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针》 正文 第一章 序 自序 不是人人都有幸看到神仙,有个人却见到了。 在一个朦胧的夜晚,吕祖亲临尘世讲述了这个令人耳目一新的故事:一部瞒天经流落尘世搅得天下大乱;水晶宝镜光彩照人洞穿万物玄机;定山针横空出世扫尽魍魉鬼魅,美丽仙姬为救苍生蒙受千古冤屈 这是一个拨乱反正的故事,它在纠正世人偏见的同时也净化了世人的灵魂。夜行盲者把它编纂成文发到互联网。神仙们看过后都这样说:哦,这本书原来是规劝世人抑恶扬善的,它把被颠倒了千百年事实重新端正过来,让人们终于知道一点真相了。 书中人物的悲剧源之妒忌与贪欲,这二者不但是神仙的大敌,也是世人的大敌啊,尤其是那些无知又自卑的俗人,强烈的表现欲使他们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他们自己不成功也不能容忍别人成功,从而陷入了自己制造的痛苦之中,愚蠢的妒忌使得俗人间纷争不断。夜行盲者此书,真是做了一件拯救世人的莫大好事啊! 神仙都知道,宽以待人,就是善待自己。克服妒忌的最好方法是认识妒忌。 吕祖能在百忙之中关注到世人扭曲的心态,可见其用心良苦,无知的世人该检点一下自己,不要再以讹传讹了! 拯救与净化人类衰败的心灵,这话说的可能大了点,不过既然当今作家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夜行盲者当然该尽一份力,谁要是能洞穿其中玄机,悟性就可以上一个档次了。 声明:小说《玄幻万仙劫》为本人原创作品,未经本人许可,不准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章 贪杯 一 瑶池的黎明十分静谧,碧桃殿c翠烟阁与两侧的长廊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而又庄重。瑶池的后花园,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蟠桃园,景致更是不同一般,那园中有山有水,更有闻名仙界的蟠桃树,薄雾中可见树上已结了许多果子,微风拂过,树影婆娑,晨雾渐渐散去,一缕缕阳光透过枝叶,照在地上,洒在湖面上,四周便洋溢着宜人的暖意,薄雾渐渐散去,树上鸟鸣啾啾,水中碧波荡漾,于是蟠桃园新的一天便开始了。 这段时间是土地爷最忙碌的日子,偌大一个蟠桃园,管起来本来就不是件易事,何况现在蟠桃就要熟了,他生怕那些早就觊觎蟠桃的人钻了空子,因而就更加辛苦。说起来,这个白胡子小老头儿委实够操心的,他白天眼睛瞪得发酸,昨晚又几乎一夜没睡。也许是太疲劳了,此刻正坐在一棵被掏了个洞的蟠桃树下打盹,他的拐杖抱在怀里,旁边蹲着一条长毛犬。 长毛犬可是个不错的帮手,这条狗嗅觉极佳,不论哪路神仙接近蟠桃园,它远远就会察觉并高叫起来。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它,土地爷竟沉沉地睡着了,以至董双成和谢长珠二位仙子来到树下,他依然未醒,也许正做着美梦呢。 长毛犬的嗅觉不是极佳吗,为何两个人到了面前都没有察觉?这里面另有原由,其实今天长毛犬根本没心思注意四周的动静,它的双眼正紧盯着树上一个即将成熟的蟠桃,等到发现董双成和谢长珠的时候,二仙已经站在面前了。长毛犬想叫醒土地,董双成连忙止住了它。 董双成故意咳嗽了一声,想吓一吓老头,但土地老没醒。别看这二位仙子是瑶池侍女的领班,在土地老的面前也许还是个孩子呢。谢长珠调皮地笑笑,拿起一根草棍凑近土地的鼻孔。 土地打了个喷嚏,忽然醒了。 董双成c谢长珠笑出了声。 土地看到二位仙女,连忙抓起拐杖说:“原来是你们,吓了我一跳。” 董双成笑着说:“你抬头看看,蟠桃已被人偷走了。” “什么!”土地忽地站起来向树上看。 “哈哈”董双成c谢长珠走了,园子里留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混蛋,来人为什么不叫醒我!”看着董c谢二仙远去,土地忽然向长毛犬挥起拐杖。但是,拐杖在空中停住并没有落下去,土地的目光转向园门外不远处的翠烟阁。 他耸起鼻子使劲吸了一口气,一股诱人的酒香沁人心脾,“啊,真是太美了,要是能先喝上它一口就好了!”他知道,翠烟阁那边在出新酒,王母娘娘早有预言,今年的新酒非同一般。可惜他这个土地老只有闻味的份儿。 土地老循着酒香向前走,一时几乎忘了身边的长毛犬。不觉已经到了园门口。 园门口旁的高地上有一棵硕大的蟠桃树,土地站在树下不停地咋嘴,这浓郁的醇香使他如醉如痴,不由自主便流下了口水,他正努力设想着那酒到了嘴里的美味,忽然发现力士头目郝天奴匆忙向翠烟阁长廊旁边的树丛走去。这家伙,鬼鬼祟祟,手里拿着个酒葫芦,不用问,一定是偷着喝酒去了!土地揉了揉眼睛细看,树丛后面好象有个身影在晃动,好啊,还不止一个人呢!土地似乎有些愤怒,定睛再看,不由更加惊讶,树丛里那婀娜的身段一点也不陌生,原来是王母娘娘的侍女雪蕾。土地还没来得及思索,郝天奴已到了雪蕾身边,两个人急不可耐地拥抱起来。 啊!好嘛,原来是这样,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混到一起了!土地更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瑶池规矩森严,要是叫王母娘娘知道了,那还了得! 要不是土地看见,瑶池还没人知道郝天奴和雪蕾的私情,其实这两个人相好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二人行动谨慎,没人看见罢了。 郝天奴抱着雪蕾狠狠亲了几口,把个雪蕾亲得差点透不过气来,雪蕾有些担心地望望四周说:“好了,大清早的,小心叫人看见,这么急急忙忙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嘛?”郝天奴这才松开雪蕾,他把酒葫芦拿到雪蕾面前说:“你尝尝,今年的新酒,我特意给你带来的。” “就为这个?”雪蕾显然有些失望,小嘴一下子就撅了起来。 郝天奴从怀里取出个酒盏倒了一盏酒递给雪蕾说,“别生气,你尝尝嘛。瑶池今年的新酒,真的是太绝了,在瑶池几百年,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雪蕾接过酒,在嘴边抿了一下,点点头说:“是挺香的,你喝吧,你知道,我不会喝酒。”郝天奴张开嘴把盏里的酒喝个精光,忽然又搂着雪蕾狂吻起来。手里的葫芦落到旁边的 石头上。 其实郝天奴今天约雪蕾出来不只是让她尝这新酒,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让雪蕾去做,昨天得到消息,东海龙王敖广向王母娘娘进献了一个水晶宝镜,这水晶宝镜可是三界中绝无仅有的宝贝,据说东海龙王整整炼了三千年,它不但能照出众生的骨骼c五脏六腑和所有人的内心隐秘,还能照出过去和未来,如果能把这件宝贝搞到手,他郝天奴就再也用不着在这里当这个力士头了。 雪蕾害怕他二人的私情被人发现,早就想让郝天奴带她离开瑶池,郝天奴也有离开的打算,不过,他不想空着手走。雪蕾是王母娘娘的贴身侍女,找机会偷一两件宝贝应该没什么难办的,今天他找雪蕾来就是打起了水晶宝镜的主意。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雪蕾推开郝天奴,她有些紧张地看看四周,转身要走。 “慌什么,”郝天奴一把拉住她说,“再呆一会儿,我还有事要说呢。” 雪蕾说:“说什么说,一天总是提心吊胆的,你不是说要带我离开这里吗,到底什么时候走?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郝天奴把雪蕾拉到怀里,压低了声音 土地当然不知道郝天奴和雪蕾在说什么,对这些卿卿我我的把戏,他已没什么兴趣,此刻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郝天奴身边的石头上,更准确点说,是瞄准了那块石头上的葫芦。他低头看看身边的长毛犬,长毛犬正仰着头。这个畜生,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上的蟠桃。 “怎么,你想吃蟠桃?”土地看到,长毛犬在向他作揖。 “不行,不行,”土地连连摇头。长毛犬居然打起了蟠桃的注意,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严厉地警告说:“这不是你该吃的东西,快死了这条心。” 长毛犬立起前腿向土地作揖,仿佛在说,求求你了,让我吃一个吧。 醇香的酒味不断地飘过来,土地向远处看看,葫芦依然在石头上,他眼珠转了一下,对长毛犬说:“去,把那个葫芦给我拿来。” 长毛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畜生,灵着呢,它蹑手蹑脚向树丛跑去,就在郝天奴和雪蕾密谋要盗取王母娘娘的水晶宝镜的时候,石头上的葫芦不翼而飞。 土地是哼着小调回到园里的,他走几步喝一口酒,走到那棵生有树洞的老树下时,已经有几分醉意了。他坐在树下,把自己灌成八分醉,至于郝天奴和雪蕾在干什么,他毫无兴趣,只要他们不来动树上的蟠桃,管他呢,他拍着长毛犬说:“好,好,今天你干得好,说吧,要什么奖赏?我一定满足你。”他完全没有料到,长毛犬忽然直立起来,两只前爪直指树上的蟠桃。 土地醉眼朦胧向长毛犬说:“畜生,你想干什么?” 长毛犬不会说话,只是向着树上汪汪叫。 “噢,我明白了,”土地这才想起,长毛犬已打起了蟠桃的主意,如果不是醉酒,他绝不会满足长毛犬的要求,但现在不然,朦胧中的他觉得,现在能享受如此美味,长毛犬功不可没,犒赏一下是应该的,何况他是这里的主管,摘一个蟠桃算得了什么。 他看看树上,醉意阑珊地站起来,伸手摘了个桃子对长毛犬说,“你这个机灵鬼,谁叫我答应了你呢,吃吧,这蟠桃可不同一般,凡人吃一个,立刻就能登上仙界,牲畜要是吃了嘛,我还没见过呢,今天便宜你了。”说完,把蟠桃放进长毛犬嘴里。 长毛犬狼吞虎咽吃下蟠桃,就在这一瞬间,土地忽然惊呆,长毛犬不见了,面前站着一个威武的大汉,要不是身后还留着一条尾巴,他无论如何也认不出那就是长毛犬! 土地惊讶地看着大汉,葫芦掉在地上,半晌,他摇着头对大汉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个半仙之体,你可以了,快变回去,小心叫人看见!” 大汉看看自己身后,忽然开口,他居然会说话了!这当然是那枚蟠桃的功效,土地酒意顿消,但闻那大汉说:“可是,为什么我还有一条尾巴?” “为什么?”土地看看四周,又看看树上说,“因为现在蟠桃还没成熟,你吃了还没熟的蟠桃,所以尾巴就留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祸起 “不,不!”大汉忽然跪下,“我不要尾巴,我要去掉尾巴,求求你,一定帮我想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土地说,“你已经很幸运了,你看看,这瑶池里有道的畜生多的是,有哪个象你这样有幸能吃到蟠桃?” 大汉乞求道:“求求你,我不要尾巴,把蟠桃再给我一个吧。” “你还想要?“土地有些恼了,道,“混帐!蟠桃还没熟,你就是再吃一千个也没用,这尾巴对你有好处,如果不夹起尾巴做人,必有大祸临头,我可警告你,以后再不许动这蟠桃的念头,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一定不饶你!”说着用力挥动了一下拐杖。 大汉似乎十分惧怕那拐杖,无可奈何又变回了长毛犬。土地猛一激灵,蓦地发现,这犬与平日有些不同,它的眼神里分明闪烁着不安分的光芒!看着地上丢弃的桃核,土地暗自懊悔,不该让它吃了蟠桃,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他用拐杖指着长毛犬骂道:“畜生,是我一时糊涂,叫你吃了蟠桃,你可不要得寸进尺,现在我要锁了你的琵琶骨,以防你日后为非作歹!” 长毛犬见土地忽然变脸,连忙匍匐在地,点头摇尾乞求怜悯。土地一时又有些不忍,长毛犬毕竟跟了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因为这么点事就锁了它,自己也失去了个帮手,想来想去,吐了口气,放下拐杖道:“你这个畜生,吃了蟠桃已经造化不浅,怎敢再得陇望蜀?你记住,你的职责就是看守蟠桃园,从此后要恪尽职守,不可再想入非非,否则我决不轻饶!” 话音方落,长毛犬忽口吐人语道:“是,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决不敢想入非非。”说罢,眼里已涌出泪水。 长毛犬伏在地上哀鸣,虔诚之状使土地愈加不忍,他终于没锁长毛犬的琵琶骨,只是在它的脖子上加了个链子。把长毛犬安顿停当,这才想起酒葫芦, 他看到,葫芦里的酒早就撒光了,“哎呀,造孽,真是造孽!”他连忙弯下腰想拿起葫芦,谁知双腿一软,就势坐到树下,只觉得浑身飘飘欲飞,稀里糊涂便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雪蕾恋恋不舍离开郝天奴,她本来应该更早一点离开,只因为与于郝天奴商议那个盗取水晶宝镜的大胆计划,才耽搁了这么久,当郝天奴发现酒葫芦不见了的时候,她着实惊慌了一阵子,唯恐那个惊天的秘密被人发觉,但郝天奴劝她不要惊慌,他说他是瑶池的力士头,雪蕾又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人,即使有人听见也不敢贸然举报,大不了两个人现在就逃走。但郝天奴还是不想空手离开瑶池,他要雪蕾窥探时机,抓紧时间下手。 雪蕾匆匆忙忙离开翠烟阁,刚想回王母娘娘寝宫,便见董双成和谢长珠迎面走来,董c谢二仙总领王母寝宫一切事物,是众仙姬的顶头上司,雪蕾想躲开已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向二仙打招呼。 “仙姐。”雪蕾向董c谢二仙施礼。 董c谢二仙点点头,几个人交臂而过。雪蕾仿佛得了大赦,匆匆向前便走。 “站住。”董双成忽然回头叫住了她。董双成审视着雪蕾问:“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雪蕾极力掩饰说:“我,没,没什么呀。”。 “没什么?我怎么闻到一股酒味!”董双成脸上写满疑问。 雪蕾说:“仙姐,翠烟阁的长廊正在出新酒,我刚从那面过来,自然会带些酒味,我闻着你身上也有呢。” 董双成打量着雪蕾说:“雪蕾,我可是为了你好,王母早就传下话来,瑶池今年这新酒,没有她的吩咐谁也不许动。” “我知道了。”雪蕾答应一声,转身就走,董双成眼看着雪蕾的背影,心里划满了问号,早上正是王母梳洗的时候,她不在寝宫侍奉,到翠烟阁干什么去了呢? 瑶池共有三座大的建筑,王母娘娘的寝宫在正南,东面一座大殿叫碧桃殿,内有藏经阁及炼丹房,也是王母专门供奉天地的地方。西面就是翠烟阁,翠烟阁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装璜最为华丽,内有书房c琴台,还有一个极大的客厅。王母娘娘讲道c宴请三界众仙大都在那里进行。翠烟阁的长廊横贯南北,北面是蟠桃园,也是瑶池的后花园。 雪蕾回到王母的寝宫时,王母娘娘已梳洗完毕。她很担心王母会问她早上干什么去了,所幸的是王母什么也没问,她正一心一意玩赏东海龙王进献来的水晶宝镜。 寝宫里宫珠闪亮,挂着幔帐的床边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屏风后,侍女牡丹正在擦拭古董架上的灰尘,王母娘娘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放着装水晶宝镜的匣子,红衣仙女绛云站在王母娘娘身边,铜镜里映着王母娘娘的面容,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错。 见到雪蕾进来,牡丹示意她先不要惊动王母。 雪蕾蹑手蹑脚到牡丹面前问:“怎么,王母刚才找我了?” 牡丹说:“还说呢,我们都替你捏了一把汗,大清早的,你跑到哪里去了?” 听说王母娘娘并没有找自己,雪蕾悬在空中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她躲在屏风后向梳妆台前仔细观看,喝,那宝镜原来就是四四方方方的一块水晶,水晶的每一个面都在闪闪发光,照得寝宫一片光明。看到这里,雪蕾不由暗想,怎么样才能把它搞到手呢? 正思忖间,王母向三个侍女说,“你们都过来看看吧,这可真是件好宝贝呀。” 雪蕾跟着绛云c牡丹一起来到王母娘娘面前,这回她看清楚了,那宝镜大小有半尺,四四方方,真的就好似一块水晶,宝镜的其几个面已经被丝巾罩上,只有露在外面的一面映出三个人的影子,那影子与普通的铜镜照的也没什么不同。 王母娘娘说:“这水晶宝镜是东海龙王敖广用了三千年才炼成的,不但能照出众生的骨骼c五脏六腑和内心隐秘,还能照出过去和未来,你们想不想试试?” 三个侍女惊讶地互相对视了一下,谁也没出声。 王母娘娘又说:“你们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把这宝镜的其余几面都遮挡起来,其实我是怕吓着你们,这宝镜的四面,每个面皆有不同的功能,要看它其实得有点胆量才行,怎么样,想不想看看你们的过去和未来是什么样子?” 这是个叫人难以回答的问题,谁都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可是大家又都很怕会照出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绛云说:“王母,我看我还是不试了吧。” 王母说:“水晶宝镜可是三界中绝无仅有的宝贝,等闲之辈是无缘见到的,你不想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好怕的?” 绛云说:“是啊,王母,骨骼和五脏六腑照出来怪吓人的,还是不照的好。” 王母娘娘又问:“它还能照出过去和未来,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未来会什么样?” 绛云说:“我想,我未来一定会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现在就照出那个样子,我会很不安心,还是不照了吧。” 王母娘娘笑了,她又把目光投向牡丹:“牡丹,你呢,水晶宝镜能照出所有过去发生的事,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牡丹说:“启禀王母,过去的事不可改变,更不能追回,奴婢就是看了又有何益?奴婢只希望能把握住现在的每一刻,努力为王母做事。” “好,牡丹,你有这样的见识我很高兴。”王母娘娘赞许地点点头。 雪蕾呆呆地站着,没敢说话,水晶宝镜能照出人内心隐秘,这太可怕了!现在她的心里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怎么能不怕人呢。 “雪蕾,你呢,怎么不说话?王母娘娘又笑着问雪蕾,“水晶宝镜能照出人内心隐秘,你不会是有什么事怕人知道吧?” 雪蕾一慌,旋即镇静下来,说:“王母,瞧您说的,您一双慧眼洞察万物,我们有 什么事能瞒得过您呢。” 王母娘娘笑笑,说:“好了,你看看,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倒真的怕起来了。” “不,我没,没有”雪蕾一时语塞,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像打鼓。 “怎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雪蕾迟疑了一下说:“启禀王母,我倒不是怕什么,只是,您这宝镜能看透人心里的秘密,那我们不是什么隐私都没有了?” 王母娘娘看看雪蕾,笑笑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有这些担心,不过你们都想错了,虽说这水晶宝镜能照出人的隐私,我可是从来没打算用它,如果我每天对着这宝镜窥探别人心中的秘密,岂不要搞得人心惶惶?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雪蕾心下忐忑,一时面红耳赤,吱吱唔唔道:“王母,其实就是您是真的照照也没什么关系,我们跟着王母每天快快乐乐,还能有什么事怕人知道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水晶宝镜 “好,这就好,”王母娘娘说。“那我就收起来了,”说着,用绸布包了宝镜放进匣子,然后轻轻一挥手,只听着悠地一声,宝镜腾空而起,在梳妆台前打了个旋儿,径直飞往屏风后,稳稳落到古董架上。 此时的雪蕾已心如乱麻,她暗暗思忖:“话是这么说了,王母真的会不用那水晶宝镜么?万一她一时心血来潮,只看那么一小会儿,那她的一切不就全完了吗!” 其实雪蕾的顾虑是多余的,王母娘娘所言不差,她真的没打算使用水晶宝镜,以她多年对仙界的体会,岂能不知水晶宝镜将会引起多大的震动?远的不说,就说她这瑶池的众多仙官c仙姬,虽说个个都带个“仙”字,其实真正够得上无争无为者,并不在多数,别看人人道貌岸然,其内心世界与外表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说得清楚。如果她真的凭借水晶宝镜来窥探这些人内心的秘密,岂不要天下大乱!所以王母今日宣示自己的态度,不过是想借机给瑶池众仙吃个定心丸罢了。 一场紧张过后,雪蕾急于岔开话题。她灵机一动,故意嗅嗅鼻子道:“好香啊!” 绛云也道:“是啊,翠烟阁今年的新酒真香极了。” “噢,”王母娘娘点点头说,“你不说我倒真的忘了,今年的酒可不同往常,去,把我的披风拿来,我们到翠烟阁看看去。” 王母娘娘由绛云c雪蕾和牡丹三个侍女陪着出了寝宫,瑶池四处正笼罩在美酒的醇香之中,一行人赞不绝口来到翠烟阁,早有人报与管事,两个侍女端着漆盘来到王母面前,漆盘上放着酒壶酒盏,一侍女向王母呈上一盏酒道:“这是刚出的新酒,请王母品尝。” 王母取过酒来尝了尝,果然醇香无比,大喜道:““好,真的是好,我可是多年没喝到这么好的酒了。”接着又把酒盏递给牡丹道,“牡丹,你也来尝尝。” 在这三个贴身侍女中,王母娘娘最中意牡丹,牡丹不但聪慧善良且精通琴棋书画,平日里不管有事无事,她总喜欢叫牡丹跟在身边,但她却不知,就是因为此,绛云和雪蕾对牡丹早就心存芥蒂。就在王母娘娘把酒递给牡丹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绛云和雪蕾失意的神情。 牡丹推辞说:“王母,你知道的,我不会喝酒。” “嗨,喝酒嘛,有什么会不会的,”王母娘娘说,“这么好的酒,不会也尝尝。” 牡丹迟疑着接过酒,在嘴边尝了一下。这一尝不打紧,登时被呛得面红耳赤,咳嗽起来。那红润的面容,一时显得愈加可爱了。 “咳,”王母娘娘笑着摇摇头说,“这么好的酒却不能喝,真是难为你了。” 此时,雪蕾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妒忌的神情,这一切王母娘娘都没有察觉,今天她的兴致很好。离开翠烟阁,还要到蟠桃园走走。 土地一觉醒来,日头已经老高,一群蜜蜂正围着他嗡嗡叫。他一面挥手轰赶蜜蜂,一面习惯地拿起拐杖,口里招呼着:“长毛——” 叫了几声,蟠桃园里一片寂静,土地吃惊地发现,长毛犬不见了,地上只留下那条曾经套在长毛犬项上的链子,他站起来搜寻,到处不见踪影,这个畜生,它逃走了! 树上,几个大的蟠桃不翼而飞,地上丢着几个吃剩的桃核,土地气恼地大骂,“孽畜,要是叫我抓住,决轻饶不了你!” 为了贪酒,酿成如此大错,土地懊悔不及,他捡起桃核,正心烦意乱,不远处传来王母娘娘的笑声,这事可不能叫王母娘娘知道,他连忙拿着桃核,收起起链子,躲进林子里。 蟠桃园是王母常来之处,她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今天一进园子便觉有些异样,圆睁神目细看,但见林木枝繁叶茂,树上果实累累,又没觉得到底哪里与以往不同,遂问仙娥道:“绛云,你看今天这林子是不是与平素有些不同?” 绛云哪知就里?环顾左右,只觉得风光依旧,摇头道:“没,没什么不同啊。” 王母又问雪蕾和牡丹,二人也说未见异常,王母娘娘遂命绛云去把土地找来,欲问个究竟。 此时,土地在林子里正捏着一把汗。走失长毛犬丢了蟠桃,要是王母察觉,还不知道怎么处罚他呢!他想出去禀报,又恐王母震怒,思前想后,暗忖,还是先瞒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去把长毛犬捉拿回来严加看管就是了。听到王母要找自己,他一时更加慌了,连忙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绛云在园中走了一圈,没找到土地,只好空手向王母复命。 蟠桃园也是瑶池的后花园,里面除了有蟠桃树,还有一处假山,假山下是一个不大的水塘。绛云去后,王母由雪蕾和牡丹陪着漫步林中,越看越觉得园中有事发生,一行人来到假山下,恰逢绛云回来,见没找到土地,王母不悦,索性站下,闭了双目欲推算根由。此时土地愈加慌乱,暗自思量,王母娘娘的预知术无人能敌,与其让她查出来,不如还是出去见见吧,于是走出桃林,来到王母面前向王母娘娘施礼:“小神见过王母。” 王母娘娘见土地突然出现,有些不悦,挥了挥手:“好了,不必多礼,到处找你找不到,方才你到何处了?” 土地道:“小神,小神在园中巡视,不知王母传唤,还望恕罪。” 王母娘娘向四周看看,问土地:“长毛犬呢?” 土地一惊,吱吱吾吾指着远处说:“长毛犬,哦我打发它在林子里巡视。” 土地一向忠于职守,王母娘娘见他如此说,疑心稍释,遂点头问:“今天这园子里可有事情发生?” 土地道:“启秉王母,园中并无事情发生。” 王母娘娘暗想:“既然土地如此说,也许真的没事,该不是我关注蟠桃过于多心了吧。”想罢遂吩咐土地:“今年这蟠桃长势不错,你要多加留意,小心那些贯于投机取巧的家伙来捣乱。” 土地说:“是,小神一定严加注意,您看这树上的蟠桃,一个也没少。” “好了,我知道了,”王母点点头,“我不过是随便来走走,没什么事,你退下吧。” “是。”土地如释重负,慌忙去了。不过心里依然忐忑不安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把长毛犬找回来。 土地走后,王母娘娘一行继续漫步桃林。清风拂面,草木芬芳,王母心情渐佳,方才的那一丝不快也渐渐丢到脑后。前行不远,绛云指着旁边的一棵蟠桃树说:“王母您瞧,那棵树上的蟠桃已快熟了。” 王母娘娘循着绛云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树上两个蟠桃与其它果子不同,只是要成熟还须时日,遂笑着说:“这桃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不过要说成熟,那还早着呢,” 雪蕾见王母心绪转好,乐于跟着巴结几句,也说:“是啊,蟠桃和世间普通的桃子可不一样,别看它现在好象快要熟了,其实真要等到完全成熟,还得好几百年呢。 谁都知道蟠桃成熟还须时日,但好几百年却是夸张之说,雪蕾此言本是想逗王母开心,岂料,王母娘娘却看着桃林叹了口气。 牡丹见状,忙问:“王母,你怎么,有什么事不高兴了?” 王母叹息着说:“我没有不高兴,只是看到这蟠桃倒使我有些犯愁了。” 绛云说:“蟠桃就要成熟,这是好事,王母为何反倒不开心了” 王母娘娘叹道:“瑶池至圣之物就是这蟠桃树,树上这蟠桃吃一枚就可以与天地齐寿,世人要是有幸吃了蟠桃,顷刻就会得道成仙,只可惜这树结的果实太少,我没办法把它分给众仙品尝。” “原来是为了这个,”绛云讨好说,“王母,您真是大慈大悲,这话要是叫众仙听到,不知道该有多感动呢。” 雪蕾紧接着奉承:“是啊,王母,您身在庙堂,心忧天下,真是大慈大悲啊。” 王母娘娘摇摇头:“可惜啊,每年能够吃到蟠桃的不过是菩萨c道祖c和天尊等众仙,其余人大都无缘品尝,大家不知内情,只道我吝啬,他们哪里知晓,这蟠桃树要一万年才结一次果,僧多粥少,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着,又叹息了一声。 “王母,您多虑了,”绛云劝解道,“蟠桃树一万年一结果,天台之上没人不知道,并没有人因此而口出怨言,您何必自己烦恼?” “是啊,王母,”雪蕾接着说:那些散仙吃不到蟠桃,是他们缘份没到,您又何必多虑。” 听了两人这一席话,王母稍稍释怀,但已是游兴大减,道:“话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十分不安。”接着吩咐:“好了,我有些累了,回去吧。” 一行人向回走,一路上王母仍是闷闷不乐,看看快到园门前。王母娘娘忽停下脚步问三人:“你们说众仙真的不会说我吝啬?” 原来她真的就把这件事放到心上了。 “怎么会呢,您在众仙的心中的地位可是没人能比得了的。”绛云和雪蕾异口同声。 王母又把目光转向牡丹问:“牡丹,你说呢?” 牡丹道:“依奴婢看,二位仙姐说得有道理,天地间没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即使您做得再好,也会有人不满意,王母又何必在意这种小事?” “说的也是,”王母娘娘点点头,“我倒不是在意,只是觉得这心里有些不安。” 王母娘娘心事重重,几个侍女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解,王母始终皱着眉头。 三个侍女见王母心情不畅,说话做事就更加小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瞒天经 绛云知道,要想打破沉闷的气氛,必须找到王母娘娘感兴趣的话题,出了蟠桃园大门,一阵酒香扑面而来,闻到那酒味,她立刻又有了主意,道:“王母,您瞧啊,翠烟阁的酒香都飘到这后花园来了。” 王母娘娘只顾想自己的心事,似乎没听见绛云的话,绛云觉得有些没趣,见牡丹一声不响,就又小声对牡丹说:“喂,今天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牡丹也在想着怎样为王母分忧,方才绛云方才一句话提醒了她,她忽然说:“我想到办法了。”接着向王母道:“王母,您不必烦恼,我有主意了。” 王母娘娘平素最喜欢牡丹,遂问:“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 牡丹道:“王母,我看不如这样,人人都说今年翠烟阁新酒好,既然您心情烦闷,不如借此机会摆一桌酒宴,请众仙来品尝,这样,既可以解忧,又可以使众仙感恩戴德,您以为如何?”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王母肯定地点头。 这时雪蕾却有了几分不自在,方才她和绛云说了半天好话,都没能打动王母,而牡丹小小一个提议,便使得王母露出笑容,她觉得自己也太没名了,在王母娘娘的眼里,无论牡丹说什么都是对的,而她自己不管怎么表现也抢不到牡丹前头,她不服,心里委实不服,今天这个风头她非的抢回来不可! “王母,其实今年瑶池新酒的数量也不算多,如果人来的多了,只怕要不够呢。”她没明着反对牡丹的提议,不过这话的意思是明摆着的。 “好了,不必多说了,”王母娘娘没理会她的话茬,道:“就按牡丹说的,开一个品酒大会。” 此言一出,雪蕾心里更不是滋味,就如打翻了醋坛子。 “好,品酒大会,好!”绛云哪知雪蕾的心思,连忙顺着王母娘娘的意思捧场,“这个名字好,那些神仙听说王母要请他们品酒,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嗯,”王母娘娘点点头,“瑶池以前出的酒除了叫琼浆就是叫玉液,说来说去都是老一套,不新鲜了,今年这酒要给它起个有新意的名字。” “起名?”雪蕾再不想失去抢风头的机会,连忙说,“我想想,对了,就叫‘瑶池醉’怎么样?” “不好,不好,”王母娘娘摇摇头,“我不喜欢这种名字。” 绛云说:“要不叫‘瑶池仙酒’。” “俗,俗,”王母娘娘依旧摇头,“别看带个‘仙’字,听起来还是太俗,牡丹,你说呢?” 又是牡丹!雪蕾顿时恨得牙根痒痒。 牡丹摇头说:“我不会喝酒,怎么能想出好名字,不过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可否?” 王母娘娘笑笑:“有主意你就说出来,怎么倒卖起关子来了。” 牡丹说:“瑶池众仙和那些海外散仙都是品酒名家,既然召开品酒大会,不如就让众仙命名,中标者有奖,这样会更热闹一些。” “好,好,”王母娘娘笑着点点头,“牡丹,还是你的主意好,就这么定了。” 雪蕾还想说什么,但见王母娘娘主意已定,也只好不再言语。 王母娘娘又吩咐绛云:“绛云,你去把碧霞元君找来,这事我还要商量一下。” 绛云答应一声,匆忙找碧霞元君去了。 碧霞元君乃是王母的女儿,她带着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到瑶池已有数日,绛云找到她时,她正在翠烟阁的书房陪着两个小儿读书。听说母亲找她,碧霞元君叮嘱了两个小儿几句,便同绛云一起去见王母。 说到这两个童儿,这里要重点交代一下,贵为皇家一脉,平日里娇生惯养,且又生性顽皮,动不动便闹出点麻烦,莫说在瑶池,就是在天庭,众仙也大都怵他几分,好在碧霞元君平日里看管得紧,虽然闹些小麻烦,却也未出大格。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碧霞元君离开书房时,二童子还念得朗朗上口,待碧霞元君刚去远,金升便放下书站了起来。 “哎哟,烦死了,不读了,不读了。”他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不读了,不读了”窗边的鸟架上的鹦鹉也学着叫了两声,逗得金升开心地大笑,他随即起来走到窗前逗那鹦鹉玩。 金斗没到窗前逗鹦鹉,却跑到书橱上翻起书来。童心好奇,他原想翻一本有趣的书看,不料,抽出一卷,却是一本《瞒天经》,这童儿当时是便一愣。金升见哥哥拿着书发愣,抢了便跑,金斗随后追赶,二童子出了书房,沿着长廊蹦跳嬉闹着,片刻间已离酒缸不远,这时却见王母娘娘和碧霞元君等正在长廊边上说话,二童儿怕被人看见,忙躲进的树丛。 王母娘娘一行正在谈论品酒大会之事,二童儿在树丛里细听,但闻王母娘娘问道:“你们说这品酒大会什么时候开才好呢?” 绛云说:“既然您老人家喜欢,当然越快越好了。” 碧霞元君说:“越快越好,不如就定在明天吧。” “好,那就定在明天,”王母娘娘点点头吩咐,“绛云c雪蕾,你们马上去准备,叫董双成和谢长珠通知众仙,大家来好好热闹热闹。” 二童子对品酒大会倒没什么兴趣,那事与他们不挨边,但至少明天可以不读书,这是个好消息,总算有机会好好玩一下了,待王母娘娘一行离开长廊,二童子立刻从树丛中出来,向后花园跑去。 “呀,想不到蟠桃已经长这么大了,我们摘几个来尝尝怎么样?”金升走到园门口的树下,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树上的果实。 “小声点,你看那边。”倒是金斗更细心一些,他看见了正在不远处的土地,土地正看着远处发呆。 这个小老头可不太好对付,两个童儿计议了一会儿,悄悄又退了回去。 此时土地仍沉浸在长毛犬逃走的阴影之中,擅自允许长毛犬吃蟠桃已铸成大错,让其逃走更有失职之嫌,尤其是方才在王母面前瞒住不报,更加深了负疚感,他深知纸里包不住火,只要王母娘娘想找,随时都可能被查出来,更何况王母娘娘还有水晶宝镜! 长毛犬是个不安分的家伙,谁知道它此番在外面会闯多么大的祸!他只希望能尽快把长毛犬捉拿回来替自己赎罪,但这种机会现在根本不可能有,他更知道此刻有多少双不安分的眼睛正盯着即将成熟的蟠桃。 就在他万分郁闷的时候,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蹦蹦跳跳来到面前。 这两个小淘气,这个时候来不知又会有什么鬼花样?土地从沉思中惊醒,登时提高了警觉。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两个小淘气并没有给他带来麻烦,一见面,金斗就向他说:“土地爷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土地定睛细看,原来金斗的手里正捧着一个酒壶,他们给他送来了一壶酒! 土地以为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忙揉了揉眼睛,可是一点儿也不错,两个小童儿不但带来了酒壶,甚至连酒盏也给他预备好了。 “土地爷爷,你喝一点嘛。”金升把一盏酒径直递到了他的嘴边。 酒后误事的教训尚在眼前,土地哪敢造次?犹豫了一下没敢喝,但禁不住两个小儿的一顿苦劝,于是喝了一小点儿又小一点儿,终于不能自制,防线也不攻自破,酒入愁肠,不多时已是酩酊大醉。 两个童儿为何要请土地喝酒,其实还不是为了树上那玩意儿?待土地刚刚打起呼噜,两个童儿便笑得拍起手来。金斗匆忙爬上蟠桃树,接二连三丢下几个就要成熟的果实。 金升接过一个蟠桃咬了一口,却是酸的,“没熟透,没熟透。”他丢下一个,拿起另一个又咬了一口。 “熟透?哎,你知不知道,这蟠桃一万年才结一次果,你想想,要等熟透再吃得等到什么时候。”金斗下了树跑到金斗面前。 金升说:“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摘了。” 金斗边吃边说:“反正已经摘了,将就吃吧,哎,方才外婆说要召开品酒大会,那一定很有意思,看来我们明天又用不着读书了。” 金升说:“这个时候开什么品酒大会,外婆快要过生日了,不会是为了庆祝生日吧。” 金斗摇摇头:“不对,外婆的生日还有好久呢,品酒大会可是明天的事。” “管他呢,反正明天可以不用读书了?”金升向土地做了个鬼脸,随手把半个蟠桃扔地上,蹦蹦跳跳向前去了。 金斗追逐着金升跑到假山下,二人在池塘边停下脚步,金升从怀里取出[瞒天经]翻看,金斗无事,便从地上拾起石子撇到池塘里,在水面激点水花,这时,便听金升念道:“瞒住天的眼睛,天下一片黑暗,瞒住天的耳朵,世间寂静无声,瞒住天的肌肤,从此没有痛痒,瞒住天的鼻孔,三界再无滋味” 金斗听了,颇觉奇怪,制止他说:“喂,瞎念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心叫人听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丢书 二 长毛犬成精戏仙娥 二童子丢失瞒天经 金升道:“谁瞎念了,我在读经,你看,这瞒天经经文上就是这么写的嘛,乱是有点乱,就是不知道它灵不灵。” 金斗把书拿过来一看,果然与金升念的一样,道:“这瞒天经,我以前听说过,是离经叛道的邪书,你还是别念了。” 金升有些奇怪,问道:“你听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金斗道:“那时候你还小,我听说这瞒天经是当年母亲收伏天外邪教时缴获来的,邪教 用它对抗天庭,母亲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打败它。” 金升听了笑道:“要是真灵,那可是个宝贝,我们赶紧来背它几段,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就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金斗觉得有理,于是也一字一句读了起来,别看两个童儿在书房里读书贪玩,学瞒天经可不含糊,在假山下的池塘边上,二人专心致志,不一会儿便把一小段瞒天经背诵得滚瓜烂熟。 两个童儿只知道顽皮,岂知暗中有一双耳朵早已将方才的话听了去,这就是那个偷吃了蟠桃的长毛犬。原来长毛犬并没有逃远,它一直隐藏在暗中,得知瞒天经有如此法力,长毛犬立刻动了邪念,紧跟二童儿左右,伺机下手。可巧这时有一只蝶儿从两个童儿面前飞过,金升见那蝶儿可爱,一时动了玩心,把瞒天经随手一丢,便去捉那蝶儿,蝶儿仿佛有意与金升消遣,忽高忽低,不即不离,在草丛中飞来飞去。金斗见状,也上前帮忙,谁也没留意那瞒天经,这时那蝶儿却飘飘忽忽飞向水塘。两个童儿空欢喜一场,待回头再找瞒天经时,哪里还找得着?” 二童儿失了瞒天经,心下懊恼,互相埋怨了一顿,这种事又不能让人知道,只好私下商定,牢牢瞒住,对谁也不能说。二人也再无玩的心思,怏怏离开假山。 长毛犬却是得意之极,偷了瞒天经后,匆匆离开,走不多远却见土地醉倒在树下,拐杖 丢在一边。这拐杖乃是土地的法器,也是蟠桃园的镇园之宝,长毛犬蹑手蹑脚走到土地身旁,索性连那拐杖一起偷了离开蟠桃园,悄悄上了后山。 土地一觉醒来,只觉得口渴,睁开眼,只见地上丢了几个啃了一半的蟠桃,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猛地站起来,顿时酒意全消。再向左右看看,平时总不离手的拐杖也不见踪影,仔细想想方才的事,方知上了两个童儿的当,暗想,拐杖一定也是两个童儿拿去了,遂敛起地上的残桃,气急败坏去寻两个童儿。 两个童子一路互相埋怨着向回走,土地见了,不由分说,一把扯过金斗道:“喂,两位小祖宗,拐杖,你们把我的我的拐杖拿到哪里去了?” 金斗一时莫名其妙,说:“拐杖?谁动你的拐杖了。” “二位小祖宗,你们闹够了没有!”土地更慌了,向金斗拱手说,“求求你,快把拐杖还给我吧。” 金斗并没把土地的话当回事,道:“我们真没看见你的拐杖,大白天的你埋头大睡,说不定那烂木棍丢到哪儿去了呢。” 土地愈加肯定一定是两个童儿捣乱,急得七窍生烟,道:“什么烂木棍,我治理蟠桃园看就全靠它了,哎呀,两个小祖宗,你们快给我拿来吧!” 金升见土地真的急了,忙替自己辩解,欲澄清自己,金斗却多个心眼,他想,怎么会这么巧,这边刚失了瞒天经,他这里拐杖便没了,该不会是这土地老搞的鬼把。”于是向土地道:“土地爷爷,你就别装了,我知道,我的经书一定是你拿去了。” 土地闻言,一时莫名其妙,道:“小祖宗,我要我的拐杖,什么经书不经书的,你们拿 酒来灌醉我,偷吃蟠桃又拿了我的法器,该闹够了吧!” 土地连声埋怨二童子不该灌醉他偷走拐杖,金升却认定是土地拿走了瞒天经,一时间不可开交,正在此时,一群仙女向这边走来,金斗看看四周,说:“土地爷爷,我们请你喝酒,也是一片好心,你自己把持不住,却怪不得我们,就算是我二人有错,但拐杖不是我们拿的,你不能冤枉我们,现在你丢了拐杖,我们的书不见了,这园子人来人往,说不定被谁偷去了,你先别急,我有办法把它找回来。” 土地正一筹莫展,听说有办法,忙问:“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听听。” 金斗道:“听说那狗的鼻子是最灵的,长毛犬呢,何不叫它来闻一下?” 一提到长毛犬,土地的心立刻又沉了下来。 明天召开品酒大会,消息不胫而走,瑶池上下立刻忙碌起来,众仙娥们把亭台楼榭 装饰一新,又忙着发送请柬,打扫庭院,收拾客厅,准备仙果,好不热闹。 雪蕾的心情并不好,她忐忑不安等待着明天,等待着品酒大会,只要计谋成功,立刻就可以随郝天奴远走高飞,但一想到要盗取水晶宝镜,兴奋立刻又被恐惧代替,她知道,万一有什么闪失,必将万劫不复! 她忧心重重坐在长廊边上,心里象挂了十五个吊桶,正神不守舍,绛云悄悄来到身后。 “喂,整个瑶池都在忙着准备明天的品酒大会,你倒悠闲,一个人躲在这里,想什么呢?” 雪蕾闻言,吃了一惊,见是绛云,旋即又镇定下来。故作不在意道:“品酒大会,品酒大会,牡丹一句话,瑶池忙翻天,我不过在这歇一会儿,有什么好想的?”她已看出绛云对牡丹心怀妒意,于是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说,“你说王母也是,她干嘛就那么听牡丹的?” 绛云觉得雪蕾之言有些太过,道:“喂,你怎么了,牡丹也是为了王母嘛,其实我也觉得她的提议挺好。” “牡丹,牡丹,王母的眼里只有牡丹,牡丹要是放个屁,王母也不会说个不字!”雪蕾觉得反正自己就要离开瑶池了,就是说点过头话也没什么,索性把多年藏在心头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 绛云见雪蕾忽然象变了个人,颇为奇怪,劝道:“我说仙妹,大家姐妹一场,牡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何必这么计较?” “计较?哼!”雪蕾的脸上充满妒恨,“你不跟她计较,她可不一定不跟你计较,你还没看出来吗,有她牡丹在,就没有你的好日子过,不信就等着瞧!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干活去了。”说罢起身,把绛云撇在一边,径自走了 绛云心下好生不快,不过想想雪蕾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平时王母对牡丹也真的是言 听计从,虽然同为侍女,王母偏爱牡丹也是有目共睹的,想到此,一时也无心再去做事,独自一人向前走,不觉出了瑶池。 蟠桃园后的山坡是个寂静的所在。绛云出了园子,本想独自一人散散心,不知不觉上了后山顶,山上苍松翠柏,百鸟争鸣,与蟠桃园自是别有一番景象,但她无心欣赏。坡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她也无心采摘,却触景生情,一种孤独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满腹郁闷。今天的这两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雪蕾与郝天奴来往密切,她早就看在眼里,王母对牡丹言听计从,也确是实话,只有她一个人象断了线的风筝,无依无靠,仿佛一睁眼,等待她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惆怅与孤独。 一阵山风吹来,她打了个寒噤,回头看时,离瑶池已经很远。她这才觉得不妥,刚想往回走,却听有人道:“仙子,我这里有礼了。”她猛然一惊,便见一个蒙面大汉站在面前。 绛云惊慌地后退一步问:“你是什么人?” 蒙面大汉笑着说:“仙子,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绛云边后退边说:“你别过来,我可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人!” 蒙面大汉边向前凑边说:“好,好,别怕,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美人儿。”说着猛地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绛云极力挣扎着大呼“救命”,但山上空无一人,哪里有个人影,大汉将她按倒在地上,三把两把就扯开了红衣衫。正万分危急,忽闻有人大喝一声:“孽障,不得无礼!”话音方落,便见一位仙尊从天而降站在面前,绛云一见大喜,忙叫:“仙长救我!” 来者乃是上洞八仙中之吕洞宾,绛云以前曾经见过。 那大汉见来了人,一时有些惊慌,忙拉着绛云站起来,边用绛云护住自己边向后退,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多管闲事!” 吕洞宾用剑指着大汉说:“快放开她,我饶你一条生路!” 蒙面大汉紧紧拉住绛云道:“我要是不放呢?” “好,那就叫你尝尝厉害!”吕洞宾说着,轻轻一伸手,只见一柄洞萧悠地飞到大汉脑后,大汉躲闪不及,当即被打中,痛得怪叫一声,松开手。绛云登时摔倒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长毛犬 二 长毛犬成精戏仙娥 二童子丢失瞒天经 金升道:“谁瞎念了,我在读经,你看,这瞒天经经文上就是这么写的嘛,乱是有点乱,就是不知道它灵不灵。” 金斗把书拿过来一看,果然与金升念的一样,道:“这瞒天经,我以前听说过,是离经叛道的邪书,你还是别念了。” 金升有些奇怪,问道:“你听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金斗道:“那时候你还小,我听说这瞒天经是当年母亲收伏天外邪教时缴获来的,邪教 用它对抗天庭,母亲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打败它。” 金升听了笑道:“要是真灵,那可是个宝贝,我们赶紧来背它几段,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就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金斗觉得有理,于是也一字一句读了起来,别看两个童儿在书房里读书贪玩,学瞒天经可不含糊,在假山下的池塘边上,二人专心致志,不一会儿便把一小段瞒天经背诵得滚瓜烂熟。 两个童儿只知道顽皮,岂知暗中有一双耳朵早已将方才的话听了去,这就是那个偷吃了蟠桃的长毛犬。原来长毛犬并没有逃远,它一直隐藏在暗中,得知瞒天经有如此法力,长毛犬立刻动了邪念,紧跟二童儿左右,伺机下手。可巧这时有一只蝶儿从两个童儿面前飞过,金升见那蝶儿可爱,一时动了玩心,把瞒天经随手一丢,便去捉那蝶儿,蝶儿仿佛有意与金升消遣,忽高忽低,不即不离,在草丛中飞来飞去。金斗见状,也上前帮忙,谁也没留意那瞒天经,这时那蝶儿却飘飘忽忽飞向水塘。两个童儿空欢喜一场,待回头再找瞒天经时,哪里还找得着?” 二童儿失了瞒天经,心下懊恼,互相埋怨了一顿,这种事又不能让人知道,只好私下商定,牢牢瞒住,对谁也不能说。二人也再无玩的心思,怏怏离开假山。 长毛犬却是得意之极,偷了瞒天经后,匆匆离开,走不多远却见土地醉倒在树下,拐杖 丢在一边。这拐杖乃是土地的法器,也是蟠桃园的镇园之宝,长毛犬蹑手蹑脚走到土地身旁,索性连那拐杖一起偷了离开蟠桃园,悄悄上了后山。 土地一觉醒来,只觉得口渴,睁开眼,只见地上丢了几个啃了一半的蟠桃,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猛地站起来,顿时酒意全消。再向左右看看,平时总不离手的拐杖也不见踪影,仔细想想方才的事,方知上了两个童儿的当,暗想,拐杖一定也是两个童儿拿去了,遂敛起地上的残桃,气急败坏去寻两个童儿。 两个童子一路互相埋怨着向回走,土地见了,不由分说,一把扯过金斗道:“喂,两位小祖宗,拐杖,你们把我的我的拐杖拿到哪里去了?” 金斗一时莫名其妙,说:“拐杖?谁动你的拐杖了。” “二位小祖宗,你们闹够了没有!”土地更慌了,向金斗拱手说,“求求你,快把拐杖还给我吧。” 金斗并没把土地的话当回事,道:“我们真没看见你的拐杖,大白天的你埋头大睡,说不定那烂木棍丢到哪儿去了呢。” 土地愈加肯定一定是两个童儿捣乱,急得七窍生烟,道:“什么烂木棍,我治理蟠桃园看就全靠它了,哎呀,两个小祖宗,你们快给我拿来吧!” 金升见土地真的急了,忙替自己辩解,欲澄清自己,金斗却多个心眼,他想,怎么会这么巧,这边刚失了瞒天经,他这里拐杖便没了,该不会是这土地老搞的鬼把。”于是向土地道:“土地爷爷,你就别装了,我知道,我的经书一定是你拿去了。” 土地闻言,一时莫名其妙,道:“小祖宗,我要我的拐杖,什么经书不经书的,你们拿 酒来灌醉我,偷吃蟠桃又拿了我的法器,该闹够了吧!” 土地连声埋怨二童子不该灌醉他偷走拐杖,金升却认定是土地拿走了瞒天经,一时间不可开交,正在此时,一群仙女向这边走来,金斗看看四周,说:“土地爷爷,我们请你喝酒,也是一片好心,你自己把持不住,却怪不得我们,就算是我二人有错,但拐杖不是我们拿的,你不能冤枉我们,现在你丢了拐杖,我们的书不见了,这园子人来人往,说不定被谁偷去了,你先别急,我有办法把它找回来。” 土地正一筹莫展,听说有办法,忙问:“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听听。” 金斗道:“听说那狗的鼻子是最灵的,长毛犬呢,何不叫它来闻一下?” 一提到长毛犬,土地的心立刻又沉了下来。 明天召开品酒大会,消息不胫而走,瑶池上下立刻忙碌起来,众仙娥们把亭台楼榭 装饰一新,又忙着发送请柬,打扫庭院,收拾客厅,准备仙果,好不热闹。 雪蕾的心情并不好,她忐忑不安等待着明天,等待着品酒大会,只要计谋成功,立刻就可以随郝天奴远走高飞,但一想到要盗取水晶宝镜,兴奋立刻又被恐惧代替,她知道,万一有什么闪失,必将万劫不复! 她忧心重重坐在长廊边上,心里象挂了十五个吊桶,正神不守舍,绛云悄悄来到身后。 “喂,整个瑶池都在忙着准备明天的品酒大会,你倒悠闲,一个人躲在这里,想什么呢?” 雪蕾闻言,吃了一惊,见是绛云,旋即又镇定下来。故作不在意道:“品酒大会,品酒大会,牡丹一句话,瑶池忙翻天,我不过在这歇一会儿,有什么好想的?”她已看出绛云对牡丹心怀妒意,于是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说,“你说王母也是,她干嘛就那么听牡丹的?” 绛云觉得雪蕾之言有些太过,道:“喂,你怎么了,牡丹也是为了王母嘛,其实我也觉得她的提议挺好。” “牡丹,牡丹,王母的眼里只有牡丹,牡丹要是放个屁,王母也不会说个不字!”雪蕾觉得反正自己就要离开瑶池了,就是说点过头话也没什么,索性把多年藏在心头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 绛云见雪蕾忽然象变了个人,颇为奇怪,劝道:“我说仙妹,大家姐妹一场,牡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何必这么计较?” “计较?哼!”雪蕾的脸上充满妒恨,“你不跟她计较,她可不一定不跟你计较,你还没看出来吗,有她牡丹在,就没有你的好日子过,不信就等着瞧!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干活去了。”说罢起身,把绛云撇在一边,径自走了 绛云心下好生不快,不过想想雪蕾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平时王母对牡丹也真的是言 听计从,虽然同为侍女,王母偏爱牡丹也是有目共睹的,想到此,一时也无心再去做事,独自一人向前走,不觉出了瑶池。 蟠桃园后的山坡是个寂静的所在。绛云出了园子,本想独自一人散散心,不知不觉上了后山顶,山上苍松翠柏,百鸟争鸣,与蟠桃园自是别有一番景象,但她无心欣赏。坡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她也无心采摘,却触景生情,一种孤独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满腹郁闷。今天的这两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雪蕾与郝天奴来往密切,她早就看在眼里,王母对牡丹言听计从,也确是实话,只有她一个人象断了线的风筝,无依无靠,仿佛一睁眼,等待她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惆怅与孤独。 一阵山风吹来,她打了个寒噤,回头看时,离瑶池已经很远。她这才觉得不妥,刚想往回走,却听有人道:“仙子,我这里有礼了。”她猛然一惊,便见一个蒙面大汉站在面前。 绛云惊慌地后退一步问:“你是什么人?” 蒙面大汉笑着说:“仙子,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绛云边后退边说:“你别过来,我可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人!” 蒙面大汉边向前凑边说:“好,好,别怕,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美人儿。”说着猛地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绛云极力挣扎着大呼“救命”,但山上空无一人,哪里有个人影,大汉将她按倒在地上,三把两把就扯开了红衣衫。正万分危急,忽闻有人大喝一声:“孽障,不得无礼!”话音方落,便见一位仙尊从天而降站在面前,绛云一见大喜,忙叫:“仙长救我!” 来者乃是上洞八仙中之吕洞宾,绛云以前曾经见过。 那大汉见来了人,一时有些惊慌,忙拉着绛云站起来,边用绛云护住自己边向后退,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多管闲事!” 吕洞宾用剑指着大汉说:“快放开她,我饶你一条生路!” 蒙面大汉紧紧拉住绛云道:“我要是不放呢?” “好,那就叫你尝尝厉害!”吕洞宾说着,轻轻一伸手,只见一柄洞萧悠地飞到大汉脑后,大汉躲闪不及,当即被打中,痛得怪叫一声,松开手。绛云登时摔倒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引子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饭饱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这首诗乃是吕祖于终南山修道时所作,千百年来世人代代传诵,经久不衰,某有邻乃好文之客,尤喜此诗,每吟咏至“不脱蓑衣”之句,常手捻秃髯,摇头晃脑,自以为得其玄妙,兴甚时则效诗面之意,披蓑横笛独卧于旷野。众人劝之,辄曰:“不脱蓑衣卧月明也”。一夜,某独处于陋室,无意间取书翻看,乃一卷“白牡丹证仙平话”,说的是吕洞宾与白牡丹之事,言语龌龊,不堪入目。不由暗想,吕祖乃大罗金仙,如何会有此等不堪之事?心下不快,不觉睡去。 朦胧间,忽微风拂面,祥光满屋,惊抬头,见一人头戴仙巾,身着道袍,宝剑斜背,云履轻移,却是吕祖驾临。吕祖曰:“甚矣,无知之辈,曲解吾道之本真也,汝既舞文弄墨,便当通晓文意,如何却舍其本而求其末?贫道诗中之真谛,本在清静无为四字,尔等既颂吾诗,当知境由心生,为何令那无知邻人独卧于荒野而不力劝之?” 某急起,长揖曰:“承蒙教诲,茅塞顿开,然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道祖既称清静无为,何不静修于仙府,却于如此夜晚来管凡尘俗事?” 吕祖笑曰:“汝真腐儒也,无为之说乃指心境而言,岂可与无所事事同日而语? 却也难怪,汝非仙家,怎知我仙家无为之为?想我上洞八仙,自奉旨下界,抑恶扬善,振神威于中元尘世,度中八洞神仙于千难万险,何曾有一日无所事事?今日来此乃是重宣吾道之本真,教尔等休要误入歧途,缘分所在,又有何可怪哉。” 某闻言,肃然起敬,再拜曰:“承仙师指点,如饮甘泉,然愚鲁之人,还有一事不明,却不知这白牡丹证仙一说是从何而来?若蒙不弃,请道其详,弟子当洗耳恭听,以愚钝之笔整理成卷,传于世人,以正视听,如何?” 吕祖笑曰:“善哉!观汝行止,尚属可教之辈,若知所言之事,且取纸笔来,听贫道一一叙之。”于是,吕祖手捋须髯,概述仙界往事,某奋笔疾书,汗流浃背,唯恐录之不及,虽有遗漏,毕竟记下若干,书毕,呈与吕祖。吕祖略一浏览,叹曰:“该记的记下了,该漏的漏掉了,世间又多两卷劝善之书,善哉!” 某闻言,疑惑不已,问曰:“某汗流浃背,只记下一卷,何来两卷之言?” 吕祖笑曰:“另一卷乃仙游记是也,尔何其健忘?”言罢,仰天长笑,飘然而去,其时天色未明。 以上乃朦胧中所遇,似真非真,如梦如幻,大有故弄玄虚之嫌,诸君休怪,且看正文。 声明:小说《玄幻万仙劫》为本人原创作品,未经许可,不准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开宴 三 翠烟阁开宴品新酒 东方朔卖弄预知术 铁拐李说:“启禀王母,小仙品酒,也算是行家,可这么好的酒,还真是少见,这酒香味纯正,令人回味无穷,好酒,真的是好酒。” 王母笑道说:“铁拐李,你是有意吹捧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我要给这新酒命名,你只是胡吹一气,难道就不想要我这奖品么?” “王母,那你可冤枉我了,”铁拐李笑笑说,“如此美酒,无论怎么说它好都不为过,怎么会是吹捧?今天各路仙家云集在此,个个都是品酒的行家,你让大家说说,我是吹捧吗?” 王母指着铁拐李对众仙说:“你们都听听,我这里悬赏征名,他都说些什么,看来今天这坛美酒和他是无缘了。” 众仙一阵大笑。王母又把目光投向吕洞宾。很显然,希望吕洞宾能带个头。 绛云斟酒来到吕洞宾面前。 吕洞宾并未留意到绛云的举动,绛云却一门心思都在吕洞宾身上,边斟酒边小声说:“那天在山后多亏仙长相救,不然,小女必被妖邪所辱。” “小事一端,仙娥何必挂齿。”吕洞宾淡淡一笑。 绛云道:“小女借花献佛,请仙长多饮一盏。” “多谢仙娥。”吕洞宾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绛云又斟上酒问:“仙长以为这酒如何?” “好,真是好酒。”吕洞宾连连点头。 绛云问:“王母要为新酒征名,仙长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吕洞宾摇摇头:“惭愧,才疏学浅,还没想出来。” 铁拐李见绛云注视着吕洞宾,在一旁早看明白了,不由心中暗笑,正想与吕洞宾开个玩笑,莲花圣母拿起个桃子向众仙道:“各位,这是我莲花山所产的冰桃,虽然不能和瑶池的蟠桃媲美,也是仙界中的上品,大家尝尝看。” 提起蟠桃二字,不由又拨动了王母的心思,暗怪莲花圣母搅局。这时,王惮老祖拿着桃咬了一口,称赞说:“上品,真的是上品,这样的仙桃,凡人若是吃上一口,立刻就能得成万劫不坏之身。” 麻姑也点头说:“王惮老祖说的不错,这样的仙桃,别说是吃,凡人就算舔一舔桃核,缘份就不浅了。” 铁拐李却道:“喂,今天可是品酒大会,你们怎么论起桃来了?” 蓝采和端起酒盏说:“对了,咱们不说桃子,品酒,品酒。” 众仙又一番热闹,王母的不快暂放到一边。 东方朔见绛云在吕洞宾面含情脉脉,也早有疑心,屈指一算,已知就里,摇头笑笑,遂暗自留了意。 长眉大仙李长庚却不知其意,向东方朔说:“东方仙兄,如此美酒,百年难得一见,为何笑而不饮?” 东方朔却不点破机关,他想换个话题让王母高兴一下,道“这酒确是好酒,比起那些陈年佳酿,百纪窖藏,口感更爽,耐人回味,别说是百年,就是千年也难得见一回,不过莲花圣母的那冰桃,我可不敢恭维,麻姑说桃好,其实也是孤陋寡闻,并没有尝过真正的美味,这桃虽好,比起瑶池的蟠桃可就差远了。” 张果老闻言,立刻想起东方朔当年偷桃之事,笑着说:“东方仙兄,以前瑶池开蟠桃大会的时候,你并没有参加,你怎会知这冰桃不如蟠桃?” 东方朔讨王母娘娘高兴,没想到会惹火烧身,知张果老要揭自己的老底,也不再搭茬,只是摇头笑笑。 麻姑受了东方朔的抢白,心里不舒服,立刻借机反唇相讥:“张果仙兄,莫非你不知道,东方朔本来就是个偷桃老手,从前在汉武帝的宫里卖弄本事,沿着一棵青藤爬进瑶池偷桃,差点叫王母抓住哩。”此言一出,立即又引起一阵大笑。 张果老故作惊讶说:“啊,我以为只有孙猴子闹过蟠桃园,想不到东方仙兄也是个偷桃贼,难怪他说大家孤陋寡闻。” 王母见大家笑得开心,心情也逐渐开朗,遂问:“喂,什么事你们笑得这么开心,大点声,说来让我也听一听。” 麻姑说:“回禀王母,大家正在说东方朔到瑶池来偷蟠桃的事哩。” 王母娘娘笑着说:“原来是说曼倩,他这个人不学好,常爱做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总也不见长进,你们可不要学他,蟠桃树一万年才结一次果,那果子少得可怜,为了防止他来偷,我正要叫人装上篱笆呢。” 绛云毫不理会宴会的热烈气氛,她在吕动宾身边只是不停地斟酒,吕洞宾甚不过意,一时也无法可想,只好听之任之。 绛云低声说:“奴婢有事相求,请往后花园一叙。” 吕洞宾一愣,连忙推辞:“仙娥,如果有事就请在这里讲,要去后花园,恕小仙不敢从命。” 绛云被拒,自觉没趣,想再说什么,吕洞宾道:“仙娥若无事,就请自便吧。”绛云一计未成,只好怏怏不快离开吕洞宾。 东方朔见绛云离开,略放了放心,向众仙说:“各位,王母可真冤枉我了,谁说我不学好,我最近学了一本海外奇书,长进大着哩。” 麻姑笑着说:“有什么长进,不妨说出来听听。” 东方朔借着酒意说:“我刚学会了一种新的预知术,能通晓过去未来,自开天辟地以来,凡三界中的事物,无所不知。” 麻姑笑道:“东方仙兄,亏你说得出口,这种雕虫小技,在座的各位哪个不会,有什么好逞能的。” “哎,我这预知之术可与众大不相同,不论前后百劫之事,我一不演八卦,二不问周易,只需喝一杯酒,顷刻之间尽在掌握之中。”东方朔吹得愈发神乎其神。 王母听了,笑道:“我说东方朔,一劫乃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前后百劫,这话也稍微大了点吧?” “你们不信是不是,”东方朔索性认起真来,“咱们可以当场试验。” 一时间,新酒征名的话题暂被搁置,众仙的注意力皆转移到东方朔身上。 一阵议论过后,麻姑向东方朔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出个题目来考考你。” “好,那我就先饮一盏了。”东方朔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王母娘娘见品酒大会渐入佳境,方才的不快一扫而光,这时,却见牡丹斟酒渐渐到了吕洞宾面前。 吕洞宾对牡丹并不陌生,见面不免聊上几句,此时绛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吕洞宾,见吕洞宾与牡丹聊得投机,一时心里便如打翻了五味瓶。 此刻还有一人在关注着吕洞宾,那便是张果老。待牡丹一离开,张果老悄悄对吕洞宾说:“我说吕兄,刚才那个绛云没话找话向你暗送秋波,你对人家带搭不理,对这个牡丹却是一反常态,这仙子国色天香,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吕洞宾深怕他借题发挥,故做不悦道:“胡说什么,去,我正在听东方朔如何出丑呢。” 其实东方朔并不是吹牛,他正襟危坐,正等着麻姑的题目。 “东方朔,准备好了么?“麻姑问。 东方朔道:“请赐题目。” 麻姑向四周扫视了一下,目光落到张果老身上,道:“那你就先说说张果仙兄一万年前身在何处,形态如何。” 张果老见说到自己,连忙摆手:“哎,你们可别这样,说着说着怎么把我扯进去了。” 东方朔略带醉意对麻姑说:“你不信是不是,好,那我就说说,我说错了,罚酒一壶,我说对了,你也要罚酒一壶。” 麻姑道:“一言为定。” 东方朔忽笑笑,说:“好,就等你这句话,其实我早已算出来了。” 王母闻言,亦是不信,睁大眼睛等着东方朔说话。但见东方朔摇摇头笑道:“一万年前的张果老,实在不敢恭维,我看还是别说了吧。” 麻姑道:“不说也可以,那就先罚酒一壶。”一时间,众仙皆以为东方朔诳语。 “既然各位不肯通融,那我可就说了,”东方朔道,“那时候的张果仙兄原来是峨嵋山上的一只猴子。”此言一出,又引来一片笑声。 张果老面红耳赤,一时哭笑不得,麻姑道:“我说各位,这没什么好笑的嘛,一万年前,不仅张果老的身世难测,在座各位又有谁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再说了,众生平等,猴子有什么不好,张果仙兄就是认了也无妨,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王禅老祖笑着打哈哈,“仙姑之言有理。” 张果老站起来对王禅老祖说:“喂,东方朔是在变着法骂人,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罚酒,罚酒,你们三个每人一壶。” “哎,这没道理呀,”东方朔说:“我不过是根据各位的要求据实推算,可决没有骂人的意思,如果我说的不对,你们可以罚我,可谁又能证明我说的不对?如果没人能证明我说的不对,又凭什么罚我?” 吕洞宾对东方朔说:“东方兄,虽然你的话听起来有理,我可不敢苟同,大家都没在万年前呆过,你怎么知道张果兄那时是个猴子,我看你就认输了吧,如果我说那时你是个黑蝙蝠,你能认帐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预知术 三 翠烟阁开宴品新酒 东方朔卖弄预知术 铁拐李说:“启禀王母,小仙品酒,也算是行家,可这么好的酒,还真是少见,这酒香味纯正,令人回味无穷,好酒,真的是好酒。” 王母笑道说:“铁拐李,你是有意吹捧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我要给这新酒命名,你只是胡吹一气,难道就不想要我这奖品么?” “王母,那你可冤枉我了,”铁拐李笑笑说,“如此美酒,无论怎么说它好都不为过,怎么会是吹捧?今天各路仙家云集在此,个个都是品酒的行家,你让大家说说,我是吹捧吗?” 王母指着铁拐李对众仙说:“你们都听听,我这里悬赏征名,他都说些什么,看来今天这坛美酒和他是无缘了。” 众仙一阵大笑。王母又把目光投向吕洞宾。很显然,希望吕洞宾能带个头。 绛云斟酒来到吕洞宾面前。 吕洞宾并未留意到绛云的举动,绛云却一门心思都在吕洞宾身上,边斟酒边小声说:“那天在山后多亏仙长相救,不然,小女必被妖邪所辱。” “小事一端,仙娥何必挂齿。”吕洞宾淡淡一笑。 绛云道:“小女借花献佛,请仙长多饮一盏。” “多谢仙娥。”吕洞宾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绛云又斟上酒问:“仙长以为这酒如何?” “好,真是好酒。”吕洞宾连连点头。 绛云问:“王母要为新酒征名,仙长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吕洞宾摇摇头:“惭愧,才疏学浅,还没想出来。” 铁拐李见绛云注视着吕洞宾,在一旁早看明白了,不由心中暗笑,正想与吕洞宾开个玩笑,莲花圣母拿起个桃子向众仙道:“各位,这是我莲花山所产的冰桃,虽然不能和瑶池的蟠桃媲美,也是仙界中的上品,大家尝尝看。” 提起蟠桃二字,不由又拨动了王母的心思,暗怪莲花圣母搅局。这时,王惮老祖拿着桃咬了一口,称赞说:“上品,真的是上品,这样的仙桃,凡人若是吃上一口,立刻就能得成万劫不坏之身。” 麻姑也点头说:“王惮老祖说的不错,这样的仙桃,别说是吃,凡人就算舔一舔桃核,缘份就不浅了。” 铁拐李却道:“喂,今天可是品酒大会,你们怎么论起桃来了?” 蓝采和端起酒盏说:“对了,咱们不说桃子,品酒,品酒。” 众仙又一番热闹,王母的不快暂放到一边。 东方朔见绛云在吕洞宾面含情脉脉,也早有疑心,屈指一算,已知就里,摇头笑笑,遂暗自留了意。 长眉大仙李长庚却不知其意,向东方朔说:“东方仙兄,如此美酒,百年难得一见,为何笑而不饮?” 东方朔却不点破机关,他想换个话题让王母高兴一下,道“这酒确是好酒,比起那些陈年佳酿,百纪窖藏,口感更爽,耐人回味,别说是百年,就是千年也难得见一回,不过莲花圣母的那冰桃,我可不敢恭维,麻姑说桃好,其实也是孤陋寡闻,并没有尝过真正的美味,这桃虽好,比起瑶池的蟠桃可就差远了。” 张果老闻言,立刻想起东方朔当年偷桃之事,笑着说:“东方仙兄,以前瑶池开蟠桃大会的时候,你并没有参加,你怎会知这冰桃不如蟠桃?” 东方朔讨王母娘娘高兴,没想到会惹火烧身,知张果老要揭自己的老底,也不再搭茬,只是摇头笑笑。 麻姑受了东方朔的抢白,心里不舒服,立刻借机反唇相讥:“张果仙兄,莫非你不知道,东方朔本来就是个偷桃老手,从前在汉武帝的宫里卖弄本事,沿着一棵青藤爬进瑶池偷桃,差点叫王母抓住哩。”此言一出,立即又引起一阵大笑。 张果老故作惊讶说:“啊,我以为只有孙猴子闹过蟠桃园,想不到东方仙兄也是个偷桃贼,难怪他说大家孤陋寡闻。” 王母见大家笑得开心,心情也逐渐开朗,遂问:“喂,什么事你们笑得这么开心,大点声,说来让我也听一听。” 麻姑说:“回禀王母,大家正在说东方朔到瑶池来偷蟠桃的事哩。” 王母娘娘笑着说:“原来是说曼倩,他这个人不学好,常爱做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总也不见长进,你们可不要学他,蟠桃树一万年才结一次果,那果子少得可怜,为了防止他来偷,我正要叫人装上篱笆呢。” 绛云毫不理会宴会的热烈气氛,她在吕动宾身边只是不停地斟酒,吕洞宾甚不过意,一时也无法可想,只好听之任之。 绛云低声说:“奴婢有事相求,请往后花园一叙。” 吕洞宾一愣,连忙推辞:“仙娥,如果有事就请在这里讲,要去后花园,恕小仙不敢从命。” 绛云被拒,自觉没趣,想再说什么,吕洞宾道:“仙娥若无事,就请自便吧。”绛云一计未成,只好怏怏不快离开吕洞宾。 东方朔见绛云离开,略放了放心,向众仙说:“各位,王母可真冤枉我了,谁说我不学好,我最近学了一本海外奇书,长进大着哩。” 麻姑笑着说:“有什么长进,不妨说出来听听。” 东方朔借着酒意说:“我刚学会了一种新的预知术,能通晓过去未来,自开天辟地以来,凡三界中的事物,无所不知。” 麻姑笑道:“东方仙兄,亏你说得出口,这种雕虫小技,在座的各位哪个不会,有什么好逞能的。” “哎,我这预知之术可与众大不相同,不论前后百劫之事,我一不演八卦,二不问周易,只需喝一杯酒,顷刻之间尽在掌握之中。”东方朔吹得愈发神乎其神。 王母听了,笑道:“我说东方朔,一劫乃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前后百劫,这话也稍微大了点吧?” “你们不信是不是,”东方朔索性认起真来,“咱们可以当场试验。” 一时间,新酒征名的话题暂被搁置,众仙的注意力皆转移到东方朔身上。 一阵议论过后,麻姑向东方朔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出个题目来考考你。” “好,那我就先饮一盏了。”东方朔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王母娘娘见品酒大会渐入佳境,方才的不快一扫而光,这时,却见牡丹斟酒渐渐到了吕洞宾面前。 吕洞宾对牡丹并不陌生,见面不免聊上几句,此时绛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吕洞宾,见吕洞宾与牡丹聊得投机,一时心里便如打翻了五味瓶。 此刻还有一人在关注着吕洞宾,那便是张果老。待牡丹一离开,张果老悄悄对吕洞宾说:“我说吕兄,刚才那个绛云没话找话向你暗送秋波,你对人家带搭不理,对这个牡丹却是一反常态,这仙子国色天香,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吕洞宾深怕他借题发挥,故做不悦道:“胡说什么,去,我正在听东方朔如何出丑呢。” 其实东方朔并不是吹牛,他正襟危坐,正等着麻姑的题目。 “东方朔,准备好了么?“麻姑问。 东方朔道:“请赐题目。” 麻姑向四周扫视了一下,目光落到张果老身上,道:“那你就先说说张果仙兄一万年前身在何处,形态如何。” 张果老见说到自己,连忙摆手:“哎,你们可别这样,说着说着怎么把我扯进去了。” 东方朔略带醉意对麻姑说:“你不信是不是,好,那我就说说,我说错了,罚酒一壶,我说对了,你也要罚酒一壶。” 麻姑道:“一言为定。” 东方朔忽笑笑,说:“好,就等你这句话,其实我早已算出来了。” 王母闻言,亦是不信,睁大眼睛等着东方朔说话。但见东方朔摇摇头笑道:“一万年前的张果老,实在不敢恭维,我看还是别说了吧。” 麻姑道:“不说也可以,那就先罚酒一壶。”一时间,众仙皆以为东方朔诳语。 “既然各位不肯通融,那我可就说了,”东方朔道,“那时候的张果仙兄原来是峨嵋山上的一只猴子。”此言一出,又引来一片笑声。 张果老面红耳赤,一时哭笑不得,麻姑道:“我说各位,这没什么好笑的嘛,一万年前,不仅张果老的身世难测,在座各位又有谁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再说了,众生平等,猴子有什么不好,张果仙兄就是认了也无妨,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王禅老祖笑着打哈哈,“仙姑之言有理。” 张果老站起来对王禅老祖说:“喂,东方朔是在变着法骂人,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罚酒,罚酒,你们三个每人一壶。” “哎,这没道理呀,”东方朔说:“我不过是根据各位的要求据实推算,可决没有骂人的意思,如果我说的不对,你们可以罚我,可谁又能证明我说的不对?如果没人能证明我说的不对,又凭什么罚我?” 吕洞宾对东方朔说:“东方兄,虽然你的话听起来有理,我可不敢苟同,大家都没在万年前呆过,你怎么知道张果兄那时是个猴子,我看你就认输了吧,如果我说那时你是个黑蝙蝠,你能认帐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醉酒 众仙又一阵哄笑,大家早把为新酒命名的话题抛到一边去了,不过王母娘娘对此并不在意,只要看着众仙高兴,这场品酒大会就算达到目的了。 “喂,你们笑什么,”东方朔说,“这认帐不认帐得有凭证,我说张果老那时是个猴子,当然有我的道理,你说他不是,也把凭据拿出来,咱们以理服人嘛。” 麻姑笑着向东方朔说:“喂,东方朔,我可不是偏袒谁,不过,话是你先说出来的,要凭据也得你先拿才对。” 众仙大都认为麻姑的话有理,催促东方朔拿出凭据,一阵嚷嚷过后,吕洞宾道:“东方兄,这一万年可不是一万天,好象那时候也没有你,你怎么知道张果兄那时是个猴子?” 东方朔说:“正因为如此,才显出我这预知术的高明之处嘛。” 对众仙的争论,王母颇觉有趣,忽然想起水晶宝镜,遂向众仙说:“好了,好了,都不要争了,东方朔说张果在一万年前是只猴子,我有办法证明是不是真的,日前东海龙王送来一个水晶宝镜,能照出过去和未来各种事物,拿来让张果自己照一下就明白了。” 关于水晶宝镜的神奇之处,众仙早有耳闻,听王母娘娘这一说,大家兴致盎然,宴席随即进入另一个ga一潮,王母吩咐绛云去取水晶宝镜。 绛云一直在呆呆地望着吕洞宾,一时走了神,连王母叫她也没听清,王母有些生气,连叫两声,绛云才从遐想中惊醒,一时慌得满面通红,忙问:“王母有何吩咐?”王母见她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有些恼她,道:“叫你去取水晶宝镜,你难道没听见?”绛云这才谢了罪,匆匆离开翠烟阁,往寝宫去取水晶宝镜。 绛云离去,众仙继续饮酒,话题转到水晶宝镜,至于为新酒名征名,大家虽心里各有见地,却谁也不肯先开口。 乐曲声和众仙的欢笑声回荡在瑶池,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子在书房早坐不住了,这哥儿俩下了一会儿棋,觉得无聊,便跑到外面玩耍,来到翠烟阁前,恰见绛云提着酒壶从大殿里走出来。绛云方才在吕洞宾面前讨了个没趣,又遭王母娘娘训斥,脸色十分难看,金升哪管她脸色好看不好看,见她提着酒壶,便径直跑到面前说:“喂,有没有酒,拿来让我尝尝。” 绛云哪有心思理他,把酒壶晃了一下说:“你看,已经空了。”金升缠着绛云,叫她去打酒,绛云敷衍道:“新酒都在长廊,要喝,你自己去取吧。”两个童儿见长廊下酒缸处果然无人看管,便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一个坛子,用勺子舀了便喝。 酒这个东西,可以成事,也可以坏事,这两个童儿喝了酒,事就坏的大发了。二人你一口我一口边喝酒边开心地嘻笑,片刻已是醉意阑珊。 金斗道:“怪不得外婆费了这么多功夫叫大家给这新酒征名,味道真的是不一般,听说谁的名字被选中还有赏哩。” 金升眨眨醉眼说:“喂,我来给它起一个,就叫它《瑶池美酒》,怎么样?” “不,”金斗摆手说:“应该叫《瑶池玉液》。” 两个童儿边喝边闹,正争竞不休,恰逢两个侍女来长廊取酒。见二童儿醉酒,两个侍女一时束手无策,这时却见牡丹向这边走来,两个侍女赶紧叫牡丹来帮忙,牡丹见状,忙夺下勺子,劝二童儿回书房。两个童儿哪里肯听,一面抢着喝酒一面要牡丹评判。 金升醉意朦胧拉着牡丹说:“牡丹,你来评一评,这酒应该叫[瑶池美酒]好,还是《瑶池玉液》好。” 牡丹道:“喂,别闹了,你们都喝醉了。” 金升把酒壶递到牡丹面前道:“不,我没醉,这仙酒的味道实在是好,来,你也喝一口。”牡丹要抢酒壶,金升抱着酒壶跑了,牡丹欲追金升,金斗又用勺子从酒坛子里舀酒喝, 一时间把个牡丹忙得顾此失彼,正无计可施,便听有人高叫:“喂,你们两个好大胆,竟敢 在这里胡闹,还不快放下!”牡丹循声看去,董双成正向长廊走来。董双成乃是王母的亲信, 两个童儿自是怵她几分,听这一喊,二人自知理亏,这才慌忙跑开了。 “牡丹,你没事吧?”董双成问牡丹。 牡丹无可奈何摇摇头。 董双成说:“这两个童儿娇生惯养,真是拿他没办法,你取了酒快去翠烟阁吧。” 牡丹与两个侍女抬了一坛酒,径回翠烟阁,路上却见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醉醺醺走向王母的寝宫。 众仙娥都到翠烟阁去了,王母的寝宫只有雪蕾一人,她站在古董架前,看着那个装水晶宝镜的匣子,心不由颤抖了一下,只要她一伸手,水晶宝镜立刻就可以到手,但她没敢动。为什么这么巧,王母偏偏就让她一个人留守寝宫?万一王母早有察觉,万一这是个圈套,那怎么办?只要她一动,立刻就会有许多人从她不知道的地方出来,她立刻就会被抓住,那样,不但她完了,郝天奴也完了!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立刻又缩回来。不,不能莽撞,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还是看看再说。正在此时,屏风外忽传来一声响动,她猛然一惊,忙离开古董架。 屏风外空无一人,但雪蕾依然不放心,她想先四周看看,等一会儿再动手。 此时,郝天奴隐藏在树丛里正焦急地向外窥探。雪蕾早已与他约好,只要一得手,便来这里会合,两人一起逃离瑶池。他紧张地盘算着,按时辰,水晶宝镜早已该到手了,可是为什么雪蕾一直没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他急得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却见雪蕾出了宫门,但却是两手空空。 雪蕾出来本是为了看看郝天奴来了没有。她站在门前向四周看看,见无人注意,匆忙溜进树丛。 郝天奴连忙迎上前小声问:“你来了,东西呢?” “我心里就有些发慌,好象有人盯着我。”雪蕾摇摇头。 “怎么,没得手?”郝天奴问她。 雪蕾向外面张望了一下说:“不,是我没敢动手?” 郝天奴听了,大失所望,接着劝她:“没事,这样的好机会上哪儿找,快去。” “好,你等着我。”雪蕾犹豫了一下,转身又出了树丛。 她哪里知道,就在她出来的时候,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悄悄溜进了寝宫。 两个童儿进了寝宫,便径直去古董架前看那宝镜,金斗取下匣子从里面拿出水晶 宝镜,揭开蒙在上面的丝巾,水晶宝镜里映出一个须发斑白的老翁。 “呀,这是谁呀!”金斗惊奇地睁大眼睛。 “我看看,我看看。” 金升要抢宝镜。 “给你,”金斗把水晶宝镜推给金升说,“什么宝镜,怎么照出个老头?” 金升道:“这是水晶宝镜,能照出过去未来,那老头一定就是你了。” 金升的脸对着水晶宝镜的另一面,水晶宝镜里映出一条小蛇。“啊,怎么会这样?’金升一时也愣住。 金斗捧着水晶宝镜仔细看看,恍然大悟说:“啊,我明白了,过去你本来就是一条蛇,你看的这面照的是过去,我方才看的那面照的是未来。” 金升伸出手说:“给我,我再看看。” 金斗说:“等我看完了再给你。” “我先看,我先看。”金升抢着要看,金斗不肯,却不料一时失手,宝镜落地,只听砰地一声,登时摔成了四块。 “啊!”两个童儿顿时惊得酒意全消。金斗拿起一块碎片,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金升的主意多,见闯了祸,顾不得埋怨,拉着金斗道:“快放下,趁现在没人看见,我们快走。” 雪蕾回到寝宫门前,恰见绛云匆匆赶来,绛云见雪蕾不在宫里,埋怨道:“喂,王母叫你留在宫里,你怎么随便乱跑,这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 雪蕾定了一下神说:“仙姐,我是听着那边热闹,忍不住就出来看看。” 绛云说:“快,王母叫我来取水晶宝镜。” “来取水晶宝镜?”雪蕾咯噔一下。 绛云见她面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雪蕾心里暗暗叫苦,无奈,只好和绛云走进寝宫。 此时,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刚走到寝宫门口,雪蕾见了二人,顿时大惊,指着两个童子问:“哎,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金升有些慌乱,说:“我们刚来,刚来。”说罢,拉着金斗向外就走。 雪蕾见二人神情慌乱,疑窦顿生,拦住二人说:“不对,你们两个慌里慌张,一定有什么事!走,跟我进去看看。” 二童子更加慌了,连声道:“没事,没事。”只是不肯跟雪蕾走,雪蕾哪里肯信,硬拉着二童子径直到了屏风后,见了碎片,登时大吃一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雪蕾惊慌失措,一时几乎说不出话。宝镜被毁,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她只恨自己方才为什么没动手?现在,什么都晚了! 二童子哪里肯承认,连连叫嚷:“不是我们打碎的,不是我们打碎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事情已明摆着,雪蕾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小祖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屋里除了你们俩再没有其他人,不是你们,它会自己碎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闯祸 四  二童子贪玩毁宝镜 牡丹女无辜遭祸殃 金升说:“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你们赖人。”说着竟大哭起来。 二童子拒不认账,雪蕾更加慌了,她摇晃着金升说:“小祖宗,别哭了,没人赖你,就算真是你们打碎的,王母也不会怪罪你们,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斗被她一哄,说了实话,道:“人家也是不小心嘛,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千万不能让外婆知道。” “帮你,怎么帮?”绛云彻底傻了眼,道,“这是东海龙王刚献来的宝贝,天地间找不出第二个,王母现在正等着用它,你叫我怎么帮你?” 金斗说:“只要你们二人不说,没人会知道。” “小祖宗,说的轻巧,”雪蕾说,“你们俩逃脱了罪责,叫我可怎么办?” 事到如今,雪蕾已六神无主,她一个人留守寝宫,出了这么大的事,王母娘娘岂能饶了她?绛云一心想帮雪蕾减轻罪责,略定了定神,拉着二童子说:“两个小祖宗,我看这样吧,王母正等着用这宝镜,你们还是跟我去翠烟阁向王母说清楚了吧。” “不,我不去,不去。”金升连连摇头。 绛云说:“公子,这事我们可以不说出去,可是总不能害了雪蕾呀。” 听绛云这一说,雪蕾忙跪下向二童子哀求:“公子,你们要是不去,我就没命了,我求求你了。” “不,我不去!”金升蛮横地摇头,“你去禀报王母,就说宝镜失踪,我们把碎镜收拾干净,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小祖宗,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了?”绛云着急地说,“你以为王母是那么好欺瞒的么?” “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能说出去,不然我饶不了你们!”金升更加蛮横起来。 绛云说:“这样,不是要害死雪蕾么!” 金升说:“害她,怎么会害她?她说不知道就行了。” 绛云说:“小祖宗,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早上王母离开时水晶宝镜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就碎了,你说王母能饶了她么?” “倒楣,今天怎么这么倒楣!”金斗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知道自己今天这祸闯大了,王母娘娘饶不了雪蕾,难道就会饶过他们哥俩! “起来呀,你这是干什么,”绛云拉着金斗说,“闯下这么大的祸,就是一万个雪蕾也担待不起呀,再说了,你们两个不在外面玩,跑到这宫里来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来呀,“金斗忽想起了喝酒的事,咬着牙说,“要不是牡丹多管闲事,我们现在还在外面喝酒,就不会打碎水晶宝镜了。” “对,都怪牡丹,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金升随声附和。 “牡丹?”雪蕾狡诈地问:“牡丹正在忙着,你们打碎宝镜,和牡丹有什么关系?” 金升说:“怎么没关系,她不让我们在外面玩,我们就到这里来了。” 雪蕾见两个童儿对牡丹满肚子怨气,眼珠转了一下,说:“公子,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水晶宝镜又不是牡丹打碎的,你们还是跟我去见王母说清楚了吧,王母一定不会怪你们的。” “不,我不去!”金升向四周看看,忽然拾起地上的碎片,用衣襟包了,站起来向雪蕾说:“走,去牡丹的卧室。” 雪蕾说:“去牡丹的卧室干什么?这事又和牡丹没关系。” “去了就知道了。”金升咬咬牙,忽然拉着金斗向后就跑。 绛云一把抓住金升问:“哎,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金升推开绛云,飞快地跑了。绛云和雪蕾在后面追着,出了寝宫后门,一直到了牡丹卧室前。 金升推门进了卧室向绛云和雪蕾大声问:“快说,哪一张床是牡丹的?” 绛云气喘吁吁地说:“小祖宗,别闹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行行好,还是跟我去向王母说清楚了吧。” “不,”金升挥动着碎片说,“你们听着,这碎片放到谁的床下,宝镜就是谁打碎的,让牡丹背个黑锅,你们两人就不用怕受连累了。” “什么?你要嫁祸于人!”绛云这才明白二童子的用意,一时大惊,说,“不,这万万使不得!” 金升说:“怎么使不得?我这可是替你们着想!” 绛云着急地说:“公子,替我们着想,也不能害了牡丹哪。” “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要随便放了!”金升说着就要把碎片放到绛云床下。绛云见状,登时慌了,忙拦住了他道:“小祖宗,这是我的床!” “早说不就完了!”金升立刻又跑向牡丹的床边,就在这时,雪蕾忽然拦住金升,道:“慢着。”她一面说一面从牡丹的床上拿起一条丝巾递给金升。金升会意,立即用丝巾包了碎镜塞入床下,然后对绛云说:“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明白了吗?” 绛云惊讶地看着雪蕾,好像才认识她,纵然平时和牡丹有些过节,也不能这样栽赃陷害呀!她拉着金斗说:“公子,万万不可,这样非把牡丹害死不可。” “好了,别说了,要不就放到你床下。”金升不由分说,拉着金斗就走,绛云欲阻拦,哪里拦得住,二童儿毫不理会,一溜烟跑了。 二童儿去远,绛云依旧站在床边发愣,雪蕾催她赶快离开,绛云忽指着雪蕾问:“雪蕾,那两个童儿嫁祸牡丹是为了逃避罪责,可你为什么要害她?” 雪蕾说:“绛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到了这个份儿上,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的命,不然,你说该怎么办?” 绛云有些愤怒,说:“为了保住自己,你就陷害牡丹?” 雪蕾说:“绛云,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人顶罪我就死定了。” 绛云说:“那你也不该给牡丹栽赃!” “我是给牡丹栽赃?”雪蕾说,“对,我是在给牡丹栽赃,不过你知不知道,这也是在帮你?” “什么?你给牡丹栽赃,还说是帮我?” “是啊,是帮你,”雪蕾现出一副很仗义的神情,“你知不知道,别看牡丹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她和吕洞宾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什么,你说牡丹和吕洞宾?”绛云不相信地问。 “一点也不错,”雪蕾说,“你只知道吕洞宾在后山救了你,可你想没想过,吕洞宾为什么会到后山来?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他是和牡丹约会来了。” “吕洞宾,和牡丹?这怎么可能?”对雪蕾的话,绛云颇觉意外,她从来也没有把牡丹和吕洞宾联系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雪蕾说,“你别傻了,今天撞上这两个童子是她的命!” 她的心里在暗暗懊悔,本想今天就可以离开瑶池,叫两个童儿这么一折腾,现在完了,只好继续忍耐,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此时,翠烟阁的大殿推杯换盏正热闹着,人们边饮酒边等候水晶宝镜,大家都想验证一下东方朔的预知术到底灵不灵,为新酒征名的话题也渐渐进入ga一潮。 “妙啊,极品,真是极品!”铁拐李手拿酒盏细细品味着,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极品,瑶池极品!“吕洞宾忽点头说,“李仙兄,好名字,这个名字不错,这酒就叫瑶池极品,当之无愧,当之无愧。” “不,不,”铁拐李摇头道,“吕洞宾,你误会了,我只是说这酒好,可没敢命名,这话不算数,不算数。” “咳,我以为你要打个头炮呢,”吕洞宾笑着摇头,“你说你,真是的,其实我看,这名字真的不错!” “哎,吕洞宾,你可别忘了,今天这品酒大会可是高手如云,打头炮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好了,不提这个,咱们品酒,品酒。”铁拐李并不是不想得到大殿中央那坛美酒,他只是觉得“瑶池极品”四字的意境还不够,与杯中这美酒相配,似乎还欠缺点什么。 王母在上首没听清下面的话,问吕洞宾:“喂,吕洞宾,你们在议论什么?是不是这酒的名字有了?我可是真的希望奖品归你呢。” “没,还没有。”