下去。 东方不败何其精明,他迅速和墨肱玠对视一眼,再看青竹的慌张表情,显然小男孩与他关系不一般,于是,他挥了挥手,站在旁边的士兵,立刻上前阻止了龟公和打手的动作,将小男孩与这些人隔开了。 小男孩得到自由,又跑回东方不败面前,继续磕头,用劲很大,边磕边祈求道,“小人求大人,救我哥哥脱离这个地方,若能如愿,小人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人恩德。” 东方不败半蹲下身,瞅着这执扭的小男孩,一手搭在其经脉上,发现对方却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心里不免有些惊讶,怪不得他瞧着对方没有半点功力,竟然动作异常地敏捷。 小男孩看到东方不败的容貌,呆了一瞬,然后瞅见他眉心的红点,双眸中的亮光突地黯然下来,有些失望,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可能根本求错了人,抿紧了嘴唇,不再多言。 “小鬼,以貌取人,本座可是要生气的。” 对方还有些单纯,脸上的表情一目了然,东方不败哪里还看不出,对方前后差异如此之大的原因,只是觉得颇有些好笑,如此小小年纪,却死板的像个小老头,这小男孩的年纪,怕是比岳知瑜大不了多少吧? 东方不败说完,站起身,看着那眼珠乱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的龟公,寒声自我介绍道,“本座乃幽冥殿主,东方不败,还有另一个皇室的名字,免贵姓白,当今圣上亲封安西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平王之子本座有很多称谓,就不知这些份量够不够带走他们兄弟?” 他倒是可以直接强行把人带走,但仔细想了想,要留个好名声,只能跟对方讲道理,但东方不败懒得讲道理,效率太慢,便直接以权压人了,反正那么多头衔,不用白不用,每一个甩出来,都能砸的龟公蒙成一片浆糊。 所以最后,东方不败意思意思地掏了点银子,就带着青竹c青轩还有他们的一个仆从,离开了那哥儿馆,身后是一脸不甘心又肉疼的,敢怒不敢言的龟公。 “东方,你待如何安置他们?” 看着跟在身后,低垂着头的三人,墨肱玠与东方不败并肩走着,悄声询问,脸上的表情有些郁色,好似是不高兴。 察觉墨肱玠的情绪不对,东方不败主动勾住他的手,轻轻挠了挠对方手心,“阿玠,对于我救人,你很介怀?”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惹了墨肱玠的地方。 被揭穿心中所想,墨肱玠略微有些不自在,但他依然直视着东方不败的眼睛,坦然说道,“东方,如今从军打仗,你我独处时间本就短暂,不想你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 “我希望,你多看看我,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墨肱玠像泡在了醋缸里,语气有些酸。 东方不败闻言,不由得轻笑,直到看见对方有了恼意,才摇了摇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好了,我答应你,之后换你来指挥战事,我就负责看着你。” 他直接把锅甩给了墨肱玠,整个军队的指挥权也交予对方,自己落得轻松,然后想到墨肱玠很是介意青竹c青轩兄弟二人,在询问了他们未来的打算后,东方不败直接写了一封信,让三人带着去安宁县,找李哥儿嬷嬷去了。 大军要离开松阳府,提前找了熟悉芦苇荡,又愿意送他们出去的船夫,船只有限,一千多人,来来回回分了好几次,才全部离开这里。 后来便是大军汇合,又向着其他地方开拔,一路上走走停停,再有战事,东方不败果然将领兵的大权交给了墨肱玠,其他将士都不禁感到奇怪,但多日来他们也知道了两人的关系,非同凡享,遂也没有表示异议,而且东方不败也跟在旁边,就是突然变得有点不务正业,一直盯着墨肱玠看个不停。 “主子,最近下面的士兵,都打趣你这是美色误国啊。” 染七月听到营中士兵们,在空闲之余,对东方不败这段时间的表现,做了一番评价,但口气却是带着调侃之意的,觉得新奇,于是找东方不败嘀咕了几句。 东方不败一只手托着下巴,慵懒地靠在座椅上,另一只手放在曲起的腿上,将放在墨肱玠身上的视线挪开,扫了染七月一眼,“本座起码还有美色可误,他们有么?” “”伤害来得如此之快,染七月决定去银琰那里,寻找安慰。 待营帐中只剩下两人时,墨肱玠来到东方不败的近前,将人拉起来,拦进怀里,抱着没放手,“东方,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要求不合理。”那日后,墨肱玠一直在反思,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小提大作,却不曾想,东方不败却直接移交了兵权,什么都不管了。 “建功立业,并非我之所愿,余生也只盼得一人之心,相携到老。因此,阿玠,你无需烦恼,好好帮我带兵,若我不愿主动交权,谁又能奈我何?” 两人之间相处,一刚一柔,东方不败并不觉得自己言行之间有什么,但墨肱玠直白提出,觉得被他忽略了,他思之有理,遂合理做出调整,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并无勉强之意。 “嗯,我们便做那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完,墨肱玠垂首亲上东方不败的唇瓣,先是浅尝辄止,然后慢慢加深那一吻,东方不败也不甘示弱,摸索着伸手搂上他的脖颈,火热地回应着对方的索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5.请缨肃北 半个多月来,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率领着大军, 东征西讨, 南征北战, 几乎把被叛军占去的城池,全部收了回来, 但已方也有损失, 目前不到七千人的大军, 全部屯于肃北郡西南二十里的地方。当初大军围城,叛军紧闭城门, 拒不应战,于是, 墨肱玠才下令后退二十里,各军士好生休息, 翌日再做打算。 经过了这么些日子,将士们已经习惯了墨肱玠的令行禁止, 也信服对方的能力,丝毫不比东方不败的差,遂在隐约知道了两人情侣的关系后,至于是谁领兵, 将士们也就并不太在意了, 左右跑不了他俩。 再者, 东方不败都还没说什么, 他们听命行事, 能打胜仗就行了, 功劳簿上记载的东西,可是实打实的,那是他们以后升职和受封赏的资历。 现在,众位将领皆坐在帐篷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居于中间,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张肃北郡的地图,大家正讨论如何诱出叛军,然后杀之。 围困肃北郡,等着叛军米尽粮绝,那是最蠢的办法,毕竟城中百姓无辜,若真使用了此方法,等不到叛军饿死,城中百姓得先不行了,届时,留下一座无人的城池,根本就没有攻打的必要。因此,他们得另想方法,不能放任他们祸害百姓,得将叛军一网打尽才行。 “那就只能准备云梯,强行攻城了?” 见大家皱着眉头,没有什么新的结论,一位将领试探地询问道,他也没有什么想法,时至今日,他都属于那种,别人让他干啥,他干啥的那种人,根本不会去细想,伤亡多少的问题,统局观念并不强。 “不妥,强攻造成的伤亡太大,虽说只剩这最后一座城池,我们也不能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回事。” 墨肱玠摇头,立即反驳了对方的意见,然后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扫了数眼,想着应对的策略。 “东方,你有何想法?” 闻言,东方不败俯首看向桌上的地图,伸手在一个地方着重敲了两下,点了点,“先让大军在城门处佯攻呐喊,吸引城门楼上,叛军的注意,然后再派出一小股人,轻装绕到侧翼,利用工具,爬上城墙,为主力大军,冒死打开城门。” 说白了,被派出的小股人,犹如死士般,要做好视死如归,一去不回的准备,东方不败态度冷然,解释的分明,办法有些残酷,但却是牺牲少数几人,高效打下攻城战,比强攻造成的伤亡小之又小。 可将领无一人应声,因为谁也不想去送死,肃北郡中叛军有多少,他们并不清楚,但这不妨碍大家想象,以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小队,去与整个城的叛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过,显然他们是没想到,东方不败说这种方法,自然是由他自己带人前往,没有人比他更合适,整个军营里,也找不出一个,比他武功还要高超的人了。 他们却无意识地,共同把东方不败无视了,大概这段时间,他表现的太过无所事事,让士兵们忘记了他的凶残,反而神闪避似的,直接忽略了,让他出战的可能性。 没有出声特意提醒众位将领,东方不败耸肩,“如此只是本座的想法,诸位有其他想法,可以畅所欲言。”能生绝不会选择死,东方不败理解他们的想法,遂很善良和顺手的,把此事揭篇过去,示意别人可以说说想法。 “还有一个问题,即使我等攻破了这肃北郡的城池,又不是只有此门,叛军只怕会从另一个门逃脱而去,到那时候,不是白白浪费力气?” 地图上所标示的,他们现下所在的位置,乃是肃北郡的南门,若南门攻破,叛军必然会从北门逃出,而肃北郡的官道向北,岔道居多,届时就是追击,怕也会追丢了人。而顺着那些岔道下去,全部是镇子或村子,叛军狗急跳墙之下,可能还会拿百姓开刀,这更是得不偿失。 “那就只能在山里行军,穿山而过,截死了肃北郡的北方要道,这样看那些叛军,还往哪里逃?”除非他们猫进了野林子里,可这大冬天的,树上不能藏人,没吃的没喝的,怕是进去之后,也很难生存。 肃北郡东西两侧多山,并且看其地形险要,山中定然多猛兽,这个季节,若是碰上了狩猎的狼群,会很难缠,于叛军和他们己方来说,都不算是好事。 “北方要道,定然是要设伏,把叛军全部留在地处的,但那是破城之后的事。” 城还没破,就已经想着叛军逃跑了怎么办,有点超前,也有点不现实,他们目前当务之急,自然是讨论,如何以最小伤亡,最小代价,攻破城池。 “风——” “我们可以用风。” 有人看着外面发呆,见到北风吹得旗子飘动,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惊呼道。 他人没明白其意思,就听对方又加以解释,“这几天一直在刮北风,我们只要在上风口处,燃烧树木,放置迷烟,就可以轻松把城楼上的叛军拿下。” “所以,大军要从山中穿行,全部绕道北方,顺便伐木,准备烧火的干柴?” “非也,应该留下些士兵,再后退二十里,设置埋伏,监控并防止叛军,从这南门逃出。”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之间,讨论的倒是极其热闹,看样子都很赞同这个方法,只是靠天行事,若想穿越山间,去到肃北郡的北方,也并不容易,毕竟山中行军困难,座骑难走,只能徒步前往。另外,最重要的是,这北风要刮多久,大家都不知道,所以说,其实相当地不靠谱。 办法是好办法,但大自然的不确定性,带着难以捉摸,总让人无法去准确地把握。 “可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到时北风停了,我等该当如何?” 有人考虑到这个缺陷,迅速提了出来,表示着不是所有人,都脑子一热,什么也不想,只顺着别人思路行走,他们也有自己的考量,想不出办法,是因为还未想到合适的手段,却不代表有些人没有否决别人的能力。 一时讨论不出什么对策,众人散去,墨肱玠转而看向东方不败,“东方,你是想亲自带人进城?” 按照东方不败的方法,虽然没有明说,但若论起成功率,还是他本人带队伍,完成的机会比较高,否则墨肱玠猜想,即使其他人进了肃北郡城内,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恐怕他们还没有接近城门,就会被叛军发现,然后城楼上的弓箭手,转身就能将他们消灭干净。 “如何?看阿玠的表情,并不想我前往。” 扫了一眼墨肱玠的脸色,东方不败自然是知道,他提出的办法有多危险,正因如此,他或者墨肱玠,才得有一个人守在外面,一个人去拼杀,又或者让银琰c染一恺前去,前者大概武功方面还要差上一些,后者完全能够胜任,并且杀手嘛,风里来,火里去,不知多少次经历过生死大劫。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脸对脸站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东方不败的两只手,置于胸前,低头轻吻,表情是多么的无可奈何,“东方,虽然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会安全来去,但我无法抛去私人的爱人的立场,眼看着你冒险而无动于衷,我爱你,所以,此次行动,由我来带队。” 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有时明知感情用事,却又忍不住,明知对方的本事,却依旧忍不住担心,现在的墨肱玠,就是这种情况,心思并不难猜。东方不败理解地颔首,主动踮起脚尖,轻吻墨肱玠的唇角,喃喃说出自己的心情。 “我心亦然,一切小心,我等你的信号。” 有种微微的被人呵护的感觉,东方不败甚觉欣喜,看向墨肱玠的眼神,都带着奇异的光。 墨肱玠没说话,直接垂首,追随着东方不败想要逃跑的唇瓣,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亲的难舍难分,直到呼吸不畅,这才慢慢分开,透明的丝线,勾连着两人的唇角,带着一丝淫弥,脸颊同时染上红晕。 看到对方投入的状态,没比自己好多少,他们又异口同声地轻笑,墨肱玠搂住东方不败,手放在其背后,拥抱的姿势保持了很久,方听得他默默地来了一声,“多亏你已经过完成户礼,否则我不知还要等多久,待战事平定” 后面的话,墨肱玠咽了下去,没有说完,但东方不败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也算老生常谈的话题,感受着腰上用力的双手,还有脸侧宽阔的胸膛,有力的心跳,东方不败即使心理年龄已经是老头子了,也依然逃不过此刻温馨氛围带来的安逸感。 感觉到身下有东西搁着自己,东方不败疑惑地蹭了两下,随即脸色更是红透了,不等墨肱玠的抽气和闷哼声响起,他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淡定地僵住身体,不再刺激对方。 两人挨得如此之近,墨肱玠又怎么能察觉不出东方不败的肢体反应,他哭笑不得地往前逼了对方两步,直接将人压在了八仙桌上,轻笑地说道,“狡猾。” “但你喜欢。” 东方不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慵懒地半躺在八仙桌上,不去再撩拨对方,只双眸专注地凝视着墨肱玠,两人的战袍,一黑一红,搅乱到一起,协调地仿若天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6.林中狼嚎 翌日, 墨肱玠再召诸位将领商议,无更好的办法,于是决定双管齐下,由东方不败领大部分人马, 继续后撤二十里, 给出肃北郡城中叛军以错误的讯息, 让对方以为拒不应战的拖延战术成功, 届时城中叛军可能会悄悄派人,从另一个城门走脱,去传递消息, 向叛军主力求援。 但附近城池的叛军, 全部已经被墨肱玠所带领的军队消灭, 失陷的城池业已收复, 因此对方若真如此行为,反而着了道, 必会被早有警觉的, 上至县令, 下至百姓,轻易发现, 乃至功败垂成。 即使退一万步讲, 别人都没发现送信的人,对方拔山涉水, 终于找到了端王的叛军主力, 那边还有边城的定边侯的军队, 以及平王白恩睿的平叛之师,在两方大鳄的夹攻之下,端王纵生出翅膀,也难逃最后失败的命运。 然后除此之外,墨肱玠和染一恺再分别率领五百左右人马,急行军穿过肃北郡旁边的密林,染一恺那支想办法,在不惊动冬日饥饿的猛兽情况下,由密林处想方设法,利用工具,攀上高大的肃北城墙。 而墨肱玠则带着队伍继续前进,直达另一个城门,有东方不败领着大部队在另一方,吸引着城中叛军的注意力,他们会疏忽掉墨肱玠和染一恺的行动,正好给两人以可乘之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若到时风不息,利用东方不败所提供的迷药,以信号为准,全部行动起来,相当于把整个肃北郡城池的百姓,连带叛军一块药昏,然后他们无力抵抗,大军轻易进城,再行区分百姓与叛军。 这是不伤百姓,兵不血刃的办法,也是无奈之下的策略,行不行的通,大概只有天知道。如果届时风不起,东方不败就要佯攻肃北,给墨肱玠和染一恺制造机会,好让他们完成任务,攻下所要负责的地方,只要另一城门攻破,叛军就是腹背受敌,定然大乱,此时再强攻,简直易如反掌。 “东方,我先行一步,待肃北城破,即是我们重聚之时。” 墨肱玠扬起身后的斗篷,脚一蹬,跨上战马,双手勒着缰绳,回首专注地看向东方不败,轻轻地说了一句。 “小心,我等你胜利归来。” 东方不败站在队伍前,率主力军队,向墨肱玠和染一恺等人告别,他扫视一眼两人所带的千名士兵,“诸位将士,我等征战到此地,已经展现了平叛之师的悍勇,这是最后一块失地,肃北郡的百姓,正等着我们的到来,可现在大军临城,叛军却龟缩在城内,拒不应战。” “将士们,你们说我等该怎么做?” “打到他出来!” “打到他出来!” “” 众将士呼喊着,扬起手中的长矛与盾,一时间气壮山河,声音震颤着大地,直到东方不败挥手向众人示意,这才稍稍歇了声音。 “现在,吾于肃北城外向诸位送别,等到百姓无恙,失地收回,届时三军重汇,吾再与众位狂欢。” 看着斗志昂扬的士兵们,东方不败做了最后的发言,然后目送墨肱玠以及染一恺等人,率领着队伍离开,良久,他才瞅了瞅天色,唤来传令兵。 “传令兵何在?” “在。” 东方不败把视线从墨肱玠那些人离开的方向收回,垂眸望着单膝下跪,恭敬拘礼的传令兵,下令道,“即刻通传全军,向后再退二十里,安营扎寨。” “得令。” 传令兵听完他的命令,回应一声,转身下去把此番话,通告全军,众人迅速收拾锅灶c帐篷等一应物事,向后退却二十里,吸引肃北城中叛军的注意力,给墨肱玠和染一恺等人制造机会。 而此刻肃北城中的叛军将领,也确实得到了东方不败带领大军,后撤的消息,然后叫来一众偏将c副将等属下,商议其行动的目的。 最终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只得再派人继续盯紧了东方不败的军队,恰恰忽略了墨肱玠和染一恺两人分出去的小股队伍,正中下怀,让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计谋,得以实施。 再说墨肱玠c染一恺等人带领着队伍,穿越肃北城侧面的密林,因为冬日的树木萧索破败的厉害,若离的肃北城近了,定会被有心人发现他们的行踪,近而暴露一行队伍的行动目的,所以他们远远的绕开肃北城,进到密林深处。 队伍小心翼翼地前进着,静谧的林中,早没有了虫鸣,更没有树叶的沙沙声,只有这些士兵走路的脚步声,闷闷地,离的近了,才会听见稍许声音,看众人的脚上,才发现他们都用布包着脚,就连马蹄上也包的严实,减轻了踩踏地面时发出的声响。 嗷呜—— 突然,一声狼嚎远远的传来,打破了林中的平静,士兵们闻听此声,脸色微变,然后面面相觑,皆看向领头的墨肱玠c染一恺等人。 墨肱玠眉头蹙了一下,心下虽然没有咯噔一声,但也略有些不悦之色,他倒不是怕狼群,而是担心因狼群的异动,引来肃北城那边的注意。他没有叫停队伍,只传令众人,继续向前行进,虽说墨肱玠不会风声鹤唳到,觉得狼嚎声会是有狼发现了他们,在向狼群发出讯息,可他也不会暗自侥幸,掩耳盗铃地觉得,狼群不会发现他们,自然该有的警醒还是要有的。 之后,无事发生,士兵们紧张起来的心,也渐渐地放了下来,队伍安然地继续前进,墨肱玠给染一恺使了个眼色,两人轮流注意着密林更深处的动静,一旦有异动,他俩会前去将变故直接按死在原地,不会影响队伍的行进。 走了半日,队伍停下休整,士兵们都各自带着干粮,为了不被肃北城中的叛军,知晓他们的位置,和暗中要进行的事,遂在此处行军,大伙根本无法烧火做饭,因为炊烟会给肃北的叛军带去讯号,引起他们的怀疑和注意。 短暂的休整时间,墨肱玠正啃着干硬的饼,眼睛望着远方,本来还游移不定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锐利地咄咄逼人,他轻声喃了句,“来了。” 染一恺与他坐的极近,自然而然地也听到了他的说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耳朵微动,不但发觉了问题,也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哦。”染一恺收起吃了一半的饼,活动了活动身体,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他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双眸冒着亮光,幽幽地比狼的还可怕,紧接着他对墨肱玠说道,“好久没吃过狼肉了。” “”说好的不能生火做饭呢? 墨肱玠定定地瞅着染一恺,眼神中带着警告之意,直到染一恺被看的,忍不住耸了耸肩,他才站起身,手中的饼已然收进干粮口袋,对着染一恺轻启唇瓣道,“行动。” 两人向着异动的方向走去,看似缓慢,实则快速,没多久,墨肱玠和染一恺就消失在了林子深处。士兵们眼看着他们离开,有的忍不住想要询问,却被同伴拉住了,暗自摇了摇头,阻止了其行为。反而是队伍中,几名常跟着墨肱玠的属下,像是没看到般,照常该做什么做什么。 其他士兵见状,也假装什么也没发觉似的,抓紧时间休整,这一点小小的骚动和不安,很快如水过无痕,只荡起了小小的涟漪,就平静下来。 墨肱玠和染一恺运起轻功,迅捷无比地穿梭在树林中,待离的队伍很远之后,两人疑惑不解地看向对方,甚至觉得是不是他们过于警惕,反闹出了乌龙,否则异动的感觉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两人又往林子深处奔去,没多久,终于看到了狩猎的狼群,蹲在树干上,墨肱玠看到下面惨烈的战场,那是属于两个种族动物野兽之间的战斗。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狼的尸体,还有几匹狼在啃食着什么,以墨肱玠和染一恺的角度看来,那毛色和剩下的残尸部分,大概是头熊,显然狼群是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攻击了出来觅食的熊瞎子,最后战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整个狼群近二十匹的数量,一下子去了近一半,头狼蹲在不远处,脸朝着外面,状似警惕,突然那头狼像是察觉了两人的存在,紧张地站起身,狼嚎一声,召唤正在进食的同类兼属下,转而十来匹狼,都亦步亦趋地,颠着步子,向他们奔来。 “被发现了么?” 染一恺轻哼一声,手里的兵器亮出,旋转了一下手腕,当先跳下树,如猛虎下山般,扑向狼群,还不忘多嘴地向墨肱玠打招呼,“头狼归我了。” 墨肱玠脚下用力,如离弦的箭,弹了出去,竟比染一恺还要快上几分,直接跃过对方,对上了头狼,同时也被狼群包围了起来。宝剑出鞘,寒光闪闪,墨肱玠气势慑人,与头狼对峙着。他手持长剑,在头狼扑上前时,翻身而起,一个横扫千军,剑尖很快划开了头狼的皮毛。 “嗷呜——” 头狼躲闪不及,一个回合,便被伤了,就听得哀嚎声起,那头狼滚落地上,复又迅速站起身,鲜血滴溅在地面上,染起朵朵血花,头狼疼痛地露出狰狞的獠牙,龇牙咧嘴地,狠狠盯着墨肱玠,嘴里发出恐吓的声音。 狼群的其他同类,见到头狼受伤,全部围了上来,渐渐地接近,有一匹狼,上来挨挨蹭蹭地,拱了拱头狼的身躯,头狼仰头嚎了一声,拖着受伤的身体,往边上挪了挪。 但头狼的视线,一直锁定着墨肱玠,与他对峙着,未敢错开眼睛。 “这畜生在召唤族群么?” 染一恺疑惑地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墨肱玠,只是未得到任何回答。 墨肱玠微微转动一下手腕,再次出手,长剑一点,猛烈的杀意直面头狼,头狼以及狼群瞬间扑起,发动集体攻击,那一刻仿佛慢镜头般,虽然只是一刹那,却像过了许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7.肃北城破 嗷呜—— 狼群在哀鸣, 墨肱玠一脸的肃杀之气, 整个人犹如一把巨剑, 瞬间击垮了狼群。头狼咕咚一声, 摔落在地上,使劲挣扎着要起来, 结果只是徒劳, 根本动弹不了丝毫, 它嘴边溢出的鲜血,腥红刺目。 墨肱玠锐利的眸子, 盯视着受伤的狼群,冷冷地望来, 手中长剑,寒光闪闪, 威逼着狼群。到底最后不敌,受了轻伤, 还能行动的几匹狼,龇牙咧嘴地瞅着墨肱玠,转身逃跑了。 染一恺见状,挑了挑眉, 咧嘴笑问道, “要赶尽杀绝么?” 虽然有几匹狼逃跑, 但也有未逃, 执著的留下来的, 它们纷纷挪动着沉重地步伐, 缓缓向头狼靠拢。头狼一直未放弃挣扎,在狼群的拱卫之下,勉强摇晃着复又站起来,警惕万分地敌视着墨肱玠,貌似想要向他发动最后的攻击。 “随你。”狼的报复性极强,赶尽杀绝是必然的,对方明知故问,墨肱玠扭头瞥了染一恺一眼,淡然回答,并没有给出强制性的命令。 “那么——稍等——” 说完,染一恺运起轻功,离开了原地,向着逃跑的几匹狼追踪而去,身为杀手,不留活口,是他生存的规则,无谓狼的习性,只关自身所想。 染一恺离开,狼群仿佛也知晓了两人的打算,缓慢向着墨肱玠逼近,垂死战斗,是相当的惨烈。墨肱玠舞动手中之剑,毫不留情,人影晃动,群狼扑腾,顷刻间,狼群尽数被诛。 鲜血随着剑身滑动,滴滴哒哒地,落在地面上,墨肱玠抖腕甩动几下剑身,将残血抖下,剑尖归鞘,林中狼尸叠着狼尸,似是向人诉说着,方才的杀戳。 墨肱玠并没有等待多久,不一会儿的功夫,染一恺从林子更深处走来,两人静默无言,只纷纷转身,去与休整中的队伍汇合。 待两人离开,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只小熊磨磨蹭蹭地爬了出来,来到被狼群啃食了一半的熊尸前,嗅了嗅,低声哀鸣着。 随后又来到狼尸前,熊掌试探地拍了拍,毫无反应,接着小熊一掌狠狠地拍了下去,那力道惊人,下去就把狼的脑袋拍了个稀烂,连脑浆都流了出来,之后,如泄愤般,小熊开始啃食狼尸。 这边,墨肱玠和染一恺刚出现,就被休整的士兵们发现,有细心者,闻到两人身上杀戳的血腥之气,眼神微闪,猜测着他们做过什么。 休整结束,又是继续行军,就这样,两人暗中解决了狼群的威胁,没有让任何人知晓,过了一日,行至中途,染一恺领着一半士兵离开。又过了一日,剩下的士兵,终于看到了林子的边缘,有探路的斥候,跑来向墨肱玠禀告。 队伍加快速度,很快在林子边缘聚集,墨肱玠思索之后,下令众人,原地休整,待月高风黑之时,才好率众摸向城门。 转而,墨肱玠走至一旁,偷偷放出了隐雀,小小的傀儡鸟,只显现了一下,便迅速融入空中,扇动着翅膀,去向东方不败传迅。 隐雀虽小,但速度不慢,东方不败收到墨肱玠的迅息后,方知这两日在林中发生的事情,他立刻唤来属下,“来人啊。” “传令下去,今晚早些置灶做饭,天黑有行动。” 简短几句话,传令兵闻言,浓眉舒展,颇有些跃跃欲试,心道,总算等到行动的时候了,肃北郡里的叛军,就如缩头乌龟,无论怎么挑衅叫骂,都拒不应战,着实让人有些生恼,他们早就想痛痛快快与叛军一战了。 传令兵下去了,东方不败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抓着纸条,攥拳轻轻一握,再展开,纸条已经碎成了沫,飘落地面。他默不作声,却与众士兵一样,期待着今夜之战,明日进城,将意味着与平王分兵以来的任务,全面成功,失地尽皆收回。 夜幕之中,人影暗自攒动,墨肱玠带领着士兵们,偷偷摸摸地接近城门,就连老天都在帮助他们,风向适合,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众人点燃了掺杂药粉的树木。 天气干燥,风吹火舌,很快就照亮了一方天地,为了防止被城楼上的叛军发现,墨肱玠与属下都经过了伪装,一动不动地看着火势越来越大。 “什么味道?” 几名守城士兵,正躲在城门楼里喝酒赌博,面前的瓷碗里,放着色子,他们忽而闻到一股非比寻常的味道,不禁有些警惕,纷纷出来查看。 待走上城墙,几名叛军定睛细瞧,方看清楚发生了何事,但他们并没有太在意,只瞅了一眼,便以为是林子着火,不由得嘀嘀咕咕,打算继续下去喝酒赌博。 “原来是林子着火了,离的挺近,这天干物燥的,也不知因何起火?” “我等要不要去救火?” “看似离的挺近,实则还远,天寒地冻的,现在又是晚上,就我们几个,如何灭火?” “所以,就任它烧着,也无所谓?” “反正没东西,就不烧了,又防碍不到城里的人。” 几个叛军士兵,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推托,和给自己找借口,总之他们是不愿意下去救火的,而且他们只是叛军,暂时驻守在肃北郡,对这座城池没有归属感,对这里的百姓,更没有多余的善心,因此,他们一旦发现火势蔓延不到城里,就又结伴下了城墙,继续玩乐。 墨肱玠隐在暗处,在对方出现的时候,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眼看着几人没有发觉不妥之处,他勾唇一笑,服下解药,命令属下加大药量,投进火海。 一个时辰过去了,墨肱玠估摸着药力发挥效果,让士兵们尽快控制火势,不让其在众人离开后,扩大燃烧范围。之后,众人行动,摸到城墙下,利用绳索,迅速攀了上去。 城墙之上,并无人看守,即使有,也会被药倒,遂墨肱玠与士兵们的行动很顺利,众人如入无人之境般,翻过城墙,小心翼翼地来到城门楼,果然看见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叛军士兵。 几人上去,将叛军士兵捆绑起来,以此处城门楼为据点,开始发射信号,攻城战发起。 收到信号的染一恺,领着手下士兵,也来到城墙下,准备翻越高大的城墙。他们先是攀了上去,紧紧贴在上头,观察城中叛军的巡逻情况,趁机跳下城墙,找掩体躲了起来。 东方不败所率领的主力军,更是动作频频,一早就做了准备,信号响起的时候,就向那方城门,发起了佯攻。当是时,正值夜晚,叛军放松之际,匆忙应战,叛军将领也狼狈地来到城墙上,向下观望平叛之师。 弓箭手在其露头时,张弓射来,吓得对方快速趴下躲闪,再也不敢露面。 不多时候,三方都已发生战斗,染一恺带领的士兵,偷袭了巡罗队伍,他们换上叛军的衣衫,又撕下一边袖子为标记,防止自己人伤了自己人,一切就绪,他们向着东方不败攻打的城门奔去。 表现上,他们是为了增援城墙上的叛军,实则是与东方不败里应外合,打算把叛军连锅端了。 墨肱玠打开所攻的城门,放更多的士兵进来,简单整顿后,也安排了人,假扮叛军守城士兵,依然来回巡视,又派了大部分士兵,在城门内外埋伏。 若叛军被东方不败和染一恺等人击溃,必然会从此城门逃跑,那时埋伏的士兵,就是他们的送丧杀神,这是个注定不能平静的夜晚,可肃北城中的一部分百姓,却睡的安然,皆因风向之利,让他们不能醒来,而另一部分在听到撕杀叫喊之声时,就瑟缩的躲了起来。 再说东方不败这边,起初是佯攻,等到染一恺赶到之时,攻击突然猛烈起来,变成了真正的攻击,东方不败独身一人,犹如天降,飘然落于城墙之上,出手如电,绣花针直指叛军将领。 叛军将领看到东方不败的动作,却没有注意到他手中的绣花针,星尘砂的乌光在黑夜的掩藏下,无声无息地接近了对方,只是瞬间,那将领就僵了身体,停顿下来。 “竖子,尔敢?” 终于发觉被东方不败暗算,刚要与染一恺交手的叛军将领,面色极其难看,他想摸一摸自己的背心,却由于胳膊够不到而做罢。 但他转身欲向东方不败算帐,先前的杀伤力,忽地爆发出来,张嘴便吐出一大口血,不用东方不败再次出手,叛军将领晃了晃身体,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对方还不甘心,抽搐了几下,勉强伸出双手,爬行挪动了一点点,就再也不动了,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最高将领一死,其他人萌生了退意,叛军中的一名副将,带着人边打边退,仓皇向墨肱玠所守的城门逃去。 东方不败召来属下,命其打开城门,迎主力队伍进城,很自觉地把逃跑的叛军,留给了墨肱玠来收拾。城墙上还有余下,正在顽强抵抗的叛军,其中不乏副将之流,但有染一恺在,自然不需东方不败再亲自出手。 战斗进行到半夜,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先前各家害怕的不敢入睡的百姓,在听不到动静后,也纷纷支着耳朵,仔细倾听,当真的再听不到那震天的喊杀之声后,才挨挨蹭蹭地爬上床,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城中百姓如何胡思乱想,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无法控制,但叛军被诛,他们怕惊吓到百姓,连夜收拾整理战场,把叛军的尸体,全部搬到城外焚毁,期间百姓禁止出城,烧尸的火苗燃了三天三夜,才将将有熄灭的趋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8.断其粮草 接下来, 就是对肃北郡百姓的安抚。 东方不败等人大量焚尸的行为,颇有些惊世骇俗,起初禁行的命令,让肃北郡的百姓有些抱怨,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些百姓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焚尸之事, 竟然突然变得安分下来。 叛军对肃北郡百姓态度恶劣, 肆意欺压侮辱,早被其恨透了,因此东方不败的命令, 反而让他们大大的出了口气, 并且转念一想, 他们还觉得禁行的做法, 是对城中百姓的体贴,勉得吓到人。 什么解释和说法, 东方不败连想都不用想, 肃北郡的百姓就脑补全了, 很是顺利的接受了平叛之师。诡异顺利地让人称奇,东方不败与墨肱玠c染一恺等人汇合, 只有一些重要人物带了少量兵马进城, 大队伍还驻扎于肃北郡城外。 经过打听,他们方知, 原朝廷派遣到肃北郡的地方官员, 皆被叛军关押于城中大牢, 也有城破时当场被诛杀的无福之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直接下令,放出了这些官员,随后向对方传达了朝廷之意。 而东方不败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肃北城破,大军进城,那时他将与众人狂欢,除去驻守的士兵,其他人都允许今夜饮酒,只是限了量,不会因酒误事。 肃北郡的百姓,也彻夜欢呼,极其高兴,庆祝着叛军的战败,他们终于又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一时间军民同乐,看的墨肱玠和东方不败欣慰不已,然而想到端王楚彦还未伏诛,战争还有得打,两人飘飞起来的喜悦之意,又落了地,此时并不是放松之际。 “报——” 翌日,前线传来战报,平王白恩睿已经会同定边侯,攻入端王封地,只是端王把封地各城池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易守难攻,双方暂时僵持住了。 墨肱玠接过信报,看完之后,递于东方不败,他的脸上带着沉吟之色,“如今战线拉的足够长,端王又准备多年,我担心,朝廷的粮草储备,恐怕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围困消耗。” 他没说的是,端王楚彦既然起兵造反,对于粮草等一应事物,应该是做了长远的打算,平叛之师围困得了他一时,却围困不了一世,而就目前来说,即使从各地县府征粮,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遂一旦粮草无以为继,他们只得退兵,结果是给了端王喘息之机,以后再想让对方狼狈若斯,怕是不容易了。 届时,假如外敌九越国,内乱平定,再与端王联手,则朝廷危矣,遂不能退兵,可谓是进退皆是两难。墨肱玠能够想到的,东方不败自然也可以猜到,他以手指点了点手中的信纸,思索着应对之策。 脑海中,灵光一闪,东方不败忽而想起一件,被他遗忘了许久之事,当初于花王谷内,杀尽叛军士兵,和染七月的仇敌,他曾发现大量的粮草,与军需储备,遂偷偷收进了附属空间内。 时隔这么长时间,若不是墨肱玠提到粮草消耗的问题,他几乎也要忽略了此事,只是东方不败蹙眉想着,这些粮草拿出来容易,但也只能解燃眉之需,却不是长远之计。 为今的方法,便是釜底抽薪,直接断了端王的军队供需,这样无需久耗,叛军定然难以维继下去,想到此处,东方不败就把想法与墨肱玠说了,又召来属下商议,经过讨论,他们做出了决定。 在肃北郡稍作整顿之后,于百姓们夹道送别中,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率领着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肃北,直接取道向东,意欲与平王和定边侯的军队汇合。 只是,在半途中,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领一干得力属下,暗自脱离了队伍,经过乔装打扮后,潜入了端王的封地,调查粮草存放之处。 同时,他们还利用隐雀传信,告知平王和定边侯具体情况,却又正巧从定边侯那边,得到一份名单,乃是之前审问端王嫡二子所得,但遗憾的是,对方宁愿死也未说出名单所录,究竟为何,可定边侯机敏,直觉此物重要非常,便一直收在身边。 此次得知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打算,他突然想起这份名单,便休书一封,附上名单,一起让海东青送了过来,希望对两人有所帮助。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二人,共同打开名单,阅览过后,发现花王谷几个字,赫然出现在了名单上,两人不由得略微有些惊讶,这难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墨肱玠感叹,他也未曾想到,父亲送来的名单,竟然就是端王楚彦在各处设置的粮草储藏之所,以及军械库所在。 东方不败闻言,唇角微勾,眼含笑意,“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若端王发现我等的打算,必定会发疯吧?”而看着敌人疯狂又无力的挣扎,总是让人愉快万分。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踏上了抢劫端王粮草和军需的道路,因其人数并不多,像游走的盗匪似的,来无影去无踪,今日在此处,明日又到了彼端,虽奔波劳累,却收获颇丰。 而这些粮草和军需,全由染一恺率兵押送,运去了平王和定边侯的营地,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此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个问题,端王之前应是在往前线输送粮草和军需,只是后来大势已去,他被平王和定边侯逼进了封地,输送粮草与军需的线路被阻断,无人再敢轻易行动,才给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可趁之机。 运输线被断,端王自然也收不到外面的讯息,更无从得知,他暗中设下的各个藏匿据点,已经被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挑破,所储存的东西全部归了平王和定边侯,用来对付他自己。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大概就是楚彦这样的人。” “待他醒悟,怕已被生擒,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或许无知也是种福气。” 辗转各地,当名单上所记录的地点,越来越少的时候,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不禁皱了眉,遇上了难题,不知是对方已经有了警惕,提前弃了据点,还是本来就已经废弃,他们竟然在几处地方扑空了。 或许天不佑人,端王也够倒霉的,他的属下没有联系上他,更失去了其他据点的讯息,沉寂的久了,反倒生出不安,竟自作主张,决定押送粮草和军需,带领所有叛军,前去与端王汇合。 可还没有走到封地,这些人就遭遇了完成任务,正待归来的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与属下装扮作商队,跟在这些叛军不远处,想要看其有何目的。 不过,大致两人也猜出了什么,想到前几日的人去楼空,心道,原来这些人已经有所行动,只是不知端王楚彦是否已知晓,他们的所作所为。 是夜,大伙退去商人与伙计的装扮,悄悄伪装成强盗,直接劫掠了这伙叛军。对方带头的武将,武功不敌,很快被墨肱玠一剑斩之,其他叛军也尽数投降。可此次行动,他们并不接受俘虏,眼瞅着那些人眼中,虽有惧意,却也少不得全是恶狠狠地眼神,墨肱玠眼睛一眯,直接提剑便砍。 其他属下纷纷效仿,并不留活口,直接把这些叛军杀了个片甲不留,事过之后,原地留下数十具叛军尸体,死状可怖,还有杂七杂八,奇乱无比的车辙痕迹,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又变成了行商的车队,上面押送着粮草,粮草下面掩藏着大量军需。 时隔多日,再次与平王等人相聚,东方不败向对方行了礼,“父王。” “侯爷。”定边侯与平王并肩而立,都是当朝的顶级武将,身上风采与气度,惊颤人心,如此盖世之姿,让东方不败都不禁侧目。 “回来就好。” 平王表面淡定如常,内心却萌生出丝丝屡屡的喜悦,他儿虽是小哥儿之身,却堪比任何爷,白国皇室没有没落,此次危机也将很快度过,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王爷。” 平王话刚落下,墨肱玠环视四周,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皆在此处,刚好可以为他做这场见证,于是就见墨肱玠轻唤一声,突然扑通跪了下去,态度极其恭敬。 定边侯作为墨肱玠的父亲,儿子什么想法,老子自然瞧一眼,就知个十之八九,他意外地挑眉,瞅了眼跪在地上的儿子,又转眼打量东方不败的表情,顺便再看看平王的态度,想着儿子求亲,他这当父亲的总要挺一挺。 “王爷,小子欲迎娶东方,还望王爷成全。” 说好的,待战事平定,他就与东方不败成婚,可墨肱玠心中清楚,只他二人约定,并不能算数,还要经过平王同意,他才能如愿抱得美人归,遂才有了此时此刻,大庭广众之下的求亲。 平王嫌弃地瞪了眼墨肱玠,没好气地转向定边侯,语带讽刺,“这就是你定边侯府的家教?” 想娶他儿子,作梦吧?!虽然心中知道,两人之事,自己无法阻止,只能同意,但平王越想越不甘心,总觉得定边侯父子二人,都贼贼的,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把儿子拐到手了。 这让平王作为其父王,颇有些无所适从,不禁想要为难墨肱玠一番,可想到儿子跟人家同出同进的样子,平王整个人都酸了,好似泡了陈年老醋般,心里咕嘟嘟冒着泡泡,儿子好不容易找回来,竟然已经被猪给拱了。 “王爷当知道,情到深处不由人,我以为,此种心情王爷应该体会颇深才是。” 定边侯淡然一笑,并不在意平王的指责,只作点睛之笔,暗示平王娶平王妃时,可比自家儿子还要不如,当初那没出息的样子,简直与往常,判若两人。 “彼此彼此。” 平王略有些尴尬,嘴上却不饶人,与定边侯互相揭短,众将领面面相觑,有听没有懂似的,瞅着两个元帅你来我往的斗嘴,简直是大开了眼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9.再见故人 不管平王如何的心中不爽, 但到底看着儿子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之间的互动, 做不到无动于衷, 更无法真正阻拦, 于是虎着脸同意了这门亲事,最终还颇为不甘心地瞪了墨肱玠数眼, 惹来定边侯的恶意挑衅, 结果两个元帅直接跑去了校武场, 比武去了。 帅帐里大大小小的将领,都一窜蜂般跟了出去, 围在校武场起哄,都在给自家元帅鼓劲加油, 热热闹闹得像是在菜市场似的,独独留下东方不败与墨肱玠面面相觑, 为何原本是他们二人的婚事,却好似主角并不是他们, 反成了两个父亲。 不过,墨肱玠已经得到平王白恩睿的同意,遂此时此刻,心中还是有几分欢喜之意的, 他趁着四下无人, 伸出双手, 捧起东方不败的双手, 将其握在手心, 轻轻摩挲,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仿佛闪耀着星星般,亮晶晶的发着光,忽闪忽闪的。 只见其亲腻的以脸颊,贴了贴东方不败的侧脸,接着额头抵上额头,软语轻声地说道,“我们的父亲,似乎关系很好。” “大概。” 东方不败对原身白向楠的记忆,没有任何印象,自然也不晓得平王与定边侯的关系如何,只是根据今日所见所闻,那两人在年轻的时候,应是关系不错的,一个亲王,一个侯爵,能够没大没小的开些玩笑,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如此,如此,可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想到面前的男人,方才急切的求亲态度,东方不败莞尔一笑,心下有些好奇,若不是他知道平王看到了自己的能力,因此并不会干涉他太多,否则如果换作原身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有性情,平王定然不会这样干脆的妥协,势必会把白向楠留在身边。 而墨肱玠今日之举,恰恰仿佛触了平王白恩睿的逆麟,他就不怕当着众位大小将领的面,被平王拒绝了,届时,丢脸的就是定边侯父子,“你倒是大胆干脆,不怕父王当众不允,让你难堪?” “怕——” 墨肱玠沉吟片刻,默默地回了一句,其实他怕极了,只是他心底自有打算,一时的丢脸并不算什么,如果能抱得美人归,早日成亲,被他人看个笑话算什么。 “只是与之相比,我更想娶你。” 说着,墨肱玠的手,缓缓抚上东方不败的脸颊,表情无比认真,一点一点感受着东方不败的脸部轮廓,好似要永远的记忆下来,永不忘却。 东方不败抬手握住墨肱玠作乱的掌,踮起脚尖,凑上去轻轻吻了对方的唇,“不用害怕,我便是我,既已承诺,断不会更改,他人如何,与我何干?” “从此往后,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他的态度明确,表明即使平王白恩睿最终不赞同两人一起,东方不败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从而去听对方的摆布。 “好,我们都是彼此的。” 墨肱玠稍微有些诧异,一种感觉突兀地冒了出来,似乎东方不败在对于和平王的关系上,过于理智了,若不是两人是父子,偶尔还有些互动,他会觉得恍若陌生人般。 是因为失忆的关系么?墨肱玠暗自思考着,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很快便抛诸脑后,毕竟对于他来说,平王爱子心切,是显而易见的,大概也已察觉到东方不败的不妥,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表示什么,可能还有些乐见其成。 遂墨肱玠并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毕竟一直以来,他接触的都是东方不败,从没有认识过原身,就无从比较,更没办法想到借尸还魂上去,于是无意中,东方不败竟然被他怀疑过一次,当事者两人,一个过后即忘,一个压根不知,还有此事。 两人正沉浸在默然无声地气氛下,互相望着彼此,好似时间于他们而言,静止了一般,忽然东方不败扭头,看向帅帐的门口,墨肱玠略微有些不解,刚想询问几句,就见凭空渐渐显现一个小小的东西。 东方不败伸出手指,任由刚出现的小东西,停落在自己的手上,墨肱玠这时也看清了那活物,竟是隐雀,他不解地瞅向东方不败,眸中带着疑问,猜测着会是谁送来的讯息。 目光沉沉地盯着那隐雀,东方不败没有冒然去取下其脚上的信笺,这送信的小东西,出自他手,所以东方不败自然也明白,此时此刻,这隐雀的拥有者是谁,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以燕南天的秉性脾气,应当不会给自己送信。 “谁送来的?” 墨肱玠见东方不败只盯着隐雀脚上的信笺竹筒,没有任何举动,微微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东方不败这样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而且还是极其不合的那种,着实惹得他好奇心飙升。 拆下竹筒,抽出里面的信笺,东方不败仿佛没听到墨肱玠的问话,仔仔细细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接着皱了皱眉,同时将信笺送到墨肱玠面前,示意对方可以查看。 “燕先生有言,端王之嫡三子,奉了其命令,到处烧杀抢劫,夺取百姓粮食,正巧被他遇上,阻止了对方作恶,只是——他孤身一人,分身乏术,救不了更多的人。” 看完信笺,墨肱玠若有所思,良久才感叹地说道,“没想到——我等三路大军,将端王城池围的水泄不通,却还是留了缝隙,让对方胡乱非为,祸害百姓。” “我等并非本地之人,自然不知其还有捷径出城,若知晓,必不会给端王可趁之机,现下,燕先生将到,还是通知众人,商量商量,如何应对端王要紧。” 墨肱玠点头,很是赞同东方不败的说法,端王楚彦长居封地,应是对这片土地的各方面都清清楚楚,而他们来到对方的老巢,清缴叛军,自然会受到多方限制,可以说,天时c地利c人合三个要素,天时在朝廷,地利c人合却都在端王,他的封地,以及封地内的子民,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燕南天很快到来,那时候众人皆在,平王和定边侯作为两军最高主帅,亲自迎接了他,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上前打了招呼,双方寒暄几句,才让进军营,众人纷纷落座帅帐之中。 “燕先生。” “燕师父。” 坐定之后,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拱手抱拳,为他介绍了平王和定边侯的身份,以及其他在场的将军们。 燕南天也做拱手状,算是见过了帐中诸位,然他性情真至,没有多做交谈,直接便说出了此行目的,干脆简单极了。 原来,燕南天一直行侠仗义,除恶扬善,在追踪江湖败类的时候,正巧遭遇了端王的叛军军队屠城,经过打听,才知其目前的首领,乃端王嫡三子。 在如此危急时刻,燕南天自然不会放任其屠城,得想办法阻止,于是就潜入了对方暂居的下榻处,隐于暗处,打算探听清楚,再行决定对策。 也是他幸运,刚好听到了一段对话,是端王嫡三子与其属下的秘密交谈,为了听得真切,燕南天还悄悄换了方位,留意到对方二人的身形与样貌。 在他的目光下,端王嫡三子竟然自始至终都戴着蒙面布巾,看不见其容貌,只有他对面之人的半个脸,瞧的真切清楚。 燕南天知道,不能放端王嫡三子离开,否则蒙面布巾摘下,将再也找不到对方,所以他在两人分开之后,一路跟踪了下去。后来故意露出了破绽,让对方察觉了他的存在,两人对峙起来。 “阁下跟踪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蒙着面的端王嫡三子,运转轻功,走出了好远,特意寻了处开阔之地,这才停下脚步,转回身,盯着背后跟踪而来的燕南天,沉声问道。 “端王三子?” 燕南天虽然听过了对方的密谈,还是有些事无法想通,所以不由得想要确认,亲口询问清楚为好。 闻言,对方升起一丝戒备,放松的身体,紧绷起来,双眸盯视着燕南天,一动不动,良久,其唇间才溢出一句询问,“阁下是谁?”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燕南天。” 燕南天直接报上家门,不过他身处江湖,想来官家未必会知道他的名号,索性他也不是那等热爱虚名之辈,反落得清闲不少。 燕南天?蒙面人将此名在唇间咀嚼了片刻,觉得很是熟悉,突然他想到一人,猛得抬起头,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燕南天,之后,抱拳施礼,客气回应,“原来是燕大侠,久仰久仰。” “” 燕南天同样的扫视一眼蒙面人,他没想到对方会知道他一个混迹江湖,仿若流浪汉一般的人,或者说,对方也可能涉身江湖? “不知,燕大侠为何跟踪在下?”就他所知,面前这男人,像苦行僧似的,以追击那些恶人为乐,歪门斜道若遇上他,必定要脱层皮,非死即伤。 如今,这男人放着自己的事不做,却跑来跟踪他,莫不是如今的目标换成了他?! 蒙面的端王嫡三子,胡思乱想着,思虑到这种可能,不禁有些头痛,觉得最近流年不利,上次碰到一个红衣高手,显得马失前蹄,这回又被燕南天这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物盯上,到底是幸或不幸? 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正面看着燕南天,外表战意满满,内心却并不想拔剑。 燕南天怎能察觉不出对方的动作,他拿着手中犹如破铁一块,却锋利无比的宝剑,开打之前,总要问清楚心中的疑惑,“一面下令屠城,一面又想要暗中阻止,阁下自导自演这出戏,不知想给谁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0.异人再现 那蒙面的端王嫡三子, 闻听燕南天的言语,颇有些不悦,直接表现在,他拔剑便攻了上来, 嘴里说出的话, 却有几分浪荡调笑之意, “阁下想知道, 不若打赢了我,再来谈,如何?” 对方的剑, 来的比话语更快, 燕南天依然不惧, 迎身而上, 两个用剑高手,瞬间斗在一处。一个快, 一个猛, 不同的习剑路子, 不同的威力,却都不可小觑。 若东方不败在此, 定然也会认出端王的嫡三子, 两人所用的都是快剑,而在军营时, 他们已经交过手, 并不陌生, 算是老熟人了。 这场打斗,持续了许久,但几乎未分出胜负,最后天色将亮之时,端王嫡三子虚晃一招,借与燕南天错身之姿,闪身逃了,三两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南天紧追不舍,却不想对方轻功实在过人,只是转了个弯,便再也无法看到对方的行踪,他没有问题心中的疑惑,自然不想放弃,在那附近转悠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到任何陌生人离开。即使站在高处,向四周张望,也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只得很遗憾的让对方跑掉。 他本以为,知道了对方的目的,相当于计划被泄露,端王嫡三子应该会改变原来的打算,归避被燕南天破坏的可能。可谁知道,对方就像压根没想到这些一般,依然如他与属下密谈时,说的计划无二,屠城在即。 叛军在街上到处乱抓人,甚至有些人被当场处死,一片哭喊叫骂之声,整个城池感觉像是一座炼狱似的,燕南天以一人之力,无法挽救众人性命,只能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两个,手中破铁一样的宝剑,已经染上不少鲜血,一直在滴滴哒哒地掉着,砸在地上,溅成朵朵血花。 在这纷纷扰扰的人群里,出现了一个蒙面人,对方身法之快,剑法也快,如燕南天那样,掌握着叛军的生杀大权,一步杀一人,简直像极了杀人魔王。 明白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但燕南天左思右想,不明白对方如此做的用意,但有一点,他清清楚楚,擒贼先擒王,如今明面上的端王嫡三子,是真正的那位嫡三子的属下,他只要除掉对方,大概这一切假扮的戏码和乱象,就会结束。 想着,燕南天边打斗,边悄悄接近对方,别人没有查觉他的意思,终于在其果断的攻击下,假的端王嫡三子,被他剑法所伤,命在垂危。 如他所料,那些叛军士兵,凡不认识端王嫡三子者,皆以为地上躺着人,便是他们的主子,看到主子受重伤,都面如土色,大吃一惊。而正牌端王嫡三子,杀起叛军士兵来,丝毫不见留情,当他看到燕南天伤害他的属下时,也只是扫了一眼,未见其他动作,显然淡定的很。 城中叛军士兵c百姓c以及各种势力之间,斗的你死我活,最后死了不少百姓,叛军士兵的尸体也随处可见,可谓端王一怒血流成河。 也是如此,燕南天才意识到,以他个人之力,江湖小惩大戒可以,与军队或城池对抗,却要有更多的能人志士,团结一心,才可以共同击败敌人。 说到这个世界中,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也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可以让燕南天想到,于是他借花献佛,用东方不败赠的隐雀传信,把情况告之大家,好让平叛之师做好应对之策。 端王生了三个儿子,如今嫡子与次子皆亡,只剩下这三子在世,又被他派出来,做那丧心病狂的屠城之事,简直令人发指,好在此子性情怪异,并不喜欢受人摆布,也不怎么听从端王的话,但他身后的属下,却是的的确确的端王走狗,一定会避着少主,裹出不少乱子。 了解完有关对方的事情,平王与定边侯蹙眉,最终下令,让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带兵马去清缴对方,燕南天也随行在侧。一时间,东方不败c墨肱玠c燕南天c染一恺c银琰等等,全聚于此,注定了另一方的失败。 行军两日,在燕南天的带路和指引下,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率领着队伍,来到蒙城,也是被叛军实施屠城的地方,那里的百姓,精神面貌憔悴不堪,面有哀色,一副无精打采的丧气样子,着实让人看了皱起眉头。 叫住一人,向对方询问城内情况,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得到的讯息却是叛军已离开。据说,当日屠城之役,叛军首领被一个流浪汉所杀,而其他几个副将,皆成了一位蒙面人的剑下亡魂。 高层将领被杀,叛军士兵被震慑,军心大乱,一时不敢有任何动作,被反应过来,暴起的全城百姓,疯狂撕扯,没用多长时间,竟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不少被围殴至,吓得肝胆俱裂的怂包。 大势所趋,大股叛军见状撤逃,而东方不败在打问了不少城中百姓之后,到底是寻到了些线索,延着对方逃跑路线,追赶下去。 最后,双方对阵于光西岭的土匪窝,遥遥相望,端王嫡三子竟然看着东方不败,拱了拱手,“你我又见面了。” 墨肱玠眯起眼睛,不悦地瞅着对方,如此多的人,竟单单与东方不败打招呼,这不得不让他多想,“东方,你识得他?” 他与东方不败很少分开,却不知对方何时认识了这号人物,捧醋狂饮的人完全没想起,端王嫡三子,正是平王之子白向楠,那个无缘的夫君。 而东方不败没有原主白向楠的经历和记忆,更是对于那无缘夫君,没有任何期待和想法,一时也没有想起来,等到他听到墨肱玠的询问,这才缓缓忆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只见,东方不败张口,欲言又止,若有所思地瞅了对面之人一眼,虽隔的还远,但他已明白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军营交过手,不敌他却逃掉的蒙面刺客,也是系统原修乔所说的异人。 “他是端王嫡三子,圣上亲封忠勇王,并赐婚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 淡淡地说出对方身份,仿佛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般,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回答着墨肱玠的问题。 他当然知道是端王嫡三子,可——等等——端王嫡三子?!! 墨肱玠在心底回应着,没有说出口,可默默吐槽到半截,他忽然如遭雷击似的,彻底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是谁了,对面那厮竟然是端王嫡三子?!东方不败的前夫君?!! 这还得了,一个前任,一个现任,或者说,墨肱玠是即将走马上任,他怎么看对方都觉得极其不顺眼,很想教训教训对方,其实说白了,他是完全打翻了醋坛子,心里酸溜溜地,咕嘟咕嘟一直冒着泡泡,即使明知成亲那日,发生了什么样的悲剧,也依然改变不了,东方不败曾经嫁给过对方的事实,想起这点,墨肱玠整个人都不好了。 更让他心情低落谷底的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被对方父子折磨的差点死去,不还回去,墨肱玠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常常在心中觉得遗憾,为何那时候,他不认识东方不败。 墨肱玠的不对劲,东方不败早就留意到了,他在说出对面那人身份的时候,就在暗自好奇着墨肱玠的反应,结果原来是这样的,不过他很满意就是。 脑海里的系统原修乔,一直在催促东方不败上前,因此他先安抚了墨肱玠一番,又在对方不悦的眼神下,打马上前,冲着端王嫡三子,压低嗓音自我介绍道,“本座乃东方不败,幽冥殿主,不知阁下来自哪里,又姓甚名谁?” 墨肱玠等人离着东方不败有段距离,听不真切他的交谈内容,而在咀嚼出东方不败话语中的深意之后,对面的端王嫡三子,诧异的挑了挑眉,半晌,狐疑地道出,“我乃端王三子楚秦。”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那表情明显并不相信他的回答,楚秦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神色忽然变得严肃了几分。他不知对方为何会有如此笃定的眼神,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伪装,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脑子灵光一闪,想起方才东方不败的自我介绍,幽冥殿主是什么鬼东西,他并不清楚,但面前人曾是他的妻子,虽只做了不到半日名义上的夫妻,也足够让他知道,对方是白向楠,而不是那所谓的东方不败。但对方何以会这样说,楚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到底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若说他自己发生了光怪陆离的奇事,可以被想成偶然,那现在又发现一个,会不会成为必然? “在下阿飞,不才是个剑客。” 楚秦想清楚之后,很快向东方不败道出真正的名姓,借以试探对方的用意,若其与他相同,应该会有些反应才对。 “哦。来自天外的异人,若不想生命遭到威胁,便不要再做出足以影响此世之事。” 东方不败的劝告声响起,因为原修乔告知,说对方已经做出了错事,再执迷不悟,将不得善终,所以他不得不开口,给予警告。 果然,阿飞看着东方不败,心中惊涛骇浪般,久久无法平静,待缓过来,他才启了启唇,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关于异人之事。东方不败与他交谈中,这时也知道了,对方是如何掉落此世,虽然与燕南天的经历不同,但也确实都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1.端王之死 墨肱玠等人, 远远的看着东方不败和端王三子楚秦交谈, 过了很长时间, 也没有交手, 不禁觉得有些奇怪,犹豫再三, 终是相信东方不败, 没有上前询问。 而东方不败虽然道出了阿飞的异人身份, 却依然记得他的目的,遂很快地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面对眼下的状况,他势必要与阿飞打上一场, 分出高低,可他们心中明了, 胜负其实早就有了分晓。 但—— 阿飞穿越而来,身为端王三子, 立场已定,即使他再不愿意为其效力,也很难脱得了叛军这个泥潭,加之他一介江湖客, 浪荡惯了, 又哪里受得了那许多管教和约束, 所以平时几乎在端王府, 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次被端王召回, 他并不情愿, 但鉴于前几次,他发现了端王手下的不择手段,和心狠手辣,出手教训并解决了几个,加之闻听叛军溃败,阿飞担忧朝廷寻不到他的行踪,再回头颁布通缉令,在整个白国追捕他,届时,他的生活会一团乱,终将没有明日,于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回来,打算想办法与端王彻底分道扬镳。 目前碰上了东方不败,阿飞虽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也表明了立场,他表面上与东方不败打赌约战,定下规矩,若东方不败胜,阿飞便离开,再不管端王死活。 总体来说,这场赌,是个顺水推舟的好事,于是,东方不败和阿飞在众人视线下,说着说着,突然飞身下马,弃掉座骑,两人瞬间战在一处,打的难解难分。过招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晰,东方不败与阿飞恰恰好,都属于快剑范畴,但两人之剑法,又略有不同,这也跟他们在剑上的悟性和造诣有关。 墨肱玠同样用剑,燕南天曾是他的师父,此时两人也默默地瞅着比斗的两人,看人论剑总会有收获,墨肱玠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的极其认真。 燕南天答应过要指点于他,此时此地,正是时候,他指着东方不败与阿飞,分解着对方的招式,并询问墨肱玠,若是他置身其中,与其一为敌,碰上这一招,又该如何破解。 墨肱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两人,瞧着东方不败巧妙的规避,并拆解掉阿飞的剑招,同时迅速地做出反击,速度之快,能力之强大,恍若本能。 “你输了。” 东方不败的绣花针,拖着红色的丝线,就像一个小尾巴,针尖直指着阿飞的眉心,相隔距离不到半寸,倘若对方轻举妄动,绣花针会瞬间穿透皮肤,刺进他的脑中。 阿飞的剑,同样指着东方不败,不过到底慢了一步,位置是偏的,而且以东方不败之身法,很容易躲过其攻击,于是,即便他的剑挥出,对东方不败也造不成伤害。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因阿飞是异人,遂东方不败只会监视,或者留意一下,对方的行踪,却不会杀害他,这对阿飞来说,算是种幸运,也是好消息。 “你赢了。” 阿飞追求快剑,他的剑法稳准无情,凌厉绝伦,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可浸淫剑道多年,他没想到会在快剑领域,输了人一筹,尤其对方还是个小哥儿。 “我会依照承诺离开。” 收剑入鞘,脑海中循环着方才失败的一幕,阿飞竟真的转身欲离开,只是在走之前,他突然扯下蒙面的巾帕,侧首看着东方不败。 “记住我的样子,日后定会再找阁下切磋。” 东方不败挑眉,喊打喊杀可不是他一直想有的,无意中,似乎捅了一个了不得的马蜂窝呢?就不知,端王听到三子再次消失的信息,会发出怎样的雷霆之怒。 阿飞离开的很是干脆,正巧碰上他想到了脱身之法,不过于东方不败而言,却是要背一个黑锅,但他的想法,东方不败并不知晓,若然晓得,定会撵上去,再战几百回合。 再说会让东方不败背锅的办法,却是死遁,阿飞想到以死来掩盖自己的形踪,战场之上,到处都是尸体,想要找个替身,简直易如反掌,然后他带着尸体,找人将其易容成自己的样子,企图以此骗过端王楚彦,从此海阔天空,任他自我遨游。 而做为杀害了端王三子楚秦的凶手,东方不败必然会被端王更加憎恨,但有句话叫,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东方不败又不是没杀过端王的儿子,遂根本不在乎背不背锅,更何况,叛军气数将尽,端王还有多少日子可以蹦哒,都未可知。 那边,因为阿飞的替身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端王收到三子楚秦战死的消息后,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没想到准备的如此充分,却依然败的惨烈,连膝下三个儿子的性命,也无一人可以幸免。 “天要亡我。” 端王楚彦看着面前的尸体,愤然慨叹道。 他手下的叛军将领,也是神情一片凝重,几位公子先后离世,对端王是不小的打击,一子犹如一臂,如今双臂皆断,连腿都受了影响,他们唯愿端王不要感情用事,须知以大局为重。 果不其然,端王断臂,子嗣全无,简直是痛不欲生,像一个临死挣扎,又行将就木的老人,他一夜间,失去了很多生机,做出的决策,变得极端恐怖,疯狂的举动,令叛军和平叛之师,全部震惊。 不知端王是鬼迷心窍,还是疯了,他竟下令厚葬三子楚秦的同时,又命属下抓来九十九个少年少女,实行活埋,目的是让这些少年少女,为其子陪葬。 并且,他的目标不分地域,无论是封地内,还是封地外,荤素不忌,只要现在身处这个城池中,家里有少年少女的,样貌略有些出挑的,不是很丑的,都遭了秧。 端王楚彦疯了的同时,又命属下,每天一城一池,展开屠杀,看着百姓憎恶的眼神,连那些拿刀的叛军士兵,都脸色极其不好的扭过头,不敢与百姓的眼神对视,因为他们心虚。 封地内,一时间人心惶惶,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就连叛军内部都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正值这种乱象时刻,平王与定边侯派出的探子,也传回了类似的消息。 两人一琢磨,决定翌日攻城,即使面前的城池,固如铁桶,难以突破,他们也会硬生生在上面撕开一个口子,趁着端王状态不好,攻下其封地,这就是所谓的,趁其病,要其命。 第二日,端王没有再高挂免战牌,而是亲自出战,他打算会不会东方不败,给儿子们报仇,却忘记了有平王在前,怎么都轮不到东方不败与他应战。 白国两大高手,平王与端王战于雁平谷,在场的人并不多,皆是双方说的上话的高级将领,这场打斗从开始到结束,持续了很久。最后端王战败,于众人面前自杀身亡。 而在他死后,那些叛军将领,一部分溃逃,想寻机东山再起,另一部分干脆投降,免去了大规模战斗,带来的伤亡。平王派出一支先锋部队,继续追击叛军,余下众人主力,原地收编叛军俘虏。 胜利的捷报传给京城,皇帝龙心大悦,立刻下诣犒赏三军,待大军搬师回朝,另有加封。 数日后,大军开拔,一路去往京城,延路之上,百姓无比载歌载舞,热烈欢迎,那景象,仿若全国欢腾,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战争终于结束了。”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一人驾着一匹马,不紧不慢地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想着数月来的颠沛流离,不禁有些感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2.宫宴之中 大军得胜回朝, 一路顺利,这时候的季节,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万物复苏, 气候也变得温暖起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 行程之中, 没有任何耽搁,很快便回到了京城。 平王白恩睿c定边侯c东方不败c墨肱玠等等,一干将领首先进城, 太子已经带着文武百官, 于城门口列队欢迎, 更是有围观的百姓, 站在道路两旁,人山人海, 好不热闹。 “皇叔, 我奉了父皇的旨意, 在此为诸位将军接风,恭贺你们大胜归来。” 太子看到平王骑着高头大马, 走在最前面, 他神色激动,眼眸中闪着崇拜之意, 恭敬地急步走上前, 向平王拘了一礼。 “等很久了?” 平王扫视一眼, 结合了太子的秉性脾气,便知他定然早早地就来到城门,等着大军回归,等着他们进城,暗中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拿这个侄子,颇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看对方的肢体动作,走路方式,还有发髻额间的若有似无的雾水,以及稍微皱了,不算很干燥的衣衫,各种痕迹都表明了,太子呆在城门口,已有不算短的时间。虽已入春,但早晨和晚上,依然很是寒凉,平王兀自叹息,觉得侄子有些莽撞了。 想着,平王又瞅了瞅站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不由得瞪了对方一眼,主子任性犯浑时,他不应该劝说阻拦么,竟然由得太子等了这般久,若是不小心生病了,岂不是害得对方难受不堪? 俗语云,病来如山倒,去病如抽丝,太子的身体金贵,又不如他们常年坚持锻炼,来得身体强壮,这样下去,受凉了怎么办? 太子被平王询问,脸上崇敬之色更甚,却闭口不提自己等了多久,只追问道,“皇叔是想直接进宫赴宴,还是先回府打理一番?” “想必皇兄已经在宫里翘首期待了许久,不好让他继续枯等,直接进宫赴宴便是。” 平王处事洒脱,不拘小节,但回头看了看属下们,又觉得君臣有别,众人急于赶路,都是一路风尘仆仆,如若这样去见当今圣上,免不了要冲撞龙颜,到底是不妥当,于是他末了又多吩咐了一句,“腾出一间宫殿,安排诸位将军沐浴梳洗,再赴宴不迟。” “皇叔说的是,我这就命人将怡颂殿收拾出来。” 太子说的这个宫殿,正好离举办宫宴的位置不远,方便了诸位将军前去,又阻止了他们误走瞎闯,导致发生些不可预料之事,从而惹上麻烦。 与太子不同,二皇子闲得无聊,他伸长脖子瞅着平王身后,待看到东方不败,一身红袍,英姿飒爽又很有气势地坐在马上时,眼睛猛得发亮,满脸笑意地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楠弟,这里。” 二皇子一心要跟东方不败打招呼,完全忘记了平王白恩睿平时对他们的教导,性子跳脱的颇让人头痛,这段时间平王出征,可是把他高兴坏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是一下子没了束缚,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撒起欢没完了。 东方不败听到二皇子的呼唤,挑了挑眉,本不想搭理他,但对方一副要冲过来认亲的架势,所以他给墨肱玠使了个眼色,两人打马凑上前,与对方寒暄,“二皇兄,许久不见。” “拜见二皇子。” 墨肱玠刚一出现,就让二皇子不自觉地身体僵了僵,仿佛条件反射般,感觉那日与太子一同对付墨肱玠时,被揍的部位又开始隐隐泛疼了,几乎出现了心理阴影。 没理墨肱玠的客气之语,二皇子上下打量东方不败,见他比自己的气势强盛多了,不禁略有些羡慕,突然很没精打采地问道,“楠弟,看你跟随皇叔出征,可有阵前对敌?” 他还不知道东方不败的真本事,故才有此一问。 “自然是有的。”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如实回答,他对皇帝的两个儿子,原身的两个皇兄,并没有什么恶感,自他回归平王府,两人也经常出宫看望他,甚至有时还会寻他一起游玩。 明明平王给他们布置的功课,已经让其备感吃力,但不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一有时间,就会结伴而来,不一定非要出门,有时只静静地喝茶陪他,还会说些兄长对弟弟所谓的疼爱之语,时间久了,他竟有些习惯了,变得不是那么讨厌他们的啰嗦。 二皇子哀叹一口气,眉头深锁,瞅着东方不败发了个小小的呆,这才语调幽幽地自言自语,“真好,要是我当初也坚持随皇叔出征,便好了。” 因为贪玩,还没有定性,所以二皇子被当今圣上勒令留在京里,好好修身养性,不许出京,其实真实的目的也为了刺激他,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东方不败珠玉在前,衬托的二皇子愈加弱势,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怕是未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平王并不能传给他。 平王离三人的位置并不远,遂将二皇子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转回身,瞅了对方一眼,心道,很不容易啊,得过且过,一直懒洋洋,不肯好好练功的侄子,终于肯上进了。只是叛军已平定,暂时没有战事可以让他历练,如此,要怎么磨砺对方一番呢? 表情若有所思,平王边往皇宫行进,边考虑着怎么操练觉悟了的侄子。而跟着东方不败等人的二皇子,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他内心感觉极其诡异,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问题,于是内心不停地打鼓,想着是谁在打他的主意。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离他最近,也察觉了二皇子的异样,不过两人并未多想,跟随众人一起向皇宫而去,只有墨肱玠微微眯缝了下眼睛,遮掩下眸中的精光。他之前找过父亲定边侯,做了一个比在军营众将士面前,向平王白恩睿提亲,还要更加重要的决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一切打理好之后,宫宴开始,得胜回朝的诸位将军,与众文臣,齐聚一堂,等到当今圣上与君后到来,所有人起身拜见。 “今日宫宴,乃是为了庆祝各位将军的平叛归来,诸多礼仪可免,卿等莫要有所拘束,只管尽兴。” 皇帝虽如此说着,但大家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总会有所顾忌。 而当今圣上也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只得呆了稍许片刻,便拉着君后离开了,临走前吩咐了太子坐镇,好好招待众卿家。 东方不败坐在平王身边,墨肱玠坐在定边侯不远处,两人之间隔着距离,也不好暧昧地眼神来往,更与他人无话可讲,后来墨肱玠冲着东方不败做了个暗示,下巴向门外点了点,大意是约其出去。 好在东方不败聪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聊地起身退了出去,平王只瞧了一眼,便放行了,没有表示什么。显然他早料到,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会出去,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呢,儿子已经覆水难收了,作为儿子他爹,平王心塞塞的。 “东方,我本打算向圣上讨一道赐婚的圣旨,谁知——”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一前一后的出了宫宴的院子,两人此时此刻站在一片竹林前的,八角凉亭里。 “谁知皇伯父,会走的如此快?” 他的言语未完,东方不败就已明白其意思,兀自帮他补全,反问地说道。 无奈颔首,墨肱玠知道自己没跟东方不败商量,如果真这么做了,不一定会讨得对方欢心,现在事情未成,反而也松了口气,但有些心思和话语,他还是要讲清楚明白,省得日后留下疙瘩,反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这有何难?若你愿意,现在我们便去拜见皇伯父,向他讨一道圣旨,如何?” 东方不败的想法更直接,他既已认定了对方,早日定下名份,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这样做,大概墨肱玠也会开心,他想着让喜爱的人高兴,帮对方排除万难,也是感情的表达方式。 墨肱玠闻言,呆了片刻,他是真没想到,东方不败好似比他还急,转念又想,可能对方是在迁就他?这念头一起,墨肱玠就觉得略微有些羞耻,明明他是个爷,东方不败是个小哥儿,论起来,他才是婚姻中占主导地位的那个。 如今,这仿若阴阳颠倒了似的,墨肱玠终于回过味儿来,东方这股浓浓的爷们作风,可让他怎么办才好?等他终于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东方不败拉到了陌生的宫殿,先前他还听对方向宫中的侍从们,打听当今圣上的下落,当时完全没反应过来,现下来到此处,明显是问对了人,找对了方向。 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从君后的宫中出来,手里已经捧了道圣旨,两人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不便打扰皇帝与君后的恩爱相处,很有眼色地离开了。 倒是皇帝听闻东方不败讨赐婚圣旨,仔细打量了墨肱玠良久,对于定边侯的儿子,他也是有耳闻的,更知道对方把太子与二皇子揍了个不轻,是个有勇有谋的小辈。但皇帝哪能自己作主,这些按说应该由君后关照安排的,而君后把原主白向楠当成自己的儿子,自然不会亏待了东方不败。 “回去我便给边城送信,让母亲备好礼物,向平王府下聘。” 看着赐婚的圣旨,墨肱玠心中略有些激动,然表面还故作平淡,但终于忍不住做下了承诺,“东方,今生我不会辜负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3.加封锦王 赐婚圣旨已下, 日子也定好了, 一个月内完婚, 择日相关事宜皆由皇家来办理。当然, 京城也有定边侯的府邸,只是他们一家长年居住在边城, 这边只有一些仆从守着, 现在闻听少主子要成婚, 而结亲对象还是当朝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 轻易马虎不得,大家都很重视, 从主子到仆从,上下皆忙碌了起来。 定边侯夫人, 虽然人在边城,但也一早就收到了赐婚的讯息, 她本人还是很满意东方不败的,飞鸟传书一到,看完之后,便立刻下令管家, 收拾一应事物, 再拿来仓库的钥匙, 开始整理给平王府的聘礼。 最后, 定边侯夫人整整让人收拾了几大车, 带着府中侍卫,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京城。要说护送聘礼,为何定边侯夫人会跟着去呢,这就要说到墨肱玠结婚,作为母亲的她,即使隔了再远,也得赶过去,毕竟高堂缺一,总是不妥,也不吉利。 只是,定边侯夫人,一介女流,身体没有男子那般强悍,又是从边城一路到京城,终日坐在马车上,颠颠簸簸的,骨头架子都几乎要散了。再加上,战乱刚平,各地一派荒凉,有些失去家园,没有生计,无法过活的百姓,就落草为寇,做了贼匪。 而他们押着好几车的贵重物品,很容易就招了匪类的青眼,走在路上,需处处谨慎小心,不过定边侯夫人相信府中侍卫的能力和水平,也没有太过于担心,遂除了她自己的身体问题,赶路途中受了些罪,其他都还好。 定边侯远在京城,也考虑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布置婚礼,略有些紧张,遂不希望出了什么岔子,进而影响到婚礼的举行。 战乱过后,多盗匪,这是惯性,也是常态,定边侯心中清楚,因此早就派了属下,带着一队兵马,沿途跑去接应定边侯夫人。 相比而言,平王白恩睿要更加狠绝,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二皇子身上,想着侄子一副后悔没有上战场,杀敌建功的模样,脑海里直接冒出一个馊主意,二话不说,就将二皇子踹出了京城,让他带领着几千兵士,跑去剿匪去了。 当然,平王也不是无地放矢,存了害二皇子的心,他只是觉得侄子应该磨练磨练,为保其安全,还派了手下大将跟随,除此之外,皇帝知道后,什么都没表示,只派遣了一些暗卫,偷偷保护二皇子,不要被他发现便好。 长辈的苦心,二皇子是没有感受得到,他只觉得自己无限苦逼,这是要错过弟弟婚礼的节奏啊,为此他跟平王各种推托,总之一个意思和想法,那就是他去了无法按时回来,身为哥哥,怎么能错过弟弟的婚礼呢? 对于他的垂死挣扎,平王解决起来,也是干脆无比,直接唤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说明原由,询问两人的看法,而他们明显是不介意二皇子的缺席与否,婚礼嘛,只要有两个新人在,其他人的存在,还不是为了好看,少了二皇子这么一个弟弟,无伤大雅。 “盗匪猖獗,百姓一定不堪其扰,二哥师出有名,我们两人怎好计较这许多?” 东方不败到是无所谓,其实婚礼上,都有谁来庆贺,谁在谁不在,于他而言,本来就没有多大关系。 “东方所言甚是,相比而言,还是那些百姓更需要二皇子。” 墨肱玠极力附和,他算是看出对方多么的不情愿,也看出平王的打算,一个岳父,一个舅哥,目前应该倾向于哪个,一目了然,遂他这捅刀行为,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一个两个都一副要把他撵出京城的态度,可把二皇子气坏了,郁闷地瞪了墨肱玠数眼,舍不得凶弟弟,更没胆子跟平王叫板,二皇子即便有再多不服气和不情愿,最终也不得不准备行李,跟着军队出了京城,开始了自己的剿匪历练。 但在走之前,二皇子一脸哀怨的提前送上了贺礼,“楠弟,你怎么就赞同了皇叔的意思?害得二哥不得不离开去剿匪,自身安全不肖说,恐怕连你的婚礼,二哥都没办法参加了,你不会觉得遗憾么?” “不觉得。” 东方不败冷淡瞥了对方一眼,觉得二皇子像是在作戏,而且自己玩的非常开心,可见其性格戏谑到颇是有些恶劣,当下心中不由想着,貌似父王将其扔的还是太近了,应该再远些,让他几年也回不了京城才好,正巧治治他的恶劣性子。 二皇子不知道东方不败的所思所想,还在极力撩拨,装作无奈又心痛地瞅着对方,脸色忧愁万分,“楠弟,你太伤二哥的心了,亏得二哥提前准备了贺礼。” 说着,二皇子拿出一个礼盒,递于东方不败的手中,又装模作样的假哭,说他是有多么舍不得弟弟,只是那干打雷不下雨的架势,也太夸张了,估计随便找个人,都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礼物收了,二哥再不去准备行李,父王该催了。” 东方不败伸手接过礼盒的同时,不忘细心提醒二皇子,平王白恩睿的耐心可是有限,如若对方再这么磨蹭下去,难保不会被其再收拾一顿。 二皇子捂着心口,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东方不败,他觉得自己受伤害了,而且是内伤,超级严重。 说到底,不管他再怎么拖延时间,约定时间一到,平王就扯着二皇子走了,随后直接将人扔给了属下,让对方看着他,别惹出乱子,其他以二皇子的意见为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在第十天左右的时候,定边侯夫人终于来到了京城,经过一番梳洗,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定边侯就带着墨肱玠,以及很多抬东西,包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儿,去了平王府下聘。 这段日子,平王妃也没有闲着,东方不败要成亲,府中也热闹起来,她身为母妃,要安排许多事宜,也是忙的团团转。不过有君后插手,其中很多东西,也省了她一些事,一个月时间虽然有些紧张,却到处都布置的妥妥帖帖,不见一丝一毫的匆忙与敷衍,可见长辈们的用心。 时间飞快,迅速地来到婚礼前三天,本来日日见面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被长辈勒令,不许再见面,这可急坏了墨肱玠,于是在分别的时候,他抱着人不撒手,亲了又亲,东方不败的唇瓣被他啃的微肿,看着自己铬上的标记,墨肱玠终于略微有些心虚的走了。 东方不败哭笑不得地瞪了墨肱玠一眼,挥挥手,让对方快滚,随之感觉到唇间的异样,不得不调制了些消肿化瘀的药膏,抹在唇上。同时心中不禁觉得墨肱玠犯蠢,婚礼临近,他这般无遮掩,大婚当天,是想让众人看笑话么? 三天过去,大婚当日,天不亮,东方不败听到仆从的动静,便睁开了眼睛,也瞬间变得清醒无比。仆从进来是催他洗漱换装的,于是,东方不败慢条斯理,很有秩序的规划后做事顺序,一样一样来,很快便把自己打理好,完全没有给仆从展示的机会。 待到墨肱玠骑着马,伴随着吹吹打打,来到平王府迎亲时,东方不败已等侯他多时了。走过了应有的程序,红包也撒出去了大把,墨肱玠终于见到了东方不败,此时此刻,两人皆是一袭红衣,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清艳俊美,同样款式的礼服,一大一小,和谐无比。 “东方,我来接你。” 墨肱玠见多了东方不败红衣裹身的模样,却依然有着惊艳,只见其脸上,化了淡妆,少了几许霸气,更多添了几分柔美,端的动人心弦。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东方不败停顿片刻,终于有了一种自己将要嫁人的实质感觉,心也变得踏实起来,虽然往日他表现的很是平淡,没有多么浓烈的情绪,但内心深处,还是期待着这场婚礼,期待着墨肱玠会陪他白首偕老。 终于,他将手交到墨肱玠的掌心,十指交握,墨肱玠拉着东方不败,由仆从引领着,来到平王和平王妃面前,向长辈行礼。唯一的侄子成亲,皇帝和君后也到场了,只是两人隐于屏风之后,由太子作为代表,嘱咐了一些话语,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又朝着屏风的方向行了一礼。 拜别平王夫妇,两人手牵着手,互相看着对方,墨肱玠弯腰抱起东方不败,缓步向着平王府外走去,按礼节,他应该将伴侣抱至门外,扶上马。这些对练武之人,并不算考验,况且东方不败的份量并不重,遂即使平王府占地面积再大,墨肱玠抱着伴侣而行,也是轻而易举。 把东方不败抱上一匹白马之后,墨肱玠吹了一声口哨,他自己的座骑,顶着大红花嘚嘚地上前,于是翻身上马,吹吹打打之声又起,而墨肱玠驾着自己的座骑,又同时牵着东方不败的马,身后是八十八抬嫁妆,队伍缓慢地行走在街道上。 绕着街转了一圈,队伍终是停在了定边侯府,而现在的定边侯府,已经不叫侯府,而是改成了王府。因为就在之前,宫宴的时候,当今圣上也派了官员,去城外士兵们驻扎的军营,赐下了数不尽的水酒吃食。 之后,宫宴结束,过了不久,皇帝就在朝堂之上,封赏有功之臣,鉴于白向楠安西王的身份,完全是为了与当初的端王之子联姻,才加封的,遂现下取消此封号,加封一级,改为锦王。定边侯父子则也有加封,侯爵提成王爵,定边侯是为定边王,墨肱玠成了新的定边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4.拜堂成亲 按照礼仪, 墨肱玠当扶东方不败下马,遂来到定边王府门前,东方不败没有自己跳下来,而是等着墨肱玠的搀扶, 这些在婚礼前, 两个人有被特意告知, 不许拿礼仪开玩笑, 一切得按既定的程序来办事。 “新人拜府。” 就见墨肱玠翻身下马,来到东方不败的面前,然后伸出手, 小心地拦住东方不败的腰身, 直接把人抱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有平民百姓,有大小官员, 在这种时刻, 都似乎忘记了等级之分, 不少人起哄。 墨肱玠瞥了眼众人,唇角勾起, 然后垂首瞅着东方不败, 轻声低喃道,“今日的东方, 美如画卷, 简直便宜了他们。” “他人如何看我, 并不相干,阿玠何必生恼呢?” 东方不败对原身白向楠的容貌,倒没有多少惊艳,皮相再美,也不过是年轻时候的资本,生而为人,总有一天要老的,待鸡皮鹤发时,还能恩爱如初,才是真的感情流露。 “理是如此,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你的好。”从而生出许多潜在的敌人,届时,光捧醋狂饮,大概都能撑死他了,墨肱玠暗自想着,不管是谁,在东方不败面前,总会生出一种自惭形秽c高山仰止的感觉。 两人说着,也没忘记此时正在婚礼中,还有拜府的程序要走,于是他们并肩而站,面朝着定边王府的大门,弯身齐齐拜府,这时候定边王府门前的围观众人,已经自觉地向后退了退,给新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这个拜府其实是有讲究的,类似于拜山头那种,东方不败嫁入定边王府,需要融入,需要被王府接纳,遂才有了这个形式,另外还有种说法,其实拜府也是在拜祖宗,在拜仙人。在这块大陆的传说中,是有仙人存在的,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与凡人通婚,庇护着子孙后代,遂不少人家都流着他们的血脉,时至后世,血脉已经稀薄,诸多人不知自己是否为仙人后裔,但拜仙人已经成了习俗,一直沿习下来。 拜府为三拜,暗合了神三鬼四之说,也就是拜神仙三下,给死人上坟祭拜为四下,东方不败虽然有些奇怪此世的风俗,但入乡随俗他还是懂得,于是和墨肱玠顺顺利利地拜府完毕。 “新人进府。” 有礼官唱喝,也是给大家提醒,整个婚礼到了哪一步,墨肱玠牵着东方不败的手,两人拾阶而上。 “踩火盆。” 在两人前行的路上,放着一个火盆,寓意是种祝福,一是给新人烧去所有不好的东西,例如霉运,郁气等等,二是有让新人从此之后,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之寄望。 “小心。” 因为穿的袍子宽大,墨肱玠怕出意外,防止东方不败被火撩到衣服,遂轻声提醒,还伸手扶了对方一下,眼睛注意着其脚下。 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经过了种种,终于来到大厅前,定边侯夫妇也已经坐在了上首,两侧坐着不少朝廷官员,大抵都是前来祝贺,讨杯喜酒的,这些人官阶略大,不好安排与其他人一起,又没有主家招待,遂暂时坐在厅中观礼。 稍等了片刻,礼官喊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方才两个新人站在厅中,被各位大人瞅着,颇有些尴尬,墨肱玠心中多次腹诽,觉得此空当时间,就让他们像猴子一样,被人参观,着实气人,很是不妥当。 现下,一说到要拜堂,终于拯救了两人,墨肱玠赶忙理了一下东方不败的衣服,又让对方帮自己整理一番,两人面向高堂,等着礼官的唱喝。 “一拜天地。”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缓缓转身,两人冲着门外,躬身便拜。 礼官同时唱喝着念词,“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 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 “二拜高堂。”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闻言,又调转身形,重新面向定边王夫妇。而礼官如舌灿莲花般,嘴里的词句一直没有停,说着诸多美妙的言语。 “一鞠躬,敬父母,骨肉情,情如渊海, 二鞠躬,谢父母,养育恩,恩重如山, 三鞠躬,祝父母,享天伦,长寿百年。” “三拜来宾。” 因着两人身份不凡,遂这一拜不算拜,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只是拱手为礼,向着两侧的诸位王公大臣拱了拱手,以示尊重之意。 “一谢贵宾,大驾光临, 二谢亲朋,登堂贺庆, 三谢乡邻,捧场助兴。” “夫妻对拜。” 礼官唱喝到这句,墨肱玠期待了不知多久,他转过身,与东方不败深情相对,耳中是大家的祝福。 “一鞠躬,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二鞠躬,早生贵子,光耀门庭, 三鞠躬,红花并蒂,心心相印。” “送入洞房。” 东方不败作为小哥儿,是不用招待婚礼中的来客的,随着最后一句,他被人引领着,来到与墨肱玠的新房中。 他刚进入房中不久,染七月就偷偷的跑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些酒菜,而他身后,还跟着君后以及平王妃安排的仆从,其中有一个中年哥儿嬷嬷,众人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放下,没有多言语,就被那哥儿嬷嬷,打发了出去。 虽说留下东方不败一人在屋内,未免有些无聊,但这里是新人的房间,哥儿嬷嬷哪里会允许仆从们久呆,就是要在主子面前刷好感,也不是非在此时不可。 “主子,您先吃些东西,侯爷在外面招待来客,需要很久才能脱身。” 东方不败颔首,君后拿他当作亲儿子般,遂给他安排的人,自然都是调教好的。尤其在知道东方不败失忆之后,性子着实洒脱,甚至带着些不羁,恐怕他懒于打理内宅庶务,君后就特意安排了一个哥儿嬷嬷,在旁边辅助他。毕竟嫁人之后,不比以往,有些东西是该他接手的,哥儿嬷嬷便是助手,可以在不懂或不知的地方,及时提醒他。 随便用了些膳食,东方不败这一天被吵的头痛,于是挥了挥手,哥儿嬷嬷与染七月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屋中静谧片刻,其他人都走了,东方不败闭着眼睛,感受不到近处的声音,这才睁开双眸,来到床榻前,盘腿而上,抱元守一,开始运功,缓缓调息。 终于,东方不败的内力都不知运行了几个大周天,时间可能过去了良久,门外才传来微乱的脚步声,应当是墨肱玠,听其步伐纷乱的样子,似是有些醉意? 垂眸猜测着对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是沉思间,房间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果真是墨肱玠走了进来,东方不败抬首望去,就见其扶着门走进来,摇了摇脑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东方不败的脸发呆,眼睛都一眨不眨的,似是在深思什么。 起身走上前,东方不败疑惑地扶住其胳膊,“怎么傻站着?” “东方,我们成亲了。” 发呆的墨肱玠,脑子可能都没办法思考了,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好像带着无限委屈。 “嗯,我们成亲了。” 东方不败重复着对方的话,一时没明白墨肱玠说此话的含义,他好气又好笑地发现,墨肱玠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哪里像酒醉之人。 “东方,你是我的了。” “对,我是你的了。” 看着永远不忘宣示所有权的墨肱玠,东方不败怀疑这厮莫不是在装醉么? “阿玠,那你又是谁的?” 东方不败用心险恶,抛出一个问题,试探墨肱玠到底真醉假醉,他打定主意,若这厮真的醉了,就直接扔出去,让他臭死算了。 酒味浓重地散发在新房里,尤其东方不败离的墨肱玠很近,被熏的忍不住皱了眉头。 “唔,东方是我的,我是东方的。” 墨肱玠搂住东方不败的腰身,脸埋在其颈项间,手里不安分的揉来揉去,似有要把东方不败揉进他身体里的企图。 酒味更重,东方不败忍无可忍,直接推开墨肱玠,嘴里嘟哝着,“酒醉吐真言,看来你是醉的不轻,也罢,帮你醒醒酒如何?” 无人回答东方不败的问话,他嫌弃地拽着人,出了新房,正巧碰上鬼鬼祟祟,想要来闹洞房的众人,这些人里,有他的属下,有墨肱玠的属下,还有一些皇室王公。 挑眉瞅着众人,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心想,不知是不是这些人将墨肱玠灌醉的? “怎么?想闹洞房?” 听着他清冷的音色,大家面面相觑,有种不妙的预感,皆识时务的摇摇头,如波浪鼓般,就怕摇晚了,惹到对方。 “那你们在此做何?” 东方不败相信自己的叛断,微眯了眯眼睛,不善地盯视着众人。 大家看人眼色的功力,早就练的炉火纯青,连忙各自站作一块,有的还胳膊搭着别人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指着天上的月亮给东方不败看,“我们在此处赏月。” 而被对方指着的月亮,只露出月芽似的下弦月,还忽然被云遮住了,那人刚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见此一幕,哑口无言,特么连老天爷都不帮他,这悲催的运气。 “呵呵——”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人摸摸鼻子,突然又是灵机一动,机智地找了个借口,“唉呀,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么,小爷我也该告辞回家了。” “唉,这么黑了,你应该会害怕吧,我陪你。” 那人身边的一位,更无耻,直接打蛇随棍上,连借口都不找,直接扒上了前者。 “天色已晚,我等也告辞了。” 一人走,众人还怎么留,都找借口,纷纷遁逃。 东方不败见状,没理这些脑回路奇葩的家伙,他直接拽了墨肱玠去浴房,进门就将人踹进了水池子里,打算让对方醒醒酒,顺便也洗去其身上的酒臭味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5.洞房花烛 东方不败看着面前的水池, 是由一种未知的石头堆砌而成, 表面被打磨的极其光滑, 就连微小的缝隙都经过了处理, 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石头与石头之间的那条连接线。 池子很大, 水并不深, 也淹不死人, 东方不败伸手将墨肱玠推了下去,然而对方突然有了反应, 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两人瞬间贴的亲密无间。 轻轻一点对方腰眼, 就见墨肱玠身体微颤,随之往后退了半步, 东方不败见状,连推带踹, 打算把人扔进水里,让其清醒清醒。可他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墨肱玠似醉未醉般,又缠了上来, 东方不败暗恼, 身形一晃, 躲闪开来,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 玩起了躲猫猫。 哭笑不得地瞅着迷蒙着眼睛的墨肱玠, 东方不败觉得,今天不把对方踹进水里,怎么想都不会甘心,如此琢磨着,他脚下步伐变换快速,人已经闪身来到墨肱玠的后面,抬起腿就要偷袭对方。 墨肱玠虽然半醉半醒的状态,但他的警觉性还是有些的,没有完全忘掉,只见他旋转身形,凌空翻滚,躲过了东方不败的突然一击。同时,他还悄悄伸出了一只手,拽住东方不败的腰带,猛然硬扯,当东方不败感觉到不对时,腰带已经被扯断。 “” 满头黑线,颇是无语的瞅着墨肱玠,东方不败有种想要抚额的冲动,他没想到墨肱玠喝醉酒之后,还有这等暴力行径,这是纯粹无意间扯断了他的腰带,还是说,对方终于记起洞房花烛夜,不想循规蹈矩,打算直接撕了他的衣衫? 显然,墨肱玠似乎也有些存疑,一双眸子呆呆地盯着手上的半截腰带,没搞明白这东西从何而来,揉了揉脑袋,他极力思考着,想知道自己方才在做什么,却觉得脑子成了一片浆糊,考虑东西颇是有些吃力。 抬首扫视了一圈,发现面前的东方不败,墨肱玠的眼睛,重新又盯上其腰间,那里还有半截狼狈地挂在外袍之上,而且比自己手里的长多了。眯起双眸,仿佛对方腰上的断带给了他无限的吸引力,墨肱玠伸出手,又打算去抓。 这回,东方不败瞅着他呆愣愣的傻样子,可算是反应迅速,直接躲开了那只咸猪手。跟醉鬼相处,东方不败确实没有经验,不过在他看来,尽快让墨肱玠酒醒,却是势在必行,毕竟这再犯傻下去,不知其醒来,是否会悔不当初? 打定主意,直接出手,东方不败迅如闪电,此次没有留情,扑到墨肱玠的面前,低头就吮上对方的唇,然后伸手抚摸并按摩墨肱玠的颈后,让其放松下来。 可能是本能的回应,即使酒醉如墨肱玠,也不忘东方不败的味道,在其唇瓣贴上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几分,不止如此,他还渐渐加深了那一吻。 东方不败感受到墨肱玠的回应,以为其清醒,睁开眼睛,却发现墨肱玠紧紧闭着双眼,连瞅都没瞅他,这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在亲吻?还是在品美食? 手下动作一顿,接着运起内力,果断推出,东方不败送出的力道,很是轻柔,保证不会伤害到墨肱玠,只是堪堪将其打落水中。 “扑通——” 水花溅起,墨肱玠落水,东方不败迈步来到池边,又抓起墨肱玠的肩头,缓缓提起,不让其耳鼻进水,以防呛进了水。 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墨肱玠抬首,一手擦去脸上的水泽,一手扯了东方不败的身体,直接把人拉进怀里,两人瞬间都成了落汤鸡。温热的水,浸透了身上的衣裳,柔软的布料,紧紧贴着身体,红的魅惑人心。 “东方,你想谋杀亲夫?” 墨肱玠低沉的嗓音,响彻在东方不败的耳边,气息吹拂在耳廓之上,引起一阵颤栗。 “呵——我更愿意称之为醒酒,看,阿玠你,不是反应很快么?” 温透了的衣衫,贴在身上,略有些不舒服,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头,闻听墨肱玠的话语,不禁好笑地回应对方。 话落,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一片沉默,唯有东方不败的衣袍下,多了一双作乱的手,墨肱玠站在其身后,早就把袍子上的腰带,彻底抽去,甚至粗鲁的扯坏了东方不败的里衣,扒下了其外袍。 墨肱玠的嘴唇,如游鱼般,一点一点的落下,吮出一个一个小小的红痕,像冬雪落梅,染在白晳的肤色上,显眼极了。一手向上游移,触到小巧的突起,轻揉慢捻,撩拨着对方,一手伸向其亵裤内,朝着更深处而去。 “相信我,为夫已期待这天许久,比你更急。” 被别人灌了不少酒,墨肱玠是有些醉意的,但他硬挺着没有倒下,虽然稍微有些浑浑噩噩,可被东方不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又扔进水里一泡,立马便清醒了不少,看着他心心念念之人,站在面前,若是再忍下去,他就枉为人夫了。 “那便走着瞧,看谁征服了谁。” 东方不败转过身,面对着墨肱玠,背后靠着池子的石壁,双眸波光潋滟,挑逗且露骨的盯视着对方,伸手挑起其衣襟,缓缓帮墨肱玠将湿衣退下,两人贴的愈加紧密,动作间,他胸前的突起,甚至轻轻磨擦着对方的肌肤,暧昧而撩人。 衣衫退尽,赤裸相对,烛光摇曳中,东方不败凑上前,双臂拦住墨肱玠的脖颈,边亲吻边挑逗,游移不定,到处点火。墨肱玠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试探着,摸索开发着对方的身体,喘息与呻吟声,渐渐传出,直到久久之后,池水温度下降,室内也才暂时归于平静。 “我们回房。” 墨肱玠的嗓音,有着情欲后的沙哑,他轻轻抚摸着东方不败的肌肤,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对方。 “好。” 东方不败慵懒地靠在他的怀里,半眯缝着眼睛,体会着两人相拥的温馨,初次接受对方,他的身体即使锻炼到最佳,也有些吃力,遂他一点也不想动,只对着墨肱玠伸了伸手,示意对方抱自己而行。 浴房中有早已备好的里衣,墨肱玠将东方不败带出水池,分别给两人匆匆裹了个严实,然后才抱起对方,回了新房。仆从们都知道两个主子进了浴房,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声音,遂没有人敢守在外面,生怕惹了两人不快。 墨肱玠怀中抱着东方不败,一路走来,未见任何仆从的踪影,正好省了他的时间,免得又得耗费唇舌,开口吩咐仆从们离开。 将东方不败放于床榻之上,墨肱玠俯身贴上他的额头,轻声询问道,“好些了么?”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侧首,目光扫过桌子,方看见上面留下的东西,莞尔一笑,戳了戳墨肱玠,不得不提醒他,两人还有未完成的步骤,“哥儿嬷嬷留下了合卺酒,想来是怕等不及,错过了时候。”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墨肱玠自然也看到了圆桌上的酒杯,他安抚地摸了摸东方不败的脸颊,起身去取合卺酒,“差点忘记,待我取来。” 拎着酒壶,往杯中倒满了酒,墨肱玠这才一手捏着一只杯子,端了过来,递于东方不败之手,这时,对方已经坐起身,但身体的不适,让其坐姿略有些奇怪。 墨肱玠体贴地侧身搂住东方不败的腰身,给了他一个支撑,然后两人手臂勾着手臂,饮尽杯中的酒。这合卺酒也是交杯酒,待做完这些,还有其他的事,东方不败把酒杯交予墨肱玠,对方收了酒杯,又来到圆桌前。 伸手放下酒杯,垂眸看着一碟一碟的食物,墨肱玠不禁挑眉,转头问道,“要吃哪个?” 虽是询问,但显然墨肱玠没想让东方不败回答他,兀自做出了决定,腾出一个碟子,一样放进去了一些,待拿到东方不败面前,对方也终于看清楚了都有什么。 大枣c花生c桂圆c莲子四种,东方不败只瞄了一眼,便知其寓意,早生贵子,说起来,这个世界小哥儿是可以生孩子的,有这四种东西,也不算奇怪,遂他安然地接受了墨肱玠的投喂。只是,碟子里还有一片肉,这是何意? “这是——?” 指着那片五花肉,东方不败满脸的不解,愣是没想明白,感觉这东西出现的颇为奇怪。 “这个我知道,两人同吃一块肉,恩恩爱爱到白头。” 所以—— 墨肱玠说完,夹起那块肉,张嘴含住一半,然后低头寻到东方不败的唇,塞了进去,一片肉在两人的口中,被撕扯开来。 不管这肉到底有何讲究,但大抵可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意,东方不败如是想着,咽下了被嚼碎的五花肉。 至此,所有该他们完成的步骤,皆已完成,墨肱玠看着东方不败红润中,透着光泽的唇瓣,冲动再起,他放下床榻前的帷幔,遮掩住两人的身影,这才上前握住东方不败的手,紧紧交握一起,欺身压下,被翻红浪,青丝交缠,不久,室内又断断续续响起了微妙的动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6.新人敬茶 翌日清晨, 即使昨晚折腾到很晚,东方不败的习惯使然,一到时间,就自然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 入目的床帏, 与自己的房间略有些不同, 颈边还多了一道气息, 这才恍然忆起,昨日他已经成婚,嫁给了墨肱玠。 身体略有些不适, 但好在清理过了, 遂并不难挨, 翻转身形, 东方不败侧身看向墨肱玠,对方闭着眼睛, 睫毛修长, 甚至似乎在眼睑下, 投出一道浅淡至不可察的阴影。 室内保持着静谧,仔细打量着墨肱玠, 在心中描绘着对方的五官, 直到记忆深刻,无法忘怀, 东方不败方坐起身, 打算越过墨肱玠, 下床去拿衣服。 可显然,两人都是武功高手,平时的警惕心很强,同在一张床榻上,稍微有点动静,应该就会察觉,进而迅速清醒过来。所以,东方不败打量了墨肱玠那么久,他又怎么可能毫无感觉,只是一直在假装睡觉而已,想要看看,接下来对方会做何动作。 却不想,东方不败对着他的脸,瞅了半晌,规规矩矩的,任何逾越的行为都没有,墨肱玠在心底自问,难不成是昨日做的太过,累到了对方。可就他所知,以东方不败的耐力与体格,当不至如此,胡思乱想着,发现了对方想要离开的企图,墨肱玠这才出手。 伸出双臂,将人搂在怀中,墨肱玠带着东方不败在床榻上滚了一圈,瞬间改变了两人的姿势,原先墨肱玠在下,东方不败双手撑着床,正欲爬过他的身体,现在却相反,东方不败被他压在了身下。 “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墨肱玠记挂着东方不败的身体,遂即使面对他的诱惑,冲动的想要为所欲为,恨不得继续昨晚的□□,也在犹豫过后,偃旗息鼓,沉浸在对方的气息中,闻着其味道,聊以自慰,并暗暗缓解冲动而起的热情感知。 “武学之道,在于长久,遂自练功之日起,便一日不可废。” 东方不败来到这个世界,或许有原主纯阴之体的原因,也或许是第二次修练,还或许是其他,总之武功境界提升之快,但都有讨巧的嫌疑。 经历过两世,他深刻的明白,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是多么的重要,尤其葵花宝典,更是考验人的心性,毅力,以及决心,因此,能练到大成,东方不败哪一点都不缺。 也是这样,即使如今的他,已经武学造诣极高,天下间几乎难有对手,同样逃不过每日苦修不缀的练习,毕竟全力以赴,与人交手的机会并不多,而久而久之,不练功,恐怕连基本的招式都会变得生疏起来。 墨肱玠闻言,手抚上东方不败的敏感部位,轻轻摩挲了两下,欲往下再探,“这是你武功极高的秘诀?此处,不会觉得难受?” 东方不败静默,对方的话语充满了陷阱,他不会故意踩雷,若说无防,可能墨肱玠会挑挑眉,视此话为挑衅,以及对他能力的质疑,更甚者,可能会立刻把他办了。 但—— 要如何回答对方? “纵欲伤身,一会儿要向父王和母妃请安。” 不肯上当,只能转移话题,东方不败无视墨肱玠略有些失望的眸子,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凑近落下一个吻,“不如夫唱夫随,阿玠陪我一起练功。” 不能拒绝对方,那便改变对方,让墨肱玠与他一起行动,东方不败提出这样的建议,虽如愿的希望不大,但放在墨肱玠身上,却着实有效。对于一个终于结亲,娶了心爱之人的爷来说,墨肱玠恨不得全天守候的粘着东方不败,时时刻刻,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感觉东方不败做事与待人,颇是有些离经叛道,随心所欲,可偶尔,墨肱玠又能从他的一些习惯与动作中,看出微妙的违和,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思想固守的老人,无奈地亲了亲东方不败的额头,又作乱地在对方脖颈上,留下一朵红梅,墨肱玠这才肯罢休。 “好,都听夫人的。” 话落,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是跟着东方不败的那位哥儿嬷嬷,轻声问询两人,是否要起床了,他们给了肯定的回答,对方应了一声,带着仆从进来,给两人更衣。 仆从们进来后,皆低着脑袋,不敢直视两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于规矩上而言,虽然他们被带进来伺侯两个主子,但却不能直视两人。 他们手上端着托盘,而所装一应事物,俱不相同,从左到右,依次排序,分别是衣裳c鞋子c冠饰等,接下来又是洗漱所用的水盆,铜盆的边缘,还垂着巾帕,两人份的皆已备齐。 “东西放下,人离开。” 东方不败扫视一圈众人,他怎么会允许其他人给墨肱玠更衣,而相对应的,他也不会让别人在墨肱玠面前,替自己更衣,占有欲他也有,不许别人染指属于他的一点东西。 “主子,可是有何不妥?” 哥儿嬷嬷跟着东方不败的日子并不长,虽短暂的了解过,但也没完全弄明白东方不败的心思,说起来,他所听说的东方不败,还是原主白向楠,因此,听得东方不败的言语,哥儿嬷嬷略有些懵,还以为自己哪里没安排好,得了主子不快,才会被全部赶出去。 “嗯?” 东方不败没有解释的打算,全要靠对方的察言观色,这种事,他总不好说,自己的占有欲作祟,瞥了一眼墨肱玠,示意对方也说两句。 大概是他的态度漫不经心中,透着压迫,也或者是哥儿嬷嬷终于后知后觉,明白了主子的吩咐,只要无条件服从便好,仆从怎有询问的权利? “是,奴才等人告退。” 冲着其他人摆了摆手,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哥儿嬷嬷迅速离开。 一群人待离得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新房远了些,这才有仆从拍着心口,一副受惊吓过度的模样,大呼小叫地说道,“原来咱们家王爷的气势,如此吓人,刚才我紧张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对啊,伺侯主子到现在,虽没有多久,也十天半个月了,还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时候。” 其他仆从忍不住附和,显然是都对刚才的东方不败,有些想法。 哥儿嬷嬷沉淀下心中起伏不定的思绪,不受其他干扰,他年龄比其他仆从都大,所见所闻也相对要多,从君后把他安排给锦王起,所抱持的态度就很明确,辅助东方不败,奉他为主。 “还不闭嘴,吃着主子们赏的饭,还敢胡说八道,以后这些话莫再提。” 不言人之是非,尤其是主子的,这是规矩,也是生存规则,不管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是仆从这边,哥儿嬷嬷无论从哪一方来说,都不希望对方被口舌所累。 年轻的仆从们,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胡乱议论东方不败,方才他们也是情不自禁,脑子发热,一股脑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了,其实谨言慎行,多做事少说话,他们都明白的。 这边仆从们的小动作以及小交流,作为主子的东方不败,并不清楚,他此时此刻正为墨肱玠更衣,或者说两人在互相为对方更衣,待一切妥当,经过梳洗,墨肱玠又亲自为东方不败挽起了发,直至打理好所有事物,两人唤来仆从,整理房间。 东方不败坚持练完了功,看了看时间,觉得已经不早,没有让人传膳,便与墨肱玠相携着,来到大厅,定边王和王妃已经等侯多时,待看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身影,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冲着东方不败招了招手,询问道,“楠儿可是还未用早膳?” 定边王妃有此一问,并不稀奇,本来她想着,昨日洞房花烛夜,两人定然会起晚,这敬茶也早不了,遂她与定边王两人坐在厅里,唤仆从去传早膳,并吩咐了不一起吃,两个小辈的早膳,厨房另外再备就是,她的意思也是等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醒来,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吃。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论定边王妃想什么,都没有成真,仆从趁着这个功夫,端来了备好的茶水,东方不败接过,一一向两位新出炉的父母亲,敬了茶。待定边王夫妇喝完儿子伴侣敬的茶,就代表接受了他,一方喊父亲母亲,另一方一人塞了一个红包上来,和和美美,亲同一家。 陪着定边王夫妇,吃了顿早膳,之后,王妃小手一挥,打发了两人。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结伴回房,不久之后,哥儿嬷嬷重又出现,整理了嫁妆单子,让东方不败过目,而这时,他想起一直想送墨肱玠,而又未送出去的东西,起身去寻,装作从柜子里取出,是木造机关术的手抄本。 “这是何物?” 墨肱玠没听过机关术,看到书名,更是分毫不解,于是,开口询问。 “看过便知,此物乃怪兽群中,无意间得到,应是不凡。” 东方不败对机关术的兴趣,并没有多么大,相比,他更喜欢刺绣,一根绣花针,几条五彩线,可罗织出整个天下,山河社稷尽在其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7.三日回门 新婚燕尔, 两人并无他处可去, 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相处, 想来是定边王或者王妃特意嘱咐过仆从们, 遂他们二人,这两日粘粘乎乎, 过的犹如连体婴般, 从来没有分开。 现在, 他们窝在房中,墨肱玠在翻看那本謄抄的木造机关术, 而东方不败在绣一架屏风,时不时的, 两人会默契的互相看对方一眼,虽然没有话语, 但那种温馨的感觉,却在蔓延, 整个屋子都仿佛如春风拂面似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日,回门。 一早,定边王夫妇准备好了礼物, 交代管家记得拿给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而小两口记挂着回门之事, 也是老早便起床, 一起晨练过后, 用了早膳, 管家已备好了马车, 两人上车后,车夫抡起鞭子,赶着马车向平王府的方向驶去,后面另外跟随着一辆马车,上面载着回门礼。 当马车刚在平王府门口停下的时候,就有守门的仆人从里向外张望,估摸着是在瞧东方不败等人的行踪,果然,当对方看到定边王府的马车时,眼睛一亮,赶忙走出门,紧追几步,上前躬身施礼,拜见东方不败与墨肱玠。 “奴才见过王爷,侯爷。” “嗯,唤人来将后面车上的礼物搬下来。” 墨肱玠首先跳下了马车,然后向里面伸出一只手臂,明显是想让东方不败扶着他的手下去,虽说有些多此一举,但也恰恰体现出了他的体贴和细心,东方不败倒没有觉得什么,顺其自然地,非常之淡定地将手放于对方的掌中。 微一使力,东方不败也欲跟着跳下马车,却被眼明手快的墨肱玠占了先机,直接用另一只手,拦住他的腰,把人抱了下来。之后,他规矩地松开东方不败,只留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那态度自然到让人觉得,好像本就应该如此。 仆从见状,本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怕被两人发现,进而责怪,遂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可对方的心底,却觉得他们家王爷,总算这次嫁对了人,看墨肱玠的举止和架势,倒不像那等狼心狗肺之徒。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却没管这仆从心中所想,他们兀自进了平王府大门,反正是回门,熟门熟路的走去大厅,想来平王和平王妃应是等待在那里的。 反观那仆从,被东方不败吩咐了任务,又发了一会儿呆,就没有时间去向里边禀报东方不败回来了,所以干脆就手脚麻利的赶紧搬礼物。 进得大厅,平王与平王妃确实久候多时,但这大厅内,却不止他们两人,原来君后偷偷出了宫,现在就呆在平王府中。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见到三位长辈,一一向他们见礼,算是打过了招呼。 君后在此,太子又怎么少得了,据说皇帝倒是想来,但是战争刚结束,一切有待休养生息,各地各处的奏折满天飞,一厚沓一厚沓的,批都批不完。因此,皇帝不得不放弃一家子同游外出的机会,老老实实呆在皇宫里,为天下百姓做事。 与三位长辈聊了几句,坐了没多久,君后便起身回宫,倒是太子没有同行,依然留在平王府里。平王与平王妃也没有与他们说太多,便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大体也是知道他们有话要谈。 “楠儿这几日,在定边王府过的如何?” 眼瞅着平王出去了,太子停顿片刻,立马询问东方不败,一点也没觉得,他这话问出,是对墨肱玠的挑衅。 “还好,与以往并无区别。” 东方不败在定边王府几乎没怎么出门,还特别轻闲,除了要应付墨肱玠的所求,大概可以说是天下最闲的人了,遂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过的不好。 “那便好,二弟剿匪都不忘修书回来,打问你的情况,现在他总算可以放心了。” 太子偷偷地瞥了墨肱玠一眼,但见对方蹙着眉头,一脸的欲言又止,似乎正为他的态度所困扰,悄咪咪的勾了勾唇,他终是忍着没有笑将出来,只重点放在二皇子身上。 提起二皇子,东方不败挑了挑眉,顺着太子的话题,开口询问对方道,“哦?二哥有传回讯息?他这一去,剿匪还顺利么?” 并不是东方不败看不起二皇子,而是觉得对方从小没离开过京城,虽然身有武功,却大多是纸上谈兵,没有多少真正的对敌经验,这次平王特意打发他去剿匪,也存了历练之意。 “无需担心,有袁将军在旁边看顾着,总不会出太大差错。” 太子也同样的忧心二皇子,但他所思所虑,却和别人不同,要理智的多,若二皇子无法承受这次历练,那恐怕皇室中武道一脉,就无法让平王将传承给二皇子,只能由东方不败这个已出嫁的小哥儿来。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与其他两人又交谈了一段时间,直至用午膳时,才停下来。 三朝回门过后,定边王和王妃先一步离京,赶回边城,那边离九越国之近,不能无人镇守,而且墨肱一族的封地和根都在那里,他们不能不回去。 顾及多方原因,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没有与他们同行,大概需要在京城再逗留两个月,这些时间除了被君后召唤去,陪他呆会儿,东方不败开始着手清点自己的嫁妆与产业。 如今手下多了得力之人,自然也可以放得开手脚,东方不败把跟着他的所有仆从叫来,敲打了一番,然后分别问了各自所擅长之物,又按照他们的特长,计划着如何安置他们,才可以让一人发挥出两个人的效果。 说起他这些人手,就不得不说起君后,本来因为长期征战,国库并没有多富裕,遂东方不败的王爷府,皇帝考虑过后,没有下令建造,而是赏了座宅子,赐了块牌匾,就这么寒酸的将就了。在一方面委屈了东方不败,那在另一方面,皇帝肯定就会想办法弥补,毕竟是他的亲侄子,又是个小哥儿,怎么能不宠着来呢? 可偏偏皇帝如是想着,最后却没有这么做,因为被君后给阻止了,对方没有动用国库一分钱,只讨来了锦王府的牌匾,又让皇帝许下了一块地,然后君后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私库,给东方不败建了一座诺大的锦王府。 府里仆从一应俱全,皆是君后的安排,也是他的心意。 不管是仆从,还是宫中的赏赐,东方不败毫无拒绝地接受了,然后他发现,自己名下现在刺绣坊以及药材铺子,还有酒楼等等,衣食住行方面的铺面,应有尽有,只是经营状况如何,并不知晓。 唤来手下众仆人,询问过大伙的意见,东方不败心里大致有了方向,翌日便召集各个管事,想要先摸个底细,看看管事们的为人,再做其他打算。 等到他接触过各个管事,也没有被刁难,从帐面上也发现不出问题,但东方不败思考过后,决定实际考察一下,亲自下到铺子里,瞅瞅经营情况,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作为东方不败最擅长的刺绣,当然首当其冲,成了他的目标,第一家去的便是跟刺绣有关的产业,名唤玉绣阁,光京城就有两家铺子。 “公子,这边请。” 远远看到玉绣阁,东方不败的仆从立刻引导他过去,却低调的没有直呼王爷,以防戳破了东方不败此行的目的。 来到玉绣阁门外,东方不败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先打量了一下铺子的地理位置,还有外面周围都是些什么铺面,所经营的是何物。说来也巧,玉绣阁对门便是一个成衣铺子,虽说行业范围所针对的略有不同,但这家成衣铺子却不同寻常,偏偏还开设了刺绣的业务,简直是跟玉绣阁对着干一般。 打听到这些事,东方不败若有所思,想了又想,这才缓步迈进玉绣阁,店里人并不太多,与街道上可说判若两个极端。 见到东方不败带着仆从进来,玉绣阁的掌柜并不在,反而是一名小哥儿,迎了上来,招待东方不败。经过短暂的交谈,他知道对方是玉绣阁的雇员,当然期间,对方还抱怨似的,拿对门的刺绣手法与玉绣阁的做比较,其中不缺贬低之意。 对此,东方不败未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买任何一件刺绣品,而是直接抬脚,穿过街道,去了对门,不过此行为,可是把不认识他的自家雇员,气得够呛,那双死盯着他背影的眸子,仿若形成实质,简直要把人烧着了,可以想见,当初这决定,是多么让人懊恼。 来到对门,看了对方摆设出的绣品,东方不败在心底为两家做了比较,并没有发觉什么特殊之处,可在他看来,生意却要比自家店里,好的多。这是为何? 心存疑虑,所以东方不败多观察了一会儿,终于发现这家成衣铺子,表面上没有特意售卖绣品,而是一直以赠品的方式,在往外出货。虽然赠品多是小件,不包含大件,而他们成衣铺也不接收刺绣大件的生意,只卖成品,可到底是占了一部分市场,直接把原本该是玉绣阁的一部分生意,争取到了他这里。 而因为成衣铺子长期收购小件绣品,遂那些居家的小哥儿,绣了成品便不想再寄放在玉绣阁来卖,反而是直接卖给成衣铺,当场便可结算。偏玉绣阁并不太关注这种小型绣品,把注意力一直放在大单上,以至流失了不少顾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8.逗留京城 玉绣阁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显, 认识到问题的本质,东方不败便想,既然此处成了自己的产业,少不得要管一管, 解决了玉绣阁的潜在威胁。 又考虑到正在绣制的那个屏风, 所用手法独特, 可以当作镇店之宝留存, 供顾客瞻仰观赏,另外,有种双面绣, 着实神奇, 东方不败打算将绣工们集合到一起, □□授于他们, 加大玉绣阁的特色。 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成衣铺,东方不败返回玉绣阁, 先前的雇员见到他去而复返, 眉毛挑的高高的, 很是不悦,但到底对方顾忌着生意, 没有多说什么, 在对方心里,既然东方不败在玉绣阁和成衣铺之间, 逛了个遍, 最后又走回玉绣阁, 那便是看中了这里。 两个人都存着心思,那个雇员是为了拉顾客,东方不败则也是为了更多的顾客,虽出发点不同,但殊途同归,目标倒是一样的。瞥了一眼对方,东方不败没有为他的态度而生恼,只冲着跟随在身后的属下,挥了挥手。 仆从先上前搬了个凳子,擦拭干净后,请东方不败坐下,“主子,您坐。” “这位伙计,不知掌柜的何时回来?” 眼看着东方不败稳稳当当的坐下了,仆从走上前向那雇员打问消息,他这段时日跟着东方不败,自然知道对方如今来自己的铺子,所为何来。 那雇员被其讲究的模样,弄得一愣,不由仔细打量了东方不败两眼,发觉极其面熟,他心下诧异,方才东方不败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关注对方的容貌,毕竟一见其穿着,就知道是富裕人家的小哥儿,加之对方年轻,若太过于露骨的直视,可能会冲撞了对方。 他不想惹麻烦,遂根本没有记住东方不败的模样,只对他的一袭红衣印象深刻,现下见了真实容貌,脑中突然滑过一个设想,只是略有点吓人而已。 “喂,伙计,问你话呢?” 仆从没有得到那雇员的回应,忍不住伸手推了对方的胳膊一下,这才把人的注意力,从东方不败的脸上移了开来。 “嗯?你刚才说什么?” 那雇员回过神,面色有些难看,就在方才,他认出了东方不败的脸,怪不得会觉得熟悉,因为他之前在平叛之师得胜回京时,曾经站在人群中,见过东方不败的样子,红衣飒飒,端的风流人物。 为自己之前的无礼举动而懊恼,这雇员搓了搓手,终于意识到,面前的红衣小哥儿,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玉绣阁的老板啊,汗颜万分的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珠,张了张嘴,竟干涩的仿佛发不出任何声音,这雇员急的如锅上蚂蚁,眼睛都憋红了。 仆从并没有发现那雇员的不妥之处,依旧问着关于掌柜的事,那雇员颇有些心不在焉,打心里想给东方不败道个歉,保证好好为玉绣阁工作,绝不偷懒耍滑,更不敢再情绪外露,牵怒客人。 “那个——那个——东家,那个——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方才态度多有不敬,深恐得罪了您,还请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人的无心之失。” “只要王爷能饶得过小人,从今往后,小人愿为您做牛做马。” 那雇员眼见东方不败毫无反应,以为是不肯原谅他,不得不结结巴巴的,多次做着保证,看样子就差指天立誓,赌咒于天了。 仆从看着这神一般的转折,半天没有反过味儿,他有些无措的瞪了一眼那雇员,觉得对方真会找时间,然后连忙定睛去瞧东方不败的表情,结果发现是没有表情。 ??? 不知东方不败到底是如何想的,那雇员和仆从两人,面面相觑,颇是有点无奈,心想,主子/东家倒是说话呀,这不言不语的,他们怎么猜测也不知道是何意思啊。 其实,东方不败悠哉的坐在那里,根本没想着搭理两人,一个小小的雇员,又做不了玉绣阁的主儿,他即使要确定可行性的方案,和筹划突出特色一事,也是跟掌柜的讲,面前的这个雇员又没有话语权和建议权。 而至于仆从多此一举的询问,他就更不在意了,又没有防碍到他的行动,他是一率不管不问的,随仆从和属下们自由发挥,说东说西。 终于,掌柜的姗姗来迟,一进门便瞅到坐在店里的东方不败,对方一惊,急忙上前,躬身施礼,询问道,“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仆从在那雇员身上没有挖到消息,本来就憋着气,如今见了掌柜的,立马不客气的反击对方,“怎么,这玉绣阁可是主子的产业,还不能来了?” “不是——” 掌柜的闻言,吓得大惊失色,这帽子扣的太严重,他一介小小的掌柜,能为王爷做事是他的荣幸,祖宗坟头都冒青烟的好事,他可不敢有其他不好的想法。 东方不败斜眼瞥了瞥仆从,心道,急于为他做事,可以理解,也算立功心切,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是这么莽撞,坏了他的大事,便不美了。 感觉被主子警告了,仆从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吭声,内心有点小懊恼,觉得东方不败大概要嫌弃他了,不知现在补救,是否还来得及? “掌柜的无需多想,今日来此,本座自是有事。” 东方不败向掌柜的说明来意,对方这时才淡定下来,引领着众人向店里的后间而去,落座后,对方见到那仆从,还有点惧意。 挥了挥手,让随身的仆从退下,东方不败这才看向掌柜的,对方拱了拱手,向他报告道,“王爷,小的适才去巡查另一个店铺,遂累得您久候多时,实在过意不去,这里小的给您赔罪了。” “无需多礼,他人的话,掌柜的不必放在心上,接下来说正事——” 东方不败直击主题,没有迂回,直接就与掌柜的谈起了客源一事,然后将自己的观点一一列出,再由掌柜的斟酌之后,提出反对意见,两方讨论,找出最适合玉绣阁发展的一条。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讨论,终于定下计划书,由掌柜的提出,东方不败教授绣工技艺一事,因涉及到传承问题,所以需要学习者,与玉绣阁签定永久终身的协议。当然,玉绣阁绝不会亏待他们,并且在他们无法继续为玉绣阁工作时,可以挑选自己的弟子,继续传授此技艺,而这名弟子,可以是徒弟,也可以是自己的家人后辈,但前提是,他们也必须签定永久终身的协议。 协议的永久性,貌似有些无理,但技艺的传承一旦泄露,对玉绣阁的影响却是巨大的,所以做些措施,保护传承的发展,无可厚非。 除此之外,东方不败还交给了掌柜的一些东西,也与刺绣相关,其所用手法简单,东方不败只有一瞬间觉得稀奇,待弄清楚了经过,便不再感兴趣,可人与人不同,他代表不了全部,所以想着,或许有这些东西在,也能给掌柜的和那些雇员绣工等,带来些不一样的体验。 搞定了玉绣阁的事情,天色已经不早,东方不败没有多加逗留,起身便告辞离开,掌柜的把他送至门口,恭敬地道一声,“恭送王爷。” 本来想着,可以多逛几个铺子,把存在的问题找一找,没想到今日耽误了时间,实在再没有闲暇去其他地方,东方不败最后不得不打道回府。一路上,他默默盯视着自己的仆从,思考着要如何惩治对方,若都像今日这般,怕是往后少不得要惹祸上身。 虽说原身为皇室之人,但天子犯法与恕民同罪,东方不败并不想因为仆从的愚蠢,而给自己招来什么祸端,他不惧怕任何人,但也不允许别人以他之名,来行不诡之事。 “今日之事,没有下次。” 那么趾高气昂,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又讨厌又惹人烦,东方不败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蠢到做出这样的事,这厮也不想想,跟在他身边,一言一行就代表了他,如此失礼冒犯他人,简直是在帮他拉仇恨,这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吧? 接下来,东方不败怎么调教仆从的,暂且不提,再说他们回到定边王府,墨肱玠抱着一块木头,正在赏玩。待走近,才发现,那并不是一块烂木头,而是被墨肱玠按照木造机关术,做了改动和修整的,上面还雕着精制的花纹,就不知是做何用途的。 “回来了,如何?” 墨肱玠放下手中的木头,走上前,轻轻环住东方不败的腰身,询问对方今天出行的结果,现下他知东方不败名下的产业很多,想要一朝一夕将所有都弄清楚,做到了如指掌,那是不现实的,来日方长,这事只能慢慢来了。 “不如何,明日继续。” 东方不败将头抵在墨肱玠的胸前,懒懒地回应道,心中想着,果然他所料不错,墨肱玠就是对木造机关术有兴趣,这礼物算是没有送错? “别着急,慢慢来。” 定边王和王妃已经返回边城,现在四处也没有战事,墨肱玠考虑着,他其实可以晚些离京的,正好也让东方不败与平王夫妻,以及君后等人,多相处相处,毕竟 边城离京城到底隔了很远的距离,往后想要时时见到,怕是不易,所以,现在多逗留一段时间,是墨肱玠体贴东方不败为人子,做出的最得平王心的决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9.黑山是宝 东方不败花了些时间, 细细整理了一番系统原修乔, 所提供的那诸多传承秘方, 得到不少好东西, 在过滤掉一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后,还剩下不少。 随意拿出几样, 又配合幽冥殿的性质, 东方不败左思右想, 决定往医术和消息方面靠拢。医术乃幽冥殿存在的最根本,以后的弟子也将悬壶济世, 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并且, 还要做到,不只治病救人, 最重要的是拯救人心。 除此之外,便是迅捷便利的消息, 这些需要不少人手和贤才,有了想法,往下推行,也不需要东方不败一人盯着所有, 他根据属下的偏好与特常, 吩咐下去, 令几人分头去办事。 手中的传承秘方, 一件件给出去, 过后便要看其效果, 东方不败的动作其实不小,平王和君后那边多少都有耳闻,只是几人听了属下的禀报,没做其他吩咐,只静观其变,同时他们还庆幸的想着,折腾吧,继续折腾,在京城折腾的越多,产业越多,回头东方不败在京城呆的日子越长,他们想见到人的机会也就越多。 这样下来,谁还能说,东方不败嫁到边城去,往后见面就难的风凉话。 长辈们打的小九九,东方不败自是不知道的,墨肱玠就更别说了,他见东方不败忙着清点产业,还做了不少改变,显然是乐在其中,也就陪着他东奔西走。 期间,墨肱玠研究木造机关术,略有小成,他甚是欣喜,这份意外之喜是东方不败赠予的,理应两人一同分享。 这日,东方不败刚走进院子,侧面就冲出一物,直直的向他袭来。飞身躲过那物,东方不败回头细瞧,方发现是墨肱玠做的机关兽,心下颇觉得有趣,遂他打算跟那木头玩意儿玩一玩。 只见机关兽轮着锋利的刀片子,寒光闪闪,让人毫无怀疑,如果不小心碰上,不被搅成肉泥,也得死无全尸,简直是挨着碰着,就得缺胳膊少腿。但有一样,这东西虽攻击力强悍,却不怎么灵活,假若碰上以速度取胜的高手,连一片衣襟都挨不到。 东方不败一个闪身,就把那机关兽落下很远的距离,待机关兽滚动着轮子,迅猛地冲过来,他又滴溜溜转到了机关兽的后面去,然后见到机关兽轮子上面,有一个转向设置,不等细看,眼见着机关兽立刻调转了方向,又对准他这边冲了过来。 大概是尝试之作,遂此机关兽的个头儿,并没有多大,高度也只到东方不败的腰部以上,而上面装备的刀片子,却是长度不短,还开了刃,异常的锋利。 与机关兽玩了很长时间,东方不败大概看出了其中的弱点,他单脚点地,凌空跃起,人轻飘飘地落于机关兽的旁边,避过刀片子的击打范围,轻轻伸手一掰,咔嗒咔嗒两声,机关兽停了下来。 “感觉如何?” 墨肱玠起初在机关兽袭来时,就站在不远处围观,眼睛眨也不眨的瞅着,如今他开口询问,自然是有关于机关兽投放于战场之事,若此举可行,将是一次军中的大转折,惊人的巨变。 “对付小喽啰和普通士兵,绰绰有余,但于精英而言,并没有什么胜算。” 东方不败略一回想,目前这小型机关兽,只是个样本,若实际操作,定是要做的大些,当作秘密武器来使用。不过就他个人而言,想破坏这么一个没有什么生命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点了点头,墨肱玠目前所遇到的问题,也是东方不败所说的这一点,机关兽做出来容易,但是如何提升,却是个难题,但他也没有急于一时,办法总是人想的,着急并无济于事。 抚摸了一下东方不败的脸颊,墨肱玠为自己方才,没有提前打招呼,就偷袭对方的行为道歉,表情那叫一个委屈,仿佛东方不败若是不原谅他,就要哭唧唧给人看似的,“适才莽撞,做出了不恰的举动,没有被为夫吓到吧?” 他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么? 东方不败瞥了墨肱玠一眼,扯唇淡笑,“挺好玩的,只是——” “若不是清楚这机关兽来自你的手笔,大概,我会彻底催毁他吧。” 凭白偷袭于他,不干掉就不错了,还留着他过年么? 手里抓着的把手,是不小心从机关兽身上掰下来的,东方不败拿东西摆弄了两下,被墨肱玠看了个一清二楚,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那木把手在东方不败的手心里,轻轻一握,就扑簌簌变成了一堆齑粉。 满头黑线地看着东方不败的举动,墨肱玠略微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这下彻底怂包了,好吧,他承认他不该未打招呼,便弄了这么一出,但要他来看,怎么瞅着那堆齑粉,都像是他的未来写照啊,不过自己选的小哥儿,跪着也要走完。 “为夫帮你揉揉手,这木头怪硬的,伤了手便不好了。”因为墨肱玠拿不同的木头,尝试过做机关兽的材质,目前这种是最坚硬,且韧性最好的,正巧可以用来做机关兽的身体。 任对方捧着他的手,占够了便宜,东方不败没有当面戳穿墨肱玠的小心思,边拉着人,边往房中走去。这两日来,他有心想把义父钱永清和义母高芸竹,请来京城汇合,毕竟他这归期不定,二老却一直还呆在老家,或许来了还能帮一帮他。 说到用人,东方不败觉得两个老人家,身手不凡,功夫了得,办事也妥当,应该是他最得力的人手了,不把两人召来替他办事,独独留在老家,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另外,东方不败终于记起,他最觊觎和最惦念的一件事,当初派二老回老家建宅子,也是为了圈下黑山的一部分,进而得其矿产。如今他贵为锦王,权势滔天,拿着黑山的宝藏,能与他争夺的,可说天下间没有几人,更何况,他也没想着独吞这份宝藏,得君后如此看重,总要投桃报李,回报一二的。 如今,他想与墨肱玠谈论的也是此事,两人回到房中,东方不败装模作样的,从袖中取出黑山宝藏分布图,递于墨肱玠面前,“先看过此物再说。” 墨肱玠疑惑万分的接过东方不败手中的地图,垂眸扫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感觉就是一张很普通的地图,然就他对东方不败的了解,对方怎么会做出无的放矢之事,遂又接着仔细瞧了瞧,猛然发现,那地图上的画面蜿蜒绵长,赫然是—— “这是黑山?” 不确定地又瞅了一眼,墨肱玠抬首询问东方不败。 “正是。” 东方不败微笑颔首,总算他还认得黑山的样子,那暴露在外的矿藏,却未经一点开采,简直丰厚的仿如天赐的宝藏。 看他的表情,墨肱玠顿了一下,又低头仔细地瞧,宝藏图上,有许许多多标注的小符号,墨肱玠并不能很好的看懂,但大体也可以知道,东方不败接下来要说的事,恐怕不简单。 “这黑山有何不妥之处么?” 那座山位于九越与白国之间,限制了两国的交流,也成了天然的屏障,有些地方诡异到让人迷失,遂很少有九越国的人,翻越黑山,来到白国境内,就更别提九越国的军队了。 也是因为这样,边城乃黑山的尽头,也成了九越国与白国摩擦和冲突最多的地方,若不是有墨肱一族在那里世代驻守,怕是九越国早就打过来了。 “此乃一份黑山矿藏图。” 东方不败轻飘飘说出一句话,但听在墨肱玠的耳中,却有些像天方夜谭,所有人都知道黑山寸草不生,连个庄稼都种不了,更别说还—— 矿藏图?! 墨肱玠终于反过味儿来,黑山除了那乌漆麻黑的石头,还能有啥?这么说,那黑石就是某种矿藏?一旦思路理顺,种种猜想汹涌而来,墨肱玠脑海中的重重疑云,简直散都散不去。 “所以,这也是一张宝藏图。” 东方不败没有理会墨肱玠多变的表情,慢悠悠说出了答案,可他脑海中的原修乔,却在感叹,也在可惜,可惜他无法独自拥有这黑山宝藏,要知道,那得是多大的一座宝藏,或者说宝山。 不淡定也只是片刻的时间,在东方不败话落的时候,墨肱玠的表情也已经恢复如初,他眼神略有些复杂,转瞬收敛一空,紧紧瞅着东方不败的明眸,“我不问这份宝藏图的来历,但进宫面圣,总要说一个理由。”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宝藏是不是跟东方不败的神奇经历有关。 “无妨,我曾于黑山密林中寻药时,被一鬼狒偷袭,与之交手后,竟发觉那东西生出了些灵智,甚是难缠,最后不得已结果了对方。之后,便发现了鬼狒居住的木屋,看其样子,似是有人饲养过,四处搜罗一番,然后竟在木屋的夹缝里找到了这副宝藏图。 宝藏图的来历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东方不败照实说并无大碍,翌日,他和墨肱玠,去了平王府,不多一会儿的功夫,三人共同进宫,带着黑山矿藏图,去见当今圣上。 皇帝正在陪君后说话,闻听三人到来,觉得甚是稀奇,遂唤来仆从,直接把三人请到了君后宫里,直到三人说明来意,君后屏退四周仆从,宝藏图献了上来。 东方不败有系统作为解说,比在场所有人都深刻的了解黑石的用途,遂他一一解说详细,只是换了种说法,改成了发现黑山矿藏后,起初他并不相信,便找人拿黑石做了多种尝试,才渐渐发现了其功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0.瓜分宝藏 随着东方不败的解说, 皇帝和平王的眼睛,也越来越亮,若黑石真有如此大的用途,那很多需要高温才能完成的东西, 将很容易做得, 这样下来, 诸多稀缺品再也不是只有少数贵族才能使用的珍品, 对百姓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吧。 而无法再独一无二的贵族,并不缺这一星半点的东西, 他们总能找到彰显财富与地位的方法。最主要的是, 这黑石的诞生, 会让白国的生产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期望是美好的, 但皇帝与平王到底没见到黑石,无法预估这东西是否真如东方不败所言那般, 因此, 在东方不败说完之后, 有了片刻的静默。过了良久,皇帝才询问东方不败, 想要亲眼目睹这神奇的石头。 “楠儿, 你既如此了解,想必知道, 耳听为虚, 眼见为实?” 当今圣上略有些期待地瞅着自己的侄子, 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表达出了他想一睹黑石风采的想法。 东方不败闻言,心道,好在他有准备,当初刚发现黑山宝藏的时候,便顺便收了一些黑石在附属空间里,只是现下诸多人在面前,不好当众拿出,不过,他自有办法。 “皇伯父,侄儿自然有准备,不会空口白话,各位稍等,我出宫一趟,去去就来。” 拱手为礼,东方不败向皇帝告知一声,打算亲自出宫去取黑石。 “且慢,若是楠儿将东西放置于府里,皇伯父遣人去取便是,何需你来回折腾。” 皇帝本来听了东方不败的说辞,下意识就觉得,只是取个东西而已,让宫人们来做就可以,再不济,他们去府里传个信,也是可以的,只是话刚说出口,皇帝自己就恨不得咽下方才的话。 只见皇帝匆忙摆了摆手,神色略微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显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他催促着东方不败道,“骑马出宫,快去快回。” 黑山宝藏还是个秘密,皇帝想着,多亏他反应快,没有让其他宫人去办此事,否则今日之事传出,迟早会被有心人扒出黑石的存在,届时秘密将不再是秘密,这黑石没准会成为乱开乱采的对象,法不则众,百姓之乱,朝廷压制不易,还可能被其他有心之人,趁虚而入,实在冒险。 这边东方不败做戏要做全套,他装作快马出宫,回了定边王府,然后吩咐管家送来一个大木箱,而他就在房中,把黑石从附属空间中拿出来。待装好后,又将大木箱的盖子放下,确定严严实实,不会被人发现箱中之物,这才命管家备好马车。 东方不败驾着装有大木箱的马车,再次来到皇宫,因有令牌在身,加之锦王亲自驾车,守卫们不敢阻拦,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来到众人面前。 把大木箱置于地上,众人皆围上前,想要瞧一瞧东方不败所说之物,是否真是他们弃之如敝履的黑山之石。箱盖打开,露出了里面黑石的庐山真面目,皇帝没到过黑山,不知黑山上的石头长什么模样,但不代表平王没见识,他只瞥了一眼,便确认了黑石的出处,也相信了黑山宝藏真的存在。 既然东方不败带来了黑石,自然少不得要烧一烧,让大家见识一下黑石是否真的能够代替干柴,燃烧起来。可考虑再三,宫中免不了会有别人耳目,人多眼杂,不是什么好去处,经过一翻商议,还是太子急中生智,突然将目光转向东方不败。 “既然哪里都不是好去处,何不移步楠弟的锦王府?” 东方不败嫁入定边王府的时候,君后亲自为他监制筑造的锦王府还没有完工,在前几天,紧赶慢赶的,终于竣工,当今圣上亲笔御书,赐下牌匾,敕造‘锦王府’。 定边王以及王妃,皆在边城,府中主人唯有新任定边侯墨肱玠,和锦王东方不败,遂他们并没有搬离王府,移居新的住处,毕竟王府中的管家和仆从们,都已经用了段时间,也有些习惯了。 但东方不败得知锦王府竣工的时候,却是思考再三,把自己的属下们派了过去,由他们打理着锦王府,他也可以省心不少。现下大家听闻太子之言,也想起了这件事,皆将目光瞅向东方不败,眸中有些询问之意。 可不等东方不败发话,当今圣上,他的皇伯父,反倒颔首,一副赞同不已的表情,转而朝着东方不败问道,“如此倒也合适,就不知,楠儿意下如何?” “楠儿此次献图有功,当赏,这样吧,若这黑石的矿藏开采得当,定也需要推行的时间,而既然楠儿对此已有研究,皇伯父便将此项任务交给你,开采之事则由睿弟和太子共同执行,矿藏所得利益也有楠儿一份。” 当今圣上根本没有给东方不败索要利益的机会,直接便将他该得的份额划给了他,具体多少,之后自然还要商议,总之皇家白氏这几人,在言语之间,默默的已经将利益瓜分。但他们心中也清楚,黑石这种新型的资源,是瞒不了多久的,迟早会被那些贵族上层知晓,届时可能又有一番争议。 不管争议如何,但皇家已经吞进口中的利益和好处,又岂会容得他们轻易夺去,好在兵权在平王白恩睿手中,边城那的兵权在定边王的手中,定边王一直是皇家的忠实拥护者,如今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业已成亲,更是稳固了这层关系。 “我的锦王府一直空着,若今日诸位亲人前去,自是欢迎之至,又怎会反对拒绝?” 东方不败从君后那里得到的好东西并不少,除此之外,当今圣上也给添妆很多,仅仅一个锦王府而已,他不会计较这许多,即使是长辈,一味的索取,不想负出,早晚也会失去那份宠爱,遂他很是拎得清,如今献上藏宝图,没有什么比黑山宝藏更重要的了。 先前东方不败骑着马火速离开皇宫,不一会儿的功夫,又驾着马车进宫,肯定会被有心者获知,遂众人约定好了时间,待晚膳用过之后,都各自找了借口,打发了宫人或者仆从,早早歇息去了。 转而,他们又陆陆续续,秘密出现在了锦王府,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已经等侯多时。众人落座,待人员齐整之后,开始商议这黑石之事,利益份额划定。当今圣上比较明智,为了预防日后被贵族为刁难,特意留了份额,用来扩充军备。 这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提出了一事,那便是黑山乃白国与九越国的边界,按理来讲,应是两国共有,但是他们发现了这黑石用途,又怎么肯透露给九越国,所以为了这黑山宝藏,估摸着白国与九越国之间,早晚会有一战。 如此想来,扩充军备之事,就是势在必行之举,加之九越国内乱,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一手挑起,对方经过调查也会怀疑到白国头上,到那时,野心勃勃的九越国,众人可不会觉得,他们能忍得住不发动战争。 东方不败在这次利益瓜分中,占了两成,他想了想,把其中一成用于幽冥殿,可以加速自身系统任务的完成,结果得到原修乔的大力夸赞。 接下来,东方不败按照书中的传承记载,唤来属下等人,给当今圣上,以及君后,还有平王演示黑石的神奇用途,果不其然,得到大家的一致惊叹。 黑山绵延之长,开采起来也并不容易,当今圣上派了太子跟进此事,而平王负责监辅,于是他们在全国开始秘密征集劳工。黑石的用途并不用东方不败去花费时间研究,所以一时他竟闲暇了下来,整日与墨肱玠在房中吟诗作画,弹琴弄剑。 直至—— “皇上有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锦王白向楠文韬武略,皆为上品今赐金牌一块,宝剑一柄,代天出巡即日出发,不得有误谦此”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不败接过圣旨,看着随侍在皇帝身边的宫人,未加思索,便知此事应有内情,于是开口询问对方,“公公,皇伯父此番可是还有其他吩咐?” 那宫人凑上前,小声与东方不败说道,“锦王爷,皇上特地嘱咐奴才,让您在出发前,务必前去皇宫辞行,届时,另有要事托予王爷。” 宫人没有直接说出是什么事,东方不败念头在脑海转了几圈,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也想不出具体出了何事,但他轻蹙着眉头,到底警醒了几分,水来土掩,不管即将发生什么事,他都无所畏惧。 “来人。” 东方不败唤来属下,对方极其有眼色,双手捧着一个雕工精致的木盒子,上面的花纹很是漂亮,仿佛是名家匠师所造,不知里面装着何物。 “主子。” 属下将木盒子递到东方不败的面前,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呼吸一个,从别人的角度看,根本看不清那属下的脸,并且对方气息微弱到,即使站在众人之间,也像是没有存在感般,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 “今日劳公公跑这一趟,盒中之物,拿去喝茶。” 没有能力,地位不高时,可以长袖擅舞,但以东方不败如今的地位,别人无法撼动他一根毫毛,加之长期上位者的威严之姿,只简短说了两三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那宫人哪里敢收他的东西,连忙推辞,他面对的这位可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儿,还是君后宠到了心尖上的宝贝,就连两位皇子都对这位爱护有加,若被他人知道了,他索要锦王爷的物什,还不被扒了皮,晒干后磨成粉,挫骨扬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1.下落不明 “锦王爷, 这如何使得, 折煞奴才了。” 那宫人匆忙推让, 就是不接木盒子, 更不敢盯着木盒子多看一眼,可偏偏木盒子就在眼下, 垂眸就能瞅到, 所以他恨不得闭上双眼, 眼不见为净。 “拿着吧,本座赏你的, 回头尽心侍侯我皇伯父便是。” 东方不败接过木盒子,亲手送到那宫人手里, 对方不敢再推辞,终是收下了赏赐。 其实那木盒之中, 乃是一块上好的暖玉,光滑细腻, 温润亮泽,摸在手中犹如凝脂,经过雕琢,终于成形, 若对方长期佩戴在身, 不止对身体有好处, 更甚者, 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额外效果。 “唉, 那奴才便谢过锦王爷的赏赐了。” 宫人接过木盒子, 没有打开,直接揣进宽大的袖中,之后又嘱吒东方不败,一定要在出发离京之前,去向当今圣上辞行,得到对方应承,这才回宫去向皇帝复命。 而东方不败目送他离开,思绪就扩展开来,想着皇上召见他所为何事,墨肱玠从身后靠近,一手拦着他的腰身,一手置于他的肩头,轻声劝慰道,“无需多想,太子与平王目前皆把重心放在黑石之上,分身乏术,而二皇子又出兵剿匪,迟迟未归,眼下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个得力的亲人可用,放着你在王府撩闲,岂不是浪费了一身本事?” 在墨肱玠看来,当今圣上走的这一步棋,还是很好猜的,东方不败有其了不得的能力,只要皇上没有其他心思,都会重用于他。只是,宫人临行又重复了一遍的话,让他不由得左思右想,觉得可能出了什么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代天出巡,如此重要的职责,历来是由太子执行,再不济还有其他皇子,现在两位皇子皆有事在身,可延缓再议出巡之举,而皇伯父却不按常理行事,他的考量,让人琢磨不透。”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代天出巡,顾名思义,乃是暂时代替天子,行出游巡视全国之责,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大灾大难,或者大规模的战争过后,还有国家施行了重要决策后,皇帝为了体察民情,不被下级官员蒙蔽,才会简装出行,巡视全国。 如今,端王叛乱刚平定不久,几座城池的百姓,还有诸多流民,或许还未归乡,朝廷下达了命令,施行了一定的措施,安置百姓,又鼓励流民,回乡重建家园。本来过不了多久,当今圣上打算派太子出巡,结果还没有来得及下令,东方不败便献出了黑山宝藏图,两相一比较,自然黑石矿的发现,更为重要,出巡之事被延后。 就在昨日之前,当今圣上都没有生出其他的想法,但突然而至的消息,让皇帝和君后为之担忧,原来是二皇子的下属传来的话,剿匪遇险,下落不明。 东方不败进宫,面见皇上,寒喧两句,问安之后,他见皇帝和君后的面色凝重,虽只是一瞬间,也足以让他生出些不详之感。仔细询问过后,方知二皇子之事,当下东方不败便明白了皇帝和君后的意图,估摸着是想让他前去搭救对方。 “如此,皇伯父可是想让侄儿,调查真相,救出二皇兄?” 当今圣上点了点头,也不与他客气,直接赐座,让东方不败坐在自己与君后的面前,这才慢慢说出更多的迅息。 初时,二皇子剿匪很是顺利,虽盗匪狡猾无比,但他亦见招拆招,没有吃什么亏,并且一步步蚕食鲸吞,除掉了不少盗匪势力,还当地百姓一片清明太平。可惜,除恶未尽,在攻打一座山寨时,提前走漏了风声,二皇子虽然也强硬地攻下了对方,却没有抓到主要的匪首。 之后的剿匪,也是极其顺利的,辗转各地,不想突然一日,军队遭到袭击,被不明势力断成两截,待汇合后,二皇子已经失去了下落,生死未卜。 “朕担心你二皇兄被盗匪俘获,凶多吉少,遂思虑再三,想到此事亦攸关皇室的名声,与睿弟商议后,决定让楠儿你秘密前去,务必找到皇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被传出皇子成了盗匪俘虏,此流言一定会重伤皇室,确实于名声有碍,东方不败当下明白了当今圣上之意。 代天出巡,只是若他在行动中无意间暴露,或者需要其他地方上的支援时,皇帝提前给他找的借口。东方不败回想二皇子每每与他说话时,多有打趣的意思,但也足可见原身与其两位皇兄,兄弟情深,如今对方落难,需要搭救,自是义不容辞的。 “此次行动,朕还另派了二十名精英,跟随于你。” 说完,皇帝拍了拍掌,屋中突然多出二十名蒙面黑衣人,各个瞅着皆是不凡,但东方不败扫了一眼,再无兴趣,却也接受了这份助力。 出宫时,东方不败为了掩人耳目,直接朝着二十人下令,要与他们明日清晨在京城城外汇合,这二十人领命后,飞身离开。他则回到定边王府,与墨肱玠说了前后因果,两人商议一番,调集了属下精英,收拾行李,为离开做准备。 翌日,天还不亮,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便带着一众属下,轻装简行,纵马离京。走至城外之时,那二十名精英已经守候于此,众人见过面,稍作了解,东方不败先派了两人,前去打探消息。 这天,他们行经一处,正遇上两方人马厮杀,一方孤身一人,另一方人数众多,但那孤身之人,却未落败,而是奋勇杀敌,可谓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人剑尖轻轻扫过,便是一片腥风血雨撒落地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见此,眯了眯眼睛,觉得此人剑法略有些熟悉,当是认识之人,可他们时间紧迫,不想插手闲事,只得匆匆赶路,打算无视之。 但对方显然不作他想,回眸间,瞅到了众人,张口便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一行人,拉下了水,“你们可算是来了,再不救我,便要累死了。” 人数众多的那方人马,闻言警惕万分的把目光,转向了东方不败等人的身上,接着在其首领头目的指挥下,上前就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眼神冷冽地瞥向那位用剑的人,对方脸上戴着张面具,东方不败哪容得他如此陷害众人,一出手,绣花针便向着那人射去,紧接着,他本人一袭红影飘动,飞向对方,很快斗到一处。这不清不楚的场面,却把另一方人数众多的人马,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尤其对方的头目,瞅着眼前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刀剑无眼,自己不少属下被波及,不死也伤半条命。其眼珠一转,心里有了成算,连忙挥了挥手,让属下撤下来,却还呈包围之势,那头目面向墨肱玠,拱了拱手。 “敢问贵方与这厮,可是朋友?” 头目斟酌半天,问的是小心翼翼,他瞧着东方不败并不像是演戏,而是真的想置那戴面具的人于死地,心下放松了几分。 墨肱玠双目紧紧地盯着东方不败,并随之行动,来回转动,没有要回答对方问题的意思。尴尬的脸色变了变,头目见自己被对方无视的彻底,咬了咬牙,很是不甘,张口又欲询问。 “老大,现下怎么办,要不我们一起上?” 那头目的手下,脑子转的灵活,眼见着同伙伤的伤,亡的亡,明显他们不是戴面具人的对手,如今不管是敌是友,总算有人与对方打的旗鼓相当,这便是他们的机会。 俗话说,趁其病,要其命,这么好的时机,他们不抓住,就太可惜了,另外,他们也担心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是为那人所拥有的宝贝而来,若此时不下手,等到人家后来居上,他们再想分一杯羹,简直是难于登天了。 这伙人也没有什么以多欺少,不是君子的理念,头目只是略微思索,便明白了手下的打算,当即同意了其主张,一伙人瞅准时机,向着东方不败和那戴面具之人攻去。当然,其实他们的真正目标皆是东方不败的对手,那名戴面具的执剑者,有方才的池鱼之殃,他们都长了教训,躲着东方不败的攻击,专瞅戴面具之人下手。 场面乱作一团,墨肱玠在外观战,脸色难看之极,他重重地瞥了那头目一眼,杀气喷涌而出,唇间飘出一字,“滚。” “格杀勿论。” 紧接着,墨肱玠连眉头都不带皱的,便向身后精英,下了格杀令。 “遵命。” 众精英抱拳施礼,闪身便出现在战圈之中,而之前包围他们的那些人,根本连拦都拦不住众人,就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头目现下才知道害怕,吓得面如土色,两股颤颤,恨不得从来没有遇上墨肱玠这个杀神,本来他们只是贪心,想要得到那人的宝贝,却不想会命丧在此,而刽子手还是一群不相干的陌生人,实在是憋屈极了。 “大侠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冲撞了诸位爷爷,还请饶过这烂命一条。” 说着,那头目‘扑通’一声,给墨肱玠跪了下来,但愤怒中的男人,哪里会听他的求饶,直接出手,一剑便将之斩杀,头颅骨碌碌地滚落旁边。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随着墨肱玠的出手,除却戴面具之人,在场头目的众手下,纷纷被精英们毫不留情地斩杀,一个活口也未留下。 除去了多嘴多舌,极其聒噪,甚至是碍事的这伙人,墨肱玠的目光再次转向东方不败,他于电光火石之间,早已想起那戴面具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果说,世上还有谁能撼动墨肱玠的心弦,那自然是非东方不败莫属,而作为其前夫的端王嫡三子——楚飞,再次遇见其人,不得不让墨肱玠黑了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2.如何回去 墨肱玠都认出了阿飞, 东方不败怎会没认出,他与对方交手之后,没两三个回合,便知道了对方身份, 可既然出手, 哪有无故收回的道理, 况且还是阿飞挑衅在先。 而身边周围发生的事, 打斗中的二人,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但这心中所想所思却大不相同。就见墨肱玠拔剑而起, 趁着东方不败与阿飞交错身形, 攻击落空的瞬间, 也加入了进来, 夫夫二人,一起对付阿飞。 本来东方不败一个人便足以拿下对方, 如今加了墨肱玠, 更是让阿飞倍感压力, 没多久,便明显落了下风, 节节败退, 剑招也乱了,眼看着就要被打败了。 “不打了, 不打了。” 阿飞边打边闪躲, 嘴里喊叫着, 向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讨饶。 他本来瞅见两人,也算是偶遇,这得是多少年修来的缘份,不禁对敌之余,有了戏谑之心,这才开口拉东方不败等人下水,想着看看对方会作何反应,谁曾想,东方不败一言不合,上来就开打,墨肱玠更是直接挥手之间,让那群虾兵蟹将的小喽啰,灰飞烟灭。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两人也太无耻了些,对方武功低微,想以多取胜,来个车轮战,打算耗死他,他可以理解,怎么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如此没节操,不打声招呼就联手,也太没有下限了。这二人如此二打一,就不怕被人耻笑,遂手忙脚乱的阿飞,虚晃一招,飞出圈外,不想与两人再战。 转身欲走,但没有任何交代之语,那些精英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便挡住了阿飞的去路,一个个亮出武器,杀气腾腾的。见状,阿飞无奈地转过身,耸了耸肩,知道今日想走,有些困难,怕是要多费些功夫。 “我认输,我认输,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又何需当真?” 阿飞之言是冲着东方不败所说,他伸手摘下面具,两人再次见面,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绣花针迅速收入指间,然后他一甩袖子,在布料的遮掩下,绣花针与星尘砂本体融合在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来两方并无过深的交情,阿飞的身份又极其尴尬,遂一时之间,竟然寂静的仿若无人。因着与阿飞成亲的乃是原身,并不是东方不败,所以说来说去,其实只有墨肱玠在旁边,捧醋狂饮。 他上前牵了东方不败的手,催促着说道,“既然是误会,我们便启程赶路吧?” 此话一出,也提醒了东方不败他们时间紧张,根本在此耗不得,于是连跟阿飞告辞都没有,众人便欲离开。 东方不败只在意阿飞的异人身份,因此前面在与端王一役中,放过对方一马,对其是原身前夫的身份,反而没有那么在意。他挠了一下墨肱玠的手心,又握住其轻轻晃动,暧昧在无声无息之间传递着,非比寻常的迅息,却恰到好处的安抚了心里酸溜溜,冒着泡泡的墨肱玠。 阿飞见自己被众人无视的彻底,气得简直想笑,他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他飞剑客,成了人憎狗嫌之辈了,也闹不清自己此时的具体想法,他张口便随心所欲的说道,“喂,我有一个消息,可能与众位有关。” 闻听此言,东方不败身形一顿,拽着僵绳的手,松了松,与墨肱玠面面相觑,无声的交流了一番,然后才转首询问阿飞,“你打算如何?” 阿飞仰头看着东方不败,想了想,他仿佛也没有什么想法,来到此世之后,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朋友,面前的东方不败,可以算作是活着的,比较熟悉的人了,加之两人都非此世之人,遂他不由得觉得,或许可以来往一二,话也便多了几分。 “不如何。” 思来想去,除了同为天涯伦落人的非此世身份,他们也没有其他交集,阿飞没想明白,便觉得大概是流浪的太久了,毕竟人还是聚群而居的族类,自然少不了朋友相交往来,他竟有些想念那些老朋友了,可惜回不去。 突然想起,既然东方不败比他知道的多,是不是有回去的办法,阿飞在思念友人的情感涌动下,不禁冲动地向东方不败问道,“你知不知道回去的方法?” 他的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墨肱玠和其他人都没听明白,只有东方不败听懂了,可他与异人还有些不同。东方不败是死后被神界投入这里的,带着任务而来,异人可以离开,他却不能,毕竟在他死亡的那一刻,身体归于尘土,灵魂已经脱离了那个武侠世界,自此再无相关。 来到这里,他的灵魂与白向楠的身体完美融合,真真正正的成为了此世之人,又何以去谈回去?但——有些事,东方不败想着,既然有来到这里的办法,就会有离开的办法。 “系统,不知异人是否有办法离开此世,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 东方不败在脑海中询问原修乔,在这方面对方要比他,知道的详尽一些,应该会有可以参考的有用信息。 “三千小世界,三千中世界,三千大世界,皆有通道连通,而通道的尽头,便是界门,找到此世的界门,就能离开,若此人想要回归原来的世界,需要对那里有无穷无尽的执念,这样打开界门,进入通道后,原来的世界会因为执念,而生出吸引之力,届时,便能随着其吸引回去了。” 原修乔道出他所知道和了解的相关讯息,但就他所持有的观念,又觉得既来之则安之,何需强求呢,毕竟由他来看,阿飞的武功还略逊东方不败一筹,两人所处的武侠世界,应是不相上下的,等级跟此世也是差不多的,只当这是天道对人的考验便可。 有着这样观念和想法的原修乔,怎么能够理解阿飞的思念,所以他不禁向东方不败开口又问道,“宿主,你不会也想回去吧?”可是他回不去了呀。 “呵——此话怎讲?” 东方不败被系统原修乔问的一怔,不由想笑,他此刻的武功境界,应是心魔层升的,可是他并非执念之人,已经放下过去的一切,如今父王母妃以及丈夫和众位属下,还有义父义母等等,多了如此深的牵扯,哪里还会再想前尘往事? “你跟异人不同,但若真心想去原来的世界,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在飞升神界时,界门开启的瞬间,用袖里乾坤带上你便可。” 原修乔越想越觉得可行,但他忘记了,即使东方不败回到那个世界又如何,他的身体于那里而言,简直是个异类,还不如留在这里。况且,他的灵魂与原来世界没有吸引之力,如何寻找,就成了大问题,若在有限的时间无法搜寻到那个世界,原修乔便要不得不把东方不败带到神界去。 在此世可以称为登顶高手,天下几无敌手,到了神界,东方不败会瞬间成为连牙牙学语的婴儿都不如的存在,那时,一旦遇到恃强凌弱之辈,恐怕连原修乔都难以保全他,反而是害了东方不败。 “神界?本座若真想踏临那里,自是凭借个人本事,何须借尔之手?” 东方不败一直想的很明白,很透彻,依靠别人的势力和保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唯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的站在了王者之巅,让众人俯首。 陆陆续续的,与原修乔相处了不短的时日,东方不败推此得彼,依照着原修乔的飞升之论,自然也知道,通过自我修行,好像可以到达更高的境界,去到另一个世界,只是目前他还不知道途径而已。 听出东方不败言语之中的不逊与狂妄,但修行之人就是要有这份与天争斗的逆天之威,因此,原修乔不但没有不悦,反而还对东方不败赞赏有加,“那我便期待着宿主,有朝一日,登临神界,那时,必扫榻相迎。” 跟原修乔的交谈,并没有继续多长时间,因着有众人在侧,还有阿飞等着他的回答,东方不败定定地瞅了对方良久,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方法的确有,只是目前还没找到。” “” 有说相当于没说,阿飞满脸黑线地看着东方不败,觉得对方莫不是在耍弄他?毕竟自己刚才也跟对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 墨肱玠瞅着自家夫人,本来还不满东方不败的眼睛落在阿飞身上,谁曾想,不等他提出反对意见,对方就回了这么一句,听在耳中,简直妙不可言。 “那就是没办法回去?” 阿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心累无比的询问道,他瞬间连思念老朋友的心情都没了。 沟通不良,东方不败又重复了之前的言语,“方法有,但还需时日寻找。” 那就是没有,阿飞在心中默默地下了定论,没了交谈的欲望,向东方不败等人拱了拱手,“既然如此,在下告辞,诸位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 墨肱玠暗暗在心中吐槽,到底顾着脸面,没有把吃醋的酸言酸语,说出口。 虽然明白东方不败对阿飞,并没有什么感情,就他所观察的两人,连交集都少的可怜,可私心里,阿飞是东方不败前夫之事,就够让东方不败捧醋狂饮了,更何况,这人偶尔还出现一下下,简直是在给他添堵。 墨肱玠想着,这也就是他,比较正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否则换了另一个人,估计也得暗中派人追杀那个阿飞到天涯海角去了。 直到阿飞离开,众人继续上路,都没有什么不对,过了片刻,东方不败突然扭头看向墨肱玠,才说出一个被众人遗忘的事实,“那人还没说出,他有何与众人相关的消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3.高兴便好 墨肱玠这时也想起了, 阿飞当初之语, 可两人回首再望向身后, 对方早已离去, 于是,只得放下此话题, 马不停蹄的赶向二皇子失踪之地。 离京已有十数日,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人, 快马加鞭,紧赶慢赶,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到达了扶宁县境内。根据二皇子的属下所传递消息, 最后的出处,还有他们派出的探子, 调查而来的种种讯息,经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分析推理过后, 这里大概便是事发之地。 只是当日,具体发生了何事,东方不败还要找到二皇子的属下,才能仔细询问, 得到更有用的消息。众人到达扶宁县城时, 正值傍晚, 城门紧紧关闭着, 过了进城投宿的时机, 可按照常规而言, 此时此刻,还不到宵禁时间,为何扶宁县城,会做出这等反常之举? 心中存着疑问,东方不败不禁对墨肱玠说道,“阿玠,是何因,会导致城门尽早关闭呢?” “外敌c内鬼。” 墨肱玠倒也干脆,直接说出可能存在的问题,显然他与东方不败想到了一处,也是发觉了此处扶宁县城的不妥当。 “就不知,眼下这情景,是否与二皇兄有关?”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平王白恩睿有意锻炼二皇子,才将之派去剿匪,也为之后安排对方进军营,做准备。另外,如若他没有嫁给墨肱玠,大概会在往后的某一日,接替平王元帅之职,执掌兵权,以确保皇家白氏最大的优势。 可他非真正的白向楠,心悦墨肱玠,又嫁了人,平王的备用人选,自然会落在二皇子身上,如今对方下落不明,东方不败想到某种可能,双眸明明灭灭中,带着慑人的杀意,最好不要与那些贵族圈子有关,否则他不介意血洗一场。 之所以,东方不败会提及贵族圈子,也是因为,如若二皇子出了事,平王的兵权落在太子手中,而对方以后登临帝位,却不可能次次亲征,必定会选出一名元帅,到那个时候,皇家白氏近亲同辈之中,再无可用之人,已成皇帝的太子,便会在朝臣的逼迫与举荐之下,放出兵权给旁人,随之很快的,皇室的优势便会被削弱。 这个道理,不但东方不败懂得,当今圣上也懂,遂他才派了东方不败前来,希望可以挽回,尽力救出二皇子,避免出现那种被动的局面。 “不要多想,我们此时不是已经来到这里了么?” 墨肱玠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肩头,安慰着对方,良久,他又继续说道,“此处势力交错,我们需谨慎应对,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 “我明白,若我等逼的太急,恐怕二皇兄性命不保,为了他,我们也得谨小慎微,小心行事。” 东方不败如何不明白这一点,他点了点头,眉头舒展,示意墨肱玠,他的状态没什么问题,并不需要担忧和慰藉。 “今日在城外歇息一晚,明日派人先去打探一番,我等再入城不迟。” 墨肱玠将东方不败额前的发丝,用手指轻轻梳理两下,别在耳后,给出自己的建议。 接下来,众人在城外寻了一处破庙,稍作打扫,便可以将就着窝一晚上。属下们打扫干净,这才请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进入,然后分出几人去警戒四周,看看是否有不妥当之处。 不一会儿,出去的几人,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肥肥的野鸽子,众人惊讶,实在没想到在这临近扶宁县城的地方,又没有特别繁茂的树林,还能猎到这东西,实属难得。 可初时,灯火灰暗,众人并没有太在意,而那名拿着野鸽子,去宰杀的属下,将鸽子上下翻看了两眼,不确定地又凑到篝火前,仔细瞧着,面色不由得变得有些诡异。 终是,那人没有继续宰杀鸽子,反而拎着两只小东西,来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近前,小声禀报道,“主子,有情况。” “何事?” 东方不败闭目打坐,闻听此言,睁开双眸,入眼便是属下手中的两只野鸽子,而与他毗邻而坐的墨肱玠,自是也将那物什看在眼中。 “据属下观察,这并不是什么野鸽子,而是有人驯养的用来传递信件的信鸽。” 这名属下说的言之凿凿,他的观察力极其敏锐,有认识的人驯养过这小东西,他也有幸偶然见过,遂把握还是十分大的,感觉事情有异,便连忙向东方不败报告,生怕误了大事。 墨肱玠连海东青都如臂指使,所以军营里的信鸽,他也是见过的,如今听得东方不败这名属下的话,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两只小东西,那确实是野鸽子,但与平常的又有些不同,确实也有驯养的痕迹,可说是信鸽,又略有不同,并且最重要的,没有截获到什么重要讯息,即使它果真是信鸽,也并没有什么用途,说明不了什么事情。 冲着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墨肱玠给了肯定的意见,东方不败见此,吩咐对方道,“你去问一问,这东西在哪里猎的?” “是,主子。那这两只——” 属下领了命,又发愁的瞧着手里的两小只,不知该不该宰杀拔毛,遂不确定,又犹犹豫豫地想要询问,可他也不想因此,又给东方不败一种,他是吃货的认知和错觉。 “宰了。” 东方不败瞥了一眼属下的表情,虽说对方两只眼睛略有隐隐的不安,但也有些期待之意,他没忘记对方的初衷,是想宰来吃肉的,便直接下了命令。 “唉——” 那属下得了令,欢欢喜喜地拎着野鸽子走了,完全不知道,其实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的眼中,他确实是个十足的吃货。 收回望向属下的视线,东方不败转首看向墨肱玠,眸光变得柔和万分,疑问又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又向着对着墨肱玠询问,“我有亏待过下属么?只是一个野物而已,便如此的没出息。” 墨肱玠闻言,莞尔一笑,凑上前,伸手摸了摸东方不败的脸颊,安慰道,“随他们而去吧。” “也只得如此。” 东方不败也学着墨肱玠的姿势,更加凑近了几分,指尖摩挲着墨肱玠温热的皮肤,有些留恋,又有些感叹,手指不自觉地这点一点,那戳一戳,还调皮地描画着墨肱玠的唇形。 就见墨肱玠唇瓣微启,将东方不败的指尖,含于口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反倒吓了东方不败一跳,他拧眉嗔视墨肱玠,无声地让对方放开他的手指。 摇了摇头,墨肱玠眸中有着无限的笑意和宠溺,他非但没有放开东方不败的手指,反而得寸进尺的舔拭着,舌头滑腻地卷着,东方不败瞬间便感觉到指尖的湿润,双颊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绯红。 懂得何为适可而止,当着众属下的面,即使他们不敢直视,墨肱玠也没兴趣继续,他只是心血来潮,逗一逗东方不败,随即放开了对方的手指,双目似笑非笑地瞅着那指尖的黏腻水泽,笑得满面春情。 “东方,这是你勾引我的。” 做完极其无耻又没脸皮的事,最后墨肱玠还非常厚脸皮的,把一切推给东方不败,矢口否认自己的定力不足,只归类为东方不败引诱他如此。 “” 无耻到他这种境界,也是挺难得的,东方不败无语地瞅着墨肱玠,心中想着,是打死他好,还是打死他好呢?这厮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 “那,不知阿玠,对于此,还满意否?” 既然墨肱玠将一切视为东方不败的引诱,对方又怎可能是善与之辈,所以东方不败在察觉到属下向这里走来时,直接火上浇油地暗暗出手,纤指一转,落于某处,撩拨地摆弄两下,笑的志得意满。 然后,不等墨肱玠做出动作,他已飘然而起,向属下走了两步,“如何?” 因东方不败的身形,挡住了此刻尴尬无比的墨肱玠,遂那属下没发觉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回复他交代之事,“主子,属下已问清楚,想来确实有问题,着人去调查了,相信很快便会回来。” 之后,那名属下,又与东方不败谈论了几句,直到墨肱玠站起身,压力十足,又威胁满满地盯着他,对方才后知后觉地飘走了,完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定边侯。 “哟,恢复的好快。” 东方不败看着属下离开,就知墨肱玠又在搞鬼,他转身瞄了一眼对方的下身,言语之中颇多调笑,总算方才的那一下,折腾了墨肱玠,让他出了口气。 无奈地摇了摇头,墨肱玠上前抱住东方不败的身形,头埋在其颈间,哑声说道,“东方,你这是在火上浇油。”此处不是适合之地,否则他非得将对方推倒办了。 “嗯,我高兴就好。” 东方不败自然知道,此刻怎么折腾墨肱玠,回头对方定会在床上百倍的还之,可及时行乐也没什么不好,主要他此刻占了上风,之后的事,到眼前再说。 有一句话,叫作船到桥头自然直。 墨肱玠宠溺地勾着他的发丝,没有再说其他,只附和着,“好,夫人高兴便好。” 大概,如若他的某个部位,没有顶着东方不败,气息没有变得粗重几分,这句话才更有说服力。 没多久,派出去的属下,终于回来,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向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禀告,说是破庙的后面,在不远处,似乎有一处地道,不知通向哪里。有几个属下,已经试图下了地道,向深处摸索着前进,其他人回来报告这一发现。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有些诧异,此处破庙离着城门还远,通向城中的机率太低了,可四周几乎为荒野,再不就是田地或灌木丛,上哪里去找其他建筑,所以这地下通道,就设置的颇为诡异了,简直不合情理。 “走,一起去看看。” 既然有这发现,两人决定顺其自然,或许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于是便带着众人,除了安排留守的,其他皆浩浩荡荡,向那地道入口而去。 来到近前,先观察周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发觉,此处还是比较隐蔽的,若不仔细看,几乎很难察觉。地道的入口,种着一圈的灌木和杂草,叶子杂乱地遮住了中间,相比其他灌木,这里又显得很是特殊,可若不是有心观察,根本只会以为这里是个什么动物挖的洞穴。 大隐隐于市,就基于此理念。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属下拨开灌木丛后,朝里面瞅了瞅,然后未发觉什么,便命属下取来火把,打算下去探一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4.地下大殿 属下在前面开道, 众人纷纷跳将下去,各自施展轻功,减缓下落的速度,没一会儿功夫, 或许也就是眨眼之间, 他们就已经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土地。在火把的灯光映照之下, 众人低头察看, 发觉那脚下,却不是泥土表面,而是石头铺垫而成。 见此, 自然形成的念头飞去, 众人并没有松一口气, 反而突然紧张起来, 尤其没有看到先前下去的几人,也未留下只言片语, 或者印迹记号之类的可识别信号。 虽然心头发紧, 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众人都是精英,不会轻易被吓住, 他们只是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点头示意, 便鱼惯而入,向着通道深处走去。两人走在他们中间, 墨肱玠不知何时, 牵起了东方不败的手, 举止端的亲腻无比。 走没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走在前面的属下,返回来向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请示,“主子,前面是岔路口,我等该走哪边?” 东方不败紧跟在他们身后,通道虽窄,却也可以容得下三四个体型壮硕的人,此时他也来到近前,抬眸看到了那岔路口,端详片刻,隐约在其土质的墙壁上,发现了什么记号,看样子,似乎是先前的属下,所留下的。 随着他的视线,墨肱玠也看向那里,挑了挑眉,觉得那些属下总算没有太蠢,还以为他们一路没有留下讯息,谁知却不想,留在了这里。 事情到现在,既然发现了他们留下的记号,东方不败即刻下令,众人便继续向那些属下选择的方向而去,一路平安,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待到众人走至尽头,黑洞洞的,却是死路。 “主子,前面没路了。” 一名属下,手中举着火把,于尽头处晃了晃,果真是面土质的墙壁,没有路的样子。 但是,若这通道是人为挖通的,又怎么会出现死路的情况?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亦是沉思,直到—— “咦?看头顶。” 有人惊疑不定的发出声音,见众人目光齐唰唰地看向他,不禁默默地伸手指,指向了上面,这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眼睛,还在扫视四周,想着或许有什么机关,也说不定。 闻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抬首,眯着眼睛,看向头顶,发现就如当初的入口般,有一个转向上方的通道,看样子并不深,他们对视一眼,猜测着可能那里便是出口。 墨肱玠安抚地抓住东方不败的胳膊,防止对方直接跳上去,转首却吩咐众属下,“上去看看。” “是。” 虽说是东方不败的人,但到底都清楚明白,墨肱玠是何身份,遂收到墨肱玠的命令,他们纷纷动作起来,其中两人飞身而起,待进入通道后,又如壁虎似的,迅速向上攀爬。 过了没多久,那两人飘到地面,来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面前,向两人说明探查的情况,“主子,上面乃是一尊仙人像,正好通向破庙之中。” 这人如此笃定,是因为他们已经上去过了,对于他们突然出现在破庙里,留守的人还颇是讶异,刚想过来打招呼,两人就摆了个手势,解释道,“待会再说,我等先去见过主子。” 于是乎,他们二人又从仙人像处,跳进通道里,前来向东方不败禀报。听得此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实在没想到会白白绕了个圈子,可扫视众人,却发现还有几名属下未归,却正是先前下去通道的那些人。 以他们的本事,东方不败倒不担心他们会出事,只是此处莫名其妙多出的通道,却不得不让人生疑,到底是何人所为,又是何因导致,想来若是去到岔路口的另一端,可能会找到事情真相。接着,一行人又跟随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进入通道,改向另一端而去,很快,他们又接连发现,几名属下所留的记号。 随着深入,众人加快行进的速度,几乎是之前的两倍有余,很快,前面传来打斗声,东方不败前进的步子一顿,看向墨肱玠,就见对方无声地点了点头,两人又继续向前走。 “你们几个,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何事?” 东方不败派了几人前去查探,他若有所思着,心中已经大致猜到,可能先前的属下,跟人起了冲突,此时此刻的打斗声,应该便是他们发出的。 “属下遵命。” 被指派到的几名属下,应声而去,步履飞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通道中。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也随后步伐稳健从容的,继续以原来的速度前进着。 看着东方不败淡定的模样,其他人好奇地张望着通道前方,可惜通道尽头是个转角,无法看到打斗的情况,但只听其刀剑兵戈的碰撞声,便能知晓,现场当是很激烈的。 “王爷,我等不前去支援么?” 平时与东方不败交流与谈话最多的,不过是他的那些得力属下,可说是他的亲信,而相比来看,皇帝派给他的那二十名精英,反倒话不多,犹如影子般,一直跟随着他,要打便打,要停便停,从不多言一句。 今日或许在前面拼命的,乃是他们二十名精英中的人,应该都互相熟识,遂见到东方不败只派了几个人出去,没有其他动作,不禁有些急切,下意识的张口便将心中疑惑问出。 察觉了自己的失礼,同伴在后面无声地拽了拽他的衣襟,那名精英低垂着头,立刻又添了一句,“还请王爷恕罪,属下多嘴多舌,方才莽撞了。” 东方不败并没有生气,也不觉得对方问的话,对他有何冒犯之处,毕竟那二十名精英的主子,说来说去还是当今圣上,他的皇伯父,而此行这些人跟随自己而来的目的,仅仅是营救二皇子。除此之外,他若下令,恐怕这些人也不一定听从,说起来,现下这情形,他只算是借用二十名精英。 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目前二皇子下落不明,若是在这里折了人手,怕是这些人会对他更加不服气,进而生出怨言。东方不败想着,挥了挥手,干脆打发了众人,随他们而去。 “无妨,本座心中有数,若尔等不相信,尽可以前去支援。” 笑着怂恿那些精英,不是他的亲信,东方不败自然对其要求就低了不少,可他不知道,平淡无波的音色,加上那张笑颜,无端的让微微有些反抗之意的精英们,背脊生出了冷汗。 他们竟然忘记了,面前的锦王爷,可不是寻常的小哥儿,就他的加封,也不是无的放矢,那都是军功所换来的,连平王都对这个儿子,赞赏有加,当今圣上和君后,更是待他若亲子。 直面东方不败的几人,觉得压力颇大,额头渐渐冒出汗来,一时没有言语,站在后面的人,感受没有那般深刻,倒是听了东方不败的话,犹豫片刻,便转身向着通道那头奔去。 “谢王爷体谅。” 至于体谅什么,大概是怜惜他们的同谊之情,允许他们赶去帮忙,众人神色复杂,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同伴离去,那几个面色有异的精英,这才缓了缓神,也匆忙向东方不败施了一礼,后退几步,转身运起轻功,跑了,那快捷的速度,好似身后有猛兽在追似的。 “你就不怕他们向皇上告状?” 墨肱玠轻笑一声,明明东方不败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与往常的态度,略微有些异常,那些人就敏感的,仿佛他是什么危险之源,着实让人忍不住发笑。 “这等小事,我想,皇伯父当分得清楚,孰是孰非。” 东方不败闻言回道,但内心却加了一句,更重要的是,他已经通过神识,大概知道了前面发生的事,虽说打斗是激烈了些,却不会有何危险。 只是,到底与二皇子的失踪,没有什么关系,遂他并不太热衷,对方又跑不了,迟早会被大家围困在通道尽头。若不是有无辜百姓受难,大概他都懒得管这档子闲事,毕竟他又不是真的代天出巡,而且在前不久,功德值已经攒够,只待幽冥殿建立,他就可以和系统原修乔分开了,所以好事闲事,可以适当的袖手旁观。 终于,众人不管再慢的速度,也走到了通道的彼端,只见那里地势空旷,被挖出了一间犹如地下宫殿般的大厅,除却打斗中的两方人马,四周还放置着不少铁笼子。 而笼子中,有的空无一物,笼门敞开,有的关着人,还有的关着动物,瞧其情形,应该是一个非法的贩卖团伙,业务范围极其广泛,从人到动物,齐全了。 这里应该打扫的并不勤快,东方不败刚一进去,就差点被异味给熏出来,他抬起袖子,暂作手帕,捂住口鼻,迅速调节呼吸。 但东方不败的反应快,不代表其属下也如他那般反应,尤其还有那鼻子异常灵敏的,直接被熏的头昏脑涨,口中还问着,“这什么味儿?” 墨肱玠站在东方不败的旁边,被他兜脸捂了个正着,可听到那属下的话,他便晓得东方不败的用意,随即目光变得柔和几分,他知道,方才那是东方不败下意识的反应,也表明了对方是有多在意他,心中幸福的,仿佛吃了蜜饯。 拦腰抱住东方不败,墨肱玠顺势矮下身形,也更方便东方不败的动作,他埋首在对方的肩头,喃喃地说道,“我很开心,东方。” “?” 东方不败被他弄得动作一僵,完全没明白这厮,又在发什么疯,但此时众人已经放缓了呼吸,逐渐适应那气味,开始观察铁笼中,那些人和动物的情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5.一桩惨案 方才看笼子里关着的人时, 也只是大概略过, 没有仔细瞧清楚, 现下众人再看, 却发现那些被关着的人,骨架都不大, 脸埋在地上, 仿佛昏死过去般, 没有丝毫动静。据他们目测,估计笼子里的全是小哥儿, 或许还有女人,其衣衫略有不整, 显得极其狼狈。 再去看那些动物,也是不太精神, 萎靡的趴在地上,可能有过挣扎, 毛皮斑斑点点的,有些血迹,甚至还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随着东方不败的到来,己方人马越来越多, 加之皆是精英, 任意拎出一个都武艺超群, 对方用车轮战无法再抵挡, 一时之间, 方寸大乱, 他们打算突破重围,逃出地下。可东方不败带着众人,浪费时间在此,又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只要是逃跑的,全部被扔了回来。 没多久,这些人再也无力反抗,纷纷被俘,当他们被绑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面前时,还面目狰狞,很是不甘心地质问其身份,“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做坏事做多了,这些人有数不清的仇家,可他们隐秘性非常强,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所以他们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东方不败等人,只是无意间发现了这里,然后遇到他们,可说是误打误撞,连老天都不让他们成事。 “这话该由本座问你,尔等私自关押囚禁如此多的人,还有动物,意欲何为?” 