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将》 正文 序初 秦始皇三十七年冬,嬴政巡行天下,行至沙丘时不幸病逝。

嬴政临终前,曾为玺书诏令公子扶苏至咸阳主持丧事并继承帝位。然而中车府令赵高与丞相李斯等人阴谋篡改始皇帝遗诏,立公子胡亥为太子,即皇帝位,是为二世皇帝。

二世皇帝即位后,自知得位不正,日夜不安。丞相李斯及中车府令赵高亦公亦私向二世皇帝进言道:“陛下忧患,臣等可治。”李c赵之言,二世皇帝自然心知肚明,问道:“卿等用何法可治朕之忧患?”

赵高叩拜道:“陛下之忧患,不过扶苏c蒙恬二人耳。”

二世皇帝叹道:“固然,能奈之何?扶苏之忠孝仁义,蒙恬之忠正勇毅,举国皆知,名满天下。”

李斯沉默不语,赵高对其暗使眼色,李斯方才无奈般谏道:“陛下无需多虑,臣能使二人必死,使陛下坐享天下,安枕无忧。”

二世皇帝面露喜色,亲自下来扶起李斯,问道:“丞相有何妙计?”

李斯拱礼而言:“杀此二人,一道圣旨可矣。”

二世皇帝顿时泄了气,阴阳怪气地说:“丞相之言,何其儿戏耶?贼要斫你,你将无缚而引颈受刑乎?客气!客气!”

赵高伏地,面有惧色,而心怀欣喜。

李斯不慌,面色不改,徐徐说道:“贼人欲杀我,我自不会无缚而引颈受刑。倘若天子有命,臣岂敢持剑而反?”二世皇帝闻言,怒气消半,却依旧为难道:“扶苏c蒙恬二人,素得民心民望,倘若明刀相向,彼仗剑而反,我等何以为御?无不坐以待毙矣!明杀二人决不可,需私用阴计以图之。丞相可有计策?”

李斯冷笑道:“君不君,臣不臣,天下将覆巢,无处又完卵。”

赵高闻言,跃身而起,指着李斯忿然呵斥:“李斯大胆!”

李斯也针锋相对道:“赵高放肆!我堂堂大秦丞相,岂容你阉官呵斥!”

二世皇帝见状,竟心慌意乱,手脚无措,毫无皇帝威严,当起了和事佬来,对李c赵二人俱是笑脸相迎,说:“卿等二人与朕同为一条船上的人,与朕荣辱与共,不要伤了自家和气。朕闻鄙言,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卿等同为我左膀右臂,怎可自残?且如今我等共敌尚在,当同心协力共决忧患为是。卿等以为如何?”

李c赵二人,虽是心有不快,却也表面和气了。

二世皇帝笑道:“朕又卿等二人,当无忧矣。卿等万不可再失了和气。”

李c赵二人拜谢道:“陛下洪恩,臣等铭记。”

又二日,二世皇帝忽然卧病床榻,太医说是感了风寒。李斯c赵高二人闻讯,俱匆匆赶来探望。二世皇帝见了二人,龙颜大悦,强行起身,靠榻而坐。李斯c赵高拜跪于地,恳请二世皇帝卧榻休憩。

二世皇帝道:“朕见卿等同来,病体竟不药而愈近半。”

李c赵二人道:“万望陛下珍爱龙体。”

二世皇帝慷慨道:“龙,天之子也,朕也。呼风唤雨,何其不能?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李c赵二rén iàn面相觑,不知其所言为何,顿首道:“望陛下明示。”

二世皇帝咳嗽了几声,面容愈加憔悴,却精神非常,道:“向日丞相所言,朕这二日日夜思索,觉得甚有道理,只是朕愚钝,始终参不透丞相之言,究竟道理为何?朕原本想今日召见丞相来教朕,却不料朕却卧病不起。幸而丞相有心,特意前来探望朕,朕心感激不已,更请丞相解我困惑。”

李斯道:“陛下龙体欠安,不宜劳思费神。待陛下康愈,臣自当不吝言教。”

二世皇帝道:“朕闻古人有言,假敌以时,忘我之势。丞相急言,勿虑其他。”

李斯再拜而言:“我泱泱大秦,又陛下若此,万民之幸。”

二世皇帝笑道:“丞相过誉,烦请教朕。赐座。”

李c赵二人,并列而坐于榻前。李斯道:“臣向日所言,一诏杀二子是也。公子扶苏,忠孝仁义,内史蒙恬,忠正勇毅,举国知之,陛下知之。此二人,一为先皇爱子,一为先皇爱将,举国上下皆期之以国。然天命不可违也。今陛下已受诏即位,为大秦皇帝。古语云,天无二日,地无二主。故纵使扶苏c蒙恬无大过,以举国期之以国为罪,不可不死也。此二人虽拥民望带兵甲,臣却料定彼等不敢为反也。何故能为臣所知之?彼二人之忠可见也。臣闻忠者不反,枉死不冤。公子扶苏,忠而孝,孝不逆父。陛下继位,是尊先皇之遗诏,扶苏不敢反。内史蒙恬,忠而正,正不违君。陛下嗣位,自当君临天下而无惧,蒙恬不敢反。况且,扶苏c蒙恬虽情若师徒,堪比手足,却又经常意见相左,其心不一。扶苏信儒,蒙恬奉法,儒法不兼容,两人意志不统一,可各个击破。儒家以孝治国,君杀臣,父杀子,臣子不敢有违,故一诏可以杀扶苏。扶苏既死,蒙恬更无可立足,只差自刎之剑耳。”

二世皇帝闻言,抚掌大笑:“丞相可真是智绝古人,妙计,妙计。”

赵高拜道:“丞相之言,固然有理。陛下,臣闻自古师出以名,刑人以罪。丞相虽然说了扶苏c蒙恬以举国期之以国为罪,但臣以为此罪并不足以服众。若以此诛杀二人,怕是师出无名,刑人非罪也。望陛下思虑再三。”

二世皇帝闻言,颇为尴尬,望向李斯。

李斯向赵高冷笑道:“赵中车府令之言是也。臣闻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者多欲,其性尚私。多欲则贪,尚私则枉,其罪遂生。罪无实者,他罪可代;恶无彰者,人恶以附。人皆可罪,罪不自昭,密而举之则显。致人于死,莫逾构其反。”

二世皇帝再次抚掌大笑:“定罪之事,就交由丞相处理了。”

李斯退下后,立即起草好了两份诏书,次日交由二世皇帝审阅,二世皇帝看着诏书中历数扶苏c蒙恬之罪状,知其必死无疑,兴奋地盖了玉玺大印,即刻遣派使者送往北方边境。

是日,在军营大帐。扶苏与蒙恬分君臣之礼而坐,两人正在探讨秦始皇后的大秦帝国该继续铁血无情的法治,还是换以儒家仁义的孝治。蒙恬主张秦国不论何时都应当坚持商鞅以来的法治,唯有法治方能保大秦江山千秋万世;相反,扶苏却认为秦国的法治太过于严峻苛刻,使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以后的秦国当以儒家思想来治理。两人各持己见,相争不下。

蒙恬说:“以仁义治天下者,亡国之始也。昔者宋襄公视野。望公子再三思之,虑之。”

扶苏笑道:“宋襄公非真仁义也,故必败。孟子云,仁者无敌。夫仁义者,当心怀天下,敢为民先。三代圣君,无不如此,故留贤名于后世也。”

蒙恬说:“儒家之言,多诡辩之理。昔公孙龙之白马非马论,能混淆读书之人,却欺骗不过无识之勇夫。儒家之道,如海市蜃楼,人可远而观之,不可亲而近之。夫儒学,束心之学也。儒家之道,训猛兽而为家禽者也,虽可使圈内秩序安定,然一旦又外兽相侵,俱亡之矣。由是以臣陋见,儒学者,诡学c虚学c败学,不可学。望公子明辨其伪。”

扶苏道:“天下纷争百年,民疾及苦,乃我大秦横扫,平天下,民当喜而逸。然今苍生疾苦更甚当初,何之故?商君严法峻刑之故也。商君之法固然使我大秦强盛而至于一统天下,有至伟之功。然而今天下既平,莫与争强者,当以柔怀天下,以仁义治之,安国抚民。民安则国安,民强则国强。内史不见昔之商纣乎?以自强而亡天下也。”

两人相持不下。俄尔,有皇帝使者到。

听闻皇帝使者到,蒙恬会心一笑,道:“公子回都在即矣。”

使者凛冽而至帐内,不言苟笑。扶苏c蒙恬见使者如此模样,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使者道:“公子扶苏c内史蒙恬,跪接皇帝诏书。”

扶苏c蒙恬跪拜于地,使者拿出诏书宣读了起来:

“朕巡行天下,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今扶苏与将军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年有余矣,不能进而前,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乃反数上书之言诽谤我所为,以不得罢归为太子,日夜怨望。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将军恬与扶苏居外,不匡正,宜知其谋。为人臣不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离。”

扶苏c蒙恬跪听完诏书,面色苍白。

扶苏接过诏书,无声而泣,跌跌撞撞到了内舍,失魂落魄至极。蒙恬避开使者,径入扶苏内舍,见扶苏正欲拭剑自刎,连忙飞身上前,赤手握住剑刃,劝止扶苏道:“公子且慢,此事有疑。”

扶苏噙泪而望蒙恬:“有何疑处?父命在此,子不敢违。”

蒙恬道:“陛下居外,未立太子,使臣将三十万众守边,公子为监,此天下重任也。今一使者来即自杀,安知其诈非也?请复请,复请而后死,未暮也。”

扶苏泣声道:“君臣父子,纲常也,不容有乱。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

言未声绝,扶苏自刎而死。

蒙恬抱扶苏尸体痛哭,嚎道:“杀扶苏者,儒也!”

随后使者至内舍,见扶苏已死,暗喜,又催促蒙恬自杀。蒙恬不肯自杀,声称要面见皇帝,使者无奈,更不敢造次,便将他交过本地郡守,囚禁在了阳周。

使者回咸阳回报了二世皇帝扶苏已死,二世皇帝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念及蒙氏兄弟的功劳,不欲加害。然而丞相李斯与蒙恬不和,中车府令赵高与蒙恬有仇,此二人非致蒙氏兄弟于死地不可,二世皇帝执拗不过,便先杀了蒙恬之弟蒙毅,然后又派人前往阳周杀蒙恬。

使者对狱中的蒙恬说:“你罪太多,况且蒙毅当死,连坐于你。请君自裁。”

蒙恬自知此次非死不可,望剑而叹:“我何罪于天,无过而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01章战甲 四月的ri běn是樱花的世界。和风熙熙,落樱纷纷,却又暖意洋洋,置身其中犹如跨入至了二次元世界。古人有诗云:芳菲节,倩碧云捧出,天外飞琼。又曰:映日横陈酣国色,倚风小舞荡天魔。那片片落英,真是美煞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ri běn人隆重庆祝的樱花节。ri běn的节日大多源于祭日,故樱花节又称樱花祭,然而却无半点望文生义的恐怖气息。樱花是ri běn的国花,深受ri běn人民喜爱;ri běn人民认为樱花具有高雅c刚劲c清秀c质朴而独立的精神,他们不仅把樱花作为勤劳,勇敢,智慧的象征,还将它看作是大和民族高贵c纯洁的灵魂。由此,我们便不难看出ri běn人究竟有多重视樱花了。

每一个樱花节都受到了ri běn人民的重视和隆重的庆祝,在每一处樱花盛开的地方,都挤满了人。樱花的美陶醉着每一个人,不论你是ri běn人,或是外国人,你都会对樱花充满迷恋,亦会情不自禁地坐下来与大和民族人民共同欣赏樱花,共度佳节。人们会在樱花树下摆酒设宴,或合家欢聚一堂,或邀好友一道,一边品尝着ri běn清酒,一边吟诗作画或谈天说地,其乐融融,快乐逍遥,其中美妙滋味,难以书诸笔墨见纸,需亲身体会方可。

新宿御苑是东京最大的日式庭院和法式庭园相结合的公园,横跨东京都的新宿区域涉谷区。此刻,公园里早已经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慕樱花节之名而来的游客,他们和ri běn人亲如一家地共赏美景,共度佳节。倘使世界每个角落都能像此时此刻公园里的人一样相处就美好了。

ri běn人约会素来不喜欢有人迟到。昨晚,jg chá厅的小野宁次次长跟苏贞安约好了今日介绍一个叫木村介之的人给他认识,并且说定了九点半准时在新宿御园会面。苏贞安是名旅日中国人,他在ri běn又两个身份:企业家和古玩收藏家。小野宁次与苏贞安两人私下已经相识两年多了,算是老朋友了,知道苏贞安从来不会赴约迟到。但那个叫木村介之的中年ri běn人似乎非常不愉快,即使又小野一边陪他喝酒一边安慰他说苏贞安绝不会迟到,木村依旧不停地举起腕表皱着眉头撅着小胡子不耐烦地说:“这位苏先生可真像是来约会的贵千金,令人等得焦急难耐。”

木村介之根本不认识苏贞安,与小野宁次也只是泛泛之交。他们三人今日聚会的目的只有一个:促成一个交易。会是个什么交易呢?原来木村介之又一套自称来自中国古代的将军甲想转手,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买主向木村介之表示了购买意向,但最后皆因对方出价太低而被木村拒绝了。小野宁次在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了这个消息,便主动联系了木村介之,并亲眼见过那套将军甲,果然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贝。小野宁次便将这兴奋的消息告诉了自己唯一认识且数落的收藏家朋友苏贞安。苏贞安虽然没有见过那套将军甲,却被小野的描述打动了心,便托小野联系木村介之并安排了这次聚会。然而,因为有了前面几次的失败交易经历,木村介之对这次能否达成交易并没有太大的期待,期间甚至因为等待太久而有想一走了之的冲动,被小野宁次都劝慰住了。

小野宁次的年龄和木村介之不相上下,他长得清瘦,却显得非常干练,双眼炯炯有神,随时都放射出充满自信的光芒。他的微笑非常富有亲和力和感染力,当他还只是个普通的jg chá时,他的微笑帮他征服了很多违法分子,同事们都戏称他为减肥成功的弥勒佛。小野宁次举着酒杯向木村介之敬笑道:“木村先生,苏先生是绝对值得你再耐着性子等半个小时的人。”

木村介之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尴尬地笑道:“但愿如此。”

话刚落音,木村介之又举着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轻轻叹息了一声。

小野宁次笑道:“还差五分钟。噫,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小野宁次和木村介之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一个面带微笑,一个神色紧张,注视着远处身着黑色西服c满脸严肃的中年男人款款而来。这便是他们等候的苏贞安。苏贞安双肩宽阔而威武,富有节奏而摆动着的双臂刚劲有力,俨然有如军中司令一般,步履稳健,穿过人群向小野宁次这边径直走来。

木村介之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叹道:“将军之姿,威武!”

小野回头笑道:“苏先生丛过军。”小野的微笑,令木村轻松自在了许多。

苏贞安走近两人,还没容得及小野宁次做介绍,木村就像中国农民见到了市委书记一般,立马上前热情地用双手握住了苏贞安的手,紧张地笑道:“苏先生,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苏贞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住了,小野宁次赶紧介绍道:“这便是木村先生了。”

苏贞安会心一笑,看着木村说道:“久仰和幸会都被木村先生抢先说了,这就令我词穷,让我尴尬了。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看戏不拆人家台子,串门不嫌人家孩子。哈哈哈。”

木村介之才是真的尴尬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憋红了脸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想到苏先生原来这么有幽默感。”

小野宁次替木村介之解围道:“他的幽默感都是建立在讽刺别人身上的。请坐吧。”

木村有些狼狈地坐了下来,苏贞安在南方位置上坐了下来,指着小野看着木村笑道:“jiā一 y一u不慎,jiā一 y一u不慎呀。”这次,苏贞安才真正地让木村轻松了起来。

坐定后,苏贞安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与木村介之慎重地交换了名刺,互道:“请多指教。”三人共饮一杯后,苏贞安便从怀中取出一本àn huà来,啧啧叹道:“最近这本《神之子》àn huà真的是太精彩了,连我这个山顶洞人都被吸引住了,于是刚刚才又买了一本。两位对这本书有所耳闻嘛?”话刚落音,木村介之就显得非常有兴致地说道:“哦,原来苏先生也喜欢这本àn huà,真是巧了,在下最近也被这本àn huà迷得五荤八素了。”

小野宁次插话道:“两位可知道这本àn huà背后的故事?”

苏贞安惊讶道:“哦?这背后还有故事?”

小野宁次得意地笑道:“果然是山顶洞人不假,孤陋寡闻了。”

木村介之附和道:“据说这àn huà创作的源头来自发生在东京的一件神秘事件,当然那些曲折的情节都是àn huà家自己虚构的。那么,这件发生在东京的神秘事件到底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前不久发生的一起抢劫案,一个醉酒的女人在深夜独自回家的路上被一个liu áng抢劫了,然后劫匪却被一个像天使般从天而降的神秘男人给zhi fu了,帮助那个醉酒的女人追回了失物,并且带着女人一起飞上了天,就像电视里的超人一样,将她安全地送回了家。两个人在夜空之中飞行的时候,那个女人慢慢清醒了过来,原先她只是认为是自己在做梦,直到回到家中,见到了自己丈夫,她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的都是真实的,可那个神秘男人却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野宁次接着说:“那女人的丈夫是个失败的àn huà家,终日颓废在家无所事事,靠酗酒迷糊度日。当晚,那女人将自己刚刚经历的事详细地将给了醉醺醺的丈夫听,但丈夫却无动于衷,倒头睡了。也不知半夜他梦到了什么,突然醒来,弄醒熟睡中的妻子,让她把她昨晚经历的神奇的故事再讲一遍给他听。听完后,他兴奋极了,当晚连夜画出了第一稿《神之子》,次日便向àn huà社投稿,没想到竟让他一炮而红了。这本àn huà已经出到十七话了,但那神秘男人却只出现过那一次。虽然他的àn huà现在非常受欢迎,但那个神秘男人的故事却遭到很多人的怀疑。”

苏贞安听完,感叹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小野宁次一愣,疑惑地问:“何出此言?”

木村也说:“我也很好奇,苏先生怎么会突然说这句话,愿听苏先生解答。”

苏贞安哈哈笑道:“古语有云,乱世出英雄。君不见美国diàn yg中的超级英雄们吗?他们个个形象伟岸,全部都是为了拯救世界c保卫hé pg的正义战士。但在现实生活的hé pg时期,没有这种英雄。若论英雄辈出,当属中国古代的战国和三国两个烽火连天的时期,这两个时期恰恰又是天下最乱的时期。因为我认为,英雄越多,世界越乱。故而我听了两位讲了这本àn huà背后的故事后,我引用了庄子的话。在《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福尔摩斯一出场就会出大事;在《名侦探柯南》里,柯南一出场就会死人。这可真令人尴尬呀。没有英雄的世界才该是我们渴望和追求的事呀!”

木村兴奋地赞道:“苏先生的简介真是精辟。”

小野笑道:“原来医生闲死cjg chá闲死的社会才是大同社会呀。”

苏贞安笑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阁下可不能借此偷懒哟。”

三人大笑。

接着,小野宁次有些担忧地说:“倘若那个神秘男人真的存在,对于东京来说,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木村介之说:“他是罪犯的克星,是人民的朋友,对东京来说当然是福。苏先生,你认为呢?”

苏贞安引用《道德经》中的话神秘地笑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木村介之有些不解,小野宁次解释说:“人心太复杂了,我们不能单凭某一方面来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二战爆发前,希特勒可是德国的救世主;未篡位前,王莽也是位谦谦君子。人心难测,谁知道谁的一副美好的皮囊下包藏的是颗怎样的心?”

木村默默点头。

忽然,一阵清风徐来,吹得樱花如片片飞雪,一片摇曳着落入了木村的酒杯之中。木村笑着将酒杯举起来左右端详,竟脱口而出诗句来:“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山樱如美人,红颜易消歇。”吟罢,一饮而尽。

苏贞安亦从地上拾起一片樱花放入杯中,吟道:“鬓影衣香沧海外,花时人事梦魂中。”吟罢,亦一饮而尽。

木村见状,又吟道:“梦里不知身是客,直把他乡作故乡。”

苏贞安一惊,旋即笑道:“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木村微笑道:“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

苏贞安又眉头一皱:“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木村轻声问道:“不知为何尊夫人未与苏先生同来共赏樱花?”

苏贞安苦笑道:“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木村低首,沉默不语;苏贞安微笑,心领神会。

而在一旁的小野宁次却不甚明白他们对诗的内容,只是鼓掌叫好。

这时候苏贞安眉头舒展,微笑道:“万万没想到木村先生竟对汉诗如此精通,真是令苏某大感意外。”

木村也心情愉快,说道:“能与苏先生对诗,亦是我木村之幸事。快哉快哉。”

小野邀酒道:“既如此,当痛饮三杯。”

木村附和道:“小野君此话在理,酒逢知己千杯少嘛。苏先生,请。”

苏贞安豪爽地举起杯道:“请。”

酒过三巡,醉意熏熏。

苏贞安摇头晃脑地问道:“请问木村先生对汉诗如此热爱,源于何处?”

木村介之确实有些醉意了,粗狂地解开了西装的扣子,声音也大了起来,豪迈地指着西边说:“我木村家虽说非书香门第,但祖祖辈辈都热爱汉诗。中国是诗词古国,中国文化更是孕育了ri běn文化,虽言中国乃ri běn之父,不为过也。在下祖父曾对我父亲说过,人生而又父母,万不可数典忘宗。我父亲又将此话转赠于我,并说我木村家虽累世为农,但却要熟读汉诗;诗之美,唯纯洁之灵可知。由此,我便自幼就与汉诗有了不解之缘,直至如今。”

苏贞安说:“又木村先生若此,真是中日文化交流的幸事。木村先生既对汉诗有如此深情,想必对中国古代历史亦知之不少吧?”

木村将头一沉,赧然道:“说来惭愧,在下对中国历史知之甚少。惭愧,惭愧。”

苏贞安大笑道:“无妨,无妨。宇宙之大,星球之多,正如中国历史之浩繁,就连大多数中国也难知详略,在下此问真是为难先生了。但不知木村先生对那副将军甲有多少认识,不妨细谈。”

木村介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将军甲?什么将军甲?”

小野宁次赶紧轻声提醒:“就是你在寻找买主的将军甲。”

一听此言,木村介之猛然清醒了不少,正襟危坐,严肃了起来:“喝酒还真是误事,我竟将此事忘得干净了。但说起那副战甲来,我又要说惭愧了。”

苏贞安微笑地问道:“此话怎讲?”

木村依旧有些醉意,说道:“这战甲虽为我木村家传家之宝,却非我祖上所固有。我听我父亲说过,这战甲是我曾祖父年轻时在中国从一个盗墓贼手中di jià购买而来的。我曾祖父叫木村经田,是一名帝人,被派到中国参加了侵略战争。但我得为我曾祖父说一句公道话,他虽是侵略军一员,可却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被国内的军国主义者们给欺骗了,他以为他参加的是一场伟大的解救中国人民于水火的正义战争。随着战争对侵略军越来越不利时,我曾祖父终于意识道自己被自己的信仰欺骗了,然后当了逃兵,投到了怀中,做了一名日裔中国人,在陕西当起了农民。就在他当农民的期间,他从盗墓贼手里买下了这副战甲。盗墓贼没有告诉他这副战甲的来源,他也不在意,只是对那副战甲喜欢得不得了,因此当做宝贝收藏了起来。后来新中国发生了一系列悲惨的事件,我曾祖父害怕受到牵连,就悄悄带着宝贝离开了中国,重新回到了ri běn,回到了他原有的那个家。但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那副战甲却被当作传家之宝一样传给了我祖父,一代一代地,直到传给了我。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有关战甲的所有信息了。”

苏贞安听罢,颇为失望,不知该说点什么了。

小野宁次看透了苏贞安的心思,便说:“有故事的事物不一定有价值,没故事的东西也未必就没有价值。我常听中国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与其我们在这里空谈妄议,不妨亲眼去瞧瞧那件宝贝,你们觉得呢?”

木村介之自然愿意,苏贞安也不反对。三人一行,乘车来到了木村家。

木村家是栋庭院别墅,在ri běn当属中产阶级,但别墅看上去却有些陈旧,庭院也有些萧瑟,从中大致可以看出来木村介之最近生活应该比较拮据,这大概也是他要chu sh一u传家之宝的根本原因。路过萧瑟的庭院,进入别墅内部,室内的家具陈旧,摆设古板,甚至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苏贞安由此暗自猜测木村介之是个没娶妻的老光棍,或许还有点纨绔之风。

别墅右侧转角,便是上阁楼的楼梯。楼梯是木制的,从上面残留的油漆看来,这楼梯曾经被静心装饰过,而现在它不仅返璞归真了,踩上去还吱吱作响。木村介之不以为然地在前面带路,小野宁次及苏贞安则沉默地跟在其后。

进入到了阁楼正室,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被黑布遮起来的神秘物体。苏贞安暗忖:想必那就是战甲了。木村介之近前,用力将黑布扯下,一套银甲赫然在眼前。讽刺的是,这黑布居然没有半点灰尘,大概是最近来看过这副战甲的人很多的缘故吧。这战甲是完整的一套,有头盔c有护甲c有披风c有战靴,全副上下结为银色,寒气从中迸射而出;小野宁次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野说:“百闻不如一见吧。”

苏贞安并未答话,屏气凝神地围着战甲环观了一周,叹道:“果然是宝贝。”

木村一听,为之一振,强忍心中暗喜,问道:“苏先生看出了什么来?”

苏贞安故意欲言又止道:“以我多年的收藏经验来看”

看苏贞安那平淡的表情,木村又有些慌了,忙问道:“怎么样?”

苏贞安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言语。这令木村介之更为不安,追问道:“苏先生到底觉得如何呢?”苏贞安回头看了小野一眼,轻叹一声,说:“这是赝品。”

此言一出,木村c小野皆为一惊。小野问:“可你刚才还说它是宝贝。”

苏贞安说:“这话也不假,因为它是纯银制作的,因此即使它是赝品,它也价值不菲,故而我说它是宝贝。但这样的宝贝却不是我想要的。”说完,又是连连叹气。

木村道:“即便是纯银的,又如何断然是赝品?盗墓贼又岂不会知道银器的金贵?更不会以di jià卖与我曾祖父了。苏先生所言,在下有所不信。”

苏贞安哈哈笑道:“倘若换了别人,我转身便走了,多亏了阁下与我投缘,我便一一解答阁下的疑问。第一,为何纯银的战甲是赝品?我反问两位,战甲是用来干嘛的?上阵杀敌的。银是软金属,用它来制作战甲能抵御住敌人的尖刀和利剑吗?没有任何一个将军会蠢到这种地步。第二,盗墓贼会不认识银器?这么蠢的盗墓贼干了这行可真是天理不容。盗墓贼既然认识银器,又怎么会di jiàchu sh一u?这要从当时的中国社会环境说起了。当时的中国是吃大锅饭的,是集体制,所有东西都要充公,而且很多人吃不饱,没人敢私藏出土文物,否则就是死罪。了解了这些,我们就不难理解盗墓贼为何愿意di jiàchu sh一u这件银制战甲换点钱来买食物果腹了。在生存面前,其他东西都不名一文,甚至是亲情。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宝贝,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木村先生,你也别泄气,在我看来,它即使作为银制品,估计也可以值两亿日元,也可以使你暂解囊中羞涩之困。”

言罢,苏贞安便转身欲走。木村介之却匆忙留住了苏贞安,低头道:“苏先生果然是心细如针,心明如镜。在下今日的确窘迫难堪,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chu sh一u我木村家传家之宝。也幸甚,如果不是苏先生赐教,我至今仍不知它只是赝品。但即便是赝品,可它的做工精致,亦可当艺术品收藏,不是吗?”

木村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苏贞安却显得为难了,难下决心。

苏贞安的犹豫,木村看在眼里而明了于心,于是又道:“苏先生放心,这可以权当是在下抵押给你的,他日我有了钱,必当连本带利将它赎回,必定它是我家的传家之宝。苏先生以为如何?至于价钱,苏先生刚才说它价值两亿日元,现在我只要一亿五千万,这下苏先生可以放心了吧?”

木村见苏贞安仍旧犹豫,便将恳求的目光转向小野,小野心领神会,当初又是自己将这战甲向苏贞安描述得有些天花乱坠的,而且自己又向木村打了包票的,无论顾及谁,他都需要站出来尽量促成这项交易:“苏君,其实我认为这战甲还是又收藏价值的”

苏贞安打断了小野的话,对木村说:“两亿,当做是抵押。当你有钱后当来赎回,并且需要支付相应的利息。小野先生是见证人。”

木村非常开心,连连点头;小野宁次也轻叹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

苏贞安当场向木村介之支付了支票,并请人小心翼翼地将战甲运回了自己的私邸。途中,苏贞安对小野宁次说:“下次切勿再轻易对人承诺,我不是每次都会帮你的。”小野自知理亏,唯唯诺诺。

苏贞安将战甲安放在自己卧室,正对着自己的床榻。

夜晚时候,战甲内部一片黑暗,并不时地渗出寒意来。苏贞安坐于床边,望着战甲出神,战甲突然无风而动,轻轻地抖了一下。苏贞安立即下床,向战甲大行跪拜军礼,如中邪了一般低头说道:“公子,别来无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02章秋伊 苏贞安的居所远离市区,是郊区中部的一栋中式庭院的别墅。这别墅是苏贞安独立斥资并参与了设计的心血,俨然有古代中国将军府的派头。别墅李只有苏贞安独自居住,他很少与外人往来,也很少有人前来拜访,但能自由出入别墅的人除了苏贞安自己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多年的老友小野宁次,另一个便是秋伊太太了。

秋伊太太是苏贞安聘请的女仆,全名叫秋伊云,是个刚三十出头的勤劳妇女,她的工作其实很简单轻松,主要是打扫别墅里里外外的卫生。多少年来,秋伊太太永远都将别墅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从未马虎过,深得苏贞安信任和依赖。秋伊太太看起来相当年轻,而且俏皮可爱,虽然已经生育了两个子女,可身材却保养得凹凸有致,十分xg gǎn。

这天早晨,春风得意。

秋伊云穿着薄纱外套和裙子,骑着自行车,哼着曲儿,悠哉悠哉地越过田野,穿过池塘,来到苏贞安别墅,打开大门,如似进自己房间般自然地进去了。平常,秋伊云刚入别墅后,不管苏贞安有没有起床,她都会从厨房开始,认真地打扫卫生。实际上,厨房和卫生间,秋伊云感觉苏贞安仿佛从来没有用过一般;然而,苏贞安自己是个非常讲究卫生的人,甚至有点小洁癖,这是秋伊云知道的。因此,虽然这些年来她对苏贞安有些疑问,最后却都自问自答地释疑了。

通常来讲,苏贞安都不会睡懒觉,无论昨晚睡得多晚,他每天必会在秋伊云来到之前醒来,并坐在客厅沙发上或看书或看报,待秋伊云忙完后,便会坐下来陪他聊天。苏贞安非常喜欢听秋伊云讲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觉得很开心,哪怕是秋伊云的一些抱怨,他都会听得很认真,很开心,从不敷衍或表现出些许不耐烦,故而秋伊云也非常爱和苏贞安聊天。

这天有点奇怪,秋伊云都收拾好了,而苏贞安却还没有出现在客厅。

难道他今早有事外出了?秋伊云如此想道。苏贞安清早出门虽不常有,但偶尔也会这样,因此秋伊云也不奇怪。秋伊云自言自语道:“趁苏先生不在,应该去帮他收拾一下卧室。”秋伊云来到苏贞安卧室,见卧室门轻掩,便更加确定苏贞安外出了,于是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霎那,站在门口的秋伊云怔住了,她看到房间里明明有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男人正在急急忙忙地穿裤子,而且上半身还裸露着,满脸错愕地望着秋伊云。没错,这个男人正是苏贞安。

在那瞬间,两个人都石化了一般望着彼此。

苏贞安率先回过神来,拉好了裤子拉链,低沉道:“秋伊太太,我”

秋伊云捂着嘴巴笑了,说道:“我懂的,苏先生。我原本以为你不在,所以想帮你整理一下卧室,没想到我先出去了。”

秋伊云笑着离开了房间。苏贞安看着她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反而不慌不忙地继续穿好了衣服。苏贞安下了楼,来到客厅,秋伊云正坐在沙发上,她看苏贞安的眼光突然诡异了起来,有种色眯眯的感觉,令苏贞安有些不自然。

苏贞安坐下后,秋伊云说道:“苏先生,对不起,我是无意打扰你的。”

苏贞安苦笑:“无妨。”

秋伊云说:“这种事其实是很正常的。古人也说了,食c色,性也。不过我觉得苏先生应该有个女朋友才对,这样就不需要自己动手那么辛苦了。”

苏贞安急忙解释道:“秋伊太太,你刚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伊云坏笑道:“啊?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苏贞安欲言又止道:“你刚看到我”

秋伊云大笑道:“看到你像贼一样急急忙忙地穿裤子呢。”

苏贞安也突然大笑道:“古人也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然而,现实中的种种误会最终让我们明白了,眼见不一定为实。”

秋伊云不服气地说:“难道你刚才正打算脱裤子?”

苏贞安说:“我的确是在穿裤子,但我穿裤子的时候被你看见了并让你产生了错误的想法,不是吗?”

秋伊云笑了,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说:“即使被抓了现行的小偷,一开始他也会极力辩解自己不是小偷的,可谁信呢?”

苏贞安摇头轻叹道:“事实的真相有时候真的让人无法相信,因为那些自以为看到了真相的人只是看到了自己希望看到的一切。”

秋伊云开心极了:“哈哈,你承认了?”

苏贞安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多辩无益。”

秋伊云说:“那你该找个女朋友了,苏先生。”

苏贞安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自生活了。”

秋伊云急切地说:“苏先生,你不能又这么堕落的想法。没有人是真心愿意一个人孤独终老的,即便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们也会渴望有个ài rén陪在身边,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神奇而美妙了,简直难以言喻。男人需要女人,女人需要男人,这是自然定律,也是人类存在的根本。苏先生,你无论哪个方面都很优秀,需要一个爱你疼你的女人陪伴,一点都不过分。然而,这些年来你总是独居,又没见你带过任何一个女人回来过夜,我真替你感到一丝担忧。”

苏贞安笑道:“秋伊太太,你言重了。我过得那么好,无忧无虑如似婴孩,忧从何来?”

秋伊云说:“房事不健康会导致心理不健康,心理不健康会导致身体不健康。”

苏贞安说:“可我身强体壮,刚才你也看见了。”

秋伊云说:“讳疾忌医,你心理已经不健康了。”

苏贞安说:“我没有。”

秋伊云说:“病来如山倒。你房事不健康却总说自己身体健康,这和蔡桓侯当初说自己没病,等病状显现时已经病入膏肓而无药可救有何不同?”

苏贞安明知秋伊云是在强词夺理,却又仿佛句句在理,令苏贞安有点难以反驳;按苏贞安对秋伊云的了解,她不应该是如此一个思维严谨的女人,这次她却一反常态,不仅思维严谨,而且还引经据典,也令苏贞安感到些许不可思议。苏贞安心想,也许是秋伊云想争赢吧,那何不遂了她的心愿?自己也能因此而不必再为无谓的争论多费口舌。

苏贞安说:“诚如你所言,奈何感情强求不得。”

秋伊云邪魅一笑,说:“感情不可以,但房事可以。”

苏贞安两眼一瞪,非常吃惊,不敢相信秋伊云会说出这番话来,但更苏贞安吃惊的还在后面。秋伊云说完后,立马就慢慢向苏贞安身边靠,尽露妩媚妖娆,香肩小露。苏贞安瞠目结舌,竟然害怕得缩成了一团,嘴里哆哆嗦嗦道:“秋伊太太,我们不能这样,你是已婚之妇,这样实在不可。”

秋伊云媚眼道:“婚姻并不是绑架身体的绳索,我的心属于我丈夫,我的家庭,但我的身体却只属于我。只要苏先生不嫌弃,我的身体也可以给你。苏先生不要诧异,这在ri běn是很正常的事,并无碍道德。”

在ri běn,女性的社会地位是非常低的。ri běn女性的社会地位为何会那么低呢?这需要从两方面来说明。第一,文化因素。ri běn文明源于中国,中国古代文明是男权至上的社会文明,男人们用各种儒家c理家教条来压制女人,使女人失去与男人同等的社会地位,低于男人并且沦为他们的附属或财产。ri běn文明深受中国文明影响,因此在历史上,ri běn女性的地位便一直低于男性。第二,经济因素。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ri běn摆脱了很多中国文明的负面影响,开始努力提升ri běn女性地位,如ri běn宪法明确规定,男女在法律上c在社会和家庭里地位平等。但在现实社会中,ri běn固有的风气使得ri běn仍然是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女性只能充当配角。因此,男人挣钱,女人持家是ri běn家庭里男女分工的基本状态。在经济上依附于丈夫是ri běn女性家庭c社会地位低下的根本原因。

在任何文化c文明中,地位低的人群都是被压迫的对象。毛伟人曾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纵观中国历朝历代,无不如此;放诸世界,其理亦然。ri běn女性也会反抗,但她们的方式不同,她们以保护自己身体仅属于自己,而不受其他任何人左右来抵抗社会地位低下带来的打击。众所周知,ri běn性文化发达,便得益于ri běn女性的这种反抗;且她们的反抗总是秘而不宣的。任何被压迫的群体都会做些不为人知的事。

眼看着秋伊云越来越近,苏贞安说道:“也许你说得对,我的确需要一个女人,但是,我的心和我的身体却只属于我亡妻一个人。”

秋伊云僵住了,表情也僵住了:“亡妻?”

ri běn人素来对死亡的人有着一种天然的敬畏。

苏贞安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神情哀伤。

秋伊云顿时乱了方寸,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你怎么从来没提起过你亡妻呢?我一直以为你单身至今,所以才”

苏贞安吟道:“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秋伊云一时语咽,半晌后,附和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苏贞安见状,心里一阵暗喜,但不宜表露出来,为了将故事编得更真一点,他真诚地望着秋伊云,说道:“想听听我和我亡妻的故事吗?”

秋伊云默默地点头。

苏贞安环顾了一周室内,仿佛在寻找什么,然后怅然若失地说道:“我猜你现在肯定好奇这栋房子里为什么没有亡妻留下来的半点痕迹,对吧?这不难解释,因为她从来没在这栋房子里住过。原本,我们一直生活在中国陕西,陕西在中国西北,那是一个高海拔的地区。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年后很快就结了婚,并生育了一对儿女,非常幸福。我们一直生活在那里,度过了半辈子,后来儿女们也长大了,成家立业了,我妻子却突患疾病,撒手人寰。她去世时才三十六岁,非常年轻,非常漂亮。妻子去世后,儿女们都来了ri běn发展,我孤苦伶仃地便也离开了陕西,随他们一起来到了ri běn。刚来ri běn的时候,我花了一年时间专门学会了日语,然后慢慢学着做生意,数年间,我便有了今日。我当初为什么要来ri běn呢?因为亡妻。我若留在中国,留在陕西,我的心定然会随她而去。但我要活下去,带着我们的回忆好好地活下去。她在弥留之际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活着,我就不会死去。最后,我来了ri běn,孤身而来,把我和亡妻的一切都留在了我们原来居住的房子里,包括zhà一 piàn。”

秋伊云有些动容,说:“苏先生真是痴qg rén。”

苏贞安无力地摇摇头,苦笑道:“自古痴情多伤旧。我这样做其实只是为了自欺欺人而已;人生的幸福感一半归功于自欺欺人。我布袋亡妻半点遗物来ri běn,是为了让我自欺地认为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了而已,我会幻想着她还活着,一如她当时去世时我常常觉得她只是回了娘家,不久她就会回来。在ri běn,我尽量让自己每天都过得繁忙而充实,这样我就可以继续骗自己说自己太忙了,没有时间回去看她。但她在我心里,未曾有片刻离开过。”

秋伊云自惭形秽地说:“请苏先生务必原谅我之前的轻浮之举。我原本也非如此轻佻之人,奈何我实在太喜欢苏先生了实在对不起。”

言语抚慰不如情绪感染,苏贞安深知此理。苏贞安原本只是想借此来摆脱秋伊云的纠缠,无意使她如此愧疚难堪,于是又好好地宽慰了秋伊云,使秋伊云很快就没有了心理负担,再次眉目舒展起来。虽然如此,秋伊云面对苏贞安一时半会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起身低头问道:“苏先生还没吃早点吧,我去给你做一些。”

通常苏贞安都会婉言谢绝秋伊云的这个好心,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从来不吃早点,至少秋伊云从未见过他吃一次。然而,这次苏贞安却沉默地接受了。原本秋伊云在苏贞安这里工作只是每天来打扫一次卫生便可了,事实上,秋伊云总是在完成本职工作后会继续留下来帮苏贞安做做其他事或与他聊聊天。一对男女单独相处久了,总会生出情愫来,无关两个人已婚与否,故而她才会对苏贞安产生冲动的想法和行为来;然而,苏贞安的反应却真的是太不近人情而太不可思议了。

秋伊云在厨房里胡思乱想地忙活着。她一边懊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一边又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一会儿又感叹苏贞安真是有情有义的真汉子,一会儿又怅叹自己的丈夫怎么不是苏贞安呢。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让秋伊云忘却了现实中的某些危险,这正如当今某些过马路玩sh一u ji入神的人,思维脱离现实,进入到了异次元空间——即幻想中的世界——而忘却了身处现实的某些危险。秋伊云便是这样,切菜时切到了自己手指,疼得她大叫了一声。

苏贞安闻声,迅速冲进厨房,看见秋伊云正蹲在地上用嘴吮吸自己的左手食指,连忙关怀地蹲下来问道:“怎么了?”秋伊云看着靠自己那么近还一脸心疼的苏贞安,心里顿感甜蜜,微笑着摇摇头说:“刚才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指了,不过不要紧,我会处理的。这对ri běn女人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不碍事的。”苏贞安将秋伊云的手拿到自己面前,伤口有点深,还在不停渗血,心疼极了。

苏贞安轻轻地搂着秋伊云柔软的细腰,慢慢扶着她站了起来,而秋伊云却抿着嘴巴在偷笑,仿佛忘记了手指的疼痛,专心地感受着苏贞安的温柔。苏贞安扶着秋伊云出了厨房,来到客厅坐下。苏贞安说:“等我一下,我去拿消毒药和止血贴来。”秋伊云抿着嘴点头。未过片刻,苏贞安便拎着小药箱回到秋伊云面前。苏贞安将药箱放在桌上,拿出消毒药,蹲在秋伊云面前,握着她受伤了的柔软舒服的手,抬头望着秋伊云说:“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秋伊云抿嘴点头。

苏贞安轻轻将消毒药涂抹到了伤口处,秋伊云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想必是真的很疼,但她却强忍着没有出声,并拼命地用右手捂住了嘴巴,眉头皱在了一起,一滴滴的汗水也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苏贞安抬头看着秋伊云,说:“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话刚说完,秋伊云突然将身体向前倾倒,一口狠狠地咬在了苏贞安的肩膀上。苏贞安除了有点惊讶之外,居然没有半点疼痛的表情出现在脸上。他耐心而认真地继续处理伤口,消了毒,上了药止住了血,贴上了止血贴。完事后,苏贞安轻轻抓住秋伊云的肩膀,将她扶起来坐正,发现她满头大汗,真的疼得不轻呀。

苏贞安轻声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秋伊云喘着粗气,胸口起伏波动很大,仿佛刚做完剧烈运动一般,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却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药呀?怎么会让我感觉钻心的痛呢?但是过了一会儿后,所有疼痛感就完全消失了,凉悠悠的,还挺舒服。”

苏贞安说:“这是我自己配制的止血散。”

秋伊云勉强地笑道:“这药真的好神奇,现在我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苏贞安也很欣慰:“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边说边收拾药箱。

秋伊云腼腆地看着苏贞安满怀歉疚地说:“苏先生,刚才没有咬疼你吧?”