吕洞宾道,“王母,这酒越品越觉回味无穷,上品,可真是上品啊,这奖品我是真的想要,就是不知道您肯不肯给呢。” “不对,“王母说,“我怎么听铁拐李说的是极品?” 铁拐李忙说,王母,你大概是没听清,我们正在等着您的水晶宝镜呢。” 绛云久去不归,王母娘娘已等得有些不耐烦,见铁拐李又提到水晶宝镜,王母不觉有些着急,对谢长珠说:“绛云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谢长珠说:“要不要我再去看看?” 这时,牡丹来到王母娘娘身边。方才斟酒时牡丹和吕洞宾谈得投缘,王母早留了意,遂问牡丹:“牡丹,方才斟酒时,吕洞宾是不是欺负你了?” 牡丹说:“没有,吕洞宾很有礼貌的。” 王母娘娘点头道:“你别看这些毛神一个个表面上文质彬彬,其实他们骨子里想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谁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做主。” 牡丹说:“多谢王母,真的没人欺负我。” 王母娘娘向门口看看,仍不见绛云的踪影,不由更加急了,向碧霞元君和谢长珠道:“这个绛云,真是越来越没用,你们留在这里,我看看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栽赃 王母娘娘带着牡丹和两个侍女离开翠烟阁,刚到寝宫门口,却见绛云和雪蕾从里面出来。二人神色慌张,见了王母,扑通跪倒,口称:“奴婢罪该万死!” 王母娘娘惊问:“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绛云与雪蕾早串好了口供,一起磕头道:“启禀王母,水晶宝镜,水晶宝镜不见了!” 水晶宝镜不见了!这是何等大事!“什么?!”王母娘娘又惊又怒,指着雪蕾问,“叫你留守寝宫,怎么会出这种事?” 雪蕾低头道:“奴婢留守寝宫,一刻不敢大意,只是不知道水晶宝镜怎么会不见了。” 王母娘娘怒问:“你们好好想想,方才都有什么人到寝宫来过。” 雪蕾说:“我一直守在宫里,真的没人来过。” 王母娘娘怒道:“没人来过,那水晶宝镜会自己飞走不成?” “奴婢真的不知。”雪蕾连连磕头。 王母娘娘气急败坏地指着雪蕾:“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说不知,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牡丹忽想起方才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子喝酒后往寝宫这边来了,遂向王母娘娘说:“启禀王母,方才我曾看见金斗和金升往寝宫那边去了。” “金斗和金升?”王母娘娘心里一凛,那两个童儿可没有什么不敢干的事!她皱了皱眉命绛云说,“去,把他们给我找来!” 绛云去后,董双成忽想起,王母娘娘精通八卦,推算这点小事,应该易如反掌,遂低声道:“既然查问不出头绪,不如推演八卦看看,这等小事,料也不难,何苦兴师动众?” 王母娘娘小声道:“你以为我没试吗,此事非同小可,八卦已无用了。”原来,王母娘娘也是预知术高手,方才这一瞬间,她已暗自推演数遍,谁知道头脑中竟是一塌糊涂,她哪里知道,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子昨天念瞒天经玩耍,瑶池现在一直处在混沌之中。 将宝镜碎片藏入牡丹的床下后,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子溜到瑶池后花园。二人知道,一旦王母娘娘发现水晶宝镜失踪,必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坐在假山旁的一块石头上,正计议如何应对。 金斗觉得嫁祸牡丹未必会瞒过王母娘娘,只怕聪明反被聪明误,金升忽想起《瞒天经》,道:“还记得《瞒天经》么,我们何不再背上一背,如果《瞒天经》灵验,我们的事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金斗觉得有理,于是连忙背诵起仅仅记住的几句《瞒天经》,只听他念道:“瞒住天的眼睛,天下一片黑暗,瞒住天的耳朵,世间寂静无声” 两个童儿只顾计议如何瞒天过海,却不料土地此时正在水塘边,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拐杖,见两个童儿行踪诡异,土地遂留了心,躲在暗中观看两个童儿动静。 金升颂罢一通瞒天经,感慨地说:“我拿来《瞒天经》本来只是想玩玩,谁知道还真的会用得着。”听到瞒天经三个字,土地惊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接着再听,但闻金升说:“就背下来这么几句,也不知道灵不灵。” 金斗道:“还说呢,如果连这几句也没记住,那就更惨了,你说,昨天咱们就在这里玩了一会儿,那《瞒天经》它会被谁拿走呢?” 金升道:“别想那事了,还是先背吧。”听到此,土地完全明白了,两个童儿丢失的那本书居然是《瞒天经》!这《瞒天经》,是一部离经叛道的邪恶之作,当然,他也只是听说,从来不曾见过。 两个童儿又背诵了一会儿,金升忽然问金斗:“喂,你说外婆要是在牡丹的床下发现了宝镜的碎片会怎么样?” 金斗说:“当然会认定是牡丹打碎的。”听到二童子提起牡丹,土地更加吃惊,他不知道牡丹和那宝镜碎片会有什么瓜葛,正暗自疑惑,却见绛云匆忙来到假山下。 “唉呀,两个小祖宗,王母到处找你们,原来你们躲在这儿。”绛云老远就嚷嚷。 金斗见了绛云,忙问:“外婆怎么说?” 绛云示意二童子小心,然后低声说:“怎么说,牡丹看见你们两个到过寝宫,现在王母娘娘正要找你们问话,你二人可要仔细了!” 尽管绛云声音压得挺低,二童子还是亚如听了一声惊雷,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进王母娘娘寝宫的事居然被牡丹看见了!金斗愣了一下,故作镇静对绛云说:“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呢,就这些呀,事已至此,将错就错就行了,只要你和雪蕾不说出去,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谢你。” 绛云说:“两位小公子,我看你们还是实话实说了吧,这样害了牡丹,我心里实在不安,再说,现在王母娘娘酒意没消,就算一时叫你们瞒过去,只怕以后也瞒不住她。” 金升说:“这个你放心,外婆以后也不会知道。” “以后也不会知道?”绛云有些疑惑。 金升说:“哎,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和雪蕾不说就行了。” 绛云叹息说:“唉,我真后悔,这回牡丹一定被害死了。” 金斗和金升对视了一下,金升忽挥动着小拳头对绛云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 绛云和两个童儿离去,土地依然在水塘边发愣,他知道,两个童儿一定是干了坏事!绛云是同谋,而且这事与牡丹有关,怎么办?他想,这两个童儿是王母娘娘的外孙,就是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又有谁敢奈何他?再说,就凭我一人之言,王母娘娘能相信么,明哲保身,少说为佳,还是算了吧。 假山旁的水塘边掀起一阵浪花,一头老鳄鱼浮在水面,这头鳄鱼在此已修炼千年,可惜道行尚浅,至今不能言语。土地见那摇头摆尾,似乎要向他说什么,心里不禁一动,问:“喂,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方才你也听见了?”意想不到的是老鳄鱼居然点了点头。 土地大为诧异,暗忖:“以我之力尚不敢过问这等事,更何况一条鳄鱼,想罢,遂向鳄鱼挥挥手道:“这种事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算了吧,还是算了吧。” 话说二童儿随绛云到了寝宫,董双成和谢长珠早已经来了,王母娘娘正怒目以待,问起水晶宝镜之事,二童儿拒不承认进过寝宫,对水晶宝镜被毁之事更是一问三不知。王母娘娘叫牡丹对质,金升却说:“我们没来寝宫,不过我看见牡丹到寝宫来了。” 绛云也出来证明,牡丹到过寝宫! 此言一出,不仅牡丹大惊,就连董c谢二仙也出了一身冷汗。牡丹忙跪下说:“王母,奴婢一直在为酒宴忙碌,哪里还有空进寝宫,请王母明察。” 王母娘娘恼火地说:“他说看见了你,你却不承认,难道是大家都冤枉你么?” 牡丹磕头,连声喊冤,金升却一口咬定,亲眼见牡丹进了寝宫,任凭牡丹辩解,王母娘娘哪里肯信,怒气冲冲道:“不敢承认,更可见是心里有鬼了!” 众口一词,人人都说牡丹到过寝宫,宝镜一定是牡丹打碎的! 牡丹磕头说:“王母,不是我,我真的没。” “哼,我一向以为你忠厚,想不到你这么不诚实!”王母娘娘不依不饶,定要牡丹说出水晶宝镜哪里去了。牡丹没做错事,怎肯承认?只是连呼冤枉,王母娘娘问不出所以,又转向雪蕾:“明明牡丹进了寝宫,你居然说没人来过,是不是和她通同作弊!” 雪蕾磕头,大呼冤枉,王母娘娘怒不可遏,命人将二人绑起来,严加拷问。 金斗和金升二童子见绑了雪蕾,立时惊慌起来,金升怕雪蕾受不了责罚说出实情,忙磕头道:“外婆,别打,孙儿还有话要说。” 王母娘娘道:“你说吧。” 金升说:“捉贼捉赃,现在没有凭据,怎么好先把人绑起来,万一绑错了,岂不冤枉了好人,还望外婆三思。” 王母娘娘见金升替二人说话,颇有有些疑惑,道:“怎么,你说我冤枉了她们?” 金升道:“孙儿不敢,我只是说,大家今天都在忙碌,不管是谁偷走了水晶宝镜,一定没有时间送到别处去,外婆可以派人到处搜搜看,万一找到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王母娘娘觉得也有几分道理,遂亲自带人去搜牡丹和雪蕾的卧室。 一行人到了牡丹和绛云的卧室,董双成先在绛云的床上床下搜了一遍,自然一无所获,待搜到牡丹床时,掀开床围,众人一眼便看见了床下的丝巾包裹。董双成打开包裹,包裹里露出碎镜。众人一下子惊呆了。 见了碎镜,王母娘娘登时大怒,沉下脸指牡丹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牡丹哪里料到宝镜碎片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下,而且是包在自己的丝巾里,一时惊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这,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王母娘娘怒冲冲道,“亏我一向那么信任你,想不到你竟做出这种事!”盛怒之际,她已认定水晶宝镜就是牡丹打碎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嫁祸。”牡丹后退一步连声叫屈。 “嫁祸?”王母娘娘怒问,“你说,谁会嫁祸给你?” 牡丹跪下,大呼:“王母,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这种事,真的不是我” 王母娘娘哪里肯听,喊一声“来人!”立刻便有两个力士架起了牡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新酒征名 第五回。吕祖慧眼识冤案。。八仙寻方下尘 此时的翠烟阁众仙皆已醉意阑珊,细品者少,狂饮者多,有人挖空心思欲博王母娘娘放在大殿中央那一坛子美酒,有人议论水晶宝镜,亦有人在谈论东方朔的预知术。 就看吕洞宾举盏吟诵道:“所谓琼浆,所谓玉液,说的都是酒中极品,但今年瑶池这酒可不是琼浆玉液所能涵盖得了的,应是极品中的极品。” “说得好,极品中的极品!”铁拐李一仰脖,满饮一盏说,“这真是,饮罢瑶池盏,方知千年枉为仙,好酒,真是好酒!” 鬼谷子也道:“我说各位,品了这半天,品出点名堂了吧,王母这酒咱可不能白喝,如果哪位想好了名字何不说出来听听。” 铁拐李说,“对,对,在座各位都是品酒高手,王母为这新酒征名,谁要是想好了,就快说,快说。” 众仙之中,麻姑最为活跃,她把目光锁定八仙,笑道:“喂,说到品酒高手,八仙应首当其冲,要说也该你们几个先说,依我看,今天为这新酒命名,是非上洞八仙莫属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片响应,众仙的目光一起聚焦八仙。 不知怎地,吕洞宾今天却是和东方朔较上劲了,道:“我说各位,瑶池这新酒,甘美醇厚,名字自然应不同凡响,东方仙兄一直正襟危坐,想必是早已胸有成竹,应该请他先说才对。” 汉钟离立即点头说:“说的是,还是东方仙兄先说。” 东方朔摇头说:“不行,不行,麻姑说的对,要论品酒,八仙是行家,还是你们先说,我可不敢抢这个风头。” 大家推来推去,没人肯先开口,麻姑忽然说:“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我有主意了。”鬼谷子问:“麻姑有何高见?” 麻姑笑道:“方才东方朔在这里吹牛,他会预知术,那就是说他早就知道了,这坛子美 酒究竟归谁,他心里也早就有数了,我看大家说不说都是一样,叫他说出来算了。” 东方朔道:“麻姑之言差矣,我有预知术,当然不假,不过大家品酒取名,也是图个乐子,酒桌上要有悬念,如果现在就把结果点破,那这酒还喝个什么劲,所以你们大家都可以说,唯独我不能先开口。”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称是,有人摇头,大家都说酒好,只是无人应征命名。 张果老方才被人消遣了一回,心里别有一番滋味,一言不发,只顾喝闷酒,他一直在想,若是王母娘娘取来水晶宝镜,真的照出一只猴子,自己岂不尴尬?蓝采和哪管张果老在想什么,一门心思急着等水晶宝镜来,好验证东方朔的预知术,见王母娘娘久去不归,便换了话题,道:“我说各位,王母娘娘去取水晶宝镜,这么久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 此言一出,又引得许多议论,众仙也都觉得王母娘娘确实早该回来了。 张果老听了议论,不免心动,心里暗忖:东方朔既然吹牛,我何不拿这件事难为他一下?于是接着蓝采和的话道:“对,对,王母去取宝镜,久去不归,东方仙兄既然神通广大,何不推算一下王母娘娘因何事耽搁?” 这还真给东方朔出了一道难题,他连忙摇头说:“这就更不能说了,王母娘娘宫里的事,我怎么好随便说话,这话不妥,不妥。” “哪个要你推算王母宫里的事,”张果老笑道:“你只要算一算王母娘娘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还要多久才能回来,连这一点都说不明白,你方才不是在吹牛吧?” “是啊,”麻姑也笑着说,“我说东方朔,反正你也卖弄了一回,有本事就不妨再卖弄一下嘛。” “哎,你们这是什么话?”东方朔有些无奈,道,“看来我还是非算不可了,好,稍等一下。”说着拿起酒盏一饮而尽,然后闭了双目推算。 众仙的目光都投向东方朔,静待下文,这时,却见东方朔的脸色渐渐变得严峻起来,他忽然站起来向众仙拱手说:“列位,小仙无能,算不出来,就此告辞。”说着就要离席。 “喂,你怎么逃席?”吕洞宾一把拉住东方朔说,“难道方才真是在吹牛?要是真的算不出来,也得罚酒一壶再走。” “是啊,王母娘娘还没回来,你倒要先走了,不是怕戳破牛皮吧?” 东方朔正色道:“各位,吹牛不吹牛,不久便知,此事非同一般,小仙还是不说的好。” 麻姑见东方朔神情严峻,以为他是故弄玄虚,笑道:“喂,不是吹牛,你就说出来嘛,这么推三阻四,莫非是要卖关子?” “卖关子?”东方朔无可奈何,只好道,“嗨,我哪还顾得上卖关子啊,现在实在是不想多事,实不相瞒,预知术半点不差,我已经推算到,王母娘娘的水晶宝镜已被人打碎,她查不出缘由,现在正发着火呢。” “啊!打碎了?”众仙一阵唏嘘。 对东方朔的话,吕洞宾将信将疑,笑道:“哎,就算水晶宝镜真的被打碎了,又不要你赔,你慌的什么?” 张果老也说:“是啊,王母娘娘查不出因由,你的预知术正好大显神通,又何必逃席?” 这是一个更大的难题,面对众仙的质疑,东方朔未置可否,但被张果老步步紧逼,却真的招架不住了,摇头道:“实不相瞒,王母娘娘宫里发生的这件事非同小可,小仙推算半天,居然一无所知,就连碎片在哪里也推算不出,看来还是功夫不到家,不到家。” 张果老却依旧不肯罢休,笑道:“我说东方朔,怕戳穿牛皮你也用不着编故事来哄骗大家,什么水晶宝镜碎了,什么预知术,我看你还是别再吹牛了。” “好好好,你说我吹牛,我就是吹牛,”东方朔似乎不屑一辩,拱手说,”不过,我可不是编故事,水晶宝镜碎了,半点不假,但到底是何人所为,不但我算不出来,相信你们也算不出来,不信大家试试看,在半个时辰内,如果谁能推算出来,小仙甘愿拜他为师。” 东方朔神情肃穆,众仙不由得不信,鬼谷子道:“各位,既然东方朔说的这么肯定,我们何不试试看?也免得他不服气。”此言一出,张果老率先赞同,于是众仙皆闭了双目推算缘由。大殿一时鸦雀无声。 半晌,无一人言语,半个时辰将至,铁拐李忍不住说:“怪了,我的神通不灵了!” 鬼谷子说:“这么点小事,我居然也推算不出来,只觉得一切都在混沌之中。” 吕洞宾说:“瑶池隐约有一股冤气,好象和今天这品酒大会有些关系,只是不知根由。” 麻姑此时才觉事态严重,道:“就凭我们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能推算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令仙界笑掉大牙。” 众仙个个摇头,东方朔却也无得意之色,只是道:“怎么样,这回你们都知道我不是虚言了吧?” 张果老却不愿服输,举起酒盏说:“我说各位,王母娘娘请我们来品酒,又不是叫我们来猜谜,那水晶宝镜碎与不碎,等王母娘娘回来便知,我看大家还是书归正传,这么半天,这酒的名子还没有呢。” “对,品酒,品酒,鬼谷子随声附和,“哎,如此好酒,我们可不能辜负了王母娘娘一片美意,你们谁想出什么好名字没有?” 张果老和鬼谷子张罗着品酒,其余众仙却早已了无兴趣,汉钟离摇着蒲扇说:“奇怪,我怎么觉得这头上混混沌沌,该不是不胜酒力了吧。” 话音方落,东方朔忽起身向众仙拱手说:“钟离兄,不是不胜酒力,只怕事情有些不妥,列位,相信我的话了吧,不是劫中人,休问劫中事,小仙无能,先行告辞。”说罢,向众仙一拱手,匆忙走出翠烟阁。 吕洞宾觉得东方朔话里有话,愣了一下,叫声,“等等”接着紧追出去。 东方朔出了翠烟阁腾空而起,瞬间离已远离了瑶池,吕洞宾腾到空中欲去追赶,忽闻下面传来喊冤声,站在云头向下细看,但见瑶池前冤气冲腾,牡丹被捆绑在门前的柱子上,身边是一个拿着大刀的力士。王母娘娘和董双成c谢长珠c绛云c雪蕾等一干人站在旁边,王母娘娘气急败坏对力士令道:“还等什么,给我砍了!”吕洞宾见那冤气直冲九霄,久久不散,料定必有冤情,忙大叫一声“刀下留人!”随之疾冲下来。 力士举起大刀,正要落下,却被吕洞宾拦住,王母娘娘大怒,问道:“吕洞宾,你来干什么?” 吕洞宾拱手说:“启禀王母,方才小仙见瑶池上空有冤气掠过,有点奇怪,不知仙娥何罪,遭此杀身之祸?” “胡说!”王母怒冲冲道,“瑶池何来冤气,你也太放肆了些!” “小仙不敢,”吕洞宾低头拱手道,“王母,这杀头可是大事,还是慎重些的好。” “你说我不慎重,真是好大胆!”王母娘娘愈加震怒,“贱婢打碎水晶宝镜,拒不认罪,乃是死有余辜!” 吕洞宾此时才知,东方朔的预知术确实高深莫测,既然自己已经卷到这件事里,就不能不管,遂问道:“请问王母,牡丹打碎水晶宝镜,可有人亲眼所见?” 王母娘娘不耐烦道:“吕洞宾,此事与你无关,你回筵席去吧,不必在此多管闲事!” 王母娘娘执意要杀人,吕洞宾急了,道:“王母,人命关天,既无证据,更需谨慎,还望暂缓发落,待查明真相再做发落。” 金斗c金升一干人眼看计谋就要被打破,个个心惊胆战,金升忍耐不住,忽高声叫嚷道:“吕洞宾,你好大胆,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搅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蒙冤 “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王母娘娘喝住金升,向吕洞宾道:“吕洞宾,你好大胆!” 吕洞宾说:“小仙不敢,只求王母暂缓一时,小仙不才,愿为查清此案尽微薄之力,请王母恩准。” 牡丹闭了双目正等待赴死,没想到被吕洞宾从刀头救下,绝望之中又看到一丝希望,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王母,我冤枉” 王母怒问牡丹:“贱婢,你还敢喊冤,如果不是你打碎了宝镜,碎镜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下,又为什么会用你的丝巾包着?” 牡丹说:“此事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望王母明查。” 王母娘娘阴沉着脸说:“今天进入寝宫的只有你们几个,雪蕾一直和金斗金升在一起,他们都可以互相证明,只有你没人证明,你说,不是你打碎了宝镜还会是哪个,难道他们三个会合起伙来嫁祸给你么?” 吕洞宾向三人扫了一眼,混沌之中忽有所悟,向王母娘娘道:“启禀王母,小仙已看出此案的破绽了。” 王母娘娘道:“吕洞宾,瑶池仙界,你可不要胡说!” 吕洞宾道:“通常的犯案者,为了逃避罪责,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或毁掉证据或转移视线,我可没见过有人偏将视线往自己身上引的,这不是授人以柄么,据此可以判定,此案栽赃嫁祸的可能性极大。” 王母娘娘道:“吕洞宾,你说牡丹是被人栽赃,证据何在?” 吕洞宾拱手说:“启禀王母,现在小仙没有证据,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查明真相。” 王母娘娘已不耐烦了,冷冷地道:“吕洞宾,真相已明,我看你就不必再费脑筋了。” 吕洞宾却依然固执,道:“王母,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一定要听小仙把话说完。” 王母娘娘恼怒地看着吕洞宾,她知道,既然吕洞宾敢冒死干预,便不会轻易罢手,于是悻悻地道:“好,吕洞宾,你说。” 吕洞宾道:“久闻水晶宝镜能照出过去和未来的事情,既然牡丹喊冤,何不设法使水晶宝镜重新复原,只要宝镜复原,是非曲直,一照就清楚了。” 此言一出,绛云c雪蕾皆大惊,金斗金升两个童儿心里怪吕洞宾多事,又不敢再说什么,只恨得牙根痒痒。 王母并未注意到几人面部表情的变化,但对吕洞宾的举动从心里还是赞许的,怒气稍缓,道:“吕洞宾,自古破镜难圆,更何况是水晶宝镜?再说,牡丹打破水晶宝镜案情已明,又何必照?你回宴席去吧,我不怪你。”说罢,喝令力士:“还不快动手!” 力士举起大刀,吕洞宾慌了,连忙跪下道:“王母且慢,小仙还有话要讲。” 王母恼道:“吕洞宾,我不怪你,是给你面子,如果再胡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母,小仙愿以仙位担保,仙娥无辜,”吕洞宾高声道,“望暂缓一时再作处罚,我愿到四海寻求补镜之方,使宝镜复原,待照出事实真相,再做处罚不迟。” 为了一个侍女,吕洞宾竟然要拿仙位作担保,这使王母大为意外,她暗想:“破镜难圆,早已是定论,要补好水晶宝镜谈何容易,吕洞宾一向喜欢打抱不平,莫非这宝镜一案中真的有隐情?”想罢,遂问:“吕洞宾,你真敢拿仙位做担保?” 吕洞宾高声道:“小仙不敢戏言。” 王母问:“如果水晶宝镜不能复原怎么办?” 吕洞宾说:“请王母定出期限,如果不能补好水晶宝镜,小仙愿除去仙位,任凭发落。” 绛云c雪蕾c金斗c金升哪料到会在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一时间个个忐忑不安,绛云暗想,用仙位担保,这可是非同小可之举,如果吕洞宾与牡丹毫无瓜葛,他怎肯如此卖力?看来,雪蕾说的不差,吕洞宾与牡丹早就有染,可怜我却被她蒙在鼓里!对栽赃牡丹一事,她本来心有愧疚,经此一想,那愧疚之意顿时烟消云散,余下的只有满腔怨愤,恨不得立刻将牡丹打下凡界。 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想的却是,这个吕洞宾真是多管闲事,万一他真的能将水晶宝镜复原,那可就全完了! 这几个人面部的变化立即引起吕洞宾的注意,于是瞪圆了神目在几个人脸上搜索,见绛云c雪蕾面色不善,遂暗暗留了心。 其实王母已是色厉内荏,盛怒下做出的决定不免有些唐突,她察觉到了这一点,吕洞宾的及时赶到使她有了更正自己决定的机会,她心里已首肯,但却依然板着脸道:“吕洞宾,你竟敢怀疑我断案有误,真是好大胆!不过,如果我不答应,怕你也难以口服心服,好吧,那就按你说的,暂缓发落牡丹,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要是水晶宝镜在一个月内不能复原,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罢,示意力士放开牡丹。 绛云c雪蕾和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没奈何,只好眼睁睁看着力士替牡丹解开绑绳。 牡丹倒在地上,已是周身无力。王母令道:“你先到后花园去浇灌蟠桃树,如果吕洞宾真的能修复宝镜证明你无罪,我决不会冤枉你。” 吕洞宾见目的已达,遂向王母告辞,转身腾空离去。 牡丹于绝望之中又看见了一缕曙光,挣扎着向王母娘娘磕了头,挣扎着往后花园去了。 吕洞宾为何匆匆走了?原来,他是急着去追东方朔,他觉得既然东方朔预知到宝镜被毁,说不定已知道了真相,如果东方朔说出真相,事情就好办了。 其实东方朔并未离开,他只是在空中远远地注视着吕洞宾。吕洞宾来到东方朔面前。东方朔拱手道:“吕仙兄,恭喜你揽了个好差事。” 吕洞宾一时被他说得莫名其妙,道:“东方兄,此话从何说起?” 东方朔笑道:“英雄救美,千古奇谈,岂不是好差事?” 吕洞宾闻言,更觉东方朔确比自己高明,遂问:“东方兄,原来你早有预知,我不明白,你一向好打不平,今日瑶池冤气冲天,却因何一走了之? 东方朔笑着反问:“瑶池一股不平气,满座仙尊都没留意,你何苦一定要追根问底?” 吕洞宾说:“仙兄既然知道瑶池有冤情,因何见死不救?这不应是你的所为。” “吕兄错怪贫道了,”东方朔笑着说,“不是劫中人,不问劫中事,有你在场,我又何必多事?” 不是劫中人,不问劫中事!今天东方朔已不是第一次讲这句话,吕洞宾一愣,恍然大悟,道:“依东方兄的意思,倒是我堕入劫中了?” 东方朔笑道:“这是一小劫,料也没有大碍,吕兄不必过于担惊,不过既称是一劫,难免要吃些苦头,还望好自为之。” 吕洞宾此时才觉得自己将面对的是个多么严重的局面,问道:“依东方兄之见,我当如何是好?” 东方朔道:“吕仙兄肝胆照人,令人钦佩,虽遭此一小劫,必建立一大功德,我本应帮你查清碎镜一案,谁知我这预知术突然失灵,不能助吕兄成功,实在惭愧得很。” 吕洞宾有些不相信,道:“怎么,你的预知术真的失灵了,我还指望你帮我呢。” “我就知道你们谁也不会相信,”东方朔叹了口气道,“自从得知水晶宝镜被打碎的消息后,我的头脑就忽然变得一片空朦,不仅预知术失灵,好象连昨天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难怪,我也觉得情形有些不对,”吕洞宾点头说,“头脑昏昏沉沉,好象陷在五里雾中。” 东方朔道:“瑶池有人在使障眼法,能瞒住我们这么多人,可见其能力非同一般,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看来,指望东方朔是不可能了,吕洞宾皱起眉头,说,“现在顾不了这么多,最重要的是找到修补水晶宝镜的方法,东方兄有什么可以指点我的?” 东方朔说:“如果我有补镜之方,何至于逃席,确实是没有办法,吕兄何不去请教老君,我想他那里可能会有办法。” 吕洞宾点头说:“这一点我已想过,不过老君出游,不知现在何处,只怕一时难以找到。” “这样吧,”东方朔点点头说:“现在翠烟阁酒宴未散,你快回去问问众仙,集思广益,也许会找到些线索。” “多谢仙兄指点。”吕洞宾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吕洞宾回到翠烟阁,众仙仍在饮酒,但气氛与先前已不相同,无人再提新酒征名之事,大家关心的只是瑶池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果老见了吕洞宾便问:“吕仙兄,去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吕洞宾向众仙拱手道:“各位,东方朔说的不错,恐怕王母今天不会再回来了。” “这么说,水晶宝镜真的出事了!”张果老吃惊地问。 吕洞宾说:“瑶池上空冤气冲天,难道你们毫无所知?” 麻姑道:“我们大家正在等候你的消息呢。” 吕洞宾说:“水晶宝镜被毁,王母查不出因由,已动了杀机,是我用仙位担保,才救下牡丹仙子,如果不能很快查明这件事,不但牡丹仙子不保,恐怕还会有人要受牵连,方才我已答应王母,替她修补水晶宝镜,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向各位讨教补镜之方,希望各位可以帮到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补镜 众仙闻言,一时面面相觑,麻姑道:“吕洞宾,你怀疑王母娘娘断案有误,这可不是小事,万一错了,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吕洞宾说:“牡丹仙子乃一柔弱女子,满面正气,无一丝虚伪之态,我虽道术不精,平生已相人无数,从未看错过一回,今天是决不会看错的。” 麻姑思索着说:“凭王母的智慧都没能看出这是一桩冤案,可见此事非比一般,这就难怪东方朔方才为什么逃席而去了。” 吕洞宾向众仙拱手道:“各位,王母损失了水晶宝镜,正忧心之际,乃是当事者迷,大家都来自仙山名府,如有补镜之方,还望不吝赐教。” 王惮老祖摇头道:“这水晶宝镜我们连见都没见过,怎么会修补,没办法,没办法。” 麻姑c长眉大仙c和莲花圣母等纷纷摇头。众仙再也无心饮酒,品酒大会不欢而散。 汉钟离等上洞八仙离开翠烟阁,准备先回终南山再做商议,吕洞宾急于弄清水晶宝镜一案,便让众仙先行一步,自己则径奔瑶池后花园。 瑶池后花园依然风光旖旎,但蟠桃树下平添了许多萧索气氛,牡丹蓬头垢面坐在树下,心里充满了悲哀,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绛云本是每日不离左右的好姐妹,生死关头却编造谎言来坑害自己,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不是吕洞宾及时赶到,她早已是刀下之鬼了。见吕洞宾来到树下,她忙挣扎着站起来施礼:“多谢仙长仗义相救,不然牡丹早就屈死了。” 吕洞宾说:“仙娥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管是谁都会这样做。” 牡丹不安地说:“修补水晶宝镜不是件易事,奴婢深恐连累了仙长。” 这是她的心里话,王母的武断与绝情已伤透了她的心,她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唯一不安的是怕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了吕洞宾。 “这个你不必担心,”吕洞宾说,“不过,碎镜的背景好象十分复杂,我已预感到,瑶池的形势对你很不利,你要多加小心。” 牡丹说:“我知道,仙长,我会加小心的,只是不该连累你跟着吃苦。” “仙娥不必这么说,”吕洞宾摇头道:“对我而言,无所谓吃苦不吃苦,任何作了坏事的人我都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我一定会找到使水晶宝镜复原的方法,还你一个清白。” 牡丹甚觉不过意,道:“仙长,我不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仙娥,你错了,”吕洞宾正色道:“我不仅仅是为你,这是为了正义,如果我不这样做,就不配做上洞八仙了。” 牡丹闻言,更加敬佩吕洞宾的为人。问起水晶宝镜被毁一事,牡丹道:“今天离开寝宫时,宝镜子就放在古董架上,一切未见异常,后来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酒醉往寝宫去了,我怀疑此事与他二人有关。” 听到此,吕洞宾心里更有了底,怀疑的目标也渐渐明晰,他叮嘱牡丹一定要坚持住,等待宝镜复原,接着离开蟠桃园,去追赶汉钟离等八仙。 牡丹目送吕洞宾去远,心里充满感激,同时又担心吕洞宾会因为自己的事受了连累,一时悲愤交加,禁不住满面泪痕。这时,土地拿着水桶和扁担来到面前。 自从在水塘边听到金斗和金升的一番对话后,土地对牡丹的冤屈已是一清二楚,但他不敢说出真相,他一直为自己的懦弱而深深内疚,在牡丹面前,他觉心里有愧,只是无法可想。 “孩子,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要想开点,”土地把扁担递给牡丹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冤枉的,可是没办法,从今天起,这扁担c水桶和水舀子就归你了,水塘在假山那边,担水时小心塘边路滑,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牡丹哪知其中原委,满怀委屈接过扁担,这时却闻有人大声说:““喂,土地老,你真的忍心叫牡丹就干这种活儿?”话音方落,董双成和谢长珠来二仙来到面前。 “二位仙子,你们可不要怪我,”土地连忙向二仙作揖,“王母的旨意,小老儿哪敢不听。” “好了,好了,”董双成不耐烦说:“你知道就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去吧。” “是,是,“土地如释重负,连忙去了,董双成忙问牡丹:“牡丹,你怎么样,没事吧?” 牡丹正有一肚子委屈,闻言顿时泪如泉涌,伏在谢长珠的肩头哭泣起来。 谢长珠说:“牡丹,别哭,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牡丹呜咽道:“仙姐,我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谢长珠说:“牡丹,别难过,我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捣鬼。” 牡丹说:“今天雪蕾留守寝宫,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子又喝了酒,如果水晶宝镜不是雪蕾打碎的,就一定是金斗和金升。” “牡丹,我们相信你,”谢长珠说,“你不要着急,不管是谁,我相信吕洞宾一定能找到补镜的方法,只要宝镜复原,就一切都清楚了。” 董双成深深叹了口气,“瑶池拢共没几个人,说谁会做这种缺德事呢?” 却说吕洞宾离开蟠桃园去追上洞八仙,出了瑶池,却见远远走来一位红衣仙女,红色衣裙,纤纤细腰,定睛细看,原来却是绛云。吕洞宾当时一愣,暗想,她来干什么? “仙长,小仙有礼。”绛云迎着吕洞宾拦住去路。 此时绛云对吕洞宾乃是爱恨交加,当初雪蕾对她说牡丹与吕洞宾有私情时,她将信将疑,及至吕洞宾挺身而出以仙位为牡丹做保时,她已不由得不信,雪蕾说的是真的了,对于这一点,她不能容忍,她一心要置牡丹于死地。 “仙长,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她向吕洞宾深施一礼。 吕洞宾道:“仙娥有话请讲。” 绛云道:“昔日蒙仙长相救,小女一直不敢忘怀。” 吕洞宾无意多聊,打断绛云的话说:“事情早已过去,仙娥不必再提了。” 绛云说:“仙长为人忠直,大义凛然,奴婢十分敬佩,只是你不该贸然介入水晶宝镜的案子。” 听到水晶宝镜四字,吕洞宾登时提高了警觉,审视着绛云道:“仙娥,此话怎讲?” 绛云道:“牡丹打碎宝镜,已是铁定事实,仙长替她打抱不平,实是不智之举。” 吕洞宾正想探探绛云的口风,道:“牡丹打碎宝镜,仙娥可是亲眼所见?” 绛云道:“碎片在牡丹床下搜出,事情已经明摆着,仙长何必还要追什么证据?” 绛云一口咬定是牡丹打碎了水晶宝镜,吕洞宾更加怀疑,按照时辰推算,水晶宝镜不可能是绛云打碎的,可是她为什么要陷害牡丹呢,这里面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吕洞宾知道从绛云嘴里再也问不出什么,耽搁下去也没有意义,遂道:“仙娥放心,我会把事实真相搞清楚的。”说罢转身便走。 “仙长,”绛云忽拦住吕洞宾,柔声道,“你急什么,自古破镜难圆,更何况是水晶宝镜,我只怕你找不到补镜之方,反倒受了连累。” 她的声音里透着关爱与柔情,吕洞宾却觉得浑身不舒服,“多谢仙娥提醒,小仙有事在身,告辞了。”说罢拱手一礼,腾空而去。 “仙长”绛云还想说什么,吕洞宾早已去远了。 “哼!”望着吕洞宾的背影,绛云恼恨地跺了一下脚,她恨牡丹,更恨吕洞宾为什么会这么死心塌地地护着牡丹。对吕洞宾,是爱?是恨?是余情未了?还是仅仅因为吕洞宾对她曾有救命之恩?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她的感情与雪蕾有着诸多不同,她虽然恨吕洞宾又不想伤害吕洞宾。 “哈哈”铁拐李c汉钟离c韩湘子c何仙姑c张果老等众仙站在云间大笑。原来汉钟离等上洞八仙一直没有离开,他们正在云间等着吕洞宾。 吕洞宾来到面前,铁拐李笑着打哈哈:“吕仙兄,看来,瑶池的仙子对你可都是情有独衷啊,你看,这一个个说起来没完,我们等的可都有些着急了。” 吕洞宾说:“你又瞎说,我答应了王母这件事,就一定要把它办好,看来,这碎镜的后面,文章大着哩。” 张果老说:“吕洞宾,王母娘娘认定水晶宝镜是牡丹仙子打碎的,你却敢用仙位担保另有其人,这万一有错可怎么办?” 吕洞宾:“张果兄,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的判断?” 张果老:“那怎么会,我说的是万一。” “吕仙兄,牡丹仙子国色天香,你对她这么关心,不会动了凡念吧?”蓝采和笑着打哈哈,他一向是喜欢开玩笑,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喂,天地良心!”吕洞宾这下可急了,天地间最难防的就是悠悠之口,这种事开不得玩笑,他严肃地说:“我这可完全是为了伸张正义,你不能乱讲!” “好了,好了,”蓝采和笑着说,“我不说了,不说了,我相信你的判断,我们和你一起去寻找补镜之方。” “嗨,又有事干了,”张果老叹了口气道,“吕洞宾揽下这个差事,我们少不了又要忙碌一番。” “张果兄要是嫌忙,你可以不去呀。”吕洞宾故意不理张果老。 张果老连忙说:“哎,我可没说不去啊,办这种事,没有我张果老行吗?就是踏遍千山万水,我们也要把补镜之方找到啊。” 众仙说笑了一番后,也不回终南山,可是到哪里去寻找补镜之方呢?汉钟离道:“水晶宝镜是东海龙王进献的,我们还是先去东海问问敖广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阴谋 瑶池后花园景色秀丽,除了蟠桃树,更有许多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这是个等闲神仙均不得涉足的仙界圣地。 连日来,牡丹在这里担水浇灌蟠桃树,虽然累些,每日忙碌于如画般的美景之间,又远离了寝宫里的勾心斗角,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牡丹把水倒在蟠桃树下,已有些气喘吁吁,她把扁担靠在树上,用手擦去额头的汗水,然后又挑起空水桶走向池塘边,这就是每天的工作,虽然只有短短几天,蟠桃园的池塘边已留下了她无数的脚印。在她没有到蟠桃园之前,这些活儿本是由土地做的,原先有长毛犬看守园子,还可以应付,自从长毛犬逃走,土地就忙不过来了,牡丹的到来无疑成了土地的好帮手。 她将水桶放到水塘岸边正要打水,水面忽泛起一片涟漪,浪花起处,一只硕大的老鳄鱼向岸边游来。牡丹一惊,吓得顾不得水桶,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回头再看,却见那老鳄鱼在岸边停下,安静地伏在水边,一动不动。 看样子,那老鳄鱼似乎并无恶意,牡丹想回去打水,心里又害怕,正在此时,却见那鳄鱼忽张开大口,一股清水自口内喷涌而出,装入桶内,瞬间,两个水桶俱已装满。 牡丹稍定了定神,向老鳄鱼说:“莫非你是要帮我?如果是要帮我,你就点点头。”话音方落,果见那老鳄鱼将头连着点了三下。 老鳄是有灵性的。 这老鳄在瑶池修行已有千年,虽有了些道行,听得懂人语,却还不能开口说话。日前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在池塘边背诵瞒天经,它在水里听的清清楚楚,明知牡丹遭了诬陷,它想帮牡丹,却无法说明真相。目前在瑶池,除了绛云c雪蕾与两个童儿,只有土地与它。 它的善意使牡丹不再惧怕,此后,老鳄鱼每日帮牡丹汲水,园中虽寂寞,有土地和老鳄的帮助,忙碌起来,日子倒也很快。只是每每想起冤屈不能得伸,便时常暗自落泪,盼望吕洞宾早日能找来补镜之方。 翠烟阁旁边的树林依旧是郝天奴和雪蕾约会的地方,如果品酒大会那天不发生意外,也许二人早就带着水晶宝镜远走高飞,到想去的地方了,可是意外毕竟发生,现在雪蕾已卷入二童子布下的迷案中,只能愁眉苦脸和郝天奴在这里商议对策。 “蕾蕾,你开心一点好不好。”郝天奴低声劝慰雪蕾。 “你说,吕洞宾他们要是真的把那水晶宝镜补好怎么办?” 雪蕾紧紧拉着郝天奴的手,自从吕洞宾去寻找补镜之方,她每日都如惊弓之鸟处于惶惶不安之中。 “补好了又怎么样?这事又不是你做的,”虽然郝天奴也有些不安,但他觉得事情还没到非走不可的地步,至少在吕洞宾找到补镜之方之前,他们还是安全的,“我看你不用过于担心。”他说,“天塌下来还有那两个小崽子顶着。” “可已经牵扯到这件事里了,我能不担心么?” “你要是早点动手就好了。”郝天奴已不是第一次这样埋怨,如果品酒大会那天雪蕾不犹豫,哪里会有现在这些烦恼 “嗨,这种时候,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雪蕾不满地推了郝天奴一下,她的心情已经糟透了,几乎要对郝天奴发火。 “这两个小崽子,都是他们惹的祸!”郝天奴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恨透了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子。 “你就知道骂,”雪蕾说,“骂又有什么用?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吕洞宾这些人本事大得很,如果他们真的成功,事可就全都露了,到那时,金斗和金升两个小崽子还不得把罪过都推到我和绛云头上。” 郝天奴说:“自古破镜难圆,我看这天地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补镜之方,吕洞宾他们一定不会成功。”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万一他们真的找到补镜之方了呢?”雪蕾依然担心不已。 “蕾蕾,你不要急,”郝天奴压低了声音说,“我带你离开这里是早晚的事,但不能两手空空地走,水晶宝镜毁了,寝宫里还有别的宝贝,你每天在王母左右,不会没有机会,只要得手,我们立刻就走,吕洞宾找到补镜之方也没关系,我可以想办法不让它复原。” “不让它复原?”郝天奴的话使雪蕾大为意外。 “是的,不让它复原。”郝天奴把声音压得更低,他终于说出了一个雪蕾想象不到的计划,雪蕾听罢,仿佛吃了个定心丸,紧张的心情渐渐舒缓,不过随后又不安起来。 瑶池的夜晚已经来临,一个罪恶的阴谋在黑暗中孕育。 两盏宫灯闪着昏暗的光芒,雪蕾在梳妆台前照镜子,她在头上插了一朵花,已经打扮了好一会儿,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欣赏自己。 这是牡丹的卧室,趁着牡丹在后花园未回,她跑来找绛云,自从吕洞宾从刀下救了牡丹,雪蕾就完全掌握了绛云的心理,她知道,此刻绛云的心情一定不会比自己好,她精心策划的骗局使绛云一步步落入圈套,现在只要她加一把火,绛云随时都可以烧起来。 绛云的心情确实比雪蕾差。她积郁了太多的怨愤,要找地方发泄,虽然牡丹已被罚到后花园,她还是觉得不解恨,使她尤其愤怒的是吕洞宾为了牡丹居然不惜拿仙位作担保,这印证了雪蕾的判断——牡丹和吕洞宾的关系早就不寻常。看到雪蕾一心一意在打扮,她的心里更不是滋味,雪蕾有郝天奴,牡丹有吕洞宾,可她呢 她在雪蕾在身后有些酸溜溜地说:“看来今天你的心情特别好。” 雪蕾淡淡地说:“除去了心头之患,我当然高兴,怎么,你不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绛云说,“不过我怎么也想不通,吕洞宾和牡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雪蕾说:“你不是很爱吕洞宾吗,现在怎么就这么恨他?” “哼!”绛云恶狠狠地说,“我是很爱他,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雪蕾说:“不过,吕洞宾正在寻找修补水晶宝镜的方法,我们还得多加小心。” 绛云对雪蕾的话未置可否,从牡丹床上拿起丝巾看看,又往地上一丢,咬着牙说:“去死吧,你!” 看到绛云满腹的仇恨,雪蕾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达到了目的,这一把火烧的恰到好处,她不必再担心绛云对牡丹有丝毫的怜悯,在和郝天奴离开瑶池前,她一定要置牡丹于死地。 牡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近卧室,她看见了被扔到地上的丝巾。 “哼!”雪蕾扭捏着身子出门去了,绛云用仇视的目光瞪了牡丹一眼,躺到床上,面壁而卧,卧室的气氛顿时便沉闷起来。 牡丹拾起丝巾,坐到床上,一日之间,三人忽然变得形同仇敌,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两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现在在瑶池,几乎人人都把她看成是打碎水晶宝镜的罪魁祸首,要想洗清冤枉,唯一的希望是吕洞宾能尽快找到补镜之方,可是吕洞宾,现在你在哪里呢? 吕洞宾去找水晶宝镜复原之方,一连数日毫无消息,王母的心情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这当然和水晶宝镜有关,但水晶宝镜也不是主要原因,三个侍女中,王母最中意牡丹,平日里由牡丹侍奉惯了,一刻也离她不得。如今牡丹被贬,只好把绛云和雪蕾叫在身边侍奉,绛云c雪蕾二人哪里比得了牡丹?尽管加了天大的小心,依旧断不了时不时便挨骂。 此时,绛云正在为王母娘娘梳头。 “哎哟!”王母被弄痛了,不高兴地说:“你不能轻点!笨手笨脚,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绛云无奈,只好和雪蕾站一边,王母梳理好发髻,拿起一支金簪往头上插,插了几回都不满意,失口叫了声牡丹。 绛云和雪蕾在旁边听了,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面面相觑。王母娘娘发现自己失口,恼怒地说:“要是牡丹在这里,我就不用这么烦了,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咕什么?” “奴婢没,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王母娘娘回头,满心不快地审视着绛云和雪蕾“我分明看见你二人在那里嘀咕!” 雪蕾嗫嚅着说:“奴婢方才听到外面流传着一件事,不知是否属实,不敢乱讲。” “什么事,说!”王母娘娘冷冷地命令。 “人们说吕洞宾和牡丹有私情,不然,他一定不会用仙位为牡丹作担保。”雪蕾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说出这句早就想说的话,这是她与绛云早计划好的,她们要抓住这个大好时机在王母心里彻底摧毁牡丹。 “一派胡言!”王母娘娘忽然恼了,指着雪蕾说,“你们以为我是傻子么,吕洞宾是个正人君子,我相信他才让他去寻找补镜之方,你们再敢传播流言,我决不轻饶!” “是,奴婢不敢。”雪蕾惊慌地退下。 王母的反应是她事先完全没有想到的,她妒恨牡丹,只为争宠,如今牡丹已去,她不但未能得宠,却更加难讨王母欢心,这叫她如何甘心?有关牡丹和吕洞宾的瞎话本来就是她编造出来的,虽无几人肯信,毕竟三人成虎,她变本加厉传播吕洞宾与牡丹有染的谣言,一日间,已使瑶池沸沸扬扬。今日将这瞎话说与王母听,本想在吕洞宾和牡丹身上再泼一盆脏水,不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好不懊丧,只好唯唯诺诺,再不敢多言。在她看来,王母娘娘相信吕洞宾,就等于认同了吕洞宾的判断,就等于承认牡丹冤枉,就等于怀疑毁坏水晶宝镜另有其人!这么一想,不由得心里便像长了草一般,她预感到,一种危险正悄悄向自己逼近,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吕洞宾的成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童子 第六回。。蟠桃园仙姬诉真情。。王母池妒女拨是非 绛云妒恨牡丹,乃是因为吕洞宾,与雪蕾不同的是,在一阵愤怒过后,她逐渐冷静下来,把对两个人的仇恨全都移到牡丹一人身上,每当提起这事的时候,她不愿说也不愿听吕洞宾的坏话,只是说是牡丹g一u引了吕洞宾。他最主要的敌人是牡丹,她不能容忍牡丹的存在,更不能容忍吕洞宾成功,但怎么样才能阻止吕洞宾成功呢?于是她想到了水晶宝镜的碎片,如果那碎片不存在了,就算吕洞宾找到补镜之方又有何用?但是这话她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而已,对雪蕾,她不得不加几分小心。 吕洞宾与牡丹夜晚在翠烟阁的丛林里吕洞宾与牡丹在后花园约会吕洞宾与牡丹连日来,雪蕾肆无忌惮地散播,瞎话愈演愈烈,不管信的还是不信的,瑶池的每个角落都有人在议论,这日,谢长珠刚出寝宫,便见雪蕾和两个侍女在树下窃窃私语,叫到面前一问,果然又是在说吕洞宾与牡丹,谢长珠有些着恼,道:“再胡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雪蕾道:“我哪里敢胡说呢,不过是羡慕牡丹罢了,冤枉也好,不冤枉也罢,生死关头,能有吕洞宾这样的知己替她出头,如果换了是我,别说受点委屈,就算是死了也值。” 谢长珠气得无法可想,回到炼丹房说给董双成听,董双成虽也为牡丹不平,但却比谢长珠沉得住气,她觉得清者自清,雪蕾之流要说就随她说去,大可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谢长珠道:“我倒不是与她一般见识,牡丹一向清高自洁,若是听这些瞎话,不知道该有多气呢。” 炼丹房平素是二人谈经论道的所在,此时二人皆牵挂牡丹之事,也无心谈经,董双成把为牡丹洗清冤枉的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吕洞宾身上,道:“只要吕洞宾寻来补镜之方,水晶宝镜复原,谣言必不攻自破,到那时,雪蕾这些造谣生事者必定没有好下场,我看她也猖狂不了几天了。” 提到吕洞宾,谢长珠却忽然有些激愤,道:“吕洞宾这家伙,口口声声说他能找来宝镜复原之方,眼看这十多天过去,连个音信也没有,真是太不象话了!” 董双成道:“这也难怪,自古来破镜难圆,更何况是水晶宝镜,也许他现在比我们还急呢。” 谢长珠颇不以为然,道:“怎么,你还向着他说话?” “不是我向着他,”董双成说,“你想,他与牡丹素昧生平,为什么会替牡丹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不是他在前面扛着,牡丹不早成了王母的刀下之鬼了?” “这话倒也不错,”谢长珠道,“不过,不管怎么地,吕洞宾总该给我们个音信。” “你又说傻话了,”董双成道,“吕洞宾与我们一向没什么交往,他凭什么给你音信?” 二人计议一番,一时也无法可想,董双成叮嘱谢长珠,关于瑶池最近的瞎话,一定要瞒着牡丹,以免增加她精神上的压力。 谣言在漫延,牡丹的处境日趋孤立,众仙娥对她避之不及,牡丹只道是因为宝镜一案,因而也就更加期待吕洞宾归来。 夜,空中一轮车轮大的月亮,瑶池后花园一片银白,假山下的一块石头上放着香炉,炉内香烟缭绕,牡丹站在香炉前望着天空,苍白的脸上充满哀怨。 “老天,我求求你,一定要帮助吕洞宾,奴婢生死都不重要,只求不要连累了吕洞宾。”她在香炉前两膝跪下,双手合十,喃喃祷告。董c谢二仙来到身后时竟全然不觉。 董c谢二仙看着,不禁笑出了声。 牡丹吓了一跳,回头见原来是董谢二仙,连忙站了起来。 谢长珠笑着说:“你这小蹄子,开口吕洞宾,闭口吕洞宾,莫非动了凡念了?” “仙姐,我”牡丹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不用紧张,”董双成和蔼地说,“我们两个到处找你都不见,原来你跑到这儿来了。” 谢长珠却继续取笑道:“你这死蹄子,叫吕洞宾叫得那么亲切,我都替你脸红。” 牡丹叹了口气,悲哀地说:“仙姐,你就别笑我了,吕洞宾为救我不顾一切,眼看半月就要过去,毫无音讯,我不过是有些担心罢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谢长珠笑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嘛,吕洞宾为救你不惧生死四处奔波,你这蹄子又坐卧不宁为他祷告,看来你们两个倒真像是有情有义的一对呢,难怪人们说” 谢长珠心直口快,不经意间便漏了馅。 “仙姐,人们说什么了?”牡丹疑惑地问。 董双成见谢长珠口无遮拦,连忙替她遮掩:“牡丹,你不要听她瞎说,什么事也没有。” “不,仙姐,你一定要告诉我。”牡丹听早出了弦外之音,拉着董双成非要问个究竟。 董双成无奈,只好说:“牡丹,水晶宝镜一案在瑶池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有些议论也在所难免,你不要往心里去。” “啊!”牡丹愣住,略一思忖,立时明白了,她叹息一声说:“我一个人遭劫也就罢了,何苦又连累了吕洞宾,还不如当时一刀砍下头来,倒也干净利落。” “又说傻话了,”董双成说,“砍下头来,这场冤案怎么还能辨得清,那样岂不便宜了那个嫁祸给你的家伙。” “仙姐说的对,”谢长珠对牡丹说,“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相信吕洞宾一定能找到补镜的方法,只要宝镜复原,就一切都清楚了。” 董c谢二仙一片好心想劝慰牡丹,岂料,谢长珠一句话不周,倒使牡丹背上了更大的包袱,此后的日子便更加难熬了。 自从宝镜被毁,一直忐忑不安的还有两个人,那就是金斗c金升两个童儿。虽然背诵那瞒天经瞒过一时,焉知这事以后就不会露馅?何况吕洞宾等正在寻找补镜之方,万一水晶宝镜真的复原,那时又将如何遮掩? 后花园的假山是二人经常玩耍的地方,或嬉闹于草丛,或奔跑于池塘边,每当来到这里的时候,假山下便充满了笑声,但现在二人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而是莫名的郁闷。 二童子坐在假山下的一块大石头上,金升垂头丧气,金斗拾起地上的小石子一颗一颗投进水塘里,他有些后悔,打碎宝镜已铸成大错,万不该又栽赃嫁祸牡丹,现在想回头谈何容易?只好硬着头皮挺下去。 金升倒没想那么多,已经做了,“想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念几遍瞒天经呢。”他对金斗这样说。 瑶池风光,四时草长莺飞,园中百鸟啼鸣,蝶儿更是成双成对。偏偏就有那么两只蝴蝶儿在总是在面前晃来晃去,金升见了那蝶儿,蓦地想起,当初就是因为捉蝴蝶才丢失了瞒天经,一时火起,便起身拿石子追着打打那蝶儿,谁料脚下一滑,竟落进池塘里,吓得吓得他立刻高呼起来。金斗见了大惊,想拉他上岸,却力不从心。牡丹正在附近浇水,闻声赶来,见状忙跑来将他救上岸,并扯下自己的衣裙,替他包扎了伤处。经此一事,金斗心里的不安又增加了几分。 碧霞元君得知金升受伤,着实心疼,连着几日不许二童子到后花园。这日,两个童儿无事,在书房下棋,金斗想起水晶宝镜一事,闷闷不乐,拿着棋子竟走了神儿。 金升见他心不在焉,便问:“哥,你又想什么?” 金斗说:“你那日掉进池塘,真是多亏了牡丹,我们那样对她,她一点也不记恨,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就不安。” 金升道:“我知道就是为了这个,可是你想想,要不是她在前面顶罪,我们现在能这么安稳么。” 金斗道:“只是牡丹被我们害惨了,我不忍心看着她受苦,想找机会向外婆讨个人情,解脱了她。” “哎,你可别自讨苦吃,”金升摇摇头说,“要是引起外婆的疑心就麻烦了。” 金斗道:“可是我不忍心看牡丹背着这么大的冤枉。” 两个童儿你一言我一语,一时忘了吊架上的鹦鹉,谁知此时那鹦鹉忽然学着叫道:“牡丹冤枉,牡丹冤枉”吓得两个童儿一起站起来打那鹦鹉。恰好碧霞元君正走到门前,鹦鹉的叫声使碧霞元君疑心陡起,她警觉地站下,只听金升小声说:“哥哥,别啰唆了,那件事已经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守这个秘密,只要我们每天把那什么经念几遍,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金斗说:“可是吕洞宾正在四处寻找补镜之方,我们又没办法阻止他,万一水晶宝镜真的复原怎么办?” 金升道:“修复水晶宝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看你用不着这么担心,事到如今,多想也没用,这个黑锅只好让牡丹背到底了。” 听到这里,碧霞元君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她猛地推开门,走进书房。 “孽障,做得好事!”碧霞元君怒冲冲看着两个童子,她怎么也没想到,震惊瑶池的一场惊天大案竟然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所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露底 “孽障,做得好事!”碧霞元君怒冲冲看着两个童子,她怎么也没想到,震惊瑶池的一场惊天大案竟然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所为!两个童儿哪曾想隔墙有耳,一时大惊,金斗战战兢兢道:“娘,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碧霞元君怒冲冲道,“说,你们都做了什么?” “我们没,没什么” “没说什么?你们以为我没听到吗!”碧霞元君说着,怒冲冲拿起戒尺。 “母亲饶命”两个童儿知无法再瞒,只好跪下磕头。金斗泣道:“娘,孩儿一时不小心,做下错事,以后再也不敢了。”接着将嫁祸等事备述一遍。 碧霞元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个童子竟然和绛云c雪蕾串通一气,一时又气又恨,骂道:“畜生,想不到你们会做出这种事,牡丹无辜遭罚,你们于心何忍?我先打死你这两个畜牲再去为牡丹辨明冤枉!”她高高举起戒尺,但却没有打下去。 二童子虽然害怕,心里却知道碧霞元君轻易不会打他,金斗扯着碧霞元君的说:“娘,事已至此,孩儿知错,你要打就打吧,只求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你们这两个畜生,简直气死我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碧霞元君当然不能说出去,可是不说就没事了么?绛云和雪蕾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抓住了二童子的把柄,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想不到的事呢! “娘,你就饶了孩儿吧,”金斗求告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但孩儿受罚,就连您和外婆的脸上也不好看。” “孽障,你以为我不说就能瞒得住么?”碧霞元君知道,这事瞒是瞒不住的,瑶池众仙都是先知,王母更是一向明察,早晚会查明真相,到那时,不但自己没有颜面,就连王母的面子也会被丢光!又岂能轻饶了两个童儿? 金升却拉着碧霞元君说:“是啊,娘,你千万不能说,只要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没人会知道?”碧霞元君闻言,心里立刻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想起方才哥俩的对话,不禁疑心陡起,指着金升问:“你们方才说要念什么经?” “什么经,我没说啊。”金升不敢说出丢失瞒天经之事,索性一问三不知。他哪里知道,自从瞒天经丢失之后,碧霞元君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放到什么地方去了,从未怀疑过两个童儿,方才听了二童儿一番话,知瞒天经的失踪必与二童儿有关,怒道:“畜生,到了现在你还敢不说实话!”一戒尺打在金升身上,金升立刻嚎哭起来。 金斗见了,不敢再瞒,只好将丢失瞒天经之事和盘托出,碧霞元君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那瞒天经本是当年她剿灭天外邪教时缴获的一本邪书,本该封存在三十三天之外,她一时好奇便私自拿到瑶池书房,自己没看几眼,想不到却叫两个小儿弄丢,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想来想去,也只好先瞒下了。事情是自己两个儿子做的,现在既不能说出真相,又不忍心牡丹再跟着背黑锅,最好的办法是去向王母求情,先解脱了牡丹。主意已定,责骂了两个童儿几句,便带着二人去见王母。 一行人来到王母娘娘的寝宫,王母娘娘坐在床前正独自生气。自从牡丹去后,尽管绛云和雪蕾小心侍奉着,王母娘娘却总觉得不如意,弄得绛云和雪蕾终日惶惶,手足无措,方才绛云斟茶,一不小心把杯子掉到地上,王母娘娘更加不快,又发了一通脾气。 见了金升的手上的伤处,王母娘娘问起缘由,金升备述后花园之事,金斗又有意夸大一番,碧霞元君道:“多亏牡丹把他救出来,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提到牡丹,王母娘娘更加烦闷。金斗见地上有一块杯子碎片,俯身拣起碎片说:“谁这么不小心,这么好的杯子,真是可惜了。” “咳!”王母娘娘叹了口气,“没用的东西,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是绛云和雪蕾?”碧霞元君故意问。 “还能有谁?”王母娘娘无奈地叹息一声,“说起来,她们两个要是能赶上牡丹一半,我就不会这么心烦了。” 碧霞元君试探着问:“水晶宝镜那事,牡丹一直不承认是她做的,听说吕洞宾正在四处寻找补镜之方,不知道近来有无消息?” 王母娘娘摇头道:“吕洞宾侠义心肠,爱管闲事,这回他算是将了我一军,不过我倒真希望他能找到补镜之方,宝镜能不能复原事小,我宁愿自己是错的,也不愿真的冤枉了牡丹。” 听了王母娘娘这番话,碧霞元君心里暗自高兴,又故做不解问道:“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王母娘娘忽又叹息一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真有些害怕,万一宝镜真是牡丹打碎的,到那时,我不杀她也不行了。” 王母娘娘的语气里充满了对牡丹的惋惜,碧霞元君觉得求情有门,又试探着说:“那件事到现在一直没弄清楚,其实,我也怀疑水晶宝镜不是牡丹打碎的,既然母亲舍不得牡丹,何不现在就赦免了她,叫她仍回寝宫侍奉?” 王母娘娘是何等聪颖,闻言顿时一愣,她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碧霞元君道,“怎么,你们是来替牡丹说话的?” 碧霞元君被点破机关,连忙掩饰说:“那倒不是,我是说,绛云和雪蕾笨手笨脚,做事不如牡丹一半,要是牡丹还在宫里侍奉着,您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话说到此,王母娘娘已将碧霞元君的来意看穿了一半,只是不知这娘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略一沉吟,故意说:“牡丹打碎了宝镜又不敢承认,我的宫里怎能容这样不忠之人?我一向都很宠信她,想不到她也会欺骗我。” 碧霞元君说:“母亲,仔细想想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牡丹聪明伶俐,做事细心,要是她打碎了水晶宝镜,藏到哪里不好,偏偏藏到自己的床下,这不是不打自招么,莫非其中真的另有因由?” 王母娘娘审视着碧霞元君问:“怎么,你真的怀疑水晶宝镜不是牡丹打碎的?” 碧霞元君说:“宝镜被毁,牡丹一直没有承认,也没一人看到实情,我不过是心存疑惑罢了,再说,牡丹刚刚救了升儿,我也想替她求个人情。” 碧霞元君拐弯抹角替牡丹求情,看似倒也合情合理,但这等把戏如何能瞒得过王母娘娘?她扫视了三人一眼,心里顿时了然,忽沉下脸道:“好吧,既然你来求情,我们就去后花园,先问她几句话再说,你先去把绛云和雪蕾叫来。” 碧霞元君道:“叫她们来干什么?” 王母娘娘道:“她们都是原告,我要问牡丹的案子,自然少不了她们。”碧霞元君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叫了绛云和雪蕾一起去蟠桃园。 王母娘娘一行来到蟠桃园,牡丹正在水塘边汲水,见了王母,牡丹跪下请安。王母娘娘面无表情地说:“牡丹,我今天到这里来,是要重新问问水晶宝镜的事,方才有人替你求情,我已应下了,无论宝镜是不是你打碎的,我都赦你无罪,只要你讲一句实话。” 这话碧霞元君听起来心里颇觉别扭,绛云c雪蕾闻言,顿如五雷轰顶。 牡丹看看众人,一时摸不清来意,道:“启禀王母,奴婢跟随王母多年,也曾有过许多错处,但我从没有说过谎话,水晶宝镜确实不是我打碎的,所以,奴婢不敢要人求情。” 此言大出众人意料,绛云c雪蕾更加忐忑不安。 王母娘娘不动声色道:“不要人求情?看不出你还这么倔,可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谁也无法证明水晶宝镜不是你打碎的。” 牡丹道:“既然水晶宝镜能照出过去未来,就一定能证明奴婢是冤枉的,这件事只要等水晶宝镜复原,照出打碎宝镜的祸首,奴婢的冤枉就可以洗清了,到那时,王母再还牡丹一个清白也不晚。” 王母娘娘本想找个理由赦免了牡丹,岂料牡丹不肯领情,一时不免有些尴尬,又说:“牡丹,你说宝镜不是你打碎的,要等宝镜复原了再证明这一切,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天地间根本就没有补镜之方呢?那时你怎么办?” 牡丹说:“奴婢没有打碎水晶宝镜,苍天可鉴,要是找不到补镜之方,奴婢死不足惜,只求不要连累了吕洞宾。” “难道你真的不怕死?”王母娘娘大为惊奇,在寝宫多年,牡丹一向随和可人,她还头一次看到这个丫头有如此倔强的一面。 牡丹说:“王母待牡丹恩重如山,奴婢就是屈死也无怨言,不过,有人包藏祸心,望王母以后多加留意。” 牡丹脱口说出“屈死”二字,这在寝宫来说已经犯了大忌,就连碧霞元君也替牡丹担了一份心,但今天王母娘娘却没恼也没怒,牡丹敢如此直言,正说明其心胸坦荡,再看看绛云c雪蕾及两个外孙的表情,王母心下更加明白了,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揭破机关,暗中却恼怒地扫了碧霞元君一眼。 碧霞元君心头一震,顿知大事不好。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却不明玄机,一边一个拉着王母娘娘撒娇:“外婆,你也太小气了,不过是一个镜子,何必追问起来没完没了,权当是孙儿打碎的,你就饶了牡丹吧。” 王母娘娘虽然气恼两个童儿,此时却也乐得就坡下驴,瞪了金升一眼,对牡丹说:“牡丹,你究竟是不是委屈,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众人都替你求情,你起来吧,先跟我回寝宫,我自有道理。”她本以为牡丹不会再固执,却不料,牡丹依旧跪着道:“王母容禀,如果水晶宝镜真是我打碎的,我甘愿受罚,死而无怨,但宝镜确实不是我打碎的,奴婢不敢承认,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只求能查明真相,不要放走了真正的歹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王母娘娘 此言一出,众皆震惊,王母娘娘也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碧霞元君道:“牡丹,你不要不识好歹,是非曲直,王母自有明察,既已赦你无罪,为何还不谢恩?” 雪蕾和绛云见碧霞元君一心向着牡丹,心里早打开了鼓,二人正惶惶不安,王母娘娘怒冲冲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从明天起,牡丹仍回寝宫侍奉,你们要同心同德做事,不许稍存芥蒂。”说罢,气冲冲径回寝宫。 王母娘娘一行离开后,牡丹独自一人站在水塘边,禁不住百感交集,她不知道王母娘娘为什么赦免她,这种不明缘由的赦免也是她不想要的,她每天忍辱负重地等待,只希望吕洞宾能尽快找来补镜之方,使自己的冤案得以昭雪,她每时每刻都在盼望吕洞宾归来,这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可是,吕洞宾的消息没到,自己却要被意外赦免,她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鳄鱼浮出水面,静静地一动不动。望着老鳄鱼,牡丹悲切地说:“老鳄,你告诉我,吕洞宾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补镜之方,冤枉还没有洗清,宝镜的案子也没查明,王母娘娘要赦免我,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鳄鱼游到岸边,静静地伏在牡丹脚下,似乎不愿她离去,这时,水塘边又来了一人,个头不高,花白胡须,走路一颠一颠,原来是蟠桃园土地。 得到牡丹被赦免的消息,土地比任何人都高兴,就如同自己被赦免一般,所以王母一行刚刚离开,他立刻就找牡丹来了:“我说牡丹,王母娘娘已经赦免你了,你怎么还这么固执?”他从牡丹手里拿过扁担说,“这儿已没你的事儿了,你还是快到王母娘娘那儿去吧。” 牡丹说:“土地爷爷,不是我固执,可我不想回去,水晶宝镜的事没弄清,我的冤枉也说不明白,我不想永远背着嫌疑过日子,我想清清白白地做人。” “清清白白地做人,谁不想清清白白地做人?”土地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你说得明白么,去吧,还是快到王母娘娘那儿去吧,说不定她心里早已还你清白了。” “土地爷爷,你是说王母已知道水晶宝镜的事和我没关系了?”牡丹不解地问。 “知道,不知道,都是一个样,”土地叹了口气说,“叫你回寝宫,你快去就是了,再说,吕洞宾和铁拐李他们正在寻找修补水晶宝镜的方法,只要水晶宝镜复原,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你又何苦在这里苦熬?” “不,我要等,我一定要等吕洞宾补好宝镜,”牡丹倔强地说,我要我的清白。” “嗨,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倔。”土地着急地叹了口气。 王母娘娘的寝宫,庄严c肃穆。绛云站在门前,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方才在后花园,王母毫无缘由便赦免了牡丹,回到寝宫,王母让碧霞元君和两个童儿进去,却叫她和雪蕾在宫外守候,没有传唤,不得入内。她忐忑不安地想,王母娘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嗳,王母的态度今天有些反常,会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她向寝宫里看看,小声跟雪蕾嘀咕。 其实,雪蕾比她还惊慌,她一直在想,平白无故就赦免了牡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那两个小崽子露馅了? 绛云侧着脸向里面听听说:“不对啊,我觉得她们母子今天来得有些蹊跷,说不定那两个小崽子真的把事弄露了,你说,要是那两个小崽子真的露了馅,我们怎么办?” “那我们就走,”雪蕾不假思索地说,“干脆离开瑶池。” “离开瑶池?到哪里去?”绛云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雪蕾,对这句话她有些震惊,虽然最近一直不得意,她从来也想到过要离开,只不过是心里不快罢了。 雪蕾此时才觉得自己失言,忙换了个口气说:“咳,你看,你都把我急糊涂了,要是真的那样,我也没主意,只好见机行事了。” 不说绛云和雪蕾等在寝宫外惴惴不安,却说碧霞元君进寝宫后,情知事情不妙,待王母娘娘落座,忙陪着小心给王母娘娘斟上一盏茶。王母娘娘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碧霞元君道:“母亲,您还在生气哪,这牡丹哪,我看真是个死心眼,不过我看她只是一时转不过弯,说不定一会儿就向你赔不是来了。” 王母娘娘阴沉着脸道:“你们来替牡丹求情,我已答应了,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话不软不硬,碧霞元君听得心里直发毛,正不知如何回答,王母忽沉下脸怒视两个童儿,喝道:“孽障,还不跪下!” 两个童儿此时才知大事不好,慌忙跪倒在地。 王母娘娘看看两个童儿,难抑心中的恼怒,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个小小的童儿竟敢如此大胆,还有碧霞元君,竟然也和两个小儿一起来欺骗她,她瞪了两个小儿一眼,又怒视碧霞元君道:“还有你,也给我跪下! 碧霞元君早知事已败露,不待王母说完,已跪在王母面前。 王母娘娘恼怒地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霞元君不敢再瞒,只好将二童子打碎水晶宝镜c嫁祸牡丹等事和盘托出。王母越听越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我说为什么会娘仨一起来求情,原来是心里有愧,早就作好了圈套!” “女儿不敢,请母亲恕罪。”碧霞元君连连磕头。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王母娘娘怒冲冲说,“你既知水晶宝镜是两个孽障打碎的,为什么不早对我说,造成这么大的风波,几乎错杀了牡丹!” “母亲息怒,”碧霞元君磕头说,“女儿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现在与两个孩儿来替牡丹求情,也是为了弥补过失。” “弥补过失?”王母娘娘怒视碧霞元君,“如果不是吕洞宾豁出仙位求情,牡丹早已是刀下鬼了,这过失你能弥补得了么?” “外婆饶命,孙儿再也不敢了”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子除了连连磕头以外,什么主意也没有了。 碧霞元君道:“母亲,您千万别生气,我知道这件事后,已经教训过两个孩儿了,事已至此,如果传出去,不光对两个孩儿不利,您老人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还望母亲三思。” “我三思?”王母娘娘脸色铁青,不待碧霞元君说完,猛地站起来,拿起戒尺望碧霞元君面前一扔,令道,“给我重重地打!” 王母娘娘一向宠爱两个童儿,如果不是气急,绝不会动他一指头,碧霞元君无奈,只好责打两个童儿。尽管两个童儿哭叫,王母娘娘竟毫不心软,直打得两个童儿手上鲜血淋淋方才罢休。 责罚了两个童儿,王母娘娘心里尤恨绛云和雪蕾,但事关自家的体面,一时也无法可想,只好暂且放下,待日后再做道理。 走出蟠桃园时,牡丹心情一点也不轻松,从无端遭祸到莫名其妙被赦免,恍如做了一场噩梦,若不是董双成和谢长珠在园门前迎候,这噩梦仿佛一直未醒。见了董c谢二仙,她如见亲人,万般委屈一起涌上心头,泪珠顿时扑簌簌落个不停。 董c谢二仙在第一时间得知了牡丹被赦免的消息,当然,是土地去告诉她们的,土地担心牡丹会不听劝阻一味地倔下去,不顾一切跑到炼丹房将二仙搬了来,此刻正在蟠桃树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呢。 董双成劝慰牡丹道:“好了,好了,我早就说过你会没事的,这不应验了?王母赦免你是好事,你就别再委屈了。” 牡丹说:“仙姐,水晶宝镜的事没查清楚,我真的不愿就这么糊里糊涂回去。” 谢长珠说:“王母娘娘亲自来赦免你,这是多大的面子,你还想怎么回去?让王母敲锣打鼓对大家说水晶宝镜不是牡丹打碎的,冤枉你了?” “我怎么敢,”牡丹说,“我只是觉得,水晶宝镜的案子还没查清,我这样回去,依旧是不清不白,我宁愿在蟠桃园等吕洞宾寻来补镜之方,也不愿被人背后乱说。” “吕洞宾,又是吕洞宾!”谢长珠道:“已经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如果他找不来补镜之方呢,难道你就一直在蟠桃园待下去?” 牡丹被谢长珠说得一时默然,眼下对她来说,所有的希望都在吕洞宾身上,而且这种期盼越来越强烈,除了期盼她还隐隐有一种担心,她担心万一天地间根本就没有补镜之方,吕洞宾会受了连累,她宁愿自己永远委屈,也不愿让吕洞宾因此而受到惩罚。但这种话只能藏在心里,就连在董c谢二仙面前,也只能三缄其口。 董双成拉着她的手道:“好了,快走吧,不管怎么说,你没事了就好。”一行人说着话,不觉到了寝宫门口。 绛云和雪蕾依然站在门前,这二人见了牡丹,心里恨她不死,面子上却做得好看,一起过来道喜:“牡丹,恭喜你已经没事了。” 牡丹不知二人肚里打的什么主意,正不知道怎样答话,碧霞元君从里面出来叫她道:“牡丹,你来了,王母娘娘正叫你进去呢。” 绛云和雪蕾见碧霞元君对牡丹满面带笑,对她二人却是不理不睬,一时间更加恐惧,恐惧之余,妒火中烧,恨不得把牡丹生吞活剥了方才解恨,牡丹刚进入寝宫,雪蕾便在背后恶狠狠骂道:“去死吧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督庙 须弥山,奇峰ga一耸,沟壑林立,这里距西方佛祖圣地已经近在咫尺。 吕洞宾等八仙遍访仙山寻找水晶宝镜复原之方,数日来踏遍千山万水,一直未有进展,眼看半月过去,吕洞宾不禁暗暗着急,对须弥山,众仙都寄予了厚望,如果在这里找不到补镜之方,就只好上灵山去向如来佛祖求助了。 来到须弥山,远远便见峭壁上石窟上若干佛像,山上寺庙颇多,众仙刚落下云头,便闻密林深处传来悠扬的钟声。 说话间,已到法华寺前,早有灵吉菩萨从寺庙里迎出来。见了灵吉菩萨,吕洞宾等连忙施礼:“菩萨,小仙有礼。” 灵吉菩萨双手合十道:“各位好逍遥,怎么这么有空?” 众仙无暇客套,吕洞宾直陈来意,道:“只因瑶池发生了一件冤案,特来求菩萨帮忙。” 其实就是吕洞宾不说,灵吉菩萨早知众仙来意,笑道“原来如此,各位不必开口,我己知道了。” 吕洞宾一愣,说:“既如此,请菩萨多多指点。” “哈哈,”灵吉菩萨笑着说,“这本是你们自家有的本事,怎么反来问我?” 八仙闻言,一时面面相觑。灵吉菩萨说:“那水晶宝镜是由东海的水晶融以三光锻炼而成,当年东海龙王炼它时,曾借太上老君的八卦炉用了七七四十九天,这你们会不知道?” 吕洞宾说:“小仙实在不知。” 灵吉菩萨说:“东海只会造镜不会补镜,而太上老君早就知道水晶宝镜有今日之灾,所以当时就通晓了补镜之方,说起来也很简单,只要把碎镜照原样拼好,放在老君八卦炉的乾c坤c离c坎四个位置各炼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宝镜自然就补好了。” 原来事情就这么简单!众仙皆大喜,谢了灵吉菩萨,不敢耽搁,忙离开灵山,踏上云路。一路上喜气洋洋,多日的疲劳为之一扫。 众仙足踏祥云边行边聊,皆为这一场冤案能真相大白而高兴。吕洞宾心里只想着早日把嫁祸牡丹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不由自主便道:“找了这么久,功夫总算没白费,宝镜早复原一天,牡丹的冤案就可以早一天洗清,抓出那个栽赃嫁祸的家伙,我一定饶不了他。” 张果老还记着品酒大会上的尴尬,说:“瞧人家灵吉菩萨,不用别人开口,早知来龙去脉,这才是真正的预知术哩,等见了东方朔,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提到东方朔,吕洞宾蓦地想起,品酒大会后东方朔曾经说过,太上老君一定有办法,不禁更加佩服东方朔,同时也暗怪自己大意,没把东方朔的话放在心上,以至耽搁了这么久,结果最后还得回到八景宫去想办法,遂道:“张果兄,你可别小看了东方朔,其实,他的本事我们还真的比不了呢。” 张果老却不服气,道:“你也替他吹,不就是算到宝镜被打碎了么,这补镜之方,他怎么就没算出来?还不得我们跑断腿来寻找?” 吕洞宾本不打算再多说,经张果老这一激,又道:“有一句话,我说了你们可别怨我,其实东方朔早已提示我老君处有补镜之方了,怪只怪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听吕洞宾这一说,众仙对东方朔的预知术更加刮目相看,张果老一时默然。 汉钟离对吕洞宾道:“其实这也怪不得你,以你我的悟性,应该不比东方朔差,为什么没想到这一层,乃劫数使然也,还记得东方朔说过,不是劫中人,不问劫中事么,其实我们早已堕入这一劫中了。” 一席话点醒了众仙,原来大家只以为吕洞宾一人堕入劫中,岂知不知不觉之间,大家均经历了一次洗礼,只是不知要完成这一小劫还需多久,也许补镜之方到手,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坎坷了。 王母娘娘本来给了吕洞宾一月之期,汉钟离觉得如今时日尚早,也没必要大家一起再往瑶池跑一趟,决定分头行动,让吕洞宾和铁拐李去瑶池复命,其余人兵分两路,张果老和曹国舅去八景宫借八卦炉,汉钟离c韩湘子等暂且无事,则先回终南山等候消息,韩湘子本来也想跟着去瑶池,经汉钟离这么一说,也不在坚持,遂与汉钟离等登上云路取道终南山。 广阔天空,无边无垠。吕洞宾和铁拐李一边催云赶路一边说笑,为寻找补镜之方,众仙历尽艰辛,今日功成,不觉身心俱轻。一座座高山和一条条河流从脚下掠过,沿途自是风光无限,二仙无暇欣赏美景,虽行云如飞,只嫌步伐太慢。 铁拐李乐呵呵地说:“哎,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眉目,今天真的是太高兴了。” 吕洞宾满面笑意,却未答话,似乎并未听到铁拐李在说什么。铁拐李见状,有意拿他开心,高声道:“喂,想什么呢?是不是急着见牡丹仙子,连说话都顾不上了?” “又胡扯!”吕洞宾更是兴奋,道:“我在想,等水晶宝镜复原后,我们用它一照,就什么都清楚了,抓出打碎宝镜的真正祸首,揪出那个嫁祸于人的元凶,那才是最开心的时候。” 铁拐李道:“喂,你想过没有,王母寝宫那么多人,这事到底的谁干的,有谁能把整个事件隐瞒得滴水不漏?” 吕洞宾道:“反正水晶宝镜就要复原了,现在何必还动这个脑筋,不过不管怎么说,牡丹仙子的冤屈总算可以洗清了。” 吕洞宾再次提到牡丹仙子,铁拐李忍不住又要拿他开玩笑,道:“喂,跟我可得说实话,你这么在乎牡丹仙子,是不是真的动心思了?” 吕洞宾自知失言,叹道:“嗨,你别再胡扯好不好,叫你们这么一胡搅,搞不好我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二人正说笑间,前面忽然大雾弥漫,云雾中,隐约可见妖气冲腾。吕洞宾迅即拔出宝剑。 拨开云雾,注目细看,前面一座大山,山势险峻,怪石嵯峨,妖雾正是出之山林之中。再向下看,前下方乃是 一座小山村,村里村外树木歪斜,房屋倒塌,田园荒芜,一片荒凉景象,与一路上的秀美风光竟有天壤之别。 村外的山脚下有许多人正在修建一座庙。 铁拐李看着下方说:“奇怪,几日前这里还是山青水秀,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有点奇怪,”吕洞宾蓦地想起,几日前确曾来过这里,当时张果老对这里的风光赞不绝口,还说日后若得闲空要到这里游玩呢,不过当日张果老所说的“日”却不同凡间之“日”,所谓“山中方数日,世间已千年”,八仙离开瑶池寻访补镜之方不过数“日”,但在凡间却早已不知过了多少个寒暑春秋了。 铁拐李说:“看样子,这里一定发生了非常之事,不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吕洞宾不假思索便说:“走,我们看看去。” 倒是铁拐李没忘记二人的主要任务,“不,”他摇头道:“回瑶池复命要紧,别误了王母的期限,你还是先去瑶池,这里的事我来办,你就别管了。” “没关系,还来得及。”吕洞宾却有些固执,不由分说便和铁拐李一起从云中落下,瞬间,到了一片荒野。 田野上新坟累累,乱石遍地,前面是一片小树林,树木东倒西歪,许多已被连根拨起,吕洞宾和铁拐李沿着田间小路向前走,但见树林旁的农田满目苍夷,有的地方隆起,有的地方深陷,还有许多处裂开,成了一道道深沟。显然,这里曾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二人正感叹间,忽闻前面传来一阵哭喊声,定睛细看,但见一群差役拥着一乘小轿正迎面走来。一个差役边走边边对旁边一个头目说:“督庙大人,怪不得知县老爷点名要她,这小niu,简直是绝了,整个天曹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女儿,我的女儿一个中年妇人哭喊着从后面追赶上来,拉着那被称作督庙的哀求:“督庙大人,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女儿,放了我的女儿” 吕洞宾和铁拐李见状,知又是世间那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轻轻一纵身便到了督庙一行面前。 那督庙回头看看,示意差役赶走妇人,差役伸手猛地一推,妇人登时被推倒在地上。 那妇人从地上爬起来欲追赶轿子,督庙拦住妇人道:“我说老太婆,你还不回去?我们这可是奉公办事,谁叫你女儿长得漂亮呢,快走,再要阻拦我可不客气了!” 妇人拉住督庙道:“大人,你们不能这样。”这时,后面一个差役过来向着妇人挥拳便打,眼看那妇人要被打倒,吕洞宾忽伸手拦住差役。 差役大怒,指着吕洞宾道:“哪里来的臭道士,你好大胆!”吕洞宾也不答话,用袍袖轻轻一拂,差役如同被风吹一般,踉踉跄跄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铁拐李早拦住了小轿。 督庙见轿子被拦,抢上前怒冲冲说:“喂,你们是什么人,敢拦住我的道路!” 铁拐李说:“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们强抢民女,难道这里就没有王法么?” “王法!”督庙哪知厉害?冷笑一声,向差役说:“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赶走!” 立刻又有几个差役向吕洞宾和铁拐李扑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镇山大王 修庙的众人散去,工地上东西丢得乱七八糟,镇山大王圣庙前一片死寂,铁拐李回头看看,吕洞宾正站在山神庙前,遂快步来到吕洞宾面前。 山神庙里的香案上供奉着三牲等供品,吕洞宾方才已从农人口里得知,那是供奉给镇山大王的,因为圣庙尚未修成,所以贡品只好先放在这山神庙里。 吕洞宾在想,山神庙里摆上了妖怪的供品,那山神去哪里了呢? 铁拐李哪知吕洞宾的心思,催促道:“吕道兄,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是说了吗,你去瑶池复命,别耽误了正事,这里交给我了。” 吕洞宾双眉紧锁,道:“李道兄,我看你是不是太性急了,在不知那妖的根底之前,便贸然毁了它的圣像,万一制不了那妖,百姓岂不是又要遭殃?” 铁拐李不以为然道:“你太多虑了,个把小妖,料也没什么本事,回瑶池复命是件大事,你还是快些去吧,别因为这件小事耽误了。” 吕洞宾摇头道:“你没见过那妖,怎么知道它没有本事?” 铁拐李道:“正月十五天降巨石,引起一场地震,妖孽不过是趁机作崇罢了,再说,就算它有本事,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它能敌得住我的铁拐。” 若是没有这一意外,也许二人已距瑶池不远了,如今这样一来,自然误了不少时间,不过妖孽未除,铁拐李又过分自信,吕洞宾颇不放心,道:“回瑶池复命还来得及,我们还是先拿住那妖后再说吧。” 铁拐李见吕洞宾固执,也不再坚持,好在时辰未到,不会误了复命之期。于是二人计议,先降住妖怪,然后再一起回瑶池向王母娘娘复命。 吕洞宾道:“既然妖怪的贡品都放在这山神庙,它必会趁夜深人静时来取食,今夜就在我们这里守株待兔,如果那妖来了,就在这里捉住它。”铁拐李觉得计策不错,二人遂隐了身形。 天色渐晚,天曹山沉寂在夜色之中,吕洞宾和铁拐李隐藏在香案后,警惕地注视着山神庙外的动静。三更时分,黑暗中传来一阵响动,二仙忙屏住呼吸。 一阵风声过后,庙门悄然打开,外面闪进一个长着尾巴的大汉。他掩上庙门,到桌前捧起牛头就啃。 “这么贪吃,看来不会有多大道行,”铁拐李大叫一声:“妖孽看打!”扑上前,举起铁拐便打。那大汉一惊,忙丢下牛头,转身逃出庙门,铁拐李与吕洞宾随后追出,朦胧中,只见一股烟雾冲上山顶,那妖早已不见。 吕洞宾和铁拐李旋即腾空而起,追上山巅,月色下,峭壁立陡,烟云弥漫,二仙立在山巅四下搜寻,只是不见那妖的踪影。峭壁下,隐约可见有一山洞,山洞前妖雾弥漫,毫无疑问,那妖精已逃进洞里去了。 吕洞宾指着山洞道:“想不到天曹山有如此凶险之处,那妖想必已逃进洞里,我二人不明路径,小心暗中有埋伏。”话音方落,洞口处又一阵妖雾冲腾,那大汉手持一秉拐杖冲出洞口大叫:“贼道士,你好大胆,竟敢和我镇山大王作对,有种的就近前来!” “什么狗屁镇山大王!”铁拐李舞动铁拐猛冲向前,铁拐带着风声向妖怪砸去,那妖并不接战,忽尖叫一声跃上峭壁,铁拐李腾空追上绝壁,那妖却不再躲闪,拿起拐杖向地上用力顿了一下,但闻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刹那间,山摇地动,巨石乱飞,峭壁坍塌大半,铺天盖地砸下来,铁拐李闪避不及,险些被巨石击中。 “哈哈”镇山大王于绝壁上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臭道士,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赶紧离开这里,别再多管闲事,否则,我就把山下夷为平地!”说着又一抡拐杖,只听轰然一声,山地抖动,吕洞宾见状大惊,疾冲上前拉着铁拐李腾空而起。 二仙腾上云端,夜空下已是烟尘弥漫,混混沌沌,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吕洞宾不觉叹道:“看来,这妖也不是等闲之辈,可叹百姓又遭殃了!”铁拐李悔之不及,无奈,只好暂且离开。 天色微明,山上山下一片凄凉景象,比肩而立的两个山头皆削掉了一半,山下乱石遍地,道路阻塞,树木连根拨起,房倒屋塌,比起昨天,更增加了许多凄惨景象。 吕洞宾与铁拐李沿着小路上向前走,心里颇不是滋味,望着倒塌的房屋,铁拐李懊悔地说:“都怪我太性急,低估了那妖怪,降妖不成,反倒连累百姓受灾。” “嗨,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吕洞宾叹了口气说:“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拿住那妖怪。”说话间,快到一农舍的废墟前,远远便见高云庆一家人迎面走来。 高云庆推着独轮车,高聪儿和娘提着包袱,高老爹领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那是高家的小儿子旺旺。 旺旺边走边拉着高老爹说:“爷爷,我们不走,那两个道长不是说了么,他们会把妖怪打跑的。” 高老爹叹息着摇摇头:“孩子,爷爷也不想走,可不走又怎么办?那两位道爷他不是那镇山大王的对手啊。” 听了这祖孙二人几句话,吕洞宾更觉惭愧,迎上前问道:“施主,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高老爹叹息说:“你看,昨晚一场大震,连窝棚都震塌了,这里实在住不下去,没办法,只好到别处去了。” 吕洞宾说:“老施主,我们会拿住那妖怪的,你们能不能等几天再作决定?” 高老爹说:“道长,我知道你们是想为地方除害,可是,镇山大王的本事不同一般,你们不是它的对手啊。” 看着一家人流离失所,铁拐李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吕洞宾道:“老施主,贫道一时大意,害你吃苦了,不过请你们相信,我们一定会消灭那妖怪。” 高老汉连声叹息,高云庆过来道:“道长,这不能怪你们,年景不好,加上官府盘剥,就是没有妖怪,我们在这里也活不下去了。”说着,推起独轮车向远处走去。接着,路上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逃难的人,扶老携幼,悲悲泣泣,叫人煞是难过。 