东方不败的指间,隐隐露出了针尖,他用手摩挲着,展示给面前的坏人,冷芒闪烁,大有威胁之意。 “我家主子问你话呢,还不说?!” 没人回答,那些人跪在地上,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东方不败的属下,不悦地瞅了对方一眼,然后抬脚就踹了上去,暴力殴打对方。 直到那人被打的颤抖不已,也没有开口,东方不败抬手,制止了属下的行为,如果任由对方再打下去,恐怕面前的人会被打死,为今之计,还是要把笼子里的人,唤醒过来,然后问问他们来自哪里,再派人送其回去。 至于那些动物,有很多都气息微弱,不知是饿的,还是受过虐打,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商议,最终决定按种类,让其去它该去的地方。 “王爷,属下等有特殊的审问办法,还请王爷稍等片刻,给我等一些时间。” 皇帝派来的精英们,自动送上门来,要求审问跪在地上的坏人,东方不败摆了摆手,允许了他们的请求,若能顺利撬开对方的牙关,也算这些精英们的一大本事。 跪在地上的人,被那些精英们拖走,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受伤,完全放开了手,打算把对付奸细和探子的那一套刑罚,用在对方身上。 “主子,属下去瞧一瞧。” 抱着学习的态度,东方不败有一名亲信,比较话多,又观察细致,他请示了东方不败一声,未得到回复,便独自跟在精英们身后,来了个现场观摹。 剩下的诸位,也有事做,他们在东方不败的示意和吩咐下,直接以武器,再加上内力,劈开了笼子上的锁链。第一个打开笼子的人,他把对方翻转过身,发现果然是名小哥,那额间的花纹已经变得暗淡无比,垂眸又瞧见其凸起的腹部,貌似还怀了孕。 伸出食指和中指,那人小心翼翼地将手放于小哥儿的鼻下人中处,觉得其出气多,进气少,情况好像有点危急的样子,于是,连忙向东方不败禀报道,“主子,这名小哥儿快要不行了。” 东方不败闻言,走上前,边观察着,边为其把脉,之后,假装从怀中往外掏东西,实则是从附属空间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枚绿色的小药丸,那晶莹剔透的颜色,好似蕴含着无限生机。把药丸塞进对方口中,虽然昏迷着,但好在入口即化,用奇药吊住了对方的性命。 蹙眉瞅着昏迷中的人,东方不败发现诊出了滑脉,他不确定地再次把脉,确认无疑,如今这样的环境,实在不适合孕夫生活,看其肚子只显了一点点,日子还不是很长,就不知是不是被这里的人给糟蹋了,才进而怀上的,否则孕夫的身体状况,应该不至如此糟糕。 除了这名孕夫外,陆续又有属下发现其他人怀孕,甚至有些的肚子都已经大得不得了,这样恶劣的条件,竟然没有一尸两命,也算是奇迹了。东方不败将手中的药瓶,直接扔给属下,吩咐其一名孕夫喂食一粒,不管怎么样,先保证住他们的性命,比较重要。 否则救助半天,出去一折腾,死的死,他岂不是白花费时间救人了? 又检查了各别动物的情况,东方不败发现除了外伤,它们可能还吃了什么未知的药物,如此多的人涌进,这些动物却没有什么反应,着实有些让人奇怪。 “主子,这个女人刚刚断气了。” 突然一名属下,朝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喊道,而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衣衫褴褛,依稀可以判断出,其衣衫的布料,并不是普通的货色,露在衣衫外的皮肤,布满了痕迹。 “这群畜生,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世界,女人珍惜如宝,非普通人可以迎娶,然而却在此遭到如此惨烈的对待,把那帮凶手活剐了,都不算过份。 说着,东方不败的属下中,有人转身便向审问那帮人的地方而去,面带着腾腾杀气,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即使将那些人杀了,这个女人也无法复活。 另一方传来凄厉的叫喊声,可见这些属下被惹毛了,丝毫没有留情,但愿还能从其口中,挖出一点有用的消息,毕竟不管他们做的是何营生,肯定会与线人接触,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要的便是那条线,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们二人既然做了此事,为以绝后患,便必须将所有可能参与的人,都处理掉。 最后,有那被囚禁时日还不太长的小哥儿,终于醒了过来,然后看见众人,吓得瑟瑟发抖。经过众人百般安抚,再加上东方不败小哥儿的外形,那人才稍稍安定下来,可对方的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个不停,就是闭口不谈,发生了何事。 到目前为止,其实东方不败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他挥退众人,就连墨肱玠都赶离了身边,这才凝眉瞅着那小哥儿,叹了口气,缓缓地保证道,“本座不知你发生了何事,却可以为你作主,包括陷你于如此不堪境地的歹人,都可以弹指之间,人头落地。” 那小哥儿闻言,哭声渐歇,一双泪眸,傻呆呆地望着东方不败,唇启了启,却还是没有开口,眸中的泪花,再次滑落,这次却是无声的哭泣。 见自己的话,对面前的小哥儿,还算有用,东方不败想了想,又接着问道,“你——能告诉本座,这里发生了何事么?” 就见对方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激动,哽咽地想要开口,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待嗓子没那么难受,舒缓了一些,这才慢慢把自身的经历,娓娓道来,“我是扶宁县城外,一个菜农家的小哥儿,那日” 原来,这名小哥儿,唤作乔果,是扶宁县城外,一个菜农的小儿子,上面还有一个大哥,乃是个爷,家中姆父早亡,平日里靠父亲和大哥种菜c卖菜为生,生活还算过得去。这日大清早,父亲和大哥出门去送菜,只留了他一人在家,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不曾想,偏偏就在这天,出了事故,因他们家住的偏僻,附近只有两三户邻居,很少有陌生人到来,遂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乔果还以为是邻居来串门。 “谁呀?等等,马上就来。” 于是,他边喊着,边去开门,根本没有细想,门外有可能是不认识的歹人。 接着,门刚打开一条缝,不等完全展开,外面就强横的挤进一人,直接抱住了乔果。 “你们要做什么?” 乔果被吓了一跳,知道这些人,应该不是什么善与之辈,立刻开口大声嚷嚷,并呼救,希望邻居能够听到,但歹人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只能疲于挣扎。 然后,外面陆续又窜进来几名乞丐,明显跟抱着乔果的那位,不是一帮人,但奇怪的是,他们竟然联手,抓了乔果,就要离开。邻居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正好撞在一起,这些歹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了杀戒,把乔果家附近的邻居,都给杀了。 受了刺激,乔果又激烈的辱骂和挣扎,被发怒的歹人,扇了一巴掌,然后打晕了,晕倒前,他隐约看到父亲和大哥赶着牛车归来,也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 后来的事,乔果不知晓,但他醒来后,就被关在了笼子里,旁边是与他年纪相当的邻居家的小哥儿,对方也被掳了来,却是一问三不知,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在半个月前,那小哥儿被这些人带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曾经大声喊叫,质问这里的人,把邻居家的小哥儿,带去了哪里,对方嘴很严,乔果不但没问出来答案,还被对方奸污了。之后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他恨不得生啖其肉,却不得不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困在这囚人的牢笼里。 听了乔果的述说,东方不败面无表情,世间就是如此,适者生存,强者能够为所欲为地欺压弱者,那些规则也都是由强者来制定的。虽没有被其事迹触动分毫,但东方不败知道,此事不能放任不管,他毕竟有着另一个身份——白国锦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6.新的发现 就如乔果所说, 东方不败的属下,在那边运用了不少的手段,也问出了很多东西,可若说起他们的下线, 也就是要把人往哪里输送贩卖, 客户名单在哪儿, 这些人却摇了摇头, 闭口不言。甚至不管那些属下用了何种手段,对方都不肯再说,宁愿当场死亡, 也不要再透露更多。 几名属下脸色变得难看, 无声的交流了几句, 然后走向东方不败这边, 拱手向他施礼,并报告审讯的结果, 不敢有丝毫隐瞒, 但随着信息越讲越多, 到最后,他们吞吞吐吐的, 迟疑了片刻, 才不得不向东方不败告罪。 “主子,请恕属下无能, 那些人不肯说出下线的客户名单。” 如果有了那个名单, 顺藤摸瓜, 或许他们可以救出更多的人,毕竟被贩卖并非那些人的自愿,有的无法反抗,可能会妥协现状,但有的人也许还期盼着家人的救助,所以,这个名单很重要。 “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搜过了?” 东方不败一眼几乎可以扫尽地下大殿的所有,但要说起来,他倒觉得有些违和,空荡荡的大殿,没有任何耳室,那些奸恶之人,又是在哪里歇息落脚的呢? “禀主子,全搜过了,没有其他收获。” 正因为如此,东方不败的几个属下,觉得自己无能,竟然会被区区毛贼难住,就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没有了意气风发的自信,反而略微有些失意和焦躁。 东方不败闻听此言,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这里的大殿,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过渡的临时场所,否则也不会如此的简陋,并且,最让他感觉奇怪的是,乔果说他曾经见过乞丐,但目前这里的人,可没有一个是乞丐的装扮。 这又是怎么回事,百思不得其解,东方不败只能作出猜测,或许这里的人与那波迫害乔果一家的乞丐是两伙人,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但一个县城里的乞丐,应该不少,是所有的乞丐都参与了此事,还是只有那么特定的几个人? “主子?” 东方不败的属下,轻声唤道,打断了他的沉思,脸微抬着,显然在等待他的吩咐和答案。 “既然如此,继续审问。” 下达了命令给属下,东方不败觉得,问出的东西太少,这些人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只看看被他们虐待和污辱到,几乎丢了性命,无比惨烈的受害者,便知他们是有计划的,而且异常完善,有可能涉及到的人员还众多,遂眼前抓到的这几个渣子,反而只是毛毛雨。 “问他们这样的关押场所,有多少,都在哪里?” 想到属下之前说,再也问不出东西,软硬兼施,各种办法用尽了,对方都不会说出更多有关下线的信息,可若是不问这些,换个角度呢?于是,东方不败忍不住提醒他的属下,那些客户名单,可以稍后再议,目前更重要的却是,要将这个团伙先一网打尽再说。 “是。” 东方不败的属下应了一声,抱拳躬身,然后退了两步,转身去继续之前的审问事宜,不过,这回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东方不败重新叫住,停顿下来。 “等等——” 暂时猜不到那些人有何顾虑,会这样的嘴硬,本来么,已经说出了一些有用的讯息,那为什么还会隐瞒下别的,除非—— 难不成,客户里还有他们的亲人?但转念一想,东方不败觉得,有些荒唐,冷笑一声,唇渐渐抿紧,看来这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有心情来说谎,糊弄他的属下。乔果有提到乞丐,可从属下审问的内容所看,根本没有任何乞丐的影子,要么果真与乞丐无关,要么他们假扮成了乞丐。 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可不相信,这些人会无缘无故,把自己装扮成乞丐的样子,因为普通人见到乞丐,都躲的远远的,又怎么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得惩,况且,乞丐带着一两个穿著干净的小哥儿或女人,也太惹眼了些,总会引起其他乞丐的注意,这样很容易坏了自己的事。 遂这样看来,假扮乞丐几乎不可能,就只剩下另一种猜测,那便是,这些人还有诸多东西未说出。至于为什么没说,或许他们有恃无恐,想到这里,东方不败目光变得冷然,杀气直射而出,连他的属下都被吓得噤若寒蝉。 这属下也是倒霉,完全没想到东方不败会突然爆出气势,简直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还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东方不败,那是绝对高手的领域,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所谓的一流高手,可以比拟的。 然而,东方不败的气势,也就是外泄了一瞬间,又迅速收了回去,那感觉仿佛返璞归真般,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柔和了几分,似乎与普通的小哥儿没什么不同,又似乎体内蕴含着无限的生机与力量,明明灭灭,恍恍忽忽,让人分辨不清楚。 “阿玠。” 东方不败未转首,只轻轻唤着墨肱玠,可他的意思,已经完全传达给对方,而墨肱玠也如他肚中的蛔虫似的,理解了东方不败想要表达什么,干脆地迈步来到他的近前。 “我陪你去。” 同样轻淡的声音,只是音色却不同,前者显得清悦,略带着稚嫩,后者即墨肱玠,他的声音成熟中带着一丝磁性的暗哑,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墨肱玠牵着东方不败的左手,步伐稳健而缓慢,他虽然身高要比东方不败有许多优势,却控制着速度,两人并肩同行,没有差距太多。 完全没明白东方不败的意图,他的属下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越过他,走出了很远,这才反应过来,再瞅两人所走的方向,立刻知道了东方不败的打算,赶紧追上前,犹豫了片刻,开口询问,“主子是要亲自审问么?”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给了对方肯定的答案,但是他心中很是清楚,与其说是审问,不如说是威吓。他想着这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多么强大,不知看到同伴一瞬间就灰飞烟灭,活生生的人,成了一堆灰,还是否可以坚挺着,不吐出更多的讯息。 来到那些被绑缚的坏人面前,东方不败轻扫一眼,可以看到对方眼睛里的贪欲,好似他的容貌,得了对方的青眼和喜欢,只是大概对方不知道,凡是对他有企图的不轨者,绝没有好下场。 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东方不败敏锐的察觉,而一心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墨肱玠,自然也没用多长时间,便发现了别人对他家夫人的窥伺。说到吃醋,可能没人比墨肱玠吃的多,这个在感情上小气极了的定边侯,目光凶狠地瞪着对方,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虐杀手段,只待亲自动手实施。 一抹疑惑在东方不败的眼眸中闪过,在此之前,那个人初见他的时候,并没有如现下这般,是什么原因让对方变成了这样?左思右想,找不到更多的合理解释,东方不败只能将此归类为,对方在伪装,而伪装的目的,是想迷惑欺骗大家,然后—— 然后,不—— 在心中否定了这一猜测,东方不败想着,若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无理的奸邪之人,定会被激怒,然后冲动之下,一剑斩了对方,所以,对方是在速度求死? 可,为什么呢? 带着疑问,东方不败先命几名属下,继续审问这些人,然后和墨肱玠在旁边观察,仔细打量和注意着这些人的神色变化,直到—— 某个人的目光,闪烁不定地转了转,东方不败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结果看到了自己的属下,对方正在搜查整个大殿,电光火石间,东方不败似乎了悟了什么,那里或许有什么东西,否则此人为何会这样的紧张? 唤来一名属下,东方不败指了指那个方向,让对方去仔细察看,没多久,对方果真喜悦的喊道,“有新发现,这里有道机关。” 而一直注意着那名对他很是无礼的坏人,东方不败不动声色的观察,正巧瞅到对方的眼眸中,有着惊愕之色,仿佛没想到他们会发现那么隐秘的地方。所以说,这个人的挑衅,是想保全这个地方么?里面会有什么? 此人被利用完毕,经过东方不败的属下,再三询问,又不肯说出其他东西,所以最后被东方不败赏了一点噬骨化尸散,瞬间变成了灰堆。正如东方不败设想的那般,噬骨化尸散的威力,着实有点吓人,那些本来还硬挺着的坏人,看到同伴消失的一幕,直接失了声。 纵是已经自诩见多识广的东方不败的那些属下,还有皇帝派给他的二十名精英,也被这一幕惊吓到,所有人心中,不由得都惊叹道:好诡异的毒/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遂人死之后,所讲求的也是留个全乎尸首,不料今日这一幕,不但尸首没留下,还活活的变成了飞灰,这些坏人耳中,还仿佛响彻着,同伴的惨叫声,那种感觉,好像是魂飞魄散般,久久无法忘怀。 害怕东方不败再赏他们一撮噬骨化尸散,所以神奇的寂静过后,那些坏人,脑袋都磕出了血,什么也不顾忌了,求着东方不败的属下,再给他们一个机会,那样子是恨不得立刻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将出来,再也不敢保留了。 东方不败见此,向着属下挥了挥手,把一切交给他们来处理后续,又和墨肱玠一起来到机关所在的地方,众属下已经期待无比的瞅着两人,还有零星的几个,正在到处摸索着,想要破解机关的打开方法。 “见此机关,不知阿玠有何想法?” 要说到机关之类的设置,东方不败便不由自主地想到木造机关术,对此他可是知道,墨肱玠研究了不算短的时日,如今应该是验证他手段的时候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7.好似官银 墨肱玠得到东方不败的授意, 抿唇一笑, 拍了拍他的肩膀, 成竹在胸地上前, 边四下观察,边动手操作, “试一试便知, 为夫这段时日的学习, 也不是在虚度光阴。” “阿玠既如此自信,我拭目以待就是。” 东方不败双眸盯着墨肱玠手中的动作, 眼睛眨也不眨,同时多少也有些警惕, 不是他对墨肱玠不信任,而有疑问, 而是对设立机关的人性情不了解,很难保证, 机关打开后,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毕竟——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无可无。 显然,东方不败有些多虑, 墨肱玠站在那机关面前, 多思右想, 多方位查看, 最后很是确定的转动了机关石球, 边转动着, 边倾耳仔细听着里面的细微变动。 没多久,墨肱玠转动机关石球的手,停顿下来,然后一抖手,往上掰去,只听着喀吧一声闷闷的响动,再没有其他动静。众人向周围瞧了瞧,并没有发现什么变化,感觉有些不对劲,纷纷面面相觑,然后将视线转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而他们下意识的举动,颇有些风声鹤唳,仿佛如临大敌般。 墨肱玠作为破解机关的主力人员,他还是特别淡定的,示意众人向他手底下的机关石球瞅去,然后正巧见到那东西裂成了两半,啪啦一声,掉到地上,露出了里面掩藏着的真正机关。 众人见状,恍然大悟,又觉得新奇,始反应过来,其实墨肱玠在故意吊大家的胃口,东方不败倒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未发表任何看法,但他的表情却给了众属下讯息。 他们看着面前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觉得恶意满满,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这是在拿他们没见识开涮啊,想想方才的一众反应,也是颇有些丢脸的,说起来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却在面对眼前的机关时,表现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眼睛不由自主地扫向东方不败,见他并没有在意,众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好在主子没有嫌弃他们。 接下来,墨肱玠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抚上了那真正的机关,是一个铁铸的粗大圆环,随着机关石球的掉落,那圆环也垂落下来,与墙壁呈一个角度。就见墨肱玠伸手握住那铁铸圆环,运起内力,一吐暗劲,把圆环生生从墙里面拉了出来。 而众人再看墙壁,圆环上连接着一条铁链,哗啦啦的从墙壁内被拖出来,嘎吱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石门磨擦所产生的闷响,在大家面前的墙壁之侧,砰然出现一道门,缓缓向着上面移动,赤裸裸地就这么展现在众人面前。 机关的问题被墨肱玠解决,其他事自然有东方不败的属下等人代劳,若所有事都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亲力亲为,那这些属下和精英的存在,当真就毫无意义了。 于是,众人纷纷向东方不败请命,拱身施礼道,“主子,让属下先进去探一探,如何?” “王爷,我等也愿前往。” 皇帝派给东方不败的精英们,也认清了事实状况,目前碰上了这件闹心事,肯定不能袖手旁观,所以他们虽急于营救二皇子,却还是更加明白,只有在这里速战速决,少耽误时间,才能加快营救二皇子的进程。 东方不败挥了挥手,便同意了他们的请缨,并以动作示意他们进去,其实事情发展到此,又有墨肱玠暗中给他做的动作,东方不败哪里还不知道,先前有些高估这些人的机关了。 他们明显只是把石门装的有些隐秘,用于防止别人得到更多此处的讯息,并没有攻击的意图,但也从侧面印证了,光以这些人的能力,是没办法造出这等机关的,遂人还是要好好审问一番,非得把其他涉案人员,全部肃清,才能以除后患,否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东方不败的属下,还有那些精英,分出了几人,进入石门,过了一刻钟后,其中一人返回,来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近前,抱拳禀报道,“王爷,侯爷,石门那边另有乾坤。” “看起来,与此处似是相同的布置。” 说着,那名属下环顾一圈东方不败等人所在的大殿,若有所思的附加道。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闻言,又见那属下还似有话要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遂追问对方,“尔等可在那大殿,还有其他发现?” “有,那边情况——” “还是王爷亲自去看看,便可明白。” 那属下张了张嘴,没有明确说出石门另一边的情况,只是请求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移步他处,亲去查看便可知晓。 “既然如此,前面带路。” 东方不败没有多加犹豫,示意属下在前面而行,他转首看向墨肱玠,无言地询问对方,是否要与他同行? 墨肱玠上前一步,牵了东方不败的手,“我与你同去。” 临迈步踏入石门之前,墨肱玠又想起什么,脚下一停,拽住了东方不败,低声嘱咐道,“等等,东方。” “尔等回破庙一趟,将这里的事情,讲述清楚,然后让他们在破庙里,继续等侯,仔细注意四下情况,若有异动,及时来报。剩下的人,守在这里,听侯我与东方的吩咐。” “是,侯爷。” 得到墨肱玠的命令,那些属下恭送他与东方不败,待两人进入石门后,这才转身离开,返回破庙去给上面的同伴,讲故事去了。 再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随着那名属下进入面前的石门,之后便是一段很短的甬道,大概有十多米长,三人没有准备火把,所以甬道里黑漆漆的,但他们适应了黑暗,加之眼睛本来就看得要比寻常普通人远一些,这样反而没受什么大的影响,起码路还是能辨的清楚的。 在走过甬道,又转了一个弯道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他们终于来到,那名属下口中所说的另有乾坤。这里与外面的大殿看起来相似,但若仔细观察,却能瞧出来,还是略微小了一号,不同的是,这里生活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除去挨着墙壁角落处的床榻外,在中间的部位还堆着一大摞木箱子。 凡是进入石门的东方不败的属下,还有皇帝派来的精英,此刻都围着箱子而站,脸朝向里,这情况让刚进来的两人有点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皱了下眉头,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让这些人失态到如此,连他们进来了,也没有发觉,这若是换作敌人,恐怕是他们要早死多时了。 给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路的那名属下,发觉主子微妙的表情,瞬间便在脑海中循环了一个遍,立刻猜到了可能性,于是赶忙假装咳嗽一声,提醒众人。 对此,众人反应不一,有回神迅速地,马上就向东方不败行礼,“主子。” 同时,那人让开了位置,被他挡着的木箱子也暴露开来,正好露出已经打开的箱子,那里面是一个个的金元宝,黄灿灿的简直要闪瞎人的眼睛。 东方不败显然也没想到,他只是带着属下,端了一个祸害百姓的邪恶势力,却还搜出了这么多黄金?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上面有型号,却是出自官方,但不知这究竟来自哪里? 墨肱玠也没闲着,他同样上前查看了一下,然后命人打开其他箱子,这么多东西中,有将近大半装的都是金元宝,只有少数几个箱子,装的是珠宝首饰,摆放杂乱,像是随意扔进去的。 面色严肃的盯着装金元宝的箱子,看了挺长时间,东方不败都没有说话,而墨肱玠却已经看出了这些金元宝的来历,向他解释道,“这些金元宝上面,都印有皇帝的年号,看成色很新,想来应该是不久之前,当今圣上拨下来,打算支援各地重新建设的。” “只是——” “不知为何,这么多黄金,为何会落在此处?”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墨肱玠所想,他又未尝没有思考过,但自离京以来,倒是没有再与皇帝有过联系,遂并不知道官银被劫的事。 两人察觉到,可能在他们离开京城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经过商议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决定了不管如何,都要让这批官银,物尽其用。但想到二皇子失踪,至今没有对方的下落,东方不败又觉得颇是麻烦,考虑着,还是要尽快解决这次所遇到的事。 除了金银珠宝,这些值钱的东西外,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又搜出了一些其他不太重要的东西,但于他们肃清这个邪恶势力,却是更加有利。 待到他们命人将封装好的箱子,运出去的时候,果然之前被审问的几人,一个个面容大变,神色尽失,好像碰上了什么猛兽。 “完了,完了,这下前有狼,后有虎,完全栽了。” 其中一人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之前他们还抱有侥幸心理,觉得招就招了,只要他们不说出其他的事,以贩卖人口为遮掩,还是能够挡住他们的真正意图的。 这回,有了如此大的收获,再加细细盘问,就容易的多了,东方不败的这些属下,很快便撬开了那些坏人的嘴巴,而这些人也认清了事实,不再扯谎,皆实话实说地交代了,他们的来历和做出的恶事,“我们是东阳峰上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8.人以群分 反复审问过很多遍后, 据那些坏人交代,他们正是东阳峰卢云寨的绿林土匪,平时偷鸡摸狗,祸害百姓的事情没少做, 另外打家劫舍也是家常便饭。做土匪久了, 难免有些肆意, 还开设了一些不法的生意, 专门弄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比如贩卖小哥儿和女人。 而那些大肚子的小哥儿或女人,也是另有来历, 他们皆是不幸被东阳峰卢云寨的土匪头子看中, 然后被强迫糟蹋了的受害者。说到那土匪头子, 就不得不感叹一句, 对方是真的丧心病狂,心狠手辣, 若有被他糟蹋的小哥儿或女人怀孕了, 他就会下令, 让属下那些小喽啰,把人都关起来。 至于怎么对待, 土匪头子却没有分说清楚, 只吩咐孩子能生下来,就让他们生, 如若不能, 便把大人胎儿一起处理掉。首领都是这样的态度, 而那些小喽啰又哪个有耐心善待怀孕的人,遂都是顺其自然,让对方自生自灭。 其实,能够死亡还算是好的,一尸两命,不用再呆在这卢云寨的恶魔窟,不用再面对那害人不浅的土匪头子,最悲惨的莫过于,那些身体强壮,可以拖延到生下肚子里胎儿的小哥儿或女人。他们生下孩子后,没多久便会被卖掉,另外,孩子也会被土匪头子,在身体隐秘之处,做下记号,然后被交易给有钱人家抚养。 土匪头子这么做的目的,可不单纯,他是想利用血脉关系,以后认回出生在富裕之家的孩子,可不要想错对方是为了亲情,他完全是想利用那被卖出去的孩子,得到一笔天价财富,彻底侵吞别人的家产。 细数之下,被那土匪头子,以这样的方法送出去的婴儿并不少,众人听闻之时,都觉得有些不解,但深思恐极,若真被对方阴谋得惩,果真往后认回血脉之子,凭着出身富贵之家,怎么着那些孩子的未来,都不会太差,这样,土匪头子岂不成了暗中的太上皇一般? “那土匪头子,倒是想的美,难不成,他还想称霸我白国不成?” 一个东方不败的属下,性格甚是直率,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表达出来,完全不顾他的主子,乃是当朝锦王,白国皇室。 “别瞎说。” 另一个东方不败的属下,极其有眼色,赶忙拉住对方的胳膊,拽了那人一下,制止了他的胡说八道,并且瞥了瞥眼睛,示意对方东方不败的存在,还有其身后的一干皇帝派来的精英们。 那人得到同伴示警,抿了抿唇,脸色变了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很是热闹,眼看着东方不败貌似并不想追究他的失言之语,这才暗中松了口气,心里怪罪自己,长了张破嘴,迟早招来杀身之祸,又庆幸主子对他仁慈。 而皇帝派来的一众精英,若有所思地瞅了瞅那人,具体在想什么,大概没人能够明白,不过如果那人再多胡乱咧咧几句,恐怕这些人回头就要禀告当今圣上,让东方不败的那名属下,吃不了兜着走了,就不知道届时,皇帝会不会看在东方不败的面子上,不扒下他一层皮。 “不管那土匪头子如何,但就目前得到的讯息,逼得他们离开东阳峰卢云寨的朝廷军队,非二皇子所率领的莫属。” 墨肱玠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才刚刚进入这个地界,只是遇上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就扯出了与二皇子相关的人事物。 并且,听几个人的意思,二皇子似乎是查到了官银被劫,才会最后失踪,具体发生了何事,却无人得知,再对那些人询问,却得不出什么结果了。 东方不败吩咐属下,一部分将石门后,大殿内的金银珠宝,一应财物,全部搬运出去,另一部分专门安置那些被营救出来的人,并且待到天亮之后,他们还要进城打探,顺便送那些受害的小哥儿或者女人离开。 “主子。” 留守在破庙里的属下们,看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返回,连忙上前来打招呼行礼。 “嗯,尔等也去帮忙。” 东方不败长臂一挥,也命令破庙里闲着的属下们,前去给其他人帮忙,如今夜色已深,若再多折腾一会儿,恐怕大家也不用休息了,但长途跋涉,路上颠簸,还有二皇子等着他们去营救,遂东方不败也没有一味地压榨他们的精力,还是蛮希望他们早早歇息的。 这座破庙的面积,并不算太大,随着被营救下来的人,安置进来,空间越来越小,几乎没有其他人站脚的地方,可即使是这样,那些属下们,也给东方不败特意划出了一块区域,有人专门守着,不许其他人打扰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清净。 “止步。” 这不,此时此刻,就有一个醒过来的孕妇,大着肚子,走向东方不败这边,意图不明,直接被守在界线处的东方不败的属下,给拦了下来。 “干嘛?” 那孕妇紧张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双眼睛颇有些不安份地瞄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方向,被人阻止了,还不满的噘了噘嘴,一副刁蛮之相。 见面前的人不为所动,依然拦着他,遂那孕妇鼓了鼓腮帮子,不满地抗议道,“为何他们那里的空间如此宽敞,而我们就要紧在这么小的地方?” 随着那孕妇的话问出,有不少被救下的人,此刻缓过了神,身体虽说有些不舒服,但也可以忍受,瞅瞅自己所呆的地方,再看看东方不败那边,高下立见,也变得略有些不满,但到底他们很多人都是小哥儿,不如女人珍贵,所以也就只能听那孕妇说一说,自己沾点光,其他事是不敢惹的。 “对啊,为什么那名小哥儿,呆的比我们女人还舒服?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知道么?” 有另一个女人,附和着那孕妇的话,开口说道,她的眼睛盯着东方不败的脸,转了一圈,眸光闪烁,似乎不怀什么好意。 察觉到对方的不善,东方不败勾起唇角,双眼冷冽的望向对方,见到那女人吓得抖了抖身体,讽刺的笑道,“就凭你们,也配觊觎本座的地盘?” 墨肱玠现下听到这两个女人的说辞,倒生出了悔意,感觉不应该救下他们,任其自生自灭不是更好?也省得对方才好了那么一点点,就有功夫和心情给他们找麻烦,众人志在营救二皇子,可没有闲情逸致去给这样的女人当牛做马。 “我们是女人!” 那孕妇强调地说着,好像身为女人,就有免死令牌,可以为所欲为一样,孰不知,她现在这样与东方不败说话,就可以被治一个藐视皇族,对王室不敬之罪。 “女人?若有谁不想在此,将他们扔回去,封住通道,任其自生自灭即可。” 东方不败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般,没有搭理对方,只幽幽吩咐了一句。 虽然他说的恍若无人,很多人不明白东方不败是对何人所说,但很快其属下的回复,将一切显露出来,也让被营救的众人明白,东方不败并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人物,“是,主子。” “这位——请吧?” 那得到命令的东方不败的属下,淡定从容,完全没有一点犹豫地,走向呆愣着的孕妇,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神色高深莫测,却莫名的让那孕妇,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你——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我们?” “你们不是来救我们的么?” 两个女人傻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那只手,脚下像是生出了根,一点也不想动,哪里还管得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大是小,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如若被这些人抛下,扔回那个大殿,怕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谁说本座是来救你们的?诸位未免太想当然,你们该庆幸,本座已经许久不杀无辜之人了。” 东方不败说着,话里透着丝丝凉意,让对面的那群弱得一根手指都可以撂倒的弱鸡,顿觉毛骨悚然,生怕被他扔将出去。 不待那群人瑟瑟发抖,东方不败便懒得再理会他们,墨肱玠抚了抚他的肩膀,示意他靠在自己的怀中,休息一会儿,而东方不败眼角眉梢,霎时变得柔和万分,满意地在对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躺了下来。 这一幕被东方不败的属下,还有一众精英看在眼里,他们随之讽刺又厌恶地看了看那两个闹事的女人,再没有了先前的好态度,一个个虎着脸,傲慢无礼地让对方又抖了抖身体,仿佛再次受到了惊吓。 而被殃及池鱼的那些小哥儿,则一个个暗自骂着两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方既然救下了他们,为何还无缘无故上去找麻烦?那红衣小哥儿,长相精致,带着如此多的爷,看起来个个威武不凡,给人十足的压迫,用脚趾头想都知,其身份定然不简单。 唉—— 各人想着各自的心事,东方不败完全没有被这几个人影响心情,在墨肱玠的温暖怀抱里,很快变得迷糊,进入浅眠。而墨肱玠靠在立柱边,双手拦着东方不败的身体,呈保护之姿,直到过了许久,他才示意一名属下过来,悄声吩咐对方,“取一张毯子过来。” 那属下立刻会意,不一会儿功夫,就拿来了毯子,张开便想盖在两人的身上,却被墨肱玠阻止,“把毯子给我便可,你去继续守着吧。” 对方点了点头,垂首告退,来到离那些被营救的人不远处,顿下身形,再也不动了。 而墨肱玠把手中的毯子,盖在了东方不败的身上,连带着他自己,也包了个严实,看得对面的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有苦难言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9.月煞截胡 好心救人, 最终却落得埋怨, 东方不败虽做了不少好事, 但也非白莲花似的纯善之辈。翌日, 待到城门大开,东方不败命令众位属下, 将那些救下的小哥儿和女人送走, 若找不到家的, 也送至官府,届时是何打算, 皆由当地官府来定夺,他这边是再不肯接这麻烦。 另外, 因为一干小哥儿和女人,人多嘴杂, 怕泄了众人行踪,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同样离开了破庙, 换了地方,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混入了城内,打探消息。 说到消息的搜集地, 莫过于茶馆酒楼等人流聚集的地方, 不过东方不败想到乞丐, 在他的前世, 那帮人的传讯能力, 可是无人能及。在这里, 有小哥儿和女人被拐卖的前车之鉴,他也并不认为,那些乞丐是什么善类,但左思右想,还是让属下,把人抓了,进行盘问。 果真,这些乞丐坏事做尽,前提却是极其有眼色,经常探查来往的小哥儿和女人,偶尔也会注意一些其他讯息。其中,包括了关于二皇子的,在之前,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就已经得知了二皇子的失踪,恐怕跟这些人多少有些关系,如今,又闻听他的消息,自是不会放过。 据乞丐们交代,二皇子剿了东阳峰卢云寨之后,因为不熟悉地形,失手放走了一小股土匪,其中便包括了卢云寨的大当家。后来,二皇子带人追赶,那大当家将自己的势力,分成了两拨人,各自行事。 被东方不败抓住的是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则由那大当家率领,引着二皇子向另一个方奔去,随后不光二皇子失踪,就连这些人也再无法与他们的大当家联系上。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知晓两方人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后,不禁蹙起了眉头,再让人问清了二皇子失踪的方向,便稍做准备,带着属下,快马离开这座城池,继续追着二皇子的踪迹而去。 行了有一日的功夫,来到一个岔道口,扫视界碑上的字迹,决定了走哪条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继续赶路,直到行经一处林子,众人眼尖,发现了路旁遗失的兵器。 那是一把箭矢。 寒光一闪,直射人眼,在阳光下被忽然来了这么一下,任谁也不会无动于衷,视而不见,东方不败拉紧马的缰绳,停在大道上,瞥了一眼草从里,“你去瞅瞅,那是何物发光?” “遵命。” 东方不败的属下,得了他的吩咐,小跑着上前,拨开那渐渐茂密起来的草丛,用布巾包裹着,将箭矢捡了起来,冲着众人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这种箭矢,寻常百姓家没有,是由军中监制的。” 看着对方跑回来,递上的箭矢,东方不败没有接的意思,反而是墨肱玠伸手接过,翻转了几下,仔细察看那箭矢,最终给出答案。 “王爷,那边也有。” 皇帝派给东方不败的精英们,突然有一个,指着不远处的树干,向东方不败禀报道,而就在他手指所戳向的地方,确实插着一把箭矢。 东方不败听闻此言,直接示意对方替他拔下来,那精英也听话,三两步就窜到了树上,两手抱着粗糙不已的树干,一个用力,把那箭矢拔了出来。 两相箭矢一对比,同出一处,墨肱玠若有所思地将箭矢收到一起,向东方不败提醒道,“若我所料不错,二皇子恐怕便是在此处,遭遇了什么不测。” 赞同的点了点头,东方不败也面色凝重,立刻向众人吩咐道,“以此地为圆点,两两一组,呈环形向四面八方搜查,看看会有何线索。” 众人领命,皆躬身告退,开始执行东方不败交代下来的任务,而东方不败本人则四下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好在这地方虽有遗落的箭矢,却没有什么血迹,显然并无人受伤,但二皇子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却还是无从知晓。 东方不败的属下们,才进入树林没有多久,就有人陆续发现了尸体,上面穿得还是军械监出品下发的军服,以及布衣轻甲,对方觉得兹事体大,立刻返回,来向东方不败报告。 “报,主子,前方发现士兵的尸体,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前面带路。” 一听到尸体,东方不败拧了眉,他算了一下时间,从得到皇帝的任命,再到今日,加之二皇子失踪,还要往前推几日,这些尸体若当日有跟着二皇子的话,这么些日子下来,怕是也要放臭了吧? 来到近前,虽然已经有了尸臭味,但到底是在树林的遮阴之下,腐烂的还算缓慢,起码可以看到他们的伤口形状,况且有的人身上还插着武器。这一看不要紧,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便是骇然一惊,他们竟然见过那样的伤口,若说世间有何物可以造成那创伤,便是非月煞手中的环形刃莫属了。 “染一,银炎,你们两个来瞧瞧,可认得这伤口?” 东方不败瞥了一眼某个尸体身上的伤,招手便唤来染一恺和银琰,身为前月煞的高阶杀手,他们自然对其了解,比其他人要多出不少。 被召而来,染一恺和银琰齐步上前,只肖一眼,便认出了出来,可他们皱眉想了想,有些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不解地说道,“的确是月煞的手笔,可——” “银月族人少,月煞行动几乎避开军队,如今怎么会——”朝着军队下了毒手? 后面的话,两人没有说出口,但东方不败已经猜出了大概,他想着二皇子剿匪所造成的轰动,恐怕不知在何时,危及了银月族的利益,这才会遭遇了对方,进而被针对。 若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遇上月煞,定会给对方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二皇子却不同,他虽然身负武功,却由于其贪玩,功力并不太高,此次若果真犯到月煞手里,想来凶多吉少。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心中有了猜测,往其他方向探查的人,也一一返回,说了所见所闻,再根据他们所说,两人整理出了一份消息。好消息是,这些尸体中,加之方圆一里多地,并没有二皇子的尸体,说明对方可能还活着。 坏消息是,照这情况看来,二皇子可能被月煞抓走了。而除去这些,他们还有一个发现,那帮土匪,也被月煞处理掉了,几乎可以说,一个没留,因为其中有一个尸体,赫然便是卢云寨那些小喽啰口中所描述的,他们大当家的模样。 有了银月族这个线索,要找二皇子,可能会变得简单一些,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与月煞打交道甚多,再加上东方不败从对方那里挖角了两名高阶杀手,可谓即便银月族不来找他的麻烦,他迟早为了幽冥殿的老巢,也会找上对方,进而一举端了银月族的地盘。 “染一,银琰,此地附近,可有月煞的联络点?” 东方不败估摸着,若是二皇子被抓,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关在那里,现下有了猜测,若能早日救出二皇子,也算是好事一件。 两人低头思考着,不一会儿功夫,冲着东方不败点了点头,说道,“有,随我们来。” 他们两个对银月族的那些规矩,实在是厌恶之极,并且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朋友,于是东方不败让他们说出银月族的消息,皆都没有怎么拒绝,很是乐意之至。 就这样,染一恺和银琰在前面带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以及两人的一干属下精英等等,紧跟在后,寻着银月族的联络点找去。 那是一间不起眼的饭馆,进去吃饭的人,并不太多,东方不败等人锁定目标后,在饭馆的对面,找了间屋子,呆了下来。当然,这里是一家杂货铺,被壕无人性的东方不败,直接纤手一挥,重金租下,提前讲好,若货物有损,还带补偿的。 那杂货铺老板,本来因为地段不太好,生意就不景气,没想到还能碰上这好事,遂连问都没问,就把钥匙给了东方不败,连带着他楼上的仓库。 在对面观察了一日多,晚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还夜探了小饭馆,终于摸清楚了一点情况,那里确实关着人,但他们没找到机关所在,遂也不清楚,所关的人,到底是谁? 这家小饭馆的秘室所在,可比之前在边城时,东方不败与钱永清c高芸竹他们,所建造的神秘多了。那人送饭进去,其他人随之跟上,转瞬便不见了踪影,把人直接跟丢了,没多久,那送饭的人,不但没有从那间屋子出来,反而出现在了别的地方。 众人被耍弄的团团转,都晓得一定是哪里有暗道和机关,于是越挫越勇,即使明知道可能会打草惊蛇,也踏破了门槛似的,把那间屋子摸了一个遍。恰恰就是这股不服气的劲头,花了两日时间,他们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机关所在,并于一日夜晚,包围了那小饭馆。 这回,东方不败也没有对小饭馆里的人,痛下杀手,只是用了自己特制的迷香,让他们在沉睡中醒不过来,仿佛是醉死过去般。 没有了碍事的人,随着一声令下,众人磨拳擦掌,暗挫挫的打开了机关,进入了秘室。不曾想,小饭馆下面,竟然另有洞天,可谓地上地下皆是建筑。但下面建的就略有敷衍之意,竟与小饭馆后院房屋格局相同,众人这几日对地上小饭馆的了解,早就熟悉透了,他们闭着眼都能知道哪边有路,哪边有屋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0.皇子得救 于地下搜索了一番, 果真被东方不败发现了月煞关押囚禁的人,只是对方背对着身形,正在睡觉,看不真切到底是谁。朝着墨肱玠做了一个手势, 待其他人来到近前, 东方不败示意他的属下上前查看, 可能是人比较多, 气息杂乱,惊动了那人。 就见卧在床上的那身影,挪动了一下, 翻身坐起, 防备地看向门口处, 轻声呵问道, “谁?” 看清了对方,不是失踪的二皇子, 又会是谁, 东方不败抿唇一笑, 冲着对方打招呼,“二皇兄, 别来无恙。”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二皇子甚是惊讶,但静下心细思, 他又大概可以猜测到原因, 不由得苦笑着询问, “楠弟,是不是我失踪的事,已经被朝野上下,全知晓了?” “二皇兄莫不是忘记了,我一介小哥儿,如今又嫁于阿玠,怎可能参与政事?” 况且,东方不败想着,他对那些也并不感兴趣,像如今这般,有事出门逛一逛,没事在家绣绣花,瞅瞅帐本,也挺好,逍遥又悠闲。 “倒是为兄问错了人,这次阴沟里翻船,想必是丢人丢大发了,还不知父皇要怎么怪罪?” 二皇子起身下床,他的手脚之上,皆有锁链,猛得看来,就像是一个囚犯,倒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着实有些可怜。 东方不败见此状,冲着属下摆了摆手,吩咐他们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行事,“尔等可以动手了,这间饭馆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如有差池,提头来见。” 因事情涉及二皇子,遂东方不败对这些属下就有些严厉,之后还要进行审问,问清楚,他们抓二皇子所谓何事,否则千日防贼,岂不难安? “是,主子。” 东方不败的属下,立刻领命离开密室,打算上去抓拿这间小饭馆里的伙计和掌柜等人,染一恺和银琰见此,在二皇子面前,并没有他们什么事,所以也随之去辅助抓人。 待属下等人离开,室内只剩下二皇子c东方不败以及墨肱玠,三人这才又开口说话,二皇子直接感叹道,“可怜跟着我的那些士兵,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闻言,沉默片刻,才由东方不败解释并安慰对方,“二皇兄莫忧,有些士兵已经逃出,向皇伯父送了讯息,这才有了我奉旨出京一事。” 点了点头,二皇子又追问道,“楠弟,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我带人姻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一个贩卖小哥儿和女人的邪恶势力,将人一网打尽之后,经审问才知道,是被皇兄围剿的土匪。” 东方不败正说着,二皇子打断了他的话语,“卢云寨的贼人?” 颔首称是,他又继续述说,把贼匪如何狡猾,很是经过了一番曲折,才朝着那卢云寨大当家逃逸的方向追来,想着可能会有二皇子的线索。 “就这样,走了没多久,便找到了一处打斗留下的痕迹,看其规模,还有现场留下的箭矢,猜测着应该是皇兄无疑。” 二皇子猜测到东方不败所说的是哪里,然后又满脸不解地询问,“即便是这样,那楠弟又如何知道,为兄落在了谁的手里?” “二皇兄常年在京城,又深居宫中,对于江湖上的事,可能接触并不多,此处乃月煞的一个联络点,而在打斗现场遗留下来的尸体,经查验伤口,乃是月煞的环形刃造成的。” 墨肱玠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开口解释道,或许东方不败失忆,对这些了解并不深,但作为原定边侯之子的他,还是很明白朝廷与江湖的界线,那几乎可说是两条道路的人,很少有交集。 “月煞?他们为何要抓我?” 二皇子更加不明白了,月煞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只是觉得他与对方无冤无仇,却遭了这一场罪,着实有些不解,当然,更多的是觉得丢人和气愤。 但是,二皇子知道,不管他再如何的愤然,这些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此事既然出了,他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坦然面对,父皇那里自然会给他做出安排,否则他轻易出手,可能还会造成更多的麻烦。 “目前还未可知,需要审问过后才明白,不如皇兄先随我离开此地,移步他处。”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蛮想知道,月煞这次出手的理由,毕竟民不与官斗,月煞就是再厉害,那也双拳难敌四手,难道就不怕惹了二皇子,引来了朝廷军队,最后对他们的老窝,一举攻之么。 二皇子同意东方不败的建议,可他抬了抬两手之间的铁锁链,又垂首看了看两脚之间,苦恼地抱怨,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为兄倒是想离开,只是如今这副尊容,着实无颜出去。” “皇兄所忧虑之事,皆是小事,铁链斩断即可。” 东方不败看向墨肱玠,他此时此刻并不方便以星尘砂,变幻出大型兵器,遂只能借对方的剑一用。 “可行吗?” 二皇子腕间的铁链之粗,就是月煞的人,为防止他逃脱,特意铸造的,所以他颇是怀疑,若没有钥匙,他要怎么打开这东西。 墨肱玠没有让东方不败动手,他直接拔出自己的剑,向二皇子点了点头,道出一声,“二皇兄,试试便知,这里,得罪了。” 随着墨肱玠的话音落下,宝剑也挥了下来,加持着墨肱玠的内力,应声而断,哗啦啦几声,铁链子的一端,掉落下来。弄掉了一个,他们心中都有了谱,接着几剑唰唰唰的挥下,囚锁着二皇子的大铁链全部断裂开来。 二皇子揉了揉手腕,活动下筋骨,冲着墨肱玠拱了拱手,真心实意地道谢,“为兄谢过弟夫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大婚之日,二皇子并没有参加,现下他的一句弟夫,也算是承认了对方,倒是干脆利落的狠。 三人离开地下密室,也没有重新回对面的杂货铺,直接落角在此间小饭馆里,派出去的属下,也已经对这里的人进行了抓捕,很快就有人来请示,是否要进行审问。 得到属下的禀报,东方不败没有犹豫,便直接当着二皇子的面吩咐道,“如此,便把人带进来吧,想来皇兄应该是最急切的那个了。” 很快,充当小饭馆伙计和掌柜的月煞联络者,一干数人,被东方不败的属下押了进来,见面就被按着跪下了。想来那些人刚从睡梦中醒来没多久,还有些懵怔,直倒看见屋内的二皇子,这才回过神来,知道大事不妙了。 “说说吧?尔等为何要抓我二皇兄?” 东方不败的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似是有不耐烦的意思。 “这——” 闻听他的询问,跪着的几人神情闪烁,吞吞吐吐,并没有交代的打算。 嗤笑一声,见他们似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东方不败正要说话,突然墨肱玠压了压他的肩膀,示意东方不败把一切交给他来办,于是,就这样,两人交替,换了墨肱玠来审问,只见对方伸手一指,面前的一人,“你来回答,尔等抓当朝二皇子,所为何来?” 被墨肱玠点到的那人,吓得一哆嗦,眼睛骨碌碌乱转,结结巴巴地立刻交代说,“我等只是听命行事,并不知其原因。” 说完,这人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面墨肱玠的凝视。 “哦?我身为月煞前紫阁阁主,却不知,原来短短不到一年,月煞已经不争气到,敢跟朝廷作对了?” 染一恺和银琰也百思不得其解,以他们对银月族的了解,若是皇室内斗,有皇子向他们下了单,想要刺杀另一个皇子,两方地位势力对等,或许可以接下此单,否则便要掂量着办了。 银月族虽狂妄自大,弱肉残食,自视甚高,但要想这个族群发展下来,不被朝廷歼灭,单凭老巢隐秘是不可能的,纠其原因,还有识时务这一点,居于白国,对于白国皇室,他们还是要敬三分的。 “月煞乃杀手组织,却不知何时,还做起了绑架人的勾当?” 银琰接着染一恺的话语,也提出了疑议,总之有他们两个资深的前月煞杀手,以银月族的思维来考虑事情,怎么想,都觉得在囚禁二皇子这件事上,有蹊跷。 “直接拖出去砍了,换你来回答本侯的问题。” 墨肱玠由着染一恺和银琰两人,道出了月煞的一些规矩,也向跪在地上的人表明了,他们对于月煞非常了解,并不是可以随意敷衍之辈。并且除此之外,他没有给对方思考的时间,直接就命令属下,把人拉出去砍了,连削带打,外加恐吓,不相信对方不说。 被点到一个倒霉一个,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苦着脸,心紧紧地揪着,一听不仔细交代,就要小命不保,连忙争先恐后地跪行上前,“各位大人饶命,小的们全招。” “敬酒不吃,吃罚酒,早如此本侯也懒得杀人。” 墨肱玠虽是如此说着,却没有下令阻止属下们拖人,就见最先前那厮,弹动挣扎着,被拉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惨叫声。 留下的几人,吓得身体微颤,知道面前的墨肱玠不好惹,说杀就杀,干脆的让人思考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于是他们也不纠结了,连忙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此事乃几人打着月煞的名头,私自做下,并没有经过银月族上层的同意,要细说起的话,就要谈到端王余孽,当初叛军战败,端王一名不受宠的侧妃下落不明,一介妇儒,并没有得到太大注意,此时却出了乱子。 那侧妃逃出端王封地后,乔装打扮,又隐姓埋名,吃了不少的苦,才在离此地不太远的地方,安顿了下来。之前,一直担惊受怕,什么也没有多想,等到尘埃落定,生活的落差太大,这侧妃就有些想不开了,又听说二皇子在附近剿匪,于是起了不好的心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1.幽冥殿主 端王的这个侧妃, 在出逃的时候, 连个护卫都没有带, 就领着两个仆从, 因此如今想找二皇子的麻烦,一时半会, 也没有可信之人, 会为她办事。 后来, 那侧妃左思右想,也没有可用的人, 还是他的仆从,偶尔从街上听到关于月煞这个杀手组织的事, 又着仆从打听了月煞的规矩,这才咬了咬牙, 直接倾尽自己的财力,把宝压在了月煞的这个联络点。 起初月煞联络点的接头人, 并没有接下那侧妃的任务单子,因为对方要求颇多,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让他们绑架二皇子, 届时, 带到她本人的面前, 由她来亲手处理。这一点, 于月煞的规矩, 就本是相违背的, 遂无人答应。 后来那侧妃表明,不管对方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二皇子带到她面前,随她处置,报酬方面,完全好说,可以任由他们开口。联络点的接头人,一瞧可以任自己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简直不要太开心,没有多加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这些人勾结了月煞在附近执行任务的杀手们,打算着趁二皇子剿匪的时候,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月煞内部的高阶杀手,即便是以物易物,也是收费颇高,根本看不上那侧妃的东西,遂对这额外的事情,感兴趣的,大概也就是赤c橙c黄c绿阁中的,那些低阶杀手了。 说来也巧,他们商量好的,还没有开始行动,就来了更妙的时机,那日,有人打探到二皇子军队的行踪,他们便悄悄跟上,在二皇子与卢云寨的大当家,双方打的正激烈时,突然出现,攻了两方人马一个措手不及,导致他们全部被围。 卢云寨的匪徒,很快被月煞的杀手们,黑吃黑的给灭了,剩下的二皇子一方,也处于弱势,没有挣扎太久,这样才有了后面的士兵求救,当今圣上下旨,东方不败出京,奉旨寻人等一系列事情。 “有一点,我被关押如此长久,为何并没有见过那端王侧妃?” 听了月煞这些人的解释,二皇子起初以为,那侧妃既然没有让杀手,直接刺杀于他,而是大费周章的想要擒住他,一定是心里恨极了,已经有些扭曲变态,想要狠狠折磨他的,但对方却迟迟不露面,这就让二皇子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跪在二皇子和东方不败等人面前的月煞联络点接头人,听闻此言,神色有些淡淡的不自然,被其属下呵斥之后,才不得不张嘴,说出实情,“那女人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她却矢口否认,打算赖账。” “所以,尔等的交易,是没有成功么?” 东方不败反问跪着的几人,他可没有那么好打发,不会单纯的觉得,他们会这样替人白做工,一定会想办法促成交易的完成。 二皇子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们起了内哄,却间接的相当于救了他一命,要不等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找过来,他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呢,总之,会被虐打的很惨便是,哪像现在这样,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少。 “你们后来的计划是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墨肱玠黑着脸,在这些人里,基本算属于最有威严的那个了,他冷冷的呵斥一声,比谁都管用,跪在地上的人,打着寒颤,双手哆哆嗦嗦的抚在地上,脑袋压的很低,那样子恨不得埋进泥土里似的。 “我们招,我们招——” 那些人一个劲儿地讨饶,生怕又如同伴那样,被拖出去直接砍了,“后来我等定好的是,对方去筹钱,待筹备齐了,才能完成交易,将人交给对方。” 事情就是这么阴错阳差,现在这些歹人心里想的,也无外乎是,若他们没有那般不满足,直接把二皇子交给那侧妃,现在倒霉的该是那个女人,而不是他们了。但事实虽说如此,可谁又能料得准未来之事,所以这些歹人肠子悔青了也没用,只能被东方不败的属下处理掉。 基本问清楚了,关于二皇子失踪一事,这次东方不败奉旨出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但他心中有一事待办,并不想匆匆回京,于是在第二日,打算与二皇子分道扬镳。 “二皇兄,想来剿匪一事可以就此作罢,不如早日回京,向皇伯父说明缘由,也省得皇伯父c皇伯姆忧心。” 东方不败见二皇子犹豫不定,并没有回京的意图,不禁主动提出建议。 二皇子闻言,神色变了变,最后哀叹一口气,很是无精打采的说道,“楠弟,你也知道,此次剿匪,是皇叔所安排,意在锻炼于我,结果因一时不甚,遭人暗算,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丢了皇室的脸面,为兄实在无颜回京面见父皇和皇叔。” “当是何事,二皇兄无需烦恼,我心中已有计较。” 东方不败本来没有想这么多,还是得了墨肱玠的提醒,才知道要维护一下皇室的声威。 所幸面前就有现成的借口,他接下来有私事待办,又无法调查卢云寨拐卖小哥儿和女人之事,俗语言,有供自然就有需求,却孰不知是看到了需求,才会想到去提供,所以这事背后定然还有其他势力。身为二皇子,恐怕也没有几人的权势,可以大得过他了,所以这事让他去调查,再好不过。 另外,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东方不败又直接告知了二皇子,官银被他找到之事,接下来护送官银的任务,自然也落到了二皇子的头上,顺便皇帝派给他的二十名精英,也连带地安排给二皇子,足够他安全回京了。 这一圈下来,有功有过,二皇子脸面之上,也好看些,别人不会再死抓着那一点不放。东方不败的安排自是十分周道的,可二皇子听来听去,就听出了些其他意思。 “怎么,楠弟,你不随为兄回京?” 二皇子所愁之事得到解决,心情放松下来,难免开始注意其他,就留意到东方不败的意图,不由得有些奇怪,于是,开口询问他。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拉了墨肱玠的胳膊,站在二皇子面前,“我与阿玠还有些事要办,不便随二皇兄回京。”却是没有细说,他所要办的乃是何事。 眉头微皱,二皇子下意识询问,“是父皇交代下来的?” 虽然东方不败能力出众,可二皇子却没忘记他是个小哥儿,颇有些不赞同自家父皇的做法,简直是拿小哥儿弟弟当爷来使,垂头丧气地叹口气,他不得不认清一个悲剧的事实,也是他们这些作哥哥的窝囊,才累得弟弟东奔西跑,不得消停。 “非也,乃是私事。” 二皇子的情绪显露在外,东方不败很容易猜明白他的所思所虑,顿了一下,唇角染上一丝浅淡的笑意,想到父王对这个二皇兄的期待,又告知对方,“二皇兄,父王与大皇兄皆不在京城,换言之,你的事,他们都还不知晓,而此时,正是调查事情的好时候。否则,等到父王回京,知道了二皇兄的经历”恐怕就没有这般清闲了。 东方不败的话,并没有说完,但二皇子想到平王知道自己被囚禁,成了俘虏一事,之后会有的反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往后的日子,要在密集的训练和下苦功中度过了。 这下子,二皇子心里火烧火燎的,完全没有心情,再去追问东方不败具体要做什么事情了。两厢告别后,由二皇子带着精英们,押送官银离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又带着一干属下,转道去了别处。 “染一,银琰,你们可做好了与银月族,决一死战的准备?” 经过了许久的调理,银琰又修练了新的功法,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可与往日同语。一行人骑马行于官道之上,东方不败想着自己的打算,要攻下银月族在月眠山脉深处的老巢,少不了两人的相助。 染一恺和银琰相视一眼,他们与东方不败的那些亲信属下,还略有不同,一个于公,一个于私,而他们是未来幽冥殿的人,这点在之前,东方不败曾经向他们透过一点底,如今听得对方的询问,便知时机已到,遂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我等随时听从殿主的安排。” 殿主?幽冥殿主。 墨肱玠多次听到这个称呼,已经不陌生了,东方不败在一些事上,也没有太瞒着他,所以他稍作思考,也大致明白了对方的图谋。不解自家夫郎,为何对一个江湖门派,如此上心,但并不妨碍墨肱玠的粘人举动,夫唱夫随,真真是被他贯彻实施到了极致。 接下来,晚上留宿客栈的时候,东方不败又传书给远在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的义父义母,还邀了燕南天与阿飞,预聚齐众人,攻取银月族老巢。 墨肱玠一直跟随在侧,全程瞅着东方不败,连他信中内容都看得分明,心中不由地想着,他家夫郎这是跟月煞杠上了,悄咪咪为杀手组织默哀几秒钟,谁让他们太嚣张,惹了他家夫郎不快呢?然后,墨肱玠轻轻松松地决定,为了哄夫郎开心,在与银月族的杀手交锋时,要多杀几个。 东方不败不知道墨肱玠的内心想法,此时此刻有多么的欢腾雀跃,他正忙着和脑海中的系统原修乔交流,之前在他的授意下,属下们已经打着幽冥殿的旗号,做了不少事情,而其中最显著的莫过于在各府各城之中施粥,周济百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2.二老到来 待到攻下银月族老巢, 借月眠山脉深处的地利之便,东方不败想着,他就可以建立幽冥殿,完成有关于系统原修乔的任务, 也标志着, 他和原修乔可以一分为二。从此, 他过他的逍遥日子, 原修乔则功德圆满,登临神界,做他的仙上仙。 月眠山脉群山险俊, 巍峨而绵长, 差不多算是黑山之外, 白国的第二大山了。东方不败他们虽然有染一恺和银琰当作带路人, 可以轻易进入月眠山脉的深处,可此一时彼一时, 染一恺的背叛, 银月族族长, 也该有所风闻才是。 所以,他们这次抱着走老路, 未必能够通过的想法, 提前做了不少的准备,比如防蛇蚁的药粉, 以及其他各种解毒的, 止血的等等一类的伤药, 还有露宿所用的帐篷c毯子,一应事物,毕竟山中不比闹市,不但夜间寒凉,还有各种动物兽类,他们总要做些防范的手段。 而就在他们慢慢的准备当中,日子一天天过去,大概约摸着十日之后,远在云安县泗水镇钱家庄的钱永清和高芸竹夫妇,风尘仆仆地赶来。二老在东方不败当初偷偷南下时,颇是呕了一段时间的脾气,没有去管东方府的建筑进度,停工了不短的时间。 可东方不败一去不回,久久未有音讯,二老就不禁有些担忧,为止高芸竹让钱永清继续监督老家东方府邸的建造进度,她自己倒回了趟安宁县,打问东方不败是否有往回传话。 呆在偏远的村子里,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可当高芸竹回了安宁县的家,走在县城中,觉得气氛不对,仔细留意之下才知晓,原来平王病愈,受皇命出征平叛,白国的内战就要彻底的打响,进入火炽化的状态了。 除此之外,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回归的消息,几乎没少有人相传,所以高芸竹一直没想到,东方不败会去参战,否则哪里会安安稳稳,老老实实地呆在老家当监工的工头。 后来,东方府邸建造完成,主人却依然未归,高芸竹和钱永清商议再三,又了解东方不败说一不二的性子,还有他所具备的身手,内心里深刻地知道,怕是东方不败真的忙到拖不开身吧? 不打算找麻烦,只想帮东方不败分担一些的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人,开始着手帮助李哥儿嬷嬷,打点东方医馆上下,并用马车接了岳知瑜c慕容小哥儿c禹瑞雪等一众人到云安县,自然东方医馆也随之迁了过去。 说来也蹊跷,慕容小哥儿整天疯疯颠颠的,从没有出过岔子,又新换了住的地方,对方当不会乱跑,却不曾想到,偏偏就是那天,大家手忙脚乱地放着鞭炮,庆祝东方医馆的乔迁之喜。等众人都走了,禹瑞雪回房却惊慌地发现,慕容小哥儿不见了。 高芸竹组织人将附近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慕容小哥儿下落的线索,自此对方彻底的失去了形踪。这些事的发生,东方不败都不清楚,如今与义父义母见过面,交谈过后,他才知道原来不止他东奔西走的,没有安宁日子,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系统,你是否能知道慕容小哥儿的下落?” 若对方是个普通人,东方不败也就不必花费太多心思,可偏偏慕容小哥儿是个异人,也就怪不得东方不败多想了,遂才有了现在她对系统原修乔的问话。 “不知,但大致上,有那么一点点预感。” 原修乔作为系统,又不能越过东方不败的灵魂,掌控他身体,遂他原来是没有办法,探查到慕容小哥儿在哪里的,可随着灵魂功德值的提高,冥冥中他有了种预感,觉得慕容小哥儿的失踪,怕是并不简单。 “是何预感?” 正如原修乔了解东方不败,而东方不败对他言下的意思,也看的极其透彻,知道对方接下来要说的事,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东方不败连忙好奇追问。 原修乔也没有打花腔,更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了当的把他的预感,说了出来,“恐怕慕容小哥儿并非失踪,而是自己离开的,宿主可别忘记,他是个异人。” 东方不败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但他心中仍然有疑惑,虽说当初帮慕容小哥儿治疗,可那疯病想要治愈,却并不简单。更何况,后来随着他南下京城,又跟着平王东征西讨,早没有了时间顾及对方的后续治疗,遂若是恢复,对方是用了什么办法? 眼下铲除银月族才是最关键的,即使慕容小哥儿果真是自己离开,只要他存活世间,便会留下自己的痕迹,东方不败想了想,打算待月煞之事圆满过后,再着手调查慕容小哥儿的行踪。 此事放下不说,晚上休息时,高芸竹惊讶地看到,墨肱玠竟然进了东方不败的房间,不由得开始皱眉,唤来了老伴钱永清,拦下墨肱玠,开始左右打量,上下审视,那架势一点也不像修真之人,倒好似恨不得把墨肱玠的身上瞧出一朵花来。 就见高芸竹绕着墨肱玠转了一圈,站于他面前,瞬间显得娇小几分,很是挑剔地开口询问,“说吧,大晚上的,你为何闯我儿子的房间?” 墨肱玠被她的言语,轰得怔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心中却大骇,想着两人的大婚非常仓促,但也有时间通知二老,可东方不败貌似根本忘记告知了,这若说出真相,恐怕二老会立刻炸了。 于是,墨肱玠犹豫许久,不知如何开口,脑子转的飞快,最后灵光一闪,想出了说辞,“还请二老恕我与东方的不告之罪。” “说——!” 高芸竹和钱永清实在是没有想到,东方不败会这么早就成亲,遂墨肱玠的暧昧态度,两老并没有体会得出。 “义父义母——” 两老逼迫墨肱玠,百般阻拦他进入东方不败的房间,而迟迟等不到他回来休息的东方不败,自然要出来寻找,正巧与二人撞见。 东方不败疑惑不解地向两老打了招呼,转首看向墨肱玠,大有询问之意,此时墨肱玠连忙当着他的面,向高芸竹和钱永清要求道,“义父义母,不怪罪我二人,这话才能说。” 此话一出,两老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反观东方不败一拧眉,瞬间知道了,墨肱玠对于其称呼的改变,然后也想到了,眼下面前的义父义母,还一点不知他已经奉旨成亲。 眉头越拧越纠结,东方不败心中清楚,他有些失礼了,高芸竹夫妻二人,拿他当义子对待,却连他的婚姻都没有参加,着实伤人之心。但面对平王以及皇家,东方不败并不想把这些底细透露的太多,毕竟高芸竹和钱永清也是有秘密的人。 白国公认的第一高手,非平王莫属,可若高芸竹和钱永清出现,其不凡之处自然会被细心的平王察觉,届时,没准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大隐隐于市,最好还是保持二老的神秘。 “不久前,当今圣上下旨赐婚,命我与东方即日成亲,时间很紧急,遂未来得及通知二老,本想待重聚之后,再行知会,却不想又谈及慕容小哥儿失踪一事,竟忘了向二老告喜。” 墨肱玠见东方不败沉默不语,似是在想应对之策,暗中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把一切交给他来解释。 说完,墨肱玠拉着东方不败的手,十指交握,很是缠绵,“还请二老切莫为此生气。” 高芸竹和钱永清被他说出的信息,炸的一时怔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他们才互相对视一眼,又瞧了瞧墨肱玠,再看一看东方不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表情了。 二老很喜欢东方不败,要说对方成亲,并未通知二人,他们就为此生气,就显得高芸竹和钱永清过于狭隘了,况且这也不符高芸竹干脆利落的性格。但思考再三,若说没有一点不甘,却又是假的,二老还是蛮希望可以亲眼看到东方不败成亲拜堂的,怎么说,那时候钱老头赶着马车回城,初遇东方不败时,他也是一身的喜服,没道理之后真正的成亲,他们却看不到。 颇是尴尬的你看我,我看你,这下子,二老是真的不知要说什么了,东方不败闻听墨肱玠的解释,还稍微有点不赞同,总觉得有欺骗之嫌,思虑半天,他又补充说道,“义父义母乃隐世高人,自由潇洒惯了,而皇室大婚,规矩甚多,又来往之众,那些朝廷官员,各个鼻子朝天,仰着头看人,若义父义母亲至,反而要遭他们无端冲撞,凭空惹得心烦,遂不在也罢。” 东方不败的说法,给了两老台阶下,不至让氛围再尴尬下去,高芸竹也不是死抓着一点不放的人,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到底她始终也不是那喜欢凑热闹的人,遂附和地说道,“难为了我儿能如此考虑周全,即便是现下才知晓了你二人成亲之事,也不算晚。” “突闻此讯,并无准备,这对噬香虫,世间罕有,乃老身偶然所得,现下赠予你们夫夫二人,可各带一只,不管离的多远,都能凭借此虫找到对方。” 高芸竹手里拿着两只极细的竹筒,递于东方不败的面前,算是送给两小只的成亲礼物。 “孩儿谢过义母。”“孩儿谢过义母。”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异口同声的回答,又伸手接过装有噬香虫的竹筒,挂于腰间收好。 高芸竹满意的颔首,老婆子都已经无话可说,那钱永清更是没有异议,两个老人心态都很豁达,这件事就此揭过。又过了两日,燕南天一直未曾出现,反倒是阿飞被忽悠地姗姗来迟,东方不败与原修乔曾商议过,月眠山脉深处,可能有修仙人遗留下来的阵法,没准能在那里找到与界门有关的讯息,而阿飞就为此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3.半壁江湖 众人又等了数日, 依然未有燕南天的身影, 反而等来了东方不败曾经送予他的隐雀, 同时, 附加的纸条信件,也给他们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原来燕南天追踪一个高手, 对方形迹诡异, 其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 那高手也是名小哥儿,武功奇高, 堪比东方不败。 两人曾经一度交手,可对方没有恋战, 见打不过燕南天,转身便跑。燕南天直觉那小哥儿并非善类, 就这样,一路追着对方, 跨过白国边境,去了九越国境内。之后,那小哥儿闪身进了一个王府,许久不出, 燕南天蹲守在附近数日, 找不着其踪影, 便欲夜探王府。 可不知是不是那小哥儿的原故, 燕南天刚进入王府, 就有人惊喊有刺客, 把他吓了一跳,连忙找了个隐密的地方躲起来,却发现整个府邸灯火通明,一众脚步声越离越近,分明是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奔来。 来不及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燕南天运起轻功,几个跳跃间,便离开了王府。虽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但他性格执拗倔强,并没有轻易离开,继续暗中观察王府,想要找出那小哥儿的身份。 要说对方被燕南天盯上的原因,其实也简单,这就要说起他曾经的往事。那时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久,为了弄清楚身处何地,流浪江湖,身上并没有多少盘缠,遂很少夜宿客栈,而是找城外的破庙什么的,暂住一宿。 那晚也巧,他正在破庙里打坐,忽听得雷鸣之声大作,不久,外面便下起了雨,似有瓢泼之势,若有行人走于路上,定是难行又危险的。但就在燕南天对着破庙外的雨幕,若有所思的时候,忽然听得远处的脚步声,他瞬间回过神,敛眉倾耳,果真没有听错。 再细细倾听,只有一人,面无表情的收了思绪,燕南天继续垂目打坐,没有管雨中的人。可过了没多长时间,他的眼睛再次睁开,闪着慑人的光芒,直盯着破庙的门口,那里赫然奔来一道人影。对方未察觉燕南天的存在,也没有在破庙门口驻足,瞬间便窜了进来,带起一股潮湿的寒意。 对方进来后,直接把配剑放在一边,便低头拧起了衣服,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直到衣服被大力拧的,出现了层层褶皱,不再滴水,对方才停下了动作,转回身便看到了破庙里的燕南天。 “咦?” 对方轻咦一声,显然未料到破庙里,还有他人存在,只见那人随即又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燕南天半晌,这才拱手为礼,试探地打招呼道,“这位爷,在下行经此处,不想下起了倾盆大雨,于是不得不进来躲避,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早在对方打量自己的时候,燕南天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但对方并无恶意,他也就随其自便,如今闻听对方之语,不由得睁开双眸,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简单得回了四个字,“无妨,自便。” 而这人自燕南天睁开眼睛的瞬间,便察觉了他的武功,定在自己之上,于是见其不欲多说,便没有再交谈下去,更不敢扰了对方。可湿衣服穿久了,总会难受,加之又出门在外,一个不甚,得了风寒,别看他有武功在身,也顶不过病痛的折磨。遂这人想了想,环顾四周,看到破庙里有些干柴,可能是以前有人宿在这破庙里,捡拾的干柴没用完,正好便宜了他。 走上前,把干柴推成一堆,然后又找了些茅草,这人伸手进入怀中,去掏火折子,然后不幸地发现,竟然被雨打湿了,这下连引火的工具都没了。犹豫了片刻,他转回身,望着燕南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总觉得再打扰对方,可能会更不招待见。 但思考再三,对方还是决定向燕南天开口借火,“在下的火折子被雨水打湿了,不知阁下能否借火折子一用?”这人走到燕南天不远处站定,没有敢太靠上前,在一个陌生又明显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他很惜命。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燕南天其实为人心地善良,他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火石,递给对方,没有任何言语。那人连忙边道歉,边紧走几步,接过火石,转身来到柴堆前,点燃茅草,引着干柴。几股青烟升起,破庙外的湿寒之气,因为风向的变化,猛得倒灌进来,让点火的那人,猛的呛了一口烟。 眼泪差点被呛出来,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那人紧张地看着干柴和茅草,生怕刚点燃的火被风吹息了,多亏只是那么一下,火苗柔弱地晃动着,终至越烧越旺,最后整个火堆照亮了整间破庙。 “白天与夜晚温差较大,阁下要不要也来借这火堆,暖和一下?” 本打算脱掉湿衣服,在火堆旁烘一烘,可掌中的火石,再次提醒着对方,燕南天的存在,于是那人边还回火石,边向燕南天发出邀请。 燕南天只想了一会儿,便没有再拒绝对方的建议,起身向火堆走来,顺手拿起自己那犹如烂铁似的宝剑。看到他手中的兵器,对方怔愣了一下,神色古怪的再次瞅了瞅燕南天,不由得心中打鼓,想着这个高手不会穷到连一把宝剑也买不起吧? 由于对方的健谈,也不在乎燕南天的寡言少语,只一夜的功夫,两人便称兄道弟,成了朋友,后来雨停了,翌日清晨,那人知道燕南天一直在流浪,便邀他前往自家的山庄做客。 这便是飞虹山庄二庄主,骆云虹与燕南天的相识。 飞虹山庄是江湖正派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概因两位庄主乐善好施,义薄云天,大庄主骆云飞的名望比之二庄主骆云虹的还要大。燕南天在飞虹山庄整整呆了两个月,期间与兄弟二人切磋武功,一起饮酒,终成莫逆之交。 而燕南天助东方不败等人,平叛之后,再次离开,后行径飞虹山庄的地盘,自然要上门叨扰一番,却不想物是人非,飞虹山庄满门皆灭,让人欷歔。闻之噩耗,燕南天几乎站立不住,他流浪江湖数载,也已知晓不少这个世界的绿林之事,有意地打听探查之下,发现江湖名门正派,被灭十之五六,几乎半个江湖的天都蹋了。 心道其中必有阴谋,所以燕南天为了飞虹山庄的友人,为了找出灭杀他们的仇人,奔走各地,尽心调查,终于发现了那个小哥儿,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十有八九,便是搅起江湖风云的凶手。骇然之下,燕南天紧追不舍,便是天涯海角,也打算将其斩杀,为飞虹山庄满门报仇。 不关注两国之间的政事,但他要追踪的仇人,却是藏匿在九越国的一座王府里,燕南天不愿离开,给仇人可趁之机,从而逃离,否则再想逮到对方踪迹,可说难上加难。所以东方不败的传书,燕南天即使收到了,也因为分身乏术,不能离开,只能把自己的境况,稍加述说。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东方不败手中握着燕南天利用隐雀所传来的信,不由得深思起来,墨肱玠与他同处一室,见状不解,遂询问道,“怎么?信中写了什么?” 将信件递于墨肱玠的手中,东方不败没说话,“你看过便知。”却没有说,他在想什么。 “好” 接过信件,粗略地读了一遍,墨肱玠才知道,原来师父燕南天,这是来不了了,可光凭如此,也不能让东方不败露出那种莫名的表情,他垂眸又朝信件仔细看去,总算从其中知道了点什么。 “我等身在朝廷,并不太关注江湖之事,不曾想,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墨肱玠皱起了眉,总觉得事有蹊跷,那么多江湖门派被灭,地方官员也没有上报,不知是何原因。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话语,这才端王之乱过去没多久,各地损耗严重,急需休养生息,看样子,没准江湖这潭深水从那时候便被搅动了。毕竟,趁着乱子才能做些见不得人之事,既容易脱身,又不会引起朝廷注意。 “凶手一路去了九越国,这些祸事竟与九越国有关么?” 两人想到了一处,当初他们共同算计九越十皇子,挑起了夺位之争,如今白国内乱已平,据说九越国却由于七星塔中立势力的介入,而将战争推入了白炽化。 思索到这里,墨肱玠不禁眉毛一挑,猜到了一种可能,“莫非九越国有人知道了我们对其所做之事,想要报复,又怕引来白国大军压境,遂特意挑动江湖势力,逐个灭之。”在战争中,江湖势力同样起着不可小觑的作用,只是那些人向来与朝廷少有瓜葛,比较崇尚自在逍遥。 “不管对方有何目的,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几分诡异,还是向父王禀明,让他与皇伯父商量去。” 东方不败单手垂在身侧,宽大的袍袖盖住了指尖,另一只手动了动,微微背于身后,他转身面向墨肱玠,气势瞬间涌出,做了决定,“而我等,即刻动身,前往月眠山脉。” “如此也好。” 墨肱玠不知他为何执著于幽冥殿的建立,但两人夫夫一体,他自是不会反对,上穷碧落下黄泉,对方在哪儿他便在哪儿,有东方不败的地方便是他之归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4.通天古树 东方不败给平王传信, 如何述说有关九越国之事,以及他与墨肱玠两人对此的猜测,平王之后又与皇帝做了什么安排,等等一切, 暂且不提。 翌日, 向客栈掌柜结了帐, 由店内伙计将一众马匹牵出, 数量之多,各个都提前在东方不败的吩咐下,喂饱了马草。 “客官, 这是您的马匹, 一切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理妥当了。” 店内伙计态度极其恭敬, 他们只是些普通老百姓, 遂认知里就觉得,这么多匹马, 且还是一行人, 一看就是大有来头之辈, 由不得他们这些卑微之人,嚣张放肆。 东方不败没有开口回应对方, 只是假装从宽大的袍袖之中, 拿出一块碎银,估摸着约有三c四两的样子, 抬手将之扔给那店伙计, 算是满意对方的态度, 所给的打赏。 手里接到冲着自己扔过来的一块碎银,店伙计就是一愣,随即低头仔细瞧看,发觉自己不是做梦,立刻喜上眉梢,愈加态度恭敬地连连哈腰,给东方不败行礼,“谢谢这位客官,祝您一路走好。” 没再理会那店伙计,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当先上马,他的那些属下,也纷纷得了坐骑,与他行动一致,但其中一人性格未免有些跳脱,留在了最后,并且临走时,还转身打趣那店伙计,“小二哥,我家主子已经离开,你若继续拜下去,小心这腰被折断了。” “哈哈哈——” 随即那属下大笑着离开,只留下站在原地,半弯着身,尴尬不已的店伙计,当然其手心里,还托着东方不败打赏给他的碎银。 属下的这一点小恶劣,东方不败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表示什么,众人安静如鸡地在后面跟着,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过了数日,终于到达了月眠山脉的外围。 路上并没有发生其他稀罕事,众人驱马停在山脚下,远望整个月眠山脉,竟一眼看不到尽头,东方不败瞅着这浩瀚的自然,转回身唤来染一恺和银琰,“你们二人比较熟悉这里,可能找到山脉入口?” “这个简单,只是月眠山脉中,也多有银月族设下的陷阱,还是好好休养一日,再进山不迟。” 两人给出自己的建议,他们走了半天多,才来到这里,若冒然进山,一路顺利还好,可如果不小心着了道,进而被发现了行踪,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言之有理,传令众人,原地休整。” 东方不败从马上翻下来,旁边的墨肱玠动作比他还快,却已然陪在了他的身边,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欲言又止的。 见墨肱玠几次三番的,一直在纠结当中,东方不败看了数日,实在再也看不下去,不禁扯了扯对方的袖子,开口询问,“我观阿玠神色,可是有事要说于我?” 犹豫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墨肱玠心中不无担忧,银月族再怎么说,都传承已久,赤c橙c黄c绿c青c蓝c紫等七阁之中,更是精锐良多,依着此行他们这几十人,简直是羊入虎口,让他不得不忧心忡忡。 “并不是我灭自家威风,实在是敌众我寡,不知东方想要如何与他们一战?” “偷袭。”若不行,之后才是强攻。 东方不败只吐出了两个字,与之相反,他的脑海中倒是千回百转,想的甚多,归根究底,战斗的方式还是由染一恺和银琰,以及银月族来决定。 两人离开银月族,定会被视为背叛,进而斩草除根,而他们之前所知道的陷阱埋伏,各种阵法,肯定也会有所更动,遂此行前途未知,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非旦如此,重则还可能丧命。 拍了拍墨肱玠的手,状似安抚,东方不败又凑进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阿玠的剑道境界,怕是今非昔比,何不在这里,拿银月族实战一番呢?” “就依你。” 不久前,墨肱玠在与东方不败的晨练中,领悟了剑法精髓,只片刻就实力大增,差点吓坏了众人。他的剑法,猛如浪涛,顷刻间,便以排山倒海之姿扑下,破坏力着实惊人。 休整的时间,总是过去的飞快,在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后,东方不败只留下了两名亲信,让他们守在月眠山脉的外围,并密切注意山中的动向,以妨众人遭了不测,好向朝廷搬兵救援。 而东方不败等一众人,则在染一恺和银琰的带路下,找到了进去月眠山脉的入口。群山之中多树木和岩石,而据两人所说,那树木的形态,就是天然的路标,看懂后便能辅以地上岩石,来辨别方位。 走了半日,林中只有鸟虫鸣叫,并无其他危机,就连大型食肉的猛兽,都未曾见过,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总觉得动物有趋吉避凶的天然本能,若他们所走的地方,连猛兽都没有,那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此处还有更危险的存在,二是或许有人定期清理此处。 至于到底是哪种,就不得而知了。将自己所思说于众听,染一恺和银琰闻听,略微皱眉,想了想,向东方不败说道,“或许我们二人脱离银月族的这段时日,这里确实发生过什么变故。”言下之意,也是想表达,以前月眠山脉并不是现如今看到的这样。 “不管如何,大家小心警戒便是。” 高芸竹做了一番强调,她乃此行人中,唯一的女子,又是武功高强之辈,说出的话,有着一定的权威性,只要东方不败没有提出反对,其他人自然不会有异议。 树林中的路,并不平坦,大家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但也尽量做到落地无声,留下很少的痕迹,又由着走在最后的人,慢慢清除,这样下来,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更不会有人知道,若大的月眠山脉,进了一群陌生人。 又走了一段,大概两个时辰过去,染一恺突然叫住大家,“等等。” 众人随之驻足,东方不败先扫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以及需要特别留意的地方,不禁转向染一恺询问道,“你察觉了什么?” “那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便是我们接下来的目标。” 染一恺手指着一个遥远的方向,在那方向的尽头,一棵大树遮天蔽日般,直通蓝天白云,一眼望过去给人的感觉,像是通向天空的阶梯。 狐疑又古怪地瞅了瞅染一恺,高芸竹有些不确定,良久才开口询问对方,“染一,你确定么?” 点了点头,染一恺无限肯定地回答她,“我没想到,这个林子已经乱成了如今的模样,看来银月族是发生了无法预估之事,之前不知为何,怎么也无法看到那通天古树,现下终于见到,便能给我们指出一条明路。” “边走边说吧,此处甚为古怪,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钱永清虽然武功不及高芸竹,但他在修真界呆了那么久,见识自然也还是有的,遂他见众人听顾得支起耳朵听故事,不禁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东方不败也顺着染一恺手指的方向,遥望那棵通天古树,心中与系统原修乔做着沟通,显然对方比染一恺和银琰这两个半路出家的银月族人,还要了解那棵树。就原修乔所讲,那通天古树如此巨大,生机却还未断绝,实在少见之极,也是长寿之姿。 如果原修乔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那树还是个阵眼,也就是说,传说中银月族的神秘,皆是由这棵通天古树而起。这些猜测,东方不败在心中过了一遍,却没有开口述说,因为就他所知,好似连染一恺和银琰都没有搞明白这一点,至于如何求证,待他攻下银月族,便可知晓。 这回有了明确的目标,众人再次继续加快脚步,全部向着通天古树而去,浩浩荡荡的,又生出无限希望和生机般,雄纠纠,气昂昂,那架势,颇有点猛虎出闸的错觉。 仿佛望梅止渴般,眼见目标一直就在远处,众人竟走了半日,却还没有到达目的地,遂众人越走,心中愈加迟疑,终于,正在行进的东方不败,突然被墨肱玠拽了一下袖子,拉住了身形,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什么?” 不解地回首看向墨肱玠,东方不败在思索着什么,没有认真看周围的环境,如今有了对方的提点,他再环顾一圈,也依然未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 静谧沉默中,忽然有人说话,众人闻之,全部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了东方不败,又见他看着墨肱玠,不由得也好奇地瞧着,想要听听对方有何高见。 “我等貌似一直在原地打转。” 墨肱玠拧眉看着众人,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显然大家只埋头走路,并没有太在意周围环境,就不知是走了多少冤枉路,还好他警觉,在没想清楚之前,就下意识的做了些记号,这才知道大家被困住了。 “何以见得?” 进入月眠山脉以来,一直都是染一恺在带路,所以此时也是他先提出问题,毕竟要说对银月族的熟悉,怕是整个一行人中,没有谁比染一恺和银琰做的更好了。 众人同样不解,更多的是不可思议,毕竟他们都已经走了半日多,若是在原地打转,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东方不败却在此时,直觉地相信墨肱玠,他能感觉出异样,却暂时没发现根源,遂一直等着,没想到狐狸尾巴没露出来,危险也没来临,反倒是墨肱玠先一步揭露了,大家迷路的事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5.真假染一 墨肱玠被染一恺质疑, 也没有生气, 只是俯下身捡起一物, 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笑着解释道,“就凭此物, 是我故意扔下的。” 此时此刻, 在墨肱玠的手中, 安静地躺着一只小小的木雕,看样子只雕了一半, 还没有完工。在众人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木雕上的时候, 墨肱玠反而将其表面上的浮土,轻轻地擦拭了一下, 直到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模样。 “东方,抱歉, 本来雕完是想送给你的。” 如今,东西虽然擦拭过,却到底是丢弃过的物件,墨肱玠握紧手掌, 攥了攥, 感觉东西已经送不出手了。 摇了摇头, 东方不败见他手中之物, 耳朵长长的, 搭在身体之上, 蜷缩着整个身子,脚爪和尾巴,还没有雕好,但依稀可以看出,好像是个小兔子。已然雕过的部分,栩栩如生,让人见之眼前一亮,感觉格外的喜欢。 “无妨,雕完便是。” 东方不败只需一眼,就喜欢上那小东西,灵动可爱,仿佛是活的一般,加之也是这物件让墨肱玠识出了眼下的不利局势,他便更加欢喜了,爱屋及乌也不过是如此吧。 闻听此言,墨肱玠像是受到了他的鼓舞,眉毛高高挑起,唇角抿着笑意,召示着他如今的心情,是如何的雀跃,但随即,他的表情又是一顿,立刻变的凝重严肃起来。 “如今这样,我们怎么出去?” 墨肱玠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多亏他们所带干粮还足够,又及时发现不对之处,否则待水尽粮绝,岂不是更加危险?届时,就是饿也能把他们饿死吧? 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也是现在才知道大家不知不觉中,中了圈套,可他们到底是在何时,着了别人的道的?一边思考着,他们一边留意周围,可惜即使是出自修真界的他们,于阵法一道,也并不精通,遂才受困此处。 明明他们刚进入月眠山脉的时候,只是感觉不对,却还没有迷路,等等高芸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而就抬头看向染一恺,正巧发现了对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诡笑,那表情分明是讽刺中,带着兴灾乐祸,这 “你是何人?” 高芸竹脑中灵光一闪,没有细想,便暴呵一声,飞身而起,双臂微张,指掌勾成爪状,直锁向染一恺的喉间,同时,她也没忘记,将站在对方身旁的人,一掌挥开。 两种动作,却是皆然不同的张力,抓人的那边,虎虎生风,只要锁到目标,便是钳握住了对方的命门,而挥掌拍飞人的那边,则是轻风拂面般,掌握着力道,虽然将人推离了原来的位置,却没有伤及分毫。 显然,染一恺也在暗暗防范着别人的攻击,遂在高芸竹冲着他而来的时候,才能躲的过去,但到底可能在实力上,有些差别,也只是险险地躲过。 “高前辈,还请手下留情,不知您因何出手伤人?” 染一恺边狼狈地躲着高芸竹的攻击,边出声询问着缘由,好似他是最无辜的那一个,这下子让围观的众人,更是一脸的茫然,不知他俩为何会打起来。 “殿主,求您劝劝高前辈吧,属下可不是她的对手。” 见众人只顾着围观,并没有表示什么,染一恺极其不甘心地直接点人,向东方不败求救,可他却低估了东方不败等人。 若高芸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大家还不会注意,如今两人的言行举止,全部暴露在众人面前,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再细观,终是发觉了不同之处。但也正因为如此,大家的背脊一凉,更觉得毛骨悚然,竟不知是何时,染一恺被人掉了包,众人都不晓得,更是没有察觉出来。 东方不败冷冷地瞅着打斗中的两人,更确切地说,他是盯着假冒染一恺的那人,对方的武功绝对不在染一恺之下,否则怎么会让对方连示警都没来得及。再想想这里是月眠山脉,银月族的地盘,对方的身份,不用猜已经跃然而出。 “本座竟不知,传说中一向嚣张狂妄的银月族,连族长都变得畏首畏尾,只会顶着别人的脸,连自身真面目都不敢露了。” 东方不败猜测出对方的身份后,张口便用激将法,把对方损了个一无是处。 “哈哈哈——好生无趣,竟被尔等发现了身份么?” 果然,那人被东方不败揭穿了身份,也不恼,只大笑着承认了,手脚的动作,却没有耽误一丝一毫,但他的实力,不敌高芸竹也是事实,于是—— 东方不败看透了他的意图,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闪身上前,打算阻拦下对方,墨肱玠也动作飞快,提剑就冲了过去,但那假冒染一恺的银月族族长,跳起身急速后退,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高芸竹失去了对手,她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两步,却发现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踪影,一张漂亮的脸蛋阴沉下来,愤然地骂道,“真是气煞老身也,竟是让那厮狡猾地跑掉了。”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同样的失去了对方的身影,不由得心情变得微妙起来,目前的情况,显然是他们被那银月族族长给坑了,就是不知真正的染一恺,去了何处,或者说被对方抓到了哪里,是否还活着? 说起来,就他们所知,染一恺虽然身为紫阁阁主,但与银月族现任的族长,却是师兄弟的关系,只是关系貌似并没有多么的亲密,可知己知彼,正因为对方了解染一恺,才能如此棘手,把染一恺假扮的几可乱真。 东方不败想到银月族对付叛徒的手段,那是极其的不友善,现下只希望染一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可以让他少受点罪,撑到众人的到来。 一众人没有谁会破阵的,所幸东方不败脑海中,还有一个万能的系统原修乔,于是与对方交谈的时候,东方不败便下了命令,干脆让众人休息片刻,想想办法,呆会儿再继续走。 盘腿做出打坐的姿势,东方不败微微闭眼,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墨肱玠见状,非常识时务地没有打扰他,以为是走了这许久,东方不败已经变得疲乏了。为了让对方收功后,可以得到更好的缓解,墨肱玠拿出干粮和水,悄悄地用内力加热,不可谓不用心。 这个美好的误解,便这样继续进行着,而东方不败向原修乔说了所遇到的情况,对方竟然惬意的昏昏欲睡,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被银月族族长,有机可趁。 “一时大意,我本来想着,就快要飞升了,终于可以松口气,却不想”真是临门一脚,把他踹得爬都爬不起来啊,原修乔很是懊恼地想着,也后悔自己犯懒贪睡了。 东方不败皱眉,并不想听他的东拉西扯,于是,嘴里催促着问道,“系统,你可知这破阵之法?” “我所学不深,但应付这等凡界的阵法,只需皮毛,便可用的。” 原修乔打着包票,他已经听东方不败说了具体的情况,也想到了如何找到阵眼,只要将阵眼破坏,阵法不攻自破。 他们正说着,很远的地方,传来惊天巨响,甚是吓人,众人也被这动静,震的纷纷起身,飞到树梢处,向远处眺望。但目之所及,却是一片平静,根本不知道巨响的来源,意识到可能是阵法导致的如今模样,众人又叹息地摇了摇头,安生从树上飞了下来。 东方不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高芸竹此时也骇然变色,她手中握着一枚铃铛,竟无风自舞,叮铃铃地响着,像是催命的魂音,钱永清跟他一样,也变得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 “怎么会是她?!” 高芸竹喃喃地自言自语,众人耳力都还不错,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全生出了一个疑问,他?他——又是谁? “老婆子,你还好么?” 钱永清担忧地看着对方,本以为跌落此间世界,应该此生再与仇人无缘,却不想如今又将碰面,只是,高芸竹早已不如当初,两人的实力大打折扣,恐怕不是那人的对手了。 二老的反应,让东方不败立时想到了什么,但目前不管是走是留,他们都要先出了这困境再说,所以当务之急,是破阵。 “义母,若对方果真来到这里,怕是也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时半会儿还碰不上,待我等破了这困人的阵法,再来商议如何解决对方,也不迟。” 东方不败安慰着高芸竹,方才原修乔跟他说,其他世界的人若来到这里,会被这里的法则所同化与压制,所以根本无需担心,对方会强得别人都无法对付。有了这点认知,他心中也松了口气,想着己方这些人,已经是顶尖高手,便是与之敌人对上,也有一战之力。 本来高芸竹也不曾惧怕对方,但多年的灵力折磨,在她的心底,到底是留下了些许阴影,所以手中的铃铛响起的瞬间,她才会反应如此之大,现在回过神来,她轻笑一声,说出了与原修乔差不多的话语,“老身竟一时忘记了法则的限制,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或许是天意,今日老身便要有仇报仇。” “老婆子莫不是把我忘记了,老朽怎能让你独自面对,我们夫妻一体,当初可是同遭了这一场罪,如今,也该与对方算一算了。” 钱永清握着高芸竹的手,十指交缠,甚是深情,他永远记得,当初高芸竹是怎么保护他的,这份深情厚爱,生生世世他都铭记在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6.破阵观敌 东方不败这一行人之中, 并没有懂得阵法之人,如今又突然得知高芸竹的仇人离此不远,这让他们破除阵法的心情更加急切了,只可惜众人犹如困兽般, 暂时并无任何头绪。 “系统, 阵眼所在, 你可找到了?” 扫了一眼众人的神情, 东方不败不能光明正大说出他有没有办法,但做个样子,却还是可以的, 他整个人专注地瞅着四周, 不放过任何景色, 那模样像是在查找异样。 就这样, 不一会儿过后,却仿佛像是时间过去了许久, 原修乔终于有了反应, 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 振奋的唤道,“找到了。” “哪里?” 下意识的问出, 东方不败的指间, 不知何时,已经露出了点点的寒芒, 赫然便是根根的绣花针, 显然他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方才我计算了一下, 照阵法的覆盖范围来说,面积并不大,所以阵眼离此也并不遥远,看见那棵不起眼的小树了没有,向其直走十步,再转向右,行八步” “稍等——” 东方不败听着系统原修乔说的太快,又恐自己一时记不下这些弯弯绕绕的路径,便突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然后转身面向众人,面无表情地下令,“休息结束,诸位随我来。” 一行属下全部面面相觑,猜着东方不败应该是找到了摆脱现下状况的办法,但这真的可能么?他们犹豫着,但转眼东方不败的步子,已经迈出了几步之遥,眼见着马上便要消失了,众人马上窜起身,径自跟了上来,到最后竟无一人落下。 见状,东方不败的唇角微勾,似是隐隐有丝笑意,墨肱玠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在东方不败的身上,自然也看到了他这表情,于是不由得若有所思,心中对于伴侣有秘密一事,有了更确定的猜测。 “在想什么?” 东方不败看墨肱玠边走边发呆,遂上前拉了拉对方的袖子,唤醒他,一脸的询问之意。 对伴侣有猜忌,就意味着不信任对方,可墨肱玠心中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有多么的相信东方不败,若是对方有恶意,他们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想着或许还不到时候,大概终有一日,对方会向他说明所有,随着想法的改变与释然,墨肱玠又恢复了正常。 闻听东方不败的询问,他并不想欺骗对方,可又怕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思虑了一下,只简单模糊地回答道,“在想我家夫人懂的颇多,虽不能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几乎与之无异。” 无意间被墨肱玠拍了马屁,东方不败还是很受用的,心情很是愉悦,但他的表情却很有深度的,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略微有些心虚,“皮毛而已,改日将相关书籍给予你,相信会有同等效果。” 此时,东方不败脑海中的原修乔,刚好将一本关于阵法的基础书籍,扔进对方的附属空间里,日后待东方不败想看,直接拿出来阅读便可。只是恐怕之后,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待银月族覆灭,幽冥殿建起,原修乔便会离开,遂届时,没人指导他们,需要自行摸索才是。 “好。” 墨肱玠轻声回道,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温柔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只要对方不介意向他暴露自己的特殊,他就心喜万分,至于其他,人都是他的了,夫复何求? 随着原修乔的指点,东方不败走在最前面,众人亦步亦趋的跟上,所过之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大家又都看得出来,已经是没有见过的景色,说明了他们脱困有望,于是,一个个的不禁暗自露出了欣喜之色。 终于,东方不败走到一棵犹如大腿粗细的小树面前,向树顶处眯眼瞧去,此处虽细,却极其高大,树冠也异常的茂盛,实在有违常理。站在这棵树下,又向四周再看,却发现了规律,就在此树的周围,其他树木好似拱卫着它一般,连树冠都是朝向中心的。 拍了拍那位于阵眼处的树木,东方不败听着脑海中原修乔的可惜感叹之声,无动于衷,“唉,此树如此怪异霸道,定也在自然的衍变之中,有过什么奇遇。可惜了,若是生于灵气充足的世界,怕是已经生了灵智。” 遇佛杀佛,众人被困于此,可不会顾忌这棵树有什么奇特的,也不会怜惜树木有灵,为了破这阵法,此处即为阵眼,他们也只能下手毁之。东方不败运内力于掌间,轻轻推出,一股浩瀚绵厚的气息,向着那小树袭去,就听得‘喀嚓’一声裂响,小树的树皮斑驳的一片片脱落。 ‘轰隆’一声,当树皮再也支撑不住小树的残躯时,整棵树四分五裂地散落地上,众人细细观瞧,原来小树的内里,已经被东方不败的内力震断,相比那碎块状的树皮,显示着他对于力道的掌控,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快看,变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东方不败击碎此树的目的,便听得其一名属下,惊呼出声,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还伸手指着前面。 阵眼毁去,整个大阵也就废掉了,如今东方不败等人再看向周围,发现有了不小的变化,而之前假的染一恺,真的银月族族长所指给众人的目标,那棵参天大树,忽然离得近了不少。而众人也愈发觉得,那棵树的高大威武,那感觉像是一种俯瞰芸芸众生的震慑之力。 而在参天大树面前,变得渺小许多的众人,二话不说,未做停留,继续跟着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向着银月族的老巢前进。这回有银琰带路,又没有其他人下绊子,使阴招,所以走得相对较为顺利。 越走越熟悉,就在银琰领着大家来到银月族的内围警戒线时,眼眸中不由得划过一丝疑惑,脚下步子顿缓,“奇怪,往日这里都有人守着,如今却空无一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虽对银月族不甚了解,但也都相信银琰所说,又想到之前高芸竹所说的敌人,不禁生出一股预感,怕不是这两方正斗的你死我活?否则,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为何银月族族长却不见露面,只可能是对方被什么事绊住了,人走不开。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吩咐众位属下,“加快脚步,要知这里发生了何事,去探探便知。”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开始听到打斗声,却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路上开始断断续续有了伤者,东方不败示意属下查看躺卧在地上的人。 “主子,这人已经死了,但身体还温着。”显示着,死去并没有多久。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了解了情况,又往前走,继续让属下探查,几乎没有活口。心狠手辣,武艺高强,对将要面对的敌人,多少有了些计较,东方不败加快脚步,没再浪费时间,直接朝着打斗声传来的地方飞去。 众人纷纷施展轻功,紧随其后,没多大功夫,就见到了正在打斗的两方人马,东方不败领着众人,找了处障碍物隐藏,也算瞧清楚了如今的情况。但他没有冒然上前,加入战斗,而是悄悄吩咐银琰,带着众属下,如撒网般,去寻找被银月族族长抓住的染一恺。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东方不败等人对于银月族这位族长,还有高芸竹的那位仇人,都了解的不多,现下正是观察的好时机,看看他们都有何本事,好呆会儿将之一锅端了。坐山观虎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方不败等人也是抱有的这种想法,毕竟地上那死伤一片的月煞杀手,是最直观明了的例子,他不想他的这帮亲信属下,折在此处,哪怕一个都不行。 那边打斗中的人,并不知道还有第三方人马在围观,他们消耗着彼此的战力,银月族的族长如今已经是疲惫之极,他不知面前的这帮人,是从何处突破而来,仅仅五个人,就已经压制了整个杀手族群的人,实力恐怖的让人心生敬愄。 很快,银月族的族长被一名使剑的男子,削去一臂,‘唉呀’一声惨叫,跌落在地,说时迟,那时快,瞬间那男子就凌空跳下,闪身出现在银月族族长的面前,并且提剑欲砍下其头颅。 “慢着——” 使剑男子的同伴,其中一名女子,开口打断其动作,她步伐慢悠悠地,又极其轻盈,扭着柳腰,来到男子身旁,伸手拦住其胳膊,另一只手却抓向其剑柄。 两人的手交叠,共同握着剑柄,就听女子娇声劝言,声音曼妙而诱惑,“不要杀他,这人对我们还有用处,看起来他应是这些废物的首领,我们先问问他,此处是何地方。” “言之有理,还是青妹想的周全。” 男子欲收回手中的剑,但有女子的手挡着,他自然地垂下胳膊,剑尖下指。手背又痒又暖,这男子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在他手上画圈圈的女子,直接快速地握紧了对方的手。 大概是男子的力度太大,将女子拽的几乎快贴上他的身体,拿剑的手往后一甩,宝剑直接牢牢地插入地面,只留出一半显露在外,更让人为之瞠目结舌的是,对方弃了剑的手,一把拦住女子的腰身,狠狠地揉了揉,阴森森地询问道,“但愿你不是看上了这废物。” 女子顿时娇笑出声,假意捶打对方的胸膛,“讨厌,有你在,我还能看上了别人。” “说的也是。” 男子的手,极其不老实地钻进女子的衣摆下,边摸着边自恋地回答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7.有仇报仇 “除了我, 还有谁能满足你。” 男子大言不惭, 又很是情色地喃喃着, 双眸氤氲, 那样子恨不得当场推倒女子,立刻来一场翻云覆雨。 轻喘了一声, 女子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胸膛, 微微有些反抗, 话语娇媚横生,仿佛有魔力般, 可以让定力不足之辈,顷刻间陷入对方的蛊惑, “别急嘛,先办正事要紧, 此地对我们有压制,几乎没有多少灵气, 还是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行,既然青妹发话了,便听你之言。” 男子收起淡淡地笑意,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随之又讽刺地勾起, 心道, 这婊子装什么清纯, 两人都大战过不知多少回合了, 如今当着众人的面, 反倒害羞起来了。 “三位师弟,你们去审审这废物,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显然与女子勾勾缠,暧昧不明的男子,和其他三位是师兄弟,他与那女子点到为止后,便无趣地放开手,招来三人,打算让他们去审问银月族的族长。 那三人表情各异,但可看出都有不情愿之意,就听得其中一人,反问男子道,“师兄,你抓了人不亲自审,打算去干什么?” “怎么,师弟,长者为尊,你是想违背我的意思了?” 这男子也极其有眼色,轻易便看出三位师弟的犹豫和纠结,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讽刺之色,嫌弃对方三人不识时务,论武力值他们没有哪个能比得过他,而在师尊面前,相信也就只有他,才能得其另眼相待,天才么,也不是哪里都有的。 被男子询问的三人,面如猪肝,难看之极,互相对视一眼,都略微有丝凝重,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但转瞬那感觉又消失了。就见他们讪笑着,向那男子拱拱手,边缓步走向银月族的族长,边说着服软的话,安抚男子。 “您是大师兄,我等哪敢放肆?” 他们伸手欲抓向银月族的族长,却在男子听得喜上眉梢,心下微微放松的时候,突然变换动作,袭向男子,招式讯猛而快捷,让人完全反应不及。 本来对方是瞄准了男子的丹田,而发出的攻击,可到底男子比他们技高一筹,险险地躲过了要害,但还是受了伤。眼见着场面不能善了,三人一使眼色,纷纷围了上来,打算群攻男子。 “呵——”男子感觉气血上涌,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终是喷出一口血,随后他掏出一块巾帕,擦拭干净嘴巴,冷笑着面对三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打的什么主意,想借口闯秘境的时候,杀掉我,好取而代之,也不思量一下,为何师尊会对我青眼有加。” 三人中顿时有人,开始犹豫,可伤了男子的那位,却斩钉截铁地冲对方吐了一口唾沫,并大声不耻地骂道,“呸,咱们今日撕破了脸皮,是决计不能再和平共处了,现下杀了你,出秘境后,可以隐姓埋名,换身行头,照样活的潇洒快活。” 这些话语仿佛是颗定心丸,直接安了另外两人的心,这下子他们意思已经明了,全部展开阵势,将要发生一场恶战。此时,被他们忽略了很久的女子,却不以为然,娇笑着讽刺三人,只是出口的话,让人几乎听不进耳中。 “哟,啧啧啧——” 女子翘着嘴巴,发出奇怪的声音,挑剔地目光上下打量三人,“我说你们是打算欺师灭祖么,看不出还有这等胆子,往常真是小瞧了尔等,你说是么?” 如一只花蝴蝶般,在三人中晃悠徘徊,女子伸出手指,挑了挑其中一人的下巴,又在另一人胸口画了两个圈,随之迅速来到第三个人面前,明眸微眨,给对方抛了个媚眼。刹那间,女子勾引的三人,眼睛发直,对男子的火气也消除了不少,但变故也在这时发生了。 ‘咕咚’两声,三人身体晃了晃,直直地摔倒在地,然后便是莫名其妙的挣扎,好似是进入了幻境般,又像是在白日做梦,全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接着,男子来到女子近前,伸手拦住对方的腰身,狂妄地说出了真相。 “就凭你们三个蠢货,还敢肖想青妹,也不仔细瞅瞅镜子,看尔等配不配。” 男子很是不客气地毒舌完三位师弟,又马上转头看向女子,笑着打包票道,“青妹既然出手,何不杀了他们三个,反正师尊那里,有我兜着,完全不会出什么乱子。” 说罢,不等女子动手,男子直接去拔了插在地上的宝剑,走向三人,手起剑落,剑影闪动,三人便被其杀死了,手法利落,皆是一剑封喉。 “你将三个蠢材师弟杀了,是打算亲自审问那个废物么?” 女子挑眉笑着,对于男子的举动,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人命在他们的心中,仿佛连草芥都不如,只是她将话题又引回银月族的族长身上,让对方心中想骂娘,直道最毒妇人心。 “有何不可?” 男子一手提剑,一手拦着女子,齐步走向银月族族长,若是真被他们得惩,那银月族族长不知要受多少折磨。 众人隐在暗处,正看的起劲,却见男子忽地抬头,冷喝一声,“谁?出来!” 朝对方视线所及的方向看去,正是东方不败的属下们,找到了染一恺,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被人背着,也是因为这样,动静闹得有些大,才惊动了那男子。 “原来这里还有漏网之鱼。” 男子将手中的宝剑,挽了一个剑花,面色阴冷地看向赶过来的众人,不用说,他已经起了杀心。 既然属下等人已经暴露,东方不败和墨肱玠c高芸竹c钱永清等人,也不便再隐藏不出,对方自相残杀,如今只剩得两人,若他们还顾忌对方,就太说不过去了。 众人全部出来,将两人围住,吓了对方一跳,这时,男女二人才面容一整,打量大家,颇有些估算实力的意味,待瞧到大部分都是弱质之流时,才放下心。 但—— 迟疑地看着东方不败等人,男子的目光又在几人之间,扫了数眼,方觉得棘手,心中念叨着,怕是要踢到铁板了。他在此,人生地不熟的,或许他该避其锋芒,回头抓个没本事的,使些手段,再详细询问这里的事。 “虞青,你可还认得老身?” 高芸竹面对昔日的师妹,今日的仇人,本来以为已经能够平静以对,却不曾想,见到对方,她就有通天的恨意,这个坎已经几乎成为她的心魔。 “谁?” 站在对面的女子,皱眉看着高芸竹,不以为意的表情,变得愕然不己,她呆愣愣地瞅着对方,半晌才慌乱地轻声唤道,“师姐?” “哼——老身可没有你这样歹毒的师妹。” 高芸竹冷哼一声,又瞧向对方身边的男子,发现确实不认得,但看对方的衣衫,还有女子的穿戴,就知道她消失的这些年中,她的好师妹恐怕已经被逐出师门。 女子也就是愣神了一会儿的功夫,就缓和过来,她神色复杂又难看的盯着高芸竹,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没想到师姐还活着,空间裂缝的罡风都绞杀不了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托好师妹的福,老身没病没痛好的很,看样子,即使除去了我,师妹也没得了好果子吃吧?就不知,师尊对你的惩罚,除了逐出师门,还有没有其他?” 高芸竹最是了解她的师尊,黑白分明,嫉恶如仇,当初定是知道真相后,可以狠心杀掉对方的,即使凶手是她的师妹,也绝不会手软。可如今眼见对方还活着,应该是出了其他变故,但既已不是师尊的门下,废去功法却是必然的。 这些话真真刺痛了对方,女子想起被废去修为时的苟延残喘,整张脸扭曲的难看之极,忽而,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冷笑着对高芸竹道,“师姐比我又好到哪里去?空间裂缝的罡风,连个金丹修士都坚持不了多久,师姐这个半步金丹,当初怕是伤的极重吧?” 面容一僵,确实戳到了高芸竹的痛处,她受灵力暴动的撕裂之痛多年,相比女子,确实要惨得多。若不是遇到了东方不败,用树之精华的无限生机,治好了她,恐怕已经死的连渣都不剩了,毕竟灵力暴动,又无法控制的结局是,暴体而亡。 察觉到高芸竹的默然,女子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咯咯咯地笑着,没有停歇的意思,直笑得众人头皮发麻,感觉这女人疯了一般。 “义母,仇人便在眼前,难道不是老天爷让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么?何需烦恼?” 东方不败等人养精蓄锐,却不想给对方休养的时间,俗话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遂他打断女子的笑,劝慰了高芸竹一句。 听其言语,女子忽地止住笑,怨毒地瞅着东方不败,发现对方竟然长的雌雄莫辨,又见其虽然一身红衣,却是男装,再观对方年龄,小的都可以做她不知道几代的重孙子了,这才狠声威胁道,“小娃子莫作妄言,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今日之战,还不知谁会笑到最后。” 没有再废话,亦没有打招呼,女子就闪身攻了上来,瞬间便与高芸竹斗到了一处,缠解缠分,一时半会也看不出谁会占上风。钱永清见状,身形一晃,要上前助老伴一臂之力,他可是丝毫不在乎别人笑他以多欺少的。 “老婆子跟人打架,怎能少了老朽,这便来了。”钱永清当真把妇唱夫随,宠妻无度发挥的淋漓尽致,也做到了曾经承诺的要永远以高芸竹为先,一辈子对她好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8.神魂之伤 那边高芸竹老两口与仇人打的不可开交, 由于二对一,明显占了上风,女子落败也就是时间的问题。男子旁若无人地站在原地,没有打算上前帮手的意思, 众人不知对方在思考些什么, 但东方不败等人皆暗暗打量着他, 时刻准备着与之一战。 不曾想, 男子过了许久,终于动了,却不是冲上来对敌的, 而是想要逃跑的,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蹙眉以对, 同时开口吩咐众人道, “追。” 东方不败知道男子的来历,异人在此世不能造成太大的影响, 否则会扰乱既定的发展轨迹, 从而引来天罚, 给他人带去灭顶之灾,系统原修乔曾告知过他这些, 遂男子欲逃, 他怎么能允许。况且,这男子实力不弱, 可谓顶尖高手, 又视人命如草芥, 说他不会伤害无辜,都没人相信。 大概是葵花宝典的与众不同,加之东方不败又将其练至大圆满之境,对道有了一定的了悟,男子进入这个世界,又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因此墨肱玠没追上他,东方不败却将人截在了半路。 两人都是剑道高手,只是东方不败以针为剑,虽轻巧短小,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却到底是没什么分量,与男子的剑相撞,星尘砂也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可见对方手中之物,也是一柄神兵利器。 “星尘砂?” 饶是男子的剑,没有被克制,但见到东方不败所使之绣花针,看其锻造材质,也有些惊讶,两人打斗了一会儿,男子更觉得稀奇,因为他察觉出,东方不败手中的兵器,已经隐隐生出了灵智。 “有趣,没想到陷落此处,还能碰上一个生出灵智的兵器,杀了你夺宝,回去师尊定会大力赏我。” 这样,他抹杀三个师弟的事,不用找其他借口,只说夺宝时被杀,师尊就不会生疑,更不会怪罪于他。 男子生了贪心,剑招突地一变,破坏力十足,但东方不败浸淫剑道多年,也不是此等歹毒之人,可以轻易拿下的,对方又曾被其师弟暗袭时落下伤,遂两人几乎斗了个旗鼓相当。没多久,墨肱玠终于赶来,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参与进来,随之一行人中,恍若不存在的陌生人一般的阿飞,也提剑上前,三人合力对敌。 要说阿飞为何此时才出手,就不得不提男子是个剑修,却也因此才倒了霉,被三人围攻,大家都是擅长使剑之人,剑之一道,也只有在实战中,才能大彻大悟,更上一层楼。 换句话说,其实阿飞现在是把男子,完全当成了磨励剑法的把子,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在打的游刃有余,发觉男子乱了章法之后,也招式转变,换了模式,完全拿对方喂招练剑。 交了手,才知对方有没有,男子现如今已经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他的额头不由得冒出滴滴冷汗,心中哀叹道,难不成他今日便要命丧此处?悲愤过后,就是反扑,男子求生的本能很强,他不甘心折在这里,又打不过三人,最后,不得不开口求饶。 “诸位和虞青乃是仇敌,却为何对我纠缠不放,此次秘境之行,在下也只是与那女人暂时合作,并无深交,各位能否高抬贵手,放在下离去。” 东方不败等人未发一语,依然招招毙命,出手狠辣,欲置那男人于死地。又打斗了不知多少回合,男子露出了疲态,开始犯错误,一个不甚,被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刺瞎了左眼,而墨肱玠也不甘示弱,长剑微扫,趁机挥向男子,令对方躲之不及,伤了臂膀。 “竟是慢了你们夫夫一步,可惜。” 阿飞感叹道,手中剑轻转,脚步不停,也趁势而入,接近了男子,将剑直直地插进了对方的心窝处。 男子多处受伤,哀嚎数声,就见其中针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顺着脸颊淌出鲜血,但或许是因为对方身为修士,比一般普通人的身体,要好的多,遂即使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对方也没有半分怯色,反而另一只完好的眼睛,仿佛淬了毒/药般,狠狠地盯着三人。 “你们——找死——” 这人没想到,他进入秘境,遇到妖兽袭击时,九死一生,都能反杀对方,却不小心与同伴跌进这里,不仅修为被限制,还遇到这群当地的土著,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受师尊器重,男子也是有不少自保的手段的,但大多需要使用灵力,偏偏这里灵力稀薄,如果感应不够敏锐,几乎察觉不到,所以他在才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要使用手中的宝贝。然而目前情况于他不利,在被东方不败等人伤了眼睛和胳膊后,男子就发了狂,再顾不上那许多,直接伸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柄小巧的铜镜。 “看招——” 男子朝着三人轻轻晃了晃铜镜,霎时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几分,好似被吸干了似的,憔悴不已,东方不败脑海中的系统原修乔,也在这时,大声惊呼,“不好——” 自从被那铜镜对上,东方不败步子一顿,身形停了下来,他感觉神魂微痛,有种要被掌握住的错觉,紧接着本身的反应,他专注下来,利用原修乔曾经教他的锻炼神识之法,发觉自己被那小巧的铜镜影响了。 冷哼一声,东方不败哪里是受别人掌握之辈,他记得原修乔说过,神识可用作攻击使用,虽然对这玩意儿不熟,但他也可以操纵一二,于是直接以神识,查看到男子所在的位置,以及对方手里的铜镜,那宝贝发着淡淡的光芒,很是显眼,似乎等待着人前来掠取。 神识铺天盖地般围了上来,像击鼓那样,不断地敲击着铜镜的正面,很快宝贝在灵力与神识双重作用下,再也承受不住,咔嚓一声,镜面裂出无数条细痕,眼看着马上便要碎了。 所仰仗的宝物被废,男子面上的神色,更是难上加难,灰头土脸的露出一抹挫败感来,他不可思议地瞅着手中的铜镜,喃喃地连声说着,“竟然碎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东方不败好不容易破坏了那诡异的铜镜,神魂之上的不舒服,也顿时消散一空,他动了动手脚,感觉没有其他异常,这才稍稍放心,又去看另两名同伴,墨肱玠与阿飞,却见得两人都是一副劫后余生般的神色,就知道他俩对于铜镜的反应,比他自身所感受到的大多了。 想了想,他觉得可能是自己修练神识的原因,这一点在系统原修乔那里,也得到了答案,对方很是着急忙慌地数落了他一顿,言语中的意思,是在怪罪他,不应该如此莽撞的以神识和那铜镜碰撞,这得亏了对方情绪不稳,神识未定,两人之间又差距不大,否则现在损毁的不是铜镜,而是他的神识了。 那种来自灵魂的痛苦,初期东方不败没少被系统坑,稍有不甚便会被对方来点小惩罚,了解了妄动神识的后果,东方不败也有点欷歔,不过他的运气不错,直接破了对方的筹谋。若是没猜错,他想,刚才那种似乎被掌控的感觉,这男子是想利用铜镜摄魂,从而控制他们三人吧?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不可能是凡世之人,那些凡世的废物怎么能毁掉我的摄魂镜?” 男子面容扭曲,神色更加颠狂,对于东方不败能够轻易对付他,很是不相信。 其实,东方不败毁掉那铜镜,耗废神识颇多,现在他的太阳穴处都突突地,略微有些疼痛,原修乔告诉他,乾坤纳物戒中有安神丸,可以温和地梳理并抚平,他因为过度消耗神识,所带来的不适感。 现下,东方不败c墨肱玠c以及阿飞三人,头脑都有些不舒服,再听到男子不断叫嚣,心下就是一阵烦躁。而男子刚才孤注一掷,将所有灵力灌入摄魂镜中,期望的一切都落空,又身受重伤,比三人更加凄惨。 “闭嘴。”什么摄魂镜,听都没听过。 三人异口同声地吼道,见男子依然喋喋不休,神色有异,阿飞当先闪身上前,发动攻击,接着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对视一眼,也纷纷出手。 “凡世的废物?这话莫不是在说你自己?” 阿飞有预感,恐怕眼前的男子,跟他和东方不败相同,都非此番世界之人,只是对方这态度,也太过于嚣张,让人端的看不习惯。 墨肱玠经历过方才的神魂攻击,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听对方的话语,又结合东方不败被端王所害,之后的一系列反常举动,完全不像是平王他们口中的白向楠,遂冥冥之中,好像有了一丝了悟,不确定地看向东方不败,想从他的神色中,找到什么答案。 东方不败察觉到他的打量,勾唇轻笑,做了一个唇形,似是让他等着 “阁下估计是,从没有听说过‘入乡随俗’这四个字。” 不是所有的土著都是懦弱,处于被欺负的那一面的,也有格外励志凶残的土著,尤其是那些拥有逆天系统帮衬,完全受天道所眷顾的种类。 当然,东方不败可不承认,他是彻头彻尾的土著,毕竟,他也是外来灵魂,只是既来之,则安之,神界将他扔到这里重生,入乡随俗,适应此世之外,再做做好事,完成完成任务,这还是挺容易办到的。 三人与男子打斗了没有多长时间,对方便败下阵来,惨叫一声,跌到地上,然后不等结果对方,高芸竹和钱永清二人,便找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高芸竹上前便问,当下打量三人,见并无外伤,这才放下一颗久久悬着的心。 东方不败的众位属下,也赶了过来,他们不知何时,被虞青算计,全部陷入幻觉之中,虽站在原地未动,但思想斗争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若不是高芸竹杀了虞青,众人这才一一清醒,否则被人杀了都无知无觉。 “主子,属下等人来迟,还请责罚。” 哗啦啦跪了一片,众人都有几分自责,本来他们自诩能力出众,还有几分骄傲,但此次攻打银月族,却被重重地打了脸,一点用处都没有,还处处作拖油瓶。 “大家无需自责,现银月族已灭,正是尔等出力之时。” 东方不败安抚众属下,人无完人,就连他也是托大了,险些遭了那剑修男子的算计,好在安然无事,对方却成了他的阶下囚,端的可喜可贺。 “快走——跪下——” 几人拖着银月族的族长过来,对方因失去一臂,失血过多,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被带到东方不败的面前时,也虚弱地将近昏厥过去。 “主子,此人如何处置?” 东方不败扫了一眼对方的惨状,那族长依旧顶着染一恺的脸,没有露出自己的真实容貌,他蹙眉吩咐了一声,唤来染一恺,“你的旧相识,可有什么话要说?” 言下之意,是在问对方,既然为师兄弟,还否留有旧情,但若是让他凭白放了对方,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可丑话都说在前头,也省得日后再生其他麻烦,东方不败还不想幽冥殿刚成立,就面临人心不稳的局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9.武林变动 “杀手无情, 更无父子, 我与他只一起长大, 其他又有何私情可言。” 染一恺因对小时候的事, 执念过深,遂才会为了染七月这个唯一的弟弟, 做出改变, 而银月族的其他人, 若不是有过什么深刻记忆的人,在这样弱肉强食, 每天活在厮杀中的生活中,都会疯掉的吧? 而银月族的族长, 之所以称之为族长,说到底也是他疯的最彻底, 手段最残忍,杀人如麻, 数不胜数。前任族长是他的父亲,掳来他的姆父,致使其强制受孕,但在生下他的时候, 又亲自将人杀了, 他姆父不过是做了那人的生产工具而已, 可悲又可叹。 他的父亲, 只是想要一个不会软弱的继承人, 并不管什么父子亲情, 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也是多方刺激,不止告诉他,其亲生姆父死亡的真相,还虐打他,逼着他杀人,就连吃饭,也要他对着血肉模糊的新鲜尸体。 这种培养继承人的方法,在银月族内部,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染一恺知道的清清楚楚,即便他是族长之下第一人的紫阁阁主,也不会为对方求情,因为他早就身在地狱,救不回来了。这种人,连心都没有,又惯会玩弄一切,一旦求情放之,无异于纵虎归山,日后必成大患。 “既然如此,他便由你来解决掉吧?” 东方不败仔细打量染一恺,见对方并无难为之色,方缓缓放下心,或许是他思虑过多,以为银月族的这位族长,能够模仿染一恺如此相像,几乎可以假乱真,让他们都没有办法察觉,可见必定对染一恺极其熟悉,否则不会达到这种程度。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熟悉到连习惯和平时的动作,都记忆的清清楚楚,并能够模仿出来,关系定然也非同一般,只是——算了,东方不败并无多大的好奇心,去猜测这两人的过往,已然这样,那就让他去了结了对方的性命吧? 染一恺不知道东方不败的心中所想,但他又确实对银月族的这位族长,情谊平平,无甚舍不得的,如今两人立场不同,是为敌人。取来月煞专用的武器——环形刃,他站在那族长面前,心情无悲无喜,淡淡地向对方告别。 “以月煞的武器,来为你送行,也算死的其所。” 银月族的族长,死死地瞪着染一恺,然后狂妄地大笑,笑到半截却又吐了口血,顿时将染血的领口处,又沾上了几朵血花,“没想到,我最后会死在你的手里。” “动手吧。” 这是那族长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求饶,没有怒骂,更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只是从容以对,眼睛紧紧地闭上,再没有睁开,随着染一恺的手腕翻动,环形刃挥出一道寒芒,所到之处一线飘红。 对方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地上,颈间一条血线,正是染一恺的杰作,至此,银月族在月眠山脉的老巢,正式易主。诺大的地方,除却东方不败一行人,还留有一个将死未死的剑修男子,而对方活着的原因很简单,东方不败要知道,他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然后用逆推之法,或许可以送阿飞等异人,回到原来的世界。 高芸竹为了防止那剑修男子,时间长了想办法作妖,就直接废了对方的灵根,虽然作法有些残忍,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于她而言,孰重孰轻,当然是东方不败等人的安危,更加让她在乎。不过好在,这剑修男子还没有孕养出自己的心剑,所以直接收了他的储物袋,还有兵器,然后把人一关,基本再也翻不起任何的水花。 处理掉几个重要人物,东方不败又吩咐属下等人,打扫战场,把死去的银月族族人,找个地方,挖坑掩埋了事。属下们接了命令,全部行动起来,纷纷奔走,有搬运尸体的,有清扫血迹的,还有收拾损坏的建筑等等的。 要建立幽冥殿,虽然需要众多人手,但到底这地方是作为一派的根据地来发展的,所以东方不败也不可能随意找人来做工。后来他的属下,倒是提了个好建议,高价聘请了人,然后统一蒙着面带进来,接着是封闭式的建造过程,期间做工之人不许离开。 为了打消这些人的念头,还允许了他们拖家带口的,东方不败的属下一一给这些人安排好住处,吃的好,还有很多的工钱可拿,只是暂时不能出去,这些人也倒没什么意见,遂都安安分分地呆了下来。有些中年的哥嬷嬷,还找到供应饭食的地方,询问能否做工,可以给钱少一些,说是孩子大了,想要贴补家用。 以上种种,在属下向东方不败禀报的时候,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属下去折腾,唯有一点,他要看到的是幽冥殿筑起,而且还不是那种敷衍人的工程,需要雕梁画栋,极其精细。 别说,因为要求太多,这工程一弄,就弄了两年,好在后来及时都与做工的人,签定了契约,什么时候完工,什么时候放他们离开,届时,还多发三个月的工钱。就这样,那些做工的人,本来因长时间未归家,已经有些怨言,但一听白给三个月工钱,又都决定留下来。 在这两年中,幽冥殿在江湖的名号,也越来越响亮,究其原因,主要还是东方不败在收拾了银月族与外来者后,与墨肱玠等人,回到京城。待面见当今圣上之后,被狠狠地嘉奖了一番,甚至还得了不少赏赐。 皇帝向他问话,虽像是唠家常,但大家也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正值平王从黑山押送着黑石返京,多方沟通交谈,谈及燕南天之前在信件中,所提到的门派覆灭事件。 平王察觉出风雨欲来,请求当今圣上派人详查此事,看是不是为谣传,后来派出去的人,传回讯息,证明所言属实。皇帝大为震惊,江湖势力他并没有看在眼中,但那也是他的子民,子民被无故灭杀,他就不得不过问。 “皇兄无需忧心,此事交予楠儿去办便可,毕竟江湖事江湖了,他比较熟。” 平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东方不败,直接谏言皇帝,把烫手山芋扔给他,要说起来,现在最空闲的,大概也莫过于他了。 “” 东方不败无言以对,这是看他太闲,给他找事做么?有这么坑儿子的?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他们都走不开,这事他也不是不能代劳,只是如何办,却要看他心情。 于是乎,就有了一场空前盛大的武林大会,东方不败以幽冥殿主的身份,广发武林英雄贴,将大大小小的门派,邀请到了磐山道台,那里拥有一片宽广开阔的平台,正好适合比武较量。 而他下贴的时候,随附的信件,也写的很简洁明了,就是点明多个门派覆灭,此事有异,深恐武林出现浩劫,遂邀众豪杰共相聚首,以商对策。 本来此事吧,有些门派收到信件和邀请贴后,并没有相信,只以为是有什么阴谋,更甚者是想着,幽冥殿大概就是那门派覆灭的幕后黑手,此时他们跳出来,是想把各门各派,聚在一起,一网打尽。 可武林大会的事情,在老百姓之间传的太广泛了,不管是茶馆还是街市,都在讨论这件事,上到八十岁的老者,下至岁的稚童,就没有不知道此事的,如此明目张胆,想来又不是他们先前猜测的那样。 犹其是后来还传出,有一个已经被覆灭的门派,还留有生还者,对方走投无路,直接找上磐山道台,向那里的人求救。东方不败的属下在那里监工,筑造比武的擂台,就当场问明了情况,然后收留了对方,并承诺会保护对方安全。 此事传播的甚远,江湖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于是不管有没有英雄贴,众位江湖客皆动身,奔向磐山道台而去。东方不败的属下中,也是各种人才聚齐,当下便以幽冥殿的名义,买下了不少的地块,迅速建起客栈,酒楼等等,就等着武林大会的招开,可以狠狠地赚这些江湖客一个盆满钵满。 属下出息,有想法,什么都不用他插手,便已经办理的妥妥当当,东方不败猛得又闲下来,当下就感觉到浑身乏力,颇有些不适。他想起自己午膳还没用,起身想去吩咐属下,给他备些膳食或糕点,结果就见墨肱玠远远走了过来,东方不败一起身,晃了两晃。 “东方,你怎么了?” 墨肱玠快步上前,搀扶住东方不败,脸上满是忧心之色,心道,对方身体强壮,武功高强,轻易连病都不会得,此时脸色却有些不对劲。 东方不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扯出一抹淡笑,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无事,可能是饿狠了。”肚子咕噜一声,也确实是饿了。 脸颊微红,被墨肱玠听到自己肚子的声音,东方不败略有些不自在,便转移话题,开口询问他,“你不是去军营了?如何又这般快的回来了?” 两人不同,墨肱玠迟早要接掌边城的军队,所以即使现在没在那边,他无事时,也会到军中历练,所幸当今圣上,还让他去挂了个闲职,没事时操练操练那些士兵。而跟着他的那队来自边城的近卫营兵士,也暂时驻守在京郊的兵营里,双方长期所处环境不同,也可以多多接触,互相切磋,以长补短,增加战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0.有孕在身 “来人。” 墨肱玠看出东方不败企图转移话题, 但他们夫夫一体,他又怎么会在乎对方这一点小小的不雅。况且一听说对方没有按时用膳,墨肱玠就不禁蹙起了眉头,想要念叨东方不败几句, 可到嘴边的话, 终于还是打住了, 没有说将出来, 直接唤了仆人。 仆从听到声音,很快进来询问,聆听墨肱玠的吩咐, “主子, 不知有何吩咐?” “夫人到现在都还没用膳, 你们是怎么伺侯的?” 微微带着一点火气的话语, 墨肱玠直接冲口而出,觉得这群仆从也太没有眼色, 用着一点也不合心意。 被主子责难, 仆从吓得立马就跪在了地上, 面色极其难看地辩解道,“奴才知错, 还请主子责罚。” 罚?罚什么罚?墨肱玠颇是有些想踹人的冲动, 但他知道,以他如今的武力值, 面前那仆从小哥儿, 根本就禁不住他的那一脚。 没好气地挥了挥手, 墨肱玠吩咐对方,“还跪着做什么,去厨房说一声,给夫人做些热乎的吃食送来,对了,先去端些糕点,别让夫人饿肚子。” “知道了,奴才这就去。” 那仆从连忙起身,也顾不上拍掉裤子上的尘土,急匆匆地走掉了。 当下,仆从的身后传来东方不败为他说话的声音,让本来有些委屈的人,顿时跑的速度更快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主子身娇体贵,禁不住饿,要赶快催促厨房做饭。 “阿玠,你错怪他了,仆从有端来吃食,只是我一时忙着忘记了。” 东方不败指了指放在远处桌子上的饭食,明显已经冷掉多时了,这事说起来怨他,却怪不得旁人,因此仆从实在被骂的有些冤枉。 墨肱玠实际上早就瞅见了桌子上的东西,但他有意敲打那些仆从,遂全当作没有看见,此番被东方不败指出,也没有反醒之意,只轻声道,“这些仆人忒没有眼色,他们应该督促你吃些东西,否则方才也不会” 下面的话,墨肱玠没有说完,但相信东方不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相携着坐下,没有等多长时间,仆从就端了糕点过来。伸手拈起一块,墨肱玠亲自将之送到东方不败的嘴边,丝毫不觉得喂夫人吃食,有损爷们的威严。 “你先垫垫肚子,呆会膳食上来,再多用些。” 说完,他看着东方不败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打算,立刻制止,将对方的纤手,攥到了手心里,拉着再也不放了。 感觉到东方不败想要收回手,挣脱他的束缚,墨肱玠低头在对方的唇边,啾了一下,顺便用舌头舔走其唇角的糕点碎屑,“别动,乖。” 只喂了他几块糕点,墨肱玠在心中掌握了一个量,便不再动手,等着一会儿的正餐。可让人皱眉的是,墨肱玠想要监督着东方不败用些膳食,却没有得惩,那些饭菜刚入口,就被东方不败吐了出来。 “怎么了?” 见其一直作呕,根本吃不下去,墨肱玠眉头紧锁,以为是膳食做的不好吃,当下就着筷子夹了些,放进口中,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饭菜没问题,那原因自然就出在东方不败的身上,墨肱玠边帮着他轻轻拍背,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再次询问对方,“东方,你这是怎么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着墨肱玠端来的水杯,漱了漱口,缓过劲来,这才回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见这些饭菜,就觉得腻的慌。” “那叫大夫来帮你诊诊脉,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就这样,墨肱玠迅速唤来仆从,让对方去请大夫,越快越好,仆从不敢耽搁,匆匆离开。 “我自己便是大夫。” 东方不败提醒他这个事实,言下之意,根本不用请人来,他自己就能切脉断案了。 墨肱玠确实也忘记了这一茬,不过反应过来后,他又道,“医者不自医,你如今都这样了,还是让大夫来看看,比较稳妥。” 并没有置疑自家夫人医术的高低,他只纯粹觉得,东方不败若肯给自己看,还会等到干呕不止么。 府中的大夫,也知道东方不败擅医,针灸更是炉火纯青,所以在看到问诊断脉的对象是东方不败时,还有些不可思议,愣了一下,才上前道,“还请王爷伸出手来。” 脉象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分明是喜脉,大夫不确定地又再次把了把脉,当下确定,这才收回手臂,躬身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贺喜,“恭喜王爷,贺喜侯爷,此乃喜脉,王爷已经怀孕两月有余了。” “你确定?” 墨肱玠闻言欢喜,复又问了一句,很是不确定,不过他想到东方不败干呕的样子,可不就是别人所说的怀孕的征兆么? 大夫点了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回侯爷,王爷确实有孕在身了。” 东方不败此刻还颇是有些稀奇,在原来的世界,男子是不能生孩子的,这里小哥儿颇有些特殊,女人的里子,男人的外表,不过,正好也圆了他成亲生子的想望。 轻轻戳了戳肚子,没什么感觉,但依然挡不住东方不败也是喜悦的,他看着已经乐得有些傻了的墨肱玠,转首询问大夫,“孕夫是否有什么吃食或行动上的忌讳,可说予本座听听。” “这个简单,奴才这就用纸笔记录下来,以后王爷也好查看,省得忘记了。” 仆从把文房四宝端上来,准备好,那大夫提笔快速书写,一一将需要注意的事项罗列清楚,他的耳边还有墨肱玠不断地念叨声。 “对,这个忌讳要多抄写几份,争取做到府里的人,上至主子,下至仆从,人手一份,还要多些,往岳父大人的平王府也送几份。” 墨肱玠越说越疯魔,让屋中的人听得各个目瞪口呆,这是唯恐天下不知的节奏啊。 说到岳父平王爷,墨肱玠就想着,东方不败怀孕之事,应该告知对方,还要进宫去说一声,再来就是修书一封给边城的父母,不想不知道,一考虑,这接下来要通知的人,还是蛮多的。 孕夫的忌讳和注意事项,是如何让府里会写字的人,赶着时间抄写散发出去的,暂且不提,再来看墨肱玠如风一般,飘过定边王府的多个院子,出门便直奔平王府。到了平王府的大门口,侍卫认得他,也没有阻拦,墨肱玠如入无人之境般,闪身跑进去了。 侍卫见到此状,还在心里嘀咕,定边侯今日这是怎么了,看着着急忙慌的,但也没见他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岳父,东方怀上了,我要做父亲了。” 墨肱玠找了半天,才得知平王爷在自己的书房里,他一路寻了过去,推开门便高兴地报喜。 “噗——” 平王白恩睿,正坐在书房里查对这次黑山的收获,手里端着茶杯,刚饮了一口,便被墨肱玠吓了一大跳,茶顿时烫了嗓子,格外的不舒服。 不曾想,这还没有完,随着墨肱玠咋呼出来的这一句,平王嘴里的茶,彻底呆不住了,直接喷将出来,然后便是猛烈的咳嗽声。桌案上的纸张书页,溅了些许茶水,墨迹有些晕染开来,平王不妙地低头,连忙拯救。 他一边忽闪着帐本,一边冲着墨肱玠训斥道,“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话刚说完,平王的脑海里,又重复了一遍,墨肱玠进门所说的话,父亲——?!当下,平王大惊,连帐本也顾不得了,直接扯了墨肱玠的衣领子,“小子,当真?” “当真。” 墨肱玠颔首,默默地想要把自己的衣领子,从岳父大人的指掌中,拯救出来。 “果真?” 平王拧眉冷瞪一眼墨肱玠,又紧了紧扯对方领子的手,不确定地再次询问。 “果真。” 墨肱玠与平王两次较劲,终于将衣领子拯救回来,可惜已经被抓的有些皱巴巴的,活像刚打过一场似的,用手拍了拍,也没抚平那衣褶子。 平王猛得一拍桌子,欣悦之余,赞赏道,“好,本王的儿子就是有出息,这么快本王就要做外公了。” 夸奖完亲生儿子,平王转眼瞅到墨肱玠这个半子,一脸的嫌弃之色,指着他就是一顿数落,“你小子还在这里做什么?楠儿刚怀孕,你不应该在府里照顾着么?” “”果然不是亲儿子,待遇就是不一样。 墨肱玠抽了抽嘴角,觉得他就不应该上赶着送上门,告知对方这个好消息,省得落下埋怨。可再想想,他娶了岳父老人家唯一的儿子,再结合自己这有子万事足的得瑟模样,墨肱玠决定就不跟岳父他老人家计较了。 但转回头,他又想到,只单单平王府就这反应,若是进宫面圣,不定还要怎么样,墨肱玠脑子一转,有了想法,一推二六五,把担子都甩给平王了,“岳父大人,刚才东方一直干呕,连饭也吃不下,小婿委实不放心,这就回去守着他,只是宫里那边——”就有劳岳父跑一趟了。 墨肱玠话语一顿,下面的话,已经尽在不言中。平王当下明白他的意图,也没有计较,听闻自家宝贝儿子吃不下东西,决定让王妃去库房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儿子滋补身体,还有助于他进食的。 “赶紧回吧,别饿着了楠儿,宫里皇兄那边,有我呢。” 还当儿婿是要说什么事,平王一听,摆了摆手,直接大包大揽,然后把人撵走了。 待墨肱玠离开书房后,平王在原地来回走着,转悠了几圈,然后步子一顿,抬脚便向外走,打算去找自家王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1.孕夫日常 平王是如何与自家王妃交谈的, 暂且不提, 他又是怎么进宫面圣, 跟皇帝与君后报喜的, 这也放下不说,单说墨肱玠离开平王府后, 一溜风似的回了定边王府。 “大夫呢?” 墨肱玠明显还惦记着让大夫记录下来的孕期忌讳, 遂一进屋子的门, 便询问东方不败。 作为被独独留下来,面对大夫的人, 东方不败瞅了一眼墨肱玠,发觉对方实在高兴地有些过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终是没有多说, 只回答道,“已经走了。” 垂下眸子, 东方不败没有细说的是,在墨肱玠刚出门不久,大夫就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写的清清楚楚, 待完成, 他便吩咐仆从把大夫送出了门。 墨肱玠看着桌上留下的纸页, 翻了翻, 瞧的颇是仔细, 边看边挪动步子, 悄悄坐到了东方不败的身边,伸手将人一抱,搂进怀里,“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那些打斗之事,便不宜再做,现下我们一起看看这注意事项,也好为日后做出防范。” 东方不败稍微一扭头,双唇就可以贴上墨肱玠的脸颊,对方的下巴放在他的肩头,两人挨的近极了,他将脑袋与对方的贴在一起,两人亲腻地看着面前的纸张。 “武林大会一事,还有月余,便要举行。” 而事先已经说好的,武林盟主之位,由他来夺取,毕竟他既是幽冥殿之主,又是朝廷的人,两相得宜,没有人比东方不败更加合适,这个位置,以及这件事。 墨肱玠闻言,话语一顿,皱眉思考了一番,依然没有妥协,“为夫竟然把这事忘记了,明日我就进宫面见圣上,让他另选贤能。” 东方不败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他分析,说明目前的情况,朝中能人强将,尤其是武将,能胜任武林盟主者,首先是平王,但平王白恩睿根本不可能去做那江湖人士的领头人。其次还有定边王,以及墨肱玠,他们都是从军之人,怎么可能再去与江湖中人,交往过密。 况且,他即使出嫁,也改变不了依旧是皇室中人的事实,另外加之他不会参政议事,遂可以说是最合适,也最让人安心的人选,几乎没有人会反对。 他述说的那些,墨肱玠怎么可能不懂,但想想之前,东方不败略微有些摇晃地身体,他就无法违心地答应此事。思虑再三,最后,两人取折中之法,届时,看东方不败的身体情况而定,若是胎象稳定,那就让他上场,若是不稳定,那就得大夫在旁边盯着,墨肱玠替他上去打,终了之时,两人再演一场戏给天下豪杰。 “无需忧心,实际上也只参加最后几场罢了。” 东方不败见识过武林大会是何模样,自然知道起初出场的人,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以他现今的能力,完全不需要跟这些人玩车轮战。 墨肱玠默默地伸出手,摸了摸东方不败的肚子,没有多说什么。 小两口在这里杞人忧天,那边平王已经帮他们,将此事说予了当今圣上,对方略一思考,便下了道口谕,此事无需勉强,有困难直接上奏即可,但到底是没有撤去东方不败的任务。 一个月后—— 清静安宁的小院中,东方不败躺在木椅上,微微闭合着双眼,手里拿着一卷书籍,似睡未睡地正在休息。他的周身,到处都静悄悄的,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直到过了一刻钟,才见墨肱玠端着一汤盅,缓步走来。 “该喝汤了。” 墨肱玠说完话,见对方没有起身的打算,这才一脸无奈地将汤盅,放在旁边的小矮几上,然后走上来,收了对方手中的书卷,边轻声哄着,边把人扶起来。然而,他再怎么哄都没用,东方不败已经睁开了双眼,就是不起来,还无声地凝视着他,做着抗议。 这段日子,自打知道他怀孕以来,每个人都瞅着他吃吃吃,恨不得一刻也不让他闲着,眼见着几乎胖了半圈,可把东方不败给愁坏了。后来,他找了大夫过来,让对方向众人说明,太过于大补了,对身体也不好,一个个这才做罢。 只是,别人都偃旗息鼓,墨肱玠却没有放弃地打算,依旧每天雷打不动的熬汤,好在有东方不败的抗议,总能逃避过几次,因此这样下来,也还算合理。 知道对方怀孕了,小脾气经常爆发,墨肱玠认命地取了矮凳,坐在东方不败的面前,左手汤盅,右手汤匙,打算要亲自喂东方不败喝汤,“马上就要武林大会了,你得把自己的身体,以及我们的宝宝,养的好好的,棒棒的,这样我才放心让你上去打擂啊。” “乖,就喝一点。” 东方不败闻听他的话,言之有理,才肯张口,含住汤匙,喝了对方喂过来的鸡汤,两人一个喂,一个喝,动作异常的和谐,处处透着宠溺与甜蜜的气息,让刚刚踏进院子里的人,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甚至屏住了呼吸。 院中有生人进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是他们知道来者何人,便没有理会,由得对方在原地发呆犯傻。过了许久,实在看不下去对方的样子,好像再不管,对方要成为第一个自己把自己屏息憋死的人了,于是—— 东方不败谈指间,一枚绣花针飞将出去,直直冲着发呆中的人而去,所幸他掌握力道极准,不会伤了对方,才敢这样做。对方也不愧为他精挑细选的亲信,即使是在发呆,也反应速度灵敏,直接来了一个后空翻,将突袭的绣花针,躲了过去。 不过,那人也很有自知之明,之后,他很是心虚地拍了拍脸,走上前,不待东方不败询问,便恭恭敬敬的,开始禀报喜讯,“主子,客栈虽经年不久,但现在已经住满了人,这才只是第一天的时间,再过几日,怕是还会” 武林大会是东方不败筹备举办的不假,为了修缮许多东西,他也花了不菲的价钱,但实在是架不住人们传的太广,扩散的太快,致使来的人多不胜数,有些卖茶的,或者做小吃的,都看到了商机,借着这股武林大会的风,跟着东方不败,大赚特赚了一笔。 “夫人既然有孕,这些事既然全权交予人部来管理,以后就少来麻烦他一些。” 墨肱玠因与东方不败整日粘在一起,遂对于幽冥教内务,知道的颇多,现下已经分了三部一堂,三部分别是天c地c人,天是谓医,地是谓杀,人则是各种采买物资之类的,其中就包括了对于客栈等产业的管理,当然三部之下,还有细分就是。 而一堂则指的就是执法堂,凡教中犯了过错的弟子,全部要去执法堂领罚,务必做到纪律严明,不徇私不枉法,若幽冥教中地位高的人知法犯法,则从严处置。 来人没有随意应下墨肱玠的话,而是抬首看向东方不败,示意他表态,但东方不败沉默不语,只淡淡一笑,对方便了解其意思,躬身告退,“教主之意,我等莫敢不从。” “他们总是来打扰你,我怕烦心事太多,未来生出个苦瓜脸来。” 墨肱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后,他又轻抚东方不败的肚子,给自己找了个干涉对方的理由,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是在胡搅蛮缠。 东方不败没搭理他,缓缓起身,刚才喝了些鸡汤,他欲在院子里走走,墨肱玠哪里能不知道他的习惯,也清楚对方根本静不下来,遂搀扶着人,一起散步。 哭笑不得的瞅着胳膊上的大手,东方不败没觉得自己怀孕,就会变得有多脆弱,着实是对方太过大惊小怪了,“我又不是纸糊的,肚子都还不明显,你就这般小心翼翼——” “小心为上是好事,这样我也能安心些许。” 墨肱玠完全听不进这些话,他现在是把东方不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怎么样都会觉得提心吊胆的,整天战战兢兢的,仿佛怀孕的人,不是东方不败,而是他一样。 此时,墨肱玠已经许久未进军营了,反正他就是在京郊大营挂个闲职,去与不去,都不碍事。再说如今这情况,谁都没有东方不败来得重要,其他人乃至长辈,也都理解,遂也没人多说什么。 说起来,东方不败肚子里的小宝贝,还是下一代中的第一人,所以大家都是既期待,又宠溺。半个月前,远在边城的定边王夫妇,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遣人送来不少东西,再有平王府送出的,还有皇宫里赐下的,小两口算是借着未出世的小宝贝,又狠狠地被宠了一把。 就连对墨肱玠颇有微词的太子和二皇子,都一改往常,每日里笑眯眯地上门,名曰来看他们的小外甥,定边王府的门槛都快被他们踏破了。这一来二去的,总被他们打扰夫夫二人的相处时间,墨肱玠忍无可忍,想了个馊主意。 待两位皇子再次登门,他直接让管家以东方不败锦王之名义,给京里其他府官宦家的小哥儿们,去下了贴子,专找那些对两位皇子有意的,邀请来府中坐客。 两位皇子被纠缠了几次,实在烦不胜烦,大呼墨肱玠阴险,暗暗记在心里,再不敢那么频繁地上门讨嫌了。而在此事中,完全被动的东方不败,也终于不用再面对,一群废柴得跟小鸡仔似的,轻轻一手指都能推倒的,弱不禁风的小哥儿了。 目的虽达成了,但这也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其实,两位皇子跟人精一样,哪里看不出弟弟的勉强,就那每次小哥们儿一来,东方不败只露一面,坐不了一刻钟,便找理由离开了,由着管家和仆从伺侯那些官宦家的小哥儿。 好在这些小哥儿,也都极其有眼色,知道锦王惹不起,而他们又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两位皇子也,因此,两位皇子觉得,他们应该体谅弟弟,绝对不承认,他们是被一众小哥儿的热情,吓得不敢上门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2.人在江湖 准备了数十日, 终于等来了武林大会的召开。 这天,上午的辰时末,巳时将近,东方不败在墨肱玠, 以及他的一众亲信的陪同下, 来到磐山道台的观景台, 而观景台下面, 便是此次比武的演武擂台。 巳时有人鸣锣,还有震天的鼓声响起,向天下群雄, 召示着武林大会的正式开启。 因为幽冥殿是主办方, 作为此次的东道主, 东方不败自然需要露面, 详细分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语, 而他也干脆, 一袭宽袍的红衣, 根本看不出有身孕的迹象,轻身便飞上擂台。 只是这一幕, 放在观景台四周的众中眼里, 却是一抹红影,快速飘过, 轻巧地仿若鸿燕般, 有人兴奋地赞了声好, 啪啪鼓起掌来,其他人被带动,零零散散地掌声响起。但到底是这次武林大会特殊,很多人不想什么还没搞明白,就此刻大出风头,于是没有起哄,遂很快场面又静了下来。 来到擂台之上,东方不败先是朝着周围拱了拱手,全当自我介绍,又算是向众人打招呼,“本座乃幽冥殿殿主,鄙姓东方,双名不败,今日诚邀天下豪杰于此,实是有要事相商” 一番述说之后,东方不败并没有明确表示出,要选武林盟主的意思,但既然提到近来诸多门派被灭,自然确实需要有人站出来,看是调查凶手也好,还是众人群策群力,防范接下来再有门派遭殃也好,总之,众人在东方不败的话音落后,就只是安静了一瞬间,便嗡嗡嗡地议论起来。 看着一个个交头接耳,仿佛置身菜市场般的模样,东方不败也没有恼怒,等待着这些人商量出的结果,而那些真正的名门大派,自是也有沟通,但相比小门小派,要有纪律的多,也相对矜持了几分。 没多久,就有人站起来,向东方不败拱手为礼,开口询问,“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东方殿主,为我们在座的大家,答疑解惑。” “哦?阁下是——?” 东方不败面向对方,远远看去,那人的模样并不难分辨,只是他未在江湖行走,认识的人不多罢了。 对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挺胸做骄傲状,扫一眼看过来的众人,报出自家名号,“在下——抚州人士,江湖人称,神鞭无影,廖维。” “他就是廖维?” “没想到连神鞭无影都来了。” “” “小声点,别被他听到了,姓廖的紫金鞭,可不是吃素的。” 众人哗地开始议论纷纷,那廖维也不在意,只单单目光直视着擂台上的东方不败,等着他的回应,而东方不败内力深厚,耳聪目明,自然将众人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 “久仰大名。但不知阁下有何疑问,本座知无不言。” 没有热络的恭维对方,毕竟即使那人再厉害,东方不败也还无需将人放在眼里,对方的实力,也就是能与他的属下,斗个旗鼓相当。 廖维瞬间感受出东方不败带给他的威压,明白了对方实力不可小觑,说话间当下就收了傲然之色,但该问的他还是要问。 “东方殿主既然如此爽快,在下也不再虚与委蛇,众人皆知枪打出头鸟,尤其这武林大会,比武论高低,通常都与武林盟主的选举,脱不了干系。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旦夕祸福,也只是一夕之间的事,遂我辈之人,都喜欢洒脱不羁。” “试问,各门各派之掌门,自然也没人愿意,头顶还有这武林盟主的压迫,而今日东方殿主挑了这开头儿,不知于尔有何好处可言?” 廖维问的很是直白,他说话间,手臂一挥,直指在座的众位掌门人,那些被提到之人,也附议的颔首,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已经对幽冥殿进行过调查,可结果却不甚理想。 幽冥殿在江湖上崛起,并没有多长时间,而就他们所知的,这是一个擅医的组织,同时还兼顾着做些善事,每半个月都会有幽冥殿的产业,在各地施粥。另外,还有前段时日,端王叛乱时,叛军欺压百姓,据传闻,这幽冥殿主看不下去,还亲自割了一叛军首领的头颅,端的一派正气。 主医,兼杀,天下不苦,幽冥不出,幽冥既出,天下皆赎,这样的组织,很少见,另外除此之外,前段时间,还有风声传出,幽冥殿直接端了月煞的老巢,这让听闻者不由得感到五味杂陈。 月煞的杀手,只为了避免招来朝廷军队的大规模围剿,才会尽量不与皇家接触,不涉及皇位之争,其余剩下的,他们服务范围广泛的骇人,可说只有他们不想接的单子,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当然这些人很挑单子就是。 因此,江湖上曾经被月煞所暗杀的人,并不在少数,很多门派都与之有仇,现在仇人覆灭,他们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幽冥殿的实力,竟然还在月煞之上,着实让人觉得恐怖。 一打听,幽冥殿并不主杀,还结了无数的善缘,也不像只做做样子那么简单,各门各派见此,都有所考量。他们很多人认为,可能月煞和幽冥殿结有私仇,以此推彼,众人也不想得罪幽冥殿这个,骤然而起的武林巨擘。 把几个掌门人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东方不败也不隐瞒,只轻声问了一句,“想必大家应该都听说过燕南天这个名字?” 燕南天?! 一剑成名。 群雄闻之怔愣,这个人他们还真的听说过,十几年前,突然在江湖上名声鹊起,杀了当初恶惯满盈的关岭三枭,最重要的是,他只用了一剑,就瞬间灭了对方。 之后几年,又在江湖销声匿迹,很久没人听说过他,更没有人见过他。直到又过了数年,他再次出现,斩了采花大盗安庆原,接下来,他便陆陆续续除去了不少的江湖败类。 这也算是武林中的一股清流了,不为名利,只是凭借一己之力,嫉恶如仇,令恶人闻风丧胆。更奇葩的是,他那把破剑,过了多年,都未见换过,着实让人纳闷之极。 不曾想,如今又听闻东方不败提起这个名字,众人皆是不解。 “燕大侠之名,如雷贯耳,就不知东方殿主所说之事,与他又有何关联?” 东方不败抿唇严肃道,“数月前,本座曾邀燕兄相聚,却没盼到他的人,只得到一封千里传书。燕兄与飞虹山庄二庄主骆云虹,乃是至交好友,他在信中言明,追查飞虹山庄灭门惨案时,有了线索,还与疑凶交手,一路追着对方到了九越国。” 说到这里,东方不败停顿了一下,扫视众人,然后又继续讲述,“之后,疑凶藏匿在九越国一座王府里,再没露过面。” “九越与我白国,在边境处偶有摩擦,也会有小规模的战争,但从没有如此行事过,遂其中必有阴谋,要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诸位该当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时不我待,被动并不是好的办法,也不是我等武林豪杰的作风,需知,防患于未然。” 众人一听,还涉及了两国之间的战争,皆是一阵沉默。要知道,他们很多人活的浑浑噩噩,根本管不了天下大事。但东方不败的话,又言犹在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们根本逃脱不了。 “还是东方殿主深明大义,我等敬服。” 从观景台的座位上,站起一名白眉白须的老者,对方个头不高,瘦得干巴巴的,满脸褶子,却精神抖擞,双目熠熠有神,他赞赏地向站在擂台上的东方不败,拱了拱手。 “过奖。” 东方不败不知老者是哪个门派的,但冒然询问,又恐失了对方的面子,遂闭口不言其他。 事物都有两面,有如老者这般,恭维人的,就有那依然将信将疑,不相信人的,当下,就有一人跳将出来,张口便与东方不败,要燕南天写的信件。 “东方殿主空口白牙,我等也不能尽信,不知可否拿出燕大侠的信件,让我等观上一观。” 抿唇轻笑,东方不败颇觉得讽刺,说这些人为乌合之众,也不过分,但这些乌合之众利用好了,也是一大助力啊,并且,若不想这些人在未来被九越国杀害或者利用,他就是做出态度,好安了他们的心。 “自然。”他开口同意了这些人的要求。 转首望向墨肱玠等人所在的方向,东方不败单手负后,立于擂台之上,下令道,“取燕兄信件来,请在场诸位一览。” 说罢,他没有停止,又面向众豪杰,一针见血地问出一句,“不知哪位,可见过燕兄的字迹?”否则,即使信件拿出来,乖乖坐在这些人面前,他们恐怕也不知道其是真是假。 “”众人默。 他们竟然没想到这一点,也怪不得旁人。 但信件收在墨肱玠的身上,他此时已经掏了出来,递于东方不败的属下,对方托着那信件,急步来到众人面前,展示给他们,并随他们传阅查看。 果真,如东方不败所料,这些人并没有见过燕南天的字迹,可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好再多加刁难,于是纷纷作罢。又是几声恭维之语后,堪堪进入正题,群雄定下了只切磋,点到为止的规矩。 于是乎,东方不败跳下擂台,腾出位置,比武切磋正式开始。 也是此时,一直关注他的墨肱玠,这才将揪着的心,稍稍放下,有了空余时间,去观察其他人的打斗。东方不败也来到他的身边,顶着背后数不清的目光,倾身坐于一旁。 刚刚坐下,墨肱玠的手,就伸了过来,将东方不败的手抓起,放到他的腿上,旁若无人地轻轻拍了两下,眼睛依然粘在擂台之上,嘴里却是关切地询问着,“身体还好么?他没闹你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3.大会武痴 东方不败心里知道, 墨肱玠是在关心肚子里宝宝, 有没有闹他, 于是, 摇了摇头,表示他现在的情况还好, 毕竟只是站在擂台上, 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并没有其他防碍。 中央的擂台上,已经有两个人在切磋较量。 只见—— “在下无双居, 路涛。” “在下四象馆,萧乙。” 擂台上的两人互相拱手致敬, 接着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两人拉开距离, 各自摆出武功的起手姿势,“请——” 两个人的眼睛, 都谨慎的打量着对方,在心中估摸着对方的实力,也在琢磨着如何下手。因此,没有拖太久, 他们便交了手, 好在两人相得益彰, 皆没有使用武器, 而是赤手空拳, 互相对打。 路涛所使用的乃是, 无双居绝学——无双拳谱,拳法刚猛异常,虎虎生风,触之即碎,碰之即伤,而萧乙,他此刻与之对敌,所使用的是四合掌,包罗万象,时急时缓,刚柔并济,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近百个回合,还未分出胜负,但路涛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萧乙却清爽无比,坐在场外的观众,比如东方不败c墨肱玠,以及其他门派高手,这时几乎看出了,此次比斗的结果。 果然,他们又斗了五十回合,路涛变得气喘吁吁,萧乙的面色才微微泛红,似是有出汗的迹象,最后一招,萧乙一掌将路涛拍得,蹬蹬倒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路涛只觉得胸口泛疼,气血向上翻涌,喉头腥甜,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便是压下涌上嗓子眼的血,等稍稍稳定,他才走上前,向着萧乙拱手道,“四合掌,果然名不虚传,这场我输了。” “承让。” 萧乙也谦逊地回礼,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路涛,“这是我四象馆调配的,专治内伤的药丸,大概会对阁下有些用处。” 路涛低头看着送至眼前的瓷瓶,没有犹豫地接了,觉得对方实在是礼貌之极,想的太过周到,“多谢。”有些为对方的气度所折服,所以他觉得输的并不冤。 路涛翻身跳下擂台,留下萧乙一人,等待其他人的挑战,可没等萧乙开口说话,台下便又跳上一人,来人同样空着手,没有带任何兵器。 但这人面色多有不悦,恶狠狠的瞪着萧乙,别扭了做了一个拱拳的手势,然后摆出架子,朝着萧乙招招手,以示挑衅,这无理加蛮横的态度,让很多围观者不喜。 萧乙并没有生恼,只是上下打量着对方,进行一番评估后,觉得对方不足为虑,这才淡笑着开口问道,“不知阁下哪门哪派,如何称呼?” “无双居巴耶,方才的路涛是我师兄。” 对方报上名号,萧乙始知对方那态度,是因何而生,不过既然比武论高低,他便不会顾及什么后续报复,全力以赴便是。再者,就他看来,路涛此人可做真朋友,若萧乙缩手缩脚,不敢使出全力,才会招了对方的微词,觉得自己是被他小瞧了。 “原来如此,萧乙不才,这里讨教了。” 说完,两个人没有再说半句废话,而是直接开打。 一起手,萧乙便感觉出了路涛和巴耶,这对师兄弟之间的不同,他颇是有些讶异地眨了眨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就巴耶的年龄,看起来并不大,但使出的拳法,其刚猛程度竟比之路涛更甚,就连空气仿佛都带着破空之声,可见其力。 即便认知如此之深,萧乙也没有气馁,气定神闲地接下对方的招式,以不变应万变。过了几招之后,萧乙已经心中清楚,巴耶拳势刚猛,或许年轻气盛,却后劲不足。 只见对方一拳击来,他四两拨千斤般,手掌随着对方的拳头伸出,缠绕其臂而上,当然期间并没有真正挨碰对方的皮肤。随着萧乙屈指一弹,卸了对方的力道,然后再一旋转,巴耶轻而易举便被他推了出去。 被推出去之后,巴耶整个人还有些蒙,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用手捂着有些发麻的臂膀,依旧狠狠地盯着萧乙,沉声询问,“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乙却跟变细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书生的扇子,一边呼扇着,一边装模作样的陈述事实,“阁下已经输了。”却是闭口不提对方的疑问。 “回答我的问题。” 他越是不提,巴耶越是好奇,而坐在擂台下的众人,更甚者比如路涛,还有他们的师父,无双居主人——新柳居士,都觉得这货有点丢人。 在自家丢人,和在外面丢人是不一样的,前者长辈可以听之任之,还要夸赞几句是真性情,多多疼爱几分,而后者,却是着实让人脸部一热,恨不得没收过这样的弟子。 无双居主人新柳居士,现在的心境就有点复杂,他是真没想到,自家小徒弟会这么幼稚,师兄打输了,他就跑上去再让人家打一顿,结果打完了,还犹自问人家,为啥打的这么轻,不依不饶的。 没有再耽误时间思考,新柳居士直接冲着擂台上唤道,“劣徒,还不速速回来?” 不曾想,巴耶不但没听他师父的话,反而还一脸地不解,嘴里嘟哝着,“我没输啊,为什么要下去,谁知道这人刚才用了什么阴损的招数?” 之后,他还特别傲娇地冲着萧乙,抬了抬自己的下巴,惹得萧乙一阵发笑,忽然有点不讨厌他了,毕竟对方在他面前,也跟一个被宠着的孩子差不多。 “巴耶,你还要与我打么?” 听闻对方说自己没输,萧乙心里就清楚,对方这是不服气呢,他考虑再三,觉得或许他该变一变应敌对策,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 “为什么不?我们还未分出胜负呢。” 巴耶的思想挺简单,觉得刚才萧乙推开他,一定用了什么办法,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描腻,所以如果能再打一次,这是最好的,便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新柳居士在下面简直是无语凝咽,一脸的生无可恋,想他也算在江湖中有些名望的,却在今日被蠢徒给败坏了个彻底,日后莫不是要让别人喊他无双居为无脑居么? 想想那场景,就觉得一片幻灭,路涛也是哀叹一口气,小声地安抚新柳居士道,“师父,你别生小师弟的气,他这也是真性情。” 默默为小师弟点了根蜡,路涛想着,师弟,为兄也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无双居师徒几人的心历路程,天下群雄自然不知,擂台下的其他人,则有不少起哄者,叫喧着让萧乙继续跟巴耶打,打到他求饶为止。萧乙闻言皱了皱眉,觉得有失君子风度,不过却没有出声,当下还是认为,武林盟主之位,本与他们无缘,这场盛世切磋,还应点到为止即可,毕竟他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根本没必要打个你死我活。 在众人的撺掇声中,萧乙与巴耶再战,不过这回他完全换了攻击的路子,以四合拳的霸道来和巴耶的刚猛,硬碰硬,但萧乙知道,凭借蛮力,他是比不过巴耶的,所以霸道中还夹杂着柔和之力,一则用来防御对方的气劲,一则用来攻击。 很快,气势全开的萧乙,果然不是巴耶可以比拟的,战斗结束,萧乙胜利,巴耶再次战败,但他这回却像是看到了同好般,双眸亮晶晶地瞅着萧乙,追问对方,“我们还能切磋武艺么?”感情这货是上瘾了。 逮到一只羊的羊毛薅,估计谁也受不了,巴耶没完没了的想要切磋,萧乙已经尴尬地僵在了当场,觉得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病,狐疑地目光望向新柳居士的方向,就见到对方嘴角抽了抽,要笑不笑的,好不吓人。 “巴耶,这里是武林大会的擂台。” 萧乙只说了这一句,以为巴耶能明白,但他太想当然了,就那脑子,怎么会体会出他的言下之意,是说武林大会的目的是选出武林盟主,没人会愿意看对方一直在台上打输了还不下去,况且方才的第二场,已经算是通融之举。 “对啊,武林大会不就是切磋武功的么?咱们再来一场啊。” 巴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下子,萧乙也要生无可恋了,那心境大概与新柳居士差不多吧,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大的孽,碰上了一个这号的人物? 可新柳居士这次却不给巴耶机会,迅速站起身,直接飞到擂台上,不好意思地拱手向天下群雄,歉意万分地说道,“诸位,劣徒驽钝,让各路英雄看笑话了,在下这便带他下去,严加管教。” 随之,他又向萧乙点头,态度礼貌又不失温和,“萧少侠不愧为君子,对劣徒今日之举,多有担待,此情我记下了,日后遇到难处,可来我无双居一行。” 无双居弟子虽然不多,但新柳居士在江湖上,却颇有侠名,于是他的一个承诺,对萧乙却是颇为受用的,而萧乙也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连忙恭敬地道谢,“前辈抬爱,晚辈并没有做什么。” 新柳居士拎着巴耶下了擂台,连停留都没有,就直接离开了此处,至于翌日会不会再出现,便不得而知。群雄看的也是有些欷歔,但说法总跑不过那么几个,有说巴耶性情真挚,无伤大雅,有说巴耶乃武痴一枚,实属难得,还有说巴耶输不起,更有说新柳居士气得鼻子都歪了,这回被自家徒弟摆这一道,连后面的大会也没脸参加,也忒惨了。 众说纷纭,但离开的新柳居士等人,却再也听不见今日这针对他们的言论,而武林大会还在继续,擂台上的打斗,也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人,萧乙也因战败,早就下了擂台。 可经过了这么多场的打斗,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武功不如他们的人,切磋也有可取之处,这些人所用兵器不一,或用枪,或用刀,或用剑,或用叉等等,但总能让人择优而取,悟出些什么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4.剑客对决 经过了长达十日的擂台切磋, 终于迎来了更加激烈的比斗,而此时上面站着的人,已经不是初时那些人的武功可以比拟的了,几乎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在江湖上都是大有来历, 可说是名号如雷贯耳, 也不为过。 此刻, 看着擂台上正笑得张狂的某个老头儿,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着实让人有些不爽, 仿佛武林盟主板上钉钉般, 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似的。 东方不败瞧着那老头儿的样子, 狭长的双眼微眯, 唇角抿起,显露出一丝不悦, 冷淡且低声地讽刺对方道, “不知所谓。” 墨肱玠赞同地点了点头, 很是狗腿地附和,完全就是怀孕的夫人惹不起, 咱家你最大, 说啥就是啥的模样,“夫人言之有理。” “” 东方不败斜眼睨了墨肱玠一眼, 没有作声, 只以下巴点了点擂田之上, 示意对方,接下来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而墨肱玠也没有马虎,他先是环顾四周,瞧了瞧擂台下众门派之人的状态,尤其是那些为首之人的表情和意图,发觉还有几个跃跃欲试,打算上去与那老头儿交手。于是,他稍加思索,便明白了目前的情况,还不是该他出手的时机。 “夫人莫急,该出手时,为夫自会出手。” 他想的很简单,如若不在最后比斗,中途出了岔子,以东方不败如今怀着身孕,不宜操劳过度的状况,很可能最后武林盟主之位是到手了,但胎气恐怕也要动了。 相比较而言,不管这江湖老大的位子有多么重要,都远远不及他,墨肱玠的伴侣与孩子重要,因此,墨肱玠自是不会冒然出头,他给了属下一个眼神,想要让他们先上去玩玩,吊一吊这些江湖人士的性子。 收到他的命令,那些属下有意动的人,并不少,自从端了那个拐卖小哥儿及女人的窝点,又救了二皇子之后,全国各地的月煞联络点,由当今圣上派人,向各地县府城池的驻军,送去旨意,让他们将其连根拔除。 他们这些人便再没有了用途,已经有段日子没有松松筋骨了,只除了日常帮东方不败做些筹备武林大会的事宜,枯燥且无味,累人又无趣,现下有了可以动拳脚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 东方不败见状,也没有反对,更是没有怪罪,只摆了摆手,同意了他们的打算。至于其内心深处,是如何想的,别人就不知晓了,但墨肱玠身为他的枕边人,又对时局颇多了解,怎么会不晓得他在想什么,但多想无益,尤其对方还有孕在身,实在不益操劳。 伸手抚平东方不败的眉心,轻轻揉了两下,散去那淡淡地忧思,墨肱玠开始劝慰他,“兵来将来,水来土掩,九越国之事,无需过多思虑。”天塌下来,还有当今圣上,和平王两人顶着,再不济边城还有他父王定边王在,九越国即使内乱已定,发动两国之战,也轻易得不了好去。 “与九越之间,战争一触即发,我并不担心父王的实力。” 言下之意,他是在想其他的事,但具体是什么,却没有明说出来。 墨肱玠闻言,也不由得蹙了下眉头,仔细想了想,实在不知道东方不败在思索什么,见其意思,也不是打算说予他听的,只得暂时放下这些,不去思,也不去想,“你也要为我们的孩子保重身体,小心忧思过度。” 东方不败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他,但整个人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其实他正在与系统原修乔聊天,就在不久前,对方告诉他,武林大会之后,他为盟主,就是幽冥殿名声鹊起之时,也是对方离开的契机。 换句话说,系统原修乔即将离开他的身体,飞升神界,如此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准备,所以对方拜脱了东方不败很多事,但也不是白白让他帮忙。 “系统,我知你不会将身家全部交出,只是事到如今,你将离开,也总要有所表示才好,毕竟——仙凡有别,你总不想欠下因果债吧?” 东方不败要好处要的光明正大,重生以来,系统给他的帮助,其实并不多,反而是若没有他,原修乔定然无法飞升,而且随着对阵法的研究,他愈加深入的了解到,世界法则的重要,也就是所谓的天道,有多么的严苛与无情。 若是他没有做那些善事,没有集众多功德于一身,而是继续随性肆意的妄为,被原修乔吞噬之后,对方就会背负他的罪孽,届时,要达到条件,不知需多久,即使最后可以飞升,因为他的消亡,那困难度也会多加几倍,一个不甚,恐怕飞升失败,原修乔也会随之身殒。 耳听东方不败说到因果,原修乔自然知其严重性,因此他也没有推诿,而是很干脆大方的又拿出不少东西,塞进了对方的附属空间,“因果债,于每个飞升之人,都是不可小瞧的,我自也不敢大意马虎,此方世界不宜用太过逆天之物,反打破了万物平衡,遂不得不特意整理出一些可用的,全部赠予你,还望善加利用。” 对方识趣,东方不败也干脆,这交易两人在交谈间便已经达成,期间,他还有空与墨肱玠聊上两句,顺便关注着擂台上的情景,那张狂无比的老头儿,已经被东方不败的属下击败,灰头土脸地退下了擂台。 其他江湖人,也有不少意欲挑战之辈,但都得一个一个地来,直到几乎武林高手尽出,他的属下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墨肱玠才翩然飞身上前,落于擂台之上。 他的对手,同样是使剑之辈,在江湖上被称为‘一剑封喉’俞尘欢,是乾元派的大长老。传闻此人醉心剑道,平时管理门派事务较少,整日对着其门派的悟心壁,钻研剑法,还创出了不少其他剑法,为其门派的众弟子所推崇。 今日,他上来竞争这武林盟主之位,也是因着掌门的要求,对方门派打的主意,其实与东方不败等人的差不多,只是东方不败是有孕在身,不宜出手太过,而那掌门,则是真的武功不济,想要利用俞尘欢剑法高超,又不爱名利的性子,拿下这武林盟主之位。 但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 墨肱玠抱拳与俞尘欢施了一礼,两方作了简短地自我介绍,“墨肱玠,幽冥殿。” “俞尘欢,乾元派。” 俞尘欢也不是那多话之人,报了姓名和门派,就挪动脚步,与墨肱玠相对而立,就见他一手状似轻松地搭在剑柄之上,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墨肱玠,似是在观察对方,又似是在想着如何出招。 墨肱玠早在之前,就看过各门各派的资料,对于俞尘欢的了解,也是有特意看过,毕竟同为使剑者,相对要更多关注些。一剑封喉,说的是对方剑法之快,每每只要一剑就可以将对手杀死,且伤口都在喉咙之上,干脆利落,也狠辣绝情。 他曾思考过,东方不败的剑法,比之对方,是否更快,得到的答案是确定的,因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东方不败几乎将之呈现到了极致,加之对方所用兵器的不凡,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他与之经常过招切磋,对于与快剑对敌的经验,可说是满满的。 两人交手,只几个回合,俞尘欢就变了脸,大概他还没有遇见过如此对手,眼神闪烁不定,最后越打越兴奋,身法也越来越快。墨肱玠却一一接下,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手腕转动间,长剑挥出的力道,连一丝变化都没有,可见其韧性十足。 二百回合过后,俞尘欢才从那种兴奋的状态脱离出来,方觉得身体疲惫,有些用过了劲儿,他握剑的那只手,被墨肱玠的力道,震得多次发麻,差点让宝剑脱手而出。 知道若是再交战下去,也唯有输之一途,俞尘欢想着他的收获不小,与墨肱玠对敌,给了他很好的感悟,因急需回去顿悟,所以直接开口呼喊认输。 “不打了,不打了。” 两方停手,墨肱玠不解地瞅了对方一眼,心中觉得,如果继续下去,他若想赢得对方,也要花费不小的力气,所以胜负还两说着,对方却为何就直接认输了,着实有些不解。 “阁下何出此言?” 墨肱玠稍加思索,因着要与东方不败在群雄面前做戏,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更不能让人觉得他是胜之不武,遂潜在的麻烦,还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省得日后烦恼。 俞尘欢有些不懂人情世故,他并没有想那么多,此时更是忘记了掌门的要求,只一心想着自己所悟得的剑法,知道墨肱玠有疑惑,也没有隐瞒,在擂台上就解释了理由。 “我的手已经麻了,几乎握不住剑,再打下去也是丢人现眼,不若回去继续钻研我的剑法,墨肱玠,我记住你了,但愿日后还有切磋之时,你可不要拒绝我啊。” “” 墨肱玠听得直抽嘴角,他事情多着呢,哪有空闲与这厮切磋,况且他们熟么?有那个闲时间,他还得陪夫人和孩子呢。 “俞尘欢!” 不管两人现在是如何想法,呆在擂台下的乾元派掌门,则是气成了猪肝脸,对方颤着手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指俞尘欢,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咬牙切齿,看样子要将自己门派的大长老生啃了似的。 俞尘欢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又向墨肱玠拱了拱手,作告别状,然后冲着乾元派掌门喊道,“别喊,别催,我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5.乾元旧事 乾元派掌门的脸色, 越来越难看, 却又拿这个大长老, 无可奈何, 要论起辈份来,其实俞尘欢还是他的师叔, 只是对方身份颇有些尴尬, 是某个长老, 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后来那长老很快死了,俞尘欢就成了父母双亡, 没人要的孤儿,门派里老辈的人, 都任对方自生自灭,不曾想也就是这样的态度, 俞尘欢从这里偷学一点,那里偷学一点, 再加上自己的悟性,竟然一点一点变得强大起来。 门派里不少师兄弟欺负他,因着那些人年龄都比他大,又是门派正统, 跟自己比简直是天上和地下之分, 遂俞尘欢也不恼不怒, 连反抗都懒得反抗, 只埋头练剑。最后, 那些师兄弟, 都称他是傻子,也觉得无趣,就放过了他,得了更多空闲的俞尘欢,就练剑练的更卖力了。 后来,俞尘欢莫名从乾元派消失过一段时间,期间经历了什么,都无人知晓,只江湖上开始有了一个小乞丐的传说,但也如过眼云烟,飞纵即逝。再回到乾元派,俞尘欢依然不受欢迎,可他也非昔日那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俗话说,打了小的,招来了老的,俞尘欢打败了同门师兄,接下来就被对方的师父,给狠狠地教育了一番,若不是有当初的掌门介入,他几乎要去了半条命。 也因此,掌门始将他放在眼里,却没有收他为徒的打算,只是暗中稍加指点,就打发了他。本来人憎狗嫌的,俞尘欢也有自知之明,就远离众人,躲在门派后山,偷偷习剑。 也该到乾元派倒霉,掌门之子惹事生非,调戏一女子不成,还怒而杀了对方,不巧,那女子却大有来头,是江湖有名的天绝宫少主,正离家出走中。 起初,不见端倪,待到少宫主迟迟未归,天绝宫撒网似的找人,才发现少宫主已经遇难。天绝宫宫主大发雷霆,没想要只是与女儿拌了几句嘴,对方愤而出走,就将性命丢在了外面。 仇人是谁?此事自然要细细调查,天绝宫宫主发出一道道命令,让宫中所有弟子寻找仇人踪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乾元派掌门之子,做出那恼羞杀人的恶事,便再无法遮拦。 因此,两派之间就结了仇,天绝宫宫主只有独女,怎么会让对方死不瞑目,很快便带人杀上乾元派,斗了个你死我活。双方实力都差不多,天绝宫宫主心中明白,乾元派掌门护短,包庇其子,要灭掉对方门派,己方也讨不了好,势必会两败俱伤。 可他意在为女儿报仇,遂争战前,就秘密地向宫中弟子下令,一切以杀掉仇人为主,其他之事,能打则打,不能则退,反正此仇是结下了,他们来日方长。 