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赋》 入瓍王府 第一章 拦路土匪 求推荐票,厚脸皮的在这要了。 在广阔的恒洲大陆上,五国争雄,百业兴旺,各国虽有兵戎相见,好在百姓算是安居乐业。 这五国中最为厉害的便是这占了一半恒洲版图的越国。 越国地处西南,囊括了三大川五大湖和渔产最为丰富的雷海。 除了国力鼎盛的越国,以医师出名的连宋国,以炼毒立国的焰城,以商治国的出云国和以培养死侍的和厄国,还有一个谁都不敢动的三不管地带,启明山。 因为启明山掌着恒洲大陆的命脉–––水源和药材。 不仅恒川、越川、寒川三大河都发源于启明山上的钟雪峰,而且常年积雪长满药草的钟雪峰,只有启明山一条上山的路。 这启明山当然成了越国乃至整个恒洲的一个香饽饽,若是谁想占了启明山,其余四国都不会答应。 只是启明山早在前几百年前,就由越国的太祖圣皇帝分割给了当时治水救了恒洲大陆的寒氏一族,寒氏一族本是大家族,自三十年前的一场变故后,便落草为寇了。 就因为是三不管地带,寒氏又掉下氏族排名,所以便演变成了这一山的土匪窝。 每年来投靠或者来闯山门的土匪是不胜数,但是刚来启明山没拜过山头便开始拦路劫财的,怕是不想活了。 “王爷,是一群野路子的土匪,刚来启明山没两天。”付凌俯身说道。 一位身着白色华服披着黑色云锦披风的俊美公子轻咳了一声,转过头看着那些蹲在草丛里战战兢兢的土匪。 “检查一下东西丢了没,顺便把他们都处理了。”那公子似乎生了什么病,脸色苍白眉眼如丝,声音淡薄冷冽。 “好的,公子。”付凌似是有些不甘心,又说道,“我们还是再找一找看吧。” “别浪费时间了。”说着那病弱的公子又咳嗽了两声,拢了拢厚实的披风,等着四周搜查物品的侍卫。 如今正是初秋,热度还没减,越瓍就已经觉得从头凉到了脚,这身体,怕是一切快来不及了。 站在芳草萋萋的官道上,只觉得背后突然一阵冷风,刚一侧身,便见一个白影从身旁掠过,手持的是在恒洲消失了多年的寒月剑,似是来杀他的。 等那白影落定,他才看清那白影是一位翩然若仙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的衣袖和裙摆上用银线刺的蝴蝶纹绣,在和煦的微风下,蝴蝶似在飞舞一般灵动非凡。 懦懦伊人、杉杉而来,那女子轻纱遮面,只看得见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似是一脉清泉,映着山间的仙雾美景,犹如娉婷的仙女。 半刻钟前 …… 明日便是寒蝉的母亲柳清河的四十二岁生辰,寒蝉好不容易才说服母亲放她一天的假,连忙赶下山去取送给母亲的生辰礼物。 刚和丫鬟侍从走到半道上,便遇到了一位妇人和一位樵夫。 那妇人她认识,是住在启明镇的刘老婆子,那刘老婆子看见她忙上前来。 “小姐,小姐你们可千万别往前方去了,前几日来了一群野路子的土匪,日日窝在前方去京驿的官道上,前路你可万万去不得。”老妇看着眼前如玉似的小姐,生的讨人喜欢,与其说起话来也和蔼了许多。 寒蝉看着眼前的刘老婆子,巧笑嫣然,心中十分费解这刘老婆子以前看到她还一个劲翻着白眼,这几年不见,怎么变得和蔼可亲了许多。 不过也是,她这启明山第一女土匪都能慢着步子诺诺的说话,似大家闺秀一般,这世间还有什么不可能。 寒蝉轻声谢过刘老婆子,便加快了脚步朝着她所说的土匪窝去了,刘老婆子急得在身后呼喊,声音却渐远了。 “倩儿,你说刚刚那位婆婆说的是不是真的?”寒蝉这几年也是被逼的太狠,温文尔雅说话的样子似是入了骨、进了神,完全脱了以前的泼辣模子。 “小姐,我前几日是听有人说道过。”倩儿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你知道的,明日就是夫人的生辰,老爷和公子带了几个管事的前几日就进了钟雪峰,这档子事儿自然就没人管了。” 倩儿艰难的跟上小姐的步伐,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说的十分费劲。 “什么?寒冬牧已经去钟雪峰了,我怎么不知道。”说着寒蝉丧着一张脸,“大哥说好的这次带我去钟雪峰,雪绒已经好几日没人喂食了,怎的又匡我。” 还等不及倩儿回复,寒蝉顿时一回头,跟在后面的倩儿差一点儿就扎进了寒蝉的怀里,幸好从小练过武,一下便稳好了身形。 倩儿刚准备回话,寒蝉将手中的一枚金蝉塞到倩儿手中。 “倩儿,你去镇上帮我拿母亲的礼物,我收拾了那群盗匪,再去看看雪绒。”说时,寒蝉一跃而起,便不见了身影。 一行赶来的丫鬟小厮,看到眼前又只有倩儿一人,都知道这下完了,回去夫人又要罚他们背诗习琴了。 寒蝉加快了脚步,在林间飘然而过,一晃神远远看见杂草丛生的官道上,几个劫匪正搜着包裹里面的东西,一群人被逼蹲在半人高的草丛里连声都不敢做。 都说擒贼先擒王,寒蝉一跃便逼近了那个匪首,匪首似是感觉到什么,一侧身躲避,一道白影从他耳边飞过。 寒蝉回眸间跃入她眼前的是一张病弱俊美的脸,和一双柔弱寖着雾气的眼。 她心想着,现在是什么世道啊,若不经风的俊俏公子都来当土匪头子了。 越瓍才看清眼前的人,一身白衣灵动轻纱遮面,轻挑起的眉掩不住她面纱下的讥笑。 反应到有人来袭的几个侍卫,一团将越瓍围在里面,本来侍卫们眼神凶狠无比,当看到立在高大的梧桐树下白衣流动的女子,本能的目光柔和了起来。 高大的梧桐树衬的女子身姿盈盈,微风清扬婉兮,拂动梧桐叶沙沙作响,细密的阳光洒在女子的身上影影绰绰幽然似神女。 付凌站在最前面,看清了眼前女子的轮廓,开口问道。 “请问姑娘为何袭击我们公子,我们来启明山并非……。”付凌的话未说完,寒蝉便开口了。 “你们公子?”寒蝉的声音冷肃,语气里全是嘲弄,“如今的土匪头子称号都如此清新脱俗吗?” 寒蝉突然想起他那个天天少爷公子自居的哥哥,对眼前的人更是多了几分厌恶。 越瓍心下觉得好笑,如今好打不平的女侠都这么没眼力见吗? 只是可惜了那副好看的皮囊,配了这么个酒囊饭袋。 由于有寒冬牧这个“珠玉”在前,寒蝉对这个被唤为公子的土匪身份深信不疑。 说时手中几颗石子便掷出,站在越瓍前排的一行人除了付凌,便都倒了下来。 寒蝉一跃便想欺近病弱的盗匪头子,付凌上前阻拦。 只是那女子身形太快,越过他便朝着越瓍而去,越瓍刚想运功,只觉手指发麻,浑身冰冷,似是寒症要发作了。 只由得寒蝉点了他的穴,不说分由的便掳了他去。 付凌想去救越瓍,却只眼睁着看见寒蝉一闪便消失在了林间,只留一群刚倒地起身的侍卫似无头苍蝇钻入密林寻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章 拖油瓶 “雪绒、雪绒、小绒绒……。”寒蝉弓着身子撅着屁股趴在雪地上小声唤着雪绒。 越瓍看着眼前行为乖张的女子,很难再与她先前灵气逼人的样子所契合。 让越瓍最觉得奇怪的是这冰天雪地里他穿着厚披风已经感觉寒气入骨,她穿着单衣,却丝毫都没有一点畏寒。 寒蝉看着绵延到远山处的皑皑白雪,这里活物这么少,难道雪绒已经饿死了吗? 她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难受的紧,全然忘记了太阳快落山了。 “雪绒是谁?”越瓍好奇的问道。 寒蝉不屑的看着眼前十分俊美且十分病弱的匪首。 “与你何干。”寒蝉很是没好气,“你不知道来这启明山的土匪不能在这地界打劫吗?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在启明山的官道上打劫。” 越瓍被寒蝉掳到这雪地里又被点了穴,本是十分难受,听到寒蝉的话觉得即可笑又无奈。 “你还是将我放了吧,我只是个病人,哪里来的气力做土匪。”越瓍忍着寒气无奈的说道。 寒蝉见这匪首想诓骗她,回头正准备收拾他。 刚转身便见越瓍面目十分狰狞,似是痛苦万分,腿骨一软便倒在地上,呼吸都难以维持。 寒蝉看见躺在雪地上有气无力的越瓍,心里遏制不住的气愤。 真是匪无匪样居然还能当个匪首,只觉得他十分麻烦,还如此爱做戏。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寒蝉上前将手搭在越瓍细瘦的手腕上,只感到冰寒刺骨的寒气一阵阵的沁入她的指尖。 寒蝉忙把手一缩,这……这寒气怎么这么像见雪寒的气息。 这匪首不会是疯了吧!为了练功居然敢服用这种毒花,实在是位狠角色。 这回好了,除了病秧子书生气的土匪,寒蝉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练功激进的人。 寒蝉来回踱步,看了看昏死过去的匪首,心下十分纠结。 这匪首在启明山打劫本来是该处死的,可他又口口声声说不是土匪。 是救还是不救呢? 见他呼吸越来越弱了,再不管便真的要死在这雪地里了。 寒蝉心一软,拿出一块红润的暖玉,解了他的穴道。 双指对准了越瓍的关元穴,运功将内力缓缓的透过暖玉渡与他。 经过暖玉的热化,越瓍似是感觉四肢百骸都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渐渐有了知觉。 一股股的充盈的热气,全部汇于关元穴,一丝丝异样的感觉冲入了他的大脑。 越瓍猛的睁开眼,只见一只纤纤玉手按在他小肚子下的关元穴,一股股的内力往他的体内钻。 只是这个位置太让人尴尬了了,浑身的热流直窜,让他紧绷的难受。 越瓍蹭的一下便躲开了,那白皙似雪的脸上霎时便一片绯色直到耳根,靠在雪地里的他双手紧紧捏着一团雪让自己清醒一点。 寒蝉见他脸色好了许多,心中不禁感悟自己的内力又有精进,只消一会儿这个病匪首便气盈充沛,脸色都红润极了,自是心中有些得意。 “你这匪首为何服用见雪寒,这样练出的功夫虽然厉害,但是不到三十岁你便就瘫痪了,幸好今天有我,不然你就死定了。”寒蝉站立起来,将纤瘦白净的手拢进衣袖,傲慢的说道。 “见雪寒?”越瓍心中终于明了,原来他久治不愈的寒症是因为这见雪寒。 见雪寒虽然是极尽补充内力的东西却更是极寒之物,最主要的便是这东西至今都没有解药。 这样看来,他日日喝的药,都成了笑话,这群庸医。 “见雪寒虽然对练武之人极为有用,但是它的寒毒也是极为厉害,若不是我带了暖玉,今天你怕是就不行了。”寒蝉站起身傲然的说道,完全忘了是谁把他掳来这雪地,害人家发病的。 “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了,只是本公子并非你口中所说的匪首,我不过是让侍卫将抢劫我的人拿下,翻看行李少了没有罢了。”越瓍自是十分无奈的解释道。 不是匪首!这样说来还是个受害者。 看来许久没有行侠仗义,有所生疏了,竟误劫了好人。 寒蝉脸上渐渐染上尴尬之色。 “咳咳,你真不是土匪头子?”寒蝉略微有点心虚的问道。 “自然不是。”越瓍抬头看着寒蝉清澈的眼眸,坚定的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那好吧,既然是我害你发病,我自然会负责。”寒蝉义正言辞,认真的说道。 说时便将手中一枚暖玉蝉递与越瓍,心下十分愧疚。 越瓍看着眼前的玉蝉,红润通透,便伸手接过,暖意透过手指流遍全身,确实是难得的好玉。 但他却依然不相信世间有能解见雪寒之毒的人。 “你别浪费时间了,送我回去便好,我不与你计较。”越瓍虚弱的说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寒蝉见这病公子收下了暖玉,心里踏实了许多,听他说的话又觉得是瞧不起人。 “我说会负责,便一定有法子治好你的毒,顺便还能治好你身体里的内伤。”寒蝉自信满满。 说着便准备去后山。 越瓍见她抬脚,一双微寒的手捁紧了她的手腕,冷清的神态换上了一副病弱的模样,一对可怜无依的眼紧紧的望着她。 “可以带上我吗?”越瓍的声音清冽,眼神却让人难以拒绝。 “进了深林便危险了,你还要跟去?”寒蝉并未甩开他的手,可能是越瓍病弱可怜的眼神,仿佛她一甩手他便要碎了。 “嗯,两个人总是更安全。”越瓍见装柔弱有用,便更是无辜的看着寒蝉。 寒蝉心想,这里虽然还没到危险的地方,但是保不齐会有狼群游荡,带着他还是保险一点,若是被狼群叼去了,这罪过还真大了。 “好吧好吧,这驱寒的药你拿着,受不住就吃一颗。”寒蝉将一个木质的小药瓶塞给这病公子便往林间走去。 皑皑白雪里一白一黑渺渺两点身影朝着山谷走去。 天边一片红枫色的晚霞染的雪地里一片绯红,寒蝉此时心里万分后悔带上了这病公子,完全就是个拖油瓶啊。 一路上牵着他就不说了,若是有个什么动物跳蹿出来,这病公子更是死抱着她不放,说又说不得打又打不得,只得由着他了。 到了积雪崖边,寒蝉将越瓍一搙便跃下崖去,不一会儿就落入崖底的草地上。 只是这般轻功怕是整个恒洲大地上都找不出三个。 越瓍一心想着寒蝉的武功出处,待看清这崖底时,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上面还是寒雪冷风,下面便似春风无度,暖气扑面而来夹带着似有似无的花草香味,恍若隔世。 寒蝉朝着积雪谷树林繁茂的更深处走去,一手探进一个狭窄的地缝里在里面左右摸着,一会儿便掏出一个金红色的扁圆之物。 寒蝉将东西在手中细细的擦了擦,回过头看见越瓍还愣在跳落下的地方。 寒蝉伸手将手中的焱岩掷与越瓍怀中,当一个金色的东西跳入怀中,越瓍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寒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章 没良心的 “这是什么?”越瓍拿起怀中金色之物疑惑道。 “这是焱岩,是地火烤炙这谷里的常年的积雪混入魔铁树的树脂形成的,磨成粉兑水吞服,一月便能除了见雪寒的寒毒。”寒蝉背着手边走近越瓍边解释道,满眼的傲气。 越瓍不得不佩服这白衣女子,连宋国的宗医和越国上百的御医都不能解的毒,居然真的能解开。 正准备感谢于她,林间便传来一阵的咕咚声,随即一阵异香飘来。 寒蝉听见这声音,心下一喜,拉着越瓍轻功一展,一瞬便来到了一个乳白色的池边。 池里的水似是热的,咕咚咕咚的直冒着气泡。 越瓍只见寒蝉纤长玉白的手伸向他的颈间,微微的温热划过他的喉结,他正紧张的手一捏紧,她便解开了他黑色的披风。 随即轻柔的一掌,将还没缓过神的他推入了烬潭中。 越瓍里面穿着白色的薄长衫,刚入水一股热气便向越瓍扑面而来。 被一个女人脱了外袍丢进水里,越瓍的心里十分别扭。 还未等他稳住身形,寒蝉飞身一跃自己也落入潭中,潭水轻溅落在寒蝉的面纱上,面纱下的容颜轮廓尽现,精致的似是画中才会有的仙女样子。 “你这是做什么?”越瓍不解的问,语气有些抗拒。 越瓍自诩是对女人最为冷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却常有一股异样的冲动,总想要揭开她的面纱,仔细看看她的模样。 已是入夜了,月已高悬。 幽幽的密林中,皎皎的月色下,一对白衣的仙人落于潭中,白衣男子怔怔的看着白衣女子,气氛迤逦。 越瓍还没回过神。 “快将焱岩给我。”寒蝉丝毫没有察觉面纱已经湿透,也没有察觉男子异样的眼神,焦急的去要刚刚寻到的焱岩。 “这是要干嘛?”越瓍将东西拿出来,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给你治病啊,我说到做到。”寒蝉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的纯真。 “就现在?”越瓍问出问题,眼中有一丝的激动雀跃,他被这病折磨太久了,如今竟真有办法解毒。 寒蝉将焱岩放入手掌,运出内力,一会儿焱岩便化成了粉末。将一部分焱岩撒入潭中,一伸手便扒开了越瓍胸前的衣襟。 越瓍看着寒蝉一丝不苟的看着他的身体,耳朵霎时红了起来,别过脸,有些许的不自在和羞涩。 寒蝉看着这公子雪白的身体上各种各样的疤痕密布,最是一条手指粗的疤从胸前蜿蜒至腹部,看着格外吓人。 寒蝉小心翼翼的将粉末贴于越瓍的心窝处运起内力。 一会儿一股股灼心的热气便冲撞入越瓍的心窝,痛的他青筋暴起。 “忍一会儿,这是烬潭,十年左右才会显现一次,一次显现不到十二个时辰。”寒蝉柔声说道。 越瓍以为自己听错了,烬潭! 据说若于潭中洗烬筋骨,不仅能祛除万病更能延年益寿,在这潭中练功更是一个时辰相当于一年的进益,还有……。 “你可知道烬潭的水是续命的药?”越瓍看着眼前的糊涂蛋,不会把这烬潭当洗澡桶了吧。 “我又没喝过,我怎么知道。”寒蝉很是认真的回道,“我只知道,你若是忍得住这痛,一个时辰后你的毒自然就解了。”能遇上烬潭显现,寒蝉心中自是万分开心,连语气都愉悦许多。 这烬潭已经失去下落几百年了,居然是在这雪山的山谷里,还被人当药浴来泡,越瓍难以置信。 自他病重,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许久不人不鬼的日子,这次来启明山寻药不得,他已经要彻底放弃了。 “姑娘倾囊相授,我越瓍定当生死以报。”说着取出腰下的一枚玉环,玉环上零落刻画着深浅不一的图案,“这是越隶阁的信物,如今赠予姑娘,只要姑娘需要帮助,拿此玉环在各国分舵,自然有求必应。” 这两年大皇兄和太子日日打着这玉环的主意,这钥匙早就不能放在身边了。 如今这姑娘武艺高强,轻功了得,又救了他的性命,交于她最为稳妥。 寒蝉看了看他手中光泽纯净的羊脂玉环,摆摆手拒绝。 “我要这个有什么用,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我唯一的心愿便是……,算了,东西你自己留着吧。”寒蝉唯一的心愿便是早日找到她远在京都的大哥,不过这个愿望现在还太过遥远。 对寒蝉来说,这烬潭本就是天生地养,若不是带着这个拖油瓶寻药,来早或者来晚了,都是撞不见它的,自然不想要这贵重物品。 越瓍见寒蝉根本不以为意,想到那些整日说毕生所愿就是嫁给他的女子,说着便着手解开已经松垮的衣襟,露出紧致白皙的身体。 “若姑娘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我便只能以身相许了。”越瓍的神色坦然,幽暗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她。 寒蝉看的一愣,虽然寒家寨日日都有男子裸露着上身,但是那些土匪都是一身黑黝黝的肌肉,哪见过这么细嫩白皙的。 “那我还是收下吧。”说着寒蝉忙收下玉环,将越瓍滑落一半的衣服拉上来。 罪过罪过,大哥都没寻着,怎么能有心思过问风月。 可这皮肤真是又白又滑,寒蝉心里万分懊悔,六年前若不是自己那一掌,自己早自立门户成为一寨之主了,这么好看的俊公子来投怀送抱,哪还能拒绝啊。 越瓍见寒蝉忙着将东西收下,心下想着,看来这世间不是所有女子都想嫁与他。 不由得心中苦笑。 晨间起了晨雾,几只怪鸟叫唤着,声音起起落落。 不知不觉太阳已高挂,越瓍安然的睡在卫士昨夜现扎的帐篷里,在烬潭中泡了一夜,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的通透细致,泛白的唇色也红润了许多。 两个跟随他多年的侍卫守在帐前,等着今早突然出现在帐篷里的瓍王醒来。 这一觉是越瓍近五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没有惊醒也没有被寒气侵扰,一夜无梦。 湛蓝的天空中一只鹰飞过,突兀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帐中的越瓍猛的睁开眼,找寻昨夜白衣女子的身影,却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心底不由的有一阵的失落。 突然想起来他连她的名字都还未问! 左右一摸那暖玉还在,可是仅仅凭着这玉,又如何寻人。 想着便自嘲的颓然一笑,起身掀开了门帘。 山野里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的风、林间的鸟、山间清泉的叮咚声,一切太清晰了,他已经整整五年未有过这种感觉了。 越瓍试着运起真气,四肢百骸里力量充盈,竟比五年前还要雄厚许多,之前柔弱的脊骨也充满了精气,眼中的精锐之气磅礴而出,全然没了之前病若蒲柳的样子。 瓍王,越国皇四子,越隶阁的开创者。十五岁便征战沙场抵御外贼,三年后又被皇上派去临雪渊镇守蛮人常来犯的边缘之地,这一守就是八年。 直至两年前瓍王突发寒症久治不愈,才被请回宫治病。 越瓍功高盖主皇上早就忌惮,如今他病重,随之不久后便被找了个由头没收了兵权,成了个半费的王爷。 只是越瓍御下有方,那些将士交给谁都管不了,剥了瓍王的兵权更是让百姓和军队怨气冲天,这皇上才没办法,用各种名贵的药,日日将瓍王娇养着。 只是当年虽然越瓍是众多皇子中第一个封土称王的,如今却成了众皇子中最没前途的一个。 呼吸着清香的空气,越瓍本来松开的拳,又紧紧的握了起来,眼中全是娟狂之色。 付凌和付月怔怔的望着王爷。 他们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整整两年了,越国的守护神终于又回来了,将士们等了这么久,终是没白等。 “王爷,你的病……?”付云躬身激动的问道。 越瓍散了这股气,又变回了那病弱公子的样子,这次他绝境归来,自是不会再像往日年少时那般天真了。 付月和付凌面面相觑,默契的掩去脸上和眼中的笑意,退守在营帐两旁。 “回宫吧,这次之后,怕是再也无法出行了。”越瓍咳嗽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随即进了营帐。 而寒家寨,此刻却是鸡飞狗跳的一片混乱。 “夫人,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小姐的身影。”王姑姑已经跟了夫人六年了,自知这次夫人定然是动气了,心里为小姐十分担忧。 满院的人都被派遣出去了,有的在寨子里挨家挨户的寻,有的去了南边老爷的寨子里去找,启明山已经乱做了一团。 山南的寨子里大多是些不识礼教的各庄子里的土匪头子,实在是受不住夫人的管教便搬出来了。 一位身穿青灰色长衫的英俊公子哥儿斜靠在寨子中碧玉湖的亭子里,嘴角吊着一根狐鸢草,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与他一身的书生打扮格格不入。 公子哥儿邪魅的眼看着眼前伤心不已的寒蝉很是不解。 “不过是一只狮子,明儿哥就给你捉一只回来,值得你这样伤心么?”靠在栏杆上的公子哥儿起身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的准备用脚踢一下装着染血的雪白色皮毛的锦盒,他自小跟着父亲打猎自是不把这些鸟儿兽儿当回事。 寒蝉看见寒冬牧将要挨着锦盒的脚,毫不犹豫的一手刀劈下去,寒冬牧忙把脚一收,只见地上出现了一条整齐的裂缝。 “我去,对你哥都能下这样的毒手啊。”寒冬牧庆幸自己收脚快,看了一眼地上的裂缝一脸惊讶,全然没顾及看寒蝉的脸色,“你的功力涨得也太快了吧,这样下去快赶上我了。” “我杀了你个没良心的。”寒蝉眼里噙着泪,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一旁,出手就朝着寒冬牧的命门攻击。 “我怎么没良心了,那头傻气十足的狮子是被狼追的落崖的,怎么又把帐算在我头上。”寒冬牧一把扣住寒蝉的手腕,顺手点了寒蝉的穴位封了她的气力。 寒蝉挣扎着,却使不出力气,幽幽的看着寒冬牧。 “你上次被火兽挠了,就是用雪绒的血救的你,你这个没心肝的。”说着寒蝉自解了穴道,反手又向她哥哥攻去。 寒冬牧心中惊讶,怎么会是那头狮子的血。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的亲妹妹。”说着便退了一步,举起双手认输投降了。 寒蝉看着她哥哥压根就没知错的敷衍样子,举起的手垂下来,抱着锦盒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谁都不知道她有多难受,雪绒对她来说已经像家人一样,这六年伴着她的只有雪绒,只有雪绒知道她的苦和疲惫,也只有雪绒在她被逼到精疲力尽时蹭着她安慰她,它对她,太重要了。 都怪自己没有激发她的兽性,到头来一头狮子被狼追落到悬崖,多么可笑又心酸的死法。 “小妹,雪绒……”寒冬牧话还没说完,寒川扬忽然就出现在亭中。 “我的乖女儿啊,你母亲派人来寻你了。”寒川扬刚毅的脸上写满了温柔,半哄着说道。 “哼,你们两个没骨气的。”说着寒蝉头也不回的飞过碧玉湖,翻过十多米高的围墙,翩翩白影消失在了山林里。 “你惹她了?”寒川扬黑着脸问他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 “雪绒死了。”寒冬牧一脸的戏谑已经全然消散,他确确实实觉得那个狮子又傻又二还不讨人喜欢,可是当他知道是它的血救了他,又觉得自己亏欠了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寒川扬心中有一些哀伤,他是很喜欢雪绒的,十年前他和冬牧将它捡回来送给柳河清,柳河清从未见过像雪绒一样通人性的动物,除了惧怕寒冬牧显得十分痴傻,很是讨人喜爱。 “由她去吧,这几年一直是雪绒陪着她,她怕是很不好受,你收拾了衣服去陪你妹妹几天吧。”寒川扬摆摆手,便往他住的听风阁走去了。 “是啊,若不是痴傻的雪绒陪着她,她怕是早就熬不过来了。”寒冬牧似是对着湖面的风又似是自言自语说道。 寒家寨夫人住的寒川院的大厅里,一排人跪着,为首的倩儿毫无气力的跪坐着,她被封了内力已经跪在这一夜了。 “夫人,还是、还是没有小姐的音讯。”秋辞慌乱的回报着。 “还没回来,是吗?”堂上坐的柳青河端庄贵气,早就没了六年前的温婉,眼底里全是冷清。 突兀的一阵风,寒蝉便已经立在了大厅里,脸上的白纱已然掉了,娇俏精致的脸上沾了些许脏东西,被乱糟糟的头发遮住的眼睛一片漆黑,寒蝉一把将跪坐着的倩儿拉起来。 “都起来吧。”寒蝉低着头,冷峻的姿态,让被罚跪的随行的众人颤颤惊惊的慢慢站了起来。 柳河清看见安然站在大厅里的寒蝉,紧握的手终于松了松,掌心一团绯红。 “走吧。”柳河清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转身便准备回房。 寒蝉看够了她这幅漠然的样子,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来,红彤彤的眼眶里全是泪,一抬头便纵横肆意的流在脸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四章 您就这么恨么? 柳河清看着眼前女儿悲痛欲绝的样子心如刀绞,却依然装的面无表情。 “母亲,就真的这么不在乎我们么?”寒蝉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六年了,您就这么恨吗?” 柳河清藏在衣袖下的手颤抖着,对啊,她恨,可她恨谁呢?恨得不过是无用的自己。 “爹爹当年是将你掳回了山寨,骗了你让你成了这压寨夫人,可若是他不带你回来,母亲怕也是在那个地方活不得了。”寒蝉一字一句好似冰冷的利刃。 “你……,当年若没有他,我只是失足落水而亡,我的儿子还是天之骄子,如今那个替我的人是被人羞辱致死,我成了这天大的肮脏笑话,连累现儿倒了台不说,如今他连下落都不可知,你让我怎么消这口气。” 谁都想象不到,这站在堂上的压寨夫人,曾经是越国高高在上的皇后。 越国的魏贵妃母家曾经救了寒蝉太爷爷的性命,寒川扬便是由寒蝉太爷爷带大的便允了魏家一个条件。 二十年前魏家找到寒川扬,要求他在中秋御驾出行的途中劫持当时的皇后柳河清,并将她除去。 寒川扬在中秋那日潜伏在皇后途中歇息的别苑,只见一个十分清丽的女子坐在湖边,全然没有皇后的威严,更似一个寻常女儿家一般纯净。 寒川扬还没来得及下手,皇后身后的假山里,突然蹿出来一宫女将她推入了池中,寒川扬看着水中扑腾的秀美女子,一时心软便救了她(其实就是见色起意),后来他一脚把那宫女一脚踢入了水中,将皇后搙回了启明山。 皇后撞上岩石呛水昏迷了,而后醒来失了记忆,慢慢爱上了救了她性命的寒川扬,与其成婚生了寒冬牧和寒蝉。 六年前寒蝉练功时一掌误伤了她,她昏迷期间用的药正好散了她脑中的淤血,这才记起自己的前尘往事,想起了她在宫里还有一个儿子早已没了音讯。 那日寒川扬一脚把宫女踢入池中,魏贵人拿此大做文章,将那宫女毁容床上皇后的衣服,做出一副被凌辱后羞愤自杀的样子。 皇帝越恒最为在乎皇家颜面,本就憋着怒火。 过了没两日便传出了太子绝非正统,是皇后与别的男子厮混所生。 皇上嘴上没说什么,过了几天居然就将年仅六岁的太子关押在禁宫,自此都未出现在人前。 柳河清清醒后,悲愤欲绝,将寒川扬连同雪绒一起赶出了寨子,寒冬牧早已另立了寨子,最后将气撒在刚刚十岁的寒蝉身上。 白日里是学不完的琴棋书画歌舞诗词,夜里又得随着父亲练功习武,这煎熬的过了六年,能陪伴她的便只有雪绒了。 听见母亲这么不把她当回事,即悲哀又可笑。 “呵……,他的命是命,他的苦是苦,值得你生死不顾,那么我和大哥便什么都不是了么?”寒蝉绝望的问那位高高在上的母亲,心里全是寒意。 柳清河听见这话头一转,恶狠狠的看着曾经顺从乖巧的女儿,甩开了搀扶她的王姑姑,修长干净的手直直的指着站在大厅中间一身狼狈的寒蝉。 “我与你说了多少次,冬牧是你二哥,现儿他才是你的大哥,你到现在还这么不听教诲吗?”柳清河怒气凶凶的呵斥道。 寒蝉看着眼前让人陌生的女人,仰起头轻蔑的一笑,现儿现儿,她何时如此亲切的唤过我和大哥,寒蝉抬起白玉纤纤的手背擦掉眼角狂流的泪。 “是啊,我们只是土匪的儿女,哪里又比得上你那金贵的儿子。”说着将手中的锦盒打开,一块带着血的雪白色皮毛跃入眼前,“雪绒只是个牲畜,它的死活母亲怕更是无所谓了。” 寒蝉并非不认那从未见过的大哥,只是被压抑的六年,她有太多的怨,为父亲、为大哥、为了太多被迫改头换面的寨民。这六年,生龙活虎好不热闹的土匪窝,被硬逼成了书香门第,大家都战战兢兢的,一切只是为了这位曾经在瘟疫里救了全寨人性命的寨主夫人。 柳河清看清了那块带血的毛皮,头皮一紧险些站不稳,王姑姑忙上前将夫人扶好。 “雪绒不是在你那儿么,怎么……怎么会这样。”柳清河装出来的严厉一下子全垮了。 “母亲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雪绒了吧!”寒蝉的语气里全是戏谑。 可是想到长大了后聪明可爱的雪绒,寒蝉脸上又是收不住的得意。 “雪绒去年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从去年开始她雪白的毛在月光下会居然泛着银光,让我看的总是移不开眼。”说着想到雪绒的失踪又痛苦的闭上了眼,“你一脚将它踹出了门,我收留它,它陪着我,在这六年里它成了我唯一可以说话的朋友,如今它也不在了。” 寒蝉紧握着雪绒带血的雪白皮毛内力一施,身上已经破烂的白色长裙褪了下来,里面是一身修身的白色锦布的练武服,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和一身武者的果敢气势。 “我只是个女土匪,永远都当不了你所盼的大家闺秀。”说着就将耳朵上的珍珠耳环摘下,一掌将其打入墙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实实在在的受够了这种生活。 秋辞想去追住小姐,告诉她夫人是很爱她的,这一件件的衣服都是夫人亲手秀的,若是小姐真的一直做土匪,这一生又有谁愿意给她依靠呢。 “秋辞,让她走。”柳河清咬着牙,摇了摇头,满脑海都是刚刚那块带血的皮毛。 她是真的很喜欢雪绒,当初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接受这段感情,所以当看到雪绒叼的白脂玉佩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一切,才将雪绒送走。 难道她真的错了又错么,曾经的她贵为皇后,只是因为父亲从小太娇宠她,所以琴棋书画舞艺样样都拿不出手,所以才让魏贵妃如此得宠,使得她起了心如此算计她的后位。 她只是不想让女儿步她的后尘,天真浪漫随心所欲定会让以后的路走的格外辛苦。 只是柳河清想错了,像寒蝉这般的女子,怕是一生都不会依附于男人。 临雪峰的的断崖边站立着一名鹅黄色长罗裙的女子,上衣的袖口扎的紧紧的,高束的头发在寒风里飞舞,在这寒冷入骨的钟雪峰上格外显眼。 寒蝉站在崖边,已经很久没能像这样自由自在的呼吸了。 她看着断崖下的临雪渊,心中全然是雪绒平时可爱的样子,由于以前的事她害怕临雪渊,但是她不能让雪绒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临雪渊是这恒洲大地上最神秘的地方,除开临雪渊靠近越国的雪林里住的蛮人,谁都不知道这深渊里到底有什么。 寒风猎猎作响,临雪渊里发出呜呜的怪声,寒蝉一咬牙便跃入了这无尽黑暗的深渊。 起初寒蝉以为这深渊漆黑一片,原来从上往下看那一片漆黑是一块巨大的岩层,过了岩层,里面和钟雪峰一样到处是白雪和松林。 寒蝉一脚踢在断崖的岩石上,借力转身旋转着飘落站在雪地里。 周边一片静谧,可以听到远处溪水的叮咚声。 寒蝉低着身子,望着这片雪地,基本没有一点的生气,除了松树林的翠绿还显示着这片地上的一丝生命力,连一只雪地里常见的兔子都没有。 “雪绒……雪绒……绒……。”寒蝉轻声呼唤,只听见一阵的回音,连风都没有。 她找遍了靠近涯壁的雪地,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别说是雪绒的尸首,就连别的动物尸体也没瞧见。 临雪渊一片静谧,厚厚的雪漫延无边。 寒蝉看着不远处的松树林,心想这一片雪地里毫无生气,雪绒也许会在松树林中? 便三两下飞跃到了松树林的边上,靠近松树林边上,寒蝉便闻到一股不易察觉的异味。 是瘴气!寒蝉曾经闻过这个味道,启明山下的沼泽地里就有类似味道的瘴气,只是沼泽地的瘴气味道很大,而这儿的瘴气只有一点点的味道,然而就是味道越淡的瘴气里的毒性越大,寒蝉心下感到不妙。 原来这里了无生气的原因是因为这片瘴气林,雪地里的生物大都住在林中,这林中有这样毒性的瘴气自然是不会有活物了。 “雪绒,你究竟去哪儿了啊,是否还活着,我……,想你了。”寒蝉低声的呢喃,心中全是焦急无用后的无能为力。 寒蝉失落的往回走了两步,站在雪地里,眼里满是不甘。 不消片刻,只见她手中一运真气,回头便奔向林中,强力的一掌下去,松树林倒了一片,没有了松树瘴气也消散了很多。 寒蝉就这样一路摧枯拉朽的将林中开出了一条道儿来。 这片松树林太宽了,除了瘴气还是瘴气,像这样消耗下去怕是可能走不回去了。 寒蝉望了一眼黑郁的松林,双眉一簇,不得不奔向瘴气即将集结的来路。 然而,她怎么都想不到,如果再这样走下去,就在不远处她将打开一个新世界。 当寒蝉从林中走出来,外面的雪地里光线变得暗淡。 明明还应该是白天,没曾想到会暗的这般快。兴许是因为临雪渊在钟雪峰与恒安山的底部,接触的日照太短,所以天暗的便早了。 寒蝉走到断崖边,抬头望着无边的涯壁,心想早知道下面什么都没有,怎样的诱惑她都是不会下来的。 哎,这得爬多久啊! 次日清晨,钟雪峰的断崖边,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四仰八叉的躺在断崖边的雪地里,许是太累了,在冰冷的雪地里也能睡得这般安然。 寒蝉的身边响起熙熙松松的声响,她立马坐了起来,鹅黄色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头发里还夹杂着些许白雪和枯叶,洁白漂亮的脸上满是疲惫,活脱脱一副刚刚被凌虐的样子。 寒冬牧站在寒蝉的身后,恨不得一脚将她这个好妹妹踹下断崖,他漫山遍野的找寻了她一夜,她却舒适的在这雪地里睡大觉。 一般人定是不能就这样睡在雪地里,可是寒蝉经历了两次烬潭洗髓刷骨,自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次寒蝉实在是太累了,跳崖容易上涯难。 她爬了整整一夜才上来,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刚刚准备往后躺,一个东西却托起了她的后脑勺,寒蝉下意识的往后看,一双宗色棉布绣制的鞋面跃于眼前,紧挨着她的鼻头。 一抬头便看见她哥气势汹汹的脸,寒蝉起身立马就准备走,她现在实在是不想看见寒冬牧那张讨打的脸,因为她空有一颗想锤爆他的心,却实实在在的功夫没有他好。 这一站起来寒冬牧才发现寒蝉一身破烂的衣衫,蹙着眉质问道:“怎么弄得?” “爬涯爬的怎么了,你要试试?”寒蝉满脸的不以为然。 “你别告诉我你跳到临雪渊去了!”寒冬牧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对啊,雪绒是从这里不见得,我当然要跳下去找她呀!”寒蝉瞪了寒冬牧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该知道就雪绒的生存能力,掉到临雪渊还能有命吗?你还跳崖去寻,你吃多了撑着了吧!”寒冬牧说着一把揪起寒蝉,将自己的外衣脱掉披在她身上。 寒蝉一脸狐疑的看着寒冬牧,仿佛在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什么看,小心我一把戳瞎你的眼睛,打断你的腿,看你天天往哪儿跑。”寒冬牧作势就要扣寒蝉的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寒蝉一把甩开寒冬牧,横了他一眼便使着轻功跑了。 