吕洞宾和铁拐李劝不住众人,只好眼看着众人离开。正无法可想,却见督庙带着一干差役迎着众人匆匆赶来。 高云庆见了督庙一行,登时慌了,忙吩咐高聪儿转身往回藏到一处断墙后。 督庙和两个差役迎着众百姓高叫:“干什么,想跑是不是?回去,都给我回去!” 百姓们如见瘟疫,纷纷退避,督庙指着高云庆说:“臭小子,又是你带头,你想跑,你跑得了么!要不是昨天你们听信那妖道的鬼话,惹恼了镇山大王,哪能又来这一场大震?全县百姓都被你们害苦了!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修庙去!” 督庙开口闭口大骂妖道,铁拐李大怒,立即便要上前,吕洞宾忙伸手拦住了他。几个差役没什么可怕,他担心再激恼了那妖怪,给地方带来更大的灾难。 铁拐李说:“难道我们就看着这家伙胡作非为?” 吕洞宾摇头道:“当然不,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还没有办法来制服那那妖怪,要是它再发起威来,百姓就更要遭殃了。” 这时,却见高老爹向督庙乞求说:“大人,背井离乡,我们也不愿意走啊,可是你看,家都毁了,现在实在是没办法,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走吧。” “他妈的,叫你回去你就乖乖地给我回去,哪那么多废话!”督庙向着众人大声吼叫,“回去,都给我乖乖地去修庙!” 接着路上又来了几个逃难的,大家一起督庙乞求放行,督庙却恼了,忽然上前揪住高老爹的衣领骂道:“老东西,你要找死是不是?” “住手!”高云庆猛地放下独轮车,冲上前推开督庙,护住高老爹。 督庙看看高云庆,忽然冷笑说:“高云庆,这一场大震都是你惹的祸,你们家的那个漂亮妞呢,我正要找她,镇山大王还等着她去当夫人呢。” 高云庆大怒,指着督庙喝道:“狗东西,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小子,你有种,”督庙指着高云庆说:老子我今天就横行霸道,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罢对高云庆就是一拳。 高云庆躲过拳头,挥拳向督庙打去。 督庙一向霸道惯了,哪里想到有人敢动手打他?躲闪不及,挨了一拳,登时满脸是血,倒退两步指着高云庆吼叫:“你,你好大胆!” 几个差役见状,一起扑向高云庆,高云庆面无惧色力搏众差役,但终究寡不敌众,竟被抓住。 高云庆的小儿子旺旺见爹爹被抓,冲上前去向差役高叫:“坏蛋,放开我爹爹!” “小兔崽子,我叫你骂!”督庙一脚踢倒旺旺。这时,躲在断墙后的高聪儿再也忍耐不住,忽然从断墙后冲出来扑向督庙。督庙笑道:“好,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接着,几个差役一起向高聪儿扑去。 高聪儿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差役的对手?还没到督庙面前便被抓住。 聪儿一家被打,高云庆与聪儿被抓,吕洞宾和铁拐李看得清清楚楚,直把铁拐李气得怒目圆睁,眼看着这些穷苦百姓遭受欺压,却不能施以援手,他深深叹了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吕洞宾也发出一声叹息,为了不惊动那妖怪,只好暂且忍耐一下,当务之急是降服妖怪,至于去瑶池复命的事,只好再往后延一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天曹山 七天曹山群妖逞淫威汉钟议借定山针 督庙一行抓住高云庆兄妹,督庙令两个差役押着高聪儿先回县城,那些逃难的农人,腿脚快的四散逃去,跑得慢点的皆被驱赶去修庙,督庙见修庙的人手仍不够多,自己继续带人去追赶逃难的百姓。铁拐李心里气愤,又不敢盲动,一时无法可想,与吕洞宾道:“喂,想想办法,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姑娘被送给妖精!” 如果不是二人惊动妖怪又惹出这样一场大震,那高聪儿也许不至有此一劫,现在高聪儿被抓,二仙当然不能坐视,吕洞宾略一思索,取出块丝巾向前一抛,丝巾忽化为一道金光罩在高聪儿身上。两个差役对此毫无察觉,押着高聪儿回县城去了。 铁拐李叹道:“可惜,只救得了一人,其他人还还得回去给那妖精修庙。” 是啊,这只是权益之计,对付一个刁蛮小吏不难,可是怎样才能制服那妖怪呢。 “叫你们好好修建庙,你们这些家伙偏偏听信妖道的胡言乱语,现在怎么样,镇山大王发怒了,这都是你们惹的祸,还不快向镇山大王请罪!” 镇山大王圣庙的工地上,督庙站在高处,一付趾高气扬的样子。夜里的地震更增加了他的气焰,他似乎早已忘记了昨日的教训,毫无顾忌地辱骂被抓来修庙的农人。 众人无奈,只好跪下磕头向镇山大王请罪,继续修那镇山大王圣庙,一时间,差役们有恃无恐,更加耀武扬威。 吕洞宾和铁拐李看着督庙一伙横行霸道,更觉内疚,铁拐李连声叹息,只怪自己昨天太性急,小看了那妖,不但使百姓受灾,反倒助长了这些差役的气焰。 吕洞宾道:“事已至此,后悔有什么用?其实那妖怪也没什么本事,只是它手里的拐杖厉害,如果没有那拐杖,那妖也早就被拿下了。” 铁拐李深恐耽误了回瑶池复命的时限,道:“依我二人之力,恐怕一时胜不了那妖,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复命的事不能耽搁,你先到瑶池去复命,我到终南山去请钟离他们,大家一起来,一定会有办法拿住那妖。” 吕洞宾也想到去终南山向汉钟离等众仙求助,但地震已使得天曹县灾民遍地,许多人亟需救助,他更不能马上离开,二仙商议了一下,决定让铁拐李往终南山去请汉钟离等,吕洞宾则于山下救助在地震中受伤的灾民。 终南仙境,风光无限,此时,汉钟离等众仙正悠哉游哉享受着仙家之乐,韩湘子手持长笛立于山石上,笛声悠扬,引来百鸟和鸣,篮采和与何仙姑等竹林边石桌前把酒临风,边欣赏美景边等待吕洞宾的佳音,煞是悠闲。 韩湘子一曲终了,众皆叫好。何仙姑却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湘子的笛声里隐隐有许多伤感,该不是吕洞宾的瑶池之行有什么不顺利吧?” 这正是仙姑的高人一筹之处,居安思危,她越来越觉得吕洞宾可能遇到麻烦了。 蓝采和道:“仙姑,你太多虑了,这时辰,我看吕洞宾和铁拐李现在应该早到瑶池了,找到补镜之方,也算奇功一件,说不定王母娘娘正在招待他们呢,哪里还会有什么不顺利?” “说的是,”韩湘子也道,“吕洞宾此行,实在是美差,替王母补好宝镜,我料王母娘娘一定不会欠他人情,喝几盏酒简直太小意思了,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带些来呢。” 提到瑶池新酒,蓝采和来了兴致,道:“喂,品酒大会没尽兴,你不是又馋了吧?” “算你说对了,”韩湘子道,“瑶池今年这新酒,我还真的没喝够呢,喂,我正想问问,王母悬赏征名,你们个个都深藏不漏,有何高见,现在何不说出来听听。” 话题转到品酒大会,众仙也都兴趣盎然,没人理会何仙姑的话茬,一起问韩湘子给那酒取了什么名字,韩湘子却摇头道:“你们饶了我吧,我要是有那两下子,早不等到现在了。” “想不到你也是金口难开,”蓝采和笑着说,“算了,你不说也罢,其实我也知道,除了什么美酒c仙酒c琼浆c玉液之类,你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创意。” 韩湘子说:“喂,先不说别人,你说那酒应该叫什么名字才好?” “不敢当,不敢当,”蓝采和拿出竹板兴致勃勃地说,“取名我是外行,不过我有品酒新诗一首,你们要不要听听?” “好,好。”张果老抚掌大笑,蓝采和的快板,那可是一绝,众仙也都点头称是,静待下文。 但见于是蓝采和手拿竹板站起来,口里念念有词道,“饮罢瑶池还终南,犹闻美酒香满山,王母盛宴品佳酿,会须一饮三百盏,碎镜冤案惊四座,征名不得众仙难,四海求方补宝镜,无限艰难若等闲,明朝奇冤得昭雪,笑看洞宾会牡丹,会牡丹。” “哎,蓝采和,这是什么诗?”在众仙的笑声中,何仙姑说,“品酒就说品酒,怎么把吕洞宾和牡丹仙子扯进来了?” 蓝采和笑着说:“我这可不是空穴来风,“难道你们不觉得吕洞宾对牡丹仙子情有独衷吗?” “可也是,”韩湘子大笑,“等一会儿吕洞宾回来我可得好好问问。”话音方落,忽闻有人道:“原来你们都在,这太好了。”众仙看时,原来不知何时铁拐李已站在面前。 “哟,回来的这么快,事情办得如何?”蓝采和笑着说,“我们正等你和吕洞宾的好消息,怎么样,是不是王母娘娘要请我们去喝庆功酒?” “庆什么功,我连王母的影还没见着呢。”铁拐李苦笑一声说,“我们在天曹山被妖怪所阻,斗它不过,没办法,我只好赶来求助。” 听罢铁拐李一番述说,众皆大惊,韩湘子道:“怪不得仙姑说我的笛声异常,原来你们真的遇到麻烦了,那我们还等什么?”一行人遂随铁拐李径奔天曹山。 时近黄昏,已至天曹县,汉钟离急于探听那妖怪虚实,便让张果老去找吕洞宾先通个消息,众仙则由铁拐李带路径直往山涧去看那妖洞。 来到天曹山上空,远远便见一巨石横空出世,单见那石高百余丈,两头宽中间窄,通体洁白,犹如一秉利剑直插云间。 这便是天上正月地震天上掉下的巨石。铁拐李上回和妖怪交手是在黑夜,并未注意这巨石,如今在夕阳照耀下,那石头分外醒目。 众仙观看良久,皆觉巨石来得蹊跷,何仙姑说:“天上掉下巨石,又来了妖怪,你们说,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是那个妖怪先来的,还是这石头先掉下来的?” 铁拐李道:“这就难说了,若依照山下百姓的说法,这二者应该是一起来的。” 正说着话,山涧忽传来一片杀声,众仙举目望去,却见那妖怪拿着拐杖正站在离巨石不远处的妖洞处。一群小妖在操练,杀声正是从妖洞前传来的。 铁拐李指着那妖小声说:“你们可别小瞧了它,拐杖一抡就是一场大地震,我和吕洞宾不是不能打败它,而是投鼠忌器,没有把握实在是不敢再惊动它。” 韩湘子看着那妖又看看铁拐李手里的拐杖,忽然笑了。 铁拐李知他又要拿自己开玩笑,忙说:“哎,哎,看什么看?我这拐杖和那个可不一样啊。” 韩湘子笑着说:“我也没拿它和妖怪的那个比呀。” 说话间,那些小妖忽一声呐喊,忽然皆消失不见。众仙运起神通四处搜索,竟丝毫不见踪影,连妖气也消失殆尽。众仙皆大惊,如此多的小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隐去身形且不漏痕迹,可见其法力非同一般! 汉钟离示意众仙近前查看,众仙遂使个隐身法,一起来到妖洞前,进入妖洞方知,原来,不知何时,那些小妖皆已在洞里了。 好大一处妖洞!洞口虽小,里面却宽敞,洞两面石壁上松油火把齐明,妖洞的深处有一大厅,厅内设有石桌石凳,中央一石案上杯盘罗列,两个子正坐在石案前,杯子里已斟满了酒。两边石案前有七八个小妖正在抄写什么。 那妖到大厅后,径至中央石案前坐下,一女子忙呈上酒杯,那妖将拐杖放在胸前,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这时,一个小妖头拿着两卷书呈到镇山大王面前谄媚地说:“大王,这是小的们费了很多心血才抄写成的,您看看,哪一本是真的?” 众仙隐身在暗中细看,但见那两卷书一般模样,封面三个大字,皆是《瞒天经》,众仙见了瞒天经三个字,不由个个心中骇然。 “妙,真是太妙了!”镇山大王接过书看看,哈哈大笑,“以假乱真,连我都分不出哪一本是真的了。” 小妖头说:“大王,您过奖了,其实总还是有差别的。” “这瞒天经可是个好东西,”镇山大王点点头说,“只抄写不行,要把它背下来,你们都背得怎么样了?” 小妖头说:“回大王,小的们不但会背,而且把它编成歌,已经唱得很熟了。” “好,”镇山大王又喝了一杯酒,大笑道,“唱起来给我听听。” 那小妖头向两边石案旁一挥手,随后,几个小妖唱起瞒天经,众仙听时,却是:“瞒住天的眼睛,天下一片黑暗,瞒住天的耳朵,世间寂静无声,瞒住天的肌肤,从此没有痛痒,瞒住天的鼻孔,三界再无滋味” “好,哈哈”镇山大王一阵狂笑,笑罢,把一卷交给一个小妖,醉醺醺地说:“念,给我念。” 小妖接过瞒天经念道:“第一,欺上瞒下,第二,以假乱真,第三,瞒天过海,第四,偷天换日” 听到此处,韩湘子惊道:“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尴尬赦免 “好,念得好,”镇山大王挥了一下起拐杖,道,“这个欺上瞒下妙就妙在欺和瞒这两个字,对上欺骗,博取信任,对下隐瞒,掩盖真相,你们只要学会了它,在市井之中不愁没有发迹的机会,如果当了小官,很快就可以升迁,要是当了大官,那你还能当更大的官,你们听着,这四个字你们只可以对别人用,谁要是敢欺瞒我,我可不客气!” 众小妖一起称是,镇山大王又道:“至于以假乱真嘛,那就更是妙不可言,你把假的东西变成真的,那真的也就成了假的,你把假话说成真话,真话就没人再相信,若是妖怪摇身成了神仙,那神仙就和妖怪没什么两样了,哈哈,还有弄虚作假,我最喜欢弄虚作假了,什么是弄虚作假,那就是耍花招欺骗人,你们要尽快学会。” 众小妖一阵喧哗,这时又有小妖从外面进来道:“大王,山下的大王圣庙进展顺利,那两个道士再没敢露面。” “好,好,”镇山大王道:“有我的拐杖在,想那臭道士也不敢再来捣乱!” “是啊,大王,”一个小妖道:“更何况您还有瞒天经呢。” “说得好,哈哈”镇山大王又一阵狂笑。 “大王,您请。”一个女子斟上酒,胆怯地端到镇山大王面前。 镇山大王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它看看那女子,忽面带愠色,猛地将酒盏摔到地上,恼道:“喂,你为什么一直哭丧着脸,呆头呆脑,你不会笑啊,这瞒天经里有一条叫做笑里藏刀,你懂不懂?笑,给我做出个笑里藏刀的样子来!” 毫无疑问,这女子便是知县进献来的,镇山大王为所欲为大发淫威,早气恼了蓝采和,猛一伸手便要上前,铁拐李忙拉住他,日前的教训犹在眼前,妖法没有破除之前,岂可再惹恼那妖怪?一行人遂悄然退出妖洞。 洞外,又有若干小妖在演练,两阵对垒,舞刀弄枪,煞是激烈。众仙正观看间,一个战败的小妖忽然跳到旁边,口里念道:“瞒住天的眼睛,天下一片黑暗,瞒住天的耳朵,世间寂静无声”念罢,小妖忽然不见。 “好!”几个妖一起欢呼。 接着又有几个小妖一起念:“瞒住天的眼睛,天下一片黑暗,瞒住天的耳朵,世间寂静无声”念罢,几个小妖也都不见了。 汉钟离在暗中小声惊呼:“哎,奇怪,这么多妖怪一下子都去哪里了!” 一部瞒天经竟有如此功力,众仙皆暗自惊骇,何仙姑小声叹道,“瞒天经落在妖怪手中,这尘世间就永无宁日了。” 这时,妖怪又停止了演练,一个妖头向其余小妖说:“好,就这么练,一直练到把这宝山和宝洞一起都隐藏起来。“ 妖焰猖獗,甚嚣尘上,汉钟离等众仙一时苦无对策,那妖仅凭一柄拐杖已闹得天翻地覆,何况它还有瞒天经!如果不能尽快降服它,万一瞒天经在尘世间传播开来,对芸芸众生的危害就更大了! 离开妖洞,来至山下,众仙皆觉事态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汉钟离说:“据我看来,那妖手里的拐杖不是凡间之物,如果能查到它的来路就好办了。”众仙皆点头赞同,可是仙界中谁的拐杖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呢?” 韩湘子道:“以前听说过,瞒天经的危害更甚于刀兵,我还以为是夸大其词,想不到竟是这般厉害。” 汉钟离说:“这《瞒天经》,以前我也有过耳闻,据说是当年碧霞元君大破天外邪教时缴获来的,后来被藏在三十三天之外,乃天地间第一禁书,其威力之大,可以瞒天,不知怎么会到了妖怪的手里。” 自从八仙得道,降妖无数,还从未遇到这样的对手,如果说它手里的拐杖是仙界之物,那么这个妖怪的来历就可能与仙界有关,蓝采和道:“那妖兴风作浪,主要是靠手里的拐杖,若能控制住那拐杖,我们拿它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拐杖!汉钟离皱了皱眉头,忽然挥了一下蒲扇道,“我想到办法了,上回玉帝召开百宝大会,王母曾拔下头上的金簪和众仙比宝,那金簪可以定山定水,使江河倒流,只要把那金簪借来定住天曹山,妖怪的拐杖就没用了,那时我们再拿它,还不易如反掌?” 汉钟离这一提,众仙皆想起比宝大会那回事,那天,骊山老母称可以将祁连山的一座山峰赶下黄河使黄河改道,王母娘娘说,你若能将山移走,我便把瑶池让给你,骊山老母轻轻一挥掌,冷龙岭的一座山峰瞬间便被推移了五十里,王母娘娘见骊山老母果然不是妄语,忙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向冷龙岭一点,冷龙岭顿时被定住,任骊山老母如何使神通,再也动不了一分,王母娘娘头上那金簪又叫定山针,如果能把它借来定住天曹山,何愁妖怪逞凶? 众仙主意已定,下面就是如何去借的问题,王母娘娘为人谨慎,从不肯轻易将自己的法宝示人,更不要说借出来了。 以蓝采和的意思,女人的事,还是女人办会比较好,何仙姑去把握就大一些。何仙姑却说:“以我看,这件事只有吕洞宾去办才有希望。”汉钟离也说,吕洞宾刚刚替王母找来补镜之方,他要是去的话成功的把握要大得多。 众仙计议半晌,决定就按照何仙姑说的办,先找到铁拐李,让铁拐李和吕洞宾一起去瑶池,曹国舅和韩湘子去八景宫太上老君处借八卦炉,其他人则留在天曹山,边救助灾民边监视那妖怪的动静。 树林旁的空地上搭着窝棚,窝棚前放着一张桌子,吕洞宾正在桌前医治地震的伤者。 一支送葬的队伍渐渐远去,几个人抬着担架向这边走来,这是地震灾后的另一番惨景。得知众仙的计划,吕洞宾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定山针不是件普通的法宝,要想借王母娘娘头顶之物,谈何容易!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心想,反正也得去瑶池复命,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了,于是与铁拐李驾云径奔瑶池。 二仙心里着急,行云如飞,看看瑶池已近,远远便见翠烟阁外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景象,众仙娥忙忙碌碌,似乎在准备宴席。二仙进入瑶池大门,无暇多问,径直到了王母寝宫前,这时,恰有董双成和谢长珠由寝宫里面走出。 谢长珠见了吕洞宾,远远就高叫:“喂,吕洞宾,你办事好没根底,为什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逃走了呢。” 由于牡丹早已获释,谢长珠的的心情不错,本来是玩笑之言,吕洞宾却吃了一惊,一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仙子何出此言,现在还不到一个月,莫非我来晚了?” 董双成笑笑说:“晚倒是不晚,不过来的不是时候,你没看见我们都在忙着么?” 这时,恰好有两个仙娥端着寿桃向寝宫里走来。铁拐李见了,恍然大悟,道:“啊,三月三,我们只顾了寻找补镜之方,竟把王母的生日忘了!” 吕洞宾比铁拐李还要惊讶,他看见一个红衣仙女和一个白衣仙女端着茶盘正从翠烟阁那边走过来,红衣仙女是绛云,那白衣仙女不是别人,正是牡丹!牡丹不是被罚在后花园浇灌蟠桃树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间,两个仙女已到了面前,牡丹看见了吕洞宾,连忙施礼:“小女见过仙长。” “仙子,怎么,是不是案子已查清了?”吕洞宾惊讶地问。 牡丹说:“多谢仙长挂怀,王母已赦奴婢无罪了。” 董双成扫了吕洞宾一眼,笑着说:“你这毛神,这么关注水晶宝镜的案子,是不是真的相中牡丹了。” 牡丹本来就有些局促不安,被董双成这一说,脸登时红了,向吕洞宾施礼说:“仙长,辛苦一月,补镜之方可有着落?” “王母真的赦免你了?”吕洞宾没有回答她,疑惑地问,“这么说,水晶宝镜一案已查清了?” 牡丹默默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查清还是没查清?”吕洞宾被她的奇怪表情弄糊涂了,点头就意味着案子已查清了,摇头是说还没有头绪,这点头又摇头究竟是什么意思?” 董双成说:“吕洞宾,你哪那么多废话,牡丹是在问你补镜之方有没有着落,你没听明白吗?” 吕洞宾说:“仙娥请放心,我们已找到了补镜之方,水晶宝镜很快就复原了。” “这还差不多。”董双成嫣然一笑。 牡丹知道董双成又要取笑自己,忙向吕洞宾说:“多谢仙长费心,小女告退。”接着,快步离开。 吕洞宾哪知王母赦免牡丹的内幕?呆呆望着牡丹去远,一时恍如在梦中。铁拐李也觉事情变化得出乎意料,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借定山针,看到吕洞宾呆呆发愣的神情,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喂,眼睛往哪里看?”谢长珠有意取笑吕洞宾,虽然声音很严厉,不过可以听得出,她的玩笑完全是善意的。 吕洞宾一愣,顿觉失态,忙说:“仙子,请不要取笑,我等四海寻求补镜之方,只为查明真相伸张正义,现在已有了补镜之方,望速去禀报王母一声。” 董双成笑道:“既然有了补镜之方,你何必性急,明天趁王母寿诞之机献上,岂不是一份厚礼?好了,我正在忙着,你们明天来吧。”说着要走。 铁拐李忙拱手说:“仙子,实不相瞒,我们今天来这里,除了向王母复命外,还有一桩重要的事要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碎片 “好啊,有功了是不是?”谢长珠有意难为他,冷笑道,“想讨价还价也用不着这么迫不及待呀,不管什么事,等明天一起说吧。” “仙娥,你误会了,”吕洞宾心里正急,哪有心思听她闲话,道,“事关天下苍生的安危,请务必立即回禀王母。” 董双成笑笑道:“你们这些毛神,真是麻烦,怎么这么巧,好像所有关乎苍生的事都叫你们遇上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吕洞宾急道:“我们真的有急事要见王母,求你了。” 董双成依旧笑道:“有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吕洞宾道:“我奉了王母之命去寻找补镜之方,要不是路上有妖怪耽搁,早就回来复命了,现在天曹山妖孽猖獗,众生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斗不过那妖,只好来向王母求助,请快些通报,勿再耽搁。” 董双成打量着吕洞宾,见他神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说,“好吧,既然这样,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禀报,王母肯不肯见,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董c谢二仙进寝宫去了,好久没有出来,吕洞宾和铁拐李不免有些焦急,这时,绛云满面春风来到面前。 上次离开瑶池时,绛云曾一口咬定是牡丹打碎了水晶宝镜并阻止吕洞宾寻找补镜之方,吕洞宾对她颇有怀疑,现在见她一脸喜气,不知道她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转身想避开她,绛云却绕到他面前笑道:“吕洞宾,听说找到补镜之方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吕洞宾不想与她多言,敷衍道:“多承挂怀,总算没有辜负王母的重托。” “哟,什么挂怀不挂怀的,你言重了,”绛云笑笑,“我不过是替你高兴罢了。” “替我高兴?”吕洞宾见绛云的态度和上次离开瑶池时判若两人,不由心下疑惑,试探着问,“仙娥真的希望水晶宝镜能够复原?” “哟,这是什么话?”绛云笑着说:自从你们离开以后,我就天天盼着,希望早日听到喜讯,今天看到你来,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宫门里出来一人,原来是谢长珠回来了,绛云似乎很惧怕谢长珠,向吕洞宾笑笑,往翠烟阁去了。 吕洞宾和铁拐李忙向谢长珠迎过去。 谢长珠打量了一下二人,又看看绛云的背影疑惑地问:“她刚才说什么了?” 吕洞宾道:“没什么,不过是问问补镜之方找到了没有。” “我可提醒你们,”谢长珠板着脸道,“这个人可不厚道,你要多加小心,好了,不说了,你们都跟我来吧。” 不用谢长珠提醒,吕洞宾对绛云早有戒心,他怀疑这个人与碎镜案有关,但事关重大,不能毫无证据就随便提出怀疑,因而就什么也没说。 吕洞宾与铁拐李随谢长珠进入寝宫,王母娘娘正坐在桌前,二仙向王母娘娘行了礼,王母娘娘道:“吕洞宾,你回来了,补镜之方可有着落?” 吕洞宾道:“小仙不才,总算不辱使命。” 二仙向王母娘娘说明了补镜之方。本以为王母娘娘会有所惊喜,没料到王母娘娘的反应却是极为平淡,只是点了点头。 “二位奔波劳碌,真是辛苦你们了,”王母娘娘淡淡地道,“我一定会好好奖赏你们。” 对于王母娘娘异常平淡的反应,吕洞宾有些意外。 他哪里知道,王母娘娘对碎镜一案早已了然,对她来说,现在那宝镜复原,只会对自家不利,她不想这件事再继续下去,更不想让两个外孙成为仙界的话题,铁拐李却并未理会王母的反应,他一直在观察王母娘娘头上的金簪,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把那东西借来用一用呢? 王母娘娘却毫不理会二人在想什么,她让董双成取来装宝镜的匣子,对二人说:“碎片就在这匣子里,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就看你们的了,不过呢,这话又说回来了,这水晶宝镜可不是一般的宝贝,它可以照出天地间许多常人不该知道的秘密,修复后你们可不能泄露天机。” 把宝镜复原的重任交给自己,这又是吕洞宾没想到的,他不知道王母娘娘为什么这样做,也不好多说,只好点头答应。 当务之急是借来王母娘娘头上的金簪,铁拐李急于离开这个话题,道:“把修复宝镜的任务交给小仙,您就放心吧,宝镜复原后立刻完璧归赵,如果担心有失,我们就把八卦炉搬到这里,决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就交给你们了。”王母娘娘边说边打开匣子。 匣子里,三块碎片黯然失色。 “怎么!不是四块吗,还有一块呢!”王母娘娘先自吃了一惊。 董双成连忙上前细看,果然,匣子里只有三块碎片,另一块却不知何处去了! 碎片少了一块!吕洞宾和铁拐李面面相觑。 谢长珠上前捧起匣子看看说:“这深宫内院的,不应该呀!” “宝镜的碎片在我眼皮底下就没了,这还象话吗!”王母又惊又怒,即令董双成去把宫里所有人都叫来讯问。 深宫里其它东西都没少,单单就丢了碎镜,不用问,作案者的动机已经很明白,一定是害怕水晶宝镜复原才偷走了它,吕洞宾十分懊丧,如果碎镜找不到,自己这半月来白忙了不说,冤案的真相怕是永远也没办法查清了! “王母,依小仙看,偷走碎镜者必是打碎宝镜者,也是栽赃嫁祸者,牡丹被人诬陷是无疑的了。”他抑不住神情有些激昂,几乎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王母娘娘盯着宝镜碎片,半晌,似乎平静了些,叹了口气对吕洞宾说:“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不过,既然碎片失踪了,宝镜复原的事只好先往后放一放,你们就先回去吧。” 宝镜碎片莫名其妙失踪,吕洞宾怎肯现在就走,拱手道:“王母,这可不是小事啊,找不到碎片,水晶宝镜就不能复原,宝镜不能复原,碎镜一案就仍是个谜团,牡丹背负着打碎宝镜的嫌疑,那真正的罪犯岂不还要逍遥法外?” “我说过不追查了么?”王母娘娘忽然恼了,道,“这事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不会放过他,现在你看到了,牡丹也已被赦免无罪,你们先回去吧,查案的事我自有道理。” 吕洞宾却不管王母娘娘恼不恼,道:“王母,我们寻找补镜之方可不单单是为了牡丹,打碎水晶宝镜的人没找出来,凭空又丢了碎镜,这可是案中之案啊。” 王母娘娘更加恼了,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话间,董双成已把绛云c雪蕾和牡丹都找了来。问起碎片之事,绛云c雪蕾均推说不知,王母娘娘又将几人责骂了一番。其实她心里早已了然,能有机会接触到碎片并害怕水晶宝镜复原的人,除了有数的几个侍女,就是她的两个宝贝外孙。这事不管是谁做的,目前都不宜张扬,但又不能不问,所以表面上大张旗鼓地追查,实际上是在敷衍吕洞宾和铁拐李。 吕洞宾哪知王母娘娘的小九九,圆睁了神目四下搜寻,只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王母娘娘见吕洞宾不肯离去,不由更加恼他,道:“吕洞宾,我说了,这件事早晚我会查清,你们怎么还不走!” 有了补镜之方,宝镜碎片不全也是枉然,吕洞宾急于查清碎片的下落,把借金簪之事忘到脑后,这时却急坏了铁拐李,他连忙上前一步说:“启禀王母,既如此,宝镜的事就等以后再说,不过小仙今天来这里,除了水晶宝镜的事外,还有一事乞王母相助。” 王母娘娘早不耐烦了,道:“铁拐李,你们怎么这么罗嗦,还有什么事,快说!” 铁拐李岂不知此时求借金簪火候不对?可是眼下不开口,只怕往后更没有机会,他拐弯抹角想把话尽量说得圆滑一些,先说起寻找补镜之方的经历,再说天曹山降妖遇阻,渐渐切入正题,岂料,“借”字尚未出口,王母早又恼了,道:“好了,别说了,要借我头上这金簪?你们也太放肆了!”不由分说便吩咐将二人轰出门外。 吕洞宾和铁拐李被赶出寝宫,谢长珠随着也跟了出来。吕洞宾无计可施,只好向着谢长珠拱手求道:“仙子,方才的事,你也听到了,天曹山下的苍生正在水深火热之中,降伏妖邪,刻不容缓,还望能再向王母通融通融。” “免谈,免谈,”谢长珠摇头道,“二位,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可不是我不帮你们,王母言出如山,我哪能劝说得了,再说了,那金簪是王母头上的东西,你说借就借了?告诉你,今天王母是看在你们找来补镜之方的面子上才没过多怪罪,要不不然,有你们好瞧的!好了,快走吧!”说完,转身要回去。 “仙娥且慢。”吕洞宾忙拦住她。 谢长珠站下,不悦道:“吕洞宾,你怎么这么麻烦,还有什么事?” 吕洞宾向谢长珠拱手说:“仙子,我有一件事不明,还望指点一二。” 谢长珠道:“指点可不敢当,不过,看在你们寻找补镜之方有功的份上,有话就说吧。” 吕洞宾说:“当初为了水晶宝镜的事,牡丹差点被杀,可这案子还没查清,为什么王母平白无故就赦免了牡丹?再说,碎镜丢失这么大的事,王母本应立刻追查,可为什么又这么轻描淡写,这完全不合常理啊。” 谢长珠说:“你不明白,我还不明白呢,你没看到吗,王母娘娘正恼着,今天的事就这样了,快走。”说完,转身回寝宫去了。 望着谢长珠的背影,吕洞宾和铁拐李一筹莫展,正在此时,一个白衣仙女急匆匆从宫里走出,二人定睛细看,却是牡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失窃 吕洞宾瑶池遭挫折 董双成寝宫问碎片 牡丹至二人面前施礼道:“二位仙长,小女有礼。” 吕洞宾正有满腹疑问,道:“仙娥,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既然碎镜一案没查清,王母娘娘为什么会赦免你?” 碎片的意外失踪显然使牡丹受到了重大打击。在吕洞宾没来之前,她担心吕洞宾找不到补镜之方会受到连累,因而听到吕洞宾成功的消息,她比任何人都高兴,可是这高兴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此刻早已被颓丧所代替。她摇摇头说:“二位仙长,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我现在已被赦免,你就不要再问了。” 铁拐李用疑惑的目光审视着牡丹,仿佛可以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不问了?”对于牡丹仙子的态度,吕洞宾显然有些意外。 牡丹低着头说:“既然王母无意追查,我看就算了,这件事没法查清的。” “没法查清?”吕洞宾更加疑惑,他不明白,当初宝镜被打碎,王母娘娘认定是牡丹做的,一定要杀人,劝都劝不转,现在毫无缘由又赦免了她,联系到碎镜片离奇失踪,这一切也太蹊跷了! “你为什么认定这事就没办法查清?”他问。 牡丹说:“碎片丢了,宝镜没法复原,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你还是不要再管了。” “为什么?”吕洞宾道,“碎片失踪,决不是一般的意外,王母不查,我也要查下去,我看这场风波远远没有结束。” 铁拐李见吕洞宾和牡丹说得投缘,不由心里一动,暗自思量,借簪一事若无功而返,正愁没有办法,这牡丹仙子一身正气,又每天都在王母娘娘身边,说不定她可以帮我们。想罢,便向牡丹拱手道:“仙娥,我等四处寻找补镜之方,就是为了查明真相,替你洗清冤枉,如今碎片离奇失踪,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好在你已获释,这事缓一缓再查也无不可,现在我们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我想” 吕洞宾见铁拐李言语吞吐,已知其意,故意咳嗽了一声打断铁拐李的话。 “你看,你看”铁拐李欲言又止。 牡丹道:“仙长,有话请直说无妨。” “没事,没事了,仙娥请回。”吕洞宾不等铁拐李开口,拉着他便走,瞬间已离开瑶池。 二人腾上云端,铁拐李不满地问:“喂,方才你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说话?” 吕洞宾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叫她帮忙,这件事不妥,我们还是另想办法。” “有什么不妥的?”铁拐李道:“你忘了我们是干什么来的了?现在第一要务是借到定山针,只要有可能,都应该试一试,你顾点大局好不好。” 吕洞宾刚想与他争论,忽闻后面有人高叫:“吕洞宾,等等我!”二人回头看时,一位红衣仙子正如一团火焰般追赶上来,却又是绛云。 铁拐李道:“这不是个善茬子,你要当心了。” 吕洞宾停下云步,绛云已来到面前,铁拐李转身先向前走了。 绛云向吕洞宾笑道:“仙兄这么急就走?你们不辞劳苦找来补镜之方,我还没来得及恭贺呢。” 吕洞宾本来就怀疑宝镜一案与绛云有关,不知她又要打什么主意,冷冷地说:“仙娥,怎么,你这么关心水晶宝镜的事,那碎片的事不会是与你有关吧?” “仙兄真会开玩笑,”绛云笑着说,“那宝镜的碎片意外丢失,我一直在为仙兄可惜呢,这半个多月,你白忙活了。” 绛云阴阳怪气,吕洞宾不愿与她多说,拱手说:“这事我会查清楚的,如果没事,小仙告辞。” “忙什么,”绛云拦住吕洞宾说,“你今天来此,除了复命,不还想要借王母娘娘的金簪么,难道不希望我帮你?” 听了这话,吕洞宾不禁心头一动,道:“你帮我?我没有听错吧。” 绛云笑道:“要不想帮你,大老远的我跑来找你干什么?” 吕洞宾一心想借到金簪,也来不及思索便问:“仙娥如何帮我?” 绛云笑笑说:“你为救牡丹,不顾个人安危,在瑶池已传为佳话,我想先知道,如果换了是我,你是不是也能一样不顾一切的来救我?” 吕洞宾道:“见义勇为乃小仙之原则,不管是谁遭了此等不白之冤,只要小仙撞见都不会坐视不管。” “你不要扯得那么远嘛,”绛云温柔地笑道,“我问的是我,如果我遭了这不白之冤,你会怎么样?” “你?”吕洞宾顿时警觉起来,正色道:“扶危济困,义不容辞,仙娥,如果你真有办法帮我,就请快说,不然,小仙还有急事。” 绛云显得有些不高兴道:“吕洞宾,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会儿话么?我知道你心急,你说天曹山有妖邪作乱,连王母都不信,叫我又怎么敢信你?如果你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把那个金簪弄来。” 这话又使吕洞宾有些意外,一时也顾不得辩真假,道,“如果真能借来金簪,乃是一件莫大的功德,那我就替天曹山下众生多谢你了。” “这倒不必,”绛云凑到吕洞宾面前,流露出无限妩媚和柔情,款款地道,“我可以帮你,不过有个条件,我要和你一起到天曹山去走一趟,只要我看到真的有妖邪在作乱,就相信是真的,就一定帮你把那金簪弄来。” 去天曹山!吕洞宾连忙避开绛云,道:“不可,不可,你私离瑶池,罪过非同一般,此事小仙实难从命。” “瞧你吓的,”绛云笑着摇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如果不知道天曹山的真相,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铁拐李远远看着二人,觉得有些好笑见吕洞宾急于降妖,不辨真伪,不由有些担心,故意咳嗽了一声。吕洞宾这才察觉到上了当,不由心里暗恼,遂道:“仙娥,贫道还有正事要办,告辞。”说完,转身腾空而去,竟把铁拐李撇在一边。 “哼!”绛云恼恨地跺了一下脚。 铁拐李追上吕洞宾,笑道:“我说吕道兄,你不是一直怀疑这个绛云和水晶宝镜一案有关么,怎么她的话你也信?” “嗨!”吕洞宾摇头头苦笑说,“只顾急于得到定山针,想不到竟是有病乱求医了。” “不是有病乱求医,”铁拐李取笑说,“那绛云又chanian又温柔,你不会也是动心了吧?” “又胡扯!“吕洞宾瞪了铁拐李一眼,道,“你说,借金簪吃了闭门羹,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铁拐李反问道,“这事牡丹明明可以帮忙,你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喂,话可不能乱说啊,”吕洞宾道,“什么叫我不让,水晶宝镜一案还没查清,牡丹仍背着嫌疑,现在叫她帮忙,我看你才叫有病乱求医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争论不休,前方云中远远来了一干人,定睛看时,却是韩湘子和曹国舅,后面两个童儿推着云车,车上载着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原来,韩湘子和曹国舅从八景宫取了八卦炉后正想送往瑶池,不料却在此处遇到了吕洞宾和铁拐李。 四人相见,说起瑶池复命及碎片丢失等事,听说借簪未成,曹国舅和韩湘子大失所望,事到如今,八卦炉已排不上用场,曹国舅吩咐童儿掉转车头,先将八卦炉送往终南山,一行四人遂赶往天曹山去寻找汉钟离等计议对策。 装水晶宝镜碎片的匣子放在寝宫,无缘无故就出了这么多的事,王母娘娘的心情糟透了,吕洞宾和铁拐李去后,她双眉紧蹙站在古董架前,拿起装宝镜碎片的匣子看看又放下,一肚子火气不知道如何宣泄。 几个侍女都远远伺候着,谁也不敢多言。董双成知道王母娘娘的心境,一时也无法可想,只好陪着小心待在一旁。 王母娘娘越想越生气,回头向身边的董双成说:“就在眼皮子底下把东西丢了,你说,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董双成早就盼着宝镜复圆,好让牡丹洗清不白之冤。碎镜的意外丢失,不但打破了牡丹的希望,也使得她和谢长珠万分懊丧,另外,王母娘娘的反应使她大惑不解,她不知道王母娘娘心里的真实想法,于是试探着说:“依奴婢看,铁拐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一定是有人害怕水晶宝镜复原才偷走了它。” “害怕?”王母娘娘问,“谁害怕水晶宝镜复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双成说:“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想法,正想派人去查。” “查!”王母娘娘恼道,“只怕等你们查清时我这宫里的东西都丢光了,我的心情刚刚好一点,没想到又叫吕洞宾气个半死,他们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董双成本来就想替铁拐李和吕洞宾说点什么,见王母娘娘一提到吕洞宾就满面恼怒,只好劝道:“其实吕洞宾他们也是为了降妖,您就不要再生气了。” “不生气?”王母娘娘哼了一声,“他们要借我头上的金簪,我怎么能不生气!” 这时,牡丹从外面进来,王母娘娘把脸转向牡丹说:“牡丹,你说,吕洞宾要借我头上的金簪,叫我怎么能不生气!” 董双成深怕牡丹替吕洞宾说话再惹恼了王母娘娘,连忙暗中示意牡丹不要多言,牡丹却好像并未理会董双成的意思,说:“王母,我看仙姐说的是,吕洞宾c铁拐李他们处处为天下众生着想,其实也是为天庭着想,不然,妖怪作乱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换上那些只顾自己升官发财,不管他人死活的阿谀奉承之辈,这种时候讨好王母还来不及呢,又何苦来惹您生气?”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董双成暗自替牡丹担心,只等着王母发脾气,不料,王母非但没发脾气,却点了点头,审视着牡丹说,“这么说,你也是想来替吕洞宾说好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牡丹 曹国舅目送二郎神去远,继续向船上观看,那鼠头汉子已将李婉儿拖至船舱门口,李婉儿紧紧抓住舱门不肯进去,众船客都远远看着,无人敢上前。 鼠头汉子拉了几下,李婉儿只是不肯松手,惹得那鼠头汉子暴怒起来,忽高举大斧向李婉儿的手猛砍下去。 李婉儿松手闪开,斧头砍在舱门上,鼠头汉子更恼了,抓起李婉儿的衣领往舱门上便撞。却不料,李婉儿一用力,竟将鼠头汉子的一只手拉到面前,鼠头汉子猝不及防,两个指头被李婉儿咬住。只听一声惨叫,登时鲜血淋淋,鼠头汉子痛得松了手,李婉儿趁机又逃离舱门。众船客见李婉儿逃来,纷纷躲闪退避,仿佛这一柔弱女子真的竟是洪水猛兽一般。 李婉儿跑到两个手执水火棍的公差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哭求道:“光天化日之下,歹徒公然横行,众人胆小怕事,二位差爷为何也不敢出半句公正之言,莫非这天下就没有正义二字么?” 二公差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摆手:“姑娘,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我二人无法为你做主,若有甚冤枉,待船靠了岸,到公堂上喊冤去吧。”说罢,提了水火棍躲往人后。 李婉儿悲愤交加,走投无路。这时,鼠头汉子包扎了断指又嚎叫着扑来,见众人皆不敢管,鼠头汉子气焰更盛,飞起一脚踢倒李婉儿,恶狠狠大骂:“小jian人,今天我非剥下你的皮不可!” 李婉儿绝望之极,伏地痛哭。 鼠头汉子俯下身又要来拖李婉儿,李婉儿忽然止住悲声,照准鼠头汉子的脸上便是一拳,趁鼠头汉子捂脸之机,猛然向旁边一滚,爬将起来,二目喷火怒视着一船人。 鼠头汉子被打得鼻孔窜血,更加暴怒,举起斧头再次扑向李婉儿,李婉儿忽然分开众人跑向船舷边。 大海,波涛汹涌,一轮红日跃出海面,斜阳的光辉照在海面上,海水血红一片。 李婉儿站住船舷边面向大海泣道:“苍天哪,苍天,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歹徒横行却无人敢问,正义何在?天理何在?小女宁可一死,也决不愿再受辱于人世!”叫罢,纵身一跃,跳入海中。霎时,滚滚波涛淹没了李婉儿。 曹国舅在船篷上看得真切,但见浪涛之中忽跃出两个虾婆,一边一个扶着李婉儿踏浪而去。 鼠头汉子见出了人命,也不再嚣张,说声:“小jian人,便宜你了!”悄悄溜到一边。众船客或嗟吁c或叹息,一时议论纷纷。曹国舅隐身于船篷上观看多时,始终未见那黄面书生再露面,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大船距卧牛岛越来越近,李婉儿跳海之事似乎渐渐被淡忘,更多的人开始饶有兴趣地观看海上风光。 一个卖梨的中年妇人提着篮子走出舱门,她高声吆喝着招揽生意,立刻吸引了许多人。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至妇人面前问:“喂,你这烂梨要几文钱?” 妇人瞪了那家丁一眼道:“客爷,说话要积点阴德,你睁眼好生看看,这梨子哪一个是烂的?要是不会说话,姑奶奶我好好教教你!” 围观的船客发出一阵恶作剧的笑声。 “喂,问你这梨子几文钱,你告诉他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又一个家丁打扮的船客走过来,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个梨子啃了一口。 可以看出,这二人是一伙的,也许是闲着没事寻开心。 那卖梨的妇人显然有点恼了,拿起秤盘问:“客爷,你要多少?” 那家丁咂了咂嘴,忽把梨丢进篮子里,道:“这梨忒酸,不买,不买。” 卖梨的妇人更加恼了,忽扔下秤盘,一把扯住那家丁骂道:“你这混帐,若是没钱,就别捣乱,不买也就算了,为何说这梨子是酸的?今天我倒要叫你这狗头好好尝尝姑奶奶这梨到底酸不酸!”说着,将那半个梨拿起来往家丁口里便塞。众人见状,一起喝起彩来。 那家丁被扯住,立时也恼了,伸手狠狠一推,将妇人推了个跟头。 妇人倒在地上破口大骂,等再看那篮子时,不知何时梨子已被偷走了若干。 那些抢了梨子的船客一个个溜走,又有若干看热闹的围拢过来。舱门前正乱纷纷,忽闻有人喝道:“何人在此喧哗?”喝声未落,舱里走出两个皂衣差役。 胆小的船客见状,慌忙躲向一边。那卖梨的妇人至差役面前磕头道:“差官老爷,替小妇人做主。” 那两个家丁双手抱胸站着,似乎并未将差役放在眼里。 差役看看篮子,又看看两个家丁,忽上前抓住一个家丁喝道:“你着厮好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抢劫,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那家丁毫不害怕,用力推开差役,冷笑道:“兄弟,我劝你一句,这等闲事还是不管的好。”说着,转身向船头走去。 差役受了抢白,正要发作,舱门处传来一声弹嗽,两个差役拥着一位身穿红袍的官员走出船舱。红袍官问:“外面何事喧哗?” 那差役忙上前禀报:“启禀大人,方才有两个恶奴正在欺侮一卖梨的民女。” “有这等事?”红袍官道:“以势欺人,国法难容,为何不将他拿下?” “是,大人。”差役立即冲上前将两个家丁扭了起来。 “误会,这是误会”两个家丁连忙挣扎着辩解。 卖梨的妇人见了,忙向红袍官磕头,口称“青天大老爷”。 红袍官点点头,缓缓走向船头。 那卖梨的妇人又匆忙起身,从篮子里取出梨子塞进差役的手里。 “公子,快来救我。”一个家丁忽然高叫起来。 这时,人丛中忽走出个身穿蓝绸长袍的阔公子。那公子冷笑着看看卖梨的妇人,忽紧行几步,至红袍官面前拱手道:“晚生给大人见礼。” 红袍官被阻,面色有些不悦,冷冷地问:“你是何人?” 那阔公子道:“晚生乃都察院王御史之侄王玉龙,年前伯父做寿时曾见过大人一面,莫非大人不记得了么?” “王玉龙?”红袍官稍愣了一下,忽拱手道:“原来你是王大人之侄,下官记起来了,失敬,失敬,不知公子找下官有何事?” 王玉龙道:“晚生奉伯父之命,进京赴试,不想与大人同乘一船,真乃幸甚,若有不到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红袍官道:“此话丛何说起?公子过谦了,此番到京后,还要请公子在王大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呢。” 王玉龙回头指着正被差役按倒在地上的两个家丁说:“此二人乃是晚生带来的家奴,晚生一时管教不严,惊动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哦,哦,”显然,红袍官有些尴尬,忙拱手道,“如此说来,是下官误会了,望公子休怪。”说着,向差役摆了摆手。差役连忙放开了两个家丁。 再看那卖梨的妇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躲到一边去了。 曹国舅目睹这番情景,不禁又是一番感慨,暗叹:“几度沧桑,尘事依旧,炎凉若此,真可畏哉!” 客船缓缓向前行驶,卧牛岛上的风光渐渐进入视线,船上众人都兴致勃勃观看海上风光,几个文人临风赋诗,还有若干人在议论那卖梨的妇人,一切平静如初,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忽然,轰的一声炮响打破了平静,牛尾礁后驶出一条大船,桅杆上高挂一面黄旗,旗上草书一个斗大的“高”字,若干海贼手持刀枪剑戟在船上擂鼓呐喊,接着,后面又驶出几条快船,如离弦之箭径奔大客船而来。一时间,战鼓轰鸣,杀声阵天。客船上众人顿时一片慌乱。 “转舵,转舵!”两个船家故作惊恐,慌忙掉转船舵,暗中却有意弄断了帆绳,只听哗啦一声,风帆落下,客船瘫痪在海面上。 第十六回收海寇敖广执法留贼船二郎降帖 眼看海贼的快船越来越近,客船上众人皆惶惶不知所所措,这时,船舱里忽冲出一个手持大棒的汉子,那汉子疾步登上舷梯,向众人高叫:“各位,海贼来势凶猛,我们没无退路,与其等死,不如拼了吧!” 话音方落,立即有几个船客站出来响应,一时间,若干人拿起了刀枪棍棒。 “别,别,”胖船家,慌忙上前阻拦,“各位客官,不可动武,海贼众多,来势凶猛,我船上多是文弱之人,倘若动起手来,岂不是以卵击石?” 一个船客道:“那怎么办,难得我们坐以待毙不成?” 胖船家道:“要是不跟海贼动手,我们也许能保住性命,一旦动起手来,只怕是谁也活不成了!” “别听他胡说!”那手持大棒的汉子忽指着胖船家大骂:“贼船家,你安的什么心?这等时分,扯坏了风帆,逃又逃不走,又不让打,莫非你与那海贼早就串通好了!” “冤枉,这可是天大的冤枉,”胖船家似乎很委屈,连连打拱道:“各位,千万不要误会,作为船家,我不得不替大家的性命着想,还是不要动武,认可叫海贼劫去些财物,大家保命要紧。” 众人正莫衷一是,那卖梨的妇人忽然站出来指着船家叫道:“各位,不要听他胡说,这些海贼奸y杀掠无所不为,落到他们手里,十有九死,他不叫大家抵抗,分明是和海贼早串通好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两个持大棒的船客逼住了胖船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知县 灯光下,知县的脸色很难看,就像个紫茄子。这时,一个差役进来禀报:“督庙大人来了。” 督庙进到书房的时候,知县依然阴沉着脸。这情形,督庙早就料到了,他不慌不忙把一个盒子放到桌案前说:“大人,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妥了。”说罢,打开盒盖。 盒子里满是白花花的银子和一串罕见的珍珠项链。一见到这些东西,知县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缝,怒气也消去了一半,谁还会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呢? 不过尽管如此,他的心情依然沉闷。 督庙说:“大人,还有一件事我正要向您禀报,您听了一定会高兴。” “什么事?说来听听。”知县问,看在银子和珠宝的的份上,他把方才的不快暂且放到一边。 督庙说:“您要的那个高聪儿,这回我总算给您弄来了。” “给‘我’‘弄’来了?”知县瞥了督庙一眼,有意把“我”字说得重一些,“我怎么听说是给你自己?” “大人,您说笑了,”督庙谄媚地笑笑,“就是借我一千个胆儿我也不敢呀。” “好了,不用再说了,”知县打量着督庙,点点头,既然大家心照不宣,他也不想再过多追究,换了一付笑脸道,“你办了这么多的事,就算有些地方出格,我也不会怪你,不过你以后做事可要谨慎一些。” 知县给了面子,不再怪罪,督庙已经达到了目的,不过他还是自圆其说道:“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小的做事一向谨慎,半点不敢大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人,xia一niu已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知县更是爽快,道:“算了,你玩过的女人我没兴趣。” “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冤枉!督庙连忙辩解,“大人,您要的东西我怎么敢染指,那可是个一点也不搀假的黄花大闺女啊,不信您现在就去验一下。” “我已经不怪你了,你还是算啦吧。”知县还是不相信。 “我哪敢骗你哪,”督庙连忙发誓,“要是有半句谎话,叫我不得好死。” 知县见督庙如此认真,不由得不信,他觉得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督庙也没必要再欺瞒自己,既然督庙没说假话,那高聪儿想必依然是chuzi之身,于是,知县的心情渐渐开朗,方才的不快被放到一边。 可怜高聪儿,离开狼窝又进虎口,当夜被关进县衙后花园的一间极隐秘的屋子,所幸的是知县的六姨太对知县看管甚严,知县一时无法得手。 “你们都听着,高云庆跑了,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谁要是还不好好修庙,就看看他的下场!” 这是在镇山大王圣庙的工地。高老爹被绑在柱子上,督庙与几个差役不断逼问高云庆的下落,虽是早春时节,天气依然带有寒意,高老爹jike难耐,几度昏死过去。 这一切,汉钟离与何仙姑和一行众仙都看在眼里,虽然怒不可遏,却都投鼠忌器,吕洞宾借簪未回,大家只好远远看着,不敢造次。 “老东西,你说不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厉害!” 督庙一鞭子下去,高老爹的脸上已是鲜血淋淋。 妖焰猖獗,贪官污吏为虎作伥,凶狠更甚于妖怪。 蓝采和终于忍耐不住,道:“这些家伙也太可恶了,镇山大王不过是等闲小妖,这些家伙其实比那妖怪还要可恨!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横行无忌?” 张果老亦是忍无可忍,决计先去把高老爹救下来,顺便教训教训督庙一干污吏。 二人一拍即合,何仙姑欲待阻拦,哪里拦得住?瞬间,篮采和已到了工地前。 督庙拿着鞭子正在逼问高老爹,忽觉手被人抓住,定睛看时,抓住自己的是个道人。 自从吕洞宾和铁拐李降妖失利后,督庙以为不会再有人敢阻拦修庙,哪料到又来了一个敢管闲事的,他略一愣神,骂道:“臭道士,你好大胆,还敢在镇山大王圣庙前撒野!” 蓝采和将手轻轻捏了一下,督庙顿觉手腕如被铁钳夹住,慌乱之中,他忙向差役高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拿下!” 立刻有两个差役向蓝采和走过来,也许是接受了昨日的教训,差役到了蓝采和面前,却没敢动手。 督庙见差役不敢动手,自己也有些胆怯了,向蓝采和道:“道长,有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先放开我,我们这里修庙,也是为了天曹县百姓,你可不能再得罪镇山大王,再得罪了镇山大王,谁也担待不起,这老头的儿子带头破坏修庙,他是咎由自取。” 他把地震的责任都推到吕洞宾和铁拐李身上,修庙的农人听了,皆面面相觑。 蓝采和怒道:“什么镇山大王,那是妖孽!地方上出了妖孽,你们这些官吏不去设法降妖,反倒助纣为虐,还敢说是为了百姓?还不快把人放开!” 督庙道:“道长,这你就冤枉小的了,我们当然也想降妖,可是说说容易,镇山大王是好惹的么,昨天就有人来,说的比你还动听,可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老百姓遭灾?这个老头的儿子带头破坏修庙,已经得罪了镇山大王,我们抓住他,也是要给镇山大王一个交代。” 蓝采和道:“怪不得妖怪如此猖狂,你一口一个镇山大王,替那妖怪张目是不是?你可听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要不要再尝尝我的厉害?”说着,把督庙的手腕轻轻一捏。 督庙哪经得住蓝采和这一捏,立时筋折骨裂般疼痛,杀猪般怪叫起来。 蓝采和怒问:“我叫你放人,你到底是放人还是不放?” “放,放,我放。”督庙慌忙吩咐两个差役放开高老爹。 不待差役动手,张果老伸手一点,高老爹身上的绳子登时脱落,张果老上前喝令差役将高老爹送回家,自己也跟着去了。 何仙姑见高老爹已获救,生怕再惹恼了山上那妖,忙隐了身形至蓝采和身边小声道:“蓝道兄,教训一下他就算了,吕洞宾借簪未回,还是小心些好。” 蓝采和松开督庙,督庙的手腕已一片青紫,他边叫痛边说:“道长,我知道你厉害,可是那妖怪更厉害,你有本事去把妖怪拿住啊,只要降服了妖怪,我立刻就停止修庙,你要是没那本事,就别在这里多管闲事!” 这话分明是将了蓝采和一军,蓝采和不免有些尴尬,道:“好个刁钻的督庙,你以为我拿不住那妖怪,还敢替它张目!” 督庙道:“道长,我哪里敢替妖怪张目,为镇山大王修庙,小的也是奉了知县大人的命令行事,你若不让修庙,不但怕惹恼了镇山大王,在知县大人那里小的也不好交代。” 督庙把自己的罪责都推到妖怪和知县身上,蓝采和暗想,官府腐败,百姓遭灾,这些刁吏敢于如此有恃无恐,必是受了知县指使,我何不借此机会先去会一会天曹县知县,叫他也收敛一些?如此一想,遂道:“好,有你这样的官吏,知县老爷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就去会会他,回头再捉拿妖孽,你去取一顶轿子,我和你一同到衙门去。” 督庙不敢违拗,即命差役连忙取来轿子,恭恭敬敬抬起蓝采和,何仙姑不知道蓝采和要干什么,一时劝解不得,只好悄悄跟了他去。眼看着篮采和被差役前呼后拥抬往县衙,工地上修庙的众人不知是福是祸,一时议论纷纷。汉钟离c何仙姑c张果老三人也有些担心,倘若篮采和的举动惹恼了山上那妖,百姓免不了又要遭一场浩劫!无奈之际,只好先看看形势变化,一面密切关注山上动静,一面准备救灾。 自从高聪儿被送进县衙后,知县心里就如长了草一般,眼前总晃动着高聪儿的面容,他时时寻机想去后花园,一直没能得手。却不料,六姨太不知从哪儿闻到了风声,来问知县,知县当然不肯认账,六姨太在衙门里里外外四下盘问,无人敢说真相,六姨太心存疑惑,对知县的行踪看得更紧,知县心里虽急得火烧火燎,自是无法。 现在他又进入了书房,书房的桌上乱七八糟堆放着许多案卷,不过他并不是来翻阅那些案卷的,他拿案卷,双眉紧皱,看似为公事忧心,心里急不可耐,想的却是如何避开六姨太的眼线,好去后花园看那高聪儿。 一阵击鼓声惊醒了他,接着一个差役慌慌张张跑来禀报:“大人,不好了!” 知县不耐烦地问:“什么事,这么惊慌?” 差役说:“道士,有个道士道士已经到了大堂外,口口声声要大人您升堂。” 两个道人大闹工地的事依然记忆犹新,捉拿妖道的告示刚贴出去,居然又有道人找到了公堂,知县不敢怠慢,只好来到大堂,此时蓝采和已从外面走进来,每走一步,轰然有声,大堂摇晃,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随着一声巨响,堂前那块“公正廉明”牌匾应声落下,大堂一片灰尘。 蓝采和在大堂前站住,知县早吓得浑身筛糠,战战兢兢走到蓝采和面前打拱说:“道长驾临,有失远迎,不知有何见教?” 蓝采和冷笑着说:“你不是要捉拿妖道么,我今天特来投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山神 蓝采和的气势吓坏了知县,“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他慌得连连打拱赔罪。 “不敢么,”蓝采和冷冷一笑,“那么我问你,天曹山下地震,百姓遭灾,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不去设法赈灾,反倒借机巧立名目搜刮民财,强抢民女,究竟是何道理?” “这,下官冤枉,”知县辩解道,“道长,下官怎会做那样的事,您一定是误会了,下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镇山大王要修庙,要选美,下官哪敢不做,如有不当之处,还望见谅。” 蓝采和至桌案前随手翻开一卷公文,原来是征收修庙捐税的公告,“镇山大王”几个大字分外醒目。再细看,写的竟是:“几个外来的妖道不识厉害,破坏修建圣庙,使得镇山大王大怒,大震一场,百姓遭灾,皆道士之罪也,今增收修庙捐与选美,乃为保地方平安”不看则已,这一看,蓝采和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 这时知县却道:“道长,请别误会,这告示上说的妖道可不是你,但确实是有道士干扰修庙得罪了镇山大王,天曹县是个小地方,为保百姓平安,修建圣庙c收捐税和选美之举,本县也是迫不得已,镇山大王实在是厉害呀。” 蓝采和恼道:“镇山大王厉害?你看我厉害不厉害!”说着猛地一跺脚,轰然一声,房屋震动,泥土纷纷落下,激起一片更大的灰尘。 “道长息怒,下官知罪。”知县更加惊恐,连忙跪下磕头。 “知罪?你有什么罪?”蓝采和把案卷丢到一边说,“就算是为了修建什么圣庙,那才要多少银子,你搜刮的银子就是修建皇宫也够了。” 知县道:“道长,你若不相信,可亲自去查一查,下官征收这捐税,实在是为了修庙,镇山大王说的话,下官若是不办,地方就大震起来,为了百姓的安宁,下官实在是不得已。” 蓝采和哪有闲空去查知县的账,今天来此,不过是教训知县一下,让他收敛一些罢了,将那案卷丢到地上道:“狗官,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今天我本应该严惩你这贪官,不过现在忙着降妖,没空理你,今天来是叫你收敛一点,不要再借为镇山大王做事为由鱼肉地方,明白了么?” “是,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知县磕头不止,却又道,“可是,如果不按照镇山大王说的办,要是再震起来怎么办?” “什么镇山大王,这是妖孽作怪!”蓝采和拍了一下桌子,“我在这里降妖,还需要几天时间,修庙的事你可以先拖着,要是还敢作对,我就来拆了你这衙门!” 蓝采和怒冲冲还想继续教训那知县,这时却闻何仙姑在耳边小声道:“蓝道兄,吕洞宾尚未回来,切不可把动静闹得过大,这贪官的事还是等降妖以后再说吧。”原来,何仙姑怕他闹出动静再惹恼了那妖,隐了身一直跟在他后面。 蓝采和闻言,亦觉自己有些唐突,遂一纵身随何仙姑离去。知县跪在地上正不住磕头,及抬头时,蓝采和早已无踪影。 知县向四周看看,一屁股坐到地上。 按下知县暂且不表,话说吕洞宾和铁拐李离开瑶池,因借簪失利,心下除了不快,更加焦急,一路上行云如飞。看看路程过半,铁拐李忽停下脚步。吕洞宾叫他快走,铁拐李却道:“就这么回去,我实在是心有不甘。” 此言一出,顿时勾起韩湘子一腔不满,也道:“今天这事确是叫人难抑不平,我们为降妖费尽心思,你说这王母娘娘,一点怜悯之意都没有,什么大慈大悲,全都是假话,这样回去,定山针没借来,仍是无法拿住那妖,就是到了天曹山又有什么办法?” 吕洞宾c曹国舅听了,亦皆犹豫起来。 韩湘子又道:“王母娘娘一向标榜慈悲大度,想不到事到临头却重金簪而轻苍生,这哪有仙家的样子,简直与市井小民没什么不同,李道兄说的有道理,这事是得好好理论理论,你们先走,我去瑶池找她去!” 众仙都知道,既然王母娘娘不肯把金簪拿出来,再去找也是枉然,吕洞宾叹道:“我们被赶出来了,只怕是再回去也没用,王母娘娘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韩湘子道:“她不借我就赖着不走了,我就不信,我们辛辛苦苦为了降妖,她就会那么无动于衷。” 其实吕洞宾更是满腹不快,这不仅是因为借簪失利,也是因为瑶池居然丢了碎片,牡丹的冤案一直象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到现在不但没有搬开,反而更加沉重了。可是事到如今,再去瑶池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赶出来?他叹了口气说:“好了,你们就别说了,降服妖怪不一定就非得定山针不可,我们还是赶紧回天曹县,王母不肯借金簪,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吕洞宾哪里知道,铁拐李一直在为他阻止请牡丹帮忙一事而耿耿于怀,这下又找到了话题,“还能有什么办法?”他用揶揄的语气说:“如果当时你不阻止我,牡丹仙子一定会有办法帮到我们。” 吕洞宾道:”你怎么又提这事,我说过了,这事不妥,凡人都知道施恩不图报的道理,作为仙家,你怎么能想到去利用别人?” 曹国舅与韩湘子听了二人之言,一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铁拐李遂将欲请牡丹帮忙等事备述一遍,曹国舅以为吕洞宾说的有理,韩湘子却觉得应以大局为重,请牡丹帮忙没什么不妥的,一行人吵吵嚷嚷继续赶路,天色将黑,已距天曹县不远。 夜色下的山神庙前有些阴森,镇山大王圣庙的断壁残垣,充满了恐怖的气氛。 汉钟离c张果老c何仙姑站在山神后的树林边,紧张地注视着山上的动静。 依张果老之见,那妖昨晚得了便宜,今天一定还会再来,何仙姑却不以为然,说那妖昨天受了惊吓,今天未必还敢再来。此时,二人仍在议论。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吕洞宾借簪未归,万一那妖真的来了,打也不是,走也不是,那才叫麻烦。现在所有人最关心的是能不能借来定山针。 正说着话,蓦地一阵风起,隐隐便见一个黑影匆匆忙忙向山神庙跑来,众仙连忙隐身于黑暗中。 张果老小声道:“怎么样,叫我说着了吧,等一会儿那妖来了,瞧我的。” 黑影临近庙前,渐渐可以看清,来者个头不高,花白胡子,原来不是什么妖怪,却是天曹山山神,张果老c何仙姑等立即上前将其围在当中。 山神大惊,向周围看看,见原来是汉钟离等,忽然跪下磕头道:“上仙恕罪。” 汉钟离说:“喂,你有什么罪,我问你,为什么找你不见,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 山神站起来道:“各位,实不相瞒,小老儿被镇山大王抓去,已有些时日,今天乃是受镇山大王之命来这里看看动静,顺便把贡品带回去。” “什么,镇山大王?”蓝采和气愤地说,“你是天庭命官,为什么要替妖怪做事?” “各位容禀,小老儿也是逼不得已啊。”山神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喂,哭什么,”何仙姑问,“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神说:“各位有所不知,小老儿在这里,一向都是忠心尽职,从未出过差错,不想,两个月前,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灾难从那时就开始了。 “巨石落下后,山崩地裂,周围数十里遭了一场大灾,接着山上来了一个大汉,它手拿一根拐杖,自称是这里的镇山大王,逼迫我为它做事,我若不从,他便舞动着拐杖威胁,它那拐杖十分厉害,稍微向地上一顿,天下便大震一场,一日之间,天曹山下震了数次,为使百姓免受地震之灾,我只好听命于它,从那以后它就成了这里的大王了。” “你可知道那妖是来自何处?”汉钟离问。 “小神不知。”山神摇头。 汉钟离问:“那妖怪今天为什么没来?” 山神说:“镇山大王,不,那妖怪,妖怪今天喝了许多酒,所以就吩咐小神替他下山来取供品,小神在山里受那妖怪的调遣,度日如年,替它做事,实在是不得已,各位要是能降住它,还望大展神威。” 听罢山神的一番话,众仙一时也无法可想,汉钟离道:“你放心,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拿住那妖,替地方除害,其实那妖并无什么本事,只是它手里的拐杖叫人不得不有所顾忌,不过你放心,我们正在想办法对付它。” 山神道:“我知道,日前你们同那妖较量过一回,到底还是叫它占了上风,不是我长它的志气,那妖真的是很厉害,各位若不能拿住它,还望高抬贵手,放小老儿回去,小老儿要是不快回去复命,只怕那妖发起淫威再震起来,那样,众生就又要遭殃了。” 山神声泪俱下,汉钟离等一时也没了主意,正在此时,南天霞光炫目,云端之上,吕洞宾等一行四人飞速赶来,瞬间,已到眼前。汉钟离大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夜探 众仙相见,吕洞宾等个个面色沉郁,汉钟离顿知事有不谐,也不再问,皱着眉头暗想主意。张果老忍不住问:“喂,你回来了,怎么样?” 铁拐李备述借簪经过,一时间众皆默然。盼了半天居然是一场空,虽然大家都有一点心里准备,还是感到意外。 那山神比众仙更加着急,拱手道:“各位,若无降妖之策,还是让小老儿回去吧,我实在不敢在此处久待。” 吕洞宾问明情由,将那山神打量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原来如此,这就好办了。” 铁拐李道:“喂,定山针没借来,我正烦着呢,你笑个什么?” 吕洞宾道:“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想到办法了?”铁拐李有些莫名其妙,道,“有什么主意就快说。” 话音方落,吕洞宾寂然不见,却见又有一个山神站在大家面前。 但见他,个头不高,须发皆白,身穿破了边的白衣衫,脚下一双破麻鞋,一脸风霜,与天曹山山神一般无二。 “这”山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铁拐李登时明白了,高兴地说:“好,好,是个好主意。” 吕洞宾向山神道:“你就不必回去了,今夜我替你去走一趟,如何?” 山神有些不知所措,道:“这,如何使得?” 吕洞宾笑道:“如何使不得?那妖怪之所以敢逞凶,所依靠的就是那拐杖,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今夜趁那妖不备,去将他的拐杖盗来,只要那妖没了拐杖,拿它就不难了。” 情急之下,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众仙又斟酌了一番,皆觉吕洞宾的主意可行,事不宜迟,吕洞宾遂将桌上的供品收拾了,辞别众仙独自上了天曹山。 夜,天曹山的妖洞笼罩在重重迷雾中,洞口几个小妖在站岗,吕洞宾化作山神来到洞口,小妖哪里辨得真假,吕洞宾毫无阻拦径直进入洞里。 此时,那妖仍与三个女子坐在石案前饮酒取乐,山洞中央有几个小妖边歌边舞,那歌词却是有些特别,吕洞宾仔细听来,却道是:“瞒住天的眼睛,天下一片黑暗,瞒住天的耳朵,世间寂静无声,瞒住天的肌肤,从此没有痛痒,瞒住天的鼻孔,三界再无滋味” 歌声使得吕洞宾骇然,虽然与那妖怪打过一次交道,他还是没料到,妖怪未免也太狂妄了,居然连天也要瞒! 吕洞宾到了那妖面前,那妖醉眼蒙胧,也辨不得真假,问道:“你回来了,山下有什么动静?” 吕洞宾道:“回大王的话,山下一切太平,并无异常。” 那妖怪又问:“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吕洞宾说:“没有啊,我去山神庙取了贡品就回来了。” 那妖打量了吕洞宾一下,挥手说:“好了,你下去吧。” 吕洞宾暗中观察那妖,见它虽然醉意阑珊,拐杖却时时在身边,现在要想下手并非易事,只好暂且退下,暗中寻找时机。 天近二更,昏暗的火烛光照着山洞,那妖已经滥醉,由两个女子扶至榻上歇息,却依然没忘了拐杖,睡前将拐杖压在身下。不一时,妖洞响起鼾声,众小妖也各自歇下,吕洞宾见时机已到,遂悄悄摸进那妖卧处。 榻前放着放着一卷书,烛光下隐约可见[瞒天经]三个字。吕洞宾蹑手蹑脚走近那妖,伸手拿起[瞒天经]收进怀里,又去拿那拐杖。却不料那妖虽然酒醉,依然警觉,稍一动拐杖,忽然醒了,猛地跳起来把拐杖抢在手里。 好妖怪!但见它怒目圆睁,不问来者是谁,抡起拐杖便打。吕洞宾拔剑抵住拐杖,砰然一声,火光四溅,吕洞宾顿觉手臂发酸,宝剑几乎脱手。那妖高声叫道:“臭道士,你还敢来,想必是已忘了我的厉害!”只一回合,吕洞宾便知不敌,心道,既然到了此处,一定不能叫它再逃脱了,莫如叫它再顿下去,就玉石俱焚了吧!遂不顾手臂疼痛拼力交战,专引那妖将拐杖往地上顿。那妖却不肯上当,虽占着上风,并不想在洞里交战,且战且走,一直到了洞外。吕洞宾跟出洞口,那妖忽跃上悬崖,向吕洞宾高叫:“臭道士,叫你再尝尝厉害!”叫罢,举起拐杖向地上猛顿两下。 随着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山崩地裂,狂风陡起,无数乱石向吕洞宾砸来,吕洞宾避开乱石,腾到空中,但见山体垮塌,泥石横流,山上山下一片轰鸣,虽月色昏黑无法看清地面状况,也可知此番计谋失败,众生又遭涂炭,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离开天曹山。 “哈哈”夜空中传来镇山大王得意地笑声。 二更已过,汉钟离c韩湘子c何仙姑c蓝采和c张果老等众仙正在树林边等候吕洞宾。忽一声巨响,狂风大作,霎时,风沙滚滚,地动山摇,旁边的山神庙轰然倒塌,汉钟离等知事不好,忙腾上云端,却见吕洞宾正匆匆赶来。 吕洞宾见了众仙,说起盗拐经过,众皆默然,良久,山神叹道:“这,怎么会这样?” 吕洞宾道:“想不到那妖会如此警觉,我刚碰到它的拐杖,它就醒了,这一场大地震,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受灾!”说着把手伸到怀抱里摸了一下,忽然惊叫了一声。汉钟离忙问:“怎么了?” 吕洞宾说:“我在妖怪的桌上看到一本[瞒天经],觉得有些奇怪,就随手揣进怀里,谁知方才又丢掉了。” 提到瞒天经,汉钟离心里一动,道:“你说你拿到了那本瞒天经?” 吕洞宾道:“怎么,你也知道此书?” 汉钟离点头道:“我们去妖洞探看时已经见识了瞒天经的厉害,回来后我一直在想这件 事,[瞒天经]乃天地间第一离经叛道之作,不知怎么会到了那妖怪的手里。” 偷拐杖不成,反倒又引来一场地震,今夜这场大震更甚于上回,吕洞宾的心情已颓丧到了极点,叹道:“我们降妖伏魔多少年,想不到今天却被一个无名小妖给难住了!” 灾后的山林,一片狼籍,夜光下,众仙个个双眉紧蹙,一时皆没了主意,要降住那妖怪,必先止住地震,想来想去,又提到了定山针。铁拐李忽然说:“除了王母娘娘的定山针,眼下无它法可想,我看,不如还在王母的定山针上打主意。” 今天如此好的机会都没有借到定山针,想再打王母娘娘的主意几乎没有可能。众仙皆摇头,铁拐李却道:“怎么不可能,王母不肯把金簪借给我们,我们就去偷她的!” 这话让大家很是意外,要偷王母娘娘头上的东西,谈何容易!吕洞宾摇头道:“亏你想得出,那金簪在王母娘娘头上,王母娘娘是谁,你想偷就能偷得来?” 铁拐李笑笑说:“哎,你可别说,这回我这个主意,它是十拿九稳,不过,只好再辛苦你去走一趟了。” 吕洞宾虽未完全明白铁拐李的意思,但隐隐知道他一定又是在想把牡丹扯进来,连忙说:“铁拐李,你别胡闹,这事可不是随便说的。” “先别打退堂鼓,这事还非你不可。”铁拐李说着,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段树枝。 众仙都没明白铁拐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将那枯枝拿在手里看看,然后轻轻轻轻吹了口气,转眼间,枯枝变成一支金光闪闪的簪子。 吕洞宾一时哭笑不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铁拐李将簪子拿到众仙面前说:“你们看,像不像?” 汉钟离先看明白了,不过眉头随之也皱了起来。 铁拐李笑道:“明天是瑶池三月三,我们成功与否,就全在这支假金簪上了。” 经他这一说,曹国舅也明白了,道:“啊,王母娘娘的生日,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儿把这茬儿忘了。” 蓝采和依然没明白铁拐李的意思,说:“嗨,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去祝寿。” “要去,要去,”铁拐李说,“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我们明天去瑶池,借祝寿之机把这假簪交给牡丹,让她趁给王母娘娘梳头时把那真的金簪调换出来,我们用过之后再悄悄换回来。” “不行不行!”吕洞宾连连摇头说,“我说铁拐李,这是什么主意,看来不害死牡丹你是不肯罢休了。” “你看,你急什么?”铁拐李把假金簪递到吕洞宾面前说,“这真是一个绝好的主意,尘世间有句话叫作,‘天上方数日,世间已千年’,也就是说瑶池的片刻就相当于世间的几年,牡丹从王母那里把金簪调换出来,我们使用的时间也不过就是片刻之间,用完立刻就还给她,我料王母不会发觉,牡丹也不会拒绝。” “不行!”吕洞宾从铁拐李手里抢过假簪一把丢到地上:“降妖是我们的事,让牡丹仙子替我们去冒风险,亏你也想得出来!” “哎,你怎么这样?你以为我愿意出这样的主意呀,”铁拐李从地上拾起假簪道,“其实,冒险不冒险得看谁去做,要是你我去,那非叫王母抓住不可,牡丹就不同了,每天侍奉在王母娘娘左右,趁替王母娘娘梳妆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事办了,我们降妖不过片刻之间,王母娘娘一小觉还没醒,金簪就回来了,你说这有什么可危险的?” 铁拐李这一说,众仙皆觉得可行,只有吕洞宾依旧连连摇头。蓝采和此时也没忘了玩笑,凑到吕洞宾面前打趣说:“我说吕洞宾,瑶池会佳人,这可是件美差,你就别推三阻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高聪儿 吕洞宾从心里不想让牡丹卷入这件事,哪有心思听他闲扯,道:“堂堂上洞八仙降不住一个等闲小妖,却求助于一个柔弱女子,这要是传扬出去,还不叫众仙笑掉大牙!” 铁拐李却不管那么多,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降妖,只要降服了妖怪,如果有人笑,就让他笑去好了。 众仙的七嘴八舌,吕洞宾愈加烦闷,不过仔细想想,铁拐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天曹山下每天都在因为妖怪死人,降妖的事不能再拖了。他打量了一下假簪,对铁拐李说:“喂,去瑶池的时候,你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怎么就能确定这簪子和真的一模一样,万一被看出破绽怎么办?” 铁拐李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到瑶池干什么去了,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么,我早就就注意王母头上的这玩艺了,决不会有半点差错。” “不错,当年王母娘娘在百宝大会上展示的定山针正是这个样子。”汉钟离从铁拐李手里拿过簪子看看,连连点头,看来,他也完全站到铁拐李一边。 吕洞宾说:“就算这假簪和王母头上的那个真的一模一样,这么重大的事,你们怎么知道牡丹仙子一定会帮助我们,要是她不答应呢?” 铁拐李诡秘地笑笑:“这个不必担心,牡丹仙子会答应的。” “好,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你自己去办吧。”吕洞宾还是不想把牡丹扯进这件事里,索性不理睬铁拐李。 铁拐李道:“我说吕洞宾,我说过了,这事非你莫属,牡丹仙子深明大义,这种事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再说你又曾用仙位保过她,现在别说求她办这么点事,就是再难办的事她也会答应。” “不行!”吕洞宾仍然摇头说,“施恩图报,尘世间君子所不为,更何况我们乃仙家,因为这么点事就强人所难,要去,你自己去吧。” 两人争执不下,众仙却都越来越偏向铁拐李一边。汉钟离说:“吕洞宾,我看这件事与世人所说的施恩图报不搭界,更不是强人所难,降妖为的是众生,牡丹仙子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事情紧急,不管成与不成,都应该去试一试,如果牡丹仙子果真不肯,那时我们再另想办法。” 众口一词,看来这重任已非吕洞宾莫属,他虽然仍坚持不去,已经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盗换王母娘娘头上的金簪,这是多么大的罪过!大家都知道牡丹仙子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铁拐李却还有心说笑,道:“吕洞宾,既然大家都认为我的话有道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有八个大字,只要你牢记,就一定会成功。” 蓝采和故意问:“哎,哪八个大字?快说。” 铁拐李笑笑,放慢了语气道:“这八个大字么,很简单,它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蓝采和打趣说:“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明白了,明白了。” “要不我说这事非吕兄莫属么。”铁拐李又大笑起来。 开玩笑归开玩笑,铁拐李把每个细节都分析得清清楚楚,吕洞宾无奈,只好重重叹了口气。 众仙计议已定,八仙遂分开行动,吕洞宾c铁拐李准备去瑶池祝寿,相机行事,何仙姑c曹国舅c韩湘子c汉钟离则留在山下监视那妖的动向。 这时,铁拐李忽一阵心神不宁,屈指一算,已知高聪儿有难,暗想,吕洞宾重任在肩,不可分心,事不宜迟,让他们再商议一会,这件事我就去办了吧。想罢遂向吕洞宾道:“吕道兄,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罢,寂然不见。 妖怪引发的这场大震,县衙门的房子没受多少损害,尽管如此,知县还是不肯到屋里住,他和家人住在帐peng里。昏暗的灯光下,知县和六姨太躺在榻上。六姨太睡着了,帐peng里传出细微的鼾声,知县却毫无睡意。昨天的一场大震使知县暗自庆幸,他想,道士刚搅闹了镇山大王圣庙工地和县衙,便发生了大震,这是不是那道士已经触怒镇山大王了?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不认为是坏事,这回就没人敢再阻止他修庙了。至于百姓受灾,他也曾想过,可那是镇山大王造成的,是道士得罪了镇山大王的结果,人们要是恨,就恨镇山大王和那两个道士去吧,与本县又有何干?他现在想的更多的还是关在后花园的高聪儿。自从督庙把高聪儿送来以后,他一直惦记着后花园,只是六姨太看得太紧,他没有机会,别说碰一下,就连高聪儿的面也没见着,今天他终于忍耐不住,无论如何也要去后花园。 他轻轻推了六姨太一下,六姨太毫无反响。 “喂”他小心地叫了几声,六姨太依然熟睡。 知县共有六房妻妾,他最宠爱六姨太,在地震中,这六房妻妾两死两伤,幸好六姨太和另一个小妾无恙,灯光下,六姨太的睡态分外可人。 六姨太本是县里一家富商之女,也是天曹县人所公认的三个美女之一,为了把她弄到手,知县挖空心思罗织了一大串罪名,几乎搞得那富商倾家荡产,直到去年春天,那富商为了保全自己,才不得不把宝贝女儿嫁给他做了六姨太,六姨太不知真相,到现在还把他当作自己家的救命恩人。这件事他做的极其隐秘,就连督庙也被蒙在鼓里。 昏暗的烛光照在六姨太的脸上,若是在平日,知县一定会忍耐不住要做点什么,但现在他心不在此,当确认六姨太已经熟睡后,他遂悄悄下地,蹑手蹑脚出了帐peng,心急火燎直奔后花园。 关押高聪儿的屋子原是一座柴房,知县急不可耐走到房子前打开房门,像恶狼一样扑进去。 六姨太确实睡熟了,她做了个梦,梦见知县正和一个少妇在一起,两个人都一露着,拥抱在一起亲热,她不但看见了最不该看到的场面,而且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她忍不住妒火中烧,大叫着扑上前抓住那少妇,她看见知县在旁边哈哈大笑,而那少妇居然跟她撕扯起来。正当她怒不可遏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却看见一个拄着拐的瘸道士正站在面前,她有些惊慌,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道士不是别人,正是铁拐李。 铁拐李说:“先别问我是谁,想不想知道你老公哪里去了?” 六姨太看看四周,知县不在身边,她惊讶地看着铁拐李,一时惶惑不已。 铁拐李笑笑,道:“要想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就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 六姨太下了床,不由自主便跟着铁拐李出了帐peng,她知道这是通往后花园的路,当走到那间柴房前时,一个声音对她说:“到了,好戏就在就在前面,你自己慢慢看吧。” 把六姨太引到后花园,铁拐李连忙离开县衙,他丝毫不敢耽搁,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道士不见了,六姨太听到了另一声音,那是从柴房里传出来的,知县在说:“宝贝儿,别怕,只要你肯听话,我是不会把你送给镇山大王的。” 这个狗东西,他原来在这里!六姨太立刻被愤怒包围起来,她一时忘记了是谁把她引到这里来的。 “你,你别过来!”柴房里传出一个女子惊恐的声音。 “宝贝儿,你别怕嘛,只要你从了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狗东西!六姨太再也听不下去,她猛地推开房门。面前的情景使她无法忍耐。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紧张地蜷缩在床角,知县的双眼闪着yxie的光芒,正像恶狼一样一步步逼过去。 “你你!”六姨太闯进屋指着知县,恼怒得说不出话。 知县吃了一惊,连忙回过头:“啊!夫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六姨太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你你”六姨太又气又恨连连摇头,呜咽着退出屋子。 “夫人—哎--夫人”知县慌了,他再也顾不得高聪儿,慌忙追出屋去。 可怜高聪儿,只能蜷缩在墙角无声地哭泣。 知县知道自己今天的祸闯大了,他一路赔着礼跟着六姨太回到前院的帐peng。 微弱的烛光下,六姨太坐在床榻上委曲地哭泣。 知县在旁边赔罪:“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哭了,我认错还不行么。” “你离我远点”六姨太哭得更厉害。 “咳,小姑奶奶,你还想要我怎么样?要不,我给你跪下了。”知县说着就要跪下,这是他在六姨太面前制胜的法宝,虽不是百试不爽,逃过眼前这一劫料无问题。 “谁要你跪!”六姨太止住哭声,“我问你,借口给镇山大王选美,你到底都胡搞了些什么?” “夫人哪,我真的没有,你就别再生气了。” “真的没有?那,后面那个女人是从那里来的?” 知县:“她那是准备送给镇山大王的。” “镇山大王?我都看见了,你还敢胡说!”六姨太气恼地摇头,“ 借口给镇山大王选美,谁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知县抓住六姨太的手乞饶:“夫人,都是我不好,你就别生气了,等镇山大王庙建好以后立刻就就送去,总行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六姨太 第十一回。贪官舞弊欺民女。。邪魔瞒天抄经文 六姨太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不依不饶地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事到如今,也只好见好就收,她擦去泪水说:“以后你可不许再打她的主意!” “我怎么还敢哪”知县就势把六姨太揽在怀里。 知县终于哄好了六姨太,他心里一直藏着个疑问,六姨太分明已经睡熟了,怎么就会找到后花园?要知道,除了一个照看高聪儿的婆子,没人知道他把高聪儿藏在那里。 和六姨太亲热了一会儿,他抚摩六姨太的脸问,“我说宝贝,你真是个鬼精灵,连睡觉也睁着眼睛。” “我才没那份闲心呢!”六姨太撒娇地说:“要不是我做了个梦,那个道士在梦里告诉我,今天就叫你得逞了!” “什么,你说是道士来告诉你的?他,长的什么样子?”知县登时又慌了。 “怎么,心虚了?”六姨太有几分得意地说,“我说你以后做事还是小心一点吧,那两个道士,他们没走,你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盯着呢。” “这么说那两个道士真的没走?”知县担心地发起愣来。他担心的不只是今天道士坏了他的好事,他更担心蓝采和曾经对他发出的警告,如果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那么他做过的坏事不就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吗?那道士还能饶得了他! 督庙此时却没有知县的担心,他正在城东藏春院和小水仙热乎着,藏春院是他常来的地方,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姑娘,但是他不知道,危险正悄悄逼近,高云庆已在外面等他好久了。 自从逃离镇山大王圣庙工地后,高云庆一直在想办法营救聪儿,他终于打探到了督庙的行踪。此时高云庆正戴着个大沿草帽坐在路边目不转睛盯着藏春院的大门。 督庙从藏春院里走出,小水仙恋恋不舍把他送到门外,临走,他又在小水仙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也许是在方才那女人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他走起来摇摇晃晃,就象个醉汉。 见到督庙,高云庆怒目圆睁,悄悄站起来隐藏到路口的拐角处。看看督庙来到面前,他忽然冲上前,一把勒住督庙的脖子。 督庙被勒得透不过气,惊慌地挣扎。高云庆用菜刀逼在他的脖子上,压低声音说:“你这个混蛋!今天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快说,我女儿现在哪里?” 督庙挣扎着说:“你认错人了,我没抓你女儿。” “认错人!”高云庆咬牙切齿地说,“你睁开狗眼看看我是谁!” 督庙听出了高云庆的声音,更加惊慌,挣扎着说:“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你说不说!”高云庆用菜刀在督庙的脖子上一划,督庙便觉得脖子下凉丝丝地痛,接着便有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他再也不敢顽抗,只好告饶道:“她,她现正关在县衙后花园的柴房里。” “走,带我去!”高云庆严厉地命令。 “好,好,你千万别杀我,我带你去。”督庙无奈,乖乖就范。高云庆逼着督庙在黑暗中向前走,一直到了县衙后花园的墙外。 县衙后花园的墙边有个小门,这是下人们平日进出的地方。督庙指着小门说:“到了,就在这院里面。” 高云庆说:“你不要耍花样,给我打开!” 督庙说:“这是县衙门的后花园,我怎么能打得开?”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高云庆说着又将菜刀逼近了督庙的脖子。 “别,别,我开,我开。”督庙无奈,只好假意答应道,“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给你开门?” “好,我就放开你,不过,你要敢耍花样,我就一刀杀了你!”高云庆将菜刀从督庙的脖子上移开,目光转向院门。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夜色下可见,几个巡夜的兵丁正向这边走来。督庙见有机可乘,猛地推了高云庆一把,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来人哪,快来人” 那些巡夜的兵丁听到督庙喊声,立刻呐喊着向后花园扑来。高云庆没料到会发生如此变故,见兵丁众多,知抵敌不过,只好落荒逃走。 督庙见来了救兵,胆子立刻壮了起来,带领兵丁追了一阵子,不见高云庆踪影,只好作罢。 县衙外的呐喊声早惊动了知县,叫来差役询问,差役只说后花园外来了贼人,巡夜兵丁已追赶去了,详情不知。知县郁郁不乐,令差役出去仔细巡查,如有消息随时禀报。六姨太道:“既然贼人已经跑了,就快些睡了吧,你坐在那里,莫非还在想后面那个小jian人?”知县也不加辩解,本来嘛,他就是在惦记着高聪儿,贼人出现在后花园外,莫不是为高聪儿而来?这样一想,心里更加不安。六姨太见他不说话,只道他是在担心方才贼人的事,也不再理他,独自去睡了。 知县伏案而坐,不觉眼皮发沉,朦胧间,忽觉被人推了一把,惊抬头,面前站着一人,那人遍身金甲,头戴金盔,满面杀气,正恶狠狠瞪着他,知县惊得大叫一声,几乎倒地。 “大王,你,你”知县站起身,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 “狗官,你好大胆,竟敢勾结臭道士来偷我宝贝!” “不,不大王,我没有,没有”知县战战兢兢连连摇头。 镇山大王总在他毫无戒备的时候出现,而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叫他屁滚尿流。 “没有?那臭道士不是你勾来的?” “大王,下官冤枉,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勾结那臭道士,他为什么会找到我那里?” 这是知县第二次见到镇山大王。第一次镇山大王来时令他修庙c进献供品与美女,他虽然害怕却也借机捞了些好处,今天镇山大王又来,他不知又要干什么,只好不停地告饶。 “好,既然你没勾结那臭道士,就把他给我抓起来!”镇山大王似乎并不想难为他,只是令他发出告示捉拿两个道人。 知县颤栗道:“大王,那道士神通广大,下官得罪不起,哪里还敢抓他?” 镇山大王勃然大怒,道“你怕那道士,难道就不怕我么!