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心上部》 正文 第一章:梦的开始 “在浩瀚无际的宇宙空间里,只要存在着生命就存在着无数神奇的故事。这里是火啦星系里其中的三颗行星,也是位于恒星火啦第七c第八c第九轨道的三颗星球。从太空俯瞰;星球表面都呈显出一派神秘诱人的蔚蓝,这就是神奇的芒角星c红石星与九尾星,上面都承载着一系列古老而又复杂的生命群体” 早晨的阳光斜进装有花格护栏的窗户,萧辰从一张用餐椅临时支起的床铺上坐起身。他没有立即起来,而是呆呆的出神,脑子里不停重现着昨夜梦里的情景。可以说,这个梦已经做了很多年,而且一年比一年强烈。做梦对人来说虽然只是睡眠里潜在意识神经的正常活动,可是如果连续多年,每晚都毫不例外重复同一类型的梦,那就奇怪了。像演电视剧一样,前后相承c连续不断。更离奇是,他的梦与现实差别实在太大,如同天方夜谭,其中景物根本在一种与他毫不相干,甚至不可能存在的未知世界里,诸如上面那段文字所描述就是梦里的一部分。以前这样的梦还只是几个模糊片段,可随着时间推移和年龄增长,梦也随之愈加清晰起来。老语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白日无思,梦却照旧,日复一日,天天如此。每每做这样的梦,还总能使他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也就从这几年开始,他开始留意起这些,并且突发奇想,计划写一部类似于科幻题材c而且是描写宇宙外系空间的小说。素材来源就是根据这个不可能体验过,却又真实感受到的梦中情节。 他没有很高的学历,从小也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孩子,加上家庭条件不好,并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便早早辍学了,如果谈及写作简直就是一个妄想。不过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的,命运的轨迹也是最令人难以捉摸的,曾几何时,他忽然爱上了读书,只要闲暇总能看到他书不离手的样子,所以再涉及到写作还是很有信心一试的。再说这部作品并不需要通过太多想象力去构建,只要躺下睡一觉就有了,所做无非只是将梦境中的事物记录下来,很简单。目前已经写了一部分,为了使作品更像是一部小说,他特意为它起了一个响亮的名称——《宇宙之心》 清晨意味着一天的开始,厨师小齐领着负责配菜的左圆早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忙起来。这里是一家饭店,说是饭店,倒不如说是一家街边小吃铺更恰当些。店里只有七张桌子,这也是经过反复调整硬塞下的,如果真坐满了客人,有一张桌子就会出现连放椅子的位置都没有的窘况。毕竟只有四十几平米,还用木板隔出去一间厨房,除了桌椅柜台冰柜餐具架等,实在盛不下更多物件了,一切都是因陋就简随行就市。 小店服务人员一共有五位,他萧辰是负责经营管理的;小齐是厨师;左圆是配菜;小白是一位女服务员。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一位就是每天开一辆面包车负责进原料姓李的男人。其实这位姓李的男人才是这家小店真正的投资者,其他都是雇员,萧辰与姓李的男人是表兄弟关系。 饭店条件虽然一般,生意却红火的很,几乎天天都是客位爆满。任何一种行业有短处就有其长处,别看这家小店坐落在深巷中,可自从开业以来就是附近所有饮食店铺中经营最好的一家。究其原因,关键在于经营者能够很好地营造出一种使客人留恋的气氛。按萧辰的话来说:“虽然我们条件不好,设施简陋,但我们总能够为客人提供一种心理按摩式的服务。”为什么这样说呢?这就要体现一个经营者与众不同的处事能力了。 饭店里的人除了老板老李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家室,小齐和小白有二十出头,最小的左圆还不到十七岁,每天也最为活泼。萧辰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因为种种原因也是孤身一人四处漂泊,目前总算又有个落脚地,不论挣多挣少,既来之则安之。 表哥老李的家离此不远,他老婆在一家企业上班,有一个男孩刚到上学年龄。他平时负责将饭店所需进完之后一般很少来店里,即使来了对饭店这一套也不明白,还不如在外面干点别的,比如跑个黑出租什么的。 工作时间里,所有人都聚在饭店里做着精心的准备,大约上午十点半钟左右便有零星客人上门,饭店最忙的时候一般是在十一点到十四点,这三个小时简直能让人忙晕了头。 “哎呦!朋友们,你们好!最近都跑哪去了?你不知道我一天见不到你们就想的了不得”只要一有客人上门,萧辰便热情相迎,满腔真诚令人感动。 “老板就是会说话,你是想我呢,还是想我身上这点钱呢!”客人们和他惯了,也很会调侃。 “都有,不过想你占四分之三,只要能来坐坐,不吃饭也没关系,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热闹。来——里面请”萧辰言语非常随和,动作又大方得体,与客人嬉笑寒暄相拥入门。小白则负责安排落座,沏茶倒水。萧辰进进出出,一边迎客一边与落座的客人东拉西扯,把饭店里的气氛带动的异常活跃,即使是头一次进门的外地生客用不了几分钟也会为这里的热情所感染,拘谨的神情一扫而光。 “喂!我说老板,你们这个店名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经常会有人问道。饭店自开业到现在都是萧辰一手操办,别看表哥没有给多少投资,他却能把有限的资源用在最有价值处。许多地方都是别出心裁的自创,比如拿这个店名来说,就是他自己起的。他知道,像这样面积不大,条件一般,地理位置又不占优的家常菜馆,要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站住脚就得与众不同,所以为饭店起了个“鹿回头”的名字。 “鹿嘛,就是路人的意思,鹿回头也就是路人回头的意思。”萧辰解释道。 “老板很有才呀!这么说;我们来吃饭都成鹿了?”有人调侃道。 “在我们老祖宗眼里,鹿可是仙物啊!象征着长寿与尊贵!”像这样的赞美之词在萧辰嘴里有的是。 “对,这个名字好,很吉利!再说鹿这种动物就是爱吃回头草的。”有人在帮腔。 “我说咱们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开会的?今早饭就没吃,还等什么?”终于有客人忍不住抱怨了。 “来这里当然是以吃为主,来吧”萧辰拿着点菜单站到墙边。点菜的客人也自然而然跟过来,因为菜谱贴在墙上,熟客们都知道这里的规矩。所谓菜谱其实就是一张写满菜名与价格的彩纸,虽然简单,但也费了萧辰不少心思。从表面看菜谱上标的价格很便宜,但既然是在做生意,那就要以利为重,所以他把大众熟悉的菜肴以出乎意料的便宜价格标在显眼处,把价贵陌生的菜肴放在不显眼的地方。虽然这些菜肴不常被点,但一旦被点上利润就可观了。这就是一种障眼法,菜谱看似便宜,但客人不会总吃那几样菜,早晚会冒出一点尝鲜的念头,有了这点念头,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客人点菜时,他还不时提醒对方不必多点,以免浪费,假如不够临时再加也来得及等等这些很令客人高兴的提示。 萧辰将点好的菜单传进厨房时,还特意大声念出菜单上的菜名,配菜的左圆在厨房里也大声回应,什么“酸辣土豆丝,海米油菜,辣子鸡块!”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得非常清楚。其实这样的一唱一和此呼彼应也是故意而为的,目的就是为烘托起热闹的气氛,但凡来这里吃饭的客人都是为图个热闹,真正是谈生意和说悄悄话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他们会去有雅间的大饭店。 “我说小妹呀,今天想吃什么?”萧辰看见一位漂亮女孩正在看菜谱,忙迎上前。他对女性客人都是这样称呼,哪怕岁数大点也一样,就是不能叫小姐,因为小姐这个称呼在当今社会上已经成了一个贬义的代名词,所以他从来不用。 “你们也是的,挂张菜谱这么高,还写这么小的字,这不存心难为人嘛。”女孩眼睛近视,为了爱美故意不戴眼镜,看墙上菜谱有点费劲。不过他们已经很熟了,说话也不忌讳。 “那就给你搬把椅子吧。” “搬椅子干什么?” “你可以踩在上面看。” 女孩笑了。 “喂!老板,看你这菜价还能挣钱吗?”这时店里已经满座,有客人笑问道。 “如果总想着挣钱,每天能有这么多朋友来捧场吗。” “不为挣钱开饭店干什么?” “就为图个热闹,每天能得到这份快乐就足够了——不过钱还是要挣得,只是放在第二位,友情第一嘛。” 大家都笑了。 “我说老板,这条街上‘鸡窝’不少,你没抽空找一个?”又有人玩笑地问。 “贫道乃修行之人,岂能为这等妖物所惑。”萧辰回答也很风趣。 有了这个话题,许多沉默的客人都来了精神,有人插嘴问:“你们知道东营有多少名小姐吗?” “不知道,有多少?”立刻有好奇者问。 “光在九五年以前官方统计就有四万名,还不算那些暗娼。”这位似乎对此道颇有研究者道。 “你怎么知道?”好奇者又问。 “当然,咱这个地方以前就是块破盐碱地,自从油田起来人们就有了钱,当时没有小姐,有一位小姐误打误撞来到这短短几个月就发了大财,所以给家乡去了封电报,上面只有六个字:‘人憨c钱厚c速来’从那之后便有大批小姐蜂拥而至。” “哈哈!老兄可真是专家!”有人大笑,其他人跟着起哄。看来这类话题永远都是男人们最热衷的。萧辰这个时候只是一个听众,他只要把大家活跃起来就够了,对于谈什么话题可没有兴趣。 “喂!老板,请过来一下。”这时角落有一位客人忽然招呼一声。萧辰急忙挤过去。 “你瞧,这是什么?好像是一种不明飞行物。”客人指着一盘菜。萧辰看清了,菜里有一只苍蝇。其实这种情况很常见,这种饭店的卫生条件本来就不过关,他也没有当回事,他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 “唔,您说得对,是个讨厌的飞行物,您点得是菜,又不是点这个东西,所以这盘菜就不能算钱。”他这么一说,客人也就安静了。其实处理这种情况的办法很多:比如换菜;或者夹起来硬说是炒糊的葱花吃掉。不过他可不会这么做,现在厨房是最忙的时候,换菜必定会打乱里面的安排,死不认账又会得罪客人。当时虽然不说,出了这个门定是一去不回,得不偿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收钱。大部分客人其实并不嫌,把苍蝇挑出去照样吃的很香,又少算一道菜钱,这不是很好嘛。 “啪!”突然地一个响声立刻使店里安静了一下,原来是有客人不小心把茶壶摔碎了。 “对不起老板,我没注意,多少钱?我陪。”客人不安地站起身。 “哎呦!这下可好了,这把茶壶我早晨就想摔了,一直没得空,没想到你替我办了,我还得感激你呢,怎么能让你赔呢。快坐下,饭要凉了。”萧辰的话既幽默又令人感动,他从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使客人们难堪。其实搞竞争激烈的服务行业就是要让你的客人们在同等条件下尽可能感觉舒服愉悦,客人越舒服愉悦,回头率也就越高,回报也就越大,说明经营者的手段也就越高明。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店里拥挤的场面已经达到了最高潮,店门也被推来推去关不严实,虽然装有两台空调,依旧左右不了室内的高温,现在可是东营最热的时节。客人们进进出出,进来的点菜,出去的算账。有几张桌子已经来来回回轮了好几遍,萧辰专门统计过,在生意最好时,平均每桌都能轮上七遍。 “老板!算账!”酒足饭饱的客人满面红光倚在柜台前。这可是萧辰最爱听的动静,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来,而是不紧不慢走过来,充满关心地问这问那。算账也是非常讲究技巧的,零头一定要免掉,即使没有零头,他也会找个零头然后再免一遍。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欠账,这种现象非常普遍,也是这个行业最令人头疼c最难以摆脱的问题。凡欠账者都是常来的熟客,拒绝就会得罪人,可是一旦欠起来,很有可能没完没了,被拖进死帐的黑洞里。萧辰对这种情况就一个办法,他会对客人说明:“本店概不赊账,但是可以请客,所以今天这顿饭就算我请客了”这样一来,客人还能说什么,要么不再来,再来肯定不好意思不付钱。等算完账,他还要依依不舍将客人送出门外,从头至尾有始有终,做的非常完美,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客人说来这里吃饭完全是冲着他这个老板来的。他们说得是实话,因为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从来都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拘束,反而在身心上会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所以他们愿意来。萧辰也非常清楚,他们的饭菜并不比别家强多少,关键是能让客人吃出一个好的感觉来,这就是他所说的——心理按摩式的服务。 忙碌的中午终于过去了,等最后一桌客人走后,服务人员这才吃饭,饭后抓紧时间把狼藉的现场收拾干净也就过了下午二点钟。他们可以在这段时间休息一下,至少在十六点之前是不会有人上门的。萧辰关掉空调,只要没有客人,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这个。房间里再热也要关掉,因为这东西不是给他们用的,如果不关让表哥知道肯定会大发脾气,这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们把餐椅摆成一行躺在上面小睡一会,等到下午四点钟时才又开始忙乎起来,厨房忙厨房的,餐厅忙餐厅的,做好迎接晚餐客人的准备。 “哎呦!朋友们,快请进!先凉快凉快,外面跟着火一样,东营这鬼天气真是要命!”当傍晚时间有客上门时,萧辰那种特有的c极富感染力的笑容又绽放了,主动为客人递上茶水。他不着急,客人也不急点菜。晚餐与中餐的客人是有区别的,大部分人中午吃饭就是单纯为了吃,因为他们下午还有工作。晚上就不同了,除了睡觉无事可干,所以喝酒人多。中午餐桌轮得快,而晚上则慢很多,有的客人一坐下甚至能熬到半夜。客人在大热天里最爱喝的就是冰镇散啤酒,晚上的客人一般不用你来主动活跃气氛,有酒助兴,都是很好的聊客,都喜欢借助这个场合一吐心中的郁闷之情,他萧辰只要在旁边当好一名听众就足够了。不过当听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耐性,善于隐藏烦躁,时不时还要进行一下互动,以便让对方表现的更有激情。萧辰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面对形形色色的酒中人物,他已经习惯了。 “喂!老板,过来坐坐,反正现在也不忙!”有一位客人已经喝过了量,还在热情邀请。这都很平常,谁让他有个好客的名声。萧辰每每遇到这种事一律都是借故推辞掉,他必须与客人保持一定距离,如果过去坐下,对方肯定会劝他酒,喝与不喝都不是好事,不光会把局面搅乱,到最后连算账时都要有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搀和。如果实在难以推辞,他也有话应付:“我说各位,你们是敬我还是在害我?这个店的老板可不是我,我也是打工的,如果因为喝酒让老板给撵了,我以后还怎么为各位服务,小店也有小店的规矩呀!” 终于把最后一位东倒西歪的客人送出了门,店里也安静了下来,萧辰总算可以把“笑”一天的脸皮恢复到正常状态。看表刚好二十二点钟,今天收摊还算是早的。他们把卫生收拾干净全部撤出去,留一个人在店里喷洒蚊虫药,这是每天必做得事。东营这个地方的夏天最不好过,不仅天气炎热,蚊虫也多的邪乎,尤其是夜里的蚊子。晚上遛街时必须不停地活动,如果止步一处,头顶上立刻会聚起一大群飞舞的蚊虫,黑乎乎像悬在头上的一顶大帽子,令人望而生畏。当地流传一段顺口溜就很有意思:“地瓜干,容易坏;三个蚊子一盘菜。路边树,年年栽;人民政府在郊外。”第一句的意思是指闷热潮湿。第二句就是指这里的蚊子不光是多,而且个头也大。第三句说得是这里土质不好,一片盐碱地,除了生命力强的野草芦苇,不适合其他植物生存,路边栽种的树木往往都活不过第二年。至于最后一句的意思也不是什么赞美之词,以前政府机构都设在市中心地带,经常会有上访者搅扰闹事,在人群聚集处极易招至围观,搞得领导们非常被动。使用暴力影响不好,解决问题又心有不甘。所以为避免类似情况发生,干脆就搬得远远的,即使有人闹事,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 现在时间还早,谁也没有睡意,大热天也睡不着。小齐和左圆年轻玩心大早不知跑去了哪里。小白是女孩,只有她单独有一间宿舍在后院。萧辰哪也不想去,他不爱凑热闹,而且这个时候也不能出去,因为表哥一会肯定会过来,今天关门早,这才多等了一阵。 “叔叔!”正在这时,店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跑进来。这就是表哥的儿子,和他相处的很亲近,只要有空就会往这跑,因为往这跑有吃有喝,还能要点零花钱。后面又有人跟进来,是表哥和表嫂。表哥个头不高,长得脸大鼻小,嘴唇厚重,每天啷当着个脸没有笑模样,要不然没法在饭店里干呢,哪有客人愿意看这种脸色的;表嫂与他完全不同,杨柳细腰,细皮嫩肉,面容姣好,一笑两酒窝,说话嗲声嗲气,极易令人浮想联翩。 萧辰见到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今天的账单与营业款都摆在桌上,他们就是为这个来的。表哥趴在桌上仔细对照着菜单与钱款,表嫂则在一边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萧辰也只能小心应对,因为他注意到表哥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很不对劲 表哥表嫂走后,小齐与左圆也逛街回来了,三人开始收拾床铺,床铺就是各自摆放好够用的餐椅铺上被褥。小齐与左圆在睡觉前都喜欢脱光了痛痛快快洗个澡,大热天里汗流浃背,能冲个凉水澡也是一种享受。萧辰可没有他们那么随便,再热的天里也没有谁见他脱过上衣,就是洗漱也只是简简单单洗洗脸,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洗过澡。他倒不是怕洗澡,而是身上有一个难言之隐需要深深藏起来,尤其在这样的场合更需要谨慎行事。不过好在他同时也发现自己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的皮肤特别光滑,光滑的从来不沾灰尘,即使从不洗澡身体照样干净。而且也不出汗,再热的天里也没有异味,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他想不明白的现象还有很多。 夜深了,三人聊够了都睡到铺上。小齐和左圆很快就睡着了,萧辰睡不着,他已经养成了多年的一个习惯,就是睡前总要看一会书,也只有书是他生来唯一能感兴趣的东西。他平时没有其他爱好,脑子里也从来没有其他人那么多创业挣钱的世俗想法,人既然没有求财的欲望,那财运自然也不会眷顾于他,所以直到现在依然还是两手空空。正所谓是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简直穷到底了。平时即便有点闲钱也都买了书籍,所以无论走到哪,行囊中除了书籍没有其他。也许他就喜欢这种四大皆空了无牵挂的生活吧。 “好啦,还是睡吧,做个好梦,明天还有活干。”他喃喃自语一句,放好书,关掉床头灯 “火啦星系孕育生命的三颗行星表面也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空气,只是含氧量极低,附着在上面的生命都是在不依赖氧气的环境中生存的,当然也包括上面的人类。三颗行星的体积与质量都比太阳系的地球要小,地心引力也小很多。上面的植物都很高大,有些动物也一样,唯独人类与地球人有着极高的相似性。不过由于环境的关系,他们的体重较轻,支持身体直立行走的也不是骨骼,而是一种柔韧性极好的硬质纤维。他们身体内部构造与地球人差别也很大,没有呼吸系统,口腔与鼻腔也只是用来进食c发声和分辨气味的。他们的皮肤表面没有地球人那样众多的腺体,也就不会出汗与流泪,调节体温与表露情绪自然会用其他方式进行。他们也分男女,之间也有非常明显不同的性别特征,也有与地球人相似的生育器官,但是繁殖方式完全不同。他们的两性结合并不是以身体器官相互进入来完成的,而是依靠体内一颗象征生命之源的珠子的结合来完成。如果结合成功,女性会在短时间里产下一枚略带透明状的卵,如同鸡下蛋一样,这枚卵会被放置在巢室中直到发育成熟。不过火啦星系人的生育能力不高,两性生命之源的珠子能成功结合的概率极低,这也就极大限制了人口的增速,所以他们的人力资源非常有限,也就迫不得已促使他们用智慧去创造大批能够替代他们劳动的产品,如用生物机械技术制造的类型人,来替他们管理星球上大片荒芜的土地。由此可见;他们在高技术领域中是非常发达的” 这段文字又是萧辰梦中的情节,他依然做了记录,里面的故事内容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每天夜里持续的梦境又让他充满着好奇与期待。他对于这件事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过,即使提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就把这当做是一种离奇的幻觉吧。 表哥今天下午特意过来对萧辰说了一件事,原来是明天要给他放一天假,去参加一个交友活动,并且说明报名费都已经交过了。所谓交友就是找结婚对象的意思,在找对象这个问题上,表哥对他一直都非常关心,自从干起了这个饭店,表哥对他谈及最多的话题就是该如何找个对象,如何安个家,似乎除了这件事以外没有可谈的了。对于成家这个事,其实他萧辰自己都不着急,他明白表哥为何在方面如此上心的原因,如果真得能帮他在这里组成一个家庭,自然可以永远把他留在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表哥总觉得自己老婆对这个小叔子有一种令他很不放心的倾向,所以才这样尽力。 第二天早晨,萧辰早早来到“梅姐婚介中心”,这是此次旅行交友活动的集合点。梅姐婚介中心就是一个姓梅的女人在这家招待所租用一个房间创办的,手续有没有也不得而知,在感官上总容易让人觉得不正规。这个时候婚介中心已经挤满了人,连走廊上都有,约有四十几位,大部分都是女人,男人不到三分之一。物以稀为贵,少的东西就会令人多加关注,所以男人们就成了这里的中心。大家成群聚在一起,东拉西扯问长问短,通过闲聊,大部分人的拘束感也就渐渐消失了。 梅姐以主持人的身份进来拍着巴掌示意安静,通报给大家此次活动的内容c目的地以及注意事项,然后引领大家离开房间。在招待所门口已有一辆大巴车候在哪里,不用问,这肯定是供他们乘坐的。大家相拥而上依次坐好,梅姐清点完人数吩咐开车。他们此行目的地是邹山风景区,路上至少要跑两个多小时,听说还会途经地势险要的十八盘。对于这些地方,萧辰都没有去过,说句实在话,他也不关心去什么地方,他甚至对本次这个活动都没有兴趣,之所以来完全是想离开饭店的喧嚣出来清静一下,至于交友婚恋和表哥的热心,他就是在应付。 “这位朋友,你贵姓啊?”同车一位中年女士见萧辰沉默不语主动搭讪。 “免贵姓萧,你呢?”萧辰反问。 “我姓李,是牛庄的。” “你也单身吗?” “不单身来这干什么。”李女士笑道。 萧辰也为自己失口笑了,又问:“那么你打算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这个问题本来就是大家此行的主题。 “还不知道呢,看看吧。”李女士说着又问,“你今年有五十吗?” 这个问题让萧辰不觉有些丧气,他的面相确实显老,便如实道:“我今年三十七岁。” “哦?”对方好像有些吃惊,“二婚吗?” “不,还没结过婚。” “是吗?”对方更显惊讶,又问,“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和你一样,还不知道呢。”萧辰这个回答并不是搪塞,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他以前的人生完全就是在一种浑浑沌沌的状态中过来的,从来没有过什么想干的事,偶尔冒出个想法来也距离现实过于遥远。 “起码有个标准吧?”李女士好像很感兴趣。 “你的标准是什么?”萧辰反问。 “最起码要有固定收入,还要有一套楼吧。”李女士道。萧辰沉默了,他只能沉默,因为对方所说的这个最起码,他一样也没有。 “哇!好香啊!”这时有人提醒了一句。大家不约而同把注意力移向窗外,公路两旁林木茂密,稍远处山势起伏,层峦叠翠,一种浓郁的花香令人陶醉。 “这是什么花香?”有人问。 “这个季节应该是槐花。”有人回答。 “这么说这里就是十八盘了?” “是的,十八盘是真正的原生态环境” 萧辰仿佛是在听他们闲聊,脑子早不知跑向了哪里。两个多小时过后,他们的目的地也就到了,这里就是邹山风景区。门票已经由专人负责预定好,不需要他们操心,只要相互跟随鱼贯而入就可以了。萧辰也跟在里面,行动感觉非常机械,别人说东,他就向东;别人说西,他就往西,丝毫没有自己的意愿。相随看过几个景点之后已经接近中午,大家三三两两聚在树荫下,铺好餐布摆上随身携带的食品。也就到了这个时候,萧辰才发现自己很孤立,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带,也不可能厚着脸皮去吃别人的,如果想参与进去,就去买点什么也摆上。他注意了一下,不远处有家商店,跑过去拎起一捆啤酒,一问价格吓一跳,这个价格足够他在别处买四捆的。他摸摸口袋里几张可怜的钞票,最后还是执意买了下来。既然有了啤酒,自然也就受欢迎了,大家给他腾个位子,有说有笑,吃吃喝喝,度过了这次有趣的野餐聚会。 下午又开始活动,其实没有明确方向的旅游就是在溜腿,一天下来只有一个感觉——累!还没等结束,萧辰便提前下山等在出口处,他已经玩够了,在山上逛还不如坐在这里看人。接近下午五点钟时,他们这个旅行团成员才陆陆续续聚在出口。梅姐清点完人数,然后带领大家出门上车,大巴又按原路返回。同样两个小时之后,萧辰已经无精打采回到了饭店。这个时候客人已不多,同事们在忙乱之余还不忘与他开玩笑,问他对象找得怎么样。 “找什么找!今天一去就后悔了,满车坐得都是大妈级人物,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没结过婚的,还是个斜眼。”萧辰也跟着调侃 从饭店出来东行到头就是宽敞热闹的大北街,再向北约一里地过一座大桥就是北街大集,集市非常热闹,不过这个集市不是每天都有,要在规定日子里才会开放。每次有集市的时候,萧辰都会利用下午不忙的时间赶过来。集市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两边的货摊琳琅满目,千奇百怪,什么货都有。而他来这里只是为找一个地方,就是一家旧书摊,他可是这家书摊的常客。既然是旧书,自然是摊主以收废品的形式收来的,不一定每次都有他需要的。他倒是很有耐心,逢集必来,宁可空手而回也不错过。其实大街上的各类书店有的是,只要有钱没有买不到的书籍,可问题就是他没有钱。自从开店以来,表哥从没有给过他一分零用钱,他表面虽是一个管理者,实际待遇还不如一个服务员,服务员最起码每月都能领到工资。他即使有点闲钱也是客人喝啤酒喝出来的奖励金,这类酒奖都在瓶盖里标注着,客人需要啤酒时,瓶盖也都由服务员提前打开收走,等积攒差不多,再由他去兑换成现金,这就是他唯一来钱的途径。仅凭这个是不会积累太多的,所以也只能跑跑旧书摊了。也只有收集书籍是他目前唯一的爱好,也是他唯一舍得花钱的地方。今天没有白来,未费周折便从凌乱的书堆里找出一套两本的《四书集释》和一单本的《中国兵法全书》他最偏爱看这类书,经过讨价还价,最终以十四元的价格将书买到了手。尽管表面污损严重,他依然感觉如获至宝。其实他每次买到喜爱的书籍都是这种心情,只要里面内容不缺,表面污损没有关系,回去后有的是办法把这些书籍恢复一新 今天午饭过后,表哥又来到饭店找萧辰,找他无外乎还是那点事。 “辰弟,走!今天梅老婆子又给你找了一个,听说不错,看看去。” “拉倒吧,我真没心思去。” “什么没心思,对方人都来了,你倒打起了退堂鼓,我这跑前跑后的容易嘛!” “去有什么用,肯定没戏。” “不去怎么知道没戏,快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表哥一个劲催。萧辰拗不过,只好跟着去。 在梅姐婚介中心,梅姐一看见他们就唠叨起来:“我说你们这婚介费什么时候给呀?这左一出c右一出的,也不能白忙乎吧?” “不是说好了嘛,只要找成了,钱好说,一个子也少不了你的。”表哥的口头一向都是这么硬气。 “哪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再说你这没房没地的,又是外地人,哪有这么好找一一一一一一”梅姐又唠叨一气,这才转上正题,“今天这位可是个大姑娘,没有结过婚,人已经来了,一会可要好好把握啊。”他说完去了隔壁房间,不一会,便领着一个女子走进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梅姐指着女子,“这位姑娘姓王,东北人,来本市已经有几年了。今年二十七岁,至今未婚。”他说到这又对萧辰道:“至于你嘛,你还是自己介绍吧,大家也没必要抹不开,有什么说什么,我和你表哥先回避一下。”她说完便与表哥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 萧辰打量一眼对方,这个女人没什么特别之处,给他第一印象就是瘦小,完全可以用骨瘦如柴面黄肌瘦来形容,如果不是身上有病,就是减肥减过了。他本来对这件事就没兴趣,现在面对这样一个形象的女人就更没兴趣了。为了不至于使现场过于尴尬,他客气一句把水杯递过去。 “不用,谢谢!”对方明显有点紧张,急忙双手接住杯子。就在这个时候,萧辰突然看见对方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深陷的紫色疤痕,心里不免泛起一阵厌恶。不用问,这一定是因为什么割腕自杀过,年轻女人割腕自杀一般都是为了感情问题。 “你贵姓啊?”王女士忍不住问了一句。 “哦,对了,该我介绍了。”萧辰回过神道,“我姓萧,比你大十岁,家也是东北的,今年初刚来,没有成过家,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这些恶习一样没有。” 女人为他幽默的介绍不由笑了,又问:“听说你开了一家饭店?” “开饭店不假,不过饭店不是我的,是我表哥的,就刚才那位。”萧辰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现在只是想着快点结束。 “那你来这段时间里住在哪呢?”王女士问得比较婉转,其实就是想知道他是否有住房。 “我没有房子,平时就住在饭店里。”萧辰的话直截了当。一般在相亲上就要有所隐瞒,有所显露,如果都按他这么谈话,恐怕永远都成不了,所以用不了几分钟,他们之间就算结束了。萧辰离开房间来到隔壁,见表哥和梅姐还在为婚介费争来争去。 “呦!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表哥惊讶道。 “这又不是比武招亲,还要过上几招嘛。”萧辰玩笑道。 “好啦!今天就这样吧,看来又是瞎耽误工夫。”梅姐似乎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他们从婚介中心出来后一路谁也没有多说话,他们平时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两人年龄虽然相差不到两岁,可思想情趣却相差很远,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表哥是个眼高手低,只注意眼前利益的人,与人相交,有利则行,无利则止,言语交流也都是满嘴的铜臭气。其实从心底讲,他根本就瞧不起这么一位表哥,别看他自己孑然一身,了无长物,可在他眼里,表哥比他更可怜。其他不必讲,就拿这个拉媒保亲的行为来说,他觉得这就是一场闹剧,就目前这个条件拿什么来成家娶妻,地无一亩,钱无一分。关键的条件不具备,却在一边瞎张罗,简直如同儿戏一样,太不现实了,如果不是怕驳了表哥的薄面,他早就拉脸子了。他本身就没打算在这种地方常住,为表哥开这家饭店也是机缘凑巧干起来的,他心里明白得很,在这里干得再怎么出色,最终也不会有好结果,更不用说其他奢望了。他就是一个过客,从离开父母独立以来,无论走到哪,他都是一个过客,他自己也非常认同这个观点。至于什么是终点?什么时候到终点?他的终点是什么?虽然无法想象,但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他所向往的 今天还像往常一样,小白早早就来敲门了,他们不用担心会晚起,有小白的叫醒服务跟闹钟一样准时。开门收拾好被褥,所有人又开始了日常的准备工作。表哥在上午八点之前准时将一天所需送了过来,等到九点钟时,上午的准备工作也基本完成了。 这时有个人走进饭店,但凡在不正常的时间里有客人来一般也不会是正常的,这位就是这样,破衣啰嗦,一看就是那种能吃饭不能付钱的主。 小白上前打算把人赶出去,却被萧辰止住了,他问对方:“你是来要饭的,还是来要钱的?如果要钱没有,饭倒是可以吃。” “那就给弄点吃的吧。”对方闪着惊疑的目光小声道。 “好,坐吧,来者就是客,不管有钱没钱,保证让你吃饱。”萧辰吩咐一声,让人端来饭菜,又倒上一杯开水。饭店里的饭菜现成的很,把昨晚的剩饭热一热照样香喷喷的。萧辰就在一边站着,对方有什么需要还亲自动手帮忙,认真的样子与伺候别的客人没有两样,等对方吃饱喝好,还表现恭敬地将人送出门外。 饭店其他人早已习惯了他的做法,也愿意配合他,除了爱干净的服务员小白。其实这也不能说她不好,有哪家饭店愿意这么大大方方接待一名乞丐呢,如果这个时候正好再有客人上门,一定会让人厌恶的。可是萧辰却不在乎这个,只要有这样的人来到门前,他都会以这样的方式予以接待,态度上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鄙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陨石坠落 二零零一年三月一日,中国解放军海军南海舰队的两艘护卫舰与一艘补给舰在位于南海东经一百一十三度与北纬十五度海域周围举行了一场规模不大的军事演习,这个位置属于中沙群岛海域,地理条件与海况条件都比较复杂,水下暗礁密布,再往南一些便是四五千米的深海。 中沙虽也被称之为群岛,可大部分岛屿都隐藏在海平面以下,偶有露出部分也是面积狭小没有任何生存条件的礁盘。这里不是航道集中点,也没有令人瞩目的水下资源,不过军方既然选择在此进行演习,必定有其慎重的考虑。对于此次军演,中方已经按国际惯例向其他国家作了通报,并且阐明这只是海军年度例行的军事训练,不针对任何地区。尽管如此,由于其地理位置的特殊,还是引起许多方面的警觉,尤其与南海有切身利益的周边国家。 不过令各方意外的是,这次演习并没有按计划顺利进行下去,演习预计进行三天,可是刚进行了一天便突然停止了,并且将这片海域严密封锁起来,虽然军方曾试图掩盖停止的原因,但多少还是有消息泄露出来。就在社会各界纷纷质疑的情况下,迫使中国军方最后不得不在公开场合向媒体公布了其中的原因。原来在此次军演过程中进行一个反潜项目演练时,中国一艘参与对抗演习的潜艇触礁沉没了,最令人震惊的是这还是一艘新型的核动力潜艇,这可是中国海军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起事故。到目前为止,这场演习已经完全变了性质,反潜变成了救潜,由于当地水底环境十分复杂,给打捞救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而且其中还涉及到军事机密,所以一切与此有关的工作还要在严格保密的前题下进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了三月六日,附近海域依然被严密封锁着,任何要试图接近的船只与飞行器都被有效拦截或驱离在外。据消息灵通人士披露,到目前为止对于这艘沉没潜艇的打捞工作还没有太大进展。世界各大媒体也都对此事做了大幅渲染,尤其网络上的各种调查与推测早已是铺天盖地。不过中国官方在这方面除了上一次公开宣布过潜艇沉没事故之后,再也没有透露事件进展的更多细节,至于海域封锁也只宣称是为防止潜艇核材料可能的泄漏所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 一艘打捞救援船缓缓驶进封锁海域的中心地带,这是自事故发生之后第一艘出现的专业救援船,不过这艘救援船的表现却十分奇怪,不仅是因为出现得晚,而且迟迟没有任何打捞救援的迹象,它只是围着中心海域的一个点不停在做环绕航行,时而环小圈,时而环大圈,时而停在一个位置。 今天是三月八日,救援船已经在这里就这样转了三天。最近几日,南海大部分地域天气状况良好,海面无风无浪,下午二点钟时,曾经进行过军演,现在又接着执行警戒任务的两艘护卫舰的指挥官都乘小艇来到救援船上,他们是按照上级命令赶来参加一个保密级别极高的军事会议的。 在救援船上戒备森严的氛围内,两位舰长都不免有些紧张,当进入舱室之后还要通过层层盘查,手机与配枪都按规定交了出去。步入会议室,迎接他们的竟然是舰队司令,这可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有什么重大的问题会惊动司令员亲自上阵,而且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司令员竟然是一身普通技术工人的装扮。会议室除了司令员之外,还有两位男士,也都是一色的技工装扮,显得特别诡秘。一位是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一位是四十岁左右戴眼镜的中年人,从气质上看,这两位也绝不是一般普通的技术人员。 “司令员好!”两位舰长急忙上前齐声敬礼。 “不用了,你们坐吧。”司令员今天表现得与往日完全不同,不但没有一点架子,还亲自把门关好。两位舰长满腹疑惑相对而视,谁也没有敢坐下。 “来!同志们,我先为你们介绍一下。”司令员站到两位陌生人面前,非常恭敬地说,“这两位是总参下来的领导,为了保密起见不能说明职务与姓名,你们可以称呼王主任与孙秘书。”他指得岁数大的是王主任,年轻一点的就是孙秘书。 “是!首长好!”两位舰长重又齐声敬礼。他们俩已经嗅到了此次会议不同寻常的味道,对方既然是总参谋部下来的,那一定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直属的舰队司令已经是少将了,而在这两位面前竟表现得如此谦卑,其中利害是可想而知的。 “好啦!既然这样,那就长话短说,言归正传。”王主任坐到正位上,示意大家坐下,继续说道,“今天这个会议由我来主持,内容不许记录,各位只要听好就行”大家都聚精会神竖起耳朵,不敢有丝毫松懈。 “我们这一次是在执行一项代号为三零九的绝密任务,至于三月一日军演与潜艇事故都是为了配合三零九行动计划制造的假象,今天是三月九日,也是该计划最关键的一天,关于三零九的具体细节,我不能透露更多,海军既然选定你们来协助执行该任务就说明你们是经得起考验的,下面就由孙秘书来部署关于舰队下一步行动的具体安排。”孙秘书同样以口头方式把下一步安排在会上做了传达 这次会议用时不到二十分钟便结束了。从会议室出来,两位舰长也大致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他们本来就不相信这个地方会有潜艇沉没,因为自从参加军演以来就没有进行过所谓的反潜演练,甚至什么行动都没有进行,他们只是遵命在这片规定海域里不停地巡航,拦截驱离一些外来目标而已。对于刚才孙秘书所传达的关于总参下一步指令也很简单明确,就是将警戒海域距中心点扩展到七十海里处,严防死守不许有任何外来目标进入,届时空军也会积极配合他们。两位舰长很清楚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因为他们目前所执行的命令已经远远超出了直属舰队的范围,而是直接受命于总参,连他们的舰队司令都被晾在了一边 现在是三月九日的夜里二十二点钟,救援船在这个时候已经停泊在封锁海域的外围,船上灯火通明,各个部门人员依然在紧张有序的忙碌着。这艘船从外表看虽然像是进行打捞作业的,可内部配置却极为复杂,各个中心舱室都装有先进的监测设备,与其说是一艘救援船,倒不如说是一艘经过伪装的情报收集侦测船更合适。 王主任这个时候正站在船楼的眺台上,孙秘书等人陪在旁边,一名警卫为他们送上两件衣服,这个季节夜里的海风还是很凉的。海面上非常安静,微风轻轻搅动着波浪温柔拍打着船舷。王主任扫了一眼腕表,又把目光投向了辽远深邃的星空,凝重的表情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周围陪同人员也都保持着肃静,而且也都保持着一个相同的姿态,就是不停地注视着天空,有人还举着望远镜。 “报告王主任!”正在这时,有工作人员快步上来报告说已经从监视器上捕捉到了目标,问是否要下去看看。 “不用,我喜欢在这里。”王主任回应一句。 “不过在这里用肉眼观察最少还要等十分钟。”工作人员提醒道。 “没关系,你们去吧,我只是想看到最壮观真实的场景。”王主任坚持道。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显露出一丝紧张。眺台上此刻虽然站着五六个人,但极度安静的场景几乎令人窒息。 “主任,快看!”不知何时,突然有人激动地喊了一声。也就在所有人瞩目的天空里,一个亮点由弱变强霎时闪进大家的视线中——是一颗流星,拖着长尾,光芒四射,由远而近。 “老天哪!这太漂亮了!”“是啊!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这么真切看到这样的情景,真是太壮观了!”有些人惊讶之余都情不自禁惊呼起来。 其实在场人员都知道这个亮点将会是一个什么,仅从外观来看,那就是一颗由宇宙空间坠入大气层的体积庞大的陨石。这颗灿烂夺目的流星以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飞泻而下,像一道巨大的光柱瞬间划射面前,如同迎面扑来一般,所有人都忍不住向后一躲,直到这团光芒消失在海水中。 “快!给我数据!”王主任一面观察一面大声命令。 “报告主任,通过测算,飞行物落点与预计降落点分毫不差!” 王主任不由感慨的点点头,他是为那颗陨石落点的准确性而感叹。回到指挥室,王主任又详细了解了刚才的监测过程,早有专业人员做了汇报,重点提到目标飞行物一直是按陨石坠落的正常速度进入大气层的,在飞行过程中丝毫没有偏离预定轨道,而且在坠入海水的同时有一个瞬间缓速的过程,只是这个过程特别短暂,几乎不易被察觉。这个缓速起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作用,完全抵消了飞行物与海面的冲击力,因而没有引起周围海水的变化,因为这样巨大而高速的物体冲撞海面所产生的冲击能量足够引起一场灾难性的海啸。可刚才却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东西就像一道幻影融化在水中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与安详。 一个小时之后,救援船已经驶到刚才陨石的坠落位置,几盏强烈的探照灯光不停扫射着海面,不多一会,一个非常醒目的漂浮物出现在强光里。漂浮物由小艇牵引到近前,然后再由救援船的吊臂钓上甲板。漂浮物的体积大约有一辆小型面包车大小,类似于救生舱,不过当这东西被捞上来之后立刻被人用篷布严密包裹起来。由于打捞工作进行顺利,救援船不到凌晨二点钟便已经在护卫下迅速返航了。救援船虽然离开了,但对于该海域的警戒依然没有放松,两艘护卫舰仍旧在继续执行着封锁任务,与此同时,空中还有侦察机在配合 美国国防情报局总部,瑞德上校一大早便来到克劳尔将军办公室,他是被紧急召见来的。一进门,将军正好在冲咖啡。 “将军,瑞德奉命报道!”上校立正敬礼。 “唔!上校先生,你也来一杯吗?”将军端杯示意道。 “不,谢谢。” “那好,请坐吧。”将军开门见山道,“我请你来就是为了中国南海那件事。” “您是指那艘沉没的潜艇?”上校显得格外谨慎。 “现在不仅是潜艇问题了,我们的卫星以及天文观测台在昨天夜里二十二时二十分左右观测到一个奇怪的天体现象”将军把一叠资料递过来。瑞德上校打开资料看到里面基本就一个内容,是一叠在空中飞行的发光物体的照片,他不解地抬起头。 “哦!这是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我想我们应该请教一下天文方面的专家。莫里博士马上会过来,我想你们认识。”将军道。 “是的,我们合作过一次,他人不错”上校道。他们闲聊了一会,轻松地气氛使情绪得到了很好地缓解。 办公桌上的语音提示器这时提醒说莫里博士到了,将军回复让进来。不大一会,身着黑色名牌西装的莫里博士走了进来,对方也看到了瑞德上校,相互热情地打了招呼。 “既然都是老熟人,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将军又把资料递给莫里。 “我认为这是一颗宇宙陨石坠入大气层的照片。”莫里观察着说。 “是的,您说得不错,我们的观测台对这个发光体作出的分析也是这样的,但是我所不解的是,这颗陨石为什么会落在这个位置?中国海军三月一日在这里演习,三月二日便出现了潜艇沉没,紧接着在九日,也就是昨天晚上出现了这颗陨石,它们之间难道没有什么关联吗?”将军说出自己的看法。莫里还在观看照片与简短的报告材料。 “这么说,他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个东西落在这里?这怎么可能哪?”瑞德上校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是我们想搞清楚的,如果不是偶然,为什么会这么准确?”将军又倒满了一杯咖啡,还抓起一块糖扔进杯里,由于扔得力大了些,咖啡被糖块冲击着溅出不少,这才又说道,“先生们,你们瞧,报告中提到这是一颗直径大约有三百米左右的陨石,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以这样的速度冲击海面竟然没有激起一点水花,这是不是有些很奇怪呢?” “如果这真是一颗直径三百米的陨石,冲击地球所产生的冲击波足以将上千平方公里的突出物夷为平地,其撞击威力相当于几千万吨炸药的爆炸当量,或者是上百颗核弹的爆炸力,所造成的震动不会低于二级以上的地震。即使落在海里,结果也不会有多大差别,冲击波会造成范围巨大的海啸,别说是几十海里之内,就是周边国家都会受到波及,可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地球的灾难!”莫里终于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假如,我是说假如。”瑞德上校思索着说,“对方封锁海域与这颗陨石坠落不是巧合,那么核潜艇沉没就是一个谎言。” “是的,傻瓜都不会把一艘昂贵的核潜艇放在这样一个地方,这个位置暗礁密布,水下环境极为复杂,即使是小吨位的船舶都不容易做到进退自如。”将军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整个事件的重点就在这颗陨石上面。”上校道。 “这很有可能不是陨石,如果是一种正在测试的太空武器,那可就太恐怖了!”莫里也猜测到。 “不用为此劳神了。瑞德上校;这次请你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去把这件事搞清楚,看看他们中国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将军最后决定道。 “是!”瑞德站起身 在南海中沙这片封锁的海域,中国海军两艘护卫舰以高度戒备的姿态坚守着岗位,现在离军演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但戒备依然没有解除,唯一有变化的只是将戒严海域面积由原来半径的七十海里,缩小到了二十海里。上面这样做可能也是为减少外界的注意力,或者是已没有大面积警戒的必要了。虽然执勤面积缩小很多,但两艘舰艇所担负的责任并未减轻多少,他们承受的压力似乎比以前更大,因为他们每天所要面对的是不计其数c外来不明国际船只与飞行器的窥探或强行介入,这片小小海域自从三月九日晚的流星事件之后立刻成为了全世界瞩目的焦点。前不久的潜艇事件就已经令人倍感惊疑了,而现在的流星更使人的好奇心难以自制,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也无论是欧洲亚洲,还是美洲非洲的各种势力,都以不同的方式前来挖掘所谓的真相。面对空前的压力,两艘护卫舰已经左右为难穷于应付了。他们不可能真去动用武力,用枪炮来驱赶拜访者,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请求支援。就在请援信号发出还不到一个小时便收到了总参的直接答复,因为他们此次行动已经被总参谋部直接接手,目前他们所要负责的上级就是那个以三零九为代号的组织,或称之为三零九办公室。他们这次得到的答复很简单——“坚守岗位,支援舰队已经出发!”中国针对南海管控历来都是以柔和的方式来进行的,很少出现如这次果敢的表现。果然在傍晚六点钟之前,一支以一艘护卫舰和两艘布雷舰组成的舰队出现在预定地点。舰队展开;布雷舰竟然在戒严水域边缘重要位置高调布设了水雷,并且竖立了非常醒目的标识,以警告强入船只能知难而退。有了这个严厉的举措,警戒舰队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他们只要重点防范几条供船只出入的水道就可以了。大量外方船只见中国舰队动用了如此违反常规的手段,虽然收敛了不少,但依然不愿离去,还在周围蹲守梭巡寻找机会,做梦都想搞清楚中国军方这样大张旗鼓的动作到底要掩盖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相信什么潜艇沉没的说法,所有外方情报部门更愿意相信,中国是利用这个地方试验了一种迄今为止最具神秘和恐怖的超级武器。这就是各方蜂拥而至的原因,全世界的传媒机构几乎都把目光盯在这里,但是作为中国方面针对此事件自从召开过唯一一次新闻发布会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回应 在海平面下一百八十米处,一艘小型潜艇正极其隐秘在进行潜航,这是一艘先进的侦察型潜艇,它的目标就是南海中沙被中国海军封锁的这片水域。在潜艇指挥室内的军官当中,其中就有美国国防情报局行动部的瑞德上校,他正与几位同僚站在指挥台前仔细观察着航行数据。他们是三天前离开基地的,所选择的这条航线也是南海最深的水域,非常适合潜艇的隐蔽航行。瑞德上校早为此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潜艇上其他人员也都是自信满满,其实他们的这份自信完全来源于这艘隐声隐形性能都极为出色的潜艇,尤其又是在这样一个深度,仅凭中国目前的反潜能力根本无法探测到他们的存在。 “上校,我们已经接近了他们的雷区。”属下报告。 “好的,注意观察,只要注意规避就不会有危险,像这样老旧的水雷奈何不了我们。”上校命令道,坚定的口气充满着自信。这里水域布设水雷的密度并不高,也都是一些性能单一的漂浮式锚雷,对于这艘低噪无磁的小型潜艇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就在潜艇即将要通过雷区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使瑞德上校他们差点吓破了胆,因为潜艇中所有的电子仪器在突然之间,而且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全部进入了死机状态,唯独没有受影响的只有动力部分。无法操控的潜艇还在继续航行,如果不及时制止,只有撞毁在礁石上。 在慌乱之中,经过一系列紧张的处理,他们总算利用手动系统控制住了潜艇,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再从原路退回去。因为侦测设备的瘫痪使他们成了瞎子,要在对外界感知一概没有的情况下安全退出这片水域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冒险。他们甚至连航速与潜深都无法得知,这才是一种倍感恐怖的旅行,每个人除了恐惧之外就只有祈祷了,祈祷不要走错方向专门去撞水雷或礁石。 当时艇上还有一种意见就是放弃这种危险的潜航浮上去,宁可暴露自己也比丢了性命强,但瑞德上校没有同意这么做,坚持了自己原有的决定。大约又经过漫长的四十分钟航行,就在高度紧张的煎熬里,潜艇上的设备忽然都恢复了正常。通过显示器的数据提示,他们已经安全退出了封锁区域。 瑞德上校命令调查设备死机的原因,他们都知道刚才是受到了强烈的干扰攻击,可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干扰却无法检测出来。上校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如实向总部做了汇报,请示下一步指令。总部答复也很简单,指示他可以便宜行事,就是决定权在他,他可以走,也可以留。瑞德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采取另一种最保守的方式去完成任务。他征求了其他同事的意见,大家没有异议,下面的工作便继续进行了。 潜艇环着大圈绕到封锁区北面,上升至海平面下二十米处浮停在那里。四名经过特训的蛙人分两组从潜艇出来潜游进封锁区,一组在前;一组在后,之间相距一百米。因为从封锁区边缘到中心点有近二十海里的距离,所以他们不得不使用另一种特殊的潜水工具——潜航助推器。有这东西的帮助,潜行速度可以大大增加,而且还能减少体能消耗。这些工具都是机械式的,完全可以抵御类似之前那样的干扰。前面一组在行进过程中每隔一段距离便在海底投放一个灯光标记,用于提示后面的队员。北面海域是浅水区,平均水深只有三四十米,投放于海底的信号标记很容易被同伴们看到。就这样潜行近两个小时,距离中心点大约还有七海里时,前面队员忽然发现在前进的方向上出现了大批浮游生物,这种生物类似于水母,但又明显不同。个头很大,每只直径都在二米以上,整体呈红色球形,如细丝状的触手很长,密密麻麻如一道网状墙壁挡在前面。 队员们迟疑地停住了行动,他们很奇怪这种东西的出现,即使对海洋生物有研究的专家也无法看出这是一种什么物种。有一只类似水母的东西漂在近前,一名队员试着用手指触摸一下,发现没有反应,便用手势招呼同伴继续前进。他们开动潜航器从这种生物群的缝隙里挤进去,但是刚进入了几米,周围的生物群突然燥动起来,它们都向这里涌动,长长的触手像蛛网一样将它们罩在里面。两名蛙人紧张起来,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就在生物群把他们挤压在一起之后,猛地释放出一种红色液体,这种液体立刻产生了作用。他们感觉身上所携带的设备突然发生了变化,所有带金属的物品都在短时间内被这神秘的红色迅速溶解,腕表c佩刀c氧气瓶c潜航器等无一幸免,如同冰块掉进温水里。也就是几秒钟时间,高压氧气已经从泄露的钢瓶内爆出,形成一股巨大的气浪向上冲去。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让他们乱了手脚,他们只有拼命挣扎向上浮,可是众多触手连接的大网完全阻断了逃生的通道。 不一会,两名蛙人就因窒息变成了僵硬的死尸。第二组队员这时也向这里赶来,不过他们可没有这么莽撞,在没有找到前面队友留下的信号时,便停止前进仔细观察起来。就在这时,一名队员突然拍打另一名队员,并指向一个方向。在一处礁盘上,有些东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靠近观察,原来竟是前面队友潜水装备的残片,这一发现顿时令他们感到异常紧张,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用手语进行了短暂的交流,然后带着前面队员的遗留物按原路撤了回去,这趟侦查任务也就这样结束了。 二组队员带回来的影像资料没有多少价值,瑞德上校也完全死了心,再也没有勇气来组织进一步的行动,剩下能做的就是等待,希望两名队员能奇迹般地返回来。他同样将这里的情况向总部做了汇报,总部的回复也是放弃行动,至于下一步的侦查活动则会交给其他部门去完成。瑞德上校继续停留等待了二十个小时之后这才返航撤离 二零零一年四月一日,一架美国侦察机在南海与一架中国空军的战斗机发生了碰撞,致使中国战斗机坠海,飞行员牺牲。美国侦察机也严重受损被迫降落到海南岛一座机场。 其实美方这次行动重点针对的就是这片被中方封锁的海域,类似这样形式的侦查最近以来几乎天天都有,只是这次与中国空军的拦截战机发生了正面冲突,所以才将事态扩大化了,并且因此引发了不小的国际争端,给两国外交关系造成了极大影响。 随着时间推移,这场因撞机产生的外交风波正逐渐告一段落之际,一场更加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又突然间在南海炸开了,如同一锅降温的开水又再次沸腾起来。就在五月九日这一天的晚上,依然是在这片封锁区内的中心点上,一座岛屿竟然在突然之间神奇地升出了海面,在轰轰隆隆的震响里一直向上升到海平面以上五十米的位置才停止。这座岛屿的位置从前被叫做四方暗礁,常年隐于水下几米处,现在却变成了一座面积达三十公顷,几乎方形的岩石岛,与岩石岛同时升高的还有周围一圈环形礁盘。这圈礁盘以前处在水下五十米处,现在升到了与海平面持平的位置上,落潮时露在外面,涨潮时则隐于水中,只有东西两头稍高位置在海面以上。 环形礁盘南面有一个自然形成的缺口,再往南几海里便是峭壁陡坡向下延伸的几千米深海。这个升高位置如果剖面看,极像汉字的一个“山”字,中间的高竖是岩石岛,两边的低竖是环礁,高竖与低竖之间便自然形成了一圈环岛内湖。如果再从空中俯瞰,又极像盘子中间倒扣了一只杯子,杯子就是岩石岛,盘子边缘便是环礁,盘内的其他部分则是内湖。把岩石岛与环形礁所有升高部分加起来计算足有三平方公里,也就是大约三百公顷的面积。这可是有史以来关于地壳变化闻所未闻c见所未见的奇观。因为在严密的封锁中,外界谁也无法揣测其中的奥秘,全世界的神经都被这个地方搅得格外紧张,当各方以种种途径问及此事时,中方的回答依然是老调重弹——“事故潜艇正在打捞,至于暗礁升高纯属正常的地壳活动,大家无需紧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半路情缘 “火啦星系中存在生命的星球不止一个,拥有着高级生命体的行星就有芒角星c红石星与九尾星。这些行星上所生存的人类又分多个种族,其中芒角星最大的一族为毒龙族,其次为长齿族与大虫族。红石星最大的一族为龙族,其次是巨力族与一目族。九尾星最大的一族是凤族,其次是洞洞族和小人族。芒角星的毒龙族历来都是一个最具暴力的种族,劫掠是他们的天性,长齿族与大虫族都依附于它。红石星与九尾星一直是对方最大的劫掠目标,所以长久以来,这两颗爱好和平的弱势星球人便同呼吸,共命运,相互依存,共同抵御着各种形式的侵略。毒龙族是个发达强大的种族,尤其在征伐劫掠技术方面,发展到了非常恐怖的程度,是红石星与九尾星最具威胁的对手,自有史以来,他们之间的战争就没有停止过” 这仍然是梦的一部分,仍然是书的一部分,也仍然是萧辰生命的一部分。 现在已经是二零零一年的深秋,也是东营最令人感觉舒适的时节。天气虽然渐凉,可鹿回头的生意依旧火爆得很。 晚饭时间,萧辰忙里忙外脚不沾地,迎来送往一桌桌的食客,接待间歇还要快速整理柜台上凌乱的账单,以免算错了饭费,这么折腾归根结底也就是为了这些钞票。这时,又有客人走进来,还是单身一个人,尽管走路轻手轻脚,他还是注意到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上去。对方是位女性,眉目清秀,鼻梁低,嘴唇薄,发长个低,长了一副特显稚嫩的脸庞,根本看不出实际年龄。不过最令他注意的不是对方的长相,而是她那身实在让人无法恭维的穿戴。上身黑棉袄,下身牛仔裤,不光破破烂烂,还沾满着黑乎乎的油渍,他奇怪这么外表清秀的女子怎么穿成这样? “你是来吃饭吗?”萧辰试探着问。对方没有说话,而是东瞧西望,犹豫不决的神情里还参杂着一丝不安。 “你有事就说吧,没关系的。”他估计她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想买碗面,不过不过我这里只有一块钱。”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几乎都淹没在喧闹的环境里。 萧辰看了一眼她手心里托着得一枚硬币和那份企盼,不禁笑道:“好吧,你想吃什么面?是鸡蛋面,还是肉丝面?”她望着墙上菜单的价格还在犹豫,他干脆就替她说了:“还是给你做碗肉丝面吧,请坐吧,一会就好。”萧辰连菜单都没写,直接就吩咐了厨房。不一会,一大碗热呼呼香喷喷的面条就端了出来。 “来,坐下吃吧。”萧辰看见她还站在那,招呼道。 “不,我要端走,是给我对象的,他就在隔壁诊所住院呢。”对方说。萧辰听明白了,把面条递给她。她又把一块钱递过来。 “我说过要你付钱了吗?”萧辰笑问。 “可”对方更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啦,快走吧,吃完别忘了把碗送回来。”萧辰不愿再和她闲扯,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晚饭过后,饭店里还是那套重复的工作,吃饭收拾,打扫卫生,结算账款,等忙完了,大家又可以自由活动了。 今晚小齐他们也没有出去,围坐一起聊天谈笑。表哥表嫂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来这里坐一会,一直等到把孩子熬睡了,才会抱着回去。表嫂每次来都显得很快乐,表哥可就不一样了,好像每天都是心事重重的。萧辰能看出他的心思,所以每当表嫂对他问长问短表示关心时,就设法回避开,以免生出什么事端。表嫂今晚的兴致似乎就很高,和大家还玩起了纸牌。萧辰对任何娱乐游戏都没有兴趣,也不愿意旁观,正好找个借口溜出来,散散步,看看夜景。 现在东营市区里建得不错,毕竟是拥有地下资源的油田城市,国家舍得投资开发。街道两旁高楼林立灯光通明,在街心广场上正在建一座据说是在亚洲也是数一数二的高塔,虽然还没有完工,但大体轮廓已经清晰可见。东营分东西两城,他所在的是西城,也是老城区,与油田有关的单位大都集中在此。他虽然很少去东城,不过据说近年来的建设规模比西城还要大不知多少倍。有投资就有发展,有发展就有机会,有机会就能挣钱,看来这以后是一个容易让人发财的好地方。不过他萧辰可不考虑这些,他脑子里从来就没有发财这个观念,所以也就从未注意到这里的变化,只是今晚独自一人出来遛弯才偶然有了这样的发现。他一直遛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回去,表哥表嫂已经不在了,小齐和左园也睡下了,他放轻脚步开门进去 又是一个早晨,又是一天的开始,饭店里又在忙着做准备工作。九点钟时,一切准备就绪,从现在开始至少在十点半钟之前是最清闲的时间段。这时有人走进店来,萧辰认出是昨晚那位曾来买过肉丝面的女客。 “我是来还碗的,昨晚见你太忙没好意思打扰。”对方说着把一只洗干净的空碗放在桌上。 “没关系,我们就是为了让别人来打扰的,今天还想吃点什么?”萧辰笑问。女客没有说话,不过犹豫的神情已经说明了问题,肯定是囊中羞涩吧。 “现在正好没事,坐会吧。”萧辰让了一句。女客也就顺从坐下来。 “你们是来治病的?”他随口问。 “是的。” “什么病?” “高位截瘫。” “哦?这么严重!怎么回事?”萧辰好奇地问道。女客这时已放松了很多,既然有人关心,她也愿意把心里的苦闷向外倒一倒。原来她丈夫在八年之前因为车祸摔伤了,后来又因为救治不当再次重伤了腰椎,致使这八年来一直没有离开过轮椅,虽然经过多方面寻医求药的治疗,仍旧不见好转。这么多年来,一个女人推着残疾丈夫在各大医院之间来回奔波,甚至还去过省城看过专家,其中辛苦自然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既然大医院都治不好,为什么还要来这个地方?”萧辰不解。他知道那家街边诊所,与他们饭店只隔一家小吃部。诊所是一位姓毕的女人开的,听说只是能够为病人做做针灸推拿之类辅助治疗的。 “我们也是别人介绍来的,据说这位毕大夫有两下子,关键是收费也不高。”女客道。萧辰不了解那家诊所,也不知道毕大夫有没有两下子,自然没有不同观点。不过他还是能听出来,对方所说也就后半句是主因——那就是收费也不高,看来还是钱的事啊。 “你说你已经结婚十年了,你才多大呀?”经过闲聊,他们都很随意了,所以萧辰才这么问。 “我十九岁就结婚了,今年二十九岁,属牛的。” “哦?”萧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店里其他人也格外惊奇。因为对方的面相与所说的这个年龄实在显得差距太大了。 “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几岁呢。”小齐也跟着半开玩笑插嘴道。没有了拘束,大家无话不谈,通过自我介绍,这位女客原来姓佟,名叫佟芳,他丈夫姓赵,她们家就在距离市区不远的史口镇。 上客时间到了,佟芳告辞离去。萧辰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道家常菜,让服务员小白送去了诊所,并且还嘱咐小齐从今以后每天饭口时都做一道菜送过去。他这样做显然是出于他天生善良的本性,他同情佟芳的遭遇,也为对方那份对不幸婚姻坚守的精神而感动,所以才觉得应该为她们做点什么,至于做个菜嘛也就是举手之劳 秋风渐凉,睡觉也舒服。今晚收拾得早,大家早早便钻进了被窝。萧辰还保持着睡前看书的习惯,小齐和左园暂时睡不着,便没话找话的闲聊。 “我说萧哥,看什么书呢?聊一会吧。”小齐兴致很好。 “有什么好聊的。”萧辰的注意力依然在书里。 “其实我一直都替你感到不值。”小齐躺在铺上只顾说自己的,还在抱怨道,“他李老大有什么呢?值得你这么为他卖命?要是我早就走了!你瞧他那个熊样,撅着一张鲇鱼嘴,耷拉着一张驴脸,好像这些人都欠他似的”他本身就是个直肠子,肚里存不住东西,有什么话从来留不到第二天。其实这也不怨他有这么多牢骚,萧辰的表哥的确很抠门,本身给的工资就不高,每月还要想方设法克扣一些,如果满意才怪呢。萧辰并没有在意他说什么,可是他无意中突然听到店门响了一声,好像被谁踢了一脚似的,这才制止住小齐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晨,表哥像往常一样把饭店所需采购回来,不过萧辰也注意到,表哥今天的脸色特别难看,平时也就是板着脸,今天可以说都有点狰狞,似乎在跟谁怄气。他在厨房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最后终于找了一个借口把小齐没头没脸的训斥了一顿。萧辰见此这才猛地想起昨天夜里店门的响声,立刻找到了原因,看来昨晚确实是表哥在门外偷听了他们谈话,他以前就发现过表哥有这样的习惯,只是不能肯定,现在得到了验证。 过了几天的一个下午,表哥在店里为一些调味品使用过度的问题又在训斥小齐,并且放话说这次调味品的花销都让小齐包着。小齐当然不干,便与他争执起来,表哥的态度极为蛮横,不但破口大骂,还要动手打人,吓得小齐不敢再吱声。不过表哥这次似乎是动了真气,不依不饶一定要闹出个结果来。小齐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有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当临走提到工资时,表哥更是暴跳如雷,看情形还要小齐倒找几个钱给他。这一天;小齐是含着眼泪走的。萧辰在这件事情上虽然自始至终没说什么,但对表哥的行为也彻底失望了。当天晚饭时,一位安徽籍姓郭的厨师便来到饭店顶替了小齐的位置,看来表哥早就在背后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 今天中午,饭店的生意依然很好,萧辰在忙乱之余还不忘特别关注靠窗一号桌的几位客人。对方都是外地人,听口音像是济南那边的,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来,多则七八人,少则五六人。因为店里就这一张大桌,所以他们一来必定围坐在这里。他们吃饭比较节省,从来不点贵菜,也很少喝酒。吃饭时爱说个不停,话题一般不离生意上的事,好像每次都把这里当作一次饭间会议似的。通过他们谈话大致能听出来,好像是在与油田做某种产品推销生意,他们公司地点就在附近。