寒冬牧别的功夫都比寒蝉好,除了这轻功,便就懒得去追了,临雪渊都跳了,还活着爬上来,看来自己是瞎担心了,这日后轻易能欺负他妹妹的,怕是一只手都数不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五章 偷龙转凤 一晃三日便过了,花逢酒坊的厢房里变着法儿的吹拉弹唱了三天,花二娘在楼下算着帐,心里直赞叹,都说她年轻时候无所顾忌,看了看寒蝉觉得自己也还算守规矩的。 她可不敢拉一群男妓歌女这样肆无忌惮的喝酒取乐逍遥三天三夜。 花悦风趴在厢房的窗户外窥探着里间,心想着寒蝉姐现在才真是好生自在。 花悦风只见寒蝉她躺在卧榻上,两三个艺妓拉着琴弹着琵琶,几个舞女跳着时下最风靡的舞身姿曼妙,还有几个俊秀的公子在一旁斟着酒摇着扇,啧啧啧真是会享受,花悦风羡慕的紧。 “臭小子,李夫子让你背的书都背完了吗?”花柳月花二娘轻轻一拍趴在包间外猥琐的花悦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娘,你这样会吓死人的。”花悦风吓得一抖,差一点打翻了花二娘手中的酒菜。 花二娘伸手刚准备打他,里间里就传来了舞女的嬉笑声。 “二娘,悦风,你们也进来吧。”寒蝉微醺的将门一打开,一身的红衣似火显得面容娇俏无比,软绵的身体慵懒的靠着门框,侧着头宛然一笑,娇俏的脸上更多了些妩媚。 还未等花二娘应答,寒蝉一把将花二娘和悦风拉了进来,将二娘推到上座,招呼着一众舞女和男妓也站在堂上。 “弹一首弄云裳。”寒蝉眼神绮丽的对着乐师说道。 乐师一愣,这不是魏贵妃的舞曲么,云裳舞虽简单但想跳出层次感却不容易,难不成这位极美丽的女客官也会一二。 寒蝉看了一眼愣在一旁一动不动的乐师,上前从她的背后环着她,乐师惊的挺直了背脊,乐师凌月以为寒蝉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见她手把手的将乐师的手放在琵琶上,轻轻的弹奏了起来,只是原本就欢悦的曲子,在寒蝉手中却变得激昂慷慨起来,怀中的乐师凌月心中一惊,侧脸看着专心致志弹奏着舞曲的寒蝉,只见她五官是道。 寒蝉忍俊不禁,一旁的乐师舞女男妓们也被逗笑了,包厢里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 寒冬牧站在酒坊外的树上,自是也想进去看看他妹妹这一舞怎么动人心魄。 可是他怕寒蝉看到他一定得跑,便乖觉的只听着里面的谈话,回去好给父亲一一概述,月已高悬,寒冬牧身形一动,便奔着启明山而去了。 厢房里的寒蝉听见声音走远,散了些金银细软给一众人,便去旁边的客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悦风便买了晨风阁的早点和镇南梧桐巷的羊肉汤轻轻敲响寒蝉的房间。 “寒蝉姐,你最爱吃的我都买来了,快开门啊。”花悦风轻声叫喊着。 不一会儿房门便开了,寒蝉穿着一身的浮光锦制的白衣,中规中矩的拿着一把秀扇,还戴上了白纱,像以往在寨子中看到的打扮差不多,只是多了些贵气,显得与这花逢酒坊略有不搭。 “悦风,我知道你想让我教你,可是姐姐今天有事儿,改明儿让倩儿教你,她也会的。”说着解开面纱吃了一口饼又喝了一口汤,拍了拍悦风讨人喜欢的脸颊,便姗姗的走了。 只留悦风嘟着脸看着寒蝉的背影略有不甘的一口把剩余的汤喝掉,心疼他这个月的月银,这药饼可是十分贵的,那羊肉汤也是姑娘你的云裳舞跳的美伦绝幻,现在只有请求姑娘替代我的孙女去三皇子府了。”说着侯爷跪了下来。 三日前寒蝉刚准备去启明镇找悦风陪他去临雪渊,悦风从小百毒不侵,什么瘴气都不怕,寒蝉想让悦风帮她去找找雪绒。 谁知刚走到明水湖,见一衣衫精致的女子要跳湖,便上去救了她,才得知她是北侯府的小姐,过几日便要去给太子当秀女,侯府小姐的姑母是皇上的愉妃,知道太子还没开府,已经有上十个姬妾了,她是死活不愿意嫁过去的,可是三皇子得知她会跳云裳舞是决计不会放过她的。 又是三皇子,母亲不是要找大哥么,我去帮她找到便是,于是心生一计,偷龙转凤。 当天侯府小姐回去便一病不起,第二天侯府就在打听云裳舞跳的好的女子,今天便有了这一出绑架。 寒蝉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蹙着眉十分可怜。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老侯爷急了,明天就要送人入宫,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这位小姐。 “听说侯爷有一件刀枪不入,毒物不侵的天灵蚕衣,我怕入宫后造人算计,可否……。”寒蝉话未说尽。 “好,一会儿就拿给你,只要你愿意去。”这天灵蚕衣恒洲就这独一件,本是留给孙女儿若水陪嫁的,太子要若水当秀女怕也是看上了这天灵蚕衣,现如今这姑娘替了若水若是没有天灵蚕衣傍身,怕是活不过几年了。 这样也好也好,免得他心有不安,毕竟太子真非良人。 “那好吧,你将侯府小姐送于启明山给她建一栋宅子,让她好生养着吧,我替她入宫。”寒蝉似是做了天大的决定,无奈道。 “为什么要去启明山,那是个土匪窝啊。”侯爷有些不明白。 “那可是京都皇城伸不去手的地方,土匪是有的,我从那儿进城,听说启明山的土匪只劫富济贫,好多年都不曾有过打家劫舍的事情,若你求个土匪头子给你护府,散些钱财那便是好了。”寒蝉娓娓而谈。 “这确实是一好计策。”说着老侯爷便起身吩咐一旁的老管家,“老荀,这事情你去办一下,启明山的罗捷是你的侄子,你就请他来打点一二吧。” “姑娘,你今天便住到我孙女儿的房间,让姑姑们给你换一身衣服,我将若水的庚帖和一些外人所知的事告与你,再给你把嫁妆准备好,明日你便就要出发了。”说着一鞠躬,做了个请的姿势。 寒蝉出了房门,几个姑姑和侍从等在一旁,行了个礼除了一个引路的人其余的人便紧跟着她,似是怕她随时会跑一样。 寒蝉好不容易遇到机会接近京都皇城,怎么会跑,给她天大的好处她都不会跑,只是雪绒的下落得等她办完事来找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六章 失策失策 “若水若水,你睡了没。”寒蝉站在林若水的窗前,轻轻唤着。 一会儿窗便打开了,若水穿着厚厚的衣帽脸色苍白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寒蝉两下就进去了,屋里一阵花香,硕大的雕花木床边放着的夜明珠散发着莹白的光,若水飞快的躺到床上盖紧了被子。 “寒蝉,你给我的是什么毒啊,快冷死我了。”林若水牙齿打着颤说道。 寒蝉走过去,只见雪白的绒床上若水盖着厚厚的锦被。 这才刚入秋,连帽子都戴上了,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怔怔的望着头了,让你去启明山住,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说你是寒冬牧的妹妹。”寒蝉摆正刚刚若水丢在一旁的水壶,缓缓的说道。 “我听说了,你不仅说服了我爷爷让我搬去外院,你还要走了我的天灵蚕衣,其实我们家还有个好东西叫天灵水脂,你一并要了去,我们家找了好些人来都没能炼化,省得我爷爷天天觉的得给我找个高枝儿,得以保障。”说着若水感觉到了一丝热意,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你可真是大方啊,你爷爷知道估计会被气死,那天灵水脂又有什么用呢?”寒蝉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据说这个东西是长期吃林芝的动物体内取出来的,不说吃了能延年益寿,能百毒不侵是一定的。”若水似卖着宝得意样样的。“这是我父亲寻得的,起初是为了救我母亲,可是弄回家了才知道怎么都炼化不开。” 说道吃林芝的动物,寒蝉就想到雪绒自小就只吃林芝,难不成它的失踪和这个天灵水脂有关,看来这东西非弄到不可。 “我估计你爷爷不会给,你还是告诉我它藏在哪儿,我自己去取。”寒蝉说着将一枚乳白色的药丸递给若水,“这就当是和你交换的东西,它虽不能百毒不侵,但是能延年益寿青春常驻。” “它就在我爷爷的书房里,从右边数第三个书架的最下面,用脚一踩,就能打开密室,密室里就只有这一样东西,雪白透亮坚不可摧。”若水拿过药丸说着就吞下了,“你若还有就再给我爷爷留一颗,我怕他气倒了,还能给他救治一下。” “那你可真是孝顺啊。”寒蝉说着便准备翻窗走,又似是想到什么停在窗边,“其实那个毒药只是冰鼠屎而已,一周就化了,我把这瓶留给你,待你他日之需。” 寒蝉说着一溜烟就跑了,只留若水愣在那儿,气的直冒烟,心里一阵恶心,冰鼠最是喜欢吃腐肉,竟然让她吃冰鼠屎,她还不如直接去死。 老侯爷的书房非常简单,只有几个书柜和一张长桌,一点儿不像一个侯爷的书房。 书房里依然是那股刺鼻的药水味,寒蝉三两下找到密室的机关,一下子便钻了进去。 密室的中间只有一个高台,台上只有一个锦盒,寒蝉刚想去拿,发现密室的墙角上有一些湿气,她转了一圈,只看到那个高台。 寒蝉走过去,将锦盒放进背囊,使出了一点儿内力,将高台一按。 一旁的墙壁便动了,墙壁打开可以听见里面潺潺的流水声,寒蝉刚想进去便看见墙壁上推出的一个年代久远的卷轴。 寒蝉走过去轻轻的将卷轴打开,画上是一位绝色的妙龄女子,穿着一身雪白色的绒衣,手中拿着一味名贵的林芝逗喂着一头雪白的狮子。 等等……这不是雪绒吗?雪绒的耳朵有一个缺口,而且这雪狮可是几百年都没人见到过,除了雪绒又有哪儿有雪狮,可是这画中女子又是谁。 寒蝉想着要先看里面有什么,便将手中的卷轴放回去,一溜烟便进了密室,进去才知道原来里面是一个山洞。 寒蝉溜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刚刚准备走却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寻着味道她才看清洞里墨玉砌成的水池边,几簇墨色的草散发着淡淡的气息,她凑上前一闻,使她头晕脑胀的,赶忙封了自己的几个大穴。 “瘴气!临雪渊的……瘴气。”寒蝉低声喃语,心中满是诧异,这个侯府真不简单,只可惜她马上要走了。 由于之前隔得远寒蝉没看清溪水,她用手取了一捧放在鼻前一嗅。 这……这……这……这是钟雪峰见雪寒的气息,见雪寒是除了灵芝雪绒最爱的东西,若不是雪绒有一次吃多了肚子疼跑到落雪谷找焱岩,她怎么会知道焱岩能解见雪寒的寒毒。 这次救出大哥回来,她定要好好查一下这个北侯府。 这时的侯府北苑,一位气宇轩昂的公子坐在堂上,老侯爷在一旁侯着。 “让小妹去瓍王府吧,一定要拿到越瓍手中越隶阁的钥匙。”大皇子越宗目光幽远的望着窗外的月色,“他怕是快不行了,已经卧床好几天了若水此去拿到钥匙等到越瓍死去就可以回来了。” 老侯爷捏紧了手,他自从失了兵权,他这个外孙越发不把他当回事了,如今连自己的妹妹都要算计,要让她去伺候一个将死之人。 北候爷心想,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万幸如今有人替若水,只是不知道那个姑娘知道要嫁之人非太子会怎么样。唉,只能对不起她了。 “好的,可是太子那儿怎么办?”老侯爷抬头询问着他高高在上的外孙,“太子可是点名了若水的。” “这就是太子和我两人的决定,你不是一直担心若水性子任性怕她进了太子宫会吃大苦头么,这会儿遂了你的心愿。”越宗起身走到他这个已经没什么用的外公前,抬起下巴睥睨的看着他,“你自小眼中只有你这个小孙女,我自然不敢伤了外公的心肝宝贝。” 越宗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一旁的侍卫宗杰给老侯爷微微行了一个礼便跟去了,毕竟是愉妃的亲爹,他可不敢怠慢。 “管家,你给小姐看置的府邸怎么样了。”老侯爷颓然的坐在漆黑的乌木椅上。 老管家忙上前回道:“已经都看置好了,我的侄子罗捷也允诺了我帮忙看家护院,金钱都不用,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娶小姐身边的浣花。” “浣花是若水的贴身丫鬟,你得去问过她可愿意。”老侯爷行至侧殿,拿出一个锦盒,取出一张卖身契交于管家,“这是浣花的卖身契,你问过她,愿意的话这卖身契就给她了。” “罗捷救过她和小姐,她自然是愿意的,而且她嫁与罗捷后,依然能日日陪着小姐,这样我们也算在启明山有个人了。”管家缓慢的说道。 若水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又没有子女,对若水小姐比老爷的疼爱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的,小姐一去怕是难以回来,我知道你也万分疼爱若水,你若愿意就去陪若水,把你的侯府管家印交给林辅就行了。”说着老侯爷又将老管家的卖身契取了出来,“你跟了我已经四十年了,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罢。” 老管家林徐听到能去照看小姐万分开心,忙磕头。 “老爷,卖身契我不用,我的心在侯府有没有这个都不会变。”老管家感激涕零,推脱了卖身契。 “你拿着这个,自此就以若水的姥爷的身份照顾她,若她有什么无礼之事你便替我管教她,她的娘若兰是你看着长大的,嫁入侯府也是你一路伺候的,你就改回原来的名字吧。”老侯爷长舒一口气,总算安排妥帖,他也能去找他已经失踪多年的儿子去了。 这一番话让老管家由衷的感激,又磕了三个头,将他的卖身契拿好。 “老爷,小侯爷定然还在人世,你若寻不到,就回来吧。”林徐太了解老侯爷了,只是希望老侯爷不要勉强自己,“老爷若是有事,若水我定是管教不住的。” 老侯爷摆摆手,老管家便退出了偏殿,他捏着自己手中的卖身契,想起若水的娘,心里暗暗发誓定不能让若水走她娘的老路。 寒蝉已经回到了房间,受了瘴气万分难受,她拿出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颗鸡蛋大小的透明结晶,在月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辉。 她收好天灵水脂,拿出几颗烬潭的结晶吞服,运起真气,这瘴气怎么比临雪渊的还要厉害。 一个时辰后,寒蝉解了瘴气的毒,刚躺到床上,门外便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小姐,该起身了,梳妆好便要启程了。”门外新招的姑姑染月轻轻敲着门。 一众新招的丫鬟侍从站成两排侯着,房间半天没有声响,染月心想这侯府的小姐不会连夜逃了吧,昨天她被买入侯府时说是要随小姐去瓍王府,她便十分可怜这位小姐,年纪轻轻就要嫁一个将死之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七章 被摆了一道 “小姐,快开门啊,再晚就来不及了。”染月急切的敲着门,生怕小姐跑路了。 寒蝉无赖的坐了起来,幽怨的看着哐哐直响的木门,艰难的从床上起来将门打开。 “有必要这么早么?”寒蝉嘟囔着嘴,头发散乱却遮不住她的精致美丽。 染月姑姑倒吸一口气,这侯府小姐可生的真漂亮啊,比起她以前在宫里照顾过的一众秀女都漂亮,可越是这样漂亮,越让人惋惜。 “小姐,奴婢是伺候你入宫的随行姑姑染月,这个时辰该梳洗了,马车早就等在府外了。”染月错开身,让一众丫鬟进去,“小姐,今天在吉时前必须得出府,若是把小姐吵醒望小姐见谅!” 一众丫鬟鱼跃而入,将寒蝉请到梳妆镜前,一群人拿衣服熏香的熏香,收拾衣物的收拾衣物,本来挺大的一个房间,不一会儿就占满了。 染月姑姑站在小姐身后,轻轻的拿起小姐墨染一般的秀发,只见发质保养的比中宫娘娘还要好,看来北候府虽然失了兵权,但却富庶极了。 染月又看了看小姐穿的衣物,上好的冰丝蚕制成的内衫,鞋子是金丝埋线钩织的。 可真是有钱,冰丝蚕本就量少而且这样全蚕丝织就的怕是宫中的公主也没有两件。 而且这鞋由金丝埋线,再用防水的麻锦在外面钩织,只是若影若现的有些金色显露,最是耗费人力物力。 只是染月猜错了,这些衣物确实耗费人力物力,但是这都不是侯府的东西,是寒蝉母亲给她准备的衣物。 寒蝉的母亲柳河清是相爷柳公觉的嫡女,相爷夫人河硕是河氏部族的公主,河氏又以炼金出名,可想而知寒蝉的母亲从小过的生活自是十分富足,所以寒蝉母亲给寒蝉准备的东西自是样样都金贵的很。 一会儿时间,染月就给寒蝉梳好了头发,刚准备给她上头饰,寒蝉将台面上的一个盒子打开,说道:“用这个。” 染月看了一眼黑璇石的盒子里,是一套水蓝色石母的头面,还有一支白脂玉的飞凤簪子。 再看了一眼早上老爷给的翡翠头面,是真真的拿不出手。 这小姐怎么比老爷拿出的东西还好,心里犯着嘀咕手上却没有停止梳妆。 入选秀女不需穿嫁衣,却也需要规规矩矩的打扮一下,所以头面换了,衣裳也得换统一的,可一时去哪儿拿配套的衣服呢? “衣服在柜里,拿来便行了。”寒蝉见给她换衣服的丫鬟愣在那。便指了指着里间的柜子,“顺便把里面的包裹装进那边的箱子里。” 染月紧紧盯着包裹外散着的瓶子,急忙走过去收拾。 寒蝉心想还好出来前偷回了一趟寒家寨,拿了一套未穿过的衣服和头面,不然今天穿这些去选秀女,怎么能杀出重围,被太子看中。 看了看手指上的白月石戒指,呵呵……想占本姑娘的便宜,怕是有这心没这命。 白月石的戒指底座是中空的,戒指里藏着一颗凤鸾促,若是明日就能侍寝便给那太子服用一颗,让他做一夜的春梦,最好是能日日招幸她,只要用上这东西半年,五年内必死无疑,看我怎么回报他从前欺负我娘和大哥的“大恩大德”。 天已经蒙蒙亮,秋天的晨雾太大,停在府外的马车只依稀看得出轮廓,染月扶着小姐上了马车,老侯爷装装样子送了一送,马车便启程了。 寒蝉还未出过远门,过一会儿便好奇的打开车窗往外张望,经过了流云镇和小河镇,马车在邱泽镇停下了。 吃过午饭,寒蝉给了钱,染月姑姑去租了一艘豪华的大船,让随行的侍从将马车上的行李搬了上去,叫醒了小憩的小姐便出发了。 一路风光绮丽,寒蝉开心的不得了,在船舱外设了个牌局叫上丫鬟侍从玩起了骰子,染月拦也拦不住,只感到万分头疼。 “小姐,你在船上玩玩就算了,进了府可万万不能玩这个,若是惹怒了未来夫婿,我们包括北侯府都会遭殃的。”染月急切的劝说踩在凳子上吆五喝六的小姐。 “姑姑,你总不能让我把这象牙骰给丢了吧,好歹三百两黄金买的。”寒蝉笑着说道。 染月觉得脖子一凉,感觉这次跟的这侯府小姐是一件极错的事情,有一种随时随地会掉脑袋的感觉。 “拜托了小姐,就算不丢,也不能拿出来摆弄了。”染月恳求道。 “好了,染月姑姑,我一定不会拿自己和北侯府的性命开玩笑的。”说着将染月拉到牌桌边,“你看压大还是压小,赢了是你的输了是我的。” “小姐,这可不好吧。”染月推脱道,她确实需要钱给儿子治病,可她真的从未赌博过,更别说是陪一个侯府千金赌博。 “你说是大还是小就行了。”寒蝉将手中的筛盅一摇,炯炯有神的看着染月,“快说吧。” “小吧。”染月闭着眼一说。 “开开开。”一旁的侍从厢南激动道。 一群人围着桌面,盯着筛盅,蹭的一下打开来。 看到筛子一众人都哀声哉道的:“怎么又是小姐赢。” “哈哈哈哈哈,把钱拿来。”寒蝉接过钱将手中的钱塞到染月手中,“都是你的。” “今天心情好,一会儿到了都门镇,你们都下去帮我买好吃的。”寒蝉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脸上染着晚霞别样的好看,“买的东西好吃一道菜赏十两银子。” 说着一人给了十两黄金让她们准备去将要靠岸的都门镇去买美食。 染月心里很想去,可是她必须陪着小姐,这都门镇是越国盛产美食的地方,她曾经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自是对这儿的美食最是了解。 寒蝉回到阁间,靠坐在窗边摇着扇,看着外面暗黄色的晚霞傍着车水马龙的都门镇。 雪绒是最喜欢这热闹景象了,我若是带着一个多高的雪绒在这街上,怕是买什么吃食都不用排队了,想着摸了摸镶在玉环上的毛皮,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 染月的心思没在船上,哪怕是小姐靠坐在夕阳下美的不可方物,她也没心情细细观赏。 寒蝉不经意的一抬头,看到心神不定的染月,眼睛一转便悠悠一笑。 看来她确确实实的差钱,不然怎么会这么呆站着,要不是因为这钱财,染月早就开始数落她在船上赌博的事了。 “姑姑。”寒蝉唤了她一声,染月全然没听到,寒蝉又唤了一声,“染月姑姑。” “小姐,怎么了?”染月才回过神,忙上前扶起了小姐。 “姑姑,你可有子女?”寒蝉轻摇着扇,眼神专注的看着染月,染月愣在那儿,“若是有可方便叫到我这儿来伺候?” 染月自是很想让家里的大女儿和小儿子在跟前,可是儿子已经染了病,女儿得照顾他,怎么能来伺候小姐。 “小姐,奴才有一子一女,大的女儿叫月染,小的儿子叫染恒,只是……。”染月心下一横,还是告知小姐,说不定真有一条出路,染月没来由的相信寒蝉,“只是染恒得了重病,月染得照顾他,自是没有福气伺候小姐。” “姑姑是从京都来的,那你的一对儿女也在京都么?”寒蝉疑惑道。 “是的,我也因小姐要嫁到京都,才愿意卖身与侯府的。”染月坦诚相对。 “今晚到了京都,我去瞧瞧你的儿子。”寒蝉安排了起来,“我这儿有许多的珍贵药材,只要不死便是有救的。” 染月听到小姐的话,眼睛都放起光来。 “小姐若方便,求您替奴才解了恒元之毒,我今早收拾衣物时看见了小姐的行李里有清心散。”染月匍匐跪在地上,心中万分忐忑,她不想做太子的傀儡,更不想做当今皇后的走狗。 寒蝉将手中的扇子搁置,优雅的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伸手摸着染月的后心窝,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妇人,心跳却不及八十岁的老妪,一看便是恒元之毒,这么多年了这些达官贵人还是喜欢用这恒元之毒。 “你起来罢,毒我能给你解,你的子女也能健康的在你身边,但是你得告诉我谁让你来的,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寒蝉深邃不见底的眼紧紧的盯着染月。 “是太子让我来的,目的还没有告诉我,现在只是让我监视你,让你早日侍寝。”染月额头冒着汗,心虚的说道。 染月还在等着小姐的回复,外间便有人传话来了。 “小姐,派出去采购的人都回来了。”厢南在外面报道。 “东西你知道在哪儿,你就自己拿去解毒吧。”寒蝉站起来,眼神寒冷,“从今天起你的命便是我的。” 这太子真是可笑监视我让我早日侍寝,这侍寝不侍寝不都是他自己说的算么。 算了,别想这么多了。都门镇的美食我来了。 刚刚打开门,便闻到一股又一股的香味,寒蝉一样吃了一口,便都赏给了丫鬟侍从,毕竟明天得选秀,不然今天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可真是暴殄天物。 都门镇离京都很近,等到寒蝉吃完东西漱好口,便已经到了京都的码头。都门镇已经很热闹了,没想到京都才是真正的歌舞升平通宵达旦,在船上远远便能看见高耸的宫门和暗红色的一大排宫楼,好不威严气派。 码头非常大,寒蝉谴了送她来京都的侍从丫鬟,只带了染月,便下船了,只见船边迎来了四个嬷嬷。 “若水小姐请上轿。”嬷嬷们个个带着笑很是恭敬。 寒蝉让染月给了打赏,脚还没下地就已经上了轿子,宽大的轿子里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金丝楠木的棋盘。 这人真搞笑,我不远万里而来,摆什么水果糕点不好摆什么棋盘。 轿子突然一晃,停了下来。 寒蝉掀起轿帘,只见很气派的两个玉狮子镇守在府前,寒蝉再抬头一看,瓍王府。 为什么是瓍王府? 北候爷你个老匹夫,竟然摆我我一道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八章 一眼都不看 寒蝉此刻急了,不是太子宫么,怎么到了瓍王府,那我何时才能见到我的大哥,不行不行,得马上逃。 刚准备跑,轿子已经入了王府,两旁都是戴着黑色丝带的死侍,怎么办,跑是一定得跑的,不然怎么进宫。 可是死侍们都是死脑筋,又跟狗鼻子一样,最爱穷追不舍。 寒蝉没办法,出了轿子,一旁便围来了十好几个跟她一样的女子,看样子都是秀女,寒蝉跟她们寒暄了几句,便想找个理由跑掉。 “我明日定然会被选上,再入宫给皇后献上百羽凤衣,这瓍王妃我是当定了。”院子里一位穿着粉衣戴着粉宝石的姑娘趾高气昂的瞪着一位蓝衣姑娘,“你何田田还是赶紧的滚吧。” “这是国师府的二小姐狮渃,上次何田田的姐姐何秀秀选秀当上了太子妃,她觉得何秀秀抢了她姐姐狮兰的位分,便常常刁难于何田田。”染月解释道。 “屎?哈哈哈怎么会有人姓屎。”染月自是笑不可支,这太子可真尽心,找了染月这个万事通给她当军师,果然是甚好。 这一笑,一众秀女望了过来,特别是以狮渃为首的几个,投来恶狠狠的眼神。 “小姐,是雄狮的狮。”染月头疼的小声告知。 狮渃刚想发作,便来了一个将领打扮的男人。 “请各位秀女今夜到兰庭阁就寝,里面的房间都分好了,您们好生休息,今日瓍王不便见客,希望各位别来扰了瓍王的清净。”将领说完,转身便准备走,看到一旁穿水蓝色衣服的小姐,甚是觉得眼熟。 寒蝉也看着那小将领有些眼熟,却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付凌摇了摇头,这都是大家闺秀他怎么会见过呢,定是自己想多了,便回到了瓍王住的蝉月阁。 这蝉月阁是这几天才换的牌匾,瓍王亲自题的字。 之前这儿一直叫揽月阁,这次瓍王回来后非常喜欢蝉,日日画着蝉,手中常常摸着一块红润的蝉形暖玉不说,前两日直接将这风老先生题的老匾换成了蝉月阁。 “回来了。”瓍王站在树下望着皎皎的月,“启明山那边还没来消息吗?” “还是没有那位姑娘的消息。”付凌遗憾的说道。 “大皇子和太子会面了吗?”越瓍冷冷的道。 “你病重卧床的消息一出,他们便在寻芳阁会面了。”付凌冷静的报道。 “你退下吧,”越瓍回过头,一双明亮英气的眼和一张坚毅俊挺的脸,早就不像之前的病弱公子的样子。 到底在哪儿!我的瓍王妃。 即使天涯海角我也定要找到你。 此时隔着蝉月阁大半个府邸的兰庭阁,热闹非凡。寒蝉怕吵,让染月熄了灯,便没有什么人来打搅了。 “我们走吧。”寒蝉换了一身夜行衣,拉着染月便一溜烟,飞出了府外,这兰庭阁是偏了一些,不过好在离王府的围墙近,十分方便进出。 不过这儿的一切动静付凌都看在眼里。不一会儿便来了蝉月阁。 “王爷,刚刚有人掳走了一个秀女。”付月说道。 “掳走了谁?”越瓍冷冰冰的问。 “所有的秀女都在外间说笑,除了北侯府的孙女林若水。”付凌说道。 “我知道,就是长的像天仙似的那位。”付月站在一旁忙说到,“跟王爷甚是相配。” 越瓍心下想到像仙女似的人,只有她,在他眼里,除了她之外的女子都是凡世的尘埃。 “若一个时辰后还不回,便去寻吧。”瓍王淡漠极了,就像掳走了个小猫小狗一般。 “王爷,那个人又将秀女送回来了,只是那个贼人不见了。”付云进来报道。 “这倒有趣了。”越瓍眉峰一挑,能在我瓍王府来去自如,自然不是宵小之辈。 “谢过小姐,奴婢今生一定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染月跪在地上,她刚刚亲眼看见小姐只一会儿便将染恒医治好了,过几日选秀完,她们一家人便能团圆了。 “你只管放心在我身边,不用再惧怕那些人。”寒蝉坐在床边温和的说道。 今日她见到那两个孩子一个十多岁一个八岁,姐弟俩怎么照顾的好彼此,两个人都饥寒交迫蓬头垢面的,怪不得染月为了赌桌上那点丫鬟侍从的碎银子便心神不宁了。 染月在一旁站着,寒蝉看到窗外已经安静的庭院里一个粉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寒蝉准备追过去,染月自是明了的,熄了灯躺在了寒蝉睡的床上。 一溜烟寒蝉就出了门,不一会儿便追上了那个人。 原来是狮渃,这么晚她去哪儿呢?只见她轻车熟路的,一定是早就打探好了。 走了很远,只见狮渃翻过一个大的院落,落地整理好了衣服和头饰便往里面走去。 蝉月阁,只见牌匾上三个字写的若云似水格外温柔好看。 这个院子我喜欢,若是选完秀,她定是要住在这个别苑的,寒蝉心想着。 只见盛装打扮的狮渃悄摸的走向一个高大的身影后。 哼……,果然是想跟我抢男人。 在路过院里一个不知名的湖的时候寒蝉用木棍搅了一些泥带着,果然是有备无患,就在狮渃要抱住那个身影时,寒蝉将棍上的泥一甩,吧唧落了狮渃一身的泥,从额头斜着一条线直到腰部,寒蝉憋着坏笑蜷缩在树上,看你还欺负人。 越瓍早就知道有人来了,刚准备看看来人是谁,一转身便看到了一向自视清高的狮诺浑身污垢的傻站着,心下忍不住一笑。 寒蝉本想留在树上看看那个曾经名动恒洲的瓍王到底是什么样。 可惜瓍王一直站在树后根本看不清,寒蝉便轻轻的向前动了一下想看清楚点儿。 越瓍听到树上有声响,顺手点了狮渃的睡穴便直奔声响处,只见他凌空出手,就照着刺客的面门杀去。 寒蝉自问是一身好功夫,谁知道这个传言要死了的瓍王居然武功卓绝,好几次自己都差点儿着了他的手。 打斗间,越瓍总觉得眼前的人身手十分熟悉,他见树上的人要跑,手一伸想要将躲在树里的人拉下来,细长的手一伸,谁知道一手摸到了一个十分柔软的东西,刚想抓一下,手背便传来痛感,被挠了几条血痕。 寒蝉已经蒙了,刚刚自己是不是被轻薄了? 脸霎时就红了,瓍王你个无耻之徒。 越瓍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摸到了什么,仰着头看着树上,耳根直发烫,原来是个女人。 “我打死你个流氓。”寒蝉气急了一脚使出了全力,谁知道越瓍一侧身就躲过了,只是寒蝉暴怒后的声音尖锐许多却还能保留一点原音,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直到寒蝉一脚踢空和越瓍擦面而过,越瓍看清楚了来人,忙搂住寒蝉怕她摔着了,他这几日脑海中一直浮现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他顿时忘了该做什么。 还敢摸我腰,寒蝉一掌打在越瓍的胸前,他还来不及回神,已经被打落了树下,寒蝉见他受伤,一溜烟便跑了,等到越瓍想去追,已经没了人影了。 越瓍摸了摸胸口,真痛,怕是伤及了心脏,能一掌就把他拍到地上,必然是她了。 “付凌,林若水还在不在房里。”越瓍问道,躲在一旁的付凌走了出来。 “一直在。”付凌回道。 越瓍越想越觉得有趣,劫持了又送回来,最重要的是,她怎么会到王府来,总不能是知道本王选妃,觉得后悔拒绝嫁与本王,过来更换条件吧。 这事想一想便觉得有趣。 寒蝉回到房间,染月立马就起来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洁白的月色下,寒蝉的脸一片涨红,她又羞又气,那一双手她一定迟早要废了。 “没事儿,我睡了。”说了便跳上床,蒙着头。 染月姑姑睡在一旁的小塌上,小姐出去了一趟可真是变得奇怪非常。 秋天了天虽然还热着,不过白天在河上吹着凉风小姐还摇着扇,这会儿怎么就钻进那么厚的被窝里了。 第二天一早,寒蝉换了一袭粉衣站在狮渃的房门前拨弄着院里的花儿。 她虽然不喜欢水粉色觉得像花蝴蝶一样,可是她莫名的更不喜欢狮渃。 她就想和她撞一撞衣服,让她看看什么叫因人而异,什么叫美若天仙。 寒蝉对她自己的相貌一直很是自信。 狮渃推开门看到和她穿着颜色一样衣服的林若水,自是气不打一出来,可外面的内侍已经开始唤人了。 一排人站着,寒蝉穿着最俗气,配上她的脸却显得十分和谐。 昨天因为是在夜里,染月没看清,现在看清了一众人,不得不感叹,这瓍王虽然已经被传快死了,却还是魅力非凡,这来的都是京都的名门闺秀还有宫里的郡主和妃子的亲妹妹。 各个秀女拉出来都有很多才俊的追求。 等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嬷嬷宣人进殿了,所有的秀女分四个人一排,刚好四排,一众人站在殿内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 寒蝉也想看看瓍王长的得多招蜂引,都快要死了,还有这么多秀女自愿来选秀。 谁知道一个时辰后,瓍王居然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便遣散了她们。 寒蝉只心想装什么不近女色,昨天第一次见她便做出了那般无齿的事,现在开始装正经人。 寒蝉还等着被选上了好去皇宫找大哥呢。 “王爷,你真不去看看?”付凌付月付云都劝道,秀女中有好几个名动京都的大家闺秀,而且有一位北侯府的小姐长的真是美极了,若是看上一眼便像烙印在脑海里一般,难以磨灭。 “不去。”越瓍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付凌,“这个是被选上的,你去安排一下。” 越瓍看着手中的玉蝉,心中一片温暖,只希望下次见到她,她能听他的解释。 “各位小姐郡主,瓍王选出的人定好了:月灵郡主宝隽、国师府二小姐狮渃、礼部侍郎二小姐何田田、北侯府孙小姐林若水。”付月点着名册忍不住看了又看寒蝉。 真是和王爷登对啊。 可惜了王爷对救他的那位姑娘情根深种,眼中再无她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九章 第一次写情书 何田田被安置在珑玥阁,小郡主被安置在宝华阁,狮渃被安置在醒月阁,只有寒蝉被安置在最偏的灵水苑。 这可把寒蝉急坏了,本想着会被封了王妃便能去宫里还能小住两日。 如今只能去请个安就回来,她还要早日找到大哥,回去找雪绒呢。 “染月姑姑,怎么才能当上王妃?”寒蝉一脸愁容的把玩着茶壶。 染月自是被问倒了,她若是知道怎么会当了大半辈子的宫女。 “我知道要当正妃,第一条:要是王爷自愿选的,若是王爷自己没选,便是第二条:要是皇上皇后亲封的,若是皇上皇后不管,那便是第三条:怀上龙嗣必然是会被抬高位分的。”染月义正言辞,“如今你们四位都是侧妃,当然谁先生下孩子谁先当正妃。” 寒蝉思来想去还是要让王爷自己封她最为简单,只是要怎么样让王爷看到我呢? 想着寒蝉灵光一闪,便坐到桌前,宣纸一铺便书写了起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若水 寒蝉看着信一阵恶心,还好用的是若水的名字,不然我是写不出来的。 寒蝉拿了一颗化淤散,交给染月姑姑。 “你将这个药交给付凌,让他帮我递交一封信。”寒蝉说着打了个冷噤,真是恶心的孙子给恶心拜年恶心到家了。 “灵侧妃,该启程了,众妃子都在等你呢。”外面的嬷嬷叫到。 “好的,马上就到。”寒蝉见染月还没走,“还是回来了再去送吧,我也没进过宫,你还是陪我去罢。” 秋天的皇宫一片萧肃,走过了红砖玉砌的长廊,便是一片红枫林,宫女太监们也基本目不斜视矜矜业业,不一会儿就到了乾坤宫。 乾坤宫的上座上坐的是皇后,下面便是刚刚加封的愉贵妃和一众妃嫔,寒蝉注意到最门口的一位温婉的白衣女子和她那日救的病公子格外的像,一样的柔弱似水。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侧妃行礼道。 “免礼。”堂上的皇后好一派威严,已经年过四十却还是如二十岁出头一般娇媚,是说能得皇上的专宠。 自己那不会献媚的母亲自是比不过,所以才被逼的后位不保。 “你们行完礼领了赏,便跟着瓍王的生母宛贵人回她的寝殿话话家常吧,哀家今早一直陪着皇上也累了,都散了吧。”说着皇后便走了,走就走生怕别人不知道皇上专宠于她。 贵人?都已经生了皇嗣还是个贵人,可想而知瓍王的生母与瓍王有多不受人待见。 一众人随着宛贵人行至清叶宫,狮渃心里万分不想去,她只想去皇后宫中献上她准备的千羽凤袍,狮渃一失神,寒蝉便乘着机会用一颗小石子打在她的膝盖窝,只听哎哟一声狮渃摔了个狗啃泥,连同手中捧着的千羽凤袍也摔坏了。 小郡主宝侧妃直接笑出了声,何田田掩着嘴也憋着笑,狮渃心烦意乱,寒蝉却心情愉悦的上前,扶着刚要入高门的宛贵人。 “母亲慢点儿,媳妇儿扶着您。”寒蝉柔声恭敬的说道。 宛贵人以前是皇上最早封的妃子,只因为前皇后死后太子越现被废她站出来替越现说了几句话,所以天子一怒之下便将她降为贵人,因着是瓍王的生母,宫里人刚开始对她还算恭敬。 后来越瓍生了病被招回来,在这捧高踩低的宫里,她便彻底不得尊重了,如今被人称为母亲,心里确实十分温暖,便多瞧了扶她的人一眼。 这一眼瞧的付千叶愣在门前,这怎么这么像先皇后,眉眼嘴唇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她长得比先皇后更加的明媚美丽,若是先皇后是美的温柔含蓄,那这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子便是美的锋芒毕露。 刚刚是因为隔的远没看清正脸,除了五官气质神态确实是完全看着不像的。 “母亲。”寒蝉见宛贵人愣在那儿,眼里满是泪水的痴痴的看着她,便又唤了一声,“母亲。” 付千叶回过神,更是慈眉善目的看着寒蝉,河清姐姐早已过世,难道是她看自己过的凄苦,派了个跟她长的像的人儿来陪她吗? 身后的几个侧妃看着眼前瓍王生母对灵侧妃欢喜的劲儿,都有点儿吃味和后悔,自己怎么不知道上前扶一扶。 “你叫什么?”宛贵人边走边柔声问寒蝉。 这……,寒蝉见她如此慈爱的看她,她都不好撒谎了。 “臣妾是北侯府的林若水,您可以唤我的小名寒蝉。”寒蝉缓缓的回答。 寒蝉,以前先皇后最喜欢秋蝉,因着皇上很少来中宫,所以变着法儿寻着蝉养在院里,我原先觉得落叶子呱噪而且又短寿便还说道过,可是后来日日听夜夜听便也习惯了,有时候一到冬天没了蝉鸣还感觉有点儿缺了什么。 “我唤你蝉儿可好?”宛贵人心下越发喜欢寒蝉,直接忽略了后面几个侧妃,温柔的说道。 寒蝉心下一暖,眼眶便要红了,已经六年了,以前娘亲也日日唤她蝉儿。 “好的,母亲。”寒蝉将宛贵人扶到上座,赶忙说道,“若是母亲愿意,蝉儿愿在宫中多陪陪你,替王爷尽一尽孝道。” 这一说一旁的三个侧妃忙上了前。 “我们也愿意陪着母亲。”三个人忙说到。 毕竟只有王妃才能随侍在宫中,瓍王又是出了名的孝顺,虽然他的母亲在皇帝面前没什么位分,但是在瓍王面前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宛贵人见侧妃们都要留宿,便知道她们什么用意了。 “我虽想留你们,可是我的位分低,只能留一人。”宛贵人示意让她们起来,“而且瓍王妃位分的事都不是我说了算的,让人留宿不过是皇上给的一个恩典。” 几个人面面相觑,确实如此,那还不如早日回王府,早日伺候在王爷身边。 宛贵人吩咐管事麽麽给了一些见面礼,便打发了几个侧妃出宫了。 临走时寒蝉让染月也回去了,等到后天来宫门口接她便是。 吃过午膳,宛贵人拉着寒蝉细细的看着她,真是挺像的。 这瓍王的母亲位分这么低,自己都难保,怎么能帮他在宫里自由行走去找大哥。 这瓍王明明身体康健的很,那天交手功夫不在她之下,一想起那天晚上,寒蝉便恨的咬牙,只是这瓍王太奇怪了,明明健健康康的装什么病啊! 若是他能健康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重拾皇心,那一切就好说了。 只是现如今只能想办法从宛贵人那儿问出一些他的喜好,回去好博得他的喜爱,这才是头等的大事。 “母亲,王爷为何不近女色啊?”寒蝉婉转的问道。 “那孩子从小就是个武痴,哪儿有心思花在女人身上,后来他去了临雪渊去镇守边防,更是难以见到女人。”宛贵人摇了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不过也怪不得宛贵人说到这事儿心塞,毕竟现在的八个皇子,最小的那个都当爹了,他这个瓍王爷还是个孤家寡人。 寒蝉刚想问,宛贵人便先开口了。 “你若是想早日和瓍儿在一起,那你便是要会武术才行,他这个人啊,一门心思在武学上,若是你会武术,或可常常与他切磋探讨,时日长了自然切磋出了感情了。”宛贵人说着,便去翻她的柜子,这清叶宫确实太简陋了,木柜一开都吱吱吱的响。 宛贵人翻找一通,拿出了一块温润白皙的羊脂玉,放在手上搓了搓热,递给了寒蝉。 “这是我留给未来王妃的,你若戴着这个瓍儿自然知道娘的意思,就算不近女色,也会对你脸色好些。”寒蝉接过已经搓暖的羊脂玉,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这样算计她们母子俩,她却待她如女儿一般。 “母亲,我会照顾好王爷,让他早日康复的。”寒蝉诚心实意的望着眼前这位温柔似水的妇人,心下想着这凤鸾促是不能给他下了,回去再想想别的什么好计策。 只见宛贵人捏了捏额头,眼睛眨巴着似是要昏睡,寒蝉忙上去,扶着宛贵人到床榻上。 寒蝉的手摸到被褥,怎么湿沄沄的,再摸了摸宛贵人的手,怎么这么冰凉,难怪她刚刚搓了又搓那块玉,原来她自己觉得冷,怕我也凉着了。寒蝉心下一叹,多么好的女人啊,这昏庸皇帝不珍惜。 宛贵人还未躺下,便昏睡过去了,也没来个人伺候一下,寒蝉见她脸色不好,给她号了一下脉。 这怎么脉象似有似无,而且总有一丝丝的寒气,像是见雪寒又像是恒元之毒,难道有好几个人给她下毒。寒蝉怒上心头,这群后宫妇人真是心胸狭隘,她都降到了贵人还不愿放过。 寒蝉拿出烬潭遗留下的结晶,刚想去摸身上的暖玉,这才想到她的暖玉赠予了那位病弱的俊俏公子。可是直接给宛贵人服用怕是会吓着她,当下只好用内力化开,若是宛贵人醒了怎么办,算了,反正为了勾搭瓍王她迟早要知道她会武功的。 寒蝉将宛贵人身子侧着,取了一点儿温水将结晶炼化,慢慢的用内力送入宛贵人的后背。这东西只能压制一段时间毒性发作,得回府去拿了焱岩和清心丸再来为她医治。 宛贵人昏睡了一下午,寒蝉偷偷用内力将她的床铺熨干,坐在床边调息,等宛贵人再次醒来已经是接近晚膳的时间了,只见她精神了许多,晚膳也吃了不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章 半夜爬床 晚上宛贵人很早便睡了,寒蝉脱下繁重的外衣,只穿了一套单薄的夜行衣便遛出了清叶宫,秋风渐凉寒露将至,她未曾有半点儿寒冷,在漆黑幽暗的深宫里鬼魅一般的穿行。 若是被废黜的太子自然不会住在什么好的行宫了,寒蝉一头扎进了冷宫里,一间挨着一间的搜查,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到清叶宫。 寒蝉回来时,宛贵人很早便起来了,偷偷的塞给了寻芳姑姑一些东西,嘀咕了几句,寻芳姑姑便走了,寒蝉心下疑惑,却也不好去追,毕竟天快亮了,她该出来伺候宛贵人了。 白天依然是话家常,寒蝉也知道了一些瓍王亲近之人才知道的秘密。 瓍王之所以名瓍,是因为他出生之时手中握着玉髓,便被赐名越瓍。瓍乃随侯之珠的简称。传说古代隋地有个诸侯随(又写作“隋”)侯,发现一条大蛇受了伤,他用药给它治好伤后,大蛇从江中衔了一颗宝珠来报答他,这颗宝珠就叫“随珠”,又简称为“随”,又写作“瓍”。皇帝十分喜爱这个四皇子,觉得他是前来报答他的,所以宛贵人被破格提为宛贵妃。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贬为了贵人,越瓍又生了重病,自然皇上就不爱来这偏远的清叶宫了。 瓍王从小四处征战,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可谓盛极一时。 当瓍王刚刚把战乱平息,临雪渊又跑出一些高大可怕的蛮人扰乱村民。 皇上便派了还没来得及回宫的越瓍去临雪渊镇守,临雪渊自是苦寒之地,皇上于心不忍,便封了他瓍王的称号,当时越瓍才十八岁,已经手握兵权,贵不可言。 过了八年,他突然生了寒症再也不能帮皇上征战沙场了,一时间他从云端跌落,成了这京都最没用的皇子,抛开了战场却成了个药罐子。 原来这个瓍王还镇守过临雪渊,那他一定知道一些临雪渊的事情,大哥和雪绒的事都拴在了他的身上,她得快点拿下他,不能再耽搁了。 吃过午膳,寒蝉替睡着了的宛贵人又疗伤了许久,天已经暗了,宛贵人还未醒,寒蝉告别了寻芳姑姑,提点了她要注意宛贵人的吃穿饮食,便出宫了。 秋天的京都渐渐冷了起来,染月早早的便等在外宫的宫门口,她万分焦急,远远看着寒蝉便在招手。 “染月,怎么了,这么着急想见我吗?”寒蝉知道了瓍王还是个忠肝义胆的人,自是心里舒坦了一点儿,心情也畅快许多。 “小姐,不好了,昨天晚上瓍王派人搜了你的箱子。”染月踌躇万分,一定是那一颗散瘀丸让他们察觉了什么。 “什么,都搜到了什么?”寒蝉连忙上了马车往瓍王府赶。 “就是你装东西的小箱子被带走了,还有你的一个锦盒也被拿去了。”染月越说声音越小,似是惭愧自己没守护好东西。 寒蝉心下不好,自己的箱子是寒家寨的古师傅做的,天下除了自己就只有古师傅他打得开。 若是强行打开,箱子会缩紧将里面的东西压个粉碎,里面虽然都是些自己收集的药品,寒家寨也还存有许多,但这路途遥远回去肯定不方便。 她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天灵水脂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像他的玉髓一样是娘胎里带的吧。 寒蝉手一拍,对啊,既然说不清道不明,怎么不能说是娘胎里带的。寒蝉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羊脂玉,最严重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保命。 谁知道刚摸到腰间,发现这羊脂玉与之前那个病公子给的玉环完美无缺的嵌住了。 这可怎么办,那个玉环留着还有作用,她可不想便宜了那个猥琐的瓍王。 “哎,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寒蝉皱着眉头,看似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一会儿便到了瓍王府,染月扶着寒蝉下了马车,两人不急不躁的走回了灵水苑,太阳早已经下了山,一弯银月悬在墨蓝色的夜空,晚风微凉。 寒蝉思来想去,那天他与她打斗,他应该是看透了她的武功路数也听到了她的声音,看来今夜她不得不改了武功路数,还得变了嗓音。 月色似水,寒气氤氲。 寒蝉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薄纱长裙,焚了清水香便出了灵水苑,一路向蝉月阁走去。 “王爷,有人来了,好像是灵侧妃。”付月站在阁楼上说道。 “你的眼睛真好,这么远就能认出来。”瓍王开口间,抬眼盯着付月。 付月觉得背后一凉,忙解释道。 “她有一块会发光的毛皮,我自然认得。”付月说着便退出蝉月阁。 不一会儿寒蝉便到了,见里面没有灯光,心想不会没人吧? 只见她身轻如燕飞进了蝉月阁,在昏暗的灯光下摸索着找到了瓍王的书房,翻翻找找半天,全是武学和布兵打仗的书,而且又没有暗室。 “会在哪儿呢?”寒蝉揉着嗓子,说话软糯极了。 难道在卧房?心想着寒蝉便摸索着到了书房旁的卧房,打开门扑来一股熟悉的香味,很像是烬潭的味道。 不会吧,他把我的箱子打开了,那可是一大盒的结晶和许多名贵的药材,若是被他拿去用了,功力只要涨个些许,她还怎么从他手里逃走。 寒蝉急得到处翻看,书桌衣柜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她往四周望了望,只剩下那个犀木的雕花卧床了。 寒蝉慢慢爬了上去,这床真舒服,用的也是上好的绒毛,都比得上她在落雪阁的卧床了。她慢慢翻找着,这床可真大,枕头底下看了看,也还是没有。 突然寒蝉闻到了烬潭的味道浓了起来,似是在床的最里面,便连忙急切的扑了上去。 咦!怎么是软的,而且还是热的。 寒蝉一低头,一张俊美妖冶的脸便出现在眼前,还没等看清楚,一双手突然捏在了她的脸上,强迫她抬起了头。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正叉坐在他的腹部,摸着他的胸,好一副香艳的画面。 越瓍不喜欢她离他这么近,一双手捏着她的脸,才发现她的脸真小,脸颊两边的肉滑滑嫩嫩的,捏着十分舒服。 寒蝉又急又羞的刚想跑,只是越瓍连忙用双手捁着她的腰,她动弹不得,只得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免得那一双勾人的眼一直盯着自己。 寒蝉心中愤恨,却始终动弹不得,而且捁着她腰的手格外热,来回在她的腰部摩擦,她恨不得剁了他那恶心的手。 越瓍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这腰倒是细致都快赶得上她了。 寒蝉怕那日被他搂过腰被发现,这几日努力的胡吃海喝长胖了点儿。 只是越瓍是不会留着她这个心思不明的女人,管她是天仙还是妖魔,他现在的眼里心里满满的只有那一抹白影。 寒蝉怎么都不得力,只好用力一翻身,谁知道越瓍也跟着一翻身,床上乱成一团,这下更亲密了,寒蝉被压在越瓍的身下,床灵侧妃给他写了一封书信,又将她随行姑姑给的丹药拿出来,看到那颗武学世家才会有的上好的散瘀丸,他便该警惕了。 想到那颗春药,便恨不得杀了林若水。 “还在这做什么,给我滚!”屏风后传来男人的怒吼。 真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寒蝉见越瓍如此气愤,心下十分满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一章 我一定要杀了她 “如今若水已经是夫君的人了,你总得将臣妾的东西归还给臣妾,再好好的嘉奖臣妾啊,夫君。”寒蝉揉着嗓子,忍着笑意说道。 越瓍听到寒蝉那娇柔造作的声音,手下一停,手中的衣服都捏碎了。 他痛苦的仰头闭上眼,内心的愤怒久久不能平复,霎时睁开眼,眼神里带着杀气看着隔着屏风躺在地上的这个身影,等他搞清楚她的秘密,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寒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想给。 “宛贵人的身体中了两种毒,需要我箱子里的药才能解,夫君一会儿让人给我送来。”寒蝉故意娇柔起来,“还有那块透明的石头,是我出生时便从娘胎里带来的,夫君可要帮我好好保管。” 他早知道母后中毒了,请了很多人去看都看不出什么名堂,如今林若水居然能解,这么说她还不能死。 只听到屏风后木架断裂的声音,寒蝉笑着离开了蝉月阁,回到灵水苑。 不一会儿便有人送东西来了。 “瓍王妃,这是您册封的宝典还有你的箱子和锦盒。”付月恭敬的将东西递给寒蝉“王爷说了,让你好生休息,今晚便到宫里去,常伴在宛贵人的身边。” 寒蝉接过东西,让染月赏了一些练功用的丹药。 付凌看了看,有固气的还有一些强化胫骨的丹药,都是外面千金难求的。 这位瓍王妃可真是好大方,出手打赏的便是这么好的东西。付凌谢过了王妃,刚准备走。 “告诉王爷,我要搬去蝉月阁,在今天去宫里之前。”寒蝉似是在下达命令而不是在请求。 “好的,王妃。”付凌回道。 付凌回到蝉月阁,阐述了王妃所说的事情。 越瓍气的一掌将树下的石桌拍的粉碎。这个女人时刻在挑战着他的底线,可是想到母亲的病情,他又不得不应承她。 “你去把旁边的听蝉苑收拾一下,将书房里的东西搬过去。”越瓍揉了揉从早上起来就有些眩晕的头,脑海中总是时不时想起昨夜如火般炙热的情景。 “王爷,付月他怎么办?”付凌询问道。 “将他的妻子安排到胡朔掌管药房。”越瓍垂下眼睑,修长浓密的眉毛下一片黑影,看不出情绪。 付月在楼的么?”寒蝉问道。 染月和寻芳瞬间懂了,寒蝉见两人走了,忙拿出焱岩和清心丸喂给宛贵人。 又给她渡了真气,在宛贵人的伤口撒上蛇心菌,一会儿便见伤口严重了很多。 这蛇心菌最是止痛化瘀的东西,但是刚刚抹上去后,会看着很恐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二章 重获君心 不一会儿寻芳和染月便回来了,寒蝉看着伤痕累累的寻芳,不由赞叹染月真是下了毒手,摇了摇头对染月另眼看待。 “不是我,我可下不去手,是寻芳自己来的。”染月忙解释。 寻芳看到宛贵人的腿突然严重了许多连忙上前,丝毫没在意自己。 “不要担心,这是止痛化瘀的,只是看着严重很多,其实几个时辰后就好了。”寒蝉忙解释道。 “王妃,一会儿我们该怎么办?”寻芳捏紧了宛贵人的手,含着泪问。 “今天贵人怕是少不得再受折磨的。”寒蝉看着悲痛的寻芳,柔声细语的安排道,“皇后淫威侵蚀后宫已久,外面的那些宫女太监都不敢护着贵人,现下只有下猛药了。” “挨打就有用了吗?”寻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皇上怕是不会念极旧情”。 “皇上多久没来留宿了?”寒蝉接着问道。 “快三年了,自从上次被娘娘拒绝已经有三年了。”寻芳自是明白皇上与贵人一个都不愿低头,连见面都觉得多余。 寒蝉刚想说什么,宛贵人便醒了,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 “蝉儿你不会想让皇上留宿这儿吧,他早已恨透了我,就别想这个办法了。”宛贵人一激动伤口又沁出了血。 “我这儿有个药。”寒蝉内心十分踌躇,若是她们跟越瓍说到这个药那她就玩完儿了。 “什么药?”三个人同时问道。 怎么解释才好呢? 寒蝉思来想去,看来只有这样了。 “这是一种摄人心魄的药,谁喂另一个人吃了这个药,那吃药的人就会对下药的人越来越好。”寒蝉昧着良心说道。 “还有这样的药?”染月越来越摸不透她的这位主子了。 “母亲你可以试一下。”寒蝉有点心虚,“就当为了王爷,你也不能继续与皇上交恶了。” 这几年瓍儿身体不好,皇上若不是念着他往日的军功,估计早就废了他的王位,如今瓍儿只能委身依附于心胸狭窄的大皇子,她这个母亲也有极大的责任。 “好吧,那我试试。”付千叶拿着寒蝉给的一瓶药还有一枚蓝宝石的戒指,“就放一颗么?” 寒蝉心下一凉,她不会为了急功近利放几颗吧,那可要不得。 “对,只放一颗,千万不能多放,不然就会有反效果。”若是放多了,皇上沉迷梦境一睡不起,那我们一群人就要准备洗脖子了。 “王妃,要给贵人梳妆吗?”寻芳问道。 “不用了。”寒蝉看着楚楚可怜的宛贵人,“这样凄楚的模样刚好。” 清叶宫临近一片桂花林,入秋后气味灌入庭院,一片香甜,映着橘红色的晚霞,一切本是温情蜜意。 寒蝉猜的没错,清河宫里刚用完晚膳,皇上便来了。 皇后与皇上晚膳时,皇后好一阵装可怜,哭诉指责宛贵人说皇上枉顾天伦,就连那虎毒都不食子,皇上居然要害死自己的儿子,气的皇上摔了筷子就来找宛贵人。 “皇上,万岁……。”一众人忙着下跪,许是几年没见过皇上,宫女太监都喊的参差不齐,一片滑稽。 “万什么岁。”五十多岁的皇上越恒依然挺拔威武,只是眼中一片杀气,上前直接就拉起了跪着的宛贵人,态度十分强势,“你想气死朕么?居然教唆瓍王妃拿我给瓍儿的宫令来欺压皇后,还敢妄议朕的国事。” “臣妾不敢。”宛贵人在皇上手中似是一片脆弱的柳叶,随时都会被皇帝掐断。 “你有什么不敢。”说着一把将宛贵人推开,便坐在堂上,睥睨众生的姿态,与下午皇后的神情相重合。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如果皇上只听一人所言,一叶障目,臣妾自是万词莫辩了。”宛贵人看着眼前的人,如同十多年前一样,只听信魏氏所言。 “朕看你真是不知感恩,倘若不是顾及瓍儿,你早就陪柳氏那个不知检点的贱妇死了。”皇上似是想到什么让他十分气愤的事情,抬手便用手中的杯子砸向宛贵人,横眉冷眼之下可见他刚愎无情。 寒蝉听到他骂自己的娘亲贱妇,气的牙齿直打颤,只想一掌将他拍死。 刚刚他说让宛贵人和我娘一起去死,原来宛贵人这般不受待见,竟然是因为母亲的牵连,心下更是对她怜悯。 “姐姐的死,不过是皇上放纵魏氏而为,如今倒是把责任推得干净。”宛贵人提起先皇后眼中全然是对皇上的恨意。 “看来这清叶宫住的太舒适了,明天你就给我滚出去。”皇上似是气极直说让她搬出去,连个冷宫都不给她,是想让她日日睡甬道吗?竟然这般羞辱她。 “我一门忠烈,父兄弟竟然皆为救你这种人而亡,真是不值得。”宛贵人怨恨的看着他,连尊称都不说了。 越恒从前不过是最不受宠的皇子,登上帝位,各皇子和周边国家都是暗自谋动,一次出行狩猎,遇到埋伏,是宛贵人的父亲兄弟牺牲自己给他铺的一条活路,如今这便忘了。 “所以朕才容你在这后宫安然度日,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皇上最忌讳别人说他从前,怒不可遏的将宛贵人一脚踹倒。 只是倒地时一枚老旧的九尾凤钗掉落了出来,皇上看到那旧钗,眼里的肃杀少了些许,想到曾经的青梅竹马,如今却反目成仇,心下有了些许动容。 皇上揉了揉额头,便准备回宫。 这时寻芳姑姑上来奉茶,皇上摆了摆手,刚走了一步,侧过头看到了寻芳的手。 “谁弄得?”皇上指着她手上的淤青,抬头又看到她脸上的红印语气冷峻。 “回禀皇上,刚刚皇后娘娘罚贵人跪尖碎石,我看贵人快不行了,上去扶了贵人,这是皇后娘娘让嬷嬷们赏赐奴才的。” 皇上听到寻芳的话回过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宛贵人,上前将宛贵人拉起来,背过一众的奴婢,将她的裙子一掀。 两条白皙的腿还在抖着,两个膝盖上沁的全是血,那些黑紫色的血,沾在白色的内衬上,格外醒目。 好个皇后,竟然欺骗朕。再看一看同样受伤的寻芳,回头怒视一众奴婢。 “你们就是这样办的差事,主子蒙冤,你们一点儿都不辩解吗?”皇上虽是觉得对不住宛贵人,但是他总不能打自己脸,只有将气撒给这些背主的奴才。 “寻芳,你是朕母亲的救命恩人,我自是说过你犹如我的亲姐,只是你不愿接封赏,要陪着宛贵人,皇后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你们动手。”皇上似在询问又似在责怪她无用。 “皇后娘娘进了宫门便打了贵人,不由分说没有缘由,气势熊熊的还要将我们处死。”一个太监说道,“我们不敢逾越。” 这皇后平日跋扈他看在皇太后的面子上从未计较过,这清叶宫是他下过令的,除了他谁都不能动清叶宫,看来平时对皇后太好过了,竟然敢欺君罔上了。 “哼!”皇上满脸不屑,“于忠,你去传话今夜朕便宿在清叶宫了,让皇后娘娘在中宫彻夜诵佛经,为皇太后祈福。” 皇上上前扶起宛贵人,一行宫人知趣的走了,躲在一旁的寒蝉和寻芳相视一眼,一切了然于心。 秋天的夜晚短了一些,一早便有宫人在敲门,唤皇上去早朝。 “皇上今天不早朝了。”于忠对来人道。 太阳晒到头顶,宛贵人的厢房里才传来了声响,皇上一脸的笑意走出房间,他许久没能这么有状态了,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宛贵人,叫来了于忠。 “宛贵人恢复贵妃位,清叶宫翻修,让她醒来后搬去景泰宫。”皇上心情不错,说话间满是笑意。 景泰宫离养心殿最近,最为豪华,不比皇后的宫殿差。 “宛贵妃醒来便是会十分高兴的。”于忠谄媚地说道。 “你去看看皇后诵经诵的怎么样了。”皇上说道皇后一脸怒气,“诵完经,让她来养心殿。”。 当今皇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只是皇太后的母家都是重臣,所以对皇太后钦点的皇后,他只能百般宠爱。 想来是他太放纵她了,如今她越发的恣意妄为了,若再这样下去,这越国岂不就是他们魏家的了。 皇上走后,寒蝉忙去看宛贵人。 “母亲,你还好吧?”寒蝉问道。 宛贵人一脸的尴尬。 “我还来不及下药。”说着她一脸的羞哧。 好吧,寒蝉心下想着,早知道如此,她费这么多功夫干嘛啊,弄得她担心受怕了一夜。 今天的京都阳光明媚一扫秋天的寒冷,清叶宫里热闹非凡,来来去去的都是送礼的人。 瓍王府听蝉阁的大厅里却一片阴沉。 越瓍穿着一袭如雪白衣,修长的手撑着光洁的额头,坐在黑色的乌木长椅上,俊秀的脸上满是寒气。 大厅里站着一群身着黑灰色衣服的暗卫,看着长椅上平时温润如玉的瓍王依旧一袭白衣,只是瓍王的神情太过诡异。 他们从早上等到现在,瓍王都不曾有过一句话,眼见着都已经日晒三竿了。 越瓍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呼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接受了什么难以承受的事。 昨夜他竟然梦到了前夜与林若水的***愉,心里和身体一万个不能接受,他自问自己是个有自制力且专情的人,难道只因为初尝男女之事,便变得放纵了吗? “你们都散了吧。”长椅上的人将头抬起来,睫毛轻颤紧闭的眼缓慢的睁开,放空的看着已经爬进大厅里的一束阳光。 暗卫们心中诧异,昨天还通知今天有要事,所有暗卫务必都赶回来,站了一上午瓍王什么都没安排,便让他们散了。 一向杀伐决断的瓍王,是什么样天大的事让他如此烦郁。 一行人听了话虽然心中各有猜测,但还是不一会儿便都消失在了大厅里。 站在一旁的付凌心中踌躇着,到底该不该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三章 恩,我还就是 付凌一早就起来了,自从付月走后,他便了一通,摇摇头唉声叹气的走了。 听蝉苑的梧桐树是和一旁月蝉苑一同种的,晚秋的风飒飒,烈阳之下扫了彻骨的寒,显得温柔许多。 “王爷。”付凌刚刚回府忙着来回话。 “她允了没有。”越瓍伸手感触着阳光的细腻温度,冷冷的道。 “王妃……,王妃她说她把玉弄丢了,肯定是还不了了,但是让她走可以,她只有一个要求。”付凌实在搞不懂这个王妃,“她说她要见五皇子越现。” “越现?”他这个王妃居然知道越现,还要见他,有意思。 “你答应她,只要她愿意走,今年年终,我会安排他们见一次。”越瓍的心情愉悦很多,这个大麻烦就要走了,“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有是有,她要你镇守临雪渊的所有纪事。”付凌一脸的疑惑,“你说临雪渊有什么让她这么感兴趣的?” “你不用管了,将今早的暗卫叫回来,一个时辰后务必都到。”越瓍甩下一句话,便步入了书房,留着付凌在风中凌乱。 刚刚人都在一句话都不说,现在人都走了,又要他一个个通知叫回来。 他都有点儿想念付月了,得找了机会让王爷调他回来,不然这一天到晚的跑腿儿还得罪人的差事,他实在是吃不消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四章 凯歌还 景泰宫很是富丽堂皇,一流水镶金带银的摆件堆得到处都是,寒蝉坐在庭院偌大的一个秋千上,来回悠悠晃着。 这皇帝真是寡人之疾,只消睡一宿便一笑泯恩仇。 当时看皇上来清叶宫的架势,寒蝉还以为要大费苦心才能成事。 谁知道昨天还住在破烂不堪的清叶宫今天便搬到这离皇上最近的景泰宫了,真是天子之心不可探啊。 皇宫里的日子大起大落,实在不适合她这个悠然天地间的女土匪,她即没那命也没那心气儿,哪日她找到大哥必然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金丝笼。 想着,寒蝉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 风和日丽国泰民安,今天真真是个好日子,不仅宛贵人恢复了贵妃位,那个惹人厌的瓍王居然为了让她离开,跟她谈了好些条件,这不是给个梯子让她顺杆爬么,怎么能不答应。 不过这瓍王真以为自己是一个香饽饽么,居然这么嫌弃我,让付凌传话不惜一切代价让我离开他,以为我多待见他似的? 要不是为了我大哥,这破王妃谁爱当谁当。寒蝉心想着,启明山山高皇帝远,恒洲三不管的好地界,我占山便是王,坐地便生财,我还着急回去找我的乖雪绒呢,居然还怕我惦念王妃之位。 说起启明山,此刻的启明山倒是热闹非凡,年彻将军凯旋而归,最是高兴的便是寒川扬,他这么多年就年彻一个徒弟,如今成了越国的顶梁柱,他自是满意极了。 “师傅,蝉儿呢?”少年的话语间极尽温柔。 寒川扬站在满是兵器的院子里,对面一位身穿流云铠甲的俊朗少年,捧着一个象牙鎏金的盒子。 只见他眼眸里灿若星辰,再加上凌厉的眉峰、刀刻一般的侧脸和坚毅挺拔的身姿,让人觉得站在他身旁便甚是心安,一副天塌他能撑,地陷他能平,顶天立地的模样。 寒川扬捏着酒瓶子,排排徊徊难以开口。 “寒蝉嫁人了。”寒冬牧吃着年彻送来的好东西,没心没肺的说道。 “我不信,当时师傅答应过我,蝉儿年及十八,我便可以来娶她。”年彻目不斜视,自是心中有计较,不会听寒蝉这个不靠谱的哥哥的话。 “彻儿,当时我是说让你娶蝉儿,可是你知道她的性格,天是老大,地是老二,她是老三。”寒川扬一叹气,“我这个老子还得往后排排。” 年彻的眼眸暗了暗浓密的眉微微一挑,看向寒冬牧。 “师傅不管,你也不管管。”他了解师傅是如何把寒蝉看的如珍似宝,自然是管不住的,可蝉儿的哥哥寒冬牧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哟呵,这时候想起我了,我以为你小子一回来追着满寨子的人问寒蝉那丫头,早就忘了我这哥哥了。”寒冬牧拔了根草剔着牙,甚是不满道。 小时候还每每看到就叫哥哥,如今哥也不叫了,就知道蝉儿蝉儿,那丫头有什么好的。 “冬牧哥不是一向能治蝉儿么?”年彻看师傅那闷声的样子,便知道寒冬牧说的这事儿可能是真的,沉声问道。 “那是以前,如今她的功夫比我都好,跑起来两个我都追不上。”寒冬牧拔掉口中的草,不太开心的说道。 他确实很不满意,妹妹功夫比他都好了,想跑便跑,想打便打,让他觉得活的越来越没面子。 “她嫁与谁了?”年彻急了,一脱刚刚淡定的样子,心浮躁起来,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 “我也想知道我的好妹妹去哪儿了,我查到她去了北侯府,顶替了北侯府的小小姐嫁人,如今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了。”寒冬牧说的没好气,他实在是很想知道他妹妹去哪儿了,就因为这事儿他已经被爹娘训斥了上百回了。 其实从小他和寒蝉虽然打打闹闹的,但是他从心里是十分紧张寒蝉的。这次跑的他都找不到了,他日日都觉得心烦意燥寝食难安,没几天一张英俊的脸都急的生了疮。 “师傅,今夜我就不留下了,还得赶回金都复命,给师母的礼物就麻烦您代送了。”说着,年彻两步并一步,急匆匆的出了庭院,扬身上马一路潇潇而去。 他日日期盼、夜夜念想,如今他的蝉儿已经嫁人不说,还下落不明,他从未如此的害怕,害怕他将失去她。 刚在启明山扎寨的军队,正准备派几个人去山里打打猎,便见出去才小半天的将军策马奔来,还未下马,便传来了年彻低沉的声音。 “拔寨归京,一刻不休。”说着便扬长而去。 副将郭游赶忙一路追去,高声喊着不远处策马一往无前的将军,他跟随他三年,除了上战场,从未见过他在战场下如此急切。 “将军,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看夫人去了么?”郭游见他眼中起了红丝,眼眶都微微发红了,他忍不住追问。 “你去查一下北侯府小姐嫁去哪儿了?”年彻牙快咬碎了,马上要到手的媳妇儿嫁人了,他怎么能忍。 郭游慢了下来,担忧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将军,取出身后的信鸽,一番书写后手一扬,鸽子便飞远了。 郭游见鸽子飞远,扬鞭策马,追着年彻去了。 快到临都镇,郭游才追上脱了铠甲一身黑袍牵马进城门的年彻,鸽子在半路已经飞回了,信封还未来得及开。 “将军,飞鸽来书。”郭游上前奏报。 临都镇的小姐妇人们看着牵马匆匆而来的俊逸公子,挺拔如松一般的身姿和风尘仆仆的样子,让人十分好奇他的来处。 年彻打开信封,快速的扫了一眼,青筋暴起,一把将信纸捏碎,面色如霜。 “郭游你替我将贺礼送去给瓍王府的王妃。”年彻将象牙鎏金的盒子小心包好交于郭游,便朝着老酒馆走去。 朴素的酒馆外酒香四溢,年彻拍了拍战马追云,追云自己便乖顺的去了马厩,年彻取下满是风尘的衣服,进了酒馆。 提起柜台前的一大坛女儿红,坐在靠窗边的位子,一个人独饮了起来。 寒蝉却悠然的在景泰宫里磕着瓜子与宛贵妃讲着小故事,笑的没心没肺。丝毫不知道宫外两个越国最优秀的男人为她这个一心想回去做土匪的女人疯狂如斯。 窗外皇上偷偷立在树下,看着窗里笑的花枝乱颤的宛贵人,他已经很多年没见她这样开心了,这北侯府的女儿真是个机灵讨人喜欢的。 他日日来,都见寒蝉逗的宛贵妃笑颜如花,这种笑容还是在他们同在私塾里学习时见过,那时候他们青梅竹马,没有政权没有君威,一切如暮云春风温柔缱绻。 “你们笑的如此开心是为何事,讲与朕来听听。”皇上轻咳一身便进了屋,上前握起刚刚准备行礼的宛贵人的手,免了一众人的礼节,便坐在软榻上。 “皇上可知道蝉儿会云裳舞,她说她当时跳的不像个样子,日日练夜夜练,如今才刚刚拿的出手。”贵妃温柔的看着寒蝉,说起她便满脸笑意。 “云裳舞确实难学,你不是也学了许久么。”皇上笑容熠熠的看着宛贵妃,世人都说魏皇后的云裳舞惊绝天人,却不知道宛贵人的云裳舞才是最美的。 “我说寻芳练一辈子也是学不会的,她偏不信找了寻芳练了三日,今天她被气的不轻,便跑来告状,寻芳也是受了气,非说是蝉儿这个老师不怎么样,这样便吵到了我这儿。”宛贵人看了看还在怄气的两人,笑的格外明媚。 皇上一听寒蝉挑寻芳来学跳舞,便也乐了,当时在私塾,寻芳也跟着上学,最是练舞的时候,寻芳这个顺拐的毛病可是气死了好些老师,皇上都见识过。 “你这丫头,怎么选上了寻芳,当年她可是气走了一众老师,连一舞定京都的花柳月也被她气走了。”皇上看着眼前漂亮讨喜的丫头,也是开心,他的生活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寻芳还气走过花二娘,花二娘可是有耐心的紧,看来自己真是找错了人。 “哎,我可是难以置信,我看寻芳姑姑一手字练的也好,画作的也意境非凡,棋下的也马马虎虎,谁知道她舞跳的这么不堪入目。”寒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是的,我四肢难调,王妃您呢也别教我,我呢也省的天天给你做桂花糕。”寻芳有些不满的说道。 寻芳已经好多年未这样洒脱自由了,宛贵妃打心眼里喜欢感激寒蝉,喜欢她那生机勃勃的样子,让磨的老练的寻芳也有了些生气。 “朕看你也闲不住,五日后秋围你也随驾,你陪着你母妃,她也就不闷了。”皇上安排道。 “寻芳姑姑都不给我做桂花糕,我怕饿个五日,便是什么笑话也讲不出了。”寒蝉挑着眉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着寻芳。 “那好,寻芳你便日日做桂花糕与王妃,不可因为今天之事苛待了她的肚子,可不能怠慢了朕这位有趣的儿媳。”皇上发话了寻芳也不好反驳了。 这个寒蝉真是个滑头,偏偏还知道拿皇上压我,寻芳心里嘀咕着。 “寻芳遵命!”寻芳不满的答应着。 “王妃王妃,秋千弄好了,你和贵妃娘娘要不要来试一试?”染月急急的便进来了,才撞见皇上在里间,马上垂下头行礼,站在一旁。 “你们去玩儿吧,朕要回殿里处理政务了,年彻将军马上要归京,还有许多奏报没看完。”皇上牵着宛贵妃的手,轻轻的解释着。 年彻回来了?寒蝉的心里一惊,他应该不会进这后宫吧,当时她对他做了什么她自是心知肚明,若是他回来定然不会放过她,而去年年终年彻写信说过凯歌归家之日便就要娶她之时。 我是说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可是自己可从来没应答说要嫁给他,如今她入了王府,年彻他那个小心眼醋罐子要是知道她嫁人了,该不会一怒之下冲进宫中来吧,想着寒蝉的头都大了。 “年将军常年征战,确实需要皇上亲待。”宛贵妃顺着皇上说道。 “是啊,这几年却是多亏了年彻,我自当不会少了他的封赏,也不能厚此薄彼少了一众将领的封赏,便要认真看那战报。”皇上说着行至门前,拍了拍宛贵人的手,便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五章 我只要你允我一事 临都镇因为离京都近又是三条大河交错之处,所以最是热闹,又因着各国的人都混迹于此,这儿的民风便开放许多。 老酒坊里因为年彻,多了许多来买酒的女客官,络绎不绝的车马和匆匆的行人,显得这座山水围绕的小城多了许多人间烟火气。 太阳落下了许久,临都不比焰谷,太阳歇了工,气温便低的出奇,年彻喝着女儿红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临着河边的酒桌上,已经摆了四五个空坛子,雨歇了又来来了又歇,他等的人才慢慢的来了。 来人穿着烟灰色的长衫,着一件貂绒的白色长袍,里面穿着宫里都少有的流云锦,瞧着丰神俊逸衣诀翩然,丝毫没有了以前病弱似娇娘的感觉。 “瓍王见着身体大好,看来新婚燕尔不甚欢愉啊。”年彻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中有一股子隐约的酸气。 “年将军不也是家有美娇妻等着你回去成婚么,看你这样子似不太满意。”若是以往越瓍早就跳过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今天却兴致盎然的回了话。 “你们两人往日不是从不谈论女人,如今一见面怎么就家长里短起来了。”驿路无赖的摇摇头,拿起柜台上的算盘,敲了敲还在给别桌上菜的小二,给了一包银子便坐了下来。 店小二懂行的收拾了桌子,请走了店里的几位客观和外面排队买酒的姑娘们。 “打烊了,打烊了,明天准时开张。”小二拿着抹布晃着,阻隔着外面虎视眈眈的眼神。 “小二,那两个公子是谁家的,我们怎没在临都见过?”一位这里出了名的媒婆询问着。 “刘媒婆儿,你可别掺和,没听说么都有家室了,你手上要牵线的那些高门小姐,谁都不会去做小。”小二哥很快便打发了一众人,收拾了东西,便关了店门。 “王爷、将军,里间请。”小二将一旁挂着的山水画取下来,打开山水画后面的门,俯身请着这三位贵客。 水墨画后面的房间是延伸到河面上的,空间很大,三面开着几扇大窗户,正窗口出去是一个小码头,方便舫上的歌女与客官来往。 驿路只专注听着河面上妓舫里传来的歌和那缓缓排袭的水浪声,没发现越瓍与年彻之间的微妙气氛。 “客官们先歇着,小的这就去给你们上菜。”小二点头哈腰的去了厨房,房间里的梨花木大圆桌上,两个人各怀心思。 只有驿路靠在软榻上,缓缓习来的风吹起房间里玉白的纱帐,他哼着曲儿摇着腿,自在逍遥。 河面上的妓舫见这屋点了灯,便都悠悠的来了。 一会儿各种动人的歌声从河面传来,喃喃似的声音,在这清冷的也,显得格外撩人心弦。 这些妓舫里最是优悦舫的姑娘舞姿摇曳歌声动人。 年彻拿着手中玄铁线绑着的勾,嘴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轻轻一掷便挂在了优悦舫的船头。 只见他用力一扯,船上的姑娘惊呼一声,船身便动了。 越瓍拢了拢外面的锦袍,闭着眼带着嗤笑。都已经有了寒蝉这个未婚妻,还在这儿招惹这些歌女。 而拉着船的年彻,看着面带笑容闭着眼听着歌的瓍王,也是一脸的不屑。 年彻心想着,已经娶了蝉儿还不拦着我寻歌女,如此不把蝉儿放在心上,真不是个东西。 年彻打定了注意是不会让寒蝉继续留在王府。 越瓍却心想着怎么早些把林若水弄走,他自然也不会轻易放弃许诺等他的寒蝉,两个人各怀心思。 一会儿船舫近了里间的水台,一行穿着薄纱的妖娆女子从船上流水似的下来了。 本是有些恼怒客官粗鲁的她们,见了越瓍和年彻,一脸的媚笑不住的浮了出来,临都镇英俊的公子多,可像两位这样英姿勃发、俊逸贵气的确实是大河淘金,难得的很。 “公子们,我们是优悦的七音,请问公子们想听什么曲儿。”为首的姑娘眼眸生波,软糯的询问。 “唱一曲若水谣吧!”年彻吩咐道,意义深远的看着越瓍,“听说王爷的王妃美若仙人,名字也叫若水。” 越瓍心下诧异,年彻这个从不记女人名字的,居然在遥远的焰谷知道他的王妃叫若水。 他想都不用想,年彻一定是找人专门打探了的,林若水和他同是启明镇的人,许是她们相识。 “是啊,可是本王都还没看过她的脸,天仙与否,我也不太清楚。”越瓍淡淡的说道,举起杯子轻轻的尝了一口这埋了五十年的女儿红,唇齿留香。 想起那夜她们圆房,他便没了好脸色,那夜他都没看清她的模样,只是外间把她夸的只应天上有,他却不知道怎么个美法,当然他也不在意她是美还是丑。 “这么说,王妃并非你心中所属。”年彻刚刚还一直暗淡的眼眸,发着光似的盯着越瓍,“若王爷你喜欢什么姑娘我给你寻来便是。” “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王妃,莫非你与她是旧识。”越瓍看着年彻压抑不住的开心,戏谑的说。 “北侯府在启明镇,我也只是有所耳闻,只是她一个毫无兵权的侯府的小姐,配瓍王你却是差了许多。”小二上了一桌的美味佳肴,关了左右的几扇窗便退下了下去。 “侯府?我怎么不知道越国还有个侯爷。”驿路坐在二人中间很是诧异。 “不过很多年前的事情,北侯府你难道没听说过么?”越瓍说道。 “你说的就是那个曾经打过皇上的北候爷林海,他儿子不是失踪了之后他就告老还乡了吗?”驿路很是好奇越瓍怎么选的王妃“你这王妃选的不就是个摆设么”。 “如此才好。”越瓍瞄着年彻淡然的说道。 年彻听到此话,气的手一抖,酒洒落了些许,越瓍默默地看在眼里。 “我就说你这当和尚的命,心思里根本没有女人。”路驿一拍桌子,手一摊。 越瓍和年彻看着他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三人中怕是最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怕就是驿路了,居然说别人和尚的命。 “之前跟年将军说的,考虑的如何了。”越瓍的寒毒虽是去了,一阵阵的寒风还是让他觉得骨头里冷的刺骨,他又紧了紧衣服将手放在袖中。 “我只要你允我一事。”年彻抬起头,红润的嘴轻抿着,炯炯有神的眼神里全是真切。 “什么事?”越瓍看着眼前英气卓绝的年彻,心里没来由的厌倦这具畏寒的身体。 “我只要王爷允诺在此事后称瓍王妃病故。”年彻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的靠在梨花木制作的椅背,“然后把他送到我的府邸。” “你不是不认识林若水么?”越瓍意有所指的问。 “我不过是爱慕世人所说的仙人之貌而已。”年彻说的也随意,似是说的真心话。 一曲唱罢,房里悄无声息,路驿在一旁惊的刚夹的菜都掉了一地,他没有幻听吧。 高台上的歌女见气氛冷峻,也都默默地不敢询问下一曲唱什么。 越瓍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睑轻微的跳动,俊秀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过了不一会儿,越瓍将冰冷的手举起来,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若此生只要林若水一个女人,我便应你所求。”越瓍的眼中似无星的夜,黑的纯粹。 “喂喂喂,你们这是在干嘛。”驿路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的一身脆响。 “好。”年彻干脆利落的一句话。 刚刚和染月从宫里出来,嘴里还吃着桂花糕的寒蝉,就这样被卖了。 “你们疯了吗?年大将军,你的未婚妻也不要了吗?”驿路一脸的不可思议。 然而他们不知道有一天他们今天的行为会在以后带来什么后果。 寒蝉要回府两日,等着后日的秋围。 从令人压抑的宫里出来,寒蝉迫不及待要回去蝉月阁,换上她自己的衣服活动活动胫骨。 这蝉月阁什么都好,就是这门口的梧桐树,怎么秃了这么多。 寒蝉见一旁的听蝉苑没有暗卫守着,两下翻过墙,便隐入了瓍王的房间。 刚进房间,便被房间正中的一幅画吸引了,画上的人一袭白衣蒙着面纱,一双眼……,咦!寒蝉心想这眼睛怎么这么像我。 “平时装的那么不待见我,如今却偷摸着画我,男人真是个奇怪的物种。”寒蝉来回的打量这幅画,只是他什么时候见过我穿这身衣服的? 画的可真好,比寒冬牧那个画痴画的还好。我一定要让他看看他不给我作画,多的是比他画的好的人想画我,心想着便把画取了下来细细的收好放进背囊。 寒蝉转了一圈实在是没找到任何一点关于临雪渊的东西,便兴致缺缺的走出了房间。 围着王妃转了一圈,才发现这王府可真大,得有五个太子宫那么大,是说太子看他如眼中钉肉中刺,宛贵人沦落如此了魏皇后还要踩她一脚,这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想着要熬到年终才能看到大哥,寒蝉便觉得浑身被绑的难受,飞上王府最高的楼,四处眺望着。 只见城西的一片楼房灯火通明好似热闹非凡,起身越过一栋栋院落,停在了街边的小巷里。 刚一落地便见一男人捧着一个花衣女子啃的如痴如醉。 连忙遮着眼跑出了小巷,刚出巷子抬头便看到了一片结满红灯笼的长街,全是衣着艳丽的女子和男子。 再抬头一看,偌大的烟翠楼三个字。 搞了半天这一热闹的地方居然是妓院,母亲从小便告诫与自己,妓院是女人不能踏足的,寒蝉转身便想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六章 多少钱?我要赎她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佝偻着身体,向一旁寻芳阁去了。 寻芳阁,哈哈哈,若是寻芳姑姑知道她的名字跟一个妓院的名字一样,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寒蝉忍着笑,偷偷跟上了这个男人。她认识他,这个男人是王府守夜的老耿,寒蝉常常半夜偷摸着出去,自然见过老耿好几次了,只是他不是应该守夜么,怎么会半夜摸索到这花街柳巷。 寒蝉刚进阁楼便见一个瘦弱的男子酒气熏天的扑了过来,寒蝉厌恶的一把将他拍晕,拖进一个空置的房间换上了他的衣服,取走了他的扇子,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厅里,找寻刚刚来大厅的老耿。 只是转了一圈儿后,还是没看见那身材佝偻的老耿,倒是被一群香气浓郁的女人将她团团围住,引得大厅里的公子哥全都眼带杀气的看着她。 幸好寒蝉从小在寒家寨众多土匪的熏陶下知道怎么应对烟花女子,不然早就被这阵势吓得逃跑了。 寒蝉拿出一个金丝缎绣的荷包,只见里面是一大捧闪闪发光的金豆子,看的身旁那些女子眼睛都直了。 “公子……。”一群女人围着寒蝉谄媚的叫着。 寒蝉将一袋金子放在手中掂了掂,一众女子都停了下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我选她。”只见寒蝉指着墙角站着的一个瘦弱女子。 为首的一个女子眼睛一翻,扭着腰肢走过去,将还懵圈的青栀推了过来。 “真是好事了你这瘦脚鸡,人家公子都点名要你了,还不上前,怎么,还想等着像老耿那样的死老头来找你。”为首的女子尖酸刻薄,边说边掐了青栀一把。 青栀疼的泪水直在眼里打圈儿,寒蝉看不下去了,一把将瘦弱的青栀拉到怀里,搂着她还不足盈盈一握的腰,心里恨不得撕碎那女人尖酸刻薄的嘴。 “你叫什么,我心爱的小美人儿。”寒蝉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身旁一众女子,心有不甘的嘟着嘴绞着手中的丝帕。 青栀是寻芳阁最不受待见的妓女,从小便被丢在这儿,挂牌也快一年了,长得相貌平平又骨瘦嶙峋的,除了偶尔来的老耿,因为先天不足,每次来都拿着鞭子将她打的半死,她也没有其他的客人了。 由于常常被殴打又没钱治病,所以时间一长,就一身腐烂的味道熏得没一个客人敢见她。 便只能天天站在墙角看有没有机会混一口饭吃,今天居然被这么个英俊潇洒的有钱公子哥儿看上了,她们心里都一百个不舒服。 “我……,奴家叫青栀。”说着满脸羞愧的低下头。 “老鸨呢?”寒蝉看着脸色羞涩的青栀,微微一笑。 青栀没见过如此好看的人,更没有人这样温柔的抱着她过,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她心里有些许的难受快憋不住了,眼里沁着的泪不住的漱漱的流。 “哎呀,客官啊,您是要包间呢,还是要大卧房?”一个穿着暗红色的中年女人,满身脂粉味儿的扑了过来。 “我要赎她,多少钱?”寒蝉冷眼看着老鸨,眼神里全是轻蔑。 “谁?青栀么?”老鸨一副看不上青栀的样子,毕竟青栀这一年多没给寻芳阁赚一分钱不说,还一年到头总是病,她老早就想把她卖了,“她便宜的很,二十两纹银就行了。” “我这儿有一包焚天香,抵得上五百两白银,赎她刚刚好。”寒蝉拿出一小包焚天香,丢给老鸨。 老鸨激动的打开一闻,是上好的焚天香,这焚天香最是除异味,满京都能用的起这个的青楼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一个最不值钱的妓女换了一袋这么宝贵的焚天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她身上的臭味也有救了,别说五百两,一千两都多的是人抢。 一旁众女子满是不甘的看着青栀。 “这袋子金豆你们这些美娘子分了,人人都有,包括这儿的杂役。”寒蝉将金豆子丢给刚刚还骂骂咧咧的那个女人。 搂着青栀就去了最楼上的包间。 刚进了房间关好门,寒蝉趴在门口往外望,一转身,青栀已经把衣服脱得只剩个肚兜,上前就准备一把抱住寒蝉。 寒蝉忙将她推开:“回去了有的是时间,我先出去办点儿事儿,你乖乖的在这儿休息。” 青栀两眼汪汪的看着寒蝉,拉着她的衣袖。 “公子你可千万别不管我啊,你出了这么多钱赎我,我是万死都不能报答你的。”青栀以为寒蝉要跑,死死拉着她不放。 “我只去一会儿,就带你回家,你别怕。”寒蝉安慰着眼前才十三岁左右的青栀,双手扶着她的肩,认真的对她说道。 “那我,等你。”青栀看着眼前怔怔看着她的公子,慢慢的将手松开。 “你知道老耿经常在哪个屋么?”寒蝉问道。 “啊?他……他在最里面那间。”寒蝉不知道公子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老耿,她一想到那个老头就吓得颤抖不止,说话都不利索了。 “别怕,我去帮你报仇。”寒蝉摸了摸她的头,转身便走了。 最里间的房间灯火通明,寒蝉从旁边房间的窗户翻出去,沿着外墙趴在里间的窗户上,窥探着里面的动静。 “瓍王最近怎么样?”说话的人穿着金丝织就的蟠龙衣,脚踩彩云绣的鞋履,虽然看不着脸,但也知道这一定是那时刻都要展示自己的太子殿下。 “回太子殿下,瓍王前段时间身体突然好了一点,我便又给他平时泡茶的水里放了三株见雪寒和一颗雪津,昨天晚上,他便又开始要炭盆了。”佝偻的老耿把身子快低到地上了。 见雪寒本就十分阴寒再加上能浸骨的雪津,真是心思歹毒,寒蝉突然想到那天给瓍王下的凤鸾促里面有一味伤人神智的浮根与雪津混在一起会更严重的伤及所有感官,便觉得心有惭愧。 “最好是让他参加不了后天的秋围,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在卧榻上射箭,我们都是比不过的。”太子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拳锤在黑铁木的桌子上,传来沉闷的响声。 去年的秋围,开弓箭本来是由太子来发,由于太子平时沉迷酒色,居然放了个空箭,被父皇训斥了许久。 皇上让他找个人代发,他选了病重的越瓍,谁知道越瓍他坐在病榻上,居然都能一箭双雕,逗得父皇开心了一整天,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越瓍永远参加不了秋围。 “今夜他洗浴的水里也加了见雪寒和雪津,保管他明天下不了地。”那佝偻的身子抬起来,一张阴险丑陋的脸让寒蝉恶心极了。 老耿是瓍王前几年从战场捡回来的,见他身患残疾又孤苦无依便让他在府里守夜混日子,这些是染月姑姑讲的。 谁知道他竟然恩将仇报,在越瓍的身上下毒,估计越瓍都想不到。 老耿上前添了一杯茶,递与太子。 “给,这是你这个月的商钱,等事儿成了,我把这儿送给你。”太子将茶一饮而尽,将手中的钱袋一起给到老耿手中,得意的哼着曲子走了。 寒蝉连忙赶回青栀在的房间,在门缝里看见太子往外间走来,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从楼下走了上来,只见她身材矮小精致,胸口的衣服拉扯的很低两团高耸的胸晃动不止,这胸都赶得上皇宫里新得宠的环常在了。 “太子殿下,臣妾等了你好久啊,明早臣妾还得侍奉皇上早膳呢。”声音苏媚极了。 这太子也太目无王法了,连皇上的女人都……,寒蝉简直觉得恶心至极。 “公子,你在干嘛?”青栀轻轻的问道。 “没什么,你把衣服穿好跟我走吧。”寒蝉见青栀又将衣服给脱了,无奈的将她衣服拉起。 青栀将衣服穿好,寒蝉将窗户打开搂着她的腰一跃便飞到对面的高门大院上。 青栀紧张的抱紧了寒蝉,回过头往下望时,寒蝉用力一跃,灯火阑珊的寻芳阁和那些花街柳巷离她越来越远,她痴痴的看着搂着她的人,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心悸和遏制不了的颤动。 她自小生活在这烟花柳巷,虽然才不到十三岁,却看了太多薄情寡性的男人,也早已对真心真情没有追求了,如今她要逃离这里了,和眼前这位风姿绰越的公子在一起,想一想就能让她觉得此生无憾。 一晃寒蝉便到了王府,进了蝉月阁,寒蝉将青栀放下,拉她入了她的厢房,染月姑姑见小姐一个公子哥打扮拉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稚嫩女子,忙上前去。 “染月姑姑,你给她梳洗一下,拿一条留仙裙给她,顺便治一下她一身的伤。”寒蝉将青栀推给染月,“我的背囊没拿,还有一些人要处理,你带着青栀先睡去,不用等我了。” 说罢寒蝉便又走了,她带着青栀这个小丫头实在无力施展功夫,便将她送了回来。 她必须要去寻芳阁,找到雪津,然后炼化成热浆汁和焱岩一起给越瓍服用。 除了这个办法便只有烬潭了,可是烬潭她上次救那个病公子的时候已经显露了一次,下次出现还要十年,而且还不一定找得到,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便只有这个办法,趁着他现在中毒不深。 深秋的月色如霜,已经是深夜了,雾气渐渐浓了起来。 寒蝉从开着的窗户进到寻芳阁,她猫着身子寻找太子的住处,细细的听着周边的声音,直到二楼的最后一间房,里面传来了太子那猥琐的声音。 “来来来,让朕来宠幸宠幸你,朕的环常在。”太子在里面学着皇上的尊称,将环常在扑倒在卧床上,衣服扔的满屋都是。 寒蝉蹑手蹑脚的进去,翻找着衣服里面的东西,床上的两人正热火朝天,寒蝉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到了一瓶雪津,倒了两颗出来,盖紧了又放回去,顺便将他的钱袋也顺走了。 刚刚把门打开,准备溜走,只听一声细小的声音朝她而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七章 难得受伤 寒蝉从寻芳阁逃出来的时候,背上受了一掌,嘴角溢着血,手里还捏着那条小鳞蛇不放,这鳞蛇本是焰谷的产物最是喜热,怎么会在阴恻恻的秋天跑到京都。 刚刚寒蝉一回头,这小毒物就咬了她的脖子还刺溜一下钻进了她的衣衫里,正是如此才被那环常偷袭了一掌,不然怎么会这么狼狈脱逃。 想到那环常在会三玄掌,练的还有了些许火候,寒蝉心里就格外不舒服,这三玄掌是师爷爷长垣子教给父亲的,除了父亲便只有年彻会。 寒蝉封住了身上几处大穴,捡起了刚刚丢在草丛中的背囊,跌跌撞撞的回了瓍王府。 刚刚进了厢房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染月和青栀根本就没有睡,听见声音忙不迭的点了灯,冲了出来,只见寒蝉垂着头半跪在厢房外间的小厅里,地上是一大片红的让人心慌的血,染月和青栀连忙上去想扶起她。 只见青栀急得直掉眼泪,纤弱细小的手,直擦着寒蝉嘴角往外溢的鲜血,红艳艳的鲜血顺着她的手流到她骨瘦如柴的胳膊肘上,腥味四溢。 “染月姑姑怎么办,怎么办啊,姐姐她怎么了?”青栀已经知道寒蝉是女儿身,她无所谓寒蝉是男是女,她只知道她是她漆黑一片的生命里唯一的那盏灯,她决不能失去她。 青栀跪在地上眼里都是泪水,她侧过头无助的看着染月,满手的鲜血吓得她无语轮次。 染月也拉不动寒蝉,急得嘴唇都发白了,额头上直冒豆大的汗,她突然想起寒蝉那瓶乳白色颗粒的药,那个药曾经治好过染恒,说不定对她也有用。 “青栀你扶好小姐,我去给他找药。”染月刚准备走,寒蝉扯住了她的衣带,染月见小姐醒了,忙蹲了下来。 “拿个杯子来。”寒蝉声音低到了尘埃里,染月还是听清了,赶忙去拿杯子。 青栀看着醒来虚弱无比的寒蝉,满眼都是心疼,她从小被打到大,已经一点儿都不怕疼了,现在她只是恨不得能替寒蝉难受痛苦。 “姐姐,你是不是因为替我报仇才会这样的?”青栀哭的哽咽。 “这也不是什么大伤,别多想。”寒蝉强撑着安慰青栀。 那一袋金豆子就已经帮她报仇了,金豆子上染了若风给他的毒,够让她们不死不活痛苦十年,若风那小脑袋真厉害,这药一下比坐十年牢还痛苦。 青栀看着寒蝉沾满血的脸憋着泪点点头。 染月将杯子拿了过来,寒蝉把那条焉了半截的小鳞蛇拿了出来,将它的牙抵在杯中,不一会儿就流出了差不多一滴灰色的毒液。 寒蝉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割破了一点鳞蛇蛇尾的皮,滴了一滴血在杯中,加了水化散,将其一口饮尽,随后马上解了穴道,运功让其流遍全身。 将鳞蛇蛇尾的皮揭开,寒蝉才看见这条蛇的蛇皮之下有一个白色的圆润的东西,寒蝉细细看着。 这不是傀丸么?焰谷贵族里才有的秘术,她曾经见过一次。 傀丸这种东西是焰谷人用来控制奴隶和家兽的,只要不离远便能控制其行为,最是恶毒。 原来这小鳞蛇咬她一口又钻入她的衣衫里,是想脱离傀丸的控制。 “这么小点的幼蛇,怎么这么大的毒性。”青栀恶狠狠的瞅着这条害得寒蝉痛苦的蛇,恨不得马上掐死它。 “这蛇,一定是蛇王。”染月姑姑冷冷的看着这蛇,她曾经也被咬过,只是咬她的不过是个幼蛇,已经痛的她死去活来,小姐居然能抗这么久。 “鳞蛇会出现三个阶段,小时候的幼蛇很小是漂亮五颜六色的,长大了就开始变得异常大口可吞牛,等年老了它又会变的很小颜色也会褪去,所以这鳞蛇虽然小,你看看它的颜色都已经接近半透明,就知道他实实在在的是一条蛇王,所以毒性才会这么快这么猛。”寒蝉脸上颜色恢复了些,不再那么苍白,说话也有了些气力。 “小姐你还是先把衣服换了,让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势吧。”染月看着一门心思看着蛇的寒蝉询问道。 寒蝉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 轻轻的将蛇尾处的蛇皮掀开,快速的取出里面的傀丸,药都不用撒只见蛇皮一会儿就恢复了。 白蛇没了傀丸的控制,渐渐有了气力,舔舐了一下蛇尾变得越来越小了,只见它缠绕着爬上了寒蝉的无名指,不一会儿便僵硬了,在跳动的烛火下似是一枚闪亮好看的戒指。 “姑姑,这……。”寒蝉一脸的惊讶,询问染月姑姑。 “小姐,我从没见过这么老的鳞蛇,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染月看着浑身是血的寒蝉,还是觉得不妥,“它毕竟是剧毒,小姐最好还是把取下来吧。” 寒蝉想用力将它取下来,可是怎么都拔不下来。 “呼~,算了吧,已经扣死了。”寒蝉无赖的吐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刚准备起身背部便传来一阵疼痛,才想起来刚刚受了一掌。 染月和青栀忙把她扶起来,坐到软榻上后,染月去准备换洗的衣物了,青栀打了盆水给寒蝉擦拭脸干净了脸和手,突然跪了下来。 “青栀感谢姐姐救命之恩,青栀愿意一辈子陪在姐姐身边,伺候姐姐。”青栀看着寒蝉,稚嫩的脸上满是真挚和热忱。 “跟着我就只能东奔西走,不适合你一个小女孩。”寒蝉伸手搭在她的肩上,“你应该有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青栀只想一辈子陪着姐姐,你只有染月姑姑一个人照顾,总有需要人的时候。”青栀真切的看着寒蝉,因为激动向前跪行了一步。 还没等寒蝉应答,染月便从里间进来了。 “小姐,进去洗浴更衣吧。”染月姑姑掀开门帘扶起寒蝉,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对怏怏跪着的青栀道,“青栀快起来吧,让小姐好好想想再答复你。” “可是,染月姑姑……。”青栀还想说什么,染月示意她别说了,青栀只好默声站了起来。 寒蝉缓缓的脱着衣服,似是想到什么。 “染月,王爷回来了没?”寒蝉问道。 “在小姐你前面回来的。”染月替寒蝉解着外衣,神色淡淡的说道。 寒蝉心道不好。 “我不洗了,换了衣服就走。”寒蝉自己也动起手来,着急道。 “小姐,青栀她,她被被灌了驻颜药,怕是……。”剩下的话染月有点说不出来。 想到青栀那瘦骨嶙峋站在墙角的样子,寒蝉心里就直冒火。 “她才多大,竟然对她用这种药。”寒蝉怒不可遏,一转身一掌把玄铁木制成的屏风折成了两半,屏风倒在地上将地砖都砸碎了。 只是这一动内力,背上的伤又渗出了血,透过了最外面的那层衣衫,艳红夺目的盛开在她的背上。 青栀听到响声冲了进来,看到寒蝉白衣内衫上渗出的血,激动的一指。 “小姐,你的肩上怎么,怎么那么多血。”青栀没有光愣着,直接跑了过来。 染月顺着青栀手的指向才看到寒蝉的背,忙把手中的外衫丢掉,去拿止血的药。 寒蝉意识到会吓到她们,收起浑身沸腾的内力。 “青栀你姓什么?”寒蝉转身面对看着她的背急得不行的青栀。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先治你的伤,您问这个干什么?”青栀又转到寒蝉的身后,举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弄。 “你若没有姓,就跟着我姓寒吧!”寒蝉看着一室的碎木,说的温柔极了。 染月拿了药来,闭着眼紧锁着眉慢慢掀开寒蝉已经和肉粘在一起的衣服,只见她原本光洁的额头爬上了因为疼痛引起的几道皱纹。 青栀发完愣,看见寒蝉的伤不住的哭着,又因为寒蝉刚刚的话忍不住开心的笑,边哭边笑的样子,染月都看得莫名其妙。 寒青栀!她有姓了,活了快十三年,青栀才知道有自己的姓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 寒蝉忍着痛快速的将衣服穿好,拿上偷来的雪津就准备出门。 “小姐,你这伤……。”染月担忧道。 “是啊,小姐你的嘴唇都还发着白,你要去哪儿呢?”青栀也担忧道。 “别担心,我难得受伤,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说完寒蝉便疾如风一般的走了。 已经是深夜了,深秋的夜虽然冷清但还不至于让人受不了到要考碳火。 但越瓍刚刚在临都镇咬着牙吹了许久的夜风,如今烤着火盆腿骨里还是冷的刺疼。 付凌早早给他准备好热水用来泡澡,等着越瓍走入卧房脱掉厚实的衣服,露出洁白紧致纤长的身体,慢慢的没入水中,付凌便退了出去。 只见院外平时一下就能翻过的院墙,寒蝉因为中毒受伤寒蝉翻了好一会儿。 顺着灯光,寒蝉便知道越瓍在卧房,她在窗户缝隙里往里看,只见瓍王完美的肩线和他有点消瘦的背影。 寒蝉轻手轻脚的溜了进去,她实在好奇他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样子,外面都传言他要死了,却还有那么多世族女子前赴后继的想进瓍王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八章 我好想你,能别走吗? 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越瓍却觉得身体麻木越来越冷,仿佛失去了气力,眼皮也十分沉重,随时都会闭上。 房间里静的听得见呼吸声,寒蝉很是奇怪,她都走的这么近了,这瓍王怎么还没反应。 两步并一步的就走到越瓍身后,拍了拍泡着澡的越瓍,只见他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这才想到这水里可能被下了毒,寒蝉快速的将他从水里拉出来,随便裹着一层东西便将他丢到了犀木雕花的床上。 是说蝉月阁的那张大卧床去哪儿了,敢情瓍王直接给搬走了,真是小气。 偌大的床上,越瓍雪白的身子随意摊在暗花祥云的黑色锦被上,已经湿透了的头发盖在他白净的脸上透亮的水滴顺着微翘的下巴蜿蜒而下,一副好看的美男出浴图呈现在眼前。 由于看不清他的长相,寒蝉上前将他湿漉漉的头发掀开,一张俊秀非凡的脸和一双紧闭的细长的眼,出现在眼前。 寒蝉惊的退后一步,怎么……怎么会是他? 病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名动天下战无不胜的瓍王? 寒蝉不敢相信,那个传说一样的瓍王,居然堕落成这幅娇弱的样子。 但是看着床上的越瓍她又不由得赞叹,这么多赶着来王府的秀女,原来征战沙场多年的瓍王居然长的如此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 现下最让寒蝉担忧的是,若他知道这林若水是她不尽的话语,似是想把她揉进眼里。 眼前突然就出现了日思夜想的人,越瓍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可就算是梦境,他也不愿意撒手。 “呵呵,你好了啊,我……我也该走了。”寒蝉尴尬的想要起身,她实在受不住这样楚楚可怜的眼神。 一双宽厚的大手将被子一扯,便盖在了两人身上,越瓍紧紧抱着眼前的人,将头埋在寒蝉的发间,闭着眼闻着那淡淡的清香,寒蝉顿时手足无措。 以前她不知道他就是瓍王,如今知道他是瓍王,耳边就响起他那句,“你要你愿意,我终身只娶你一人”,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只是有些事他还是要叮嘱他。 “你们府上那个看夜的老耿是大皇子的人,我这才刚刚把你治好,他就又给你下了见雪寒和雪津。”寒蝉面对着趴在她肩边的人,语重心长。 只见越瓍没有理她,只是在他耳边蹭了蹭,还有些微凉的鼻息扫在她已经绯红的耳朵上,让她感觉头皮一阵的发麻。 “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了,你可要对自己身体上点心,下一次……”寒蝉的话还未说完。 “我好想你,能别走吗?”越瓍摩搓着她的脸,还有点冷的鼻息喷薄在她的颈间,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可……。”寒蝉刚说了一个字,瓍王将她抱的更紧了,寒蝉的肩传来思思痛意,看着眼下的瓍王却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有任由他抱着,直至身上的温度回暖,瓍王也未曾放手。 寒蝉也是累极了,便也昏沉的睡了,她许久没有与别人同睡,这六年除了雪绒,没有谁这样睡在她身边,许是因为有人抱着,寒蝉安稳的睡了几个时辰。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寒蝉醒了过来,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呆在这儿,等到越瓍醒了,一切便瞒不住了。 她悄悄的起身,背部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寒蝉忍着痛出了房间,翻过院子便到了蝉月阁。 清晨雾气弥漫,青栀站在院外等着外出未归的寒蝉,只见寒蝉从旁边的院子里翻了过来,踉跄的一落地,青栀忙上去扶起了她。 这才发现她后背又是一片血红,青栀回头看着院墙外的房子,眼里全是恨意,她想知道那院子里是谁,让姐姐又受了这样的伤回来。 染月也没怎么睡,门一推她便醒了。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你的毒还没消,又受了这样的伤,一句话没留的就走了,我和青栀怎么等你都不回来,担心了一夜。”染月从青栀手里接过寒蝉,“青栀,你一夜没睡,快去休息一下吧。” “你一夜没睡?”寒蝉看着眼眶发黑的青栀,严厉的问道。 “我……我只是担心姐姐。”青栀说的没底气。 “快去休息,下午我教你写字。”寒蝉虎着脸,催促青栀去休息。 “青栀这就去。”听见寒蝉说要教他写字,青栀眉飞色舞的回答完,飞奔着就出去了。 “染月姑姑,你去拿把剪刀。”寒蝉走进厢房里面,将衣服半脱下来,吩咐道。 染月打了盆热水,拿了一把剪刀走到小姐的身后,她从小姐进门就看到她衣服上已经结痂的血块。染月仔细的剪着,却还是会不小心扯到伤口,将和血痂粘连在一起的衣服剪了下来,寒蝉的背后已经鲜血淋漓,染月倒吸一口凉气,轻轻的洒着止血药,心里十分心疼,王爷太不爱惜人了。 前一日小姐便不让染月唤她王妃,后来她才知道王爷与王妃交易,让她卸下王妃位,便满足她的任何愿望。 当时听到这话染月就十分气愤,昨晚寒蝉为了拿药又中毒又受伤,半夜还赶着去给王爷解毒,换来的便是这样狼狈的回来,染月实在为小姐委屈,为了所爱之人这样付出,别人却丝毫不领情。 “染月,你一会儿去给青栀准备几身衣服,她还是个孩子,伙食也得开好一些。”寒蝉叮嘱道。 “唉~,我问过青栀,她从小就被丢在妓院,她的父母是谁她实在不知道,她身上全是淤青,用廉价的脂粉厚厚的盖着,已经有些恶化了。”染月也有女儿,看到这样可怜的青栀,说着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寒蝉听到这些,恨不得将那些老鸨子千刀万剐。 “你好好照顾她,我自会替天下万千像她这般的女孩儿讨回公道。”说着寒蝉服下了一把烬潭的结晶,坐在床上深度的调息打坐。 染月默默的候在一旁,床上的寒蝉浑身泛着银光,染月已经见怪不怪了。 碰见青栀前,寒蝉从未这样激进过,但是如果换做是她,她可能做的比寒蝉更过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十九章 我们小姐才不屑做王妃 越瓍下午醒来时身体的毒已经退了大半,他反复看着手上印着的血印,眉头皱成了一团。 寒蝉她昨夜过来前受伤了吗?越瓍心底疑惑。 昨夜他抱着十分暖和的寒蝉,心里万分满足,但是当他醒来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和满手的血印,那一份满足一下子被担忧填满。 “王爷,昨天年将军派人送了礼物过来,说是送给王妃的。”付凌在外间汇报道。 越瓍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满脸的嘲弄。 “哼!年彻将军可真是急切,你去把东西送去给王妃吧!”越瓍无所谓的安排道,“顺便派人监视老耿平时的作为。” “属下遵命!”付凌从房间退出,拿着鎏金的象牙盒悠哉悠哉的往一旁的蝉月阁走去。 刚到院里,便看见一个青衣的小女孩在外院的梧桐树下拨弄王妃养的一株不知名的花。 “你,去禀告王妃,付凌求见。”付凌站在青衣的小孩身后,指挥道。 青栀回过头,看着眼前挺拔的男子,满眼的不屑和恨意。 “凭什么要听你的。”青栀瘦弱的身体站在风里好像随时会倒一般,却恶狠狠的翻着白眼,“而且,我们这儿只有小姐,没有王妃。” 付凌从小就在王爷身边,当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却没见过黄毛丫头如此蛮横的。 青栀今天缠着染月姑姑问的清清楚楚,姐姐虽然是这瓍王妃,可这瓍王爷早就有休妻的心。 而且昨夜姐姐出去就是为了救这负心汉王爷,她早上可是见的真切,姐姐回来时她的背上沁的血都干了,这王爷竟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睡了半天,真是狼心狗肺。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我让你通知一下王妃,又不是要害你们王妃。”付凌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小孩子,很是无奈。 “我都说了,这儿没有王妃只有小姐,我们小姐才不屑做什么王妃,又不是嫁个什么有权势的王爷。”青栀的嘴一瘪,手一背就准备走。 这句话彻底踩了付凌的尾巴,这几年王爷就是因为生病才不受重用,成了个没权势的王爷,受尽了屈辱,如今一个小丫头都能来踩王爷一脚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付凌一个健步拦在青栀的前面,样装着要收拾她,还没等抬起手,染月就冲出来了。 “付凌,你要干嘛?”染月姑姑比她们都年长,又是王妃的心腹,付凌一时愣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染月将青栀往身后拉了拉,防范的看着付凌。 “这丫头太放肆了,我不过让她唤一声王妃,她对我言语相恶就罢了,居然胆敢讽刺王爷,我定要找王妃讨个说法。”付凌看着眼前躲在染月姑姑背后依旧瞪着他,毫无半点悔悟的青栀,不耐烦的说道。 “你找王妃有什么事?”染月姑姑根本不接付凌的话,只是问他的来意。 “年彻将军送的礼物,王爷让我给王妃送过来。”说着付凌将盒子递给染月姑姑。 染月看着鎏金的象牙盒,心里也满是疑惑,这年将军怎么会来送礼给小姐?染月也不好多问,只是将盒子仔细的收好,便开始下逐客令了。 “付凌,您去忙罢了,我会将东西交于小姐的。”染月姑姑拿了些丹药,就在下逐客令。 “姑姑,这小丫头你得让王妃好好管教管教,下次再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付凌看着对他吐着舌头的青衣小丫头,严肃异常的说道。 “好的,咱们小姐会好好管教的。”说着已经走到了院外。 染月姑姑将门哐的一声关上,在院门口的付凌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姑姑说的也是小姐,并没有叫侯府的小小姐王妃,才知道这院的人都是同气连枝的,自己刚刚哪是被送出来的,完全是被赶出来的罢。 想着除了付星,王爷身边最重用的就是他了,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不受人待见的一天。 往常几个侧妃见他都是和颜悦色的,想着能与王爷套上近乎,这么被人赶出来倒是第一次。 看着手中一小盒染月姑姑给的丹药,这才尝到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感觉。 “青栀,我见你瘦瘦弱弱的,胆子怎么这么大,这付凌不仅是瓍王的近身侍卫,他也是宛贵妃庶弟的长子,瓍王的堂弟,他这近身侍卫不过是付家让他多与瓍王学习,宛贵妃嫁与了皇上,庶弟家里又只有这个长子,过得了几年,付凌便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染月心里只赞叹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这小暴脾气是说一前怎么一年都接不到客,“你莫要与他再说些气话,付家是天子之师,又掌握着史记之责,与他们为敌,随便给你小姐写上几句就够遗臭万年了。” 青栀嘟囔着嘴,想到付凌呼来喝去的模样,心里还是为小姐不平,勉勉强强应承了染月姑姑的话:“姑姑,我知道啦。” “明天就要秋围狩猎了,小姐封正妃了,昨日才回宫,今天免不了会有几个侧妃来觐见,我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妙。”染月轻轻捏了一下青栀翘得可以挂水壶的嘴,提醒道。 找了一众人调查,寒蝉才知道,这京都的妓院一大半是太子的,还有一半是大皇子的,就那几个零星的妓院也是刚冒出头,就被他们两位威逼加利诱给半买半送了。 看着那些红牌高挂的妓院,就知道大多是用于刺探情报的,官员商贾总有个需要应酬之地,可惜了这一栋栋漂亮的高楼。 京都的街道格外宽敞,来来往往的马车都带着一两队随从招摇而过,因是天子脚下,掉一片叶子都能砸到个有权势的贵人,所以在这周边做的生意大都是些文字古玩、金石玉器。寒蝉拿着一盒刚买的锦酥,好不容易找了个小茶馆,寻了个靠街的位置一边囫囵的吃着小吃,一边紧盯着太师府绛红色的大门。 她真的不想逮着狮渃不放,可是谁叫专行圣人之道的国师,居然是京都各个妓院的管事,太子和大皇子的收入可是一半儿都落在了国师手中,不过这样也好,笼统那些记录官员的簿子都在这一处,省的她到东奔西跑。 等了许久,太师府沉重的大门终于慢慢开了,一顶大红色镂着金丝百鸟的轿子缓缓的从里面出来了,只见那轿顶嵌着一颗宝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夺人眼目,镂空的轿围里,金纱摇曳。