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又相逢》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一颗心】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山水又相逢》十三春夏 文案 “死”了三年的战地记者重返故里, 曾经的爱人却已深陷dú窝…… 这是个作者发糖又发刀子的故事, 食用指南: ①背景涉及特殊身份(卧,底AND军,火商人),纯属YY,禁不起考究,有常识xìng的错误欢迎指正。 ②作者是亲妈,存稿充足,放心入坑。 ③日更,偶尔随榜哒,谢绝扒榜,合胃口的多多收藏冒泡哈!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意 ┃ 配角:甲乙丙… ┃ 其它:剧情挂, ======================================================================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之;【特殊身份】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238705字 第1章 Chapter.1(已捉虫) 怀宁郊区的松鹤陵园。 两个小孩子嘻嘻笑笑的从陵园半开的门里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路呼唤的母亲:“你们慢点!” 他们脸上挂着开怀的笑容一路背着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位步履蹒跚的女人。 直到一个孩子踩到了女人的鞋,不小心把女人的手杖撞落,他身子一踉跄才止住笑容。 小孩的母亲连忙上前,迅速弯腰将手杖拾起递给女人歉意的开口:“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穿着一件长长的黑大衣,头发松散的挽在背后。 她看了小孩一眼,摇了摇头温和的表示:“没关系。” 她一边说一边接过那根被磨的发亮的黑色手杖,慢慢的走向陵园。 她的腿脚不便,平常人一分钟的路程,她可能需要走上五分钟。 走到陵园门口的时候,陵园的门卫冲她微微一笑。 她拿过门卫桌子上的笔,在出入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任意。 这是她回国之后的第七天。 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准时出现在陵园的门口,一来二去,这门卫也眼熟了。 她不离身的黑色手杖和蹒跚的脚步,让人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睛。 面容虽依旧年轻,但眼眸中,却饱含了沧桑的痕迹。 她要去的墓碑在陵园的东南处,以她的步子,走到墓碑处的时候已经下起了细雨。 她拄着手杖站立在墓碑的前面,看着墓碑上那张自己的照片,眼眶突然有些泛红。 她还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六年前自己得知被新联社录用的那一天,那时候的她有一个无比伟大的梦想。 因为单位需要提jiāo最新的个人材料,所以她拉着当时的恋人陪她拍下了这张照片。 当时的恋人拿着这张照片问她:“实现梦想的感觉怎么样?” 任意整个身子瞬间扑到了男人身上,亲昵的咬了一口他的耳垂笑嘻嘻的说道:“这还只是我迈出的第一步!我真正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战地记者!那威风,你丫想都不敢想!” 那个时候,只要一想到自己若能站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向全世界的人民报道新闻,让所有人都关注战争这个残忍的话题,她的心里就会热血沸腾! “战地记者!就是我的最终目标!” 后来,任意她真的完成了她的梦想,成为了一名合格专业的战地记者,辗转于局势混乱的地区。 只不过,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她追梦所付出的代价! 她看了一眼腕表,走到了陵园一个让人休憩的高处。 因为嗓子有些痒,她不由自主的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熟稔的将它点燃。 那股呛人的烟味随着冷风灌进了她的咽喉,又刺激又好受。 隆冬之际,即使面处南方的怀宁市都冷的可怕,刺骨的寒意冻到了她骨子里。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掐灭了手中弥留的半根烟,若有所思的带着缓慢的步子离开了陵园。 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 “姑娘,去哪呢?” 司机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到了她的腿上。 任意想了一下,说出了当年家的住址:“二月大道。” 司机一听,乐了:“姑娘,你怕是有几年没有来怀宁了吧?” “嗯?”任意疑惑的抬起目光,看到司机乐呵呵的说道解释,“二月大道前年就已经列入了征收行列,如今那边都是一片荒土呢!谁知道政府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早早的拆迁也没听说有什么动作。” “拆……迁?” 任意瞳孔一紧便陷入了沉默中。司机见她半天没有反应,清了清嗓子再次问道:“那你还去不?” 她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司机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后还漫不经心的调侃了一句:“这二月大道啊,可是往年怀宁有名的权势区啊!不过不知道怎的,这政府说拆迁就拆迁了……” 说着,还带着一片唏嘘。 任意坐在车里,环顾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这个她从小长大的怀宁市,已经变得有点不认识了。 陌生的街道,悄然而起的新地标,好像与记忆中的怀宁相差甚远,明明……才过了几年。 司机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他伸长脖子张望了下前面有些混乱的人群,扭头与任意说道:“姑娘你就在这下车吧,二月大道就在前面,这前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给堵车了,一时半会我过不去!” 听闻这话,任意点了点头。 下车之后为了自己的方便,她绕过了人群从旁边的一条小路chā了进去。 手杖敲在地上哒哒作响,静谧的四周在下一秒却被一声震耳yù聋的bàozhà声打破!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瞬间她的双腿不受控制,整个人都僵直的伫立在原地,面色苍白的如失了魂魄一般。 好像三年前那场突击bàozhà重新归来,那时的她紧紧的拽着手里的工作证,看着冲她跑过来的一个记者倒在血泊里。 当时她意识模糊,什么都做不了,眼前最后的景象,就是那弥漫着硝烟的灰色天空…… “让开!让开!” 她的身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两三个人来,前头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行李箱飞快的朝她跑了过来。 没有来得及反应的任意被重重的撞倒在地,巨大的疼痛让她的意识立刻清醒几分。 后面的那个男人在经过任意的时候面色一僵,布满灰尘的脸神情严峻。他不由自主的停下双脚,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任意,就好像……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 迎上他的目光,任意顿时脸色铁青的也怔住了。 “严朗?” 瞬间,那些回忆汹涌的朝他猛拍过来! “丫的严哥你发什么愣!后面条子正追着呢!这女的你认识?” 抱着行李箱的男人怒吼了一声,盯着任意的男人骤然收起目光yù想离开。任意见状,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脚腕制止了他:“我是任意!” 男人苍白的双唇紧抿成线,他的目光落到了任意掉落的手杖上,满怀期待的任意却迎来了他冷冷的一句:“不认识!” 抱着行李箱的男人低吼了一声:“不认识还废话什么?赶紧跑啊!” 说完,就拐到一个转角没了影子,而被任意紧紧抓住脚腕的男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皮夹克,头发凌乱的布满灰尘。 任意的眼眶通红一片:“严朗……我……我回来了!” 男人的双眉紧皱着,因为隐忍,他额头上的青筋凸显,看到同伴迅速离去的身影,他的心顿时生起一丝绞痛! 附近传来警车的声音,他双手紧攥成拳,大力一拽就挣脱了任意的双手迅速跑离! “严朗!”任意竭尽全力的嘶吼了一声,她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可半残的腿脚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累赘,她连站起来都如此艰难! 顿时心中那挫败感一下子淹没了她,她曾想过无数次与这个男人见面的场景,但就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的相见,甚至时间还不够她开口问一句“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他蓬头垢面又狼狈的样子,与过去那个光鲜亮丽,挺拔正直的身影相去甚远。 她有些艰难的挪到墙角边,倚靠着发凉的青石砖慢慢的爬起来。后来赶到的警察连忙帮助她站起身:“小姐你还好吗?” 见任意稳定了身子,他继续询问:“刚才你是不是看到有几个男人往这方向跑了?” 任意察觉到什么,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没有。” 这个时候她突然怀疑起来,那个人真的是严朗吗? 还没有出国的时候,他可是上着全国最好的警校,拿着警校最好的资源,优秀的履历与经验让他一路顺风顺水进入了最优秀的支队,并且父亲也是有名的功勋人物。 可现在的他,为什么还会被警察追呢? 一下子,任意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太多的疑问和太多的迫不及待几乎要淹没她。 任意曾一度认为自己接受了三年真主的洗礼,应该可以用最平和的态度去面对回来的一切。 可是如今,她高看了自己。 周围那警车鸣叫的声音以及几位干警巡逻的说话声萦绕在耳边,见她怔愣的样子,那个警察不由多了一个心眼说:“小姐,这关系到一个大案子,如果你目击到了相关的事情,务必请与我们取的……” “警察同志十分抱歉,我确实没有看到您说的男人,我手杖掉落在地了,能麻烦你帮我捡一下吗?” 任意打断警察的话若无其事的开口,那位警察微微一愣,目光移动到她的腿上:“你……腿脚不便?” “如你所见,半个残疾。” 任意轻微的拉扯了下嘴角,这话一出口,那警察也不再多言,弯腰拾起她的手杖就递给了她。 从小路迅速翻墙而出的那几个男人上了一台破旧的黑色轿车,刚上去,抱着箱子的男人吐了口唾沫:“丫的谁放出的风声!还好老子机敏把货给护住了!不然就得提着脑袋去见升哥了!” 他又是嘘气又是谩骂的紧紧抱着那个箱子,跟护着宝贝一样。 死里逃生了一回,车里几个脏兮兮的男人摸出了烟挨个发着,递到严朗面前时,他却失神的没有去接。 递烟那男人见状,想起方才那档子事,忍不住和往常一样嘻笑着皮脸调侃道:“怎么了严哥?你这是对那半路姑娘一见钟情了啊!?” 见严朗还没有动静,他索xìng侧过身子晃着手臂强烈建议:“我说严哥,那种残废人长得再漂亮你也甭惦记!只能光看着,那cāo起来腿都拔不开!这不就跟破铜烂铁似的的么!女人!要是cāo起来不爽,你说……” “严哥!” 那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严朗他不动声色的摸出一把qiāng径直的抵在了男人的脑门上。 周遭一片戛然,随后有人立刻出声制止:“严哥你可别玩真的!不就是说了那女人几句吗?” “是……是啊严……严哥,我……我也没别的意思,这……这容易走火……你看……” 严朗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车内的气氛在他掏出东西的时候就僵住了。 几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彼此起伏,严朗面无表情的脸,就像是一头杀气腾腾的野狼。 他紧闭的双唇让车内的其他人再也不敢噤声,一直到那男人满头大汗时,严郎才突然转变脸色。 只见他嘴角一勾,轻轻低笑起来,食指扣住把手立刻将qiāng头别开。 “不用在意,不过试试这玩意而已。” 他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出声。 见他收回了,他人才深深的吸了口气,讪讪的笑着:“严哥!你老可别这么神神叨叨了,老子吓得差点都尿裤子了!” 严朗从夹克内兜里掏出一根烟,半眯着眼睛点燃吹了一个青色的烟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众人见到他恢复如常的模样,笑嘻嘻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起了玩笑。 他随手拿过旁人的衣服,慢慢的擦拭着qiāng上的灰尘。 他的手因常年的训练布满了茧,也因常年的战斗遍布了伤痕。但骨节,却依旧如之前那般修长又有力道……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好久终于又回晋江了,开新文很激动,敲激动! 这次发誓要好好做人好好更文, 这本存稿充足,大伙可以放心入坑! 先排个雷,这本走的剧情挂,刀子和糖齐飞,喜欢的多冒泡唠嗑啊!嘿嘿,顺带点个收呦 还有关于时间线解释,女主在国外六年,前两年是较为轻松的驻外新闻记者,去了战地一年后因bàozhà意外事故,休养三年重新归国, 第2章 Chapter.2 因为bàozhà事故,二月大道那一线都被警察封锁,任意拄着手杖,只隔着人群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曾经的家。 后来,她在回去的车上才听人提起,bàozhà事故是因为有贩dú分子在暗地jiāo易,因为警察的突袭,才引bào了附近早已设计好的易bào品。 听到dú贩的时候,任意一个失神,随着公jiāo车刹车她整个身子差点被甩到前头。 她有些狼狈的紧紧扶住旁边的座椅,身边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连忙站起来扶着她礼貌的说道:“阿姨,你坐我这位置吧,你站着不方便。” 任意看了她一眼,扯出一个笑容顺势挪了上去。 她双手紧紧的握着那根被磨得有些发亮的手杖,两根食指纠缠在一起,只有这个小动作,才看出她心底的强烈不安。 她回国之后住的地方,是她已去世姥姥的房子。 房子在怀宁市的老政府家属楼里,几栋老旧的房子在葱郁树木的映衬下,也显得有了些生机。 她一进屋子,径直的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顺着窗户旁边的边柜,打开了第一个抽屉。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纸,是她进入新联社后姥姥为自己收藏的。 那时候的任意,是她姥姥,也是她父亲的骄傲,她实现了从小以来就坚持的梦想,成为了全国最权威报社里的一名记者。 姥姥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为她收集每一次做的报道。 她翻动着报纸上那不同的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来姥姥家报喜的那天。 陪同她过来的人,就是严朗。 那时任意的表情藏不住事,不管开心还是难过,一眼就能看出来。被新联社录用这么大的事情,她神情都不够表达她心中的喜悦。 一到姥姥家门口,她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挽住姥姥:“姥姥!我来告诉你一件特别!特别重大的事情!” 任意一刻也止不住笑容的说道:“姥姥,我被新联社录用啦!我终于成了真正的记者!” 严朗坐到她身边给她整理了后背不平整的衣领,紧接着她说:“不用你说姥姥也知道。” 任意回头冲严朗撇了撇嘴,仰头高声呼唤:“这啊都归功于姥姥教我持之以恒!” 任意姥姥摸了摸她的头,看着目光一直在任意身上的严朗,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那时候,满堂欢语,可如今,却人走茶凉,只留下一堆用于纪念却毫无生命的东西。 任意收敛了神色,合上那个抽屉后坐在窗户旁的藤椅上,她的心有些发慌。 至今,在公jiāo车上他人说的dú贩两个字,让她久久不能心安。但又不敢触碰某一根紧绷的弦,生怕现实如想象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晚上,任意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个匆忙离去的背影…… 次日天刚微微亮,她就起床开始收拾自己。 一夜未眠,眼睑上方布满了一丝疲倦的青色,眼眶里也隐隐的布着一些红血丝。 穿着还是昨日那套大衣,出门之前她看了一眼挂在鞋柜上方的日历。 今天,是她的“忌日”。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她倒在了一个被摧毁的教堂外。 那对她来说,是场痛苦的回忆。 当时她与线人在真主党大本营里穿行,寻找举家偷渡的难民,冬天破旧的柏油路上一片坑洼,在线人自吹自擂的声音中他们来到一个半废的教堂边。 可那时,已经有几名记者成为了恐怖分子手中的人质,并不知情的任意依旧前行,直到看到一个眼熟的外国记者被公开qiāng击,她才猛的意识到巨大的危险! 线人反应过激,突然推开任意就跑开了,嘴里嚷嚷着他的母语,任意一句话也听不明白。 由于那线人的突然撞击,任意一时没有稳住自己的重心,径直的摔倒在了pào火灰遍地的水泥地上。 同行的翻译一脸的慌张,不过庆幸他还存有一些理智,不忘将任意扶起来快速与她开口:“立即逃跑!这里很危险!” 任意皱了皱眉头:“你先离开!”说完就从衣服兜里拿出了微型摄像。 虽然她也紧张,但她时刻都牢记着她是名记者,哪里有危险,就预示着哪里有新闻,那对危险讯息尤其灵敏的她没想到立马逃离! 翻译左右为难:“任小姐!在这里保命要紧!新闻都是次要的!” “里面不知道被挟持了多少人质!只有将这件事情广之于众他们才有可能获救!这个新闻,很可能就会成为拯救数十条生命的希望之绳!” 任意固执的推开翻译:“这里有我就行,你赶紧离开!” 她拿着摄像机一边拍摄一边后退,趁着教堂里恐怖分子还没有发现他们时,取得最好的素材! 可是对方并没有给她多余的机会,很快从教堂里跑出了一个人来,慌张的往她这方向奔来! 翻译见情况不妙,立即奔跑着冲任意大吼:“快走!来不及了!” 随着那女人越来越近,任意看清了她的面容,这个人她认得,是在这里驻地已经三年有余的一名外国记者。 任意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到一声qiāng响,那个同行就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身子一僵,随着周边砰的一声bàozhà!瞬间她就毫无知觉的倒在了地上。 最后的景象,就是那灰蒙蒙的天空。 这场记忆,每每都如海啸一样在她的心里翻江倒海! 每次,她都尽量避免自己去回想当时的场景。即使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都极力地克制那些暗涌流动的情感。 今日的她照样来到了陵园,不过相对前几日,今天来的很早,早到门卫还没有开门。 她握着手杖在陵园门前等了一会。 今天的雾气重,能见度很低,站在任意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栅门,以至于门卫走近了她都不知,一直等到栅门开后任意才投去目光。 门卫见她来的这么早,讶异连连的说道:“今儿来的很早啊!” 任意如往常一样在出入薄写上自己的名字。 陵园内大片的墓碑在雾气中隐隐绰绰的露出一些形状来,伴随着清晨的凉气,周遭都带着一丝yīn冷的寒意。 任意缓慢的往东南方向走去,来到自己墓碑前的时候她怔住了。 她的墓碑前摆着一束新鲜的白菊。 很快,一个挺拔的人影就从雾气中逐渐现身。 他面色看起来很平静,但那双漆黑双眸外的眼眶,却是泛着隐隐的红色。 一别几年,有足够的时间四目相对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今天的严朗,不像昨日那般狼狈,看着就像是有备而来,他穿着笔挺的正装,头发也剪的精短,除了变得更加深沉的目光,好像一切,都像是五年前的他一样。 任意以为,她已经习惯了这几年的别离,也充分做好了重回故里的准备。 可再次看到熟悉的容颜,心底紧绷的那根弦,突然“砰”的一声就断裂了。 她的表情有些局促,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才是最好。其实在面对严朗时,任意心底有着不堪与愧疚。 这让她不禁想起几年前,她在国外接到前往中东的任务时,电话那头的严朗第一次怒吼着挂断了她的电话。 他一直在劝说,中东那边的局面那段时间太混乱,她完全可以提jiāo不去的理由,社里也会充分理解,对她以后的工作升职等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当时的任意不仅没有把他的劝慰听进去,反倒是直接提jiāo了前往中东的申请书。 她瞒着所有的人,去了中东。 直到她第一次与台里连线直播,国内的众人才知道她的决定。 那时严朗头一次失去了与她说话的耐心!不管任意在电话里头高呼自己的信仰与理想,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因为生气,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他与任意断了联系。 若不是当时严朗他爸拦着他,局里也拦着他,他肯定会飞到那边把任意拉回国。 因此,出了bàozhà事故后,任意在严朗面前,有些不敢抬头。 怎么说呢,现在的自己,也是为了当初的一意孤行而买了单。 所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严朗面对面,任意她显得有些局促。 而迟迟没有开口的严朗,在沉默了许久后才径直的望向任意,疏远又冷淡的问她:“你是谁?” 任意一怔,下意识的笑容僵硬在嘴边。她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对视着严朗冷峻的眉眼:“昨天……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问你是谁?”严朗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再一次开口,他提高了音量,冷冷的指着任意的墓碑,“你想说你是她吗?” 任意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墓碑上自己的照片,鼻头一酸,视线就逐渐模糊起来。 严朗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故作平静的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任意的视线, “任意已经死了。” 他的面容有些苍白,声音低沉又沙哑,那随意的态度就像刀子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凌迟着任意的心。 严朗弹了下烟灰,眼神有些恍惚的看向任意,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阐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她死在了她对梦想的满腔热血里。” 第3章 Chapter.3 任意从小到大的理想严朗都知道! 所以当时她一意孤行要去往中东时,严朗虽一开始反对,但到底,还是理解并支持了她的行为。 可是谁能料想到,他们的命运,就因为远在他乡的一次战争而改写。 听到严朗平静的话语,任意不由得攥紧了手心,双眼无比清明的对上严朗的视线告诉他:“她并没有死,她活着回来了,活着站在了你的面前。” “回来了?”任意的话音刚落,严朗突然掐灭了手中的烟,一手扼住了任意的脖颈。 速度之快让任意全然没有反应过来,顷刻间只感觉脖子被他的手重重的扼住,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 她的脸色憋的有些发红,睁着莹润的眼睛紧紧的看着面色发狠的严朗,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眼前的严郎却扼住了她所有要开口的冲动。 严朗他骇然的双目变得猩红无比,他的内心就如刮过一场巨大的暴风雪,谁都不知道,在任意牺牲之后,他是怎么走过那几年。 他一度的认为世界崩塌,一度的认为自己失去了一切,也一度的将自己堕落至深渊。 这几年,他陷入了一个泥沼当中,差一点,他就分不清到底哪些才是真实的一切! 如今死了几年后的任意又突然重新露面,这荒诞的情节怎么看,都像是个黑色幽默。 她,明明就已经死在了异国他乡。 所有的情绪似乎都集中在了掌心之中,直到任意几乎要失去挣扎的余气后,严朗才骤然松开他的手。 他嘴角突然勾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笑容,隐隐颤抖的双目将任意隔在千里之外。 任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手抚住自己的脖颈,见严朗转身要离开,她一把就拉住他:“我不管现在是怎样,总之我回来了,你就算不接受!我也是回来了!” 严朗别过头,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勾起了嘴角,他眼底的决然已经阻断了任意的一切机会。 任意知道,露出那样的神情,严朗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不再事事宠着自己,也不再将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任意红着眼睛,双目发紧的紧跟在他的身后。他走一步,她就跟着走两步! 随着严朗加快步子,任意也紧咬牙关用尽最大的力气想要追上他!可是她一瘸一拐的身影很快就被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她用尽了最大的气力想要追上他,可那残缺的肢体却撑不住她满心的毅力,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严朗快步的消失在眼前,她有些气恼的狠狠拍了几下疼痛的腿…… 过了很久,等雾气都散了,人也走了,任意才直起了身子擦干脸上的泪痕。 墓碑前的那束白菊很新鲜,就如刚摘下来一般。任意缓过神色后,走到墓碑面前弯腰将那束花拾起。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卫突然出声叫住了她:“任小姐。” 任意停住了脚步,循着声音回头,看到门卫走到自己的跟前,将一个精致的小方盒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有位先生托我jiāo给你的。” 任意看到那个盒子,眼眶霎时就酸涩起来。 这个盒子,是任意在大马士革的一个线人手工定做的戒指盒,上面那些闪闪发亮的小物件是由珍珠母镶嵌而成,也是叙利亚最为典型的贝壳镶嵌工艺。 那个线人不同于之前任意所找过的金钱为上的线人,他对任意这种记者很是敬佩与敬重,他认为,战争需要任意这种正义的行业去勇于曝光,勇于制止。 所以在短时间内,就与任意达成了友人的关系。 但是他的父母亲却在一场半夜bàozhà中,失去了生命,他的一家,也由此成为了难民潮中的一员。 在逃难的时刻,他带着这两个盒子敲响了任意所住的小旅馆的房门。他将这两个盒子赠给她,并用不怎么流利的中文与她说:“给你……爱人,祝福你,幸福。” 虽然连贯不成一句完整的祝福语,但却让任意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大爱,目送着那个异国友人在战争中无奈逃离的背影,那时的她感受到了自己作为一名记者的职责所在。 那也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肩膀的沉重。 之后,这个盒子在她与严朗决定要订婚的时候,她就寄回了国要当作两人婚戒的礼盒。 那时,任意说只要在中东呆满一年,回国之时两人就订婚。 可是……再也没有可是了。 任意看着手中的盒子,朝门卫轻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带着一丝苦涩,将盒子收到了大衣兜里。 走到马路边上,她将手中那紧握的白菊扔到了旁边潮湿的泥土里!迎面吹过来的冷风将她的眼泪都吹了出来,视线有点模糊。 任意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都会让严朗接受自己回来的这个事实! 这样想着的任意戴上手套准备走往附近的公jiāo站。 可是还没有走几步,一辆漆黑的商务车就直直的停在了任意的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通过那暗色的车窗,隐隐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待车窗缓缓摇下,任意诧异了一声:“陈潜?” 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从车上下来后替任意打开了车门,随即再次坐了上去。 看到任意落坐之后,他双手自然的jiāo叉放在双腿上,淡然的眉眼似是什么都没发生。 他叫陈潜,是当初在那场挟持bàozhà事故中救下任意的华人。 也因为他,任意此时才能活着归国。 任意除了知道他是个有钱的军火商外,就对他一无所知了。 哪怕这次他突然出现在国内,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男人递给她一张照片,在昏暗的车里声音淡漠询问她:“回来没有去找你父亲吗?” 任意微微一愣,接过他手中的照片双手有些颤抖。 “据我所知,你父亲的情况不太乐观,你如果可以,就去抽时间见他一面。” 照片上那个穿着病号服,两鬓斑白的男人,就是任意许久未见的父亲。虽然她看起来平静的像是毫无波澜的湖水,但是心底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曾经,任意无数次在异国的夜里想着,若是自己当初听严朗的话,听家人的话,没有一意孤行前往中东,那么……事情会不会有另外的一番景象? 但陈潜告诉她,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后悔也没用了。 任意收起那张照片,看了陈潜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谢谢。” 见她收起照片,陈潜将目光放在了车窗外面随口问了一声:“重归故里的感觉怎么样?” 任意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转口反问他:“你呢?时隔这么多年回国,有什么感觉?” 他下意识的笑了笑,回过头来看向任意,那双狭长的双眸就像清泉一样朗清。 “落叶归根。” 一句落叶归根,止住了任意接下来的发问。 陈潜对于任意来说,是个有距离的朋友。因为他,自己得救,也因为他,自己失去了出事之后第一时间与报社取的联系的唯一途径。 那时的她在获救之后有机会与所在的大使馆联系,她通过jiāo流借到了私人医生的手机,可正准备拨通电话时,陈潜一手就将手机抢夺了下来。 当时,陈潜表情严肃的叮嘱她:“如果你想活命,就不要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不然,你等不到你的同胞来救你。” 任意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她被陈潜唬住了,导致一开始她戒备心十分严重,以为陈潜是某个地下的恐怖分子,或者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连睡觉,她都睡不安稳。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慢慢的知道了陈潜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危险,虽然他神秘,也看似危险,但还存着善意,大爱。 至少他对自己,没有过坏心,纯粹出于好心相救。 与他相处的三年,两人保持在一个固定的距离里,既没有深jiāo,也没有疏远。 任意不知道陈潜为什么会突然回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帮自己打听到了父亲的下落。 虽然心有疑惑,但她却没有发问。 陈潜不喜欢回答问题,这个任意十分清楚。 他跟着任意来到了住的屋子,一打开门就有股青苔味道扑面而来。 陈潜挺拔的身影在老房子里四处踱步着打量每一个角落,他最后的目光落在了电视机上的那张合照里。 “房子够大,还住的下两人。” “嗯?”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发问,任意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端着热腾腾的茶递到陈潜的面前解释了一声:“这里暂时只住我一个人。” 陈潜顺势接过,漫不经心的加了一句:“加上我,就两个人了。” 任意一顿,迎上他的目光不解的开口问道:“陈你说什么?” 陈潜面不改色的走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来,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后才回应她:“我刚来国内,没有住的地方。” 任意听闻后以为他在开玩笑,嘴角微微一扬同样的调侃道:“你不嫌弃就好。” 陈潜将外套脱了下来放置到一旁,不经意间看到半敞开门的卧室。他不紧不慢的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里头后便开口问道:“我睡这里吗?” 就像是等着主人的回答一般。 任意见到他一本正经的脸后微微一惊,张了张嘴反应了一会:“我以为你刚刚不过在开玩笑。” 陈潜看向她淡淡的开口:“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第4章 Chapter.4 其实陈潜过来住,她倒也没觉得不方便,毕竟休养的那三年,他们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陈潜事情很多,所以除了晚上或者早上能偶尔碰面外,其他的时间任意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只是他说他来国内没房子住,这个理由任意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只有他不想住的房子,没有他买不下的房子。 陈潜见到任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他双手chā兜走到她的面前:“等会有人会送菜过来,既然回国了,我给你做顿饭。” 不容任意开口,他弯腰拿过自己的外套就走进了方才的那个房间里头。 那三年间,任意随着陈潜辗转了几个地方,他们最初住在黎巴嫩的一个郊区湖边,后来又辗转到巴林边境…… 任意曾试图问过关于陈潜他本身的一些问题,不过都被他婉转拒答,久而久之,任意也不再过问。 他们之间的很多事情,都止于点水,不清不淡。 陈潜的老家是湖南,所以做的一手地道的湘菜,味道十分不错。 一个礼拜几乎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的任意,今天吃了不少,最后还是陈潜拿走了她的碗制止了她再次盛饭的举动:“不宜多吃。” 任意只好作罢。 半夜的时候任意听到陈潜出门的动静,一如之前在国外那样。她也没有多想,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大概是陈潜给她那张照片的原因,任意那晚梦见了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在政府上班,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一直到她十岁时,才迎来了她的后母。 父亲是个严谨又一丝不苟的男人,虽然对任意没有过多言语上的关心,但是打心底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心头ròu。 任意知道父亲爱她,但是却不知道爱到何种地步。 一直到她出事后一年,拜托陈潜在国内打听下父亲的消息,得知了父亲因为自己的突然离世而变疯,她才知道,父亲早就视自己如生命。 也正是如此,任意陷在了一个极度想见但又极度害怕的矛盾里! 梦里,父亲还是从前的模样,他严肃着一张脸,走出家门前再三警告任意:“先把作业完成了再跟那帮小子们去胡闹。” 任意连连点头哈腰的将父亲送出门:“得嘞!小的遵命!” …… 醒来之后,天已经大亮。 任意的心像是跌入了一个深渊里,心房变得空dàngdàng的一片。 从卧室走出的时候陈潜已经不在了。 任意换了一身驼色的大衣,戴上手套之后就慢慢的走下了家属楼。 她想,是时候去看父亲一眼了。 她回来心里其实最怕见到两个人,一个是严朗,还有一个就是父亲。 很害怕,但又很想很想。 走下楼时突然看到陈潜站在楼道口处,见到任意走下来,他站直了身子按了一下车钥匙。 “走吧,我送你。” 任意跟着他走到他车旁边,在进去之前问了一声:“你知道我要去哪吗?” 这个问题对陈潜来说,一点都不难。任意想什么,他大概都能揣摩出来。 见他笃定又沉默的样子,任意已经清楚他的回答。于是打开车门缓慢的坐了上去,将安全带系好。 任意的父亲如今住在怀宁郊区的一个精神疗养院,离家属楼有点远,开车大概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山下。 疗养院建在半山腰上,以任意目前的情况,上山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在一旁的陈潜倒也耐心,就这么一步两步的陪着任意慢慢的走。 最后任意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陈潜,你不用陪我的,你要有事的话你先离开吧,我可以自己慢慢的走上去。” 陈潜抬头看了一眼被树木笼罩的天空,漫不经心的回应她:“现在我也没什么事,你想要我走吗?” “不,我没这意思,只是看你陪……” “那就不用说了。” 任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潜切断。 疗养院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今天会过来,两人才刚到疗养院的门口,就有人迎上来打招呼:“陈先生。” 那人在见到陈潜微微点头后,又再次开口:“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你们过去。” 听他这么说,任意扬起一丝诧异的目光看向陈,她还来不及说话,陈潜就率先迈开步子跟着那人走了。 任意只好收回想问的话,跟在他的身后。 yīn郁了几日的天今天终于放晴了,气温也没有之前那么低,空气中带着一丝暖意。 他们穿过了一个长廊,来到一个平坦的开阔处,那人指着前面那个房间开口道:“就是这了。” 任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头有一栋独立的小房子,门口偶尔会走过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任意的目光一直放在房子的门口,但是双脚却迟迟没有迈开步子。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那个曾经一丝不苟但现在却像个孩子一样的父亲。 她还没有靠近那栋房子,眼眶就红了。 等她好不容易鼓起心中所有的勇气朝房子走去的时候,房子的门突然打开,严朗……竟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任意猛的收回脚步,全身僵硬的愣在原地。 刚出门的严朗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任意,以及……任意身边那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陈潜。 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故作漫不经心的别开了视线。 可修长有力的手在衣服口袋里却紧攥成拳,他克制住心底的翻涌,走往了另一条路。 任意下意识喊出了声:“严朗!” 那一声严朗,就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戳在严朗的心头。 想当初,任意时刻跟在他的身边一声一声的喊着:“严朗!严朗!” 可如今…… 那些被紧紧压制在心底的回忆突然间就汹涌的沸腾起来,还记得送她出境的那天,也是像今天这样晴空万里。 冬日的阳光格外的温暖,那时的任意坐在一个大箱子上,穿着警服的严朗刚从局里赶来,因为时间快赶不及,他几乎一路飞奔过来,到达任意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 “还有多长时间登机?” 他一边喘气一边询问,本来任意气呼呼的神色在看到他大汗淋漓的样子时瞬间变的平和起来,甚至泛起了一丝心疼…… 能让平日强壮到不带喘气的严朗跑成这样,也是不易。 于是任意拉着他的手,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有一会,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见严朗没有开口说话,任意以为他还没有缓过神来,于是反身准备从背包里把水给他。 可她刚转身,严朗突然就紧紧的拥住了她。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任意的耳畔,就像小蚂蚁一样细细密密的爬着。 严朗平常不多话,做什么都习惯用行动来表达,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不舍,还有深爱都全部放在了胸膛处,听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任意居然很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离开家前,她再三的叮嘱自己,一定不要哭!一定要坚持住!可是……想到驻外的两年基本没有见面的可能,她瞬间就情绪崩溃在严朗宽厚的肩膀处哭了起来。 严朗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她柔顺的长发,亲昵的用双唇蹭她脖颈,一点一点的叮嘱她:“去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定期要和我通电话,一定不要任xìng到处乱跑!还有不要……” 就像是叮嘱一个小孩子一样一字一句的跟任意说着,好像要把他半生都没有说出的话一口气说出来! 任意一边哭一边点头:“我会记住的!你等我回来……” 谁都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六年…… 再次听到任意叫自己的名字,严朗全身的细胞都如新生了一般。 但很快,他就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眸色一沉,将那些回忆都散去,大步的离开。 “严……” 任意看着他毫不犹豫的离开,心口顿时一疼,下意识的要跟上去。陈潜直接拉住了她:“他并不想见你。” 任意看了陈潜一眼,眸色渐深:“他想不想见我是他的事,我见不见他那是我的事!” 说完甩开陈潜的手拄着手杖就跟了上去,可是还没有走几步,严朗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不远处。 陈潜沉默的望着任意,等严朗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他才走到任意的面前提醒道:“该进去看你父亲了。” 任意正了正神色,波动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她在气急的同时又带着恼意,如果不是自己的腿脚拖着,她一定会跑到严朗的身边拦住他,哪怕是强迫!她也要严朗接受自己回来的事实! 要道歉,她可以道歉,要生气,要谩骂,她都可以接受!但她就是无法接受严朗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陈潜招呼不远处的那个领路人,扶着任意的身子跟着那人来到了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房间里头有四台电脑,上面分别是四个房间的监控画面。 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父亲。 他双目空洞的坐在床头盯着窗外,短短几年的时间,在他身上像是过了十几年。他已不再是那个精神奕奕,一脸严肃的任书记,满脸的倦容疲惫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任意他所经历的那些苦痛。 一下子,任意好像看到父亲透过屏幕轻轻唤了自己一声:“桃桃。” 第5章 Chapter.5 任意在看到她父亲之后瞳孔骤然一紧,双脚不由自主的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陈潜见状连忙出手挡住她的后背:“还好吗?” 迅速缓过神来的任意点了点头,尽量平复自己的思绪。 带他们进来的那人看到这状况,出声开口道:“任先生近来的健康状况……有点不好,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最近情况也比较稳定。” 任意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上的父亲,良久才转过头冲那人问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这个屏幕,隔绝了他的温度,他的眼神,任意迫不及待的想要到父亲的面前握住他的手,亲口告诉他:“爸爸,我回来了。” 可那人却摇了摇头:“任小姐,你暂时先不要进去,等任先生完全稳定下来,你再去看望。因为,你知道昨日是个敏感的日子,我怕……” 任意点了点头,她知道,昨天就是她的忌日。 一想到这个,她眼眶顿时就蕴热了,视线很快变得模糊起来,那止不住的眼泪就突然涌出了眼眶。 她在陈潜面前,从来没有掉过眼泪,陈潜记得,她哪怕再痛,她也没有哭过。 如今这样子真是伤心至极,让人见了不禁微微动容。 疗养院的那人见状,立即出声安抚道:“任小姐你也别太伤心了,任先生情况会好的,更何况时常就会有人来看望他,十分有利于他的恢复,我想……” “谁来看望他了?”任意一顿,疑惑的询问。 那人怔了怔,笑着开口:“刚刚你们也见着了,就是方才出门的严先生。” 听闻这话,任意的身子就如雕塑一样伫立在原地,严朗……严朗他一直在照顾着自己的父亲吗?那为什么不愿意面对重新回来的自己? 瞬间,任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站到严朗的面前好好的问他一声,再感谢他,再跟他道歉,再…… 想到这,她的目光突然放到了父亲的身上,沉默了一会后忽的转身走出了房间,陈潜双眉微微一蹙,紧跟在她的身后。 在下楼梯的时候任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子看向陈潜:“陈潜,你能帮我打听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吗?” 陈潜似乎已经猜到了任意心中所想,不咸不淡的叫出了严朗的名字:“是严朗?” 那个三年里任意做梦都会叫到的名字。 任意点了点头,但陈潜很快就开口:“还没回国的时候关于严朗和你父亲的情况我都和你说过,他的住址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目前他也没有任何的工作记录,只能说,他隐藏的太好了。” “现在也是这样吗?”她不知道在严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应该从何找起。就在她为难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顾千里,叫顾千里的你能帮我打听到她现在住在哪里吗?” 任意出国前,在二月大道有一个十分铁的朋友圈,而这叫顾千里的人,就是任意最要好的朋友。 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哪怕这次回国,也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因为她心里虽然已经做好了面对他们的准备,但到底,还是有些心慌。 如今二月大道已被拆,她也自然不知道此时顾千里住在哪里,只有联系上千里,她才会知道他们的所有情况。 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不知道严朗的状况。 陈潜应声点了点头,随后一路无话的走下山。等车子启动的时候,陈潜才破天荒的多问了一句:“你做好了准备吗?” 任意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怔愣了一下之后才明白过来点点头:“既然回来了,总要面对的。” 无论是之前的人,还是事,既然已经回国,那些都是她应该去承担的。 陈潜的速度向来就快,当天傍晚,他就已经带着顾千里的消息来到了任意的卧室里。 任意感激的说了一声:“你这样的速度真让我有点心慌。”他有时候神秘的让任意又有些害怕。 陈潜听闻后忍不住勾了下嘴角:“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见,现在还怕我吗?” 他不由得想到两人刚相处的那段时间,他在任意面前简直就是洪水猛兽,一见到他,任意的脸色就禁不住发青。 尤其在第一次见到他拿qiāng的时候,任意还吓得两腿顿时一软,直直的瘫坐在地上。 任意看着那个住址,脑子里头突然就冒出了顾千里的模样。 顾千里的家如今搬到了西海山庄里头,在六年前,西海山庄还只是刚刚建成的富人区,北临海,南靠山。 陈潜将任意送到指定的地方后叮嘱了一声:“有需要再叫我。” 这话听的,挺像是司机的语气,令任意的脸忍不住有了一丝笑意。 任意站在那幢别墅面前,抬头看了一眼那精致的房体,胸腔里的那颗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在院门外站了好一会,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很快,就从院子里头走出一个挺着大肚的孕fù,见她的身影逐渐走过来,任意的眼眶顿时就变红了。 怕吓到千里,她连忙出声率先喊了一句:“千里,我是任意,我……回来了。” 顾千里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询着声音望去!见到任意真实的站在门外时,她身子一僵,差点站不稳脚跟! 见她一脸愕然的模样,任意连忙出声:“千里你不要怕,我是真的回来了,我没有死,我被人救了。” 任意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的手杖,顾千里反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鼓起勇气不敢置信的询问道:“任……任意?” 她以为自己大白天的见了鬼,怎么都不敢相信死了好几年的任意居然回来了? “当初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没有来得及回国,现在我休养的差不多了,所以……” “你……真的是桃桃姐?”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任意的眼泪再也没有忍住。 曾经,顾千里总会跟在自己的背后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桃桃姐,桃桃姐……” 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任意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是真正的回来了。 顾千里缓过神来,立刻跑到她的身边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打开了院门,她抓住任意的手腕,感受到她真实的触感和体温时,眼眶涌出眼泪:“桃桃姐……桃桃姐你真的回来了!你……你真的回来了!” 任意极力地忍住泪水,小心翼翼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声音嘶哑的说道。 “千里,我回来了。” 这一声我回来了,是她心心念念了整整几年的话。 千里听到任意真实的声音,哭的越来越凶,到后来都无法开口完整的说一句话! 她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任意!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撞了鬼,在反应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缓过神来,任意……活着回来了。 任意顾及到千里的肚子,连忙往后挪了挪安抚道:“千里,别哭了!” 此时的顾千里哪里能顾及到她的话,她全身的细胞都在惊诧,那个她以为再也看不见的桃桃姐,是真的回来了! 过了好大一会,顾千里才慢慢的从哭声中回过神来,通红着双眼紧紧的凝视着眼前的任意,把她从上到下都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当她的视线落到她手里的黑色手杖时,表情一滞,那眼泪就再次汹涌的落了下来。 任意动了动嘴角拉出一个笑容来:“顾千里,我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你打算就这么哭过去吗?” “桃……桃桃姐……你回来……我高兴!高兴到不能自已!”顾千里抽泣着声音紧紧抱着任意不肯撒手,“桃桃姐,这不是幻觉对不对?丫的肯定不是幻觉!这……这要是幻觉我……我就当龟孙子去!” 她似是自言自语,哭过之后又傻笑起来,紧紧抓着任意的手告诉她:“桃桃姐你知道吗?我真的以为你死了!今天能看到你回来,我就算死也值了!” 她豪气的呛声着,又哭又笑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苹果一样。任意好像看到了从前的她,心中那股热流骤然就涌了上来。 就好像过去的几年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如今回来,一切都还在。 她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顾千里送自己出境的那一天,转眼,她都已经要当妈妈了…… 任意替顾千里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扯出一个笑容告诉她:“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已经活着回来了。你啊,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小心宝宝……” “桃桃姐……” 顾千里猛地吸了一下酸涩的鼻头,想起这飞快而过的几年内所有的变化,那种心酸与难受一下子就淹没了她…… 任意注意到顾千里只穿了一件家居服,虽然没有下雪,但天也冷的可怕,她连忙握住千里的手:“外面冷,别着凉了。” 顾千里连忙反应过来,将任意带进家。 这栋诺大的房子里,空dàngdàng的没有一个人影,任意不禁问了千里一声:“家里没人吗?” “桃桃姐,我……”说到这里她yù言又止,深呼了一口气有些苦涩的笑着回答,“我现在一个人住。” 第6章 Chapter.6 “一个人?”任意皱起了好看的眉,目光落到顾千里的肚子上,“宝宝爸爸呢?还有顾叔和顾姨呢?” 顾千里拉了拉嘴角,将任意请到了屋子里头,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的面前:“我爸妈桃桃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管我?至于…宝宝的爸爸,他不在这。” “不在这?”任意不解的抬头,顾千里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开了话题问她,“我的事情咱们慢慢的谈,你快跟我说说你的事!你为什么又……又活着回来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回国的吗?还有其他人你都见过吗?” 顾千里一口气接连的问道,此时的她脑子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解开。 这一时半会任意也没有办法将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来,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声:“其实也没多复杂,就是被一个华人救了下来,休养好身体后我就回来了,还有我今天来找你,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顾千里一愣,似乎隐约的猜测到了什么。 “千里,你……知道严朗住在哪里对不对?” 顾千里一听她这么开口,双手突然一紧:“桃桃姐你见过小朗哥了?” 言语中,还透露了不少的担心。她不敢想象,如今的严朗见到活着回来的任意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现在住在哪里?是和严叔住在一起吗?” 可以说,关于严朗的一切,她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可顾千里在这个时候却犹豫了,良久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小朗哥如今住在哪里。” “你也不知道?”任意不敢相信的直直的盯着千里。 顾千里从小就不会撒谎,更别说在任意的面前,她刚刚出声就被任意看破了。 任意笃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千里,你知道的。” “我……” 千里紧着瞳孔不敢回答,看着任意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中一直坚持的城墙也被突然攻破。 她知道即使她不说,依照任意的xìng子她也会打听出来。 所以顾千里还是敌不过任意压迫的眼神,闭着眼睛一鼓作气的说出了严朗的住处:“目前他在河西的香道胡同108号。” 听到这个住址,任意一顿。如果她没有记错,河西的香道胡同,是怀宁最混乱的地方。在任意怔愣之际千里又再次补充道:“不过他也没有固定住在那,只是偶尔会去。” 任意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地址:“千里,下次我再和你细细的说,我必须要找严朗和他好好谈谈,不然……不然我不知道以后我该怎么面对她。” 她说完,作势就要离开,顾千里一见她的举动,立马拉住了她的手腕制止她:“桃桃姐!你现在不能去!” 任意看了一眼被拉着的手:“为什么?” 千里一顿,放轻了力气犹豫着应该怎么开口。 看到她几次犹豫的模样,任意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身正视千里的目光:“千里你告诉我,严朗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他会搬到河西那边混乱的地区?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年,他……” “桃桃姐!是人都会变得!就像你我,都会变得不是吗?” 顾千里的脸露出无奈的神情:“小郎哥他也是人,在经历最爱的两个人相继去世后他也变了!如今的他,太危险了,桃桃姐你最近还是别……” “去世?你是说……严叔他…他去世了?” 任意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千里,在见到她如实的点头后,心口顿时一疼,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严叔那张温和的笑脸。 印象中,他是那样开朗,积极。可万万没想到,六年回国,任意却迎来了他去世的消息。 他可是严朗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任意不敢想象,当时在自己被死,严叔去世的情况下,严朗他……他是怎么过来的…… 顾千里难过的垂下眼眸,握住了任意的手:“桃桃姐,严叔和你的去世对小朗哥打击太大,他已经变了,不是从前的小朗哥了,他现在很危险,你……你最近还是不要去找他了,等他慢慢接受了你回来的消息,我们跟着你一起去找他。” “危险?”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目光闪烁的望向顾千里,“千里,我在战地时每天都把自己陷入危险里,哪怕做人质,挨qiāng子我都经历过!我不怕任何的危险,更何况……” 任意眼眶里迅速挤满了眼泪:“更何况他是严朗!他一个人置在危险里我怎么能不顾?就算……就算……” 最后那句话,任意没有说出口。 就算他已是罪人,她也要陪着他。 打定主意的任意拄着手杖加速离开,千里心疼的垂下双手没有阻拦,看着任意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前方,她垂下眼睛。 顾千里走回屋内拨通了一个许久都没有联系过的“老友”电话。 “周怀深,任意回来了,去了严朗那边!你多关照下。” 顾千里说完这句话,就将电话挂断了,并且丝毫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关了机。 电话那头的周怀深听到这个消息,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直直的伫立在窗户边上,他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面目严肃的立即回拨过去,但是……不出所料的,顾千里关了机。 如果不是要告诉他这个无比重要的消息,他想顾千里怎么都不会主动联系他的。 “头儿,你发啥愣呢!还走不走了?这会子那些挨千刀的贩子们估计都去火车站了吧?” 一旁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杵了下周怀深,将他从思绪里拉过神来! 周怀深双眉如剑般突然紧紧的蹙了起来,他猛的收住手机,大步流星的走往办公室大门,一边走一边紧着声音叮嘱:“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火车上可能会出现要挟人质的情况!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人质?!头儿?事情……有那么严重吗?jiāo易地点不是确定在镇安吗?” 穿警服的小哥紧跟在周怀深的后面一边快走一边询问。 严朗那小子现在就是一条疯狗,若是任意没有去,这件事情很好解决,但是……她去了就怕那条疯狗会咬人。 任意来到香道胡同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下来,冬天黑的早,胡同里那些旧式的老平房都接二连三的亮起了灯,偶尔还会传来哪家狗吠的声音。 她拄着手杖一点点的在杂乱的地面上缓慢行走,由于没有路灯,她只能把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对着房子侧面细细的留意108号在哪里。 等她看到那个期望的数字时,心中一紧,连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敲门的时候,那扇紧闭的大铁门就突然被打开,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男人胡子拉碴的没有一点收拾,身上还穿着又旧又脏的冬式大袄,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 他见到任意一身笔挺的大衣,干净又整洁的面容,身子一顿,脑子迅速运转起来。 “请问……严朗住在这里吗?” 男人一听是严朗,面色先是一沉,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了下任意,环顾四周后低声说道:“在这地,可别叫全名!”说完嘴角一弯,立刻露出一个与之前大径不同的笑容,双手搓揉着揣进了大袄兜里,“美女你找严哥啊?他这会子不在呢!去火车站了。” “火车站?”任意蹙了下眉头,又打量了男人几眼,看他笑呵呵的模样任意猜到什么,试探xìng的询问,“我想找他商量点事,他是去……” “美女,你是看上我家严哥了吧?” 男人擤了擤鼻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也只有我家严哥才有这种艳福了!”感叹了一声后突然正视着任意的眼睛,“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他?我正好准备和他去汇合呢!” 任意平静的面容下暗涌流动,犹豫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提脚跟随男人离开。 这时男人注意到任意的腿脚,微微一惊后抽出一根烟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声:“搞了半天是个瘸子啊!难怪长得这么极品都没听严哥提起过。” 虽然话语轻,任意还是听到了,但她依旧平静的加快速度跟上男人。 男人来到一个空地面前,他指着高大的货车盯着任意问道:“你能上去吗?” 任意抬眼看了看,点了点头。 在打开车门后她就将手杖先放到了车座上,双手抓住货车的扶手左脚使劲的奋力一拽。 这货车相比普通车来说高出很多,显然任意高估了自己,几番尝试下来依然没有爬上去。 男人掐灭了烟,跳下车来有些不耐烦的拽着任意的后背让她坐了上去。 “谢谢。” 任意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有些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 或许是看到任意的腿,男人都失去了搭话的精力,一边打电话一边开着车慢悠悠的驶出了这块空地。 第7章 Chapter.7 任意微低眉眼,心里有股没由来的烦躁,她下意识的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熟稔的点上。 其实,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腿,即使三年已经习惯了半残的不便,但始终还是会隐隐的在意着。 男人闻到烟味,有些愕然的别过视线看了一眼,瞄到任意手上那价格不菲的烟盒,清了清嗓子道:“美女没想到你还抽烟呢。” 任意扯出一个笑容,弹掉了烟灰。 见她不想多说的模样,男人继续打他的电话。 从香道胡同到火车站没有多远的距离,不到一会男人的车就停在了一个空位上。 任意在他的帮助下安全的落地,男人去窗口买了两张火车票,一张递给任意一张自己揣进兜里:“美女,为了给严哥一个惊喜我可是没有提前告诉他。” 任意低头看了一眼火车票问道:“他去了镇安?” 镇安离怀宁不是很远,火车的话五个小时的车程。这时候任意见到男人左右环顾的眼神,突然想起千里的话,于是她不动神色的将行踪定位给了千里。 “加快点脚步,车都要停止检票了!” 男人回头快速的说了一声,任意连忙将手机放进兜里紧跟着他。 同时间,周怀深等人已经身穿便服赶到了火车站,他耳朵里戴着一个无线隐秘的耳机,在进站口张望了一会才双手叉腰开口与连线的那人说到:“现在情况怎么样?” “周队,严朗已经上了火车,在6车,目前身边一共只有两人与他同行。” 周怀深紧皱着眉头唾骂了严朗一句,随后又问道:“看着任意了吗?” 耳机那头的人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周队问的就是之前让他留意的人,连忙拿住周队临走前给自己的照片,在监控室里对着寻找了好久。 “周队,这……光根据照片找个人也太难了!她穿啥颜色的衣服或者……” “少跟我废话,我只看结果!” 此时周怀深也已经走到了月台上,他低吼完后就跟着自己的同伴上了8车。 “你两上6车呆着,其他的在7车,见机行事!切记,火车开动时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武!” 周怀深跟身后两人说了一声,随后就找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任意跟着那个男人上了8号车厢,座位就在第一排位置。男人坐下来不到一会,就有另外两个男的坐在了任意旁边和对面的位置。 “呦哥们你们来了,快,坐!” 男人冲他们一笑,随后掏出烟盒每人发了一根烟,递到任意面前时他收回了烟盒,笑嘻嘻的开口:“美女,这都是严哥的朋友,你先和他们坐一下,我待会就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走出座位,任意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温和的问道:“这位小哥,严哥他现在在哪里啊?我能见他一面吗?” 男人挣脱她的手笑着说:“别急,待会严哥就过来了。” 话音一落,甩开任意的手他就走了。 任意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腰间被什么东西挡住,她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一把小刀直直的抵在她的大衣外。 旁边的男人面不改色的轻说一声:“叫你坐着等会,严哥就会过来了。” 任意手心一紧,平复了自己的心收回没来得及开口的话。挺直了身子默不作声的闭上嘴。 旁边两男人装作漫不经心的警惕着,任意腰间的刀子一直没有放下过。 这个时候周怀深趁着帮别人放行李的间隙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节车厢,在无意撇到任意的身影后他身子猛的一僵! 任意!果然如顾千里所说,活着回来了! 他扫了一眼任意身边两个比较面熟的男人,很快便察觉到任意脸上异样的表情。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来了提示信息,是顾千里的。 他连忙低头一看,顾千里把一个定位地点发了过来,后面还带着一句冷冰冰的话语:任意发给我的。 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其他的,他看了一眼手机,跟他人换了一个座位,坐到了离任意比较近的位置。 带任意来到火车上的男人径直的走到了6车厢严朗的所在处,看着一脸漫不经心的严朗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嗑着瓜子,男人窃笑着走近他:“严哥,等到了镇安把事给办妥了,我送你一份礼物。” 严朗扫了他一眼,扔了一个瓜子到嘴里,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男人倒也不在意,学着严朗的样儿磕了一粒瓜子:“严哥,你说咱们那事能成吗?对家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说是从缅甸偷渡来的,宝贝可藏在他……”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严朗就突然塞了一把瓜子到他嘴里,堵住了他的话。 “没事就回你座位上去。” 严朗站起身来一股劲就坐到了卧铺上面,双手随意的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男人耸了耸肩,吐了那包瓜子后讪讪的笑着:“嗨!严哥你要不想跟哥们我唠嗑,那我也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往另外的车厢里开始溜达。 6车里的周怀深终于接到了关于任意的消息,耳机那头忙不迭的给他传送:“头儿,这个女的正好跟你一趟车呢!你见着了吗?” 对于这姗姗来迟的消息周怀深十分不满,简单通过手机回应了一句后又开始有意无意的看向任意的方向。 任意不认为自己反抗能有什么用处,在这种人满为患的车厢里,万一惹急了这两人,估计就会让更多的人遭殃。 所以她只能保持冷静让自己不失去理智。 如果是换做从前的她,肯定会被惊吓的大声呼救。但是现在的任意,在战地受到过两次大规模的绑架平安出逃后,她已经不再那样惧怕这种事情。 她就在刀子的要挟下一直坐了很久,直到之前的男人在她面前落座之后她才有了一丝动容。 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严哥他在哪里?” 任意谨记着之前男人的话,不能叫他全名。 那男人皱了皱眉头,还特地偏过脑袋看了一眼刀子处,诧异的笑了一声,心里想着这女人居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 于是双眉一挑:“严哥要我问你,找他什么事。” 任意心里可清楚的很,恐怕,严朗还不知道自己在这吧。 她微微一笑:“他自己很清楚。” 男人顿了顿,放下手中瓜子,凑到任意面前收敛了神色。 “你到底是谁?如实说来,不然……刀子可不长眼睛。” 见男人变了脸色,任意也随之收紧神情:“他的旧情人。” 任意笃定的开口,男人升起了一丝兴趣:“哦?要是不让你见呢?” “既然不让我见,还麻烦在下一站的时候放我下去。” 任意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男人见状升起了一丝怒气。他最讨厌的,就是聪明的女人,尤其是这种能轻而易举走出自己套路的,更是让他感觉到危险! 既然带她过来了,在事情没办妥之前不可能放走她! 所以他嗤笑了一声:“想得倒美。” 任意也不急,盯着他的眼睛一句话都不开口。正在想着之后怎么做才能安全退后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怀深哥?! 周怀深此时也刚好对上任意的目光,在看到她眼底的诧异时,周怀深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任意立马明白过来。 知道周怀深在身边,任意落心了不少。 刚才那么长的时间,她观察了她所能观察到的人。 这个车厢里应该只有这三个男人是一伙,当然,可能别的车厢还有。 周怀深能出现在这里,百分之八十就是因为这三个男人。 因为周怀深在五年前,就已经进入了市里最出名的刑侦大队。 等车厢广播即将到站时,任意看准了时机突然拉住了一个过路的铁道人员的手:“这位大哥,你知道餐车在哪吗?我这几个朋友突然饿了,你要方便的话带他们去吧。” 她突如其来的出声让周遭三个男人愣了神,就连周怀深都猛的直起身子,做好准备。 那三人纷纷紧张的正起神色,其中一个连连摇头:“不用了,我们自己知道。” 服务人员脸色有些不悦的看向他们:“跟我来吧。” “说了不用了!” 任意拉扯了下服务人员,顺便别过身子露出架在她腰间的小刀,服务人员一看到那把明晃晃的刀,瞬间吓的连连后退:“刀!刀!” 一下子,车厢的人都投来目光,任意见状突然紧握住男人的手,趁他没注意之际把藏在手里的牙签狠狠的刺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刀子应声落地,男人吃疼的狠狠出了一拳在任意的脸颊,周怀深立刻过来一个踢脚就将男人踢倒在地!紧接着右手一拳,勾住了另一个yù动手的男人脖颈,将他狠狠的撞在案板上! 此时车厢里大乱起来,周遭的无辜之人纷纷往其他车厢逃窜!见周怀深突然动手,隐藏在6车暗处的同事也上前帮忙,几个男人在座位期间辗转流窜。 行动缓慢的任意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可以支配的点,想要站起来,却不料一个打斗的男人在混乱之际一脚踩上她的右腿,疼的她整个身子瞬间扑倒在地! 好几个人高马大的工作人员跑进了车厢,将民众疏散到临车后关闭了车厢两边的门。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严朗的注意,他以为6车出了什么岔子,连忙逆着人群跑到那边,在被隔绝的车门外,他突然看到了倒在地上孤立无援的任意! 他瞳孔一紧!下意识的猛的拽起门来! “你干什么呢!快离开这里!” 工作人员冲他吼了一声,严朗全然就跟没听到一样拼命的对着车门又拽又踢! 第8章 Chapter.8 严朗知道,任意从小就怕疼的。 即使是打个针,她都能哭哭啼啼好一会,那时针都已经刺到血管里都已经不痛的时候,她还能噙着眼泪大声的哭喊,从来都不会隐忍。 可是如今的她趴在地上,被打斗的几个人时不时的踩上一脚,想努力从地上起却来又无法站立,那极力隐忍的模样让严朗几乎要失去理智! 他疯狂的拽着车门,他的同伴见状,立刻制止他的手在他耳边快速说道:“严哥你千万不能露面!此时情况有变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这时,火车刚好进站。 一开门,临近车厢的人纷纷窜了出去! 被周怀深踢倒在地的男人突然瞄到了之前被打落的小刀,立刻伸手拿过,顺带拽住任意的衣领,那把锋利的小刀径直抵在了任意的脖颈! “都住手!不然我就让她陪葬!” 男人粗壮的吼声瞬间就让在场的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周怀深见状,立刻松手怒吼:“你不要乱来!” “任意!” 在门外的严朗见到这情况,顿时心里一刺,不由分的使出了最大的劲,那扇玻璃门就硬生生的被他掰开! “严哥!”他身后的同伴立刻抓住他的手,“条子可是在那!” 严朗丝毫听不进去,甩手就要靠近任意那边。 周怀深迎面就看到走过来的严朗,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看到严朗的身影,任意的身子一僵! 周怀深的笑容彻底的让严朗找回了理智!只见他双脚突然一顿,止住了前行的脚步,那暗黑的双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任意最大程度的抬高下巴,尽量减少刀子误伤自己的几率。她莹润的大眼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严朗。 周怀深收敛了笑容,突然冲持刀的男人说了一声:“放开她,不然,你可就不是拘留几个月那么简单了。” 持刀的男人求助的望向严朗。 严朗深知,他无法靠近任意,不然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但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成了人质,那种即将喷发的情绪瞬间就涌到了喉间。 “严哥我们赶紧走!” 他的同伴紧挨着严朗快速的说了一声,他们要是再周旋下去,周怀深肯定会找到逮捕他们的借口! 严朗极力的克制住情绪,狠狠的攥紧了手心,双唇紧抿突然转过身子快速的走出了车厢,随着奔跑的人流跑了出去。 周怀深双眉一紧,怒吼了一声:“还不追!” “你们谁都别动!不然她就……” 那持刀的人还没有说完话,周怀深突然就一脚踢上了男人的手,刀子瞬间落地!任意被周怀深推到他的队友面前,他反手身手利落的就将那人钳制下来! “任意你没事吧? 任意摇了摇头,脑海中一直闪过严朗方才逃离的背影。 周怀深紧抿着唇,脸上带着无比的烦躁,他也真是没有想到,严朗居然会狠心到连任意的安全都不顾,当初,任意可是他的命啊! 一切,都变了。 他接通了周边的同事迅速的开口:“严朗一行人下了火车,速度叫人堵住炎阳站的出口!” 任意见周怀深就要离开,下意识的拉住他:“怀深哥!严朗他……他犯了什么罪?” 周怀深垂了垂眼睛,良久才开口:“以后再跟你详谈,我已经叫人过来送你去医院看看。” 说完他就离开了车厢。 任意想跟上去,可全身都酸痛的她完全无法挪动步子,脑海里突然冒出刚才严朗的神情。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离开车厢的周怀深一路出站与队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汇合,在接到追踪严朗行人的同事说已跟丢的消息时,气恼的扔掉了手上的东西。 他双手叉腰的站在广场上,头发凌乱的抓着后脑勺,之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即转过身子就往任意的方向跑去。 “任小姐,我们从一出口走吧,周队已经让车在外面候着了。” 扶着任意的便衣警员关切的询问了一声,任意看着周围嘈杂的景象,动了动嘴角:“现在这情况你们有的忙了,你还是先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走到外面的。” “那哪行呢!”警员立即接口,“周队把你jiāo给我,那送你就是我目前的任务!我扶你。” 这个警员看起来也就刚毕业的样子,脸庞青涩又稚嫩。那斩钉截铁的言语让任意瞬间就想到了刚进入公安实习的严朗。 那个时候的他,也如这样。 想到这里,任意的思绪就游到了多年前。她一边被人搀扶着一边缓慢的挪动着脚步。 可她不知道,严朗就在月台的对面直勾勾的盯着她。 见她步履艰难,他心若刀割。 直到周怀深突然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他才收敛自己的情绪,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怎么?看到任意回来了后悔了吗?” 周怀深一脸唾弃的低吼:“你刚才不是对她视而不见吗!现在又躲起来偷看你算什么男人?!” 他忍不住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不,应该说你还算是人吗?!严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你还不趁早回头是岸,你迟早要废我告诉你!” 周怀深心痛又无可奈何的抹了一把脸,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双眼竟然濡湿一片,他声音隐隐有些发颤的问道:“你…是不是参与了镇安那笔jiāo易?” 说到这,严朗才逐渐抬起头。 周怀深看到他这眼神,心里一紧,突然跟狮子暴怒一样猛的拽过了严朗的衣领,狠狠地揪着一字一句的吼着:“你是不打算活了对吧?!你丫干那些脏兮的勾当你怎么对得起严叔?!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也是个人民警察!” 周怀深提到严朗的父亲,严朗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只见他伸出右手用力将周怀深的双手按下去。 在脱离他的掌控后严朗轻笑了一声:“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严朗!好!好!”周怀深怒意连连的指着他吼道,“因为任意,你们jiāo易取消,我没逮到证据抓不了你,我认!可是严朗我警告你!你可别耍什么花样,你走哪我都会盯着你!我丫就不信我逮不了你!反正你活着都没意义了,还不如去吃牢饭替你自己赎罪去!” 他一边说一边后退,指着严朗的脸恶狠狠的绷紧了腮帮!他掏出手机,:“收队!” 严朗低头弯着嘴角,目光却是异常的寒冷。曾经的他以为只要任意能活着回来,那么他的一切都能被救赎。可是现在才知道,任意真正回来的时候,他只能越陷越深,无法逃脱。 他的身上,背负着比自己的xìng命,比自己的爱情价值还要更高的东西,他不能对那些不屑一顾,不能扔下所有重回以前的模样见他的爱人。 那日,炎阳火车站突然意外情况导致多车晚点,从人潮涌动的火车站出来,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怀宁地处西南,冬天几乎都是yīn雨绵绵,让人心里也是有些消沉。 任意被送到了离火车站最近的一家医院里,规模不大,但看病的人却有很多。那个警员按部就班的帮她去领东西,送她去了医师的办公室,后来还为她弄到了一张床位。 “任小姐,你就在这歇息一会,待会啊,我们周队处理完后面的事就会来看你了。” 他搓着双手,拿起旁边的热水壶出门打了一壶热水来。 看着热气氤氲的水杯,任意突然将自己从思绪中拉过神来,看了警员一眼问道:“今天是不是因为我坏掉了你们的任务?” 警员一听,愣了愣神,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回答:“瞧你说的,你也是无辜民众,保护人民就是我们的职责,再说,你方才被人挟持,保护你也是我们的重任呢!” 警员回想起刚才他在旁边见到的情形,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后怕。对于他这个刚出任务不久的新人,一开始就碰到这种情况,难免会产生恐惧心理。 毕竟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有真实的刀子。 而任意被挟持,虽然惊惧但却毫不慌乱,这让这个小警员打心底里佩服,与任意说起话来都不由得有礼几分:“任小姐,你喝口开水吧。” “谢谢。” 任意接过他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后问:“挟持我的人他们之前犯过罪吗?我看怀深哥似乎是针对他们。” 警员见任意和周队关系这么好,他也不打马虎眼,如实的说了声:“都是些高犯罪人群,虽然没有逮到他们犯大事吧,不过他们就是犯大事的人,迟早会被逮!今儿要不是你被他们挟持,没准我们就能把他们一窝端了,也……” “是因为我打乱了你们的计划吗?”任意突然发问,警员连忙收住了话语讪讪的笑了几声,“任小姐你别往心里去,这可不是怪你的意思,你也是个突发意外而已。” “那你指的犯大事……是犯了什么大事?” 任意抬头问了一声,警员左右环顾了一眼,靠近她悄悄的说道:“贩dú。” 任意的手猛的颤了一下! 正在这时候,病房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第9章 Chapter.9 香道胡同是怀宁有名的混乱区域,很多外来人口聚集,人员杂乱。里头有不少的堕落人群,这是任意很早就知道的。 很早之前,在任意还是初中生的时候,就在那见过吸/dú的。 那也是任意第一次与死亡撒肩而过。 放学之后去了她一个同学家玩,那时候任意身边的同学基本上都是住在二月大道附近,所以突然转来一个香道胡同的,大家可好奇了。 几天就和同学打成一片的任意出于好玩,在某天放学之后跟着同学去了她家,等天快黑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回家的时候了。 于是她紧忙收拾作业本,就按着记忆的路走出胡同。 可是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两个男的蜷缩在角落里,无比慌忙的拿出兜里的东西。用锡纸包着的白色粉末让他们眼睛瞬间一亮,看起来恍惚的神色也一下子发光起来! 他们迫不及待的打开点燃了火机,很快他们就一脸享受的模样,之前的那种狰狞都统统消失不见。 任意心头一紧,吓得不敢出声。 她下意识的隐藏了自己的身子,透过那墙缝看着他们吸食。她课本上有写过相关的知识,也因为严叔的原因知道一些dú/品的危害!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不由得害怕起来! 当其中一个男人将注shè器直接chā/进自己的ròu里时,任意吓得脸色一白,再也不敢多呆,调过身子就准备跑开! 可她的鞋子不小心踩着石块,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谁!?” 两男人头皮一紧,立刻杀气腾腾的起身追了起来! 任意吓得两腿发软,死命的奔跑,但是双腿已经发颤的快要跑不动,她急得大哭,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刚好被来找她的严朗碰上! 因为严叔的影响,严朗从小就进行体格训练,他见状暗道不好,拉着任意就飞快跑出胡同。 可当时的任意吓得浑身瘫软,她受不住严朗突然的脚步,猛的摔倒在地。 “任意!” 严朗大吼一声,就在这时,两男人追了上来,眼看就要拽住两人的衣领,严朗灵敏的一窜,狠狠朝男人踢了一脚!男人瞬间吃疼的伏倒在地! 他们见严朗这个毛头小子竟敢在面前造次,加上刚吸食dú品的影响,双眼顿时猩红,不要命的捡起路旁的石头就往他们那边狠狠砸去! 严朗立刻抱住任意,他硬生生的挨下那石子! “严……严朗你没事吧!?” “快跑!” 严朗无暇顾及其他,推开任意就一个人挡住了那两男人。 就在这时,送严朗过来的司机见到了这情况,立刻上前!几人的呦呵引来了旁人的围观,任意拉着两个看起来壮实又好心的人求救:“那两人吸了dú!快救救我哥哥他们!” 任意带着眼泪又急又怕的可怜样让周围的人见了都心疼,但那两吸/dú的人谁都不敢轻易招惹,谁都不敢上前阻拦! 直到附近有人报了警,警察赶来时那两吸/dú的男人才跑开! 当时,任意看着严朗左一块青右一块紫的,心里别提多心疼了,哭着喊着粘在严朗的身边:“严朗你要不要紧?都怪我!都怪我……” 她懊悔不已,同时又害怕的要命!因为第二天,香道胡同那就上了新闻,说是出了命案,一位老人被两个吸/dú人员所残害! 那两个人,就是任意见到的。她不敢想象,如果严朗没有及时赶来就自己,那么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次的事件给任意留下了不小的yīn影,以至于她听到严朗跟贩/dú有关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就在她全然愣住的时候,顾千里挺着大肚子从房门外跑到任意的床边:“桃桃姐!你没事吧!?” 任意的思绪被千里打断,猛的缓过神来机械似的点了点头。看到千里如此慌乱的跑来,她连忙抓过千里的手腕:“你别急,我没事!你小心点啊!” 看着那即将临盆的大肚子,任意不免替她捏了一把汗。 顾千里满脸焦急,在任意发给她信息的时候,她直觉会出事,就第一时间和周怀深联系了,并叫司机将她送了过来。只是,还是晚到了。 她细细的打量着任意,慌乱的询问她:“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下次!不!没有下次了,你再也不要去见严朗了!” 她难得如此正经的低吼,任意投去了不解的目光,千里愤恨的开口:“我不想桃桃姐你再死第二次!这一次如果出事,谁……都救不了你!” 只要和那个东西沾染上,那么人的这辈子,就算完了! “千里……”任意明白顾千里的好心,但是,让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严朗深陷,那么她回来的意义又何在?对得起去世的严叔吗? “我不管严朗现在变成哪样,我都要在他身边呆着,我要把他拉回来,我……” “任意!”顾千里突然叫了任意的全名,“你要再出什么事,你对得起因为你而变傻的任叔叔吗?!” 听到关于父亲的话,任意的脸色突然变僵了。 千里手心一紧,自知说错了话,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对不起桃桃姐,我……不是有意的。” 她并不是有意提起任意父亲得病的事,只是……看起来还是伤了任意的心。 因为千里的这句话,让任意陷入了沉思中。 她懊恼过,生气过,也颓废过,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那场bàozhà里一了百了,那也比现在一个人独自承受来的要强。 可那是一种极度自私的想法,任意从来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最终她还是选择回来,承受她该承受的,承担她该承担的。 现在的这一切,虽然都在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她没有多余的选择。 所以她还是不能不管严朗! “千里,我不能对严朗视而不见。” 任意笃定的看向千里,顾千里见她这样又是心疼又是焦急:“那你还能怎样?他变了!他已经不是那个一心只爱着你的严朗!他根本……根本就没有了灵魂你知道吗?” 顾千里回想起当初得知严朗变样的时候,怎么都不肯相信,甚至屡次去堵严朗,屡次去找他!因为她也根本就不相信,当初那个正直,善良的小朗哥会和……会和一群dú/贩打jiāo道! 直到有一次,她去找严朗被几个小混混堵住打了一顿,她曾经如亲哥一般的小朗哥,全程都在旁边漠然的看着。 顾千里半个月下不了床,也在这半月内彻彻底底的对严朗死了心。 她开始相信别人说的,严朗,真的变了。 所以任意有这种反应她能理解:“桃桃姐,你现在接受不了他的转变我能理解,但是,务必要远离他好吗?” 她看到了任意眼底的坚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来人打开了。 此时周怀深已经处理好了后面的事情,特地过来看望任意。 一直站在旁边的警员同志一见到周怀深,连忙喜笑颜开的跑到他身边:“周队!” 周怀深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那人如同终于解放了似的,快步跑出了病房,并且关上了房门。 任意察觉到,周怀深一进来,千里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样了?” 周怀深一边询问一边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任意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怀深哥,谢谢你。” 要不是她,任意在火车上就不会有那么大胆量与那些人直接对抗,就是因为相信有他在,自己不会出事。 周怀深,大她三岁,二月大道里当时名副其实的孩子王,他们那批孩子里,就他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能干,什么事也敢干! 当之无愧是他们最亲近的周大哥,因为两家挨得近,任意从小就受了他很多照料,就当亲哥似的。 而周怀深时隔五年后再次听到任意的声音,那跟铁一样的心脏也倏地软了下来。 停顿了一会,才开口:“我不止问你现在怎么样,之前呢?你不是牺牲了吗?” 传来任意死在现场的消息后,他们都惊的差点找不到北。 那样一个积极健康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我被人救了,不过如你所见,落下一些后遗症。”任意尽量以最轻松的口吻说起自己的事,顺带,还低头示意了下半残的腿。 周怀深板着一张脸拿过她床边的手杖,一边打量一边玩弄:“为什么还回来呢?我们都已经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接受你去世的消息,包括你父亲……也是……” “周怀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千里一口打断,他这才把目光转到顾千里身上去,看到她那高高耸起的腹部,脸色突然一变:“我还说不得了?!” 周怀深双眉紧蹙,走到顾千里的面前低吼着:“我难道说的不对吗?!任意现在该回来吗?你看看严朗那小子成什么样了?我又成什么样了?还有你!你又是什么样子?!” 顾千里面色僵硬的怒视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周怀深,两人似乎有深仇大恨似的,他们异样的情绪看在任意的眼里,任意突然回想起去顾千里家的时候,提起的孩子父亲。 因为严朗的事情,让她腾不出多余的心力观察周围的变化,直到他们两人四目相对时,任意才突然缓过神来。 那时候,顾千里深爱着周怀深,走哪都不忘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可如今,她已怀有身孕,可看样子……孩子的父亲却不是她最爱的人。 孩子父亲,从始至终任意都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到过。 顾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看到周怀深居然朝自己低吼,更是怒不可遏,通红的双眼就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可是,任意已经回来了,这难道不是已经扭转不过的事实吗?” 千里的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任意紧拽着被单打断他们:“你们……” 可她的话才刚到嘴边,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三人的目光纷纷望向房门外,任意微微一顿收敛了话语:“请进。” 很快,房门就被缓慢推开。 陈潜脱下手套,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第10章 Chapter.10 他注意到了任意身边的两人,礼貌的拉扯了下嘴角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看到周怀深他们惊愕的眼神,任意连忙介绍了下:“这是我朋友,陈潜。” “你好。” 周怀深俊眉一挑,伸出手来,那探究的目光隐隐的显露。 有些人光站着就会有种区别于常人的气质,陈潜就是这样的人。他成熟又自信,他人见了,会情不自禁的在心头暗叹他来头不小。 这是周怀深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当初任意对他的第一印象。 周怀深虽然有点三大五粗,不过到底还是出身官/门的贵公子一个,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虽然不敢说能百分百的识人,但看人的眼光也算是犀利。 可这陈潜,他却是一眼看不透。 带着贵气又带着不羁,脸庞年轻,但目光又显老辣。 任意也没有想到陈潜竟然会过来见自己,目光里带着一丝疑惑,正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陈潜突然出声。 “车子我已经停在外面了。” 他不紧不慢的看向任意说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问任意的情况,而是直接开口示意她跟自己回家。 