乾元派掌门似是看出了天绝宫的意图,他想要座下长老,亲自保护自己的儿子,却遭众人反对,说来说去,众长老之间也有纷争,大部分是一群为利是徒之辈,有的甚至曾经与掌门有过派首之争,再加之不占理的一方是掌门之子,他们就更可以拿着此事作伐子,言语攻击对方。 商量无果,那掌门只得亲力而为,时刻注意着儿子的安全,可天绝宫宫主怎么能让他如愿,一开始就缠斗得对方,根本脱不开身,更何况去保护自己的儿子。也是此刻,天绝宫的众位弟子,在宫主给制造的良好时机下,全部奋力杀敌,慢慢接近那掌门之子,直到来至近前。 “庶子,尔敢?!” 乾元派掌门,眼看着儿子被天绝宫众弟子包围,心中清楚地明白,自家儿子根本不会是这一众人的对手,遂才大声恐吓对方。 但这些天绝宫的弟子,都得了宫主的死命令,谁若是能替少宫主报仇,就可以在天绝宫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如此大的诱惑,他们怎么能放弃,于是才有了一众弟子的前仆后继。他们对于杀掉那凶手,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说起来,在他们看,这也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嗤,怎么不敢,我天绝宫弟子,哪轮得到你这个老匹夫来呵斥?” 天绝宫宫主冷笑一声,开口便是讽刺之语,他对众弟子的表现很是满意,仰首长啸,引得众人注意,“天绝宫弟子听令,今日过后,与乾元派已成宿仇,何不斩草除根,永不留患。” “我等听从宫主吩咐,誓杀仇敌,绝不退缩。” “宫主所言极是,我等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少宫主殒在贼手,我等这便为她报仇。” “报仇——” “为少宫主报仇!” 天绝宫弟子们同仇敌恺,很是振奋,而那掌门也是目眦欲裂,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天绝宫的人,乱剑砍死,身体缓缓倒下,仿佛那一刻时间都停止了。 “哈哈哈——” 天绝宫宫主也时刻注意着那边的情况,眼见得宫内众弟子为女儿报了仇,张狂大笑起来,手中动作却没有停止,也没有松懈,他防备着乾元派掌门的反扑,情绪大恸,对方肯定会发疯。 “老匹夫,本宫也让你尝尝这痛失爱子的滋味,不知感受如何?” 末了,他还是不解气,想起自己娇俏可爱的女儿,虽平时稍微有些娇纵,但也懂事守礼,颇知进退,却转瞬间就白发人送黑发人,父女阴阳两隔,思至此,更加欲恨难平,不由得出口刺激乾元派掌门。 “尔等简直欺人太甚。” 那掌门方从儿子逝去的情形回神,眼睁睁瞅着儿子死亡,却无能为力,这其中的滋味,怕是比天绝宫宫主,还要难言几分,毕竟若是乾元派长老,但凡有一人就近出手相救,结果也可能不同。 他这一声呼喊出来,有对天绝宫宫主的恨,也有对乾元派诸位长老的怨,全加在了一起,冲击不可谓不大,接着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那些长老见状,眼神微缩,神色变得莫名几分,纷纷打起了心中的小九九,天绝宫宫主冷哼一声,颇是瞧不上这些家伙。 打斗还在继续,两边都下了死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天绝宫宫主虽看不惯这些一肚子阴谋诡计的长老,却也知道,合该利用起来他们这一弱点,先把乾元派掌门收拾了,群龙无首,下面的长老各有私心,就不足为虑了。 果然,那些长老私心甚重,在天绝宫宫主几句话的挑拨之下,就纷纷停手,眼看着掌门死在对方手下,而无动于衷。他们那时候忘记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只一心想着,掌门之子去逝,与众人的放任脱不得关系,若成功击退天绝宫,那剩下就该是掌门收拾他们了。 人性的自私,在这时候暴露无疑,掌门一脉,不仅掌门亡故,连一众弟子也战死当场。接下来天绝宫并没有退走,反而与几位长老展开对决,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天绝宫略占上风,但因宫主受伤,却也无法一下子将乾元派灭之,只能退走。 几位长老死的只剩两个,苟延残喘着,身体的痛楚,让他们也无心管理门派事务,只专心寻找恢复伤势的契机,便把掌门之位交给了现今的掌门。两位长老也有顾虑,深怕提拔自己的人,会在日后伤好后,造成不便,遂新立的掌门,乃上任掌门那一脉的徒孙辈。 对方能力平平,胆子小,在门派没有多少威信,很好把控与掌握,就这样被推上了掌门的宝座。确实也如两位长老所想,对方安安分分的,不敢惹怒两方人马,这一僵持就是很长一段时间。但人算不如天算,两位长老还没找到恢复伤势的办法,就已经一命乌乎,而他们造成的局面,却使乾元派一片乌烟瘴气。 掌门想要专权,不想受人辖制,而两位长老各自的弟子,也同样野心勃勃,想要问鼎掌门之位,三方斗的你死我活。俞尘欢呆在后山,完全不知门派里发生的事,他潜心练剑,还离开乾元派,跑去江湖上兴风作浪,闯出了名号,这时掌门才想起,还有他这号人物。 于是,那新任掌门便派人去寻回俞尘欢,然后以上任掌门曾指点过他为由,谢恩图报,想要让他回门派,主持公道。众人周知,俞尘欢的身世不堪,哪有人会看得起他,更没有人听命,情况急转直下,到了武力解决的程度。 然后,俞尘欢这人,不愿意欠下别人恩情,而上任掌门已死,只得报在对方的徒孙身上,他没有细加调查,就听信了那掌门的话,杀了专与之作对的两个带头人,强迫镇压了反抗势力,乾元派这才稳定下来。 这掌门知道自己武功不行,又好大喜功,爱慕权势,就想办法意图留住俞尘欢,结果也如了他的意,门派成了他的一言堂,俞尘欢虽为大长老,却只是名义上的,不管任何实事,一心为剑的同时,还偶尔有剑法教给门派中的弟子,这让掌门欣喜若狂,也给对方开了不少方便之门。 俞尘欢阅览了全部的门派武功,更加醉心于此,两耳不闻窗外之事,若不是此次被掌门唤来,他还呆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不出来。结果出来还不如不出来,乾元派掌门无比心塞,非常后悔把俞尘欢这厮叫来,本以为对方会异常听话的,执行他交待的事,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待对方从擂台上跳下来,掌门人的脸就拉的老长,黑沉着一张脸,极其不悦,抱怨俞尘欢的不知好歹,“俞尘欢,在门派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没有人敢阻拦你,结果,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么?”此时,他的心中偏执的认为,俞尘欢没有尽力而为,手掌发麻,握不动剑,那完全都是对方找的借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6.夫妻做戏 俞尘欢虽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 但从小被人欺负,有些人的好恶之感,他还是感受颇深的,就比如此时此刻掌门的态度, 就让他极其的不爽, 冷眼瞥了瞥对方, 他突然生出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那你想让我如何?” 淡声反问对方, 还没等乾元派掌门的回答,俞尘欢便接着讽刺道,“我已尽力, 有些事还是量力而行的好, 希望掌门记住我的忠告。” “你——你——” 乾元派掌门气得手指哆嗦, 半天没有说出反驳的言论, 因为就如俞尘欢所言,他确实有些异想天开, 更是妄想得到武林盟主的宝座, 可—— 还是觉得不甘心, 那掌门对俞尘欢的能力,很是信任, 认为以对方的实力, 足可以笑傲武林,几无敌手, 否则乾元派也不可能在上任掌门, 以及诸位长老身死之后, 还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 可不甘心又如何,摆明了俞尘欢不会再帮他,乾元派掌门恨恨地盯着对方的背影,想不出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只是叹了口气,带着众位弟子离开。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那些弟子更是吓得,连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惹了掌门不喜,进而遭到报复。 俞尘欢望着同门众人的离去,勾了勾唇角,没有表示什么,他双眸发亮的瞅着擂台上的墨肱玠,满是期待,想瞧一瞧对方接下来的比斗,会是何种情况。 墨肱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俞尘欢盯上了,再说既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无关之人。没人挑战于他,东方不败站起身,引得众人注目,只见他飞身上了擂台,两人互相揖礼,摆开了架势。 群雄略有些狐疑,不明白为何同为幽冥殿之人,他们俩却还要分个高低,但转念一想,这东方不败身为幽冥殿殿主,却还没有显露过真功夫,也无人与之交过手,传闻总是夸大几分,今日开眼,见见对方的本事,也是一大荣幸。 虽然各有思虑,但因着好奇,众人没有阻止,更没人有异议,反而打起精神,看着擂台上的两人,不想错过任何微小的情况。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比的依然是剑法,一人持针,一人持剑,没有多说废话,就打了起来。初时,两人都留有余地,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有众人在场,也不好做戏太过,所以必然这场比斗,要拖的时间更久。 怕东方不败会吃不消,影响了腹中胎儿,墨肱玠边打边提心吊胆地注意着,对方的情况。两人打的眼花缭乱,难解难分,还真唬的群雄发愣,俞尘欢却在下面,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目露不解之色,想不明白两人打算如何。 “咦?原来如此。” 看着墨肱玠虚晃一招,改了出剑的路数,而东方不败巧妙应接,瞬间拆解,俞尘欢惊咦一声,方知道两人为何如此,可他将目光又转向东方不败,比之先前看墨肱玠时,还要亮上几分。 “不知俞兄看出了什么?” 有人听到俞尘欢的动静,好奇地转头询问,要说用剑,毕竟俞尘欢也是高手,或许会有不同的见解,那人想到此,才有了这次的出声相询。 俞尘欢已经生出交好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的打算,并不想戳破幽冥殿的意图,遂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东方殿主剑法之快,为余平生谨见,与之相比,在下实乃汗颜。” 那人点了点头,没有问出其他,只得附和其语,也慨然感叹道,“能一举灭掉月煞的人,自不是平凡之辈,只是——”看着对方额间的红点,对方陷入沉思。 “只是什么?” 俞尘欢听得对方话中有话,意思还有转折,不禁开口反问对方。 “这东方殿主身为小哥儿,即使争上这武林盟主的宝座,恐怕也是让人不服。”这人的思想观念比较陈旧,他觉得小哥儿和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在后院安分呆着,做什么行走江湖,打打杀杀的祸事。 与之相反,俞尘欢恰恰没注意这些,他只觉得东方不败的剑法,对他有更大的助益,所以很是不在乎这些,“阁下未免太瞧不起人,是小哥儿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此拘泥于礼,反失了我辈的洒脱和肆意。” “倘若武林盟主,是一介小哥儿,俞兄不觉得被如此人压了一头,有些使人生厌么?” 那人还待极力劝说于他,却看擂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陡然脸色一僵,变得更加难看,想说出口的话,也卡在喉咙,没有说将出口。 俞尘欢没有管他的所思所想,只凭着自己的直觉,大大咧咧地,没有任何不平不愤,“强者为尊,既然技不如人,就干脆认命,像阁下这种输不起的,才真是叫人瞧不上。” “” 那人也知自己说的站不住脚,如今被俞尘欢咽了一下,语塞地久久无法言语。 好在天下群雄,与他想法相同的不少,但很多人又心中清楚,墨肱玠既然属幽冥殿之人,就必然会有这一场争斗,不服不行,谁让幽冥殿实力雄厚,力压众人呢。 有贼心没贼胆,说的便是此刻的众人,他们终于见识了幽冥殿的实力,自然不敢招惹,有不满和怨言也只能憋着不发作。 俞尘欢与众人不同,他心中只有剑,如今见猎心喜,翻身上了擂台,非要与东方不败来一场切磋,这猝不及防的决定,直接打断了东方不败等人的计划。 先前的戏已经做足,如今墨肱玠再出手,已经有些不合适,况且俞尘欢还是他的手下败将,但他也不可能让对方如意,就那打起来兴奋的不管不顾的状态,伤着了东方不败,届时,反悔都晚了。 因此,墨肱玠直接朝着对方说道,“手下败将,何谈与殿主再战?” “许你们假打,就不许我挑战,这也忒说不过去了。” 俞尘欢压低了嗓音,以着只有三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幽幽说着,那意思,如若不让他满意,可是会宣传的人尽皆知。 墨肱玠扫视擂台下的众人,也看出某些人眼底的不服气,但大多数人,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的,甚至有些人还面含期待,似是也极其看好俞尘欢的提议。心中仿佛有杆天秤,在摇摇欲晃,墨肱玠犹豫不决,看着东方不败,很快下了决定。 “殿主乃我夫人,他已有孕,实不便再与阁下交手,若是可以,待日后再行切磋,我夫夫二人定扫榻相迎。” 本没有在意对方之前所提及的切磋,但现下也顾不得那些,墨肱玠只得做出此一承诺,来缓解眼前的意外。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俞尘欢也没有那般不识趣,听得东方不败的情况,先是怔愣片刻,这才缓缓笑道,与墨肱玠约好了,谁也不能食言。 群雄不解两人为何没打起来,但再没有这样的愣头青,敢顶着幽冥殿的压力上前,遂武林盟主的名头,最后终于落在了东方不败身上。他也干脆地承诺大家,当务之急,便是找出灭门之凶手,还江湖绿林之太平。 武林大会落幕,结果以信件的形式,快速传递回京城,皇帝与平王大喜,直接打造了一枚盟主令,赠予东方不败。值得一说的是,俞尘欢这厮,赖着两人不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完全发挥了牛皮糖的粘人精神,直搞得两人恨不得将他打残了,让人拖走。 这日,众人为了摆脱掉他,提早动身,在天不亮的时候,就离开了。可不过半日,便被对方追赶上来,实让人无奈,打不走,骂也不走,顽固的令众人不可思议。 “唉,你们不用在意我,孕夫注意情绪调节,千万不要动气。” 听墨肱玠说多了,俞尘欢虽然不明白其中有何关联,但也不防碍他说出口,见东方不败目露不善,他赶紧安抚对方,也为自己开脱。 “阁下如此,不怕引起幽冥殿与乾元派之间的争端?” 东方不败想着,以朝元派那掌门的自私自利,肯定不愿意放弃俞尘欢,不爱名利,不爱钱财之人太少,舍了俞尘欢,相当于让他自断一臂,那人同意才怪。 可俞尘欢迟迟不回乾元派,意思如何,不言自明,那掌门也不是傻子,当真不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因此,对方定然会迁怒东方不败与墨肱玠,还有他们所在的幽冥殿。 “我与乾元派缘浅,早该了结,不若我离开,投奔你幽冥殿如何?”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可行,俞尘欢觉得,同样都是幽冥殿的人,届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理由推拒他的挑战了。 “你觉得本座会是那种引火烧身之辈?” 东方不败衡量着,若是接手俞尘欢,要怎么对付乾元派,是否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会。”俞尘欢坚定地回道,乾元派掌门那种人,他还不放在眼里,以此推彼,自然他就觉得,东方不败身为幽冥殿主人,更加不会在意对方,毕竟那种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之辈,挥挥手,就可以像碾死蚂蚁一般,把对方解决了。 “呵——” 东方不败笑得甚是愉悦,觉得对方有点意思,幽冥殿从来不拒有能力之人,所以他很快就收下了俞尘欢,这下子让对方跟得更加光明正大。 只是乾元派到底是个麻烦,他又不能让人传出,以盟主之尊,挖小门小派墙角的小道言论,否则日后恐对插手武林之事不便,于是,多番讨论过后,东方不败将安抚乾元派之事,交予了属下亲信,没再操心过问。 反观墨肱玠看着整日围绕在,他们夫夫旁边的俞尘欢,气就不打一处来,三两下将人撂倒之后,让属下扔将出去,每日一次,乐此不疲。一个雷打不动,一个怒气横生,惹得东方不败经常笑得肚子疼,竟是比之前愈加开怀几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7.系统机缘 回到京城, 东方不败才歇息了没两天, 便开始着人寻找所需要的东西, 为了给系统原修乔飞升做准备。小世界中, 若说有什么是可以为他们所用的,那就非玉石之类莫属, 因为这些东西属自然矿藏, 积年累月的沉淀, 里面都含有一股精纯的能量。 没多长时间,属下就将一应玉石寻来, 还全是上好的成色,东方不败把东西收进附属空间中, 就带着墨肱玠一人去了提前找好的地方——一处深山老林。 知道自己若冒然失踪,定然会引得墨肱玠不安, 甚至弄不好还会发疯,目前没有什么战事, 又不是在边城,对方可说闲得无聊,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好他,确实的说, 是保护他腹中的孩子。 东方不败思考良久, 终于决定告之墨肱玠, 有关于系统原修乔的存在, 鉴于若此刻不说清楚, 日后可能还会交代, 所以他也没有想着说谎,或者隐瞒对方,干干脆脆将重生之事说出。 墨肱玠那时候听了他的述说,心中微微放松,产生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但随即他又紧张万分地瞅着东方不败,很是不确定地询问,“你——是否还要离开?”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主动牵着对方的手,轻轻拍了拍墨肱玠的手背,笑得柔和,“你在此处,我还能去哪儿?”不是甜言蜜语,但也抵得过千言万语,瞬间就给墨肱玠吃了颗定心丸。 “那——” 墨肱玠高兴地有些结巴,不知要说什么好,最后只能紧紧地抱住东方不败,感情真挚地表白道,“东方不败是你的本名么?不管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我都不在意,只要你不弃,我愿生死相随。” 想着一直以来,他都唤他为东方,墨肱玠感到庆幸,因为白向楠只是原主的名字,那才是真正的平王之子。又想到,东方不败此刻与他说这些,一定是有其他事,墨肱玠不禁又继续询问。 “如今你将这些告之于我,是有什么事,要为夫帮忙的么?” 墨肱玠问完,轻轻抚了抚东方不败的肚子,内心不由得感叹,他何其有幸,能够与异世而来的灵魂一起,成亲生子,夫复何求? “系统即将飞升,我欲前往布置,可眼下——” 东方不败没说完,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意思不言则明,墨肱玠了然地点头,承诺道,“地点选好了么?在哪里,我陪你前往。” 颔首同意,东方不败本来也没想着独自前往,否则哪里会说出诸多的前因后果,他说出地点之后,两人吩咐仆从准备了外出的马车,以及一些吃食,就悄悄地出京了。 一路上,墨肱玠亲自赶着马车,又对东方不败悉心照顾,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两人倒也不感觉无聊,走走停停,终于到了目的地。可眼下还要往深山而去,马车便不宜行走了,东方不败将之收进附属空间,墨肱玠虽之前听他说起,现下也是第一次见,遂感觉甚是神奇。 东方不败见状,把乾坤纳物戒中的东西,收进附属空间,便摘下戒指,又用神识小心地抹去自己的痕迹与气息,递给墨肱玠,并向他说明了戒指的使用方法,“此物乃是乾坤纳物戒,可以存放死物,里面空间很大,你使用时需小心谨慎,切勿让人瞧去了。” 附属空间是无形之物,东方不败即使不怕别人知道,也知防人之心不可无,遂每次取物都有遮掩,这乾坤纳物戒,是有形之物,堪称至宝,恐怕被人知晓,要引来无数觊觎,因此他对墨肱玠多有嘱咐。对方明白其中的不妥,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侯爷,若然让当今圣上知晓,此物的存在,怕也会惹来些许麻烦,所以墨肱玠视之极其珍重。 “夫人放心,为夫定然妥善保存。” “走吧,接下来的路,我们只能徒步而行了。” 墨肱玠将手指咬破,抹向戒指的表面,那几滴血珠,飞快地渗透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他冥冥之中,感觉自己跟乾坤纳物戒有了一丝联系。眼下不是试验戒指的时机,他将其戴在手上,与东方不败一起向着深山走去。 虽说有孕在身,但两人行程并不慢,两个时辰后,就来到一处极其空旷之所,正好适合系统原修乔的飞升。又在墨肱玠的帮助下,两人利用玉石,按照原修乔所说的内容,布置好了阵法,这才开始分离系统。 原修乔没有身体,要离开东方不败,就需要附身之物,好在对方也有所准备,拿出了收藏的一枚珠子寄居。东方不败手持珠子,盘腿坐于某个极小的阵法之中,紧闭双目,以神识之力为引,给原修乔开辟出通道,让他慢慢地与珠子接近。 此种做法,很是吃力,毕竟东方不败的神识,练了没多久,并不强大,好在有功德之力的加持,即使汗滴浸满了额头,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不管是东方不败和原修乔都有些受罪而已。 起初的不适感,慢慢淡去,原修乔整个分离出来,东方不败通过神识能够感应出对方的存在,他微微用力,将之推向珠子,瞬间原修乔就消失在原地。随后,那珠子仿佛活了一般,在东方不败的掌心,颤动了两下,墨肱玠紧张地看着一切,颇是有些瞠目结舌,眼前发生的所有,像是做梦般不真实。 但他又知道,这就是现实,由不得他不信,墨肱玠密切注意着东方不败的情况,在看到对方突然剧烈的干呕起来,连忙急步上前,“这是怎么了?” “无事,方才孩子有些反应,遂有点难受。” 东方不败为自己把脉,知晓无恙后,也松了口气,他看着手中的珠子,示意墨肱玠将其放于布好的大阵之中,一切妥当后,两人相携离开。 空荡荡的阵法里,只留下那圆滚滚的珠子,跳动两下,也趋于安静,天不知何时,变得阴暗无比,影响了走在山中的两人。 “开始了。” 东方不败回首遥望,方向正是珠子所在的地方,那里天空乌云密布,甚是恐怖,好在附近有洞穴可以让两人落脚,不至被波及,因此倒也无需害怕。 “那小小的珠子,能承受得了天雷之怒?” 墨肱玠听他们说,飞升要经过雷劫淬炼,在他的意识里,感觉雷电的破坏力,无可比拟,再坚固的东西,都承受不住那般摧残。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那珠子是何物,也不确定原修乔能飞升成功,只是两人被神界强制绑定,如今好不容易分开,只希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如若不然,天雷毁了原修乔,也并非他之罪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现在,他们只需等待便可,据说有他分予对方的功德值,那金光会在关键时候保护对方的。 “一切都是系统所求,我们等着便是。” 话语刚落,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就听到远处传来,轰隆的雷鸣之声,阵仗巨大,让人骇然。有阵法保护,劫雷只在那一块地方肆虐,其他地方虽有影响,却并不大。 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天雷暴击之下的阵法中,土地已经烧焦,那珠子被追的滚来滚去,一副慌不择路的模样,但终于还是被天雷击中,就在那一刻,珠子本体发出一道极其耀眼的金光,仿佛结界似的,吸收了暴虐的天雷。 紧接着又一道天雷击下,甚至强于上一道数倍,轰得一声,珠子周围被炸的土地翻飞,险些将其埋在土里。那珠子虽有金光保护,却也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在原地打转,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可随之又是一道天雷下来,珠子吓得直往土里钻,却被天雷暴力地击了出来。 经过了数不清的天雷追赶,暴击,珠子抖然变大几分,还嗞嗞地冒着电光,竟不知是何时,金光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紫色光芒,而天上已经许久没有天雷落下,乌云也渐渐散去。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面面相觑,确定再也听不到雷电之声,这才出了洞穴,天空已然恢复如初,不见半点方才的恐怖之状。 “去看看吧,也不知是否成功了。” 墨肱玠见东方不败忽然皱眉,以为他是在担心那颗珠子,遂提出建议,却不想,眼前忽然一闪,那珠子已经来到近前,横亘在他与东方不败之间。 东方不败冲着珠子伸出手,摊平了掌心,原修乔附身的珠子,立刻跌落其上,久久没有反应,而先前的紫光,他们压根没有机会看到。 “怎么?” 目前的状况,墨肱玠有些不解,不由得开口询问。 “不知。” 东方不败摇头,他也不明白现下情况,珠子是活的,他以神识探之,竟然无法成功,就仿佛里面的东西被封印了似的,将内外隔绝开来。 仔细想了想眼下的情景,东方不败稍作犹豫,最后还是打算把那珠子,收进附属空间,却发现根本无法收起,只得将其放进怀中,他颇有些不确定地对墨肱玠说道,“或许,他失败了。” 也只有这种解释,可以说的通,墨肱玠点头,两人一时无话,对立良久,他才轻声劝慰,“别难过,这是他的选择,求仁得仁罢了。” 讶异地看向墨肱玠,东方不败始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他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向其解释了一番,“并非你想的那般,这珠子既然能够自己找来,就说明他没有消失,只是——”情况不太妙,便是了。 下面的话,东方不败没有说出口,因为具体如何,他也不甚清楚,无法与原修乔沟通,就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在珠子已被他收起,仁至义尽,何时能够开封,却要看对方的气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8.话中真意 两人收了珠子, 前去大阵所在的地方查看,入目便是一片焦土,场景甚是骇人,也更显得惨烈无比, 墨肱玠咂舌, 感觉又长了见识, 东方不败抚着胸口, 那里的衣襟下,藏着珠子,他若有所思地想着, 大概还是太勉强, 珠子被天雷伤到了吧。 飞升一事, 两人所知并不多, 在查看过现场后,那些布置阵法的玉石, 也已经不知所踪, 看样子是被天雷击碎了, 也省得他们再处理,转了一圈, 发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东方不败才与墨肱玠相携离开。 到了平坦的地方,东方不败见四下无人, 复又取出马车, 依然是墨肱玠充当车夫, 两人回转京城,因着暂时了无牵挂,所以他们此次一途,就慢了许多。 直到回府后,墨肱玠唤来管家,向其询问,“不知这段时日,府中可有人来访?” “回主子,昨日平王遣人来过。”管家想了想这几天,并无其他事,只除了—— “岳父?”墨肱玠坐在太师椅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想着离开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遂不知如今是为了什么,“来人可有留下只言片语?” 管家摇头,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按说主人不在家,对方来访,应该留下话来,好叫知道此行的缘由,可对方却什么话都没说,“并没有留下话来。” 点了点头,墨肱玠挥挥手,示意管家离开,他边思索着,边去主院寻东方不败,打算问问他,可是有什么眉目与猜测。一路过去,遇到府中不少的仆从,纷纷向他行礼,然后躲开,墨肱玠不动声色,继续寻人。 如今,东方不败的肚子,已经慢慢大了起来,即使衣袍肥硕宽敞,也再无法遮掩他的肚子。经过数日的奔波,加上抽离系统原修乔时的耗神,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而墨肱玠寻来的时候,他正在闭目养神。 察觉到来人的气息,他才睁开双眸,回头见到是墨肱玠,不由得问道,“府中的事,已经处理完了?”他可是把自己手中的帐目,也交给对方来阅,毕竟能者多劳嘛,相信以他现下的状况,墨肱玠也舍不得让他再费心劳神。 “帐目大至看完了,余下不太重要的事,有管家看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墨肱玠来到东方不败近前,先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才俯身亲了亲对方的鼻尖,又隔着衣服,亲吻了那圆滚滚的大肚子,这才坐在他旁边,轻声询问,“宝宝有没有再闹你?” 他可没忘记,这几天来,东方不败干呕的厉害,两人又是在赶路途中,着实受了些罪,看得他心疼不已,恨不得直接停在原地,不走了,但两人都知道,京中事务繁多,九越国又是一大隐患,由不得他们如此逍遥自在,遂还是走走停停地回来了。 “已经好多了。” 说也奇怪,在回到定边王府后,东方不败身上所有的不适,全消失了,加上好好休息了一番,已经恢复了精气神。 墨肱玠听着他说起那怪异的反应,轻声笑道,“看来他也知道,我们回家了。”说着,他的手抚上东方不败的肚子,觉得这还未出生的小家伙,活泼又懂事。 两人呆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又用过午膳,墨肱玠这才开口向东方不败说起平王,“听管家说,昨日岳父曾派人来过,但没有言明事因,不知夫人可有猜测?” “左右不过是那两件事,若然九越国有动静,燕兄必定会用隐雀传信,但目前并没有发现隐雀,所以大概还是为了黑山宝藏。” 东方不败稍加思考,觉得跟他相关之事,没有多少,他不参与朝政,其他事也与他无关,剩下的也就是那几件了。 “你说黑石?” 墨肱玠闻言,出声反问,心中考虑着可能性,发现也确实如他所说,平王和太子负责开采黑石,这一去也有不短的时日,恐怕是有所收获了。 “嗯。”东方不败确定地应了一声,然后两人决定,还是往平王府走一趟,毕竟这事比较机密,来人没有说清所为何事,也是出于此因。 吩咐管家备好了马车,这回墨肱玠与东方不败同进同出,在对方登上马车的时候,他还小心翼翼地扶着,生怕出了一点点差错,直到见东方不败坐稳当了,墨肱玠才跟着上去。 车夫轻轻扬起鞭子,驾着马车,顺着城中的道路,缓缓向平王府而去。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在了平王府的门口,墨肱玠直接跳下马车,有守门的侍卫见状,知晓是自家少爷回府,一人进去禀告,另一人上前帮忙。 车帘被墨肱玠掀起,东方不败挪了挪地方,出来后没有看到垫脚的凳子,疑惑不解地看向墨肱玠,却被对方一手放在腑下,一种置于膝弯处,打横抱下了马车。 上前的侍卫见状,连忙停下脚步,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随意瞧看。而东方不败轻轻推拒了一下墨肱玠的肩膀,已经无话可说,心中想着,不知这厮又在发什么疯。 “我又不是走不得路,让父王看到,该说你有伤风化了。” 平王一向自诩儿子优秀,虽知道墨肱玠同样不错,但也经常看其不顺眼,尤其见到墨肱玠在他面前,对自家儿子有过分亲昵的行为,就要火冒三丈,内心大呼好白菜被墨肱家的一头猪给拱了。 “若岳父见到,也是极好。” 墨肱玠也知道平王的脾气,遂每次相遇,必定会对东方不败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再来个爱的抱抱,故意气得平王跳脚,两个爷们总是乐此不疲,也是让人着实费解。 两人有说有笑地,相携进了平王府大门,侍卫知没有自己什么事,他无事可作之下,只得引着车夫从角门,将马车赶进府里,然后又传话让负责马匹的管事,好好招待车夫,顺便照顾料理一下那驾车的马儿。 平王不在府中,说是去宫中面见圣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去向平王妃请了安,又说了会儿话,这才等来了从宫中赶回的平王。 一进院门,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东方不败便听到平王的训斥,“你这孩子,也是任性妄为,不说一声,便悄悄离京,连个侍卫都没有带,若是发生什么事,让父王与你母妃如何是好?况且,你这还大着肚子,就不能消停一时半刻,也是玠小子放纵你,才会这样不知深浅。”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儿子还能在京里呆多久,别总是吆五喝六的,他可跟你那些大头兵没法比。” 平王妃听到丈夫的话,很是不赞同,她虽然是女子,与小哥儿的关系,还不如君后对其来的亲切,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疼的,她最是见不得别人说自家儿子不是。 “我教育儿子,你少插嘴。” 平王瞪了自己媳妇一眼,然后发现儿婿在场,顿时觉得失了面子,终是叨咕着说了一句,想要挽回王爷的威风。 平王妃也不势弱,直接回嘴说道,“那你有本事,别在我面前训儿子啊?”眼不见心不烦,当着她的面教训,就是不行,她当母妃的,自然要向着儿子几分。 慈母多败儿。 平王心中想着,没有敢说出来,他怕一句话没说完,媳妇就要扑过来挠人了,于是撇了撇嘴,回头将炮火冲向了墨肱玠,虎着张脸,嫌弃地问道,“你不是在京郊军营,挂着个闲职,没事多去转转,练练兵,不要总围着我儿子转悠。” “” 墨肱玠闻言,颇是无语,别人家大概都恨不得小夫夫二人,恩爱长久,他家岳父的画风,明显有问题,不仅总是打击他不说,还老是想拆开两人,这还使得,绝对不能让他如愿。否则,岳父笑得时候,就该他哭了。 “岳父大人请放心,我自有分寸,待东方生下孩子,我们就回边城,那边军营中的属下,已经来信询问,催着要见一见将军夫人了。” 墨肱玠这话说的刺激,直接让平王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什么?你们要回边城?” 平王目光转向东方不败,想听儿子说一说,这个决定是否属实,可惜对方没搭理他们翁婿二人,坐在椅中,悠闲地边剥着桔子,边瞧两人热闹。 挥退伺侯的仆从,平王脸色肃穆,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装模作样的成份居多,“黑石刚运到目的地,投入使用,目前效果反馈还没有传回来,皇兄不会允许楠儿离开,若是边城催的紧,玠小子便一人离开吧,本王总不能让你耽误了军中之事。” 墨肱玠看着平王,大言不惭地搬出当今圣上,心中想着,你皇兄知道你这么物尽其用,为他造谣么?但到底是自家岳父,他没有拆穿对方,总要让着对方一些,墨肱玠绝不承认,平王的话,确实把他堵死了。 “岳父大人说哪里话,夫夫一体,我怎么会与东方分开,再者说,二老那么宠夫人,也不希望我们小两口异地而居,感情产生隔阂吧?” 虽说两人是在斗嘴,但也明了了这次平王想要表达的意思,黑石已投入使用,稍后东方不败便可以拿到分成了。 点到为止,平王心中大呼,不,本王很希望你与我儿子分开的,本王一点也没有觉得这不合适,真的,但话不能说出口,他只能心塞塞地妄想。再瞅瞅儿子与对方呆在一起,那和谐无比的氛围,平王的心里就更是堵的慌了,越看墨肱玠,越觉得不顺眼,反之,平王妃则满意极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丈母娘看儿婿,越看越如意。 “好了,你们俩不要打扰我和你们母妃的安静,如今也有自己的府邸,不要总是粘着大人了。”平王迅速地赶人,就差语气恶劣地说,难不成你们还想在府里用膳么? 小两口也不扭捏,直接识趣地起身告辞,平王则木着张脸,看不出表情如何,但见其站在府门口,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迟迟没有挪动步伐,便知爱子情深,心中是有多么地不舍了。 “你啊,下次就不能说几句软乎的话,非得这么剑拔弩张,要是楠儿真的去了边城,你就默默地哭去吧。”平王妃陪着平王站在那里,见他那模样,也有点不是滋味,忍不住劝慰几句。 “你知道什么?再说,本王才不会哭。” 平王气哼哼地回了府中,还不忘拉上平王妃的手,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多快,完全可以让对方跟得上,显然是别扭之极,表里不一的彻底。 平王妃无奈地摇头,她也明白儿子的失而复得,让平王再严肃不下去,可严父当久了,哪会那么容易卸下,遂才会有了如今的,对儿婿的横挑鼻子,竖挑眼,各种嫌弃,但她相信,那小两口也能感受到,平王未宣之于口的感情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9.夜半生娃 从平王口中得知, 黑石已经小范围投入应用, 效果应该还算不错, 否则对方早就反馈其他的意见了。既然此行目的已达到, 平王又开口赶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非常识趣地出了府门, 坐着马车回了自己家。 又过了十天半个月的, 黑石所产生的第一笔利益分成, 送来了定边王府,东方不败站在那一箱一箱的银子旁边, 吩咐管家点清数额,然后入库。虽然黑山宝藏图是他所献, 但分成占有比例并不大,可这些银子, 还是告诉众人一个事实,矿藏太赚钱了。 想到黑山绵延之长, 还是露天矿产,消息走露一点点,就会再也控制不住,另外法不则众, 若发生哄抢事件, 也是没有办法派兵镇压, 或者制裁那些百姓的。这个问题很难解决, 东方不败未雨绸缪, 思索再三, 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策,最后决定,难题还是交给上位者们来处理,皇室有当今圣上,以及平王两人顶着,完全还轮不到他来忧心。 但东方不败知道,若果然事情发生,届时恐怕自己也无法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所以他提点了墨肱玠几句,两个人同时想,总比一个人的脑子好使,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而加上平王c皇帝c君后c太子c二皇子等人,他们不知赛过了几个诸葛亮,办法早晚会想出来。 可他担心的这件事,好像是杞人忧天了似的,一直都没有人发觉,即使有些人用黑石,也没有认出那便是来自黑山的石头。接连收了几回利益分成,一切安然无恙,东方不败渐渐放下心,觉得可能平王和太子在开采矿藏的时候,保密工作做的好吧。 白驹过隙,日子一天天过去,东方不败没有回边城,九越国也暂时没有动静,就连燕南天都好像失踪了一般,再没有传回讯息。阿飞在听说东方不败怀孕之后,知道没办法与之再切磋剑法,也离开了定边王府,行踪飘忽不定,好似又开始了流浪江湖。 不管是私人的,还是挂名于幽冥殿的产业,亲信都打理的不错,墨肱玠帮着东方不败看过几次帐目,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所有事情都无需东方不败操心,闲下来的他,突然觉得无所事事,好像唯有挺着肚子待产似的。 墨肱玠看出他的无聊,便整日陪在他身边,弹琴做画,偶尔出去逛街,就连君后仿佛都知道了他的状态,命令宫里的教坊,演奏声乐,排练舞蹈,止在为他解闷。太子和二皇子兄弟俩,有时也会抽空来看望他,但东方不败仿佛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选好了布料和丝线,拿出绣花针,给未出生的小家伙准备起衣衫c小褥等穿的c铺的,以及盖的,那一针一线都代表着浓浓的爱。 想到孩子出生之后,小小的一只,定然柔弱的无法阻挡外界的危险,东方不败便考虑着,要不要给小家伙做身有特殊防护功能的衣袍。睹物思人,为小家伙挑选法衣的材质时,东方不败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悄无声息的系统原修乔,自那日飞升失败之后,珠子一直揣在他的怀里,再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对方,东方不败摇了摇头,继续为小家伙做衣裳,抛去脑中不必要的沉思。枯燥又安静的生活,过的极其缓慢,东方不败的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到了将要生产的时候。因为小家伙是下一代中的第一人,所以上到皇帝c君后,下到府中的仆从,所有人都既紧张,又期待着其出生。 怀胎十月,皇帝早就派遣来了专职接生的宫人,可那小家伙像是羞于与大家见面,迟迟未见发动,东方不败挺着肚子,又等了半个月,这孩子才姗姗来迟。但民间有说法,晚生的孩子聪慧,将来必成大器,遂即使让众人苦等,他们也都甘之如饴。 这日的半夜,东方不败侧身躺在床上,忽然觉得下体有什么流出,肚子一阵绞痛,把他惊醒过来,但察觉出自己大概是要生了的时候,他又变得淡定无比。首先是推了推,睡在自己身旁的墨肱玠,将人叫醒,然后说了如今的状况,接下来叫人的任务,全交给了对方。 墨肱玠虽然醒了,但是一副梦游似的模样,匆匆忙忙穿了衣袍,边系带子,边往外跑,双腿还有些发软,在出门的时候,直接自己把自己绊了一下,险着摔在地上。多亏了他有武功在身,单手撑地,一个空翻,牢牢地立在地上,这才完全回过神来。 因为不知道东方不败什么时候会生产,墨肱玠把掌管接生的宫人,安置在了他们卧房的隔壁不远,现下叫醒对方,也很方便,不一会儿的功夫,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就全都折腾了起来。宫人赶来,先是询问了墨肱玠几句,然后便进了他们的卧房,结果在墨肱玠跟着要进去的时候,却被关在了门外。 “侯爷便等在外面吧,您进入产房不太吉利。” 墨肱玠在门口急得直晃悠,有仆从去烧热水,他还冲上前问人家,里面怎么样了,却把仆从吓了一大跳,管家怕他耽误了正事,也顾不得主仆之别,不得不亲手拽住他,让其安心等着。 屋里一直没有传出声音,墨肱玠支起耳朵,细细地听着,却知道东方不败在强自忍着,只有偶尔一声闷哼传出,着实让他有些发疯,“东方,若你觉得疼,便喊出来。” 边听边念叨着,让处于屋中的东方不败烦不胜烦,他忍着一波一波的疼痛,后来接生的宫人让他使力气时,气得直接向门外吼道,“你给我闭嘴。” 此时正值半夜,不好惊动宫里和平王府,墨肱玠就是主子,另一个主子在里面生产,根本无人敢管他,于是管家眼神闪烁,听闻东方不败气急败坏的声音,就直接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一掌拍在墨肱玠的后颈之处,将人打晕过去了。 随后,管家当着府中众仆从的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顶着众人仿佛在说,管家你要玩完了的目光,吩咐其他人,把墨肱玠抬到了隔壁的空房间。这下子,院子里,一片宁静,只有屋中接生宫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间断着东方不败的痛哼,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就听得屋里一声‘哇’得哭声,新的生命降生了。 墨肱玠仿佛与之有心灵感应般,就在儿子哭出声的那一刻,他翻身坐了起来,扫了眼屋子的摆设,便跳下床,光着脚奔出了屋子,来到卧房门前。 在里面帮忙的仆从,这时正好抱了婴儿出来,裹着一个薄被子,很蓬松的团团,对方见到墨肱玠,表情喜悦地恭贺道,“恭喜侯爷,是个爷。” “嗯。”墨肱玠僵着胳膊,不知作何表情,他别扭地抱过自己的儿子,却转而询问对方,“夫人如何了?”他盯着怀中的娃娃,皱巴巴的,又丑又小,目光扫过卧房的门,有些紧张,想要进去看一看东方不败现如今的状况。 “侯爷莫急,待里面收拾好,才能进去看夫人。” 有人过来纠正墨肱玠抱婴儿的姿势,但他一整颗心都牵挂在东方不败的身上,遂直接让仆从把婴儿抱去给奶嬷嬷,一个是哥儿,一个是女人,都由宫里派下来的,定会妥善照顾小世子或小王爷。 等到墨肱玠能够进去看东方不败的时候,对方已经累得睡了过去,脸上似乎被仆从擦拭过,少了几分狼狈,却还是从那汗湿掉的青丝中,看出对方的辛苦,墨肱玠俯身亲吻东方不败的额头,轻轻地低喃道,“睡吧,我守着你。” 东方不败仿佛睡的并不熟,闻言有些反应,只见他被吵得皱了皱眉,眼皮颤动,像是要睁开的样子,墨肱玠见状,赶忙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着,“是我,夫人,你辛苦了,安心休息吧,等你再醒来,就能见到我们的儿子了。” 皱起的眉头,随之舒展开来,东方不败彻底睡去,墨肱玠默默地守在床榻边,眼睛盯着爱人,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内心无限感激着,东方不败可以重生于异世,两人能够相遇相知,再相爱。 这一觉,东方不败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墨肱玠都有些抓狂,他把大夫叫来,非要让对方给东方不败把脉,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对方为什么还没有醒。大夫听得直想翻给他一个白眼,这小两口没有回京的时候,他在府里只给下人们,治治病,开开药,生活特别悠闲,还没有人敢跟他大呼小叫,结果自从墨肱玠到来,他就再无宁日。 “夫人没事,只是有些脱力,生完孩子,突然放下心,所以睡的久了些,等睡够就会醒来的。” 大夫说着千篇一律的话语,让墨肱玠急得想打人,内心觉得对方可能是庸医,如果他的想法叫面前的大夫知道,怕是对方会直接撂挑子不干,愤而离开定边王府吧。 “怎么会没事?睡了这么久,这正常么?” 墨肱玠心情急切,一连问了好几句,怎么想着,都觉得东方不败的情况有些反常,他直接揪着大夫的衣领子,瞪大眼睛,凶恶地反问,“你没有骗本侯吧?” “”发狂的男人惹不起,大夫被吓得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应该远离此处,待王爷醒来,自会安抚这头将要发狂的野兽。 “躺着的可是锦王爷,小人哪敢说谎骗人,侯爷等着便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0.苏醒过来 如大夫所说, 东方不败睡了一天一夜,终于缓缓苏醒,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面容憔悴, 下巴还生出了青胡渣的男人, 那不是墨肱玠又是谁。 可能怕上床睡觉, 会打扰了他的安眠, 床边摆着一张矮榻,墨肱玠那高大的身躯,有些憋屈的蜷缩在上面, 就连睡着了都蹙着眉心, 显然是愁坏了。 侧着脸, 东方不败悄悄伸出手, 打算揉散墨肱玠眉间的褶皱,可就在他的手, 刚触碰上对方的瞬间, 就被握住了, 只见墨肱玠忽然睁开眼睛,神色肃穆且警惕万分, 当发现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 又迅速变得柔和无比,简直比变脸还神奇。 “东方, 你终于醒了。” 墨肱玠牵着他的手, 眼神专注, 一脸依恋无比的模样,还把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脸颊边,蹭了蹭,仿佛是在撒娇般。 “我——”东方不败瞧着他的模样,就知道墨肱玠定是没有好好休息,心口微微泛着疼,责备的话无法说出口,最后只得询问对方,“我睡了多久?” “一日一夜。” 墨肱玠在这段时间里,感觉像是度日如年,东方不败一直没有醒,所以他除了儿子刚抱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瞧第二眼,所有的关心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东方不败的身上,根本无心其他。 “让你担心了。” 东方不败觉得自己确实睡的有些久,怪不得对方会变成这副憔悴的样子,想来这一整日下来,对方没有少提心吊胆吧? 摇了摇头,墨肱玠没有再说什么,他所求不多,只要他们姆子平安即可,如今一家三口,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幸福,更让人开心的,“无妨。” 又想起在东方不败昏睡的时候,不仅平王夫妻来过,就连皇帝与君后,都结伴偷偷出宫,来探望过,还逗了逗孩子,赐了些礼物,墨肱玠没打算隐瞒,直接将一日夜发生过的事,说予东方不败听。毕竟,待东方不败出了月子,他还要与对方进宫去向当今圣上谢恩。 “系统,他好像回来了,或者该说,他醒了。” 东方不败记得是什么让他尽快醒了过来,然而他并不知道,系统原修乔如今的状况,到底是作了一段时间的孤魂野鬼,灵魂刚回到珠子里,还是一直都在,就如他猜测的那般,只是太过虚弱,无法感应外界,自然也无法回应他,加上珠子中还有道封印,也不知是好是坏。 本来挺久没有听说的人,突然对方又提起,墨肱玠一时还有些怔愣,他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毕竟,在东方不败生产前,一点苗头都没有,现在猛得提起,期间对方又是昏睡状态,墨肱玠不可能不多想,在他看来,之前关于系统原修乔的事,怎么思考都是诡异的,当然,东方不败的重生,也让他很单纯的觉得惊奇便是。 “就在方才。” 东方不败将手伸进怀中,才发现衣衫已经换过,他疑惑地把目光移开,扫向枕边,就在床榻的内侧,静静地躺着一枚圆润的珠子。 他把珠子握在手上,非常清晰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正是系统原修乔的声音,不过,到底是与之前略有不同,失去了往日在东方不败脑海时的,活泼与聒噪,反多了一丝沉稳。 墨肱玠无法与珠子沟通,他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东方不败发呆,然后在对方与系统原修乔说的太久之后,打断两人,让其注意休息,“我去梳洗一番,等我。” 发觉自己此刻的狼狈与憔悴,东方不败又已经苏醒,墨肱玠牵挂的心,终于落了地,这才有时间注意自己的仪表,虽对方没有嫌弃,但他也知如今的模样,不忍直视,便打了声招呼,出门让仆从给他备热水,要好好打理一下自己。 屋里只剩下东方不败,他睡够了,精神目前还算不错,与原修乔说了很多,方知道对方确实飞升失败,可同时也得到一个好消息,那便是心魔劫。当初原修乔作为九世善人,在第十世时,非正常原因死亡,导致怨念丛生,产生了心魔,可他平时并不是一个恶毒之人,相反还做了许多好事,遂谁都没有发觉,他已成入魔的状态。 十世善人本就稀少,而入魔的十世善人,就更加凤毛麟角,几乎无人见过,所以连神界或许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原修乔与东方不败,共同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他知前因后果,却为了夺取功德值,处处欺瞒,还利用手段,随意惩罚东方不败,才将将露出一点端倪。 可即便是这样,也只有东方不败能感受出,原修乔的不对劲之处,其他人又怎么能及时发现。以入魔之心飞升,天道自然不允,才会有了这次的失败结局,但因缘际会,原修乔的心魔并无大恶之举,所以在天雷淬炼之下,竟与之融合,多出了控雷的能力。 “那你如今这般状态,还能继续飞升么?” 东方不败摸了摸那珠子,想起神识触碰到的结界,心想,或许那东西是为了封印雷电之力,以防他这凡人之躯,触之即死。 “需要继续寻找契机。” 停在东方不败掌心的珠子,来回滚动了两下,还是挺悠然自得的,虽然沉寂了一段时间,显然对方没放在心上。 把珠子刚收好,没让东方不败等太久,墨肱玠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他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身后跟着一仆从,手里端着托盘,正是为东方不败准备的膳食。 “你刚生产完,又睡了一天一夜,肚子早该饿了。” 墨肱玠边说着,边阻止东方不败挪动,他直接示意仆从把一个在榻上用的小矮几,放于床上,意思表示的很清楚,就让其在床上用膳便好。 趁着仆从摆弄矮几和饭食的时间,东方不败朝着墨肱玠伸了伸手,“让我看看孩子。” 于是,一家三口凑在一起,两个大人齐齐地盯着小婴儿,到了现在,已经没有才出生时的那般红彤彤了,不过还有些皱巴巴的,小嘴紧紧地抿着,眼睛闭着看不真切,长得像谁。 不过,仔细瞧其脸盘,还是能看出墨肱玠的影子,东方不败稀奇地伸出食指,悄悄戳了戳儿子的小脸蛋,却被墨肱玠突然抓住了手,“别戳,要是长大流口水怎么办?” “” 东方不败颇有些无语地瞅着那新出炉的儿子他傻爹,也不知对方从哪里听说的这个,但他也听话的收回手,轻声感叹了一句,“儿子长的还蛮像你的。” 脑海中思考着缩小版的墨肱玠,一副口水横流的模样,简直太可怕,无法想象。 多亏长的不像自己。 东方不败颇有些庆幸,但或许当了姆父,有子万事足,就不得不犯蠢,过了才一会儿的时间,他又有些失落惆怅,觉得辛辛苦苦生了儿子,却长的并不像他,这也太不公平了。 腹诽完毕,他忽然自问,这是怎么了,只生了儿子,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实在非平时作风,摇了摇头,东方不败撇下所有的思绪。这时,墨肱玠抱着的孩子,突然哼了一声,吓了东方不败一跳,转眼再看,再无动静。 “无事,你快吃些东西吧,我们父子俩就在这里陪着你。” 墨肱玠安抚东方不败,见到仆从将碗碟与筷子汤匙等,都布置好了,赶忙提醒对方,虽然儿子重要,但夫人更重要,遂不能让其饿了肚子。 不说还好,看到饭食,东方不败还真得感觉到了饥饿,但他做不到狼吞虎咽,依然慢条斯理,极其儒雅秀气地用着膳。饿了许久,才开始不能吃太饱,于养生之道相背,所以东方不败只吃了个半饱,便放下筷子和汤匙,不再动了。 唤了守在门外的仆从,将床榻上的矮几收了,残羹冷炙也全部被端走,这时,墨肱玠才试探地把儿子递给东方不败,两人都初为父姆,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就连抱孩子的姿势,都几乎如出一辙的僵硬,经过一番调整,才掌握了正确的抱法。 一家三口温馨无比的呆了半晌,直到小家伙饿了,撇着小嘴,吭哧地哼哼着,看样子是要哭了,东方不败出声哄了两下,没有哄好,见状才问墨肱玠,“他是不是饿了?” 墨肱玠也不懂这些,他伸手在儿子的襁褓里,摸了摸,没发现问题,这才不确定地回道,“大概是吧,我把儿子送去给奶嬷嬷,很快回来。” 时间过的飞快,终于,东方不败出了月子,王府里在给小家伙筹备满月宴,宫里的皇帝与君后,也让御膳房做了几道菜肴,赏了下来,但两人却没有亲至,而是由太子与二皇子代为行之。 墨肱玠在京里认识的官员并不多,但礼尚往来的事,交际应酬必不可少,他提前草拟了份名单,专门找自家岳父大人,平王爷看过,没问题后,才由定边王府的管家,递去了各府上。 请的人并不多,可毕竟是小世子或小王爷的满月宴,东方不败又是皇室之人,遂这宴席也是办得热热闹闹,宾主尽欢,甚至有的官员还觉得,能被邀请参加,甚感荣幸。 远在边城的定边王夫妇二人,因着防备九越国的小动作,并没有赶回京城,只与墨肱玠通了书信,勒令其好好照顾东方不败姆子俩,凡事三思而后行,京城比不得其他地方,不要莽撞行事,惹了祸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1.宝宝黑白 一年之后。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儿子, 取名墨肱白, 从姆姓又唤东方白, 小名黑白。黑白正好刚满一周岁, 定边王妃从边城赶回来,帮他亲自筹办周岁宴, 顺便抓周, 看看小家伙未来更倾向于做什么。 这是黑白出生后, 定边王妃第一次见孙子,如今见到白白嫩嫩, 长的极其漂亮的小家伙,她这做人奶奶的简直逢人就想夸一夸, 抱住便不想再撒手了,甚至恨不得直接带了小家伙回边城, 让孩子爷爷也瞅一瞅。 迎接了定边王妃,东方不败看着抱在一起的老少二人, 朝着管家挥了挥手,让对方吩咐人,把王妃带来的东西安置好。而他们则亦步亦趋,慢慢腾腾地往府门内走去, 绕过前院, 又经过了几个弯弯曲曲的回廊, 始来到定边王夫妇所住的院子。 “母妃, 一路舟车劳顿, 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过几日,黑白的周岁宴,还要让你操心筹办。” 见定边王妃紧抱着小家伙不撒手,口口声声地孙子,时不时还逗一逗对方,墨肱玠与东方不败无可奈何地看着,最后不得不提醒她,催着对方去休息。 定边王妃不会武功,只是一柔弱女子,经过不间断的赶路,若不是见到孙子后,因为高兴不已,才强自撑着精神,如今经两个小辈一说,她哪里会觉得不累,直接便开口应了。 依依不舍地把小家伙,递给了儿子墨肱玠,她这才上前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肩膀,很是欣慰地说道,“你是咱家的大功臣,辛苦了。” “对了,王爷说,若是咱墨肱家的儿子,惹你生气了,不要羞于开口,直接把状告到王爷那里,管保抽的这臭小子,再也不敢生非。” 定边王妃说完,没有给两个年轻人消化的机会,她便施施然地走了,这一躺下,大概要休息挺长时间呢。墨肱玠黑着一张俊脸,怀里是黑白在不断地扑腾,他瞥了东方不败一眼,暗自咬牙,这对不靠谱的父母,就不能盼着点好的,非得挑拨得他们小两口闹矛盾,才肯罢休么? 翌日,定边王妃睡过了早膳的时间,待醒来时,已经快要吃午膳了,她梳理好一切,走出卧房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正在逗黑白玩。小家伙正是好奇的时候,见什么都要啃一下,就连大人的手指都不放过,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纷纷被啃了个遍。 墨肱玠瞅着儿子那傻样,简直是气乐了,他往回抽手,没有成功,笑着又拽了拽手指,批判小家伙道,“这小子长大之后,铁定是个吃货。” “能吃是福,有他的诸位长辈在,乖孙可不缺吃的。” 定边王妃远远的便听到,墨肱玠正在说小家伙,她边走边直接搭话,走近之后,又伸手去逗黑白,维护的态度极其明显,也显示出,她现下的心情,着实不错。 后来,黑白被奶奶一直带着,连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不找了,好像玩疯了似的,两人面面相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多余的,毕竟连周岁宴都无需他们费心。 “不是还要抓周么,东方,你我还是去多找些小东西给儿子吧?” 要说起准备那些抓周用的小玩意儿,墨肱玠用木头雕刻了不少,有小小的木剑,算盘,还有金元宝,拨浪鼓,等等不一而足,东方不败思索半晌,取来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里面装着不少与他的产业相关的契纸。 见他拿出如此贵重的东西,便知对儿子的喜爱程度,墨肱玠唇角微微勾起,千言万语都不敌对方的实际行动,他虽然得到东方不败的承诺,不会离开,但内心其实还是有些彷徨的,可眼下对方的举动,却莫名的安了他的心。 毕竟啊,墨肱玠想着,他和儿子都算是东方不败舍不掉的牵挂吧,只要他们永远爱他,将心比心,对方也会与他们不离不弃,一辈子在一起。 “主子,我们也可以为小主人添些物品么?” 看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在做的事,侍候在旁的仆从,也忍不住走上前,心情忐忑不安地询问道,侯爷和王爷平时待他们都不错,所以这些仆从想要回报一二,哪怕他们拿不出好的东西,就是凑个数也是开心的。 “哦?”墨肱玠淡声质疑,但他没有思考太久,只扫了眼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脸,好似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允了对方,“难为你们有这份心,本侯允了。” “谢两位主子。” 仆从高兴地行了一个礼,转身跑出去,不知目的地是哪里。 墨肱玠瞅着对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院中,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对东方不败说道,“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只他们二人便放了不少东西,黑白就那么小小的一团,摆的太多,恐怕会搞得小家伙眼花缭乱,直接迷了眼睛吧。 东方不败也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一堆,颇有些头疼,这些讲究太多了,他一个江湖儿女,以前根本不在乎这些,又听对方那意思,他连忙摆了摆手,“想必父王和母妃,还有皇伯父,皇伯母,以及两位皇兄,都有要为小家伙准备的东西,再加上眼前这些,已经足够了。” “这样也好。” 点了点头,墨肱玠一副以东方不败为主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两个人有商有量,倒是很快把东西确定下来。 周岁宴当日—— 定边王府宾客云集,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怕有些人捣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遂东方不败特意把一半的亲信,调了回来,让他们暗中注意府中的一切动向。 墨肱玠手下也有不少兵,他们一直寄宿在京郊的大营中,超级想念与少将军出任务的日子,现在闲了如此之久,感觉骨头都生锈了,这回也同样被墨肱玠拉了出来,都脱了军服,穿戴着日常服饰,分散进宾客里,时刻留意着周围。 再加之府里的侍卫,可谓是卧虎藏龙之地,若有那歹人不长眼的犯进来,肯定要马失前蹄,被一众人磋磨个半死不活为止。这铁桶一般的警戒,倒是可以让众人好好地欢乐一番,到了该小家伙抓周的时辰,有人好奇地围观上来,但也注意着秩序,有人则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远远地瞧着。 东方不败c墨肱玠c定边王妃c平王夫妻俩c太子以及二皇子,他们几人都站在一侧,眼睛眨也不眨着瞅着黑白,由东方不败把小家伙放在桌子上,在他们的前放了许多东西。 木剑代表着武力,意寓着黑白未来可能学武。算盘有盘帐之意,也是做生意的意思,也表示了黑白未来的一个职业发展倾向。元宝直接就是钱财的意思,简单直白,大概也是走向未来首富的预言。拨浪鼓属于玩的,这个用来凑数,若不幸选中,他们也只能说,黑白可能会是个人憎狗嫌,整日游手好闲的贵公子,但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也就没什么牵强的意思了。 倒是之前询问墨肱玠的那仆从,比较有趣,直接就端了一盘引人食欲的糕点,据说还是他自己研究着弄的,同样放在桌子上,等待着小家伙黑白的选择。其他人,比如太子,放的是本策论,不知他是如何想的,黑白大字不识一个,能看得懂才怪,二皇子更简单粗暴,直接拿了一块玉佩,其实他也不知道要让黑白抓什么。 皇帝和君后就更离谱了,前者直接让人捎来一块如朕亲临的免死金牌,言明不管黑白选中与否,都赐给他了,后者则与东方不败相同,送来个匣子,具体里面装的什么,无人打开,自然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但既然是君后送出来的,便不会是什么普通之物。 倒是东方不败看到太子放的策论,挑了挑眉,偷偷从自己的附属空间里,拿出一本武功秘籍,置于桌上。墨肱玠见状,想了想,捣乱似的又往上放了那本木造机关术手抄本,他也不考虑,若以后黑白成了个木匠,其他一概不感兴趣,届时他爹和岳父等等一应长辈,可能会恨不得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狗腿吧。 就这般,前面有无数的诱惑,黑白摇晃着小身子,走的并不稳,连挪了两步,就一屁股蹲在了桌子上,然后过了会儿,他又撅着屁股爬了起来,没有站稳,晃了两晃,差一点再次摔倒。 围观的众人,提心吊胆的瞅着黑白,想要看看他都抓些什么东西,这小家伙迈着步子,又走了几步,晃了晃,稳住身形,再次走起,直到停在那盘糕点前,垂眸望着诱人的食物,一动不动,不知是想做什么。 过了良久,黑白才长舒一口气,好像累了似的,坐在桌子上,伸手拿过一块糕点,就要往嘴里塞,仆从特意做的块儿很小,以小家伙的个头儿,可以一嘴一个的。待吃完一个,众人惊呼,顿觉得神奇,而众长辈,则是一脸的怒不可遏,甚至眼神交流厮杀着,那盘糕点是哪个端上来的,这不是引诱小家伙变身成吃货么?拉出去斩了 仆从完全感受不到主子们的恶意,他见小主子很买帐的吃了他做的糕点,喜的眉飞色舞,虽然眼见着小家伙吃糕点时,流了满嘴的口水,也不影响这仆从此时此刻的喜悦心情,他立马决定以后要多研究些小孩子喜欢的吃食,争取能够早日调到小主子的院中,以侍候小主子日后的吃食为己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2.一扫而空 继续说黑白抓周时的吃货行为, 可惜仆从刚高兴不久,围观的众长辈也才横眉竖目,或者满脸的尴尬异常,小家伙只啃了两口糕点, 就放回了原位, 末了, 还特别讲究地拍了拍双手, 一副沾上了糕点屑的模样。 不但如此,他还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向东方不败的方向, 并且伸了伸手, 那意思好似在告诉对方, 姆父, 黑白的小手脏了,要擦擦。 这一举动, 萌翻众长辈,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脸, 也不禁露出一丝无奈与笑意,他看了看周围, 长辈们都示意他给小家伙些回应, 平王更是连忙摆手,“快去, 那雾蒙蒙的大眼睛, 看着就心疼, 可别把我小外孙惹哭了。” 得了众人催促,东方不败挑了挑眉,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眼睛一直盯着儿子的反应,那直直伸着的小手,完全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小脾气还是挺倔强,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掏出手帕,给小家伙仔仔细细地把两只小手,都擦拭了个遍,这才又在那小小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告辞对方已经很干净了。 “好了,你瞧小手上什么都没有了。” 东方不败还抓着小家伙的手,手心与手背都翻了翻,做出让对方查看的姿态,也不管对方懂不懂。 看着儿子萌哒哒地又自己翻转着小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瞅个没完没了,东方不败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他揉了揉黑白的脑袋,轻声催促道,“快去找你喜欢的东西去,看上了就捡起来。” 他的话语刚落,也代表着糕点那一茬已经过去了,其他长辈都盼望着黑白会拿起他们各自准备的东西,不由得同样开口,小声地嘟哝着。 墨肱玠见儿子动也不动,懒得出奇,他走到东方不败身旁,伸手推了推儿子,那意思是打算让对方继续,果然黑白那就是属驴的,要赶着才会走。只见小家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往别处迈动步伐,可能是觉得走累了,他紧接着,直接往前一匍匐身体,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那速度甚至比走的快多了,惹得围观众人,一阵忍俊不禁。 黑白爬啊爬,爬到一个精致的盒子旁边,伸手将其抱起,摇了几下,又用力直接把盒子扔了出去,众人惊呼,盒子被扔出老远,二皇子却有话说,他的脸上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看我外甥这力气,就知道未来定然不凡。” 破坏性十足地扔掉了盒子,解除了障碍,黑白又起身继续爬,结果可能是刚才用了吃奶的大力气,有点后劲儿不足,遂在起身时,他直接一个打滚,横扫了出去,直到一本书前面,才将将停了下来。 就见黑白刚挣扎着坐起来,手里抓着太子放上去的策论,然后低垂着小脑袋,把书籍打了开来,太子刚要兴奋地夸奖,结果小家伙直接一扯,用力把书籍都弄变形了。围观的长辈们,本来要阻止他的行为,却被平王一个手势拦下,然后大家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黑白的举动。 书籍由棉线订得整整齐齐,不太容易撕扯,黑白伸着胳膊,随意的拽了几下,也发现了问题,这下子,他噘着小嘴不乐意了,伸出右手直接抓皱了一页书,然后轻轻一扯,便弄了下来。破坏成功,小家伙就仿佛遇见了新大路,意图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把那本策论,撕坏了半数以上的纸页。 太子看黑白如此,半张着的嘴,实在是夸不下去了,不得不抿紧唇,保持沉默不语。一本书显然不够小家伙撕的,他抬头又描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并排放置在一起的两本书,一本武功秘籍,一本木造机关术。 然后黑白学会了打滚,发现这样比自己走路快多了,直接轱辘着滚了过去,一手抓一本,先把武功秘籍撕了,再轮到木造机关术,这下大家也不用担心,未来小家伙会去做个木匠了。 黑肱玠极其糟心地看着这样的儿子,感觉那破坏力,也太大了,以后若是懂事还好,如果不管不顾,岂不是要惹出祸端来。他忧心忡忡地拦住了东方不败的腰身,皱着眉头,不说一语。 虽然时刻注意着儿子黑白的状况,但东方不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没有放过周围的任何响动,包括墨肱玠的表情反应,他不解地看向对方,“何以如此烦恼?” 摇了摇头,墨肱玠没有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只是埋首于东方不败的脖颈间,停了半晌,这才轻声嘱咐,并拜托道,“东方,人都说以小看老,黑白的破坏欲会不会太大了些?未来他的管教问题,还要让你费些心思了。” 若东方不败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哥儿,不会武功,没有沾过血腥杀戳,墨肱玠自然就不会把这一切交给对方来做,很可能最后的带娃模式,变成了他小时候那般,三岁跟着父亲上战场,从小见惯杀戳,陪养血性。 而正因为东方不败的与众不同,他武功高强,能力优秀,宜静宜动,又颇有心计,很适合教导黑白,遂墨肱玠开口将这些交予对方。他期待着,黑白会在东方不败的手里,渐渐成长,最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自我控制,进退有度。 然,墨肱玠的这些心思,在东方不败听到他说的话时,就已经体悟出来,他哭笑不得地瞅了眼墨肱玠,又看向可怜的被自己的父亲嫌弃的黑白,觉得对方明显是想多了。他想,就以墨肱玠现在防患于未然的态度,往后,黑白再大些,都不会有机会,去任性妄为。 父亲和姆父对自己的看法不一,黑白感受不到,他此时此刻正继续清理桌子上的物品,破坏了一多半,剩下无法破坏的,也都被他干干脆脆地扫下了桌面。 至此,所有的东西都被黑白扔了个彻底,然后众人呆愣,不可思议的功夫,就见小家伙手上,还拿着一把木剑,众人又舒缓了口气,定边王妃作为黑白的奶奶,笑着夸赞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墨肱氏的子孙,提起手中之剑,世代从军,驻守边城,保卫白国。” 接下来,随着黑白的动作,定边王妃的笑脸,简直是瞬间炸裂了,原来小家伙提剑甩了甩,伸手把木剑也扔到了地上。这下,众人一眼望去,桌子上除了那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家伙,已经空无一物,都被黑白霸道地清理下去了。 众家长辈心情起伏不定,今日打脸被打狠了,又不能记恨小家伙,遂一个个的无语半天,默默相觑,什么也不想说,感觉说多了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 “这小家伙,如此年龄,就特立独行地让人头痛,未来不可限量,简直是谁碰上,谁避之不及啊。” 平王也不得不感叹,黑白这样的,他年龄大了,完全吃不消,教育晚辈,还是让小两口去操心吧。 墨肱玠一手抱着东方不败,另一手忍不住捂着额头,他觉得今日过后,全家三口都要沾小家伙的光,成为谈资,被人议论上个儿把月了。 黑白因为年龄小,记不住自己在周岁宴上的光辉事迹,但在场众多大臣,自会有人记得,可幸运的是,小家伙被谈论了没多久,京城乃至整个白国,就被另一个消息,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没有心思去想他了。 一封加急的信件,被快马送至京城,递到皇宫,当今圣上看到,也是一惊,虽然心中早有预感,却还是有些着急。写信的人正是墨肱玠的父亲,定边王,他言明九越国已有异动,据探子来报,对方正在集结兵力,打算二十万大军压境边城。 定边王驻守边城数十年,与九越国交手不知多少次,但也只是小规模战争,从来还没有面对过如此旁大的军队,加之他边城军民,加起来才将将到十万,差了如此多人手,若真的打起来,定然会异常艰辛,所以他趁着苗头,赶紧告知朝廷,省得贻误战机。 当下,皇帝就唤来平王相商,与九越国之战,早晚都要进行,毕竟见到了黑石的好处与所得的利益,皇帝就下定了决心,若是九越国不来便罢,如果他们野心勃勃,想要侵占白国土地,定然派出铁骑,踏平九越,顺便收了所在九越国的黑石矿藏。 有打算是好的,但派谁前去边城支援定边王,皇帝却没有什么想法,他不由得对平王说道,“朕已下令筹备粮草军需,可这带兵之人,皇弟可有什么高见?” “皇兄,这可带兵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话何解,还不速速讲予朕听?” 皇帝可没有时间与平王打哑谜,他也懒得做猜想,那都是打发时间用的,现下恰恰便要抓紧时间,避免给边城造成巨大损失。 “等等,皇弟,你不会说的便是你自己吧?” 话说到半截,皇帝方理解平王话中的意思,他上下打量着平王,不确定地问道,心想,这是要亲自出征应战? 可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再怎么说,堂堂白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都不可能去做这些吧,否则也太显得他白国,人无能人,将无良将了。 “皇兄莫不是忘了玠小子,身为定边王之子,现在的定边侯,他对边城的一切都极为熟悉,遂这与九越国的战事,也必然不能袖手旁观。” 于公于私,他都要走这趟战场,况且,平王猜想,若是听闻了战事将起,墨肱玠肯定不会安然呆在京城,一定会请战,所以押送粮草的事,让对方做正好。 只是 想到儿子白向楠,平王微微皱紧了眉头,他会安生地呆在京城,而不跟着墨肱玠去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但黑白还那么小,就要与父姆分离数月,甚至数年,平王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外孙好可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3.九越异动 如平王所言,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收到的消息, 几乎比皇帝拿到的还要早一些, 只是两人还未来得及进宫禀报, 毕竟讯息是由燕南天传来的,没有非常确定地说明, 九越国有兵马调动, 但言明他所关注的那个人, 以及那座王府发生的事情后,两人便有了猜测。 “东方, 我要去边城。” 墨肱玠从燕南天的字里行间,猜到内容里蕴含出的另一层意思后, 就隐隐有种不安,边城由墨肱氏全族镇守多年, 虽然战乱不断,却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这次若九越举全国兵力,压镜边城,情况会很难预料。 而作为墨肱氏的少族长,未来的首领, 墨肱玠不能在京城安然呆着, 而不去管全族以及边城所有百姓士兵们的死活, 他要与这些人共患难, 可—— 看着东方不败, 再想想刚过完周岁宴的儿子黑白, 墨肱玠内心很是纠结,说舍得离开那铁定是假的,但边城有他未完的责任,需要他赶去做。 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墨肱玠的想法,东方不败轻声询问道,“何时动身?” “立刻马上。”墨肱玠没有多思考,便冲口而出,但说完后,他又有些后悔,太急于离开,似乎对心爱之人,是一种伤害。 东方不败上前抱住了墨肱玠的腰,两人就那样静静地呆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放手,眉眼仿佛含着无限的柔情,嘱咐对方说,“去看看黑白吧,他还什么都不懂,此去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战事持续太久,可能他便要忘记你了。” 所以,此时此刻,要竭尽所能地让他给黑白留下些印象,东方不败没有提出与对方共同进退,一起去边城,因为他还有其他人待做,等万事安排妥当,他自会前去寻人。 就这样,墨肱玠去看儿子黑白,东方不败没有跟着,他则是唤来管家,让对方替墨肱玠准备赶路的一应事物,银两带足,马匹更是喂得饱饱的,就连换洗衣物也已准备停妥。初时,管家还有些纳闷,以为是两个主子要一起出门,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儿,细问之下,才知道墨肱玠要回边城。 按理来说,边城之行,墨肱玠早就应该回去了,只是因着东方不败的关系,迟迟未能成行,如今,事发突然,管家也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另一边,墨肱玠见到儿子黑白,先是沉默了片刻,只呆呆地注视着小家伙,直到对方朝他时不时伸手,一副要抱抱的模样,这才连忙上前,将那一小团搂进怀里。没有接触到小家伙的时候,墨肱玠还能硬着头皮说离开,但自从把黑白抱住,他就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好似在述说着,小宝贝和大宝贝共同在的地方,才是他的最终归处。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有仆从急匆匆地走来,墨肱玠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抱着黑白,走到门口向外瞧看,直直撞上仆从焦急的目光,眉头微皱,他有些不喜对方的小题大做,像是只受惊的兔子。 “何事如此慌张?” 大概是墨肱玠的色厉内荏,吓到了仆从,对方脚步一滞,神色慌乱了一瞬,但接下来仍是干脆地说道,“主子,宫里来了人,等着宣读圣旨呢。” 圣旨?墨肱玠稍微有些疑惑,他如今离京在即,不知现下又是为了何事,可别耽误了时间才好,打发掉仆从,又将小家伙黑白交给奶嬷嬷,这才出了院落,往前面走去。 墨肱玠到达前厅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等在那里,显然仆从是被他支使过去的,而传达圣旨的宫人,则静坐在旁边喝茶,不急不慢的,就连东方不败少言寡语,都不带丝毫恼意,反而温声软语地嘱咐提点对方,多去宫里走走,带上小王爷,当今圣上和君后都惦记着他们呢。 宫人既如此说了,那便是皇帝的意思,白氏皇族血脉一向不丰,而皇帝大多是情种,甚少有广纳后宫者,遂皇家的阴私之事,也相对少了许多。否则,上一任皇帝也不会在帝后无所出时,不思纳妃,却转而把长公主的两个儿子接进皇宫,以皇子之礼教养。 可惜帝后眷恋权势,又心思不诡,没有为皇帝不纳妃的举动而感恩,反想方设法扶植娘家侄子,意图九五之尊位,最后害人害己。当时的皇帝相信已经有所察觉,只是因着往日情份,没有制裁对方,暗中警告一番后,又做了些布置,才有了当今圣上白晨皓的顺利登基。 但终究天算不如人算,对于人心是防不胜防的,帝后去逝都不忘把手中的势力,交给端王,本想着让对方一举成事,却不想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图谋都成了梦幻泡影。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皇家会更团结一心,宫人常侍皇帝左右,对帝心也有几分猜测,更懂其人,所以他再三念叨,就差明着告诉东方不败,皇上和君后想你和黑白了,但事情多,虽然太子分忧,也一样劳心费神,不便次次下旨请你去,你就不能主动去宫里看看两位长辈? 东方不败无话可说,可能还是因为并非亲生,无法体会原主的感情,所以他对皇家的事,总是兴趣淡淡的,宁愿久居深闺,不出门,也不想总是与这些人接触,毕竟与对方亲密的是曾经的白向楠,而他连那段记忆都没有。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有些事总有迹可寻,若因一时大意,引人疑窦,便不美了,不是给平淡的生活,徒增诸多烦恼?所以,东方不败一开始就没打算着,与皇家人会像原主那样相处,这样他们只会觉得,被害过一次,他又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还失了记忆,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对所有人都有着戒备,保持着距离,反倒让人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皇室之人不会怪他,墨肱玠知道他的秘密,但会守口如瓶,这般就够了,反正嫁出的小哥儿,泼出去的水,平时少相处些,遇事他会帮着办理,不对劲之处别人也无法察觉出来,这便好了,皆大欢喜。 墨肱玠哪里看不出东方不败的意思,他顺着与宫人说了两句,算是给东方不败打圆场,这才跪下来,由宫人开始宣读圣旨。圣旨的内容,正是平王所推荐的那般,让墨肱玠在两日之后,压送十万石粮草,赶往边城。 给了宫人打赏,墨肱玠还面露讶异之色,他是真没想到,宫里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并且如此快速的做出了反应,不过既然现下有任务在身,他也不急着离开了,所幸还有两日,便打算下午去城郊大营,看一看自己的那一队属下,并告知他们这次的押送任务。 东方不败全程都不动声色,见墨肱玠接了圣旨,也没有说其他,等墨肱玠出了王府,他独自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开始暗暗思忖着,到底要不要跟着对方同行,同时从怀里掏出了那颗,系统原修乔附身的珠子,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虽是如此,一人一物,但并不影响他们的交流和沟通,东方不败说出的话,原修乔都可以听到,而他要表达的意思,没有声音,只凭着与东方不败的接触,就足够让对方知道个清清楚楚,也算之前双魂留下的好处或者后遗症。 “如今我有了儿子,却仿佛有了牵挂般,行动都受了限制,感觉没那么自由了。若放到往常,这样的战事,定然要伴随在阿玠身侧,与他共同御敌。” 东方不败没打过仗,不懂用兵之道,可单打独斗,却没人是他的对手,但真正懂得兵法的将领,又有几人,大多是硬碰硬,毕竟以少胜多的事例太少了,另外,不懂的可以学,实践出真知,在战场之中趟出来的经验,却是实打实的。 感受到手里的珠子,散发出一阵温暖的热意,又极其调皮的跳动了两下,惹得东方不败忍俊不禁,丑人多做怪,大概说的便是原修乔这种人,此时此刻,他飞升失败后,不但没有萎靡不振,反而跳脱的像个皮猴子,有时让东方不败觉得,好似面对的是个孩子般,大概到底是心魔劫给对方造成了点影响,只是对方给他的建议,就着实有些不靠谱了。 竟然很是没脑子的怂恿他,带着小家伙黑白去边城,还说以他的能力,绝对能够护得了自己儿子的周全,这样黑白就是比他父亲墨肱玠还要勇猛,一岁就上了战场。 “” 东方不败无语地瞅着手中的珠子,不知道对方怎么会想出此等办法,这要果真带着小家伙黑白走了,不说平王夫妻c以及皇帝c君后不同意,大概就连墨肱玠都要对他有意见了。 可除此之外,他又忍不住想着,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把黑白一个小不点留在京城,虽然有仆从,更有平王等人的看护,但东方不败还是不想留下他,想与墨肱玠一起,三口人共同进退。 深知自己是被系统原修乔鼓动了,此事不宜与人商量,要做的话,只能待墨肱玠押送粮草动身后,他再于后面跟着,出了京城,行的远了,届时,即使墨肱玠看到他们,也不会再说其他的了。 打定主意后,东方不败便没有声张,不动声色地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4.偷出京城 两日的准备时间, 很快过去,墨肱玠除了带领自己的一干属下,又带着皇帝派给他的兵马,押送着粮草离京。那装着粮草的马车, 排着长龙队伍, 不知道绵延了多少里, 城外十里亭中,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依依惜别。 “东方,等着我。” 没有说其他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墨肱玠只瞅了瞅东方不败怀里的小家伙黑白, 随之便把目光灼灼地落到了所爱之人身上, 仿佛怎么看都不够一般。 “该出发了。” 东方不败只点了点头, 既没有不舍, 也没有多说其他,只看着这长长的队伍, 了了几家人前来送行, 大概之前是有过什么军令, 才会不允许百姓十里送军。 不过,仔细思考一番, 也就可以想的通了, 如今九越刚有异动,兵马向着边城压来, 讯息传来的时候, 还没有交战, 若冒然行事,惹得民心大乱,却是不妥当的,可朝廷对九越之举动,又不能轻拿轻放,需要重视,遂只能严防死守,尽量让百姓过的安乐些。 墨肱玠被东方不败催促,也没有生气,本来走边城这一趟就誓在必行,若不是有圣旨在那放着,或许他现在已经带着属下,到了半路,正紧赶慢赶地往边城去。 耽误了这两日,不知边城是否已经交战上了,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以定边王的实力,坐拥边城多年,九越想要推倒他,入侵白国境内,也不是那般容易之举。 看着墨肱玠翻身上马,东方不败嘴唇嚅动,轻轻说了一句,“等着我。” 然而对方并没有听太清楚,加之他又是重复了墨肱玠先前之语,遂在对方的眼中,只是看到东方不败的嘴唇在动,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眼神晃了一下,墨肱玠想着,大概对方是让他多多保重,并嘱咐他,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一切小心谨慎,遂慎重的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听到了,然后他驾着马,一声令下,所有的车马和兵士,开始挪动,渐渐拉开了距离。 他们一走,有的人还如望夫石般,定定地遥望着押送粮草的队伍,但东方不败点了点儿子黑白的单只酒窝,轻声喃道,“黑白想不想跟父亲在一起?” 小家伙哪里懂得大人的弯弯绕绕,他只是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墨肱玠的背影,见到对方越行越远,半晌憋出一句,“父父。”说着,手还向兵马离开的方向抓了抓,似是要去追墨肱玠的意思。 又点了点儿子的小酒窝,东方不败轻笑着说他,“可惜了你父亲,他此时此刻根本听不见你的叫声,不过,别急,过两日姆父就带你去寻他。” 完全不顾小家伙黑白懂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东方不败说完,便不管他人,径自回去王府,召集自己的亲信,然后安排两日后的行程。 “主子,您此行,必然会上战场,与侯爷同仇敌恺,共进退,如此危险,带着少主人始终有些不妥当吧?” 自从知道东方不败要带着小家伙黑白一起,他的亲信就开始咂舌,然后纷纷劝解,觉得他们的主子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让少主人受这份闲罪。 “本座自会护他周全,即使年龄尚幼,也该长些见识,日后少不得要染上杀戮,这次的血腥之旅,就为他做个铺垫,没得跟京里的那些纨绔子弟相比,活得窝囊无能,还嚣张跋扈。” 东方不败解释过后,觉得不妥,又说了一句,“黑白乃我与阿玠的孩子,总该与众不同,他天生就该站在顶端的,既如此,就该从小锻炼起来。” 这丧心病狂的 他的亲信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劝解下去,看着可怜又不知发生了何事的黑白,感觉少主人也是不容易,才生下来没多久,这就要跟着上战场了,不是为难小家伙么。 主子这么不靠谱,他们能怎么办,亲信们面面相觑,打定了主意,届时若东方不败果真上了战场,他们就轮流下来陪着少主人,保护他,免受不必要的打扰和伤害。 胳膊拧不过大腿,做属下的又怎么能左右的了,主子的所思所想,遂两日后,他们一行人,顺利地离开了京城。东方不败留下了一封信给管家,然后没有坐马车,而是让亲信们另外准备了快马,清晨早早地出了王府,城门刚开启,便带着众人出城了。 因着他们没有特意隐藏行踪,管家在看到信件后,大惊失色,直接去了平王府,找平王白恩睿拿主意,对方派人去追,在城门口便被守城士兵告知了一切。 知道儿子主意大着呢,但平王实在没想到,他会带着一岁的黑白前往,着急之余,又觉得确实是他儿子会做出的事,可老人家心脏总这么受刺激,会呛不住的啊,小兔崽子,就知道为老人家想想。 平王边嘀咕着,边下令让追赶的人回来,不用再追了,既然自家儿子敢做出这样的事,肯定便有十成把握,身为黑白的姆父,东方不败自然不会置亲儿子于危险之地,这点他还是相信的。 但不做些什么,平王白恩睿又觉得不放心,到底是动身进宫,直接找了皇帝,把事情说了说,结果皇帝直接就拍了桌子,大声斥责小辈不懂事。 “荒唐,战场是小孩子该去的地方么?若黑白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皇帝拍桌子时,用劲儿颇大,直接把手掌拍的发麻,抽疼了两下,终是没有收回去,忍着不适,瞪视平王,“你也是,楠儿自从回来之后,就胆子越来越大,先前他上战场,有你和玠小子在边上看着,还能安心些,现下是愈来愈无法无天了。” “皇兄,这话皇弟我可不爱听了,说的你这个皇伯父,就跟不疼他似的,如今他这样,其中也有皇兄一份,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平王见自家皇兄跟他拍桌子瞪眼睛的,也没有惧色,他们一母同胞,没有谁比他们更亲的了,所以他小声嘀咕着回了几句。 “怎么,你还有时间跟朕磨嘴皮了,不赶紧地去催兵马司,尽快带兵动身,前去支援。” 皇帝略嫌弃地瞅着平王,想想黑白被东方不败带出去吃土,一路过去边城,肯定风餐露宿,就是一阵没好气,又觉得无力。 末了,平王离开时,又被皇帝叫住,只见他蹙眉看着平王,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别望了,把老二叫上。” “老大已经开始替我处理奏折,他是太子,不适合亲身前往,需要坐镇京城,老二性子跳脱,闲不住,上回遭了暗算,总该有些长进。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他弟弟作为小哥儿,都能上得了战场,自然他也该去锻炼锻炼。” 二皇子还不知道,自己被父皇和皇叔嫌弃了,打着把他弄去边城打仗的主意,每日雷打不动地无聊了就去打扰太子,怪不得会被皇帝找由头赶将出去。 “老二有我看着,皇兄放心。” 平王笑着回了一句,算是宽慰皇帝的心,皇帝摆了摆手,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他和平王心中都明白,二皇子无论如何都是要接他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班的,若是此刻还不锻炼他,以后估计会更难上加难了。 京城里发生的事,东方不败自然不知,他将黑白缚于胸前,用披风裹着,别人也无法看到,该说不愧是他和墨肱玠的儿子,在马上颠簸成那样,都能睡得香甜。而且黑白也不哭不闹,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般,只在吃喝拉撒时,才会吭吭几声,或者说出叠音与短暂的单个字。 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的众属下,也是一脸的讶然,他们才开始还以为,带着黑白赶路,必然会走得很慢,谁知在一日后,就追上了墨肱玠押送粮草的队伍。可亲信来报时,东方不败并没有表态,也没有说要跟对方汇合,只是正常住店打尖,直到翌日,众人一行超过了押送粮草的队伍,提前离开,他们还没有缓过味儿来。 “主子为何不去与侯爷汇合?我们这一行,不是为了追赶侯爷的么?” 有个亲信,很是不解地小声问其他人,表示完全猜不透东方不败在想什么。 其他人摇了摇头,有的轻轻拽了拽对方袖子,警告道,“别胡说,主子的想法,也是你可以窥探的。怎么做,主子自有道理,我们跟着,听从吩咐便是。” 东方不败耳力极好,怎会听不到他们的小声嘀咕,但正巧碰到胸前的小家伙黑白轻声哼哼了两下,大概是饿了,他才没有搭理对方,直接找了个歇脚的地方,停下来,边让众人休息,边喂儿子。 有亲信自觉上来打下手,东方不败也不推辞,算是默认了般,毕竟这次是他做事疯狂,若现在就见墨肱玠,对方定然会与他生气,甚至撵他回去,而既然已经出来了,打定主意,东方不败便不打算更改。 况且,定边王妃,也就是他的婆婆,也在边城,对方一介柔弱女子,也没有离开不是?再说了,虽然把黑白带来,也不一定会有机会,让他上战场,毕竟只要边城不失,定边王府就在,可以直接把黑白留在家里,哪里伤得了他? 东方不败不像他们那样,大惊小怪,也没觉得儿子金贵,但不管是在何时何地,一家人共患难,同进退,却是必要的,所以他来了,而且不会给墨肱玠,让他回去的机会。 他们一行人,全是快马加鞭,又是精英出行,比之墨肱玠的粮草队伍,不知道要快了多少,直到临近边城时,东方不败才放慢了行程,提前派出属下去打探情况,先看看边城目前是如何情形。 接下来,东方不败边让属下搜集消息,边等待墨肱玠的经过,又放出了盟主令,传讯给江湖上的群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对抗九越国这件事上,欢迎他们伸出援手。 只是,他虽对边城情况了若指掌,苦等了几日,都没有等到墨肱玠和押送粮草的队伍,不禁在下榻的客栈,蹙紧了眉头,想着是不是出了意外,又拖慢了他们的行进速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5.群匪伏诛 东方不败这边暂且不提, 先说墨肱玠那厮, 他带兵押送着粮草, 本想着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却不料会遇到一窝土匪,非常之难缠, 而且勇猛异常, 根本不像寻常人等。 这窝土匪打着十万石粮草的主意, 与墨肱玠交了两次手,都没有得惩, 也没有沾到什么好处,按说该是会察言观色, 知道他们是行军的队伍,不好招惹, 然后避之锋芒,躲着走, 然而他们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举动着实让人不解。 队伍不可能停在此处剿匪,并且墨肱玠有仔细观察那座土匪们所盘踞的山峰, 地形险要, 易守难攻, 他们时间紧迫, 不宜在这些事之上, 占用太多心思, 所以墨肱玠思考再三之后,只派了几名属下,前去打探,其他人依旧照原来的速度行军,向着边城而去。 可这些土匪着实有些气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扰乱押送粮草的队伍,你若追赶,他便跑,你若不理,他便上来抢打,很是无赖缠人,让墨肱玠直接气黑了脸。 明知他们有问题,墨肱玠不可能不办,本来想着放过这些人,他们应该有几分眼色,却不曾想,是自己太天真,这些人明摆着打算拖着押送粮草的队伍,让他们耽误行程。粮草事小,贻误战机,却是大罪。 墨肱玠趁着休息的时间,招来一众属下商议,最后觉得,若想一劳永逸,只能灭了这帮土匪,然后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幕后做手脚。然后,第二日,墨肱玠就找了一名与他身形相似,背影相仿的士兵,乔妆打扮过后,穿上了他的衣服,假扮自己,领着押送精草的队伍前行。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一个小队,几人动身前往那个山寨,偷偷潜了进去,打算摸清里面的情况,再打探一下这些土匪的目的。这些人也是托大,他们完全没想到,自认为牢不可破的山寨,会被人轻轻松松摸了进来,当墨肱玠听到山寨里,有陌生的说话口音后,还是听出了九越国的痕迹。 闻言,他支愣着耳朵,仔细得听着,以前身在边城,也学过一些九越国的话,算是多少能听懂些,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几个说九越国话的人,被称为使者,是这帮土匪的客人,由别人带上山来的,身上还携带着任务。 再偷偷细听,那个别人,却是九越国安插在白国内的间隙,此人还是个四品官职的文官,此次目的是尽量拖延押送粮草队伍的行程,若有机会,一举夺下十万石粮草。