苏贞安先是一愣,然后笑道:“你下嘴挺狠的,不过没事,我受得了。你就在我这里休息吧,十点的时候,我在东京帝国大学还有一个历史学术演讲,现在快九点 了,我得赶紧收拾收拾出发了,不然就迟到了。”

秋伊云立马站起来说:“可我的早点还没给你做好呢。”

苏贞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弯腰在秋伊云的额头轻轻一吻,阳光地笑道:“你就是我今天的早点。”说完,苏贞安便拎着药箱上了楼,换了衣服,拿好了文件,又匆匆从楼上下来,而秋伊云已经将门给他打开了。

苏贞安刚走出门口,秋伊云就像个小女孩一样地腼腆问道:“要不我把晚餐给你准备好?”

苏贞安回头一笑,然后离开了。

秋伊云关上了门,高兴得有些抓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03章丧尸 东京帝国大学是一所本部位于ri běn东京都文京区的世界级著名研究型的国立综合大学,作为ri běn最高学术殿堂和帝国大学之首,东京帝国大学在全球享有极高的声誉。它诞生于一八七七年,初设法学c理学c文学和医学四个学部,是ri běn第一所国立大学,也是亚洲最早的西制大学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东京帝国大学受美国影响,更名为东京大学,数十年后,ri běn军国主义再次抬头,正逢美国国际地位下降,ri běn政府将东京大学再次更名为东京帝国大学。

历史文化学科属于文学部。文学部为ri běn培养出众多国际著名的人文科学专家c学者和文学家,可谓人才济济。苏贞安是历史系的名誉教授,他的这一身份得益于他的收藏之业。在东京帝国大学,苏贞安每两三个月都会有一次学术演讲,今年还是第一次。然而,他已经在文学部做过多次演讲了,深受欢迎。他对文学部也是非常了解,眼看时间快到了,他老马识途地走近道,赶到了演讲会堂。

会堂内早已坐满了师生,他们翘首以待。当苏贞安走向讲台的时候,台下顿时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苏贞安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地面对着所有人,耐心地等待着掌声渐息。

苏贞安今天的演讲主题是中国历史,探讨大秦帝国为何会二世而亡的原因。在演讲开始后,苏贞安便用了很长的篇幅及很多新观点阐述了秦始皇的伟大,并反复提出并不新鲜的秦始皇是暴君的历史抹黑后,反复强调秦始皇并不是后世史书中评说的暴君c昏君,他只是在人生的穷途时犯了多数老年人都会犯的糊涂,汉武帝c唐太宗等历史上有名的帝王都犯过同样的错误,倘若上天再让秦始皇多活几年,他未必不会像汉武帝那般自省。来听苏贞安演讲的几乎都是对中国历史感兴趣的学生,他们比较熟悉中国古代史,对苏贞安的观点认同度比较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对待历史人物,单从他们的功或过来论断正邪,是极其片面肤浅的;坏人也会做好事,好人亦会做坏事,岂能一言定之?

讲完秦始皇的一生后,苏贞安总结性地说道:“秦始皇的伟大并不仅是在地域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统一了中国,而是将中国文化进行了统一,即所谓书同文c车同轨是也。正因为秦始皇统一了中国文化,才使得中国人永远团结,才使得后世的中国虽然无数次分裂后,今天却依旧还是一个完整独立的国家。也许有人会说,中国人的团结得益于以孔子为首的儒家思想,这或许没有错,但孔子得益于谁?秦始皇。没有秦始皇的一统华夏,何来儒学四播海内?因此,尊孔子为文圣人,却不尊秦始皇为武圣人,这是非常不对的。我们举目四望,犹太人曾经亡国两千多年,流亡世界各地,但是犹太人却将自己的文化完好地保存了下来,所以两千年后,犹太人复了国。此可谓文化不灭,国家不亡。这就是文化的力量,也正是秦始皇真正伟大的地方。”

台下响起了猛烈的掌声。

掌声渐息,苏贞安继续讲道:“接下来我们讲今天的主题:大秦帝国为何会二世而亡?是秦始皇的暴虐所致吗?诚如是,秦国故土为何从头至尾都没有反秦呢?这就有趣了,是不是?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令秦帝国二世而亡呢?其实就是权力交接出了问题。我们都知道公子扶苏与公子胡亥之间的差异,秦始皇自然比我们更加清楚,所谓知子莫若”

此时此刻,苏贞安在台上演讲得ji qg澎湃,听众们在台下听得聚精会神。这一切却突然被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给打乱了,正所谓晴天霹雳,慑人心魄。全场所有人都被惊得一颤,目光敏锐而迅速地齐刷刷向东窗望去,窗帘被猛然撕碎,换来全场惊呼,慌了心神。

当所有人都在心里疑问发生何事时,却惊恐地发现从窗帘背后跳出一个不速之客来。他浑身散发着阵阵腐臭的尸味,衣衫偻烂,皮肤龟裂,身材干瘪,仿佛从生物实验室里逃出来的骷髅,却又面目狰狞,双眼空洞,又好像是没睡醒的人一样摇摇晃晃。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为不速之客吓愣住了,个个面色铁青,却又稳坐不动。

苏贞安也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在不速之客的身边,一位胆大的男学生,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试探性地戳了一下他的腰间,刚欲收回手来之时,不速之客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手向那男学生头部去,只在霎那间,学生的脑袋如似被斩首一般,从脖子上飞离出去,脖子顿时浓血喷洒。

会堂里顿时响起了惊叫,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拼命地向会堂门口奔去。苏贞安也被惊住了,但他却没慌没动,而是沉着冷静地看着台下的一幕幕,只见那怪物又随手抓住了一个学生,将他如朽布一般轻易地就撕成了碎片。学生c老师全部乱成了一锅粥,喊声c哭声混成了一片惨叫。苏贞安没有逃,也没有上前阻止什么,只是拳头紧握,冷眼凝视着怪物疯狂地对学生的撕杀。会堂里到处都是尸体的碎片和鲜血。

在一片哀鸿之中,那怪物竟然突然盯上了讲台上的苏贞安,向他鬼魅地一笑,如飞一般地向苏贞安冲了过来。距苏贞安仅有十步之遥时,怪物骤然纵身一跃,身形似箭,直直地向苏贞安飞刺而来。苏贞安眉头紧皱c目光炯炯,迸射出两道火焰,刺得怪物闭眼不及,连忙用手臂来挡,随即又传来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苏贞安一个下蹲,躲在了桌子下面,怪物扑了个空,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四个持枪的警卫小心谨慎地来到怪物身旁,确定怪物已经死去后,他们才将苏贞安扶了起来;此时的苏贞安双腿发颤,站立不直。

很快,闻讯而来的jg chá厅来了人,是小野宁次亲自带队来的。

小野宁次封锁了现场,救护了伤员,检查了怪物尸体,眉头紧皱,深感事情太严重。小野宁次立即向jg chá厅长官房汇报了情况,并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做。半小时后,jg chá厅长官房回复了小野,说此事引起了内阁府高度关注,令他妥善善后,并做好保密措施,迅速将怪物尸体秘密送至防务省中心研究所。

数日后,小野宁次前来拜访苏贞安。

苏贞安笑着问道:“小野君,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小野宁次有些疲倦的样子,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说道:“还不算前几天那个丧尸的事,把我弄得疲惫不堪。”

苏贞安笑道:“你不是将丧尸交给防务省了吗?还有你什么事吗?”

小野宁次苦笑道:“对呀,原本是没我什么事了,但我个人好奇,怎么会莫名其妙冲出来一只丧尸呢?还记得我们之前谈论的那个神秘男人吗?就是前段时间几乎人手一本的àn huà《神之子》里的那个神秘男人,我现在怀疑他是真实存在了。”

苏贞安认真了起来,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小野宁次说:“原本我以为只存在于diàn yg或小说中的丧尸居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因此,我认为那个神秘男人也是存在的,并大胆猜测丧尸与那神秘男人有着某种联系。为此,我特意两次拜访了《神之子》的作者夫妇,以为能了解道更多更新有关的消息,但他们却次次将我当做敌人般对待,令我不仅毫无所得,还受尽了冷眼与嘲笑。”

听到这里,苏贞安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为何对你如此呢?”

小野宁次摇摇头说:“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我是其他àn huà家派去的间谍。”

苏贞安晓得更夸张了,说:“真是令人尴尬呀。你的jg chá厅次长的身份他们也半点不信吗?”

小野宁次说:“我并没有用这身份去拜访,也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苏贞安无奈地说:“你办事缺了一点手段。”

小野宁次此时却笑了起来,隐隐藏着自豪,苏贞安不解,小野说道:“公务人员可不能假公济私。虽然我在他们夫妻面前毫无所获,但我却从另一个人身上获得了一些有关丧尸的消息。这个人叫江口纯一郎,大概又八十多岁了吧,原本已经退休了,但这次解剖丧尸的任务却再次邀请了他参加。我不知道防务省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有过经验吧。这个神采奕奕的老头跟我有过一面之缘,于是在解剖结束后,我拜访了他。”

苏贞安顿时有了兴趣,问道:“他说了什么?”

小野见状,又故意卖起了关子,慢慢说道:“解剖丧尸这事原本是国家机密,但因为我身份的原因,江口才将他所知的告诉了我。因此,我也要你保证,我向你说了之后,你万万不能再向其他任何人提及此事,否则你我都会遭受牢狱之灾。”

苏贞安严肃地说:“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再无他人知晓。”

小野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说道:“据江口纯一郎说,其实那丧尸本身并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具死了多年的尸体而已,神奇的是他收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因此死而复活,成了丧尸。话说到这里,我以为事就结束了,可他接下来又给我讲了个非常震撼的故事。”

苏贞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什么故事?”

小野说:“江口纯一郎说,大概在七十多年前,他还参与过一次相同的解剖,但那次解剖的不是丧尸,而是传说中的僵尸,千年僵尸。天呐,我当时都要疯了,这世界上居然真的又僵尸?但丧尸的出现,令我不得不相信僵尸的存在。你知道那僵尸是谁吗?蒙恬!中国秦朝的震边大将军蒙恬!”

苏贞安震惊得跳了起来,神色异常地问道:“什么?蒙恬?”

小野并没有察觉苏贞安异常的神色,而是继续沉浸在自己讲述的故事中,说:“对,是蒙恬,而且还成了僵尸。”

苏贞安急切地问道:“蒙恬他怎么会变成僵尸出现在ri běn?还被解剖?”

小野说:“别急,我从头慢慢和你说。”

具体事件还是回到小野宁次拜访江口纯一郎时说起吧。

关于蒙恬是如何来到ri běn的,江口纯一郎向小野宁次讲起了很久以前的故事。他嗫嚅着嘴巴,陷入回忆中说道:“大概在七十二年前,我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当时就读于东京帝国大学医学部。我有个亲叔叔叫江口苍也,他是个了不起的生物博士,更是个时刻准备为帝国奉献自己一切的军人,因此后来见在中国战场的战事吃紧,他就毅然放弃了在国内的生活和工作,远渡重洋,投入到了当时的中国战场,并被调道大ri běn帝国皇军驻中国长春的大陆研究所。这个大陆研究所,我是后来才知道它其实就是皇军细菌部队的实验室,做各种用病毒shā rén的实验,企图制造生化u qi。昭和十九年,长春皇军收到命令,即刻前往陕西攻击的根据地,我叔叔也就随军前往。军队抵达陕西后,由于各种原因,长春皇军数次进攻均被击溃,皇军溃逃,却在陕西的山林里迷了路,无意来到了绥德县。在绥德县偶然发现了秦国大将蒙恬的墓冢。此时的皇军已经穷途末路,便拿坟墓出气,挖掘了蒙恬墓,得到了不少珍贵的陪葬品,但令我叔叔欣喜不已的是坟墓中经过两千多年也没有半点腐化的蒙恬的尸体。当时,所有人都被蒙恬的尸体给吓傻了,因为他就像个没死的活人睡着了一般,皮肤还又紧致的弹性。后来他们确定那真是尸体后,全都像发现了宝贝。于是,他们带着古董和尸体绕过陕西,取道内蒙古,悄悄地撤回了长春,在长春用军用飞机将蒙恬的尸体运回了ri běn。蒙恬的尸体就是这样来到ri běn的,而且就在途中,蒙恬的尸体渐渐变得僵硬起来,肌肤的弹性也渐渐消失。”

小野宁次听入了神,连忙问道:“后来呢?”

江口纯一郎笑了起来,说:“饿着肚子可打不了仗。”于是,江口纯一郎便邀请了小野宁次与自己一起共进晚餐,两人边吃边聊,江口纯一郎说:“我叔叔从小就非常喜欢我,他一直未婚,便把我当他儿子对待。他当时随着蒙恬的尸体一起回到了东京,并获得了内阁府准备,对蒙恬的尸体进行秘密的解剖研究。那次解剖研究的机密度是国家级的,只有少数人知道,我是其中一个。当时我只有十八岁,但我叔叔仍旧想方设法也带我参加了那次研究。那次我只是旁观,并不知道我叔叔研究蒙恬的尸体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至今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些事小野宁次从未听人说过,深深地吸引着他,他赶紧继续问道:“为什么?你叔叔并没有告诉你吗?”

江口纯一郎笑了,说:“我刚不是说了吗?那是国家机密,我虽然有参与,但只是旁观,因此无权知道。纵使我叔叔疼爱我,他也不会背叛帝国的,如果帝国需要他牺牲我,他也会那么做的。至于研究蒙恬尸体的秘密,恐怕会成为永久的谜了,因为当年参加研究的人员,除我之外,现在都已经全部去世了。”

小野宁次轻叹一声,但还是对结局充满了好奇,问:“那么,最后蒙恬的尸体被怎么处置了?”

话至此处,江口纯一郎竟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略显悲伤,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在前期工作一切就绪后,我叔叔亲自操持手术刀,开始解剖蒙恬的尸体。然而一开始就遇到了非常令人头疼的困难,此时的蒙恬尸体居然浑身硬得像铁一样,任何dā一 ju都无法伤害到他丝毫。我叔叔不是个轻易就束手无策的人,随即他便用斧头劈,劈得尸体当当响,却也毫无功劳。这时候,其他几个人都已经感到害怕了,并劝阻我叔叔停止解剖,说蒙恬死了两千年,已经成神了。我叔叔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一边对同事嘲讽,一边又调来了巨大的金刚石刀锯来锯,片刻过后,金刚石刀锯都破碎了,尸体却依旧完好无损。我叔叔见状,顿时恼羞成怒,随手又抓起一把手术刀,对着尸体的眼睛一阵乱扎乱捅,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反倒是我叔叔的手被手术刀给划破了,我在旁边清楚地看到他的鲜血不停顺着手指地流淌了下来,几乎全部都滴落在了尸体的脸上,血液在尸体脸上到处流,流到尸体嘴角处时,令我终生难忘的恐怖一幕便在那顷刻间发生了。”

说到这里,江口纯一郎的嘴唇发颤起来,脸色也苍白了几许。看着江口的表情,小野宁次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但好奇心使他脱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口纯一郎继续说道:“我叔叔划破手之后,血流不止,用另一只手将受伤的手紧紧握着,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咬着牙关,表情像是痛,更像是恨。其他研究院都忙着去找碘酒和纱布去了,我怕我叔叔余怒未消,也不敢靠近他,便将好奇的眼光重新落在了尸体上,我却赫然看到尸体竟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把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我不敢叫,我怕是我眼花看错了,于是拼命地揉了揉揉眼睛,待我再次睁眼看去时,尸体竟然猛然飞立起来,张开血淋淋的嘴巴,犹如一头猛兽一般狠狠地扑向我叔叔,咬住了他的脖子。我叔叔回身颤抖,如同触电一般。我已经被当时的那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了,面色苍白,痴痴呆呆地一动不动。我叔叔艰难地回过头来,口涌鲜血,使尽最后一口力气对我说:快跑!此时,我方才缓过神来,心情极为复杂地慌乱着哭了起来,我叔叔却一直在向我白手,让我赶紧逃命。我犹豫着,恐惧着,却根本迈不开脚步。恰在此时,咬住我叔叔脖子的尸体突然睁圆了双眼,迸射出一道寒光,恶狠狠地瞪着我,我终于被吓得魂不附体地冲出了研究室。未几,闻讯未来的军方人员荷枪实弹地冲进了研究室,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的研究室里竟然空无一人了,尸体不见了,我叔叔也不见了。这件事从此变得诡异而神秘了起来,我因此也再没有见过我叔叔了。后来战争结束了,据说有关此事的所有秘密档案均在天皇投降当日付之一炬了。”

苏贞安听完了小野宁次的话,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蒙恬真的变成了僵尸吗?”

小野宁次倍感压抑地说道:“江口纯一郎没有说是僵尸,但他的描述却又和古籍记载中的僵尸非常相似。如果蒙恬真的是僵尸,那他便是千年僵尸了,这样说来,他若要为害世界,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真是恐怖呀。”

苏贞安却微微笑道:“恐怕也未必,否则这半个世纪来,为何他从未出现过?”

小野惊道:“你是说,江口纯一郎有可能在撒谎?”

苏贞安道:“他这又何必?何况,丧尸的出现是你也亲眼所见。”

小野宁次不安道:“那你是又什么看法吗?”

苏贞安说:“我没有,但我猜有一个人会对此事有所看法。”

小野问:“谁?”

苏贞安说:“北海道的大阴阳师,伊藤玄明。我觉得我应该去拜访拜访他了。”

小野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苏贞安毫不客气地说:“他只见我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04章伊藤 很多人都认为ri běn是个单一民族国家,实际上ri běn除了大和民族外,还有少数民族,而这个少数民族就是北海道的土著——阿努伊族。在历史上,作为北海道的土著的阿努伊族人长期与大和民族为敌,两者之间相互征战,经久不息,阿努伊族甚至占领了全ri běn境域,只是最后还是被打了回来,在历史长河中被大和民族慢慢征服,只是一直没被同化;ri běn战国时代的实际统治者的便是开幕府的征夷大将军,虾夷曾经是阿努伊族的代称。由此可见,阿努伊族人是非常勇敢且顽强的。

伊藤玄明是阿努伊人,更是北海道非常有命的阴阳师。阴阳师起源于中国,却在ri běn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并形成了ri běn神道教的一部分——阴阳道。阴阳师是占卜师,亦是幻术师,他们与中国道教颇为类似,却又有不同。阴阳师不但懂得观星宿c相rén iàn,还会测方位c知灾异,画符念咒c施行幻术。对于人们看不见的力量,如命运c灵魂c鬼怪,阴阳师也深知其原委,并且又支配这些事物的能力。为此,ri běn阴阳师作为一种职业,他们曾在历史中辉煌无比。然而,物极必反,最终阴阳师却又无可奈何地逐渐没落了。伊藤玄明的阴阳术非常了得,据传祖上伊藤斋明曾经师从ri běn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但真实性却无从考证。三十年前,伊藤玄明曾应ri běn内阁府秘密邀请,前往东京消灭了一个为患的水妖,最后却因为他是阿努伊族而没有得到内阁府的公正对待。伊藤玄明当时年轻气盛,一气之下便发誓不再与guān fāng人员往来,从此隐居在北海道根室市。

北海道是ri běn四十七个都道府县中唯一的道,也是最北的遗迹行政区,是ri běn除了本州以外最大的岛屿。北海道的阿努伊人长相与大和人又很大的区别,他们眉毛突出,头发稠密,眼圆而深陷,睫毛长而分歧,鼻梁垂直,脸和全身都毛须浓密,具有明显的欧罗巴人种的特征。由于历史原因,阿努伊人曾经占领过全ri běn,而后却又被赶回了北海道,经历无数战争后,阿努伊人成了ri běn的少数民族。都说美国种族歧视非常严重,其实ri běn大和民族至今都对阿努伊人充满了歧视。伊藤玄明的遭遇就是一个很明显很典型的例子。

伊藤玄明虽说是隐居,但居住得并不隐蔽,他只是重新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伊藤玄明的妻子早年已经去世,他有两个儿子,但他们都对阴阳术并不感兴趣,最后甚至全部都搬到了东京去发展各自的事业。后来,长子生了一个女儿,叫伊藤静,八岁的时候突然跟父母说要离开东京,她毅然决然地要和自己的爷爷一起生活,她说她非常厌倦城市里的生活。于是,伊藤玄明便与孙女伊藤静在海边建了一座院屋生活了十年。

在这十年中,伊藤玄明发现自己的孙女居然对阴阳术非常感兴趣,便在孙女的要求下教了她阴阳术。伊藤玄明原本只是为了满足孙女的好奇心随便教了她一些简单的法术,却不曾想到她自己竟深研出了更强大的法术,某次竟然活捉了一个小妖怪当自己的宠物。于是,伊藤玄明从此便将孙女当作阴阳师来培养了。十年来,伊藤静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阴阳师,并精通通灵术。

这天午饭后,伊藤玄明突然反常地坐在茶几旁边,闭着眼睛,敲着椅子不停地念道:“寂寞呀寂寞,就像沙漠里的花。”

此时的伊藤静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长得非常可爱,显得古灵精怪,却穿着xg gǎn成熟的长衣短裙,看上去颇有几分滑稽可笑。她听到爷爷突然这样反常地念叨,从里屋走了出来,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春天已经过了。”

伊藤玄明闻声,睁开眼睛,冲伊藤静笑道:“今有古人来。”

伊藤静似笑非笑地说:“除了隔壁村的寡妇,你还有什么故人?”

伊藤玄明神秘地说:“你出去迎接吧,故人已至。”

伊藤静不可理喻地嘀咕了一句:“老不正经。”

走出院门,远远就看到路边停了一辆qi chē,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正往院屋走来。伊藤静眼珠子一转,狡猾地一笑,纵身躲在了一块大石后面,静静悄悄地等候着走来的那个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贞安。

苏贞安是经过几番打听,才顺利到达了这里。下车后,他面露微笑地迈着轻松的步履向伊藤玄明的院屋走来,在靠近大石时,苏贞安突然停下了脚步,警觉了起来。天空海鸥群飞,海面风浪滚滚。苏贞安侧耳倾听,嘴角渐渐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在电光火石的瞬间,苏贞安左右抬脚,迅速后退而去,每退一步,沙滩坪地中就伸出一片刀刃来,旋即又沉入沙中,顷刻间又从他处冒了出来。苏贞安始终保持着微笑,紧握拳头,拳头顿时聚起一团火焰,以拳击地,沙中便出现一个大坑,一个影子鬼魅般地从中闪现而出。苏贞安敏捷地一个转身,冰冷的刀刃从他后背偏插而过。

苏贞安顺势后空腾翻了几下,站立住了,方才看清楚与自己对峙的竟是ri běn战国时期的武士将军。那武士身着将军战甲,面无表情,目无焦距,却杀气凌冽。苏贞安毫无畏惧,两个人相向而来,飞沙漫天,粘着便打,你追我赶,你劈我挡,宛如孙悟空大战二郎神般激烈。

正当二人打得昏天暗地之时,苏贞安却突然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躲在大石一旁的伊藤静被惊得目瞪口呆,毫无头绪。同时,那个武士也茫然地愣住了。谁料此时天空传来阵阵风声,伊藤静与武士一时警觉,不约而同举目上望,只见苏贞安俯身从天而降,有如天神下凡般威武,二人俱是大吃一惊。武士反应快,举着手中的蜻蛉切去格挡,苏贞安却突然凌空前翻,形成一阵旋风,紧接着便是一道金光一闪,刺得伊藤静紧闭双眼,随着一声惨叫,伊藤静再次睁开双眼,却看见武士的整个身体都陷入在了沙土之中,动弹不得。

伊藤静正要作法,却被出现在院门口的伊藤玄明喝止住了:“静子,住手!”

伊藤静便怏怏地从大石旁走了出来,满脸的不高兴,但在爷爷面前又无可奈何,嘟着嘴巴默念了几句咒语,那武士竟化作一阵轻烟被风吹散了。苏贞安望向伊藤玄明,看着他虽然头发花白,却依旧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颇有道家风范;年近七旬,却身姿挺拔,巍巍然有如苍松。苏贞安欣慰地笑着向伊藤玄明走去,全然忽略了刚才的事和一旁的伊藤静。

苏贞安走近伊藤玄明,热情而真切地问道:“二十年未见,别来无恙?”

伊藤玄明亦笑容灿烂地对苏贞安说:“一别二十年,君颜依旧,我却不复当年,岂能无恙?哈哈哈,请,请入内叙话。”伊藤玄明将苏贞安请入院内,伊藤静神秘兮兮地悄悄来到她爷爷身旁小声地向他问道:“爷爷,他是谁呀?怎么全身都是浓浓的尸气?”

伊藤玄明微笑道:“他便是我的故友。”说完,转身进入了内屋,与苏贞安在茶几前相对而坐。

两人坐下来便追述起了往事,不胜感慨。

伊藤玄明酷爱茶艺,伊藤静便将茶具奉上后就退了出去。伊藤玄明亲自点燃了碳火,煮好了开水,那水清澈透明,暗带清香,当它冲进茶壶中,与茶叶混为一体,香味顿时变得更加浓郁了,充满了整个房间。苏贞安闭上眼睛,感受着茶的香味,令他非常享受。伊藤玄明取出茶杯,沏满茶,双手敬奉至苏贞安面前,两人举杯相敬,细细品味着茶味,赞不绝口。

饮尽一杯后,苏贞安便将茶杯恭敬地奉还了。伊藤玄明突然有感而发道:“茶艺之道,源于中国,却发扬于ri běn。在ri běn,茶道早已从单纯的趣味c娱乐升级为ri běn人民日常生活文化的规范和理想。自我隐居于此后,更是日夜研究陆鸿渐先生所著的《茶经》,结合千利休提出的‘和敬清寡’的茶道精神,充实我孤寂的晚年生活”

苏贞安听得认真,却从身后传来了伊藤静的声音:“你哪里孤寂了?隔壁村的寡妇不是经常来和你作伴吗?”

苏贞安一听,没忍住笑了出来。伊藤玄明向伊藤静使了一个眼色,伊藤静就做了个鬼脸又离开了。伊藤玄明有些尴尬地转过来继续和苏贞安说道:“小孩子就是调皮。刚刚我说到哪里了?哦,苏先生此次前来,定要与我共同研究茶道才好。一晃二十年没有见面了,我也没多少时日了,苏先生可不能辜负我的期望呀。”

苏贞安哈哈大笑,并不答话。伊藤玄明微微一笑,心领神会。

苏贞安便转移话题问道:“刚才那位”

伊藤玄明说:“我的孙女,伊藤静。”

苏贞安若有所悟地说道:“难怪我感觉她的脾气和你非常像。”

伊藤玄明说:“也许是隔代遗传吧,她不仅性子像我,对阴阳术的领悟能力更像我,甚至超过我,所以她才继承了我的衣钵。只是,她还是很缺乏实际的临阵经验。唉,用不上阴阳师的世界才是最美好的世界。”

苏贞安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怕阴阳师的辉煌会再次重现。”

伊藤玄明的表情僵住了,问道:“此话怎讲?”

于是苏贞安便向伊藤玄明讲述了最近的事,从自己买了战甲开始,道丧尸的出现以及江口纯一郎的讲述。听完了苏贞安的话,伊藤玄明皱深了眉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然后问道:“你认为这几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苏贞安为难地摇头道:“我也不确定。”

伊藤玄明颇为忧虑地说:“我认为这些事应该是和江口苍也有联系的。没想到几十年都风平浪静地过去了,现在却又突然变得不太平了。目前最重要的,我认为就是要尽快找到江口苍也的下落。”

苏贞安说:“江口苍也?”

伊藤玄明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对,他的下落应该就是这些事件的关键所在。你说你对他的下落毫无印象,这几十年来他也从未出现过,便认为他当时应该是死了。可是目前根据江口纯一郎的描述,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他现在还活着。被僵尸咬过的人极有可能也会变成僵尸。”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苏贞安颇为不安地说道:“如果这几十年他还一直活着的话,会藏在哪里呢?他藏起来更是为何呢?”

伊藤玄明说:“俗话说,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山不容二虎。你是他的宿主,他如果向不受威胁地永远活下去,必定会找适当的时机出来与你决战,只有将你消灭了,他才能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但是,消灭你对他来说却是极其困难但又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因此我有理由相信,他这几十年躲起来便是在修炼自己,只要他修炼得比你更厉害,消灭你便不再困难。”

苏贞安忧虑地说:“如此说来,设使某天他真的杀了我,接下来便会祸害世界了?”

伊藤玄明说:“祸害世界倒不一定,毁灭ri běn却不可避免。”

苏贞安说:“那我就应该主动出击,先将他找到消灭了才行。”

伊藤玄明问:“请问苏先生,从何下手呢?”

苏贞安一时语咽,沉默了。

看着苏贞安这样,伊藤玄明忍不住地摇了摇头,说:“看来,找到江口苍也是不容呀!”

苏贞安抬头挺胸说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苦难多。伊藤先生,你的阴阳术了得,又精通通灵术,对于找到藏匿的江口苍也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伊藤玄明轻叹一声,苦笑着向苏贞安说:“苏先生,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且此事又关乎ri běn存亡,能帮上忙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但此事我却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束手无策呀。倘使江口苍也如今还是活着的人,抑或是死去的鬼,我的招魂术都能将他找到。然而,他如今非人非鬼,无魂无魄,已经超脱出了三界成了魔,不受三界管束。当初你咬他的时候,定是将他的魂魄全部都吞食了,又将自己的尸毒与怨气吐给了他,以至于让他在须臾间成了永生不死的魔。对此,真的使我无可奈何呀。”

听完,苏贞安多了几分惆怅,却又不失志气地说:“看来,解铃终须系铃人。”

伊藤玄明感慨道:“从来不曾料到,ri běn未来的命运全掌握在你一人之手。”

然后,两人相顾无言。良久,苏贞安起身告辞,伊藤玄明没有强留,招呼孙女伊藤静将苏贞安送了出去。伊藤玄明望着苏贞安离开的背影,感叹道:“再见也只能盼来生了。”

苏贞安与伊藤静走至院门口,问道:“你的持有灵——那个武士——叫什么名字?”

伊藤静眨着眼睛说:“平八郎。”

苏贞安略微思忖,说道:“平八郎?战国时代德川家康四大天王之一且有ri běn张飞之称的本多忠胜?他可是一代猛将,征战几十年却从未受过伤,在你手里却变得有些窝囊了。好好和你爷爷再学通灵术吧,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将本多忠胜再次变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猛将。好了,止步于此吧。再见。”

伊藤静只是冷冷地哦了一句,转身就回屋了。

苏贞安边走边念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05章奇遇 苏贞安心情极为复杂地驾着qi chē行事在回东京的路上,此时已经黄昏。夕阳在山头,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了血色。“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苏贞安情不自禁地念着。车窗外浮云轻飘,来往交错。清风徐徐,带有些许清香,令苏贞安的心情略微有所好转,再次情不自禁地吟道:“故道黄昏,春光无限好。”

在不知不觉中,苏贞安加快了车速,窗边的光景一闪而过,而眼前的风物却徐徐不变。苏贞安是迈克尔杰克逊的歌迷,他在车上播放的全是他的歌。他的情绪此时完全被歌曲左右着,时而兴奋,时而忧愤,时而洒脱,时而深沉。苏贞安上告诉需要穿过一个村子,在村口处,他放慢了车速,经过田地时,整个村庄都恬静了下来,炊烟也开始袅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也悄悄从树梢探出脑袋来,仿佛娇羞的少女在对湖自鉴,欣赏自己的姿色。

前面是个大湖,叫奈明湖,湖水清澈碧绿,如同一块绿宝石。苏贞安需要驾车驶过奈明湖,而湖上唯一的奈明桥是苏贞安唯一的选择。刚至桥头时,苏贞安就发现桥中央站立着一个身着鲜红和服的女人,披头散发地遮住了半张脸,低着头,拦住了苏贞安的去路。

苏贞安觉得有些奇怪,立马将qi chē停了下来,沉思片刻后,他还是决定下车去看看。车门被推开了,苏贞安就嗅到了弥漫在空气中有些许妖气,再看看那个拦在桥中央的红衣女人,心里顿时有了几分警觉。然而苏贞安依然走了过去,步履坚稳,还带上了他那迷人的微笑。

走近一看,那女人神情恍惚,身体像醉酒了一般摇摇晃晃的,还没开口就传来一股浓烈的酒味。再走进一些,竟看见那女人眼光泛泪,正在低声啜泣,仿佛在寻找何物一般。苏贞安站在女rén iàn前,轻声问道:“这位xiǎ一 jiě,又什么苦难吗?需要我帮忙吗?”

红衣女人似乎这才觉察道了苏贞安的存在,缓缓抬起头来,红肿着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皱着眉头怪异地看了苏贞安一眼,尔后又低下头来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又无尽的伤痛压积在她心头,令她无法开口说起。此情此景,唯有用寡妇死了独生子来形容,令苏贞安颇为动容。然而,让苏贞安感到无奈的是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良久,苏贞安再次问道:“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红衣女人惨然一笑道:“人生已经如此凄惨,为何还要被你看见?”

苏贞安说:“你拦在桥中央,谁都能看得见。”

红衣女人又说:“为何他们总是对我视而不见?”

苏贞安惊讶道:“他们?”

红衣女人又是惨然一笑,道:“也罢,算了。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苏贞安已经能完全确定这个红衣女人是厉鬼,却并未揭破,继续假装茫然不知地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回家去呢?”

红衣女人望着苏贞安似笑非笑地说:“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哪里还有家?”

苏贞安耐着性子继续问:“你丈夫呢?”

红衣女人转身望着夜色下的奈明湖,冷笑道:“我把他杀了,尸体被我抛进了湖里,就是从这里抛下去的。哼哼,他也是死有余辜,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找了一个野女人。对此,我原本是装作不知情,心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谓,只要能勉强把日子过下去就行。可是谁知道,他最后竟为了那个贱女人要休了我。我断然不能再忍了。于是,那夜我趁他睡着了,就把他杀了。我将他抛尸于此后,自知犯了死罪,难逃一死,便也自尽于此,于今已有百余年了。”

苏贞安平静地问道:“既已成鬼,为何不去投胎,反而徘徊于此?”

红衣女人说:“我自尽前刻意换了这套血红的和服,我不想投胎,我要变成厉鬼徘徊在人间,杀尽周围百里的负心男人。”

苏贞安笑道:“你倒是颇有几分正义之心,但你却是假公济私以泄私愤。你生前已犯大罪,死后还要重蹈覆辙,可谓罪上加罪,纵使到了阴间,阎王也绝不会轻易饶恕你。我看你生前可怜,就不让你再受地狱之灾,却也不能容你再伤人性命。今日你遇上了我,我就要让你连厉鬼也做不成。”

红衣女人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衣发无风而飘扬起来,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另一半脸,呲牙咧嘴地舞着双手,犹如一头猛兽般发出狂烈的啸声。苏贞安却面不改色,稳如泰山地动也不动。

红衣女人恶狠狠地说:“碎尸于我手上者虽不计其数,我却从未枉杀一个好人,更不与人结无冤之仇。今日你却要自寻死路,就别怪我无情。”

苏贞安笑道:“正要看你有几分能耐。”

苏贞安话还未落音,红衣女人便将头发一甩,那头发结成一束,犹如抽丝一般源源不断生长出来,藤蔓般紧紧地将苏贞安的身体缠住,渐渐勒紧。苏贞安抖动了一下,还挺结实,笑道:“这发质好。”红衣女人轻蔑一笑,张舞着的双手迅速生出寸长的指甲来,在银色的月光下,闪闪发光。苏贞安被长发捆缚得动弹不得,眼见那冷如刀锋的长指甲在自己眼前晃着,他非但不紧张,反而噘着嘴巴像个liu áng一样冲红衣女人吹起了口哨,刺激着红衣女人。

此时,红衣女人也不含糊。虽然两人相距咫尺,她依旧起身一跳,身轻如燕,飘在半空,迅疾如箭地向苏贞安冲过来,几道白光在苏贞安四周闪现后,红衣女人半跪在了苏贞安身后。而苏贞安呢,依旧纹丝不动。一阵微风吹来,苏贞安身上的长发层层断裂,飘落于地。

到底怎么回事,好像红衣女人也不清楚。

苏贞安低头看了满地的乱发,笑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红衣女人满脸痛苦,双手颤抖,那刀刃般的指甲突然断裂,惊得她乱发下的双眼瞪得又圆又大,惶恐不安地自言自语道:“怎c怎么可能?”

苏贞安亦是纵身一跃,直插云天,然后在月亮下凌空自转,将身边的云朵汇聚起来,变作战甲着身,接着头脚颠倒,有如天神下凡,向红衣女人俯冲下来,双手将气流紧握,渐渐形成一柄大刀,胜似关公再世。苏贞安决意一招决高下,厉声喝道:“古有关公月下斩貂蝉,今有将军月下除女鬼。”

只在须臾间,苏贞安挥舞着气流大刀,一刀下去,红衣女人躲避不及,早已被拦腰斩断。

红衣女人的尸体渐渐变成一具枯槁,再而化成白灰,随着苏贞安的白云甲与气流刀一起,被一阵清风吹散。

苏贞安回到车上,却无半点高兴,反而满脸都布满了阴郁和不安。

然而,音乐很快再次令苏贞安的情绪舒缓了下来,苏贞安也认为暂时解决不了的事就先放一放,也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轻松一下,不用去想那些目前毫无头绪的问题。对于开车,苏贞安最喜欢的是放缓速度,不忙不赶,悠哉悠哉的状态最令他感觉惬意。

长途公路在月色的笼罩下越发地孤寂起来。

苏贞安并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防着音乐哼着歌,心情非常愉快;此时公路上只有苏贞安的qi chē还在行驶着。

公路很长,仿佛没有尽头。

右前方的天空突然闪了一道白光,苏贞安扭头望去,白光须臾不见。苏贞安以为是自己眼花,正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来时,他忽然察觉道道路右侧的荒地中有什么东西向自己冲来,定睛一看,赫然发现居然是一辆qi chē。苏贞安眼疾手快,立即将自己的qi chē紧急停了下来,那辆神出鬼没的qi chē已经横在了苏贞安车头。苏贞安没有被吓住,但却对此目瞪口呆。

这辆qi chē出现得太诡异了,毫无预兆,好像凭空出现的。

苏贞安望着那辆车半分钟,它停在那里便没有动了。苏贞安推开车门,下来走近那辆车的驾驶员窗口,敲了敲漆黑的车窗玻璃,随着玻璃缓缓下落,两张惊魂未定满头大汗的年轻人的面孔出现在了苏贞安眼前。苏贞安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惊恐地望着苏贞安。

苏贞安勉强地笑着问:“两位,赶着去死吗?”

驾车的年轻人是白种人,他结巴地说:“对不起,我”

苏贞安说:“是我对不起你们,耽误了你们的行程。”说完,苏贞安转身就要走。

年轻人突然叫道:“先生,对不起,请你等等。”苏贞安回过身来,望着他们,没有说话。年轻人依旧有些结巴地说:“请问,现在往伦敦怎么走?”

苏贞安乐了,不无幽默地说:“那谁知道?自己问村长去。”

年轻人说:“拜托了,我是认真的。我想我们是迷路了。”

苏贞安耸了耸肩说:“恐怕没有ri běn直达英国的道路,如果有,那我肯定是世界上最蠢的人。”

两个年轻人一听,面面相觑,懵了,不可思议地说:“ri běn?”

苏贞安越来越觉得有趣了,严肃地说:“欢迎来到ri běn。”

年轻人望着苏贞安一脸严肃的样子,表情僵硬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这里真的是ri běn?”