而一直未开口的周怀深和顾千里两人面色紧绷,各怀心思的打量着这对他们来说十分陌生的男人。 顾千里想,他看起来与任意是多么的亲密,好像……好像比自己更像她的好朋友。而周怀深,在怀疑的同时又露出一股不安。 总之,他们有一股共同的感觉,那就是这个男人与任意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既然你朋友过来接你了,任意你就先回去,医院被子也不够厚,yīn冷又潮湿的,回家休养最好,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周怀深主动开口,陈潜似乎等的就是这句,微微一笑冲任意点了点头。 事情发展到这,任意也不好再硬留着和周怀深谈话,只能先作罢。 陈潜一手将她挂在旁边的大衣拿过来,披在了任意的身上,并架着她的胳膊扶着慢慢走出病房。 “怀深哥,就麻烦你好好把千里送回家,千里,要小心自己的身子知道吗?”她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声。 顾千里应声点了点头,在目送着任意上了一辆车后,立即调头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周怀深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顾千里迅速的朝司机说了一声:“走吧!” 下着冬雨的深夜,周怀深一个人站在路灯下面,那昏暗的灯光下洋洋洒洒的带着一些雨丝,他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烟,一手□□了裤兜里。 “变了,都变了啊!” 他感叹着。 冷风一吹,他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瑟缩起来。 上了车的任意突然问了陈潜一声:“陈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陈潜只是通过后视镜看了任意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见他不答话,任意她也不再过问。 陈潜若是想回答她的疑问,不用任意主动开口,他就会事先说。 还记得任意出事后在医院醒来时,那时陈潜的双手撑着病床栏杆,用一口流利的中文直接解决了任意的疑惑:“我叫陈潜,华人,偶然情况下救了你,并没有恶意,而且我将承担你之后的一切治疗费用,不用问我为什么,我不喜欢回答问题。” 就是这样一句话直接堵住了任意的嘴,在后来的接触中,也越来越摸清了一些陈潜的习xìng。 他很平和,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很大的情绪变动,高兴时表情柔和,不高兴时表情严肃,做什么事情都是当下立断,干脆又利落,从来就没有拖泥带水过。 过了一会,陈潜才出了一声:“你先睡一会,到了我再叫你。” 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任意在车内暖和的氛围下,也逐渐的疲劳下来。尤其陈潜又不说话,不到一会的时间,她就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严朗来到了炎阳一家破旧的旅馆内。 木质的楼梯在他沉重的脚步下咯咯直响,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周怀深的话还有任意的神情,紧绷的脸色无比苍白。 走到三楼尽头处的房间时,他突然放缓了脚步,在门口停了下来。 只见他右手攥拳,深呼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谁?” 从里头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男声,严朗随意的回了一句:“二舅子。” 这个,是他们这圈的暗语,里头的人一听,就知道是自己人。 随着房门打开一条缝,严朗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头昏暗无比,床上半躺着的那个人眯着眼睛,见严朗进来便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床边,还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严朗嘴角一弯,十分客气的唤了男人一声:“升哥。” 他的话音刚落,躺在床上一脸悠闲的男人突然脸色一变,随手抄起床柜上的烟灰缸猛的朝严朗砸过去! 瞬间,他的额头就见血了。 虽然他的双眉微微一蹙,但嘴角还如之前那样带着一些笑意,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与男人说了一声:“升哥,这次的事情归根结底是我的错,黄皮他们被逮我责任无可推卸,您要怎么处置我都认,只是……你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你小子这会知道和我溜须马屁来贫嘴了?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顺眼你这干啥都我最大的样子!你别以为老头子看好你我就不敢动你!”男人恼怒的从床上站起身来,指着严朗的鼻子就唾骂起来,“这次jiāo易没成,你丫的责任重大!要不给上头点jiāo代,我还真没法混下去!” 他说完,就猛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狠狠的钉在了他旁边的地板上,那破了皮的木地板瞬间就被chā出了一个洞! “你自己看着办!” 他露出凶狠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冲严朗低吼。 严朗看了一眼那把锐利的匕首,心里十分清楚升哥的意思。 他面目紧了半分,不带一丝犹豫的,将自己的手伸在了地板上,抽出匕首就准备往手上刺! “升哥!” 旁边的男人见状立即抓住了严朗的手,叫住了男人:“老爷子还没有下令,我们……最好不要擅作主张。” “擅作主张?”男人扑哧一声不屑的笑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他,黄皮那混蛋他能进局子?咱们镇安那笔jiāo易会取消?万一那金主一撒手不要货了,这小子赔的起?!” 他迅速抢过严朗手上的匕首,直勾勾的对着他的眼睛:“我可是听说,黄皮挟持的那女人,是来找你的?” 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隐隐带着危险的气息。 严朗的手骨节泛白,眸子里逐渐露出一丝yīn狠,不过很快就被无谓取代:“不过是段陈年旧事,谁没有个风花雪月的□□?” “就只是这么简单吗?” 叫升哥的男人显然不相信严朗所说,他一边推开之前那人,一边将刀子亲自归还到严朗的手里:“我也不要你一整只手了,你要真和那女人没什么事,你就自毁一指给我看看,你要知道,想取的我信任,不简单的。” 他邪笑着直起了身子:“你要有这决心,老爷子那边我也不煽风点火,那个女人,我也不去追究,jiāo易这事,我下次依旧jiāo给你负责!” 他说着,看向严朗的眼睛:“你敢吗?” 严朗垂下眼眸,嘴角突然勾起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很快,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坚定的响起:“相比于升哥你的信任,一根手指又算得了什么?” “哦?” 升哥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狡黠的眸子里隐隐的期待着什么。在一旁的男人靠近升哥再次叮嘱了一句:“升哥,这么做恐怕老爷子那边不好jiāo代。” “你怕什么!” 升哥切了一声,猛的一推就将那个男人推出好远,就在这时,只见严朗闷哼一声,那把匕首直直的被他刺进了自己的左手食指关节处! 瞬间旁边就溅出几滴血,很快严朗的整个手掌就被鲜血染红。 巨大的疼痛一下子朝他侵袭过来,严朗隐忍着抽出匕首,还想下狠手的时候升哥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恶狠狠的呵斥道:“你小子还真不带眨眼的啊!” 他知道严朗硬气,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硬气,一根手指说毁就毁,本来他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也就唬他一阵,未想到短短时间刀子就已经进了手! 见严朗面不改色,他烦躁的抢过刀子扔出好远,招呼着旁边的男人:“给他处理下!” 说完,大手一挥就离开了房间。 严朗的额头沁出一丝汗珠,旁边的男人连忙从背包里找出纱布给他包扎:“严哥你这又是何必!升哥他也不会真的对你怎样,他不过就是气愤,刻意的刁难了你一下,好歹老爷子在上头他不敢……” “不这么做,他心里头的怨气消不了。” “可你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啊,这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尽管我们做这行……”说到这里,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哎……我陪你去楼下的诊所。” 男人一脸无奈的扶着他的手匆匆下楼…… 第11章 Chapter.11 回到家的任意睡得很不安稳,睡梦中短短三个小时就跟过了好几天一样,从床上彻底醒来时她全身都酸痛的无法翻身,嗓子也干的难受不已。 此时外面已经蒙蒙亮了,家属楼下传来担着卖早茶的声音。她拿过床旁边的手杖,慢慢的走出房间。 在客厅时她偶然瞥到陈潜所在的房间没有关门,细细一看,他的身影在里面走动。 “陈潜你起来了吗?” 任意轻声询问了一句,不到一会,房门就被陈潜打开。 他手中还握着一把小巧的柯尔特□□,任意一见不由得提醒道:“你这属于非/法持/qiāng了,国内……” “我干的一直都是非/法的勾当,你应该很清楚。”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嘴角带着笑意调侃着。 任意想了想他说的也是。 话音一落,她就转过身子走向厨房,陈潜倚靠在房门上盯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声:“如果你今天要去看你父亲我可以陪你。” 任意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发问:“陈潜,你回国后好像对我很上心,为什么?” 陈潜一手收住了把玩的□□,并没有打算回答任意的问题。 见他转身,任意叫住了他:“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 “误以为爱上你?” 任意的话还没说完,陈潜就打断她的话紧接着开口,“任意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爱上你。” 他说这话时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任意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如果陈潜能爱上自己,那太阳也可以打西边出来了。 她在陈潜面前,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因为能替代一个人,所以她才有幸得到陈潜的救助,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陈潜从冰箱里面拿出昨晚自制的冰袋,招呼任意过去:“你过来。” 任意不明所以的走到他跟前,见陈潜拎着冰袋往她脸上轻轻一摁,顿时那彻骨的寒意令她身子一顿瑟缩。 “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除。” 他一边说一边抓住任意的胳膊禁止她乱动,任意这才想起昨天自己的脸疼了一晚,可能是受到了昨日那几个人的狠抽。 陈潜让她的手抓着冰袋,离开她之后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件外套穿上:“我送你去你父亲那。” 并不是征得她同意的口吻,这话令任意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昨天的事情还有脑海里挥之不去,本来她是想去找周怀深问一些她疑惑的问题,不过一想起自己的父亲,她就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陈潜开车又快又稳,他们照例沿着那条小路走了上去,还是之前的那个领路人,见到他们到来嘴角微微一笑:“陈先生,任小姐你们来了。” 任意跟着领路人一路走着,但很快她发现他们走的并不是上次那条路,于是疑惑的问了一声:“不是走那边吗?” 那带路的人笑了笑:“任小姐,书记今天状况很不错,医师带着他出来晒晒太阳呢!” 听闻这话,任意微微一愣,很快脸上就爬上了一丝喜悦:“这么说我爸的情况好点了?那……那我是不是可以见他?” 那人微笑着点头说:“是的,我带你们过去。” 任意想到能站在父亲面前了,她瞬时显得有些激动起来,清亮的双眼此时充满了希冀。 陈潜细细的看着她的变化,任意这种神情,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只能说,十分的具有感染力,甚至让他这个无关的看客在此时都跟着欣慰起来。 他们走向了疗养院的北门,穿过那个花型喷泉,就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平地,此时周围有很多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他们有些坐着站着,脸上时而露出天真的笑,时而露出呆滞的眼神。 有几个护工从他们身边走过,任意别具一格的特征以及陈潜高大的身影令她们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但此时的任意似乎无暇顾及其他,一来到这里,目光就开始在周遭移动起来,当看到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父亲时,任意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握着手杖的她有些着急的走了起来,如果不是腿脚不便,她此时一定会立马飞奔到父亲面前。 陈潜大步的跟在任意的身后,见她急切的蹒跚模样,心里难得的生出一丝心疼。 他很清楚,这是心疼,与过往对她的怜悯不一样。 任意一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拐的走近父亲,在离他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年她出境那晚的景象。 那时的她还没有回家,而父亲特地很早就从政府离开回到家里,他一言不发的蹲下身子替任意收拾行李,甚至还把她要带的衣服一件一件都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行李箱内。 任意刚回家就看到了已经收拾好一大半的行李,还有坐在她床上沉默的父亲。 “爸,你那么不舍得我离开啊?”言语中带着一起打趣。 任父咳了咳,从床上起身一本正经的叮嘱:“甭给我贫嘴!好好收拾收拾,别明儿上飞机了就忘带这个那个的。” “爸!你舍不得我就直说呗!非得死犟着不开口啊?”任意拍了拍父亲的胳膊,“得,我也不勉强你说了,我知道你万分舍不得我!但是爸,你得高兴啊!你看你女儿现在多有出息!没准以后你一打开电视就有我的身影,你跟谁都有吹嘘的资本啦!” “成!那我就等着一打开电视就有你身影的那天!” “爸,你这是不信我啊?”任意听到这话,有些不满的站在任父面前。 见到她愤懑的脸,任父突然伸手,在空中僵直了一会后重重按住了任意的肩膀,然后出乎意料的说道:“桃桃,爸特信你,爸也特为你骄傲!你去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没?” 任父很少在任意的面前露出这种模样,往常都是一副严厉长辈的样子,这下听到他这么真心实意的表露心迹,任意一下子就酸了鼻头,伸手就抱着父亲放声的哭起来:“爸!我……我一想到去那边就听不到你骂我了我就心慌!你一定要经常打电话骂我!” 任父被任意这话逗得哈哈大笑,那带着笑意的眼底尽是不舍。 当初谁会料到那简单的一别,竟是他们命运的一个转折。 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失神的父亲,与回忆中的模样相差甚远,任意红了眼眶,放慢脚步一点一点的走到他的身边。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医师,在看到同意的目光后,任意才敢站到父亲的面前轻唤了一声:“爸。” 任意的声音竟然令任父突然回了神! “桃桃?” 任父唤了她一句,任意诧异的顿愣了一下!就连陪同的医师都微微一惊!那一刻任意以为父亲还记得自己,连忙握住了他的手:“爸!我回来了!我……我回来了…!” 可她的雀跃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任父,任父还是之前那平静的面容,看着任意的眼睛开口道:“你是不是又和那帮小子去玩了?作业完成了吗?你看看人家严朗!你也不跟着学习学习!” 任意的目光变得有些黯淡,方才那瞬间的惊喜已消失不见,她正了正神色勉强的拉出一个笑容来。 “你啊!别老是不务正业,你可还记得你长大了要做什么吗?你以为记者是那么好当的吗?没点文化没点实力你就能当上?” 父亲喋喋不休的教训起来,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当年任意还在读书的时候。明明很平静的气氛,任意到后来真的经受不住对父亲的念想还有那愧疚的冲击,直直的掉下了眼泪。 她低着头,肩膀轻颤着,陈潜走上前抚了抚她的后背。 就在这时,任父的目光突然转到了陈潜的身上,只见他嘴角一弯,立刻拉出了陈潜的手腕:“严朗啊,我闺女她有时候是有点任xìng,不过你能一直包容他,我感到很欣慰,如今你们也要订婚了,我真心希望你们可以互相扶持,互相爱护。” 他的话题转的很快,陈潜小小的怔愣后出奇的回答他:“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任父听到这话,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的连连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任意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向陈潜,眼神就如被扔了石子的清泉,泛起了一丝波澜。 陈潜知道,她又在诧异自己的行为。 于是他将手从任父手中挣脱出来看着她说道:“去那边坐坐吧,一直站着腿不好受吧?” 此刻,他们不知道在不远处的二楼房间上,那扇玻璃门后面站着一个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严朗接到此人电话的时候神色有所变化,当时他正坐在香道胡同里的院内抽烟,手指还包扎着。 冬日里的阳光照着人身上暖洋洋的,院内不止严朗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同伴四仰八叉的躺在木板床上晒太阳。 严朗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掐灭了那半根烟站起身来,他捞过那件外套披在身上。 开门的动静瞬间惊动了躺着的那人,见严朗要出门,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严哥你这要去哪啊?” 严朗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买烟。” “哦。”听闻没啥大事,那人继续当死尸一样躺下来。 严朗关好门,绕了大半个城区,往疗养院那边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能支持到这里的仙女们, 因为新年以及排榜,所以这两周会随榜更哦! 希望仙女们可以继续支持,大家新年快乐哦!~ 第12章 Chapter.12 他走的是西门而不是北门。 来这之前,他并不知道任意在这里。他直接上了楼梯敲响了门,得到里头的回应后他才推门而入,顺势锁好房门。 “你来了。” 站在窗户边上的人转身说了一句,他边走边招呼严朗说:“坐。” “处长,你找我来是因为镇安的事?” 严朗收起平日里随意的态度,此时他身形笔挺,面目严肃的紧紧盯着那个处长。 处长是怀宁公/安特侦处的头,是当初一手提拔了严朗的人,也是亲手将严朗送进dú窝里的人。 他大约四五十来岁,浓眉细眼中带着一股令人畏惧的英气。 面对严朗的发问,他摇了摇头:“我知道镇安的jiāo易泡汤并不是你的错,人质的突然出现,我们也没有料到。” 严朗微微紧了紧手心。 “那个人质据我所知,是任意。” 邢处长直直的看向严朗,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还未等严朗开口,他就继续说道:“我不管任意为什么突然回来,我要看到的是你不能动摇的心,既然当初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因为现在你背负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安危。” 邢处长的话似是提醒,又似是警告。 “换一个角度说,如果那些人知道了你与任意之前的亲密关系,万一因此暴露了你的身份,那么任意就很可能因为你,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那就不止是人质那么简单了,很可能,她再也回不来了。” 严朗瞳孔一紧,双唇紧抿成线!邢处长说的这一切,他心里都无比清楚! “你只要将这个团伙歼灭,你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他的这句话似乎在严朗黑暗的心里瞬间打了一束光,只见他突然抬起头来看向邢处长,眼神里隐隐露出希冀。 处长知道严朗的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任意,如果当初任意没有出事,那么严朗也不会选择走现在这条路。 从小与严朗一块长大的任意,邢处长还是认识的。 原本在这关键时期他不应该与严朗有何联系,但是关乎任意的安危,他不得不出面提醒。 邢处长走到严朗的身边,重重的摁了下他厚实的肩膀:“严朗,你还记得当初你加入小组的时候所宣的誓言吗?” 听闻这话,严朗的眼前不禁浮现出当时他无比郑重说的话。 “我将永远保持对祖国和党的真诚,遵守组织纪律,严守组织机密,无论遇到何种困难,何种威胁,何种诱惑,我都将牢记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我将至死不渝地服从国家的意志,不计荣辱得失……” 在这段黑暗的日子里,严朗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于世,这压力重重的双重身份就像千斤般的担子,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即使他知道这是一种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即使他有时候在完成任务后有无比的宽慰,但到底他还是被闷在一个血腥的环境里,时刻都要接受着人xìng背道而驰的那一面。 现在任意重新回来,他恨不得立刻拥住她!将心底那些翻涌多年的情绪一一灌注到她的心里! 可事实却不得不令他强制按捺住内心,即使亲眼看到任意在自己面前受到威胁,他也必须理智的权衡利弊。 那一刻,他真是无比厌恶自己! 见他暗沉的双眸,处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严朗,我相信你,而你的父亲此刻在九泉之下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严朗低了低眉眼,不动声色的走到阳光处,感受着热意逐渐爬上心头。 他爱任意,爱她从小就有坚定的目标与伟大的信仰,在很早之前,她的心境就已经深深影响到了自己。 但结合他现在的处境,这又是十分矛盾的存在。 他们彼此都为信仰而活,但又不约而同受着那些信仰带给他们的精神折磨…… 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总感觉未来的路,会很艰难。 “积极点,事情总会解决,你只要克制自己暂时不要与任意过多接触,她就会相安无事,你也好专注任务,争取早日端了那个团伙。” 邢处长看出了他的担忧,不禁多说了一句。 在他手下做暗地工作最令他满意的就是严朗,也不愧当初他的亲自挑选。从开始到今年,严朗几乎没有出过差错,这次的镇安jiāo易半路被撤离,不过是因为任意这个意外而导致错失机会罢了,并不是他的错。 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严朗紧锁着眉头沿着小路准备下山。 刚走没几步,迎面撞上了给任意拿毛毯回来的陈潜。 陈潜也看到了他。 严朗收敛了神色,露出一份吊儿郎当的模样来,就跟从来没见过陈潜似的。 他一手□□皮夹克的衣兜里,一手掐了一根烟,嘴里吐着青灰的烟气经过陈潜的身边。 陈潜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继续往前走。 此时任意正坐在疗养院的一个等候厅里,她翻看着这些年护工为父亲所记录的一切。 陈潜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她都不知道。 直到他把手中的毯子放到了旁边的座椅上,任意才抬起头来。 “麻烦你了。” 她拉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注意力依旧放在手中的记录本上。陈潜见她这么认真,也没有打扰她,而是一言不发的走至窗边掏出了手机。 任意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 她回过神来后看到了不远处的陈潜,于是放下手中的记录本扶着座椅站起了身子:“久等了。” 陈潜闻声回头,收起手机之后走到了任意的面前来:“回家?” 任意却摇了摇头:“陈潜,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听闻这话,陈潜仿佛猜到了什么。 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任意说,但张了张口,却犹豫了。 任意在拄着手杖起身的瞬间,看到了陈潜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于是不由的开口问了一声:“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在我看来,严朗他并不是很想和你见面。” 陈潜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任意,听到这话,任意不禁扬起了困惑的目光,她凝视着陈潜的眼睛脸色逐渐紧绷起来:“陈潜,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我会很不自在。” 她早就已经习惯两人之前的相处,不过自从回国之后陈潜就隐隐的露出任意看不透的那一面。 换做从前,他肯定不会对自己任何事情感兴趣。 “我只是提醒,你在那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我并不建议你再次陷入危险中。” “危险?”此时的任意脸色有些不好了,她把手杖放至一旁,嘴角弯了一下,“和你相处那么长时间,我对危险已经没有定义了。” 任意的言外之意,就是叫他不要多涉及自己的事情。 陈潜看到她有些恼了,他也不生气,面不改色的将手杖递到她的手里:“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不麻烦你了。” 说完,任意接过手杖就慢慢的走出了房门。 陈潜知道,她这是在跟他怄气,因为他说了严朗的不是,因此惹的她不快了。 看着那个固执走远的背影,陈潜一步一个脚印的跟在她的身后,一直目送着她安全下山,拦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他才停住脚步。 任意心里头那股子愠怒之意还没有退,一想到方才陈潜暗里告诫自己少接触严朗,她的头顶就莫名的窜上了怒火。 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危险的,再危险的她也经历过,她唯一害怕的,就是严朗他不似从前。 出租车在怀宁公安的大门口前停下了,任意提着脚步走上前,见自动栅栏门已关,想直接从保安室里走进去。 可她才刚进,就被一名保安拦在了外头。 “小姐,有证件吗?” 任意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我想找刑侦处的周怀深周警官。” 那名保安低头看了一眼任意的腿脚,随后放缓了语气说道:“找人的话没有说明我们也不能放你进去的,你看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给周警官打个电话。” 任意知道这也是流程,她不想让保安为难,于是掏出手机联系下千里,让她把周怀深的手机号发给自己。 巧的是,她才拿手机出来没多久,周怀深就大老远的招呼了她一声:“任意?” 此时周怀深手里还拿着几个包子,见到任意的时候明显一怔。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任意特地来找自己的目,于是他正了下神色走到了她面前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问完这话他又转头看向保安说:“找我的。” 保安连连点头,于是任意就被周怀深带进了局里。 当他们走在一个大型的花盘前时,任意在那行“为人民服务”几个字前停了下来。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那行字,一下子就陷入了回忆里。 这里并不是她第一次来,第一次来到怀宁公安时,是严朗刚入职的第一天。那时他穿着警服笑容满面的跑到门口:“任意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任意从背后突然捧出一束花放到他的面前:“当然是来看你拉!” 看到旁边的保安不经意的笑了笑,严朗立刻红了耳朵,有些尴尬又有些欣喜的将任意拉到局里。 “严朗,你看看这几个字!为人民服务!多有使命感啊!” 任意对着那大字由衷的感叹了一声,那时严朗还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为骄傲的站在大字的面前朝任意行了一个军礼。 “我是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年少的脸庞上带着无比的热忱,一如任意第一次当上记者进行连线直播的时候。 那日微风和煦,拂在她的脸上温柔到不行。 “周大哥,你说一直当警察很好吗?” 周怀深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接到:“挺好的啊。” “那为什么严朗不当警察了呢?” 任意立刻接话问他。 她是怎么都想不出来,那个可以说服严朗放弃这一职业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新年快乐!!! 来年都要发发发!!! 这文开始虐,宝贝儿们挺住!后面会有大波糖来袭! 第13章 Chapter.13 周怀深带着任意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刚一进去,周遭那些同事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任意。 周怀深将她带进了里头的房间,见二人进去,旁边一个同志感叹了一声:“到底上等人就是上等人,咱们周队的朋友就是与众不同。” “一边去!你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呢!” 他被旁人打趣了一声。 等任意落座之后,周怀深就着刚才在外面他没有回答的问题说了一声:“严朗这小子,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能肯定的是,当年一定受了不小的打击。” 任意握着水杯的手抖了抖,尽量保持面色平和。 周怀深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倒出一根的时候任意突然伸手拿过了那根,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立刻点燃了它。 她狠吸一口,然后又吐出大量的烟雾。 “你什么时候染上这抽烟的坏习xìng了?” 周怀深愕然的盯着她,见她从拿烟到点烟再到抽烟,这动作一看就不是新手。当年那个纯净的就像是清泉似的任意,好像被这烟染了一丝污垢似的,令周怀深双眉不满的皱了起来。 任意弹了下烟灰嘴角微微一弯:“既然知道这抽烟是坏习xìng,那你又为何不戒掉?” 被她这么反说一句,周怀深一下子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见他罢了罢手转开了话题:“别跟我贫嘴!有话就直说,你今儿来找我肯定就是为了严朗。” 这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的事。 “怀深哥,你告诉我,严朗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你?”周怀深这人心直口快,虽说年纪是任意他们这帮孩子里头最大的,但却是最大大咧咧没心眼的,向来直来直往,也不懂得委婉的变通。 “你是不知道,当年你单位把你牺牲的事告诉我们时,严朗和你爸那就跟疯了一样!那小子哭着闹着要去找你,被他爸给拦下之后,你的葬礼也没出现,也没有来警局,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公寓整整一个月。” 周怀深说这话的时候眼圈有些发红,当年任意意外身亡的消息传来时,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严朗当着他的面就一直不停的拨打任意的电话。 即使那边一遍又一遍的传来未接通的消息,他还是固执己见的继续拨打。 直到周怀深都看不下去,直接抢过他的手机嘶吼了一句:“严朗你冷静点!任意已经回应不了你了!” “她都说好让我等她回来!我们已经说好要订婚的!她不可能一个人走!把我手机拿过来!我不信这荒唐的消息!” 严朗猩红着双眼,见周怀深不给手机,他直接拽住周怀深的衣袖就跟他扭打在一起。 周怀深还深深的记得,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严朗失控到那种地步,那个时候他心里也极其不痛快,于是借此与严朗扭打在一起! 事后两人都进了医院。 可谁能想到,这已经“死”了三年,六年没有见过面的任意竟然会活着回来! 任意低着头没有说话,周怀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断然开口:“任意,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严朗……你也暂时别接触了,这事我会看着来,他要是还念及你的感情,肯定会有所收敛,到时我再看着……”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回来之后所有的人都在劝说自己要远离严朗!可是明明他没有做错什么,这一切……按理来说都是她任意对不起严朗,如果她没有出事,他也不会因此变成这模样。 任意紧盯着犹豫的周怀深,突然从嘴里蹦出几个字问他:“是贩/dú吗?” 这是她的猜想,她希望能从周怀深的嘴里得到否认的回复,可是他长长的沉默却换来了默认。 顿时任意如同摔进了一个深渊当中,周遭一片黑暗! “他怎么可能会贩/dú?!” 她猛地抬起头来解释道:“怀深哥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可是严朗!那个一心要当上警/察,因为当上警/察而感到无比荣耀的严朗!贩/dú是什么?那是重罪不说,也意味着他对自己的背叛!” 他可以失意,可以颓废,可以难过!但他绝对不会背叛自己,那是他一生所坚守的道德问题! 周怀深抹了一把脸,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任意,你先不要激动,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在贩/dú,只是他与几个有贩/dú前科的人混在一起,所以被列入怀疑的对象。” 虽然事情已经有□□成的结果,但他还是不愿意看到曾经的好兄弟沦为一个丧心病狂的不法分子。 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他也不愿意让任意陷入危险当中。 更何况,她目前的状况不是很好,那条基本已残疾的腿,定是令她十分不便。 任意攥紧了手心,笃定的开口说道:“他不会贩/dú的。” 这话似乎也是在告诉自己。 谈及严朗的话题时周怀深都会有些急躁,如今看到任意这模样,他更是烦闷又心恼。 “任意你不要多想了,严朗的事情我会看着来解决,还有近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去接触,这关系到一个大案子,等这案子了结了,严朗的事也就会有准信。你要是心里不踏实,就多去顾千里那走走,如今她一个人怀着孕住在那么远的地方,也是无聊。” “怀深哥,你信我,严朗他肯定不会贩/dú的!” 任意生怕周怀深不信似的,坚定的抓起了他的手腕,无比真挚的开口道:“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彼此间难道还不能相信对方的人品吗? 这个时候,周怀深真的想开口说一句,人都是会变的! 就像他以为顾千里会一直爱自己,会同意自己的求婚!可后来却被无情拒绝,并且换来她已怀孕的消息! 可他怕挑起任意薄怒的情绪,只好硬生生的将这话压制在心里头,不言一语。 任意知道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默默的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之后,才稍微转换了情绪问起顾千里的事:“千里什么时候结婚的?” 在她认知里,顾千里未来的结婚对象应该是周怀深。 周怀深双手□□兜里,看似无心的开口:“她还没有结婚。” 任意一怔,正想询问的时候突然房间外面有了不小的动静,很快有个人推开了房门朝周怀深说了一句:“头儿!邢处长过来了!” 那人话音一落,就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颇有威严的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任意收回还未来得及开口说的话,看了那位邢处长一眼。 邢处长一眼就认出了任意,不过脸上倒没有多大的波动,微微朝她点头示意后就冲着周怀深开口问道:“现在有客人吗?那等你方便的时候你再过来我……” “不用了,你们先忙。” 任意看了一眼周怀深,转过身子便缓慢的走离了办公室。 这个时候邢处长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话语中提到了严朗:“严朗那小子是跟那群贩/dú的在一块么?下次无论他有没有jiāo易,先逮捕了再审!” 任意听闻后手心一紧! 一整天下来,她都没有丝毫的睡意,即使到了半夜,她满脑子还是严朗那疏远的身影。 这一天陈潜也没有露过面,不过任意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他总是这样。 经过一晚上的辗转反侧,任意心底下了一个决心。 次日一早,她就穿好衣服再次进入了香道胡同那条大道。 有了之前的经验,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淡漠的脸上有着拒人千里的眼神。她循着记忆来到了之前所到过的房子。 她深呼了一口气,抬起手来在院门上敲了敲,可敲了许久,里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是不在吗? 任意想了想,连续敲了好几次还没有得到里头的回应。她在心里肯定里面是没人了。 不过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严朗!因为她怎么都不相信严朗会贩/dú,他也不可能会贩/dú的! 于是任意心里头堵着一股气,走到了不远处一直等着。 起初由于有阳光照shè她的身上还算暖和,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往后移,挂在天上的太阳也逐渐被yīn云笼罩,之后还刮起了冷风。 那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在她身上,从脚底开始,全身的温度就像被抽离了一般,冰的可怕。 她的双唇也因此渐渐发紫,雪白的脸颊被冻得通红一片。 任意她等了这么久依旧没有看到严朗的身影,眼看着太阳快下山,她也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可她心里就是犟着一股劲,非要等到严朗不可! 就在此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任意低头,那冻得几乎快失去直觉的手掏出了手机,见到是陈潜拨过来的,她狠狠的擤了下鼻头才接起。 “陈潜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陈潜听到任意的声音明显变了,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仔细一听,电话那头还时不时传来巨大的风声。 “你在哪?” 任意握紧了电话再次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想见严朗吗?他在我这。” “什么?” 任意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再次开口:“你说他在你那边?那你现在在哪?” “看短信。” 陈潜话音一落,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任意的手机就收到了他的短信,上面写了一排地址。看到这个,任意几乎没做他想,立刻调转身子走出了胡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题材沉重点,也便冷门一些,所以比较挑读者拉! 不过有人看下去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谢谢能追的宝贝们!比心!爱你们! 第14章 Chapter.14 此时的陈潜坐在一个暗房里,yīn蛰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面前那大型的监控屏幕。 “陈先生,今日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站在他座椅后面的那个人肥头大耳,笑眼眯眯的走上前恭敬的递给陈潜一根烟。 陈潜右手一抬,拒绝了他的意思。 那人见陈潜并没有打算回应他,只好讪讪的收回话语又端正的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 面前那监控屏幕上又分出了好几个块面,每一个方形里面都是一个不同的场景,里面人潮涌动,各自坐在牌桌面前打的火热。 而陈潜的视线,放在了屏幕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严朗此刻就在那个角落坐着,他的右手,还亲昵的搂着一个女人的蛮腰。 任意从胡同走出后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好遇上下班的高峰,去到陈潜所指的地点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她按照短信上所说的,来到了一个私人山庄门外。 任意看了一眼,那大门旁边的白色石块上写着:渡平。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隐隐的山间伫立的那两三栋别墅,只是这大门外守卫森严,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面色紧绷的站在大门旁的小亭里。 见到任意在门外徘徊,他们几个jiāo换了一个神情。 从她一下车,他们就看到了任意的手杖以及她那行走不便的腿。 其中一个走上前去询问了任意一声:“你好,请问是任小姐吗?” 任意看向他点了点头。 “任小姐我带你进去。” “不了谢谢。” 任意下意识的拒绝,看着这全然陌生的地方以及面孔,她需要见到陈潜本人才能心安。 于是她给陈潜发了一条信息,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等我。” 此时陈潜将手机放入口袋中,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出暗房。 他经过一条又暗又长的走道,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楼下以及大院内都很热闹,陈潜穿过一个人群,颀长的身影在这里面尤为显眼,大老远的,严朗就看到了他,只是他不是很确定。 就在他准备起身打算多看几眼的时候,陈潜的身影已经消失。 此刻站在大门外的任意冻得就跟雕塑一样,全身上下几乎都要失去知觉。 陈潜大步走到门口,见到任意冻得通红的面容,脸色立即下沉了几分。 任意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就径直走到她身边,伸手按住了她冰冷的脸颊。 他掌心里的温热瞬间在任意的脸上蔓延开来,任意她微微一愣后迅速别开了脸:“你来了。” 见她这举动,陈潜正了正神色收回了手:“外面冷,先和我进去。” 任意点了点头,随即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起缓慢的走入山庄里头。 陈潜带着她进了另外一栋别墅,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所有的装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富人居住的地方。 任意打量了一眼,停住了脚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说严朗在这吗?” 眼下几乎没有人,任意也只是偶尔看到一两个人影从窗外走过。 陈潜看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严朗,眸色yīn沉了几分,尤其是想到刚才在监控画面上看着严朗与另一个女人无比亲密,心中对任意不禁升起一丝怜悯。 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却对她毫无挂念之意,看起来,她有些悲情。 “你现在这模样确定要去见他?我建议你先在这坐一会,等身体回暖了……” “我现在就要见他。” 陈潜的话还没有说完,任意便十分笃定的打断他的话,那坚定的目光令陈潜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微低眉眼,点了点头。 “好,我带你去。” 他的话音一落,就调过头领着任意走出了这栋房子。 他们穿过一个大型的喷水池,来到了靠山的那栋别墅。 刚进院子,任意就看到了不少的人,他们形形□□的穿着与神情让她一下子分辨不出到底是些什么人。 只见他们三三两两的分布在院子各个角落,你一眼我一语的仿佛在说着什么。 等进到别墅里面时,那热闹的场景一下子令她怔愣了神。 好几张桌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布在别墅各处,任意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在做什么。 桌子中央分别站着两位长相靓丽的女荷官。 这些热情高涨的人,都是在赌/钱。 这是一个大型的赌/场! 任意缓过神来之后不由得抓住了陈潜的手腕,她张了张口,缓了一下神后才提醒他说道:“陈潜,在国内的话你不要乱来。” 陈潜低头弯了下嘴角,并没有回答任意的问题,倒是反手握住了她,将她带到了之前那个暗房。 他指了指监控画面上的那个角落:“看到了吗?” 任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严朗的脸后,她的身子猛的一僵,尤其是看到他亲昵的怀抱着一个女人,任意的心更是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刺。 陈潜看向她,关注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此时任意的内心暗流涌动,过了良久,她才转过身子作势要走出暗房,可无奈那腿没有跟上心中的迫切,一个踉跄她就倒在了地上! 陈潜并没有去扶她,而是像无关紧要一样坐到了旁边的座椅上:“你看他像是要见你的样子吗?我说过,他并不想见你。” 任意很不喜欢陈潜这么说严朗,她不会相信别人所说或者所做,她只相信自己。 她的严朗,不会像怀深哥所说的那样,也不会像这监控里所见到的那样! 任意攥紧了双手,咬牙从地上缓慢的站了起来,她不言一语的直接走出了暗房。 她一路走到了人潮涌动的大厅里,因为不知道严朗到底处于哪个角落,所以她一边走一边环顾,不落下任何一个地方。 一直等看到严朗的身影时,她才停下脚步。 她加重了力气抓住手杖,手心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慢慢的往严朗那边走了过去。 此时严朗所处的那一桌气氛火热,因为方才他连续赢了好几把,周围那些人的热情都高涨起来! 就连半倚在他怀里的女人,都止不住那笑容,笑意盈盈的附在他耳边轻言细语。 任意缩紧了瞳孔,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忽的停下。 她沉默的盯着他,在看到严朗出手扔牌的时候,她走上前骤然伸出了手杖。 那根黑的发亮的手杖就这么直直的横在了严朗的牌前。 瞬间,这牌桌的人纷纷诧异的噤了声。 严朗循着这手杖看过去,任意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站在对面。 任意看到严朗那诧异的眼神,缓和了神情后突然弯起一个笑容。 “你谁啊!?” 严朗身边的一个男人半眯着眼睛猛地推开手杖,那根手杖就这样滚落在了牌桌上。 任意没有说话,往前走了几步准备俯身去拿。 可就在她刚俯身的瞬间,严朗抢先一步将那根手杖拿在了手里。 只见他脸上带着一丝桀骜的笑意,挑着眉头将手杖递到任意的面前:“有什么事吗?” 眼底的疏远与淡漠让任意心中一刺,她尽可能的调整神色,大致的看了一眼严朗周边那群不似善类的人,心底暗暗的想着什么,顺手接过了手杖。 “严哥,她是谁啊?” 此时严朗身边那个俏丽的女人开口问道,她带着探究xìng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任意一眼,随即低着头嘤嘤的笑了几声,亲昵的挽住严朗的臂弯打趣道:“就是之前黄皮提起过的那个残疾人吗?” 严朗眸色一紧,但脸上依旧还是之前那副表情。 任意攥紧了手心,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所以的笑意看向严朗身边的那个女人说到:“那你能不能看在我是‘残疾人’的面子上让我借用下你身边这个男人呢?”她一边说一边拉过严朗。 她果断的举动一下子让周围气氛高涨起来,众人见两个美女来争一个男人,纷纷被挑起了兴趣,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起来。 女人被任意惹的很不快,只见她突然站到严朗的面前阻挡了任意的举动:“如果我说不行呢?” 任意的目光转移到严朗的身上:“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而是严哥。” 一下子,又把焦点放到了严朗的身上。 此时的任意隐隐的露出一股刁蛮劲,与多年之前的她几乎无两样。 在严朗的印象里,那个时候的任意也常常会是这样,她不肯服输,不肯占他人下风,只要自己下定决心的事,无论有多难,她都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 这种极端的执着有时候会很可怕。 正是因为了解她,所以严朗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既然有事找我,我们出去说。” “严哥!” 严朗的话音刚落,那女人气急败坏的低吼一声,严朗转过头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像哄小猫那样哄着她道:“乖,这美女找我有重要的事呢,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等我回来哦。” 这话听在任意的耳朵里像长了刺一般,戳的她生疼。 什么时候严朗对女人可以这样了,当年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很少有这种宠溺的举动,还是自己好不容易求着装着让他哄。 想到这里,任意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严朗走在前头脚步很快,任意紧跟在后面步履有些艰难,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尽量离他最近。 严朗带着她来到了院外的一簇芭蕉下面,迎着那寒风,他冷漠的开口:“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任意咬了咬牙,紧紧的盯着严朗反问道。 第15章 Chapter.15 严朗强制的按捺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微微抬了抬下巴别开视线:“如果只是为了找我说这个,你回去吧。我的这一切,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不要学着周怀深和顾千里他们那几套。” 他话音一落,有些烦躁的摸了一根烟点上,接着猛吸一口吐出一股烟气,缭绕朦胧的烟气顷刻间就遮住了他隐忍的脸。 “任意,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 他的话似乎不带一点温度,寒冷的可怕。 任意紧紧的攥着双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严朗,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听她这么一说,严朗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随即扔下烟头一脚碾碎:“无论你是什么问题,我都不会回答。” 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绕过她的身边就大步走开,可刚迈出脚,似乎又想到什么,反过身子指着她警告了一声:“不要再来找我!” “严朗!” 任意吼了一声,可他就当作没有听见一样拐进了另外一个院子。任意见状,心下涌出一层薄薄的恼意,提着脚步便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严朗就像是刻意摆脱她似的,步子迈的很开,不到一会的时间,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蹒跚着缓缓而来的任意来到别墅院子时,已经不见严朗的身影。她左右环顾了几眼,依旧没有他的半点影子。 “严朗!” 任意的头顶猛地窜上怒火,气急败坏的将手杖狠狠的扔到了一旁!她低头看着拖累自己的那条腿,心里窝火的只想把那根残废的腿锯掉! 有好几次,都是因为这条腿,让她失去了追上严朗的机会! 每每这个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在面对严朗的问题时,她好像失去了她该有的理智和平静。 任意站在原地大口的呼吸着,她心底就像是堵了一口气一般。就在她准备再次返回之前那个牌桌时,突然瞄到了严朗就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 此时的他没有察觉到任意的存在,与几个男人在jiāo头说着什么,很快,他就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 任意下意识的追了上去,可还没有靠近那个角落,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位小姐,你找谁呢?” 任意警惕的打量了他一眼,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于是任意不好气的回了一声:“我找谁和你没关系,让开。” “是!你找人跟我没关系,但如果你要找狗严那王八蛋,跟我关系就大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脸色骤然大变,任意还未来得及反应,她的身子就突然被几个窜出来的人紧紧的拽住!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唔……” 任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粗糙的大手立即堵住了嘴巴。 她用尽全力挣扎着,可没有走几步,突然感觉后脖颈猛地一疼,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空中还飘起了鹅毛大雪。 怀宁这个南方小镇往年都不常下雪,即使下,那也都是冻雨或者挨地就融的碎雪。像今儿这大片的雪花,还真是少见。 伴随着零度的气温,这个夜晚无比清冷。 怀宁下沙区那边的一号公路正在修建地铁,周遭都是已经停工了的建筑工地,寥寥的路灯有一盏没一盏的亮着。 严朗他们的车就在一号公路上开着,只听见嗖的一声,车后飞起一片雪。 车子开往旁边一个小路,车身摇摇晃晃了许久,才到达怀宁下属的一个乡镇区。 此时已接近午夜,本就静谧的小镇如今更是看不到一点人气,隐隐还散发着一股yīn森的气息。 严朗将车子停在了一个老式的木房子前,前前后后都是空旷的一片,只有院内的房子里隐隐的燃着一盏昏黄的灯。 他熄了火,将座椅旁边的那小包白色的粉末揣进了口袋里,打开木门就走进了院子。 “呦,严哥,你可算回来了,二驴正发着疯呢!” 刚进院子,就听到站在院子中央的那个男人笑着说了一声。这时严朗还隐隐的听见从屋子里传来男人的嘶吼声。 严朗将兜里将那包粉末就扔给男人,男人伸手就牢牢的抓住:“二驴得感谢死你了!” “他这样持续多久了?” 严朗低了低头,从衣服的里兜里摸出一根烟来。那男人一边掂量着粉末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一两个小时了吧,还好黑牛他们在里头,都帮忙摁着呢!不然这小子dú/瘾一来,又得闹得鸡飞狗跳了!” “黑牛?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严朗听到这话,不满的蹙了下眉头。 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是明天的jiāo易他们搀和进来了,升哥那边都下令了。哎呀严哥,知道你平日看不顺眼他们,不过吧,他们人脉广也经验多,明天有他们也多份保险的余地。” 男人说着,就率先推开了房子,严朗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二驴,你的救命东西严哥给你送来了!” 男人径直将东西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一直在屋内喊叫的那人双眼猛地一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脱开了旁边两个小dú/贩的手,迅速冲到桌子前迫不及待的把它撕开! 此时的他全然像一直失去了理智的妖怪,骨瘦嶙峋的身子外面挂着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惨白的脸上带着那骇人的神色,让人看起来忍不住在心里打个寒噤。 之前要不是屋内有两个小dú/贩狠狠的摁着他,指不定他现在成什么样了呢! 严朗暗沉了眼色,别开视线。 “这下该平静一会了,哎?黑牛他们呢?” 严朗身边的男人四处环顾了下,疑惑的问道。 随后又抬着下巴询问那两个小dú/贩:“你们黑牛哥呢!” 小dú贩见到了严朗,连忙回过神打了一声招呼:“严哥!”说完,伸手指了指里屋,“黑牛哥在里头呢!” 里头的房间此时亮着一盏昏暗的灯,严朗身边的男人边走边推开里屋的门:“我说呢!他们……” 话才说到一半,男人就愣在了原地。 屋内的景象让他脸色霎时转变,见到他变青的脸,严朗往前走了几步,下一秒,他的心里猛地窜出一股怒火! “丫的黑牛你搞什么啊?!” 男人大呼一声,猛地上前拨开黑牛他们两人。 只见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就这么直直的闯入了严朗的目光里。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了碎片,零零散散的挂着,□□的大腿以及身上到处都是暴力留下的伤口,大腿根部上还有不少的血痕。 此时的女人看起来毫无意识,她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严朗极力地克制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身边的那男人走上前就忍不住惊呼开口:“她死了吗?你们……你们把她搞死了?”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紧张的低吼:“搞没搞错?她是升哥拿来打掩护的女人,你们把她搞死了明天的jiāo易怎么办!还得让她去……” “陈子你嚷啥啊嚷?不就是玩死了个女人么?她啥时没气的我们都不知道!明儿万一没人接头,再找个人就是了!” 叫黑牛的那人打断男人的话,一边□□一边安抚他:“你看你严哥都没说啥呢,你反应这么大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啊!” “你……” 男人一噎,无奈的后退了几步:“那这女的你们打算怎么搞?这房子可是我大舅妈的,再怎么说不能脏了她的房子!” “你大舅妈不早死了吗!”黑牛吊儿郎当的从地上站起来拎了拎裤子,随即还把扔在一旁的衣服披上。 “那也不能脏了房子!尸体怎么处理?” “找地埋了不就得了。” 黑牛朝另外那人使了下眼色,很快,他就往外一喊:“都进来!收拾收拾!” 说完,在外面的那两个小dú/贩麻利的跑进来,他们见到那女人时,表情一滞,面面相觑了一会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弯下身子。 “怎么?我叫你们干事还不乐意是吧?!” 黑牛见他们磨磨唧唧的,忍不住一脚就踹了上去恶狠狠的吼道,那小dú/贩连忙压下心底的害怕,动作迅速的抬起女人便出了屋子。 此时的严朗强压悲痛,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紧了紧手心,黑牛半眯着眼睛看了严朗一眼,yīn冷的笑了笑:“严哥,你要不要再玩玩那女人?她刚死,还冒着热乎气儿呢!” 严朗低下头来,倚靠在墙壁上不紧不慢的动着脚指头:“我还真没这兴趣。” “哈哈,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可以浪的女人,不过这死人吗,玩起来也挺新鲜,你……” “黑牛哥!” 黑牛的话还没有说完,抬着女人出去的一个小dú/贩突然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吓死我了,敢情那女的还没死呢!” 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严朗听了之后眉头一皱。 “没死你给她弄死啊!” 黑牛一脚踹上去,小dú/贩连连点头,严朗这时候突然挡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了小dú/贩的面前,挑着眉头看向黑牛说道:“把她扔到外面那小黑屋里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明天要去jiāo易,这手上……还是少沾点血的好,” 小dú/贩可能是害怕,对于严朗这个建议,他一口就表示同意:“是啊黑牛哥,我看她也活不长了,估计一晚上的时间就没了呢!让她自生自灭明儿再埋了就成!” 黑牛看向严朗翻着眼皮罢手道:“反正活不了的,现在弄死还是明天弄死随你们!老子睡觉去!” 他颇为不耐烦的走进里屋,于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被那小dú/贩扔进了院外的那间小屋里。 此时严朗并不知道,任意,就关在那间小屋里。 任意她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到隐隐感觉有人在掐她的手,她才逐渐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漆黑无比的屋子,旁边还有一堆老式的柴火棒子。她瞳孔一紧,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了趴在自己身边满身狼藉的女人! 毫无防备的任意被吓的惊呼了一声:“你是谁?!” 她连连后退,这个时候那根手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艰难的扶着木质墙壁爬了起来,yù想去叫门! 可才刚走几步,就听到了女人虚弱的声音:“你要是想活着,就不要惊动他们……” 第16章 Chapter.16 在这个狭小又静谧的空间里,女人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 任意立刻停止了举动,双手停顿在半空中。缓了一会,她才强制镇定自己转过身去。 她紧紧的盯着女人轻声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还有我为什么也在这里?你……”任意说着,察觉到了她身上的凌乱不堪,“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很明显女人受了很重的伤,她几乎提不起一点点力气,就连张口说话,都显得艰难无比,她只能拼尽全力从牙关里一点点的吐露几个字来。 “你……你救救我好吗?他们……他们都是dú/贩!” 女人愤恨的目光突然变得绝望起来,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求求你救救我,我想离开这里,我想离开……” 她越说越没劲,任意看到了她大腿根部的肿胀,以及身上那些衣服的碎片,突然一个无比震撼她的念头在她脑海当中生成:“他们……他们把你……” “他……们强……” 女人再也说不出话了,只能一味的趴在地上涌着眼泪,她的身影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戳到了任意的心头。 任意一只脚跪不下来,索xìng就趴在地上靠近她,随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女人身上,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你千万不要睡!我答应你,我带你出去!你千万不能睡!” 任意在心底呐喊出口,看到女人狼狈不已的模样,她心痛的恨不得立即带她冲出去! 可是她现在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救她,或者说,救自己! 她强制的压下那些情绪,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回想了一下在赌场院子时,突然失去了意识…… 手机一定是被那些人拿走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慌起来,她强压恐惧,安抚着女人的额头:“你先不要睡,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任意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似乎在心里决定了什么。她抬眼仔细的打量了下四周,发现这是个老式的木屋,就跟她姥姥以前那乡下的老屋是一样的结构。 于是她猜到了外面的门锁也应该是老式的挂锁,于是她低头在地上寻找比较尖锐一点的东西,尝试从缝隙中将挂锁勾掉。 但工具还没有找到,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顿时任意全身一僵,手心瞬间就起了汗! “有人来了!” 任意在心底喊了一声,立即靠在黑暗的角落里装晕。此时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感觉下一秒就可以跳出胸腔! 她不知道过来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将要面对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就像密集的乌云,一下子笼罩在了她的心里。 在她忐忑不安中,木门被悄悄的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逐渐显露出来。 任意紧紧地攥着双手,不敢多出一口气。 只见来人径直的走到了那女人身旁,任意紧着呼吸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条缝隙,在看到来人的身影时,她双眼立即睁开!下意识的喊道:“严朗?!” 严朗此时也没有想到身后还会有个人,当他猛地回头见到的竟然是任意时,他神色骤紧,任意还没有开口说下一句话,就被他低吼打断:“不要出声!” 他没有想到任意会在这里,平静的心因为任意而骤然刮起了暴风雪。 任意欣喜的想要过去,这个时候她却看到了严朗手中握着的小刀,那尖锐的利刃在屋外雪光的映衬下更显凌厉。 突然,任意停住了脚步,脸色倏地紧绷起来! “你要干什么?!”她的目光狠狠的落在严朗的身上。 恰好旁边那女人在此刻也看到了严朗,瞬间她面色吓得苍白无比,连连求饶:“不要……杀我……求求你……放……放过……我……” 因为太过于害怕,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晕了过去。 见到女人这举动,任意突然僵直了身子,她感到不可思议的看向严朗,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好像要在他的身上戳上一个窟窿来! “难……难道是你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任意的双唇有些颤抖,看着眼前一语不发的严朗,她心底忽的掀起一场海啸!沉默良久,才听到严朗沙哑的声音:“念在之前认识的份上,我今天放你走,但你要保证,不能……” “真的是你?” 任意骤然打断他的话,双眼立马就变得猩红起来:“你说是不是你?!” 她的那阵嘶吼让严朗瞳孔一缩,只见他直接按倒了任意,将她牢牢的压制在自己的身下,并且捂住了她的嘴:“别给我整出动静来!” 他恶狠狠的冲着任意开口,任意呼吸急促的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那个干干净净的严朗,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因为心痛,任意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涌出了大把大把的眼泪,那些滚烫的泪珠沿着脸颊沁到了严朗的手上,好像通过了皮肤,直接灼烧了他的心。 可此时的他,只有隐忍。 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任意对自己彻底的死心,彻底的脱离危险! 刚才发现任意被绑来这,已经让他害怕了,害怕他再接触任意,任意会陷入更大的危险里。 于是他只能强忍着心底被刀刺的感觉。 “我等会放你走!不过你要发出什么声音,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它刺向你。” 严朗一边说一边亮了下手中的刀子,任意的目光落在刀尖处,心痛之意像潮水一样重重将她包围。 严朗的双目紧紧的盯着任意,这好像也是自任意归来之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 这时候他才发现,任意的眼尾,还有额头处都多了几道无可去除的伤疤。 他心如刀绞的逐渐松开了双手,没想到任意却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凌厉中又带着一丝央求的语气:“严朗!如果你还是人的话,放过她!” 任意看了一眼那个狼藉的女人,同时瞄准了严朗手上的刀子。 “这不用你管,我先带你出去。” 他的话音一落,突然觉得手上一空,那把小刀竟然被任意一把就抢到了手中。 任意直接拿着刀尖抵在严朗的腰腹,双眸凝视着他无比心痛的开口:“严朗,你真的变了吗?” 严朗微低眉眼,强压心底的悲痛,紧咬牙关硬着声音回到:“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那你回答我,是不是你贩/dú的同时!还……还玷污了她?”任意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她极力地克制几近崩溃的情绪,她希望从严朗的嘴里听出否定的答案,希望她有可以劝说自己的余地! 可是严朗却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是!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严朗的话似一道霹雳一般直接打在了任意的头顶,顿时,眼泪骤然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就这样面对面的,听他亲口承认了。 那个他一直爱的严朗,已经背叛了祖国,背叛了父母,甚至背叛了他自己!而且……还失去了仅有的人xìng!竟然将一个女人□□至此! 瞬间,任意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握着刀柄大力一挪,刀尖就刺穿严朗的外套,没入了他的腰腹!严朗有些吃疼的皱了下眉头。 “严朗,你对得起你的父母亲!对得起你曾经的自己吗?!” 她大吼着,严朗双狠狠一皱,顾不上自己的腰伤,沉下声音警告她:“不要发声!” 万一被里头沉睡的黑牛他们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的任意已经被悲痛包围,她抽出小刀,刀子没入腰腹并不深,所以严朗还没有疼到动弹不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染上了鲜红血液的刀尖,眉头一蹙作势就要夺过刀子!可是任意早就看穿了他的神情,立刻将刀尖反向自己:“严朗,你已经没有良心了!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反正……反正你变成这样我也有很大原因,倒不如我陪你一块……” “闭嘴!” 严朗猛地打断任意的话,他的神情在此刻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任意一怔,看到他骤变的神情,隐隐的察觉到什么,不禁压下声音严肃的问他:“发生什么……” 任意的话还没有说完,严朗一把就抱起她,紧着神情堵住她的嘴:“不要说话!” 任意一顿,这个神情,就好像多年前他认真起来的神情一样,可以说,一模一样! 任意好像找到了什么突破口,伸出手紧紧的箍住严朗的脖颈,任由他抱着自己来到屋后头。 原来那堆柴火棒子后面还有一个小门! 严朗抱着任意隐匿在黑暗中,不到一会,屋前面就传来几个男人细碎的谩骂声,任意看到严朗严肃的神情,她情不自禁的变得异常紧张! 在听到前门被推开时,严朗紧接着推开了后门,带着任意匆匆的到了大屋后院。 他在篱笆处放下她,指着外面低吼着:“赶紧离开!” 哪想到任意突然双手捧着他的脸,强制xìng的令他与自己对望:“严朗,你看着我!刚才你说的话都是假话对不对?那女人不是你糟蹋的,你也根本没有在贩/dú!我说的对不对?!” “你走!” 严朗甩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到篱笆外。 任意猜到事情不会那样简单!严朗若是真的如他所说的,刚刚就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所以她好像在抱着最后一丝希冀似的,紧紧的拽住严朗的衣袖:“我不走!你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 她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眼看着黑牛他们就要过来,严朗顾不上与她解释,夺过她手中的刀子就要将她暂时打晕,可手才刚抬到半空中!那边就传来了陈子的声音:“严哥!住手!” 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严朗迅速收回神情冲任意轻吼了一声:“不要叫我名字!” 任意的心忽的一紧,还未反应过来,她和严朗就被陈子拽开。 那黑牛紧接着喘着粗气跑来。 陈子以为严朗要对任意灭口,连忙制止道:“严哥!别动手!杀人可就是重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 ,要上班了!! 美好的假期已经过去了。。。。 我即将要迎来日更拉! 谢谢追到这里的童鞋,给你们一万个么么哒!爱你们!~ 我会在脑海里念一万遍,,,,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 特别感谢小黑童鞋,每章都给俺评论,感动到泪奔,,,看到评论我就有无限的动力码字!吼吼~ 第17章 Chapter.17 黑牛怀疑的看了严朗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到了任意身上,只见他双手叉腰询问了一声:“这娘们要逃跑吗?” 严朗沉下眼眸,克制心底纷杂的情绪,别开视线点了点头。 “啊……” 只见黑牛一脚就狠狠踹上任意,任意吃疼的忍不住惊呼一声,随即倒在雪地里。 “丫的还敢逃跑?你能跑的出老子眼睛?!” 黑牛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谩骂道:“你丫是不想活了是吧?行!我成全你!我……” “黑牛!你冷静点!” 陈子连忙挡住了黑牛,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和严哥两人各个都这么暴躁,这里已经死过一个了难道还要死一个吗?!黑牛,明天jiāo易接头的那娘们刚被你们弄死了,刚好让这娘们去打掩护!” “不行!” 陈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严朗一口打断。 黑牛好奇的抬起头,暴怒的质问:“为什么不行?!我刚就这么想的!” 说到这里,黑牛探究xìng的死死盯着严朗:“是不是……因为她是你相好过的,你就舍不得?” “相好?”一旁的陈子看了看严朗,又看了看黑牛,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开口说道,“黑牛,我说你好端端的捉一个残疾过来做什么!原来是想气我们严哥啊!” “严哥?我去他吗的严哥,我告诉你陈子,你趁早远离他,他没准就是我们中间的叛徒!升哥那边都有小道消息呢,说他认识警察,他肯定……” “你要是不担心把明天的jiāo易搞砸,你大可让她去!” 严朗突然出声,双眸狠厉的盯着黑牛,似乎有一股无名的压迫感直接袭在了黑牛的后脑。 他顿了顿,看到严朗甩手离开,便狠狠地踢了下篱笆木门,呸了一声:“我cāo他吗的,我就不信他不出点事!这小子肯定不怀好意!” 陈子皱了皱眉头,拽起倒在地上的任意,或许看她是个残疾人,不禁动了些恻隐之心,放轻了拽她的气力。 “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老老实实的呆着!” 陈子把她重新推到那个屋子里后,把门一关,挂上了锁。 任意的腿隐隐的有些发疼,她牢牢的扶着墙壁缓慢的站起来,脑子思潮涌动。 严朗他……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尽管他已经亲口承认,但是任意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隐忍,还看到了……他的不情愿,甚至他的假面! 想到这里,她的头剧烈的疼起来。 她慢慢的挪动到柴火棒子的前面,看到那个女人已经没了动静,她不由得上前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她一声:“小姐,小姐你醒醒……” 任意小心的摇晃着她冰凉的手,呼唤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她身子一紧,不由的伸手在她的身上各处触摸了下,哪里都是冰冰凉的! “小……” 她身子猛地一瑟缩,发现女人气息极其微弱,似乎就要咽气! 霎时间,任意的脸惨白一片!她连忙起身,来到门口呼唤道:“有人吗?!人呢!快点来救她!” 或许是知道严朗在自己身边,她并没有那么害怕那些男人,她害怕的是身边的女人就此死去,自己还无能为力! “来人!你们能不能听见!喂!来人啊!” 她用力的敲着木板门,还拿起柴火棒子使出全身的力气敲打着! 房子发出剧烈的咚咚响声,黑牛他们刚到屋子里不久,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严朗听到任意的呼救声时,下意识的迅速跑出了屋子! “你丫……” 黑牛谩骂的声音还没有出口,严朗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房子里头。 他怒不可遏的紧跟在后。 任意透过窗户大老远的就看到了严朗过来,连忙喊道:“严……”话一出口,不由的想起严朗刚才对自己说过的话,便迅速改口,“严哥,你快找人救救她!她好像没气了!” 严朗看到任意求救的眼神,瞬间心痛的简直无法呼吸。 他本是要来救女人的,却没有想到任意会在这里,看着两个柔弱无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陷入了绝境,他这一刻却毫无办法! 强烈的情感冲击着他的心脏,令他的神色越发凌厉起来。 黑牛和陈子他们随后赶到,见到任意失色的低吼,黑牛走到她跟前一把就拽住任意的头发怒斥了一声:“嚷什么嚷!你想变得和她一样吗?!” 任意紧咬着牙关,停止呼救直直的盯着黑牛:“她要死了你们各个逃不了!还不快救……” “我救你吗的!贱人你要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给灭了!” “黑牛!你冷静点!” 陈子挡在黑牛的面前,紧着眼神看了任意一眼:“她死不死不关你的事!你要是不想变成她那样,最好乖乖听我们的话!” 任意的余光瞄了一眼严朗,见他双唇紧抿,极力地隐忍什么。于是强制自己平静下神:“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想把你怎么样?”黑牛看了严朗一眼,忽然走到任意的眼前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粗糙无比的手指摩挲在她的脸颊上,“伺候爷高兴了,我就放你走了!要不然……” “明天让她去当接头的,这女人已经死了。” 黑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严朗冰冷的声音。 任意身子猛地一怔,目光转移到女人身上,感觉心口被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她……死了?” 严朗见黑牛还没有放开任意,暗沉下脸色提醒道:“明天你是不想jiāo易?没有女人接头,我估计你难以向上头jiāo代!” 说完,他yīn沉着脸色径直走出了房子。黑牛黑着脸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随即又冲着任意怒斥道。 “你给我听好了!明早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你要是敢打歪主意,她就是你的下场!” 话音一落,任意的脸就被他狠狠甩开。 此刻任意全身的血液就似倒涌一般。 她转过身子,看到一动不动的那个女人,眼眶顿时涌出了眼泪。 对不起,没能救到你。 下一秒,女人就被两个男人抬出了这个屋子,随着木门紧闭,彻底的隔绝了任意的目光。 她的双手青筋凸起!苍白的骨节似乎要破皮而出,越来越寒冷的下半夜,变得无比冗长。 她好像被孤身弃于冰窖里,满身的惊惧紧紧的包裹着她。 仿佛又回到了刚被陈潜救起的那几天。 生命,有时候脆弱的就似泡沫,轻轻一碰,就永远消逝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堂,房子的门就被推开了。 任意颤抖着双手紧紧盯着他们。此时的她已经被冻的没有了知觉,正准备开口说话,严朗的身影突然站到了陈子的前面。 “严哥,怎么不多睡会?这边我处理就行了。” 严朗看起来与昨天无异,他低下头勾起一丝笑意:“都是兄弟,客气什么,昨天你处理那个女人也是够累的,趁还有点时间你回去休息会,我来处理这个女人,黑牛还在睡着呢,先别吵醒他,待会走的时候在叫他。” 严朗拍了拍陈子的肩膀,随即走到任意的面前,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后,心中猛地一阵抽疼,内心有些慌乱的摸了摸烟,可微微颤抖的手一直没有摸到。 他深吸一口气,刻意压低了声音,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跟我走。” 任意一瘸一拐的被迫跟上他的脚步,走路间,严朗还颇为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快点!” 任意攥紧的手,刚走几步腿脚处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 一来到房间,任意还未来得及开口,严朗就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叠报纸和一包零食扔到了桌子上。 “你拿着这个,等会去西厢路的第二个报亭给老板!” “你听好,你只有完成任务才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他不带一点感情的呵斥了一声。 任意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她慢慢的挪动到桌子前,伸手将报纸和那包零食拿了过来。 当她拿到那包零食袋的时候,这重量让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不由的仔细看了一眼,在看清那小袋包的白色粉末后,脸色忽的一紧,话要出口,严朗立即打断了她:“听到没有!?” 说话间,迅速凑近任意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会有人来救你。” 任意猛地一怔,她看了严朗一眼,突然确定了什么。 他还是那个严朗,她所坚信的并没有错!严朗,他肯定不是像怀深哥所说的那样,他这么做……一定有苦衷。 就是这句话,让任意无比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也让她无比的相信眼前这个人。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开裤裆一起到现在,她能够确定,严朗一定有说不得已的苦衷,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在这里。 这瞬间,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哪怕她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罪恶的dú/品,哪怕她知道被迫jiāo易是极具危险的,但有了严朗那一句话,她就不害怕了。 严朗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子就离开了这个房间。剩下任意站在空dàng的房子里头,思绪上涌。 过了不久,房间门被黑牛他们一脚踹开。 黑牛半眯着眼睛,冲任意招了招手:“该jiāo代的都jiāo代给你了,待会你要是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你就得照我们说的做!还有……你可都是见过我们脸的人,最好闭上你的嘴巴,不然……” “你放心,只要你们放我走,该帮你们做的,我都会做好。” 任意打断了他的话笃定的说道。 黑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几眼,这探究的目光让任意感到极为不适,仿佛他在心里计划着什么一般,目光狡黠又赤/luǒ。 第18章 Chapter.18 严朗开着一辆快要淘汰的桑塔纳车子来到了院里,任意在两个小dú/贩紧实的目光中上了车子,和他们挤在一起。 行到半路,黑牛突然从副驾驶上转过身来,摸出一包烟挨个发着。 “谢黑牛哥!” “谢黑牛哥!” 到任意这边,黑牛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看似不经意的扫过任意的手,随后抽出一根烟递到她面前:“接着,我现在可是把你当一伙人看了。” “黑牛哥,你可别开玩笑了,你看她这样子像是抽烟的人吗!” 旁边一个小dú/贩笑呵呵的打趣了一声,黑牛听闻后不屑的勾了下嘴角:“小子,到底是混的太少!” 说完,目光就停在了任意的手指上。 修长的手指骨节上起了一些茧,还伴随着比周遭皮肤要深一个度的棕色,那不经意放在双腿上的手,懂行的人一见,就知道她不是新手。 任意见黑牛看穿了自己,索xìng接过他的烟,熟稔的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火机,一下点燃。 旁边的小dú/贩纷纷诧异的看了任意一眼,不由的仔细打量她起来。 通过那后视镜,严朗看到了任意眼前的烟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的一紧。 黑牛抢过她的打火机,仔细的端详了一会!虽然没有复杂的纹理,也没有镶嵌着名贵的东西,但一般人看了也会觉得这东西价值不菲。 他掂量着,意味深长的冲着严朗说了一句:“严哥,你这相好的看来是个富婆啊。” “麻烦把东西还给我。” 任意把手伸到黑牛的面前。 黑牛一挑眉,调侃的说道:“我见你这东西是个好玩意,借我使上几天呗?” “还给我。” 黑牛吊儿郎当故意找茬的样子甚是可恶,好像是刻意在做给严朗看,引起他注意一番:“严哥,就这么个火机我借用几天都不行吗?” 任意见他没有还的意思,不禁强硬了态度,压低声音再一次开口:“还给我!” 话语凌厉,好像这火机不还给她就真的会有什么事一样! 可她越是这样,倒越勾起了黑牛的好奇心:“这火机贵是贵,但也不至于让你紧张到这程度吧?” “我说还给我。” 任意的嘴里,只有这一句话,但一次比一次强势,一次比一次气急。旁边一个小dú/贩都看不下眼了:“黑牛哥,要不你就给她得了,看她这么宝贝,待会要是……” “我说你傻啊!这么贵的东西我们不拿谁拿啊?拿去当掉都值钱!” 另一个小dú/贩拍了下他的脑袋,狗腿的看着黑牛嘻嘻的笑着:“黑牛哥我说的对吧?” 黑牛见到她这样子,索xìng将火机揣到了自己兜里:“我要是不还你,你又能怎样呢?你以为严哥会因为你一个女人而伤了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吗?” 说完,还看向严朗。 严朗强制压抑自己心底的怒火,他不断的在心底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从黑牛绑架任意开始,他就没安好心,他现在所有的举动和话语,都是在考验他! 他似乎是在找自己的破绽! 见严朗不说话,黑牛的气势更甚:“瞧瞧你严哥哥都不说话了,你还说什么?这火机没得还了,就当你孝敬我了!” 话音一落,任意突然从后排起身,猛地拽住黑牛的衣服就把手伸到他的衣兜里要去掏火机! “你他吗是不想活了是吧?!” 黑牛怒火众烧,反手冲着任意就是一巴掌,瞬间她的脸就青红一片,严朗猛地踩下刹车,脸色yīn沉的狠狠的拽住了黑牛的手腕! 黑牛见状,晃着头压低了声音:“严哥,你这算是为美人出头吗?你可是瞧清楚了,她竟敢拽我衣领,我告诉你连我老母都从来没有对我这么不敬过!她算什么东西!” 任意被黑牛一巴掌扇回了座位,那个巴掌印在她苍白的脸上尤为明显。但是真正带给她疼痛的,并不是脸颊,而是那只腿。 严朗看了她一眼,敛下担忧并放下黑牛的手:“你跟一个女人抬什么杠?jiāo易的事重要还是这个重要?” 黑牛扑哧一声笑道:“自然是jiāo易的事重要!” 他那狡黠的眼睛里处处透着看不明的笑容。 看严朗双唇紧抿,本想要把火机抢过来的任意也放下了心思。 虽然那个火机重要,但也没有重要到严朗这种地步。目前是什么状况她依旧没有弄清楚,所以在严朗没有发话前,她不敢轻易做出什么举动来。 万一牵连到他就不好了。 所以任意只得强制的将心底的不满压制下去,老老实实的坐在后面一语不发。 他们的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停在了西厢路与银杉路的jiāo叉口。 因为昨晚的大雪,道路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融化了的雪水与雪相互jiāo融着,天空在这时候还飘起了冻雨,虽然不大,但沁在肌肤上凉透进了骨子。 任意被小dú贩推出了车,她用力的抓着那根手杖,几乎将所有的重心都移到了上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一瘸一拐的走到人行道上。 周遭的人都十分警惕的看着附近,黑牛见到任意越来越慢的脚步,还以为她是刻意拖延时间,不由得龇牙咧嘴的谩骂一声:“你还不给我快点?!” 恰好这时候昨晚那个叫陈子的人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他们估计快到了。” 听闻这话,黑牛转身打开了车门,拿出一个袋子和一张报纸甩到了任意的面前,并刻意压低了声音:“别把事情给搞砸了!jiāo给老板之后去往第四个报亭,我们的车停在那里!” 看到他变得凌厉的神色,任意不禁生出一股紧张来。 这股没由来的紧张感让她有些不安,她的目光落在了倚靠在车门前吸烟的严朗身上,她突然不敢想象,下一秒,她会迎来什么。 严朗突然掐灭了半根烟,看了一眼手机,随后打开了车门冲黑牛他们说了一声:“时间到了。” “走!” 黑牛重重的将手摁在了任意的肩膀上,等他们都上了车之后,任意才加重了力气拎紧了袋子,一步一步的朝不远处那个报亭走去。 她不知道,严朗正在经历着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这个jiāo易成功了他们会怎样,更不知道jiāo易失败了,会怎样! 她只能按照他们所说的,走到那个报亭,把东西jiāo给老板。 但之前在房间里严朗对自己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的萦绕在脑海,他说,会有人来救自己? 那来救自己的!又是谁? 带着种种疑问,任意步履艰难的终于靠近了那家报亭。 老板是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此时的他正在将一根热狗递给一个小孩子。他轻描淡写的扫了任意一眼,推了下眼镜:“小姐,给我送东西了?” 任意微微一怔,点了点头,随后将袋子递给了老板。 老板连看都不看一眼,把袋子放在了小火炉上,无害的笑着说一声:“谢谢。” 好像真的只是单纯谢谢她跑了一趟腿,这简单又快速的任务出乎任意的意料,她收敛了神色,按照之前所说的,完成任务之后去往第四个报亭。 可她还没有走几步,突然就看到不远处严朗他们从车上窜了出来!那两个小dú/贩与黑牛快速的朝另外一条路跑去,很快,从马路对面跑出几个矫健的身影,紧紧的跟在黑牛他们后面! 任意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严朗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边:“快跟我走!” 说完,拉着任意就拐进了一条小巷! 任意拖着残疾的腿有些吃力,但是她还是不顾疼痛尽可能的加快步子,可是无论如何,腿脚还是残疾的,再怎么意志坚定,那腿也只是累赘! “严朗!你给我站住!” 很快,他们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任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是怀深哥! 怀深哥都来了,那就意味着……严朗他……他们被暴露了!刚才追着黑牛他们的肯定是警察! 想到这里,任意突然挣脱开严朗的手:“严朗你不用管我!你赶紧离开!” “任意!你……” “你赶紧走啊!” 任意不听他说话,直接反着方向走,严朗犹豫了一下,想到刚才自己替换了的jiāo易品,任意不会有事。 所以他才放心的一个人先离开! 看着周怀深冲过来,任意连忙拽住了他的手,因为他的大力导致任意被拖拽到了地上! “任意你这是干什么!” 此时的周怀深不得不停下脚步,将任意从地上扶了起来查看了一番!见到她没什么大碍之后,才怒斥了一声:“你是不是也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任意狠狠的吸了下鼻头,猛地抬起眼来与周怀深对视道:“怀深哥,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你放过严朗!他并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他有苦衷!” 虽然她不知道严朗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她可以很肯定的说,严朗做这些,一定不是真心的! 或许……他是被逼迫,或许……他有什么不得不做的理由! 周怀深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人影的小巷,怒不可遏的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一下子那垃圾桶就裂成了两半。 “苦衷?”周怀深苦涩的抽动了嘴角,“你难道现在还看不清吗?!” 看到他大动肝火,任意有些难过的低下眉眼:“怀深哥,我会查清楚严朗到底是有什么苦衷的!但请你一定要相信他,不要……” “周队!” 任意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就从那边跑了过来,他看了任意一眼,随即跟周怀深说道:“一个都没追上,除了……她。” 话音一落,目光便落在了任意的身上。 “除了报亭老板,她是唯一抓捕到的同伙。” 作者有话要说: 冲追文的小天使们比心! 撒浪嘿~! 第19章 Chapter.19 跟着周怀深来到警局之后,任意才感觉到全身的疼痛。 不管是脸上还是腿脚,好像时时刻刻都如针扎一样。周怀深不小心碰到了她凉的如冰山一样的手,顿时生出一丝心疼。 他转身在一个女同事桌上拿了一个暖手宝,放在了任意的手里。 “谢谢。” 任意拉出一个笑容来。 见她脸色异常的惨白,周怀深担忧的看了一眼周围,随即扔下手中的文件冲着任意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就已经是他们的同伙了!” 任意低下眉眼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还去jiāo东西?你难道不……” “怀深哥,我是个残疾,我跑不了,唯一能自救的,就是听从他们。” 任意说这话的时候,周怀深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腿上,瞬时心中如刀割一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拉了一条凳子在任意身边坐下,用非常严肃以及正经的口吻开口:“任意你听我说,这一次,你侥幸的洗脱了嫌疑,你给老板的那包东西里面并不是dú/品!但是你不能因此而庆幸,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严朗那小子是有苦衷,但你能想象出来他到底有什么苦衷让他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周怀深紧紧盯着任意,看到她还想要为严朗辩解,立马就抢在她前头开口说道:“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生活!不要辜负你父亲,也不要辜负你自己!严朗的事由我们来办,你不要搀和进去!” “可是怀深哥,严朗他真的是有苦衷,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我能看得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真心,他……” “但事实是他做了,我不管过程他经历了什么,只要他的结果是触动了犯/罪!那么无论他有什么苦衷,都得不到原谅!” 任意看着他坚定无比的眉眼,未说出口的话被强制吞咽了下去。 她无法证明严朗有何苦衷,再说什么也毫无用处。尤其是在一切都看证据的怀深哥面前。 于是任意沉默了。 见她缄默,周怀深的怒气也逐渐平息下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声,走到办公室里把烤火的小太阳炉端到了任意的面前,然后又去茶水间里给任意倒了一杯热开水。 “脸上还疼吗?腿脚呢?身体感觉怎么样?” 任意此时的右脸已经微微的肿了起来,看到一直很强势的怀深哥无奈的服软,她的鼻头微微发酸。 “今天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千里,你也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不然以她的xìng子,说不准会闹出什么事!最近快到她的预产期了,你有空的话去多看看她。” 提到顾千里,周怀深变得更加无奈。 任意不由的想起他们还在二月大道的那段日子,对比现况,她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声音哽咽:“怀深哥,你说我们是不是都不能回到从前了?” 如果能让她回到从前,她可以放弃那个时候的梦想,可是世界上哪会有如果呢? 因为不知道前路的荆棘,所以当时才能勇敢的不顾一切。 周怀深听到任意的话,眼圈也红了。他别开视线,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任意你记住我今天给你的叮嘱,你如果还把你的父亲挂在心里,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招惹严朗!” 说完之后再次软下神情:“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周怀深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陈潜的声音。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针织衫,很明显的家居装扮。任意显然不知道他会来,疑惑的看了周怀深一眼。 周怀深耸了下肩膀:“陈先生主动联系我的。”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陈潜到底怎么知道任意出事的,但他不是一个爱好追究的人,别人不说,他也不多问。 陈潜礼貌的与周怀深打了一个招呼,目光落到了任意的身上。此时的他看到了任意的狼狈,虽然脸色未改,但眸色却暗沉了不少。 他走到任意的身边轻声的询问了一句:“怎么样?还能走吗?” 任意点了点头,忍着腿脚上的疼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下一秒,忽然一阵剧烈的疼感袭来,双腿突然失去力气支撑不了她的身体,她径直倒了下去! 周怀深吓的连忙要上前搀扶,但陈潜却抢先一步将任意抱住,神色紧绷。 “任……”周怀深本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下一秒就见到陈潜一把将任意抱了起来! “陈潜,我可以自己走。” 在周怀深面前,任意显得有些窘迫。她直勾勾的看着陈潜说了一声,但陈潜却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直接走出了房子。 出门之后还不忘朝周怀深道谢:“周警官,谢谢你的照顾。” 周怀深看着这男人远去的背影,心下一下子来了火气!他听着陈潜的话心里十分不得劲,按道理来说他与任意的jiāo情远远大过于他!可是在他面前,好像自己永远只是任意一个普通的朋友? 难道这小子看上任意了?或者他和任意之间有什么瓜葛? “周队!刑处那边说是要收队,今天的案子不用查了。” 周怀深还沉浸在怒意里,一个小警官就上前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听闻这话,心底的火气一下子窜到了头顶:“什么?不用查了?这是哪门子的话?!” 小警官显然被他的突然动怒吓着了,声音支吾的再次开口:“是……是的周队,处长亲自说的。” 周怀深脸色铁青,甩手就大步离开了这里找邢处长去。 而被陈潜带出警局的任意到了车上后就忍不住发问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任意想到渡平那个赌场,看陈潜的目光中多了一种探究:“陈潜,你不打算出国了吗?要一直在国内呆着?” 陈潜突然凑过身子,替她将座椅慢慢的放下来,他的突然靠近,令任意忍不住别开了一点身子。 她细微的举动被陈潜看在眼里,但他也没说什么,随即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就启动了车子。 他完全无视了任意的问题。 任意见他这样,知道自己再问什么也没用了。于是她也沉默下来,满脑子都是严朗的身影,以及在小黑屋里宣布死亡的那个女人。 只要一想起那个可怜的女人,她的心就忍不住狠狠一阵抽疼!当时……严朗为什么会拿着刀子进屋?是真的要杀她灭口,还是被自己误会,其实是要救她? 毫无头绪的想法充斥在任意的脑袋里,杂乱无章的思绪如同麻花一样紧紧的扭在一起。 头疼yù裂的她情不自禁的低下头紧紧闭上了眼睛。 车子停在了家属楼下,此时已经晚上了,整个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就连道路都是漆黑的。 陈潜打开了车内的灯,先下车将任意直接从车上抱下来进了楼道。 到了屋门口的时候,陈潜才出声:“你的钥匙呢?我忘记带钥匙了。” 之前他离开的匆忙,听到任意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出了房子,就衣裳都来不及换。 “在我口袋里。”任意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掏口袋里的钥匙,可一不小心,就径直摸到了陈潜紧抱在她腰上的大手! 那极为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缩回了手,连忙收敛了神情将钥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进了房间之后陈潜将她抱到了床上,随即将窗户门都关的严严实实后,将空调打开。 瞬间一股带着气味的热风吹了出来。 陈潜又紧接着去里面打了一桶热水并将热水袋蓄满开水,他将热水袋放到了任意的手中,又将热水提到了床边。 “我看下你的伤口。” 他凝视着任意开口道。 任意下意识的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回你的房间吧,今天谢谢你了。” 但纵使任意说出了这话,陈潜也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过了一会,只见他背过身子:“你把裤袜先脱了,我查看下伤口。” 是无比肯定的语气。 任意落下残疾是当年bàozhà之后被恐怖分子又开了一qiāng,中qiāng的地方刚好在膝盖的后关节处,因为当初处理的晚,伤口感染,导致她的整个右腿没有办法弯曲,并且每天都要换一次yào。 任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尤其是腿上的伤口,隐隐的发着疼。虽然她有犹豫,但因为自己无法判断伤口的严重与否,只能快速的褪下裤袜:“好了。” 听闻她的话,陈潜才转过身子。 他从柜子上面拿过yào箱,用已经在热水里面泡过的手掌托起任意的腿,任意双手撑在床上慢慢的移动到床沿。 陈潜拉过一条凳子,让她的脚平稳的放在上面。 他蹲下身来打开了yào箱,在见到那个发红流脓的伤口时,陈潜脸色瞬间暗沉下来。 因为伤口发炎感染到了后关节,任意没有办法看到膝盖后面的情况,只能忍着疼意问道:“伤口应该还好吧?” 陈潜没有回答,倒出yào箱里的一团酒精棉,用镊子夹住轻轻的在伤口附近清洗。 带着凉意的液体沁入了任意的身体,她在忍不住瑟缩的同时轻声的惊呼了一句。 陈潜的手停顿了下,见到任意迅速吞回声音,眼睛更是漆黑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晚更了一个小时!上班回家后发现已经六点多了,泪。。。 第20章 Chapter.20 陈潜按部就班的将任意的伤口清洗上yào,最后用干净的绷带带着yào膏将伤口轻轻包住。 一切完毕之后他才沉静的站起身来。 “谢谢你。” 看到任意额头上涔出的汗珠,陈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刺了下。他破天荒的将清洗过后的毛巾为她擦了下脸。 任意身体有些僵直,看到一语不发的陈潜,她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有些不大对劲。 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是什么。 “风寒yào我已经放在这边了,你好好泡个热水脚,吃点yào就躺下来睡一觉。” 陈潜将毛巾拧干,叮嘱了一声后就离开了房间,顺便将壁灯打开,关掉了头顶的大灯。 任意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开口:“陈潜,抱歉。” 陈潜听到她突然歉疚的开口,疑惑的多看了她一眼。只见任意犹豫了一下,最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当初放在我这里的打火机被一个人抢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那个打火机,任意知道对陈潜意味着什么。虽然他扔给了自己,看似不在乎,但任意知道,他其实在意着。 因为每一次她在他面前拿出来,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 这个细节,任意一直看在眼里。 她知道,这个打火机是陈潜死去爱人最后留给他的东西。所以在告诉陈潜的时候,她眼眸下垂,生出不少的愧意。 但陈潜听后却意外的没有什么表示,随着房门被合上,房间随之变得静谧。 离开任意的房间之后,陈潜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好看的双眉微微蹙起,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会后,他才平静的说:“杀了他。” 狭长的眸子里突然闪现一股yīn狠,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他抬头看了一眼冷风狂吹的窗外,眼前突然一片殷虹!仿佛一盆鲜血猛地朝他撒来! 陈潜狠狠低头,紧攥着床单…… 夜半时分,他推开了任意房间的门。此时的任意紧闭着双眼,陈潜看到他放在一旁的yào片没有动过,就连水桶里的水都无比静止,想来,任意应该是没有听他的叮嘱。 幽暗的壁灯模糊的照着,他轻声走近帮忙掖紧被角,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任意不安稳的神情,额前的发丝也被冷汗浸湿。 陈潜紧蹙着眉,伸手触摸了下任意的身子,寒冷的就如一块冰,嘴唇也苍白的可怕。 他伸手摸了下任意的额头,看了一眼基本没什么用处的空调,眼色一沉,脱下了针织衫,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他沉默的将任意抱进怀里,身体那滚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的温度一下子让任意从睡梦中惊醒!她感觉脑袋似铅一般沉重,鼻尖传来了陈潜独有的气息,任意有些惊慌的挣扎了一会:“陈潜你……” “闭上眼睛。” 陈潜摁住她的头阻止她挣扎,安抚的在她后背拍了拍。 任意的意识里是要挣脱陈潜的,但毫无力气的身体没有办法跟着意念走。他滚烫的体温就像是火炉一样,让她忽然沉溺…… 陈潜紧抿着双唇,时不时的低头查看任意的状态,见她突然像只温顺的猫一样蜷缩在怀里,他仿佛意识到什么,用脸颊抵着任意的额头以及她的嘴唇感受了下。 过了一会,见任意丝毫没有起色,他直接拿过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随即又起身在衣柜里给任意找了一条保暖又宽松的裤子。 “任意?你醒醒,来,把衣服换上,去医院。” 任意意识模糊的睁了睁眼睛,但始终只能眯出一条缝隙。陈潜见状态严重,不由毫分的直接掀开被子,亲手替她换好衣服。 随后将她抱进了车里。 那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应该直接送她去医院的! 而与此同时,严朗正坐在香道胡同的破房子里抽烟。黑暗的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导致刚从屋外进来的陈子他吓了一大跳! 本来就慌张的脸色更是惊惧到不行! “严哥你差点吓死我了!” 严朗收回了神色,打开房间的灯,看到陈子紧锁的眉头,眉眼微动的问道:“把你吓成这样了?黑牛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陈子这才缓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的开口:“黑牛……据说让人给做了!” 严朗拿烟的手猛然一抖:“什么时候的事?” 陈子神色有些许的害怕:“就不久,我刚想找黑牛他们问清楚情况,就碰见了从他屋里跑出来的,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dú/贩,瑟瑟发抖的和我说黑牛被人给做了,就在他们老屋里,说冲进来就直接把人给砍/死了。那小子估计吓的不轻!” 严朗顿了顿脚步,一时之间无法解释目前的情况! 陈子叹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对了严哥,我去黑牛手下查了情况,还真如你说的,他准备把你调换jiāo易品的事上报给升哥呢!那小子就没安什么好心!刻意把那女的抓过来,就为了找个借口对付你!” “要是他没死,我估计他现在就去升哥那告状去了,说你故意走漏风声给警察!导致jiāo易失败,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调换了物品。” 陈子越说越气,但火气上脑,又猛然想起黑牛已经被害,只得叹了口气:“严哥,换个角度说,你刚好也免去了升哥那边对你的怀疑。我就真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老是觉得你有鬼,你明明……” “你知道谁做了他?” 陈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严朗一口打断,陈子一愣,摇了摇头罢手:“还能有谁,黑牛平日高调行事,对谁都没几句好话,准是被仇家给做了!” 虽是这么说,但严朗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不到一会,他一直放在胸前里袋的手机震动了下。他收敛了神色转身拍了下陈子的肩膀:“不早了,你去睡会。” “那行,严哥你也别担心啥,反正黑牛也不是咱们干的,怎么地都不会算我们脑袋上来!” 陈子打个了哈欠,慢吞吞的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严朗一头倒在床上,若无其事的脱下外套顺带着掏出了手机,钻进被子里。 看到那隐隐发亮的屏幕上那些暗语,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很快他就关掉了手机再次沉入了黑暗里。 那天,严朗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任意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朝他走过来,阳光撒满了她的全身,她扬着大大的笑容亲昵的喊着:“严朗,严朗……” 他奋力的朝她奔跑过去!紧紧的拥住她! 他流着眼泪捧起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一点点的打量着她这五年来的所有变化! 可是那充实的幸福感还未消散,他突然看到了任意消失的腿! 随后忽的窜出几个黑影,一刀就砍在了任意的手上,顷刻间那双细嫩的手就被斩下弹到了自己面前!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 严朗重重的抹了一把脸,眼角一片湿润。 任意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外的阳光已经照到了她的病床上。 她感觉全身都被汽车辗压过一般,提不起任何的力气。她环顾了下四周,没有任何的人影,于是掀开了被子想要起床喝口水。 可她刚刚掀开被子,整个人都愣住了,全身僵硬的如雕塑一般,脑海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陈潜推门而进。 见到任意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腿,他怔了下,攥紧了手心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将掀开的被子再次盖上。 “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受寒。” “陈……陈潜,我的腿……是截肢了吗?” 任意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凝视着陈潜问道,她全然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见到的,那只带给她疼痛的腿竟然……不见了? 陈潜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任意,你的腿部受到极大感染,只能……” “所以就截肢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陈潜的话还没有说完,任意突然打断他的话提高了音量:“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这是我自己的腿!我有权利决定它的去留!” 任意突然猩红了双眼,方才那点冷静一下子被这怒吼打破,任意双目骇然的盯着陈潜,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胳膊,那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肌肤。 她质问陈潜:“手术的同意书是谁签的?你吗?你凭什么签字?凭什么没有我的允许你就要截了它?!” 陈潜看着逐渐失去理智的任意,忽然将她拥进了怀里! “你滚!陈潜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是我的腿,你凭什么……凭什么要截掉它?!” “嘘……” 陈潜紧绷着腮帮,一手紧紧的抚住她的后背,一手顺着她的头发轻轻抚摸,尽量让她平静下来。 任意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竭尽全力的想要推开他!在他怀里死命的挣扎着,挥舞的双手不小心勾到陈潜的脸,尖锐的指甲划出一道伤痕。 “凭什么……凭什么要拿走它?!你放开我!放开我!” 任意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接受了一个不完美的自己,接受了那条不健全的腿,可是她还没有完全习惯,这腿又再次残缺!压抑已久的痛苦瞬间就被引发而出,她在陈潜的怀里嘶吼着!埋怨着! 陈潜第一次在任意身上感觉到了心痛。 他与任意相处这么久,知道她看似不在意自己的腿,但实际却无比的在意。只是她为了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信念,一直隐忍着心底的苦痛。 陈潜原本已经想好要慢慢的跟任意解释她截肢的问题,但没料到她会突然醒过来,会突然看到那只断腿。 “会没事的,即使拿掉了也没关系,你照样可以做自己!” 他紧贴在任意的耳畔轻轻的开口,感受着任意在自己怀里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无比失落又绝望的攥着他的衣服泣不成声。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任意哭的这么绝望。 回想从前,无论再苦痛再累再想家,她都不会轻易在自己面前放下所有的防备哭成泪人。 可是这次,出乎他的意料。 同时陈潜也第一次对任意产生了愧疚,昨天如果他早点带她来医院,情况可能会好一点! 一想到这里,陈潜不由得加重了双手的力气紧紧的将任意拥住。 那个时候,陈潜还没有把任意送到医院,她就在车上失去了意识。因为这两天她在零度左右的湿冷空气中一直呆着,不仅伤口受到感染,连同身体也失去了抵抗力,期间还经历了不少的精神压力,在双重刺激之下,伤口感染面积骤然扩大,加上又未及时处理,只能截肢保住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当初写这一章的时候写着写着都想流泪,但最初拟定的大纲里是没有这一个情节的,可能写到深处自己虐了自己一把,也可能一时脑抽。 昨天放存稿箱到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改掉这个情节,但想来想去还是保留了,因为能那样流畅又充满感情写的情况我很珍惜, 一开始这本小说基调比较沉重,也有点虐吧,所以数据一直抵不过我之前所写过的甜文,但我现在只想把它完整的写下去,数据还是看缘分吧,能有喜欢的童鞋们追,我就感到很高兴啦! 入不入v都看缘分,不过我会坚持完结的。再次感谢能追的童鞋们,谢谢你们能看我写的故事。 第21章 Chapter.21(双更章) 为了让任意得到好的治疗,陈潜连夜将她换到了特护病房。 任意在他的怀里哭了很久,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后又要求一个人在房间里静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陈潜虽然离开了病房,但是一直徘徊在病房之外,时刻注意着任意的举动。 任意说不上来心里的感受,只感觉那瞬间整个人都空了。但静坐了很久之后,她逐渐的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努力的告诉自己,这都没事,没事的。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心底还是难过。 自己成了这样子,该怎么去帮助严朗?怎么让怀深哥相信严朗并不是那样? 她那种熟悉的孤独感又再次回到了自己身上,她无助,失落,沮丧,所有消极的情绪在她脑海中不断的膨胀,就像一股突发的巨大海啸猛地朝她席卷而来。 她似乎被关在了一个黑屋里,找不到任何光亮的出口。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次日。 陈潜这几天都在她的病房外面呆着,除了医生,谁都没有靠近过。直到顾千里收到了陈潜的消息。 她立刻从家离开赶到医院,急急忙忙的来到了特护病房的楼层。一出电梯口,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陈潜。 “陈……陈先生,任意现在怎么样了?” 顾千里喘着气急切的问道,陈潜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那巨大的肚子上面。 “顾小姐请坐,先不要着急,你自己的身体最重要。”陈潜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整个等候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千里连连点头,但眼底还是闪动着无比着急的目光,双手紧紧的抓着包带再次问道:“她在哪里?我现在就去见见她!” “顾小姐,任意现在情况还好,你先不要担心,我之所以通知你过来,是想让你和她去说说话,因为截肢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她一下子没有接受。” 一直到这里,顾千里才缓和了下脸色,她看着陈潜问道:“她怎么突然会……会截肢?” “之前她去找了严朗,然后出了点事情导致当年的伤口再度感染,不得不截肢。” “找严朗?!” 顾千里顿时一愣,脸色顷刻间下沉,她强忍怒气,正了正神色:“我现在去看看她。” 说完就站起了身,陈潜替她将椅子拉开,随后带着她去往了任意的病房。 顾千里深呼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此时的任意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盯着天花板。 见到这情况,顾千里的心忽的刺痛了一下。她不知道任意心里到底是积压了多少难以发泄的情绪,尽管她无比难受,但她还是尽量的扯出一个看似温暖的笑容,小心的移动到了床边。 “任意。” 她轻唤一声。 显然任意没有想到顾千里会过来。 她诧异的看过去,见到是千里后神色一紧。 顾千里扶着后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到任意下肢处,心底猛地涌出一股凉意,一时没有控制好,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连忙擦了擦眼睛。 任意心里一怔,勉为其难的拉出一个笑容:“千里。” 看到任意的笑意,顾千里更是难过。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伸手紧紧握住了任意:“桃桃姐,你……”话到这里,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本是陈潜特地叫过来安慰任意的,却未想到反倒是任意来安慰自己:“千里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顾千里想极力地忍住难过,但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眼泪,双肩也狠狠的颤抖起来。她低头趴在任意的床沿,断断续续的开口央求着:“桃桃姐,难道……难道我们真就不能好好生活吗?” 任意动了动干涩的眼睛,伸手抚在顾千里的头顶,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看到千里,她就想起了怀深哥之前与自己说过的话。 她虽然不知道顾千里经历了什么,但她肯定,千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也心疼她。 但生活总是要继续,这一整个晚上任意也想了很多很多,哪怕再消极的情绪都被她强制的消化。 严朗还等着自己,爸爸还等着自己,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她不再惧怕第二次的死亡,但是……她一定要活下来,哪怕脚踩荆棘,她也一定要与严朗还有爸爸一起生活下去! 她不能浪费她捡回来的这条命! “千里,我们可以好好生活的。” 这话看似是对顾千里说,但实则又是在与自己说。 一直站在门外的陈潜看到任意变得坚定的眼神,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了让任意更好的休息,顾千里并没有在病房里呆很久。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千叮万嘱的与任意说了几声,便先离开了病房。 此时的任意心里已经好了很多,好像那撕裂的伤口稍微愈合了一点。但是离开医院的顾千里却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 她坐在回去的车上越想越恼,任意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严朗的错!一定是任意去找他,所以才出了事情,才让她的腿不得不截肢! “掉头!去香道胡同!” 她低吼一声。 她不确定严朗是否在那里,但是顾千里的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即使知道不一定能见到他,但她还是要试试! 但巧的是,今天严朗刚好歇在胡同的房子里,这个点陈子与他手下的几个马仔在河区那边吃夜宵,严朗的身体有些不适,就一个人在屋子里。 顾千里的车开不进胡同,只能停在胡同口,司机怕她出什么事,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 她对这里熟悉的很,想当年她被人围攻,就是在这条胡同里。 顾千里怒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冲冲的直接冲入院子,见到房门紧闭,一脚就狠狠地踹了上去:“严朗!你这孬种!” 严朗心里一紧,迅速走到房门口将她一把捞进来:“闭嘴!” 他左右环顾了一眼,害怕这个时候陈子他们突然回来,于是拽着顾千里的手就往外走,并且严肃了神情低吼道:“有什么事情出去说!” “你放开我!放开!” 顾千里厌恶的想要挣脱他,可是严朗不给她机会,碍于她怀孕,他没有办法只能缓下脚步。 “顾千里你听好了,你要是不想再出现之前的事情,你就闭上你的嘴!” 他露出骇然的神情,顾千里的司机见状yù想拉开他,但生生被他的神情所吓到。 顾千里见他这样,愤懑无比的狠狠甩开他的手,怒吼了一声:“严朗你还有良心吗?你到底做了什么害的桃桃姐都截肢了?!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你怎么不去死啊?!” “截肢?” 顾千里的话音刚落,严朗整个人瞬间一僵,脑袋就像被尖锐的东西狠狠一刺! 但很快,他缓过神来,强制压住心底的情绪攥紧了手心,故作冷漠的疏远:“和我有关系吗?”说完,看向旁边的司机厉声吼道,“带她离开!” “王八蛋!你怎么对得起你爸,你怎么对得起你整个严家!” 气急败坏的顾千里猛地上千作势要殴打他,但是司机手快,连忙制止她:“小姐,小姐我们离开吧,你身体要紧!” “严朗你他吗就该蹲监狱,就该被qiāng毙,你简直枉为人,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他吗瞎了狗眼才和你这种人做过朋友!我真他吗为所有人感到不值,居然认识了你这懦夫!” 顾千里撕心裂肺的吼着,严朗漠然的沉下眼色:“立刻滚。” 说完,转头大步就走向了胡同另外一条小道。 顾千里yù要追上去,司机紧紧的抓住她劝说:“顾小姐,冷静下!你可是有孕在身的人啊!” 顾千里真是被他气疯了头,如果不是司机死命拦着,她今天即使和严朗同归于尽也要狠狠的教训他一般! 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严朗竟然狠心到了这种地步,任意对他来说,居然什么都不是,连一个发紧都眼神都没有! 意想到他们的从前,顾千里顿时心若刀绞,再也无力在这个胡同里多呆一分钟…… 第22章 Chapter.22(双更章) 严朗的身后一直传来顾千里的谩骂声,他每走一步都感觉脚底被刺扎着,仿佛走在一片荆棘丛,全身都被扎的鲜血淋漓。 他大步的走着,大口的喘气,一直到彻底没了顾千里的声音,他才渐渐停下脚步。 他压抑着,双手紧攥成拳,苍白的骨节似乎要破皮而出,四周黑暗的砖瓦没有一丝光亮,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里喷发出来! “啊!” 他突然一声嘶吼,双脚死命地踹在墙壁上,伴随着那痛苦的喊声,双手重重的敲打着墙!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发泄什么,只知道他一身的恼意,一身的悔意,还有一身的无可奈何之意! 粗糙的墙壁割伤了他的皮ròu,一直捶打到双手全部被鲜血染红,他才抱着头沿着那眼角无力的瘫倒下来。 他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处,痛苦无比的哭喊着,眼泪爬满了他整张脸,疲惫不堪的眼神无不显示他此刻的脆弱。 他那狼狈的身子蜷缩在黑暗的墙角,呜咽的声音听的令人无比心碎。 他极力地想要隐忍,但心底那些悔恨与歉疚像是潮水一样朝他涌来,令他坚持已久的情绪骤然崩溃,多年来伪造的城墙也顷刻崩塌! 为什么,为什么任意会在自己身边遭遇这种事情? 她腿脚不便的身影会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想起,但他无法想象缺失里一条腿的她,会怎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他想去看看任意,去她的身边一直呆着,可是他不能…… 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严朗发疯一样发泄着心底的纷杂,那日圆月高挂,四周都是无比的平静。 过了很久,严朗才颤抖的掏出内里那部小手机,破天荒的拨通了邢处长的电话。 “任意在哪里?” 那边刚接通,严朗拧紧了五官用无比沙哑的声音迫切的询问! 可等待他的,并不是这个问题的结果。 “最近不要再靠近任意,那医院附近似乎有你们那边的人,你现身医院,恐有暴露身份的危险!要慎重!” 邢处严峻了神情,下了最后的通牒:“严朗,眼看你就要触到集团中心!万不能在此刻出任何差错!” 说完,便果断的挂了电话。 严朗紧紧的握着那部手机,双眼猩红,那滚烫的眼泪堆满了眼眶。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忙音,他几近崩溃的深埋下头。 邢处的语气让严朗知道目前的状况有多严峻,而他也明白现在的自己几乎是走到了悬崖边。 之前黑牛对他的探视,以及升哥那边对他的质疑已经让情况变得严峻起来,若是被他们察觉他与任意的不寻常关系,他和任意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自己的远离才是最任意对好的关切。 严朗将所有的情绪都强制压在心底深处,抹干脸上的泪,慢慢的站起身来。 这两天他都没有离开过香道胡同,一直躺在床上两眼放空着。偶尔,会与陈子搭一两句话,短短的时间里,他整个人就颓废不少。 陈子见到严朗这模样,一头雾水的问他:“严哥,你告诉你到底是怎么了啊?难道是为了黑牛的事?哎……你这整天不吃不喝的也不是个法子啊!咱们手头紧,升哥那边又要jiāo钱了,你再不起来和我干点活,那边不好jiāo代啊!” 陈子有些心急,严朗一直就是他的上头,他要是这么颓废下去,自己也指定跟着受苦。 严朗轻吐烟圈,下颌长了不少的胡渣。只见他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来:“我在等。” “等?等什么啊?难道你还等着别人来主动找我们要货啊?这年头客人都是大爷,都是上帝!咱们得主动出击啊!” 陈子急切的开口,话音刚落,就见严朗将烟头扔去老远,正好这时,他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了。” 听闻这话,陈子急急忙忙的凑上前去看了一下,见到是升哥的电话,连忙神色紧绷的噤了声。 他不知道升哥在电话里头都说了些什么,只见挂了电话后严朗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走了下来。 “严哥,升哥找你啥事啊?” “黑牛的事,该有个结果了。” 一听说是关于黑牛的,陈子的脸色不禁变得紧张起来。毕竟,要是哪个看他们不顺眼的傻逼在升哥那边多言几句,不知情的还以为黑牛是他们弄死的呢! 所以去见升哥时,陈子心里无比的忐忑。不过他还是一鼓作气的安慰说道:“严哥你可别紧张,反正这黑牛又不是咱们做的,咱们行的正坐的端,还害怕别人反咬我们一口吗!?” 严朗倒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直接披过外套就往指定的地方赶去。 而在这两天里,任意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在外人看来,这截肢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可陈潜心里清楚,这都是她刻意隐藏起来的。 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 而顾千里也时不时的呆在医院里,与任意说说话聊聊天。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任意身边有了顾千里的陪伴,陈潜这两天也不再来医院,甚至面都没有露过。 顾千里想来有些奇怪,最终还是没忍住心底的好奇,问起他来:“桃桃姐,那位陈先生……和你之间是有什么事吗?我看他对你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 “陈潜是我的救命恩人。” 顾千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任意打断解释道,“当年是他救了我,照顾我,因此我才可以重新回来。” 顾千里犹豫了一会,随即问道:“那……陈先生是否对你有好感?” 任谁看了,都觉得两人关系不简单。如果单单是救命恩人与友人之间的关系,那他为任意所做的这些事都说不过去。 “我们之间,只是友人而已,陈潜他有爱人。” 听闻她的话,顾千里微微一愣。 陈潜的爱人,任意没有见过,她只知道,自己当年之所以被陈潜救助,就是托了他爱人的福。 任意也一直知道,陈潜把自己当作她爱人的影子,所以才出于好心一直帮助自己。 因为他的爱人,也是一名记者,同时也死于战火之下。 具体的事情任意不是很清楚,这些还是她从当初身边的一个人那里听说的。陈潜也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过这些事情。 顾千里见任意沉默下来,她也随之转移了话题。 一直到陈潜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顾千里才从座椅上缓缓的站起身来:“桃桃姐,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不陪你了,刚好陈先生也过来了,我也可以放心离开。” 说完,便挺着肚子离开了病房,走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多看了陈潜一眼。就这一眼,顾千里看到了陈潜太阳穴上方的伤口。 陈潜绅士的护送她走出房间,随即走进了病房将手中的饭盒放到旁边的柜子上,然后替任意将小桌子摆好:“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一边说一边将饭盒打开放到小桌子上,将快递递到了任意的手心里。 任意就这么直直的望向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 感激吗?应该不是,但其他的话,她又不知道如何说。 现在细细想来,她对陈潜说的最多的,就是感激的话了。如果没有他,那么任意也不会好好的生活着,应该说她早就死在了三年前的那场事故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21章本是昨天要更的,我把存稿箱多日期写错了,,,,,t t,哭。。。 就放到今天,和今天的章节一块更吧,就当双更好了,哈哈哈, 下次我要擦亮眼睛检查日期才行, 第23章 Chapter.23 或许是任意的眼神太过直白,陈潜抬起那双看不见底的双眸,径直的问了一声:“有话要和我说?” 任意将思绪拉了回来,摇了摇头便埋头扒饭。 过了良久,陈潜突然开口:“任意,过不久我要去菲律宾。” 任意一顿,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他。陈潜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对她汇报行踪了?以前可从来没有的事。 陈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别开了视线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来:“你不要多想,我之所以会跟你说,是想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考虑一下。” “什么事?”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去国外治疗。医院方面我都会给你安排好,还有国内你父亲,我也会派人随时跟进治疗状况。” “为什么?” 听闻这番话,任意第一反应就是询问他。 “即使你离开,我在怀宁也可以过,陈潜,你这样做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颇为质疑的紧紧盯着陈潜,试图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些什么。可是他平静的脸色完全让任意看不透一丁半点。 “任意,我这是在建议你。” 陈潜似乎没有了之前的耐心,话语听起来有些发硬。 任意更加觉得不对劲:“如果我拒绝你的好意呢?会怎样?”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陈潜一手揣进了裤兜里,正了正神色气定神闲的缓缓朝她走了过来。在临近她身边的时候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开口:“那我就当你拒绝了。” 说完,便转过身子拎起旁边的外套走出了房间。 他奇怪的举动让任意困惑不已,她几乎恨不得剥开陈潜的胸腔,想要对他一探究竟。还没有回国前,虽然她对陈潜也好奇,但远远没有达到现在这种地步。 隐隐的,她觉得有一些不安。 而此时的严朗,正被一把qiāng直直的抵着额头。 周遭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面前这两人互不相让的对垒着,谁都不敢出声。向来油嘴滑舌的陈子都不敢开口说一句话,只得无比紧张的盯着严朗疯狂的使眼色。 “你最好现在老实说来,黑牛的事是不是你策划的?他近期,可是只与你结了梁子!” 持qiāng的升哥凶恶的怒视着严朗。 “升哥,这无辜的罪名我不能背,黑牛的事我并不知情。” 严朗左右还是这句话,即使子弹已上膛,他依旧是这句话。升哥紧紧的盯着他,手指扣动了扳手,陈子吓的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升哥!” “升哥!黑牛这事真的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也知道黑牛平时的为人,与他结下梁子的人可多了,这事我敢用我的xìng命保证,绝对与……” “升哥!” 陈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这马升手中的qiāng就直直的转移到了他的额头上!严朗低吼了一声,陈子顿时全身僵硬,看着直抵着自己额头的qiāng,恐惧的有些颤抖起来。 严朗眸色一沉,直接上前一把握住qiāng身,硬是把qiāng掰回到自己的额头上抵着:“升哥,实话我们也已经说了,你要实在信不过,冲着我来。” “严哥……” 陈子发颤的轻呼一声,马升紧抿着双唇,僵持良久才撤回qiāng/支。 “我知道你有种!既然这样,黑牛的事情我也不跟你多计较了,但我告诉你小严,上次镇安的jiāo易泡汤,这一次……你务必要将货物安全送到对方手上!”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严朗,随即又告诉了他另外的一个消息:“你可知,老爷子要定居菲了?” 严朗一怔,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升哥:“你说老爷子要离开了?” 升哥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只是他全然没有料到老爷子竟然会这样毫无征兆的说出国就出国,并且还要去菲那边,那个事端频发的地方。 这个消息无疑对他来说是个大事故。 “这次jiāo易若是成功,老爷子定会带着你一起去菲,但若是失败……”他说到这里忽的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子两眼发直的打了个寒颤。 等他们从那里出来的时候陈子依旧没有缓过神,拉着严朗十分忐忑的询问:“严哥,是不是之前那几次失败的jiāo易让老爷子对你……不那么好了,要是咱们jiāo易还出点问题,那么他们是不是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把你……” “你小子别杞人忧天,该干嘛就干嘛去!” 严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露出调侃的笑容。陈子见他这时候还能笑出声来,立即哭丧着脸,就差求爷爷告nǎinǎi了:“我的严大爷啊,事情都严峻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有心情搞幽默啊!这可是跟xìng命相关的事啊!” “大老爷们的整天害怕这个害怕那个的,还能不能行了你!” 严朗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开了。 背对着陈子后,严朗的脸色迅速严正下来,两颊紧绷,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星子。 那天晚上,老爷子要定居菲的消息传到了警方的耳朵里,一下子侦查组纷纷加起班来。严朗坐在香道胡同的大门口,蹲那抽着烟,脚边不知不觉就已经积了一堆的烟蒂。 或许是他那双清亮的眼睛,所以即使脸上生出了不少胡渣,也没有感觉到脏污,反倒是让他看起来更加刚毅。 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刚刚和邢处通电话时邢处说过的话,那些话就像是在他漆黑的心房里突然打了一道明亮无比的光,瞬间就照亮了他的心房。 “严朗,这次的行动必须要让马升落网!这次成功过后,你就可以回来了。” “回来?” 严朗有些恍惚,他的话也就意味着只要任务完成,马升落网,他就能恢复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不用时时刻刻都隐匿在黑暗中,同时也可以用当初严朗的身份去往任意的身边! “马升只要落网,你就是第一大功臣,我会向局里请示并恢复你的身份。” 为了抓捕马升,他这两年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千方百计小心翼翼的打入了内部,最终获得了一定的信任。 可以说,如今的他正在刀尖上行走,每一天,都是对他生命的一次考验。 而这一切,也终于要迎来了结束的那天。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竟然萌生出一丝不真实感来。 这一天,他盼望了多久,可如今真实要发生了,他却不知道用何种心境去接受。高兴吗?是的,他雀跃不已,可常年的隐忍已经令他失去了当初那种立刻欢愉的心境。 更多的,他会联想,真的就会这样恢复身份吗?这条路是有多艰难啊,这次的jiāo易,是有多危险啊,他能不能安全的退出,都是一个未知数…… 而任意还因为他,躺在医院彻底的失去了她的腿。 瞬间,那些复杂的情绪就像是暴风雪一样横扫过他的身体,他双唇紧抿成线,手中的半只烟被掐的不成形。 过了很久,陈子慌慌张张的从身后跑来,搓着冰冻的双手大声喊着:“严哥,你蹲这是干啥啊?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自己啊?” 他抱怨着蹲在了严朗的身边:“严哥,jiāo易的时间下来了,下周一。” 严朗的手微微一抖。 距离下周一,只剩下三天了。 今晚过后,他就要离开怀宁。 心底那些对任意的疯狂念想突然如海啸一般朝他席卷而来,堵在胸口差点让他喘不过气!他攥紧双手,将变形的烟头狠狠掐灭在地,腾地一下站起身子。 “严哥你去哪呢?” “去放放风。” 严朗暗沉下眼,甩开了陈子,从小路离开了香道胡同。 自从陈潜上次离开病房后,接连几天都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即使任意主动拨通了他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但他不在的这几天里,来了两个照顾任意起居的人。 任意这几天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任小姐,陈先生说您有什么事就jiāo给我们来。” 她知道陈潜的个xìng,所以她也没有反抗拒绝,由着她们去了。 只是严朗的事情一直憋在她心里,难受至极。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联系了周怀深。 当周怀深听说任意的腿出事了,二话不说就扔下手头的工作立刻赶往医院!他手下的小警员一头雾水的喊着:“周队!周队你干嘛去啊?” 眼看个个都忙的不行,因为那顾老爷子要转移的事情头都大了,偏偏这领头的还第一时间离开了局里。 可周怀深哪听他的,火急火燎的就往医院赶。 任意看着外面天气好,在医生来探视的时候提出了要外出的请求。 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她坐上了轮椅。 这种感觉,就跟三年前在国外第一次坐轮椅的感觉相差无异。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任意拒绝了旁边护工的帮助,她不是第一次坐轮椅了,所以在行动上一个人能完全胜任。 那护工脸色有些为难,任意再次肯定的与她开口:“我没事的,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坐轮椅,还有……我现在只想一个人转转。” 护工见她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强制跟过去,只好点头退离她的身边。 任意自己推着轮轴慢慢的穿过了长廊,进入了电梯里。 由于是特护病房的电梯,所以没有直达一楼,而是到达了住院部,之后再坐直达电梯去医院大堂。 任意在住院部的走廊移动,在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影! 她觉得有些奇怪,便后退了一些来到病房的门口,通过那虚掩的病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那个虚弱的人影。 顿时,她身子一僵!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个女人,就是上次与她一起被关在小屋内的女人,但那时候严朗不是说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 一想到这,任意下意识的便推开了病房的门,快速推着轮椅进去! 第24章 Chapter.24 “小姐,这病房你不能进,快出去……” 旁边的护士立刻走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任意连忙解释道:“护士,我想见一见她,我没有恶意。” “你和病人有关系吗?” 护士将她推出门外询问道,任意微微一怔,想了一会后开口道:“她出事的时候我也在旁边。” 听闻她的话,那护士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看了任意一眼,她的目光随着轮椅移动到了她被截肢的下半身,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任意再一次软下语气恳求,护士打量了她几眼,犹豫了一下最终同意下来:“那麻烦你快一点,待会她还要做检查。” “谢谢你。” 任意的嘴角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在护士的目光中她推着轮轴来到了那个女人的病床旁。当看到她紧闭的双眼后,任意的心底突然就掀起一股巨大的海浪! 她当初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此时病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就是那天与她一起被关在屋子里的人,还被那一群畜生强要过的。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早上,严朗明明说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也因为她的死,任意在心里愧疚了许久,也难过了许久。 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医院里!那就意味着她被人救了,那救她的人…… 瞬间,一个念头快速的闪过任意的脑子,严朗那张严峻的脸立刻就浮现在脑海里。她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女人平静的面容,心里猜想着,会是他吗?会是严朗救的吗? 她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以至于逐渐生出一丝迫不及待来!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很想严朗,她疯狂的想要知道严朗到底经历着什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她在恍惚间,看到了护士在冲自己招手,于是将目光从女人的身上收回,缓缓地移动到病房外面,见到护士后迫不及待的问她:“你知道是谁送她来医院的吗?她的家属呢?” 护士摇了摇头:“至今还没有联系到她的家属,小姐你若是知道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对了,最近警察也在调查她的事情,你还可以向警察透……” “抱歉,我还有事先离开一步。” 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任意便打断了她的话转过身子。 现在只要听到警察两个字,任意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紧,她害怕严朗因为自己某一句不当的话而受到伤害,所以她不敢多言。 她推着轮椅慢慢的离开了这个走廊往电梯那边走去,可中途轮椅突然被人推往另外的方向! 任意惊恐的回头,严朗的脸就这么直直的闯入了眼睛。 “严……严朗?” 任意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 此时的严朗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头戴一顶全黑的鸭舌帽,他刻意将帽檐压低,两三步就将任意推到了一个安全出口的死角。 他余光撇过安装了监控的那个角落,两人进入安全通道之后他才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铝条,迅速将出口的两扇门栓上。 做完一切之后他才收回双手,背对着任意站立了一会,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看着他宽厚的背影,任意心中顿时一阵抽疼,眼眶瞬间就积满了泪水,视线顷刻间便变得模糊起来。 滚烫的眼泪沿着脸颊一滴滴的沁入了衣领。 严朗缓缓的转过身子靠近任意。他泛白的骨节看起来可怕至极,指尖似乎要深深的嵌入手心ròu里。 他蹲下身子,视线与任意齐平。 他就这么凝视着任意,漆黑的眼睛里逐渐生出一丝雾气,模模糊糊,隐隐绰绰。 “严……严朗。” 任意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小声的抽泣着,一边努力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严朗……” 她低低的呼唤,还未从事实当中反应过来,严朗突然凑过身子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双唇! 那滚烫的唇瓣在她唇上辗转反侧,双手顺势箍住任意的后脖颈,这个吻似乎一下子就冲破了他心底的铜墙铁壁,那深深的占有yù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任意,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可是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虽然他身陷dú窝,但是他最爱的人还是能好好活在这世上,他还是有机会回到她的身边…… 强烈又疯狂的念想化成双唇的津液,时而温柔时而狠厉的沁入彼此的口腔,这一切,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他们都无比的害怕,怕醒来之后一切都归于零! 所以他们的吻更加深入,任意被严朗强制的推到了墙边,轮椅的后背重重的撞上后墙,连同严朗那护住任意后脑的手也被坚硬的墙壁咯的生疼! “唔……严……” 任意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温热的手掌在严朗的脖颈后慢慢的抚摸着,口中时不时的发出一丝低吟。 严朗恨不得将她的一切都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他就像是捧着一个无比珍贵的珠宝,小心翼翼的放开她,眼角湿润。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摩挲着任意的眼角,又不可抑制的凑过身子将那些眼泪吻入了嘴里,任意咸湿的眼泪就像是生在他舌尖的小刺,一点点的扎进他的ròu内。 幽暗的绿光中,他亲昵的用下巴蹭着任意的脸颊,力度不大,轻轻柔柔的仿佛让任意回到了多年前。 那个时候,她喜欢用下巴蹭严朗的脸,任意故意加大力度像只被宠溺的猫,那时候见到严朗躲避,任意就会刻意沉下脸色:“你是不喜欢我这样吗?” 严朗拿她没有办法,一手就按住她的脑袋严肃了神情:“注意点场合,我爸还在呢!” 他一边说一边还用余光瞥向在厨房忙活的严爸爸,哪知任意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洋洋得意的摇晃着脑袋说道:“我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啊!我就喜欢看你慌张的样子!” 说着不顾他的阻拦继续蹭到他的脸颊和脖子处,痒痒的触感令严朗一下子有了反应,但碍于不远处的父亲与自己心中的羞耻,他强制压下心中烧起的火焰,耳根子憋的通红。 “任意……”严朗的声音无比沙哑,顷刻间就打破了楼道的静谧,任意在这一声呼唤中,彻底的崩塌心底防线,抑制不住的呜咽起来。 “我爱你。” 严朗跪在地上紧紧的将任意拥入了怀中。 严朗知道自己能待在医院的时间不多,所以他迅速拉回自己的理智,安抚着任意的后背慢慢开口道:“任意,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很快……就可以回到你的身边。” 话到这里,他竟然变得哽咽起来,滚烫的泪滴入任意的脖颈,烫的她生疼。 “我知道……我就知道……” 任意抽泣着紧紧的抱住他,好像在跟他说话,又好像是在与自己说:“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定有苦衷的!一定是的!” 如今亲口听到严朗说出这番话,任意的心里的石头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严朗,从小与他一起长大,肯定不会走上歧途的!任意知道,他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底线,如今这局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让他这样做。 即使严朗没有明确说明自己的身份,任意这个时候,也猜到了。 “严朗,那个女人,是你救了她对吗?” 任意捧起严朗的脸,细细的打量着问道,在看到严朗默认的垂下眼皮后,她不由自主的再次拥住他,怎么都不想放开…… “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你不要怪我……”他抚住她的后背充满歉意的开口道。 “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我好不好?我没有及时回国是我不对,当初没有听你的话一意孤行,也是我不对,造成这样的局面都是我不对,你不要怪我,我以后一定会……” “嘘……” 严朗制止了任意的话语,她的歉疚他都能看到。 “桃桃。” 当严朗叫出她的小名后,任意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的严朗终于回来了,她也终于看到了自己生命的亮光。 “只要下一个任务完成,我就能恢复身份,你等我。” 严朗斩钉截铁的吻了吻她的手背,坚定的目光不断闪烁着,仿佛在给任意莫大的承诺。 听闻这话,任意不敢置信的望向严朗:“你说的……是真的吗?” 严朗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你好好养身体,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找你!” 他说着又将任意搂紧怀里,那温热的触感透过不厚的衣服传到任意的肌肤上,这一刻,她是无比的安心! 可下一秒,被铝条拴住了的通道大门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紧接着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任意!应该就在里面!” “怀深哥!” 任意瞳孔一紧,下意识的推开严朗急切的开口:“怀深哥过来了,严朗你赶紧走!” 想到之前的事情,任意立刻要求严朗离开!而严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在听到周怀深的声音时,目光骤然一紧,猛地站起身来,无比留恋的看了一眼任意:“桃桃,你等我!” “你赶紧走!我会等你的!我会的!” 任意使出大力推了他一把,眼看着楼下的声音越来越近,任意下意识的推着轮椅挡在了中间。 第25章 Chapter.25 周怀深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严朗纵使再有多不舍,也只能朝着楼上快速跑开! “任意?!”周怀深见到她直直的横在中央,迫切的跑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没事吧?!” 在他之前赶到医院的时候,任意已经不在病房里头,他按照护工所说的地方去寻找,可将医院后院前院都翻了一个遍都没有见到任意的影子。 想到她如今的处境,周怀深二话不说就去找医院相关部门帮忙调监控寻找。 这才找到了这里。 见到任意毫发无伤之后,周怀深才放下担忧打量起她来。见她脸色紧绷一言不发,周怀深突然压低了声音直直的问她:“是严朗?!” 任意手心一紧,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见过他。” 周怀深就这么看着她睁眼说瞎话,随即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目光一锁,作势就要追上去!任意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怀深哥,我……” “任意,你要再拦着我,你下一次见严朗可就是在监狱了!” 他低吼一声,见任意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不由得急切起来,随之声音也变得更为强硬:“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就走在悬崖边上?!如果不及时止损,他一脚下去可就再也没有拯救他的余地!任意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严朗入狱?眼睁睁的纵容他变成阶下囚?!” 周怀深的话让任意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但一想到严朗刚刚所说的,她就更加不能放手:“怀深哥,严朗……或许真的没有你说的那样!他做那一切可能是有苦衷!”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这么做?你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苦衷,以至于他把自己当筹码!” 以往在二月大道的时候,周怀深是他们这一波孩子里面年纪最大的,自然而然就担起了保护众人的责任。 任意,严朗,都是他最亲的弟弟妹妹,也是他最为看重的朋友! “我周怀深一直是独子,把你和严朗都当作最亲的弟弟妹妹,当年你不幸被遇难,我恨自己毫无办法!可是现在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严朗毁了自己!” 周怀深气急的挣脱任意的手! “怀深哥!” 任意紧紧的拽住了周怀深的衣角,可不料他铁了心要去追严朗,不小心将任意猛地从轮椅上 拖了下来! 只听见一阵响声,任意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她的双手依旧没有放开周怀深。 周怀深心内一紧,立刻跪下将任意抱起来:“没事吧?伤着哪里了?” “怀深哥,我求求你……放过他一次吧,他真的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 任意丝毫不顾及自己伤势,一心扑在严朗身上,就连手背上被擦出了血,她都毫不自知。 周怀深看了一眼伤口,无可奈何的将她横抱而起放到轮椅上,暗沉了脸色一言不发的走到通道门口将铝条卸了下来。 然后再将任意推出了安全通道。 全程,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狠厉的眼神让任意在此时都不敢多开口。 她知道这一刻,怀深哥因为自己妥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怀深哥,也产生了一丝愧疚。这一刻她仿佛被围困在了一个死角,无法说出真正的理由让怀深哥信任严朗,也无法做出任何举动帮助严朗脱离眼前的困境。 这种毫无办法,坐以待毙的心境令她十分不安。 刚把任意送回病房,周怀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神情严峻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打开房门就离开了医院。 任意见到他匆忙离开,有些担心。 晚上的时候,她腿上的伤口隐隐的发疼起来,一开始她不以为然,想着只是正常的反应,等过了一段时间后越发疼的厉害,她不得已唤来了护士。 护士一打开她的绷带,脸色立刻就变了,立即将医生唤到了病房。 “任小姐,你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与护工说,以后再也别一个人单独出去,哪怕是在医院内也不可以,你的伤口还未痊愈!” 医生抽出胸前的笔快速的在病历本上写了些什么,然后严肃的叮嘱任意。 过后,就有一个护士推着一些仪器来到病房,医生慢慢的将纱布打开…… 处理伤口缝合的时候有局部麻醉,所以任意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她的表情木然一片,心早就神游到了严朗身上去。 就连医生什么时候离开,她都浑然不知。 一直到陈潜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时,她才猛地缓过神来。 陈潜将脱下的大衣放到旁边的衣挂上,随即端正的坐在了床沿旁。他打量了任意一会后,才开口道:“严朗来过了?” 听闻这话,任意立刻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许多探究的味道,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陈潜漫不经心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突然发声问道:“任意,你难道不觉得爱情这东西很可笑吗?” 他仰头喝了一点水,那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任意的脸。 任意凝视着他:“就算那样,你我都不是一样愿意当小丑来博笑吗?” 听到任意这么说,陈潜微微低头笑了笑,然后从裤兜里掏出几张名片递给任意:“这是一些报刊媒体负责人的电话,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你以后如果需要,可以在家撰稿,我知道你的实力。” 任意紧了紧眉头,正要开口的时候陈潜再次打断她说道:“你后续的治疗费用还有康复中心等问题,我都已经办妥,等我离开之后,会有律师来找你,会详细把中间情况与你jiāo代,你只管好好养身体。” 陈潜的话,好像在jiāo代离别语一样。 “你……”任意突然想到一些什么,停顿了半晌之后才问道,“你不再回国了?” 陈潜顺势点了点头:“我已经办好了我的事情。” 那也就意味着,这一别,很可能都不会再相见。就如当时候任意选择回国那样,那个时候的她,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和陈潜有瓜葛,为了感激他的帮助,她主动给了陈潜一个深深的拥抱。 她贴在陈潜的耳畔,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可没想到,他们在国内又见面了。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 任意此时心里在想什么,陈潜都没有再去猜测。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这样的离别,似乎像是在拉家常一样。 “既然你拒绝了随我出国治疗,我也不强迫你,只是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最后一点好意,好好的做康复,还有……你我朋友一场,有缘再会。” 他说的快速又匆忙,话音一落就放下了水杯拿起了衣服。 一时间,任意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转念一想,那么多想说的话在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一直到陈潜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任意才骤然开口唤住他:“陈!你……什么时候走?今晚吗?” 陈潜顿下脚步,淡然的回到:“周一。” 说完,就带上了病房的门,消失在了任意的视线里。 任意的心一下子变得空dàngdàng的,她也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什么,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他要彻底消失在自己身边的消息。 毕竟,她已经习惯了一个陈潜,这个朋友,她十分珍惜。 因为自己的命,是他捡来了,她之所以能再次见到父亲,见到严朗,见到故乡以及她所爱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可陈潜,向来就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那天某一个时刻,任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关系与陈潜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子? 在回国之前,他们的关系向来都是不浅不淡,即使离开,也不会有这样空落落的心境。 想起严朗与自己所说过的话,任意的思绪一下子变得纷杂起来。她紧紧的凝视着自己那条已残缺的腿,一下子恼意丛生。 如果她不是一个残疾人,那么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限制! 可如今,她一件事情都做不了! 而离开医院后的陈潜直接回到了家属大院,他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些任意小时候的照片,心里隐隐的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随后突然伸手取下其中一张,打开相框,将那张照片收了起来。 而就在此刻,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媚眼如丝的美艳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女人穿着一件皮草大衣,虽浓妆艳抹,但一点都不显得风尘廉价,反倒因为那勾人又强势的双眼,令她看上去既是风情又是贵气。 她径直走到陈潜的身边,从他的内衣口袋里摸出了刚才收进去的那张照片。 只见她细细的查看了一番,随即勾起一个笑容来:“任意从小就是美人胚子。” 陈潜不动声色的低眼将照片从她修长的手指中拿了过来,随即转过身子气定神闲的问道:“安排妥当了?” 女人笑意盈盈的紧跟在他的身后,一手沿着陈潜宽厚的肩膀抚摸到了他的脖颈处,双眼清亮的说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话音一落,女人仿佛又想到什么:“确定不带任意一起走吗?我看她目前的情况很不好,听说,刚截肢不久。” 说到这,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快速的心疼:“与她相处几年,虽然和她时不时的拌嘴,但我知道她是好人,看似不在意自己的腿,可是你我都看得出来,她无比的在意。” 陈潜仿佛不想再谈关于任意的话题,于是他打断女人的话,严正的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菲那边安排好后你先离开,我过后再来。” 女人一怔:“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为什么?”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了陈潜明显下沉的眼色,女人立即反应过来,双手抱胸讪讪的笑了一声:“是我多嘴了。” 她细细的打量着陈潜的神色,见到有所缓和,这才继续开口:“待会和我去放松放松?听说……今晚怀宁这地不大太平,要不要去见识一下?” 陈潜似乎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默认的轻嗯了一声。 他们去的是怀宁最大的一个夜总会“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过完就日更,努力存稿中!天使们么么哒, 第26章 Chapter.26 这个时候的“人间”刚好是最热闹的时刻,尤其是今晚,更是聚集了不少道上的人,就连许久未露面的马升,都不畏惧此时的风口浪尖在这露面。 陈潜放眼看过去,热闹喧嚣的厅内人声鼎沸,各色的霓虹映衬在众人脸上,男男女女在震耳yù聋的嗨歌中扭动着身躯…… 陈潜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斯斯文文的在这环境中看起来格格不入。他衣冠整齐的站在一堆混男混女的中央,面色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女人笑呵呵的与擦身而过的男人们相互抛着媚眼,视线移到陈潜身上,调侃的挽住他的臂弯:“陈潜,等会可有好戏看了!” 见她神秘兮兮的模样,陈潜眉头微挑:“你又做什么事了?” 这女人总是很会挑事,一回国就收不住手四处生事。 女人笑容满面的抬了抬下巴,示意陈潜看向坐在吧台最高处的那个男人:“看到没有,马升那小子。” 马升是谁,陈潜自然是知道。在来怀宁那最初几天,就曾打过照面。不过对于这种高调又喜卖自己面子的俗人,陈潜自是不屑一顾。 女人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下,从服务员中拿过一杯烈酒,勾起眼角道了谢,随即递到了陈潜的面前:“据说马升替顾老爷子做了在怀宁的最后一笔jiāo易,就在周一。” 她说的不咸不淡,就像正常的拉家常似的。 “货有多少?” 陈潜漫不经心的轻抿了一口酒,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扫向吧台上边的马升。 女人仰头想了下,摊了摊手似乎是在计算着:“具体的倒不知道,不过金额还挺大的,他们也真是胆大,就在警察眼皮底下办事,稍不留神就得让他们各个蹲大牢。” 陈潜微微勾了下嘴角:“可能他们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听陈潜说完,女人忍俊不禁,她狐狸似的眼睛打探着各处,每个人几乎都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 过了不久,突然从大门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转角处那巨大的装饰玻璃突然被人用椅子撞破,瞬间那些碎片就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不许动!都蹲下!” 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吼了出来,那阵骚动立刻影响到了内部,此时所有的人都一头雾水的看向大门口,在门口那群持/qiāng的警/察现身时,众人都下意识的蹲下了身子,一脸愕然的盯着警/方。 坐在吧台处的马升眉头一动,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丝毫不把那群警/察放在眼里,直接就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仰起头来嗤笑一声:“我道是谁呢!这不周警官吗?好久不见啊。” 陈潜抬起眼来,通过那五颜六色的光看到了周怀深那张脸,然后他微微一偏头:“你干的?” 女人立刻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没有回答。 此时周怀深压低了眉眼,也懒得与马升解释那么多,直接示意手下进里头搜查起来!旁边的夜总会老板还未发声,他就将那张搜查令贴到了他眼前:“不要妨碍公务。” 陈潜身边的女人从周怀深进来开始,双眼就变得亮堂起来,不由的随意开口感叹了一句:“真xìng感。” 陈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周怀深,他知道女人是什么德行,想到周怀深与任意的那层关系,他不由的提醒了一句:“少去招惹这个周警官。” 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杯子外檐:“你什么时候还管起我招惹谁的事了?听着怪人的!” 陈潜平静的别开视线:“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女人勾起一抹坏意的笑容:“我自然是有分寸。” 只见她径直从位置上起身,在一票人都蹲着坐着中间时,她高调的往警察那边走过去,十分的扎眼! 陈潜本想叫住她,但深知没什么用处,于是就当一个安静的看客好了。 周怀深注意到了女人,下意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朝她低吼了一句:“你干什么呢!蹲下!” 女人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道:“我可没犯什么事,这位警/察同志你别冤枉我啊。” 周怀深看她打扮富贵,一脸的嚣张气焰,压根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只道是作浑的女人,于是强硬了态度直接抓着她的肩膀一脚踢在女人的膝盖后方,将她顺势按在地上。 知道她是女人,所以他也就出了几成的力。 众人见这凶悍的警察对女人都下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更是不敢多言。 马升看到女人模样姣好,不由的拽住了周怀深的胳膊说道:“周队,你们警/察也不能乱来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跟她一番计较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再说,也不知道我们都犯了什么事让你过来跑一趟啊!” 周怀深凶狠的瞪了一眼女人,随即将目光转到马升脸上:“马老板,只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如果搜着没什么东西,自然就没什么事。” 在僵持的期间,后方有一大排的警/察现身,将整个夜总会都彻彻底底的搜查了一遍,就连围困在里面的群众,都没有逃过那些人的搜身。 轮到搜女人时,女人突然推开了近身的女警,双眼直直的看向周怀深:“我只让你们周警官搜身。” “少作名堂!” 女警一脸不悦的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只见女人快速翻身,在众人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突然脱下了自己的皮草大衣,从女警的手中灵巧的挣脱了出来! 旁人还来不及惊愕,女人速度极快的反手压住了女警,纤细的胳膊有力的箍住她的脖子! 周怀深见状,毫不客气的上前yù钳制女人,可女人狡猾的就像条泥鳅一样,她的一招一式,明显就是练过家子的,而且还不是过过家家小打小闹的那种! 周怀深一见她不像是普通人物,之前那放松的警惕xìng也一下子涌了上来,使出了大力将她禁锢在自己面前,他本以为女人还会继续逃脱,可是女人却忽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安安分分的被他禁锢在怀里。 迎着她目的极强的双眸,周怀深压低了眉眼,戾气充斥双眼逐渐变得通红起来。 可在下一秒,女人突然凑过身子朝周怀深的脸颊亲了一口! 一下子,旁人都惊呆了!个个下巴仿佛掉在地上似的。 周怀深立刻缓过神来,反手就将她按跪在地上。女人膝盖重重落地,疼的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周遭的人也为她捏了一把汗! 周队这气力可不小啊! 被女人当众调戏,周怀深脸都涨的通红起来!但更多的,还是恼怒!他还从未这样当众丢过面子! 女人虽吃疼,但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她不怕死的反头笑盈盈的开口道:“警官,你不是要搜我身吗?” 周怀深憋着一口气将她猛地拉正身子,不情愿的伸手快速的搜了一遍。 见到周怀深这模样,女人是越看越喜欢! “警官,我叫老罗,姓老名罗。” 女人那明艳的脸庞上带着美艳的笑容,她人就奇怪,这名字,更是奇怪。 而坐在远处的陈潜就那样看着老罗调戏这严肃老成的周警官,嘴角微微勾了勾。 等他们安然从夜总会离开的时候,陈潜握着方向盘沉静的说了一声:“今晚玩的有些过了。” 老罗系上安全带,脑海里还想着周怀深那极力隐忍的脸色,笑着回答:“你指的是哪件事?调戏警官?还是我匿名报警?” 陈潜将车子驶出了大道:“匿名报警……马升做了什么事惹着你了?” 老罗向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能干出这种无聊的事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却没料到老罗打着哈哈,大笑的说出来:“马升那小崽子能有什么事惹着我?只不过我看上周警官了,想多看看他几眼。” “你知道他一直在盯着马升?” 陈潜看了她一眼,见她迅速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自知明了,无奈的收住自己的视线:“你都要离开这里了,就不要招惹周怀深。” “陈潜,我不都说了我会有分寸的,你怎么又强调一遍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哪周警官了,要和我宣战呢!” 老罗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他,那探究xìng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shè,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什么,但她却没有点明,而是靠在座椅上莫名的感叹了一句:“陈潜,这世上的感情可是很美妙的,禁yù太久会憋坏自己的!” 陈潜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专心开他的车。 而另一边无功而返的周怀深就像是吃了zhàyào一般,yīn沉的脸就如暴风雨来临。周遭的同事暗暗的使眼色,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 从警局走出来的周怀深恼怒的一手摔掉手中的文件夹,猛地踢了好几脚,连续吼了几声脏话! “周……周警官,你没事吧?” 门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问道,周怀深低吼了一声,捋了一把精短的头发朝他挥了挥手:“没啥!” 一阵发泄过后,他无奈的走上前将文件夹又捡回来,拍了拍灰! 第27章 Chapter.27 当任意看到周怀深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要从床上坐起来,旁边的护工连忙过去帮助她,周怀深见状也赶紧走过去:“我来吧。” 他有力的大手很快就将任意调整到最舒适的位置,任意见他脸色不好,不禁问了一声:“怀深哥,发生什么事了?” 周怀深一想到在夜总会那点事,这心里头就十分的不得劲:“遇见了一条疯狗而已。” 任意一听,低低的笑出了声:“还有疯狗能咬你?” 周怀深苦涩的别开脸,在以前,除了顾千里那条疯狗,谁还敢在他面前造次?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但他来医院,是单纯的想要陪陪任意,所以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挂在嘴边,而是直接与任意开口道:“任伯父那边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的,你不要担心,现在你的处境,也不允许你想太多,你就安心养伤,好好做康复治疗。” 任意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嗯,我会的,你放心。” 听到任意一下子这么乖顺,周怀深有些愕然,随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桃桃,你能看开就好,你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康复治疗,你要健健康康,才能不枉你再次重生。” 任意听到周怀深难得这么深情的说话,竟然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很快她的眼眶就变得蕴热起来。 现在的她,只要一想起从前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就能撕裂她的泪腺。 “桃桃,你知道你出殡那天,我在做什么吗?” 周怀深沉静的坐着,思绪已经回到了从前。 “我知道你最喜欢去思源山的山顶看日出,所以我就去那里呆了整整一天,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只有咱们小时候所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我记得你老是背着任伯父偷偷的翻墙……” 任意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怀深哥说起那时候的事,他说的一切好像在任意的面前都形成了一幅景象,就如她亲眼所见的那样。 只可惜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任意记得在一次边境转移中,她与陈潜提起过一件事情。 那就是当她想起家人,朋友的时候她就会后悔自己当初来到这里做了一名战地记者。而当她看到战火里的一切时,她又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当初的抉择。 就好像有两个她,所以直到现在,她都不能明确的说自己到底后不后悔。 她和周怀深的jiāo谈止于周怀深的手机响起。 他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接起来,听闻那头的问话后,他回了一声:“我在特护病房最里头那边。” 挂断之后,与任意说了一句:“局里有点事,我就先不陪你了,你好好休养身体,我有时间再过来。” 任意没有留他,点了点头。 周怀深刚走出病房门,就看到一个小警员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周队!周队!杨副队长说那严哥也要随着顾老爷子去菲!” 声音很大,一下子就被任意听在了耳朵里! 她面色一紧,双手不由得紧攥起床单! 而周怀深愠怒的一手捂住小警员的嘴巴,将他一把就拖到电梯口:“我是聋子吗?!要你这么大声!” 小警员有些委屈的低着头:“周……周队,我这不赶紧来告诉你这消息吗!” “有什么话不知道在电话里说啊?” 他一顿谩骂,劈头盖脸的将小警员训斥了一遍。 而任意听闻这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严朗取的联系,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突然,她想到了陈潜,如果她没有记错,陈潜也要去菲。 这……难道是巧合吗? 随即,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她脑海中生了出来。她几乎下意识的拿起电话拨通了陈潜的手机,过了不到一会,那边就响起陈潜熟悉的声音。 “陈潜,你带我走吧。” 她紧握着手机,手指有些发颤的开口道。 如果陈潜与严朗会有jiāo集,那么她在中间一定会起到作用,但如果两人无jiāo集,她也能借着陈潜去菲,与严朗取得联系。 因为除了陈潜,谁都不会再告诉她关于严朗的行踪。 陈潜听到她这么说,微微一怔:“为什么突然决定跟我走?” 任意犹豫了一下:“我可以不告诉你理由吗?我只求你带我一起走,我一定会好好做康复治疗!还有,我有时间会自己撰稿,不会在经济上再次拖累你。” 听她信誓旦旦的开口,陈潜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陈潜?陈潜!?”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任意一急,下意识的喊了出来,见到已经挂断,她手心顿时一紧再次拨过去! 可那边,却是忙音了。 她不知道陈潜突然怎么回事,任意有些六神无主,她唤来了护工:“麻烦你们帮我联系一下陈潜,就说我有事找他。” “任小姐,我们联系不上陈先生,每次都是他找人联系我们的。” 任意不信没有一个人能帮她,于是她直接掀开被子,要坐到轮椅上去医师的办公室。 但那护工还未来得及帮忙,任意一个不小心就从床上摔了下去! 她的右边大腿径直磕在了地上,疼的她眉头紧拧。 “任小姐?!” 护工惊呼的跑到她身边,正在这时,陈潜推开了病房的门,见到任意这情况,脸色yīn沉的走了进来,直接抱起任意将她放到了病床上。 “你们先出去。” 他扭头对那两个护工说了一声。 等房门再次被关上的时候陈潜才开口:“告诉我,理由。” 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放到了任意的腿上,见到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凝视着她的眼睛。见到任意闪躲的眼神,他仿佛感觉到什么,竟然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 “我想知道理由。” 任意瞳孔微微发紧,看着陈潜平静的脸,她的心中突然掀起一股海浪。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带我走?” 她这样回答着,让陈潜突然生出了一丝恼意,只见他的眼眸明显暗沉,再一次的强调了自己的问题:“我只想知道理由。” 他越是这样咄咄相逼,任意就越不能说理由!不管他与严朗有没有jiāo集,从表面上来看,陈潜都是被她利用的一方。 她就是因为要找严朗,所以才要跟他走! 于是任意死咬不开口:“如果你硬是要知道这个理由,那陈潜,你可以不带我走,我会自己去。” 她紧着眼神迎上陈潜的视线,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过了良久,陈潜才突然松开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我成全你,你自己去吧。” “陈潜!” 见他转身要走,任意下意识的叫住了他:“陈潜你为什么一定要听那个理由?!那个理由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任意抓紧了被单,她知道陈潜对自己很了解,即使自己不说出来,他也一定会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亲口说出来呢? “因为严朗?” 陈潜转过身子,“难道你的严朗也要去菲?” “不!陈潜,你不要再深入问我!”任意拒绝了他探究xìng的问题,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你实在不想带我走,我不再麻烦你。” 见任意这么执着倔强,陈潜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看不明的笑意来。 “我没有义务一直照顾你,也没有义务满足你的一切需求,但朋友一场,我还是奉劝你,你最好和你那个严朗,走远一点。” “为什么?我和你这样危险的人相处了这么久我都相安无事,为什么我不能信任严朗?更何况他还是我曾经的爱人,我有什么理由不……” “任意,严朗并没有比我清白到哪里去。” 陈潜突然yīn沉了脸色,骤然打断她的话走出了房间,随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沉静…… 陈潜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不带走任意,还真就没有带走她。即使知道任意一定在等自己消息,他依旧保持初心。 他从来就不会成为别人的靶子,更不会成为他人的阶梯。 周一,陈潜上了去菲的飞机,离开了怀宁。 而严朗,则是遭遇巨大变故! 他在三天前离开怀宁部署好一切,包括jiāo易地点和货品,都相当完美的拟定了计划。顾老爷子对于他这笔jiāo易十分有信心,一度还亲自给他通了电话慰问。 而这笔jiāo易的供货主人马升,更是信心十足。 他拍着严朗的肩膀,在一个昏暗的仓库里告诫他:“小严,人体运/dú都不敌你这自然运/dú法,这么天衣无缝的手段,条子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 严朗当即扬起一个笑容:“还是升哥你的掉包计划更甚。” “说哪里的话!你放心,只要这笔jiāo易成功了,我一定会在老爷子面前帮你美言一番,让你也随着我们去菲那边发展!到时你前途一片光明……” 马升心情很不错,一想到这几千万的金额很快就要到账,纵使这心底再有不快的事也在此时烟消云散。 严朗看似笑意满面,可这心底早就掀起了巨大的海浪。 严朗一个人走出了仓库,来到外面那几个简陋的大棚附近。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仓库外面依稀亮着几盏灯。 此刻这里不像怀宁那么冷,如同国内九月的天。