这群人中最令人瞩目的c也就是最有派头的是一位被他们称呼为王教授的中年人,一身休闲装,灰色短风衣,皮肤细腻,面容白净,言谈举止像个有文化修养的人。 “喂!老板,过来一下。”饭吃过一半,那位王教授忽然招呼了一声。萧辰快步过去,他以为对方要结账。 “今天这几道菜口味不错,美中不足就是有点量少,是不是换了厨子?”王教授笑问。 “没想到您对吃饭也有这么深的研究,竟然能吃出我换了厨子,看来我今天是应该表示一下了。”萧辰应付这类事情很有经验,立刻吩咐厨房为一号桌加个汤。一盆汤值不了几个钱,却能使对方脸上有光。再说萧辰并不反感他,愿意和这样肚里有点东西的人交往。 “老板,你们饭店生意是附近最好的一家,你知道原因吗?”王教授兴致很高,又显神秘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饭菜可口吧。” “非也,是这个店名” “我不明白,您能解释一下吗?”萧辰看出对方是在卖弄学问,索性就让表现一下。 “路者,乃路也;回头寻誉而求源也,这可是老子道德经里的一段话。”王教授摇头晃脑道。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深奥的解释,一会我得把这个记下来!”萧辰表情恭敬,心里却对王教授那股酸劲感到好笑。他读过道德经,那段五千字的文章里好像没有这么一句话,他当然不能点破。他们一个故弄玄虚,一个装傻卖乖,竟也谈得有滋有味。 饭后算过账,再将对方恋恋不舍送出店门,萧辰这才暗自一笑,他笑是因为他有把握让这帮人天天都能来这里吃饭。 厨房这个时候不太忙,趁空赶着做一盘菜出来,再由小白送去诊所。自从萧辰决定给佟芳送菜就一直没有断过,平时也用不着他再提醒,厨房总是会抽空多做一份。今天晚饭时,佟芳主动来店里为他们帮忙,可她手生的很,不是丢三落四,就是摔盘打碗,反而搞得手足无措,好不容易把客人都打发走,这才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 “怎么样?不好干吧?这可是隔行如隔山哪。”萧辰玩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想帮你们,反而摔了这么多东西!”佟芳难为情道。 “没关系,谁干服务员不摔几个盘子打几个碗的,你这算啥。不过这点活用不着你帮忙。”萧辰知道她这么做是出于对他们的感激。 “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事。”佟芳坚持道。 他们一边收拾卫生,一边聊天,等完成工作开始吃饭时,佟芳这才离开。萧辰想留她一同吃饭,但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在佟芳来店里帮忙时,她丈夫就在窗口外面,天气已经很凉了,她丈夫竟能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盯着她几个小时,那种眼神分明不是关心,而是不放心。这和表哥盯着表嫂那种眼神差不多,看来他这个老光棍的确挺让人警惕的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农历十一月份,街上积水都已成冰。今天晚饭时,王教授他们又来了,他们来吃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却让萧辰多了一件心事。因为王教授在饭后与他单独谈了一席话,这次谈得不是历史,也不是文学,而是打算请他帮忙开饭店的事,就算是一个建议。对方表达的很清楚,说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发现他在干服务行业这方面是个绝对的人才,窝在这种小店里实在是一种浪费,也没有前途。如果有心的话,打算请他去做经理,由他王教授投资,开一家大饭店,希望他能考虑。既然有人认可自己的能力当然不是坏事,他也不愿意在这种小地方一直待下去,这么多年已经浪荡惯了,他从不愿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所以趁此机会换个环境也符合心意。 今天晚上,店里已经收拾干净,厨师老郭吃完饭骑车回家,他在市区里有租住的房子,老婆孩子也在,当然每晚都是要回家过夜。店里还剩下他们三个人,小白打算再玩一会回宿舍。正在这时,佟芳忽然跑了进来,而且是一语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萧辰问了一句。这一问不要紧,对方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这是为什么?”萧辰更加纳闷。 “这还用问,肯定是跟她对象打架了。”小白道。她是女孩,每次送饭又是她去,所以更了解情况。 经这么一说,萧辰明白了,而且还注意到佟芳的手背上有肿胀青紫的痕迹。问是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哭,大家都束手无策,只能在一边干陪着。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佟芳忽然止住悲声,抓张餐巾纸擦干眼泪,然后长出一口气起身道:“没事了,我就是不痛快!现在好多了,我先走了。”说完就拉门出去了。萧辰不放心,可自己又不方便,便朝小白打了一个手势。小白心领神会跟出去,过了好长时间才返回来,并且显得有些激动,进门就破口大骂起来。原来她跟去诊所后,佟芳丈夫又开始打骂佟芳,打得凶狠,骂得难听。骂佟芳背着他出去是偷人去了,别看他丈夫是个残疾,可上肢有力的很,佟芳手上的青紫伤痕就是她丈夫抓着她的手在轮椅扶手上挤压出来的。小白越说越激动,最后忍不住为萧辰打抱不平道:“我说这种人就不能可怜!每天两顿饭给他们送,你猜她丈夫怎么说,他说你是别有用心,送菜就是为勾引他老婆的,简直气死人了!” “你也这么认为?”萧辰笑问。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小白如实道。 “这不就完了嘛,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菜嘛,照样送,做事得有始有终嘛。好啦!大家休息吧。”萧辰最后发了话。 早晨;萧辰拎着桶来后院打水,这两天饭店里的水管冻了,他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先应付一下。水池边上,佟芳也在,正在为丈夫清洗屎尿布,她丈夫下身瘫痪,拉尿不觉,只能这样给勤加换洗。大人与小孩不同,拉的屎又多又臭,她却没有一丝怨色。她听见有人来,抬头看见箫辰,不知为何有些慌乱,急忙又低下头。萧辰倒没注意这些,他只是看着她在冰水里浸得通红的双手,忍不住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没有,我早晨不吃饭。”她声音很小。 “那你丈夫也不吃吗?” “我一会出去给他买点吧。” “这样吧,我一会去吃包子,你也去吧,就是街西头拐角那家。”萧辰说。她没说话,低着头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放满水,说了一句会在那等着便走开了。 在大街西头拐角这家包子铺里,萧辰要了一笼包子和稀饭边吃边等,时间不大,佟芳果然来了。萧辰挥手,她过来坐在对面,他又加了一份。这是一家南方人开得包子铺,取名叫龙眼包子,个头不大,味道极好。萧辰经常来这里,他虽然是开饭店的,可店里没有早点,所以偷闲便跑出来解解馋。他今天也不知为什么会叫她来,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出于好感,也许总之;他也说不清。佟芳表现的很沉静,对着包子一语不发。 “我说,你给包子相面呢?快吃吧。”萧辰催了一句。 “唔,好的,你也吃呀。”佟芳这才抓起筷子。 他们就这样让来让去,总算把一顿早点吃完了。萧辰又多买了一份让她带回去。她虽然尽量推辞,但还是在他的坚持下收下了。在回去时,萧辰担心会引起什么误会,找个借口特意从另一条路走了。不过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无法预测,就在萧辰磨磨蹭蹭回到店门前时,一阵刺耳的打骂尖叫声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声音就是从诊所里传来的,在诊所门口还有一袋被扔出来的包子。今天天色阴得厉害,萧辰此刻的心情也和这天色差不多,不过他无能为力,只能沉默着进了饭店。 今天傍晚的时候开始下雪,几乎下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萧辰便拎着扫帚出来清扫积雪。诊所这时也开了门,佟芳正推着丈夫出来,当她看见萧辰时竟放开轮椅径直走过来。萧辰也停下手里的活,他看出他们好像不是出来散步的。 “我们不看病了,今天回家,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我们走了。”她只扔下这句话转身又推起轮椅。路边此时早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等候,在往车箱里抬轮椅时,萧辰还是忍不住快步上去搭了一把手。望着车子离去时喷吐的尾气,他忽然涌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今天晚上,王教授又来到饭店吃饭,萧辰也有意在等他,他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心,他们饭后单独在一张空桌前相对而坐。 “看样子你已经想好了?说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王教授兴奋地问。 “是的,我已经考虑过,我认为开一家中型中档的饭店是比较符合这个城市发展的,至于特色嘛,我正在考虑。”萧辰道。 “我相信你有管理大店的能力,可是你这一摊子怎么办?” “我会在年底之前把这里兑出去。” “你表哥能同意吗?” “同不同意那是他的事,我只要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那好,那你就着手准备吧,就当是自己的事,资金方面没有问题,我会大力支持你的。”王教授拍板道。 “好!我明天就来办这个事。”萧辰已经没有了顾虑 几天之后;萧辰果然如愿地在泰山东街找到一家等待租售的饭店,这家饭店以前名称叫“乳鸽城”上下三层,一层大厅,二三层十几个雅间。以前装修比较讲究,里面用于经营的设施一应俱全,可以说只要买回原材料就能开门营业了。他通知了王教授,对方抽个时间来看过,非常满意,随即便与房东签订了租店合同,并且直接付清了一年的租金。也就从现在开始,这家饭店已经是他们的了,萧辰这回可真忙了,他需要两头跑。一方面保证鹿回头在正常营业的情况下,还要为这家未开业的饭店筹划前景,首先需要找人,没人可不行。他临时安排了一个负责人在店里主持局面,就是曾被表哥撵走的小齐。他虽知小齐能力有限,不过临时抵挡一下还是可以的,毕竟还没有开业。 小齐目前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招聘人员,招聘广告已经散发出去,只要做好接待选拔,把真正能干的人员留用下来就算完成了任务。萧辰虽然还在鹿回头盯着,不过也开始做起了转让的准备,他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表哥,表哥似乎也有预感,所以并没有过分表示什么。转让店铺与给姑娘找婆家差不多,只要姑娘好不愁嫁不出去。这个也一样,只要生意好同样不愁转让不出去。消息一出;问价人便不止一波,最终很快便把此店以一个绝对满意的价格转给了别人。萧辰没有了拖累,就可以把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乳鸽城”上,在没有改名前,暂时还用这个称呼。自从小店转让出去以后,表哥对萧辰便再也不闻不问了,也不提工资的事。萧辰这段时间在乳鸽城也忙得顾不上,不过他今天还是抽了一天时间打算找表哥谈谈工资,虽然在干鹿回头饭店之前没有商定工资的数目,但至少也不能低于一个厨师的价格吧,这是他所做一个最差的预测。找到表哥后,表哥的表现既在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对方甚至连家门都没有让他进,只是说让他去原来饭店等着。现在饭店已经是别人的,要等也只能在外面等。在寒风中等人的确够受罪的,过了好长时间,表哥这才慢悠悠晃出来,嘴撅得老高,脸拉得老长,反而像是来要账的。还没等他开口,表哥就抱怨开了,大体意思就是说他对他这么好,又是帮忙找对象,又是帮忙找事业,而他却恩将仇报,逼着他把这么好的一个摊子便宜给别人,实在令他伤心,令他难过等等。基本都这一套,最后也没有说出要给他多少钱,只是说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过几天等他心情好点再说。萧辰心里这个气呀!他没有想到表哥翻脸比脱裤子还快,什么话都好意思说出来,他可不行,不行自然就要不到钱,望着表哥离去的背影,还真有点进退两难。他现在虽然有了去处,可饭店必定没有开业,在这之前也需要花销,总不能连这个也要向王教授张口吧。 就在这时,他冷不丁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立刻能使他心底一亮的人,这个人就是佟芳。她此刻也在路的另一边看着他,四目相对,竟然都是那样一种复杂的表情。 还是佟芳先走了过来,说不出是忧怨,还是喜悦地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早晨就来了,店里人说你已经不在了。我就这么走——在这条街上来回走,也不知走了多少遍,没想到” “好啦!别说了,跟我走吧!”萧辰一把抓住她的手,径直离开了这里,他还是头一次这么冲动。 在乳鸽城酒店楼上一个房间里,萧辰c佟芳c小齐,还有几名服务员都聚在一起,人多热闹,气氛也非常温馨。外面虽然寒风刺骨,房间里却洋溢着欢乐。傍晚时,小齐领着其他人去准备晚饭,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人。佟芳这个时候的情绪好多了,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萧辰对她的情况也有了了解,对她这次出走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这里面竟然存在着那么多的迫不得已。他开始还感到有些吃惊,不过细细思量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这就叫做生活所迫,被逼无奈吧,事至于此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原来佟芳并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而是从当地派出所,因为她这几年为了给丈夫凑钱治病已经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开始是顶着冷嘲热讽四处讨借,接着便是忍受饥寒砸锅卖铁,甚至还跑到政府用寻死寻活的办法上访求助,不过这都解决不了根本,最后不得以时跟随一帮盗贼开始偷窃石油。一连两三年都在干这个,虽然挣钱不少,可冒得风险也大,一旦被抓,受罪挨打,拘留判刑都是很平常的。她在这之前已经被抓过几次了,还被拘留过两回,也许老天可怜她,没有让她彻底栽进去被判个重刑。萧辰这时也明白了她以前为什么总穿一身肮脏c还浸满油渍的衣服,原来是用于偷油的工作服。他在聊天过程中也能听得出来,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委屈,哪怕被关起来送进监狱,她更在乎的是一种理解,一种亲人的理解。她这么多年来在外面累死累活,她丈夫却对她横加指责,再加婆婆和小姑子两个强有力的外援,简直快要把她逼疯了。天天骂她是个狐狸精,回家克夫,出去鬼混。明知她的钱是怎么来的,却偏偏造谣说是卖身换来的,有时还会对她大打出手。不过即便如此,她还在咬牙坚持着,她觉得为他治病就是她的责任,所以每当积攒的差不多,就推着丈夫出门求医,等把钱给医院送光了,再回来继续偷。萧辰为这个坚强的女人而感动,他更佩服她虽处逆境依然扼守自尊底线的精神。 “我真为你对象感到可惜,还有他的家人!”萧辰忍不住道。 “他们是享福享到头了!上次他们打我时,我就这么说过,这十年来,我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我宁可在拘留所待着,也不愿回那个家!”佟芳对自己婚姻的态度竟然也变得如此坚决。 “你们上次走得为什么那么突然?”萧辰忽然想起问。 “还不是你给我们送饭,他和我打架。” “我不该送吗?” “反正你送得饭都让他吃了,吃饱了好有劲打我。” 萧辰笑了。 “你笑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去年我推他去济南千佛山医院就是这样,也是因为一个男大夫见我们可怜,送了两次饭,他都要和我打翻天了,气得我没办法就推他回来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父母介绍。” “你不到结婚年龄吧?” “改户口了,他们家亲戚以前是大队书记,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把结婚证拿回来了。” “他是怎么出得车祸?” “是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他喝了酒非要骑摩托车出去,我当时拦他,他还踹了我一脚,气得我骂他出门就碰死!没想到还真是摔到桥底下,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就死了。记得那天在医院急救,一晚上就花进去一万多,本身只是一个简单的骨裂错位,医生非要打开腰椎看看,没想到进了瘀血,最后压迫神经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医院没有什么说法吗?” “有什么说法,活该倒霉呗!” “不过,你这张嘴可够毒的。”萧辰玩笑道。 “什么嘴毒?本身就是他不小心,也该着倒霉,出事前几天有一位算命的说过他有灾,不让出门,他就是不听,最后还真出了事。” “你也信算命?”萧辰换了话题问。 “不得不信。” “我小时候就有算命的说我克父母,后来还真是”萧辰也有同感道。不过他没有把话说完。 “后来怎么样?对了,你也给我说说你吧,你以前是什么样?”佟芳好奇道。 萧辰想了想,又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神情当中露出一丝为难之意。正在这时,小齐开门招呼吃饭,他们的闲聊也就到此结束了。 晚上,房间里的气氛依然高涨,爱玩的人都聚在一起,打牌的,下棋的,连唱带叫的,都是年轻人,热闹得很。已经过了二十一点钟,还是没有人愿意早睡。小齐没有了香烟,打发一个小伙子出去买,时间不大,小伙子就跑回来了,而且还不是自己回来的,后面跟着一群人。她们直接奔有灯光的房间,不等买香烟的小伙子进来,对方就已经先闯了进来。面对这群不速之客,所有人都为之一惊。萧辰也感到惊讶,因为这群陌生人都是女人,有两个年轻的,有一个年龄大的,当他看出这群人的目标就是坐在房间一角的佟芳时,立刻明白了。 “看到没有!啊!她还真的在这啊,我开始说你们还不相信,怎么样?现在没说得了吧!”这个首先发话的是那个岁数大的女人,个高声大,一副怒不可遏的架势,不停指责着佟芳:“你说!你这算什么?把自己男人扔在家里,跑到这来鬼混!你不觉丢人吗?快走吧!” 萧辰已经猜出这个说话的女人可能就是佟芳的婆婆,看样子确实蛮厉害的。佟芳这时也不甘示弱,气愤地针锋相对争吵起来,她虽然解释自己是为躲避警察才跑这来的,可对方根本就不听,吵闹着要拉她走。她婆婆后面跟着的两个年轻女人也是虎视眈眈,只是碍于环境陌生,房间里人又多,未敢放肆。萧辰这时也很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且还不能多嘴,这可是人家的家务事。考虑再三,便趴在桌上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小齐,小齐心领神会开门离去。他是吩咐小齐带两个人守在门口以防不测,假如再有人上来闹事就可以干涉,这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哪能允许外人胡来。她们足足争吵了十几分钟,岁数大的女人见无结果便打发一个年轻女人跑了出去,好像是要叫什么人去。过了一会,还真是领上来一个人,也是一位岁数不小的女人,还裹着花格头巾。当这个女人出现时,佟芳好像安静了很多,眼泪也忍不住向外直淌。原来这位是佟芳的亲妈,就在楼下的车里,是被亲家们硬拉来的。有了母亲的呵护与劝说,佟芳也只能跟随离去 第二天早晨,饭店外有人敲门,小齐从窗口看了一眼,原来是萧辰的表哥,急忙进来报信。萧辰出去请表哥进来,表哥却坚持要在车里坐,萧辰只好陪着,他不知道他来为什么事。关好车门,表哥立刻显得非常不满地数落起来,指责萧辰不该去勾引有夫之妇,而且还是残疾人的老婆。现在事态发展的很糟糕,就连他都被扯了进来,并且说明昨天晚上对方家人堵在他家门口要人的事,他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告诉了这个饭店地址,并且反复警告当地人很不好惹,千万别找麻烦。表哥今天早晨来唠叨半天就这一套,至于工资的事只字未提。萧辰面对表哥这幅尊容早已厌恶至极,这种事本与表哥无干,想要推脱容易的很,他无非就是想来看个笑话罢了。为了早点结束,萧辰直截了当道:“那女人是不是有夫之妇与我无关,她只是要来应聘一个服务员,昨晚被家人叫走,说明在这干不了,我也就不用操心了,表哥你呢也只管放宽心。我这几天需要用钱,你把工资给我算一下吧。” “这个哦!好,我这两天准备一下。”表哥自知没趣应付道。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萧辰下车头也没回便进了饭店 “火啦星系的人类在他们身体里都有一颗象征生命之源的珠子,龙族人的珠子叫龙珠,凤族人的珠子叫凤珠,其他种族的珠子也各有称谓,不过作用都是一样的。它是生命存在与进化的原始基因,更是孕育新生命的裂变源。他们延续后代就是将男女两颗珠子进行结合,促使其催化裂变出新的生命体。不过天道生人,自然是参差不齐,有强有弱,一般普通人的珠子在离开本体时会呈现出淡淡的光泽,而那些根基强大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珠子要明亮得多,如果是皇家帝王就更是非比寻常,可以说是光芒四射。这就直接证明了他们能力的不同,其珠子能量也不同。既然珠子是生命之源,就不可以离开本体,既使孕育后代时也只是短暂的离开运用,如果时间长了,就等于本身的生命源没有了,如同一架没有了动力的飞机早晚会坠毁一样。除了生育之外,这样的生命形式也是火啦星系人为什么能长生的原因,他们的个体可以不断在这颗珠子的神奇作用下c而且还是在保存记忆的状态下进行进化,使原来的身体重新进化成新的身体,以这种形式来完成新陈代谢。总之;珠子与身体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身体失去了珠子会枯萎,珠子失去了身体呵护也会化作一团气雾消散掉”——他的小说内容仍然在继续增加着。 萧辰连着几天都为一件事感到为难,不仅是为表哥拖欠工资,还有一个更严重的情况就是有关王教授的,因为对方已经连着十天没有露面了,这是极不正常的。自从有了这家饭店,王教授虽不能说是天天必到,最低也是三两天就来一趟,共同参与到饭店的准备工作中,这可是他的生意,没有谁比他更应该着急的。现在店里还有很多事物要他来拍板决定,可这一不露面,所有工作都要停顿下来。这时已进腊月中旬,原定计划饭店过了年就开业,如果按这个节奏进行,恐怕开业时间还要往后拖。就在这种犹豫不定的情况下,萧辰忽然接到王教授打到饭店的一个电话,说今晚想见他一面有事相谈,让他去他的住处。 晚上八点左右;萧辰赶到王教授租住的房间里,王教授与公司其他人也都住在一起,他自己单独一个房间。萧辰在来这里之前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当看到王教授时,这个预感立刻变得愈加强烈了,因为此时的王教授与十几天前的形象几乎判若两人。面皮黑瘦,目光呆滞,神情之中充满着茫然。 “王教授,这是怎么了?病了吗?”萧辰关心地问。 “萧老弟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想说我不能再干了!”王教授强打精神道。 “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感觉在那个位置开饭店不会有前途,而且投资又大。” “有没有前途只是预测,如果半途而废,那交过的房费怎么办?” “房费肯定是要不回来了,这就是我最愁的地方!”王教授的表情好像在哭。五万元钱的房费十几天就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也确实够可怜的。 “可饭店里还雇着十几个服务员呢,最早的已经干了一个月了。”萧辰也提到了自己最愁的问题。 “好吧,这个我想办法,明天就去把这个事处理一下。”王教授最后道。萧辰也无法再说别的,虽然不知道王教授突然变卦的原因,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王教授和他的一名同事来到饭店,简单说明让大家回去的理由后便直接留下三千块钱,委托箫辰处理此事,他们则提前离开了。萧辰按规定一分没留将钱都分给了大家,并且安排人一一离开,最后剩下他和小齐,匆忙忙利用一天时间跑到离此不远的东赵区租了两间民房,在天黑之前就已经把行李搬了过去。萧辰除了铺盖之外最多的就是书籍,数一数也有上百本之多,大都是平时积累的旧书。搬到新住处就要自己开火,还要照顾小齐,哪一样离开钱都不行,他交了房租之后已经是身无分文,如果不尽快想办法连晚饭都是一个问题,可是能解决这个困难的唯一途径只能去找表哥。晚上;他又去了表哥家,虽然提前在电话里打过招呼,可表哥还是找借口出去了,他当时这个火呀,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混蛋。就在进退两难之际,表嫂忽然叫住他,并且偷偷塞给他六百元钱。望着表情怪异c满含深情的表嫂,他真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 萧辰在东赵区居住的这几天里无所事事,今天已近是腊月二十五,眼看就要过年,小齐也打算明天回老家,可他萧辰却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忍受孤独,他没有家,即使有也没法回去。下午无聊,他独自一人出去溜达,同时也在思索着日后的方向。不过他并不犯愁,就凭他目前的能力,过了年去哪家饭店应聘一个大堂经理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内心里总是缺少一种直面生活的激情,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也是他唯一无法调整的东西。箫辰傍晚时拎着一袋熟食回到住处,小齐明天就要走,他想与他喝杯酒就算是送行了。就在他推门进房的同时不由楞了一下,因为他竟然看见佟芳坐在里面。 小齐这时正在做晚饭,急忙起身笑道:“萧哥: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等了老半天了。”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萧辰吃惊道。 “我上次要了小齐的传呼,就给他打了电话,所以才找到这来。”佟芳道。 “好啊!既然来了,那就一块喝杯酒吧,我平时不沾酒,只买了两瓶啤酒,意思一下吧。”萧辰笑着说,他是真得高兴。在吃饭的时候,他们都在聊一些开心的话题,还有就是关于小齐回家过年的事。听说小齐父母在老家给小齐找了一个对象,这次回去也是有相亲的意思。 晚饭后,小齐明早还要赶车,要早早休息,萧辰领佟芳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佟,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萧辰这个时候才开始问,因为他刚才吃饭时发现她胳膊好像有伤。 “没什么。”佟芳回避着。 “不对,让我看看!”萧辰一把抓住她的手,撸起袖子。 “哎呀!”她疼得叫了一声,但并没有躲开。萧辰这才看到她手臂上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再仔细找找,额头被刘海遮挡的位置也有伤痕。 “这是你对象干的?”萧辰问。 “这还算轻的,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他一刀捅死了!” “什么?还动了刀!严重吗?” “应该不重,就是疼得厉害。” “伤在哪?让我看看。”萧辰关切道。佟芳没有拒绝,转身撩起后背的衣服,就在腰部左侧位置果然有一道伤口,有少量血迹,好在伤口不算太深。 “他都残废了,怎么还能让他伤成这样?” “他残了,他娘和他妹没残!” “你对象下手可够狠的!”萧辰忍不住道。 “我没有对象,从他拿刀要杀我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对象了!”佟芳果断道。 “你是怎么来的?”萧辰又问。 “昨晚跑出来就一直朝这边走,天亮才到饭店,可饭店没人,只好给小齐打了传呼。” “那你以后去哪呢?”萧辰试探着问。 “那就要看你去哪了!”佟芳声音不高,语气却很坚决。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可要好好合计一下了。”萧辰笑着说,并且招呼她盖被坐到床上。这种房间里没有取暖设备,又阴又冷,呵气成霜,只能躲进插有电褥子的被窝里才暖和。佟芳并不拒绝,顺从地脱鞋上了床。他们相对而坐,静静看着对方。好半天,萧辰这才开口:“你这一走,你婆婆她们又要找疯了。” “让老东西去找吧,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回去了!” “放心,她们谁也找不到这里,我们可以安静地休息两天,把你的伤好好养养。”萧辰关心道。 “不要总说我,还是说点别的吧。”佟芳岔开话题。 “别的说什么?” “就说说你吧,说说你的过去,说说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成家?”佟芳也关切道。萧辰沉默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你没有要对我讲得吗?你不会连老家在哪都不记得了吧?” “好吧!”萧辰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这才开口道:“我老家可能是东北黑龙江尚志市红星林场老龙沟的,那是一座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周围都是老林子。” “你为什么说是可能呢?”佟芳不解。 “因为我不是我父母亲生的,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那年是龙年,也就是公元1964年,我父亲有一天夜里回家,半路突然看见林子里有火光,出于好奇就过去了,发现在一处空地上到处都是冒烟燃烧的破烂物,而我当时就躺在那些破烂堆里,是父亲把我抱了回去,我父亲姓萧,我也就姓了萧,那年又是丙辰年,所以为我起了一个名字叫萧辰。” “那为什么会有人把你扔在那个地方?还要放火?” “问题就在这啊,当时我父亲捡到我之后非常高兴,跑回去交给我养母后总觉得怕掉了什么,又独自返回去打算再找找,看有什么关于我的线索,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片空地竟然让人给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一色的军警,持枪荷弹,好不吓人。我父亲当时就懵了,还以为闯了什么大祸,也不敢再打听,回去收拾东西连夜就带我们逃走了,东奔西走,投亲靠友。其实当时我们不走也没什么,那些当兵的好像也没有为这件事深究,可能干脆就不知道里面有过一个婴儿,只是农村人没见过世面胆小,被吓坏了。” “没想到你的出生还这么离奇,后来怎么样了?”佟芳也听得很有兴趣。 “后来能怎么样,也就是总算没有被饿死吧,不过这倒还不是问题,最麻烦的问题是在我身上”萧辰停住了。 “什么问题在你身上?”佟芳追问。 “就是我身上有一种病,这也是我一生唯一最感自卑的事!”萧辰终于说出了埋藏心底的秘密。 “什么病?”佟芳盯问。 “是一种皮肤病,也叫银屑病,从小就有,养父母为了给我治病没少吃苦受累,可就是难以治愈,甚至连大仙都求过,没有用。后来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养母又生了一个小弟弟,就不再关心我的事,不过我养父对我一直不错。” “他们现在在哪?” “养父在我上初一年级时,一次在工地干活出了事故去世了,没过多久,养母也带着弟弟嫁人走了,我也就没人管了,书也不能念了,我后来又回到了东北老家投奔叔叔,叔叔是个好人,收留了我,虽然没有再让我读书,可衣食没有缺过,一直到我十六岁那年才有了改变。” “怎么?” “也是怨我不争气,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天天在外面惹是生非,我有一次把人打坏了躲起来,警察就把我叔叔抓走关了两个月,后来他们抓住了我才放了叔叔。我被劳教了两年,十八岁出来后就开始天南地北到处流浪了,我也再没有脸回去见叔叔。” “你怎么会来东营?” “我养母老家就在这里,他哥哥也在这里。” “噢,你说是李老大他爹吧。” “是啊。” “那你亲生父母是什么样呢?你没有找过他们吗?” “自从他们把我扔掉那天起,他们就不是我的父母了,我为什么要找他们?” “看来他们抛弃你就是为了你身上的疾病吧。” “也许,管它呢,现在再讨论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1964年到现在是三十八岁,你怎么没有结婚呢?” “谁敢和我结婚,她们不怕被我传染了!” “能让我看看吗?” “这个”萧辰犹豫了。 “你放心,我有心理准备。”佟芳坚持道。 萧辰沉默了一会,长出一口气,这才脱光上衣,然后把后背转过去。就在这一刻里,他几乎都不能呼吸了,浑身在抖,简直紧张到了极点。他平时也是个有胆有识豁达的人,从不知道害怕是个什么滋味,记得从前在东北逞勇斗狠时,有人用火枪顶着他的脑袋,他都没有怕过,可此刻却怕了,怕得要命。佟芳现在怎么样呢?其实她也很吃惊,因为萧辰赤裸背后的情景让谁见了都会倍感恐怖,从两肩到腰部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片如同蛎壳样层层堆积的鳞屑痂,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原来这就是银屑病,是挺可怕的,疼吗?”她问。 “不疼不痒,也不掉皮屑,多少年都这样。”萧辰道。他还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一个结果。 “虽然我看见也不舒服,但是我会习惯的。”佟芳说到这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也把上身衣服全部脱掉,将赤裸火热的胸口贴到他的背上,两臂相环从后面抱住萧辰,就这出人意料的一抱,便注定了他们今生今世的这段情缘 今天是腊月二十六,眼看就是春节了,萧辰早早便来到表哥家里。他今天表现很沉着,并不着急说明来意,而是与表哥表嫂不停地闲聊,聊得表哥反而沉不住气了,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哪个女人?”萧辰反问。 “就是那个瘫子老婆。”表哥盯着问。 “你怎么还这么问呢?她老婆不是被她家人接走了嘛。” “可她又跑了,昨天晚上快把我家里电话打爆了,非要让我帮着找。”表哥好像很委屈。 “你怎么不让他们去饭店找我?再说她老婆是自由人,去什么地方与我们何干?”萧辰把这件事推得干干净净,连不干饭店的情况也隐瞒了。 “这么说,她真的没有和你在一起?” “是的,我现在只想一门心思把饭店干好,争取做出个样子来,哪还有闲工夫扯这些。”萧辰理直气壮。表哥不吱声了,表情当中明显有一份妒意。 “对了嫂子,等过了年饭店开业时,你可要去给我捧场啊!”萧辰故意这么说。 “好啊!好啊!那当然了!”表嫂兴奋得直拍手。 “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吗?”表哥忍不住道。 “还有那就是一点小事了,过年需要应付大场面,我不得要换一身行头啊,再买只像样点的手机,大家可都知道咱们是一家人,你总要帮弟弟长个脸吧。” “当然了。”表哥笑了,转动着眼珠说,“我早就把钱准备好了,只是这几天让那个瘫子搅得直迷糊,今天下午说不定还要来电话,我和你嫂子可不愿意招惹那些人,你看怎么办?”他这是给他出难题。 “这好办,你不是有他们的电话吗?来!我给他们打个电话,约出来聊聊,省得这个误会解不开。”萧辰满不在乎道。 “什么?你要找他们!你知道他们家都是些什么人?那可是他们当地的一霸!”表哥很吃惊。表嫂也瞪圆了眼。 “管他一霸二霸,总得讲理吧,他们如果无理取闹,结果还不一定怎么样呢——好啦,拨号吧!”萧辰坚决道。他的举动实在让表哥不解,这明显说明他心里没鬼,考虑了一下,拨通了电话。萧辰接过来与通话人说明了身份,电话另一头正是佟芳的丈夫。当对方听说箫辰反而要见他也有些吃惊,最后还是约好准时上午九点钟在原来他们的鹿回头饭店门口见面。 “这件事我来负责摆平,你把我的钱准备好,完事我来拿!”萧辰临出门放下这句话,他现在对表哥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上午九点整,一辆红色轿车停在鹿回头小店门前,车上除了司机,还有就是佟芳的残废丈夫。箫辰过去一拍车顶直接告诉司机回避一下,司机看看他,还是顺从地从车里出来,箫辰这才钻进车厢。他们在车里围绕着佟芳的事谈了很长时间,无非就是一个丢了老婆找不到,一个再也没见着,反反复复。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实,箫辰还主动说要请对方去乳鸽城看看,对方似乎相信了他,自然也不会继续纠缠。箫辰在最后郑重答应如果再见到佟芳一定第一个通知他作为结束语,完成了这次会面。 箫辰下午回到了东赵区住处,佟芳正好也回来了,他们昨晚就把今天的事安排好了,他去向表哥要工资,顺便把佟芳丈夫调出来,她则趁机回家取身份证。这两件事基本上都算顺利完成了,虽然表哥只给他三千元钱,不过这个结果已经算不错了。下面要做得就是收拾东西,给已经回家的小齐留张便条,然后直奔车站。不管是哪趟客车,只要马上发出的就上去,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艰难之旅 箫辰领着佟芳是腊月二十九下午来到的龙口,他们开始乘坐去济南方向的客车,中途又换乘来到这里。到龙口纯粹是临时决定,因为萧辰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就是这里的。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去一个陌生地方当然要先找个熟人投靠比较稳妥,再说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总不能在旅店里过春节吧。萧辰按曾经记着的一个地址顺利找到新嘉镇郑家村一位名叫郑启的人家。这个郑启就是他所说的那个朋友,他们是几年前在外地一个城市相识的,当时对方正在一家公司讨一笔久拖不给的欠款,连着几个月没有进展,身上的钱也用光了,处境艰难可想而知。正是萧辰最终找了两个朋友为他连唬带吓帮着把欠款要了出来,对方当时是感激流涕要表示重谢,但萧辰分文未要。正因为有了这么一段邂逅,所以他才会找到这里,他觉得这也是患难之交,没有什么能比这种情谊更可靠的了。郑启这时候正好在家,意外见到萧辰自然是又惊又喜,如同迎接贵宾一般将他们接进家中。 “这是什么?沉甸甸的!”郑启帮忙拎起行李箱问。 “都是书,我这里除了书没有别的。”萧辰道。 进家安顿好,萧辰先把书箱放在一个不受潮的地方,这个家实在太破旧了,进门三间屋,只有中间一间地面用水泥硬化过,两边房间还都是裸露的土皮,屋里没有火,潮湿阴冷,几样家具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对方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晚饭时候,他们围坐一起边吃边聊。郑启有五十多岁,他老婆和他差不多,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孩已经出嫁了,还剩下一个正在上学的儿子。既然刚见面,礼节上得表示一下,萧辰又没带什么礼物,便掏出二百元钱放在桌上,说是给孩子的见面礼。郑启老婆精瘦,面皮蜡黄,两颧布满了血丝,一见有钱,双眼顿时亮了,急忙半推半就把钱收起来。郑启还和以前一样,面白身胖,能吃能喝,只要有酒有肉,天塌下来也无所谓,所以饭桌上酒肉是不会缺少的。 “你们这是从哪里来?”郑启已经喝得脸色发红,开始表露出好奇。 “从东营来,打算来这里发展一下,也不知道行不行。”萧辰应道。 “当然可以,不过这已经年根了,怎么才想起出门?也太不正常了吧?” “像我这种不正常的人,这个时候出门就对了。”萧辰笑答。 “她是?”郑启又打量起佟芳。 “唔,介绍一下,她是我对象,姓佟,东营人。”萧辰简单应道。 他们在饭桌上说了很久,说得更多的也都是以前相识时的一些话题,由于房间里气温低,饭菜凉了热,热了凉,折腾了好几回,晚饭才算是结束。 晚上休息时,郑启老婆把他们安排在西面房间里,没有生火就插上电褥子,再多加一层棉被一样很不错,萧辰现在一点都不觉冷,他是从心里热。 今天就是二零零二壬午年的春节,农村过年格外热闹,家家户户贴对挂红,燃花放炮,郑启家也一样。他们今天从集市上买回不少年货,尽管郑启也抢着付款,但萧辰还是花了不少钱,包括给孩子买得衣服。吃过年夜饭,孩子们都跑到街上燃放鞭炮,萧辰和佟芳也出来看热闹。 “你怎么了?”萧辰边走边问,他看出佟芳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是看你今天在市场上花钱手太大了!”她埋怨道。 “不就买点东西嘛。”萧辰满不在乎。 “买东西可以,也该差不多点吧!你看人家老郑多精!” “我不是没有让他花钱嘛。” “你让他花,他也得有啊!总共才装了二十块钱,还来来回回掏了好几遍!” “哈哈!你看得可真是仔细!”萧辰忍不住笑。 “就你犯傻,还笑呢!”佟芳打了他一下,也跟着笑了。 萧辰拉起她的手,他还从没有像此刻感觉这么幸福过,人一但拥有了足够的幸福感,看什么都非常顺眼,天上的星月,周围的民舍,脚下的路面,包括路面上的一坨狗屎 过了初五,春节热闹的气氛也就逐渐降了温,萧辰也该考虑日后的安排,他对龙口并不熟悉,便说明自己的情况以征求郑启的意见。郑启了解到他在东营就是开饭店的,所以就建议也在这里开一家饭店。这个建议好是好,可本钱怎么办?他现在身上除了用掉的只有不到两千元钱了。“没关系的!你既然扑我来,我说什么也要拉你一把,我明天就去银行了解一下,估计贷个三万五万不成问题!”郑启的仗义实在令人感动。 第二天,郑启果然去了银行,回来告诉说贷款不成问题,只是要过了正月十五才能办。既然钱的问题都解决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郑启建议趁这几天闲暇应该出去找找,看有合适的门头房就订下来,所以他们一连几天都在龙口市区大街小巷转悠。只要下功夫就会有个结果,他们在黄城汽车站附近还真找了一家待出赁的门头房,这里以前就是经营饭店的,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合适,找房东一谈,租金每年一万二千元。他们认为合适就打算先把房子订下来,但是房东说得很明白,如要租房就要表示个诚意,先预付一千元的订金,因为过了年,出来租房做买卖的人很多,不可能专门给他们留着。既然这样,萧辰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即便答应下来,并拿出一千元现金,却被郑启拦住了。他拉他到一边悄声提醒这个订金先不要给,他认识一位工商局的领导就管这片的,可以让对方出面来担保一下,说不定还能把房租压一点下来,这样做万一有个什么变动自己没有损失。萧辰没有意见,他们找了一个借口先离开了,半路两人分手,郑启单独去找所说的那位工商局的朋友,萧辰赶回去等消息。郑启傍晚才回来,满嘴酒气,略带醉意。他说他见到了那位朋友,还在一块喝了酒,只是对方已经调到了其他管区,所以没有帮上忙。也就是说事情没有办成,没有办成也没有关系,萧辰倒是不在乎这个,所以当郑启又谈起要付订金的时候,他便痛痛快快把钱拿出来交给他。因为郑启说得清楚,他萧辰对当地不了解,遇到问题也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些事还是由他去办比较顺手,说不定还能把房租再往下谈一谈。既然这样最好,萧辰也懒得出门,所以就把这件事全部托给了他。 第二天,郑启一早出门,又是傍晚才回来,还是东倒西歪的样子。当萧辰问到事情的进展时,他却说没有见到房东,可能是出门走亲戚了,说明天再去找找。就这样又过了一天,郑启依然出了门,傍晚又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房东还没有回来,不过他这次有了一个肯定的想法,劝萧辰对这件事不用太着急,说那家饭店除了他们没有人会租,干脆等到正月十五之后把贷款办下来,一并去接手饭店。萧辰也觉得这样稳妥,再看到郑启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更不好意思提那一千元钱。悠悠闲闲,吃吃喝喝,时间也过得快,不知不觉已是正月十七,郑启也开始去跑贷款了。可是就在今天晚上,萧辰得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贷款办不下来了。贷款办不下来,就意味着开饭店的计划泡汤了,萧辰也感觉有些丧气。在饭桌上,郑启又提出了很多的建议,鼓励他不要灰心,顺便还说到了那一千元的订金,说幸亏没有把这个钱交给那家房东,否则就白扔了,只不过这几天来回跑着花了一些,现在还剩下六百元,问到萧辰着不着急要?萧辰只能说不着急,当天晚上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从此往后的日子可就让他为难了,因为郑启每天都出去,很晚才回来,他老婆也不做饭,领着孩子不知去哪混着吃。连着三天都这样,搞得他实在没法再住下去,所以趁着郑启晚上回来时,便提出要去城区里租间房住。郑启当然尽力挽留,不过在萧辰的坚持下还是答应了由他去帮忙找一找。郑启这回还真是说到做到,第二天未过中午就跑回来说已经找到了住处,有了住处就搬家,萧辰和佟芳都不愿在这里多待。郑启帮着找了一辆面包车,装上行李,又把自家的被褥拿一套带上,不到下午二点钟,他们已经搬到了新的住处,郑启帮忙安顿好便着急跟车回去了。 他们租住在龙口和平村一套民宅的平顶南房里,面积最多也就是十平方米,月租八十元钱。房东是一位寡居的老太太,一个儿子姓乔,老太太为人不错,见他们住进来时铺盖单薄,特意把炕烧了烧。今天晚上,萧辰总算睡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最舒服最踏实的一觉。早晨起来,他仍旧不忘把昨晚的梦境记录下来—— “火啦星系人的生命也是从出生的幼体成长到壮年,然后再到老年。但是当他们衰老到一定程度时会自行进行一种进化,在保存记忆的情况下将衰老的机体重新进行一次塑造,再重新进入下一个从幼体到壮年到老年的轮回,如果没有意外伤害,他们几乎是长生不死的。九尾星的凤族人与红石星的龙族人在外貌上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身上某些特征的变化,龙族人的后背有明显的龙鳞纹,从两肩延伸到腰部;凤族人是有明显的凤尾纹,从腰部延伸至两臀” “在写什么?”佟芳醒了不愿意起来,依偎在他身上。 “没什么,随便写写。”萧辰把笔记放在一边。 “给我看看。”她拿过来。萧辰没有反对。 “这是什么呀?怎么还有外星人?像是神话故事!”她一边看一边奇怪地说。 “也许这就是一个神话。”萧辰自语着。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没有见过?” “是梦。” “梦?有意思。”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那你就梦吧,这么离奇的故事写成书说不定还能发表呢!”她兴奋地说。萧辰也自嘲地笑了,起身穿衣,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从住处出来不远的街上有一家商店,萧辰买了一些方便食品,另外还买了几只用于包装的纸箱。因为他们铺在土炕上的褥子太薄了,把这些纸箱拆开垫在底下可以更暖和舒服些。 他们吃过早饭就上街了,上街的目的一是熟悉环境,二是打算找份工作。萧辰现在身上的现金已经所剩不多,再这样下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才着急找一个挣钱的地方。 不过还好,他们没费什么周折就在温隆超市门前一个经营快餐的摊位上找到了工作,可是才干了两天,老板就找借口把他们辞退了,理由是因为萧辰长得太老气,形象不好,不适合干这一行,如果要干只能允许佟芳一个人留下。可是萧辰不在,佟芳自己也不愿留下,所以他们又失业了。没办法,继续找,就这样逛来逛去,转眼过了一个星期,本地的环境是熟悉够了,可是工作还是没有找到。近处的活找不到,远处没有交通工具又去不了,看来想象与现实的确是不同的。 他们今天又转了一天回到住处,房东大娘看出了他们的情况,主动问他们,他们也没有隐瞒,大娘便说他儿子可以帮萧辰找个活,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干。大娘儿子小乔是一家建筑公司的电工,完全能帮他在工地上找个小工活。萧辰哪还有选择的机会,管他干什么,先找个地方再说。果然第二天,小乔就领他来到嘉元小区的一处工地,负责人同意留下他来试一试。像这种低智商的劳动还有什么可试的,肯出力就行啊。就这样,萧辰从今天开始便成了这片工地上的一名小工,推车送料,搬砖抬瓦,忙得灰头垢面。中午放工回到住处,佟芳都被他的形象惊呆了,她是真的感到心疼。住处没有做饭用具,她就跑去市场花二元五角买回一顿午饭来,一元买三个馒头,一元买四个鸡头,五角买一袋米粥,她让他吃三个鸡头,两个馒头,再喝碗粥,剩下的才是她的。 “你也太省了。”萧辰也心疼她。 “不省怎么办,等你开工钱还得一个月。”佟芳无奈道。 “嗨!想那么多干什么。”萧辰有意表现出乐观,风趣道,“你买得鸡头不错呀,味道真好!” “就在市场那家东北沟帮子熏鸡店买的,我觉得味道好,再说也有营养,你每天干这么重的活不能没有荤腥。” 萧辰不再说什么了,他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一月六百元的工资虽然不多,但足以应急,萧辰终于干够了一个月,也终于拿到了这六百元钱,他都吃惊自己竟然能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中坚持下来,如果在以前,别说一个月,哪怕是一天都干不下去。说心里话,他就是瞧不起这种下贱的劳动,宁愿甘冒风险,都不会在这里低三下四的被人吆喝。可如今呢,却要拉下脸皮,弯下腰,一铲一铲去挖,一锤一锤去砸,一车一车去推。这就是动力,就是要经营生活的激情,他现在有了,来源于佟芳对他的那份真情,为了这份真情,他什么都愿意付出,更别说做一名小工。 萧辰今晚收工后回到住处,进门之前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红色摩托车,等推开门正好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屋里。见他进来后对方站起身,佟芳坦然大方的为他介绍,说这个人叫曹瑞,家是黄城的,现在也暂时在后面租房住,他们是在市场上买东西时认识的,对方今天来就是想认识一下萧辰。萧辰看着对方那双精明的小眼睛就知道这是一个想法颇多的人,不过对方既然想认识他,当然要表示欢迎,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所以便热情地聊起来。萧辰了解到曹瑞平时是做室内装修工作的,就是给房间刮大白什么的,最近在龙口揽了一批活,所以才在这里租房住下。当对方也问到他时,萧辰简单自我介绍一番,在说到刚来龙口的情况时,佟芳终于忍不住非常生气地把郑启的事说了一遍。 “哦!我听明白了,你们这是遇上黄县套子了!”曹瑞道。 “什么黄县套子?”萧辰不解。 “呵呵!时间长了就知道了,龙口的黄县套子从老辈就出名了,死活全凭一张嘴。”曹瑞解释道。 “这个混账东西,在我们最难的时候从背后捅一刀!”佟芳忍不住骂道。 “唉!为了一千元钱费这么大周折,真是难为他了。”萧辰感慨道。 “我早晚要把这个钱要回来!”佟芳又道。 “对,像这种小人不能便宜了他!”曹瑞也气愤道。 萧辰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想把这件事尽快地忘了 他们来到龙口已经三个多月了,萧辰还在工地上干活,佟芳就在家待着,说是在家待着,其实一天也不着家。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萧辰已经对她很了解了,这个女孩的性格很特别,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喜清净和持家,她正好相反,喜欢热闹,喜欢与人交往,不愿意受拘束,无论到什么样的环境,用不了几天就能很好地与周围人打成一片。萧辰这段时间也认识不少人,比如曹瑞这样的朋友,也都是通过佟芳认识的,大部分认识的人似乎也都喜欢和她交往。任何人在交友方面都是有类型选择的,可她不是,她属于全类型,不论男女老幼,都能合得来。不过爱交往不等于放纵,她在关键时候对分寸的拿捏还是比较恰当的。 今天晚饭时,佟芳告诉萧辰在金沙路上有一家超市倒闭了,现在又被人包去好像要开快餐店,正在搞内部装修,已经开始招聘职员,如果有空的话最好去看看,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很留意招聘之类的消息,尤其是关于饭店行业的。她也不愿意萧辰天天在工地上灰头垢面的做小工,一方面是心疼他,另外被别人问起来总是感觉脸面无光似的,女人的虚荣心都是很强的。 今天是个休息日,萧辰特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来到金沙路,找到那家从前是超市,现在正在装修的门面房。这是一家面积很大的店房,坐北朝南,大门高出街面不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进去需要拾阶而上。门前的停车场也非常宽敞,车辆进出极为方便。他对这个地方经营快餐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总觉得龙口并不是一个快节奏城市,流动人口极为有限,是否能够干出好的效果来还很难说。 当然,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他来操心,他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这里是否有适合他干得工作。目前这家店的老板姓姜,看样子不到四十岁,与他一同筹备开业的还有一个性格率直,名叫金辉的东北人,即是多年的搭档,也是多年的朋友。说明来意后,姜老板不冷不热地接待了他。无论是饭店,还是快餐,都属于服务行业,萧辰对这一行相当熟悉,与之交谈时所涉及的内容也非常专业,所以很容易引起了对方的重视。见面不到半个小时,姜老板便决定把大堂经理这一职务交给他,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萧辰也非常高兴,他回去把工地上的小工活给辞掉,第二天便加入到了这个快餐团队中。虽然还没有开业,萧辰却干劲十足,他除了要应付该作的工作以外,还起早贪黑地帮着干装修的杂活,不嫌苦不嫌累,整整半个月时间一天没闲着,一直帮忙把准备工作全部完成。临开业前一天,萧辰已经将新招聘到位的二十二名女服务员全部培训合格。当他手持花名册走在宽敞明亮,同时可容纳四五百人就餐的大厅里,心里也有一种成就感。这时大门外正在换牌匾,萧辰出来帮忙,巨大的牌匾固定完成后,上面的名称让他觉得有些怪异——“顺达快餐”。他认为“顺达”这两个字更适合汽车修理行业。 “老萧,你来一下?”姜老板这时忽然在台阶上招呼了一声。萧辰急忙过去,对方拉他到一边,表情庄重地说了一番话,“老萧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咱们店明天就开业了,不过有个事让我很为难,我有个表妹非要吵着要来做大堂经理,我知道她干不了,可又没有理由推辞,所以我只能让她试两天,这样的话,你不行先回去休息几天,等我的消息。”萧辰一时间好像没听明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撵他走啊,这算什么?卸磨杀驴,还是过河拆桥?好像太快了点吧?不过他并没有和他争执,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萧辰实在想不出让他离开的原因,如果非要找个解释,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可能表现得太突出了,突出的让对方不放心,不舒服。“哼哼!就这么点心胸还搞什么事业!”他忍不住自语着嘲讽了一句。回到家,佟芳也很吃惊地追问原因,萧辰简单解释了一下。 “怎么会呢?难道他认为你不行吗?” “这不跟找对象一样吗,行不行的上床才知道。” “是啊,那他为什么突然不用你呢?” “这可能就是令人难以捉摸的龙口人吧!”萧辰只有这样嘲讽道 萧辰从顺达回来这些日子又托小乔找了一份小工的工作,这里也就是这样的工作还稍微好找一些,龙口是一个发展缓慢的县级城市,工资既高又稳定的单位只有两家国营企业,港口和煤矿,其他行业都很一般,有个别两家私企虽然效益不错,却不要他这样年龄段的工人。从现在算起来,他已经在工地上干了十七天,因为下雨,今天就没有去,没去正好躺在炕上看书,佟芳也在忙她的事。下午雨停之后已经二点多钟了,这时忽然有人来访,开门原来是顺达的厨师金辉。 “你怎么有闲工夫来我这里?”萧辰把对方让进来。 “没事过来坐坐,你这屋可真够大的。”金辉坐到炕上四下打量着道。 “没办法,就这个条件,我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 “跟我客气什么”金辉应付几句,问道:“现在在哪干呢?” “没有,暂时还没有找到地方。” “你那天走了,我们都不知道,开业时来了个女的做前厅经理,根本就玩不转,其实大家都挺想你的。” “效益怎么样?” “开业第一天的营业额有六千多。” “哎呦!不错啊!” 他们又聊了一会,快到四点时,金辉这才回去。 “这也是顺达的?”佟芳等客人走后这才问道。 “是。”萧辰又躺到炕上拿起书。 “他怎么想起来咱们家?” “是奉老板的命令来探探风。” “什么意思?” “意思是叫我回去。” “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萧辰含糊的应付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了。虽然金辉这次来什么也没提,但萧辰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果然在三天之后;金辉又来到家里,这次是来请他回去的,并且说明是姜老板派他来的。萧辰一点都没有拉架子,痛快地跟着去了顺达,服务员们见到萧辰回来都非常兴奋,众星捧月般将他围在当中。姜老板开始还笑容可掬要与他说几句话,看到这个场面脸色又沉了下来。在后来交代工作时,姜老板告诉萧辰虽然顺达目前效益不错,但还是在试运行,给他的工资只能定在每月四百五十元的标准上,如果日后成绩更好再给他涨。四百五十元也只比服务员多五十元,甚至比他在工地干小工都少,不过他没有计较这些,因为他确实喜欢这份工作,喜欢那种能够发挥他潜质的感觉。从现在开始,他就算正式走马上任了,正式履行他大堂经理的职责。 也就才过了一天,他突然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有一个女服务员就因为在工作中顶撞了他几句,他便当众宣布将这名女服务员辞退。这名服务员还是被老板刚提拔起来负责酒水的领班,同时也是在欢迎他回来主持工作的拥护者中最积极的一个,可是万没想到,萧辰一出手竟然先拿她来开了刀。这样一来,这段时间略显散漫的秩序立刻得到了整肃,老板开始还打算加以反对,但是面对萧辰坚决的态度也只好作罢。 萧辰在管理工作上随机性很强,手法多样,他对许多问题的处理很少按部就班遵循常理,最后反而都能起到非常不错的效果。他在闲暇之余也许是一个最活泼的人,喜欢和大家说笑打闹,前厅都是年轻的女孩,他特别善于和每位女孩都能保持一种容易令人产生错觉的表面关系,可是进入到工作当中,他又能把她们调教的像一部干活的机器,精准地进行运转,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尤其是女孩们对他的印象都是又喜欢又畏惧。她们不会对他隐瞒任何事,甚至包括她们工作以外的,因为她们都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与关爱,竟管容易令人产生幻觉,但她们喜欢,所以无论在店里哪个角落,只要有他在,就能有一种轻松愉悦的气氛。这种气氛具有很强的感染力,不仅会影响到这里的员工,也会影响到来店里就餐的食客。 当早晨的阳光刚驱走隐于街角的阴暗时,萧辰已经来到饭店门前,他每天来得很早,有时都能提前一个小时,里面住宿的人如果没有开门,他就坐在外面等,等着那些女孩们一个个春风满面c花枝招展地聚在面前。当人们来得差不多,萧辰的情绪又变得活跃起来;“我说凤啊!昨天晚上又和你老公加班了吗?怎么一早就哈欠连天的?”凤是一位叫王晓凤的女服务员,就住在附近,可每次来得最晚。这个女孩脾气倔,没有人敢和她开玩笑,偏偏萧辰最喜欢逗她,称呼都精炼到了一个字,显得特别暧昧,引得大家都在笑。 “我老公昨天夜里上班没回家,吓得我一个人不敢睡。”王晓凤倒是不加隐瞒。 “可是我在家呀。”萧辰紧跟着道。周围又是一阵欢笑。 “好吧,等下一次我给你打电话。”王晓凤很开朗。 “呦!开颜也来了!怎么躲在后面?”开颜是另外一名女服务员,长得漂亮,而且对自己的漂亮也最自信,也最能吸引男人的眼球,所以有同事出于嫉妒就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狐狸精”,萧辰自然也不会把她凉在一边。 “我还没有睡醒呢,这上班也太早了。”开颜抱怨道。 “人家凤是因为老公不在家害怕睡不着,你又是为什么?对啦!你的尾巴呢?”萧辰说着还拉她转过身去,朝她后面看。大家这个乐呀 上班时间到了,就在钟表指针指在七点钟时,萧辰的表情立刻凝结在一个标准的状态中;“全体起立!列队点名——!!!”这是他每天上班必定要重复的第一道程序,声音响亮,令人紧张,尤其在回音效果极好的大厅里,这一声喝令足以震撼人心,使每个人瞬间把精神都集中起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点名虽然重复,之后的内容却日日不同,因为他会把昨天的总结与今天的决定都放在这里宣布,其中有一项奖罚决定就是直接关系到每个人切身利益的。因为餐厅的规章制度都是他萧辰所定,而且还制定了一套简便易行的奖罚制度,如果员工犯错或有功,就会在每天的这种情形里被公开的加以认定,然后再决定其相应的奖罚分数,这些分数最终都会在每月工资数额里得到体现。在每次晨会之后,总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欢喜有人忧,他天天都会让她们在这种情绪波动中游走不定,所以才会让她们爱,让她们恨。这就是他的管理手段,管理艺术,他如果没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让姜老板嫉妒的要死。 上客时间是顺达快餐最忙的时刻,却反而是萧辰最清闲的时候,因为他平时已经把工作做到了位,所有细节都已安排的滴水不漏,以至于越是在大敌当前,他越是可以闲庭信步,整个顺达快餐近五十名员工中只有他一个悠闲的人。他这时正好走到前厅与厨房相隔的派餐窗口位置,透过明亮的大玻璃隔墙能够清晰看到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姜老板本身就是厨师出身,此刻正站在主灶腾起的火苗前颠勺挥瓢忙得大汗淋漓。 “萧经理,我好羡慕你!你看我都要累死了!”在派餐窗口里,负责主食摊位的艳红好不容易抽个空闲玩笑了一句。 “是嘛,那咱们换换?我倒是很想进去凑凑热闹。” “快拉倒吧,就我这形象,还不把客人都吓跑了。” “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朵鲜花,只不过是让里面的油烟呛得没开好,如果出来透透气,马上就不一样了。” “哈哈!你可真会说话,怪不得这些小丫头们都爱围着你转,不过我可提醒你还是离她们远点,你是没注意咱们老板每次是怎么看你的,脸都绿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是嘛,我还真没有注意。” “所以我才提醒你嘛,你知道我们厨房里都怎么说你?人都有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你可好,大小通吃啊!” 萧辰被她这个形容逗笑了,又闲扯了几句才走开。他不愿意和她谈过于深奥的话题,因为她根本就不懂男女间泛爱与私情的区别,更不懂得发威只有建立在有恩的基础上才能产生良效。至于老板对他怎么看,他同样没有在乎过,自从有了上次的出尔反尔,对方就不值得他尊重了。 快餐与酒店的营运方式是有区别的,上客模式也有很大的不同,快餐一般都是中午这一餐很忙,晚间就差很多,因为晚上人们不需要这么快的节奏。顺达快餐就是这样,每天晚上八点钟之后几乎就没人了,有个别一桌半桌都安排在里面小厅里。姜老板每到此时就会换掉工作服,或者坐在大厅里,或者坐在门外观察着什么。但是不论他坐在那,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服务员们就会远远躲开,即使经过也会绕着走,好像怕沾上什么似的。其实萧辰对这个看得很明白,蒋老板与人接触总给人一种不放心的感觉,尤其是女孩子,用不了几句话,人家恨不得赶紧逃走。 今晚;姜老板又坐在门外台阶上休息乘凉,街上车来人往,两边店铺林立,也算是一番很好的景象。正在这时,佟芳独自溜达了过来,她一个人在家无聊,有时也就来这里转转,不过转归转,她是不会进店的。 “怎么,又来看你老公了?”姜老板已经认识她了,主动招呼道。 “没有,只是出来走走。”佟芳随口道。 “我看你每天就一个人,你老公可不一样了,他可是我们这里最有魅力的人。”姜老板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佟芳不解。 “你瞧啊!”姜老板有意向厅里一指,厅里灯光明亮,视线极好,透过大窗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切。萧辰这个时候正在里面和小服务员们有说有笑,偶尔有哪个调皮的还跟他打闹一下。 “你可要看好了,小心他再给你领回去一个。”姜老板趁机观察着说。 佟芳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其实她每次来都能看到这一幕,这时正好借着话题回道:“哦!这算什么呀,以前比这还厉害,我老公走到哪屁股后面都会跟上一群一伙的。” “你不生气?”蒋老板实在不解。 “我干嘛要生气,我早就想让他给我领回来一个,好给我作伴,省得我一个人闷。”佟芳笑道。 “你们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啊!”姜老板既惊讶又特显失望地说 顺达快餐自开业后转眼就过去了四个月,这四个月的经营状况可以说是成绩斐然,在整个龙口饮食行业都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就连海滨大酒店的经营者都慕名而来以食客身份观摩过两次。姜老板面对如此成绩依然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谈经营,谈发展,还说要开几家分店,让所有跟随他的属下都能有个好前途,唯独萧辰对他所规划的这幅宏伟蓝图不以为然。