苏贞安可没耐性了,丢下一句“爱信不信”就转身走了,回到自己车里。

两个年轻人立马下车,心慌意乱地围在苏贞安车窗钱如泣如诉道:“拜托,拜托,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贞安白了他们一眼,不屑道:“神经病。”

两个年轻人真是急慌了,连哭带喊地问苏贞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贞安看这两个人的神态c表情,越看越觉得他们并没有说谎,心里也就多了几分好奇和疑惑,便问他们之前是不是真的在英国?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两个年轻人见状,开心了起来,止住了眼泪,说起了片刻之前的经历。

他们说:“就在我们出现在这里之前,我们正在赶往伦敦的路上,我们前往伦敦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哪条路我们经常走,从未发生过意外。然而,就在我们出现在这里之前,我们行驶在经常走的乡村路上,在拐弯处,突然出现了一片大雾,那舞浓得使我们看不见任何东西,白茫茫的一片。伦敦虽然是雾都,但这样的雾团却是我们从未听说过的,更没见过,这次我们遇上了当然心慌,于是我赶紧踩住了刹车,停下来后,我们就出现在这里了。对,肯定是那团雾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而且,这个季节是不应该有雾才对。”

年轻人尽量冷静下来,平静地回忆说完了他们的遭遇。可苏贞安听完后却满脸尴尬,说道:“也许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但这事还是太令人难以接受;对于你们的遭遇,我除了表示惊讶外,我能为你们做的大概就只剩下帮你们报警了,也许jg chá可以帮助到你们。”

苏贞安立马向jg chá报了警,并陪着两个年轻人等待jg chá的到来。jg chá赶到之时,苏贞安还在安抚着两个年轻人的情绪,jg chá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很不可思议,走上前来带着巨大的疑惑向苏贞安问道:“鸡同鸭讲,也能交流吗?”

苏贞安愣着望着jg chá,莫名其妙地说:“什么意思?”

jg chá笑道:“你说的是汉语吧?他们说的是yg yu吧?能沟通吗?”

苏贞安顿时如梦初醒般笑了,但还没来得及回答jg chá的问题,两个英国小伙子就茫然地问苏贞安:“先生,你能帮我们翻译一下这位jg chá先生在说什么吗?”苏贞安正要说话的时候,jg chá连忙用日式yg yu吃力地向他们说道:“对不起,先生们,我不知道你们不懂日语。”

两个英国人遗憾地摇摇头说:“我们只懂yg yu。”

jg chá一愣,目瞪口呆地问:“你们不是听得懂汉语吗?”

两个英国人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

jg chá转身迷茫地望着苏贞安,苏贞安忍俊不禁道:“我说我是靠脑电波来交流的,你信吗?既然你会yg yu,那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诸位,好运。”

苏贞安身后的三个人,全部都有点傻眼了。

苏贞安回到东京,已是次日中午。苏贞安把自己关在屋里半天,傍晚的时候,苏贞安又想起了那两个英国人的事,他便打diàn huà邀请了小野宁次来做客。小野宁次风尘仆仆地来了,他一进门就问找伊藤玄明的事怎么样了。苏贞安无奈地摇头说:“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帮助。不过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我一直疑惑不解,我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事,也许你能帮我,接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苏贞安就向小野讲述了那件异事。

小野宁次有些惊讶,问道:“此事当真?”

苏贞安说:“绝无虚言。”

小野宁次思忖了片刻,自己去到厨房冲了一杯咖啡,回来坐在沙发上边喝边说:“这样的案件其实在世界各地均有记录,新闻也都有报道,严格来说,它虽然神奇,但也是正常的。”

苏贞安略显尴尬,问道:“怎么正常了?”

小野宁次放下咖啡,认真地说:“你这咖啡好像有点过期了,味道怪怪的。”

苏贞安严肃地说:“说正事。”

小野宁次端坐起来一丝不苟地说:“自从上次和你谈话过后,这两天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一半归于未知,一半归于迷信?经我冥思苦想,在电光一闪之间,我仿佛找到了dá àn。我认为,神话和科学应该是人类尚未完全掌握的两把钥匙,一把开启过去,一把开启未来。只是过去和未来需要人类完全开发自己的智力才有可能实现。目前,人类对于自身智力的开发程度仅仅只有百分之三。这是个什么概念?微乎其微,相去甚远。由此而造chéng rén类对自然力量的认识极为有限,也就情有可原了。但是,就是人类的这只开发出来的百分之三的智力已经将世界变成了如今这样繁荣了,若是人类将智力开发到了百分之百,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无法想像。目前的人类对自然究竟认识多少呢?我估计只有千分之三,甚至万分之三。自然是无比神奇的,而我们又知之甚少,偶尔发生几件令我们不可思议的事的确实属正常。”

苏贞安坐在椅子上,咬着大拇指耐心地听完小野宁次的长篇大论后,他忍不住地直接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在地球上另一端的人却突然出现在地球的这一端的神奇事件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小野宁次笑了,又情不自禁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次竟然没说咖啡又问题,而是直接又再次长篇大论了起来:“听你这问题,我就知道你是个物理白痴。这种神奇事件,有个科学名词叫穿越时空。时间穿越在物理学上是有理论依据的,爱因斯坦在他的广义相对论中提到过,霍金也在《时间简史》里提到了这个概念。但他们两个人的概念有点相悖,我个人更倾向认同霍金的理论。霍金认为,宇宙万物都不是平坦或固体状的,如果贴近观察,一切物体均会出现小孔或皱纹。这是基本的物理法则,而且也适用于时间。时间也有细微的裂缝c皱纹及空隙,比分子c量子还细小的空间被命名为量子气泡。哈,我突然又想到了苏东坡的一片短文里一座石塔说的一句话:若无缝,何以容世间蝼蚁?今天我可真是思如涌泉,哈哈。好了,刚才我说到了量子气泡,它是什么东西呢?我也解释不清楚了,但它里面还存在着一种物质,那就是虫洞。虫洞被称为第五维空间,它是将人从东半球瞬间送到西半球的通道;而且它就存在于我们身边,只是它实在太小太小了,一根头发丝都进入不了,所以它平时对我们毫无影响。然而它却会在某种目前人类无法知晓的自然力量的冲击下忽然变大,可能会有拳头般大小,也可能会有一栋房子般大小,总之是大得很随意,这时如果有人误入虫洞,就会在不知觉中从这里神秘消失,在别处神秘出现。这几乎就是霍金的穿越理论的全部内容了,而且他的这个理论有个缺点,就是不能穿越回到过去,只能穿越到现在或未来。实际上,这又和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没什么区别了。大概,这也算是对殊途同归的另一个注解吧。最后我再提一点,这事就像是中大奖一样,可遇不可求。久而久之的,除了致力于研究它的科学家们,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事。”

苏贞安沉默了片刻,随后笑道:“这若是研究透彻了,可为全世界繁忙的交通做巨大贡献呀。”笑完后,苏贞安又陷入了另一种略微失望的沉默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06章再战 时间就像《龟兔赛跑》里的那只乌龟,你稍微打个盹儿,它趁你不注意就悄悄地溜走了。转眼间,樱花落尽,樱桃成熟。五月四日是星期六,这天正是江户(东京都旧称)三大祭之一的神田祭。神田祭在东京颇受民众重视,年年都会举行。它源于德川幕府时代,最初是为了宣扬江户总镇守的威名而举行的神田明神祭礼;神田明神是古代ri běn江户地区的守护神。在江户时代,举行神田祭的队伍会受到将军的保护,特允队伍进入将军居住的江户城中,因此也有“天下祭”之称。

通常来讲,神田祭都比其他祭节隆重,犹如中国的春节。到了这日,成千上万的人都穿着传统的和服,不分男女老幼地分成三队,他们肃穆地抬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神舆与花车,浩浩荡荡地缓缓穿过东京市区,前往东ri běn桥作法事。在下午四点左右到达三越本店之前,在作法事之处增加御辇c拖车c武士等队伍,接着再继续游行,直至晚上七点结束。

神田祭的主要hu一 d一ng都只在阳历奇数年举行,偶数年的hu一 d一ng规模就比较小。因此,今年神田祭的规模较去年就要小些,但因ri běn国内经济低迷,某些人便趁机sā一 àn游行队伍,导致了一次严重的踩踏事故,幸得jg chá及时控制了事态的发展,将sā一 àn人员抓获并将伤者送往医院,神田祭才得以继续进行。

恰好这天jg chá厅长官有事离开了东京,次长小野宁次代行长官职务,白天忙着处理各种公务,到了晚上深夜才闲暇下来,然而他却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独自开车向医院赶去。小野宁次挨个病房探望了每一个在踩踏事故中受伤的伤员,鞠躬致歉,好言抚慰,民众也颇为欣慰。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小野宁次终于探完了最后一名伤员。小野太太已经打了几次diàn huà劝他早点回家了,小野宁次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稍微休息了一下,便拖着疲倦的身体慢慢向电梯口走去。

小野宁次站在电梯口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电梯就到了。小野埋头走了进去,刚要关门的时候,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伴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了小野的耳朵里:“麻烦请稍等一下。”小野赶紧阻止了电梯关门,随即进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她捋了一下头发,面泛红晕且有点气喘地向小野笑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小野宁次憨笑道:“举手之劳而已。”美色在前,谁能忍住不多看两眼?但小野却越看对方越觉得眼熟,突然灵光一闪,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刚才的那位护士xiǎ一 jiě吗?”

她腼腆地笑道:“叫我麻美就好了。”

小野宁次的模样憨厚,于是恭维起人来就有点滑稽了,他笑眯了眼睛,露出洁白却并不整齐的牙齿说道:“麻美xiǎ一 jiě长得这么漂亮,真是落入凡间的天使。”

看着小野的模样,麻美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挎包放在了胸前,并悄悄地离开了小野半步之远。小野的职业使他立马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他顿时就尴尬窘迫了起来,赶紧解释道:“麻美xiǎ一 jiě,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和企图,只是想夸一下你。事实上,我是jg chá,虽然我长得不像善类,但你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小野的自嘲逗笑了麻美,电梯里的气氛稍微好了一些。

麻美说:“我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

小野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放在腰前,很唐突地问道:“今晚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呢?”

麻美耸了一下肩膀,努力放松地说:“今天送来的伤者太多了,所以”

小野也感叹道:“今年真是个多事之秋呀。”

麻美轻轻点了一下头,沉默了,只是看着显示屏,一言不发。小野也没有说话了。

电梯安静地运行着,在七楼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门一开,一个年轻人居然贼眉鼠眼地弯着身子探了半个脑袋在电梯里东张西望。麻美默默地看向了小野宁次,觉得那个人的举止瘆人得很;小野也很奇怪,便不客气地问道:“你走不走?”

年轻人赶紧缩回脑袋,抱歉地说:“我不急,你们先走。”

电梯门再次慢慢关上了。小野宁次和麻美四目相对,两个人又找到了话题聊。

麻美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地说:“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刚才都吓死我了。”

小野宁次表情严肃地说:“谁知道他是不是没有睡醒呢。”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料竟将麻美给逗乐了。麻美吃吃地笑道:“jg chá先生,你刚才的样子好可爱。”

小野宁次突然脸红了,有点醉,有点晕,最后却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羞涩说:“你才真的可爱。”

麻美说:“过奖了。”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几句话的时间,电梯又停了下来。门刚一开,小野宁次就以为到了一楼,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走,却突然被麻美给拉住了。小野宁次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麻美有些惊慌,用手指了指显示屏。这里居然是地下室二层。然而,他们明明按的是一楼。

还未等小野宁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在小野宁次背后的电梯门外,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低垂着脑袋的小男孩。那小男孩鬼魅般地缓缓抬起头来,面色苍白,眼眶深陷,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我可以进来吗?”麻美顿时惊叫了一声,小野猛然回头望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电梯门再次缓缓地关上了。原来是麻美惊恐不安地关上了电梯门。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外面的小男孩却一动不动,只是露出了更慑人心魄的诡笑。

小野宁次回过神来,头皮发麻地问:“那是什么东西?”

麻美双手握拳放在胸前,蜷缩在角落,目光呆滞,呼吸急促,花容失色恐惧不安地说:“是真的,她们说的居然是真的。”

小野宁次眉头一皱,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问道:“什么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麻美结结巴巴地说:“我有几个同事都说太平间闹鬼,我一直都不信。地下室二层就是我们医院的太平间,里面除了值班大叔,全部都是尸体,每个尸体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条白丝带作标识。刚才那个小男孩的手腕上就系着那条白丝带,所以我就知道他是鬼。而且,我还知道他,他是坐他母亲的qi chē出车祸死的,他母亲也死了,他母亲”

说到这里,麻美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她在无意中发现自己手腕上竟然也平白无故地系着一条她说的那种白丝带。小野宁次也错愕不已,随后便看见麻美眼睛翻白,兀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小野宁次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闪到电梯角落,迅速掏出sh一u qiāng,瑟瑟发抖地用枪指着麻美,鼓足了勇气慢慢蹲下身体试探她还有没有呼吸,摸到人中穴时,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小野宁次立即将手收了回来,暗忖道:“有呼吸便是人。”便收起了sh一u qiāng,急忙将麻美手腕上的白丝带解开,丢在地上,刚将她抱在怀里时,电梯门突然又打开了,吓得小野宁次魂飞魄散地猛然回头,发现电梯门口赫然站着一个男人,这人居然是苏贞安。小野宁次突然流出了眼泪来。

苏贞安却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小野宁次抱着麻美,说:“快离开这里,这里有鬼。”

苏贞安说:“我就是为他而来的。”

小野宁次再次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贞安说:“我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你先带着这位xiǎ一 jiě去我家等我回去,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小野宁次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了,茫然地点了点头,也不问什么了,抱着麻美离开了。

苏贞安看着小野宁次拉开后,才转身进入电梯,下到了地下室二层的太平间。

刚出电梯,苏贞安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袭来。

出了电梯,苏贞安站在灯光或明或暗的走廊中,一步一步地向走廊尽头走去。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半点生气。走廊尽头的大门洞开着,苏贞安跨步迈了进去。在苏贞安眼前是一张接待桌,原本应该是有人二十四小时坐在这里值班的,可是目下却无人守在这里。看着桌上那本东倒西歪的出入记录本,苏贞安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来迟了:桌上并没有笔。

太平间的入口就在接待桌后面,那是一道厚重的防盗门,此时也敞开着。

苏贞安走了进去,里面不出所料地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听见里面传来了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苏贞安双手遮眼,然后徐徐松开,他的双眼慢慢变成了绿色,闪闪发光,双眼迸射出两束冷绿的光线,如同手电筒一般将室内四周扫视得一清二楚了。在中国道教中有一种法术叫做阴阳眼,据说阴阳眼可以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鬼怪,但却需要用柳叶开眼,而苏贞安却并没有用柳叶开眼,也拥有了阴阳眼。

苏贞安从左到右地扫视着,一排排的尸体被白布盖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在室内最邮编的那排停尸床最后面的位置,一张诡异而苍白的面孔出现在了苏贞安的视线内,他正像猎人盯着猎物一样阴险地盯着苏贞安。

两人的眼神都炽热,彼此都死死盯着对方。

苏贞安缓缓地向那小鬼走去,只见他慢慢抬起头来,双手还捧着一只人的手臂放在嘴边恣意地撕咬着,口水伴着新鲜的血液不停地滴落,模样非常悠然自得,仿佛一点都不畏惧苏贞安。苏贞安脚下突然发出“咔”的一声响,低头看去,竟是一只被鲜血染红的圆珠笔,苏贞安一猜便知,小鬼撕咬的正是太平间值班人员的尸体。

苏贞安在小鬼的面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赶紧吃饱,然后我送你上路。”

小鬼却不顾不理,继续撕咬,直到那只手臂只剩下一根骨头了,他才说道:“叔叔,我吃饱了。你要送我去哪呢?”

苏贞安冷笑道:“送你去永不超生。”

小鬼一下子从停尸床上跳了下来,个子大概只有一米高,胖嘟嘟的,如果不是成了鬼,他应该是非常可爱的。然而,如今他不仅做了鬼,还变成了食尸厉鬼。他站在苏贞安面前,仰着脑袋天真地望着苏贞安问道:“叔叔,你带我去玩好不好?我妈妈丢下我自己出去了。”

苏贞安问:“你向去哪玩呢?”

小鬼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虽然嘴角还渗着鲜血,两只大眼睛眨呀眨的,真是可爱。苏贞安一时间竟然有点心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然而,正在这时,小鬼却突然面色一变,面目顿时就狰狞起来,趁苏贞安出神的瞬间,飞身起来就抱住苏贞安的脖子咬了下去。

苏贞安一惊,双手紧紧抓住小鬼的脑袋,一使劲就将小鬼拉扯开来。两rén iàn对面,小鬼呲牙咧嘴,苏贞安怒气冲冲。

小鬼伸出舌头,像柄利剑,像苏贞安眼睛直插而来。苏贞安反应迅速,双手抓住小鬼使尽一扔,小鬼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小鬼蹲在地上,慢慢吸气,身体渐渐膨胀成了一个气球一般圆圆滚滚的,然后在漆黑的室内四周围着苏贞安不停地弹跳着。苏贞安稳在原地不动,任由小鬼在自己的身旁周旋,突然看准了时机,苏贞安飞身向前,一把捉住了小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指插进小鬼的眼眶之中,将他两只大眼珠子给抠了出来,只听见小鬼一声惨叫,浑身在苏贞安手中不停挣扎,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小鬼狰狞的面孔,苏贞安却一点也不仁慈,轻轻将小鬼抛向空中,随着小鬼的降落,苏贞安两手用力地拍向小鬼的脑袋,小鬼的脑袋霎时间就像西瓜一样破碎了,剩下的身体落在地上,还顽强地站立着。苏贞安又伸出手从没有脑袋的脖子中插进去,小鬼的身体顿时亦如气球一般爆炸了。

苏贞安站在原地,紧握着右手的拳头,拳头里面隐隐约约闪着微光。

苏贞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出来,松开紧握着的拳头,手心竟是一颗星火状的小球。苏贞安将那小球轻轻地装进了玻璃瓶中,盖上,揣回衣兜,慢慢地走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07章身份 苏贞安赶回家的时候,小野宁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瑟瑟发抖,对之前发生的事是越想越后怕,直到看见苏贞安回来了,他才装作镇定地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苏贞安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他麻美在哪里,怎么样了。小野宁次回答说:“在客卧里,秋伊太太在照顾着。”苏贞安眉头一皱,问道:“秋伊太太这个时候会在这里?”小野宁次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声说道:“是我请求秋伊太太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的。”苏贞安听到这里显得有些生气,却又不好发泄,便向客卧直奔而去,小野宁次也跟在身后一起去了。

途中,苏贞安问:“你告诉秋伊太太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小野宁次机灵地说:“没有,我只说有人在你家突然昏迷不醒了。”

苏贞安怒目圆睁道:“你”

小野宁次并不答话,苏贞安也无可奈何,忍着闷气,推开了卧室门,进了去。

坐在床头的秋伊太太看上去有些憔悴,听见有人进来,她回过头来看到了苏贞安和小野宁次。苏贞安抱歉地对秋伊太太说:“真是不好意思,深更半夜还麻烦你了。这位xiǎ一 jiě怎么样了?”秋伊太太虽然疲倦不堪,但看到苏贞安时还是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只是那微笑中隐隐还有着一股酸劲,说道:“这位xiǎ一 jiě没有别的异样,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苏贞安走近床头,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胸口起伏也微弱的麻美,眼里尽是怜惜;秋伊太太观察敏锐,不忍心再看下去地轻轻闭上了眼睛。

苏贞安看到秋伊云这副模样,以为她在打盹儿,就对小野宁次说:“秋伊太太太累了,小野君能帮我将秋伊太太先送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吗?”

秋伊云一听这样,立马睁开了眼睛,挺直了腰,连忙说自己没事,自己还可以照顾麻美。苏贞安心里却有另外的盘算,所以执意让小野宁次把秋伊太太送回去。可是,秋伊太太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这时候离开。苏贞安只好让秋伊太太去自己的卧室休息,秋伊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了,就怏怏地走到了门口时又回过头来,将小野宁次叫了过去。两个人走出门口,在转角处,秋伊云偷偷地问小野宁次:“那是苏先生的女朋友吗?”小野宁次怎么会知道秋伊云对苏贞安的心意,只是也不能说实话,于是就胡乱编了一个谎言说:“苏先生并不认识她,我和苏先生在路边发现她昏迷不醒,就救了回来。”秋伊云听到小野宁次的话,心里暗自高兴,脸上却表现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说:“我还以为她是苏先生新交的女朋友呢,他真的太需要一个女人照顾他了。”小野宁次随口一说:“苏先生不是有你照顾吗?”秋伊云微微一笑,说:“我去休息了。”

小野宁次回到客卧,苏贞安正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玻璃瓶来,将那个星火状的小球倒在了手心。苏贞安看着小野宁次说:“你过来帮我把她扶起来坐着。”小野宁次赶紧跑了过去,将麻美扶起来靠在床头边坐着,苏贞安一手捏张开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就将星火状的小球喂进了麻美的口中。

小野宁次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小球,非常惊讶,问道:“这是什么?”

苏贞安严肃地说:“这位xiǎ一 jiě的两魂七魄。”

小野宁次惊掉了下巴,说:“这就是魂魄?人不是有三魂七魄吗?怎么她只有两魂七魄?”

苏贞安没有马上回答小野宁次的疑问,静静地把魂魄喂进了麻美的嘴里后,就又把她好好地放平躺在了床上,轻轻地说道:“她明天早上醒来过后应该就没事了。我们先出去,让这位xiǎ一 jiě好好休息。”

苏贞安没有看小野宁次,直接走向门口,离开了卧室。小野宁次看着苏贞安的背影,顿时觉得自己对苏贞安有了一种陌生感,好像现在的苏贞安和自己认识了几年的那个苏贞安完全不是一个人。是的,他感觉自己突然对这个苏贞安多了很多疑问,自己必须向他一一问个清楚。于是,他也跟着出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客厅,在沙发上面对面对坐了下来。

苏贞安刚开始一直低头沉默不语,而小野宁次则用好奇而陌生的眼神一直望着苏贞安,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良久,苏贞安才站了起来,默默地去兑了一杯便捷咖啡端过来递在了小野宁次面前,小野宁次沉默地接了过来。苏贞安再次在小野对面坐了下来,这次他不打算沉默了,开口说道:“其实那次在帝国大学出现了丧尸后,我就知道我真正的身份瞒不了你多久了。”

小野宁次并没有答话,而是死死地盯着苏贞安,双手捧着咖啡杯子,握的紧紧的。

苏贞安看着小野宁次的表情,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其实,我就是蒙恬。”

霎时间,小野宁次脑袋里嗡嗡作响,随后变得一片空白。小野宁次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苏贞安竟然会这样回答自己。蒙恬,这个曾经只是在历史中记载c在江口纯一郎故事里才出现的名字,没想到如今拥有这个名字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眼前。那一刻,小野宁次几乎都认为自己死了,和这个名字一样死了两千多年。他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和苏贞安认识的这几年时间中的片段,才赫然醒悟苏贞安好像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吃过任何东西;僵尸是靠吸血活着的。想到这里,小野宁次不觉地一怔,回过神来,望着苏贞安痴痴呆呆的,想问什么,却又仿佛开不了口。

此时,苏贞安如同洞穿了小野宁次的心思,说道:“你现在脑袋是不是很乱?我知道我突然跟你坦白这些,你一定在短期内无法适应,更难以接受。只是,事到如今,我觉得我应该向你坦诚了。当然,如果没有丧尸的出现,或许我还会瞒下去,直到我离开东京为止。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因为我不是真正的普通人,我是僵尸,死了两千多年又复活了的僵尸。可是,我对我们之间的友谊却是非常真诚和珍惜的,要知道我”

小野宁次突然打断了苏贞安的话,说:“我理解。”

听到这句话,苏贞安微微笑了起来,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小野宁次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杯,轻轻摇了一下,咖啡微微起伏着。苏贞安偷偷地瞄了小野宁次一眼,只见他嘴角在微微颤动,似笑非笑。

小野宁次突然抬起头来,说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从小就怕鬼。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从来不相信世上有神,讽刺的是,我却怕鬼。我还有一个亲弟弟,他只小我两岁,自我懂事开始,我弟弟就一直和我同睡一张床。那时候我经常在半夜三更被屎尿憋醒,但是看着房间里黑漆漆的,我就很害怕,怕到甚至不敢伸手去开灯。这时候,我就会把我弟弟弄醒,然后硬着头皮伸手去开灯,接着再厚着脸皮将我弟弟拉起来,让他陪我上厕所。哈哈,那时候我弟弟经常跟我发脾气,说我吵醒了他,我除了一边笑着赔不是,还一边给他各种许诺。我在厕所里面,我弟弟在厕所门口,我还要他一直不停地跟我说话,直到我完事后,我才和他一起牵着手重新回到床上。还没完呢,回到床上后,不管天热不热,我都会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夏夜里即便是大汗淋漓也不敢掀开被子一点点。后来长大了,chéng rén了,结婚生子了,终于知道鬼是不存在的了。然而!然而,就在前不久,我却亲眼看见了丧尸。你知道我那一刻有多么恐惧吗?就在那瞬间,儿时的恐惧全部涌上了心头。接下来的每个晚上,我都在做恶梦,我总是梦到有鬼来吓我。今晚,又让我亲眼看见了鬼,当时差点就尿裤子了。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吓到差点尿裤子,可不可笑?”

苏贞安说:“人有好人坏人之分,鬼也有好鬼恶鬼之别。人怕鬼,鬼也怕人。你还记得前两天你跟我说过的那段话吗?你说人类对自然的了解实在太少了。鬼的存在,也只是自然界的一个普通现象。”

小野宁次苦笑道:“也许你说得对,不然此时我面对你怎么一点也不感觉害怕呢?”

苏贞安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小野宁次说:“我们是朋友,永远是朋友。”

小野宁次却反问道:“人和鬼,能做朋友吗?”

苏贞安说:“不管承认与否,我们已经是好几年的老朋友了。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小野宁次顿时语咽。

苏贞安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轻缓地慢慢说道:“这几十年来,每隔四五年我就会换一个地方居住,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我有任何异常,尤其是我这张永远不变的面孔。那么多年都风平浪静地过去了,我以为只要我好好地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就能像普通百姓一样继续平淡地生活下去。我原本就是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人,我不想永生不死却无法左右自己的生命,这对于我来说,是非常痛苦的。每次看到新闻说某某自杀,在别人为其感到惋惜心痛时,我却在暗自心生羡慕。难道我是冷血无情的人吗?我只是一个连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的僵尸。对于凡人所追求的一切,我都没有兴趣。可是我选择不了自杀,我只能这样活着。我没有追求,没有野心,只是想混迹在人群中像个普通人那样活着,我就满足了。可是自从出现了丧尸后,我就知道我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尤其是当我知道江口苍也还活着的时候,我更加清楚明白我和他之间必有一场生死战。他将我挖出坟墓,造就了现在的我;我咬伤了他,成就了现在的他。虽然我们只有那一面之缘,却成了彼此的死敌。我们两个有宿怨,谁也不会放过谁。最后,不是他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无论如何,我们两个当中只能活下去一个。就我自己而言,我希望会死我死,因为大概只有他才有可能有能力杀了我;但是他的存在威胁到了整个ri běn,甚至整个世界,我务必将他杀了才行。”

小野宁次大惊失色,问道:“此话当真?”

苏贞安回答道:“事已至此,我已经对你毫无隐瞒了。”

小野宁次又问:“那么,丧尸的出现和江口苍也有关系吗?”

苏贞安说:“不知道。”

小野宁次说:“那江口苍也在哪呢?”

苏贞安说:“我还是不知道。”

小野宁次顿时没话可说了,与苏贞安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最后,小野宁次又发问道:“你不是千年僵尸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苏贞安本想为自己作些辩护,但是刚张开嘴巴,又将话吞了回去,沉默不语。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一分一秒地走着。

小野宁次手中的咖啡凉了,他将杯子轻轻地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苏贞安站了起来,拿起杯子轻声地说:“我重新给你倒一杯。”小野宁次有些疲倦地说:“不用了。”

苏贞安说:“要不,你今晚就在我这里好好睡一觉吧。天亮了,一切都又和以前一样了。”

小野宁次挺直了腰,郑重地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向问你。”

苏贞安说:“你问。”

小野宁次直言道:“僵尸不是都要靠吸血来维持生命吗?这几十年来,你没有杀过一个人?”

苏贞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僵尸固然吸血,但却从来不是以吸血为生的。僵尸原本就非人非鬼,不受三界管束,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硬如铁,永生不死。僵尸为什么要吸血呢?僵尸吸血是为了吸取血液中的精气,它渗透在所有血液之中,而人类的血液精气最足。而且,不事所有僵尸都会吸食血液的。按照僵尸的能力,我们大致可以将僵尸分为三类,即初级僵尸c中级僵尸以及高级僵尸。所谓初级僵尸,便是我们在diàn yg中经常看到的那种,他们身体僵硬,行走只能跳跃,没有思维能力,只是凭着本能不停地靠吸取血液中的精气。而且初级僵尸惧怕阳光和符咒,所以他们白天都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以防被人发觉,夜间才出没。当他们吸取了足够的精气,他们便慢慢进化成我所谓的中级僵尸。中级僵尸已经不再惧怕阳光和符咒,并且身体开始软化,智力也开始恢复和成长。更重要的一点,中级僵尸不会再和初级僵尸那样胡乱吸食血液了,因为血液所能为他们ti g一ng的能量已经很难满足自己再次进化的需求了,他们需要更强大的能量来使自己更快更早地进化。于是,他们就开始吞食各种鬼怪,以鬼怪的阴力来增强自己的法力。这个历程非常漫长,如果足够xg 没有被人类发现并消灭,或者没有被比他更厉害的鬼怪消灭,他便能慢慢进化成高级僵尸。所谓高级僵尸,他们已然成魔。神,是人类进化的最高级形式;魔,是鬼怪进化的最高级形式。而我,从被挖掘出来之时就已经成魔。我除了咬伤过江口苍也之外,便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咬伤江口苍也时,我是处于迷糊朦胧的状态。”

听完了苏贞安那么详尽的解释,小野宁次轻叹了一口气,释怀道:“你本可以完全不用解释的”

苏贞安却真挚地说:“没有任何解释是多余的,只有不值得去解释的人才是多余的。我说过,我们是朋友,我们之间的所有误会,我都愿意向你解释清楚。”

小野宁次鼻子一酸,说道:“对,我们永远是朋友。”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隔着小桌子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两人心里都释然了,心境也豁然开朗了。

小野宁次又好奇地问道:“是不是所有被僵尸咬过的人都会变成僵尸?”

苏贞安笑道:“事实上并不是那样,那只是人们对僵尸的误解,也怪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刚才我说了,一般吸食人血的都是初级僵尸,他们会把人的血液全部吸干,那个人当场就成了干尸,不会再复活,更不会成为僵尸。”

小野宁次继续问:“那僵尸怎样才能将一般人也变为僵尸的呢?”

苏贞安说:“换血。就是僵尸将自己体内含有尸毒的血液注入人体的血液中,人就会受尸毒影响变成僵尸。初级僵尸是没有换血这种智力的,所以能将人变成僵尸的一般都是中级及中级以上的僵尸。”

小野宁次还不满足地继续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能一下子就成为高级僵尸的呢?”

苏贞安说:“我是集天地怨气于胸,使尸体不腐不化而成为僵尸,又吸食两千年月精之华,而成魔。说实在的,这实在不是我个人意志所为,乃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08章预料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两个大男人都有些疲倦了,可是谁都没有睡意。渐渐地,小野宁次对苏贞安是僵尸的身份完全接受了,一度有的些许恐惧也慢慢烟消云散了,心里却对僵尸的永生不死更加好奇了。说到这个话题,苏贞安却是非常无奈和惆怅,用略带绝望的语气叹道:“永生是一种无尽的痛苦,如果我能找到一种自杀的方法的话,我一定会杀了自己。”

小野宁次却笑道:“人心何其难以满足呀!”

苏贞安仰靠在沙发上亦哈哈笑道:“求生者死矣,求死者无可奈何也。”

小野宁次话锋一转,又说道:“同样是僵尸,为什么你就是好的,他就成了坏的呢?”

苏贞安懒散地坐直了,居然有些醉意的样子说:“他?江口苍也?这说来就有点话长了。”

小野宁次笑问道:“有多长?”

苏贞安呵呵地说:“那得从春秋战国说起了哈哈哈。”

小野宁次说:“说给我听听。”

苏贞安也认真了起来,娓娓道来:“原本这世界是没有绝对好坏对错的,只是各自立场不同而站立在了对立面,彼此认为对方是恶而自己是善而已。其实,僵尸都是有宿怨的,宿怨不灭,僵尸的fu ch一u之心不死,为了fu ch一u僵尸会不择手段,哪怕为祸人间。我的宿怨是大秦帝国,以及胡亥c李斯以及赵高一党,不过如今他们早已全部毁灭了,我的宿怨也自然没有了。没有了fu ch一u之心,就没有了邪恶的想法,自然就成了你所谓的好僵尸了。至于江口苍也的宿怨,我原本认为是我,可我最近查阅了一些ri běn侵华史,发现ri běn在二战后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战败国,我便开始怀疑我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江口苍也的宿怨也许根本就不是我,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争结果。”

小野宁次突然一个激灵,脑袋里灵光一闪,说道:“等等,苏先生,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苏贞安问道:“什么事?”

小野宁次问:“还记得江口纯一郎讲的哪些事吗?”

苏贞安点头道:“嗯,记得。”

小野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疑点。”

苏贞安问:“什么疑点?”

小野说:“就是你为什么会被皇军千方百计地带到ri běn来呢?”

苏贞安一听就愣住了,这个问题自己怎么从来没想过呢?于是让小野宁次继续说下去。

小野说:“你仔细想想,当时皇军被军打得七零八落,说他们有如丧家之犬也不为过,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维护还要冒不必要的风险带一具千年古尸回国呢?如果说是想把这具千年古尸当作文物珍藏,可为何又偏偏要进行秘密解剖和研究呢?而且,为什么所有相关的资料都在天皇投降的那一天被秘密焚毁了呢?这一系列令人费解的动作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只是可惜,当初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全部都已经去世了,这背后的秘密也就无人可知了。”

苏贞安听得频频点头,然后说道:“这倒也未必。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世界从来就没有完全能被抹去的痕迹。”

小野立即又露出了兴奋的面色来,问道:“难道你有什么主意了?”

苏贞安痴痴地望着小野宁次,呵呵一笑:“没有。”

小野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苏贞安安慰道:“别泄气呀。暂时没有,不代表永远没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也许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野说道:“不如这样,等天亮了,我再去拜访一下江口纯一郎,看他是否还能回忆起一些能够帮助到我们的细节来。不管他还能不能ti g一ng一些有用的线索,我还可以去情报通信局调查资料。如果当年的研究是经过政府批准了的话,情报通信局应该是会留副本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副本也一起被他们给销毁了。但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比无所事事好,姑且一试吧。”

小野宁次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兴奋,苏贞安虽然觉得这样做极有可能是徒劳,但是正如小野宁次所言,姑且一试吧,于是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天亮之后,秋伊云依旧早早地就起床了,看到客厅里的小野宁次居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而苏贞安还没睡意地沉思着。秋伊云轻轻走到苏贞安身边,苏贞安悄悄对秋伊云说:“小野君昨晚和我熬了一个通宵,太累了,睡着了。趁他睡着之际,今天就麻烦秋伊太太帮忙做个早点了。待会儿小野君吃了还要工作要做,可不能虐待了他。”秋伊云很乐意为苏贞安做早点,微笑着就进了厨房。

当秋伊云的早点做好了,小野宁次也睁开惺忪的眼睛醒了过来。

苏贞安就干脆直接将小野宁次拉了起来,两个人坐在餐桌旁,等待着秋伊云将早点端上桌来。秋伊云没有和他们一起坐下来吃,而是先去打扫卫生了,她说等会儿再吃。于是,小野宁次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早点,一边还打趣地向苏贞安问道:“你不是不吃不喝吗?”苏贞安偷偷瞄了一眼远处正在打扫卫生的秋伊云,轻声地说:“作为人,还是要吃饭的。”小野宁次会心一笑。

吃完早点后,小野宁次一副酒足饭饱的满足样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对秋伊云说:“秋伊太太,你做的早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早点。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小野宁次离开后,秋伊云已经将房间打扫好了,然后又去了一趟客卧,回到客厅的时候,苏贞安向她问道:“那位xiǎ一 jiě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苏贞安称她为那位xiǎ一 jiě,秋伊云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并不熟悉,心里甜甜的,说道:“她还没有醒呢。”

苏贞安说:“这样,我去书房休息一会儿,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位xiǎ一 jiě就先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如果她醒了,你一定要立马来告诉我。”

快到中午的时候,秋伊云急急匆匆地跑到苏贞安书房来兴奋地告诉他:“那位xiǎ一 jiě醒了。”

苏贞安立即跑向客卧,看见麻美正疑惑地瞪着眼睛对房间四处张望呢。从麻美的表情和面色上来看,她好像恢复得很好,整个人看上去也很精神。麻美看到苏贞安和秋伊云先后进入房间,一时间还是感到了害怕,立即蜷缩在了床头角落,拉过被子把自裹得紧紧的,充满敌意地望着他们两个人。

苏贞安正要开口说话时,秋伊云在身后拉了拉他衣角,苏贞安便闭嘴了,秋伊云笑盈盈地向麻美走过去,温柔地说道:“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昨晚是苏先生和小野先生把你救回来的,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晚上了。”

麻美哆哆嗦嗦地问:“这是哪里?”

秋伊云说:“这里是苏先生的家。”

麻美疑惑地问:“苏先生?谁是苏先生?”

苏贞安站出来说:“就是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麻美说:“没有,就是感觉肚子有点难受,浑身没力。”

秋伊云笑道:“那是饿了。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等秋伊云刚刚走出门口,苏贞安就轻声对麻美说:“麻烦你千万不要对刚才那位太太说你昨晚所遭遇的事情,拜托了。”

回想起昨晚的事,麻美还是非常后怕,望着苏贞安也一脸茫然,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苏贞安站在原地,不敢轻易向麻美靠近一步,轻声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麻美慢慢卸下了心里的防卫,坦诚地说:“麻美,岩佐麻美。”

苏贞安微笑道:“麻美xiǎ一 jiě,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待会儿吃点东西后,你随时都可以回家。”

麻美突然激动起来,说:“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苏贞安一愣,问道:“怎么了?”

麻美低下头说:“我没有家。”

苏贞安好奇地问道:“每个人都有家,你怎么会没家呢?是不是和家人闹矛盾了?”

麻美看着苏贞安诚实地说:“我是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回想起昨晚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我再也不敢去医院上班了。我现在已经无处容身了,还请苏先生收留。不过苏先生不要担心,我不会成为你负担的,我不会在这里长住,我会再重新去找工作,等我找到了新的工作我立马就搬出去。拜托你了,苏先生。”

看着麻美那楚楚动人的表情和令人动容的身世,苏贞安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地在我这里住下去吧。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当自己家住就可以了。从此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麻美对此感激不已。不一会儿,秋伊云也端着可口的饭菜进来了。

秋伊云将饭菜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把麻美扶到床边来坐着,然后像伟大的母亲一样一口一口地喂着有气无力的麻美。苏贞安看了一会儿,一种感动涌上心头,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这时恰逢小野宁次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苏贞安问道:“有没有什么进展?”

小野宁次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苏贞安也有点气馁,但是回过头来就安慰小野道:“没事,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小野宁次又说道:“不过我在江口纯一郎那里听到他无意说起了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苏贞安急忙问道:“什么话?”

小野宁次说:“他说:如果研究成功,帝国将会拥有一支不死军队。”

苏贞安不解地问:“不死军队?这是什么意思?”

小野宁次说:“当时我也向江口纯一郎问了这句话,他说”

江口纯一郎对小野宁次说:“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也许只是我叔叔的异想天开吧。据我了解,传说古代波斯就有一支不死军队,他们是来自幽冥的战士,专门猎shā rén类的灵魂,杀不死也打不败。这支不死军队是波斯国王的锦衣卫,是波斯军队的精英;他们眼睛像夜晚一般黑,满嘴都是尖牙,没有灵魂。然而,这只是传说而已,而且最开始我正是从我叔叔那里听到的。事实上,在历史上波斯帝国的确拥有被称为不死军的一支由四千人组成后来又扩充至一万人的军队,但这支军队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令人闻风丧胆。这支军队所谓的不死,指的是军队在战时的总人数一直保持不变,死了一名战士便由新的战士补充进去,始终保持完整的人数,所以才被称为不死军。但是,即便是这样的不死军,它的战绩也是令人畏惧的。至于传说中那种由来自地狱的魔鬼组成的不死军,我是不相信存在的。所以我认为即使我叔叔相信古代波斯的不死军来自地狱幽冥,可终究不过是他的异想天开而已。”

小野宁次说道:“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将蒙恬的尸体带回ri běn来研究。”

江口纯一郎不屑地笑笑道:“我叔叔是生物学专家,不是神学家。我相信他是为了生物学才研究蒙恬尸体的。要知道,蒙恬的尸体是没有经过任何防腐处理的,在两千年的时间里,他的尸体却没有半点腐朽,这本身就值得研究。”

小野宁次说:“你亲眼所见,难道还不相信鬼怪的存在吗?”

江口纯一郎说:“我相信有鬼怪的存在,但我不相信他们能组成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小野宁次就奇怪了:“为何?”

江口纯一郎笑道:“人性自私,鬼性更甚。故而每一个鬼怪都以自己为头目,所有行动俱是随心而行,若是强硬地把他们聚合起来组成一支军队,何异于一盘散沙?酒吞童子所领导的鬼怪队伍,不就是明显的先例吗?若是非要说鬼怪能组成一支绝对,我想除了《圣经》中的撒旦,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鬼怪具有撒旦那样的领导力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撒旦虽名为魔王,可他终究最初还是上帝身边的天使长。不过话又说回来,《圣经》可实在不是一本什么好书,它彻彻底底的就是一本培养奴隶的教科书,整部书的中心只有一个:绝对服从绝对的权威。”

这时候,秋伊云端着空空的碗筷经过客厅,小野宁次才猛然想起自己也还没有吃饭,随口就问了秋伊云还有没有饭。秋伊云笑着去了厨房很快地为小野宁次准备好了午餐。在小野宁次狼吞虎咽地吃午餐的时候,秋伊云为了回家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而向苏贞安告辞了,并说:“麻美xiǎ一 jiě又睡下了。”秋伊云离开后,苏贞安没有和小野宁次一起吃午饭,小野宁次也没在意,苏贞安就又再次回到了书房。

饭后,小野宁次来到书房,轻轻推开书房门,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只见书房里一片狼藉,满地都堆满了书本,乱糟糟的,像是被小偷光顾了似的。苏贞安正坐在杂乱的书丛中,认真地翻阅着一本书籍。小野宁次问道:“你在找什么呢?”苏贞安认真看着书,说:“我翻了半天的资料,寻找有关不死军队的各种史料和传说,还真被我找到了许多。小野君,你来看,这些书上都有记载。”

小野宁次看着满地的书,无处下脚,于是脱了鞋子,光脚踩了上去。小野宁次走到苏贞安身边接过他手中的书,看了一段,问道:“有必要为了找这些资料而把房间弄得那么乱吗?”