要不要我就叫天曹县再大震一场!” “大王,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我抓,我抓” 知县不断地点头,口里不停地说“是”,他已经完全陷入到对镇山大王的恐惧中,直至将早已熟睡多时的六姨太吵醒。 六姨太惊讶地看着着了魔似的知县,然后不安地摇晃着他问:“喂,你怎么了?” 知县终于从恐惧中清醒过来,他呆呆地看着六姨太说:“怎么是你,镇山大王呢?” “镇山大王?”六姨太不解地问。 知县向四周看看,这才确认,镇山大王已经走了,他长长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知县依稀记得,那镇山大王除了要他捉拿两个道人,还要他加快修庙,下月初一就要把庙修好,届时还要进献美女与童男童女。 听了知县方才的经历,六姨太也心惊胆战,道:“这一定是那几个臭道士又触怒镇山大王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咳!”知县心有余悸,道:“你说的对,这是镇山大王和那几个臭道士在斗法呀,一个要修庙,一个来阻拦,我谁都惹不起,别说是抓那几个道士了,他们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烧高香了。” 六姨太道:“老爷,那我们怎么办?” 知县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就好了,咱们两头都得罪不起,事到如今,只好先两头应付着,镇山大王要修庙,咱们给他修,那两个道士不让修,咱就拖一拖,要斗,让他们斗去。” 六姨太道:“这倒也是个办法,那,镇山大王要你捉拿道士,又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这是最叫知县挠头的问题,大震后,他刚被道士教训了一番,现在还敢去捉拿吗?不去捉拿,镇山大王又怎么能放过他?在镇山大王和降妖的道士之间,他反复权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时,一个差役来报告,追赶贼人的兵丁回来了,督庙在外面等候传唤。知县遂叫督庙进来。 督庙方才被高云庆吓得半死,若不是遇到巡夜的兵丁,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见了知县,他自然不会说自己在藏春院的风流事,只是把高云庆来后花园救高聪儿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边,“如果不是被我发现,高聪儿就被救走了,”他似乎替自己表功,满怀英雄气概道:“只可惜我晚到一步,没有抓到高云庆。” 知县听罢叹了口气,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督庙的话,也不想费心思去查问什么,只要面前这个小吏做事不出大格就行了,他叹了口气道:“大震以后,我一直心神不宁,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这事还真的就一个个地来了,小小一个高云庆也敢来捣乱!” 督庙道:“高云庆被打跑,我想他不敢再来了,大人不必多虑。” 知县说:“你以为我害怕高云庆么,我是惹不起镇山大王和那些道士啊,方才镇山大王又来找我,要贡品要美女这都好办,可是他一定要叫我捉拿那几个道士,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借簪 在天曹县,虽然提起镇山大王人人闻风丧胆,但除了知县以外,再没有人见过镇山大王,而且知县还是在梦里见到的。听知县这一说,督庙不禁毛骨悚然,忙问:“镇山大王来了?大人,你没什么事吧?” “得了,你别卖关子了,这种悬念一点也不高明,什么镇山大王,分明就是从蟠桃园跑出来的那个长毛犬。”我早就听到有人在这样说,是的,说得不错,书到此处,镇山大王的身份早已没什么悬念,明眼人都会看出,所谓镇山大王,就是那个从瑶池逃出来的长毛犬。 好吧,现在我们就来说一下长毛犬。 这个畜生从蟠桃园逃到天曹山,借着天降巨石之机,如愿以偿地做起了大王,不过畜生总归是畜生,他的目光再高也不过就是要做个镇山大王而已。 洞里点着火把,镇山大王坐在石案前,它把自己从蟠桃园土地那里偷来的拐杖看了看,又把目光投到已经有些残破瞒天经上,这也是它从瑶池偷来的,差点落入吕洞宾之手,还好,仓促之间吕洞宾把它失落在石缝里了,多亏小妖们发现,又把它从石缝里抠了出来,不过挺好的一本书被搞破了。吕洞宾冒充山神夜闯妖洞使它很恼火,也使它提高了警惕,它拿起瞒天经,恨道:“臭道士要是敢再来,我就把这天曹山捅个窟窿,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一个小妖献媚地说:“大王,有了这两次教训,我谅那臭道士再也不敢来了,瞒天经坏了没关系,小的们再给您临摹一本,管保和真品一模一样。” 镇山大王把[瞒天经]往桌上一摔,说:“不,我不要一本,我要一千本,去,找笔墨来,再把它给我抄写一千本,你们人手一本,都要把它背熟!” 这妖怪倒也不乏自知之明,它知道凭自己的小伎俩难与众仙抗衡,要想在天曹山站稳脚,必须依靠这瞒天经。于是妖洞里就忙碌起来,除了抄写瞒天经,便是小妖背诵[瞒天经]的声音:“瞒住天的眼睛,天下一片黑暗 你可千万不能小看了这些小妖们,手抄本的瞒天经很快就修补好了,果然和真品一模一样,除此外,抄写的单页瞒天经到处都是,小妖们几乎人手一份。 你一定记得蟠桃园的土地对长毛犬的评价,“不是之徒,便是好se之辈”,现在事实已经证明,土地的评价半点不差,自从它来到天曹山,知县已进献来若干女子,但却没有一个使它称心如意,它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瑶池的绛云,对现在陪它饮酒的两个女子,它不屑一顾,心情郁闷,酒入愁肠,不一会儿就就喝得半醉。 一个小妖拿着两本瞒天经呈到它面前谄媚地说:“大王,小的们一时疏忽,把瞒天经搞混了,这两本一模一样,实在难以分辨,您再看看,哪一本是原品,哪一本是手抄本?” 镇山大王接过瞒天经看看,觉得两本毫无二致,看了半天也无法分辨真伪,它的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小妖能临摹得惟妙惟肖它当然高兴,但如果到了真假莫辨的程度,它便没办法不恼火了。 小妖拿来两本一模一样的瞒天经本来想讨镇山大王欢心,却不料居然把两本搞混,无法分辨真伪,见镇山大王面色不悦,忙指着其中一本说:“大王,这本才是真的,你看,这上面还有修补过的痕迹呢。” 镇山大王醉眼朦胧,将两本又仔细看看,觉得小妖说的好似有理,自语道:“好,你不说我还看不出来呢,我还是把这真品收起来吧,以免再把它搞混了。” 妖洞的石壁上有个按钮,它趁着醉意来到石壁前,用手将那按钮轻轻一按,随着轰隆隆一阵响动,石壁慢慢开了一道小门。原来,后面乃是一个暗室,它把瞒天经放进暗室里,然后按动按钮,暗室门又慢慢关上。石壁依然是石壁,看不出任何不同的地方。 现在镇山大王放心了,它拿着瞒天经手抄本回在石案前,一边喝酒一边听小妖唱那瞒天经。 这时它看到,两个陪酒女子都哭丧着脸呆呆地坐着,于是它立刻又烦恼起来。它觉得知县进献来的女子与瑶池的仙姬简直没法比,尤其是在后山遇到的那个绛云,那纤细的身段,那优雅的气质,在整个天曹县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 狗也会讲气质么?当然,尤其是长毛犬精,在瑶池待过多年,什么样的仙姬没见过,一旦有了称王的机会,通常的凡尘女子又怎么能入得了眼? “没品位,真是没品位!”它指着两个女子气恼地敲了一下石案。 小妖很理解镇山大王的心思,道:“大王,您别生气,她们这些人土里土气,当然没有品位,您是要有品位的女人是吧,我知道,县城里就有一个。” “你知道?”镇山大王乜斜着醉眼问:“她在哪里?” 小妖靠近镇山大王向它耳语了几句,镇山大王听罢,立刻又转怒为喜,道:“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我刚从那里回来,如果你早说,我顺便就把她弄来了。” 也许你迫切想知道小妖说的那个有品味的女人到底是谁,但是千万不要急,让我们权且把它当做悬念暂时保留一会儿,等到谜底揭晓的时候,你一定会说,我早就知道,一定是她。” 好了,闲话少说,人间天上各表一段,现在该看看瑶池怎么样了。说到瑶池,我不知道诸位尊敬的先生现在最关心的是哪一个,反正我现在最为关心的是牡丹仙子。此时她正坐在瑶池后花园池塘边的一块石头上。 瑶池的夜色与尘世并无不同,只是那空中的月亮要大得多。牡丹到这里当然不是为了赏月,她只是无法排遣心中的惆怅,虽然王母娘娘已赦免她无罪,但打碎水晶宝镜的的真相一直没有查明,那嫁祸于她的祸首仍然逍遥法外,这叫她实在难抑惆怅。还有,关于她和吕洞宾的流言一直在蔓延,这一切一切都使她心里好象压了一块大石头,莫名地郁闷。 月色下可见,池里,鳄鱼慢慢游向岸边。牡丹叹了口气,对鳄鱼说:“水晶宝镜不能复原,我的冤枉就不能洗清,我不想这样不清不白的过日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鳄鱼仿佛在倾听她的诉说,一动不动,静静地伏在水边。 牡丹停了一下又说:“吕洞宾来向王母借定山针,他一定有天大的难处,你说,我怎么才能帮到他?” 鳄鱼依旧静静地伏在水边,依旧默默地听着。老鳄鱼已经成了她最好的朋友,她的郁闷,她的任何不快都可以向老鳄倾诉,她知道,鳄鱼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懂得她的意思,而且绝不会把他的话告诉任何人,从鳄鱼那安静的神态里,她似乎得到了安慰与解脱。 就在牡丹向鳄鱼倾吐自己的心事的时候,董双成和谢长珠悄悄来到她的身后。 鳄鱼最早发现了二人,轻轻动了一下尾巴,在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谢长珠在牡丹身后笑着说:“好啊,开口闭口离不开吕洞宾,你这个小蹄子,真的是坠入情网了!” 牡丹一惊,连忙站起来。 董双成笑着说:“到处找你找不到,原来你跑到这儿来了。” 牡丹问:“仙姐找我有什么事?” 谢长珠笑着说:“我们没事,看来倒是你有事了,来向鳄鱼倾诉,有什么话倒不能跟我们姐俩说了?” 牡丹连忙辩解:“仙姐,我,我没什么。” “没什么?”谢长珠取笑说,都‘天大的难处了’,你还说没什么?” 牡丹被说的一时语塞,娇嗔地叫了声:“仙姐。” “好了,我们都听到了,”董双成笑着说,“你就别再瞒着了,有什么心事跟我们说说,我们是好朋友,也许能有办法帮你。” 牡丹沉默了一下,道:“仙姐,水晶宝镜的事就先不说了,吕洞宾来向王母借定山针,你看我们能不能帮他一下?” “什么!”谢长珠惊讶地打量着牡丹,“喂,你疯了!” 牡丹说:“仙姐,我说的是真的,吕洞宾和铁拐李借金簪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帮帮他,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这是应该的。” 谢长珠警惕地向四周看看,阻止她道:“好了,别说了,王母娘娘的金簪要是那么容易借,早就用不着你开口了。” 牡丹说:“仙姐,吕洞宾和铁拐李为了苍生不顾生死,我们为什么不能帮他们一下?” 牡丹仙子固执地要帮吕洞宾,谢长珠真的有点慌了,这不是明摆着和王母娘娘作对吗,她严肃地说:“牡丹,我知道你是为了苍生,但王母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封了口,谁还敢再多嘴,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牡丹深深叹了口气,她知道,董c谢二仙说的是实话,如果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就是她不说,董c谢二仙也一定会帮助吕洞宾。 三人聊了一会儿,话题自然而然又转到了水晶宝镜,转到了那已经失踪了的宝镜碎片。究竟是谁会这么大胆,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就把那碎片偷走了呢?事发之后,王母娘娘口里喊着要认真追查,为什么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童子 提到宝镜碎片,我们不得不再关注一下郝天奴和雪蕾。这样的夜晚正是约会的好时光,郝天奴和雪蕾当然不会错过,他二人正在长廊边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窃窃私语。谁都知道窃窃私语不是个甜蜜的词语,尤其不适合应用在如此美好的夜晚,更不适合于一对正在热恋中的。可不幸的是这二人早已没了热恋时的温馨,自从动了盗窃宝物的念头之后,这二人与其说是一对恋人,倒不如说是两个贼人。 “天奴,我怕,我真的好怕。”雪蕾紧紧拉着郝天奴的手。 “别怕,你不用这么紧张,只要你和平时一样,没人会怀疑你。”郝天奴在安慰雪蕾。 “如果王母娘娘大张旗鼓地追查,我倒不担心了,可是,自从发现宝镜碎片失踪,王母娘娘就象没事一样,你说这不是反常吗?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不会的,”郝天奴安慰雪蕾,“我会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我们立刻就离开这里,不过你一定要抓紧。” 他说的“抓紧“当然是要雪蕾抓紧偷一两件宝物,可是雪蕾担心王母娘娘早就怀疑到了她的头上,现在不动声色乃是欲擒故纵,如果真的是那样,可就太危险了! 其实郝天奴的担心一点也不必雪蕾少,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箭在弦上,没有别的路可走。 “可是,”雪蕾神情紧张地说,“王母没继续追查,那只是面上的事,我担心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可是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空着手走啊。”郝天奴知道雪蕾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但他实在不想两手空空离开瑶池,他但固执地要雪蕾”抓紧”,只要一得手,两人立刻就“走”。 其实在瑶池,关心宝镜碎片的人又何止只有这几个人?在这个不眠的夜晚,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也在琢磨着这事。金斗睡不着,把口凑到金升耳边问:“喂,你说那碎镜片好好地放在匣子里,它怎么就会少了一块呢?” 金升说:“不知道,我也正在为这事纳闷呢。” 金斗说:“多亏碎片少了,不然还真的不好办了。” 金升说:“你说会不会是绛云和雪蕾干的?” 金斗说:“不是我,不是你,你说还会有谁?” 金升说:“打碎水晶宝镜的事,除了我们四个,还有母亲和外婆知道,其实母亲和外婆也不希望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金斗说:“你说是外婆?不,外婆才不会做那样的事呢。” 金升摇摇头说:“你知道什么,要是她就最好了,得了,管他呢,反正事已经过去了,我们睡吧。” 金斗依然睡不着,他觉得最有嫌疑的还是绛云和雪蕾,可是这两个侍女有那么大的胆子吗?另外还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当初他和金升在园子里玩,瞒天经毫无原由地就不见了,那又是谁做的呢?想来想去,那天只有他二人和土地在园子里,还是土地的嫌疑最大,还有,他忽然想到,即使瞒天经不是土地拿去的,土地也可以帮忙找回来,因为土地有长毛犬,那狗的鼻子极灵,找一本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有些后悔,自己先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他决定,等天一亮就去找土地老。 金斗哪里知道,此刻是土地最恼火的时候。自从长毛犬逃走,土地缺了个帮手,看园子的重任完全落到他一人身上,偏偏这时丢了治理园子的法器,他又不敢张扬,因此就格外地辛苦,大有祸不单行的感觉。他时常怀疑,拐杖的失踪是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搞的鬼。 昨晚一夜没合眼,天亮刚想打个盹,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就找来了。现在,土地一看见两个童儿就头痛,没办法,只好睁大了眼睛,看两个童儿又要搞什么鬼。 “土地爷爷,怎么,就你一个人在,你的长毛犬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说得土地心里直发毛,暗自思忖,这两个捣蛋鬼一早就跑来,又是想干什么? “长毛犬?咳,我也不知道这畜生跑哪儿去了,喂,你们这一大早就跑到园子里来干什么?”土地极力想把话题岔开。 “土地爷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我?”土地有些诧异,这个“求”字从两个童儿口里说出来,简直不可想象,这两个小儿,是不是又要玩什么鬼花样! “是啊,土地爷爷,我们在园子里丢的那本书一直没有找到,听说长毛犬的鼻子是极灵的,你叫它来帮我们找一找嘛。” 长毛犬!土地的心咯噔一下,他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瞒天经c拐杖,如果如果这些事真的都和长毛犬有关,那可就太严重了! “原来是还是为了这事,”土地故做镇静地说,“好,等一会那畜生回来我就叫它帮你们找。” “谢谢你,土地爷爷。”金斗显得特别高兴,临离开时又叮嘱了一句,不过你要记着,这件事不要任何人说!” 土地当然不敢和任何人说,他本来还怀疑自己的拐杖是两个童儿搞的鬼,现在他不怀疑了,因为金斗方才的话提醒了他,如果长毛犬还在,他还用自己费心去找拐杖吗?长毛犬这个畜生,它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 后花园的假山离桃林不远,紧挨着池塘,金斗和金升爬上假山,蟠桃园的景象尽收眼底,对树上的蟠桃,两个童儿已无兴趣,连日来闷在书房,难得跑出来散散心。不远处,许多仙女拿着花篮走过,大家都是喜气洋洋,二童儿知道,人们都在为王母的生日忙碌。 “喂,外婆的生日就要到了,你说我们送点什么礼物给她?”金斗向金升说。 金升摇摇头:“我还没想好呢,哎,你有什么主意?” 金斗说:“上回的品酒大会外婆为今年那新酒征名没有成功,听说在这个生日会上外婆还要为今年那新酒征名,如果我们能想出个响亮的名字,压倒那些神仙,外婆一定会高兴。” “得了,别提这茬了,要不是因为酒,哪能惹出那么大的祸来?”金升摇摇头说,“再说,那么多神仙都没想出个外婆满意的名字,我们还凑什么热闹,我可不想动那个脑筋了。” “可也是,”金斗点点头,“那就算了。” 金升眯缝着眼想了一下,忽然说:“喂,吕洞宾说他借外婆的金簪是为了降妖,你说那金簪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 金斗说:“什么金簪,那叫定山针,你听没听说过niu郎织女的传说?” 金升说:“听是听说过,母亲说,天宫的织女私自下凡和凡间的niu郎结成伴侣,外婆为了分开他们,就用头上那金簪在天上一划,划出一道天河,让niu郎织女各在一方,已经好几千年了。” “想不到外婆也会那么无情!”金斗由衷地感叹。 “你知道什么,“金升说,“那是因为织女犯了天规,天上的神仙是不能随便和凡人在一起的。” 金斗眼珠转了一下,说:“喂,niu郎不能和织女在一起,那你说吕洞宾能不能和牡丹在一起?” 金升说:“当然不能。” 金斗问:“为什么不能?” 金升说:“那还用问,因为他们是神仙嘛。” 金斗说:“哎,那绛云为什么说吕洞宾和牡丹有私情?” “算了算了,”金升摆手说,“那些事谁能说得清楚,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给外婆祝寿吧。” 两个童儿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谁也没想出有什么好点子为王母娘娘祝寿,下了假山,金升忽然拉住金斗,神秘地说:“哎,你说咱们把外婆的金簪偷出来玩一玩怎么样?” 金斗连忙摆手:“得,得,别再惹祸了。” 金斗拦住了金升,没有使祸事进一步升级,但这两个顽童却没从碎镜的案件中汲取教训,后来,二童子在玉帝驾前惹出更大的祸事,使得上洞八仙备受牵连,也成就了八仙另一番伟业,那是后话,其中若干趣事均已收录在定山针的姊妹篇《仙游记》。 三月三,这是瑶池最隆重的日子。不用发请柬,天地间各路神仙早早就到了。今天的翠烟阁布置得格外喜庆。长廊边到处摆满鲜花,大厅里悬挂着彩练和宫灯,前面墙上一个巨大的“寿”字,左右两条幅,分别是“福如星海”,“寿与天齐”,上有巨幅横额:“万寿无疆”,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玉帝和王母娘娘来到大厅的时候,大厅里已是座无虚席。玉帝和王母娘娘坐到大厅上首,但见,太上老君c观音菩萨c南极仙翁等众仙分坐两侧。下边是众多仙家,济济一堂,好不热闹。桌上杯盘罗列,摆满果品。大厅正中依然摆着那个硕大的酒缸。 东海龙王首先祝酒道:“臣东海龙王敖广拜见王母,祝王母寿与天齐。” 最近瑶池发生了太多的事,王母娘娘的心情一直郁闷,今天情绪略好了些。为新酒征名,不过是一种消遣罢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把征名时时放在心上,希望这个插曲能带来更多的欢愉。 “敖广,上回的品酒大会你没参加,今天可一定要好好喝几杯,我瑶池今年这新酒可是不同一般呢。”宴会刚开始,王母娘娘就直接切入话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定计 第十二回翠烟阁喜庆生辰后花园议盗金簪 翠烟阁众多仙家,王母娘娘第一个同敖广打招呼,这使敖广分外兴奋。 敖广道:“多谢王母,早就听说瑶池的新酒甘醇无比,倾倒群仙,只可惜我无缘品尝,今天老龙我可是慕名而来。” “好,”王母娘娘笑道,“上回的品酒大会,我悬赏为这新酒征名,到现在这奖还没人拿去呢,今天哪,我一定要给这酒起个亮亮堂堂的名字,好了,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快坐吧。” 敖广落座,东方朔c麻姑c王惮老祖等也分别向王母贺寿,王母娘娘左顾右盼,见众多神仙济济一堂,不由又增加了几分欢喜,待看到上洞八仙坐席时,却见只有吕洞宾c蓝采和c张果老c铁拐李四人,没见汉钟离c何仙姑等的踪影,便问:“吕洞宾,你们上洞八仙不是八个人么,怎么只来了四个,是嫌我的酒不好还是怎的?”说到这里,她心头一动,蓦地又想起吕洞宾来借金簪的事,脸色随之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云。 这是个喜庆的日子,众仙都忙着哄王母娘娘高兴,极少有人注意王母娘娘的不快,但这一丝阴云立即被吕洞宾感觉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为了降妖大计顺利进行,今天他必须想尽办法哄王母娘娘开心。 “王母,您说笑了,”吕洞宾说:“您老人家生日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我们也是要来的,再说,瑶池这新酒小仙还没喝够,就是没有缘由也想找个借口来讨一杯呢,只是因有点急事,汉钟离他们四个来不了,小仙替四位仙兄祝王母寿与天齐。” 还有一个人捕捉到了王母娘娘脸上的不快,那就是东方朔,吕洞宾的心思,东方朔已经猜到八九,他也举杯向众仙说,“今天大家欢聚一堂,真是开心得很,来,大家干一杯,祝王母寿与天齐。” 众仙一起举杯:“祝王母寿与天齐。” 一番祝酒词说得王母娘娘心情舒缓开来,方才的不快丢到一边。 “好了,既然汉钟离他们来不了就算了,”她尽量拿出宽宏大量的姿态,笑道,“反正都是瑶池的常客,上回的品酒大会,出了点小事,扫了大家的兴,我这心里一直有些过意不去,今天呢,我先说一下,那件事就算过去了,瑶池的美酒佳肴尽在席中,各位可以开怀畅饮。” “祝王母寿与天齐。”席间又一片祝酒声。 酒宴刚开始就起了一个ga一cha一,王母娘娘这回完全忘掉了不快。 “天齐,天齐,多么好的祝词,”她笑着说:不过我一直觉得这词儿来得有点虚,众位都是仙家,大可不必拘泥,就来点实的吧,我为今年这新酒征名,一直没个结果,你们今天可要广开思路,谁的名字被选中,就算是最好的贺礼。” 众仙熙熙攘攘,贺寿之声不绝于耳,吕洞宾c蓝采和c张果老c铁拐李四人也与众仙一样频频举杯,不同的是这四人一直用目光搜索着大厅。 说到这里,你一定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是的,这回你猜对了,他们在找人,当牡丹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铁拐李悄悄对吕洞宾说:“喂,看你的了。” 对吕洞宾等四人的异常举动,满座宾客均未留意,惟有东方朔觉得奇怪,他睁圆了双目正要看个究竟,牡丹c绛云和雪蕾为众仙斟酒,几乎同时来到面前。 几人为众仙斟上酒。在一片欢呼声中,众仙干了一杯。除了为王母娘娘祝寿,免不了还是老话题——为新酒命名。 长眉大仙李长庚放下酒盏对东方朔说:“杯中美酒,余味绵长,一杯下肚,飘然忘我,难得,实是难得,东方兄满腹经纶,可想出了什么好的名字?” 东方朔说:“哪里,哪里,若论品酒,小仙略知一二,至于命名嘛,就不敢班门弄斧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关注着吕洞宾,却见牡丹和绛云斟酒后一直在吕洞宾左右没有离开,牡丹似乎是有意要和吕洞宾搭话,而绛云却好象随时在监视牡丹。 自从被吕洞宾从王母的刀下救出,牡丹一直心存感激,东方朔注意到,牡丹低声对吕洞宾说:“蒙仙长相救,奴婢感恩不尽,今日借花献佛略表敬意,望仙长多饮一杯。” “小事一端,不足挂齿,仙娥不必在意。”吕洞宾神情有些慌乱,端起杯一饮而尽。 东方朔还看到,铁拐李的样子好象有些着急,他暗暗踢了吕洞宾一脚。 东方朔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一干人,长眉大仙对东方朔说:“喂,上回的品酒大会,因为水晶宝镜的事闹得大家未能尽兴,听说上洞八仙已经找到补镜之方,不知道那事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东方朔暗怪他干扰了自己的观察,又不好明说,小声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宝镜碎片丢了,你不知道啊,还是好好品你的酒吧!” 长眉大仙哪知东方朔在想什么,依旧说:“碎片丢了,那是王母宫里的事,不管怎么说,找到补镜之方,那也是奇功一件,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东方朔敷衍着说:“对,是该好好庆祝一下,不过今天是王母娘娘的生日,那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在喝酒的时候,他注意到绛云正在用嫉妒的目光看着牡丹和吕洞宾,然后扭d一ng着身子走到吕洞宾面前。 吕洞宾c蓝采和c张果老c铁拐李这四人本是在配合行动,蓝采和与张果老对视了一下,张果老便招呼绛云:“仙娥,有劳这里斟酒。” 东方朔看到,绛云很不情愿地走到张果老面前。铁拐李又暗暗踢了吕洞宾一下。 吕洞宾似乎有些尴尬,对牡丹说:“仙娥我”万事开头难,本来是早已计议好的事,事到临头,他还是觉得不好启齿。 牡丹低着头说:“仙长有何吩咐?” 吕洞宾硬着头皮说:“仙娥,能否请往后花园一叙,贫道有要事相商。” 牡丹吃了一惊,杯里的酒溢到桌上。 吕洞宾说:“仙娥,你一定要答应我,我在假山旁等你。” 牡丹神情慌乱地说:“不!仙长,你醉了。” 吕洞宾站起来,分明有些急了,压低声音说:“仙娥,我没有醉酒。真的是有要事相商。” “不,不。”牡丹惊恐地摇着头往别处去了。 这一切也早被绛云看在眼里,可是,蓝采和c张果老c铁拐李轮番缠着她斟酒,她根本没机会听二人在说什么。东方朔却听到,铁拐李小声对吕洞宾说:“喂,有门,按计行事,全看你的了。”接着,他看见吕洞宾先离开大厅,再然后,牡丹也离席而去。 绛云脸上带笑敷衍着众仙,心里已经长了草,恨不得立刻就尾随二人而去。。 瑶池后花园的假山与园门之间隔着一片不大的桃林,透过桃林可以看到园门处的动静,吕洞宾来到这里后,便一直焦急地等待,他知道,铁拐李说的“有门”并不是凭空臆测,牡丹一定会来。他本不愿让牡丹卷到天曹山这件事里,但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已经完全由不得他,话已经说出去,如果没有意外,牡丹马上就该到了。 牡丹确实已经到了园门外,在宴席间当她听到吕洞宾叫他到后花园相会时,她的心头当时便是一震,慌乱之中甚至有些想入非非,但她很快就理顺了思路,她知道,吕洞宾找她一定有要事,并且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定山针,她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帮到吕洞宾,但如何去帮呢,她确实想不好,直到此刻她仍抑不住心头一阵阵慌乱。 翠烟阁里热火朝天,后花园却是一片寂静,牡丹进了园门,匆匆忙忙穿过桃林到了池塘边,她看到,吕洞宾正在假山旁翘首以盼。 吕洞宾见了牡丹,连忙正了正衣襟迎上前施礼:“仙娥,你,来了。”虽然他已经做了准备,一时还是有些语塞。 牡丹依然有些慌乱,忙还礼道:“不知仙长叫小女来有何吩咐?” 吕洞宾略定了定神说:“方才席间唐突相约,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牡丹低着头说:“昔日蒙仙长相救,小女感恩不尽,如有吩咐,当竭力效命,请不必客气。” 吕洞宾道:“区区小事,仙娥千万不要一再提它,今日贸然相约,乃是为了一件大事,请仙娥一定帮我。” 话说到这里,牡丹觉得自己已经猜对了,一定是为了定山针,可是这事王母早已封了口,要想劝王母改变主意谈何容易,心里如此想着,脸上不觉便露出为难之色。 此刻吕洞宾却顾不了许多,时间紧迫,说正事要紧,他从袍袖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假簪递到牡丹面前道:“仙娥,你先看看此物。” 假簪闪烁在耀眼的光芒,牡丹见了,登时吓得后退一步:“这是王母头上的金簪,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吕洞宾说:“仙娥不必惊慌,这是一支假簪。” “假簪?”牡丹心慌意乱接过假簪,疑惑地问,“你拿它来干什么?” 吕洞宾说:“请仙娥先看看它与王母那真的有何不同?” 牡丹稍微镇定一下,仔细看着假簪说:“一模一样,只是光泽略差了些。” “这就好了。”吕洞宾长长吐了口气。 这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但二人心有灵犀,吕洞宾没说几句,牡丹已经了然,只是事关重大,她踟躇许久,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如果叫她再去劝劝王母或者做别的事,她一定会义无返顾地应允,但这种瞒天过海的事,她连想也不敢想!又怎么敢答应? “不,我不敢,不敢。”她连连摆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九华仙巾 绛云定睛看时,面前却是雪蕾。 雪蕾问:“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绛云道:“还说呢,这一会工夫,那跑到哪儿去了,方才那么多人缠着我,你也不知道过来帮我一下。” “缠着你?为什么?”雪蕾疑惑地问。 绛云心里着急,顾不得和她多说,道:“你没看见么,吕洞宾出去了,牡丹跟着也出去了,他们两个今天一定有鬼!” “出去了?”雪蕾说,“我怎么没注意到?” “得了,把眼睛睁大一点。”绛云顾不得理她,向外就走。过了长廊,看看快到园门,却见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儿正在园门前玩耍。绛云便上前问:“喂,你们两个看没看见有人进后花园?” “没有啊,”金斗说,“喂,翠烟阁那么热闹,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绛云无暇跟他多说,勉强笑笑道:“我现在有事,等回来再跟你们说。” 金升却不肯放她走,拦住她道:“哎,别忙着走,先跟我们说说,外婆悬赏为新酒征名,究竟有没有人中标?” “唉呀我的小祖宗,我真的有急事,你们别捣乱!” 金升说:“喂,怎么这么说话,我们不过问问,怎么叫捣乱?有什么事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还能帮忙呢。” 绛云无奈,只好说:“好吧,我告诉你们,吕洞宾和牡丹在后花园幽会,我正要去抓他们。” “幽会?”金斗说,“他们幽会,碍你什么事?” 金升说:“喂,不会是你也想去幽会吧?” “嗨,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明白,”绛云更加急了,夺路就走。 “哎,你等等,我也去。”金升也想跟着绛云进后花园。 “算了,你别再多事了。”金斗连忙拦住了金升。 自从牡丹在后花园救了金升以后,金斗对牡丹便一直心怀愧疚,虽然为牡丹求情挨了一顿打,他并没有怨言。在王母娘娘面前把事情摊开,他觉得这顿打挨的值,因为以后在王母娘娘面前再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对绛云和雪雷,他早已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二人处处和牡丹过不去,他更觉得不平。可是在水晶宝镜一案中,他们毕竟是一个绳上栓着的蚂蚱,就是再不平,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他知道,就是他不对绛云和雪雷动手,王母娘娘早晚也饶不了这两个人。 绛云的出现使牡丹着实吃了一惊,她知道,绛云一定是察觉了什么,否则决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后花园,但现在已经没时间想太多,情急之中,她忙对吕洞宾说:“你要小心,今夜二更来这里等我。”说着,把九华仙巾藏进怀里又拾起地上的假簪,绕到假山的另一侧想暂且避开,却不料,心急腿慌,忽然摔倒,手里的假簪落入草丛。 那是一片茂密的草丛,牡丹四下搜寻,不见假簪,此时绛云已从隐身处出来,径奔假山,越来越近,牡丹无奈,只好先隐藏在假山后。 其实绛云方才已看到了二人的举动,只是相距太远,听不见二人在说什么。她以为牡丹和吕洞宾只是私情相会,这使她不能容忍,她要把牡丹找出来,当面给二人来个下马威,所以她根本就不理睬吕洞宾,径直向方才牡丹失落假簪的地方搜寻。 吕洞宾见状,心中暗惊,若是被她发现什么,就麻烦了,可是怎么样才能阻止绛云呢,他咬了咬牙,故意作出醉酒的样子迎着绛云走去。 “仙娥,吕岩有礼。”看看的了面前,吕洞宾装作醉酒拱手拦住绛云的去路。 绛云没理吕洞宾,夺路向前方搜寻,暗想,“哼,装的什么象,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吕洞宾醉意阑珊,拦住绛云道:“仙娥,到哪里去?” 绛云勉强笑笑,边夺路向前边说:“仙长,不在翠烟阁饮酒,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吕洞宾一张口,向绛云喷出一口浓重的酒气,一手拦着绛云,一手指着桃林说:“不胜酒力,特来园中小憩片刻,你看这满园松柏,铺青迭翠,幽幽小径,令人不饮自醉,岂不胜似玉液琼浆?” “是,是”绛云胡乱应付着吕洞宾,一双眼睛紧盯着假山后。 吕洞宾摇摇晃晃,忽一把拉住绛云的衣袖,用手指着桃林,口里胡乱吟道:“得道证仙皈上清,洗心涤虑悟真经,饮罢瑶池三百盏,信步园中观青松。”吟罢哈哈大笑。 绛云被扯住,推又推不开,有些不耐烦地说:“吕洞宾,你喝醉了,这面前分明是蟠桃林,没一棵松树,怎么说是信步园中看青松?” “不,不,”吕洞宾指着桃林说:“满目青翠,松油飘香,这分明是松林,哪里有什么蟠桃树,仙娥,你才是喝醉了。” 绛云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吕洞宾,暗想,“哼,你这家伙,哪里是醉酒,分明是怕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方才你和牡丹的勾当,以为我没看见么,我可不上你的圈套!” 吕洞宾醉态可掬地说:“怎么样,是你喝醉了吧。” “仙长说是青松,自然就是青松。”绛云敷衍着继续向前搜寻。 见绛云不肯上当,吕洞宾有些心慌,索性又扯住绛云的衣衫,醉醺醺道:“仙娥,如此良辰,何不与我一起观赏这仙园美景?” 绛云愣了一下,用疑惑得目光打量着吕洞宾,却见吕洞宾的醉眼里闪着无限春情,她的心不由也是一荡,暗忖,莫非这狂徒真的醉了?如此一想,方才的清醒顷刻化为乌有,她故作娇嗔说:“无情之景,有什么好看的,你快些放开,小心叫别人看见。” 吕洞宾趁势把绛云拉道面前,说:“这瑶池仙园,静谧清幽,奇花遍地,松柏常青,凤凰比翼,蝴蝶双舞,娇娆美景使人流连忘返,怎么说是无情之景?” 被吕洞宾这一拉,绛云戒意顿消,笑着说:“本来就无情么,我早就看腻了。” 吕洞宾问:“以仙娥之见,什么样的景致才能算是有情?” 绛云甜蜜地一笑,道:“瑶池仙园景致虽美,却是冷清得很,要以我说,倒不如中元尘世四季更替,男婚女嫁,春种夏收,秋贮冬藏,大千世界,有景有情。” “哈哈”吕洞宾忽然大笑,“仙娥错了,这悠悠仙境,色彩缤纷,世人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现在翠烟阁群仙云集,酒宴正酣,如此欢畅,怎么能说是冷清?” 绛云撒娇说:“冷清就是冷清么,难道你真的不懂?” “懂,我当然懂,”吕洞宾摇晃着身躯说,“你听没听说这样一首诗,‘朝臣待漏五更寒,铁马将军夜度关,碌碌君子熬过心血,市井小民忧冷暖’,尘世风情,可见一斑,更有生老病死c悲欢离合许多烦恼事,虽然男女恩爱,岂能与我仙界这无生无灭,无忧无烦相提并论?要知道,尘世间之情乃是悲情多c欢情少,有情既悲,何如无情?” 绛云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吕洞宾,她发现,吕洞宾的头上没有九华仙巾。这发现使她的心头一沉,顿时又清醒起来,哼,原来你是演戏!她满怀着怨恨问:“吕洞宾,你的九华仙巾呢?” “九华仙巾,九华仙巾”吕洞宾知道已被看出破绽,索性假戏真做,指着桃林对绛云说,“仙娥,你看,我的九华仙巾在那里” 绛云打断吕洞宾的话,悻悻地说:“这美景你还是自己看吧,我可没工夫看你演戏。”说着夺路向假山后就走。 假山后,牡丹在紧张地注视着绛云的举动,她不知道万一被绛云发现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吕洞宾忽又醉醺醺扯住绛云说:“仙娥,你说我演戏?我可不会演戏,不过我喜欢看戏,你若不喜欢这这园中美景,不如我们到那边看戏去。” 绛云扶着吕洞宾说:“吕洞宾,你,别装了,我不会上你的当!” “上当?”吕洞宾一手拉着绛云一手指着桃林说:“上当好,我们,我们到那边上当去,说着,好象站不稳当,一下子把绛云拉到怀里。 绛云被抱住,心里禁不住又是一荡,一时忘情,就势把头埋在吕洞宾怀里说:“吕洞宾,你要干什么?” 吕洞宾继续佯装醉酒,说:“仙妹,仙酒味美,多吃了几盏,冒犯,冒犯,我们还是到那边去。”说着忽然又要摔倒,就势却几乎把绛云抱起来。 这一抱使绛云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防线也瞬间崩溃,她温柔地依偎在吕洞宾身边,抚摸着c亲吻着,尽情传达着爱意。吕洞宾苦笑不得,只好任由绛云轻薄。他一面装作醉酒一面偷偷注视着牡丹的动静,直至牡丹在草丛里找到假簪,跑向后花园门口,他才松开绛云。 就在绛云依偎在吕洞宾身边做出千媚百态的时候,牡丹已已在二人的视野里消失,于是吕洞宾好象忽然酒醒了一样,推开绛云说:“这,怎么会,对不起,对不起” 绛云猛然一愣,立刻从温柔乡中清醒过来,她惶惶不安地看着吕洞宾。 吕洞宾拱手说:“小仙酒醉失态,仙娥恕罪,恕罪。”边说边向后倒退。 绛云呆呆看着吕洞宾,满腔温情烟消云散,她终于明白,自己到底还是上当了!“吕洞宾,算你行!”她忽然狠狠一跺脚,紧接着出了桃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新酒征名 吕洞宾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回宴席,无意间摸了一下头,立刻皱起眉,他想起,自己的九华仙巾在牡丹那里,这个破绽可漏不得,他略一思索,从地上捡起个桃树叶吹了口气,刹时,桃树叶不见了,他的手里又是一方九华仙巾。他戴好仙巾,整整衣冠,随即走出桃林。 此时的翠烟阁大厅,歌管悠扬,欢声阵阵,众仙推杯换盏为王母娘娘祝寿,颂扬之声不绝于耳,王母娘娘的心境颇佳,筵席上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王母诞辰,普天同庆,小神祝王母万寿无疆。”东方朔举起酒盏口中振振有词。 王母娘娘笑着说:“东方朔,你的嘴巴倒是怪甜的,只是记着不要再到瑶池来偷桃就好了。” 东方朔乐得哄王母娘娘高兴,道:“小神就这么点长处,王母您一再夸奖,我真是受之有愧。” “怎么,你说我是在夸奖你?”王母娘娘开怀大笑。 东方朔说:“小神以为是这样。” “哈”王母娘娘笑着向众仙说:“他说我是夸奖他,哈” 众仙亦皆哈哈大笑。 王母娘娘环视众仙,忽然象发现了什么。 “哎,吕洞宾呢?”她扫视着大厅说,“这么热闹的场合,吕洞宾到哪儿去了?” 不早不晚,偏在这时候提到吕洞宾,铁拐李等众仙皆是一愣。 张果老忙说:“吕洞宾方才,他方才到外面去了。” “到外面去了?噢,我怎么好像一直没看见他?”王母娘娘疑惑地审视大厅,目光落到铁拐李的身上。 “王母,瞧您说的,”铁拐李连忙支吾道,“吕洞宾他方才还在这儿呢。您要找他,我替您看看去。” “那倒不必,等他来了再说吧。”王母娘娘摇摇头,回头又叫了声:“牡丹。” 董双成一愣,说:“牡丹出去了。” 王母娘娘显然有点扫兴,向董双成说:“吕洞宾曾经救了牡丹一命,我本想借这个机会叫牡丹谢谢他,她怎么也出去了?” 董双成说:“王母,您还惦着这事哪,说不定她马上就回来了。” 王母娘娘问的两个人,个个都问在要害上,铁拐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麻姑又打了个岔:“王母,今天是你的生日,小神准备了一点礼物请你务必收下。” “有礼物?”王母娘娘笑笑,“你可不要说是送酒给我,我今年这新酒还没人能比得了呢。” “您这酒当然是没比的,不过,我这份礼物也不一般,您看看就知道了。”麻姑说着向空中一伸手,但见一个巨大的寿桃飞到大厅上首的空中,惟妙惟肖闪着光芒。 “好!”众仙拍手叫好,尤其是东方朔,洪亮的嗓门格外引人注意。 这一来完全转移了王母娘娘的注意力,她微微点头说:“是不错,还有一股香味呢。” 铁拐李等人一颗悬着许多心总算暂时平稳下来。 张果老小声对蓝采和说:“真是好险!” 蓝采和小声道:“喂,吕洞宾这么久没回来,你说会不会是牡丹不肯答应?要是牡丹不答应,我们的一番功夫就白费了。” 张果老说:“说什么呢,我想一定会答应,不然吕洞宾就不会去这么久了。” 蓝采和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对张果老说:“哎,到底胜算如何,我们来赌一把怎么样?” “赌?”张果老摇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可没那个雅兴。” 蓝采和说:“你看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比我还急,现在光急有什么用?凡事预则立,咱们得做准备,万一不成,我们好另想对策。” 他二人只顾自己说话,哪晓得东方朔在一旁早看明白了,但见他微微冷笑着站起来,走到二人面前说:“二位,王母娘娘方才说了,今天最好的贺礼是为这瑶池的新酒命名,您二位都是酒仙,是不是早已成竹在胸了?” “成竹在胸?”张果老一愣,举杯向东方朔说:“东方兄,这我可比不上你,来,难得一聚,我敬你。” “别打岔,”东方朔冷笑一声说,“如果不是胸有成竹,你们一定是心不在焉,没把王母娘娘这事放在心上。” “哎,话可不能乱说啊,”张果老说,“其实啊,我看现在在座每个人都已经想好了,只不过是谁也不愿先说出口而已。” 东方朔说:“这么说,你也想好了,那就请你先说说看。” 张果老笑着说:“只有我是例外,我只知道这酒好喝,至于取名那可就外行了。” 蓝采和对东方朔说:“喂,东方朔,你不是有预知术么,怎么就不算算今天究竟谁会中标?对了,干脆你就算算最终这酒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我们也就不用这么挖空心思地费脑筋了。” “不,不,这可不行,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可以算,有些事不可以算,还是等等,等等吧。”东方朔说着,忽然凑进蓝采和耳边压低了声音,“喂,装什么蒜,你们要赌,别忘了也算我一个。”一句话唬得蓝采与张果老面面相觑。 “哎,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蓝采和有些紧张地看看周围。 “开玩笑?”东方朔又故意小声说,“喂,盗换王母娘娘的定山针,那是开玩笑么!” “怎么?你”张果老紧张地看着东方朔,他已经从心里佩服,东方朔的预知术绝非妄言。 东方朔却不继续说下去,神秘地笑笑,又走回自己的座位。 这时,牡丹出现在翠烟阁门口。同时,雪蕾仿佛早就等候在门前似的,迎着牡丹走过去:“哟,牡丹,幽会回来了,恭喜,恭喜。”虽然离得很远,东方朔还是看到,她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冷笑。 “你,你胡说什么!”牡丹夺路走进大厅。 张果老不知道门前发生了什么,神情陡然紧张起来,所幸的是雪蕾没继续与牡丹纠缠,得意洋洋走到一边去了。 王母娘娘一直在欣赏麻姑的寿桃,并未留意大厅门口,“麻姑的礼物果然不错,”她笑着说,“不过,我最想要的礼物,你们到现在也没一个人办好,我两次宴请各位,只是为了求一个酒名,想不到你们喝了我的酒,一个个都这么金口难开。” 麻姑笑着说:“王母,您真会说笑,这么好的酒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命名,我们大家这不都在想嘛。” 莲花圣母说:“是啊,就连太上老君的玉虚仙酒都甘拜下风,能配得上这酒的名字还真不好说呢。” 王母娘娘这时才注意到牡丹,她刚想叫牡丹问话,铁拐李连忙对王母娘娘说:“王母,我也有一份礼物请你笑纳。”说着向空中一指。 但见一道金光闪过,空中笙管悠扬,一群仙女翩翩起舞。 王母娘娘笑着问铁拐李:“铁拐李,这就是你的礼物?” 铁拐李说:“怎么样,不错吧?” 王母娘娘笑着说:“什么不错,没什么新意,不过还是老一套罢了。” 铁拐李哪管他什么老一套新一套,只要能拖延时间,把王母娘娘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就是再俗的套路也只好先用上再说。 “王母,难得您今天这么高兴,这盏酒祝您与日月同辉。”他故意把别人早说过无数遍的奉承话又重复了一遍。 王母娘娘笑着说:“好了,好话都让你们说尽了,我问你,这酒的名字想好了没有?” “这酒的名字嘛,”铁拐李笑笑,向众仙说,“是啊,我说诸位,这酒今天咱可不能白喝,有什么高见,大家请说,请说。”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溜一下大厅门口,心想,吕洞宾,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吕洞宾终于出现在门口,二目相对,吕洞宾向他点头示意已经成功,铁拐李顿觉方才悬在空中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以后王母娘娘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吕洞宾整整衣襟回到坐位,首先关注他的人依然是东方朔。东方朔到吕洞宾面前笑着问:“吕仙兄,不好好品酒,到何处去了?” 吕洞宾举杯敷衍说:“忽觉不适,小憩片刻,没事,来,我们干一杯。” “好,祝吕兄成功,干杯。”东方朔意味深长地举起杯。 虽然后花园的事还算顺利,吕洞宾的心情一点也没放松,他注意到,绛云也回来了,她端正着茶盘正面带仇恨盯着自己,那神情分明是恨不得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吕洞宾把后花园的经过向铁拐李小声说了几句,铁拐李也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二人正思谋对策,却看到绛云忽然扭头径直向牡丹走去。 绛云走到牡丹面前,用敌视的目光看着牡丹说:“仙妹,方才在后花园可十分快活?” 牡丹虽然已有准备,还是吃了一惊,怒视绛云说:“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绛云冷冷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个是花容月貌,一个是堂堂一表,卿卿我我,缠绵,方才我已看到了,你还不认帐么?” “我没功夫听你胡说。”牡丹夺路欲走。 “哼,不敢承认!”绛云冷笑着拦住牡丹,道,“你以为不承认就能逃得过去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牡丹站下,二目怒视着绛云问。 “我不想怎么样,”绛云冷笑一声,“不过,我记得吕洞宾头上的九华仙巾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到后花园这么一会儿就变了。” 作者启:门槛难以逾越,欢迎至夜行盲者的博客交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宴席 第十三回曼茜妙计解危难牡丹盗换定山针 “无聊!”牡丹沉下脸,夺路走向大厅上首,她不知道绛云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但她知道,现在如果不能封住绛云的嘴,事态就严重了!可是有什么办法能使绛云缄口呢?她把目光投向吕洞宾,现在只有看吕洞宾的了。 “无聊?”绛云在牡丹背后冷笑道,“我还没说完哪,你慌什么,是不是那九华仙巾丢到你的怀里了?” 吕洞宾注意到了牡丹的眼神,他不安地看着二人,心里暗忖:看情形,绛云要去禀报王母娘娘,只怕大事要坏在她的身上! 张果老早察觉到事态不妙,低声说:“别着急,我马上去找牡丹把仙巾要回来。就是那贱婢去告发了,也查无实据。” 吕洞宾说:“众目睽睽,你怎么去找牡丹?” “这都怪你,”铁拐李依然没忘了说笑,意味深长地道,“人家投怀送抱要和你亲热,你多陪她一会儿不就没事了,这回得罪了她,只怕又要节外生枝。” 吕洞宾摇头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说笑?” 铁拐李笑道:“嗨,你急的什么,我看那贱婢未必就有胆量去告发。” 吕洞宾说:“你不知道,她那样的人,有什么事不敢做!” 铁拐李说:“她方才在你怀里轻薄了一回,要是去告发,岂不是连自己也告下了?她怎么会作这种傻事?”, 这时,牡丹已端着茶盘走到王母娘娘身边。 王母娘娘看看牡丹,似乎要在牡丹脸上寻找什么。 牡丹很紧张,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好在王母娘娘的注意力一直没离开为新酒征名,“牡丹,你这是到哪里去了,”她笑了笑说,“方才我还在说,吕洞宾为了你费了那么多的辛苦,你应该借今天这个机会好好谢谢他。” 牡丹说:“奴婢方才到长廊去了。” 王母娘娘并未再继续问,只是笑着说:“到长廊去干什么,这么热闹的场面你没看着,真是太可惜了,为了今年这新酒,我费尽心思向众仙征名,没想到他们一个个都金口难开,看来今天又是要无功而返了,你回来得正好,快帮我想想,还有什么主意能叫他们开口?” 牡丹心慌意乱,道:“众仙都想不出来,奴婢还能什么主意。” 举杯祝寿,品酒征名,众仙兴趣盎然,整个大厅只有吕洞宾和铁拐李等几人心不在酒,只有东方朔注意到了宴会的这个不寻常角落。 王母娘娘的兴致越来越好,她并没有注意到牡丹的神情与平素有什么不同,接着向牡丹说:“牡丹,平日里你的点子最多,今天怎么就想不出个办法让他们这些人开口了?” 牡丹思索了一下,忽然灵机一动,道:“既然大家都不肯先开口,何不叫众仙把自己想好的名字写下来,王母再一一筛选,那样岂不更有趣?” “妙啊!”王母娘娘看着牡丹开心地笑道,“牡丹,你要早回来一会儿就好了。” 酒过三巡,众仙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但对新酒征名一事依然没人开口。 王母娘娘向众仙道:“我说众位仙家,今天酒你们也喝的差不多了,只是这酒的名字一直没有着落,这么多的人,不是没想好,就是让别人先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换个方式,我给你们每人一个锦囊,你们把自己想好的名字写下来,由我来选定,中标者我仍然有赏,大家以为如何?” “好,好,真是好办法”众仙纷纷赞同。 王母娘娘伸手向伸手空中一挥,霎时,许多锦囊和毛笔从手里发出,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纷纷落到每个人桌前。 王母娘娘说:“好了,锦囊已经发下去了,现在谁也不用客气,你们大家开始吧。” 十二智曼倩妙计解危难勇牡丹盗换定山针 于是众仙纷纷拿起锦囊,从里面取出帖子开始写字,写好之后,又放进锦囊。 这时牡丹更加紧张起来,她看到,绛云端着茶盘又向吕洞宾走去。 绛云并不关心吕洞宾锦囊里写的什么,她开始注意到吕洞宾的头顶,方才在后花园,她明明看到吕洞宾的九华仙巾在牡丹手里,可是现在那仙巾却又出现在吕洞宾的头上,不过,那仙巾的颜色与没去后花园以前已有了许多不同,她断定这是吕洞宾为掩人耳目玩的把戏,于是走到吕洞宾面前斟了一盏酒,笑着说:“哟,吕洞宾,你头上这好象不是九华仙巾,九华仙巾呢,是不是不小心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仙娥,这话从何说起?”吕洞宾虽然已有了准备,还是觉得难以应付。 “脸红什么,”绛云笑着挖苦说,“是不是心里发慌了,我看那九华仙巾丢了不要紧,让我去禀报王母娘娘,请她帮你找一找就好了。”说着猛然转身,端着茶盘走向大厅上首。 看来绛云是横下心要大闹一场了!吕洞宾和铁拐李对视了一下,二人的心里都已是极度紧张。 绛云走得很慢,但离王母娘娘越来越近。 吕洞宾桌上的锦囊并没有打开,甚至连笔也没有动一下。他此时哪里还有心想那新酒征名的事,只是暗暗握紧了宝剑,他觉得现在最可靠的办法就是先封住绛云的口,生死攸关,这是无奈的选择。 铁拐李等几个人也都神情紧张地盯着绛云,心提到了嗓子眼。 东方朔早已写好了锦囊,他放下笔,看到吕洞宾等众仙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微微冷笑。 绛云慢慢移动脚步,脸上带着残酷的冷笑,看看就要到王母娘娘面前,吕洞宾暗将宝剑出鞘,这时,东方朔忽然咳嗽了一声。吕洞宾略一迟疑,东方朔忽然将手在桌上弹了一下。王母娘娘的桌子上有个桃核,不知不觉间,桃核忽然滚落到绛云脚下,绛云一脚踩在桃核上,登时摔了个跟头,茶盘落地,玉壶摔得粉碎。 这一摔,不但是摔坏了玉壶,更要紧的是摔坏了王母娘娘的兴致,她怒容满面看看绛 云,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你笨的,还不快收拾!”谢长珠大声斥责绛云。绛云吓得慌忙收拾地上的碎片,方才想好的话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董双成早想除掉绛云,趁机向王母娘娘说:“王母,如此喜庆之日打碎玉壶,这可是犯了大忌。” “来人,把她拉出去!”王母娘娘怒冲冲吩咐。 立刻有两个力士来到面前,一边一个架起了绛云。 “王母饶命,我有话要说。”绛云惊慌地高叫起来。 王母娘娘哪里肯听,懊丧地挥挥手,在求饶与哭喊声中,绛云被力士拖出翠烟阁。 这一戏剧性的变故使吕洞宾一颗紧张的心立时松弛下来,虽然这样做过分了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向东方朔投去感激的一瞥。 张果老悄悄对东方朔说:“喂,东方兄,多谢了,不过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过分?”东方朔笑笑说,“你不谢我,反倒说我风凉话?要不是我想办法对付她,现在被拖出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好,够仗义,”张果老叹了口气,“东方兄,我算是服了。” 生日宴会依然在继续,不过,王母娘娘余怒未息,已没了喜庆气氛。 绛云被关进牢房,雪蕾并不知其中隐情,但她隐约觉得绛云一定是遭了暗算,所以待宴会一结束,她立即找到郝天奴,让他打点好牢头,然后又让郝天奴陪着到牢房看望绛云。 郝天奴是力士都头,出入牢门畅通无阻,有他陪同自然方便,雪蕾到牢房时,绛云正敲打着牢房边的柱子喊冤,她头发蓬乱,面带泪痕,显然已叫喊得筋疲力尽。 雪蕾进入牢房,很快就从绛云那里弄明白了酒席间与后花园所发生的一切。绛云说:“酒席间牡丹后吕洞宾眉来眼去,我早就起了疑心,后来他二人先后离席,我就暗中跟了去,到后花园后,我看见吕洞宾正和牡丹正抱在一起,吕洞宾还把头上的九华仙巾和一只簪子送给牡丹做定情物,所以回到宴席后,我一直想着她们在后花园的勾当,不小心就打碎了玉壶。” 还有一件事她没有说也不能说,那就是她依偎在吕洞宾怀里恣意轻薄的情景。 雪蕾自然也不会想到那么多,听了绛云的哭诉,她觉得有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这是扳倒吕洞宾和牡丹极好的时机,她叮嘱绛云道:“你千万不要急躁,我现在就去求见王母娘娘,只要揭穿了牡丹和吕洞宾的私情,你一定会没事。”离开牢房,她立刻急匆匆赶往王母娘娘的寝宫。 宫灯有些昏暗,已经到了就寝的时候,从铜镜里可以看到,王母娘娘坐在梳妆台前,牡丹站在王母娘娘身后伺候她卸妆,王母娘娘头上的金簪闪着金光。 这是一个温馨c祥和的场面,但牡丹的心情一点也不轻松,她正肩负着一个重大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她义无返顾。 王母娘娘的面色有些红润,这自然是新酒的结果,她微带着醉意对牡丹说:“牡丹,你说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喝多了?” 牡丹说:“您心里高兴,多一点也无妨,今天就早些休息了吧。” “我是该休息了,好了,卸了妆,你也去歇着吧,”王母娘娘点点头,忽然说,“牡丹,上回为了水晶宝镜的事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差点杀了你,你真的一点也不怨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露馅 “您说到哪里去了,”牡丹委婉地说,“水晶宝镜被毁一案,有人说与我有关,您怀疑也是应该的,您当时罚我也是被人蒙蔽,我怎么会怨您呢。” “蒙蔽?”王母娘娘对这句话显然有些意外,她从镜子里看着牡丹的脸色问,“你说什么,我被人蒙蔽?” 牡丹立即察觉到自己的话不妥,连忙跪下说:“如果奴婢说错了,愿凭王母责罚,不过我想,如果您不是知道了我是冤枉的,是决不会这么就赦免我的。” “起来,起来,”王母娘娘并没有责怪牡丹的意思,笑着说,“我又没说你错了,牡丹哪,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可是那件事到现在也没查清,真是委屈你了。” 牡丹站起来又低头说:“王母的恩德奴婢一时一刻也不敢忘怀。” “嗯,我没有看错人,”王母娘娘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你知道么,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可我一点也没有忘记,那天如果不是吕洞宾用仙位替你担保,也许你早就做了冤死鬼了,我本想借今天这个机会让你向吕洞宾表示个谢意,可偏巧那时你又不在,唉,真是的,一想起这件事,我就痛恨那个给你栽赃的人,以后抓到他我一定给你出气。” “事情已过去这么久,您就别再提它了。” 王母娘娘言真意切,牡丹颇有些感动,她一边说一边用假簪把王母娘娘的金簪调换到袖子里,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内疚,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可是她必须这样做,是为苍生,还是为吕洞宾,她一时有些说不清,总之她相信吕洞宾,吕洞宾要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 还好,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也许是王母娘娘多喝了几杯的关系,对于牡丹的举动,她丝毫也没有察觉。 雪蕾几乎是哼着小调离开天牢的,绛云的哭诉使她如获至宝,她一路上想着王母娘娘听到这个消息会气成什么样子,不知不觉就到了王母娘娘的寝宫前。 天色已经很晚,牡丹刚从寝宫里出来,看见牡丹,雪蕾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直到牡丹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她才急匆匆走进寝宫,心想,成功与否就看这一搏,我看一会你如何抵赖! 王母娘娘刚要睡下,雪蕾忽然跑到床前跪下磕头:“启禀王母,奴婢方才得知一件大事,不敢不来禀报。” 王母娘娘见了雪蕾,心境立刻大变,自从两个童儿供出水晶宝镜被毁真相以后,她早已不再相信绛云和雪蕾,今天绛云在宴席间打碎玉壶,正是除掉她的极好机会,只因是喜庆日子,杀之不吉,王母娘娘才将她暂时关押,雪蕾夤夜来报,王母娘娘料定必是为了绛云,遂满面不快道:“这么晚了还来烦我,什么大事等不到明天?” 雪蕾道:“吕洞宾借酒醉之机调戏绛云,致使绛云精神恍惚打碎了玉壶,奴婢特来替绛云喊冤,求王母作主。” “什么?吕洞宾?调戏绛云?”王母娘娘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雪蕾,这个惯于造谣生事的婢子,在她的印象中已经坏透了,今天来替绛云说话,说不定又有什么坏主意,所以王母娘娘就分外地反感。 “好了,我知道了,明天再说,你下去吧。” 雪蕾哪肯轻易放弃机会,连着磕头说:“王母,请容奴婢把话说完,吕洞宾和牡丹有私情,千真万确,绛云就是因为看到她二人玷污仙境才遭了暗算。” “你说话可要有凭据。”王母娘娘沉着脸,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雪蕾说:“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奴婢决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扰您,这都是绛云亲眼所见,吕洞宾和牡丹趁宴会之机在后花园私会,您要是不信,叫绛云来一问就知道了。” “我说过了,明天再说!”王母娘娘不耐烦地挥挥手。 雪蕾固执地磕头道:“王母,不能等到明天,吕洞宾的九华仙巾现在就在牡丹的身上,如果明天她把九华仙巾还给吕洞宾就没有证据了。” “九华仙巾?”这四个字立刻引起了王母娘娘的注意,九华仙巾是少阳帝君送给吕洞宾的法宝,吕洞宾怎会轻易送人?虽然雪蕾的话不可信,但她的头脑里还是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趁王母娘娘迟疑之机,雪蕾忙又说:“是的,这是绛云亲眼看见的,宴席间吕洞宾把一支金簪和头上的九华仙巾送给了牡丹,您要是不信,可以叫绛云来问。” 雪蕾信誓旦旦,说吕洞宾的九华仙巾在牡丹身上,王母娘娘一时不由得不信,暗想,吕洞宾与牡丹有染的传闻在瑶池流传已久,若雪蕾说的是真的,却不可小视了,想罢,审视着雪蕾道:“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如有半句不实,我可饶不了你!” 雪蕾道:“奴婢愿以性命担保,如有半句假话,愿任由王母处置。” 这是件马上就可以查清的事,如果不是真的,绛云想必也不敢如此造谣,如果是真的王母娘娘不愿想下去,她沉思了一下,即命人去牢房带绛云。 不一时,绛云带到,见了王母娘娘,绛云顿时哭倒在地。 王母娘娘问道:“绛云,你可要说实话!” 绛云道:“王母容禀,今天我早就注意到,吕洞宾和牡丹在宴席上眉来眼去,后来,他二人先后离席去了后花园,我就暗暗跟在后面,,然后他们两个人就” “行了,别说了!”王母娘娘打断绛云的话,蓦地,她想起,宴会期间牡丹和吕洞宾曾同时离席,难道是偶然?也许,金簪和和九华仙巾的事不是空穴来风,想罢,满面怒容问:“你是说吕洞宾的九华仙巾现在还在牡丹那里?” “是,是我亲眼看见的,吕洞宾把九华仙巾送给牡丹,还有一个簪子。”绛云肯定地回答。 “还有一个簪子!”王母娘娘听到此处已经完全相信了二人的话,她怒冲冲地吩:“去,把牡丹给我叫来!” 此时牡丹早已回到卧室,她坐到床上,心情仍未平静下来,这一天,真的是好紧张。九华仙巾和王母娘娘金簪就藏在自己怀里,但现在还远不是大功告成,她盼着天快点黑下来,盼着二更天早点到来,一想到二更天,禁不住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好象从来也没感觉到时间过得这么慢。 她的目光落到卧室里的另一张床上,那是绛云的床,床上正放着绛云的衣裙。一想到绛云,她的脸色立刻又紧张起来,宴席间的情景历历在目,如果不是绛云发生意外,如果绛云没有被关进牢房,现在会是怎么样?就算绛云被关进牢房,她会坐以待毙吗?不能,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到这里,牡丹不由更加紧张。她后悔不该向吕洞宾索要九华仙巾耽误了时间,如果不耽误时间,也许就不会被绛云发现,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万一连累了吕洞宾怎么办?等一会儿还是把仙巾一起还给他吧。 就在牡丹惴惴不安的时候,郝天奴带着两个力士出现在卧室门前。 郝天奴冷笑地打量了牡丹一下,有些得意地说:“王母娘娘命你到榻前问话,走吧。” 郝天奴盛气凌人,牡丹已感到有些不妙,她站起来试探着问:“这么晚了,王母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听说你收了吕洞宾的两件东西,大概是什么九华仙巾吧,王母想见识一下。”郝天奴有意折磨牡丹,把话说得很慢。 牡丹脸色陡变,一下子坐在床上,事情真的麻烦了! 牡丹被带到寝宫,王母娘娘正怒气冲冲坐在床上,董双成和谢长珠站在旁边,绛云和雪蕾跪在地下。看到眼前的阵势,牡丹的心咯噔一下,完了! “贱婢,你不恪守仙界清规,是不是想和吕洞宾私奔?”王母娘娘怒冲冲地问。 “奴婢冤枉。”牡丹磕头喊冤,这是本能的反应,她几乎未加思索就脱口而出,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她自己也不知道,事到如今,也许只好听天由命。 “冤枉?”王母娘娘猛地站起来,“你还敢说冤枉?快把吕洞宾送你的东西交出来!” 吕洞宾送的东西!毫无疑问,秘密已经被发现了!但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牡丹依旧磕头说:“王母,你说的什么,奴婢不明白。” “大胆,绛云亲眼看见的,你还敢不认帐!”王母娘娘更加恼怒,向董双成和谢长珠命令,“给我搜!” 董双成和谢长珠把牡丹拉起来搜身,谢长珠伸手向牡丹怀里一摸,立刻摸到了九华仙巾包着的金簪,她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心慌意乱就拢入到自己袖中。牡丹正绝望地紧闭了双眼,却听到谢长珠向王母娘娘道:“启禀王母,没有。” 几乎同时,董双成也放开牡丹对王母娘娘说:“启禀王母,没有。” 这两句话犹如一声惊雷,震得牡丹睁开眼睛,心里掠过一丝希望。 绛云却被震得睁大了眼睛,她满以为牡丹今番一定是在劫难逃,哪料到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谢长珠向王母娘娘说:“启禀王母,既然绛云看见牡丹收了吕洞宾的仙巾,料必不是假的,牡丹身上没有,我们是不是到她屋里去搜一搜?” 绛云正在意乱心迷之际,见谢长珠帮自己说话,也磕头道:“启禀王母,牡丹和吕洞宾在后花园私自相会并收了吕洞宾的九华仙巾和金簪,都是我亲眼看见的,她的身上没搜出来,一定是藏到别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掩饰 王母娘娘指着牡丹喝问:“说,藏在哪儿了?” “王母,我没有。”此时,牡丹心里已有了底,索性否认到底。 “没有?”王母娘娘怒道,“你有没有和吕洞宾去后花园?” “后花园”牡丹知道,再说“没有”已无用了,目前唯一的选择只好是沉默。 “还不讲实话!”王母娘娘怒冲冲地说,“你与吕洞宾私通,污我仙界,若不用刑,料也不会招,来人,给我按倒了重打!” 郝天奴和两个力士早等在外面,听到王母娘娘的吩咐,立即进来按倒了牡丹。 板子是早就预备好的,郝天奴也早攒足了力气,几板子下去,牡丹已皮开肉绽,一个弱女子哪里禁得住如此酷刑,当即被打得昏死过去。王母娘娘又令对绛云和雪蕾到卧室去搜。 须臾,绛云和雪蕾从牡丹卧室回来,二人自然是空手而归,王母娘娘怒不可遏,又令用水浇醒牡丹,继续审问。 谢长珠将金簪藏在自己袖里,当时只是一时情急并未多想,事后才觉得自己已卷入到一场惊天大案中,她知道,牡丹不可能自己做这种事,一定是吕洞宾一伙人撺掇牡丹做的。事到如今,也只好想办法帮牡丹逃过这一劫,思前想后,逐渐有了主意。 “牡丹,我知道你不会作那样的事,”她对牡丹说,“一定是吕洞宾酒后无德对你非礼,你不要觉得他曾帮过你就替他扛着,还是实话实说了吧。” 谢长珠这话,明着是劝牡丹说实话,其实是在给牡丹点步,不管怎么的,先把自己摘出来,如果第一步就把自己扔进去,那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牡丹艰难地抬起头,心想,她们两个替我隐瞒了金簪和仙巾,一定是想要帮助我,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程度,我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脱身把仙巾和金簪送出去,看来,为了天曹山下的降妖大计,只好让吕洞宾先受些委屈了。想罢,遂叩头道:“王母开恩,奴婢愿说,今天在宴席上,因为感谢吕洞宾的救命之恩,我就多敬了他两杯酒,不料,吕洞宾一时酒醉,竟缠住我不放,硬要我到后花园去,说有事相求,我怕他搅乱了酒席,本想去劝他几句,谁知道他竟然动了凡念” “吕洞宾,他动了邪念?” 这在王母娘娘看来,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她打断牡丹的话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牡丹说的是“凡念”,但话到了王母娘娘口中,这二字一下子就变成了“邪念”,在王母娘娘的眼里,凡念与邪念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牡丹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好个吕洞宾!说,他都做什么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牡丹只好信口编下去:“到后花园以后,吕洞宾借着酒劲又要我陪他赏花,我劝他回宴席,他缠住我不放,又要把仙巾要送我,我一急之下把他推倒跑回翠烟阁,过了好久,才见他回到宴席,从那时起我就一直躲着他,决没有收他仙巾的事,更没见到什么金簪,这事明朝可叫吕洞宾来对证。” 此时牡丹只有一个信念,只要能混过今晚,把仙巾和金簪送出去,降伏天曹山的妖怪,明天就算身首异处,这条命也值了。 谢长珠这一招果然奏效,牡丹顺着她的思路愈说愈真,终于使王母娘娘对她的疑心稍释,对吕洞宾却是恼在心头,她审视着牡丹又问:“明朝你可敢和吕洞宾对证?” 牡丹闭着眼睛点点头,她的心在颤抖,她知道这样说是侮辱了吕洞宾,但不这样说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好个道貌岸然的吕洞宾,我一向以为他是道门楷模,原来却是如此一个酒色之徒!真是太不象话了!” 谢长珠向王母娘娘说:“王母,吕洞宾酒醉失态,调戏仙姬,这是犯戒的大罪,明天问清楚了你一定不能轻饶他。”她有意把明天两个字拖得长一点,其实意图和牡丹一样,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拖过今晚。 王母娘娘正在气头上,对谢长珠的话并未详查,向牡丹道:“既然吕洞宾如此不轨,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 牡丹说:“吕洞宾曾有恩于奴婢,他只是一时酒醉,触犯天规,我只希望他能改过,不忍心陷他于死地。” 王母娘娘点点头,这时却急坏了绛云和雪蕾,绛云看看董双成和谢长珠,忽然跪下磕头说:“王母,牡丹在说谎,我亲眼看见她收了吕洞宾的九华仙巾和簪子。” 谢长珠说:“绛云,我看你用不着这么急着把牡丹往死路上逼,她到底收没收吕洞宾的东西,等明天把吕洞宾叫来一问就知道了。” 没搜到九华仙巾和簪子,绛云已经开始怀疑董双成和谢长珠,她本不想和二仙反目,但现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忽然指着牡丹说:“你不用抵赖,那仙巾就藏在你身上,方才没搜出来,是因为有人护着你!” 绛云把矛头直指董c谢二仙,谢长珠心中暗中惊骇,董双成哪知谢长珠暗中做了手脚,当下恼了,向王母娘娘说:“王母,绛云早就与牡丹不睦,她说牡丹收了吕洞宾的仙巾和簪子,到现在查无实据,不过听绛云这话的意思,倒是我们两个包庇牡丹了,她说仙巾还藏在牡丹的身上,不妨再让她自己去搜一搜,我可不愿背这个黑锅!” 既然撕破面皮,绛云索性豁出去了,当下向董双成高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无礼了!”说着就要动手。 “放肆!”王母娘娘忽然喝住了绛云。在绛云和董c谢二仙之间,王母娘娘当然更相信二仙,她不愿意轻易便怀疑董c谢二仙的忠诚,但话又说回来,绛云的举报非同一般,若是没有一点把握,她又怎敢无中生有?王母娘娘心中暗忖:如果我默许绛云搜身,就等于怀疑董双成和谢长珠,如果不让她搜,绛云又怎能服?正迟疑间,谢长珠道:“启禀王母,既然绛云说了,我看还是让她搜一搜的好,搜不出来,就是诬告!” 此言正中王母娘娘下怀,向绛云道:“好,那你就动手吧,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搜不出来,这诬告的罪你就得担着!”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绛云哪管那些,见王母娘娘点了头,立刻答应道:“奴婢遵命,若是搜不出来,愿受处罚。”说罢,迫不及待在牡丹身上狂搜起来,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她的头上渐渐沁满了汗珠。 这个结果早在谢长珠意料之中,她向绛云道:“喂,搜完了没有,怎么,没搜到,要不要连我们身上也搜一搜?” 董双成也高声道:“启禀王母,我看谢长珠说的有道理,就让她连我们也搜一搜,免得日后洗刷不清。” 绛云在牡丹身上没搜到东西,早已将目标锁定在董c谢二仙身上,没等王母娘娘开口,立即向董双成高声道:“好啊,你别以为我不敢,搜就搜!” 绛云肆无忌惮,王母娘娘心中颇有些不舒服,她不想再继续下去,挥挥手说,“好了,就到这里吧!” 绛云闻言,更加急了,向王母娘娘道:“王母,我真的看见牡丹收了吕洞宾的仙巾和簪子。” 王母娘娘恼道:“你嚷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既然没找到证据,我也不想再问,今天就到这里了,你打碎玉壶,本当死罪,念你告发有功,从轻发落,今晚先回去,等明朝吕洞宾来了和牡丹一起对案,不管谁说了假话,我决不轻饶!下去吧。” 绛云无奈退下,董双成却不肯罢休,说:“王母,还是让她搜一搜的好。” 王母娘娘道:“你们已经搜过,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们?” 董双成气呼呼不再言语,王母娘娘又对牡丹说,“你也下去吧,今晚回去思过,明朝与吕洞宾对案,你要想好了,不管谁说了假话,我决不轻饶!” 好歹总算争取到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牡丹连忙挣扎着磕头:“多谢王母。” 一场风暴暂且平息,牡丹回卧室去了,绛云随后跟回卧室,她知道,没搜到簪子和仙巾,一定是董c谢二仙暗中帮了牡丹,那两件东西如果不是在牡丹身上,就一定是被董双成和谢长珠捣了鬼,方才离开寝宫的时候,她已和雪蕾计议好,今晚两人分开行动,雪蕾去盯着董双成和谢长珠,她则寸步不离跟着牡丹,只要牡丹得不到机会把簪子和仙巾送还给吕洞宾,等明朝把吕洞宾找来一对质,吕洞宾的头上没有仙巾,他二人就是说得再好听也没用了。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侍女的卧室,绛云的床榻与牡丹相对,二人躺在床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绛云用仇恨的目光扫了牡丹一眼,然后假装睡着,她从心里哼了一声:“哼,有我在,今晚你别想再动弹一步!” 牡丹面壁而卧,她轻轻叹了口气,紧张地思索着,今晚王母娘娘若是按照绛云的意思一直搜下去,后果一定不堪设想,可是她为什么就罢手了呢? 她哪里知道,王母娘娘有自己的打算,她已经料定,绛云的告发决不会是空穴来风,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今晚绛云一定会看牢牡丹,不管她的告发有几分真几分假,只要今晚牡丹没有和吕洞宾接触的机会,等明天把吕洞宾找来,只要看看他头上有没有九华仙巾就一切都清楚了,她犯不着再没头没脑追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送簪 第十四回。谢长珠袖里藏天机董双成熏香救玉女 事出突然,董双成c谢长珠离开寝宫后一直没机会再接近牡丹,二人径直回炼丹房,从王母娘娘的寝宫到炼丹房要经过一片小树林,沿着小路向前走,董双成皱着眉头说:“牡丹这丫头,真是叫人操心,凭空就出了这么多麻烦。” “是啊,”谢长珠点头道,“她和吕洞宾两个的生死就看今晚,我们得想想办法。” 董双成哪知谢长珠方才已经做了手脚,听了这话,大为惊异,忙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谢长珠刚要说自己藏了金簪,忽然觉得后面有响动,猛回头,便见树林里闪过一个黑影,她顿知有人跟踪,遂示意董双成缄口。 “一定是雪蕾,”董双成小声道,“她现在胆子越来越大,竟敢跟踪我们!” 谢长珠知道,雪蕾搜不到九华仙巾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跟在后面,分明是已怀疑是她二人动了手脚,眉头一皱,故意大声道:“绛云说吕洞宾和牡丹有私情,不管有没有证据,总是无风不起浪,我看我们还是躲远一点好。” 董双成会意,也故意提高了嗓门道:“折腾了半天,什么也没查出来,算了,让她们折腾去吧,咱们哪,眼不见心不烦。” 跟着后面的正是雪蕾,从董c谢二仙离开寝宫后,她就一直跟在后面偷听,哪曾想,一不小心被什么拌了一下,发出一声响动,她猛然一惊,连忙屏住呼吸躲到一棵树后。 这给谢长珠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她回头看看,故意说:“那棵树后面好象有人。” 董双成也故意道:“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人,屏风岩后的那只野猫常来偷听我们讲经,不会是它又跟来了吧?” 谢长珠说:“那野猫上回让我教训了一顿,早已不敢再来了,你看那树后好象露出一条尾巴,会不会是一只狐狸?” “狐狸?”董双成笑道:“算了,反正我们说的也不是什么上清秘诀,它愿意偷听就听好了,走,别理它。” “不,”谢长珠说,“我们的话虽不是什么上清秘诀,这些山猫野兽随意来偷听也实在可恨,看我先捆它三天三夜,叫它尝尝厉害!”说着,伸手一扬。只听嗖的一声,一条绳子从手里发出,直奔树后,雪蕾哪里防到二仙这一招,登时被飞来的捆仙绳牢牢捆绑在树上。 谢长珠却不肯甘休,又故意大声道:“走,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 董双成拉着谢长珠说:“算了,反正它跑不了,先捆它一夜,等明天再说。” 谢长珠得意地笑笑,与董双成向前走去,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又一扬手,将一团乱麻甩向身后,瞬间,乱麻飞到雪蕾身旁,将她的嘴封得严严实实。雪蕾被捆绑在树上,动不得也叫不得,心里一急,忽然头顶剧烈地疼痛起来,稍一用力,竟昏迷过去。 董c谢二仙制住了雪蕾,谢长珠遂加快脚步,一溜小跑回到炼丹房,直把董双成追得气喘嘘嘘。二仙进了炼丹房,谢长珠顾不得气喘,一把关上门,然后双手合十祈祷起来。 董双成气喘嘘嘘问:“喂,跑的这么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长珠闭目仰头镇定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仙巾和金簪往桌上一放:“你看,这是什么!” “这,怎么这”董双成看着仙巾和金簪,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 “难道你真的没看出来?”谢长珠道,“要不是我替牡丹扛着,今晚早砸锅了。” “你,你真是好大胆!”董双成惊讶地摇着头。 谢长珠长长吐了口气说:“还说呢,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董双成仔细看看金簪,这时才真正惊慌起来,拿起那九华仙巾道:“吕洞宾这些毛神也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借簪不成,就生出这种险招叫牡丹替他偷,要不是你今天遮掩得及时,牡丹一定被他们害死了!” 谢长珠道:“事到如今,我们只好想办法把这两个害人物件给吕洞宾送去,明朝吕洞宾头上要是没这个九华仙巾,他们两个的命就算完了!” 董双成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叹道:“想不到绛云告发的都是真的,牡丹这丫头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要想帮助牡丹,必须尽快找到吕洞宾,谢长珠道:“这么晚了,谁知道那几个毛神现在在什么地方,万一找不到他们,岂不是要误事?” 董双成道:“你什么意思,去找吕洞宾,我们俩也卷进这件事里?” 谢长珠道:“东西现在这里,不管也不行了,我看,现在最好还是先去问问牡丹。” “问牡丹?”董双成摇了摇头。今晚二人要是去见牡丹,明摆着就是授人以柄,这绝不是个好主意。 “这事得好好想想,”董双成叹了口气说,“现在绛云和牡丹在一起,王母今晚放了绛云,其实就是叫她回去盯着牡丹,我们如果贸然前去,说不定不但帮不了他们,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二仙计议半晌,苦无良策。炼丹房墙上挂着壁画和一只琵琶,董双成走到墙边,无意中碰了一下琵琶,琵琶发出悦耳的响声。她眉头一皱,忽然说:“有办法了!” 原来她看到了香案上放着的琵琶熏香,这琵琶熏香是二仙专门用来对付蟠桃园鼹鼠的,今天用来对付绛云,正好派上用场。她从香案上拿起一支香说:“今晚就靠它了。” 夜,瑶池后花园静悄悄的,时近二更,按照约定,吕洞宾和铁拐李悄悄来到假山下,二仙隐身于暗处,等了许久,不见牡丹的踪影,不由暗暗着急。成败就在今晚,为防不测,铁拐李便让吕洞宾一人在假山下等候,自己则潜入瑶池查看动静。 此时,被捆绑在树上的雪蕾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拼命挣扎着想挣脱绑绳,谁知那绑绳却越挣越紧。她懊丧地叹息一声,觉得口里的乱麻有些异味,用舌头往外一顶,口中的乱麻竟意外地被吐了出来。 铁拐李刚进瑶池就听到树林旁有动静,悄悄近前查看,原来有人被绑在树上,仔细看时,原来是雪蕾,他连忙躲在一边,暗想,“她怎么会被绑在这里?”他故意在暗中动了一下,发出一点响动。 雪蕾听到响动,警觉地问:“谁,谁在那里?快来救我。” 铁拐李眼珠转了一下,模仿着女人的声音说:“你是谁,怎么被绑在树上?” 雪蕾说:“我是雪蕾,你是谁?快把我放开。” 铁拐李说:“先别问我是谁,先说你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雪蕾说:“是坏人把我绑在这里的,别问了,快把我放开,再耽误一会儿坏人就跑了。” 铁拐李问:“谁是坏人?他在哪里?” 雪蕾有点急了,道:“别问了,快给我解开。” 铁拐李在暗中笑笑,道:“不行,我不能放你,你必须说明白为什么被绑在这里,万一你就是坏人怎么办?” 雪蕾着急地说:“连我都不认识,你真是瞎了眼,好了,不用你放我,你快去告诉王母娘娘,就说今晚有人勾结牡丹要私下凡界。” 铁拐李闻言,陡然一惊,接着又问:“你说有人勾结牡丹?他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此时雪蕾有些警觉起来,道:“你到底是谁?不给我解开我就要喊人了!” 铁拐李知从雪蕾口里再也问不出什么,笑道:“你喊吧。”说完,伸手一指。一道光芒从指尖发出,但见一团乱麻布直奔雪蕾,飞到雪蕾脸上再次把她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 “难道牡丹出事了!”铁拐李不敢怠慢,立刻隐了身形向前搜索。 这是个不安的夜晚,侍女的卧室里很静,牡丹和绛云两个人仿佛都睡着了,床榻上发出微细的鼾声。其实两个人谁也没睡着,牡丹面壁而卧,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晚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已乱了方寸,别说定山针现在不在自己手里,就算定山针在,她也没办法送出去。绛云似乎睡得正香,其实是一刻也没放松地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听得出,绛云的鼾声是装出来的,她平时根本没这么大的鼾声。在这种时候要想不被人发觉地把定山针送出去几乎完全没有可能! 一轮很大的月亮挂在天空,看样子已快到二更天,牡丹躺在床上紧张地思索,她确信此时吕洞宾早已等候在假山旁,可定山针还在谢长珠那里,她必须摆脱绛云的监视,先去找谢长珠要回定山针,然后再设法送出去。不能再犹豫了,她暗暗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紧紧攥在手里。 就在牡丹思索着如何杀死绛云的时候,门前出现了两个纤细的身影,接着屋里便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牡丹忽然感到一阵困倦,不由自主便昏睡过去。 不但牡丹睡着了,绛云也睡着了,这都是琵琶熏香的功劳。 屋门悄然打开,董双成和谢长珠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到了牡丹的床前,这两位仙子,为了解救牡丹和吕洞宾,今晚豁出去了。 谢长珠拿出个荷包在牡丹面前抖动了几下,牡丹慢慢睁开眼睛,她的面前朦朦胧胧晃动着董c谢二仙的面容。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可这的的确确不是梦, 董双成和谢长珠就真真切切地站在床前! 牡丹惊喜地坐起来说:“仙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董c谢二仙没言语,只是看着牡丹冷笑,笑得牡丹心里有些发毛。 牡丹拉着谢长珠说:“仙姐,你们怎么不说话?” 谢长珠冷笑道:“死丫头,还好意思问,你是怎么和吕洞宾的,还不从实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盗换金簪 董双成板着脸,依旧冷笑,牡丹瞒着两个人办了这么大的事,不好好难为她一下,董双成心里实在有点不平。 牡丹急了,看看二人,忽然下地,扑通跪倒,向董c谢二仙磕头说:“二位仙姐,牡丹今天不该动了凡念,不过,吕洞宾约我到后花园不是”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把目光投向绛云,方才一时兴奋忘了危险,此时她才想起,自己一直处于绛云的监视之下。 看到牡丹着急的样子,董双成忍不住笑道:“说吧,死丫头,她方才中了琵琶熏香,今晚醒不了了。” 牡丹看看董双成,又看看谢长珠,好象明白了什么,撒娇地叫了一声,“仙姐——” 谢长珠忍不住笑,拉起她道:“说吧,到底吕洞宾用什么手段勾了你的魂,使你这样死心塌地连命都不顾?” “仙姐,你别误会,”牡丹着急地说,“我替吕洞宾盗换金簪完全是为了天曹山下的生灵,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我帮他,以前跟你们说过的。” “还说没有?”谢长珠打断牡丹的话道,“那方才你在王母娘娘面前为什么说吕洞宾对你非礼?” 在董c谢二仙面前,牡丹忽然觉得十分委屈,泪水不由便湿润了双眼,声音也哽咽起来,道:“当时事情被绛云告发,几乎已没了希望,多亏仙姐姐在搜身时暗中帮我,才又有了转机,为了能有机会把金簪送出去,我必须先保全自己,这样就不得不把罪过推到吕洞宾身上,我想,为了降妖大计,他也一定不会怪我。” 牡丹的话让董双成颇为感动,她点点头,叹道:“真是难为你了。” 牡丹道:“我这样冤枉吕洞宾,真是对不起他。” 危急时刻能想到这一点,也不失为一个良策,谢长珠点点头,问道:“如果现在我们不来,你会怎么办?” 牡丹看了绛云一眼,忽然拿起自己的簪子,道:“那我就先杀死她,然后去找你们,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金簪送出去!”她的语气很坚定,董双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谢长珠道:“死丫头,想不到你原来这么大的胆子!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帮你?” 牡丹更急了,乞求说:“二位仙姐,别问了,快给我吧。” 谢长珠也有意难为她一下,故作不知:“给你?给你什么?” 此时,牡丹已知二仙是在难为自己,但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她只好嗫嚅道:“我叫吕洞宾二更天来取金簪,现在已经快到时辰了。” “死丫头,你不要命了!”谢长珠道责怪道:这样的事你也敢做,你就不想想,王母娘娘的定山针是随便好玩的么,万一吕洞宾拿走不送回来怎么办?” “不会的,”牡丹道,“他说三更天送回来,我相信他,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再说,为了降伏天曹山下的妖怪,就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我也认了。” “中毒了,中毒了,”董双成摇头道,“你真是中毒不浅,吕洞宾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腕,竟然使得你这么死心塌地。” 牡丹更加急了,用力摇着谢长珠的胳膊道:“仙姐,求求你别说了,快给我吧。” “给,小心点,”谢长珠把仙巾和金簪往牡丹面前一丢,道,“可别怪我不提醒你啊,别叫吕洞宾真的把你勾了去!” 定山针失而复得,牡丹喜不自禁,“多谢仙姐,”她连忙拾起来包好,道,“不跟你说了,我去了。”说完,向外就走,刚走到门口,又回头担心地看了看绛云。 “行了,不用看了,”谢长珠挥手道,“她中了琵琶熏香,今晚醒不了,雪蕾那贱婢也被捆在园子里,我料今晚不会再有意外,你快去吧,我二人也该回去了。” 三人出了卧室,董c谢二仙又叮嘱了牡丹几句,岂料隔墙有耳,铁拐李来探查动静恰好听到,虽然看不太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有董c谢二仙和牡丹在一起,铁拐李也就放了心,有这二位在,事情料无不妥,待董c谢二仙离去,铁拐李便暗中跟在牡丹后面,这时他才看清,牡丹发髻蓬乱,步履蹒跚,分明已疲惫不堪。铁拐李当时便是一惊。 此时吕洞宾望着大门的方向正在焦急地等待,当牡丹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园门口的时候,吕洞宾也是大吃一惊,疾步迎上前问:“仙娥,你,怎么会这样?” 牡丹本来觉得有一肚子话要讲,但见到吕洞宾后却不知如何说了,只把仙巾和金簪递给吕洞宾道:“别问了,九华仙巾和定山针都在这里,你快降妖去吧。”