寒蝉太熟悉这顶轿子了,除了狮渃,还会有谁这么招摇过市。 寒蝉忙起身,擦掉嘴角的碎屑,出了茶馆一头就撞上去了,轿子一歪,里面的狮渃一头撞在轿围上,头上立马显现了好大的一个包,疼的她出了轿子就准备破口大骂。 狮渃的丫鬟渃春,忙上前来扶着狮渃,顺便一脚踢在躺在地上的女人,一边咒骂。 被无缘无故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寒蝉眼神里暗了一暗。 “对不起。”寒蝉抬起头,眼里一盈满满的泪欲要坠下,哽咽着说道。 “王妃?”狮渃看到地上的人居然是寒蝉,一脸的难以置信但嘴角已经挂上了抑制不住的笑。 渃春将寒蝉扶起来,只见她的衣服已经落了一大片污渍,在淡蓝色的衣服上格外显眼。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狮渃本就刻薄的脸上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格外的僵硬,“妹妹今天专门回了趟娘家,取了些贺礼准备给你送去。” 寒蝉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哭,弄得街上的人都看过来,以为是这太师府的二小姐又欺负人了。 狮渃看着哭哭啼啼的寒蝉,没来由的头疼。 “好了好了,这儿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姐姐还是先随妹妹回太师府换身衣服吧,只是这轿子小巧,怕是要委屈姐姐跟着走回府了。”狮渃一脸的奸笑,转身便上了那空空荡荡的大轿子。 渃春扶着寒蝉,一瘸一拐的跟去了太师府,狮渃看着轿子后面的寒蝉,心下得意极了,摸着刚刚修剪过的指甲,哼着小调。 这狮渃可真是心胸狭隘,让我我一路跟丫鬟似的跟着,就能高兴成这样,有这样的女儿,这太师可真是家门不幸。 刚过了太师府的大门,进门便是一个碧绿的湖,湖中间是一个太极形状的道场,中间有一条能容两架马车过的通道。 进门便是湖的宅子寒蝉是第一次见,幸亏自己来打探了一下,不然一翻墙就掉落到湖里了,还偷什么簿子。 寒蝉打量着太师府的格局还有往来的侍卫,只见这个太师府除了前门看着方方正正,里面就是一个大的圆形。 围墙依湖而建,住人的地方全在湖中心的小岛上,所以这太师府除了接近岸上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卫士并不多。 如此看来悄摸的游到岸上应该是最好的办法,想着寒蝉便瞧了一眼碧绿的湖,只见水中她刚刚看见的木块全不见了。 “王妃,这湖里养着上千条鳄鱼,您可小心别落水里了。”渃春低沉着嗓子吓唬寒蝉道。 寒蝉脚一软,往渃春身边靠了靠,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 过了道场又过了一片槐树林,出现在眼前的是上百阶的长梯,长梯尽头是一栋古老的宅子,看起来有些岁月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章 真是明珠暗投 “哎哟……。”一声惊呼,寒蝉便半跪在古楼前的青石板上,青丝垂在沾染着两三点青苔的台阶上,看着狼狈极了,渃春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狮渃幽幽地看着寒蝉,眼里的讥笑似是在说着“活该”,可一转脸又换了一副嘴脸,柔柔的看着寒蝉! “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摸了一下寒蝉的腿骨,错位的膝盖处已经肿了,应该是真的不好受,“你先去我的厢房休息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叫医师过来。” 只见寒蝉疼的汗流侠背,一张脸苍白极了,狮渃看她这副模样就格外解气,凭什么一个失势的侯府小姐,能压她一筹当上正妃。 “麻烦妹妹了,你一定要赶紧找人来给我看看,我实在疼的不行了。”只见寒蝉光洁如玉的额头前,几线青丝散乱着,抬眼间满满的柔弱十分惹人可怜,一旁的卫士都痴痴的看着寒蝉,狮渃看在眼里,心下的嫉妒又再次翻腾起来。 “渃春,你将姐姐带去我的卧房,我一会儿就过去。”狮渃对渃春眨巴了一下眼,便转身去了左侧的院子。 渃春搀扶着寒蝉站了起来,她这才看见这栋楼是用纯的红玉杉搭建的,红玉杉不仅仅是名贵难寻,质地更是坚硬,浓稠的红色似朱砂一般紧密,只是它十分不好切割,要制成这样一栋楼怕是消耗的人力财力越国的皇上都不敢夸口可以办到。 门庭上做的镂空雕花似是各种形态的狮子,风吹过传来一阵一阵的清脆声响,很是动人。 进了正院,寒蝉才发现这红玉杉做的只是外面的楼牌,里面的内院才真是低调的奢华,内院整个都是用的全白的白玄石,白玄石冬暖夏凉最是养人。 全白的白玄石更是千金难求,皇上的龙椅椅座便是用的这个,就那块白玄石都是寻了好几年才得到的,原来狮渃趾高气昂是有原因的。 这么一栋房子别说是富可敌国,说富可抵河氏部族十年练的金都不为过,换成现银能喝多少桑叶酒吃多少桂花糕啊。 果然是有钱任性。 寒蝉左右观望着,终于在进院那高耸的门框完,狮渃披上斗篷就着皎皎的月色就走了。 只留国师在昏黄的灯光下专心致志的批阅着什么。 如此看来,狮渃才是掌控着国师府的人,是说这楼外楼没有一间是男人的卧房,原来只有狮渃住在这楼外楼。 这国师默默的为狮渃做了这么多,还怕她知道了之后生气,奈何强兵头上有弱将,可真是明珠暗投,浪费了人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一章 不要太失衡了 不过这狮渃究竟是什么来头,国师之责是观天象测吉凶求吉雨平凶煞,狮渃怎么看都只是个没脑子的少女,怎么会这些东西。 窗里的国师还在兢兢业业的翻看着什么,也没见他有要休息的意思。 寒蝉心下却有太多的疑惑难以想通,却不得不走了。 由于楼外楼的地势高,一阵一阵的秋风刮过,发出悦耳的曲调。寒蝉实在是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环望了下四周,找了个最安全的位置,从高台上奋力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国师府的围墙外面。 狮决生抬头看了看窗外刚刚寒蝉站的阴影处,将桌子上的账簿拿了出来,翻开第一页将他刚刚拿到的一封信放进去,又将账簿卷起来放在了衣袖里。 狮决生心想着,若是东西落到了太子手中,怕是越国从此就要民不聊生了,既然有人窥探这本账簿,就让她去夺好了。 寒蝉打着哈欠刚刚入了蝉月阁,染月便迎了出来。 院子里的梧桐树上的树叶本就没有多少了,零星的几片叶子染了红色显得格外的凄凉突兀。 “染月姑姑,你将它洗干净,放入我的箱子里。”寒蝉随手将用布包着的楼外楼密室的钥匙交于染月的手上。 进了门,光线亮了许多,染月才看见小姐又是衣衫褴褛的回来,这些日子但凡小姐出去,回来总是衣衫褴褛或是蓬头垢面,跟她八岁的儿子出门了回来是同样一副狼狈模样。 “姐姐,你回来了。”青栀拿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从左侧的书房跑了进来,“快帮我看看,我写的对么?” 刚走近,青栀就发现了寒蝉一身的衣服脏的脏,破烂的破烂。 “你这……。”青栀的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多出了一个小巧的身影。 只听见糯糯的一声:“娘亲。” 一个小男孩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乌黑的头发里插着几根枯草,斜挎的包已经断裂,他一手捏着包断裂的地方,一边提着裤子,狼狈的样子和大厅里站着的寒蝉毫无二致。 “娘亲,姐姐她又被小郡王拦着了。”说着就去拉染月姑姑。 “染恒,你怎么又成了这幅模样?”染月蹲下拍了拍染恒一身的灰。 “是小郡王要送姐姐糕点,姐姐不要,他拉着姐姐,我就去给姐姐帮忙。”说着嘴一瘪,哇的哭了出来,“他就打我。” 这几天染恒和月染进府中私塾上学,所以就住在了蝉月阁,青栀和月染只差两岁多,三个人在一起就玩的格外好,听见小郡王又欺负月染,青栀一刻都坐不住了,放下宣纸就往外跑。 “染月,我今天不方便出去,你快去看一看,别让孩子受欺负了。”寒蝉蹲下来给染恒把裤子提着,安排染月快去看看。 这小郡王真不厚道,本来染恒就比他小四五岁,打架就打架嘛,干嘛脱人家裤子。 “小恒儿,你别望着门口了,姐姐带你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寒蝉看着眼前瘪着嘴忽闪着大眼睛的染恒,揉了揉他墨染一样的头发,温柔的道。 这宝隽的弟弟宝永年及十二,比青栀要小一点,平时在郡王府就傲气的很,从前日来了王府就整的宝隽的宝华阁里日夜不歇,不是嫌床小了,就是嫌吃食难以下口。 本来宝隽劝着他昨日就该走了,谁知刚出了宝华阁碰到了刚刚上完课回来的月染和染恒两姐弟。 月染确实生的美丽,单单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笑起来就特别迷人了。 当下宝永小郡王看着月染就不走了,死活要搬来蝉月阁住,最后被染月姑姑用主子不在,侍婢不能罔自决定为理由把这事儿拦了下来。 谁知道今天他竟然又去拦月染的路。 寒蝉换了一身水绿色的长裙,又给染恒换了一身书童的衣服,出了寝殿,叫了人去准备晚膳,刚刚坐下来。 只见染月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拉起染恒就是一顿打。 寒蝉忙拦着染月。 “染月姑姑你这是做什么?”寒蝉将染恒护在身后。 “小姐你不知道染恒这臭小子,他不仅把小郡王脱得光光的,还把他的门牙也打掉了,月染哪是被拦在那,月染是在给这小子求情,真是病好了皮就在痒,还学会了恶人先告状。”染月气极了,说着就去揪染恒的耳朵。 寒蝉也不好拦着,毕竟染恒这小子做事儿也忒不地道,恶人先告状不说,这小郡王宝永本来就是和郡王妃的心肝宝贝儿,如今被打掉了门牙,怕是不会这样放过染恒的。 “那和郡王府上提了什么要求?”寒蝉连忙问道。 “小郡王要染月去当他的伴读。”染月想到染恒就来气,“都是你害的,让你姐给你背锅。” “自己做事自己担,有本事找我,凭什么让我姐去给他当伴读。”染恒说着就要出去,气的染月一脚就准备踢上去。 “好了好了,月染去当伴读我会让人暗中保护的,左右是在王府,我不会让月染受委屈。”寒蝉安慰染月姑姑道。 青栀也回来了,进门就瞪着染恒。 “我姐呢?”染恒着急的问道。 “你还知道你姐啊,她收拾衣物去了,郡王府的人在外面等着她,今晚就过去宝华阁。”青栀没好气的说道。 “凭什么让我姐去,他先轻薄的我姐,凭什么不能打他?”染恒小小的脸被气的绯红。 “人家不过就是拿了个糕点给月染,你二话不说就打人家,我真是好了奇了,人家比你大四岁多,你是哪儿来的胆子去打人啊!”青栀服了染恒,这暴脾气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反正肯定不是随染月姑姑。 “染恒,你知道你这样做最终害得是你姐姐吗?”寒蝉静下心来教导染恒,“你明明知道他是冲着你姐姐去的,在你没能力保护她之前,不能这样莽撞生事。” 染恒似是觉得自己这样牵连到月染心里过意不去,含着头没再做声。 “染月姑姑你带着染恒和青栀去用晚膳,我去看看月染。”寒蝉起身,将身旁的染恒推到染月身边,径直去了侧院。 侧院的小房间内,染月默默的收拾着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神情静谧,消瘦的身体和零散着的头发还有她冷静的模样,真不像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儿。 “小染,东西都收拾好了么?”寒蝉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温柔的问道。 “小姐,您怎么来了?”月染闻声转过头来,赶忙把凳子擦了擦,“委屈您先坐这儿。” “小染,若你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寒蝉看着清秀灵动的月染关切道。 “不用麻烦小姐了,您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上次您救了染恒,这份大恩我们还没报呢!”月染扶着寒蝉坐了下来,“不过是去伴读,没什么可怕的。” 看着如此早熟的月染,寒蝉感到有些心疼,再看一看三个人挤着的简陋的房间,染恒的衣服都放在柜子里,月染的衣服就那么两件却随意丢在凳子上。 “小染你每晚子时到蝉月阁的后院来,我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只能教你些自保的功夫。”寒蝉将月染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拿了袋碎银子交于她的手中,“若是有人不让你出来,你就给些碎银子,用完了我再给。” 月染红着眼眶紧紧捏着那袋银子,突然跪了下来。 “小姐的恩情,月染永生难忘,若有机会月染一定结草衔环。”月染明明才十岁的脸上,写满了大人才有的坚毅。 “你快去吧,既然小郡王如此看重你,那这颗大树还是要好好抱紧的。”寒蝉笑容狡黠,起身送月染出去,“我就不送你到院门了,今日我不便见人,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不在。” “好的,小姐,染恒还小又刚刚康复你让娘别再打他了。”外面的麽麽在催促着,月染说完跪下磕了个头,便走了。 今天这么一闹,寒蝉有些想寒家寨了,想念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的时光,但是想到皇宫里还有一个孤苦无依的大哥便没了心情去伤怀,如今只有靠明日所得与越瓍交换了。 回到厢房,青栀已经睡了,染恒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染月姑姑还等着寒蝉,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染月姑姑。”寒蝉叫到在一旁愣神的染月。 “小姐,要吃点晚膳吗?”染月姑姑心不在焉的问道。 “月染真是你女儿吗?”寒蝉说完这句话,染月的身子一下子僵在那儿。 “小姐,怎么知道月染不是我女儿。”染月姑姑有些惊讶的看着寒蝉,“难道是月染说的。” “月染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见到月染的衣服就那么两件,快霜降了,还穿着一件旧的不能再旧的单衣。”寒蝉的眼神有些冷意,紧紧的盯着染月姑姑,“而且染恒身体里有二十年的功力,月染的身体里可是一天的功力都没有。” 染月姑姑被寒蝉盯的身上发凉,背上趴满了细密的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染月姑姑,月染是个好姑娘,她既然已经跟了你,对待两个孩子还是不要太失衡了,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我不管,但是你如今是我的人,不用畏惧强权,也有了些散钱在手里,孩子走出去是你脸上的体面,一张脸左右太不对称,总是不好看的。”寒蝉之前救染恒的时候就发现了染恒的体内有精纯的二十年的内力,当时月染也生了病就顺便给月染看了看,月染的身子骨比染恒还要虚却一点内力都没有,之所以没有病倒只是因为年龄大些能抗得住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签约了!!! 今天正式改为lv1作家,小十八第一次混网络小说,肯定有许多不足之处,有什么需要精进的,大家可以热烈提意见,虽然有时候我不一定会听。 这是我准备的第二部小说,第一部《归期》大纲是前年写的,由于一些身体上的原因(如今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能过度操劳,就先搁置了(ps:我不是卖惨咯,如果卖惨能有粉丝和效益,我也不介意卖一波……惨),等这本书完结了,不管成效如何,归期都会开始更新,希望各位道友们捧捧场,给我点儿动力。 其实我这儿还有许多类型的原创小说,以后会陆续和大家见面,各位道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十八人美话不多,用作品说话,码字去咯…… 如果能上架了且反响好,本十八请吃火锅,不是火锅底料哦! 晚安,道友们! (以后尽量一天两更,3000+字改2000+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二章 你不是想娶我么? 染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其实还挺喜欢月染的,她乖巧懂事对染恒更是好,只是染恒生病了,她就只挂念着染恒,完完全全的忘了月染也才十岁。 “小姐说的,染月会牢记于心,明天我就去给月染做衣服。”染月姑姑略带羞惭的回话道。 “怕是不需你去给月染做衣服,这和亲王府的小郡王早就给月染准备了一大堆了。”寒蝉有点嘲讽的意思,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早点儿歇息吧。” “小姐,今天收到了一个盒子,是王爷的近卫付凌拿来的,说是年将军送你的新婚礼物。”说着染月姑姑就拿出了这个象牙鎏金的盒子。 年彻?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在哪儿了。 “把东西放下就行了。”寒蝉盯着那精致漂亮的象牙鎏金的盒子,思绪万千。 染月姑姑小心的将盒子放在寒蝉的手边,关上了寝殿的窗子垂着头便出去了。 房间里的灯火跳跃着,象牙鎏金的盒子依然静卧在桌上,寒蝉起身往卧房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将盒子拿了起来,缓缓打开。 只见盒子里垫着一块红色的狐皮,狐皮里一支白玉雕刻的蝉形簪子和一枚白玉的玉佩,寒蝉认识这玉佩,是年彻从小戴着的,这簪子……。 八年前的落雪谷。 “蝉儿,你等等我。”一个玉雕粉琢的男孩,追着一身红衣的小女孩。 红衣女孩不过才八九岁,如风一般的轻功,踩叶点水间便只留了一团红影,年彻比她大三岁,却已经很难能追上她了。 寒蝉眼里只有那病了半天刚醒来的雪绒,哪里顾得上追的累死累活的年彻。 “雪绒,雪绒……。”寒蝉哭喊着。 她只不过见雪绒喜欢吃见雪寒,就多喂了些,谁知道雪绒吃完后就睡过去了,一睡就是半天,不管怎么弄它就不醒,急得寒蝉抱着它一直哭,就在刚刚雪绒醒了过来,醒来后就往这落雪谷跑,寒蝉便一路追了过来。 年彻看着寒蝉往后山跑,害怕寒蝉可能遇到什么野兽,便也追了过来。 追了一会儿,寒蝉便看见前面一个雪白的屁股高高的翘着扭来扭去,走近一看才发现雪绒一头扎在地上的地缝里,似是在吃着什么东西。 寒蝉一把拉住雪绒的两个短粗雪白的腿,十分吃力的将它拔了出来,只见雪绒白色的皮毛里全是金粉,嘴巴里还吧唧吧唧着。 “乖雪绒,张张嘴,让姐姐看看你在吃什么。”寒蝉提着雪绒的两条前腿,声音软软的哄着它。 雪绒还在吧唧着的粉嫩的小嘴张开一了一下又认真的咀嚼着,圆溜溜的眼睛里银灰色的瞳孔折射着阳光璀璨夺目。 寒蝉将手伸进地缝,左掏掏右掏掏才拿出一块金色的东西,这东西吃了能解见雪寒的毒,得回去好好问问母亲这是什么东西。 寒蝉将东西收好,刚起身就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撞倒了,一只脚陷进了地缝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蝉儿,你没事儿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年彻扶起蝉儿,想将寒蝉的脚拔出来。 “你怎么老跟着我,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年家的人,不要碰我。”寒蝉厌恶的将年彻一推,脚却不小心陷得更深了。 “你是我未来的夫人,我肯定要跟着你,保护你啊。”年彻一点儿也不气,他早已经习惯了寒蝉对他的态度。 寒蝉刚要说话,树林的灌木丛里一阵响动,一声低啸传了过来,郁郁葱葱的树叶里,一头异狼从里面弓着身子缓缓的走了过来。 寒蝉使劲儿的拉着还陷在地缝里的腿,身子往后缩了缩。 年彻站了起来,抽出一把匕首,不算高大的身躯拦在了寒蝉身前。 异狼的身上全是制作毒药的药原,若是被咬上一口神仙都救不了,只是这种异狼只在钟雪峰的一些灵药所在的地方徘徊,怎么会到离启明山这么近的落雪谷,除非,这谷里也有灵药。 寒蝉左右找着雪绒,只见它钻进了寒蝉的裙子里瑟瑟发抖,虽然它还小,但是这样丝毫没有一点森林之王的气势,很是让寒蝉嫌弃。 异狼越走越近,弓着的腰慢慢匍匐到了地上,摇着黑如玄铁的尾巴,龇牙咧嘴。 “你别逞能了,它身上都是剧毒,你这把短匕首,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寒蝉扯着年彻的衣服没好气的说道。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让它伤害你分毫。”说着年彻便扑了过去,一往无前。 寒蝉心下一惊,只见年彻持着匕首对着异狼,灼灼的眼神里全是凶光,那异狼被年彻挑衅,似是被激怒了,眼里渐渐变得血红,还没等年彻反应过来,便扑了上来。 异狼的皮毛最为坚硬致命,锐利的像钢针一样,所到之处扎的年彻浑身的血痕。 只见那狼将年彻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就准备咬下去。 寒蝉顾不得那么多,使尽全力的将腿一拔,只听见咔嚓一声,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气,却还是连忙扑过去一刀插进了异狼的天灵盖。 受到了致命一击,在奄奄一息前异狼发狂一样的扑向寒蝉,锋利的爪子按进了寒蝉的肩膀的肉里,不一会儿寒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了,他和年彻还有雪绒便裸露着身子泡在烬潭里,特别是年彻基本是全都裸着,只是身上的伤痕却一点儿都没有了。 寒蝉不敢相信的摸着年彻如丝绸一样顺滑的皮肤,赞叹着,咱们声名远播的寒家寨土匪里居然有个这么细白干净的似个小白脸一样土匪。 就这样天都快黑了,只是年彻久久不醒,就像睡死了一样,让寒蝉很是担忧。 寒蝉拍打着年彻的脸掐着他白嫩嫩的肉,年彻依然没有反应。 “年彻,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我最怕这种事儿,你是知道的。”寒蝉最是害怕亲人的离开,说话的语调更加紧张。 “年彻你不是想娶我的么,你不醒来我怎么答应你这个不要脸的要求啊。”寒蝉穿好衣服,摇动着年彻细长的胳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三章 不会有改变 只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反应,倒是把一旁的雪绒给叫醒了。 雪绒抬起眼,只见它银色的眼瞳里全变成了灰褐色,不一会儿又渐渐变回了好看的银色。 “雪绒,你怎么了?”寒蝉轻柔的摸了摸雪绒的头,只见它东倒西歪的站了起来,走到寒蝉的身边蹭了蹭又睡着了。 寒蝉抱起雪绒,看了看这一方乳白色的潭水,又看了看身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的年彻。 难道这水有疗伤的功效?寒蝉抱着雪绒忙走进潭里,像洗澡一样一点一点浇着水梳理着雪绒的毛发。潭水散发着好闻的香味,寒蝉身体渐渐的发热,只觉得一股股的力量灌入丹田气海,内力不断的往上涨。 寒蝉依着往日爹爹教的内功心法练起寒水决,只觉得小小的身躯里,内力翻腾,四肢百骸充盈着一层层的精气,这应该是寒水决快达到第四层的反应。 寒蝉心里忍不住发笑,寒冬牧天天欺负她的内力比他低两级,在这潭水中只消这么一会儿内力就上了一层,要是练上一夜,看这寒冬牧还怎么在她面前嘚瑟。 年彻的头昏昏沉沉的,努力的抬起千斤重一般的眼皮,只见寒蝉闭着眼似在练功,年彻费力的撑着地把身体往上抬了抬,才发现自己在一片乳白色的水潭中,暖和的潭水没到胸前,身上的伤居然好全了,只是身体一丝不挂的泡在水里,年彻忙找着衣服。 寒蝉运转着内力,一丝丝一缕缕的精气比起之前更加精纯,把脊椎里都灌满了,这寒水决又上了一层,和寒冬牧一样的第五层,寒蝉开心的吐出一口浊气,才发现年彻已经醒了。 年彻见寒蝉盯着他,脸上染上了绯红,左右都找不到衣服,双手抱着肩膀慢慢沉入水中,只留个圆溜溜的小脑袋探在外面,格外可爱。 “我……我好像在睡梦里听到,听到你说你答应了。”年彻的小脸憋的通红,磕磕巴巴的说着。 “我可没说,别以为你替我拦了异狼我就能嫁到你们年家。”寒蝉赶忙捂住年彻的嘴,瞪着他着急的说道。 “可是师傅早就说了,让你嫁给我的。”年彻往后一仰,小嘴就脱离了寒蝉的手,模样严肃极了。 “我爹爹说的,你让他嫁去啊。”寒蝉把水中的手往寒家寨方向一指,浸泡在潭里的袖子一甩,袖子里的水啪的一声浇了年彻一脸。 由于寒蝉的内力猛涨,一时没有控制,年彻当下就失去了平衡,小脑袋一下就沉入了水中,寒蝉忙去抓他的手,还是晚了一步。 这潭水虽然不深,但是水的颜色乳白,气味又大,这一沉下去没两下功夫年彻就失了气力,寒蝉将他拉起来,使力压着他的胸口,好一会儿才吐出几口浑浊的水,咳嗽了好几声才气息平稳起来。 寒蝉有些心虚,本来他受伤就是为了保护她,如今看着外面的伤是好了,内伤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答应你就是,只要你能找到比雪绒更白的玉蝉簪子,我就考虑一下嫁到你们年家。”寒蝉怕年彻回去生了病,他奶奶又找来寒家寨,便嘴上应承了他,只是这世间比雪绒更白的玉是不可能有的。 寒蝉的思绪从回忆里抽出,看着眼前的白玉簪子,这玉确实比小时候的雪绒要白,可是雪绒如今已经比那时候又白了许多,只能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老天爷都不让她嫁到年家。 寒蝉将盒子拿到寝殿,端坐在镜子前,将白玉蝉的簪子插在发间,看着镜中熟悉的倒映,青丝如瀑、黛眉入发,玉颜似白蜜一般,一双杏眼满含秋水,唇红齿白亦如八年前,只是她一开始就是在骗他,哪怕真寻到了这白玉簪,一切也不会有改变。 就这样坐了半宿,窗外的风都歇了,寒蝉慢慢取下簪子,放入盒中,收了心服下几颗烬潭的结晶便开始修炼起了内力,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在并不是她伤春悲秋的时候。 几个时辰过去了,寒蝉依然盘坐在床上,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几缕白光从窗外挤了进来,铺在一尘不染的地上。 寒蝉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细长的眼睛慢慢睁开,动了动胳膊从床上缓缓起身,脚步轻盈的走到屏风后面,娉婷而立慢慢地一层一层解开了汗湿了的衣衫。 阳光爬上了绣着兰花的屏风,打在寒蝉白净似玉膏一般的酮体上,染上了渐渐有了热度的金粉,细密的汗折射着点点的闪光,格外诱人。 “小姐,你醒了吗?”染月姑姑敲了敲门,温声细语的问道,“今天可是要去秋围,外面的轿子已经备好了。” 寒蝉快速的换好一身如血色般红的练武服,打开了房门,阳光强烈的刺眼。 “染月姑姑,你去跟王爷请辞,就说我病了,让别的侧妃替我去吧。”寒蝉边说着,就出了房门,朝外走去。 青栀一早就在院子里扫着一地的枯草落叶,看见一身红衣似火的寒蝉,英气勃发十分夺人眼目。 “姐姐你去哪儿?带上我好吗?”青栀拉着寒蝉的手撒着娇。 “姐姐去给你准备一个惊喜,今晚你就可以知道了。”寒蝉搓了搓青栀发凉的手,“秋天来了,天气寒冷,你和染月姑姑别这么早起了。” 外面已经有人在喊门了。 “王妃,该起身了,一会儿还要赶去宫门侯着。”付凌朗朗的声音传来。 染月姑姑忙从房里出来,寒蝉示意她去开门,便从后院一跃而起,飞檐走壁间就出了王府。 今日阳光正好,一扫所有的阴霾,是个外出的好日子。 寒蝉从一个小的衣纺进去,一会儿一个俊逸的公子摇着扇便出来了,不远处一个身姿卓绝的男子眼眸深情的看着那摇扇的公子,怔怔出神。 “将军,我们该出发了。”郭游寻着年彻的眼神望去,只见过往的人群里什么都没有。 年彻微微收了神,将手中的寒玉蝉放入腰间,拿起一旁的长剑飞身上马,朝着宫门绝尘而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四章 全毁了 晚上热闹非凡的花街,白日里却四门紧闭一片萧条,街道上除了飞扬的彩纱,一个身影都没有。 只见寻芳阁的门却大开着,好几个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交头接耳愁眉苦面的。 “这种病我们真的没办法,该用的药都用了,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一个大夫对寻芳阁的老鸨说道。 只见老鸨原本丰腴的身子,消瘦了许多,这些日子她和楼里的姑娘胃口特别好,却什么都吃不下去,东西刚到嘴边就恶心想吐,这种痛苦的感觉折磨的他们不人不鬼,连寻芳阁都关了几日了。 “那可怎么办啊,我们这儿的姑娘还要做生意过日子啊,总不能闭门谢客了啊。”老鸨哭哭啼啼的,边说边拉扯着那些大夫。 寒蝉用扇子遮着嘴憋着笑,转身悠哉悠哉的朝着花街里走去,走到花街尽头,寒蝉打了个响指,没一会儿,巷子里钻出了一个脑袋。 悦风看见寒蝉一副公子哥的打扮格外俊逸比冬牧哥都还引人瞩目,便挺直了腰板,昂首阔步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寒蝉……。”悦风差一点就叫了寒蝉姐,赶忙改口,“寒公子许久不见,过得可还好?” “悦风,我让你拿的东西拿到了没有。”寒蝉忙把花若风拉了近身,小声的问道。 “拿到了,你要这火油粒子干嘛?”悦风十分好奇,寒蝉前两日书信给他让他去寒家寨取这火油粒子,在今早送到这金都的花街,究竟是为什么。 “晚点你就知道了。”寒蝉伸出娇嫩的手,示意悦风把火油粒子拿出来。 这火油粒子是启明山的特产,一棵树的火油果才练出这几颗火油粒子,只消一点星火,就能烧尽这整条花街,等等,寒蝉姐不会想烧了这条街吧。 “姐,你不会想烧了这条街吧!”悦风咽了口口水,难以置信的问道。 悦风将一个小瓷瓶交于寒蝉,想要知道答案的眼神溢于言表。 “对啊。”寒蝉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眯眯的,“我还要借你的春风吹又生一用。” “春风吹又生可是……。”可是我花了好多银子才做成的,悦风的话到嘴边,忌惮的看了寒蝉一眼。 “这儿是烬潭的结晶。”寒蝉俏皮的拿出两三颗烬潭的结晶,意味深长的看着悦风,“换,还是不换啊?” 烬潭结晶?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在寒蝉姐手里。 “换,当然换。”悦风忙将寒蝉手中的烬潭结晶夺了过来,又将一小罐春风吹又生放到寒蝉手中。 烬潭都几百年未出世了,这烬潭的结晶可是个好东西,比起春风吹又生可名贵多了,这么占便宜的事怎么能不换呢。 “春风吹又生我前些日子又改进了,只消一滴,这条街一百年都不用住人了,这药里面的小青苔,只要见风一夜就能爬满整条街,这蛇虫鼠蚁就全来了。”悦风叮嘱道。 “这是一袋子小金豆,你拿去好好钻研钻研这烬潭的结晶。”寒蝉拿出一袋的金豆子给悦风。 悦风忙退了一步,他可是看着这染毒的金豆子毒害了好些人,他心里可是有阴影的。 “没毒。”寒蝉将金豆子往他那一丢,悦风下意识的接住,“我能下的毒哪一样是你不能解的,居然怕我下毒。” 寒蝉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背着手就往花街旁的几家面馆走去。 空荡的街起了风,满街的彩纱飘飘摇摇,寒蝉见悦风还没跟上,转身巧笑倩兮,对着悦风招了招手,发带在风中飘扬,实在是招人,太招人了。 “肚子还不饿吗?”寒蝉压低了声音,挑着眉看着悦风,“京都最好吃的牛肉面,过时不候。” 悦风忙跟了上去,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迎着光并肩而行,显得萧条的秋天都多了些勃勃的生气。 吃完牛肉面,悦风拍着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 “寒蝉姐,走吧。”悦风卷起袖子,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样子。 “去哪儿啊?”寒蝉还在喝着早酒,吃着牛肉,看都不看悦风一眼。 “当然去妓院啊!”悦风说着有些跃跃欲试的小兴奋。 只听啪的一声,桌子上多了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只见令牌上赫然三个大字“瓍王府”。 “你哪儿也别想去,赶紧去瓍王府,府里私塾的课才刚刚开始。”寒蝉将嘴角的酒一擦干,推着悦风出了酒馆,手指着瓍王府方向,“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花悦风嘟囔着嘴,心想来了京都就解放了,谁知道还得读书,是说娘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原来早就跟寒蝉姐串通好了。 哎,反正都是学,王府里的夫子,总比启明镇的夫子好,总不会棍棒相交的。 “哦!我知道了,去了王府怎么说?”悦风拿着令牌,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拿着令牌去就行了,我一早就安排好了,染月姑姑现在估摸着在王府门口等着你呢。”寒蝉把扇子拿出来,扇面一展轻摇了两下,“你还等什么呢,本公子还有要事要办呢,等我送你吗?” 悦风看着那开始热闹起来的花街,不甘心的往瓍王府方向去了。 花街开始有人走动了,都是些出来买脂粉的姑娘,寒蝉幽幽的看着那条害了多少小姑娘的花街,今夜她定要将它,全毁了。 越祈山早几日就被禁军搜了山,现下已经被士兵团团围住了。皇上气势凌人的坐在高台上,一旁坐着刚刚被太后放出来的皇后,还有穿着一身白锦的宛贵妃和一身明黄色的愉贵妃。 瓍王和太子相对而坐,一众皇子按顺序排列,除了太子带了侧妃狮兰,瓍王带了狮渃,其余的皇子都没能带家眷。 虽然阳光明媚,但是瑟瑟的秋风早已染上了寒气,高台上的风更是大,皇上说了几句话,就将妃嫔们安排去了营帐。 围场里只留下了一众皇子和年将军。 寒蝉站在外围,看着长高了许多的年彻,又看了看端坐在高台下的越瓍,最终把眼神定在了穿着黑袍的国师身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五章 抢的就是你 战鼓响起,越祈山林中的飞禽走兽上蹦下跳四下乱窜。 年彻脱下战袍,一身黑衣凌冽迎风而立,拉开了专门围猎时候用的长弓雄姿英发,只见他搭上飞羽箭,对准着漫天翱翔的各种飞鸟,他的左手果断的一松,“咻”的一声飞羽箭破空而出。 不一会儿,卫兵们就快速的将箭寻了来。 “恭贺皇上,一箭三雕,越国明年又将是大丰收。”寻到飞羽箭的卫兵趋步向前,将战利品呈上,等着赏赐。 “哈哈哈,好,赏,都有赏。”越恒兴奋的拍了拍年彻的肩,“最该赏的就是年将军,朕封你为南征大将军,可带刀入殿,赐封的南征将军府就在……,在瓍王对街的原北候府。”皇上开心极了,一连好几个封赏,台下的一众皇子都艳羡无比,太子却是一脸的不屑。 “谢皇上,末将一定镇守越国边疆,忧国奉公血洒疆场。”年彻半跪着谢恩。 皇上忙把他请起,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围猎可以开始了。”一旁的国师低声提醒皇上吉时已到。 “好,众皇子臣属听令,今日谁获得的猎物最为难寻最多,今年各国进献的贡品随便挑。”皇上开心的发号完施令,大衣一挥转身坐在龙椅上,看着刚刚那一箭三雕的飞羽箭,心情愉悦。 一众皇子领了命飞马扬鞭绝尘而去,皇上便也摆驾回了御帐。 只见国师拿着掐算吉时的祭典,转身也回了营帐,不一会儿一个身穿侍卫衣服的人从国师的营帐里小心的走了出来,取了马直奔围猎的森林。 寒蝉脱了外面的男子衣着,将扇子和衣服藏在树上,拿出怀里的白玉簪子戴在高束的发髻上,一身似火的红衣恣意艳绝。 围场里热闹非凡,瓍王骑着马刚跑了两步,便翻身落马受了伤,只有被请回营帐歇着去了。 太子看到越瓍苍白的脸心满意足的骑着马,遣了随从一摇一摆的往林中的深处而去。 越祈山风景壮丽入了秋却依然绿意盎然,由于是专供于皇室围猎的地方,所以山里都是一些四季长春的植物,飞禽走兽也因此格外的多,一众人刚刚入了林就四散而去了。 “太子殿下。”一个士兵装扮的人,发出低沉苍老的声音。 “国师大人。”太子慢悠悠的下了白马,“本太子要的东西可带了?” “带了。”国师从卫甲里拿出早就备好的账簿,躬身呈于太子面前。 