苏贞安呵呵笑道:“我不向抄录,就用笔画了出来,翻开书本放在了地上,所以才到处都是。”

然后小野问道:“你把不死军的事当真了?”

苏贞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就假设当初江口苍也将我从中国偷运道ri běn来研究就是为了能从我身上获取某种能量,然后试图打造出一支不死的军队来。我这假设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当时的ri běn侵略军已经是在明知即将战败的前夕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为了挽救他们即将战败的命运,他们疯狂地进行着各种泯灭人性的自杀式反击。ri běn侵略军不愿意面对战败c渴求胜利的心理已经严重扭曲到了变态的地步,只要还有胜利的一线可能,他们都会放手一搏。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们是完全有可能接受企图打造一支不死军队的天真的想法并付诸行动。希特勒就先ri běn那么做过,他派遣了一支德队前往中国西藏寻找地球轴心,因为希特勒相信地球轴心拥有神秘的力量,可以令人永生不死,只要找到了地球轴心就能打造一支德国不死军,希特勒称霸世界的梦想就能实现。但是,最后第三帝国灭亡,ri běn也投降了。”

小野宁次问:“你认为任何人想打造一支不死军队都是天真可笑的?”

苏贞安严肃地说:“不,而是有这种想法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小野宁次问道:“那么,你认为真的有可能打造出一支不死军队吗?”

苏贞安叹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现在有另外一种猜测,那就是江口苍也也许正在继续为打造出一支不死军而不断地在尝试和努力,也许这就是他之所以躲藏起来几十年而从不露面的真正原因。”

小野宁次倒吸一口凉气道:“诚如是,ri běn危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09章女鬼 宁静的深夜,明月高悬,和风习习,格外祥和。然而终究有不测风云。未几,一片势如滚滚从天边汹涌如同海浪一般侵袭而来的乌云,眨眼间就将无处躲避的明月吞噬,天地间顿时一片漆黑。不及片刻,狂风骤雨,倾盆而下。

窗外,雷声轰鸣,声声惊心;闪电霹雳,片片惨白。

岩佐麻美在熟睡中被这如同猛兽惊嚎般的雷电声给惊吓醒来,一道道闪电穿透玻璃窗户照在麻美的脸庞,使她脸庞显得扭曲而惨白。麻美如同惊弓之鸟,裹着被子蜷缩在床头角落瑟瑟发抖,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想要呼喊却又呼喊不出来。

窗户的窗帘没有拉上,雷电闪闪,将窗外的树影不时映在窗户上,确实吓人。

麻美鼓足了勇气,裹着被子光着脚丫跳下了床,迅速地跑到窗户边,刚伸出手去拉窗帘,与她仅隔一片玻璃的窗户外赫然探出一张呲牙咧嘴笑得非常诡异的脸孔来,麻美浑身一抖,仿佛魂飞魄散般,木讷地愣在原地不知所以。窗外那张诡异的脸,面色苍白,头发蓬乱,两眼空洞,扭着脑袋望着麻美邪魅地一笑,然后又晃眼间消失了。

啊——

麻美绝望而撕心裂肺地惨叫了起来。

然而,轰隆轰隆的雷声此起彼伏,将麻美的惨叫声给吞没了。

半晌过后,麻美终于缓过神来,使尽浑身力气紧咬牙关站了起来,狼狈地逃出了卧室,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冲到苏贞安卧室门前拼命地敲门。苏贞安翻身下床,刚打开房门,麻美就身体一软地扑到了苏贞安怀里,面无血色地用微弱的声音向苏贞安恐惧地说道:“鬼,有个女鬼,在屋子外面。”

苏贞安紧紧搂着麻美,没有说话,双眼注视着雷电交加的窗外,竖着耳朵倾听着屋外的声响,一阵嘤嘤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尖锐刺耳的女声频频传入苏贞安耳朵。

苏贞安将麻美抱到自己的床上躺着,对麻美说:“你就待在这个房间里,待会儿不管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你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明白了吗?”麻美眼睛里全是恐惧,点了点头。苏贞安转身就要离开,麻美却情不自禁地突然抓住了苏贞安的手臂不愿放手,惊魂未定地问:“你要去哪?我真的很害怕。”苏贞安回过身蹲在床前,轻抚着麻美的手,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这间卧室任何鬼怪都进不来,很安全。你就在这里躺着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苏贞安慢慢将麻美的手松开,麻美也只好不情愿地将手收了回来,藏在被子里,依依不舍地看着苏贞安离开房间,关上房门。麻美立马又在床角蜷缩成了一团,用被子将自己身体紧紧裹住。

屋外狂风呼啸,雷电轰鸣,雨也下得噼里啪啦的。

苏贞安大步来到正门,一把拉开了大门,跨了出去。

瓢泼似的大雨瞬间就湿透了苏贞安的衣服,模糊了他的视线。接着,一个白衣长裙的女鬼披头着散发,漂漂荡荡地从苏贞安面前掠过,凄凉地喊道:“还我儿子。”苏贞安干脆闭上了眼睛,低头不语。尔后,女鬼又从苏贞安身后飘过,凄凉地喊道:“还我儿子。”

苏贞安漫不经心地用手擦拭了脸上的雨水,睁开眼睛,前后左右张望,却没有看见女鬼的踪影,于是喊道:“我又不是鬼贩子,你找我干嘛?”

忽然楼顶屋角雷电一闪,女鬼伫立其上,恶狠狠地望着苏贞安。

苏贞安眼角斜视,早已发现了女鬼,却佯装不知,背对着女鬼东看西看。女鬼怒目圆睁,脚踏房顶,张开双臂,如蝙蝠般飞了起来,向苏贞安俯冲了下来。苏贞安这时猛然回头,双眼一瞪,两道绿光如箭,嗖嗖地向女鬼射去。女鬼身体一偏,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躲了过去。苏贞安也是纵身一跃,在半空之中与女鬼接招。女鬼身手敏捷,动作飘逸而诡黠,招招都向苏贞安要害处攻击,只是无奈全被苏贞安轻易化解。女鬼屡屡不得手,盛怒非常,竟然一声怒吼,竟飞身迎向一道闪电。

闪电不偏不倚,正好劈中女鬼,天空顿时火花一片。

苏贞安见状,顿感诧异:“打不赢就自寻短见?”

却不料,一阵火花过后,女鬼非但没有灰飞烟灭,反而在顷刻间变作了豺狼的模样,双手掣握一道闪电,闪电即时化作了一把利剑,凌空向苏贞安头顶狠狠劈了下来。苏贞安始料未及,一个哆嗦,抽身瞬移,闪到一旁,回头一看,适才湿漉漉的地方被劈成了一条满是焦土的沟壑。苏贞安心里一惊,责怪自己太轻敌了,顿时严肃了起来。恰在这时,女鬼又劈下一道闪电来,苏贞安眼疾手快地再次翻身躲过了一劫。

就在苏贞安四处躲避女鬼凌厉的电剑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平八郎!”

那声音还未消逝,夜空中的乌云猛然破了一道金口,只见金光一闪,一个身着鹿角肋立兜c胯乘黑色骏马c手持蜻蛉切的ri běn古代战将装束的武士便从天边奔腾而来,在女鬼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刀砍去。女鬼来不及反应,被武士手起刀落地腰斩了,随着一声震天的惨叫而坠落余地。

女鬼尸体落地,化作一团污水,被雨水冲刷逝去;顿时风停雨住,明月复出。

苏贞安方才站稳脚跟,女鬼却已经被斩杀,惊讶不已。而那武士却骑着骏马直冲到苏贞安面前还忽然停了下来,马蹄高扬。苏贞安冷眼望着那个武士,他面无表情,神色冷峻,一言不发。但是从武士背后图翻身跳出来一个妙龄少女,古灵精怪地背向着苏贞安站立着,回过头来,苏贞安就认出了她:“伊藤静。”

伊藤静望着苏贞安得意洋洋地斜着眼角问:“怎么样?我的通灵术进步不少吧。”

看着这个古灵精怪却又可爱的伊藤静,苏贞安心里竟然莫名地感到一阵高兴,说道:“士别三日,果然当刮目相看。只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你爷爷是不是也一起来了?他现在在哪里?”

伊藤静白了一眼苏贞安,说:“他把我赶了出来。”

苏贞安一下子就愣住了:“啊?”

伊藤静接着说:“我到东京已经有两三天了,我去看了我父母后,又在东京四处逛了一下,和我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我讨厌的样子。”

苏贞安呵呵笑道:“既然讨厌,又何必来呢?”

伊藤静说:“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呀。”

苏贞安和伊藤静一边说着,一边将她请进了屋;平八郎便自己骑着骏马奔向天空消失在了天际。

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后,苏贞安问道:“你爷爷怎么会把你赶出来呢?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

伊藤静说:“才不是呢,而是因为你。”

苏贞安不解地问道:“因为我?此话怎讲?”

伊藤静懒散地向沙发上一靠,敲着二郎腿说:“我爷爷说ri běn的未来都握在你手里了,你又形单影只的,没有一个得力助手可不行,所以就让我来投靠你了。一是给你当个助手,二是也让我多参加实战累积经验,这样才能更快地成为一个真正的阴阳师。他的原话大概就是这样,而我又那么孝顺,当然就来了。”

楼上轻轻地传来的脚步声,有人胆怯地问道:“苏先生,是你们在客厅吗?”

苏贞安望向楼梯,一拍脑门,笑着对伊藤静说:“我怎么把她给忘了。你等我一下。”然后走上楼梯,在二楼转角处看到了小心翼翼哆哆嗦嗦的岩佐麻美,将她扶住,轻声问道:“你怎么自己跑了出来呢?”麻美羞赧地一笑,随着苏贞安一起下了楼,来到客厅。

三个人都坐了下来,苏贞安介绍道:“这位是岩佐麻美xiǎ一 jiě,这位是伊藤静xiǎ一 jiě。”

伊藤静坐在对面,上下打量着麻美,麻美被伊藤静那怪异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悄悄向苏贞安身边靠了靠,仿佛在躲避伊藤静。

伊藤静突然坏坏地笑道:“金屋藏娇。”

一句话竟让麻美羞涩地低下了头,苏贞安却赶紧解释道:“哈哈,才不是那样呢。麻美xiǎ一 jiě是因为遇到了一点麻烦,暂时住在我这里而已,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伊藤静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苏贞安又扭头问麻美:“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呢?”

麻美望着苏贞安说道:“我听到外面的风云都停了,我就知道事情应该结束了,可是我刚放下心来,却又忽然发现你卧室里的那副阴森森的战甲,挺瘆人的,又把我给吓到了,这时候又恰恰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你的声音,便壮着胆子出来瞧瞧,果然是你。”

伊藤静打断了他们的话,说:“还说不是金屋藏娇?都在一个卧室睡了,还狡辩。”

麻美解释道:“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

伊藤静却将头一扭,说:“欲盖弥彰。”

麻美因为受到强烈的惊讶,精神颇为不振,显得病病怏怏的,颇像林黛玉。然而,此时精神抖擞的伊藤静却一点也看不惯麻美的这种娇态,嘴里虽然没有说,可是心里早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在骂她是个狐狸精了。因此,她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伊藤静却对麻美充满了敌意。这时候,作为女人的麻美同样也感受到了伊藤静的敌意,只是因为苏贞安在场,再加上自己此时精神状态不好,没有和伊藤静针锋相对,隐忍不发。

苏贞安却对此毫无察觉,他反倒以为这个两个人一见如故的表现。

苏贞安看着面容憔悴的麻美,问道:“现在没事了,你应该好好休息了。”

麻美一想到刚才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头皮就发麻,情不自禁地双手抱住了苏贞安的手臂,一脸惊恐不安地望着苏贞安说:“我怕。”

苏贞安微笑道:“不用怕了,那个女鬼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出现了。”

麻美还是不依不饶道:“我一想到她那可怕的脸,我就睡不着。”

苏贞安说:“都已经过去了”

一旁的伊藤静看着对面的画面,心里十分不舒服,于是故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说:“看着你们这样你侬我侬的,我才害怕睡不着呢。”

霎时间,苏贞安和麻美都尴尬了起来,麻美也赶紧松开了手。

伊藤静暗笑,却做出一副困倦的样子问道:“大叔,今晚你让我睡哪呢?”

苏贞安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麻美插话道:“不如就让伊藤èi èi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明天我来帮伊藤èi èi收拾新的房间。”

苏贞安家里的房间很多,只是很多房间从来没有好好收拾过,听了麻美的意见,苏贞安也赞同。

然而,伊藤静却不屑地说:“我才不跟短命鬼一起睡呢。”

岩佐麻美和苏贞安同时一惊,面面相觑,麻美更是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苏贞安愤怒地叫道:“你说什么?你不觉得你这样说很过分吗?”

伊藤静一听,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苏贞安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来,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一时间也激动得浑身发颤,冲着苏贞安咆哮道:“我哪里过分了?我说的是事实!”

一石激起千层浪,两人怒目对视。

最后,伊藤静突然起身,非常委屈地冲到正门,摔门而去。

苏贞安看着伊藤静的离开,心里也非常懊悔,可是也没有追出去,整个人一下子都像事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轻轻地对麻美说:“麻美xiǎ一 jiě,你先去休息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家人 次日清晨一早,苏贞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正门,刚一打开大门,赫然发现门口站着低头不语的伊藤静。看到伊藤静的那一瞬间,苏贞安竟然鼻子一酸,一夜的悔恨和自责,也在那一瞬间得到了释放。伊藤静缓缓抬起头来,看到了苏贞安,竟然没有半点怨恨自己的意思,反而露出了天使般甜美可爱的笑容,背在身后的双手各拿着一支棒棒糖,举在苏贞安面前晃道:“哈哈,我又回来了。我还买了两支棒棒糖,很可爱的哟,你要不要吃一支?”

苏贞安面带微笑,愣着不动,只是慈爱地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伊藤静,情不自禁地嘴角颤动了起来,像个老年人一样嗫嚅着嘴巴,关心地问道:“你昨晚跑哪去了?”

如果说苏贞安此时的表现显得很矫情的话,那么伊藤静就恰恰相反,她很洒脱,蹦蹦跳跳摇头晃脑地说:“昨晚人家生气冲出去,你也不知道挽留一下,你难道不懂女生生气时的离开是想被挽留吗?现在才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人家已经在外面过了一个晚上了,好在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不然我看你怎么跟我爷爷交代。”

苏贞安难堪至极,尴尬地挠了挠头,说:“真是对不起。”

伊藤静却突然一挤,将苏贞安挤在了门口的一边,自己蛮横又可爱地说:“谁要你的对不起。你不吃拉到,我去给那位姐姐吃。”

进了屋,伊藤静就看到岩佐麻美刚从客卧下来;麻美也看到了伊藤静,心里却是一紧,立马停下了脚步,有种躲避不及而不得不面对的尴尬冲着伊藤静笑了一下。伊藤静笑眯眯地跑向麻美,伸出右手的棒棒糖在麻美面前,诚恳地说:“姐姐,对不起,我昨晚不是要故意得罪你的,只是我不会说话,胡说八道让你难堪了,真的对不起。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麻美诧异地看着伊藤静,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丫头怎么隔了一夜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木讷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伊藤静见麻美半天没有表示,怯怯地问道:“姐姐还在生我气吗?”

麻美立马又笑了起来,有些尴尬地说:“没有,没有。都过去了,不用放在心上。”

伊藤静认真地说:“要,一定要放在心上,不然我以后还会再犯的。请你吃棒棒糖。”

麻美伸出手来接过棒棒糖,笑道:“谢谢èi èi。”

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发生,苏贞安摇摇头感慨道:“女人之间的关系真是不可思议。”苏贞安的心里是非常开心的,虽然不是一家人,她们两个却令苏贞安感受到了一家人的美好,不自禁地就在门口偷偷笑了。却不料这一幕,又恰恰被前来工作的秋伊云在门外发现了,问道:“苏先生,大清早的在窃笑什么呢?”苏贞安回头一看,是秋伊云,他顿时有些窘迫得像是被抓了现行的小偷,语焉不详地胡乱说了一通,却使秋伊云听得一头雾水,苏贞安只好转移话题说:“秋伊太太,你今天看上去格外大方美丽。”

听着苏贞安的夸奖,秋伊云非常受用,心里乐开了花,宛如桃花般笑道:“是吗?”

苏贞安并不善于夸奖,搜肠刮肚地说:“女人最好的化妆品就是笑容,你的笑容就像是朝霞下的向日葵。”

秋伊云有些害羞,笑着进了屋,却赫然发现客厅除了岩佐麻美还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孩,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一脸茫然地回过头来看着苏贞安,苏贞安连忙上前介绍道:“这位事伊藤静xiǎ一 jiě,从北海道来的,是我几十年老友的孙女,托我照顾一段时间。这位是秋伊太太。”

麻美和伊藤静异口同声地向秋伊云道:“秋伊太太,早上好。”

秋伊云也向她们问候道:“两位xiǎ一 jiě,早上好。”

伊藤静大眼睛一转,咬着棒棒糖,对麻美说:“秋伊太太真是美如天仙呀,像极了花蕊夫人。我要是男人,肯定会为她而动心。可惜了,我也是女儿身,不能占有她的美和身体。我突然好想去做变性手术呀,就为了秋伊太太。”

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来,伊藤静这话就是故意说给秋伊云听的,只是苏贞安不明白其中道理,笑道:“哪里有这么夸张?”

伊藤静睁大眼睛争辩说:“哪里又夸张了?本来就是事实。对不对,姐姐。”

麻美此时当然和伊藤静站在一起了。

苏贞安虽然觉得伊藤静说话太言过其实了,但经过昨晚的事,他也变得有些小心了,不敢和伊藤静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争论了,于是就笑笑不说话了。

伊藤静的话自然使得在旁一言不发的秋伊云开心,于是就说:“我想两位xiǎ一 jiě早就饿了吧,那我就去给大家做早点去了。你们稍等一会儿,很快就好了。”说完,秋伊云就径直向厨房去了。伊藤静看着秋伊云进了厨房,她也嚷着说要去给秋伊云帮忙,也蹦蹦跳跳地跟着去了厨房。苏贞安和麻美看着伊藤静那活泼可爱的样子,相视一笑。然而在厨房里,伊藤静打着帮忙的旗号,却是缠着秋伊云给她做这样那样的甜点。然而,秋伊云却很喜欢伊藤静,对伊藤静的要求都一一满足了。

于是,厨房里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苏贞安坐在沙发上慵懒地靠着,久违的一种感觉油然而生,那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那种热闹和幸福的感觉。两千多年,苏贞安再也没有感受过现在这种温馨的感觉了。两千年前,还是蒙恬的苏贞安作为大秦帝国的戍边大将,常年驻守在边关,实在很少有机会和家人待在一起。虽然他生前并不知道自己死后李斯的下场,可是读到史书记录李斯被腰斩时对儿子所说的那段话的史料时,苏贞安对此也是颇为动容的。一个人的成功,难道就是封侯拜相吗?难道不应该是和自己的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地走完平淡的一生吗?

念及此处,苏贞安怅然轻叹。

岩佐麻美此时心里大概和苏贞安也有类似的想法吧,只是她作为孤儿,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天感受过又父母疼爱的那种家庭的温馨。然而此刻,麻美似乎感受到了只有一家人才有的那种幸福感,她笑着对苏贞安亲切地说:“伊藤èi èi还真是可爱。”

苏贞安又何尝不那么认为呢,只是还是有些多心,摇摇头说:“可爱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麻美护着伊藤静说:“苏先生,严重了。虽然我和伊藤èi èi刚认识,但同为女人,我能察觉到她本性是很善良的,只是年龄不大,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说话总是直来直去而已。”

苏贞安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还是为她以后感到担忧。”

麻美也有些无奈道:“也许以后长大了会有所收敛吧。”

苏贞安对此却表示出了悲观的态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有点玄。这孩子以后的道路可能充满荆棘。”

约摸半个小时后,秋伊云和伊藤静有说有笑地从厨房里端出丰盛美味的早点,放在餐桌上,引来麻美啧啧赞叹:“好丰富好美味好精致的早点呀,真是焦人胃口大开。秋伊太太真是太伟大了。”伊藤静不干了,说:“我呢,我呢,还有我呢。我可是帮了秋伊太太大忙的人。”麻美也笑着对伊藤静说:“我怎么会忘了伊藤èi èi呢!当然也非常感谢你的付出。”伊藤静向秋伊云眨了个眼,颇为得意地笑了,立马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我要开动咯。”

秋伊云在自己家已经吃过早餐了,每天她都会早早起来为丈夫和孩子做好早点,然后跟他们一起吃,吃完就到苏贞安这里来上班了,所以她没有上餐桌,而是去打扫卫生了。

苏贞安看上去满脸的开心,但似乎没有要和她们一起吃早点的打算,他说:“你们吃,我不饿。”

麻美指着餐桌上多出来的那份早点,对苏贞安说:“苏先生,不吃早点可是很不健康的。”

苏贞安坚决地说:“没事,我不吃早点已经很多年了,这已经成为了我饮食规律的一部分了。”苏贞安边说变回身往楼上走去。

在背后,苏贞安突然听到伊藤静说:“不用管他,他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没问题。”

麻美好奇地说:“哪有人可以不吃不喝的,那不早就饿死了。”

听到这里,苏贞安心里预感到了不妙,赶紧回头,很想阻止伊藤静继续说下去,可是还是被伊藤静给抢先说了:“他又不是人,是僵尸。”

伊藤静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竟然使得苏贞安和麻美同时愣住了。

麻美僵硬着脖子望着苏贞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伊藤静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的氛围有何不对,依旧埋着脑袋继续吃自己的甜品,嘴巴抽空说道:“他是僵尸,千年”

苏贞安大声打断了伊藤静的话:“不要听她胡说!”

伊藤静分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猛然跳了起来,倍感委屈地咆哮道:“我哪里又胡说了?你本来就是僵尸,你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死掉了!”

顿时,客厅里安静得像是无人之境一般。

伊藤静这才恍然发现情况不对,只见岩佐麻美面色铁青,双手发颤,双中的筷子掉落于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苏贞安低着头,一脸痛苦。

伊藤静惶惶恐恐地说:“我,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麻美已经六神无主了,痴痴呆呆地愣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苏贞安开口向麻美解释:“我,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跟你说,我你千万不要害怕。我根本没有半点”

这时候,正在客厅楼梯间打扫卫生的秋伊云突然像疯了一样,扔掉手中的工具,拼了命一样地向正门冲了出去。苏贞安回神不及,想要将秋伊云拦下来,秋伊云地早已没有了踪影。原来,秋伊云当时正在二楼楼梯口打扫卫生,突然听到伊藤静在大喊大叫,于是就下楼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一害怕,就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客厅里的三个人俱是面无表情。

此时,正门口突然又走进一个人来,苏贞安和伊藤静回头望去,竟然是满脸疑惑的小野宁次。小野宁次边走边低头嘀咕道:“这秋伊太太是撞邪了吗?怎么像是疯了一样,跑得那么快,连我叫她她也装作听不见。”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客厅里的三个人,个个面如死灰,反而被吓了一跳:“你们在干嘛?怎么个个都哭丧着脸?吓我一跳。”

竟管小野宁次在嘟囔抱怨,可是却没有人理会他。

伊藤静楚楚可怜地向苏贞安说道:“对不起,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们跟你在一起很久,对你的身份全都清楚。你不要赶我走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苏贞安没有理会伊藤静,而是轻轻地走到麻美身边,轻声细语地问道:“麻美xiǎ一 jiě,你没事吧?”

麻美突然一怔,惶恐地望着苏贞安,依旧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一旁的小野宁次仿佛看出了一些门道来,走到愧疚不安的苏贞安身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苏贞安轻拍了一下小野宁次的肩膀,小野宁次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苏贞安低头又来到伊藤静的身边,将伊藤静的脑袋搂在自己怀里,仿佛像是抚慰自己的女儿一般抚慰着她说:“这次你没错,错就错在我对大家隐瞒了太多。的确,我是在两千年前就已经死了的僵尸,但我复活后的这几十年,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小野宁次趁热打铁,对身边的麻美说:“是苏先生僵尸的身份吓坏了你和秋伊太太吧?老实说,我和苏先生认识了两三年了,我也是最近这两天才知道他是僵尸的。相比起来,你比我xg 多了。当我知道苏先生是僵尸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感到震惊,可是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和愤怒。为什么?因为在我不知道他是僵尸的时候,我们已经是两三年的老朋友了,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从来没伤害过我,难道会在我知道他是僵尸后伤害我?我不信。事实上,他不仅从没伤害过我,反而一直都在暗中帮助我。同样,你现在的命,也是苏先生救回来的。俗话说,人有好坏之分,鬼有善恶之别。苏先生是怎样的人——或者说是怎么鬼,我们其实心里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因为他和我们不是同类而感到恐惧呢?”

麻美对于小野宁次的话,有了一些触动。

小野宁次继续说:“每个人都有被误解和误会的时候,甚至被恶意中伤,也许我们都经历过。每当我们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我们会怎么做?除了埋怨c抱怨,我们更希望被理解被信任,不是吗?苏先生此时此刻,也需要被理解和信任。”

伊藤静接下话茬说:“岩佐姐姐,苏先生真的是好人,好鬼,好僵尸。”

半晌之后,麻美终于开口轻声说道:“我知道。”

伊藤静欣喜地说道:“岩佐姐姐,你接受苏先生的真实身份了?”

麻美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正如小野先生所说的,我的命都是苏先生救的,为什么不能理解和信任苏先生呢?我是孤儿,从小就饱受别人的欺负,是苏先生第一次给了我家庭的温暖,让我感受到了十足的安全感。更何况,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呢?”

渐渐的,死气沉沉的氛围恢复了温暖和融洽。

小野宁次看着岩佐麻美的起色慢慢好了起来,为了更加活跃一下气氛,看到桌子上还有多余的一份早点,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搓着手说:“匆匆忙忙赶来这里,我也还没来得及吃早点呢。我可以尝一点吗?”

伊藤静笑着说:“当然可以了。”

小野宁次望着伊藤静,忽然想到这才是第一次见面,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伊藤静道:“伊藤静,你叫我小静就好了。前辈,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小野宁次挺了挺胸膛,说:“jg chá厅次长,小野宁次。”

伊藤静微微一笑。

苏贞安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问道:“小野先生,你大清早的就匆匆忙忙赶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

小野宁次急忙忙地吞掉口中的食物,连忙说道:“哎哟,瞧我这没记性的脑子,真是上了年纪,差点把人命攸关的正事给忘了。”

苏贞安问道:“什么人命攸关的正事?”

小野宁次认真地向大家讲述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一大早,我还没有睡醒就被一个diàn huà给吵醒了,给我打diàn huà的人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谁。是外务省的外相大人,而且用的还是他私人的diàn huà给我打来的。不过说来奇怪,虽然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彼此并不认识,真是让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给我打diàn huà。在diàn huà里,他神神秘秘地叫我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立即赶往他的私人官邸,并没有向我说明原因。你说我能不去吗?我随即就起身,飞快地赶到了他的府邸。外相大人竟然还亲自在门口迎接了我,让我受宠若惊。可是接下来的事,就让我心惊胆颤了。我和外相一起进了府邸,他竟然急急忙忙地就将我逮到了他小女儿的卧室,急得谁也不觉得这很失礼。外相大人的小女儿今年二十岁,是名大学生,原本活泼可爱,但现在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当时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可外相大人却让我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你们猜是什么事?”

苏贞安和伊藤静摇了摇头。

小野宁次瞳孔放大地说:“他让我再次帮他确认一下他女儿是否还有呼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外相 小野宁次的话,又让岩佐麻美感到了丝丝恐惧。然而,一个人经历了太多的恐惧后,总会慢慢地对恐惧变得麻木,一如shā rén无数的刽子手终会对shā rén感到麻木不仁。虽然内心还有些颤抖,麻美还是认真地继续听小野宁次说道:“你们可想而知我当时有多害怕了。我以为他女儿如果死了,是不是会跟我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可是jg chá厅的次长,如果他女儿是因为某起刑事案件而死亡的,我可是是推卸不掉的责任呀。当时在外相大人及其家人的压力下,我畏畏缩缩地将手伸到了他女儿鼻孔下面,谢天谢地,还有呼吸,但是却很微弱。”

苏贞安直接问道:“然后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野宁次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我在心有余悸之余,也问了外相大人这个问题,外相大人及其家人便告诉我了实情。原来,就在昨天晚上,原本已经睡了的外相夫妇,突然被一声凄惨的女性尖叫声给惊醒了,他们从未听过这样的尖叫声,那声音使人头皮发麻,心生恐惧。只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两夫妻便相互依偎着起床,循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想去看个究竟。当他们路过小女儿卧室的时候,又一声尖叫,跟之前的那声尖叫一模一样,令人胆寒,更可怕的是,那尖叫声竟然正是从他们小女儿的卧室里传出来的。于是,外相夫妇一边拼命地敲打着卧室的房门,一边叫喊小女儿的名字,房间里顿时就没有了半点声响了。煞是吓人。正当外相夫妇疑虑不安之时,卧室里突然又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外相夫人说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夫妻两个被吓得怔住在了门口,不敢再轻举妄动。”

听至此处,苏贞安忍不住说道:“这一定是有鬼怪作祟。”

小野宁次说:“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也那么认为。只是外相夫妇不知道当时是不是也有了这样的猜测。当时的情况已经让外相夫妇二人失去了主张,但是最后,外相大人还是狠狠一脚将卧室房门踢开了。在门被踢开的那瞬间,外相夫妇都被屋内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看到自己小女儿面目扭曲,整张脸就像被人像毛巾一样拧过,变得面目全非,而且整个人还疯疯癫癫地在房间里手舞足蹈着,姿势诡异难看,房间里的氛围那是相当的阴森恐怖。随后,家里的两个仆人也闻讯赶来,他们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手脚发软。良久过后,他们鼓起勇气和外相夫妇一起,试图控制小女儿,让她停止下来。但是,外相的小女儿此时却力大如牛,几次都挣脱了,反而还咬伤了一个仆人。据仆人说,这个小女儿虽然平常有些傲慢,却从未做过动手伤人的事。”

苏贞安皱着眉头问道:“接下来呢?”

小野宁次说:“接下来好像是她自己精疲力竭了,就慢慢消停了下来,最后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撑力一样像山崩般地轰然倒地,在地上一动不动,面目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面色惨白,浑身松软得跟没有一根骨头一样。外相夫妇和两个仆人将她抬到了床上躺着,可是心里谁也不踏实,四个人便一直守在那个卧室里,寸步不离,直到天亮。就在天亮的时候,外相就给我打了diàn huà,等我赶到的时候他们都还守在卧室里。整个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苏贞安说:“我有个疑问。”

小野宁次道:“我知道你向问什么。你想问外相大人和我仅有一面之缘,和我没有任何私交,遇到这种事情他为什么会立即找我,对不对?不仅你好奇,我更是不解。我身为jg chá厅次长,抓贼抓最烦是我职责,我责无旁贷,可是抓鬼也来找我,那才真是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了。但是,外相大人却一口咬定说我一定能帮上他。我跟他明确说了,这事我没有办法帮忙,因为我真的不会抓鬼,我”

苏贞安打断了小野的话:“所以你就把我出卖了?”

小野宁次有些尴尬,辩解道:“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想过出卖你。事实上,这是外相大人自己点了你的名的。他好像对你非常了解,知道你的一切。如果他真的知道你的一切,那么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贞安立即神色凝重了起来,沉思道:“他知道我的一切?那这位外相先生一定不是寻常人,我得去会会他。只是,这种事情我也有点束手无策呀,除非那作祟的鬼怪能现身。”

一旁的伊藤静站起来说:“这时候,我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小野宁次看着伊藤静,好奇地打趣道:“哟,没看出来,小姑娘好像挺有本事的样子。”

伊藤静得意洋洋地说:“真人不露相。”

苏贞安在一旁说:“她是伊藤玄明的孙女,还是他的继承人。”

小野宁次立即恭敬道:“原来如此,失敬。”

伊藤静说:“不知者不罪。”

苏贞安说:“少贫嘴了,事不宜迟,我们就出发吧。”

这时候伊藤静却突然不慌不忙道:“等一下。”

苏贞安不耐烦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伊藤静说:“我十八岁了,成年了。虽然我在你这里吃住,但是我不能白吃白住。”

苏贞安不解:“什么意思?”

小野宁次却明白,笑道:“钱。”

伊藤静一脸认真地说:“对,这次我帮你忙,我要收取费用。我也不是贪钱的人,只是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有了钱,我可以向你支付相应的费用,然后我才可以很自在地在你这里吃住。”

苏贞安说:“行行行,你说了算。”

伊藤静嘻嘻笑道:“既然如此,那走吧。”

麻美突然说道:“你们都走了,我呢?”

苏贞安犹豫了片刻,说:“你就在家里等我们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麻美欲言又止道:“可是”

伊藤静似乎看出了麻美的心思,说道:“要不,就让岩佐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吧,我想外相大人应该不会介意的吧。留她一个人在家里,也是让人不放心呀。”伊藤静看着麻美,麻美再次露出了笑容。小野宁次也认同伊藤静的话,苏贞安也就同意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苏贞安一行四人就立即向外相私人府邸赶去了。在府邸门口的警卫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苏贞安一行人做了严格的盘问和记录,并向外相通报后才将他们放行了进去。外相夫妇已经在大厅等候着了,见到苏贞安一行人的到来,他们起身相迎。

小野宁次向外相介绍道:“这位便是苏贞安苏先生了。”

外相是个清瘦的高个子男人,热情地伸出双手与苏贞安相握,说道:“久仰。在下苍木吉秀,夫人苍木惠子。”

随后,小野宁次又介绍了伊藤静和岩佐麻美。

几个人相识了一番,苏贞安没有客套和寒暄,直接向苍木吉秀问道:“外相大人,请恕我冒昧,我有个疑问得先向大人请教一下。”

苍木吉秀也干脆地说道:“苏先生,有话直说,但说无妨。”

苏贞安问道:“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苍木吉秀哈哈笑道:“在ri běny xg的中国大企业家,能瞒住世人,却瞒不住政府呀。”

苏贞安微笑道:“外相大人,还是直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苍木吉秀犹豫了片刻,最后直言不讳道:“实不相瞒,足下在ri běn的一举一动,几十年来一直都处在我ri běn政府的秘密监视之下,政府对你的一切行为都是知情的。之所以我们政府会如此地密切关注你的一言一行,相信足下也是能够明白和理解的。至于你的真实身份,那却是国家高度机密,只有几个高级领导人知情,包括我和首相大人,但是天皇陛下对此事却是毫不知情的。足下对这样的回答,还满意吗?”

苍木吉秀的直接令苏贞安感到些许意外,对苍木吉秀的话感到吃惊,但他还想知道ri běn政府是如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苍木吉秀却无可奈何地说:“对不起,苏先生,这是在下无可奉告的了。这是国家高度机密,我实在不能再向你透露更多了,还请你原谅。”

苏贞安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却无可奈何,只好妥协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为难大人了。现在跟我们说说令爱的状况吧。对症下药,还得先知道病情如何才好。”

苍木吉秀顿时神色黯然,表情忧伤,说道:“小女苍木明烟现在依旧像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诸位,还是随我一起去看看吧。我现在真是心急如焚呀!”

苍木惠子哀求道:“请苏先生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呀。”

苏贞安道:“自当尽力而为。”

苍木吉秀和夫人在前面带路,来到了苍木明烟的卧室,两个仆人还守在那里,然后被苍木吉秀给打发出去了。

一行人都围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苍木明烟,颇为无奈和惋惜。苏贞安和伊藤静走近床头,仔细看了一下神色并无异常的苍木明烟,苏贞安却看不出个什么道道来,悄悄问伊藤静:“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伊藤静用手翻了一下苍木明烟紧闭着的眼皮,探了一下鼻息,断言道:“被鬼上身了。”

身后的外相夫人苍木惠子一听,惊住了,问道:“鬼上身?我女儿好好的怎么会被鬼上身呢?”

伊藤静回头问道:“冒昧地问一下,明烟xiǎ一 jiě是哪一年出生的呢?”

苍木惠子一脸茫然,看了看苍木吉秀,回到道:“1996年5月31日。”

伊藤静掐着手指,心理默默算着生辰八字,然后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道:“论生肖,明烟xiǎ一 jiě是属狗的。属狗的人如果深夜无故失眠,是非常容易被鬼上身的。但是,即使这样,也很少有人被鬼上身,除非那只鬼碰巧或一直都守在这里,明烟xiǎ一 jiě这才容易被鬼上身。适才我们一路过来,我发现贵府门外及四周都有很强的阳气,即便是晚上,这阳气也足以阻止有鬼从外面进到府内来。因此,我猜测这个鬼是一直藏在府内的。请问,最近府内有人去世吗?”

苍木吉秀和苍木惠子面面相觑,摇摇头说:“没有。”

伊藤静皱着眉头,暗忖道:“这没道理呀,难道是我哪里出错了?”思来想去,一时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正当大家等得越来越焦急的时候,伊藤静灵光一闪,问道:“十年之内府内有死过人吗?”

这一问,苍木吉秀和苍木惠子都怔住了,两人都结结巴巴吞吞吐吐:“这”

伊藤静打断了他们,直言道:“那就是死过人了。请问,死的是什么人?”

苍木吉秀轻叹了一口气,低头说道:“一个仆人,年轻的女仆人。”

伊藤静像审犯人一样穷追不舍地追问道:“怎样的一个仆人?她又是怎么死的?”

苍木吉秀满脸愧疚不敢看旁边的苍木惠子,说道:“自杀,上吊自杀而死的。”

苍木惠子插话说道:“这和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呢?”

伊藤静气势凌人地说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如果我连这个鬼的来历都搞不清楚,试问,我又该如何下手呢?你们看不出来,可我明明感觉到这个屋子怨气很重。为什么一个死了多年的仆人怨气还会那么重呢?我猜她肯定是遇到了令她痛不欲生的事情吧,不然年纪轻轻怎么会上吊自杀呢?”说完,伊藤静眼睛直直地盯着苍木吉秀不放。

苍木吉秀欲言又止,衣服羞愧难当的表情。

这时候,苍木惠子令所有人猝不及防地哭了起来:“如果我把事情说清楚,你们当真能救我女儿?”

伊藤静挺着胸脯说:“我以性命担保,保证你女儿没事。”

苍木惠子停止了哭泣,扶着苍木吉秀,慢慢地说起了那段往事。

听完后,连小野宁次也忍不住地在一旁偷偷唏嘘感慨。那真是个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故事呀。

伊藤静说道:“这么说来,我知道我该怎么对付她了。现在,你们都请回避一下吧,剩下我和苏先生在这里就好了。岩佐姐姐,你也和小野先生都回避一下吧,我待会儿会作法将女鬼逼出来,她的怨气很重,怕会伤到你们。不过你们需要记住,待会儿不管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没让你们进来,你们千万不要闯进来。”

众人诺诺而退。

房间里就剩下苏贞安和伊藤静了,伊藤静不着急动手,反而又向苏贞安提到了酬劳:“你可要记得我可不是义务来帮忙的,事后你需要支付我十万日元作为酬劳。”

苏贞安说:“行行行。那开始吧。”

伊藤静又阻止道:“等一下。”

苏贞安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伊藤静神秘兮兮地说道:“其实对付一只鬼,我的手段很多,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剧情。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知道这事背后的故事吗?”

苏贞安不解。

伊藤静笑道:“这叫抓把柄。他不是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吗?如果以后他想对你有什么威胁的话,你也可以用这个事去威胁他。哈哈,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

苏贞安轻轻一笑,说:“说吧,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伊藤静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待会儿我们分工合作,我负责将鬼从苍木明烟的身体里逼出来,你负责消灭它。仅此而已。”

苏贞安问道:“一个人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两个人来做呢?”

伊藤静摇着脑袋得意地说:“因为我懒。”说完,就往苍木明烟的床边走去,苏贞安也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跟了过去。伊藤静走到苍木明烟的脚跟处,掏出一张黄符来,漫不经心地对苏贞安说:“你到她的头部去等着,我待会儿会将女鬼从她七窍中用符咒逼出来,你要眼疾手快动作干错利落一些,争取一招制胜,明白吗?”苏贞安第一次这么唯唯诺诺地听一个人的安排,默默地走到了苍木明烟的头部站立着。

伊藤静两指夹着黄符,对着它默念了一段驱鬼咒,黄符顿时闪了一道金光,伊藤静立即将它贴在了苍木明烟的右脚脚底。躺在床上的苍木明烟突然浑身抖动了起来,从她腹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凄凉的惨叫声。苏贞安看着苍木明烟的脸,一下子又变得扭曲而恐怖起来。接着,苍木明烟的腹部慢慢鼓了一个包,那个包在她体内乱蹿,最后蹿到喉咙处,使苍木明烟突然张开了嘴巴,一个女鬼的身影便从苍木明烟的嘴里飞了出来。

苏贞安立即出手,可正要将女鬼抓住的时候,他又突然迅速地将手收了回来。

女鬼逃过一劫,但也浑身无力一般卧倒在地,表情非常痛苦,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地望着苏贞安。

伊藤静见状,不仅不慌张,反而打趣苏贞安道:“女鬼太漂亮,让你心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小优 望着卧倒在地上的女鬼那双浓浓恨意的眼神,苏贞安对伊藤静说:“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我很想听听她是怎么讲述自己的故事的。”然后蹲下身来,冲女鬼微微一笑道:“想必你有很多苦水想一吐为快吧?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们会是你的倾听者。”

女鬼对苏贞安的这一言行感到有些惊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如此温柔地对待她,更何况那个人适才还被自己认为敌人。是的,女鬼心里当然承认,自己确实有很多话想对人说,只是那个人应该是苍木吉秀才对。然而此时,女鬼心里也明白,自己想见苍木吉秀很可能不会被面前的这两个人同意。思虑片刻后,女鬼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是,从何说起呢?