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里含着泪花,吕洞宾更觉事态严重,他接过仙巾和金簪,惊愕地打量着牡丹问:“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牡丹将晚间事变略述了几句,道:“后花园的事被绛云告发,王母怀疑你和我有私情,严刑拷问这仙巾之事,要不是两位仙姐替我遮掩,今晚我就来不了了” “啊!”吕洞宾哪曾想会发生如此重大变故?一时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二人回到假山旁,两行泪水沿着牡丹脸颊流下来,她呜咽着说:“为了搪塞王母,按时来送定山针,我不得不把先为自己解脱,把仙娥的罪过推到你头上,好歹总算使王母今晚没有继续往下追查,希望你不要怪我” “不,仙子,我怎么能怪你,你受委屈了。”吕洞宾充满了自责。 牡丹说:“我没什么,其实受委屈的是你,不管定山针是否能准时送回来,明朝王母娘娘都不会放过你,不过我已经想好了,你什么都不要承认,反正瑶池有人说我行为不检,这个罪名就由我来承担了吧。” “不,怎么能这样?吕洞宾急了,道,“这一切都是由我引起的,你承担什么罪名?不管有什么罪名我都一个人扛了。” “不,”牡丹摇头说,“别争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就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我们俩能保一个就保一个,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到三更,你要小心行事,降妖后早些把定山针送回来,王母娘娘那里我一个人应付得了,万一三更过后还送不回来,那就没办法了,我就是想保你也保不了,只好听凭处置。” 吕洞宾哪肯让牡丹一人承担,连声道:“三更,三更,就三更,我一定会送回来。” 牡丹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事到如今,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出来承担罪责,是我不该动了凡心向你索取九华仙巾,这个罪过应该由我来承担,我为苍生作了这么一件大事,就是负罪而死,也算值得了。” “不,牡丹,你一定不能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吕洞宾更加急了,“你为拯救苍生不惜惹火烧身,我决不能让你跟着受连累。” 牡丹摇头道:“吕洞宾,你听我说,只要定山针能及时送回来,明朝王母娘娘传你来查问后花园那件事时,你什么都不要承认,我会对王母说,我是被吓糊涂了才诬陷你,你是可以脱去罪过的。” 牡丹一心替吕洞宾着想,更使吕洞宾激动万分,身为大罗金仙,若是让一柔弱女子代自己受过,岂不成了三界笑柄?“不!”他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想为我开脱罪责,但不能这样,这件事明朝我会向王母请罪,你千万不能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不,不,”牡丹目光里流露着焦灼,连连摇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罪名由我承担,你不要争了,快去降妖要紧。” 在吕洞宾的心中,牡丹本是一柔弱女子,但这一瞬间,牡丹在他心中的形象陡然高大起来,在他面前不仅是一个美貌仙子,更是一值得敬重的女中豪杰。 “不,”吕洞宾忽然握着牡丹的手说,“牡丹,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为了降妖,我们是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想不到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灾祸,这罪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承担。” “别再说了,要不是我向你索取九华仙巾,也可能不会被绛云看见,我承担罪过是理所当然,只要你平安无事,我死而无怨,你快些去吧。” “不,牡丹,不能那样,不管有多大罪过都由我来承担!”吕洞宾替牡丹擦去脸上的泪水,道,“王母娘娘罚我,顶多就是个仙娥的罪名,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降住妖邪就回来还金簪,明朝王母梳妆时你再把假簪换回来,小心行事,王母一定不会发觉,这件事决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二人只顾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几乎忘记了时间,此时急坏了一直在暗中等候的铁拐李,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吕洞宾听到咳嗽,才想到时候不早了,遂后退一步向牡丹说:“仙子,你一定不能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你为拯救苍生不惜惹火烧身,天下生灵必将永世铭记大恩,请先受我吕洞宾一拜。”说着倒身拜了下去。牡丹刚想扶他,吕洞宾起身向铁拐李藏身处一招手,纵身离去。 二仙离了瑶池,一路上行云如飞,途中,铁拐李埋怨吕洞宾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婆婆妈妈的!若是我不提醒你,你是不是会磨到天亮?” 吕洞宾叹道:“还说呢,都怪你们,牡丹仙子这回被害惨了。” “嗨!”铁拐李重重叹息了一声,“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最要紧的是赶快去降住那妖怪再把定山针送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耽误了多少时间?”他本想再说说在树林旁发现雪蕾被绑在树上的事,一看到吕洞宾担心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降妖 十四 “喂,不要只说瑶池,现在该说说天曹山那边怎么样了。”我听到有人这样提醒我,是的,提醒的对极了,是该说说天曹山了,你可以想象得到,镇山大王会把天曹山搅成什么样子,现在镇山大王圣庙已经修好,庙外阴森恐怖,庙里香烟缭绕,桌案上供奉着三牲和果品,镇山大王圣象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恐怖。虽然蓝采和c曹国舅c张果老c汉钟离c韩湘子c何仙姑等众仙一直在监视着它的举动,却不敢动它,在这样一个没人能治得了的境况下,镇山大王怎么能不有恃无恐而无法无天呢? 还记得它曾嫌知县送去的美女没品位吗?为了要有品位的女人,它又找到了知县,当然,你一定还记得,山上的曾小妖告诉它,有一个女人很有品味,可能你也猜到了那个女人是谁,对,她就是知县的六姨太。镇山大王毫不客气就把知县的六姨太劫上了山,现在知县的六姨太已不得不委身于妖怪。 六姨太被镇山大王劫走,知县着实伤心了一阵子,但伤心很快就过去,因为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把高聪儿拉进自己的怀抱了,所以六姨太被劫的当天,他就急不可耐地去了后花园。岂料高聪儿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一把剪刀拿在手里,使他无论如何也近不了身,无奈,他只好找督庙来计议。 “怪不得你肯把到手的肥肉送给我,原来这高聪儿这么难对付。”知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经过几番狼狈为奸,他已不把督庙当做外人。 “大人,您可太冤枉我了,我可是一心一意孝敬您,”督庙一脸的冤枉,他眨着小眼睛诡诈地道,“凭大人您的智慧,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子,镇山大王不是要选童男童女么,高聪儿有个弟弟,名叫旺旺,我派人去把那小崽子抓来,高聪儿若是从了,万事皆休,若是不从,便把那小崽子进献给镇山大王,看她还敢不从!” ”镇山大王要童男童女!好,好,还是你的鬼点子多!”知县连声称妙,当下就命差役去高家将旺旺抓了来。 这一招果然奏效。高聪儿得知弟弟被抓,心如火燎,她拼命敲打着窗子,要见旺旺一面。 知县便命人将旺旺沐浴了,带到关押高聪儿的房间,姐弟二人见面,抱头大哭。 哭了多时,高聪儿暗想,只有自己死了才能使知县不再迫害高家人,于是忍住悲痛,抚摩着弟弟的脸道:“旺旺,如果姐姐走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旺旺哪里知道姐姐在想什么,问道:“姐姐,你要到哪里去?” 高聪儿呜呜哭泣,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弟弟。 这一切,躲在门外的知县都听在耳里,“,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气恼万分,大骂之后吩咐人把旺旺带走,然后进屋向高聪儿道:“姑娘,你看到了,你弟弟现在可是毫发未损,不过你要是不听我的,那可就难说了,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把他送到镇山大王那里去!”他的话软中带硬,充满了威胁,高聪儿惊恐地蜷缩在床边,周身止不住颤抖,如果只是一个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可是弟弟的生命掌握在知县的手里,她不能不有所顾及。 “怎么样,你还是从了吧。”知县以为自己的手段起到了作用,狞笑着向高聪儿扑过去,高聪儿闪避不及,被按倒在床上,就在知县欲强行非礼的时候,高聪儿忽然取出一把剪刀向知县刺去。 知县不曾防备,被伤了手臂,一时恼怒万分,怪叫一声松开高聪儿。 高聪儿求生不能,求死又舍不得弟弟,正两难之际,被闻声赶来的督庙抓住。 高聪儿姐弟二人落入虎口,高老爹急火攻心,一病不起,逃亡在外的高云庆闻讯,连夜赶回来要去救人,此刻他正走在通往县城的小路上。 就在这时,曹国舅和韩湘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二仙知道,高云庆此去,无异于虎入狼群,非但救不了高聪儿姐弟,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他们必须阻止高云庆,一切都等降服了妖怪再说。 “你们?”高云庆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曹国舅和韩湘子,“你们不是被镇山大王打跑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曹国舅说:“妖怪没除,我们怎么会跑呢,那都是官府造出的谣言,我们一定会降伏那个妖怪。” 接踵而来的灾祸使高云庆已对众仙降妖不再抱希望,甚至有些气恼,他不满地说:“可是这些天你们都躲到哪儿去了?你知道我们受了多少罪吗?” 面对这样的指责,曹国舅很是内疚,“知道,知道,”他安抚高云庆说,“你们受的苦我都知道,我们一直没露面,是为了不惊动那妖怪,以免引起大震,你再忍耐一时,千万不可盲动,我保你们全家都平安无事就是了。” “平安无事?”高云庆更加不满,“我的两个孩子都被抓走了,你还说平安无事!” 他的话没错,两个孩子的性命岌岌可危,任是谁也不能无动于衷。 曹国舅道:“我知道你的孩子被抓,不过他们真的没事,你去了不但不能救出他们,连自己也要身陷囹圄,望施主三思。” 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高云庆,但曹国舅和韩湘子心里也没底,吕洞宾和铁拐李去瑶池一直没有消息,万一事有不谐,那该如何是好? 就在曹国舅与韩湘子等众仙忧心如焚的时候,督庙加紧了修建镇山大王的进程,不多久,镇山大王圣庙完工,百姓们对降妖大都不再抱有希望,知县也觉得道士们已被吓跑,再不会有人敢来与镇山大王作对,贪官污吏欺压百姓愈加有恃无恐。 妖焰猖獗,官府黑暗,一方黎民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四月初一是向镇山大王进献美女和童男童女的日子,大清早,通往镇山大王圣庙前的路上来了一支送供品的队伍,前面是吹鼓手,接着是两乘大轿。高聪儿和另外一个女子被捆绑着坐在轿子里,后面两个箩筐里抬着一男一女两个哭泣着的小儿,男孩即是旺旺。高家姐弟俩真的被当做了供品。蓝采和c曹国舅c张果老c汉钟离c韩湘子c何仙姑等众仙见吕洞宾和铁拐李到现在仍无音讯,只好做最坏的打算,即使吕洞宾不回来,也要保障高聪儿和童男童女的安全,如果再与妖怪争斗起来,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抓住它的拐杖,不让它再顿下去。 送供品的队伍在缓缓向前走,女孩的爹娘跟在后面哭泣,聪儿娘痛不欲生,她几次冲到轿子前,都被差役推开。 路边,许多农人摇头叹息,督庙与几个差役在驱赶着众人,这是一个叫人无法忍耐的场面。 看看距镇山大王圣庙不远,忽然间,路边人群中一声大喝,一个手持斧头的大汉拦住队伍,督庙等人瞪圆了眼细看,来者乃高云庆。事到如今,高云庆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话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就这样被送进虎口,就是死,也要进行最后一搏! 督庙急令差役拦住高云庆,立时,几个差役将高云庆围了起来。高云庆奋不顾身力敌众差役,镇山大王圣庙前一场恶战。 好个高云庆,一柄大斧左右飞舞,全然不把差役的刀枪棍棒放在眼里,接连打倒了几个差役,眼看就要冲到轿子跟前。镇山大王圣庙前正乱纷纷,平地里刮起一阵风,阴森森,冷飕飕,好不恐怖,原来是镇山大王亲自取供品来了,这妖怪乃邪淫之徒,一眼就瞄上了轿子里的高聪儿,它一时按捺不住,径直扑向轿子。 抬轿子的人早已逃开,高云庆大声呼唤着旺旺和聪儿,根本不惧怕妖怪已经到了面前。 此时,还有一干人比高云庆更着急,那就是蓝采和c曹国舅c张果老c汉钟离c韩湘子c何仙姑等,他们早已在空中注视着镇山大王圣庙。见事态危急,韩湘子再也忍耐不住,挥动长笛径向妖怪扑去。汉钟离欲阻拦已来不及,略一迟疑,说:“事态危急,我们先去缠住那妖,只要它不靠近地面,我们就有机会拿住它,我相信,吕洞宾马上就到了。” 众仙一起上前,将镇山大王围在中央。一时间,镇山大王圣庙前风沙滚滚,天昏地暗,督庙也慌了,正不知所措,高云庆冲过来挥斧砍去,督庙慌忙避开,高云庆挥斧再砍,督庙躲闪之际忽然被一块石头绊倒,登时仰面朝天鼻孔窜血,死于非命。高云庆也不管他,转身奔向轿子。 镇山大王被围住,有些慌张,它知道自己不是众仙的的对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拐杖再顿向地面,岂料众仙早已做了准备,逼得它只能离开地面丈余,没有机会接近地面,急得高叫:“臭道士,你们又来捣乱,嫌山下震的不够是不是!”话音方落,便闻有人喝道:“孽障,定山针在此,你那玩艺已不灵了,还不伏首就擒!”接着,吕洞宾和铁拐李出现在面前,吕洞宾手里高举金簪。众仙见了大喜,登时精神百倍。那妖见势不好,忽然收了拐杖,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不见了踪影。众仙圆睁神目四下搜寻,原来那妖已突出重围,落到一山梁上,但见它大吼一声,猛然举起拐杖向下就顿。 山上,溅起一点灰尘。 镇山大王大惊,又接连把拐杖顿了几下。 雄伟的大山巍然不动。 镇山大王此时才知道定山针厉害,瞬间,吕洞宾等已冲到面前,仓皇之间,妖怪现出原形,原来是只长毛犬。 张果老笑道:“我道是什么镇山大王,原来是个狗精!” 说话间长毛犬忽然又变成人形,坐在地上双手合十打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众仙不知道它又要玩什么把戏,略一迟疑,面前刮过一阵风,转眼间,长毛犬踪影皆无,众仙四下搜寻,不见长毛犬,地上只留下一根拐杖。 张果老取过那拐杖细看,觉得曾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蓝采和接过拐杖,也觉眼熟,道:“可惜,叫那妖逃了,好在缴获了这拐杖,它再也兴不起大浪了。” 此时,山下高云庆早已救下高聪儿姐弟,一家人悲喜交加c抱头痛哭,不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还簪 天曹山,枯草遍地,一片荒凉。 吕洞宾等众仙站在山峰注目四方,但见怪石嶙峋,树木凋零, 只是不见那妖踪,妖洞前空荡荡的,一个小妖也没有,进入洞里,众小妖早已逃散,洞里一片狼籍,地上到处丢弃着抄写的瞒天经散页,看到面前那些还没抄写完的瞒天经,吕洞宾的面色渐渐严峻,瞒天经是一本邪书,若是散播到尘世,后果可就太严重了!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不是追查瞒天经,既然妖法已破,定山针已完成使命,该送回去了。一想到要去送定山针,瑶池的种种萦绕脑际,心情不觉沉重起来。 看到吕洞宾的表情,何仙姑有些奇怪,问道:“喂,你怎么了?” 吕洞宾没有言语,汉钟离早洞悉了其中缘由,道:“时辰不早,牡丹仙子一定等急了,该把定山针送回去了。” “是啊,该送回去了。”吕洞宾深深叹了口气。 “那还等什么,”何仙姑道,“赶紧动身吧。” 其实,除了铁拐李,没人知道为了借到定山针曾发生了什么,他皱了皱眉头。 汉钟离看看吕洞宾又看看铁拐李,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吕洞宾这才把瑶池发生的事情略述了一遍,道:“牡丹盗换金簪后,被绛云和雪雷告发,多亏了董双成和谢长珠两位仙子暗中遮掩,定山针才没被王母娘娘搜出来,就算我们把金簪送回去,明朝王母娘娘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节外生枝!众仙只知定山针一到就破除了妖法,哪知晓为了拿到定山针出了这许多差错,眉头一时皆皱了起来。 铁拐李对吕洞宾道:“现在事情还没坏到不可挽救的程度,只要把定山针顺利送回去,牡丹仙子的风险就会少一点,明朝的事,我们回来再商议。”说着拉起吕洞宾就要动身。 吕洞宾没动,却道:“李道兄,我有些累了,这送簪的事,你一人去吧。” “喂,你怎么回事?”铁拐李有些意外,道,“这定山针可是你借的,理所当然你得送回去,难不成你现在怕了?” “怕什么,”吕洞宾苦笑一声道,“我们去瑶池取簪时,那情形你也看到了,经此一事,牡丹仙子的道根已有些动摇,我只怕因此会害了她,另外,明朝王母娘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得想一下该怎么办。” 明朝的事,铁拐李考虑过,说到牡丹仙子的道根动摇,铁拐李也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无暇提及,现在听吕洞宾这么一说,遂笑道:“那情形,我是看到了,不过,牡丹仙子花容月貌,该不会是你也动真情了吧?” “说什么呢!”吕洞宾本来心里不快,见他拿此事开玩笑,立时有些恼了,道,“牡丹仙子为降妖,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你还这样糟蹋她!” 铁拐李见吕洞宾真的动了火气,连忙自我解嘲说:“喂,我看你忧心忡忡,开个玩笑嘛,何必较真?真是不识好人心!” 蓝采和见状,忍不住又想说点什么,刚想开口,却被汉钟离止住。汉钟离生怕他不管场合只顾调侃会误事,叹道:“牡丹仙子为这事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也真是难为她了,吕洞宾不去也好,免得再生事端,我看这事就由李道兄一个人去办了吧。” 经汉钟离这一说,蓝采和刚到嘴边的话题拐了弯,道:“我看吕道兄也不必过于担心,明朝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扛着就是,不过王母娘娘问起调戏仙娥的罪名,你可就要受些委屈了。” 吕洞宾心烦意乱,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道:“受点委屈算什么,自从来到凡界,我们被冤枉的时候还少吗,不过牡丹仙子不一样,她是为了我们才卷进这场是非,我们决不能让她受连累,现在我不去瑶池,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只要把定山针顺利送回去,管他什么罪名,明朝我一个人担着就是了。” 其实不用解释,众仙心里都明白,盗换定山针不是小事,事情败露,吕洞宾绝不仅仅是受点委屈那么简单,大家必须想好对策。 铁拐李独自往瑶池去了,吕洞宾依然心情烦乱,汉钟离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担心也没用,采和说的对,明朝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扛着,这事等李道兄回来,再好好计议一下,我看现在那妖一定还没逃远,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在山上搜一搜。” 吕洞宾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汉钟离等众仙离开妖洞,吕洞宾心情郁闷,便单独留了下来。他有些后悔,刚才还不如跟铁拐李一起去了,那样起码可以知道牡丹现在是不是平安。 “你看,定山针一到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问题解决了,看来,尘世间的事还是好办的,麻烦主要还是来自天上。”我听到,一位聪明的朋友这样说。是的,你又说对了。你一定还知道,瑶池的麻烦事还多着呢, 时近三更,我必须说明,这里是瑶池的三更,吕洞宾还刚离开不久,牡丹站在瑶池后花园假山下正焦急地等待,她向远处看看,焦急地来回走了几步又双手合十向着天空,我们听到了她的祈祷声:“老天,你一定要保佑吕洞宾马到成功。” 池水中倒映着无数的星星,一阵微风吹过,荡起许多涟漪,星星随着水面的波纹不停地晃动,忽然,水里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牡丹向着水面轻声问:“老鳄,是你吗?” 水里又传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牡丹看到,老鳄鱼慢慢把头露出水面。在这里,老鳄是她最忠实的朋友,她可以尽情吐露自己的心思,而老鳄决不会把她的心思对任何人说。 “你说,吕洞宾他们捉拿妖怪有什么错吗,为什么做点好事就这么难?”她轻声问,声音里充满了惆怅。她不需要回答,而老鳄也无法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在水面又掀起一阵轻微的哗啦声。鳄鱼游到水边,静静地伏在她的脚下,仿佛要保护她。牡丹感到很安心,她不知道明朝即将面临的将会是什么,但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她没有什么遗憾,现在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自己了。 她有些困倦,本想小憩片刻,不知不觉竟伏在假山旁的石桌上睡着了。 夜色下的后花园一片宁静。 几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一个人,他就是郝天奴。郝天奴本来与雪蕾约好,晚上还要见面的,可是约定的时间已过,一直没见到雪蕾的影子,郝天奴不免着急加上担心,他循着雪蕾经常走的道路向前寻找,终于找到了被捆绑在树上的雪蕾。郝天奴替雪蕾解开绑绳,不待问明情由,雪蕾拉着他便走,径直到了牡丹的卧室。 雪蕾推开屋门,见牡丹的床上空空,绛云却躺在床上睡得正熟,顿时大惊,忙唤醒绛云问:“叫你看着牡丹,你倒睡得实在,现在人到那里去了?” 绛云见牡丹不在,也着实吃了一惊,她哪知中了暗算?只怪自己大意。雪蕾却多了个心眼,暗想,事关重大,绛云如何会睡得如此沉稳,莫不是着了别人的道?她本想叫嚷起来,让人们捉拿牡丹,后来一想,还是稳当一点好,牡丹不在卧室,想必到后花园会吕洞宾去了,不如先去后花园看看,也许还会有意外收获呢。想毕,遂拉了绛云直奔后花园。 绛云c雪蕾和郝天奴来到后花园,立即便发现了牡丹,夜色下的后花园,万籁俱寂,牡丹发髻蓬乱c伏在石桌上睡得正熟。 雪蕾指着牡丹小声对绛云说:“还好,我们没来晚,她一定是在等吕洞宾。” 这时却闻牡丹喃喃呓语道:“不,你千万不要承认,天大的事由我一人承当” 绛云c雪蕾屏息偷听,牡丹又呓语了几句,却什么也听不清。 池塘里,鳄鱼拍打着水面,激起水花和一阵响声。 雪蕾悄悄对绛云说:“我没说错,她是在等吕洞宾,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回有好戏看了,我在这里看着,你快去禀报王母,这回一定要整死她!” 绛云点点头刚要离开,夜色下忽然来了一个人,三人伏在一块石头后一动不动定睛细看,不是吕洞宾,原来却是铁拐李!这是怎么回事?雪蕾一时也糊涂了。 铁拐李到了牡丹面前,低声叫道:“仙娥,请醒醒。”牡丹被叫醒,见了铁拐李,连忙站起来惊愕地问:“你,怎么是你?吕洞宾呢?” 铁拐李拱手说:“仙娥,吕洞宾他现在有事,一时脱不开身,因怕误了时辰,就叫我先把定山针送回来。” “吕洞宾有事?”牡丹不安地问,“你告诉我,事情办得怎么样?吕洞宾到底发生什么了事,是不是受伤了?” 铁拐李把金簪递到牡丹面前,道:“仙娥,你放心,一切顺利,吕洞宾没事,他让我转告你,他不来了,日后再当面致谢,这金簪请你收好,千万小心行事。” “吕洞宾,他,他真的没事?”牡丹更加不安,接过金簪问。 “他很好,”铁拐李道,“明朝他会来向王母娘娘请罪,把酒后调戏仙娥的罪过揽下来,你到时见机行事就是了。” 听到这里,绛云更加疑惑,不是吕洞宾和牡丹有私情么,怎么铁拐李也搀和进来了?她在黑暗中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既然一切顺利,牡丹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她把九华仙巾交给铁拐李,眼里满是泪水,“这是吕洞宾的仙巾,”她有些悲哀地说,“请你替我还给他,叫他多保重,明朝他一定什么都不要承认,天大的事由我一人担了。” 铁拐李接过九华仙巾,摇头道:“不,仙娥,不能这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事你不用管,我们大家会想办法。” 牡丹固执地摇头,她觉得事到如今,除了豁出自己,已没什么别的办法好想,“你回去吧,”她坚定地说,“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叫吕洞宾好自为之,我也该回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密谋 牡丹执意要承担全部罪过,铁拐李急了,“仙娥,你听我说,”他打断牡丹的话道,“这事我们已经计议好了,你一定要听我们的,千万不可自作主张。” “你不要再说了,”牡丹有些悲怆道,“就这么定了。”说罢,转身便走,铁拐李叫了一声,牡丹只是不回头,急的铁拐李连连叹息。 二人的这一番对话被隐藏在暗中的绛云等听得清清楚楚,郝天奴早忍耐不住,跳起来,便想上前动手。 “你要干什么?”雪蕾紧紧按住了他。 “我不能眼睁睁这么看着让铁拐李走了。”郝天奴道,“连铁拐李一起抓起来,这回是证据确凿!” 雪蕾道:“我要整的是吕洞宾,抓一个铁拐李来有什么用?” 说话间,牡丹已走出十几步,铁拐李又叫了两声,牡丹依然不回头,铁拐李无奈,只好转身离去。 牡丹将金簪揣进怀里,略微松了口气。金簪按时送回,只要明朝换回假簪,事情就不算太糟,她哪里知道已被人盯了梢?危险迫在眉睫! 但有一个生灵已经发现了危险,它就是池塘里的老鳄。牡丹刚走几步,鳄鱼忽然拍打着水面,发出一阵急切的响声。牡丹回头看看鳄鱼,有些奇怪地问:“老鳄,你怎么了?” 鳄鱼拼命摇头,拍打着水面,激起一片更大的水花。 牡丹警惕地向四周看看,周围依然一片寂静。 “没事,你放心吧,我要回去了。”牡丹向鳄鱼摆了摆手。岂料那鳄鱼忽飞快地爬上岸拦住了她。牡丹惊讶不已,问道:“老鳄,你这是要干什么?”话音未落,忽听身后有响动,未及回头,便觉重重挨了一掌,一时站立不稳,昏倒在地上。 鳄鱼登岸,乃是为保护牡丹,此时绛云c雪蕾已出现在面前,鳄鱼见牡丹倒地,即向绛云c雪蕾猛扑过去,绛云c雪蕾未曾防备,吓得慌忙躲闪。 郝天奴猛地向鳄鱼发出一掌,鳄鱼被击中,也倒在牡丹面前。 绛云c雪蕾走到牡丹身边,三下两下就从她的怀里翻出了金簪,雪雷拿着金簪看看,冷笑说:“想不到她竟是这么大胆!” 定山针!郝天奴双眼立刻瞪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怎么才能搞到手呢,他紧张地思索了一下,暗暗动了杀机。 雪蕾见郝天奴紧盯着金簪,已知道他的意思,连忙又将金簪塞进牡丹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绛云不解地问。 “这是牡丹勾结吕洞宾盗取定山针的铁证,”雪蕾说,“吕洞宾借定山针不成,就勾结牡丹来偷,现在他们一定是用完了,铁拐李连夜把定山针送回来,就是想让牡丹趁明早替王母娘娘梳妆时再送回去,想的倒美,我决不能让她得逞!” 原来是这样!绛云问:“你想怎么对付她?” “哼!”雪蕾冷笑一声,站起来说,“如果我们现在就叫人把她抓住,她会反咬一口说我们栽赃,如果就让她在这里呆一夜,又怕节外生枝,我看还是先把她弄回去,如果让王母娘娘亲自见到定山针从她怀里搜出来,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绛云原以为牡丹和吕洞宾在后花园约会完全是私情,想不到二人真的是为了盗换金簪,这个罪过比偷qg要大得多,事到如今,按照雪蕾说的办未尝不是个好主意,于是使个神通伸手向牡丹一指,但见平地里忽地起了一阵风,牡丹被风托起,飘飘忽忽离开地面向卧室飘去。二人回到卧室,将牡丹放在床上,牡丹依然昏睡,一切就如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她中了我的迷魂掌,今晚醒不了,”雪蕾对绛云说:“今晚你一定看好她,等天明王母娘娘发现金簪不在,一定会找牡丹,那时我要叫王母娘娘亲自从她的怀里把定山针搜出来。” 郝天奴早已动了金簪的念头,哪知雪蕾的打算?当着绛云的面又没法明说,待出了牡丹的卧室,小声对雪蕾说:“雪蕾,今天可是个好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 “你什么意思?”雪蕾问。 “想办法拿了那定山针,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郝天奴说得很坚定。 雪蕾说:“绛云还在那里看着呢,你叫我怎么下手?” “无毒不丈夫,如果绛云发现了,就连她也一起。”郝天奴说着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不,”雪蕾也很坚定,“绛云是我的姐妹,我不能这么做。” “你这是妇人之仁,会误了大事。”郝天奴有点急了。 雪蕾说:“以前牡丹受宠,王母从不拿正眼瞧我们,现在牡丹就要倒霉了,我要亲眼看着王母娘娘杀了她!” “嗨!”郝天奴深深叹了口气,“蕾蕾,你可想好了,失去这次机会,以后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雪蕾咬着牙道,“只要牡丹倒了,以后我的机会就多了。” 郝天奴与雪雷去远,卧室里又恢复了平静,牡丹躺在床上昏睡,她的头发有些蓬乱,眼角似乎留有泪痕,也许正在梦中,她的脸上带着幸福c安宁的微笑。 绛云无法入睡,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心事,她的脑海里全是吕洞宾的影子,她说不清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这样关心吕洞宾。为什么是铁拐李一个人把定山针送回来,而吕洞宾没来?是不是吕洞宾真得出了什么事?一想到吕洞宾会出事,她的心又紧张起来,再也躺不住,她想,反正牡丹今晚醒不了,不怕她跑了,我何不趁这个机会到天曹山去看看? 绛云悄悄下了床,她先到牡丹床前看看。牡丹胸脯一起一伏,似乎睡得正香,只是衣襟有些零乱,她的面容虽然有些憔悴,依然清秀迷人,就连昏迷中的睡态也叫人顿生怜爱之心,绛云愤愤地想,怪不得吕洞宾肯拿仙位为她担保,一定是早就被她迷住了!可是,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明天王母娘娘从你怀里搜出金簪,我看你还怎么自圆其说! 绛云悄悄出了卧室,她向左右看看,四周静悄悄的,她蹑手蹑脚关上卧室的门,遂驾起一道祥云径奔天曹山。 此时的天曹山已是另外一番景象,随着妖洞覆灭,山上的妖气渐渐散去,小妖除了被打死的以外,其余的也早已逃尽,但长毛犬精却并没有离开,它隐藏在山涧的一处密林里,还想再回妖洞一趟,拐杖丢了,瞒天经的原本还在妖洞的密室里,无论如何也得去把它拿出来。但到了洞口它才发现,洞口有一位仙长正在发呆,原来是吕洞宾!长毛犬精哪敢造次?只好又悄悄潜回山涧等待时机。 这是一片密林,一道泉水从林边流过,地上开满了各种鲜花。 长毛犬精刚回到方才藏身的地方,便看见林边有一位身穿红衣的美貌仙子正站在泉水边,那衣裙火红火红,就像天边的红霞。一见到那仙子,长毛犬精立刻就呆住了,这位仙子它以前见过,什么是有品位的女人?这不就在眼前么! “好了,我知道了,那美貌仙子一定的绛云。”我听到有位聪明的朋友这样对我说。是的,恭喜你又说对了,那美貌仙子确实是绛云。长毛犬精也认出了她。 所谓色胆包天,说的就是长毛犬精这一类,在这一刻,邪y主导了一切,它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从后面悄悄摸上前一把抱住了绛云。 绛云溜出瑶池,本想来探听一下吕洞宾的安危,哪曾想会再次遭遇长毛犬精,一面高喊救命,一面拼命挣扎。长毛犬精却是y心大发,三把两把就扯掉了绛云的红衣衫:“别叫,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它y邪地笑着,把臭乎乎的嘴巴贴到绛云脸上。 绛云拼命地挣扎,但脸上已经沾满了长毛犬精的唇印,接着长毛犬精又把手伸进了她的前胸。 “孽障,休得猖狂!” 就在这紧急时刻,忽闻有人大喝一声。声音未落,一秉宝剑直逼长毛犬精面门。 长毛犬精大惊,这时才见吕洞宾似从天而降立在面前,它忙将绛云向前一推,挡住自己。就在这一刹那,绛云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吕洞宾眼前,这场景,吕洞宾自然要转过脸去,长毛犬精趁机就地一滚,逃之夭夭。 吕洞宾待要追赶,却被绛云拦住,绛云起身说:“他已经逃远了,你不用再追了。” 她的上身依然半裸着! “快穿上!”吕洞宾转过身,严厉地说。 绛云毫不理会吕洞宾的警告,却又转到他面前,她似乎已忘了方才的遭遇,娇声娇气说道:“吕洞宾,看来我们俩的缘分真是不浅,你又救了我一回,我应当怎么报答你呢。” “仙娥,请自重,”吕洞宾道,“我可要走了!” 人家千辛万苦找到这里,你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就这样对我?”绛云似有无限委屈,泪水一串串流了下来。 吕洞宾忽然感到十分厌恶,厉声道:“仙娥,我真的要走了!” “穿就穿呗,干嘛这么凶?”绛云这才穿好衣衫,重新站到吕洞宾面前,她妩媚地一笑,对吕洞宾说:“吕洞宾,你看我漂亮不漂亮?” 吕洞宾哪有心思听她胡言乱语?警觉地问:“你不在瑶池,为何来到此处?” 绛云说:“听牡丹说你在这里降妖,我有些放心不下,趁着别人都睡下,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牡丹?”吕洞宾心里一惊,牡丹怎么会把如此机密告知绛云?他立刻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道,“仙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私离瑶池罪过不小,请速回仙府。” “不知道?”绛云笑着摇摇头,“吕洞宾,你和牡丹在瑶池后花园的事我都看见了,再说,你当时对我那样,怎么一转眼就全忘了?” 后花园的事,虽然情非得已,毕竟还是冒犯了绛云,此时提起,吕洞宾确实也觉有些不安,深深一揖道:“小仙一时酒醉,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岂料,绛云却说:“恕罪?怎么恕?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赖帐,能赖得掉吗?” “什么?”吕洞宾惊讶地后退一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绛云会这样抹黑自己。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赖帐,”绛云呜咽着说,“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个个都是逢场作戏,我怎么这么命苦,偏偏就看上了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知县 虽为仙家,在这样无耻之尤面前也不能不生气,吕洞宾厌恶已极,不想再理睬她,绛云却不肯甘休,赌气似地说:“我知道你心里就只有牡丹!我不明白,我哪点不比牡丹好?” 绛云不顾廉耻无理取闹,吕洞宾瞬间又警觉起来,瑶池的许多事情都和这个绛云有关,也许这个表面姣好的仙姬心里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无耻!”他把袍袖一甩,指着绛云道,“你不要胡说,我帮助牡丹只是为了澄清瑶池的冤案,如果那个制造冤案的人被我查到,我一定对他不客气!” “你对我这么凶,你怀疑我?”绛云忽然耍娇地呜咽起来,“吕洞宾,想不到你这么没良心,你那天酒醉都做了什么你忘了吗,我可是已经怀了你的骨肉!” 这简直越来越离谱,吕洞宾愤怒已极,他不知道绛云下面还会要玩什么把戏,心里那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牡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绛云决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 “想演戏是吧,好,”他向绛云冷冷地说,“你就在这里慢慢演,我没空听你胡言乱语!”说罢袍袖一甩,腾空而去。 “你回来,我还有话要说”绛云欲去追赶,但吕洞宾早已无踪无影。 “哼!”绛云气恼地跺了一下脚。 天曹县知县很快就知道了镇山大王被打跑的消息,这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惊得他半晌说不出话,自从贴出捉拿道士的告示后,那几个道士一直没再露面,他们不是被镇山大王打跑了么,怎么会突然跑出来而且轻易就打跑了镇山大王!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那几个臭道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尽管那些愤怒的百姓当下就砸烂了镇山大王圣象,他还是不相信那几个道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开始担心,得胜了的道士会不会来找他算帐?他又想到了六姨太,镇山大王跑了,六姨太现在怎么样了? 他推开六姨太的房门,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也许他还期待着六姨太会活着回来。 “大人,大人!”就在他心神不定的时候,一个差役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 “混蛋,什么事这么慌张?”知县怒冲冲正要发脾气,猛然惊呆,他看见镇山大王拉着六姨太忽然站在面前。 长毛犬精不是被打跑了吗,怎么会又和六姨太一起到了县衙?原来,长毛犬精从吕洞宾手里逃跑后,本想在山上继续隐藏,但它便发现,汉钟离等在到处搜寻它,它不敢再留在山上,便又偷偷潜回妖洞取出瞒天经,悄悄逃下山,想到城里先躲藏起来,途中恰逢正仓皇逃命的六姨太,它便劫了六姨太奔县衙来了。 “你,你”知县看着长毛犬精和六姨太,惊慌得说不出话。 长毛犬精紧紧拉住六姨太对知县吼道,“你好大胆,竟敢勾结妖道和我作对!” “我,我没有”知县结结巴巴,他已经吓破了胆。 “没有?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长毛犬精放开六姨太,边说便往里面闯。 趁长毛犬精和知县说话的时候,六姨太慢慢向后倒退,忽然转身往外就跑。外面不远便是一口水井,六姨太跑到井边,一头扎进井里。知县的一个小妾见了,大呼救命,呼声方落,长毛犬精已返身追出来,见六姨太已投井,长毛犬精一把抓住知县了的小妾。 “救命!”那小妾惊恐地嚎叫起来。 “闭嘴!”长毛犬精拉着那小妾与知县道,“本王要在这里住几天,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大王,使不得,使不得”知县一时慌得屁滚尿流,连连哀求。 长毛犬精哪管他答应不答应,拉着知县的小妾径入内室。知县又惊又怕,无奈,只好吩咐差役把嘴闭严,不准走漏了风声。 天将晚,天曹山渐渐笼罩在暮色之中,汉钟离等八仙在山上搜寻一日,不见长毛犬精踪影,此时已与吕洞宾合到了一处,吕洞宾说起遭逢绛云和长毛犬精等事,大家都有些奇怪,这绛云跑到天曹山干什么来了呢?倒是蓝采和又有了打趣的话题,道:“吕兄,这绛云早就对你一片温情,看,都追到天曹山了。” 吕洞宾一时心中愈加郁闷,更加后悔,当初不如跟铁拐李一起去瑶池了,也好早些知道瑶池消息。 汉钟离知他是在为牡丹担心,道:“这个绛云本是和牡丹仙子在一起,她能够溜出瑶池,说明瑶池现在平静无事,那金簪想是已送到牡丹仙子手里了。”吕洞宾觉得也有道理,心内稍安。 说起长毛犬精可能藏身的地方,大家觉得长毛犬精留在山上的可能性已不大,它现在无处藏身,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县衙。 县衙,这对于长毛犬精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众仙决定先去县衙看看再说。 “这回一那狗精定是无路可逃了。”我听到,有远见的朋友又开始发表高见,遗憾的是这回你没说对,不过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失误,因为你还太不了解天曹县知县。 当蓝采和等八仙出现在知县面前的时候,知县比见了镇山大王还要惊慌。 “没有,真的没来。”他连连摇头。 虽然那长毛犬精劫持了他的小妾就藏在内室,他却一口咬定说他根本就没看见镇山大王。他发誓说镇山大王如果来了,他一定向各位道长禀报。就在知县发誓时,吕洞宾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四周,他发现知县的内室隐隐有妖雾冲腾。 知县见吕洞宾注意到了内室,更加惊慌,战战兢兢拦住众仙说:“仙长,那是内宅,多有不便,多有不便。” 毫无疑问,长毛犬精就在里面,而且随时可能逃走。 “走开!”蓝采和猛地推开知县冲进内室,知县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内室里一片狼藉,地上落着一本崭新的瞒天经,知县的小妾披头散发躺在床榻上。 蓝采和捡起瞒天经看看,注目四周,哪里还有长毛犬精的影子? “又叫它逃了!”他回头懊丧地说。 吕洞宾从蓝采和手里接过瞒天经翻看了一下,有些奇怪地说:“怎么这么新,我上回看到的那本可是有点破了?” 经过小妖抄写,流落的瞒天经不止一本!蓝采和说,“看来,这回麻烦大了!” 知县战战兢兢走进内室,他看看躺在床榻上的小妾,忽然向吕洞宾跪下磕头:“道长,我求求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众仙离开县衙,个个心情郁闷,蓝采和愤然道:“想不到这狗官到现在还包庇那妖怪。” 吕洞宾更关心的是瞒天经,他知道,那妖怪已经熟谙了瞒天经,以后我们要抓它就更加难了。 “官府与妖孽相互勾结,百姓的处境可想而知,”他担心的说,“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那狗精的下落。”说着话,便见东南空中祥云疾飞,云霞之上,铁拐李远远赶来。 定山针,这是众仙最为关心的事情,大家一起迎上前。 “李道兄,你回来了,”吕洞宾比任何人都盼望尽早得到牡丹的消息,顾不得避嫌,忙迎上前问,“事情办得如何?牡丹仙子,她没事吧?” “还好,还好,”铁拐李略述还簪之事,把九华仙巾交还给吕洞宾道,“定山针完璧归赵,现在我们该琢磨一下明朝如何应对王母娘娘了。” 吕洞宾略微松了口气,但随后一个更大的担心又涌上心头。 现在无法可想,只好耐心等待瑶池黎明。汉钟离等一时也无心去搜寻长毛犬精,众仙径回终南山计议对策。 不一刻,已到终南仙府,众仙计议多时,除了等待,仍无良策。吕洞宾更是惴惴不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牡丹承担罪名,”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道,“明朝我就去见王母把罪过揽过来,担心现在的是夜长梦多,不知道牡丹今晚会不会有事。” 大家都期望今晚能平安过去,让牡丹有机会把金簪顺利送回到王母娘娘头上。 瑶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若在以往,预测瑶池有无事情发生本不是件难事,可是自从品酒大会以后,所有人的预知术都不灵了,因而气氛格外沉闷。 蓝采和见吕洞宾忧心忡忡的样子,有意调节一下气氛,说:“喂,大家都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 吕洞宾却再也坐不住,对铁拐李说:“李道兄,我看,我们还是到瑶池看看去。” 蓝采和道:“吕洞宾,说实在的,牡丹仙子国色天香,你这么紧张,是不是真的动了心了?此言一出,立刻打破沉闷的空气,引起一阵笑声。 铁拐李道:“我刚回来,你又要去,瑶池天还没亮呢,现在去了又有什么用?” 正说话间,忽见一人飘然而来,道袍鹤氅,神态潇洒,原来是东方朔。 东方朔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汉钟离向东方朔拱手说:“东方兄,这么晚,你这是从哪儿来?” “从哪儿来就不用问了,”“东方朔把众仙挨个看了一遍,说:“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心神不宁,所以前来看看你们。” 蓝采和道,“你来得正好,现在正是用得着你的时候。” “用我?”东方朔立刻明白了蓝采和的意思,摇头说,不,不,这可不敢当,我的预知术,它,现在不灵了。” 八仙对东方朔还是了解的,他在这种时候出现,一定不是无事闲游。 东方朔说:“虽然预知术已经失灵,但对眼前的事我还是看得清楚,你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要问什么,实不相瞒,品酒大会以后,我一直在推测水晶宝镜一案的始末,谁知这头脑一片空白,就是不得要领。” “我就知道,你所能算的,全是无稽之谈,”蓝采和有点失望,说:“凡是有用的事情你一概都算不出来。”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东方朔苦笑着说:我的预知术一直是很灵的,就是品酒大会以后才突然失灵,我骗你们干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求救 张果老道:“其实叫你做的事很简单,你只要算一下牡丹能不能顺利把定山针送到王母娘娘头上就行。” “这还简单!”东方朔叹道:“算了,跟你们说不明白,我认栽,我说过,不是劫中人,不问劫中事,吕洞宾已堕入劫中,大家现在急也没用,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等于没说,”张果老愣了一下道,“什么叫吕洞宾已堕入劫中?其实我们大家现在有哪个能置身事外,就连你不是也跑来凑热闹了么?” 这话说的东方朔倒是有些意外,算来算去还是没算到,这一劫不光是吕洞宾一个人的事,也不单单是八仙的事,自己也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东方朔确实不是无事闲游,他知道盗换定山针一事出了太多纰漏,一直在想办法弥补。 “听说你们缴获了妖怪的拐杖,可否拿来一观?”他忽然问。 张果老对东方朔的预知术早已心悦诚服,立刻将妖怪的拐杖拿到东方朔面前,东方朔将那拐杖细看了一遍,忽笑了起来:“好,终于有一件事被我算到了。” “东方兄何出此言?”张果老问。 “这就不必问了,”东方朔又放下拐杖,笑道:把它收好,待明朝到了瑶池自有分晓。” 蓝采和道:“你又卖关子,有什么事现在不可以说,却偏要等到明朝?” 东方朔笑道:“不是我卖关子,就怕有人到现在还不服气。” 张果老心知东方朔说的是自己,只好道:“喂,东方朔,你不会那么小心眼吧,好,好,就算你说得对,一万年前我是只猴子,可以了吧。” “还记得这个碴哪,”东方朔笑道,“我又没说你,不过我还真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喂,东方朔,拐弯抹角,你到底想说什么?”张果老有点急。 “你急什么,”东方朔道,“现在瑶池是黑夜,我们不可能夜闯瑶池,但是可以从其它地方想办法,做点有用的事,你们想,天曹山大地震时,天上落下了什么,瑶池又发生了什么?” 巨石!宝镜碎片!众仙不约而同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如果天曹山的灾难与瑶池有关,如果那巨石就是水晶宝镜碎片,王母娘娘也须担些干系,这对吕洞宾会十分有利,当局者迷,众仙都感叹为什么早没想到这一点。 也许天曹山地震的谜底就要揭开! 刻不容缓。众仙当即跟了东方朔离开终南山,不一时,来到天曹山上空。 立在云端俯瞰群山,但见那巨石如一柄宝剑立在山巅,如此庞然大物,在通常状况下是很难和晶莹剔透的宝镜碎片联系到一起的。 天色昏暗,团团白云缠绕着巨石,使它显得更加高ngc挺拔。 东方朔指着巨石说:“自从水晶宝镜被毁以后,瑶池发生了许多事,大都扑朔迷离,让人琢磨不透,尤其是碎片的丢失,早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根据这巨石落到山上的时间推算,基本可以断定,它就是那宝镜片,如果这种推断没错,我们就可以把它恢复原状,这样,不但水晶宝镜可以复圆,瑶池的所有疑案都可以弄清,既然天曹山这场灾难与瑶池有关,王母娘娘在处置盗换金簪一案的时候,会有所顾忌,这对减轻吕洞宾的罪过也一定会有帮助。” “有道理,有道理,”此时张果老对东方朔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当局者迷,真是当局者迷,我们只顾了降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可是怎么才能证明它就是那碎片,又把它复原呢?” 东方朔说:“天曹山的事,我已禀明了观音菩萨,她应该就要到了,我想,观音菩萨一定会有办法。” 众仙此时才知,自从品酒大会以后,东方朔一直在致力于水晶宝镜的案子,虽然预知术受到干扰,依然不失先知之明,凡是能做到的事他已经全做了。 不一时,观音菩萨果然来到天曹山,众仙向观音菩萨行了礼,吕洞宾道:“弟子只会惹祸,今不慎又得罪了王母娘娘,望菩萨怜悯。” 观音菩萨道:“好了,不说再些,你们先站到一边。” 白云下,巨石高ng,观音菩萨看着下方的巨石,若有所思。 吕洞宾忍不住问:“菩萨,这可是瑶池丢失的那宝镜碎片?” 观音菩萨道:“看这石头,晶莹剔透,倒不是等闲之物,至于是不是瑶池丢失的那碎片,试一下就知道了。”说着,用柳枝在净瓶里蘸了一滴水向下一滴。但见一道金光落到巨石上,巨石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一个亮晶晶的小点,观音菩萨用手向下一指,小亮点随着一道金光飞到观音菩萨手上。 晶莹剔透,闪着金光,果然是那碎片!众仙一起欢呼起来。 观音菩萨把碎片交给吕洞宾,吕洞宾拱手称谢,观音菩萨说:“吕洞宾,你先别忙谢我,这回你惹的祸不小,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过关吧。” 事到如今,吕洞宾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担心的是是不该连累了牡丹,他跪倒在云端向观音菩萨说:“弟子既然做了此事,自当担起后果,我明朝去瑶池请罪,凭王母娘娘处置,菩萨若怜悯弟子,还望设法替牡丹仙子求情,只要牡丹仙子不受连累,弟子死而无怨。” 观音菩萨点点头,道:“你起来吧,明朝到了瑶池,你们小心行事,我自有道理。” 吕洞宾起身,张果老看看碎片道:“这碎片本是藏在王母娘娘的寝宫,为什么会落到凡界,说不定这事和那妖怪的来历有关,如果那妖怪也是来自瑶池,我看事就更好办了。” 观音菩萨说:“张果,这是两回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张果老不再言语。汉钟离说:“菩萨,明朝吕洞宾去瑶池,只怕是凶多吉少,万一王母娘娘不肯放过吕洞宾,我们当如何是好?” 观音菩萨说:“这事就是你不说我也是要管的,不过,不要以为为了降妖你们就可以任意胡来,知不知道,盗换王母娘娘的定山针应是个什么罪名?” “是,吕岩已知罪了。”吕洞宾深深一揖。 观音菩萨点头道:“这罪过非同一般,好在你们找到了这水晶宝镜的碎片,事情也许还有些转机,记住,你们去见王母娘娘是为了把事情办好,千万不可自恃降妖有功,意气用事,别把事情搞砸了,关键时刻我会想办法帮助你们。” 众仙一起谢道:“多谢菩萨,弟子记住了。” 瑶池的黑夜终于过去,黎明悄然到来,这一夜,雪蕾几乎一点没睡,她翻来覆去设想着王母娘娘从牡丹怀里搜出定山针时愤怒的表情,不觉便笑出了声。天刚放亮,她早早就到王母娘娘寝宫侍奉。 王母娘娘早就醒了,以前对于那些关于吕洞宾和牡丹有私情的流言,她从来不屑一顾,可是昨晚有些话居然是从牡丹口中说出来的,着实令她不由得不信,所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令人传吕洞宾来见。 梳妆台前,镜子里映者王母娘娘的面容,每天这个时候,牡丹早就侍奉在左右了,可是今天一直没见到牡丹,绛云也没着面,只有雪蕾在旁边侍奉着,这使她十分不快。 “去,看看牡丹为什么没来。”王母娘娘阴沉着脸吩咐雪蕾。 “是。”雪蕾卑谦地点头,她早就等着要看一场好戏。 雪蕾来到牡丹的卧室,意外地发现绛云不在,只有牡丹一人仍在昏睡。雪蕾眼珠转了一下,耳边立刻回响起郝天奴的声音:“雪蕾,今天是个好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她向门外看看,不见绛云的踪影,便匆忙进屋,迅速解开牡丹的衣衫拿出金簪藏进自己的怀里。 “喂,你在干什么?”雪蕾藏好金簪,还没来得及回头,忽听到绛云在问。她以为被绛云发现了,猛然一惊,但随即镇定下来,遂以攻为守,向绛云说:“叫你看着牡丹,你跑到哪里去了?” 这一招果然有效,绛云怎敢说自己私离了瑶池?连忙掩饰说:“我还能去哪儿,不过是烦闷,在门前站了一会儿。” 雪蕾心里正扑通扑通跳,也无暇详查,指着牡丹说:“王母娘娘已经起来了,正要叫她呢,你还不快点。” “王母娘娘没发现什么吧?”绛云试探着问。 “现在没发现,”雪蕾暗自庆幸绛云对自己做的事毫无察觉,得意地冷笑一声道,“等一会儿就该发现了,赶快把她叫起来!” 牡丹被叫醒的时候也着实吃了一惊,怀里的定山针不见了!忆起昨夜的事,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后花园被人打了一掌,可后来是如何回到卧室的竟一点也不记得,她知道一定是眼前这两个人搞了鬼,但证据呢,自己可是什么证据也没有,虽然王母的首饰盒里还放着那个假金簪,可那能瞒得过王母娘娘的一双慧眼么?等一会她要是发现了可如何是好?看来吕洞宾与众仙精心设计的那计划再也无法完美实现了!她紧张地思考着,怎样才能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 “快走吧,王母娘娘已经等急了。”绛云没好气的催促她,她迫不及待地要看看,牡丹将会怎样被王母娘娘处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王母娘娘寝宫的。 到了王母娘娘面前,牡丹一脸的疲态,王母娘娘只以为她是昨天受了委屈的缘故,道:“牡丹,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等一会吕洞宾来了,我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牡丹拿起梳子,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绛云和雪蕾站在旁边盯着牡丹,盼望着她们所希望的好戏出现,可是当牡丹打开首饰盒时,二人都呆住了,首饰盒里,金簪依然在闪闪发光,绛云心想,那金簪不是在牡丹怀里吗,怎么盒里还有一个?雪蕾当时则想,定山针还在盒里,那我怀里的这个是什么? 牡丹一面暗暗祈祷一面神情紧张地拿起假簪。对于蒙混过去,她不抱任何希望,事情被拆穿,只是早晚的事了。 “牡丹,你怎么了?”王母娘娘从镜子里看看牡丹,不高兴地说。 “没,没什么。”牡丹一机灵,连忙拿假簪往王母发髻上插。就在这一瞬间,王母娘娘一双慧眼已看破,牡丹手里的金簪是假的,她猛地从牡丹手里一把抢过假簪,怒冲冲地说:“贱婢,你好大胆!” 牡丹知事已泄,连忙跪下磕头:“奴婢牡丹罪该万死。” 绛云c雪蕾哪知其中玄机,一时皆莫名其妙,这时那金簪渐渐失去光泽,原来是一段枯枝! 王母娘娘怒问:“这是怎么回事,快如实说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土地 到了这个份上,再瞒也无用,牡丹只好将盗换金簪之事如实供出,道:“奴婢自知死罪,甘愿听从王母发落。” “发落!”王母娘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会瞒着她做出这种事! “好个吕洞宾,借簪不成,就勾结贱婢来偷我的,你们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王母娘娘满腹怒火直指吕洞宾。 这正是牡丹最担心的。 “启禀王母,这不关吕洞宾的事,”她连连磕头说,“从上回吕洞宾来借金簪那时起,我就想帮他,是我私自把定山针拿给他用,奴婢愿承担一切罪责。” “承担罪过!”王母怒冲冲道:“你以为我还能相信你么?说,我的定山针是不是还在吕洞宾那里?今天若不把定山针交出来,我决饶不了你们!” 定山针没了!绛云用怀疑的目光扫了雪蕾一眼。 昨晚定山针明明在牡丹怀里,怎么就会没了?难道会是雪蕾趁她不在时搞的鬼?绛云有些后悔,昨夜不该私离瑶池,现在就算定山针真的是被雪蕾拿走了也没法查问,因为昨晚看着牡丹的人是她绛云,金簪有任何差池她都无法逃脱干系,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雪蕾呢。 牡丹稍微镇定了一下,渐渐回忆起昨夜的事,她想起,自己还没回到卧室就被人打昏,如果有人抢走了定山针,她应该还躺在后花园,可是怎么就会睡在卧室呢? “不,王母,金簪真的送回来了,”她连连摇头说,“三更天铁拐李送回定山针,我收在怀里,本想等天明就送回寝宫,不想路上被被三个黑影打昏,我倒在后花园,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今朝定山针失踪,一定是被那三个人抢走了。” “三个黑影?”王母娘娘又把目光投向绛云,问道:“牡丹与你在一个卧室,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绛云道:“昨夜我回到卧室后,不知为何忽然头脑发沉,倒在床上便昏睡过去,一直到天明才醒过来,实在不知夜里发生了什么。” 这话使王母娘娘更加恼怒,如果绛云说的是真的,那牡丹就是一直在说谎了! 牡丹磕头说:“启禀王母,奴婢说的句句是实,三个黑影扑来时,池塘的老鳄鱼上前帮我,我想老鳄鱼一定也遭了不测。” 对池塘的老鳄鱼,王母娘娘是知道的,她知道老鳄鱼曾帮助过牡丹,如果到池塘去看看,一定会找到些蛛丝马迹,但她现在已经气昏了头,牡丹是她最信任的人,盗换金簪的事实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更何况现在定山针下落不明!她万分恼怒地说:“贱婢,你好大胆,竟敢三番五次骗我,今番我若是放过你,瑶池就太没有法度了!” 董双成和谢长珠在第一时间得知了牡丹出事的消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已经没办法补救!二人知道,盗换金簪的事穿帮,她们也脱不了干系,二人无形之中已经成了牡丹的同伙,如果王母追问,想躲也躲不掉,既然躲不掉,还不如就坦然面对已经无法改变的现实,堂堂正正承认帮助了牡丹,是杀是罚,任凭王母娘娘处置。 但是昨夜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定山针怎么就会失踪呢?谢长珠想,事情一定出在雪蕾身上,她后悔,当时对雪蕾的处理太草率了些。董双成道:“虽然这一切已无法改变,但吕洞宾等人一定不会置牡丹于不顾,我料他们明朝会到瑶池来见王母娘娘,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救出牡丹,现在我们必须把这里发生的事先通知他们,也好叫他们有个准备。”于是二人便早早等候在瑶池的大门口。 果然,吕洞宾等如期来到瑶池门前,她二人没料到的是除了八仙还有一人也在同时赶到了瑶池,那就是东方朔。 吕洞宾来到面前,见了董c谢二仙,连忙施礼:“仙娥,小仙有礼。” “什么有礼没礼的,”谢长珠没好气地说,“你们来干什么,是不是还嫌害人不够!” “仙娥,此话怎讲?”吕洞宾顿时慌了,忙问。 “还装糊涂!”谢长珠说:“你们不是说一定会赶在王母娘娘梳妆前把金簪还回来吗,金簪呢?” “是啊,金簪已经还回来了,怎么?究竟出了什么事?” “还回来了?”谢长珠说,“你还敢撒谎,这回你们不但害苦了牡丹,也害了我们俩!” 真的出事了!众仙此时才知祸越惹越大,定山针失踪,连董c谢二仙都牵扯进来了! 谢长珠板着脸道:“焦急地说,“现在事情闹大了,牡丹现在只怕凶多吉少,我来先跟你们说一声,快想办法救她。” 看来事情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地步,牡丹怕是凶多吉少了! 吕洞宾说:“仙娥放心,出了天大的事我一人担着,决不让你们受牵连。” “好,还算有点仙家风度,”谢长珠的态度略有缓和,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救牡丹要紧,她打量着众人道,“我二人不用你们操心,定山针失踪,我知道不会是你们干的,牡丹正在王母娘娘那里受审,我想问问,你们怎么救人?” 要救牡丹必须找回定山针,,可是平白无故定山针怎么就会失踪了呢? 铁拐李道:“昨夜我来送幻金簪时,没见瑶池有什么异常,但是我曾看见雪蕾被绑在树林边的树上,会不会定山针的失踪与雪蕾有关。” 说起雪蕾被绑之事,董c谢比任何人都清楚,毫无疑问,这事一定与绛云c雪雷有关,二人只后悔当时对雪蕾的处置太慈悲,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你们快说打算怎么救牡丹?”谢长珠焦急地催促。 汉钟离道:“仙娥请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们在这里扛着,好在我们找到了水晶宝镜碎片,只要把水晶宝镜复原,定山针一定能找回来。”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话未说完,吕洞宾早急了,道,“先把牡丹救下来要紧。” 正在此时,忽闻有人大喝:“吕洞宾,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接着便见镇山灵官出现在众仙面前。 毫无疑问,镇山灵官是奉了王母娘娘之命来捉拿吕洞宾的, 不过吕洞宾还是故作不知,问道:“你找我何事?” “吕洞宾,你还装糊涂!”镇山灵官道,“等一会见了王母娘娘就知道了。” 吕洞宾道:“不劳你费心,我正要去见王母娘娘。”一行人遂直奔王母寝宫。 “喂,等等我,等等我”快到碧桃殿前,忽然又有人向着众仙大叫,众仙回头看时,后面又赶来一人,满头白发,花白胡须,汉钟离见了,忽觉似曾相识,眉头一皱,恍然大悟,道:“来的正好,我想起来了。” 后面追上来的那人众仙都认识,原来是蟠桃园的土地。土地拄着一根木棍跑到张果老面前,一把拽住张果老手里的拐杖道,“喂,我的治山法器,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来认妖怪的拐杖!这不能不是一个新的情况,张果老登时乐了,说:“你说什么,这拐杖是你的?”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土地哪知其中利害?拽住拐杖道,“快还给我!” “真是你的?”张果老故意逗他道,“你可看准了。” “当然是我的,自己的东西我还能看错?”土地点头问,“怎么会在你手里?” 张果老诙谐地问:“你知不知道瑶池还丢了别的什么没有?” “你哪那么多废话,快把拐杖还给我。”土地用力拽着拐杖想抢回去。 张果老轻轻一推,土地趔趄了一下,几乎跌倒。他站稳脚跟指着张果老嚷道:“你不仗义,拿了我的宝贝还打人!” 张果老收回拐杖,笑道:“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知不知道,这拐杖可是惹下大祸了!” “喂,什么祸不祸的,你到底还不还给我?”土地从张果老的语气里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更加急于要回拐杖,一路纠缠着到了王母娘娘寝宫前。 王母娘娘正在震怒之际,听说八仙到了,即令吕洞宾一人进见,其他人都在外面侯着。汉钟离等知吕洞宾此去吉凶难测,事到如今,无奈也只好在等在门外。土地这时更加急了,拉着张果老一个劲央求,众仙却有意拿他寻开心,使本来有些紧张的气氛增加了许多喜剧色彩。 吕洞宾进了寝宫,立刻便感觉到了里面的紧张气氛,见牡丹已跪在王母面前,吕洞宾心里登时便是一沉,深悔自己连累了牡丹,连忙至王母娘娘磕头说:“王母在上,小仙吕岩特来请罪。” “请罪!”王母娘娘阴沉着脸说,“吕洞宾,你一向孤傲不羁,从没向谁低过头,今日如此惶恐,究竟犯了何罪?” 吕洞宾磕头说:“酒后失态,调戏仙娥,胁迫牡丹盗换金簪,吕岩自知罪过不小,今日甘愿受死。” 吕洞宾一口揽下罪过,牡丹早急了,连忙说:“吕洞宾,这事是我自愿做的,你何又必惹火烧身?” “贱婢,住口!”王母娘娘喝住牡丹,向吕洞宾吼道:“吕洞宾,你也忒胆大了,借簪不成,就勾结贱婢来偷我的,到现在还不给我拿出来么!” “王母容禀,”吕洞宾高声说,“定山针已经送回来了,现在无故失踪,一定另有缘故,请王母宽容数日,我一定会把它找回来。牡丹仙子品格崇高,正气凛然,不是贱婢,而是仙界楷模,盗换金簪之事是我做的,我是主谋,既然事不机密,吕岩甘愿受死,要杀要剐任凭处置,牡丹仙子如果有罪,顶多算是从犯,还望王母开恩。” 王母娘娘知道定山针的失踪另有原因,吕洞宾替牡丹解脱,也是她早料到的,但如此无所顾忌,王母娘娘却没有想到,她指着二人吼道:“反了,你们,简直反了!今天若不把定山针交出来,我决饶不了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审案 吕洞宾道:“我吕洞宾光明正大,并无一点私利,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无话可说,盗换定山针的事由我一人承担,小仙愿受任何处罚,定山针意外丢失,也是小仙的错,如果王母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把它找回来,请王母千万不要连累无辜。” “无辜?谁是无辜?”王母娘娘怒不可遏,道,“谎话连篇,你们以为我会相信么?” 王母娘娘觉得牡丹说的被人打昏等等都是谎话,所有事情都是吕洞宾和牡丹相互勾结做出来的,她并不想再叫铁拐李进来对证,在她看来,即使叫了铁拐李进来,不过是多个伪证罢了。现在这两个人都留不得了! 吕洞宾说:“如果王母执意不肯相信我,那我也没办法,请您随意处置,这事都是我一人的罪过,与牡丹仙子无关,请王母放过她。” “放过她,哼!””王母娘娘怒冲冲地喊声,“来人!”立刻有两个力士上前架起了吕洞宾。 “拉出去,砍了!”王母娘娘向力士一挥手。 两个力士拉着吕洞宾往外就走。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高喊:“王母息怒!”喊声未落,东方朔冲已冲进寝宫,他双手推开力士,挡在前面,把吕洞宾紧紧护在身后。 王母娘娘怒问:“东方朔,你好大胆,竟敢擅闯寝宫!” 东方朔向王母娘娘拱手说:“王母,请暂息雷霆之怒,实在是事情紧急,小仙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是来为吕洞宾说话!”王母娘娘怒目圆睁道,“不过你给我住口!” 东方朔说:“启禀王母,我不是为吕洞宾,而是为了定山针,吕洞宾盗换定山针乃是为了降妖,虽冒犯仙威,尚属有情可原,他今日肯来领罪,并答应找回定山针,也可见其一片赤心,还望以慈悲为怀,从宽发落。” “从宽发落?”王母娘娘冷笑一声,“如果他现在把定山针拿来我还可以考虑,可是现在定山针呢,我告诉你,没有吕洞宾我照样也会把定山针找回来!” 东方朔道:“王母,我不是替吕洞宾说话,如果你一定要杀吕洞宾,请听我把话说完。” “东方朔,你是不是也要跟着造反?”王母娘娘怒指东方朔道,“这里没你的事,不想造反你就闪开!” 东方朔说:“王母,就算你现在杀了吕洞宾,定山针也找不回来,还望暂息雷霆之怒,问明情由再作发落,以小仙之见,这里面的事也许还复杂着呢。” “有什么复杂的!”王母娘娘阴沉着脸说,“我说过了,没有吕洞宾我照样也会把定山针找回来,再退下我连你一起抓起来!” 两个力士上前要拉东方朔,东方朔用尽神功站稳脚跟,道:“王母,据我所知,定山针昨夜确实已送回来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踪,但我会想办法查明白,看在吕洞宾一心为了降妖的份上,您看能不能暂且网开一面,待找到定山针再做发落?” 对东方朔的预知术,王母娘娘还是有些信服的,他觉得即便吕洞宾和牡丹说的都是假话,东方朔应该不会也跟着说谎,于是道:“东方朔,我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叫他死个口服心服!”接着把目光转向牡丹,“贱婢,你是如何勾结吕洞宾盗换定山针的,从实招来!” 牡丹道:“王母,此事都是我一人的过错,吕洞宾为降妖前来借簪,是我得知王母不肯借给他,就萌发了盗换金簪的的念头,我主动找到吕洞宾要为他盗换金簪,犯下大罪,受死也是理所当然,请您开恩饶过吕洞宾吧。” “王母,罪过都在我吕洞宾一人,”吕洞宾忽然打断牡丹的话,高声道,“牡丹不过是为情势所迫,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死,要杀就请先杀了吕岩。” “好哇,你们都争着去死,现在我就成全你们!”王母娘娘立刻又恼了,对东方朔道,“你看到了吧,到现在他们两个还不认罪,你闪开,吕洞宾目无天规,胆大妄为,你要是再护着他就与他同罪!快,将他二人给我打下凡界!” 事态已经不可逆转,两个力士推开东方朔,拉起吕洞宾就向外便走。 东方朔急了,忙拦住力士高声说:“王母,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没什么好说的了!”王母娘娘忽然挥掌向东方朔打去,但见一道金光闪过,东方朔趔趄了一下,几乎跌倒。几乎同时,外面忽一阵大乱,蓝采和c曹国舅c铁拐李c汉钟离c韩湘子c何仙姑c张果老冲开镇山灵官等力士的阻拦一起闯了进来。 “王母息怒,我们有话要说”刹时,众仙一起护住了吕洞宾和牡丹。 “哎,哎,还我拐杖”土地随后也跟了进来。 韩湘子向王母娘娘拱手说:“启禀王母,小仙有话要说。”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王母娘娘哪想到众仙会闯进寝宫,更加震怒。“王母,小仙不敢造次,”韩湘子说,“吕洞宾盗换定山针固然有罪,但是荡平妖巢使苍生得救,又为瑶池夺回法器,也算奇功一件,我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为什么反倒要打下凡界?” “有功?有什么功?”王母娘娘乃何等人,说话间已看到张果老手里拿着土地的拐杖,心里登时明白了几分,但当着众仙却不肯失了面子,只好装起糊涂。 张果老将拐杖高高举起,道:“王母,这个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 王母娘娘被张果老这一逼,不禁有几分尴尬,扫视众仙说:“怎么?你们偷了我的定山针反倒有理了!” 铁拐李等众仙一起说:“请王母开恩,盗换定山针,我也有份,我等愿代吕洞宾和牡丹受罚,至于定山针,确实已经送回来了,不是吕洞宾,是我送回来的,不过您放心,不管是谁偷又把它偷了去,我们一定会给您找回来。” 王母娘娘的目光落到土地身上,问:“你跟着来干什么?” 土地指着张果老说:“他们,他们拿了我的治山拐杖不还给我!” 王母娘娘问张果老:“这到底怎么回事?” 汉钟离说:“启禀王母,天曹山的妖怪依仗这根拐杖兴妖作乱,使众生饱受地震之苦,吕洞宾擅自动用您的定山针,正是为了对付这拐杖,可土地却认准了拐杖是他的,既然拐杖是他的,为什么却会在妖怪手里,小仙以为这事不可不问个明白。” 汉钟离的话软中带硬,无疑等于将了王母娘娘一军,王母怒视土地,面沉似水。 土地嗫嚅着说:“我的拐杖,它,它丢了嘛。” “大胆!”王母娘娘向土地喝道:“身为蟠桃园土地竟然丢了法器,你可知罪?” 土地慌忙跪下说:“王母开恩,小神知罪,我想起来了,是长毛犬,一定是长毛犬。” “长毛犬?”王母娘娘怒问:“长毛犬怎么了?” 土地再也无法隐瞒,只好哭丧着脸道:“长毛犬,它已失踪好久了。” 听土地这一说,张果老等众仙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来。毫无疑问,他们费尽心机与之较量了许久的妖怪,竟是来之瑶池的的一条狗! 韩湘子道:“启禀王母,天曹山的那妖正是一只长毛犬精。” 王母娘娘本来是在审问吕洞宾和牡丹,叫土地这一掺和,焦点转向了长毛犬,如果再追下去,说不定会更加尴尬,一时恼羞成怒,骂道:“混帐,长毛犬失踪,你为什么不早禀报?” “小神知罪,小神知罪”土地此时才知道长毛犬闯了多么大的祸,叩头道,“请王母开恩,我立刻去把长毛犬捉拿归案。”他边说边有些为难地看看张果老手里的拐杖,恨不得一下子抢过来。 张果老说:“怎么,想要拐杖是不是?给你可以,不过话可得说明白,天曹山下的妖怪是你放出去的,兴妖作乱的拐杖也是你的,王母要治罪,这怎么也轮不到吕洞宾的头上,想要拐杖,是不是该先赦免了吕洞宾?” 王母娘娘怒道:“张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挟我是不是?” “小仙不敢,”张果老说,“小仙只是想请王母为吕洞宾主持公道,这拐杖我留着没用,现在就还给他。” “给你的烧火棍!”张果老将拐杖往土地面前一丢。 土地捡起拐杖,依然跪着不敢起来。 汉钟离道:“启禀王母,盗换定山针一事,乃是小仙的主意,小仙有罪,甘愿受罚,还望法外施恩,宽恕了吕洞宾和牡丹仙子。” 铁拐李等众仙也一起拱手道:“请王母法外施恩。” “都住口!”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王母娘娘恼怒之极,杀心陡起,忽然拿起假簪投向吕洞宾。但见“嗖闻一声,“一道金光直逼吕洞宾面门。 东方朔眼疾手快,连忙用扇子挡住电光,只听铛地一声响亮,假簪被阻,稍偏了一点,打在吕洞宾发髻上,吕洞宾登时趔趄了一下,几乎跌倒。蓝采和见势不好,拉起吕洞宾向外就走。 “快走!”何仙姑随后拉着牡丹向外就跑。 “回来,回来”东方朔在后面假作追赶,其实暗中助了众仙一阵风。 王母娘娘哪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变化,一时气急,歇斯底里大叫:“反了!反了!快抓住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观音菩萨 东方朔汉钟离等众仙救下吕洞宾与牡丹,刚冲出寝宫,便被镇山灵官拦住,众仙也不答话,夺路便走,镇山灵官立刻率力士紧而追去。 虽然事发突然,其实也在汉钟离等的预料之中,不管以后如何,眼下吕洞宾和牡丹已经安全了,一干人一路狂奔,直到屏风岩上才停下脚步。 镇山灵官率领众力士随后赶到,汉钟离等即排开阵势准备争斗。此时便闻镇山灵官高声道:“汉钟离,你们听着,本官今日特来擒拿吕洞宾和牡丹,其余人等一概不问,快把他二人交出来!” “要是我们不交呢?”汉钟离还未答话,韩湘子抢先迎上前。 “我知道你们不会交!”镇山灵官向众力士一挥手,众力士一起向八仙扑去,屏风岩上一场大战。 这是一场混战,众仙把牡丹仙子护在中间,分四个方向迎击,镇山灵官无意与八仙为敌,指挥力士与天兵专攻吕洞宾,八仙使出法宝各显神通,但见:吕洞宾宝剑左右开弓,蓝采和的花篮舞得眼花缭乱,曹国舅使用笏板威力无穷,汉钟离的宝扇所向披靡,张果老敲起渔鼓惊天动地,韩湘子挥舞长笛如横扫千军,何仙姑的莲花舞弄得天昏地暗。 众仙正杀得难分难解,空中忽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都住手!” 那声音清脆圆润又势如洪钟,众仙举目观看,原来观音菩萨带着善才童子来到瑶池上空。 众仙停止拼杀,一起向观音菩萨行礼,镇山灵官向观音菩萨施礼说:“菩萨,小神奉王母之命,特来擒拿吕洞宾和牡丹,请大士助我。” “好了,我都知道了,”观音菩萨向镇山灵官说,“你先带人回去,一会儿我叫我吕洞宾和牡丹去见王母娘娘就是了。” “菩萨,你可不能放他们走了”镇山灵官还想要说什么。 “嗯?”观音菩萨沉下脸,不怒自威。 镇山灵官向无奈,只好带领众力士离开。 观音菩萨来到八仙面前,众仙依然心中不愤,观音菩萨道:“我对你们说过,去见王母娘娘是为了把事情办好,你们怎么反倒越闹越大发了?” 蓝采和道:“菩萨,王母娘娘不讲理,这怪不得我们,吕洞宾和牡丹不能去见她,你答应了那灵官,你自己去吧。” “这是什么话?”观音菩萨沉下脸道,“吕洞宾盗换王母的定山针,王母娘娘找他算帐理所当然,更何况定山针现在又下落不明,怎么是不讲理?这场官司躲是躲不掉的。” 牡丹向观音菩萨磕头说:“小女牡丹见过菩萨,望菩萨垂怜。” 观音菩萨道:“起来吧,你们都和我一起去瑶池,等会儿见了王母娘娘,我自有道理。”说罢,带着善才童子径向前走了,八仙互相看看,只好也随后跟去。 一行人到了瑶池前的惊神岭,观音菩萨令吕洞宾等众仙在岭前候着,自己便与善才童子去见王母娘娘,王母娘娘已从镇山灵官那里得到消息,早站在翠烟阁长廊处等侯,见了菩萨,王母娘娘面无表情地说:“大士匆匆来到这里,可是为了替吕洞宾求情?” 观音菩萨说:“求情则是求情,只是不知王母准不准呢?” 王母娘娘生气地说:“要真是为了求情,就请免开尊口,吕洞宾胆大包天,竟敢勾结贱婢偷走我的定山针,今天我决不轻饶!”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观音菩萨说,“吕洞宾盗换定山针,罪过果然不小,但我不明白,你现在到底是想找回定山针呢,还是要一心要杀这两个人?” “定山针当然要找,这两个人也一定要杀,如果犯了这么大的罪都不杀,那这天庭以后还有没有规矩!”王母娘娘斩钉截铁。 “这我就明白了,”观音菩萨笑笑,“不过,吕洞宾盗换定山针,这其中有一段隐情,不知王母知也不知?” “我不论什么隐情不隐情,盗换定山针就是死罪一条!”王母娘娘气冲冲地反问观音菩萨,“要是有人勾结你身边的童子盗走净瓶,你会饶恕他么?” “自然不会轻饶,观音菩萨说,“不过在责罚之前,我会先问明情由,如果是真的有情可原,我也只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这话说的虽然委婉,却是再明白不过,就是要饶了吕洞宾等,王母娘娘恼火地说:“难怪吕洞宾肆无忌惮,原来是菩萨在作他的后台,还有什么隐情,我倒想听听。”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怎敢做吕洞宾的后台,”观音菩萨微微一笑,“吕洞宾盗换定山针,按律本当严惩,但他这样作毕竟是为了降妖,有可原宥之处,这是其一,其二呢,这件事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你王母娘娘也要担些干系呢。” “我担什么干系?”王母娘娘道,“听大士的意思,吕洞宾偷我的定山针反倒有理了?” “这倒不是,”观音菩萨道:“天下遭劫,本有定数,只是这天曹山下还未至末法时期,本来是不该有这一劫的。” 这话已在王母娘娘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故作不解,道:“此话怎讲?” 观音菩萨说:“难道王母不知道,那兴妖作乱的妖怪它是来自瑶池?” “是又怎么样?”王母娘娘一时有些尴尬,但依旧不肯让步。 观音菩萨道:“王母,长毛犬偷了土地治山的法器私离瑶池,滋扰尘世,为祸不浅,它把那拐杖往地上一顿,天下就大震一回,已使生灵死伤无数,多亏吕洞宾等替你收回拐杖,也算做了件好事,就让他功过相抵了吧。” “不行!”王母娘娘恼羞成怒说,“吕洞宾目无天规,我决不放过他!” 观音菩萨问:“不知王母要如何发落他?” “午时三刻,天曹问斩!”王母娘娘斩钉截铁。 “那牡丹呢?”观音菩萨又问。 “和吕洞宾一样,打下凡界,以儆后人!”王母娘娘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瑶池外的惊神岭,镇山灵官带着众天兵与力士去而复来,再次把吕洞宾等八仙和东方朔围了起来。众仙对此并不意外,只是不知道观音菩萨与王母娘娘争论的结果怎么样,个个忐忑不安,深恐吕洞宾和牡丹仙子有什么不测,不过牡丹倒还淡定,只是闭了双目默念《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蓝采和终于忍不住,问东方朔道:“喂,你的预知术现在可以了吧,何不算算观音菩萨和王母娘娘都说了些什么?我们也好做些准备。” 东方朔道:“我说蓝道兄,你未免也太性急了些,这观音菩萨和王母娘娘胸藏三界,都有吞吐宇宙之力,法力无边,瞬息万变,岂是我能算得出来的?不过你也别小瞧了我,如果不是我有先见之明,请来了观音菩萨,现在情况不知道会有多糟呢。” “知道菩萨是你请来的,”蓝采和道,“就算欠你一个人请,不过等一会儿万一谈不拢,免不了又是一场大战,我看你就别再跟在这里淌浑水了。” “这是什么话,”东方朔说,“蓝道兄,你有所不知,不是劫难中人,不问劫中事,既然问了此事,便入劫中,何来淌浑水之说?更何况我还可能从中得到些好处呢。” “得罪了王母娘娘,你能得到好处?”众仙都觉得奇怪。 东方朔笑道:“我看未必就会得罪王母娘娘,不信就等等看吧。” 汉钟离一直没说话,有观音菩萨在,他觉得料不会出什么大事,现在大家要做的只能是等,等一会见机行事就是了。 此时,吕洞宾对观音菩萨能不能说服王母娘娘已有些失去信心,向众仙道:“各位,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不该连累了牡丹仙子,万一菩萨和王母谈不拢,你们就先带牡丹仙子冲出去,这里由我一人应付。” “那怎么可以?”蓝采和道,“东方朔说得有理,不是劫难中人,不问劫中事,现在我们大家都过问了此事,便都是劫中人,天塌下来大家顶着,又有什么了不起!” “天塌下来大家顶着!”东方朔把这话重复了一遍,他手搭凉棚向瑶池大门里看看,忽然又说:“好,我有办法了。” “喂,你有什么主意?”蓝采和忙问。 东方朔道:“要知道观音菩萨和王母娘娘谈得拢谈不拢,我得先去探听一下,说不定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这时候去见王母娘娘可有点冒风险,不过就这么等着也真够叫人着急的,况且四周还布满了杀气腾腾的天兵与力士。 东方朔看看镇山灵官,向吕洞宾说:“那宝镜碎片呢,拿来我用一下。” 宝镜碎片就在吕洞宾怀里,他拿出碎片连看也没看就交给东方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觉得这个东西怕也没什么用了。还有一个东西掉到地上,就是追捕长毛犬时缴获的那本瞒天经。 “这可是个好东西,”东方朔接过碎片说,“有了这个东西,我去办这件事,应有一半的胜算。” “喂你想干什么,”蓝采和问,“莫非你要用这个东西去和王母娘娘讨价还价?我看还是算了,如果菩萨和王母娘娘谈不拢,你就先回避,我们不想把你也搭进去。” “我?”东方朔笑笑,“山人只有妙计,我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地上,丢着那本已经卷了边的瞒天经,东方朔伸手拾起来,若有所思。 这是本邪恶的经书,一般时候只有妖邪才使用它,它可以祸乱人心搅扰天下,也可以使恶人遁去身形,逃脱法网,为了尘世的洁净,现在立刻就应该毁掉它。 不过蓝采和现在并不想毁掉它,反而想用它一下,他看看四周的天兵,对吕洞宾说:“万一王母娘娘和观音菩萨谈不拢,我们必然面临一场大战,现在四面被围,不宜动武,看来,我们神仙把这瞒天经用用也无妨,只要把这瞒天经多念几遍,相信王母娘娘一半时找不到你们,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化解掉。” “什么?”众仙登时都有些火了,大家都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但没决人会想到要去利用这个瞒天经。 吕洞宾道:“东方朔,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 “你先把瞒天经收好,等一会就知道了。”东方朔也不加解释,说完,转身进了瑶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争执 东方朔到了翠烟阁长廊,远远便见观音菩萨仍在与王母娘娘争执。 “王母,你想过没有,”这是观音菩萨在说话,“对你而言,吕洞宾和牡丹是罪人,但对天下苍生而言,这两个人却是功不可没,如果你执意要杀他们,众仙会怎么想,天下众生又会怎么想?” 王母娘娘针锋相对,道:“依菩萨的意思,我不但不应该杀这两个人,反倒应该奖赏他们了?” “我可没那么说,”观音菩萨道,“我只不过是替王母着想罢了,让他们戴罪立功,既显得出你大度能容的仙家风范,又可找回定山针,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说过了,没有他们我也能找回定山针,”王母娘娘道,“不劳费神,菩萨请回吧。” 东方朔见二位仙尊争执得激烈,一时未敢开口,只好悄悄站在一边。 王母娘娘正恨他刚才帮助吕洞宾逃走,阴沉着脸说:“东方朔,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来干什么?” 东方朔忙施礼道:“启禀王母,有一件好事,小仙特来禀报。” “好事?”王母娘娘冷笑说,“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告诉你,如果还是为了吕洞宾,就免谈。” “王母,您错怪小神了,”东方朔说,“瑶池丢失的宝镜碎片又找了回来,这难道不是好事?” 碎片找到了!这对王母娘娘来说不能不又是个想不到的意外,她有些怀疑地道:“你又想耍花招,碎片何在?” “我哪敢耍花招呀,”东方朔笑着说,“不过不是我找回来的,是吕洞宾,吕洞宾不敢来讨赏,特委托小仙禀报王母。”说着,他把碎片呈到王母娘娘面前。 王母娘娘没接那碎片,似乎对碎片的失而复得毫无兴趣,只是冷冷地说:“哼,我早知道你就是为了吕洞宾,告诉你,就是找到宝镜的碎片同样也不能免除他盗换定山针的罪过!” 东方朔说:“王母,恕小仙斗胆,难道您就不想知道碎片是怎么找到的?” 王母娘娘说:“东方朔,我知道你有一肚子鬼主意,不怕你绕我,你说说看,宝镜的碎片是怎么找到的?” 东方朔说:“王母容禀,宝镜碎片它是来自天曹山。” 碎片来自天曹山!这是一个更大的意外,王母娘娘自然会联想到碎片和天曹山地震的关系,但依然佯作不知,道:“天曹山,那又有什么关系?” 东方朔说:“王母,您忘了,尘世间那场大地震正是发生在天曹山啊。” “那又怎么样?”王母娘娘索性继续装糊涂。 东方朔说:“宝镜的碎片落到天曹山,对尘世间可是一场天崩地裂的大灾难,天曹山那妖怪手里又拥有瑶池镇山的拐杖,两件事都与瑶池有关,小仙以为这不是偶然。” “继续说。”王母娘娘虽然仍是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心已经有虚了。 东方朔却不肯罢休,接着又道:“如果您还不以为这是什么大事,另外,吕洞宾在妖洞里还发现了瞒天经。” “什么?瞒天经!”王母娘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瞒天经本是她和碧霞元君从三十三天之外取来的,除了她二人,再没人见过,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落到妖怪手里,这可不是件小事!她略一迟疑,对东方朔说:“发现了瞒天经又怎么样?” 东方朔说:“王母,这瞒天经可非同一般,据小仙推算,它也是来自瑶池,吕洞宾找到它,也算奇功一件,您能不能就法外开恩,宽恕了他。” 王母娘娘闻言,心头陡然一动,暗想,这么机密的事,东方朔怎么会知道?看来,他是一心想要挟我,哼!你以为我会买账就错了,就算你有预知术,又能奈我何?想罢,冷冷地道:“东方朔,我明白了,你拐了这么大个弯,都是为了替吕洞宾开脱罪责,好了,你不用再绕弯子了,想要我饶了吕洞宾,门都没有!” 其实王母娘娘想错了,东方朔并未想要挟谁,为了替吕洞宾开脱,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拿瞒天经来说事,充其量也只是想使王母有所顾忌,对吕洞宾手下留情。 “王母,您圣明,”他笑着说,“小仙说了半天,确实是为了吕洞宾,吕洞宾知道您不会放过他,已愿意接收惩罚,只不过有一件心愿未了,请王母格外施恩。” “说,继续说下去!”王母娘娘不屑地哼了一声。 东方朔说:“自从上回的品酒大会以后,由于水晶宝镜被毁,接连发生了许多事,吕洞宾费尽千辛万苦找来补镜之方,宝镜碎片却又不翼而飞,这不光是吕洞宾,众仙也都觉得疑团重重,现在幸好把那丢失的碎片又找了回来,水晶宝镜可以复原了。” “复原了又怎么样?”王母娘娘冷笑着问。 东方朔说:“大家都希望水晶宝镜能尽快复原,小仙当然也是一样,吕洞宾说他愿献上碎片并亲手将宝镜复原,如果能亲眼从宝镜里看到事实真相,他就死而无憾了。” “这话是吕洞宾说的?”王母娘娘不相信地打量着东方朔。 “小仙自以为可以代表吕洞宾。”东方朔说着,双手呈上宝镜碎片。 “哼!”王母娘娘接过碎片冷冷一笑,“你代表他?找到碎片又能怎么样,我现在已不想使水晶宝镜复原了。” 王母娘娘不可一世地瞪着东方朔,使观音菩萨也感到有些意外。东方朔却笑着说:“王母,您开玩笑,水晶宝镜是天地间稀有的宝贝,哪有不希望它复原的道理,如果您能恩准,八卦炉就在终南山候着,把碎片往八卦炉里一放,不但可以还您一个崭新的水晶宝镜,还可以帮您查到偷走定山针的那个贼人,这样不好么?” “我说过了,这里不用你多事!再说,凭我的法力,不要水晶宝镜也照样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天地间没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的眼睛!“东方朔,你回去吧!” “王母,这,我就不明白了,”东方朔故作疑惑地说,“既然您有法力使水晶宝镜复原,为什么还要让吕洞宾到处去寻找补镜之方?” 观音菩萨一直在寻找说服王母娘娘的方法,听了东方朔的话,灵机一动,笑道:“东方朔,王母不想使水晶宝镜复原,自然有她的道理,此乃是天机,你不必再说了,不过谈到法力,我却有些不服,王母要是有兴趣,我们来比试一下怎么样?” “不服?哼,”王母娘娘冷笑着对观音菩萨说:“菩萨不服我的法力,一定更有胜人之处。” 观音菩萨问:“王母可愿比试?” 王母娘娘说:“好吧,就和你比试一下,不知菩萨要比什么?” 观音菩萨问:“您打算如何发落吕洞宾和牡丹?” 王母娘娘说:“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午时三刻,天曹问斩!” 观音菩萨说:“如果在午时三刻前你抓不到他们呢?” “笑话,”王母娘娘冷笑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我想抓,还没人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观音菩萨说:“好,现在离午时三刻只有半个时辰,若是午时三刻前你能拿住吕洞宾和牡丹,听凭任意处治,我还把这净瓶输给你,如果拿不住他们,这事就此罢了,让吕洞宾去替你找回定山针赎罪,如何?” 以净瓶为赌注,这可是有点了不得!