压下升腾而起的怒气,墨肱玠没想到,九越国一早就把手伸到了白国,还险些破防成事,这若是让对方得手,自己失了这些粮草,岂不是罪大恶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粮草没了,后续的援军,不知要靠何物来充饥,饿着肚子,又长途跋涉,即使援军到来,也于事无补,届时,九越国不费炊兵之力,便能入侵白国,占有其土地,他和此行所有的将士,都会成为罪人。 想至此,感受到九越国的歹毒,墨肱玠眸子黑了黑,他向着几名属下示意,悄悄抽出自己的长剑,分头行事。而他自己,则一脚便踹飞了面前的门板,迎面直直对上匪首,不给对方反应时间,长剑横扫,剑光所到之处,九越国使者倒地不起。 再又唰唰两剑,那名四品文官,也同样的瘫了下来,但不同的是,墨肱玠只挑断了对方的脚筋,让那人无法逃跑,之后对于他的制裁,身为朝中官员,自会有朝廷来为他定罪,不管他是九越国探子也好,还是叛国也罢,都跑不了全家灭门之罪。 匪首反应过来,抽刀迎上墨肱玠,力气之大,来得突然,震的墨肱玠手上一麻,险些把剑扔了出去,但他手腕一翻转,把剑抽回,已知不能与对方进行力量的硬碰硬对抗,那便换了剑招,挽了个剑花,瞬间一道极强的剑气,带着杀意,向匪首汹涌澎湃地袭去。 对方没想到墨肱玠剑法造诣之高,已经达到如此境界,躲闪不及,生生被削去了一层头皮,感觉到疼痛,然后哗啦一下,对方的头箍已经被剑气斩断,断发散落地上,整个人也变得披头散发,犹如疯子似的。 匪首此时哪里还不明白,墨肱玠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而且这才打了第一个照面,对方就心狠手辣,差点削掉了他的脑袋,所以害怕地转身便想逃。 “尔等作恶多端之辈,不思报效朝廷,却落草为寇,通敌卖国,该诛!” 话落,又一道剑气袭出,这次是直接拦腰斩断了那匪首,墨肱玠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这些人,收起长剑,转身走向那四品文官。 对方现在看墨肱玠,就好像在看一个恐怖的杀人狂魔似的,别说被挑断了脚筋,就是正常情况下,他也早吓得腿软了,人更是直接吓尿了,整个屋子除了他,其他人瞬间都死了。本来,这四品文官吓得瑟瑟发抖,可就是无法昏过去,所以他面容失色又带着警惕地瞅着墨肱玠,完全失去了从容不迫,和身为四品官员的气势。 “你——你——你想——做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有四品官职在。 眼看着墨肱玠向自己走来,那四品文官甚是害怕,结结巴巴地询问道,但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他脑袋转的飞快,想着应对之策,告诉自己,如今落到定边侯手里,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那九越国的探子,否则必死无疑。 “呵——九越国之人,如今尔等有侵我白国之心,又阴谋诡计,想要拖住援军,简直死有余辜。” 看对方吓得面如土色,墨肱玠直接上前,把人拎了起来,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发现有股尿骚味儿,犹豫了一下,终是拎着人走将出去,“本侯暂不杀你,会派人将你押送至京城,交给岳父大人,相信到时侯,不管是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都比本侯的剑来得,让人印象深刻,终身难忘,也算是对尔等九越国之人的震慑吧?” 这回那四品文官是真的不晕也要晕了,实在是墨肱玠说的太吓人,直接被吓破胆了。 “哼,无能之辈。” 墨肱玠瞥了一眼对方的怂样,猛然把人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看向众属下,“情况如何?” “我们办事,将军放心。” 那些属下们,朝着墨肱玠比了一个手势,表示他们已经完成对方所交代的任务,换句话说,这座山寨的所有匪徒,已经伏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6.茶馆久侯 墨肱玠仔细地扫了一眼众属下, 发现并没有受伤者,心下缓缓松了一口气,但眼见其中带头的那位,神色略有些犹豫, 似是吞吞吐吐, 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不犹得眉头悄悄皱了起来, 想着不知道又发生了何事。 “何事如此支吾,犹豫不决?” 对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手下的兵, 墨肱玠轻叹一声, 还是开口询问, 毕竟在此处, 他们不宜耽搁太过长久,必须在规定时间内, 与主力军队汇合, 否则身为粮草押运官, 却擅离职守,若是传将出去, 被外人知晓, 即使招不来麻烦,也会被朝中非亲派关注, 惹来颇多微词。 看到将军墨肱玠盯着自己, 那属下眼神闪烁, 只犹豫了一下,便张了张嘴,终是说了出来,“将军,此处可是土匪窝。”说了等于没说,含糊其辞地仿佛想要让墨肱玠猜测他的意思。 “?” 墨肱玠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定定地瞅了那属下半晌,又环顾一圈周围,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但他始终没想起来,蹙着眉头不悦地再次看向对方,催促道,“你是想表达什么?” “我说,哥们儿,你这打的什么哑谜,没见将军都生气了么,小心过后削你。” 其他属下极其有眼色,早就来回打量扫视着两人,如今见墨肱玠脸色不善,表情不悦,立刻拍了拍身旁的那人,搂着对方的脖子,大大咧咧地警告对方。 虽说是警告,其实更多的是提点,言下之意便是,告诉对方,不要跟将军玩花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见将军已经一副不耐烦地样子了么? 当然,那名打圆场的属下,也很是聪颖,他不敢正大光明说墨肱玠对属下严厉,更不敢直接说出被其修理的话来,就连那句‘小心过后削你’,都是他压低了嗓音说的,保证墨肱玠只能听个大概,却听不真切内容。 果然,墨肱玠瞧了两人的动作,直接挑毛病地叱喝他们,“嘀嘀咕咕,成何体统,有话此刻便说,否则——”眼睛瞥视着面前的属下,他没有说完之后的话,有时候未尽之语,不知道的惩罚比确切已知的更可怕,更让人畏惧。 言语逼迫之下,那属下没有再吞吐不清,犹豫不决,而是很快地说明了,他所负责那边的新发现,“将军,我发现了大量的兵器,以及其他军需之物。” 说到这里,那属下仿佛还想着,当时看到所有东西时的讶然,然更多的则是惊吓,毕竟端王之乱虽已过去,但显然时间还没有长到,让人忘记那段记忆,讨厌战争的情绪,所有人都是一致的,所以当发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反而出现了,这些不得不让人警醒。 “嗯?” 墨肱玠轻疑一声,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眼下与九越国开战在即,却被他们无意中发现了大量兵器,此事,想要不怀疑敌国都难,再说被他杀死的那几个九越国使者,他冷笑着吩咐众属下,“送上门的东西,本侯岂能放过。” “传令下去,细细搜索此间贼窝,若有得用之物,尽情取之便可。” 命令传达,墨肱玠丝毫没觉得,这雁过拔毛的作风,有何不妥,况且在他看来,给土匪盗贼留下东西,就是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最后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因此,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就这般,墨肱玠带着属下,中途悄悄地离开,去剿了一次匪,顺便杀了九越国的探子,然后又抄了土匪窝里所有的东西,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大概这土匪窝与往日所见的占山为王者不同,所有人皆是土匪,并没有见到什么无辜的人,更别说连做饭的火头儿都是一脸的横丝肉,凶恶的狠。 之后,整理了此处所得的一应东西,众人搬的搬,抬的抬,加上土匪窝里本就有马车,正方便了他们行事,遂墨肱玠也不用再找人来收拾这里的所得,而是让属下尽快装车,一切都弄好,随着墨肱玠一声令下,众人启程离开。 回来的时候,因着他们带了不少的东西,遂并不是静悄悄地回来,而是大张旗鼓,好在其他人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墨肱玠是去迎来人,还有不少好奇的士兵围了上来,帮着搬搬抬抬,马车上的物什,很快便被他们打理好了。 连那马车上的马儿,都被一位士兵,去喊了马夫,把白得到的马匹,拉去喂食,好好照料。马夫拖了缰绳,在其他士兵的帮助下,牵着一排马车走了。 翌日,墨肱玠这个押运粮草的正主,已经顺利回归,不用他的属下再易容乔装,惹人生疑,遂整个行进队伍加快了速度。而另一头,东方不败久等人不到,不禁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对方日夜兼程,担心粮草被劫,也来到了此处,正巧路遇墨肱玠等人经过。 那亲信立刻给东方不败飞鸟传书,然后说明了自己所见到的情况,却不知墨肱玠已经遇到了一次危险,但多少对方也有所计较,生出些许猜测。 东方不败给他所传达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得到回复之前,那亲信就暗中跟着墨肱玠一行人,倒也没人发现。只是偶尔,他也会看到墨肱玠向着自己的方向瞧来,吓得不禁僵直了脊背,连眼睛也游移开来,不敢再监视。 “将军,怎么了?” 墨肱玠频频回头,专注又若有所思地盯着一个方向,他的属下大头兵们,有几位好奇,开口便问,也不拖拉,更是话语干干脆脆的,掷地有声般。 “无事,让队伍继续行进。” 他不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出错,只是冥冥中,好像有人在监看着众人,但对方好似没有恶意,一路行来都安然无事,再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突发事件。 “哦。” 那属下从墨肱玠这边,没有问出什么,他便没有多加思考,转头专心致志的赶路,众人越来越接近边城,心情也不由得从紧张,变成了微微放松。 又过了两日,东方不败在客栈等侯已久,他的亲信来禀报,说最迟半日,墨肱玠率领的押送粮草的队伍,便将途经此城,只是很可能,他们人多眼杂,并不方便入城。 山不就我,我便来就山。 东方不败等了这些时日,小家伙黑白也不哭闹,还很省心,他们父子二人倒过的极其安逸,如今一家三口团圆在即,他哪里还坐得住,直接便决定了,带着小家伙黑白,出城去与墨肱玠,来个意外相逢。 墨肱玠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已经来了此间,这时坐在马背上,无所事事,他边赶路,边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小家伙黑白,是否想他这个父亲了,毕竟自对方出生以来,他们便没有如此长久的分离过,此次实在不得已而为之。 转念想,他又觉得应该盼着战事尽快了结,否则拖得久了,再见儿子,说不得小家伙要不识得他了。在心底哀叹一声,墨肱玠颇觉得遗憾,说起来小家伙黑白还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定边王,若是能让父王看上自家外孙一眼,对方定然受到鼓舞,战意飙升。 终于,属下徒步跑着来报告,询问墨肱玠,队伍是否准备进城。 “绕道而行,加紧赶路。” 墨肱玠心里担着事,对九越国挑起战乱,与定边王对上,颇有些忧虑,朝廷援军,还比自己这支队伍,晚走了几日,就不知边城现下到底是如何了。 一路行来,为了赶路,尤其是愈加临近边城,墨肱玠他们过城不入,没有收到关于战争的进一步消息,悬着的心始终吊着,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运送粮草的马车,浩浩荡荡地,从远处看到,像是一条长蛇蜿蜒着,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东方不败远眺,老早便看到了这一幕,便想起在京城外,十里亭的别离,不知不觉地,与此时此刻,竟仿佛重叠般,好似他与墨肱玠的分离,还在昨日似的。 既然看到了他们,东方不败便不打算再往他处而寻,为了方便观察,他们才登高望远,此处不远正巧乃一简陋至极的茶棚,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哥儿嬷嬷,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爷,似是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主子放心,那茶棚便在官道旁,若是侯爷经过,定然一眼便能识出主子与少主子。” 东方不败的属下,先去茶棚转了一圈,掏出了自家带的茶叶和吃食,吩咐并亲眼看着那老哥儿嬷嬷给弄了弄,便来请父子二人。 东方不败颔首,然后抱着小家伙黑白,便朝着这简陋的茶棚走来,边静心等待墨肱玠一行的到来,边喂食儿子,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大概老哥儿嬷嬷的孙子,很少能见到黑白这样,白白嫩嫩,灵动活泼,漂亮似哥的小家伙,很是好奇不已,频频偷偷地瞧向小家伙黑白。 眼看着,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吞了吞自己的口水,眼巴巴地瞅着黑白,东方不败轻轻揽着儿子,朝对方招了招手,结果反吓得对方缩回了头,再不敢看向他们这边。 淡淡抿出一抹微笑,东方不败也觉得好笑,他本意是想唤那小爷过来,分给对方些吃食糕点,毕竟只看对方打扮,不像吃得起的样子,而单单让对方看着黑白来吃,他又颇以为不妥,只是小恩小惠,他还不必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老哥儿嬷嬷虽然老态龙钟,年龄颇大了,但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小孙子,着实是在贵人面前丢人现眼了,可他也是有些无奈,只长长的叹了口气,向着东方不败行了个礼,歉意地说道,“小孩子嘴馋又懒散,没有见识,还望贵人见谅,我这就把他带下去,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说着,那老哥儿嬷嬷还满面愁容,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生怕东方不败挑了小孙子的理,然后故意找茬,到那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自保,又如何继续照顾儿子给他留下的遗孤。 东方不败等人一看便是不好惹的,加之穿著打扮,着实不是普通人,遂那老哥儿嬷嬷很是畏惧,不敢忤逆了他们的意思,不惜把自己的小孙子,说的一无是处,也要避免被人责怪刁难,因为他谁也惹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7.一家三口 “老人家无需这般, 我等借这一席之地等人, 待人来自会离去。” 东方不败瞅着对面的祖孙二人, 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 着实有些无语,他摸了摸儿子黑白的小脸蛋, 心道, 罢了, 就算是为小家伙积些福气。 本来他是不欲理会那两人,然而或许是表面上很明显的天差地别, 让对方祖孙心生畏惧,不自觉地就会点头哈腰, 以及露出惶惶然地样子。听得东方不败如此说着,那对祖孙也没有安心, 反倒不知所措地垂着手,低着头, 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见状,东方不败歪头,冲着亲信点了点下巴, 手指更是将桌子上, 还没有动的一盘点心, 推了出去, 其中所包含的意思, 亲信当然能够明了。对方走上前, 端了糕点盘子,快步又来到祖孙二人面前,确切地说,是那七八岁的小孩儿面前。 “小孩儿,这个给你吃。” 那亲信平时粗鲁惯了,也没有心思哄小孩子,只是潇洒又直率地唤了对方一声,把盘子递了过去。 被他点名叫到的那小爷,脖子一缩,更往老哥儿嬷嬷的背后躲去,可那佝偻瘦弱的身躯,就那么点儿大,能怎么遮挡他,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看笑了的亲信,利落地抹了把脸,僵硬着脸皮,轻声软语地再次试探着说道,“小爷儿,想不想吃糕点,叔叔这里有甜甜的糕点哟?” 救命,主子还不如让他上战场杀敌,俗语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心理活动异常丰富,这个亲信已经笑得僵住了,因为他发现,即使自己和颜悦色,那小孩子也没有软化的意思,难道他们在这些人眼里,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么? 见攻略不了小的,亲信只得转而求其次,改为向那老哥儿嬷嬷解说,态度变正常了不少,“老人家,我家主子并无恶意,只是爱屋及乌,小主子要吃食,遂小孩子见者有份,也会赏下一些,你们祖孙二人接着便是了。” 亲信说着,还看了看东方不败的神色,发现他并无不悦,这才松一口气,觉得这算是解释到位了。而老哥儿嬷嬷终于发现,今天来到茶棚的这群人,虽然尊贵,也确实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架子,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接过了那盘糕点。 接下来,只见那七八岁的小爷,先是探头看了看东方不败等人的方向,发觉东方不败与黑白,还有一众亲信,并没有注意到他,终于悄悄地吐出一口浊气,想到方才发生的事,他又轻轻扯了扯老哥儿嬷嬷的胳膊,无声地要着那盘吃食。 等到那小爷真正吃到美食的时候,小家伙黑白已经肚子圆滚滚地,早就吃饱多时了。东方不败喂了他一点温热的水,耳中渐渐地听到些声响,他扫视四周,地势宽阔,并没有他人,那嘚嘚的马蹄声,仿佛越来越近。 过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名亲信从高处跑下来,拱手向东方不败禀报道,“主子,他们来了。” 这个讯息与自己所猜测的不谋而合,东方不败低头捏了捏儿子黑白的小手,晃了两晃,柔声说道,“黑白,我们很快便要见到你父亲了。” “父——父——” 黑白听着东方不败的声音,小脸上满是兴奋,也不知在高兴什么,但从他重复东方不败的话来看,显然是对父亲的这个称呼,极其的敏感。 “主子,看来小主子是想念侯爷了。” 父子二人的互动,亲信们看在眼里,不禁冲口而出,仿若唠嗑似的,站在旁边,不由得夸赞着。 东方不败与有荣焉,不过嘴上却毫不在意地轻描淡写道,“他才多大一点儿,能懂得什么,不过是跟着我学舌罢了。” 之前也经常有,东方不败说一句,小家伙黑白就在后面重复一个字,两人好似你问我答般,还挺热闹,只是这回,到底是勤奋了,平时懒得说话,并且往外蹦单字比较多的黑白,竟说起了叠字,着实让人惊喜,怪不得那亲信会大惊小怪的。 他们说话间,由远及近,慢慢行来一长队人马,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头。为首那人,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一身黑色的衣衫,外罩铠甲,更显肃杀之气,对方面容严肃,不苟言笑,锐利的眸子缓缓向着茶棚望来,陡然一滞,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 这人正是押送粮草,终于来到这里的墨肱玠,他打马快速地上前,飞身跃下,站在东方不败一米开外的地方,静静地瞅着对方,不说话。直至他的属下,也跟了上来,看到茶棚里的众人,东方不败此时也抱着小家伙黑白站起,冲着那属下点了点头。 “参见王爷。” 看到东方不败,那属下也吓了一大跳,再瞧缩在对方胸前的那一小团,不正是他们将军的儿子么?回过神来,属下连忙拱手请安,脑子里乱糟糟的,成了一锅浆糊,完全没办法思考了。 墨肱玠压下激动不已的心情,这才狐疑又不确定地反问东方不败,“东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适才太过高兴,他竟一时忘记了这个疑问,如今仔细想来,怕是对方偷着来的,否则京里的那几位,怎么会放心让他带着黑白一起离京。 “儿子想你便来了。” 东方不败抱着黑白,把那一小团往墨肱玠面前一送,正好拿着小家伙做了挡箭牌,决意不提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想着要来的。 墨肱玠接过儿子黑白,半个多月未见,他掂了掂其重量,发现竟然重了几分,不由得感觉惊奇,要知道出门在外,少不了到处奔波,吃喝方面总是不如在家,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受不住,更甚的掉几斤肉那都是正常的,如今这样,小家伙不瘦反胖,可见东方不败对他照顾的有多周到了。 “唉,边城开战在即,你又何必带着我们的孩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清楚自己劝不住他,更加左右不了对方的思想,遂墨肱玠也没有想着跟东方不败生闷气,更不会怪罪他,而是语重心长地又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黑白既然生为吾儿,便该适应我的作法,你也说我们是一家人,那还分什么彼此?况且,小小九越之地,也敢来我白国放肆,不管身为皇室儿女,还是墨肱氏子弟,总该为驱除蛮敌,尽一份心力。”东方不败从墨肱玠的话语中听出,他好似并不晓得边城的近况,遂也没有多说。 可惜,墨肱玠此时最想知道的,便是边城的具体的情况,这下子遇到了东方不败,他已经看出,对方在此久候他多时,所以不由得开口询问道,“东方,你可知,边城现今的状况?” 先前,墨肱玠不是没有派人进城去打探,但因为时间紧迫,收效甚微,得到的讯息很少,而且不知是地方官员,有意为之,还是其他情况,许多百姓并不知道战争将要来临,皆安然渡日,倒是显得民心俱稳。 “知道。” 东方不败闻言,没有迟疑,更没有隐瞒,待墨肱玠下令让队伍原地休整之后,才把人拉进茶棚,一一说了这些时日的情况。 “边城战事已起,只是九越的大部分兵马,还在集结行进当中,目前只是小规模攻城,父王已经打退了两波敌人,据估计,两日之后,便是第三波进攻。” 他曾在心里估量过,九越国的主要兵力,与平王所率领的兵马,所到之日,相差无几,所以边城之危,还不算迫在眉睫,以定边王的能力,击破大进攻前的小股攻击,可说绰绰有余。 听了东方不败的话,墨肱玠稍微放下心来,这下子也知道了,为何他派出去的人,短暂时间并没有搜集到消息,战事未起,百姓不敢胡言乱语,所以他的人才会什么也没查到。再说,边城多年以来,经常有九越之贼人,侵扰边境,就如狼来了般,百姓都习以为常,这点小骚动,他们根本不会大惊小怪。 休息了半个时辰,接着东方不败带着黑白,与众亲信,跟随墨肱玠的队伍一起上路,一家三口终于合二为一,又聚在一起。这回,小家伙黑白所呆着的地方,换成了墨肱玠的胸前,如今黑白学走路没多久,却双腿有力至极,经常踹人。 最后,墨肱玠被逼急了眼,直接向东方不败取经,对方拿出之前所使用的东西,把小家伙兜着屁股束缚起来,直接绑在墨肱玠的前面。这下,父子俩你看我,我看你,良久,都没有其他动作。 又行了数日,终于到达边城地界,正巧赶上一股小规模的进攻,墨肱玠将粮草相关的一应事宜,暂且交予东方不败,转身便带着属下,上了战场。这时,定边王闻讯赶来,只瞅到他的背影,唤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便立刻又多派了两人,去跟随在侧,见机行事。 回首瞅到东方不败怀里的漂亮小孩,定边王眼睛一亮,走近几步,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抱一抱小家伙。肉丢丢的一小团,着实惹人怜爱,可他自诩为大老粗,又多年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了,定边王生怕第一面就让孙子嫌弃了自己。 “这就是墨肱白?” 定边王不太习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小两口,以及平王c皇帝等人所喊的小名,称呼自家晚辈时,还是全称上阵,他自己也不觉得喊起来麻烦和生硬,颇是有几分别扭与不自然。 “黑白,这是你的祖父。” 即使黑白现下并不懂得这些辈份,东方不败也像对待大人般,说予他听,然后又举着小家伙,到定边王面前,“快与你祖父打声招呼。” 继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之后,又轮到了祖孙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黑白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他也不认生,仿佛生晓对面的人,是家人般,他咧着嘴,冲定边王直咯咯地笑,可算是把对方给惊的心底软得一踏糊涂。 定边王这次是实在忍不住了,他直接过去把黑白抱进怀里,稀罕地举高高,也不管现下战事如何了,直接向着东方不败说道,“你瞅着这边,我领他去转一圈。” “”怎么都感觉有点像溜狗的嫌疑。 墨肱玠看着定边王远去的背影,实在没想到,对方也有如此不靠谱的时候,他就不怕战事失利,最后导致兵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8.空喜一场 不知定边王要把小家伙黑白带去哪里, 东方不败目送他们离开后,便来到三军阵前,有定边王的属下紧随在后,别人也不敢阻拦于他, 加上方才他与定边王的互动, 其他人也看在眼里, 多少对东方不败的身份, 有了些猜测。 “现今战况如何?” 远眺战场,东方不败一时之间,没找到墨肱玠的身影, 他转身朝着定边王的属下, 轻声询问道, 想要大致了解一下面前的局势。 “禀王爷, 目前已经四战四胜,如今这是第五战了。” 其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便是, 不管战况如何, 最后胜者只能是白国一方, 九越国必败。 东方不败仔细辨认着战场上的身影,终于瞧见了墨肱玠, 只见对方骑在马上, 手中持着一柄长槊,刃尖所到之处, 挨着即伤, 重者即亡, 极其麻溜利落。一时之间,杀的周围没有敌兵胆敢接近,并且由于他的加入,士气大振,就连那些正在打斗中的将军们,也变得很是勇猛,更加激切几分。 战场之上,喊杀之声震天,却也掩盖不住那鸣鸣擂鼓之音,两种声音合在一起,仿佛谱写出一首战歌。打眼瞧去,不知九越国所使乐器,有什么奥妙之处,竟比之鼓声,还要响亮几分。 墨肱玠的战马被阻,众人齐齐出手,将矛扎向马腹,他急急掉转马头,惊险地躲过此一攻击,然后因冲势太快,座下战马的腿根处,还是被划了一道。那马嘶鸣声起,不安地晃着步子,失去了几分稳定,墨肱玠眼见如此,直接翻身下马,在马屁股上拍了拍。 “快些回去。” 那战马背上没了人,仿佛脱缰般,撒起马蹄子,便疯狂地跑了起来,所过之后,哀声遍野,把九越国的士兵,也冲击的七零八落,好不狼狈。 再说墨肱玠,他被迫不得已,下了战马,手中长槊用着不再顺手,直接拔出背后长剑,剑光所到之处,倒了一片又一片的敌兵。这一战,两方打的极其激烈,东方不败关注黑肱玠之余,不禁再次注意到了敌方的情况。 过了良久,他踱步离开此地,回到放置自己物品的地方,因着还没回定边王府,遂那些物品都没有搁置,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来时所乘坐的马车里。东方不败假意从马车里,实则是从附属空间中,取出了一把琴。 他将用这把琴,再加之以内力,与敌方九越国的乐器对抗,定边王的属下见之有些不解,随即开口询问,“王爷何故取来此琴?” 就他所知,东方不败并不是那等不分场合之辈,所以战场之上,突然响起琴声,总是让人讶异的,况且这琴声与鼓声相比,并不如鼓声传的远。 “本座自然有用。” 东方不败没有解释,只是抱着琴,重新来到三军阵前,手轻轻地按在琴弦上,试了几下音,随之一串高昂的声音传出,其中又夹杂着澎湃激烈之意,感染人的情绪。 以内力抚琴,果然有用,这只是才开始,竟就盖住了敌方的乐音,同时,在众人的眼中,九越国的士兵们,突然乱了起来。而墨肱玠和己方士兵,抓紧了这一时机,如砍瓜切菜似的,收拾了不少敌兵,并且在他们眼中,本来勇猛的敌人,也变得极是脆弱不堪。 虽然心下疑惑,但打斗中的士兵们,哪里有时间细想这许多,他们杀的起劲儿,几乎连拦都拦不住,更何况动脑筋。墨肱玠大概是这些人里,杀的最多的一个,他那情形,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所到之处,血腥一片。 战斗只将将持续了三个多时辰,九越国损失惨重,不得不鸣金收兵,改日再来算这总帐,一雪前耻。而墨肱玠放飞自我,杀敌杀了个痛快,这时想起东方不败和儿子,颇有些惊讶,瞬间变了脸,他扔下共同进退的兵士们,急步来到东方不败面前。 “东方,我并不是有意疏忽你。” 似笑非笑地瞅着面前的人,东方不败点头,表示理解,想来让对方陪着他呆在京城,而且一呆便是那么长时间,如今回到老地方,墨肱玠熟悉的一亩三分地,他还不得兴奋的张狂几下。 “我知你退敌之心急切,毕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不是想着黑白,我也会夫唱夫随。” 他并不是弱者,既有能力为之,何不与对方共同进退,风雨同舟呢?想必,这也会是一方美谈呢。 墨肱玠收兵与其他将军一起回营,没有见到身为元帅的定边王,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黑白,不禁看向东方不败,“黑白被父王抱走了?”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实话实说道,“父王说,他要带着黑白去转一圈。” 至于去了哪里,他犹未可知,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问了,定边王就会说出来,即便他品级比对方还大,也躲不过人家为长,他为幼的事实。 墨肱玠一听,表情变得诡异莫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先向着众位将军打了声招呼,表示他已经回归,然后又与诸位进行了简单的交谈,一一吩咐下去,让各营兵士,打扫战场,继续做好警戒的任务。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墨肱玠才与东方不败建议道,“黑白跟着父王,应没有什么大碍,此行我们还未归府,不若先驱车回城中府上,再静侯他们祖孙二人。”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想法,除了要押送的粮草外,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他们,只取了自家的马车,赶着向边城城中驶去。成亲后,东方不败还是第一次登门此处,但之前并没有少居住,那些仆从皆认得或听说过他,远远地瞅着两人,便走上来请安。 他们回府,也算是大事,很快管家便找了过来,与墨肱玠进行了一番商议,之后又匆匆离去。东方不败正巧瞧见管家的背影,不禁疑惑地看向墨肱玠,眸子清澈有神,还带着询问的意思。 墨肱玠见状,心中一动,上前拥住东方不败的腰身,直接低头便吻了下来,直到呼吸变得困难,两人才堪堪分开,一丝透明的水线连接着两人的唇角,向他们展示着方才的激动与热情。 “今晚,不若先让小家伙跟着父王与母妃睡吧?明日再说帮他寻个奶嬷嬷。” 口中说的话,虽然是关于黑白的,但墨肱玠所要表达的意思,再结合之前两人的行径,东方不败也不难猜出他的言下之意,可想到奶嬷嬷,他又有些遗憾,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京城王府里的奶嬷嬷一起带了出来,想到边城地广人稀,不如京城那般繁华,真的能找到奶嬷嬷的合适人选么? “可以先找着,再修书一封,通知京城那边,让人将黑白的奶嬷嬷护送过来。” 此时,正值战乱时期,即使是边城治理严明,也少不得鱼龙混杂,因此,此时并不是寻找奶嬷嬷的最好时机,遂东方不败宁愿麻烦一些,让人把京城那边的送过来,也省得他还要时刻防备着,别人来动他的儿子。 “听你的,如此也好。” 墨肱玠温馨地与东方不败抱在一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竟是有了几分困意,经过一天的赶路,再加上战场对敌,铁打的人也要累了,遂他们沐浴过后,便睡了个昏天暗地。 仆从被定边王妃,安排着守在门外,时刻准备着听侯吩咐,厨房温着膳食,只要两人醒来,就可以将热乎的饭菜端上来。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晚上,又加一个白天,到了第二日黄昏时分,小两口才醒了过来。 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墨肱玠先不声不响地抱着东方不败,来回地滚了几圈,生生烙了一堆红印子,才肯罢休,而被他折腾的东方不败,则懒洋洋地任由对方帮他穿衣服,身体忍不住想蜷缩起来,还生生打了一个哈欠。 睡了这么久,早该精神了,但东方不败还是略有些困意,他朝墨肱玠挥了挥手,让对方别管他,自己先去用膳便可,但墨肱玠哪里肯,看着只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就再次陷入沉睡的东方不败,他不禁若有所思起来。 心中有一个念头闪过,墨肱玠想着,莫不是又怀孕了? 想想黑白都已经一岁多,再次怀上老二,也是无可后非,有了猜测的墨肱玠,没有再打扰东方不败安眠,而是出门唤来仆从,直接吩咐对方,“去把府里的大夫唤来,给夫人请脉。” “是,主子。”仆从得了命令,很快出去。 没多久,对方就领着王府里的大夫前来,对方空着手,而在他的身后,有一半大小子,背着方方正正的药箱子,跟随在侧。 “夫人好似有些嗜睡,还请大夫帮他看一看。” 墨肱玠没好意思直接问大夫,东方不败是不是怀孕了,而是眼含期待地瞅着对方。 因着爷与小哥儿到底有些区别,不好同室而处,更不能随意搭脉,墨肱玠放下了床幔,他轻轻地把东方不败的手臂,放到床榻边,方便大夫诊脉,其他地方都遮的严严实实,俨然像个把守镇门关的杀神。 “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见大夫收回手,悄悄地把东方不败的手臂,放回床榻之上,墨肱玠这才开口询问,略有些急切之色,“东方,他是不是怀孕了?” “夫人并没有怀孕,只是劳累所致,身体在进行自我调节。” 那大夫闻言,瞥了墨肱玠数眼,想了想,如是说道,声音幽幽地透着不满。方才帮东方不败诊脉对方一点问题都没有,还健康的很,他实在有些无语以对,再记起夫人是懂医问药的人,哪里需要自己这三板斧,怎么想都感觉丢人了。 唉,若不是身在定边王府,得听命于主子,大夫思索再三,终是觉得,侯爷这是病急乱投医的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9.大战已至 墨肱玠当下是如何的紧张, 东方不败并不清楚, 他一觉醒来, 感觉全身舒爽, 仿佛这段时间的赶路,所造成的憔悴与疲惫, 已经离他远去。 因着自他和墨肱玠大婚过后, 就从未回过边城, 即便是黑白出生之后,与定边王夫妇二人, 也是聚少离多,天各一边。如今, 好不容易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孙子,这对夫妻可是恨不得疼到了骨子里, 就连小两口没有前来请安,他们也不在意。 不过, 接连不断的战事,还是让定边王忙碌不已,他根本没有太多时间来逗小孙子玩,遂小家伙黑白反倒似乎成了定边王妃的专属爱宠。闲来无事, 就要撸上两把, 捏捏小脸蛋, 亲亲小手手, 说也奇怪, 黑白并不认生, 而是乖乖地任定边王妃逗弄,大有一股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来不动的淡定与沉稳。 墨肱玠先前担忧着东方不败的身体,后来发现,果然如府中大夫所说,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随之心思便转到了与九越国的战事之上。东方不败也不是锁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如今黑白无暇缠着他,也正是夫唱夫随的好时候。 所以,只是在定边王府里耽搁休息了两三日,夫夫二人便一起进了军营,正凑巧碰到探子来报,说九越国已经集齐兵马,连夜向着边城方向袭来。 定边王坐在帅帐之中,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书信,身后的墙幕上挂着一张大大的军事地形图,看样子似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所缝制,在关键的城池隘口还插着标记。一枚枚的粗针,尾端坠着不同颜色的流苏,想必是代表着不同的意思,很明显地与其他标记,区分了开来。 “来人,传令下去,让各处守夜巡逻的士兵打起精神,不要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小心在与九越国主力兵马交手前,提早遭到袭击。” “继续密切关注九越国的兵马调动,如有异常,即刻来报。” 连着下了两条命令,定边王又环视坐在帅帐中的诸位将军,端的一个个虎虎生威,庄严肃穆,待传令兵走后,他们接着讨论起来,同时,也有人在猜测朝廷这次对于战争,所抱有的态度。 “元帅,内乱平定之后,休养生息不足两年,如今九越国来势汹汹,不知道那位是如何想法?” 说话的人,曲起手指朝着天上指了指,其中意思,帅帐内的众人皆已明白。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不能说,但习武之人,多的是大老粗,不爱想东想西的搞些阴谋论,而军中之人,更是不乏此辈。先前说话的那人,虽直率非常,没有其他意思,却也惹得有些人皱眉,毕竟圣心难测,况且还是对着元帅挑明询问,颇有些找死的嫌疑。 定边王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也没有多想其他,只是极其平淡地朝着京城的方向,拱着手说道,“当今圣上贤明,又有平王辅佐,杀罚决断,此次九越国即使是集结而来,也定然讨不了好处去,必定会让他们铩羽而归。” 话语之中,也不居功自傲,而是谦逊地赞赏了亲家兄弟二人,其他人纷纷应是,不敢再多说或多问其他。这时,墨肱玠与东方不败相携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众的亲信,当中大部分都是悄悄挂名在幽冥殿的弟子。 接下来的几日,有武林盟主的号召,其他门派或者江湖人士,也有少数陆陆续续地来到边城军营,他们留下来的话,皆是寻找东方不败的。而东方不败仔细询问过亲信之后,方知这些人大部分乃是江湖游侠,往日里名声并没有多显赫,实力却也是不可小觑的,因为他们只喜欢做,不喜欢解释。 与墨肱玠一提,两人同时去找了定边王,经过商议,决定直接将这些人,整编成一支奇兵小队,直属东方不败带领管辖。别人来投,哪有推辞之理,可江湖之人,闲散惯了的,若是让他们按照军营里的矩规来行事,怕是还会惹出不小的乱子,所以恶人自有恶人磨,东方不败本来就是他们的盟主,自然还是应由他来制约调动这些人。 说到这些江湖客,就不得不提那各处的名门世家,东方不败所号召之事,他们也想的清清楚楚,可这些人有自己的算盘要打,他们不晓得东方不败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想要拿着大家的性命,来博取朝廷的封赏和恩赐,若然是这样,还不如他们自己行事,反会落得更多好处,没准家族中的一些不肖子弟,也能混个官职来做。 当东方不败了解了更多人前来的目的,眼神不由得闪烁,若是谈及功劳,军中自有赏罚,却不是他能够说了算的,况且士兵操练的苦楚,哪里是寻常人能够忍受的。 这些各怀鬼胎的事,暂且不提,只说平王所率领的军队,也在朝着边城而来,九越国那边得知消息走漏,却是加快了进程,赶在白国军队到来之前,对着边城发起了进攻。 先是一小股进攻,规模不大,来犯的敌人也不多,定边王并没有在意,只是按往常对敌那般,让属下摆出阵势,安然对敌,又吩咐了其他人,密切关注敌人动向。不久之后,站在高处的定边王察觉了不对,他发现敌人进攻的势头缓慢了下来,却没有像以前那般,直接撤退。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定边王再次向属下询问,其他几处领兵的将军,可有何不妥之处,得到的回答却是相同的,示敌以弱,必有图谋,如此想着,定边王飞身上了最高的眺望塔楼,向着远处观望。 就见入目所及,有一处烟尘滚滚,仿佛生起了迷雾般,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常年征战,此处又是战场,定边王不需多想,便知那是九越国的大军,若一片乌云似的,黑压压翻滚而来。 长啸一声,定边王下令改变阵势,由跟随他的旗令兵来释放讯息,指挥各路队伍,“一字长蛇,改为龙绞之姿,尽快斩杀敌人。” “父王,为何突然改变了阵法?” 本来双方打斗,局势很稳,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能将九越国来犯的敌兵,一往打尽,可如今突然变了阵法,虽能更快制敌,恐怕也会造成不小的伤亡。 墨肱玠不解地询问定边王,他是没有料到远处就有九越国的倾城兵力,而是觉得应该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的父王突然变得急躁起来,为以防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还是要问个清楚明白。 定边王远眺前方时,就估测了两方实力,觉得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况且九越国兵多将广,暂时占着上风,而自己这边本来就地小人寡,无法与之抗衡,唯有‘拖’之一字,先把面前的敌人杀尽,然后所有人躲进边城之中,据城而守,总比在这平坦辽阔的地方,硬拼蛮打,来的保险安全。 “九越国的大队兵马,正在向此处袭来,观其脚程,不出两个时辰,便会遭遇个正着,我方人马与之相比,无异于拿着鸡蛋碰石头,不如尽快平定这一场进攻,然后先以边城为防御,再图退敌良策。” “父王所言甚是,既是如此,我等便加快速度,好退守城中。” 墨肱玠说完,与东方不败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跳进敌军之中,所到之处,剑光闪动,飘起一片腥风血雨。 东方不败只向他那边深深地扫了一眼,便转首面向诸位属下,拱手说道,“今日之战,正是各位八仙过海,大显神通的好时机,不管名利与威望,都需要自己亲自去抓取。但有一事,本座丑话先说在前,此地刀剑无眼,若有人惧怕死亡,不如现下便离去,省得留人笑柄,日后即使苟活,在江湖之上走动,也不甚光彩。” “盟主不必如此激将,我等还晓得此中道理,不会做那背信弃义,独自逃跑之事,况且,若怕死,我等还如何会来此,为据守边城而效力。” 好在那些观望中的人,并没有来到这里,而相聚于此的人,投奔东方不败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道理百姓尚且能晓得几分,他们就更加不会不懂。 “我等但听盟主差遣。” 话语说罢,那人拱手向东方不败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视线看向众人。 其他人皆纷纷效仿,一时之间,即使是没有经过集体训练的他们,也似乎生出了一种团结的力量,看起来竟变得声势更壮了几分,“我等但听盟主差遣。” 东方不败看着众人,满意颔首,然后当先跃向敌兵,甩手之间,绣花针已然出手,所过之处,敌兵身形一顿,随之轰然倒地,死得那般快,又无声无息,“如此,本座便拭目以待,诸位的精彩表现了。” 有的人同样跃起,有的人却跑的飞快,还有的人慢腾腾地走着,各有各的应敌方式,却又是杀出了另一番光景,相比之朝廷的军队,好似少了几分血腥,多了些肃然。他们所使用的兵器,也是各有千秋,一个比一个的奇葩,还有那甚为让人心惊的毒师,只消在敌军中缓慢地走上一圈,必然各个中招,无一人幸免。 另外,虽说巨毒不能分辨敌我,但那毒师却只撂倒了敌方兵马,己方之人无一人中招,可见这人对毒/药的掌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0.送死任务 虽然此次相助的武林中人, 比之普通人要强上不少,又手段之多,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放在诺大的战场之上, 也只是卑微的一个小角落而已。况且, 即使他们从不停手的杀戳, 也总有疲惫的时候, 再说,还有时间限制,九越国的大军, 犹如时刻悬在犯人头顶的铡刀, 随时都会落下, 情况可谓危急万分。 然是东方不败瞅着这战场, 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渺小的感觉,总这么下去, 并不是办法, 若是想保全更多的兵士, 只能另图良策。援军何时到来,那是定边王和平王等人, 所要思考的问题, 而眼下,却是要在敌兵主力到来前, 处理解决掉这波攻击, 然后安全退守边城之中。 边思索着, 边出手如电,收割着敌军的性命,东方不败的一切动作,丝毫没有产生迟疑,也没有放慢,仿佛一心二用的那个人并不是他。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令旗兵的指挥再次改变了,东方不败见之蹙眉,他扫视周围战场上的同伴们,发现已经有人受伤。 现下这种情况,已经是迫在眉睫,不得不做出决断,而定边王身为主帅,此刻显然已经有了应对方法,一个闪身,东方不败凌空飞起,红影快速飘动,划过空中,最后落在点将台上。除他之外,墨肱玠以及其他重要将领,也以各自的方式,回转了数人。 “父王,眼下情况,敌兵誓死如归,看来是打算拖死我等,直到他们的主力到来。” 墨肱玠上来之后,很快便得出结论,他开口向定边王说着,脸色颇有些凝重。 “你所说不错,他们如此图谋,我边城将士却拖不起。” 定边王微微颔首,同意了他的说法,实际心中已经有了些成算,只是—— 垂眸想着,到底被托于这次任务的人,恐怕难以生还,着实让他有些不忍。 见他这副模样,点将台上的众位也是心下惊异,只因定边王已经许多年未出现这种神色了,仔细想来,上回如此的时候,还是定边王身为世子的时候,曾带领着近卫营的兵士,潜入敌军营帐,以很少的兵力偷袭,趁其不备,摘取敌将人头无数,致使敌军群龙无首,不得己如潮水般迅速退兵。 可说起来简单,只有身临其境,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当时的危险,身在敌营,定边王当时与属下完成任务后,便被包围了,后来九死一生,杀出重重包围,却因重伤昏迷,无法再顺利返回。于是他近卫营剩下的唯一一名士兵,将昏迷的少年定边王藏了起来,自己只身引走敌军,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这些事,仿佛还在昨日,想起来依然让人热泪赢眶,而定边王妃就是那名士兵的妹妹,定边王从短暂的回忆里抬头,虎目扫向众属下,有些事情明明经历过一次,但再次做出选择,还是那么难受,那么不舍,但敌军在前,不得不做出决断。 “目前本王有一策,只是人选难以定论,待本王说完,各位尽可甚重思量一番。” 定边王说完此话,顿了顿,便娓娓道来,将心中打算说了一通,“诸位应知此一战的重要性,既是能够成功退守城中,又是给敌军主力以威吓,对方远道而来,本就疲惫,再见到自己人全军覆没,该是可以给士兵的心底,造成不小的负面打击。” 看了圈众人的表情,了解自己不用废话多说,他们都明白此战失利,会造成怎样的损失,最严重的后果可能是边城失守,届时,平王所率领的朝廷大军,即使到来,也会与时机失之交臂,再想夺回边城,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于是,定边王又继续说道,“本王欲派一支骑兵,长驱直入,杀出这里,然后取道向九越国来兵而去,于距城一百五十里处设伏,不管用什么办法,尽可能拖住敌军主力,给下面拼死战斗的士兵,争取时间。” “只是——如此一来,这只骑兵九死一生,怕是难以回还,并且任务只能成功,不可失败。” 定边王的话语一落,众人静默,有的神态犹豫不决,有的肃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在危险与死亡面前,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就是铁打的人,也会有怕高温煅烧的时候,究其原因,主要还是没有击在痛点之上。 况且,这些将士家里有妻有子,有甚者还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兴旺,若是接此任务,一去不回,怕是从此家族或自己的小家,也要受到不小的重创。 “诸位放心,本王有句话先放在前面,此任务若成,人回来,就是莫大战功,本王会为他,亲自向当今圣上请封,人回不来,其家人也会得到妥善照顾,绝不会寒了亡者之心。” 都说危险与机遇并存,这话也着实有理,有定边王的这番话,出现意动的人,又多了几个,只是他们还兀在犹豫,但战场之上,情势瞬息万变,又哪里由得他们这般磨蹭。前方的探子突然来报,九越国的军队猛得加快了速度,不知道是否已经知晓了这边的战事。 众将领闻言,全是一惊,心道,来得好快! 然后,就听得墨肱玠突然朗声开口,“父王,此一任务,儿愿前往。” 话语恍若置地有声,墨肱玠这一声,直接打断了诸位将士的思绪,若他们此时再开口,恐有趋炎附势,以及争功的嫌疑,但如果不阻止,墨肱氏单传血脉,唯恐会在这一役中断绝,往后边城的势力分布,恐怕会由明转暗,再也没法清楚下去。 此时这些将领完全忘记了黑白的存在,当然其中有些人,还没见过黑白,自然也就记不起这一茬了,他们思绪飘忽,想的颇多,定边王长期据守边城,却是见到儿子的请命,有一种‘吾儿犹胜当年的吾’的感觉。 “你可是想好了?” 没有拒绝,也没有规劝,更没有阻拦,墨肱氏一族可以说已经与边城融为一体,边城若亡,墨肱氏几乎就不存在了,遂定边王只轻声询问着。 “儿定不辱使命,完成这一任务。” 墨肱玠脸上表情皆无,此时此刻的他,也只能这般,若要详细分说,现在他连看向东方不败的勇气都没有,起初是他招惹了对方,而如今,不得已很可能还会抛下对方,心中不舍千千万,但却化为了无限的激励,点将台下的战场中,士兵们正在拼死一战,他不能为了怕死,为了与东方不败的厮守,而置这些人于不顾。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即使一城一池的得失,也需要所有人的努力抵御。 东方不败静静地瞅着这样的墨肱玠,然后周身杀气尽出,让在场众人皆噤若寒蝉,定边王没有立刻答应这一请求,只目光转向东方不败,似是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虽说定边王是战场主帅,但论及品阶高低,在场诸位,没有人能与东方不败的锦王之尊匹敌,更何况他是皇室之后,就是定边王也不能轻易视之,加之他还是墨肱玠的伴侣,若说谁还有资格,给出相应的建议,也恐怕是非东方不败莫属了。 气氛仿佛凝滞般,众人大气不敢出,全部看着东方不败的脸色,等着他的回应,好似过了很长时间,实际上也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丝笑意,但笑并没有达到眼底,只听得他说道,“呵——这就是你的决定么?” “既然如此,那本座便与你同往。” 他的心中是愤怒的,其他人与不与他相干,他并不想理会,但墨肱玠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明摆着去送死,还这么积极,一点不顾身为伴侣的他的心情,着实可以燃起他的怒火了。 本以为东方不败会拒绝,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提出共同进退,墨肱玠眼神闪了闪,心底生出更多的愧疚,也愈加不敢看向东方不败,“不行,你忘记黑白了么?他还需要你的照顾。” “也难为此时此刻,黑白还有你这个父亲惦记着,只是——”就连他和儿子都不能让墨肱玠动摇几分,也实在让人心酸与无奈。 东方不败的话,未说完,墨肱玠就抢言说道,“不管何种理由,总之你不能同行。” 墨肱玠言语果决,任是对方武功再高强又如何,面对九越国的千军万马,恐怕也难逃一死,他有忠君忠国之思,却不想东方不败也如他一般,毕竟对方好不容易在此世重生,怎么能因为他,而再次消亡,那样,他会连死了,灵魂也会愧疚伤心,甚至若地下有知,来世相守的企求都不敢再有,因为,他会觉得是他害死了相爱之人。 可就在这时候,一直做壁上观的定边王,却突然做出决断,既答应了墨肱玠的请命,也应下了东方不败的要求,“好,事不宜迟,你们即刻便动身吧?” 之后,定边王很快吩咐了属下,让军营中专职负责战马的小官,去挑选上好的马,又让两人自己去决定,此次行动任务都带着谁前往。时间紧迫,只给了一刻钟,实际上,墨肱玠和东方不败虽然互相生着气,却不敢有丝毫耽搁,早早就准备妥当,提前领着一队骑兵出发了。 “阿玠,有些事,不好多说,但你到底是小看我了,别说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就是取敌帅首级,也不是不可能的。” 嘚嘚的马蹄声中,伴随着轻风,传来东方不败一句淡淡地轻声低语,然听到的人,却不多,而被他特意提起的人,却抖然僵住,许久才猛地恢复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1.夺命泥浆 墨肱玠背对着东方不败, 缓缓垂下了头, 任由座下的马儿奔跑着, 心中纠结无比地想着, 是了,东方不败来历不凡, 若只他一人, 当然能够于千军万马之中, 轻松来去,是他以自己的责任, 去绑架了对方的行为,与战士同生共死, 应该是他所要面对的。 可—— 心头升起一股浓重的失落与难受,可怎么甘心送死, 墨肱玠悲痛,又怎么忍心留下所爱之人和儿子, 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活在这个于对方来说,还算陌生的世界。 情绪低迷也只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很快墨肱玠便振作起来, 因为那是极其影响士气的行为, 于他们一行人来说, 并无益处。他坚定地思索着, 一定会有什么办法可以周全眼下的状况, 毕竟天无绝人之路, 墨肱玠不相信,边城的安危,会毁在这里。 “诸位应该知晓这次任务的艰难程度,但我们只消拖住九越国主力大军的行进速度,便算作任务成功,现下趁着赶路时间,各位不如说一说,都是如何想的吧?” 墨肱玠打定了主意,自然要听取一下众人的意见,因此才有了这出询问。 于马匹的颠簸之中,跟随着他的众人,皆面面相觑,若说起对敌之策,也一时半会儿地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既然侯爷问了,他们自然也不能闭口什么都不言。 “我们人数太少,埋伏敌军,起不到什么作用,若正面冲突,还可能任务没完成,先全军覆没了。” 一个士兵很识实务地说道,他的想法也算务实,是正常人都会想的,也是大众的想法。 但有其他士兵持不同意见,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其说法也没有什么新意,并且也解决不了当下众人所遇到的难题,“你别长敌军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这还没开打呢,就先唱衰,说的忒是晦气。不就是敌军主力么,大不了咱们于他硬杠,能拖一时是一时。” 显然这位的想法,也是极其天真,也不想想,在敌人的千军万马之下,他们这点人数,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又如何硬拼?再仔细想想,若真如此,恐怕也只够人家一个来回的,连第二下都不用了,他们就会全交代在这里。 “硬杠是不行的,这无异于是以卵击石,非明智之举。” 有人很冷静理智地说道,但因着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反得了同伴的唾弃,于是,嘴张了张,没有辩解,又不说话了。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们说,我们该如何?” 有的士兵性子急切,同样没有想法,就紧紧地催促同行之人,看谁能提出有见地的说法,好给大家解了这个难题,让众人皆大欢喜。 “硬拼不行,那便不拼,只能智取。” 一个很小的声音,如此说道,但大家都不太在意,毕竟智取之言,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很难,最主要的是,若有这办法,他们还会如此着急么。 行进中的众人,也只有墨肱玠注意着那名士兵,他闻言不由得追问对方,“哦,那你不如与本侯说一说,这智取该当如何行事?” 众人没想到,墨肱玠会特别在意对方说的话,一时哑然,就连东方不败也饶有兴致地看向那士兵,这下子众人瞩目之下,对方也变得极为不安,心情忐忑,犹豫半晌,才说道,“俗话有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眼下看这风向,不正是老天爷保佑么。不知侯爷可还记得,当初咱们于肃北城外时,所实行的毒攻?” 只要对方一提点,有几个人恍然,但细想之下,确实有可为之,可墨肱玠要想的更多一些,首先便是这毒攻的条件,是否符合。当初在肃北城外,之所以利用毒攻,也是借了城外的树林子,取火便宜,很快就能燃起毒烟,再借风向之利,暗算敌人,可说方便之极。 眼下情况却又不同,这一路上有没有那般多的树木,来让他们烧,都还是未知数,况且再者说,队伍人数多了去了,单凭他们又如何挡得住。这就像是堆了土的垄沟,表面看是他们把敌军挡住了,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找到其他方向的路,来接近边城。 一个不小心,那垄沟会决堤的,届时,敌军大驱直入,对边城的军队,以及百姓,就是天大的灾难。不过—— 墨肱玠虽然不会采纳对方的建议,却依然觉得得这方法还大有可为,或许能够换个思路,去思考所遇到的难题,就是不知道那边变成了什么样,是否适合他们与九越国的军队周旋,毕竟他离开边城这么久,九越国又怀有狼子野心,难保不会在靠近边境的地方,做什么手脚,来害人。 “如照搬那方法,当不得大用,但若是改上一改,或许能有奇效,本侯经你提醒,却是想起一事。” 赞赏地看了属下一眼,墨肱玠灵光乍现,倒是想起了疑兵之计,只是这办法还需东方不败的帮忙,方能见效,否则收效甚微。 “侯爷可是有办法了?” 其他人闻言,全是一震,随即眼神中带着希望之光,皆看向墨肱玠,期待着他的答案。 “九越国崇尚神权,因此他们的臣民,更相信出兵时第一战的得与失,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让他们出兵不利,疑神疑鬼地自己先乱起来。” 众人坐在马上,不可能所有人都围在墨肱玠的身边,所以他们的说话,在风力的影响下,几乎快相当于是喊出来似的,“我欲打开曲河的一个口子,借水来阻挡九越国的主力军队。” 方法是好方法,可是—— 同行的士兵,首先想到的是,曲河开口,那洪水之下,怕是敌我不分,都要遭殃了,于是他们不由得蹙起了眉,询问墨肱玠道,“侯爷,水火无情,若是火攻,我们或可控制七八分,这在曲河开了口,启不是要连累其他无辜,水位上涨,一个弄不好,边城会被倒灌,届时,无异于自绝生路。” “无防,这些年我们修善曲河堤坝,又挖沟渠分流出数道人工河,起初,一是为了百姓灌溉便利,二是为了泄洪,如今也是不得己为之,只要打开其中一支分流的石闸,让水下来,作为媒介,无需太多,再投下大量的毒/药,只要九越国的军队,敢蹚着水过来,便会中招。” 墨肱玠说的这办法,若往常根本来不及,但巧就巧在,曲河水比较湍急,每到雨季,就有决堤的可能,遂当初墨肱氏花了很大力气来改善这一点,后来运用了十数年,才修建了几条人工运河,来分流曲河的水,甚至其中一条运河,还直接连通了黑河。 而其中又建立了诸多石闸,来控制流向和水速,所以若是利用这一点,反倒不用士兵们去大量挖掘,就可以做到了,相比肃北城外的火攻来说,更简单省事。另外,事情过后,时间一长,那些水蒸发过后,毒/药的药效也自然会随之挥发掉,并不影响其他人。 解释完,没多久,众人也到达了目的地,经过一番勘察,墨肱玠又带领着士兵们去分流石闸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了小部分人给东方不败。而毒/药的出处,就是来自东方不败和那毒师之手,当然毒师为主,东方不败只是帮他个小忙,自然为辅助。 除此之外,墨肱玠悄悄地与东方不败沟通过,交待给他一件事,从出行到这里,见他肯与自己商量,东方不败才一改之前的态度,算是气也气过了,该办的事自然还是要办。 说起来,东方不败这气得也没多久,就原谅了墨肱玠,现下他正在挑选人,只要精英高手,目的则是为了之后对九越国主力军队,尤其是高层,进行有目的的刺杀,也不要人多,元帅留给他,剩下墨肱玠占了一个名额,区区还有三名而已。 此时,钱永清和高芸竹这两大高手不在,东方不败倒有些后悔,派了他们去九越七星塔,也不知现今如何了。手下的人,用着不趁手,怎么挑选,都觉得他们不可能没有伤亡,东方不败也只有尽量避免那不幸的发生了。 何况,相比全军覆没,定边王给的这个送死任务,能够被他们做成,还留下大部分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如此想着,东方不败很快定下了人选,然后众人开始等着大水的到来。 为以防万一,发生意料不到的事故,他们提前将马匹栓在了高处。 在忐忑的等待之中,终于远处白茫茫,升起了些许雾气,仔细定睛一瞧,却是大水冲了下来,看似宏伟不已,其实到了眼前,却是缓慢不少。 看着眼前的水面,而水流还在向前涌动,估摸着没过了脚踝那般高,东方不败就传下命令,“释放信号。” 这信号是给墨肱玠的,意思是让他可以酌情截断水流,关闭石闸了。有其他士兵,在前面道路,做了阻挡,这样可以相对把水锁在这片土地上,尤其是这里的道路地势低,容易留下水洼。 “载体已有,诸位服过解药,又喂食了马匹,之后便开始行动吧。”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滑稽好笑,要问为何,主要还是士兵们骑着马,边蹚着水,边撒下毒粉,那模样远远瞧来,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撒种。 马匹服过解药,并不惧怕那些毒,跑起来也快,于任务来说,倒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只是到底这一招造成了道路的泥泞,一个不甚,很多人身上都沾了不少的泥点子,更有那皮肤上也沾了泥的,反倒瞧着像极了小花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凉任务,让他们活生生变成了活泥水现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2.等待时机 待到一切做完, 众位士兵一看到同伴的样子,想要轰然发笑,再一低头,瞧到自己也是不遑多让,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谁也别五十步笑百步, 全都半斤八两,不过最后还是不由得都笑开了。 “都说咱们这趟是来送死的,我瞧着如今这副尊容回去后, 营里的那帮兄弟看到, 铁定以为咱们变成鬼, 都不忘了回去杀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瞎胡咧咧,静待九越国主力大军的到来便是, 等到任务完成, 我等也算捡回了这条命, 以后好好跟着侯爷和王爷。” 此时道路上到处都是一片泥泞,他们也不太好找地方隐蔽, 好在阵势已经摆好, 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泥浆,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另外, 除了这些, 他们还有其他后招,好好招待敌军,自然所有人就呆在了较远一些的高处,躲避起来,边休整边等待敌军的来临。 而其实,他们在弄完这些后,又兵分多路,十人为一小队,隐藏在这处要道的各处,以便届时观察敌军的状况,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二人,则打着一劳永逸的法子,想着给九越国一记重创。 “听探子来讯,九越国大皇子与十皇子斗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最后却是让别人渔翁得利,如今三皇子逼九越皇帝退位,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攻打我白国,怎么想,这厮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人。” 白国因端王之乱,造成百姓苦难,急切需要休养生息,而九越国与他们也没什么区别,刚当上皇帝,脚根还不一定站稳的三皇子,却选择了发动战争来劫掠白国,好弥补自己国家的亏空,他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能力如此。 “纵观九越国上任皇帝的诸位皇子皇女,也只有二皇子宣雅,还勉强能够当得大任,不过他姆父出身平平,又早亡,根本给不了他什么助力,致使他屡屡被迫害,又不得宠,才郁郁而终。” 东方不败平时并不甚在意,九越国皇室的事,还是属下之前搜集所得,传到了他这里,所以闲来无事,瞅了瞅,方知道九越国内部,其实已经腐朽的让人一言难尽,稍微来点外力,便能让他们斗的不亦乐乎。 “宣雅?我在边城长大,都对这位二皇子的讯息,知晓不多,你竟能够扒出这许多事,这就是幽冥殿的实力?” 墨肱玠回想这个名字,发现对九越二皇子确实没有太多印象,仔细想来便是,与边城发生磨擦,多次交手的,也不过是那些武将,皇子领兵的时候却极少见到。 “听说,这次九越国的主力大军中,至少跟随着五位失势的皇子,那新皇的目的,真是昭然若揭,把他的臣民都当成了傻子。” 墨肱玠对此做法嗤之以鼻,对方只想着借白国的力量,来除掉几位争权的皇子,或者说,他打算着在战场上弄死了几位皇子,正好推诿给白国,却不去想,本身的初衷,就已经暴露了他的嘴脸,百姓如何还会顺服于他? “如此对我们更有利不是?” 东方不败已经知道了平王和当今圣上的打算,有黑石这一重要的矿藏,他们誓必不想便宜了九越国,那就只能将对方完全抹去,可若是公然主动的攻打九越国,却会遭到臣民的反对,于是正是磕睡了有人送枕头,九越新皇把这个把柄,适时乖乖地送了上来,平王和当今圣上哪里还有放过对方的道理,当然是打蛇随棍上,好好招待对方了。 两人闲聊并没有多久,就有属下前来禀报,说九越国主力大军已经离此不到四十里,可以说顷刻间,便能到来,于是,墨肱玠下令让众人做好准备,更是挥舞了所携带的旗帜,鲜红的颜色,飘荡在空中,传递给躲在各处的人以讯息。 一时之间,众人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瓮已摆好,请君入内。 远处腾起了滚滚的烟尘,似乎其间还夹杂着马的嘶鸣之声,接着便是行军的脚步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互相扫视一眼,无声地交流着讯息,人来了。 看似离的近了,其实也因为他们站在高处,俯瞰群景的原因,大概过了挺久,九越国的主力大军,才姗姗来迟,一眼望去,确实人多的把他们比成了大海中的一滴水。 “那粉末起作用,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 墨肱玠想起这事,问了问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的毒师,心中想着,若是起效果太早,虽然可以阻挡住九越国主力军队的前进,却不能大范围杀伤,这样警示的作用,便没有那么强了。 “侯爷放心,他们踩在泥浆里,初时并不会出事,待到走至三分之二路程时,才会倒在泥浆中,生死由命。” 若是没有起到效果,岂不浪费了同伴们的时间,还有他那大量的药材供应,毒师默默地想着,嘴里并没有说出来。 点了点头,墨肱玠表示已经知晓,没再多询问什么,东方不败也听到了这一番对话,然他此刻关注的方向,正是九越国主力军队所在的位置,“事已至此,无需多想,办法有没有用,眼下敌军也已经到了,静待片刻,就能知晓。” 而九越国的主力大军,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泥泞道路的边缘,可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只是嫌弃地瞅着那不好走的道路,眺望远方,发现并不是偶然,这一大片都是如此。 然后,队伍暂时停了下来,先头部队中已经有人,打马跑去后面请示了,此次九越国出征所带兵的那位,发觉士兵们停了下来,也正想找人前去询问,这下子看到来者,便开口直接了当地问道,“前面发生何事?队伍因何故不走了?” “启禀元帅,前面道路泥泞不堪,实不宜行军,遂我等前来禀报,还请元帅示下?” 那元帅为人多疑,却并没有多少才干,但他急需此次战功,知道眼红此位的人太多,遂就是装装样子,也要做出来给别人看,于是吩咐士兵道,“前面带路,本帅亲自去看一看。” 这时,有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悄悄地来到元帅身后,压低了声音,小声嘱咐着,“小心有诈,我随你一同前去。” 那元帅无声地点了点头,没有回首,只是安然地走在前面,而跟着他的人,一副小兵的妆扮,一时半会儿还真瞧不出,对方有何特殊之处,可以让堂堂元帅都听之任之。 几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主力大军的前端,终于见识到了前路的泥泞,那元帅见状,蹙起了眉头,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就转首面向身边的人,想看他是什么意思。 那跟着元帅的人,也极是自觉,不等对方说出口,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方抬起了脸,锐利的眸子,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来。若是东方不败在此,看到了那张脸,一定会惊上一惊,毕竟这人也算是他的老熟人了。 仔细严格算来,他还对那人有救命之恩,只是东方不败此时此刻,离得那般远,就更不可能看到对方的长相了,所以也无从谈起其他。 再说那个人,接收到九越国元帅的询问眼神,把周围看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风吹草动,然后,他又抬头观天,万里无云,天空澄澈,根本不像下过雨的样子,这点着实让人觉得奇怪。找到一根木棍,扎下去搅了一搅,始发觉其深度,大概已经没至小腿肚。 拿不定主意,那人向着元帅摇了摇头,又观察了一遍周围,这才给出建议,“元帅何不派人,去周围搜一搜?” 此处的地形,比较奇葩,周围多山,却光秃秃的,树木并不繁茂,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块平整土地,夹在中间,形成了平坦的道路,却又因为御敌的需要,而被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弄成了如今的惨状。 可以说,如果九越国想要攻打白国,此处是必经之地,两国之要道。九越国士兵们搜索,也只能是向两边的山上搜去,但此处地势险要,极易发生事故,一个不甚,就可能跌下山身亡。 而且,此处并没有什么好的障碍物,能让人掩藏身形,虽不说一览无余,却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士兵们来回简单的走了走,并没有察觉不妥之处,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最高点,藏了几个人,实在是,在众人心中,这里不是打埋伏的好地段。 “启禀元帅,没有发现。” “禀元帅,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 几队士兵在山上搜罗了一圈,下来后向元帅与那跟随着的人禀告,然后就见那个小兵打扮的人,冲着元帅点了点头。 “这里道路泥泞,先生接下来还是随我坐车赶路如何?” 元帅对着那小兵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很是恭敬,然后又朝着身旁的士兵们下令道,“传讯下去,原地休整半个时辰,之后继续赶路。” 他们并没有发觉那些泥浆的不妥,现在也没人沾上,自然更不知道有毒,只是到底是成功让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等人,拖延了九越国主力军队的行进速度。看样子,这些人是打算休整过后,蹚着泥浆行军了,两人在高处看了个大概。 “东方,你说方才那元帅对一个士兵如此礼遇,还作邀请之姿,会不会有些奇怪?” 虽然听不到对方的谈话,也看不真切对方的容貌,可墨肱玠还是看出了,那位元帅对身旁小兵的重视。 一个元帅,一个小兵,天差地别,事实是他们却反着来,着实令人费解,所以墨肱玠不由得就往阴谋上思考,觉得是不是有哪里疏漏了。 “确实奇特,待拿下对方,审问便知,遂无需考虑那些。”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视线,瞥向了那人,随即立刻收回了视线,就在这时,那人仿佛有感觉般,抬头望向两边的山势,接着众人的耳中,乍然响起一声虎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3.出师不利 “吼——吼——” “吼——吼——” 一声高昂的虎啸, 在众人耳际炸开, 接着又是一声虎啸, 大部分人听不出其中的区别, 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却听到了白虎的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 虎啸声在山间回荡, 竟然传的更加悠远, 别说听到的人, 俱是一凛,那些战马也不安起来, 甚至吓得再也不肯走了。 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皱起了眉头,他们思忖着小白为何会在此处, 而且听这声音,还隔了一段距离, 这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小白的生母?” 小白虎是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人从密林深处,带回来的, 但具体如何,别人却不得知,只知小白被生母所抛弃,或者说赠予, 起初的目的, 在他们看来, 大致是为了让小白能够活下去, 毕竟没有森林保护色的它, 纯属异类, 在幼时想存活,实在是太过艰难。 而此时此刻,两人不仅听到了小白的虎啸之声,还听到了另一头老虎的啸声,那是谁,似乎不需要多加猜想。可再多思几分,不禁又有些疑惑,难不成当初二老就是从啸声传来的地方,带走的小白? 不管他们做如何猜测,但只闻虎啸之声,却迟迟没有见到老虎的踪迹,而且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从那虎啸之中似乎还听出了几分愉悦,大概小白是自己跑去见它的母亲了。 但好在有山峰的阻隔,这些人看样子也不打算跟只老虎计较,两人稍微缓了口气,毕竟老虎再凶猛,它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还真是为小白捏了把汗。 可能吊睛老虎的名号太大,早就给人造成了害怕的心理暗示,所以即使九越国的士兵那么多,能够杀死数不清的老虎了,这些人也完全忘记了,只是本能的僵着身体。直到发现似乎只是虎啸之声,并没有真的老虎跑出来,士兵们才渐渐放松下来。 半个时辰的时间,再加上小白无意中的那么一捣乱,很快就到了九越国士兵们,继续行进的时候,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蹚着满地泥浆,脚下的鞋早就湿透了,极其的不舒服感,让士兵们面色有些难看。 坐在战车和马匹上的将士们,却没有体恤自己的同伴,甚至嫌弃他们走的慢,直接打马扬鞭,加快了速度,泥浆四溅,把行军中的士兵们,搞得更加狼狈不已。 “啧——这些将领如此对待自己的士兵,迟早会激起兵愤。” 像是在看哑剧般,虽听不到声音,但远远的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躲在高处的人,不禁啧啧称奇,张口便对面前的情况讽刺了一番。 闻听他之所言,别人的眼睛都不是摆设,自然也都看到了,墨肱玠扭头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谈不上多好,当然也说不得多坏,可积威甚重的模样,早就把属下们收拾的服贴,因此,只消此一眼,那士兵便闭了嘴,不敢再吐槽下去。 “当然,侯爷对我们好,是众所周知的。” 本来这人说的话,明摆了是针对下面的九越国将士的,但他太害怕墨肱玠回去好好操练人了,于是想要解释一番,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直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自己越描越黑了。 墨肱玠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没有理会属下的言论,因此东方不败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随即他便望去,发现只这么会儿时间,九越国的士兵们,便乱作了一团,体质稍弱些的,已经坚持不下去,直接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同伴连忙上去搀扶,人倒是被提起来了,可丝毫没反应,像是死了似的。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千军万马,就见一人上前在发生事故的那人鼻下探了探,随即惊慌失措地收回手,神色难看极了,“他——他——他死了” 谁也没有想到,只这么一摔,跌进了泥浆里,前后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人便去了。接着,倒下去的是扶着那人的其他士兵,众人见状,又是往后退了几步,一脸防备地互相瞅着,生怕下一个倒在泥浆里的人,便是自己。 很快,前面发生的事,就蔓延开来,他们在泥浆中停留的越久,发生问题的机会就越大,可没一人知晓目前的情况,就连元帅所在的战车,拉车的几匹马,也纷纷跪了,倒地后,抽搐几下,便再没动静。 “怎么回事?” 元帅的车马位于主力军队的中间,偏前一些的地方,这对于怕死的人来说,前可攻,退可守,可说很是安全,但此时受到波及,那元帅不悦地唤来属下,厉声询问。 “元——元帅,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死——死了好多人。” 被问询的士兵,接触到元帅目光不善的眼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又极是委屈的回答道。 “嗯?死人?” 那元帅拉下脸来,这行军于此,眼看着马上便能够大军压境,攻打白国了,却突然出了岔子,着实让人觉得扼腕不已,可最使人接受不了的是,士兵们之间,开始窃窃私语,谈论着这无妄之灾,都在小声嘀咕着,此次出征才刚一个开头,便受了阻,日后恐怕不会安宁顺利。 这次依然是站在元帅身后的那个,凑在其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元帅神色大变,连忙匆匆地点头,接着就被对方拎了起来,凌空飞起,几番跳跃周折之后,又借了两旁山峰为落点,离开了泥浆道路,复又返了回去。 看着损失惨重的敌军,墨肱玠终于略微放松,毒师的药果然好用,如此悄无声息地,便是把人耗损了不少。而下面那元帅,只顾得自己逃命,连临危授命给士兵们,都不曾,倒是很快把蹚进泥浆道路里的士兵性命,都断送掉了。 “到底怎么回事?这泥浆水有毒么?” 落地后还惊魂未定的元帅,颇有些六神无主,此刻才深刻的意识到,当初自己就不应该主动请缨出战,平时懒散惯了的人,哪里有能力去挑衅别的国家。 “元帅,有没有毒,让随军的大夫们,过来一验便知。” 一直跟着元帅的那人,又恰巧给出了建议,真正解了对方的燃眉之急,要知道那元帅现在已经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考虑不了了,此刻做事都如提线木偶似的,身边人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对对对,慕容,还是你有办法。” 元帅深觉对方说的有理,夸赞了几句,连忙唤来手下兵士,“来人,快去请随军的大夫们过来。” 等到大夫们过来,检查了几个士兵的情况,发现皆是毒死的,全部剧毒攻心,已经无力回天。可还不等大夫们说话,那元帅就指了指道路上的泥浆,吩咐他们,“弄点那泥浆出来,你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元帅。” 大夫们得到命令,又忙碌起来,找火头军拿了只碗,盛了些泥浆水,便凑在鼻间嗅闻,这下可坏了事,连大夫也中招了。 好在对方反应迅速又及时,连忙自封穴道,护住心脉,暂缓了剧毒在体内的蔓延,但要找到解药,却不是那么好找。这些大夫们也算有两把刷子,互相探讨着,最后确定了那泥浆水里的毒,乃是失传许久的断魂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4.水来土掩 断魂香, 剧毒无比,又十分霸道诡异,除非有解药,否则七步之内, 不管是闻着, 还是碰着, 亦或是沾染上, 都会中招,因此,断魂香, 又名七步断魂香。好在有一点, 断魂香的发作潜伏期, 不属于那种服下即倒的速效型毒/药, 而是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完全发作。 另外, 断魂香中有些药物是相克的, 所以药效保持时间也没有那么长, 几天就可以完全失去作用。但是,今日中毒的诸位将士, 却是生死难还, 毕竟他们已经中毒,完全挺不到药性过去, 就会毒发身亡。 大夫们自从辩别出所中之毒, 乃是断魂香, 就全部面容失色,顿时萎靡不振起来,他们所有人皆知,这次的伤亡是必然的,根本无法抢救了。即使身为医者,也是束手无策,大夫们不禁悲从中来,一个个连生存的希望都失去了。 那九越国带兵的元帅,闻听此毒,也是在内心掀起很大的波动,颇感觉惊悚不已,好在他身边有慕容保护,否则就在刚才的泥浆水中,岂不是就断送了这条小命?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暗暗抹了把不存在的汗,他下定决心,接下来还是听从慕容的比较好。 已经中毒的兵士没办法救助,但目前他们面临的难题可不是只有这一点点,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情况,那便是如何经过这里,毕竟此处乃行军至白国边境的必经之要道,绕路而行根本不可取。 而毒师和东方不败对于断魂香的了解,九越国主力军队中的军医,却不一定知道,就连断魂香这种毒,在他的概念里,都是失传已久的东西,仅耳闻过,要说多了解,却基本没有,所以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只需等上一些时日,这掺和了断魂香的泥浆水,就会与普通的泥浆无异,届时因天气原因,水也该渗到地下了,路面又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一直呆在高处,密切关注着这些人的动向,直到发现一部分人离开,也没弄明白这次九越国主力军队,是打的什么主意。但这也不影响他们派人跟踪,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向属下多加嘱咐了几句,便亲自结伴坠在了敌军身后,到底要看一看,九越国的这些士兵,要做什么。 当然,随着那些士兵离开的,还有各种运送粮草的马车,这让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更加狐疑,若说这些人是退兵,可元帅并没有同行,然而要是改道的话,也不像,要知道,另外两条通往边城的路,就是死路一条,根本行不通。 其中一条的尽头,便是绵延的黑山,又因少生树木,加上黑山的颜色,常常给人不好的暗示,遂极其容易迷失在山里,而另一条就更是难上加难,黄沙迷眼的同时,还要面对多变的天气,一个不好,便会全军覆没,尸骨无存。 相比较而言,此路即使如今有渗毒泥浆的威胁,也比另外两条安全和靠谱不少,遂才说是必经之路。经过一番讨论,最后那元帅身旁的慕容,给他提出的建议,是最笨但也最安全的办法,直接以土石填路,而离开的士兵们,则是架着车找土石去了。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发现他们的目的后,不禁失笑,这下子是不用担心九越国的主力军队了,边走铺路,这得耽误不少时间,完全足够定边王将那股敌军消灭掉,然后迎接平王大军的到来。 “此乃意外之喜。” 墨肱玠喃喃地说道,突然觉得九越国此次的元帅有点傻,否则怎么会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原先的守将,因立场问题,被九越国新皇夺去兵权,如此两国边境上,再也无人能与父王抗衡,若是长驱直入,攻取九越,怕此时便是可趁之机。”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话语,这次平王出征,也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只是为免生灵涂炭,百姓遭难,还需讲些策略。比如此次危险的行动,就是以小队人的牺牲,来完成更大的成功,但他们也非榆木,懂得趋吉避凶,想出了办法来抵抗九越国主力军队。 “看来九越国此次出征的元帅,并没有什么新的建树,我等留下些探子,便可以安然离开。” 墨肱玠还是有些放不下边城的战况,这边情形已定,遂他有了回返边城战场之意,开口与东方不败说明,也有争取对方意思的企图。 “边城之战,不足为虑,倒是你之前的打算,现下可还想执行?” 东方不败挑眉,对于墨肱玠闭口不提,之前两人商议之事,有些许诧异,不禁就开始询问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摇了摇头,墨肱玠已经打消了先前的目的,毕竟如此蠢的元帅,还是让他继续呆在其位上,才能发挥出猪队友的潜质,否则换了人选,或许反遭其扰,成为祸患。 “如今已经没有必要,毒泥浆造成的威吓效果,出奇的好,至于那元帅的项上人头,还是多留几日吧。” 这样,两人又悄悄回到高处,见了众位属下,然后安顿一番,留下了几位高手,暗中查探和监视九越国主力军队的情况,之后,便又带领着一些人,如潮水般快速退去。 快马飞鞭,急速奔走在回到边城战场的路上,他们一行人经过连番的赶路,已经略显疲惫,但比起战场上的将士们,还算状态好的,此时回来,正赶上一股落荒而逃的敌兵。两厢夹击之下,那股敌兵很快被灭掉,死的死,伤的伤,少数一些被俘虏。 其他兵士不知道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有任务在身,因此在这里,遇到了两人,还以为是凑巧,便有将领上来打招呼,他们也没有多想,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菀尔一笑,并不多言,自是不会暴露此次任务,与之寒暄几句,众人一起回边城大营。 接下来,首先趁着大胜而归,两人一起向定边王复命,“幸不辱使命,我等已经成功拖住了九越国主力军队的脚步,若是所料不差,待敌军千难万阻来到边城城下,也要变得疲惫不堪,不敢冒然开战了。” “哦?说来听听,尔等都是怎么做的?” 定边王自看到两人起,视线就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打转,瞅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两个小辈有什么外伤,言谈之间,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他颇是觉得奇怪,感觉甚是不解,遂开口问道,想了解他们是如何在简短时间内,不光完成了任务,还活着回来了。 其实,大部分的心理,想的都是硬碰硬,那无异于与九越国主力大军以卵击石,可以说经历限制了他们的想象,东方不败身陷江湖,又岂是那等循规蹈矩之辈,对于用毒的手法,他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丝毫不觉得没有道义可言,更不觉得这样做,显得心狠手辣。 反正战场之上不是敌人,就是朋友,根本没有灰色地带,所以也不用有其他顾忌,江湖人三教九流的多种杀人手法,杂七杂八的,在这里倒是运用起来得心应手,俗话说,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便是好猫,就是这个道理。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没有想着隐瞒,就老老实实地向定边王说了他们的做法,然后意料之中的得到了其赞赏,“尔等倒是足智多谋,让本王小看了你们,不过能安然回来,便已经让人望尘莫及,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先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调整好状态。” “这回九越国出师不利,按说在其朝廷之上,会有不同的声音,但听尔意思,若是隐瞒军情不予上报,那元帅也是可以做出此举的。” 定边王思索着这一点,觉得可以善加利用,再在九越国朝堂之上,搅起一番风云,只是—— 正想着没有过于得用的暗线,稍微有些愁容,墨肱玠便看出了父亲定边王的意思,他拽了拽东方不败的袖子,示意对方注意去看。东方不败虽然平素里,与定边王交谈甚少,但也知晓了其中的深意,他不解地瞅向墨肱玠,有些疑惑对方为何不自己亲口说。 本来墨肱玠是想着,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人,怎么说都是东方不败的义父义母,若真要联系他们,做些什么手段,当然还是要通过东方不败之手,因此干脆就想把事情的所有功劳,都推到东方不败的身上。 但是,有一点他想差了,那便是他完全疏忽了,东方不败根本无意这些,所求也不过是与他在一起而已。瞬间通透之后,墨肱玠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下颇是有些愧疚,决定要对小家伙黑白再严厉些,尽快把儿子调教出来,好让他早早卸下担子,然后与东方不败海角天涯,自在来去。 “父王放心,那元帅为人蠢笨,想来不过是急欲争功扬名,不会造成什么威胁,而东方的义父义母,高c钱两位前辈,日前已经到达九越国都城,此刻只需传书一封,让两位前辈在九越国都城内添油加醋的散播谣言,定会搅得九越国朝廷上下不安。” “高c钱二老皆在九越国都城?”定边王惊讶地瞅了东方不败一眼,觉得此话不是无的放矢,可能对方还有其他打算,不过就目前而言,予他却是多有益处。 “这倒是好事一桩,只是得劳烦他们,不知东方有何其他建解?”见识过高芸竹和钱永清武功的定边王,自然是知道,他们二老比自己的探子,要好用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5.最后荣光 定边王与墨肱玠父子两人, 都把视线转向东方不败, 等着他的回答, 而东方不败并没有其他想说的, 只简单回道,“既如此, 我马上联系义父义母。” 言下之意, 竟是没有异议, 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唤人送来笔墨纸砚,东方不败提起毛笔, 沾满了墨汁,在砚台上顺了几下, 便下笔如注,不一会儿的功夫, 就将来龙去脉述说了个清清楚楚。待墨迹干了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折叠好, 塞进备好的竹筒之中,然后将竹筒捆绑于隐雀的爪子上。 隐雀无声地扑腾了两下翅膀,直接飞起,慢慢隐藏于空气中, 让人再也发现不了。如此操作之后, 定边王依然有些怔愣,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隐雀, 他也依旧觉得此物太过厉害,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递消息, 着实让人觉得可怕之极。 那厢高芸竹和钱永清,在不久后,收到东方不败的指示,是如何操作,搅得九越国都城流言四起,人人都道,新皇得尊位,名不正言不顺,才会一兵一卒未见,便在战事前损失惨重,惹得新皇怒不可言,这些都暂且不提。 又过了四五日,果然在九越国大军没来之前,定边王就收到了平王麾下斥候,送来的消息,言说不日便到。兵贵神速,平王在赶路的途中,也不是没有探听过边城的讯息,若是放在往常,少不了还得拖延几日,大军才能到达。 正因为担忧着边城前线的战事,遂平王命令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了解当下情况后,知道还不算糟糕,又下令让军队就地驻扎,好好休息,以待九越国敌军来犯。 再说那元帅所率领的九越国大军,好不容易一路走一路填,行了大半路程,待到那些泥浆水全部蒸发,干掉之后,露出了正常的路面,大军反而踌躇不前,完全不敢走了,全部是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模样。 于是,这时又该军医们出马了,他们取了些土壤,除了泥腥味,其他并无发现,但也心存疑虑,就怕弄不好,不仅坑了元帅,还得脑袋搬家,性命不保。所以,如此情况下,竟一时没人敢下结论。 还是元帅身旁的慕容,不知嘀嘀咕咕地与其说了什么,翌日,便见那元帅趁机发难,堵住禁在军中的皇亲国戚,也即是新皇的亲兄弟几人,大言不残地给出建议,让对方做那探路之石。 “尔等逆反之人,当今圣上仁厚,饶尔等不死,此时兵行险路,需要探路之人,不知诸位殿下,可有将功补过之心?” 虽然这元帅是询问的口吻,却是把大义的帽子压在了几位前皇子身上,着实让人欷歔不已,不过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其他兵士纷纷瞅着,却没有代替其,以身试毒的想法。 “你——你真是放肆!” 新皇登基后,过的愈加悲惨的几位皇子,如今面临性命之忧,皆是惊惶无措,可让他们酣然赴死,却是办不到的,所以一个个气的人仰马翻,恨不得背过气去,可手指颤抖了一会儿,直指着对方,这些人也没有说出什么更过份的话,翻来覆去,也只能说那么几句而已。 “哼,本帅乃圣上亲封,掌管天下兵马,倒是几位,不会还仗着是皇子,有几分薄面,能够养尊处优吧?” 讽刺地看着几位前皇子,这元帅也没想得到他们的主动献身,毕竟谁还不想好好的活呢? “可别忘了,如今可是新皇登基,尔等的皇子之尊,也不过是过气的而已。随军出征,以为是让你们建立功勋,壮大自己?别白日做梦了,圣上才不会亲手给自己树立敌人,左右不过是送尔等死在战场的借口罢了。” 那元帅说的兴起,没有要停的意思,可随着他的说辞展开,对面的前皇子们,也全部耷拉着脑袋,认清了现实,但依旧梗着脖子,不愿轻易送死。 “何需如此多话,直接将人扔过去探路,是死是活,皆是他们的命。” 一直在给那元帅出主意的慕容,来到对方背后,低声催促着,却偏偏说话置地有声,元帅对他多有仰仗,不敢不从,依言颔首,叫来了属下,令其抓一名前皇子,扔去前面的道路上。 即使两人说话声音再低,还是被在场的前皇子们,听得清清楚楚,他们闻言恐惧地看向元帅身后的人,但见其全身包裹地严严实实,尤其连样貌都无法看清,便心生冲动,觉得对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都是你这奸侫小人,害我等性命,藏头露尾之徒,连个脸都不敢示人。” 说着,几位皇子互相扇动下,竟一起扑了过来,因着九越国元帅要逼迫几位前皇子,‘主动’献身探路,以示对国尽忠,遂他们说话的地方,周围士兵并不多,只在几十步远的地方,有士兵把守。 如此,又事发突然,还真让几位皇子给抓了个正着,那元帅的脸部被挠了几下,疼得他直皱眉,而旁边的慕容,则是被扯下了头上裹戴着的巾帕,直接露出真容。哪怕是其反应再速度,也足够别人看清他的脸,那额头上分明有着显眼的花纹,竟然是个小哥儿。 这下子,众位前皇子呆愣住,不知该做何反应,慕容即使被扯了面巾,也没有其他表情,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恶毒,淡然地再次遮好额上的小哥儿标记,转首朝那元帅说道,“还不让人把他们带走,更待何时?” 显然元帅是见过并知道慕容身为小哥儿这一秘密的,他只扫了对方的脸部一眼,便扭转了视线,完全按照对方的吩咐办事。士兵们不知其中有什么猫腻,只依言带着几位前皇子离开,在他们的心中,根本没有什么皇子的概念,毕竟没见过的人,谁又认识? “红颜祸水,天要亡我九越。” 几位前皇子不再挣扎,他们也看出来了,元帅基本就是那慕容小哥儿的傀儡,而对方所求为何,他们也略微清楚一些,只是当时并没有争雄之心,遂推拒了对方的投靠,不成想,今日反成了对方的阶下囚。 “天意啊天意——” 前皇子们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被押着走了一段路,来到恢复如初的道路前,看押的士兵被几人的态度吓到,害怕他们搞鬼,于是找来了绳索,想要将人捆住,真真正正地扔过去。 只是这么做前,他们也不想想,如果真把人扔了过去,或许还没毒死,就要被摔的动也不能动了,岂不失算? “无需捆绑,我等既为皇室中人,当给国之将士,做出表率,甘愿以身探路,来解大军困境,只望新皇能体谅这份忧国之思,不要做出自取灭亡的祸事才好。” 