萧辰很清楚这都是空话,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因为这个老板身上缺乏一种走向成功最重要的条件,就是把事业做大做强的胸襟。今天下午;姜老板给大家开了一个会,内容主要是针对前厅的,他说由于这段时间服务质量有所下降,计划明天对服务人员进行一次以不记名投票方式的评比考核,如果有谁在这次考核中得了最差成绩,就要受到留用一个月c并且只发生活费的惩罚,而且这种考核以后会每月进行一次。这算什么招数?萧辰一时也摸不透老板的想法,因为这样的评比考核根本体现不出来公平,人们只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去选择评比对象,绝不会考虑工作表现的。假如有谁被选中,那肯定是没法干下去了。如果老板想辞退谁也不用费这样的周折吧?就在他莫名其妙时,姜老板专门把他叫到一边问道:“我刚才在会上提得这个方式怎么样?” “很好,可是我看不出来能起什么作用。”萧辰实话实说。 “能起一个杀一儆百的作用,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可我并没有觉得这段时间有谁干得不好啊?” “是吗?我看你的眼睛真是有问题,五号服务员干得好吗?我认为她是最自由散漫的一个!” “可谁能保证大家一定会评她呢?” “那就要看你这个大堂经理的能力如何了!”姜老板肯定地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留下萧辰在那凝思苦想。他在思考老板的目的,因为想通了这个才知道该怎么做。 很明显,对方刚才已经为他指明了方向,就是五号服务员,可为什么要针对五号呢?这女孩最近并没有明显的过错呀,即使有的话也都处理过了。正在这时,他无意中看见了艳红,脑子立刻转了一个弯,因为这个五号服务员名叫艳丽,是艳红的妹妹,艳红是厨师金辉的老婆,金辉是姜老板关系最亲密的搭档,也是不分彼此的好友,据说他们俩已经联手打拼过多年,如今又在共同创造着顺达的未来。想到这,萧辰好像忽然明白了,他就知道这个姜老板心术不正,对方这是在用一个避实击虚的战术,目的是要对付金辉。因为金辉在这里挣得工资很高,比其他同级厨师不知要高出多少,尽管老板从未公开过,但大家心知肚明,这当然是他老板曾经许诺过的,看来如今是要变卦了。有了巨大的收益,不愿再与人分享,又不好意思言明,所以只能采取些策略。问题既然想通了,萧辰也就知道该干什么了,他虽然对老板没有好感,可对这个金辉同样没有多少好感。老板既然这么吩咐了,他就得照办,所以便利用晚上时间与大多数服务员沟通了一下,隐晦地做了一些暗示。 第二天下午,前厅服务员之间的投票开始了,大家都以不记名的方式把自己认为最差服务员号码标注在纸片上,当然投票的结果肯定跑不出萧辰的掌控,最差服务员自然就是艳丽莫属。艳丽还不满十七岁,在这里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喜欢害羞的一个,被评为最差服务员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羞辱,更不用再说扣钱和留用观察了。面对这个结果,当即便痛哭流涕地跑了出去,看样子是没脸再干下去了。此事过去以后,萧辰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谨慎应对店里的人际关系,尤其是与金辉和艳红之间,因为艳丽的缘故,他们之间变得很紧张,有时都能闻出明显的火药味来,金辉与艳红都属于那种一点就炸的直筒子,所以他要格外小心,他可不愿为四百五十元的工资替别人做挡箭牌 “火啦星系大多数种族并非好战,但命运却赋予了他们一段不得不面对的战争历史,他们只能去接受。为了保护自己抵御强敌,善良的种族不得不尽其所能发展庞大的武装工程,御敌于国门之外。不过万物有长就有短,他们虽然拥有远程强大的攻防体系,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战天性,也许这就是他们最致命的缺憾,所以他们最不擅长的就是短兵相接c近身肉搏的战斗。相比之下,芒角星的毒龙族在这方面要优秀的多,尤其特薛里奥的暗灵骑士们,历来都是九尾星与红石星人的噩梦,暗灵骑士最擅长的战术就是渗透袭扰,近身搏击,短兵缠斗,在对手的死角盲区实施突击,从而达到以少击多,一击致命的效果。他们崇尚刀剑喋血的武士精神,临战风格遵循传统,遵循古法,却又令人防不胜防,在某种情况下,他们的刀剑要胜过舰炮战机,因为他们总是会出现在你意想不到的薄弱处。做为弱者,只能不遗余力将这个可怕的对手挡在遥远的外围”萧辰早晨起来的头一件事还是充实手稿内容,他再忙也不能忘了记下梦境里的故事。 萧辰今天中午回来时发现家里出了一件新鲜事,佟芳面朝墙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叫她也不应。他知道她没有睡,拉她转过身竟然发现她脸上有伤,脸也肿了,眼角也发乌,问怎么回事?她也不说。这不用问,一定是被人给打了。她既然不说,他也不深问,只是安慰了她几句,嘱咐她说我们只身来此不易,举目无亲,势单力薄,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遇事只能靠忍受委屈来保全自己,并且还为她读了一幅对联——“有忍乃有济,无爱即无忧。”当萧辰下午又回到顺达上班时,小乔忽然很着急来找他,问有什么事?对方说特意来告诉有关佟芳被打得情况,小乔还说他妈为这个事也很着急。 “什么?她又被打了?不就是上午那一次吗?!”萧辰很吃惊。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就是上午那一次。” “我中午回去过,已经没事了。” “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 “自己老婆被打了,最起码也该问问吧,做男人的还不得出出头啊!” “不出头就不会再有下次,遭遇挫折才会使人更成熟。如果没事我先去忙了,谢谢你和大娘对我们的关心!”萧辰说完就告辞回去了,留下个小乔还在那惊异地看着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凉爽的秋季已悄然而至。这几天,姜老板又给萧辰布置了一项任务,就是设法把艳红清理出去,看来他又按耐不住了。为了配合萧辰,他特意以前厅缺人的名义把艳红从厨房调来做服务员。在萧辰看来要完成这个任务并不难,因为相比之下,艳红这个女人更没有头脑,平时做事就是毛手毛脚,极易被人抓住把柄。但萧辰并没有急于行动,他总觉得这样做不对,总觉得对方太无辜了。上次艳丽的事就让他一直无法释怀,所以他是能拖一天算一天,把姜老板的催促当做了耳边风。 又过了十几天,就在萧辰感觉好为难的时候,姜老板忽然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决定,让前厅与厨房各派一名负责人去烟台参观学习一下别人开展快餐经营的先进经验,来回费用都由顺达负责,并且马上动身。前厅负责人当然是他萧辰,厨房呢?除了老板就是金辉,老板自然是不会去,所以便是他与金辉匆忙上路了。从龙口到烟台并不算远,下午三点钟出发,傍晚已经住进了旅店。金辉现在对他还保持着警觉,一路上也不多话,晚饭就买点熟食在房间里吃,金辉平时爱喝点酒,今晚竟然滴酒不沾。晚饭之后,萧辰洗把脸打开电视机躺在床上。 “我说,咱们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转好些地方。”金辉提醒道。 “你可真是敬业,老板本来就是打发咱们出来玩的。”萧辰随口道。 “什么意思?”金辉不懂。 “你我都是搞快餐的老手,还用得着出来学吗?学什么?学习人家走路先迈哪条腿?” “我这就更不明白了,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金辉把电视音量放小一点。 “你不用奇怪,老板让咱们出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我不在时,他是否能很好地操控店里的事物。” “可这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会没有意义,如果能操控的很好,那你我不就成了多余的人。” “啊?!他能这么做吗?” “有什么不能,你小姨子不是已经让办了嘛,现在又轮到你老婆了,只不过我还没有顾上呢。” “什么?!”金辉瞪大了眼,急忙关掉电视,认真问起事情的原委。萧辰没有瞒他。 “好家伙!没想到他还真毒!”金辉感叹良久,又问,“那你是不是还要为他做这件事?” “做也好,不做也好,你我都不可能在顺达待得太久,他对你是舍不得钱,对我是舍不得权,你前脚走,我后面就得跟着。” “呵呵!他娘的!”金辉忍不住骂起来,随后又问道,“你说咱们以后怎么办?” “看电视,睡觉,然后出去玩,在这逛上两天再说,回去以后就跟他耗,耗一天算一天。”萧辰打定了主意 从烟台回来,萧辰与金辉走得很近,姜老板也看出了其中的变化,也就不再催他干什么。那天晚饭之后,有一位叫何玲的服务员忽然说不干了,萧辰追问原因,何玲出于信任在临走时并没有瞒他,说姜老板刚才在办公室里突然抱住她,并且许诺只要她顺从他,要什么就给她什么。看到一个好服务员就这样离开,萧辰不禁对这里愈加的心灰意冷。这天闲得无聊,他在收银台旁逗收银员寻开心,收银员就是那个长相漂亮,名叫开颜的女孩。 “开颜,再给唱首歌吧,我最喜欢开颜的歌声,开颜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萧辰嬉笑着,挑逗着。开颜脸色绯红,因兴奋显得神采飞扬。他们聊着聊着,萧辰又编了几句顺口溜:“老板的招,宝柱的刀,开颜的歌声,林妹妹的腰。”这四句实际就是顺达的四大特点,老板的招很毒;宝柱是厨房一名配菜工,刀法很臭;开颜的歌声好听;林妹妹也是一名服务员,腿长腰细身材好。他这是即兴发挥,随口而来,因为上口好记,立刻在顺达传开了。可是没过两天,姜老板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而且还非常神秘地把写有这四句顺口溜的纸条递过来,郑重其事吩咐他查一查,看是谁编的?有什么目的?萧辰都有些哭笑不得,面对那副即可气又可悲的面孔,也认真回复到:“姜老板,这四句话是我编的,其实这有什么呢,搞得就像发现了敌特分子一样,如果我是你就当是一个笑话,一笑了之。如果你实在觉得过不去的话,这样吧,我先走了,以后我也不来了——再见!”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径直离去了 萧辰在回家后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干别的,每天就是和佟芳四处闲逛,经常跑去海边捞蛤抓虾,在生活上虽然过得节衣缩食勉强维持,但并不为此而犯愁,一样活得是快快乐乐。他们有一次站在港口一个较高的位置,远眺港上庞大的建筑和设施,竟然相互大声调侃道:“等我有了钱,我就把这里都买下来!” “买下来干什么?” “买下来再说。” “哈哈!对,买下来让这里的人只干活,不给钱!” “好!饿死他们!哈!”他们闲得无聊就靠吹牛来充实自己了 已经冬天了,气温越来越低,佟芳有一天却忽然建议说要自己开一家饭店,可哪来本钱呢?她说最要紧是选择个好位置,至于本钱她想办法。萧辰开始认为她是在开玩笑,可是没过多久,她竟然赶回东营真的借回来一万元钱,他有时候还真是惊讶她那种令人意外的能力。既然有了钱还等什么,萧辰很快就在不远的一条街道上找到了一栋门市房,只是位置不太好,优点就是房间多,面积大,租金便宜。因为他们只有一万元钱,地理位置好的房子恐怕连半年房租都不够。不管怎么样,酒香不怕巷子深,竟管佟芳也不看好这个地方,但他们还是更相信了自身的能力。房子租到手后,他们干脆就搬进来住,这样可以更方便做准备。这栋房子虽大,毕竟闲置多年,收拾和准备起来非常麻烦,尤其在资金紧张的前提下就更不容易了。好在有的是时间,可以从容来做,即使开业也要安排到过年之后。他们要开饭店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顺达,有的服务员还跑来看他们,看来萧辰以前还是没有白爱护她们,这么长时间了,她们还想着他。在饭店准备期间,帮忙最大的人就属曹瑞了,对方本身就是干室内装修的,手头一些工具正好能派上用场,在他的帮助下,饭店很快就变了样,室内外墙都被刷得干干净净,厨房餐厅也收拾的利利索索,下面就剩添置用具了。 今天晚上,萧辰正在罗列添置物品的清单,外面忽然有人喊他,原来是金辉c艳红c还有艳丽都来了,他们这次来是专程来道别的,原来他们昨天也离开了顺达,计划明天去青岛发展,说临走前还有些带不走的用具要留给他们。萧辰很感激,看来他们最终建立起来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顺达生意怎么样?”闲聊时,萧辰顺口问了一句。 “跟现在的天气一样,越来越冷清了。”金辉道。 “冷清算什么,每天就知道算计朋友,不赔死这个王八蛋才怪呢!”艳红早憋了一肚子火,总算是可以发泄一下 经过精心准备,饭店基本上已具备开业的条件,这里面从厨房到餐厅所有设备几乎都是萧辰从旧货市场低价淘来的,饭店门头上的匾额依然还是用“鹿回头”作为名称,他喜欢这个名字。二零零三年春节过后,天气却异常寒冷,鹿回头的开业似乎已经势在必行了。可是真的要开门营业,他发现还差一步,因为他还缺少一样比较重要的东西——煤炭。开火需要煤,取暖需要煤,没有煤是万万不行的,可现在已经没法解决这个问题,他手里没钱了,再怎么精打细算也无能为力了。不过愁归愁,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曹瑞主动伸出了援手,但这个援手伸得是有条件的,对方打算按入股的方式加入进来,萧辰只能同意。曹瑞第二天便将一千元钱的煤拉了回来。 饭店开业这一天,鸣鞭放炮也非常热闹,大家都信心满满等待着进门的食客,可是等来等去,第一批上门的却是工商局的。一辆执法车,一群大沿帽,进店里晃来晃去,拉了张缴费单就是一千多。萧辰没有钱交,对方也很痛快,手掌一扬“关门!”萧辰好说歹说才让对方宽限了几天。谁知这一波刚走,卫生部门又来了一群人,照样是那一套。等把这一群打发走,萧辰才发现这只是个小插曲,大头还在后面呢,用不了多久,什么税务c治安c环保等等,都接踵而来。也就是说,如果要顺利营业,至少还得一万左右,不然就只有关门。事到如今,萧辰对这个饭店也真失去了信心,可不干又没有退路,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半明半暗对付着干,门口贴上停业转让的广告,里面照常开伙做饭。这样做虽然零星有些客人,但生意肯定不行,每天的收入勉强能维持住开销。用不了多久,厨师就不干了,等再请到新厨师,中间断档的时间里把唯一的客源也断送了。他们在往后的日子里也想过各种办法,添加花样,增设早点,可是终究难救大局,等艰难地捱到六月份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瞬间席卷了大半个中国,首当其冲受影响的就是饮食行业,无论大店小店都无可幸免。在这雪上加霜的日子里,“鹿回头”的结局只有一个——关门大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大龙集团 在海南岛黎母岭西南靠北很大一部分山区几乎没有人烟,就在最近,在一片较开阔平缓地带竟然出现了一派工程建设的景象,如同一下子从地里冒出来一般。这个神秘项目事先从没有被任何机构宣传过,在施工现场一面巨大的标语牌上醒目地标注有“大龙集团”的名称,下面的简介也确实简单,只是说明在建工程是一座航空动力研发基地。此项目占地面积三千公顷,其中包括一座机场区c航空教学区c原料储备区c行政管理区c成品集散区c特种装备制造区c后勤保障区c生活区等九个区域,这里所有区域都有名称,唯独第九区就是以这“第九区”三个字为名,而且被封闭在一片单独的围栏内。 大龙集团是一个什么性质的机构虽无从得知,但就其实施的工程规模已经显现出不同凡响的实力。从表面看,这里的建筑群落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这片工地能被人看到的部分并非是它的主体,它的核心设施几乎都深藏在几十c甚至几百米的地下。地面工程都被社会各界有实力的建筑公司所分包,而地下工程却只被一个很特别的单位承揽,此单位的公开名称叫“海南省建设局第二十四工程队”。其实在当地建设部门打听一下就知道,他们那里根本就没有一支这样的队伍。在这里所有招标而来的施工单位都尽量彰显其浩大的声势,只有这支队伍表现极为低调,他们的工作人员从不与外界接触,施工现场更不允许外人进入,没有人能了解他们,只能从表象看这是一支人员形象严整,素质一流,设备怪异先进的队伍。这支子虚乌有的第二十四工程队在承揽大龙集团地下工程的同时,还专门分出一部分力量承建了另一项奇特的工程,这个工程就是南海中沙四方岛海洋原生态保护区项目,也就是南海舰队曾进行过军演,中间又发生过潜艇沉没事故,后来又莫名其妙出现一座岛屿的这个依然被军事管制c没有解除封锁海域的这座岛礁上的施工项目。他们用大型船舶把各种稀奇古怪的工程设备及建筑材料源源不断运送上去,有条不紊地进行施工建设 位于广州市临江大街四十五号这座高层建筑就是华能基建有限公司总部——华能大厦。在人力资源部的办公室里,林主任正在接待一位男性应聘者。来人不到三十岁,言谈举止,外貌气质俱佳,尤其对方所提供的个人信息资料更让林主任不得不另眼相看。应聘者名叫杨宇,上海人,毕业于新西兰坎特伯雷大学的工程学院,硕士学位,今年二十九岁,刚回国不久,正是一腔热血欲展宏图的好时光。 “嗯!坎特伯雷,有分量,也完全适合这里的专业,我们就需要你这样出身名校的人才!”林主任放下资料肯定地说。 “这么说,您同意我留下来?”杨宇高兴地问。 “是的,我没有理由拒绝你,欢迎你能成为我公司的一员,这里有公司的招聘简章,以及各岗位待聘职务选择表,请你填一下。”林主任把表格递过去。杨宇看过之后,认真填写了自己报聘意愿。 “哦?”当林主任注视到表格的选填内容后略显奇怪道,“你不要小看了自己。” “不是小看,我只是想从小做起,这样对我今后的发展更有好处,任何一种成功都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所以我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在我认为,条件完备的岗位更容易展示自己的才能,比如这几个部门的空缺职位就很适合你。即使在设计室做一名工程师也比你选择这个测绘员要实际的多,不用天天泡在工地上,待遇也高很多,你好好想想吧,我这可是为你着想。”林主任非常坦诚,他也希望能为公司招揽到有真才实学的人,而且还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林主任,谢谢您的关心,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请把我安排到一个最具挑战性的施工现场,我只想踏踏实实拿出一个好的成绩后再尝试更重要的工作岗位。”杨宇充满着自信道。 林主任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的是一种不畏困难,勇于进取的精神,这也是当代年轻人少有的优秀品质,尤其在这个过于现实的时代里。他多少为对方的言行所感动,不由慨然道:“既然你有如此心志,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祝你能一切顺利,事业有成!更多的话都在这里”他用手一指,在办公室正面墙壁上挂有一幅大气磅礴的励志书法——“天道酬勤” 华能大厦总经理办公室。杜老板最近很忙,他几天前刚通过一个并未公开的渠道签订了一个大型的施工项目,就是海南岛黎母岭山区大龙集团的招标工程。这项工程除了施工环境比较艰苦以外,其他条件都相当优越,尤其对方在外包项目上所开出的招标价格足以让投标者挤破脑袋,他能够争取到这个项目也是费了不少精力,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目前首要任务就是尽快安排施工队伍进场,因为大龙集团的工程价格虽高,但工期也很紧迫。他所承揽的是此项工程中所有能源管道的设计安装,这也是他们公司最擅长的主打项目,他对于按期完成这项工程胸有成竹。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杜老板放下手头的活招呼进来。进门者正是人力资源部的林主任。 “唔,老林哪,有事吗?”杜老板指着座椅示意道。 “谢谢!不用”林主任毕恭毕敬把几天内的工作报告放在老板面前,直接捡重点介绍起来。因为老板就是个行事简洁的人,也从不喜欢部下拖泥带水。 当林主任介绍到新被录用的杨宇时,杜老板也不禁惊奇地问道:“一个硕士怎么会屈尊干测绘员?” 林主任便把当时与之对话的情况重复了一遍,并且说道:“依我看,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一个可造之材,本来想把他直接介绍给您,可是他坚持要选择这个职位,所以也只好先征求您的意见。” “那就这么办吧,他既然愿意去第一线,就安排到施工部门,两天之内动身去海南,是不是真金一验便知!” 野外工地上的景象就是机声轰鸣,车辆穿梭,尘土飞扬。华能基建公司驻大龙集团施工现场的住宿区就在一排能够整体吊装的活动板房内。施工人员进场已经有几天了,前期工作也已全面展开。杨宇与工程部的李经理同住在一个房间内,这可能是上面对他的照顾,有意这么安排。李经理有六十岁了,没有学历,他这个位子完全是凭资历与勤奋熬上来的,不过在现代科技快速发展的今天,仅凭这些来面对工作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尽快退休就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只是杜老板在感情上好像还舍不得这个几十年的老伙计,依然坚持把他留了下来。 中午吃饭时间,员工们都去食堂打饭用餐,杨宇也端着饭盒排在队伍里。今天的伙食是菜汤包子,他打好饭回头要找个位子,忽然听见好像有人在招呼他,抬头见不远的餐桌旁坐着位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个女孩叫小丽,是质检部门的一名质检员,算是一个比较有权力的部门。 “你好,这么巧。”杨宇坐在旁边。 “你能吃惯这里的饭吗?”小丽边吃边问。 “行,我觉得味道不错。” “可我每天看你吃得很少,我的饭量都比你大。” 杨宇不由注目看了看,他听出对方在关注他,他要看看对方的表情。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能吃。”小丽的神色不由现出一丝慌乱。 “哦,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要谢谢你的关心。”杨宇说话虽然吞吐,可心里有数。 “谢什么,文邹邹的,让人听着别扭。”小丽调整一下情绪,又问,“听说你是一名毕业于世界名校的硕士,为什么只想要来做测绘员?你瞧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受得了吗?” “你都能受得了,我为什么不能。” “我是没办法,我如果有你这样的学历早就坐在办公室里喝喝咖啡,玩玩电脑什么的。” 杨宇笑了。 小丽也跟着笑,换个话题接着问:“小杨师傅,咱们在这里至少要泡上几个月,在外面工作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怕嫂子想你?” “我还没有成家。” “是吗?真是没有看出来!”小丽好像是吃惊,可脸上更多露出的还是喜悦 下午上班时间里,杨宇手持一份图纸走向工地。 “小杨师傅,等等!”小丽不知从哪快步跟上来。 “有事吗?”杨宇站住问。 “你这是去哪?”小丽反问。 “去测绘点转转,有几个地方怕是标得不太准确,需要核对一下。” “下午正好没事,我陪你去吧。” “不耽误你吗?” “不耽误,我的工作也是四处转悠。”小丽倒是爽快,也风趣。 “好!那我们就去转吧,不过有几个地点可是很远的,在那边山上,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呀。” “你可吓不住我,我也是练过的,什么燕子三抄水,什么凌波微步,你就来吧。” “哈哈!”杨宇被她的幽默逗笑了 在附近一座山坡上,杨宇眺望着下面的工地c和一条延伸出来长长的输送带,不禁感叹道:“好家伙!这地下到底有多么庞大的工程?输送出来的土方都要填满那条山谷了!” “管他呢,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它哪怕填平整个南海呢!”小丽毫不在意道。 他们走了一路,也聊了一路,等傍晚回来时,相悦的感觉都有点让他们难舍难分了 今天,华能公司的大部分人员都在第三区施工作业,这里的地质条件也是最差的,在铺设地下管道之前,有些地点的土质还要经过特殊处理,以免日后形成地质灾害危及到管道安全。在一个比较重要的枢纽位置,正在进行的施工突然被临时叫停,而叫停施工的人正是这位刚来不久的测绘员杨宇。有了问题当然要惊动领导,施工队长过来了解详情,杨宇就把为何叫停施工的原因汇报了一遍,他说这个地点很关键,以后分流机组的设备都要安装在这里,鉴于地下环境的复杂性,有必要进一步做好预防措施。既然问题已经挑明,队长在不负担责任的前提下只好把情况汇报给经理。李经理赶到现场观察了一下,施工位置确实出现了一些小规模的塌陷现象,如果用夯实和硬化的办法是完全可以加以解决的,他有这方面的经验,随即不以为然道:“小杨啊,我认为这个地方不会有太大问题,完全可以放心施工。” “李经理,我之所以叫停是有充分理由的”杨宇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对可能出现的危害做了细致的分析。 “即使有问题,好像也用不着你一个测绘员来负责吧,我们不是有技术人员吗?”李经理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卖弄学问,好像是在讥讽他这个大老粗似的。 “李经理,您说得对,这不关我的事,但却关系到您,如果出了问题,这是不是又会有人在老总面前挑您的不是?现在可有不少人正盼着出点什么事呢。”杨宇凑近小声道。他很会做说服工作,后面这句话让对方感觉到的完全是一种关心,而不是说教。 “嗯!那好吧。”李经理改变了态度,问道,“你认为该怎么处理?” “必须先了解地下十几米内的地质结构才能拿出相应的处置办法。”杨宇建议道。 “这么说还要打探孔吗?我们的工期可很紧哪!”李经理有些为难。 “不用,您瞧。”杨宇用手一指,在手指方向不远处正有一条用于地下施工的进出通道。 “你的意思是利用那条通道?” “是的,这个距离不远,地下结构不会有太大差别,只要利用那条通道下去观察一下是完全可行的。” “可那不是我们的工地?” “可以找他们协商一下嘛,只是采点土样,一会就好,不会耽误他们什么。” “好吧,那你陪我去一趟。”李经理做了决定。 他们直接来到这支所谓的第二十四工程队的办公地点,李经理和杨宇虽然是为公事而来,可是进门之前还是不免对这支神秘的工程队充满着疑惑。他们虽处一个工地,之间却从未打过交道,不过仅从表面上看一些现象也足以让他们感到震惊了。对方的施工人员很少,平时甚至看不到有人在活动,但工程进度却非常迅速,因为对方机械化程度高的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仅从地下倒运土方这一项工作就足以令人大开眼界,对方不用工程车,也没有推土机或挖掘机之类的工具,而是架设了长长的输送带,从坑道里一直延伸到几公里外巨大的山谷中。更令人称奇的是,预先早有工程队构建了大批拱形建筑群铺满谷底,由输送带运出的土方覆盖其上,等把这条深谷填平,底下又自然形成了新的地下工程;一举两得。 在二十四工程队办公室内,有专门人员接待了他们,他们简单讲明了来意,对方的答复也很简单——不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他们只有失望地回到工地,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平时该怎么干依然如故。 今天晚上,小丽又跑来找杨宇出去玩,杨宇没有拒绝,陪她走了一会。 “我说小丽。”杨宇忽然站住身道,“这到处都是荒山野岭,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玩?” “只要跟你在一起,无所谓了。”小丽倒是不在乎,她现在眼里根本看不到荒山。 “难道你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你胆子这么大,那我们不妨玩个刺激的游戏。”杨宇忽然建议道。 “什么刺激游戏?”小丽眼里闪动出新奇的光芒。 “你瞧。”杨宇指了一下不远处一道地下工程的入口。 “怎么了?”小丽不明白。 “我听说这地下建设得和城市一样,非常壮观,我们悄悄下去看看怎么样?” “啊!这不好吧?再说人家也不让进哪!” “没关系,凭我们这么聪明,还有什么进不去的!如果不去看看,等完工走了不是很遗憾嘛?” “好吧,我听你的。” 他们商量好悄悄向最近的一个坑道口摸去,这片工地类似于这样的坑道口不下几十处,有的是主坑道口,用于输送大型设备的,也是将来要保留使用的。还有一些小坑道口只是为了施工方便临时开通的,待工程完成后还要被封闭上。他们接近的这个坑道口就是一个临时设施,比较简陋偏僻,道口外只有一名看守,好像也没有监控装置。他们观察了一会,发现那名身穿制服的看守始终不离开岗位,威严的表情充满着警觉。这个时候也没有进出的人员,要想浑水摸鱼溜进去根本就不可能。 “要从这里进肯定不好办!”小丽观察着道。 “但是我真得很想进去看看,我从小就喜爱洞穴探险之类的活动,如果无功而返,我恐怕连觉都睡不着!”杨宇好像很失望。 “如果一同进去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要进一个人还是有可能的。”小丽不忍心他这样,建议道,“这样吧,我来负责引开那家伙,你偷偷进去。” “可是你呢?”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有点不敢下去,就在这替你把风好啦,你可要快点。” “好的,最多两个小时,我一定会出来的” 他们计划好,杨宇先找个位置隐藏起来,小丽则迂回到坑道另一侧突然尖叫着蹲在地上,像是伤了脚。那名看守果然被惊动了,举着电筒循声而去。杨宇趁机潜入了坑道口,通道内光线明亮,向里不远就是装备间,用于坑道作业的服装用具一应俱全,他随即换上了服装鞋帽,以及防护口罩,这才继续向里摸进。出装备间再向里一点就是一部像铁笼子一样的升降机,这里的情景在他想象当中也应该是这样,可此刻升降机并不在上面。他躲在角落里等了好长时间,随着一阵金属撞击的响声,升降机升了上来,铁笼门打开,两名与他穿戴相同的工人把一台仪器抬出来,然后又要下去。 “喂!等等!”杨宇瞧准机会招呼一声,也快步上前钻进铁笼。两名工人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启动了控制开关,升降机开始下降,而且降得很快,他都有些眩晕。 “你好!”他向身边一位工人打招呼,可对方并不理会,似乎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孔,一双呆滞的眼睛,让人觉得怪怪的。 “你好!我姓杨,你呢?”他又问了一句。对方依然没有反应,如同一部机械,另一个人也是这样,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控制盘上的信号灯由开始的绿色变成了红色,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下面还有多深。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很不舒服,似乎是缺氧一般,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就这样又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头晕目眩无法站立,胸口憋得难受,脑袋像撕裂一样,眼前还出现了幻觉。他忍不住挣扎着抓住旁边的人,可旁边的人依然僵直挺立无动于衷。他已经明白了,这下面根本没有氧气,但是明白也意味着结束,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无力地瘫倒了下去 藏在坑道口外的小丽一直焦急等待到后半夜这才惊慌失措跑回宿舍,他不知道杨宇下去后的情况,胡思乱想只能让她更加不安,可是又不敢声张,就这样一直捱到天亮。 一早,小丽便迫不及待赶到杨宇宿舍,当她得知杨宇一夜未归时,简直要吓傻了。 “我还以为他会和你在一起?”李经理也觉得意外,不过他看小丽的表情似乎又有什么隐情,便仔细询问。小丽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什么?这不是胡闹嘛!”李经理也有些震惊。 “李经理,您说该怎么办呢?要不然跟他们要人吧?”小丽急声道。 “要人!怎么要?怎么开口?就说我们一名工人半夜潜入贵方工地失踪,请求人家归还,这像话吗?” “可不这么说,又能怎么样呢?杨宇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没有消息!” “好啦!不要着急,让我想想” 在大龙集团工地设有一个保安部门,施工队除了在进场时被这个部门严格核查过,平时便不再与之打交道,不过这次华能公司的施工队却要例外了,他们只能通过这里来打听杨宇的下落,总不能凭空少一个人不闻不问吧。这个保安部门从表面看与一般厂矿企业的保卫部门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其他企业正规,既没有执勤站岗的,也没有监督检查的,室内只是悠闲地坐着两三个人。李经理和小丽是迫不得已才来到这里寻求帮助的,当对方一名负责人把情况了解明白后并没有马上答复,而是让他们稍等一会。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一辆军车停到门口,上面下来两名身着作训服,未带任何标识的军人,保安部的人将对方让进房间详细说明了情况。 “谁是当事人?”一名军人问。 “是我。”小丽主动回答。 “那好,你跟我们走吧。”军人把小丽带上车,打发李经理先回去等待消息。 “多谢你们出面,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好好找找,杨宇说不定已经出事了!”小丽在车上还在不停地唠叨,可是过了一会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他们的车子并不是在进入工地,而是在离开工地,所以又惊奇问道,“这是去哪?杨宇可是在工地里消失的?” “小姐,安静一下好吗?你的好奇心会害死你的!”一名军人突然训斥了一句。小丽被吓了一哆嗦,这才闭上嘴不敢出声了。他们的车顺着颠簸崎岖的山路行驶了近二十分钟,转过一座山坡,一座隐匿在山谷丛林之间的兵营出现眼前,军车驶入兵营停住,小丽被带下车进入到一顶帐篷里。 “报告!人已带到!”军人上前向一位军官敬礼道。 “哦,好吧,辛苦你们了!让她坐吧。”军官道。小丽疑惑地坐到椅子上,两名军士左右站在两边。可是等了半天,军官只是在观察着她,一语不发。 “喂,你们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在这坐着吗?”小丽有点急了。 “那还有一张床,你也可以躺着。”军官面无表情道。 小丽听不出来这些话的意思,只有小心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哪?” “安全部门的。”军官道。 “是警察吗?我看你们不像是解放军?”小丽又试探着问。军官没有回答。她接着再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帮我找人呢?” “我为什么要帮你找人呢?”军官反问。 “什么?你们在耍我?!”小丽呼地站起来。旁边的军士却突然一巴掌拍在她的肩头上,这一掌差点把她拍散架了。小丽疼得尖叫一声跌在椅子里再也不敢动了。 “在这里多坐一会吧,会有结果的。”军官依然不问什么,就这样一直等待着。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小丽又在试探,她心里也感到很害怕。 那位军官却踱步到她面前,口气阴沉地说道:“知道我们和警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小丽摇头。对方接着俯首道:“警察对付你是要讲究程序的,我们不用,我们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处死你!” 小丽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她感觉都要被吓得尿在裤子里,好半天才又惊恐地问道:“我没有犯法吧?” “这个问题一会就有答案了。”军官也坐在一边道。 “可我想去厕所。” “就方便在地上吧。”军官不以为然的回答彻底让她泄了气。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一名军人快步进来,立正敬礼送上文件。军官看过之后这才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对小丽说:“答案已经来了,你没有问题,现在就可以让他们送你回去了。” “可是杨宇呢?他怎么办?”小丽又气又急。 “他回不去了。”军官道。 “什么?这么说你们知道他?” “是的,但我不会告诉你原因。” “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你知道真相后会影响正常的发育。” “可是” “好啦,没有什么可是了,你只要记住,回去后不要乱讲,就说保卫人员还在调查就可以了。”军官说完便命令军士送小丽回去 位于南海中沙的四方岛工地上,工程依然在按部就班进行中,现在基本已经能看出未来建筑的轮廓。四方岛与周围大半圈暗礁被工程队不知用什么方式进行了硬化处理,紧密坚硬的结构如同一块整体。环礁东西两侧高出海面的位置都已实施了改造,西面一侧建成的是一座码头,竟管面积窄小的码头只能供一艘船舶停靠,但它紧邻深海,没有吨位限制。东面靠浅海一侧则建了一座类似于东方古建筑里那种圆形亭子,只是建筑材料用的都是不锈钢与玻璃,既耐腐抗浪,又美观奇特。在中间四方岛上就是这项工程的主体建筑,因为岛上部分天然形成的就是一个平面,所以很利于构建较复杂的建筑群。施工队已经在主岛上建起一圈用巨石砌成的城堡式外墙,墙内建筑群也都有了大体框架,所有选材与建筑模式似乎都偏向突出一个古风古韵,只是里面并非纯粹的东方特色,它也融汇着诸多文化元素,使其更加完美体现出一种新颖独特的建筑风格。因为岛上场地有限,每一种建筑必须巧妙衔接在一起,最大限度地拓展里面的使用空间,从外观来看,既显错落有致,又不失严整美观。为了方便建材运输,目前西环礁码头已经投入使用,施工队在码头与中心岛之间分别建起一座金属桥与一条高架输送带。输送带可以输送小件物品,金属桥可以通行小型车辆运送略大的材料,如果更大吨位的物品那就只能动用直升飞机了。等日后完工后,输送带是要被拆掉的,只有这座长二百八十米c宽三米的不锈钢金属桥是唯一连接码头与四方岛的通道,以后桥面上也仅限一种小型代步车通行。 这座桥与海面是平行的,它是以码头高度为基准,进岛一头很巧妙衔接在岛屿石壁上开出的一条通道口上,通道口内安装有大型升降机,可以将人员物品提升至离海平面四五十米高的岛上城堡里。目前这个岛屿工程对外宣称就叫做“南海中沙原始生态保护区监测站”至于上面这些建筑与生态保护有什么关联就不得而知了,目前外人是无法进入一探究竟的,就连往来运送材料的船只也都属于军方部门的 在海南三亚海军疗养院中一座独立的小别墅楼内,王主任正与孙秘书等几位军官会谈,这个地方就是他们三零九一个秘密的临时办公点,这些军官都是三零九下属的情报人员,其中有一名正在汇报工作的军官就是曾在大龙集团工地审查过质检员小丽的那位。 “在对大龙集团工地的安保工作上,我们基本上按照预定方针做到了明松暗紧,事实证明这种斗争方式在麻痹敌人方面非常奏效,目前我们能顺利破获杨宇间谍案,就是基于这样成功形式所产生的作用” 等这位军官汇报完毕,王主任这才面色凝重道:“大家的努力我们都看到了,但是同志们哪!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巨大挑战才刚刚开始,一定要分分秒秒保持着警惕,因为还有无数个杨宇徘徊在我们身边,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们咬中要害。上级领导既然能将这个史无前例的光荣使命交给我们,就是对我们的无比信任。同时我也坚信,我们最终一定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给党中央上交一份合格的答卷!” “是!坚决不负首长重托!!!”军官们异口同声 经过近两年二十多个月的施工,大龙集团这座隐藏于深山之间的超级工业城已经建设完成,地面部分的所有建筑只有总部大厦是一座高层建筑,其他都以低层为主,这种地方地域宽阔,根本无需来争夺空间。总部大厦的外部造型非常独特,如同五根巨大的圆柱体又被环形管道与辐射式通道连接组合在一起。中间这根圆柱高矗挺拔,四边的圆柱敦实低矮,从空中俯瞰,极像一只巨大的轮盘。在集团内部还没有正式运作之前,其外围已经布控的戒备森严。两道围栏之间有巡逻走动的士兵,双门双岗,还有隐蔽的防空系统。两门之间唯一的通道上装有防冲障碍,这种防暴装置完全能够抵御重型装甲车的冲击。 今天上午,三零九办公室的专机正徐徐降落,这是大龙集团专用机场自竣工以来迎接的第一架飞机,王主任在孙秘书等众多三零九核心成员的陪同下步下飞机。他们这次来是要与一个特殊的合作伙伴进行一次非常特殊的会晤,同时也要签署一些非常特殊的文件。 宽敞的总部会议室内装修得极其科幻别致,巨大桌面两侧的与会人员相对而坐,在桌头位置有代表双方身份的标志——国旗。一方是中国的五星红旗;而另一方却是一种图案陌生的旗帜。这是一次保密级别很高的闭门会议,王主任也是头一次与对方最高长官会面,在这之前只是与对方的联络官联系,虽然他们三零九代表的已经是中国军方最高的权力机构,但他们面对的竟也是一个国家级的代表机构,甚至级别要更高一等,因为这个超级代表团的全称叫做“火啦星系双星防御联合体”,所谓双星就是九星帝国与红石帝国两大星球。 很明显,这两个国家根本就不属于地球,他们来自于宇宙的外系空间c距离地球十一光年的火啦星系。从与对方取得联系到与之见面的今天,中国军方也经历过非常曲折的过程,直到二零零一年三月九日,对方的飞船才以陨石坠落的方式来到地球,之后便隐匿于南海中沙四方岛下,这场史无前例令人惊心动魄的握手才终于告一段落。这毕竟是一个不能为外界所知的绝密行动,事关国家安全,所以中国最高权力机构才会为此做了大量的铺垫,自从在二千年五月捕捉到第一个外星人联络信号后,国家军事委员会便特别决定以总参谋部的名义成立了代号为三零九的办公室,专门负责与对方的联络和接待工作。对于在南海中沙四方岛修建的工程就是专门为对方提供的落脚点而准备的,而大龙集团则是双方进行的一个具体合作项目。说是合作,里面主体运作还是由对方来完成,包括前期核心区域的基础建设,如四方岛与这里的地下工程。这些也只能由对方来完成,并非有其他原因,而是就目前地球人的技术还远远达不到承揽这样工程的能力,就像将四方岛升举出距离水面五十米处是多么令人难以理解,其实这就是在岛屿下面安装了一套能够平衡上升次性托举面积达三平方公里山体的超级巨大的起重系统,而下面撑开的空间区域就可以作为飞船藏身的水下洞库。像这样神奇的工程,地球人是不可能完成的,正所谓强者为先,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对其待之若神的原因。 既然有这样一个面对面的机会,王主任特意细心观察着对方,他发现这些外星人皮肤很光滑洁白,白得如同是得了白化病,除此以外与地球人好像并没有太大区别,他不知道所有外星人是否都这样,但就目前这几位可比他们要丑陋多了,从外表也看不出能聪明哪去。面对此景,王主任竟然还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丝优越感。 会议开始后,双方围绕着关切话题相互传达各自秉承的原则和立场,期间并没有因为双方巨大的差异而影响正常交流,火啦星系人的学习能力是惊人的,他们都可以做到在不算太长时间里熟练掌握一两种地球语言的交流方式,这可是他们的必修课。 在外星系双星联合体一方其中有两位重要的人物,一位是容罗凡多;一位是度塔西西,这两位也都是代表着各自国家的高级将领,容罗凡多所代表的是九星帝国,度塔西西所代表的是红石帝国。 “贵国各位将军们,我们经过这么长时间而且多次的接触,虽然都是非正式的,但是大的合作框架已经确定,借此这个难得的机遇,现在是否有必要讨论其中具体的合作内容?”王主任以东道主代表的身份做了一个率先发言。 “我们女王陛下有过明确的旨意,不能参与贵国c乃至其他国家和地区任何形式的冲突,在此原则基础上,我们双方完全可以进行更深度的合作。”这是九星帝国代表容罗凡多将军的回答,对方的原则性极强。 “多谢您的坦诚,这也是我们所期待的,按照之前贵方的承诺,我们首先应该来商讨一下关于大龙集团的运管方式,不知贵方意下如何?”王主任只想尽快切入主题,因为他已经等不及了,更重要是他的上级也等不及了,目前大龙集团工程已经竣工,明确下面的步骤势在必行。 “在运管方面,我们想听听您的意见?”容罗凡多反问。 “既然这样,我就代表总参领导和中央政府把我们的建议向各位呈报一下,因为在技术条件方面存在的差异,我方不可能对这座基地实施有效的管理,只能做一些外围工作,在生产和管理方面还是需要贵方全权负责,所以大龙总裁一职最好由贵方来担当,我们三零九会代表军委各部门在此设立联络处,派出常驻代表。”王主任谈到会议中第一个现实的问题。容罗凡多与度塔西西相互交流意见后没有异议,当即便确定了由容罗凡多暂代大龙集团总裁一职的决议。 “第二个议题就是关于第九区的管理方式”王主任又提出一项同样重要的议题。他们在这之前已经达成了若干关于对第九区未成文字的构想,按照中方设计就是要以“第九区”为代号,组建一支最高级别的特种部队,无论是从训练还是装备方面,甚至要强过于目前世界上诸多有名的特种队伍。为了方便组建与训练,这支部队就以“第九区”为单位驻扎在大龙集团内。同时,第九区还要拥有一个独立的高级别的情报部门,与特种部队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c适合于在特种条件下进行全球作战的武装力量。这个问题在事前曾有过协商,只是要趁会谈机会着重划分一下权利,这才是王主任关心的重点。 “对于第九区的管理,我们不想参与,但是我们会按照协议提供一切装备配置与技术支持的。”容罗凡多拿出自己的意见,他认为武装力量就会有武力行动,就会有武力对抗,这有悖于女王的旨意,所以不愿牵扯进去。王主任的想法当然与他不同,情报部门与特种部队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俱有增值潜力的法宝,它是一种国家震慑力量的体现,谁也无法摆脱对它的控制欲,谁也不愿大权旁落。 可是对于这一点,王主任以及他的上级们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致认为在第九区这个问题上,既要有一定的控制权,又要能很好地牵制住对方,所以便提出了一个较平衡的建议:“为了能更好地体现我们密切合作的精神,我建议组成一个联合司令部,共同实施对第九区的指挥与管理,任何行动必须在双方掌控中进行,只有这样的方式是最为理想的。”又经过反复的协商,双方最终都同意了这个建议。为了更好协调下一步工作,双方现场都指定了代理司令官,中方司令官由王主任兼任,对方则由度塔西西将军担任。 会议开到这个程度,王主任基本已经完成了预定目标,但是对方代表却趁此机会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这个请求好像与本次会议没有什么关系。通过说明,原来他们火啦星系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进行过探寻其他星系的行动,曾对外发射过多次探测装置,其中一只小型探测器就飞进太阳系c并且坠毁在地球上。对方请求王主任能帮忙协助寻找这只探测器的残骸,理由是上面载有一份极其重要的数据资料,并且提供了探测器可能坠毁的时间与坐标,如果换算成地球人标准的历法计算,这只探测器应该坠毁于三十九年以前,也就是公元1964年,坠落地点坐标是在中国境内的东北一带。这个要求对王主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即便答应下来会全力帮忙调查此事的 整整过了两个月时间,大龙集团总裁容罗凡多这才终于得到了一个消息,当年那只曾坠落在地球上的飞行探测器被找到了,这个消息即让他兴奋,又让他颇感意外,因为他从来都不认为这件事会是真的,这就是一种没有根据的猜测,如果不是女王陛下坚持发起这次寻找行动,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踏上这颗愚昧混乱c又肮脏拥挤的星球,这里的一切都令他很不舒服,尤其面对这些低等贪婪的生物种群,他这种不适则更为强烈。现在既然得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当然会使他振奋一下,三零九办公室的孙秘书已经到了,他提前做过安排要单独会见此人。因为这次会见的内容事关重大,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包括双星联合体的其他高层人物。 办公室内,孙秘书向端坐的容罗凡多以军礼致敬,他已经很习惯这种怪异的氛围,自从接触到外星来客直到现在,几乎都是他来操办具体事项,所以只有他接触对方的次数与时间是最长最多的,熟悉就能消除紧张感。他把有关飞行器坠毁的调查资料递交到桌面上,然后详细介绍了此次调查的过程,他说调查都是他亲自参与的,期间联络过很多部门,开始的确没有进展,因为事件久远,国家又没有这方面的专门机构,曾经的资料与物证早已遗失,包括当年参加调查此事件的技术人员也都故去了。后来还是在几位当年曾参加过对不明飞行物坠毁现场c执行过戒严任务的老人那里才打听到一些相关情况,他们说当时现场只有一些燃烧过的碎片,除此并没有其他东西。当年飞行器具体的坠毁地点已经确定,但与提供的坐标数据差距很大,只有时间还是比较吻合的。容罗凡多已经对这份报告寄予了期待,他在这之前关于这方面的工作并不是一点没做,他几乎动用过所有先进的探测手段,其结果却是劳而无功,如果孙秘书所说属实,现在终于可以解释原因了。因为飞行器虽然可以预先设定目的地坐标,但在飞行过程中会受到很多意外因素的影响,尤其在进入地球的障碍区与大气层时极易产生误差,因而会影响到落点的变动。完成了接见,容罗凡多先把孙秘书打发回去,又特别招见了一个人,这是他们自己人,也是九星帝国军方的高层人物,还是他容罗凡多最忠实可靠的老部下,现任与中方事宜联络官的伊伊乐里,他召见他就是要给他安排一项特殊的任务。 “伊伊乐里将军,刚才中国方面带来了消息,说已经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下面我需要你亲自去确认,有什么结果只能单独向我汇报。”容罗凡多明确道。 “是!指挥官阁下。”伊伊乐里接受命令,但表情里仍然充满着疑惑。 “你如果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说出来,我知道你一直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其实我和你的感受是一样的。” “是的,如果这件事的确是真的,女王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知道的如此详细?” “这也是我难以理解的地方,据可靠情报证明,当年红石帝国老国王遇害时,乘坐的飞船已经被炸毁,原光国王的幼体更不可能幸免于难?” 他们都讲出了心里的猜疑。 “这次核实任务也要对中方全盘托出吗?”伊伊乐里问。 “当然,我们与这个星球的人没有秘密,不然也无法做到真诚合作,但是有一个地方是必须要隐瞒的。”容罗凡多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加重语气道,“就是我们要找什么?至于理由,你可以随意去编。” “一切调查结果对我们双星联合体也要隐瞒吗?” “是的,这个更有必要!相比而言,我更担心身边的危险!” “可这样会影响到联合体的合作宗旨,原光毕竟是他们红石国的国王,假如此事引起度塔西西的猜疑,我们可就被动了?”伊伊乐里讲出自己的担心。 “但是你不要忘了,红石老国王被劫杀之后,同行者全部遇害,为什么只有他度塔西西会安然无恙?再说红石国当时发生的是政变还是遇袭到现在还是个未解之谜,所以这些问题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我们必须谨慎行事,这也关系到我们帝国的安全,我是长老会的成员,如果有危及帝国安全的情况,即使有女王的命令,我一样会拒绝的!” 在飞行的专机内,伊伊乐里与孙秘书热情交谈着,他们两位是最熟悉的,身份也相当,谈话没有太多顾忌。伊伊乐里在外星来客之中是接受地球文化训练最全面的一个,所以才被指定为第一联络官,他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共同执行的这一趟任务。 “据我所知,当时在现场只有一些不知名的燃烧物,以及一些碎片,而且也能够确定在飞行物坠毁到部队戒严这段时间内没有人去过现场。”孙秘书还在重复他回答次数最多,也是对方反复提问最多的话题。 “如果再发生类似这样的情况应该由哪个部门涉入调查?”伊伊乐里问。 “不一定,最开始接触应该是军队,公安部门也会参与,还有国防部,航天部门什么的。” “难道从来就没有一个专属机构吗?” “没有,一直也没有这个必要,或许民间有,有也是临时性的,不过国外倒是存在这样类似于不明飞行物研究的机构,我们可没有,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谁还有精力去关心外星人?”孙秘书说到放松处还满是幽默,不过他也觉得有些失口,不由谨慎地左右看看。 “以前类似于这样不明飞行器的残留物都会保存在哪个部门?” “调查责任都不明确,物证存储当然也不明确,哪个部门认为有用,就由哪个部门领取,不过到最后往往都是不知所踪。比如这次寻找的这只飞行器,连一页调查材料和一张照片都没有找到,如果没有人凭记忆重现当时的情景,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当时负责这项调查工作的专家早已去世,相关的调查材料可能也就在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遗失了” 专机降落在一座小型军用机场上,这里距离黑龙江省的尚志市不远,一下飞机,接待车辆就已经排成长队,不免给人一种小题大做的感觉。 “知情人在什么地方?”孙秘书临上车之前问。 “已经安排他们住进了宾馆。”一名接待军官回答。 “那就接他们去现场吧。”孙秘书吩咐道。 “什么?现在去?各位首长不准备先休息一下吗?”接待军官小心问道。 “不用,现在就去!”孙秘书做了决定。他可是此行的最高长官,接待人员不敢怠慢,立刻组织车队出发,绕过市区直奔红星林场。 这里的路面大部分都是土质的,有得路况很不好,越走越颠簸的厉害。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伊伊乐里换上孙秘书为他准备的军服,他的外表毕竟与地球人有些不同,为避免引起注意,他还被特别关照着戴上了墨镜和口罩。在指定区域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除了军人和维持秩序的警察,更多还是看热闹的村民。这时有几位老人被招呼到近前,年龄大致都在六七十岁之间。这几位老人就是在当年发生不明坠落物时被临时调来执行戒严任务的士兵,现在一个个颤巍巍却已是古稀之年,为了方便调查,他们提前几天就被安排在指定的宾馆里。 通过老人们的描述,当年戒严现场就在眼前这片庄稼地里,以前这里可都是茂密粗壮的松林,现在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农作物。不过更精确的位置还是难以确定,对于伊伊乐里来说这倒不是问题,只要能把目标范围确定在几平方公里之内,他都有把握探测到需要寻找的东西。他的助手打开随身携带的设备,同时放飞了一只圆形的只有巴掌大小的飞行器,这只飞行器先悬停在庄稼地上空的某一点,距离地面只有四五米高,然后以匀速做环形飞行,一圈比一圈大的向外扩展。 “这么找有把握吗?会不会因为时间过于长久,那些未能收走的遗留物被自然分解了呢?”孙秘书担心地问。 “不会,假如飞行器确实落在此地,哪怕残留下来一些纳米物质都可以被探测到,这些物质几千年都不会被分解掉。”伊伊乐里道。 “好家伙!”孙秘书暗自称奇。 突然,随着一个短促的警示音,探测器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数据信号,空中的飞行器也悬停在一个固定位置。助手分析了数据信息,非常肯定地报告这个位置就是当年飞行器坠落的地点。 “这太好了!终于找到了!用不用找人挖掘取样?”孙秘书兴奋地问。 “没有必要,样本信息的收集已经完成了。”伊伊乐里说完吩咐助手收回探测器,接着又问:“距离这里最近的居民点在什么地方?” “喔,很近,这里就是老龙沟的地面,朝东最多一里地就是老龙沟村,也是离这里最近的村子。”有当地接待人员道。 “这个村有多少人?”伊伊乐里细问。 “一百多户,三百多居民。”接待人员道。 “我是问在三十九年以前,也就是飞行器坠毁的那个时间段。” “这这可就要问有关部门了。”对方一时语塞。 “三十几户吧。”有看热闹的当地老人知道。 “那么当时又有几户人在那一年生育过孩子呢?”伊伊乐里的问题越来越怪了。 “这谁能记得住啊?”村民也不知道。 伊伊乐里这才请求孙秘书帮忙,孙秘书询问理由,伊伊乐里告诉说这只飞行器里面其实装载有一种放射性极强的外星物质,容易对孕育期和哺乳期的婴儿造成伤害,使其改变基因组织,造成严重后果,为了确保这里居民的安全,有必要做一次彻底的调查。孙秘书虽然认为有些多余,但要求已经提出,只好走走形式。再说这点事对他就是举手之劳,甚至不用举手,张张嘴就行,下面有得是跑腿者。 命令一发出,当地公安部门立刻把曾经的户籍档案翻了个遍,没有多久,信息便汇总而来。老龙沟村在1964年前后办理出生婴儿户口登记的只有三户,两男一女。伊伊乐里要求立刻要见到那两位男性当事人,这两个人目前还都在村里,一位姓周,一位姓李,当地接待人员立刻安排他们见面。 在老龙沟村大队部,两名被指定的中年人来到办公室,伊伊乐里并没有问什么,他的助手直接将一种仪器为来人带上;是一种类似于视力检查仪的东西。只要将这东西对着眼镜戴上几秒钟就可以了,不过这两个人的检查结果并没有出现异常。 “为什么只检查男人?不会只有男人才会被影响吧?”孙秘书越来越觉纳闷,忍不住好奇道。 “您说得对,这东西只影响男人,不过这两个人好像没问题。”伊伊乐里的口气还竟然带有一些失望。 “老萧家那个小子不也这么个年纪嘛?”这时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多了一句嘴。 “老萧是谁?”伊伊乐里紧跟着问,他可不愿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好像叫萧辰,十多岁时在这个村里生活过几年,后来就不见了。”有知情人回答。 “怎么找他?” “那就要问老萧头了。” “能把这个老萧请来吗?” “这不好办,那可是个怪老头,从前为点事被警察抓过,所以最不愿见得就是穿制服的,这么叫肯定是不来。” “那好,他不来,我们就去,请各位帮忙带一下路吧。”伊伊乐里非常主动。孙秘书等人只好跟着。 在老萧家门口,他们果然被手抓铁锹的萧老头拒在栅栏门外,老头虽然瘦小,可脾气大的很,竟然指名道姓大骂警察。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孙秘书有经验,他向前两步大声劝说道:“老人家,您可能搞错了,我们不是警察,您瞧——”他指着军服上的徽章,“我们是解放军,真正的解放军!” 老人看了看,变了口气问:“那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找您儿子萧辰的。” “找他干什么?”老头很警觉。孙秘书把原因尽可能用对方能听得懂的方式讲了讲。 “你说得是传染病吗?” “差不多吧,就像狂犬病,当时没事,多少年后发作。”孙秘书也跟着胡说。 “这么说,他背上起得那些跟癣一样的东西是不是就是你说得这个病?”老头这回当真了。 “那就需要我们检查完了才知道,你瞧,我们把医生都带来了。” “可他不在。”老头放下铁锹。 “去哪了?” “早就走了,快二十年了,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老头既伤感又无奈道。 “那他为什么没有户籍信息呢?”孙秘书不解。 “因为他父母没有回来,也没有出生证明,所以一直没有落户,现在还是个黑人。” “他父母?这么说他不是您儿子?” “是我哥的,我哥去世后,他妈也不管他了,这孩子就跟我过了几年。” “那你们没有联系吗?” “有,前几天还通过电话。” “哦!”孙秘书眼睛亮了,追问道,“能把号码给我吗?” “我没有他的号码,我也是在公用电话上接的,我们可安不起电话!” “公用电话?”孙秘书没听懂。 “就是这个村商店里那部收费电话。”有人马上解释。 “大概几天了?能准确点吗?”孙秘书又问。 “一个礼拜吧。”老头回忆道。 “从哪里打来的知道吗?” “好像是山东东营吧。”老头猜测着。 “快查!”孙秘书一声令下,手下人立刻动起来。他手下可都是搞情报工作的专业人士,追查个电话还不是小事一桩吗 山东龙口黄城区,曹瑞昨天有事回家住了一晚,今天一早便骑着摩托车准备赶回港口区,他刚出大院拐上街道,却不料被一辆警车逼停在路边。他一见这种情况就心慌得很,因为他什么驾车手续都没有,看来这次不被扣车,也要被罚款。车里有警察下来敬了一个礼,然后竟意外地吩咐道:“我们怀疑你酒后驾驶,请接受一下酒精测试!” “什么?我可是半个月没喝酒了!”曹瑞惊讶道。 “喝不喝酒你说了不算,请跟我来一下。”警察向后一指。曹华这才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一辆警用公务车,黑漆漆的玻璃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看来这还是联合行动。 他只好顺从地支好摩托车,跟随来到公务车前。车门打开,让他上去。车厢里已经有两位警察,等他坐好就直接递给他一种仪器,指导他戴在眼睛上。他心里实在不解,忍不住问:“我说,酒精测试不是用嘴吹吗?” “嗯,顺便再为你免费检查一下视力,这样有助于安全。”警察回答也很风趣。几秒钟,检查就结束了,警察并没有让他走,而是提出还要检查他的手机。这可真够新鲜的,他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不过只要不把车给扣了,检查什么也无所谓,便顺从地交出手机。 一名警察查看了里面的通话记录,然后问:“八天前的下午十八点左右,谁用过你的手机?” 曹瑞被问得一愣,想想道:“我的手机就是我用,要是借给别人也就是他了。” “谁?” “萧辰。” “你说的这个人在哪?” “在港口区和平街”曹华把饭店地址详细讲了一遍,以及萧辰的情况。警察这才把手机还给他,放他离去 大龙集团总部,容罗凡多与伊伊乐里观看完助手发回的现场影像,相互沉默半许,他们都意识到事态已经进行到了关键时刻。 “将军,”还是伊伊乐里先开了口,“如果最后这个目标得到了生物物种识别器的确认,我们该怎么办?” “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对于这件事的有关工作不用再做什么了,耐心等待。”容罗凡多镇定道。 “如果度塔西西问到呢?” “一样,告诉他毫无进展,一切就等女王陛下的特使到达后再说。” “特使什么时候到?” “用地球人的历法计算,按照计划三年前就应该出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苦中有乐 佟芳今天早晨的第一件事就是独自跑到医院里,因为她已经怀孕至少两个月了,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心里不安,打算做个检查。在没有挂号之前,她先来到门诊大厅的标示牌前观看上面的内容,上面有医院所有科室的服务项目,以及收费标准。她现在看得就是关于妇科孕检一栏的标价——四十五元。做一个b超需要四十五元,她无奈叹了口气,因为她身上只有二十几元,还是这几天准备买菜用的,看来只好先回去了。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迎面过来一位身穿医务装的年轻女医生,好像是冲她来的,她站在原地看着。 “这位女士,你需要帮忙吗?”对方果然是在对她说话。佟芳摇头。 “没关系的,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医院里的检查项目有很多是可以优惠的。”这位女医生不仅外貌和蔼可亲,声音也非常悦耳动听。 “我打算做个b超检查。”佟芳回应道。 “关于哪方面的?” “是孩子。” “那为什么不去做?” “这个” “噢,你是因为收费高吧?” “是的。”佟芳不加隐瞒。 “目前医院就是这样一个价位,不过我对你倒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佟芳问道。 “你为什么不等到明天呢?明天省级大医院在这里有个义诊活动,里面的项目都是免费,尤其针对你这种情况。” “是吗?”佟芳一听到免费两个字,立刻睁大了眼。 “不过他们对孕期检查可是有条件的。”女医生变了口气。 “什么条件?” “必须是夫妻同时到场,而且他们也会为男方额外做个检查。”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定?” “也许是为了体现关爱吧。” “明天什么时间?” “上午八点整会有两辆医疗大巴停在前面院子里,那就是了。”女医生说得很清楚。佟芳问明情况后便道谢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萧辰在佟芳强拉硬拽下来到医院,他从内心里就不相信世上还有这种好事,估计佟芳八成又是被卖假药的忽悠了。他自从佟芳怀孕后也非常高兴,可同时也感到内疚,因为他们现在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了,几乎要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更别说还有其他的额外要求。她跟随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无论条件多么不好,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感觉不好受。尤其是她怀孕之后,他没能为她买一样营养保健的食品,也没有带她去检查过。今天既然提到有这么个机会,即使不信,也只能陪着来看看。 进了医院大门,果然有两辆大型医疗车停在院里,但是并没有看见有义诊活动,难道是来早了?他们正在迟疑,从医疗车下来一位女医生,而且正是佟芳昨天见过的那位。 “你们好!这就是义诊现场,请过来吧,现在为你们服务的可是有名的医学专家!”对方好像就是在专门等他们似的。进入满是医疗器械的车厢内,佟芳被指点着躺在诊椅上开始接受检查。萧辰四下打量,他对医疗方面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这里的设备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绝不是糊弄人骗钱的道具。 “先生,请您也来接受一项检查吧?”有位医生建议道。 “先生?”萧辰重复了一句,他觉得在这里听到这样的称呼很新鲜,好像这不应该是个医生的态度,随着反问,“有必要吗?” “当然,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对家人的一种责任嘛。” “大城市来的专家就是不一样!”萧辰这是在赞美对方的素质。对方这时递给他一种类似于视力矫正仪一样的东西,指导他戴在眼睛上,并说明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他看了看还是戴上了,等他再摘下仪器之后,却发现周围的医生们都表现出一种异样的表情。 “怎么了?”他问。 “先生,您刚才用得这种仪器叫脑神经诊疗器,我们通过仪器发现您大脑神经组织出现了某种异常,您自己难道没有察觉吗?”一名医生回答道。 萧辰差点乐了,他心里在说:“少来这一套!”江湖上卖假药的不都是这样嘛,先免费诊断,再恐吓你得了重症,然后你兜里的钱就没了。不过眼前这几位确实比跑江湖的更能唬人,因为人家的排场就大得很。但是“你有千般计,我有过墙梯”他倒要看看对方下面的戏怎么演? “这样吧,您还是跟我们到另一辆车上,再为您确诊一下。”