往这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棚后面走,就是热带密林深处。 第28章 Chapter.28 严朗倚靠着木桩子掏出一根烟来,火机在颤抖的手中突然滑落! “严哥,你这咋了?”陈子叼着半个馒头从那边走了过来,刚好见到严朗手中的火机落到地上,“你居然还有紧张的时候啊?” 陈子故作轻松的将馒头咬了一口,闪烁的眼里隐隐有些异样的情绪。说实话,他也很紧张。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从国外运货,万一出了点岔子,这牢狱之灾断然免不了。可这对于严哥来说,就不同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型jiāo易! 去年公安打击的一次特大贩/dú行动,严朗就参与其中!还幸运的在条子眼皮下面逃脱了他们的追捕,这行动力与敏捷力不得不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当他看到现在的严朗时,有些诧异的开口:“严哥要是连你都开始紧张了,那我这……还要不要活了?”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小幽默。 严朗压下心底的情绪,给陈子递了一根烟:“你妹妹怎么样了?” 说起陈子的妹妹,陈子的脸上又多了一丝光辉:“这次jiāo易成功了的话,我就可以分到一笔,到时就能让我妹去北京的大医院治疗了!” 说完,眼神带光的仰起脸来望向天空。 严朗的心却在这一刻深深的沉了下去,仿佛掉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里。 他知道,十有八/九,这场jiāo易将会失败。即使他们将工作做的再好,有他在,这场jiāo易永远都逃不了公安的眼。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等着邢处那边的行动安排,尽可能的拖住马升,配合警方将其抓捕落网。 他们此时身在热带密林处的一个木材制造厂内,那一车车沉重的柚木里断断续续的有几根藏了货品,通过边境转运至国内,分别通过五条线路陆续运往怀宁的一大港口。 “待会这些车就出发了,严哥,我最担心的就是明早能不能过关,如果顺利通关,到怀宁港口卸货之后就一切顺利了。” 陈子看着那车车即将出发的大货车,碰了下严朗的胳膊说道。 严朗修长的手指一搭又一搭的在旁边的木柱上敲打着,如果不出意外,邢处的人在海关处就应该查出柚木内的货品,到时会有人放出暗号给他,在怀宁港口,只要马升露面,就会有警方的武装力量随时准备抓捕。 陈子看了一眼腕表:“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去机场了。” 他们要赶在明早之前抵达边境海关,与货物同行至怀宁港口,所以订的是晚上的机票。 这一晚,对严朗来说极其的漫长。每一秒钟,似乎都有一个小时那么长,他看着腕表上一点点流逝的时间,心底生出一股焦躁。 飞机落地之后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往关卡处等待着,他们车上一行四个人,因为连续两晚的不合眼,都情不自禁的打起盹来。 在估算着货运车快抵达的时候,严朗把他们都叫醒:“都打起精神盯着点!” 那几个人立刻睁开大眼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公路。 等了没有多久,那几车装载着沉重柚木的货运车缓缓抵达,他们几个人的心脏无一不提到了嗓子眼! 几双眼睛如鹰一般死死的盯着关口,看着那按部就班的检查,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身着制服的边检人员来回打量着司机,按着程序一步步的通关放行,突然,一个领头的边检人员指示着司机把货车停靠在旁边的一个宽阔处,随即将那些司机带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子! 顿时,严朗身后的人就坐不住了:“我糙!出事了?” “别瞎忽悠!看看再说!” 陈子压下那人的话,但几名司机已经被单独召唤,这不得不让他们都提心吊胆!如果在这边境就被查处,那么他们功亏一篑,不仅如此,还要迅速面临逃亡的处境。 严朗漆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房子处,想着是否是邢处那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没有接到警方那边的暗号! 难道情况有变? 他不敢松懈半分,警惕十足的注意着周遭的形势,良久,那几名司机突然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挨个走上自己的货车,慢慢的将车子驶出了关口! “过了!” “没有被检查出来!” 陈子他们几乎在车里欢呼雀跃,纷纷松了一口大气,开车的陈子迫不及待的启动了车子yù尾随着货车离开。 严朗一手搭在了方向盘上,阻挡了陈子的举动。 大伙见他异样的举动,诧异的看向他:“严哥,咋了?” 严朗没有出声,一直盯着那个要出暗号的地方,可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讯息。 “严哥你是发现什么不对劲吗?啥事你跟我们说啊!” 陈子见他这模样有些着急,他要说不说的态度让他感觉在热锅上行走一样。 严朗攥紧了双手,凸出的骨节似乎要破皮而出。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在等,可能邢处那边有他们的计划安排! 于是严朗只能强制按捺住心底那翻涌的情绪,松开了方向盘:“走吧,没大碍。” 陈子这才松口气:“我就说呢!不过还是严哥你谨慎一点的好啊。” 一边说话一边将车开到了主干道上。 一路上他们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唠嗑着,从昨晚的藏/dú到今天的等待,这刺激又惊险的心境就像是坐着过山车在鬼门关前转悠一样! 可严朗,却是心事重重,万般的思绪涌上来,但偏偏又抓不住任何的苗头。只是偶尔附和了他们几句,强颜欢笑的勾起几个无畏的笑容。 货物顺利的按照计划中的那样通过五条不同线路运到了港口,各式各样的集装箱遍布了四处。 等严朗他们一行人赶到时,马升已经在其中一个集装箱里等着他们了。 严朗下意识的往周围查看了一番,邢处那边,应该安排好了内线在这附近! 他们谨慎的来到马升所在的集装箱里头,一见到严朗,马升就立即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小严,成功!近在咫尺!” “货主那边已经在取货的路上了,这次的金主,可是陕北那边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也只有他才能一次吃得下这么大笔!” 马升似乎已经看到大笔的金钱在向自己招手,连说话都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严朗附和的笑了笑。 取货并不困难,等五条线路的柚木都垒齐了之后,将那边带有标记的货物挨个清出到一艘船上即可。 金主那边的代表打扮的就如平常的货物船主一样,马升示意陈子和严朗两人亲自帮忙取货,在好几个人的目光中,他们二人开始寻找那细小又不易察觉的标记货物来。 严朗在心里紧算着时间,不出意外,这个时候就是缉拿马升的最佳时间,若现在出手,不仅马升落网,还有很大几率拖出这位金主的背后! 没准,一条线就可以掀翻不少的黑色群体。 可令严朗疑惑的是,周围平静如常,压根就没有见到任何警方的影子,之前他以为邢处对这次jiāo易精密部署,所以就连他也看不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可现在,他不由的疑惑起来,眼看就要错过最佳的抓捕时期,邢处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莫不是中途情况有变?! 带着这些疑惑,他与陈子将携有货物的柚木都拖了出来,他尽可能的在拖延时间,但看到马升那凌厉看向自己的视线,严朗不由的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这场原本以为危险至极,甚至危及生命的巨大jiāo易,就这么平静的完成了。 在计划运/dú之前,他已经将情报发给了邢处那边,按理说警方已经完全掌控了这次行动的任何关卡,擒拿马升轻而易举!可为什么警方却视而不见,甚至都没有派出人来行动?邢处不是说这是最后一次任务了吗? 这次难道不是缉拿马升的最好时机? 严朗不敢置信的看着马升远离港口!当晚!他就按捺不住心底的巨大疑惑,顶着风险直接来到了邢处的家中。 他依旧穿着那件脏兮兮的皮夹克,躲过了邢处的妻子儿女,从别墅的后门直接翻到了他的书房。 在此之前,他已经将自己要过来的暗语发送至了邢处的手机上。 他在书房的暗角蹲了没多久,房门就被人打开了。见到是邢处,严朗迅速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待房门关闭,他二话不说走到邢处的面前问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他神情严峻,邢处似乎料到他会来找自己,不疾不徐的让严朗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这次抓捕行动中断了。” “为什么?!” 严朗一下子想不出被迫中断的理由,只见邢处坐到了他的对面,凝视着他开口问道:“现在不是抓捕马升的最佳时机,你可知道吃下这笔货物的金主是谁?” 严朗微微一顿:“据说是陕北那边的大人物。” “陕北的赖头子赖良,但赖良在上星期已经入狱,所以真正的金主可不是他。” 听闻邢处这么说,严朗眉头不由的紧拧起来,邢处接着开口:“这次的jiāo易若警方出手,你就是他们第一个怀疑背叛的对象,你也知道马升对你一直存疑,到时打草惊蛇,不仅你被盯上,并且还牵不出马升背后那金主。严朗,马升并不是最大的,顾老爷子也不是最大的,我们……摸到了一个大dú瘤。” 邢处靠近严朗一字一句的开口:“我们的目标,就是将这大型集团一举击破!万不可打草惊蛇为了小人而失大局!”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严朗动行动我删减了很多,本身这题材有点敏感,所以无法细致的描写,也担心会触及到某些雷区,就一笔带过了。 因为之前有被锁无法解锁的经历,所以都悠着点来了…… 这到底还是言情小说嘛,哈哈哈,只关情爱, 第29章 Chapter.29 那晚,严朗来到了任意所在的医院后院,仰头就能看到特护病房的那层楼。他沿着那棵粗糙的大树坐到了湿润的草丛中,冰凉的晚风嗖嗖的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他沉默的埋下头,脑子一片空白。 凌晨时分,天空下起了冻雨,落在树丛中沙沙作响,严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慢的站起身来。 额前的碎发被雨淋湿,紧贴在刚毅的脸上,水珠顺着皮夹克的纹路滴了下来,蔓延至衣角,青色的胡渣令他看起来疲惫又茫然。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医院大厅,拦住了一个值班的护士借了一张纸一张笔。 “麻烦能帮我送到特护病房里名叫任意的病人手上吗?” 他扯出一个浅笑,护士见到他五官端正,虽穿着狼狈,但举止得体,于是出于好心应了下来。 正在此时,任意被护工推着经过这边,他一看那身影,就知道是严朗! 顿时,她要求护工停下:“我自己来推,麻烦你就在这等我一会。” 护工诧异的回道:“任小姐,你是要去哪吗?我陪你去好了。” “不需要了。” 任意暗下眼色,强硬了声音,见她如此执着,护工有些为难,但想着就远远的看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只好退离了几步:“那任小姐我就在这里等你吧,有什么事随时唤我就可以。” 任意听她说完,就推着轮轴往医院正门走去。 严朗离开前,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电梯口,可当他刚转身走到大门口时,就看到了任意直直的盯着他。 他全然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任意居然会在这里,遂诧异的停下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管理自己的表情。 他以为,这次的任务会成功,那么他就可以恢复身份来到任意的身边,做回以前的那个严朗。 果然,还是他的期望过高,他踏入的这个世界,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退出的。 因为给了任意白白的空想,严朗心中无比的愧疚,尤其是见到任意消失的那条腿,心中钝痛,眼眶瞬间就涌出了热泪! 他下意识的伸手抹住眼睛,大步的别开方向走开。 任意见状,立即出声唤住了他:“你不要走!” 她不敢出声唤他的名字,也不敢出太大的声音引来一些人的注目。虽然已是凌晨,但是医院里,还是依稀有一些人来来往往。 她的声音颤抖又沙哑,严朗听着就像刀子一样刮在心底。 任意迅速转动轮轴,想要跟上严朗的脚步:“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先不要走!” 口中的急切让严朗不得不停下脚步,趁着任意还未开口,严朗率先转过身子说了一身:“桃桃,我要离开怀宁了。” 他双唇轻颤,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里。 “你不要等我了。” “我知道。” 任意仰起头,喘着气来到他的面前,眼神恳求的望向他:“我知道你要离开怀宁,也知道时间可能会很长,但……你现在可以陪陪我吗?” 她一边说一边推着轮椅来到了严朗的面前,强制压下即将涌出的泪意,有些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情,我会等你的。” 任意小心翼翼的握住他冰凉的手,就跟握住了一块冰一样,寒冷又坚硬。 她知道,严朗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才会中途生变,她不想让他为难,就如那个时候自己要去战地报道,严朗也从不为难她一样。 严朗如钢铁一般强硬的心在她温热的手心中瞬间化为一滩温水,他呼出的气体在寒冷的冬夜中氤氲了眼神:“不要等我了。” “我要等你!” 任意无比坚定的看向他:“不管你什么时候来见我,我都会等你,你看,你以为等不到我了,可我还是回来了,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回来的。” 这一刻,她是那样的确信。 严朗对于她而言,不仅仅是爱人那么简单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度过幼年,少年以及青年时期,以后也要一起走下去才对!他们早就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桃桃……” 严朗眼眶蕴热,凝视着任意一动不动,嘴里喃喃的唤着她的小名,似乎在自我纠结着什么。 见他眉头紧锁,犹豫不决的模样,任意伸出双手拥住他的腰际,用无比肯定的语气鼓励他:“我知道你肩上的责任重大,我不强求不催促,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来,不管要多久,我都可以等。你放心的去好了,我会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好照顾自己,积极做康复治疗。” 说着,她掏出自己的手机输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举着屏幕与严朗说道:“这是我的电话,不管我在哪里,这都可以用,你要记牢。” 严朗低头紧紧的盯着那一串电话号码,深深的刻在自己心里。 任意收紧了双手,紧贴在他的腹部感受他冰凉的体温,还未等严朗开口,她便松开了自己的手:“你走吧,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和我通个电话,哪怕是报一声平安。” 她努力让自己微笑着送走他,可是眼眶里那些集聚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猛然落下,灿烂的笑容在眼泪的映衬下有些苦涩。 严朗的目光落到她的腿上,任意下意识的伸手捂着伤口处:“不要把我当残疾人,我可以自理,可以照顾好自己,你放心的离开吧。” 严朗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下去,医院附近随时会偶遇那边的人,如果被他人看到他与任意这模样,他们两人就会再次陷入危险境地中。 虽有万般不舍,但他必须让自己找回理智,艰难的迈出脚步。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完好无缺的回到她身边,他第一次,因为前路的未知而感到害怕。 任意送走严朗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抬头冲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短短的时间里,她突然彻底的想明白了,陈潜不带她走,她也无所谓,自己去那边还很有可能拖严朗的后腿,倒不如在怀宁安心休养好好治疗。 如果伤口恢复的好,她的腿能安上假肢。 她相信严朗会联系自己,也会安生的回到她身边的。 这样想着的她豁然明朗,积郁已久的内心也开阔起来…… 而严朗在离开医院之后去了二月大道,他站在那条荒芜的道上,看着面前已经夷为平地的荒野,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了当时热闹的景象。 在出事之前的每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开始为了迎接新年而热闹起来,贴对联,挂灯笼,剁ròu和做雪花丸子…… 严朗的父亲写的一手好字,所以二月大道那一线的对联都是他父亲亲自执笔,每年父亲写对联的时候,在大道门口的cāo场上摆着阵仗,严朗和任意两人就围坐在旁边叽叽喳喳的递水倒茶。 严朗写的字也好看,偶尔还会偷摸着写几张送给任意,任意那个时候就高高的挂在自己的房门口,把它当宝贝一样供着。 他在不知不觉中站了好几个小时,一直等天彻底的亮了,他才缓过神来。 等他与陈子汇合之后,陈子急急忙忙的跑到他跟前,气都顺不上:“我说严哥啊,你一晚上跑哪去了?一直没见着你的影子!再晚点老爷子那边可就不高兴了啊!” “老爷子找我?” 严朗有些疑惑的看了陈子一眼,陈子连忙点头应道:“就是呗!老爷子难得赏脸见咱们一回,我估摸着,咱们这笔收入可观!咱们快去!” 看到陈子脸上的笑容,严朗yīn郁的脸也似乎有所好转。 应该说,任意昨晚的举动给了他莫大的动力,让他明确了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 顾老爷子是西南这带有名的头头,虽赶不上北京那块,但他的势力囊括南方众多地带,鼎盛时那些烧钱的夜总会,酒吧等都是他名下的产物,甚至还一度扩大到了餐饮系列。 但随着年纪上升,也逐渐退隐。 可这光鲜的背后,却是用无数黑色jiāo易堆砌而成,尤其到了后期,涉及的黑色产业链更是多如牛毛。 但此人人脉宽广,做事隐蔽,擅长调虎离山,导致多年来警方都无直接证据将他倒跨,尤其近年他逐渐收手,更是惹恼了一直盯着他的怀宁侦查组。 马升就是顾老爷子的得力下手,自从严朗打入内部开始,到现在已经是三个年头,期间成功帮助警方捣毁了老爷子最大的助手陶家华,立了大功。随即就是马升,可没料到中间突然出现一个无名无姓的大dú瘤,导致计划延后。 严朗曾经与顾老爷子有过jiāo集,并且差点因为顾老爷子而失去xìng命,但也因为那一次的舍身相救,赢取了顾老爷子无比的信任,以至于马升嫉妒在心,甚至对他颇有怀疑。 一直到此次jiāo易成功,马升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老爷子临近七十,但身体还是健朗无比,看到严朗过来,立即笑脸相迎的安排坐处:“小严,过来了!” 严朗故作惶恐,而一旁的陈子更是屈身卑礼的打招呼:“老爷子好!” “今天匆忙叫你过来是有事要征求你的意见。” “哪里的话,老爷子你有啥事吩咐人带给我就成。” 顾老爷子长得面善,不像很多的黑/道头头凶神恶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老爷子是高素养的学者,哪会想到他的人生是用血路开辟出来的。 他不仅长的面善,说起话来也是客客气气学者气十足:“小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随着我去菲那边吧,你还年轻,有的是前途。” 听着像是征求,可他都主动开口了,谁还敢忤逆? 严朗也猜到了他叫来自己的目的,但还是表现的十分受宠若惊:“不敢,承蒙老爷子照顾,我在这生活的很不错了。” “跟我走吧。” 老爷子笑呵呵的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基本都会日更了哈~~ 谢谢一直在追文的童鞋,我会好好坚持到完结的, 可能某些地方写的不尽人意,但我会尽量码! 嘿嘿, 第30章 Chapter.30 顾老爷子朝大门口招了下手:“小严,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以后去菲让他多照顾照顾你。” 严朗微微一惊,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门口处那人。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带着笑容声音浑厚的说道:“老爷子。” 等他一走近,严朗顿时一惊!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人……这人就是那消失了十几年的杜川! 虽然当年严朗还小,但杜川他却是认识的,因为他的照片,一直就被放在严朗父亲的皮夹里。 震惊之余,杜川也看到了严朗,但见他的模样,似乎没有认出严朗来,十分客气的朝他伸出手:“你好。” “小严,这是坤哥。” 老爷子的话迅速将严朗从震惊中拉了回来,虽诧异无比,但严朗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方才那模样。 他恭恭敬敬的握住了杜川的手,唤了他一声:“坤哥。” 这位坤哥,还曾是他父亲的友人,虽然严朗没有在警察局里见过他,但父亲却说,他是一名警察。 严朗一度认为父亲与他的关系铁到不能再铁,因为父亲的皮夹里,只有两个人的照片,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就是这位坤哥。 可十几年过去,他竟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这位父亲的友人。 心底那些疑惑一下子就喷涌而出。 晚上在大排档与陈子他们喝酒的时候,陈子打断了他的思绪:“严哥,是不是还想着那位坤哥呢?!” 严朗看了他一眼,陈子因为拿到了一笔不菲的报酬,他的妹妹可以送去北京治疗,所以心情尤为的好。 “我特地去打听了下,那位坤哥,据说是在金三角混的,可有名了!连顾老爷子都得让他几分,咱们……可得好好巴结巴结啊。” 金三角,那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严朗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岔子,如果罗坤真的就是当年的杜川,那么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以他和父亲当年的友谊,父亲的葬礼他都没有露面。 但如果不是,为何长的一模一样? 严朗更加肯定他们就是同一人,因为连嘴角那粒痣,位置都一样! 难道他与自己一样,是因为特殊身份所以才到了这个位置?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应该是这样子! 一下子一团密云忽的朝他涌了过来…… 而此时已身在国外的陈潜以为任意她会胡来,所以在离国之后特地多安排了几个人在医院里面,就是为了防止她乱来牵动伤口。 可令他诧异的是,接连好几天,任意都无比的平和,甚至让他有些怀疑任意到底在没有在医院。 这几天,任意收起了所有的想法,一心一意的配合治疗,不管是换yào还是在饮食睡眠上,都无比遵守医生嘱托。 任意每天都在积极配合治疗,她都心中始终都坚持着一股信念,那就是要恢复身体健康,如果在养好身体之后严朗还没有来见她,那么她就主动去找他。 秉着这一股信念,即使康复艰难,她也没有任何怨言以及消极的心态。 期间,她还时不时的去楼下看望那个女人,一直到女人彻底的清醒过来。 负责那女人的护士见到任意都是远远观望的样子,不禁疑惑的问她:“任小姐,她已经醒过来了,你可以进去看望她的!” 任意摇了摇头:“她能平安就可以了,你不要和她说起我的事,我怕她见到我会想起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对她不好。” 任意想来,那一天对她来说肯定是无比恐惧的,她不能保证她看到自己会不会情绪失控,所以她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那护士想了想,觉得任意说的也没错,那女人精神不太好,若是见到她怕又受到什么刺激就不好了。 但因为任意时常的关心,还有她温和的谈吐,护士对她的印象很好,几次下来都变的熟稔起来,在医院内打照面的时候还会关心起她的康复问题。 任意想着,或许自己在他人眼里,应该是一个理应受到保护的人,毕竟残缺了一条腿。虽心有芥蒂,但到底来说已经不似之前那样浓郁。 期间她受到了顾千里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她被父母接到香港生孩子去了,预产期就在月底,因为事发突然,未来得及过来看望,望她谅解。 任意看到着信息时,下意识的给她回了个电话,可是顾千里那边,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只有周怀深会隔三差五的来医院看望她,但每一次都呆不了多长时间。 他看到任意已经不在口口声声都围着严朗了,还以为她慢慢想通的,也不再主动提起他。而顾千里又是他的伤心之处,更是不愿意多提及。哪怕任意都主动开口了,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可能时间把感情都消磨了吧。” 那个孩子的父亲,就连他也不知道是谁。 他和千里就差一句话就能在一起,可是她迁出了二月大道,两人之间慢慢的联系变的少起来,紧接着突然传来了她怀孕的消息…… 他尝试过各种办法询问打探,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顾千里的冷漠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到了他,直到现在,只剩下满脸的苦涩。 他还能说什么呢,人生有时候不都得有这种苦涩的时候吗,谁也无法摆脱。 每次任意看到怀深哥露出这种无奈又苦涩的神情,她就不敢继续深入的问下去。所以他们之间的话题永远都是除开了顾千里和严朗的,似乎是彼此间一种相识的默契。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大年三十那天。 距离严朗离开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任意的腿也恢复的很好,按理来说是可以出院了的,但碍于她刚恢复不久没有人照顾,加上陈潜一切都打点好了,所以还是继续留在医院里接受后期的康复治疗。 任意知道陈潜不缺钱,也知道自己在金钱上无法全部偿还他,所以只能尽其所能写点稿子,一般的生活费自己可以来,其他的,就看以后有没有报恩的机会了。 虽然这样想很自私,但她也没有办法,可能陈潜是老天赐给她的一个贵人。 三十这天,周怀深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想要接任意到自己家去过年。 从二月大道迁出之后,他的父母就去了邻市,而他自己因为工作繁忙,基本都是泡在局里,要不然就是外地。 但他没有想到,等他去医院的时候任意已经出院去了她父亲那边,一起跟着她去的,还有一个护工。 疗养院里比平时人要少,但还是能看见几个人影穿梭在各个房间。此刻到处都看见挂着红灯笼,一派节日的喜庆。 任意坐在一个角落的凳子上,她旁边还做着几个病人的家属,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看向对面的那几个病人。 任意的父亲,就在里面。 他们在医师的指导下纷纷滚起雪花丸子,将一个圆圆的ròu馅滚在糯米上,然后再放进蒸笼里,一段时间之后各个丸子晶莹剔透,就连任意的父亲都忍不住露出了孩子般的微笑。 任意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像一个大家长一样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一刻,她已经不是孩子。 任意的父亲习惯早睡,今天也不例外,很早就打起了瞌睡。医师帮他安排好后,任意就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简单的一番寒暄后,护工推着她离开了疗养院里。 她的主治医生安排了一个专门的司机过来接他们,在上车之后任意突然对司机说了家属大院的地址。 一旁的护工有些愕然,刚要开口,任意就出声解释道:“我回我自己家吧,今天过年,你们也早点回去。” “任小姐,我们还是陪……” “不用了,我可以自理,现在的情况也好很多了,不用担心的。今天是过年,你们还是回家和家人团聚吧,明天中午可以来接我。” 任意微笑着把话说完,随后就转头看向了窗外,没有给他们再开口的机会。 他们将任意安全送到房子里面时才离开,护工在离开前看了任意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犹豫了一番后终究没有说出口。 任意推着轮椅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随即从背后面拿出一个福字贴,麻利的拆开了外包装。 姥姥最喜欢贴福了,那个时候还会剪窗花,任意想着总归是过年,不能让姥姥房子冷清了,于是在疗养院的医师那里要来了一张贴纸。 门后面有一个双拐,是当初回国时怕不方便顺便买了,结果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只见她打开房门,在楼道口昏暗的灯光下慢慢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倚靠着拐杖有些艰难。 她微微弯腰拿过那个福字,咬了一块透明胶就要将福贴贴上门。 可就在这时候,楼道处传来了脚步声,任意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陈潜颀长的身影笔挺的站在楼道口的时候,任意顿了下。 就在她怔愣之际,陈潜径直走到她的面前接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她手中的胶带:“我帮你。” 说着就剪下胶带的一部分将那福字牢牢的贴在了门上。 第31章 Chapter.31 看到陈潜后,任意垂目,倚着拐杖走进屋里,陈潜跟在她的身后,目光一直锁定她的下肢。 “你怎么回来了?” 任意疑惑的转过身子问道,她以为自那一别后,再见陈潜就困难了。但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他。 陈潜听闻她这么问,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只见她气定神闲拉开一个木椅坐在上面,漫不经心的解释了一句:“有点事情需要办,刚好路过顺道来看下。” 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而任意也真是这么以为的,她一点都没有怀疑陈潜的话,因为在她看来,顺道过来才是陈潜的做事风格,如果他人告诉她陈潜是特地与自己一起来过年的,她觉得像是在说笑。 她缓慢的移动到陈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随后双目清明的看向陈潜问道:“大年三十也这么忙吗?” 陈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低头抿了下唇角:“我什么时候都忙。”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在案桌上,咚咚的声音极有节奏xìng。他的话音一落,两人便相对无言的沉默下来。 任意不知道陈潜在想什么,只感觉他忽然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绪里,过了良久,她才轻声打断陈潜的思绪开口问道:“你等会就要走吗?” 她的话音一落,陈潜抬起眼来直直的看向她说道:“你希望我等会就走吗?” 任意显然没有反应他会这么反问,愣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倒是陈潜很快就接话道:“可能要你大失所望了,今晚我需要借住一晚。” 说着,他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之前所住的房间里。 还是他临走前的那床被子,甚至他落在房间里的qiāng盒都没有人动过。陈潜垂下眼来,心中微动,似乎察觉到什么,但又琢磨不透。 任意看着他的背影,想了一会后走向房间门口说道:“那……你先好好休息。” 陈潜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句。 任意靠在沙发上闭目了一会,偶尔会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的小动静,那一刻,她竟然有些安心。 至少,这个清冷的房子里面不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即使是陈潜,那也让这个屋子有了不少人气。 只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严朗身在何处,现在是否还平安?他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那些种种的猜想都化成了氤氲的水汽,朦朦胧胧的笼罩在她的眼前…… 陈潜从房间内走出的时候任意已经浅睡了过去,看着她就这么倚靠在沙发上,他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兴许是沙发下陷的动静,让任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看到陈潜在自己身边坐着,她直了直身子调整了下坐姿:“你还不休息吗?” 听闻她这么问,陈潜低下头扬起一个笑意,让任意有些恍惚。 陈潜能露出这种笑容,还真是少见。 下一秒,只见陈潜将一个打火机直接就递到了任意到面前。任意一愣,看到这熟悉的外壳,诧异的抬起头来问道:“这……这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个打火机,就是上次被严朗身边那凶神恶煞的男人抢走的,为此,她还对陈潜生出不少的愧疚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在陈潜的手中了。 “就算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 陈潜低沉了声音,不由分的拉过任意的手直接将火机放在了她掌心中。 任意缓和了一会,正经的问他:“你什么时候要回来的?还有……这……本来就是你的,没有必要再给我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陈潜将火机拿回来之后还要给自己。 “放在我这里太碍眼,你如果不喜欢,可以丢了。” 他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决,丝毫没有给任意回绝的机会。任意也知道,他都这么说了,她也还不回去了。 于是只好将火机揣到了衣兜里。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国了。” 任意挪动到陈潜的身边轻声问道,两人透过那带有丝丝水汽的窗户,看到屋外漫天的烟火,心中不禁都升起一丝动容。 这一刻,他们都感觉,是新的一年来了啊。 陈潜微挑了下眉头开口道:“那倒不至于,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你说呢?” 他黝黑的眸子里没有一点光亮,虽然他看着任意,但任意却感觉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似乎已神游在外。 正在这时,她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掏出,一看那串陌生的数字,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接通! 不顾陈潜的目光,她用脸夹着手机拄着拐杖进了自己的房间。 陈潜看着那道被关起灯房门,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只见他一手将那窗帘关上,隔绝了外面那璀璨的烟火。 任意有些颤抖,一来到床边就忍不住迫切的开口:“是……是你吗?” 她期待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手心也在此刻被攥出了汗珠。 虽然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但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我想……应该是你,如果你不方便说话,你听我说好了。”任意咬了咬下唇,紧接着道,“这段日子我都有在积极做康复治疗,每天都过的很充实,我觉得我过段时间就可以安上假肢,然后……然后你不要担心我,我知道你平安就好……”说到这里,她禁不住心底的酸涩,涌出了几股泪珠。 “新年快乐。” 那边终于出声了,是严朗嘶哑又低沉的音色。 听到这想念已久的声音,任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意决堤。 但严朗说完那句祝福语后,就切断了电话。任意紧紧攥着手中的电话,随着那流下脸颊的泪,嘴角扬起一个无比心安的笑容来。 真的是……严朗。 他还是惦记着自己,还是想念着自己,她终于还是等来了他的声音。一想到这些,任意觉得自己的心无比的满足,好像所受的苦痛在顷刻间都消失了一样,那沉甸甸的心,也异常轻松起来。 “严朗……我会见到你的。” 任意紧紧攥着手心,笃定的告诉自己。 屋外的陈潜将一个平板放置在案桌上,屏幕上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此刻的她正穿着浴袍半倚在柔软的沙发上,手中还端着一小杯红酒。 任意打开房门时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女人。 她眉头微微一蹙:“老罗?” 她下意识的声音被屏幕那头的老罗听到的,只见她眉头一挑,冲着陈潜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原来你回国了。” 陈潜却跟没有听到这话一样,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 “任意,新年快乐啊!” 老罗冲任意挥了挥手,任意挪到沙发旁yù要坐下来,陈潜见状扶了她一把。屏幕那边的老罗散发出一阵笑声,用调侃的眼神望着他们两个,刚要说话,一个健壮的半/luǒ男人突然出现并给了她一个热烈的吻。 他们两个毫不避嫌的在视频里面深吻起来,任意拧着眉头别开了视线。 老罗还是像以前那样,在男人方面向来就这么自我放飞。 就光在外相处的那三年,任意已经记不清老罗身边换了多少男人。如果用周怀深的话来讲,她就是一个水xìng杨花的女人。 但任意知道,老罗和陈潜一样,很有能力。 尽管她在某些方面都无法认同老罗的作风,但老罗这个人,她还是认同的。 陈潜对这香艳的画面见怪不怪了,只是淡定的摁掉了屏幕。 任意看着变黑的屏幕,出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静:“老罗现在在哪里呢?还在那边吗?” 陈潜摇了摇头,全身放松的倚靠在后背的沙发上:“她和我在一起。” “那你今天来我这里她怎么没有随着一起过来?” 按照老罗这爱玩的xìng子,想着也应该会来国内玩一趟。本来就和陈潜走的近,他来办事了她不跟着来乐呵一把,还真不像她。 “她没有必要跟我过来。” 陈潜凝视着任意的眼睛淡淡的开口,他微微偏倚的侧颜精致又利落,淡漠的神情在这一刻突然泛起了一层涟漪。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任意到残肢上,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涌上心头。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老罗曾经与他说过的一句话:“男人不能禁yù太久的。” “任意。” 陈潜突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任意困惑的迎上他的目光,正打算询问的时候,自己的下巴突然被陈潜轻轻的抬了下。 “陈?” 她的话还没出口,陈潜突然吻上了她的双唇。 任意轰然一下脑子空白,下意识的要反抗!可陈潜似乎早已料到她的举动,双手微微使力,就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唔……” 陈潜灵巧的舌头很快就敲开了她的唇齿,直接又霸道的吻了一下,便骤然松开她站起了身子。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任意,问她:“你恼意丛生了?” “陈潜你这是干什么?!” 任意气急的低吼一声,双眼直勾勾的怒视着他,仿佛随时都有与他拼命的架势。 “你说我在做什么。” 陈潜平静的反问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态而有任何异样的神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见到他这样,任意涌出一层薄怒,逐渐猩红了眼。 只见她直直的对上陈潜的目光,收敛情绪冷漠的开口道:“陈潜,你爱我吗?” 陈潜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任意的眼睛,看着任意那笃定又清冷的目光,他突然浅笑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自欺欺人。 只见他弯了下嘴角,故做轻松的轻回了一句:“不爱。” 第32章 Chapter.32 陈潜那坚定的话语像个硬邦邦的锤子,一锤就将话语钉在了两人之间。 “那以后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朋友之间,最忌讳这个。” 任意不想因为这小事而撕破两人多年的友谊,她知道,可能在某一瞬间,触到了陈潜最柔软的地方,或许,令他想起了他曾经的爱人,又或许……不小心招惹到了他心中的怜悯之情。 所以在氛围许可下,他失去常理吻了她。 可没想到陈潜的表情却骤然冷漠起来,他直勾勾的盯着任意问道:“难道因此你要记恨我?因此再也不想见我?” “我并不是这意思。”任意下意识的回答,看着陈潜那越发捉摸不透的xìng子,任意心中的困惑那是越来越浓烈,“只是我很讨厌你这样对我!” 从来就刻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的陈潜,自从回国之后就屡屡做出异于常事的举动,这让任意想不明白。 “如果是这样,那么任意,我们不要见面了,我以后不会回国,你也不要与我联系。” 他说完,就拿过外套要往屋外走去,任意一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这件事情该恼怒的明明是她才对! 于是她怒斥了一声:“陈潜你站住!你到底怎么了?你……陈潜!陈潜!” 她又急又恼的想要跟上去,可拐杖却在急切中双双掉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陈潜下意识的停住了步伐,转过身子。 看到任意还平安无事的坐在沙发上,他才转过身继续沿着楼道口走去。身后,还传来任意恼怒的唤声…… 自此之后,陈潜真的就如彻底消失了一样,有关于他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成了摆设,就连医院里曾与他打过jiāo道的医生,护士,护工们,都没有他的任何动向。 老罗,她也联系不上了。 即使陈潜做了一个让任意意想不到的举动,但任意依旧坚持的认为,陈潜不会爱自己。她坚信那时候,是某一种冲动在作祟,又或者,他只是为与自己的彻底离别而找了个借口。 他淡薄,清冷,有着寻常人未经历过的,爱情这种事情,似乎早就随着他曾经的爱人离去而消失殆尽。如今对他来说,爱情可能还比不上他手中的一把qiāng/支。 但他第一次强制做出这种事情,任意心里很不舒服,她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她就忍不住蹙起眉头。 陈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任意是知道的,在几次试图联系他无果之后,任意也没有再深入追究下去,终归都是白费力气。 这几月里,任意在医院和疗养院内来回穿梭,除了每天既定的康复训练,其余的时间都和父亲呆在疗养院里。 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想不起她,但唯一让人欣慰的,就是任意父亲能够接受与她和平的相处在一起,这种日子,她过的也是满足。 但唯一令她牵挂的,就是严朗。 自从大年三十晚上那一声祝福之后,就再也没有给自己来过电话,时间一长,任意的心里便担忧起来。 就在她纠结于思绪中无法抽身的时候,老罗的出现带给她一个莫大的机遇。 那天正逢周怀深过生日,他是春末夏初生的,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晚上。恰逢那天也下起了暴雨,给炎热了好几天的怀宁带来了一丝凉爽。 老罗穿着清凉的短装出现在医院前的公jiāo路口,她的前面不远处,周怀深就撑着大伞大步的走着。 周怀深其实早就已经察觉到有人尾随了他一路,于是他在附近一个拐角口寻到了时机,身子一转就转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老罗一惊,下意识的加快步伐拐了进去,心里暗想着,这周警官莫非是发现了她? 正在思考之际,周怀深突然从一个死角里窜出来,有力的胳膊猛地一下就将她从背后禁锢住,青筋凸起的胳膊狠狠的箍住老罗的脖颈! 老罗也是身手快,一手掐住他的皮ròu,趁机快速咬上他的胳膊,在周怀深吃疼之际她灵活的蹲身逃出,转了一下身子勾起灿烂的笑容抬头笑道:“周警官身手不错。” 能从她眼皮下袭击到她的人,她还真没有遇见几个。 周怀深严肃着脸怒视她,在她露出笑容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来她是谁! 她就是那天让他成为局里笑柄的人!上次在夜总会被她调戏的事周怀深可以记一辈子!想到那件事情,他本就生怒的眸子更是骇然。 “你到底是谁?跟踪我做什么?!” 老罗挑了下眉头,笑意盈盈的回答他:“我是老罗啊 ,你不记得了啊?奇怪了!我这么有记忆点的名字你都没有记住吗?至于为什么跟踪你,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嘛。” 见她嬉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模样,周怀深恼意丛生,不过她一个女人,也没当众犯什么事,他也不好对她怎么样,于是他压下心中的怒火,一个转身就yù走出巷子。 老罗见状,立即跟了上去,双手附在身后,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周警官,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啊!” 周怀深懒得搭理她,就当做没听见,依旧板着脸继续走。 老罗不但不恼,反倒更为积极,直接就挡在了他面前直直地问:“怎么?不愿意啊?你就卖我一个面子咯,就当是我向你赔罪。” 但即使她都这样说了,周怀深也没有动摇一丝,给了她一个怒然的眼神之后,一把就推开她继续往前走。 老罗不死心,索xìng拉住了他的胳膊:“周警官,不管你同不同意,这顿饭我可是请定了。” 似乎对吃饭这件事胸有成竹,也不管周怀深乐意与否,反正她看着办就好。 “我给你一次远离我的机会,不然……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礼让你。” 周怀深十分不爽她的一切行为,于是停下步子恶狠狠的警告了她一声。 可这老罗是什么人,什么样男人她没有见过?周怀深这区区一句威胁的话,对她来说压根就不痛不痒。 倒是令她觉得周怀深更多了一分可爱和稚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这个大老粗的警官身上看到了稚气?兴许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挺搞笑的,老罗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周怀深见她不但毫不动摇,反而笑的如此欢快,心中的怒气陡然窜到了头顶!他毫不客气的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纤弱的身子瞬间就拎到了自己面前:“你敢轻视我?” 老罗心平气和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周警官,你莫误会。”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依着周怀深火bào的xìng子,当真三两下就将她暴打一顿,只是眼前她俨然就是一副弱女子的姿态,他要是动手,路人都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不过是揪了下她的衣领,路过的人就无一步头来凶狠的目光。 周怀深强压怒意,一手甩开她大步的往前走着。 老罗不气不恼,死皮赖脸的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开。 一直到他进了医院,消失在了电梯口。 老罗眉头一蹙,盯着那变化不断的电梯数字,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来:“周警官还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她什么时候这么追过一个男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挑起她这般兴趣! 老罗虽然想不明白,但她向来是个说做就做的xìng子,从来就不会因为外在的因素而束缚自己,所以只要她看准了的东西,是不会轻而易举就放手的。即使撞倒南墙,她也毫无悔意。 周怀深利用特护病房的几个电梯成功逃脱了老罗的目光,在进任意病房的时候他心里还在谩骂着。 任意见到他一脸气愤的模样,不禁多问了一句:“怀深哥你是遇上什么事了?” 周怀深不想提及那个女人,只好摇了摇头:“没什么,局里的一些闹心事而已。” 她这样回答,任意也没有再多问。 老罗不是个善主,区区一个医院还怕找不到一个人吗?以她的能力,不到半个小时,就知道了周怀深目前所在的位置。 当她走到特护病房走廊时,通过那小窗户看了一眼里头的人影,见到床上躺着的是个女人,老罗的双脚不禁停下了步伐:“难不成……周警官有女朋友了?” 不过之前还托人在怀宁公安里面打听了一番,明明这周怀深是个单身老汉。莫非……新jiāo的? 带着这疑问,她想着直接进入病房询问一般。可她刚要走,突然瞄到了女人的脸。 竟然是任意?! 这周警官……居然和任意有关系? 老罗骤然收住脚步,转了个弯绕开了病房。等周怀深离开了之后,她才敲响了房门。 任意见到老罗,脸色一惊:“老罗?” 老罗倒是满脸的平常样:“怎么?大半年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第33章 Chapter.33 老罗一边说一边来到任意到床边坐下,余光快速到瞄过任意残缺的下身,随后漫不经心的倚靠在座椅处询问道:“我还想着这次回国顺道来看看你,不过没想到竟然就这么遇见了。” 听闻她这话,任意疑惑了一声:“你来医院做什么?” 既然偶然的相遇,那就不是刻意来看自己。 老罗也没拐弯抹角,径直就开口说道:“尾随一个男人过来的,没想到他进了你的房间。” 任意微微一惊,想到方才的周怀深,立刻紧了眼神:“你找怀深哥?” “怀深哥?”老罗听她这么唤周警官,似乎有话要问的样子,“你认识周警官?” 任意竟不知,这怀深哥和老罗有些关系,这明明就是两个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人,更何况,两人还分别是自己在国内国外所认识的!这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你怎么认识怀深哥的?” 任意直直的问她,老罗的手指习惯xìng的敲了敲床柜:“看对眼了。” “看……”任意一下子有些愕然,“怎么可能?” 怀深哥与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说还有顾千里在这,怀深哥怎么可能会与她看对眼? 老罗看任意一副笃定又不信的模样,低低的笑了几声:“你是担心你那个怀深哥被我拐跑?你难道也喜欢他吗?不是……你不是还有一直惦记着的青梅竹马吗?” 严朗的事情,老罗知道一些,只是这严朗长什么样,她还从未见过。 她见到任意脸色不好,也不想多说打击到她,于是将话题转正:“你放心好了,你那怀深哥对我毫无意思,甚至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我要拐跑他,可能有些困难。不说这个,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了?” 她话锋转的太快,任意还没有马上跟上来。 她缓了一会才平静了面容:“过的还不错,托陈潜的福,我不用过的太辛苦。” 任意想,一定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所以才让自己得到陈潜到相助。虽然那个吻是心底对他的一个芥蒂,但到底这些年来的感激,还是大大超过这小小的芥蒂的。 老罗不由得想起这时候的陈潜,她昨天离开的时候,还去看了陈潜一眼,这个时候的他,过的貌似有点不好。 但……不知道该不该向任意提起。 任意见她沉默,碰了下她的胳膊拉她回神:“怎么了?” 老罗顿了顿,犹豫了一会突然开口问她:“你对陈潜,应该很感激吧?” 面对她的开口,任意怔了下,目光看向她。 老罗咳了咳,将双手附在身后从座椅上站起来:“有件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你说。” 任意疑惑的目光跟随着她:“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就是已经有了决定,你说吧。” 老罗深吸了一口气:“陈潜他前段时间出了点事,半死不活的躺在住的地方养伤呢,我怕他有个万一,要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估计会……” “他怎么了?” 任意诧异的立即问道!老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老罗看到她急切的目光,心中似乎确定了什么,于是也不再隐瞒下去,直接开口告诉她:“陈潜挨了qiāng子,就在心口,抢救了几天。” 任意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qiāng伤很严重吗?” 提起qiāng伤,她不由自主就想起自己的伤口,那条腿,也是因为当年中的那一发子弹,才残缺至今。若是陈潜也因为qiāng子而落下什么病根,那…… 任意想着心里十分难受,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一时六神无主,陷入了思考当中。 老罗瞄了一眼床柜上的那护工的日程本,便随手拿过写下了一串地址递到她的面前:“这是陈潜在马尼拉的住址,你要是方便,就过去看他一趟吧,也算是……一个关心。“ 任意看了本子一眼,眼眸下垂有些犹豫:“他应该不想见我。” 上次那样果断又坚决的话时不时的就会在任意脑海里面窜出来,老罗见她这样,无语的一把将本子放到她手心:“他见不见是他的事,你去不去又是你的事,你自己考虑吧。我也不便在这多留,看到你没事就好,下次我再过来。” 老罗把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听闻陈潜受qiāng伤,任意不担心那是假的,他毕竟是自己的朋友,他们之间那些芥蒂都可放下不谈,危及xìng命的事,还是十分紧要的。 虽然陈潜说再也不要见面,但老罗既然已经把这消息告诉了她,她自然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思来想去,任意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一趟,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这qiāng伤可大可小,出于朋友的关心,她也不能推脱了。 于是任意当下就决定在后日出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拄着拐杖虽然会有不方便的地方,但还好只是断了一条腿,基本的日常还是没有问题的,反正也不去那边久待。 于是她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必要的东西,就定好了后日的机票。 此时的陈潜,怎么也不会想到任意会来他那边。 任意不是第一次去马尼拉,那是菲的首都,可以说,是个无很大存在感但又十分重要的国度。早在几年前她曾去那边报道过现场,所以刚过去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在国内她就已经订好了住的地方,与陈潜的住处不是很远。刚落地,那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就包裹了全身。不过虽炎热,但空气中还会有通透的风吹过,所以也不是特别的闷。 率先把行李都寄运去酒店的她身上只背了一个包,因为扎眼的双拐,这一路上任意受到了不少的关注与帮助,对每一个帮助她的人,她都报以最诚挚的微笑回礼。 当她左右在寻找出租车停靠的方向时,没有注意到一个少年从不远处匆匆跑来,他神色慌张的没有察觉到突然停下脚步的任意,两人猛然相撞,任意重重的摔倒在地! “你……你没事吧姐姐?” 少年下意识的询问出口,任意看到他肿起老高的脚踝,愕然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少年慌慌张张,仿佛后面有什么人在紧追他一样!同样倒地的他想快速爬起来跑,可那受伤的脚踝让他无法正常站起! “你……” “姐姐,你救救我!我被几个陌生的男人追,我真的不认识他们,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任意才吐出一个字,就被那少年打断! 任意有些诧异的顺着他的目光往那边一看,果然见到几个大汉往这边赶来,这少年长相白净,那极其紧张的神色也不像是骗人!在短短时间内,那几个大汉就追了上来,少年害怕的躲在了任意的背后。 任意手心紧攥,趁着周遭不少人都向他们投来视线,她突然提高了音量,用流利的英文询问那几个大汉想要做什么,她那声音一下子引来不少人的瞩目。 本是机场人流最高峰时,任意这断然的一吼,瞬间就引来了不少的关注。 那几个大汉显然没有料到任意会这样公然对抗,禁不住收住步子,双目凶狠的盯着那少年。 任意见他惊恐无比,断定他说的不假,于是借助自己那残缺的肢体引起旁人的注目,在看到人群中一个用中文在与同伴对话的男人时,任意立刻叫住了他:“先生!你们能帮我联系下当地警方吗?那几个男人想对这男孩不利。” 被点名叫住的男人愣了愣神,在众人的目光中只好掏出手机。 如果不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办理当地的卡,她也不会出此下策随便找个人求救了。 那几个大汉见状,有些恼怒,yù想上前强捉,不料任意又叫住了几位身穿机场制服的人,那几个大汉见人越来越多,不好将事情惹大,只好恼怒无比的迅速离开。 到这时,任意才松了一口气。 她微笑的朝身边的人表示感谢,随后又麻烦他人将男孩从地上扶了起来。眼见着情况缓解,周遭的人也相继退下。 任意拄着拐杖走到少年到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后开口问道:“你因为什么被他们追啊?你一个人吗?有同伴吗?” 任意以为他是国人来外出旅游的,却没想到少年那样回答:“我住在这里,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才这样,谢谢你。” 他冲任意十分感激的开口,任意一顿,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她见着那少年忍着疼意往前走,不禁多关心了一句:“你家离这远吗?要不你和我一同打车走,先送你回家吧。” 少年回头看了任意一眼,随即摇摇头开口道:“姐姐,谢谢你关心了,你和我一起走吧,等会我爸会让司机来接我。” 任意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周围,于是想着就陪着他等那司机好了。 “姐姐你一个人来这里吗?” 少年问了她一声,任意看着他不过十四十五岁的样子,稚嫩的面庞上有着没退却的青涩少年气,模样干净又端正,说话也柔声亲切,很让人生好感,于是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闲聊起来。 不到一会,少年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任意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看到少年脸色骤变,对着不远处那辆刚停的车大声叫唤着。 任意听不懂他说的语言,只见他神色紧张的拉起任意的胳膊:“姐姐,快走!” 第34章 Chapter.34(双更章) 少年一边说一边忍痛扶着任意走,任意在这个时候才骤然看到他们身后有几个人朝这边追了过来!俨然就是刚才那几个大汉! 任意一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面那车里就走出一个男人,少年厉声朝他说道:“你先带着这姐姐上车!” “少……” “快!” 不容司机多说,少年直接把任意的双拐拿走,这一下子任意整个人就被司机抱进了车里,少年紧随在后! 全程下来,都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司机上车之后车子猛地一退,飞速开离了机场! 一直到上了高架,车子才逐渐放缓速度平稳下来,任意这才彻底的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脸色紧绷的少年,不禁开口问了一句:“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些人为什么对你紧追不舍?” 少年下垂了眼眸,摇摇头道:“就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姐姐你不要太在意,既然你上了我的车,那就顺便和我一道回去,留在家中吃个饭吧,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时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听闻少年这样说,任意连忙友好的回绝:“不用了谢谢,你随便找个路口把车停下来就好。” “那怎么行!” 少年示意了一下车后:“没准他们还在跟着我们,你刚才帮了我,万一中途下车被他们抓了,肯定会出事的!” 看着他严峻的神色,任意也不敢坚持下去。就凭目前的状况,要是那几个大汉真的跟了过来,她一个人肯定抵不过他们。 所以任意也没有再说什么:“那就……麻烦你了。” 少年扯出一丝微笑:“是我该谢谢你,对了姐姐,你怎么称呼啊?我叫罗衍。” 见他朝自己伸出手来,任意也相应的露出一个笑容:“我叫任意。” 罗衍是个爱说话的人,一路上虽然没有告诉任意关于那几个大汉的事情,但却给她讲了不少马尼拉附近游玩的地方,他和最初的任意一样以为,对方只是来这边游玩的。 任意也没告诉他自己来此的目的,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是过来看看。 罗衍一副要尽地主之谊的模样,与任意说了不少有趣的话题,任意看着这个少年顿生好感。想到刚才他的脚踝,不禁关心的问了一句:“你的脚还好吧?” 罗衍罢了罢手连连摇头:“没事的,扭了一下而已,很快就好了。” 他们的车开到了一处别墅内,刚下车,任意就被这满园的花丛震惊了,只见红红粉粉的开了一大片,在配上那湛蓝的天空与暖黄的墙瓦,俨然就似一幅饱和的油画。这样的天气在怀宁甚是少见。 连同着她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他们刚进院子,一个穿着精致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了出来,他神色慌张的走到罗衍的身边急切的询问:“没事吧?爸爸刚收到消息说你在机场……” “爸,我没事,多亏了这位姐姐。” 罗衍一边说一边将任意扶到了男人的身边:“当时情况紧急,多亏了这姐姐的好心,我才逃过。” 男人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只见他感激的看了任意一眼,在撇到任意那残缺的腿时,脸上迅速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就被微笑所掩盖:“这位小姐,真是十分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儿子恐怕有危险。” 任意下意识的摇摇头:“不是大事,不用客气的。” “先进来坐坐吧,留下吃个饭,让我家小衍好好招待你,然后我再派人送你回住处。” 男人好意难却,任意想着既然都来了,就顺着他的意思去吧,左右也不过只是顿饭而已。 这栋别墅占地面积很大,里头的装潢是当地的一些因素与现代的结合,既有古韵又不缺档次,一看就知道罗家家境殷实,任意能无意救助这富二代,也实属侥幸。 她大大方方的跟着他们来到迎宾大厅,含着笑意与他们jiāo谈了一番,罗衍父子两都好说话,面相也亲切,一来二去就熟稔了似的。 一直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坤哥?” 任意全身一僵! 严朗?! “小严,你来了。” 罗衍的父亲顺着门外唤了一声,很快,严朗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厅里。当他看到坐在座椅上的任意时,猛然一惊! 巧合的是,这罗衍,刚好就是那罗坤的独子。 任意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巧合?!她无意间救助的一个孩子,竟然顺利的让她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严朗! 如果不是帮助了罗衍,那么现在的她还不知道严朗任何的消息!一想到这,她双眼顿时亮堂起来。 罗坤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笑着调侃了一声:“小严,即使这姑娘长的好看你也不能这样盯着人家啊!” 经过他这声提醒,严朗才恍然从思绪中缓过神来,撇了一眼任意后,面色如常的看向罗坤:“坤哥,小衍他没事吧!” “那萧敬方竟然想以我儿子做威胁,他还真想错了办法!”罗坤紧了紧神色,面露凶光。 罗坤转了个身,又换上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向严朗介绍道:“小衍就是多亏了这位姑娘,才免去了去萧敬方那受苦。” 严朗看向任意,顿时感觉心内掀起一股巨大的海浪,恨不得立刻奔去她的面前质问,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就是巧合? 她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好不容易脱离了怀宁那些危险的区域,如今又陷入这里,他一时都要慌乱了神情。如果说在怀宁他的周围是刀山,那么现在他的周围就是火海! 不过他强制压下心底的忐忑,故做蓦然的与任意打了声招呼:“替小衍谢谢你了。” “这姑娘姓任。” 罗坤微笑了一番,严朗跟随着轻唤了一声:“任小姐。” 话刚说完,还来不及多看任意一眼,罗坤就问起了他的正事:“小严,晚上的事情我们去商量商量。”说着,还回头叮嘱了罗衍一声,“你就陪着这任姐姐说会话,待会吃饭的时候佣人会叫的。” 而后,还十分礼貌的走到任意身边开口:“任小姐不好意思,我还有点紧急事情,就暂且没陪了。” 任意自然是连连点头:“没事的。” 看着严朗离开的背影,任意一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仿佛像是突如其来的一场梦,假的太不真实。 菲这一个国家那么大,即使是马尼拉这个城市也这么大,没想到刚过来就与他见上了面,这难道是冥冥之中有天意? 巧合的让任意都不免想到这些荒诞的理由来。 罗衍见这任意从看到严哥哥之后就不大对劲,不免八卦的凑过去轻问了一声:“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这严哥哥长的很俊啊?我看你两眼都发直了!” 任意迅速收敛神情:“没有的事,想多了。” “我看十有八/九,严哥哥老招桃花了,那时候刚和我爸一起做事,就时常见他身边围绕了各种女人,太受女人欢迎了。” 任意探究xìng的多看了罗衍一眼,随即问道:“他和你爸爸在做生意吗?” 罗衍点点头:“对,做大生意,难得回家呆一整天,都是神龙不见尾的。” 罗衍似乎已经习惯了,说起这话来满是不在意。任意yù想多问些事情,可这时罗衍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我爸爸他们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也是他的事,我做小孩的也管不着,当然也不想管。” 听到罗衍这么说,任意也不在询问下去。 第35章 Chapter.35(双更章) 自从在这里见到严朗的面后,任意的心就悬了起来,连带吃饭都是心不在焉的,就连来看望陈潜的事情都被她暂时放到了脑后。 她打足了精神来打量周围的环境,尽可能的想要在罗衍的口中察觉到一些事情,但是只要提及罗衍的父亲,罗衍都想避开话题。 在他们刚吃完饭都时候,罗坤手下的一个男人招呼了罗衍:“小少爷,罗先生说有点事情要jiāo代你。” 罗衍听闻之后点了点头,随后微笑的与任意说明了下情况:“姐姐,你先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便跟随着那男人离开了屋子。 趁着罗衍离开,严朗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屋子里! 任意看到严朗时,震惊的将目光投向他:“严……严……” 严朗嘘了一声,打断了任意的话,直接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忍着心底那微小的雀跃,神色紧绷的低声道:“任意,抱歉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细说,但我告诉你,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他只要一想到那些可能的后果,那些见到她的雀跃都如数被担心所替代:“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会来已经不重要,你要记住我的话,等会无论如何你都要找借口迅速离开!” 严朗动了动手指,看到任意那熟悉的面孔,想要伸手触碰一下她的脸颊,可是手到半空中,罗衍突然进来便打断了他的举动:“严哥哥!” 严朗骤然收回手,收敛了神情看向罗衍。 罗衍来回在严朗和任意身上看了看,意味深长的开口调侃道:“严哥哥,你难道真的看上了任姐姐了?” 严朗拍了拍他的额头:“年纪轻轻的别瞎想!”说完,还不忘嘱咐一声,“我和你爸爸晚上有点事情,你也早点送人家回去,以免她有所不便。” 话音一落便走出了房间。 看着严朗的背影,他刚才叮嘱的话还字字句句都萦绕在耳边,任意谨记,一刻也不敢耽误,于是径直同罗衍开口:“罗衍,我也不便打扰了,我其实还有点事,所以……” “姐姐,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要走吗?” 罗衍皱着眉头问到,看到任意点头,他那少年的小情绪马上就涌了上来:“你这么急着就要走吗?我还想带你去周围转转呢!” “以后有机会你再带我玩吧,我确实有点事情。” 罗衍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逐渐变暗的天空:“姐姐,既然你要有事情的话我也不留你了,不过我们屋子后面现在正好可以看落日,你就跟我看完之后落日再走吧!我到时叫人送你回住的地方!” 罗衍一边说一边扶起任意的胳膊,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姐姐,你别再拒绝我的好意了,你之前帮了我,你就让我心里也舒坦一点吧,我爸常说,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这落日美景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能看到的。” 罗衍都这么说了,任意实在无法拂他好意,想着也顶多一会的时间,不然罗衍那委屈的模样,叫人看了于心不忍。 于是任意就被罗衍搀扶着慢慢的往后山上走去,等走到一处开阔的高处时,对面那壮阔的落日美景瞬间就震撼了任意的心。 她不是没有看过这种壮阔的落日景观,想当年在伊斯坦布尔就曾见到过这种壮丽人心的美景,可与那时不同的是,这硕大的红日之下,就是一湾平静的湖泊,周遭的林木在此刻都似披上了一层霞衣。 任意忽然就想起了严朗,遂转头问了一句:“罗衍,你那严哥哥曾来过这看落日吗?” 罗衍一怔:“怎么突然提起严哥哥了,姐姐,莫非你真的对严哥哥一见钟情了啊?” 任意的嘴角勾出一丝浅笑,这不禁让她回想起从前,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严朗的呢?如果让她说出一个具体的时间,她还真的记不清了。 只知道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影子,习惯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也习惯了每日听他喊自己桃桃,更是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拥抱…… “姐姐,你认识严哥哥吗?” 罗衍忽然这么问了一声,打断了任意的思绪。 任意顿了顿,摇头道:“我不认识,只是觉得他像我一个故人。” “故人?” “是啊,我以前有个未婚夫,长的和他有点像。” “未婚夫?!” 罗衍似乎是理清了什么东西,连连点头道:“难怪你看到严哥哥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原来是他长得像你未婚夫啊!那……” “小少爷!” 罗衍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处那边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直接奔到罗衍面前就拉住他的手要跑! 罗衍挣脱开来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小少爷你赶紧和我走!家里边出事了千万别回去!我们从后门走!” 那男人似乎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拽起罗衍的胳膊就跑了起来,罗衍一想到身后还有个任意,拼命推脱:“任姐姐还在那呢!你让她和我们一块走!” 任意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的看了下别墅那边,那男人见罗衍说不清的模样,心中一急索xìng一把就抱住了罗衍跑了起来,边跑还边说:“小少爷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那位任小姐是残疾,带她走只会拖累我们的!” “放开我!放开!任姐姐还在后面!要带她一块走……” 罗衍很快就被男人抱着跑没了影子,高地上留下任意一个人,此时的她有些慌乱,想起之前严朗对自己说过的话,感觉这里情况不妙,应该迅速离开为好。 这样想着的她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就拄着拐杖迅速离开此处。别墅那边肯定不能去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就连罗衍都要被抱着往后门走,她看来也只能摸索着往后走去。 但后山这么大,地形复杂又陌生,她一个残疾走哪都是不便,尤其遇上高处地方,没有人帮助,她行走的无比艰难。 任意尽可能的稳住自己的情绪,仔细的回想罗衍是被男人从哪个方向带走了,然后顺着那个方向尽快的前进。 既然是后门,那就一定会有出口出去的,况且这只是一个后山,并不是深山老林,走出去应该没问题的! 这样想的任意凭着意志慢慢的往那边走,在到达某一高处的时候忽然透过那树叶的缝隙看到了山下别墅的大致状况,只见一群密密麻麻的人已经将别墅围住,大院里也全部都是人影。 任意拍了拍胸口,庆幸自己没有往别墅那边走去,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但看这情况肯定不是小事!万一连累自己就不好了,况且严朗也提醒过自己! 于是她更加不敢松懈,咬着牙快速的远离这个地方,寻找所谓的后门。 而此时从国内无功而返的老罗回到了马尼拉,她看着手上那张周怀深的照片,低低的笑了笑:“要不是陈大老板紧急召唤我回国,你这顿饭我吃定了!” 她仰起那骄傲的下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来。 老罗来到陈潜到住所,身子飘忽的顺势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色无常的陈潜不耐烦的询问了一声:“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紧急召唤我回来啊?我在国内的事情都没有办呢!” 陈潜抬了抬眼皮,看着她那向上挑的眼尾,正经的开口道:“你去国内只是去找周怀深?” 老罗微微一愣,很快正经了眼神:“你派人跟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节日快乐!!!!把昨晚没来得及更新的多补了一些!嘿嘿 顺便提一下,我终于舍得发一次糖了,不过貌似糖里夹了点屎,哈哈哈, 下章后会有两人福利章 !!别错过哦哈哈哈!o 你懂的! 第36章 Chapter.36 老罗诧异的出口,如果不是被跟踪,那么陈潜怎么知道自己去国内是干什么?他就算神,也神不到这种地步吧。 陈潜低哼一声:“跟踪?我倒没那闲情,只不过一个机缘巧合被熟人撞见了告诉了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老罗,我最后提醒你一声,你玩可以,但千万别对那周怀深动什么真感情。” 老罗暗了暗眼神,嗤笑了一番:“你瞧着我像动真感情的人吗?” 陈潜那幽深的眸子突然看向她,令她一时颤了下心。 “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要对那警察动感情,肯定不会有善终的。” 老罗的目光迎向他挨qiāng子的地方,突然报复xìng的开口询问他:“要论动真感情,我还真比不上你。” 这yīn阳怪气的语调让陈潜有些不满,他破天荒的皱起了双眉,对老罗没露什么好脸色。看到这表情,老罗心底也不免怔了下。 想着两人一路披荆斩棘来到这地方,革命友谊比那长城还要长,犯不着互相揭老底。 于是老罗正了正神色:“任意没过来看你吗?” 陈潜蹙着眉头看向她,老罗反应过来什么,咳了咳才说道:“我以为她会来看你呢,看来,让你失望了。”说着,她从沙发上起身继而说道,“我把你挨qiāng子的事告诉她了,我还以为她至少会来看你一下。” “你说什么?!” 陈潜骤然转身:“你告诉她的?” “对啊,地址我都给她了!” 陈潜心里顿时一紧,难怪昨天医院那边说她有事离开,他以为只是一些小事,现在听老罗这么说起来,莫非任意是真的来了菲? 心中有了猜想,陈潜立即走出房间联系了国内的友人,托他们去家属院以及疗养院都寻找一番,当那边消息说没有见到任意的人影时,陈潜的脸色立刻yīn沉了不少。 老罗看着他紧张又yīn沉的样子,奇怪的走到他面前开口道:“你在担心什么?任意她这么大一个人,就算腿脚不便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啊,你这么紧张可不像你。” “我刚查了航班,她如果要来的话也早就到了,现在都没有她的音讯,你可想过她一个人会遇上什么意外?更何况她才刚截肢不久,拖着这样的身子来这边会……” “陈潜。” 老罗突然打断他的话,那双清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你忘记杨絮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陈潜心中猛然一痛:“为什么要提她?” 老罗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任意并不是杨絮,你如果不能忘记杨絮,就不要招惹任意,如果有了任意,你就彻底把杨絮沉在心底。”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陈潜越发暗沉的表情,突然嗤笑了几声:“虽然我流转在男人之间,但我可清楚的很,我要的是什么,哪些是只能玩的,哪些只能放心上的。” 陈潜看她自信满满地样子,不禁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希望你能时刻记得你这句话。” 他说完这话后便转身走出屋子,刚好老罗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罗接了那个电话之后,脸色微变,挂了之后大步赶上陈潜问道:“你知道那罗坤家里出事了吗?” 陈潜微顿,不以为然的继续往前走:“没必要关心那么多与我们无关的事。” 老罗停下脚步切了一声,看着陈潜那快速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双手抱胸:“这个时候,怕只有任意的事才是与你有关的吧。” 而此时的罗家,已经被当地警方所围困,里头的佣人都被“请”到了警方那边进行查问,而罗衍虽然被人从后门带走,但还是被警方围堵,一同带入了警局。 可任意还一直在后山上没有找到所谓的后门。 从天色渐晚到彻底漆黑,她还是没有走出那片后山,随着天越来越暗,她甚至连原路都忘记了。 任意有些后悔,之前真应该在路上做些标记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找了一个方便靠坐到地方停了下来,把拐杖放置一旁,依靠着那巨大的树枝慢慢的坐下来,看着周遭越发的变黑,她有些头疼的垂下眼睛。 照这情势盲目走下去,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会迷路在何方,夜晚的林子虽然凉快,但却避免不了小虫子各种乱飞,尤其自己如果一直走不出去,这伤口怕是又要疼起来。 与此同时,罗衍泪眼汪汪的坐在审查厅里一言不发,那倔强的眼神里隐隐的泛着泪水,让人看了委实与他那只手遮天的父亲联系不到一块去。 那些检查人员拿罗衍没辙,因为不管他们问什么,罗衍一语不发就知道委屈的掉眼泪,这让他们实在无力盘问下去,吼也吼了,骂也骂了,那小子就是油盐不进只知道抽泣。 于是那些人索xìng就不管他,去盘问那群罗家的佣人以及警卫了。 罗家突发意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人耳里,当罗坤听说自己儿子连同家里一块被查的时候,勃然大怒,径直就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萧敬方!一定是他!” 在一旁的严朗低了低眉眼,平静的走上前平缓了下罗坤的心情:“坤哥,先不要着急找他,把小衍弄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事,他小小年纪在那审查厅里呆着心里肯定害怕。” 有严朗的提醒,这罗坤这才立刻反应过来,他收住了神情,立即带着严朗他们几个前往审查厅要人。 这罗家被查,严朗他们清楚的很,就是这罗坤的对手萧敬方所为。当初萧敬方在罗坤的赌场豪赌净输几千万,心里不平想着法子来报复他! 这次他直接举报罗坤家中藏/dú,本来罗坤就被当地的警方盯上了一阵,这次恰好借着这举报的机会直接就搜了他的房子。 罗坤好歹在这道上混了好几年,家中藏dú这种显而易见的低级法子肯定不会弄,即使是藏dú,也断然不会轻而易举的被人查到。 他背景雄厚,只要拿着气势出面,罗衍很快就能被带出来。 罗坤与审查厅一个头很熟悉,在他去打点的时候让严朗去厅里将罗衍带出来。 这罗衍一见到严朗,便哭哭啼啼的抽泣着:“严……严哥哥你来了。” “小衍,不用害怕,没什么事,我来带你回家。” 严朗对罗衍很亲切,这也是他发自内心的喜欢,罗衍恐怕是他来这所接触的人中,最为单纯,善良的。 所以打心底就对他有种弟弟的保护yù,不想看到他被无辜卷入这个黑暗的圈子。虽然他的父亲已经深处其中…… “严哥哥!你快去找找任姐姐!” 看到罗衍急急忙忙的开口,严朗心里猛地一僵:“她出什么事了?” “当时我和她在后山,我被人带走,就……就没有带上她,我看她没有被逮到这里,估计是往后山走了!那后山我爸说十分的危险,都不让我……” 他说到这里,严朗已经知晓了后面的一切!只见他眉头一锁,打断了他的话迅速开口:“好,我会去找她!我先带你出去。” 那个后山,正如罗衍所说,十分的危险。 罗坤手下的好多吸dú马仔都在后山上呆着,说白了,那里就是一个实打实的dú窝。如果让他们看到任意,依照他们那非人的尿xìng,任意定会受到不少的折磨! 想到这,严朗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思考其他的,将罗衍带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就jiāo代了几声,独自赶往那后山。 他的心此刻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里:“任意你不要乱跑!不要乱跑!” 他真恨不得一下子就赶去任意的身边,如果去晚了,他真的害怕她被那群禽兽欺负!任意!任意……!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任意的身影,而任意在难以忍受那些小虫子之后,决定再次的寻找路。 因为一直呆着也不是个办法。 其实在这样的环境下,任意心中还是十分害怕的,不过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多时间害怕,在这陌生的地方也只能靠自己才能存活下去。所以她尽量的收住那些惶恐,在心底鼓励着好好的找出路。 可她并不知道,她所走的那条路,正是那条通往密林深处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意竟然隐隐的看到了一丝灯光,她身子一怔,想着难道自己走了出来吗? 不过她不敢松懈,逐渐放缓了脚步一点点的朝那灯光移动。 随着逐步靠近,那边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以及悉悉簌簌的一些杂七乱八的声响。任意朝周遭环顾了下,除了中心那灯光,附近还是密林,不可能是走了出来!那这里面的人又是谁? 她依旧保持着警惕在旁边看着,利用那茂密的枝叶暂时把自己遮挡了下,通过那枝叶间的缝隙,她看到了令她无比惊诧的一幕! 好几个小孩模样的人围坐在一个席子上,他们有的在抽着类似水烟一样的东西,有的竟然直接拿着注shè器扎在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不要打我,我看了下存稿,计算了下,福利章还是在这章的后面呢,不是这章T T, 今天榜单轮空了,心受到了创伤,我这文数据要冷到太平洋去了,我要静静……泪! 话说我已经在构思下一本文啦, 下本码个甜文~ 不想这么沉重了。 女主初步定的是个学昆曲的妹子,哈哈哈哈哈,最近看了邻居姐姐的唱戏视频,感觉要弯了。。。太迷人了我的妈! 第37章 Chapter.37 看到那些不可思议的画面,任意心底的恐惧一下子将她包裹起来!多年前在香道胡同所见到别人吸dú的那一幕再次扑上她的脑海,她万万没有想到,刚出国的她竟然也会遇上这种事! 更让她无法想象的是,不远处的那群人,明明都是小孩的模样!他们可都是孩子啊,还没有成年的他们就变成了这样子?不可思议的同时还夹杂着心痛,但任意知道,与dú/品jiāo染的小孩已经不天真,他们就是瘾君子的其中一员。 所以任意更加不敢动身,她尽可能的藏住自己的身子,想着怎么离开这里!按着刚才的原路回到之前休憩的地方。 但她却没有料到,一两个小孩兴奋的突然窜到这边,任意还未来得及藏身,就被其中一个小孩发现,很快而变就传来他尖锐的声音,任意听不懂他说的话,但她知道他肯定是在召唤其他人! 任意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来不及多想,朝那小孩猛地扔过手中的拐杖,下意识的转身就逃。 她只有一条腿,再迅速也敌不过那边一群人,还没有过几秒,她就被那群小孩团团围住。任意瞳孔一紧,双手不禁紧紧的攥着。 他们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思考,好几个人猛地窜过来拽着她的身子就往有灯光的那边拖。 任意挣扎着,但毫无抵抗之力。 很快又围上来一群人,从他们的面孔看,最大的也不过罗衍那年纪。 不过个个都面目可憎,凶神恶煞,早就没有了孩子该有的稚气。 他们将任意拖到了一个吊脚楼里,随着茅草门一关,任意被他们重重的摔在地上!他们嬉笑着说话,任意全然听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只感觉满满地恶意包裹她,无论她说什么,那群人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虽然天气炎热,但任意却止不住的发寒,她不确定他们要将她怎么样,而且自己这个样子肯定是跑不出这里,指望有谁来救她吗?这机会也太渺小! 想到这些,任意升起一丝丝的绝望来。双眼恐惧的环顾着四周,大口的喘着粗气猛烈的呼吸着,看着那些逐渐逼近自己的人,她不由得一点点往后面蜷缩,恍然间天似乎要塌下来! 几秒过后,任意突然感觉到后背剧烈一痛,额头上的汗珠立刻涔来出来!她忍不住惊呼一声!紧接着又迎来另外一阵火辣辣的疼。 只见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手中握着粗糙的鞭子,一手就甩到了任意的背上,那重力一甩,瞬间就令她皮开ròu绽,薄薄的衣服上打出一条血痕来。 任意咬着牙想要躲避,可周遭的人将她围困成圈,全然没有活动的地方,这阵疼感还没有过去,下一阵疼感又紧接着过来,一鞭又一鞭的抽在她的身上剧痛不已。 也不知道当时截肢时如果没有打麻yào,会不会比这种疼痛还要更甚…… 几鞭子下来,任意脸色惨白,双手艰难的撑在地上,身子如千斤重一般,连头都抬不起来。隐约中,她看到那个拿着鞭子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撕开了她仅剩的衣物! 周遭响起来热烈的哄笑声,她似乎一只被剥了皮的猴子,被他们用戏耍的眼神盯着!那深深的屈辱感立马涌来上来。 这时候,任意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日在怀宁,她被关在黑屋子里碰到的那个女人。她被那个几个畜生一般的男人轮番玷污,仅剩最后一口气被严朗救助…… 那么今天,她会不会也那么幸运,能被人救上呢? 绝望中,任意想起了严朗,也想起了父亲,甚至连陈潜的身影都一闪而过。如果她今天死在这里,那么她一定会抱憾而去,所以她不能死,一定要咬牙坚持!不管怎样,都要撑到最后一口气! 所以当那男人扑上来的时候,任意没有惧怕,而是狠狠的朝他的脖子猛咬一口,甚至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那男人吃痛的踢开她,无比怒然的要上前教训她! 正在这时,严朗突然冲上来!一脚就将那男人踢的老远! 他猩红着双眼怒视他,男人还未起来,严朗抢过旁边一个人的棍子,大力抽打在他的身上,接连几棍子下去,那男人抽搐几下,便没了声响! 任意大惊,连忙拽住了严朗的裤脚制止了他的举动:“不要严朗!” 不能让他杀人,如果那人死了,这在国内国外都是重罪! 严朗心疼的扔下棍子,立刻将任意抱在怀里,还不忘冲周围的人用当地话吼了几声,那些小孩便纷纷跑出了屋子。 严朗到底是他们的上级,谁也不敢惹。 看着怀中平静的任意,严朗一下子没有忍住心底的情绪,眼尾处涌出眼泪来。他双手颤抖的紧紧拥抱她,这一刻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他恨不得受苦的是自己! “桃桃……桃桃你怎么样了?” 他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她的脸,在无意间摸到她后背的伤口时,任意忍不住疼的兹了一声,严朗瞳孔顿时一紧,视线立刻看往后处。 在见到任意背后那条条血痕时他差点崩溃!极致的痛苦像狂风骤雨一样袭来,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发不出,瞬间哑然的只剩下紧紧的相拥。 任意感知到他浑身在发抖,立刻明白过来严朗有多在乎她!他这样子,肯定是又气又恼处于崩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的边缘。 于是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安抚道:“我没事的严朗,你不要担心……我很高兴,你能来救我!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我害怕……” “桃桃……” 严朗亲吻了下她的脸颊,替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然后一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桃桃你别怕,有我在。” 有他这句话,任意再疼的伤口也似乎立刻好了起来。 可是再怎么样她还是抵不过着浑身的疼意,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其实她心里有好多话想要和严朗说,但此刻的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仿佛只要微微一动,就能牵制全身的伤,疼的她发紧。 严朗低头看着她惨白的脸还有全是汗珠的额头,加快脚步来到了山下的别墅。 因为那边没有查到直接证据,加上罗坤又在背后周旋,还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别墅就解除了封禁。不过今晚罗坤没有回来,而是带着罗衍处理后面的事情。 此时的别墅内空空dàngdàng没有一个人,严朗熟门熟路的带她来到最后面的一间房,将她放到床上之后马不停蹄的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医yào箱来,再去卫生间里面打来一盆干净的水。 这里处理伤口的yào很齐全,因为混这条道的,多多少少会碰见很多意外情况,有时候受伤了也无法去医院治疗,只好自己动手,或者有权一点的配有私人医生。 罗家本有私人医生的,不过今晚都被逮了去,只有严朗来动手了。 他处理伤口虽然算不上十分专业,但也是半个行家,娴熟的帮她后背消dú擦拭,看着任意极力隐忍痛楚的模样,似乎有一把刀子直直的chā在他的心头。 任意努力让他不要太过担心,故做轻松的开口:“那些伤口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怕呢?严朗你知道吗?我都不敢想象我竟然像演电影一样在经历着人生。” 她以为她的人生会和很多人一样平平淡淡的过去,有着好工作,好家庭和好婚姻。可是自打她在国外出事以来,那些平淡的一切都离她远去了,她每走一步,好像都是荆棘丛生,十分的不同寻常。 严朗心痛的沉默,此时的他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满身都是愧疚,无法从内挣脱出来!任意她比正常人还要艰难,本就很艰难的她还因为自己遇上这种事情,最后她还反过来安慰自己,这话听的严朗恨不得立刻带着她远走高飞。 不管他背后的那些东西,他只想拥有自己一个人生! 可是这些想法也只能是从脑海中一晃而过罢了。 “严朗,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来。” 任意庆幸着说着,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挣脱不开,她就屈服,但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存活的机会。 可幸运的是,严朗竟然找到了自己。 严朗敷了些yào粉在她后背上,随即走到她的面前突然脱下了自己的短袖!露出那精壮的上半身来。 任意有些愕然,在她印象中,严朗的身材不似这般的壮实,是有些文弱的少年样。如今几年过去,身板变得精壮有力,又十分匀称。 任意这心里头,隐隐的窜出了什么火苗,就在她怔愣之际,严朗将脱下的衣服给她套上,随即转过身子取下对面柜台上的镊子。 他一转身,看到任意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微微愣了下。 “严朗。”任意突然正经的开口唤他,“你过来。” 严朗怔了怔,听话的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子与任意的视线齐平,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任意突然朝他凑过身子捧住了他的脸。 那双盈盈的眼眸就像一汪清泉,沁入他的心脾。 