女鬼整理了一下紊乱的思绪,缓缓说道:“我叫小优,十年前我二十四岁,那时候我刚来到外相私邸工作。那时候外相大人还只是年轻的国会议员,我是他家里唯一的工人,每天帮他们洗衣做饭以及照顾一下孩子。那时候,外相夫人是名企业的高管,经常工作到很晚才回家,这样就有意无意地给我和外相大人——我还是叫他名字吧,他那时候还不是外相呢——给我和苍木吉秀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和时间。苍木吉秀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优秀男人,也非常风趣幽默,经常跟我开玩笑,把我逗得哈哈大笑,有时候我会无意地笑得扑进他的怀里,他也没有很在意,然而我反应过来时却是一阵脸红和羞涩。慢慢地,我发觉我爱上了这个男人,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是个好男人,他知道和我这样下去的后果,为了他自己的家庭,他渐渐地对我有了距离,不再经常和我开玩笑逗我笑了。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我能理解,但我还是很难受,尤其是当我偷偷看到他与夫人说说笑笑卿卿我我的时候,我简直快要疯了。对于这样的煎熬,你们能理解吗?”

伊藤静问道:“明知不可能的事,你为什么要强求呢?”

小优无奈地摇头叹道:“我何曾没有想过呢?我曾经几次下定决心想要离开他们的家,不相见便不会难受。可是,我又不能离开。因为我很贫穷,我是孤儿,我没有亲人和朋友,我需要这份工作,这份工作能养活我自己,如果我当时离开了,我很可能会饿死街头。为此,我每天都备受煎熬地留了下来,每天还要面对他们夫妇两个强颜欢笑,假装自己很开心。”

伊藤静插话道:“真是应了那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苏贞安严肃道:“别打岔。然后呢?”

小优又继续说道:“虽然我是孤儿,没有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但我听过一句话,叫做物极必反。后来我实在无法再忍受这种煎熬了,我也不再思考怎么离开他们了,相反,我决心要将苍木吉秀占有,哪怕只是身体上的占有,哪怕只有一次。女人最可怕的不是她们的拖泥带水,而是坚决果断。为了达到目的,我开始在他夫人回家之前,对他进行各种引诱c魅惑。刚开始他还能假装视而不见,但男人始终只是男人,他们永远经不起持续性的y一u hu一,终于有一天,他荷尔蒙爆发,强烈地向我扑来。我终于得到了他,哪怕只是得到了他的身体,在那一刻,我也感觉自己是非常幸福的。但是,这种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的苟且很快就被夫人发现了。夫人骂我是狐狸精,要赶我走,苍木吉秀却坚持要我留下来。那天,他们两人为了我发生了第一次争吵,甚至动手打起架来。他们原本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从来没有争吵过半句,可却因为我不仅吵了架,还打了架。那时候,我比他们谁都难过,但我却什么都不能说。当天夜里,我根本无法睡眠,更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他们。眼前的黑暗让我感觉压抑和绝望,最后心一横,也许只有死亡对我来说才能解脱,于是我上吊自杀了。”

女人对于感情从来都是情不自禁而又身不由己,是是非非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苏贞安难以理解小优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对她的悲剧故事感到难受,脱口一句叹道:“真是苦命的姑娘。”

伊藤静一听,却嘴不饶人地说:“苦什么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本不应该有任何好下场。”

小优对伊藤静的话嗤之以鼻,不屑道:“你个小姑娘懂什么?”

伊藤静气呼呼地说:“我不懂?我不懂,就算我不懂,你也是自作自受,活该!”

小优冷哼一声,说道:“对,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我乐意。”

伊藤静越加气愤了,喝道:“我灭了你。”

苏贞安急忙阻止道:“干嘛呀你?”

伊藤静将头一扭,对苏贞安和小优都不作理会。

苏贞安温和地向小优问道:“既然你是自杀,当是自愿,何故死后不去投胎,反而逡巡徘徊人间?”

小优恨恨而道:“我恨夫人,恨她凭什么就能拥有苍木吉秀这样优秀的男人,而我却不可以?我虽然自杀了,死了,可是恨意并没有消退。于是,死后我并没有去投胎,而是留在了房间里,我要报复c折磨那个跟我抢男人的女人。每晚当她下班回家后,我就捉弄她c吓唬她,让她整夜都睡不安心,我要让她精神崩溃,变chéng rén不人鬼不鬼我才开心。然而,我却忽略了她那强硬的脾气,她又怎么能让我轻易得逞呢?于是她在某天夜里带了一个法师回来,那个法师法力高强,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片刻间的事,我就被法师封印在了那副美人图中,一晃就十年过去了。被封印的这十年来,我身心每天都备受折磨,我暗暗地发誓,如果我某天能冲出这个封印,我一定要让他们全家永世不得安宁,我也要让他们尝尝煎熬折磨的滋味。”

苏贞安直接关键地问道:“一个封印就能将你困在画中十年之久,想必你也没有多强的法力,那么为何如今却能冲破封印?”

时至如今,事已至此,小优对苏贞安的所有问题都是认真诚实地回答着。

实际上,小优根本没有冲破封印的能力,她能从封印里面出来,完全是靠一股强大的魔力。那魔力不知道从何而来,却强大无比,轻而易举地就将封印打破了。小优见封印被打破,便从美人图中逃了出来,恰好发现躺在床上失眠而辗转反侧的苍木明烟,顿时恶意横生,就附了她的身,然后就发生了后来外相夫人看到的那一幕。

对于那股强大的魔力,一时间深深地困扰住了苏贞安,苏贞安继续追问小优,小优却苦苦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苏贞安无奈地作罢,对小优说:“念你身世可怜,死后也没害过人的性命,就饶恕了你吧。你现在还有其他想要说的吗?不妨说说,我们能帮上你的,一定尽量帮你完成。”

小优轻叹一口气,说:“先谢过了,我想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心事了。你们能听我诉苦,我感觉我已经没有任何恨意了。”

苏贞安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再见见苍木先生?”

小优连连摇头道:“不见了。”

苏贞安又问:“那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的吗?”

小优依旧摇头说:“也没话想对他说的了。”

及此,苏贞安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伊藤静说:“把她超度了吧,让她投胎,重新好好做人。”

伊藤静面对着小优,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好歹还是按苏贞安说的照做了,念起了度魂咒,小优面露微笑,渐渐化作一阵轻烟,渐渐飘散,消失。

苏贞安长吐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却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次我们不仅救了一个人,还救了一个鬼,真可谓是功德圆满呀。”

伊藤静也是勉强一笑:“功德是圆满了,但缺一个功德箱。”

随后,躺在床上的苍木明烟也慢慢苏醒了过来,恢复了知觉。

事后,外相夫妇对苏贞安及伊藤静千恩万谢,并以重金相酬,却被苏贞安婉拒了。伊藤静见状,赶紧说道:“两个人的合作,怎么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你不要你的那份是你的事,但你不能自作主张连我的那份也拒绝了呀,要知道我现在也是孤苦伶仃靠自己养活自己了。”众人哈哈一笑。于是,伊藤静大方地将苍木吉秀支付的酬金一分为二,收了一半。苏贞安也没有阻止。

在离开外相私人府邸后,在回程的车上,伊藤静又抱怨起苏贞安来:“你是我第一次遇到有钱不要的白痴。”

苏贞安笑了笑,并不说话。

小野宁次接话说道:“这就是你年轻无知了。”

伊藤静不服气地说:“我怎么就无知了?”

小野宁次笑道:“这世间什么最难还?钱吗?不是。而是人情。人情这东西,只要是欠下了,就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了。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正是此所谓也。”

伊藤静还不服输地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需要钱,不然他哪天要赶我走,我也不怕。”

小野宁次转念一想,觉得伊藤静说得也有道理。

苏贞安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任何一个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有道理的,但是,你什么都可以听,但不能什么都去信。尤其是那些名人名言,给人的鼓励很大,但是祸害也不小呀。”

岩佐麻美对苏贞安这段话非常赞同,说:“我听人说,学术越偏,其越受欢迎,大概就是如此。”

苏贞安很惊讶麻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开心道:“守中,方能无敌。”

麻美谦逊地说:“其实我并不大懂这些,只是我听过的话几乎都能记住,恰好听到苏先生这样说,我才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苏贞安赞叹道:“顿悟,即是如此。”

伊藤静却颇为不以为然地说:“我才没你们想得那么复杂,我虽然不贪财,但就是喜欢钱。钱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多么的实在呀,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一切。”

苏贞安不解地问道:“年纪轻轻,怎么就那么爱钱呢?”

伊藤静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说:“爱钱有错吗?没有不爱钱的女人,女人爱钱就和男人好色一样,都是真性情的表现。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爱钱的女人和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好色的男人,你们信吗?我一点都不相信。女人为什么爱钱?因为女人天生缺乏安全感,除了自己,就只有钱靠得住c最值得信任。钱能让女人活得有尊严,活得自信,活得体面。你看小优,不就是因为钱而无辜丧命的吗?这可是刚刚才见识到的活生生的例子。所以,我认为爱钱,对于女人来说是非常正常的。”伊藤静拍着那一沓厚厚的钞票,补充道:“当然,凡事都得有度,否则就会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了。女人如果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甚至出卖自己的尊严c身体和灵魂的话,那就不是爱钱了,而是贪钱了。世界上任何一种贪,都是一种罪。”

小野宁次赞叹道:“不得不承认,小静这番话非常有理。”

苏贞安开着车,透过后视镜和岩佐麻美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小野宁次对他们的笑感到一头雾水,问:“你们笑什么?”

苏贞安没有说话,麻美在后面哧哧地笑着说:“听啥信啥,你就是什么都听,什么都信。”

小野宁次也随之一笑。

这时候伊藤静突然问道:“小野先生,尊夫人漂亮吗?”

小野宁次谦虚道:“糟糠之妻,不及二位xiǎ一 jiě年轻貌美。”

伊藤静哈哈哈笑道:“登徒浪子。”

小野宁次一头雾水:“何出此言?”

伊藤静调皮捣蛋地说:“登徒浪子指的就是好色之人。什么是好色之人?就事对丑妇还能有轻薄之举的人。”

小野宁次听完这话,居然不生气,反而乐道:“女人爱钱,男人好色,天经地义嘛。而且,我认为好色的男人总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苏贞安好奇地问道:“是吗?”

小野宁次自信满满地说:“当然了。想那齐桓公和曹操,不是吗?齐桓公当初问管仲,我好色,会影响我成就霸业吗?管仲怎么说?不碍事!于是,齐桓公就成了春秋五霸中的第一霸。”

苏贞安笑道:“小野君,你有所不知。管仲为何会那样说呢?不外乎就是说,你齐桓公只要好好听我的话,不论你干什么,你都能称霸诸侯。反之,你就很可能永远只是偏安一隅的诸侯。”

伊藤静也冷冷地说:“齐桓公最后不还是死于酒色之中吗?”

小野宁次有些尴尬,反问道:“那曹操呢?”

苏贞安也不忍心继续让小野宁次难堪,叉开话题说:“小野君想成就一番怎样的大业呢?”

小野宁次又大笑道:“维护世界hé pg。”

苏贞安笑道:“世界是hé pg不了的,除非人类灭绝,否则,hé pg永远只会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战争也许并不是坏事,必要的时候它还能拯救世界,比如以杀止杀,以战止战。所以,你的大业怕是永远都实现不了咯。”

小野宁次笑道:“我也只是玩笑一句而已。”

玩笑归玩笑,苏贞安却突然说道:“有件事令我颇为不安,就是打破小优封印的那股力量到底会是什么力量呢?它又是来自哪里呢?”

小野宁次和岩佐麻美沉默不语,伊藤静略微思忖道:“这股神秘的力量很强大,单从能将封印轻易打破就能看出来。至于它来源于何处,我们现在已经无法确定了,但是可以推论一下。”

苏贞安问道:“怎么推论?”

伊藤静说:“任何力量都离不开引力,而引力源于地壳中心。引力是牛顿发现的,所以千百年来它就成了科学名词,但是在我们阴阳师那里它却又另一个名字:灵念。无数人都认为研究自然叫科学,研究阴阳术就是迷信,实际上这两者不过是通往真理的两条路而已。世间的任何学问,不管它们看起来有多么矛盾,只要研究到最后,他们便会发现他们所研究的目标其实是同一个,那就是宇宙的真理,只是大家选择不同的方向走了不同的道路而已。所谓殊途同归,便是如此。因此,我相信科学的尽头是迷信,迷信的尽头是科学。所以”

苏贞安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说道:“能不能简单点?”

被打断了说话,伊藤静就不高兴,但却忍着说道:“我认为那神秘的力量来源于底下。”

苏贞安很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这跟没说没有多大区别嘛。”

小野宁次却突然说道:“话倒不能这么说,我反倒觉得伊藤xiǎ一 jiě的推论还是又价值的。”

苏贞安茫然问道:“什么价值?”

小野宁次说:“以我大胆的猜想,我认为那股神秘的力量和一个人又很大的关系,那个人就是江口苍也。为什么我敢这么猜测?因为这么多年了,他能躲得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极有可能藏匿在地表之下,或是山洞之中。如果我们从这点下手,或许就能更加容易找到他了。不是吗?”

小野宁次说完,苏贞安便沉默了,皱着眉头思索着。

只是即使事实真如小野宁次所说的那般,ri běn那么多山,该如何下手呢?这又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丘城 很多事情,乍一听起来是显得非常荒唐可笑的,然而却是具有可行性的,就如同愚公移山,如同精卫填海。老子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更有古谚说道:有志者,事竟成。也许当时小野宁次只是随口一说,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贞安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思考小野宁次的那句话,他也倾向认为江口苍也这几十年来一定是躲在某个山洞之中。只是全ri běn虽说面积不算很大,山峰却是很多,哪里有山洞尚且不清楚,想在山洞里找到江口苍也就像是大海捞针了。思来想去,苏贞安认为这事难度纵然很大,可行性即使渺小,但总好过被动死等。

李小龙曾经说过: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动出击。

很快,苏贞安就下定了决心,哪怕将ri běn翻个遍,也一定要将江口苍也找出来。下定决心后,苏贞安就寻找机会向伊藤静c岩佐麻美说明自己的想法。

那几天,应该是她们享受生活最逍遥的几天。自从得到了第一笔酬劳后,伊藤静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小富婆,整天强拉硬拽着岩佐麻美和她一起逛街。虽然伊藤静对东京这座国际都市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女人爱购物的天性却是永远都磨灭不了的。岩佐麻美虽然不是很情愿跟着伊藤静到处跑,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存款并不多,而花伊藤静的钱只会让她感觉既尴尬又失落。岩佐麻美虽然有护士专业技能和zhèng shu,可她再也不愿意去医院工作了,为了养活自己,她在陪伊藤静瞎逛之余,参加了会计培训班,希望以后能成为一名会计。

当然了,伊藤静和岩佐麻美依旧住在苏贞安家里,小野宁次偶尔会来拜访,秋伊云又重新回来工作了,因为苏贞安几次三番地前往秋伊云家拜访,最终换取了秋伊云的理解c信任和原谅。一切又回到了过去那像是一家人般美好的样子。苏贞安有感于此,对她们大家说道:“当初拿破仑加冕称帝之时,所有人都前去祝福他,唯独拿破仑的老母亲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出去,仆人问她为什么不去祝福自己的儿子,老太太以饱经沧桑的态度说了一句:但愿这一切都能长久。我们相聚在一起,实属缘分,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我们应该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

伊藤静说:“这几天都太平无事,算不算长久?”

苏贞安说:“苏东坡曾说: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江口苍也不除,这样的太平都不是真正的太平。”

伊藤静却不以为然地说:“杞人忧天。放宽了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活很美好,该好好享受的时候一定不能懈怠。犹太人说,今日的烦恼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再预支明天的忧愁了。我认为犹太人的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你们中国诗人不也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吗?”

苏贞安仰天叹道:“罪孽是我犯下的。江口苍也存在一天,我就担忧一天。真可谓是足下不死,孤不得安呀。”

伊藤静说:“何必那么悲观?船到桥头自然直。”

苏贞安叹道:“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呀。”

此时,秋伊云端着水果走了过来,笑盈盈地接话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苏贞安惊喜地看着秋伊云,道:“没想到秋伊太太对中国诗词也感兴趣?我可从没发现过。”

秋伊云笑道:“闲来没事读了几首,献丑了。”

苏贞安眼睛咕噜一转,笑道:“好一个却道天凉好个秋。每个活着的瞬间都应该得到充分的享受。我突然觉得小静说得很对,我太杞人忧天了,生活应该是被享受的。趁着东京太平,ri běn安详,又逢秋高气爽,我们出去旅游转转,也当是散散心,怎么样?”

伊藤静和岩佐麻美兴奋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

这段时间似乎大家都过得压抑。岩佐麻美说道:“真该在阳光下好好晒晒了。”

苏贞安点点头,可高兴坏了两个丫头。然而秋伊云却表现平淡,伊藤静好奇地问道:“秋伊太太,好像你不是很高兴呀。”秋伊云微笑道:“我很高兴,我为你们感到高兴,但我却不能陪你们,因为我还得伺候我丈夫和照顾两个孩子。唉,女人的辛苦和幸福总是绑在一起的。不过,这样平淡而平常的生活就是我最爱的。先祝你们玩得愉快。”

伊藤静说:“那真的好遗憾哦,在路上都吃不到秋伊太太做的美食了。”

岩佐麻美却有些多愁善感地说:“对于女人而言,幸福和自由简直像一对冤家。”

秋伊云轻轻走到岩佐麻美身边,拍着她的肩膀笑道:“幸福和自由对于每个人来说,它们都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对于自由的定义,大多数人都错了。自由并不意味着就是无牵无挂,无拘无束。我们常常认为被关进笼子的小鸟失去了天空,失去了自由,但它却从来没有失去对天空和自由的向往;倘若你将笼中的小鸟放回天空,还它自由,它会发现天空不过是更大的牢笼而已,不仅没有得到它想象中的自由,还多了绝望。充满了绝望的自由,不是自由;所以,真正的自由是有所限制和束缚的。我书读得不是很多,隐约记得像是叫纪伯伦的人说过,自由是人类枷锁中最粗的一条。说的便是此意。女人因为家庭美满而受到些许自由限制,那就是幸福。你的想法和看法有点悲观,那是不行的,我们都应该相信生活是美好的。你想要怎样的生活,你才能得到怎样的生活。”

麻美听了秋伊云的一席话,仿佛有所顿悟,跟着念道:“生活总是美好的。”

秋伊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秋伊云又问道:“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

秋伊云不能随同一起,苏贞安是预料到了的,也正是他所希望的,因为他所谓的旅行其实就是实行他的计划而已,他不想把秋伊云卷入其中。然而,两个小姑娘此时还被苏贞安蒙在鼓里,积极地商议着说:“择日不如撞日,说走就走吧,现在出发。”

伊藤静多了一个心眼,问道:“先说好,谁提议谁负责。苏先生,这次旅行的费用是不是你全部承担了?”

苏贞安笑道:“行,全部算我的。”

伊藤静又蹦了起来,慢慢消停下来自问自答道:“但是去哪儿呢?去法国吧。岩佐姐姐,你觉得怎么样?哦,我想起来了,你说你一直都想去英国,对吧?那么,我们到底是去法国呢,还是去英国?要不先去法国,再去英国,反正它们挨得很近,只是隔了一条河而已。怎么样?”

岩佐麻美更正道:“英国和法国相隔的是海。”

伊藤静不在乎地说:“反正都是水。”

苏贞安打岔道:“提议不错,但是恐怕我要令你们失望了,因为我不能离开ri běn。”

伊藤静猛然回首,望着苏贞安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

苏贞安无奈地说:“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东京什么时候又会不太平。”

伊藤静心里一想,觉得苏贞安说得有理,而且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有了一种保卫ri běnhé pg的使命感,这种感觉是莫名而生的,但却使她感觉很满足,于是妥协道:“那好吧,那我们就去兵库县吧,那里有座被称为ri běn的天空之城,秋季去那里最好了,清晨起雾的时候,雾霭能将整座山峰包围,真的有如在天上一般。”

伊藤静平时虽然有点胡闹,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居然能如此理解,确也令苏贞安感到意外和欣慰。

岩佐麻美对去不了英国感到些许失望,但她却很能隐忍,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愉快的表情,听到伊藤静的话,她反而很积极地接话道:“你说的那是竹田城吧?我也听说过,但那里是恋人圣地,我们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呀?”

伊藤静笑道:“我就喜欢看别人秀恩爱。”

麻美一脸黑线,尴尬道:“那当我没说。”

伊藤静呵呵笑道:“为了责任而受到的自由限制,都是幸福。对吧,秋伊太太?”

秋伊云莞尔一笑。

苏贞安赶紧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出发吧。”

秋伊云说:“你们稍等,我去给你们收拾行李。”

三人齐声说道:“辛苦你了,秋伊太太。”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后,苏贞安驾着qi chē,离开东京,径直向兵库县出发了。兵库县虽然不是苏贞安原本计划的首发地,但自己蒙骗了两个小姑娘,心里有点内疚,也就满足她们一次吧。江口苍也的影子不停地在苏贞安的脑海中浮现。

在路上,伊藤静突然又发起了牢骚:“原本以为会是国际游,结果变成了自驾游。”

旁边的岩佐麻美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

秋田城是座古城遗迹,具体位置位于兵库县朝來市和田山町竹田字古城山169番地。苏贞安一行人抵达和田山町时已经是夜晚了,他们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一宿,次日清晨五点便起床,背着背包徒步爬山,往顶上的竹田城一步一步地爬去。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苏贞安等三人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山顶的竹田城,却发现竹田城上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此了,一打听才知道他们都是深夜就爬上来了的。以前爬山峰都是为了守日出,而这次却是为了等山雾。据说,竹田城始建于1443年,花费了十三年的时间才建成,后来却不知为何被毁,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了。在伊藤静与岩佐麻美互相拍照留念的时候,苏贞安安安静静地坐在高处,摸着残垣断壁,望着远方么突然一阵愁绪涌上了心头,不自禁地回来其自己的往事来。昔日的大秦帝国,也早已崩塌,是否也会留下这样一座只剩残垣断壁的古城遗迹呢?昔日的大秦帝国何其辉煌,如今却早已烟消云散。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城遗迹上忽然变得喧嚣了起来,人们都在兴奋地叫喊着:“起雾了,起雾了。”

苏贞安回过神来,望向远处,周围猛然升起浓浓大雾,以气吞山河之势滚滚地向山顶古城包围而来。苏贞安顿时有种在沙场上横刀立马,独自一rén iàn对敌人的千军万马,感受到的却是浓浓的杀气。那雾在天空之中翻滚而来,有如洪水奔腾,锐不可当。所有人见到此情此景,无不惊讶欢呼。然而,苏贞安却眉头一皱,暗叫不妙,顿时纵身一跃,从高处跳了下来,飞快跑到伊藤静和岩佐麻美身边,紧紧抓住她们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苏贞安把她们俩都莫名其妙地吓了一跳。

伊藤静疑惑地问:“你在干嘛?”

苏贞安如临大敌一般说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家小心,不要松开我的手。”

大雾随即滚滚而来,顷刻间就将整个竹田城给吞没,丝丝凉意,沁人骨髓;眼前白茫茫一片,彼此不能相见。苏贞安紧紧抓住她们的手,生怕有任何闪失。正所谓,来得快,去得也快。须臾间,磅礴大雾又飘散开来,渐渐地彼此再次看清了彼此。

伊藤静松开了苏贞安的手,双腰叉腰,面带不悦地望着苏贞安。

苏贞安顿时陷入了尴尬之中,低头不语。

此时,岩佐麻美却突然说道:“好像有点不对,怎么没有听见其他人的声音了?其他人都不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徐福 大雾散尽,眼前却出现了另一番景象:一座帝王宫殿的内景。伊藤静和岩佐麻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所见的一切如梦如幻。岩佐麻美慌慌张张之中,摸到了苏贞安的手,紧紧地抓住握着。

伊藤静问:“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这宫殿,苏贞安一眼就看出来了,就像是自己曾经出入过的咸阳内宫。宫室宽敞,四面高墙全由青砖垒砌而成,仿佛在无言地诉说着自己的年岁。宫殿正前方悬挂这一块牌匾,上面用小篆书写着神武万寿四个金色大字;牌匾下是一张龙椅,没错,就是中国古代皇帝专座的龙椅。龙椅正对着一条走廊,走廊两侧分别是三排排座位。苏贞安上下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迷迷糊糊的仿佛回到了两千余年前的咸阳城。而这宫殿与秦始皇上朝的麒麟殿几乎毫无差别。

岩佐麻美怯生生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苏贞安心里也有很多疑问,但他此时却只能表现得镇定来,说说道:“看这环境,这像是一座地下宫殿。”

闻言,麻美更加恐惧了,问道:“地下宫殿?我们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苏贞安面无表情地回答:“估计我们是被适才那阵迷雾带来于此的。”

麻美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说:“可是我们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们会不会是已经死了?”

苏贞安说:“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我们都好好的。”

麻美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贞安说:“不要紧张,有我在。”

伊藤静道:“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苏贞安突然笑了起来,说:“既然来了,怎么可以那么着急就走呢?我们不妨四处看看。”

伊藤静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四周都是封闭的,除了北面高墙的左手边那道石门;岩佐麻美紧紧拉着苏贞安的手,跟在苏贞安的身后,他们三人前前后后小心翼翼地向北面的那道侧门走去,那是一道石门,紧紧关闭着。苏贞安松开了麻美的手,让伊藤静护着,自己退后两步,用力向石门击去一掌,石门竟然纹丝不动。苏贞安又连续狂击几掌,那石门依旧没有半点破损。

伊藤静见状,口中默念咒语,试图召唤平八郎,但是试了几次却一直不见平八郎出现。

三人顿时就慌了神了,尤其是岩佐麻美。

忽然,一个沧桑的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漂漂荡荡地传来:“诸位刚来就急着要走,是不是太急了?”

三人惊惶四望,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伊藤静咆哮道:“谁?你是谁?出来!”

那个神秘的声音硬朗地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个眨眼的瞬间,大厅中央赫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男人的背影。只见他身长八尺有余,瘦骨嶙峋的身上穿着玄黑袍服,头戴皇帝冕旒,一回头,长发美髯的面孔透着一股凌冽的仙风神气,却是面露出和善的微笑。他不看苏贞安等人惊讶的表情,气势磅礴地漫步走向龙椅,端坐其上。苏贞安等人立即绕道大厅中央,面对着这个端坐龙椅之上的男人,窃窃私议着。

苏贞安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么敢穿我大秦皇帝龙袍?”

那神秘人一笑,打量了自己一番,说道:“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做。这龙袍何故只有他嬴氏一族穿得,朕就穿不得?想那秦始皇,一心想求长生不老,结果依旧还是凡人一个;想让大秦帝国千秋万代,却不想仅仅二世就亡了。不甚可笑乎?想我徐福,东渡苍冥,称王海岛之上,千秋万岁,唯我一人而已。蒙将军,你果真不识得朕?”

苏贞安一怔,问道:“徐福?你就是当年诓骗始皇帝的方士徐福?”

徐福大笑:“然也。虽朕一直无缘与将军结一面之缘,素问将军忠义勇猛,乃大秦第一名将。不料千年之后,你我今日有缘在这里相会。真是天意难违。”

苏贞安喝道:“你一个诓骗小人,何敢僭越称帝?”

徐福笑道:“蒙将军,两千多年过去了,你还对此事耿耿于怀?昔日,将军一死,大秦即亡,今日将军还义正言辞地呵斥朕,真不愧是大秦的忠义之臣,奈何却事秦而亡?”

苏贞安被徐福的话羞得愤愤不平,但由于他说的又全是事实,只好隐忍在心。

徐福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地说下去,话锋一转,说道:“嬴政,虽然他荡六国,平天下,书同文,车同轨,立下了千秋伟业,自以为功盖三皇五帝,自称始皇帝,但他只适合当一个野心勃勃的征服者,根本不配当一国之君。他嬴政昏聩暴戾,严法苛政,横征暴敛,害得民怨鼎沸,民不聊生,以至于天下一有反者,天下群雄相应,随后二世而亡。试问,蒙将军,这样的皇帝算是一国之君吗?所谓一国之君,当如父母而心怀天下黔首如子,轻徭薄赋,使万民安享太平繁荣。然而,嬴政却背道而驰。嬴政不配为君尚能自称皇帝,我徐福东渡扶桑,扫除凶害,建国立邦,传一脉而至万世,又如何不能自称为帝?”

岩佐麻美听了徐福的话,心里更是一惊:传说ri běn第一代天皇神武天皇正是秦朝方士徐福,不过这个传说在中日两国历来都颇受争议,如今看来是可以板上钉钉了。

徐福继续笑道:“嬴政在西岸称帝,朕在东岸称王,互不相属,何来僭越?嬴政一统中原,朕一统扶桑,功绩千秋,可比肩而论。纵使你我皆曾是嬴政臣子,可如今,你身在扶桑,当以见嬴政之大礼见朕!”

苏贞安怒道:“妄想!”

伊藤静怯怯地插话道:“你真的是传说中的神武天皇?”

徐福大怒,呵斥道:“非朕而谁?”吓得伊藤静连退三步。

苏贞安亦怒喝道:“如今你是人是鬼?”

徐福立即收了怒容,诡异一笑,问道:“蒙将军何不自问?你是人是鬼?”

苏贞安不语,于是徐福叹道:“当初嬴政欲求长生不老,四处派方士去各处仙山海岛求取长生不老药,当时世人都觉得可笑,唯独他笃信不疑。朕当时虽为方士,亦知世间根本没有不死之药。怎料到,两千年之后,嬴政早已枯骨冢中,而朕却得了不死之身。如今想来,更觉可笑。”

苏贞安惊呼道:“你也是成了魔?”

徐福点点头,神色黯然,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威严与霸气,说道:“不死不灭,换来无尽孤寂。细细想来,长生不老,哪有追求的那么美好?”

苏贞安一直都在观察着徐福的表情,猜测他其实对自己一行人并没有恶意,心里有了一丝轻松;倘若徐福对自己一行人有恶意,自然免不了一场恶仗,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还是未知数,身边的这两个小姑娘定然会有不测之险。念及此,苏贞安真是感到一丝庆幸,还有一些后悔,后悔不该带上她们两个来陪自己冒险。

苏贞安虽然没有言语,心里的想法却被徐福全然获悉,徐福笑道:“朕对你们当然没有恶意,只是千年孤寂,恰遇故人,特邀将军来与朕叙叙旧而已,别无他意。还望将军稍作逗留。你与朕同样永生不死,原本无欲无求,难道还不愿意与故人短叙?”徐福做出衣服伤感c无奈的表情,确实令人有些难以拒绝;苏贞安更怕徐福纠缠,便答应了下来。

徐福登时高兴道:“蒙将军真是仁义。”

苏贞安笑道:“不敢。”

徐福招呼道:“诸位,请坐,请坐!”

三人略感轻松地刚坐下来,徐福笑问道:“不知蒙将军,今日何故到此?”

苏贞安眼睛眨了几下,望着徐福一愣,然后对岩佐麻美说:“走走走,我们自己找路出去。”徐福一听这话也傻眼了,连忙阻拦道:“蒙将军,这是何意?方才还同意与朕叙旧,如何转眼又要走?”

苏贞安站起来说:“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又问我们何故到此,此意何为?”

徐福一听,竟哈哈大笑起来,道:“误会了,蒙将军误会朕了。朕问的是蒙将军何故来到扶桑?”

苏贞安还是有些气不过地说:“现在叫ri běn。”

徐福妥协道:“好好好,ri běn。那蒙将军为何来到ri běn?”

苏贞安傲慢地说:“这还差不多。来来来,都坐下来。这要是说起来,故事就有点长了,我得从秦始皇最后一次南巡说起”

苏贞安坐下来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生前死后的事详细地向徐福讲述了,还将江口苍也的事也作了大致的讲述。等徐福听完这些话后,岩佐麻美偷偷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徐福笑道:“蒙将军如今非人非鬼,却要管那阴阳两界之事,可有狗捉耗子之嫌。”

苏贞安道:“此事因我而起,亦当因我而终。”

徐福赞叹道:“将军果然仁义。”

苏贞安摇摇头说:“仁义二字不敢当,但求无愧于心而已。”

徐福说:“不妨告诉将军,昔日朝野上下,朕是谁也不服,唯独佩服将军与公子扶苏。将军忠义,公子仁义。倘使没有赵高与李斯的狼狈为奸,使公子扶苏继位为帝,将军为大将军,大秦岂会二世而亡?”

苏贞安不愿再提及痛心疾首的往事,道:“俱往矣。”然后起身向徐福行礼道:“言尽于此吧,我等就先告辞了。”

徐福茫然问道:“将军这就要走了?”

苏贞安笑道:“来日方长。待他日灭了江口苍也,还人间一片太平,届时再来长作陪,久相叙。”

徐福面露微笑道:“此话当真?”

苏贞安诚恳地说:“绝无戏言。先生,告辞。”

说完,苏贞安带着伊藤静c岩佐麻美走出了座位,徐福赶紧叫住了苏贞安:“将军,且慢。”苏贞安等人又停住了脚步,徐福从龙椅上起身,徐徐走向苏贞安,从腰间取出一块青玉令牌和一柄宝剑,双手呈至苏贞安面前,颇为留恋不舍道:“这令牌是我随身之物,今日赠予将军,以示思念;这柄宝剑,名唤承影剑,乃是剑中君子,为铸造大师秦仕炎所铸,曾为商天子配剑。承影剑以补天峰之水c日月精华为辅,最后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融入蛟龙c大雁之精魄,淬炼而成,上古名剑之翘首。所谓宝剑赠英雄,现特将此宝剑赠予将军,以助将军斩杀妖鬼。”

苏贞安接过宝剑,按住剑柄,轻轻一拔,随着剑柄与剑鞘的距离拉开,众人却没有看到有剑刃。伊藤静和岩佐麻美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苏贞安面露微笑道:“果然是承影剑。”

伊藤静茫然问道:“怎么没有剑刃呢?”

苏贞安望着承影剑笑道:“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所谓承影剑,乃是有影无形之剑。你们看向北看,是不是有影影绰绰的剑刃影子?”伊藤c岩佐望向北面的墙上,果然有剑刃的影子在晃动。此时,苏贞安突然将剑一挥,剑刃影子瞬间将一张石桌子劈成了两半,伊藤c岩佐惊讶不已。苏贞安继续说道:“上古名剑有三,含光c承影c宵练,在春秋时期之后,便俱在人间消匿不见。却不想今日再次重现,真是大快人心。先生,这剑你是怎么得到的?”

徐福笑道:“这承影剑乃是乱世之剑,不到乱世它不会出现。在春秋时期,它为卫国人孔周所有,后来竟莫名奇妙消失了,几百年过后,我却在山林寻找草药时偶然发现了它,便知天下将乱。我得到了它,才有了后来帮嬴政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故事,后来我东渡到了扶桑,就是靠着这柄承影剑斩妖除魔,杀伐征战,历时十数年方才建国立邦。若是没有这柄承影剑,朕昔日不过一山大王而已,何至于今?”

苏贞安叹道:“既是乱世之剑,想是ri běn将无事不久矣。”

徐福道:“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愿将军祥参。”

苏贞安道:“国安而闷,闷而燥,燥而乱,乱而平,平而再安,天道循环。谢先生指教。”

徐福微微一笑,忽然将衣袖一挥,道:“诸位,有缘再聚!去吧。”

顷刻间,宫内骤然起风,大雾迷茫,徐福随之不见。没过一会儿,大雾散去,眼前又是秋田城遗迹。

岩佐麻美看着眼前这一切,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说道:“真是好像做梦一般。”

一对情侣跑到伊藤静面前请求道:“这位xiǎ一 jiě,你能帮我和我男朋友拍张照吗?”伊藤静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对情侣,居然扭头就走了。这对情侣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幕恰好被苏贞安看到了,忙过来解释道:“两位不好意思,她今天心情有点不好,我来帮你们拍吧。”

情侣立马就笑道:“谢谢你,先生。”

麻美跟在伊藤静身后,问道:“伊藤èi èi,你怎么了?”

伊藤静撅着嘴巴说:“好像就她有男朋友一样,炫耀什么?”

麻美一听,偷偷在背后笑了:“你不是说你喜欢看别人秀恩爱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幻梦 白天在周围四处逛了一天,岩佐麻美虽然开心,但是身体的疲倦还是令她回到酒店房间后就直接躺在床上不想动了,然而伊藤静却依旧显得非常兴奋,不停地跟麻美聊着。刚开始的时候麻美还会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她,后来就干脆不吭声了。伊藤静走近一看,才发现麻美已经在自己不知觉的时候睡着了。

伊藤静感觉实在无聊,摇了摇睡熟了的麻美,麻美竟然翻过身去,背向着她,继续睡。伊藤静垂头丧气地走到自己的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经意地又抬头望向麻美,看着她的背影,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抛弃了一样。伊藤静沉默发呆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的伊藤静裹着浴巾,偏着脑袋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了。

这时候,朦朦胧胧中的岩佐麻美被伊藤静走路的声音惊醒了,眼睛迷迷茫茫地看着伊藤静,只见她:赤着双脚,双脚白皙如玉,脚上还是湿的,踩在地板上是一步一个脚印。她裹着上及胸口下及大腿的浴巾漫不经心地从浴室出来,露在浴巾下面的那双腿白皙c笔直c紧致,美艳动人。在大腿根部,随着伊藤静走路的动作,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她那纯白色的内裤。一对丰满坚挺的胸脯一挺一挺的,仿佛是两只藏着她胸口的淘气的小兔子。

岩佐麻美都被这一幕看愣住了,情不自禁叹道:“明月水上生,ěi nu画中来!”

伊藤静一怔,扭头看向躺在床上偷看自己的岩佐麻美,惊讶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麻美窃笑道:“被你美醒了。”

伊藤静突然将自己的浴巾从胸口解开,顿时,她赤身地呈现在了麻美眼前,笑道:“这样是不是能美到你失眠呢?”麻美哪里料到伊藤静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竟然一下子就脸红了,甚至有点不敢再看伊藤静,尴尬地说道:“你赶紧把衣服穿上,羞死人了。”

伊藤静才又不慌不忙地将浴巾系好,毫不在乎地说:“都是女人,我有的你也有,又不是没见过。”

麻美说:“女孩子家,怎么那么随便呢?”

伊藤静坏笑着说:“我哪里随便了?这叫坦诚相待。好了,我的身体你也看过了,那么,你也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吧。”说完,就冲到麻美床上去,不停地撕扯着麻美的衣服。麻美却死死得拉着自己的衣服,任伊藤静用尽了办法都没有成功脱掉麻美的衣服。两个女孩子就这样在床上疯疯癫癫地嬉闹了好一阵才作罢。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有些累了,喘着粗气。

伊藤静说:“让我看看你又不吃亏,怎么那么严防死守呢?”

麻美说:“我可没你那么随便,我可从来没让任何人看过我的身体,同是女人也不行。”

伊藤静说:“不看就不看咯。不过,你也醒了,要不,我们再出去玩玩?”

麻美摇摇头说:“我是被你吵醒的,我不出去,我还要睡。再说了,都这么晚了,你也不要出去了。”

伊藤静从床上起来,说道:“我毫无睡意,我还有很多活力等着我去挥洒呢。既然你不陪我,那我就自己出去了。”伊藤静也听不进麻美的劝告,换了衣服,稍稍打扮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临走前还对又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麻美说:“你先睡吧,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麻美迷迷糊糊地说道:“那你注意安全。”

伊藤静出了房间,离开了酒店,直接往附近的酒吧去了。

酒店是别墅型的酒店,由于这个季节来此地旅游的人数过多,酒店房间紧缺,好不容易找到了有房间的酒店却又只剩一间了,苏贞安便将伊藤静和岩佐麻美安排住进了那个房间。苏贞安则自己在另外一个酒店找到了唯一剩余的一个房间住下了。因此,苏贞安和伊藤静等两人并不是住在同一家酒店的。故而苏贞安此时也并不知道伊藤静外出了。

苏贞安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剧,他喜欢看各国的历史剧,在他无事可做的时候,他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借此来打发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意义的时间。

酒店外面的夜色祥和静谧,没有月亮,有些微风。

在苏贞安毫无察觉的酒店围墙之外,从黑夜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他身手敏捷,身轻如燕轻易地从墙角一跃而上了墙头,沿着墙头弯腰躬行,又一个翻身,躲在了墙下的花坛旁,左右观察,发现周围都没有人之后,又探出脑袋来观察别墅楼,发现别墅两边各有一个shè xiàng头,双手向前一抛,两只手里剑精准无误地就切断了shè xiàng头的线路,在安保人员没有发现之前,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别墅楼里。从他的伸手及装束来看,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应该是个忍者。

忍者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地摸到了苏贞安的房间外。此时,房间外的走廊中没有一个人影,正好方便的忍者的行动。他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拔出忍刀,悄无声息地撬开了原本紧闭着的窗户,透过缝隙,正好看到躺在床上看电视的苏贞安。忍者收起忍刀,取出吹矢,对准了苏贞安的太阳穴,将染有剧毒的细针吹了出去。细针在空中发出嘤嘤细响,苏贞安耳肌一动,顿时就察觉到了不妙,翻身下床,竟然躲过了袭击。

忍者见事情失败,抽身后退,穿过走廊,闪身上了屋顶,又是一个纵身,竟然在片刻间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苏贞安推开门追了出来,却早已不见了忍者的身影,却瞅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跑了过去,飞身上了屋顶,一眼望去,远处隐隐绰绰是树林,尽是一片漆黑。苏贞安闭上眼睛,侧耳倾听,听到一阵树叶婆娑的声音,嘴角露出微笑,便向北面方向追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岩佐麻美突然挣扎着醒来,坐在床头,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自己心跳很快,仿佛自己做了一个恶梦,可是无论怎么回忆,她始终都回忆不起来半点自己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有心理学家认为,人类做梦是大脑在虚拟环境中对如何处置危险情况的预演。尤其是恶梦,人类每年要做三百到一千次次恶梦。人类正是在恶梦中进行安全训练。

有人说:梦是一封没有翻译的远古来信。 有人说:梦是人生的另一部华彩乐章。

岩佐麻美心绪不宁,手心和后背也在冒冷汗。但是,一阵疲惫又席卷而来,麻美又开始觉得头脑发昏,眼睛模糊了起来,在不知不觉中再次昏昏睡了过去。

悠扬悦耳的小提琴拉出来的乐声像清泉在缓缓流动,源源不断地传入昏睡中的麻美耳中,那清脆的乐声使睡眠中的麻美感觉到了万分的舒适,犹如在天空中翱翔,好像在海水中徜徉。慢慢地,麻美有了知觉,手指开始hu一 d一ng,眼睛也渐渐睁开了。她用手摸到的是毛绒松软的草地,眼睛睁开看到的是在夜空中漫天飞舞着的萤火虫的树林。麻美惊喜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萤火虫成群地在麻美面前随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小提琴乐声飞舞着,真像是童话故事里一样。麻美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像个孩子般追逐起了萤火虫。

萤火虫或聚或散,在岩佐麻美的追逐中不停地变换着形象,仿佛是精灵在陪同她嬉戏玩耍一般。麻美追着萤火虫在树林里到处转,可是那小提琴的乐声却始终都萦绕在耳边,片刻不曾远离。麻美渐渐好奇起这琴声来自何处,便放弃了追逐萤火虫,并将手中的那几只小可怜也都放了。萤火虫顿时全部笼罩在麻美头上,为她照亮着周围的环境,麻美走一步,它们就跟一步。麻美寻着小提琴的声音,一步一步地向树林深处走去,然后在一颗巨大的榕树面前停下了脚步,从榕树后面闪出一个拉着小提琴翩翩起舞的少女。

那少女金发蓝眼,苗条xg gǎn,身着红底黑面的紧身皮制风衣及小短裙,踩着及膝皮靴,戴着兜帽,酷劲十足。她的身体柔软,各种舞姿尽显潇洒,与此同时还不时地向麻美会心一笑。麻美被她的琴声陶醉,被她的舞姿迷惑,痴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萤火虫从麻美的头上向那个拉着小提琴的少女飞去,波浪一样地围绕着她,和她的音乐一起翩翩而舞,一会儿就汇聚成了另一个少女的模样,像个仙女一样在少女面前轻盈地跳舞着。少女舞着舞着,忽然停了下来,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抬头向上,萤火虫顿时飞到少女身后,变成一对巨大的翅膀,慢慢地扇着,少女竟然双脚离地,宛如天使一般飞了起来。

这一幕太美了,岩佐麻美看呆了。

随后,少女轻轻缓缓地降落在了麻美面前,露出美丽而可爱的笑容对她说道:“我叫林赛,你呢?”