医生提示道。萧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上了另一辆车。这辆车厢内配备的医疗设施更是五花八门,他被安排坐在椅子上,医生为他在头部带上一种更为复杂的设备,有两个奇怪的触点紧贴在耳朵后面,让他很不舒服。 “好啦!请看这里——!”医生突然一举手,在吸引他注意的同时,他感到耳朵后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不由疼得叫了一声,不过这个痛觉马上就过去了。 “先生,祝贺您,通过复诊,我们能肯定您的身体非常健康,现在您可以去陪您妻子了。”医生帮他取下设备道。 “这就完了?”萧辰很奇怪。 “当然,请吧。”医生陪他下车。萧辰顺手摸摸耳朵后面再没有什么感觉。 佟芳这时也做完了检查,而且也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这才双双离开医院。拐出大门,萧辰还在纳闷地回头看了一眼,看一眼依然冷清的诊疗车 今天晚上,佟芳做了一锅手擀面,招呼萧辰和曹瑞吃饭,自从饭店关门后只有他们三人还住在这里。曹瑞因为最近一年多没有揽多少活,所以很少出去,更少回家。尽管他不愿意说,别人也能看出来,他是因为挣不了多少钱被老婆赶出来的。 “嫂子,我今天好像过生日。”曹瑞用筷子挑着一根清汤寡水的面条,眯着一双小眼睛,揶揄着道。 “是吗?这不正好为你做了长寿面。”佟芳很会调侃他。 “可是昨天c前天c最起码这一个月不都是吃面条吗?” “因为我不能确定你的生日是在哪一天,只好每天都准备着。” 萧辰被逗笑了,顺口说了些新鲜事,尤其是早晨在医疗车上查体的事。等提到了戴在眼睛上的仪器时,曹瑞忽然叫起来:“对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昨天从黄城来的时候被交警抓了,说是要检测酒驾,却给戴上一个检查眼睛的东西,还问了一些不搭边的事,真是奇怪!” “是吗?看来怪事年年有,不如今年多啊!”萧辰开心道 “生存于芒角星的毒龙族历来都是以劫掠为业的野蛮之族,其族人崇尚武功,行动迅捷,机智非常,拥有着非常狂热的战争传承。作为毒龙族的统治者特薛里奥,素以狡诈残暴闻名天下,早在一千年前就带其族人统一了整个芒角星球,建立了强大的毒龙大帝国,可是战争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他的野心也并没有停留在一个芒角星上,他还要做整个火啦星系的统治者。任何一种掠夺都来源于无法满足的欲望,特薛里奥就是这样,他的人生轨迹就是征服,只要有他存在,战争就不会停止。九尾星与红石星永远是他念念不忘的目标,他为此已经付出了几百年的努力,发动了无数次针对九星帝国和红石帝国的战争,尽管斩获丰足,但要达到他占为己有的目标还相差很远” 萧辰梦里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且内容越来越丰富,情节越来越曲折,他不知道这个故事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当然更参不透它的结局,但是他很想知道,有时他还不自觉地为这个故事额外设计一些发展方向,使他觉得不再成为一个被动的旁观者,而是一个参与者。 佟芳的性格属于那种外表文静,而内里火热的类型,她如果没事一般是不会总待在家里,这方面与萧辰正好相反。她今天又出去转了一上午,回来时还带回来不少信息。萧辰虽然少有走动,但对这个城市所发生的事还是了解不少的,这都是通过她来传递的。今天有个信息让萧辰有点心动,她说她遇到一个姓杨的男人,是在龙口搞石材出口业务的,他们公司目前还未正式运作,在开工之前要招几名业务能力强的工作人员,工资待遇基本高过其他行业,招人条件只要求个人能力,其他不限。他认为这条信息还是值得去问一问,他最喜欢这样实事求是的招聘。因为他没有文凭,从前无论去哪应聘,对方听说没有文聘,也就对他不再理会,所以好的工作机会从未让他体验过。再说他还没有身份证,这也成为他生存艰辛的一个很大因素,哪家正规企业也不会雇佣一个“黑人”来为自己工作的。他以前对自己没有身份证还不以为然,可现在越来越感到这是一个大问题,一个人没有身份证明不仅会影响到升学就业,还会影响到娶妻生子,以及信息化时代所有的社会活动。没有身份证明就无法办理其他相关证件,包括结婚证,他现在已经快有孩子了,那孩子的证明又该根据什么来办?他有时为这些问题想得都头疼。看来一个男人光有一个充足的精神世界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他现在比较有钱的话,那这些问题也许就不成问题了,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只要有了钱就等于有了一切,还没听说用钱有买不到的东西,何况一个身份证明呢。看来问题的根本还是在一个“财”字上,他眼前就应该为这个字使点劲了,再不出去想想办法,别说养孩子,恐怕他们也会饿死在这里。 所以当天下午,他就在佟芳的介绍下认识了所说在搞石材生意的小杨,小杨三十几岁,以前在煤矿工作,是几个月前加入到这个石材团队中去的。通过与小杨的交谈,萧辰对所说的这个单位有了一个初步了解,据说这是一个由国家商务部经贸委牵头组织的一宗大型的c长期性的对外出口贸易活动,项目内容主要以岩石型材和建筑用沙为主,服务对象基本都是亚洲较发达的日韩国家,因为这些国家人多地少,对自然环境不允许随便开采,所以才会从中国进口。既然是国家权威部门出头,可信度自然不用怀疑,据说目前参与这项贸易筹备活动的人已成泛滥之势,不用说中国其他地区,仅山东各大城市,尤其沿海具有船运能力的港口城市都有这样一个自发性的贸易组织,参与者不需要具备什么专业知识,只要用钱购买部分供货任务就可以了。你不懂c没有货源没有关系,还会有人再从你手里花钱购买。谁买的早,花的钱多,谁就可以得到最便宜最低价的原始供货任务,就这样一层一层加价买卖下去,最后才会落到工程队手里,再由具体施工者租买或承包山头石场,雇聘人员,等候开工指令。在开工指令下达的同时,上层还会拨付大批启动资金,看来这才是其中最诱人之处。这种组织形式类似于传销,但是组织者又都能拿出国家级的红头文件以证明其合法性,龙口地区进行这项经营活动的总部设在长途车站对面的一栋四层写字楼内,一层是商户门市,二层以上都是他们的办公室。总部名称叫荣盛石材有限责任公司,小杨在这家公司的第六工程处,处长是一位姓孙的南方人。小杨就是从这位孙处长手里购买了一万元的供货任务,也就成了这家公司的一个小股东,在开工之前,处里的招聘工作也是由他来负责的。 萧辰对这家公司本来很有兴趣,但是听到在开工之前是要拖欠员工工资时又犹豫起来,他现在可不比对方的心态是要等待发大财的,而是为解决吃饭问题,根本就等不起。小杨也看出他的顾虑,建议道:“要说什么时候开工谁也不敢说死,但是明天公司有个重要会议,就是为了检验开工前准备工作的,到时上面领导也会在现场宣布开工时间,你不妨去参加一下,心里有个数,再做决定也不迟。”萧辰也觉得有道理,便决定明天去公司看看。 荣盛石材公司下辖的处级部门少说也有十几个,在大楼内都有各自的办公室,每间办公室也都有忙碌的工作人员。萧辰在早晨公司开会前就来到了现场,找到第六处的小杨,小杨把他介绍给孙处长。会议开始后,果然有领导似的人物被前呼后拥着对各处进行着检查,主要是检查人员配备是否健全,然后再将所有人集中在长长的楼道里,由总经理通报目前项目运作的情况。他说国家经贸部已经将这批石材专用启动资金下拨到了省财政,为确保资金能够专项专用,等上级确认过公司的经营资质,即可以得到开工授权。这次检查就是上级部门进行的一次摸底考核,希望大家能够认真配合。看到如此隆重的场面,和一种即将临近大战的气息,萧辰也打消了退场的顾虑,他觉得应该试一试,大不了再坚持几天。会议结束后与孙处长谈到聘用问题时,孙处长并不是特别热情,只是说可以留下来试用一段时间,即使公司用人缺口大,也不能随意降低聘用标准,这份工作的专业性是很强的,对员工素质要求高,所有进入公司的员工必须要经过培训学习,在考核通过后才能签订正式聘用合同。萧辰现在对公司的背景已经没有怀疑了,也非常理解这种审查严格的程序,正因为如此反而更增加了他要在此工作的热情,所以便同意了试用要求。再后来的几天里,又有几个人在他的介绍下进入了公司第六处。 萧辰今天独自站在房间里对着满屋的桌椅犯愁,这里东西不少,就是没有一样能吃的,他们现在已经断炊了,最要命是身上也没有了能换回食物的钞票。曹瑞也了解现状,所以昨天就借故离开了。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佟芳还没有回来,他非常清楚佟芳也在为这个家尽着最大的努力,每天挺着个大肚子还在东奔西跑,不是在河里抓鱼,就是到海边捞蛤蛎,这个时候一定又是在忙这些。他有些按耐不住,用手指在积满灰尘的桌面上不自觉地写了三个字——“他妈的”。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喊,他听出是佟芳,忙出来看,见她正推着一辆自行车,车架上还驮着一袋面粉。 “看什么?快帮忙啊!”她提醒一句。他赶紧把面粉搬回屋里,她也跟着进来。 “这是哪来的?”萧辰转身问,可无意间又发现她哪个地方有点不对——是头发。以前及腰的长发变成了短发,不禁又改口问:“理发啦?” “怎么样?好看吗?”佟芳甩甩头,调皮地问。 “嗯,还行,挺精神的。” “猜猜,剪这个头要多少钱?”她又问。他摇摇头。 “告诉你,没要钱,还倒找了七十元,正好一袋面钱。” “什么?”萧辰有些惊讶。 “真的,他们是收头发的,根据长短来定价,我觉得他们还是给少了。”她只顾在那说。萧辰却无话可说了,他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混到了让她用自己的爱发去换面吃的地步。 “我去把自行车还给人家,等一会咱们烙饼吃吧。”佟芳说完出去了。 “喂,你可注意点!”他在后面提醒一句,他是担心她的肚子 萧辰在荣盛石材公司上班以来,公司专门为他们新来职员发放了学习材料,并且安排专人给他们授课指导。十几天之后进行了一次统一考试,他们基本上都以比较好的成绩通过了考核。 今天下午,孙处长与本处每位新职员签订了聘用合同,萧辰也签了合同,并且被任命为第六工程处的油料管理员,月薪四千元,这个工资标准在本地来说绝对是比较高的,他很满意,也庆幸能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 曹瑞离开一段时间又回来了,他现在回来并不是要留宿,而是来要他的投资款的。不论当时是怎么商定的,朋友既然开了口,萧辰自然没有话说,只是他现在可拿不出这笔钱,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只好在门外贴上一张出售饭店用品的广告。曹瑞当天也没有离开,而是要看看广告的效果如何。广告还真起了作用,贴出刚三天,果然就有买主上门,虽然是个要真心收购店里用品的人,但砍价也不留余地。萧辰有心不卖,但看到曹瑞急切的表情也只好忍痛相让了,饭店近万元的物品仅以二千元的价格出让给了别人。萧辰接过货款马上数出一千元还给曹瑞,对方最近一直不太好看的脸色立刻有了笑容,并且又搬回来与他们同住在一起。 萧辰今天从公司回来,还没进门听见后面有停车声,转身见是一辆白色的士头小客货车,一位中年男人从窗口探出头向他打听这里是否有空房出租?他所在的这个大院曾经是百货公司的仓库,里面有的是空房,所以便指点给对方可以去里面看看。 这个男人并没有动,而是打量着萧辰租住的房子接着问:“这套房子是谁的?我看这个位置不错。” “是我的,如果你想租的话,我可以转让给你。”萧辰顺口道。 “是吗?我瞧瞧!”男人好像确实对这个地方感兴趣,开门从车里出来,萧辰陪她进房子里看了看。 “嗯,房子不错,不过我现在还有事,你下午能不能去我那一趟?我们可以直接定下来。” “好吧。”萧辰没加思索就答应了。对方告诉了详细地址就离开了。 傍晚时间,曹瑞回来,萧辰就带他一起去见那个男人。 “他为什么让咱们去见他?”曹瑞在路上边走边问。 是啊!对方为什么要让他们来见他?不就是租个房子嘛,在哪订不一样?萧辰这才思考起其中的原因,他好像忽然想明白了,这才喃喃自语道:“要不然说我做不了商人呢,你瞧人家黄县人,真是一步一个鬼!” “怎么?”曹瑞不解。 “他让我去,如果去了就说明想急于出让房子,他就能和我搞搞价。”萧辰解释。 “喔,那还去吗?” “去,当然去,都走到这啦,去聊聊有什么呢。”萧辰满不在乎。 他们要找的这个人姓周,就在长途汽车站大院里租了两间房专门搞汽修,后来发展大一些又养了两台工程车揽点土方工程。最近因为车站要改造,所以里面的租客们只能另寻地点搬迁出去。老周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和一个女人不知为什么事起了争执,见萧辰他们进来,这才停住起身相迎。龙口人待客普遍都非常热情,递烟倒水,东拉西扯,都已经一个小时了还没有谈到正题上。曹瑞倒是不忌讳这种场合,萧辰可不一样,他是一个不喜交际的人,即便没事,也不愿在这里闲扯,所以瞅个机会干脆直接了当问到:“周老板,那房子你打算用吗?” “用倒是用,关键看看价钱,如果价钱不合适,我就搬到东面去”老周说到这又问那女人,“你看呢?” “是啊,东面那套房子也不错,人家还等着回话呢。”女人很会配合。这女人姓孙,是老周的老婆,长得就是一副精明能干的相貌。 “价钱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又不是在和你做生意,我租多少钱就让给你多少钱,这不就完了嘛。” “那你的租金还剩多少?” 萧辰与对方算算,减去已用过的租期还剩下一千三百元。老周这个时候又开始沉默了,他们都看着他,好半天才说出了关键的话题:“这房子我看了一下,有不少地方需要重新调整,尤其是那间厨房。这样吧;我如果要租的话,只能给你出一千一百元。”他说完开始观察他们。 萧辰听到这忍不住笑了,他看了一眼曹瑞,回答道:“周老板,我刚才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在和你做生意,这样吧,我们也不要说一千一还是一千三的,你就给我一千元好了。” “一千?”老周好像有点意外,他老婆也是同样的眼神。 “是的,就一千,如果你现在决定了,我就回去找房子。”萧辰说得很轻松。 当然后面的事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萧辰和曹瑞离开老周办公室后直接去了工人村,他们还要抓紧时间再租一套住房,之所以来这里,不光是为了这里的房子便宜,更重要是这里距离医院近,等佟芳要生产的时候可以方便一些,看来这就是租房唯一的好处,选择性大 萧辰搬家之后,曹瑞也跟了过来,他还要在港口区干活,住在这方便。荣盛石材公司每天吵吵着要开工,可到现在还开不了工,下属工程队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部分负责具体施工的各处处长都承包有自己的山场,有的处把工程队和设备已安排到了山上,如果再不开工,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消耗早晚会把他们压垮了。 而对于公司总部呢,似乎也不停在为最后的冲刺做着准备,他们把几十万的港口占地费都提前预付了,既然前面都是亡命徒,后面跟着的自然也是不怕死的。有很多人为了这项工程不但把一生积蓄都押了进去,甚至还卖房卖地,贷款借钱。这些人也都举家搬来住在附近,以前租大房,之后租小房,再往后干脆就挤住到办公室里,假如这项工程一旦破产,他们恐怕真得是流浪街头了。不过人就是这样,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他们每天都说等不下去了,可每天还在等待,旧的希望破灭了,新的希望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上级领导们似乎也总能在最后关头给人以莫大的鼓舞,上半年时,他们会把开工日期订在某个季度;下半年时,会把开工日期订在某个月份;等进入了冬季又把日期订在某月的月底,眼看要过年了,开工日期最后会被精确到某一天,希望就这样总是存在着。不过这项伟大的计划也有变成现实的一刻,今年秋季八月份就下达了一次开工命令,所有人兴高采烈,还组织了车队浩浩荡荡开进山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开工剪彩仪式。可是等到仪式结束,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大家又开始新一轮充满希望的等待。 萧辰依然还在坚持上班,和这里人相处久了,也就了解多了,他听说这项工程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运作了,一批批旧人被熬出局后,一批批新人又加入进来,在青岛有不少离休老干部都在参与这项活动,有些老人已被熬得去世了,工程还没有开始。他虽然不是投资者,可感觉好像也快被熬成干尸了,再怎么省吃捡用,也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眼看已经进了冬季,天气越来越冷,他也越来越感到茫然,他是为一日三餐而茫然。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往往事态发展到最糟时就会出现一点转机,曹瑞最近揽了一批房屋内装修的手工活,就是为墙壁刮大白刷涂料,人手不够,就把他叫去了。当然曹瑞是不会说人手不够的,只是说为他找了一个挣钱的机会。这种活没什么难的,肯出力就行,他只用不到一个小时便从生手过渡到了熟练工。他们开始几天配合的不错,后来又随着几个人的加入,曹瑞就开始变了态度,提出说活不多了,要给他降低工钱。他本身就拿得不多,这么一来明显是要让他离开,所以他也就知趣的走了。再过些日子,曹瑞又会叫他去,说是增加了新工程,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无非是其他帮手见钱少了另谋高就了,撇下他一个势单力薄没法干,只好再叫萧辰去。他把他就当成了一个应急开关,用得时候按一下,不过他不会计较这些,也不会说破,从内心里讲,他还是比较感谢这个陌路相逢的朋友,相比之下,他比大多数见利忘义者还是强多了,最起码还有百分之多少的真情。 时光不知不觉就是年底,眼看着公司里又发生了几个轮回的悲喜,萧辰已经被这种表演麻木了神经,为了以防不可预料的麻烦,他找时间专门向孙处长打了招呼,说自己老婆眼看要到预产期了,如果公司还不开工,到时候生孩子的费用希望能给预支一下。孙处长爽快得很,大包大揽让他放心。 随着一场迟来的飘雪,终于进了年关,曹瑞也赶回了黄城,这间冰冷的出租房内就剩他们俩人,偶尔传来的鞭炮声提醒着人们今天就是大年三十。 “春节了,我们也不能这么过呀?”萧辰提醒一句,他现在身上还有二百元钱,总不能让挺着大肚子的佟芳太过于委屈。 “知道是春节,怎么了?”佟芳满不在乎。 “可这里只有六个馒头?” “六个馒头不能过年吗?” “能。” “既然能,那就这么过吧,反正年年都要过,还在乎这一年两年吗!”佟芳的话让他既温暖又心痛 春节过后要破五,破五之后过十五,十五,十六,十七八;也就是猴年正月里这一天,佟芳突然感到肚子痛,看表已经是深夜,萧辰要送她去医院,她说再等等,也许能坚持到天亮。谁知刚过凌晨二点钟,一阵紧似一阵的腹痛之后,下身开始哗哗流水。萧辰这下可慌了手脚,急忙拽起佟芳连托带扶送去了医院。医院妇产科悄然无声,值班室只有一名实习医生在打盹,被突然推开的房门吓了一哆嗦,见是有人要生产这才手忙脚乱做准备。 “你们怎么搞的?这个时候才来?这羊水都破了!”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责怪着。因为时间紧迫,对方又来不及叫人,只好让萧辰留在产室帮忙打个下手。这位医生明显是个生手,遇此情景反而显得不知所措,再加室内光线不好,对方又带付眼睛,不是工具拿错,就是设备用反,忙了半天连静脉注射的针头都没能插进去,却又抓起听诊器去听产妇的肚子,可是这一听不要紧,立刻紧张地叫起来:“坏了!坏了!怎么没有胎心了!!!”萧辰本来就紧张,这下更让这位医生传染的要神经崩溃。 “产妇家属!我必须要提醒你,现在孩子没有胎心了,产妇情况不妙!你是要保大人?还是要保孩子?赶快做决定!”医生手扶眼镜突然又给他讲了这么一个如同晴空霹雳一般的故事。 萧辰这时就站在佟芳脚下位置,他看见她脸色很正常,再往下一看当时就乐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不哭不闹正在嘬裹自己手指的婴儿,急忙提醒道:“还听什么胎心,这孩子都出来了!”眼镜医生这才转过身长出一口气。婴儿被医生抱走后才哇哇啼哭起来。 “咱们穷得没饭吃,连生的孩子都饿得顾不上哭了。”萧辰一边扶佟芳下产床,一边玩笑道。佟芳明显是累坏了,转入康复室就睡下了,可是孩子的哭声立刻又让她惊醒起来。 “怎么了?”萧辰问。 “不行,见不到孩子,我不放心。”她循声看着隔壁。 “不要紧,医生正在为孩子做检查,听说还要称重登记什么的。” “那我就等着!”当妈的确实警觉。 “恭喜你们,小伙子很健康!”医生把包好的婴儿送过来。佟芳揽在怀里,把奶伸给小东西,萧晨看到这一幕,从心里笑了。 “嗨!产妇家属。”医生招呼一声。萧辰起身跟着来到办公室。 “这是付款单,等上班后别忘了去交一下费用。”医生递过来一些单据。萧辰接住看看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因为上面罗列的费用累积起来起码也要一千元,而他此刻身上只有一百七十元。 天亮之后,萧辰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石材公司孙处长的住处,他们之前讲好的,会帮忙解决生孩子费用的。等见了孙处长之后,他发现情况不对,孙处长此刻如同一具木偶泥胎一般,任凭你怎么说就是不回应,跟随他住在一起的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他的小情人也躲着不朝面。萧辰这个时候恨不得抡起椅子砸死对方,通过这件事,他愈加看清石材背后阴暗的一面。这些人本来都是些游手好闲的投机者,总是想着能一步登天,崇尚富贵险中取的信念,所以为了能发财,什么仁义道德c诚实信用,一概可以不要,这个时候只是想着能在此地坚持更长时间,至于别人的事根本不去考虑,别说是生孩子,就是掉了脑袋又与他何干。之前为了打发你什么承诺都可以说,之后兑现时什么都不算,天天用谎言来支撑着门面。一旦被逼到了墙角,就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完全没有人性可言。 萧辰在这里没有结果也不敢多等,因为佟芳还躺在医院里,他快步跑回家,熬点小米粥,再煮几个鸡蛋。临出门时,他忽然蹲在地上,用手捧着滚烫的脸颊,竟然在一种情不自禁的力量促使下祷告起来,他平时并不信这个,可这时却在心里不停呼唤道:“天上的各位神灵啊!求你们能帮帮我,帮我度过这道难关!”他把饭送去医院后紧接着就跑去以前开饭店时的那座大院,目前看来只有这里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要找的人就是转租他房子的周老板,他自从搬家之后还经常回去和大院从前的邻居来往,这半年以来,他和周老板走得是最近的,所以认为对方一定会帮这个忙。等见到对方一提借钱的事,对方当时就拿出种种理由拒绝了他。他从周老板那出来时心情简直是糟透了,他又不自觉的来到大院另外一位邻居家,他现在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这里所有邻居除了周老板以外都是很不富裕的穷人,这位邻居每天只靠卖自种的蘑菇维持生计,估计能帮他的可能性很小,他在人家门口梭巡。 “怎么是你?为什么不进来?”卖蘑菇的人家姓刘,正好出来看见他。 “哦,我是来借钱的,又不好张口,所以才站在这里。”萧辰随口道,他现在已经很绝望了。 “借什么钱?进来说吧。”对方很热情。萧辰进屋把情况讲了一遍,人家一听,二话没说,立刻把家里的现金都拿了出来,道:“我现在手头只有这五百,你先拿去用,不够的话你只能再去别处想想办法了。” 萧辰接过一叠连整带零的钞票,既惊喜又感动,也没说个谢字就出来了,他觉得说个谢字太多余了,这才叫大恩不言谢呢。他接着又去了一位邻居家,这位邻居平时是靠开一辆三轮翻斗车卖煤为生的,同样不是个有钱人,但同样听他说完没有拒绝他,就这样,两家共同给他凑齐了医院费用。他从大院出来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想想老周,再想想蘑菇家和拉煤家,看来越是有钱人越是吝啬和势力,越是没有人情味啊。 月子里的生活是艰苦的,也是快乐的,萧辰每天还在为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忙碌着,他在集市上认识一位卖菜的老哥,还有一位卖馒头的大婶,他们都了解他的处境,也都愿意用赊账的方式把所需之物先给他。他今天正在院里洗涮孩子的尿布,听到有人来访,打开院门竟然是周老板夫妇,他们还端着一锅炖好的排骨,萧辰忙将他们让进屋里。 “嗬!真是好孩子啊!”周老板一看到炕上的婴儿就夸赞起来。他老婆放下排骨也上前观看,这孩子生的虎头虎脑,谁见了也会从心底喜欢。周老板夫妇这是头一次上门,虽然家里乱七八糟没个坐处,他们还是很愿意多做一会,多聊一会。萧辰开始还能跟着插上几句,可后来也只能变成一个听众,因为周老板夫妇谈论最多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孩子说的,说现在养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从小到大,上学就业,娶妻生子,哪一样也要花费不少财力,以后社会竞争会越来越激烈,如果不花重金培养,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发展,就萧辰他们目前的状况,养孩子实在是勉为其难,如果要为孩子的今后着想,就要先把生存环境调整好等等,基本上都是这些。 等周老板夫妇离开之后,佟芳这才纳闷地问道:“他们刚才说得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他们是想要这个孩子,就等咱们说:‘我们养不起,把这孩子给你们算了’这样的话了。” “美死他!怪不得今天给端来一锅排骨,真会算账!”佟芳也气愤道。 “这说明我们的小宝宝好啊!你瞧,他多可爱呀!是不是啊!是不是啊”萧辰俯身逗着小家伙玩,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在强敌面前,如果说九星帝国与红石帝国从前的联合是形势所迫,那么现在的融合则更加是天随人愿,大势所趋。这样一种合并为一的高度凝结即是两位老国王的夙愿,也是两位继承者的心愿。老国王虽已逊位,但他们的继任者——九星帝国女王长弓千羽和红石帝国国王苍极原光,更是磅礴大度c睿智神武的英才。尤其苍极原光国王在文韬武略方面的建树,即使连残暴无比的特薛里奥也忌惮非常,在无数次的较量中都被苍极原光所败。仓极原光就是火啦星系中名符其实的战神,他永远维护着星际间光明的一面。这一次终极的融合,终于使两大帝国的英雄得以牵手,因为他们要结婚了,这是星际的结合,也是帝国的联姻,更是火啦星系中正义的合并” 这又是萧辰的一段梦,又是他的一段故事,一段《宇宙之心》里的精彩片段。趁在孩子母亲月子期间,他不光只是记录下来,他还念给她听,这本故事已成了他们生活中一道有趣的景致。 孩子满月后,萧辰又联系曹瑞出去干零活,他要养家,还要还债,只要能挣到钱,干什么都可以,不过说句实在话,跟曹瑞出去根本挣不到多少钱。好在四月份时,佟芳认识的一位女友为他们介绍了一份工作,是去一家海参育苗场工作,管吃管住,给萧辰的工资是每月七百元,给佟芳的工资是每月三百元,他负责在车间里上夜班,她则负责给工人们做饭。 自从搬去了海参育苗场,他们总算感觉轻松了不少,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没有了支出,所以不到两个月就还清了所有的欠债,只是最后一笔债让他还得有些难过。就是那位曾经赊给他蔬菜的老哥,因为时间太久,等他来到集市寻找时,人家已经改行干别的去了,他只有打听到老哥的一位亲戚,把钱留下。 育苗场的工作很轻松,萧辰主要负责在每天夜里规定时间内给参苗投放一次饲料即可,至于其他较复杂的工序一般都会被安排在白班里。佟芳在厨房给工人们做饭,厂里总共才七八个人,也没有太大的工作量,萧辰不可能一天都睡觉,还可以帮她一把。他们把孩子放在一只固定的塑料敞口桶里,孩子正好可以抓着桶沿站在里面玩耍,累了就坐在里面,非常安全。 有了稳定的生活,萧辰又可以在书本中寻找慰藉了,他虽然上夜班,但在班上最多忙碌一个多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可以用来看书,或者拎着手灯四处游逛,反正这里的夜晚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有时还跑到育苗场后面的海边,在灯光里找一些被潮水冲上来的海鲜。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进了秋天,萧辰一家的日子也是这样不停地重复,唯独有新鲜感的是孩子已经会摇摇摆摆的走路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曹瑞不知从哪里打听着来到育苗场,相互几个月不见还都有点想念。 “你现在好吗?”萧辰问。 “还行,最近活不少,我从老家又招了几名工人。” “还在和平村住吗?” “早回黄城了,我老婆也有孩子啦。” “是吗?好事啊” 他们闲聊了一会,萧辰又想起一件事问道:“最近听说石材公司的情况吗?” “知道,他们还在等呢。” “好家伙!总不能再等我有了孙子吧?” “难说。”曹瑞无奈的一笑,问道,“你说这个石材生意到底是不是个骗局?” “那就要看这个局是谁做的,小人物就是骗局,大人物不是。” “我还真是佩服这些搞石材的,这么多年硬是咬牙挺过来了!” “是啊,精神可嘉,比如老孙,每天住在民房里,都快吃不上饭了,还养着情人。” “这情人也够贱的,跟着喝风啊!” “哈哈!流泪的石材呀!” 过年时候,育苗场里除了萧辰一家人,其他工人都放假回家了。这个地方离市区远,周围也没有居民,也就感受不到过年的气氛,看来又是一个安静的春节,他们早已习惯了。不过今年相比往年可是有很大不同,厨房里只要有的食物可以随便吃,老板也不会亏待他们,毕竟这等同于在坚守岗位,所以提前预备了不少年货。萧辰在不忙的这段时间里把自己的小屋收拾得非常舒适,场里的电是可以随便用的,他在屋里一角安放了一只电炉子,电炉后面还放着一面大玻璃镜,可以把热量折射出来,使整个房间都充满着温暖。他们睡得还是金辉走时留下的那张席梦思床垫,特别柔软,孩子最喜欢在上面蹦来蹦去,为了安全,他特意从房顶连了一根竹竿下来,好让孩子有抓的地方,像是小猴爬杆。另一角是用木板钉起的一张书桌,可以在上面看书学习。小屋虽然不大,却井井有条。 春节过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佟芳向老板辞了做饭的差事,她倒不是怕累,是不习惯这份约束,再说每月三百元钱也确实太少了。过了些时日,也就是在五月份的时候,有一天傍晚,周老板突然来到育苗场,这倒让人感到很意外,仔细问过才明白,原来周老板最近在外地揽了一项开铁矿的工程,想请他帮忙看场子和管理账目,并且说通过这么长时间接触,对他诚实善良的品行很赞赏,用他帮忙放心。周老板虽然是个精明好算计的人,可也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人。萧辰当时没有答复,回头跟佟芳商量一下,两人意见非常一致,认为只要有机会就离开这里,他们只是想着能多走一些地方,多转几个城市,不想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至于跟谁去干并不重要。决定一经做出,萧辰立刻通知了周老板,同时把育苗场的工作辞掉。 接着几天之后,周老板就用他那辆白色的士头客货车帮萧辰他们举家搬到了威海荣成棘子埠村。老周早在村头公路边租用了一家已倒闭的饭店作为住宿办公地点,宽敞的大院里可以停放不少工程车辆。这时大院里已经住了不少人,都是养车的小老板或司机,周老板并没有自己的车辆在里面,他是用合伙和承包的方式临时组建的工程队,在运作时必定会牵扯很多复杂的账目,这就需要专人来管理,以前这样的事都是由周老板的老婆来负责,可她有家照顾出不了门,所以就让萧辰顶了这个缺。他们的工地在离此大约几公里的坦富庄附近,现在已经开工,矿主是一位当地姓汤的年轻人,听说还是一位社会大哥式的人物。萧辰跟车来到矿上才明白,这种矿根本就不是如想象当中又是隧道c又是轨车的那个样子,其实就是一个大坑,从一侧坡度较缓位置开出一条斜道供工程车上下,坑底有一台挖掘机将矿石或土方装车运出,矿石卸在料场上,土方则运到别处。这样的开采方式其实就是一种破坏式的挖掘,要从下面取出一方铁矿石,往往就要把上面的土层挖走成千上万方,不但会毁掉大面积的植被,还会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这种矿都属于没有多少开采价值的地表矿,国家法律是严禁挖掘的,但是法律从来都是可以议价的,只要不撞在枪口上,没有什么不能干的。类似这样大投不值,小挖有利的矿坑到处都有,所以到处都会有人在挖。至于手续嘛,只要把当地大队书记和矿产部门的主管打点明白,就等于万事大吉了。 他们在这个矿坑只干了二十八天就结束了,下面矿石虽然还有,但凭他们的能力已经无法再往下继续挖掘。挖出的矿石被送到不远的一座选矿场加工成铁粉,之后才送去炼铁厂,不过后面这一段就与他们无关了。周老板只负责土方工程部分,这个地方一完事立刻将工程队转场去了大疃附近一个叫徐田庄的矿场。矿主也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的人物,可能这一类风险巨大的生意也只有这样的人物能干吧,因为在某种情况里,权贵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往往能迎刃而解,比如挖矿铺路避免不了会损害当地村民的地角坟头,村民会因此大闹工地,阻挠工程。正规企业面对这样的情况的确为难,而黑社会人物都是靠打杀起家,一顿棍棒冲打,往往事情会得以解决,打坏了看病,被抓了花钱,工程依然顺利。这座矿场在一片松林之下,当地大队书记同样因为三万元钱就同意开工了,仅仅十几天时间,一片茂密的松林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土坑。他们在此同样干了不到一个月又开始转场了,这次转场不仅是换了工地,也换了住所。新矿场在东岭后村北面的山坡上,他们的新住处暂时在一家公路边的汽车旅馆内,因为老板看中的是旅馆前面非常宽阔的空场地,除了停车,堆放几千吨矿石也没问题。就这样又是一个月后,他们又搬家了,搬到荣成北面的夼北村。这里有一座铜铁矿,这回矿主不再是别人,而是周老板自己,他自从参与这一行之后,发现里面虽有风险,但也有大财可取,所以便自己运作亲自承包了这座矿场。他们的找矿依据的一般就是一张矿产部门的航测图,以及在五八年大炼钢铁时代曾挖掘过的矿坑线索,那时技术条件落后,挖矿也只是动个表层,坑里往往会留下大量的矿石,如果运气好的话,从一个坑里再挖出几百万元c甚至几千万元的矿石都是有可能的。 开工之后,周老板为这个矿可是下了巨大的本钱,这里不同于他处,地质结构都是以岩石为主,挖掘机根本挖不下去,只好聘请专业的爆破公司进行爆破。炸一层,挖一层;再炸一层,再挖一层,一点点往下走,进度非常缓慢。他们在这里整整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总算接近了矿层。当时大家都很兴奋,认为巨大的投入终于有了回报,就在最后一批爆破之后,令人万万意想不到的是,坑内的矿层突然坍塌了下去。检查后才知道,这个矿在以前早就被以隧道的方式采空了,他们炸塌的正是以前的隧道。面对此景,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周老板。为了这个矿,他不仅把出来挣得钱都赔了进去,连以前的积累也扔进不少。这回可真是败了,败得一蹶不振,他把工程停下来让萧辰负责看着,本人则回到市区住所再也不想露面了。 夼北是一座小村,萧辰一家人租住在一套破旧的民宅里,他除了每天例行公事般去矿上转转,其他时间都是自己的,周老板已经好久没有再付工资给他了,他又要面临这种不得不精打细算的状况。他从龙口出来时存有几千元钱,可不敢乱花,因为佟芳又有了身孕,他要早作准备,绝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再寄托到别人身上。他对周老板的情况也表示同情,但也只是一个同情而已,在困难的时候,他一样会去向他要钱,这是他应该得的报酬。 天气又变得寒冷起来,房间里的气温越来越低,他干脆从村里搬出住进矿上的工棚,工棚条件虽然更简陋,但里面有免费的电,有烧火的柴,他不能让孩子挨冻。近几日天气冷得很,一场罕见的大雪悄然而至,他们住的工棚几乎被雪埋起来,矿场低洼处的积雪有的竟然达三四米深。待雪后短暂的晴天里,他出门把生活用品备足,然后坐在工棚门口沐浴着阳光,悠闲看着佟芳和孩子在玩雪。这些年虽然过得异常艰苦,但他反而还比较享受这个过程,乐观的心态让他永不气馁。他有时会抱起孩子说:“自你出生之后,我们一家三口便东奔西走居无定所,其中苦乐不言自知,不过好在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笑声多于哭声!”孩子似乎能听懂一般应之以欢笑。有了闲暇的时光,他也愿意思考关于人性的一些道理,回想走过的一些地方,竟有如此不同的风土人情,拿龙口与荣成相比,人性就有很大的差别,龙口人善于经商,而荣成人则不行,他们更喜欢循规蹈矩,一板一眼。龙口人在经营活动中为己拓展的空间很大,而荣成人就显得特别木呐。就拿议价来说,荣成人最不愿意的就是讨价还价,仿佛有失尊严似的。其实经商就是一种商榷的行为,反对议价就失去了商的意义,所以这里出门做生意的人少,反而在学问与军旅方面成名者居多,原因可能就是与这里人坚毅与矜持的个性有关系。 在苦中有乐漂泊不定的日子里,他深有感触作了一首自度的诗词:“经年九住,有月三移;大地不生无根草,沙岭石坡难植木;漂泊无积累,游身不得富;我也哭,我也怒;江湖烟雨断肠处,何处是归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消失的梦 二零零六年大年夜过得很有意思,萧辰一家就窝在这间矿场的小工棚里,聆听远处鞭炮的响声,不禁也心血来潮。他从床底下找出几管以前爆破剩下的炸药,插上导火线。 “喂,你干什么?”佟芳搂着孩子问。 “过年了,咱们也听听响。”萧辰兴奋地说。 “你可别弄出事来?” “放心吧。”萧辰举着手灯从工棚出来,顺着后面的高坡一直向上走,已经走出很远了,这才蹲身点燃导火索。导火索足够长,他已经跑回来半天才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高坡上的石块“哗哗”向下倾泻。 “我的天哪!好大的威力!”萧辰颇感意外,观察着棚顶,生怕被炸飞的石块砸个窟窿。佟芳也害怕地埋怨起来。等平静之后,他急忙把剩下的炸药又放回原处 正月初三这一天,周老板突然来了一趟,他的外表显得很憔悴,一看就知这个年过得不怎么样。对方这次来既不是送钱送物,也不是为了工作,而是通知他尽快离开这里,自己找个车,走时小心不要被人看见。萧辰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逃债呀!因为周老板在这个矿场还欠有不少外债,如电费c剩余爆破款c当地选矿工人工资c抽水费等,合计一下不少于四万多元,萧辰就是管账的,知道底细。这些债主平时来矿上讨债不止一次了,周老板也只是千方百计向后拖时间,现在正好是过年,算是安静了几天。不过等过年之后,大批债主一定又会蜂拥而至,周老板既然要让他悄悄离开,就是不打算付这笔钱了。初五之前肯定是不好走,这个时间没有人出车。 一直等到初七这一天,萧辰才雇到一辆小货车,他本来也没有多少家当,十几分钟就把东西搬完了。一家人迅速离去,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来到文登的宋家镇。下车找个公用电话打给周老板,不一会,周老板便过来把他们接到石头村一户已经租好的民宅里。从周老板嘴里还知道,之所以来这个地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离此不远的小罗村又找了一座矿场,计划与别人再合伙干起来。其实这些信息对萧辰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至于干不干对他无关痛痒,他没有兴趣再跟着这么耗下去,他能看到自己在这场游戏里的结局。 小罗矿也是五八年曾开过的一座老坑,周老板和当地两位年轻人合作,计划雇人用打井的方法把矿开采出来。开始几天还算顺利,可后来随着工程进展,与大批资金投入,周老板开始退缩了,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冒这个险。所以便坦白地告诉合伙人说他已经没钱投入了,如果还要合伙的话,他只想在这笔生意中吃两成干股。合伙人又不是傻子,当时虽然没有反对,待周老板把该做的事做完,便不再理会他,他也只好卷铺盖卷走人。临回龙口之前对萧辰百般许诺一定会对他负责到底,至于拖欠的工资也会趁早通过银行汇过来。萧辰对这样的话已经不再有感觉了,对方一走果然是一去不回,再也没有了音讯。 自从搬来石头村,萧辰倒没有觉得这里与他处有什么不同,佟芳过得却非常快乐,受到当地众多基督教徒的关爱,还被邀请一同去聚会。有位姓王的大姐特意捎来一本圣经,并嘱咐说生孩子时一定要提前通知她,好来帮忙。还有姊妹说如果生孩子没钱不用愁,大家都来凑点也就够了。萧辰听到这些话的确感动,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他乡能得到如此关照确实难得,同时,他也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信仰所产生的那种令人荡气回肠的力量。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呱呱落地是个女婴,十分小巧可爱。此女在夼北所怀,在宋家镇降生,出生前半个月时,她母亲就阵阵腹痛,七八天时,腹痛加剧,双脚浮肿,胎位下移。二三天时,双手也开始发肿,胃酸难忍。据说胃酸是胎儿在长发,全身疼痛是开骨缝。回想一下真是一个孩子一个样,她哥生人时只提前两个小时才有了反应,这个孩子却提前了半个月。孩子出生时,有位老医生很有经验,麻利地就将胎儿取了出来。那位信教的王大姐一直守在旁边照顾,从凌晨三点直到中午十一点钟,寸步未离,这倒使萧辰感觉轻松了许多。坐月子就在石头村这栋四间民房内,按目前经济条件来说这就可以了。总而言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解决不了的难事。萧辰已经有过伺候月子的经验,这次自然有条不紊。在他们这样特殊的夫妻生活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无论是疾病贫穷,还是其他,都会在这铁铸一般的感情面前如烟而散。条件宽松了,萧辰也用不着东奔西跑,也就有更多时间陪在家人身边。母亲哺育孩子,也会因婴儿反应的不同而不同。哥哥刚生时表现出是一副饥饿的样子,所以母乳当天就下来了。女儿则不然,过了两天还不知道吃东西,所以奶下得也晚。通过两次哺育过程,他还发现婴儿的哭声具有很强的催奶作用。 这段时间气温每天都在三十二三度上下,当妈的在这种环境里坐月子确实不容易,小姑娘现在特别能吃,呛得“咯咯”的还叼着不松口。吃完尿,尿完再吃,除了睡觉没有歇的时候。他哥哥每到这时就趴在床边也像条件反射一般馋得直吧嗒嘴。 今天是女儿满月,王大姐两口子特意请萧辰一家去饭店吃了一顿饭,王大姐夫妻都很善良,而且非常喜欢这个小姑娘,所以萧辰和佟芳就提议让这个孩子拜他们夫妻为干爹娘,这也是孩子的缘分与福气。 萧辰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通过前段时间对铁矿的了解,他也开始留意这方面的信息。就在最近,他无意中还真打听到了附近不远的一座矿坑,这座矿坑也是五八年被开采过,就在台村后山上,他通过一位姓房的大叔又联系到当地一位很有势力的人物,这才将矿坑落实下来。对方条件很简单,等矿坑开工之后,提出索要二十万元好处费,并且可以提供用电c炸药和疏通关系等方面的支持。这些方面完成了,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就是找投资人,所以就联系了曾经在坦富庄矿区认识的汤老板。对方就是开矿出身的,到现场一看非常满意,当时便拍板决定筹备开采。他们从龙口联系租用了一台挖掘机,又从荣成租用了一台铲车和一台工程翻斗车,再招聘几名炮工,在矿坑附近还搭了一间工棚。萧辰则负责联系接电,搞炸药和柴油。跟汤老板同来的还有两个伙计,小于和小宁,也是对方多年的朋友。由于准备充足,铁矿很快就进入了开采阶段,对能挖动的地方就用挖掘机挖,挖不动就用炸药炸,一切工序都是按部就班。这座矿坑里的矿石质量很好,而且矿线明显,易于开采,才几天的功夫就见堆料场上被运送来的矿石堆成了小山。中途虽然也出现了一些阻力(主要与当地村民的纠纷)但在经验丰富的他们面前都轻松解决了。他们在这座矿坑里一共干了三十二天,挖出来近五千吨高质量的矿石后便突然停了下来。这是汤老板的主意,他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是经过仔细考虑的,目前这座矿坑里的矿石脉已经向下延伸,就目前这种开采已经无法再继续,除非改成打井的方式,但那样做也就意味着更大规模的投入。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付给中间人好处费了,二十万!他的确有点舍不得。况且以后的情况又很难预测,万一对方拿了好处费再继续索要怎么办?他们现在可完全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人家随便为难一下就够他们受的,前几天就因为一些误解停过一次电和停供过一次炸药。更主要是矿脉以下的情况实在无法预测,万一断脉怎么办?他们遇过的这种现象太多了。所以,汤老板就以堆货场原料过多为由,组织车队先将矿石运走,然后接着派小于和小宁把萧辰一家接去了荣成。再离别时,小姑娘的干爸干妈对这个从出生一直照看到五个月大的干女儿真是难舍难分,但是命运就是这样,为了生存,只能东奔西跑。汤老板这一走,不仅把矿坑扔掉了,还扔掉了一大批债务,不算该付的好处费,光是各种机械车辆的租金就有六万多,还有炮工c电费和柴油欠款。萧辰管不了其他,但是柴油与炮工可是通过他联系的,这也是最让他头疼的问题,他倒不是担心这笔债务纠纷的法律责任,而是觉得良心不安,对方正因为出于对他的信任才会同意这些款项的拖欠,如今出了问题,他却躲起来,这算什么?他为此事也专门跟汤老板谈过,但汤老板说目前矿石已经出手了,只是收货方也同样拖欠了他的货款,所以也只有耐心等待,等把货款要回来会考虑这些债务问题的。面对此景,萧辰也是无可奈何。 萧辰一家人暂时住在荣成黎明村一套民房内,这是汤老板为他租的,小于和小宁住在不远的黎明小区,房子也是临时租住的。他们也都在等着老板这笔货款中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匆匆又近年根,还有十九天就是丁亥的猪年,这几天小姑娘感冒发烧,当妈急的不得了,吵着要去医院,可萧辰不愿意去,并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从内心里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医院还能治病。它们已经在这个堕落的社会里变成一所所榨人血财的机构,他宁可耐着性子坚持,也不愿意去冒险,所以晚上就用土方煮些姜汤给孩子喝下去,发一身汗,第二天就好了。邻居也有得同样病的孩子,天天跑医院,每天都是一百多元往里扔,就是不见好。记得有一位在医院上班的熟人就亲口说过里面的肮脏事,他说在配药室工作时根本就不按处方给病人施药,一般是减小剂量,这样做可以延长病者的治疗时间,可以挣到更多的钱,而截留下来的药品又可以卖钱据为己有。这些只是小片段,类似于这种情况在医疗方面比比皆是,也包括新生儿疾病预防方面,所以他从来都不赞成给孩子打预防针,就是为避免成为这些丑恶现象的牺牲品。不过小孩抵抗力差,经常会有个小病小灾,萧辰也就经常和医院打打交道,也就深刻感受到现在医院里所谓的医德和医术,病人在它们眼里就是一台台取款机,过去有老话叫:“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现在医院也适合这句话:“医院大门随便开,有病没钱莫进来”。可人一旦有病也只能到医院,明知挨宰也要来。如果是自己有病,能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是换成老人或孩子,你又不得不去,总不能因固执己见背上一个不孝少爱的骂名吧,所以医院宰人比其他地方更没得商量,更名正言顺。 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星期时,女儿又病了,没办法只能去医院,虽然知道结果,可也得去。人民医院规模倒是不小,高楼大厦,电梯上下,白衣天使们一个个似笑非笑表情怪异,在你身边晃来晃去。挂了专家号上三楼,一位上年纪的老头接待了他们,对方先用听诊器听,再扒开嘴巴看,然后甩出令人厌烦的老三样:化验这,化验那。总之一圈下来病没有治,钱先花上。最后老头再装模作样说孩子病得很重,如不住院,后果难测;要想治好,最少还要花一二千。这笔钱肯定是没有,就是有也不能扔进这个黑窟窿里。他们回到家,萧辰默不作声,佟芳抱着孩子一个劲唠叨,加大着压力。 正在为难时,小于刚好开车过来,建议带他们去找一位中医看看。他们把儿子托付给邻居看着,一个小时以后,他们来到一家偏僻的农村小诊所,坐诊大夫是一位四十几岁的男人,见他们乘车赶来知道路远,便给他们先看。萧辰为保险起见还特意把医院开具的检验单拿出来,却被对方不屑一顾扔到一边。对方只是抓着孩子的小手看了看,捏着一些药粉在孩子手指上轻轻拿捏按摩,并且说明是小毛病,不用打针输液,更无需住院,只是开了一剂中药,三十元钱就完事了。第二天;萧辰看着孩子健康灿烂的笑脸,心里总算得到了一种慰藉,并不全是为女儿,而是为了能在一个偏僻农村里找到的医德和医术。 年前腊月二十几,汤老板给萧辰送来一箱鱼和一千元现金,有钱心不慌,竟管只有一千也足以过个好年了。鱼虽是廉价的鲅鱼,可数量不少啊,怎么也能吃到十五,收拾干净往冰箱里一藏(冰箱就是院里的雪堆,刨个窟窿埋进去,连电费都省了)只是这个冰箱不太保险,夜里时常会有野猫光顾。小于和小宁也分到了过年的钱物,因为他们和老板关系更近,所以也就额外多了一套衣服。 不管怎么说,老板的心意是好的,就是要让他们过一个安心的好年。可是过年之后呢?对方却悄然无息地消失了,大家都等得心急如焚,可是等来等去,只等来一个坏消息,听说汤老板因为诈骗等违法行为被抓起来了。他们还打听到,那笔矿石款确实曾被拖过一些日子,但在年前就结清了。事到如今,大家也都明白了,汤老板本身就从没打算给他们分什么提成。萧辰到此刻也真是哭笑不得,这件事从始至终就都在汤老板的算计当中,不但坑了大批的合作者,就连最亲近的朋友也没有放过,这真是! 萧辰用了极大的耐心熬到了五月,今天正好是五一节,都说五一是个劳动的节日,所以他们又劳动着搬家了。雇用邻居的车将家又搬回宋家镇石头村,他们这次可真是感觉搬家搬够了,以后无论再怎么样也不想搬家了。回宋家镇一个月后,萧辰在小于的介绍下在崖西镇一家沙场找了份工作。因为工作地点离家远,所以并不经常回家,等到十月份回去一趟,女儿已经能学着走路了。又过了将近一个月,萧辰与佟芳通了一个电话,并寄去几百元钱,其实她这几天正在病中,却还叮嘱他在外要保重,不用牵挂她。很简单的一句话,真正的感情就是这么简单,不用千言万语,即使远隔千里,心灵也是想通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过了一个春节,孩子母亲最近正忙着给女儿掐奶,萧辰从前认为给孩子断奶就是个很自然的事,没想到也这么受罪,又要抹辣椒水芥末油,又要忍受胀痛,几天之后才能过去痛劲。萧辰为了照顾家方便,也把沙场的工作辞了,就在附近打一些零工。佟芳最近发现自己可能又怀孕了,他们也为此事争执过,是否还能继续要这第三个孩子。佟芳现在还没有离婚,前面两个孩子都没有落户口,再有第三个实在无法想象。萧辰对这个问题的态度与她不同,他认为只要能怀上孩子就是老天的恩赐,决不能人为去打掉,他根本不会去在乎什么生存条件和闲言碎语,也不会在乎什么法律法规生育政策,他就是他,是一个不会因为环境来改变自己的人。 趁着春暖花开,萧辰应朋友之邀特地去了一趟东北距离哈市不远的一面坡,他是专门来考察一座石墨矿的。到这里一个月给他最明显的印象是:城镇生活艰难,农村反而富足。城镇艰难是因为大批企业倒闭,失业人口剧增。农村好过是因为能毁林耕种,收入稳定。他可不喜欢这里,少年时虽然没有觉得,现在却发现这里少有长寿之人,一般人活过六十岁也就不简单了。而同样在威海地区,七十岁还能干壮工,八九十岁在地里忙碌者有的是,甚至上百岁的老人还能在家里做针线活,这可是他亲眼所见。真是不可思议,这或许就是水土的原因。他来的这个地方与他的家乡近在咫尺,可是却没有勇气回去看看,因为他在家乡还有一笔旧账未了;一笔让他想起便撕心扯肺的旧账。等办完了事,他一刻都不愿停留地赶回了文城 在冬季来临的时候,他们家又添了一个男孩,萧辰分别为孩子们起了名:萧龙c萧凤c萧虎,他不觉俗气,有龙有凤,龙凤呈祥,他喜欢这样的寓意。一家人围坐在炕头上,大人喊,孩子叫,好不热闹。小寒前后,雪花连续飘了半个月,向野外望去银装素裹,胶东地区气温骤降。不过他们这个冬天倒不觉寒冷,节俭攒得千斤煤,小屋炉火过隆冬,惬意呀!再打开只能收到一个台的电视机,这才感觉到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这几年以来,萧辰虽然忙碌,但佟芳似乎比他还忙,别看她一天班没上过,但从早到晚有干不完的事情。首先她认识的人多,出去转一圈总能大包小包要回不少孩子的衣物,这个地区人生活都比较富足,大多又都是一个孩子,所以穿剩的衣服基本上就没用了,有不少几乎是新的,三个孩子自生人以来从没有花钱买过一件。另外,每天等到傍晚时,她还能带回来蔬菜和水果,有时东西太多,不得已还要借别人的三轮车来用。每当三轮车推进小院,掀开覆盖的棉被,品种繁多琳琅满目的果蔬就会让大家兴高采烈,一起动手抢搬进屋,免被冻坏。冬枣c火龙果c杨桃c木瓜c芒果c香蕉c菠萝c橘子c柚子c西瓜c水晶梨c柿子c哈密瓜c龙眼c葡萄c核桃c山楂c苹果c橙子c榴莲等还有很多叫不上名的,至于蔬菜的品种就更多了。谁家一下子能有这么多的果蔬呢?寒冬腊月,围着火炉,一边教孩子识物,一边品尝鲜果,很幸福吧!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不花一分钱白捡来的,离这个村子不远有一座供超市货源的果蔬中转站,其中有些残次品会被挑出扔掉,但扔掉的果蔬也未必都经过仔细挑选,往往是坏一点连带一个面,烂一只捎带一整箱。佟芳就是去把其中好的部分捡回来,她只要每天掐准对方挑货的时间就可以了,去早了没有,去晚了就会被拉走,或者冻坏了。她每次拉回来的果蔬一般留不到第二天,不少邻居熟人都会按时按点上门再从她手里把这些东西分走,因为这些人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去捡拾。她可没有这样的顾虑,拉回来的东西也愿意分给大家,这更有助于保持良好的邻里关系,更容易得到大家的帮助。她有时不仅会捡,还会抓,在村东头有条老河道,每年只有雨季才有水,平时都是茂密的苇草,里面时常会有野鸭野鹅活动。其实以前都是家禽,顺河道跑迷了路就变成了无主的野禽,很多人想抓都抓不住,要抓这些野惯得家伙,那得有猎狗一般敏捷的动作。可是有一天晚上,佟芳竟硬是在草丛里抓回来一只足有十几斤重的大白鹅,眼馋的邻居都啧啧称奇。先养在家里,等过年时好杀了吃肉。 又近年关,佟芳特意把她妈从东营接过来,老人家身体不好,常犯因血压高引起鼻出血的毛病,有时候一犯病血流不止很吓人。老人很疼爱这个女儿,离家这么多年也最牵挂她,这次能相聚他乡对母女俩也都是一种安慰。目前生活过得稳定多了,大人健康,孩子活泼,老人看见也高兴,所以到这里之后身心反而得到了很好的修养。不过老人也有老人担心的问题,她最担心是女儿的婚姻状况,因为女儿在东营老家并没有离婚就出走了,总是这样不明不白拖着,以后怎么办?目前这个家又该怎么办?还有孩子们 刚过完春节,萧辰通过广告在张庄水产公司找了一份工作,月工资二千多元,工作不算太累,就是工作时间长点。上班地点距离家有一段路,如果想回家住就要起早贪黑辛苦一些,不回也行,公司有员工宿舍。平时为了与家里联络方便,他特意买了一部手机,这是一款诺基亚最便宜的机型,却是他这么多年以来买得第一件奢侈品,每天当宝贝一样藏在身上。 有了稳定的工作环境,萧辰总是能为自己挤出一些时间做想做得事。他最近不知为什么忽然对练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此还收集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材料,他似乎对这类运动充满天份,往往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在无人教授的情况下,仅凭书籍资料也能摸索出不少门道来。他还想尽办法收集制作各类用于辅助练功的器材,这些东西如果花钱去买并不困难,难就难在不想花钱还想拥有。为做一根用于练习拍打功的铁沙袋,他需要准备针线布料和铁砂,线是在车间里拆食品包装袋收集来的,布料是破工服,铁砂则是废轴承内的滚珠。佟芳在家没事也专门跑到街上各修车店门前为他捡一些攒起来,别看这些小滚珠不起眼,要攒上五六斤还真需要下点功夫。他还找了一截不锈钢筒,灌满铅做成一根极有分量的太极尺,钢筒和铅都是用收废品的方法收来的。另外还做了两只二百斤重的拳击沙包,这也是他亲手缝制的,里面是用米粒大小的石子灌成的,他喜欢这样的硬度。除此以外的自制器械还有很多,如灌满水泥的篮球可做太极球;做几片空心水泥饼套在一根铁管上,五指抓提可用于练习擒拿,增减水泥饼就可以起到调节重量的作用,水泥饼每张有二十斤,如果能轻松提起五张来就说明指力已相当惊人。总之,他光收集制作这些东西就用了半年时间。在摸索的学习过程中,他对中国古老的太极文化极其偏爱,认为其有更加深厚的文化底蕴,只要与太极有关的功夫,他都去研究学习,一套复杂的太极拳,他仅凭一本拳谱就能在十几天内熟练掌握,可见他在这方面的悟性与热情之高。除了白天上班之外,有时回家后为了练功能通宵达旦而不知疲倦,他现在的业余生活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习文练武。除此以外,再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的。孩子虽多,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负担,女儿自从会走后就一直跟着干爸干妈生活,另外两个当妈的也完全可以照顾,剩下个他就琢磨着自己想做得事了。 佟芳有时见他如此执着于这些,忍不住埋怨:“你都四十五岁了,眼看要奔五十,还折腾什么?是学习考大学,还是练武做明星啊?务点正事吧!你看看人家日子过得,有房有车的,这里哪还有像咱们家这样的”她经常这么说,但经常这么说时,萧辰也经常是当做耳边风,不听不应,我行我素,一切照旧。 今天傍晚,萧辰下班回来时,佟芳和孩子们都不在家,可能又是在谁家玩得忘了时间。他正准备做晚饭时,村妇女主任和治保主任进了家门。 “有事吗?”萧辰迎出来问。 “有点事,来登记一下人口信息,白天来时你们家好像没有人。”治保主任趾高气扬道。 “什么信息?” “户籍信息,身份证,还有结婚证。” “没有。”萧辰不加隐瞒,回答干脆。 “没有什么?”对方问。 “没有户口,也没有身份证。” “那结婚证呢?” “没有户口怎么能有结婚证。” “怎么会没有呢?”对方很奇怪。 “是啊,这就要问我爸了,可我爸去世了,所以我就这么一直黑着过来了。” “那你这可是非法婚姻!”妇女主任冷不丁插了一句。 “没有户口就没有结婚生子的权力了吗?”萧辰反问。 “这个但你也超生了!”妇女主任阴阳怪气。 “你别忘了,我可是黑人,既不是你们中国人,也不是外国人,只能说是一名自由的地球人,像我这种情况应该执行哪一国的生育标准呢?” 萧辰的话把他们问得哑口无言,可能是为了打破尴尬,治保主任缓和口气问:“看你们的日子也过得一般,现在政策很宽松,你们又有这么多孩子,为什么不申请个低保呢?” “低保是给我们预备的吗?” “怎么不能?” “可我没有手续,即使有,我也不会去要求这份施舍!”萧辰对这类人从来就没有好感,所以说话也不客气。对方相互对视一下,自知无趣地离开了。 佟芳晚上回来后,他把这个事对她说了,她听了直笑,也说知道对方这几天在找她,找她无非是想抓个什么把柄弄两个钱花,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躲出去的。现在也好象是得到了某种启发笑着说:“哈哈!看来我以后也要做个黑人,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是从火星上来的!” 他们在这个村住得的确很舒心,尤其是佟芳,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愿意和她来往,这倒不全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更重要她是一个心地厚道的女人。她虽然爱钱,但不贪婪,记得有一次在村里捡了一只包,里面有一千二百元现金,这钱对别人可能是小数,对她绝对是一笔横财,但是当失主匆匆找来,她还给对方时并没有一点犹豫,惹得同伴们没有不说她傻的。 虽然在这里过得舒心,但他们还是决定要搬家了,为得是在没有自行车的情况下接送孩子上学前班方便,他们这次把家搬到了距离幼儿园较近的城关村。这也是一户四间带东西偏房的农村式老建筑,老房子低窄墙厚冬暖夏凉,里面还装有一套土暖气,让人觉得干净舒适。东房裸露结实的梁柱上可以悬挂沙包,当做健身房用。小院平整干净,出院门向西是条河,常年流水,水中有村民放养的鹅鸭。 中秋节放两天假,萧辰特意让佟芳把女儿也接回来一同去照了全家福,相片照得真好,每个笑容都那么真实。他也非常享受与孩子们相依相偎的快乐时光,这里面有太多的感动。就在这里面,他还发现了一个道理,就是千万不要忽视了孩子们的智慧,他有一次让女儿把地上一片废纸捡起,女儿却说应该哥哥捡,他沉脸坚持,她竟极不情愿地蹲在地上,像是在搬动千斤重物一般,累得呲牙咧嘴,还一个劲嘟囔:“哎呀!累死了!我不行了!”真有意思 佟芳这两个月虽足不出户,却也能发点小财,都是一位搞废品收购生意的外地人付给她的好处费,因为她为对方联系了好几家能够回收到大量废品的企业工厂,而这些企业工厂又都是通过本镇镇长帮她联系的,否则这种事一般人可办不了。佟芳结识到这些人时仿佛都有一些奇特的经历,认识这位镇长当然也不例外。记得有一天中午在家时,女儿的干妈也在,到做饭时才发现菜没菜肉没肉,他就让女儿干妈帮忙看着孩子们,自己则跑去街上一家大酒店里。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消费,而是挨个雅间查看,当她看中一间雅座客人后,瞧准时机推门进去,面对早已选中的一位男性客人说:“这位老板,你们光顾着谈生意了,这么多菜也没有人吃,我能不能包点给孩子吃呢?”对方自然是一愣,也就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她随即就招呼服务员帮忙打包,服务员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还以为是同桌的客人,当然是大力帮忙,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最好的一些菜肴包起来,她道声谢,哼着小曲就回家了,这么多好菜连明天的饭都不用做了。而这桌客人里有一位就是镇长,是有人为办事特意在请客,镇长几乎没怎么动筷子,菜就让她给拎走了。 当天晚上,佟芳带着孩子在公园玩,正巧碰上镇长也在这里散步,她根本就没有印象,镇长却对她记得很清楚,搭话一聊,自然就扯到了这件事上。 “我说闺女呀,我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镇长的语气里丝毫没有鄙视的意思。 “我是怕你们浪费,帮个忙而已。”佟芳倒也不客气。 “我看你这闺女以后要有个大成就!” “没有资本去哪找大成就?” “脸皮厚不就是资本嘛。” 佟芳笑,镇长也笑。 当晚,镇长还特别邀请她和孩子们去家里玩,佟芳从此也就成了镇长家的常客,也是唯一不送礼的常客,甚至镇长有时还把吃用不了的礼品转送给她。 冬季来临,房头河面上封了一层冰。佟芳这天正好在收拾房间,她到河里洗拖布,河冰很薄,一捅就破。刚洗了几下,冰窟窿里忽然有鱼浮了上来,顺手一捞,是一条个头不小的鲢鱼。稍等一会,又有鱼浮上来,捞上来还是一样的鲢鱼,就这样,她一共从这个窟窿里捞出八条差不多大小的鲢鱼,虽然因缺氧显得不太灵活,但都是活的。她急忙回家找只桶把鱼装上,然后径直来到大街超市门口。先进超市扯几片塑料袋藏在衣兜里,再出来站在路边兜售她的鱼。因为没有称,开始就按十元一条卖,不一会就卖了三条。又来一位顾客是开车的军人,车上还载着不少食品,像是食堂专门搞采购的。军人打算把剩下的五条鱼全包了,让便宜一些。她本想出个价,可当她注意到车子驾驶室时立刻改了主意,说这些鱼不想卖,只想换样东西。军人不解,问换什么?她说想换对方驾驶室里面搭着的那件作训军服。部队里对军服来说有的是,对方根本不在乎,当时便成交了。她拿着衣服回家,却在路上碰到一位同村的熟人,问她干什么?她谎称刚从部队里用一百元买了件军装,没想到这位熟人也喜欢军装,便软磨硬泡地终于用一百五十元把衣服再从她手里买走了 眼看又是一年,萧辰在公司里干得很顺利。这一天,他忽然接到佟芳的电话,要他明天请假回来一趟,她要去医院看病。萧辰不放心,当晚就赶回来了。一问才知道,原来佟芳不久前被妇女主任劝说着去戴了免费的避孕环,之后总有些不舒服,最近可能又引发了炎症,所以打算去医院给摘了。第二天,佟芳在去医院之前还必须要去找妇女主任,因为这需要签字批条,否则医院不给处理。可是妇女主任的批条并不是白送的,是要用物质交换的,当然最好是现金。她本来心里有火,听说还要签字费,一生气直接去了医院。好在她认识一位妇科主治医生,便单独给她处理了,并且还特意告诫她凡是不花钱的便宜千万不要去占,其他的对方也不敢说太多。她在医院里还碰见几位和他一样情况的患友,也都是同一批戴环的村妇,她们可没有她这么灵活,每人都持有妇女主任的批条,都是花钱买的。等佟芳回到家说起这件事,萧辰却笑了,他是笑村里这些小贪官也有这么高的生财境界。中国的官位之所以极具诱惑力,是因为能贪,不过这官并非人人能当,必须有相当高的智商,否则也上不去,即使上去了,用不了多久也会被踹下来。就拿贪来说,不光敢贪,还要会贪,贪得不留痕迹。如果能贪到不但不留骂名,甚至还能赢得些许的拥护,那更是境界非凡了。如同这位妇女主任,她的职责就是要为妇女们操劳辛苦,女人嘛,也就是生孩子这点事与男人不同,所以也就成了计划生育中的重点群体,为了顺应政策,也为了避免妇女同志们身心遭受更多的创伤,主任便不辞劳苦,挨家挨户,田间地头,风雨无阻去做工作,那种任劳任怨苦口婆心的敬业精神实在令人感动。计生部门免费出车送大家去查体,有些小病还会免费诊治,最后再给戴上免费的避孕环,以解不想再生育妇女们的后顾之忧。这一系列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政府体恤为民,百姓省心省钱,这样的领导不被歌功颂德才怪呢。不过事情的结果并非这么简单,那些戴环妇女们在最多一个月左右几乎都会出现一样的病症,当自己去检查时也同样会得到一样的结论——因为夫妻生活不当把环弄掉了,必须马上取出,否则后果危险。可是要取呢?又必须要有妇女主任的批条,当你迫不及待索要批条时一般都会被种种理由拒绝回来。但病痛不等人,情急之下只有一个办法——花钱免灾。妇女主任在给批条时还要露出一副万般无奈的表情,即同情又为难地嘱咐不要声张,她这是为了救人在违反政策什么的,你还要千恩万谢。这还算顺利的,有些戴环后又怀孕的女人就更倒霉了,还要流产,一次下来没有几千是完不了的。这种事经过多了,有人也就看出了端倪,其实村领导与医院早有暗中约定,由妇女主任出面堂而皇之组织广大妇女去戴上根本不按正确方式安置的免费避孕环,而且又能保证在一个月左右犯毛病,之后呢?就在办公室等着,村里收费,医院创收,皆大欢喜。 事情完了之后,萧辰再回公司之前又特意嘱咐佟芳,告诉他这世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以后在社会上无论碰上哪一类组织,也不论举行哪一类活动,就遵守三个“不”的原则——不听c不信c不盲从,才是最安全的。 萧辰在公司宿舍里是与另外两位工友同住的,但每次下班回来从不与他们多话,因为他实在找不出和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回来就抱本书躺在床上。两位工友也都是有家室的成年人,每次回宿舍总是没完没了的抱怨,抱怨领导,抱怨工作,抱怨生活的不公。