近在咫尺的距离令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温热起来,任意薄唇轻启,忽的娇嗔了声音询问他:“严朗,你是不是很想我?” 第38章 Chapter.38 任意她一边说一边靠近他,笔挺的鼻尖蹭到了严朗的嘴角,而后又沿着他的轮廓来到他的眉眼再次问道:“是不是一直惦记着我?” 她刻意压住声音发问,仿佛是对严朗发出了某种信号。 严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蠢蠢yù动,他静静地感受着任意的轻抚与细语,她的指尖就像温柔的棉花,在他肌肤的表层四处游走,有些慵懒又有些赖痒。 任意太想他,想他可以每天都这样在自己身边,想着每天都可以接触到他肌肤的纹理……想着还可以每天都轻啄一下他殷红的薄唇。 静止的周遭空气似火炉一样烤着它们,严朗的心头缓缓的涌上一股热流,积聚在腹部慢慢的发热。任意的指尖随着他后背的脊椎骨缓缓的沿着肌肤划到了他的腹部! 那带着凉意的指腹令他身子微颤,只见他骤然睁开眼睛直直的迎向任意的视线。 任意就似多年前那般露出狡黠又俏皮的笑容,严朗他那颗空dàngdàng的心突然变得满满实实,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满足。 恍然间,他好像回到了他们年少时某个时候。 那也像这样,是个炎热的夏天。比起这里,当时的怀宁更加的闷热。那天晚上他约好和周怀深一起去网吧打几盘游戏,但任意这个好奇鬼也喜欢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说什么都不走! 严朗甚至都板起脸来和她讲了一些大道理:“你比我们小,还是女孩子,哪有女孩子去网吧的道理?!那里面环境又不好,你去了多难受!” “我以前都跟你们去了!怀深哥上次还偷摸着带我去了!” 任意据理力争,听闻她说这话,严朗下意识的看向周怀深!周怀深恨铁不成钢的瞄了一眼任意,心底嘀咕着:“好端端的提上次那事干嘛!” 要不是他为了掩人耳目,不让父亲发现他溜网吧,这才假装要和任意玩,拿她当幌子去的。 没想到这大小姐还说出来了! 严朗左右都磨不过她,周怀深也懒得多说,生怕耽误了宝贵的时间,只好催促着两人:“行了行了,就带她去呗!不就上一会么!你看着就好。” 这么说着,任意笑嘻嘻的跟在了两人身后,窜进了网吧里头。 可是这消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周怀深的父亲居然直接带着助理就来网吧抓人,与周怀深十分熟悉的网管一见到他父亲,急急忙忙的跑到二楼来通风报信! “周……周哥啊!你爸来了!还不赶紧跑路啊?” 正玩的起劲的三人一听到这话,顿时纷纷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扔下手中的鼠标慌乱的逃窜起来! 严朗抓着任意的手就往后门跑,周怀深紧跟在后! 网吧的后面是条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周伯也不愧是公安骨干,那追击力不是一般的强大,还没过一会就追在了三人的身后! “站住你们!” “不行了,严朗咱们分头跑,不能被我爸抓着证据,不然死字倒着写都不知道!”周怀深急急的开口,顺便使了一个眼色,严朗抓着任意就拐了一个弯,跑了一会直接挤进了两栋房子之间一个十分狭窄的缝隙里!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的憋着那口气动也不敢动。 “那三小子,被我逮着了非得让他们个个挨上几棒子!” 周伯追到了旁边,但没有察觉到缝隙里紧贴的两个人!怒气冲冲的双手叉腰谩骂了几句。任意吓的紧闭着眼睛,呼吸都只能一点点的进行。 在那个时候要是被抓到大晚上的跑去网吧上网,那简直就是大罪啊!回到家肯定免不了一顿死抽!但只要没抓着现行,他们就还有反驳的机会,反正打死不承认,家长那边也没辙。 所以千万千万不能被周伯抓着。 两人用余光瞄向就在近处的周伯,二人的手心纷纷攥出了汗珠,一直等到彻底没了周伯的声响,他们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身子也随之放松下来,可下一秒两人在同时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子突然卡在了一起,任意胸前不小心撞着严朗,顿时她脸色一红,连忙低下了脑袋。 严朗也察觉到了那丝特别的柔软,少年的青涩也随之涌来,耳根子通红一片,赶紧把视线放向别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那尴尬的气氛在狭小的空间里骤然扩散,就连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变得灼、热起来!两人都卡在缝隙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沉默了一会后任意故作轻松的咳了几声,率先动了动身子想要错开挤出去! 可就在她与严朗的身体磨蹭之际,严朗某个部位竟然不合时宜的有了异样的反应!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立了起来!那不小的异样一下子就让任意察觉到了,任意身子猛然一紧,如雕塑一样僵直在原地! 她不可思议的要yù往下看,严朗羞愧的立刻捏住她的下巴制止她低头!可是与任意那纯净的目光对视时,更是又羞又恼,憎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又加大力度强制将任意的脸掰到另外一边,避开了她的视线。 任意头次遇见这种尴尬的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好巴巴的被她掰歪头,脑子一片空白的看向缝隙外面。 “你不要动!” 严朗压低了声音轻吼一句,任意更是不敢轻易动弹。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两人的呼吸声音彼此起伏,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见。 见任意完全不动了,严朗一咬牙主动侧身腾出了位置,挤出缝隙之后大步的往前走! 任意哪跟的上他的脚步!她只能跑着小碎步紧跟着,想喊住他但又不好开口,严朗的后脑勺仿佛都写着几个大字:“不要碰我!” 他肯定是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任意也委屈好嘛? 两人之间的这个蹿然升起的小火苗在晚上的时候烧到了极致,严朗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任意同样如此,在床上起起坐坐一脑子的苦闷。 她也不知道当时她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充斥在脑子里的不是那紧张也不是羞愧,而是担心严朗因为太过害羞以后都与自己保持距离怎么办? 严朗这死倔样子她可是清楚的很,思来想去她都睡不着,索xìng一骨碌爬了起来大半夜的翻进了严朗家的后院。 任意敲了敲严朗房间的窗户,严朗看到她过来时,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窗户蹙起眉头问她:“你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不睡觉啊?” 任意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他:“严朗……我其实就是想来说,今天那事你不用想太多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肯定不会和别人说起这事,你……你就别多想了哈!” 她扯出一个笑容来,说完就关掉窗户准备扭头回去,可严朗一把就拽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任意回头一脸疑惑的看向他,却未想到严朗突然反问:“在你看来我会很害羞吗?害羞到觉都睡不好?所以你过来安慰我?” 她没有想到严朗会这么说,任意下意识的摇头,刚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严朗突然探出脑袋亲了任意一口,随即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高冷的说道:“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你放心,我没你想象中的害、羞。” 任意一怔,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看着严朗关掉了窗户,她愣头愣脑的翻出院子。 可能就是那个轻吻,任意突然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她一直不知道,那天她离开后,严朗直接扑倒在床,钻进被子里一个劲的打滚!羞愧的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任意的脸!满脑子都是那天他们在缝隙里的身影! 那些记忆像电影片段一样一帧帧的放映在脑海,严朗心疼又怜爱的凑过身子吻住了任意的双唇,那温热的触感一下子将他的防备崩塌,好像要将这么多年来心底的挂念,委屈,以及心酸都融进她的身体里。 她熟悉的气息仿佛是他存在于世的唯一动力,只有她存在,他才能感觉到真实的自己! 两人沿着彼此熟悉的脸部轮廓一路WEN下来,严朗半跪在地,宽实的臂膀小心翼翼地揽着任意的腰肢,任意坐在床上,低着头与他相互轻啄…… “严朗,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想的我自己都快要死掉了,你告诉我,你也是否和我一样……” “我也一样。” 他堵住了任意的话,一手从那宽松的衣服里面探了进去,沿着那肌肤一路向上,任意忍不住轻哼一声,这低迷的声响绷紧了严朗心中的弦! 那一刻他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忽的将任意扑倒在/床!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嘴!那突如其来的大力扯动了任意的伤口,她下意识的倒吸一口气,立即将严朗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桃桃……” 严朗害怕的轻抱住她,俯在他的耳侧一边轻/吻一边说话:“没事吧?” 即使背后的伤口疼的她发紧,但这满满地幸福感又让她无比的快乐! 她摇了摇头:“没事的。” 虽然任意这么说,但严朗已经不敢再进一步有什么动作,尽管他心中的yu/火已经被撩拨而起,可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强制收敛,不能继续。 但他的心思还未收住,任意突然起身重重的含住了他的唇,差点令他没有稳住重心而摔在她身上! 还好他及时出手撑住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SUO了一次,再修改一次看可以过不,T T 已经很清水了啊,,,哭 第39章 Chapter.39 “桃桃……” 严朗留恋的制止住任意乱动的双手,喘着气轻声的开口:“你还有伤……” “我伤口不疼。” 任意打断他的话继续拥着他的脖颈,乐此不彼的在他耳旁轻语呼气,严朗有些无可奈何的强制打断她:“我会心疼的。” 这种事情,如果真正要做什么,他敢肯定自己情到深处无法控制好力度,万一因为这个而再次伤到她,那他会更加的愧疚!所以他必须要收好那些情绪,保护好面前这个无比脆弱的桃桃。 因为她现在所遭遇的,都与自己脱不开关系!他不能让她再次受到伤害! “桃桃,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认识小衍?” 严朗正经的问道,任意看着他眼底的真挚,缓了一会才收住心里的那些心思,与他如实说来:“和你遇见也的确是个巧合,我这次过来是去看望一个朋友,无意间在机场遇到小衍被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人追赶,我顺道帮了他一把,没想到竟然就在这里遇到了你!” 说话间她双眸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辉,那些诧异与惊奇表现的淋漓尽致。 听闻这话,严朗也是震惊:“真的这么巧合?” 他简直无法相信,就因为小衍,他们两个又见面了! 而且还是在双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意外相见,这说起来又不得不感叹是深深的缘分。于是严朗看着眼前的任意,越来越深情,如果可以,他真的就想一辈子和任意一起过着,哪怕什么都没有,只要她在身边就好了。 不过严朗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禁多问了一声:“你哪个朋友也在这边吗?” 任意微微一怔,犹豫了下还是不打算隐瞒:“他叫陈潜,是当年救了我的人。” 陈潜这两个字在严朗的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很快他就记起来当初在疗养院与他打过的一次照面。 那个男人,给他的印象很深刻。 见他沉默,任意嘴角微微弯起:“严朗,你看我恢复的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裤角掀起一些来,露出那截肢的部分,乍一看,有些触目惊心。尤其是在严朗的眼里,更是令他心头猛然一痛,就好像一把刀子直直的chā在心间。 因为自己,她才彻底的失去那半截腿,想到这里,严朗的眼眶顿时蕴热,通红一片差点就掉下眼泪来。 任意连忙握住他的手:“我让你看不是让你愧疚的,你不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我真的已经好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就像那个时候我说的那样有在好好的做康复治疗,为的就是能够追上你的步伐,和你见面,你说……” “桃桃……” 任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严朗打断:“桃桃你答应我,明天就离开这里好不好,回国等我。” 他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粗糙的大手慢慢的摩挲在任意的截肢。上,指尖那都是满满当当的心疼与怜爱。 听闻他这么说,任意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你,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哪怕只有几天的时间,你能不能……” “你听我说,这里很危险,我怕你再像今天一样出这样的意外!” 天知道他又多想让任意陪在身边,可是他不能因为自私而置她的安危不顾,这里并不是她能呆的地方! “我会小心的,严朗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乱跑了,哪怕我一天都只呆在一个地方,只要能和你见面就可以,求求你……我好不容易见到你,和你多说了几句话,你能不能让我和你多呆一会?” 任意委屈的低下声音,不舍的勾/住他的脖颈无限制的贴近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央求着:“我答应你,我会回国等你,可是你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多陪你几天,哪怕几天就好。” 严朗一语不发,只是双手轻轻的护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好不好严朗?” 任意则是毫不死心的恳求着,一直到严朗实在抵不过她的央求,才艰难的吐露一个字:“好……” 任意一下子高兴的不能自已,如果她还方便的话,肯定忍不住在地上高兴的跳上几圈,可是如今的她只能紧紧着搂着他表达自己的激动。 那一晚,他们两人都做了一个无比香甜的梦,任意因为后背的伤不方便后躺,就只能趴/在严朗的身上睡了一晚。 好像也没有做梦,也没有关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甚至他们在睡觉前说了一些什么,任意都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感觉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天就亮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严朗的影子了,房间里空dàngdàng的一片,她下意识的起身,后背的伤口牵扯的生疼。 她有些艰难的从床上起来,赫然发现床头多了一副拐杖,崭新没有人用过的痕迹。 难道是严朗特意赶早买给自己的吗? 任意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拄着那拐杖简单的梳洗了一番,随后走出了房门。 她刚到走道上,罗衍就在一楼大厅里朝她挥手惊喜的说道:“任姐姐你醒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楼梯上跑上来。罗衍虽然是一副少年的稚气模样,但身高却高出了任意不少,再过个两三年,估计就能赶上严朗了。 “你没事吧?我一直担心你来着!一早回来我就想去你房间,可是严哥哥说你还在睡觉,让我不要打扰你,我还听说你昨天晚上受了点伤,严重吗?” 看到罗衍这么关心自己的样子,任意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倒是你,上次急匆匆的跑开,有没有……” “我也没事的任姐姐,你也不用担心!大家都没事就好,真是虚惊一场。”罗衍似乎并不想多说的样子,打断任意的话后就转了话锋,“你还没吃早餐吧!我带你下去!” 说完就扶起了任意的手,要带着她往楼下走。正在这时候,严朗和罗坤两人从走道另一头的房间走出来,见到任意的时候严朗面色明显一松:“任小姐你醒了。” 疏远又客气的语气,任意知道目前这情况在他人面前,他们还是刚认识的模样。 于是也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句:“谢谢关心,也谢谢昨天你的救助。” “看到任小姐没事就好了,什么都先别说了,下去吃个早点才是最重要的事。” 罗坤在一旁笑呵呵的说着,罗衍顺着他父亲的意思就扶着任意慢慢的走下了楼梯。严朗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来。 在他的心里,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时刻吧,有她在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珍贵。 但他不知道,他微小的表情露在罗坤的眼里,罗坤意味深长的多打量了任意几眼。 其实罗衍对任意十分愧疚,如果当时不是他执意要任意留下来,任意也不会因为自己家的事故而受伤,这样想着的他,对任意说起话来都是满心歉疚。 所以当罗坤提出要严朗送任意回去的时候,罗衍二话没说连忙附和着:“这样好,也是应该早点回去才好。” 任意看出来他对自己的歉疚,拉扯出一个笑容安抚他。 罗衍再三的叮嘱严朗:“严哥哥,你一定要亲自送任姐姐到她住的地方,一定要看着她平安无事的回到房子里才走啊!” 严朗点了点头。 他们吃完早点之后就不耽搁时间了,严朗带着任意来到了他的车上。罗衍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还有邮箱等一系列可以联系到的东西都写在一张纸上递给了任意:“任姐姐,以后要常联系!你要是还想来这里游玩,下一次我一定要当导游好好为你开路!不会像这次那样了。” 任意笑了笑,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严朗并没有把任意送到她定的那间房,而是转而将她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周遭都是田野,是马尼拉的一个郊区。 严朗带着她来到当地的一间房子,房间的主人是个和蔼可亲的当地fù女,看起来严朗不少来这里。 “桃桃,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我会抽时间过来!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等着我好吗?” 严朗摸着她的眉眼叮嘱着,任意带着笑意点了点头。随后严朗想起什么,看了一眼她的腿后说道:“你的行李都寄到酒店了吧?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帮你去取过来。” 在车上的时候任意告诉了他有些必须用到的yào在行李箱里,所以严朗想尽早帮她把东西拿过来,生怕耽误了她的腿伤。 而此时此刻一直寻找无果的陈潜面无表情的坐在别墅的露天阳台上,他的手中还有一系列他人发过来的资料,都是与任意行程有关的东西。 老罗端着一杯果汁从屋子里面走出来,递到陈潜的面前开口道:“这事你也急不来的,来消消暑!凭你我的关系在这里找一个人还是简单的。” 陈潜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的站起身离开。 老罗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店资料,立刻明白了什么,连忙挡在他的面前:“你要去那个酒店找她吗?我都跟你说过酒店我也找过了,她并没有入住!你身上的伤口才几天,就这么盲目的过去也不怕暗中有人削了你?” 陈潜面不改色,伸手把老罗推至一边后就大步走开。老罗在后面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可不敢让他带着伤去那个酒店,万一和某些人碰上了,指不定陈潜就不仅仅是受qiāng伤那么简单了! 所以老罗只好跟在后面,尾随着陈潜的车来到任意定的那家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感觉够含蓄了,但还是被锁了两次 t t,哭一会。。。 这章我收敛了一些,有些心痛!但木事,感觉到了就行哈哈哈…… 第40章 Chapter.40 之前老罗有为了任意的事情亲自跑过一趟,经理当然认识她,现在见她又过来,连忙迎上来。经理带着他们打开了任意订的房间,之前提前邮过来的行李也整整齐齐的被服务人员摆放在一旁。 老罗查看了一下:“她订了一个礼拜的房,机场那边部分监控你也过目了一边,还有一些主干道的监控资料等会就发过来,你先不要着急。” 虽然老罗知道自己说一切都是没用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陈潜,如果任意出了点事情,你是不……” “闭嘴!” 陈潜一口打断了她的话,毫不客气的纠正她:“在这里她不会有事。” 老罗一怔,陈潜这样发脾气,她好像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今天,还真是让她开眼界了!当年他这样吼自己的时候,那还是杨絮在世。 陈潜一语不发的站在那堆不多的行李上,眉头紧锁。老罗知道这时候她说不了什么话,索xìng离开了房间。 而就在这时,严朗带着任意所给的信息来到了大堂,那经理一听他说的信息都准确,不禁起了疑惑,这房间里头到底住的是谁啊?三番两次有人来这询问。 不过还是那陈老板比较权威,于是经理找人通知了陈潜。 “陈先生,大堂里有一个男人来要任小姐的行李。” 服务员说完,陈潜微微一怔:“男人?” 沉默了不到一会,他便让人把严朗带过来:“带他过来吧。” 在服务生去带路的时候,陈潜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这时候他的脑海里想出了一个人。 严朗跟随着服务生来到了任意所定的房间,在服务生的示意下他打开了那扇房门。见到坐在沙发上的陈潜时,他身子一僵,面色紧绷起来。 “严先生。” 不出陈潜所料,果然是严朗。 他绅士的站起来朝严朗伸出手:“我叫陈潜,任意的朋友,曾与你见过一面,可还记得?” 严朗打量着他,如果他没有记错,与他见面是在任意父亲所在的疗养院里,那时两人匆匆过了一眼。于是他眉头微挑,随即回礼道:“陈先生。” “我听酒店的人说,你是过来拿任意的行李的,方便我多问一句,现在任意安全吗?”陈潜不慌不忙的句句说来。 “任意很好,多谢关心了。” 严朗不想多说,简单又直接的止住了话题。陈潜抬了抬眼,出乎意料的开口:“她和你在一起,我不得不多担一份心。” 他的话说完,严朗眉头微动:“不知陈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陈潜微笑着站了起来,走近严朗轻声说道:“你应该知道你周围是什么样的人。” 严朗一怔,探究xìng的打量着陈潜,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未等严朗开口,陈潜拎起旁边的行李放到他的面前:“三天时间,我希望你把任意安全的送到酒店里,还有这行李里面是她每天必须要用的yào,早点给她送过去。”他说到这里,突然拽住了严朗的胳膊。 “严朗,你要知道,任意的腿是你害的截肢的。这种伤害,她承受不住第二次。” 说完便放开了他的手,退离了好几步:“三天之后如果她没有在这酒店里,我会亲自去你那要人。” “你是谁?” 严朗下意识的拦在他的面前,眉目紧锁的凝视着他。他只不过是任意的朋友,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以及周遭的环境他都一清二楚? 还有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普通人。 严朗自带的警敏一下子就在心头涌了上来,他拦住陈潜直直的询问他。 陈潜面无表情的绕开他:“我叫陈潜。” 说完就不再留任何余地,大步的往前走去。严朗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萦绕着这两个字,陈潜……陈潜…… 似乎有什么头绪萦绕在心头,但又飘飘忽忽的怎么都抓不住。他眼色暗沉了几分,拎着行李迈开步子要赶上陈潜。 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对面有个人竟然驾着一把qiāng直直的对上了陈潜,骨子里那股警察的正义气立刻上涌! 只见他猛的丢下行李,快速跑上前一把就将陈潜整个扑倒在地! 只听见一声响,他的胳膊立刻传来一阵轻疼! 陈潜没有料到在酒店里会出这种事,他立刻翻身起来,顺带将严朗拽起,目光落在了严朗那出了血的伤口上:“钢珠?” 伤着严朗的并不是子弹,而是钢珠,伤口不深,也没有大碍。 严朗见他一眼就看穿伤口,眉头微动:“看来陈先生与我相比也好不了多少,我又怎么放心任意与你相处?” 严朗吹了下伤口,盯着陈潜说道。 他看到陈潜的脸色微变几分,遂绕过他走到行李旁边:“我会将任意送回国内,希望你也能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陈潜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竟然露出半分浅笑,方才严朗为他挡的这一道,他可是记在了心里。 其他搁在旁边暂且不说,他陈潜恩怨仇恨向来分明。 听到酒店楼上的响动,老罗就猜到出了事!立即赶了上来,可等她赶到时,严朗也走了,只剩下陈潜倚靠在栏杆上沉默不语。 老罗看见地上有血迹,脸色一沉立即走上前发问:“我不是都劝过你不要来了吗?你现在刚把赌场挪到这里,他们那群王八蛋不会一开始让你顺心!你哪受伤了?我看看!” 陈潜平静的转过身子:“我没事,回去吧。” 老罗快速的打量了几眼,发现他浑身还真没有事的样子,不禁疑惑那地上的血迹难道是别人的?想了一会,她又看到陈潜双手空空,连忙问到:“任意的行李你不拿回去吗?” “有人替她拿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她现在也安全,不用担心。” 陈潜一边走一边无所谓的说了几句,惹的老罗整个人一脸茫然:“你的意思就说有人把她平安接走了?是谁?陈……喂……陈潜我问你话呢!” 陈潜就是这样,除了他主动开口,谁也别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而与陈潜打照面着实出乎严朗的意料,按照他以往的经验,陈潜一定不是普通人,他的手有着明显的qiāng茧,而且刚才救了他一次,察觉到他的胸口处也受着重伤,如果他没有猜错,任意这次来菲,估计就是因为他的伤而特地去看望。 可是这些任意都没有对他提及过,虽然他有些好奇,但任意若是不主动提及,他就不会过问。因为他相信,任意结jiāo陈潜,一定是有她的理由。 更何况,当初她的命还是陈潜救的。 所以拿着行李赶回任意身边时,他也没有将酒店里遇到陈潜的事情告诉她。 为了不让任意担心,还特地先换了一件衣服才去见她,刚好把伤口处隐藏了一下。 此时的任意正在查看自己的伤口,因为一天多都没有上yào清理,截肢的周围有些泛红,也有些疼痒。她的腿因为之前qiāng伤的感染,一直没有好全,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的好。 一般截肢的恢复快的话两三个月就可以安上假肢,可是她不一样,最少也需要半年左右。 就在她拉开裤腿查看伤口时候,严朗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桃桃。” 任意一怔,急急忙忙的将裤脚拉下,遮盖住她的腿。可还是被严朗看见了,只见他眼神微动,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搂住:“行李我替你拿过来了。” 任意露出一丝笑意,伸手在他的头顶上抚摸了一会,留恋的问他:“辛苦你了。” “说什么傻话呢。” 严朗拍了下她的后背,十分珍爱又不舍的在她怀里蹭了一会,仿佛一只小狗在撒娇一般。这样的严朗,任意都没有见过几次。 以往的他,都是骄傲,正直,典型的男人模样,可现在却像只绵羊蹭在她的怀里。 “桃桃你饿了吗?” 严朗抬起眼来,用清亮的目光看向她,这一刻,任意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不禁让她眼眶蕴热。 见她点头,严朗却转了个话题:“在吃饭前你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 任意有些困惑,话刚问完,就看见严朗从行李袋里拿出那小型的yào箱放在床边,任意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是让自己上yào。 “我也琢磨着现在要上呢,不过上yào很快的,你如果要做饭的话可以先去,我等会就来。” 她这样说,其实是不希望严朗看着她上yào,断腿的伤口到底还是不好看,严朗看多了也只会加深他的愧疚。 其实这条腿被截肢,可能是自己真的与它没有缘分,不怪严朗。 可严朗却主动打开了yào箱,一一查看着yào物的用处,随后又蹲下身子。任意见他一副要为自己上yào的架势,连忙开口:“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麻烦的。” 严朗抬眼看了下她,脑海中突然响起陈潜的名字。而后下意识的问了她一句:“桃桃,陈潜……他有为你上过yào吗?” 任意没有想到他突然会提起陈潜,微微一怔后疑惑的开口:“他……严朗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呢?上yào都是我自己来的。” 其实陈潜有给她上过,不过次数不多,每次也都是她特别不方便的时候。 严朗意识到自己多问了,浅笑了下转移了话题:“随便问下,这几天,就让我帮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工作都好忙,两天陆陆续续的才补了一章,明天如果工作任务没完成的话估计又是加班模式,我尽量哈…… 过了这几天最忙碌的时候就会好滴, 宝贝们别抛弃我啊!我一定要坚持到完结的。 不知道你们是站严朗和任意,还是陈潜和任意,反正……我个人是站严朗和陈潜,嘿嘿…… 不过我就想想哈,哈哈哈哈,有时候放飞下自我,还是要回正常轨道滴。 第41章 Chapter.41 严朗都这么说了,任意也没有再扭捏下去。她径直点了点头,并且告诉他那些yào应该怎么上。 只见严朗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裤腿拉上,露出截肢的部分来。他双眼隐隐一颤,及其认真的为她上yào。 “桃桃,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见严朗突然这么发问,任意微微一怔。从小到大,严朗对自己都没有过任何的要求,现下听到他这么问起,任意十分疑惑:“什么事情?” 严朗放缓了上yào的速度,正经了语气与她说:“三天之后我送你回国,答应我在我没有去见你之前,你不要离开怀宁,更不要来找我。” 任意一顿,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点反驳的话,但看到严朗这正儿八经的眼神,也知道他做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能经历的,他背后所受的压力,所受的折磨一定比自己大的多! 所以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去拖累他,于是任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应下来:“好。” 短短的一个字,却将她心底的无奈与酸涩表现的淋漓尽致。看到这样的任意,严朗心疼又愧疚,不禁软下语气抚摸了她的脸颊:“等我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嗯。” 任意就像是一只乖顺的绵羊,软软茹茹的倚靠在墙壁上。她不想和严朗谈起那样沉重的话题,于是转了口气问他:“严朗,你还记得高二那年的晚自习吗?” 严朗的手微微一怔,轻嗯了一声。马上,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当初的他们。 那是严朗生平第一次受那么严重的伤,那血从额头上沿着脸的轮廓溢满了整张脸,他猩红又骇然的目光令所有的同学都大吃一惊。 在那之前,严朗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有礼貌,优秀,又文静的孩子。见着谁都是恭恭敬敬的打声招呼,从来不在学校惹事生非,顶多被周怀深带着去几次网吧。 可那天,他却像是一只发怒的猛兽,对着那个男生就是拳打脚踢,即使脸上挂了彩,他依旧打红了眼要追上去! 想到这里,任意不禁伸出手拨开了严朗额前的一缕碎发,一个明显的伤疤赫然就映入眼帘。 “还没有消呢。” 任意触摸着那道疤,回忆起当初严朗为了她与别人斗殴的场景。那时的任意是班级里的纪委,由于这招仇恨的身份,偶尔会与他人起争执。 那天晚自习,她很不巧的惹上了班级里的小霸王,仗着家长有权有势就在学校横行霸道,好几位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任意xìng子倔,谁要是违反纪律了,她总忍不住提醒几句,实在不行就记上名字报给班主任。她与小霸王有过几次jiāo手,每次都是他平安无事的度过,然而那天晚上,小霸王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情心情极其不佳,在任意说了他几句后勃然大怒! 抽起手中的凳子就猛的砸到任意的后背上,顿时任意整个身子都被砸到了地上,疼的眼泪都跑了出来。 周遭的同学被这巨大的声音吓着了,刚好路过任意班级的严朗见到这一幕,顿时失去理智迅速踹开教室的门,二话不说揪起那小霸王的衣领将他一顿狠揍! 严朗的父亲是公安局的骨干,从小他也受到不少的训练,这几拳下去,小霸王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待他反应过来打自己的竟然是这个无名小子,怒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抄起桌上的水杯饭盒朝严朗的脑袋一顿猛砸! 那玻璃水杯刹那崩裂,碎片将严朗的额头刮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那殷红的鲜血就顺着伤口溢出来…… 小霸王知道自己闯祸了,奋力挣脱开严朗的手撒腿就跑,严朗不顾伤口,径直要追上去!周遭的同学生怕出再大点事情,都纷纷制止住他。 于是严朗就被好几个同学死死抱住,任由他发再大点力气想要追赶,都动弹不了。 任意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害怕又心疼的两腿发软跪在他的身边:“严朗!严朗严朗你没事吧?好多血……严朗……” 她急的哭了出来,老师也陆续赶到现场,立刻把严朗往校医那带去。 全程任意的身子都不停的发抖,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校医为他包扎,然后坐在旁边的病床上一个劲的流眼泪。 严朗在与老师大致的说了前因后果后,就拉开了床帘,看到任意哭的那么伤心,他走上前扯出一个笑容安抚她:“别哭了,我没事。” “你还没事!你……你脑袋都流血了!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记他名了,他爱咋地就咋地……” 话语间是藏不住的愧疚和心疼。 其实那个时候的严朗,对任意的感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他想抱一抱她,想告诉她有他在,以后别人都不能欺负她。可是……他又生怕把任意吓着,只好强忍住心底的情绪。 如今好些年过去,虽然那条疤淡了不少,但依旧明显。 以前回想是会心疼,现在回想,却是怀念。 “桃桃。”严朗突然开口问她,“那个时候,你说实话是不是很感动?” 任意露出一个笑容来:“要我说实话吗?” 严朗期盼的看向她,只见她嘴角一弯:“其实那时候我都吓死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感动了。” 当时她害怕严朗出点什么意外,也害怕自己无能为力,为此整整一个晚上都没合上眼。 听闻这回答,严朗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继续为她上yào,任意看到他这样子,喜欢的不得了,忍不住伸手抬起严朗的下巴,凑过身子含住了他的双唇。 仿佛吃了蜜一样,香甜可口,又好似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包裹,温热又美满。 饭后严朗带着任意来到了屋外的那边田埂上,附近长满了芭蕉丛,一团火烧云就在头顶,全世界都被暖黄的光线围绕着。 微风拂面,任意紧紧的牵着严朗的手,觉得此刻世界待她无比温柔。即使知道这样美好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但还是无比的满足。 严朗亦如此。 看着天边的晚霞渐落,严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桃桃,我父亲离世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猜是什么?” 听到严伯父,任意身子一顿,不由的停下脚步直直的望向严朗:“什么话?” 严朗微微垂眼:“他说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看到我和你结婚。” 那日的严父身受重伤躺在担架上,严朗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赶去了医院,在将父亲送往手术室的时候,严父握着严朗的手说着:“严朗你放心,爸爸会坚持住的,桃桃才刚离开你,爸爸不会离开你的……你和桃桃没有步入婚姻,是爸爸最遗憾的事,我会坚持住,不让你担心……” 严朗知道父亲向来说话算话,他说要坚持住就一定会坚持住的,可是……到后来他的尽力依旧抵不过上天的安排,最终没有活着下手术台。 任意的眼眶泛红,之前在医院休养的时候有听怀深哥提起严叔的事情,听闻他是在一次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被歹徒shè中,抢救无效而死在了手术台上,也算是因公殉职。 他们都以为严朗因此打击过大,辞去刚上任的警察工作,彻底远离这个职业,自甘堕落,一崛不起。 可是任意现在知道,他用了另外一种方式去延续严叔叔的精神,他甘愿独自受着苦痛,甘愿为了正义来到最危险的一线,他不但没有堕落,反而更加深刻的明白他的职业精神。 这期间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一想到这里,任意心疼的拥住了严朗的身子,无比笃定的告诉他:“我不会让严叔带着遗憾离开的,我等你,我会好好的在怀宁等你回来,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回来,然后我们结婚好吗?” “桃桃……” 严朗的眼眶有些蕴热,“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等我回来你就反悔不了了。” “好,我一定记得牢牢的。” 次日,陈潜所住的别墅里来了一辆卡车,上面装了许许多多的女xìng用品,包括被子,还有满袋子的衣服以及各种家具,一看就是女xìng所用。 老罗困惑的从楼上赶下来,有些惊愕的看向陈潜:“你给我买的啊?” 陈潜看了她一眼,平静的开口:“给任意准备的。” “任意?”老罗一顿,“她不是被人接走了吗?过几天她就该回怀宁了,你用得着给她置办这么多东西吗?还有衣服……她才呆几天!也穿不了那么多呢!” 陈潜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到旁边喝了一口水,就在他喝水的间隙,老罗突然猜想到:“你这莫非是要任意长住?” 陈潜眉头都不动一下,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回答她:“我打算将她捆在我身边。” “呃……你……你这是什么话?” 老罗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这样的陈潜是几个意思?说出这样的话还是陈潜吗?这应该是陈潜的替身吧?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她回怀宁了?她有同意吗?她也愿意一直在这呆着?” 老罗不死心的绕在他身边询问。 陈潜继续一言不发的看着工人进进出出,他的心里想着,回怀宁也不安宁,不能保证她的安危,那个严朗随时都有可能令她陷入危险中,倒不如在自己身边放着,至少随时知道她过的安宁。 “你能不能回答一句我的话啊?我问你话呢!任意同意了没有?” 老罗见继续沉默,不耐烦的挡在了他面前问道。 陈潜别开视线,淡淡地开口:“不需要她的同意。” 第42章 Chapter.42 这三天,严朗几乎每天都呆在任意的身边,他偶尔会出去几次,但很快就会回来。 任意知道严朗的工作需要保密,所以也没有主动提及过关于他工作的半点问题,因为她相信,严朗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他自己的考虑。 他能在这几天陪着自己,任意就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 而严朗这几天的举动有些不寻常,时常与他在一起的陈子这两天都没有见着他的身影。在严朗要送任意离开的那天,陈子和刚到马尼拉的黄皮汇合,一起找到了严朗。 那个时候严朗还没有回来,任意坐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时,她还以为是严朗回来了,心下一喜。 可进来的却不是严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而是两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 任意笑容僵在嘴边,等他们一走近,任意突然想起来这两人是谁。 如果她没有记错,一个就是时常出现在严朗身边的一个男人,好像是叫陈子。还有一个,就是当初带自己去火车站,还出刀要挟的人。 想到这,任意心中一紧,不知道等会要怎么面对,万一说不好的话给严朗带来不利的影响,那就不划算了。 而陈子和黄皮两人看到任意时纷纷一愣,面面相觑了一会后各自心中似乎都有了底。 尤其是那黄皮,看到任意后眼睛都亮堂了起来。 当初这女人害得他受了几个月的牢狱之苦,如果不是上头有人保释他,他还不知道要蹲多久呢! 都说冤家路窄冤家路窄,这么快就让他给遇上了。 黄皮狡黠的眼睛里闪过精明的光,他的目光落在任意那断肢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原以为严哥对女人没兴趣,现在才知道他的口味这么独特。” 黄皮转头看了陈子一眼,双手一拍悠哉悠哉的走至一旁:“有个专业名词怎么说来着?好像……好像叫什么慕残?你听过没有?” 陈子想了想,摇头道:“什么叫慕残?这种新鲜词汇我还真没听过。”说完,陈子上前问了任意一句,“你怎么在这?严哥带你来的?你和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笨啊!”黄皮一手就弹在陈子的脑门上,“这关系还用问吗?理所当然的男女关系咯!还有那慕残啊,简言之就是爱慕残疾人。” 任意平静了脸色,没有说话。 她不能随便开口,因为害怕自己无意说出的话会对严朗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她索xìng就装哑巴,一句话都不开口。 陈子他们两个人见她保持沉默,探究xìng的环顾了四周。 “问你话呢,严哥哪去了?” 黄皮走上前,他双手抱胸盯着任意说道,见她依旧保持沉默,突然莫名其妙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大半年不见不仅你变断腿了,难道还变哑巴了不成?” 他有些不耐烦的倚靠在旁边的花柱上,有所心思的想着什么事情。话音刚落没多久,严朗就打开了院门。 见到陈子与黄皮二人,严朗的脸色微变,怔了怔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来,气定神闲的问他们:“有什么事吗?还找到这里来了。” 他们两人都是与自己相处过很久的,所以严朗也不是那么紧张,只是对于任意……他还是要所有考虑。 “严哥。” 黄皮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见到黄皮,严朗似从前那样平静的喝了一口水:“不是说明天到吗?怎么今天就到了。” “这不让你有个惊喜吗?你可不知道,我在局子里受了多少苦头,那什么周警官时不时的就来审问我,你说一个大老爷们那么嗦聒噪,脾气还不好,这当什么警察啊,好歹得沉的住气啊。“ 听闻黄皮提起周怀深,任意的心里抽了一下。但见到严朗平淡如水的脸,她方才那些忐忑不安的情绪也逐渐平稳下来。 “能平安出来就好。” 严朗放下水杯,目光转向陈子:“有什么事找我?” 陈子瞄了任意一眼,随后开口道:“也没什么事,就这几天都没见着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找到这来了,没想到……” “没想到你竟是金屋藏娇,和美人夜夜春/宵呢。” 黄皮紧接着陈子的话笑着开口,陈子虽然混这道上的,但却不善男女之事,被黄皮这三两句话说的脸皮发热。 黄皮油嘴惯了,严朗自当没听见一样:“我待会就送她回去。” “好啊,我们一同陪你送,正好送完她之后就去找升哥谈点事情。”黄皮顺道接着,严朗本想拒绝,可陈子也在下一秒开口,“严哥别忘了升哥还在等我们呢。” 话这样说,严朗考虑了一下,随即答应了下来。 “我让她去准备准备,你们在这等等。” 说完,严朗就朝任意微微点头示意,任意明白过来,拄着拐杖从椅子上起身,跟在严朗的身后就走进了屋子。 等彻底没了外面的动静时,任意有些担心的轻声问了一句:“严朗,他们……看到了我,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用担心。”严朗安抚的给了她一个笑容,随即将她轻柔的搂进怀里,“他们不过以为你是我旧情人而已,没什么大碍,我送你到机场之后你就直接登机,在怀宁等我回来。” 严朗一边说一边抚上了她的脸,留恋又不舍的目光在她身上迟迟难以挪开,任意这张脸,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印刻在了脑海里,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会牢牢的占据心里那唯一的位置。 任意双手紧攥,不舍的搂住了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扑在了她的身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严朗的眼眶有些蕴热,周遭温热的空气柔软的将他包裹,此刻的他也坚信着,他一定会光荣的完成任务,即使不是为了国家与自己,那也是为了任意…… 虽然之前在酒店陈潜是说让她把任意送到住处,但严朗全然无视他的话,因为在他看来,陈潜这人来头不小,能让别人用钢珠威胁的,一定不是那么普通的人。 与其让任意在他的身边,倒不如直接送她回国。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想亲自将她送到怀宁,可临时还有重要的事,只能最大程度的将任意送到机场。 一路上黄皮和陈子两人在车后面你一言我一语到唠嗑着,任意只能干巴巴的用余光时不时的望向严朗,天知道她真的好想抱抱他,或者吻他。 可事实却只能折磨着。 严朗替她办好了乘机手续,为了不让人多怀疑,严朗没有多留,将登机牌递到任意的手中后,平淡的说了一声:“我们走了。” 话音一落,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机场大门。 任意紧紧的攥着那张登机牌,视线久久都没有离开他走的那个方向。 严朗他一定会平安的回来,她知道他最重信诺。 想到这,任意心中多了几分笃定,这才安心的将视线挪开,绕过托运行李的地方,准备排队安检。 机场这个时候人多,任意排了一会队才看到安检人员的影子。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用标准的普通话礼貌的与她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开设了特别的通道,我带你过来吧,会快一点。” 任意动了动嘴角,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耐不住那女人的好心,她已经双手搀扶上了她的胳膊,将她带出了队伍。 任意只好跟在她的身后,跟随着她穿过了一个长廊,来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厅里,就像是一个没有人的候车室。 她环顾里一下四周,正准备询问女人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你好啊。” 任意一顿,瞳孔立刻抽紧! 向她走来的,就是刚刚与严朗一起送自己的黄皮,也是那次在火车站要挟过自己的人。现在他突然独自一个人出现在面前,任意立刻就反应过来她是被强制带过来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要看了,你家严哥早就离开了,我来只是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黄皮耸了耸肩,嘴角勾着笑意一步步的朝任意逼近,“你还记得我吗?” 任意捏紧双手:“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哑巴啊!”黄皮脸色瞬间一变,一手就捏起了任意的下巴狠狠的开口,“我还以为你真的变哑巴了呢!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我?” “要不是上次你叫住那个送餐的,引出警察,我根本就不会白白受那几个月的苦头!你说那几个月的苦头我要怎么在你身上讨回来呢?” 听他这样说,任意才恍然过来,原来他一直仇恨在心! “上次也是你利用我在先,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任意紧紧的凝视他,全身都处于一个警备的状态!严朗一定已经离开了这里,这个黄皮瞒着严朗对她下手,肯定已经是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我不能栽在他手里! “自保?呵……”黄皮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嗤笑了一声,“让我想想,我受得苦头应该怎么还给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以为临时有拍摄我要到晚上十点多才能更新,不过突然又有了时间,就提前更了下。 明天可能会双更,我尽量补回昨天缺更的,嘿嘿, 第43章 Chapter.43 黄皮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上次任意害他入局子,他早就在心里记下了,一直就在想着什么时候完结这桩心事。 如今真是上天也助他,刚从局子出来就遇上了任意,正所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任意看到他那双狠戾的眼睛,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惶恐来。她完全没有料到黄皮竟然会一直记得火车站的事。 眼下见四周都没有人,黄皮又有计划的把自己带到这里,肯定就会将她悄无声息的带出机场…… 一时之间任意有些六神无主,只见黄皮不紧不慢的抽了一根烟,目光来来回回的在任意身上打转。随后闲聊似的开口问她:“你和严哥以前就认识?” 听闻他yù想打探严朗的消息,任意自然闭口不谈,保持沉默。 黄皮眉头一挑,靠近任意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来这是他带你来的吗?” 任意强制压下心底的惶恐,双眼直勾勾的凝视他,一句话都不说。这目光一下子就惹恼了黄皮,从在火车站时起,黄皮就看任意不爽,他很讨厌在他面前刚正不阿的女人! 于是他一手就勾起任意的下巴,手指捏的她生疼,警告似的开口:“又变成哑巴了?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 说完便狠狠的甩开她,不到一会,周遭就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大厅里,任意连连后退了几步,最前头的那个男人一下子就将她的拐杖从手里抽离了出来!任意没稳住脚跟,猛地摔倒在地。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身子又被另外几个人拽了起来,朝厅外走去。 “放开我!唔……” 任意下意识的叫唤,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一只手狠狠的捂住,他们将她强制带入一辆车里。 黄皮顺势坐到了驾驶位上,与那几个男人jiāo换了个眼神后,任意的双手就被他们用绳子捆了起来,再一把将她推到车窗那边,关上了车门。 黄皮踩了油门,车子直线离开这里。 看到任意还在挣扎,他不由的说了一句:“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让你多吃吃苦头!” 任意紧攥着手,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个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雨,哗啦哗啦的像盆水一样往下倒着,车子刚开到机场的副路上时,就因为大雨和车多缓下了速度。 黄皮有些不耐烦的按了下喇叭,可前面的车却依旧缓缓行驶着。 任意眼神一紧,目光透过那模糊的车窗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此刻正好要路过机场大门,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等车子一上高架,她基本没有可能再逃出去! 于是她立刻偏过身子,身子紧靠着车门。 黄皮xìng子急躁,看到前面的车竟然停了下来送人,迟迟不走,他不耐烦的一把打开车门,朝前面的人用当地话吼了一句!正在这时,任意猛地打开车门,二话不说就从车子里头翻了下来,整个身子忽的滚出了车内! 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烈的刹车声,一辆小车在距离她最近的位置紧急停了下来!瞬间,这个从车上滚落下来的残疾人就引起了周遭的注意! 黄皮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心里一急,准备上去将她拖到车子里,可是很快就有人朝任意围里过去!黄皮左右看了下,不想把自己拖进水,只好讪讪的谩骂了一声,自己钻到车子里头不顾jiāo警阻碍,径直从车流中窜了出去! 任意看到黄皮开着车离开了,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此刻那倾盆的大雨将她全身上下都浇个透彻,双手被绳子勒的又生疼,后背上的伤口感觉也被扯裂,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 她特殊的情况一下子就惹来了周围的人,尤其是那差点就撞上她的司机,连忙从车上跑下来查看任意的情况。 任意不会说当地话,因为浑身都疼的发紧,只好尽可能的用英文与周遭人断断续续的jiāo流。 很快机场那边就有人过来将任意带到了一个休息室里,手上的绳子也被好心人剪开,甚至机场还有人为了她送来了一块厚实的毛毯裹着。 负责人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了一名可以翻译的员工,问起了任意的情况。任意她只是简单的说自己无故被绑架,并没有深入将事情复杂化。 她正准备说要重新订张机票时,从她的口袋里掉出了一张湿润的纸。那翻译刚好见到,下意识的帮她捡起递给她,无意间看到了那一串地址。 “小姐,你的东西……哎?这个地址是?” 任意这才恍然想起,这是老罗当时塞给自己的,她今早在换衣服的时候还特地将纸条掏出来,本打算让严朗先送自己去陈潜那一趟,再回国,不过她没有料到中间突然出现了黄皮和陈子两人。 因为它们的出现,打乱了任意的计划,严朗直接将她送到了机场。 而现在被翻译问起,任意突然想起陈潜。 “需要我们送你到这个住址去吗?还是?” 任意顿了顿,犹豫了一下。 现在的她这么狼狈,如果直接过去可能会让陈潜多想,但如果不去,就不知道陈潜目前是什么样子? 她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也没有办法联系到老罗,上次老罗说是他心口中了qiāng,这事可大可小…… “麻烦你们送我去这个地址吧,我朋友住在那里。” 最终,任意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还是有必要去陈潜那里一趟,毕竟来这边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去看他,中间所发生的chā曲她没有料到的。 至于她目前的境况,随便搪塞几句就过去了,陈潜这人不喜欢深究。 于是她就被机场有关的人员好心的送到了陈潜的地址。 在进入庄园时,坐在她身边的翻译忍不住说了一句:“任小姐,你的朋友还真有钱,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住进来的。” 翻译下意识的感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句,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多说话了,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来:“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的,就是……就是……” “这没什么的。” 任意知道她有些尴尬,微笑着安抚了她一声。 任意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对什么东西都感到惊奇,尤其见到一些自己从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后,更是忍不住发出感叹来。 可才过了短短几年,她的心态就发生了质的改变。 门铃敲响时,陈潜正坐在窗户边上喝着一杯热茶,他见老罗没有声响,于是起身缓慢的朝大门走去。 屋外正下着大雨,翻译撑着一把小伞帮任意按门铃,见迟迟没反应,不禁担忧的问了一句:“任小姐,你朋友在家吗?” 任意蹙了下眉头,此时她的心里也没有底,万一陈潜不在?万一他这几天转移了地点,万一…… “先生你好,我……” “任意?” 任意还没有从思绪里走出来,就听到了陈潜熟悉的声音。翻译有些尴尬的收回还没有说完的话,识趣的将任意扶到陈潜到身边道别:“任小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任意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谢:“谢谢你,谢谢……” 翻译客客气气的笑了笑,等它们离开后任意才收回眼神,这下突然撞进了陈潜幽深的目光中。 她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潜没有说话,而是把伞强制塞到任意的手中,随即一把就将她横抱起来! “陈……陈潜不用这样的,我自己可以走……” 任意诧异的开口,可陈潜已经将她抱着往院子里走去,她再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陈潜径直将她抱入里二楼的卧室,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些衣服放到她的旁边。 “陈……” “先换干净的衣服。” 他打断任意的话开口说道,任意完全没有机会说话,只见他说完那句换衣服后,就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任意呼了一口气,沉静了数秒,才脱下那身已经湿透了的衣裳。 拿过那些衣服后才发现,那堆衣服里面竟然女人的内衣裤都有!而且还是带着吊牌,崭新的! 难道这是老罗的房间? 可这些素净的内衣裤并不像是老罗的风格,她也不会买这种的。 带着疑问,任意快速的忍着疼痛换了一身衣服。过了一会后,房间门被敲响。 任意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开口让陈潜进来。 此时陈潜的手中还拎着yào箱,他关上房门后来到了任意的旁边坐下,并直接明了的开口:“转过去。” 任意愣了愣神:“陈潜,你要做什么?” “你打算让你的伤口就这样烂着?” 任意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 她似乎并没有表露出来,也没有说出来啊?他怎么就知道了呢? 陈潜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强制将她背对着自己,丝毫不避嫌的撩起了她的衣裳! “陈潜,这个不用麻烦你了,老罗她没在吗?” 任意立即将衣服扯下来,有些窘迫的开口询问。陈潜面无表情的脸就像是冰山,谁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老罗不在家,这种事情并不麻烦,我来就可以。” 说着继续撩起她的上衣,见到任意紧按着衣角不从,他不禁有些愠怒:“不过是上个yào而已!” 他语气有些发硬,弄的任意心里一怔,好像是自己扭捏了,后背上个yào应该没什么问题,陈潜他又不是外人,又没有看光她哪里,不至于这样抗拒…… 再说裂开的伤口如果不即使处理,很可能会留下疤痕…… 想到这些,任意也不再强硬下去,尽量捂住胸前任由他撩开衣裳,露出后背来。 任意知道自己的伤口应该都被扯裂了,当时在与那几个男人奋力挣扎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疼痛,更何况还用了那么大劲从车上滚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的愿望估计完不成了,t t, 最近工作量有点大,存稿也用完了,心好焦。。 不知道你们对周怀深和老罗有什么看法,我后面的大纲里他们的互动其实还挺萌的, 第44章 Chapter.44(三更章) 任意一手拽着衣服一手拽着床单,极凉的yào膏触碰在伤口上,疼的她瞳孔发紧,拽着床单的手也不禁用起了大力。但她一声不吭,隐忍着将疼痛都咽入肚里。 陈潜目光yīn沉,看着她后背上的那些鞭伤,心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屋子里的气氛一度沉寂下来,任意紧蹙着眉头一点点的熬过了上yào的时间。 陈潜放下手中的东西,轻手将她的衣服放了下来。任意正准备转过身子的时候,陈潜环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他从背后环住她,靠近任意的耳边问了一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 喷在耳边的热气让任意有些不自在,她微微挣扎了下,陈潜看她不舒服,索xìng松开她站起身来。 任意跟随着他的身影抬起头:“我没事了,对了陈潜,你怎么样?” 说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陈潜的心口,那层薄薄滴衣衫后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那日听老罗说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等着治疗,可现在看似乎与老罗说的不太一样,明明就生龙活虎,看起来比自己都要好。 陈潜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以为然的将yào箱的盒子盖上:“你来这里是来看望我的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任意一顿,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就在她思虑之际,陈潜轻笑一声开口:“莫非只是顺便来见我?” “不是的陈潜。” 听到顺便这个词,任意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声:“并不是顺便,我听老罗说你受伤了,所以……” “所以特地来看我的?” 陈潜打断她的话反问她。 任意一怔,她本是特地过来看望他,不过……中间突然出了岔子,就耽误了这件事情,严朗的事也不好跟他说。 见她有些为难,陈潜也不再逼问下去,因为她消失的几天里,他都知道她和谁在一起,她不想说,即使逼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陈潜收回了这话题,转而开口:“我没什么事,劳你挂记了。” “真的?” 任意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他看起来是好的很,不过老罗也不是个说空话的人,那天她说的挺严重,应该就不是什么小事。 见她还有所质疑,陈潜不声不响的坐在她的身侧,忽然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敞开胸襟! “陈……陈潜你怎么说撩衣服就撩衣服?说解衣扣就解衣扣啊?!” 任意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别过视线吐槽了一句。这陈潜似乎与以前的他不太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看她慌慌张张的说出这番话来,陈潜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笑意,他的嘴角也上扬了几分:“没别的意思,给你看下我的伤口,好消除你的疑虑。” 任意心头有些发热,又生出一丝恼意,蹙着眉头快速的用余光撇了一眼,那伤口正包扎着,也看不出到底伤的多重。 “你既然说没事就应该是没事了。” 任意收回了视线,突然想到什么:“这是老罗住的地方?” “她住在二楼。” 陈潜不紧不慢的回答她,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任意听后,似乎懂得了什么,如果这里不是老罗住的,那么就是住了另外一个女人。这满衣柜的女xìng服装,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 “那……我穿了这房间主人的衣服,没大碍吧?” 任意看着陈潜问道,只见陈潜摇了摇头:“无碍。” 见他这么说,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个房间的主人就是任意想象中的陌生女人,于是她心里不禁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他似乎已经从他爱人的yīn影里走了出来。 真希望这个女人能够陪着他,也希望他能找着幸福好好的过日子,一直都生活在刀qiāng子弹里也不是回事。 就在任意发呆的时候,陈潜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吹风机以及干浴巾放在旁边的座椅上,随即看了一眼腕表叮嘱了任意一声:“我有点事要出去,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叫保姆给你煮了点姜汤,趁热喝了。” “好。” 任意快速的点了点头,看到陈潜没有再深入问自己那些伤,她的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陈潜这桩事情是昨天就约好了的,对方是政府部门的要领,不得不去赴约一趟,本是计划赴约之后就去酒店找任意,如果她没在酒店去去找严朗要人,却没想到她自己回了家。 早知道她要过来的话,他就把那饭局给推了。 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老罗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他过去。 见到他从车上下来,老罗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身边,极其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亲昵举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 对外,老罗总是以他的女伴出现,两人这么多年的默契早就让一般人都看不出缝隙来。 “怎么还迟到了?害得我对那部长好一般哄。” 老罗有些埋怨的问道,陈潜向来准时,很少出现过这种状况。 “任意回家了。” 他不痛不痒的解释了一声,老罗这才恍然过来,原来……是这样。 陈潜早年在外做生意的时候就与这边一些大人物打过几次jiāo道,这次着重来这边发展,也不是突然的决定。很早之前,他就看中了这边的环境与地理,有机会让他大肆拓展。 因为有着雄厚的财力支撑,陈潜刚一来设立的赌场,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打出了名头。不过做这种边缘xìng的生意,总免不了打通各方关系。 眼前这位财政部长,就是一大硬石。 其实说到底,都是双方利益的摩擦,只要陈潜将回报事先摆在台面上,那部长自然什么都好说话。 老罗习惯了这种人情世故,三两句话就把那部长说的服服帖帖的,可令陈潜没想到的是,这老罗在饭局中途突然提出先离开的要求。 部长自然是笑脸相投:“既然罗小姐有急事,那就先去把,我与陈先生再说说话。” 老罗微笑着起身,朝陈潜眨了下眼睛就离开了屋子。 她见时间不多了,也不打一声招呼,直接开着陈潜的车就去往了机场。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国内有人发消息过来,说是那周警官今天的航班下午到达马尼拉。 她还记得还有一顿饭没有请周警官吃呢,这顿饭不吃她的心里就不得劲,总之,一切等请完这顿饭就终结了。 周怀深之所以会来这边,不过是受了上头的指示过来打探下情况,落地之后说是会有同事来接应他,于是他在出口处四处张望着寻觅来接自己的人。 但他竟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头的老罗,那熟悉的笑容令他微微一怔。 老罗径直朝他走过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周警官真是巧,在这里都能遇见你!” “你跟踪我?” 周怀深又来了一句这个,毕竟之前她有过跟踪前科,没想到在异国,还能见她yīn魂不散的出现在眼前。 老罗连连笑了几声,表示道:“周警官想多了,这还真的是巧合,我哪有那份闲心跟着你来这啊?我只不过来机场办点事,路过这就看见了你。” “我不是三岁小孩。” 周怀深显然不相信她说的鬼话,推开她就继续寻找那接应的同事,不想搭理老罗。 老罗也不恼,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问他:“周警官,既然你都来了我请你吃顿饭好不好?也好尽我地主之谊。” 周怀深猛然一停:“地主之谊?” 老罗点了点头:“对啊,我家就是这的。” “满口胡话!简直胡闹!离我远点!” 这女人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周怀深十分的不待见她,不禁加重了语气推离她。 “周警官你不信我?” “信你才有鬼了,还有这位小姐,我和你非亲非故,能不能不来招惹我?” 老罗见他气急的样子也甚是可爱,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我就招惹你这一次,跟我吃完这顿饭我就再也不招惹你。” “唉你这人是不是有强迫症啊?为什么非要让我与你吃顿饭?难道我不吃这顿饭你还一辈子就缠着我了?” “要不吃这顿饭,我这心里老是惦记着,一旦惦记着了,就老是控制不住来招惹你,你要是能满足我这心愿,我也就不招惹你了。” 她这逻辑,周怀深简直要给她满分!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一个女人就为了一顿饭,对他不依不饶? 周怀深左右都想不明白:“小姐,难道是我吃饭的样子太好看了,你要和我吃饭?” 听闻这话,老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周警官怎么越看越可爱,说起话来和他那魁梧的模样一点都不搭调。 老罗忍住笑意回他:“嗯,你吃饭的样子太好看,所以我想和你吃一顿饭。” “你……你告诉我你精神是不是有点毛病?” 周怀深强忍怒意问她,老罗逗趣的凑近他的脸说道:“因为遇见了你,所以精神有点错乱了,你和我吃顿饭后我精神就恢复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撩拨,周怀深愣了一下。 他感到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女人,想着她道行太高,说话也不是她对手啊! 索xìng他回过神,不再和她说话,在人群里找着他来接应的同事。 那同事长的斯斯文文的,见到周怀深时两三步就跑了过来:“周大哥!” 周怀深终于见到了组织,热情的与他拍手打招呼:“小六。” 小六来这边出差了好几月,好久没有见着周怀深了,现在看见他后乐的合不拢嘴。可一转眼,他就看到默默跟在周怀深后面的女人。 老罗看到小六疑惑的目光,连忙露出一个好看到不行的笑容来:“你好先生。” 这软如如的话让小六心都酥了,加上她长的也好看,忍不住别有深意的撞了下周怀深的胳膊:“周大哥,你啥时候找的女朋友啊?怎的还带着女朋友过来出差啊?上头有批准?” “别瞎说!” 周怀深一掌拍了过去:“我都不认识她,自己找来的。” “啊?” 小六一脸愣然,老罗笑意盈盈的站在两人面前开口道:“我请你们吃饭吧,我是爱慕周警官的人,想和他吃一顿饭,先生你可以成全我嘛?” 小六哪见过这种阵仗,脸上的惊愕都扑满了他整张脸。 第45章 Chapter.45(三更章) “你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不能走了?” 周怀深实在按捺不住,直接对老罗下了逐客令。小六见老罗一脸委屈,忍不住当起了和事佬:“周大哥,别人也是一番好意,你别这么凶女孩子。” “女孩子?” 周怀深无语的踢了下小六的脚:“她恐怕能敌两个你了,你跟我说女孩子?” “周警官,我就只想请你吃顿饭,仅此而已,我答应你,吃完这顿饭我坚决不再招惹你,我脸都不会露,怎样?” “周大哥,人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成全了她呗!” 小六看不下去了,这周大哥心咋就那么硬呢?不就是一顿饭么,吃了饭也不少块ròu!再说这女人光看也是一道风景啊。 周怀深见她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打也打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应下来,但硬声警告了她一句:“只有这一次,吃完之后你要是再敢露脸,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 老罗心中无比欣喜,笑容都要溢出眼眶来。 她为什么要执着于这顿饭,其实她不过是为了报个恩情。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那样关心过她。 可能周警官不记得了,前两年她来怀宁,他曾在一个大雪夜里背着她走了好几里路。 怀宁不仅仅是任意的故乡,同时也是她,还有杨絮的故乡。 她生于怀宁,但很小就离开了。那次是她唯一一个亲人,姥姥去世,收到消息后就特地赶了回来,因为触景伤怀,在坟山上一呆就呆到了半夜。那座山是怀宁郊区的野山,而那天正逢周怀深他们在搞夜训,一班他们那几个人都分散在山的各地。 老罗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夜里慢慢的走着,靠着记忆中的路要下山,可那野山没有好路走,尤其一下雪,道路湿滑,一不小心踩着那光滑的石头就滚了一路。 老罗全身上下都疼的发紧,那脚踝也给扭着了,在这种崩溃又伤感的氛围下,她一下子没有忍住便痛哭起来。 她的父母带着她流浪国外,都死于难民营里,连个焚烧尸体的地方都没有。她好不容易挣扎到现在,唯一的姥姥也离世,形影单只的她脆弱的像只鸡,仿佛别人一刀就能宰了她。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活着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她的号啕大哭被周怀深撞见了,见她独自一个女人受着伤在哭泣,周怀深起初还愣了下,想着这四下无人的深夜竟然还能撞见女人,难道见鬼了? 不过看她哭的那样实在,他于心不忍,上前简单的询问了一般,随即见义勇为二话不说就将她背起来:“你别哭哈,我送你回去,你家是不是就在这山下?” 刚才她断断续续的说是来坟山看望姥姥,周怀深自然而然就想着应该就是山下这个乡的。 “你的脚我帮你揉了下,没多大的事,你放心,我肯定安全把你送到家的,也不用害怕!你看见我的警服没有,我可是人民警察,不会害你的,快别哭了,你眼泪珠子都掉我领口里了!” 他紧紧的背着她,走了一路安抚了一路,周怀深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有话这么多的一天,为了安抚这个女人,也算是穷尽了自己的言语。 可当初的事情,周警官怕是忘了。 但老罗却把他的脸一辈子都记在了心里。有些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没有触碰过的东西,一旦深入了,就难以自拔,对老罗来说,她从未触碰过的,就是关心。 关心过她的人,她一辈子都记着呢。 上次来怀宁,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认出来周警官就是当初背她的人,于是怀着感恩的心,想请他吃顿饭。 可她没有想到,这周警官越接触就越发现他的不一样,就好像一个磁铁,一点点的吸引着她不断靠近。 老罗知道自己的境况,也不敢奢求太多……吃顿饭就好了。 而此刻的另一边,陈潜与部长结束完饭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发现停在外面的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老板是没有开车过来吧?那我送你吧。” “不用麻烦部长了。” 部长和陈潜的身边都带着一个翻译,能同步把陈潜的话告诉部长,所以两人的jiāo流沟通毫无障碍。 听闻他这么客气,部长连连示好:“陈老板别和我客气,就当坐个顺风车好了,来来来。” 他盛情难却,陈潜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去了。 可上车没有多久,只见车子一个紧急刹车就停了下来! 司机被部长教训了几句话,很快车窗就被敲响,拦车的那个人陈潜认识,不就是马升吗? “部长!我有点急事要和您说!” 马升熟悉当地话,快速又紧急的开口。部长带着些歉意朝陈潜解释了一声,然后就下车,并派人把陈潜送回去。 马升瞄了一眼陈潜,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碍于手头还有紧急的事情,他也没有想那么多,甚至克制不住心底的焦急,直截了当地就开口:“部长,北边的货出了点问题,您得出手帮帮我。” 北边的货出了点问题?北边北边,岂不是就和罗坤挂上了点关系? 陈潜虽然当地话说的不是流利,不过倒是能听懂个八/九分的意思。听闻前段时间罗坤还被人举报抄了家,现在又货品出了点事,恐怕是流年不利。 不过这样看来,对他还是好的。 山中不能容二虎,更何况三虎呢! 罗坤和萧敬方斗的厉害,只有他才受益。 陈潜心里想到了一些什么,面色平静的坐着车离开了这里。等他回到家时,任意正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烟。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睁开眼睛投去视线:“你回来了。” 陈潜微微一愣,心里涌上一层薄薄的温热来。 他径直走到任意的面前,将她手中的烟抽出摁灭在烟灰缸里。 “就你一个人回来吗?”任意看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背后,陈潜眉头微动,“除了我应该还有谁?” “嗯?老罗啊?或者……那个房间的女主人。” 陈潜见她提起那个女主人,也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了:“任意,你以为那个房间的女主人是谁?” 听他这么说,任意一愣,疑惑的看向他:“这个我倒不知。” “就是你。” “我?” 任意怔了下,俨然没有想到陈潜会这样说!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他:“为什么是我?难道是你特意给我准备的?” “没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特意为你置办的。” 陈潜还强调了特意两个字。 “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我不过就在这歇息几日,过两天我情况好点了就会回怀宁的,布置那么多岂不是浪费?” “如果你觉得浪费的话倒不如一直住着。” 话到这里,任意终是听出了他的意思,也十分讶异他竟然会这样想:“你是让我不回怀宁了?” 陈潜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未等任意说话,他就抢先开口:“我知道你肯定是拒绝,但我劝你好好想一想。” “我还要想什么?陈潜,我一定会回怀宁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外必须依靠你的任意,我现在有能力回国,有能力在国内生活,如果你是出于关心,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我真的不需要这种。” “这并不是出于关心,而是我的私心。” 陈潜起身走到旁边的餐桌,给任意倒了一杯开水端到她的面前:“我要你住在这里,起码短时间内不能回怀宁。”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陈潜并没有给出理由,这让任意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的恼火:“陈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还有,即使你要我住在这里,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如果我说没有理由呢?” 陈潜学着之前任意的那一招反问,“就与你之前央求我要我带你来这边,即使有理由也不能说出,你也不要强迫我说。” “你……” 这一席话堵的任意不知如何开口,之前她确实也做过这种事情,但那时不比这时。于是任意最终还是强硬了态度:“陈潜,如果你不说出这个理由,我怎么都不会留在这里,我要回怀宁,你别忘了,我父亲还在那边。” 陈潜看着她如此坚决,嘴角忽然露出一个看不透的笑容来,只见他不咸不淡的坐在任意的对面仔细的问他:“任意你告诉我你有多爱严朗。” 见他这么问,任意不禁警觉起来:“你为什么这么问?” “任意,我知道你讨厌别人要挟你。”陈潜双眼直直的凝视着她,目光中透出一丝的寒意,“但我这次,不能妥协。” “你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突然提起严朗?这和你要我留在这里有关系吗?” 他的脑回路任意实在是看不懂也想不透。 “不瞒你说,前几天严朗去酒店帮你拿行李的时候我与他见过一面,也知道你这几天一直跟他在一起,你身上的伤,自然也和他有关。如果你想时刻知道严朗的动态,或者说,你想时刻关注他的安危,能住在我这里是最好的,因为我能给你严朗所有的消息。” 听闻这话,任意诧异的愣了愣,随即马上回过神来盯着陈潜,她的眼神发紧,目光中有许许多多诧异的心思:“所以……你是在变相要挟我?如果我还是不同意住在这里,你会怎样?” 任意了解陈潜,知道他说出这番话一定不是冲动所为,而是思考了很久,很可能将所有的后果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陈潜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了断的告诉她:“如果你还是要回怀宁,我就让他再也回不到怀宁见你。” 够直接,也够狠,一招就命中任意的软肋。 看他这么坚决,任意的心头不禁窜上了一股怒火,难得的紧绷脸色,怒意顿显:“陈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样做将我们之间的情谊放在哪里?我认为我们还是朋友,朋友间需要做到这一步吗?!” 陈潜别开视线,没有再看她。 他也不希望与任意的关系变僵,可是相比这个,放任她跟着严朗走,不顾危险的陷入那dú窝,这些他都不在乎了。 她是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再去送死。哪怕是捆在自己身边,也好过跟着那严朗肆意被害。这次可能是鞭伤,下一次,就指不定是什么了。 而且最显然的是,严朗并比不上自己,他虽然也身处危险,可他却能保障任意的安危,但严朗却不能。 “陈潜!” 任意失去了耐心,提高音量唤了他一声。 “我将我的意思已经传达,我相信你没有别的退路,刚开始住着可能会不太方便,有什么需要随时和保姆说,还有你父亲不必担心,疗养院那边我早就打过招呼,安心住着就好。” 陈潜切断了任意说话的余地,面色平静的走往二楼书房。 “陈潜!陈潜你这样做值得吗?你真的要无视我,要把我们之间的情谊粉碎吗?你不能这样对我!陈潜!” 任意气急败坏的低吼着,可陈潜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走进二楼的书房。 他有些头疼的坐在椅子上,那张椅子正对面的,就是一个诺大的落地窗,院子里那棵大树正好对着窗户。 树叶被雨浇的油亮,那一刻,陈潜的心就像是外面的天气,也下起了雨。他某些思绪在脑海中来来回回的萦绕,抓也抓不着,碰也碰不到。 他明明知道这样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又无法放任她走……这是为什么? 陈潜修长的手撑在下巴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杨絮的脸。 杨絮临走的时候,还在jiāo代自己:“陈潜,我要你记着,这致命的一qiāng是我替你挨的,你如果敢忘了我,那你就下来陪我。” 像是突然袭来了一场暴风雪,他的心在风雪中隐隐的动摇着,杨絮临走前那张苍白的小脸时时刻刻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 第46章 Chapter.46(三更章) 老罗如愿以偿的请到了周怀深吃饭,全程他都跟个迷妹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周警官,旁边小六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眼神实在是太直白了! 这么热情的女人,要他是周大哥,早就招架不住了。 但周怀深却能坐怀不乱的快速吃饭,就当老罗是个空气一般,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多看一眼。 老罗喝了一口水,无比留恋的看着周怀深吃完最后一口,然后突然说出莫名其妙的感谢话:“周警官,谢谢你。” 周怀深微微一愣,咽下那口饭有些愕然的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只听见对面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发大嗓门朝这边低吼了一声。 小六会当地话,立刻就为周怀深翻译过来:“来者不善,是找这个女人的。” 那陌生男人三大五粗,半眯着眼睛径直就朝老罗走了过来,还色迷迷的摸了下老罗的脸颊:“罗儿,什么时候为我送点货过来啊?” 老罗眼神一紧,眼前周怀深还是警察呢!于是笑呵呵的一口打断男人yù说的话:“咱们的事下次再说,你没看见我正和朋友吃饭呢。” 男人看了看周怀深和小六,不以为然的直接坐在了老罗的身边,双手还不老实的动手动脚攀上老罗的肩膀。 如果是在平时,老罗心情好就随他去了,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万一心情不好,直接甩他几个耳光子,也就差不多了。不过在周怀深壑他同事面前,老罗还是有所收敛。 她刻意躲远了男人一些,小六见状有些发怒,他和周大哥好歹也是人民警察,虽然不是在国内,但即使在国外也不能容忍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放肆! 更何况还是欺负女流之辈!小六坐不住了,正准备见义勇为开口的时候,周怀深一手就将他按住:“用不着你出手。” 他不比小六,老罗的身手他是见过的,只要她不爽,谁还能吃到她的豆腐? 老罗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太过粗鲁,毕竟还有一个小六在啊,所以她尽可能的隐忍着对男人好心劝说:“咱们的事等会我联系你说说,现在我真不得空。” 语气里的意思就是你有多远就滚多远,没看到老子在办事吗? 男人看到老罗略带恼意的眼神,更是激发他心中的征服yù,一手就环住了老罗的腰身凑过了身子!老罗一见,心火窜脑,瞬间一个翻身就抄起旁边的花瓶砸了过去,那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瓶口碎裂的声音顿时就引来周围的恐慌! 男人没料到老罗竟然会有这一招,吃疼的他脸色骤变,招呼着旁边的马仔一拥而上!一下子餐厅里面乱成一锅粥,眼下的情况也容不了老罗和周怀深他们安抚了,三人对付一群人还是相当困难的! 老罗见到有马仔直接殴上了周怀深,心中一怒,窜过去抡起他的胳膊就将他翻滚在地!小六惊愕的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对打,一边感叹一边对付过来讨打的人。 几招下来,三人都有些吃力,毕竟一群人的威力不容小觑,打了好几分钟也没有见着有人来管制,眼下餐厅里除了他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 就在老罗想着要怎么逃脱时,那男人竟然拿起方才那破瓶子的碎片要朝周怀深刺去,老罗心内一惊,谩骂了一声跑了过去,双手直接护住周怀深的脖颈。 就这么一挡,那男人手中的玻璃碎片硬生生的在她脖颈后划了一道口子。 “我草!” 她忍不住疼的一阵惊呼,周怀深一个反身将她jiāo给小六,自己一个人就将男人踢飞,正在这时,一堆穿着制服的人从外面人群里窜了出来。 “带着她走!” 周怀深朝小六吼了一句,随后使出猛力将桌子全部推翻,阻挡了那群男人的攻击,随即转身疾步从后门跑出。 “那边能打车。” 老罗紧捂着流血的伤口说了一句,周怀深立刻扶住她拦了一辆车。 老罗随口说了一个地址,就顺势躺在了周怀深的怀里。 周怀深皱着眉头放低她的脑袋,查看了一下伤口:“还好不是很深,你刚刚说的地址是不是医院?” “并不是。” 小六听得懂,所以提前回了一句。 老罗真想说小六管闲事,话还没出口,周怀深一口就说:“不去医院还去哪里?小六,让司机开去医院。” “不用去医……” “你这都划出那么长的口子,不去医院难道还去黄土里吗?” 周怀深不好气的低吼了一声,他知道,方才她是为了自己才被划伤的,如果她没有扑过来,那片玻璃,就直接划上了他的喉管。 听闻他的话老罗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她有些无力的靠着周怀深,尽可能的抬头看着他,然后开口:“还好没有划着你,不然……我就得像陈老板一样愧疚一辈子了,那样太受折磨。” 陈潜那样的相思折磨她可受不起,宁可一刀来的快一些。 周怀深一时也想不到她口中的陈老板会是陈潜,于是就当她在说胡话一样没有搭理,一心帮她捂着那流血的地方。 本来任意想着等老罗回来后好好的问一问她,到底陈潜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有这种要强制留她的想法! 可她等了大半夜,也没有见着老罗的身影。 陈潜从进入书房开始,也没有再出来过,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看着天色渐晚也没有任何动静。 其实他在思考着,他做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可能一开始是追求权力,再然后追求复仇,想为父亲讨回公道,最后追求金钱,但一步步走到现在,几乎走过刀山火海,回头来看,竟然什么都没有。 就连想要留住一个女人,都过不来心中的那道坎,平白为自己添堵。 那他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似乎怎么想都没有个答案,他脑袋也似铅一样沉重,倚靠在座椅上无力抬起来。 可能人心一旦脆弱了,身体也就跟着受苦。 陈潜难得的发起了低烧,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他知道身体有些难受,不过却不以为然的不想动弹,就这么半躺在座椅上纹丝不动。 任意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老罗,这心底憋着一股气难受到不行,双眼死死的盯着二楼书房的那扇门,期望着陈潜什么时候出来,她要再质问一遍。 可两眼都快望穿了都没有见到陈潜的身影,任意最后一点的耐心都被磨没了,左右没辙,索xìng就拄着拐杖推开了书房的门。 “陈潜,我们再谈谈。” 她见到陈潜一声不吭的半躺在座椅上,以为他是睡着了,不禁靠近他询问了一声:“你睡了吗?” 陈潜没有睁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你……”任意一下子恼意丛生,但又无可奈何! 见陈潜没有睡,她碰了碰他的胳膊:“陈潜,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她这一靠近,就发现了陈潜的不对劲。冷汗爬满了他的脸,唇色也惨白一片,胳膊就跟火炉一样滚烫。 任意皱了皱眉,忍不住伸手抚了下他的额头,她眉眼微动,又触碰了下他的脸颊。 “陈潜,你有点发烧了。” 真是百年难得看见陈潜发烧一次,几乎还没有哪一次听闻他感冒什么的。任意忽然想起那个房间的抽屉里有备里yào,于是转身去那边拿了yào箱,随后又下楼给他倒了一杯开水。 她步子有些缓慢,水也洒出了一些。 “陈潜,吃点退烧yào。” 她拍了拍陈潜的胳膊把他唤醒,紧接着又去洗手间里给他倒了一小盆冷水,拧了块毛巾放在他的脖颈处:“降降温,再吃点yào。” 陈潜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着任意忙前忙后的,等她好不容易停歇下来,他才看着她问了一句:“我这样对你你都不怨我吗?” 任意一顿,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了他的身边。 “陈潜,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如果没有你,也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我听见你受伤看见你生病,我会难受也会关心你,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要与你决裂。” 任意将yào递到他的手里紧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是个随便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理由的,不过让我很纳闷,你为什么非要将我留在这里,我始终都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在这呆着就好,我总不会害你。” 陈潜说完,一口把那几颗胶囊吞了下去,连水也不喝。还未等任意开口,他就腾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不早了,该去休息了。” “陈潜!” 他什么时候这么油盐不进了?任意说什么感觉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直接拽住了陈潜的胳膊:“你如果真的要这么强制留我,兴许我哪天就想不明白,直接怨恨你了!你不要……” “我不介意。” 他面色平淡的看着任意说道,殊不知这话却像刀子一样戳到了任意的心里头。她那样看重与陈潜的情谊,那样的感激……可是他却毫不在意…… 任意愣了下,抬起头来质问他:“在你眼里,我这朋友是不是可有可无?” 