太子满眼的激动,伸出的手刚落到账本上,只见一个火红的飞影飞快的掠过,手中的东西就不翼而飞了。 国师匆忙上去想抓住那穿着红衫的人,之见那红衣人竟是一个女子,蒙着红纱只露出一双引人入胜的眼。 还没来得及细看,寒蝉一掌就将国师掀翻在地,只听一声闷响国师一下撞在树身上,扭动了一下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晕厥过去,赶来的太子看见是这种情形,刚刚想上前的脚又慢慢又退了一步。 “你……你知道我是谁么,竟敢……竟敢抢本太子的东西,活腻了吧你。”太子磕磕巴巴的说着,白胖的脸上眼神闪躲不定,边说边看着一旁满身鲜血已经昏死过去的国师,害怕的又退了两步。 寒蝉早已没了刚刚还算温和的模样,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看着眼前太子那令人作呕的猥琐样子,府身快速冲了下去。 “别别别……。”只见太子腿脚不稳的连忙往后退着,急呼道,“别杀我。” 刚说完,只见他双脚一发软,便载倒在半人高的灌木里,太子连忙又爬了起来,刚从灌木林里蹿了出来,寒蝉故意使劲点了他的穴道,就算有人解了他的穴道也够他疼上半个月了。 太子一头的乱草和被荆棘划破的衣服,一动不动的似个稻草人插在林中。 寒蝉上前就抽了他两巴掌,养的细干白净的脸上迅速落下两个巴掌印,鼻子里也涌出了两条鼻血,干瞪着的眼里积满了眼泪。 “抢的就是你。”寒蝉一挑眉,气从鼻子里出来,“哼,这儿山禽众多,你可得好好的慢慢享受你的围猎时光啊。” 寒蝉走了两步想起青栀,又走了回去,似是还不解气的踢了他两脚,寒蝉才拿着账簿蹦蹦跳跳的往外围走了去,只留太子一个人在林子的深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身体害怕的不停的颤栗。 林间没什么风,空气清香沁人心脾,再走不远就是围场的外围,过了外围就能出这林子,拿了刚刚放下的衣服扇子就能下山了。 一脸欢愉的寒蝉忙着往外跑,只见一位身穿皱纱白衣的公子突然立在林间,寒蝉一愣赶忙将手中的账簿收到衣襟里,刚准备转身,白衣公子一把拦住他,一伸手就将她衣服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寒蝉看着眼前的越瓍,心虚的往树边靠了靠。 “你怎么来了。”寒蝉觉得自己这副样子不妥,又直了直身子,理直气壮的说道,“快把我的东西给我。” 越瓍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上次在林中见她,她一身白衣似天外飞仙,今天见她,她又一身红缎娇俏艳丽,只是那头上的白玉簪子……。 “你上次的伤好了没?”越瓍往前走了一步,将手中的东西还与寒蝉手中,他抢她的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还给她时能离她更近一点。 “嗯……,已经好了。”寒蝉将东西收好,有些紧张摸了摸额头,“没事儿,我就走了。” “年彻和你什么关系?”越瓍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咬紧了牙齿有点儿后悔,他怕她不回答又害怕她回答,若是她不回答是否就是默认了,若是她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又该何去何从,越瓍踌躇了。 “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寒蝉越说越小声,“有些事情并不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就一定会有完美结局,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越瓍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欣喜若狂溢于言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六章 我与你亦无可能 “那……。”越瓍刚说了一个字。 “我与你亦无可能。”寒蝉冷冷的看着他,她知道救了大哥她迟早是要走的。 即便大哥不需要他救,她也不会留在越瓍身边,他还有好几个侧妃,难道天天凑一起打麻将吗? 越瓍的眼眸一下暗淡了,随即欺身上前,不由分说的紧紧抱住寒蝉,手指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后背,温度从指尖透过不太厚实的衣料慢慢的传到寒蝉的皮肤。 突然紧密的拥抱让寒蝉下意识抗拒的想要推开他。 纤长柔软的手推了两三下,她才感受到自己的周身布满了纯净的真气。 已经渐渐沸腾的真气焖的人头晕脑胀,寒蝉心想着,他不会求爱不得便要杀人灭口了吧! 越瓍只是想起那夜手上沾的血,怕她身体还未恢复,想渡些真气给她。 过了好一会儿,四周的真气逐渐平和了,如薄雾一般缓缓的缠绕上她的四肢,她又连忙的推了几下,越瓍依然纹丝不动。 不一会儿真气涌入她的身体,一声清脆的响声,寒蝉头上那簪子也崩的一下断成了两节,一节插在发间,另一半却落在她的肩上,又弹跳落入了碧绿的草丛中。 “你……,你太过分了。”这簪子明显就是他故意弄断的,要不是想到他身体还没好全,刚刚又给她渡了真气,早就上去给他一掌了。 寒蝉忙蹲下来拨弄着还十分青翠的草,细细找那断掉的白玉簪子。 越瓍看着她蹲在地上摸索着的背影,想到那簪子年彻还送了一支给了林若水,寒蝉却如此宝贝着,怒上心头。 “到底是谁过分?”越瓍一把拉起寒蝉,低头看着他日思夜想放在心尖的人,眼神里熊熊燃烧着妒忌的火焰,“你既然答应我,便眼里只能有我。” 什么鬼?那白玉簪子我是要还给年彻的,这倒好了,总不能拿着半截簪子去还给他吧。 寒蝉一脸的无奈,甩开越瓍的手准备继续找那半截簪子。 “听不懂我的话么?”越瓍一掌下去,那簪子掉落的地方陷落了一个大坑,地上一根草都没有,只留下了一地的细如香灰一般的灰烬。 “你疯了啊。”寒蝉上去一把将越瓍推开,“那是我要还给他的。” 听到这话,越瓍的脸都黑了,寒蝉一把将那半截簪子拿下来。 “这可好了,就这么半截尾巴,我怎么还给年彻。”寒蝉气的将那半截簪柄指着越瓍的脸。 “既然要还给他,你还戴着干嘛?”越瓍一把抓住寒蝉快指到他脸上的手,将她拉到眼前,气势汹汹的问道。 “我……,我。”总不能说是看上那象牙鎏金的盒子,所以只准备还那簪子吧,“我要你管啊。” “你……,你你都有王妃了,都已经圆房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求我,凭什么啊?”寒蝉想到越瓍还不知道林若水就是自己假扮的,故意说道。 “她算什么东西。”越瓍丝毫没有愧疚,十分不屑道。 寒蝉心下恨不得一脚踢死他,你才算什么东西。 越瓍见她脸色没有好转,反而更难看了,便又加了句:“你若觉得她碍眼,我今晚就去杀了她。” 寒蝉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脖子一凉。 她今天算是清楚了他的修为,身上的毒还没完全解了,已经比自己厉害了不止那么一星半点,若是真的恢复自己是一定跑不掉的,不行不行不能让他找上门来。 “杀掉还是算了,”寒蝉有些心虚,“以后不准见她就行了。” 越瓍听到这句话,褪去一身的肃杀,嘴角不自主的牵起一抹迷人的笑。 原来寒蝉也是在乎他的。 “我不见就是。”越瓍松开紧紧捁着她的手,温柔的答应道。 “别再没来由的吃些飞醋了。”寒蝉把手一摊,“我现在拿什么去赴约。” “你与他有约?”越瓍说话的口气又不好了。 “我不约他怎么还簪子,怎么退亲?”寒蝉见他这幅不可理喻的样子,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我一会儿派人给你送一支一模一样的来。”越瓍将寒蝉手上的那半只也拿了过来,背起手与那本来掉落在草丛里的半截簪子合在一起,目送着走远的寒蝉。 “付凌,你去找付星,今天落日前,把这簪子复原。”越瓍将东西交于付凌,便尾随着寒蝉而去了。 骄阳当空,由于快到外围,林间的飞鸟走兽少了许多,郁郁葱葱的林间却十分幽静,寒蝉边往回处走,边想着。 幸好上次在烬潭没让越瓍也弄一只比雪绒还白的玉蝉簪子,不然这边一支那边一支,够她头大了。 来到围场外,寒蝉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那身男子的衣裳穿好,摇着扇子便下山了。 年彻忙着保护林中众皇子的安全,想着晚上要赴寒蝉的约,心情大好。 “客官,要点什么?”寒蝉又回到那花街旁的小店,小二忙迎上前。 今早就是这个客官,吃了些东西,打赏了一颗金豆子,他可记忆犹新,当然得热脸响迎。 “好嘞,客官,马上来。”小二拿着金豆子赶忙擦了擦,小心的放入内衫里,点头哈腰的就出了包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拦在小二眼前,小二抬起头,又是一位俊秀的公子。 “欸……,客官里面包间请,您要点儿什么?”小二忙问道。 “来点儿小菜和半斤牛肉。”越瓍也坐在窗边,理了理衣衫,也放了颗金豆子在桌上,“再来三斤女儿红。” 小二高兴坏了,今儿真是走了大运,遇到两个大方的主儿,忙收好金豆子,下楼准备东西去了。 三斤女儿红!寒蝉她一个小女儿喝的下么。 越瓍心想着,朝窗外面望去,这才发现,对街正好是京都著名的花街。 她来这花街干什么?总不能是来寻花问柳吧?越瓍想到寒蝉那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心下猜忌。 年彻在越瓍眼里是个不错的男儿,寒蝉这般不把他和自己放在眼里,不会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男人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越瓍看向那妓院的眼神多了一分寒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七章 竟然是为了我 一下午的自斟自饮,不知不觉间碧蓝的天变成沉闷的烟灰色,花街里已经早早点起了灯,漫街的彩纱映着灯笼的红光格外醒目。 所有妓院的大门都敞开着,门前和街上站着各色各样的女子,肥环燕瘦千姿百态。 “扰扰香云湿未干,弯弯柳叶愁边戏,衔杯微动樱桃颗,芊芊软玉削春葱。”形容这些风尘中漂泊沉浮的艳艳女子,惟妙惟肖。 外街的店铺都已经关门落锁了,花街的热闹才刚刚拉起帷幕。 寒蝉结了账,出了店门混进那三五成群的公子书生里,朝着花街涌去。 她一早就查清楚了,这两条街的妓院最黑的还不是寻芳阁,而是那最大最热闹的酥香殿,寒蝉摇着扇看着在那一众妓院里鹤立鸡群“酥香殿”三个大字,若有所思。 只见门口那些个迎客的女子不过才十三岁模样,和青栀年龄差不多,在寒凉的秋风里穿着一身薄纱,酥胸尽显、腰肢扭捏,已经脱尽了孩子的天真,眼波流转间只留下无尽的风尘。 那些女子看见一身贵气公子哥打扮的寒蝉,一众的扑了过来。 只是那些女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摸到寒蝉,一把利剑就拦在了那些女子身前,剑刃发着幽幽的寒光,惊得那些女子四散逃走,远远的翻着眼恶狠狠的看着拿剑的人。 这儿妓院的女子啊,只喜欢些温柔多金的才子书生,哪怕越瓍长的再祸国殃民,这一粗鲁的行为就使得姑娘们很是抗拒。 “你来干什么?”寒蝉看着来人,吓得声音声音都尖了几分,表情十分诧异。 “你还敢问我。”越瓍拉起寒蝉的手就要往回走,“这儿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我怎么不能来了?”寒蝉挣脱不过越瓍,干脆就蹲了下来耍起了无赖,“我不走。” 花街柳巷里都是些不顾世俗的人,这样两个俊俏男子拉拉扯扯打情骂俏,实在是一场难得的好戏,引得一众人盯着他们。 付星拿着空空的剑鞘,倚着门,津津有味的看着好不容易发狂的王爷。 他来送玉蝉簪子,刚在人群中寻到王爷,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佩剑便被王爷拔走了。 赶过来就看到这么一场好戏。 “我有话跟你说。”寒蝉的功夫没有越瓍好,只消几下就被拉了起来,大吼了一声。 越瓍没好气的将她拉到一边,一脸的怫然不悦。 “说啊。”只见他眦裂发指的样子,尽失风度。 哎,真是个心比针眼还小的男人。 “这栋妓院是太子的,而且里面专门设有一间魏峰应酬的内阁。”寒蝉见越瓍脸色转好了,便理直气壮起来,“我想那内阁里应该有不少他人际往来的记录,可能对你有用。” “你的意思是说,你来这烟花之地竟然是为了我。”越瓍不怒反笑,“可笑至极。” 寒蝉见拗不过他,连忙将手中的信拿出来。 “你看你看。”寒蝉将信一打开,上面写着“酥香殿-魏峰-卖国贪污”,虽然言简意赅,但是已经点明扼要。 下午喝着酒时,寒蝉没事儿翻看从国师那抢走的账簿,才发现里面有这么一封信。 看来打那国师一掌,没用存劲儿是明智之举。 只是没想到这魏峰作为一个军机要臣,不仅贪污腐化,还敢出卖军情,是说年彻这几年没有消停过一天,原来有人在后面不知疲倦的戳屁股呢。 “这信是从哪儿来的?”越瓍看着信上的字迹,不置可否。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如若不信,我们就去一探究竟。”寒蝉说着,就昂首阔步的朝酥香殿的台阶上走去。 刚刚那一群女子又围了上来,越瓍两步并做一步追了上去,那些柳眉星眼的女子看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又讪讪的退了退。 入了红门纱帐,又是另一番景象。 殿里一片金碧辉煌,八根渡金雕花的柱子直达覆着琉璃瓦的房顶,柱子上攀着厚厚的红纱,红纱上缀着几朵金灿灿的纺纱牡丹花。 大殿的澡井上绘着飞天仙女的壁画,殿中设着别有野趣的流水小桥,几个娇俏的女子绕着薄纱露着香肩,俯身在桥上逗弄着池水里的锦鲤。 几番打闹间轻解衣衫青丝凌乱,倚玉偎香间眉眼盈盈,时隐时现的兰乳柳腰,一旁的客官们看的血脉偾张,时不时引起几声欢呼。 果然是京都最纸醉金迷的地方,奢华又不失情调,必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想到这儿变成废墟后太子的跳脚模样,寒蝉就心情愉悦。 越瓍看见寒蝉默默地观赏着,嘴角时不时牵起娇俏的笑,一把将她拉入内阁。 “我是让你来看那些风尘女子的吗?”越瓍刚刚缓和的脸,又浮上乌云,言辞威严。 “知道了。”寒蝉心下对他十分不满,“我这就去找证据。” 真是孤傲不群难以相处。 走过追香卖笑的大殿,便到了雅厅,本是深秋季节,入眼确是满池含苞待放的荷花在碧水中摇荡,寒蝉走近了一瞧,原是这儿池里有几孔温泉,所以这花才常开不败。 围着荷花池的四周,屏风隔开的小间拉上了粉白相间的纱帘,灯光摇曳中倩影生姿映着满池的荷花风光迷醉,里间的艺妓吹拉弹唱着,客官们抱香揽玉尤花殢雪间说云谈雨顾盼相怜。 寒蝉独自摇着扇,扶着围楼上到顶层,只见天花板上雕刻着巫云楚雨的长卷,满是春光。 这地方真是太过香艳,连从小在土匪窝长大的寒蝉也不忍直视。 只是这偌大的厅里都满满塞的人,哪儿有地方能容人会客。 刚想下楼,只见这饮酒说书的顶楼有一房间是暗的,在这灯火通明的围楼里格外突兀,便准备提步前去。 “你别去,那房间只有一两人看管,一定有所蹊跷。”不知何时越瓍也上了这楼层,伸手拦住了寒蝉的去路。 “我又不怕。”寒蝉不以为意,推开越瓍的手,便往那漆黑的房间走去。 “你在这儿看守着,这魏峰最是变态,喜欢收集一些女人三寸金莲的裹脚布。”越瓍说这句话时,脸上满是厌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八章 我想砸便砸 想想女人裹脚时候常常捆的双脚都会流脓血,再想想那满屋飘着裹脚布的样子,寒蝉便识趣的退了退,对越瓍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便坐在靠窗的桌边,摇了摇金铃,唤侍从拿了些酒来。 下午喝了三斤,现在又喝。越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往对面的房间走去。 这层楼少了很多妓女,都是些来听书喝酒的文人骚客,四角设的四个讲台上,说书的先生讲的都是些奇闻轶事仙履奇缘,寒蝉模模糊糊听了些。 说是这九天之外有个仙山,仙山上有个上神为应劫下了凡,在这凡间遭到仇敌的暗算,将要元神烬灭时,他……。 寒蝉刚刚听到那儿,楼下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娇呼。 只见一彪形大汉将一身形弱小的女子抵在围栏上,寒蝉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只见那衣衫将要褪尽的女子身形瘦弱,在那大汉手里似一枝柳条般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刚刚去那房间的越瓍,还需要她在这看守,寒蝉捏紧了手忍了下来。 那女子似是受不住这般凌辱,往后一仰,便要飞身往下寻死。 也是这一仰,让她终于看清那女子的脸。这哪是什么女子,明明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这下寒蝉忍不住了,拿了前桌一位公子的外袍,一跃而起落在了那彪形大汉的身后。 付星见状也忙跟了下去,只见寒蝉一把将大汉推开,将衣服给那小女孩披上。 一脸惊恐的女孩,似是被吓坏了,浑身颤抖着将衣服捏紧,躲在寒蝉的身后。 “嗬,原来是位小公子,这么大的力气,好生挑逗人。”彪形大汉满眼的情色淫言狎语。 正好付星追来站立在一旁,寒蝉转身拔了他的剑,对着大汉的双眼刺去。 付星愣在一旁,他们可真是一对璧人,连拔剑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可这是王爷新赐的落星剑啊,他可不希望拿这油腻恶心的大汉来开锋。 付星忙上前对付那大汉,将寒蝉隔开。 谁知那阁间一下出来了好些人,一个个长得……,长得那叫做一言难尽啊。 算了,看来今日定是要委屈这落星剑了。 “老大,你没事儿吧。”那一众歪瓜裂枣忙去询问那大汉,转身气势汹汹的看着付星和他身后的寒蝉。 “我们老大可是年将军账下的副将,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找我们的茬。”说话的人少了颗门牙,边说边喷着口水。 寒蝉隔得远一点还好,付星离得近,被那恶臭的口水沾上衣服,气的目露凶光。 上去对着那人的嘴一掌拍了下去,只听见一片骨骼断裂的声音,这下好了,以后怕是只能喝粥了。 那人捂着嘴,痛的直哼哼,满嘴的牙齿和着血,一口吐在地上。 只听那人一声尖叫。 “窝唷撒了泥。”他仰起那气到变形的脸高声吼道。 寒蝉本是十分愤怒,听到这话,憋不住笑了起来,额间的发丝轻颤,一脸的俊丽。 那大汉似是看的痴醉,又上前来。 “小公子,只要你随了我,我定叫你以后衣食无忧。”那大汉贪婪的看着寒蝉,引得寒蝉一阵恶心。 付星怕寒蝉被调戏的事被越瓍知道了,定是要与他问责的,便连忙又拦了上去。 “这姑娘才八九岁,越国规定了不到十六岁的女子不准卖身,你不怕惹祸上身,还敢在这调戏我们家公子。”付星原本就十分硬朗的脸,现下看着就更加飒爽了。 “我在这酥香殿,想干什么轮得到你管,这丫头是我的,这小公子,也是我的。”说着大汉欺身向前。 虽然这大汉十分恶心人,但是一身的功夫倒还可以,不过付星毕竟是越瓍的人,寒蝉一点儿都不担心,也没准备去帮忙。 转身便安抚那小女孩去了。 刚把那女孩安抚好,只听那咔嚓一身,付星从那里间被摔了出来,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甚是狼狈。 这还是付星第一次被人这样压着打,起身就准备上前再战,只见一个身穿锦罗黑衣束着暗黄色金线编织腰带的男子从里间出来。 寒蝉只觉得这男子虽不是十分英俊,但是长得规规矩矩的,站在那一群歪瓜裂枣中间甚是好看了。 “这酥香殿,不是你们打架的校场,这儿的姑娘更不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想救就能救的。”来人十分的轻狂,说话间全然是不屑。 “是么?”寒蝉一把将付星扶起来,便挥剑前去。 那位黑衣公子似是没把寒蝉当回事,刚要侧身躲过去,只见寒蝉手中的剑辗转一横,就将那男子的衣服划破了很长一条口子,里面的灰色素衣若隐若现。 “这人我想救便救,想欺负就欺负,这酥香殿……。”寒蝉的嘴角上扬,神情傲慢一脸的讥笑,“我想砸便砸。” 话刚说完,黑衣男子玩味的看着她,集内力于掌中,一纵身向前,气势汹汹的便来了。 见他将要近身,寒蝉站立好,右手汇集内力,这覆云掌她已经好久没练了,不知是否有所进益。 只听见沉闷的一声,男子身后的包间已经要覆灭,那男子退后几步跪在那金丝楠木制成的地板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寒蝉将剑还与付星,睥睨的看着那男子。 “来人,把他们拿下。”那男子不甘心的大声一吼,话刚说完,四周立马就涌上来了一群武夫打手,个个面目狰狞。 还没等她们都上来,寒蝉一脚踢在那男子的腹部,只见他笔挺挺的撞碎了围栏,“噗通”一声巨响,落入了荷花池,激起了半人高的浪潮。 “这可是天海阁的少东家,怎么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了下来。”不知道谁惊呼一声,姑娘们一窝蜂的涌入池中救人。 天海阁! 这太子怕是当不久了。 寒蝉从断开的围栏边向下窥望,那男子已经被救了上来,寒蝉飞身而下,一把抓住他,只见他浑身湿透了,嘴角还溢着血。 “出云国的天海阁,居然把手伸到越国的天子脚下。”寒蝉用剑抵着他的喉咙,“想来你们出云国也是过了太久太平日子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二十九章 好好呆在京都 这出云国本是一小国,以商为本才得以在恒洲立足,而这天海阁便是这出云国最道。 “刚刚都是我无礼莽撞,万幸公子没有受伤,只求公子解了我身体里的毒,我定当万金相报。”说着拿出令牌交于寒蝉。 “哼!”寒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收剑潇洒的一转身,剑柄打在他颈部,海天启便昏死过去了。 毒我不会解,东西我却得要。 何武站在年彻身后,悄咪咪看着寒蝉。 “再看,我现在就杀了你。”寒蝉挥剑直指何武,他连用手忙把眼睛遮住,转过身。 何武心里万分后悔,这公子连天海阁都没放在眼里,而且似乎还认识冬牧哥,他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年彻看寒蝉那副泼辣的老样子,无赖又宠溺的看着她,只见她手腕关节竟然隐隐发红。 这才想起,刚刚强行拦下那剑,可能误伤了她,焦急的牵起他的手,柔柔的捏着,细细的看着。 “手腕都红了,痛不痛?”年彻未抬头,弓着身子看着寒蝉的手,发间尘霜木的香味渐渐传来,寒蝉心中一怔,忘了收回手。 年彻常年征战,皮肤却依旧干净白皙,低垂的眼眸里满是心疼,恍惚间让寒蝉想起了那个已经渐渐模糊的身影。 顶层传来一声破门之声,刚刚在旁看着好戏的一群人,都向这声响处望去。 只见一个穿墨蓝色妆花缎半束着发的男子从门内飞出,靠在已经变形的墙体上,消瘦紧致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强撑着站立起来。 房内又飞出一个圆凳,直嗖嗖的砸在墨蓝色衣服的男子胸口,圆凳与其身体碰撞后肢解碎裂,那男子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围栏遮住了他的模样,估计已经奄奄一息。 此时,越瓍从房内走出,一身白衣纤纤临风玉树,捂着胸口眼神四处找寻着什么。 越瓍找寻着等在外面的寒蝉,怕刚刚的打斗误伤了他,他沉如黑夜的眼,在微红的眼眶里左右转了一圈,最终寻到站立在对面下楼的寒蝉,飞身而下。 越瓍妖孽般的面容神情冷峻,一双桃花眼切切看着寒蝉,霁月无边。 漫步落地,向寒蝉走近。 等他看清了她身旁之人,和那玉指交握的两双手,憋在胸口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浸透了那一身如雪的白衣,格外的醒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十章 叫上年将军 寒蝉看到那绯红的血,心里漏了一拍,忙挣脱那一双温热的手,只是那手紧了又紧,一时挣脱不得。 付星忙上前扶越瓍,只见他一甩手阻止了,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本来幽怨看着寒蝉的眼眸散了精芒,暗淡了下来。 他妒,疯狂的妒忌,一个未婚夫的名号足以让他妒火中烧。 越瓍抬起玉笋似的手,狠狠地擦掉了嘴角殷红的血,白如纸素般的手,沾染了污浊的血,似是长在手背上的红花点点,血腥而妖冶。 他看够了这副刺眼的模样,脚步虚浮的往楼下走去,与寒蝉擦肩而过。 越瓍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顿步转过身站立在寒蝉面前。 缓缓从腰间拿出那支白蝉玉簪,冰冷的双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将那支白的纯粹的簪子斜插在她高束的发髻上。 男子装扮的寒蝉,戴上那简单修饰的白玉簪,显得分外温雅。 越瓍那双画笔勾勒的眼,凄凄又迷迷,看的寒蝉一时没反应过来,那簪就已经在发间了。 寒蝉啊寒蝉,不能迷了眼,不能乱了心,今日惜君卿,明日负萧郎,一切皆枉然。 一众人以为今日会有什么为爱拼杀的大戏可看,谁知就这么草草散了场,众人没趣儿的散去,只留寒蝉和年彻立在破烂的围栏边。 一旁的武夫打手迟疑要不要上前,公子都已经中毒了,上去抢人打又打不过,只好在一旁观望。 年彻缓缓地松开手,抚摸着寒蝉头上的簪子,心里纷乱万分。 他很想知道簪子为什么在他手中,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了,现下这楼也不用烧了,有了这令牌,所有的问题已经无需武力解决了。 只是她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似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寒蝉忍不住发出一声嘲弄的笑声,自己与他才认识多久,即使他差点因为自己的莽撞身亡,但是这来来回回救了他几次,一切应该扯平了。 寒蝉朝着楼下走去,轻轻揉着已经被捏的麻木的双手,刚走了两步,脸旁一丝冰凉划过,那白玉簪子坠落在梨花木地板上,沉闷的一声响,簪子落地粉碎四散飞去。 看着彻底碎裂的簪子,寒蝉心无波澜,却眼眶微红,眸中因强忍着泪而血丝漫延。 她不是痛心那簪子,只是她仿佛从这粉碎的簪子上明白了什么。 或许,那次相遇,看着越瓍他那双苍凉的眼,她忍不住想掳走他之时,她就已经乱了心。 花街外的小巷里,秋风清凉,银月似勾。 “我本想还给你,如今簪子已经碎了,只有这玉牌了。”寒蝉拿出那块冰冷的玉牌,摊手呈在年彻眼前,“此物归还与你,你还是寻个良人,共度此生吧。” “我只要你,我得良人也只能是你。”年彻幽幽的说道,语气里是诉不尽的悲凉。 “我们之间的可能,早就在我八岁那年尽了,这一切注定了我不可能嫁与你们年家。”寒蝉见年彻迟迟不拿那块玉牌,伸手将玉牌放入他腰间,一脸的淡然,“师爷爷是怎么死的,你还有你们年家做了什么,我永生不会忘。” 年彻一下萎靡了。 果然,果然她还记得,还恨着。 对啊,她如此重情重义怎么会忘了最疼爱她的师爷爷。 那年,她八岁,他十二,两家从出生就定了亲,父亲为了问鼎武殿,几番求寒蝉的师爷爷传授覆云掌未果。 最终父亲把主意打到年彻身上,让年彻拿一壶梨花酒去找寒蝉的师爷爷,那酒中下了毒,父亲想强夺师爷爷的内力,师爷爷拼着最后一丝清明,逃到后山,最终落入了临雪渊。 虽然年彻是受人利用的,但这事情已然发生,已经无法改变。 后来得知雪绒掉落在临雪渊时,她奋不顾身的跳落崖底,因为她不想两个亲人都死在这临雪渊。 而当她看到临雪渊里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尸体也没有活物时,想到他们都有可能没有死,才这么匆忙的去救大哥。 一旦救出了大哥,她便要去那了无生机的深渊里,那深渊诡异的很,这一去定是生死未卜,她不会应承年彻,也无法应答越瓍。 一别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她只想一别生死两茫茫,不思量,亦不难忘。 只愿他们此生都安乐,不留过往,自无需断肠。 “好了,东西收好,我们三年未见,今夜不醉不归。”寒蝉背过手,朝着京都第一酒楼走去,想缓解这份尴尬。 走到巷子口,回头看着怅然若失一动不动的年彻,零零散散的月光镀在他的金甲上,一片金光浮动,他那熟悉的英俊的模样,还是当年的样子,而她早已不复往日了。 “怎么,朋友也不想做了吗?”寒蝉掩去眼里的泪光,打趣说道,“还是说怕我喝光你的家底,我可是知道你有好些封赏,今天一定要狠狠地宰你一顿。” 年彻还是未动身,垂着头看着那玉牌。 只是听到寒蝉搞怪的语调,忍不住笑了,他真的拿她没办法。 他将玉牌放入腰间,唤出随从,将战衣脱下,着一身黑色华服,从巷中幽幽的走了出来。 “我得家底都给你换酒,也无妨。”年彻脸上伏起些许笑容,跟在寒蝉的身后,看着她一蹦一跳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十分满足了。 “王爷,天太凉了,我们回府吧!”付星实在是心疼这副模样的王爷。 他们从来睥睨一切的王爷,何时这样悲怆过。 越瓍怔怔失神的看着空街上,那一高一低的身影,想起刚刚寒蝉那副小女儿家的模样,心中漫漫无尽的失落。 只觉得呼吸都很困难,心一阵阵撕碎般的疼。 他何时怕疼过,征战十三载,负伤累累一身的旧疤,今日这般的疼痛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王爷,太子找到王府来了。”付凌从府上赶来,忙禀告瓍王。 越瓍回过神,转身脚步蹒跚的向长街走去。 “去宫中吧!”越瓍似是想到什么,“付星,你去叫上年将军与我一同前去。” 付星一愣,忙朝寒蝉的方向跑去。 这十三载征途,他从未叫过苦说过难,他相信苍天不负诚心人,即使寒蝉是一朵不结果的花他也要把她酿成一盅陈香的酒。 他强行稳住气息,朝着宫中奔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十一章 姑娘怎么知道 寒蝉和年彻刚刚坐下,急匆匆就来了一人。 “年将军,太子到瓍王府闹事,王爷请您和他一同入宫。”付星着急的请道。 年彻放下将要到嘴边的紫砂杯。 “蝉儿,我先走了,你记得早些回府。”年彻说完就走了。 寒蝉心下无奈,默默点了下头。 看来今天是问不出寒冬牧为什么让那么一个品行败坏的人从军了,还有那个环常在为什么会三玄掌。 她这个哥哥虽然平时很讨人厌,但绝不是个莽撞之人,怎么会推荐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去入伍。 付星见年将军已经起身下楼,正准备跟去。 “喂,你的剑。”寒蝉连忙叫道,眉眼示意桌上付星的剑,一脸的玩味。 付星往桌上望去,这才想起刚刚从酥香殿出来,就一直拿着个剑鞘,便伸手去拿剑。 寒蝉见他要拿剑,脚一踢剑柄,剑又落回她的手中。 “寒蝉姑娘莫捉弄属下了。”付星不敢上前去夺,十分的无助。 寒蝉姑娘他可不敢惹,莫说是王爷和年将军不会放过他,就寒蝉姑娘一人便能打的他满地找牙了。 “坐下来陪我喝酒。”寒蝉将凳子拉开,让付星坐下。 “寒蝉姑娘,我得去复命。”付星为难道。 “他们去宫中,你又进不去,这可是上好的陈年佳酿,年彻将军请的。”寒蝉见他那副为难的样子,不再嬉笑,神情正经许多,“我主要想与你谈谈你们王爷。” 付星似是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呼了一口气,便坐了下来。 寒蝉将剑还与付星,叫来小二,添了一两个菜,要了个小炭炉。 京都第一酒楼就是不一样,少了些浮华,多了些沉淀的文墨气息,酒楼里没多少人,只有两桌客人,守夜的两个小二和一个算账的先生。 付星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吃了些茶点,狼吞虎咽的,丝毫没有刚刚那副冰冷的像个兵器的模样。 “小二,上菜快一点,顺道上一壶青梅茶。”寒蝉看着像饿了好几天的付星,心想这孩子真是可怜,怕他吃多了茶点消化不良便点了壶消食的青梅茶。 付星抬头看了一眼招呼小二上菜的寒蝉,心里涌动着一丝丝的感动,又三两下吃了半碟已经凉了的茶点。 “你这几天没吃东西么?”寒蝉好奇的问道。 “我们这种从小在死侍营出来的近卫,在外面办事都是没时间好好吃饭的。”付星停下手中的吃食,擦了擦嘴,“如果碰到今天这种情况,我们是没资格上桌子的。” 寒蝉默默的将付星面前剩的那半碟冷茶点拿过来放在一旁。 “你们王爷太过分了吧,你才多大,正长身体呢。”寒蝉气的一拍桌子,对面墙角的那一桌的人望向她,她又将声音压低了点,“你太小了,不能吃这冷茶点。” “姑娘不能这么说,王爷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主人了。”付星郑重其事的反驳,“再说我已经十七了。” “好吧好吧!”寒蝉有些讪讪的,喝了一口热茶。 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比他还小吧,那她刚刚训他那些话岂不是成了笑话。 “你们王爷对你们很好吗?”寒蝉忙转移话题,“我觉得他又小气又凶,还不讲理。” “我们王爷是对属下最是好,我八岁就跟着他,他征战四方时候我就是他的随侍书童,他待我们真的很好,真的。”付星认真解释道,手中半块茶点都忘了吃,再三强调,“我说的实话。” “可是他真的很不讲理,你今天送来的那个簪子,就是他无缘无故摔坏的。”寒蝉说起这事儿,还有些忿忿不平。 “额……,王爷好像只对你这样,除了王爷的生母宛贵妃,他别的人都不甚在意,也从未和女子相处过,自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定有些做的不讨喜的地方。”付星说的磕磕巴巴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 “那你们王爷刚刚伤的重吗?”寒蝉拐弯抹角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 “王爷他好像内力受损了,我站在一旁就发现了他的气息不稳,好像他身上的寒气也加重了。”付星说着,一脸的担忧,“但是王爷不让属下扶他,究竟是什么情况属下也不知道。” 听见付星的这一番话,寒蝉心中十分担忧,新伤加旧伤,他就不能爱惜自己一些吗? “我这儿有药,你偷偷拿去给王爷服用。”说着拿出炼化的焱岩和烬潭的结晶,“这两个可以一起服用,还可以加在他洗澡的那个水桶里。” 付星接过寒蝉手中的药,小心收好,等一会儿试了药就能给王爷用了,虽然他相信寒蝉姑娘不会害王爷,但是用药的流程是万万不能少的,只是……。 “姑娘怎么知道王爷用的水桶?”付星一脸单纯的看向寒蝉,“我们家王爷不喜欢大的浴池,就喜欢水桶,若是用水池,这分量是远远不够的。” 付星这懵懂的一望,寒蝉耳根迅速染了红色微微发烫,想起那天自己去救越瓍时,越瓍正光着身子洗澡,便连脸也红了起来,红彤彤的衬着皮肤格外的雪白。 “客官,你们的菜齐了。”小二双手举着两个上菜的盘子,还未近身声音就先到了。 “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点。”寒蝉服了他跳脱的思维,赶忙又换了话题,“年将军请客别客气。” “属下能带些吃的回去么?”付星谨慎的问道,小小的眼睛里满是不确定,随即解释道,“我们随侍都是签的卖身契,身上是没有什么银子的。” “你带回去干嘛?就在这吃热的多好。”寒蝉不明所以。 付星纠结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眉头轻轻皱着。 “属下的弟弟在死侍营里,因为先天不足,被安排去试药,属下想提些好酒好菜让看管他的人对他好些。”付星面色十分沉重的说道。 这世间有的人禽兽不如却活的丰衣足食坐拥金银财宝,有的人纯真善良却活的风餐露宿无依无靠,寒蝉心下不忍。 “我这儿有一袋金子,你拿去想办法赎了你弟弟。”寒蝉拿出一袋子金子,推到付星面前。 付星犹豫了许久,拿起那袋金子。 “感谢姑娘,属下与小弟以后一定会将这些金子还给你,只要是不伤害王爷的事,属下将万死不辞。”付星激动万分,突然半跪在地上。 “不用客气,这金子我多的是,不用你还。”寒蝉连忙拉付星起身,“你还是快些吃饭了回去吧。” 付星站了起来,有些踌躇的开口道:“寒蝉姑娘,饭菜属下就不吃了,属下想早些回去看看小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请假一天 这两天有很多事情,我会尽快更新的,道友们等我。 