今晚,他们一回宿舍,抱怨依旧,只是话题变了,开始提到孩子问题,抱怨养孩子如何如何艰难,上学就业,还要买房娶媳妇,这一套下来够他们这样的父亲一辈子努力的。抱怨到兴头上,一位工友问萧辰的孩子几岁了?萧辰就反问对方问得是哪个孩子?对方还很吃惊。 “你有几个孩子?” “三个。” “好家伙!我一个就愁死了,你竟然养了三个!” “你们养孩子的观念有问题。” “什么问题?”对方不明白。 萧辰一笑,转过身不再理会,他这是不想对牛弹琴。他对于养育后代有着自己的观念,现在社会人都在抱怨养儿艰难,从小到大,甚至负责到老,抱有这样的养育观念自然是难上加难。你要为儿女做一辈子牛马,有你这样的榜样,儿女们也会为他们的儿女做同样的事,这就是观念的传承。现代孩子们虽然生活优裕,却很少能体验到真正的幸福感,他们不明白,人生真正的幸福来源于对幸福追求的过程中,而父母却把这个过程替他们省略了。父母做了太多本该儿女们做得事,所以,儿女不但体验不到幸福,还会对人生价值产生莫大的疑惑。这就是目前国人典型的世风日下c庸俗颓废的生存理念。拥有这样的观念从小处说家族不振,从大处说家国不幸。这种观念严重侵蚀了后代人自强自立的精神,瓦解了他们对志向坚守的信心,这只能给儿女们浑浑噩噩的人生增添无穷的遗憾。古人对此早已做过最好的总结“贤而多财损志,愚而多财增过”。他更钦佩那些勇于对祖辈溺爱说“不”的孩子们,这些孩子日后才是真正能够推动社会进步的中流砥柱。 “九星帝国女王长弓千羽与红石帝国国王苍极原光即将举行的大婚如同一场巨大的宇宙旋风,刮遍了火啦星系的每个角落,一切都为他们疯狂,一切都为他们改变。而最不愿看到这些变化的莫过于特薛里奥,他也要疯了,他是被无奈折磨疯的,如果让事态就这样发展下去,他可能永远都没有征服对手的机会了,所以;他一定要去制止 大婚前夕:原光国王在都域外天火山祭祀光明之神,可是就在这天夜里,防守严密的营地突遭特薛里奥暗灵骑士的偷袭,虽然对手为数不多且死伤惨重,但他的卫士也成队阵亡所剩无几,其中暗灵骑士的一名首领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多面人,在与之不得不以白刃相搏的过程中,原光国王被对手的长剑截去了一条手臂,就在这万分危急关头,幸亏王弟助连尔及等及时赶到驱走残敌,解救了国王。为了恢复伤残的身体,原光国王不得不再进行一次进化,大婚之期也被迫推迟” 这一段文字还是萧辰在一个多月之前纪录的,因为在那之后,不知为什么再也没有梦了,他清楚这肯定不是结局,这个故事的发展也远不该就到此为止,但是他又不知道后面该是一个什么情况,所以就怀着一种企盼心态在等待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小岛主人 这座位于南海中沙仍处于封锁中的四方岛经过近十年建设,上面终于呈现出一座神奇的城堡宫殿,这是一个现代与古老完美结合的产物,在外城门楣的横额上霍然镶嵌着三个金色大字——凤凰城。城内各式建筑组合也都是按中国文化韵味分别被命名为c栖凤宫c蝴蝶园,朝阳殿c镜花轩c梧桐苑c鸣凤阁c剑楼c眺台等。由于面积有限,所有建筑都巧妙衔接在一起,中间高大的主建筑自然地伸向空间,给人一种错落有致连绵起伏又浑然一体的美感。粗犷处,金碧辉煌大气磅礴;微小处,精雕细琢构思奇巧。真可谓是一件鬼斧神工的天成之作。与之遥相呼应的是周围若隐若现的环礁,和东西两头突出的码头与凉亭,码头也有了名字叫浮岛码头,可以随潮起伏不受约束,它属于外码头,可停靠远洋大船之用。在主岛边还有一座更小的内码头,供岛内休闲之用。凉亭名叫沧浪亭,可随风升降的玻璃墙幕正好挡住涌潮狂浪,在此看海如置身其中令人心潮澎湃。岛与码头相连的金属桥名叫枕浪桥,横跨海面随风摇曳,竟无一根梁柱支撑,走在上面如悬空踏浪,也可谓是一道奇观。周围环礁由于经过特殊的硬化处理如铁块般抵御着大风巨浪,岛与礁之间半月一样的内湖水面被称为月亮湖。这里以前风浪很大,由于礁盘上升,正好将风浪挡在外面,即使在多风的季节里,湖面也比较平静。内湖海底深度只有二十米左右,光线充足,能见度好,水底生物物种非常丰富,是荡舟潜水的绝佳之处。现在四方岛附近已没有了外来船只,负责警戒的舰只都在几海里之外,根本不允许靠近。内码头停泊一艘极度奢华名叫仙子号的游艇与几艘小型快艇。夜晚时,整座岛屿一片光明,所有建筑光彩夺目分外妖娆,而岛屿充足的电力就是由岛下秘密洞库中那艘隐藏的飞船所提供,因为这里就是九星帝国驻地球的一座皇家行宫,是专门为女王特使而预备的 又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一颗流星划过长空再次悄然无息地坠落在这片神秘的海域里,完全重现了十年前那样一个震撼壮观的场景 今天的凤凰城如同一位沉睡的美人忽然苏醒过来,开始尽情展现自己独有妩媚的风情。码头边,一艘大船正在缓缓靠近。码头上有装束奇特的卫兵在警戒,卫兵身上唯一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带有金色羽毛的臂章。待大船停泊完毕,两辆美观的代步车停在一边,这是专门来接船上客人的。舷梯放下,三零九办公室的王主任与孙秘书等人走下大船,他们这次是应邀前来参加一个特殊的欢迎仪式,因为那个很早前就令他们既好奇又企盼的九星帝国特使终于到了。王主任端正一下海风里的军帽,整理过崭新威武的将军服,这才坐进代步车,孙秘书陪在旁边,其他随员乘坐另一辆车。他们这次也都是以整齐的军容出现,因为这是一个正式的场合,当然要有一个正式的装束。代步车缓缓通过枕浪桥,海面虽有风,桥面却较稳,他们在戒备森严的护卫丛林中通过桥头进入升降间。电梯门早已敞开,众人下车乘升降梯到达城堡。就在电梯门开启之后,眼前的一切简直令他们瞠目结舌,他们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物,平生经历过的豪华场景也是不计其数,可是这里的景致完全可以用穷奢极欲来形容,即使世上最为豪华的帝王宫殿也不过如此。在侍者的引导下,穿过形式各异的殿宇楼廊,来到一座更为别致的花园内,这就是凤凰城特色建筑之一的蝴蝶园,也是唯一有鲜花草坪喷泉假山的形胜之地。花园面积并不大,奇就奇在完全处在一种恒温状态下,因为整座花园被一只巨大的半球形玻璃罩在里面。玻璃没有加固筋,是一个整体结构,而且拥有自洁功能,极高的透明度使人根本不觉与天空是隔离的。外面风急浪高,里面浑然不觉,时常还有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在这样的环境里休闲娱乐简直就是一种美妙的享受。花园正面连通的就是这里的中心建筑——栖凤宫。 在草坪中央已经聚集了一些人,都是提前早到的,王主任他们也被侍者引领到此,相互见面大多都认识。有大龙集团总裁容罗凡多c第九区外方司令官度塔西西c对外事务联络官伊伊乐里等,他们现在都是一色很奇特的装扮,应该是他们自己军队的标准军服。在这样一个场合里,王主任反而觉得自己倒成了另类,他主动上前搭讪问候,他们之间用汉语交流一点没有障碍。 “贵国特使昨天晚上到来一定很辛苦吧?不过这次又要和上次一样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了!”王主任小心翼翼挑拣着话题道。 “是啊,都是预料之中的,我想我们应该能应付。”容罗凡多随口道。 “听说贵国距离我们星球有十一光年,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的飞船到底要飞行多久才能到达?”王主任对这个问题一直不敢想象。其实不仅如此,他对他们任何方面都充满着好奇。 “如果处于外层空间的真空状态下,在预定无障碍轨道里几乎可以达到光速。”度塔西西回答道。 “我的天哪!原来还真有这么快的飞行器!”王主任等人好不惊叹。 这时有奇怪的警示音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并且面朝栖凤宫门,表情肃穆,垂手站立,似乎在等待一个庄严的时刻,王主任等人也随之面向宫门。又一声警示音响过,接着是一阵号角的鸣音,宫门分开,所有侍卫从者整齐划一注目而立。在场众人也都单手贴心躬身颌首,无不表示出最大的敬意。这个严肃的场面不由令王主任等人一阵紧张,他们实在搞不懂,这是在迎接使臣?还是在迎接女王呢?在场众人可都算是国之重臣。他们虽然不了解外星国家的礼节,但也知会有高低贵贱的区别,由此看来,这位使臣绝对不是一般角色。一行侍女分立两边,宫门内如众星捧月般簇拥出一位神秘人物,面对此景,在场众人齐声唱诺,如古时山呼万岁一般。王主任此刻虽沉默不语,但也看得清楚,一袭长袍,一件披风,一张金色面具已把这位神秘人物遮挡的严严实实,仅从对方婀娜的步态与飘逸的身姿中判断,这一定是位身材姣好,年纪不大的女性。在这位神秘女性背后是两位身着黑衣c形貌相似,表情又极其冷峻的年轻人。还有一个令人瞩目之处,就是在对方脚下竟然还跟随着一种怪异的动物,形体像极了地球上的大型猫科动物雪豹,只是毛色不同,全身是耀眼的蓝色,点缀金色星斑,双目犀利,齿牙尖锐,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就见对方双手平端,在场众人这才恢复常态。 “请问容罗将军,这位就是特使吗?”王主任趁放松下来低声问。 “是的,不仅是特使,还是我们九星帝国的公主殿下。” “哦!”王主任这下明白了,怪不得场面如此隆重,原来是在迎接皇亲国戚。 欢迎仪式下面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公主用母语发表了短暂的演说,之后与每位臣僚见面问候。来到王主任面前,容罗凡多为他们相互引荐介绍。 “您好!认识您非常高兴!”公主的声音悦耳甜美,但更奇的是,她这句话分明是用中国汉语说的,只是某些字的发音还不太准确,但这足以令王主任感到震惊了。 “啊!您好!真是没有想到,尊贵的公主殿下刚到这里就能说我们的语言,您是怎么学会的?” “是通过反馈的信息,本宫在路上已经学了好久了,说得好吗?”公主口气略带得意的问道。 “说得太好了!没想到公主殿下这么勤苦,为了来一趟这里,还要专门学习我们的语言,实在让人佩服!” “什么呀!我是不想让姐姐训斥罢了。”公主倒是口无遮拦。 “不管怎么说,我们以后更容易交流了,日后有机会请您到家中做客,我想不会有人把您当做一位外星人的。” “喔,好的,好的!等我办完其他事,一定会多待些时间的。”公主明显很高兴。 “您还有其他事要办吗?”王主任忽然问。容罗凡多这时却插话打断了他们,并暗示公主转向了他处。 迎接仪式之后,公主去了朝阳殿,在场人员都可以轻松一下,有什么需要,侍者们会耐心予以安排,王主任他们被暂时安排在休息室。容罗凡多这时正被一位生面孔叫到一边,这位生面孔就是九星帝国皇家羽林卫公主卫队总长可和里也库,他这是奉公主口谕要召见容罗凡多,但在见公主之前,他有些问题要问一下。 “容罗凡多将军阁下,这个地方建得很漂亮,但是我却有些担心。” “怎么?有问题吗?” “您不认为这有些僭越太过?您可是长老会的长老,这样做难道不怕引起别人对公主的非议吗?” “这个我们的公主历来不都是这样嘛。” “那是在女王身边,现在我们远离家乡,远离了女王的视线,所以我才会担心别人借题发挥,保护公主可是我们的责任哪!公主还太小!” “我理解您的心情,不过我看您还是多虑了,您难道没有注意到,女王陛下把自己的贴身护卫都派给了公主嘛,可见女王对这个妹妹何等的宠爱。” “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被人利用了这份宠爱!”可和里也库说到这,又改口问到另一个话题,“度塔西西怎么样?” “很平静,看不出什么。” “对苍极原光呢?” “从来没听他提过。” “哼!这就是问题,他连他的主子都不问,这还不让人怀疑吗?” “是啊,那么” “算了,还是先见了公主之后再说吧。”可和里也库说完这才同容罗凡多进了朝阳殿。 朝阳殿议事厅内,公主正坐在那里逗她的宠物——那只蓝色金星的豹子。她现在已经换了一身更简洁的装束,去掉了披风,但仍然带着面具。那两位长相相似,面容冷峻的贴身卫士就站在后面。可和里也库与容罗凡多向公主行礼,伊伊乐里这个时候已经在场了。 “在工作还没有开展之前,有必要先与二位沟通一下。”公主端正坐姿道。她虽然是位娇贵的公主,但在容罗凡多面前也不能太随性了。 “那嘛,就请公主明示。”容罗凡多道。 “本宫这次是奉王姐的旨意来行事的,很想听听诸位前期工作的进展情况。” “是!”容罗凡多应了一声,向伊伊乐里点点头。 “公主殿下,请允许属下向您作一个详尽的汇报,属下是整个行动的执行人。”伊伊乐里请求道。可和里也库这时已经命令周围的侍卫退出去,只有公主身后那两名贴身侍卫例外。公主没有任何对他俩隐瞒的事情,甚至包括帝国女王都是这样,因为这两个人在帝国皇家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虽然没有官阶,却有着任何人没有的特权。他们两人就是曾经火啦星系闻名已久的太空游侠——角童与矛声,后被唯一指定为女王的贴身卫士,现在又遵女王之旨守护在公主身边。公主这时抬手示意,伊伊乐里启动影像记录器,随着影像资料的运行,他在旁边加以耐心的讲解。影像资料已经非常清晰地记录了他们这次对一个特别行动的全过程,而这个过程也正是他们来到地球的真实目的,不过这个过程并不等于这个行动就结束了,而是刚刚开始。 这时,影像资料正在反复描绘着一个男人的形象,公主看到这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虽然面具遮挡着表情,但还是掩盖不住从内心里流露出来的疑惑,忍不住问:“你们能肯定是他吗?” “是的!”容罗凡多回答道。 “可他为什么衰老成这样?而且又这么瘦弱难看!”公主实在不敢相信。 “是啊,这也是我们开始所有的疑问,他从幼体发育到目前成熟期的时间应该比公主殿下您还要短,可为什么他的肌体组织会衰老的这么快?我们现在也只能拿出一个解释,那就是环境,是环境造成了这样,如果要在这个环境里生存下去,就要适应这个环境里的生存规律。”容罗凡多解释道。 “刚才提到的记忆缺失又是怎么回事?”公主问。 “因为他的幼体是在未成熟之前受到损伤,尤其在剧烈冲击下造成胎室破裂,大脑突然处在地球的高氧环境中,促使记忆组织产生了严重的变异,这才使他丢失了从前所有的记忆,变异也影响到身体其他组织,比如他后背的皮质层就是一种变异现象。”伊伊乐里道。 “有可能恢复吗?” “属下曾对他作过一次检查,他的记忆组织虽然损伤严重,但也有恢复的可能,只是要靠他自己顺其自然,决不能使用强迫式的方式,至于多久才能恢复就不敢肯定了。” “如果我们把他带回去怎么样?” “那样做风险会更大,记忆不但恢复不了,很有可能害死他!” “如果再进化一次呢?” “进化是要靠自己的主动意识来完成,他现在根本没有进化意识,怎么去完成?再说进化对恢复记忆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只有等吗?” “是的,当然也有必要辅助式的加以引导。” 公主沉默着坐回到位子上。 “殿下,女王陛下对这件事怎么看?”容罗凡多又问。 “王姐还不了解这个情况,她只是在临行时告诫不论遇到什么事,一定尽力而为,不离不弃,说他可是我们的希望!” “如果这样,就需要周密安排一下。”容罗凡多也很忧心道。 “好吧,说说你们的计划。”公主道。 “在您未到之前,我们只是确定了目标,并且为目标装了一个定位装置,仅此而已,未敢轻易采取任何行动,以免造成不可预测的灾难。当然,我们倒是有了一个还不算成熟的设想,这就需要您来亲自决定实施了”容罗凡多详细介绍了计划内容。 “什么!你们要让本宫去陪这个病老头吗?这你们也想得出来!”公主听完他说的忍不住责怨道。 “因为您是最合适的人选,女王陛下对您所说得不离不弃尽力而为不正是这个意思嘛,这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容罗凡多道。 “是的。”卫队总长可和里也库也接言道,“在临行之前,女王陛下对属下也有过类似的旨意,她说:‘拯救他不仅是帝国的未来,也是女王自己和公主殿下您的未来’之所以把公主您派来,就是对您寄予了厚望,要完成这项重大的使命,恐怕非您莫属啊!” “好啦!都不要说了,你们既然都计划好了,还请示什么,你们怎么安排,本宫就怎么执行好啦!” “属下不敢!”两人同声道。 “本宫计划离开王姐打算好好玩几天的,这回可好” 荣罗凡多他们对公主的抱怨也忍不住相视一笑。 “还有什么事吗?”公主又问。 “还有就是关于防御联合体的,尤其针对度塔西西,我们想知道女王陛下对此是否有专门指示?”容罗凡多问。 “没有。” “那我们的行动还需要继续对他隐瞒吗?” “最好不要刻意这么做,以免影响到联合防御的精神,再说这也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事情,虽然防御联合体在原光国王出事之后就已经名存实亡,但是我们依然要拿出一个合作的姿态,要暗中防备他。”公主决定道。 “是!”大家领命 三天之后,按照日程安排,公主今天要视察大龙集团,作为与此有关的高层人物都要陪同视察,这可是一项具有政治意义的重大活动。因为视察地点属于军方的一个工业设施,所有参与视察人员按规定必须以军容着装,包括公主都是一样的。公主在九星帝国本来就有世袭的官衔爵位,较这里的军阶制度应配以上将军衔。 早晨,可和里也库总长已经在宫门前恭候了,栖凤宫是公主的寝宫,侍女们此刻已为公主着装完毕,侍者最后用托盘呈上一样物品,却被公主厌烦的拒接了,因为这是一副面具,她觉得这几天已经戴够了。 “公主殿下,请您一定要带上它,这是皇家的规定,否则您是不能离开寝宫的。”侍者劝道。 “本宫就不戴,你走开!”公主厉声道。 “殿下,对不起,这是属下的责任,您如果不戴面具,属下是不会放您离开的。”侍者坚持道。 “你好大胆,这里是你说了算吗?”公主更加生气道。 “这里只有皇家规矩说了算,您只要以公主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就必须戴面具。”可和里也库这时也走了进来规劝道。他是听到侍女的报告才进来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很有作用。公主只好坐下,由侍者为她戴上面具。 在浮岛码头,所有人早已恭候在这里,因为有待商榷的事情很多,王主任这三天一直陪在这里。就在大家略显焦急的时候,公主的代步车驶上码头。当一身戎装的公主出现面前,在场众人无不为之振奋,公主今天穿得是一身特别赶制的黑色裙装军服,皮质感的面料,金色的军花,镶有羽边的军帽上俨然佩戴着是中国军队的徽章,长靴两侧也有金色的图案,在海风里竟显得那般千娇百媚英姿飒爽。她的豹子也寸步不离徘徊左右。王主任都有些看呆了,被随从提示这才回过神来。他们乘坐的是一架崭新的水路两栖飞机,现在已经做好了起飞的准备。公主在贴身侍卫的照顾下与众人通过舷梯依次进入机舱,飞机离开码头,开始高速滑翔,直到冲上蓝天。 一小时后,专机缓缓降落在大龙集团的机场上,公主等人步下飞机,乘上迎候的专车。出于此次视察的保密性与特殊性,现场不举行任何仪式,对各部门也不做另行通知,随行者除内部高层,还有就是三零九的重要人物,随行的军方记者所收集的各类资料也只供内部参考和留档之用。视察团首先前往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座现代机场的调度中心,也是集团里最繁忙的部门之一,所有工作人员都有条不紊地投入在工作当中,中心此刻正在指挥一支由大西北转场而来四机编队的战斗机组依次降落。 “这就是目前我国最先进的主力战机了。”王主任向公主介绍道。 “那上面好像有人在操作?”公主透过视窗,遥望着跑道上降落的飞机,略显惊奇道。 “是的,这些飞机都是有人驾驶,无人机技术在我们国家还只是刚刚起步。”王主任接着回道。 “这些飞机要干什么?”公主问容罗凡多。 “殿下,这就是大龙集团目前正在进行的主要工作项目,这些都已经向您汇报过。” “嗯?是吗?”公主想想,这才记起道,“不就是更换发动机嘛。” “是的,按照合同规定,在与中国军方合作的两个主项上,这是其中之一,而且我们只负责更换他们现役军用飞机的发动机,目前这项工作已经进行了两年多时间。” “两年多时间?能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公主很奇怪。 “是的,因为我们目前的生产能力每天只能完成两个架次的更换。” “什么?你说的是我们吗?凭我们的实力” 公主刚把问题提到这里,却被容罗凡多打断了,而且他回答用的还是自己的语言,道:“为什么要快呢?我们的实力再大,欲望也是无法满足的。” “哦。”公主明白了,又问道,“为他们提供设备的技术等级是多少?” “最低限度,而且完全是在这颗星球所拥有的资源条件内进行。另外,我们的产品在供他们使用方面也做了严格的限制,尤其是不能进行商业运作。” “为什么叫大龙集团?我不明白。”公主又问王主任。 “起这个名字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听起来似乎是个商业机构,有隐蔽作用,再说龙又是我们崇拜的图腾,喷云吐雾任意翱翔,就像是发动机,所以发动机也是用龙心来命名的。”王主任解释道。 “哇!龙!怪不得王姐说过这是一个崇拜龙的地方!”公主情不自禁道。 “您说是贵国女王吗?她也知道我们崇拜龙?”王主任好奇道。 “当然,不然怎么会来这里,因为我们也崇拜龙,说不定我们是有关系的。”公主巧妙答道。 “是啊,老话不是常说,五百年前是一家嘛,也许我们真的是沾亲呢。”王主任也玩笑道。周围能听懂的人跟着开怀而笑,使现场的气氛不至过于沉闷压抑。 他们离开机场调度中心后又来到飞行员培训中心,这里有一间特设的课堂,是专门针对驾机前来更换发动机飞行员的,使飞行员重新掌握新发动机各项性能指标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了解自己的座驾,才能更好的驾驭。 “这里的飞行员都是以联训名义从空军或海航部队驾机过来的,每一名学员一般都会在这里接受两到三天的技能培训”王主任边走边为公主讲解。当他们推门进入培训室,正在授课的教员与听课的学员立刻全体起立,立正敬礼,他们没想到在这突然之间会涌现出来这么多的将军。 “唔!同志们好!请稍息,下面我来介绍一下”王主任转过身。容罗凡多向他摆摆手。他会意地点点头,接着向教员示意道,“那好,你们还是继续吧。” 课程接着进行,公主却向前来到学员们旁边坐下,其他随行者还在原地,只有角童矛声跟随立于身后,当然还有那只豹子。 “那好,我们继续来讲解这款代号为龙心120型的新式发动机,它的工作原理属于高端机密,大家没有必要过多去研究,但是对其各项优越的性能是一定要了解的。”教员以影像的方式认真讲解,“我们首先来对比一下目前世界上所谓最先进的发动机与我们这款发动机的差别,在同等条件与同等级别里,龙心120型发动机的功效是其他发动机的十倍。为了更加直观,我们用航程来做个比较:各位从前所驾驶的飞机从各自基地到达这里至少要经过数次转场加油,我们现役的重型战机极限航程无非就是四千公里,那么它的十倍是什么呢?——是四万公里!同志们哪!想想看;四万公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绕地球一周,也就是说这样的发动机完全可以支持我们的战机飞到地球任何一个位置进行作战,而且在不需要再次加油的情况下安全返回” 公主在认真听课,而身边的学员们却没有一个能听在心里的,他们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这位形象婀娜纤秀,还戴着面具的神秘女孩身上,尤其镶嵌在她肩头上熠熠生辉的三颗将星,简直让学员们都看傻了。 教员为转移学员的注意力不得不干咳两声,继续讲课:“拥有这样的发动机,完全能够彻底改变我们今后的空战模式,首先我们可以取消部署,或者少量部署加油机,这样就能大大缓解后勤压力,减少供给风险,适当保留伙伴加油的功能,就足以应对任何一场空战。在保证一定量大航程作战飞机的同时,有一些飞机完全可以缩小邮箱尺寸,加装更多机载设备与武器装备。超大航程与超长滞空时间对于其他种类的飞行平台,如预警c反潜c侦查c巡逻等飞机更是意义重大” 公主这时看见旁边一位学员正在做笔记,可是在下笔处竟然出现了“美女与野兽”这样五个字,便侧身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位学员对公主的注意却浑然不觉,经这一问,立刻被惊吓得面无人色,霍地站了起来。 公主却笑了,指指自己,又指指脚下的豹子问:“你指的是我们嘛?”这位学员表情僵硬,冷汗直流,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好啦,我只是问问,我喜欢这个比喻——请坐啊。”公主笑道。学员这才放松下来坐回原位。 “同志们。”教员的课程还在继续,“刚才讲了这么多内容,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提问。”有两位学员提了问题,教员一一作了解答。接着又问,“还有那位同志有问题?” “我有问题?”公主不知想起什么忽然举手道。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同时都集中了过来。 “首长,请讲。”教员敬声道。 “同志是什么意思啊?”公主问。大家一阵惊愕。 “哦——是有共同志向的意思,也就是有着一样理想的朋友称为同志。”教员解释道。 “我还有问题,”公主想了想,又问,“您为什么不这样称呼我呢?”教员一时语塞。有人忍不住笑。容罗凡多有些忍不住上前提醒公主该去下一个地方了。王主任这个时候却稳当得很,他一直在仔细观察公主的一举一动。 “那好吧,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来听您讲课的,再见。”公主这才起身离开。 他们去得下一个地方就是这里最具神秘色彩的第九区,这个区有自己一套独立的警戒系统,区域内设有非常完备的子部门,如特工部c情报部c内务部c作战部c保障部等等具体部门,所有子部门又归联合司令部统一指挥。 此时,担任外方司令官的度塔西西已迎候多时,他可能早察觉到公主等人对他有某种偏见,所以也在做些回避,这次只有他在凤凰城仪式之后提前回来了。他向公主行邦国之礼,并主动以负责人的身份引领视察。第九区特种部队属于作战部,这支部队不算辅助人员的满额编制是二千人,特战队员来源一律都是从国内各大军区以极为苛刻的标准选拔出来的,可以说,但凡能进入到这支部队来的军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来到这里并不能说明就是一个合格的第九区特种部队队员,还要经过更加严格复杂c等级更高的训练,这支部队的训练水平已经超出了世界所知很多特种部队的标准。第九区各部门从组建到现在已经有两年时间,两年的磨砺使它完全脱变成为一个成熟的作战单位,它的终极目标就是快速反应,全球作战。就其装备水平而言,便是中外任何一支部队无法比拟的,因为从单兵到重装的所有设备都是由大龙集团的特种装备部负责,其先进性自然是他人望尘莫及的。就拿特种部队在快速投入战场的运载方式上,大龙集团所提供的运载工具就足以震惊全世界,这是一种长一百米,宽三十米的超级运载飞船,分上下两层,上层为兵员舱,下层为装备舱,前后左右都有进出通道,前后是设备舱进出通道,左右四道是兵员舱进出通道。人员装备各行其道,互不影响,布防效率非常高。飞船最大装载能力为一千吨,兵员舱一次性可容纳一个整装营,装备舱一次性可容纳十四辆中型坦克或二十辆步兵战车。飞船外形如一只巨大的切角长方体,四角除了装有四台万向旋动式发动机以外,再无明显突出物,船体飞翼很小,垂直起降方式,起降场地几乎没有限制,巡航速度可达音速两倍,燃料续航时间一次可维持二十个小时以上。在起降中,起落架不是传统运载工具的轮式,而是能收放自如并可折叠于腹部的机械支撑足,这种支撑足有十几条之多,远看如同一只巨型甲虫,所以它又被起了一个别名叫“大甲虫”。 “这也是我们的产品?”公主视察到装备区,看到这艘具有恐怖运力的庞然大物后问道。 “是的,在原则上,大龙集团内部的所有装备都是由我们自行设计制造。”度塔西西禀告道。 “这样的飞船一共有多少?” “只有三艘,两大一小,现在看到的就是大型船,两艘大型配备给第九区,一艘小型配给您的卫队。” “既然这么好用,为什么不多生产一些?” 度塔西西没有回答,容罗凡多解释道:“殿下,我们是在履行协议,两艘飞船已足够供第九区使用了,除此以外,我们没有义务承担更多的责任,而且这也符合女王陛下的旨意。” “这家伙能飞出地球吗?” “不能,我们所生产的飞行产品都是以这个星球应有物质为基础,属于燃料型在有氧环境中工作的机械,超出这个范围,我们是不会合作的。”容罗凡多回道。 离开第九区,公主这趟视察活动就算告一段落了,容罗凡多请公主暂去总部休息,公主却打算去地下基地看看。 “殿下,有必要吗?”容罗凡多问。 “因为本宫有些不舒服。”公主这么一说,容罗凡多立刻明白了。这是因为地球上的高氧环境让公主一时难以适应,而集团生产基地都在地下几百米深处,完全处于无氧状态中,正好可以让公主的不适得到缓解,所以他们又陪同去了地下基地。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王主任等人就去不了,他倒是很想下去见识一下,可是他没有这项功能,总不能再背上一只氧气瓶吧,所以也只好在外面恭候了。 “小孙啊,”站在一个僻静处,王主任忽然问道,“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你认为这位公主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可爱,很调皮。”孙秘书直观道。 “嗯,是很可爱,很调皮,不过调皮的人活泼,活泼的人肯定贪玩。”王主任停顿一下,又重点道,“所以在这个玩字上,你可要多下点功夫了。” “哦?”孙秘书没听明白。 “她如果玩得高兴,和我们不就更容易相处吗。”王主任启发道。 “喔,是的!幸亏主任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些。”孙秘书恭维道。 “不过说心里话,我还真想看看这位公主长什么样?可惜一张面具挡得太严实。”王主任笑言道。 “自古皇家规矩多嘛,不会是长得太恐怖吧,是怕把人们吓着,才戴上面具。”孙秘书猜测道。 “不好说,万一生得奇形怪状,我的天哪!还真是不敢想象”他们就这么低声笑语打发着时间 凤凰城梧桐苑就是一个微缩的书院,幽静的环境非常适合读书学习,公主目前每天还要在这里接受四个小时的课程,所涉及的内容都是地球文明,而中国文化又是学习重点。为公主授课的讲师已经不再是装有教授程序的类型人,而是换成了真正的地球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被指派前来的教育界名士,他们来此之前并不知道所要做的工作是什么,即使到此之后也只是知道教授一名特殊的学生,至于其他从不敢过多打听,因为他们都被提前告知过,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并且涉及到国家机密,必须严格遵守外事制度。好在来此教授的时间只有两个月,坚持一下就过去了。今天课堂上讲授的内容依然是以中国历史为主,授课过程中,教授提了几个问题,公主一个也没有答上来。 “这位同学,您这一节课又没有专心在听讲,如果再这样,下一节课不就更难理解了吗?”这位教授实在忍不住道。 “好的,我会复习的,不过学这么多有必要吗?” “请这位同学能谅解我的坦率,能为您上课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责任,我必须把规定的内容教授给您。”教授说话非常小心。不过也难怪,面对这么一位带着面具的奇怪学生,心里当然会忐忑不安,而且又是在这么一个远离大陆的岛屿上。 “好吧,那么请继续吧。”公主一手托腮强打精神,一手还在桌上涂鸦。 “我们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她的历史可追溯到”教授又在喋喋不休考验着公主的耐性,当他讲到“与之同样重要的古希腊文明”时,公主突然插了一句。 “希腊是一种什么蜡?亮吗?” “希腊不是蜡烛,而是一个地名,古希腊文明是指古代希腊的文化状态。”教授耐心解释,不过心里却实在理解不了,这个学生为什么一点历史知识的基础都没有呢 大龙集团第九区联合司令部中方办公室,王主任正在阅读一份文件,属下通报说可和里也库请见。可和里也库是公主卫队总长,这么重要的人物可不敢轻视,他急忙整装亲自迎接。办公室里,两人相对而坐,接待人员递上香茶后退出门外。 “公主殿下每天还在学习吗?”王主任率先发问道。 “是的,课程安排得很紧凑。” “看来几位教授还是很有责任心的,他们可都是在文化修养与政治素质上过得硬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派他们的原因,经过他们的传授,我想公主的成绩一定会不错的。”王主任好像很得意。 “是啊,在这件事情上,本人代表公主向您表示感谢,我们的公主的确进步非常明显,她现在终于知道了希腊不是用来照明的。” “啊?”王主任一时没有听懂。 可和里也库却笑着改变了话题:“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需要得到您的帮助。” “哦,请讲。” “我们公主的性格非常活泼好动,我想您也能看出来,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要求到处走动游览一番,为了出行方便,作臣下的有必要早作准备。” “那么您需要我帮什么忙呢?” “我们羽林卫需要一份在贵国没有区域限制的特别通行证。” “特别通行证?您是说在整个国家范围内吗?” “是的。” “可这个没有先例啊。” “如果开出来不就有了嘛。” “这”王主任想了想,回复道,“这样吧,因为这件事涉及面很广,并不是某一个部门就可以说了算的,再说公主身份又极为特殊,我需要征求组织上的意见,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当然,我等您的消息。” 海南三亚海军疗养院内这座独立的小别墅楼在今天突然被卫兵严密警戒起来,上午九时整,几辆军车同时到达这里,下车的也都是军人,而且都是一色的高级将领。熟悉的面孔几乎都是三零九办公室的人员,其他则是头一次露面,不过从行动顺序与言谈举止上能看出来,这位已经是上将军衔的王主任都不是这里的主角。他们此次聚首这里是为一个重要会议,与会者都算是军方的高层,都代表着军事委员会诸多重要的部门,本次会议的主持者已然是军事委员会一位神秘的重要人物,把这样的会议地点选择在这里就是为了高效和隐蔽。 九点三十分时,所有人员都已在会议室安排落座,会议正式开始。 主持人率先发言,而且直奔主题:“同志们!今天会议很重要,为了保密起见,请大家不要做记录。我们今天重点讨论的就是关于这些外星人,以及大龙集团的若干问题,对于大家与此有关的前期工作,我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现在有必要汇总研究一下日后该采取的策略。对于这个情况最有发言权的就是你们三零九,那就先请王主任说说吧。” “是。”王主任起身应道。主持人抬手示意让坐下,王主任落座发言,“出于对这件事的特殊性,在座各位不一定完全了解,我们与外星人类自建立起实质性关系以来已历时十年之久,而且在军事合作方面已经有了较大的发展,总体来说:目前的发展过程还是较为顺利的,但是对于前景如何依然令人不好预测。” “唔?请详细说明一下。”主持人提示道。其他人都在聚精会神听着。 “因为我与孙秘书接触对方的时间最长,我认为他们并非表面上所宣扬那样是为了与我们邦交而来,他们对于各项已经开展的合作似乎表现得并不主动,所以我总感觉他们此次来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当然,这纯属是个人臆断,并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些。”王主任说到这停顿住。 “是啊,这些外星人为什么只是来与我们寻求合作?地球上有二百多个国家和地区,为什么会偏偏选中我们?”有人提出质疑。 “还有,他们在提供产品时的表现也过意谨慎了,不仅产量不高,而且很多条件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拿更换发动机来说,他们从不让我们来插手,这明显就是一种不信任,既然不信任,为什么还要合作呢?这样勉强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不信外星人就没有利益观念!”这是装备部一名代表在发言。之后又有几位浅谈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能畅所欲言非常好,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况且我们这个朋友又有这么大的势力,令人不得不担心哪!”主持人说着又提问道,“对于上次他们在东北寻找飞行器一事,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没有下文了。”王主任回答道,“不过我对这件事一直感到很奇怪,他们有些地方做得实在令人难以理解,看上去都像是多此一举。比如在找寻到飞行器之后还以放射性污染为名调查了很多人,而且都是些毫不相干的人,听说还查到了山东。” “对方后来的调查你们参与了吗?”主持人问。 “没有,是他们单独进行的,我只是在暗中配合了一下,据我所知是查到了一个名叫萧辰的人那里就结束了。” “这个萧辰是什么人?” “没有什么特殊背景,就是一个农村家庭出身的普通人。”王主任道。 “难道他们下这么大力气真是在寻找从前遗失的物品?”主持人猜测道。 “不好说啊,这个插曲也许没有意义,也许意义重大。”王主任道。 “不论怎么样,我们要尽最大努力控制住局面,这也是组织上指示我们一定要坚持的原则。”主持人坚决道。 “是的,我们也一直是这样努力的,但是具体操作起来可就太难了,因为他们与我们之间的差距过于悬殊,两者间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平面上,作为弱得一方要控制局面谈何容易,就拿防卫来说,无论是大龙集团还是四方岛,我们所能做得仅仅是在外围摆个样子,核心防务还都是由他们自己负责,不是他们拒绝,而是我们根本做不到。大龙集团的生产基地就是让我们进去,我们也去不了,还谈什么防务呢!更别说控制了。上次发生的杨宇间谍案不就是个例子嘛,他们的核心设施,地球人根本渗透不进去。”王主任说得都有些沮丧。 “不管怎样,目前的状态还是比较积极的,并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有损害我们的意图。”主持人只能这么说,但既然是开会,总要拿出一个决议来,便又问道,“那位公主怎么样?” “典型的备受荣宠的皇亲国戚,现在每天还在学习我们的文化,前不久还为她安排了几位教授。”王主任道。 “对她,你有什么计划吗?” “现在正利用一切机会接近她,前两天,公主的侍卫总长还请求我帮忙为他们开具一份特别通行证,对于这个情况,我已经向您汇报过,不知道您有什么指教?”王主任反问。 “他为什么要这样一份通行证?难道只是为了供公主出游方便吗?”又有人质疑。 “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解释。”王主任道。 “没有区域限制,就意味着所有保密单位都可以任其出入,所有政要机关都可以来去自由,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安全怎么办?我们的机密怎么保护?”不同意见者又提出疑问。 “可是在他们面前,即使没有这样的通行证,我们还有需要保护的机密吗?”王主任道。 这句话又引起大家的七嘴八舌:“是啊,他们太发达了,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他们想要的。”“比如飞船,竟然能够达到光速!这简直太可怕了!”“还有他们那些奇形怪状的装备,让你做梦都想象不到,这幸亏是朋友!如果” “好啦,请大家安静一下!”主持人这时提高嗓门,终于决定道,“这样吧,既然他们有这样的要求,那就大大的满足他们,我会就通行证一事向组织上申请的,如果可能的话,就以军委的名义来出具。至于你们三零九的任务,还是要密切与他们打成一片,更多掌握第一手信息,做到有备无患!” “是!”王主任立刻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南海的早晨微风习习,阳光柔和,孙秘书特意乘船来到凤凰城,他是来拜见公主的。他今天一身便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打扮迥然一副学者模样。公主在蝴蝶园接见了他,孙秘书毕恭毕敬上前施礼。 “这不是什么正式场合,请坐吧。”公主穿戴休闲,坐在一把摇荡的秋千椅上。孙秘书坐在一边默默观察,他仿佛能看出她面具后面飞扬的神采。那只奇特的豹子也在周围玩耍,角童矛声两位形影不离的贴身侍卫就在相互视距内走动。 “你见本宫有事吗?”公主问。 “属下是来看望您的,听说您每天还在用功学习,这种精神确实令人佩服,不知您对学习我们的文化有什么感触?” “我觉得好复杂啊,仅语言这一项就有几十种,每天上课时都要愁死了!”公主倒是很坦率。 “学习本身就是一件苦差事,我能理解,不过凭您的聪慧,我认为学习这些并不难,只是个时间问题。” “是嘛,你也这么看?”公主也爱听恭维的话。 “当然,瞧贵国令人叹为观止的技术,这都需要发达的文明来做支撑,您有这么渊博的知识面,学什么都不是难事。” 公主笑了,问道:“本宫爱听你说话,你认为本宫现在的汉语发音标准吗?” “非常标准,我敢说,如果不认识的人听到您说话,绝对不会想到您还是一位外——外面来的人。” “那既然这样,本宫刚学了一句话,你帮我听听发音怎么样。” “好啊,请说吧。”孙秘书集中精神。 公主正了正身体,好像非常认真又非常用力似得突然大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孙秘书不知发生了什么,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跳了起来,可是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并没有反应。 “怎么样?本宫学得不像吗?”公主这时却问道。 “哦?唔,像!真像!我得魂都要被您吓没了。”孙秘书这才放松下来。公主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汉语的语句组合何止千万,您为什么单挑这一句来练发音呢?”孙秘书忍不住问。 “当然是有用啦。”公主神秘兮兮地笑道。 趁公主兴致正高,孙秘书又问道:“公主殿下,属下这次来本打算给您带一份礼物,但是又不了解您的喜好,您能不能对属下透露一下,您喜欢什么?” “你是说喜欢玩什么吗?” “是的。” “那都有什么好玩的呢?” “要说好玩的可太多了,衣食住行,哪个字都有说不尽的好玩之处。” “衣食住就不必说了,就说说行吧。”公主显得兴致勃勃。 “行!必须有代步工具,这么说您一定是喜欢开车了,您最喜欢什么样的车?”孙秘书试探着问。 “速度快的。” “速度快莫过于赛车了,最好是公路赛车,如果您能出去的话,属下一定为您安排在赛车场里享受一下速度的快感。” “真得吗?” “当然,属下可不敢跟您开玩笑。”孙秘书道。公主在低头考虑。这时有一名侍从过来提醒公主又该到上课时间了。 “好吧,本宫又该忍受折磨了。”公主跳下秋千椅,临去时这才吩咐道,“你就为本宫安排一下吧。” “是!殿下。”孙秘书恭送着道。当他目视公主离去时那婀娜飘逸的身影,竟然有种梦幻般的感觉,恍然置身于仙境 三亚金锣湾有一座国际标准化的公路赛车场,不过今天却停止对外营业被军警特别管控起来,任何车辆严禁入内。下午一点钟时;一群特殊的客人出现在赛场中,在众人簇拥下,一位戴着面具的女孩格外引人注目。这个女孩就是九星帝国的公主;现在凤凰城的主人,这次是专门应邀前来参加这项活动的。孙秘书此刻非常殷勤,不停为公主讲解关于赛车方面的技巧,看来他在私下里没少下功夫。 “公主殿下,瞧!您的座驾到了!”孙秘书这时挥着手兴奋地道。随着手势,就见两辆极度奢华梦幻的公路跑车缓缓进入大家的视线。 “哇!好漂亮啊!”公主也很激动。 “这都是为您准备的,这可是目前世界上最顶级的跑车,这辆白色的是兰博基尼爱马仕,红色的是法拉利限量版,不知您喜欢哪一辆?”孙秘书问道。 “都很漂亮!”公主倒直言不讳。 “那好,那就都送给您,这样的车也只有您才配驾驭。”孙秘书的话总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好啊!本宫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就试一试吧。”公主这就要上车,却被可和里也库拦住。 “公主殿下,您打算亲自驾驶这东西吗?” “是的。” “但是不行,这有违皇家的制度,如果您真想体验一下赛车的感觉,属下会为您指定一名驾驶者。” “什么皇家规矩,本宫可是王姐的特使,也有便宜行事的权利。” “可您也不能亲自驾驶这样安全系数过低的东西,如果想体验,也应该由我们专门为您设计制造一款更先进安全的车子。” “可是你能把人们对它的熟知度也制造出来吗?好啦,退下吧,不要打扰本宫的兴致!”公主坚持坐进车里。 “公主殿下,侍卫总长好像不太满意?”孙秘书没有太听明白他们说的话,上前问道。 “他说你这车档次太低了。”公主玩笑道。 “什么?这可是世界上最贵的跑车呀!”孙秘书苦笑道。 “好吧,那就让本宫试试它是不是如你所说得这么值钱。”公主一抬手,专业人员上前为车手佩带护具,并且通知赛场的管控中心,跑车在指引下驶进赛车起跑位。这时另一辆跑车也跟着进入跑道,车上是角童和矛声,他们是永远都不会让公主离开视线的。 预备信号开始,大家都注意着灯光,跑车也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就在灯光闪动交换的瞬间,公主的跑车突然冲了出去,短短几秒就将速度提升到了上线,跑车风驰电掣。角童矛声紧随其后,他们这不是比赛,只是不远不近跟着。两圈之后,公主的跑车这才停到维护区,所有人一拥而上,赞美之辞不绝于耳,尤其在孙秘书口中,公主现在的车技完全可以媲美冠军级车手了。其实她的技术无非也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公主殿下,今天就到这里吧。”可和里也库又在上前提醒。 “可是本宫还没有玩够。”公主意犹未尽。可和里也库向孙秘书示意,意思是让他劝劝公主。 “哦,公主殿下。”孙秘书近前道,“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以后有得是时间,今天本来就晚了,下次可以早一些。” “好吧。”公主这回没有反对,不过从车里出来时又说了一句:“不过下次不来这里。” “不来这里去哪?”孙秘书问。 “本宫要上真正的公路。” “什么?!那恐怕不行!”孙秘书不由一阵紧张,万一出事,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为什么不行?” “因为”孙秘书在找一个理由,如果说公路上人多危险就等于说公主车技不行,所以婉转道,“因为公路上是要受速度限制的。” “我可以慢一些。” “那也不行。”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您的车没有牌照,所以不能上路。”孙秘书总算被挤出来一个理由。 “没有牌照就不能让它有一个吗?” 看来公主是主意已定了。 “能是能,但需要等,因为要上牌照就要上一个最好的牌照。”孙秘书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争取时间。 “牌照还分好与不好吗?” “当然,你知道我们中国人都喜欢什么样的牌照?比如数字相同的,就像八八八八八这样,又吉利又象征尊贵。” “哦,那好吧,不过可要快一点。”公主同意道 华远航运集团是整个海南航运业中的龙头老大,它的总部位于海口市,董事长邱泽辉先生既是著名的企业家,又是历任数届的全国人大代表,在当地可谓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今天下午,邱董事长乘坐着自己那辆最喜欢的顶级奔驰轿车来到交通厅支队办公地,他这是应邀来见一位朋友。豪华气派的轿车缓缓停在办公大楼门前,尤其从正面观看,车牌上五个醒目的数字八更使得这辆黑色轿车透出一股霸气。进入大楼来到队长办公室,早已等候多时的顾队长亲自热情地将他迎进贵宾室。 “老朋友,有段时间不见了,最近可好!” “还可以,就是腰腿不如从前了。” “那当然,岁月不饶人哪,我们还能越活越年轻嘛。” “是啊,不过你还是老样子。” “得了吧,再有个一年半载就该退喽” 他们闲聊了一会,邱董事长这才笑问道:“我说老兄啊,你肯定是有什么事吧?这么多年,我可了解你,你是无事不会想起我的,可就是没有好事。”顾队长一听哈哈大笑。 “怎么?让我猜对了?”邱董事长追问。 “是这么回事来,我们坐下说。”顾队长似乎在斟酌着语句道,“我的一位老上级求我办一件事,我呢也就答应了,但是这件事很不好办,也只有你老兄才能帮我这个忙啊!”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肯定不会有好事,说吧,需要我干什么?”邱董事长满不在乎,并且向前欠欠身端起茶杯。他们俩都是重量级人物,身体肥胖,一坐就塞满了整个沙发,挪动一下还真有点吃力。 “是需要给车子上个牌照。” “什么?上牌照!哈哈哈!”邱董事长喝口茶差点喷了,奇怪地问道,“上牌照找我干什么,这可是你家的事?” “是啊,如果是个一般牌照也就好办了,可是这件事难就难在这个牌照早就有主了。” 邱董事长听到这好像猛地反应过来问道:“你不会是想要我的牌照吧?”顾队长点点头。 “不行!其他要求都无所谓,唯独这个不行!”邱董事长很坚决。 “为什么?不就是个车牌子吗。”顾队长也没想到对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我说不行就不行!好啦,如果今天就为了这个事,那我就告辞了!”邱董事长生气地把茶杯顿在茶几上,起身要走。 “老邱!你我可是多年的朋友,没想到你能为个车牌子这样!”顾队长也大声指责道。 “如果你认我这个朋友就应该知道不夺人所爱这个道理!”邱董事长说完便径直离去了。 “你!”顾队长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星期之后,邱董事长正在办公室主持一个会议,秘书捧着手机进来俯首耳语了几句。董事长急忙接过手机,等他听明白里面的内容后脸色都白了——是被吓白的,因为他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他唯一的儿子因为涉嫌贩毒已经被刑事拘留了。 几十分钟以后,邱董事长已经赶到了公安局,他想先从熟人那里打听一下消息,他来找的人就是局长。 钱局长好像知道他要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落座后便直接问:“老邱,你可是个大忙人啊,说吧,找我什么事?”邱董事长把儿子因贩毒被抓的事说了一遍。 “哎呀!贩毒?这个事啊说大也很大,大的可以要了命!”钱局长为难道。 “所以才来找你呀!”邱董事长有点急了。 “老邱啊,其实这件事很好办,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呀。”钱局长好像在暗示什么。 “什么意思?”邱董事长不明白。 “我听说有个某某领导向你要个什么车牌子,你何必这么小气呢,钱财都可以是身外之物,还在乎个牌子吗?”钱局长劝道。 “噢!我明白了,你们他妈的这是在给我下了一个套啊!我说我儿子又不缺钱,怎么会贩毒?原来是你们在捣鬼!”邱董事长这下可火大了。 “老邱,你我可都是文明人,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还是先设法把令公子弄出来是正理,细皮嫩肉的,里面的罪可不好受啊!” 邱董事长无话了,这几十年来,他还是头一次感到自己这么无助,平时无论走到哪都会被人捧成手眼通天的大神,现在却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唉——”他长长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我就说嘛,你老邱可是一个明白人。这样吧,我保证令公子这个周末就能回家和你吃晚饭。”钱局长笑言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业余海盗 春节之后,萧辰不再去水产公司上班,而是跟随从前一名工友一同上渔船做了船员。他以前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一行,但也清楚这个职业的风险性很大,唯一的好处就是工资高。像他这样的生手一年可以拿到四万元钱,他就是冲这个来的,他现在的想法不比从前了,有责任让家人过得更好一点。他工作的船是一对拖网船,分为头船和二船,他被分到了二船上。渔船春天一般不出海,因为这个季节出海打不上多少鱼,所以养船老板都会利用这段时间对渔船进行维修养护,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工具趁手,用时方见成效。 他的船老板也是在这个时候将渔船开进石岛一座小码头里,船被拖上干船坞进行防锈维护。说起来,他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贴近来看一艘大船的全貌,多少还是感觉有点兴奋。虽然船上人都说出海多么辛苦,多么危险,晕船多么受罪,但他并没有觉得有压力,他相信自己有比别人更加坚强的意志。这是一种九百多马力带冷冻的远洋渔船,每艘船定员十八人,一般出海每一趟都要一个月以上。 在未出海之前,老板也不会让他们闲着,船上的活有船厂的工人负责,他们这帮船员就被派到养参池,这是老板的另一项产业。养参池没有特别累的活,就是让你从早到晚闲不着。午饭也在这里吃,晚上可以回家,专门有一辆客货车负责早晚接送,在没有出海之前天天就是这样重复。萧晨倒是很满意这个规律,因为这样不耽误他自己的事,他每天早晨会提前二个小时起床,先出去跑步,再回来练拳,如果还有富裕时间就打打沙包,练练器械,总之从早到晚够他忙得。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是五月份,他们的渔船也早维护完毕下了船坞,渔网渔具最近几天也陆续被搬上了船。所有船员的出海证件都不用本人出面就办妥了,只有他萧辰例外,他根本没有证件,自然也就办不了船员证,船老板用他本身就是违规,只是因为人手紧张,所以也就隐瞒留用了他。他和船老板只能祈祷着不要出什么事,一旦日后出了什么事故,本人不但拿不到索赔,老板还要担责任。通过这几天的变化,看来距离出海的日子真的不远了,养参池里的活基本上都干完了,老板特别给船员放了几天假。就在六月二十九日这一天,出海的通知终于到了,第二天一早,佟芳与孩子还在睡梦里,萧辰便冒着晨雾离开了家。 人在船上,船在水中,大海无边,素浪千里。渔船是在九点左右离开的码头,萧辰头一次尝受在波涛里的滋味还确实不太舒服,头重脚轻,可能这就是晕船吧。好在吃午饭时没有吐,说明他还是能够适应这种环境的,至于以后怎么样还不太清楚,但愿一切顺利。船上其他人大多都是老水手了,进进出出,行动自如,而他就得小心谨慎,避免失误。当晚十一点钟时,二船配合头船放了第一网,拖到第二天早晨,头船收网,然后再配合二船放网,每一网的间隔时间一般是四五个小时。放网之后已经是雾尽天晴,阳光明媚,萧辰这才远远注意到头船的船号已经被改了,他有点吃惊怎么船号还能随意改动。午饭之后又开始忙着收网,所有人员各就各位,所有机械全部开动,大副利用哨声负责指挥,整个场面也确实够紧张的。当鱼包打开倒出捕获物时,却只有几百斤巴掌大小的鱿鱼。晚饭之后,老板决定直接赶往北朝鲜海,这两网只是在远航之前的操练。 晚上在机声嘈杂的环境里睡不着觉,萧辰独自立在船尾遥望夜景。这时有船员出来上厕所,完了也过来站在旁边,这位船员叫老五,东北人,因为也是新来的,所以和他走得最近。 “怎么?睡不着?”老五问。 “太吵,不习惯。”萧辰应道。 “我也是,这机器响得就像是用电锯给人开颅一样,真他娘的不好受!”老五是刚从家乡出来,东北味很浓,而且口头语中脏话连篇。萧辰也是东北人,了解东北人的性格,自然不会在乎,再说来到一个陌生环境,他需要交往一个这样的人。 他又向前看了一眼头船隐约的船影,忽然想到船号的事,随口问道:“你注意到没有,船上连号都改了?” “这不很正常嘛,老板没有手续,只好冒用别人的船号,不就跟黑车套牌一个样。”老五显得老于世故道。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萧辰又问。 “以前养车的,后来养赔了,这才出来干这个,要不谁他妈的愿意出来遭这份罪!” “我看这活也不是很累,就是让他们吆喝的晕头转向。”萧辰在谈自己的看法。 “操!都他妈是惯的!是看咱们新来的好欺负,我他妈算是瞧明白了,船上这帮杂碎没一只好鸟,要想在这混好,就不能手软,不行就干!”老五说这话时一直在观察着他。萧辰这下明白了,对方也是急于想找一个能联手的搭档,否则一个人势单力薄不好立足。 “那好,以后咱俩就联手跟他们玩玩,但是不要玩得过了火,把工资玩没了。”萧辰笑着道。老五也笑了 早晨有一阵雨很疾,打得大家都躲在舱里不敢露头。快到韩国海域时暂停了一会,做一些应对检查的准备,如盖网c涂改标识c悬挂韩国旗帜等。尤其在悬挂韩国旗帜时,萧辰感到很奇怪,他觉得这面旗帜上的阴阳鱼图案c以及天地水火的卦符本该属于中国文化,怎么成了韩国的国旗?他后来为此还专门去查过资料才明白了原委。 晚上二十一点之后是萧辰头一次值班,就是驾驶渔船。海里的天气在这个季节总是雾蒙蒙的,二船虽然是在跟着走,凭肉眼却根本看不见头船,全靠雷达坐标行进,从电子坐标上看,他们正在绕行济州岛。船依然在冒雾推波向前行驶,除了机器的轰鸣什么也听不见,萧辰已经下班很长时间了,可迷迷糊糊总睡不踏实,当早饭的哨声一响,也就跟着大家匆匆趴起来。 今天上午又轮到萧辰当班,通过窗口偶然间能看见很多飞舞的蜻蜓,他有些好奇,这里距离最近的海岸线少说也有几十海里,它们是怎么飞来的? 又过了一天,上午八时,渔船已经过了三十八度进入了朝鲜海域,船上的旗帜也亦然换成了朝鲜国旗。下午三点钟进入了东经三十九度c北纬一百三十度的拖网区域,这里的水深都在二千米之下。近下午四点钟时,头船放了一网,这一网拖得时间很长,一直熬到半夜。也就在这个夜里,偌大的海面竟突然变得拥挤起来,目尽处都是灯光闪烁的渔船,密密麻麻不计其数,恍惚之间宛若身处城市夜景当中。这些船只几乎都是中国的,打听一下,原来朝鲜经济落后,包括捕鱼业,连几条像样的渔船都没有。头船上网之后就轮到二船放网,二船上网之后又该是头船,就这样交替进行不断重复。好在拖鱿鱼比拖其他鱼类的间隔时间长,休息时间充裕。 几天之后,萧辰也开始感觉到累了,他不是干活累的,而是因为在船上休息不好。今天下午,海上风平浪静,尽目水与长天一色,可谓辽阔至极。不过,萧辰琢磨着头船老板肯定没有这份欣赏美景的雅兴,一连几天的白忙乎,老板果然决定又要转场了,听说是要去朝鲜的经济区。就这样又拖了十几天,渔获有多有少,根本没有规律可言。大浪滔天不如涓涓细流,这与网鱼有着极其相似的含义,多日无鱼,偶有便累死人,这样的情况并非吉兆。 出海已有一个月,好不容易的一个月。最近一连几天的大收获把船员们可累得够呛,不过今天这一网却很怪,打开网包竟然没有鱼,虽然大家都在沉默,心里却高兴得很,终于可以少干点活了。可是就在当天下午,他们意外遇到了一件惊险事,渔船目前是处在俄罗斯c日本与朝鲜三家接壤海域,正因为这是一个政治敏感地带,所以在此盗捕才有空可钻。但没想到的是,网刚放下,头船便急令上网,说有军舰出现,哪国军舰还不知道。大家只是急三火四忙开了,可没等网全部收起,船长便下令割断绳索丢弃网包,开足马力迅速逃离。其实大家始终没有看见军舰的影子,不过在这个关头,萧辰倒冒出来一个可笑的念头,反倒希望被外国军舰抓住,至少可以不用受罪了。不过大家在这方面都有一个共识,让哪一国抓住也不要让俄国人抓住,因为俄国在对付盗捕方面的打击手段是最狠的,他们不会只罚两个钱完事,而是会直接动用舰炮将渔船击沉,当然事先他们会把船员接走的。 今天无风无浪,水平如镜,趁着空闲,萧辰与几个伙伴纷纷跳进海里,为方便都脱得精光,反正都是男人不用避讳什么,上来时也不用再洗短裤。这里可是二千多米的深海,在水里畅游一会,再怀揣几分激动潜入水中,向上睁开眼,所看到的海水竟然是那样晶莹剔透的一种蓝,好美呀!水的深度不同,颜色也不同,萧辰好象突然理解了什么叫深蓝。 一场台风突然而至,这对打渔人来说是最可怕的,不过这样的危情并不是不可以避免,但是人为财死,对于那些红眼的船老板来说,天气的变化好像是与他们无关的,所以灾难就发生了。几条船沉没,上百人丧生,这个消息是通过电台得知的,据说此事都惊动了中央,这可是重大事故。而且针对此事,听说受灾方连保险赔偿都得不到,因为他们这是在禁渔期内违法作业出得事。萧辰他们所在的渔船当时正在北朝鲜,有幸避过了这场台风,假如他们也在风圈内,凭这位老板的个性,后果恐怕也很难预料。 拖网到了半夜,二船又赶在了夜里上网。铃声一响;全体人员如同被电击了一下,慌忙起身穿水靴套泳衣,跑到自己的岗位上。头船将网绳打过来,绞机开动,钢丝车飞转,粗壮的梗绳被一圈圈拽上船帮两侧,大部分人员又迅速集中到后面,拉浮漂,拽网绳。这个时候最忙的就是大副,二船大副姓黄,精明强干,声大有威,一边指挥,一边喝骂,所有人也在他的喝骂声中争先恐后,挥汗如雨,演绎出一场热火朝天的工作场景。捕鱼的工作就属这个环节最为紧张,最为疯狂,所有管理者就属在这个环节里最不知控制。连喊带叫,连打带骂,粗暴野蛮仿佛成了固有的模式,船员们仿佛也早已习惯了这个模式。可是有一个人却偏偏习惯不了,这就是萧辰,他已经忍受了一个多月,今晚终于不想再忍了。就在黄大副吆喝着递个绳扣时,他没有理会地躲到一边,这个举动立刻招来一阵剧烈的反应。 “你个驴操的!跟死了没埋一样,让你递个绳扣,你他娘的往后缩!你个驴操的!你个!”黄大副这通大骂简直如排山倒海一般。 “嗨!你这个混蛋骂什么?你不骂人能死啊!”萧辰向前两步,反唇相激。大副可是船上的权威人物,哪能受得住这种挑衅,尤其面对是个新人,更加恼羞成怒,当即便冲上来就是一巴掌。而这一巴掌也正是萧辰所需的,至少不是他先动的手。之后的情况自然没有超出预计,就见萧辰左右开弓一顿耳光,直打得对方眼冒金星不辨南北。不过他还是把握分寸的,见好就收,因为网还没有上完,他可不能为此误了大事而受到牵连。就在他向后撤身时,老五乘机挡在前面,看似劝架,实则帮忙。黄大副此刻也清醒了不少,看出今晚是遇上了茬子,所以便主动退了一步,继续上网,虽然骂声依旧,但再也不是冲着萧辰 终于离开了北朝鲜,船在走,心在飞,只要是往家的方向,萧辰就感到心情舒畅。经过四天四夜的航行终于回到了黄海,可老板不敢回家,听说因为上次台风事故,家里的港口都被管制起来,如果回去被渔政发现,不但会被罚款,当年的燃油补助也会被取消,所以就把船定位在中韩交接海域,边拖网边等待。 第二天夜里,他们又进入到另一片海域,当看到无数船只在拖网时,萧辰不禁既惊讶又悲哀,这本与他无关,可就是抑制不住这种感觉。刚出了这么大事故,禁渔期的海面竟然如同闹市,看来这就是现实的社会,现实的法律。规定未尝不细,通过船上颁发的渔业规限图册就能看出,什么休渔期c禁捕区c禁止拖网作业区等等非常详细的规定,关键问题是政府官员已经将这些法规条例兑换成可供流通的商品议价出售了。停工间歇里躺在铺上,脑子里总是家人的影子,萧辰头一次感受到原来思念竟也是这般令人撕心扯肺c牵肠挂肚c神情恍惚c坐卧不宁。 通过这些日子的渔民生活,萧辰深切体会到现在海里的鱼是越来越不好捞了,鱼少了,不值钱的东西反而多了。比如海蜇,简直要泛滥成灾,一网上来,十分之九都是这些东西,还要费力扔掉。听老渔公说:以前海蜇并不多,鱼的种类数量却很多,可随着渔船的增加,网眼越来越小,便开始了大小鱼都不放过的灭绝性捕捞。即使禁渔期的规定都成一纸空文,何况平时,所以海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以至于出海全凭时运,碰到鱼群就赚了,碰不到就赔了。这次他们出来近两个月,给人感觉就像是瞎猫在碰死耗子。 已经熬到了月底,再有三天就是九月一日,大家都盼着这个日子,因为到了这一天不仅是过了禁渔期能回家,更重要是过了这个时限即使出了意外,船员们所办的保险也能兑现。千万不要和上次一样,保险公司抓着盗捕的借口不给赔付,那可真算是倒了血霉了,不过对于保险这个问题也只有他萧辰最不关心。 作为一个商人最注重的就是实效,如同他们老板,就连在回家的路上也是边走边拖网,赶路捕鱼两不误,虽然多数是空包,但老板那股坚韧不拔的精神也的确令人佩服。 终于回到了家,这趟出海时间长,老板给了三天假。虽然与家人相聚短暂,但还是让萧辰感到无比踏实,孩子们围在身边叽叽喳喳反倒成了一种享受。大儿子小龙已经上一年级,尽管没有户籍,佟芳还是想方设法把孩子送进了学校。 昨天晚上,小龙因为几句无忌的童言把佟芳惹得大发脾气:“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竟然在外面这么说你妈,我每天给你吃,给你喝,白养你这么大了!要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恨不得小时候就掐死你,省得现在气死我!”等第二天早晨送孩子们上学校上幼儿园后,萧辰这才问起昨晚的事。 “这只白眼狼!”佟芳好像还是余怒未消,“他在外面说我不是他亲妈,等长大了就离开这找他亲妈去,吵吵的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个事,你说让人上不上火?!” “小孩子的话哪有对错,倒是你的说法有问题。”萧辰反驳道。 “有什么问题?”佟芳沉着脸问。 “怎么能说是你给他吃,给他喝,白养他了呢?” “我说错了吗?” “当然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萧辰很耐心讲解道,“对孩子决不能灌输这样的错误观念,你应该给他吃,给他喝,给他爱心,因为孩子不是你这份爱心的最终受益者,而是传递者,孩子也要把这份爱心传递给将来他的孩子。他并不欠你的,这是你应该付出的,况且这份爱心也不是你发明创造的,也是从上一代那里传递下来的,你有往下传递的义务和责任,所以就不要向孩子索求回报。” “这么说他以后可以不用孝敬我,也不用管我,是吗?那养儿为什么呢?”佟芳反问。 “爱心与孝心都是以传递方式进行的,只不过方向相反,一个是顺向,一个是逆向。爱心是先得到后付出,孝心是先付出后得到,这是生命延续的规律,所以孩子们当然也有尽孝的责任和义务。”萧辰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听不懂你这套狗屁理论,反正让我生气就不行!”佟芳摆出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态度。萧辰每遇至此也只是一笑而已 今天又要出海,船员们都做着准备,买烟买酒买吃喝用品。船上只有萧辰最简单,烟酒不沾,又无其他嗜好,用不了多少钱就做好了准备。其他人出一趟海一般都要花几百元钱,多的还有上千的。 下午,船员对船上用具又做了最后的检查,可是就在这个时间里,萧辰却出了一点意外。他们这次靠港是二船先停靠到码头上,头船船员如果上下必须要先通过二船,头船的渔捞长叫大熊,大个子,体重二百多斤,力大无穷,性情火爆,也是干了多年的老伙计,平时在船上一贯都是强硬作风,所有人都怕他怕得要死,就连船长和老板都对此人有所忌惮。尤其喝酒之后更加不知天高地厚,谁要是多看他一眼,都要被纠缠一气问个清楚,这次恰巧把萧辰揪缠上了。按说他们平时不会打交道,也只有像这样靠岸时才会碰面,对方上船每次都会踩在一个固定位置从码头跳到甲板上,这次也一样,从码头直接跨上船帮,别看他又喝了不少酒,动作却很敏捷。可是萧辰这个时候就倚在对方落脚的位置,立刻招致了一声呵斥:“嗨!快滚开!好狗还不挡道呢!”萧辰不但没躲,反而大声回了一句:“放你的狗屁!”大熊这下可火大了,这么多年还没碰上敢当众骂他的人,怒吼一声猛扑上来,双手用力来抓萧辰。萧辰不躲不闪任他来抓,就在对方触到身体的同时,他突然向上跃起,居高临下,双拳舞动像一阵狂风,一阵猛击全都打在脸上。大熊当时就被打懵了,眼冒金星,鼻口窜血。萧辰不等他再有反应,接住对方双臂反身背摔,硬是把个二百斤体重的大家伙重重扔在甲板上。他这一组动作完成的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把周围的船员都看傻了。 “你们都看见了,是他先找事。”萧辰对大家说完这句话转身回了舱室。甲板上的大熊好半天才爬起来,前胸的衣襟都被口鼻流淌的鲜血染红了,他这个时候好像愈加疯狂,哇哇怪叫,暴跳如雷,又是拿刀,又是操棍,哭着喊着要拼命,可是半天也没挪出几步远。周围人也都看出来,这是被打怕了,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维护一下脸面。 “快去洗洗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一会把人招来再挨上一顿就老实了!你他妈是不是以为二船人都是好欺负的!”老五这时也指着对方大骂起来。大熊这回彻底没有了脾气,捂着鼻子灰溜溜走了。 “喂,你下手可够狠的。”老五这时回到舱室笑着说。 “不狠能对得起他嘛。”萧辰也玩笑道。 “因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萧辰这句话说得是真的,他刚才的行为纯粹就是事先设计好的,这个目标也是经过选择的。他现在与人打架可不是为了出气,而是为了造势,任何一种场合都是人善被欺,马善被骑,尤其在船上这种狭小环境里,相互的矛盾都无法回避,如果想过的舒服,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人们都怕你,怕你就要顺着你,麻烦就会少。 