麻美望着少女痴呆呆地说:“麻美,岩佐麻美。你好漂亮,你是美国人吗?”

林赛毫不避讳地说道:“其实,我不是人。”

麻美微笑着说:“做鬼也能这么漂亮,我也想做一个像你一样美丽的鬼;你拉的小提琴和你一样美。”

林赛笑道:“嘻嘻,你也会拉吗?”麻美摇摇头,林赛说:“没关系,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麻美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我也可以吗?可是我什么都不懂。”

林赛将小提琴递到麻美面前,麻美愣住了,双手犹豫了又犹豫,终于鼓起勇气将小提琴接了过来。林赛微笑着说:“不要担心,试试。”于是,林赛手把手地先教会了麻美如何拿小提琴,然后仔细向她解释如何操纵小提琴,可是麻美始终不得要领,试了很多次,拉出来的声音非常刺耳,最终麻美只好无奈地放弃了,无奈地对林赛说:“艺术是需要天赋的,而我却没有这样的天赋。”

林赛却很耐心地说:“没关系,如果你真的喜欢听,我可以拉给你听。”

说完,林赛举着小提琴又拉了起来,还拉着麻美跟着她一起舞蹈。麻美虽然身材纤细,形体素质也很好,但是她始终有点自卑,总感觉身体放不开,跳起舞蹈来也显得非常别扭。没一会儿,麻美就松开了林赛的手垂头丧气地低着头站在那里。林赛看见麻美这副模样,也停了下来,走到麻美身边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呢?”

麻美说:“不是,我很开心,只是我太笨了,什么都学不会。而你还那么耐心对我,我”

林赛问:“难道没人这么对过你吗?”

麻美摇摇头,伤感地说:“从来没有人这么耐心对过我。”

林赛继续问:“难道你父母也这样吗?”

麻美仰天叹息道:“我是孤儿。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每个人都欺负我,因为我看起来总是病怏怏的。后来我去了医院工作,可是每天都干着忙碌且琐碎的事,也没有一个人关心过我,反而经常责备我太懒了。实际上我根本不懒,只是我有时候太累了,我实在有点走不动了”

林赛动容道:“无论怎样,你现在还活着,不是吗?这就已经很幸福了。”

麻美望着林赛,问道:“你呢?”

林赛苦笑道:“我的童年跟你比起来,那简直是太幸福了。我的父母都非常爱我,还有我的哥哥和两个姐姐,他们全部都把我当小天使对待,真的是太爱我了。但是,正是因为他们对我的溺爱,我慢慢变得叛逆了起来,纵使这样,他们也都还护着我,依着我,直到失去了我。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父母带我从加拿大飞到ri běn来旅行,半夜三更,我带着我的小提琴偷偷翻出我的房间,来到了一片坟地。我一直都听说ri běn有很多鬼怪,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就来到了坟地。可是,我既害怕又兴奋地在坟地里待了很久很久,也没有见到一个鬼怪,我很伤心失落。这时候,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了一群萤火虫,我便追着它们玩耍,最后不慎掉下了山崖,摔断了脖子,死了。我死了过后才知道,原来那群萤火虫就是我要等的鬼怪,只是和我想象中的差太远了。我死后,我的尸体被几只狼撕成了碎片,我也没有得到安葬,于是就永久地徘徊在了这里。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却再也没有看见过我的父母和哥哥c姐姐了。”

麻美问:“你为什么不去投胎呢?”

林赛说:“我出不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被封印在了这片树林中,永远都出不去了。更没法投胎。”

麻美说:“如果是封印的话,我想我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林赛说:“离开这里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我的魂魄早已经在封印中被吞噬了一部分。魂魄不齐的鬼,永世都没有办法再次投胎做人。因此,我只能永远地在这迷失的树林里浪荡逡巡,直到最后一丝魂魄被吞噬为止,我也从此永远地消失了。”

麻美坚决地说:“我不管,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

林赛微笑道:“其实我在这里也挺好的。如果感觉寂寞了,我就进入别人的梦乡,让别人陪陪我。别人梦醒之时,就是我们分别之时。”

麻美惊讶道:“什么?我们现在是在我的梦境里?”

林赛望着麻美点点头道:“对,我们只能在梦里相见。”

麻美说:“那我以后每晚都来陪你。”

林赛说:“你离开这里后,便再也见不到我了;除非你还会再回来。”

麻美急了,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告诉我,我该怎么带你离开这里?”

林赛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办法不是没有,但是代价非常大。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麻美真切地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即便是生命,我也愿意。”

林赛震惊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麻美平静地说:“我没有疯,我很理智。你是第一个让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的鬼,反而让我非常喜欢。我相信你是个好鬼,是个能为别人带来快乐幸福的鬼。而我,从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和悲伤。所以,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换取你的新生,我觉得这就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因为你活着比我活着更有价值。”

林赛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价值的,也是没法交换c改变的。你不能再这样妄自菲薄了。”

麻美说:“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带你离开这里?”

林赛说:“没人愿意伤害自己亲爱的人。你该醒了。”

说完,林赛突然猛地将麻美推开,萤火虫迅速将麻美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围墙,麻美冲不破,看着萤火虫围墙外林赛的背影,麻美急得流下了滚烫的眼泪。随后,林赛慢慢回头,望着被萤火虫慢慢带上天空的麻美,在她消失在天空的那瞬间,她的眼泪也淌了下来。

岩佐麻美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的床上,安然无恙,只是两行热泪依旧滚烫。

房间门突然开了,伊藤静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魄殒 伊藤静拖着终于疲惫了的身体轻轻推开了房门,弯腰驼背,眉目不举,双颊绯红,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她喝了不少的酒。麻美看见伊藤静回来了,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翻身从床下跳了下来,扶着伊藤静,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呢?”伊藤静嘿嘿一笑道:“第一次去酒吧,没想到那么好玩,所以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麻美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孩子去,多不安全呐。以后不要去了。”伊藤静惺忪着眼睛望着麻美,欲言又止,最后轻轻笑道:“听岩佐姐姐的。”

麻美将伊藤静扶到床上去躺着,帮她脱掉鞋子,给她盖好了被子。伊藤静躺在被窝里感觉非常舒服,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人生难得几回醉,偶尔能醉一回的感觉也真是挺不错的。”

麻美看着伊藤静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从来没有一个梦会像这次的这个梦那么真实,于是就向伊藤静说了起来:“小静,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那梦真实得就像是真实的一样。在梦里我认识了一个叫林赛的女孩,她是个女鬼,和一群萤火虫为伴,像天真可爱的精灵一样,在一片被称为迷失森林的树林里快乐地拉着小提琴,和萤火虫一起翩翩起舞。她还教我拉小提琴和跳舞,可是我”说着,麻美忽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呼噜声,低头一看,伊藤静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睡着了。麻美看着伊藤静睡着了那安静可爱的模样,眼神里流露出母亲般慈祥的目光,暗自微微一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再次回到床上的麻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无论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脑海里都会出现林赛的模样。渐渐地,麻美越来越怀疑自己做的那个梦不仅仅是个梦。她突然想到,好像林赛跟她说过,只要自己睡着了就能再次见到林赛,于是她便努力使自己睡着,可是,这又怎么能行呢?她只好继续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听到伊藤静的呼噜声越来越大。

伊藤静在熟睡中隐隐约约听到有小提琴声悠扬地传来,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伊藤静更加听得清清楚楚c明明白白,顿时睁开了眼睛,眼前竟然是一片黑暗的森林,漫天飞舞着萤火虫将周围照亮着。此时的伊藤静毫无丝毫醉意,头脑清醒,目光敏锐,一眼就看破了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她谨慎地循着小提琴声,向森林深处小心地慢慢走去。忽然,一个翩然起舞拉着小提琴的少女从一棵接一棵的树影后面穿梭着,她仿佛像蝴蝶一般美,像鸟儿一样自由。

伊藤静望着那个少女,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嬉笑着回答说:“我叫林赛,我住在这里。”

一听到这个名字,伊藤静依稀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也罢,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于是伊藤静冷冷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林赛说:“这里是一个充满快乐的地方。”

伊藤静从腰间取出法扇,眼神凶狠地指向林赛,语气粗鲁地说道:“说人话!”

林赛一惊,看伊藤静这副面容,她感到了一丝不妙,定在了原地,怯怯地说:“在你的梦里。”

伊藤静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在我梦里?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

林赛一时语塞,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的。”

伊藤静盛气凌人而不屑地笑道:“此时知错,已经晚了。”

说完,伊藤静就展开了攻势,一个飞燕回廊,就向林赛扑了过去。林赛手握小提琴划出一道圆弧,形成了一道保护层,将伊藤静挡住了。林赛撤身后退,惊慌地说道:“我没有恶意的。”此时的伊藤静哪里愿意听林赛的半句话,又一招苍龙脱海;林赛羚羊跃崖,从地上闪到树上,轻易地躲了过去。连续两招都被林赛巧妙化解了,伊藤静顿时恼怒了起来,骂道:“妖孽,还不束手就死?”

林赛焦急地说道:“我并未害过任何人性命,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伊藤静恨恨而道:“天道轮回,你却游荡人间,罪当一死。”

也不等林赛回话,伊藤静也跃身上了树,与林赛正好面对面。林赛无意与她交手,翻身离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由一群萤火虫汇聚成的马匹背上,那马还不停地嘶鸣着。林赛回身对伊藤静说:“我从未害过人,更不想与你为敌。就此别过。”

伊藤静冷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平八郎——”

随着伊藤静的一声召唤,平八郎骑着骏马,挺着蜻蛉切从黑夜之中冲破而出;骏马掠过伊藤静的头顶,平八郎面目冷峻地直直向林赛刺了过来。林赛一惊,策马而走。平八郎怎肯罢休?双脚一踢骏马肚子,骏马一声嘶鸣,追了上去。只是,林赛那匹由萤火虫汇聚而成的马怎么会跑得过平八郎胯下那匹三国黑。那三国黑乃是ri běn战国时期日行千里c渡水登山如履平地的宝马,原是德川秀忠坐骑,后来赠送给了平八郎,时人称之为今之赤兔。林赛被平八郎追上,平八郎举着蜻蛉切,将林赛刺下了马。

林赛腹部被刺,重重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平八郎策马从受伤的林赛身边策马而过,随后勒马回身,挺着蜻蛉切再次冲了过来。这一次,林赛知道自己再也逃不过魂飞魄散的命运了,眼看着平八郎挺枪刺来,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末日的到来。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岩佐麻美突然从天而降,张开手臂挡在了林赛面前。电光火石之间,平八郎的蜻蛉切已经狠狠地刺穿了麻美的身体。

平八郎愣住了;伊藤静傻眼了;林赛怔住了!

麻美握着刺穿了自己的蜻蛉切,低头一望,双腿顿时失去了支撑力,麻美跪了下去,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伊藤静勉强微笑地请求道:“小静,林赛虽然是只鬼,但她是我的朋友,她和你一样,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请你不要伤害她。”说完,麻美浑身无力地向后倒了下去,被林赛猛地接住了。林赛双眼淌泪地望着岩佐麻美,呜咽不能言语。伊藤静也匆匆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麻美面前,错愕不已,后悔莫及,泪水也从眼眶汨汨而出。

伊藤静握着麻美的手,痛哭道:“对不起,岩佐姐姐。”

麻美表情痛苦地还在哀求道:“小静,求你不要伤害林赛。”

伊藤静连连点头。

岩佐麻美艰难地回过头看着林赛,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断断续续地说:“我说过,你活着比我活着更有意义,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死来换你的生。现在,我做到了。小静也答应我了,她不会再伤害你了。我希望你们也能”麻美话还没有说完,咳嗽了几声,便断气了。

林赛哭喊道:“麻美!”

伊藤静哀嚎道:“岩佐姐姐!”

林赛和伊藤静拼命地摇晃着麻美的身体,她却再也没有半点反应了,两人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这一刻,一旁的平八郎也是羞愧难耐,不堪地闭上了眼睛,消失了。良久过后,林赛和伊藤静两人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林赛看着麻美没有了血色的脸庞对伊藤静说:“你先离开这里吧,我会在这里永远陪着她的。她喜欢听我拉的小提琴,我每天都会拉给她听的。”

伊藤静久久开不了口,看着麻美的模样,心都碎了,却又无可奈何。听了林赛的话,伊藤静默默地离开了。

伊藤静睁开了红肿的眼睛,起身走到岩佐麻美身边,看着麻美面带微笑而沉睡的样子,伊藤静再次跪在了麻美床前,双手紧紧握着麻美的手,再次失声痛哭了起来。此时,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苏贞安的声音,传到了伊藤静的耳朵里:“小静,你们还好吗?”

伊藤静擦了眼泪,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看见苏贞安就往他怀里冲去,搂着他的脖子,大哭起来。

苏贞安不解地轻声问道:“怎么了?”

伊藤静啜泣着说:“岩佐姐姐她她死了!”

苏贞安顿时就懵了,脑袋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地推开伊藤静,望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吗?她怎么会死呢?”

伊藤静不敢抬头看苏贞安,说:“是我,是我杀了她。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个晴天霹雳把苏贞安劈得面色惨白,心里难受得竟然说不出话来。

苏贞安一把将伊藤静推到一旁,走进室内,赫然看到躺在床上的岩佐麻美,刹那间误以为麻美正在睡觉呢,回头茫然地看着伊藤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伊藤静咬着嘴唇说:“她死了,死在我的梦里。”

苏贞安嘴角抽搐着,转身望着像是熟睡的麻美,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神色黯然说道:“我猜你肯定也早就知道她是短命的命,对吧?”伊藤静一愣,回过神来才知道苏贞安是在对自己说话,于是点头说道:“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活不了太久,只是我不知道她竟然会死在我的手里。”

苏贞安看着麻美,颇为痛心与无奈地说道:“或许,这就是她的天命,逃不过去的。”

伊藤静走近苏贞安身边,也看着麻美,说道:“她其实是为了救别人而死的。”

苏贞安一愣,问道:“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于是,伊藤静就将梦里发生的一切都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贞安,苏贞安听完,又是一阵轻叹,缓缓说道:“原本她的命是没有这么薄的,只是她曾经已经死过一次了,她的魂魄都被一个小鬼吸取了,当我帮她找回魂魄时,她的三魂七魄已经只剩下两魂七魄了。这些时日来,她的身体全靠那两魂七魄支撑着。魂魄不齐,为鬼尚且无法投胎,为人更是艰难。”

古籍《左传昭公二十五年》曰: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

何谓三魂七魄?

三魂:一曰胎光c二曰爽灵c三曰幽精。七魄:一曰尸狗c二曰伏矢c三曰雀阴c四曰吞贼c五曰非毒c六曰除秽c七曰臭肺。

伊藤静突然说道:“她命不该绝于我之手。”

苏贞安叹道:“即便如此,如今又能奈何?”

伊藤静平静地说道:“人有三魂七魄,魂是阳神,魄是阴神。所谓动以营身之为魂,静以镇形之谓魄。人的魄主要是用于思考,做梦医师思考的一种。因此,我在梦中杀的其实只是她的一魄,她本身身体并没有完全死亡。只是,魂魄之死,无力回天。好在,我曾经跟我爷爷学过修魂术。所谓修魂术,就是将两个魂魄不齐的人的魂魄重新组合成一个完整的三魂七魄。由于这样实际上只能救一个人,无异于用shā rén来救人,而且还抵触阴间司法,使用此术的人必然会折损阳寿。”

苏贞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再找一个魂魄不齐的人,你就能救回麻美?”

伊藤静神神秘秘地说:“人选我倒是已经有一个了。”

苏贞安好奇问道:“谁?”

伊藤静说:“就是那个林赛。我好像依稀记得岩佐姐姐说过她无法投胎,被封印在迷失森林之中,估计她也是魂魄不齐。如果将林赛的魂魄填补至岩佐姐姐的身体里,岩佐姐姐不仅能复活,林赛也算是重新做了人,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苏贞安说:“但这样回损你阳寿的。不如,你教我,让我来做。”

伊藤静勉强一笑:“若是那么容易学会,生命就可以成为买卖了,世界早就乱套了。再说了,岩佐姐姐都能用自己生命保护了林赛,为什么我就不能损点阳寿救她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修魂 伊藤静盘坐于地,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咒语,浑身上下忽然金光一闪,元神出窍,飘飘忽忽地从岩佐麻美的七窍之中进入了她的大脑,强行将梦境大门撞破,再次进入了岩佐麻美的梦境之中。伊藤静重新回到了迷失森林之中,看着麻美被扶靠在大树下坐着,低垂着头,双目紧闭;林赛在她面前拉着小提琴翩翩而舞,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有如落英缤纷,美丽而凄凉至极。

黯然神伤的伊藤静并没有贸然地破坏这一幕,而是站在旁边安静地等待着林赛表演完了这一曲。林赛不经意间看到了伊藤静,停了下来,愕然地看着伊藤静,却没有说话。此时,伊藤静方才走近麻美面前,由衷地道歉道:“岩佐姐姐,对不起!”

林赛默默走向前,在伊藤静背后安慰道:“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谁也不愿意目睹的。只是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你不要难过了,更无须自责。她不会孤独的,我会永远在这里陪着她。”

伊藤静慢慢转过身来,一字一顿地说:“不,你要离开她,我要将你带走。”

林赛恐惧地看着伊藤静问道:“为什么你现在还不肯放过我?”

伊藤静面目冷峻地说:“因为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她了。”

林赛疑云满面,不可思议地问道:“我?我能救麻美?”

伊藤静肯定地说:“对,只有你才能救她。”

林赛惨然一笑,心里认为这只不过是伊藤静想哄骗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说道:“我若是能救她,哪里需要你来告诉我。诚若你实在不愿意放过我,那么就请你动手吧,让我死在麻美身边。”

伊藤静冷冷地问道:“岩佐姐姐说你没法投胎,对吧?”

林赛傲慢地说:“是又怎样?”

伊藤静说:“人有三魂七魄,而死在这里的岩佐麻美只是她其中的一魄,她体内依旧还有着其他的三魂六魄,如果重新找到新的一魄填补至她的体内,她便能再次复活。你既然没法投胎,又只能出现在别人的梦境之中,想必你也是魂魄不齐吧?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林赛少了一些敌意问道:“你直说吧。”

伊藤静还是冷冷地说:“如果你愿意将你自己填补进岩佐姐姐体内,使她三魂七魄重新完整,这样不仅能使她再次复活,你也算是重新做了人,两全其美。从此以后,岩佐姐姐的身体,实际上是由你和她共同拥有的了。你们两人,她救你,你救她,成了真正的生死之交,而且日日夜夜片刻不离,合为一体,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林赛听说能救活麻美,心里也是很激动,可是伊藤静那冷冰冰的表情又使她怀疑伊藤静在说谎,迟疑不决。

伊藤静见状,也开始怀疑林赛了。

两人就这样彼此相疑地沉默了半晌,不停地揣摩着彼此的心理,谁也没有打算先开口。伊藤静越来越感到担忧了,如果林赛不答应,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修魂术,久久拖下去岩佐麻美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而林赛想来想去,渐渐觉得伊藤静好像没必要欺骗自己,如果她真要灭了自己,她完全有那能力,又何须如此拐弯抹角呢?如果伊藤静真的有办法救麻美,自己怎么可以拒绝呢?何况麻美还豁出生命救了自己,自己如果不救她,自己也迟早会在这封印中魂飞魄散。几经思考,林赛下定了决心。

林赛开口问道:“我真的能救活麻美吗?”

伊藤静终于露出了微笑,肯定道:“能!”

林赛看着树下坐着的麻美,唏嘘道:“麻美与我初逢乍识,她就能对我舍生相救,我林赛仅剩下的这些残魂散魄已经是属于她的了。既然让我填补进她的身体就能让她复活,我自然万死不辞。只是,结界将我封印在此,我无法离开这里。”

伊藤静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能解除封印结界。”说完,伊藤静口中默念咒语,手中握着法扇向天空一直,道:“破——”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层青紫色的结界,闪着光电,然后光电汇聚一处,发生了爆炸,结界有如玻璃破碎般裂开了一个洞口出来。伊藤静二话不说,拉着林赛的手,两人飞身从结界破口处冲了出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尔后,结界破裂之处随之再次慢慢愈合,完好如初。

苏贞安站在床边,焦急地等待着,已经过去了许久,也未见有任何反应,心里正慌慌张张的时候,忽然发现岩佐麻美全身金光一闪,随后伊藤静的元神便从麻美的七窍之中飞了出来,回到了伊藤静的身体内。伊藤静缓缓站起来,苏贞安赶紧扶住,问道:“怎么样了?”

伊藤静满头大汗,身体有点虚弱,微微说道:“我已经将林赛填补至岩佐姐姐的魂魄里了,可能她还需要在岩佐姐姐体内适应一阵,才能与岩佐姐姐的身体相融合。”

苏贞安终于送了一口气,叹道:“能让麻美复活就好了。”说完,他又急切地问道:“你之前还有没有遇到其他诡异的事情?比如鬼怪之类的。”

伊藤静近乎有气无力地反问道:“没有啊,怎么了?”

苏贞安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了,扶着伊藤静到床上躺着,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正当苏贞安要离开的时候,伊藤静对苏贞安说道:“等一下,我在这里碰到了苍木明烟,算不算诡异?”

苏贞安一愣,一时竟然没有想起苍木明烟是谁。

伊藤静说:“就是外相的小女儿,上次我们救的那个女孩。”

苏贞安想起来了,问道:“她怎么了?”

伊藤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没什么,就是在酒吧的舞池里和几个liu áng一起跳着不堪入目的舞蹈而已。不过,她并不认识我,我只是假装和他们其中一个人搭讪聊天,和他们一起喝了一些酒,然后就探清了那几个的liu áng身份。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堂堂的外相家的xiǎ一 jiě,怎么会和那些di piliu áng混在一起呢?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救她,估计以后长大了她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苏贞安摸着她的额头,微笑道:“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生活。何况,在酒吧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每个人都只是想放纵一下而已,有一些出格之举,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他们不违法乱纪,jg chá和法律都不能对他们怎么样。我们不用去理会,你也不用在意。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那些医生,明知道他是shā rén犯,可当他被送到医院后,医院还是会竭尽全力救他的。医生的天职就是救人,至于法律会不会将那个人判成死刑,那是法律的事。我们当初救她,不正是出于医生的良心吗?至于她以后长大了到底会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交给命运去决定吧。”

伊藤静望着苏贞安,眨着大眼睛问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很严谨,有时候我又感觉你很随意。”

苏贞安笑道:“宇宙最大的真理就是顺其自然。我们作为人,要懂得无为。什么是无为?就是不要胡作非为,让一切都回归到自然状态。但是有时候,某些意外会扰乱自然的秩序,这时候我们就需要为了维护自然秩序而有所作为了。这便是无为而无不为了。如果不是江口苍也存在着威胁全世界的危险,我如今还是那个终日躲在家里虚度毫无意义的时间的苏贞安,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我才需要有所作为,为了不让他破坏人类的hé pg和维护自然的秩序。”

伊藤静说:“有时候我怀疑,他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苏贞安说:“未知的才是恐怖的。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把敌人夸大到不至于使自己失去信心的情况下是允许的。”

伊藤静说:“哦,我知道了。”

苏贞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在伊藤静额头亲吻了一下,有些羞涩地说:“好好休息一下吧。”

伊藤静却瞪大了眼睛望着苏贞安,不言不语。

走至门口的时候,苏贞安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伊藤静,然后缓缓回过身,走出了门口,轻轻地带上了门。苏贞安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立马双手捂脸,自言自语道:“我是怎么回事?好肉麻的举动。”

这时候,苏贞安的sh一u ji突然响了,他慌慌张张地掏出sh一u ji来一看,愣在了,居然是伊藤静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出镇定的样子接了起来,只听到diàn huà那头的伊藤静说:“我睡不着,要不你再陪我一会儿吧。”苏贞安一口答应了,却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才重新打开门走了进去。他装作急急忙忙的样子走到伊藤静床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伊藤静突然坐了起来,望着苏贞安不说话。苏贞安一脸茫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然而,伊藤静看着苏贞安那副表情,忍俊不禁,笑道:“你刚刚为什么要亲我额头?”

苏贞安一阵脸红,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以前我都是这么亲我孩子的。”

伊藤静坏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亲我嘴巴?”

苏贞安吞吞吐吐说:“我”

伊藤静望着苏贞安微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亲我的人,除了我父母之外。”

苏贞安说:“刚才看着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孩子们,当时他们比你还小,所以就”

伊藤静一脸认真地问道:“你喜欢秋伊太太吗?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苏贞安赶紧解释道:“这话不能乱说,这事怎么可能?我是僵尸,她是人,何况她还有丈夫和孩子。”

伊藤静顿时哈哈笑道:“我就逗逗你,你还认真了。”

苏贞安也随之一笑,道:“你真是调皮捣蛋极了。”

接着,苏贞安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事,止住了笑,说:“我在来你们这里之前,我被一个忍者偷袭了。他失败后就逃匿了,我紧跟着就追了出去,可是他动作太快了,来无影去无踪,我很难发现他。有几次我好不容易发现了他,想要将你zhi fu时,他却不敢与我正面交手,且战且逃,而我简直追不上他。最后,我也不知道追了多远了,怕是中了他调虎离山之计,担心你们的安危,就急急赶了回来。”

伊藤静说:“除了林赛,我们并没有发现外面有什么异常的。但是,你怎么连一个忍者都对付不了?”

苏贞安道:“那不是一般的忍者,而是个鬼隐忍者。所谓鬼隐忍者,就是忍者死后由于怨气太重,灵魂不肯安歇而借尸还魂的忍者,他们不仅保留了生前的忍术,还有死后灵魂带来的灵力。鬼隐忍者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他的战斗力有多强,而是他的神出鬼没。即便如此,鬼隐忍者一般也是不会出来伤人,因为他们早已过惯了隐姓埋名的生活,终年藏匿在深山之中,极少露面,从不与人交流。如果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们便会将那人杀死,以此来维持自己的神秘行踪”

伊藤静打断苏贞安的话说道:“这样一个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鬼隐忍者,为何会主动袭击你呢?”

苏贞安皱着眉头说:“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伊藤静微微一笑,道:“肯定是你以前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苏贞安摇摇头说:“绝不可能。除非,他是受人指使的。”

伊藤静问:“那么会是谁呢?”

苏贞安说:“江口苍也。不过,我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

伊藤静叹了一口气,说:“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就时刻都处在了危险之中了。但我认为这事是江口苍也指使的是不大可能。”

苏贞安问:“为什么这么说?”

伊藤静说:“你仔细想想,你最近遇到的这些鬼怪,是不是都是针对你一个人的?因此我认为应该是你的身份招引来了那些鬼怪,而那个鬼隐忍者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我总是能隐隐感觉到你身上存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而且还在不断增强,它一直在吸引着一些东西,但是我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或来源于何处。”

这时候,岩佐麻美忽然醒来了,睁开眼睛看到伊藤静和苏贞安都在房间里,问道:“你们都在?”苏贞安和伊藤静都用神奇的眼神望着大梦初醒般的麻美,完全没料到她回这么快醒来,而且麻美看上去好像精神很不错,两人随即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岩佐麻美说:“有。”苏贞安和伊藤机构心里又是一惊,连忙问她哪里不舒服,麻美却嬉皮笑脸道:“你们两个看我的那奇怪眼神让我非常不舒服。”苏贞安和伊藤静赶紧松了一口气,相视而笑,相顾而言:“看来是林赛适应了。”

麻美听到这里就疑惑了,问道:“林赛?什么是林赛?”

苏贞安和伊藤静先是错愕一惊,随即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麻美疑虑地望着他们俩嘟囔着说:“怎么我睡了一觉醒来,总感觉你们两个怪怪的。”

伊藤静笑道:“哪里怪了?你看,天都快亮了。我和苏先生都起床准备出去了,但看你睡得那么香,就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你跟我们一起,结果你突然就醒了,还吓我们一跳。”

麻美望了一下窗外,说:“外面还一片漆黑,你们要去哪儿?”

伊藤静古灵精怪地说:“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一会儿天就亮了。我刚才和苏先生说我在酒吧碰到了苍木明烟,发现她正和几个小混混在一起,我们担心她会有危险,就打算一起去解救迷途少女,所以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麻美困意浓浓,打了个呵欠,说:“这种事就别叫我了,我还没睡醒呢,被你们吵醒的,我还要再睡一个美容觉。你们注意安全。”

伊藤静下床悄悄拉着苏贞安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那好,那我们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伊藤静和苏贞安除了房间,关好了房门。两人在门口窃窃私议道:“她完全不记得林赛是谁了。”苏贞安说:“估计她这辈子都没法做梦了。”然后又问道:“你又出来干嘛?”

伊藤静打起精神说:“演戏嘛,总要演到底,走吧。”

苏贞安一头雾水,问:“去哪儿?”

伊藤静说:“戏都演成这样子了,我们还是去酒吧看看。苍木明烟跟那几个liu áng待在一起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我们去看看吧。”

苏贞安感觉非常神奇,根本没想到伊藤静还会那么关心人,于是就开着车来到了酒吧门口,恰好发现苍木明烟和四个liu áng打扮的男青年醉意熏熏地有说有笑着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然后北行向出石町开去。苏贞安和伊藤静经过简单商议后,决定跟上去看看。

前方车辆一直北行,进入出石町境内,然后偏离大道,往偏僻的地方开去。苏贞安顿时感觉事情变得更加不妙起来,于是跟得更紧了一些。但是,前方车辆越来越快,苏贞安便知道自己的跟踪意图被前方车辆发觉了,于是干脆提了速,超了上去,几次试图将前方的车辆逼停下来,都被对方躲过并且甩在了后面。

两辆车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你争我夺,谁也不让着谁。原本寂静的乡野之路,顿时变成了这两辆车的竞赛车道。当前方道路突然出现九十度急转弯的时候,左边是湖泊,右边是山崖,前方车辆却是一个漂移轻易地转了过去。苏贞安看到这样的路况,心里一惊,向伊藤静喊道:“抓紧坐稳。”伊藤静紧紧地抓着座椅,眼睛在苏贞安猛然急转弯时被吓得紧紧闭上了,然后睁开眼睛,发现弯道已经安全通过了,但前面的那辆黑色车辆却消失了。

伊藤静慌张地问道:“他们的车呢?”

苏贞安也是一脸疑惑之时,车后突然射来一阵强光,透过后视镜反射到苏贞安及伊藤静眼中,两人被强光刺得闭了一下眼睛,须臾间再睁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车正在向湖泊冲去。苏贞安眼疾手快,急忙刹车,qi chē随即在路上不停地打着旋转,好歹在湖泊边上停了下来。后面那辆车边轻易地超越了他们,卡车的年轻人得意地从车窗伸出脑袋来后望,对苏贞安骂着脏话。

砰——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那辆qi chē撞在了山崖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鬼隐 苏贞安从车里慢慢出来,望着前面不远处那辆翻到在路边的qi chē,竟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伊藤静也开了出门出来,狠狠地甩上车门,一脸严肃地对苏贞安叫道:“愣着干嘛?赶紧救人呀!”苏贞安这才收起笑容和伊藤静朝事故点跑了过去,使劲拉开了后座车门,拉出一个严重受伤的男青年后,接着才将苍木明烟从车里拉了出来,却发现她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布团,幸好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伊藤静帮着苍木明烟揭开了绳索,扯掉了嘴里的布团;苏贞安挨着挨着检查车内其他人,不想全部都已经气绝身亡了。苏贞安回到受重伤的年轻rén iàn前,蹲下来询问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她?”年轻人痛苦地躺在地上咳嗽着,不停地咳出血,根本没办法回答苏贞安的问题,苏贞安也不问了,站了起来。

经过这一劫,大难不死的苍木明烟浑身颤抖地紧紧抱住伊藤静大哭了起来,不停地说:“谢谢,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苏贞安在身后问道:“明烟xiǎ一 jiě,你怎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呢?”

许久之后,苍木明烟才缓缓平息了慌张和恐惧,松开了伊藤静,抹掉眼泪说道:“他们几个都是我认识了多年的网友,以前一起玩过几次,感觉他们都还很友好,所以就跟他们成为了朋友,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找他们玩,他们也总能哄我开心。前几天,我又和我父亲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和他们在京都见了面,然后一起到了兵库县游玩,可是没想到,他们这次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面对苍木明烟的疑问,苏贞安指着伊藤静说道:“还记得她吗?”

苍木明烟当然认识伊藤静了,几个小时前还一起喝过酒,于是点头说认识,然后自然也明白他们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因为苍木明烟在酒台上亲自向伊藤静悄悄提到过自己的外相的女儿。想到这里,苍木明烟竟然万分失落,鼻子一酸,颇为怨恨地说道:“我就知道我那铁石心肠的父亲是不会管我死活的。”

苏贞安做出一副长者的模样说道:“怎么会呢?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

苍木明烟连连摇头说:“才不是那样,我父亲是天底下最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人,他总是用最严厉的语气跟我说话,语气冷得像冰一样,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他半点温柔和慈祥。”

听完这话,苏贞安和伊藤静心里都同时暗暗吃惊,想到自己眼见过的苍木吉秀与苍木明烟口中的苍木吉秀竟然有如此大的天差地别,着实令人震惊不已。当然,眼前的苍木明烟似乎没有必要撒谎,那么苍木明烟口中的苍木吉秀或许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ri běn人的面目实在太复杂了,在子女面前犹如暴君,而在人前却能做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苏贞安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继续安慰苍木明烟,毕竟不清楚她和她父亲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矛盾,也不便询问,便转移了话题,向她问道:“他们几个为什么要绑架你呢?”

苍木明烟又委屈地哭了起来,说道:“我之前一直骗他们说我爸爸是富商,他们一开始似乎并不在意,从不打听我父亲的消息,我也就慢慢更加信任他们了。可是,谁知道这只是他们阴谋中的一部分,他们想通过绑架我去lè su一我父亲。都是一群禽兽。”

苏贞安说:“不哭了,都过去了。下次不要犯同样的错就行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苏贞安让伊藤静先将苍木明烟扶到车里去了,自己打diàn huà报了警,然后回到车内,刚启动qi chē的时候,伊藤静还关心那个受重伤的年轻人问道:“那个人怎么办?”苏贞安不屑一顾地说:“听天由命吧。”苏贞安调转的车头,直接往竹田城赶回去。在路上,伊藤静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你说的医者父母心去哪里呢?你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苏贞安漫不经心地说:“有些话是随便说说的,所以有些话也只能随便听听。孔子说,言必行,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伊藤静轻蔑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一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君子’。”

苏贞安当然听得出来伊藤静是在嘲讽自己,但是他却不以为然,淡然一笑。很多人往往都是因为死抱着一个信念而死得特别难看。我们回顾历史,看看那些被称为伟人的名人,他们无不是一些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可是他们却被后世一再歌颂,其中最尤者当属管仲。厚黑教主李宗吾说:“古人成功的秘诀,不过是脸厚心黑罢了。”管仲当属厚黑学之先祖。苏贞安深得其精,由是对伊藤静的嘲讽不以为然。

到了酒店,天已经大亮了。

苏贞安说:“小静,你带着明烟xiǎ一 jiě先去休息。”苏贞安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伊藤静带着苍木明烟回到了她们的房间,发现岩佐麻美还在蒙头大睡。伊藤静顿时又起了玩心,让苍木明烟留在门口,自己悄悄地走到麻美床边,然后猛然将麻美的被子掀开,将她惊醒了过来。

看着麻美一脸茫然的样子,伊藤静粲然笑道:“太阳都晒屁股了。”

麻美白了伊藤静一眼,心情非常不舒服地又将被子拉了过来,把头也埋了进去。然后,麻美又慢慢将被子拉了下来,缓缓向门口望去,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个女孩子,于是轻声问道:“她是谁?好像有点面熟。”伊藤静说:“你忘了?苍木明烟,外相的女儿。”

麻美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要和苍木明烟打招呼,却忍不住先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再抱歉地向苍木明烟尴尬一笑道:“明烟xiǎ一 jiě,你好。”苍木明烟对此却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颇为大xiǎ一 jiě的脾气,瞬间就让麻美的心感觉到了一阵刺痛。在一旁的伊藤静把这一切也看得清楚,完全不明白苍木明烟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伊藤静赶紧打圆场说:“明烟xiǎ一 jiě大概是有些累了吧。”

苍木明烟并没有领会伊藤静的好意,反而直接地说道:“我是不喜欢看她那副没礼貌的样子。”

本以为麻美会为此而感到愤怒,但她却微微一笑,道:“对不起。”

苍木明烟对此又是不屑一顾,轻蔑地将头一扭,冷笑一声,好像并不接受麻美的道歉,绕过麻美,向伊藤静问道:“这房间只有两张床,我睡哪儿?”

适才还像一只惊弓之鸟楚楚可怜的苍木明烟在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傲慢无礼的模样,伊藤静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可是久久之后,她还是没有将一腔怒火忍在了心里,强颜欢笑道:“那我们两个都出去,把这间房间让给你住。”

麻美一听,从床上跳了起来,怒道:“凭什么?你占了我们的房间,我们住哪儿?”

伊藤静第一次看见麻美生气发火,感觉颇为新鲜,而且还是针对正在犯xiǎ一 jiě脾气的苍木明烟,伊藤静觉得麻美此时的表现是非常解气的,但她却还是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劝诫道:“岩佐姐姐不要生气,这是苏先生的意思。苏先生要我们好好照顾明烟xiǎ一 jiě,我们一切都听她的就是了。我先们出去,让明烟xiǎ一 jiě好好休息。”

麻美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妥协,对苍木明烟的无理要求是一顿数落,伊藤静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岩佐麻美强拉硬拽地拉出了房间。整个过程之中,苍木明烟一直都一言不发,傲慢不已。

在门口,麻美很气愤地对伊藤静说:“小静,你干嘛拉我?我说错了吗?”

伊藤静平心静气地安慰道:“公主病而已,不用理她。我们去吃早餐,吃饱了肚皮再说。”

一路上,麻美还是愤愤不平道:“她凭什么那么横行霸道?”

伊藤静轻松说道:“岩佐姐姐,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你生气,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呀。”

麻美一听,浑身都有点别扭,说道:“狗急跳墙,兔急咬人,这有什么吃惊的。难道别人在我头上拉屎我还要说怪香吗?”

伊藤静笑道:“消消气,消消气。苏先生是不会让我们睡大街的。”

麻美说:“现在哪有那么好找到房间,如果找不到呢?我们是不是要和她一起住?”

伊藤静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应该是吧。”

吃完了早餐后,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已经被两人拋诸脑后了,伊藤静和岩佐麻美竟然边走边笑边讨论着酒店里的哪个fu u员更帅,不知不觉地就又回到了房间门口,恰好发现苏贞安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伊藤静便叫了苏贞安,苏贞安猛然回过头来,急切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苍木明烟呢?”

提到苍木明烟,岩佐麻美就不舒服起来,隐隐抱怨道:“她鸠占鹊巢,把我们赶了出来,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我们刚吃完早餐回来。”

说着,伊藤静已经将房间门打开了,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傻眼了。

房间里居然是一片狼藉,凌乱不堪,似乎还有打斗挣扎过的痕迹。三人一起齐刷刷地往床上看去,凌乱的床上业已空无一人了。东边的窗户洞开着,窗户下还掉落着一只鞋子,那鞋子正是苍木明烟的。

苏贞安大叫不妙,冲进房间四处搜寻,除了苍木明烟的那只鞋子,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只是在空气中还弥漫着丝丝似曾相识的气味,苏贞安皱着眉头仔细嗅闻,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这味道竟然和昨晚那个鬼隐忍者留下的气味是一模一样的,大叫道:“不妙了,苍木明烟被鬼隐忍者掳走了。”

伊藤静在凌乱的房间中打着转,耐心地将地上散落的物品一件一件拾了起来,漠不关心地说道:“掳走就掳走了咯。”

苏贞安一惊,问道:“你之前不还很关心她吗?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态度了?”