观音菩萨语出惊人,王母娘娘十分意外,问道:“菩萨的话可是当真?” 观音菩萨说:“一言既出,决无反悔。” “好,好,”东方朔忽然鼓掌笑道,“这个提议好,我也算一个。” 王母娘娘问东方朔:“东方朔,这是我和菩萨之间的事,我可没强迫你,再说,你拿什么作赌注?” 东方朔说:“既然王母和菩萨这么有雅兴,小仙理该奉陪,我就赌这项上人头,倘若王母能在午时三刻前找到吕洞宾,小仙愿陪他二人一同赴死,要是王母抓不着他们呢,您就把瑶池今年的新酒送一坛子给我,如何?” “为了这一坛子新酒,你不怕把命搭上?”王母娘娘意外地问。 “当然害怕,”东方朔笑道,“不过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输的倒怕是王母您呢。” “好吧,一言为定,谁也不许反悔!”王母娘娘不屑地扫了东方朔一眼。 观音菩萨说,“既如此,容我先去跟吕洞宾说几句话,一刻之后,王母尽管拿人就是了。” “好。”王母娘娘点点头,接着吩咐立即撒下天罗地网,不许走了一草一木,只要时辰一到,立刻捉拿吕洞宾归案。 惊神岭前,镇山灵官已经率众天兵与力士把吕洞宾等八仙围得水泄不通,观音菩萨来到惊神岭前,镇山灵官忙喝令天兵与力士让开道路。观音菩萨见了吕洞宾等众仙,料定众仙一定会有异议,果然,一提到打赌的事,蓝采和首先叫嚷起来:“菩萨,你怎么能想出这么个主意,就算定山针丢了,我们也是为了降妖,再说,那妖怪是从哪里来的,瑶池啊,如果不是她家的畜牲下界作乱,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强词夺理!”观音菩萨沉下脸说,“蓝采和,我已经说过了,要以大局为重。” 蓝采和不服气地说:“菩萨,要不是以大局为重我们就不会惹火烧身了,瑶池的畜生作乱,没有定山针不能降伏,王母口口声声慈悲为怀,事到临头却轻苍生而重金簪,我们盗换定山针其实也是不得已,如果王母真的是以慈悲为怀,又何必我们费心?长毛犬下界作乱,王母本该担个失察的罪名,我们替她夺回治山的拐杖,又找回水晶宝镜碎片,她应该谢我们才对,可她非但不谢我们,还要兴师问罪,三界中哪有这样的道理?” 蓝采和振振有词,说得起劲,韩湘子刚想附和几句,观音菩萨挥手止住了他。 观音菩萨面带不悦之色,向蓝采和道:“蓝采和,枉你修仙这么多年,至今还不会审时度势,我与王母娘娘打赌,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们要是不听我的,我可就管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碎片 蓝采和情知菩萨之言有理,自己方才的那番话,不过是满腹不满无处发泄罢了,见菩萨已沉下脸,忙低下头,小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母神通广大,半个时辰,吕道兄就是跑得再快又能跑到哪里去?” 观音菩萨道:“我说过要吕洞宾跑了么?” 不跑,那不是干等着被抓?众仙一时皆没明白观音菩萨的意思。 倒是蓝采和反应快,他低声道:“不跑,那只有躲,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要躲起来?” 观音菩萨说:“你们要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事到如今,闹大了并没有什么好处,让吕洞宾躲上半个时辰,并不是惧怕王母娘娘,倒免了一场干戈,这有什么不好?” 躲起来!对吕洞宾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他不由自主便握紧了宝剑。 “吕洞宾,你要干什么?”观音菩萨沉下脸说,“是不是还想动武?如果这件事用武力可以解决,我就不来了,你们打吧,你们以为可以打败王母娘娘吗?错了!这叫鸡蛋碰石头,再说,就是能打败王母娘娘又怎样?说起来,今天这件事你们并不是没有过错,实话对你说,要是果真有人勾结侍婢盗走我的净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吕洞宾道:“菩萨,这件事虽然因我而起,但根子还是在瑶池,要不是长毛犬跑到下界兴妖作乱,我们何苦要来借定山针?” “你说的不错,”观音菩萨道,“但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现在是要做的先保住你和牡丹仙子的命,好在你们查出天曹山的妖怪和瑶池有关,否则我就是想讲情也没法开口,你暂避一时并无损害,让王母娘娘挽回点面子,了却这场公案,对大家都有好处,午时三刻一过,所有麻烦烟消云散,这样的好事到哪里找去?为了你们,我费尽心机,净瓶是我度世的法宝,我把净瓶赌上,你以为是件小事么?” 吕洞宾这才不情愿地低下头。 “小仙愚昧,”他低声道,“未能详查菩萨一片苦心,我愿意听菩萨的,就躲起来吧,可是,王母娘娘先知先觉,我就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观音菩萨把目光转向东方朔,道:“东方朔,你说说吧,你不是一向擅能预知么,就替吕洞宾找一个藏身之处吧。” 东方朔道:“菩萨,你笑我,先知也有不知的时候,否则,定山针怎么能被偷走?其实吕洞宾藏到哪里最稳妥,你早就知道了,他和牡丹要是藏进瞒天经里,别说是王母娘娘,怕是如来佛祖也找不到他。” “什么,叫我藏进瞒天经里!”吕洞宾看看已经残破的瞒天经,向东方朔,“东方朔,你真想得出来,我一心降妖,倒落了个在瞒天经里藏身的下场,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叫我以后在众仙面前还怎么抬头?干脆还是叫王母娘娘杀死我算啦!” 牡丹听说要自己躲近瞒天经里,局促不安地低下头。 何仙姑把她拉到一边说:“牡丹,别怕,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此时蓝采和又找到了拿吕洞宾和牡丹仙子开玩笑的话题,但见吕洞宾等个个面色严峻,话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东方朔加入王母娘娘和观音菩萨的赌局,其实早就想到了瞒天经这一步,劝吕洞宾道:“吕兄,还记得上回品酒大会我说过的话么,你是在劫难之中啊,既然委屈才能求全,现在你自然得受点委屈,好在只有个把时辰,危急时刻能有这么个安稳的去处,要是换了我,也少不了要进去躲一躲哩。” 吕洞宾见大家都赞同菩萨的意思,只好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东方朔伸手向[瞒天经]一指。瞒天经忽然翻开。 东方朔对吕洞宾说:“吕洞宾,时间已不多了。”话音方落,一阵风吹来,吕洞宾和牡丹仙子不由自主便进入到瞒天经里。 这是一个充满了密密麻麻具有立体感文字和许多奇怪符号的迷宫般的世界,每一个符号都镶在一个巨大的柱子或石块上,几道石门上都刻有名字,仔细看去,分别是“瞒天过海”“弄虚作假”“以假乱真”“欺上瞒下”“偷天换日”“笑里藏刀”“浑水摸鱼”“挂羊头卖狗肉”“贼喊捉贼”等等等等。 吕洞宾和牡丹在文字中穿行,然后在一个写着“!”号的方块前站下。他们是被东方朔硬逼着进来的,虽然吕洞宾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避免一场更大的争斗,也只好先在这里暂避一时了,对于牡丹,他充满了歉意。 看着四周这些稀奇古怪的符号,牡丹惊讶地问:“这,这里怎么会这样?” 吕洞宾说:“这就是瞒天经,这里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谎言和欺骗,没有一件东西是真实的。” “原来是这样,”牡丹说,“想不到我们会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吕洞宾叹了口气说:“仙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牡丹摇头道:“不用说对不起,这都是我愿意的,自从盗换金簪事泄,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既然死都不怕,那就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虽然这里充满了欺骗,但我看见了真实的你,还有我。” “可是,这里只有你和我”吕洞宾的口吻里充满了自责,他们都知道,在这样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里,两个人独处将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又怎么样?”牡丹微微摇头说,“我不怕,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仙子,瑶池本来就有许多谣言,你”吕洞宾有些紧张地后退一步。 牡丹平静地说:“吕洞宾,你不必担心,我知道,这里是瞒天经,只有你和我,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有我们二人知道,出去以后我们就是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在乎别人说什么,我相信你,相信我自己,只要我们心里坦荡,别人想说什么就让他随便说去好了。” 牡丹的心胸使吕洞宾大为感动,他点点头道:“得罪了王母,你在瑶池已无法安身,不知以后有什么打算?” 牡丹说:“我得感谢你们让我经历了这么多艰辛和磨炼,我曾经动过凡心,但现在已重新觉悟了,天下之大,岂无容身之处,在瞒天经里呆过,以后不会有什么事能难倒我了。” 此时的瑶池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宁静,镇山灵官带领众力士排开阵势准备捉拿吕洞宾和牡丹,王母娘娘和观音菩萨则立在云端观战,空气中散发着大战即将开始的硝烟味。绛云和雪蕾更是惴惴不安,因为她们刚从金升那里得到消息,宝镜碎片找到了!这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吓得绛云六神无主,她觉得在瑶池再也待不下去了,事到如今,除了逃走,别无出路,但逃到哪里去呢,她又实在没有去处,只好让雪蕾拿主意。雪蕾也觉事态危急,她叫绛云先别急,自己则匆忙去找郝天奴计议。 在瑶池后花园,雪蕾见到了郝天奴。郝天奴说:“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那碎片,那就太危险了,可是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搞他一两件宝贝,到现在什么也没搞到,这叫我怎么甘心?” 自从藏了定山针之后,雪蕾一直没敢让任何人知道,如今事急,她也不想再瞒了,从怀里拿出定山针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郝天奴见了定山针,当下大喜,抢在手里道:“你怎么不早说?有了这件宝贝,我们立刻就走。” 雪蕾说:“我就是怕你沉不住气,看看,又急了。” 郝天奴拉着雪蕾的手说:“王母娘娘有了碎片,随时可以将水晶宝镜复原,现在不走,到那时就晚了。” 雪蕾却不想马上就走,道:“就算有了碎片,补镜还要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用不了两个时辰王母就会抓到牡丹,我要等亲眼看到王母杀了牡丹后再走!”郝天奴拗她不过,只好让她小心行事,自己则拿了定山针等候消息,随时准备离开瑶池。 现在也是董双城和谢长珠最紧张的时刻,虽然王母娘娘只顾捉拿吕洞宾和牡丹,一时顾不上跟她们二人算账,但二人都知道,王母娘娘不会轻饶了她们,坦然面对不能改变的现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所以二人就躲在炼丹房,索性取出棋盘对弈一局。 二人刚摆上棋子,土地忽急匆匆来到炼丹房。见二仙悠闲自在的样子,土地更加急了,道:“我说二位仙子,这外面已经剑拔弩张,你们还有这份闲心,我都快急死了。” 董双成问:“你这么急急忙忙跑来,有什么要紧事?” 土地着急地说:“你们知不知道,午时三刻前,王母要杀死牡丹和吕洞宾。” 董双成镇定地说:“这事我已知道了。” 还有,”土地说,“我听见绛云对王母说,你们帮助牡丹盗换定山针,王母正要拿你们查问呢。” 董双成说:“这我也有耳闻。” “知道了?”土地有些怀疑地问,“哎,你们怎么不着急啊?” 董双成淡淡一笑说:“急又有什么用,你还有什么事?” 土地说:“还有,还有,长毛犬跑了,我想请你们帮我把它找回来。” 董双成苦笑不得,说:“土地老,你糊涂了,要不是长毛犬,牡丹仙子哪里会有这么大的灾祸,我们现在要救人还不知道怎么救呢。” 土地更加着急,说:“我知道,我知道,我还告诉你们,长毛犬偷走的瞒天经是金斗和金升那两个小崽子丢的。” “瞒天经!你怎么知道?”董双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从土地的话里,她好像忽然看到了一线希望,原来天曹山的这场灾难与瑶池的关系竟是如此密切!尤其是瞒天经,她以前有过耳闻,为什么会在金斗和金升两个童子手里丢失?这更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去和王母娘娘摊牌,说不定对吕洞宾和牡丹会有所帮助,这样一想,棋也不下了,她对谢长珠说:“走,我们看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调解 观音菩萨刚安排好吕洞宾和牡丹,王母娘娘就出现在惊神岭上空,方才盛怒之下她一心要取吕洞宾和牡丹的性命,定下心后才觉得有些不妥,她从未想过要赢观音菩萨的净瓶,但输赢是小事,面子是大事,她执意要赢这一场赌局,无论如何不能在菩萨面前失了面子。 观音菩萨来到面前,王母娘娘问道:“菩萨可安排好了?” 观音菩萨道:“就请王母开始拿人吧。” 惊神岭前,战云密布,铁拐李c汉钟离c曹国舅c何仙姑c韩湘子c张果老c蓝采和已经严阵以待,镇山灵官带领众天兵与力士本来将众仙围得水泄不通,见吕洞宾和牡丹忽然不知所踪,镇山灵官向众仙高喊:“喂,都听好了,今天的事情与他人无关,快把吕洞宾和牡丹交出来!” 汉钟离道:“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到其他地方看看去吧。” “汉钟离,我知道你会这么说,”镇山灵官道,“这是先礼后兵,既然你们不交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一挥手,众天兵与力士立刻扑向汉钟离等,惊神岭上一场大战。 王母娘娘圆睁慧眼向下搜寻,但见双方杀的难分难解,只是不见吕洞宾和牡丹的踪影,知必是观音菩萨做了手脚,再细看时,发现汉钟离等围在一块大石头四周始终不离左右,石头缝里藏着一本书,却是瞒天经,王母娘娘屈指一算,已知就里,遂向菩萨问道:“菩萨,这是你的主意吧?” 观音菩萨笑道:“我可想不出这么有创意的点子,你也不用问是谁的主意,趁午时三刻还没到,还是请抓紧吧。”王母娘娘遂叫来镇山灵官令道:“去,驱散汉钟离等,单抢那瞒天经,若实在无法得手,便将其焚毁!” 镇山灵官得令去了,惊神岭上又一番苦战,汉钟离等拼命抵抗,镇山灵官一众始终无法接近。无奈之际,便调集火龙放起火来。一时间,惊神岭上烈焰滚滚,瞒天经竟被火龙击中,猛地燃烧起来。汉钟离等众仙各显神通灭火,仍不能阻止火势蔓延,镇山灵官与众力士趁机轮番冲击,汉钟离等一时间应接不暇,铁拐李见瞒天经岌岌可危,与众仙道:“火龙来势凶猛,眼下最缺的是水,你等且拼力守住,待我去取黄河水来。”说罢,突出重围往黄河而去。 瞒天经,这个到处充满谎言和欺骗的世界已处于毁灭的边缘。牡丹和吕洞宾都感到了火炉烘烤般的威胁。随着惊天动地的火爆声,漫天烈焰向二人紧逼过来,巨大的“$”“”“c”“一”“∝”柱子倒下,二人处在烈火包围之中。 忽然,一股热浪把牡丹一下子掀到吕洞宾怀里。 吕洞宾扶着牡丹坐定,猛地挥动手掌,发出一道金光,金光打到火柱上,火柱崩裂,飞花四溅,熊熊烈焰开始退却,但接着又有一股更加猛烈的火焰扑了过来,吕洞宾再度挥掌发力,牡丹也运起神功阻挡那烈焰,任凭火势凶猛,二人丝毫不动,竭尽神力,终于又将烈焰挡了回去。 吕洞宾看看牡丹,道:“镇静点,只要心存正义,就没有什么力量能伤害我们。” 牡丹略定了定神,点头道:“你说的对极了,只要心存正义,我们就是不可战胜的。” 热浪扑来,周身滚tang,吕洞宾用身体挡住热浪,向牡丹仙子道:“看现在情形,胜负难料,假如我们从此就出不去了,你是否会感到后悔?” 牡丹端坐于火中悲壮地回答:“为了众生而牺牲,我不会后悔,也没有遗憾,但我更希望能活着出去。” 吕洞宾道:“虽然有千万个理由可以证明我们是为了苍生,可是盗换金簪毕竟不是光明 正大,不但王母娘娘不肯饶恕我们,瑶池那些流言更是叫人难以忍耐,连累你受这许多委屈,我心里实在不安。” 牡丹道:“面对众生,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错,但在王母娘娘面前,我无法完全认为 自己没有错,受此惩罚也是应该的”话音未落,又一阵烈焰扑来,二人避之不及,刹时被烈火包围,虽极力抵抗,毕竟势单力薄,渐渐力不能支。 惊神岭上,汉钟离等众仙依旧竭力拼杀,正难分难解,铁拐李已用葫芦装了黄河半河之水归来,他将葫芦向下一倾,滚滚黄河水倾泻而出,刹那间惊神岭火势大减,火龙也渐渐退却。王母娘娘见镇山灵官一时不能取胜,忽然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向下面,随着指端金光闪过,一道惊雷直奔惊神岭。 惊雷携着火光直扑瞒天经,看样子,王母娘娘已下了必杀之心,这是汉钟离等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的,就在这时,汉钟离忽大喝一声,冲到巨石旁,韩湘子c何仙姑等随后也紧跟过去,迎着惊雷与烈焰毫无惧色,王母娘娘一下子惊呆了,瞬间八仙就要同归于尽,她承担不了这样的后果!就在迟疑之际,观音菩萨忽伸手一点,惊雷被截住,顿时无声无息。 王母娘娘松了口气,问:“菩萨因何拦我?” 观音菩萨说:“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应该在午时三刻前抓住吕洞宾,现在时辰已到,我赢了。” 王母娘娘似心有不甘,有些遗憾地说:“便宜他们两个了!” 镇山灵官收了兵,惊神岭恢复了平静,汉钟离等一起向空中礼拜,王母娘娘似余怒未消,重重叹了口气。 观音菩萨说:“王母,其实我早已看出,你也并不是一心要这两个人的命,只不过是这口气没出去罢了。” 王母娘娘说:“何以见得我便想放过这二人?” 观音菩萨说:“若不是如此,你早就出手了,以我之力岂能拦得住你?”说着,用杨柳枝在净瓶里蘸了一滴水滴落到下方,刹那间,一场甘霖洒落惊神岭。 王母娘娘有些无奈,道:“菩萨,这回好人可都让你做了。” 观音菩萨笑道:“王母,还是您宽宏大量,不和吕洞宾计较,再说,天曹山下的妖怪到现在还没有伏法,就让他们先去捉拿那妖怪戴罪立功吧。” 王母娘娘道:“我说话算话,就算放过他们了,不过还有个条件,他一定得把我的定山针找回来。” 观音菩萨道:“这个自然,我也正想说这句话呢。” 惊神岭上,大火熄灭,草木复苏,吕洞宾和牡丹在山坡上打坐,身上金光闪闪。张果老c汉钟离c韩湘子c蓝采和c曹国舅c铁拐李c何仙姑和东方朔八人向吕洞宾和牡丹围拢上去 何仙姑向牡丹说:“恭喜仙子,你们现在已没事了。” 东方朔也挤到吕洞宾面前拱手说:“吕兄,恭喜,恭喜。” 吕洞宾说:“东方朔,你又胡说,我刚才差点被烧死,喜从何来?” 东方朔笑道:“瞒天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吕兄经此一劫,胜似苦修百年,岂不可喜?” “得了,”吕洞宾说:“该死的瞒天经,我可是受够了!”说着向已经烧得残破不堪的瞒天经拔出宝剑。 东方朔伸手向瞒天经一指,瞒天经忽然飞到手里,他拿着瞒天经向吕洞宾说:“我知道你对这瞒天经早已深恶痛绝,不过现在可毁不得,我还要拿它去做个证据呢,好了,现在没事了,我们见王母去。” 众仙腾上云端,一起向王母娘娘施礼。王母娘娘居高临下,向吕洞宾说:“吕洞宾,看在菩萨的面上,我饶过你这一次。” 吕洞宾向王母娘娘拱手说:“多谢王母。” 牡丹跪在王母娘娘面前磕头:“奴婢参见王母。” 王母娘娘冷冷地说:“算了,起来吧。” 牡丹站起来,局促不安地低着头。王母娘娘依旧面沉似水观音菩萨知其怒气难消,遂对牡丹说:“牡丹,盗换定山针可是天大的罪过,王母慈悲,已不再追究你了,还不快谢过王母?” 此话乃是代替王母娘娘赦免了牡丹,王母娘娘焉能不知其意?但菩萨话已出口,她也不好再追究牡丹的罪责,只好不再言语。 牡丹至王母娘娘面前叩头说:“奴婢谢过王母不杀之恩。” 王母娘娘说:“牡丹,不是我忍心要杀你,这件事你做得实在是太叫我失望了,仍回寝宫侍奉吧,把碎片带回去,小心点,这回可别再出什么岔子。”说着把宝镜碎片递给牡丹。 牡丹拿了碎片离去,但王母娘娘对宝镜复原之事却只字未提,吕洞宾急于弄清定山针失踪的真相,向王母娘娘拱手道:“启禀王母,既然碎片已经找到,小仙愿立即取来八卦炉使水晶宝镜复原,以早日打碎水晶宝镜的祸首和抓到抢走定山针的真凶。” 岂料,这话却一下子又勾起了王母娘娘的不快,她冷冷地说:“这事我自会安排,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要做的事就是把定山针给我找回来!” 吕洞宾急于把水晶宝镜复原,其实主要目的是查明碎镜真相,见王母娘娘不肯使宝镜复原,一时摸不透她的意图,只好答应先去查定山针。这时,东方朔呈上残破的瞒天经说:“小仙受了吕洞宾之托,特将此物献给王母。” 王母娘娘接过瞒天经,心里已如明镜似地,却故意问:“此乃叛道离经之作,为何会流落到尘世?” 东方朔说:“启禀王母,此书是吕洞宾从长毛犬手里缴获的,要进一步追问根源,只好等捉住那长毛犬再说。” 东方朔言外之意是告诉王母娘娘,天曹山的浩劫与瑶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长毛犬下界作乱,你王母娘娘也要担些干系。王母娘娘怎能不知其意,却故作不知,冷冷地说:“什么,你说这瞒天经是从长毛犬那里缴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赌局 “正是追捕那长毛犬时缴获的,”东方朔说到“长毛犬”三个字时,有意提高了音调,“这瞒天经已传抄无数,被长毛犬和漏网的小妖带往四面八方,如若在尘世间流传开,必将是一场浩劫,请王母速速设法。” “哦,我知道了,”王母娘娘显然不想继续这尴尬的话题,但又不得不敷衍了一句,“你们可知道长毛犬的下落?” 吕洞宾道:“长毛犬熟谙瞒天经,行踪诡秘,我们一直未能找到他,只怕现在瞒天经已在尘世间的传播开了。” 东方朔和吕洞宾句句不离瞒天经,王母娘娘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对于瞒天经的危害,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尘世因此而被污染,不光是碧霞元君,就连她王母娘娘也难辞其咎!“好了,我知道了,”她哼了一声,道,“你们先回去吧。” 吕洞宾不想让王母娘娘太尴尬,遂行礼告辞。 东方朔却没有走的意思,王母娘娘见了,心里不免更增几分不快,这时却闻东方朔道:“小仙还有一事,就是,就是那,那个” 东方朔故意打哑谜不把话说明白,王母娘娘猛然意识到,东方朔方才也是赌局中人,于是笑道:“好了,你不用兜圈子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既然赌输,说话当然算数,你到翠烟阁领酒去吧。” “多谢王母,我给您磕头了。”东方朔高兴地磕了个头。 汉钟离此时才想起东方朔说过的话,不禁暗暗佩服,他果然从中得到些好处了! 汉钟离等离去,王母娘娘审视着东方朔问:“东方朔,这就奇怪了,不就是一坛子酒吗,我是赌输了才给你的,你这是磕的哪门子头?” 东方朔站起来道:“启禀王母,谁都知道我东方朔天生就是好酒,喝遍天上天下的美酒,没有象今年瑶池这酒这么值得回味的,再说我本来就想帮吕洞宾,现在这么一来,倒是两全其美了。” 王母娘娘听到东方朔赞美她的酒,一时喜上心头,说:“东方朔,我知道你是想逗我开心,我不信,这酒真的就值得你豁出命都不要?” 东方朔说:“王母,我说的是真的,如您现在高兴,小仙还有一事。” 王母娘娘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东方朔说:“在您的生日宴会上,大家写了那么多锦囊,不知道有人中标没有?” 王母娘娘笑笑道:“东方朔,你不是会算吗?这么点小事这么能难得住你,还用来问我?” 东方朔说:“王母,您又说笑,小仙才疏学浅,哪里敢在您面前卖弄啊。” “好了,好了,”王母娘娘笑着说,“别说了,我选好的锦囊就放在酒缸旁边,你去了就知道了。” 东方朔乐颠颠地去了,王母娘娘看着手里的瞒天经陷入沉思。这是她现在最大的一块心病,自从打败天外邪教之后,瞒天经从未面世,如今突然出现在妖洞,这就意味着尘世间又将面临着一场道德沦丧,人心不古的局面,东方朔说的没错,这是一场浩劫,更何况瞒天经确是出自瑶池,问题就更加严重,按照以往的经验,瑶池发生的大事小情无一能逃过王母的一双慧眼,可是最近她仿佛被蒙住了双眼,不但失明,而且失聪,一切都懵懵懂懂,她想找出根由,一直不得要领,现在终于一切都明白了,就是这瞒天经在作祟! 现在,制止瞒天经的蔓延已刻不容缓,怎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制止瞒天经的传播呢,几经思索之后,她做了个痛苦的决定。把镇山灵官叫到面前问道:“我非常担心瞒天经会在尘世间流传开,你有什么主意?” 镇山灵官道,“长毛犬逃下凡界的时间不长,瞒天经就是传播也不会传得太远,我看王母不必过于担心,属下已经派人去抓捕长毛犬,只要抓住长毛犬就没问题了。” “你懂得什么?”王母娘娘说,“世人学好不易,学坏可是快得很,万一瞒天经蔓延,道德沦丧,人们向善之心动摇,那时就晚了。” 镇山灵官一时摸不清王母娘娘的意图,问:“那,王母有什么要在下做的?” 王母娘娘拿出一个令牌对镇山灵官说:“你说的对,长毛犬逃下山的时间不长,瞒天经就是传播也不会传得太远。这是我的令牌,你拿它去瘟部领三千瘟兵,到下界天曹县彻查,务必将藏有瞒天经者全部瘟杀,不许放过任何一个接触过瞒天经的人!” 这斩钉截铁的决定使得镇山灵官吃了一惊,偌大一个天曹县,天曹山逃散的小妖隐藏在四面八方,要想找到它们谈何容易!全部瘟杀,那将是多少生灵! “你听到了没有?”就在镇山灵官发愣的时候,王母娘娘又严厉地命令,“这是今天的第一要务,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彻底肃清瞒天经,我决不容许这种离经叛道的污秽之作在尘世蔓延!” 镇山灵官说了声“是”,赶紧往瘟部去了。王母娘娘又陷入沉思,瞒天经怎么会落到长毛犬的手里呢?她知道。镇山灵官此去,必会给尘世带来一场浩劫,可是她更知道,如果不及时肃清,那将是一场更大的灾难,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好了,先不说王母娘娘如何苦恼,我们再关注一下东方朔,你一定知道,他现在正在酒窖。酒窖地上有许多大酒缸,架子上放着许多酒坛子,桌子上摆着个小坛子和一个精致的盒子,小酒坛子是准备给东方朔的奖品,而那精致的盒子里则装有王母选中的锦囊。 东方朔进了酒窖看着那酒缸,两眼笑成了一条缝。 造酒官,这个白胡子仙翁正在等着东方朔,见东方朔来到面前,他捧着桌上的小坛子对东方朔说:“东方朔,恭喜,恭喜,这坛子酒归你了。” 眼前的小坛子使得东方朔有些意外,进而他又暗自埋怨自己失算,他与王母娘娘打赌的彩头是一坛子酒,可他忽略了坛子的个头大小,赌命换来的却是这么个小坛子,这回可算栽到王母娘娘手里了!他看看地上的大酒缸又看看小酒坛,忽然灵机一动,对造酒官说:“先别忙,我问你,这两个盛酒的家伙除了个头不一样,都是大肚子小口,为什么这个叫坛子那个就叫缸?” 造酒官指着酒缸说:“东方朔,你取笑我?那个叫缸,当然是因为它的个头大了。” 东方朔指着酒缸比划说:“如果这个的个头也和坛子一般大呢?” 造酒官不假思索便说:“那,两个就都成了坛子了。” “好,你来看。”东方朔对着酒缸吹了口气,霎时,地上的一个酒缸忽然变得和坛子一样大小。 造酒官一时看得目瞪口呆,连连说:“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东方朔指着酒缸变的坛子笑笑说,“我就要这个坛子了。” “不,不,东方朔,你不能这样。”造酒官连忙阻拦东方朔。 “咳,你急什么,”东方朔把酒缸变的坛子拿到桌上,指着两个坛子对造酒官说:“你看,两个一般大小,我只取其一,总可以了吧。”说着向两个坛子一挥手,叫声:“起。”两个坛子忽然离开桌面在空中旋转起来,直把个造酒官看得眼花缭乱。东方朔笑笑,又挥手说了声:“住。”两个坛子忽又停止旋转落回到桌上。 一模一样的两个酒坛子,再也分不出大小了! 东方朔向造酒官说:“这回怎么样,两个坛子我取其一,你说给我哪一个?” 造酒官看着坛子,为难低摇摇头说:“东方朔,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怎么是难为你?”东方朔分别捧起两个坛子闻了一下,对造酒官说,“喂,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要随便拿了。”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忽然又落到那个装锦囊的盒子上,又放下坛子问造酒官:“喂,这锦囊里面的字你看过没有?” 造酒官伸手指着盒子,无可奈何地说:“锦囊还没开封呢,王母娘娘叫你看,你自己看吧。” 东方朔打开盒子刚要拿锦囊,忽然眉头一皱,忙放下盒子对造酒官说:“不好,我现在有点急事,麻烦你先把我的酒收好,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东方朔费尽心机想得到瑶池一坛美酒,为何又匆匆走了?原来,他忽然感到,又出事了!就在他想方设法要赚取王母娘娘那一大缸美酒的时候,牡丹在回瑶池前的路上险遭不测。 现在赶去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戴着头套的蒙面大汉在通往瑶池的路上截住牡丹,要她留下手里的碎片,搏斗中,牡丹被打倒,昏迷过去,大汉从她手里抢走了碎片。若不是吕洞宾及时赶到,大汉已经对牡丹下了毒手。 东方朔赶到时,大战后的硝烟刚刚散去,吕洞宾抱着昏迷不醒的牡丹正在焦急地呼唤,东方朔问明情由,立刻向蒙面大汉逃走的方向追去。恰在此时,董双成和谢长珠来到门前,吕洞宾将牡丹交予二人,自己也循着蒙面大汉逃走的方向紧追而去。 王母娘娘还没回到寝宫就得到宝镜碎片再次被劫的消息,她立即想到这一定又是瑶池内部人干的,而且这人一定是极其害怕水晶宝镜复原。她把自己身边的人挨着个梳理了一遍,觉得每个人都有害怕水晶宝镜复原或者不希望宝镜复原的理由,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但究竟谁会这么大胆在敢于这种时候铤而走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董谢二仙 绛云和雪蕾就在身边,毫无疑问,这两个人是最害怕水晶宝镜复原的人,可是即使她们有破坏宝镜复原的动机,也没有机会呀,王母娘娘又想到了董双成和谢长珠,这两个对她一直忠心耿耿的人的确让她寒心,她知道,在定山针一案中,这两个人一定在暗中帮助了牡丹,可是那至于到达要破坏宝镜复原的程度吗?就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董双成和谢长珠来了。 “你们来了,牡丹现在怎么样?”王母娘娘冷冷地问。 董双成说:“启禀王母,牡丹已醒过来了。” “醒了?”王母娘娘恼道,“她为什么不来见我,有功了是不是?” 谢长珠道:“启禀王母,牡丹在和抢劫碎片的贼人的搏斗中受了伤。” “不是还有口气吗?”王母娘娘显然已抑不住恼怒,高声道,“去,把她给我叫来!” 谢长珠见王母娘娘面色阴沉,知事不好,连忙答应一声,找牡丹去了。 “宝镜碎片刚刚找到,立刻就有人来抢,你说这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王母娘娘又把目光转向董双成。好像董双成就是那个抢走碎片的贼人。 董双成立刻预感到,该是到和自己算账的时候了,她看看绛云和雪蕾,道:“王母,这事,我看一定是瑶池内部人做的。” “内部人?”王母娘娘审视着董双成问,“无凭无据,你为什么这么说?” 董双成道:“碎片刚刚找到,这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外界,外界人与宝镜也无厉害关系,倒是在瑶池,有许多人害怕水晶宝镜复原,因为宝镜复原会使他们所做的坏事暴露无遗。” 这个分析与王母娘娘的见解完全相同,但她却冷冷地道:“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都有谁害怕水晶宝镜复原?” 董双成迟疑了一下,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不知道,对么?”王母娘娘的脸色已越来越难看。在观音菩萨的斡旋下,牡丹伙同吕洞宾盗换金簪的事她已答应不再追究,但这股火一直没发出去,现在一古脑都发泄到董双成身上,她忽然拍了一下桌案,冷笑道,“好,那么,牡丹伙同吕洞宾盗换定山针的事你一定也不知道了?” 终于摊牌了,这已是公开的秘密,董双成忙跪下:“王母恕罪,那事我本是知道的,我也是参与者,请王母治罪。” “那就是说你也害怕水晶宝镜复原了?”王母娘娘面沉似水。 事到如今,不管对谁,王母娘娘都会问出同样的话,这也早在董双成的意料之中。 “属下不会这样,她磕头说,“有关牡丹与吕洞宾盗换金簪一案,我确实帮过他二人,不过属下绝不会因此就害怕宝镜复原,相反,我希望宝镜能早日复原。” 绛云和雪蕾没想到董双成这么痛快就承认参与了盗换定山针的弊案,心中窃喜,二人偷偷交换了个眼色。 董双成的回答却在王母娘娘的意料之中,“哼!”她怒冲冲地说,“虽然这件事我已赦免牡丹无罪,但不是所有的人都不问了,你说,我该这么处罚你?” 谁也不知道王母娘娘心里在想什么,绛云和雪蕾见王母娘娘紧追董双成不放,心里来乐开了花,正在这时,谢长珠搀扶着牡丹来到寝宫。 牡丹头发有些零乱,衣衫还没来得及换,到了王母娘娘面前,叩头道:“奴婢见过王母。”王母娘娘面无表情道:“你有没有什么对我说的?” 牡丹道:“奴婢该死,有负圣恩,请王母治罪。” “治罪?”王母娘娘冷笑一声道,“你说,你究竟身犯何罪?” 牡丹道:“宝镜碎片在我的手里被人劫走,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牡丹有罪,死不足惜,只求王母查明真相,不要放过了真正的歹人。” 王母娘娘道:“好,你口口声声说瑶池有歹人,那么你说谁是真正的歹人?” 绛云和雪蕾就站在面前,虽然不能肯定碎片被劫是否与二人有关,但水晶宝镜复原对二人的威胁最大,牡丹看了二人一眼,又道:“王母,虽然我没看清那个歹人,但我相信东方朔和吕洞宾一定能抓到他,追回碎片,只要使水晶宝镜复原,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真相!”王母娘娘怒道,“贱婢,我一直以为你忠厚,想不到你竟一再骗我,盗换定山针的事我已不计较了,你竟敢与不法之徒内外勾结,劫走宝镜碎片,今日若再放过你,只怕众仙会说我瑶池没有法度!我问你,盗换定山针,瑶池还有谁和你一起通同作弊?” 王母娘娘的话题直指董c谢二仙,牡丹慌了,道:“只是牡丹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 “谅你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王母娘娘把目光转向董双成和谢长珠。 董双成和谢长珠早明白了,忙一起跪下,谢长珠说:“王母不必问了,昨夜审问牡丹时,是我替她藏起了定山针。” “你,你”王母娘娘指着谢长珠,气得说不出话。 董双成和谢长珠一起说:“属下甘愿领罪。” 王母娘娘气急败坏,指着谢长珠:“来人,把她给我打入天牢。” 立刻有两个力士进来拉走了谢长珠。 王母娘娘怒气冲冲问牡丹:“说,还有谁帮你和我作对?” 牡丹说:“奴婢不敢和王母作对,王母也不必多问了,事到如今,牡丹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还敢嘴硬!”王母娘娘指着牡丹对董双成说:“掌嘴,给我打这个贱婢!” 董双成怎肯打牡丹?忙磕头说:“请王母暂息雷霆之怒,属下有话要说。” 王母娘娘指着董双成说:“你敢不遵从我的旨意!” 董双成说:“不是奴婢不遵从旨意,奴婢相信今日之事牡丹确实无辜。” 此时的雪蕾,恨不得把董双成c谢长珠这一干人统统置于死地,见董双成顶撞王母娘娘,忙跪地说道:“启禀王母,董双成竟敢忤逆王母之意,其罪当诛,奴婢以为,定山针一案不可不彻底查清,昨夜定山针明明就在牡丹身上,搜身时董双成和谢长珠竟然说没有,其实,他们早就有预谋,今天宝镜碎片被劫也是一样,他们害怕宝镜复原,一定早就串通好了!” 王母娘娘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处处违背自己的意愿,顺着自己说话的人却恰是她最厌恶的人,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为什么,难道身边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信赖? “董双成,想不到连你也背叛我!”她的声音有些悲哀。 “属下不敢背叛王母,”董双成说,“我与谢长珠开天辟地时就和王母在一起,经了多少劫难才登上瑶台仙界,若不是为天下苍生,无论如何也不会作对不住王母的事。” “这么说你们倒是有功了?”王母娘娘怒冲冲反问。 牡丹本来就怕这件事连累到董c谢二仙,此时也无法可想,磕头说:“启禀王母,牡丹自知罪无可赦,死而无怨,二位仙姐无辜,不应受连累。” 从昨夜到现在,王母娘娘一直郁闷得很,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牡丹帮助吕洞宾盗换了定山针,还因为董双成和谢长珠居然暗中帮助牡丹蒙骗了她,她赦免牡丹,完全是因为观音菩萨的面子,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所有的人犯都逍遥法外,那以后瑶池还有没有规矩?她要借机杀一儆百! “好,既然知道罪无可赦,今天我就成全了你!”她怒冲冲指着牡丹,“我要把你打下凡界,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董双成见王母娘娘果真动了杀机,当下大惊,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牡丹说:“王母,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情势的突然变化乐坏了绛云和雪蕾,二人一起跪下说:“王母,您看到了,她们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话音刚落,吕洞宾和东方朔匆匆来到面前,二人见了这般阵势,皆大惊,一起问道:“王母,这却是为何?” 王母娘娘哼了一声,问二人:“你们来了,抓到贼人没有?” 东方朔说:“小仙无能,被他逃了。” “逃了?”王母娘娘余怒未消,“你们两个居然叫他逃了?” 吕洞宾说:“贼人是在瑶池旁的惊神岭失踪的,小仙以为,一定是瑶池有人内外勾结,而且这个人就在王母您的身边。” 吕洞宾一派正气,看不出任何一点被赦免后所应有的感恩的意思和愧疚感,反倒将追查贼人的矛头直指瑶池,这使王母娘娘更为不快,她岂不知瑶池有人内外勾结?但此时要是认可了吕洞宾的话,于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 “内外勾结?”她有点恼羞成怒,问道,“我身边就这么几个人,你说是哪一个?” “这个小仙可不敢说,”吕洞宾扫了众人一眼,见牡丹跪倒在地上,又问:“王母,这却是为何?” “这个不用你管,你先退下吧。”王母娘娘没好气地回答。 牡丹刚刚获得宽宥,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又被问责,吕洞宾只道是王母娘娘对盗换金簪依旧怀恨,更加急了,道:“王母,牡丹仙子遭人抢劫,这罪不在牡丹,我们应该全力追查那个抢劫碎片的人。” “好了,我说了,这个不用你管!”王母娘娘叫声,“来人!”立刻有四个力士来到面前。 王母娘娘指着董双成c牡丹c绛云c雪蕾四人向力士吩咐道:“全都给我关起来!” 绛云c雪蕾方才还在幸灾乐祸,怎料到一下子风云突变,立刻叫起屈来。 “王母,这到底是为什么?”吕洞宾还想再问。 王母娘娘怒道:“吕洞宾,我瑶池的事什么时候用你来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逃 天曹山的妖洞,一片劫后景象。 长毛犬精懊丧极了,倘若不是在县衙遗失了瞒天经,它还不会这么急不可耐地潜回妖洞,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藏在石壁密室里的那本它一直以为是真品的瞒天经居然是小妖搞的手抄本!当它打开密室的小门拿出仔细看时,它惊呆了,这的的确确就是个手抄本,它在藏书的那天喝了太多的酒,竟稀里糊涂把这个手抄本当作真品藏到了这里,而一直带在身上真品已经丢在县衙了!赖以胡作非为的两件法宝都落入了八仙之手,现在它什么都没有了! 妖洞的地上有许多纸张燃烧后的灰烬,那是八仙焚烧瞒天经散页留下的,看到那些灰烬,长毛犬精懊丧之余又暗自庆幸八仙没有发现石壁上的密室,如果连这个手抄本也没有了,那样岂不更惨!所幸的是它已经熟练地掌握了瞒天经的要领,有这个手抄本在,它还可以继续在尘世间混下去。 妖洞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镇山大王也做不成了,下一步怎么办,它还没想好,不管怎么说,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它正在想着以后的打算,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的喊声:“孽畜,你在哪里?还不给我出来!” 土地!长毛犬精吃了一惊,土地老怎么会找到这里?它慌忙合上书,闭上眼睛念起了瞒天经,“瞒住天的眼睛,天下一片黑暗,瞒住天的耳朵,世间寂静无声” 土地确实找到了这里,也发现了长毛犬的踪迹,但那瞒天经也确实灵的很,就连瑶池的众多神仙都被蒙住了,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土地?他在妖洞里搜索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现,只好连叫奇怪,一无所获出了妖洞。 长毛犬精觉得土地随时还会回来找它,不敢久留,待土地一离开,它随即也出了妖洞,驾起妖雾狂奔了一个时辰才停下。 青云沟,这是一处风光秀丽的所在,一道溪流顺山而下,小溪旁有一处小院,两间茅屋清雅别致。长毛犬精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地方,决定在这里小歇一下。它从空中落下来到小院前,向四周看看,进了小院,接着屋里便传出一阵绝望的叫喊声。 茅屋里的情形就不细述了,你一定知道这叫喊声意味着什么,你还一定还会想到,那将是一场屠杀,长毛犬精要隐藏在这里,屋子的主人遭殃了! 昏暗的月光照着池塘,假山的倒影在池塘里随波漂动,王母娘娘独自一人来到池塘边,她心事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坐到池塘边的石凳上,她的心情糟透了。 牡丹被关起来了,董双成被关起来了,谢长珠也被关起来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任,只好找池塘里的这只千年老鳄来聊天。如果这老鳄能开口该多好啊,可是造化弄人,几千年没能修成人形,就连王母娘娘也对它无能为力。 “老鳄,你还在吗?”王母娘娘向着水面问,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池塘翻起一阵水花,鳄鱼浮出水面。 王母娘娘说:“你还在,好,这很好,虽然你不会说话,但你是这瑶池最忠厚的生灵你不会象他们一样说谎,不会骗我,你比他们都要可靠。” 水里,鳄鱼缓缓游到池塘边,它不断用尾巴拍打着水面,似乎想表示什么。 王母娘娘看看鳄鱼,道:“定山针被盗,瞒天经丢失,我知道你曾经目睹了一些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事究竟是谁干的,如果我说对了,你就点点头,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就摇摇头,明白吗?” 鳄鱼在水里点点头。 “好,”王母娘娘问:“我问你,是不是吕洞宾那一伙人?”她知道这是一句废话,不过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果然,鳄鱼在水里摇摇头。 王母娘娘问:“那是不是我瑶池里面内的人?” 鳄鱼在水里点点头。 瑶池里的人!王母娘娘的悲哀地低下头。 是不是董双成和谢长珠打伤了你?”她没有抬头,她很怕看见鳄鱼会像刚才那样点头。 但是鳄鱼摇了摇头,这使她的心情稍微宽慰了一点。 “那你说是不是我寝宫里的人?”王母娘娘的声音愈加悲哀。 鳄鱼点点头又摇摇头。 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什么意思?王母娘娘长长吐了口气。 “我明白了,你是说是我寝宫里的人勾结外面的人一起干的,对不对?” 鳄鱼激动地点点头,激起一片水花。 “我得好好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重要的消息,总算还有两个人没完全出卖我,我知道你是向着牡丹的,可是她欺骗了我,我不能容忍,不能容忍” 鳄鱼在水里拼命摇头,激起一片更大的水花。 王母娘娘知道老鳄还想说什么,但她不想再听下去,能得到这些信息已经足够,她步履蹒跚离开池塘。 还是这个昏暗的夜晚,一丝光亮透过窗子照进牢房,更显得阴冷,牡丹c董双成c谢长珠三人在墙角的石板上闭目打坐。牡丹的心情很不平静,盗换金簪出事以后,她已经想到董c谢二仙会受到自己的连累,但却没想到这么快三个人就住进同一间牢房,她很想说几句表示歉疚的话,但又不知道如何说起。董c谢二仙的心情倒是十分平静,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想多了也没用,愿打愿杀就由她去好了。 透过牢房的栅栏可以看到绛云和雪蕾正坐在另一间牢房里,看样子,两个人都很颓丧,董双成发现,雪蕾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雪蕾本以为今天牡丹一定是在劫难逃,没想到牡丹没有死,自己倒和牡丹一起被关起来,毫无疑问,王母娘娘早就对她和绛云起了疑心,她后悔没听郝天奴的话早些逃走,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等郝天奴来救她,郝天奴手里有定山针,她相信郝天奴会来,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她的心立刻紧张起来。 牢门的过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黑暗中闪进手持钢刀的一个蒙面大汉,雪蕾惊喜地几乎要高声喊叫,她辨认出,来者正是郝天奴。 郝天奴打倒看守牢房的力士,挥起钢刀,三下两下就劈开牢房的栅栏。 “天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雪蕾惊喜地迎上前。 蒙面人催促雪蕾:“先别说那么多,快走!” “走。”雪蕾连忙又招呼绛云。 绛云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立刻起来,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走,就意味着要永远离开瑶池,从此过起逃亡的生活,可是不走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雪蕾着急地说:“你走不走?要是不走,叫王母娘娘发现,你就死定了!” “好,我跟你们走,”短暂的犹豫之后,绛云终于下了决心,但她不想就这么走,“我们不能就这么走,”她指着关押牡丹的牢房说,把她也带上,不然,我们一走,她就得逞了。” 郝天奴道:“喂,现在逃命要紧,带她干什么,你不走就算啦!” 绛云的话却引起了雪蕾的共鸣,她觉得绛云说的有理,如果不把牡丹带走,就一定要杀死她,不然,她们两个一走,牡丹没了对手,以后在王母娘娘面前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一想,她立刻从郝天奴手里抢过大刀向关押牡丹的栅栏猛砍,郝天奴虽然着急也无法可想,只好帮她劈开栅栏。 郝天奴从栅栏缺口进入关押牡丹的牢房,牡丹与董c谢二仙早已严阵以待,牢房里一场搏斗。只可惜三人均不是郝天奴的对手,没几回合,董c谢二仙被打倒,郝天奴和雪蕾c绛云劫持着牡丹出了牢房。 牢房里的搏斗声早惊动了瑶池,镇山灵官领了三百瘟兵正要下界,闻讯立即率众赶来,及到牢房时,郝天奴一行已逃之夭夭,镇山灵官向董c谢二仙问明情由,随即率瘟兵追下下凡界。 雪蕾c绛云和郝天奴挟持着牡丹一路奔跑,来到一处山坡,已是疲惫不堪,郝天奴看身尚后无人追来,便扶着雪蕾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小歇。绛云则将牡丹捆绑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自己坐在树林边歇息。 几经周折,终于离开瑶池,不但得到了定山针,而且还抓来了牡丹,雪蕾的心情渐渐开朗,chuanxi方定,她走到牡丹面前坐下,冷笑道:“以前在瑶池,你是老大,我受尽欺辱,现在到了算账的时候了,说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落到雪蕾的手里,牡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斥道:“你别得意的太早!就是我死了,王母娘娘迟早也会抓到你们!”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雪蕾又冷笑一声道:想不想知道是谁抢走了宝镜碎片?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要太生气。” “拿出来吧,让她瞧瞧。”她把目光投向郝天奴。 郝天奴从怀里拿出一物,在牡丹面前晃了一下,然后递给雪蕾。 那物件极似一块碎石,闪着暗淡的光芒,原来竟是宝镜碎片! 牡丹此时才知,抢夺碎片的蒙面大汉原来就是郝天奴。 雪蕾ann一ng着碎片,得意地说:“我一直盼望离开瑶池,今天这个梦终于实现了,我们到凡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王母娘娘永远也找不到我们,好好过日子,至于你嘛,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 雪蕾一时志得意满,只顾数落牡丹,似乎忘记了旁边还有个绛云,绛云心里不禁酸酸的,雪蕾与郝天奴成双成对,即使颠沛流离也算值了,可她呢?离开瑶池舒适的环境,难道就是为了过这种逃亡生活吗? 正在此时,远处天空飞云滚滚,云雾中可见,镇山灵官已率瘟兵追来。牡丹见了,笑道:“雪蕾,你好好看看,还能逃得掉吗?我相信你会有好日子过,不过不是在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倒可能是在瑶池的大牢。” 雪蕾听了大怒,挥掌向着牡丹便打,岂料,掌还没有出去,忽然一阵头痛,不由自主丢掉碎片,捂着头惨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郝天奴忙扶着雪蕾问。雪蕾双手抱头,已痛得口不能言,眼看镇山灵官的追兵越来越近,郝天奴一时顾不得找那碎片,吩咐绛云押着牡丹快走,自己抱起雪蕾躲入密林。 宝镜碎片从山坡滚下,落入一片草丛,绛云本想去找那碎片,怎奈追兵已近,只好先押着牡丹躲入林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拐杖 天牢被劫的消息使王母娘娘大为震惊,这使她知道了,到目前为止,瞒天经的威力依旧在控制着瑶池,要不是瞒天经在作祟,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会早有预知,在瞒天经面前,她完全变成了瞎子c聋子,尽快改变这种局面已经是当务之急。于是她想到了水晶宝镜,要是水晶宝镜复原,一切就好办了,可是宝镜的碎片刚刚找到就又被人劫走,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呢?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她从来也没有象现在这样无能为力。 两个力士押着董双成和谢长珠来到王母娘娘的寝宫。 冷静下来之后,王母娘娘决定释放她们,她知道,这两个人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帮助牡丹,说明自己眼下是多么地孤立,定山针一案的背后一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要查得慢慢来,她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关起来。 董c谢二仙到了王母娘娘面前,一起跪下磕头,没有认罪,也没有求饶,只是说:“属下给王母叩头。” 这使得王母娘娘又感到了一丝不快,她认为不管有没有错,这两个人都应该有认罪的表示。 “你们都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至于把事情弄到这种地步?”她用带着埋怨的口吻道,“不是我狠心要为难你们,你们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董双成说:“都是属下不好,叫王母生气了。” “算啦,过去就算啦。”王母娘娘轻轻叹了口气。绛云c雪蕾和郝天奴劫持牡丹逃走,已经说明,她失算了,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发生的事,哪一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在她的语汇里从来就没有‘想不到’这三个字,可是最近瑶池出了这么多的事,她竟然全都是毫无所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败在一些不知名的小人物手里。 “想不到绛云和雪蕾这两个贱婢竟然会如此大胆,郝天奴这一干人不管跑到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他们。”她又一次使用了‘想不到’这个字眼。 董双成道:“可是,牡丹和他们不一样,牡丹是被劫持的。” “这个我知道,”王母娘娘说,“不过,许多人都在说牡丹和吕洞宾有私情,这也许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董双成说:“这都是绛云和雪蕾造出的谣言,王母何必理它?” 王母娘娘说:“是啊,那些话我从来就没信过,不过这事也太巧了,为什么每当牡丹有事,吕洞宾总会出现在她身边?” 这个问题难住了董双成,她想说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的话王母娘娘会相信吗?她更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每当牡丹有事,吕洞宾总会出现在她身边,如果说那是巧合,这巧合也太多了!她略迟疑了一下,道:“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的。” 王母娘娘道:“其实?你到底想说什么?” 董双成赔着小心道:“如果真的是每当牡丹有事,吕洞宾总会出现在她身边,那郝天奴一干人就不可能劫走牡丹了。” 王母娘娘知道自己言语有误,被董双成钻了空子,一时默然,董双成趁机道:“郝天奴劫走牡丹,是为了报复,牡丹现在一定有危险,我想,不管要查什么也得想办法找到他们先把牡丹救出来再说。” “是啊,找到他们,要找到她们。”王母娘娘点头说,“我这里没事,你们去吧。” 曹州城外紧挨着玄幻山的余脉,虽然是余脉,依然雄伟嵯峨。黄昏,夕阳的光辉透过云层洒在山上,翠绿的大山或明或暗。 土地爬上山脊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为追捕长毛犬,他找遍了周围的大山,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这个畜生,它能逃到哪里去呢?他一边走一边喊:“畜生,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他以为长毛犬还是在瑶池时那个样子,不论到哪里,只要他一声呼唤,长毛犬就会乖乖出现在他的面前,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除了他的喊声回荡在山涧,长毛犬就像蒸发了一样踪影皆无。就在土地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草丛中一块亮晶晶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跑过去捡起那东西仔细看看,禁不住心头一阵狂喜,“哈哈,奇功一件,奇功一件!”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追捕长毛犬的疲劳与沮丧顿时一扫而光。 你一定知道土地找到了什么,你没有急于大声说出来,因为土地也没说,就在这时,土地看到了有一行人正朝山脊走,他立刻兴奋地高叫:“喂,等等我,等等我。” “没想到!”吕洞宾惊讶地看着董双成和谢长珠,也说了一声“没想到”,汉钟离等八仙同王母娘娘一样,也都是慧眼独具的先知,然而他们也同样被瞒天经的威力左右着,因此在这段时间也只好说了许多的‘没想到’。 董c谢二仙和牡丹被王母娘娘关起来了,他们正在想办法营救,可恰在此时,董c谢二仙却意外地出现在面前,这叫他们怎么能不说“没想到”?郝天奴劫了天牢,牡丹被一干人劫走,这是一个更大的‘没想到’,没想到瑶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没想到王母娘娘会宽恕了董双成和谢长珠,没想到牡丹会被劫走,总之,在瑶池与玄幻山的众多神仙中,除了东方朔还有一点先知的感觉,其他仙家大都陷入五里雾中。 董双成和谢长珠是来搜寻郝天奴一干人的,她们没找到郝天奴一行,却又和八仙撞上了,在八仙的面前,谢长珠一点都不客气,她阴沉着脸说:“现在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要是牡丹有个好歹,我决饶不了你们!” 其实吕洞宾比谢长珠还要着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出牡丹。”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这是句空话,然而,现在除了这句话,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喂,别总空口说白话好不好!”谢长珠依旧不肯甘休,“救,救,牡丹被他们劫走,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救?” 吕洞宾说:“仙子,你别这么急,其实现在大家心情都是一样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 “都是你们,撺掇牡丹盗换定山针,害得她灾祸不断!”董双成本来是个沉稳的人,此刻也一改常态,几乎对吕洞宾发脾气。 “哎,仙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蓝采和插嘴说,“牡丹盗换定山针,是为了天下苍生,这事不管换了谁都会这么做,再说,我们为了谁,我们也是为了苍生。” “苍生,苍生,那是天庭的事!”谢长珠更加气恼,“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天庭?为什么来烦牡丹,你们这些人都是惹祸的苗子,牡丹要是有个好歹,我决不与你们甘休!” 谢长珠大兴问罪之师,蓝采和颇不服气,说:“我说仙子,你别忘了,当初牡丹要被杀头的时候,是吕洞宾挺身而出救了她,那个时候怎么没见你为牡丹出头?” 这句话的分量可不一般,谢长珠一时被噎住。 一场唇枪舌战之后,总算哄走了董双成和谢长珠。 蓝天下,山峰相连,毫无疑问,郝天奴一行就隐藏在这群山的某一个角落。然而,茫茫昆仑纵横几千里,每个山峰,每个沟壑,每处密林都可能是郝天奴等人的藏身之处,他们究竟会在哪里呢? 没想到,又是一个没想到,吕洞宾一行刚来到玉剑峰就遇见了正在追捕长毛犬的土地老。 “哈哈,我找到了”土地拄着拐杖,气喘吁吁来到面前,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看到那东西,众仙不禁便是一愣。 没想到!水晶宝镜碎片被土地找到了! 土地得意地说:“怎么样,不是我夸口,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张果老说:“喂,你在哪里找到的?” “找到的?你说的容易!”土地哼了一声,吹嘘说,“我刚到山上,就看见郝天奴拿着这碎片在发呆,我大喝一声‘小子,哪里走!’冲上前就是一拐,郝天奴哪里是我的对手,没战两合就丢下这碎片跑了。” 土地口称他打跑了郝天奴,这可是个重要线索,吕洞宾忙问他还有谁和郝天奴在一起,土地说,没有,他看见郝天奴只是一个人。众仙问他有没有见到牡丹。土地此时才知牡丹遭了劫持,心里着急又不好自己揭穿谎言,只好推说没见,吕洞宾信以为真,觉得既然郝天奴在这里,牡丹一行一定也在附近,遂叮嘱土地道:“这碎片不是等闲之物,拿了它,你可要多加小心,还是先回瑶池交给王母娘娘为好。” 土地挥动了一下拐杖说:“怕什么,有我的拐杖在,没人敢靠近我!” 大家都知道土地爱吹牛,也没人想揭穿他,只是催促他赶紧去瑶池,这时土地却道:““我还要去找长毛犬呢,这个碎片还是先给你们吧。” 又是一个没想到!土地拿了碎片本是可以到王母娘娘面前邀功的,这么好的表功机会他居然不要。 土地没想到的是众仙现在只对郝天奴的行踪感兴趣,因为宝镜复原需要四十九日,要是等到那时岂不耽误耽了营救牡丹仙子? 吕洞宾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搜寻郝天奴一行,时间久了,只怕牡丹仙子会有不测,你还是先回瑶池的好。” 四十九日!这个时间实在是太长,土地怏怏地说,“那好吧,我找到长毛犬,立刻就回瑶池,你们如果救出牡丹,可要先告诉我一声。” 这个老头,一心一意要去找长毛犬,众仙拗他不过,只好由他去了。 群山,一望无际,一个个山谷神秘而幽暗,郝天奴一干人也许正隐藏在其中的某个地方,土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就在此时,天色忽暗了下来,满天乌云伴着电闪雷鸣,吕洞宾见天色阴的有些突兀,颇觉奇怪,注目云端细看,却见云雾中密密麻麻布满瘟兵,这是天降瘟疫的前兆,吕洞宾登时大惊,向众仙道:“要出大事,我看看去。”说罢,纵身腾上云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瘟疫 要不是奉了剿灭瞒天经的旨意,镇山灵官一定会沿着郝天奴一行逃走的方向紧追到底,但现在剿灭瞒天经是第一要务,他正在为如何执行王母娘娘的旨意伤脑筋。 空中乌云密布,三千瘟兵正站在云中等候他的吩咐。 “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彻底肃清瞒天经。”这是王母娘娘给他下的必杀令,镇山灵官实在为难,他知道王母娘娘的意思,但他不想使用撒播瘟疫的手段,瘟疫一到,玉石俱焚,这实在是太残酷了!因此他迟迟没有发令。 一个瘟兵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道:“我说灵官大人,这种事我们又不是第一回做,您倒是快点,违逆了王母的旨意,罪过可不小。” 镇山灵官道:“你懂什么,王母娘娘令尔等来整肃瞒天经,又不是叫你来杀人,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播下瘟疫,顷刻间玉石俱焚,这将祸及多少无辜生灵!” 瘟兵道:“灵官大人,这个道理不用你说,王母娘娘岂不比你更清楚?再说,哪个庙里没有几个冤死鬼,现在不果断行动,如果那瞒天经扩散开来,只怕会因小失大,要祸及更多生灵。” 连瘟兵都知道这个道理,镇山灵官无言以对,“好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瘟病的病毒装在一个个布袋里,众瘟兵打开布袋正准备播撒毒雾,忽有人大喝一声“且慢!”,喝声方落,吕洞宾斜背宝剑飞奔而至。 镇山灵官正与吕洞宾别扭着,见他又要来管自己的事,登时满心不快,沉下脸道:“吕洞宾,这里没你的事,你来干什么?” 吕洞宾说:“瘟疫一发,玉石俱焚,望你能三思而行。” 镇山灵官说,“吕洞宾,我可是在执行王母娘娘的旨意,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吕洞宾说,“整肃瞒天经就一定要播撒瘟疫么,灭绝一方生灵,这是滥杀无辜!” “整肃,你说的轻松!”镇山灵官说,“那些世人学会瞒天经,连天都瞒了,你叫我怎么整肃?你看那些人是无辜,其实他们都是《瞒天经》的传播者,再说,这尘世间本来就已经乌七八糟,我净化一下有什么不好?” 二人正争执不休,一瘟兵叫道:“灵官大人,我们瘟部只管行瘟,要不王母娘娘派我们来干什么,你还听他啰嗦什么,若是没有决断,我们就回去了。” 镇山灵官本来在犹豫,被瘟兵这一催,心道,天地间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管不了那么多了,遂一挥手,瘟兵立刻动起手来,随着一阵狂风吹过,电闪雷鸣,吕洞宾欲阻止已来不及,一场灾难悄悄降临在天曹县。 瘟疫传播已成定局,再争下去于事无补,吕洞宾愤然离开镇山灵官,他知道,治病救人刻不容缓,多灾多难的天曹县又要遭劫了! 青云沟,这个风光秀丽的山村,雪蕾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尤其是小溪旁的那处小院和清雅别致的茅屋,她觉得似曾相识,也许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所以一看到这里,她就再也不想往前走了。 但她知道,她们现在是逃犯,这里绝不是安身之处,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那院子。自从逃离瑶池,一路的狂奔使众人都筋疲力尽,绛云也巴不得早点歇息,见雪蕾停下脚步,也立刻停下不走了。要是按照雪蕾的意思,带着牡丹是个累赘,干脆杀了算了,可绛云偏偏不肯,她一定要使牡丹吃尽苦头才肯罢休。现在牡丹正被绑着,绛云手里紧紧攥着绳子的另一头。 本来晴好的天气,忽然阴了下来,天空,乌云滚滚,山上狂风阵阵。似乎一场大雨就要来临,这正和给了绛云要歇息的借口,郝天奴见二人都已疲惫不堪,只好带着众人进了小院。 院里两间茅屋,旁边是牛栏和鸡舍,郝天奴叫绛云押着牡丹进了西边的茅屋,自己和雪蕾便直奔东面一间,推开屋门,他不禁愣住,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堆血淋淋的尸骨!茅屋的床上,一个大汉正在酣睡,桌上放着一卷书,却是本瞒天经! “啊!”雪蕾的一声惊叫吵醒了大汉,他忽地坐起来,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紧盯着外面进来的两个不速之客。 “怎么,是你们?”大汉意外地看着雪蕾和郝天奴。 “你认识我?”郝天奴一把抓起桌上的瞒天经,警觉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瞒天经?” “快还给我!”大汉忽然一跃而起,上前伸手要抢瞒天经。 郝天奴把瞒天经藏到身后,后退两步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瞒天经?” 大汉冷笑道:“郝天奴,你听说过镇山大王么?” “镇山大王?”郝天奴打量着大汉,忽然明白了,“我道是谁,原来是蟠桃园的长毛犬。” “不错,我是蟠桃园的长毛犬。”长毛犬精说着,猛地向前一扑,伸手便抢,郝天奴一手将瞒天经藏到背后,一手拨开长毛犬,二人打作一团。 郝天奴本不把长毛犬放在眼里,斗了几个回合才知,长毛犬已是今非昔比,功力与自己竟然不相上下了,二人从屋里打到院子,外面正落下一阵小雨,二人于雨中搏斗,片刻已湿透了衣衫。雪蕾见郝天奴一时不能取胜,冲出来帮忙,还没等伸手,却见长毛犬精晃晃悠悠如同醉了一般,踉跄了几步倒在院中。再看郝天奴,同样也是站立不稳,趔趄了一下倒在长毛犬精身旁。雪蕾慌了,忙跑过去欲扶郝天奴,岂料,没几步便觉双腿发软,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事就发生在片刻之间,院子里,三个人脸色苍白,都倒在地上抽搐。 绛云闻声,从西边茅屋出来,见三人都倒在院子里,登时大惊,跑到雪蕾面前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雪蕾双手抱着头叫喊:“疼死我了。” 郝天奴和长毛犬精也同时叫起痛来。 “绛云,快来救我。”雪蕾有气无力向绛云求救。 天空,乌云散尽,一轮红日照在当头,绛云看看四周,忽然认出了长毛犬精,“畜生,原来是你,她猛地发出一掌,直击长毛犬精的面门,长毛犬精慌忙躲闪,地上顿时打出一个深坑。 “仙姑饶命!”长毛犬精发出一声哀求,接着昏迷过去。 “绛云,别管他,快救救我们。”雪蕾chuanxi着说,“这是王母娘娘降下的瘟疫,幸亏我们还有点道行,要是凡人,早就完了。” 凡是瑶池的人都明白,凡人沾上这瘟疫,很难有生还的希望。 郝天奴以为这瘟疫是专为灭掉他们几个降下的,挣扎着道:“想不到,王母娘娘如此歹毒,为了我们几个,居然不惜灭掉一方生灵。” 院子里的几个人,只有绛云没有中瘟疫,雪蕾向绛云伸出手道:“你,你快去找郎中。” 绛云看着二人,已经不知所措,说:“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去找郎中?” 郝天奴艰难地抬起头道:“绛云,现在全靠你了,没有郎中,我知道一有个办法可以治疗瘟疫,你快去采驱瘟草。” 驱瘟草,绛云以前听牡丹说过,那还是刚登上仙界的时候,牡丹要带她一起去采药,她没有去,现在时过境迁,牡丹还能帮她吗?” 她只好为难地说:“可是我不认识驱瘟草啊。” “牡丹,”雪蕾有气无力地说,“牡丹认得,你带着她一起去。” 绛云看着有气无力的雪蕾和濒死的郝天奴,忽然感到一阵恐惧与孤独,无奈,只好把她二人一个个扶进茅屋,然后来到关押牡丹的房间。 “只要能找到驱瘟草,治好他们两个我就放了你。”绛云对牡丹这样说,“但是现在我不能给你松开绑绳,因为我怕你跑了。” 对于牡丹来说,这是个寻机逃走的机会,她答应了绛云,于是二人出了茅屋。 牡丹被绑着双手,绛云为防止她逃跑,特意在她的两脚间也栓了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在绛云手里。 在玉剑岭旁边的群山中,绛云押着牡丹走走停停,转眼就过了一个时辰。牡丹一面跟绛云在崇山峻岭里兜圈子,一面寻找逃走的时机。为了引起三界的注意,她有意走得很慢,二人翻越过许多山岭,然而连驱瘟草的影子也没看到。 一天过去,绛云精疲力竭,终于忍不住了,在一个山坡上她忽然站下,用力拽着绳子向牡丹说:“喂,整整一天,什么也没找到,你耍我是不是?” 牡丹牡丹的双脚拴着绳子,被绛云一拽,几乎跌倒,她努力站稳,道:“驱瘟草不是随便哪里都有的,你要是嫌累就算啦。” 绛云现在是恼也恼不得,怒也怒不得,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牡丹去学采药,没办法,现在只好跟着牡丹在山里转悠。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会放了你,”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恼怒,用平缓的语气道,“希望你不要这样想,只要找到驱瘟草,我一定会放你的。” 时近黄昏,绛云在一个山洞旁停下脚步,看来今天已经不可能找到什么了,她准备就在这个山洞过夜。一抹夕阳照着山涧,依稀可见山脊上生长着几株桃树,绛云忽然觉得这景象与瑶池的黄昏有几分相似,想到瑶池,她的心动了一下,吕洞宾在后山救她的情景又浮现脑际,在这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跟着雪蕾离开瑶池,如果不离开,她也许还有希望 她回头看看牡丹,牡丹已经坐在山洞口的石头上,自从离开瑶池,她就一直想方设法折磨牡丹,但现在不能,她必须竭力抑制自己的报复yuang,让牡丹带她去找驱瘟草。 “进去吧,”她用连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温和口吻对牡丹说,“我说话算话,明天找到驱瘟草,就放了你。” 牡丹站起来,艰难地迈开脚步,绛云忽然又叫住了她。 “牡丹,其实我不想这样对你,”绛云的口吻变得更加温和,她叹了口气道:“明天找到驱瘟草,我们就天各一方了,在放开你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吕洞宾好上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驱瘟草 “一派胡言!”牡丹瞪了她一眼,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的喊声:“畜生,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绛云一惊,忙把牡丹推进洞里,牡丹也听到了这个的声音,土地!是土地在喊,她立刻挣扎着高喊:“土地爷爷,快来救我!”绛云忙抓起一把乱草堵住牡丹的嘴,自己就悄悄隐藏在洞口,心里祈祷着,希望土地不要找到这里。 土地怎么会来到此处?原来他离开八仙后没有立刻回瑶池,他还想再找一找长毛犬,在蟠桃园时,不管长毛犬跑到哪里,只要他一声呼唤,长毛犬立刻就会乖乖回到他身边,可那已经是过去了,这一天他几乎含破了嗓子,就是不见长毛犬的踪影。 不过在这个不起眼的山洞附近,他意外地听到了一个求救的声音,“土地爷爷,快来救我!” 牡丹!是牡丹!他循声找去,一下子就找到了发出声音的洞口。 他没有看到牡丹,洞口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红衣仙女,原来是绛云。 绛云向土地笑着说:“原来是土地爷爷,你叫喊什么,吓了我一跳。” 土地跑到绛云面前,惊讶地问:“怎么你在这里,牡丹呢,我听到牡丹在喊。”说着就要往洞里进。 绛云忙拦住土地道:“土地爷爷,你一定是听差了,牡丹怎么会在这里。”这时,洞里忽然发出一阵挣扎声,土地知道一定是牡丹,猛地推开绛云,向里便闯。绛云见已瞒不住,忽然向土地抬起手掌,只听“嗖”地一声,一道金光直逼土地。土地大惊,忙闪身躲开,挥起拐杖抵挡,一根长针击中拐杖,登时火光迸裂。绛云挥手连发数针,土地抵挡不迭,见实在无法取胜,只好逃出山洞。 看看无人追来,土地站下暗自思忖,牡丹落到绛云手里,一定没有好果子吃,我又打不过她,只好去请救兵,可是在这荒山野岭,到哪里去找人呢,他立刻想到了吕洞宾,吕洞宾一行不久前还在山上,他们一定不会去远,这样一想,他立刻不顾一切地狂奔起来,“吕洞宾,你在哪里?”他边跑边喊,瞬间已越过了几道山岭。 他没找到吕洞宾,在一片竹林旁边却意外地看到了东方朔。 东方朔虽然也无法抵御瞒天经的法力,毕竟还没有完全丧失预知能力,他一直觉得这山里可能会有事发生,但却不知在哪里,也不知是什么事,所以就一直在山里没离开,此刻他正面对着群山出神。 土地急的昏了头,见了东方朔忙问:“喂,你见到吕洞宾没有?” 东方朔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你找吕洞宾干什么?” 土地本是急的慌了神,一心想找吕洞宾去救牡丹,待镇定了一下,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说:“啊,我真是老糊涂了,有你在这里,我还找吕洞宾干什么,找你也一样,快,牡丹被绑架在那边的山洞里,你快去救她。” “牡丹?”经土地这一点拨,东方朔心中的疑惑顿时释然,一时顾不得土地,飞身越过山梁,瞬间已无踪影。 “唉,总算有人去救那个可怜的丫头了。”土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山,除了密林还是密林,林边走来了两个仙子,一人穿白色衣衫,一人穿红色衣衫,两个纤细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下格外醒目。 “快走!”绛云一手攥着绳子,一手推着牡丹,边走边大声呵斥,在大山里转了一天没有找到驱瘟草,她原本想在山洞过夜,等天亮后再继续去寻找,岂知偏巧便遇到了土地,经土地这一搅,她再也不敢在山洞久留,待土地离开后,她立刻用长针逼着牡丹离开山洞,准备另外找个地方歇息。 翻过一座山峰,前面又是一片密林,绛云觉得这里还算安全,便叫牡丹停下,她本以为没人会这么容易就找到她,哪知话还没有说完,东方朔已经站在面前。 一见到东方朔,绛云立时惊呆。 绛云一手逼着牡丹一手指着东方朔说:“你,别过来!” “这是为何,”东方朔平静地说,“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她。” “放开她?”绛云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是东方朔的对手,把长针紧紧抵在牡丹的脖项上说,“要我放开也她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东方朔说:“你把她放开,有什么条件我答应你就是。” “我要驱瘟草,”绛云紧紧抓住牡丹说,“你把驱瘟草拿来,我就放开她。” 驱瘟草!东方朔环顾四周,不见雪蕾与郝天奴,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却道:“驱瘟草在瑶池多得是,不知仙娥要作何用途?” “你少废话!”绛云道又用长针刺了牡丹一下,道,“驱瘟草拿来我就放人。” 绛云气势猖獗,东方朔见一时无法下手救人,只好先应下她:“好,不就是驱瘟草么,你不许伤害她,我给你取驱瘟草就是了。” 绛云没料到东方朔答应得如此痛快,暗想,反正牡丹在我手里,你不敢把我怎么样,还怕你什么,想罢说道:“好,我等着,不过你可别耍花样!” 东方朔去了,绛云把牡丹绑在一棵树上,自己也疲惫不堪,便依树而坐,警惕地注视着四方。 青云沟的茅屋,郝天奴和雪蕾正在经历着一场空前的痛苦。 自打逃出瑶池,现在是二人最难熬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瘟病使得人时而抽搐,时而头痛得周身发抖,一阵阵痛苦袭来,使得雪蕾几乎痛不欲生。多亏绛云临走前把二人弄到了床上,不然,就连活动一下的气力也没有,此刻他们正躺在床上,焦急地等待绛云回来。 门外,传来长毛犬精痛苦的sheny,这个狗精,从天曹县知县家里逃出来后,本想找个地方暂避一时,岂料冤家路窄,撞上了郝天奴一伙,现在它也同郝天奴和雪蕾一样,只能苟延残喘,再也无法施展妖术。 “我真后悔,”雪蕾chuanxi着说,“都怪我,要不是头忽然痛起来,那碎片就不会失落,要是碎片被王母娘娘的人找到,就麻烦了。” 郝天奴安慰她道:“没了就没了吧,好在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虽然是这样说,其实他也十分懊悔,如果不是患了瘟病,他一定会返回去寻找那碎片,他也担心碎片再回到王母娘娘手里,不管怎么说,宝镜复原对他都不是件好事,如果水晶宝镜不能复原,他和雪蕾可以安安稳稳地藏匿起来,王母娘娘轻易不会找到他们,要是宝镜复原情况就不同了,就算有瞒天经,能敌得过水晶宝镜么?再说,宝镜一旦复原,定山针的事情一定会彻底暴露,王母娘娘岂能不派重兵前来围剿?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怎能抵御得了? “还好,没把定山针也丢了,”雪蕾伸出手道,“拿来,我看看。” 定山针就在郝天奴的怀里,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雪蕾觉得只要有了这个法宝,就一定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郝天奴小声说:“在我这里放着,你还不放心么,这种时候,绛云随时会回来,要是叫她发现就糟了。” “我就看一眼。”雪蕾还是不放心,道,你不用担心,她不会这么快回来。” “那,好吧。”郝天奴不得已,只好将定山针拿出来。就在这一刹那,一道金光照亮茅屋,四周墙壁皆是一片灿烂,郝天奴一惊,连忙又收了起来。雪蕾见了定山针,心内稍安,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可千万收好,不能再有闪失,尤其在对绛云,决不能让她闻到一点味。” 对于绛云,郝天奴也有同感,“嗯,”他点头道,“其实当初真不该带她出来,她这个人我一直看不透,我们早晚得分手。”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地上有动静,低头看时,不知什么时候长毛犬精已经爬到屋里,但见那狗精猛然向上一跃,跳到床上,向着郝天奴便是一拳,郝天奴连忙躲闪,长毛犬精趁机伸手向郝天奴怀里摸去,毫无疑问,是定山针的光芒惊动了它,它是来抢定山针的!雪蕾见状,挣扎着抓起一把茶壶砸向长毛犬精。长毛犬精猝不及防,头上重重挨了一下,几乎晕厥,它稍定了定神,转身又去抢郝天奴身边的瞒天经。郝天奴挣扎着阻拦,两人撕扯在一起,瞒天经登时被扯碎,两人也都气喘吁吁。此时急坏了雪蕾,想帮郝天奴,只是浑身无力,低头看,恰瞥见床脚有一把剪刀,便抓起剪刀,挣扎着扑向长毛犬精,长毛犬精被扑倒,跌落床下,雪蕾也昏迷过去。此时郝天奴也是气息奄奄,他推了雪蕾两下,雪蕾毫无反应,郝天奴心里一急,病势猝然加剧,也昏倒在雪蕾身边。 密林,古木参天,万籁俱寂,随着夜幕降临,四周显得阴森森,任何一点响动都会使人吓一跳。 绛云用长针逼着牡丹站在树林里,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东方朔久去不归,她已渐渐失去耐心,她担心,东方朔不是去找驱瘟草,而是给她布了一个局,如果东方朔忽然搬了救兵来,她就会陷入更大的危机,她决定不再等下去,于是把牡丹的绑绳从树上解下,命令道:“走!” 就在这时,忽然啪的一声响亮,接着,一个装满了草药的篮子丢到她的身旁,东方朔随后出现在面前。 “驱瘟草拿来了,”东方朔指着地上的草药向绛云说,“还不放开她?” 绛云看看草药,心里充满疑惑,原来这就是驱瘟草,这种草在瑶池的后山她见过,如果早知道就是这种草,何必叫牡丹牵着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不过她不会轻易相信东方朔,东方朔诡计多端,如果放走牡丹,万一驱瘟草是假的怎么办?再说,她也从来就没有真正打算放开牡丹,方才答应东方朔,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只要治好了郝天奴和雪蕾,还怕什么东方朔?略一思索,她冷笑着说:“我和牡丹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你这么快就拿来了,你说这是驱瘟草,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假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现形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以绛云的聪明劲,她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东方朔略迟疑了一下,道:“牡丹认识驱瘟草,你可以叫她来辨认。” “牡丹?”绛云冷笑道,“东方朔,你以为我是傻子?她和你是一伙的,她的话我怎么能信?” “东方朔,你不能把驱瘟草给她!”牡丹忽然大声说。 绛云恼怒已极,用长针狠狠刺了牡丹一下。 东方朔也急了,道:“喂,驱瘟草已经拿来了,你还想怎样?” 绛云用长针逼着牡丹说:“你用这些草药给我治好两个人,我就放了她。” “两个人?”东方朔早知其中原委,却故意问,“他们是谁?” “你那么能掐会算,应该能想到,”绛云冷笑道,“我现在就带你去,不过,你要是敢耍滑头,我立刻就杀了牡丹!” 东方朔无奈,只好答应跟她去,一行人遂到了青云沟的茅屋。 茅屋的门敞开着,雪蕾和郝天奴都倒在床上,地下,是昏死过去的长毛犬精。郝天奴和雪蕾刚醒过来,二人面无血色,精神萎靡,已毫无生气。 绛云用长针逼着牡丹,令东方朔去煎药,她知道东方朔诡计多端,生怕中了圈套,因而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朔的一举一动。 灶上的药壶冒着热气,屋里弥漫着浓重的汤药味,东方朔一边煎药一边想对策,一个时辰过去,药终于煎好了,他将汤药分别倒进两个碗里,放到桌上。 “这汤药喝下去,立刻就可以解除瘟病,”他看了郝天奴和雪蕾一眼,对绛云说,“不过现在我只能我先医治一个,他们两个谁先喝?” 东方朔知道雪蕾的狡猾,在没救下牡丹前,他不会把药全部交出去。 “不行!”绛云迟疑了一下道,“我要你把他们两个一起治好。” “那是不可能的,”东方朔摇头道,“我先治好一个,你得马上放人,放人后我再给你这第二碗。” 绛云用长针抵在牡丹胸前,道:“东方朔,你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 东方朔说:“我要是把他们都治好了,你不放人怎么办?” 二人僵持了片刻,绛云始终不肯先放开牡丹,这时雪蕾的头又痛起来,郝天奴急了,向着绛云有气无力地说道:“只要那药能先治好雪蕾,就把牡丹放了吧。”绛云见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咬咬牙道:“那好吧,东方朔,你先治好一个,我就放人。” 东方朔把药碗往前一推,对雪蕾和郝天奴说,“既然这样,你们两个谁先来?” 郝天奴如同得了大赦令一般,忙拿起药碗,颤颤巍巍递到雪蕾面前。 雪蕾却摇头道:“不,天奴,我不要紧,还是你先喝,我能挺得住。” 两个人互相让着,谁也不想先喝药,绛云看了,忽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她指着雪蕾道:“好了,别推来推去的,你先来!” 雪蕾看看郝天奴,终于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驱瘟草果然神效,刚放下碗,她的脸色渐转红润,身上也有了力气,她略迟疑了一下,忽然跳到地上,伸手便要去拿另一只药碗。 “慢着。”东方朔伸手拦住了雪蕾。他把另一碗汤药拿到手上,对绛云说:“你看到了,已经治好了一个,怎么还不放人?” 绛云亲眼见了驱瘟草的神奇,对草药的功效不再怀疑,既然雪蕾的病已经好了,她想她们两个一起对付东方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好吧,便宜你了!”她收回长针,用力把牡丹推向东方朔一边。 东方朔立即把牡丹拉到身后,然后把另一碗汤药放到桌上。 雪蕾不失时机地抢过碗递到郝天奴面前道:“快。” 郝天奴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去,喝罢,喘了口粗气,忽然面露喜色,道:好了,我真的好了,随后抱着雪蕾大恸。 就在此时,绛云忽然挥动手掌向牡丹发出一串长针。 东方朔早有防范,挥动袍袖一挡,长针扎在门框上,登时门框粉碎,火光迸裂。 雪蕾和郝天奴却顾不得争斗,抱头痛哭。东方朔旋即拉着牡丹退出屋子。 绛云向郝天奴和雪蕾吼叫:“哭什么,快追!”接着先追了出去。 东方朔和牡丹刚到院中,绛云已从屋里追出,牡丹身体尚虚,东方朔不想恋战,拉着牡丹腾空而起。绛云自以为会有郝天奴和雪蕾的帮助,再不把东方朔放在眼里,随即腾空追赶。 若在平日,绛云绝非东方朔的对手,但有牡丹在,东方朔担心有失,只得且战且走,渐渐把绛云抛在后面。 绛云敢于追赶东方朔,本是仗着会有郝天奴和雪蕾的帮助,回头看时,身后空无一人,不禁有些愤慨,看看追赶不上,只好作罢,掉头回来责怪郝天奴和雪蕾二人。 绛云从空中落回到院子里,郝天奴和雪蕾正在焦急地向空中喊叫,绛云不满地问:“喂,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追?” 雪蕾懊丧地说:“你以为我们不想啊,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腾空。” “啊!”绛云用惊异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郝天奴和雪蕾,恍然大悟,“糟了,中了东方朔的圈套了!” 原来,东方朔的一剂汤药虽然医治了郝天奴和雪蕾的瘟疫,却将二人的道行一并退去,郝天奴和雪蕾再也不是仙子,都已成了地地道道的凡人! 绛云一时如撒了气的尿脬,懊丧地坐在地上。 雪蕾忽然指着绛云说:“都是你,现在我可怎么办?我们修炼多年的道行不能就这么没了!” 绛云说:“这能怪我吗,当初我只顾急着治好你的瘟病,谁知道竟会中了东方朔的奸计。” 郝天奴更是悔之不及,哑巴吃黄连,只好连声叹气。 院子里三个人正吵吵嚷嚷,忽闻屋里啪地一声响,绛云连忙进屋探看,却见长毛犬精摔倒在地上,手里抱着药壶,药碗已经摔得粉碎,原来,病痛使它难以忍耐,它想倒些药渣来吃,一时不能自持便打破了药碗。 绛云忙伸出手向长毛犬精发出一掌,一道金光闪过,长毛犬精手中的药壶被打得粉碎。 “妈的,我杀了你!”郝天奴正在恼恨之际,跑到长毛犬精面前一把将它揪了起来。 长毛犬精战战兢兢地说:“郝头领,以前都是我的不对,我再也不敢了,你们喝了汤药,就把这药渣给我吧。” 郝天奴用力一推,长毛犬精又重重摔倒的地上。郝天奴揪起长毛犬还要打,却被绛云一把拦住。 绛云向长毛犬精冷笑道:“镇山大王,知道我为什么打碎那药壶吗?我是在救你,要是你吃了那些药渣,就和他们一样,千年道行从此就完了!” “仙姑,您别嘲笑我了,”长毛犬精痛苦地说,“我是长毛,蟠桃园的那个长毛,以前冒犯了你,是我的无知,你一定要救救我。” 长毛犬精两度冒犯绛云,绛云当然刻骨铭心,但她知道,雪雷与郝天奴失去道行,以后再也无法帮她,要对付吕洞宾和牡丹,只好借助于长毛犬,她得自己想办法把长毛犬治好,所以现在要必须保护好长毛犬。 “你确实该死,”她冷冷地说,“但我不会让你死,不但不让你死,我还要救你,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长毛犬精乞求道:“仙姑,只要你能救我,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雪蕾见绛云只顾和长毛犬精说话,竟然把自己放在一边不理不睬,不禁有些急了,上前抓住绛云的手道:“绛云,我们一起出来,现在全靠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她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诚恳,让一直被仇恨好妒忌包围着的绛云不能不有一点小小的感动。 绛云道:“雪蕾,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们,但要恢复你们的道行比治疗长毛更难,你知道的,我现在还没这个能力。” “那我们怎么办?”雪蕾显然更加急了。 绛云叹了口气说:“现在王母娘娘一定在派人到处搜寻我们,你们失去道行,只好先隐居起来,容我以后再慢慢设法。” 到了这个地步,郝天奴已是无法可想,他忽然抓住长毛犬精,咬牙切齿道:“都是你,把老子害成这样!我先杀了你!” 此时长毛犬精已毫无反抗能力,只能耷拉着头任由摆布。 “你放开他!”绛云忽拦住了郝天奴。 郝天奴虽然已浑身无力,还是硬挺着道:“这一切都是它害的,你为何还要管它?” “你听我说,”绛云道,“天降瘟疫,其实不是他的错,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杀了他也没用,我还要留着他来帮我对付吕洞宾和牡丹。” 如果在以前,郝天奴怎能容忍绛云在这里指手画脚,但时过境迁,现在不行了,他知道,失去道行,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恢复的,也可能从此就要堕入凡尘,再也无法重回仙界!他和雪蕾只能听从绛云的安排。 地上是已经撕破了的瞒天经和几片散页,绛云从地上捡起一张残页向雪蕾说:“这瞒天经虽已残破,威力却并不小,只要掌握了其中要诀,每日念诵,王母娘娘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不过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我们得得马上离开。” 