当晚九点钟,渔船趁满潮离开了港口。今天正好是中秋,在船尾甲板上;在朦胧月光下,大家围坐一起喝酒唱歌,找找欢乐的感觉。不过这种欢乐到底是缺乏激情的,看来人在只有同性的环境里是很难找到幸福感的。渔船昨天向南走了一夜,现在的位置应该与陆地的上海相对,早晨七点钟开始放网,大车说这是试捕,看情况如何,不行还要向南走。人们这时能明显感受到空气的闷热,都穿着短裤跑来跑去。听老渔工说,捕鱼最忙的季节就是公历的九月到十月间,其他时候则清闲得很。果然这一趟出来没多久就要把大舱装满了,听说十七号又有一场台风,海上作业船只都在寻找避风地,他们的船用不着,直接回家卸货就可以了 这是他们第三次出行,渔船趁着夜色驶进了茫茫大海。最近几日风浪很大,但依然阻止不了船老板们求财的迫切欲望。萧辰从前总认为船上淡水有限,搞个人卫生比较麻烦,其实船上的生活也有船上的生活方式,比如洗衣服,大家只要把脏衣服用绳子系好扔进水里,另一头固定在船上,任其拖拽,什么时候有了闲工夫捞出来用不多的淡水一投,特别干净,连洗衣粉都省了,这种方式很适合懒做这些工作的单身男人们。 这几天可能就是打渔人所说最可怕的时期吧,拖网一网紧似一网,这一网的鱼还没有收拾完,下一网又补上来,一连两三天得不到休息都是很平常的。有清闲自然就有忙碌,应对这种情况就一种办法,咬牙使劲熬吧。又一个多风的日子,船员们都感到艰难的很,由于环境恶劣,重心不稳,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干活了。昨夜上了一网,网包打开竟然掉下来一只少说有一百五十斤重的大海龟,大家也唯到此时有些兴奋,齐心合力将海龟抬着放掉。据说北方渔船每当捕到海龟都会这么做,为得是讨个吉利。船上关于海龟的传说很多,有船员讲了一个就很有意思:他说去年他们在海里捕到过一对海龟,一雄一雌,当时有一只已经死了,他们就把活着的放了。可奇怪的是,被放的海龟并不离开,而是围着船不停地转,聚观的船员不明白,正好有人猜测提醒一句是不是因为这只死龟呢?大家又把死龟扔进海里,活着的龟这才婉转离去 这已经是第四次出海了,捕鱼的旺季眼看就要过去,一连几网下来最多不过几千斤,看得出,老板很心急,当天就让船员把网包换成了密扣的。毫不夸张的说,这种密扣网包都能做蚊帐用了,这还不算什么,在小船上有一种拖底网叫“扫地穷”,顾名思义,就是只要被这种网拖过,一定是干干净净虾蟹无存,确实可怕。 渔船从南到北靠近韩国海域,白天停船休息,好趁夜晚进去捕鱼,这就是典型的盗捕,这种行为一旦被抓肯定是要受到惩罚的。船老板对这样行为的风险并不是不知,可依然会铤而走险,在周围伺机盗捕的船只不计其数,都是中国的,怪不得周边国家对中国人的品格会嗤之以鼻,关键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太缺德了。船老板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很简单,有巨大利益的诱惑。自己国家的海域虽然广阔,历年来却只知道狂捞滥捕,不知休养生息,致使渔业资源濒临枯竭,渤海湾就是一个例子,现在已经成了一片死海,这就是大自然给予的惩罚,这种多年来无疑是杀鸡取卵的滥捕到底有了可怕的回报。从渔业看国运无外乎也是这么个结局,看来国家政局清明,鱼鸟都受其惠。周边国家都对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进行了有效保护,真正做到了取之有节,用之有度,使海洋生物得到了良好的繁衍生息,正好与中国海形成了鲜明对比,所以也就招来了盗捕者的垂涎。偷鱼与穿墙越户的盗贼没有两样,也要趁夜黑风大狂浪汹涌时行事,如此这般也自然增大了船员们行动的难度,尤其像萧辰他们这样的新手,为了有限的工资委身于人,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就是身不由已,但愿老天保佑他们这些可怜的人平安。 下午刚拖网三个小时,头船突然下令收网,说是军舰来了,大家乱作一团如临大敌,在风浪中慌忙应付。好不容易把网拽上来,渔船便迅速逃离了这里,继续寻找下一个机会。他们现在极像是茫茫原野上一对疲惫的恶狼,漫无方向四处游荡,希望能碰上一顿大餐,而不是枪子。这天早晨上网的情景可能是萧辰作为渔民以来最难忘的一次,在韩国水域一网竟能拉上来几万斤名叫鲅鱼食的小鱼,这种鱼在外国是不让捕的,大家忙了一天也只能处理其中一小部分。到了中午,老板竟下令把船上堆满的小鱼全部扔掉,船员们对这样做当然高兴,起码不用干活了,而萧辰却感到心疼,几万斤小鱼在老板很随意的一个决定里便不复存在了,如同一场儿戏,真是暴殄天物。 韩国水域聚集着大批中国渔船,白天站锚,晚上行动,专门盗捕鲅鱼食。今天风小了很多,有人说发现了韩国军舰在活动,所有渔船都停在分界线上虎视眈眈,这个场面很像是电视节目里的动物世界,一群鬣狗围在狮子周围垂涎三尺盯着狮口下的残骨剩肉贪婪不去。通过这件事,萧辰也真正理解了曾听到过的一些传闻:中国人在外国人心目里的地位很低下,这并不是外国人给定的位,而是自己把人格降到了这个卑劣的高度上,根本怪不得别人怎么看。平时经常听到老船员们讲述曾经被韩国人抓住的故事,前几年,韩国对盗捕者采用过一种关水笼的刑罚,并不是所有被抓得船员都被关过,只把船长锁进一种只能半蹲半立的铁笼里,泡在齐腰深的水里等待赎金,什么时候钱到了,什么时候放人,听说这种刑罚曾废了不少人。他们在讲述这些时都显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没有丝毫的羞耻感。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被韩国人抓住后不但没有受罪,反而会吃到比较可口的饭菜,在老板缴纳赎金被放出来时,有的船员竟然顺手牵羊窃走舰上的物品,当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比如人家晾晒的衣物等,回来后还沾沾自喜到处炫耀。他们这种习以为常的盗窃行为非常普遍,在被抓时都敢这样,平时更是肆无忌惮,与萧辰在一起的一位老船员说他们以前曾在日本一座小岛避风停泊过,船员上岛后竟然把当地人家的自行车和羊偷上船,致使这座岛屿后来再也不让中国船只停靠。 凌晨上了一网,捕获不多,大家都很高兴,看来连小小的鲅鱼食都是一批批游走不定的。不过大舱已满,老板下令返航,萧辰现在对回家已经没有多少兴奋感了,除非这是最后一次。 他们是晚上七点钟回到港口的,卸完货已经凌晨二点钟,等到下午二点钟时,老板便催促开船继续下一个航次。这次连家都不能回,只好支点钱就近买点用品随船远航。这一趟的结果已经没有人愿意猜了,大家对这些好像都麻木了。 在一个老板御下无术的工作环境里,要过舒服凭借的不是智力就是武力,而非干活的体力。打渔的工作实际就是一种低智商的重体力劳动,环境恶劣,危险多,噪音大,但凡加入到这个群体中的工人都是素质低下c自制能力差的下等人。正因为具有这些特点,自然拥有较强的排他性,而少有主观上的亲和力,在社会群体中,这类人即是被称之为最讨厌的人,也是最可怜的人,否则,他们干不了这一行。与这种人打交道,决不能以礼相待,只能威迫,不可恩遇。 他们的船如同两只无头苍蝇在风浪里深一头浅一头的乱撞,时不时下一网,没有东西再接着走。每当两船相近时,萧辰通过舷窗就能看到老板紧锁的眉头和灰色的脸,其实这样的表情与大多数船老板的表情是一样的,自己家里没东西,别人家里又不好偷,就这么无可奈何地干耗着。他们这几日又开始在韩国海域边缘等风,军舰在大风天里是不会出来的,为了方便行动,老板早做了充足的准备,比如冒用船号,涂改标识等。今天早晨风太大,船员们收了网草草收拾一下便躲进了舱里。老板偷鱼虽喜欢有风有浪,可风浪太大也同样不成,刚整好的网,一个浪过来就被打得乱七八糟。正在这个时候,值班船员在对讲机里忽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昨天有一艘据说是荣成的渔船在被韩国执法人员强行登船检查时,船长竟下令暴力抗法,将对方三人扔进海里,两人获救,一人溺亡。无独有偶,像这样可怕的事件在过去不只发生过一次,据此最近的一次冲突也是将对方扔进海里,造成两人死亡的事件,从而激起了韩方对中国盗捕行为的严厉打击,致使韩方后来一段时间例行检查时很少登船,警告不听直接开枪,他们在对方眼里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悍匪海盗。而现在,萧辰所在的渔船依然面临这个可怕的现实,对于他们这些小小的打工者来说,千万别为了这点工资陪着老板把命送了。 如果对自己的工作环境不熟悉就会觉得处处不便,尤其在船上,不仅是不便的问题,而是危险。船员们工作环境的安全系数本来就低,平时耳闻目睹船员在船上送命致残是常有的事,对一个新手来说,更要时刻小心以免给自己带来无法弥补的灾祸。萧辰从来到船上工作就遇到过好几次险情,第一次是险被浮漂绳带进海里,第二次是差点被沉重的钩机打中,第三次是险些被飞起的铁架子砸着,第四次又险些被钢丝绳套住脚,好在有惊无险都过去了。 这个月终于要结束了,船员们现在重复最多的表现就是算日子,一天算好几遍,恨不得明天就是年底,看来大家都认为在船上是一种煎熬了。萧辰在船上已经算是最幸运的一个了,最苦最累的活轮不到他,担责任的事找不着他,别人都让着他。竟管这样,他还是感觉累得够呛,好在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去了,其实他也在数日子。这一趟效益仍然不好,老板今晚拖网时下令将船上灯光全部关掉,为得是偷鱼不被发现,人们都觉得这样做很可笑,这不就等于是在掩耳盗铃嘛,人家如果真来抓你能跑得了吗? 萧辰在闲暇时间里除了看书,也喜欢观察和思考,比如管理问题,经营任何一项事业,管理是第一位的。所谓管理无非就是调节人心,使其多生积极性,少有懈怠情。他们这两艘船本身是一个大家庭,可在这位老板领导下却变得极不协调,两船船员之间竟也水火不容相互诋毁。老板本人的个性就是轻佻少恩,所以任用的下属也是个个薄情寡义粗鲁不堪,致使一家人都变得矛盾重重勾心斗角。对于一个重视配合的集体来说,不睦则力分,力分则事繁,事繁则功多,功多则时长,时长则情怒,情怒则愈加不和。利来则哄抢,害至则推诿,一船上下死气沉沉,员工之间漠不关心。这就是管理上的巨大失误,如此这般,持业之人定难展身手,妨碍发展。看来商人就是商人,没有私欲难经商,私欲太重难御众。 回来了,回来就意味着又要远航,匆忙卸完货已经是后半夜,现在是农历十六的凌晨二点钟,看来这一趟又回家无望了。因为出海的讲究很多,首先是出海日期,一般都是三六九往外走,今天不走就会推到后天,老板肯定是不会干的。说起船上的讲究简直多得数不胜数,比如喝酒一定要先倒点,这是敬海神;说话不能提“翻”字,非要用这个字时,可用“划”来代替;不能吹口哨,说是会招风;不能在船的前半部大小便;固定缆绳的柱子不能踩踏;吃饭放置筷子时不能使两头都搭在碗沿上,说是会让船搁浅等等。这就是穷讲究,愈讲愈穷。 昨夜头船下了一网,看样子没有东西,老板就下令让船停机飘着。无事可做,大家又聚在一起赌博,在船上干得人多数都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之辈,没什么远志,挣点钱都为贪图享乐了,只要不干活时,一般都是酒瓶子不离口,麻奖牌不离手。这几天风大,老板不得不让船就地抛锚,只要不干活,大家就快乐地像过年。也的确这样,老板平时从不为员工着想,员工当然也不会为老板分忧。老板前两天还露过一句口风,说再网不到鱼就回去放大假,不过是要扣钱的。老板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员工们当然也有自己的算盘,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没鱼了反而要折钱放假,谁干呢!风住后,老板又没了方向,东一头西一头在海上乱跑。立冬以后,鱼愈加稀少,这个时候拖网,进则无厚利,退则多虚耗,实则进退两难,听说小雪之后更是网不到东西。趁夜黑风大,他们这群业余海盗冒雾推波在剧烈的颠簸中又向韩国海域杀去。韩国也够倒霉的,谁让他们离得近,虽说贼道里有一句名言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可他们这些贼还就爱吃窝边草,吃顺口了,还吃得蛮香的。 今天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也是他们今年出海以来所遇风浪最大的一次。天上乌云密布,海面浊浪滔天,渔船像一片飘零的落叶被浪头抛得上下飞舞。船员们一个个心惊胆战,活动一下都要手脚并用,一边干活一边还要盯着随时袭来的大浪,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灌个透心凉。不经沧海不懂水势,风浪的力量是很惊人的,也是很可怕的。天气状态与船员情绪相互关联,天不好,人的情绪也低落,工作效率也无法提高,如果这个时候催促干活肯定会招来大家强烈反驳——“还干什么?等死得了!” 今天夜里十二点钟左右,头船要上网,二船刚把钩机打开,船长就突然下令将灯全部息掉,并且开足马力向西疾驰。萧辰不知发生了什么,从舱门向外张望,霍地发现一艘奇怪的大船出现在右前方,而且灯光闪烁。当他们的船从旁边掠过时,对方还射来一束强烈的灯光,照得大家心惊肉跳。可以肯定,这就是所说的外国军舰了,只不过对方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就放他们过去了。天亮后,他们在分界线外向东南方向行驶了近一天,傍晚又开始放网,同样是将灯光关闭摸黑行动,这就叫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因为头船机器出了毛病,他们不得不在海上飘了两天,听说明后天又要来风,大家都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着,天气预报说这场风的风力可达八九级,阵风可达十二级。其实等风不仅是为了偷鱼保险,也是为有鱼可捕,内行人都知道,在海里都是一场风一场鱼,如果没风,鱼也不会顺流游动,也就不易捕到。老板在夜里勉强下了一网,等收网一看空空如也,不得不沮丧地让船继续飘着。船员这下可又乐了,多数人又聚在一起赌博,也有在看黄色书刊的。萧辰躺在铺里欣赏着自己前几天留在舱壁上的二首五言律诗: 《夜里上网》灯火船无数,深洋似锦州;势足钱好赚,本小利难求;鱼少员工乐,网轻老板愁;黄昏风刺骨,清早水温柔。 《海上日出》绳网收艄上,鲜鱼入冷舱;日出海赤色,雾尽天苍茫;鸥鸟逐舷浪,流云锁曙光;晨风飘锦帜,行舟渐远方。这诗意正是他近一年来的深切体会。 捕鱼的工作实际是很伤人的,它不是按部就班,忙时没白没黑,让人几十个小时都连续处在紧张状态中,常年干这行的人几乎都有毛病。噪音让人听力减退,摇摆的船身让人浑身乏力,粗鄙的伙食让人毫无食欲,狭窄污浊的空间让人窒息,与世隔绝的环境让人百无聊赖,难以预见的危险时刻伴随左右。就这样的一个工作环境,工资必定要高出其他工种,否则是招不来人的。 预报所说的这场风终于来了,非常缓慢,但势头强劲。上午开始放网,没想到这一网却出了毛病,渔网缠上了别人提前放置的底锚网上,等大家费劲把网拽上来,网已经报废了。海洋虽大,可总给人有寸步难行之感,但凡有鱼聚集之地就会星罗棋布c纵横交错的布满各式各样的渔网,稍有不慎就会使自己的网与他人的网缠在一起。废网之后,再加上风大,老板决定抛锚停工,看样子是没有信心了。 风比昨天还大,无声的巨浪涌来时如高山压顶一般,让人心底生寒。大家都躲在拥挤的舱里,即使睡得腰酸腿疼也不愿起来,可能接受不了这份刺激。你见过真正风大浪疾时的大海吗?如果想知道就来体验一下吧,当你站在甲板上紧靠船舷,就在你身边,几乎是紧帖身体的船边,猛地涌起一堵高不可及的水墙,你的人同时也在迅速下坠,如同要掉进地狱。就在你好不容易感觉要踏实时,那道巨大的水墙轰然倒下,换之而来的是你立刻被顶起,顶得头晕目眩,如果不紧抓护栏,早不知被甩去哪里。而在被顶到最高时,身边的海面也迅速下陷,直到陷出一道沟壑深渊,又显得那么深不可测,你那时已经在飞了 连着几天的狂风疾雨让船员们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干的,寒风一吹,船身一荡,个个形象如僵尸散步一般。就这样还要放网收网,再放再收。今天好不容易把网拽上来,倒出来一看,又是一堆破烂鱼。大家对这个结果早习以为常,只有老板偏偏不信这个邪,仍然是一网一网催着放,惹得船员们不住的骂,最经典的一句骂人话就是:“放吧!放吧!你只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萧辰现在已经非常讨厌这种生活,再没有刚上船时的那份热情,其实别人和他的感觉也一样,都是忍耐而已。大风总算过去了,听说下一场风九号才能到,不过那时应该已经回去了。 早晨捡鱼时,萧辰不小心被一条十几斤重的狼牙鳝咬了一口,幸亏躲闪及时,只是手指被劐出一道血口,不然就惨了。在海里捕鱼,大部分鱼只要离开水就会失去攻击性,但也有个别的,比如狼牙鳝,还有那种尾尖带毒针的鱼,听说南方海域有一种海蛇也极其危险,一旦被咬,九死一生。 又踏上了回家的归途,临回之前,老板为充舱又连续拖了两天鲅鱼食,说实话,差点没把大家累死,看来老板这点工资还真是不好拿呀 已经回来两天了,这两天特别冷,寒风凛冽,漫天飞雪,好一派隆冬之象。船员们如果没有出海肯定是怕冷的,既然做了渔工反而喜欢冷c喜欢下雪,为什么呢?因为海里飘雪就意味着没有鱼了,至少没有大批鱼了,干活也就轻松不累。就为这点,大家喜欢冷,喜欢雪。现在还没有走,昨晚又下了一场好大的雪,到处银装素裹,尽目洁白。这一趟结束后在年底之前至少还要出去一趟,无论收获如何,是赔是挣,都是要出去的。因为最后一趟完全是为了给各路官老爷们准备年货的,这就是规矩,年底不上贡,年后就别开工,不但各种手续要卡壳,燃油补助也会受影响。总之,送礼可是经营活动中不可缺少的一环,税可以不交,法可以不守,年货可不能没有。不懂这一点,就如同不知道怎么为人一样可笑。 渔船是两天前夜里离开港口的,临出门时又遇上一场大雪,萧辰也奇怪,老板怎么总是挑这种天气出门?这雪还是个前奏,有意思的还在后面。记得在做出海准备时,老板的指令就是一会一变,大家的心情也跟着一会一变,眼看到年底了,谁也不愿意再出去受罪。更主要是现在出海就是赔钱赚吆喝,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唯独老板不知犯了什么病,硬着头皮也要走。与其他老板约好同行的一对船也临时取消了行程,对方船员每人被扣一千五百元放了大假。他们当时也想效仿对方,可最终也没有和老板商量通,没办法,出就出吧。半夜十二点钟,渔船趁满潮驶出港口,才驶出几百米,二船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斜刺里冲出搁在浅滩上,这才叫出师不利呢,走了多年的老路,竟然会有这样的事。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再次满潮时才被拖到航道上继续出发。不过下面的情况并不乐观,二船机器接二连三出毛病,着实把机舱的人累得够呛,二船最后竟然不得不让头船拖着走。目前船只最大的问题就是水温太高,大家把机器拆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原因,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只有打道回府了,这也是很多人希望的,只有大车二车例外,这可是他们的责任。 晚上,在船灯的强光里,无数海鸥在飞舞,情景非常壮观。海鸥这种鸟生存能力就是强,能飞能走,能游能潜,白天黑夜风中浪里都可以自由捕食,确实让人佩服。船上的毛病依然没有找到,大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其他人倒悠闲的很,反正能磨一天算一天。凌晨三点时,机器总算修好了,早晨八点钟,头船下了第一网 “还有六天,还有五天,还有”每到休息时,大家最多的举动就是掐着手指算日子,其实日子是越掐越慢,一直被你掐到度日如年为止。今晚这一网拖上来两千多斤鱼,是几天来收获最多的一次,从鱼被倒在甲板上开始,大家就边干活边咒骂,一直骂到干活结束。出来没几天又赶上一场风,昨晚在这里拖网的船只几乎都有收获,听说有别人的船一网拖了上万斤。现在鲅鱼在港口货价平均都在十五元一斤上下,确实够值钱的,可惜并非每天都这样,紧接着第二天,周围的船只便一条都不见了,这就说明鱼群又过去了。一般只有风来浪未起时才能网到被称为“风头鱼”的鲅鱼群,等浪起后,鱼群便潜入了深水。昨天有一个怪浪从天窗打进机舱损坏了仪表盘,船只不得不抛锚,直到后半夜才启航寻找放网点。其实这个航次到目前为止已经差不多了,再磨也就这么个结果了,早回比晚回反而能省点油钱。 船终于驶向了西北,那是家的方向。不过老板在回家之前肯定还会下两网的,因为总要给船员准备点年货吧,船上好鱼舍不得给,那就临时捞点破烂鱼应付一下,省得到家不好看。船员们按照指令连续换了两次网包,从粗到中,再换到网眼最细的,为的是在路上能多拖点鱼。可一路下来,探鱼器里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周围海上也没有拖网船只,不过即便如此,头船还是在凌晨下了一网,其结果很清楚,这才叫吃饱了撑的。又连着几网空包,老板彻底死了心。腊月二十七的这一天,满载远航疲惫的渔船缓缓驶进了港口,萧辰回望辽阔的大海,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是一趟艰难的旅行,现在——终于结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奇遇 萧辰今年春节过得很开心,不仅是因为头一次挣到这么多的工资,同时还做了一件兴奋的不敢对家人说得事。他在领到工资后擅自拿出五千元分别给了加油站和炮工,这是在还一笔良心债,这家加油站和炮工就是前几年开矿时曾为矿上服务过的,也是通过他萧辰才与矿上打交道的,后来被汤老板坑了。按说这笔欠款用不着他来还,但他总觉得心里有愧,有时见面实在无法应对。这次虽然只付给对方一部分,但心里总算是好受多了。他剩下的工资就存在银行卡里,佟芳不懂用银行卡,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等时间长了也就糊弄过去了。 过年之后正月初六,船老板给他来了个电话,打算还叫他回去出海。他虽然对这份工作有些触头,但一想到那份诱人的工资还是心动了,而且今年比去年又多加了五千元。再说他又没有证件,去哪还能找到一份更满意的工作呢,所以便答应再干一年。 老板今年破例早早出了一趟海,他们是初七上得船,初九离开的港口。在离港之前同样重改了船号,重做了手续,不用问,这一定又要去做贼了。萧辰看见这种情况心里就打鼓,他也怕老板出事,因为老板出了事,他们船员的工资怎么办?他们这一趟一共走了一个月,中途除了遇上一场大风站了几天锚,其他还算顺利,捕获物都是个头较大的鲅鱼。看来这一趟效益不错,老板也非常满意,直接将船开往大连,并非大连鱼价好,主要是对方不拖欠。渔船从大连回来后就直接进船厂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维修护理,而船员们又被派到了养参池干活。船员是一个流动性较大的职业,去年的老面孔只剩下一半,陌生的都是新来的,曾经与他相处最好的东北人老五今年也去了他处。萧辰在这些人当中可不管他是新来的,还是原有的,该怎么行事依然照旧。他虽然厉害,可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一个正直的人,从来不会持强欺弱,所以大家对他的敬意比惧怕更多一些。 萧辰在参池干活又可以天天回家,回家后尽可能多的给自己挤出点时间习文练武。他今天回来时,佟芳因孩子的事向他发了不少牢骚,原因是儿子小龙最近在学校有乱花钱的现象,被老师通知了家长。他详细问了一下,原来小龙花得是这几年积攒下来的压岁钱,一共有三百元,这些钱以前是由他妈保管的,后来萧辰就做主把钱交给了儿子本人。可是他忘了,孩子毕竟岁数小,不成熟,自控能力差,遇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会产生购买的欲望,所以便擅自花掉了一百多元,当妈的就是为此事恼火。萧辰也认为这不是小事,可又无法训斥孩子,因为这个钱是他同意给孩子的,孩子也有使用的权利,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用更有意义罢了。 晚饭之后,一家人围坐一起看电视,电视还是只能收一个齐鲁台,所以大家也没得选择,喜不喜欢也只能对付着看。这个时候;电视里出现了一档“快乐向前冲”的娱乐节目,里面一位节目参加者备受关注,因为这个人唯一的儿子得了绝症,家人为给儿子治病已经倾家荡产债台高筑,这次瘦弱的父亲是为了鼓励儿子要坚强才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孩子此刻就在台下妈妈怀抱里为爸爸加油呢。这个节目在播出过程中让人很感动,节目现场已有很多人为这个不幸的家庭捐助了钱款,萧辰看到这瞥了一眼专心电视的儿子,忽然说道:“这一家好可怜,我们虽然不富裕,但我们很健康,我决定帮他们出点力,明天给他们汇一千元钱过去。”他说到这看看家人,佟芳这个时候眼睛瞪得很大,表情也很复杂。其实只要遇上出钱的情况,她都这么个样。他看到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过来,接着又说:“不过这个决定只是我的,不代表你们,你们想帮他们就帮他们一把,不想帮也没有关系。” “爸,我也想帮他们!”小龙这时突然应道。 “你拿什么帮他们?”萧辰故意问。 “我也捐钱。” “你有吗?” “当然有,我还有一百五十元的压岁钱,我捐一百,留下五十还要买学习用品。”儿子很坚决。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大的爱心,好!我同意!”萧辰笑了。佟芳也笑了,只是笑得不太自然,她是心疼那一千块钱哪 养参池里有干不完的活,老板今年又从别人手里买了一些参池,天天都能让大家从早忙到晚,有不少老船员对这样紧张的工作节奏很反感,都说还不如出海舒服,虽然捞风捕浪的,但总有休息时间。人就是这样,好逸恶劳,萧辰倒觉得这样不错,虽然忙点,但能照顾家,每天晚上回去可以和孩子们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女儿每天住在干妈家,用不着太操心,可两个儿子淘气得很,经常惹他们的妈妈大喊大叫。小龙今天不知又为什么惹恼了佟芳,萧辰傍晚回来时还没走到桥头,就听见了责骂声。等他进了家,佟芳依然怒气未消,正如狮吼般咆哮着,吓得儿子一个劲躲闪。他问怎么回事?佟芳把一张儿子成绩糟糕的试卷扔过来,萧辰看明白后根本没当回事地把卷子扔到了一边。他并不是不关心孩子,而是在对孩子教育问题上有着自己不同的看法,只是他的看法并不能让更多人理解,所以也就干脆闭口任其发展。他认为现代国人在教育方面所普遍采用的都是养猪法,什么助长灵c三月肥之类的激素一股脑的猛灌,恨不得在眨眼之间就把自己的教育对象培养成为独步天下的奇人。这种教育速成观念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旋风,刮遍了中国每一个犄角旮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已经成了一句闲话。其实静心而思,教育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事业,只不过现代教育已经掉进了畸形发展的泥潭。从政府到民间对任何事情一律都是蜂拥而上快速促成,从不计较后果得失的负面影响。这就是问题的根本,上行下效,官风民俗一脉相承,居官无远见,百姓顾眼前,政府没有百年策,小民难为长久计。无论是在教育还是其他方面,急于求成就是这个时代的通病。正如魏晋时代王昶家书所戒的一段话:“为物速成则疾败,晚就而善终。朝华之草,夕而零落。松柏之茂,隆寒不衰”可惜有多少人明白这个道理。有新闻机构曾做过一项调查,就是将自七七年以来国内所有过的高考状元汇总一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能在后面的人生道路上有所建树,有一些曾经的天才甚至在残酷环境里堕落到自暴自弃的地步,这种调查虽然比较隐晦,但毕竟是事实。“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种话就起了一种非常可怕的诱导作用,就为这句话,足以使孩子们饱受折磨,使父母们疲于奔命,使商家们弄巧成风,使教师们利欲熏心,完全扭曲了教育的本质。这就是他的看法,可这种看法又能和谁去探讨?还是自己留着吧。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谷雨。谷雨是渔民的节日,这在内陆不显,可在沿海就不同了。只要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特别讲究这个日子,都抬着祭品到海边拜龙神,祈求一年的平安顺利兴旺发财。萧辰他们这些船员在这一天也跟着老板去海边举行仪式,船员们倒是不关心龙神什么的,关心的是仪式之后能美美吃上一顿。 又到了出海的季节,养参池上的活也可以告一段落,大家最近几天都在船上忙着做出海前的准备。舱室由于长时间没人住,行李被老鼠拉满了屎尿,人们只好抽空把被褥都拿出来搭在栏杆上晾晒。萧辰等今晚回去时还要把厚棉被带回家换张薄的,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有人甚至把凉席和风扇都早早预备好了 在沈海高速公路连云港段,一辆白色顶级的兰博基尼爱马仕敞篷公路跑车向北飞驰,一串五个八的车牌照尤为醒目,更难得一见的是驾车人竟然是一位彩发飘逸c年龄不过十六七岁的漂亮女孩。香车美女这样一个搭配简直就是公路上一道靓丽的风景,赚足了一路所有的目光,甚至有人竟一路尾随,全然不顾自己的车辆是否能行。女孩带一副太阳镜,神情恬静,保持着与音乐同等节奏的车速。 正在这时,后视镜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闪动的黑影,女孩注意了一眼,是一辆黑色跑车带着呼啸之声追了上来。跑车眨眼之间便近了身侧,里面两位年轻人都是那种傲慢轻狂派头十足的公子哥,其中侧座一人还从窗口朝女孩打着手势。女孩并不理会,依然保持着状态。对方好像更加放肆,竟然挑衅似得向前指一指,看样子是有意要和女孩比比。女孩这下有了反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突然加速,跑车如同离弦之箭,拉开的距离转眼就使车身变成了对方眼中的一个白点。黑色跑车对这个变化显然是淬不及防,这时也如同疯了一般全力追赶,黑白两车一前一后,发动机的轰鸣令人血液沸腾,公路上其他车辆都为这一幕惊险刺激的追逐吓得纷纷避让。女孩此刻明显兴趣正浓,火爆的音乐替代了轻松的曲调,就在她再次注意后视镜时,却发现那辆黑色跑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是一辆顶灯闪烁c警笛长鸣的警车。女孩对此依然不加理会,继续提速,一会功夫就将追赶的车辆甩得无影无踪。再向前行驶大约二十分钟就是去青岛方向的高速出口,也正是女孩要经过的地方,不过现在却过不去了,因为出口已经被警察封锁了起来,其中一名警察站在公路中间高举“停”字警示牌,指挥车辆停列路边,女孩已到近前放慢车速,随对方手势缓缓停下。警察这时已快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眼跑车与车上的女孩,这才敬了个礼好奇问道:“你有多大?够驾龄吗?请出示你的驾照!” “您要什么?”女孩好像没听懂,问道。 “我们要检查你的驾驶执照。”警察重复一句。女孩这才听明白,想一想,随手打开储物箱,看表情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里面只有简单几样东西:现金c银行卡和一把描有金线的手枪,就是没有类似于驾照的东西。警察这时也看到了精致漂亮的手枪,而且也能看出来这可是一把货真价实的真家伙。 也就在这个关头,一辆极其神秘的军用巡逻车嘎然停在了旁边,从车里出来两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军服上最明显的标志除了军衔就是一枚镶有金色羽毛的臂章。军人径直到警察面前,其中一人迅速出示了一份证件。警察盯着证件半天没有回应,因为他是被证件里过大的名头震惊住了。 “看明白了吗?”军人问。 “是!首长!”警察立正敬礼,随之又问,“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放她走!”军人一指女孩。警察当然不敢再有问题,立刻转身催促清道,然后起杆放行。女孩启动跑车,通过出口后又提起车速飞驰而去。军用巡逻车也紧缩其后跟了上去 这些日子由于老板有其他事所以迟迟没有出海,船员们暂时被放了假,具体何时出海就等通知了。萧辰只要在家一般不出门,因为他有太多在家里独自要做得事情,佟芳正好与他相反,一天到晚很少着家,因为她的兴趣都在外面。今晚天已经黑了,佟芳这才领着儿子小虎回来,顺便还带回来一些蔬菜。不用问,这一定又是别人给的,他们这个村基本都是种植大棚的菜农,蔬菜有的是,尤其像她这样爱与人交际的人,几乎一年到头不用买菜。 晚饭以后,孩子们早早睡了,萧辰正打算找本书看,手机响了,接通一听原来是通知明天要出海,算起来他们这次在家休息也有半个多月了。佟芳听说要出海,急忙提醒说家里已经没有现金了,要他早做准备。萧辰装上银行卡散步一样去了银行,虽然现在已经二十一点了,不过自动取款机是昼夜服务的,他并不着急。这个镇子人口不多,每到晚上街道安静得很,沿街店铺都关了门,几盏路灯忽明忽暗,一群流浪狗在垃圾箱边为争食打成了一团。他到银行提上钱已经快二十二点钟,就在他刚从银行台阶走下来时,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呼救:“救命啊!”这一声来得意外,尤其又在渗人的夜里,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救命啊!救命啊!!!”刺耳的呼救声又连续响起。萧辰注意到这个声音是从旁边一条黑暗的巷子里传出来的,他犹豫一下,还是毅然跑进了巷子。就在巷子里的一面墙下,两名蒙面人正在胁迫着一名女子。 “喂!你们在干什么?”萧辰一边靠近一边大声喝问一句。他的出现不由使对方一愣,也就在这个愣神的空档,被胁迫的女子猛地推开一人拼命跑过来。萧辰趁势闪身让女子躲在身后。 “他妈的!你小子要管闲事吗?”“赶快滚开!不然老子废了你!”两个蒙面人这时也反应过来,大声谩骂着迎了过来。那女子好像被吓坏了,趴在他身后一个劲哆嗦。 “不用怕,你快去报警,我来对付他们!”萧辰的意思是让她离开远点,可女子就在他身后寸步不离。萧辰这下可被动了,一点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壮着胆子来个先下手为强。 他突然大喊一声也迎面冲上,挥拳直击一人要害,可是令他万分意外的是对方竟然以极快的身法躲开了这一击。与此同时,对方的拳风也迎头罩下,他不及多想,向下蹲身猛一记扫趟腿,对方却向上一跃又轻松躲开了,通过这两招接触,他看出今晚是遇到了高手。他这两年从未耽误练功,可与对方交手竟丝毫占不了上风,而且对方只是一个人在与他动手,另一个人在观望,如果同时上来,后果可就难说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脱身。 就在他准备要撤身时,却见刚才的女子还像傻子一样立在原地,心里不免又急又气。与人交手最怕分心,就在他稍一走神时,对方突然一拳正好打在脸上,他当时就感觉脑袋一懵栽倒在地。女子这时也被惊吓的大叫起来,而对方并不罢休,一人跟着凶狠喊道:“大哥!废了他!”打倒他的蒙面人已从腰间拔出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向他逼来。 萧辰这下可急了,赤手空拳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对方现在又持刀在手。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巷口突然射来一道雪亮刺眼的灯光,接着便有一辆闪烁顶灯的警车冲了进来。两名蒙面人分明被吓慌了神,只好舍下他们迅速逃进了黑暗里。警车停在旁边,两名警察从车里出来。那名女子好像也清醒过来,急忙上前扶住萧辰。 “怎么回事?”一名警察近前问。 “有坏人劫持这位”萧辰说着这才有机会看一眼被他救的女子,可是这一眼简直让他看呆了,甚至连嘴巴都“呆”住了。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救了这么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孩。 “你刚才说谁劫持谁?”警察又问。萧辰这才回过神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讲述了一遍。警察勘查了现场,又在周围巡视一圈,并没有太多的发现,这才询问道他们有没有受伤,之后又在车里为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等把这些程序工作做完了,警察要送他们回去,萧辰谢绝了,女孩也谢绝了。 “那好,如果再有什么情况别忘了通知我们。”警察连联络方式都没有留下就扔下这句话开车离去了。萧辰与女孩也离开了小巷。 “刚才真得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恐怕”女孩还是心有余悸。 “没关系,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萧辰奇怪的问。 “我也是路过,见这有一家银行,本打算取些钱,没想到出了这事。” “呃,那你怎么回家?家离这里远吗?” “不远,我有车,正好也可以送你。”女孩指了一下。萧辰这才注意到银行台阶下果然停着一辆非常漂亮的白色敞篷跑车。 “哥哥!我这么称呼你行吗?” “行。” “那好,哥哥,来吧,我先送你。”女孩拉他到车前。萧辰看着这辆平时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的豪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这车也太科幻了,科幻的让他不敢伸手,生怕碰错了那里会让这辆车变形站起来。 “怎么啦?上来呀!”女孩催促道。 “我看还是算了,我家不远,你先走吧!”萧辰推辞道。 “不行,我今天必须送你,总要给我一个感谢的机会吧?”女孩坚持。萧辰这才设法上车,因为他连车门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还是女孩从里面帮着打开的。萧辰坐在车里好奇地四处打量,女孩开动车子顺着大街缓缓而行。 “你叫什么名字?”萧辰想到该问点重点了。 “我叫和和。” “哪一个‘和’啊?” “是和平的和。” “喔,这个名字有意思,不太像一个女孩该叫的名字。” “这是我父亲起的,是象征和平,尽早结束战争的意思。” “战争?我们现在还有战争吗?”萧辰笑问。 “只是一种比喻嘛。”和和也笑了,笑得像一朵娇艳的鲜花。 萧辰一直被这位出奇漂亮的女孩吸引着注意力,半天才回过神发现已经快到家了,不由奇怪地问:“我好像没有说过我家在这住吧?” “我猜的。”和和的样子很调皮。 “你可真会猜,那好,就停这吧。”萧辰指着小桥说道。车子缓缓停住,萧辰开门下车。 “你就这么走吗?”和和忽然问。 “不这么走,怎么走?” “可你总要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吧!” “不用谢,要谢就谢警察吧,没有他们,我今晚恐怕也得搭进去。” “反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必须要报答你!” “你不是送我回来了嘛,能坐上这么好的车也算难得了。” “这不算!要不然请我去你家坐一会吧?” “什么?你可不要开玩笑了,半夜三更,领个女孩回去,你还让不让我活了?”萧辰拒绝道。 “为什么不能活呢?”和和不懂,依然坚持要萧辰给她一个报答的机会,“总之;你要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不然我就不走!” “呵呵!”萧辰还真让她这股缠劲给难住了,这才问,“你能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你能说得出来。” 萧辰被这句大话逗笑了,依然劝说道:“我暂时的确没有需要让你帮忙的事,这样吧,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如果有事的话一定会联络你。” “可是” “好啦,今晚就这样吧,你还是早点回吧,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可就麻烦了!”萧辰说这话时还一直担心佟芳这个时候不要出来碰到。 “那好吧,不过我会常来找你的。” “好吧,开车小心,再见!”萧辰只想着能快点把她打发走。 “嗯,再见!”和和开车调头,又依依不舍的犹豫一会,这才甜甜地一笑开车离去。萧辰目视着车子尾灯消失在拐弯处,这才忍不住回味悠长的摇摇了头,他到现在还沉浸在那女孩奇特的状貌中,这个印象太深刻了,如同一道光霎时铺满了整个脑海 大海依然是波渺万里浩瀚无边,但是长年漂泊的船员们早已看厌了这些,如果没有事都会躺在舱里打发时间。萧辰这次又带了不少书,也唯有了这个爱好才使他不再觉得船上工作枯燥乏味。他这一年被安排在机舱里干活,就是给大车二车打下手,其实自从上船来,他就没有正儿八经下机舱里干过活,即便是需要人帮忙,大车二车一般也不会招呼他,反正机舱里打下手的小伙计不止有他一个,如果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就陪在旁边递个工具什么的,仅此而已。他们这一趟目的地依然还是盛产鱿鱼的北朝鲜海,在一路行程当中,最令人瞩目的可能就是韩国陆地上的景致,尤其在夜晚,隔海眺望竟然是一片灯海,而一过三八线,顿显漆黑一片,实在难分是陆是海,由此可见其中差别。 四天四夜之后到达指定海域,老板一声令下,渔船放网上网,渔获分捡冷冻,又开始了熟悉的重复。这个地方虽然离家遥远,但是比偷鱼安全,捕获物也好收拾,收放网具的间隔时间也长,船员们反而都喜欢来这里。有了更多闲暇,可以休息,可以娱乐,可以干所有自己想干的事。舒适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个月,两条渔船都已是渔获满仓,在平静的海面上,他们又踏上了返航的归程。 渔港货台上,车来人往,拥挤不堪,无数的渔船挤靠码头边,回来的卸货,要走的加油,场面一片繁忙。就在这个热闹的场景中,一辆白色跑车缓缓驶上货台,科幻的造型格外扎眼,不过更令人扎眼的还不是车,而是驾车的人——一位彩发飘逸的美丽少女。在这样腥味扑鼻满地狼藉的环境里突然出现一道如此靓丽的景致,当然会引起一片哗然。很多人都争先恐后上前围观,甚至把手头的工作都扔到一边。萧辰他们的船也在卸货,船员们也同样被这个情景所吸引,有几位还跳上码头挤进人群。 “好家伙!快看这辆车啊!我终于能看到世界上最名贵的跑车了!”人群里有人惊叫起来,这个人叫小胖,是名符其实的跑车发烧友,他虽然买不起跑车,可一点也不耽误对跑车的研究和热爱,所以一眼就看出了这辆车的来路。 “这小玩具是很独特,不过我看也贵不了哪去。”有人在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位说话的可是财大气粗的养船老板。 “什么?你敢说这是玩具!”小胖这回可来了精神,反驳道,“告诉你,这可是一辆绝版兰博基尼爱马仕,据说它的价值有三点八个亿,如果要换你这样的渔船,还不得几十艘啊!” “啊!!!”这位船老板差点被惊掉了下巴。大家注意这辆车,但更注意车上的女孩,这个女孩美得也太出奇了,细柔的长发分为五色如波浪一样披在肩上,额与鼻同高,口如一轮向上的弯月,眉眼细长格外华贵俊美清澈传神,最奇是在两边上翘的鱼尾部竟然有种金色的流云纹格外特别。肌肤冰晶玉洁似乎要带透明状,面部莹白起伏有势,妩媚之中不失威严,令人心悦同时却又不敢轻薄。这个女孩正是和和,她把太阳镜架在头顶发上,也略带兴奋的观察着周围。 萧辰可没有像他人那么激动,别人扔下工作走了,他就坐在舱盖上等着,一直等到老板开口骂街,骂得船员们灰溜溜的跑回来,这才偷笑着继续卸货。 “我的妈呀!今天可真算是开眼了,这才叫香车宝马,美女佳人呢!”“这哪是美女?简直就是妖女!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尤物!”“我要是能讨这么个老婆,让我死都干!”“你别美了,把你这把骨头砸成渣子,你也养不起呀!”“这种女孩最好不要上路,以免造成拥堵车祸!”大家一边干活一边七嘴八舌发表着感叹。萧辰虽然一直沉默,可心里也十分奇怪,这位一个多月前认识的和和姑娘明显就是冲他来的,可她怎么会知道他们今天回来? 渔船卸完货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大家都忙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他们今晚可以回去住上一晚,明天再接着出海。和和现在还坐在码头上的车里悠闲的听着音乐,对旁边来来回回的好奇者始终不加理睬,完全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回家时间到了,船员们争先恐后爬上客货车,车厢里挤不下就坐到后斗中。萧辰也坐在其中,等车子开动之后,他回头瞥了一眼,发现那辆白色跑车也跟着开出港口。 “喂!你们快瞧,那小妮子开车出来了!”“是啊!她来这里干什么?一下午也没见跟谁说话?”“可能是哪个船老板的小情人吧!”“胡说!船老板是有钱,可再有钱也买不起这样的跑车!”大家又开始感想起来了。 一小时之后,萧辰在离家不远的路口下了车,他先向周围看看,没发现那辆跑车的影子,这才向家走去。就在拐过一道转弯时,还是上次桥头那个位置,一辆白色跑车安静地停在那里。他看到这里也忍不住一种紧张,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即希望又害怕,充满着矛盾。来到近前,和和还是那种甜美的笑容。 萧辰看一眼周围,忍不住问道:“小姑娘,你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吗?” “除了想见你,我想不起有什么事可做啊。”和和非常坦率。 “难道再找不到其他小朋友和你玩了吗?” “可其他小朋友没有救过我呀。” “我已经说过,你不欠我的。” “那可不行!我可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船今天回来?” “我打听呗,你都不了解,我为打听你们回港的日期多么辛苦啊!”和和还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实在没时间跟你玩,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还要回去照顾老婆孩子。” “那我跟你回去吧?” “什么?你可不要胡闹,我老婆可是很爱吃醋的!” “吃醋?好吃吗?”和和的天真简直让他无可奈何。 “要不然这样,你先回去,等我有了时间一定去找你玩。” “可是我确实很想为你做点事啊,再说你一走又要很久才能回来,我会等得很心烦的。” 萧辰看一眼偶尔路过的村民,和村民异样的目光,忽然想到一个脱身的办法,他要给她出个难题,这才问道:“你上次说过我有任何事都能帮忙解决,是吗?” “是啊。” “那好!我倒是有一件最为难的事需要人帮忙,我现在连一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包括我一家人,甚至连结婚证都没办过,这个事能帮忙解决一下吗?” “就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什么?小事!” “当然,告诉你,我叔叔可是公安局局长,办这点事不是容易得很嘛。” “哪个公安局局长?” “当然是最大公安局局长啦!” “有这么个单位吗?”萧辰好奇道。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瞧好吧!” “那好,我等着。”萧辰在心里发笑,他要看着她把牛皮吹破以后怎么办 第二天,萧辰他们又乘冒雾推波的渔船驶向大海。他们这次下网的海域是中韩交界处,很明显,如果有机会,老板又要潜入界限内去盗捕,不过这种事一定要在大风天里进行,以免被抓落个人财两空。十几天之后果然一场风如期而至,他们的渔船也如同恶狼般扑向了目标,虽然在波涛汹涌中,船员们依然顽强坚持着工作。老板这次运气不错,每次收网几乎都是满包。等这场大风过后,船舱货物已堆存过半。他们之后又在其他渔场忙了半个月,这才又满载而归。 与上次卸货一样,在码头的货台上,那辆白色跑车再次神秘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同样又唤起一阵不小的躁动,整个船上可能也只有萧辰最安静,因为他知道原因。当他有时不经意向跑车看去时,发现和和也在看他,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向他晃动着。 “她为什么只注意我们这条船?”有位细心的同事好像有所发现。 “可能是看上你了吧!”有人调侃。 “去你的,我还有这样的狗屎运!”船员们又在七嘴八舌了。 卸完货之后就没事了,大家可以自由活动,等待着傍晚坐车回家。也有人等不及自己租车先走的,萧辰也找个理由向船长打了招呼独自离开了港口,他顺着大街一直朝西走,转过一条街时,后面便有一辆车慢慢跟了上来。站住转身,和和甜美的笑容又出现眼前。 “你们老师没有给你留家庭作业吗?” “我已经写完了——来!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萧辰看一眼身上腥臭的衣服在犹豫。 “没关系,来吧,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和和探身主动为他打开车门,他这才坐进车里。 跑车一路轰鸣,沿着滨海大道向前疾驰。在行驶过程中,和和顺手递过来一只文件袋。萧辰捏一捏觉得不是钱,这才打开,原来里面竟然是全套的证件,而且还是他们一家五口人的全套证件。除了身份证和户口本,甚至还有他与佟芳的结婚证,真是一应俱全。 “我的妈呀!这是真得吗?”萧辰非常吃惊,翻过来掉过去仔细检查。 “放心好啦,你可以直接去公安局查嘛。” “可是我老婆与前夫还没有离婚,你怎么能办出结婚证明呢?” “这有什么难的呢!”和和显得很得意。 “我好像没有给过你资料啊!这些照片都是从哪来的?”萧辰盯着证件上的照片更加惊奇。 “是我偷拍的行了吧!”和和玩笑道。 “你可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萧辰又注意到户口本上的户籍所在地与登记信息,竟然都是上海市的地址,又忍不住问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大上海,没想到我竟然成了上海人,你这个地址为什么要编在这里?” “什么编啊!这可都是真的!” “那上面这个地址的门牌号也是真的啦?” “当然是真的,这的确有一栋非常漂亮的别墅。” “房子是谁的?” “我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送给你呀。” “你可真是大方,还是算了吧,能把这个地址给我用就已经非常感谢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一片幽静清洁的海滩上。 “瞧!这个地方可是我发现的,怎么样?很美吧?”和和高兴的在沙滩上跳来跳去。萧辰确实非常喜欢她,不由自主也跟上了她的步伐。 “喂,和和,你到底是哪里人哪?” “海南。” “海南?” “是的,海南岛,不过我家还在更南面的一座小岛上。” “这么说你家也是打渔的?” “不是,只是喜欢住在海里。” “你今年有几岁呀?” “应该比你稍大一点吧。” “哈哈哈!”萧辰被逗的一阵笑,笑她说话太没有边际。 “笑什么?我说可都是真的!”和和好像还很认真。萧辰还在笑。她却反问:“那你说我该有几岁呀?” “也就是十六七岁吧。” “哼,你说几岁就几岁吧,不和你争。反正我现在感觉非常快乐,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男朋友约会!”和和表现的更加兴奋。 “我说小姑娘,你脑子没有什么不对吧?”萧辰观察着道。 “没有啊,我很正常。” “但我们这可不是约会,只是认识而已。”萧辰为她纠正道。 “我可不这么想,我要和你交朋友,就是那种特别亲密的朋友。” “好啦小朋友,不要胡闹了。” “谁说我在胡闹!我本来是没有这样想法的,可自从你那次不顾危险的救我,我就觉得可能离不开你了。” “停!停!越说越不像话了,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也该走了。” “我说得是真的!反正我会经常去找你,不论你走到哪,我都会跟着你!”和和表情严肃起来,态度也变得很坚决。 “我说姑奶奶呀!你我不是一路人,我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妻子儿女,你这也都知道,所以你还是不要来搅和了!” “可我的确是真心的!” “我看你不是在拿我穷开心,就是在冒傻气,这世上哪还有上杆子给一个穷人做朋友的姑娘?” “但是我就愿意呀!反正我永远都不可能单独拥有一个男人,只能分享,这就是我的命运。” “你这是什么混账逻辑,还没断奶就学着说大人话,不要再说疯话了,我们以后最好也少见面,尤其不要再跑到码头上来,影响不好!”萧辰这回一点没有客气。 和和听到这些话不但不恼,反而更加高兴了,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对家庭负责的好男人,你能这样维护家人,也一定能这样维护我。”萧辰已经不敢再搭腔了,只是看着她在兴高采烈地演讲。他同时也在仔细观察,观察这个女孩的心智是否正常,因为她的反应完全不合情理。 “我说和和呀,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不要主动来找我,你把电话号码留给我,我有空一定联络你。”萧辰选择了这么个方式,并且掏出手机准备储存电话号码。 “你手里拿着得是什么?”和和没有回答问题,却对其他事来了兴趣。 “手机,怎么?” “给我看看。” 萧辰把自己这款老得掉牙c破的掉渣c实在无法恭维的古董递过去。 “天哪!这也叫手机?能用吗?” “效果好得很,只是磨得难看一点。” “这按键上的字都看不清了还要它干什么?”和和说到这,竟然一扬手,手机已经掉进了海里。 “哎呀!这可是我唯一的家当!”萧辰不禁可惜地叫道。 “没关系,我既然弄没了你的手机,就陪你一个好啦。”和和说着已从身上拿出来一样东西。萧辰看了半天没敢去接,因为他实在看不懂这是一个什么东西,看尺寸差不多手机大小,却更像一块透明度极高的水晶。 “拿着啊!” “这是什么?” “手机呀。” “手机?”萧辰接过来仔细察看,再举到眼前透过这个东西观看远处的景物。 “这真的是手机,我来告诉你怎么用”和和抓着他的手开始细心来讲解。在这块水晶一角有一个很不起眼的红点,按住几秒种后,就见水晶里立刻出现了一种奇幻的画面,似百花怒放,似云雾缭绕,就在这如梦如幻的景物之中,一条金色的游龙在飞旋舞动,也只有这时水晶才变得像一款奇特的手机。她告诉他怎么输入和锁定个人信息,也就是说,这款手机除了信息输入者外别人是不能使用的,更绝得是这东西即使浸泡在水里照样可以用。 “怎么没有充电插孔?”萧辰又好奇道。 “它不用充电。” “如果电用完了呢?” “如果要用完它的能量最少要一百年。” “好家伙!这么说下辈子也能用!那么卡呢?它用什么卡?” “没有卡,这是特殊设定的手机,可以随意切换到任何网络,没有区域限制,也不用交费,他的终端服务器是我们自己的。” “那么在海里呢?” “一样可以用,不信你试试。” “好家伙!赶上卫星电话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好啦,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就可以用它了,千万别忘了找我。” “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吗?” “当然,哪怕是天大的事!” “嗯,我会的。”萧辰虽然摆弄着手机,却被和和飘起的秀发拂动的心神荡漾,他同时嗅到一种非常奇特的味道,闻着很舒服,感觉像醉了一样。 和和这时却忽然抬起头,柔声问道:“你刚才是在吻我吗?” “啊!没有!”萧辰似乎被惊了一下,脸涨得通红。 “可是我看见你在吻我啦!” “没有,真得没有!快走吧!”萧辰的举动好像在逃跑。 “我的意思是说刚才那样很好,我喜欢!”和和跟在后面不依不饶地喊着 出宋家镇沿长海大道向南五公里有一片林木茂密的高地,这里平时少有人迹,附近几个村子也距离较远,可就在几个月前,这里却莫名其妙驻扎了一支队伍,而且还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小型军队。他们把高地封锁起来改为临时营地,在唯一连接公路的通道上还设置了路障,并且配有站岗执勤的卫兵。军队主要的大型装备是五辆外表涂装完全相同的军用越野轻装甲房车,另外还有一台灵活自如的防暴巡逻车。其实这支军队就是九星帝国在地球供公主出行的旅游车队,车队成员都是皇家羽林卫。这五辆大型房车即是舒适的休闲之所,也是一套完备的防御体系,一号车具有良好的信息处理功能,多数羽林卫也在这辆车上;二号是器材装备车,后半部还能储放两辆跑车;三号是卧室休闲车;四号是餐饮娱乐车;五号是会议办公车。车队停在驻地后可以相互组合在一起,内部完善的功能与奢华的配置胜于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为了使驻地条件更加舒适方便一些,他们又单独在房车周围搭起几顶行军帐篷,使营区显得更加规整严密。 今天傍晚,在长海大道从宋家镇过来的方向上,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飞驰而来,到达驻地位置减速转弯,卫兵迅速挪开路障,立正敬礼迎接跑车进入营地。车上下来一位面具女孩直接进了房车,跑车也被卫兵及时盖上迷彩伪装,时间不大,尾随出行的巡逻车也回到营地。 这位戴面具的女孩就是九星帝国的长弓公主,她现在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装束半坐半卧在沙发上,蓝色的豹子也趴在地毯上休息。竟管是在卧室,她依然要带着面具,这就是不可变更的皇家规矩,除了皇宫或行宫的公主寝宫之外,只要她以帝国公主的身份出行就必须佩戴面具。这个时候有侍者报告侍卫官求见,公主同意。侍卫官是可和里也库指派专门负责公主出行的指挥官,不仅有保护公主的责任,也有维护公主形象的义务,他现在是有事请见。 “公主殿下,对不起,打扰您了!”侍卫长恭敬而立。 “有事吗?”公主还在躺着,懒散着问道。 “是的,这几天您很辛苦,属下认为您没有必要事事亲为,有一些情况完全可以使用替身。”侍卫长提醒道。 “不!本宫没有觉得辛苦,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用替身会缺乏真诚,如果这段爱情真属于本宫,那它更需要一个完整的过程,否则日后体会不到它的珍贵!”公主坚决道。 “是!看来是属下多虑了。”侍卫长要告退出去。 “等等。”公主忽然道。准备离去的侍卫长停止脚步。 公主坐起身,这才郑重说道:“谢谢你对本宫的提醒!” “您客气了,这是属下的责任!”侍卫长告辞离去 夏日的大海最美,晴空无云,长波万里,偶无风时,波光粼粼,水平如镜。在这样的日子里,景色虽美,就是无鱼,渔船又开始在徘徊。他们这个船次已经出来一个多星期了,渔获却少的可怜,有不少次上网竟然都是空包。无奈之下,老板又把目光瞄向了他国,即使没有风,老板也下了决心。天色一黑,行动开始,等大网放下,两船灯光全部关掉,在黑暗中向深处拖行。就用这样的方法,白天在界限外游荡等候,夜里潜入摸黑盗捕,又一个星期下来,竟然收获颇丰。 今天,平静的海面又来了一场风,桅杆上早已残破不堪的韩国旗帜被风撕扯的“啪啪”作响,有风就有机会,这次不等天黑,老板指令就到了,渔船迅速开动直扑目标海域。这次一网轮到头船先放,但是事情往往都是越急越乱,越乱越错,等网放下之后,梗绳竟然缠在一起,没办法只好再慌忙上网。船员捕鱼就怕这样,一有毛病不但捕不到鱼,人也得不到休息。头船刚收网完毕,机器又出了毛病,二船只好耐心等着,一直等机器修好这才抓紧时间补放一网。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钟,看来这一网又要拖到天亮了。 夜里的风似乎又大很多,船头忽高忽低在浪里钻行,船员们都躲进舱里躺在各自的铺上。船舱睡铺设计得像一只只窄小的盒子,宽度仅限原地翻身,这种设计不仅是为节省空间,主要是为固定船员在大风天里不被甩来甩去。萧辰蜷着身体用膝和臀顶着两边的床帮,躺在铺上借着床头灯纪录一首诗词,这是他触景生情刚做的一首“《人月圆·赶海》妻儿岸上频挥手,祝愿我平安。迎着落日,阴云暂住,霞满天边。渔工喊号,网沉仓满,夜永衣寒。微风圆月,船头枕浪,梦在摇篮。” 早晨四点钟,大师傅已经忙着做饭,刚才头船来了通知,告诉上网是六点钟,所以早饭时间绰绰有余,大家也都不忙着起床。可是通知刚过了十分钟,紧急动员铃声突然响起,这种铃声一响一般就是上网,大家都被搞得措手不及,一边大骂一边套鞋穿衣,大师傅的饭菜还是半生不熟就扔在了一边,因为紧急动员铃一响,舱里的人除了大车以外都要出去。等大家各就各位之后这才从船长口里得到消息,原来是发现有舰船在靠近,头船才命令立即上网的。大家也顾不了许多,手忙脚乱一通折腾,还没等把网全部上完,一艘韩国海警船已经出现在视线中,并且也能清晰看到对方放下的两艘便于登船的快艇。头船这时已经跑得没了踪影,只有通过无线电保持着联系,为了能迅速脱身,老板终于下令扔掉网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逃出去。大家都知道偷鱼被抓的严重后果,所以也都不顾一切砍断网绳催促快跑。渔船摆脱束缚象疯了一样朝西逃窜,海警船这时也警笛长鸣紧跟在后,两艘快艇一左一右迅速迫近。渔船再快也跑不过专业的追逐者,但是老板既然有了死命令,说什么也不能被轻易捉住,像他们这种情况一旦被抓,最轻也要面临上百万的巨额罚款,船长也会被定罪判刑。就是为了自保,船长也把这艘破船开得如同一匹左冲右突的奔马,船员们都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露面,生怕发生传闻之中挨枪子的情况。两艘快艇一时也不敢靠近,再加上风大浪急,最终放弃了强行登船。但是放弃登船并不等于不再抓人扣船,海警船依然紧随在后,播放着警告寻找时机。 “唉!完了!这次肯定跑不了啦!”黄大副一脸绝望的说道。 “为什么?等出了界不就安全了吗?”旁边有船员插了一句。 “你想得美呀!他们海警船从来都是联合行动,说不定现在早有其他海警船在线上候着咱们呢,到时候再跑,他们就敢动武!”黄大副凭多年的经验说道。大家此刻的情绪也都是一片沮丧。 “到线上还要多久?”一直沉默的萧辰忽然问了一句。 “看样子还要两个点吧。”一位老船员应道。 “或许我有一个办法”萧辰似乎在自语。 “嗯?什么办法?”有船员问。其他人在看。萧辰没有再说话,犹豫片刻终于从身上摸出那块水晶一样的手机。大家都惊疑地围观着。开机后,里面响起“请问先生要哪里?”的语音提示。 “和和。”萧辰只说了这两个字。 “好的,您稍等!”提示音响过也就是几秒钟,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温柔悦耳的女声:“哥哥!你终于给我电话了,是想我了吗?”这正是和和的声音。 “现在顾不上谈这个,是有事求你帮忙!”萧辰试探着说道。其时他现在已经后悔打这个电话了,这种情况她怎么能帮上忙? “快说吧,什么事?”和和催促道。萧辰只好把此刻所面临的危机状况简单介绍了一下,没想到和和听完后竟然丝毫不当回事,非常痛快答应下来,告诉保持开机状态,等待信号。萧辰这个时候捧着手机完全陷入了惊讶的沉思中,周围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傻望着他 九星公主这时正在她营区豪华的房车内练琴,等接完一个电话后兴奋地跳起来,她是巴不得能有点事做。 “去叫侍卫长,要快!”公主一边步入办公室,一边吩咐道。侍卫立刻通知了侍卫长。 “公主殿下,什么事?”侍卫长来得很快。 “给本宫接容罗凡多!”公主吩咐。 “是!”侍卫长马上就联通了大龙集团。 “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吩咐?”指挥台上非常逼真地出现了大龙总裁容罗凡多的立体影像。 “我的朋友现在遇到了危险,需要马上救援,请您安排一下吧。” 容罗凡多查看了同步信息内容却意外拒绝道:“亲爱的公主殿下,请宽恕我不能执行您的命令,因为这违反女王陛下的旨意,我们不能干涉与介入他国任何形式的冲突中,何况您朋友他本人并没有危险。” “可是本宫已经答应了!” “对不起,恕难从命!”容罗凡多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你好大胆!竟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公主明显是生气了,顺手抓起一样东西扔向指挥台,影像人物跟着便消失了。公主又联络了度塔西西,得到的结果竟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这样?可是已经答应了,这让本宫怎么办?以后还怎么见人家!”公主这下可为难了。 “殿下,其实您找这两位将军也没有用。”侍卫长轻声道。 “为什么?” “他们虽然有飞机,也只是适应这个星球作战的普通战机,从大龙集团到指定区域不仅要长途奔袭,还要躲避重重的监视网络,最终不但耗时费力,还会引起与他国的军事摩擦,如果到那样一个程度可就不好收场了!” “难道就真得没有办法了吗?”公主也有些泄气。 “这个”侍卫长好像有难言之处。 “这么说,你有办法?”聪明的公主也像是看到了希望。 “殿下,您难道忘了嘛,您的飞船虽然不是战舰,但是也配有几架用于自卫的幽灵战机,它不但可以瞬间抵达目标区,而且令对方无法防范,这个可是您说了算的。” 一句话提醒了公主:“快!给本宫接可和里也库!” 在震荡颠簸的渔船上,萧辰屏着呼吸足足等了十五分钟,手机突然有了信号,并且发出了语音提示:“您的手机信号已经切换到我们作战部的指挥频道,请放心等待,保持畅通,注意观察,密切配合,增援马上到达!”萧辰这回更是被惊傻了,“增援马上到达?!”什么增援?所有人你看我c我看你,都毫无目标的四外乱瞧,可是整片海面上除了那艘紧追不舍的海警船,再无其他船只。 “快看!那是什么?!”正在这时,有眼尖的人突然大叫一声。顺着他的手指,大家几乎同时发现在很高的天空出现了一个移动的黑点,正是朝他们这个方位急速射下,快得如同一粒子弹。就在那东西快近眼前时也随之变大,霍然竟是一架形状怪异的飞机,无声无息,飘如幻影,在接近渔船的瞬间又飞旋而起,贴着海面划出一道弧线悬停在渔船的后方,正好与追舰迎面相对。船员们刚才都被临头压下的大家伙吓得趴到甲板上,这回又纷纷涌向船尾。悬停的怪飞机这时突然打出一道闪光,紧接着在追舰与渔船之间的海面上立刻发生了一阵剧烈的爆炸,海水瞬间被炸起如高山一般的巨浪。追舰明显被突如其来的攻势搞慌了手脚,一个急转调过船头,过度倾斜的舰身险些造成侧翻。 “好啦!去告诉船长,我们可以停船了!”萧辰这时吩咐了一声。他现在的话好象成了圣旨,早有船员跑上驾驶室通知停船。 怪异的飞机这时已经开始向海警船用中韩两种语言进行警告播音,并且发出最后通牒:“对面舰只注意!我们是中国第九区特种部队,奉命保护这艘九一九二号渔船,现在给你们五分钟时间,立即离开,如若拒绝,后果自负!现在开始倒计时!”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下,海警船完全处在无计可施进退两难的境地里,因为对方舰只上所有的电子设备在不知什么原因的情况下全部失灵了,即使想请求支援都办不到,唯一能做得只有使用手动控制装置勉强将船开动起来,在警告的时限内缓缓离去。 怪异的飞机接着绕到渔船一侧,换了一种柔和的播音:“危险已经解除,祝九一九二号全体船员旅行愉快,再见!”播音完毕,怪飞机摆动一下机身然后垂直上升,一直升高到看似一个黑点时突然不见了。渔船现在是可以放心航行了,大家此刻的焦点无疑就是萧辰,那萧辰呢?这时已经躲进舱里不想再露面了 渔船停泊到码头,大家开始忙着卸货,萧辰却独自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他的行李最多的无非就是那些书,被褥可以不要,书籍是万万不能丢的。之后来到头船直接向老板提出了辞职,老板当然是真心挽留,但萧辰去意已决。 “唉!走就走吧,你有这么大本事当然用不着在这里受罪,这样吧,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算算你的工资,到时候直接打给你!”