陈潜看着她微动的表情,几乎在那一刻就要下意识的否认,但是他却沉默了下来,这短暂的沉默令任意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应该是我多想了,一直以来,我不过是杨絮的替身而已,老罗说过,说过我很像杨絮。”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像了,但如果不是像杨絮,可能他也不会救助自己那么久。 “老罗说你看到我,心里对杨絮的愧疚就会少一点,我以为你那样会好受一些,所以我宁愿在你面前做杨絮的替身,不否认不挑明,可是陈潜,你现在看清楚,我是任意,把你真心当朋友的任意,你不能这样强制的挽留我,更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杨絮这个名字令陈潜时时如针扎,此刻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薄薄的怒意,只见他眼眶有些泛红的盯着任意,打断了她之后的话,声音沙哑的开口:“那你就一直做杨絮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尽量补了下前两天缺更的,是三更一起发哦! 大家不要看漏了,么么哒! 第47章 Chapter.47 一直做杨絮? 呵呵。 任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陈潜的意思,难道是一直以来都是把自己当作杨絮看?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任意?又或者这次强制她留下,只是为了满足他心中对死去的杨絮一些向往? 那一刻,任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无名怒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她猛的把手中的拐杖朝陈潜扔了过去,重重的砸在他的腿上,见他无动于衷,任意下了狠心警告他:“陈潜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并不是你的杨絮!既然你要亲手抹掉相处几年的情谊,我也不会介意,大不了,我这条命赔你就是!” 任意真正怒起来,什么话都能说出口,那决然的语气听在陈潜的耳朵里像针一样,刺的他生疼。 陈潜攥紧了手,淡漠的神情越发的yīn沉,他停顿了一小会,一语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陈潜!” 任意低吼一句,但陈潜就跟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走下了楼。 他直接离开了别墅,驱车来到郊区一处废弃的集装箱里。此时,里面正关着几个乱跳乱蹦的小孩子,他们凶狠的在集装箱里乱窜乱跳,用当地话谩骂着看守的几个人。 任意身上的鞭伤,就是拜他们所赐。 虽然他无法具体的查出到底是哪一个人先下手,但陈潜知道,这几个小瘾君子,一个个都不清白! “陈老板。” 不远处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迎到陈潜到面前毕恭毕敬的唤了他一声。 “要不要现在处理干净? 男人观察着陈潜的神情,想揣摩下他的心思,但是他面无表情的脸波澜不惊,看不透一丝半点。 “我带了点东西过来。” 陈潜不紧不慢的开口,然后走到自己的车旁边打开后备箱,只见里面好几捆设计了倒刺的鞭子。男人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陈潜是想做什么。 “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他们长了记xìng才能死去之后不欺负黄泉路上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将鞭子放到了男人手里,男人立刻便明白过来,招呼了其他几个人每人发一捆鞭子,将集装箱到门缓缓打开。 那几个小孩一个个被人捆在牢实的座椅上,然后好几个壮实的男人挥着鞭子对着他们一顿抽! 瞬间,从集装箱里传来凄厉的吼声,那些带着倒刺的鞭子割破了他们的血ròu,一鞭又一鞭的凌迟着…… 陈潜一声不吭的坐在车里,半倚靠在车座上微眯眼睛。 那个男人跟了陈潜多年,虽然帮着陈潜处理了不少的人,但每次几乎都是给个痛快,所谓快刀斩乱麻,一死百了。 可像今天这样折磨的,还真是少见,尤其对面还是一群孩子,连他看着都有点于心不忍,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陈潜,致使他下这样的dú手。 虽然他们也不能称为孩子,因为个个都是祸害人间的瘾君子,也就当变相积个德吧。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那些人个个都抬不起头来。他们五官痛苦的扭曲着,求绕着。男人看着差不多了,走近陈潜的身边询问他:“陈老板,我看差不多了,我速度处理掉。” “慢着。” 男人一顿,疑惑的转过身子。陈潜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火机扔到了男人手上:“教训是要慢慢才能长的,一次处理他们可能记不住,要慢慢来。” 男人心头一寒,正了正神色点头应着。 陈老板可是准备放火一点点的将他们烧毁。 男人顿时觉得火机有些烫手,连带着手心都发热起来,但心头却是寒风瑟瑟。对陈潜更是畏惧了几分,这尊佛爷,永远都猜不到他下一步是什么。 那一夜,陈潜就坐在车里看着集装箱被烧毁,另一边的任意还以为陈潜在别墅某个房间里,于是气急不过满屋子扔东西想要引起陈潜的注意。 而老罗则是享受了一夜最美好的时光,自己躺在病床上,周怀深就一直守了一晚上。 本来她还想找点借口与周警官再多相处一会,可是大清早就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当她听说昨晚陈潜做的事情后,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起身!也顾不得与周怀深多说两句话,扯断输液管径直离开了医院。 而此时周怀深正在卫生间,等他一到病房时,老罗已经没了影子。 她联系不上陈潜,直接就去了别墅! 一进别墅,就看到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地,压根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地上的玻璃碎片洒的到处都是,而任意就这么直直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老罗一脸惊愕的跨过地上那些杂物挪到她身边,茫然的问道:“怎么了?你和陈潜都是要上天了吗?” 这景象有点让她头疼,只见她双手叉腰尽可能的平缓自己的心境,然后冷静的坐到了任意的身边,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任意突然抬头看向她央求着:“老罗,你带我回怀宁好不好?” 老罗一怔,果然如自己所料,应该就是任意拒绝了陈潜的要求,所以才大闹了一场。 她当初也劝过陈潜,像任意这么固执的人,你去用硬的肯定扛不住,只会遭来她最大的反抗!而且强制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可现在这当事人也不知道在哪,她虽然和陈潜关系不错,也能带任意离开这桩别墅,但是……她到底没有那个胆子。 陈潜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的很,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后半生栽在任意的头上,而且她也知道,只要陈潜不放话,即使她现在带着任意走了,任意也还是会被他弄回来。 怎么做都是白费心思。 见她不说话,任意情绪变的有些激动:“老罗,你知道陈潜说了什么吗?他说要我一直做杨絮!做杨絮!他从始至终都把我当个替身,现在甚至要强制留我!我是任意不是杨絮啊?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如果当初他救我只是为了给杨絮找个替身,那么我宁愿当初就死掉!我宁愿他不救我,也……” “任意你冷静点!” 老罗此时也是一脸无奈,关键她也不知道陈潜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只能尽可能的安抚下任意的情绪:“陈潜最近遇上点事情,情绪有些不稳,他说的话也先别放心上,你这段时间也别反抗他,他的xìng子你还不知道吗?” “这不是他情绪稳不稳的问题,他一定在心里想了很久,要将我强制留下一定是早就计划好的!我看不懂他,甚至……甚至我有点害怕他……” 任意一时间六神无主,她也不知道心里头怎的就生出一丝惶恐,那样的陈潜,真的很令人害怕,他的不声不响,不紧不慢,甚至片刻的沉默似乎都能让空气凝结。 不仅是任意,就连老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都莫名的觉得有些恐怖。 难道陈潜真的想把任意一直当做杨絮养下去?她之前还以为他要慢慢爱上任意了,慢慢要从杨絮的yīn影里走出来,结果没想到竟然……只是要个杨絮的替身? 光想想,她都觉得从头寒到脚。 “你先别急,我去找找他跟他好好说说,你就在这平心呆着,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老罗觉得他有必要去找找陈潜了。 另一边,自从将任意送到机场之后,严朗就全然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次急着去见马升,是因为北边的货出了点问题,于是罗坤临时让他和陈子两人赶去了北边处理下事情。 正好北边的场子被萧敬方的人砸了一半,于是自然而然的,两人就被卷入了这场斗争里面,一连几天没有斗过萧敬方那边的势力,导致严朗和陈子二人双双被抓了起来。 北边主要以萧敬方为首,可以说北边基本就是他的地盘,罗坤手下其中一个赌场开在那边本就被他盯上,刚好借着货品有问题找个梗直接砸了他的场子,并且还带走了他平日的得力手下,严朗。 严朗和陈子两人被关在了萧敬方的金利赌场。 萧敬方利用他们想引得罗坤出头,但未想到,那天晚上却迎来了个不速之客陈潜。 起初他还不知道陈潜是谁,直到手下跑进房间说了一声:“萧老板,刚来了个人赢了差不多好几番,要是再让他这么下去,恐怕我们今天要连本带利都赔进去啊。” 萧敬方一听,双眼瞪红起来:“谁吃了豹子胆吗?还有你们都是□□的啊?他一个人能凭运气赢那么多吗?!” 那马仔哆哆嗦嗦的解释了一声:“我们都派人盯着了,但……没什么问题。” 萧敬方显然不信邪,一脚就踹上那人骂咧咧的吼着:“没问题能赢那么多?你当拍赌神电影呢!一帮蠢货!” 他还真是要去会一会那个要来砸他场子的人,难不成是罗坤那小人派来了? 于是萧敬方怒气冲冲的从里走出去,顺带后面还让人把严朗和陈子两人拖在了自己身后,此时严朗和陈子身上都挂了不少彩。萧敬方以为来者是罗坤派来了,一上去就气势汹汹的抢掉了陈潜手中的牌,居高临下的直接问他:“罗坤自己怎么不来?是不敢吗?” 陈潜不声不响的将剩下的牌扣住,他的翻译立即同步向他说明。只见陈潜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抬起头来直视着萧敬方。 萧敬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当罗坤是个什么玩意,好歹也派个能打的过来啊,就你这样还想来砸场子?” 对于他的不屑陈潜没有恼意,反倒是不紧不慢的将身下装满现金的密码箱都摆到了台面上,笑意盈盈的看向萧敬方:“萧老板,如果方才我运气太好了差点让你误会我砸场子,我感到十分抱歉,所以我把方才赢得都还回去,以及我今儿自己也带了点,就当赔罪礼搁着了。” 听闻这番话,萧敬方朝他多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又转移到那好几箱子到现金身上。 见他不慌不忙,气度压人,萧敬方不禁多了个心眼:“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陈潜拉开椅子,微笑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严朗,然后站在萧敬方的面前礼貌的伸出手来:“不好意思让萧老板误会了,我并不是罗坤的人,敝人姓陈,初来乍到,今儿过来是特地来拜访您的。” “姓陈?!” 第48章 Chapter.48 最近有个姓陈的老板,开了个渡平赌场,才短短时间就做的红红火火,不仅他们道上的人听说过这人,就连萧敬方平日里接触过的一些政府要员什么的都曾提起过。 但那姓陈的来这不久,也没有得罪过他,萧敬方自是没有打过jiāo道。如今看眼前这人一出就是这么大手笔,又说是姓陈,忍不住就往那个所谓的“陈老板”想。 萧敬方收住方才的无理,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渡平的陈老板?” 陈潜朝他伸出手:“你好,萧老板。” 萧敬方微微一顿,愣了一下后也伸出手回握他,这个人的到来着实令他没有想到,还拎着几箱子的现金,一开始就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他探究xìng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密码箱上,笑呵呵的问了陈潜一声:“不知道陈老板今日特地来拜访我是有何贵干呢?” 虽然外界说他是个狠角色,但萧敬方现在看他,也不过尔尔,除了长得端正不像他们这行的外,其余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要说他狠吧,也看不出个狠劲来,倒是笑面虎,更适合他一点。 萧敬方一直就不喜欢那种表里不如一的人,陈潜给他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所以他对陈潜也没有多少的好脸色。 陈潜丝毫不在意这个萧敬方对自己的印象如何,反正到后来,萧敬方都要消失的。 “陈某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有个不情之请。” 萧敬方诧异的哦了一声:“初来乍到就对我有不情之请?不知陈老板这个不情之请是什么呢?” 一来就给自己下马威,现在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萧敬方敬他有这个胆子,他倒要听一听,这个不情之请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以为是什么赌场地盘或者生意上的事时,没想到陈潜居然来了一句:“我想向陈老板赎个人。” 听闻这话,萧敬方更是疑惑起来:“哦?我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陈老板呢?”难道还抓了他的人? “萧老板严重了,得罪万不敢说。” 陈潜连忙歉意道,随即目光落到了暗处的严朗身上。而此时此刻,严朗已经听出来是陈潜!虽然他眼睛上蒙着黑布,但从陈潜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确定了。 而后,就是长长的一顿疑惑!直到萧敬方提起渡平的时候,他心内猛然一怔!这陈潜竟然是渡平的老板?那么怀宁的渡平山庄,自然也是他的! 这个消息令他着实惊讶,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他早就该想到,陈潜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有道上的人,才能时时刻刻遇上那样的钢珠子弹。 而萧敬方察觉到了陈潜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询问他:“陈老板要赎的人,莫非是他?” 陈潜不加掩饰,笃定的点了点头:“没错,这位小哥曾经对我有恩,我听说他在萧老板这出了点事,就过来出个面。” 萧敬方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老板消息还真快。”他抓个人这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下一秒,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凌厉起来,直直的看向陈潜强硬了语气,“那陈老板自然也知道他是罗坤的手下,他对我还有用着呢,这个不情之请怕是要陈老板失望了。” 萧敬方直接驳回了陈潜的要求。 陈潜也没有恼怒,而是十分平静的走到萧敬方的身边,客客气气的开口:“我希望肖老板能卖我个面子,如果你成全了陈某,我肯定会对萧老板有所回报。” 萧敬方听他说的这个回报,眉头微动:“我萧敬方目前可什么都不缺。” “你不是想把罗坤拉下水吗?” 陈潜忽的凑近他轻声的说了一句,随即站直了身子一脸漠然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萧敬方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他来,不知这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如果真能帮助自己扳倒罗坤,那罗坤这手下给了他便是。 只是……看他样子不像是个狠角色,还不能确定对自己是否有利。 陈潜给了他几秒的考虑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后,突然从翻译的手里拿过一叠文件递给萧敬方:“萧老板,这是我在北庄茶园买下的地,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用。” 这个诱惑对萧敬方太大了。 他知道北边风声紧,萧敬方暗地里搞了个dú品加工厂,但碍于政府严查,一时没有办法用他人名义购买地皮,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隐藏地,由于之前他的高调行事,他早就被盯上了。 可陈潜却在这个时候抛给了一个茶园给他,那个茶园的位置可是得天独厚,所属地是政府的一个高官,加上这茶园的主人已经是陈潜,没有与他萧敬方挂钩……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要是能以那个为据点,那么这段时间因为政府而不得不暂停的加工厂又能赶出一批货来。 再说,这陈老板相比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量他也不敢出面透露风声,不然以他萧敬方在这里混了二十多年,他还能活吗? “萧老板今儿卖了我这个面子,我陈某就会一直铭记在心。” 看着陈潜那深不可测的眼睛,萧敬方竟然隐隐的动了心。 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他竟然不惜用一个茶园以及自己来做担保,要赎走罗坤的手下,这个买卖怎么看都是自己赚太多。 左右想不过,萧敬方索xìng就开口问他:“不知这罗坤的手下和陈老板是有什么亲密关系?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甚至……动用那么大手笔。” 陈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眉头微挑,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对萧敬方说道:“毕竟是陈某看上的人,想带回去作个乐子,萧老板是否成全?” 萧敬方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顿时一愣,反应了一会才恍然过来!看着陈潜的目光都不禁多了几分别样。 “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陈潜竟然还是个好男色的?真是没看出来没看出来!萧敬方退离了几步,既然事情都差不多想清楚了,这人就让陈潜带走,反正也不指望罗坤会为了两个手下亲自过来,他抓了他们也不过是想立个威,消消罗坤的锐气罢了。 于是陈潜就用一个茶园还有几箱子现金换走了严朗。 后来他坐在车上仔细想想,好像自己有点亏。 严朗一被塞到车上,就忍不住直接唤了他一声,语气里里外外都是疑惑:“陈潜?” 陈潜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停顿了一下后转过身子面向严朗,然后替他揭开了遮盖他眼睛的布条,但没有替他松开严朗手上的绳子。 “今天也算是还清了上次在医院你为我挡的那一道。” 他陈潜最不喜欢亏欠别人,尤其是挡qiāng子这种事情,更是不想来第三遍。 严朗显然不信:“你刚刚和萧敬方说了些什么?” 方才他被人捆在后面,没有听清楚两人之间的话,他能被陈潜这么轻松的带出来,一定是两人间说了些什么。 可陈潜却是耸耸肩,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不过是卖了个人情把你带出来。” “仅仅是这样?”严朗全然不信。 可陈潜却是笃定的点了点头:“仅此而已。” 说完,便发动了油门将车子驶离了这边,往公路上开去。 这一线的环山公路在半夜没有一点点亮光,窗外都是层层叠叠的郁葱树木,漆黑一片。 严朗开始警惕起身边的这个陈潜,他的突然出现以及与怀宁的关系,不得不让他多个心眼。 但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车子终于驶出环山公路后,陈潜突然发问:“任意你送回去了吗?” 严朗看向他,陈潜明白了他眼神中确定的含义,紧接着将车子拐了个弯来到了一个乡区街道上:“送回去了便好,你下车吧。” 随后从挡风玻璃那抽出一把匕首,轻松将捆着严朗双手的绳子划开。 严朗瞄了那一把细长的军刀匕首,随即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后还不忘客气的道了谢:“多谢陈老板今天相助。” “客气了。” 陈潜嘴角一勾,径直将车开向了另外一条道。 严朗随便找了家路边旅馆歇息了一会,但这一晚上他几乎都没怎么睡,脑海中全部是陈潜。想到任意与他的那层关系,仿佛心头有什么飘渺的头绪在萦绕着,但就是抓不住。 任意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陈潜的事情? 想到这,严朗突然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柜台旁边那破旧的座机电话,犹豫着要不要跟任意联系一下,但想到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应该打扰她休息。 于是左思右想,最终按捺住了心底翻涌的情绪落下手来。 后来想想,任意应该对陈潜应该不是那么清楚,又或者是陈潜没什么危害,不然以任意的xìng子,不可能不对自己说。 正是因为他相信任意,所以没有把陈潜往深里想,只是对他升起一丝警惕心来。 陈潜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兴起想喝点酒,于是半路停在一处酒馆拎了一打酒,小抿了几口,车子就随意的停在路边,不知不觉倦意上脑,竟然睡了过去。 梦里,他看到了杨絮倒在自己怀中,呐呐的张口喊着自己的名字,下一秒,杨絮的脸突然变成了任意,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自己就身处在了一座暗黑无光的监狱里。 冰冷的墙壁泛着潮气,一如当年少年时他被禁锢的场所。 任意依旧躺在地上,艰难又冷漠的跟他说道:“陈潜,你无路可退了……” 第49章 Chapter.49 陈潜去北边赎人,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事情办成后直接在公路旁边熄火睡了过去。而老罗找了他几乎一夜,都没有他半点影子。 任意就在别墅里等着老罗的消息,可整整一晚上过去,也没有她任何音讯。 此时的任意越来越急躁,为了防止她私自外出,陈潜甚至在院外安排了几个壮实的男人看守,也就是说,她现在完全被禁锢了。 任意及其厌恶这种限制自由的举动,即使她在心里一直劝说着自己,可能陈潜就如老罗所说的那样,经历了某些事情导致情绪有些不稳,他要是把自己当做杨絮,也无所谓,毕竟也救过自己一命。 可她再怎么劝说自己,心中的恼怒依旧无法平息,她不是杨絮,不想当杨絮的替身!她还要回怀宁等严朗,还有父亲要去看看…… 想到这里,任意的心底似乎扬起一股汹涌的海啸…… 那一边老罗无望而归,既然她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不着,就只能回别墅等着了。只要任意在,陈潜他不会不回来的。 所以次日一早,她就回了别墅。 任意一见到她,立即从沙发上起身。她一晚上没有合眼,看得出来及其疲惫,眼睑下方还有淡淡地青色。 任意焦急的起身,来不及稳住重心,随着一边的拐杖一歪,她就径直倒在了地上,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袋磕在案角,发出一声闷哼! “你没事吧!” 老罗连忙走过去看了她一眼:“你也不用急了,我没找着陈潜,总之你这几天就好好呆着吧,他要是想清楚了估计就让你走了,毕竟带你在身边他也很不方便。” 任意不知道老罗口中的这个不方便具体指的是什么,她一心只想离开这里。 “老罗,我不知道陈潜对杨絮的执念到底有多深,但你也看见了,我并不是杨絮,也不可能当她替身一辈子!我在怀宁有我的家,有我的父亲还有朋友,我这次来也是出于关心他的伤势过来看看,我没想到他竟然……竟然会这样!”说到这里,任意的眼眶突然泛红起来。 她第一次在老罗面前露出软弱无力的模样,低声下气的恳求她:“老罗你带我出去可以吗?想办法带我出去!” 任意向来xìng子刚硬,那时候陈潜刚救助她时和老罗两人还相互看不对眼,即使相处几年,也时不时的拌嘴互磕,哪像今天她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但陈潜不开口,她也绝不放她走的。 看到她逐渐退离自己的举动,任意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陈潜和老罗明明就是一块地,她怎么还妄想着让她来帮助自己? 任意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来,下一秒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尖锐的小军刀,一抽开刀鞘就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老罗眼神一紧,下意识的低吼了声:“你疯了吧?你以为以死相逼就能离开陈潜了?你还不了解陈潜吗?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恼怒,以后你再想离开就没希望了!” 老罗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来这一招,着实惊讶了一下。 任意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陈潜不在这里,我这样做,是让你看到。老罗,如果你现在不带我出去,我很可能就下狠手让自己死在这里,你以为陈潜就会这样轻易放过你了吗?即使不对你怎么样,也够你们两个隔阂了。” “任意……”老罗无语的嗤笑一声,“你可真抓得住陈潜的内心啊。” 要是死在自己面前,她还真的不好做人。 “抱歉,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我……” “你还有一个办法。” 任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潜的声音打断!老罗和任意纷纷怔了一下,陈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两人身后。 老罗一时语噎,看着陈潜一步步的朝任意走近。 任意面色一僵,手中的刀子差点就掉了下来。 她强制稳住,目光紧实的盯着陈潜,他每靠近自己一步,任意就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了一步。 “陈潜,我……我只想回家……” 陈潜平静的扶着任意坐在沙发上,随即坐在了她的身边凝视着她说道:“你还有一个办法离开这里。” 任意抬了抬眼皮,老罗也疑惑的投去目光。 只见陈潜握住任意的手,强制将刀尖对向自己:“杀了我。” 那短短三个字,说的云淡风轻,可却如千斤巨石一般重重的砸到了任意的心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任意缓神了好久,她看了一眼老罗,又将目光盯在陈潜脸上。那凌锐的五官带着一丝压迫感,那双直视自己的眼睛就如见不到底的深渊。 “我给你机会。” 陈潜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俨然一副等着她刺的心态。 老罗左右都抓不着头脑:“陈潜你也疯了么?” 眼前的两个人,都已经不是她脑海中正常的两个人了! 可是这一刀,任意怎么下得去手?她宁愿刀子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想当一个杀人犯。更何况杀的还是陈潜,那个三年间处处帮助自己的陈潜! 她的眼睛像兔子一样通红一片,凝视着陈潜的目光在某一刻突然崩溃,脑海中紧绷的弦也猛的被扯断! 任意一闭眼,那滚滚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刀子从她无力的手指中滑落在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 她情绪崩溃,哽咽着低下头来,软弱的像只浑身带伤的小猫。 见到刀子落下,老罗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潜定定的看着任意,弯腰将那把刀子捡了起来,给她整整齐齐的收好之后递到了她的手心里。 “这把军刀是我在转移巴以边境时送你防身的,你要随身携带才好。” 他说完便站起身来,带着任意上了楼,并用眼神制止了老罗yù跟上的节奏。 眼前的陈潜,好像已经不是当初的陈潜了。具体哪里变了,任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刚刚她真的刺了那一刀,陈潜会不会躲开?还是任由自己真的刺下去? 这个问题她也想不明白了。 此刻的任意情绪崩塌,再也没有力气去想什么事情,她一言不发的坐在窗台旁边的摇椅上,无比淡漠的开口了一声:“我想一个人呆着。” 可陈潜并没有走的意思,反倒是走到任意的身边蹲下身子,视线与她齐平告诉她:“任意,其实你现在应该感谢我。” 感谢?感谢他把自己困在这里吗? “我把你的严朗赎了出来,如果不是我,他可能还会受到更多苦头吧。” 一听到严朗的名字,任意神情立刻收紧,一下子又有了灵魂一般:“你说什么?严朗他怎么了?!” 陈潜看着她这么紧张,心中升起一丝不快,但没有具体的表露出来。 “我说过会把严朗的消息告诉你,其实这次也没什么,就是他得罪了一方头目,受了些苦,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施舍了一些好心而已。” 任意摸不准他的任何心思,也猜不到他到底有什么计划,这种无底的茫然感令她不知所措! “陈潜,你这样真的很可怕!” 她从来没有一次觉得陈潜这样可怕过,就连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涉及军/火,第一次知道他曾杀过人,她都没有觉得这么恐怖。 可能这次真实的涉及到了自己,任意才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当初所想的那样。 当初的她以为陈潜是个有思虑,有计划,即使涉及黑道,涉及一些yīn暗面,但还是有自己原则的人,他这么多年不仅没有把自身的yīn暗面转移到她身上,反而一再的帮助她,并且还保有男女间该有的距离。 所以当时的任意觉得如果他思念杨絮,误把自己当做杨絮,她也无所谓。可是现在,明明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陈潜来到旁边的落地窗上,看着院外纷飞的槐叶轻声开口:“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怕,我永远都摸不准我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任意,我觉得你还是呆在我身边的好,不然说不准我哪天就拿你的严朗撒气,然后……” “我不许你动他!” 任意一口打断他的话厉声警告:“你要敢动他,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真的吗?” 陈潜回过头,紧紧的凝视着任意反问,在看到她眼眸中的笃定后,突然嘴角勾起一丝浅笑:“那好,我答应你不动他,可是你也答应我留在这里。” 任意没有回答,陈潜就当她默认了。 *** 陈潜在萧敬方的金利赌场那一场豪赌,早就传了出去,一下子陈老板的名头在他们行里声名鹊起,加上又是渡平的老板,陈潜这个名也逐渐被人多多提及到。 罗坤听说严朗当日是被陈潜赎回的,不禁有了一丝疑惑,他问严朗:“你之前认识陈潜?” 严朗不想把任意牵扯进来,于是就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声:“一次偶然的机会帮他挡过钢珠,那时也没想到他竟然是陈老板。” 罗坤点了点头:“他倒是有义气,还了你一恩。” 说着也没有再深入问下去,而是转移了一个话题:“明儿老爷子的小女儿从美国回来,我刚好要与陈老板见上一面,麻烦你帮我去接下。” “老爷子的小女儿?” “嗯,顾珊。” 第50章 Chapter.50 老爷子膝下有四个儿女,大儿子早年夭折,二女儿又遭绑架被撕票,三儿子在国外深造没有踏足这个圈子,所以小女儿就是老爷子的心头爱,集他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从小环境优渥,被人保护,这些年在外进修了几年的艺术,恰逢学校要放假,便特地过来看看爸爸的新房子。 老爷子前几天病发住院,于是就不能亲自去接,只好让罗坤多跑一趟腿,罗坤因为陈潜的主动邀约,便把这任务jiāo给了严朗。 顾珊还以为是罗坤叔叔来接她,当她看到严朗的时候还有些发愣。 “坤叔呢?我爸爸不是说坤叔来接我吗?” 虽然有些疑惑,但她见到严朗身形挺拔,长得端正帅气,面庞年轻又刚毅,瞬间就生出不少的好感。只见她笑意盈盈的轻声询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啊?是坤叔让你来接我的吗?” “顾小姐,我叫严成,你叫我小严就可以了,坤哥临时有点事情,就让我过来一趟。” 严朗恭恭敬敬的开口,报上了自己的假身份,一点也不逾矩。 顾珊喜欢他这样的人,爸爸身边太多对她恭维谄媚的,像他这样刻意保持一定距离的还真是少见。尤其相貌算得上爸爸手下最让她看得顺眼的。 “那好吧,那你先带我去爸爸那边。” 顾珊抬起下巴,傲娇的像个小公主,但心跳却如少女一般砰砰跳了起来。 上车的时候顾珊没有按照旁人的指引坐到后座,而是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召唤着其他人坐到后面去:“我想坐这里。” 本想坐到副驾驶上的男人尴尬的连忙让出一条道来,乖顺的坐到了后座。 严朗并没有说什么,对于顾珊直白的目光他也没有多想,而是等顾珊坐好之后不忘提醒了一句:“顾小姐,安全带。” “啊!哦……” 顾珊有些诧异的惊呼一声,随即尴尬的别开视线将安全带系上,脸颊有些发热。 她时不时的用余光瞄向严朗,嘴角的弧度也越发的深刻起来。路到一半,她听到后座的人管严朗叫严哥,于是有些不满的回应道:“什么严哥啊,你们对谁都叫哥的哥的,明明阿成看起来比你们年轻多了!叫什么严哥啊。” 或许是常年在外以及自小就听惯了身边的称呼,顾珊对什么哥这个称呼十分不满,真是硬生生的把人给叫low了!于是她笑眼如月的直接望向严朗:“我就叫你阿成吧,怎么样?” 严朗面不改色的淡淡回应:“顾小姐你高兴就好。” *** 另一边陈潜与罗坤约好了地点,两人见面的地方定在了一座度假海岛,因为是秘密进行,所以两人身边都没有带什么人,反而带上家眷,看似就如度假一般。 临走前一天,陈潜来到了任意的房门口。 这两天她都没有吵闹,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足不出户,陈潜有好几次想进去,但迈到房门口双脚又收了回来。 原本他还以为凭着任意刚毅的xìng子,在以死相逼不成功后会来个绝食抗议,再不济也闹一闹,吵一吵。可是出乎意料的,她非常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一湖波澜不惊的水,仿佛前日的争吵没有发生过一般。 此时任意的房间里传来了二胡声,陈潜的手搭在房间门上良久,听着那曲子心中有些凄凉。 原来,她还会拉琴。 等曲子中断的时候,陈潜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任意面对着落地窗并没有转身看他,而是将手中的二胡放到一旁,淡漠的开口:“不好意思,借用了你的二胡拉拉。” 这生疏客气的口吻让陈潜的眉头微蹙,看来这丫头心里还积着气呢! 陈潜瞄了一眼二胡淡淡地开口:“我倒不知,你还会拉二胡。” 任意低下头,有些嘲讽的勾了下嘴角,并没有回应他。 陈潜默默的走到她身边的摇椅旁,伸出修长的手碰了碰椅子上方:“明天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好。” 陈潜显然没有想到任意会回答的这么快,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他的目光带着一丝诧异,多看了任意几眼:“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会逼你。” 任意心里嗤笑了一声,即使她拒绝也没什么意义,何不一起出去,或许还能找些机会试图逃出?如果一直被关在这屋子里,凭她自身的状况,不可能逃离。 陈潜隐隐的猜到了任意心中所想,只见他站到任意的面前双目紧紧的凝视她:“明天你只要一直呆在我身边就可以。”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黑洞一般,任意双手紧攥,只想让他快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陈潜看出了她的回避,眸色微微下沉了几分,随后竟拿起放在旁边的二胡,搬了一条凳子在任意的面前坐了下来:“我拉一首曲子给你听可好?” 不容任意拒绝,他说完便开始上手。 曲子不缓不慢,就如他的人一样平静如水,虽平静,但不是凄凉,恍若山间空谷,若是再配上几声鸟叫,意境顿生。没有之前任意拉的那首那么凄凉孤独,这首似乎是带着点希望和热忱,悠长又绵远…… “这是我父亲生平的最后一首曲子,你方才拉的那首,是他的导师作品。” 陈潜放下二胡,这席话终于让任意有了些表情微动。她虽然不精通二胡,但听到陈潜这样说,她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眼神仿佛在问,你父亲是拉二胡的吗? 陈潜喜欢看这样的任意,好像就和从前的她一样。于是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难得的情不自禁与他人第一次谈及他的身世。 “我父亲是个表演艺术家,为人古板又正直,可偏偏爱上了我母亲。” 他的母亲是个华裔混血,外祖父是中东那边常年走私军/火,甚至做一些不法勾当的人,母亲自小跟随着外祖父混迹于黑暗,直到有一天遇上了在路边拉琴的父亲…… 这看起来,好像是一段有点浪漫的爱情故事,可这爱情的后果,就是让他那个柔弱的父亲饱受痛苦被迫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让他的童年充满了暴力与黑暗。 他骨子里唯一的那点人xìng,可能还是他父亲所给予的。 但他没有与任意才说了没两句,就将这个话题收了回来,转而将手放到了任意的断肢上。 任意一下子没有缓过神,身子微颤了一下,有些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陈潜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轻柔的将温热的手掌覆盖到她的残肢上:“任意,再过一两个月我就带你去安上假肢,到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候你就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也方便你逃出我的身边。” “陈潜,我很不懂你。” 任意实在是拿不准他的意图,每次说话都是相互矛盾着,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可陈潜却是享受这种半神秘,他无法接受一个人知晓他的全部,包括他那些血淋淋的过往。 他的世界,就要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而严朗将顾珊送到医院之后,就离开了病房在外守候着。顾老爷子看到女儿这么开心的模样,忍不住问她:“这是遇见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爸爸!”顾珊趴到顾老爷子的病床上,拉着他的手问他,“爸爸,阿成他是你从怀宁带过来的吗?我看他普通话很好的样子。” 顾老爷子眉头微挑,疑惑着女儿怎么突然关心起小严来,还亲切的说什么阿成!一开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阿成是谁呢,直到看到女儿的眼神示意后,才知道她口中的阿成竟是小严。 老爷子如实的点了点头。 “爸爸,那阿chéng rén怎么样啊?跟了你这么久,你应该很了解他吧?” 听到顾珊这么问,顾老爷子明白了些什么,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女儿笑呵呵的问道:“珊珊,你觉得小严很好吗?” 顾珊有些窘迫,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快就被父亲看了出来,但她也不是扭捏的人,直接就点头说道:“我觉得他很好!特别的对我胃口,今儿我在机场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老爷子自然是知道女儿的这点小心思,如今女儿也不小,这种男女之事呢他也不会反对,反而还是支持她勇于尝试一下。 更何况严朗的为人和脾xìng他都了解,如果女儿喜欢,他自然不会反对:“珊珊,你如果喜欢小严的话爸爸不反对你追求一下,小严这人是我从怀宁带来的,人品都可以,也不水xìng杨花,又有能力,况且……他也没有找女朋友,你是可以尝试下谈个恋爱。” “真的吗?!” 顾珊一边惊讶严朗的为人,一边惊讶父亲对自己的开放,她原本还以为父亲知道还会反对一两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赞同来下来,看来阿成真的很令父亲满意! 想到这里,顾珊对严朗更有好感来。 可现在站在门外的严朗,却是心心念念着任意,想着她在怀宁是否安稳,还想着应该怎样快点结束这生活。 第51章 Chapter.51 次日一早,陈潜就坐在沙发上等任意了,等她出来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将他早上亲自做的早餐放到了餐桌上,并伸手招呼了她一声:“任意,过来。” 他的神情,好似以前的他。 可是任意却知道,明明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所以她不是像以前那样毫无防备的过去,而是紧绷了神情,带着一丝警惕慢慢的挪动到餐桌旁。 陈潜将一副筷子递给她,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我弄了点当地的宽面,你尝尝,味道应该还好。” 任意沉默的拿起筷子,机械式的将早餐吞入腹中。 从楼上下来的老罗看到他们这样子,无语的耷拉着脑袋,端着一杯水走到陈潜身边轻声问道:“养个傀儡很好玩吗?感觉你真的乐在其中。” 陈潜嘴角一勾,默认的点了点头:“嗯。” 老罗耸了下肩膀,放下水杯双手撑在水池的台面上:“我就不和你们去了,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陈潜无关紧要的做着手上的事:“好。” 老罗又想到什么,找着机会单独问了陈潜一声:“最近有人背后在留意你的行踪,你确定要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带着任意出门吗?会……会不会有点不方便。” “不碍事。” 因为事先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于是这次陈潜带着任意坐轮渡一起去海岛,和普通的游客一样。 一路上陈潜偶尔会与她搭几句腔,可是任意却没有那个心情和他聊天,让他频频吃哑巴亏,自说自话。 索xìng陈潜也不开口了,本身他也不是个爱说话的xìng子,最近他才发现自己在任意面前挺多话的。 海上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有些难受,甲板上那炙热的太阳烤的人心情焦灼,一轮的游客都在客舱里面呆着,虽然风景大好,可谁也挨不住那烈日的炙烤。 陈潜良好的外貌频频引来不少女人的侧目,加上任意那显眼的残肢,更是让他们成为了轮渡的焦点。那有意无意的目光令任意有些难受,最后她终于忍受不住开口与陈潜说了第一句话:“有单独的房间吗?” 陈潜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这就是最普通的轮渡船,压根就没有什么豪华包间,单人间什么的。任意有些失望的别开视线,脑袋倚靠在船板上闭上眼睛。 或许是太过劳累,不到一会她竟然沉睡了过去。 陈潜见她没动静了,轻声唤了她一句,在确定她已经睡过去后,忽然伸手将她的脑袋偏倚过来,靠在了自己怀中。 那坚硬的船板一个浪拍过来不得把她弄醒了! 看着怀里毫无动静的人,陈潜心底突然涌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像泉水一样流淌进心房融入血液,随着血管流遍全身。 而此时另一边,严朗一个晚上都在罗坤的那个场子盯着,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了,顾珊那大小姐竟然跑到了赌场到休息室里,推开门直接冲着严朗跑过去:“阿成!阿成你还没起呢!” 她以为严朗睡到现在还没起床,其实他是才刚躺下,沙发都没有躺热乎。 严朗皱了皱眉,有些艰难的起身拿过旁边的水喝了一口,声音沙哑的问道:“顾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珊裂开嘴笑了笑:“我跟爸爸说了我要去坤叔那的度假岛,爸爸说坤叔有事情过去了,不过我看罗衍都过去了,我也想去玩玩,你带我去吧!” 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严朗顿了顿,yù想拒绝,可是他身边的陈子立刻上前制止了他的举动:“顾小姐你想让我们严哥带你过去,那没问题啊!是吧严哥!” 一边说一边朝严朗使了个眼色,仿佛在告诉他,这可是老爷子的女儿,可不能惹她不高兴! 严朗收回那拒绝的话,颇有些无奈的点头应道:“那好,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 顾珊欣喜若狂的站起身子,声音洪亮的连屋外站岗的人都听到了。 陈子愕然,朝严朗投去一些同情的目光。 顾大小姐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说现在走当然就现在走。严朗去洗手间用凉水蹭了一把脸,掏出车钥匙就带着顾珊离开,直奔罗坤那边赶去。 等任意醒过来的时候轮渡已经靠岸了,她惊觉自己靠在陈潜的怀中,倏地一下直起身子别开了视线。 陈潜无谓的勾了下嘴角,等了一会后才起身唤她:“走吧。” 它们从码头下来的时候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灼热了,而是逐渐yīn沉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海面,似乎要下一场雨。 陈潜眺望了下远方,而后和人打了一通电话,走到任意的身边告诉她:“等会有人送车过来。” 本是计划带着她坐观光车去酒店那边,可是现在这情况怕中途下暴雨,就只能自己开车过去。 任意一语不发的在路边等着,心中波涛汹涌,脑海中也一刻都没有停过应该怎么逃走,顺便努力把周围所见到的一切都记在脑海中。 车子不到一会就送来了,他们从码头出发,沿着高速路去往所订的度假酒店,酒店的位置位于一处断崖旁,要经过一线的环海公路,从高速口下车后逐渐就行驶到了环海路。 车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头顶那滚滚的乌云黑压压的积在一起,时不时的还露出太阳的半边脸来,形成一半黑暗一半光明的天象。 任意看着出了神,丝毫没有察觉到陈潜的车速慢慢快了起来。 因为前一刻,陈潜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好像……是严朗。 说来也巧,刚下高速路不久,严朗的车就与陈潜的车并排行驶了一段路,而严朗在准备转换方向的时候突然瞄到了任意的侧脸,那无比的熟悉感一下子令他收紧了手! 任意?!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会觉得那个女人是任意?! 可那仅限于匆匆一瞥,但这念头一旦产生,他就下意识的踩快了油门想要一探究竟!但他突然的靠近,陈潜察觉到了不对劲,试图与他的车拉开一段距离。 顺便关上了车窗。 “为什么要关窗户?” 任意疑惑的看向陈潜,她正出神的起劲,手下的车窗突然缓慢的上升起来。 “风大。” 陈潜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踩油门的脚越发的加重,而任意也在此刻察觉到车速的变化,尤其陈潜那旁的树木一晃而过的时候,任意紧了下瞳孔不禁提醒了一句:“陈潜你开太快了!” 她说的话不但没有起丝毫的作用,反而让陈潜的速度更加快起来!任意很明显的感觉到车速突然加快了许多,身子都忍不住往后仰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抓住头顶的把手,提高音量:“不要开那么快,这条路曲折弯多,很危险!” 可陈潜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我行我素的疯狂驾驶。后视镜里身后的车子也同样的加了速度,一点都不输他的追了上来! 与陈潜车内截然不同的是,顾珊因为严朗的突然加速,变得无比兴奋:“我的天!阿成你这是要飙车吗?前面那辆车似乎在跟你较量?你要不要再快一点超过他?!” 她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肾上腺激素瞬间分泌过旺,恨不得解开安全带探出头去大吼几声! 随着一个紧急弯道,两人的车嗖的一下与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车内的人也猛然撞到车门处,任意不知道段时间内打底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陈潜又遇到了危险,强制稳下心态叮嘱他:“陈潜你先不要着急,看清道路再开!是后面那辆车在追你吗?他们是什么人?!” 任意说着就要回头去看,不料陈潜却忽然低吼一声:“不要回头!” 任意一怔,停止了回头的举动,心里似乎已经笃定是两人遇上了什么危险,有人在后面追踪他们! 一下子,任意的心不由得变的紧张起来,随着那越来越快的车速,心脏仿佛已经跳动在了嗓子口! 严朗有好几次都快要拦截下陈潜的车,但陈潜却总能在最后关头突然加速,不要命似的超到他的面前。 因为旁边还坐着顾珊,严朗不能不顾,只好稳着一手开,如若不是顾珊在,他肯定回竭尽全力去超过那辆车一探究竟,那恍然一瞥的侧脸到底是不是任意! 陈潜明显不想给严朗任何机会,不让他露一点点脸来,生生的与他的车拉开了一段距离!可就在他准备减缓速度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不远处那一排的车,以及好些个人熟悉的人脸。 只见陈潜脸色骤变,一下子想到什么似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小路,果断的一个急转弯就将车往小路冲去! 任意被急速的冲击,脑袋磕在车窗之上疼的发紧!当她反应过来时候,车子的前方竟然是一片大海! 她瞳孔一紧,大声的冲陈潜呼叫着:“陈潜你停下!你疯了吗?!前面没有路了!” 她紧拽着的双手青筋突起,下一秒,整个身子猛的朝前一倾,如果不是有安全带,估计这猛烈的惯xìng会让她直接冲破玻璃掉入大海! 陈潜将车子紧急停下,然后迅速下车,将坐在副驾驶上还没有缓过神来的任意抱了出来。 “憋住气!” “陈潜你要干什么?你……” 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身子突然下坠,随着一阵剧烈的水花声啪的响起,陈潜竟然带着她跳下了海! 第52章 Chapter.52 虽然不高,但甩出的浪花差点就把任意一头拍晕,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下水之后本能的挣扎着!陈潜迅速游过去紧紧环住她的身体,将她捞出了水面。 任意终于呼吸到了空气,顾不得紧急情况,猛烈的一边咳嗽一边呼吸着。 好不容易她才缓过来一点点神,有些迷糊的看着陈潜额头上有些血迹低吼了一声:“陈潜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都会没命的!” 她又气又恼,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是从高处跳下来的,刚才那巨大的冲击水声仿佛还在耳旁轰轰作响,整个人一时都无法冷静下来。 而此时的天空竟然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陈潜无视她的低吼,径直搂着将她带到浅海处。他们头顶是笔直的断崖线,任意被雨浇的一下子睁不开眼来。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发丝粘在脸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只见陈潜轻呼口气,那瞬间他的心情与这yīn沉的天气相反,转而明朗起来。只见他看了一眼头顶,随后那深邃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任意说道:“还好不是下暴雨。” 说话间嘴角还弯着,像是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在幸灾乐祸。任意也终于缓过神,抹了一把脸颇有些无力的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 话刚说到一半,陈潜的面色突然变的沉静起来。 只见他伸手将任意脸上的发丝拨开,他那张近在迟尺的脸生生切断了任意的话。 任意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愣了愣才收回话,转正了神情故作冷静的问道:“我们怎么才能离开这里?我不会游泳,这样下去你会很累,如果你没有体力的话那我们就完了。” “这个时候你还能理智的这样想,很好。” 陈潜忽然压低声音,紧紧凝视着她轻声开口,那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烧起来!鬼使神差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任意的心跳在这一刻骤然加快,下一秒!只见陈潜忽的收紧右手,让任意一下子贴紧他的胸膛,猝不及防的顺势含住了她的双唇! “唔……陈……你放开我,你……” 任意下意识的要推开他,可四周都是海水,陈潜强力搂着她的身子令她无法挣扎,只能紧紧闭着嘴巴拼命抵抗他! 陈潜嘴角轻扬,搂着她身体的手在下一秒突然松开,任意的身子猛然下沉了一会,她本能的惊呼一声!下意识的要抱住陈潜。 趁着这机会,陈潜往前一游,轻轻松松便撬开了任意的唇齿,舌尖触碰到了她口腔里。 接下来就全然不容任意有回绝的余地,将这个吻骤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加深…… 任意又气又燥,满脸通红,可害怕失去重心被浪拍走,她只能回抱着陈潜的身子,让自己不要沉下去。 陈潜满意的舔了下她的唇角,突然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告诉她:“其实,这里很浅。” 任意双手一紧,怔愣了一下,尝试伸直了自己的脚,竟然发现一下子就触碰到了水的底部! 她稳了下重心,朝陈潜投去埋怨的目光,回想刚才的那个吻,任意收紧了神情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并且再次郑重的告诉他:“我是任意!” 潜在的意思,仿佛是在告诉他,我可不是你的杨絮,你不要乱来! 陈潜微低目光,看着眼前被雨淋的湿透的她,心房涌出一股热流。他转移视线后看了看附近,然后再次搂过任意:“为了带你上岸,只能委屈下你了。” 其实他本来不应该把她带入海里,不过如果不这么做,他们遇到的危险可能就更大,那群人陈潜已经猜测到了就是冲着他过来,万一要是直接在公路上做手脚,他的车出事故,那么任意和他生还的可能xìng都低了。 他们在浅海处沿着断崖线走了一会,任意几乎是陈潜抱着游过去的,实在是因为她太不方便了。 等好不容易上了岸后,陈潜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果断的丢在了路边。 任意见状,知道是他的手机泡水无用了。 陈潜用手捋了捋他自己湿透的短发,随后走近任意的身边凝视着她说道:“我背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任意几乎是一口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陈潜眉头微动,看了一眼她的腿后弯了下腰反问她:“你确定?” 此刻任意的拐杖已经不在身边了,她连站都只能倚靠着旁边的石头来稳住重心,更别说走了。 任意憋屈的没有回答,但实在又不想麻烦他背自己,更何况刚才在海里就趁机吃了她豆腐,怎么想这任意的心中都有些隔阂。 但陈潜不喜欢磨叽,直接蹲下身子拍了下自己的后背:“上来吧。” 任意依旧还犟着,就是不动。 想了一下她说道:“你先回酒店,然后帮我弄一副拐杖过来就行。” 陈潜皱了下眉头,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写满着不耐烦,仿佛在说“你不觉得那样很麻烦吗?” 那样……确实很麻烦,而且酒店里也不一定有拐杖。 “上还是不上?” 陈潜失了耐心,直接就开腔问了一句,大有一副任意如果说不上他就直接走的架势。 任意无可奈何,只能不情不愿的上了他宽实的背,还不忘客气又疏远的开口道谢:“麻烦了。” 陈潜想着好笑,这女人心里还指不定把自己祖宗都问候了几百遍,毕竟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遭遇这些事情。 被陈潜背着的任意浑身上下都无比的别扭,身体也变的僵直一片。好不容易熬到酒店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 陈潜放下她的时候她不忘多看了一眼陈潜额头上的伤,想着可能是在跳入海中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哪里,才划出一道伤口来。 过了良久,等任意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陈潜才再次走进房间,他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了,但还是很明显的能看出一道伤口来。 “别人已经在等着了,我们该走了。” 因为途中出现的小chā曲,导致他们比约定的时间慢了很多。 任意呼吸了一口气,在陈潜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十分正经的朝他开口:“陈潜,跟在你的身边我害怕,我不想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放你走?” 陈潜毫不客气的接了她的话,居高临下的目光里写满了不可能。 他陈潜可不是傻子,与任意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她那样的xìng子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害怕?退一万步来说,和严朗在一起的遭遇肯定比这个惨多了!毕竟……她身后那一道道的鞭伤就说最好的证明。 凭什么和严朗在一起就能无视所有的苦痛和危险,和他在一起就会那么害怕没有半点安全感?这……可不是他喜欢的现象。 所以陈潜也直接了断的回答她:“不要再想这个问题。” 罗坤已经在高尔夫球场等候了许久,他一边喝着茶一边悠闲的半靠在座椅上。之前已经接到了陈潜的电话,知道路上出了点事,所以他多等着也没什么不耐烦。 只是没想到罗衍竟然在这时候跑来了:“爸爸你的事情还没谈完吗?我还以为你差不多完事了所以就过来找你。” 罗衍以为这个时间点父亲也差不多可以结束饭局了,所以才提前过来找他。正好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汇报说陈老板已经到了庄园门口。 罗坤起身,朝罗衍使了个眼色:“你去附近玩会,那边有个泳池,不要走远也不要靠近,我叫人跟你一起。” 罗衍耸了耸肩,这种场面他也早就习惯了,识趣的走出了球场。 就在他往小门那边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任意那独特的双腿!罗衍微微一怔,立刻停下脚步轻声的往后回跑,当他看到任意的脸时,诧异的差点就上前去打招呼了! 任姐姐? 不过看任意和身边的男人走向了父亲所在的区域,罗衍不由的停下脚步来:“真的是任姐姐吗?” 他还有些怀疑,如果真的是她的话,父亲应该会和自己说吧! 而陈潜带着任意与罗坤见面时,任意也是猛然一惊!全然没有料到陈潜带她见的人竟然会是罗坤,她还以为就是什么陌生人,只要自己安静的坐在一旁就可以了。 显然,罗坤也是微微一惊:“任小姐?” 陈潜一听,颇有些好奇的开口:“罗老板认识任意吗?” 罗坤更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和陈潜有一些关系,想到这,他的笑容一下子变深起来:“是啊!上次还多亏了任小姐,我儿子才免受了一顿苦头。” 既然这女人和陈老板有些关系,那么他何不趁着这层关系好好的打理下他和陈潜之间的jiāo情呢? 于是他的眼神中对任意更多了几分探究。 任意有些尴尬的扬了扬嘴角,上次在这边发生的事情陈潜都不知道,这下子,估计他如果想知道的话肯定会刨根问底一下子就挖出来了。 “来,快坐!对了陈老板,你们在路上没发生什么大事吧?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罗坤熟练的客套起来,与当日任意去他家时的态度无两样:“任小姐,小衍还一直提起你呢!说是有机会啊,他要好好给你当一回导游。” 罗坤提起罗衍,任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些迫切的问道:“小衍和你一起过来的吗?” “嗯,他刚走呢。” 第53章 Chapter.53 方才任意那迫切的询问引起了陈潜的注意,全程下来他虽然没有多说话,但差不多将任意的心思摸了个透。 等他们与罗坤告别时,陈潜直接将她带入了酒店的房间,随后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 窗户外面就是一个露天泳池,泳池外便是好几米的断崖,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 陈潜淡淡地开口:“任意,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在这个房间里等着我。” 言外之意,就是禁了她的足,让她不要出这个房间。 任意右手紧攥,本想着既然见到了熟人,那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逃跑的机会,只要见到小衍,她就有办法让小衍帮助她逃走。 可陈潜这样一来,等于切断了她所有的路。 任意一时恼意上涌,无比冷漠的盯着陈潜一字一句的开口:“陈潜,你以为你能让我当杨絮一辈子吗?” 陈潜回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 其实任意在他看来,一点都不像杨絮。 如果现在被禁足的是杨絮,她肯定不顾一切,哪怕是砸破这落地玻璃,哪怕下面是几米高的悬崖断壁,她也能跳下去。 杨絮就是不怕死的人,谁的威胁都不管用,她比任意,可绝情多了。 不然,死的时候也不会攥着陈潜的手像诅咒一般说出那样的话,令他一辈子都埋在她的yīn影里。 任意看似不畏强权,可陈潜知道,她的心比什么都软。 任意气急的猛的推开他的手:“你再这样下去,我们……不会再是朋友,以后不管你是生是死,我也不会多抬一个眼皮。” 她的话铿锵有力,决然又笃定。 但陈潜清楚,她做不到的。 不过这时候他也不想多惹恼她,毕竟心内火气太大,总归是不好。 于是他沉默的离开了房间,顺便带上了锁。 另一边罗坤完事之后罗衍第一时间就跑到他的身边询问:“爸!那是任姐姐吗?真的是她?” 虽然他都看到了任意的正面,但她还是无法相信那个人竟然会是任意!能和他父亲打jiāo道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要么就是高官,要么就是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的。 罗坤确定了他的想法:“就是上次救你的女人,但是小衍,以后……少和她来往。” “为什么?她人很好的!而且……”罗衍有些犹豫,“而且她的腿还那个了,但是她看起来很积极,反正我挺喜欢她,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去找任姐姐,我都说了要带她……”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我是不是为你好?” 罗坤严厉了神情,让罗衍不由的低下声来。 “爸爸是怕你遇上什么不好的事。” 罗衍撇了撇嘴,他也没少遇上危险,早就习以为常了,更何况和任意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自己保护她还来不及呢。 虽然罗衍没有和他父亲继续说下去,但心中却早已有了决定。任姐姐都过来了,不可能不见一面吧? 他在酒店里转悠了整整一圈,里里外外都溜达遍了,还派人去探了点口风来,总算是打听到了任意的住处。 在走道上来回走了好一会都没有见房门有开的迹象,着急的罗衍索xìng就绕到酒店外,挨着那落地玻璃慢慢的在泳池上方的小道上移动着。 房间里的窗帘被拉开了一些,透过那扇透明的玻璃,罗衍看到了任意失神的坐在轮椅上。 她脸色苍白,下垂着眼睛,看起来又难过又苦恼。 罗衍皱了皱眉头,心想着不知道她遇上什么难过的事了,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于是他使劲的敲了敲玻璃,并朝里头挥手。 任意见到罗衍时一脸震惊,下意识的想到外面可能有陈潜的人,于是她赶紧推着轮椅来到玻璃处。 “任姐姐!” 罗衍在外面兴奋的喊着,生怕里面听不到,刻意加大了音量。任意赶紧朝他嘘了一声,怕被陈潜发现,她又转头拿起柜台上的纸笔迅速写下一行字。 “小衍你小声一点,我能听到的,你先离开,不要在这里久留。” 罗衍看到纸上的字,心里一惊,连忙贴着玻璃问她:“任姐姐你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你遇上危险了?” 任意想了一会,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赶紧在纸上写下关键的字眼:“小衍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你帮忙,等会晚上的时候你能帮我叫一辆车在酒店后院的西门口等我好吗?大概八点的样子,只要等我就好了。” 罗衍一脸茫然,脸上露出几分担心的模样:“任姐姐你没事吧?你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我叫我爸爸来救你!” “不要小衍!” 任意下意识的回了一声,又立刻压低声音往外屋门口看了一眼,见到没人来,她马上在纸上劝说罗衍:“小衍你只要帮我叫车就行了,叫你爸爸过来事情会更加糟糕!” 看到那重重的感叹号,罗衍觉得事态不轻,肯定的朝任意点了点头后就快速离开了现场。 见到他离开,任意才落下心。但这口气还没有松,紧接着又生出一丝担忧来。 看这情况,今晚陈潜真的会带自己出席那个晚宴吗?如果不带自己出去,那岂不是让小衍白跑一趟? 不过现在的她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万一陈潜不带她去,她也会想办法尽量赶过去。 毕竟陈潜之前主动将晚上有晚宴的事情告诉她,就应该是准备带她过去的。 罗衍害怕任意遇上什么危险,立即就悄悄的预约了一辆车,并叮嘱晚上八点之前就要准时在西门口等候着,一直要等到有一个残疾模样的女人上车才可以。 因为见到任意迫切的模样,罗衍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无法平静,有好几次他都想开口求助自己的父亲,但转念一想,又不敢说话来,怕误了任意的事。可是一直憋在心里又十分的不得劲! 一个下午罗衍就无比苦恼的趴在太阳椅上,就连顾珊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都不知道! 顾珊很早之前就与罗衍打过jiāo道,甚至她还有一段时间在罗衍家住了一个暑假,带着罗衍满东南亚的跑,美名曰是要去寻找艺术的灵感。 所以两人结下了深刻的姐弟之情!在罗衍眼里,顾珊就跟自己亲姐一样。 “干嘛呢!我回来了都不主动来见见我?” 顾珊一掌就拍到罗衍的后背,罗衍吃疼的回过神来,见到时顾珊时欣喜的站起身来:“珊珊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我还准备回去之后去你那找你来着!” “真的假的啊?我怕你早就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哪有!你可是我罗衍的亲姐啊!” 罗衍刻意把亲姐两个字说的贼重,看到顾珊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后,这才逐渐扫除心中的yīn霾。 顾珊怔了怔神色,想到刚才罗衍那副表情,不由的询问他:“你是遇着什么难事了?愁眉苦脸的!” 罗衍收敛神情,下意识的要回绝这个话题,可是突然心中想到什么,如果……他找珊珊姐帮忙,会不会更快的帮助任姐姐脱身? 本来任姐姐腿脚就不方便,要是去西门的时候万一遇着什么事了都不好办,如果他和珊珊姐能帮她带出酒店,那就完美了! 罗衍知道光凭自己肯定带不出任意,毕竟他对这里又不熟悉,但是珊珊姐就不一样了,这个度假岛她都不知道来了多少遍了,以前每次家里不见她,都说她在这边晒太阳。 想到这里,罗衍转了话题正经的央求顾珊:“珊珊姐,其实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需要你帮忙。” “哦?难题?说来听听!” 罗衍和顾珊相处多年,早就信任,这才落心的将任意的事情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一十的告诉顾珊,当顾珊知道任意救了罗衍时,就诧异了一下,再听说罗家被抄家时她的遭遇,更是打心底佩服任意。 当然罗衍那张嘴夸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任意在他嘴里硬生生的成为了一个励志善良的坚强女xìng,因为遇上刻意刁难的绑匪,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所以顾珊的理解,就是自己要充当一次英雄,将这个残缺美人救出水火。 这种刺激的事情,她当然喜欢干! 所以她二话没说,一拍板就决定帮罗衍:“包在我身上,我对这里可熟了,我要是把她藏起来,天王老子都难找到,肯定让她安全离开。” 有了顾珊这句话,罗衍放心了不少! 晚上混进晚宴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紧张了,感觉有顾珊姐给自己撑腰,事情准成。 这次的晚宴说的好听是晚宴,其实也不过是几个道上的有钱人混个场子,来互相结识jiāo流一下,比起那种真正的名流晚宴,还是差了些火候。 不过依旧是豪华又拥挤,毕竟混他们道的,最不缺的就是金钱和人脉。 今日的重头戏,其实还是陈潜。很多人都是为了陈老板而来,就想看一看这个一时崛起的大老板是长什么样子,没准攀谈攀谈还能有合作的机会呢? 这个晚宴陈潜并不看重,随意的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衬衫,甚至他在看一些资料时戴的眼镜还没有取下,便推开了任意的房门。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晚宴你就不要去了。” 他似乎是刻意过来jiāo代的。 任意一听,心中微急:“我想出去走走。” 陈潜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正视她,眸中似乎带着质疑的目光:“你要和我去?” 看着任意点头,他不禁走近:“你知道出席那种场合站在我身边意味着什么吗?” 被他这么一说,任意有些犹豫。 那种意义,她知道的,那就是他的女伴。但那个所谓的女伴相对于逃跑来说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任意还是笃定的回他:“我只是想走走而已,你认为我拖着这样的腿能逃吗?” 话语间有些无奈的嘲讽,听的陈潜有些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小狼狗似乎被我冷落了很久,!我要放他出来了, 啊啊啊啊!!存稿箱忘记设置发表时间了,崩溃…… 第54章 Chapter.54 虽然她是第一次来这个酒店,但是任意刻意记了路线,包括放在酒店房间里的那些地图,都熟记在心。 她临走前准备拄着拐杖,可陈潜却要求她坐在轮椅上。任意拗不过他,顺从的坐上了轮椅,由陈潜推着出去。 任意的出现确实引人注目,但她都无视掉了那些目光,一直在留意时间以及陈潜的动向。 罗坤本是不让罗衍来的,不过罗衍还是跟着顾珊混了进来,可罗衍还没有见到任意,就先撞上了父亲的手下! “小衍?” “宋……宋叔……” 罗衍全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父亲的亲信,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胳膊就被那个男人拽住:“这里可不是你呆的地方,你爸爸不是不让你来吗?” “宋叔……宋叔我就过来看看开开眼界,你就让我在这呆一会吧!我保证不乱跑!” 罗衍还惦记着去接任意,百般挣扎的跟宋叔求饶,可是那男人压根就不听,一心只道:“你爸爸不让你来肯定是有理由的,你也不用再挣扎了。” 说着就要把他往那边拉,罗衍赶紧叫住顾珊,yù要求助。 顾珊见到这情况,连忙上前安抚了一句:“小衍你就跟你宋叔回去,这里我帮你开开眼界就好了。” 宋叔这人她可是了解,嘴皮子说烂都不会松口的,顾珊只好朝罗衍拼命使眼色,告诉她自己一定会帮他把他的恩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罗衍无力回天,只好求助的盯着顾珊,无比期盼她能圆满的完成任务。 顾珊比了一个ok的手势让他放心。 毕竟她顾珊什么时候做事不靠谱过了,不过是在这个晚宴上挪走一个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顾珊想着便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就在这时候她察觉到了一丝动静,她顺着一些人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任意。 顾珊的目光挪到他空dàng的下身处,心里一惊,莫非……这个就是小衍的恩人? 陈潜全程站在轮椅后,眼看着就快到时间了,任意还在思考着寻找机会脱离开。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女人突然唤了陈潜一声。 “陈先生你好。” 任意询着声音望去,女人青春靓丽,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看面容,还很年轻。 陈潜见到顾珊时,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绅士的打了一声招呼:“顾小姐。” 顾珊和陈潜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在美国的时候,顾老爷子说是要和一个青年才俊吃饭,顺带捎上了顾珊,所以曾经在饭桌上打过一次jiāo道。 陈潜凌厉又夺眼的长相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可是一场饭局下来,顾珊却是不喜他心思深沉,再说和父亲一起平起平坐谈事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人。 所以顾珊也仅仅痴迷一下他的外貌,毕竟作为外貌协会,这男人还是很养眼的。 但她没有想到竟然是陈老板带走的任意。 她是陈潜的人,那就有点难办了。 顾珊用余光瞄了一眼任意,随即乐呵呵的与陈潜瞎聊。但既然都答应了小衍,又怎么可以中途弃事呢? “陈先生,我爸爸刚刚过来了正好在找你来着,你要不要去见一下?”顾珊喝了一口水说道,随即又飞快的接着陈潜的眼神开口,“这位小姐我替你照顾好了,等会我把她带到我爸爸那就可以啦。” “不用麻烦了顾小姐,我带着她一起走就好了。” 陈潜微笑着回绝了顾珊的意思,顾珊心里一急,下意识的找了个借口:“陈先生其实是我无聊啦!想要这个姐姐陪我说说话,我刚回来有点不得劲,再说你和我爸爸谈事情应该旁人在场不方便吧?” 听闻这话,陈潜很想回答她,任意不是旁人,不管她听了什么去,都无关紧要。 但看到顾珊一脸恳求的模样,他望了一眼任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顾小姐暂时替我照顾一下了。” “别那么客气嘛!” 顾珊心底雀跃起来,看到陈潜离开后,她才露出一个微笑站在任意的面前自我介绍:“任小姐,我是小衍的姐姐,他把你的事jiāo给我了。” 任意一听,愣了一下。 “其他的事情我之后再和你细说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带走。” 说完不容任意有开口的机会,推着轮椅就拐入了旁边的道路。 那个方向,正是西门的方向。 “是小衍和你说的吗?” 任意心怀忐忑,毕竟刚刚见她和陈潜似乎认识的样子。 “你放心好了,我都安排好了,你肯定能离开这里的。” 顾珊自信的开口,然后将她带到了西门。 可令她意外的是,西门门口一辆车都没有! 怎么可能?除了小衍之前预约的那辆车之外,她还叫了另外一辆车过来的,为此她还特意jiāo代的让司机在这一直等着!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附在陈潜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陈先生,西门北门外的所有未登记车辆都已经移除了,庄园里只有特定的车才能开进。” 陈潜垂了垂眼皮。 这里的动向,他一直注意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此时的任意见到没有车辆的影子,也是升起了一丝着急:“顾小姐,小衍说的车呢?难道还没有来吗?” 顾珊一脸困惑的左右查看了下,在确定没有车辆后生起了一丝恼意,谩骂着之前那个废柴司机!真是耽误事情! 无奈之下,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阿成你现在到了宴会场地吗?我现在有点急事你赶紧过来帮我下,我在西门门口!快点啦!真的十万火急!” 正打算把车停下的时候严朗就接到了顾珊的电话,他以为是顾珊遇着什么危险了,又重新启动车子进入了西门的路。 他是来接顾老爷子的,车牌早就登记在内,所以他开的车自然顺畅的进入了西门。 顾珊放下手机安抚的说了一声:“任小姐你放心好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接我们,我既然答应了小衍把你安全转移,我就不会食言的。” 看着顾珊信誓旦旦的保证,任意心底的石头落下不少,她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然后由衷的朝顾珊道了谢:“顾小姐谢谢你。” 顾珊罢了罢手,她用余光上下打量了一眼任意,想着这女人长的貌美,只可惜了那条腿,要是被强迫在那个陈老板的身边,顾珊真是替她惋惜。 所以救她出来,顾珊觉得浑身都是劲!要不是自己,还真难想象她混在那个陈老板的窝里会遭遇什么事情呢。 严朗的车很快就开到了西门口,顾珊见到严朗出来,挂着一脸幸福的笑容朝他奔过去,顺势挽住了他的手:“阿成你来的真快,还是你靠谱!” “发生什么事了?” 严朗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可话才刚说完,就迎面撞上坐在轮椅上的任意! 他脸色微惊,一下子就愣在原地,而任意俨然没有想到会是严朗过来!拼命抑制住翻涌的情绪,强制让自己别开视线平静下来。 “阿成,你快帮我把这位姑娘挪到车上去,快点!” 顾珊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样,而是一心惦记着怕陈老板的人过来,想迅速将她转移。她一边说一边来到任意的轮椅旁,左右想了一下索xìng招呼严朗:“阿成,你快抱她上车算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计较了!” 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声,严朗在顾珊碰了一下自己胳膊到时候突然缓过神来,他下垂了眼睛,沉默的走到任意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 由于顾珊全程在旁边跟着,两人尽管心中颇多的疑问想要问对方,可到底还是压制下来,装作陌生人一般相互别开视线。 “任意!” 任意刚坐到车上,不远处就传来了陈潜低吼的声音!她猛然一惊,旁边的顾珊比她反应更快,立刻关上车窗急急忙忙的催促严朗:“阿成你快开车!快啊!”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太不科学了! 任意双手紧攥,突然按住了顾珊的手背:“顾小姐,我们……我们不要逃了,你放我下去吧。” 陈潜已经发现了自己逃走,他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车上还有严朗还有顾珊,她害怕自己把他们都连累了,所以一时后悔要他们停车。 严朗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猛然加快了油门,顾珊皱着眉头安抚:“没事的,就算看见了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不要害怕啊,你要是现在回去那才叫惨!” 她十分仗义的拍了拍任意的肩膀,继续让严朗加快车速。 而他们的车后面,陈潜已经紧跟了上来。 他低沉着目光,将油门一路踩到底,顾珊回头看着那即将挨到车尾的陈潜,不禁大声谩骂了一句:“他是不要命了吗?!” 话刚说完,只见身后的车嗖的一下猛然超过他们,像箭一样从后面窜了出去!严朗眉目一紧,看着陈潜的车就横在马路中央,他紧急放缓车速! 顾珊以为他要停下,下意识的打开车门方便严朗第一时间带着任意走,而自己去拖住陈潜!可没有料到的是,严朗的车由于惯xìng没能及时停下,车子疯狂的转了一圈后撞在了栏杆上! 那猛烈一撞顾珊突然从车里滚了出去! “阿成!救我……!” 顾珊拼命一吼,她双手紧紧的抓着斜坡上的那几个不平整的石块,仰头求助的紧紧盯着严朗,害怕的大声呼喊着:“阿成,阿成我害怕……” 这个斜坡下面是密集的灌木丛,陡峭的斜坡令她无法动弹,怕一个不小心那几个脆弱的石块就脱落下去,连带着整个人都滚落。 “顾小姐,你别动,快抓住我的手!” 严朗紧锁着眉头,看了一眼任意后快速打开车门将手伸了出去。 任意见状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打开自己那边的车门就向陈潜求助:“陈潜,陈潜你快救救她。”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顾珊出点意外,毕竟她完全是无辜的! 陈潜淡定的走出车子,还没有来得及走到任意的身边,只听见顾珊一阵惊呼,就在她好不容易抓住严朗的手后,石块骤然脱落,连带着严朗他们两个人直接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严朗!” 任意脸色霎时一白! 第55章 Chapter.55 任意爬到那边的车门处,看着严朗和顾珊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自己视线里,眼眶突然一阵蕴热,心里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她紧着气,单腿就从车里下来,她双手抓着车沿跳动到马路旁边,愧疚又心碎的又唤了一声:“严朗!” 下面没有回应,任意紧张的望向陈潜:“陈潜,陈潜你救救他们!我求你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求眼前的人。她腿脚不便,帮不到任何的忙,可他们却是因为自己而滚落在那么高的地方生死未卜。 但陈潜的脸色却丝毫未动,他走到任意的身边,双目幽深的凝视着询问她:“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陈潜你救救他们,我……我……” 任意气急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一股一股的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决定会让两个人都陷入危险的境地,她也真的没有想到严朗也会出现在眼前…… 此刻那深深的愧疚感重重将她包裹,陈潜说的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了,她只想要下去救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我让他们两个都死在这里,你还会逃跑吗?” 陈潜突然发声,忍不住哽咽的任意猛然一怔,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陈潜,突然收住了翻涌了情绪,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紧紧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陈潜的口中说出来! 陈潜嘴角轻轻一勾,转过身子:“好了,闹够了就跟我回去,我也不会那么无聊随便就草菅人命,至于生不生,那就是他们的造化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任意的心底却如刮过一场巨大的海啸! “陈潜!陈潜你不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不管他们!他们摔落下去……” “你不和我回去吗?” 陈潜反问她,眼神里带着一些警告的意味,如果她不跟着回去,那么严朗他们肯定就凶多吉少了。 任意紧紧攥着手心,一字一句的问他:“如果我跟你回去,你会救他们吗?” 陈潜向来就不喜欢别人和他讨价还价:“你不跟我回去,他们会死的更惨。” 他毫不留情,冷血的全身带着寒气。从什么时候起,陈潜变成了现在这模样?还是说,曾经所接触的他,只是因为不够深入,这……才是他的本真? 滚落在灌木丛中的顾珊直接失去了意识,等彻底停下来后,严朗全身酸涩的无法动弹,手腕处似乎是脱臼了,疼感一阵阵的传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顾珊,紧着眉头艰难的移动过去:“顾小姐,顾小姐?” 严朗查看了下她的伤势,基本没有生命危险才落下心来,但紧接着满脑子都是车上的任意!他滚落下来,那任意呢?任意为什么没有回怀宁而是和陈潜在一起?还有任意和顾珊又怎么搭上边了? 一下子所有的疑问都堆积在他的脑海中,他只能等顾珊醒来之后再问问了。 周遭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他隐忍着脱臼的手,将顾珊背在背上慢慢的寻找出路。 但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任何出口,再者天已经彻底黑了,行走更为艰难,他只好找了块相对平坦的路放下顾珊。 顾珊醒来的时候严朗正在活动自己的手腕,她迷茫的看了一眼周遭,脑海中猛然记起她和阿成两个人从那斜坡上滚了下来! 顾珊一阵惊呼,在看到严朗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爬起来跑到他的身边:“阿成,阿成你没事吧?!” 说着还一边打量着严朗,在察觉到他手腕的不对劲之后顾珊眼眶一阵酸涩,认为是自己才害得严朗陷入危险,心中愧疚有加的同时又无比感动:“阿成,都怪我……” 严朗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声:“无碍,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虽然顾珊全身都酸痛,但是这时候她也不能矫情,连忙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倒是你……” “既然没事的话就跟我一起找出路吧。” 严朗说完这话后便站了起来,顾珊紧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笔挺的背影,顾珊的心中涌出一顾热流来。 如果可以,她真想和阿成在这里多呆一会…… 他们一直找了许久才发现一条整齐的小道,可要到那个小道上去,要穿越中间一片泥泞地,严朗一个大老爷们倒无所谓,他想到顾珊那娇滴滴的小姐样子,暗自低垂眼睛蹲下身子示意道:“顾小姐,我背你过去。”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顾珊微微一愣,很快欣喜跃上心头,连忙点头应着:“那……就麻烦阿成你了。” 能和他亲密接触,简直就是顾珊巴不得的事情,自然不会推脱。严朗那宽实的后背对她来说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无比具有安全感。 顾珊微微收紧双手,贴近严朗的耳边突然担心的问了一句:“阿成,我们两个掉落下来,可是那位任小姐还在上面,她会不会已经被陈老板抓走了啊?” 顾珊提起任意,严朗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但他却装作不在意的表示:“你也尽力了。” 可那心里,却是翻起一股汹涌的浪潮。 而陈潜将任意重新带回酒店之后就没有出门了,任意坐在窗边的轮椅上,他就坐在轮椅一旁的沙发上,手中还拿着一个平板,虽然都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事态似乎有些严重。 这种沉默令任意感到无比的压抑,因为心中一直惦记着严朗和顾珊的安危,任意怎么都平静不下心来。 但她也知道,她和陈潜回来了,陈潜应该会救助他们的,毕竟那顾小姐和他也是旧相识,不可能见死不救。 任意在心里这样想才让自己好受一些。 过不久,陈潜手中的平板有了提示音,他随手按了下,很快那边就传来了老罗的声音:“事情办妥了,来给你看看萧敬方那金利赌场被查的最后模样。” 她笑意盈盈的拿着手机在赌场内四处走动,此时赌场内一片狼藉,看得出刚才经历过一番大事。 给陈潜看完大致的情况后,老罗接着开口:“萧敬方人已经逃了,但我估计也跑不了多远,不得不说陈老板你也是够狠的,之前还给了肖老板一丝甜头,现在就把人往火坑里推。” 陈潜不为所动,看到萧敬方圆满的落魄而逃,他直接关上了屏幕。 这让那边还没有说完情况的老罗一脸愕然:“喂!喂陈潜!” 眼看着屏幕变黑,老罗无奈的把手机扔进口袋里,自顾自的抱怨了一声:“最近陈老板情绪很不稳啊!” 这个样子她总觉得不得劲,隐隐的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毕竟最近陈潜的动作很多都让她意料不到。 比如这个萧敬方,前段时间还亲自出面要和他打好关系,然后再慢慢转接他手下那个dú品加工厂,再垄断他的那些生意,本来这一切都要慢慢来的,可这陈老板前两天居然说要直接把萧敬方撂倒! 好歹萧敬方也是北方“霸主”,岂是说倒就倒的。 那个时候听说陈潜有这样的想法,老罗觉得不可思议:“我说陈老板,你最近是不是被任意搅的脑袋有些发虚?萧敬方好歹在当地混了那么久,你说举报他的工厂就能举报啊?咱们都是一条道上的,你举报他不得引火上身?” 陈潜敲了下案桌,平静的说道:“政府那边我早就打点好了一切,那个加工厂又在茶园里头,只要我放手,被查处只是一会的事,再说……那个茶园我早就转出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 老罗拍案而起,那么大茶园说转就转?还有上次跟萧敬方jiāo易的时候茶园老板不是还挂着他的名字? 陈潜看出了老罗的疑虑,不想再多说,只是言简意赅的开口:“给萧敬方的不过是个假文件而已,不用那么较真。罗坤那边我也和他说好了,只要你出动举报,再把我给你关于萧敬方一切的制dú证据移jiāo警方,他就可以逃亡了……” 老罗嘴角微动,细细的打量着陈潜:“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北边发展,利用他之前的资源扩大自己?可是陈潜……这些你都不曾和我提起过。” 不得不说,老罗当时确实有一些气愤,他们一起同风同雨好几年,什么事情都是一起安排,但自从陈潜回了怀宁,她提前来这边打点沟通,他就慢慢的变了。 现在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有提前跟自己说起过,只是在重要关头简单的提及了几句,这不得不让老罗有些不悦。 陈潜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满,勾了下嘴角反问她:“只要结果满意不就成了吗?何必在乎那么多。” “陈潜,你真是越来越武断了。” 老罗也懒得和他多说,埋怨了一句后就离开了。 现在想起来,她哼笑了一声,陈老板可是越发琢磨不透,看来她也得为自己想一想,还能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要不,放弃一切回怀宁老家安分过日子算了。 老罗难得有这样的想法,坐上车准备离开这里,但启动车子的时候,从后视镜里她突然看到身后似乎有人在盯着她,那道影子让她萌生了一丝想法。 她将车子慢慢的开出赌场外坪,沿着小道竟一路开向后面的雨林深处,车子摇摇晃晃的穿过一片泥泞路。 跟在他身后的周怀深不想被她发现,只能放缓车速远远的沿着那轮胎的痕迹跟了上去。 第56章 Chapter.56 周怀深能在这里看到老罗也是惊讶的,上头给他的指示说金利出了事情,特意让他过来打探下情况,却未料到看到了老罗熟悉的面孔。 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是谜团! 带着疑问,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殊不知已经被警觉的老罗察觉到了异样,不知不觉就被老罗带入了密林深处。 他沿着轮胎的痕迹一路开过来,看到老罗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她倚靠在车门处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东西,似乎没有发现周怀深的到来。 他赶紧熄了火,停顿了一会后看到老罗只身一人,周遭都没有动静,他紧了下眼神,yù上前探个究竟。 可是他刚下车没走两步,突然看到脚下一条蜿蜒盘踞的蛇吐着信子!他大吃一惊,下意识往后猛退几步!可那脚却径直踩到了一个捕鼠的陷阱夹里,脚踝处猛然一处疼,身子没稳住便摔倒在地! 下一秒,那吐着信子的蛇突然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我cāo!” 周怀深谩骂一声,没过多久就见老罗一手捏住那蛇的七寸将它甩起大老远! “周警官?” 听到周怀深那熟悉的声音,老罗立刻上前,见周怀深有些狼狈的躺在地上,她眉头一紧,快速卸下他脚上的陷阱夹子,二话不说扯开周怀深的衬衫。 此时周怀深的脸色有些苍白,难受的提不起力气来。 老罗来不及询问为什么是他,见时间紧迫,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匕首。 “你……你要干什么?!” 周怀深眉头一动,艰难的推离她厉声呵斥,老罗一把将他拽过来,按住他的身体:“先别动。” 说完便提着小匕首将那蛇咬的地方化开了一道十字,看着那沁出来的暗色血液,老罗俯身便凑了上去,用力的吸吮。 周怀深吃疼的紧皱眉头,低头见到老罗嫣红的嘴唇,心底突然被什么触碰了一下。 “怎么是你?” 老罗将吸吮的血液吐了出来,擦了擦嘴后这才询问了一声,然后小跑到车上拿下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的在口腔里洗漱着。 周怀深低了低眼神,声音有些沙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罗轻笑了一声,朝他伸出手yù拉他起来:“这里蚊子多,先上车。” 老罗的手即使在这么热的夏天都是寒如冰块,在车门被关闭之后,老罗转头重新拿了一瓶新的矿泉水递给他:“喝点。” 周怀深半躺在座椅上,接过那水再次强调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老罗双眼凝视着他,偏头反问:“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刚才还是我救了你,按理说你应该先回答我才对。” 听她这样说,周怀深知道自己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xìng转移话题,试图慢慢的引入:“上次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说的,就是上次在医院里,他一个转头,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就不见了,yào瓶里的水还剩一半。 老罗眉头一挑:“那不正是你希望的吗?