伊藤静说:“我现在不喜欢她了,看见她就觉得讨厌,行了吧?”

苏贞安望向岩佐麻美,麻美低头不语。

苏贞安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女人之间的事真是让人猜不透。不过,你们安全无事就好。你们待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我去救她。”说完,苏贞安便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麻美这时候突然内疚了起来,说道:“小静,我们这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伊藤静严肃地说道:“那又怎么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这是非常公平的呀。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公平存在,xg 的是,我们可以追求心中理想的公平,以牙还牙就是最有效的方式。岩佐姐姐,你千万要记住,轻易原谅伤害过你的人是懦弱的行为。”

麻美虽然觉得伊藤静的话有几分道理,可心里始终有点内疚和不安,默默地祈祷着苏贞安能将苍木明烟安全地救回来。

苏贞安一路上追着空气中残留的那股气味,不知不觉就追至五十公里外的荒山之中,那股气味在这里突然变得浓郁了起来。苏贞安由此判断鬼隐忍者应该藏身于此,于是慢下了脚步,静心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动静。周围遍地都是乱石树木,荒草萋萋,毫无生意。清晨的阳光从密林缝隙中投射过来,星星点点地照在苏贞安身上。忽然,一阵树叶沙沙作响,一个蒙面忍者从天而降,双脚刚落地,身体就一分二c二分四c四分八地分身成了八个忍者,团团将苏贞安围在了中央。

苏贞安不免惊叹道:“分身术!”

八个忍者也不给苏贞安半点反应的时间,从四面八方齐齐向苏贞安进攻,苏贞安左闪右避,上窜下跳,虽然一一轻易躲过了忍者的攻击,可是自己却始终处于被动状态,颇为不便。八个忍者,虽说有七个是分身,然而却是个个身怀绝技,金木水火土等五大忍术悉数使尽,与苏贞安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风沙漫天,乱石横飞,摧枯拉朽。一时间苏贞安也占不了半点上风,许久下来,竟和忍者只是打了一个平手。

苏贞安暗忖:“只怕这样拖下去不利于救苍木明烟。擒贼先擒王。”

一场交手下来,忍者也深知自己并非苏贞安的对手,如果继续拖下去,自己必然被擒被杀。于是,心里也打定了注意,一边纠缠苏贞安,一边看准时机逃生。

八个忍者围着苏贞安不停地时隐时现,仿佛是在迷惑苏贞安的视线,苏贞安顿然双眼放出一道青光,一个个忍者影子从眼光中一闪而过,当看到忍者真身时,苏贞安迅疾出手,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忍者的胸口,忍者被击中,身体承受不住那一掌的力道,飞身后退,撞在了巨石上。顷刻间,一声巨响,巨石粉碎,尘烟四起。

苏贞安随即追了过去,挥散了尘烟,却没有见到忍者的影子。苏贞安一跺脚,居然又让忍者跑了。

这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呼救声:“救我。救我。”

苏贞安来不及思考,立即转身循着声音飞了过去,正好看见一块巨石后面的大树下躺着被捆缚着的苍木明烟,苏贞安正要前进解救之时,一个眨眼的功夫,一道疾如闪电的黑色再次将苍木明烟掳走了,转眼就无影无踪了。

功败垂成,把苏贞安气得牙痒痒。但是,只是生气发怒无济于事,苏贞安长叹一口气后,正要追着气味继续追寻的时候,四周却非常突兀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团浓浓白雾,将苏贞安吞没在了其中,苏贞安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当他冲出浓雾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置身于公路之上,一辆大货车正向他飞驰而来。幸得苏贞安反应快,连续三个旋转,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货车司机立马刹车,慌慌张张地跳下来在qi chē周围东张西望,然后发现苏贞安竟然站在路边毫发未伤,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怒气冲冲地向苏贞安破口大骂道:“你妈没有教你不要在车前面站着吗?你爸没有告诉你站在公路上很危险吗?你这么没家教还好意思单独出门,你还要不要脸?”

苏贞安对着司机怒目一瞪,两眼青光一闪,登时吓得司机丢魂落魄,拔腿就跑,跳上货车就一溜烟儿地开跑了。

苏贞安心里也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他想不明白那个鬼隐忍者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又为何会抓走与自己关系不大的苍木明烟?若想知道这背后的秘密,想必只有抓到鬼隐忍者问个清楚才行。但是,鬼隐忍者来无影无去无踪,瞬间便能消失得毫无痕迹,要找到他又谈何容易?

心事重重的苏贞安垂头丧气地回到酒店后,却发现伊藤静和岩佐麻美竟然没有在房间,他心里顿时又咯噔地紧张起来,赶紧拨打她们的diàn huà,然而却是无人接听。苏贞安又慌乱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迷茫 伊藤静和岩佐麻美来到酒店附近的购物广场,伊藤静指着购物广场上的那几栋高楼大厦兴奋对岩佐麻美说:“单身的女人一旦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疯狂的购物能将枯萎的心重新滋润;这就是每个女人都需要钱的原因,也是我越来越爱钱的原因。小时候我是多么讨厌城市,现在想来,那时候真是太年幼无知了。城市多么美好呀,简直就是女人的天堂。”说完,伊藤静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岩佐麻美的手向商业大厦奔跑而去,经过广场中央的月池时,岩佐麻美突然用力地拉住了伊藤静,停下了脚步。

一脸茫然的伊藤静望着麻美问道:“怎么了?”

麻美没有说话,用手指向前边的那个流浪歌手。流浪歌手正在弹着吉他演唱着深情的歌曲,早已经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在那里驻足欣赏。流浪歌手是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浓眉大眼,歌声婉转悦耳,帅气十足,阳光而又充满活力。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的年轻人,即便是沦落街头卖艺,也是乐观豁达,真是让人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伊藤静也被那流浪歌手的帅气给吸引住了,兴奋地拉着麻美向拥挤的人群中挤去,挤到了最前面。伊藤静花痴版地注视着流浪歌手的脸庞,轮廓分明而略带沧桑,嘴唇周围的一圈胡渣子更是xg gǎn十足,在不经意间,伊藤静与流浪歌手四目相对,只见他对着伊藤静微微一笑,伊藤静便幸福得快要死过去了一样,不敢再与对方相对,害羞得两颊绯红,回过头来,发现岩佐麻美的视线却落在流浪歌手旁边的那把小提琴上。

一曲结束后,人们竞相扔钱c喝彩,流浪歌手也连连弯腰致谢。岩佐麻美这时候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对流浪歌手请求道:“先生,可以将你的小提琴借给我一会儿吗?”对方二话没说,弯腰捡起小提琴,双手捧着递到了麻美面前,淡淡地微笑道:“当然可以了,请。”

麻美感谢地接过了小提琴,熟练地架在肩膀上拉了起来,那声音优美得宛如天上来的一般,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此时,麻美似乎完全陶醉在了其中,不知不觉地随着音乐翩翩而舞了起来。一时间,换来了阵阵掌声和吸引了更多人前来围观,大家都显得非常惊喜和激动。然而,伊藤静内心却惶恐不安,她神色凝重地望着麻美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翩翩起舞,心里想到的却是林赛。麻美冲出人群的包围,来到月池旁边,一步跨了上去,踩进水里,溅起阵阵水花。她在月池中,忘情地旋转c跳跃c踢踏c弯腰c抬腿,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美动人,那么潇洒飘逸,有如人间天使,散发着阵阵醉意,引得围观的众人尽皆骚动不安,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兴奋不已地呼叫着。

麻美在忘情地在月池中表演着,伊藤静却忧心忡忡地在人群里默默地注视着,在麻美几次抬头时不经意露出的微笑时,伊藤静分明看到了林赛的模样出现在麻美的脸庞上。

伊藤静暗忖道:“难道是林赛控制了岩佐姐姐的身体?”

随着最后一个长音的落尾,人群中响起了一波接一波的掌声,经久不息。

麻美站在月池之上,看着下面那么多的人,突然感到了一阵慌张,她不敢看下面的人群,匆匆忙忙地将小提琴还给了流浪歌手,连一个谢谢也没来得及说,就一把拉住了伊藤静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离开了月池和人群。

伊藤静在麻美身后试探性地问道:“刚刚还那么自信,怎么一下子就害羞了?”

麻美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好像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茫然不解地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根本就不会拉小提琴。但是当我看到那把小提琴的时候,我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反复催促我,让我将那把小提琴拿起来。那种感觉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过。因为我根本不会拉小提琴,所以我一开始是拒绝去拿小提琴的,但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却坚持要我拿起小提琴,最后我感觉我的身体都不受我控制了,直接走到那个流浪歌手面前借了小提琴,然后拉了起来。但是,我现在实在记不起我是怎么拉的了,甚至不记得我拉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我感觉我的身体像是住了两个灵魂一样,表演结束的那一刹那,另外一个灵魂就突然消失了。小静,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藤静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告诉麻美真相,吞吞吐吐说道:“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潜意识吧。当然了,我这也是胡乱猜测的,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上来。要不,我们问问苏先生吧,他见多识广,估计应该知道。”

心动不如行动,麻美赶紧从口袋里掏出sh一u ji,却发现sh一u ji居然有三个未接来电,全是苏贞安打来的,最后一次记录是在三分钟之前,那时候自己刚刚表演完,铃声被掌声和喝彩声给湮没了。麻美立即向苏贞安回拨了过去。苏贞安刚准备将sh一u ji放回裤兜,sh一u ji又响了,来电的正是他拨了三次号码都没人接听的岩佐麻美的diàn huà。

麻美说:“苏先生,我想想你问”

苏贞安说:“你们跑哪去了,怎么都”

diàn huà在接通的那一刻,两人几乎同时说道。在听到麻美的声音时,苏贞安已经松了一口气,便忍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让麻美先说。麻美直接问道:“苏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突然感觉我的身体好像有两个灵魂一样,我的身体有时候竟然不受我自己控制。我刚刚问了小静,小静说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让我问问你,说你可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贞安理解伊藤静将难题丢给自己的行为,而他此时也不清楚现在应不应该告诉岩佐麻美事情的真相,但他觉得这种事让麻美越晚知道越好,于是决定暂时继续瞒下去,说道:“这么奇怪的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难道是鬼上身?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鬼上身,小静不可能不知道。”

麻美急切地说道:“可小静说你见多识广呀。”

苏贞安笑道:“孔夫子也见多识广,可也有不知道的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我想这事虽然有点奇怪,但应该对你没有什么坏处,毕竟你现在还是好好的,不是吗?”

麻美无奈地沉默了一阵,随后又问道:“哦,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呢?救回苍木明烟了吗?”

苏贞安垂头丧气地说:“没有。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在房间里没有看见你,害得我担心死了。”

麻美说:“我和小静现在在购物广场这边,我们”

苏贞安打断了麻美的话,说道:“你们没事就好,记得早点回来。我又有一个diàn huà进来了,先挂了。”

麻美轻轻哦了一声,苏贞安就挂断了diàn huà,看着新的来电显示,居然是小野宁次打来的。小野宁次在diàn huà里说道:“苏先生,昨晚半夜的时候,我们接到通知,说富士山有人失踪了。人口失踪的案件本来是常有的事,但是在富士山失踪,就有点令人感觉奇怪了,而且还是这么敏感的时期,所以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你一下。”

苏贞安问:“你们警方派人去搜寻了吗?”

小野宁次说:“接到报警后,我们就立马组织人员前去搜寻了,只是到目前为此,还没有任何消息。”

苏贞安问:“有没有了解到人是怎么失踪的?”

小叶宁次说:“失踪的是从韩国来的游客,男性,四十岁左右,系韩国某公司的普通职工,经公司安排与同事一起来旅游的,之前从未来过ri běn。据该男子同事说,该男子是在半夜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失踪的。该男子出去半个小时后还没有回去,与他同室的同事拨打了很多次他的diàn huà,diàn huà一直通着,却始终都没有人接听。最后,大家就一起出去寻找,在路边发现了该男子的sh一u ji,却没有见到人,于是就报了警。”

苏贞安说:“半夜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就失踪了?这事有些古怪,但毫无头绪。再有新的消息,一定要立马通知我。”

知道苍木明烟没有被救回来,麻美内心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再也没有半点购物的心情了,而伊藤静也变得忧虑起来,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说道:“我们回酒店。”

回到酒店后,直奔苏贞安的房间。苏贞安正在房间,伊藤静进屋就问起了苏贞安救苍木明烟的经过,苏贞安详细地将经过讲述了一遍。伊藤静听罢,眉头紧皱,也是毫无头绪。麻美见状,着急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苏贞安尽量静下心来说:“冷静,越是混乱的时候我们越需要冷静。让我们从头到尾来好好梳理一下这两天我们所经历的事,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我们前天晚上抵达这里,昨天早上在竹田城与徐福相遇,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和敌意;昨晚深夜的时候,麻美在房间睡觉,小静去了酒吧并碰到了苍木明烟,而我却被鬼隐忍者偷袭;约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苍木明烟被几个liu áng绑架,我和小静将她救回酒店;早上的时候,你们两个去吃早餐,我待在自己的房间,而这段时间苍木明烟又被鬼隐忍者掳走了。是不是这些内容?”

伊藤静知道苏贞安故意将林赛的事隐瞒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苏贞安说道:“我们分析一下,鬼隐忍者为什么第一次出现会袭击我,而第二次出现却是劫持掳走了苍木明烟呢?这两件事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我们却猜不透到底是什么联系。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岩佐麻美一头雾水;伊藤静沉默了半会儿,冷静地说道:“如果用可能的思维方向依旧解释不通扑朔迷离的事的话,那我们就该试试用不可能的思维方向去解释一番。在这之前,我们总是认为苍木明烟是被鬼隐忍者给劫持了,所以我们陷入了思考的盲区。现在,我们假设鬼隐忍者并不是劫持苍木明烟,而是在救她或保护她,我们是不是就有了新的思考方向?我这样假设也是有根据的。第一,鬼隐忍者是在苍木明烟被绑架之前攻击苏先生的;第二,鬼隐忍者是鬼,他若想伤害苍木明烟大可在房间里动手,根本没必要将她劫持而去。而且,苏先生之前也说过,鬼隐忍者一般是不会出现的,他们生前过惯了隐姓埋名的生活,死后也不愿抛头露面。我们都知道,忍者是一种特殊职业,类似于间谍,但对自己的上司忠诚度极高,只要上司对他们下达了命令,他们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因此,我觉得鬼隐忍者必定是受了某个人的命令而来保护苍木明烟的。”

苏贞安闭着眼睛听完了伊藤静的一番言论,认为她说的虽然只是猜测和推论,但却不能完全排除这可能就是事实。福尔摩斯说,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有多么的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暂且不管伊藤静这番话究竟如何,至少目前能减轻大家的一些愧疚感,尤其是岩佐麻美。

苏贞安说:“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这样思考,能让我们减轻很多愧疚感。”

伊藤静严肃地说道:“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苏贞安问:“什么?”

伊藤静说:“我觉得我们对于找到江口苍也有了线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源氏 好不容易有了一刻轻松的氛围,又突然被伊藤静搞得严肃了起来。她神秘兮兮地问道:“如果事情真像我所猜测的那样,你们就不好奇谁是鬼隐忍者的主人吗?”苏贞安说:“虽然你分析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始终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伊藤静感到了些许打击,板起一张脸认真地说道:“我告诉你们,一定要尊重我的想象力。想象力是推动社会发展的第一生产力,你们千万不能小瞧了看似荒诞不经的想象力,它的力量简直是无穷大的,那些伟大的科学发明无不是从荒诞的想象力开始的,飞机就是这样产生的。当时”

苏贞安有点受不了伊藤静这样的长篇大论,立即打断她,说道:“好好好,请你告诉我们,你认为谁会是鬼隐忍者的主人?”

此时伊藤静顿时觉得自己赢了一场,得意道:“笨死了。当然是苍木明烟的父亲,苍木吉秀了。”

苏贞安觉得伊藤静这话有点可笑,但他却没有笑出来,说道:“如果鬼隐忍者真是苍木吉秀的属下,当初他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区区女鬼呢?”

伊藤静却依旧很严肃,说:“难道你忘了,他可是对你的任何事都了如指掌。他区区一个凡人,纵使是外务省的外相,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来对一个僵尸的事了如指掌,你不觉得奇怪吗?难道你真的相信你的身份是ri běn政府的高度机密吗?我认为,你的身份在ri běn政府中,只有苍木吉秀一个人知道。如果他有很多鬼隐忍者的话,他能知道你的任何事便变得轻而易举而不足为奇了。”

苏贞安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惊。

伊藤静继续说道:“而且,据我所知,苍木吉秀是一名非常激进的军国主义份子,从来不承认第二次世界大战ri běn战败的事实,随时都妄想着ri běn军国主义复活,然后率领军队重新征服亚洲,乃至全世界。”

苏贞安也严肃了起来,问道:“你的言外之意是说,苍木吉秀知道江口苍也的下落?”

伊藤静说:“鬼隐忍者是鬼,怎么会听命于一个凡人?因此我猜测,没有江口苍也的帮助,鬼隐忍者断然是不会听命于苍木吉秀的。如果这事成立,那么苍木吉秀和江口苍也相识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了,苍木吉秀知道江口苍也的藏匿之地,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们虽然一个是人一个是僵尸,可是却有着共用的信仰,完全是极有可能配合c合作的。”

苏贞安点头说道:“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倒真是一条找到江口苍也的好线索。”

伊藤静急切地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立马赶回东京,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在兵库县遇到了这么一系列让人不省心的事,确实是谁也没有了游玩之心,大家都同意干脆立刻起身返回东京。苏贞安等人收拾好行李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们决定吃完午饭再出发,然而在路途中频频出现交通事故,拥堵的道路让苏贞安不得不放慢了车速,半天时间他们还没有走出京都境内,而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苏贞安虽然不知疲倦,但看到车后座的伊藤静和岩佐麻美满脸的疲倦,他于心不忍,便在公路附近找了一家较为偏僻的旅店住下了。

这旅店是周围唯一的一架旅店,寂寞地坐落在离主干道不远的乡间公路旁。苏贞安等三人是这旅店的第一批入住的客人,房间充足,但苏贞安依旧只要了两个房间,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伊藤静和岩佐麻美共住一个房间,并且嘱咐道:“你们千万不要再半夜三更分开了。”

夜半时分,伊藤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肚子还在咕咕地叫,于是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夜色,实在无心睡眠,就起床将麻美轻轻摇醒了。麻美朦胧着眼睛问道:“怎么了?”伊藤静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岩佐姐姐,我现在好饿,你能不能陪我出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麻美无奈地坐了起来,说道:“这时候出去不大好吧?”伊藤静撒娇道:“可是我现在真的好饿呀!求求你了,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吧。”麻美知道伊藤静的性子,如果自己不答应跟她一起出去,她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了:“好吧。”

原本岩佐麻美以为旅店是可以ti g一ng食物的,但旅店老板却说他们半夜不ti g一ng饮食,不过一公里外有家料理店,二十四小时ti g一ngfu u。旅店老板怕她们找不到方向,还非常热心地给她们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这张地图在老板看来是非常简单明了的,而麻美拿着地图一看,整个人都晕头转向了,完全看不懂画的是什么,可依旧还是笑着向老板道了谢。

出了旅店,借着皎洁的月光,麻美将地图递给伊藤静:“你看得懂吗?”伊藤静瞄了一眼,然后随手就扔在了地上,不屑地说:“没用的东西就不用留着了。只要有美食等着,纵使相隔十里,女人也能像猎犬一样寻找过去。我就不相信没有那破地图就找不到那鬼地方了。”

站在三岔路口,麻美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伊藤静愣住了,然后手指随便一指,假装很坚定地说:“走右边。”

麻美问:“真的?”

伊藤静装不下去了,说道:“一公里也没有多远,大不了再走回来。”

岩佐麻美看着伊藤自这样子,感觉实在信不过她,说道:“我觉得还是把地图捡回来的好,就算看不懂,拿在手里也感觉踏实些。”说完,岩佐麻美低头看去,却发现地图竟然消失不见了。这可奇怪了,刚刚才丢在这里,又没有吹风,地图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伊藤静见麻美找不到地图了,便拉着她直接往右边的那条小路走去了,并宽慰道:“放心吧,都是女人,一定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是不会错的。”

此时,麻美还能说什么呢?跟着走呗。

寒光夜色,寂静无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乡间公路越走越长,公路两旁的杂草越来越深,一股诡异的氛围渐渐将伊藤静和岩佐麻美包围了起来。麻美看着周围荒草萋萋的惨景,在月色的照射下更显得阴森恐怖,不觉地打了个冷颤,紧紧地抓住伊藤静的手臂惶恐地说道:“小静,我们肯定是走错方向了,这里这么荒凉,人迹罕至,根本不会有什么料理店的。我们往回走吧。”

伊藤静突然停住了脚步,一阵清风骤然拂来。伊藤静轻声说道:“等一下。你听,好像有人在说话,你听到了吗?”

麻美更加恐惧了起来,闭上嘴巴,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在微风中果然隐隐约约听到有男性说话的声音,但是那声音非常微弱,像是从远处传来的。麻美躲在伊藤静的身旁,胆怯地问道:“半夜三更的会不会是鬼?”伊藤静却说:“就算真的是鬼也不用怕,我是干嘛的?专门抓鬼捉妖的。走,我们前去看看。”麻美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赶紧拉住伊藤静,不要她前去,可是伊藤静却执意要去,说道:“岩佐姐姐,要不你就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去看看就回来。”麻美怎么敢一个人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在进退两难的时候,麻美只好硬着头皮选择跟着伊藤静一起前去看个究竟了。

麻美紧紧地跟在伊藤静身后,她们拨开一层又一层人高的野草,终于望见月光下的不远处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座木楼,木楼上还摇曳着几个灯笼,恍恍惚惚。

望着灯笼,两个人加快了速度走了过去,一座被木墙包围起来的院子便完整地呈现在了眼前,院门门匾上书写着三个鲜红的大字:五条院。这五条院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历史了,可是走近一触摸,又像是新建不久的样子。伊藤静和麻美都很疑惑这座院子怎么会藏匿在荒草深处?住在里面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这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了过来,仔细一听,却是从五条院隔壁的院落传来的。伊藤静拉着麻美像做贼一样悄悄来到隔壁,透过木墙上开着的吊窗偷t一u kui探里面,只见一个美润如玉的少年身着宫廷华服站立于庭院中央,望着明月吟着诗歌:

相思令我归故梦,仰首望月愁云开。

夕颜凝露容光艳,定是伊人驻马来。

伊藤静回过头来轻声问麻美:“这人是谁,怎么感觉有点面熟?”

麻美此时已经不再如先前那么害怕了,居然捂着嘴巴打趣着伊藤静说道:“只要是个帅哥,你看着都觉得面熟。”

伊藤静一脸严肃地说:“真的,这次真不是开玩笑,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就像是”

两人正窃窃私语着,院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了,院内的灯光像重获自由的囚犯一样被放了出来,灯光拥簇着那个翩翩少年,送他到了门口。那少年锦衣长发,面白如玉,真是个潇洒倜傥的公子。这公子侧脸一见到伊藤静,顿时像是失了魂一样,愣在原地久久不动,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伊藤静。伊藤静被对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突然吼道:“你看够了没有!”

少年一颤,回过神来,兴奋地叫道:“夕颜!”

伊藤静一愣,麻美也被怔住了,暗想:“难不成他们还真的认识?”少年款款向伊藤静走来,双手紧紧地抓住不知所措的伊藤静的双肩,面露惊喜之色,喜极而泣地痴痴说道:“夕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伊藤静对此却感到莫名其妙和愤怒,挣脱了少年的双手,后退一步,咆哮道:“你谁呀?你认错人了,我叫伊藤静,不是你叫的那个夕颜。”

少年也愣住了,半晌后,他重新上下打量着伊藤静,笑道:“不会错的,你就是夕颜,我绝不会错的。”

这时候,麻美在伊藤静耳畔轻声说道:“小静,我想起来了,夕颜好像是《源氏物语》里源氏公子的qg rén,是源氏早期最爱的一个女人,最后因为被灵怪袭击而死。现在在我们面前口口声声叫着夕颜名字的人很可能就是源氏公子了。”

伊藤静望着少年莫名其妙地念道:“源氏公子?”

少年听到伊藤静叫自己,兴奋道:“你记起我来了?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伊藤静却板着一张脸说道:“等等!你是源氏公子?源氏公子已经死了数百年了,那么现在你就是鬼了,对吧?”

源氏公子笑道:“我已经”

却不料,源氏公子刚刚开口,伊藤静却突然将平八郎召唤了出来,只见天空乌云骤然从四周汇聚,遮住了朗朗明月,天下顿时昏暗。乌云密布,忽然被撕开一道裂口,从缝隙中一束月光射了下来,直直地射向了源氏公子。源氏公子分身后退,脚下随着一声爆炸,尘烟四起。尘烟散尽,一个跨乘骏马的武士赫然其中,这便是平八郎。源氏被这突然的袭击激怒了,面目顷刻间变得狰狞起来,露出了血腥的四颗獠牙。平八郎二话没说,挺枪刺去,源氏却恍然没了踪影,扑了个空。平八郎四处张望,并未看见源氏的影子,也是一阵狂怒,朝着面前的那座阴森森的庭院一声狂吼,吼出一阵狂风,须臾间就将木墙吹垮倒下。此时,源氏的身影影影绰绰地忽然又出现了院内的屋顶之上。

源氏在屋顶呵斥道:“低贱的武士也敢对本公子无礼?!”

头盔下的平八郎黑脸回道:“犯我主公者,格杀勿论。旋风斩!”

平八郎拍马来战,随着骏马一声嘶鸣,马蹄一脚一步踏在空中,步步稳健,直向源氏奔驰而来;平八郎双手旋转着蜻蛉切,形成一阵旋风。源氏冷冷一哼,从腰间拔出八尺宝剑,腾步一跃,在半空之中毫无畏惧之心,接战平八郎。两人在空中一阵激战,来来往往,数十回合,不分高低,难分上下。伊藤静和岩佐麻美抬头看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无不觉得紧张又刺激。

随后,源氏忽然又凭空消失。平八郎心下一惊,回头望去,却见源氏分身无数,全部从平八郎的四面八方齐齐攻来。平八郎挥舞着蜻蛉切,应接不暇,不料被源氏一掌击中,翻身落地,跌落在了地上。

啊——

啊——

平八郎和伊藤静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平八郎跌落于地,伊藤静倒身于地。原来,平八郎的所有行为全受伊藤静意念所控制,平八郎受了伤,伊藤静也难免。听到伊藤静的惨叫声,麻美花容失色,面色惨白,赶紧将伊藤静扶了起来。源氏遂将分身合二为一,面目如常,飞身下来,落在伊藤静身前,弯腰握着伊藤静的手心疼不已地问道:“夕颜,你没事吧?”

此时,平八郎再次从地上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挺着蜻蛉切行如疾风地向源氏公子刺来。源氏虽然对此有所察觉,却无暇顾忌,深情望着伊藤静而无动于衷。就在平八郎即将刺上源氏身体的那千钧一发之际,伊藤静的身体忽然金光一闪,竟然从她身体之中闪跳出一个人影来,张开双臂站立在了源氏身后,被平八郎的蜻蛉切刺穿了身体。

源氏猛然回头,声嘶力竭地喊道:“夕颜。”

平八郎眉头一皱,握着蜻蛉切再次用力,蜻蛉切便又连同源氏一起刺穿。源氏没有挣扎,反而露出了几分满足的微笑。

双手握住源氏肩膀的女子,与伊藤静生得一模一样,此时却一脸痛苦地叫道:“公子。”

麻美扶着伊藤静看向与源氏一起被刺穿的女子,两人皆是大吃一惊。“她就是夕颜呀!原来和伊藤静长得竟是一模一样,无怪源氏回认错了。”麻美在心里想着。然后,平八郎猛然将蜻蛉切从他们身体中抽了出来,源氏与夕颜顿时相跪于地,两手相牵,对视而笑。两人还来不及多说一句,便化作一阵轻烟,消失不见了。

接着,身边的一切景象也随之消失不见。

麻美和伊藤静东张西望,恍然间才发现自己竟还在旅店门口,而之前被伊藤静随手扔掉的那张地图也蓦然出现在了眼前,它自己燃烧了起来。岩佐麻美与伊藤静四目相对,仿佛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火山 次日清晨,苏贞安早早地就叫醒了岩佐麻美和伊藤静。麻美和伊藤静将作业发生的事深藏在了心底,谁也没有提到半个字。三个人继续往东京赶去,路况良好,未出半日就抵达了东京。回到自己的居所,苏贞安发现整栋房子的每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被秋伊云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井井有条。这种感觉,恍如隔世。随后小野宁次再次匆匆打来了diàn huà,说昨晚富士山又有新的人员失踪,而且一次性就失踪了五个人。

这骇人听闻的消息虽然使苏贞安感到震惊,但是他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挂掉diàn huà后,苏贞安悄然打开了电视,新闻正在播放富士山人员离奇失踪事件。

傍晚五六点的时候,小野宁次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苏贞安的别墅,他面容憔悴地对苏贞安说:“苏先生,这次富士山陆陆续续有人员失踪的事件已经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视,政府受各国压力,命令我们jg chá厅必须尽快找到失踪人员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与jg chá厅长官两个人已经因此有三个多个小时没有休息片刻了,我们调了打量的警力前往富士山搜寻,可到目前为止,我们一无所获。”

苏贞安让旁边的麻美倒了一杯茶水过来,递给小野宁次道:“先喝口水再说。”

小野宁次礼貌地接过水来,说道:“这真是件令人头痛不已的事,我怀疑咳咳咳。”

苏贞安收获到:“慢点喝,不着急。”

小野宁次缓了过来,说:“已经火烧眉毛了。我怀疑富士山一定是出现了吃人的妖怪。”

苏贞安气定神闲地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小野宁次摇摇头,说道:“没有。但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可以令六个人在一夜之间失踪得如人间蒸发一般的dá àn了。富士山夜间巡逻的jg chá和保安,在事发后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而且jiān k一ng器也密布整座富士山的所有通道,却居然也没有发现一点线索。所以我坚持认为富士山一定有神出鬼没的吃人的妖怪。”

苏贞安继续问道:“富士山上现在还有多少游客?”

小野宁次惨淡地笑道:“现在所有游客早被这两起人员失踪事件吓疯了,全部都自觉撤离了,包括很多富士山上的工作人员。现在整座富士山只有我们jg chá厅的相关人员以及一些电视台的记者和一些地质专家。富士山也暂时全线封锁了,在没有找到失踪人员及调查清楚事件原因之前,我估计政府会一直将富士山封锁下去。现在政府已经受到了国际舆论的严重指责,很多敌对国家想借此机会潜入ri běn,政府一直在苦苦支撑着,向国际社会保证回尽快查清人员失踪的原因,给国际社会一个满意的答复。因此,我们jg chá厅的压力也是与日俱增。”

苏贞安说:“对于政治,我并不感兴趣。”

小野宁次解释道:“苏先生,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在和你谈政治,而是在告诉你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危急。”

苏贞安笑道:“如果再有新的消息,麻烦你再来通知我。”

小野宁次目瞪口呆地问道:“什么?你不打算去富士山看看吗?”

苏贞安淡然地说道:“在没有更新的消息之前,我是暂时不会去富士山的,因为我还有件比那些失踪人员更重要的事,急需我去了解和处理。”

小野宁次问道:“什么事比那些失踪人员的生命更重要?”

苏贞安说:“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那些失踪人员的生命已经结束了,我去了也无益。至于我说的那件更重要的事,那可关乎着更多人的生命。我怀疑外相苍木吉秀知道江口苍也的下落。如果我们所经历的鬼怪包括你所谓的富士山食人妖怪都是江口苍也布置的话,那么找到江口苍也并消灭他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正所谓去火抽薪,擒贼擒王嘛。”

小野宁次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怀疑外相大人与江口苍也有关系呢?”

苏贞安便详细地将苍木明烟与鬼隐忍者的事告诉了小野宁次,并仔细分析了自己为何怀疑苍木吉秀与江口苍也有关系的原因。小野宁次听得频频点头,细想一下,也觉得颇为有道理。

小野宁次叹道:“诚若此,ri běn危矣!”

次日清晨,苏贞安独自一人早早地就来到了外相的私人府邸,但是警卫却告诉苏贞安外相已经在两日前随首相出国访问去了,估计一个星期之内是不会回国的。苏贞安又询问外相去了哪个国家c地区时,警卫回答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印度吧。”

苏贞安笑道:“其实在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来叨扰外相大人,主要是想来看望一下苍木明烟xiǎ一 jiě。自从上次之事过后,一直没有空闲前来关怀慰问一下,不知道她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警卫一本正经地说:“托你的福,明烟xiǎ一 jiě身体很好。”

苏贞安心里暗喜,继续问道:“我能见见她吗?”

警卫抱歉道:“不好意思,明烟xiǎ一 jiě昨天刚从外面回来,正在休息,不想见客。”

苏贞安假装毫不知情地问道:“刚回来?明烟xiǎ一 jiě去过哪里吗?”

警卫突然警觉了起来,说道:“对不起,先生,对此我并不知情。我只知道,前几天她和外相大人激烈地吵过一架,然后就偷偷跑出去了好几天,昨天才刚回来。”

苏贞安暗自得意,向警卫告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离开了外相私人府邸,苏贞安暗忖道:“果然被伊藤静猜中了,鬼隐忍者真的是苍木吉秀的属下。那么苍木吉秀一定知道江口苍也的下落。只是现如今苍木吉秀出国去了,只有等他回国后再来了。”

回到家中后,苏贞安将自己最新掌握的情况向伊藤静说了,伊藤静说:“不如趁苍木吉秀这几天没有在国内,我们不妨去富士山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怪在作祟。”苏贞安似乎早有这样的心思,躺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说:“不着急,我们晚上去。”

傍晚的时候,伊藤静和苏贞安已经准备好了,正要出发的时候,被岩佐麻美给撞见了,麻美害怕一个人待在别墅里,尤其是想起苏贞安卧室里的那副战甲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死活要跟着他们一起前往富士山,还信誓旦旦地说:“你们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苏贞安大概看穿了麻美的心事,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三人一起驱车赶往富士山,到达富士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天空之中只有几颗摇摇欲坠的星星。山脚下到处都是警车和jg chá,严实地把守着所有上山的通道。苏贞安向jg chá表明了身份和目的,竟然轻松地就被放行了,三人正式进入了富士山。

苏贞安开着车,笑道:“这个小野君真是算准了我会来。”

麻美接话道:“凭你们那么多年来的关系,他对你的脾气应该是了解透彻了。”

上山的道路边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两三个jg chá守卫着,除此之外,整条道路上再也看不见别的任何人了。坐在车上,伊藤静突然异想天开地说道:“你们说,这富士山会不会突然喷发呢?”坐在旁边的麻美笑着说:“富士山原本是座活火山,但是自一七零七年喷发过后至今,它都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三百多年都过去了,我估计这活火山已经死了,喷发不了了。”

伊藤静歪着脑袋望着窗外,问道:“我在想,为什么火山会休眠呢?它为什么会间断地喷发,而不是一直喷发,就像流水不断一样,直到它枯竭为止。休眠后的火山,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再次喷发的呢?”

麻美笑道:“这么高深的问题我可回答不了。苏先生知道吗?”

苏贞安开着车,说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懂,大概是因为地壳运动的原因以及火山内部温度骤然升高的原因联合造成的吧。地质知识是非常枯燥乏味的,除了专家,很少有人会关注。”

伊藤静又问道:“说到地壳,它为什么回运动呢?它又是怎么运动的呢?”

苏贞安笑道:“活火山的问题你还没有完全搞明白,又问起了地壳的问题。你这思维也实在是跳跃得太快了吧。”

伊藤静嘿嘿一笑,说道:“女人嘛,不管年龄大小,天生就爱问十万个为什么,但又对问题不求甚解,活得跟陶渊明似的,稀里糊涂却又怡然自得。”

苏贞安对伊藤静的话付之一笑,随后说道:“好吧。既然你也不求甚解,我也就大致跟你说说地壳运动的相关知识吧。十七世纪时,一个英国科学家叫弗兰西斯·培根,他当时就提出了西半球曾经与欧洲和非洲是连在一起的可能性假说。培根是第一个提出这样想法的人,但他没有更多的证据来支撑自己的观点,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到了二十世纪,一个叫魏格纳的德国人在生病期间,躺在床上观看挂在墙上的世界地图时,竟然发现各大洲之间有像拼图一样的契合之处,于是就也产生了与培根相同的看法,认为在远古时期地球上的个大陆地及岛屿都是连在一块的,于是他随后正式提出了‘大陆漂移说’的这个假说。大陆漂移说的大概意思是说,地球上的所有大陆都是漂浮在海面上的,由于在天体引潮力和地球自转所产生的离心力的相互作用下,从而慢慢破裂成若干块,渐渐形成了当今世界的分布情况。现在,魏格纳的大陆漂移说已经被科学界承认是真实的,而且现在各大洲都还在移动,若干年后,它们或许还会再次拼凑在一起。”

伊藤静随即又出乎意料地问道:“那么,恐龙是怎么灭绝的呢?”

苏贞安被问得有点反应不过来,惊讶道:“啊?”

伊藤静说:“啊什么啊?我问恐怖是怎么灭绝的呢?”

苏贞安一阵苦笑,说道:“你这思维我简直快跟不上了。关于恐龙的灭绝,全球科学家历来都有几种不同的观点,但不论哪一种观点,我个人都认为太过于片面了。天文学家用天文学的角度去解释,地质学家用地质学的观点去解释,无论他们解释得有多么接近事实,却始终都不是事实的全部。我认为,无论是行星撞地球,还是火山大喷发,都不足以使恐龙灭绝,除非是核u qi。”

伊藤静和麻美都吃了一惊,异口同声道:“核u qi?”

麻美更是觉得不可思议道:“恐龙居然会实用核u qi?”

苏贞安哈哈大笑,说道:“恐龙当然是不会使用核u qi的了,使用核u qi的还是人类。关于人类,我认为达尔文的进化论是非常荒谬的。人类并不是由诸如猴子之类的动物进化而来的,人类应该是自身本来就存在的。但是人类究竟是如何出现在地球上的,我们暂不讨论,我相信人类和其他远古生物是同时出现的。我认为,人类的文明曾经几次出现在地球上,又几次自行毁灭过,而且最初的人类的身形应当是超巨大的,他们都拥有超高的智慧,拥有非常先进的科技,甚至拥有核能力,并且善于使用核能。在侏罗纪时期,人类与恐龙并存,也许恐龙还被人类当做交通工具。那时候的人类和恐龙生活的大陆就是当今世界各大洲还连在一起的大陆,这大陆被称为盘古大陆。可那时候的人类与如今的人类一样,为了各自利益而相互征伐,最后动用了核u qi,毁灭了整个世界,甚至导致了大陆分离。就这样,大陆分离了,恐龙灭绝了,幸存的人类躲进深山之中躲避核辐射并因为没有充足的食物导致人类的体格在漫长的岁月中变得矮小了下来,并且遗忘了祖先先进的科学技术,沦为了我们现在称之为的原始人。而当今人类,便是这些原始人的后裔。”

伊藤静听完后拍着胸口说道:“好惊心动魄的故事。”

苏贞安说:“物极必反,成就人类的最终毁灭了人类。凡事都应当适可而止。”

伊藤静说道:“我觉得苏先生像极了道家人物。”

苏贞安笑道:“我”

啊——

恰在此时,不远处赫然传来了一声惨烈的叫声,打破了富士山的寂静。苏贞安等人被这一声惨叫震惊得不约而同叫道:“又出事了!”于是,三人赶紧下车,往者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少年 苏贞安等人刚下车没走几步,山林深处突然再次传来几声清脆清晰的枪响,没过三秒,又一阵惨烈的叫声传了过来。三人愣住了一秒,随即加快了步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他们穿过层层树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栋小木屋,在小屋面前赫然出现着一条像蛇一样的尾巴,吓得岩佐麻美差点惊叫了出来。那尾巴一摆,转眼就消失在了木屋后面。苏贞安立即追过去,木屋后面居然空无一物,甚至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苏贞安问道:“怎么消失得那么快?那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人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三人顿时对面前的这栋小木屋警觉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向木屋靠近。木屋的正门微微掩着,里面还亮着灯,灯光从缝隙中挤了出来。苏贞安让伊藤静和岩佐麻美站在原地别动,自己悄悄走至门前,轻轻推开了木门,里面竟然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张桌子及两条倒在地上的凳子便没有其他更多的摆设了。桌子上有一瓶清酒和一些下酒的食物,应该是有人之前一直在这里喝酒,而此时的富士山除了几个专家之外就只剩jg chá了。苏贞安一看地上,两只摔碎了的杯子旁边居然有一顶jg chá帽子。苏贞安猜测刚才的惨叫声多半就是来自这两个jg chá,他们已经被袭击了,只是奇怪的是,地上居然没有半点挣扎过的痕迹以及半滴血液。

未几,闻讯一路搜寻而来的一队jg chá也赶到了小木屋,但在jg chá赶到之前,苏贞安等人已经离开了。

苏贞安不想和jg chá纠缠,于是在jg chá赶到之前就领着伊藤静和岩佐麻美往树林深处走去,一是为了躲开jg chá,一是树林深处还隐隐残留着一丝丝邪气。树林越来越密,邪气也越来越浓烈,苏贞安等三人也越来越谨慎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前进着。也许是太过于紧张了,麻美一不小心踩在干枯的树叶上滑了一跤,跌倒在了地上。苏贞安在前面走着,回过头来,看见伊藤静已经将麻美扶了起来。苏贞安说了一声“小心点”后又回过头去了,他忽然头顶上竟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苏贞安没有妄动,而是悄悄将手伸到背后向伊藤静和岩佐麻美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两人会意,沉默不语。苏贞安站在原地,仔细听辨着声音传来的准备位置,然后身如闪电,只是须臾间就飞身上了树,在树枝中间的大鸟巢之中竟然范县了一个小怪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它抓了下来,厉声问道:“你是什么怪物?竟敢躲在鸟巢之中窥视我们!”