众位前皇子中,个头最高的那位,也是最年长的一位,他走出来,推拒了士兵的动作,然后大义凛然地说了几句,又朝着几位年龄不大的前皇子伸出手来,“七弟,十三弟,十四弟,小十六,还有小十七,不知你们可愄惧生死?” “五哥,我怕死。” 最小的十七,才只有八岁,也是算他倒霉,生在皇家,遭了这份无妄之灾,只因为生而为王,便要被此刻已登基为新皇的兄长清算,着实有些不该。 被唤作五哥的男子,也不过二十一c二的模样,他普普通通的没有什么见地,一直想做平凡人,却得不到其他皇子的信任,那些有野心地,都觉得他是以退为进,坐山观虎斗,好等别人争的你死我活时,再坐收渔翁之利,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根本不听他的诉求。 五皇子轻轻地揉了揉小十七的脑袋,然后眼神暗了暗,做下一个疯狂的决定,那便是玉石俱焚,既然不能活,就让整个九越替他陪葬,一同掩埋在时间的洪流中。 “小十七,别怕,有几位哥哥陪着你,不会寂寞孤单。” 安慰着对方,五皇子开始思忖,现在几乎被放在火上烤,众目睽睽之下,他要如何联系那个人,让对方带走小十七。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打算,十三皇子平素里与五皇子走得颇近,这时凑近了些,同时在心中衡量着,几位皇子中,也只有小十七个头比较小,带起来也容易,不会造成太大的拖累,若是换作其他几人,恐怕不能得偿所愿,反让那人受累,计划失败,反而不美。 “五哥,你是不是在想,怎么送走小十七?” 十三皇子藏在袍袖之中的手,紧了紧,他虽是与五皇子对话,视线却望向了其他地方,双眸的焦点所在处,是一个健硕的士兵,而那士兵模样的人,也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他们。 几个皇子边悄声说着,边踏步走上了恢复如初的前方道路,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给后面的大军探路,更看似忘记了生死,只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 “天下之大,竟无我等可去之处,本来想在战场之上诈死,得以脱身,然后隐姓埋名,入白国为民,却不曾想,如今便要交待在这里,不能得偿所愿了。” “等会儿不管探路结果为何,我们都难逃一死,因为这便是新皇施舍给我们的最后荣光,只有死人才能得到。所以我猜,待会元帅定会指认我们为逃兵,届时下令士兵放箭,射杀我等。跑是跑不掉了,但我们做哥哥的,可以为小十七挡住这箭雨,把他压在身下,掩藏起来,假装死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6.玉石俱焚 五皇子临时抱佛脚, 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有此下下策,以肉身为盾,但想想万箭穿身之痛, 其他皇子就直打退堂鼓, 犹豫地问他, “五哥, 那么多箭一块儿射过来,得多疼啊。” 他最怕疼了。 十四皇子如是想着。 十三皇子脑海瞬间闪现出,他们所描述的画面, 也不禁牙疼地打了个冷颤, 心中便生了犹豫, 想着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只顾自己的死活,还是让小十七代替他活下来。 五皇子不论文还是武, 都不太擅长, 所好的不过是平时做些小玩意儿, 弄些小发明,可谓是五谷不分, 四体不勤, 就这难得的疯狂,还是好不容易被激起的血性, 他不害怕么?其实不然, 他也怕得要死, 可还要给几位弟弟画大饼,怎么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的异样。 于是,就听得五皇子轻声说道,“一箭便可穿心,死了便不知道疼了。”可他没说的是,若不能一箭穿心,那要挨多少下,痛多长时间,才会走向死亡。 之后,他便没有再管弟弟们的疑问,估摸了下几个人现在走的路程,继续交代着,“小十七,此物乃是九越国皇帝的随身信物,据我所观察,应该是什么地方的钥匙,现在便把它交予你,待大军离开后,你就偷偷跟在后面,找时机接近白国边城,切记将之交给白国大元帅,并请他入主九越,歼灭叛君贼子!” 那信物一拿出来,其他几人皆惊呼出声,小声地询问,“五哥,为何父皇的信物,会在你的身上?”新皇登基,根本找寻不到此物,遂只能造了一个假的,来糊弄文武百官。 “若是五哥你早日拿出此物,说不得我们便不会”沦为此刻的阶下囚了。 十四皇子神情复杂地瞅着那形状好似玉简一般的东西,声音悠悠地说道。 “十四弟,你太天真了,虽说此物是真,但谁能分辨得出?毕竟此物到底有何作用,只有每一任的皇帝才知晓,那贼子依仗手中兵力,皇位来得并不光彩,遂也无从得知其中秘密。父皇死后,此物已经成为无解之迷了。” “那——五哥,你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偷的。” 五皇子叹了口气,想到曾经隐于暗处所看到的,弑父杀兄的场面,至今还要做噩梦。 不想再提那些悲伤的事情,多思无益,此刻身处囹圄,唯今之计,还是要多嘱吒小十七几句,五皇子转而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话,他深怕小十七年幼,记不了那许多,所以恨不得揉碎掰散了,一点一点喂进对方肚子里,“小十七,此物于你长期带着,只能惹来杀身之祸,切记一定要交给白国大元帅,之后——” “之后,你便抛了九越皇子的身份,做一个白国的普通百姓吧。” 五皇子仔细交代着,就怕小十七听不懂他的话,最后让一切算计和心血白费。 “五哥,我晓得了。” 小十七虽懵懂,但见几位兄长皆点头,希翼地望着他,不由得攥紧了手中握着的信物,他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若五皇子的谋划可以成功,那他便要背负几位兄长的性命,永远痛苦而沉重的活着,那时候便不再是,不想死,而是不敢死,不能死了。 说到底,五皇子的计划,终是有些漏洞,十三皇子见他心意已决,惨然一笑,心道,都是哥哥,既然五哥那柔软性子,都能做到如此,他还有何惧怕? “五哥,放心,我有办法,让——让小十七安全离开。” 十三皇子以手背轻轻抵着嘴唇,低声说道,他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隐瞒了这么久,现在说出来,好似显得逼不得已般,实在不是好时机。 “” 原来十三弟(哥)还留着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几位前皇子内心的戏十足,皆是一阵波荡不平。 五皇子点头,即使有些惊讶,但回过味来,以他对十三弟的了解,也知其定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是你最后的底牌了,不心疼,不后悔?” 摇了摇头,大家都不想死,可现下面临的却不是多选题,而是二选一的两难境地,十三皇子低声回他,“五哥,我也不想死,但活着的人,却未必会比死去的人幸福多少。” “准备好了么?” 又走了一段路,五皇子回首望向九越国大军,发现已经离得很远,时至现在,他知道脚下的路面,可以安然通过,不受其害了。 九越国元帅,远远地瞅着几名前皇子,也同样确定了前面道路的安全,他露出一个诡异且兴奋的笑容,像刽子手,等待着屠杀目标,“弓箭手何在?” “虽为罪人,圣上念尔等以身报国,本不想计较太多,却哪知尔等妄图做临阵逃兵,其罪当诛。” 很快,一队弓箭手摆好了阵仗,饮弓搭箭,目标直指前面的道路,就听那元帅一声令下,“射。” 也就在那时候,十三皇子朝着旁边的山上,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把小十七甩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间,突然从山上窜出一个士兵,拦腰抱住了对方,然后又欲上前去救十三皇子,却听对方大声呵斥,脚步一顿。 “燕先生别过来,今日拜托您,冒死带走幼弟,欠下半个人情,此生无以为报,来生再还,还望燕先生恕罪。” 来的士兵不是别人,正是墨肱玠的便宜师父,燕南天。 箭矢顷刻间便到了近前,容不得燕南天犹豫,他只回眸望了十三皇子一眼,抡起手中废铁般的剑,把突袭而至的箭矢击飞,便抱着小十七离开了。 身为武林高手,若他想走,又有谁能留下他? 九越国元帅目睹了这一幕,颇是有些不悦,又下令弓箭手继续放箭,不要停,但对于燕南天的离开来说,却于事无补。慕容只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便不再管他,觉得只凭那一个武夫,再加上一个小孩子,还造不成什么大气候。 “我等已经因路途不畅,耽搁良久,元帅还是下令,加快行军速度,莫在小事上再多做烦扰。” 慕容及时阻止了那元帅的不依不饶之举,否则他再不说话,对方要派人去追赶燕南天了,只是届时定然会再次拖慢行程,这不是他所想要的。 之后,九越国大军,浩浩荡荡再次恢复了之前的行军,只一日的功夫,就兵临边城。可连日来的不顺,外加先前毒/药的威吓,已经让这些士兵们,变得无精打彩,完全没有斗志。 相反,平王的大军,早早到来,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斗志昂扬,精神勃发,如下山猛虎般,狠狠地盯视着对面的敌军。 燕南天要比九越国大军,早一些到达边城,可他没有信物,备战时期根本无法顺利进城,只得借隐雀给东方不败传讯,等了片刻,才得以带着小十七入城。 接到燕南天的讯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还颇是有些惊讶,毕竟自上次之后,对方再也没有传来消息,他们都以为燕南天定然是被什么事拌住了,无法脱身,还不由得有些担忧。而高芸竹和钱永清潜入九越国都城,其实里面也携带着寻找燕南天的任务,却不曾想,燕南天在此时突然来了边城。 “燕先生,这孩子是——?” “师父,这小孩是——?”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同时看到了被燕南天抱在怀里的孩子,面面相觑,有些不知其中真意,遂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燕南天将小十七放下,把他往两人面前推了推,示意对方自己说,而他自己却沉默在旁,缓缓地擦着那柄破铁一般的剑。 “吾——吾乃九越国先皇第十七子,要见——要见白国大元帅。” 小十七瞅了瞅面前一袭红衣的美人小哥儿,转而再看一袭黑衣的高壮爷们,当下趋吉避凶的本能爆发,红着小脸,艰难且踌躇地走到东方不败面前,吞吞吐吐地执行着五皇子曾经交代给他的事。 九越十七皇子? 闻言,东方不败给墨肱玠递去一个眼神,这才开口问小十七,“你一个敌国皇子,不怕被抓,却还敢见我父王?” 白国兵马大元帅,是平王白恩睿,边城守将,定边王也贵为元帅,就是不知面前的小孩子要见哪一个?东方不败默默地想着。 “吾——吾有急事,要——要求见白国大元帅。” 小十七一听东方不败所说,自己要被抓住,那还能有好,当即吓得一脸哭相,眼泪要掉不掉的,咬着唇,还是重复着五皇子的交代。 “哦?那你说予本座听听,若果真有急事,本座便把你带去父王面前。” “吾——吾不能说。” “为何?”东方不败又与墨肱玠对视一眼,觉得这九越十七皇子身上,莫不是真有什么秘密不成。 “五哥——曾——曾交代,只有见了白国大元帅,才——才能说。” 小十七紧张地有些结巴,死死守着五皇子交代给他的事,不肯妥协,至于说其他,因为年龄尚小,他极本不懂得变通。 见从小十七的嘴里问不出什么,墨肱玠暗暗朝着东方不败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带去给两位父王瞧一瞧,看看这九越国十七皇子,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观其年龄,量对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况且这还是燕南天带回来的,两人便没有再多加询问,找人安顿了燕南天,就带着小十七去见平王和定边王。 而两位王爷,在知道燕南天带回来的小孩子,是九越国先皇第十七子之后,也骇然一惊,便猜测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两国势同水火,此时十七皇子却向他们求救,着实让人觉得像在做梦,很不真实。 小十七在双方介绍过之后,眼睛打量了平王半晌,接着又看看定边王,最终想了半天,问出一句,“不知两位元帅,哪个的官儿比较大?”他本想找一个好相处的,可眼睛转到头晕目眩,也依然没觉得两位元帅有什么区别,只得笨笨地询问,认为找官儿大的,可能会比较靠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7.两国交兵 平王和定边王看着忐忑不安的九越国十七皇子, 再考虑到对方刚才的问询之语, 就不由得想笑, 于是两位王爷难得有心情想逗孩子。 “本王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是平王的声音。 “本王是镇守边城的元帅。”此乃定边王说的。 差点被搞糊涂的小十七, 皱眉想了又想,不是很确定地看向平王, “你的官儿比较大?”两个元帅, 这个多一个大字, 应该是比较大吧? 小孩子的思想,比较奇特, 两个王爷兼元帅,也没有再为难对方, 还请小十七落座,然后才开始询问他, “不知你执意要见我等,有何贵干?” 此话一出, 刚坐下的小十七,立刻又站了起来,突然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平王和定边王面前, 然后颤抖着手, 从怀里掏出一物, 眼泪叭嗒叭嗒就掉了下来, 最后如成串的珠子般, 怎么也无法停下来。 被小十七哭得有些莫名奇妙, 本来此次九越国兵马来犯,白国纯属被动防御,即使有黑山这个丰富的矿藏,平王和白国皇帝,也没有想着先发制人,而是想趁此机会,一举入侵,闷声夺宝。所以这样说起来,怎么都是九越国理亏,小十七却哭的如此悲痛,就有些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物乃是我九越国皇帝的信物,非皇帝不能拥有,五哥冒险送我来此,献上至宝,求白国元帅入主九越,平叛杀贼。” 小十七边哭着边不忘条理分明地,把五皇子交代给他的事,全说了出来,然后他生怕两位元帅不同意,还多加了几句自己的理解在里面,“我五哥说,弑父杀兄,实乃奸贼也,人人当尽而诛之,可九越皇族已败,无人可用,求白国出兵。” “那么,十七皇子,你可是想借我白国之手,来灭掉新皇,入主朝纲?” 这一点很重要,所以平王沉吟片刻,就直接问将出来,与一个小孩子说太多高深的话,弯弯绕绕的对方未必能够听懂,但浅显一些的,他却是可以理解。 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似的,小十七擦了擦眼泪,又将手里的信物,往前递了递,哽咽着回答道,“不是,五哥要我做一名普通的白国子民,几名兄长已经为了我,被残忍杀害,我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愿。” “求白国大元帅为我报仇,诛杀佞臣贼子。” 小十七捧着那信物,咚咚地又磕了几个响头,生怕被拒绝似的,这期间眼泪始终流个不停,把本来就狼狈不已的面容衣衫,更是弄得犹如街头行乞之人。 看着面前小小的一团,平王给了墨肱玠一个眼神,他走上前接过那信物,然后恭敬地递予对方,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几人又互相传递着把玩,皆不知此信物的用途。 “不知十七皇子,可否告知,此信物作何使用?”平王问道。 小十七摇头不语,伸出手指抹了几把眼泪,想起五皇子之言,才又继续说着,“此物在九越只传于下一任皇帝,具体是作何用途,除了父皇,已经没人知晓,可如今父皇被贼子所害,怕是天下间再无人晓得了。不过五哥在临行前,曾猜测过,或许是什么地方的钥匙,也说不定。” 发觉问不出更多东西,平王唤来属下,带小十七下去休息,并好好安顿对方,待人走之后,只剩下他们几人,平王才从怀中,取出一块叠的方方整整的灿金明黄的布料,放于面前的桌子上,“此次出京征战,皇兄曾给我一道圣旨。” 来了。众人此时其实已经大略知道了,圣旨中的内容,毕竟黑山矿藏太过重要,又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若是犹豫不决,错失此次良机,往后再想吞并九越,怕是不易。 “皇兄有意取九越之地,统一两国,此次九越国率先起兵,正是出击之时,现又有十七皇子献宝投诚,可免去了不少麻烦。”五皇子临被害之前,打发十七皇子来此,给了白国出兵明正言顺的借口,加之又有皇帝信物的存在,九越新皇的尊位宝座根本坐不长久,此一招虽玉石俱焚,却也狠辣非常。 正可谓是:不让我好活,你也别想轻松的活。 但不管他们心思如何,最后得益之人,都非白国莫属。 时隔多日,两军终于又在边城外十里,列阵交战。场地之中,雷鼓阵阵,战马嘶鸣,加之震天的喊杀之声。平王身穿玄铁铠甲,威风凛凛地立于点将台之上,举手投足间,端的自信又洒脱,每一个命令下达,令旗兵传讯,都稳稳地指导着战场中的队伍,与敌军厮杀,并在他们的防御线上,硬生生扯开一个口子。 “变阵。” 随着令旗的挥动,将领的命令,士兵们行动迅速,阵势瞬间改变,没有丝毫犹豫c停顿,可见平时就训练有速。 再观九越国大军,被撕开防御线之后,就如没了犬齿般,节节败退,坚持没两个时辰,队伍的阵列便冲散了。 骑马穿梭于战场之上,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想法一样,擒贼先擒王,此时不同那日,有白国大军为后盾,可在这一战中,把九越国敌军歼灭大半,而即使再有新的元帅,对方整顿兵马后,想要卷土重来,也要多多考量几分。 来到九越国元帅的战车附近,两方打了照面,东方不败眼睛微眯,见对方被一人护着,于是和墨肱玠分而击之,一个对付那包的严实,看不清面目之人,另一个上前取其元帅首级。 九越国元帅根本不足墨肱玠一击之力,只两下就打的对方屁滚尿流,直呼投降,可战场无眼,墨肱玠早就看这种人不顺眼,怎还会留他性命,手起剑落之间,对方的鲜血就喷涌而出,溅了一地。 旋身飞下战马,墨肱玠快速拎起那跌落地上的人头,抽出马背上的长枪,枪尖一挑,便高举着那头颅,运起自身内力,高声呼喊道,“九越国元帅首级在此,诸位还不素素投降?” 士兵们早打红了眼睛,有的听到了,有的没听到,那些听到的士兵,怔愣间停顿下来,呆呆地看向墨肱玠的方向,待确定其枪尖上的人头之后,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自然,这些士兵的反应不一而足,有的见元帅已死,生出退意,在各部分将领的带领下,开始奔逃。平王于点将台上,将所有的情况,瞅的一清二楚,正是一股作气,追击逃兵的时机,所以他下了命令,让士兵继续追踪逃兵。 这边,东方不败与那裹得严实之人相斗,只见对方武功奇异,竟在反转之间,把他的绣花针打了回来。伸出纤纤五指,用意念沟通星尘砂,东方不败迅速把绣花针收回,又以风一般的速度挥出,这次蕴含了无限剑意,针尾的红线几乎勾勒不出残影,剑法之快,让人望尘莫及。 瞬间两人便打斗了五十回合,未分胜负,可对方头上所包裹的布巾被剑气割裂,终于露出真面目,东方不败打眼瞧去,却见竟是个熟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傻哥儿,慕容小哥儿。 “你是慕容?” 饶是淡定如东方不败,此刻也有些惊疑不定,昔日的傻子,成了今日的高手,简直迷一样,而他怀里的珠子,曾经的系统原修乔,也被惊的蹦起,差点飞将出来。 想到原修乔曾经说过,对方是异人,遂东方不败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很快便平静下来,转而笃定地说道,“你不是曾经的慕容小哥儿,你是异人。” 慕容哼笑一声,朗声开口,“我燕子坞慕容世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乃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大燕后裔慕容复。” 并没有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东方不败翻转手腕,再次出手,且与上次不同,这回速度更上层楼,让慕容复招架有些困难,只听得东方不败边打还边询问,“想来燕先生所说那位,屠杀江湖多个门派的鬼祟之辈,便是阁下了。” “哈哈哈,鬼祟之辈?我大燕曾是皇族,并不比你的白氏血统低贱,你又凭何说我是鬼祟之辈?再说那些江湖门派,好不识相,我与之交好,想借其力,重现我大燕辉煌,又何错之有?”言语间,已经说明了,那些门派的覆灭,左右不过是拒绝了做他手中的一把刀,所以才会被他反过来捅了两刀。 “多说无益,你跌落此间世界,不但没有好好珍惜,还妄图搅起多方乱象,打破平衡,于监察者而言,本座该抹杀你。江湖上诸多门派的灭门惨案,历历在目,本座作为武林盟主,也该替他们讨个公道。” 说话间,两人又过了数十个回合,东方不败步步紧逼,不给慕容复以喘息的机会,很快便将其打伤,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当慕容复吐出一口鲜血,半边身子都严重得动不了的时候,他跪在战场之上,束起的头发散落下来,犹如一个疯子般,喃喃低语着,“为什么失败?为什么失败?” 直到士兵们,大着胆子上前,以矛架起他,都没有恢复正常,东方不败挥手,让人将之绑了,随即与墨肱玠汇合,带领兵马,直取九越境内。 “那慕容复不疯了?” 墨肱玠对东方不败的战况多有关注,也见过曾经是傻子的慕容小哥儿,但他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于是有些奇怪的问道。 东方不败摇首,没有多留意对方,“不知道,或许此一役之后,又变疯了呢?” 想着对方企图在此世,复辟他的大燕皇室,东方不败便觉得甚是不明智之举,时过境迁,朝代的更迭,一个国家的覆灭容易,想要重新建立,又岂是那般容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8.夜半攻城 九越国大军的统帅一死, 近十万兵士立刻溃如决堤,各部将领仓皇逃窜,都只顾着收缩自己的兵力,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与之相比, 白国军队士气大涨, 紧追不舍, 俘虏了不少九越国逃兵。 因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进攻的打算,所以白国有一只队伍,在之前的战斗中, 基本没出什么力气, 保存实力和精神, 就等着追击逃兵, 甚至于在三四个时辰的急行军后,一举向离最近的九越国城池, 发起进攻, 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就见前面城池的大门紧紧关闭着, 而不久前,那里还开着, 有一股逃兵跑进去了。追击逃兵的墨肱玠, 骑在马背上,绕着原地转了几圈, 心里盘算着, 要如何攻城。而在此时, 已经过了几息时间,那狼狈逃窜的将领,喘着粗气,站在城门楼上,向着墨肱玠挑衅,好似嘲笑他无法攻进城般。 那将领身后,是一些弓箭手,警惕无比地瞅着城门下的大军,神色肃穆,墨肱玠眯起眼睛,表情危险异常,在他心里,已经替那将领选好了死亡方式,之后,也没有下令攻城,直接冲身后的白国将士们,挥了挥手。 “全军听令,后退十里。” 东方不败制住慕容复后,也默默地跟了上来,与墨肱玠等人,也就是一前一后的功夫,两军汇合,瞬间多了一倍的兵力,正巧听到对方的命令,也挥手朝着自己带的士兵示意,让他们跟着其他人一起撤退。 “没追上。” 显然不是问话,而是陈述事实,东方不败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墨肱玠扯了扯嘴唇,颇是有些遗憾,瞥视一眼那城门楼,讽刺地说道,“差一点,还没见过那么能逃的,也算是个人物。” 只是,却是个小人罢了。 东方不败很快发觉了他的沉闷与不悦,想起路上抓到的那些伤兵俘虏,不由得劝道,“失去士兵信任的将军,又何惧之有?”这一路上对方的所做所为,贪生怕死,不爱惜属下,迟早有人会忍不下去,收拾他。 “打算如何攻城?” 没有纠结于那等不重要的人,东方不败说起平王以及他们众人所关注的事,不禁转变话题,开口询问墨肱玠。 “今晚。” “哦?你打算亲自动手。” 东方不败只堪堪听完墨肱玠的回话,就猜出了他的意图,也不愧是墨肱玠的人,更了解他而已。 “嗯。”墨肱玠没说对方是如何挑衅于他,更不会告诉东方不败,自己肚量狭小,直接生气了。 “今日刚经过一场大战,加之仓皇逃窜,猛然到了一个安全的环境,对方定然会突然放松,进入疲惫状态,遂晚上行动是最好的时机。” 两人在路上慢悠悠地骑着马,速度并不快,边说话边走着,话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接下来的安排,才是重头戏。 士兵们得令后,退十里,安营扎寨,开始支锅,然后生火做饭。而墨肱玠唤来手下几位将领,告知他们晚间攻城之事,吩咐众人,让士兵们好好歇息,等夜间行动时,好有精力面对。 随之,他又挑出了亲卫营中的几个手脚利落的兵士,详细交代一番,才让他们走了。 东方不败全程听着,没有表示什么,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才慢悠悠地对墨肱玠说道,“晚间夜袭我与你一起。” 这座城池名叫龙安府,剩下的驻军并不多,细数之下,还不到千人,那其他大部分的士兵则被充入了十万大军之中。据前方探子来报,看见白国军队撤兵后,城门楼上留下的驻守士兵,并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 午夜过后,适时浮云遮月,四下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瞧不清楚,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所骑着的战马蹄子上,裹着厚厚的棉布,里面还塞了棉絮,落地无声。所有人朝着龙安府城池而来,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更没有惊扰城门上的守军。 到了目之所及的地方,众人下马,一部分留在原地,只少数几人,轻装简行,跟随着墨肱玠与东方不败,悄无声息地靠近,慢慢来到龙安府城墙下。 几人对视一眼,墨肱玠打着手势,示意众人散开,然后他们便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余下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他们二人,根本用不到九爪连环索,只要轻轻一跃,便能飞上高高的城墙。 两人身法轻盈,落在城墙之上,都无人发现,他们所过之处,就会是一名守军的倒下,直至接连解决了数名守军后,他们来到城门楼的阶梯处,那里离得城门颇近。 这里有三名士兵,在摇色子,猜大小,还有一名离他们不远,兢兢业业地手持长矛,站立在城门楼上,看到两人过来,那人一惊,手中长茅微抖。 只听得对方高声呵斥二人,“来者何人?” “送你上路的人。” 东方不败轻声回答,但说出的话,却让对方身形一凛,冒出汗来,那全身高手似的气息和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守军连他一击之合,都承受不了。 “这里交给你了,我负责他们。” 墨肱玠指着三个赌博的守军,轻描淡写地说着,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一瞬间就挪到近前,那守军见状,抽了口凉气,心中暗骂着同泽的误事。 显然,先前这守军的呵声,并没有惊动到三个玩色子的守军,他们正摇的热闹,边玩还边喝着小酒,大底是赌大赌小,谁输了谁喝。可能酒精上头,才会让他们变得迟顿,根本没有搭理同泽遇上的什么事。 “打扰几位的雅兴了。” 墨肱玠上前,开口招呼一声,然后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接手起剑落,抹了一个守军的脖子,血液自对方的颈项处,慢慢的晕染开来。 其他两人见状,只傻了一瞬,就翻滚而出,爬起身想要逃跑,可惜墨肱玠哪里会给他们生的机会,剑光微寒,扫向其中一人。没管对方受没受伤,接着转而又一剑扫向另一个人,然后归剑入鞘。而先前挨下他凌空一剑的两人,同时栽倒地上,抽搐两下,就再也没了声息。 先后也没用多久时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有他们带来的精挑细选的属下,就处理掉了城门楼上的守军,不可谓不迅速。 “打开城门,迎队伍入城。” 墨肱玠下了命令,然后又给其他人指派了任务,接下来众人要对付的自然是这龙安府城中的巡逻士兵,说起来,他们可比城门楼上的守军数量要多,而且来回走动着,可能正与一个小队交战着,就会遭遇上另一个巡逻小队,比较麻烦,需要速战速决。 既然如此,两人就没想着分散开兵力,而是亲自带着一队人马,跃下城门楼,向着城中街道而行。要与城中巡逻士兵交战不假,但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却是今日逃进城中的那伙逃兵,尤其墨肱玠可没忘记了,对方将领那时对他的逃衅。 他们这队人先行一步,与巡逻士兵遭遇上,然后展开厮杀,而城门那边,有士兵打开城门后,就燃起火光,朝着远方的队伍释放信息,示意他们进城。而之所以没有放出其他的信号,也是怕惊扰了那些逃兵,反而不小心让他们从其他城门逃了。 龙安府城中的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尸体,从他们身上的着装来看,一眼便可以认出,那是九越国的士兵,此时在一个角落里,响起男子的审问声音,略微有些暗哑,还有些磁性,音色很是好听,让人光是听着,就觉得对方定然应该相貌不错。 “今日进城的那伙逃兵,现在哪里?” 墨肱玠只让属下们,留了这一个活口,想要问询出敌军将领的住处,然后杀了对方。 果然,那巡逻士兵,根本怕死的要命,连刑罚都没有,只是被墨肱玠的冷脸瞧着,就吓得全盘托出,然后告知众人,那逃军将领被安排进了城中驿站,不仅如此,对方还调走了一些士兵,看样子是想保护自身安全。 “看样子,那逃兵将领还不算太笨。” 墨肱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把人交予属下,由他们解决掉,就带着东方不败又向城中驿站奔去。 来到驿站,也算让两人开了眼界,十步一兵,五步一哨的,守卫那将领的人还蛮多的,他们互相看了眼对方,都决定暂不打草惊蛇,而是命令属下,与其他进城的士兵汇合,包围这座驿站,让那将领无处可逃。 士兵们的行动都很迅速,马上便把城中驿站围得犹如铁桶一般,然后开始破门,再与守军交手,等抓到所有人后,墨肱玠和东方不败两人却发现,并没有那个将领的身影。 待属下等人,压上来几个小兵,审问过后,这些人都表示,并不清楚他们的将领去了哪里。 感到稀奇的东方不败,站在院中,摩挲着手指,把驿站的布局看了个清清楚楚,然后纵身跃上屋顶,俯首向下观瞧,半晌扯唇一笑,指着一处吩咐下面的士兵,“去柴房瞧一瞧。” 就在东方不败话语刚刚落下,那柴房开着的门里,刚好可以看到,有个干草堆轻轻动了动,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狡猾的敌人,东方不败垂眸,他们都已经攻进城,只要城门封锁,不管对方躲到哪里,都如瓮中之鳖,想逃也逃不了。 士兵们拿着武器,快速向柴房走来,然后搜索一番后,瞄准了干草堆,长茅扎下去,响起一声闷哼,“这里有人。” 那将领被士兵们揪出来的时候,发丝凌乱,其中还掺杂着些干草,他是没想到,自己为了睡个好觉,但又怕被人暗算,就长了个心眼,睡在柴房里,却不料,最后还是没能逃得过被俘虏的命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9.投诚献堡 最后, 那将领还是被记恨他的墨肱玠, 亲自斩杀, 然后割下了首级, 将其悬挂在城门外,警醒城中百姓, 莫要反抗与作乱。 与之同时, 还在城中城外都张贴了榜文, 告知九越国百姓,他们的新皇弑父杀兄, 乃穷凶极恶之辈,万民皆可讨之。而他们白国, 接到九越五皇子临死前的求救,攻打九越, 实则名正言顺,为诛贼子。 并简单在布告中, 还讲述了几位皇子被害死的事实,但左右没有提及小十七,毕竟对方才是九越国真正的国之正统,若是告之百姓他还活着, 可能九越国的子民, 便要一力支持于他了。 随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把龙安府攻下, 没过多久, 就迎来了平王, 此次一役, 也只是进攻九越国的开端。往后不知这场战争还要打多久,但众人暂时不会去想这些,而作为侵略的一方,平王积极按照白国皇帝下达的召令,不屠杀欺辱百姓,也不抢劫掳掠百姓,甚至制裁豪绅酷吏,重新制定了更加公平,适宜百姓修养生息的策略,那便是减税。 可以说,龙安府的九越百姓,归属白国管辖后,日子过的比当九越子民时还舒服,温饱都解决了,又没有人欺压他们,找他们麻烦,这一城百姓自然也知道好歹,更何况平王都拿出了九越国皇帝所特有的信物,至于是真是假,谁对百姓好,百姓就认谁,哪里管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安抚好了百姓,又对军队进行了一番整顿,留下相应的士兵,驻守城池,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做为大军先锋,又长驱直入,向九越国纵深方向出发,势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夺得九越更多的城池。 而当初被白国追兵冲散了的九越逃军,命运各不相同,有的千难万险回到自己的家乡,闭口不提战场之事,但十万大军战败的消息,早就在九越国都城流传,几乎是甚嚣尘上。可短时间要再聚集征兵,却是不易,新皇鬼迷心窍,一心想要发动这场战争,然后便再次指派了自己的亲信,带军前往。 继续说逃军,有的误入了黑山山脉深处,远望过去,四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分不清楚前后左右,更别说东南西北,并且身处这种环境久了,还会出现幻觉,所以短短几日,那些逃军便崩溃了,可出不去就是出不去,也是所谓的,万事有利也有弊,黑山矿藏丰富,这是一大益处,可也意味着,潜藏的危险。 还有一波逃军,直接向北而走,被带进了茫茫黄沙之中,那里常年气候恶劣,逃军们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至于是生是死,忙于博弈和作死的九越朝廷与军队,又有谁会去关注,大底悲伤难过的也只有他们的家人罢了。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一路行来,连连攻占下数座城池,也在军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号,并且令敌军闻风丧胆,称呼二人为黑白双煞。黑即是墨,墨肱玠的第一个字,白则指的是白向楠的第一个字,两人带领的突击小队,各个都是精英,身法轻盈灵巧,犹如暗夜鬼魅,神不知鬼不觉地便能打开城门,杀进城中,让九越国军队,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甚至有些将领还在睡梦中,就命丧黄泉,所以煞神之名非他们莫属。 这一日,行军至昌辽堡,两人遇到件奇事,远远的看到军队袭来,那昌辽堡不但没有反抗,倒直接打开了城门,一副迎接他们的架势。可警惕心强烈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没有轻易入堡,反倒对着城门楼上观望,然后自我介绍一番后,邀请昌辽堡的守军将领,出来一叙。 “不知此城守将是哪位,可否当面一见?” 墨肱玠抱拳,拱手向着城门楼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态度温和,所谓先礼后兵,既然对方大开城门,必定有其意图。 城门楼上驻守的士兵并不多,闻言他们也没有出声,而是突然冒出来一个身穿铠甲,护心镜罩胸,头盔夹在其腋下,手无寸兵的将领,只见对方高高在上,探腰俯视着城下众人,大声呼喊道,“在下是昌辽堡守将,荆候。不知城下白国将领,姓甚名谁?” “吾乃白国平越先锋军,左路先锋墨肱玠,这位是——” 墨肱玠自我介绍完,手掌一翻,转向东方不败,就打算介绍对方。 不料,东方不败抬眼望了望城门楼上,直接淡声说道,“右路先锋东方不败。” “哦哦——,原来是黑白双煞,失敬失敬,二位请稍等片刻——” 那叫荆候的守城将领,听到两人名号,不由得挑了挑眉,然后笑着让两人等他,便蹬蹬蹬地跑下了城门楼,不一会儿的功夫,城门口就闪现了他的身影。 “原来是两位少将军前来,荆某久仰大名了。” 不知道荆候打的什么鬼主意,作为一城守将,竟然大咧咧地,不带一兵一卒,就来到两人近前,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见状,也不好再说其他,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该有的戒备,却一点也少。 墨肱玠装作一脸的不解,好奇地询问荆候,“如今我等立场不同,敢问荆将军何以大开城门,莫不是想请我等直接进城?” 点了点头,荆候做出邀请的手势,直言道出了自己的打算,“两位少将军容禀,朝中权势倾轧,新旧皇交替,我本一名小小的守城副将,然只因曾救过十皇子一命,便遭上峰排挤,显险丧送了一家老小,遂咽不下这口气,便打着一不做二不休的主意,干脆杀了守城主将,以及朝廷派到昌辽堡的父母官,上有人头作证。” 说着,荆候回首面向城门楼上,对着上面一动不动的士兵,吩咐道,“去挂起两人头颅,让两位少将军看个清楚。” 士兵依言转身,只消失了片刻,就又返回,手里拎着什么东西,然后慢慢地顺着城门楼的正中位置,竖起一个长长的杆子,上面用绳索捆绑着两束头发,而头发的下方,则是两个人头,此刻那人头已经不再滴血,大概死了有一段时间,面目变得仿若是蜡像般,散发出的味道,并不太好闻。 可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还是意思着瞅了瞅那人头,这才又继续与荆候交谈,“荆将军该当听说过,我们每攻下一个城池,必然会留下自己人进驻与把守,原本的士兵会全部遣返原籍,不予滞留。” 荆候仿佛没想到墨肱玠,会突然问到这一点上,他僵硬着身体,麻木又苦笑着颔首,表示早就猜到了,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顺手推舟道,“遣返原籍也好,没有了征兵,减少了死亡,百姓或许过的更安定些。”至于他内心深处,是如何想法,却没有暴露一星半点。 “不知荆将军若回原籍,要做何营生,来维持生计?这些可有考虑?” 墨肱玠问完一句,东方不败与他一搭一唱,接着问第二句,但就是没表明目的,其实两人也是在试探荆候的意思,毕竟一个对权势都不留恋的人,还是有很大机率表明,他投诚过来的可信度的。 荆候仔细想了想,他当时杀人,也就是脑子一热,还真没有多加思考,更是在听说白国大军接下来,便要攻打这里时,立刻做出了献城投降的决定,识实务者为俊杰,表现的炉火纯青。 这时,面对东方不败的询问,他不禁细想,自己当兵以来,若说毫无积蓄,那是不可能的,但要说大富大贵,也谈不上,撑死了只比普通百姓,好上那么一点而已。他不贪污,不经商,只拿着朝廷所给的俸禄,管着一大家子,勉强够花。 眼下如果真像对方所言那般,被遣返回原籍,还真是麻烦事一桩,他也没有与家人商议过,回去之后,说不定还要遭上一通埋怨,越想越觉得自己行事莽撞冲动。 实在也想不出,自己要做些什么去维持生计,再考虑到老家的情况,荆候这才吞吞吐吐,半天吱唔了一句,“大概会去打猎,当个猎户吧。”他在老家还有一块地,暂时租给别人耕种着,若真要回去,届时就得把地收回来,也不知伴侣是否会农耕之道。 麻烦越思考越多,这回把荆候吓得,连话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实在没法与家中老小交代,自己的日子怎么会越活越回去。 通过荆候的神情变化,以及他的回答说法,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也看出了,这人并没有什么心机,可以放心任用,然后他们俩相视一笑,由墨肱玠感叹道,“荆将军如此,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今日一番试探,我们二人信荆将军人品,只是听尔方才所言,此地驻军,怕还会有一场势力清洗,还望荆将军管束好自己的属下,莫要被误伤。” 言下之意,他们是打算放过荆候与他的属下,直接朝其他人出手,从而尽快掌握昌辽堡,然后向另一地出发。 “真的?那感情好,荆某在此,多谢两位少将军的体谅。” 至此,荆候投诚献堡成功,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领兵顺利进城,不费一兵一卒,便占领了昌辽堡,并且在荆候的帮助与指认下,很快平定和清除了余下的不安全因素,迎接后续白国大军的入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0.粮草问题 三个月后, 白国大军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为两路军先锋统领,而平王则作为后援,率领主力军队,还又分出了几路兵马, 由其他诸位将军率领, 唯有定边王仍固守边城, 因已经攻下不少九越国的城池, 遂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兵分几路,分别攻击九越国的各处要道关卡, 然后再呈包围之势, 直取九越国都城。 看着地图上用墨线勾划出来的地方, 九曲十八弯的, 让人看了忍不住蹙眉,但这并不是什么坏的地方, 那特别勾勒出的, 正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此次行军, 打下来的城池在地图上的占位。 “报——侯爷,前方来报——” 每次行军, 都有斥候在前面开路, 侦察敌情,好让大军做出相关的判断与应对, 从而不至造成不可控制的重创, 但深入九越国以来,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已经连连接到好几座城池的降书,所以挺长时间斥候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状况了。 “讲。” “是,侯爷。前方道路已经全面封锁,据路边逃难百姓而言,似是——似是九越国朝内出了乱子,有文臣武将不服他们的新皇,纷纷割据而治了。” 墨肱玠闻言深思,那些文臣武将大底不过是其他几位皇子的拥护者,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新皇登基,这些曾经的敌人,不可能全然都杀之而后快,定然还有些狡猾聪明之辈,偷偷隐藏起来,没有被新皇抓住把柄,此时正值两国交战,而九越国又屡屡战败,城池失守,才会出了这起子分疆裂土之事。 “割据而治也好,方便逐个击破。” 东方不败冲着那斥候摆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然后坐于墨肱玠的面前,说出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九越国已经大势已去,即使苟延残喘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墨肱玠放下手里的一卷兵书,又拍了拍东方不败放在桌案上的手,眉间略染上一丝忧虑,有些不赞同对方的看法,“非也,现下我们攻城掠地,看似容易,究其根本,实乃九越新皇不作为,导致百姓怨声载道,那些城池守将苦于在百姓和新皇之间徘徊,找不到平衡点,遂破釜沉舟,干脆献上降书。” 停顿了一下,墨肱玠又补充道,“当然,其中也不乏我们攻击之迅速,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说着,他发觉自己对自己所率领军队的能力,有着轻视的嫌疑,就立刻附加一句,作为补救,只是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墨肱玠也察觉了越描越黑,遂转而继续谈起那些割据势力。 “现下那些文臣武将割据而治,就意味着不再听从朝廷新皇的命令,接下来他们会为了自己而战,奋起反击,抵御我们的进攻。” 想到曾经与定边王在边境上对峙十多年的那位敌军将领,墨肱玠猜测,对方即使被剥夺了兵权,想要拿回来也是轻而易举,就不知道这些割据势力之中,是否也有对方的一杯羹。 “虽是如此,却也不必忧心,反倒显得长了别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我们的将士又哪里惧怕过他们。” 以他来看,现在反抗作乱,将之打杀服了,镇压下来,总比过后再生出些诡诘心思的好,届时,防不胜防,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两人虽然看法有所不同,但到底说开后,就不必再纠结于此,墨肱玠接着又说出一件思虑甚久的事情,也是他们的大军目前面临的问题,“我们率军深入九越国至此,不做惊扰百姓之事,又不打砸蛮抢,规规矩矩,眼下粮草怕是要无以为继了。” “不是已经让人去买粮了么?” 每到一地,东方不败都曾经派人,搜集粮草,那些流水般花出去的钱,可都是黑石开采给他所带来的收益,不过眼下竟然还缺粮,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杯水车薪罢了。” 墨肱玠拉着东方不败的手,走出营帐,让人牵来一匹马,打算带着对方四处看看。 “我带你去有田地的地方转一转,你便知晓原因了。” 东方不败本想让手下士兵再牵一匹马来,可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墨肱玠已经翻身上马,正在邀请他同骑,于是他也没有纠结,更没有羞涩之意,直接握住对方的手,稍微一用力提气,便轻盈地坐在了墨肱玠的前面。 他比墨肱玠个头儿要矮出不少,战马又都多彪悍,如此坐着倒也不显拥挤,一个呼哨,墨肱玠用马鞭甩了下马屁股,那战马疼的嘶鸣一声,便嘚嘚地跑将起来,适时因为加快了速度,微风渐起,马鬃也被吹得飘扬。 走了大概没多久,他们打马来到一处田间地头,极目眺望这土地,眼见着庄稼收成并不好,杂草丛生,似是许久无人管理了。没人种地,自然便不会有收成,更别说粮食,所以墨肱玠让东方不败看的,便是如此景象。 “百姓胆小,易趋吉避凶,四处流亡,远离战事几乎是他们的本能,所以此事也怪不得谁。” 东方不败通透无比,很快就看清楚其中的关节,只是要追究如今这样的情况,大底是只能从他们自身找起,虽说白国大军所过一处,不动百姓分毫,却也只是传言,并不尽信,为保险起见,百姓宁愿扔下赖以生存的土地,也要保住自身小命,这乃人之常情。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面临如今的困境,若是再买不到粮,大概唯有打各城池储备粮的主意了。” 所以眼下最缺的便是时间,可现在那些文臣武将割据而治,便会延长攻打的时间,如此下来,遭罪的却还是自己的将士。 东方不败听了直摇头,心道储备粮又能有多少,况且那些本来就是留给各地官府,在大灾大难的时候,留下来接济百姓的,他们能取的并不多。 “这样吧,我传书一封,给义父义母,让他们于九越国都城,再传一则谣言,多说些我们的好话,尤其要多多描写军队如何优待百姓,从根本上动摇那些百姓,根深蒂固的想法,只要流民不再增加,以土地为生的人,自然会慢慢回归。” 但此举也远水解不了近渴,东方不败忽然想起一事,他似乎曾经收过一批粮草和军械之物,当时还是在花王谷的时候,若不是眼下困难,几乎要忘记的干干净净。既然有了这茬,他便马上翻找自己的附属空间,还真找了出来,那东西在其间占地面积不小,因放的久了,形成了固定的印象,他每次看到便不再多想了。 如今正好拿来解除困境,东方不败把此事告诉墨肱玠,两人还需找个没人的空地来放置粮草与兵器,只是这东西的来历,还是要编个谎话,圆了过去的。东西由他出了,那理由自然就扔给墨肱玠去烦恼了,东方不败回头便把附属空间里的粮草,瞬间全放了出来。 看着如此多的东西,墨肱玠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弧,不过他总算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怪不得当时我在花王谷找遍了,也没发现多少东西,本以为被你付之一炬,事后返回花王谷,却也没有发现任何兵器煅烧的痕迹,还兀自疑惑。” 原来全被他收进了附属空间,恐怕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人如他这般,遂当时自己找不到,也怪不得人,墨肱玠暗暗地思忖着。 “当时花王谷一事,毕竟牵扯颇多,我又刚来不久,便不欲惹其他麻烦,所以只能收了了事,之后闭口再不提这些。” 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也是带着染七月,去了花王谷,才知道他所遇之事,与端王造反有关,但答应对方的事,岂有食言之理,所以东方不败大开杀戒,直接灭了所有的人,其中包括端王治下的叛军和花王谷的叛徒,好在当时由系统原修乔来判定,他所做之事,并不是为恶,而是以杀止恶,谓之惩恶。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放下不提,东方不败给军队解决了粮草的问题,然后墨肱玠便叫来了士兵们,开始搬运粮草。 又过了数日,大军行经一处,果然碰上了埋伏,然后便是一场恶斗,最后以对方失败而告终。命令士兵们打扫战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则在四周查看,发现了另一队兵马的踪迹。这些人打的主意,乃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想白国军队强盛,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伏兵。 打算抓几个人来询问一番,墨肱玠和东方不败想到了一处,齐齐出手,一人抓了一个敌兵回来,直接把人扔在了地方。 “尔等是哪处兵马?竟来此作乱,偷袭我等。” 墨肱玠展开地图,找出他们现下所在的位置,然后用手指在一处点了点,方又开口询问那两个俘虏,“尔等是不是驻守于平广阜的士兵?” 那士兵挺胸抬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见了墨肱玠连跪都不跪,并且看到东方不败是个小哥儿的时候,还凶狠地朝着他瞪了两眼,企图吓退他。 东方不败颇觉好笑,以为对方只是狐假虎威,眼下人都被俘了,又没有人救他,还哪里能威风的起来,着实是有些不识趣的,想到此,他冷哼一声,无所谓地说,“管他是哪里的兵马,方才鬼鬼祟祟躲在不远处,意图偷袭我等,想来与地上的死尸,同出一处,直接将之杀掉便是了。” 那士兵见东方不败不像在说笑,表情才有所收敛,僵硬着脸,头皮发麻地回了一句,“是。” 声音听起来,是极其的不情不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1.水下探查 经过一番审问,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 终于从那俘虏来的士兵口中得知, 前面所经之处名唤伊奉崖, 整个城池背靠山崖而建,遂也因此得名。而驻守在此地的九越国将领, 名字叫伊文德, 说起来伊文德和伊奉崖两个名字中, 都有一个伊字,并且他们所代表的意思, 也是相同的。 伊文德的家族之于伊奉崖,就如墨肱氏之于边城, 道理大体相同,都是封地式的家族, 非常之显赫,不过据那士兵所言, 伊姓大家族已经公然拒绝朝廷的召令,正乃新割据的势力之一。 得到了想知道的,两人也没有杀害那俘虏士兵,直接让手下将之绑了, 压下去看管起来, 然后看向大军将要过去的道路, 虽然状似一马平川, 道路坦荡, 但其中暗藏着多少杀机, 便不得而知。 打发了斥候去前面探路,大军暂做休整,墨肱玠召来几位重要属下,商议下面要如何攻城。伊氏既然着人埋伏在他们前进的路上,便应是做好了准备,早就提防着他们的到来,如此这般,再想偷偷翻上城门楼,从里面打开城门,就有些不现实了,说不得他们的人,还没有到达城门楼,人家已经准备好了陷阱,专门等着他们的自投罗网呢。 商议半晌,都没有什么结论,每个提出的办法都被众人一一推翻,待斥候侦察敌情归来,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禀报了观察所得,几人又打开地图,详细的观摹,最后找到突破点。 只见墨肱玠指着地图上的符号,向众人边解释,边阐述想法与思路,“大家来看,此标志是代表了河流,伊奉崖占有地理优势,我们除了强攻,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破城,可若是顺着这条河流呢?” 他没有说完,只是向众人询问,但答案已经在地图中,其他人恍然大悟,不禁伸出大拇指,称赞墨肱玠,“这条河是活水,并且横穿伊奉崖,如果稍做一番准备,以河流为掩护,从水里进入伊奉崖,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过,我们能够想到的,说不得伊氏也会想到,此处还要再探查过后,才能决定是不是可以走得通。” 众人集思广益,头脑倒是转的飞快,举一反三的,说了不少想法和意见。 此时正值刚入秋,天气还不算太冷,就是在水里呆一段时间,身强体壮的士兵们,也不会受什么影响,于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挑了些水性好的手下,又找了些空心的植物茎秆,当作简易的呼吸装置,然后等到晚上,便让他们潜入河水中,向着伊奉崖城中而游去。 那些士兵入水无声,潜在河里,若不仔细看,根本连水面上的植物茎杆都发现不了,而且他们为了以防万一,还都分散了开来,着实的小心翼翼。 这回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都没有跟着同行,只是站在河岸上等消息,过了没多长时间,岸边就有士兵冒出头来,两人一个眼色过去,有其他士兵赶紧上去帮忙,把人合力拽了上来。 接上来,陆陆续续有几名士兵上岸,东方不败暗自数了数,一个未少,再考虑这来去的时间,觉得其中定有问题。可不等他询问,墨肱玠就已经开口,问的当然也是他所想知道的。 “此去伊奉崖应当会花费些时间,尔等何以现在便返回,可是途中发生了什么事?” 但墨肱玠从上到下,从左及右,里里外外已经仔细观察过上岸来的士兵们,发现他们并无任何不妥当之处,遂心中不由得升起了疑问。 士兵们擦了擦脸上的水泽,又拧了拧衣服,甩了甩头发,这才狼狈地回答道,“我等奉命下水,顺着河流一路而行,畅通无阻,结果不曾想,到了尽头,却看到一个铸铁打造的栅栏,挡在水里,密实地连个小孩子都不可能钻过去,遂想再进一步是不可能了。” 想到伊氏可能会有所准备,但没想到他们会防备地如此深,连河中都想了办法,全面封锁伊奉崖,但纵使他有攻城计,自己也有过墙梯,思忖片刻,墨肱玠便打算亲自走这一遭,看一看水下的情况。那意思,他是打算把铸铁栅栏给破坏掉了,毕竟综合考虑,此路比强攻要简单的多,并且也会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与人力损失。 墨肱玠做好决定,紧了紧缠在衣袖上的布条,然后下了水,向东方不败打了声招呼,便消失在了河流中。士兵们大多练的外功,内功练家却很少,而墨肱玠之所以肯亲自下去,也是打定了主意,想要用内力把铸铁栅栏扯开,或者哪怕是扯变形了,能够让人顺利通过,就不会影响他们的攻城计划。 想象的美好,但当墨肱玠顺着河流,游到那处铸铁栅栏旁,仔细观察过后,却发现自己太想当然,因为栅栏的铁柱不但粗,还密实的即使是撑开了,也无法过人。在河里经过了各种尝试,可惜都以失败告终,之后,墨肱玠不得不感叹,伊氏大家族的未雨绸缪,让他不小心栽了个跟头。 水路行不通,便只有强攻,墨肱玠游上岸后,便思索着,可还有其他办法,强攻这一举动,纯属不得已而为之。 上岸后,墨肱玠没有隐瞒,直接向东方不败说了水里的情形,然后向他说道,“那铁柱子太粗,以我的内力一时竟无法弄断,只能堪堪让它弯曲,可即使是这般,也狭小的无法通行一人。” 他以手掌量过那个距离,除非稚龄幼子,否则怕是连个瘦子挤进去,也要被卡在上面,不上不下的,再也无法离开。 听了墨肱玠的描述,再加之已经派了两波人,下去查探,结果也无法成功打开这里的通道,东方不败渐渐起了兴致,最重要的一点是,别人都不晓得,星尘砂并非凡人之兵,它能够吞噬其他金属,又有灵性,就在方才,还传递了一股温热之意给东方不败,惹得他指尖微动。 星尘砂好似在跟他说,饿了要补充一些金属,有鉴于此,东方不败必然也要下去探查,瞧一瞧水下的情况。其他人都去换了干爽的衣衫,唯有墨肱玠等在岸边,打定主意非要等着东方不败一起,说到底他心里也是不放心对方。 看天候已经不早,水里的温度也在下降,若不是东方不败有内力护身,恐怕以小哥儿的柔弱,还会伤了身子,所以这也是墨肱玠放心不下他的原因。 河水不深不浅,东方不败游在其中,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天空白云的颜色,他尽量下潜,不掀起水花,然后便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系统原修乔所附身的那个珠子,发着微微的蓝光,若不是对方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东方不败几乎没有察觉,毕竟那光太过于微弱。 当他好奇地从怀里拿出那颗珠子,握在手中,系统原修乔的声音也在他的脑海炸响,经过对方的解释,东方不败才明白,原来不知是何时,那珠子竟然与原修乔的灵魂融合,并且似乎是吞了他的空间法宝的原因,也开辟出了空间。 或者更确切地说,那珠子是开辟出了自己的结界,现下东方不败把它持在手中,便处于珠子结界的保护下,连植物茎杆的水下辅助呼吸也不需要了,直接便能像鱼儿般,在水里自由来去,不受呼吸的限制。 终于来到铸铁栅栏所在的地方,东方不败悄悄上潜,打算偷偷瞧一下水面上方是何处,结果却碰了壁,这才反应过来,头顶之处该当是伊奉崖城池的什么建筑。知道了这些,他便没有妄加猜测与行动,而是游至铸铁栅栏旁边,向其伸出了戴着星尘砂的手臂。 之后,神奇的一幕出现,星尘砂所幻化成的戒指,整个变大一圈,离开了东方不败的手指,然后来回蹭了蹭他的指尖,便头也不回的向着铸铁栅栏,裹携而去。就见小小的星尘砂,无声地撞上了那铸铁栅栏,只一个瞬间,栅栏的铁柱子弯了个弧,直接变形了。 小小的一坨,紧紧地附着在铁柱子上,似乎像个抱着大人腿部不撒手的胖娃娃,肉眼可见的速度,那铁柱子便缺少了一大块,可星尘砂的个头儿,却不见增加,东方不败看着这一场景,想起高芸竹曾经说过,星尘砂重若星尘,平时人们肉眼所见的都是它的幻相而已。 所幸东方不败得了手中系统牌原修乔珠子的结界庇护,能够长期呆在河底,等待着星尘砂的吞噬成功,否则即使再厉害,因为人的呼吸限制,东方不败也要返回水面,待缓一缓过后,再来查看星尘砂的进度了。 也不知道那铸铁的栅栏,是否在锻造时,添加了其他东西,星尘砂吞噬了一会儿,便放慢了速度,最后干脆停下了。东方不败见状,正犹豫间,便见星尘砂,从本体中,分离出了一个蛋形的未知东西,这下子然他再见多识广,也要懵掉了。 而系统原修乔,更是直接以疑问的形式,告诉了东方不败,他也对此情此景摸不着头脑。 “宿主,这是——何物?”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某些事发生的猝不及防,这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连星尘砂都能下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2.暗渡陈仓 眼看着从星尘砂本体上分离出的那个蛋形物, 就要落入河底,东方不败也没有顾得上,去回答系统原修乔的疑问,直接在水里游动了两下, 上前把那物什抓在手里, 打算上岸后, 再另行研究。 而星尘砂此时此刻, 又渐渐恢复了之前的速度,趴卧在那柱子般粗壮的铁栅栏上,像个贪吃的小动物般, 大快朵颐着, 果然, 不负众望, 也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星尘砂终于吞噬出了一个可以轻松通过的缺口。 东方不败见状, 意念涌动, 打算收回星尘砂, 然而星尘砂似乎吃撑了似的,在铁栅栏上蹭了蹭, 才依依不舍的幻化成戒指, 回到他的手指上。摸了摸星尘砂,与之心意相通后, 确定星尘砂没有出什么纰漏, 东方不败这才探出身体, 从那个缺口钻了出去。 果不其然,从这里顺利通过后,东方不败再游动了大概有十来米的距离,就发现水面上空猛然一亮,但他没有冒然浮上水面,而是就这般模模糊糊地观察着,同时,神识也铺展开来,直至察觉了行人的踪迹,才确定无误。 来时悄无声息,离去自然也不会惊动他人,东方不败按原路返回,上岸后便跟墨肱玠简略地形容了一下自己的发现。考虑到伊氏在伊奉崖盘踞太久,若是就这么攻进城,怕是不会一网打尽,反而会狗急了跳墙,逼得对方弃城而走,转去投奔别人,蛊惑别人与他们为敌。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墨肱玠派遣了五个探子,从水里潜进伊奉崖,命令他们打探伊氏的消息。翌日晚上,又加派五人,依此往下推,前前后后一共往伊奉崖城中,送去了二十人,计时四天。 这些人在城里,所扮身份皆有不同,有贩夫或走卒,有乞丐或商人,等等,全部默默地打听着城中的八卦,从中筛选着有用的信息。除此之外,他们住的地方也不同,所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即使多出这些人,伊氏也没有察觉,就更别说在意了。 说来万事有利亦有弊,就如那宝剑的剑刃般,既能救人,也能伤人,端看如何使用,立场在哪儿。伊氏在伊奉崖赫赫有名,虽说这里是他们的权力中心,但也同时代表了,最了解他们的人便在这里。二十名探子分散在城中,随便打听,都能知道些伊氏的事情,但太深入的,还要花些功夫。 待探子们将消息通过隐雀传回来时,已经过了五天,而为了不引起伊奉崖驻军方面的怀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定了一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佯装攻城,在城下足足叫骂了五日有余。 期间,伊奉崖的城门曾经打开过一次,窜出来一匹威风凛凛的战马,后面跟着一队骑兵,他们出得城门,便展开了一字阵型,然后向东方不败他们所在的地方冲来。 等对方走上近前,东方不败才看清楚,那是一员小将,与他的年龄似是不相大下,手里提着长柄大刀,看重量便知不轻。 “呔,尔等白国之人,欺我太甚,不在你们的地方好好呆着,偏要来我九越境内生事。今次一战,小爷便要尔等尝尝厉害。” 东方不败刚打算策马上前,便被墨肱玠阻止了动作,只听得他说,“此等大言不惭之辈,夫人小心被他的话污了耳朵,为夫这便上去教训教训他。” “” 总感觉自己有被调戏的嫌疑,但既然墨肱玠已然做了决定,东方不败便乖乖让出机会,由得对方帮他去出气。 “不知对面小将,姓甚名谁?” 墨肱玠在心中猜测着,对方会不会是伊氏之人,如此的沉不住气,他才命士兵们于伊奉崖城下,骂战了两天,就有如此收获。 “小爷伊鹏程,看招!” 小将伊鹏程性子颇为急切,刚报上姓名,便抡起大片刀,冲了过来,墨肱玠见状,手在马背上的长枪枪杆上一滑,那枪杆旋转不停,接着他手狠狠地握住,把枪掂在了手里。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匆忙交手,数招过去后,墨肱玠以长枪与对方的大刀相抵,随之他的手猛然在枪杆上一拍,弹力作用下,那枪头朝着伊鹏程甩去,吓得对方一惊,缩回了手。 显然,墨肱玠还有余力与对方开玩笑,他瞅着伊鹏程,玩笑道,“小子,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万里?” 鹏程万里,好词汇,想来伊氏野心巨大,所图不小。 “你怎知道?老头儿,没人告诉你,好奇心太重通常都活不久么?” 伊鹏程没有心情陪墨肱玠说玩笑话,他此时愤怒异常,觉得墨肱玠边打边笑闹,完结是没把他看在眼里,起码是小瞧了他。 于是,愤怒的伊鹏程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风,恨不得劈了墨肱玠,但每每对方都能躲过他的招式,而且丝毫找不到破绽,这让人挫败的同时,伊鹏程终于认清了,自己根本打不过墨肱玠。 接下来,似乎印证了这一事实,伊奉崖的城门再次打开,飞出一员猛将,对方上来就缠住了墨肱玠,并命令伊鹏程迅速回城。待人跑了之后,那猛将虚晃一招,也打马回奔,往着城门的方向而奔。 “尔等哪里逃?!” 墨肱玠大喊一声,同样骑着马在后面追,浩浩荡荡的士兵们,也气壮山河般,蜂拥上来,吓得给伊鹏程和那员虎将开门的士兵,赶紧关门。 同时,刚好跑进城内的那虎将,也咋咋呼呼,神情仓促地让守门士兵,赶紧关城门,“快快快——,快快快——快——关城门。” 沉重的大门被紧紧关闭,发出一声巨大的嘎吱和咣当声,墨肱玠等人正好被阻隔在外面。 没有追到人的士兵们,又在下面叫骂了起来,这回确实无人回应,待过了一会儿,实在无趣的紧,墨肱玠便领着众人,返回了营地。 “你猜,伊氏会不会猜出我们的意图。” 东方不败全程没有动手,他回到帅帐,思忖了片刻,询问墨肱玠,毕竟之前的打斗,在他眼中,着实是有些不伦不类,假的很。 墨肱玠闻言微微一顿,跟对方想到了一处去,想到今日打斗时的情形,若不是早有打算,他估计会顺着直接俘虏了伊鹏程,强攻进城,只是—— 好在派出去的探子传回的消息,比较喜人,墨肱玠唤来属下们,与东方不败共同商讨,众人决定事不宜迟,晚上便动手,攻打伊奉崖。之后,他又回了书信,嘱咐好城内的探子们,于几时几刻和他们汇合,然后在城内开战。 是夜,月色皎洁,银霜洒向地面,河岸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传的并不算远,士兵们都刻意控制了大幅度会引起人的动作,慢慢地潜进水里,整齐划一,朝着目的地游去。 而那些不识水性的士兵,则原封不动地留在岸上,由一位旱鸭子将领带着,密切观察城门处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大底便是潜进城中的士兵们,弄开了城门,要迎接他们进去。 这时候,百姓早已酣然入睡,若是有灯火辉煌的热闹地方,也离不了哥儿馆之类的行业。 街上四下无人,却从河中翻出了一个个身影,他们身形矫健敏捷,行动迅速,上岸后便四处张望着,边找人,边替后面的人放哨。他们不时还互相打着手势,待凑齐二十个人之后,就跟随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离开。 河中还有人不断地出来,而城内已经不再太平,远处传来喧闹之声,听起来似乎已经交上手。不一会儿,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相携从河里出来,他们问清楚了状况,一人朝着城门处飞去,另一人随着探子摸去了伊氏。 东方不败到达城门那里的时候,已经有己方士兵在了,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暂时也分不出胜负。他运起轻功,身形化成一道红色残影,飘向城门,等到开门时,突然身后一道气息袭来。 察觉到危险,东方不败身体一个侧翻,躲过来自身后的攻击,他顺势甩手,指间绣花针祭出,这才转身看向来人,发觉对方握着一把长弓,肃然地瞪视着他。因为两人同处在城门楼的阴影之下,东方不败一时竟无法瞧清楚对方的容貌和表情,他反应迅速,凌空跃起,攻向来人。 大概是绣花针命中了对方,只听得闷哼一声,然后便是那人的轻咦之声,随着东方不败的靠近加攻击,双方终于互相瞧清楚了对方的脸,那人也变得错愕不已。 “你竟是个小哥儿?” 指尖轻轻拂过脸颊,感觉火辣辣的,微微有些泛疼,待看到指尖染上的血色痕迹时,对面的人才确定自己受伤了。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没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不过这也不妨碍他暴露自己被人拦路的不爽,根本没想要与对方寒暄,便又打了起来。 也该到来人倒霉,他偏偏犯到了东方不败的手中,几乎有一万种死法等着他,所以不费吹灰之力,东方不败就扫清了障碍,将半死不活,只留了一口气的人,丢在旁边,然后运起内力,打开了需要几个人一起用力,才能打开的城门。 这就是一个进攻的信号,候在城外的士兵们,哗啦啦冲向城门,摩拳擦掌地来到东方不败面前,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进得城来,老规矩,本座等着尔等的胜利荣归。” 东方不败只简单嘱咐了一句,便转身向着先前墨肱玠所走的方向而去,其他士兵则迅速分开,一部分跟着东方不败走,一部分去支援城中的士兵,少部分留在原地,和先前来到城门处的士兵们一起,攻打驻守城门的伊奉崖守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3.搜寻线索 东方不败带着属下, 来到伊氏大宅的时候, 那里一片寂静, 没有人声, 大门敞开着,仿佛一张急待吞人入腹的血盆大口。众人进得门来, 入目是一地的零乱, 还有散落的尸体, 却不见墨肱玠的身影。 “搜——” 一声令下,士兵们向四面八方分散开, 去搜索这个宅子的每一个角落,而东方不败则垂目看着那些尸体, 暗自在心中数了数,又仔细观察尸体身上所穿著的衣衫, 发现没有一个主家打扮的人,皆是仆从奴役。 远处传来惊呼, 紧接着就是金属撞击之声,随即又恢复了宁静,东方不败脚步微转,轻功使出, 人已经向着那方向快速跃去, 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他便来到出事地点, 正巧看到属下从一名护卫打扮的人身上, 抽出长枪。 “发生何事?” 东方不败急速地扫视一眼现场, 没有发现墨肱玠的踪迹,以对方的武功之高强,应该不会落难,但他也忍不住带着关切之情,想要尽快见到对方,才会安心。 “禀王爷,这几个护卫方才从那间屋子出来,鬼鬼祟祟的,行踪极其可疑,属下等正要上前喝问对方,便受到了攻击。” 攻击来的猝不及防,差点被伤着,所以这几个人下手狠了些,但到底考虑到先前来这里的,由墨肱玠为首的一行兵士的去向,于是,便没有把人一下弄死,而是留了口气,等着东方不败盘问对方,看能不能问出与墨肱玠相关的线索。 东方不败闻言,直接问道,“有没有留下活口?” “留了。” 士兵们压着受了重伤的几个护卫,走近几步,来到东方不败面前,然后上脚便踹了对方的腿窝,非常凶狠地呵斥着,“还不跪下,拜见我们王爷。” 说也奇怪,这些护卫被抓住后,一句也不说,仿佛老僧入定般,只是闭上眼睛,梗着脖子,向东方不败昭示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趣地瞅着眼前的一幕,东方不败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很多人不为他所用,又想与他为敌,那他安排给对方最好的结局,便是死亡,“既然如此,把人拖出去,杀了吧。” 声音很轻很淡,似是没有沾染任何情绪,就像飘浮着的鸿毛,但落在每个士兵和跪着的护卫耳中,却又是另一种感觉,前者唯军命是从,不作多想,后者却全身发凉,忍不住颤抖着睁开双眼,又是恐惧又是惊讶地望向东方不败。 可东方不败早已经离开了原地,他往几名护卫曾经藏身的屋子走去,并且命令属下们,“进去好好搜一搜,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士兵们鱼贯而入,也没有破坏里面的布置,迅速就搜索起来,地砖c墙壁c床榻c土炕,甚至是装饰用的各种架子c花瓶之类的,一一检验过后,并没有发现异常,更没有暗道密室。 就在众人正在搜索的时候,有一个士兵进来,拱着手向东方不败禀报,“王爷,人已经处理掉了。” 前后时间很短,可见这些人也是心狠手辣,对敌毫不留情的,执行东方不败的命令时,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嗯。” 东方不败此刻站在屋外,视线一直望向屋内,只应了一声,便再无其他吩咐。 直到所有人都查无所获,不等他们出来禀告,东方不败已经猜到了结果,他转身离去,留下士兵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经过了一番商议,士兵们还在纠结要不要向东方不败说明,已经被先前去处理护卫的人制止了,就听对方向众人解释道,“王爷是何等人物,尔等出来时的表情,不用开口问,只需扫上一眼,便能晓得结果。”因此,还是别去王爷面前,找不自在了。 听了那人的话,其他人狐疑地询问,“真的是这样?” 表情很是犹豫,看样子并不想相信这样的解释。 但也有明白过来的人,推了推身旁的同僚士兵,继续说道,“王爷与侯爷琴瑟和鸣,感情极好,否则也不会跟着上战场,连小王爷都被扔在了边城王府中。现下既然如此,以王爷对侯爷的关心,定然是瞧出了此处并无线索,懒得在此耽搁时间而已。” “言之有理。” 其他人立即附和,越想越是这样。 以东方不败的耳力,自然是能够听到士兵们的谈论,他微微侧头,听了一耳朵,然后任其自然,并没有不悦之色。 而跟在东方不败身旁的属下,正巧是他的亲信,武功要比普通士兵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同样隐约听到了他们在谈论自家主子,于是凑上前,向东方不败请示道,“主子,我这就去阻止他们胡说八道。”若是仔细计较起来,非议皇室之人,可以当罪论处的。 “无妨,随他们去吧。” 东方不败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虽然那些士兵并非他的亲信,但也是白国的臣民,平时军中除了操练打仗,再没什么趣味可言,因此即使他们八卦一些也无伤大雅,况且士兵们说的并无错处,皆是大实话,他确实是为了跟随墨肱玠,把小家伙黑白留在了边城,让定边王妃照顾着,而且他对墨肱玠的感情也是真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所有派出去搜查伊氏大宅的士兵,都陆陆续续回来了,但并没有带回任何好消息。墨肱玠就这样失去了行踪,诸位士兵们默然无语,谁也不敢在此时挑战东方不败的权威,就怕惹怒了对方。 东方不败不禁为现在的情况蹙眉,他回想来到伊氏大宅,进门后发生的事,觉得墨肱玠不管发生了何事,都会给他留下线索,而士兵们丝毫没有发现,那便应该是有人把线索提前抹除了。再思考做这些事的人,伊氏大宅没有其他活口,只除了方才被他下令诛杀的几名护卫,思绪转动开来,一下子变得分外明晰。 带人回到当初几名护卫所在的小院,东方不败再次吩咐士兵们,“从屋子到院子,给本座仔细搜索,这里定有蹊跷。” 曾经搜过一遍这边屋子的士兵们,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提出异议,只是他们放弃了继续搜索屋子,而是把其交给了别人,然后转向在院子里转悠起来,这摸一摸,那扫一扫,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 又经过多番搜索,这回终于不再毫无所获,先前处理护卫的士兵们当中,有一个人脑子转的飞快,能够跟上东方不败的思路,几乎与之想的无异,就忍不住去搜了护卫们的尸体,结果在其中一个护卫的身上,摸出了把簪子。 那士兵虽然对簪子不太了解,但不影响他猜测簪子的价值,其根本不是一个护卫可以拥有的起的,于是对方捧着簪子,小心翼翼地送至东方不败的面前,“王爷,方才属下去搜了几名护卫的身,发现了此物。” 东方不败接过那枚簪子,是翡翠碧玉簪,簪身上还刻着细细的白字,若不懂行的人,会只以为那是雕上去的花纹,而这东西本该在墨肱玠的手里,看来这便是对方给他留下的线索了。 将翡翠碧玉簪收起,东方不败看着那名士兵,夸赞对方,“这枚簪子确实是本座之物,现如今你既然将他寻回,便作有功,本座可应你一件事,随时生效。” “谢王爷。” 那士兵脸上挂着明显的喜悦,本以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却不想得了王爷的青眼,但他也知道,王爷此时是心情好,决定赏他,而他不能得寸进尺,要求一些过份的东西。 思绪在脑海疯狂的转动,这士兵只是一名小人物,对于生活的渴求,不外乎是些身外之物,但他又觉得钱财名利于他,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想了想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自己从军的原因,这士兵觉得或许求一求王爷,根本不用他积攒够军功,得到提拔,就可以实现。 刚要上前开口说出自己的事,身旁的同僚就拉了那士兵一把,然后小声嘀咕道,“不要命了,王爷应你一件事,你就当真要给王爷找麻烦,现在侯爷还没有下落,王爷担心着呢。” 言下之意,就是让对方分清场合,不要在此时,再给东方不败添麻烦,省得好事变成了坏事。 东方不败身旁的亲信,恰在此时,站了出来,对着两人吓唬道,“在王爷面前,这般嘀嘀咕咕,成何体统?” 转而又继续对那士兵说,“既然王爷承诺你一件事,但说无妨,尔等那点子事,王爷还不看在眼里,又何谈麻烦之言?” 警告完两人,亲信又回到了东方不败的身边,同时心中疯狂地腹诽着,这群士兵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总是自认为背着王爷,谈论些有的没的,并不会被人知晓,孰不知王爷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须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两名被训诫了的士兵,尴尬又畏惧地看了东方不败一眼,接着飞快转动视线,然后那名士兵终于推开了同僚的拉扯,走至东方不败面前,咕咚一声,单膝跪了下来,“王爷,既然您承诺可以应属下一事,便请为属下的小弟作主,让其与父母断绝关系,从此再无相干。” 这样大逆不道的不孝言论一出,其他士兵纷纷神色闪烁,许多人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东方不败也觉得甚是稀罕,但他知道,这其中定然另有说辞,于是故意沉下脸,追问对方,“你可知就是这几句话,本座便能治你的不孝之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4.井下乾坤 那士兵并没有因为东方不败的冷声质问, 而变了脸色,反倒苦着一张脸,很是无可奈何地解释着,“白国律法规定, 属下怎能不知, 只是律法是死的, 人却是活的, 还请王爷能够听一听属下的难言之隐,再做定夺。” 此话一出,其他围观众人的脸色, 才终于有所缓和, 虽然互为同僚, 在一个军营服兵役, 但若是这士兵果真不奉养父母,是那等不孝之人, 他们便要同仇敌恺, 瞧不起对方了。可方才经对方一解释, 众人恍然所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自然也听说过不少, 心道,可能对方就不幸沾上了这种事呢。 众人全部静待下文的八卦表情, 东方不败眼睛一眯, 敲打他们道, “都如此闲暇,本座想要的线索可是找到了?” 眼前的这位士兵之所以得到他的一句承诺,概因对方帮他找回了翡翠碧玉簪,其他人若是羡慕和眼红,自然也只需努力一点,办到他所求之事即可。 闻听东方不败之言,士兵们立刻作鸟兽散,纷纷继续去搜寻线索,再不敢好奇心切,消极怠工了。然后那士兵才在旁边,一五一十地述说了自己的经历,以及他家里发生的事,而此事对于东方不败来说,确实轻而易举,根本不足为提。 于是,东方不败还未开口说话,跟在他身旁的亲信,便站出来,直接请缨,“主子,此事简单,您吩咐下去,自然有人会办妥,根本无需您为此劳心伤神。” 说不好听的,其实就是杀鸡蔫用宰牛刀,让东方不败去插手管这样的事,完全是大才小用,亲信暗叹一声,也不知道这士兵怎么想的,锦王爷的承诺,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用了,也不知对方是真傻,还是聪明。 显然对方是极其聪明的,迅速用掉东方不败的这个承诺,不但能解决眼下的困难,还能够得到对方的好感,毕竟士兵也知道,自己所求之事,于东方不败来说,太过简单。而若是长久拥有着东方不败的一个承诺,隐而不发,可能还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只是不同的人,想法不同,所以很难互相理解,士兵也不需要别人去理解他,只要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便好。 把事情交由亲信去处理,之后,东方不败意味深长的瞅着那士兵,悠悠道了一句,“你——很好。” “?”什么意思? 有些侧耳偷听的士兵,完全不解此话何来,只能一头雾水的,继续细细地在院子里搜索,生怕再惹来东方不败的冷声警告。 其实要说起那士兵的家事,也挺狗血的,很多人都会遇到。这士兵叫屠生,家里有一个弟弟,是个小哥儿,两人自幼姆父亡故,跟着父亲。父亲除了做工干活,赚取家用,平时都不太爱说话,性子又闷又软,比较像包子,属于被人打骂两声,也不还手的那种。 大概也因为如此,包子似的父亲,就被一个寡夫看中了,请了媒人来说和,非要嫁给他。而屠生父亲起先没有同意,但还是搁不住有心算无心,有一次,屠生的父亲去做工途中,被人打晕,待再次醒来后,便是在那寡夫的床上。 一个屎盆子扣下来,寡夫不要脸的闹得人尽皆知,屠生父亲哪见过这等阵仗,当时就吓傻了,虽然有知情的乡亲清楚其中的猫腻,可得罪人的事,谁也不愿意去做,况且,屠生父亲这个当事人,都软的任人拿捏,根本像是扶不起的阿斗。 就这样,在村子里正和族里长辈的安排下,那寡夫嫁给了屠生的父亲。如果觉得日子从此便消停了,那可真是太天真,还怎么谈后面的事呢? 寡夫这种寡廉鲜耻,下三滥的事都做得出来,当初必定有帮手,而那个帮他的人,也就是他的一个姘头,嫁给屠生的父亲,也不过是想掌握他的钱财罢了。 如此的目的不纯,屠生兄弟二人,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在家动辄就被打骂,多干活,少吃饭,都不能消了继姆的怒气,时不时便要被针对一番。 后来朝廷征兵的文书下达,一家要出一个壮劳力,本该屠生的父亲服兵役,可他那继姆怎么愿意,摇钱树走了,难道还让他养着两个孩子不成?于是就在对方不断闹腾中,屠生主动提出,代父从军,可有一个条件,那便是,继姆怎么对他都可以,但不能动他的小哥儿弟弟。 那时候,屠生的弟弟还小,继姆自然不会生出别的想法,可这些年过去,小哥儿也长大了,到了该说亲嫁人的年纪。而屠生于军中,不过是一个百夫长,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影响到家乡,加之他的官职,也就在军中管管人,在老家跟文职官员一比较,几乎什么都不是。 因此,屠生便对小哥儿弟弟的婚事,忧心忡忡,之前他收到弟弟的书信,内里言之,似乎继姆又蠢蠢欲动地,对弟弟的婚事,开始打什么鬼主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现下战事尚紧,屠生根本无暇他顾,又怕趁着这个时机,继姆真做出什么坏事,所以只能在心中着急,不敢与外人说。 东方不败正巧碰上了他的事,亲信又是怎么后续处理的,暂且不提,再说其他搜寻线索的人,在找了数圈后,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众人不得不扩大范围搜索,屠生解决了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豁然轻松起来,思绪转的更快,他也重新加入搜索行列。 终于,屠生在小院旁边的花园里,找到一口井,而那地方略微有些偏僻,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却能在井沿边上,发现一连串的脚印,这很是不寻常。试问,如此偏僻的地方,不但有人,还会有人莫名其妙在井边绕来绕去,留下诸多痕迹么? 接下来,便是屠生向东方不败禀告了一切,然后众人拥挤向花园,在周围继续搜索,一旦有了方向,再继续进行就快了许多。井口旁边的墙壁上,靠了一块诺大的木板,显得极其突兀,若不是细想,恐怕众人也不会生疑。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瞅着那木板,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测,于是吩咐属下士兵,“将那块木板移开。” 待木板被搬走后,露出了后面的墙壁,与其他地方的不同,此时墙壁上被利器所划,组成了一个大大的‘井’字,见状,东方不败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想来,这也是墨肱玠留下的记号,在提醒着他,这口井很有问题。 视线挪开,东方不败来到井旁,向下望去,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然后他手腕翻转,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射出了绣花针,只余下针尾坠着的红线一端,牵连在他的掌中。 静谧的井中空间内,响起清脆的叮的一声,东方不败听到后,随手一甩,红线上扬,刷得飞将出来,然后很快地绣花针又稳稳落回他的手心。接着又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绣花针消失在东方不败的手中,至于被对方放去了哪里,一众士兵看得目瞪口呆,也没有瞧出来。 “井中似是有密道,准备火把和绳索,一会儿下去搜查。” 东方不败吩咐完属下们,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跃上井口,跳了下去。 跟着他的亲信,面色一变,不敢耽搁,立马也随之跳下,并催促众位士兵道,“别婆婆妈妈的,准备好东西,便速速跟上来。” 他是操碎了心,觉得主子艺高人胆大,在敌人的地盘,都敢这么张狂,也不说小心些。多想无益,跟都跟来了,上天入地,也要随主子行动,亲信认命地想着。 东方不败落到井底时,微微合眸,再张开眼睛,便看清了井下的情况,里面果然另有乾坤,一条通道,不知开向了哪里。正思索间,他就觉得头顶有人袭来,连忙闪身躲开,同时想要攻击,但想到了什么,手指一顿,还是停下了动作,警惕地看向来人。 “主子?” 跳下来的亲信,还不知道,他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差点就被东方不败当成敌人,解决掉了,不过那种恐怖的威胁感,他还是晓得的,因此才会小心翼翼地唤着对方。 “你怎么跟下来了?” 东方不败转首复又看向那条通道,作势从袖中,实则却是从附属空间里,取出了一棵夜明珠,登时,黑暗的通道里,便亮堂了起来。 亲信被他如此一问,以为主子不乐意自己跟着,于是尴尬不已地挠了挠头,傻笑地咕哝道,“既然有了侯爷的线索,不管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怎能让主子一人去闯?属下是您的亲信,自然要誓死相随的。” “你倒是很会拍本座的马屁。” “嘿嘿,主子开心便好。” 两人说了几句,不再开口,专心顺着通道向里走,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才遇到一个转弯,然后又是一段无聊的路,直至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 “这是——?” 亲信疑惑地看向东方不败,觉得声音太熟,却想不起是什么造成的。 “水声。” 东方不败淡淡地说着,然后当先一步,迈了出去。 只见两人所在的地方,便是通道的尽头,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林中有一条河流,再观其流速,明显是活水,就不知道这水具体流向了哪里。 “侯爷,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真是吓死人了。” 粗犷有力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惊动了两伙人,东方不败朝着那边望去,与墨肱玠的视线,刚好对上,两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对方,仿佛天地间的所有,都在此刻变得虚无,眼中只留下了彼此。 “你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5.大补之物 “你来了。” 墨肱玠望着东方不败, 两个人仿佛不是分开了个把时辰, 而是几十年似的, 只有相遇, 才会知道有多思念,有多想对方。 “嗯, 有点小麻烦, 所以来晚了。” 东方不败稍作解释, 却没有具体述说详情,只为安抚对方。 此地并不是谈情说爱的场所, 他们还有着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于是, 东方不败错开视线,转而望向墨肱玠的身后, 瞅着跟随他的士兵们,挑了挑眉, 因为他发现有不少人受了伤,被其他同僚搀扶着,形容甚是狼狈,看样子, 此次的追踪并不顺利。 “人跑了?” 东方不败刚问出口, 便注意到, 走在最后面的人, 那是一些老弱妇儒, 还有两名少年, 其中一个他还认识,正是伊鹏程,那另一个比之个头儿还要矮些的,与他长的极像的少年,大概便是伊万里。 “跑了一个。”还是最重要的那个。 墨肱玠觉得一路顺流追下去,不是他能够应付的,加之河中的怪鱼,时不时的会攻击人,遂只犹豫了片刻,他就下令让属下们返回。 说话聊天的时间,跟随着东方不败的士兵们,也想方设法地下到了井底,顺着通道走来此地,众人汇合,随后按照来时的路,又迅速结伴返回,终于来到了地面上。 “你说伊鹏程的父亲跑了?” 在白国大军攻下伊奉崖之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一商量,哪儿也不去了,省得影响城中百姓,伊氏大宅占地范围颇广,房间又多,他们便原地驻扎,暂时呆在了这里。 墨肱玠问了东方不败的经历,又仔细说起他所遇到的事,原原本本,娓娓道来,“对方是伊氏的族长,能够驾驭并驱使,我们在井下所见到的怪鱼,为了追击他,士兵们伤得不轻,若是想要保存实力,只能暂时撤退。” “既然如此,那便把井口封了吧,以防日后对方再从老路回来。” 东方不败没有与对方交过手,无法想象其能力,但或许系统原修乔知道,所以他与墨肱玠说了一声,便将之从怀中掏出来,置于桌上,向其询问怪鱼之事。 “系统,你可知那攻击人的怪鱼是何物?为什么还会受人驱使?” “那可不是什么怪鱼,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能见到如此有灵性的东西,此谓照水兽,品级并不高,但由于其个头结实,所以船只碰上它,算是倒霉到了家。” “至于为何有人能驱使照水兽,原因有二,要么有更高的血脉压制它,要么对方有御兽的法宝。”系统原修乔着实是没有想到,在九越国还隐藏着这样的灵物,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如今的身体状况,吃这东西恰有好处。 想到此,原修乔所附身的珠子,在桌子上蹦了蹦,滚向东方不败,同时以神识与对方沟通,希望他不要错过好东西,“照水兽口感细腻,又含少量灵气,身上还没有多少刺骨,比较适合你们夫夫食用。” “何意?” 东方不败略有不解,便问了出来,但他这次没有用神识,而是直接开口,墨肱玠也听得清清楚楚,刚想询问他在说什么,东方不败就立刻做手势,制止了他的话语,然后继续与原修乔交谈,“说清楚。” “唔,其实照水兽是修真界的东西,在那里属于很低等的灵物,但在这里,却是难得的宝贝,而你们夫夫如今的实力,已经属于这个世界的顶尖力量,食用照水兽有莫大的好处,属于大补之物。” 动物中的人参鹿茸么? 东方不败得到这一信息后,便把原修乔说的话,又与墨肱玠讲了一遍,两人拿来地图,计算着如今其他几股军队的位置,估量着他们能不能在此多浪费些时间。 况且,就他们在井下暗河中,所见到的那些照水兽,数量之多,想来这么多年,无人捕杀食用,才会大量繁衍,达到如今泛滥的程度,一时半会儿的,吃个稀罕还行,若想要全部打捞,却是不可能的。 为了验证原修乔所说的话,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又亲自下了一趟井底,然后捕杀了几只,分别用各自的附属空间和乾坤纳物戒收起。回来后,东方不败进了厨房,想着如何更好的烹饪照水兽,那东西的模样看起来跟鱼类差不多,也不知用做鱼的方式,适不适用。 在厨房忙了一通,终于做好了几道菜,墨肱玠正好去伙夫那边,取来了白饭,两人围着圆桌坐下,看着那饭菜,相视一笑,同时拿起了筷子,决定一起吃。 夹了一块照水兽的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很新鲜,没有异味,等咀嚼完,吞咽入腹,只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蔓延开来,东方不败察觉了这异样,惊讶地看向墨肱玠,对方显然与他的表情动作,几乎一样,都带着不可思议。 这顿饭吃的很慢,但又很快,慢是因为两人边吃边在感受自己的身体,快则是在吃了平时饭量的一半后,他们就再也吃不下,而东方不败要比墨肱玠稍微能吃一些,但也仅限那么几口。菜既然吃不下了,那剩下的白饭,两人也无兴趣,只得迅速结束了这一餐。 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东方不败放平心态,调功运气,方知道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内力已变得更加雄厚,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对此有了猜测,心道,果然于武者来说,是大补之物。 待运行了几个周天,安然收功之后,东方不败才与墨肱玠细说自己的发现,而对方与他处理的方式不同,直接疯狂地练剑,还跑去井底暗河,又与照水兽厮杀了半晌,直到恢复正常,才回来。 “” 东方不败默然地瞅着墨肱玠,已经无话可说,大概照水兽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被对方吃了功力大长,然后再跑回去祸害它们,如此,若是往复循环下去,真是可悲可叹。 墨肱玠似是看出了东方不败的想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颇有些恼羞成怒地低声道,“我哪里会知道这些?” 他几乎已经感受到,东方不败潜藏在面无表情下的笑意,于是,赶忙转移话题,将戴着乾坤纳物戒的手,伸到东方不败的面前,别扭地说道,“这次在下面杀了不少,我分成了两份,大份的你拿着,小份的我留给父王,战事要紧,明日我们便起程吧?” 翌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率兵离开伊奉崖,而被他们俘虏抓获的伊氏族人,包括伊鹏程和伊万里在内,竟无人知晓伊氏族长的行踪,就连井下的密道,他们也才刚知道不久。 为了防止伊氏族长卷土重来,因此,墨肱玠下令查封了伊氏的所有别馆c外宅,家眷皆关进牢中,当然,那口井两人也直接封了,至于日后是否开启,当属另说。还有那些家眷有没有未来,会不会被放出,也要看能否抓住伊氏族长,挖出井下暗河的秘密,这些都是互相关联的。 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他们所遇到的事情相似,其他分散出去的军队,也碰上了那些割据的势力,并且与之交手,有的险胜,有的战败,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这些两人还不知晓,他们一路率军南下,攻破数座城池,月余后,收到平王所传递来的消息,上面告知他们,有一支军队失去了联系。然后,其中夹杂着平王的命令,让他们带兵向西而行,与另一支军队汇合后,并原地待命,等待平王的到来。 看着平王信中所描述的怪事,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面面相觑,同时想到了在伊奉崖时,于井底暗河遇到的照水兽,若不是有系统原修乔的存在,怕是他们也不知那是何物,只当碰见了什么怪鱼。 “来人,传令下去,全军改道向西,不得有误。” “遵命。” 军队正在行进之中,墨肱玠的一声令下,属下士兵飞速去前面传达他的意思,丝毫没有迟疑。 “攻入九越以来,大体还算顺利,但如今遇到的这些怪事,却由不得人不多想,东方,你说,是不是有什么未知的阴谋?” 墨肱玠知道东方不败的来历很神奇,遂遇上这些事,觉得与他说,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建解,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若是没人问,又不关自己的事,东方不败便不会多想,如今既然墨肱玠问了,又为之感到困扰,他就将所有事,在脑海过了一遍,寻找着其中的线索,还有共同点,或许能找出什么串连的前因后果。 想来想去,东方不败都觉得伊氏大宅,井底的暗河所通往的方向,大有探查的意义,考虑着是否在战争结束后,回到那里,顺着暗河直下,查个究竟。 “你曾言及,九越国乃是神权国家,而七星塔又位于神权势力的顶端,大皇子与十皇子背后的母系家族,都出自七星塔,现下新皇登基,是巧合,还是预谋,又与七星塔是否有些关联?还有,那些反对新皇的割据势力,据说他们中,有些曾暗里投靠了其他皇子,这样说来,似乎也与七星塔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如井下暗河那样的事,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诺大的工程更是需要积年累月才行,而能做到这些,还不惊动旁人,怕是也只有九越国的顶尖势力才能做到。再猜这些势力,若是为九越皇族所为,那当皇帝的应该最为清楚,但上任九越皇帝,轻而易举便被自己的儿子害死,显然对方没有这样的实力。 如此剩下的,就非九越七星塔莫属了。 只是—— 东方不败想着,或许七星塔比那里的人,更厉害几分,“记得我们攻打银月族时,在月眠山脉遇到的迷阵,以及后来所见到的人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6.