新读者不能评论的,欢迎加群:893335991 欢迎来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十二章 鬼才信 一个人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两旁白日热闹非凡的店铺紧紧闭着,偶尔蹿出一两只野猫,瞧见着生人又忙缩了回去。 寒蝉想着明天就是初一了,狮渃定会回国师府,今天自己也该要回楼外楼了。 先回王府换上那一身破烂的衣服,教了月染一些招式和心法,便朝着太师府方向走去。 寒蝉在狮渃的闺房里休息了几个时辰,天才蒙蒙亮,一行人就冲了进来。 为首的狮渃本是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寒蝉精神奕奕没有半点饿了两天的样子,很是吃惊。 “妹妹你终于来了,这楼太诡异了,怎么都走不出去,我饿的没办法就将你收藏的丹药吃了些。”寒蝉从床上起身,悠悠地坐在狮渃的梳妆镜旁,梳着自己那如瀑的青丝,神采焕发。 狮渃听到寒蝉的话,瞬间失了仪态,忙去找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收集的那些丹药。 刚打开储蓄丹药的柜子,入眼全是那乱七八糟被打开的罐子和丹炉。 天水丹,空了;玉兰丸,空了;珠尘丹,空了。 还有……还有……怎么全是最名贵的丹药,狮渃恨不得杀了外间若无其事的寒蝉。 竟然将她所有名贵的丹药都吃了,只留了些最普通的丹药,所以她才会饿了两天还是这样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你这丹药真好,吃了以后腿上的伤也好了。”寒蝉梳妆完,站在屏风后脱掉破烂的外衫,随意取了狮渃的衣服便穿了起来。 狮渃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这些丹药随便吃一颗都能治好各种内伤外伤,就这么一点小伤,怎么会不好。 狮渃气势汹汹的从内间的丹药房里出来,见寒蝉穿着她新做的衣服,气不可遏。 “王妃可知在她人府上,不可乱动她人之物,你此般作为,实乃盗匪行径。”狮渃算是碰到了对手,站在门口的丫鬟很少见狮渃在府内生这样大的气,实在是为瓍王妃捏了把汗。 寒蝉淡淡的看了狮渃一眼,心想自己本来就是盗匪,当然要为盗匪之行当,但是自己如今着起身理了理衣服,故意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便往外走去,“我在蝉月阁等着你的回复。” 狮渃气的一脚踹在寒蝉坐过的凳子上,凳子框框当当在地上转了一圈后停在了门帘前。 小小的国师府小姐,鬼才信。 寒蝉摸了摸满满当当的荷包,大摇大摆的出了楼外楼,楼外阳光明媚微风徐徐,门牌掠过断断续续的风,悠悠的叮叮作响。 刚走了一两步,便见国师穿着天青色厚厚的袍子,站在侧院门口。 寒蝉视若无睹的便准备下台阶,她着急回府看看越瓍回来了没。 “王妃昨天那一掌手下留情,老夫在此谢过了。”国师突然开口道。 寒蝉一愣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十分吃惊的看着国师又指了指自己。 “我昨天被关在楼外楼里,国师大人说的手下留情与我有什么相关。”寒蝉一脸的哭笑不得,一甩衣袖便走了。 “王妃偷偷塞在我衣服里的药,老夫已经喝了,若是我们狮渃小姐做的过分的事情,希望你大人大量,别太在意。”国师自顾自的说道。 寒蝉背着手充耳不闻,赏着国师府的一众景致便到了道场,看着两旁静谧的湖水,想到这里面全是鳄鱼,更是加快了脚步出了府,一路朝着瓍王府而去。 时辰还尚早,街上的面馆饭馆都开张了,只有些胭脂水粉古玩字画的店子还闭着,寒蝉的肚子还是满的,昨天付星走了,她吃了好些东西,到现在还不饿。 可想到王府那一群小馋猫,便又绕回了京都第一酒楼,买些糕点和吃食。 还未走到酒楼,便见付星垂着头站在酒楼门口,在这样生机勃勃的早上,显得的十分突兀悲伤。 “喂……,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寒蝉轻拍他的肩,才发现他的衣裳湿漉漉的。 付星转身看到寒蝉,一双眼里不一会儿便蓄满了泪水。 “寒蝉姑娘,这是你的金子,感谢你慷慨相助。”付星俯首将昨天那袋金子送了上来,只是那装金子的锦袋也是湿漉漉的。 “你不是要救你弟弟么?”寒蝉让付星起身,才看清了付星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我昨天回去,药坊的人说他试药后中毒身亡了,一早就被丢进了无忘海去了。”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无妄海海怪最为多,怕是活人下去都难以回来,别说已经中毒了,寒蝉见他十分可怜,语气温柔许多。 “既然他已经不再了,金子你就留着吧,说不定哪日还能应急,总比因为金钱失了别的重要东西好。”寒蝉说着,拿出了在狮渃那搜到的一颗天水丹,“这个丹药怕是横州只有一颗,你若是能寻回你的弟弟,这个药治海怪的毒最好了。” 付星接过丹药,再次谢过了寒蝉便匆匆的走了四十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这副可怜模样。 寒蝉看着晨风中跑着的付星,心里突然有些想念自己的亲人,想着自己那个素未蒙面的哥哥,是不是也像付星的弟弟一样,在无望的等待中受着折磨。 她不想再等了,一切都要加快脚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十四章 放马过来 寒蝉提着刚出炉的水晶包子、龙须酥、麻薯丸子、五豆饺子还有一大盒京都第一酒楼的酱牛肉,轻轻敲响了蝉月阁的大门。 “谁啊!”回话的是青栀,“付凌,你有完没完,小姐不在就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们。” 青栀没好气的打开红木门,一看是她的小姐回来了,见小姐提了好些东西,连忙顺手提了过来。 “小姐回来了。”青栀对着院内高声一喊,众人都出来了。 昨夜回来时大家都睡了,两天未见寒蝉回来,青栀便日日早起晚睡,生怕小姐回来没人伺候。 往日清清冷冷的蝉月阁,如今却热闹极了,青栀和染恒本就爱闹,月染常常也回来,月染一来宝永小郡王也跟来,染恒和宝永势同水火一见面就打的不可开交。 如今又来了最爱热闹的花悦风,这两天蝉月阁十分闹腾,折磨的染月姑姑一个头两个大。 一时控制不住,便会惊动住在一旁听蝉苑的瓍王,付凌便常常来呵斥他们,让他们小点儿声。 所以青栀才会以为一大早又是付凌来训人了。 “你们吃了早点,都快去私塾上课!”寒蝉嘱咐道。 人多就是抢食,不一会儿都吃完了,连一点儿碎屑都没剩下。 而此时,京都皇宫里,一群御医跪在承明殿前。 昨天夜里瓍王进了承明殿便晕倒了,连夜急召了一群御医会诊了一夜,还是未见瓍王有苏醒之兆。 “余太医,皇上不是早就不看重瓍王了,如今怎么能让他住在这承明殿就诊呢?”说话的是魏贵妃的表弟,在太医院当值许久了。 “瓍王为越国的安定立下了不世之功,皇上许是念及他的往日,才许了这承明殿让他暂休几天吧。”回话的虽是太医院的原判,但是魏觉是皇后的人,他便是要字字斟酌。 此刻承明殿旁的养心殿里一片肃静,魏峰瘫痪在地上颤抖着,已经被折磨的半死。 皇上还穿着昨夜入睡时穿的寝衣,看完上报的罪证,死死捏着那奏折,眼底翻涌着一层层的怒火。 他来回踱着步,似是想起了什么,上去又狠狠给了魏峰一脚,俯视着眼前已经快要咽气的魏峰,怒火滔天。 以往魏峰贪墨他忍了又忍,如今居然敢叛国,想到今早还找他讨赏的魏峰,他是越想越气,一点儿都不想忍手。 “年将军,除了信件还有什么?”皇上的脸上全是愠怒,问着在一旁穿着常服的年彻。 “微臣还是建议皇上算了,毕竟魏峰是皇后的亲弟弟,不宜太过计较。”年彻声音淳厚,话语间满脸的真诚。 “呵……,不宜太过计较。”皇上上前又踹了魏峰一脚,“都骑到朕头上来了,朕供他们吃喝玩乐享锦衣玉食,朕再不与他计较,干脆直接把越国送于他们魏家。” “可是太后……。”年彻为难道。 皇上听到这一群魏家的蛀虫就怒火中烧,自己养的狗,平时吃屎恶心人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如今居然敢开门揖盗,简直罪大恶极。 养心殿满满的都是书,偌大的正厅里,全是潮湿沉闷的书墨气息,让人心中烦闷。 “太后。”皇上邪恶的眼神盯着地上半死的魏峰,“太后不是昨夜病重,今天快要薨逝了么。” 魏峰睁大了眼,咿咿啊啊半天说不出来话,越瓍可真是下手黑,他已经不能再为魏家做什么了,如今她的姑母魏太后是他们魏家最大的靠山,瓍王一病重,年彻在一旁挑拨,就激的皇上想让太后不明不白的死去。 皇太后可是魏家最大的靠山,皇上的话中有话,魏峰的眼里除了恐惧,还有无尽的恨,对越瓍对年彻。 “魏家不会放过微臣和瓍王的。”年彻说着,面色迟疑不决。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皇上。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小小一个魏家居然敢伤及龙子,亵渎天恩。”皇上走到御桌前,轻轻抚摸着越瓍呈给他的信件,“我能捧他们入云端,便能踩他们进淤泥。” 皇上早就忍不下魏氏一族了,如今得了由头,他是绝记不会忍手的。 年彻的眼里全是精芒,侧颜看着地上的魏峰,眼神里的嘲弄跃跃欲出。 瓍王对皇上真是了解,只消表现的畏怕魏家,就足以让天子狂怒,只要推倒魏家这座靠山,够魏皇后和太子喝一壶了。 乾坤宫的婢女太监跪了一屋子,太子趴在床上浑身上下的痛,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抢他东西的疯女人,剥皮拆骨,食其心肝。 “叫什么叫。”坐在一旁的皇后抚摸着满是金饰珠翠的头,心烦意乱。 “母后……。”太子高大的身躯一副撒娇的模样,“我被这么欺负了,你还这样凶儿臣。” “好了,母后不是凶你,昨夜瓍王进宫后不久,长寿宫就被御前侍卫团团围住了。”皇后魏聆长叹一口气,一只手轻轻拂过太子油腻的脸,“母后只是担心……。” 太子一看母后这么操劳,忍着痛站立了起来。 “就算我昨夜去了瓍王府,我连他的大门都进不去,他还想诬告我不成。”太子一想到这京都的妓院马上要转手,便心如刀绞。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轻轻撬开了皇后的宫门。 “皇后娘娘,不好了,魏大人刚刚从养心殿抬出来,还未走到宫门便……,便没了。”宫女素欣报道。 听到这消息,皇后只觉得头疼欲裂,难以忍受。 素欣看着难受的皇后,不得不开口。 “瓍王病了,皇上让他在承明殿就诊,还招了专为天子侍疾的医药局的余太医。”素欣小心的打探着皇后的眼色,心下十分害怕。 皇后还是揉着头没发作,太子却忍不住了。 “越瓍凭什么住在我的承明殿,那是天子继任前住的地方,现在就让人住了,父皇这不是枉顾皇权吗?”太子气的不行,一把推倒了前来奏报的素欣。 只见素欣撞在桌角上,忙又爬起来跪在一旁。 “不行,我得去找父皇。”太子拿起披风就要走。 “皇儿,别去了。”皇后终于将手从头上放下来,拉住要去养心殿的太子,“你父皇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你就别去讨罚了。” 太子气的把桌上的东西一摔,上去就踢了一脚跪在一旁的素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十五章 我不准 “王妃,王妃。”蝉月阁的红木门被拍的咚咚直响,寒蝉正在后院教着月染轻功,只有染月一人在前院收拾王妃的衣物。 蝉月阁上上下下的衣物都是浣衣房统一收发的,但是寒蝉的衣服太金贵,染月怕有磕碰,便都是自己亲自打理的。 外门敲得急,染月来不及把衣服放入衣柜,便去开门了。 门刚打开,寻芳便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左右看了一眼内院,发现王妃没在院内,拉着染月的衣袖急切的道:“染月,王妃她去哪儿了呀,贵妃娘娘急召她入宫啊。” 染月一愣,沾了点灰的手在衣裙上擦了擦,拉着寻芳便往后院走去。 寒蝉坐在后院山涧旁的亭子里,正看着月染笨拙的练着功。 听到声音便起身往前院走去,刚走到中庭,便见寻芳姑姑扑了过来。 “王妃,瓍王他已经要不行了,御医用尽了办法都没用,我们娘娘说王妃你可能有办法,便派我急召你去……。”寻芳说着,泪就扑簌簌的直流。 寒蝉听到寻芳说瓍王不行了,回身拿了寒月剑,便急冲冲的往外走去。 “寻芳姑姑,王爷他可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寒蝉拉着寻芳,边走边问。 “昨天还是只是昏迷,不知怎么的,早上喂了点水后,就开始一直吐血,口中还念念有词,娘娘说唤的是您的小名,想必王爷心里一直挂念着你。”寻芳姑姑停了泪,眼眶红肿声音沙哑。 “吐血?”寒蝉摸了摸手上半透明的戒指,怒火从心中喷薄欲出,“鲜红的吗?” 寻芳被问的一愣,忙点头。 “是的是的,红的让人看着害怕。”寻芳似是想起那颜色,一脸的心疼。 王府门口停着宫里独用的马车,寒蝉上前解了套马的绳子,顾不得礼仪,扬身便上了马。 “寻芳姑姑,我先去宫里,你去叫付星在宫外等我。”寒蝉说完便扬鞭而去。 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越来越近的宫门迎面而过,寒蝉手持宫令一路飞马进了甬道,快到养心殿才下了马,冲着一旁的承明殿而去了。 天空碧蓝如洗,宽阔的外庭除了站的笔挺的侍卫,空空荡荡。 寒蝉着一身干练的白色织锦缎练功服,行走间飒飒作响。 由于拿着令牌所以一路通畅无阻,过了知春堂便到了寝宫,很远便听见有人在争论。 “魏太医,瓍王还有气息,你这么着急给他换药,会适得其反的。”一旁的宋太医忙制止他。 余太医一走,这魏太医便想将他们差遣出去,谁不知道他是魏太后的亲侄子,魏皇后的亲表弟,大家都推脱不想走,怕一旦出事,事后皇上责罚。 他倒好,直接明目张胆的要给瓍王换汤药,急得一众太医在里面拉拉扯扯,吵的不可开交。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房间很大,金雕玉琢的发间里,一张玄铁木的大床上越瓍一动不动的躺着,脸色煞白。 床边站着一个人,正端着药准备喂瓍王,一旁有人正拉着她,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只见来人一身白衣姿容天成,白的如瓷的脸上一双杏眼微染怒气。 那端药的人便是魏太医,见闯进来的人一身素衣,以为是后宫里的丫鬟,横眉怒目便准备呵斥。 寒蝉见他袖中鼓鼓囊囊的,两步便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一身的肃杀之气。 “你想给王爷喂什么?”寒蝉死死的盯着他,似要洞穿他的心思。 “御医会诊,岂容你在次放肆。”魏太医不回答寒蝉的问题,说着便想动手。 只见那魏太医的手刚举起来,寒蝉一把将他推至墙上,高举他的左手,将他袖口一拉,只见一条鳞蛇张口便扑了出来。 太医院的人都认识这鳞蛇是剧毒之物,吓得连忙后退,寒蝉侧过身,一脚将那蛇踢飞出去,鳞蛇撞在墙上,摔得血肉模糊。 “我倒要看看谁给你的本事,在皇上的寝宫里私藏毒物图谋不轨。”说着将魏太医一掌拍在那蛇的旁边。 只听一声闷响,魏太医只觉得浑身像要散架了一般,疼的厉害。转过身看到那血肉模糊的鳞蛇,吓得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太医不敢再多言,心下都猜出了这定是那瓍王妃。 京都早就有了流言蜚语,都讲这王妃天天在家里和瓍王拳脚相向,传言中都说瓍王妃都被打残卧床了,可现在看来康健的很嘛……。 寒蝉见魏太医昏死了过去,转身便坐在床边,摸着越瓍的脉象。 只是那脉象时而快时而缓,好像不仅仅是中了蛇毒,寒蝉松开手,心口像堵了什么东西,喘不过气。 越瓍平静的躺在云锦铺制的玄铁木床上,嘴边还有未擦净的血迹。 寒蝉心里那压的东西似又往下坠了坠,似是挨了千刀一般的心疼,她伸手抚上他紧闭的眉眼,触及手下的,却是一片的冰凉。 “蝉儿,蝉儿,我不准,不准。”越瓍呓语着,咳嗽了两声又溢出了不少的血。 “快快快。”一旁的太医忙叫人,“瓍王又吐血了。” 寒蝉一脸的愁容,轻柔的将越瓍扶起,侍从送上了水和帕子,她迅速给他擦拭好,拿出在狮渃那搜到的珠尘丹,强制喂越瓍喝下。 朱尘丹最能解毒,但是这毒性如此强劲怕只能镇压一会儿。 寒蝉缓缓将越瓍放下,抬手十几根银针飞出,满屋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本王妃现在去为王爷寻药,在我去寻药期间,不准喂他任何东西,也不准通知皇上,不然你们身上这毒谁都别想解。”寒蝉说完,抬眼望向那些御医侍从。 那银子下去,他们便觉得浑身发热,身体一寸一寸的发麻。 几个老御医看这病症,知道这是那噬人心智的九曲散,只是不知道是哪九种毒物,便只有老老实实的遵命。 寒蝉走过魏太医的身旁,一脚死死地踩在他的左手上,只听魏太医一声惨叫,算是真真真正正的昏死了过去,那手也彻底废了。 太医们吓得脖子一缩,往后退了退,全部跪在瓍王的床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寒蝉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边覆上了一层乌云,沉闷的灰色像她现在的心情一般令人压抑。 付星守在宫门口,见寒蝉骑着粽马,从深红色的甬道里奔来,一脸的匆忙和掩饰不了的焦急。 寒蝉看见付星抱剑站在涌动的车马人群里,手上一紧匆忙的下马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十六章 你的狗还要不要 “寒蝉姑娘,寻芳姑姑叫我在这等人,没想到是你。”付星上前一步,“是不是王爷有什么情况。” 寒蝉实在是无心回答,眉头紧紧蹙着,将马交给付星,转身便往旁边的小巷中跑去。 正是晌午,天空却阴恻恻的,街上的热闹映着沉沉的乌云,显得格不相入。 转过几个街道,付星将马丢开后,终于在花街旁的巷子里追上了寒蝉。 “寒蝉姑娘,你这轻功快赶上王爷了。”付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下不由佩服寒蝉。 只见她站在巷口,定是在等着他追来。 “付星,你在这儿等我。”寒蝉交代一句便冲着酥香殿飞跃而去。 酥香殿里一片静谧,姑娘们都还在睡着,昨日被砸坏的围栏与荷花池全都已经完好如初。 只听轰的一声,酥香殿大门上的横板断成两半,两扇红木制的大门撞在厚实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犹如晴空一声霹雳。 正酣然在睡梦中的姑娘们被这陡然的一声吓醒,开窗的开窗开门的开门,全都骂骂咧咧的看谁在大厅里捣乱。 谁曾想一低头,只见一位貌若仙娥似的姑娘,着一紧身的锦布白衣,悠悠的立在荷花池旁,压的那些亭亭的荷花都少了几分颜色。 风起帘卷,帘外蹿入的风吹的大厅里彩纱飞扬,楼上刚被吵醒的姑娘们,拢了拢单薄的衣裳,靠在围栏上看着热闹。 “呵~,我以为又是哪家的少爷过来寻情滋事,原来是位姑娘。”老鸨子边走边簪着花,扭捏着腰姿,从二楼下来,“难不成是来自荐枕席的。” 周围的姑娘们听着这话,笑的花枝乱颤。 “环玉儿和海天启呢?”寒蝉无意搭理她,冷声问道。 老鸨子上前来,仔细打量着寒蝉,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会是老板新招的头牌吧!那可要发达了。 “海老板,海老板……。”老鸨子有些激动,抬着头吊着嗓子对着二楼喊道。 海天启疗了一夜的伤快到早上才歇着,想着昨夜吃的那颗毒药他久久无法入眠,熬到现在刚刚有了些睡意,就被那一声巨响惊醒了。 由于昨天被摔入荷花池受了重伤,今天他随意动了两下便觉得浑身上下酸痛难忍。 左右唤了侍从,更换了一身衣服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老鸨子是环玉儿和太子爷的人,本来就没把海天启放在眼里,又想着昨天她不在,海天启便引人砸了场子,最终花费她半月的收入才勉强把东西修缮好,便更没了好脸色。 “海老板,昨儿刚送走了一个,今儿又来了一个,我们主子可不是让你在京都这儿惹事生非的。”老鸨子很是傲气,有太子和环常在撑腰,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话语里也是满满的嘲讽。 海天启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原本准备迈下楼的脚又收了回去,昨天那张脸他是永世难忘,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她是谁。 “姑娘可是想通了,愿意答应我提的条件。”海天启眼里有着希冀,却又因为昨天被寒蝉的手段整的太过惨痛,心里有些抗拒接近她。 老鸨子听海老板的话,以为寒蝉真是他找的头牌,忙上前去,想拉着寒蝉的手号一号她的脉象,看看来不来得及喝驻颜汤。 手还没挨着寒蝉,只听一声惊呼,老鸨子的手腕便被扭的变了形。 “环玉儿呢?她这三天不是要去寺庙祈福么?你这么大座庙,她不得好好拜一拜么?”寒蝉说的咬牙切齿,眼中翻腾的杀气,惊的老鸨子直往后退。 老鸨子怕寒蝉给环玉儿惹来灾祸,忙呼喊着。 “来人,给我将这个疯女人拿下。”一声大吼,四下上来了十多个打手,与昨天海天启的打手并不是一波人。 “等一下。”海天启忙拦着,转脸温和的对着寒蝉,“姑娘若愿意守口如瓶,我愿再用万金相赠。” 老鸨子被打伤了,她可不想就这么算了。 “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上。”老鸨子双目恶毒的看着寒蝉,恨不得剜了她的肉喝她的血。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寒蝉团团围住,只听见砰的一声,那群刚刚还精神抖擞的大汉四散飞去,撞在四周的墙壁和栏杆上,一片唉呼。 老鸨子哪知道这姑娘武功如此之高,转身便想逃走。 寒蝉哪会容她再作恶,上前一把抓住她,飞身上了三楼,一只手将她提在空中。 “环玉儿,你的狗还要不要。”寒蝉朗朗之声充斥着大厅,满含坏笑的看着吓得发抖的老鸨,说着便松了手。 只见一身苏纱缎红衣的女人,从一旁飞出,接住了那老鸨子。 老鸨子正在惊呼,看到环玉儿接住了她,老泪纵横的跪在她脚边。 “玉儿,你可得为姨母做主啊。”说着举起晃晃荡荡的手腕,哭的声嘶力竭,“你看看我的手啊,都断了。” 寒蝉睥睨着楼下一身红衣酥胸摇曳的环玉儿,将内力归于右手,一掌劈在厚实的梨花木地板上,顿时楼房摇摇颤颤,只听生脆的一响,中间裂了一个大缝。 楼上的姑娘见状,忙都惊呼着往下跑。 付星在一旁的巷子里听到这一群女人刺耳的呼喊哭声,往那酥香殿看去,万分好奇。 环玉儿看见寒蝉想毁了她精心在京都经营的暗桩,气的飞身直上,手腕一转便朝着她的颈项而去。 “寒蝉,今日我就让你永远留在这酥香殿。”环玉儿声音悦耳,可那一脸的狰狞很是难看。 “是么?”寒蝉声音清冷,犹如雪地里的冰泉,透着浓浓的寒气。 说完寒蝉便一跃而下,以压倒之势直扑向那飞起的环玉儿。 楼下那些还在看着热闹的姑娘,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一团白影和红影,各怀心思。 寒蝉上次被环玉儿的三玄掌打伤,这笔账一直给她算着,如今也该还了。 环玉儿没想到她会一跃而下直向她扑来,卯足了劲儿出掌。 只见寒蝉同样的掌法,气势却比她足了不知多少倍,轰然一声那红影飞速往下,在寒蝉三玄掌溢出的内力下,一身艳红的衣服破烂不堪,丰腴的身材显露无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十七章 你这丑脸 飞屑满天,围栏和那地板全都碎裂了,环玉儿被死死的打入地板中,挣扎间呕出了一口鲜红的血,蜿蜒从她的嘴旁流到颈间。 她努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欲坠,寒蝉却慢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下,一步两步三步,只听见楼梯断裂的一声响,寒蝉的手直取她腰间的锦囊。 “你……,你将东西还给我。”环玉儿想去抢,刚刚准备动身,寒蝉折返已经又近了身。 一双秋波涟漪的眼现于环玉儿的眼前,那纤长火热的手掠过她的酥胸缓缓覆上她的脖子,陡然一捏紧。 突然没了空气,环玉儿难受的翻着白眼,眼白染上的血丝蜿蜒着,一旁看着的人都觉得难受万分。 老鸨子冲了出来,一下跪倒在寒蝉面前,痛哭流涕。 “姑娘,我错了,是我这个老不死的错了,求你放了玉儿,都是我的错。”老鸨子一边说一边磕着头,苦苦哀求着。 “解药。”寒蝉看着地上匍匐着的老鸨子,开口只有两个字。 老鸨子忙起身,在环玉儿身上摸了摸,拿出一个红色的药瓶,忙递了上来,手还一个劲的颤抖着。 寒蝉将药递回去,手中还多了一个小罐,那罐子里是越瓍的血。 “把东西喝了,再吃解药。”寒蝉的手又紧了紧,环玉儿脸色涨红。 老鸨子见状连忙将罐子里的东西喝了,又喝了解药。 寒蝉的手松了些,横眼看了看眼前快要断气的人。 “没想到,你的狗还挺忠心的。”寒蝉说着一甩手,将环玉儿一把摔在荷花池棱角分明的池子上,滚了下来翻转了几圈深吸了口气,昏死了过去。 寒蝉上前抓住老鸨子还算细皮嫩肉的手,号了号她的脉,只见脉象正常,除了轻微的花柳病,没有一点儿异常。 海天启见寒蝉拿了药,起身便准备走,忙喊道。 “姑娘,我和你也没有大的宿怨,您还是放过我吧。”海天启不敢上前,靠在围栏上,说的可怜极了。 “放过你?”寒蝉一挑眉,计由心生,“跟我来吧。” 海天启似是看到了希望,连忙跟了上去,身上的酸疼都顾不上了。 刚走出酥香殿,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海天启看到了来人,往后缩了缩又准备钻进酥香殿。 寒蝉见他想跑,长剑一拦,面色冷峻。 海天启见状,又退了出来,瘪着嘴面色讪讪。 “海老板,这是有了更好的去处,想背叛我们太子爷吗?”来人身材倾长,十分消瘦,一双眼睛却散着精光。 “魏结,我……。”海天启看了看寒蝉,一咬牙,“是这个妖女给我喂了毒药,要逼我反叛太子爷,你快将她捉住,让她拿出解药。” 魏结是越国排行榜第四的高手,除了排行第一没人打破战绩的越瓍,还有早已没了踪影的蓝田和排行第三的年彻,便是这魏贵妃的哥哥魏结最为厉害。 这样一算,无名无辈的寒蝉算个什么,海天启自然站在魏结这边。 “魏兄,这妖女还打伤了环玉儿,拿走了解药。”海天启想到这魏结最喜欢环玉儿,故意又添了把火,坐山观虎斗。 寒蝉看着海天启,只见他眼里居然还有些笑意,不住的往魏结身后走,一副小孩子打输了架,找来大人帮忙的模样。 寒蝉现下没空收拾他,只想赶紧去送解药,转身便往付星等他的巷子里跑去。 可是她打伤了魏结最爱的环玉儿,那魏结哪会罢休,提起大刀便拦了寒蝉的去路。 “你竟敢打伤玉儿,我定剥了你这丑脸,给玉儿讨回公道。”魏结恶狠狠的看向寒蝉,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本来不想理他的寒蝉,听到这句话停了脚步,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佩服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闪着舌根子吗。 她这张脸不说绝色天下,起码也是娇俏动人,第一次有人说她是张丑脸,真是瞎的彻底。 反正这魏结是不会让她走的,那么就让她会会这个越国排行榜第四的高手究竟有多厉害。 “付星。”寒蝉对着巷子一叫,付星一跃就出来了,看见对着寒蝉姑娘的人居然是魏结,心下有些担忧。 “属下在。”付星回道。 寒蝉见付星出来,猛的一脚踢在魏结的刀侧,一股强大的力量压的他退了好几步。 寒蝉见有了间隙,忙把药和一枚宫令丢给付星。 “付星,拿着药和宫令去救王爷。”寒蝉说着,抽出了腰间的寒月剑,对着虎视眈眈看着她的魏结。 付星接过药瓶,便准备往皇宫里去,只见刚刚躲在一旁的海天启拦住了他的去路。 “把东西交出来。”海天启一改之前的谄媚,脸色很是凌厉。 付星将东西仔细收好,拿出了落星剑便准备与他对战。 只见一点金色划过,击在海天启的胸口,他被打的往后一倒,一屁股摔在地上,赶忙摸向胸口,只见是一颗金豆子,洞穿了他三件衣服,稍有不慎就快打入他的胸膛。 海天启识趣的让了让,不敢再拦着付星的去路,只是不甘的看着远去的付星,又转头有些害怕又怨恨的看着寒蝉。 “看来你还有点功夫。”那魏结被踢得退后,眼底里涌动着兴奋,完全没管他身后的海天启。 寒蝉见他一手举起大刀,便知道他要认真对待了,偷摸的丢了一颗黑漆漆的东西,便飞身准备走。 那魏结怎么愿意放过她,两步便追上去了。 寒风渐渐歇了,豆大的雨点急急打在砖瓦和青石板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天黑的似是到了夜里。 海天启在侧门拿了伞,忙跟了上去,希望有空子可钻。 而魏结那宽厚的大刀被大雨冲的直流下浑浊的血污,一看便是刚刚杀了人才来。 他一挥刀,砍劈之间刀刀对着寒蝉的脸。 女人的脸,女人的命。寒蝉心下便怒了,聚积寒水决的肃杀之气扬起手中的寒月便奔向魏结。 魏结不亏是越国排行榜第四的高手,一招不落的接了下来,眼中更加癫狂了。 他面带着痴笑,眼神熠熠的盯着寒蝉的剑,这把剑透着的寒气直逼他的身体好像能捁着他的内力,让他很是好奇。 出手便想夺了那剑,只见寒蝉似是故意引他来夺,将剑柄向前剑刃向后,那魏结便扑了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闲话一章 之前断更了引起了众怒,一下掉了十几个收藏,眼睁睁看着每天有十几二十几个宝贝收藏变成负数,本十八踌躇极了。 我天天去群里去吧里抱大腿求推荐票,虽然我脸皮厚,这次为了我宝贝着的读者收藏,我岂止是厚脸皮,哎……你们别这样删除书架了,我算是再也不敢断更了,上架后每天一更变两更为此弥补。 昨天书友醒醒还吐槽我“一千多推荐票怎么还没300收藏啊,你不会刷票了吧!”。 本十八咬着手帕默默哭泣,马上要满300收藏,我断更了两天,结果……,你们不要虐我了,本十八很脆弱,嘤嘤嘤(哎……算了嘤不出来)暴风式哭泣求不删。 在这回复一下,13号上架,上架后每天两更到三更。 ps:我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绑定到别的地方了(不承认自己猪脑子),现在还不能回复消息,但是你们的消息我都会看,接受批评教育,认真贯彻读者朋友的要求,有时间我会私信你们,因为私信不用绑定手机。 比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十八章 抓住这个女人 寒蝉用力将寒月剑掷出,只见寒月飞速旋转间,越过扑来的魏结,直奔向海天启。 海天启正看着好戏,哪知这剑会飞向他,吓得一声惊呼,连忙倒退。 魏结听声转身忙去救他,寒蝉飞身追去,立马将内力汇聚朝着魏结的后背狠狠地拍去。 刚刚稳住了寒月剑的魏结,挥刀侧身抵着寒月的剑锋还未站稳,一股强劲的力量犹如千百发寒冰做的箭,直射入他的后背,冰冷的贯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只觉得心窝处被死死的扼住一般的难受,又似在冰冻的荒原里一般的寒冷彻骨。 等他想运功抵御,却已然已经来不及了。 疼痛之余他脑海里只想到了自己可是越国高手排行榜的第四名,怎么能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打败,他是万万不能接受这样的耻辱。 魏结全力凝聚飞快流逝的内力,头上起了一层层的薄汗,似被寒月剑的寒气冻的发乌的嘴唇更是乌青,才将那要吐出的口血压了回去,佝偻着背转身,赤红的眼盯着寒蝉那满是戏谑的脸。 “如此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魏结因为压制着胸口的血,声音沧桑了几分。 寒蝉将寒月剑束于腰间,拍了拍双手,仰着娇俏的下巴移步到魏结跟前。 “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只是个被越国高手榜排名第四的强者围堵的一个小女子罢了。”寒蝉站立在魏结身边声音似银铃般清脆,气的魏结狂咳了几声。 寒蝉随即微微侧过头,玉脂般纯洁白净的脸上挂起了一抹邪笑,挑起黛眉看着对面无所适从的海天启。 “既然是小女子,自然是睚眦必较,有仇必报而已。”声音陡然的严厉了几分。 说着寒蝉的手摸向腰间,海天启见寒蝉的手似要拿剑,伞一丢,逃跑中慌乱的一跤摔在雨后的青石板上,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小妓院。 寒蝉见他那怂样,将腰间刚刚抢来的锦囊拿了出来,准备看看这环玉儿究竟和年彻有什么秘密。 海天启见寒蝉居然赢过了魏结,本就害怕了起来,见她要拔剑杀他,慌乱中躲进了小妓院,竖着耳朵听着动静。 可是寒蝉她怎么会舍得杀他,他可是她好不容易逮住的小羊羔,羊毛都没拔,怎么舍得吃羊肉呢。 寒蝉刚准备走,酥香楼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只见老鸨子扶着环玉儿从酥香殿跑了出来,身上的血迹都未擦净,盈盈弱弱的趴在酥香殿门前的围栏上。 环玉儿拿出一枚雕着鳞蛇的墨玉哨子,只听悠扬的哨声一响,不一会儿从四周的妓院里跑出来一大群的打手和壮汉,将清冷的花街团团围住。 由于下着急雨,周边街道都没了人,店铺也落了缩,显得这挤满人的花街热闹非凡。 环玉儿似是疯魔了,目光剜人的盯着寒蝉,双手颤颤悠悠的指着她。 “今天谁抓住了这个女人,明日他便能回故国,我还赐他傀丸的解药,让他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说着拿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迎风举在指尖。 那些人见了那药丸,转过身如饿狼看着猎物一般的盯着寒蝉,一个又一个人源源不断的向她扑去。 付星遥遥的回头一望,看那黑压压涌动在彩纱飘扬的花街里的人,转身加快了脚步朝向那风雨中暗红的高墙方向跃去。 他心中直懊悔当初没有选择武部,一心只在商部和军部,弄得他武功差了许多,如今连一位姑娘都不能保全,还得去搬救兵。 宫墙内,皇上从昨夜到今日晌午都滴水未进,还趴在御桌前翻阅着源源不断送来的魏家祸国殃民的罪证。 由于一上午的阴雨不断,室内的光线昏暗、气息低沉,虽是点了几盏灯,还是盖不住满屋的湿气和压抑的静谧。 皇上双手紧紧捏着那手中的画,气的不停的颤抖,猛的一站起来眼前一黑便笔挺挺的摔了下去,年彻忙上去接住皇上,呼喊门外的内侍。 内侍刚刚进来,皇上却又转醒了,年彻看向桌上那能惹的皇上昏厥的画,细细的看着。 那画上的女子是皇后魏聆,可那旁边搂着她之人却是封土在最富庶之地的八王爷越愖,皇太后的亲儿子,皇后的亲表哥。 那画似是有些时日,那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是魏皇后怀着太子时,皇上怕她惧热,专程请的几位大师制作的薄如蝉翼的霞色纺纱服。 年彻终于知道饱经世事的皇上怎么会气成这样,原来给皇上戴绿帽子的竟然是皇后。他一心疼爱的儿子,居然是他人之子。 皇上揉捏着头,摆手让内侍退下。 “年彻,你去看着魏家有什么动作,朕歇一会儿,你回来了叫朕。”皇上声音低哑,起身往身后的内殿走去。 金龙盘绕的龙袍衬的他的样子萎靡了许多,似是一夜苍老到暮年,发上未染霜色却步履蹒跚起来。 年彻走出让人压抑的养心殿,暗沉的天下着绵绵的细雨,刚刚转了弯准备去看看瓍王。 一个灰衣的男子迎头撞了上来,付星看见年彻,心下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寒蝉姑娘遇难,若是说了王爷知道一定会责罚他,若是不说,寒蝉姑娘这次定是会出事。 付星见年彻要走,忙拦住他。 “年将军,寒蝉姑娘被围困在花街,你快去救她,晚了就来不及了。”付星一咬牙便说了,蹙着眉万分焦急。 “她怎么去哪了?”年彻紧紧拉着付星,急切的问道。 “她是为了给王爷寻解药,才被魏结他们拦住的。”付星难过的解释道。 年彻听到这话,手一松,一脸的英气变得颓靡,眼里波涛翻涌晦暗难辨,一把推开付星便向宫门奔去。 他心里觉得难受的紧,从前寒蝉对他不上心,但也没对别人关心过,可是如今出现了一个人让她为之拼命,他怎么能不动容。 他恨不能将她捉回启明山,管他什么王爷将军国仇家恨,他统统都不要,他只想要她,哪怕她日日淡漠的对他,只要她也这样淡漠的对别人,他也就不会这么发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三十九章 爱他的痴情 雨下的连绵,寒蝉一直在拼杀的身体热的将雨水浸湿的衣服都烘的半干,呼吸间灼灼的白气袅绕而出。 她低估了这一群看似普通的大汉,一个个像不要命的武士一样疯狂的涌来,有的更是受了重伤还反复的爬起来,浑身是血的扑上来。 最让她头疼的是他们不像是被控制的木偶,反而十分灵动。 寒蝉的寒月剑一直舞动着,却还是被三两个大汉近了身,上次受伤后刚刚恢复的肩膀,如今又撕裂了。 环玉儿精神奕奕,似是忘了自己一身的内伤,还有浑身上下泊泊流着血的小伤口,眼神嗜笑的看着被砍了两刀的寒蝉。 