我老罗呢,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既然答应你不再纠缠,我就不会与你有什么瓜葛,周警官你放心好了,今天的事情,我不问你,你也不要问我,相忘于江湖岂不是很好?” 她亮堂的双眼直勾勾的凝视着周怀深,这话让周怀深听着有些恼怒,他最烦的就是她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既然要“相忘江湖”,当初又为何来招惹? 此时周怀深已经察觉到了她不是一般人,就算她想与他相忘江湖,都忘不了了。 凭着自己的警觉xìng,周怀深断定她与金利这次事情脱不了干系。 老罗见他凝视着自己,那颗心脏瞬间被他的眼神触碰了一下,痒痒的,有些难以忍受。 老罗极力克制心底的情绪,坐直了身子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次相见是个意外,我把你送出去之后周警官就不要惦记任何事情了,就当没有见过我,当然,你如果要感谢我的话我也心领了。” 她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来,周怀深不屑的勾了下嘴角:“好一个相忘江湖。” 老罗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身子趴在方向盘上转头看向周怀深:“难道周警官这意思是不想和我相忘江湖了?”她调笑着,看着周怀深变得严肃的脸,她的心里头似有小火苗一样在窜动。 周怀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突然直起身子朝周怀深面前凑了过去,一下子她的鼻尖碰到了周怀深的鼻尖,紧接着她的双手就搭在了周怀深的脖颈上:“如果是那样,倒不如先和我在这个没有人的野外战一场?然后再相忘江湖怎么样?” “你说什么?!唔……” 周怀深还没有来得及缓过神来,老罗竟然堵住了他的嘴,那柔软的双唇直接覆盖上了他的唇! 才刚尝到一丝甜头,老罗就被周怀深推开:“你脑子有病啊?” 周怀深竟然像个小男孩一样手足无措起来,老脸都憋的通红,因为脚伤以及肩膀上的伤口,他无法像之前那样大力灵活,被一个女人给强吻,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老罗不死心,反倒是越来越想拥有眼前这个纯真的周怀深,他的反差萌简直是萌到老罗的心坎里了,这一时间她难以割舍扬长而去,索xìng放纵内心双手撑到了周怀深的两侧,将他围困在自己怀里。 他盯着周怀深慌乱的眼神,无比正经的开口:“周警官,你还记得几年前在怀宁七环外野坟山上的女人吗?” 周怀深一愣,被她这么一提起,他脑子里下意识的就开始寻找回忆。 那个女人!难道是…… “那是你?!” 他不敢置信的回望老罗,老罗微笑着点头:“就是我,当时没来得及感谢你,不如我现在以身相许可好?” “你……哎……你别……” 周怀深躲过她凑过来的吻,想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为这实在是令他太震惊了!可是老罗的招数他又怎么能躲掉,嘴唇一时躲住了,可是她却顺势吻上了周怀深偏过去的耳垂。 周怀深一个激灵便逐渐有了反应…… 老罗将座椅调低,整个人匍伏在周怀深的身上,像个火炉一样炙烤着他。她柔/软的身子就像是□□一样瞬间沁入了他的心口,带着轻微低/吟的娇/弱声更是一次又一次的撩/拨他。 周怀深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住,但身体的实诚却是出卖了他,心底的热/流也随着温度一点点的升高,老罗那带着凉意的指腹缓缓的游走在他健壮的身体上,引的他热/流上脑,一时间,只见他大手骤然握住老罗的细/腰,猛烈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彼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要窒息而亡……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 另一边,顾老爷子听说顾珊出了事,脸色骤变,立刻要出动人去找自己女儿,而恰逢严朗将顾珊安全带回了顾家。 顾珊一个劲的在爸爸面前夸赞严朗,如果不是严朗她也不会这么安全的回来!谈起为什么会被陈老板追,顾珊委屈的带着求饶的语气恳求顾老爷子:“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想把那个可怜的女人救出来而已,再说她还曾救过小衍呢。” “胡闹!” 顾老爷子严肃了脸:“这种事情是你该掺合的吗?” 万一惹恼了陈潜,那就是多生事端,这会子本来就与陈潜要合作,万一黄了,可就捞不到那一大笔了。 顾珊收住了话,心里却是对罗衍和任意有一丝愧疚。 可严朗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满脑子心心念念着任意,也不知道那个陈潜到底拿她怎么样了,这次任意自己想要逃出,那就证明她过的一点都不好!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现在就去陈潜所在的地方带着任意远走高飞,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职责,还背负那么多条人命,他实在无法迈开脚步因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大局。 这种苦痛时时刻刻的纠缠于心,就好像有人在用刀子生生的挖着他的心房,一片血ròu模糊。 顾老爷子看着女儿的目光时刻离不开严朗,甚至平时说话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的蹦出阿成来,思量了一下后问她:“珊珊,你就那么喜欢阿成?” 顾珊脸上露出几分娇羞来:“爸爸!” “你以前不是说不想找和爸爸一样的吗?这阿成可是爸爸的手下,常年与爸爸一道混的啊。” 听闻这话,顾珊有些苦恼。是啊,曾经她可讨厌混这道的人了,爸爸也遭受过很多危险,自己的童年也过的不是那么幸福,可是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她又有什么时间去计较那么多呢? 她只不过刚好爱了一个与爸爸相同道的人,无关其它。 “既然珊珊你自己喜欢,这阿成又是一路跟着爸爸的,你可以尝试和他jiāo往一下,万一不好意思开口,爸爸就替你去说。” “爸爸你说的是真的?” 顾珊再次讶异的说道,顾老爷子笃定的点了点头。 次日趁着严朗和罗坤都一同来陪老爷子打球,老爷子也正好开了这个口,他本身就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就直接问严朗:“小严,不知道你对我们家珊珊印象怎么样?” 严朗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露出几分微笑:“顾小姐天真善良,不枉费老爷子培养她的苦心。”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珊珊jiāo往呢?我也好借我未来女婿的名义,打算把一项重任jiāo给你。” 老爷子说完这话,严朗的脸色微微一僵,就连旁边的罗坤都忍不住停顿了一下:“老爷子难道这就要把小严正式请入顾家了?” “正有此意,不知道小严意下如何呢?” 顾老爷子微笑着反问他,此刻严朗的关注点都在那项重要的任务上。 到底是什么任务,才会让顾老爷子不惜拿自己的女儿出来当作信任的筹码? 第57章 Chapter.57 萧敬方沿着北边的密林yù想偷渡到邻国,却不料半路被一群人给围困住,他们只留给了萧敬方生前最后一句话:“陈老板说,只要你肯亲自把势力转移给他,他就会想办法把你保释出来。” 事到临头,萧敬方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他宁可是死,也不可能把自己辛苦了半生的心血全部转移给他,那才是明摆着让自己死都不安宁! 至少没有他的亲自下令,陈潜还无法那嚣张的夺走一切,宁可瓦解,也不可落他人之手! 只是他萧敬方千算万算,没有意料到这个刚来此地不久的新人,大胆到直接撂倒他,并切断了他所有的路。 “你们告诉你们陈老板,做人混道野心不要太大,近功急利只会让自己摔的更惨!” 他的话才刚说完,便被那群人处理在密林里,尸首全无。 陈潜看了一眼萧敬方被杀的惨烈现场视频,面无表情的关掉了电脑屏幕,而后推开了任意的房间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任意这几天都没有跟他说话了,两人间似乎产生了一堵无法看见的铜墙铁壁,她连一个笑容,都不肯多露,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任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任意不为所动,一语不发的盯着窗外那棵大树。 陈潜便自顾自的说起来:“你的严朗……要成为顾老爷子的女婿了,顾老爷子你知道是谁吗?哦对……我忘了你未曾见过他,那么顾珊,你总知道是谁吧?” 任意心内一紧,难得露出一丝表情来:“你说什么?” 陈潜嘴角一勾,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你一直担心他们的安慰,现在也可以落心了,他们不仅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还促成了一段姻缘。” 他的话任意不敢相信,因为严朗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和顾珊在一起呢?顾珊……顾珊明明…… “你骗我?” 任意紧着瞳孔直勾勾的凝视陈潜的眼睛,陈潜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谎。” 话音一落,他整个身子突然凑近任意:“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用了谢谢!” 任意正正经经的拒绝了他的话,可是陈潜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一把就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任意急火攻心,拼命的挣扎了几分:“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挣扎和低吼在陈潜面前不痛不痒,他直接将她放到车上并系住了安全带,然后快速启动了车子:“路有点远,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 “陈潜你到底想干什么?!” 任意感觉他在紧紧的扼住自己的咽喉,她快要被陈潜逼的喘不过气来!从来没有一次,在陈潜身边感觉到那么难以呼吸。 “你到底要困我多久?我真的不是你的杨絮,我也不想做你的杨絮,我求求你……你放了我,让我回怀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行吗?” 说到这里她的力气似乎都已经用完,无力的倚靠在座椅上恳求着,那莹润的双眼氤氲一片,眼神里带着难受,痛苦,压抑…… 陈潜没有回答她,继续开车。 车子从高架一路开到了郊区山路,也不知道从哪个口子拐了进去,摇摇晃晃的就到了一片密林里面,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车前的车灯照耀着泥泞不堪的路。 任意无力的攥紧了双手,如果不是了解陈潜,这种情况还真让她联想到杀人灭口的场景。 如果自己死在这路上,估计一辈子也不会被人发现吧。 任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她可能是……可能是太心累了。 车子开了很久才停下来,陈潜熄火之后,便将她抱下了车,并从后座递给她一副拐杖。 任意环顾了一下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仿佛是个农场,似乎种植着什么花草。 过了一会,她才从黑暗中慢慢的聚焦,眼前竟然是一片密密的花海! 她眉头微动,心底生出一丝好笑:“陈潜,你半夜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花海?” “有星空有花海,岂不是浪漫?” “我说过我不会当你的杨絮!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任意突然一声低吼,打破了周遭的宁静,她觉得眼前的陈潜越来越不像话,俨然就像个精神偏执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愤怒并没有波动陈潜的情绪,只见他走到任意的前面忽然开口:“如果我说我带你来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他的语气放软,任意眼眸低垂,听到朋友两个字,眼底却是酸涩。曾经某段时间,任意真的把陈潜当做很好很好的朋友,认为他可以依靠,可以倾诉,也可以给自己足够的信任,可那一切,在他说出把自己当杨絮之后就破灭了。 “我背负了太多,第一次感觉到疲惫,所以……”陈潜一边说一边看向任意,“所以我想把我的一些东西分享给你,你也可以进一步的了解我。” 任意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眉头一皱反问他:“我不知道你这话的意思。” 陈潜露出一个浅笑来,随手摘了一个花骨朵递到任意的面前:“我的意思,就是准备在你面前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伪装,如果你有幸能看到我的真心,我想我此生也无憾。” 任意看了一眼那花骨朵,依旧是一脸疑惑:“你想表达什么就直说!没必要和我拐弯抹角,况且,你从前可不是这种叨叨絮絮的人。” “你看这花,像什么?” 陈潜转移的话题,让任意仔细的打量了一会。 只见任意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忽然变的惨白,就连双唇都微微的颤抖起来,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陈……陈潜,你……你不要这样……” 这花,是罂粟。 “陈潜你为什么要这样?这种东西你不能沾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曾沾过军/火什么的,可是那不比这个,这个东西你不能沾的!” 任意一下子焦急起来,因为她害怕这种东西!脑海中对于dú/品的画面,就像是细针一样密集的扎在心头。 陈潜见她忽然转变的态度,眉头一挑:“你担心我?” 任意怒吼一声:“这个时候担心重要吗?!你为什么要碰这种东西!你不能碰,你绝对不能碰他!” 她猛地打掉了陈潜手中的花,双目猩红的紧紧抓住他的手腕:“dú/品你不要碰,它……它会让你没命的。” 任意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颤抖,联想到陈潜最近不稳的情绪以及种种异于寻常的举动,一个骇然的念头突然在她的脑海中产生:“你……你吸/dú了吗?” 话一出口,她的眼泪骤然涌出了眼眶:“你为什么要碰这种东西!你明明还有大半辈子要活,你为什么要自暴自弃碰这种东西!” 她仿佛像失去理智一般扼住陈潜的手腕大声呼叫着,脑海中她所见过的那些瘾君子画面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中播放,她无法想象dú瘾发作的陈潜会是怎样的难受!对比从前,任意的心猛然一寒…… 陈潜细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嘴角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那一刻,他竟然无比的满足。 比得到任何东西都要满足。 “你害怕了吗?” 陈潜问她,任意猛然抹了一把泪水:“我为什么要害怕?陈潜,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碰它!你意志力那么强,如果你是刚接触,你可以摆脱的!算我求你,你不要把自己的xìng命拿来开玩笑!” 任意说的一本正经,仿佛陈潜对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依旧是她珍惜的友人。 陈潜没有回答她,任意便当他默认,没想到陈潜竟然会碰上这种东西,一下子她心痛的不能自已。 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不是因为爱。 而是她见过太多因为dú/品而下场惨烈的人,陈潜与她朝夕相处好几年,她不敢想象以后的陈潜因为dú品变的消瘦,颓废,甚至……悲惨到死…… 或许是之前所压抑的情绪感染,任意一下子崩溃起来,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开始不断抽泣哽咽。 是,她恨陈潜把自己当做杨絮,恨他偏执的禁锢自己,可是他不应该变成这样子,难怪……难怪他要自己留在他的身边,难道是他生前的最后一丝留恋?! 任意脑洞一开就彻底的收不回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的那么多那么远,陈潜也没有料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见她拐杖掉落,陈潜连忙抱住她要摔落地身子,任意顺势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一遍又一遍的埋怨怒吼:“为什么要碰它!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任意,你的严朗和顾珊在一起了你都没这么大反应,我吸个dú而已,有必要……” “吸个dú而已!?” 任意猛然抬头:“这件事情在你心里就那么无关紧要?你就那样看轻你自己的生命?” 严朗的事真假还不知道,她没有办法去判定,可是眼前的情况已经成为事实…… “那你愿意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吗?” 陈潜这话似真似假,任意一愣,泪眼婆娑的凝视着他,仿佛他吸/dú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而且他的生命……也真的走不长远了…… “陈潜……”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前两天有点事情耽搁了没有更, 这章,我要为陈老板平反一下,其实人家没有吸dú啦! 任意脑洞大开,然后就这样了哈哈哈哈…… 他顺势接下去而已,他估计也是懵逼的, 第58章 Chapter.58 “严哥!我听说……你跟顾小姐在一起了?还是老爷子亲自问你的?” 陈子听闻了这桩事情后二话不说立刻来询问严朗,见严朗嘴角一勾,默认的同意后,他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牙来:“看来……我们这是要发达了啊!” 顾珊是谁,他们道上的人都清清楚楚,这顾珊的父亲可是掌握着道上很大的财富和权势,要真成为他的女婿,那岂不是前程似锦?要什么有什么? 严朗别开脸后的表情骤变,冷戾又暗沉。 就如处长所说,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深入虎穴,还有比除了这个更好的身份吗?不……没有。 一开始,他自然不会同意和顾珊在一起,毕竟顾珊也是无辜,更为重要的,现在任意就走在刀尖上,他不但没有办法施予帮助,反而还要做出这种令她失望的事!严朗说什么也是不肯答应。 可刑处长的一席话却点醒了他:“从多方掌握的证据来看,那项重要的任务,极有可能就是将大量dú品转运国内,这笔买卖一旦捣毁,逮捕那个大dú瘤,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顾老爷子那口中的重大任务,严朗必须要拿下来!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了陈子一声:“萧敬方的事你了解吗?” 想起最近萧敬方失踪,加上他的赌场被封,还查出了几个dú品加工厂等,这桩事情之前都没有什么苗头,突然传出来,确实令不少人震惊。 “严哥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小道消息吧,说萧敬方是被陈老板给弄掉了。” “陈老板?” 严朗眉头一动,脑海中浮现出陈潜那平静的面容来…… “最近坤哥有没有和陈老板有什么往来?” “有啊!我看严哥你是不是最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都光顾着和顾小姐谈恋爱去了,坤哥那边的事你都不知道了?最近坤哥要转手一批货,买家就是陈老板联系的呢,正好坤哥在物色人选,之前有意让你去,不过嘛……”陈子意味深长的笑了几声,笑呵呵的调侃起来。 “谁让你最近美人在怀,美人架子又那么大,怕耽误你的终身大事啊!所以就另外找……唉?严哥,严哥你去哪?” 陈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严朗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径直找到罗坤:“坤哥,听说你要转手一批货给陈老板那边的人,我去吧。” *** 另一边,自从任意以为陈潜碰了dú品之后,心中对他的那些埋怨都被压在了心底,涌上心头的便是无尽的心酸和无奈。 好几次,他都开口劝陈潜早日远离,可陈潜无关紧要的态度三番两次让她失去了信心。但到底,还是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 陈潜看这误会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也就顺势当她眼中的“吸dú人。” 过了没几天,听闻陈潜要出门一趟,任意下意识的挡在他面前询问了一声:“你是准备去哪吗?去那干什么呢?” 陈潜清亮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随即反问道:“打算和我一起去?” 见这么快就被看穿,任意紧了下手心点点头。 她知道可能自己跟着一块去没什么用处,但只要一想到陈潜很可能再次接触dú品,她这心里头就跟打鼓一样,觉得要站在他的身边,才能落下心来。 万一,如果有个万一,她也好劝说一下,或者…… 总之任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反正她就是不放心!而陈潜没有拒绝,直接应下:“好,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情,等会来接你。” 话音一落,他便径直往书房那边走去。 任意看着他的背影,思绪乱飞。 恰好这个时候好几天没有回来的老罗突然出现在了家里,她上楼见到任意呆呆的望着书房时,不禁打断了她的思绪:“看什么看的那么认真呢?” 任意一顿,连忙收敛神情,在见到老罗时,任意心里头关于陈潜吸dú的疑问呼之yù出,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询问道:“老罗,我想问个问题。” 老罗见她这么正儿八经的询问,双手抱胸倚靠着墙壁看向她:“你该不会又求着让我带你出去吧?如果是这样那就别费口舌了,陈老板没放话,我还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任意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否认了她的想法:“不是的,我不是求你带我出去,我只是想知道关于陈潜的一些事情。” “哦?”听闻这话,老罗倒是来了兴趣,“你是想知道什么?” 这么些年都不见任意多问关于陈潜的一些问题,这个时候倒正正经经的开口,有些令人好奇呢。 “陈潜……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他……他是不是还接触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比如dú品方面……” 老罗眉头一动,dú品?难道这丫头察觉到了他们的一些计划?于是老罗忍不住探究道:“你知道些什么?” 她以为任意知道了他们的一些计划,殊不知任意指的是陈潜吸dú的事情。 任意见到老罗这反应,心里一讶然:“陈潜真的吸dú了?这……这什么时候的事?那……那你呢?” 老罗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突然涌出一股好笑来:“怎么?陈潜和你说他吸dú了?” “不……不是吗?” 任意有些飘忽不定,看老罗故意和她周旋,不说个肯定的话,她索xìng直接询问:“你和他到底有没有吸?” 老罗的眼珠子咕噜的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可不碰那种东西,至于陈潜嘛,他怎么和你说的,你自己应该有分寸吧。” 听闻这话,任意心头一颤,这么说,陈潜他真的接触了dú品?这个事实就像乌云一样立即笼罩在她的头顶,她反反复复的想着,然后质问老罗:“既然你知道dú品是个危险的东西,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经常和他在一起,肯定有机会阻止的!” 见她情绪激动,老罗双眉一挑,仿佛猜到了陈潜的意图:“吸或不吸都靠自己意愿,我又不是杨絮,我怎么可能管的着他?可能……你比我应该管用点。” 这一语双关的话听在任意耳里有些难受,老罗也不打算和她多说什么,双手一挥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都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了你还担心他做什么?还不担心担心你自己怎么逃走?” 看她离开,任意双手握拳突然开口:“因为我把你们真心当朋友!当年陈潜救了我,你也出了不少力,站在朋友角度,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们沦落。” 老罗一顿,鼻头竟然涌出一股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酸涩来。朋友?朋友这个词已经多久没在她身上有过了?自从杨絮离世,她就没有朋友了,陈潜……顶多算个合作伙伴而已。 可这傻乎乎的任意,自己都在这关头了还把朋友挂在嘴边? 只见老罗转身,正儿八经的说了一句:“其实陈潜不需要你的过多担心,我劝你……还是想办法离开他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罗,老罗……” 任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话,想问,可老罗却头也不回的往长廊那头走去。 陈潜过了不久便从书房走出来,看到任意老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在车上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有什么话想说?” 任意缓过神来,摇了摇头。 坐在后座的老罗看了一眼任意的后脑勺,若有所思的倚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他们的车开了很久,来到了一家豪华的酒店里,陈潜从后备箱把轮椅搬出来,推着任意去了顶楼的房间。 “就在房间里呆着。” “你去哪?” 听闻陈潜这么说,任意下意识的开口:“不带上我吗?” 陈潜低头浅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依赖我了?之前不是对我避之不及吗?” 任意小脸一热,看到老罗倚靠在门口带着笑意,急于解释了一声:“我只是想和你出去看看。” 陈潜当做没有听见一样,和老罗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房间。随后老罗脱了那件外套,穿上了一身艳丽的连衣裙,叮嘱了下任意:“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吧。” “你也要走?” 任意抬头询问,见老罗默认之后连忙开口:“是不是还会锁着我?” 他们都走了,大门肯定会被上锁,毕竟她现在是被陈潜禁锢着。听闻她这话,老罗一时竟动了恻隐之心,她犹豫了一会看向任意:“你想出去?” “不是,我就问问。” 任意这么明显的心思老罗怎么可能不知道,当然任意也不会抱有任何希望离开,毕竟之前做了那么多努力都是白费,现在她也没有想过逃走了。 但却没有想到下一秒老罗竟然丢了把钥匙给她:“想出去走的话就去好了,自己注意安全。” 任意一愣,还没有从这话里缓过神来,老罗便大步走出房间,就连酒店的门都没有关。 老罗她……她就这么轻易放自己走?不怕自己逃走吗? 任意看着手心的那串钥匙,满脑子的疑惑。 走出房间的老罗从小包里掏出一包口香糖,一边撕开包装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祝你好运,任意。”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59章 Chapter.59 看着那敞开的大门,任意有些犹豫,其实这个时候她并不是很想逃走,只要一想到陈潜接触了那个东西,她的心里就开始发虚。 但在房间里呆久了就变的无聊起来,看着窗外暖和的太阳,任意还是决定去外面转转,但并不是意义上的逃跑。 她推着轮椅出了房间,虽然在陌生的国度,但是她身体的缺陷却是有目共睹,很多好心人帮她,有按电梯的,也有刻意为她让行的,来到中庭花园的路上都很顺畅。 其实此刻她不确定应该怎么做了,逃跑吗?放任陈潜不管,但即使她逃走了,只要陈潜想找到她,也会逮到她。那如果不逃呢?就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看着他逐渐消瘦,沉沦,甚至……甚至死亡? 还有严朗,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和顾珊的事情是否是真的?种种想法像是千斤大石一样积压在她的心底,就连晒着的太阳一下子都像是烤炉一样灼烧她。 她退离了一些,沿着中庭花园的长廊来到一处yīn影的地方,习习海风刮来,空气里夹杂着咸湿的味道。 而正在此时,不远处出来望风的黄皮突然看到了任意熟悉的身影,他霎时弹掉手中的烟头,细细打量起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上次叫她逃跑了,没想到在这里都还能遇见?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她的逃跑,现在正好把她送上门来! 黄皮脸上露出报复xìng的神情,随手扔下烟头狠狠碾碎了它,转身招呼了几个手下。 “请问,是任小姐吗?” 任意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任意抬头,见他身穿着酒店服务员的制服,便没了那警惕:“你好,有什么事吗?” 任意礼貌的回应了一声,只见那男人继续开口:“一位姓严的先生让我来把你带到那车的旁边,他在车里等你,应该是有事情想要告诉你。” “严……严哥?” 任意听闻是姓严,立刻就想到了严朗!上次顾珊帮她逃跑的时候严朗也在车上,是不是这一次严朗真的来找自己来?! 她的心有些微的起伏,顺着那服务员的目光看去,只见花园之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想到有可能是严朗,连忙麻烦了服务员一声:“那麻烦你能带我过去吗?” 男人微笑着点头,推着她直接穿过长廊的阶梯,径直来到了轿车的旁边。 车门一打开,任意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你……怎么是你……唔……放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车上的人一把捂住,紧接着整个身子就被两三个男人推攘到了车子里,随着车门一关,将里头与外面都隔绝开来。 黄皮麻利的将她的双手捆在身后,再迅速撕了一块胶带牢牢的贴在任意的嘴巴上,从上车到被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任意奋力的挣扎了好一会,发现都是在做无用功后索xìng放弃了挣扎,双目狠狠的怒瞪着他! 黄皮点燃了一根烟,狠吸一口后将烟气都吐到了任意的脸上,呛的她差点呕吐出来。 “别来无恙啊,我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每一次,好像你都是主动送上门来。” 黄皮低低的笑了几声:“我记得你和我们严哥关系不错的样子,那我顺带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严哥估计很快就要结婚了呢,我觉得你应该不相信,不然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啊?” 任意狠狠的别开视线,不想搭理这个黄皮。 他们的车开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任意想着应该还没有出酒店的范围。紧接着黄皮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将她强制的带下车,随后被两个壮实的男人架着走下了一段阶梯。 等黑布被扯下来的时候,周遭是一片漆黑的,只有面前一个透明的玻璃,玻璃那面对应的是一个休闲房间。 当房间里来回有几个人走动时,任意立即反应过来,眼前这块玻璃是面双向玻璃!应该说,她所在的小房间实际是个偷窥房,可以把玻璃那面房间的情况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就在这好好的呆一会,顺便看看你的严哥还有他的未婚妻。” 黄皮说着就将她和一把椅子捆在一起,任意全然没有挣扎的机会。 而另一边,顾珊瞒着顾老爷子跟踪严朗来到了jiāo易地点,当她出现在严朗面前时,严朗脸色微变:“珊珊你怎么过来了?你……” 顾珊笑着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阿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你尽管做你自己的任务,你完全不要担心我,我会在一旁乖乖的不说话,等真正jiāo易的时候我不去就可以,我就想和你多处一会。” 顾珊并不在意jiāo易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傻子,虽然自己很少主动接触关于父亲和坤叔的事,但她可是清楚的很,他们做的生意是什么,应该怎样做。 说起来,顾珊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顾老爷子带到过真正的jiāo易现场,甚至还亲眼见到过成堆的dú/品,所以这种事情在她眼里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只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况且阿成都已经答应和她jiāo往,现在她也算是阿成堂堂正正的女朋友,当然可以陪同他出席一些场合啦! 严朗知道说不动顾珊,只能任由她去了,等真正jiāo易的时候再阻止她不也不迟。 按照刑处长所说,既然答应执行任务了,就要全心全意的去做,这个顾珊,现在就是严成的女朋友,严朗既然在外用着阿成的身份,就必须演到底。 所以顾珊对自己的亲密行为他都看似坦的然接受下来。 下午的时候那边买家提出要提前验货,当然也就走个过场,互相探下虚实,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jiāo易。为了应承下来,他便带着顾珊一同前去了。 身边带个女人有时候会让事□□半功倍。 他们提前来到了指定的房间里,因为对方的人还没有到,他们几个就拿起桌上的牌随意玩起来,顺带打发时间。 顾珊紧挨着严朗坐下,主动帮他摸牌,相互对打期间两人举止亲密,俨然一副热恋中的情侣模样。 “阿成我有点渴。” 顾珊突然娇嗔的看着严朗说道,严朗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特意为她烧了一壶开水,看到他的背影,顾珊突然扔下手中的牌招呼其他人替代上,她便顺势起身跟在了严朗的身后。 严朗发现她,随意的询问了一声:“水马上就好了,怎么不玩了?” “有点无聊。” 顾珊如实的回答了一声,双手就势攀上了严朗的脖颈,那双清亮的眼睛就那么紧紧的凝视着严朗:“阿成,我越来越觉得你长得好看了,和他们都不一样!” 严朗颔首笑道:“你的意思是在夸我长得帅?这我倒是知道。” “是啊!天下无敌帅!而且都不像是混这道的。”顾珊一边说一边靠近他,双眼仔仔细细的盯着严朗,“看久了我竟然觉得你身上有股正气,应该去做警察的,而不是混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警察这两字说出口的时候严朗微微一怔,连带着表情都有些僵硬,他刻意用笑来掩饰自己,顺带别开视线。 可顾珊却强制扳正他的脸,突然朝他吻了下去。 浅尝即止便松开来:“不愿意吻我吗?” 见他嘴唇都没有动上一动,顾珊既是怀疑又是困惑的反问他。顾珊向来喜欢直来直往,爱了就爱了,所以也不会顾忌那么多,想吻的时候就直接吻了过去。 严朗沉默了一会,随即勾起一个笑容,将顾珊揽到面前主动回吻了过去。 而他们面前的那块反光装饰玻璃,就是隔绝了他和任意的那道双向玻璃,严朗从进房间的那一刻起,房间内所有的举动都被任意看在眼里! 坐在任意旁边嗑瓜子的黄皮都不禁嬉笑起来,他都没想到这顾珊小姐这么劲bào,无形中就给了自己那么大的面子。 想着转过头看了一眼任意,见她双眼通红,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不免刺激了她一下:“心痛了?” 任意的心就好像就千万根细小的针在心头密密的扎着,她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严朗……严朗真的那么喜欢顾珊吗?那么她呢?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本来严朗在里面就身份特殊,可能他和顾珊是不得已才这样…… 任意拼命的在心里头告诉自己,劝说自己一定要相信严朗,就像当初她那么坚定的相信他没有变坏一样! 可是他和顾珊的接吻画面,怎么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即使她已经反复的告诉自己可能另有隐情,但她的心底还是难受,嗓子也如同被人扼住,无法喘过气来。 “反应还挺大的?”黄皮一手扔掉瓜子,调笑着看向任意,想了一会突然走近她,一手就捏起了她的下巴上下打量着,“虽说你这腿残疾了吧,但好歹脸还有点用处。” 任意奋力的挣脱了他的手,额头上涔出细小的汗珠来,恰好这个时候,严朗他们的房间门被人打开了。 第60章 Chapter.60 “严先生,等会我们老板会亲自过来,现在让我提前和你说一声,还麻烦你把样品准备好。” 推门而进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机械式的说了一声,在场的人心底都打起了小鼓点,不就是提前验个货而已,为什么那大老板还要亲自出马呢? 就在人纷纷疑惑的时候严朗转身和顾珊说了一句:“珊珊,你先让陈子带你出去,等我办完事情了再来找你。” 顾珊一开始有些不情愿,她都还没有呆够呢!再说只是验货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大jiāo易,即使她在场也无所谓啊。 但她见到严朗转而正经的脸色,把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吞咽了下去,随即点了点头:“那……那好吧,你早点来找我啊。” 说完便和陈子离开了房间。 站在任意旁边的黄皮见到事情有变,一手扔掉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你给我老实呆着,等会我再带你走!” 撂下这句威胁的话后就迅速离开了这个小房间,整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任意一个人。她的嘴巴上贴着胶带,呼吸有些困难,双手更是牢牢的被捆绑在座椅后,难受不已。但她全神贯注的看着严朗,想要将他脸上每一分表情都刻在心里。 过了一会,一个高高大大,傲气十足的男人一手推开了房间门,严朗表情微动,从沙发上起身,嘴角露出一丝恭维的笑意来:“宋老板你好!” 叫宋老板的人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眼,而后一屁股坐到最上头的座位上:“你就是罗坤派过来的?” 严朗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见到那男人抽出一根烟来,连忙上去为他点火:“宋老板怎么还亲自来验货了?这种事情jiāo给您手下就成。” 男人斜眼瞄了一眼严朗,随即吐出一口烟雾来,话中有话的开口:“现在的马仔机灵的很,我不亲自把关,怕出了什么漏子。” “有宋老板的话,哪个马仔敢乱来呢。” “哦?照你这意思,我威严盛世没人敢来侵犯了?”满口都是傲气的话,严朗顺着他的意思接连恭维,似乎把他捧到一个高度,生怕他掉下来似的。 宋老板也懒得说那么多,直接挥手招呼他:“废话不多说,样品货呢?” 他的话音一落,严朗让旁边的人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茶壶,把盖子一揭开,出现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宋老板一手拿过去,掂量了一会,突然抬起眼皮:“最近制假的多,你可别跟我来这一套。” “宋老板说的什么话,这种事情我们可不敢,脑袋还在头上搭着呢!” 严朗笑呵呵的回应着,就在宋老板打开袋子口径的时候,旁边的人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放下手中的袋子招呼了一声:“让陈老板进来吧。” 接着,房间门就被打开,陈潜从门口直接走到了房间里,看到严朗的时候嘴角还微微一勾。 严朗眉目一紧,恭顺的打了声招呼:“陈老板。” 两人间暗涌流动,但旁人却丝毫不知二人的联系。宋老板对陈潜态度截然不同,在陈潜进来的时候他就收起了那高傲的表情:“陈老板怎么突然要过来了?我这会完事后就准备去找您来着。” 陈潜的余光瞄了一眼那包白色粉末,随后开口:“我不过也想顺道过来看看货品。” 听闻这话,严朗不禁多看了他几眼,陈潜是涉dú的,那任意之前跟在他身边,还有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一想起任意,严朗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宋老板一脸发笑的将那袋子粉末递到了陈潜到身边:“素来听闻陈老板是个辨dú高手,你来看看这样品合格不?” 只见陈潜拿过粉末,别有心思的将目光放到了严朗身上:“想要看看纯不纯,亲自试试不就好了?” 宋老板没有想到陈潜会这么说,脸色微微一僵:“陈老板也知道我是转卖给他人,自己不碰这玩意。” “宋老板误会了,我并不是叫你试。”说着那双凌厉的眼睛就看向严朗,“像他们这种替人跑腿的马仔,对这个应该不陌生吧,既然是你送来的,不如当场让我们看看这样品的效果?” 严朗一行人脸色一惊,他收敛神情,故做微笑的回应道:“陈老板说笑了,我们也只是负责帮坤哥转手,通过这种买卖赚取点生活费,还吸食不起。” “吸食不起不代表你没有吸过,就算你不曾碰过,这一次碰下又何妨?能让宋老板看到直接效果,背后成jiāo的金额可够你吃上一辈子了。这也是给宋老板吃个定心丸,能与坤哥一直合作下去。” 陈潜步步紧逼,话语间丝毫不让半分! 而此时双向玻璃背后的任意双手几乎要掐出血来!她死死的盯着陈潜,额头上青筋凸起,脸色苍白一片! 她心里口口声声的呐喊着:“严朗不要!不要!” 一边又无比的懊恼自己之前那么同情陈潜,事实证明,他已经疯了!已经是瘾君子里的恶魔! 任意拼命的挣扎着,yù想挣开绳子的锁困去制止这个行为! 严朗,你千万不能碰!千万不能碰! 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严朗的身上,见他嘴角微扬的从陈潜手中接过那小袋粉末,随即旁边的宋老板拍手开口道:“陈老板说的对!你不要犹豫了,我兜售出去的受众大部分都是初学者,正好你给我看看效果,快!” “严哥,我来吧。” 见严朗犹豫,背后的陈子挺身而出,走到严朗身边说了一句。严朗嘴边的微笑一直没有落下,眼神也是紧紧的盯着面色淡如水的陈潜。 陈潜,就像是刻意而为。 如果他不下这个水,必定影响背后jiāo易,因而也会错失罗坤以及顾老的信任,如果他下这个水,很可能就把自己赔了进去? 但权衡之下,他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见他果断的倒出一小部分在玻璃茶几上,坐到沙发上后弯下腰来,凑近那堆粉末…… “唔……!” 任意惊恐的大力挣扎,伴随着凄厉的闷喊声,双眼猩红的盯着严朗,在看到他迅速将那堆粉末吸入自己体内时,她浑身一僵,从头寒到脚,心内打了无数个颤栗! 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不敢相信严朗……严朗是被陈潜逼迫的,是不是因为上次严朗和顾珊帮助她逃跑,所以陈潜怀恨在心,趁着机会惩戒他?! 一想到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任意心中万分痛苦,霎时间血液如倒涌一般,在她体内掀起一股巨大的浪潮! 她的严朗,辛苦坚持了那么多年,这几年来她无法想象他过的黑暗生活,可是自从自己出现后,一直是在拖累他!不但无法帮助他丝毫,甚至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堕入深渊! 想到这里,任意眼眶里的泪水顿时如雨一般汹涌的落下,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眼前那扇玻璃后所发生的也逐渐变的模糊,整个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到她凄然的呜咽声…… 严朗强制压下心底的情绪,嘴角微动的看向宋老板:“宋老板,想必应该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们坤哥做事,向来不虚假。” 说着,额头上便开始冒出些微的汗珠子。 宋老板袋子里剩下的那些粉末,jiāo给手下的人多番查看。而陈潜面色平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幽深的双眸打量着严朗。 过了一会,严朗明显能感觉到异样,心里头那股恶心感逐渐上涌,脑子也开始嗡嗡嗡的作响,眼前的陈潜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严哥……严哥你现在怎么样?” 陈子一惊,赶紧走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杯水:“快喝点水。” 严朗双手紧攥,那突兀的骨节似乎要破皮而出,四肢也在此时变得无力起来,陈子见他身子有些不稳,刻意架着他的胳膊。 那杯水才刚刚喝下去,就只见严朗猛地一弓身子如数吐了出来!脸色变得潮红一片,眼角旁的青筋也如蛇一般蜿蜒突兀起来。 陈潜眉眼微动,敲了敲茶几:“宋老板,你可以和坤哥那边商量jiāo易的事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宋老板回头看了瘫倒在沙发上的严朗一眼,紧跟在陈潜的身后也离开了这里,顺便带走了那剩下的半包粉末。 “严哥你……” 严朗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他强制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可是眼前的陈子身影都是虚化的,地板上似乎有一个黑点,忽大忽小,才短短一会的时间,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呼吸一会长一会短,那剧烈的恶心感从内至外地散发着,他时而用力锤打着沙发,拼命让自己清醒,时而又安静的倚靠在沙发上,胸口大力的起伏着。 那阵强烈的反胃过去了后,突然又觉得一切平静了,他好像没那么难受,就像做梦一般,仿佛任意就在他的身边,令他无比安心…… 而看着这这一切的任意无异于自己吸食,相较于严朗的反应,她更是疯狂!双手被绳子勒的不成样子,终于是挣脱了那根绳子! 她一把撕下嘴巴上的胶带,有些恍惚又无比迫切的离开凳子,但那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残疾,左腿一用力,整个身子猛地摔倒在地! 她紧着双眼,就这么跪爬着摸索到了门口,但是那扇门却是从外面锁上了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拼命的吼叫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敲打着房门,那一刻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去严朗的身边,她不再管他的身份,不再管他周围是什么人,她一定要去他身边! “放我出去!” 此刻对她来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纵使那双手伤痕累累,一片青紫,也丝毫不及她内心的焦灼。 过了一会大门突然被打开,黄皮一脚就狠狠的踹上她的腹部,令她吃疼的直不起身子,满脸痛苦…… 第61章 Chapter.61 “厉害啊,绑的这么牢实竟然还被你给挣脱了!只可惜啊……你是个残疾,逃不了很远呢!” 黄皮讽刺的笑了一声,目光停留在任意的那根残肢上,他见到任意这么激烈的行为,忽然想起刚刚在房间所发生的一幕。 “怎么?严哥吸dú你怕了?你不是胆很大吗?这样就想迫不及待的逃了?” 黄皮一边说一边靠近任意的身边,那嘴角带笑的脸霎时间变得凶狠起来。只见他一手狠狠的拽住任意的手腕,骇然的开口道:“我说过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你放手!放手!” 任意死命的挣扎着,可无奈他气力太大,实在是挣脱不开他发力的手指,反而因为挣扎牵扯到伤口,令她整个手腕无比的疼痛。 黄皮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加重力道将她一手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即在门外唤了两个壮汉,直接把任意扛出了房间。 “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开我!” 任意的脸色因为血液的倒涌而涨的通红,这一刻她除了激烈的抵抗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黄皮将她带到一个套房里,把她扔到柔软的大床上之后指着她的鼻子凌厉的警告了一声:“等会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少做些挣扎,不然……你越挣扎那个买主就会对你越有意思,到时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了。” “你要干什么?!你把我带到这里要干什么?严……严哥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他肯定……” “你以为自己是谁?他都有顾大小姐了还在乎你这个残疾?” 黄皮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任意忐忑的看了周围一眼,然后从床上下来一只腿跪在地上快速的朝门口爬过去,她用力的拽了下门,还是锁着的! 她有些泄气的拍打了一下房门,双眉紧锁的瘫倒在墙壁旁,看到自己那条残肢,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那焦灼的心像熊熊烈火一样燃烧起来,她情绪无处发泄,只能一遍遍的捶打自己的腿,气愤自己为什么是个残疾,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严朗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怪自己,要不是那个时候一意孤行的去实现什么大理想,现在自己的家,还有他,都不会变成这样! 那个时候她还未曾后悔,可是现在,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空有理想,后悔自己自私自利……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下子那消极的情绪像海浪一样涌了过来,瞬间侵吞了她的内心…… 过了一会,任意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缓过神来,那房门就被来人忽的打开! 任意通红着双眼猛然抬头,发现进来的人竟然就是之前在那房间里所谓的宋老板! 他壮实的像牛一样,满脸的络腮胡带着那别有深意的笑容看起来油腻无比。他打量了一眼任意,随后将门关上并反锁。 任意眼神一紧,急忙后退了一些,她见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残肢上,任意赶紧将裙子拉低,盖住了那残缺的地方。 “让我出去好吗?” 任意软下语气央求着,那无辜的双眼像淋了雨的小鹿,看着不免让人生起一丝怜悯。 宋老板满意的抬起下巴,细细的打量着任意。那别有用意的目光看着任意后背发毛。 那一刻她明白过来自己的央求会变得毫无意义,只能收起那软弱坚定了眼神回看他:“放我出去。” 男人蹲下身子,一手就勾起任意的下巴,另外一只手竟然摸到了任意的残肢上,那滚烫的手心令任意颤抖了下,她毫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双眼警惕的盯着他:“不要碰我!” 男人嘴角一笑:“还是个烈xìng子?”他越发趣味的摸了一把任意光滑的脸,“越是这样我越喜欢。” 任意攥紧双手,咬牙猛地偏开头,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可下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男人就一把搂住她的身子将她横包起来扔到床上,很快他那魁梧的身躯一下子压制在了她的身上! 任意惊恐着要推开他的身体,可是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腕亲上了脸颊,那刺挠的胡子扎的任意恶心无比! 就在这紧急的一刻,任意突然想起什么,大声的低吼了一句:“我是陈潜的女人!你不要碰我!” 听到陈潜两个字,男人动作有所缓和,但停顿几秒后似乎对她的话毫不在意,继续俯下身子碰到了任意的嘴! “你要是敢碰我,陈潜不会让你好过的!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让你的手下去打听打听,看陈潜前段时间带去宴会的女伴是不是我这个瘸子!” 她偏开脑袋拼命的呼吸着,手心都攥出了汗珠,在看到男人听到陈潜的名字停顿的那几秒,任意就笃定陈潜对自己肯定有用。 于是她再次不怕死的强调了一遍:“你可想清楚,不要因为我而断了和陈老板的关系,我和陈潜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用情人可以说通的,不然……你以为他那么大老板为何会中意我这个瘸子?” 任意所说的,男人不得不顾忌,如果是其他人,这宋老板顶多嗤鼻笑笑,丝毫不会扰乱他的兴致,但如果涉及到陈潜……他就必须用理智来对待。 见任意说的笃定又狠厉,他眉头一挑放开他:“你就这么自信?女人不过是我们一个玩物而已,我和陈老板毕竟是社jiāo……” “自不自信你让你手下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任意毫不露怯,她极力地隐忍心底惶恐,强势的回望着男人,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软弱半分,只有强硬了态度才能唬住这个宋老板。 男人双手搓了搓,从床上站了起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不会碰你。但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好看。” 他说着走到旁边打了一通电话,看到他之前那凌厉的表情,任意心中也没底,不由得生出一丝害怕来! 如果……打听不出来,或者陈潜不救她呢?那她再也没有退路了!很可能就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而此刻陈潜面色平静的坐在之前任意所在的房间里,老罗皱着双眉倚靠在门口。她知道现在的陈潜谁都惹不起,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自身散发出的强大的压抑感,令人不由的畏惧起来。 老罗在放任意出去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惧怕,而是满脸的装无辜,证明自己只是稍加不注意。 老罗心里在想着这任意还真敢逃,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了,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附近,估计陈潜那人精没两下就把她逮来了,那岂不是白费自己一番好意? 想到这里,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他们的下属,只见他和老罗对视一眼,随即走到陈潜的身边:“陈先生,宋老板那边说是帮你送人过来了。” 听到这话,陈潜的表情才有所微动。 老罗心内一惊!送人?难道是任意?任意她在搞什么?为什么会是宋老板那个死变态送过来了?! 她怎么逃着逃着又被人送上家门了? 过了一会,宋老板亲自带着任意来到了这个房间。陈潜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到任意满是伤痕的手腕上,那眉头突然蹙了起来。 宋老板心中一动,急于撇清:“陈老板别误会,她身上的伤可不是我们弄的,那人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就是这样了,她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女人,刚好我又听闻你在寻人,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我的女人?” 陈潜眉眼微动,目光别有深意的看向任意。 任意脸色一紧,转头别开了视线。 从陈潜的眼神看来,这女人说的还真不假,陈老板莫非和他一样是个慕残? 真是没想到啊! 陈潜微微一笑:“那还真是谢谢宋老板了,把我家这个不听话的给送了回来。” “哪里的话!”宋老板笑呵呵的故作客气道。 看着眼前两人假惺惺的客气,老罗眉头一挑把目光看向任意,眼神仿佛在说你倒是很机灵,连陈潜的女人这话都敢说出来,怕是陈潜要咬住这话不松口了。 任意其实对老罗有些愧疚,毕竟老罗刻意放水她也是知道,但她本意不是想逃跑,只是没想到出去一下竟然会遇到黄皮。 但如果不是遇到黄皮,她也不会想到陈潜竟然会这么心狠手辣!他明知道严朗和自己的关系,他依旧逼迫他做出那样的事! 想到这里,任意的眸子里满是怨恨与愤怒,在陈潜要将她扶进房间的时候她一手别开,搭上了旁边老罗的手,一瘸一跳的进了房间。 宋老板和老罗都微微一惊。 眼前的形势各自心里都有谱,宋老板知道陈潜不喜多话,他随意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而老罗一看就知道他们两得需要谈谈,所以也趁早离开,当房间只剩下陈潜和任意两人的时候,陈潜坐到了任意的身边。 她手腕上的淤青以及脚腕的淤青,很明显就是被捆绑过,还有他另外一只腿上遍布青紫的痕迹,可想而知有过激烈的挣扎和逃跑。 陈潜稳了下心态,尽量保持平和的与她说:“你先休息下,之后我再找你谈。” “陈潜!” 任意突然叫住了他,双眼泛红的紧紧凝视他:“我看错你了。” 陈潜一顿,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就是这个平静的眼神一下子触到任意敏感的神经,严朗那痛苦的身影在脑海中突然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起来! 她突然失去理智一般狠狠揪住了陈潜的衣领:“你对严朗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简直就不是人!你自己下水了还要拖着他下水!你凭什么!?” “你在场?” 陈潜脸色骤然收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是回来了,这几天要累瘫!!久等了! 之后没意外是要恢复日更到结束的, 应该离结局快了,嘿嘿, 感谢童鞋们的支持!你们真是天使,哈哈哈哈, 下一本文我已经放了文案,感兴趣的童鞋可以去戳个预收哦: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157455 《好像在哪见过你》 下本可能要走宠文路线了,虐不起了,T T,生活已经那么虐了,要美好的故事才能治愈我! 第62章 Chapter.62 “如果我没有在场又怎么知道你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是嫌你一个人吸dú还不够,还要拖着严朗下水?又或者是因为我,所以对严朗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小肚鸡肠又心狠手辣?你……” “你再说一遍?” 任意一鼓作气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潜突然打断。 只见他紧了下眉头,一手就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跟前:“你说我小肚鸡肠伺机报复?” “难道不是吗?!” 任意毫不惧怕的回望着他,双眼满满都是怨恨。如果目光似箭,陈潜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千疮百孔。 只见陈潜沉默了一秒,突然松开任意的手:“你别忘了……多亏了我你才能活下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这话就像尖锐的刀子,直直的戳到了任意的心尖上。他指的以前,是那场bàozhà,而现在,就是方才任意利用了他的名声从宋老板手中逃脱。 这话堵的任意有些喘不过气来,良久,她像是在心底下了什么决心,语气冷硬的对陈潜说:“我不会再怜悯你,也不会再管你的生死,我要离开这里,以后不会与你有任何往来!” 听闻这话,陈潜是真的生气了,那平静的脸色竟然变得凌厉起来,之前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视任意在小打小闹,虽然有时候生气,但也无关紧要。可是现在她的神情以及她的话语,彻彻底底的激怒了陈潜! 只见他眼色冷戾的盯着任意,见到这眼神,任意手心一紧:“如果你觉得我还欠你的,那你大可以把我这条命再要回去!反正我这个残疾少活几十年都不是事,但你不要因为我伤害我身边的人!你有任何不快大可以冲着我来!” 哪怕是现在取她xìng命,她都无所谓,但是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而逐渐堕落,陷入困境。 严朗敏感的身份注定就要背负很多,如果陈潜因为自己坚决不放过他,一定会让严朗陷入更大的危险里! 这一次是尝个dú,可下一次谁能保证什么!是杀人吗? 想到这里,任意的情绪变得激烈起来,大力抓住陈潜的双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脖颈上,双眼猩红的一边吼一边喊:“我还给你!我把我这条命还给你!但就算我求你,你别去陷害严朗!” 陈潜眼色一沉,绷紧了腮帮,就这么看着任意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发起疯来,他感觉到手心的炙热,也感觉到内心那翻滚的如岩浆一样的热流轰然滚出! 下一秒,他突然收紧右手!将任意一下子推到了墙壁上,掐住了她的脖颈,才一会到时间,任意的脖子连同脸色通红一片!一股巨大的窒息感瞬间朝她侵袭过来,她难受的皱起眉头,可是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就连看着陈潜的眼神都是坚定又畏死的。 陈潜yīn云笼罩,看着任意一点点的快要失去意识,他又猛地松开手!任意全身瘫软的狠狠摔倒在地,呼吸一下子变得通顺起来! 她接连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面色通红无比的大口呼吸着,她的手指带着些微的颤抖抚上自己的脖颈,回想起刚才那一刻陈潜的眼神,竟然生出一丝后怕。 当时他真的有可能杀了自己…… “你就那么爱他?宁愿把你好不容易捡回来的xìng命还给我?宁愿舍弃我救助你那么多年的恩情与友谊?甚至……甚至宁愿为了他要抛弃你的父亲?” 陈潜冷戾又低沉的开口,言语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我没有要抛弃我的父亲!”任意下意识的反驳,“再说,你把我困在这里与我死掉又有什么不同?!” 她难受的紧着嗓子回驳他,似乎铁了心要和他一刀两断。 陈潜看她如此坚决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走到房间的窗边,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决然,仿佛看通了什么又变得平静起来:“既然这样,那好,我成全你。” 任意一顿,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她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陈潜蹲下身子:“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从此我两惧不相干,你可以去找你的严朗,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陈潜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任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这决定的背后,谁也想不明白是什么理由。 就在任意愣神之际,陈潜又从窗边走过来将她扶起,把一副新的拐杖从酒店的衣柜里拿出来递给任意跟她说:“走吧。” 任意低头看着那副新的拐杖,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淡漠的陈潜,眼眶一下子蕴热起来。在她视线逐渐模糊的时候,陈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老罗在电梯口一直等着,见到陈潜出来了连忙上去询问了一声:“她没事吧?问清楚了到底……” “你以后也不用纠结是否要帮她逃走,因为……我放她走了。” 陈潜平静的告诉老罗,老罗脸色一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跟着陈潜的身后继续询问:“那……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任意回怀宁了?” “嗯,再无瓜葛。” 陈潜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话音一落又紧接着掏出手机看了下,很快对老罗转过话题:“约罗坤出来一面,我想谈谈罂粟园的具体事宜。” “罂粟园?” 老罗一脸的震惊:“现在就要谈?不是说要等时机成熟了吗?这个时候你才刚刚把萧敬方撂倒,北边还没有收齐,就这么贸然做大jiāo易很可能打草惊蛇,对……” 老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陈潜给自己一个眼神,她只好收回没有说完的话,无奈的耸耸肩:“好,那好吧陈老板,既然你都这么想了,我还有什么不照办的?你反正都是对的!” 她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的大步走出电梯,与陈潜朝着不同方向离开。 任意所有的行李都在陈潜之前的住所,现在从酒店走出,身无一物,除了那副崭新的拐杖。 她luǒ/露的四肢遍布青紫伤痕,发丝也凌乱的披散着,残缺的身体让本来变得狼狈的身躯越发的可怜起来,游走街头,似乎一个被丢弃的残疾人一般。 她离开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从思绪里抽离出来,脑子一片空白的随意沿着道路走下去。 她不知道陈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如他所说,还是一时冲动。她人生地不熟,身无一物又行动艰难,一时也想不到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办法,她只是觉得浑身发寒,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寒气。 明明是行走在热带都盛夏街头,可是全身上下冰冷的不可思议。 她想要见见严朗,想知道现在他是什么境况,可是她绕了酒店好几圈,都没有见到严朗的身影。 夜晚的天空中布满了星星,任意走累了,就随地找了一颗大树倚靠下来,盯着那无云的夜空,她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儿时一些画面。 那时的二月大道店礼堂旁边,就有一个很宽敞的露天阳台,但因为临近一个废弃工厂,基本没几个人去那乘凉。她第一次去,就是严朗带去的。 严朗教她识别星星,告诉她一个北斗七星其实就是她每天喝汤用的勺子形状,任意好奇的打量起来,发现真的像是勺子,激动的连蹦带跳:“真的是勺子!” “还有大熊星座,仙女星座……” 那时她可以看一整晚的星星,哪怕是到了回家睡觉的点,她都依依不舍的不想离开,即使是睡觉,都时不时的往窗外张望一会,看看能不能看到勺子。 但随着越长越大,她发现晚上好像没有那么多星星了,以前怀宁的天空甚至还能看到银河的部分,再次见到那种星星遍布的盛况,就是她出国头成为驻地记者,尤其是被陈潜所救之后,每次都与他生活在最偏的地方,那种边境风景,更是令她驻足。 夜空似乎比儿时记忆中的星星还要多。 她偶尔会兴起走出房间去阳台上看望一下夜空,每当这个时候陈潜都会不以为然的提一句:“看星星似乎是很浪漫,但你有听过它们都是意味着生命消逝吗?你看着的,不过是时间和死尸。” 那她现在呢?看的是什么? 大概,看的是回忆吧。 想到这里,任意的嘴角竟然爬上来一丝笑意,如果可以,她真想就此活在回忆里不要醒来。那样就不需承受那么多苦痛的现实…… 身体的疲惫令她逐渐睡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是被淅淅沥沥的雨所惊醒的。 雨点敲打在树叶上悉悉簌簌,道路上幽暗的路灯一闪一闪,水汽氤氲。见周围已经没有人影,任意赶紧拄着拐杖起来,然后往大道上面走去…… 老罗也是被雨声惊醒,她躺在床上焦虑了一会,左右睡不着的她索xìng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想去大厅喝点水。 刚走到大厅,就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影,灯都没开!她忽然受到惊吓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打开灯的开关。 在见到是陈潜后不好气的谩骂了一声:“陈老板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站在这灯也不开,人吓人吓死人啊!” 说完之后她缓和了一下心态,其实她心里想着任意就这么被赶了出去,又遇上下雨,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没钱没力又不认识谁,在异国他乡的晚上确实有些危险。 可是她那么担心干什么?!任意也只不过是一位认识的人而已! 老罗晃了晃脑袋,大口的喝了一杯水,她觉得自从回国遇上了周怀深,她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有时候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 “你要是因为任意睡不着,就把她找回来,送回怀宁安安心心的,别瞎折腾了。” 老罗放下水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声,本还想接着说点什么,没想到陈潜突然回答:“我想的并不是她,而是罂粟园的事。” “啊?” 第63章 Chapter.63 “严哥,这次jiāo易由我来露面就行,我也和坤哥那边说好了来。” 陈子的手搭上了严朗的肩膀说道,严朗微低眉眼,想到刑处长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便点了点头:“嗯。” 和宋老板正式jiāo易的点选在了鱼龙混杂的酒吧,这个酒吧与平常有所不同,是个同□□。 周怀深也在今天接到了上头的通知,特地与同事赶过去查探查探情况,因为涉及到两国,以及这个小jiāo易背后的大利益,所以行动都是秘密进行,并没有通知到这边的警方,他们也无法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假。 只有亲自一试才知道。 jiāo易由陈子出面,严朗就当一个旁观的马仔随时留意下周边情况即可。宋老板亲自出面来到了酒吧,但还是经由他人之手去拿货品,自己和下手一人搂着一个精致面孔的小白脸乐呵起来。 嘈杂的音乐在五颜六色的舞池里放肆摇起,前来凑个热闹的老罗穿着招摇的抹胸连体裤,殷红的嘴唇令她看起来女王范十足,她的身边还搂着一个娇小玲珑的亲切女生。 既然来了这酒吧,也不能不按着规矩来,落单可就不好玩了。 老罗推开一个包厢的门,看到陈潜拿着手机倚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不免好奇的凑过脸,瞬间她脸色微变:“打游戏?”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陈潜:“搞没搞错,我以为你特地过来是看看jiāo易的事情,没想到你过来就是打游戏的?” 陈潜抬了下眼皮,看了一眼老罗身边的那个小女生,随即又放下目光继续专注自己的游戏。 老罗摇了摇头,心里直呼她真是受不了陈老板了,越来越不像从前的他,也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扫兴的她索xìng掉头离开了房间,一脸无奈的穿过长廊,可就在她大步走向前的时候,一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她下意识的蹙起眉头准备教训那人一番,可当老罗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周怀深的脸! 她身子一顿,而此时的周怀深也没有想到他们在这里又遇见了!而且还是这么巧的刚好撞见,真是不得不感叹一下世界真是小。 老罗正了下眼神别开视线,就当作没有看到周怀深一样绕过他的身边yù离开。 周怀深俊眉一蹙,忽然想起那天他们在车里翻云覆雨之后老罗对他说的话:“不好意思没能控制自己把你睡了,不过你心里不要有太大压力,这件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便好。” 语气冷硬又疏离,想到那时候她决然的脸,周怀深心底不知道从哪涌出一股薄怒,下意识的追上老罗一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还未等老罗开口,他就强制xìng的把老罗拖拽到了一个相对来说人比较少的角落里。 他用自己宽大的身躯就挡在老罗的面前,一板一眼的询问她:“你在这干什么?” 老罗噗嗤一声笑了笑:“那你又来这干什么?你难道没有看见吗?来这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找乐子的。” “找乐子?” 周怀深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就这么饥渴?” 老罗双手抱胸,深呼一口气后用手指点了点周怀深的胸膛:“看来以后周警官要想追一个女孩子可就有点为难了,毕竟你这么对一个女人说话有点不尊重哦,要多学学什么话哄女孩子高兴最好。” 说着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容来:“周警官玩好,我就不陪你了。” 就像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仿佛周怀深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逗着玩耍的过客,老罗那刻意疏远的态度让周怀深的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下子火气就蹭到了头顶。 可是他还来不及开口,老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回过头问他:“你和任意的关系很好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询问,周怀深显然怔愣了一下。 “松香酒店你知道吗?任意昨天下午从那酒店离开,她身无分文空无一物,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找找她,免得……” “你说什么?!” 周怀深震惊的打断她的话:“任意?任意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为什么会空无一物的离开酒店?她是要去哪里?” 这一连串的询问差点打断了老罗的思绪,只见她平静的一个个问题的回答:“她比你还早来,在这里发生了某些事情,不得已离开酒店,总之你如果担心她的话最好去找一下。我呢,最后提醒你一下,松香酒店只有一条出路,就是通往下渔村,如果没有钱坐车坐船,你可以去下渔村找找。” 老罗说完自己的心里头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周怀深一把抓住她:“你既然知道她离开,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找她?!还有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任意,又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周怀深的脑袋似乎要zhà了,一下子涌出满脑的疑问来。 这一时半会的老罗也解释不清,再说,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多解释的必要,于是挣脱了周怀深的手:“有这时间让我解释,还不如早点去找到她为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周怀深焦灼的yù想喊住她再多问点什么,可是一想到任意已经离开这么久,他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 他看了一眼腕表,跟同事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迅速的离去。按照老罗所说的,去往松香酒店附近寻找。 从始至终,他竟然没有怀疑过老罗的话,如果放在从前,他一定不会把老罗的话听到心里去,反倒会觉得她是在信口开河,想办法逗趣他罢了。 毕竟任意好端端的在医院里修养,怎么可能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开了那么久?而且还独自一人来到异国他乡? 此时的任意正如老罗所料,来到了下渔村,并且找到了一家小商店落脚。 昨晚她沿着大道一路磕磕碰碰的走下来,好不容易等天色微亮,被小商店的老板娘遇见了。那时的任意几乎耗尽了力气瘫倒在商店一旁的墙壁上,又饿又渴的她身子有些发抖,老板娘见她这么狼狈,升起怜悯之心,便将她带到了店里。 虽然语言不通,但通过各种简单的比划那老板娘还是明白了她的感激之意。 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后任意才逐渐养回了精神,又是歉意又是感激的接过老板娘递给自己的食物和水,狼吞虎咽起来。 她想了很久才找到目前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那就是罗衍。 她当时以防万一,还特地留心记住了罗衍的电话,所以任意等自己养足了一些精神后,比划着朝老板娘借了下手机拨通了罗衍的电话。 罗衍听到是任意打过来的,身子立马一弹便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任姐姐?!任姐姐你现在没事吧?!” 自从那次珊珊姐说任务失败之后,他就焦躁不安的各种想办法想要救助她,可当他要向父亲求助的时候,被罗坤厉声呵斥,说那陈老板的事情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万一招惹人家不快,极有可能惹麻烦上身,不可能因为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女人就压上整个罗家。 所以罗衍只好委屈又无奈的打消了让父亲帮忙的念头,几番对珊珊姐姐求助,顾珊也答应了下来,现在就等着珊珊姐那边的消息了。 可没有想任意现在竟然主动打了电话给他。 虽说下渔村离罗衍那边有些远,但罗衍依旧让司机快速送自己过去。 就在罗衍赶过来的时候,周怀深已经来到了下渔村挨家挨户的寻找着。这个渔村本就不大,他想着如果寻找一遍没有结果的话,他就去唯一的一个码头等着,问问看周边的人对她有印象不。 毕竟任意那独特的身体特征还是很有辨识xìng的。 任意所在的小商店离村口很近,周怀深很幸运的找到了里头,当他火急火燎的准备向老板娘打听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一旁的任意! “怀深哥?” 任意有些不敢置信的唤了他一声,周怀深身子一僵,三两步就走到她的身边,大手抚在她的头顶,看着狼狈的任意,以及她身上遍布的青紫瘀痕,一下子鼻头泛酸,眼眶竟然蕴热起来。 他声音沙哑,有着像亲哥一样的埋怨:“你不好好的呆在医院来这边做什么?!自找苦吃吗?!” 任意也红了眼眶,一直提着的心也瞬间落了下来:“怀深哥……” *** 另一边,jiāo易完成的时候陈潜收起手机,找到了老罗。 老罗一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手中还拿着一杯快见底的高度酒。眼神迷糊的有些醉意,心里头想着的全部都是周怀深那个人的脸。 见到陈潜过来,她微笑着敲了敲桌子:“游戏打完了?正好,宋老板那边的jiāo易也完成了,我们……又可以吃上一笔不小的回扣,我在思考拿了这笔钱后我要怎么花完它呢?” 看着她微醺的模样,陈潜拨弄开沙发上的抱枕坐下来,把老罗递给自己的酒挪到一边。 “612那批军火完我已经拿到手了,准备过两天让人通过缅甸那条路转运到国内去,并且,我已经找到转运这批货的人了。” 老罗猛地收起微笑:“你说什么?你一会着急的要谈罂粟园,一会又着急的转运qiāng/支,你要去送死吗?!” 老罗的表情极为严肃,方才那点酒意也被陈潜一句话给搅没了。 见陈潜嘴角微扬,老罗极力控制想打人的冲动询问道:“你难道要自己亲自转运那批货?” “不,我看中了罗坤的一个手下,叫严成。” 第64章 Chapter.64 “严成?没听过。” 老罗皱着眉头在心里回想了一下,但脑海中对这个名字没有半点印象。一直等陈潜说起严哥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哦,就是罗坤那个手下?我说长的还挺俊的那位?” 陈潜点了点头,老罗的疑惑紧接着又上来了:“你找他做什么?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让你看中的?竟然敢把这么重大的任务jiāo给外人来转运?” 用他的理由陈潜没有说,只是jiāo代了一句:“你知道便好。” “你的意思,不让我参加?” 老罗似乎听明白了陈潜的话中话,见到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更是笃定了心中的想法,瞬间酒意全醒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陈潜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你已经把我排除在外了?这种事情都不让我参与了?” 陈潜平静的敲了敲桌子让她少安毋躁:“并不是这意思,只是这次转运路线是通过缅甸与国内边境逃运,与缅甸那边谭姓大佬的私人军队擦肩而过,万一出点事情,你估计是应付不来。” 私人军? 老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明知道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 陈潜嘴角微微一勾:“比起被查处,这条路还算是条生路。到时路途险峻,后靠深山密林,万一有变逃跑起来也方便一些。” “你这次准备了多少钱?”老罗紧了下声音问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这可是送命的活啊,数目不大点谁愿意去干?” “不是所有人都用钱能买的,有些人不用给钱也会替你办事。” 听陈潜说的那么笃定又云淡风轻,老罗一脸难以置信的质疑道:“谁傻啊?” 除了用xìng命威胁,要不就是金钱诱惑,不然的话谁也不想做这笔危险的买卖。 但陈潜心里清楚的很,能不能让严朗走这一趟,那就要看他对任意的感情深不深了。 老罗看到陈潜无话的倚靠在一旁,心里有些烦躁的喝了一口酒,隐忍不住心底的疑问和焦虑,最终还是开口问了他关于任意的话:“你真打算就这么放走任意了?她被你赶出酒店身无分文,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陈潜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幽深的目光让老罗心里直直发毛起来,她以为陈潜不想说话,正要转移话题的时候没想到他突然bào出一句:“你不是让你的周警官去找她了吗?” 老罗一顿,脸色僵硬了一会,很快缓过神来:“你跟踪我?还是……跟踪了她?” “我曾经劝说过你,让你和周怀深保持一点距离,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有他的身份,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到头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陈潜淡然的说完这一句便起身离开了,那言语里的寒冷令老罗不仅战栗了一下。 忽然,她嗤笑了一声,一手就将酒杯扔碎在地,碎碎念着陈潜当真是相处不了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后面到底撒了什么网,也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好像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自己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说他们从前从事这行是为了赚钱,为了自保,更是被迫,那么现在很显然,陈潜一个都不是了。 他不缺钱,不需要提心吊胆的来自我保护,更是无需像从前那样被迫做些坏事,只要他想,他金盆洗手去挖煤进矿都没有任何问题,要不去过采菊东篱下的悠然生活也不是事。 老罗啊,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呢,也就一俗人,从前被迫替别人干事,被迫练就一身的苦本领,之后又沉浸于金钱和权势的坑里无法自拔,现在……竟然只想做个每天可以买买菜,跟着国内阿姨跳跳广场舞的人。 但是目前这些对她来说,还有些遥远。至少要等罂粟园的工厂到位了,她才有喘息的机会。 *** 陈潜没有通过罗坤去找严朗,而是直接找严朗本人。 当严朗听陈子说陈老板在外有事要见他的时候,严朗面色骤然紧绷起来:“陈潜?” 陈子连忙点点头:“严哥你没有听错!” 严朗收敛神情,大步走出门外。 “陈老板。”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恭维的笑容来。陈潜礼貌的回应了一声:“有点事情想和你说说,方便一起喝杯茶?” “那是自然。” 两人来到了酒店附近的一家中式茶馆,走到长廊最里头的房间。陈潜想起当日他带走任意的事,心里估摸着是不是和任意有关。 虽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任意的消息,但最终他还是极力忍住内心的疑问保持平常的样子和陈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陈潜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场面话和客套语,遂没有打断他,等茶都上了之后,他才直接了断的把今天的目的挑明了:“严朗,我今天来是想威胁你帮我办件事情。” 严朗嘴角边的笑容僵了一下,放下杯子打趣了一声:“陈老板说的什么话?威胁?” 陈潜径直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突然凑近严朗眼神凌厉起来:“你用严成的身份混这道,应该是有些不能说的原因吧?” 严朗心中一紧,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使起力来。不过他照样笑着回答:“陈老板怕是多虑了,纯粹只是换个名字好混一些,我……” “这个先不说,我们先说任意。” 陈潜微笑着打断了严朗的话,听闻任意的名字,严朗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任意怎么样了?” 很快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立刻调整了下神情:“陈老板不是应该把她送回怀宁吗?毕竟你是她的朋友。” 陈潜轻抿了一口茶:“前面我既然说是威胁,那自然是和任意有关,毕竟也只有她才能当我利用你的筹码。” “不懂陈老板是什么意思。” 严朗语气逐渐硬起来,之前那笑容也停顿在嘴角僵硬了几分。 “帮我把一批军火转运到国内,如果安全转移,我不仅会给你大笔的好处,还会把任意安安全全的送回国内,从此不再打扰她的生活。但如果……”他把茶杯放下,“如果你拒绝了我,你将再也不会见到她。” 严朗右手握成拳头,极力的保持脸色原样:“任意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最看重的友人,我想你应该也不会那样做。还有转运军火,为什么非我不可?” 陈潜笑了笑:“看你顺眼。” 这个理由,真是让人嗤笑不已。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虽然任意是当着你的面夸过我,但你现在也应该清楚,我并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不妨告诉你我之所以当年会救她,纯粹是把她当成了我死去情人的替代品。她的命是我救的,自然我也随时可以拿回来。” 陈潜的这席话说的清清淡淡,却严朗猛然醒悟过来任意在他的身边是有多危险! “她是最无辜的人,我希望你看在与她相处那么久的面子上不要去动她。” 陈潜忍下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与他说道,陈潜看起来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取决于你答应我,亦或者拒绝我。” …… 另一边全然不知道事态发展的任意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一觉,因为连夜在外面游dàng,她的身体有些受不住感冒了。 周怀深给她买了些yào叫她吃下去。 等任意好一些了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过来的理由,之前也逼问过,但任意就简单的用三言两句给他打发了:“就是过来看望一个朋友,然后很倒霉的钱包被抢了,成了这样子。” 这蹩脚的理由别说周怀深了,连村口的那只狗都不会信的! 但她咬口不说,周怀深也是毫无办法。 思来想去他还是做了一个决定:“任意你明天就回国吧,这边呆着没人照顾你,又各种不方便!毕竟你现在……” “好……” 周怀深的话还没有说完,任意便答应了下来。很显然周怀深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就答应,微微愣了一下:“那……那我现在给你订票了!” “好。” 还是这个简单的字。 尽管她时刻担心着严朗,但眼下的状况自己又无法帮助到他,在这边也只能拖他的后腿,索xìng回国安心等待就是最好的。 也免得再次被陈潜禁锢。 想起陈潜,任意的心里竟生起一丝寒意。 离开之前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借用了电话快速联系了罗衍,罗衍早就急的不行了,听到她的声音总算落下心来:“任姐姐!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之前都快急死了!那老板娘说一个男人带着你离开了,我还以为是陈老板,我都快吓死了,还好后面她说你们关系看着很好,我才稍微落心了一些。” “小衍对不起啊,没有及时联系你,你放心好了,他是我哥。我现在也很安全,等会就要回国了。” “回国吗?” 罗衍有些不舍,但一想到回国对她还好一些,立刻说起来:“那你赶紧回国吧,以后有机会再过来专门找我,一定要来啊!” “嗯。还有一件事情。” 任意有些犹豫要不要提起严朗,没想到罗衍竟然主动提了出来:“任姐姐难道要问我关于严哥哥和姗姗姐吗?” 任意微微一愣,就在怔愣之际罗衍笑着说道:“严哥哥现在很好啦,上次他和姗姗姐都平安的回来了,你可以放心。” “嗯。” 任意收回还来没有来得及开口的话,低头轻嗯了一声。 第65章 Chapter.65 任意在回国的时候陈潜也去了机场,不过他就在安检口的旁边停留了一下,看着任意与周怀深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严朗的信息,那边只简单的回复了几个字:“我答应你。” 陈潜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拉开了一个抽屉,他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的女人被一群异国的孩子围在中央,笑的明艳又灿烂。 和任意不同的是,杨絮整个人就是张扬的,她的美,她的xìng子,她的举动她的话。可任意却恰好相反,看着固执又倔强,但实则温柔的紧。 陈潜的手指敲打在杨絮的照片上,他半躺在座椅上喃喃道自语着:“杨絮啊杨絮,你的一句话困了我好几年,那我如今做的事你是不是又要难受好一阵?” 他们见面之后杨絮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呵呵,人的感情啊,太复杂了。 那批军火在几天后就全部运到了北边的一个地下赌场里,当严朗他们被带到装运军火到密室时,他的心些微的颤抖了一下,连带着看着陈潜的目光都绷紧起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陈潜很可能就是警方的下一个重要目标。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刑处长所提供的一些信息,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就在他的脑海中产生! 难道……陈潜就是刑处的最终目标?! 不……应该不太可能,陈潜是近来才露出头角,之前没有听到过他的任何信息,他们主要跟踪的还是顾老爷子这个集团。 他在心里压制了这个想法。 转运的路线是一条从未开辟过的雨林之路,途中会有个领路人带着穿过几处危险的沼泽带,因为最近边境的严打,很多连着国境直通的道路都已经布满了防线,经常会有抓捕偷渡者的,甚至还有当地人为了政府那点赏金,连夜蹲点守候。 所以他们避开了那些直路,选择了地段最危险,也相对最安全的一条道翻越。 途中会与缅甸那边一个谭姓大佬的私人军擦肩而过,谭姓大佬为人嚣张,在金三角有极大的威望,就连顾老爷子他们见了也要礼让三分,这种事情尽量要避开他们耳目。 他们出发前陈潜来看了他们一眼,让手下给他们每个人都递了一箱子的现金:“这里是百分之十的酬劳,任务完成,剩下的百分之九我会立即转到你们的账户。” 站在严朗身后的陈子和黄皮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满满一箱的现金,顿时动力无限,充满了热血! 这才是其中的百分之十,全部拿到手的话对他们来说真是一比极大的数字! 这个时候陈潜注意到了黄皮,他眉头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在严朗他们出发了两天之后,老罗刚好有事情需要找他商量,结果发现陈潜竟然又玩起了失踪! 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到处打听,都没有他半点消息! 老罗气急的一手摔掉电话:“陈潜搞什么?!罂粟园那边的事都不打算管了吗?” 难道他忘记了今天要和顾老板说事,罂粟园的事才是大事好吗?那批什么破军火能值多少钱? 如果她知道陈潜给了严朗多少钱的话,她肯定会被气的吐血而亡,幸运的是她现在还不知道。 此刻严朗他们已经快翻越最后一座本国的山脉了,一落山,度过那个峡湾就到了缅甸境内。 转运军火的事情目前他还没有报告给上头,这是他的私心,为了任意答应做的事。贩运军火与贩dúxìng质差不了多少,一旦被抓,他即使身份被曝光,组织也保不了他,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免刑罚。 所以他私自做了行动,内心正受着无比的煎熬。但此刻对他来说,陈潜拿任意作为赌注,无异于把qiāng抵在他的脑门。 他只有万般小心! 在度过峡湾的时候他们都因为体力透支无比疲惫,下了船后纷纷停在地上不动弹了,那领路人见到这样,索xìng也坐了下来。 黄皮倒是巴不得快点完成任务,现下见到他们一个个的躺下来,心中有些焦灼:“歇会就够了,别耽误太多时间!早点完成早点超生!” 陈子一脸不满:“你当人是铁做的呢?