雪蕾费尽心机离开瑶池就是为了改变屈居人后的境地,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夕之间居然发生如此重大变故,不但没改变处境,反而沦落到要听命于绛云的境地,就连长毛犬也比自己强得多,不知是悔,是恨,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1章 万仙洞府 吕洞宾严厉地说,“你为官不清,贪赃枉法,与妖邪为伍,此是自食其果,不过,从今以后若能幡然悔悟,改过自新,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知县早已知道吕洞宾的神通,忙磕头道:“下官已知罪了,求仙长开恩,救我一救。” 吕洞宾取出金丹拿在手中道:“贫道乃是为救治全县百姓而来,这里有金丹一粒,可解瘟疫之苦。” “菩萨?”知县闻言大喜,急不可耐地伸出手道:“道长,你真是慈悲,只要治好我的病,下官绝不敢忘菩萨的大恩大德。” “只是治好你的病?”吕洞宾忽又收起金丹,厉声道:“那全县百姓呢?就不管不顾了? 你身为一方父母官,大疫面前,怎好只想到自己?” 知县自知失言,只好求告道:“下官知错了,可是,这金丹只有一粒,它治不了那么多 人呀。” 吕洞宾道:“只有一粒,也要先要用以治疗众生。” “那,我怎么办?”知县一时大失所望。 吕洞宾道:“虽然只有这一粒金丹,功效无可限量,你速派人取一大缸放在县衙前,将此丹药置于缸内,然后装满水,令全县患病百姓来饮,饮过此药,瘟疫可解。” 知县闻言大喜,立即又来了精神,先命人去取水缸,又叫差役扶了自己,往县衙前等候,只要丹药之水备好,第一个便饮它一碗。 身为知县,万事先替自己打算,吕洞宾知其劣行难改,冷冷地道:“衙前你就不必去了, 今日这药,须待全县所有病人用过之后,你用才会有效,只要有一人未愈,你就不可取用, 如果不按我的话去做,敢提前用药,不但此药对你无效,到那时不论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明白么?” “什么!要待全县病人都治好才轮到我?”知县大失所望,一下子又坐到地上。 菩萨在县衙前舍药的消息不胫而走,病人从四面八方涌向县衙。 县衙门前放着一口大缸,缸前围着栏杆,栏杆外的病人们有被抬来的,有被人搀扶着的,人们依次进入栏杆,几个差役拿着勺轮班向各个碗里舀汤药,每人一碗汤药,饮后即愈,缸内汤药却是取之不尽,众人莫不顶礼膜拜,感谢菩萨。 吕洞宾为何要借用菩萨之名来做这事?原来,自八仙得道以来,历经劫难,皆得菩萨护 佑,盗换定山针一案,更是多亏观音菩萨斡旋,才得暂且无事,太上老君不叫人知道丹药是 来之八景宫,吕洞宾自称是奉了菩萨之命,只是想借机谢过菩萨并弘扬菩萨之德罢了。 知县虽病痛难耐,不敢擅取那药,只好命人催促各地病人速来,一日间饮药后病愈者数千,然而,瘟疫传播的速度实在是出人意料,来求医的病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有日益增多之势。 “如此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知县心里也越来越急。 这是在山上的溪水边,绛云拔起一棵草看看,又失望地扔掉,她独自寻找驱瘟草已经整两天了。自从带着雪蕾和郝天奴一行逃离青云沟后,他们在一处叫做黑虎岭的地方停下脚步。绛云与郝天奴失去道行,略走几步便疲惫不堪,长毛犬精更是瘟病在身,举步维艰,绛云只好找了一处山洞让三人歇下。 她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着明晰的判断,四个人中,现在三个都一无所用,以她一人之力要去对付牡丹和吕洞宾已经完全没有可能,现在唯一可能帮她的是长毛犬精,因此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治好长毛犬精的瘟疫。为了能找到驱瘟草,她曾经想过偷偷去瑶池,但她知道那要冒极大地风险,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听说玄幻山的玉剑峰盛产草药,她一路找到这里,现在几乎已精疲力竭。 前面不远处的石壁下有一座洞府,洞府前景色幽雅,府门上雕刻着太极图,那是万仙洞府,她听说过,万仙洞府是个有道之士修行所在,万仙大师的法术更是了得。绛云暗想,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是万仙大师肯帮我,不但长毛犬有救了,说不定还能帮到雪蕾和郝天奴呢,想罢,连日的疲劳为之一扫,她立刻向那洞府跑去。 距洞府前不远的地上生满了各种草药,其中有一种正是她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驱瘟草,绛云见了,顿时大喜,忙俯身欲采去那草药。还没拿到手,忽闻身后有响动,回头看时,却见一位花白胡须,白眉过腮的老者正缓步走来。绛云连忙起身施礼道:“老仙家,小女有礼了。” 那老者看看地上的草药,道:“仙娥,此乃是驱瘟草,乃治疗瘟疫之用,不知你拿它要作何用途?” 绛云道:“老仙家,你一定就是万仙大师了,久闻大师盛名,仰慕之至,实不相瞒,小女与几个师弟出游,不想天降瘟疫,几个师弟皆被瘟疫所困,我正急着替他们寻求驱瘟草呢,在此遇到,岂不是缘分,因见旁边无人,便想擅取几支,还望大师见谅。” 老者道:“驱瘟草本来就是用来治病救人,既然仙娥用以治病,得其所哉,何谈见谅二字,你尽管拿去就是了。” 来者果然是万仙大师,绛云一时喜出望外,眉头一皱,忽然跪下道:“大师,求你帮帮弟子。” 老者道:“你有何难处,快起来说话。” 绛云起身道:“我有两个师弟因瘟疫而折损了道行,我无力助他,大师若能助他恢复道行,小女甘愿做牛做马,报答大师的恩典。” 这,给万仙大师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原来,万仙大师已知晓绛云是从瑶池逃出来的,并早预感到这一行人会给万仙洞府带来灾祸。他在此修行千年,一向与世无争,好不容易等得万仙聚齐,眼下正在筹办万仙道场,若是此时接纳绛云这伙瑶池逃奴,势必得罪王母娘娘,但若是不接纳这伙人,从绛云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这是个惹祸的苗子,至于她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危害到万仙洞府,万仙大师一时还看不透。 “这却有些难了,”他缓缓地道,“要恢复道行,须下功夫才行,不过,玄幻山乃灵秀之地,只要肯潜心修行,也不是没有希望。” 绛云闻言一喜,忙跪下磕头道:“请大师助我。” 万仙大师摇头道:“不是我不肯助你,实是爱莫能助,我设此洞府千年,终得万仙聚齐,现已收山,你若需驱瘟草,尽可拿去,至于其余,请到别处看看去吧。”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使得绛云刚燃起的希望顿时熄灭,然而,这是它她她唯一的机会,若就此便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正思虑如何应对,忽见一位仙子缓步走来,那仙子姿容秀丽,步态婀娜,白色衣裙正随风飘摆,绛云一愣,脸上立刻充满了仇恨,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牡丹! 自从随东方朔来到万仙洞府后,牡丹在这里已待了数日,做过万仙道场,万仙大师为她另辟了一间居室,名曰静仙居,她在这里每日采药炼丹,治病救人,与众仙师谈经论道,日子过得倒也快,今日撞见绛云,牡丹当时便是一愣,既然绛云在此,郝天奴和雪蕾必不会离此太远! 绛云看看万仙大师又看看牡丹,警惕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牡丹见绛云两眼瞄着地上的草药,已知其来意,冷冷地道:“你是为驱瘟草来的吧?” 绛云后退一步,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万仙大师。 万仙大师微微一笑,道:“缘起缘灭,皆是天意,你二人在此不期而遇,看似偶然,其实也是造化的安排,我看没有必要非得争个高下,就把在瑶池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如何?” 绛云忽然指着牡丹向万仙大师道:“大师,此人乃是盗换王母娘娘定山针的首恶,所到之处,多有不吉,她在此处,必会带来灾难,望大师把她交给我带回瑶池问罪。” 定山针!牡丹再次从绛云口里听到这三个字,霎时,在瑶池所受诸多冤屈一起涌上心头。 万仙大师道:“万仙洞府乃清修之地,与世无争,无恩无怨,请不要使我为难。” 绛云看看牡丹再看看万仙大师,忽然明白了,难怪万仙大师不肯帮助自己,原来又是被牡丹抢占了先机! 她再也无法忍耐,猛然伸手向牡丹发出一掌,但见一道金光闪过,一串长针直逼牡丹的面门。牡丹急闪身,长针擦肩而过。牡丹随后挥掌打去,二人就在万仙洞府前一场大战。 万仙大师本来无意介入纷争,见二人在洞府前动武,便想上前劝解,这时只听绛云一声惨叫,倒退数十步,捂着一只手,面带痛苦之状,原来她手上中了一掌。 绛云自知无法战胜牡丹,转身逃去。牡丹也不追赶,转回身来见万仙大师。 万仙大师叹道:“自我创立万仙洞府,历经无数劫难,不想今日一劫竟无可逃脱。” 牡丹惊问:“大师,绛云不过是瑶池一逃犯,你若助我,她一定无路看逃,因何却出此不吉之言?” 万仙大师摇头道:“不必问了,日后自有分晓。” 牡丹不知大师何意,也不好再问,此后,依旧炼丹诵经,采药济世,不过经过绛云这一番袭扰,日常又多加了几分小心。 绛云从万仙洞府逃出来后,报复之心更加强烈,她不明白,牡丹到底比自己强在哪里,为什么不管在哪里都有人帮牡丹而没有人帮她,过去在瑶池是如此,现在离开瑶池,依然还是如此,在牡丹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好可怜,可怜得连一点自信都没有,她不能容忍,不能容忍牡丹比自己强。现在有万仙大师帮助,要对付牡丹就更加难了,但不管多难她还是要和牡丹斗下去,为了能有足够的力量同牡丹斗,她必须尽快治愈长毛犬的瘟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2章 书棚 这是一条通往县城的山野小路,路旁一个没有四壁的棚子,柱子上的幌子上写着个很大的“茶”字,棚子里放着几张桌子和许多凳子,一个手拿扇子的瞎子在桌前说书,桌上放着一根木棍c几个话本和一个木匣子,许多人在茶棚里一边喝茶一边听书。 绛云来到茶棚前,想歇息片刻,不料说书人的一番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各位,方才说的那个段子叫做‘白牡丹度世平话’,说的是牡丹仙子度世的故事,话说临安这老两口的儿子病势日渐严重,看看就要不保” 牡丹!这二字就如一个惊雷,震得绛云立刻瞪大了眼睛,瑶池仙子都知道,牡丹得道前名字便叫白牡丹,但不知那瞎子说的是不是就是瑶池的牡丹。她在茶棚里找个位置坐下细听,但闻那瞎子道:“话说这老两口年过半百,只此一子,却得了这么个怪病,遍请郎中,无人能治,老两口心里好不难过,这日,正焦急万分,忽闻有人敲们,开门看时,却是一位道姑,道姑说是远道而来,天热口渴,想讨碗水喝,这老两口虽然焦心,觉得远道来的人也实在不易,就把道姑请进屋里” 这段故事绛云倒是有过耳闻,听到此处,她已明白,说书人所讲的道姑正是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牡丹仙子。关于牡丹得道后济世救人的事情她以前也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在尘世间却是被人如此传颂,这叫她如何能忍耐下去! “话说道姑喝了茶,又说饥饿难耐,这老两口正好还没吃饭呢,这种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啊,那就请道姑吃吧,于是又端上饭菜,这道姑也不客气,风卷残云,一会就吃个精光,吃过饭,老两口把道姑送出门,回头再看自己的儿子,禁不住又是一阵心酸,老太婆悲悲切切收拾碗筷,这时才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纸包,打开看时,上面有字,乃是“修善积德,必有后福,”八个大字,包里一丸丹药,老两口这才知道,原来是牡丹仙子驾临,老两口连忙把药丸给儿子服下,儿子的病立刻就痊愈了” 绛云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下去,恼恨地跺了一下脚,站起来就要走。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锣响,向外看时,但见一个差役边敲锣边喊着走来:“驱除瘟疫,菩萨显灵,家有病人,快去县衙”听到瘟疫二字,她立刻又停下脚步。 差役敲着锣来到茶棚前,说书的暂且停下,旁边两个客人的谈话又传进绛云的耳朵。 “唉,这场大瘟疫来得凶猛,一下子就蔓延开,要不是菩萨在县衙舍药,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观音菩萨总算显灵了。” “这回我可真是开了眼了,成千上万的人到县衙门去求药,衙门口的那口大缸里的药,它就是不见少,凡是喝了药的人,不管病得有多么严重,马上就见效。” 绛云听了,连忙起身过去问:“二位,菩萨在县衙舍药治疗瘟疫?这是真的?” 一个茶客说:“真的,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绛云当下大喜,暗想,既是菩萨显灵,我何必还要费事自己去搞药,就把长毛犬找来,直接去县衙求了药来岂不省事?想罢,也不去县衙,离开茶棚径回黑虎岭。 黑虎岭距玉剑山有数百里之遥,山崖下的密林幽深而隐蔽,雪蕾和郝天奴一行就藏在这里。他们已躲了数日。此时雪蕾坐在山洞的一个角落,正不住地哭泣。自从来到这里后,她的泪水就没断,她后悔,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与狼虫虎豹为伍,她以前何曾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别哭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哭也没用。”郝天奴在旁边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这个瑶池的逃犯,虽然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对雪蕾却无一丝埋怨,这使雪蕾更加感动,她满含着歉意说:”天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别这么说,为了你,我不后悔。” “可是,我们再也不能回到天上了。”绛云依偎在郝天奴怀里,声音充满了悲哀。 “没关系,”郝天奴安慰雪蕾,”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我都不在乎。” “我知道,”雪蕾说,”可是,如果王母娘娘发现我们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们有瞒天经,”郝天奴说,”王母找不到我们,就算她找到我们也不怕,我们还有定山针。” 定山针是他们的最后希望,但只有绛云不在的时候,他们才可以偷偷拿出来看看,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叫绛云知道,失去了道行,雪蕾忽然变得怕人,尤其是怕绛云。她害怕绛云不管他们,更怕绛云发现他们藏有定山针。 郝天奴虽然劝慰雪蕾,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如果王母娘娘真的发现他们在这里,凭他们俩的现状,他不敢想下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念那瞒天经。 长毛蜷缩在地上浑身不断地哆嗦,这个畜生,它的病又发作了,哀嚎声恐怖又凄惨,镇山大王的威风早已不再,它和雪蕾一样,不得不依赖绛云,绛云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他们三个的主宰者。 绛云从外面回来,长毛犬立刻投去希望的目光,可是绛云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回来,长毛犬失望之极,忍不住又哀嚎起来。 雪蕾站起来拉着绛云说:“绛云,你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盼你。” 绛云说了遇到牡丹之事,但绝口未提遇到万仙大师,她害怕这两个人去冒险,对于如何安置这两个人,她现在还没想好,不过她还是安慰雪蕾说:“雪蕾,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其实我也一样,可是没办法,你必须接收这个现实,你们现在是凡人,必须学会过凡人的生活。” “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做。”雪蕾无奈地摇头。 “别急,总会有办法的,”绛云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斗不过牡丹,你们现在又是这个样子,一切都得等得把长毛治好了再说,我必须得有长毛帮忙,找不到驱瘟草,明天我带长毛去衙门求药,它现在病得不能动,你们得帮我个忙,把它抬到县衙。” 绛云竟然要雪蕾和郝天奴抬着长毛犬去求药!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想象的,雪蕾虽一百个不愿意,但现在一切都要依靠绛云,无奈,只好屈尊答应。郝天奴听说要他抬着长毛犬去县衙,登时恼了,高声道:”我不去!” 对郝天奴的无礼,绛云没有生气,她只是淡淡地道:“我知道这伤了你的自尊,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如果你们俩道行还在,我何必要费尽心思去治疗长毛犬呢?” 郝天奴不过是说说而已,命运掌握在绛云手里,他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按照绛云的吩咐,郝天奴砍来竹子做了一付滑竿,长毛犬躺在滑竿上,两个人便不情愿地抬着滑竿下了山。 县衙门前放着一口大缸,前面围着栏杆,栏杆外的病人们在外面排着队,两个差役把守在门前,人们依次进入栏杆,另有两个差役拿着勺子轮班向各个碗里舀汤药,夜以继日,忙个不停,凡是喝了药的病人皆康复如初,众人喜气洋洋在对面立起菩萨画像焚香叩拜,连续数日求药之人仍不见少。 旁边的墙上立着一块告示牌,告示上写道: “震灾方去,疫灾又至,实乃地方之大不幸也,幸得菩萨慈悲,降下灵药,全县百姓,雨露共沾。为答谢菩萨,本县发下大愿,灵药以百姓为先,只要有一人未愈,本官宁愿忍受病痛之苦,决不先用灵药。为百姓鞠躬尽瘁,本县之愿也。天曹县知县五月。” 这是知县小妾的主意,既然不能先用药治好自己的病,借机搏个好名声也不枉受罪一回,在发出告示牌的同时,她已连夜派人将知县“以百姓为先”的大愿呈报朝廷。 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告示牌的功效,一时之间,知县的名声大振,朝野上下皆知,当朝出了个贤明知县。就连深受其害的天曹县百姓也只好三缄其口。 此时却是苦了知县,灵药近在咫尺,眼看着患病百姓一个个康复,唯有自己不敢取用,不由得心气浮躁,如此一来,病势愈重,派人到衙前探看,来求药的百姓只是不见减少,知县终于有些等不及了。 “该死!”他气恼地甩了一下手骂道,“这小小一个天曹县,怎么会有这么多病人?我不能再等了!”他终于把吕洞宾的劝导忘到一边,不想再等下去。 小妾却另有一番心思,在旁边劝道:“老爷,您忍受些病痛,却成就了一世贤名,还是值得的,只要挨过眼前这一关,升官发财指日可待,还是再等等吧。” “不行,这么灵的药不叫我用,这是那老道有意在报复我,”他执拗地说,“等全县的病人都好了才轮到我,这个官当的还有什么意思!”接着传令差役取轿子来将他抬到大缸前,小妾劝他不过,只好眼看着衙役抬着知县去了。 舍药的第十天,来求药者有增无减,知县来到衙门前时,衙前依然是人山人海,众差役见知县来了,忙为他清开一条道路。舀药的衙役看见知县,连忙说:“哎哟,老爷,您怎么亲自来了?说一声,叫小的送去不就得了?”说着舀了一碗汤药递到知县面前。 小妾依然想劝阻,知县推开小妾,迫不及待接过汤药。 就在这时,县衙前忽然来了一位身穿红衣的美貌女子,云鬓高ng,姿容秀美。身后一男一女抬着个病人,不用问,又是来求药的,看这架势,还颇有些来头哩。 知县看见了那一干人,忽然愣住,惊叫一声,手里的汤药碗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衙役哪知根由,慌忙又舀起一碗汤药递给他。知县没接那汤药,只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看见了什么,没人知道,有人说他惊艳那女子的美貌,有人说他看见了别的,总之,他怪叫一声就仰面倒下,口吐白沫,抽搐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3章 求药 请输入章节内容  衙役正惊疑不定,手里的汤药已被美貌女子抢去,女子把汤药递给身后的病人,那病人接过汤药立刻迫不及待喝下,然后啪的一声把碗摔得粉碎,接着衙前便刮起一阵狂风,那美女拉着病人腾空而起,地上只留下方才抬病人的一男一女。 这只是发生在顷刻之间的事,不用我废话,你一定知道那喝了汤药的病人是谁,当然也认识那美貌女子,如果你不认识也没关系,作者说过,他不会卖关子,也没有关子可卖,下面马上就会揭晓谜底。 郝天奴和雪蕾迫于无奈抬着长毛犬来县衙求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的如此迅速,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绛云和长毛犬精早已无踪无影了。 风停了,知县慢慢睁开眼睛。 一个衙役扶着知县问:“老爷,你怎么了?” “不!不”知县忽然惊恐地狂叫,接着向后一仰,倒在地上。 半年后,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出现在县城的大街上,他在乞讨的同时,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镇山大王”,人们都远远地避开,或者投去不屑的一瞥,这个乞丐就是知县,他疯了。 “这样一个贪官,还没受到惩罚就疯了,这不太便宜他了吗?”我知道一定有许多人对知县的结局不够满意,甚至怀疑作者有意包庇知县,不过那就太冤枉作者了,因为作者看到,知县真的是疯了,如果他没有疯,他一定会拿着朝廷的嘉奖令去当更大的官,这可不是瞎说,作者还看到了圣旨: 天曹县知县勤政为民,乃当朝表率,为表彰其在天曹县的政绩,自即日起升迁至京城礼部 好了,不说知县了,现在还是说说郝天奴和雪蕾吧。 话说郝天奴和雪蕾眼看着绛云带着长毛犬精腾空而去,心里颇不是滋味,二人离开县衙,雪蕾不想再回黑虎岭的山洞,除了忍耐不了山洞的阴冷与潮湿,她觉得绛云对他们已经变了,她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跟她在一起,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天奴,我们还是离开绛云吧,”她满怀忧虑地说,”绛云已经不像从前了,我担心她以后会对我们不利。” 郝天奴却仍寄希望与绛云,希望绛云能帮他们恢复道行,因此不打算马上离开。 “蕾蕾,你别着急,”他劝解说,“我们虽然失去道行,但不是不可以恢复,现在只有绛云能帮我们,要是离开她的话,还有谁能帮我们呢?那样要想恢复道行可就更难了,为了能够恢复道行,我们还是忍耐一些吧。” 雪蕾说:“天奴,其实我比你还急着恢复道行,可是我知道,绛云帮不了我们,她也不会帮我们,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仇恨,依我们现在的状况,和她在一起,你早晚要后悔。” 郝天奴对雪蕾的话不以为然,他觉得他们有定山针,完全可以不必担心绛云。二人商议了一路,一直到山脚下,雪蕾坚持离开绛云,不肯再往山上走。郝天奴拗她不过,只好放弃了回黑虎岭的打算,二人离开山路,一路跋涉着奔向县城。 雪雷实在山里待够了,她想摆脱那不见天日的山洞,摆脱绛云,她的心里萌生了一个新的希望,到凡界去,过一个凡人的日子。 雄伟的大山,隘谷深幽处,有一个小老头在飞快地奔跑,他一面跑一面喊:“长毛,你这个畜生,还不出来,你想害死我吗!” 现在已经没人不知道,这个老头就是蟠桃园的土地。 土地没找到长毛犬,但他在大山里他再次遇到了了吕洞宾。 “哈,吕洞宾,我在山里跑了这么久,想不到又见到了你!”他一下子蹦到吕洞宾面前。 吕洞宾于天曹县留下治疗瘟疫的丹药后,就和铁拐李等继续搜寻郝天奴一伙,见到土地,他有些意外,这个老头,怎么还在这里?吕洞宾首先想到了宝镜碎片,如果那碎片还在他手里,一个人拿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在山里到处乱转,可太危险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宝镜碎片呢?”他问。 “在这里,我正在为它发愁呢,”土地说着着就从袖子里把宝镜碎片取了出来。 碎片,依然亮晶晶地闪着金光。 “不把它交给王母娘娘,你愁的什么?”吕洞宾问。 “我说吕洞宾,这事得好好琢磨一下,”土地凑到吕洞宾身边,“小声道:你想,王母娘娘要是拿到它,那水晶宝镜就有复原的可能,这宝镜它本来就是个祸害,除了你们,哪还有人想让它复原啊,要不是为了它,牡丹怎么会平白无故又来了一场灾祸?” 听土地是意思,他并不希望宝镜复原,吕洞宾有些不明白。问道:“水晶宝镜复原,可以使很多扑朔迷离的事情真相大白,牡丹的冤枉也可以彻底澄清,这是好事啊,怎么会是祸害?” 土地把把吕洞宾和铁拐李拉到一起,神秘地说:“喂,这我可就只告诉你两个人,最近这瑶池不太平,你们知不知道这些事都是谁干的?那是”他终于忍耐不住,悄声说出了那两个一直不敢说的名字。 其实对这事吕洞宾倒不觉得意外,但他还是问:“是不是水晶宝镜和瞒天经这两件事都与他们有关?” “哎,你就甭问了,总之,这碎片,它是个祸害。”土地连连摇头。 土地的表情使人生疑,吕洞宾敏感地察觉到,他一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说别人都害怕水晶宝镜复原,他们都是谁,你自己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怕别人知道?”吕洞宾问。 “没有,没有,”土地连连摇头,“我光明正大,走得端坐得正,我怕什么呀?” 吕洞宾说:“既然不怕,就把她交给王母娘娘,水晶宝镜复原了,绛云雪蕾一伙无处藏身,长毛犬马上可以归案,不但可以很快找到定山针,对清缴瞒天经也大有帮助啊。” “瞒天经?”听到瞒天经三个字,土地的神情更加紧张。他迟疑了一下道:“吕洞宾,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是替牡丹担心,牡丹已被东方朔救出来了。” “什么?你说牡丹已获救了?”这个消息吕洞宾使大为兴奋,他日夜不停地搜索郝天奴一行,其实也是为了尽早救出牡丹,牡丹获救,他的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落地了。 “是啊,”土地点头说,”东方朔已把她安排在王母娘娘找不到的地方,你想,要是水晶宝镜真的复原,王母娘娘不是一下子就找到她了?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可以看出,这个老头为了保护牡丹,真是动了许多心思,吕洞宾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但他知道,牡丹是绝不会同意把碎片藏起来的,遂道:“你这么关心牡丹,就更应该把这东西交给王母娘娘了。” 岂料,话刚出口,土地忽然急了,“吕洞宾,你什么意思?”他指着吕洞宾高声道,”想让王母娘娘抓到牡丹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牡丹为了盗换定山针跟着你背了多大的黑锅?你这么没有良心!” “哎,这是什么话,”吕洞宾笑笑说,”只有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才害怕水晶宝镜复原,牡丹没做坏事,她怕什么?水晶宝镜复原正好可以证明牡丹的清白,这也正是牡丹一直希望的,难道你不想洗清牡丹在水晶宝镜一案中的冤枉么。” “洗清?怎么洗清?”土地摇晃着脑袋说,”要我看,王母娘娘的心里早就像明镜似的,她把牡丹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牡丹以后还是不回瑶池的好。”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吕洞宾说,“如果水晶宝镜复原,不但我们可以很快找到长毛犬,也可以马上查到绛云一伙的行踪,大家就不用这么辛苦奔波了。” “什么两回事?它就是一回事,”土地忽然翻脸了,”说了半天,你根本就没把牡丹的安危放在心上,好,我不和你说了,没有水晶宝镜我也能抓到长毛犬,什么为了天下苍生,我看你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我知道你一直就是在利用牡丹!” 利用牡丹!这话大大伤害了吕洞宾的自尊,盗换金簪一事,他本来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牡丹,一直心有愧疚之感,可是要说利用二字,那就不仅仅是伤害了八仙,也伤害了牡丹,他有些不高兴地说:”哎,这话是怎么说的,谁说我们在利用牡丹?” “我就这么说!”土地愤愤地说,“牡丹是个实在人,当初她就不该上你们的当,盗换定山针的时候你们说得多么好,绝不会叫牡丹受连累,现在怎么样,牡丹被逼上绝境,你们倒象没事儿似的,还想让王母娘娘抓到她,你根本就是个骗子” 土地不依不饶,口口声声说吕洞宾是个骗子,吕洞宾无奈,只好说:“好,你说我是骗子,我不跟你争辩,现在我们去见牡丹,让牡丹说说该怎么办,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我们就去见牡丹。”土地愤愤收起碎片,把找长毛犬的事也放到一边,带着吕洞宾和铁拐李径奔万仙洞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4章 报复 “好了,我真的好了,想不到那药这么灵!”长毛犬精活动了一下双臂,一下子跳了起来,它在溪水里照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用色迷迷的目光看着身边的绛云,仿佛要把她一口吞下去。这个狗精,刚刚摆脱了瘟疫的痛苦,立刻就打起了绛云的主意,红色衣裙下那雪白的肌肤对它有着不可抗拒的y一uhu一,它嘻嘻笑着,慢慢凑到绛云面前。 这是在距万仙洞府不远的一处溪水旁,绛云和长毛犬在这里已等了好半天,她一心想着要对付牡丹,治好长毛犬的瘟疫后,没回黑虎岭的山洞,径直就带着长毛犬精到了这里。万仙洞府仙家众多,她不敢擅闯洞府,只好在这里候着,她知道牡丹此处是牡丹外出采药的必经之地,于是就和长毛犬精潜伏在这里,专等牡丹出现。对于长毛犬精的居心,她十分清楚,但向牡丹和吕洞宾报复的yvang已使她不顾一切,没有长毛犬精的帮忙,她战胜不了牡丹,为了能对付牡丹和吕洞宾,就是牺牲自己的肉体她也在所不惜。 就在长毛犬精凑到绛云面前的时候,绛云忽然沉下脸道:“喂,你放老实点,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现在不行,我救了你一命,你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话。” 现在不行,那以后长毛犬精听出了弦外之音,一时喜不自禁,连忙跪下说:“在下这条命是仙姑给的,救命之恩决不敢忘,今后我就是仙姑的一条狗,惟仙姑之命是听。”它接连向绛云磕了三个响头。 绛云笑着点点头,她知道,长毛犬精已经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 “起来吧,她抑制住自己的厌恶,极力用温柔的声音说:“只要你替我杀了这个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夕阳西斜,二人隐藏在树丛中已经很久,外面一直没有动静,就在绛云有些失望的时候,一个姣好的身影出现在夕阳下,那是一位仙姑,身穿白色衣裙,一手提采药的花篮,一手拿着镰刀,体型优美,步态婀娜,绛云的眼睛立刻就瞪圆。 “就是那个人,去,杀了她!”绛云指着那仙姑对长毛犬精命令道,“这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长毛犬精一眼就认出了牡丹,这是狗的本性,它能记住瑶池的每一位仙姖,尤其是牡丹,更是印象深刻。 “你要我杀她?”它迟疑了一下,问,“为什么?” 绛云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吓人,她狠狠地道:“怎么,你不去?你忘了刚才说的话了?” “没,没有,好,我去。”长毛犬精立刻起身向牡丹猛扑过去。 这几日是牡丹最惬意的时候,静仙居的生活无忧无虑,她乃是刚从山上采药回来,听到身后有响动,连忙回头看,这时长毛犬精已快扑到面前,慌乱之中她随手抛出花篮,跳到一边喝道:“何方妖孽,如此大胆!” 牡丹一身正气,长毛犬精当时就被震住,一时没敢再上前,绛云见长毛犬迟疑,立刻从树丛后走出,向长毛犬精喝道:“你还不快动手!” 牡丹见了绛云,登时满腹仇怨,道:“果然是你!” 绛云冷笑道:“你早该想到,今天看你往哪里逃!”说着,猛一抬手,向牡丹发出一串长针。长毛犬精也向牡丹猛扑过来。牡丹两面受敌,一时应接不暇。 正万分危急,忽然一人高声叫道:“孽障,我找你找得好苦!”长毛犬精闻声,战栗了一下,惊回头,土地高举着拐杖立在面前,长毛犬精见了土地,再也不敢逞凶,向往一跳,坐到地上,故伎重施又要念那瞒天经逃走,尚未开口,一柄金光闪闪的的宝剑横在头顶,原来是吕洞宾!土地喝道:“孽障,还不现形,更待何时!”长毛犬精转身再逃,铁拐李的一支铁拐正指着它,长毛犬无路可逃,只好现出原形匍匐在地。土地立即上前锁了它的琵琶骨。 绛云费尽心机治愈长毛犬精,哪曾想所有努力毁于顷刻之间,要想再争斗,明摆着自己不是对手,就算逃走怕也会逃脱不及,将心一横,索性不走了,往地上一坐,嘤嘤哭泣起来。 土地无暇理睬绛云,到牡丹面前说:“丫头,你没事吧?多亏我来得及时。” 牡丹说:“我没事,多谢土地爷爷。” “没事就好。”土地说,“不在洞府里好好呆着,你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我真的是不放心。” 绛云依旧在哭泣,而且似乎哭得很伤心。 吕洞宾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指着绛云道:“喂,你哭什么,快交出定山针,否则你难逃此劫!” “定山针?”绛云显然没想到吕洞宾会问出这句话,立即止住悲声道,“吕洞宾,你说我拿了定山针?我还想问你定山针到哪里去了呢,你可不要贼喊捉贼!” “还想骗我!”吕洞宾剑指绛云,怒道,“如果不是你们暗中捣鬼,定山针怎么就会凭空失踪?” 失踪!绛云一愣,心中暗想,这么说定山针不住他们手里,如果吕洞宾说的是真的,那定山针哪里去了?难道是雪蕾搞的鬼?想罢,故作委屈道:“吕洞宾,你很清楚,牡丹盗换定山针的那夜我可是和你在一起,我根本就没动什么定山针。” “还敢抵赖!”吕洞宾进一步将宝剑抵住了绛云的脖项。 “吕洞宾,你这样对我?”绛云好像并不害怕,而且哭得更凶了,“我们俩什么都做了,你怎么又来咬我一口,就算你喜新厌旧也不该这么给我栽赃,你知不知道,我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都是为了你。” 她这样说,一是当着土地和牡丹的面给吕洞宾抹点黑,叫他跳进黄河洗不清,再者就是扰乱吕洞宾的心境好借机逃走。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土地和牡丹的脸色立刻变了,就连铁拐李也面带惊异,绛云不由心里暗暗得意。 吕洞宾哪料到绛云会使出这一招,一时气恼万分,怒道:“一派胡言!我问你定山针,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绛云看看牡丹,又摇摇头,故意擦着泪水说:“吕洞宾,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不信?我没拿,真的没拿,我在你的眼里真的就是那么坏么,我恨牡丹是因为她抢走了你,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哪,想不到你这么没良心” 牡丹和土地更是想不到绛云会说出这种话,土地用恼怒的目光看着吕洞宾,气得一时说不出话。牡丹虽不相信绛云的话,但绛云说得真切,一时也不得不有所疑惑。 这一幕情景早收进绛云眼里,她心里更加得意,又向吕洞宾伸出手,充满了柔情说:“洞宾,别那么横嘛,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带我走吧。” 又是一句叫人想不到的话,牡丹不由得便发起愣来,她不相信绛云说的会是真的。但土地却信以为真,他对吕洞宾本来就是一肚子气,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忽然冲上前用拐杖指着吕洞宾说:“吕洞宾,想不到你,好了,不说了,托你的福,我收伏了长毛犬,现在可要回瑶池复命去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带了长毛犬腾空而去。 “喂,你回来。”吕洞宾还想叫住土地,土地哪里肯理他,转眼间已经去远。 望着土地的背影,吕洞宾觉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辩,转身问绛云:“喂,你到底想干什么!”话未说完,他立刻又停住了,面前一片衰草,只有牡丹呆呆地站着,绛云早已趁他心智大乱的时候逃之夭夭,铁拐李已随后紧追而去。。 “嗨!”他放下宝剑懊恼地叹了口气。 牡丹低头不语,也许她想听吕洞宾怎么解释。 吕洞宾被绛云戏弄了一场,不免有些尴尬,但他不想解释什么,经历了瞒天经里生死与共的考验,她相信牡丹对自己有着起码的信任。 “仙子,你没事吧?”他走到牡丹面前问。 “还好,”牡丹惶惑地点头,“多谢你救了我。” 吕洞宾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绛云在逃,她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不能马上抓到她,你要多加小心。” “我会当心的,”牡丹说,“我想告诉你,抢走宝镜碎片的人是郝天奴,他现在正和雪蕾在一起,你一定要想办法把那碎片夺回来。” 由于事情来得突兀,牡丹还没来得及和土地说话,不知道碎片早已到了土地手里,她叫吕洞宾去找郝天奴夺碎片,其实就是希望宝镜尽快复原,好看看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不相信绛云所说的那些话,希望宝镜复原后能还原一个真相,同时也希望彻底洗清自己的冤枉。 吕洞宾却无暇理会牡丹的心思,说:“这个你不必担心,宝镜碎片已找到了。” “找到了?”牡丹当时便是一喜,道,“这么说水晶宝镜可以复原了?” 此时,对宝镜能否顺利复原,吕洞宾已有所疑虑,土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瑶池发生的几个大事都与两个童子有关,王母娘娘必会顾忌自家体面,不愿揭开真相,未必就会愿意使水晶宝镜复原,为了自家体面便牺牲他人也不是没有可能,那样,牡丹的冤屈岂不是遥遥无期? 牡丹见吕洞宾沉思不语,又道:“一旦水晶宝镜复原,绛云的阴谋无可遁形,一切事情真相大白,我也可以堂堂正正回瑶池了。” 尽管牡丹说的委婉,吕洞宾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摇头道:“碎片是找到了,不过你不要寄托太大的希望,就在这里暂避一时,至于能否回瑶池,还要等以后情况有了转机再说。” “为什么?”牡丹问,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吕洞宾也对宝镜复原一事变得这么不热心,难道真的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仙子不必再问了,”吕洞宾叹了口气,他不想多加解释,清者自清,只要抓到绛云一伙,一切谎言都会不攻自破, 玉剑锋,横空出世,吕洞宾瞩目峰顶,但见峭壁耸立,云遮雾绕,虽然瑞气纷纭,却隐隐含着一股煞气,至于煞气从何而来,他首先想到了绛云,可是,绛云不过是瑶池一侍女,她有什么本事会危及这里的安全呢? 他想,既然东方朔把牡丹安置在这里,自当有他的道理,对危险也应有所防范,还是找东方朔问问再说,于是对牡丹道:“在没抓到绛云之前,你务必小心行事,还是不要一人再到山上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5章 下场 翠烟阁的长廊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与日前不同的是少了几分欢笑,多了几分萧索,王母娘娘身边的几个侍女都离开了,现在只剩下王母娘娘一个人,她的心情极差,就连散步也懒得出去。碧霞元君见王母总是一副郁郁不快的样子,生怕她身体不适,好劝歹劝总算把她劝出了寝宫。母女二人沿着翠烟阁的长廊漫步,渐渐离后花园不远。 园中百花盛开,争奇斗妍,蟠桃树上硕果累累,碧霞元君本想王母的心情会好一些,不料,王母娘娘却再也不想往前走了。 “一走到这里我就想起牡丹在时瑶池的传言,”她满怀忧郁地说,“人人都说吕洞宾和牡丹有私情,我总是不信,现在看起来是我错了,这两个人真是叫我太失望了。” 对于瑶池的流言,碧霞元君心里早已有本账,见王母娘娘提起,遂道:“最近以来,关于吕洞宾和牡丹的流言的确不少,不过依女儿看,那都是谣言,吕洞宾和牡丹真的没什么。” 这话令王母娘娘有些诧异,“没什么,你怎么敢肯定?”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说:“根据我的调查,那些传言都来之于绛云和雪蕾,这两个人一向与牡丹不睦,她们的话怎么可信?” 母娘娘微微点头,她宁愿相信碧霞元君的话是对的,那也是她自己一贯的判断,不过牡丹居然伙同吕洞宾盗换她的定山针,而且还得到董双成和谢长珠的帮助,这是个叫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实,难道她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 还有一件叫她更加郁闷的事是瞒天经,瞒天经是从碧霞元君那里丢失的,到现在碧霞元君也没说清瞒天经为何会落到长毛犬手里,万一再有什么人出来揭出这事与碧霞元君有关,那时又将如何是好?她希望女儿能站出来自己说明与这事无关,可是碧霞元君一直讳莫如深,她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可那只是一厢情愿,一切真相早晚都会有大白的一天,她有些害怕,甚至在她的潜意识里也不希望水晶宝镜复原。 她叫镇山灵官带瘟兵去剿灭瞒天经,本是个不得已的举动,因为她知道瞒天经漫延的后果,那是一场比瘟疫更大的灾难,为了这件事,已有许多仙家议论纷纷,她没办法堵住众仙悠悠之口,可是这番苦心又有谁能知道呢? 碧霞元君不知道王母在想什么,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渐渐到了酒窖前,王母娘娘忽然想起和东方朔打赌的事,就对碧霞元君说:“走,进去看看。” 刚进酒窖,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王母娘娘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迎面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个盒子。碧霞元君知道,那里面装的是王母为新酒选下的名字,她很想从盒子里拿出锦囊看看,但见王母娘娘的目光紧盯着盒子旁边的两个酒坛子,就一时没敢动手。 造酒官见王母娘娘来了,忙迎上前。 王母娘娘走到桌前,看看坛子忽然问:“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坛子?” 造酒官说:“启禀王母,我正想向您禀报这事呢,这两坛子酒其中一坛子是您赐给东方朔的,他放在这里一直未能取走。” “东方朔还没有来取?”王母娘娘打量着两个坛子有些不解地问,“我只答应给他一坛子酒,为什么这里有两个坛子?” 造酒官说:“王母容禀,东方朔来过了,不过他没把酒拿走,这两个坛子其中一个它不是坛子” 造酒官不知道如何才能说得明白,一时有些语无伦次。王母娘娘略一沉吟,已知就里,忽然笑道:“好了,你别说了,这个东方朔,真能钻空子,他弄了个小小的障眼法差点连我也给蒙住了。” 造酒官见王母娘娘已看破机关,连忙说:“还是王母您圣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王母娘娘眉头皱了一下,令造酒官取来口空酒缸,然后伸出一个指头向桌上的坛子一指。 酒缸变的坛子忽然腾空而起,盖子自动掀开,里面的酒如瀑布一般泄进地上的酒缸里,然后酒缸变的坛子又落回到桌上。 王母娘娘看着两个坛子得意地笑笑,对造酒官说:“不要说我来过了,如果东方朔来取酒,桌上的两个坛子就由他挑好了。” “是。”造酒官看着桌上的两个坛子独自笑出了声:“哈哈,东方朔,叫你给我耍花样,你到底还是玩不过王母娘娘。” 点破了东方朔小小的把戏,王母娘娘的心情开朗了一些,和碧霞元君出了酒窖,土地带着长毛犬正等候在长廊。 土地的心情极其不好,这倒不完全是因为绛云在玄幻山下关于吕洞宾的一番话,主要是因为他知道,长毛犬生还的希望已经微乎其微。 见了王母娘娘,土地向磕头说:“启禀王母,我把长毛犬带回来了,请您发落。” 长毛犬匍匐在地,摇尾乞怜,此刻它再也抖不起镇山大王的威风。 “你们都下去吧,”王母娘娘向碧霞元君和土地说,“我要单独问问这个‘镇山大王’。” 碧霞元君和土地离开长廊,王母娘娘审视着长毛犬说:“孽障,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长毛犬匍匐在地上哀鸣,它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孽障,你现在知道害怕了,给我起来,我要看看你在凡界是个什么德行!” 王母娘娘坐到长廊边的石凳上,她之所以单独审问长毛犬,为的是瞒天经,她要查出瞒天经是如何落到长毛犬手里的。 “王母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一阵烟雾过后,长毛犬变成镇山大王的模样跪在王母娘娘面前。 “不敢了?”王母娘娘冷笑着说,“你现在学会说人话了?你以为披上张人皮就算是个人了吗?我问你,你手里的瞒天经是从哪里来的?” 镇山大王磕头说:“是我在蟠桃园的一棵树下捡到的。” “胡说!“王母娘娘说,“瞒天经怎么会在蟠桃园?” 镇山大王说:“是,是,金斗和金升两位小公子把书放在树下,我趁他们不注意就偷走了。” “金斗和金升!”王母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两个童儿为什么会有瞒天经?毫无疑问又会牵扯到碧霞元君,事情已经明摆着,她不想再追问下去,站起来问:“你在尘世间把瞒天经究竟抄写了多少本?” 镇山大王低头不语,从王母的神情上它已经看出,自己回答是死,不回答也是死,既然横竖都是死,索性就不回答了。 “你把瞒天经散落到尘世,酿成如此一场大灾,这就怪不得我不饶你了!”王母娘娘忽然伸手向镇山大王一指,一道金光射向镇山大王,镇山大王应声倒地。 瑶池后花园林边的空地上,有一个很大的坑,这就是长毛犬的坟墓。土地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拿着铁锹往长毛犬身上填了一锹土,口里喃喃自语:“孽畜,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下场吗,这都是因为你总想得到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就说这树上的蟠桃吧,那是你随便能吃的么?可是你总是惦记着它,也怪我一时心软放纵了你,结果怎么样,不知不觉就把祸根种下了,还有那瞒天经,那是你玩的么?你玩瞒天经,还想当什么镇山大王,惹得我差点受了连累,你死有余辜,真是死有余辜!” 董双成和谢长珠来到土地身后。董双成故意咳嗽了一声。 土地一惊,连忙回头,“原来是二位仙子,吓了我一跳。” 董双成问:“我说土地老,你方才一个人在念叨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土地掩饰说,“长毛犬获罪遭遣,死有余辜,不过,它总算跟我一场,还是把它葬在这园子里吧。” 谢长珠向土坑里看了一眼说:“看不出你还真是个有心人,好了,忙你的吧,我们走了。” 董c谢二仙惦记牡丹的下落,听说土地回来了,本是来听听有没有消息,见土地只顾掩埋长毛犬,便打算先离开,等以后再说。 “哎,等等,等等,”土地忽然拦住谢长珠。他还有一件自己无法做出抉择的事,那就是宝镜碎片,他有太多的疑虑,而在瑶池,他觉得现在只有董c谢二仙是可以信赖的人。 谢长珠问:“你还有什么事?” 土地把宝镜碎片拿到董c谢二仙面前,压低了声音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们,我这回下界去找长毛犬,碰巧找到了这个。” “宝镜碎片?”谢长珠和董双成见了碎片,脸上立时露出惊喜的神情,碎片得而复失,失而复得,这不能不是一个意外。 谢长珠问:“王母娘娘派了许多人到处搜寻都没有线索,你是怎么找到的?” 土地见谢长珠惊喜的样子,立刻来了精神,道:“这是我的运气好啊,我到凡界去找长毛犬,碰巧看见郝天奴拿着这碎片在发呆,我大喝一声‘小子,哪里走!’冲上前就是一拐,郝天奴哪里是我的对手,没战两合就丢下这碎片跑了。” 听到土地说碎片是从郝天奴那里得来的,董c谢二仙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立刻想到了牡丹,董双成忙问:“你打败了郝天奴,那牡丹呢?她现在怎么样?” “牡丹现在好着呢,”土地见二仙相信了自己的话,更加得意,道:“她已经被从郝天奴手里救出来了。” “真的?是你救的?”谢长珠有些意外,她不相信土地一个人会有这么大本事。 “那还差得了,”土地道:“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是东方朔跟我一起去救的,这事我只告诉你们俩,你们可不要对别人说。” 得知牡丹已获救,董c谢二仙顿时放了心,谢长珠性急,立刻便想去玄幻山看望牡丹,却被土地拦住,土地说:“现在可去不得,王母娘娘正在为找不到牡丹一干人烦恼,你们贸然去见她,万一被人发现,岂不害了牡丹?” 谢长珠觉得土地的话也有道理,只好先耐住性子,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说罢牡丹的事,土地又拿起那碎片道:“你们看,这个东西该怎么办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6章 逃亡 董双成问:“喂,我说土地老,你找到碎片,为什么方才不交给王母娘娘?” “为什么?”土地摇头道,“你们用脑筋好好想一想嘛。” 董双成觉得土地今天实在有点奇怪,又道:“想什么,你是不是也害怕水晶宝镜复原?不会是你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发现吧? “这是什么话?”土地说,“我怎么会做见不得人的事?可是我左思右想,这碎片还是不能交上去,你们想,王母娘娘有了碎片,说不定就会把宝镜复原,这宝镜一复原,牡丹不就暴露了?我叫住你们就是想商议一下,这到底该怎么办?” 董双成和谢长珠都知道,土地说王母娘娘“说不定”会把宝镜复原,说明土地并不糊涂,水晶宝镜一案拖了这么久,谁也把不准王母的脉搏,土地的担忧自然有他的道理,不管怎么说,牡丹总归还是个逃犯,王母娘娘正在找她,但就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况且,要想彻底证明她的清白,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把水晶宝镜复原了,可这碎片不交给王母娘娘,宝镜又没办法复原。董c谢二仙一时也有些拿不稳主意。董双成说:“碎片是你找到的,还是你自己看着办。” “这是什么话?”土地说,“我这不是没主意才问你们嘛。” 谢长珠思索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告诉你一句话,你记住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交,还是不交,你自己拿主意。”说完拉着董双成就走。 “两害相权取其轻?”土地迷惘地眨着眼睛,“哎,你们别走,什么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找到碎片隐瞒不报,叫王母娘娘知道了是个不小的罪过,谢长珠本来想让土地先往后拖一拖再说,见土地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说:“我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句话,你自己想。” 土地却误会了谢长珠的意思,向左右看看,小声说:“喂,你们是不是也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这水晶宝镜复原?” 这话惹恼了董双成,她瞪着土地说:“我说土地老,你在说什么呢!” “别误会,别误会,”土地笑笑,把碎片塞到谢长珠手里说,“我就是那么随便一说,你们怎么会害怕宝镜复原呢?在瑶池,信不过别人,我还信不过你们吗,我想来想去,这个东西放在我手里是个祸害,我处理不了,还是交给你们,你们看着办好了。” 谢长珠哪曾想土地会把碎片交到自己手里,一时都些意外看着碎片说:“找到这碎片,可是大功一件啊,你不怕我们抢了你的功劳?” “嗨,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土地摇着头说,“我跟你们说啊,这么多神仙,除了牡丹,我最信得着的就是你们两个,给别人,我不放心,就连吕洞宾也是一样。” “吕洞宾?”这句话使二仙更加意外,董双成疑惑地问,“吕洞宾怎么了?” 提起吕洞宾,土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他气恼地说,“要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相信,可是我亲眼看见,绛云和吕洞宾得了,我不跟你们说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这又是一个意外!董c谢二仙知道,土地虽然好喝点酒吹点牛,但不会说瞎话,况且他与吕洞宾一向相交甚好,怎么会突然这样大说吕洞宾的坏话? 谢长珠说:“喂,你可不要胡说,吕洞宾是个正人君子,他怎么得罪你了?” “什么正人君子!”土地打断谢长珠的话说:“你们都被吕洞宾骗了,他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全是假的,他最不是个东西,你们要是不相信,就想办法把那水晶宝镜复原了,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胡说!”谢长珠有些恼怒。 土地说:“我没胡说,我都看见了,那还能有假?” 谢长珠说:“你到底看见什么了?绛云和吕洞宾?鬼才相信!” 土地说:“你看,我是信得着你们才和你们商量,你们怎么倒信不过我了,好了,不说了,我怕脏了我的嘴,反正碎片交给了你们,两利相权取其重,你们看着办吧。” 土地说完,只顾给长毛犬填土去了,任董c谢二仙再问,只是气呼呼什么也不说,二仙无奈,只好拿了碎片离开后花园。来到翠烟阁的长廊,董双成停下脚步。 “这个土地老,说话留一半,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向谢长珠说,“难道吕洞宾真的和绛云有什么事叫他撞见了?” “不,”谢长珠摇摇头,“吕洞宾不是那样的人,但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董双成说:“看来,不把水晶宝镜复原,这个谜是解不开了” 事情关乎到吕洞宾的声誉,董c谢二仙分外慎重。 谢长珠说:“吕洞宾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土地手里,他不说,我们也没法知道,不过土地老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王母娘娘对宝镜复原的态度一直叫人琢磨不透,这碎片要是真的到了她手里,对牡丹到底是福是祸还真的不好说呢。” “要不然,我们自己想办法把宝镜复原了吧。”董双成忽然提出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的想法。 “也行,”谢长珠不假思索就答道,“为了尽快查明真相,冒个险也值得,反正碎片在我们手里,想办法把另外几块弄出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二仙一拍即合,遂分头行动,谢长珠去王母娘娘寝宫伺机行事,董双成则出了瑶池去寻找吕洞宾等借八卦炉。 这是个惊破天的计划,万一有闪失,必将万劫不复!但为了查明真相,二仙豁出去了。 天色过午,正是街市上人多的时候,人来轿往,车水马龙,路边摊叫买叫卖,店铺里吆喝生意,显得比平日还要热闹。今天也是雪蕾最开心的日子,摆脱了绛云的控制,没有了王母娘娘的呼唤,没有了与牡丹的攀比,也没有了绛云的烦扰,她渐渐感到一种解放了似地轻松。在车水马龙的街市上,她和郝天奴无拘无束并肩而行,她从路边的小摊上拿起一个风车玩了一下,然后放下风车又跑到另一个小摊前拿起一个玩偶,摊贩脸上殷勤的笑容使她第一次感到了做人的尊严。路边的叫卖声居然胜似瑶池的阳春白雪,商贩滔滔不绝地兜揽生意和客人的讨价还价都使她感到新奇c兴奋,这种轻松的感觉在瑶池仙境是从来体会不到的,她觉得只要能和郝天奴厮守在一起过这种平民的生活,即使不做神仙也无所谓。 郝天奴则比雪蕾清醒得多,他知道,虽然摆脱了绛云,他们并不安全,王母娘娘现在一定会派人到处搜捕自己,即使王母娘娘找不到他们,绛云也不会让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因为绛云不可能放弃向牡丹和吕洞宾报复的计划。所以他丝毫也不敢放松警觉,走路的时候也在默念着瞒天经。 二人走累了,来到一家客栈,郝天奴要了一间上好的客房,虽然比不上瑶池的暖阁,可这是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雪蕾感到了无比的满足。 “这才象个家的样子。”雪蕾在床上坐了一下,又起来走到梳妆台前,脸上一付满足的神情。 郝天奴把双手按在雪蕾的肩头上,镜子里映出二人的面容,郝天奴轻轻亲吻了一下绛云的头发,感慨地说:“只要你愿意,以后我们就在城里找个住处,天天过这样的日子。” “真的?”雪蕾闭上眼睛,尽量体会着这难得的温馨感觉。 “真的,”郝天奴点头说,“我早就厌恶了在瑶池那提心吊胆的生活。” “那可太好了!”雪蕾回头吻了郝天奴一下,道,“我们再也不用看绛云的脸色了。” 在经历了无数波折之后,他们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这是一个纯粹的二人世界,他们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幽会,可以尽情地享受尘世间甜蜜地生活。你一定会觉得这一切太顺利太美满了,这种顺利和美满来得是这样地突然,你也一定会感到不正常,甚至你已经感到了他们要犯错误。 是的,你的感觉很敏锐,他们还没有为以往的错误付出代价,更没有认识已犯下的错误,就已经决定了他们必将犯下更大的错误。 店小二打来水,二人洗漱了,雪蕾梳完头,她放下梳子,盘好发髻,然后插上簪子问郝天奴:“天奴,你看我好不好看?” 铜镜里映着雪蕾俊俏的面容,“好,好,我的蕾蕾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沉浸在幸福中的郝天奴在雪蕾脸上又吻了一下。 “真的好看吗?”雪蕾从发髻上取下簪子,看看又放下,对郝天奴说:“拿来。” 她没有说要什么,但郝天奴听明白了,他吃惊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戴戴嘛。”这是女人的本能,雪蕾撒娇了。 “还是别戴了吧,”郝天奴说,“万一让人看见就不得了。” “不嘛,王母娘娘戴得,我为什么就戴不得,我要戴”雪蕾忘记了他们一直可能面临的危险,她第一次无忧无虑地耍起了小性子。 恋爱中的男人同样是愚蠢的,他甚至可能满足女人最荒唐的要求,郝天奴就是例子,“好,好,”他从怀里取出金簪说,“这可是我们的命n子,戴一下就行了,可别叫人看见。” 簪子,金光闪闪,雪蕾眉开眼笑,“嗯,就戴一下。”她接过金簪亲吻了一下,然后对着铜镜插到自己的发髻上。 这一插可了不得,刹那间,整间屋子一片金碧辉煌,几乎也就在同一刻,屋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窈窕仙子立在门口,雪蕾还没来得及惊叫,那仙子的手已伸到她的头顶,转瞬间金簪已落入来人之手,屋子也顿时黯然失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7章 报复 你一定从雪蕾的惊叫声中猜到了来者是何人,如果你没猜到也不要紧,那红衣仙子会告诉你,不过现在她的脸色可不大好,那是一张愤怒的美女的脸,她万分恼怒地说:“怪不得吕洞宾向我要定山针,原来是你们做的!” 郝天奴和雪蕾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呆了,一切幸福与温馨在瞬间化为乌有,“你,你”雪蕾指着绛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怎么了?我不该来是不是?”绛云的眼里闪着怒火,“我一直把你当作好姐妹,想不到你们居然逃走,想不到这么重要的事你却一直瞒着我。” “不,我不是想要瞒你”雪蕾想要辩解。 “你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绛云打断雪蕾的话,道,“如果这定山针早在我的手里,别说一个牡丹,就是十个牡丹也早被杀死了,还用我费这么多心?” “你把它给我。”雪蕾伸手想拿回定山针。 “给你?”绛云把定山针晃了一下说,“它现在归我了。” 雪蕾放缓了口气说:“绛云,我们是好姐妹,当初我瞒着你,也有我的苦衷,你不能这样。” “好姐妹?哼!”绛云冷笑一声,道,“我一直把你当作好姐妹,可是那是过去的事了,你不配,你不配当我的好姐妹!” 雪蕾知道,定山针归了绛云,她和郝天奴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绛云,你不能,你还给我。”她一面乞求一面伸手要抢定山针。 绛云轻轻一推,雪蕾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无助地看着郝天奴,也许想要郝天奴帮她,可是郝天奴却无奈地低着头,他知道,现在什么都完了! 绛云满脸怒气说,“你们不听我的话,私自跑到这种地方来,怕王母娘娘发现不了你们是不是?快跟我走!” 雪蕾现在乃是困兽犹斗,她忽然鼓起勇气指着绛云说:“绛云,你不要欺人太甚,天奴他可是瑶池力士都头!” “都头?”绛云哈哈大笑,“那是过去的事了,你们现在只是两个凡夫俗子,还不跟我走!” 一句话说的雪蕾没了底气,现在除了听命于绛云,还有什么办法呢? 县城的街市上依然热闹,雪蕾却早没了逛街的心情,她跟着绛云出了县城,一路上忐忑不安,现在落到绛云手里,她不知道绛云将如何发落她和郝天奴。 绛云始终板着脸,一言不发。雪雷实在忍不住,陪着小心问:“绛云,你要带我们到哪里去,是不是还回黑虎岭的山洞?” “你不是住不贯山洞么,”绛云阴阳怪气地说,“今天我给你找一个舒适的去处。”她的话里带着讥讽,仿佛她是主人,雪蕾和郝天奴已降格为奴仆。雪蕾不敢再多问,只好跟着她一直向前走。 前面不远的路边,说书的茶棚前围了许多人,绛云带着二人径直到了茶棚前,挂在茶棚外牌子上的平话海报映入眼帘,上面是“上洞八仙之吕洞宾,下面是“牡丹仙子度世”。 看到吕洞宾和牡丹仙子字样,雪蕾心头不禁一动,方才的惊慌不安立时丢到一边,她惶惑地看看绛云,小声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绛云没有回答,吩咐二人在茶棚找个位置坐下,静听那瞎子说书。 “话说汉钟离和吕洞宾这师徒二人在凡间降妖除魔,治病救人,抑恶扬善,度化有道之人,做了许多善事,终于功德圆满,消息传到天庭,玉帝甚是高兴,派仙童招二人到天庭受封,仙童见了二人,传达玉帝的旨意。汉钟离对吕洞宾说:‘你我修行一场,终于有了今天的功果,这也件大事,我看就把眼前的事先放一放,去天庭受了封再回来,你看怎么样?’当时吕洞宾正在为尘世间一个难治的疾病寻求药方,有心上天受封,又怕耽误了病人,便与汉钟离商议道,‘玉帝亲自敕封,这确实是件大事,我也想去天庭一趟,但现在尘世间有这么多人身心俱病,咱们这个时候离开怕有些不妥,还是等等吧。’汉钟离说,‘古往今来,能受到玉帝亲自敕封的人少之又少,我们如果不去,玉帝会不会怪我们不礼貌?’吕洞宾说,‘我想不会的,因为尘世间现在需要我们,如果我们只是为了受封而置那些病人于不顾,那反倒违背玉帝的本意了” 这段平话,绛云已经听了几遍,她带雪蕾和郝天奴前来,乃是为了她刚策划好的一个阴谋。她小声向雪蕾和郝天奴说:“你们听听,这世人到底得了吕洞宾和牡丹什么好处,到处都替他们歌功颂德,这要是叫王母娘娘听到,我的一番努力岂不白费了?” 一句话勾起了雪蕾的同感,她不由也叹道:“早就听说在上洞八仙中吕洞宾名气最大,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得人心!” 绛云咬着牙说:“你们希不希望把这种说法倒转过来?” “倒转过来?”雪蕾有些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绛云的脸阴沉着,“继续听吧,”她冷冷地说,“只要你们照我的话去做,一定会把这种说法倒转过来。” 雪蕾不知道绛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敢再问,一直待到日落西山,绛云才叫二人离开茶棚。 说书的这一行只有两个人,除了瞎子,还有一个专管收钱的中年妇人,待听书的人们散尽,那中年妇人将话本装入一个木匣子由瞎子抱了,妇人便用木棍牵着瞎子,离开茶棚走向城外,绛云c雪蕾和郝天奴三个人紧跟着说书的出了城,在后面远远地盯着。 夕阳西下,路上行人不多,路边的房屋也越来越少,雪蕾满心不安,又忍不住问:“绛云,我们跟着他要干什么?” 绛云笑笑:“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出城约二里,转过一片树林,说书的二人在一处小院门前停下,一个拄着拐杖的后生自院里出来,从瞎子手里接过匣子,把二人迎进院里。 这是一个颇有具农家风味的小院,院里三间茅屋,屋前两棵葡萄,葡萄树枝叶繁茂,已经结了许多葡萄,屋后是鸡舍c猪栏。绛云c雪蕾和郝天奴三人到了院前向屋里探看,却见屋内早已摆好桌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那妇人帮瞎子洗了手,三个人便坐在桌前吃饭。 雪蕾站在院外的一棵树后向里看看,小声问绛云:“我们到这里干什么?” 绛云示意她不许说话,于是,一行人便躲在院外细听里面动静。这时便闻那妇人向方才那拄拐的后生道:“梁子,只顾了忙活,我还没顾得上问,你的腿怎么样了?” 那被称做梁子的后生说:“姐,我已经好多了,明天我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去了。”说着,他把一个杯子斟上酒递到瞎子手里说,“姐夫,辛苦了一天,这杯,我敬你。” “好,好。”瞎子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梁子又向妇人说:“姐,你也一起来。” 妇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向梁子说:“梁子,你的腿好了也用不着急着出去,先在家养两天,等好利索了再说,你也不小了,等攒够了钱给你娶上一房媳妇,我的心也就算放下了。” “姐,你又说这事了,”梁子说,“好了,喝酒吧,姐,我再敬你一杯。” 一家人在里面热热乎乎地边吃饭边说着话,绛云c雪蕾和郝天奴在外面早听明白了,这是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虽不富足,却也自得其乐。 绛云向雪蕾和郝天奴说:“你们都看明白了吧,这就是你们以后的生活。” “我们?” 雪蕾和郝天奴一时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绛云的意思,绛云伸出一个指头向屋里轻轻一点,指尖忽然发出一股烟雾,那烟雾悄然飘进屋里,屋子瞬间弥漫在烟雾之中。 接着屋里的三个人开始摇晃起来,但闻瞎子说:“我好象有点喝多了。”话音方落,丢掉酒杯伏案睡去,那妇人和梁子晃悠了几下,也都伏到桌上昏睡过去。 绛云又伸手向瞎子和妇人轻轻一指,一阵旋风卷起瞎子和妇人出了屋子,瞬间无踪无影,只有那梁子仍伏在桌上昏睡。 “走吧,进去看看你们的内弟。”绛云的面容忽然变得十分冷峻,她逼着雪蕾和郝天奴进了屋子。 “内弟?”雪蕾不解地问,“绛云,你到底要干什么?” 绛云看看伏在桌上的梁子对雪蕾说:“你还不明白,从今天起,你们要学会说平话的营生,因为你们还不熟悉平话,所以我暂时留下他,他就是你内弟,明白吗?” 现在雪蕾似乎知道绛云要干什么了,“不,不”她指着绛云惊恐地后退。 “不什么不?现在由不得你了,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安排,”绛云指着郝天奴说,“从今天起,你就是那个说平话的瞎子,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说着,用手掌在郝天奴面前晃了一下。 一阵烟雾过后,郝天奴忽然变成瞎子的模样,“眼,我的眼”他惶恐地大叫起来。 “叫什么,这样对你有好处!”绛云朝郝天奴一挥手,郝天奴立时伏桌睡去。 “绛云,我求求你”雪蕾明知道一切都无法再改变,但还是向绛云跪地乞求。 “你不用紧张,”绛云扶起雪蕾说,“这样的生活对你们有好处,从此后再也不必担心王母娘娘会找到你们,再说,这里的环境也不错,你慢慢会习惯的。” “你,你不能这样,我不要这样!”雪蕾连连摇头。 “你还有的选择么?”绛云不理睬雪蕾,继续说,“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会有好日子过,以后你的身份就是这瞎子的老婆,你和郝天奴还是恩爱夫妻,不同的是你们的生活中增加了一个内弟,别看这个梁子有点傻,以后他会成为你们的好帮手。” 雪蕾已经彻底崩溃了,一个瑶池仙姖沦落到如此程度,她欲哭无泪,忽然咬着牙问道:“绛云,你到底想干什么?” 绛云从桌上拿起一卷话本,面无表情地道:“我要你们用最短的时间编一个话本,叫做吕洞宾三戏白牡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8章 梁子 “不,不要这样”雪蕾绝望地摆着手,她知道,自己一向期盼的美好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她和郝天奴都将成为绛云向吕洞宾和牡丹报复的工具,要想摆脱绛云的控制已经比登天还难了。 “哈哈”随着一阵得意的笑声,绛云伸手向雪蕾一指,雪蕾顿时便觉得身体臃肿起来,墙边的铜镜里,身材姣好的仙子不见了,铜镜里只映出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妇人。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摸摸自己的脸庞,雪蕾忽然疯狂地叫喊起来:“不,不,这不是我,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绛云冷笑道,“其实我也是替你们着想,你们变成这个样子,王母娘娘就永远也找不到你们,你们已经彻底安全了。” 雪蕾吼道:“这个样子,我宁可去死!” 绛云道:“你可以去死,即使你死了我照样可以实现我的计划。” 雪蕾看看已经变成瞎子的郝天奴,又看看自己,忽然向绛云跪下,乞求道:“绛云,我们可不可以不这样?” 绛云冷冷地道:“你起来吧,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一个月后,你们要到街上去说书,在新的话本里,你们要把吕洞宾说成一个se魔,要多下流有多下流,而牡丹是个,要多么有多么,你们可以从中尽情体会复仇的乐趣,我要叫他们跳进黄河洗不清,哈哈” 绛云在疯狂地发泄,她的笑声使雪蕾一阵阵胆寒。 现在的雪蕾已完全不想去报复谁,她只想和郝天奴过几天平静的日子。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她又乞求道:“绛云,失去道行后的这些日子我太累了,已不想再斗下去,看在我们以往姐妹的份上,要报仇你自己去,你就放过我们吧。” “不想干?”绛云冷笑着,“现在由不得你了,是你挑起了我的仇恨,是你激发了我的报复心理,我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拜你所赐,好了,没功夫和你们废话,你们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写书,如果不听我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雪蕾看着已经变成说书人的郝天奴,再看看铜镜里的自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在绛云的精心安排下,一个温馨的家庭灰飞烟灭。 梁子醒来,哪里知道这个家已经易主,一家三口,一如往常,只是多了个绛云,雪蕾说她是瞎子的一个远房亲戚,梁子也并未过多疑心。此后的数日,瞎子没有出去说书,梁子问起,瞎子说要用这段时间写一部新的平话。 转瞬半月,雪蕾与郝天奴胡编乱造,用尽卑污词语,编写《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绛云亲自写下大纲,前两回乃是:真淫徒夜弄房中术,纯阳子中计失真元,假道士醉卧芙蓉帐,白牡丹含恨入娼门,匆匆月余,话本已初具雏形。 看着精心炮制出来的话本日渐成熟,绛云心里莫名地兴奋,命郝天奴抓紧演练,择日出去说书,她自己则准备下一步报复计划。 她要到万仙洞府去看看牡丹。以前她斗不过牡丹,现在完全不同了,有定山针在手,别说一个万仙洞府,就是托塔天王带领天兵天将一起来,谁又能奈何得了她?一路上她设想着怎样对付牡丹,处置了牡丹以后,她还要去对付吕洞宾。一想到她的报复大计就要成功,她就禁不住独自笑出了声。 离玄幻山不远,下面有一道溪水,那正是长毛犬被土地收走的地方,也是在那里,如果不是她急中生智扰乱了吕洞宾的心智,差点就被吕洞宾捉住,但现在不同了,她再也用不着害怕吕洞宾,她甚至希望在这里再次见到吕洞宾。 她按下云头,落到溪边,沿着小路慢慢向前走,回想着离开瑶池后的种种经历,不禁又有些伤感,虽然逃离了瑶池,虽然有了定山针,她依然还是孤家寡人,她不知道牡丹究竟比自己强在哪里,为什么吕洞宾就不能象对待牡丹那样对待自己?想来想去,她还是把一切都归罪于牡丹。于是就更加仇恨牡丹,她要让牡丹生不如死! 就在绛云胡思乱想的时候,溪水上游的林边走来一位仙子,云鬓ga一ng,面如桃花,身材婀娜,莲步轻移,粉色的衣裙随风飘摆,她一眼便认出,原来是董双成!绛云一愣,暗想,她不是被王母娘娘关起来了么?怎么会到了这里?是王母娘娘放了她,还是她也逃了出来?不管怎么说,董双成是牡丹一伙的,既然撞见了,就是冤家路窄,她连忙隐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待董双成走近,猛地发出一串掌心雷。 董双成本是出来找吕洞宾等八仙借八卦炉的,接连数日没访到八仙的去处,无意之中走到这里,因从土地口中得知牡丹在此,她想顺便来看看牡丹,没料到被绛云撞见。在这种猝不及防的境况下,绛云完全可以将董双成置于死地,但在最后一刻她改变了主意,只是把董双成击昏了过去。 董双成躺在地上,虽然昏迷,依然姿容秀丽,绛云俯身看了看,一个新的恶毒的计划快速形成,她忽然伸手一指,但见董双成腾空而起,一直到了雪蕾住的茅屋。 铜镜里映着一个略显肥胖的面孔,脸色黝黑,眼角已经有了皱纹,雪蕾坐在梳妆台前,心里充满了悲哀,那个俊俏妩媚的姣好面容早已成为依稀的记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农家妇人。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她贪图一时虚荣所引起,如果当时她不是硬缠着郝天奴要把定山针往头上戴,如果郝天奴当时能够阻止她,使她不去动那定山针,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不幸的是她没法控制自己的yvang,而郝天奴对她又是百依百顺,于是灾难便发生了,她与郝天奴顷刻之间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以为她已经找到了灾难的源头,其实你知道,她根本没有认识到真正的罪魁,她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从那她一直无法克服的嫉妒和不轨的图谋开始,如果当初她能够豁然一点大度一点,不以卑劣的手段去破坏别人的美好,如果她当初不被嫉妒这个魔鬼搅昏了头脑,如果她当初不去动那个她本不该动的东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头脑里的魔鬼,驱散不了心头的黑暗,最后终于还是把自己推向了黑暗的深渊。 这么多的“如果”,对她来说也许是苛求了一点,可她的道根实在是太浅,她无法克服自己灵魂里的魔鬼——嫉妒,无法使自己的心胸开阔,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非分的yvang,所以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她简单地梳了几下头发,便坐在桌前改写话本,这是绛云交给她的任务,她今天必须赶出来,明天就要出去说书,如果不能按时出去,她不知道绛云还会使出什么手段。她想一会儿写一会儿,时而大笑,时而叹气,仿佛就是一个疯子。 “姐,都一个月了,我们每天在家里,门也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梁子从外面进来问。 这个年轻的后生哪里知道,桌前坐的这个女人早已不是他的姐姐,而是另有其人! 雪蕾对梁子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写新话本。”这是绛云对她生活的安排,她必须接受这个陌生的弟弟。 梁子走到桌前问:“姐,写了这么久,到底是什么话本?” “好了,”雪蕾说,“明天咱们就出去,你不是想看吗,现在拿去看吧。” 梁子拿起一个本子看看,念道:“第五回,回道人广陵宿翠柳,口口生金陵眠黄莺;第六回,百花巷牡丹卖春情,芙蓉亭道人发淫心。”梁子看得心痒痒的,拿着本子问雪蕾,“姐,我一直不明白,这回道人是怎么回事?” “这都不明白?”雪蕾说,“回字两个口,你把里面的口挪到外面,两个口摞起来不就是个吕字么,回道人就是吕洞宾。” “我明白了,”梁子点头说,“这么说这口口生也是指吕洞宾,可人人都说吕洞宾是正人君子c仙家楷模,你为什么这么写?这是对吕祖的不敬!” “你哪那么多的话?”雪蕾对这个她不得不接受的弟弟颇有些不耐烦,说,“好了,这里有两卷话本,你先拿一卷去,明天我们出去说这新本子。” “好,我马上去准备,”梁子拿着话本怏怏地出了屋子。 梁子刚离开,郝天奴走了进来,这个以前瑶池的力士都头,现在也不得不接受现实的安排,他已经适应了黑暗世界的生活。 雪蕾拿着写好的本子到郝天奴面前说:“天奴,你看看我这两回改得怎么样?” 郝天奴苦笑一声:“我看,我看,我能看得见吗!” “哎哟,你看我累的,连这都忘了,”雪蕾扶着郝天奴说,“你坐下,我念给你听。” “话说这一夜,白牡丹对吕洞宾使出千般妩媚,万种柔情,搞得他忘乎所以,就在吕洞宾shenhundianda一之际” yxie的段子搅得郝天奴xjgdangyang,他边听边用双手抚摸着雪蕾的脸说:“蕾蕾,我真想像不出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太胖了?”雪蕾用yxie的目光看着郝天奴。 “不,不,听完你念的段子,我的心都痒痒了。”郝天奴忽然站起来一把抱起雪蕾。雪蕾咯咯笑着由郝天奴抱着上了床,两人正要做一点什么,院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雪蕾只好不无遗憾地推开郝天奴。 绛云回来了,她的怀里正抱着昏迷不醒的董双成。 雪蕾见了董双成,不禁大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她找上门来,”绛云把在玄幻山的遭遇说了一遍,道,“这可怪不得我,你把她弄到梁子房中,我要看一出好戏。”雪蕾当下心领神会,二人遂将董双成移到梁子屋里,只说是在路上救下的病人,让梁子好生照料。梁子本是个善良后生,只因方才看了那话本,心里被lia一拨得火烧火燎,见凭空来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时急不可耐,也不问来由,只盼其他人都赶紧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9章 污蔑 董双成从昏迷中醒来,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一股热烘烘的气息,睁眼看时,一个后生正将散发着臭气大嘴凑上来。董双成大惊,连忙推开后生,问:“什么人?竟敢如此无礼!” 梁子本想趁董双成昏迷之际便把事做了,见董双成忽然醒了,一时顾不得答话,抱住董双成就往身上乱摸,董双成大怒,伸手一推,梁子登时坐在地上。 董双成指着梁子怒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子此时才知董双成厉害,爬起来道:“姑娘,你何必动怒,要不是我们救了你,你早在山上喂狼了!” 董双成此时才想起曾在玄幻山遭了袭击,看看四周,乃是在一间茅屋,只是一时想不起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人,更不知自己是如何到了此处。梁子见董双成迟疑,胆子立时又大了,嬉皮笑脸道:“姑娘,其实我是个好人,你我萍水相逢,乃是天赐的缘分,你又何必过分拘泥?” “走开!”不待梁子说完,董双成更加恼了,站起来夺路欲走。 “姑娘,这又是何必?”梁子笑笑,从桌上拿起话本递到董双成面前说,“你看,当今最新的平话,吕洞宾三戏白牡丹。” “吕洞宾三戏白牡丹”几个大个字赫然在目,董双成见了,猛然便是一愣,信手翻开一页,却见书中写道:第六回,百花巷牡丹卖春情,芙蓉亭道人发淫心。再看内容,皆是吕洞宾与牡丹的儿女私情,其污秽之言,不堪入目。 这时,梁子凑上前道:“姑娘你看,想那吕洞宾乃是大罗金仙,虽登清净之界,仍不忘人间风流,还要找白牡丹快活,你我都是凡人,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天赐良缘,何不及时行乐,我可再也等不了了!”说着又向董双成张开双臂。 董双成愤怒已极,猛地推开梁子,正要再给他一点教训,忽闻有人喝道:“混账,休得无理!”喝声方落,外面进来一人,身着道袍,头戴九华仙巾,凤眼朝天,潇洒倜傥,一派仙风道骨,此人董双成一点也不陌生,原来是吕洞宾。 梁子哪里知道来者是何人?被搅了好事,心中老大不快,指着吕洞宾问:“你是什么人,哪个要你来多管闲事?” “善哉!”吕洞宾向梁子一伸手,梁子登时低下头,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你?”董双成疑惑看着吕洞宾,这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她实在搞不懂,吕洞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如此残忍地出手伤人。 吕洞宾打量着董双成关切地问:“仙子,你没事吧?” 董双成没回答吕洞宾的问话,她把手在梁子的鼻孔试了试,梁子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一丝气息。 “你,杀了他?”她惊讶地指着吕洞宾。 吕洞宾说:“怎么,他不该杀么?” “你,你太残忍了!”董双成惶惑地后退,好像从来不认识吕洞宾。 “不是我残忍,是你太善良了,”吕洞宾向前一步,道,“世情险恶,人心难测,你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董双成指着梁子的尸体说:“他只是一个凡人,虽然居心不良,可是罪不致死,想不到你居然杀了他!” “你说他罪不致死?可我说他罪该万死,”吕洞宾从桌上拿起话本看看,苦笑了一声丢到地上,说,“方才他在你面前说我和牡丹的坏话,我都听见了,你说,我和牡丹有什么?不就那么点事么,为什么他对我这么毁谤?还编出话本如此渲染!” 董双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话会出在吕洞宾之口,在她的印象中,吕洞宾和牡丹永远都是堂堂正正的大罗金仙,绝无半点苟且之事,当土地说吕洞宾“不是个东西”的时候,她还曾极力为吕洞宾辩解,可是现在吕洞宾居然不打自招,而且半点也不知道羞耻,这不但彻底毁坏了吕洞宾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击垮了她的自信心,她一向视为最纯洁最善良的牡丹竟然也是苟且之人! “双成,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仙子,”吕洞宾接着说,“可是你知不知道,如今这人心有多么险恶,我杀的这个人,他不但毁谤我和牡丹,而且还把你也牵扯了进来,现在仙界和尘世都传开了流言,说你我的关系早已不亚于我和牡丹了,众口一词,我被说成是酒色之徒,你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吕洞宾竟然直呼董双成为“双成”,这是尘世间表示亲密的称谓,董双成听得头皮有些发麻,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认识面前这个吕洞宾了。 吕洞宾更向前一步,温柔地说:“其实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反正事情已这样了,谁愿说什么就让他随便说去,我也早已不想辩解了。”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董双成连连摇头。 “我也希望不可能,可事实毕竟是事实啊,”吕洞宾更加温柔,“双成,我看你也用不着烦恼,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不论是做人还是做神仙都不能太认真了。” “你,你”董双成由恍惑转向气愤,她恨自己以前怎么就没看透吕洞宾这个伪君子! 吕洞宾再向前一步,已经到了董双成身旁,“人言可畏,”他向董双成伸出手说,“反正也无法辩得清白,趁此无人之处,花好月圆,你我索性假戏真做,也不枉受人冤枉一回,” “你走开!”董双成慌忙躲闪,可是她的一只手已被吕洞宾牢牢抓住。 “双成,你这是何苦,”吕洞宾猛地抱住了她。 董双成拼命挣扎,吕洞宾将她抱得更紧,声音却是异常地温柔:“我们同门修道,虽一尘不染,到底没能逃出流言诽谤,既然无法辩清,何不及时行乐,把流言变成真的,那样,就是受多大的冤枉也就不委屈了。” “你放开!”董双成终于忍无可忍,她猛地抽出手将一朵莲花向吕洞宾砸去。 这莲花乃是董双成的法宝,吕洞宾猝不及防,挨了一下,登时倒在地上。他爬起来有些恼怒说:“双成,你怎么这样?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有话咱们慢慢说。” “滚,你滚!”董双成指着吕洞宾,气的几乎说不出话。 “你这是何苦?好,我滚,我滚。”吕洞宾说着,忽然伸手夺下董双成的莲花,接着退出茅屋。董双成失了莲花,怎肯甘休,立刻紧追出来, 吕洞宾腾空而起,董双成随后赶上道:“无耻之徒,把法宝还给我!”吕洞宾在空中停下,忽然又苦笑一声道:“双成,我怎能要你的法宝,不过你用它打我,实在也太绝情了,莲花现在你可以拿回去,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方才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明天你到街市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吕洞宾伸手轻轻一抛,莲花重又回到董双成手中。她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吕洞宾。 吕洞宾道:“双成,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打我骂我都没有关系,可千万不能不理我,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在终南山随时等着你。”说罢,转身离去。 夜空,繁星点点,不知是由于屈辱还是悲愤,望着吕洞宾的背影,董双成眼里涌出悲哀的泪水。 天色将晚,玄幻山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中,泉边流水淙淙,山涧百鸟归林,麋鹿低鸣,这是一个安宁,祥和的世界。牡丹采药回来,她刚在山上救下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小兔子被鹰抓伤了眼睛。她把小兔抱在怀里,准备带回静仙居医治。就在她一心救治小兔子的时候,她没留意,有一个人已悄悄来到了身后。 一直到现在,绛云还没想好怎样处置牡丹才能解除心头之恨,反正有定山针在手,牡丹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的她,她毫无顾忌地闯到了万仙洞府前。牡丹丝毫没有发觉身后有人,倒是怀里的小兔子看见了绛云,它立刻不安地躁动起来,牡丹有些奇怪,问道:“小兔子,你怎么了?”小兔子猛地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跳到她身后。牡丹回头看时,不禁大惊,绛云正用一支金光闪闪的簪子指着自己,刺得她眼不敢睁,连忙转过脸去。 “没想到吧,”绛云放下簪子,冷笑着说,“怎么样,这回我再也不怕你了,想不想尝尝厉害?” 定山针!牡丹虽然早就怀疑定山针的失踪一定与绛云c雪蕾二人有关,但一直没有证据,现在看起来她的怀疑没有错,果然是这两个人干的! 定山针的威力尽人皆知,牡丹知道无法与之匹敌,也不想争斗,道:“绛云,我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你干的,我不明白,我们姐妹一场,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不明白,好,让我来告诉你,”绛云恶狠狠地说:“我这样对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克星,只要你存在,就没有我好的时候,所以你一定要从我的面前消失!” “绛云,你错了,”牡丹说,“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的得意与失意跟别人并没有关系,我劝你好好想一想,还是回到瑶池去把定山针还给王母娘娘,这样也许会得到宽恕。” 绛云的报复心理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境地,哪里听得下她教训自己?恼道:“好了,用不着你来教我该怎么做!今天你要是跪下来求我,向我说清你是怎么和吕洞宾勾搭上的,也许我还会可怜你,叫你死得好受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0章 谣言 绛云一口咬定牡丹和吕洞宾有勾搭,牡丹知道,这才是绛云对自己怀恨的症结所在,但对这样的人解释是没用的,她忽然想到了水晶宝镜,于是说:“绛云,我知道你对我和吕洞宾有着太多的误会,我不想解释,不过有个办法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吕洞宾正在想办法使水晶宝镜复原,只要水晶宝镜复原了,就一切都清楚了。” 