她恨她哪是因为她要毁了这酥香殿,她恨的是她就像梦魇一样将她挚爱的男人困住,让她近不了他的身边分毫。 她痴痴的笑着,看着踉踉跄跄快要抵抗不了的寒蝉,心下一阵阵的舒爽。 两旁的街道空空荡荡,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濛濛的细雨中,只见一个身姿矫健、面庞俊逸的男子,穿着黑衣披着绣有暗纹的大袍,驰骋而来。 那男子锋眉凌厉,眼神清冽,一脸的急促飞奔下马,扑向那白影而去,恨不能替她抵御那群武士的攻击。 环玉儿痴痴的的看着那奔赴而来的男子,等她看见那男子一把将寒蝉护在怀里,突的身下一软斜靠在酥香殿门前的雕花柱子上,泪水奔涌而来。 她爱慕的男子,总是对女人冷漠抗拒,似是那庙宇的雕塑一般不愿意展露一丝一毫的情绪,却只要是关于寒蝉的事情,他便似脱胎换骨一样有了生气。 若是有一天他能为她这样促一下眉,便是马上失了性命,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这位被她尊崇为天人的男子,从来不屑看她一眼。 年彻一脚踢开紧抓着寒蝉的大汉,大袍一挥将寒蝉包裹入怀,湿濡的头发紧贴着他的胸前,冰冷的水蕰沁入他的内衫,触及他滚热的身体显得格外的寒凉,他万分心疼的将寒蝉搂的更紧,为她抵挡着刀剑的攻击。 寒蝉回过头,闻到一阵熟悉的尘霜木的淡淡香气,抬眼只见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洁白的下巴因为熬夜冒出了些胡茬,坚毅笔挺的鼻梁似是用刀雕刻的一般好看,目不斜视的对抗着那源源不断扑上来的武士。 只见那刀剑全然向他砍来,年彻凝气如山河,挥手间磅礴的内力奔腾而出,手持刀剑的人抵御不了这浩瀚的内力,全都被弹出几米开外。 年彻看向酥香殿门口那衣衫褴褛的红衣女,眼神漆黑冰冷似寒夜,脸上似还带着怒气。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她,年彻心中懊悔,抱着寒蝉便奔赴向她。 后面的武士奔来,还想挣扎着扣下寒蝉,环玉儿轻轻吹动玉哨,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寒蝉只是觉得累的出奇,头昏眼花只想想昏昏欲睡。 只是看着眼前环玉儿恶毒的眼神,越瓍在病床上呼喊她的样子便映入脑海,瞬间让她醒了一些,取出止血和补充体力的的药丸生生的吞服下去。 她退后一步从年彻的怀里出来,恶狠狠的看着年彻,年彻被她的眼神刺伤,伸出的手顿了顿又放下。 “三玄掌从不教外人,如今你却用来勾搭女人。”寒蝉愤怒的看着年彻又瞟了一眼身旁的环玉儿,伸手便要对环玉儿出手。 环玉儿以为年彻要拦,故意站立不动,迎面受了那一掌。 只是年彻纹丝未动,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一掌打下来她都不觉疼痛,只觉得心口熊熊燃烧的烈火似是被冰水浇熄,寒冷的彻底。 一旁在调息恢复的魏结,听见环玉儿痛苦的嘶鸣,立即站起身飞奔来扶住她,老鸨子心疼的看着环玉儿,回头指责道。 “年公子,小姐感恩你的救命之恩,才不远万里来到京都想与你近些,你怎么能任由别人伤害她呢?”老鸨子边说边抽泣着。 一旁的魏结听的心下大火,满是愤怒的对着年彻,眼神里尽是恨意。 “年将军没见到玉儿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却喜欢这样一个彪悍狡诈的女人。”说的没好气。 “她做什么与我何干。”年彻更加冰冷了,说着伸出手,“三玄掌的武功心法还给我。” 环玉儿似是被人拆穿了什么,低着头脸色苍白。 “我不是偷,我只是借阅几天而已。”环玉儿面对年彻,说话温声细语起来,“东西在里面我去拿了给你。” 说着便动身想去,只见老鸨子拦着环玉儿,将她交给魏结。 “玉儿,你伤的这么重,我去给你拿。”说着便动了身。 环玉儿依旧痴痴的看着年彻,全然没了以往的威风凛凛,似只受伤的小兔子般柔弱可怜。 只见年彻脱下长袍披在寒蝉身上,为她轻柔的系上衣带。 环玉儿死死的盯着寒蝉,她好妒忌,为什么她连寒蝉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为什么年彻眼里心里只有寒蝉只看得见她,她好恨,真的真的好恨。 可是她又好爱,她爱年彻,爱他的英俊无遗,爱他的英雄气概,甚至爱他的痴情,哪怕这份痴情不是对她。 “环玉儿,我劝你还是不要淌太子府这浑水,小心自身难保。”寒蝉冷冷的道,“皇上如此宠爱你,你当要自爱自重。” 环玉儿似被寒蝉点到了痛楚,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她一边捧着皇上,一边围着太子,还欺骗跟武痴一般的魏结,现在转过头说爱年彻,恶心。 魏结一愣,怎么与皇上扯上了关系,她不是太子安排过来管理酥香殿的么? “玉儿只是一位可怜的女子,怎么会和当今圣上扯上关系?”魏结面脸的疑惑,紧张的问道。 看来魏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也是,太子爷怎么敢跟魏家说,他常常宠幸皇上的女人呢,只不过这个谎话估计也就只有魏结会相信,哪个掌店的掌柜会一个月只来三两天呢。 环玉儿被点破谎话,一把推开魏结,一把拉住年彻,满脸的委屈。 “我是为了你才这样的,我知道你要什么,我知道,我不在乎名节我只要你能称心能如意,别的我都不在乎。”环玉儿一身破烂的衣衫,配上这副痴情的样子,寒蝉真的为她的痴愚感到伤悲。 一个女人放弃一切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男人,本就是一件值得伤悲的事情,只是环玉儿不知道三玄掌只传寒家人和寒家亲传的弟子,若有人偷学自是当诛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四十章 还没偿还够 年彻一把推开她,当时在焰谷战场上,环玉儿被人追杀误入了他的军营,是他宰杀了追她之人,帮她医治好了伤。 她借着伤未痊愈为由跟着军队三个月,却在一天夜里偷偷离开,后来年彻才察觉三玄掌的秘籍被偷,直到他回京在畅春园复命,出宫时看见来随侍的环常在,竟然是环玉儿。 后来才知道环玉儿居然是焰谷国皇上的三公主,因为得罪了当时最有势力的太子才被暗卫追杀,她此次为了自己的兄长能与太子一较高下,才愿意前来和亲,成为了越国皇上的常在后,一夜之间便成了皇上最宠爱的人,让皇上对她赞赏不已。 因为得到越国的支持,她的亲哥哥也就是焰谷国的大皇子,才更加被重用,风头远远盖过了太子,如今却说是为了年彻,让寒蝉很是狐疑。 魏结见没有人回应他,又问了一遍。 “玉儿怎么会和皇上有关系?”他松开环玉儿上前一步。 “不用问他们,我告诉你就是,我是当今皇上宠爱的环常在,也是太子殿下的入幕之宾,哈哈哈,你不过是个消遣玩意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环玉儿声音尖锐,笑中带着泪,回过头怔怔的看着年彻。 “环玉儿,你......你简直疯了,你和太子都疯了,你们可知道这样会害死魏家所有人的。”魏结气的不轻,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一脸的涨红。 他觉得十分头疼,不是因为她骗他,而是因为这样做对她对魏府是多么大的威胁。 寒蝉不愿意掺和他们这场闹剧,转身便想走。 年彻连忙追她而去。 环玉儿看见年彻去追寒蝉,一把推开魏结,堪堪扶着柱子站立在高高的酥香殿门前。 高大破败的大门之下,她小巧的身影摇曳,雨势又渐渐大了起来,她的心好痛,绝望、茫然而愤怒。 “寒蝉,你以为染月真是你的心腹吗?你以为青栀只有那点轻伤吗?我们喂给她的可不止驻颜汤。”环玉儿说着便笑了,笑的诡异猖獗。 她只想让寒蝉不好过,只要她痛苦,她便开心。 寒蝉听她说的话,握着寒月剑的手紧紧的捏着,手背上的青筋凸显,关节微微发白。 “青栀才十三,你还是不是人。”寒蝉剑锋指着环玉儿,说着便飞向她,寒气逼人。 魏结见她刺向环玉儿,提刀便挡住,刚刚寒蝉背后那一掌已然伤及他的肺腑,他还是拼命撑着,将环玉儿挡在身后。 老鸨子拿着东西跑出来了,见寒蝉要杀环玉儿,连忙将她拉到身后。 “玉儿啊,你别闹了,姨母说了这么多次,为了不爱自己的人这样做,是没有半点好处的。”那老鸨子苦口婆心,看着浑身是伤的环玉儿十分心疼。 环玉儿哪听的进去,只见她吞下一枚药丸,突然内力暴涨,发丝飞舞、裸露在外的身体微微发红,手里捏着一枚白森森的飞镖,用尽了全力向着前方掷出。 年彻见势不好,忙飞奔过去,只见那飞镖穿透魏结的胸前,直奔寒蝉的面门而去。 只见年彻扑了过去,挡在寒蝉面前护住了她的头,那飞镖没入他的肩骨,一半儿他的胸前破衣而出,暗红的血一滴一滴浸湿了寒蝉衣服。 雪白的衣袖上那鲜血,似落下的朵朵红梅,拂拭不去。 那标上似有剧毒,年彻一下就昏迷了过去,寒蝉赶紧扶住他,摸了下他的脉搏,已经接近全无,鼻息也很微弱。 “年彻,年彻,你醒醒,你别吓我。”寒蝉呼喊着,见他还没反应,声音哽咽起来,“你不能死,你们年家欠我的,你还没偿还够呢。” 魏结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身后的女子踉踉跄跄的掠过他扑在年彻身旁。 雨水渐渐停了,乌云也间歇散去,环玉儿连忙将一颗红色的药喂入年彻的嘴中,魏结看着她的眼里充斥着绝望,还未闭眼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年彻,我什么都不抢了,我也不要了,你千万要没事儿,我一定离你远远的,再也不靠近你。”环玉儿说的万分痛苦,说道最后一句又自嘲的一声苦笑,“我再也不靠近你的寒蝉了。” 老鸨子忙来扶环玉儿,在酥香殿门内探着身子看戏的姑娘们也识趣的散了。 寒蝉拿出一把黑色的小丸子,取出火折子,右手用内力将那些丸子浮于手,只见那火折子一近身那丸子便着了,寒蝉一挥手,那小丸子四散飞入这条街所有的妓院,不一会儿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环玉儿哪还顾得上这条花街,老鸨子一直在旁劝慰着,寒蝉一把推开抱着年彻泪如雨下的她,用力将年彻扶起,追云很有灵性的跑了过来。 寒蝉将他小心奕奕的驮在马背,牵着马就往将军府去了。 环玉儿伸出的手又渐渐放下,眼神萦绕着那冲天的火光中向着远处走去的寒蝉,还有那马上毫无动弹的年彻,倒地昏死了过去。 将军府和瓍王府对门而立,远远的便见瓍王妃牵着年将军的马,马上还驮着一个人慢悠悠的走近。 守门的人常常得王妃的赏赐忙迎了上去,一声王妃还未喊出来,便见她拉着马进了对面的将军府,几个人很是诧异。 将军府门前的人看见追云和追云背上的年将军,忙叫人出来帮忙,寒蝉和士兵抬着年彻就进了将军府。 将军府威严简洁,寒蝉也无心看府中面貌,一路跟着士兵进了年彻的卧房,卧房里满是尘霜木的气味,进门处挂着寒蝉随意涂鸦的一副雪绒的画像,在这样严谨的房里看着十分诙谐。 寒蝉坐在年彻尘霜木制作的卧床边,不一会儿便有个侍从打了水来。 那侍从折云一进来看见一位姑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又退了出去,看了一眼门匾“寒尘殿”,没错啊,又走了进来。 只见那位姑娘生的太美了,一身破破烂烂满是血污的白衣穿在她身上竟然显得绝色出尘,聚精会神看着将军的样子格外的温婉迷人。 折云将水盆端近,寒蝉回过神转过身,洗了把手跪坐在了年彻身旁,拿出那止血的药,轻缓慎重的扒开了年彻的衣服。 伸手取过剪刀,将那飞镖两边的衣服剪开,她伸手按住年彻左胸的血脉,触及他的胸前那结实如石块的肌肉,突然想起三年前她打趣年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四十一章 护你一生周全 三年前。 寒家寨的碧玉湖边。 “你怎么这么单薄,比个书生还文弱。”寒蝉一身淡粉色的衣裳,似是一朵文雅的木棉花,只是那姿势太过匪气。 寒蝉躺在碧玉湖旁的亭子里,翘着二郎腿,悠悠的晃着她那白底苏锦嵌着银白珍珠的绣鞋,和脚腕处年彻本来挂在胸前的玉佩。 年彻手上拿着寒月剑十分无奈的坐在寒蝉的对面,将剑斜靠在一旁。 “我这身体即使单薄,也能为你遮风挡雨。”年彻很是自信的说道。 寒蝉一阵的恶心他,脚腕一翘那玉佩从脚边飞便出落在了她手里,寒蝉侧身坐了起来,嘟着似樱花般的嘴,翻着白眼看着年彻。 “确实只能遮个风挡个雨,遇到刀剑什么的,半点作用都没有,嫁给你还不如买一身盔甲。”寒蝉不屑的将那玉佩丢给年彻,冷哼一身便要走。 年彻接过玉佩,摸着那玉佩上的温热,将它挂在胸前,站立了起来,看着寒蝉蹦蹦跳跳的背影。 他看着寒蝉便忍不住的想笑,心下便十分欢喜,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能替你抗下所有的刀剑,护你一生周全。”年彻拿起寒月剑,声音嘹亮。 寒蝉“嘁”的一声,不以为意。 可是就在年彻说完这句话后不久,他便入军出征了,这第五次上门来求娶寒蝉终还是落了空。 寒蝉用布捏着那冷冷的飞镖,使劲的一把将它拔了出来,只见那暗红的血流的到处都是,对穿的两面伤口都泊泊的停不下来。 寒蝉拿过止血药药撒在上面,一会儿血止住了,只是年彻脸色苍白,还是毫无反应。 折云看着寒蝉的背影看的出神,总觉得在哪看过,突然他想到了年将军书房里的画,心下了然,这便是将军日思夜想的夫人。 正想偷偷退下,寒蝉站了起来,这才看见屋里有个细干白净的小子,端着水傻傻的笑着站在门欄上。 “你看护好将军,我去去就来。”寒蝉说着便走了。 折云还未回过神,这未来夫人不仅背影好看,正面更是美丽动人,说话也温柔好听,将军真有福气。 瓍王府门前的人还在思考着王妃怎么去了将军府,难道是没看路走错了?不应该啊! 正在想着王妃便出来了,直接飞快的掠过他们,进了王府。 蝉月阁的门大开着,寒蝉刚进门就看到了狮渃。 狮渃看见寒蝉一身伤痕的回来,忙起身假惺惺的嘘寒问暖。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变卦了,想反悔了。”说着走过去,皱着眉用手绢轻轻拂着她身上的血痕,“怎么伤的这么重回来的,你说说是什么人胆敢欺辱我们的瓍王妃。” 寒蝉不理她,起身就回了房间,狮渃却厚着脸皮不想走,在院子里坐着,闭着眼哼着曲子。 寒蝉随意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了那日在国师府穿的狮渃的新衣服,拿了自己的箱子和装有天灵水脂的锦盒刚准备出厢房。 又想到这一走怕是很难回来,便放下东西,将雕着喜鹊的檀香木抽屉拉开,里面是半抽屉闪着白光的银豆子。 只见寒蝉拿出一块金黄的石头,取了两杯水,水经过石头流入银豆子里,寒蝉轻轻划开指尖,一滴血悬浮于空中,寒蝉指若紫荆花一般的张开一股股真气炙烤着那血珠。 只见那血珠四散开来,幻化成一朵金色的花起起伏伏含苞欲放。 寒蝉突的将手覆过来,那金花便开了,化作金粉撒在那银珠子上,那一抽屉的银珠子全变成了灿灿的金豆子。 寒蝉拿出一张纸,写上“吃穿用度在此,不要苛待孩子,一年后归”后,拿起东西便出门了。 刚走到院子里,狮渃便站起来了,看见寒蝉穿着她好不容易赶制的衣服,心中不由得又是怒火,但还是讪笑着迎了上去。 “姐姐这是去哪儿啊!”狮渃笑的咬牙切齿。 寒蝉将那本册子拿出来,给狮渃看了看。 “这本册子是太子的罪证,你拿这个给瓍王,别说正王妃之位,怕是以后的皇后之位都是你的。”寒蝉淡然的看着狮渃。 狮渃激动极了,忙就要去拿。 “事情办了,这就是你的了。”寒蝉收好簿子,补充道,“我走之后请王妃好好照顾好蝉月阁的一众孩子和大人,那么我们之前的帐便消了”。 “没问题,别说送一个人出京,送一车人都行。”狮渃笑的开心极了,本就灵动的眼睛看着更迷人了些,对着寒蝉也真真的温柔了一回,“只要你把这东西给我,蝉月阁我给你保护的好好的。” 寒蝉见她说的真诚,心里便踏实了许多,只是耳边回响起环玉儿的话,又有些不安。 “还有一个月,到时候我会来找你。”寒蝉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蝉月阁若云似水的三个大字,便干脆利落的走了。 寒蝉刚走了没多久,染月便回来了,只见狮渃侧妃立在庭中,连个丫鬟都没带。 狮渃侧身看见染月,十分开心的过去拉住她。 “染月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本侧妃,只要我在便没人能欺负你们蝉月阁的人。”狮渃拍着胸脯说道。 说的染月一愣一愣的,这蝉月阁有王妃在,谁敢欺负她们,直到染月进屋看见留下的字条,才懂了狮渃侧妃的话是什么意思。 打开抽屉看见那半抽屉的金豆子,染月一惊,这都够好几年的开销了,小姐真是大方。 寒蝉拿了东西从王府出来便进了将军府,那瓍王府守门的人又愣住了,这天儿都快黑了,王妃怎么还去将军府,回来就不怕我们王爷又打她么。 自从那日她挨瓍王打的消息传出,平时对她没好脸的侧妃们,都对她和颜悦色了许多,偶尔还送些人参灵芝这样补气血的东西。 如今连瓍王府看门的几个小兵都以为她日日挨打了,这流言蜚语真是如雨后春笋一般,日日有新出,而且还各有不同。 寒蝉匆匆就进了年彻的卧房,进去后便关上了门,折云在门外偷偷窥探着,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便不甘心的将耳朵贴在门上。 寒蝉拿出一些烬潭的结晶放入水中炼化,轻轻擦拭着年彻的伤口,慢慢的只见伤口在一点一点的复原,寒蝉摸了摸他的脉象,平稳了很多。 她心里那颗石头终于落了地,想着宫里的越瓍吃了药现在估计也快恢复了。 她想去宫里看看,这才想起来宫令给了付星,靠着床边,不一会儿便睡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四十二章 定不会对王爷说起 乌云散去后,窗外面有了些太阳的余晖,照耀着大雨过后的京都,似是渡上了一层虚渺的金光。 冷清的街道又热闹了起来,就像这暴雨中什么事都没发生。 花街的火还熊熊的烧着,除了一些爱好风流的男人路过时为此难过伤悲,多的是拍手叫好的人。 那些花街里的女人没了住处,周边酒店的生意便都红火了起来,姑娘们身姿盈盈穿着长裙薄衫,在正街妩媚而过,留下了一路浓重的脂粉气。 环玉儿将魏结丢入到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看都不回头看一眼,被老鸨子搀扶着扭捏着走到小巷,坐上了轿子便走了。 那燃烧着的躯体还睁着眼,似是咽不下这口气。 魏结本就是外养的庶子,母亲是这花街的女子因为体弱很早便走了,所以他才不排斥环玉儿,还觉得她十分可怜。 魏结的母亲死后,他便还是被养在外府,由于主母气焰逼人父亲又有了新人,便更无人所靠了。 不过他到也算是硬气,苦苦练武多年终于爬到了越国高手排行榜第四。 如今死后连个坟墓都没有,在酥香殿这噬人的火焰中化作灰烬,从此出生,又从此幻灭。 若是环玉儿不与人说,怕是魏家也无人问及,也大概因为如此,她才对他如此无所顾忌,痛下杀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有的人坚强困苦的活一生,死后却只消一时半刻便化作了一捧灰尘,像是朝生暮死的野草,随人踩踏,无人问津。 魏家忙的焦头烂额没心情管花街被烧这档子事儿,只有在宫里闲着的太子爷,正听着此事的奏报。 “那火势太大,浇了很多水都没用。”来禀报的太监头磕着地,瑟瑟发抖。 太子紧锁着眉来来回回的揉着额头,将帽子拉下往桌子一扔,在桌边晃了两圈,心中窝着火一脚猛踢在那太监的头上,转身又拿起一旁的剑便对那太监一顿劈砍。 那太监还没来得及叫便死了,直到地毯上流满了血,那太监的尸体都血肉模糊了太子才停下了手。 闻着满屋的血腥气味,不小心看到那尸体的魏皇后突然一阵的恶心,一旁的婢女看着皇后的脸色不好,忙拿了个金痰盂递上前。 一阵猛吐之后,太子才回过神忙到了皇后跟前。 “母后,你是怎么了。”太子担忧的扶起母后,对一旁跪着的丫鬟太监呵斥道,“还不去请太医。” 皇后一听要请太医连忙拦住了侍从。 “皇儿,母后不过是今日没进食,所以恶心难受。”说着揉了揉胃,“我还是去外阁吃点膳食吧。” 说着一旁的婢女忙来扶着皇后,刚刚出了寝宫便唤人赶紧熬药去了。 太阳彻底落了山,天空黑暗无星,月亮也躲着没出来。 承明殿内灯火通明,那些日日寻着时间就往家跑的太医,今天出奇的尽职,一个都没离开。 承明殿外宛贵妃着一身墨绿色厚纱织的外衣,内衬着青色的加厚的棉衣,头上冠着一块通透的白玉,淡雅中透露着大气。 “付星,那女子既然有年将军救,便无碍了,你就莫把此事说与王爷听。”宛贵人淡淡的说着,那女子如此招蜂引蝶她是不会让王爷再去寻她的。 寻芳也在一旁附和。 “付星,你是姑姑看着长大的,王妃与我和贵妃都有大恩,你即使对王爷忠心,也不可说此事。”寻芳语气深重,态度坚定,“那女子杀戮太重,你别害了王爷。” 付星深吸一口气,心下踌躇着,将背在身后的令牌捏了捏,不说也行,这令牌定是王爷给的寒蝉姑娘,等会儿只要将令牌交于王爷,王爷自然明了。 “属下遵命,定不会和王爷说起此事。”付星说的坦诚,宛贵妃和寻芳心下才定了,移步进了承明殿内。 承明殿内瓍王刚刚转醒了,一众的太医围了上去要给他号脉。 宛贵妃刚入殿,便看见一旁的地上躺着的魏太医,只见他手脚已经废了,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张着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的些什么。 宛贵妃吓得连忙退步,寻芳搀扶着她才没倒下。 太医侍从都围着瓍王没看见身后的宛贵妃。 “都散开,你们这样一人一句怎么看病。”寻芳姑姑大声说道。 太医们听见话转过身,全跪了下来,看着宛贵人个个都一脸的委屈。 “贵妃娘娘,你可算来了,瓍王妃今天来殿里将魏太医打残了,还给我们一众人下了毒,您可得替我们做主啊。”一个魏太医的手下哭喊道。 宛贵妃听后脸色一变,转过头看了一眼寻芳。 “本宫的王妃不会做此等事,该是吓唬你们闹着玩儿的。”说着便上前去看越瓍,把太医们晾在一旁。 寻芳姑姑给每人发了些赏银,刚叫人送他们出宫,太医们便都起身来了。 “寻芳姑姑,我们还是在这等王妃回来再走吧!”太医们都点头赞同,一位都不肯离开。 贵妃娘娘不由觉得她的瓍王妃真是有手段有魄力,心下对她更是喜欢。 瓍王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耳朵里嗡嗡直响,艰难的睁开了沉重的双眼,摇了摇头随即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白色的寝衣微微有些松散。 宛贵妃娘娘见越瓍起来,忙让寻芳拿了披风给他披上。 “王爷,你睡了一天一夜,贵妃娘娘一直祈祷你能早点醒来。”寻芳边给越瓍披着披风,边说道。 “瓍儿,前几日太后娘娘让母妃去给玉佛持斋诵经,每日就这个时辰能来看看你,喝了药你可感觉舒服些了。”贵妃娘娘神情紧张,话语温柔极了。 越瓍心下一愣,眼神锐利的向床边的一众太医扫视过去。 “怎么不见魏太医?”越瓍说着端坐起来,细长的眼睛慵懒的微闭着,声音清冷极了,将这深秋有些微凉的寝殿,衬的更幽寒。 一众太医面面相觑,最后一致的转过身将眼光投降那门旁躺着挣扎的魏太医。 宛贵妃看见那魏太医就头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瓍儿,他下毒要害你,幸好被你的王妃制止了。”宛贵妃说起瓍王妃,就满脸的笑意,根本没想起那魏太医是被谁打残的。 “瓍王妃?她来干什么?”越瓍的语气有些薄怒,又怕吓到母妃,便缓和了一点,“她不是应该在王府么?” 宛贵人抓住越瓍的手拍了拍,笑容奕奕。 “你的毒便是王妃辛苦去寻的解药解的。”说着,示意让付星前来。 付星将手中的令牌呈上。 “王爷这次取药万分艰难,最后还是请了年将军前去相助。”付星以为王爷能懂他话中的意思,心里便宽慰许多。 越瓍想起他的王妃林若水便是一肚子的火,起身上前去看魏太医的伤势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四十三章 隔着一层什么 本来魏忠言是他一早做的假身份安排进魏府的人,这次明明让他看着局势,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让他醒来,这样所有的布局便与他无关。 现在才躺了一天便被林若水搅了局,这么早就将他给救醒了,还把魏忠言打成了这样,越瓍十分的愤怒和头疼。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魏太医救治。”瓍王怒道。 宛贵妃十分不懂她的儿子在想什么,魏太医要害他,王妃救了他,他却要去救魏太医。 “母妃,你快和寻芳姑姑回宫吧,儿臣马上便要去拜见父皇。”越瓍起身扶着宛贵妃,将她送到门前,“寻芳姑姑照顾好母妃,夜里风大,回宫后早些歇息。” 瓍王一路将宛贵妃送到宫门,便转身回了承明殿。 宛贵妃这才醒悟,瓍儿竟然是在撵他走,便憋着怒火回了宫,想着瓍儿定是不喜欢她夸奖王妃才这般对她,便将这账记在那个女子身上,心里对那闯宫的女子又不满了几分。 “瓍王殿下,您怎么来了,夜里风大快进殿里。”李公公老远就看见瓍王,便撩起夹棉的绣着双龙戏珠的的门帘,请他快进。 皇上睡了不足两个时辰便醒了,一直等着年将军,久久不见年将军的回音,却等来了刚醒的瓍王。 只是皇上没想到这次皇后居然没出手,他将越瓍安排在承明殿都没激怒她,倒是比以前沉得住气了。 “瓍儿醒来感觉如何?”还没等瓍王进内阁,皇上便开口了。 越瓍进殿微微颔首,算是行过礼了,毕竟他从十八岁后便谁都没跪过。 十八岁那年越瓍被派遣去临雪渊便得了特赦,出入皇宫不用传召,面见皇上不用下跪,进祖宗庙宇无需脱帽,要知道这祖宗庙宇可是只有当今皇上才能不脱帽而入,连太子都没有这般尊荣。 “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大好了。”越瓍说着便上前坐在皇上的软榻右侧。 皇上将手边的书往中间的矮桌上一放,将新上的贡茶小啜了一口,神情遮掩不住的萎靡。 “好了朕便安心了。”皇上的声音低沉,微微晃动着那紫砂茶杯里盛着的茶水,眼睑低垂着看不出神情,渐缓地将茶杯放下。 “儿臣还要给父皇尽忠尽孝,自当快点好起来。”越瓍挽起盘龙图衣袖,给皇上添了一杯新茶。 越瓍的肤色极白,深黄色的蟒袍在晃动的夜明珠白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虽然穿着亲王服,那冠上青貂为质缀着红绒颜色深沉,冠饰上端嵌着招人眼球的深红色红宝石,看起来却一点儿都不老气横秋,反而十分华贵,让人赏心悦目。 皇上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丰神俊逸、卓绝非凡,这张脸与那宛贵妃有六分像,却全然没有宛贵妃的那份软弱,眼里满是睥睨天下的不屑。 越瓍啊越瓍,临雪渊那件事情发生之前他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去临雪渊之前他才十八岁就被封为瓍王,第二年震慑住了来犯的蛮人便封了亲王。 只是四年前蛮人大举进攻,那一役瓍王竟然以一己之力将那身高十尺毫不讲理的蛮人部族连根拔起。 那一场屠戮让他们时至今日都不敢再侵扰越国。 当时蛮人受不住瓍王的打压,便请和说愿诚服真命天子,只是这真命天子究竟是谁呢?是当今皇上?还是瓍王? 一时间越国乃至恒洲都传唱着瓍王驱逐蛮人的歌谣,皇上一开始十分开心有子如此,他觉得十分开心,可是这歌谣传着传着却成了皇上德不配位,瓍王才是真龙。 一开始皇上还对此不屑,可是没多久传出瘟疫,越来越多的人说是皇上德不配位天降责罚,一度让皇上退位让贤,这才让皇上心生忌惮。 这对明明关系十分亲密的父子,从此每每在一起便十分别扭,他们陌生却又十分熟悉,但是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 皇上刚刚准备说话,一个紫色的影子从外间扑了过来,直扑在皇上脚边的玉砖地上,随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皇上……,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环玉儿边哭着边爬至皇上的腿上,抬起头便是盈盈的泪充斥的眼眸,嘴唇微瘪,显的小巧的脸上更加了几分楚楚动人。 皇上正心烦,看见环玉儿趴在他的腿上,以为她要撒娇要什么,心情稍稍散了些郁结。 “你又怎么了啊?”皇上轻轻将环玉儿拉起来,“朕不是说过要什么自己拿就是,不要再哭哭啼啼找朕闹了。” 环玉儿哪肯起来,一个劲抱着皇上,扑在他腿间哭的抽抽嗒嗒的上气不接下气。 “臣妾什么都不要,只是这次臣妾实在是受不住这份委屈了,在这宫里如何都过不下去了。”说着眼泪又一串串的掉下来,“皇上还是将臣妾谴回焰谷吧,免得日日受这屈辱。” 皇上见她这样,心下十分心疼。 他如今年迈,再也没有雄心壮志了,皇后日日想着太子,宛贵妃对他也不甚热络。 只有这环玉儿日日捧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驰骋恒洲的越国皇上,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些。 他便就事事依着她,环玉儿的哭闹和任性全当是两人在调情而已。 “朕不会谴你回去的,说吧,谁惹着我的环儿了。”皇上也不顾儿子在一旁,连忙哄着。 环玉儿还是不起来,微微将肩膀上的衣纱拉开,只见雪白的肌肤上一条血红的伤痕冒着血,白肉都外翻了出来,让人心惊。 见环玉儿拉衣服,越瓍依然目不斜视的在一旁饮着茶,想看看这妖女要做什么。 “这是谁弄得,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伤朕的爱妃。”皇上早就让制造办的赶制孔雀翎服,完工后环玉儿好用来封妃的时候穿,别的赏赐都提早拨了,就等着这衣服。 当初想着焰谷这两年格外挑衅,皇上才在环玉儿进宫时降了她的位分,只封了个常在。 后来知道了焰谷骚扰边境都是焰谷太子挑拨的,便想抬环玉儿的位分,只是环玉儿乖巧,说只要皇上爱她,做个常在便格外心满意足了,便就没提上日程。 一开始皇上本来准备先提她做贵人的,环玉儿竟是将皇上出生以来的丰功伟业都细说了一遍,殷殷切切的一翻告白,把皇上哄得高兴的直接提她为玉妃,让制造办将孔雀翎服赶制好,便能设封典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第四十四章 一切乱了套 如今环玉儿这般哭诉,可让皇上心疼极了。 越瓍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喝着茶,这番矫揉造作让他不禁想到林若水,那日日拿捏算计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然而此时瓍王妃却还在年将军府的睡梦中,月儿还是未露面,这一夜风声如何萧瑟,都侵扰不了她的梦。 从启明山来京都,她基本就没怎么好好睡过,今天似对抗魏结用尽了气力,疲倦过甚才睡得如此深沉。 “折云,安息香点好了没?”年彻声音压的很小,却依然磁性悦耳。 折云站在一旁,刚刚收了火折子,缓缓盖上香炉上镂刻着仙鹤的盖子。 “刚刚点了,将军。”折云低声回道,生怕惊醒了梦中人。 年彻坐在床边,胸前的血洞已经消失,只留下了细小的疤痕,就着灯光难以辨别。 他轻手系着已经松散的内衫衣带,半髻的头发微散,遮住了他好看的侧颜,只留那高耸如雪山的鼻梁和纤长的睫毛时隐时现。 他小心穿戴着,看了又看那特质制的锦云暗秀的锦被里安然入睡的寒蝉,心里满满当当的幸福感溢于言表。 房里无风,灯光燃的旺盛,微黄的暖光勾勒着寒蝉那软玉一样光滑的侧颜,给她脸上铺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粉,一脱往日跳脱可爱的样子,显得温和娴静许多。 “将军这么晚了不和夫人歇着,又要去哪儿啊?”折云担心道。 “我去皇宫一趟,明早就能回来,你记得叫后厨梧桐巷的老高做羊肉汤,让晨风阁的厨子做些花饼和什锦面,等蝉儿醒来端来给她。”年彻小心的起身,语言温和。 “将军放心,属下定会让夫人享受到热腾腾的家乡美味。”折云轻声答应道,语气欢快。 他拿着年彻的官服外衣上前,年彻抬起些微精壮的胳膊,站立在镜前由折云伺候着更衣。 镜中的人英姿焕发,一点儿看不出受了重伤,折云边给将军穿着官服边想着,这样一对璧人该是早点生娃娃,这样他就有小伙伴玩儿了,省的日日伺候将军这个苦瓜脸。 只是这样好培养感情的机会,将军却要进宫,真是让人十分不开心。 年彻穿戴好,依依不舍的看着寒蝉,上前替她揶好被角,才与折云缓缓离开房间。 交代了两句便急急的走了。 这伤口虽然看不见伤痕了,却还隐隐约约有些疼痛,年彻骑着马依旧没有放慢步调,他急着解决这一切问题,顾不得这份疼痛。 如今京都没了花街,整片城区黑的暗沉,他一路驰骋直至宫门才看见灯光。 年彻拿出令牌一路畅通的到了养心殿外,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太监忙上前牵马,偷偷递了个小巧的银色锦囊给年彻,年彻转身入了养心殿,将锦囊打开,里面是一张写满字的纸。 小太监转身没入了甬道,消瘦的脸浮上浅浅的坏笑,驿路知道这越国的天要变了,他和众将士卧薪尝胆这几年,终究没有白费。 年彻看了一眼那字,噬笑的将头一抬,从容的走到殿外。 李公公看到年彻,忙迎了上去。 “年将军啊,皇上等候您大半夜了,您怎么才来啊!”李公公伺候皇上许久,最是心疼皇上的身体。 今日皇上这样熬夜大半宿等年将军,他急得一直在宫门口踱步。 而且里面刚刚还砸了东西,听声音该是进贡的蓝釉的金丝瓶,这金丝瓶最为宝贵着,如今这一摔半座城就没了,李公公好生替皇上心疼。 年彻被李公公拉着入殿,刚踏进一步,便听到一阵阵的女人哭声。 “李公公,皇上不是一人?”年彻一脸的疑惑,皇上今天勃然大怒,居然还有人敢来找不痛快。 李公公也是一脸的茫然,环常在最讨皇上喜欢他才放了她进去,怎么这会儿就哭诉起来了。 “您来之前,瓍王醒了来给皇上请安,后来环常在来送汤。”李公公着急看皇上如何了,“您就别问了,快进去罢。” 说着二人便进了里间,李公公看见一地的金丝瓶碎片,心疼的不得了。 “哎哟,皇上啊,您怎么都砸了金丝瓶呢,这龙体要紧,不可大喜大悲大怒啊。”李公公虽是心疼金丝瓶,也没多看一眼,忙上去扶着站立的皇上。 年彻也是一脸的诧异,皇上越恒最是节俭爱民,怎么会气的砸了这连宋送来的金丝瓶。 “皇上,末将来迟,请皇上责罚。”年彻抱手请罪。 皇上看到年彻,忍下了心中的怒火,退了一步坐在软榻上。 跪在地上的环常在,忍住没有回头看年彻,听他的声音伤势应该好了许多。 越瓍依然纹丝不动的坐着,抬头玩味的看了一眼年彻。 没想到如今加了这出戏,看来他醒来早迟都无关大局了。 皇上的发有一丝散乱,已经无力再说话的他,伸手示意年彻将东西递上来。 年彻将那魏府让何武身边的人出卖情报和劝说何武做奸细的书信,连同那锦囊一同递给了皇上。 只见皇上看了一眼那书信,面色微微发黑,他一早就知道魏家通敌叛国,也没怎么发怒。 直到打开那银色的锦囊,看到那封写满字的信,一掌拍碎了手边的那小桌,拿着信的手颤抖着,抬脚便往外冲。 年彻一把拦住暴怒的皇上,越瓍也站起了身。 走过环常在身边时,邪目看了她一眼,她可帮了他大忙。 便径直走到皇上身后。 “父皇,你这样气冲冲的出去,一切就乱套了,魏家可还掌着兵权!”瓍王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皇上突然一愣,停止了狂怒。 回头看着面色冷峻的越瓍,微微干裂的嘴唇张开,声音暗哑。 “朕给你写密折,重塑虎符。”说着便直冲入书房,左右翻找出了上一代的白玉虎符,“你拿着这些,将你在临雪渊那二十万旧部说服,明天入夜直取越中,将越愖给我带回京都。” 瓍王接过护符,皇上转身便蘸了陈香墨,在金箔上写着密折。 “年将军你和瓍儿一同前去。”皇上将密折交给年彻,开口道。 这一声瓍儿让越瓍一愣,他已经好几年没听过他父皇如此唤他,看了一眼皇上递给年彻的密折,自嘲的笑了笑。 这老家伙还是如此谨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入瓍王府 上架感言 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寒蝉赋上架了,从此我会认真加更,只要有一个人看,这本书便不会太监的。 早上有一位读者朋友问我为什么叫输入十八次。 嘿嘿嘿,你猜呢? 哈哈,正经一点啊你们,想what呢? 严重声明不准再调戏本十八! 小心我顺着网线来找你们, 这本书即将偏航,不再是驶向幼儿园了,请大家轻点批评,重点投票,本十八要开始飙车了。 越往后越多惊喜,一个月少吃一碗牛肉面来支持一下双十一后快吃土的我。 感谢感谢感谢。 爱你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面带微笑的“刚”一下 太监是不可能太监的,没订阅也不太监。 才十几万字,就有人劝我切文! 十几万字没订阅不是很正常么?本十八吃土都不切文! 如果再有人劝我太监, 那么, 我决定, 更新个一百多万, 练笔。 微笑飘过。 不要问为什么, 很简单,lz任性。 ~~睡觉去了,明天还要看我詹皇的比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