老板感叹着说道。 “我干了不到一年,工资能给吗?” “也许别人就算了,可是你,我敢不给嘛!”老板很坦诚道。萧辰留下银行卡号,带上行李告辞离去。船员们都在目送着他,一直看着他跳上码头坐进那辆已经等候多时的白色敞篷跑车里,这才恍然大悟的一阵喧哗 “怎么?不干了吗?”和和开着车笑盈盈问道。 “有你这么折腾一下,我还能干嘛,我真是没想到,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哪来这么大本事!竟然能调动空军的飞机?!”萧辰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曾发生过的那一幕奇事。 “不是我有本事,是我舅舅厉害,他可是空军司令。” “什么空军司令?” “当然是最”和和刚说到这,萧辰也跟着附和道:“最大空军司令!”他们都笑了。他知道她是在瞎掰,也不再多问。 “以后有什么打算?”和和问。 “能有什么打算,再找一份工作啦,反正有你帮忙办得证件,不愁找个地方。” “干嘛非要找工作呢?” “不找工作让老婆孩子跟着喝西北风啊!” “我可以给你钱嘛。” “我怕还不起,不是劳动所得,我是不会要的!” “那不然这样,你为我工作得了?”和和忽然提议道。 “为你工作!干什么?” 和和想一想,说:“我爱玩啊,可我又不知该去哪里玩,你就给我做一个向导,怎么样?” “哦,你是说导游吧,快算了吧,我可跟你玩不到一块去。” “为什么?” “你瞧你这个档次,穿金戴银,使玉弄珠,我怎么为你向导?” “这又不用你花销!” “可我享受不了这个排场,我有生以来也没有接触过贵族式的生活,所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就安心做我的打工仔。” “如果是为了这个,我可以改变嘛,可以按你的要求去做嘛。” “你何苦委屈自己呢?” “因为我愿意,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萧辰也无法反驳这个纯情的理由,考虑一下道:“那好吧,既然你愿意尊重我的习惯标准,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从下次见面开始,你要彻底改变一下。” “怎么变?” “首先这辆车不能开了,太刺眼了!” “行!” “还有,瞧你这头发,花里胡哨的像个什么样子?” “可我天生就这样啊!” “嗯?是嘛,我还以为是染得!那么这个呢?这太阳穴上画得是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 “这也是生来就有的,我可从不化妆的。” “啊!你可真让我吃惊,跟大熊猫一样,成了稀有品种了,这人怎么还能长成这样?” “这算什么,我身上不一样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要看吗?” “那就不必了,瞧你这衣服也有问题,这穿得都是什么?叮呤当啷就跟门帘子一样!”萧辰对她好像有挑不完的毛病。 “好!好!我都换还不行嘛!”和和出奇的顺从。 “最后还有一个就是工资的事,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也要明算账,我为你工作,你要付我工资。” “当然啦,你说吧,要多少都行!” “既然你这么有钱,那就多要点!每月一万,都按固定日子打到银行卡上,不能拖欠。” “就这点?” “是的。” “好,明天就打给你,不过明天你就要给我上班!” “好的,一言为定,明天我们电话联系” 佟芳这个时候正在家给孩子们做晚饭,萧辰却突然回来了。 “嗯!怎么回事?”她看到他手里拎着行李。 “不干了。”萧辰放下行李道。 “为什么?”佟芳很吃惊。 “因为我又找了一份新工作,是为一位大老板做导游,每月一万元的工资,你说能去吗?” “当然能去!给这么多钱,傻子才不去呢!不过可不要让骗了?” “我也担心,所以就要求月月开资,并且提前预付,我们已经定好从明天开始,每月工资都在这一天打到卡上,你可以去查,如果没有兑现,我可以随时走人。” “嗯,对!可是你在船上这半年怎么办?不是白干了吗?” “不会的,老板答应给算工资,到时候也会打过来的。” 佟芳这才不再多言,不过她对这份新工作还是心存疑虑,忍不住又问道:“一个月一万元!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又不是专业导游,人家为什么要专门请你呢?” “可能是看上我的历史知识了吧,再说这位老板又特别有钱,不在乎多点少点,咱们家那些证件就是这位老板给帮忙办的。” “哦!看来我们是遇上贵人了,什么时候能请人家来家里做客,我们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就咱们这个家,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来做客!”萧辰只能这么说,他可不敢把和和领到这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非常导游 今天上午,萧辰不到九点钟已经等候在文城最大的一家商场门前,他与和和约好在这里见面。他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番,理了发,刮了胡子,把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都穿上了,这还是去年过年下了好大决心买得一身运动式休闲装。商场门前熙熙攘攘非常热闹,他的目光也紧随着进进出出的人头不停移动。 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猛一转身,反而把正在悄悄接近的和和吓了一跳,她接着便撒娇啧怪起来。 “大早晨的装鬼吓人嘛。”萧辰笑着说,可当注意到她的穿着时,不觉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竟然穿着一件根本算不得是衣服的东西出来了;是一件用料不仅少的可怜,而且几乎可透视的睡衣,惹得路人个个侧目。 “我的妈呀!你不至于穷成这样吧?这可是在大街上!” “我本来是要穿衣服的,可又不知穿什么你才满意,所以也只好这样啦,反正这里有商场嘛。”和和满不在乎,随手递过来一只旅行包。 “是什么?” “看看啦,都是要用的。” 萧辰打开一看,马上又被惊得合住了,因为包里装满的竟然都是成捆的大额钞票,还有几张银行卡,这才看一眼周围说道:“我说和和,我看这包还是你拿着吧?” “我可是女孩诶!” “这我看得出来,但是这么多钱,丢了我可负不起责任!” “那我不管,反正你为我工作,就要替我拿着,再说:这可是我的全部嫁妆,你要弄丢了,那就别怪我缠着你了!”和和阴阳怪气地说。 “快走吧!”萧辰不愿再听她胡说,急忙拉她进了商场,省得在这被人围观。 在服装鞋帽区,萧辰用心为和和选择了几身衣服,样式格调基本都属于较素雅活泼一类的,还有旅游鞋,遮阳帽,再配一副太阳镜。帽子和太阳镜是他最有必要为她选择的,因为和和的头发五颜六色过于绚丽,还有眉尾部像流云一样的金色细纹也都非常抢眼,只能用帽子太阳镜遮挡一下。他把选好的商品交给她进了试衣间,就坐在门口等着,等了有十分钟,和和还没有出来,售货员倒有点着急了。 “还没好吗?快点吧!”萧辰催了一句。和和也应了一声。又等了有十分钟,和和还没有出来,售货员又过来催了,萧辰这才不得不上前敲敲门。 “好啦,进来吧!”和和忽然招呼道。萧辰开门一看,不禁好生奇怪,因为和和根本没有换衣服,而是坐在试衣台上发愣。 “喂!你这么长时间都在干什么?下神吗?” “我不会换衣服啊?” “啊!你说什么?你不会换衣服,那平时都是谁为你换呢?”萧辰好奇怪。 “当然是侍从啦。” “好家伙,你还有侍从!”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有好多侍从,他们从不会让我动手,有专门负责衣服的,也有专门负责鞋帽的” “那你为什么不把你的侍从也带来呢?”萧辰打断道。 “我怕你会不同意。”和和表现的倒是很天真。 “那现在怎么办呢?” “不是有你嘛。”和和显得理所当然道。售货员这时又在外面催了。萧辰被她搞得实在无可奈何,鼓一下勇气,开始为她换衣服。他先为她除去睡衣,她里面穿得很少,雪白的肌肤几乎要晃瞎了眼睛,他感到心跳得厉害,手还在发抖。 “这哪是在换衣服,简直是在要命呢!”他忍不住心里这么说。和和这个时候却表现得悠然自得,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我说和和啊。”萧辰一边为她换衣服一边好像要问什么。 “什么?” “你既然有这么大势力,为什么还能让人给劫了道?我实在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比如”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比喻,“古代关羽那么厉害还有卖马的时候呢。” “关羽卖过马吗?” “没有吗?那他卖过什么?” “卖过刀啊!” “就说嘛,他总是要卖点什么。” 萧辰被逗得忍不住笑,又问:“你这些历史知识都是哪个老师教的?驴唇不对马嘴!” “好啦!笑什么笑,奴家错了还不行嘛!” 萧辰又为她调皮的样子忍俊不住。售货员再次催促,这会看来是真急了,连着敲门。 “好啦,这就出来!”萧辰也着急道。 “鞋还没换呢!”和和提醒一句。 “我不相信你连鞋都不会穿,自己动手!”萧辰不再理会,拎着包先出来了。和和随后也跟出来,萧辰回头一看,好嘛!她竟然光着脚。 “哎呀!我的姑奶奶呀来吧,坐下!”萧辰只好蹲身再为她穿鞋。 “你们瞧啊,多好的姑娘!真是可惜了,这么大都不能自理,还要父亲帮着穿鞋!”有两位大妈正好路过,顺便扔下这么一句话。萧辰差点笑喷了,和和呢?仿佛根本没听见 从商场出来,和和在台阶上原地转一圈,问:“怎么样,好看吗?” “嗯,这回像个人样了。”萧辰笑道。她也笑,伸出手臂挽住他的胳膊,他摆脱开,她又挽住。 “既然要旅行,总要有个计划,你喜欢去什么地方?”萧辰问。 “不知道,你说去哪就去哪。” “这怎么能行,又不是我要旅行,你可是老板,总要有个方向吧?” “我信佛,信佛应该去哪?”和和说着还双手合十做了一个虔诚的动作。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跟我走,我们去火车站!”萧辰拉她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并且为她打开车门,表示尊敬道,“老板,请您上车,出于您尊贵的身份,我决定奢侈一下,为你打一辆最好的的士!” “这也叫奢侈啊?”和和忍不住叫道。 “怎么,你想跟我去挤公交吗?” “算了吧。”和和还是顺从地钻进车厢 在一趟西去的列车上,和和有说有笑非常快乐,一点都不认为拥挤嘈杂的硬座车厢里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很新鲜,但是几个小时后就有些坐不住了。尤其到济南换乘之后,依然还是硬座车厢,她连话都不想说了,干脆坐到萧辰腿上,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乖巧得像一只猫儿。萧辰也总算可以清净一会,他抚摸着她的彩发,而心里却涌起更多无法驱走的疑惑,这个如同天上掉下来的女孩对他来说也太神秘了,自从与她相识,他就仿佛觉得自己是生活在童话世界里,一切都变得那么离奇而不可思议。先不要考虑她的背景,就说她这相貌,也太少见了,是人的活怎么能生出这样五颜六色的头发,还有这眉尾金色的纹络。离得近c看得真,她面部没有一丝化妆的痕迹,完全就是天生丽质。他忽然又记起在商场换衣服时,好象看见她身后也有一种奇怪的花纹,只是当时出于紧张没有看得太仔细。还有这体重,她现在就在他的怀里,他却感觉不到有太多的重量。总之,这个女孩身上有着太多解不开的谜团 在青银高速公路济南段,五辆大型越野式轻装甲房车与一辆防暴型巡逻头车组成的神秘车队正在一路向西行驶,从车辆的外观和车牌很明显能看出,这是一支军方的车队,而且还悬挂有“战备执勤”的特殊标志,这样的阵势在任何等级公路上恐怕都是畅通无阻的 山西五台县城,萧辰一下车就遥指远处巍峨的群山兴奋地喊起来:“快看!那里就是佛教四大名山之首的五台山,你不是信佛嘛!来这里最好,旅游参佛两不误!” “是嘛。”和和明显没有他这么兴奋。 “快走吧,我看你也累了,先找个旅店休息一晚,明天上山。”萧辰领着和和走进一家还算像样点的宾馆。 “先生;您好!请问是住宿吗?”宾馆服务员笑容可掬。 “是的,有房间吗?一般的就可以。”萧辰盯着标价牌问道。 “有。” “要两个房间。”萧辰在办入住手续。站在一边的和和却有点不高兴。 “先生,您女儿真漂亮!”服务员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忽然夸了一句。 萧辰一笑没说什么。和和却突然来了一句:“我不是他女儿,我是他老婆。”这可太意外了,服务员被惊得直瞪眼。 “你可别胡说八道!”萧辰急忙拉她上楼。 在楼梯上,和和却忽然怪声问道:“哥呀,你平时不是很节俭吗?那这次为什么要两个房间?这好贵的!” “你我又不是夫妻,当然要两个房间。”萧辰随口道。 “那么你娶我为妻不就得了嘛。” “我已经有妻子了!”萧辰停住脚步硬生生回了一句。 “那你纳我为妾也可以呀!”和和好像很固执。 “我心里除了我老婆以外再装不下别人,今生今世只有这么一个妻子!”萧辰回答坚决。 和和听到这却不以为然,又大声道:“那我就嫁给你的来生!” “你有病啊!”萧辰被缠得实在没招,大声斥责一句先上了楼。 和和站在原地不禁一笑,小声自语道:“你才有病呢。”这才跟上去。 站在两个房间门外,萧辰问和和选择哪一间?和和却说:“你住哪一间,我就要哪一间。” “为什么要这样?”萧辰实在不解。 “要单独住,那谁给我换衣服?”她还理直气壮。 “我说老板哪,我给你是来做导游的,不是做保姆的!不然这样,我先伺候你睡下之后,我再走,好吗?”萧辰真让缠得没辙了。和和这才勉强同意 傍晚,在宾馆的餐厅里,萧辰与和和相对而坐。萧辰点了好多菜,而且也都是她说过爱吃的,可是等用餐时,她却一口不尝,只是喝些果汁饮品,还有就是吃一种类似药片之类的东西,萧辰包里就有不少这样没有任何标签的药片。 “为什么不吃?”萧辰问。 “在减肥。” “再减就可以直接贴墙了!” “现在没有食欲。” “不对吧,这一路以来,我就发现你没有正经吃过饭,只是喝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有病啊?” “没有。” “如果没有就把这个吃了。”萧辰为她夹了一块肉。 “我真得不想吃。” “不行!”萧辰很坚持。 “其实实话对你说吧,我真得有病!而且还是那种治不好的绝症,医生说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吃东西特别忌口,什么都不能吃,再馋也不行!只能喝些果汁饮料什么的”和和突然讲了这么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还伤感地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一直有一个未了的心愿,那就是在临死之前能够得到一份像丈夫一样男人的真爱!所以我才会跟你在一起,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一个将不久于人世的小女孩的心愿呢?”这个故事讲得太悲惨,萧辰都听傻了,他情不自禁站起身过去把和和搂在怀里,真诚地安慰她鼓励她,并且保证会陪她面对一切的。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我很高兴,我们继续吃饭吧!”和和的情绪说变就变,之间没有任何演化过程。 “不吃了,我也没有食欲了!”萧辰还留连在刚才的故事里。 “不吃就算了,我们回去睡觉,就像夫妻那样,快走吧!”和和兴奋地率先跑去了房间。 “这刚才说得是真是假啊?这都是怎么回事?”萧辰搔着头皮,实在看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孩的举动。回到房间,和和吵着要萧辰帮她换衣服,他把她的衣服脱掉,再拿起睡衣,可她拒决不穿。 “怎么?”萧辰问。 “我这还有一件呢!”她指着身上最后那件小短裤说道。 “和和!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太过份的!”萧辰沉下脸。 “你说什么呀!我是让你看看我身上的花纹。”和和说着转过身,露出后面明显清晰的三道紫色纹络,从腰部开始向下延伸,一直延伸至短裤遮挡的两臀位置。 “这是什么?是纹身吗?”萧辰问。 “你感觉熟悉吗?”和和反问。 “没有印象。”萧辰摇头。 “这叫凤尾纹,是天生的。”和和似乎在有意提示道。 “什么?凤尾纹!!!”萧辰被这个名称好像狠狠刺激了一下,他一把拉掉和和的短裤,果然在两臀分别呈现出三片凤尾一般紫色的羽纹。 “怎么?你难道想起什么了吗?”和和激动地问。 “是的,联想起以前做过的一些奇怪的梦。”萧辰道。 “梦?什么梦?”和和不解。 “没什么,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梦”萧辰也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唉!”和和似乎很失望地跌坐在床上 五台山是中国佛教第一圣地,方圆五百余里,由五座小峰环抱而成,五峰高耸,峰顶平坦宽阔,如垒土之台,故称五台。五台名称分别是东台望海峰c西台挂月峰c南台锦绣峰c北台叶斗峰c中台翠岩峰,五台之中北台叶斗峰最高,素有华北屋脊之称。萧辰一大早就把睡意朦胧的和和拖到山上,他虽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他博览群书,几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积累了丰富的知识,关于佛教经典,人文地理方面的著作一样有所涉猎,所以虽未到五台,确也了解一二。这次身临其境,更能感受到中华文明的博大。他一边走一边为和和讲解沿途的风光与历史渊源:五台山因山中盛夏气候凉爽宜人又被成为“清凉山”。《清凉山志》中有这样记载:“左邻恒岳,秀出千峰;右瞰滹沱,长流一带;北凌紫塞,遏万里之烟云;南护中原,为大国之屏蔽。山之形势,难以尽言。五峰中立,千嶂环开。曲尽窈窕,锁千道之长溪。叠翠回岚,幕百重之峻岭。岿巍孰厚,他山莫比”五台著名的五大禅寺有显通寺c塔院寺c文殊寺c殊像寺与罗睺寺。和和一路只是傻傻听着,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偶有插嘴也成了笑料。他们来到五寺之中历史最为悠久的显通寺,此寺建在台怀镇灵鹫峰下,寺宇面积八万平方米,各种建筑四百余间,中轴线上有文殊殿c大雄殿c无量殿等七座大殿。中轴线后部高坎上有一铜殿,面阔三间,高不足五米,小巧精致,殿内有铜铸小佛像万尊,中间台上有大铜佛。门前钟楼上有一口重达万斤的铜钟,敲击时声荡群山。 “这里面住得是谁?”和和问。 “不能说住,应该说供!五台是文殊菩萨的道场,供得当然是文殊菩萨。”萧辰解释道。 “听说向他上香许愿,他就能满足你的心愿,是真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萧辰虽了解一些,但并不信佛。 “那我们就去试试!”和和来了兴趣。 “我可听说上香许愿是要分时间的,一般只有农历的初一和十五这一天,而且还要在子时最灵验。” “子时是什么时间?” “夜里二十三点到凌晨一点钟。” “这个时间可是在睡觉啊。” “这才考验你的诚意嘛,不然你信什么佛?” “那好吧,那我们今晚就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我一定要求佛祖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和和决定道。萧辰一笑又去看其他景物。 “喂!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要许什么心愿呢?”和和跟着问。 “心愿是不能问的,也不能说,否则就不灵了。”萧辰有意这么说,他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和和自言自语。他们逛了文殊殿,也拜了文殊菩萨,就在跨出殿门时,萧辰突然拉起她挤过一群游客钻进一道回廊里。 “怎么啦?”和和很奇怪。萧辰示意不要出声,和她躲到一面短墙后向外观察。 “到底怎么啦?”和和又问。 “我感觉好象有人在跟着我们!”萧辰这才应道。 “怎么会呢?”和和不以为然。 “是真的,我刚才确实注意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记得在火车上就见过他们,只是现在看不见了!”萧辰肯定道。 “可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和和又问。 “当然不是来给我们送礼,反正不是劫财就是劫色,我背着这么多钱,你又长这么漂亮,不让贼惦记才怪呢!” “哎呀!如果这样还是快走吧。” “你不是还要等子时上香许愿吗?” “我看还是回去睡觉吧。”和和说到这又问,“如果真的再遇到劫匪,你还能像上次那样救我吗?” “当然,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不救你连工作都没了,不过但愿别遇上像上次那样的高手。” 和和笑,萧辰也笑,打闹玩乐,游历佛国。萧辰其实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与这么活波可爱的女孩在一起,自己仿佛也变年轻了,心态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他虽然解释不了这个女孩为何会奇迹般出现在他的人生里,但他相信一个“缘”字,世间任何事物都是讲缘的,比如这个女孩身上的凤尾纹不就正好应了他梦中所谓的缘嘛。至于梦里那些外星景物是不是真的存在,他不敢说,但肯定是在预兆着什么。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日渐西垂。萧辰领和和下山,顺台阶路过一座凉亭时,见有一白须老僧正盘膝而坐,面前铺一黄巾,上写看相算命的字样。 “他在干什么?”和和好奇地问。 “是个算命的和尚,没什么好看的,快走吧。”萧辰催促道。 “我要算命!”和和好像来了兴趣,转身进了凉亭。萧辰也只好跟进去。 “师傅,您能为我看看吗?”和和问。 老僧抬头道:“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这位姑娘既然问命就是有缘,请坐吧。”和和坐到旁边的石凳上。萧辰对这个可没有太大兴趣,他平时也多少研究过五行术数c看相算命之类的东西,总觉没什么特别的。 “姑娘,恕贫僧眼拙,您能否把眼镜帽子去掉,容贫僧一观?”老僧道。和和摘掉眼镜帽子,老僧这下可以仔细观察。可奇怪的是,对方看了半天却一直呆坐不语,一脸惊讶越堆越厚,和和不解地看一眼萧辰,萧辰一乐,心想这老和尚一定是见鬼了。 好长时间,老僧总算有了反应,就见对方先是一声长叹,然后感慨道:“贫僧自幼随师参研达摩相法,于今已六十余载,所阅众生不计其数,但从未见过如姑娘这般容貌者,如贫僧所言不差的话,姑娘之相不就是一只凤凰嘛,而且还是一只五彩凤凰!此相如在过去,不是大国之后,必为小邦之主啊!”萧辰听到这已是满腹狐疑,因为和和的确有着一个很了不起的背景。 “凤凰可是一只鸟诶!我可不要做鸟!”和和这时却调皮地叫起来,接着又指着萧辰问老僧“您再看看他,他怎么样?” 老僧瞥了一眼,根本没有正眼瞧便说道:“阿弥陀佛,看相不留情,留情不看相,恕贫僧直言,这位兄弟之相可为平常至极,较这位姑娘相差何止千里万里,即使为其端茶倒水,看门护院恐怕也不够资格。”和和一捂嘴这个乐呀。 “好啦,就这样吧,多少钱?”萧辰已经听不下去了。 “如果这位姑娘,贫僧分文不受,你嘛:就给五十吧。”老僧道。 “为什么不收她的钱?”萧辰纳闷。 “姑娘贵不可言,如此奇相能容贫僧一观,心愿足矣!”老僧感叹道。萧辰扔下钱便拉和和离开了。 “哥呀,你刚才听见他说的了吗?”和和边走还边问。 “江湖骗子,故弄玄虚!”萧辰还在忿忿道。 “那他肯定是胡说了?”和和又问。 “这个”萧辰无言以对,他想起小时候曾有算命的说他克父,没想到他父亲确实去世很早,而他现在也确实在为这个女孩服务,与端茶倒水和看门护院也差不多,看来算命这东西还真有令人难以解释的地方 萧辰与和和在五台山逗留了十几天这才又乘列车南下辗转到达四川峨眉山市,他们下一个要游览的四大佛教名山之一的峨眉就在峨眉山市境内。萧辰在来此之前问过和和,与拜佛有关的名山还有普陀山和九华山,是和和选择先来这里,其他地方看情况而定。其实和和认为只要与他在一起,去什么地方都无所谓,来这里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无意中听到萧辰想来看看这中国三大武术流派之一的峨眉,所以才主动提出来,从内心讲这也是完全为了他,现在他们两人已经很难分出来是谁在陪谁旅游了。 峨眉是普贤菩萨的道场,著名的乐山大佛就在此地。峨眉素来以多雾著称,终年云雾缭绕,雨丝霏霏。弥漫山间的云雾变化万千,把峨眉山装点得婀娜多姿。山上层峦叠嶂c气势雄伟c景色秀丽c气象万千,即有“秀甲天下”的美誉,又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妙喻。在上山途中,他们着实让猴群戏弄了个够,这里的猴子不怕人,成群结队向游人讨食,有经验的游客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猴区,而他们专门引逗猴子,反而被缠得无法脱身,随身携带的食物都被抢劫一空,幸亏管理员出面才掩护他们逃出去。峨眉山有几十座寺院,著名的有八大寺,他们第一站就来到八大寺之一的伏虎寺,并非有意选择,只是搭上了一辆直达此寺的顺风车。伏虎寺始建于唐代,是一座唯一拥有众多比丘尼的寺院,其规模仅次于报国寺。寺院中有供香客住宿的客房,房价并不算贵,可萧辰与和和却少花不了,因为他们要的是两套单间。在寺里住宿虽不比大酒店,但能给人一种清净脱俗之感,参佛游乐极为方便。伏虎寺有不少值得一游的奇观,在正殿左侧有一座华严宝塔亭,亭内有一座紫铜古塔。高五米,有十四层,因塔身铸有华严经,故称华严塔。塔身呈八方形,塔基为须弥座,上置瘦长覆钵式塔身,正面设塔门,额铸正书阳文“南无阿弥陀佛严宝塔”,两侧联文;“皇图巩固,帝道遐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佛日增辉,法幢常转,法界有情,同生净土。”联旁各有守门神像。其余七面均铸神像六排。上接十三级八角形重檐楼阁,各均铸佛像,共四千七百余尊,像间铸“华严经”壹佰玖拾五万零四十八字。塔刹为葫芦型,铸造精美,堪称佛家之重器瑰宝。华严宝塔亭下有虎泉,泉水终年清澈,泉边生长杪椤树,是珍稀物种。在伏虎寺外还有非常出名的枯叶蝶,不过现在看不到,一般每到春夏之际,寺院周围山花烂漫时,枯叶蝶便会成群结队上下飞舞,为这里增添无限光彩。伏虎寺虽深藏密林中,但奇怪的是,寺中殿堂屋顶常年不存一片枯叶。这个现象连从前来此的清朝康熙皇帝都感到惊奇,所以为寺内题写了“离垢园”三字,至今仍高悬在寺内中殿的门楣上。 在寺内住过两天之后,和和便不愿早起了,萧辰只好独自一人出来游逛。他今天早晨特意来到一个地方,是寺内一片古木林内,因为他无意中发现这里每天早晨都有僧尼在练武,其中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尼在教授几位年轻的尼姑练习剑法。他虽然不是什么武术大家,但也能看出来僧尼剑法舞动的精妙之处。老尼对他这位旁观者并不在意,仍然认真教授众尼,一直等到晨课的钟声响起,这才相继散去。 萧辰回到和和房间时,她还在睡觉,就推她醒过来。和和睁眼看看,立刻抓着自己头发问:“我头发怎么了?” “没什么,很好啊。”萧辰道。 和和这才放心道:“吓死我了,刚才做了一个梦,有一群尼姑非要让我入寺,还强行把我的头发给剃光了!” “看来你还真是与佛有缘哪,不如这样吧,你干脆留下得了,说不定日后还真能得道升天。” “去你的!我还打算以后和你结婚生孩子呢!” “我的天哪!又来了!”萧辰起身要离开。 “别走啊!本公主要起床,快为本宫更衣!”和和叫起来。 “哈哈!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啊,说得和真的一样。” “我本来就是公主嘛,你忘了那老和尚怎么说得了吗?” “好,好,公主就公主吧,看来我还真是荣幸,今生能伺候到一位美丽的公主。” “知道还不快点。” “是,公主殿下!”萧辰配合着,也跟着戏言道 又一个早晨,萧辰特意更早地来到这片古林,一直等到练剑僧尼们到来。为首的这位老僧尼法号叫慧清,在本寺中也算是资历较高的前辈,尤其在武功造诣方面很有建树,一向被尊为寺中的护法大师。不过这位慧清老尼脾气古怪,教徒绶艺极其苛刻,既求缘也讲份,稍不如意,则拒之千里。萧辰既然来这里就是有求艺之心,所以对慧清老尼的情况也打听过。 “这位施主,怎么来这么早?”慧清主动打招呼。 “慧清师太,我是专门来此恭候您的。”萧辰直截了当。 “有事吗?” “我想拜您为师,求教武技。”萧辰说明来意。 慧清不由一怔,重新打量着道:“施主玩笑了,贫尼这点薄技无非是聊以自娱,难登大雅,施主何来此言呢?”其他僧尼也在窃窃发笑,他们是笑萧辰这个年龄。 “请师太不要过谦,我知道师太清高,未把我这鄙俗之人放在眼里,不过我确实仰慕师太武功,还望师太能够体谅我一片诚心!” 慧清听到这却笑了,道:“看得出施主是个有才学的人,可也应该知道,学习武功不仅要清静无为,还要旷日持久,试问施主有这样的条件吗?” “师太,这样的条件我恐怕难以达到,但我有向武之心,而且只求师太能赐一套剑法。” “一套剑法?” “是的,就是您昨日曾舞过的。” “这可是我们师傅成名绝技,岂能授予你这样的外人!”有位僧尼忍不住道。 慧清这时却没有继续拒绝,而是问了一个与此无关的问题:“贫尼有一事想请教施主,那位与施主同住本寺的小姑娘是谁?” “是一位朋友。”萧辰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贫尼是看这位姑娘与施主关系非比寻常。” “您是?”萧辰更加疑惑。 慧清却笑了,说道:“施主不要误会,贫尼是惊奇那位姑娘的相貌,您既然能与她在一起,说明也非寻常之辈,贫尼就看在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面上,将剑法传授与你。”萧辰当然大喜过望,不过心里也犯嘀咕,是因为和和,他现在已经相信和和确实是一个不同一般的人物。另外他也纳闷,怎么这些出家人都这么神神秘秘的。 由于时间的关系,慧清今天并没有教练什么剑法,只是为他讲述一些学剑的道理。其实这些道理也非常关键,任何一样拥有生命力的技艺都会有着丰富的理论为依托。慧清告诉他:“这套剑法名曰七绝,是我峨眉武学独门秘笈,历来只授予本门关门弟子,今日传你也算是个例外。僧尼练武,不比男子。质轻体赢,气弱力小。所以更求出招千变万化,发力奇巧怪绝,以达后发先至c反客为主之效果” 雅安市西郊有一片较为空旷人烟稀少的区域,就在今天深夜,一只巨大的飞行器从天而降,在强光照映下,飞行器如同一只巨型机械甲虫,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大家伙却没有多大噪音,象一阵怪啸的夜风。即将落地时,两排巨大的支撑足从飞行器腹部展开稳稳支撑在地面上,这些支撑足很有灵性,可以自主分辨地势高低,从而调整飞行器的平衡。这个大家伙就是大龙集团特别制造的运载飞船,这还是其中最小的一艘,是专门配备给公主卫队使用的。虽然是最小的飞船,但也有五十米长,二十多米宽。稳定降落后的飞船已经将舱门放下,拥有着大型房车与巡逻车的旅行车队依次开出,然后驶向就近的公路。飞船闭合舱门,启动引擎,在一阵如风啸声里缓缓升起,直到消失在夜空中 萧辰这段时间过得非常充实,他除了陪伴和和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学习剑法。在慧清教导下,本来有些功底的萧辰更是进步飞快,他在这方面所表现出来的悟性就连慧清都感到惊讶。慧清根据他的年龄开始只打算略加指点即可,但在教授过程中,萧辰的表现实在出乎意料,因此也更让慧清叹服,从而愿意倾囊相授。 和和对观赏景物本身就玩不到心上,至于参佛更是缺少慧根,每天就是早睡晚起,心无他念。只要睁眼能看到萧辰,任天南地北,何年何月呢,如果萧辰不提走,她绝不会催他。和和过于贪睡可能与这里的环境有关系,但不论怎么样,这可让萧辰有了充足的时间。他们这次在峨眉足足逗留了一个月出头,萧辰这才特意与和和同来,向慧清师太叩谢师恩辞别离去 萧辰与和和这次是乘飞机由成都到达的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景色确实陶醉游人。他们在西湖玩了几天,便又在和和提议下乘上了开往黄山的大巴。他们这样形式的游玩简直就是随心所欲,没有计划,也不在乎花费。早晨睁眼感觉想去什么地方,便立刻收拾动身,只求一个痛快。 “哥哥!”和和一直喜欢这么称呼他。 “什么?”萧辰应了一声,眼睛却注视着窗外。天空阴得厉害,好像要下雨,现在虽然是上午,感觉如同傍晚。 “黄山真如广告上说得这么好玩吗?”和和还拿着那本在西湖宾馆时发得景区宣传册看个没完。 “你没听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吗?” 和和摇头。 “就是说五岳所有的特色,黄山都已囊括其中,只要去过黄山,就意味着游遍了五岳。再说黄山的莲花峰与九华山的十王峰相距才几十公里,我们可以再由黄山去九华。”萧辰解释道。他既然是导游,那提前就要有所准备,所以早晨等车时就已经通过手机在网络上查明白了。 “今天车上游客好像不多。”和和前后看看。 “现在是梅雨季节,当然上山人少,哪有几个像我们这样疯疯癫癫的?”萧辰说完。和和却笑了,还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中午时间,旅游车已经过了黄山市,开下高速公路驶入景区的国道。公路两边的山峰连绵不断,林木郁郁葱葱。已经下起了雨,透过被雨水刷洗的车窗,外面的景色已是一片朦胧。和和这个时候正在吃东西,就是那种药片,萧辰看着已经习以为常。他们自从相约以来,她就用这种药片当饭吃,除此以外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萧辰也没有深问过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吃得又是什么药?不过心里还是非常留意这件事的。他包里为她装有不少这样没有标识的药片,有时趁她看不见时,他还拿出来尝过一片,发现吃这种药片并没有吃药的感觉,反而香润可口,吃完后只觉身心愉悦精神充沛,整天都没有饥饿感。 这个时候的雨越下越大,车也开得越来越慢,在他们车辆前面隐约还有一辆旅游巴士在冒雨行进。车上导游告诉大家,再往前走不到两公里就能到达景点服务区了。游客们也都盼着能快点到达,好去找个舒服的宾馆休息一下,这一路游乐的心情早已被这种天气搅得没了热度。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司机突然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骇人的震动声。司机也同时踩住刹车,所有客人不由自主向前一抢身。等大家坐稳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遇上了山体滑坡,旅游巴士的位置正好行在一侧高山一侧深沟的路段上,坍塌下来的石块与土方已经堵塞了前面的路面。还没等惊魂的客人安静下来,刚才那种骇人的震动声又响了起来,再次垮塌的山体这回正好砸中他们的车,旅游车被泥石流巨大的冲击力推向悬崖,车厢里顿时乱作一团,呼喊尖叫不绝于耳。萧辰此刻能做得就是一把将和和抱在怀里,用坚实的臂膀为她阻挡混乱的人群。万幸的是,就在旅游车眼看被推到崖边的一刻竟然奇迹般停止了,短暂的沉静之后,旅客们突然又骚乱起来,争先恐后逃出车外,尽管大雨倾盆,也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死亡边缘的车厢里多呆一秒钟。萧辰也护着和和挤出车外,寻找一个安全位置站好。就在人们都涌到路边时这才发现出事车辆并不只有他们的车,前面已经有一辆旅游车掉到悬崖下面,就是曾隐约看到的那辆,他们还算是幸运的。 “快看!里面有不少人哪!他们需要救援!!!”这时有人指着下面大喊起来。悬崖并不算太深,大家能清楚看见翻倒在沟底的车辆,也能听到车里痛苦的呼救声。 “快!快!快拨手机求救!”“不好!我的手机进水了!”“快点吧!最好是设法下去救他们!”人们只知道站在那瞎喊,却没有人行动。 “哥哥!我们下去,他们需要帮忙!”和和这时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挣开萧辰的手顺着崖边要攀下去。萧辰自然不会怠慢,也紧随其后,一边护着她,一边努力寻找落脚点。现在雨下得正疾,眼睛都被冲得睁不开,好不容易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到了沟底,两人已经成了落汤鸡。 不过他们谁也顾不了这些,坚持摸到残破的车辆前,透过窗口向里观察,车厢里狼藉的场面令人惨不忍睹,到处是飞溅的血水,到处是痛苦的哀号。车里大约二十几名客人,大部分奄奄一息没有了动静,少数几位都是遍体鳞伤急需救治。萧辰清理开一道入口钻进车厢,先将能够移动的伤员设法托出车外,和和在外面接应,尽量使伤员少受痛苦。在他们两人带动下,公路上又有很多人攀了下来,大家齐心合力一共从车里抢救出十一名伤员,七名伤势较轻,四名较重,剩下在车里的恐怕救出来也没希望了。和和找来一些干净衣物,撕成绷带为伤员们作紧急处理,忙前忙后毅然如同一位临危不惧c不辞劳苦的战地护士。 二个小时之后,医疗救护车与事故抢险车终于赶来了,又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忙碌,伤员们总算都被安全运送了出去。这个时候雨也停了,萧辰扶着疲惫的和和回到旅游车旁,与他们同来的游客几乎都换乘其他车辆走光了。他让和和等着,他上车去取行李,可是等他下来时,手里只有一只衣箱。 “怎样啦?”和和问。 “我们的包没了!”萧辰不免沮丧地说。 “包没有了?”和和好像没听懂。 “可能在我们救人时有人偷了我们的包,包里可有我们所有的钱,这些可恨的贼!”萧辰气得牙根都痒。和和却不以为然地笑了。 “二位,你们怎么样?需要为你们找辆车吗?”这时;一位警察过来招呼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要去黄山。”和和抢着道。 “你没看见路封了嘛,我只能送你们回市区,等路通了再说。” “黄山离这里还有多远?”和和又问。 “不远,过了前面的山口,不到两公里。”警察道。 “那我们就步行过去,我们不走回头路!你说呢?”和和此刻倒变得异常坚强。 “我同意,但是我要先找到包。”萧辰还在为这件事恼火,他打算向警察求助。却被和和拦住了。 “别找了,是我们的东西跑不了,快走吧!”她执意拉他离开。他也只好随她 在距离黄山市几公里外的一处僻静之地,五辆军方大型的轻装甲房车正组合停驻在此,车外还有警戒的哨兵。在车厢内,几名神秘的操作人员正在操纵复杂的侦测设备,这时又进来一名军官。他们就是公主旅行车队的卫队成员,进来的军官就是侍卫长,他是来询问侦测结果的。 “报告长官,通过鬼眼虫发来的信息可以确定,目标车辆出了车祸,目标人没有危险,体内发射器信号也可以证明目标人生命体征正常。只是他们好像丢了物品,信号显示他们的物品已经距离他们超出了三十五公里!” “好!可以通知行动组啦!”侍卫长下达了命令 一辆客车已经进入市区,再有几分钟就要到站了,当客车行至一个路口减速转弯时,一辆军用巡逻车突然从后面超过来,摆头斜停在客车前面,逼得客车紧急刹车停在那里。巡逻车跳下三名军人,持枪荷弹,一身武装,命令客车司机打开车门。一名军人车下警戒,二名军人迅速冲上客车,一前一后搜索车厢。车上客人都被这个阵势惊得不轻,他们从来没有在现实环境里看见如此装束的军人,头盔眼镜面罩遮挡得看不见表情,一身野战装备杀气腾腾,军服标志除了军衔,也只有一枚金色羽毛的臂章最为抢眼。客人们大气不敢出,黑洞洞的枪口挑动着每一个人绷紧的神经。当军人靠近最后一排时,腕表式的仪器突然变了信号。 “这是谁的包?”军人在问,声音如同是通过某种仪器发出来的一样,非常瘆人。后排两名男子没敢出声。 “再问一遍,这是谁的包?”军人指着行李架上一只黑色的提包。 “这个包就是他们的。”旁边有人帮忙回答。 “下车!”军人得到答复,立刻采取了行动。两名男子被押下客车,军人把包扔进巡逻车,同时命令那两名男子上车。 “我们不上车!你们是干什么的?”两名男子明显被吓坏了,其中一人喊道。军人突然出手一枪托,这名男子的下巴差点被砸碎了,这才乖乖钻进车里。巡逻车迅速离去了 公主车队驻地,侍卫长接到追回失物与抓获盗贼的报告,属下请求处理指令。 “冒犯公主者一律杀无赦!但要注意设计现场,不要留下麻烦!”侍卫长的决定很明确。他同时把这个情况发给了可和里也库,并建议是否恢复被公主临时撤销的贴身护卫制,将角童和矛声重新安排到公主身边,以免再次发生类似事件 萧辰背着和和一路走来,虽然样子都很狼狈,可也有说有笑非常开心。他们一直走到景点服务区找到一家宾馆,这才又说服宾馆主管为他们开了一个房间。他们现在不仅是没钱没证件,更惨的是身上又湿又脏,还满是血渍,让谁见了都会大吃一惊。好在宾馆主管已经知道进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所以才同意他们住下,至于其他下一步再说。 在房间里,和和让萧辰帮她脱光了所有的衣服,还要他帮她洗过澡,这才裹着一件浴巾坐在床上谈笑风生,兴致好的了不得。萧辰也洗了澡,还把弄脏的衣服洗净晾上,这才换上一身干净的内衣裤坐到床上,深情地看着她。他可没有胆量像她这么大方,一方面是因为有个对感情坚守的底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背上的难言之隐。 “你看什么?”和和笑问。 “我在看你怎么变了。” “什么?” “从前我眼里的和和只是一个娇蛮任性的千金,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勇敢善良的女孩,我现在确实越来越喜欢你了!”萧辰这些话虽出于情不自禁,却都是真心话。 “哥哥,我好高兴你能这么说!”和和竟然要兴奋地拥抱他,也不顾滑落的浴巾。 “好啦!好啦!你我之间不必行这么大的礼节!”萧辰慌忙阻止,重新为她裹上浴巾。 “你知道吗?我很高兴能丢了钱。”和和又不知在想什么。 “丢钱还高兴!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住在一个房间了,而且这些钱可是我的全部嫁妆,这回你可要对我负责到底了!”和和的话让萧辰无言以对。 他们这一夜是在一张床上睡的,和和偎在他身边睡得很香甜,他却睡得很累,他几乎是睁眼熬到了天亮,因为只要闭眼,总会浮现佟芳母子的样子,这就让他忍不住有种负罪感。 早晨,萧辰匆匆爬起来,因为他要去解决钱和证件的事,虽然麻烦,但总要去想办法,他可不好意思再把这件事推给和和。就在他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却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竟是一名警察。不过对方让他更吃惊的是手里的一只提包,这分明就是他们丢失的那只包。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问您是萧辰先生吗?”警察礼貌地问。 “是的。” “那这只包就是你们的,请收好。”警察这就把包递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萧辰接住包惊奇地问。 “我们抓住两名盗贼,正好查获了这些东西,通过里面的证件信息找到了你们,情况就是这样,既然物归原主,那我就告辞了,再见!”警察说完便直接离去了,并没有再履行任何一种手续,好像事情本该就这么简单似的。萧辰关门把包打开仔细检查一遍,证件c现金c银行卡,还有和和的药片一样不少。 “都说警察破不了案,看来这也是偏见哪!”萧辰不由感慨自语道。他来到床边把和和叫醒,并且把包在她眼前晃晃。 “哦,我们的包回来了。”和和竟然一点都不显激动。 “还真让你说着了,是我们的东西跑不了。好啦!既然找到了包,我们今天就上山!”萧辰决定道。 “可我还没有休息够呢,再多住两天吧,晚上在你身边真好!”和和回味道。 “不行,我已经决定了!”萧辰态度坚决道。 和和撅着小嘴看看,忍不住喃喃道:“怪不得我姐姐说你是个霸道的人。” “你还有姐姐!你姐姐是谁?她怎么知道我?”萧辰非常好奇。 “我是说着玩呢。”和和改口道。 “你姐姐长得美吗?”萧辰却坏笑着问。 “那还用说!” “比你怎么样?” “当然比我更好看!只不过——姐姐是一种冷艳的美!” “那你呢?” “我是一种热情的美!” “得了吧,不要老王卖瓜了,美不美只有别人说了算。” “那你说呢?” “嗯——我看还是有点味道的。” “什么味道?” “酸甜味道。” “是我吗?” “是门口超市的草莓冰激凌,想吃吗?” “想。” “那还不快起来走?” “给我穿衣服!” “我说公主啊,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有学会自理呀?” “你都承认我是公主,公主有自己穿衣服的吗?” “好家伙!看来我这一万元钱挣得可是够辛苦的!” “我可以给你加嘛。” “免了吧,不过我倒建议你以后睡觉还是穿着衣服,最好连鞋都穿着。” “如果那样,我也不让你睡觉。” “你可真够赖皮的,快起来吧!”萧辰把手伸进被子里。和和痒得一阵大笑 黄山的美景名扬天下,它集各大名山之长;泰山之雄伟,华山之险峻,衡山之烟云,庐山之飞瀑,雁荡山之巧石,峨眉山之清凉于一身。山中还可以说是无峰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并以奇松c怪石c云海c温泉为四绝著称于世,从而赢得黄山为“天下第一奇山”的美誉。黄山自古云成海,分为东西南北四海加天海,云绕山行,以峰为体,以云为衣。登莲花峰;尽收诸海于眼底,可以领略“海到尽头天是岸,山登绝顶吾为峰”的奇妙境界。领略了云海的奇幻,萧辰与和和从莲花峰下来计划去享受黄山的温泉。温泉源自紫云峰下,水温常年四十二度,因含有多种矿物质和微量元素,故能治疗多种疾病,尤其对皮肤病的疗效特别显著。传说轩辕黄帝曾在此沐浴四十九日得以返老还童,故又被誉之为灵泉。萧辰是因为自己从小就患有皮肤病,这才主动提出要去泡泡温泉的,总不能就此白来一趟,和和当然更没有意见。就在他们要经过一座漂亮的石桥时,却被一群热情的大学生挡在桥头上,学生们你一言c我一语像观赏奇景一样对他们一番审视。 “你们有事吗?”萧辰奇怪地问,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实在对不起,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才打扰你们的,请看看这个,这不正是你们吗?”一名大学生托着一只大号显示屏的手机举在眼前。在屏幕上赫然出现的竟然是一个标题为“寻找最美女护士”的视频画面,而这组画面不料正是他们昨天在抢救车祸伤员时的情景,看来这一定是哪位现场旅客用手机为他们抓拍了这组镜头然后发到了网络上。镜头非常清晰,尤其是和和专心致志的神态,和一张美貌出奇的面容,极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和和这时做了一个快走的暗示,萧辰急忙否认道:“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然后拉着和和挤过人群快步逃走了。当他们来到温泉后,不料又被一些人围住指指点点,不但温泉没有泡成,不得已还提前结束了这趟黄山之游。 他们都怕出名,离开时简直可以用鬼鬼祟祟这四个字来形容。在回宾馆拿行李时,他让她躲在外面等着,一个人去,因为他发现宾馆大厅里也有貌似记者的人物在守候。他们当天晚上就打车赶到了黄山市区,特意找一家僻静点的旅馆先躲藏起来再作打算。在这里一连住了十几天,购物都由萧辰负责,和和一般不出门,即使非要出去也会遮挡的严严实实。如果没事时,他们也常常用手机上网查看关于此事的进展情况。本以为此事件随着时间的延长也会为人所淡忘,可没想到的是,关于这张“寻找最美女护士”的网帖竟然越传越火,有不少商家还以和和的形象为标榜挖掘出不少商机,什么最美女护士发型,最美女护士系列化妆术等等诸多配套产品,天花乱坠的内容简直让他们看得目瞪口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309的困惑 海南三亚海军疗养院中这栋单独的别墅楼内,今天又举行了一次保密措施极为严格的会议,与会者除了三零九办公室人员以外,还有总参其他部门一些高层,主持人还是那位神秘的军委代表,会议讨论的内容依然还是针对于这个外星合作对象的。 “同志们!关于这些外星人,随着新的情况出现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我想大家都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他们来这里难道就是为单纯向我们示好吗?再没有其他目的了吗?我们也不愿意随便去怀疑与我们真诚合作的朋友,但是有很多现象又不得不令我们产生这样或那样的担心,因为此事毕竟关系重大!”主持人率先将会议内容作了提示,并且向王主任做了暗示。 王主任接着发言:“是的,关于细节问题就由我向各位做个汇报,虽然我们与外星人合作的大龙集团项目,以及第九区的建设都比较顺利,但是自从这位外星公主到来之后的一系列活动又让我们实在是难以理解。她的动机c她的目的c以及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记得几年前在协助他们寻找撞毁的飞行器时,他们曾以感染放射疾病为理由调查过一些人,最后调查对象还落实到一个叫萧辰的人物身上。这件事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可是后来随着这位九星公主的到来才使事件变得愈发离奇起来,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就是这位公主竟然与这个萧辰建立了非常密切的联系,我们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他汇报到此,吩咐孙秘书利用影像资料进行协助说明。 会议室内光线被放暗,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投影屏幕上。孙秘书为每一组画面都做了详尽的解释。他从高速公路上出现的兰博基尼跑车开始,讲到山东半岛的渔港码头。从五台山景区讲到峨眉与西湖。每一幅画面所涉及到的人物都有萧辰与一位漂亮女孩。 “通过对这些画面的分析,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叫和和的女孩很可能就是现在凤凰城中那位戴面具的九星帝国公主,这里有一些证据就很具说服力”画面这时出现了一组军队房车驻营的镜头,他解释道这支车队就是公主的旅行车队,而这支车队一直都是在随着萧辰与和和这两个目标人在运动,还有和和的身份证信息竟然在大龙集团的保密编制内。 影像资料结束,室内光线恢复正常。其他情报部门代表也向会议通报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他说根据一份韩国非官方渠道透露出来的情报称,在七月二十五日曾在韩国经济区海域发生过一起中国军机入侵事件,据说当时一架军机是以中国军方第九区特种部队名义向一艘执法的韩国海警船实施了武力威胁,目的是为了掩护一艘中国渔船。当时海警船受到了严重干扰,所以无法取得任何证据资料,但是韩方有关部门已经对这起严重的入侵事件做了秘密调查。 “这可是一件很危险和严重的事件!如果它是真实的,我们为什么不知道?”有人立刻质疑道。 “是的,第九区更没有这样的行动!”王主任也证实道。 那位情报部门代表接着说:“是的!如果空军或海航有这样的行动,我们总参首先会知道,除非这个情报是假的。但是令人震惊的是,这个事件的确是真的,我们已经派人进行了核实,当时那艘被韩国海警追逐过的渔船,也就是那艘被飞机保护过的渔船已被我们找到了,通过对众多当事者走访调查,这架战机是因为一个人的求救才出现的,而求救者就是当时还在这艘船上工作的萧辰。” “那么这架战机属于哪里?从哪里起飞?又是如何通过我们监视网络的?它又是用什么方法对韩警船进行干扰的?”“威胁也好,对峙也罢,都是需要时间的,为什么连一点影像资料都没有留下?”“难道他们国家的防空雷达也瞎了吗?就算是最先进的隐形战机也做不到这一点”一时间,大家的质疑的确太多了。 “根据当事人的描述,这架飞机的先进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么说吧:凭我们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目前的技术水平,决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飞机,也就是说,这架飞机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那位代表结论性地说道。 “现在所有问题都围绕着一个重点发生,而这个重点就是我们刚才重复提到的这个人——萧辰!”主持人又开始发言,“请大家都谈谈吧,研究一些更为具体的应对策略,总不能永远做一个被动的旁观者。”会议又进行了一段时间,经过汇总,会议最终的决议基本上就是要以隐蔽的手段设法查明萧辰的背景,继续核实这个叫和和的女孩的情况 南海中沙四方岛码头上,一身便装的孙秘书独自跳下游艇,他这次是特意来拜见九星帝国长弓公主的。在侍者引领下,乘代步车通过枕浪桥,再由升降梯进入凤凰城。他来这里已经多次,就在二个月前还上过一次岛,所以对这里没有丝毫陌生感。穿过一层层的殿堂楼阁,孙秘书又被引领到栖凤宫前面的蝴蝶园,这是公主最喜爱逗留的地方,记得每次来时,公主都会在这里接见他,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时间不大,长弓公主果然在众侍女的陪同下步出栖凤宫,一样的装扮;一样的风采;一样的令人如梦如幻。公主步态婀娜,翩跹而至,依然坐到那张秋千架下的荡椅上,金色的面具遮挡着悠闲的神情。那只蓝豹就跟在身边,角童和矛声两位贴身侍卫也在视距之内。孙秘书急忙上前见礼。 “孙秘书,你来见本宫有事吗?”公主问。 “是的,我们王主任,以及多位军界的领导都一致提议,想邀请您移驾北京一游,您自从遥远的异国来到这里,几乎没有出来走走,更没有去过北京,我也认为这是您得一个遗憾。”孙秘书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理由讲出来。 “北京好玩吗?”公主似乎很有兴趣。 “当然,北京不仅是我国的首都,也是历代王朝的古都,好玩的地方数不胜数!” “如果那样,本宫倒希望现在就能去,说实话:这个小地方都快把本宫憋死了,每天还要没完没了的学习功课!” “既然这样,那我可就要为公主殿下做个安排了。” “好的,不要让本宫等得太久,本宫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公主客气了,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孙秘书结束觐见离开凤凰城后还在不停回想着刚才见到公主时的一举一动,他倒是希望能从中找出点不同之处,可是他还是觉得要无功而返了,因为刚才有公主的出现就已经让他颇感意外了,更何况这位公主的表现的确无懈可击 这里是河北省承德市北大街农贸市场,是一个小商小贩最集中的地方。下午四点左右,一辆轿车缓缓驶进市场,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人。他向周围打量了一下,然后钻进一辆早已停在此处的后开门公务车里。黑暗的玻璃将车厢内遮挡得严严实实,车里一共有六个人,除了这位刚进来的中年人,其余都是特战军人的打扮,一身武装,手持枪械。他们今天来此是为实施一个行动,便装中年人姓陈,是整个行动组的组长,但不是行动的现场指挥官,只是来临时做个检查。 “报告陈组长!我们已经准备就绪!”行动组负责人道。 “情况怎么样?”陈组长用望远镜观察着问。行动组负责人详细介绍了目标情况,以及行动计划。他们这次针对的行动目标其实就是市场角落里的一家调料店,目标人是一位正在店里忙碌的老婆婆。现在正是市场最冷清的时间段,行动组计划直接破门而入将目标人架走。因为此刻店里还有一个中年人,是老婆婆的儿子,所以还需要将这个人控制住。 “有必要这样吗?”陈组长听完汇报不由皱起眉头。 “怎么?您不同意这个计划?”负责人问。 陈组长放下望远镜,分析道:“你们看啊,这只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连走路都有点不利索,还能经得住你们这么折腾吗?再说只是为了解一个与其并无太大利害关系的情况嘛。” “您的意思?” “这样,你换一身便装跟我来吧。”陈组长说完下了车。负责人也迅速换了衣服跟下去。他们俩直接进到调料店里。这是一间很小的店铺,位置也不怎么好,经营一些劣质廉价的调味品,一看货架上的灰尘就知道生意不怎么样。 “你们需要什么?”老婆婆见有客人进门急忙问道。她儿子也放下手里的活看着。 “老婆婆:您好!请问您是张三妹吗?”陈组长直截了当问道。 “是啊!你们是?”老婆婆一脸疑惑。 “这就对了,我们是有一件事来找您了解一下。”陈组长说到这又对老婆婆儿子吩咐道,“这位兄弟,我们找你妈有事要谈,你不方便在场,请回避一下吧。” “你们让我,我”老婆婆儿子明显反应迟钝,而且还是个结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的,让你先出去一下。”负责人只好伸手拉他一同出了门。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老婆婆有些着急道。 “老人家,不用紧张,我只是有点事要单独向您了解一下,不方便他人在场。我们坐下谈吧?”陈组长说着坐到椅子上。 “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能有什么事向我了解?”老婆婆依然神情紧张,坐到一只货箱上。 “我们虽然不认识,可您总该认识萧辰吧?” “啊?!”老婆婆一听这个名字,立刻惊得站了起来,更加紧张地问道,“你问他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萧辰是谁的孩子?当时您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婆婆明显拒绝得很。 “老人家,您不用害怕,我就是想知道萧辰的出生情况。”陈组长继续问。 老婆婆观察着想了半天,这才回答:“萧辰是我的儿子,是我生得孩子。” “不对吧,如果是您生得孩子,您怎么能忍心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将他抛弃掉呢?” “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到底要干什么?”老婆婆这下更慌神了。 “实话对你说吧,我这次来并无恶意,我是受一对老夫妻之托来寻找他们刚出生没多久便丢失的孩子的,我现在并不敢肯定萧辰就是他们的孩子,所以才来问你,如果这个萧辰果真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不但不会怪怨您,还会对您表示感谢,毕竟是您把这个孩子抚养到这么大。”陈组长说着还从身上摸出一叠钱放在桌上,接着说道,“这就是我的诚意,如果您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这就是给您的感谢!” 当面对一叠钞票时,老婆婆一双无神的眼睛突然亮了:“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我想知道这个孩子是哪来的?” “是我们在林子里捡的,当时看样子也就刚出生没多久吧”老婆婆终于松口了。其实这个老婆婆就是萧辰的养母,自从抛弃了萧辰就改嫁来到了这里,直到现在 黑龙江省尚志市老团区元盛居民小区内,每天一早都有一群老头聚集在操场上打门球,人手一根长杆木槌专心致志,在安静的拼比中也能体现出许多蕴藏的激情。球员们虽然人数不多,也分为红黄两队。红队队长姓肖,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白润,身材格外高大粗壮的老头。他从事这项运动已经很多年,在这些球员当中可以算是个人技术最全面的一个。他们今天正在举行一场高规格的训练活动,为得是在不久后参加区里举办的老年运动会做准备。 这些球员都是各单位离退休的干部职工,也都居住在这个小区,球队就是这里居民按区片自行组建的。就在训练最紧张的时候,红队队长老肖的老伴急匆匆赶了过来,大声招呼说单位来了电话,通知让老肖立刻去一趟,说有重要的事情。老肖只好把位置让给一名替补队员,回家换身衣服,骑电动车赶去了单位。老肖的单位就是市公安局,他是从这里退下来的,自从离休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回单位了。市局办公大楼现在改建的非常气派,上楼来到局长办公室,现任丁局长热情地把他迎了进去。 “老丁啊,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在电话里讲,非要来这里?”老肖开门见山。 “老领导!不是我要打扰您的清静,而是这两位要见您。”丁局长这么一说,老肖这才注意到。原来办公室里已经坐着两位陌生客人,只是令他颇感意外的是对方并不是公安人员,而是身着军装的军官。 “这两位是从北京总参过来的领导!”丁局长介绍了对方,又把他介绍给来人,“这位就是你们要见的曾担任过红星林场派出所所长的老肖!”老肖与对方客套几句,这才坐下交谈起来。丁局长这时已知趣地退了出去;容易惹麻烦的事情,他是一概不打听的。 “请问二位领导找我有什么事吗?”老肖平静地问道,可心里却很疑惑,他在印象里好像没有和军人打过交道。 “是这样,我们来找您是为了向您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一名军官道。 “什么人?” “就是在您担任红星林场派出所所长期间曾处理过的一名犯罪人员的情况。” “哦!谁?” “萧辰。” “萧辰?”老肖在回忆着。 “当时应该是八零年,此人也就是十六七岁吧,您在抓捕此人过程中还拘留过他的叔叔。”军官在提示。 “喔,是的,想起来了!”老肖这回有了印象。 “能谈谈吗?”军官打开笔记本。 “好的”老肖把所能记起的一些关于萧辰的情况做了描述。军官们对所谈内容也做了详细记录。 老肖说到最后又提议道:“至于他被劳教之后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你们应该也去劳教部门调查一下。” “我们已经去过了,由于时间超出了年限,关于此人的所有资料都已被销毁,所以在这条线索上已经对此人无法查证了,我们能找的也只有一些当事人,包括此人的叔叔。” “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了解这个人的情况呢?”老肖实在忍不住好奇道。 “对不起,我们不能告诉你,这是纪律!”军官道。老肖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在一趟刚从车站发出西去的列车上,萧辰与和和来到自己的软卧车厢,关门之后,萧辰面对包裹严实的和和忍不俊笑了,她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上身是一件带帽衫,面部是太阳镜加口罩,其实他自己也是帽子眼镜遮挡得很严实,还有选择这样的包厢也是为了少找麻烦。 “你笑什么?”和和问。 “笑你像个特务!”萧辰一边说笑,一边为她除去眼镜口罩和帽衫。和和坐到窗边拉开窗帘,观看外面的景物,这个时候外面已是一派深秋的萧瑟。萧辰插好门打量这间包厢奇怪地说:“现在可是出行旺季,为什么我们的包厢会空出两个铺位呢?” “没有人打扰不是更好嘛,万一我们要干点什么,有人在场多不方便!”和和倒是很满意这样的环境。 “那你想干点什么呢?”萧辰有意问道。 “我是说万一。” “是啊,我就是想知道你想万一干点什么呢?”萧辰追着不放。 “哎呀!我不跟你说!” “不行!必须说清楚!” 他们两人又开始打闹玩耍,尽情享受这里二人世界的快乐。闹够了,萧辰躺在铺上,和和也跟着挤在一起,一直等到她睡着了,他放她躺好,盖上毯子,自己再伸个懒腰躺到另一张铺上。 晚饭时间到了,广播里传来餐厅用餐的通知,萧辰这才起身从包厢出来。他没有叫和和,就是叫她也不会与他一同吃饭。餐厅里用餐的客人并不多,他点了两个菜,再为和和要瓶饮料,这才坐下准备用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袭上心头,因为他发现好像有人在监视着他。 匆匆用过饭,萧辰把饮料装在衣兜里往回走,在两节车厢的空档处,他有意停留了一下,利用门玻璃的反射影像,清楚地看到了一位神秘的跟踪者。他估计这一定是哪个要追踪花边新闻的记者盯上了他们,为了躲避这些人,他这段时间没少浪费心思,每天感觉自己就像做贼一样。这次好不容易乔装改扮潜上这趟列车,却又被盯上了,不由得从心底腾起一股怒火。 他继续向前走,来到软卧车厢时突然快速躲进过道里,这里很安静,也没有其他人。不一会,跟踪者果然出现了,就在对方拉开过道门准备进来时,萧辰突然扑出来用单臂夹住对方的脖颈。可是令他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比他更为迅速向下一缩身,单手上扬反而来拿他的手腕。萧辰这下可有点傻眼,他没想到一个花边新闻记者怎么也成了武林高手,就在他集中精力准备应对时,对方却摆脱纠缠向后逃去。萧辰本能起身要追,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在眼前瞬间发生了,原来是从侧面一间包厢内突然扑出两条身影,将那位逃跑者扑倒擒住拖进包厢,速度之快就在眨眼之间,而这两个神秘人物在退回包厢时还向发愣的萧辰打了一个快走的手势。萧辰满腹狐疑回到包厢后,和和还睡得很香,他没有打扰她,他知道她觉多,这一觉至少要天亮了 在文登宋家镇的家里,自从萧辰出门做了导游工作后,佟芳就独自照看着孩子们。她现在已经不再为钱发愁了,每个月一万元的进账工资,让她生活得很踏实。她也开始舍得为孩子们买几件新衣服穿了,这么多年就靠捡拾别人的施舍也的确太伤自尊,孩子们都大了,也应该为他们的感受多考虑一下。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佟芳送大儿子上学后,就领着小虎上了集市。她几乎每一集都会来转转,说不定能碰上什么便宜货。在一家卖童鞋的摊位上,她看中一双孩子能穿得棉鞋,天气眼看越来越凉,她需要提前准备好这些东西。问过价格,开始与摊主讨价还价。只要是常来这个集市摆摊的摊主们一般都对她有印象,她是这里的常客,不论买不买东西,逢集必到。每一集都会与这些摊主们讨价还价一番,最后还不一定掏钱买货。所以有很多摆摊的小贩见到她都头疼,都说她太喜欢砍价了,有时为件商品都能把摊主砍价砍得虚脱了,以至于他们见到她都尽可能的回避,宁可少卖一件也不愿和她纠缠。 今天这位卖鞋的摊主是个生面孔,可能是头一次来这里做生意,不了解情况,见有客问价,自然热情搭讪。等问到这双鞋价时,摊主报价四十元,她说只能给二十元,对方一定要四十,她说就要给二十。一来一往,开始了漫长的口水战,周围的老摊主们都在暗自偷笑。这位摊主实在没办法主动降价到三十元,她却只能再给加上五元,这里面还有五元的差距。就为了这五元,新一轮的砍价之战又开始了。摊主被砍价砍得直喘粗气,他们这样争执还影响生意,最后一生气干脆不卖了。宁可不挣钱,也不伺候她。摊主不卖货,她也不走,就在旁边连说带笑地耗着,如果有客人经过时,她还会帮忙招揽一番。总之,她的行为既让人恼不得,又让人推不掉。这时又有几个人上来看鞋,其中一个人还在引逗小虎玩,佟芳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在看护孩子上却相当谨慎。即使与人再争执的面红耳赤,一手也会紧拉着儿子不放,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现在社会上丢小孩的情况屡有发生,这又是在集市上,说什么也不能掉以轻心。就在她注意力都集中到孩子身上时,身后有一只手却悄悄伸进她的背包,也有人能看见,可是不敢搭腔,因为这些小偷们往往都是成群结队,害怕惹上麻烦。 “喂!注意你的包!!”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女人高喊了一声。佟芳也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猛回头,刚好看见自己的钱包被一只手夹出来。 “嗨!你要干什么!!!”她一把夺回钱包,并且厉声指责起来。小偷没有得手,与引逗孩子打掩护的同伙迅速消失在人群里。