北斗七星 “银月族?” 已经许久没有提起这个族群, 墨肱玠几乎忘记了其存在,现在猛然听得东方不败提起,还险些有点回不过神来,然后, 想到关于这个族群的诸多说法, 其中有一条便是, 银月族自称是天神后裔, “这两者会有什么关联?” “根据银月族的传说,以及那些迷阵,大抵上可以确定, 他们与修真界的人接触过, 更甚者, 或许他们是当初那些人留下的血脉, 而九越七星塔有着相似的传说,如今照月兽这个本不该存在的水怪, 也佐证了这一点, 遂——” “遂这里面有九越七星塔的人搞鬼?” 东方不败说的够多, 墨肱玠听得明明白白,所以他很快反应过来, 然后把对方未说完的话语补全。 “这只是我目前的一点猜测, 做不得真。” “恰恰相反,我相信你。” 闻言, 墨肱玠摇了摇头, 本事越大的人, 预感越强烈,因为他们有着足够的敏锐直觉,再加上洞悉所有的观察力,即使是他,起初没往那边多想,一旦被提醒,也会立刻察觉出异样。 率领大军向西行进了几日,一路上又继续攻下两座城池,抵抗算不上多强烈,可谓轻而易举,便可拿下,之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一行人,顺利与另一支军队汇合。 而此时此刻,这支军队正在闹粮荒的当头,若是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晚来两天,怕是他们就要断粮了。解了燃眉之急,对方领兵的将军,还好奇询问,两人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粮草。要知道,不欺扰百姓,就只能买粮,可军费从哪里出,这是一个大问题,以战养战的用法,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走的通的。 被问及的两人,相视一笑,之前东方不败从空间拿出粮草和武器后,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幽冥殿的隐雀传信,其殿中弟子在白国各地征粮的同时,还遇到了一个叫王九的人,对方出自庆元王家,声称曾受锦王恩惠,愿意捐赠钱粮,支持锦王的军队。 当时看了书信,东方不败并没有想起他与王家的渊源,后来还是墨肱玠想到了那次的刺杀,他们无意中救下的几个人,为首者似乎便曾提及庆元王家。 待大概想起了这么一回事,两人只得感叹,“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 可诸多事宜,与面前的将军,并不好明说,东方不败默然装深沉,墨肱玠笑着摇了摇头,直接转移了话题,见状,对方也没再多问,识趣地说起了其他事。 就这样,两军汇合后,一直驻守在原地待命,等着平王大军的同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以及那位将军,三人边沟通交流,边整日对着帅帐里挂着的九越地图,其大部分城池已经收入白国囊中,相信离九越亡国之日,已经不远矣。 这天,三人正在操练兵马,有探子回来禀报,说是发现了大队兵马,向着这个方向而来。 “再探。” 东方不败朝着探子下令,等对方走后,这才与两人分说道,“应该是父王到了。” “想来也是,已经过去这些时日,按理说,元帅是时候来了。” 同行的将军点头赞同,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朝着属下挥挥手,让对方继续操练,“我等准备准备,开始迎接元帅吧。” 对方是以下属的礼节来迎接元帅,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作为平王的儿子和儿婿,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现下听得对方之言,也只得颔首,随同对方一起,站在营门前,等侯平王的到来。 果真,不出东方不败所料,没一会儿时间,探子便去而复返,向三人再次禀报,确认了前方兵马乃平王为首。说时迟,那时快,又过了段时间,一匹马朝着营门急驰而来,待看到东方不败等人时,对方飞身下马,然后恭敬地单膝跪地,知会众人,平王兵马将到。 已经猜到的三人,淡定颔首,命人带那士兵下去安置,接下来翘首以盼,视线转向官道之上。 “来了。” 远远看到烟尘翻滚,那是万马奔腾,所造成的奇景,向众人昭示着平王真的来了,并且近在眼前。 “父王。” “元帅。” 直到见面,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以及那位将军,同时向平王行礼,对方坐在马上,一路风尘仆仆,还没下来,便摆了摆手,无所谓道,“罢了,战时繁文缛节皆可省去。” 等到把平王以及他身后的将领们,全部迎进帅帐中,诸多人落座,省去寒暄与休憩的时间,没过多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便问及了军队失踪之事。 于是,提前汇合的两支军队,这才了解到,他们打败了敌人,然后追着对方深入,接着便再也没有传回讯息。接触过更多不可思议事件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若有所思地想着,对方要么是被故意引入陷阱,要么就是遇到了迷阵,区别在只于,若是前者,必死无疑,若是后者,或可有生还之机。 只是,即便如此,遇上迷阵,能够坚持这么久,也着实不易,除非迅速救援,否则也是全军覆没。 至于,到底是哪个,就要亲自去看一看了,但这些的前提是,都得告诉平王。 平王作为兵马大元帅,率领的又是几军主力,因此,他知道的消息,比其他几只军队的都多,毕竟都要向他汇报战况,如今听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详细解说,不由得皱眉,他本能的觉得,似乎有什么脱离掌控的事情,将要发生。 有些怪事,如果一人遇到,还不能称为奇怪,只有遇的人多了,才会显出异样来。凭着感觉,平王将类似伊奉崖这种事件的地方,用毛笔勾勒出来,同时,他的心中默然数着,“带上失踪那支军队,最后出现过的地方,竟然足足有七处。” 而看到他勾勒出的东西,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直接站了起来,只见地图上,被勾勒出的墨色圆圈,竟然隐隐组合成了一个北斗勺子的形状,“果然不出所料,此事必与七星塔有关。” 虽然两人没有见过七星塔的分布图,地图上更是没有显示,但七星塔的名字来历,亦是取自北斗七宿,想来其位置分布,与几座城池组成的形状,都与北斗七星相近,可说几乎一般无二。 “这形状——” 平王方才沉迷于自己的思绪之中,自然是没有发现无意中的举动,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如今听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异口同声的话,心下一怔,微微垂下眸子,终于看到了北斗勺子的形状。 又经过了一番解说,平王听得诧异万分,他只以为银月族作为月煞,就单纯的是个杀手组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想其老巢,还隐藏着另一个世界的秘密。更没想到,九越七星塔,也可能跟那个世界有关联,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你是我儿子,我自然相信你,也相信幽冥殿坐落于月眠山脉深处,守着那方残阵,不会危害他人,同时还能预防另一个世界的人,踏足这里。如此这般下来,就必须攻下七星塔,将其掌控在自己人手中,否则后患无穷。” 平王表情严肃,思索了片刻,然后对着东方不败,推心置腹,说出了自己的诸多想法,“但即使难以对付,失踪的军队,也要找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我心难安。” 系统原修乔的存在,不能告知平王,相较于其他将领,东方不败自认为,他和墨肱玠两人,是对付七星塔的最佳人选,现下又听得平王如此郑重的述说,遂主动向对方请缨,“父王,儿臣与阿玠愿意带兵前往救援。” 眉头深锁,平王闻听此言,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不确定地说道,“你已经见过那等奇诡之事,想来知其危险,为父怎能放你离开?” 说着,他心中已经决定,自己带兵前往,而眼前的小两口,一个是他宠爱无比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儿婿,况且小家伙黑白还在边城等着他们。 观察着平王的表情,见对方眼神微微闪烁,然后变得坚定无比,墨肱玠心知要糟,连忙支持东方不败,“父王,东方所思,便是我之所想,要说对付那些奇诡伎俩,恐怕非我二人莫属,毕竟不管是照水兽,还是迷阵,我们都闯过,且安然无恙。” 这一点是平王的软肋,他不管听说再多,都是只闻不见,若是杀个把照水兽,他并不惧,可迷阵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着实有些麻爪。 被墨肱玠这么一说,平王心中明了,确实非他们不可,但又有些薄怒,眼前定边王家的臭小子,说话太轻狂,简直不把他这个岳父大人放在眼里。方才对方说的话,更是让他越想越气,手痒的想收拾对方一顿,可再瞧瞧儿子与其眉目传情,举手投足间的默契,平王直接没眼看了,再瞅下去,他估计都要冲上去,打断那臭小子的两条腿儿了。 “为父可以允你们去救援,但是前路不明,一定要小心谨慎,及时与我隐雀联系,同时,我还会带兵与其他几支军队配合,尽快拿下九越都城,攻占七星塔。” 虽然暂时不能与七星塔正面对敌,有些遗憾,可他换个方法,加速九越的灭亡,亦能帮助儿子牵制七星塔,平王暗暗在心底想着。 “既如此,日后儿婿夫夫两人,便在九越都城,和父王相见。” 东方不败一听要攻打九越都城,立刻对平王说出自己之前的安排,“义父义母此刻便潜伏在都城,届时,可与其里应外合,助父王一臂之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7.迷阵升级 在短暂的团聚之后,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告别了平王, 率领一众军队, 朝着另一支军队失踪的方向进发, 不管如何,墨肱玠有一句话说的很正确, 无论对方用的是何种手段, 目前为止, 与之交手更多,接触更广的, 怕也只有他们两人了。 军队行经半月有余,据其他方向传来的讯息, 果然平王说到做到,已经加快了攻城的速度, 如此算下来,不出一个月, 白国大军就将兵临九越都城之下。 “父王牵制着都城的势力,我们也要抓紧时间了。” 墨肱玠极目远望,看着前路,就在半日前, 他们发现了己方士兵留下的痕迹, 不过太浅淡, 着实看不出什么, 更别说找到有用的线索。 于是, 命令士兵简易的收拾了一番, 抹去那些痕迹,他们带着士兵继续向前追踪。 “报——” 思绪正四处翻飞,前方的探子突然返回,单膝跪下,有事向他们禀告。 东方不败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墨肱玠,见对方似是反应迟顿,这才主动开口,询问那探子,“何事?” “禀王爷,前方遭遇岔路,还请示下。” 墨肱玠后知后觉地,听到了探子说的最后两句话,心下一惊,然后让人拿来地图,寻找到众人目前大概所在的位置,又向旁边详细查看,哪里有什么岔路,分明现实与地图所绘,并不相符。此地图乃是一行商所献,而他们自两国战事以来,所经之处,也在地图上看的一目了然,虽然其上还有些地方略显模糊,但也不影响使用。 可现下,却突然出了这么一回事,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俱是沉默,然后决定亲自去瞧一瞧。按理来说,顺着他们所走的这条路,一直下去,便是另一座城池,如今一道变两道,确实诡异。 “莫非这便是那些将士失踪的原因?” 两人让大军继续缓步前行,而他们则在探子的带路下,骑快马先行一步,探查事情真相,不过,墨肱玠心下有了猜测,于是,轻声与东方不败交谈着。 “不管如何,一探便知。” 东方不败扬起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又加快了几分速度,以至于道路上腾起灰尘,其实他如此着急,也不是没有原因,毕竟那些将士失踪已久,如今是何情况,谁都不知道,唯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他们为好。 很快,三人三匹马,来到岔路口,以他们肉眼所见,根本分辨不出真假,随后,东方不败打发了那探子,便从怀里掏出了系统原修乔所附身的珠子,以神识沟通,并询问对方,可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 而东方不败自己,也没有闲着,他将神识探出,铺向前路,想要试一试那迷阵可否能被神识克制,但结果却不理想,最后的希望还是要落在原修乔身上。 “若想破阵,必须先入阵,然后才能找到阵眼,如此迷阵可解。” 系统原修乔所附身的珠子,微微散发着光芒,其话语也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响起,意思表达的很是清楚。 迷阵所使用的手法都差不多,只是因地制宜,所以破解还是要花一些水墨功夫,于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相视一眼,决定不等后方的士兵,他们结伴先行进去看一看。 “所幸已经下令,他们会在此处休整,我们这便走吧?” 墨肱玠话里的他们,指的自然是后方缓步行军的士兵,在这种闯迷阵的当口,尤其可能需要来回绕许多的冤枉路,带领着诸多士兵,就有些麻烦,不如两人简装而行,反倒方便。 东方不败颔首,同意了墨肱玠的说法,两人两匹马就循着马蹄与车辙印,比较明显的一条路,追了下去。然后两人边走边观察周遭景色,果然毫无违和,估计那些失踪的士兵们,现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只是,讯息无法利用隐雀传出去,大概对方也能感觉出一丝异样来,只希望他们能够警惕些,还在迷阵中转悠,而不是被集体俘虏。 东方不败的这一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若他是敌人,毕竟会趁其不备,一举将其歼灭,但恰恰有一点,将士们失踪之前,是在追击九越国的逃兵,所以那些逃兵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已经是慌不择路,无奈之举,而此举也只是为了拖住追兵,所以他们又怎么有胆子返回,继续与白国士兵交战。 两人走了不知道多久,仿佛感觉此方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然并没有发现那些将士的行踪,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颇是感觉棘手,本想着那支军队人数不少,应当好找,可以待寻人功历之后,再行破阵,可如今这般,不得已他们只能率先破阵,再来找人。 找人的时间,原修乔已经顶着圆滚滚的珠子身体,飞来飞去的琢磨好了破阵方法,眼下正是带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去阵眼所在的地方。 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番景象,圆润的珠子,散发着光芒,飞在前面,时快时慢,似是在等待着后面的人,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骑马跟在后面,像两人被胡萝卜勾引着的驴子,紧紧看着,就是够不到,摸不着。 行了一段路,两人并没有刻意记下周围道路的情况,毕竟现在于迷阵之中,一切皆是假的,他们直直地跟着原修乔,终于到了阵眼所在的地方。 而阵眼处放着一个石碑,更确切地说,是一个界碑,被有心人搬来这里,搭配上其他东西,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型迷阵。 界碑厚重无比,却敌不过两人的内力之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互相冲着对方点头,两人同时飞身下马,一剑一针分两路攻向界碑,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界碑被剑劈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缝,紧接着又是几声‘咔嚓’,原来东方不败的绣花针直接没入了界碑中,虽然只那么小小一点伤害,裂痕却如蜘蛛网般,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直至诺大的界碑,变成了一堆破烂无用的石头。 随着界碑的破坏,阵眼已除,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周围的环境也随之改变,两人抬首望去,却见置身于一座山坳中,稍微细想,便知道了此处是哪里。 这地方在地图上有显示,名唤曲江坳,据说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以前有文人墨客经常在此做诗观景,但不知是何时开始,人们就再也找不到进入曲江坳的路,所以现在风景再好,这里也是个绝地。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曲江坳里四处转了转,确定了认知无误,便开始找寻出路,在他们看来,把曲江坳弄成一个绝地,无非是七星塔的那些人做的,而出路必定是被他们做了障眼法,寻常人等根本察觉不了。 可两人又有些疑惑,七星塔的那些人,不会无缘无故就将曲江坳秘密封锁,必定是为了隐藏什么,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决定再把此处探查一遍。 在曲江坳的中心地带,有一片平坦的土地,此时此刻,正有一群恍若游魂般的士兵,来回晃荡着,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们仿佛是巡逻的战士,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却认出了这些人,他们正是失踪的那支白国军队。 再瞅士兵们巡逻围绕的中心,建起了一座台子,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不明所已,但附身珠子的系统原修乔,却是直接惊得飞了起来,同时急切地与东方不败建立联系,告知事情的严重性。 “宿主,快点过去,把那个台子破坏掉!” 东方不败没来得及理解他的意思,眼看着珠子飞出,他也跟随过去,直接运起内力,凌空击向那座台子,台子应声而碎的同时,周围巡逻的士兵也脚步一顿,大部分昏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墨肱玠随后赶了过来,询问东方不败是何情况,但对方也不知晓,只得听原修乔来详细解说。 过了一会儿,东方不败才将原修乔所说的信息,告知墨肱玠,“系统方才说,那座台子名唤转生台,是一个阵眼,所起的作用,是吸收阵中人的生气,而目的是——” “制造灵石。” 转生阵法被破,而处于阵中的几个石头,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但与东方不败附属空间里的那些灵石相比,又多少有些不同,显得暗淡许多。 暂时按捺下种种疑问,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看着一地的士兵,大部分的生机被夺,显得形销骨立,估计需要养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而这支军队的主将,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对方身体也没好到哪去,强撑着一口气,翻身坐起,瞅着躺在周围的士兵,愣了半晌,不知发生了何事。 对方发现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还觉得颇是奇怪,当下嘴里便问了出来,“锦王爷,定边侯,不知两位何以在此处,这又是什么情况?” 那主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完全没有这一段时间的印象,他静下心思索,自己的记忆只在一路追踪敌兵,后面的毫无记忆,而眼下情况,似乎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为何所有的士兵,都变得狼狈不堪? “将军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么?” 墨肱玠有些惊讶地询问道,虽然两人破除了迷阵,却又觉得对方所遭遇的情况,过于严重,与纯粹的迷阵不尽相同。 此时,原修乔已经被东方不败收回了掌中,闻言,便悄悄与东方不败解释,原来这里的迷阵,比之前在月眠山脉中遇到的要强上几分,再加上生气的流失,直接影响了士兵们的脑子,遂才会变得记忆模糊,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8.四爪拟龙 此为防盗章, 请小天使们支持正版,祝看文愉快。  “别急,定是我家主子怕那小哥儿再闹事,把他打晕了。”染七心中清楚, 东方不败先前就有拍下那小哥儿的决定, 又怎么会轻易把人杀了, 看目前情况, 只剩下他说的这种解释了。 “让开让开——官差办案。”一队捕快装扮的人走进拍卖场,雄纠纠,横冲直撞地进来。 东方不败看着怀中的异人小哥儿, 这厮杀了一名拍卖师, 又独斗东市拍卖场的护卫打手, 如今意识不清, 神经错乱,落在官府手里, 不知律法要如何治他的罪? 麻烦啊麻烦, 他竟忘记还有这一茬。若知道官差会来得这样快, 他倒不如及早阻止这异人小哥儿杀人,也好过如今模样, 真是后悔难买早知道啊。 染七看着进来的这队人, 衣衫上印着大大的‘捕’字,暗叫一声糟, 这些捕快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在主子出手后才来。他对官府之人皆没什么好印象, 认为这些人欺软怕硬,专看人下菜碟。如今主子戴着面具,就说明了不易暴露身份,若他们不分清红皀白,直接抓了主子,那是反抗好呢,还是反抗好呢? 谁也不知道染七心中的纠结,就见捕快们上前,一把抓住摆着各种造型的拍卖场打手们,却不料没用多大力气,那些打手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溜地全趴地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捕快黑着脸问道。 除那些捕快,拍卖台上如今只东方不败一个是站着的,但他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一时无人问答。 那名捕快转头看向东方不败,拿刀柄指着他,“我问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东方不败连看都不看他,直接无视众捕快,只按照自我心意,抱起异人小哥儿,将他安置在拍卖台上一个未受池鱼之殃的八仙桌上。那捕快见他不理人,略微恼怒地走上前,叱呵着抓向他肩膀。 肩膀一缩,轻身一晃,闪过那名捕快的抓握,东方不败走至摔趴下的众打手面前,出手如电,瞬间帮他们解了穴。拍卖场打手们一个个唉哟着爬起来,但明白事情经过的他们,全都默默地远离东方不败,就怕他再不明不白来那么一下。 那名捕快应该是此行的带头人,他见众打手已经恢复,也顾不得东方不败做了什么,又冲着众打手问道,“这里发生何事?不是说死人了么?” 有一个捕快走上前,小声在那捕头耳边说了什么,同时还用拿刀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来回比划了两下,大概在说其死因。 那捕头之后便又问道,“拍卖场负责人何在?” 此时,付管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上前恭敬地对那捕头道,“官爷,小可不才正是这拍卖场的一名管事。” 之所以不怕惹一身骚的上来,付管事心中自有计较。 他想着现在拍卖场出了事,其他管事都吓得躲避不出,如若他敢于站出来,说清事情经过,并打发了众捕快,那拍卖场的幕后老板看到他的能耐,定然会重用于他,总管事的差职就跑不了了。 那捕头上下打量了付管事几眼,这才又确定道,“你是这拍卖场管事?” “正是。”付管事点点头,态度越发恭敬有礼。 “那人是怎么死的?过程一一讲来。”指着在场唯一的尸体,那捕头问道。 “这个”付管事迅速地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离得近了还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同为拍卖场管事,不久前还说过话,现在已经阴阳两隔。 “此事说来话长,要不大人移步贵宾席,待小可详细分说。”看着那被勒死过去的拍卖师,付管事眼皮直跳,觉得自己脖子都凉飕飕的。 抬手指挥着其他捕快,将拍卖师的尸体搬走,那捕头领着两个人走向贵宾席,正是染七和青年公子所呆的这处。 其他人默默跟上,东方不败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便连八仙桌带异人小哥儿,一起用内力托着,飞回贵宾席。 他露了那么漂亮的一手功夫,引来那捕头的注意,同时也让其他捕快警醒起来,内心万分庆幸着方才没有起了冲突,否则凭这位的本事,若存心反抗,他们不死也得缺胳膊断腿儿的吧? “不知这位是——?”那捕头到底没忍住好奇,指着东方不败,问付管事。 付管事心中忐忑,觉得冷汗直冒,暗暗瞅向东方不败,心说不知这位爷身份是不是保密,他要不要说出来,端的左右为难。 染七听闻那捕头的询问,怕他说太多,反而坏事,于是忙凑上前施礼道,“回官爷,我家主子打了些珍奇异兽,特送来这拍卖场,委托拍卖。”言下之意,就是告诉那捕头,东方不败只是个委托人,跟此事毫无关系。 “哦?”那捕头看了看染七,又指着八仙桌问道,“这又是何意?” 染七走到青年公子面前,扯住对方,对着那捕头说道,“官爷,是这位公子向我家主子求助,希望主子伸出援手,制住那名小哥儿,遂我家主子才打昏了他。” 青年公子被染七强拉着,这时也不好独善其身,便走上前拱拳道,“江捕头,几日不见,依然忙碌如厮啊。” “哟——陆三少爷”被称作江捕头的这位,显然认得青年公子,招呼道,“陆少爷在此,听其意思,难不成也卷入其中?” 陆三少爷慌忙双手齐摇,结巴着回道,“不不不,临渊怎敢造次惹事?江捕头莫要开这玩笑。确实是临渊拜托这位铁面大侠的,不过,也是看在与那小哥儿父亲的浅薄交情上,想阻止他再次犯错。” 江捕头点点头,没再计较这些,转而问付管事,“今日之事的经过,这位管事尽可道来,好叫我等知晓前因后果,以便捉凶结案,向上交差。” 付管事连忙点头称是,然后便把那个死去的拍卖师所讲的故事,又重述了一遍,然后又说起木笼子碎裂,那小哥儿疯狂扑出来,是如何杀人,如何与拍卖场众打手缠斗,最后如何被东方不败擒住。 待他讲述完,江捕头又看向陆临渊,确认道,“陆三少爷,你也在场,那这管事所讲与你所见是否相符?” 陆临渊想了想,觉得付管事所说并没有什么遗漏,也没有带着感情色彩抵毁任何人,于是确定地点点头。 “那这小哥儿就是杀人凶手了?”江捕头看向八仙桌上昏迷的异人小哥儿,皱紧眉头,随即吩咐其他捕快,“把犯人唤醒。” 其余捕快领命,有人上去摇晃异人小哥儿,嘴上催促道,“小哥儿,醒醒,赶快醒来,江头儿有事询你。” 不管对方如何晃动,异人小哥儿就是未醒,还是江捕头见多识广,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遂拱手向东方不败,“这位侠士,方才本差问案急了些,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望侠士高抬贵手,解开犯人穴道,也好让我等交差。” 东方不败听闻,只一甩手,便站在旁边不动了。 江捕头还想再说什么,听得其他人小声惊呼,定睛一瞧,原来东方不败已经出手解了那小哥儿穴道。此时,小哥儿刚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嘴里咕哝着话语,也听不分明。 “嘻嘻——爱卿平身。” 东方不败武功奇高,耳聪目明,听得较真。不过正因为听见了异人小哥儿的话,他才忍不住琼眉微挑,心中有些诧异,暗自猜测,这异人小哥儿,莫不是死前还是个皇帝? “本差问你,付管事和陆三少爷等人,皆指认你杀人行凶,你可承认?”江捕头走近异人小哥儿,发觉对方目光呆滞,似是有病。 于是又转首问众人,“他这是犯疯病了?” 众人点头,不知谁默默来了句,“显然是。” 江捕头脸色变坏,没好气地喊道,“将这凶手绑起来,与尸体一起带回衙门,交予大人发落。另外在场诸位,请随本差一起回衙门做份笔录。因犯人情况特殊,近期诸位不要远游,还请随传随到,大人或许另有问话。” 东方不败目前并不想与官府多做接触,真心想走,别人倒留不住他,只是——,目光转向那被绑起来的异人小哥儿,只是这厮情况不定,若照先前那样推断,没准再次醒来还得大开杀戒,到那时他再想保他,可就更难了。 他假意伸手在怀中掏取东西,其实是从附属空间拿了那枚黑衣人的令牌,想着先前在客栈时的猜想,直接出示给江捕头,就看定边侯在这边境的威名够不够大了。 江捕头看到边字令牌,脑海只剩下一句完了,他可记得自己差点对眼前这位出手,但对方根本不将他看在眼里,原来是位大人物。 “小侯爷。”江捕头赶忙低头抱拳施礼,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军功赫赫c百战杀场的少将军,定边侯世子,足够让他们仰望了。 猜测被证实,东方不败一点也没有借用他人身份的心虚与不安,对着江捕头说道,“本座在此间办事,江捕头尽可将其他人等带回衙门,待办完事,稍后本座必会登门造访。” 而以他葵花宝典第三境的身手,早已位居武林顶级高手,追逐个把人简直如探囊取物,况且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随他心念而意动的星尘砂。 所以跑在前面的鬼面青衣人等,见东方不败轻功高超,眼看着双方距离在急速缩小,于是他们互相打了个手势,兵分多路,分散开来。 东方不败本来并没有太用心的追赶,大多还是抱着戏耍的懒散心思,还有种狼追的羊仓皇逃窜的狩猎欲,而今敌人四散奔逃,眼见就要失去踪影,瞬间打破了他的好心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9.想黑白了 此为防盗章, 请小天使们支持正版,祝看文愉快。 有那反应极快之辈,侥幸躲过一劫的,他们看了看同伴的死伤情况, 原来只剩下孤零零五个人。 这时, 东方不败又出手了, 十几根绣花针飞出, 直扑鬼面青衣人。只是明显剩下的这五个人还有些本事,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刀和剑都舞出了残影,竟然形成一面盾, 磕飞了绣花针。 鬼面青衣人仿佛找到了克制绣花针的方法, 脸色大喜, 叮叮咚咚把东方不败打出的绣花针全部击落地上。但同时, 他们的武器表面上坑坑洼洼,也被绣花针毁得差不多了。星尘砂可不是一般的武器, 被东方不败拿来当凡器使用, 那简直就是无坚不催。 “哦?还算有些脑子。”东方不败打杀他们根本没有悬念和挑战可言, 所以猛然看见几人打落他的针,还是很惊讶的, 只是他也就只允许鬼面青衣人这么一次而已, “那就让本座来看看,你们能否接住这接下来的攻击吧?” 话刚落下, 几十只绣花针飞出, 紧接着东方不败没有停, 继续甩出绣花针。同时他身影一晃,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而被鬼面青衣人打落在地的那些针已经回到了他的手心。 而鬼面青衣人非常有危机感地意识到,他们恐怕真要全军覆没在这里了,本来还在盼着可以把东方不败手里的绣花针磨完,他无针可发,他们也就相对安全一些了。可谁知东方不败的身法已经快到,能够毫无阻碍的捡拾掉落的针,那不就说明了他会有无穷无尽的绣花针发出来? 相对来说,东方不败占主动优势,他几乎可以站在原地不动,就能够用针将鬼面青衣人击退。而鬼面青衣人若想突破东方不败的防御,对其他人不利,还得时时刻刻躲闪无时不在的绣花针,简直难上加难,甚至疲于奔波,也无所收获。如此这样下去,最后他们不会被东方不败打死,也会被他耗得精神崩溃,自己撞上绣花针。 并且鬼面青衣人也俱都看到他们的兵器被绣花针磕成了什么鬼样子,照这进度,或许不用拖太久,他们的武器就先报销不能用了。几人在慌乱中眼神交流,做出了决定,无法活着回去,那即便是死亡,他们也要给其他同伴留下一些有用的讯息。 鬼面青衣人且战且退,一副打算逃跑的样子,三人组在旁边看的分明,着急地说道,“不好,他们想逃。” 墨肱玠也看到了鬼面青衣人的意图,只是他比较相信东方不败,于是淡定地安抚着属下,“别急,东方的武功不在本将之下,他若想留人,对方根本逃不掉。” 果然,也正如墨肱玠所说,东方不败一个纵身,已经拦住了鬼面青衣人彻退的方向,与稍远处的墨肱玠等人组成了前后夹击敌人的阵势。 鬼面青衣人退无可退,其中一人出声问东方不败,“我等自知今日必当一死,只是还未打听阁下是何方神圣,可否告知,好叫我等死的瞑目。” “吾名东方不败,尔等可记下了。”瞥眼察觉其中一人的小动作,东方不败目光微闪,以为鬼面青衣人在拖延时间,他出手如电,不由分说,便结果了五人。 想到那个鬼面青衣人的诡异举动,东方不败走近他的尸体,手一扯对方的袖子,发现了那紧紧攥着的拳头。他好奇地想要看看对方手里拿的是什么,却因为对方太用力,根本无法打开。 心中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东方不败正在想着,墨肱玠领着三人组走上前,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他比东方不败更了解端王和这些鬼面青衣人,知道他们颇有手段,又极其狡猾。 遂墨肱玠看向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强制掰开他的手心,看看到底有什么?” 骨头折断的声音传来,东方不败强硬地掰开了那鬼面青衣人的拳头,然后发现了他的一枚绣花针。没明白其中的意图和目的,东方不败内心甚是疑惑,实在不清楚他的绣花针还有何用途,需要对方攥着不放。 墨肱玠却反应极快,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猜得八九不离十,对东方不败说出了他的看法,“东方,依本将之见,这些人皆是死于你的针下,现下这个人怕是拿了你的针,打算向同伴示警,顺便向端王那边传递消息。” 东方不败还是没明白,顺着墨肱玠的意思,疑惑不解地问道,“他们都死了,还传递什么消息?” “死人当然传递不了消息,但死状或死因却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更何况对方还偷藏了你一根绣花针,若这枚针成功送到端王手中,估计接下来迎接你的将是一波又一波死士的刺杀。”以墨肱玠对端王的了解,他必然会在此事上多有计较。 收回鬼面青衣人手中的绣花针,东方不败伸手入怀,从附属空间拿出噬骨化尸散,看着那尸体幽幽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毁尸灭迹如何?” 墨肱玠怔然,以为东方不败是想把这些鬼面青衣人的尸体就地掩埋,却没料到,东方不败只是俯身把手中小瓶子里的东西往尸体上倒了一点点,那尸体转眼的功夫,嘶嘶地化成了飞灰。 “这”墨肱玠和属下三人组骇然地看着东方不败,皆是目瞪口呆,他们只听说过有化尸水,但从未见过,不想今日见了与化尸水如出同源的东西。 墨肱玠瞅着鬼面青衣人的尸体,在眼前一个接一个地,轻而易举地化成飞灰,心情略微复杂,手法这么熟练,看起来没少干坏事啊,他稳定了一下心绪,盯着东方不败手中的小瓶子问道,“东方,这是何物?” 东方不败将瓶子递到墨肱玠面前,让他看个仔细,也同时回答他的问题,“此瓶内的粉末,名为噬骨化尸散。” 墨肱玠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精致的瓶身,觉得很是稀奇,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东方,这噬骨化尸散是你炼制的吗?可有存货?” 噬骨化尸散是系统所给予的,东方不败也找到了它的配方,只是目前他并没有开炉炼制过什么药丸,所以并没有把握一举能够成功。但现在,墨肱玠提出了疑问,听其意思是有需求,他就要细细琢磨一翻了。 最后,东方不败考虑再三,给了墨肱玠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此物最是难炼制,本座也只是偶然得了那么一点。” 墨肱玠听完,失望地摩挲一下装着噬骨化尸散的小瓶子,不舍地重又递回给东方不败,嘴里遗憾地嘟哝道,“那真是可惜了。”如果利用此物,改造一下,装备在战车什么的军用装备上,或许可以成为很厉害的战场杀器。 只是,东方不败并未接过那噬骨化尸散,而是很大方地送给了墨肱玠,“既然小候爷对此物有想法,那本座便成人之美,干脆将它赠与小侯爷。” “赠与我?真的?”墨肱玠瞬间把伸出的手收回,高兴地把玩着小瓶子,说着自己的打算,“回去本将就找人研究此物,之后必有大用。” 小心翼翼地收起噬骨化尸散,墨肱玠看向三名属下,关切地问道,“你们三人伤势如何?” 三人组其中之一,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回答道,“少将军,属下无能,被那些鬼面青衣人在腿上撩了一刀,但伤口不算太深,只是行动上有些障碍。” 墨肱玠亲自查看了属下腿上的伤口,待确定真的不严重后,才稍微放下心来,转头看见东方不败,又不放心地让他帮忙看了看伤口,等到伤口处理完毕,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在原地休整了片刻,期间说到三人组的安置问题,他们也跟墨肱玠的决定一样,想要先找到其他兄弟,然后再与什长汇合。东方不败没意见,遂与墨肱玠,带着三人组,一共五人,继续在林子里寻找其他的幸存者。 在寻找的过程中,墨肱玠看到受伤的属下走路不便,就想着削一根树枝,做成拐仗,让属下拄着,以减轻其走路时对腿部的压力,只是他的伤势更重,没办法动手实践完成自己的想法。 东方不败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本想置之不理,可见识到墨肱玠对属下的真切关心,他莫名地想帮他,也大概有些理解,为何这厮受那么重的伤也非要跟着出来了。因为墨肱玠对于他的属下而言,不止是少将军,更像一把保/护/伞,一座山,在如此彷徨逃窜的情况下,大家虽不畏生死,却都有些绝望灰心了。而此时墨肱玠的出现,能够让他们充满希望,并且坚定沉静下来,勇猛异常地面对敌人。 “借剑一用。”东方不败二话不说,拿了墨肱玠的宝剑,环视周身一圈,找到一个很笔直,又粗细适中的树干,然后麻利地唰得一下,砍了下来。 然后,他又迅速地把树干上的枝枝节节削干净,很快一个拐杖的雏形便做了出来。东方不败做这些事时,面无表情,也不多话,等做完之后,他把拐杖拿给三人组的受伤者,简直让对方受宠若惊。 “好嘞,十个素的,十个肉的。”女老板边唱喝着他要的数量,边两个一对的拾着包子,拾到最后,女老板又多加了一个,对东方不败说道,“小哥儿,多给您添个素的,吃好了下次再来。” 待将包子用纸包好,女老板还细心地用麻绳捆了一下,递给东方不败,“一共十五文钱,小哥儿您拿好。” 东方不败接过包子,往回走的路上,又看到小食店,于是买了几样小菜,想起钱老汉还在做饭,怕出来耽搁久了,那老头儿还不一定做出什么样的黑暗吃食,于是将恢复不多的内力运转腿上,大轻功使出来,顷刻间便回了钱老汉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0.三星欲归 此为防盗章, 请小天使们支持正版,祝看文愉快。  东方不败正在思考墨肱玠的话, 忽然听到系统一号机械的声音传来, 竟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有时少了系统一号在脑海中的聒噪, 他还会觉得不习惯, 总是少了些什么似的。 “滴—— 宿主触发任务:天下大事。 任务内容:平定干戈,止息内乱, 扬其国威,名震四海。” “滴—— 宿主触发任务:叛乱伊始。 任务内容:救助边城流离的百姓。” “滴—— 宿主触发任务:保护定边侯世子。 任务内容:跟随定边侯世子墨肱玠,保护其安全与属下汇合, 顺利返回边城军营。” 一连串的任务发布,东方不败压根没有仔细聆听,只是在脑海呼唤着系统一号, “系统, 你出来。” “唉,这一觉睡的好久,宿主,你有什么事?”系统一号发布完任务,嘟哝着说道, 他的声音瞬间从机械声变回了普通的人声。 东方不败想起两次呼唤系统一号,都没有得到回应的事, 略有些生气, 还有些担忧, “其实本座没什么要事,只是突然发现,系统原来你是这么的不靠谱。” 系统一号听闻,立马炸毛,不服气地反问他道,“我哪里不靠谱了?再怎么说,我也是——神界系统一号。”他的话及时顿住,停了一下,有些事没有说出口。 “本座之前呼唤你两次,你都没有出来,现在触发了任务,你反倒出现了,这不得不让本座产生怀疑。”东方不败只是实话实说道,其实并没有指望系统一号给他什么交代,毕竟系统一号在他脑海中,看不见摸不着,他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系统一号也觉得自己好像出现的不是时候,于是顺着东方不败的话,不解地问他,“怀疑什么?” “还问本座什么,你会不知道?当然是怀疑你,以交易的方式,骗取本座的功德值。现在功德值已经全部归你,说好的辅助帮助本座呢?需要你时不出来,仗着本座抓不到你,就这么让本座打了水漂?”东方不败觉得他对系统一号已经是隐忍非常了,若换作旁人这么对他,大概死一万次都不够。 “唉,宿主,你可别恼,我们当时不是公平交易嘛,况且我不是也说过,最近有些不对劲儿,总是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识,昏睡过去。”系统一号听东方不败说到功德值,略有些心虚。 他前不久刚知道,那些功德值虽说做了交易,也签定好了转移功德值的契约,但其约束效力并不大。也就是说,那些转给他的功德值都是虚的,若宿主意愿强烈,想要拿回,他们的交易会立即破裂,功德值马上会还回宿主所有。 当系统一号查清楚这个的时候,吓得整个系统都不好了,当初他没告诉东方不败功德值真正的用途,就是担心东方不败过于看重死后之事,反而不肯给他功德值。却不想,他被自己的贫乏的认知坑了,摆了一个大大的乌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痛的滋味甚是难言。如今的系统一号,真是颇有些害怕东方不败,怕他会误打误撞,收回那些功德值,届时一切想往就前功尽弃了。 东方不败挑眉,表情有些诧异,只是不等他说什么,一直关注他的墨肱玠说话了。 墨肱玠见东方不败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毕竟自己都说了那么多了,他到是给他一个反应啊? 于是,墨肱玠拽住东方不败的袖子,略急促地又问道,“怎么样?东方,你想好了吗?” “嗯?”猛然被墨肱玠扯了一下,醒过神来,东方不败还有片刻不解,然后突然想起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在跟墨肱玠交谈,瞳孔紧张地缩了缩,终是没有表现出来。 东方不败看着墨肱玠,回想他之前所说的话,又想起系统一号发布给他的任务,心中无奈地哀叹一声,不情愿地点点头,答应道,“小侯爷,在下依然保留原来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东方,你太让本将失望了。好男儿不思报效朝廷,如今朝廷有难,文人还知弃笔从戎,你却甘心窝在这小小的黑山集,做你的大夫!本将看错你了!”墨肱玠一听东方不败说保留原来的意思,整个人立刻炸了一样,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就是一顿训斥。 一口气说完之后,墨肱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东方不败愣是还跟个石头似的,捂都捂不热,真是气死他了。想了想,实在是没面子的紧,墨肱玠缓慢地转过身,然后赌气就要走。 走之前还挺气愤地又在语言上捅了东方不败一刀,说话那叫一个难听,“东方,你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本将这一走,如果发生什么无法应对之事,你就是罪魁祸首。” 东方不败闻言脸色丕变,直接被气乐了,他还没说完自己的决定,这厮就自顾自地开始闹腾起来。他算是开眼界了,什么定边侯世子,什么少将军,什么小侯爷,全是扯蛋,这厮就是一个幼稚鬼,如此冲动,还想指望他成就大事? 同时,在东方不败脑海中的系统一号,也把墨肱玠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就听他咂舌,一副大开眼界的语气,兴灾乐祸地说道,“哈哈哈,这个定边侯世子,是怎么被教出来的,胡搅蛮缠的,甚是别扭可爱啊。他竟然还叫你东方,这么亲密的称呼,不知道看过你真实凶残地杀人之后,他还会对你这么有好感么?” “闭嘴。他可不可爱,对本座有没有好感,这些并不重要。本座好奇地是,骗了功德值,又不履行自己的义务,系统,你已经想好如何向本座交代了么?”东方不败很是不爽系统一号的态度,遂进一步逼迫威胁地说道,提醒系统一号,两人之间还有帐没算完。 胁迫完系统一号,东方不败瞅着墨肱玠那可怜巴巴,甚是委屈的表情,就连那转身的背影,都莫名让他觉得萧索孤独,眨眨眼睛,他真是没眼看这厮了,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搞得跟个小娘子似的。 虽说嫌弃这厮,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并且系统一号也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一直喋喋不休。 “宿主,我不是给你发布了任务嘛,你要认真做任务哟,否则会有惩罚的,你就答应定边侯世子嘛?” “莫吵,你已经想好如何应付本座了?若这次让本座察觉你有骗人的意图,以后的任务全部免谈。”东方不败仔细想过,他看不见摸不着系统一号,无法打也无法杀,但他可以用系统一号在意的功德值威胁,只要接了任务拖着时间不做,对于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反正没有时间限制。 “宿主,不要啊,我这就闭嘴。”系统一号哀嚎着消了声音,再也没出来扰乱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的脑海可算是又安静下来,他不放心地又说道,“本座先安抚了眼前这厮,再来找你好好说道说道。” 话闭,脑海中仿佛又传来系统一号的哀嚎声,东方不败没再搭理他,转而看着墨肱玠,无奈地说道,“小侯爷,你这就要走了?” 墨肱玠明显生着气,并没有理人,但也没有说走就走,显然希望东方不败叫住他。当听到东方不败唤他小侯爷的时候,墨肱玠心中一喜,想着来了来了,结果对方却只轻描淡写地问他一句,这就要走了?刚喜悦起的心情,瞬间又不美妙了,墨肱玠黑着脸,更是生气了。 东方不败不知道墨肱玠脑补了什么东西,但他看墨肱玠没有回应他,只得继续说道,“走吧,我送小侯爷去跟你的那些属下汇合。” 什么?墨肱玠正不高兴呢,突然听东方不败这么说,一时脑子打结,没反应过来,还愣愣地发呆。紧接着明白过来东方不败的意思,又是纳闷又是喜悦地提出自己的疑惑。 “东方,你是答应本将了?”想想好像又不对,他之前明明说保留意见的,墨肱玠不明白地追问道,“可是——你不是——?” 东方不败看他终于从状况外回神了,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给墨肱玠再次误会他的机会,紧接着解释说道,“小侯爷的话,本座深以为然,但因一些私人原因,并不太想与官府和朝廷有太多牵扯。所以本座会坚持自己的意思,只是舍下简陋,若小侯爷需要帮助,欢迎随时驾临,本座定当扫榻相迎。” “怎么个意思?”墨肱玠听他说的甚是谦恭,还有点不习惯,好好回味了一下他的意思,总算明白过来,“东方,你的意思是,以后本将若有需要你的地方,可以随时找你了?” 东方不败总算跟他解释清楚了,心中那是一个累,“这是本座能够做出的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望小侯爷体谅。” 体谅?当然要体谅。墨肱玠心情忽喜忽悲的,终于达到目的,甚是高兴,这时他又听东方不败称呼自己小侯爷,皱眉抱怨道,“东方,你就不要叫本将小侯爷了,以后本将麻烦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就把本将当成朋友,直接唤本将墨肱就好,或者叫阿玠也可以。” 东方不败点头,算是答应了,只是以后做不做,叫不叫估计还有得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1.转生大阵 此为防盗章, 请小天使们支持正版, 祝看文愉快。 又说东方不败直扑众人, 出手迅速,待落地现出身形, 众人已经被他点住了穴道, 摆着奇形怪状的姿势, 完全动弹不得。 异人小哥儿也不例外, 被东方不败制住后, 面目狰狞, 状似疯狂。只是那么一会儿, 东方不败都要以为他会冲破穴道, 上前又点了两下,封住了他的睡穴。异人小哥儿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一歪,倒进东方不败怀中。 青年公子见那小哥儿昏倒,在贵宾席上急走两步,问道,“怎么回事?” “别急, 定是我家主子怕那小哥儿再闹事,把他打晕了。”染七心中清楚,东方不败先前就有拍下那小哥儿的决定, 又怎么会轻易把人杀了, 看目前情况, 只剩下他说的这种解释了。 “让开让开——官差办案。”一队捕快装扮的人走进拍卖场, 雄纠纠,横冲直撞地进来。 东方不败看着怀中的异人小哥儿,这厮杀了一名拍卖师,又独斗东市拍卖场的护卫打手,如今意识不清,神经错乱,落在官府手里,不知律法要如何治他的罪? 麻烦啊麻烦,他竟忘记还有这一茬。若知道官差会来得这样快,他倒不如及早阻止这异人小哥儿杀人,也好过如今模样,真是后悔难买早知道啊。 染七看着进来的这队人,衣衫上印着大大的‘捕’字,暗叫一声糟,这些捕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主子出手后才来。他对官府之人皆没什么好印象,认为这些人欺软怕硬,专看人下菜碟。如今主子戴着面具,就说明了不易暴露身份,若他们不分清红皀白,直接抓了主子,那是反抗好呢,还是反抗好呢? 谁也不知道染七心中的纠结,就见捕快们上前,一把抓住摆着各种造型的拍卖场打手们,却不料没用多大力气,那些打手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溜地全趴地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捕快黑着脸问道。 除那些捕快,拍卖台上如今只东方不败一个是站着的,但他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一时无人问答。 那名捕快转头看向东方不败,拿刀柄指着他,“我问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东方不败连看都不看他,直接无视众捕快,只按照自我心意,抱起异人小哥儿,将他安置在拍卖台上一个未受池鱼之殃的八仙桌上。那捕快见他不理人,略微恼怒地走上前,叱呵着抓向他肩膀。 肩膀一缩,轻身一晃,闪过那名捕快的抓握,东方不败走至摔趴下的众打手面前,出手如电,瞬间帮他们解了穴。拍卖场打手们一个个唉哟着爬起来,但明白事情经过的他们,全都默默地远离东方不败,就怕他再不明不白来那么一下。 那名捕快应该是此行的带头人,他见众打手已经恢复,也顾不得东方不败做了什么,又冲着众打手问道,“这里发生何事?不是说死人了么?” 有一个捕快走上前,小声在那捕头耳边说了什么,同时还用拿刀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来回比划了两下,大概在说其死因。 那捕头之后便又问道,“拍卖场负责人何在?” 此时,付管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上前恭敬地对那捕头道,“官爷,小可不才正是这拍卖场的一名管事。” 之所以不怕惹一身骚的上来,付管事心中自有计较。 他想着现在拍卖场出了事,其他管事都吓得躲避不出,如若他敢于站出来,说清事情经过,并打发了众捕快,那拍卖场的幕后老板看到他的能耐,定然会重用于他,总管事的差职就跑不了了。 那捕头上下打量了付管事几眼,这才又确定道,“你是这拍卖场管事?” “正是。”付管事点点头,态度越发恭敬有礼。 “那人是怎么死的?过程一一讲来。”指着在场唯一的尸体,那捕头问道。 “这个”付管事迅速地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离得近了还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同为拍卖场管事,不久前还说过话,现在已经阴阳两隔。 “此事说来话长,要不大人移步贵宾席,待小可详细分说。”看着那被勒死过去的拍卖师,付管事眼皮直跳,觉得自己脖子都凉飕飕的。 抬手指挥着其他捕快,将拍卖师的尸体搬走,那捕头领着两个人走向贵宾席,正是染七和青年公子所呆的这处。 其他人默默跟上,东方不败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便连八仙桌带异人小哥儿,一起用内力托着,飞回贵宾席。 他露了那么漂亮的一手功夫,引来那捕头的注意,同时也让其他捕快警醒起来,内心万分庆幸着方才没有起了冲突,否则凭这位的本事,若存心反抗,他们不死也得缺胳膊断腿儿的吧? “不知这位是——?”那捕头到底没忍住好奇,指着东方不败,问付管事。 付管事心中忐忑,觉得冷汗直冒,暗暗瞅向东方不败,心说不知这位爷身份是不是保密,他要不要说出来,端的左右为难。 染七听闻那捕头的询问,怕他说太多,反而坏事,于是忙凑上前施礼道,“回官爷,我家主子打了些珍奇异兽,特送来这拍卖场,委托拍卖。”言下之意,就是告诉那捕头,东方不败只是个委托人,跟此事毫无关系。 “哦?”那捕头看了看染七,又指着八仙桌问道,“这又是何意?” 染七走到青年公子面前,扯住对方,对着那捕头说道,“官爷,是这位公子向我家主子求助,希望主子伸出援手,制住那名小哥儿,遂我家主子才打昏了他。” 青年公子被染七强拉着,这时也不好独善其身,便走上前拱拳道,“江捕头,几日不见,依然忙碌如厮啊。” “哟——陆三少爷”被称作江捕头的这位,显然认得青年公子,招呼道,“陆少爷在此,听其意思,难不成也卷入其中?” 陆三少爷慌忙双手齐摇,结巴着回道,“不不不,临渊怎敢造次惹事?江捕头莫要开这玩笑。确实是临渊拜托这位铁面大侠的,不过,也是看在与那小哥儿父亲的浅薄交情上,想阻止他再次犯错。” 江捕头点点头,没再计较这些,转而问付管事,“今日之事的经过,这位管事尽可道来,好叫我等知晓前因后果,以便捉凶结案,向上交差。” 付管事连忙点头称是,然后便把那个死去的拍卖师所讲的故事,又重述了一遍,然后又说起木笼子碎裂,那小哥儿疯狂扑出来,是如何杀人,如何与拍卖场众打手缠斗,最后如何被东方不败擒住。 待他讲述完,江捕头又看向陆临渊,确认道,“陆三少爷,你也在场,那这管事所讲与你所见是否相符?” 陆临渊想了想,觉得付管事所说并没有什么遗漏,也没有带着感情色彩抵毁任何人,于是确定地点点头。 “那这小哥儿就是杀人凶手了?”江捕头看向八仙桌上昏迷的异人小哥儿,皱紧眉头,随即吩咐其他捕快,“把犯人唤醒。” 其余捕快领命,有人上去摇晃异人小哥儿,嘴上催促道,“小哥儿,醒醒,赶快醒来,江头儿有事询你。” 不管对方如何晃动,异人小哥儿就是未醒,还是江捕头见多识广,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遂拱手向东方不败,“这位侠士,方才本差问案急了些,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望侠士高抬贵手,解开犯人穴道,也好让我等交差。” 东方不败听闻,只一甩手,便站在旁边不动了。 江捕头还想再说什么,听得其他人小声惊呼,定睛一瞧,原来东方不败已经出手解了那小哥儿穴道。此时,小哥儿刚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嘴里咕哝着话语,也听不分明。 “嘻嘻——爱卿平身。” 东方不败武功奇高,耳聪目明,听得较真。不过正因为听见了异人小哥儿的话,他才忍不住琼眉微挑,心中有些诧异,暗自猜测,这异人小哥儿,莫不是死前还是个皇帝? “本差问你,付管事和陆三少爷等人,皆指认你杀人行凶,你可承认?”江捕头走近异人小哥儿,发觉对方目光呆滞,似是有病。 于是又转首问众人,“他这是犯疯病了?” 众人点头,不知谁默默来了句,“显然是。” 江捕头脸色变坏,没好气地喊道,“将这凶手绑起来,与尸体一起带回衙门,交予大人发落。另外在场诸位,请随本差一起回衙门做份笔录。因犯人情况特殊,近期诸位不要远游,还请随传随到,大人或许另有问话。” 东方不败目前并不想与官府多做接触,真心想走,别人倒留不住他,只是——,目光转向那被绑起来的异人小哥儿,只是这厮情况不定,若照先前那样推断,没准再次醒来还得大开杀戒,到那时他再想保他,可就更难了。 他假意伸手在怀中掏取东西,其实是从附属空间拿了那枚黑衣人的令牌,想着先前在客栈时的猜想,直接出示给江捕头,就看定边侯在这边境的威名够不够大了。 江捕头看到边字令牌,脑海只剩下一句完了,他可记得自己差点对眼前这位出手,但对方根本不将他看在眼里,原来是位大人物。 “小侯爷。”江捕头赶忙低头抱拳施礼,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军功赫赫c百战杀场的少将军,定边侯世子,足够让他们仰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2.毁坏阵基 此为防盗章, 请小天使们支持正版,祝看文愉快。  染七拉着那昏迷过去的两只,并没有走太远,就在前面找了处歇脚的亭子,边等着东方不败边走来走去的耗时间。只是等待总是缓慢而磨人的,官道上过去了好几辆马车, 却依然没有东方不败的影子,这让染七不禁着急万分。 他心知以东方不败的本事, 完全不用担心其安危, 但心情总是平复不下来, 也是他自己吓唬自己。因为他心底其实就害怕东方不败不来, 害怕他忘记了还有自己这个属下等着。茫茫人海, 浩浩乾坤,除了跟着东方不败走,染七想着,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可去。 赶着马车走了没多久,东方不败看到栓在十里歇脚亭的马车,总算是找到他们了。扬起鞭儿,加快速度, 终于来到了近前, 同样东方不败也看到了急的团团转的染七。 “小七。”东方不败轻唤了属下一声, 然后闪身下了马车, 走进亭中, 站在了染七的面前。 染七正低着头自责,觉得即使危险重重,他也应该跟着东方不败的,虽说会拖累主子,也好过面对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独自胡思乱想。突然,眼前一暗,光线被遮挡,染七抬头,便看到东方不败如变戏法似的站在他的面前,耳边同时还回响着那声“小七”。 “主子!”染七欣喜地上下打量了东方不败数眼,见他跟分开时没什么不同,一点狼狈的样子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主子,事情解决了吗?对方是什么人?”心里一轻松,染七想到东方不败此去的目的,便有了闲心八卦,于是追问道。 东方不败思考了一下,没有说明其中过程,只简略地跟他说着,“嗯,已经解决了。是定边侯世子的人,不得已出手帮了他们一把。” 染七一听对方身份背景,连忙点点头,称赞道,“这就好,这就好,主子之前假冒定边侯世子,不对在先,如今却救了他的人,咱们也算是跟他扯平了。想来那定边侯世子也不会找咱们的麻烦,现在主子回来了,我们这就出发继续往前走么?” 东方不败摇摇头,缓缓说道,“不,只有你和这两只一起走,我要去找定边侯世子。”既然答应了人家,于他又是还人情的事,就要办好。 “找定边侯世子?!”染七不明所以,急切地问道,“不是,主子,你为何要去找定边侯世子?不是已经救了他的属下吗?” 此时此刻,染七那叫一个憋屈,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广大神通,可以帮助东方不败。然而现实是他乃肉脚花匠一名,只会种花弄草,因为年纪小,还未长开,连主子一个小哥儿的身高都没达到。 东方不败看着染七的神情,有些怔忪,武功恢复后,他行事向来漫不经心,恣意的很。现下看到属下如此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再想想义父义母的态度,不由得感到一丝温暖。跟前世不一样呢?或许这就是家人,虽然偶尔为了一些小事情烦心,但又互相帮助,互相关心。只是少了利益与权力的纠葛,竟然变得如此纯粹而熨贴人心。 感受到属下的担忧,他莞尔一笑,轻快地对染七说道,“情况复杂,涉及到定边侯军中任务,我不便多讲。只是他目前可能被叛军围困,手下士兵精锐十死九伤,可能亟待人去救助。” 那也不需要主子你去救啊,染七没有说出口,只是暗暗吐槽着。他心里清楚,东方不败可能还有未尽的话语,只是不方便对他讲。如此也好,救个定边侯世子,可比救他的属下值得多了,染七自我安慰地想着。 “主子,你尽管去救人。只是这一去不知要耽误多长时间,若我和这两只到达了安宁县城,还迟迟不见主子前来,届时该怎么办?”染七本想说带着人直接上门,又怕东方不败不允,遂只得询问道。 东方不败早就猜到此种可能,也没觉得惊讶,只是告诉了染七,钱老汉老两口的住址,并嘱咐道,“家中只有义父义母二老,你找过去,只报上我的名字,说明自己的身份,二老自是会招待于你。”想了想,他又继续补充道,“义母的脾气不好,性子直率中带着些古怪,说的话可能不中听,你别在意就好,也不要过多地关注她的脸,免得被发现。” 世人皆以貌取人,钱婆子那张脸撕裂狰狞的厉害,几乎可吓坏鬼神,可让小儿夜啼。东方不败思索再三,考虑到,若是染七被吓晕过去还好,就怕他因此得罪了义母,惹得双方不快,最终还是多嘴提醒了那么一句。 “晓得了。主子放心,我自有分寸,绝不会给主子惹一星半点儿的麻烦。”染七得到东方不败的殷殷嘱托,遂保证道,可当他瞅到马车上,那昏迷多时的两只后,皱着眉头,苦恼又纠结。 染七朝着马车努了努嘴,示意东方不败看去,就听他抱怨道,“主子,这两个小哥儿都不咋省心,如果醒来该怎么办?也要跟您义父义母解释清楚他们的来龙去脉么?” 东方不败走近马车,观察了一下那两只,发现慕容小哥儿有将醒的征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出手,直接又将人打晕过去了。最后,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然后伸手直接封了慕容小哥儿几处大穴。这下即使慕容小哥儿苏醒过来,也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着,一动不能动。 “路上他们二人不会清醒,若是之后在义父义母眼皮子底下醒来,届时你不需要着急,尽管随他们折腾胡闹,自有义母收拾其服帖。”东方不败记得系统一号曾经说过,钱婆子虽然灵力几乎等同于无,但实力不输顶级先天之列,有她镇压着,慕容小哥儿再厉害也翻不出浪花来。 该说的都说了,染七不敢耽误东方不败救人,又嘟囔了几句,便赶着马车向安宁城进发。其实他嘟囔那几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东方不败以自身为考量,对于定边侯世子,能救便救,不能救就放弃。在染七的眼中,显然东方不败的安全,高于定边侯世子的生死。 东方不败看染七走后,趁四周没人再次把马车收进了附属空间,然后直接火力大开,运转轻功到极致,急忙寻人去了。只是无法联络,地方又大,找一个人比海中淘金也轻松不到哪去,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到了系统一号,东方不败想着他或许能够给他一些建议,便边走,边在脑海中呼唤着。可是系统一号像消失了一般,依然没有回应,心底一沉,东方不败蹙眉,莫名有丝烦躁。就这样,系统一号指望不上,但定边侯世子还是要找的,东方不败就边在树林中寻找,边想着办法,但想破头了也没有什么头绪。 这时,他指间的星尘砂传来微微的意念,东方不败连忙停下脚步,集中注意力跟星尘砂沟通。最后得知,原来是这小东西的器灵感知到他的强烈意念,就想帮助他寻人,只是该怎么寻找,却是个问题。东方不败抚着星尘砂的本体戒指,没弄懂小东西的意思,一脸懵比地瞅着它。 大概是迟迟得不到东方不败的理解,又感知出他的思维混乱,星尘砂竟然突地变大了许多,然后瞬间幻化成了无数的粒子。这可把东方不败吓了一跳,他想着星尘砂这是爆走了么,一言不合就要变身,太任性了,比他这个主人还过份。 心里无意识地想着绣花针形态的星尘砂,东方不败就看见那无数的粒子又顷刻间幻化着拉长了身形,最后变成了无以计数的绣花针。此时东方不败再迟顿也知道要怎么做了,他想起之前万针灭杀那些鬼面青衣人和黑衣人的时候,全部都是由星尘砂自己跟踪和找人。 这么说来,他倒是鲁钝了,可谓忙中出错,需要好好反省的。 有了寻人的办法,一切就好办了许多,只见东方不败对着蓄势待发的万千绣花针,霸气地说道,“方圆百里,只要是活的,都给本座找出来。” 命令一出,万千绣花针唰唰地飞驰出去,等了好一会儿,才走了个干干净净,可见那是有多少根了。东方不败这头任性地这么一弄,也没考虑如果被人看到这一幕,不吓死也得吓疯了,到时他该如何解释。好在绣花针细小非常,又飞在高空,不仔细注意,大概只以为是飞虫,但那黑麻麻地一片,也够让人膈应很久了。 “唔,虽有你这小东西的帮忙,但找人还需废些功夫,毕竟也没见过定边侯世子的模样。”东方不败抚着星尘砂的本体戒指,自言自语地说道,“那天打斗,也忘记扯下那厮的面巾,如果早知道现在会大肆寻找他,当初就该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事实上,星尘砂还是很厉害的,东方不败等了一刻钟,他指间的星尘砂本体戒指,便开始有了回应,接着陆陆续续还有其他回应传来。最后这些回应确定下来,一共有五处,东方不败将其他地方的星尘砂唤回,估摸了下位置,发现有一处正是之前他救下的那些人。 去掉此处,还剩下四个未定,东方不败在脑海勾勒了一下他们的远近,想都没想,便决定先去离此最近的那处。大概是幸运始然,老天爷都不让他走冤枉路,于是,东方不败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和定边侯世子见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3.七星覆灭 此为防盗章, 请小天使们支持正版,祝看文愉快。  这时银琰才缓缓地转过身,看着东方不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随你去可以,只是银月族不会放过我,很可能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这样你也不在意吗?银琰并未说出这一句, 只是定定地瞅着东方不败,等待他的回答。 东方不败早已想到这个问题, 只是债多了不愁, 反正他早晚会和月煞杠上, 那又何必在意, 畏首畏尾反而自受其苦, “银月族也不会放过本座,届时,声称已自我驱逐出银月族的你,又会站在哪一边?”他不答反问,也有试探银琰的决心与态度的意思。 “我不想做的事,别人强迫也无果。”随心而行,这便是银琰从东方不败身上悟出的道理,他帮月煞做恶太多, 然而却并非己之所愿。 人生在世, 苦太多, 甜太少, 那又何必自寻烦恼, 给自己添堵?既然不想为之,那便放自己一条生路,天涯海角,任他遨游,总有能容身之处。 不解地挑眉,东方不败一脸地疑问,心说这算什么回答,“所以,你的决定是?”嘴上问着,他还在想,难道银琰的意思是想告诉他,不会再听命于任何人?还是说,即使银月族在前,他也会站在自己这边? 回答他的是银琰的咳嗽声,只见他微微转过身,口鼻之上被鲜血糊了一层。东方不败吃了一惊,紧跟着皱紧了眉头,走上前伸手探向银琰的脉博。 脉象紊乱无比,待东方不败细思,突然被弹开了手指,他惊愕地看过去,发现对方经脉鼓动地异常厉害,遂连忙瞅着银琰,厉声询问道,“你做了什么?这是入魔之深,真气岔行,经脉即将崩裂之兆啊。” “呵,调动真气,自断根基。”银琰说着,还想继续尝试,却被东方不败阻止。 东方不败严肃萧杀地看着银琰,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冷然地问道,“如此莽撞行事,你确定断的是自我根基?而不是一条贱命?”最后两个字,他咬的极重,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真气岔行,这厮非但不好生休养,反而试图控制岔行的真气,用以自断奇经八脉。须知那真气哪有那么听话,没有外界干扰,就只能被动地等着其自行爆裂,到时或许伤势可大可小。但若他强行运功,造成真气压制不住,反弹的局面,那真是会被破坏的千疮百孔。 “那,麻烦阁下,废了我的武功。”银琰淡然地说道,仿佛口中说的人并不是自己。 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就做了决定,对方目前这样,若不废除他的武功,散去他一身功力,怕是也难存活,毕竟他不能保证是否可以找到第二个树之精华。 “既如此,本座便出手了。”说完,东方不败便伸出手掌,先将银琰挥坐在地上,然后分别从他的两个手掌,迅速顺着胳膊推送至肩头,找准位置,点了几下,然后绕到其身后,一掌拍了下去。 待散完他的功力,东方不败的额头罕见地湛出了汗珠,他的内力其实已经所剩无几,于是忙坐下来,调息打坐。运转一周天后,他才擦了擦汗,看向银琰,只见对方有些软弱无力地坐在那里,姿势很是萎靡不振。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东方不败先前想招拦银琰,遂才开口邀请,但得不到他的回应,便没再提及。 银琰坐在地上,困难得支起身体,如今内力全无,打斗中受得伤加倍显现在他的身上,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当然是应阁下之邀,难道现在的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东方不败听了他的话,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银琰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成了废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便讥笑地嗤笑道,“怎么?后悔了?” “放心,虽然我与其他银月族人一样,大多时候都喜欢龟缩在月眠山脉深处,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就像阁下不会善心地去招拦一个无用之人,我也不会舔着脸,在一无可取的情况下,来寻求阁下的庇护。既然在下要舍弃银月族,那便要舍个干脆彻底,连那些人教导的武功都不会留。” “哦?对自己都如此这般的狠绝?”东方不败打趣地问道,但显然并没想要银琰回答他什么,又接着说道,也算给了对方一个解释,“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本座虽然杀人,但是不代表没有善心,方才思索再三,也是在想如何安置于你。” 银琰并不相信他的话,但还是诧异地顺着话题问道,“那阁下可是想好了?” 东方不败其实并没有想好,幽冥殿之事几乎还是没影儿的事,他也不知道银琰的才能,何谈适合的安置,但见到对方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他眯起眼睛,眸子明明灭灭,似乎有了主意,“你的才能还有待本座开发,只是这张脸不若送去和亲,也能为本座带来些好处。” 和亲什么的,连个对象都没有,东方不败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银琰咳嗽一声,没想到东方不败会用如此言论打发他,忙敬谢不敏地推拒道,“别,在下好歹是个爷,怎可做以色侍人之事?就一年,阁下庇护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会比往日更强!” 想到怀中的秘籍,银琰变得坚定起来,抛弃银月族的武功时,他就在心中做了更好的选择。 “好,本座就护你一年。”东方不败欣赏强大的人,一个顺手而为之的庇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本是为寻人而来,东方不败没想到会与月煞的人不打不相识,就这么顺利地挖了对方墙角。想起墨肱玠,又暗暗算了下时间,他与银琰缠斗颇久,那边应该已经完事了才对。 东方不败思来想去,打算回去与墨肱玠的大部队汇合,只是看着银琰,才想到他刚失去武功不久,又身上有伤,不可能正常地跟随他走。 “得罪了。”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根本不给银琰反应的时间,东方不败拎起对方,便闪身朝着墨肱玠大部队的方向奔去。 银琰虽各种不屑银月族,但实则他还是传染了这个族群不少坏毛病的,比如自尊心超强这一项,所以他怎么能够忍受东方不败拎着他。但不管一路上他怎么闹腾和抗议,东方不败都只管闷头赶路,似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没听到他鬼哭狼嚎似的。 再说墨肱玠那边,他带着一众属下,点燃了信号弹,纷纷隐蔽埋伏之后,又等了很久,才听到树林远处传来的声音。一名手下将耳朵贴在地面,听了一会儿,这才给墨肱玠打手势。又过了一会儿,那名手下再次打手势,然后悄悄潜到墨肱玠身边,向他报告自己的发现。 “报告少将军,前方有两批人马向这边奔来,大概相隔不到二里,属下斗胆猜测,走在前面的可能是我们的人。” “何以见得?”墨肱玠不听没有根据的胡乱猜想,因此反问,希望对方可以说个明白。 “离得最近的这一波人,他们脚步急促,杂乱无章,但行进速度较慢,应该是咱们的人,毕竟带着俘虏,跑不快。后一波人,速度很快,且明显脚步轻盈,应该是鬼面青衣人或者蒙面黑衣人。”这名手下说着,突然皱紧了眉,吞吞吐吐地道,“只是” 墨肱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情况大概有异,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遂反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后面一波人,数量应该不少。”对方把心一横,闭着眼睛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墨肱玠点点头,并没有多说其他,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吩咐属下,“大家注意隐蔽,有人来了,看清楚了,再行决定下手,千万不要误伤了自己人。” 就这样,待蒙虎等人架着俘虏到来的时候,他匆忙环视四周,没发现自己人。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接一声特别的鸟叫声,他耳朵一动,心中有了计较,然后迅速与属下带着俘虏向叫声的方向走去。 一里多地,时间很短,又加上蒙面黑衣人和月煞的脚程快,没多久他们就到了近前,当看到之前来过的地方,蒙面黑衣人停了下来。 只是他们这一停就出了问题,顷刻间场面就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先是空中突然飞来一个挂满木刺的大型架子,冲力之大,挨上的人便被扎了个透心凉,根本让人躲都躲不及。待反应过来,蒙面黑衣人和月煞之人蹲下身想往一旁滚去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一空,直接落进了铺满尖刺的陷阱里。 各种陷阱一个接着一个被触动,简直防不胜防,还有人隐藏在暗处,不断放冷箭处理掉漏网之鱼。纵使蒙面黑衣人和月煞小队再挣扎,都来不及躲过这劫难,一时之间真是鬼哭狼嚎,哀鸿遍野。 “解毒丸还有吗?”东方不败虽不知其成份,但猜想着可能都是些最基本的袪毒草药熬制而成的。 “有。”什长听闻,没多想,就迅速从腰间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递到东方不败面前,并且解释道,“这解毒丸以前也用过,还算有些作用,只是不能对症解毒,但可以暂时压制毒性,拖延时间,直至拿到解药。” 东方不败打开瓷瓶,然后放到鼻尖嗅闻了一下,确定了解毒丸的成分,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袪毒草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4.终须一别 九越都城已破, 七星塔也随之覆灭, 剩下的城池, 犹如海中孤岛, 再无靠山,亦无决策之人。而一城之守将,及文职官员, 则成了名副其实的掌权人, 可他们想要对抗白国军队, 却像蚍蜉撼树, 颇有些不自量力了。 于是,有一部分坚守不降, 想要自立为王, 还有一部分在白国军队兵临城下时,直接摘下了所有标志性的旗帜, 把白旗高高竖起, 不战而降。 大势所趋, 平王率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席卷了所有顽抗势力,诺大的九越国, 在白国军队的铁蹄下,堪堪支撑了不到两年, 便以灭国告终。 至此, 被黑山分割成两块的白国与九越, 完成一统。 军队原地休整,三日后兵力撤离,平王搬师回国。 而东方不败留守旧址国都,暂代治理之职,等候白国皇帝的下一部指示。 当然,平王等人之所以如此放心的离开,不担心九越再有反抗势力兴起,也是因为他们留下了足够多的兵力,全权交由东方不败负责。 战事一了,军队离开,各江湖势力与独行侠,也纷纷散去,无事一身轻的东方不败,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传送阵上。这日,他和墨肱玠两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七星塔地底,准备稍做研究。 经过系统原修乔对于阵法的掌握,此处因为勾连了转生阵,遂变得极其不稳定,若想成功启动传送阵,便要做些改动,将之前附加的多余东西除去,还原本来传送阵的面目。 原修乔做指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来负责修复,若是只想着送异人离开,大概他们也没有这么积极,但就在昨晚,原修乔所附身的珠子,突然从东方不败的怀里,钻了出来,散发着万丈光芒,亮了一夜,扰的人无法好好休眠。 东方不败把珠子收进附属空间里,也没成功制止对方的扰人,当时的情形,他完全不想回忆,闭上眼睛都觉得亮如白昼,还怎么睡下去。 询问清楚方得知,原来对方察觉出,他最后一次渡劫飞升的机会,是应在了七星塔地底的传送大阵上。若错失此次良机,再想飞升,只怕得等到千年以后,那么长时间,估计到时什么都凉了,所以这次的机会,无论如何都得抓住。 就这样,两人用了三天时间,才把传送阵修复好,又经过一番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便是支撑阵法所用的灵石,这些东西东方不败并不缺少,但他没有动用自身所拥有的东西,而是又敲诈了系统原修乔一笔,让对方大出血,贡献了一批灵石。 人不能只顾眼前,还得考虑以后,遂这些灵石的数量,足以让传送阵开启多次。东方不败的目的,不止是要送燕南天和阿飞离开,他还想着,或许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人,什么时候会有心,想要回到修真界。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试验传送阵时,却出了差池。 这天,按照之前所商议好的,东方不败把玉环扣在了传送阵的石壁上,只见其高速旋转,放出一道光芒,随之整个石壁仿佛被点亮般,浮出一幅立体的点阵图,大小不一的星星点点,有的暗淡,有的发亮。 据系统原修乔所说,此石取自空间乱流之中,不知经历过多少世界的回朔,也怪不得可以作为打开空间的介质。而石壁上的亮点,按大中小呈现网状分布,大则代表着大世界,中是中世界,小世界最多。 问其原由,才知这点阵图有引导作用,只能前往与此世所相连的世界,就像一个个驿站似的,若想往较远的世界而去,还得先找世界中转,才可以行的通。 谁料点阵图也只是浮现了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便在空中震荡不已,似是要四分五裂般,东方不败见状,赶忙扯了墨肱玠闪身离开,恐被伤到,连圆环都来不及从石壁上抠下来。 嗡—— 接着,两人没跑出多远,便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晕倒在原地。 他们没见到的是,东方不败握在手里的珠子,凌空飞起,而以珠子为圆心,撑起了一个结界,结界外紫色的电弧纠结婉转,仿若一条闪龙似的,窜向那石壁上的点阵图。 两方对峙,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最后珠子咔吧一声,裂成两半,跌落地面,再看点阵图上,白色的光点,转变成了幽幽的紫色,还间或发出一两道吓人的电弧。 “宿主,醒醒——” 感觉到被人摇晃,东方不败皱了皱眉,随即想起发生了什么,立刻警惕起来,出手便攻向来人。 可他的招式,纷纷被对方化解,两人打了十几回合后,发现对方没有杀意,东方不败才决意收手。 打量一眼四周,发现他们还置身在七星塔的地底大殿,墨肱玠躺在不远处,东方不败连忙上前查看,见对方只是昏迷,遂伸手一针,将人扎醒了。 这期间,他又注意到石墙那边的点阵图,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惊讶的同时,他眼神闪烁,觉得必然与面前那人相关,遂开口询问道,“不知阁下何方神圣?到此有何目的?” “” 一身白衣的男子,默默地瞅着东方不败,见对方没有认出自己,眼神颇是有些小怨念。 “宿主,我便是原修乔。” “你——?” 闻言,东方不败微愣,此时墨肱玠也清醒过来,听到这个回答,两人审视地打量着对方,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变成人了?” “我已经渡劫成神,此刻便是神体。” 原修乔给了两人解释,但没有说太多,便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石壁上的点阵图,“此壁乃一法宝,可以穿梭时空,但因上面有禁制,所以寻常人等无法驾驭,方才石壁开启又关闭,还向宿主发动攻击,便是为了自保。” “所以方才我们是被它攻击了?这穿梭壁其实是放在这儿坑人的?” 两人没忘记刚才的感觉,直接那么昏死过去,好在没有敌人环伺在周围,否则早就性命不保。 “非也,我曾说过,我的机缘应在这里,方才石壁攻击的时候,我替两位挡下了伤害,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敢于为他人,牺牲自我,才是我飞升的关键。” “”好一朵大白莲,不愧是十世善人,佩服之极,两人默然无语。 原修乔九世为善,第十世枉死,因此滋生心魔,十殿阎君不忍他就此坠落平凡,遂顺应神界的新政策,安排他参与了渡厄计划。好在他破除了心魔劫的迷障,走回正轨,重拾善人本色,舍己为人乃是最重要的一步。 要知道,方才攻击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穿梭壁禁制,足可以将他受损的魂魄毁去,让其灰飞烟灭,只要原修乔有一点怕死,就会错失这次的机会,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难逃一死。之后,原修乔所附身的珠子,再想寻找到飞升的契机,起码得千年后了,可等到那时,恐怕他的灵魂早已经虚弱到消散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动一发而牵全身,原修乔的选择,不仅成全了别人,更成全了自己。 “宿主,我已经抹去了穿梭壁上原来的禁制,但为了以后有人借此再做坏事,所以用自己的神魂之力,又重新下了制禁,待我去到神界,便只有曾经与我灵魂相契的你,才可以打开它。” 东方不败算是得了一个另类的法宝,虽然那石壁在他看来,完全搬不走的样子。 回到都城,找来燕南天与阿飞,东方不败夫夫二人,询问他们的想法。 燕南天表示要回去看一看几个小辈,不知这些年过去,他们如何了。 阿飞说无所谓,他浪荡惯了,在哪里都一样,不过墨肱玠心里可不乐意他时不时的出现,毕竟对方的身份,还是东方不败的前夫。 所以,捧醋狂饮的墨肱玠,直接以一场比斗为赌注,若是他能打败对方,阿飞便依照承诺,回到原来的世界,从此不再相见,相反,阿飞自由来去,他也不再管对方向东方不败发起挑战。 阿飞爽快地应下了,对他来说,眼下能够好好的比试一场,却是人生幸事。 三日后,七星塔外,寥寥数人。 墨肱玠与阿飞,各持一剑,相对而立,东方不败c原修乔和燕南天,以及高芸竹c钱永清等人,全部围观。 两人都是使剑,却路数不同,一个大开大合,气势奔腾,另一个如行云流水,凌厉快捷,转瞬间已经上百回合,直打的天昏地暗,剑光四散。 待到三百回合,也未分出胜负,两人越打越猛,都似乎拿出了真本事。 天光大亮,红霞漫天,原来已经一个日夜过去,墨肱玠和阿飞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而围观的众人却已经变化了好几种姿势。 “不打了,不打了。” 阿飞突然喊停,与墨肱玠打的太过投入,都忘记了进食,以至于他现在感觉饿的前心贴后背,遂冲着对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潇洒不羁地说道,“吃饭皇帝大,等我吃饱后,就如你所愿。” 果然,用过膳食后,阿飞欲实现承诺。 众人再次来到七星塔地底大殿,东方不败将玉环和灵石嵌入穿梭壁相应的位置内,神奇的景象出现,原修乔来到近前,大手一挥,点阵图上的紫色星点滚动,直至显现出当前的世界,才停止下来。 燕南天走上前,点阵图感应到他的气息,代表当前世界的那个光点颤动不已,就在它旁边相通的几个点,突然有一个颜色向赤红转变,近乎成为了紫红色。 “那便是他原来的世界。”原修乔立刻解说,随即一指轻点,那紫红色刹那间犹如漩涡般变大,慢慢幻化成一个月亮门的形状,然后才平静下来。 “请——” 燕南天瞅着原修乔赶人的手势,面无表情,停顿了片刻,他才转身向东方不败拱手告辞,“人生际遇,奇妙有时,万般相聚,终须一别。诸位,今日就此别过。” 说完,头也不回的迈进了月亮门中。也是奇怪,那月亮门看似没有任何空隙,仿若镜面,当人踏进时,却轻轻松松,丝毫涟漪都没生起。 “好了,燕兄已走,接下来便是我了。” 当月亮门随着燕南天的离开而消失,点阵图又回复成了原来的样子,阿飞弹步跳到近前,相同的情景,代表着他原来世界的光点开始转变,在原修乔的操纵下,月亮门再次出现。 阿飞站在月亮门前,回看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两人,笑得意味深长,“墨肱,之前比剑,其理由太过冠冕堂皇,我瞧着可不喜欢。” 貌似他已经知道了墨肱玠与他打赌的真相。 燕南天和阿飞都已离开,点阵图消失,原修乔将手里的玉环递给东方不败,然后向他告别。 “宿主,此间事了,我也该往神界报到了,此去一别,恐无见面之日,万望珍重。” 话毕,原修乔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幻几分,在东方不败看向他时,轻笑颔首,最后化为一个光团,消失了。 东方不败瞧着空无一人的位置,略有些怔愣,随即很快释怀,原修乔当日有了神体之后,就应飞升神界,却又耽搁了这几日,今天匆匆离开,想来也是再压制不住世界对他力量的排斥,还有对他的不放心。 重生以来,相处久了,竟多少生出了些情份与不舍。 “走吧,即使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也会陪在你身边。” 墨肱玠牵起东方不败的手,轻轻地摇晃着,安慰着,他可以看出东方不败对原修乔的离开,略有些情绪异常。 “小子,简直目中无人,莫不是——”没将老身放在眼里。 高芸竹突然插话,但没说完,就被钱永清捂住了嘴,两人一大把年纪了,却还如年轻人似的,打打闹闹,后面的话终是没有机会再说出。 蓝天澄澈,白云悠悠,连太阳都明媚地仿佛照射在人心坎上,寂静无比的七星塔,哪里还有一点战争过后的影子,轻风拂面,一切是那么安详。 东方不败跨坐在马背上,回首望着墨肱玠,“我好像没告诉你,父王已经派人,将黑白护送过来了。” “驾——” 三人骑马离开,唯有墨肱玠落在了后面,一脸怔愣,过后便是苦笑,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他连夫人的半点好处还没捞到,儿子就要来捣乱了。 简直是—— 生无可恋。 ——正文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5.番外:因果未了 此为防盗章, 请小天使们支持正版, 祝看文愉快。  钱老汉这下彻底面如死灰, 不可思议的喃喃着, “原来已经这么严重了,她为什么不说呢?是不想我担心吗?” 唉,钱老汉想起老伴的倔强, 自从容貌尽毁后, 被村里人嘲笑欺负, 她也不会喊委屈, 只是冷眼看着,仿佛他们说的笑的都不是她似的。只是愈加寡言, 到后来连每日的疼痛都不会喊疼了, 好像活着的行尸走肉。但唯有他知道,她还是关心记挂着他, 每日做好饭菜, 等他归来, 无声地陪伴,让他更是心疼。 满头愁绪并没有沉浸多久, 钱老汉忽然抓住东方不败的胳膊,神情很激动, 眼眸中是希望的光,“老婆子却是如小哥儿说的那般, 不只全身胀痛难忍, 严重时还会鼓起一个个的肉疙瘩, 皮肤崩裂,随后又愈合,但愈合的速度永远比不上破坏的速度。” “滴—— 宿主完成任务:日行一善,功德兑换金五两。” 东方不败还没听完钱老汉的话,系统一号的提示音就响起了,他暗自揣测,目前因为任务已经得了五两金子,但他还不知道那金子在哪里。 钱老汉见他有些恍神,不禁着急忙慌地问,“东方小哥儿,你既然诊得了老婆子的病,是不是能救她,只要能治好老婆子,我这身老骨头做牛做马也会感激小哥儿的大恩。” 眼瞅着钱老汉就快给他跪下了,东方不败赶忙伸手阻止,这才说出第二个任务的内容,“老丈,你请安心,钱老太的病可以治,只是这治疗过程颇是麻烦罢了。这样,我现下写一方子,你可去药铺买来,还有几味不常见的东西,只有深山才出,在下需亲自前往采摘,待药备齐后再说其他。” 钱老汉准备好笔墨纸砚,放于东方不败身前,书写的过程中,钱婆子出现了,她盯着东方不败写药方的纸,许久才缓缓露出一抹笑意,声音沙哑低沉,“你当真能治灵力暴动之症?” 东方不败挑眉,不在乎地回她,“嗯哼?在下尽力便是,总不会让你一年后丢了老命。” “呵——”钱婆子干脆笑出了声,对他有了兴趣,“那老身就期待着你的治疗,若成功,日后我夫妻二人供小哥儿驱使,绝无怨言。” 她日夜受灵力暴动所苦,人生早没了希望,只是一日挨一日地受着,内心深处则默默地盼着再也压制不住的那天到来,期待着自我的毁灭。钱婆子知道钱老汉的心意,更知道有一丝可能,他都会让她治疗,如果说这是她的苦,那同样也是他的执,所以她从来不敢在钱老汉面前泄露一丝负面情绪。 如今好了,终于有人能够治愈她,钱婆子看着钱老汉,心中暗暗有了决定,待她恢复,定不辜负他的一片深情。她啊,早已被他感动,那些灭族的仇恨,刻骨的背叛,三十载过去,无法重回旧地,她也该忘记了。 东方不败留意到钱婆子一脸的释然,心有所感,他忍不住跟系统一号嘟哝道,“钱婆子是个有故事的人,看起来她已放下。系统,我这算不算无意中开解了她?” “滴—— 系统公告:宿主疑似中暑反应,给予柳叶拂风一次,可保持清醒。” “宿主,你赶快醒醒,任务中,这都是你该做的。”系统一号好似有些混乱,机械声和欢快的人性化声音夹杂在一起。 东方不败轻抚额头,眉峰皱起,脑海里这个系统的声音真是聒噪,也就是现在的他,若换作以前,他定是要想办法把这系统毁掉的。 “闭嘴。”这家伙吵的他脑仁儿疼,但又拿系统一号毫无办法,谁知他还有多少惩罚奖赏的手段。 系统一号被打断,颇有些委屈地回道,“宿主,你已经开始嫌弃伦家了么?”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终是没有回应系统一号,他深知一个巴掌拍不响,保持沉默,不说话不理会,系统一号自然会安静下来。 果然,系统一号没得到东方不败的回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悄悄的庆幸,话题终于被他岔了过去。他挺怕东方不败借着任务之便,跟他要什么其他的奖励,他能付出的也就是些金子,毕竟对神界来说,金子并无多大用途。而点石成金,就成了最鸡肋的法术,只有在人界行走的低阶修士才会使用。但他们没有功德之光的加持,金子在易主之后就会瞬间变回石头,不能交易,久而久之,这门法术几乎失传了。 当日,钱老汉拿着东方不败写的药方,就去药铺把药买了回来。东方不败验看无误之后,又向他询问了最近的深山老林的位置,得知城外三十里,有一个杨河镇,而杨河镇下辖村落黑山集,正好就在黑山脚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6.番外:两两同行 此为防盗章, 请小天使们支持正版, 祝看文愉快。  系统一号比他也好不到哪去,猛然窜出这么一个黑东西,简直吓死他了。定眼仔细瞧看, 发现跟个原始人似的,但丑露的面相又明显是灵长目的动物, 猴类一般都群居,不知道为何这里却只这么一个。 为了确定物种, 系统一号扫描了一下对方,才得出结论,原来这鬼东西名叫鬼狒,跟山魈相似。这东西喜欢多岩石的小山, 一般栖息在低地森林以及沿海c沿河森林,此处据杨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大概为了树之精华, 离群守在这里。看个头儿样子,估计活了很久,起码像半只妖物,全身黑黢黢可能是黑山的原因。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这黑山应该是座连绵宏伟的煤山,蕴含了丰富的煤矿资源。 查清楚之后, 系统一号立刻告诉东方不败, 并指出其危险性, “这东西叫鬼狒,牙齿尖锐且长,很有威胁性,而且被鬼狒的尖牙咬往,会立刻全身麻痹,严重些甚至致人昏迷。所以,宿主,你千万要小心了。” “系统,我只想知道,约法三章中有不许肆意伤害无辜,这鬼狒包括在内么?”明显东方不败的脑回路跟系统一号不在一条线上。 但既然有时间问这些,恰恰说明东方不败也是不惧此物,否则早已把鬼狒钉成了马蜂窝。在他看来畜生再厉害,也敌不过人的算计,更何况,东方不败了解自身实力,他不单有心计,他还有武力。 “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宿主,所谓六道轮回,其实他跟你是一样的,只是生命形态不同,更何况这鬼狒可能已经生了些许智慧,是听得懂人言的。如果情况允许,还请宿主手下留情。” 系统一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倒是没有强制让东方不败不滥杀,只是劝阻和建议。东方不败不禁心中有了怀疑,系统一号自称来自神界,其功能职责就是渡恶扬善,当初他嗤之以鼻,还被施以神罚之罪。试问这么严厉的法则,现在却对鬼狒的生死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象征性的劝一劝,结果还是让他自己做决定,这让他觉得似乎法外有情。 是非对错,善恶黑白,一切似是全由系统一号来界定,说他是善,东方不败反而觉得系统一号的行为,颇有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感觉。那系统一号到底是个什么呢?东方不败暗自思忖,得不到答案,只得暂且放下。 东方不败的心理活动,还有系统一号的异常,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放下先不说,转首看鬼狒,这东西速度奇快无比,依然摸不到东方不败的衣角。渐渐地,鬼狒像是被激怒了,尖厉地叫声再次响起,震的东方不败,耳膜鼓动,心神不宁。 “糟糕,他应该在召唤同伴,杨河离这里还远,来得及拿树之精华,我们要速战速决。”系统一号比东方不败了解鬼狒习性,大声提醒道。 “找死!”东方不败甩手就是五根绣花针,分五路完全封锁了鬼狒的动作,两根直插双眼,一根飞向喉咙,另外两根射向腹部。 就在刚才,东方不败的脑海突然响起系统公告,紧接着就闪现了关于鬼狒的所有信息,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针了。 “滴—— 系统公告:为了宿主能顺利完成任务,暂时开启百科探索功能,相关信息已分享,请宿主善用。” 鬼狒腹部毛色比其他地方略浅,而且也更柔软,所以东方不败避长取其短,五针的走向都可能就是这东西的弱点。 “吱——” 鬼狒哀嚎一声,险险躲过了喉咙和腹部的三针,眼睛那两针没躲开,被刺了个正着。然而这只是东方不败诱敌的手段,葵花宝典本来就讲求的是唯快不破,所以他身影飞快出现在鬼狒上方,趁对方双眼被废,痛苦难当的时候,一掌从鬼狒天灵盖打了下去。 头骨尽碎,脑浆却没有迸溅出来,可见东方不败才几天时间,功力已经提升了好大一节。 鬼狒被轻而易举地除掉,东方不败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武学水平,跟他以前那世界的情况差不多,像钱婆子那样身具灵力的应该并不多。 树之精华成熟的时候效果最佳,可活死人肉白骨,鬼狒一直在等树之精华成熟,所以才给了东方不败可趁之机。而东方不败要给钱婆子治病,只是要抑制钱婆子的身体因为灵力骤然泄空,从而导致迅速哀败,这就像气球抽空后,皱皱巴巴地再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似的,遂少许树之精华即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