那怪物体形娇小,长得呆萌可爱,尤其是那夸张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它被苏贞安像鸭子一样掐着脖子拎在手上,身体因为重力作用而被拉得很长,活像一只鸭子。可是,它不仅没有挣扎,也丝毫没有痛苦难受的样子,更没有做出恐惧害怕的模样,而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苏贞安,委屈地说:“我不是妖怪,我是多罗。”

苏贞安板着脸继续问道:“有个名字就不是妖怪了吗?”

这时候伊藤静插话道:“这个蠢货我知道。它曾经因为善恶分明,被神明特意恩许其守护在身边的小妖怪,原本这对于一个妖怪来说,已经是极其荣耀的事了,可是这个蠢货却因为蠢到无可救药,最后又被神明抛弃了。”

妖怪多罗顿时涨红了脸,扭头向伊藤静望去,吼道:“请你不要用愚蠢这个词来侮辱善良的心。”

苏贞安一听,这小妖怪还挺有趣,笑道:“你善良?”

妖怪多罗丝毫不谦虚地说:“是的,我非常善良。我虽然是妖怪,但是我却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妖怪。因为我的善良,我总是不忍心看见有人受苦,经常将自己从神明那么辛辛苦苦挣来的一些钱赠予那些可怜的受苦的人,然而我却经常被一些骗子欺骗,他们得手后,不仅不感恩,反而还嘲笑挖苦我,可是我依旧愿意继续帮助那些可怜的人,因为我相信总有真正需要我帮助的人。可是,神明却不愿意看到我那样,最后将我从他身边赶走了。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人心有多么可怕。离开神明后,我无处可去,只好筑巢为家,在我的巢里冷眼看人间,再也不管闲事了。或许我的善良在你们看来是愚蠢,我却不那么认为。”

伊藤静还冷嘲热讽道:“穷不是社会主义,愚蠢可不是善良。”

多罗依旧不服气地说:“单纯没有错,善良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人类心眼太坏,贪得无厌。”

一只妖怪竟然这么有脾气,还那么执着,它虽然愤愤不平,可是在伊藤静和岩佐麻美看来却是喜感十足的。伊藤静也不想和这么个妖怪呈口舌之强,轻蔑一笑,没有说话了。苏贞安却向多罗问道:“既然你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妖怪,那么我就饶了你性命。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妖怪在富士山行恶?”

多罗眨着眼睛说:“我是看见了,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伊藤静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说道:“你真是蠢到家了。”

多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伊藤静的话是什么意思,ji qg颇为激动地说:“我不蠢,不蠢!”

苏贞安示意伊藤静不要再激怒多罗了,轻声问道:“告诉我们,那是个什么妖怪?现在藏在哪里?”

多罗将头一扭,非常不配合地说:“我说过了,我是不会再管任何闲事了的。”

苏贞安说道:“真的那么认真?你可才说了你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妖怪,难道你忍心看着一个个无辜的人被妖怪吃掉?他们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呀!你觉得人类欺骗了你,伤害了你,甚至害得你被神明从身边将赶走,所以你就从此不再对他们有半点关心了,即便是亲眼看见他们被妖怪吞食?”

多罗慢慢低下了头,不说话。

苏贞安见状,暗喜,继续说道:“你不忍心,对不对?任何一个善良的人,即便是被人伤得遍体鳞伤也不会原谅在别人受到欺负时自己可以有所作为而选择袖手旁观的行为的,更何况还是妖怪在shā rén。你的善良固然被某些心眼很坏的人伤害了,可是那些真正需要你帮忙而被你帮过的人,他们心里却是很感激你的。如果现在被妖怪杀害的人当中就有你曾经帮过的人,那么你的冷漠与无视岂不是让自己曾经的善良付诸流水了吗?这应该不是你所希望的吧?”

多罗打断了苏贞安的话,说:“你别说了,你说再多也没用。哀莫大于心死。人类必须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接受惩罚。”

苏贞安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的行为是助纣为虐。我告诉你,天下坏事的造成,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坏人做坏事;另外一个是好人容忍c坐视c甚至默许坏人做坏事。结果呢?有能力或可能有能力的好人,在有机会或可能有机会的时候,放弃了打击坏人。阻止坏人作恶的行动。于是天下的坏事,也就一件一件地蔓延起来了。不客气他说,坏事不全是坏人做出来的,其实好人也有份,容忍c坐视c甚至默许坏人做坏事,乃是使坏事功德圆满的最後一道手续,好人之罪,岂能免哉?你想冷眼看世间,你想独善其身?你错了,你这是在助纣为虐!”说完,苏贞安将多罗放了。

一席话,多罗听得羞愧难当,良久才说道:“人类的事还是由人类自己去解决吧。你不应该插手人类之间的事情,你要知道,人类是最忘恩负义的。”

苏贞安说道:“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走吧,我们自己去找。”

多罗怀疑地问道:“放我走?”

苏贞安点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就从它身边走了过去。伊藤静和岩佐麻美也跟在苏贞安身后,从多罗的身边走了过去。没走两步,多罗突然叫住了苏贞安。

苏贞安回头问道:“怎么了?”

多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再最后管一次闲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吧。那是一只怨兽鸟,乃藤原实方郁郁而终时的怨气和灵魂变化而成的一种怪鸟,它有猿猴的相貌c狐狸的身躯c老虎的四肢及蟒蛇的尾巴,没有翅膀却可以飞翔。据传,藤原实方在任左近中将时,有一次与藤原行成在皇宫中当着天皇陛下的面大吵大闹,并将行成的冠帽愤怒地掷于庭下,令天皇非常反感,便将藤原实方贬为陆奥守——陆奥的地方官员。而于此同时,天皇陛下却将藤原行成升职,使得已经在陆奥任职的藤原实方闻讯后即郁郁而终。实方死后,他的怨气和灵魂便变化成了这只怨兽鸟。它曾经被源赖政杀死过,却不知道最近它又为何突然复活了,而且就藏匿在这富士山中,以人为食。已经有很多人被它吃了。”

苏贞安问道:“那你现在可知道它现在藏身何处?”

多罗说:“从这里出发,西北方向两公里处,有一个隐秘的洞穴,怨兽鸟就藏身其中。我虽然知道那个洞穴的存在,但是我没有进去过,不知道洞穴里到底有多危险。你们如果实在要去,务必要小心。”

苏贞安说:“你的善良会得到好报的。谢谢。告辞。”

多罗望着苏贞安一行人的背影,心情复杂地说道:“你们好自为之。保重。”

于是,苏贞安等人按照多罗所说的方向走去,大约走到两公里之处时,三人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地势平坦,树木林立,荒草萋萋,根本不像是有什么洞穴的地方。伊藤静怀疑地说道:“我们是不是被那个小妖怪给骗了?这里哪里像是有洞穴的地方?”苏贞安抬头望向天空,几颗闪烁的星星忽然被厚厚的乌云给遮了起来,低下头来说:“我相信它是不会骗我们的,而且这洞穴很隐蔽,我们需要仔细找才行。”

岩佐麻美为难地说道:“要在这样一片树林满地荒草中寻找一个隐秘的洞穴,真是令人犯难呀!”

苏贞安看着眼前这情景,也颇为犯难。

就在大家都感觉惆怅的时候,伊藤静突然将平八郎召唤了出来,苏贞安和岩佐麻美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平八郎也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伊藤静问道:“主公,召唤在下有何事?”

伊藤静慵懒地将四周指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说:“将这些树和草,通通给我清理掉。”

一时间,苏贞安c岩佐麻美c平八郎全部都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平八郎扑通一声从马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欲哭无泪地说:“主公,在下只擅长为你斩妖除魔。”

伊藤静望着平八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斩妖除魔比伐木除草更容易吗?”

平八郎还能说什么呢?只好遵命:“是,主公。”

说完,平八郎再次跨上骏马,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伊藤静,那眼神无辜得像个正在受罚的孩子,伊藤静却转身过去背向了他。平八郎只要疾策骏马,挥转着蜻蛉切,像一阵旋风来回地奔跑着,真像是高效收割机一样,一棵棵树木倒下后,又随着野草一起被切成了粉末。苏贞安和岩佐麻美哭笑不得地望着平八郎,默默地为他感到同情。

忽然,平八郎停了下来,叫道:“主公,这里有一个洞穴。”

苏贞安等人闻言,立马为了上去,果然是个洞穴。那洞穴从洞口看去,像是一口井一样直插下去的,洞口宽大,容易下一个人轻易地下去。望着这个洞穴,苏贞安说道:“这大概就是多罗所说的怨兽鸟的藏身之处了。我一个人进去,你们都守在洞口等我。”

伊藤静说:“洞口是我发现的,你却要把我留在外面?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苏贞安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行!洞里会遇到什么危险,谁也不知道。而且那只怨兽鸟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凶猛异常。你和麻美留在洞口,我一个下去。”

伊藤静倔强地说:“我能保护好自己。”

苏贞安说:“你得好好保护麻美xiǎ一 jiě。”

伊藤静还是不依不饶地说:“我让平八郎在这里保护岩佐姐姐,我和你一起下去。”

苏贞安坚决不同意。正当苏贞安和伊藤静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岩佐麻美心里却充满了愧疚,自己当时跟着一起来冒险,原本是想为他们分担一些麻烦的,却没想到这时候却成了他们的累赘,心里非常不好受,于是说道:“不如”

忽然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岩佐麻美的话:“不如由我来保护这位麻美xiǎ一 jiě。”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跳出一个少年来。那少年消瘦矮小,却有一张英俊的面孔,他慢慢向苏贞安等人走了过来,向众人一笑,却又显得极其猥琐。众人都谨慎小心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少年,眼神颇具敌意,但是谁也没有妄动。少年却丝毫不胆怯,站在人群中央。

苏贞安客气地笑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少年欠身答道:“我的同学们都叫我钓鱼的,因为我从来都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伊藤静跳出来毫不客气地怒道:“说人话!姓甚名谁?”

少年被伊藤静的暴脾气给惊了一下,老实说道:“蒲承嗣。”

伊藤静板着脸问道:“哪里人?来这里干嘛?”

少年唯唯而道:“中国人,来ri běn留学。”

伊藤静冷冷笑道:“既然是学生,为何不在学校老实待着,跑到这里来干嘛?你可知道现在富士山上到处都是shā rén不眨眼的妖魔鬼怪?你就不怕他们把你杀了?”

蒲承嗣立即又直起腰来,说道:“这可吓不倒我。我可是在茅山学过真功夫的,曾经降过鬼。”

苏贞安抢在伊藤静前面问道:“小兄弟,纵使你真的有几分本事,但你还是学生,你确实不应该到这是非之地来。你还是早些回到学校去吧。”

蒲承嗣说道:“我知道你们来这里干嘛,我的目的和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伊藤静冷嘲热讽道:“寿星公上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蒲承嗣没有理会伊藤静,转向苏贞安说道:“既然我们是同道中人,既然我已经来了,那么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吧,彼此之间也还有个照应,不是吗?”

苏贞安正要答话,伊藤静又抢了说道:“我们才不需要增加一个累赘。”

蒲承嗣激动地说道:“不会,绝对不会,我不仅可以自保,还能帮你们保护这位麻美xiǎ一 jiě。”说完,蒲承嗣转头向麻美似的眨了一下眼睛,麻美感觉特别别扭,将头扭向了一边。

苏贞安还是耐心地劝诫道:“小兄弟,难得你一腔热血,还是留着小命将来报效祖国吧。在这里,有我们几个就够了。”

伊藤静接话道:“苏先生说得没错。我听说你们这代人是中国唯一的一代独生子女,你就不怕以后没人给你父母养老送终吗?赶紧的,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和你扯这些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蒲承嗣机灵地笑道:“这样,我也不打扰你们做正事。你们不是为谁保护这位xiǎ一 jiě而犯难吗?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帮你们好好照顾这位麻美xiǎ一 jiě。等你们完事后,我们再来慢慢谈,怎么样?”

苏贞安犹豫了片刻,询问了一下岩佐麻美的意思,麻美自然不好意思反对。于是,苏贞安暂时也只好对目前的状况做出妥协,让蒲承嗣在洞外守护岩佐麻美,伊藤静hé pg八郎与苏贞安一起进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斩妖 就在苏贞安做出决定的时候,伊藤静悄悄在苏贞安耳边轻声说道:“苏先生,你真的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吗?万一到时候他对岩佐姐姐做出什么事来,我们可是追悔莫及呀。”伊藤静这句话让苏贞安心里重新犹豫了起来,反问道:“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伊藤静说:“不如让他和岩佐姐姐和我们一起,这样以来一则可以保护岩佐姐姐,二则可以更好地了解这个人。如果他有什么不妥,我们可以立即解决了他;如果他真的和我们是一路人,多一个人保护岩佐姐姐也不是什么坏事。”苏贞安思虑了片刻,认为伊藤静的这番建议着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就认同了。

苏贞安转身对蒲承嗣说:“此时此刻,夜黑风高,把你们两个留在洞外也是让我放心不下。这样,你和麻美跟我们一起进洞,怎么样?”

蒲承嗣显得非常高兴地说:“求之不得。”

这样的安排有点无奈,但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苏贞安带头,第一个下洞,伊藤静紧随其后,接下来一次是岩佐麻美c蒲承嗣hé pg八郎。洞口虽然竖直向下,但是没有两三米,洞内就出现了九十度的转弯,变成了横行,众人可以更加舒服地前行。说是更加舒服,其实洞内很低,所有人都必须弯腰,只是比双手撑壁要轻松多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前面的情况会是什么样子,心里也都七上八下的,屏住呼吸,默默地前行着。唯独蒲承嗣这时候突然说道:“照我们这样的走法,妖怪若是向我们弄来什么暗箭之类的暗器,我们几个立马就会被串成北京糖葫芦了。”蒲承嗣原本是想开个玩笑,博大家一笑,缓解一下这压抑的气氛,却不料并没有人理会他。洞内一片漆黑,麻美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越来越快,感觉越来越害怕,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伸手拉住了伊藤静的衣服。伊藤静一惊,回头一看,却什么也看不见,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麻美小声地说:“我害怕。”确定没有异象后,伊藤静安慰道:“没事,我们都在呢。”

麻美心慌地问道:“我们还要走多久呢?”

伊藤静说:“应该就快了。”其实,伊藤静心里也是乱得像是一团麻,为了安慰麻美而不得已这样说。

她们的对话虽然细微得像是蚊子在叫,可是所有人都听得那么清楚。麻美身后的蒲承嗣于是说道:“这么暗的洞穴,没有一点光亮,伸手不见五指,还真是让人感觉到胆颤的害怕。你们谁带了手电筒吗?”

伊藤静本想讽刺蒲承嗣几句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说道:“手电筒没有,用sh一u ji吧。”

正当大家都在掏自己sh一u ji的时候,苏贞安突然两眼放出两道青光,将洞内前面照亮了起来。

蒲承嗣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电筒?怎么是绿色的?”

苏贞安猛然回过头来,顿时吓得蒲承嗣捂紧了嘴巴,心都跳到嗓子眼来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人的眼睛居然可以放出两道光芒来,凭借他的经验,立马就意识到苏贞安不是人类。他抽身后退,想要退出洞穴,却被平八郎死死地堵着。这一刻,蒲承嗣对新认识的伙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在有麻美安慰着他:“不要害怕,苏先生不会害你。”

蒲承嗣哆哆嗦嗦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们是一伙的。”

伊藤静说道:“之前警告过你,现在害怕了?你现在没有选择了,安静点,老实点。”

这时候蒲承嗣怎么还敢造次?虽然心怀恐惧,但是退无退路,也只好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继续前进。

越往里面走越宽敞,渐渐地就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而行了。但奇怪的是,越往里面走却反而慢慢有了微弱的光亮,这神奇而反常的事令所有人都好奇而更加谨慎了起来。这时,洞内诡异的场景令蒲承嗣对同伴们的恐惧感慢慢变淡了。接着,洞内再次又变得狭窄了起来,窄得仅容得下一个人侧着身子过去,更要命的是前方还有个九十度的弯道。好不容易挤过那个弯道后,不远处便看到了有如白昼般光线充足的洞口。苏贞安迅速向洞穴移去,后面的人紧随其后。

苏贞安抵在洞口,洞口外竟然是一片火红火红的峡谷。那峡谷深约千丈,人若是掉下去绝对是粉身碎骨必死无疑,更何况峡谷深渊处全是一片流淌着岩浆的河流,那温度不知有几千上万度,恐怕人还没有掉落进那岩浆河流之中,身体早已经化为灰烬了。岩浆瀑布两旁是黑色的山岩,陡峭无比。

蒲承嗣被堵在后面,根本不知道苏贞安看见的情况,于是在后面嚷嚷道:“堵在洞口干嘛?你们前面的人要是放个屁,我们后面的人会被熏死的。”

听见了蒲承嗣的嚷叫,苏贞安并没有理会,反而慢慢将头探出洞外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从这个洞口出去而不至于掉进岩浆河流里。可是,苏贞安刚刚将头伸出洞口,一阵火热的热流顿时如煎似烤地从脑袋传遍全身,随即全身上下在顷刻间变得通红,就像是被大火烧透了的铁棒一样。所有人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米远。苏贞安承受不住这样的炙热,迅速将头收了回来,红透了的全身顿时又恢复了常态。

伊藤静还在发呆,愣愣都说道:“难道那就是地狱火?”

苏贞安随即回过头来,惊恐地叫道:“往回撤,往回撤!快!”

众人虽然不清楚苏贞安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可是听见苏贞安这样叫喊,谁还不感到胆颤?于是平八郎带头往后撤,重新回到了宽敞的地方,可是眼前却忽然变得漆黑一片。在一路匆忙急切的后撤中,大家都累得直喘粗气,顾不上那么许多,浑身有气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咔咔咔咔——

在黑暗之中,每个人都听到屁股底下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被折断的干柴。蒲承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吓得跳了起来,迅疾从裤袋里掏出sh一u ji,接着sh一u ji的光亮往地上一照,居然满地都堆满了森森白骨。见到这样凄凉恐怖的一幕,岩佐麻美失声大叫了起来。

伊藤静并未注意到这一幕,问道:“怎么回事?”

蒲承嗣颤颤巍巍地举着sh一u ji又照向了周围,周围竟然全是石壁,慌慌张张地说道:“我们好像进入了一座古墓。但是怎么空荡荡的呢,棺材都没有?完了,连我们之前进来的出入口也全部消失了。”

众人随着蒲承嗣sh一u ji的光线四处望去,四周果然全部变成了密不透风的石壁,甚至连一条如发丝般细微的缝隙都没有发现;头顶上亦是密不透风的石顶。

蒲承嗣绝望地说道:“这可怎么办?看来我们要全部困死在这里了。”

伊藤静也心慌了起来,但对蒲承嗣的话感到厌恶,喝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平八郎劝慰道:“主公,稍安勿躁。”

苏贞安沉思了一阵,镇定地说道:“大家不要惊慌,这可能只是幻觉。大家都四处检查一下石壁,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或暗道。”听罢,大家都踩着咔咔作响的白骨四处敲打着石壁,竟然每一处都坚硬如铁,光滑如雪,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机关或暗道。一时间,大家都泄了气,干脆死心了,一屁股全部都森森白骨上坐了下来,一筹莫展,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苏贞安忽然又问道:“你们觉得呼吸变得困难了吗?”

蒲承嗣抢着说道:“没有。”

苏贞安笑道:“那就说明这石室并没有完全密封,它还有空气进来。”

蒲承嗣却无谓地泄气道:“那又怎么样?这周围都是坚硬无比的石壁。”

苏贞安笑道:“我们检查了四壁,查看了顶壁,但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地方。没错,就是我们站立的这片白骨铺成的地面。”

听了苏贞安这句话,所有人顿时又来了精神,纷纷站了起来。

平八郎手握蜻蛉切,一副争先恐后的样子慷慨地说道:“让我来!”说完,平八郎举着蜻蛉切在头顶旋转,随着一声“旋风斩”而猛烈地将蜻蛉切劈了下去,石室顿时摇晃了起来,遍地白骨在摇晃中渐渐变成了齑粉,石壁和石顶也慢慢消失,四周又重新变得光亮了起来。

随着四周重新变得光亮起来,大家再次看清了自己又回到了山洞之中,却赫然发现一只四不像的东西蜷缩在山洞角落对着众人怒目而视。

蒲承嗣面色惨白地指着那怪物哆哆嗦嗦地问道:“那个是什么东西?”

那怪物正与苏贞安四目相对,俱是怒目而视。那怪物正是猿猴的相貌c狐狸的身体c老虎的四肢及蟒蛇的尾巴,还不时发出虎鸫般沉闷的声音。所谓虎鸫,即是虎斑地鸠,其叫声被认为不祥。苏贞安伸开双手将众人挡在身后,说道:“大家小心,这便是我们寻找的怨兽鸟。小静,保护好麻美。”说完,只见苏贞安从腰间取出剑刃隐隐约约的承影剑握在手中,看准了怨兽鸟的脑袋冲了过去。怨兽鸟也不闪躲,对着苏贞安就像雄鹰一样俯冲了过来,双方接着就是一阵恶战。一时间,山洞四处不时崩裂爆炸。

蒲承嗣愣在原地完全看傻眼了,目瞪口呆。伊藤静守护着伊藤静,却让平八郎持着蜻蛉切飞身向怨兽鸟刺了过去,怨兽鸟侧身一躲,并顺势用巨大的尾巴狠狠向平八郎甩去,好在平八郎眼疾手快,将蜻蛉切横在胸前挡住了怨兽鸟的尾巴,却依旧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落在了蒲承嗣脚跟前。蒲承嗣一惊,回过神来,顿时跳过平八郎身体,挥出重重的一拳,击在怨兽鸟身上,怨兽鸟啪地一声摔在了洞壁上。苏贞安亦为之一惊,叹道:“真是神力!”

随后,苏贞安c平八郎及蒲承嗣便联起手来,一起向怨兽鸟进攻,交战几十个回合,双方都不占上风,颇有当年三英战吕布的气势。这时候,一旁的伊藤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舍了麻美,也加入了战斗之中。一时间,山洞里四处都是刀光剑影,杀得昏天暗地,却始终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渐渐地,伊藤静和蒲承嗣渐感体力不支,趁着苏贞安与平八郎与怨兽鸟纠缠之时,在旁边喘着粗气。怨兽鸟这时却突然挣脱了与苏贞安c平八郎的纠缠,翻身一跃,径直向岩佐麻美杀了过去。麻美被这始料不及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怨兽鸟却是越逼越近,就在麻美即将被怨兽鸟的虎爪抓到的千钧一发之际,麻美在那瞬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被火燃烧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在慌忙之中兀地一出手,随着一道艳红的光波的闪现,麻美的拳头犹如闪电球一般击在怨兽鸟腹部,怨兽鸟竟然惨叫一声,跌落在地。

苏贞安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怨兽鸟被麻美一拳击中后,跌落在地,仰躺着挣扎,却暴露出了自己的弱点来,便举着承影剑跳起身来,将剑插向怨兽鸟的心脏;接着,平八郎也看准了时机,举起蜻蛉切精准地将怨兽鸟的身体瞬间切割成了两半。怨兽鸟的身体成了两半,挣扎了几下,便死去了,而它的肚子里却流出来还未被它完全笑话的穿着警装的残躯。

看着终于被杀死了的怨兽鸟及jg chá血腥的残躯,蒲承嗣直犯恶心地呕吐了出来。麻美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双手,瑟瑟发抖,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伊藤静却直勾勾地望着苏贞安暗示着什么,两人顿时心照不宣地明白了怎么回事。

消灭了怨兽鸟后,众人立即出了洞穴。

苏贞安立即向小野宁次打diàn huà讲述了这件事,并让小野宁次带人进入洞穴将怨兽鸟的尸体及遇难jg chá的残躯都搬运了出来。

苏贞安对小野宁次说:“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在富士山失踪了。”

小野宁次万分感激地说:“苏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苏贞安回头望着洞穴口,说道:“对了,立马把这个洞穴封了!”

小野宁次立即就让属下将洞穴口炸了。

苏贞安见大家都有些疲倦的样子,就向小野宁次告辞了,准备回东京。这时候,蒲承嗣突然拉住了苏贞安的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扭扭捏捏的。苏贞安望着蒲承嗣,问道:“小兄弟,你还有什么事吗?”蒲承嗣抓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苏先生,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回东京呢?”

苏贞安一笑:“当然可以了。正好也顺路。上车吧。”

于是,苏贞安一行四个人便又踏上了回东京的路程。在车上,大家的心情都有点复杂,尤其是麻美,可是谁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下了富士山,坐在苏贞安旁边的蒲承嗣突然又笑盈盈地向苏贞安问道:“苏先生,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想问问你,希望不会冒犯到你。”苏贞安侧目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微笑,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们都是中国人,不用绕圈子。”

蒲承嗣一下子就放松了,问道:“苏先生,我就是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那么厉害?”

苏贞安微微一笑,却没有作答。

后面的伊藤静冷冷地说道:“他不是人。”

蒲承嗣一听,尴尬地笑起来了说:“这怎么可能?”

苏贞安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冷静地说:“小静说得很对,我不是人。”

蒲承嗣吃了一惊,怯怯地问道:“那么”

苏贞安回头望着蒲承嗣,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僵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承嗣 听到苏贞安亲口承认自己是僵尸,蒲承嗣竟然半点也不感到意外,只见他漫不经心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来,徐徐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向着车窗外吐了一串长长的烟雾,回过头来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呀。”话刚说完,蒲承嗣顿时觉得自己脑袋被敲了一下,捂着脑袋望去,座椅后边正是伊藤静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

蒲承嗣感觉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打我干嘛?”

伊藤静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这就出乎你所料了?谁允许你在车内抽烟了?”

蒲承嗣觉得看了一眼手里的香烟,觉得理亏,嘻嘻笑道:“不好意思,因为没人说不准抽,所以我就抽了,就一支,抽完了就不抽了。”

伊藤静又做出一副要打他的样子,蒲承嗣一躲,夹着香烟猛地深吸了两口,赶紧将剩下的弹到了车窗外面去了。看到此情此景,伊藤静又闹了起来:“你怎么可以将垃圾扔到车外去?你们中国人都是这么没有素质吗?”

一时间蒲承嗣愣住了,眼睛瞪圆了,仿佛被刺痛了灵魂一般,指着伊藤静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说话注意一点!什么叫我们中国人没素质?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我可以让着你,但是你这样说我们中国人就不行!”

凭伊藤静那暴脾气,苏贞安和岩佐麻美都为蒲承嗣捏了一把汗,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伊藤静居然没有发火,反而只是轻轻地一笑:“没想到你还是个有骨气的人,这次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说完,竟然一屁股坐了回去。

坐在旁边的岩佐麻美看着伊藤静是久久不能言语,感觉太惊讶了。

其实,伊藤静只是在那一刻从蒲承嗣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民族的那种不屈精神,忽然间,对蒲承嗣竟然有种是我族类的错觉。

经过这一场小小风波后,车内久久没人说话,车内的氛围却使蒲承嗣越发地感觉诡异了起来,扭着脑袋看了看车上的所有人,大家好像都有心事一般,沉默不语。蒲承嗣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旁若无人地轻轻吹起了口哨。忽然,岩佐麻美声音低沉地问道:“小静,之前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贞安闻言,从后视镜中看到为难的伊藤静和疑惑的岩佐麻美,二人四目相对;苏贞安心想,如果现在告诉麻美真相,她或许可以接受得了了,便从后视镜中看着伊藤静点头说道:“小静,还是把真相告诉麻美xiǎ一 jiě吧。”

麻美立即追问道:“真相?什么真相?你们都知道发生在我身上而唯独偏偏我不知道的事?”

伊藤静望着麻美无辜而又愤怒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道歉说:“岩佐姐姐,真的对不起,我们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只是觉得这事发生在你身上,若是当即就告诉了你真相,我们担心你会接受不了。所以我和苏先生才商量着暂时不让你知道真相,虽然你早晚也会知道,可我们都认为你越晚知道越好。”

麻美急切地说:“小静,你直接告诉我,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毫无印象的事?”

伊藤静说道:“这事就是我们在兵库县酒店住下的第一晚发生的,那晚”

伊藤静一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所有细节,一边详尽地向麻美讲述着。麻美听着伊藤静口中那如幻而鬼魅的故事,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仿佛就像是伊藤静胡编乱造的一个故事,可是她又知道伊藤静根本不会那么做,因此带着将信将疑的心态听完故事后,她表情僵硬地惊讶而木讷着。

苏贞安默默地继续开着车。

有一段时间内岩佐麻美的表情都是那么复杂,随后在一阵沉思之后,渐渐沉浸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叹道:“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然需要面对和接受。虽然你说的那些事,我依旧没有半点印象,但如果这事重来一遍,我也还是会这么做。小静,我得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和林赛。也许这辈子我都不能再与她见面了,但知道她和我共存于一个身体,我也很开心了,更因为她给我带来了神奇的力量而开心,以后我和你们去任何地方都不会成为需要被特意保护的累赘了。”

伊藤静说:“岩佐姐姐,你误会了,从来没人当你是”

岩佐麻美微微一笑,打断了伊藤静的话,说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你们虽然从来不说,可是我自己心里明白。不过现在好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不是吗?”

看着麻美那么轻松的一笑,伊藤静也没话可说了,心里也略感轻松;苏贞安一直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候蒲承嗣感慨道:“你们这样的友情,真是令人羡慕。倘若我也有像你们这样的友谊,我此生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苏贞安惊讶地回头看了蒲承嗣一眼,惊讶道:“难道你没有朋友?”

蒲承嗣冷冷一笑:“如果说见过一面c吃过一顿饭c甚至打过一声招呼的人都可以称为朋友的话,那我的朋友就桃李满天下了,可是真正交心的却只有那么两三个,还都和我一样是一路货色。”

苏贞安笑道:“这样不是就够了吗?”

蒲承嗣摇摇头,情不自禁地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问道:“我可以抽一支烟吗?”

苏贞安没有说话,伊藤静和岩佐麻美这次竟然也没有吭声。蒲承嗣就悠然地点燃了一支香烟,徐徐地吐着烟雾,望着窗外,一副忧愁的表情,怅然地说道:“古人说,jiā一 y一u需胜己,似己不如无。我对朋友的要求很高,对朋友的定义也很严。如果完全按照我对朋友的定义来说的话,我其实是没有一个朋友的。”

听着蒲承嗣这一席话,岩佐麻美顿时对他有了兴趣,问道:“你看起来不像是孤僻的人。”

蒲承嗣突然回头过去坏笑道:“哈哈,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呀。”

麻美一脸不屑地说:“我本来就不是坏人。”然后就不理他了。

抽完烟后,蒲承嗣一脸认真地望着苏贞安,久久不说话。苏贞安对蒲承嗣这奇怪的举动感到疑惑,笑着问他:“你这样盯着我在想些什么呢?”蒲承嗣哈哈笑道:“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苏贞安问道:“什么话?”蒲承嗣声音有点颤抖地说:“你说你是僵尸。”苏贞安问:“你不是说你早就料到了吗?”蒲承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就随口一说的。”

苏贞安一脸认真地说道:“现在还是在随口一问的吗?”

蒲承嗣听完后默默地摇了摇头,情不自禁地立马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正要点上的时候,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怎么都点不燃香烟,一气之下,竟将香烟和打火机愤怒地扔出了车外,然后回过头来僵着脖子冲苏贞安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苏贞安看得出来,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伙子内心在恐惧,却一再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表现得很镇定,实际上却是非常滑稽。

对此,苏贞安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蒲承嗣连忙笑着说:“没事,没事。”

苏贞安继续问道:“你说你学过茅山道术,对吗?”

蒲承嗣木讷地回答着:“对,对呀。茅山道术。我学过一点。”

苏贞安问:“你还降过鬼?”

蒲承嗣尴尬地一笑:“其实,我根本没有见过鬼。”

苏贞安哈哈一笑:“所以,你害怕我?”

蒲承嗣连连摇头,说:“没,没有。我怕你干嘛?”

苏贞安说:“因为我是僵尸呀。”

蒲承嗣一时间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表情僵硬地笑着。

苏贞安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也很好奇,我怎么一点也不像你想象中的僵尸,对吗?是不是还好奇我怎么和正常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还有,我为什么会在ri běn,对不对?”

蒲承嗣努力使自己表现得平静,说道:“你好像会读心术?但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

苏贞安笑道:“其实这没什么神秘的,因为我也同样对你感到好奇。”

蒲承嗣勉强笑道:“哈,推己及人哈。我真的是留学生,在ri běn已经两年了,但那些道术什么的我只是在一些小说里看到的,当然知道书中的内容多半都是假的,当时那么说,只是想跟你们一起,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已。实际上,我除了会一些拳脚功夫之外,我什么都不会。”

苏贞安问道:“富士山的所有出入口都被jg chá封锁了,你是怎么潜入进去的?”

蒲承嗣笑了起来,颇有几分得意的样子说道:“那有什么难的?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纵使jg chá封锁了所有出入口,我也有我的办法绕过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入富士山。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曾经来过富士山四五次。我是个不喜欢人多的人,每次来富士山我都会尽量选择人少或没人走过的道路,于是在不经意间我就发现了一条非常隐秘的小路,它可以直接上山,而且很难被人发觉。我这次就是从这条小路偷偷上来的。”

苏贞安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有点深藏不露的样子。”

蒲承嗣得意道:“没两把刷子,怎么敢穿白袜子?”

一行人抵达东京时,天空还一片漆黑。苏贞安将车停进了自己家的车库,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从车里面出来了。出了车库,转角走了几步,就来到了大门口。看着豪华外表的房子,蒲承嗣一脸惊讶地东张西望着,像是一个刚进城的农村人一样,惊讶得不得已,忙问道:“这是谁的房子呀?”

苏贞安说:“怎么样,还行吧?”

蒲承嗣啧啧赞叹道:“真像是古代长安城里的将军府呀。”

苏贞安一笑,问道:“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明天天亮了我再送你去学校,你那学校我熟悉。”

蒲承嗣连连摇头说:“学校?我才不要再回那破学校去了,说好听点像是军营,说难听点就是牢房。我好不容易才从里面跑了出来,我再也不要回去了。那里面的空气哪有这外面轻松自由呀。要不,我以后就在你这里住下了,和你们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

伊藤静从旁边经过,冷言冷语地说:“我们不是福利院,不收留流浪汉。”说完,就进了屋,岩佐麻美跟在其身后也进了去。

蒲承嗣望着伊藤静的背影,有点发愣地向苏贞安问道:“她是你什么人呢?不会是你女儿吧?”

苏贞安笑道:“僵尸能生儿育女吗?那是我一个老友的孙女,现在寄居在我这里。她身后的那位麻美xiǎ一 jiě,是个孤儿,遇到了一些事,所以也暂时住在我这里。”

蒲承嗣嘿嘿一笑:“既然她们都不是你的家人你都收留了,也干脆把我收留了吧。你看,你我说到底都是中国人,对不对?还有,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实际上跟孤儿没什么差别,对不对?关键在于,我留下来还能帮上你们的忙,对不对?好啦,实在不行我给房租,好不好?就当我是你这里的租客。怎么样?”

苏贞安轻轻一笑,问道:“你一个留学生,能有多少钱?”

蒲承嗣又神秘地一笑:“我可是半工半读的呢,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差你房租的。”

苏贞安说:“留你在我这里住没有问题,我也不收你房租,但我怕你和里面那两个合不来。”

蒲承嗣开心地笑道:“没事,没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既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会把她们当做自己的èi èi一样看待的。莫名其妙就多了两个èi èi,也真是划算啊。对了,要不我叫你叔叔吧,我可不喜欢跟他们一样叫你苏先生,怪生疏的。哈哈哈,就这么定了。”

说完,蒲承嗣就丢下苏贞安兴奋地冲进了房间。

也许是大家都有点疲倦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各自睡去了。苏贞安暂时将蒲承嗣安排在了楼上自己卧室旁边的客卧里。

大概是择床的原因,躺在床上的蒲承嗣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备受煎熬和折磨,知道天将明亮起来之前,他才精疲力竭地沉沉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响动连续不断地从门外传入蒲承嗣的耳朵里来,竟然将他惊扰醒了。蒲承嗣睡意正浓,本想捂着被子继续再睡,可那不停歇的响声还是不时传入他的耳朵里来,弄得他心绪不宁,再也无法安睡了。于是,他决定去看看那响动是从哪里传来的。

下了床,蒲承嗣轻轻拉开了房门,光着脚悄悄走过苏贞安的房间门口,房门紧闭,应该是苏贞安还没有醒来。蹑手蹑脚的蒲承嗣像一个小偷一般偷偷摸摸地摸着楼梯下了楼,大厅里居然没有人,寻着声音,蒲承嗣摸到了厨房,在柱子后面偷偷向厨房的橱窗望去,居然是一个成shu nu人婀娜多姿的背影。这个女人会是谁呢?看这背影既不像是岩佐麻美,更不像是伊藤静。蒲承嗣心里这样想着,越发觉得更加奇怪了,苏贞安可是不可能结婚的。蒲承嗣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看着厨房里那个忙活着做早餐的女人胡思乱想着,最后决定上前去问个清楚。

蒲承嗣背着双手迈着步子走到橱窗前,咳嗽了两声,吓了那个女人一跳,将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上。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秋伊云。秋伊云拍着胸口回过头来:“苏”转眼看到蒲承嗣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指着蒲承嗣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

蒲承嗣打量了一下秋伊云,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妇女,在不知觉间竟然有了生理反应,反而说话不自然了:“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

秋伊云一脸茫然,正要说话的时候,闻声赶来的岩佐麻美和伊藤静看着他们问道:“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们回话,伊藤静打了个呵欠无意中看了一眼蒲承嗣的胯部,随即一副奸相的样子笑道:“我知道了,原来是有人意图不轨被当场揭发了。”

蒲承嗣低头一看,脸红了起来,还努力掩饰道:“谁,谁意图不轨了?你不要胡说!”

秋伊云一听他们的对话,就立即明白过来这陌生的年轻人不是从外面闯进来的,放心了,蹲下去将掉落的勺子捡了起来。这时候,蒲承嗣转过身来望着秋伊云,似乎正要解释什么的时候,秋伊云也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蒲承嗣胯部,顿时就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蒲承嗣一见秋伊云也笑了起来,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双手捂着裤裆灰溜溜地离开了。

伊藤静对秋伊云做着鬼脸说:“秋伊太太,你魅力真大。”

秋伊云红着脸低着头说:“不要瞎说,他还只是个孩子。”

岩佐麻美垂着脑袋,手臂无力地垂摆着,两只眼睛惺忪朦胧,根本就像是没有睡醒,仿佛还在梦寐中,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伊藤静转身就走了,说道:“不告诉你。”

麻美一耸肩,无可奈何地说:“不说就不说。秋伊太太,我还要再去睡一会儿。早安。”

吃早餐的时候,苏贞安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坐上了餐桌,秋伊云惊讶地问道:“苏先生,今天你要吃早点吗?”苏贞安被这一问问得有些尴尬,赶紧说道:“是不是没有做我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秋伊云连连摇头地笑着说:“有有有,我去给你拿。”秋伊云显得很兴奋,甚至有点幸福的感觉。蒲承嗣仔细地观察着两人的对话和表情,好奇地问道:“大叔,你是从来都不吃早餐的吗?”

伊藤静在一旁不屑地说道:“废话,僵尸需要吃早餐吗?”

蒲承嗣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夸张地说道:“对哦,僵尸是吸血的。”

苏贞安笑道:“我不吸血,完全可以不吃不喝,也能永生不死。”

蒲承嗣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位秋伊太太知道你的身份吗?”

苏贞安笑道:“知道。在这里,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也都是一家人。”

蒲承嗣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没有欺骗和隐瞒,彼此都真诚相对,真的像是一家人。不,一家人还经常勾心斗角呢。”

这时候秋伊云将苏贞安的早餐端了上来,笑盈盈地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蒲承嗣眼睛水汪汪地望着秋伊云笑道:“我们在讨论秋伊太太做的早餐真是太美味了,若是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早餐,那该是多美的人生呀。”

秋伊云微笑不语。

伊藤静一脸嫌弃地说道:“马屁精。”

蒲承嗣突然跳起来说道:“秋伊太太,她骂你是畜生。把她早点没收了。”

众人哈哈一笑。

吃完早点后,蒲承嗣仰躺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懒洋洋地说:“要是吃完这一顿以后都不会饿了才好呀。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人要一日三餐呢?真是遭罪呀。”

苏贞安好奇问道:“怎么,吃饭对你来说很遭罪?”

蒲承嗣说:“那不是,简直有点受不了,但是不吃又不行。我真希望有谁能发明一种食物,人吃一顿可以饱三个月。我真的太讨厌吃饭了,吃饭太浪费时间了。”

伊藤静连连摇头道:“居然还有讨厌吃饭的人。啧啧啧,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苏贞安也笑道:“要不,我也把你变成僵尸?”

蒲承嗣赶紧摆手说:“别别别,我可不想长生不死。”

岩佐麻美问道:“为什么呢?”

蒲承嗣侃侃而谈道:“人生的意义在于什么?不知道?是人死了,却永远地活在了别人心中,而不是人活着,别人却希望他早点死去。人生弥足珍贵的地方,便是生命有限。如果长生不死,时间便对其失去了约束力,这人便会在漫长的人生中变得越来越孤独,越来越冷血无情,因为他会经历太多的生离死别,感情变得麻木,有如行尸走肉,对生活也不会再有盼头和ji qg。心如死灰地活着,那是件多么恐怖的事呀。谁长生不死,谁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剧。”

伊藤静说:“你是在说苏先生咯?”

蒲承嗣突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向苏贞安道歉:“对不起,大叔,我说话太直,一时间忽略了你的存在和你的感受。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苏贞安却是轻松一笑,说道:“没关系,你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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