她哪里知道,绛云最惧怕宝镜复原,一提到水晶宝镜,更加恼了,说:“你不用废话了,无论如何今天我都不会放过你!” 既然落到绛云手里,再多说也无益,既然无法取胜,牡丹索性不再理她,俯身抱起小兔子。 “好吧,既然你不怕死,我也不让你死,绛云再次地举起了定山针。 正在这时,洞府前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且慢!”话音方落,万仙大师与众多仙家来到面前。 绛云自恃有定山针,并不把众仙放在眼里,厉声道:“这是我和牡丹的个人恩怨,不想你们都跟着受连累,你们现在走开,还来得及。” 万仙大师道:“所谓怨者,乃是心中一股不平之气,其实并不难解,为了玄幻山下这无数生灵,还是不要动干戈的好。” 万仙大师的话更加激恼了绛云,为什么到处都有人帮助牡丹,为什么到处都有人和自己作对?她想不通,也无法忍耐,喝道:“我没有功夫听你废话,既然你们是来替牡丹说话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万仙大师轻颂“善哉”,道:“我万仙洞府自创立以来,从未向邪恶屈服,既然你要一意孤行,我便与你较量一回。”说罢,忽腾空而起,手中拂尘直逼绛云。其余众仙也都排好了阵势。 绛云哪见过这种阵势,趁万仙大师的拂尘未到,连忙将身一纵,直上玉剑锋顶,接着便将将定山针高高举起。 牡丹深知定山针厉害,高叫一声:“快闪开!”话音未落,只听轰然一声,天崩地裂,玉剑锋拔地而起,铺天盖地压将下来,众多仙家躲闪不及,顷刻之间已与万仙洞府一起被压到山下。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绛云毫不费力就战胜了牡丹,战胜了万仙大师和所有的仙家,看着已经不在原处的玉剑锋,她得到了瞬息的满足,口里恨恨地自语道:“牡丹,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烟尘过后,玄幻山恢复了平静,绛云看着空荡荡的山谷,忽然又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虽然牡丹已被压到山下,除了她自己,没人欣赏她的胜利,她永远也无法得到牡丹所拥有的一切,她觉得这个没人欣赏的胜利对她毫无意义。 疯狂的报复没有给她带来kuaigan,反倒使她更加生气,但是她不会罢手,下一个报复目标是吕洞宾。对吕洞宾,她不想使用定山针,她已经设计好了一个更加厉害的武器。 “三皇五帝夏商周,秦汉三国吴魏刘,晋宋齐梁南北史,隋唐五代大宋收,这都是老生常谈,各位老少爷们,一个月没见,承蒙各位惦念,有人问小子是不是病了,其实小子没病,这一个月没出来,是在家里写话本,今天这个新本子大家在海报上都看到了,叫作‘吕洞宾三戏白牡丹’”说书的瞎子手拿扇子坐在前面的凳子上,开篇就博得了一片喝彩。 吕洞宾三戏白牡丹!这就是绛云要用来对付吕洞宾和牡丹的利器。 一个多月来茶棚没有开张,今天第一次开始说平话,里面已是人满为患。 吕洞宾三戏白牡丹!董双成就站在那张令她愤怒的海报前。她离开瑶池,本来是为寻找吕洞宾等八仙借八卦炉,但昨日的遭遇使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行动已毫无意义,她再也不想借什么八卦炉,也不希望宝镜复原,墙上的海报就像一柄利剑在刺痛着她的心。 “吕洞宾三戏白牡丹,这可是一段没人知道的秘史,要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听好了,这要从吕洞宾的身世说起,吕洞宾,又名吕岩,自称回道人,也叫口口先生,原本是河中府永乐县人,此人在唐贞元时屡次赴考,名落孙山,半生潦倒,无所事事,后来勉强中了个进士,被派到咸宁去做知县,吕洞宾在上任途中寻花问柳,恰遇到他的师父钟离权,经钟离权点化,黄粱一梦看破红尘,于是放弃了仕途,修道于终南山,别看他身入道门,他可是个花花神仙,偷空就要做些寻花问柳的勾当,他擅长房中之术,caiybuyang,不泄真精,这里面有个名堂,叫做纯阳之术,所以他又得了个别号叫做纯阳子” 董双成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听下去,她不相信这些是真的,但昨天的遭遇依然历历在目,她可以不相信别人,难道自己的亲身经历还会有假么? “白牡丹乃是金陵白氏之女,自幼聪慧,花容月貌,有一天,与吕洞宾偶然相遇,吕洞宾乃是ha一se之徒,见白牡丹姿容秀丽,怎肯放过,当下使出浑身解数,以言语挑动,搞得白牡丹一见钟情,于是以身相许,二人如胶似漆过了一段好时光 “吕洞宾使出纯阳之术,caiybuyang,转瞬数日,白牡丹日见憔悴。话说有这么一天,白母带着牡丹到长干寺进香,寺里的黄龙真人见白牡丹神色不对,当时起了疑心,屈指一算,已知吕洞宾居心不良,长此下去一定会置牡丹于死地,于是就向白母说,‘老太太,你女儿被吕洞宾迷惑,已经危在旦夕,再不想办法就没救了。’白母一听,当时就急了,说‘法师,那可怎么办哪,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黄龙真人说:‘你不用急,我教给你女儿一个夺阳之术,可以破他的纯阳术,这样,你女儿就有救了” 董双成气愤已极,如果没有昨天的那一幕幕,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砸了说书的场子,但昨天的事历历在目,她对吕洞宾和牡丹的印象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动摇。 说书的继续道:“话说这夜白牡丹和吕洞宾相会,芙蓉帐里,二人颠倒鸳鸯,吕洞宾运起纯阳之术,任凭白牡丹千般温柔万种风情,吕洞宾只是不泄真精,白牡丹按照黄龙真人所说,用起夺阳之术,只听吕洞宾一声惊叫,猛然坐起来浑身大汗淋淋,这正是:‘采y不成反xie阳,无限道行付东流’” 听书的人群里发出一片笑声,董双成却再也听不下去,说书的哪管她的反应,继续道:“白牡丹得到真精,一下子就成了半仙之体,吕洞宾却因此失掉了若干道行,吕洞宾当时怒不可遏,按住白牡丹问‘这是谁教给你的?’白牡丹被压得一时喘不过气来,只好说是黄龙真人教给她的,列位,要问这夺阳之术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小子可就不知道了,那位问了,不知道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平话,别急,我告诉你几个人,他们一定知道,那位又说了,说书的你别卖关子,到底是谁,你快说,好,现在我就告诉你,这几个人一个是黄龙真人,一个是吕洞宾,还有一个就是白牡丹,你要问,问他们去呀。” 董双成又愤怒又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说书场的,吕洞宾,这个她一直崇拜的,正义者代表的仙家在她的心里已被彻底摧毁。 话分两头,再说谢长珠。此刻她刚从王母娘娘的寝宫出来。一路小跑回到炼丹房,依然抑不住一阵阵心内的狂跳,自从与董双成分手后,她一直寻找盗取碎片的机会,今天终于终于得手,依她的身份,随时可以进入寝宫,装碎片的匣子就在古董架上,她一伸手就可以拿到,而且周围也没人看见,可是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手还没伸心内已狂跳不止,当她终于下决心打开匣子把里面的碎片拿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已慌乱得几乎要跳出来。谢天谢地,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碎片到手,现在只等八卦炉了。 她镇定了一下之后,把几块碎片拼到一起,于是宝镜的形状呈现在面前,那只是个四四方方的琉璃体,一想到这个琉璃体即将复原成水晶宝镜,她的心不禁又有些紧张不安。 盗出碎片需要勇气,这是几千年来她第二次背着王母娘娘做事:使宝镜复原需要更大的勇气,因为宝镜复原后不但可以照出她所希望知道的真相,同时她自己背着王母娘娘做的事也都可以被人一览无余,也许她会因此而付出代价,但她不后悔,她现在需要的是真相,只要真相大白,虽然是道家,她同时坚信孔夫子的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 经过焦急不安地等待,董双成终于回来了,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董双成看着拼凑起来的宝镜,深深叹了口气。 谢长珠惊讶地问:“你回来了,怎么,看样子你不高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拼凑起来的碎镜闪着光芒,董双成悲哀地说:“这些东西现在没用了,送回去吧。” “送回去!为什么?”谢长珠大惑不解,她不明白,两个人说好的事,为什么忽然就变了? 炼丹炉青烟袅袅,董双成坐在桌前,流着泪说起寻找吕洞宾的遭遇,谢长珠听罢,一时目瞪口呆,她也无论如何不相信吕洞宾竟会是这样的人! 不过这一切都是董双成亲眼所见亲身经历,难道还会有假么? 董双成从桌上拿起宝镜碎片看看,道:“经过这件事,我心灰意冷,宝镜复原已没有意义,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万一被王母娘娘发现就麻烦了。” “不,我不相信!”谢长珠连连摇头,“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弄错了!” “我弄错了?”董双成的神情愈加悲哀,“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而且亲身经历,我会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1章 白氏郎 “你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吕洞宾吗?“谢长珠依然不相信这一切会是吕洞宾所为,道,“可是我知道,亲眼看到的事情不一定都是真的。” “你是不相信我么?”董双成道,“如果不相信你就想办法把宝镜复原了吧,只怕宝镜真的复原后,你会看到更多不愿见到的东西。” “我当然相信你,”谢长珠说,“可是,难道你真的就不会弄错吗?我怀疑你见到的那个人,他到底是不是吕洞宾,就算你不了解吕洞宾,难道你还不了解牡丹?牡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看现在更应该把宝镜复原了,我要好好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没用了,”董双成喃喃地说,“不光是你不相信,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吕洞宾他就是个伪君子,是个se一,如果还想宝镜复原你就自己去办吧,我不想使自己更加伤心。” 她已经到了几乎崩溃的程度。 谢长珠却不肯放弃,她摆弄着碎片道,“我想不通,如果吕洞宾真的象你说的那么卑污,他一定不敢让宝镜复原,可他又为什么一直那么执着地要使水晶宝镜复原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董双成的眼里抑不住又涌出泪水。 二人争论许久,董双成始终坚持不再使宝镜复原,无奈,谢长珠只好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不过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半途而废,这样吧,你再给我几天时间,先把碎片收好,我到下面去走一趟,想办法把八卦炉借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宝镜复原了,如果以后照出事实真的象你说的那样,我一定饶不了吕洞宾。” 董双成说:“你实在要去我也不拦你,不过可要快一点,碎片放在这里我不放心,为这事背上罪名太不值得。” 董双成说完就不再言语,谢长珠知道她的感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百思不得其解,默默出了炼丹房,驾起祥云离开瑶池,径向董双成所说的方向奔去。 谢长珠去后,董双成又发了一会呆,她把谢长珠从王母娘娘寝宫偷拿出来的那三块碎片用丝绸包好,随时准备送回去,又把土地找到的那块先藏到桌下,至于怎么处理,她还没想好,不过不管谢长珠能否借来八卦炉,她的心已经死了。 时光荏苒,对了,我说的是“时光荏苒”,不过这个时光可不是在瑶池,而是在尘世间,雪蕾的茅屋里,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一个新生儿呱呱坠地。这是郝天奴和雪蕾的第一个儿子,也是他们唯一的一个儿子。雪蕾疲惫地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身旁的襁褓里放着新生儿,郝天奴兴奋的手舞足蹈,他抚摸着雪蕾的脸亲吻了一下,然后又要去亲吻孩子。 “小心点,别吓着孩子。”雪蕾轻轻阻止郝天奴。 这是一个温馨幸福的场面,在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之后,她对重返瑶池仙界完全失去信心,已经完全适应了一个凡人的生活,虽然无法摆脱绛云的控制,在绛云的逼迫下不得不去做许多已不想再去做的事,但毕竟还是有了一个家,有了儿子,这使她得到了暂时的满足,有了儿子就有了希望,她学会了得过且过,学会了随遇而安,她开始憧憬未来。 郝天奴拉着雪蕾的手说:“对了,我们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你说,我们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好?” “我还没想呢,你起吧,你是一家之主,儿子的名字当然得由你定。” 郝天奴道:“自打离开瑶池,我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仙界是回不去了,我就盼望能早一天摆脱绛云,让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生活,就叫他盼儿吧。” “盼儿,好,好,就叫他盼儿。”雪蕾说着,忽然停住了,她好象见了魔鬼似的惊恐地看着门口,仿佛怕被人抢走似的紧紧护着新生儿。 郝天奴凭直觉感觉得到,一定是绛云来了,只有在雪雷来的时候这个家才会有这样的气氛,跟着他也紧张起来。这一年来,绛云就是他们生活中的魔鬼,每当绛云出现,总有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 绛云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绛云,你来了,快看看,我的儿子。”雪蕾强抑自己的恐惧,勉强向绛云打招呼。 绛云没理睬雪蕾,走到床前看着新生儿,笑着说:“好个漂亮的小宝贝,我早就盼望着你出生,今天你终于来了,你的名字就叫白氏郎,好吗?” “绛云,你什么意思?”郝天奴惊愕地站起来,从绛云那阴阳怪气的语气里已经感到,她是专门冲着孩子来的,他不能允许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大声说,“不,我的儿子应该姓郝,他不姓白,也不叫什么白氏郎!” “这由不得你!”绛云抱起孩子,强硬地说,“他必须姓白,必须叫白氏郎!这是我的命令,你没有权利给他取名字!” “绛云,你叫我说平话,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还要怎么样?” 孩子受到惊吓,大声哭叫起来。 “怎么样?”绛云冷笑道,“你们做得很好,给我生了个孩子,这是我实行报复的一部分,我要用他去对付吕洞宾和牡丹,你明白吗?” 这几句话对雪蕾来说如同五雷轰顶,“不,把孩子给我。”雪蕾向绛云伸手,脸上满是乞求,她希望绛云能大发慈悲,不要夺走她生活在尘世间这唯一的希望。 绛云毫不理会雪蕾的乞求,冷冷地说:“雪蕾,我知道你们一定舍不得这个孩子,可是没办法,为了扳倒吕洞宾和牡丹,我一定要这样做,这个孩子,他不是你们的,他是吕洞宾和牡丹的私生子!现在让我把这个故事完完整整地说给你们吧,吕洞宾是个se一,他和牡丹有了孩子以后,又有了新相好,就抛弃了牡丹母子,牡丹一个人带着孩子,所以这孩子就随了牡丹的姓,他姓白,这就是白氏郎来历。” “绛云,你不能”雪蕾乞求说,“求求你,把孩子给我。” “给你?”绛云冷笑着摇头,“这都要怪你们,如果你们早把定山针给我,也许不会有今天,可是现在晚了,我躲在这里,说吕洞宾和白牡丹有染,你会信吗?你不会,别人也不会,因为他们都是正人君子,但是如果人们看到吕洞宾和牡丹的孩子,事情可就不一样了,所以为了报仇,我只好利用这个孩子。” “绛云,你,你欺人太甚!”郝天奴怒指绛云,他再也忍耐不住,可惜他看不见,也没有任何能力,除了空喊几声,什么也做不了。 “哈哈”绛云忽然大笑,“记住,这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如果你们想要这个孩子平安,从今天起,你们的话本里要增加一个新的内容,吕洞宾和牡丹有一个私生子,他的名字叫白氏郎!至于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们。” 在一片狂笑声中,绛云和孩子忽然消失不见,雪蕾和郝天奴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徂徕山下有一处村落,一条小溪从村边流过,这里的人们都知道,山婆婆的家就在溪水前不远处,这是一位善良的老人,无儿无女,一生清贫,老伴又去得早,只留下老婆婆一人孤独的生活。这日,山婆婆背着柴草从山上走下来,忽闻小溪边传来新生儿的啼哭声,山婆婆循着啼声找去,但见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昏倒在溪水边,旁边的襁褓里有个新生儿在啼哭,山婆婆连忙放下柴草,将那母女二人救回到自己家里。 女子醒后,不断流泪。山婆婆一问方知,女子姓白,名叫白牡丹,孩子的名字叫白氏郎,他父亲叫吕洞宾。 提起往事,女子哭泣不已,山婆婆说:“姑娘,别哭,有什么事尽管跟婆婆说,我一定会帮你。” 女子忽然跪在山婆婆面前说:“婆婆,多谢你收留了我们母子,我正有一事相求。”于是女子便讲起了一段痛苦的往事: “当初我在终南山修道,本是个单纯的少女,是我不该动了凡念,看上了在山中修道的吕洞宾,就在一个夜晚,吕洞宾占有了我,他答应和我白头偕老过一辈子,可是没想到,一夜风流之后,他又看上了山下梨春院的一个窑姐儿,带着那个窑姐儿不辞而别 “这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见到父亲,我就让他随了我的姓,最近听说有人在这一带山里见到过吕洞宾,我就带着孩子找来了,可是找遍了附近的山村城镇,就是没有吕洞宾的消息,今天要不是遇到婆婆,我们娘俩就要在这山里喂狼了 白牡丹声泪俱下,山婆婆十分不忍,劝道:“别哭,孩子,老天保佑你,你一定能找到吕洞宾。” “可是这山高路远,孩子又怎么小,我实在不忍心让他跟着吃苦,”女子拿出一锭元宝,忽然跪下呜咽着说,“婆婆,看出来你是个好心人,我想把孩子先寄放在这里,一找到吕洞宾我就来接他,吕洞宾可以不认我,可是他不能不认这个孩子,这是他的骨肉啊” 白牡丹的遭遇打动了山婆婆,她慨然答应照顾孩子,从此,这个小山村里就传开了吕洞宾和白牡丹的故事,人们对吕洞宾始乱终弃都愤恨不已,但谁也没有见过吕洞宾,不过后来又有了新的传说,有人见到过白牡丹,说她把白氏郎托付给山婆婆之后,并没有去找吕洞宾,而是入了娼门,而且成了当地一位名妓,当然白氏郎不知道这一点,从不懂事的时候他就没有父母,懂事后山婆婆告诉他,他的母亲是白牡丹,父亲是吕洞宾,母亲去找父亲就一直没有回来。 一切都是因偶然而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没人怀疑白氏郎的真实身份,但你是知道的,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徂徕山下发生了一个没有人认为是不真实的的虚假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2章 灶王爷 时光荏苒。我又用了一回时光荏苒,尘世间除了这个词,还有好多词可以形容时光的流逝,比如说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可是郝天奴和雪雷不喜欢这些词,因为他们度日如年。八年来,他们一有机会就去寻找自己的孩子,但绛云把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他们始终没能如愿,他们曾尝试过逃跑以摆脱绛云的控制,但每次都被绛云抓了回来,他们也曾想再生一个孩子以慰天年,偏偏天不作美,雪蕾再也没有怀孕。郝天奴已经老了,雪蕾的脸上爬满了皱纹,为了八年来一直没见面的孩子能够平安成长,他们只能按照绛云的旨意日复一日地出去说书,《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平话不断演绎出新的内容,比徂徕山村民所知道的还要详尽。 每当听到郝天奴在茶棚大放厥词的时候,绛云心里就会充满报复的喜悦,她知道,《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平话会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在尘世间传播,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尘世的每一个角落,当然也会传播到仙界。为了报复牡丹和吕洞宾,她有足够的耐心,她没有老,八年的时光对她来说只是一瞬间。 时光荏苒,山婆婆也老了。自从白牡丹把孩子托付给她以后,白氏郎由一个襁褓小儿已经长到八岁,山婆婆把他送进了山村唯一的一家私塾。 能读书的孩子大都出之有钱人家,学生们也都穿着新衣裳,只有白氏郎的衣衫有些破旧,当年白牡丹留下的那点钱早已用尽,祖孙二人的日子日渐艰难。 虽然白氏郎家境贫寒,读书却是极好,颇得教书先生的器重,因而招来了许多嫉恨,有钱人家的孩子没人愿意同他玩耍,“哼,有娘没爹!”白氏郎最常听到的就是这句话,这在他幼小的心灵上投下了一个永远也抹不掉的阴影。 “娘,我饿了。”邻家的孩子在向母亲撒娇。 白氏郎也饿了,可是他没有地方可以撒娇,只能默默走回家,一个人躲在墙角哭泣。 山村的除夕前夜,家家都在贴对联c包饺子c准备辞旧迎新,几间茅屋前已挂起灯笼,偶尔传来几声鞭炮响,人们都在欢天喜地迎接新春的到来,山婆婆家屋里也是热气腾腾,但她家里没有包饺子,山婆婆在灶前用勺子搅着锅里的掺了菜的稀粥。 白氏郎有两个愿望,第一是希望能够见到母亲,第二是他要早点长大,好挣钱养活年迈的山婆婆,他不相信白牡丹进入娼门那些鬼话,她希望母亲能找到父亲,一家人早日相见,他用祖孙二人省吃俭用攒下的几文钱买了红纸,准备给家里写一副对联。就在他铺开红纸准备研磨的时候,村里的高老财主带着家丁上门讨债来了。 “喂,老婆子,过年了,今年的租子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交?”高老财一脸横肉,白氏郎早就恨死了他。 山婆婆向高老财陪着笑脸说:“东家,今年收成不好,家里已经没吃的了,您就可怜我这老婆子,等过了年我一定想办法交。” “怎么,有钱让那野小子去读书就没钱交租子?”高老财向家丁一挥手,家丁立刻如狼似虎地乱翻起来。 高老财一口一个野小子,这大大地伤害了白氏郎,他用愤怒的目光瞪着高老财。 “怎么,说你是野小子你不爱听是不是?”高老财指着白氏郎说,“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家里没钱,读什么书,过年到我家里去,我赏你碗饭吃,今年的租子就免了。”他早已打好了主意,如果山婆婆交不上租子,就拿白氏郎抵债。 高老财翻腾了一番后耀武扬威地去了,白氏郎委屈地扑到山婆婆怀里,他说吃苦受罪他都不在乎,就是怕别人说他是捡来的野种,他要去找他的父母,如果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就不会有人说他是捡来的野种了。 山婆婆当然希望能找到白氏郎的父母,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到哪里去找啊。 “别听他们瞎说,”山婆婆抚着白氏郎的头说,“孩子,当年你爹爹离开你娘,一定有他的原因,这么多年两个人都没有音信,我想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也许早都不在了。” “不,不,”白氏郎固执地摇头,“他们一定活着,你说他们到底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白氏郎的境遇,雪蕾和郝天奴当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按照绛云的旨意每天不停地说书,把《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平话传播得家喻户晓,他们只知道,如果不听绛云的话,孩子就会遭遇不幸,只要听雪蕾的安排,孩子就会平安。他们每日晚睡早起,不断地按照绛云的意思修改话本,已经完全沦为绛云报复吕洞宾和牡丹的工具。 尘世的光阴一晃而过,雪蕾和郝天奴八年没见到自己的孩子,他们只知道,孩子已经八岁。 但绛云对白氏郎的境遇却是一清二楚,这八年的时间对她来说一点也不漫长,她只是找了个世人见不到的地方小憩了一会而已。 现在绛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她又来到了徂徕山。我听到有人在问,绛云以前来过徂徕山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我听到旁边另一个人说:“你呀你,叫我说你什么才好!” 还是当年那条溪水旁,不同的是现在是冬季,偶尔传来的几声鞭炮声告诉绛云,这是个辞旧迎新的时刻,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站在小溪边,那就是当年襁褓里的孩子。虽然他只有八岁,但他的脸上不像其他同龄孩子那样焕发着童年的欢乐与天真,而是充满了忧郁与怨恨。 “老天,你是不公平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白氏郎忽然向着天空发出一声惊人的呐喊。 绛云的脸上带着冷笑,她对自己说:“看来,是时候了。” “孩子,你在喊什么?是骂老天么?”绛云来到白氏郎面前问。她把白氏郎送到这样一个环境里,就是为了培养他的仇恨,她本来是想让他去仇恨吕洞宾和牡丹,可是面前的白氏郎居然在骂天,这使她又有些大喜过望。 “是又怎么样?”白氏郎说,“我偏要骂,天是不公平的,天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绛云问:“孩子,你是不是叫白氏郎?”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白氏郎一时愣住。 “孩子,我可找到你了!”绛云似乎是喜出望外。 “你?找我?”白氏郎惊讶地打量着绛云。 “对,我找你。”绛云和蔼地说:“我是你娘白牡丹的朋友,是你娘叫我来找你的。” “我娘?”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八年来他一直盼望亲娘的音讯,今日突然得到娘亲的消息,白氏郎仿佛在梦中。 “她在哪里?”他连忙问。 “孩子,你听我说,”绛云早已摸准了白氏郎的脉搏,说:“当年你娘去找你爹吕洞宾,没想到你爹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早就把你娘忘了,那时他正迷恋着一个窑姐儿,他不但不跟你娘回来,反而把你娘囚禁了起来。”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你骗人”这个消息对白氏郎犹如当头一击,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绛云。 “孩子,你别急,”绛云苦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递到白氏郎面前说,“你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白氏郎打开包裹,包裹里是一只闪闪发光的金簪。他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我娘现在到底哪里?” 绛云拿起金簪说:“孩子,你可别小看了这个簪子,它原来是王母娘娘头上的东西,叫定山针,你知道天上的银河吗,那就是王母娘娘用它划出来的。” 这是绛云实行报复的最后一张牌,为了彻底击垮吕洞宾,她豁出去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白氏郎抬头看看天空又看着簪子,他不相信,这么一支小小的簪子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这还有假么,不信我试给你看。”绛云拿簪子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一指,但见一道金光自金簪发出,轰然一声,山峰倒塌,烟尘滚滚,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白氏郎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 “现在你知道它的威力了吧,”绛云把金簪交给白氏郎,继续说,“当初你娘在瑶池,是王母娘娘身边的红人,后来吕洞宾看上了她,就千方百计把她骗到手,并谎称为了降妖要用王母娘娘的定山针,你娘把它偷出来是为了降妖,可是后来吕洞宾起了邪念,就私自留下了它,那天我去看你娘,你娘托我打听你的消息,吕洞宾知道后非常生气,就把她囚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从那以后,我只见到过她一回,她让我把这定山针交给你,叫你拿着它去找吕洞宾,如果吕洞宾不肯把你娘放出来,你就用这定山针对付他。” 白氏郎拿着簪子,心里依然充满了疑惑。 “孩子,看着你长得这么壮实,我就放心了,你娘现在度日如年,你可一定要去救她啊。” “娘”白氏郎终于相信了绛云的话,他看着簪子哭泣起来。” “孩子,别哭了,”绛云说,“你娘托我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以后就看你的了,好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多保重,我要走了。” “哎,你别走,吕洞宾现在在哪里?”白氏郎问。 绛云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她站下回头指着远处说:“他在瑶池,记住我的话,谁要是敢阻止你,你就用这定山针对付他。” 定山针!白氏郎看着手里的簪子,忽然想到了高老财,既然定山针有这么大的威力,他第一个要对付的是高老财,然后再去找吕洞宾,于是他拦住绛云问:“我先用这个去对付高老财行吗?他是我们这里的恶霸,我早就恨死他了,杀了高老财我就去救我娘。” “当然行了,”绛云说,“你可以用它对付任何人,不过可不要忘了,你娘正盼着你去救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3章 毒计 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腊月廿四是灶王爷离开尘世,上天向玉皇大帝述职子,廿三日起,山村便弥漫着节日的气氛,不管日子过得好与不好,人们都虔诚地向灶王爷顶礼膜拜,有钱人家希望神仙能保佑自己能日进斗金,升官发财,贫苦人家希望神仙保佑子孙以后能过好日子,山婆婆也是一样,她恭恭敬敬给灶王爷上了香,准备送灶王爷回天。 家境不好,灶王爷的日子过的也不舒服,桌上香炉里虽然也是香烟袅袅,但供奉的却只能是几个菜团子。她不像大户人家那样祈望财源滚滚,她希望来年能让白氏郎再不要挨饿,过年的时候能和殷实人家的孩子一样能吃上顿饺子。还希望白氏郎能早日找到亲生父母,阖家团圆。 白氏郎跑进门的时候,山婆婆正在灶王爷的画像前上了香,双手合十礼拜。 “嗨!孩子,这一会儿工夫你跑到哪儿去了?”山婆婆招呼白氏郎说,“来,给灶王爷上柱香c磕个头,让灶王爷保佑你平平安安。” 白氏郎看着灶王爷的画象,看着桌上的菜团子,脸色忽然变得愤怒起来:“不,我不拜,去年我们不是也供着他吗,可是日子为什么一年不如一年?” “孩子,可不敢胡说!”白氏郎竟然指责灶王爷,这是多么大的罪过!虔诚的山婆婆慌了,她一面制止白氏郎一面向灶王爷赔礼,“灶王爷,小孩子不懂事,你老人家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没料到,这几句话使得白氏郎更加愤怒了,“上天言好事,见你的鬼去吧!”他忽然指着灶王爷画像骂道,“什么灶王爷,你本来就是个大骗子,我家吃不上穿不上,有什么好事可言,你要是真的有灵,就去告诉玉帝,这天地都是不公平的,如果叫我说了算,我一定要让它翻个个!” “孩子,可不能胡说,可不能胡说!”山婆婆更加慌了。 “怕什么,我偏要说,我偏要说!”白氏郎说,“怕什么,我要先去杀了高老财再烧掉这些骗人的神仙!” 山婆婆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道是他得了邪病,连声祈祷菩萨保佑。 白氏郎拿出定山针,定山针闪着耀眼的光芒。 “孩子,这是从哪里来的?”山婆婆连忙问。 “这是我娘给我的。” “你娘?”山婆婆看着闪闪发光的簪子疑惑不已。 白氏郎说:“方才我看见我娘的朋友了,这个簪子叫定山针,它的威力可大着呢,你再也不用怕高老财了,我现在就找高老财算账去!” “定山针?”山婆婆还想再问什么,白氏郎早忍耐不住,冲出屋子便径奔高老财家。 灶王爷,本姓张,骑着马,挎着枪说的是灶王爷的威风,如果问你,你见过灶王爷什么样吗?你一定会摇头,你了解的灶王爷大概就是供奉在灶前的他老人家的画像,不过他既没有骑马也没有跨枪,究竟是不是姓张,那就更无从知晓,不过你一定知道,灶王爷上天述职的前夕,一般人家都要给他老人家供上用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让他老人家甜甜嘴,或者将糖涂在灶王爷嘴的四周,好在他上天述职的时候在玉帝面前替自己多说好话,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也正是这个意思。白氏郎却不是这样,他敢骂灶王爷,并不是因为他手里有了定山针,而是他真的从心里恨透了灶王爷,他知道灶王爷无论如何也不会替他家说好话,就凭他家里的那几个菜团子能甜住灶王爷的嘴么?倒是那个无恶不作的高老财,他高家灶王爷的嘴一定会是甜的,如果真有上天言好事一说,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家。 山婆婆家的灶王爷被白氏郎骂了一场,心里已是老大不快,见他亮出了定山针,不禁大吃一惊,慌忙离了山村,直奔天庭,这个白氏郎居然要造反,居然要把天地翻个个!这还了得!别说是上天言好事了,单凭白氏郎要造反这一条,就已经够他啰嗦半天的。 前行不远,却见镇山灵官迎面走来。 镇山灵官看见了灶王爷,连忙高叫:“喂,张老兄,还没到上天述职的时辰你怎么就先跑来了?” 灶王爷站下向镇山灵官说:“原来是你,真是太好了,说起来惭愧,我是被人赶回来了。” “赶回来了?”镇山灵官吃惊地问,“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谁?”灶王爷哼了一声,“说起来你也许不信,那小子说他是吕洞宾和白牡丹的儿子,叫白氏郎。” “喂,喂,话可不能乱说啊!”镇山灵官神面色陡变,对于有关吕洞宾和牡丹的闲话,他确实听说过不少,但从来不曾信过,更何况灶王爷言之凿凿说二人已有了孩子!他拦住灶王爷道:“说别人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我还是清楚的,牡丹被人劫持,到现在下落不明,吕洞宾堂堂正正,哪里会有什么儿子?” “你不信是不是?我也不信哪,”灶王爷着急地说:“可是定山针你知道吧,那小子就拿定山针指着我,要不是吕洞宾的儿子,他能有定山针吗?” “定山针!”镇山灵官着实吃了一惊,自从定山针失踪,一直没有下落,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信息,他疑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灶王爷说:“你还不相信?一个毛孩子,要不是他手里拿着定山针,我会怕他?” 镇山灵官依然觉得事有蹊跷,就算吕洞宾和牡丹真的有那么回事,他们的孩子应该姓吕,怎么会叫白氏郎?” 灶王爷说:“听说是吕洞宾和牡丹有了孩子后就抛弃了她们母子,所以那孩子就跟着牡丹姓白了,行了,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我要回天述职去了。”灶王爷说着,转身就走。 镇山灵官还想叫住灶王爷问个明白,灶王爷已经去远。镇山灵官思索了一下,觉得事关重大,必须立即禀报王母娘娘,于是转身奔往瑶池。 除夕前夕,徂徕山发生了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称霸一方的高老财被打死了。高家的粮仓被打开,粮食分给了村里的贫苦人,关押在高家水牢里佃户的也全都被放了出来,这一切都是吕洞宾的儿子白氏郎做的,关于吕洞宾的儿子为什么会在徂徕山,人们众说纷纭,总而言之,吕洞宾的儿子白氏郎杀死了高老财,白氏郎的名字传遍了徂徕山的每一个角落,也传到了距徂徕山只有一步之遥的碧霞祠。 碧霞元君得知此事,只是不信,亲自到徂徕山走了一趟,一路上询问白氏郎之事,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好事的山民把碧霞元君带到了山婆婆家,碧霞元君欲见白氏郎一面,一问方知,白氏郎已经离开山婆婆往瑶池去救他的亲娘白牡丹去了。 山婆婆悲悲切切诉说了白氏郎的来历,从当年在溪水边救起白牡丹母子说起,白牡丹留下白氏郎一去不回,转瞬这八年,白氏郎由一个襁褓小儿长成英俊少年,直到年前,才有了白牡丹的消息,讲到白牡丹托人送来定山针,碧霞元君已是瞠目结舌,她暗自思忖:自从牡丹被郝天奴和雪蕾一伙劫下凡界,吕洞宾便到下界寻找那一干人,虽然瑶池时间不过数日,屈指算来,尘世当是八年有余,这时间竟与白氏郎的年纪如此吻合,尽管尚不知尘世这八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但像定山针这种只有仙界才知道的法宝怎么会在一个山野小儿身上出现,难道吕洞宾与牡丹真有其事?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那吕洞宾和牡丹现又在何处?想来想去,不得其解,离开徂徕山,她立刻派人去找白氏郎,自己则赶往瑶池,不管信与不信,她要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禀报王母娘娘。 碧霞元君到了瑶池,将自己在徂徕山所见所闻备述一遍。其实不用碧霞元君禀报,王母娘娘对白氏郎的传说已有耳闻。她本不愿意相信那些传闻是真的,听了碧霞元君的话后,不由得有些动摇,吕洞宾和牡丹离开瑶池不过数日,如果徂徕山下的传说属实,那么瑶池发生的许多事就得重新考虑。绛云c雪蕾固然不是良善之辈,但当初吕洞宾和牡丹盗换定山针的事毕竟是绛云揭发的,定山针与水晶宝镜碎片都在牡丹手里失踪,吕洞宾和牡丹不能不有着重大嫌疑。她对碧霞元君说:“既然你已经见到了那个山婆婆,为何不去找那个白氏郎,把他带来见我?”碧霞元君道:“据山婆婆讲,白氏郎现在已经在来瑶池的路上,我已经派人去找,相信很快就能把他带来。”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来报,镇山灵官有要事求见。 镇山灵官见了王母娘娘,将路遇灶王爷等事如实说了一遍,王母娘娘听罢,更加郁闷,关于白氏郎拥有定山针一事,碧霞元君只是听说,并未亲眼见到,而那个灶王爷就在白氏郎家,而且亲眼见到了定山针,这情况就严重得多了!对于她来说,定山针的失踪与出现都是劫数所在,物归原主是早晚的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吕洞宾和牡丹,如果事情真的象灶王爷说的那样,笑话可就非同一般,一向自诩有知人之明的她不禁无法面对众多神仙的嘲讽,也无法面对自己。 她沉思了一下对镇山灵官说:“牡丹被劫持后一直没有音讯,吕洞宾近来也没有消息,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你先想办法找到那个孩子,把他带来,但不许伤害了他。” 镇山灵官离去,董双成来到王母娘娘面前。徂徕山下的传说对董双成的伤害尤深,她觉得既然吕洞宾和牡丹是这样的人,再也没有必要冒险使水晶宝镜复原,她把谢长珠提心吊胆从王母娘娘寝宫盗取来的碎片带在身上,准备寻找机会送回去,即使谢长珠借来八卦炉,她也要劝阻谢长珠,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至于土地找到的那块碎片,她打算等谢长珠回来再做处理。 王母娘娘问董双成:“徂徕山下的传说你都听到了吧?” 董双成叹息一声,泪水湿润了双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4章 镇山灵官 “吕洞宾,你在哪里——我恨你——” 白雪皑皑,怪石嶙峋,谢长珠翻过一道山梁,忽然听到山谷里传来一阵充满了愤怒的回音,这是一个孩子的声音,若不是有着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绝不会发出如此狂烈的喊声。是什么人对吕洞宾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连日来,谢长珠按照土地指引的方向寻找吕洞宾等的踪迹,一直毫无收获,不想在这里听到有人在呼唤吕洞宾,而且是个孩子,她立刻循着声音找去。 转过一片密林,她看见不远处的山路上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也许是累了,那孩子取下腰间的水葫芦正在喝水。 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乃是狼虫虎豹出没之地,孤零零的一个孩子,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骂吕洞宾?谢长珠将身一纵,到了那孩子前面的山路口,静待孩子的到来。 谢长珠当然不知道那孩子是谁,但是你知道,你不但知道他是谁,还知道他的来历,谢长珠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她站在了那孩子的面前。 白氏郎杀死高老财之后,不顾山婆婆的劝阻,执意要去找吕洞宾,他在大山里走了一天一夜,恰巧在这里被谢长珠撞见。 树木,隐天蔽日,大山,没有人烟,白氏郎正不知道该向哪条路走,见山上有人,便上前问:“姑姑,你可知道去瑶池的路?” 瑶池?这个孩子居然要去瑶池!谢长珠大为惊讶,问道:“孩子,你说什么,你要去瑶池?” “是啊,我是要去瑶池。”白氏郎道。 荒山野岭,一个口口声声骂吕洞宾的孩子,要去瑶池,谢长珠立刻警觉起来,说:“孩子,瑶池离这里很远,你这样走是走不到的。” 白氏郎问:“那怎样才能走到瑶池?” 谢长珠说:“孩子,你先告诉我,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要去瑶池,好吗?” 白氏郎说:“好,我告诉你,不过你得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走到瑶池。”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谢长珠爽快地答应了白氏郎,她必须尽快弄清这个孩子的来历,他和吕洞宾究竟是什么关系。 “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去瑶池?”她问。 白氏郎说:“我叫白氏郎,我爹是吕洞宾,我要去找他,他把我娘关起来了。” “你娘?吕洞宾?”从一个孩子嘴里得到这样的消息,谢长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娘是谁?”她惊讶地问。 白氏郎说:“我娘是白牡丹。” “啊!”谢长珠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 “吕洞宾现在在瑶池,我要去找他,叫他把我娘放出来。”白氏天真地说,“好了,我已经告诉你了,该你告诉我瑶池的路了。”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谢长珠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她当然不能贸然带一个陌生的孩子去瑶池,更不相信白氏郎的话是真的,为了查明真相,她对白氏郎说:“孩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吕洞宾为什么把你娘关起来?” 白氏郎说:“我家住在徂徕山,因为吕洞宾不跟我娘好了,他又有了新的女人” 这一番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得谢长珠几乎倒下。她对吕洞宾和牡丹曾给予了无限的信任,不管情况如何千变万化,这种信任从来没有动摇过,她从来都义无反顾地站在吕洞宾和牡丹一边,而面前这个孩子的话彻底击垮了她的自信。吕洞宾和白牡丹有了儿子!吕洞宾对白牡丹始乱终弃!吕洞宾离开白牡丹后又去姘了一个窑姐儿!这一切一切都是从一个自称是吕洞宾的儿子的男孩口里说出来的,怎么可能呢?愣了半晌,她忽然想起了土地曾说过的吕洞宾和绛云的事,想起了董双成的遭遇,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再说不可能了,一切都有可能,她悲哀地叹了口气,又问:“孩子,你说你娘把你托付给山婆婆就走了,当初她可给你留下什么信物没有?” “信物?”白氏郎问,“什么是信物?” 谢长珠说:“就是留下什么物件没有,好便于你们母子以后相认啊,不然,就算你见到了你娘,怎么才能证明你就是她儿子呢?” 白氏郎想了一下,忽然拿出金簪说:“有,我娘托人把这个交给我,这是定山针。” 看到闪闪发光的定山针,谢长珠登时惊呆,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她没办法再怀疑孩子所说的话,如果孩子说的是假话,那他手里为什么会有定山针?也不必再怀疑土地的话了,土地是个善良的老头,他绝不会平白无故给吕洞宾摸黑,她更不该怀疑董双成的遭遇,他们说的都没有错,吕洞宾真的“不是个东西”! 白氏郎见谢长珠不说话,问:“姑姑,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谢长珠迟疑了一下,打量着白氏郎说,“好,孩子,我答应你,帮你找吕洞宾,不过吕洞宾他不在瑶池,我要带你去找白牡丹。” 她听土地说过,牡丹在万仙洞府的静仙居,她要把孩子带到牡丹面前,当面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氏郎当下大喜,问道:“姑姑,你认识我娘?你知道我娘在哪里?” 谢长珠点点头,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前的这个孩子,“别问了,”她说,“现在我们就去见你娘。”话音未落,忽闻有人大笑,抬头看时,镇山灵官站在前面拦住去路。 谢长珠见了镇山灵官,不禁一愣。镇山灵官笑道,“哈哈,谢长珠,想不到,吕洞宾和白牡丹偷qg,中间还有个拉纤的。” 谢长珠道:“喂,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吗?”镇山灵官看看白氏郎,问道,“你就是白氏郎吧,告诉我,你手里的簪子是哪里来的?” 白氏郎乃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瞪了镇山灵官一眼,反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氏郎面无惧色,这一问,倒使镇山灵官认定谢长珠和白氏郎早就是一伙的,他一把扯住白氏郎道:“不用问我是谁,走,都跟我见王母娘娘去!” 谢长珠本想带着白氏郎去找牡丹把事情弄个明白,没想到镇山灵官不问青红皂白把自己也搅了进去,一时大怒,指着镇山灵官道:“喂,放开他,你这个蠢家伙,不要胡来!” “我胡来吗?”镇山灵官冷笑一声道:“胡来不胡来等见了王母娘娘再说,走!我看等一会见了王母娘娘你怎么交代!” 镇山灵官扯住白氏郎不肯放手,白氏郎立时恼了,“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他举起定山针对着镇山灵官大喝一声。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金光直逼镇山灵官,镇山灵官如被雷击,趔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他此时才悟到白氏郎手里定山针的厉害,爬起来站稳脚跟向谢长珠道:“好,谢长珠,算你狠,我走,你等着!”说罢头也不回逃去。 望着镇山灵官的背影,白氏郎不明白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谢长珠:“姑姑,他是谁?” 谢长珠知道镇山灵官一定是回瑶池报信去了,一时也无法可想,现在只好先见到牡丹再说,于是向白氏郎道:“好了,孩子,别管他是谁,咱们走吧。”说罢,拉着白氏郎腾空而起,不一时便到了玄幻山下玉剑锋前。 群山耸立,树木葱茏,谢长珠带着白氏郎在玉剑锋落下云头,环顾四周,却不见当年的洞府,她哪里知道,万仙洞府已被绛云压在玉剑锋下。这一切都是绛云精心设计的,绛云本想看着白氏郎大闹瑶池,好让吕洞宾和牡丹跳进黄河洗不清,没想到谢长珠把白氏郎带到了这里,此刻她正尾随在二人身后。 谢长珠圆睁神目四下搜寻,已经感到玄幻山出了事,一时有些惶惑,白氏郎见了,问道:“姑姑,你怎么了?我娘到底在哪里?” 谢长珠镇定了一下说:“没什么,我好像是迷路了。” 说话间,不远处隐隐飘来一股烟雾,谢长珠忽觉天旋地转,挣扎了几下昏倒在地上。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白氏郎伏在谢长珠身边惊慌地呼唤起来。 我想现在你已经知道,这是绛云的又一个诡计,你一定也知道,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绛云改变了自己的设计,就在白氏郎焦急地呼唤的时候,她来到白氏郎的面前。 “姑姑,你怎么来了?快帮我救救她。”绛云的突然出现,使白氏郎大为疑惑,同时也好像遇到了救星,他连忙向绛云求助。 绛云指着谢长珠说:“孩子,你为什么和这个人在一起?她可是你的仇人。” “我的仇人?”白氏郎更加疑惑了。 绛云笑着说:“孩子,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你就被她骗了,你知道么,她就是从你娘身边勾走吕洞宾的那个窑姐儿,她带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害你。” “她,怎么会?”白氏郎不相信地连连摇头。 “孩子,你太善良了,你怎么能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绛云向白氏郎伸出手说:“我给你的定山针呢,是不是已落到了她的手里了?” “没有,你看,在这儿呢。”白氏郎把定山针拿到绛云面前。 “是吗?拿来我看看。” 白氏郎把定山针交给绛云,绛云拿起定山针,忽然哈哈大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5章 平话 白氏郎疑惑地问:“姑姑,你笑什么?” 绛云笑道:“孩子,还好,定山针没有被她骗去,不过,你现在用不着去瑶池了。” “为什么?”白氏郎问。 绛云道:“因为吕洞宾知道你要去找他,已做好了准备,定山针现在已对付不了他,我不能眼看着你去送死。” 说着,她向白氏郎身后一指,“你看,吕洞宾来了。” 白氏郎以为她说的是真的,连忙回头,绛云趁机伸手向白氏郎发出一股暗力。 可怜白氏郎猝不及防,登时倒在地上。绛云并不想立刻要他的命,她给白氏郎留下还能说出三句话的气力,她要用白氏郎的口告诉世人,是吕洞宾害死了他,是吕洞宾抢走了定山针,看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的白氏郎,她伸手轻轻一点,白氏郎忽腾空而起,一直飞回到徂徕山下的小村,卧倒在山婆婆家旁边的小溪旁。 绛云的诡计瞬间得逞,很快就有村民发现了倒在小溪边的白氏郎,山婆婆得到这消息,哭得死去活来,村民请来郎中,白氏郎终于醒过来,但他三句话没说完就咽了气:“我见到了吕洞宾的姘头,还见到了我娘的朋友,定山针” 看到自己的阴谋一步步实现,绛云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意,她悄悄离开山村,又回到谢长珠身边,轻蔑地啐了一口。 被移了位的玉剑锋,依然ga一ng,她隐藏在暗中观察谢长珠的举动,她准备要看一场好戏。 山峰,笼罩着重重乌云,谢长珠从昏迷中睁开眼,她抬起头向四周看看,惊讶地发现,白氏郎不见了,面前的地上溅落着几滴鲜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连忙挣扎着起来,艰难地呼唤:“白氏郎,白氏郎,你在哪里” 时光荏苒,曹州县城外,当年那说书的茶棚早已不在,一个颇具规模的说书场立在官道边,说书场的墙上挂着平话海报,“吕洞宾三戏白牡丹”几个大字在路边分外显眼,喝茶听书的人与日俱增,一切都按照绛云的设计在进行,时过不久,“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平话已经传遍了附近所有的州县。 “上回书说到吕洞宾串通白牡丹盗换了王母娘娘的金簪,名义上是为了降妖,其实呢,吕洞宾有他自己的小心眼儿,金簪是什么,那是定山针,天地间绝无仅有的宝贝!送回去不是傻子么?到了王母娘娘面前,你说你盗换金簪是为了降妖,谁信哪,还不如自己留下,这么一想,吕洞宾就和白牡丹商量,咱们带着这金簪跑吧,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男欢女爱先过上几年再说,于是两个人就带了金簪逃下凡界” 这是绛云为郝天奴和雪蕾编写新的段子,八年来,郝天奴和雪蕾夫妻二人白天说书,夜晚还要背几句仅记的瞒天经,竟把自己的身世隐藏得密不透风,多年来就仿佛于尘世蒸发了一般,他们每天在不停地说吕洞宾和白牡丹的故事,不仅仅是为了度日,也是为了他们的儿子,绛云告诉雪蕾,如果有一天吕洞宾能亲眼来看一看她的杰作,如果他们的平话能激起吕洞宾的愤怒,如果人们不再相信吕洞宾是正人君子,他们就有希望见到自己的儿子。因而,每当郝天奴说得天花乱坠时,雪蕾却常常在暗地里偷偷擦去泪水。 岁月蹉跎,吕洞宾等众仙寻找定山针已进入第八个年头。 当然,这里所说的岁月是尘世的岁月,虽然弹指八年,对于瑶池而言,还不足一个时辰呢。八年来,定山针与绛云一伙渺无音讯,众仙得到的唯一讯息居然来之曹州县城的这处说书场,说书的瞎子在平话里提到定山针,并言称,吕洞宾伙同牡丹从瑶池盗走定山针逃下凡界 这讯息使吕洞宾大为恼火,汉钟离等众仙亦皆为之震惊,一个市井小民如何能知道定山针三字!又为何偏偏将罪责栽到吕洞宾头上?众仙来到说书场查看,自然认不得郝天奴夫妇,雪蕾却一眼就认出了吕洞宾等,但她并不惊慌,经过如此一番改头换面,又有瞒天经遮掩,纵然王母娘娘来了又如何能识得了她? “吕洞宾不是纯阳子么,怎么会在白牡丹面前泄了真精?”郝天奴不知道众仙已找上门来,依然说的振振有词,“这话要从黄龙真人说起,话说这一夜,白牡丹对吕洞宾使出千般妩媚,万种柔情,搞得他忘乎所以,就在吕洞宾shenhundianda一之际,白牡丹按照黄龙真人的嘱咐,伸出玉手在吕洞宾的要紧处轻轻一掐,这一掐不打紧,吕洞宾只觉得腹下一阵躁热,再也无法施展纯阳之术,一股真精喷涌而出,坐起身来浑身已是大汗淋淋,从此他们就有了儿子,取名叫做白氏郎” 吕洞宾怒发冲冠,八仙也个个怒火填膺,只有东方朔在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说书的瞎子和中年妇人,他觉得这两个人似曾相识,可就是参详不透这两个人的来历,他想不明白自己的预知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一无所用。 “话说吕洞宾知道中了暗算,就问白牡丹,是谁教你这么做的,白牡丹被逼无奈,只好说一切都是黄龙真人教她的,于是吕洞宾对黄龙真人动了杀机” 吕洞宾再也听不下去,什么白氏郎,什么黄龙真人,他不明白,无知世人为什么编出这么多荒诞的瞎话诋毁自己!汉钟离等众仙也都是刚刚义愤填膺。 东方朔当然能体会到吕洞宾的感觉,但先知的本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虽然预知术一直受到莫名的干扰,他还是比别人多想了一层,谁会对吕洞宾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曲终人散,喝茶听书的人们纷纷散去,众仙站在说书场的海报前,皆摸不透说书人的来历,就连一向以精通预知术而自诩的东方朔脑子里亦是一片空朦,好像已失去了思考能力。 铁拐李很想去问问那个说书人,平话里那些乌七八糟的污秽言语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被汉钟离止住了,汉钟离说,谣言这东西本来就是以讹传讹,越传越讹,问也问不出个究竟,再说,你一个仙家,又怎么能和凡界俗人一般见识?蓝采和忍不住想砸了那说书场的招牌,也被汉钟离止住,砸了他的招牌又有什么用呢,搞不好反倒会引起世人更多的议论,蓝采和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任这无知世人胡言乱语么?”众仙一时各执己见,莫衷一是。何仙姑又想到了绛云一伙,要知道,这伙人逃出瑶池后一直没有归案,会不会这所有谣传都是他们搞出来的?提到绛云一伙,似乎触动了东方朔的灵感,他眉头一皱,忽然说声“不好!” 吕洞宾最为紧张,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朔神情肃然,道:“人算不如天算,牡丹仙子遇到了麻烦,怕是早已来不及了。” 众仙都知道东方朔的本事,尤其是吕洞宾,再也顾不得说书场,拉起东方朔转身就走,一干人匆忙奔向玄幻山玉剑锋。 瑶池,王母娘娘的寝宫,王母娘娘双眉紧蹙,她正在为有关白氏郎的传言郁郁不快,董 双成在旁边一直不离左右,她只道董双成是为了宽慰自己,其实她哪里知道,董双成一直在寻找时机,想把谢长珠偷出来的那三块碎片送回到古董架上的那个匣子里。关于白氏郎的传言,董双成毫不怀疑,她坚信,以前大家全都错看了吕洞宾,吕洞宾从来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说,这件事究竟会不会是真的?”尽管王母娘娘心里已认定白氏郎就是牡丹和吕洞宾的儿子,她还是问董双成,她希望董双成能说出与自己相反的结论。 董双成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快回答我的问题。”王母娘娘追问,显然,她很急于知道董双成的看法。 “牡丹是我情同手足的姐妹,”董双成说,“我也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可是定山针为什么会在那孩子的手里,自从定山针失踪后,我一直怀疑与绛云c雪蕾有关,从来没有怀疑过牡丹,但现在我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这是一句现在王母娘娘最不想听到的话,连董双成都这样说,这件事必不是假的了!她叹了口气,苍然道:“这么说,以前瑶池关于吕洞宾和牡丹的传言都不是捕风捉影了?” 董双成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刺了一下,对以前那些传言,她从来不屑一顾,她曾经那样坚定地维护牡丹和吕洞宾,现在要她面对这样的现实,情何以堪? 王母娘娘恨道:“我一直以为吕洞宾和牡丹都是忠直之人,想不到他们早已勾搭在一起,定山针在他们手里他还贼喊捉贼,不但我被他们骗了,就连菩萨也被他们骗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侍女来报,镇山灵官来了,王母娘娘正等着镇山灵官的消息,即命见镇山灵官觐见。 镇山灵官来到王母娘娘面前,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王母娘娘问道:“你回来了,叫你去找那孩子,孩子何在?” 镇山灵官将路遇谢长珠和白氏郎之事略述一遍,道:“我只道谢长珠能和我一起把那白氏郎带来,谁知她二人本是一伙的,那白氏郎手里有定山针,属下无能,斗他不过,请王母恕罪。” 定山针!自从定山针失踪。就没人再见过,现在居然出现在一个孩子的手里!而且谢长珠也搅进了这件事,王母娘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越来越复杂,她不得不怀疑,瑶池里还有谁不和牡丹串通一气!她把目光投向董双成。 董双成虽然已相信了有关白氏郎的传言,但决不信这事会和谢长珠有关,她指着镇山灵官道:“喂,你这个毛神,是不是又喝多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6章 疑云 镇山灵官道:“我也不愿意这事是真的,可是我亲眼看见谢长珠和那孩子在一起,谢长珠还说要带那孩子去见牡丹,如果那白氏郎手里没有定山针,我早把他们一起带来了。” 王母娘娘比任何人都知道定山针的威力,如果白氏郎手里有定山针,任你多少个镇山灵官也不是对手,还有牡丹,自从被郝天奴一行劫走,就没人知道她的下落,谢长珠怎么会知道牡丹在哪里? 镇山灵官有凭有据,言之凿凿,王母娘娘将信将疑,她转身问董双成:“谢长珠不是总和你在一起么,你真的一点不知道?” 董双成见王母娘娘不但怀疑谢长珠,甚至对自己也有疑心,不由得愈加悲哀,连忙说:“属下敢用性命担保,谢长珠与此事无关。” “你担保?”王母娘娘摇头道:“你保不了她,好,你退下吧。” 董双成怏怏退下,她不明白王母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更想不通谢长珠怎么会和那个什么白氏郎牵扯到一起! “白氏郎,你在哪里”谢长珠在玉剑锋下挣扎着向前走,她边走边喊,已经精疲力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昏倒,更不知道白氏郎哪里去了。 看着地上的鲜血,谢长珠感到白氏郎可能遭了不测,找遍了周围的山谷,到处不见白氏郎的影子,不由得便更加惊慌。她又想到了万仙洞府,万仙洞府本来就在玄幻山下,现在为什么没有了?是自己迷了路,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要想把万仙洞府移位,除非有定山针,定山针!她的心似乎一下子收缩起来。 她又想起了白氏郎的话,吕洞宾另有新欢,牡丹被吕洞宾关起来了!还有董双成的遭遇,这些难道都是真的?那么白氏郎的失踪会不会也是吕洞宾干的! “仙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便见吕洞宾c铁拐李,还有东方朔一干人站在面前,一切都好像是在梦境中,但这不是梦,吕洞宾确确实实就站在她的面前,看到吕洞宾,她迫不及待地问:“吕洞宾,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白氏郎呢?” 吕洞宾一行本是到万仙洞府来看牡丹的,因没找到洞府,东方朔确认牡丹已遭不测,大家正忧心忡忡,意外地见到了谢长珠。 “仙子,你说什么?”吕洞宾被问糊涂了。 谢长珠气愤已极,她认定白氏郎的失踪一定与被吕洞宾有关,指着吕洞宾说:“吕洞宾,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仙子,你说什么呢?”吕洞宾更加糊涂,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装!”谢长珠愤怒地大叫起来。 “装?”吕洞宾刚在说书场受了一番窝囊气,心中本来不快,被谢长珠没头没脑这一问,一肚子火全发了出来,说,“谢长珠,你把话说明白一点,我到底干什么了?” “吕洞宾,你真会演戏,到现在你还贼喊捉贼!” 谢长珠又把目光转向东方朔,“东方朔,我看你也是个糊涂虫,吕洞宾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 铁拐李见谢长珠不问青红皂白一味地指责吕洞宾,忍不住说:“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吕洞宾到底怎么了?你明白点是非好不好?” “我不明白是非?”谢长珠指着吕洞宾说,“你问问他,白氏郎到底是怎么回事?吕洞宾,你敢说白氏郎不是你的儿子?” “胡闹!”吕洞宾恼怒地说,“仙子,你知不知道说的都是什么?” 铁拐李说:“喂,谢长珠,你又不是不了解吕洞宾,他何尝有什么儿子,你是不是也听了那说平话瞎子的胡言乱语,别人说了你就信,象你这样不辨真假,真是枉做了几千年仙子!” 谢长珠哪里肯听铁拐李的话,固执地道:“什么平话不平话,我亲眼见到的还能有假?我不知道你们是有意偏袒吕洞宾还是被他骗了!” 一场没头没脑地争论,大家都没来得及问一个问题,谢长珠到底看见了什么? 但东方朔此时已参详得差不多,他叹了口气,向吕洞宾说:“吕兄,看来你的这场劫难还远远没完,牡丹仙子遭遇不测,连谢长珠都怀疑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东方朔这话一出,铁拐李大为不满,说,“哎,东方朔,牡丹仙子是你安排在这里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难辞其咎。” 万仙洞府不见踪影,吕洞宾现在最关注的是牡丹的安危,说:“玉剑锋移了位置,看情形,牡丹很可能被压在这山峰下了,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有定山针才有这么大的威力,现在只有找到定山针才能救出牡丹。” “定山针,到现在你还装!”谢长珠冷笑一声对东方朔说,“你们千万别再信他,就是他杀死了他自己的儿子!牡丹也是遭了他的毒手,定山针现在就在他的手里!” 谢长珠连声指责,铁拐李越听越糊涂,道:“我说谢长珠,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有什么凭据说牡丹遭了吕洞宾的毒手?” 吕洞宾却已经沉不住气,他不想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为了尽快找到定山针,尽快查明真相,救出牡丹,他决定立刻去瑶池找土地,无论如何也得叫他把宝镜碎片交给王母娘娘,把水晶宝镜复原,已是当务之急。他向众人一拱手说,“好了,你们都别跟她说了,我现在就去想办法把水晶宝镜复原了,到时候,是非曲直一照便知。”说罢腾空而起。 “吕洞宾,你别走!”谢长珠却以为吕洞宾故意逃脱,大声叫道,“把定山针交出来!” 吕洞宾已飞速去远。 吕洞宾去远,谢长珠依然大骂吕洞宾是伪君子,东方朔说:“仙子,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你一定是误会吕洞宾了,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吕洞宾怎么会一直致力于使水晶宝镜复原,那不等于自己揭露自己么?” “他使宝镜复原?哼!”谢长珠摇头道,“他明明知道宝镜没办法复原才故意做做样子,你们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我看见吕洞宾的儿子白氏郎,白氏郎的手里还拿着定山针!现在我才知道,定山针从来就没有失踪,它一直在吕洞宾和牡丹的手里,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吕洞宾还姘上了绛云,他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他以为水晶宝镜根本没办法复原,可是他想不到,这回他失算了,我告诉你们,宝镜碎片已在董双成那里,要使宝镜复原,现在只差八卦炉了,不信,你们就把宝镜复原了自己看去吧。” 谢长珠这一番话说得众仙个个目瞪口呆,蓝采和愣了半晌,道:“谢长珠,你是不是疯了,吕洞宾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谢长珠道:“我没疯,是你们被吕洞宾的假象蒙住了双眼,吕洞宾不是个东西,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去问董双成,还有蟠桃园的那个土地老。” 谢长珠言之凿凿,居然还有证人,众仙都陷入五里雾里,铁拐李皱了皱眉头说,“看来,不把水晶宝镜复原,吕洞宾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我们还等什么,走,取八卦炉去。” “取什么八卦炉,还是省省吧!”谢长珠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就尽管去把宝镜复原,我是不想参与这件事了,因为我怕看见更多不愿见到的事。”众仙闻言,更觉事有蹊跷,但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只好先去取了八卦炉再说。 此时有一个人已有些慌了神,她就是绛云,绛云在暗中把众仙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本以为自己把一切都编织得天衣无缝,吕洞宾和牡丹必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哪料到宝镜碎片轻易就到了董双成手里,如果宝镜复原,她的一切计划不就都落空了吗?不,决不能让那水晶宝镜复原!她咬着牙思忖了一下,立即动身潜往瑶池,为了她的阴谋得以实施,她必须用尽一切方法阻止水晶宝镜复原。 汉钟离等登程往终南山去取八卦炉,谢长珠对宝镜复原已无兴趣,便与众仙分手,独自返回瑶池。谢长珠刚离开,东方朔忽说自己在瑶池有事要办,众仙问他何事,他却不肯说,独自一人匆忙追赶谢长珠去了。 徂徕山正值严冬,山坡上立起一座新坟,“白氏郎之墓”几个大字赫然在目,墓碑前摆着供桌,几个山民在上香,山婆婆伏在白氏郎的墓前哭泣:“孩子,你死得好惨啊” “吕洞宾,你真是好狠心啊,不认这孩子不要紧,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死他呀” 众乡邻都在摇头叹息,谁都知道,是吕洞宾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并且喝了他的血,这是白氏郎临咽气前亲口说的,至于为什么吕洞宾要这样做,据说是因为白氏郎的出生损失了吕洞宾五百年的道业,为了补回五百年的道业,他便痛下杀手。还有人说曾亲眼目睹了吕洞宾的这一恶行,至于究竟是谁看见的,更是众说纷纭,总之,有人看见了,白氏郎拿着牡丹托人送来的定山针去找吕洞宾,要他放开白牡丹,吕洞宾杀死白氏郎并抢走了定山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7章 白郎氏庙 天空,霞光灿烂,王母娘娘与碧霞元君等一众仙家立在云端之上,正瞩目下界的徂徕山。传说中的白氏郎死了,但见白氏郎墓旁边的空地上堆起了砖瓦木石,许多山民忙忙碌碌。原来,因为白氏郎杀死高老财造福乡里,村民不但要给他立碑,还要修一座白氏郎庙! 徂徕山下众口一词,人人都说吕洞宾亲手杀死了他和牡丹的儿子,王母娘娘虽然觉得疑点颇多,但又无法否认白氏郎真有其人。她参不透,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山灵官在旁边说:“您看到了吧,吕洞宾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际却是qsh一u不如,属下请求立即将其缉拿归案。” 王母娘娘却道:“你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镇山灵官说:“王母,您怎么还不信,您想,如果那白氏郎不是吕洞宾的儿子,他手里怎么会有定山针?现在我可以这样推断,吕洞宾和牡丹有了儿子后,因损失了五百年的道业,就一直耿耿于怀,想杀死白氏郎,牡丹知道了他的用心,暗中托人把白氏郎和定山针一起送到了徂徕山隐藏在山民家,吕洞宾无从下手,后来他另寻新欢囚禁了牡丹,白氏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拿了定山针找吕洞宾算账,结果就遭了毒手。” 镇山灵官把自己听来的传说综合了一下,说的振振有词,王母娘娘愈听愈觉有疑点,却又拿不出理由反驳他,暗想,吕洞宾离开瑶池后一直没有消息,不管这件事真是假,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你吕洞宾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没有耳闻,总该回来说一声吧,既然你自己不来,我就派人把你抓来!想罢,遂吩咐镇山灵官:“传我的令,立即撒下天罗地网捉拿吕洞宾!” 其实不用王母派人去抓,吕洞宾现在就在瑶池,尘世间的传说与谢长珠的指责使他哭笑不得,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他决定立即想办法将水晶宝镜复原,此刻他正在瑶池后花园向土地索要宝镜碎片,他本以为碎片还在土地手里,岂知土地早把那碎片交给董c谢二仙了。 自从在玉剑锋下听了绛云一番话之后,土地再也不相信吕洞宾,别说是碎片已交给了董c谢二仙,就算没交出去,他也绝不会拿出来,听罢吕洞宾的来意,他满怀敌意地说:“碎片?你要碎片干什么,是不是你害怕宝镜复原想毁灭了它?我告诉你,别再做梦了,那碎片我已经交出去了。” “交出去了?”吕洞宾急切地问,“交给谁了,王母娘娘?” “你紧张什么?”土地以为真的被自己说中了,道,“怎么,你怕了?我告诉你,怕也没有用,我把它交给谢长珠和董双成了。” 吕洞宾觉得自己简直是四面楚歌,不管到哪里都被人误解,不过还好,既然碎片在董c谢二仙手里,应该是安全的,宝镜复原也不应该有问题,他不想再与土地说什么,转身便要去炼丹房找董双成。正在此时,忽闻有人高叫:“好啊吕洞宾,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快把定山针交出来!”话音方落,镇山灵官已率众力士将二人团团围住。 土地见了,只怕自己跟着受牵连,忙说:“吕洞宾,他们是来找你的,这里可没我什么事啊。”说着想要离开。却被镇山灵官拦住,镇山灵官道:“别忙,吕洞宾现在是要犯,你和他在一起,想走没那么容易,都跟我去见了王母再说!” 土地又气又恼,指着吕洞宾道:“吕洞宾啊吕洞宾,遇到你我算是倒了霉了!” 吕洞宾看看四周,觉得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再也没有必要抗争了,只要水晶宝镜复原,一切误会c冤枉自然都会迎刃而解,于是向镇山灵官说:“好,我跟你们走。” 翠烟阁的长廊,装新酒的大缸还没有搬走,新酒的香味犹在,但瑶池物是人非,已没了当初的喜庆气氛。王母娘娘正在这里等候,她看到镇山灵官和几个力士押着吕洞宾和土地来正向长廊走来。 对于吕洞宾未作任何抵抗就轻易就范,王母娘娘颇觉有些意外,见了吕洞宾,冷笑着问:“吕洞宾,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 吕洞宾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抓我?” “不明白?”王母娘娘说,“那我问你,白氏郎是怎么回事?” 不止一个人提出这个问题,吕洞宾想不到的是居然连王母娘娘也会这样问。 “那是谣言!”他高声抗辩,“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吕洞宾是光明磊落的。”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承认,”王母娘娘冷笑一声道,“不过我没办法不怀疑你,我再问你,你和牡丹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定山针么,我的定山针现在哪里?” 吕洞宾说:“王母,牡丹仙子是无辜的,我已有办法找到定山针了。” “好啊,”王母娘娘说,“说出来听听。” 吕洞宾说:“虽然到现在我还没找到定山针,但我觉得这件事自始至终就是个大阴谋,只求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查明真相,把盗走定山针的那个人找出来。” “不,我现在没办法相信你,”王母娘娘冷冷地说,“你说你和牡丹没有关系,你说你不知道白氏郎,可是徂徕山下众口一词,你又怎么解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白氏郎就死了?” 王母娘娘言之凿凿,众多罪证都指向吕洞宾,吕洞宾百口莫辩,只好说:“王母,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明白,什么徂徕山,什么白氏郎,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我确实无法解释,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我只求尽快将水晶宝镜复原,只要宝镜复原,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吕洞宾本来还想说丢失的碎片现在已经到了董双成手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觉得这话不该从自己口中说出,董双成一定会把碎片交出来,一定会使宝镜复原,自己和牡丹仙子所蒙受的冤屈也一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瞒天经的阴霾未散,王母当然不知道宝镜碎片的下落,不过总归还没完全失去先知的本能,她觉得虽然所有罪证都指向吕洞宾,但未免也都太离奇了些,在未见到牡丹之前,她不想过早下结论,于是命人先将吕洞宾关押起来。 吕洞宾被押走,土地急于替自己开脱,向王母娘娘道:“王母,吕洞宾的事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王母娘娘问道:“我问你,既然你和吕洞宾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吕洞宾找你干什么来 了?” “这”土地支吾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来了。” “不知道?”土地的这点小聪明怎能瞒过王母的一双慧眼?王母冷笑一声道,“我派人去抓吕洞宾,到处都找不到他,他却和你在一起,你说你不知道,我能相信吗?” 土地知道已无法再瞒,只好将自己无意之中得到宝镜碎片等事如实说了一遍,道:“吕洞宾找我,其实是为了要那碎片,我不该将那碎片藏匿起来,又私自交给董双成,请王母恕罪。” 没想到!王母娘娘没想到土地找到了碎片居然隐瞒不报,没想到董双成竟会瞒着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瑶池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她摆摆手,让土地赶紧离开,自己一路思索着回到寝宫,她觉得自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而只有在清醒时才知道自己的糊涂。如果象吕洞宾和牡丹这样的人都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如果董双成c谢长珠这样的人真的都串通一气来蒙骗她,那瑶池还有好人吗?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璀璨的珠光照着屏风,照着后面的古董架,王母娘娘双眉紧蹙站在古董架前,看着装宝镜碎片的匣子叹了口气,她知道匣子里现在是空的,她不想打开看,这个现实对她来说太残酷了!吕洞宾被抓起来,更像是自投罗网,她原想汉钟离那帮人一定会来担保,但今天那几个人一个也没露面,这就使她有些不安。她再次运起预知术想查个究竟,可是头脑和前几回一样,一片空濛。碧霞元君走近古董架,把手伸向那个匣子,她并没有理解王母的意思,想打开看看,王母娘娘摆摆手,阻止了她。 碧霞元君说:“想不到,董双成也会出做这种事。” “算啦,不提先她了,”王母叹了口气说,“到现在,汉钟离和铁拐李那些人一直没露面,下面我得想想该怎么做了。” 碧霞元君说:“吕洞宾罪在不赦,我看这回是没人敢来保他了。” “你懂得什么?”王母娘娘微微摇头,她知道,自己预知术的失灵是因为瞒天经的阴霾依然未散,现在除了水晶宝镜,已没办法破解那一直在暗中作祟的瞒天经。 碧霞元君疑惑地说:“母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母娘娘长叹一声说:“自我登仙以来,就没发生过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事,我也从没象现在这么糊涂过,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连这么点小事也参详不透。” 碧霞元君说:“母亲意思是说白氏郎一案另有隐情?” “我不知道,”王母娘娘说:“你说,自从开天辟地,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知道’这三个字,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这样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8章 败露 王母娘娘长叹一声,说:“自我登仙以来,就没发生过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事,我也从没象现在这么糊涂过,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连一点点小事也参详不透,就拿宝镜复原这件事来说吧,人人都说希望水晶宝镜尽快复原,可是,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比如谢长珠指控吕洞宾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宝镜复原后能有吕洞宾的好吗,可是偏偏吕洞宾最热衷于宝镜复原,你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碧霞元君:“母亲的意思是有人在栽赃吕洞宾?” 王母娘娘:“我不知道,也许只能求助于水晶宝镜了。” 王母娘娘屡次提到水晶宝镜,碧霞元君心里暗暗吃惊,没有人知道她也极其害怕水晶宝镜复原,因为瞒天经的丢失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旦宝镜复原,她便再也无法维持自己在人们心中一贯光明正大的形象。她试探着说:“母亲,可是水晶宝镜的碎片还没找到啊。” 王母娘娘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看现在,人人都说希望水晶宝镜尽快复原,可是,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水晶宝镜是件好宝贝,其实我从来也没打算用它做点什么。以我多年对仙界的体会,岂不知水晶宝镜将会引起多大的震动?远的不说,就说这瑶池的众多仙官c仙姬,虽说个个都带个“仙”字,其实真正够得上无争无为者,又能有多少?别看人人道貌岸然,其内心世界与外表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说得清楚。如果我真的凭借水晶宝镜来窥探这些人内心的秘密,岂不要下大乱!所以复原宝镜要慎之又慎!” 碧霞元君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番话,心里不由自主敲起了小鼓。 炼丹炉青烟缕缕,董双成在蒲团上打坐,虽然清净无为四个大字就挂在墙上,她的心境却无论如何也清净不下来,下界的经历挥之不去,自从听了有关白氏郎的事之后,又增了新的不快,不光是对吕洞宾,就是对牡丹,她也彻底失去了信心。她本想伺机把那三块碎片送回古董架上的匣子里,苦于一直没得机会,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王母发现古董架上的匣子是空的,事情就麻烦了!她把宝镜碎片拿出来看看又包好,放到哪里都觉得不安全。最后还是抱在怀里。 就在董双成冥思苦想之时,炼丹房的门悄然打开,一个戴着面罩的人出现在门前,她暗暗向董双成发出一掌。 董双成听到响动,猛然一惊,连忙闪身避开,随即取出一支莲花护住自己。 现在谁知道,所谓戴着面罩的人不过是故弄玄虚,这是只有当作者不会写的时候才会玩的把戏。 绛云本是来夺取宝镜碎片的,为了使她精心炮制的瞎话不被拆穿,她必须阻止水晶宝镜复原,就是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报复的yvang已使她由一个美丽的仙娥变成了凶恶的女魔头。她原想打董双成个措手不及,然后抢走碎片,岂料一招失利,董双成反过手来,她便再也不是对手,没两个回合,已无还手之力,竟被董双成撕下面罩,打倒在地。 董双成见了绛云,怒道:“原来是你,我正要抓你归案,今天看你还往哪里逃!” 绛云本来没想到要使用定山针,看看自己就要被捉,一时顾不了许多,只好取出定山针迎战,但见一道金光直逼董双成。董双成猝不及防,登时被击中,浑身无力倒在地上。 力量的对比在瞬间发生了质的变化,绛云一手抓起董双成问:“说,宝镜碎片藏在哪里?” 董双成怒问:“定山针怎么会在你手里?” “没想到吧,”绛云冷笑道:“这是吕洞宾给我的,吕洞宾和我才是一对儿,你们到现在才明白,真是好蠢哪,快把宝镜碎片拿来,别耽误了我去救吕洞宾!” 董双成紧闭了双眼,只觉得气虚体弱,四肢无一点力气,此时,生死已在其次,唯一担心的是碎片,宝镜碎片决不能落到绛云的手里。 绛云见董双成已气息奄奄,随即在屋里乱翻,没费多大功夫,就把藏在桌下一块碎片翻出。她又抓起董双成追问:“说,另外那几块在哪里?” 董双成紧闭了双眼,任她如何逼问,只是不答,绛云见她双手护着前胸,登时起了疑心,猛然将她的双手分开,撕开衣襟,董双成拼命护住碎片,怎奈周身无力,敌不过绛云,怀里那包着碎片的丝巾竟被拽出,绛云打开丝巾,看着碎片哈哈大笑,她把四块碎片包在一起,笑道:“你们不都想把宝镜复原吗?从此后就不用再操这份心了。” 绛云踢了董双成一脚,拿了包裹便要离开,刚转过身,便闻一声大喝:“站住!”接着便见,谢长珠和东方朔出现在炼丹房前。 绛云闻声猛然一惊,转眼间,东方朔和谢长珠已冲到室内,谢长珠护住董双成,东方朔猛一挥掌,直逼绛云,绛云躲闪不及,手里的包裹被打落到地上。 东方朔怎么会来的这么巧?难道他知道董双成会又危险?其实不是,他匆匆赶到瑶池并不是因为预知了什么,瞒天经阴霾未散,连王母娘娘都混混沌沌,他东方朔即使能参悟到点什么,也都是晚了三春。此番来瑶池的小九九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当着众仙的面不好明说,他已经参悟到,自己费尽心机从王母那里赢来的那缸酒已经被掉了包,他来此本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但刚到瑶池就发觉炼丹房情形不对,他示意谢长珠小心,然后猛地推开房门。 绛云见已无路可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举起定山针指向东方朔,刹那,一道金光刺得东方朔和谢长珠眼不能睁,绛云趁机向外便走。东方朔顾不得定山针厉害,略一定神,随即紧追出了炼丹房。 此时,汉钟离等取了八卦炉刚到瑶池,见了绛云,众仙立即上前将其团团围住。绛云手持定山针力搏众仙,但见,惊雷滚滚,地动山摇,众仙各显神通,势如霹雳,定山针金光四射,所向披靡。汉钟离等虽神勇,竟不能胜。转眼间,东方朔c铁拐李c汉钟离等众仙均倒在定山针下。绛云得了势,挥起定山针正要下毒手,镇山灵官又率众赶到。绛云随即将定山针指向镇山灵官一众。定山针光芒四射,镇山灵官等更不是对手,顷刻之间又倒下一大片。 看着倒在地上的众仙,绛云哈哈大笑。 她一面高举定山针,一面在地上的众仙中搜寻,却没见到吕洞宾,遂抓起镇山灵官,喝问:“吕洞宾在何处?” 正在此时,忽闻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喝声方落,王母娘娘已站在面前。 自从羁押了吕洞宾以后,王母娘娘的心情愈加郁闷,一直和碧霞元君留在寝宫。 对瑶池最近发生的事,她有着太多的不明白。 她不明白,土地找到宝镜碎片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自己却交给了董双成和谢长珠?关于这个问题,她当时没有继续追问土地。站在土地的立场,土地这样做也许有他自己的理由,可这个理由是什么呢,是因为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害怕宝镜复原吗?如果仅仅是因为害怕宝镜复原,他完全可以把碎片隐匿起来呀,为什么他先告诉了吕洞宾,后来又交给董c谢二仙? 她不明白,董c谢二仙得到碎片后为什么不交给自己反而又隐匿起来,难道她们也害怕宝镜复原吗?如果是那样,她们为什么又偷走了匣子里的另外三块?这只能得出一个相反的结论,她们想私自把水晶宝镜复原! 她们不信任我!王母娘娘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土地不上交碎片是担心上交后会得不到正确的处置,董c谢二仙拿到碎片不上交一定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作为瑶池最高权力的主宰者,她已失去了部属的信任!她们漠视或者挑战自己的权威,也许还想窥探更多的秘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王母娘娘都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出现!更何况董c谢二仙已不是第一次违逆自己的旨意?那么该如何处置这一干人呢?她实在是太伤脑筋,她不可能杀了所有的人。 就在她为了碎片而冥思苦想的时候,外面的厮杀声传进寝宫,从惊天动地的响声和令人眼花缭乱的闪电中,王母娘娘立即断定,定山针终于出现了,她太熟悉定山针的威力。出来看时,果然见绛云手持定山针正要逞凶,王母遂一声大喝镇住了绛云。 绛云闻声一惊,稍一迟疑,立即将定山针指向王母娘娘,她本以为王母娘娘也会象众仙一样倒在定山针下,岂知定山针乃是王母娘娘亲自炼就的法宝,但见王母不慌不忙一招手,绛云忽觉双手如同被夺,定山针脱手而出,飞回王母娘娘手里,王母娘娘接住定山针反手指向绛云,炼丹房前的形势在瞬间逆转。绛云逃跑唯恐不及,哪里还敢再争战?忽就地坐下,口中念念有词,但见一阵烟雾过后,已经无踪无影。 王母娘娘四下搜寻,不见绛云。炼丹房前的树林边,汉钟离c铁拐李与镇山灵官等众仙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能在瞬息之间把众多仙家一起击倒,而且要减去五百年道行,只有定山针才有这么大的威力! 王母娘娘颇觉懊丧,叹道:“定山针流落在外,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汉钟离等众仙被救起,皆晃晃悠悠,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东方朔站起来向王母娘娘说:“多谢王母相救,不然,我等危矣,可惜叫绛云逃了!” 王母娘娘道:“她跑不了,我迟早会抓到她!” 东方朔看看镇山灵官,道:“这也太离奇了,你不是说自定山针在白氏郎手里么,怎么又会落在绛云之手?” 镇山灵官说:“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确实曾看见定山针在白氏郎手里。” 东方朔又把目光转向王母娘娘,道:“王母,您看,这么多人都被打倒,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几支定山针?” 王母娘娘揶揄地说:“东方朔,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的预知术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你也会说不知道?你来的时候就没算到今天会有危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