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就那么能耐啊?你都不累吗?” “累算什么?有了那笔钱你还嫌累吗?你妹不是还等着你这救命钱吗?!不及时拿回去她还能见到你吗?” “你怎么说话的啊?”陈子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揪住了黄皮的衣领,似乎要现场抡翻他。严朗眉头一皱,翻了个身。 陈子见状,极力压下心中的火气甩开他:“说话注意点分寸行不行?!” “哼……” 黄皮不屑的轻哼一声,背过头就往旁边走去:“那你们睡你的觉,我去探我的路!” 原本陈子还想提醒他别走远,这深山老林的万一迷了路谁也救不了他。但也就想想算了,要他说出来还真没那心情。 黄皮提着一根棍子这边戳戳那边戳戳,脸色yīn沉的咒骂陈子,他们还没有走多远,突然从一个灌木丛里面跑出两个人来,黄皮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们两个捂住嘴巴带离了这里。 行动之快,应该是早有埋伏! 黄皮一个大男人疯狂的挣扎着,但其中一个人毫不客气的将注shè器往他身上一扎,渐渐的黄皮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吊脚的茅草屋里,他被牢牢的绑在柱子上,绳索捆的太紧实,只要他稍微一挣扎整个皮ròu都牵扯的无比疼痛。 他的不远处站了一个人,听闻他的动静之后,那人才慢慢的回过头来。 “陈……陈老板?!” 黄皮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陈老板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抓到这里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黄皮又是气急又是困惑的紧张开口。 陈潜面无表情的走到他的面前开口:“你现在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什么问题?!” 黄皮赶紧反问道。 “你对任意……都做了些什么?除了把她卖给宋老板,之前她是不是被你关在松香的密室里面?” 听闻陈潜竟然提到了任意的名字,黄皮呆楞的一时无法反应过来:“陈……陈老板,你指的是那个瘸子?” “瘸子?” 陈潜眉目一紧,随手抄起一根棍子狠狠的崩在黄皮的脸上!他的嘴角顿时就被打出血来。 这个时候黄皮才知道事态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重xìng,连连求饶:“陈先生你听我解释,我之前并不知道任小姐和您有关系,我之所以会那样做也完全是个误会,你就看在……陈……陈先生!不要!” 黄皮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潜就掏出了一把qiāng直直的抵在他的额头!黄皮瞬间傻眼,吓的头冒大汗!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目光颤抖的紧紧望向陈潜:“陈先生,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要你说,我都愿意!” 陈潜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容,突然将qiāng支转变了方向,只听见一声巨响,黄皮满脸似抽筋一般疼的青筋突兀! 子弹径直打在了他的右腿上。 陈潜无情的扔了手中的qiāng,毫不客气的背过身子。 “陈潜!严哥他们肯定会找我,如果他们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们一个都不敢帮你转运货物!再说我是坤哥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易相信你!一定……” “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过今天。” 陈潜淡漠的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这里,随后上来了另外两个人,对着黄皮就是一顿狠揍!他的痛苦声逐渐的变小。 与此同时,黄皮的失踪让严朗他们一下子紧张起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走太远,他们一群人几乎地毯式的将附近都搜罗了一遍都没有任何影子,陈子焦急的提出疑问:“是不是有人带走了他?” 这个想法不是没有猜到过,只是在这个偏远的地方,谁又会带走黄皮?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单独带走他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是惊扰到了谭姓大佬那边的私人军?!” 陈子惶恐的猜测道,严朗皱起眉摇摇头:“这个地界应该不至于。” “那……?” “严哥!严哥快走!” 陈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就有同伴冲他们大声吼了起来,很快密林中响起了qiāng声!陈子和严朗大惊,来不及看向那边,下意识的掏出腰间的qiāng支跑了起来! 那边一下子冲出好几个人,他们拿着□□支一路扫dàng过去,好几个同伴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倒在血泊里! 严朗和陈子两人反应敏捷,猛然蹿出灌木丛飞速的奔跑着。 “陈子!往船那边去!” 严朗低吼一声,转过身子冲着后面几人就开了qiāng,一面利用繁多的大树躲避,一面在草丛和潮湿的苔面翻滚! 身后子弹乱飞,一不小心就会中qiāng永远的留尸在这里!这个时候那批货谁也管不着了,慌忙自顾地逃跑着,来的太过突然,丝毫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严朗拉着陈子跑出密林,面对那已经飘到峡湾中间到船只,大吼了一声:“跳!” 陈子二话也不说,猛地扎进了水里,严朗侧身躲开一发子弹,肩膀被擦伤,丝毫不带犹豫同样跳入了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几天可能不定时更新,比较忙碌,但会坚持完结。 第66章 Chapter.66 “你说什么?!阿成他失踪了!?” 听闻严朗他们还没有走到半路上就被一伙人袭击的消息,顾珊急的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他们才刚去不久,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就……” 话到这里,顾珊就已经控制不住心底的情绪,眼眶顿时就蕴热起来。她一边哽咽一边找到顾老爷子,不顾里面还有人说事,直接推开房门朝顾老奔过去:“爸爸!爸爸阿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你快派人去找他!” 顾老看着女儿心急的模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带着歉意的目光看了陈潜一眼。陈潜理解的往后退了几步,暂时中断了对话。 而顾珊见到是陈潜,气急的朝他质问起来:“我听说是陈老板指定让阿成去的!你们难道都没有什么安保措施的吗?人就这样失踪了?这么快?!” “珊珊!” 顾老唤了她一声,让她控制下情绪,可是顾珊现在这会哪里还控制得了,心急的摇拽着顾老的手央求着:“爸爸你快去找找阿成,一定不要让他有事阿!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好了珊珊,冷静一点,爸爸会想办法的!现在你先出去,我和陈老板还有点事情。” “我不!” 顾珊红着眼睛看向陈潜:“你最好祈祷阿成不会有事!不然我一定会跟你势不两立!” “珊珊!” 顾老有些生气的叫人把顾珊带出房间,陪着笑意与陈潜开口:“陈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小女也是心急,最近她和阿成刚谈恋爱,有这样的反应也实属正常,还望你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顾老严重了,确实是我没想到位,害得阿成如今下落不明。” “陈先生这是哪里的话,你能点名让他去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我相信阿成心里也会感到荣幸的。” 顾老示意陈潜坐下来:“阿成他们出事的地方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小女的情绪我也会安抚好,关于罂粟园的事情……” “顾老放心,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你要的那些数量在这个月底就可以制造出来,不知道你那边的买家联系的怎么样了?” 陈潜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口茶,顾老连连点头:“只要能按时出货,这个您放心,买家我都已经沟通好了,定金也都已到位,只等着出货之后的押运了。为了安全起见,我想分批进行,不知陈先生还有什么妥当的办法没有?” “容我想一想……” 听闻陈潜这么说,顾老放心的点了点头。 等他们谈完事情出门后,才知道顾大小姐在大厅里闹了好久,佣人过来求救顾老,顾老一赶到大厅就听到顾珊笃定的开口说道:“爸爸!我要和他们一起去找阿成!” “简直胡闹!” 顾老脸色有些难看,加快脚步走到顾珊面前警告她:“那里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这么过去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爸爸自然会让人去找他,你好好呆在家里等消息就成!” “不!爸爸!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亲自去找!我不在场我不放心,你不要阻拦我,你要是再拦我,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你……” 因为有陈潜在,顾老也不好出手教训女儿,隐忍了下情绪后才缓下心态:“珊珊你这又是何必?爸爸知道你喜欢阿成,但也不是你去就能解决问题的阿?” 可不管顾老怎么劝说,顾珊犟的跟头牛一样,双眼愤恨的盯着陈潜,心里想着他这个坏人!一肚子的坏心思! 之前丧心病狂的绑架了残疾的任小姐,还害得她和阿成出了意外,要不是阿成救了自己,还指不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如果不是看在爸爸还要做生意的份上,她肯定不会让这个男人踏入自己家里一步! 如今又害的阿成失踪,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陈潜似乎猜到了顾珊心里所想,嘴角微动后破天荒的搭了一句腔:“既然顾小姐那么想去,顾老你就放行好了,现在的年轻人对爱情的执着可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倒不如了她的意,多派些人跟过去保护她就可以。” 连陈潜都开口了,顾老也不好继续僵持,看着女儿叹了口气。 谁叫珊珊是自己的心头ròu呢,不如她意的话就怕她乱来,这任xìng的小姐风范也只怪自己给惯的。 *** 而此时的任意已经回国了,这几天她每天都去疗养院呆着,一呆就是一整天。每天晚上都是看到父亲睡觉了之后,她才慢慢的离开疗养院打车回家。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父亲和以前那样过的很好,任意一直想找父亲的主治医生来询问下具体情况,但医师这两天去开研讨会了一直没在,等过了几天之后才接到疗养院那边的电话,说是医师回来了,问她要不要预约。 任意立刻约好时间,去往医师所在的办公室里。 医师把父亲所有的状况都详细的告诉了任意,甚至还提起了一件事情:“任小姐,有位先生前段时间托人来我们疗养院里为您父亲缴纳了他一生的治疗以及休养费用,虽然因为任书记的特殊情况之前每年国家和单位都会下达一定补助金,但其实都远远不够的。” 医师说完之后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任意的面前:“这个是任书记这几年来所有的开支情况,这些红色的部分是之前所欠缺的费用,后来有位严先生每月都会帮书记补jiāo,这个后面,就是前几日那位匿名的先生和我们疗养院所签订的合同基金,里面保障了您父亲的所有一切,你过目一下。” 听闻医师的这番话,任意愣了好几秒,在看到后面那庞大的数字时,心猛然颤抖了一下。 这位所谓的匿名先生,任意十有八/九已经猜了出来。 她只认识一个有钱人,那就是陈潜。 想到陈潜,她心绪复杂的合上文件,在离开疗养院的路上,她的鼻头突然泛酸。眼泪无法控制的接连涌出眼眶! 她用手紧紧的捂着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人,也不要去想任何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可是脑海里还是会时时刻刻的想起起陈潜所做过的一切。 她看不清陈潜这个人。 想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对他来说,自己不过是杨絮的替代,他为何要三番五次的帮自己?既然选择帮助自己,为何又要一遍遍的伤透她的心? 回去的路上她精神有些恍惚,好不容易到家之后直接倒在了床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一直到许久没有响过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任意心里骤然一紧!呆楞里几秒后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接起,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又无比虚弱的声音。 “桃桃……我爱你……” “严……严朗?” 任意的脸色骤然紧绷,轻声的询问了一句,可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杂碎声之后,突然变安静了。 任意仿佛感觉到什么,立刻呼唤他:“严朗!严朗你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 她隐隐的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一下子焦灼起来,尤其是严朗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没有了下文,电话虽然没有挂断,但已经完全听不到声响,这种无声的寂静更是紧紧的揪着任意的心! “严朗!严朗你回答我!你有没有在听?你现在在哪里?你回答我啊!” 她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音量也越发的提高,电话那头沉默不到几秒,突然传来了嘟嘟的挂断音。任意一下子收紧瞳孔,大声又焦急的接连喊道:“严朗你到底怎么了!你回答我啊!” 她浑身发抖的赶紧拿开电话,看了一眼那个号码,又快速的拨了过去,可那边却再也没有了声响。 这是国际电话,他一定在那边出什么事了!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此时任意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事情来的太突然,全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和机会,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陈潜,难道是他? 不!是他主动放自己走的,他也无比清楚严朗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不会乱来的……可是……连dú都敢让严朗去尝试,他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一下子似乎是笃定了一般,她毫不犹豫的拨通了能联系上陈潜的一切电话,可无论是老罗,还是之前的号码,没有一个人能联系上。 焦急的任意又想到一个人,唯一能知道严朗一些状况的,就是罗衍! 于是她想都没有想,直接给罗衍拨了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就传来了罗衍的哭腔,他听到任意的声音后又是惊喜又是悲伤:“任姐姐……” “小衍你怎么了?” “严哥哥他……他……” “他怎么了?!” 第67章 Chapter.67 罗衍抹了抹眼睛:“任姐姐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我现在刚好收到严哥哥失踪的消息,听他们……他们说那个地方靠近有个人的私人军,而且深处无人管辖的深山,都已经失踪了好几天,恐怕……恐怕……” 任意双手一抖,眼泪瞬间就涌出了眼眶! 她红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来不及与罗衍多说几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奔到电脑面前订了最快过去的那趟机票。 此时的顾珊已经和那群人在附近搜寻了整整两天,又累又困的她即使满身狼藉也依旧坚持着。 她自问从小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哪一个人能令她有这样的冲动,虽然她和阿成相识短暂,可是阿成内里的君子气息,以及对她的尊重,客气,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她。 顾珊认定,阿成就是自己最理想的情人。 所以她不能就这么放弃,绝对不能任由他失踪!哪怕是动用爸爸的所有力量,她都要见到阿成的人。 深山附近没有任何迹象之后,他们锁定了峡湾下游的那条河道,沿着河道一路找了下去…… 另一边焦急到不行的任意直接来到了陈潜之前的住所,这一刻她全然顾不得其他,一心只想着严朗,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陈潜! “陈潜!” 任意拼命的推着院门,铁门被摇晃的咯吱咯吱响,老罗听到了动静眉头皱了起来,正准备下楼为她开门的时候陈潜突然冒了出来:“就说我不在。” 老罗一愣:“你又做了什么事情?” 不然任意也不会再次怒气冲冲的找上门,不了解情况的老罗一脸苦恼又愤懑,可面对她的问题,陈潜选择了无视,直接掉头走进了屋子的地下室里。 老罗眼神一紧,将院门打开。 任意一见到老罗,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她:“陈潜呢?!” “他不在。” “不在?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或者你帮我联系上他,我要找他,我一定要找他!” 任意急切的目光让老罗有些诧异,她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至少老罗还没有哪一次看到任意急成这样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罗抓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下,可任意却突然情绪崩溃起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源源不断涌出眼眶:“我不知道陈潜到底要把我逼到哪种程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拿我身边的人开刷!他对我不满,想报复我或者讨厌我冲着我来就可以!可是他凭什么……凭什么!” 老罗见她泣不成声,又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经过,只好百般劝说着:“你别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冷静下,我尽量帮你联系下他,你先和我进来。” 她扶着任意走进了屋子,抽出一大包纸巾放在她的面前:“你先稳定下情绪,我帮你联系下。” 说完紧着眼神上了楼。 她从小房间里的通道走向了地下室。 而陈潜全程盯着监控屏幕看,见到任意在院门口情绪失控的模样,心头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紧攥着手中的钢笔,修长的骨节似乎要破皮而出,下一秒,他突然扔下钢笔,掉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老罗一手推开了大门:“陈潜,你对任意做了什么事?还有……这段时间你又是转运军火又是提早制造罂粟园的货,最终目的是什么?” 老罗带着严肃又质问的口气,本来她还不想问这些问题,但近日见到任意以这样的模样来找他,她也忍不住心底的愠怒和疑问,索xìng直接开口问道。 陈潜微低眼眸:“如果你对我做的事情有任何不满,现在可以退出,该分到的钱财我一分不会给你少。” 听闻这话,老罗噗嗤一声冷笑出来:“你这样是打算和我’分家’的意思?” 她脸色微青,径直走到陈潜到身边死死揪住他的衣袖:“你别以为我跟你合作那么多年就能处处忍让你,要不是看在杨絮的面子上,我早就不会和你一起经营,你可别忘了,你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背景和财富,都是杨絮给你的!” 当初要不是杨絮替他挨下拿qiāng,那么大笔的生意就不可能完成,也不可能成就今日的他! 可是他现在竟然要踢开自己?连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说让走就走?不仅如此,甚至还对任意下手! 疯了吧? 听闻老罗又把杨絮拎出来,陈潜猛然反拽她的胳膊,眼神发狠的紧盯着她,仿佛一头冷戾的狼:“我最后说一句,不要让任意知道我在这里。” “陈潜!”老罗一手挣脱,“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现在又要避开她?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谁都看不懂他。 “我杀了她最爱的人。” 陈潜不声不响的蹦出这句话,老罗愣在原地一时没有缓过神来,她反应了一下,随即猛然抬头看向陈潜:“她最爱的人?” 如果老罗没有记错,曾经听任意说过她在怀宁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不过她也只是听说过几次,具体事情不清楚,这次回来也没有问过关于这个人的事情。 现下听说陈潜竟然主动说了这句话,她难以控制讶然之情:“你疯了?好端端的你去动那个无辜的人做什么?!他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样让任意她……” 话到这里,老罗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任意那么急着过来,为什么任意情绪那样失控的口口声声要找他。 “所以你就这样避着她?这样就能解决问题?没有理由的杀人可不是你的作风!” “理由?” 陈潜转过身子,眉毛微动。杀死严朗的理由有太多了,随便一个就可以让他消失。 比如,他是任意心心念念的人…… *** 另一边的顾珊和一群人来到了河道沿岸的一个村庄里,他们四处在打听着,甚至一个小小的沟渠都不放过! 当他们来到一个小型瀑布的时候,眼尖的顾珊突然看到了半挂在瀑布乱石角落里的人影! 她脚步一顿,拔腿往那边跑去。当她发现真的是阿成的时候,瞬间喜极而泣,顾不得什么一个人就开始下水往那边走去。 旁边的人见到她这样,赶紧过去帮忙。 “阿成!阿成我终于找到你了!” 顾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要爬到乱石上,可因为水流冲击的缘故,她一个不小心就摔到了水里,全身湿透,胳膊也划出了一道血痕! “顾小姐!” 旁边的人大惊,立刻跑过去将她扶起来,顾珊罢了把手,赶紧指着上面开口:“快!阿成就在上面,你们快去啊!” 听闻这话,那群人立刻转到乱石上,而顾珊也不顾身体的疼痛让旁人帮忙爬到乱石上面。 她小心翼翼的在严朗身边蹲了下来,看着旁边的人一步步的将他身体放平,检查身体状况。 顾珊的哭声慢慢的变大,她红着眼睛一边抽泣一边小心翼翼的握着严朗的手,在听到他还有气息的时候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阿成!阿成你没事就好,我就知道我肯定会找到你的!” 顾珊重重的抹了抹眼睛,好像她的天空突然放晴了一样。她盯着严朗苍白的脸色,心中已经感谢了千万遍的主。 上帝最终还是看到了她的虔诚,没有让他从自己身边离开。 严朗被找到的消息当天晚上就传到了陈潜的耳里,陈潜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来。 似乎放松一般坐到了座椅上。 这小子,到底还是命大,逃出了这一劫。 其实这是陈潜和自己打的一个赌,如果严朗死在了自己手中,他就顺理成章的去照顾任意,继续他的事业,但如果他还能逃过,那么…… 想着,陈潜便走出了地下室,来到了任意所在地客厅里。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虽然老罗说了陈潜不在,但任意还是不肯离去,就这么犟着在客厅里一直要等着陈潜回来。 老罗说不过,索xìng离开了房子,心情郁结的她找地方宣泄去了。 当任意看到陈潜出来的时候表情一僵:“你……你不是说不在吗?” 他是从二楼下来的,很明显之前就是刻意躲着自己。 如果不是任意的腿脚不便,她现在肯定会扑上去一顿质问! 任意立刻起身,拄着拐杖急急的要往陈潜身边走,陈潜加快脚步扶助她,任意反拽着他的胳膊,那尖锐的指甲紧的似乎要掐入他的皮ròu里。 她狠戾的质问着:“严朗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把严朗怎么了!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陈潜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丝毫不相关的留恋来,他看着任意,心中涌出一丝热流。甚至想要伸手抚摸一下她的发丝。 见他无话,任意狠狠的推开他:“你把严朗jiāo出来!我必须要看到他安然无恙!不然……就算我拼了这条命也会和你死扛到底!” 陈潜声音沙哑,低声招呼任意:“你过来,听我说。” 任意警惕的看着他,满身的戒备令陈潜心中顿痛,他放下停在半空的手,凝视着任意的眼睛告诉她:“你的严朗安全了。” “你说什么?”任意怀疑的看向他,“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你做这些到底是要干什么!”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几乎把积攒在心底的全部疑惑和委屈都吼了出来。陈潜有些心疼的靠近她,伸手抚住了她的脖颈:“我只不过是想让你陪陪我。” “陪你?”任意讽刺的嗤笑一声,“以杨絮的名义陪在你身边,一辈子做你的杨絮吗?” 第68章 Chapter.68 某一刻,陈潜很是怀念他们在边境生活的日子。 他每天可以看到任意坐在露天的大阳台上看书,一看就是一个上午,当时的陈潜脑海中想到的是杨絮,如果杨絮能跟任意一样安静的在自己面前呆一个上午那该多好。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杨絮的脸慢慢的就被任意所替代。 那些美好又安静的画面每一天都在他的心里发酵着,对比现状的残酷,他有时候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偶尔会想很多,偶尔又不愿意去想任何的事情。 可是只要任意出现,他的心里就会莫名的涌出一股热流来。 “给我半个月的时间,陪我半个月。” 陈潜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来,看着任意的双眸里清亮一片。 可任意听闻这话,却丝毫没有半分动容:“你到底要干什么?!可不可以直接了断的说出来?!从前的你即使不多话,但也没有一次像这样难以捉摸!” 任意气急,心心念念着严朗的xìng命,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立刻就奔到严朗的身边去照顾他!而不是跑来这里质问一个什么都不会说的人! “我变了吧?” 陈潜微微低头,转过走向落地窗。任意见状,下意识的走到他的身边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那尖锐的指甲似乎要戳破他的皮ròu,眼神里的凶狠仿佛时时刻刻的在提醒他什么似的:“你早就变了!变得谁都不认识你!谁都琢磨不透你!陈潜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针对严朗?是因为我吗?” 任意红着眼眶,情绪激动的导致身体微微颤抖着:“是因为我拒绝当杨絮的替身!你要抢走我,你要报复我所以你就去伤害我最爱的人?!是吗?!” 那重重的反问句里夹杂着任意汹涌的眼泪,顿时陈潜心如刀割,强制收敛神情别开视线,冷下态度用低沉的声音淡漠的开口:“陪我半个月,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任意嗤笑出声:“想要的一切?” 她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陈潜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我要的……仅仅只是你不伤害我身边的人,让我能安安静静地在怀宁呆下去。可是现在呢?你做出的这一切还能让我信你吗?你快告诉我严朗现在到底在哪里!你要把他怎么样?!” 任意已经不相信他了,眼前的陈潜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全然没有遇见过的陌生人,不!应该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他的冷血,他的神秘都是任意从未见过的! 陈潜收紧双手,转过身子紧紧的凝视着任意的眼睛,突然说出了一句令人无比震惊的话:“严朗的身份如果泄漏,他应该活不过下一刻。” 任意整个人瞬间僵硬,就连神情都开始变僵,她不敢置信的看了陈潜一眼:“你说的是什么话?!” “我说的什么话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陈潜平静的一字一句开口,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的扎在任意的心头! 他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严朗的真实身份?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这次是因为知道了严朗的身份,所以要杀人灭口? 任意脑子一下子变的空白,连带着脸色都变的苍白起来。 严朗警察的身份是万万不能让人识破的,尤其是像陈潜这种人!一旦识破,根本就没有生还之路…… “你的严朗,即使我不动手,他人也会动手的。他的身份出现在这条道上就是死路一条,没有退路。” 陈潜说的十分笃定,任意握紧双手强制压下神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回应他:“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存心要害他!我……” “还要在我面前装什么都不知道吗?” 陈潜哼笑一声,直直的揭穿了任意装傻的举动,就在他准备离开大厅的时候任意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颤抖又紧张的质问他:“你到底要怎样?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你再这样,我会不惜拿xìng命和你相搏。总之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随时都可以毁了。” 听闻这话,陈潜的嗓子眼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受至极。 他渐渐的转过身子抓住任意的手:“我不是都说了吗?陪半个月之后,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就是这样?你能确保严朗这期间的安全?!或者……或者你敢保证你不会去泄漏?”任意难以置信,毕竟严朗的身份已经威胁到了他,如果任意是他,站在陈潜到角度来看,严朗怎么都不能留! 可是他却只提出了这个要求。 “仅此而已。” 他是陈潜,只要说出的话,都能做到。 此时任意也没有任何的退路,她只能最大程度的确保严朗的安全!之前的事情发生过后,她的心就变的无比脆弱,生怕一个电话,一个消息,就击垮了自己。 只要能让严朗安全,她什么事情都原因去做。别说陪半个月,就算要陪大半年,十几年她都二话不说能答应! “好,但你必须要遵守你的承诺,不然……不然我一定让……” 任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陈潜带着笑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仿佛在触碰一个稀世的珍宝,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摩挲着,他打断任意的话,笃定的回答她:“信我便好。” 任意一愣,刻意的挪动了下身子避开了陈潜的手,不过陈潜也不恼,反而看起来神态缓和了很多,并且掏出手机递给任意:“你的严朗没事了,暂且不用担心。” 当任意看到屏幕上的严朗躺在病床上时,立刻伸手拿过手机,眼泪再次涌出了眼眶。 他睁着眼睛和在病床旁边的女人说话,看样子,确实已无大碍,没有危险了。这样,任意的心里才落下一个石子,终于放松下来。 陈潜从背后的案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到了任意的面前示意她擦掉眼泪…… *** 严朗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闯入他视线的就是顾珊。 顾珊为了照顾他已经几个晚上都没有好好睡了,每天都是趴在他的病床边打盹,随时随地与医生沟通等着他醒过来。 严朗心底是感激顾珊的,知道她心眼不坏,即使有时任xìng了一些,但到底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她虽然作风开放,不过还是有颗善意的心。 这在顾老爷子的身边很少见,尤其还是他的女儿。 因为他可是见识过顾老爷子是有多狠,曾经为了惩罚一个走货的马仔,暗地灭了他全家,连三岁的女儿都不放过。 简直毫无人xìng。 他轻声的从床上艰难的坐起来,可这小动静竟然惊醒了旁边的顾珊。顾珊见到严朗醒过来,顿时激动的直起了身子:“阿成?阿成你……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顾珊不敢置信的径直抱住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的身上还有伤,又赶紧松开他,激动的热泪盈眶:“你总算是醒了,都吓死我了!” 严朗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给了顾珊一个简单的回应。 他也没有想到他还有活的机会,当时极度的疼痛包裹着他,他的肩膀和大腿都中了qiāng,从河道冲到乱石上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 装在防水袋里的手机还有一点电,他艰难的拨出了任意的电话,当时的他并没有报多大希望任意可以接,甚至以为这个电话不会拨通,可是没有想到竟然通了! 他用尽最后的气力说了那句话,死而也无憾了…… 只是现在他又活了过来,不知道任意如今怎么样了?不过她能接通那个电话,就证明她已经回国安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了,只是他在疑惑,追杀他们的那群人是谁? 想到这里,严朗突然想起了陈子! 陈子是和自己一同跳下水的,当时子弹在水面胡乱扫shè,他中qiāng与陈子分散,不知道陈子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于是他下意识的询问了顾珊一声:“顾小姐,陈子呢?” 顾珊一愣,面色有些犹豫了停顿了一会,但还是选择告诉了严朗真相:“阿成,陈子他……他没有救回来。”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样狠狠的打在严朗的头顶!他浑身僵硬的呆愣在床上,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跟他出生入死的陈子,竟然……竟然没有救回…… 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头到脚将他包裹,一股气喘不上来,似乎要窒息一般。 他混这条道,结识陈子有那么些年,他也知道很多人都有身不由己的事情,陈子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让妹妹得到好的治疗,他选择这条来钱快的道路,也时常和严朗聊想赚到一笔后就回老家收手不干的愿望,只是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顾珊见他沉默下来,知道严朗无比难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的好。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安静的陪着他。 但过了一会,顾老爷子竟然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一进门,他就径直走到严朗的面前开口问道:“阿成,好点了吗?” “爸爸,阿成才刚刚醒来。” 顾珊怕顾老打扰到严朗休息,yù想让他离开,可是顾老爷子一句话就打断了他们:“快点好起来,过一个星期我就安排你们订婚。” “什么?!” 顾珊讶异到张开嘴:“爸爸你在胡说什么呢!”虽然这个提议很不错,但是顾珊觉得太匆忙了点,这阿成才刚刚脱离危险,就让他接受这个事实,这简直有点强人所难!而且阿成自己都没说什么呢。 “你激动什么,先别激动,阿成啊,你也先别表态,我这只是权宜之计,订婚呢只是对外都一个幌子,你只需要配合我走一批货就行。” 严朗眉头一紧,抬起头来看向顾老:“一批货?”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耽搁了几天,最近公司在接新的项目我比较的忙,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码字, t t,我尽量的写。 童鞋们可以一次过几天来看下,这段时间可能无法保持日更了,不过也快结尾了,但我不想草率结尾,尽量写圆满点吧,所以更新时间可能就没有日更了。 第69章 Chapter.69 午夜时分,心事重重左右都睡不着的任意下楼去大厅喝水,刚走出房门口来到二楼长廊时,就看到一个人影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手中的燃烧的烟头在黑乎乎的环境里有些晃眼。 任意微微一惊,难道陈潜抽烟了? 陈潜在她的印象里没有碰过烟这种东西,即使自己受老罗的影响都有点烟瘾,但她从来没有见到陈潜抽过。 这一瞬间,任意隐隐的感觉到什么,心里很不得劲。 她准备打道回房间的时候,陈潜突然出声叫住了她:“既然睡不着,不如下来坐坐。” “不必了,我要睡觉。” 任意直接拒绝了他,并且已经迈开了步子朝房间走去。连同着她不爽的心情令拐杖敲在地上哒哒作响。 陈潜无奈的勾了下嘴角,再次开口:“任意,我买了一座小岛,我们去那里吧。” 任意微微一愣,虽然停留了几秒,但没有回应他。因为陈潜的话在她看来并不是征求同意的问句,而是她无法反驳的肯定句。 既然她回不回答的效果都是一样的,何必又浪费口舌和他说一般? 听到任意关上房门的声音,客厅里又安静了下来。 陈潜直接用手摁灭了烟头往沙发上后仰去。 次日一早,他就敲响了任意的房门并在昨天同一位置上等着。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平日淡漠的脸上此时微扬着笑意,在见到任意之后笑意更为明显。 见他心情大好的样子,任意也尽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昨晚她也想通了,如果这半个月能换来严朗的安全,就算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没有什么惧怕的,更何况只是陪他而已,演个戏强颜欢笑又有什么难的? “走吧。” 陈潜冲她笑了笑,那笑容仿佛让她看到了很多年前她不曾见过的陈潜,干净又清澈的笑容,竟然还带有一丝少年的气息。 任意收紧双手,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去除。 陈潜开车来到了一处码头,面前停放着一搜小快艇。 他先下去,随后双手朝任意伸过去说道:“相比那种豪华游艇,你应该更喜欢这个。” 任意想自己下去,可是左右看了下没有办法,只好身子朝陈潜微倾,他一个大力就将任意抱到了快艇上,平稳的让她坐在船里头。 很快随着快艇发动机的响动,他们慢慢的远离码头,快艇也逐渐加速的朝那蔚蓝的大海中央行驶过去! 陈潜驾驶着快艇,肆意的海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宽松的t恤被风吹的紧贴他的胸膛。湛蓝的天空一望无尽,刚刚升起不久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清亮的海风更是让人神清气爽。 与天空相呼应的蓝色大海,就像是一颗巨大的蓝宝石,他们在波光粼粼的蓝色海面上驰骋着,快艇的尾后掀起一股股白色的浪花。 任意在这一刻也得到了放松,好像所有的烦心事在广阔的天地间变的不如一粒微尘……见她放松的神情,陈潜嘴角的笑意更为明显。 小岛在一处峡湾的中央,面积并不大。 等停靠岸边的时候任意微微的惊讶了一下,这并不是一座野生的小岛,而是经过精心打理的。 刚下快艇,就看到木质阶梯式的小码头停靠港,沿着阶梯上去,就是一个长长的平坦道路,两边都是巨大的热带大树,阳光照进树叶从中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个长廊的不远处,是一栋玻璃房别墅。 它的侧面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 任意想着,买下这个小岛一定花了不少钱。 陈潜带她走进房子,屋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具备,甚至连任意的轮椅都准备了全新的…… 面朝大海的那边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中文书,甚至书架下面还有两具崭新的二胡。 任意想,陈潜为了这一天肯定精心策划了很久,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不仅仅是让她陪他半个月吧,不然的话用不着准备那么多,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任意忍不住多想,在看到陈潜把轮椅推过来的时候她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陈潜,既然我人也到这了,你就开口说吧,你到底是要什么,我不信你只让我就在这陪你半个月。” 是的,她不信,而且是非常的不信! 陈潜见她这么笃定,偏过头微笑一声:“不要想太多,仅仅这样而已。” 任意有些恼,看样子他是根本就不想告诉自己最终的目的。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总归是要露出来的。 “你坐着歇息一会吧,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潜拍了拍轮椅的后背,说完之后就进屋捧着自己的电脑,把它放到旁边的小桌椅上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来,好像旁边的任意像空气一样。 任意好几次都想说点话质问他,可见他毫不搭理的模样,也懒得多找话题。索xìng坐到轮椅上自己打发时间了。 空气并不燥热,迎面吹过来的海风反而更加舒服,周遭传来蝉鸣与鸟叫,并不静谧的空间却有种安静的错觉。 尽管心中颇多疑问,但是现在的任意是平静的,也是享受的。 不知不觉,就沉浸在手头的那本书里。 身后的陈潜看向她的背影,颇为满足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这样的场景好像让他回到了几年前带他辗转边境的时候。 她从不多话,每天就是看书打发时间,也只有老罗在身边的时候多说几句,偶尔会因为老罗爱搭不理的态度,或者吊儿郎当的行为而感到恼火气愤,甚至还丝毫不畏惧的和老罗拌嘴,那时的陈潜就坐在旁边看着她面色赤红,气呼呼的别过视线压抑自己的情绪。 陈潜常常在否定自己对任意的感觉,因为杨絮已经将他的生命都全部霸占,甚至他未来的一切,都离不开杨絮这个名字。 他对任意的好,应该也是因为杨絮。 可是在无数次的夜里,任意代替了杨絮的脸出现在梦中,也出现在他的矛盾里。 他一遍又一遍的笃定自己太想把任意当杨絮的替代,一遍又一遍的否认对任意不是爱情。可是某一天,他突然醒悟了。 人一生,到底能爱多少人呢? 杨絮是他曾经的爱人,因为自己而牺牲了xìng命,他以为带着愧疚和深爱他再也不会对其他女人多看一眼,但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任意闯入了他的生命,并且夺走了他对杨絮剩下的爱。 这样的自己,陈潜不愿面对。 常常会有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想法萦绕在脑海,那些缠绕不清的思绪就像绳子一样紧紧的勒住他的脖颈,令他难以喘气。 他这一生,活的可真够累的。 所以,他要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彻底的抛却所有的一切,安安稳稳的回到最初。 任意坐在轮椅上看到了壮丽的落日景象,就像那个时候在罗衍家的后山上看到的那样。 随着天幕被蓝色晕染,夜幕逐渐到来,明亮的星星挂在天空不断的闪啊闪。等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陈潜从屋子里走出来开口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未等任意说话,他就推着轮椅转了身。 从屋后的小路一直走着,不到一会,任意看到不远处隐隐有蓝色的光? 等她们来到海滩时,任意被那一滩幽蓝色的海水彻底的震惊了。好像倒了一盆璀璨的蓝钻石在海水里,全部都是闪闪的蓝色。 这是一处荧光海滩? 彻底被眼前美景征服的任意好像抛却了所有,仿佛置身在梦境中一般,这样的场景她只在网上看过图片,没想到真正置身在其中的时候会比梦境还不真实。 她忍不住推着轮椅走向海滩,陈潜扬着温柔的笑意紧跟在后。 见她好奇又震惊的模样,他走到任意的面前问她:“想感受一下吗?” 任意抬头看向他,只见陈潜躬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再把她放在柔软的沙滩上。 刚好一股浪潮过来,那幽蓝色的海水触碰到她的脚尖,冰凉一片。 她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笑容,而这个笑,突然触动了陈潜最为脆弱的地方。 他的双手一紧,朝任意蹲下身子,好像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漫天的繁星,只见他忍不住的捧起任意的脸,双眸紧紧的凝视着她。 任意一愣,下意识的要别开视线,可是陈潜却强制的板正她的眼神,低沉的唤了她一声:“任意你看着我。” 见他没由来的突然bào出这句话,任意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周遭的空气好像静止了一般,只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声温柔的海浪音,在满天繁星的夜空下,在置身幽蓝色的荧光海滩中,陈潜没有抑制心底的情绪,倾身吻住了她。 不给任意任何挣扎反抗的机会,捧住她的脸颊和脖颈便深入起来。 动作虽粗暴,但吻的却是无比的绵长与柔软,在他热烈的呼吸声以及轻柔的辗转中,任意失去了抵抗的意识,身子瘫软在他的怀里,逐渐沉浸在他的温柔中。 明明,她是要拒绝的,明明,她应该厉声呵斥并推开他的。 可是心底却隐隐的躁动着什么,她抵抗不了那股意识,甚至无法拒绝他的强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糖吧,。。。哈哈哈。。感谢宝贝们等那么久了,我尽量抽出时间更新,因为是临近结尾,我不敢乱写,心有点矛盾。 不过尽量把握住最初开文的初衷吧。 谢谢你们的等待! 第70章 Chapter.70 任意心里想着,或许那一刻陈潜是真的把自己当作杨絮了吧,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想到严朗,任意压下所有拒绝他的情绪,任由陈潜将那个吻深入起来。 他的指尖抚过脸颊的每一寸肌肤,带着痒痒的酥麻感。灵巧的舌头逐渐由探视转而进攻,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良久过后,他才放开任意。 陈潜似乎有些不舍,在淡淡地月光中温柔的摩挲了一下她的额头:“夜凉,再呆会就回去吧。” 那一刻任意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了地。 看着陈潜背过自己,她低头急切的缓和了下情绪。 临走前,任意突然抓住了陈潜的衣角,心有所想的问了一句:“陈潜,你是不是心里扛着什么事情?如果可以,你说出来,作为朋友我会尽可能的帮你想办法解决,但……但你不要用很极端的方式去……” 听闻任意没由来的开口,陈潜嘴角一勾:“你知道我心里有事?” 任意松开手,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段时间陈潜看起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所以才屡屡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举动来! 可是任意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凭着自己的第六感在猜测。 但陈潜反问完那句话后就没有再回答她了,而是绕过她的身边推着轮椅带她来到房子里。 见他不开口,任意也不问了,反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那样疑惑着吧。 一直到半夜,任意感觉到自己的床突然陷了下来,她猛然惊醒,下意识的翻身要起:“谁?!你要……” “别害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潜一手按倒在床,只见他背对着任意伸出双手,任意的身子被他牢牢的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就在任意的耳畔边响起:“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要害怕。” 任意的意识在陈潜躺下的那一刻就变的异常清醒,她有些抗拒的动了动:“可是你现在已经对我做了我抗拒的事!” 陈潜对这话置若罔闻,反而收紧双手让她全然没有挣扎的余地。 “陈潜!” 任意蹙起眉头不满的低吼一声,使出力气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杨絮她是不会抗拒我的。” 陈潜突然开口,听闻这话的任意立即停止了挣扎的举动,仿佛是想到什么,强制按捺住翻涌的情绪,就当做身边没有人一样闭上了眼睛。 既然已经答应了半个月演他的杨絮,那就不必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去在乎那么多! 任意在心里劝说着自己,见她已经放弃挣扎,陈潜满足的扬起一个笑容。此刻的他竟然是无比的满足,怀中好像是他视若珍宝的人,一刻都不想分开。 这天晚上,也是陈潜多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没有做梦,没有惊醒,一睁眼便是次日的清晨。 任意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均匀的呼吸着,透过纱帘洒进来的阳光令整个房间都通透无比,甚至可以听到外面的鸟叫。 陈潜觉得,这样的日子,哪怕是一天,也够满足了,真的。 *** 而此刻,严朗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他清醒之后就趁着周遭无人,迅速向上头透露了订婚的消息。 顾珊拎着一碗热乎乎的汤来到他的身边:“阿成,阿成你尝尝,这是我特意为你煲的汤!” 说完她便小心翼翼的将汤放在旁边,用小碗帮他盛了一碗。 严朗看向她由衷的说了一声感谢,顾珊脸颊发红,有些娇羞的开口:“你说的哪里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你三番五次的说感谢吗?还有啊,订婚的事你不用放心上的,我知道你应该不想那么快,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啦,就当演个戏就好了。” 顾珊其实挺照顾严朗感受的,就怕他时因为害怕自己的父亲而不得不和自己在一起,她要的可不是父亲威严下的爱情,而是希望阿成能够真正的喜欢上她,真正的看上她的好。 “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和爸爸说让他把这个订婚宴挪到后面几天,不用那么早……” “没关系。” 严朗打断顾珊的话:“能让老爷子把事情办妥是最好的。” 顾珊笑嘻嘻的挽住他的胳膊:“阿成你真好,这个时候都能替我爸爸着想,我爸爸真是没有看错人!对了,给你看看我订的礼服!” 顾珊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将平板拿过来展示给严朗看,这条礼服是出自一个知名的独立设计师之手,修身的裙摆仙气十足,虽不及真正婚纱那样庄重豪华,但好在气质端庄,符合订婚。 严朗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出任意穿上这个裙子的样子,在很早之前,他就幻想过任意与自己一块步入婚姻的殿堂,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订婚,就出事了…… 见他陷入沉思,顾珊疑惑的询问一声:“阿成!阿成你想什么呢!” 严朗迅速回过神来,冲着顾珊微笑着摇头,眼底却是一片苦涩。 随后顾珊又想起什么事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细小的圆盘挂件递到严朗的面前:“阿成,这个我帮你捡回来了。” 严朗一看竟然是父亲留给自己的怀表,连忙从顾珊的手里拿了过来:“在救我地方捡的吗?” 顾珊见他神色紧张又欣喜的样子,笃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点头回答:“是啊,上次忘了给你,我今天回家的时候在口袋里掏出来的!这……这里面照片上和你合影的人是你爸爸吗?”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把他随时带在身边吧。 严朗别开视线点了点头,转了一个话锋将父亲有关的话题遮盖了过去。 这块怀表是父亲生前随身携带的,当时父亲每次出警都十分危险,所以将他们的合影镶嵌在怀表中随身携带着。 而严朗一直将怀表留在身边,但除了危险的任务会带着之外,其他时间都是放在住所。 没想到是顾珊帮自己捡回来的,所以严朗对她也多了一份谢意。 而顾老爷子想拿这个订婚做幌子,把平日里甚少或者难以见面的特殊人都邀请过来,好借着幌子联络各地人,将罂粟园那批巨大的货给分散出去! 不然以自己的名义挨个邀请不仅耽误事情,反而还会引起各方怀疑。 看好日子之后请帖就及时发放了出去,虽然已注明小摆宴席,但以顾老爷子的人脉,这场订婚也不像是闹着玩的。 陈潜收到订婚贴的时候已经在岛上呆了三天,每天的生活就是看着任意看书,然后推着她满岛走,虽然两人话不多,但却让他无比满足。 订婚的事情他也早就知道,看完那个请帖就把平板仍在一旁没有过多的在意。 但没想到他去厨房做午饭的时候任意无意间看到了他的平板,里面顾珊发送过来的邀请邮件就这么直直的闯入了任意的眼里。 任意瞳孔一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照片上微笑的两个人。 那个男人,的确就是严朗,可是他的身边,却不是自己。 瞬间任意的眼眶就变得酸涩起来,尽管她知道这一切应该只是严朗不得已而为之的,但是她的心一下子变得空空dàngdàng,极其难受! 陈潜端着菜走过来,看到她着样子仿佛猜到了什么,顺势将平板拿过放置一边:“吃饭吧。” “陈潜!” 任意突然抬头看向他:“你要去那个订婚宴吗?” 陈潜面无表情的将菜放到桌上,言简意赅的回答她:“不去。” 事情自然有人代他去做,这种场合在他眼里还没有任意的十分之一重要。 但话说完之后他察觉到什么,反问任意:“你想去?” 显然陈潜没有料到任意会有这种心思,他难以置信的投去视线:“不感到难过吗?男主角可是你心心念念的严朗。” 任意见心思被戳破,连忙别开视线不再说话。陈潜敲了敲桌子,微微抬起下巴开口道:“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这个愿望他倒是可以满足。 任意看向他回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陈潜却犹豫了,如果她全程看到最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订婚,会很难过吧?或许不让她去? 他想了想,终是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订婚宴那天,提前带着任意赶到了宴会地。 在那个诺大的度假村里,宽广的草坪上摆设着好几桌餐品,面朝着大海,周遭全部用圣洁的百合所装饰。 虽说不是结婚,但这个阵仗看起来也丝毫不比结婚差。 任意穿着一条长裙,被陈潜推着来到楼上的一个房间。只见他上前将窗帘全部拉开,从这个角度看,下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我猜你应该不愿意直接面对你的严朗,所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个房间,你可以安心的看着,他不会发现你。” 陈潜似乎很懂任意的心思,因为他从任意今天特意的装扮来看,就猜测到了她想要避人耳目,索xìng自己就做个好,让她可以安安心心痛痛快快的看这场订婚。 正好,他也不是很想露面,倒不如陪她看着。 严朗和顾珊两人是和顾老爷子一起入场的,一进来,就迎上一群宾客相互恭喜道贺。今日的严朗穿着一件笔挺的正装,精神气十足。而依偎在他身边的顾珊,则是一袭长裙礼服,端庄又高雅。 任意心中一痛,眼前忽然浮现出多年之前,她和严朗曾幻想过的婚礼画面。 当时她看着网上那些美的不像话的婚礼现场图,不禁幻想着朝严朗开口:“我们的婚礼以后也去海边好吗?我还要一个草坪婚礼,就是有很多很多百合花的那种!要不然我们去海岛吧?!” 严朗宠溺的捧起她的脸,忍不住的吧唧了一口:“你说什么都好。” 那个时候他们无比憧憬属于他们的婚姻生活,即使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了解不过,但还是想要共同把自身的理想转化成现实,共筑一个美好的家。 可谁能想到会出那样的意外? 如今在这个海岛的订婚宴上,站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画面与回忆jiāo织起来,任意终是抑制不住心内翻涌的情绪,泪水模糊了视线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陈潜走到她的身边看向她:“心痛吗?” 如果新郎不是严朗而是自己,她也会心痛吗?又或者……她能为自己流泪吗? 大抵是与现在不一样吧。 陈潜自嘲的勾了下嘴角,突然跟任意说了一句话:“其实……我没有把你当做杨絮。” 任意蹙了下眉,收敛神情疑惑的看向陈潜:“那你把我当什么?”她不明白陈潜突然说这话的缘由。 而陈潜双手附在身后,看着楼下的熙攘,突然正视了自己的感情凝视她说道:“把你当成我喜欢的人。” 第71章 Chapter.71 任意全然没有想到会从陈潜的口中说出那番话来! 把她当作喜欢的人而不是杨絮?那这话的意思? 想到这里,任意诧异的朝他投去视线,陈潜趁着这机会深深的凝视她,他幽黑的双眸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吸引着任意。 任意有些惶恐的别开视线,故做冷静的回道:“这个玩笑并不可笑。” 陈潜眉头一动,微微上扬了嘴角继续攻击她的防垒:“这并不是玩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爱的可不是杨絮,而是你,实实在在的任意。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一个杨絮的替身而投入那么多?想尽千方百计的要留你在身边?甚至拿你的严朗来威胁你?” 陈潜的话,并不像是开玩笑。 可这些话就像是一条条的细小虫子,从任意的每一个毛孔里面钻进了身体!毛骨悚然的感觉忽然就产生了。 那么之前那个吻,那些话,那些事情!都是因为他爱自己?然后还要占有?甚至严朗所面临的危险都是因为自己? “陈潜,不可能的,你不可能……” 任意盯着陈潜似乎在喃喃自语。 陈潜毫不否认并且异常坚决的态度让她再也没有怀疑的可能xìng:“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虽然我也感到很诧异。”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任意,心里头突然蹿升一种打趣她的冲动:“我们在一起可好?我答应你放过严朗,并且帮他安安稳稳的回国不再接触这行,只要你答应我,你知道我从不说谎的。” 这话也不过是他善意的开开玩笑罢了,并没有当过真。 但听在任意的耳朵里,却是变成了一种可恶的威胁!只见她突然变脸,一手拽住了陈潜的衣领,骇然的双目牢牢的凝视着他的眼睛:“陈潜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用严朗威胁我!” 他的表白,被当成了一场威胁,也真是够失败的。 只见他微微低头,顺势握住任意的手,迎着她愤懑的目光突然凑上前在她的脸颊边轻吻了一口,很快扬起一股得逞的笑意。 任意气急的怒吼了一声:“陈潜!” 可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陈潜轻轻挑了下眉头,挺直了身子走向门口,进来那人见到任意在场,yù言又止。陈潜看了一眼,带着他走出了房间,在长廊上才开口示意:“说吧。” 那人见周遭没人了,才将突发的情况告诉他:“陈先生,坤哥那边说是查到一个条子!” 听闻这话,陈潜立刻想到了什么:“现在情况呢?” “坤哥已经派人严查现场了,不过来人众多,不宜张扬,我们内部开始围堵。” “是今天的主角新郎官?” 那人在惊讶陈潜能猜到的同时又肯定的点头:“没错!” 陈潜蹙起眉头,难道罗坤一早就发现了严朗的不对劲?又或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暴露了他? 来不及多想,他jiāo代了旁人看好这个房间后,便提脚离开了此地。 而此时的严朗穿梭在度假村的隐秘角落!就在几十分钟前,罗坤带着他来到房间里,yù想商议一下走货的事。 没想到他的视线竟然落到了那块摆在顾珊梳妆台上的怀表,他随手一打开,当看到怀表里的照片时,罗坤脸色大变! 只见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严朗,记忆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心头!很快他便骤然反应过来:“严朗?!” 如果他没有记错,眼前的这个严成,真名叫严朗!也是当时严头的儿子! 罗坤连连后退了几步,未等严朗开口他抢先打断质问道:“你是严怀秉的儿子?!” 严朗显然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在这里出意外,他镇定了眼神,摇了摇头:“并不是,我是他的侄子。坤哥认识我舅舅?” “呵……”罗坤不是傻子,他看着一脸疑惑又无辜的严朗嗤笑道,“你真当我傻?” 回忆里的事情似乎在不断刺激他,只见罗坤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一手扼住严朗的脖颈逼问他:“你就是严怀秉的儿子!你接近我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坤哥!坤哥……”严朗有些难以呼吸,但还是尽量压制住心底翻涌的情绪,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狗腿的求饶,“坤哥放过我,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严怀秉只是我舅舅,我跟他基本没什么往来!这怀表,也是我行李中……” “说!你是不是来找我复仇的?!” 此时的罗坤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不像平日里冷静的他!仿佛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收紧里双手的力气! 严朗已经感觉到呼吸越来越难,那刻到他也顾不得其他,伸出双手狠狠的拽开罗坤的手,好不容易挣脱后又被罗坤一脚猛然踢倒在地! “你是为你父亲复仇的吧?!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父亲当年是死有余辜!要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么会走到如今这种地步!他替我挨qiāng那也是他应该做的!” 罗坤一边说一边抽出一把小刀,直直的朝严朗刺了过去!严朗顺势翻滚身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将他扑倒,一个利落的回旋踢就将罗坤手中的刀子踢落! “你说什么?!” 严朗听到父亲的死因后猛然一怔,紧紧扼住罗坤的双手质问他:“替你挨的qiāng子?!”他就是当年的杜川!父亲不是因公殉职!而是替一个人挨了一qiāng所以才牺牲了自己的xìng命?! 他可是父亲当初最好的友人啊!父亲钱包里都还时刻带着他的照片! 竟然……竟然还要被他诅咒死有余辜?那瞬间,严朗体内郁积的怒火骤然窜到了头顶,虽然意识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要冷静!可是一想到父亲,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 “你果然是严怀秉的儿子!” 罗坤一口咬定了事实,愤怒的反身踢开他,捡起掉落的刀子yù朝他刺去,严朗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捅,那匕首直直的刺到了他的腹部! “爸爸!” 正在此刻,罗衍竟然推开房门冲了进来,见到罗坤受伤,尖叫的跑过去:“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罗衍看到严朗手中的匕首,惊恐的大吼:“严……严哥哥你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 罗衍的话还没有说完,严朗手中的刀子就已经架到了他的脖颈上面,他狠戾的低吼:“如果不想你父亲和你有什么事,现在就闭嘴!” 罗衍哪里见过这种情势,见到父亲休克过去,他瑟瑟发抖的看着严朗涌出一筐的眼泪来:“严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严朗微有动容!但这个时候他别无他法! 没想到因为一个怀表的失误暴露了自己,这冲动的处理方式也让他后悔莫及!如果不是有关于自己的父亲,他一定可以平稳度过,但这时却让他知晓了父亲的死因!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杀了罗坤! 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更加没有忘记他身上的使命! 所以他在威胁罗衍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从房间里逃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最佳的逃命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所以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径直穿过人群,飞速的逃离这里。 与此同时,还不忘往刑处那边发送消息。 度假村只有一个出口,唯一的办法只能往深山走去,突破围网逃离这一地带。 严朗并不是很清楚地形,只能加快脚步往没有路的地方走,手中还带着那把沾有血迹的小刀,一边砍躲灌木丛一边迅速往高处爬。 罗坤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顾老爷子的口中,因为外面宾客还很多,顾老不能大张旗鼓的去追,只能派手下暗地搜寻,不放过度假村的任何一个角落。 等罗坤有了意识后,顾老听闻了严朗的父亲是怀宁的严怀秉,当场脸色就骤然一变,勃然大怒的扔掉手中的手杖:“王八蛋!亏我还看好他!竟没想到隐藏如此之深!”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什么,连忙嘱咐:“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罂粟园的计划应该已被透露!我去见见陈潜!” 顾老的话刚说完,他的手下就来汇报:“顾老,陈先生说有事找你。” 这来的刚刚好! 顾老一刻也不耽误,直接走到陈潜的面前开口:“罂粟园货品的事情暂时搁浅一下,我今晚再具体看看情况再说。” “是因为那个阿成?” 陈潜不慌不忙的反问他,顾老忍住怒意点点头:“想必你也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为了安全起见,罂粟园货品转移的计划暂时搁浅为好,至于阿成,我会抓他回来好好问清楚!如果真是条子那边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陈潜试探xìng的敲了敲桌子:“国内那边的买主可都联系好了,这么一大批货突然搁浅的话双方损失都不小呢,如果被他人怀疑信用,那以后出货可就困难了!”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考虑,但突然出了这个意外!我不能不重视!不然你我的后果可想而知,肯定是没有退路的!” 顾老长吁一口气:“也只能拖拖时间了,所幸还没有让这个阿成去罂粟园,不然暴露了具体位置,万一他是条子的人,一网就将我们打尽了!” 话语间有着打趣的后怕。 陈潜思考着点点头,而后又突然发问:“现在国内外对贩dú都看的紧,顾老是时候为自己想想留条后路,提防下了。” 顾老见他没由来的突然蹦出这样的话,疑惑的回附道:“我年事已高,也打算收手了,只是这次经由陈老板的手,我自然要配合你一波,罂粟园的这批货如果成功转移,这利益可够我们消耗几十年了。” 顾老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陈潜,看他的笑容里隐隐有股莫名的不安。 之后,严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顾珊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也开始着急起来!好不容易见到顾老和陈潜一同走出来,她上前一顿询问:“爸爸!阿成呢?你是不是又叫他去做事了啊?” 顾珊有些微的不满,虽然说这个订婚只是逢场作戏,但她内心其实很看重的。 原本顾老还不打算把严朗的事告诉她,但没料到陈潜突然多嘴了一句:“顾小姐还不知道吗?这阿成刺了坤哥一刀就跑了,十有八/九是个叛徒。” “你说什么呢你!陈老板可别自以为的乱讲话!” 顾珊毫不客气的顶回去,但看到顾老沉默的表情,她身子一僵:“爸爸,是……真的是这样吗?” 看着她即将崩溃的神情,陈潜嘴角一动便从她的身边离开了。 顾珊不敢置信的拉着顾老的手一个劲的解释:“阿成不是那样的人!爸爸你肯定是误会了!他和坤叔之间肯定也有什么误会,而且……而且更加不可能当着小衍的面伤他爸爸的!” 这种事情如果她没有亲眼所见,顾珊就绝对不会相信的! 顾老三番两次解释都无用,看到女儿越来越激动的情绪,一面心疼一面愤怒:“够了!等抓了他我会好好审问!如果这一切都是场误会,我不会动他!” 但顾珊的心里却很是发虚,虽然顾老嘴上这么说,但顾珊清楚的很,只要阿成被抓到他的跟前,事情就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了事! 不!不能让爸爸抓到阿成! 这样想着的顾珊满脑子开始想办法,可法子还没有想出来,顾老的手下就来汇报:“顾老,阿成在带回来的路上了。” 顾珊猛然一僵!下意识的抓住顾老的胳膊:“爸爸!爸爸求求你相信阿成,阿成不会背叛你的!以前他还舍命救了我!还替你办过很多的事情!如果他是叛徒的话不会在你身边呆那么久的!你相信他!” 顾老皱着眉头推开了女儿,顾珊紧跟上前继续哀求:“爸爸!” 第72章 Chapter.72 严朗没有成功逃脱,刚进入深山,就被一群人正面压住。 而浑然不知此事的任意在房间里独自呆了很久,他看着窗户外面拥挤的宾客,视线在可能看到的范围内一点点的挪动,她希望看到那个期盼的身影。 即使知道他离自己很远,但能看见他,任意的心仿佛就会平静下来。 刚从顾老那边回来的陈潜正打算推门而入,恰逢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追在身后叫住了他:“陈老板!” 陈潜回头,那人立即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声:“被抓了。” 陈潜眉头微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后才推开房门。 任意闻声回头,看到他不禁想起之前他对自己所说过的话,一时之间她有些莫名的尴尬,也有些抗拒。 陈潜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并没有离她很近,而是远远的站在桌子旁淡淡地说了一声:“结束了,现在回去还是等会再回?” 听到这话,任意微微一怔:“结束了?” 这个订婚宴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显然在任意的意料之外,但她想着这个时候陈潜也没有必要骗自己,犹豫了一下后终是点头,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好”字。 在回去的车上,陈潜破天荒的问起了严朗:“你和严朗在你出国前是不是都从来没有分开过?” 见他突如其来的询问,任意心中有些疑惑,不禁打起精神探究xìng的望向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只管回答我便好。” 任意手心一紧,别开视线后敷衍的回了一句:“嗯。” 陈潜的食指在方向盘上不断的敲打着,眉头逐渐紧锁起来,似乎在心里决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他们再次回到那个小岛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海面刮起了大风,之前那平静云海一下子翻滚起来,带着无比的压抑感。 任意坐在露天阳台上感觉下起了小雨,遂起身抱起那本书走向屋子里。 正好见到陈潜披着一件薄外套准备出门的样子,她还没有来得及询问,陈潜便率先开口:“如果饿了的话桌子上有吃的,今晚会有暴雨,记得关窗。”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但下一秒又突然停住了步伐,转过身子直勾勾的盯着任意问道:“任意,你觉得爱是成全还是占有?” 任意一怔,总觉得陈潜哪里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总之他最近的话语里老是带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 任意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那你觉得呢?” 陈潜的嘴角微微一勾,随意的摆摆手便离开了屋子。 可能……一半一半吧。 他并没有告诉任意自己要去哪里,而任意也没有询问他今晚的去处。 他连夜坐船来到了今天订婚的那个度假村附近,跟随着早就等候了他许久的人来到了一间封闭的屋子里。 “陈先生,老爷子已经jiāo代了我,这个人由你来处置。” 陈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那个男人走上楼梯离开了屋子,静谧的空间里能听到一阵关门的声音。 陈潜看了一眼面前那扇关闭的大门,随手打开了旁边的开关,瞬间面前的小房间变的亮堂起来。 随着“咯吱”一声响,眼前的木门被陈潜推开,匍伏在地的严朗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脸上青紫一片。 陈潜走近他蹲下身子,随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垂下眼睛来:“顾老不愧是顾老,恐怕你这个未来女婿的身份也是落了空。” 严朗见到是陈潜,眉眼瞬间锁紧。 这个时候唯一能期待的,就是组织能够来救他,不然他毫无反抗之力,再怎么不认账,也是空谈。 因为顾老不会放任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在自己身边,在他有嫌疑的那一刻起,顾老就已经把他排除了出去! 现在还有一条命在,也是侥幸。 “我今天来是要带走你的。” 陈潜不动声色的开口,严朗听闻这话赫然的盯住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想给你一条生路。” 陈潜说的云淡风轻,但殊不知这话在严朗动心里翻起一股巨大的海浪来!向来警觉的他不会轻易相信陈潜的话,警察这个身份在这个圈子里就是最大的禁忌,甚至是足以抵过一条人命存在! 他身为这个圈子的中上层,怎么可能好心给自己一条生路?!恐怕是一条不生之路吧! 看严朗的样子,丝毫不信任自己。陈潜倒也不急,随手抽过旁边的一条椅子坐了下来,那洁白的衣衫上瞬间碰了不少的灰:“你不信我。”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容来:“不跟我走的后果你可知道?外面都已经搭起了走水的台子。” 走水在这个圈子里的意思就是杀鸡儆猴,当着众多人的面将一个人凌迟至死。 严朗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的时候还不相信,那时他还年轻,总觉得这种事情就像是古代的刑罚一样,在现代的社会里面应该是不存在的。 但当他亲眼见到一卷珍贵的打击贩dú的录影带时,才相信这个社会真的还有众多自己无法想象到的事情。 就像他,在几年前从来就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是被走水的主角。 如果不是任意,他对这个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在隐瞒身份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任意却突然出现了,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他的无畏从此变得软弱起来! 他开始害怕,害怕自己被走水后就真正的再也见不到她,真正的与她天人相隔,一想到这里,他手心不禁骤然收紧,双目紧紧的凝视着陈潜,用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为何要带走我?” “我之前说过的。” 陈潜有些不耐烦,宽实的后背往椅子后一靠,那双狭长的眼睛便半眯起来,有些狡黠又有些yīn森。 “仅仅给我一条生路?为什么要给我生路?” 严朗嘴角划过一丝嘲讽:“难道因为桃桃的关系,你看在她的面子上给我一条生路?” 陈潜听到桃桃这两个字时脸色明显下沉,他很不喜欢别人叫唤任意的小名,因为就连他都没有这么亲昵的叫过。 陈潜腾得一下从椅子上坐起,直接开口:“不走一定是死,走可能还有一丝希望,你自己看着办,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放到了腕表上,严朗看着他那平静的面容,心底顿时掀起一股海啸。 他说的没有错,他被走水的消息不一定能及时传到刑处的耳里,现在不走,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但眼前的陈潜绝不会是想单纯的救他…… 至于他的目的……在死亡面前比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只有他活着,才有机会和桃桃在一起!哪怕是苟且,他也能咬牙坚持下来! 一分还没到,静谧的屋子里只听到严朗铿锵的声音:“好。” 深夜屋外突然狂风大作,倾盆的大雨夹杂着雷暴轰轰的砸下来!整个房子只有任意一个人,被惊醒之后她便再也无法入睡。 她坐起来把房间的灯都打开,然后半坐着拿起旁边的书看了起来。 但此刻她却无法凝神专注,心里隐隐有什么事情在躁动着,但无论怎样她都抓不到一丁半点到苗头。 这种未知的恐惧和心慌让她无比难受。 一直到次日,陈潜都没有回来的迹象。中午过来看管房子的阿姨给她带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就是陈潜的。 “这两天会有暴风雨,下午我会派人来接你回去。” 短短几个字,没有任何的情绪表达。 他没有说他要去哪里,也没有说去做了什么,甚至没有透露一点自己的消息。 任意叹了一声,将纸条收了起来。 与此同时,顾珊一早就听闻父亲要搭走水台处罚叛徒,她立刻就想到了严朗,心中一紧,不管不顾的就冲进了顾老的房间,泪眼汪汪的求着他父亲:“爸爸!爸爸你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阿成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背叛你的!他在你身边那么久,如果要背叛早就背叛了!为何要……” “这年头最可怕的就是匍匐的野兽。” 它们在暗处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等到最佳时机,轰然而上打你个措手不及,到时辛苦了多年的心血一朝白费! 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对于顾老来说,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如此,只要有嫌疑,哪怕是最好的人才,他也不惜废除。 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免除后患。 不过有陈潜担着,他也没什么顾忌的了。 顾老缓和了下心态:“你也死了这条心好,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把他jiāo给陈潜了,刚好他也主动开口要人,你也是时候回学校了。” 听闻严朗被转jiāo给陈潜,顾珊下意识的停止了哭声,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爸爸你说什么?为什么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个陈老板来要人?他想把阿成怎样?!” 如果是在自己眼皮下走水,她肯定会拼死一搏救他下来,但如今人却被那个yīn险狡诈的陈老板带走!让她如何想办法?! 想到这里,顾珊心底更是焦急起来,忍不住抓住顾老的手一个劲的恳求:“爸爸我求求你去把阿成带回来吧,我答应你我不跟他往来就是,但我求你放他一条生路!那个陈老板指不定会对他做什么事情,阿成可是我辛辛苦苦找来几天几夜才救回来的!” 可无论她怎么说,顾老都没有半分动容的意思,反倒是叫几个佣人来将她拉了下去。 第73章 Chapter.73(完结) 倔强又心急的顾珊不可能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阿成被那个狡诈的陈老板所带走,因为她能确定陈老板肯定不会对阿成有好脸色,他一定会受很多的苦头! 于是她在心里决定了什么,毅然通过顾老身边的人打听到了陈老板的住址,当天她就找去了陈潜所住的地方。 自然,陈潜是不在家的,但顾珊刚来的那会,恰好也是任意刚回到这个屋子没多久。见到心急如焚的顾珊,任意脸色一僵,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顾珊紧紧抓住她的手凌厉的质问着:“陈潜在哪里?陈潜他在哪里?!” “顾小姐” 任意试图稳住她的情绪,但她通红的眼睛和激动的情绪一时无法缓和,只能尽可能的安抚住她:“顾小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潜他不在。” “不在?!”顾珊脸色一僵,急切的将目光放在任意的身上,“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我一定要找到他!” 那着急的话语里夹杂着哭腔,任意眉头一皱,想着她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顾小姐你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要不要我……” “陈潜那个畜生!他带走了我的阿成!他一定会让阿成死的!一定会的!你快告诉我陈潜到底去了哪里?你快告诉我!” 这话一开口,任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阿成被他带走了?你说的阿成……可是……可是你的严……哥?” “没错!就是我的未婚夫!你快告诉我陈潜到底去了哪里?!” 严朗…… 顿时,任意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混沌在自己茫茫的思绪里!见她沉默,顾珊气急的迅速跑上二楼,挨个挨个房间的找! 任意握紧手心,好不容易回过神后立刻推着自己的轮椅拨通了老罗的电话。 此刻的老罗正在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满嘴在抱怨陈潜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让自己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见到是家中电话,他以为是陈潜打过来,有些不耐烦的接听。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任意颤抖的声音:“陈潜在哪里?!老罗你快告诉我陈潜在哪里?!” 老罗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了?”听到任意无比焦急的声音,她似乎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他带走了严朗,他要杀了严朗,他……他要……” 说到这,任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汹涌而出的泪水瞬间就爬满了她的脸,她都身体似乎被置身在一个冰窖里,四周的寒冷几乎要将她毁灭! 而此时,陈潜将车开入了一条羊肠小径里,因为严朗之前被苦打教训了一顿,现在的他四肢无力的靠在车子的后座。 车内沉默的气氛很是压抑,随着第一缕阳光破云而出,陈潜率先打破了沉静。 “我猜,你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离开这里和任意在一起吧?” 他狭长的双眸扫过后视镜内的严朗,见严朗抬了抬眼皮,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严朗并没有回答他,现在的陈潜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陈潜倒是不急,小心的开出一个下坡之后继续开口:“如果我成全了你,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严朗瞥过视线,车子没有开多久就停了下来,只见陈潜快速解开安全带从车内跳了出去,然后绕过车头帮严朗打开车门:“下来,给你看看足以震惊你的一个场景。”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严朗绷紧着表情,隐忍身体上的疼痛慢慢的从车上走下。双脚刚落地,看到眼前那一大片罂粟园的时候,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你想干什么?!” 他迅速扭过头紧紧的盯着陈潜,陈潜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了一步,自顾自的开口说道:“这是我在这边两年的心血,怎么样,够壮观吗?” 严朗震惊之余!并不理解陈潜到底要干什么?!他yīn沉了眼色:“你知道我是警察,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陈潜微动嘴角:“因为这里,是你们怀宁公安的最终目标。我提前带你来观赏下,免得以后你再也看不到这样的风景。” 这里,算得上一个特大型的dú品生产基地,严朗也终是反应过来!当初顾老所说的特别任务,一定就和这里有关!而邢处所指的另外一个dú瘤,恐怕就是这个陈潜。 事实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严朗都无法从这个事实里反应过来,兜兜转转,竟然和任意身边的人有关。 “带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严朗不说废话,直勾勾的盯着陈潜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想到陈潜这个时候突然勾起一抹笑容:“都说了,给你一条生路。” 他这话,严朗还是参不透。 陈潜看了一眼腕表,想着还有一些时间,于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像是朋友一样拍了拍身边的地方:“坐,跟你说点事。” 严朗警觉的看了他几眼,没有动弹。 陈潜好像在回忆过往一样,缓缓出声:“当初我救了任意之后,她每晚上都会反复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后来我问他,严朗是谁,她没有告诉我。她是个坚强又脆弱的人,明明很在意自己的腿,但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被迫截肢的时候,她在我怀里痛哭不已,还有,她长得很美,不妨和你说,有好几次的晚上,我都快控制不住自己要占有她,可是却舍不得让她难过。当然,现在我也舍不得把她还给你,但是……我却是选择成全她,所以严朗,如果你选择了生还,就把她当作最珍贵的礼物呵护着。” 他断断续续的讲着,严朗的脸色越来越紧绷,就在他似乎找到什么苗头的时候,陈潜突然站起身来,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小qiāng强制塞到严朗的手中,下一秒,他自己又握着另外一把□□直直的对准了严朗的脑门! 严朗愕然的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陈潜露出半分笑容来:“你要是不杀我,死的人就是你。” *** “邢处长!目标就在不远处,现在是否需要行动?” 此时,周怀深坐在颠簸的车上面目紧绷的朝邢处问到!他们是昨天收到紧急任务,说要逮捕一个dú瘤!而邢处也特地第一时间从怀宁赶到了这边,甚至没有来得及把特别详细的情况告知他们! 邢处也已经联系了当地的警方,申请两国一起行动! 他只知道,邢处那边一直在关注的dú瘤突然有了巨大动作,甚至朝警方放出了消息,把具体的加工厂地址都在地图上详细标明! 此刻前往,不知道是否有陷阱,于是派出了第一武装力量小组,今晨制定的几个详细的逮捕计划,在确保各方安全的同时争取将dú瘤一举拿下。 而此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老罗猜到了陈潜到去向,正第一时间朝罂粟园那边赶去! 严朗紧盯着对面的陈潜,细细回想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想要知道他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犹豫着是否要提起手中的qiāng支。 陈潜看了一眼他微动的手指,提醒了一声:“开qiāng吧,即使杀了我,你也可以从轻处分,有你组织罩着,蹲个几年就没事了,出来后你就可以……替我照顾好任意。” “你到底什么意思!” 严朗左右都猜测不到他的用意,当下恼火的一声低吼:“你是在威胁我杀你?我不杀你呢?你要杀我” “没错,你不开qiāng,我就会开qiāng,然后我再被警方逮捕,你的任意,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听到警方逮捕这几个字,严朗微微一怔! “我已经自首了,很快这就会被警方包抄,有我的证据,顾老爷子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想要的,所以你动手吧,给你一个生还的机会。” 震惊的严朗全然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陈潜也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余地!下一秒,他便猛地抓起严朗的手朝自己扣动了扳手! 只听见砰的一声响,打破了这罂粟园的宁静…… 大概一年前,任意跟陈潜说要回国去面对她不敢面对的一切,她想她的父亲,想她的爱人。那个晚上,陈潜站在露天的阳台上,看着满天的星辰心情很是糟糕。 或许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爱上了她。所以才中途改变他的长远计划临时跟在她的后面回国,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帮助她,甚至不惜作出冲动的行为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哪怕最后选择了成全她的爱情。 爱,是成全呢,还是占有? 可能……一半一半吧,但是他却都给了成全,因为占有的那一半,从他接触违法行为开始,就已经没有了资格。 他的一生,过的很累,孤独常伴随行,只愿来生,善意做人,平稳度日。 ***后记***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老罗全身狼狈的来到了陈潜到住址,看到这栋大别墅,她的身体仿佛跟抽空了一样。 之前在罂粟园的事情她历历在目,就跟噩梦一样缠绕在她的心间。她看到陈潜抢行抓着别人的手冲自己开qiāng,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再眼睁睁的看着警方的人迅速包抄了整个罂粟园! 如果不是遇到周怀深,她恐怕也难逃一劫,一生都要在监狱度过了。 周怀深凭着自己的私心,放走了她。 任意看到老罗出现在屋门口,迅速推着轮椅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询问道:“找到陈潜了吗?!陈潜他把严朗怎么样了?他到底想要……” “他死了……” “你说什么?” 任意猛然一怔,心头似乎突然被尖锐的刀口凌厉的划了一刀,她抬起双眼,水气氤氲的看着狼狈不已的老罗:“你开玩笑的吧?他怎么可能会……会……”话到这里,任意再也说不出话,极度的哽咽吞噬了她所有的语言。 她下意识的突然从轮椅上要站起来奔跑,可是那一刻她忘了自己是个残疾人,站起的那一秒,她整个身子瞬间栽倒在地! 可是这一次,陈潜再也不会抱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戛然而止,或许仓促,或许不够圆满,但在我的心里,陈潜的离去就意味着这个故事的结束。其他人都会有各自的活法,可是他却不会了。 他其实好的无可挑剔,唯独就是年少时走错了道路,而这个错误就注定了他的结局不会完美。 不想让他变成不敢承担错误的男人,也不想让他痛苦苟且的度过一生。有时,死亦是生,他的离去将会重新铸造一个新的他。这也是他为自己选择的错误道路而不得不承担的恶果。 一开始陈潜不过是我所想的男二,可是越写到后面,我对他的爱甚至赶超了严朗,比起严朗,他更令我心疼,更令我垂暮。所以到后面,这本文应该是围绕他来写了。 他离去了,我也没有笔墨再去写其他的人,写到这章,我是真的很难过。 如果有时间有想法了,我会写点他的番外,更加深入的了解下他的过往。 最后两章距离之前已经停更将近一个月,因为之前连续的出差和工作上感情上的问题让我无法坚持写下去,所以拖到现在才完结,为此对所有追文的小天使们说一声抱歉。 但是我还是坚持写完了,能完结一部小说,就是我自己对自己莫大的肯定。真的真的很感谢能追文的童鞋,以后……我会努力写的更好的!! 下一本我不打算写这么沉重的文了,心里有些痛苦。想开一本比较积极正能量的轻松热血文,之前想的是开一本都市医生为背景的,不过现在临时改了下计划,先更这本移动电竞的小说《猥琐发育请别浪》。 是以最近比较热的一款手游“亡者农yào”为背景写的,哈哈哈哈!玩这个游戏的童鞋不要错过!轻松文更起来情绪也会好很多,开开心心谈恋爱,高高兴兴打手游~~ 宝贝们给个收藏!最近几天就会更新啦!!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一颗心)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24508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