风险过后,她这才想起刚才帮她的人,四下寻找,果然见一个女人走过来。对方有三十多岁,长相一般,穿者打扮干净利落,提着一只购物袋。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佟芳真诚地表示感谢。 “没关系,这些小偷老可恨啦!不过没丢东西就好啊!”这女人嗓门很高,一口东北话,看样子也是个爽直的人。 她们就这样热情攀谈起来,女人告诉佟芳说他叫小玲,与丈夫养了一台工程车,来这里就是为了南海的一项填海工程。佟芳知道这个事,最近两年外地来此养车拉活的小老板有很多,据说南海开发可是一项由政府投入的大工程。当问到对方住址时,小玲说她现在还住在旅店里,为了减少开销,也打算租一套民房住。佟芳听到这当即便大包大揽,说一定要为小玲找一处便易好住的房子。她平时就喜欢帮别人这样的忙,什么找活找房找对象啦,这都属于她最擅长的业务范围,虽然大多数都是白忙乎,可她乐此不疲,就爱为他人排忧解难,更何况对方还帮过她。她们相互留下地址分手后,佟芳又凑到了鞋摊上,摊主现在已经彻底让她打磨的没了脾气,按本钱卖给她两双童鞋。 第二天,佟芳果然在离自己住处不远的位置找到一栋条件不错的出租房,有她在里面牵线,租金当然也不高。小玲看过后非常满意,当天就搬了过去。为了表示感谢,她还特意请佟芳和孩子们晚上到饭店里吃了一顿。也就从这一天开始,小玲便成了佟芳几乎每天都会泡在一起的朋友 海南三亚海军疗养院这栋独立的别墅楼内,今天又在举行着一次秘密会议,这次会议是临时紧急召开的,会议规模也小不少,与会人员依旧是其中一些固定的老面孔,只是主持人换成了王主任,因为他们这次会议完全是三零九办公室内部的工作会议,他王主任是三零九的最高领导,当然要主持会议,所有代表都是直接或间接为三零九服务的成员。会议中汇总了这段时间以来工作进展情况,同时也通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坏消息——他们的一位在执行任务的情报人员在一列驶往西安方向的列车上遇难。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出现了误会?”“会不会是搞错了?”“也许只是一个意外!”与会代表都表现的非常震惊。 “据现场勘查的结果分析,我们的情报人员很可能是被长弓公主的侍卫所杀!”报告人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我们的情报人员绝对不会做出危害目标人的举动,即使在受到威胁时也不会伤害对方,就算摆脱不了,也会尽快表明身份!”有代表说道。 “我认为这是一个警告,是公主侍卫对我们的一个警告!”王主任分析道。 “这么说他们知道被害人的身份?”那位代表问。 “应该是的!”王主任肯定道 “那我们的人就白死了吗?”有代表气愤道。会场也陷入了沉寂。 “每年为我们国家安全事业所付出生命的同志还少吗?既然选择了这项光荣的事业,就要做好时刻为之而牺牲的准备,包括在座的各位!”王主任表情严肃,语气深沉,停顿一下改变话题道,“下面谈谈其他方面的情况,孙秘书先来吧。” “是!”孙秘书起立向会议汇报了此次觐见公主的情况。 “这位公主与平时有什么不同?”王主任问。 “没有,无懈可击!”孙秘书道。 “如果凤凰城中的是公主,那么萧辰身边的女孩又是谁?为什么也会受到如此严密的护卫?”“这不用说,两个肯定有一个是假的!他们外星人的技术简直先进的可怕,我们都能克隆一些东西,他们就不可以吗?”代表们又在发表着见解。 “对于公主这次北京之约还要继续吗?”孙秘书问。 “当然要继续,承诺的事怎么能食言呢,这件事你接着去办,只有在更近的距离里才能看得更清楚,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王主任决定道。 另一位代表开始报告,他就是负责去东北调查情况的情报员,他把此次调查关于萧辰背景的进展情况详细作了汇报,甚至还提到了萧辰的叔叔与原红星林场派出所肖所长那一段因萧辰引起解不开的个人仇怨。接下来代表汇报的是调查萧辰养母的情况,他重点提到调查结果与推测基本上是一致的,萧辰的确不是其亲生,而是从当年飞行器坠毁地点抱养的一个孤儿,只不过现在还无法搞清这个孤儿与飞行器c与外星人的关系。后面一位代表则汇报了一个关于代号为“鸽子”的行动计划,他提到已经在目标点上放了一只“鸽子”,目前计划进展顺利。 “同志们哪!我们以后无论进行什么样的行动,一定要把一线同志们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这一次事件就已经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决不能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了!否则我们无法向上级交代,更无法向牺牲的同志交代!”王主任最后满怀忧容地总结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情感窘境 今天上午,佟芳刚洗完一堆衣服,小玲就来串门。也不用迎让,她来这里已经很随便了,直接进屋坐到炕头上。 “喂!我说芳姐,你们家布置得也太简单了吧,这墙壁上怎么连张贴画都没有,哪怕挂上一张照片也好啊!”小玲四下打量着喊道。 “照片是有,懒得往上挂,再说又不是自己的房子,挂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一搬家还得收拾。”佟芳跟进来道。 “那就把你们家的相册给我看看,我有时候特喜欢看人家的照片,老有意思了!” “好,你等着。”佟芳擦净手,从柜里把相册取出来给她。 “我就想看看你们的结婚照。”小玲打开相册。 “我可没有结婚照。” “为什么?” “我连婚礼都没有举行过,哪来的结婚照。” “怎么不办?” “唉,别提了。”佟芳不想说。 “那就以后补上,连婚礼也补上。”小玲笑着道。 “什么时候补?老头老婆的时候?再领上三孩子举行婚礼!”佟芳也玩笑道。 “哎呀!照片照得真好呀!”翻看着形象各异的照片,小玲显得很兴奋。其实相册里的照片大都是孩子们的,当翻到唯一一张全家福时,她的表情忽然挂满了疑惑。 “怎么啦?”佟芳不解。 “这是你老公吗?”小玲指着萧辰问。 “这还有假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老公太面熟了,好像最近在哪见过?”小玲思索着。 “不可能,他出门之前,你还没来呢。”佟芳不以为然。 “不对!让我想想,肯定是在哪见过——你瞧我这个脑子!”小玲还在使劲想。过了一会,猛一拍脑袋,如同突然记起一般道,“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是真的见过哎!” “不会吧!在哪?”佟芳也很惊讶。 “在网上,对!没错,记得前两天上网时见过!”小玲非常肯定。 “他怎么会在网上?”佟芳越听越糊涂。 “真的是在网上见过,好像是因为什么车祸的事吧,我现在就能从手机里找到那张帖子。” “那你快找,我看看!”佟芳一听“车祸”也有点急了。小玲取出自己的大显屏手机很容易便百度出来一张“寻找最美女护士”的帖子。屏幕里出现了若干幅照片,在这些照片里果然都能清晰地看到萧辰的身影。看着看着,佟芳的注意力不由自主便转移到了照片主角人物身上,就是帖子所提到的那位“最美女护士”。 “这女孩真漂亮!是你们家人吗?”小玲问。 “不知道,没见过,他们应该没有关系吧。”佟芳应道。 “鬼才相信他们没有关系!你瞧这张照片——妈呀!”小玲把照片显示到最后一张。这是萧辰与那女孩在雨中紧紧拥抱的镜头,显得那般亲密无间。佟芳不说话了,脸色也明显有了变化。 “哎!算了,别在这瞎猜了,也许人家有其他原因吧。”小玲关掉画面,收起手机 按照计划,萧辰与和和距离到达拉萨还有一天的车程。在中转站,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晚饭以后,萧辰躺在床上通过手机查阅布达拉宫的旅游指南,和和在旁边像只猴子一样爬来翻去,或者在柔软的床垫上玩跳床,非常调皮。萧辰早已习惯了她的闹腾,也喜欢看她活泼的样子。他们自从那次车祸之后就不再分别住宿了,每天挤在一张床上都能感觉到一种相偎的温馨和幸福。不过也仅此而已,他们不会发展到像真正夫妻那样的关系,原因就在和和身上,她好像没有一般女人最终那样的生理需要,所以每次缠绵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停止了。萧辰有时也试过她,她非常拒绝,仿佛如夫妻生活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壁垒。他只要每次在睡觉时抱着她,她就非常满足了。出于这个原因,萧辰反而感觉心里没有了压力,无论对哪一方,至少不会让他产生太多的愧疚感。还有一个让他感到无比轻松的原因就是关于自己身上的皮肤病,他已经不用再为隐藏躲避而备受煎熬了。因为他的病已经被和和发现了,和和对这种恐怖的病症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喜欢得不得了,这可真是怪了! 就在这个时候,宾馆走廊里出现两位身着警服的警官,他们正在一位手持旅客登记薄的服务员陪同下查房,一层已经检查完毕,现在是二层,服务员挨个房间敲开旅客的房门。萧辰这个时候还在房间里与和和闹着玩,听见敲门声,这才停住去开门。房门打开后,出现在门口的是两位干练的警官,可是还没等对方做出什么表示之前,突然从一侧又插过来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黑色装扮显得异常神秘。可是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在萧辰眼里已不仅是个神秘的问题,而是震惊!因为他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曾在列车上帮他出手攻击跟踪者的两人之一。 此人这个时候插进来似乎还是为他来挡驾的,对方一边向他道歉说敲错了门,一边主动帮忙把门给关上。萧辰在里面只有纳闷地摇摇头,接着忙他自己的事。而在房间外面,黑衣人已经主动将一份证件出示给警官。 “首长好!请问有什么指示?”警官看明白证件惊人的头衔后,立正敬礼。 黑衣人没有再说别的,只是一指房门命令道:“这个房间客人,不许打扰!” “是!”警官齐声应道 萧辰这个时候已经准备睡觉了,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抓起一看立刻示意小声。 “是谁?”和和问。 “嘘——别出声,我老婆!”萧辰按动接听键。和和这时也凑过来调皮地学他把手指贴在唇上发出“嘘——”声。萧辰一边通话,一边按着她的头顶推开她。手机那头是佟芳,声音好像有气无力的,她说她现在病了,可能是从前得过的胆囊炎又犯了,非常痛苦,希望他能回来看看。萧辰听到这也很心急,安慰几句,并答应会尽快赶回去。 “是你老婆病了吗?”和和等通话结束,过来问。 “是的,看来拉萨是去不成了。” “好啊!我本来也不想去,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好的。”萧辰点点头。 “我这次一定要去见见你老婆。”和和说到这,又觉不妥地问道,“哥哥,你说我该称呼你老婆什么呢?” “你想怎么称呼?” “如果叫嫂子吧,好像不是太正确,他是你老婆,我也是你老婆,我还是叫她姐吧!”和和显得一本正经。 “呵呵!呵呵!你也算老婆!你算什么老婆?”萧辰又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了 萧辰马不停蹄回到家里,孩子们都不在家,佟芳正一个人忙着什么,见他进门便安静地坐到一边一语不发。 “你怎么啦?”萧辰关切地问。 “没什么。”佟芳面无表情,回答也很简单。 “没什么?你不是说病了吗?” “现在好多了。”佟芳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萧辰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觉得她除了情绪不太正常以外不像有病的样子,所以也不着急地坐在一边,等着她先开口。 “在外面玩得怎么样?”佟芳终于说话了。 “不错,名山大川,美味佳肴。” “就这些?” “那你还要什么?” “就没有美女相伴吗?” 萧辰听到这好象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也就非常坦率道:“芳,你我都是成熟的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也都相互了解,你有什么事就明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可我现在发现我并不了解你,如果不是小玲给我看网上的照片,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能做出这样的事!” “那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那女孩是谁?” 沉默片刻,萧辰终于说道:“他叫和和,就是我说的那位老板,就是雇我为她做导游工作的老板。” “啊!”佟芳显得很吃惊,问道,“这么说,我们所有的证件也都是她给办的?” “是的。” “她才多大年龄?就这么厉害?” “我没问过,不过按她的身份证日期来算,也就是十六七岁吧。” “好嘛!还未成年,你这可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这是什么话!”萧辰被这个比喻逗笑了。 “怎么?你还有脸笑!我说错了吗?看来男人真得没有一个好东西,日子刚好过一点就想三想四,还学着人家找上小三啦!”佟芳满腹怒气。 萧辰也被她说得很无奈,解释道:“你这么说我理解,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发展到你说的这个程度。” “那还要什么程度呢?再养上几个孩子吗?” “我承认我们之间有好感,但是我不会让事态发展成那样。” “这种事能控制得了吗,又年轻c又漂亮c又有钱,这样的好事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反正现在社会上都流行找个情人什么的,我也不可能拦着你。不过,我只求活得明白点,如果你想跟这个女孩儿过,我们娘几个就给你腾地方,省得赖在这里碍你的事!” 萧辰知道她认了死理,便正色道:“我说佟芳啊,对于这件事我不想多解释,有些事情也解释不清楚,这么跟你说吧,我虽然没有文凭,但从小也读得是圣贤之书,也知道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个道理,无论事态发展到什么程度,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都是最重要的,我不反对古人的多妻制度,但我更珍惜你我的结发之情,更珍惜买四个鸡头给我吃三个的这份关怀。和和虽然年轻漂亮,但永远取代不了你,我与她的结局会征求你的意见!”佟芳听到这些话也就沉默了,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一听丈夫有外遇,又哭又闹又上吊,她虽然也觉心里堵得难受,但是只要把话说开了,还是能绕过这个弯来。 沉默片刻,佟芳又疑惑地问道:“你说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她到底看上你什么了?看上你胡子拉碴的老头样了吗?我可真是要为你感到骄傲!”萧辰只是笑着摇摇头。她还在琢磨着这个事道,“你说她的年纪这么小,你做她爹都富富有余,你们以后怎么在一起生活?就算她同意,那么她父母那一关怎么过?你这不等于是糟蹋人家小姑娘嘛!” “好啦,好啦!越说越不像话了,咱们先不要谈这个,我总觉得这个事是有原因的,但是我现在解释不清,走一步看一步吧。”萧辰想安静一下。但是佟芳可安静不下来,她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缓和着口气说道:“我说孩子他爹,这样吧,我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你既然想和这个女孩来往,就把她领家里来吧,咱们的房子又不是住不下,我把东面那间收拾出来给你们做新房,你看怎么样?” “你不会是想算计人家吧?” “我哪敢呢,只不过是想为你把把关。” 萧辰明白她的想法,知道老婆聪明,既然拦不住,索性就大大方方接纳在身边,这样还不失主动,又能控制局面。 “好吧。”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这个时候,孩子们都回来了,一个个在外面玩得脏兮兮的,让佟芳连撅带骂c又洗又涮好一顿收拾。 “爸爸!爸爸!”孩子们看到萧辰都非常亲热,围在身边欢蹦乱跳。 “今天怎么不上学?”萧辰问。 “星期天休息。”小龙回答。 “你妹妹呢?” “还在她干妈家。” “改天叫她回来,一块吃顿团圆饭。” “叫不叫她干妈呢?”小龙问。 “当然叫。”萧辰笑道。 “那小玲阿姨呢?是不是也叫来?”小儿子小虎也天真地问。 “小玲阿姨是谁?”萧辰问。 “是妈妈的朋友。”小虎道。 “唔!就是那位提醒你看网上照片的女友吧?”萧辰看向佟芳。 “怎么啦?你能做,还不能让人说嘛!”佟芳责怪道。 “我就纳闷了,像你这么头脑简单的傻女人,怎么还学会上网了?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呐!”萧辰玩笑道。 “就是因为傻才让你骗了这么多年!” “所以你才是一个有后福的女人嘛!”萧辰笑道。佟芳也被气笑了 在市区一家宾馆房间里;和和还在睡懒觉,萧辰是第二天十点多钟赶回来的,她还睡得正香。 “喂,快醒醒!你都要睡成傻子啦!”萧辰把她弄醒。 “你又不在,不睡干什么?再说也没人给我换衣服啊!”和和还满是委屈道。萧辰不由被她这个可怜样感染的叹了口气,他也不愿意把她单独扔在旅店里,可这次情况特殊,不把佟芳事先安排明白了,他可不敢贸然领她回家。 “怎么样?姐姐是病了吗?”和和起身问。 “没有,是装病,她知道了我们的事。”萧辰道。 “那她生气吗?” “没有,她说欢迎你也回家来住。” “真的吗?太好啦!”和和很高兴。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女人要是吃上醋,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上次听你说过姐姐爱吃醋,不然我们多买些回去吧?” “哎呀!你这个小傻瓜可真是可爱呀!”萧辰已经没法再说别的了 今天这个日子非常特殊,萧辰终于把和和领回到了这座农家小院的家里。佟芳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迎接着他们。一进门,和和急忙紧走两步,竟然屈膝行了一个皇室大礼,口称一声:“姐姐安好!” “哎呦呦呦!这是什么礼数啊?这小妹可叫得真甜呐!”佟芳好像受宠若惊,又好像酸到了牙根。 “姐姐,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啊!这是给您的见面礼!”和和表现得非常殷勤,大包小包准备了不少精美的礼品。其实这都是萧辰的主意,他已经提前告诫过,要想平安无事,就要讨好女主。对方爱听什么就说什么,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保证错不了,和和当然也就加倍照办。 佟芳也被这一番热情打动了,本来严肃的表情,现在也放开了。她拉和和坐下,上下打量,忍不禁夸赞道:“我的妈呀!这世上还真有这么漂亮的人!幸亏让我老头给捡着啦,这要让别人拐走还真是可惜了!”萧辰忍住没笑,生活这么多年,他这还是头一次领略到佟芳的幽默感。 “姐姐,我来这里不会打扰您吧?”和和天真地问。 佟芳这次却皱着眉头批评道:“我说小妹呀,你不要一口一个您c您的!这要让外人听见,还以为是儿媳妇来见婆婆呢!”萧辰这回实在忍不住,一口茶全喷在桌子上。和和却没有听懂。 “她的意思是你不要这么客气。”萧辰帮着解释。 “对,随便一点,再说这也是你的家呀,怎么能说是来打扰呢?”佟芳也说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能对我这么好,我喜欢你,也喜欢这个家!”和和真的很高兴。 “喜欢我是对的,这个家就不用喜欢了,几间小破房,还是租的。” “那姐姐是想要买房子了?” “当然想买,谁不想有自己的房子。” “那为什么不买呢?” “这就要问他啦?”佟芳一指萧辰。 “是啊,我这点工资也确实买不起房子!”萧辰无奈道。 “可你们不用买房子,那户口所在地不就是你们的房子嘛。”和和道。 经这一提醒,萧辰立刻想起道:“对啦,芳!和和在为我们提供证件的时候,已经为我们在上海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据说还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楼,这不就是我们的房子嘛。这可是在大上海呀!即便是有个鸡窝都算是个富翁了,何况是栋洋楼!” “好是好,可惜那不是我的房子,是你们的!”佟芳的话音怪怪的,明显带着失落感。 “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家人!”萧辰忽然站起身然后大声决定着说道,“新的家,我们早晚会搬过去,但是在搬家之前,我希望这套房产产权人的姓名是——佟芳!” 佟芳听到这不由一愣,和和也呆了一下,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拍着手大声保证道:“好啊!好啊!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明天就能办好!” “谢谢!谢谢小妹妹,我倒不是贪图有套房子,只是想到假如有一天这老东西把我给扔了,我最起码还有个窝吧,还有个给孩子们遮风挡雨的地方!”佟芳这下可真是动了感情。这番话让萧辰也觉得心酸,他忍不住将佟芳搂在怀里。面对此景,和和却更加开心地双手合十贴在嘴边,做了一个非常温馨的动作。 下午,佟芳很忙,去市场采购回来不少平时根本舍不得买的食物,她要办一桌热闹的家宴,就算是为了祝贺与欢迎这位加入进来的新家庭成员吧。萧辰在一边帮忙,他已经认可了她的做法。和和与孩子们在院里玩耍。为了更显隆重一些,佟芳还特意把女儿,以及女儿的干妈都叫了过来。 傍晚时分,家宴开始,餐厅地方小,就把餐桌摆到了客厅里。座位不够,就从邻居家借几把凳子,所有人都按女主人的安排坐好。三个孩子与女儿干妈坐在一面,佟芳与和和坐在萧辰两边。女儿干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请客,一直在观察,尤其看到和和,更是捉摸不透其中的奥秘。 “今天我们一家人算是都聚齐了,为了这次团聚,我提议大家一同来干一杯团圆酒!”佟芳以女主人的身份提议道。大家都端起杯,包括最小的儿子小虎,一起碰杯,同饮而尽。佟芳重新又为大家倒满杯,她说的是酒,其实是饮料,因为这一桌没有能喝酒的人。 “为了欢迎我们今天的女主角和和的到来,大家再干一杯!”佟芳又提议道。 “等等!”女儿干妈到底是忍不住了,问道,“搞这么隆重,也不介绍一下,她是谁呀?” “这样吧,你先来猜猜。”佟芳笑道。 女儿干妈观察半天,猜测道:“你侄女?”佟芳摇头。 “外甥女?” 佟芳又摇头。 “总不会是孙侄女c孙外甥女吧?” “你就不能往大了猜嘛,这辈怎么越猜越小了?”佟芳提示道。 “妹妹?” 佟芳还在摇头。女儿干妈实在猜不出来,表示放弃了。佟芳这才清清嗓子向大家宣布道:“这位和和小妹就是我老公的第二位妻子!也就是这三个孩子们的二娘!孩子们:你们现在就可以问候你们二娘了!” “二娘好!”“二娘请喝酒!”孩子们开始活跃起来,他们虽然今天刚见面,却都很喜欢这个富贵的小妈妈。倒是把女儿干妈惊得半天没合上嘴。家宴进行到热闹处,又有一位客人不请自到了,这位客人就是佟芳刚认识不久的小玲。 “哎呦妈呀!你们家怎么这么热闹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操一口东北话的小玲兴奋地说。 “你来得正好,过来一块凑个热闹吧!”佟芳热情招呼。萧辰也起身相让。小玲盛情难却加入到宴席中来。 当佟芳也为她把宴席原因说明时,小玲也是吃惊不小:“哎呦妈呀!你老公可真爷们!还能讨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回来!我说芳姐啊?我看你怎么一点也不嫉妒呢?要换了我早就要死要活了,我真是老服你了!”都说东北人能说会道,真是不假。萧辰虽然没有出声,脑子可没有闲着,他对这个叫小玲的女人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看到你们这样,我倒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大哥?”健谈的小玲这时把注意力朝向萧辰。 “什么问题?请讲。”萧辰问。 “不过你可别怪我说话直啊?” “不会的。”萧辰笑道。 “男人都喜欢找情人吗?” “这个我不知道。” “你这不是吗?” “不!我找的是老婆,不是情人。”萧辰纠正道。 “有区别吗?” “当然,老婆是与你分担痛苦的,情人是和你共享欢乐的,区别很大。” “你们男人可以找很多女人,我们女人是不是也可以找很多男人呢?”小玲的问题越来越有针对性。 “他们之间没有可比性,天生男女早有定数,身心结构与思维方式已经固定了她们的位置,女人的全部是贞洁,男人的全部是天下,以大比小,能比吗?”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那社会上倡导的男女平等又怎么解释?” “如果真的平等还用倡导吗?都是政客们为拉人气的噱头而已,当不得真。” “你对女人怎么看?”小玲不知为什么专门找这样的问题。 萧辰不是一个爱隐藏观点的人,所以回答也是一针见血:“女人没有严格的善恶观念,比如拿撒谎来说,在她们身上就是一种情绪的自然释放,所以也更容易被人理解。” “那你认为女人最大的不幸是什么?” “不懂得在男人面前取宠。” “好嘛!你的思想也太可怕了,我听芳姐说你爱读书,这些想法都是来自书本吗?” “书本不会给你什么思想,读书的目的是为了用书中的说法来验证你的思想。” “对于婚姻家庭来说,什么样的丈夫最得妻子欢心?”小玲又换了一个话题。 “我认为是有个性的丈夫最得妻子欢心。” “能具体点吗?” “你在妻子眼里不仅是个男人,还应该是她心目中的一道风景,一段传奇,这样的婚姻才会充满活力。如果男女之间的关系只有依靠性来维系,那么随着岁月侵蚀与体能下降,婚姻也将变得索然无味,彼此厌倦,从而产生种种情感危机。所以说:优秀男人心里装着的应该是整个世界,而不是只有她。只有她,早晚会失去她,有了世界,就有了更多。男人唯一能使女人永远惦记的就是独特,如果你有的别人都有,还有什么可令她们留恋的呢?所以,男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中就做自己!” “精辟呀!那么你对心疼老婆的模范丈夫怎么看?”小玲似乎在诚心求教。 “我认为女人基因里天生就有伺候人的成分,所以洗衣做饭c料理家务c照顾老小自然都是她们的事,也是她们的天职。如果你不愿意让她们从事该做得事,而是代替她们,久之成习惯,习惯成自然,她们也就忘了自己的位置。在群体社会里找不到位置是很茫然的,她们忘了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便会去尝试各种本不是她们所擅长的活动,从而搞出很多麻烦。太感情用事的外交会搞得邻里不和,松紧无度的家庭管理会管到家庭不睦,最后还落个坏女人的名声。孰不知,这个错误并不在她,而在于你所说的这种模范丈夫,这个难堪的结果就是被心疼老婆的模范丈夫惯出来的。当然,在这个提倡女权的时代不便讲这些,但其中道理你要明白。恰如蜀主刘备的态度:‘我视妻子如掷趿尔’就是一双拖鞋,需要时穿穿,不需要时踢到一边,即使踢丢了,大不了再买一双。”萧辰说这些话时面容沉静。这个回答令小玲好不吃惊。 佟芳在一旁却忿忿插了一句:“对!我就是一双拖鞋!” 和和也跟着凑热闹:“我也是一双,不过我是小一号的。” “你们可真行啊!这世界上的缺物都凑到你们家来啦!”小玲彻底无语了。 家宴结束后已经很晚了,女儿随干妈依然回自己家去,小玲也告辞离去。佟芳把和和安排在东面单独的房间里,这种房间小的只能放下一张床,不过床上的被褥都是崭新的。佟芳与孩子们还是睡在西屋的大炕上。 “我先过去办点事。”萧辰对忙着铺炕的妻子说。 “你去呗,又没有拦着你,再说你今晚应该去她那!”佟芳的答复满是酸味。萧辰没有再多说什么。来到和和房间,和和这个时候正对着屋角墙皮上横七竖八的裂纹发呆。 “怎么,没住过这样的房子吧?”萧辰问。 “这也太恐怖了,好像是老巫婆住的地方!” “那你就把自己当成老巫婆吧。” “去你的!”和和捏着小拳头打他。萧辰趁势托举着她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放在床上,为她脱衣脱鞋。 “哥哥,姐姐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的?”和和随口问。 “就是那个叫小玲的女人说的,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对劲?”萧辰已经为她换上了睡衣。 “你想查她吗?” “怎么查?” “这容易,交给我好啦。”和和神秘一笑。 “好啦,我已经为小公主换好了睡衣,今晚你就自己睡吧,我要去陪我老婆。”萧辰为她盖好被。 “那好吧,再见。”和和的态度非常随和温顺。萧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闭灯关门离去。 佟芳还没有睡,这个时候正盘着腿坐在炕头上愣神,看见萧辰过来,还满是惊奇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萧辰看一眼睡熟的孩子们,便躺到炕上,顺口道:“我已经办完了事,不出来干什么。” “什么办完事?办什么事?”佟芳不解。 “换衣服呀,你是不知道,这个和和从小到大就跟一个娇惯的小公主一样,是被别人伺候大的,到现在还不会自己穿衣服,我就是帮她把衣服换了。” “你所说的办事就这个?” “你以为是什么?我不是早对你说过了吗,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如果这个工作你能替我做了,我都可以不用每天和她泡在一起。” “你们这都是什么呀?”佟芳完全被搞糊涂了 两天之后的早晨,一辆军用巡逻车快速拐进城关村的一条小巷内停住,三名军人下车,他们的目标是一户人家,一名守门警戒,两名越墙而入。可是里面的房门已经上了锁,军人一把拧掉挂锁冲进房间,经过搜查确定,在此居住过的一位女性房客已经提前离去了,这位女性房客就是最近以来与佟芳来往甚密的小玲 又一个十冬腊月,雪花飞舞的季节。天气虽冷,萧辰家的日子却过得热火朝天,喜气洋洋。萧辰每日里最专心的还是读书与练功。佟芳与和和反而是形影不离,每天除了照顾好孩子之外,就是闲逛着玩,反正已经不再为钱操心了,只要开心就好。外面人并不知道她们的关系,还以为真是姐妹。白天在外面玩够了,晚上还要去跳公园舞。这已是佟芳的必修课,因为她发现自己最近已经发胖到了不想办法控制不行的地步了,所以才加入到了公园舞的队伍里。和和当然不用为肥胖操心,她跟着去纯粹就是为了玩乐。 今晚又玩到很晚才回来,她们俩走得是小道,可以快点到家,佟芳胆大,平时就爱走这条路,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更没有什么顾虑。这条路是在河边与树林之间,非常安静。河面上的水已经结成冰,还覆着一层薄雪,在对面房屋灯光与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很亮,反而把河边小道映衬得非常清晰。就在她们距离小桥不远时,从道旁一垛玉米杆后面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把她们着实吓得不轻。 “啊!是谁?!要干什么?装鬼吓人吗?告诉你啊!前面可就是我家,你赶快让开,不然我可喊人了!”佟芳护着和和大声呵斥起来。对面这个人影好像也在观察,迟疑几秒种后快步过来,并且“噗通”一下跪在她们面前,把她俩吓得一个劲往后退。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有事要求你们!”人影终于说话了,而且还是个女人声音。 “你要干什么?”佟芳壮着胆子问。 “我落了难,需要有人帮助,所以才躲在这里,实在对不起,吓着你们了,可我不是故意的!”对方一边说还一边向她们磕头。佟芳观察着四周,确定再没有其他人,这才稳定一下情绪挪过去。和和紧跟在后,她也是一个胆小的女孩儿,对未知事物也有同样的恐惧感。到了近前才看清,对方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可能也就二十几岁,穿得很少,冻得直哆嗦。身上脸上都脏得很,为了御寒,头上还裹着一块不知从哪捡来的破布。 “你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佟芳问。 “我叫谭丽,兰州人,昨天从湖北偷偷搭了一辆货车才跑到这里,我只是想回家看看。”女人说道。 “那你可走错道了,兰州在西面,你怎么往东走吗?”和和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就是问的不是重点。 佟芳仔细观察着又问:“你回家应该乘客车,为什么要偷偷搭货车?是没钱买票吗?” “不是,是因为有人要抓我!” “谁要抓你?” “是狱警。” “这么说你是逃犯?”佟芳更加警觉道。 “我是一名逃犯,在湖北一座监狱服刑,为了能减刑早些出来,不得已去夜总会做了小姐” “你等等!”佟芳打断道,“你在蹲监狱,怎么还能出来做小姐?” “因为夜总会就是劳改局一位领导c好像还有更高的领导们合伙开的,在里面做小姐的几乎都是监狱里面的姐妹。” “我的天哪!还有这样的事?”佟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她说做小姐是什么意思?”和和问。 “就是卖身。”佟芳解释道。 “怎么卖身?”和和又问。 佟芳瞥了一眼,没理会,继续问那女人:“你不能不去干吗?” “不就是为了能多减刑嘛,再说他们如果让你去干,谁敢不去!以前也有不去的,可是在监狱里能被他们整死!” “这也太可怕了!你还有多久出狱?” “两年。” “既然只有两年了,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干嘛要跑呢?” “你是不知道我们有多惨,每天不被当人也就罢了,什么人也要接待,我有两个姐妹都染上了艾滋病,我前一段时间也有和那些姐妹一样的病症,我害怕——害怕都不能活着回家去看看!我家里还有老爸老妈,和不到一岁就离开的孩子!”女人一边说,一边伤心哭泣着。 “这些该死的家伙!一个个都应该处死!”和和这下也听明白了,忍不住骂道。 “你是因为什么进去的?”佟芳又问。 “盗窃。” “判了几年?” “五年。” “噢你还是起来吧,地上凉,怎么不多穿点?”佟芳已经不再怀疑。 “我是趁他们不注意偷跑出来的,正好路边有辆大货车,也顾不了太多就钻进去,哪还顾得上穿衣服!货车整整跑了一天多,刚才太冷了,这才趁机跳下来躲在这里,没想到碰到你们两位好心的姐姐!”叫谭丽的女人哆哆嗦嗦诉说了自己的逃亡经历。 “怎么办?我们帮不帮她?”佟芳小声问和和。 “当然帮!”和和很坚决。 “可她是逃犯哪?” “逃犯怎么了?那些逼她卖身的人还不如逃犯呢!” “可是帮忙也要有个计划。” “那就先领她回家,瞧她又冷又饿的。” “不行,家里有孩子,别吓着孩子。”佟芳毕竟想得多一些。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站在这里吧?”和和催问道。 “这样吧,我回去找两件衣服,我们一块送她到旅馆里先住下,至于别的完了再说。”佟芳决定道。和和没有意见,就陪在这里等着。 佟芳独自回家找了些御寒衣物,再拿点现金和身份证,可是在出门时,她又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身份证放下,拿上了和和的身份证。萧辰这时正躺在炕上看书,也没有理会她进进出出。 佟芳返回去之后,让谭丽换上衣服,便领着来到一家很不起眼的旅馆,用和和的身份证登记了一个房间,再从身上拿出两张钞票,可是在给谭丽时又拿回来一张。不过嘴上很关心,嘱咐让自己买点吃的,好好休息,说好明天再来看她。谭丽对她们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 由于晚上回来的太晚,萧辰已经睡下,和和睡觉前的衣服竟然还是佟芳帮忙换的。她为她换衣服时虽然别扭,可同时也觉得新鲜,别看她也是个女人,可面对这么一位绝色佳人,也一样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惊叹。因为和和从头到脚竟然生的是那样的完美无瑕,连她都控制不住会涌动出一种珍爱之情,更何况是男人,不疯才怪呢!她现在反而有些佩服自己的老公,到现在竟然还能把握住尺度,实属已经很不简单了! 第二天一早,佟芳就领和和出去了,她们谁也没有透露昨天晚上的事情。萧辰负责把孩子送去学校和幼儿园,回家后便继续琢磨他的拳诀剑法,一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隐士面孔。可是就在快中午的时候,佟芳突然火急火燎跑了回来,告诉了萧辰一个震惊的消息,说和和被警察抓走了。萧辰虽然吃惊,但也要沉住气问个明白。佟芳这才把昨天晚上回来时遇到谭丽的事讲了一遍,又说今天早晨一同去了旅馆,和和一直在旅馆陪谭丽,她去了火车站查询关于去兰州方面列车的信息,没想到在回来时,警察已经从旅馆把和和与谭丽带走了。 “你是说这个谭丽是逃犯?”萧辰问。 “是的。” “带走她们的是哪里的警察?” “就是咱们镇上派出所的。” “昨天住店登记用得是谁的身份证?” “和和的。” “原来你昨晚回来取走的是和和的身份证。”萧辰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 “是的,我的身份证一时没找到,就着急把和和的拿去了。”佟芳急忙解释道。 “像这样的逃犯,当地监狱甚至连通缉令都不值得申请,这里派出所是怎么知道她的行踪?又是怎么知道根本不是她本人资料登记的旅馆房间的?”萧辰又问。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我?”佟芳好像有点歇斯底里。 “哼!你不要忘了,你我在一起滚了这么多年,你有什么心思能瞒得住我吗?”萧辰冷笑道。佟芳黑着脸,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萧辰换了一身衣服。 “你干什么去?”佟芳忍不住问。 “探监去,总不能让我老婆在里面受罪吧!”萧辰说完就摔门出去了。 派出所是个从来不缺生意的地方,人进人出谁知道都在忙什么。萧辰直接来到所长办公室,敲门进入。所长派头不小,撇着嘴听完他来此的理由,这才不以为然道:“你是说今天上午抓得那两名逃犯吧?” “不是两名,是一名,另一个是我老婆。”萧辰帮忙纠正道。 “什么?你老婆?还讨了这么一个小老婆!”所长的态度满是惊讶,接着说,“不管怎么样,她包庇了逃犯,也是在犯罪。”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那就是我们的事啦。” “我想见见她。” “不行,在没有调查完毕之前不行!” “你错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改变主意的。”萧辰扔下这句话转身出来了,他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有种强烈预感,和和马上就会没事的。他不相信一个有能力调动空军的人能被这种小地方关住。 就在他慢步走到楼道出口时,一辆军用巡逻车已经停在院里,车上下来三个人,一名军官,两名怪异的黑衣人。他不认识那位军官,可面对两位黑衣人时不由自主惊大了眼睛。他已经认出来,这两个就是屡次帮助过他的神秘人;一次是在列车上帮忙对付跟踪者,一次是在宾馆为他阻拦查房的警官,这次又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巧合。 “萧先生,您是来找和和小姐的吗?”那位军官直接问道。 “是的,你知道我?”萧辰很奇怪。 军官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抬手道:“那就请跟我们来吧。”萧辰只好再跟着返回所长办公室。 当所长看见进来不少奇怪的生面孔,急忙站起身,盯着身着上校军衔装的军官小心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军官没有回答,直接亮出一份证件,所长看完脑袋当时就大了。马上立正敬礼,高声道:“首长好!”军官回了一个礼。 “请问有什么吩咐?”所长紧张地问道。 军官看一眼萧辰,萧辰心领神会,要求道:“我要见我老婆。” “好!我马上叫人把她送过来。” “不!你领我去,我要看看我老婆是否受了委屈。” “好吧,这里请!”所长只好亲自领他们来到拘留室。在狭小昏暗,还弥漫着一股怪味的空间里,和和像一只被惊吓的小鸟蜷缩在角落里,当看见萧辰时,立刻激动地跳起来,紧紧扑在他的怀里。 “好啦,你在这里总共待了不到三个小时,不至于这样吧?”萧辰笑道。 “哪里呀!我就是害怕嘛!”和和委屈道。其实她被带到这里后并没有受任何委屈,原因是她除了有一张真实的c甚至连派出所都无权查证的身份证外,更重要就是她那种令人不敢怠慢的气质起了作用。 “那好,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萧辰搂着她。 “等等,要走就带上谭丽!”和和忽然道。 “为什么?” “我想帮她。” “可她确实是逃犯哪!” “可我确实想帮她!”和和坚持。 萧辰看一眼军官。军官只好表态:“萧先生,您先领夫人回去吧,关于夫人刚才所提到的事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替夫人办好的。”和和这才满意。 在临出大门之前,萧辰对相送的所长小声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知道逃犯在旅馆里?” “是群众举报。”所长道。 “唔!”萧辰点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萧辰领着和和悠闲的就像散步一样,边走边聊。 “刚才那位军官是什么人?” “是我的侍卫官。” “好家伙!你连上校军衔的侍卫官都有!我还注意到他臂章上有一只金色的羽毛?” “对,那是羽林卫的标帜。” “羽林卫?这可是皇家卫队的称呼啊?”萧辰吃惊道。 “当然。”和和不以为然。 “还有那两位黑衣人,我可是第三次见到他们了!” “不是第三次,应该是第五次。”和和纠正道。 “我怎么没有印象?我记得除了这次以外,就是在列车上和宾馆里。” “你在五台山上不是也发现有人在跟踪吗?那就是他们,后来是我让他们离开了,以免打扰我们的生活。” “那么还剩下一次呢?”萧辰继续问。和和笑了,笑得很灿烂。 “你说啊!还有一次在哪?”萧辰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有一次就在这啊。” “嗯?”萧辰不明白。 “难道你忘了上次劫持我的那两名劫匪了吗?” “啊?!哈哈!哈哈哈!”萧辰这才恍然大悟,大笑道,“我原来被你这个小丫头给耍了!怪不得一个劫匪会这么厉害!竟然是你的侍卫!” “这算什么,他们当时还没有动真格的呢!这两个人可是我唯一的贴身侍卫,是最厉害的!”和和炫耀道。 “是吗?看来我得找机会跟他们学几招,他们叫什么名字?”萧辰佩服道。 “角童和矛声。” “什么?角童和矛声!!!”萧辰听到这两个名字时立刻站住了,盯着和和愣了好半天。因为他联想到了自己做过的梦,那梦里分明也有这么两个人。 “怎么啦?”和和不解。 “如果他们是角童和矛声,那他们就是曾威震火啦星系的太空游侠,单独对付一个是永远也杀不死的一命两体人!”萧辰回想着道。 “对呀!真高兴你想起来啦!”和和变得很激动。 “如果这些人物真的存在,那你姓什么?” “长弓,长弓和和。” “长弓千羽是你什么人?” “是王姐。” “哦——!”萧辰长长出了一口气,悠悠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想到你真的是一位公主!” “当然,我不是早对你说过嘛。” “你们既然在一个遥远的外星世界,那么来地球干什么?” “就是为了找你呀!” “找我干什么?” “结婚呀!” “结婚?哈哈!哈!”萧辰又忍不住一阵大笑。 和和被他笑的又泄了气,她实在不明白他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表现,其实她不明白他,是因为她不知道他所知这些只是来源于梦,所以只好说:“你笑什么,这可都是真的,只是你没有完全想起来罢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彻底恢复的!” 萧辰还是不置可否,回忆着梦中情节,换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又问道:“你的贴身卫士真得有那么厉害吗?好像要杀死他们必须要让他们同时毙命,甚至连百分之一秒的误差都不能有,是这样吗?” “是的,因为他们之间的身体能量是可以相互转换的,一个受伤,另一个马上会令其恢复,所以他们俩不能分开,至少不能离得太远。他们曾经有一次就是因为分开得太远,又受到攻击,差点送了性命,幸亏我父王当时救了他们,这才归顺了我们九星帝国,成为了我们皇家唯一被指定的贴身侍卫,以前是跟随我王姐的,现在又派给了我。”和和骄傲地说。 “好家伙!这简直就是超人!我们地球可没有这样的超人。”萧辰感叹道。 “怎么会没有呢?我记得有本书上不是记载着有个叫孙悟空的超人吗?”和和认真道。 “孙悟空?哈哈哈!还猪八戒呢!哈!”萧辰差点笑岔了气。 “对呀,还有这个猪八戒!他们一共四个人好像去什么地方取一份材料,一路非常危险和辛苦。” “什么材料?入党申请书吗?”萧辰还在笑。 “不是,应该是佛教经典一类的东西。”和和说得很投入。 “哎呀!你的知识可真是够全面的!你也太可爱了,我真想咬你一口!” “怎么啦?难道我说错了?”和和好天真。 “不,没有错,只是觉得你这种叙事方式很特别” 回到家,还没等进屋,和和就淘气地顺着台阶爬上屋顶平台去追一只猫。萧辰进屋后见到佟芳便直截了当训斥起来:“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你看看,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孩,你竟然能想出这么一个损招害她,你对得起她那份真诚吗?”佟芳自知理亏,一语不发。 和和这时蹦蹦跳跳进来,看见气氛不对,便凑到佟芳近前关心地问:“姐呀,怎么啦?” “没什么。”佟芳低着头。 “没什么?那这是什么?”和和用手指点了一下佟芳挂在眼角的泪珠,奇怪地问。佟芳比她更奇怪地抬起头来 越到年底,天气越冷,没事谁也不愿出门。可是有一个地方不一样,越是到晚上越是热闹,这个地方就是公园,一大群妇女围着音响跳集体舞。佟芳每天晚上照样领着和和来跳一个多小时,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她也发现,最近公园里的闲人比平时多不少,而且多是些年少超前的帅哥,只要她们露面,这些人就会像苍蝇一样围在旁边,轰都轰不走,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喂!看什么看?不怕晃瞎了眼哪!”她有时忍无可忍就这么大声训斥他们。 在公园玩了一会,佟芳正跳得兴头上,忽然看见有人在招呼她。她认识,招呼她的人就是镇长。她已经有好久没见过对方,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镇长,您也出来遛弯啊?”佟芳过来打招呼。 “哦,吃完饭出来转转,对身体有好处。”镇长说着又问道,“最近忙什么?怎么不见来家里坐?” “您家每天人太多,我怕打扰您。” “都是闲着没事来串门子的,不要紧。”镇长说到这,却看向和和,像是不经意地问道,“那个小闺女是谁?我看好像是和你一同来的?” “是我妹妹。” “哦,你还有这么小的妹妹!”镇长若有所思道。 “您没有别的事吧?”佟芳回头看看,她还惦记着跳舞,怕耽误的散场了。 “别说我还真有个事需要你来帮忙。”镇长道。 “什么?您一个大镇长还有找我帮忙的事?”佟芳笑道。 “是的,真是有事。”镇长态度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那您说,什么事?” “在这说不方便,还是上家里吧。” 佟芳犹豫一下,看看还在跳舞的和和,说道:“那我要先把妹妹送回去。” “让她自己在这玩不行吗?” “那可不行!你看看这些狼,好像饿了八百辈子,把我妹妹吃了怎么办?”佟芳实在不放心。 “可以带她一起来家嘛,我那可有好茶!”镇长很热情。 “好吧。”佟芳答应着过去拉和和一同去了镇长家。 镇长家就在距离公园不远的一片楼区内,佟芳已来过多次,很熟悉。到家里进客厅落座,镇长夫人为她们沏上茶。 佟芳一点都不见外,端杯闻了闻,不懂装懂道:“嗯!是好茶!我虽然舍不得买好茶,可我会品,这绝对是最地道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铁观音。”镇长笑道。 “对!铁观音!”佟芳跟着嘻嘻哈哈。镇长端起一杯递给和和。 “谢谢您的茶!”和和双手接住,微欠身形,声音悦耳,举止优雅。 镇长不由夸赞道:“哎呦!这闺女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真是大方得体,贤淑有礼呀!”镇长夫人也喜欢得了不得,在一旁一个劲搓手指。 佟芳这时眼珠一转,好像看出点什么来,便怪怪地问:“镇长啊,您今晚不是有事找我吗?” “是啊。” “那您说吧,什么事?” “这个事啊,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你能不能让你这个妹妹回避一下?” “那好吧”佟芳就打发和和随镇长夫人去了其他房间。 “您说吧?”佟芳洗耳恭听。 镇长考虑了一下,先问道:“你这个妹妹结婚了吗?” “开玩笑!她才多大呀!结什么婚。”佟芳实在说不出口和和与自己老公的关系。 “我找你来呢,就是想为你妹妹撮合一桩婚事,男方也不是外人,就是我那个儿子,你也见过,各方面条件我想你也知道。”镇长终于说出了实情。 佟芳一听是这个事,脑袋都疼。她是见过镇长的儿子,的确很优秀,不但人长得帅,不到三十岁就开办了两家企业,资产怎么也要几千万,绝对是女孩子们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可是和和这个情况也过于特殊了,她想了想,还是婉拒道:“我妹妹能找您儿子这样的女婿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可是她年纪太小啊!” “这没关系,只要能牵上这条红线,我们都可以等嘛!”镇长有些急不可待道。 “如果是这样,我得回去跟我老公商量一下。”佟芳彻底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又没勇气一口回拒。 “既然她是你妹妹,为什么还要问你老公?”镇长不解。 “是这样因为反正这里面很复杂,我必须要跟我老公商量。”佟芳吞吞吐吐没法说得太明。 “好吧,我们等你,不过你可要快点给我们一个答复。”镇长最后道。 “好的,好的”佟芳脑子有点乱,只能勉强应付。她当晚与和和是怎么回来的都稀里糊涂记不大清了。 第二天早晨,佟芳把孩子们送去学校和幼儿园,回来后就在萧辰面前没话找话的闲聊。和和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如果没有人叫的话还不一定睡到什么时候。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别在这东拉西扯,鬼鬼祟祟的。”萧辰半躺在炕上不用正眼看也知道她一定有事。 “我没什么事,只是觉得和和这个小妹妹很有趣,说实在的,她长得也太美了,比妖精都美,但就是有点傻,她竟然连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她还在喋喋不休。 “你如果真的没事就去一边凉快凉快,我还要看书。”萧辰已经不耐烦了。佟芳见此,也只好将昨晚镇长为儿子向和和求婚的事情讲了一遍。 萧辰听她说完表情并没有变化,只是把书放到一边,坐起身道:“你这个媒婆越做越出色了,竟然还要算计着把我这个小老婆给嫁出去。” “喂!你可别冤枉人啊!谁让和和长得这么扎眼,净来向我提亲的,我能说什么?我能说他是你的小老婆?” “怎么不能?”萧辰反问。 “可你们也没有夫妻之实呀,这么混着有什么意思?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嘛,再说人家镇长儿子有什么不好,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这才叫门当户对呢!”佟芳据理力争。 “你说完啦?” “完啦。” “那好,你安静坐下,我现在就给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不行,为什么要这么混着。”萧辰正色道。佟芳只好坐下来听着。 “芳啊!”萧辰郑重说道,“你不信命是不行的,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们与别人的生命轨迹是完全不同的,你还记得我多年来做得那个梦吗?” “记得,都要写成书了,还能忘了嘛。” “对!就是那半部《宇宙之心》那个时候我们都把这当做是一个神话故事,可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故事竟然是真的!” “啊?!”佟芳这才听出萧辰说话的重点。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萧辰指着东屋。 “和和呀。”佟芳不解。 “那她姓什么?”萧辰又问。佟芳摇头。 “告诉你,她姓长弓;长弓和和!她的姐姐就是火啦星系中九星帝国的女王——长弓千羽!” “什么我的天哪!!!”佟芳霍地站了起来,她确实被惊到了。 “你这个媒做的不错呀,竟然要把一位帝国公主嫁给这么一个小商人,还说是门当户对。”萧辰嘲讽道。 “他是小商人,那你又算什么?”佟芳反问。 “是啊,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不过在这些疑问未解开之前,你就履行好一个大夫人的职责,好好善待她,不要再他娘的节外生枝了!”萧辰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说话。佟芳不做声了,她也不敢做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刀锋第九区 人类社会就是一个五光十色c诸般陈杂的大舞台,演绎着形形色色c千奇百怪的故事情节。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不同的角色,每个国家与地区都上演着各自不同的剧目。就在今年初春,南中国海沙巴地区发生了一名中国籍女大学生游客遭遇劫匪绑架事件,此事件已引起了各方关注,当事国也已介入了调查。但随着时间推移,绑架事件的调查结局依然不甚明朗,而劫匪已然通过卫星电话向人质家属开出了二千万赎金换取人质自由的条件。外交部门虽经努力,事态依然毫无进展,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障碍就是与当事国调查部门缺乏有效的沟通,促使有关合作无法正常进行。因外交原因导致两国关系遇冷是现实存在的,这也就无形增加了对解决此事的难度,就在这种进退维谷的两难窘境中,此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外交部门的协调与催促丝毫改变不了当事国调查机构的缓慢节奏,使得此事件除了交纳赎金一途外,再无其他营救的可能。几千万赎金对一个国家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尊严来说却是一个莫大的损失。中国军方针对此事也做过详尽的调查与分析,明知劫匪是典型的非法组织,却也鞭长莫及无能为力。这批劫匪的前身曾是一股反对派武装,后来随着局势的变化沦落到靠绑架为业的地步,他们盘踞在一些政治敏感地区,虽被屡次清剿,却从未被根除,反而有发展壮大之势。当然,造成这样的局面,不排除他们与当事国政府之间某种暗地里的暧昧关系在发挥作用。 在一架由北京飞往海南的专机上,王主任正踌躇满志c意气风发勾画着一幅宏伟的蓝图,孙秘书与副官都陪在周围。他这一趟北京之行是接受了一项重大的使命,因为他不久前递交给部里的一份作战计划已经得到了批复,原则上基本同意他在计划里所设定的构想,并且也圈定了此计划实施的大致时间段。 “主任,您已经忙了一整天,还是休息一会吧,等到了基地又没有时间了。”孙秘书关心地提醒道。 “不行啊,心里有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睡着啊!”王主任长嘘一口气,把手里的放大镜扔到铺在桌面上的地图上,伸一个懒腰。 “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实施的一个动作,确实让人感到紧张!”副官跟着道。 “这就叫做十年磨一剑,一朝示与人,不容易呀!”王主任满怀感慨。 “主任,我现在正考虑另一个问题,用一支精通渗透侦察c颠覆暗杀c抓捕爆破c擒拿格斗c解救突围c操控舰船飞机c路轨车辆c同时又掌握多门语种的特种部队去小岛救一名人质,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大材小用了呢?”孙秘书一直为这个问题所困扰。 “是啊,这好像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另一名副官也插话道。 王主任听到这却笑了,解释道:“同志们哪!你们应该开拓自己的思路,这次行动的价值就在于政治意义远大于军事意义。我们虽然面对的是一小撮不堪一击的劫匪,但是其他部门能干吗?他们的舰船坦克c大炮飞机能用上吗?不能啊!现在的国际形势这么复杂,周边势力虎视眈眈,欧美大国也都环伺周围,别说是调动部队,就是派一架飞机也会引起他们的警觉。自从南海岛屿之争到四方岛出现,都无疑使诸多势力更加不安起来,仅在南海周边就建起多少观察站和情报网,要通过这样层层的监视网络去秘密完成任务,试问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够担当此任?上级的意图也很明确,就是要借助这个机会打造我们自己的反恐品牌,我们国家也需要这样一个品牌!” “这么说,我就理解了,这的确是个机会,而且是一个好机会!”孙秘书很会接茬。 “事在人为,这个机会也是我们自己努力争取的,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同志们:争脸的时刻到了,这么多年来,说实话,我一直都在憋着一口气啊!有谁不愿意一鸣惊人哪!这么多老同志,来战友,老首长,他们可都在看着我们哪!”王主任慷慨而谈。 “这下好啦,终于可以不用锦衣夜行了!”孙秘书道。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哪,宝刀初试,必须一战成名,切不可大意行事为人所乘,成为他人的笑柄,这可是部队的脸面之战,国家的脸面之战,你我各人的脸面之战!越是出奇制胜,越能震撼世界!”王主任奋然道。 “是!我们的队伍一定能够不负众望!”孙秘书大声和道 大龙集团第九区作战部会议室内,特种部队中层以上军官全部到位,由指挥官传达战前动员令:“部队从即日起进入战备状态,所有队员取消休假,每天除了正常训练科目外,加强夺岛搜救与解救人质的演练,并且在演练过程中选拔一支四百名队员的行动队,行动队代号为‘黑森林’,演练过程为时五天,具体行动内容另行通知!”在场军官听到这里一个个摩拳擦掌,喜形于色,这么多年如卧薪尝胆似的熬炼终于有了一吐为快的出头之日。 作为第九区司令官的王主任也是会议的主持人,他清清嗓子做了一番战前演说:“同志们:我此刻的心情和大家是一样的,激动!振奋!如同鹰击长空之前的蓄势!我们谁也忘不了那日日夜夜的摸爬滚打,流血流汗,在不为人知的环境里忍受煎熬,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证明给大家看我们的价值所在。今天,这个机会来了,我想大家都知道它的份量,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牵动的是祖国的神经。所以,为了能圆满完成这项党交给我们的神圣使命,我要大家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勇气来迎接挑战!打响这初上战场的第一枪,让全世界都认识你们这只神勇无敌的c我们中国的特种部队!”全场立刻暴起雷鸣般的掌声。 王主任示意安静,继续说:“在特种作战方面,我们耳朵里早就灌满了诸如三角洲c海豹c阿尔法别动队等等这些部队的大名,曾几何时,也梦想着有朝一日在全球特种部队这个大家族里也有我们中国人的一席之地。现在,就让我们用实力去证明吧!看看谁才是最终的强者!我们不仅有优秀的素质和完备的训练体制,而且还有最先进的技术装备,既然拥有这些别人无法比拟的先决条件,我们就是独一无二的超级部队!”如狂潮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大家对即将来临的挑战有没有必胜的信心!!!”王主任最后振臂挥拳大声问道。 “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重托!!!”大家异口同声,气壮山河。王主任自投身军旅以来,已经记不清重温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但这次是最令他心潮澎湃的。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各司其职分头行动,王主任与孙秘书还要去办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将此次行动的情况通报给度塔西西,对方毕竟也是第九区的司令官,出于尊重也应该这么做。其实度塔西西对类似会议是有意缺席的,他虽任司令官,但自始至终除了装备方面,其他一律不闻不问,每天深居简出,沉静的像一滩死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当王主任把一份关于此次行动的绝密计划书交给他时,他也只是表示日后会看的,便将计划书封存了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王主任实际也巴不得他会这样,没有人掣肘,在管理上会更加得心应手。 五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经过严格筛选,“黑森林”特别行动队已组建完成,行动队大队长就是绰号“老虎”的陈浩东——一位功勋卓著技艺全能的指挥官。在第九区临时设定的指挥所内,陈大队长在等候最后的作战命令。 六天情报部门正在有序汇总和分析各种渠道传达而来的针对此次行动的海量信息,在这段时间内,他们能得到除第九区以外所有情报部门的大力协助,仅图片资料就能做到最短时间的不断更新。 下午四时,指挥台的电话突然响起,严阵以待的王主任一把抓起听筒,电话里只是简单传来一句“可以按计划行动”的指令,他立刻激动的一挥拳头。指挥所终于下达了行动命令,根据预先制定的行动方案,行动队此次要进行攻击的目标是位于西里伯斯海的苏洛岛与石门岛。根据资料说明,两座岛屿面积都不到十分之一平方公里,海拔最高十一米。岛上灌木茂密,杂草丛生,有少量的椰树和棕榈树,两岛之间距离有一海里,由于岛屿礁盘巨大,不适合大型船舶靠近停泊,所以利用价值不高。再加上处于边界争议地区,形成各方势力都不能涉足的真空地带,所以便成了劫匪海盗们的栖身之所。根据最新情报显示,目前这两座岛屿共聚集劫匪三百二十人左右,其中有女人三十一人。劫匪头目便是曾经叛军军官出身的克扎尔沙布,对方历来所劫持在手的人质还有十二人,八男四女,其中就包括一名中国籍女大学生。大部分劫匪居住在苏洛岛,人质与少量看守在石门岛,岛上没有洞窟岩穴,居住的都是人工搭建的木质茅屋。两岛地貌特征都属于西南平缓,东北高起,如果进行登岛攻击,最佳的登陆地点就是平缓的西南面。另据气象资料显示,今晚在目标海域多云有九级以上的西风,这绝对是一个有利的攻击条件,所以指挥所决定将此次代号“黑森林”的特别行动就定在今晚十二点钟实施。行动队一分为二,二百七十名队员攻击苏洛岛,一百三十名队员攻击石门岛,行动同步进行,战术除了常规潜入,配合以麻醉与电子干扰等攻击手段,攻击目的除了消灭劫匪外必须确保人质安全。 在作战方案传达完毕之后,王主任对临行的陈大队长做了最后的嘱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望你能见机行事,毕竟我们这是在越境作战,其中利害可想而知,我对你的要求就两条,一是零伤亡;二是把人质和克扎尔沙布带回来!” “其他人呢?”陈大队长问道。 “我说了,我只要人质和克扎尔沙布!”王主任重复重点。 “是!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陈大队长敬礼告辞,带队出发。 目送一手培养出来的将士们踏上征程,王主任的心情也格外复杂,他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句:“老虎出笼啦,祝你们顺利凯旋!” 在机场停机坪上,如同两只巨大甲虫一样的运载飞船静候在那里,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正依次进入船舱,所需设备也在装载之中。 八点三十分,人员设备全部集结完毕。 八点五十分,飞船关闭舱门。 九点整,飞船启动升空。如果顺利的情况下,飞船会在一小时左右到达指定位置,就其完美的隐声与隐形性能足以使周边所有的检测网络形同虚设。 在西里伯斯的海面上,大风呼啸,巨浪滔天,密布的乌云将海面笼罩的漆黑一片。十二点整,两只巨大的“甲虫”已分别降落在苏洛岛与石门岛西面的缓滩上,行动队迅速展开,组成攻击搜索队形,岛上的一切在头盔夜视镜中如同白昼一般清晰可见,随环境变化可自动调整色彩的野战服使队员们更利于隐蔽前行。 在攻击苏洛岛的过程中,行动队首先使用了气象武器,使岛上温度在几分钟内骤降了十度,这样可使对方人员集中龟缩在茅屋内。攻击发起同时,队员们得到的命令很简单;“只要克扎尔沙布,其余全部处死!” 在石门岛攻击过程中,行动队首先采取的是麻醉战术,无色无味的麻醉气雾是以微声爆破的方式布洒到对方栖息地周围,攻击发起同时,队员们得到的命令也很简单;“只要人质,其余全部处死!”整个攻击过程从开始到结束都非常顺利,两处战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石门岛在未放一枪的情况下便已结束了攻击,用时竟然不到一个小时。苏洛岛用时稍长,从攻击到结束一小时二十分钟 第二天,在中国所有权威媒体的早间新闻节目中,一条“中国军方第九区特种部队于昨日夜里成功营救被劫人质”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立刻震动了全世界每个角落,尤其是当事国,竟然在中国发布新闻之后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所管辖的两座岛屿上曾发生过战斗,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让所有势力目瞪口呆的大笑话。各国媒体网站c新闻机构c以及形形色色的情报人员都蜂拥而至,来共同抢挖这个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神奇事件,第九区特种部队真可谓是一夜之间便扬名天下了。世界上所有的军事研究机构也同样在百思不解中关注着第九区,他们关注的并不只是在岛上如何解救人质,而是更关注这支部队是如何从中国到达间距二千多公里的岛屿上的?为什么周边所有的监视网络在昨天夜里都变成了瞎子?而且距离事件岛屿最近一个军事基地只有一百多公里,却也毫无察觉,这足以令友邻惊诧到了极点,足以让对手恐怖到了极点。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假设与猜测铺天盖地眩晕了所有的视听 这里是非洲南苏丹的库班地区,政局一直动荡不安,战火常年不断。不久前,一支由中国政府派往此地执行维和任务的工程兵小分队遭遇了袭击,袭击者是一支规模较大的反对派武装。小分队队员一共三十二名,其中在袭击中阵亡的有十七人,其余都被对方俘获,被俘人员中还包括两名女性医务人员。此事件影响很大,中国政府与当事国政府为营救被俘人员曾做过不少努力,其结果却徒劳无功。因对方所开具的条件根本让各方无法接受,致使此事一直处在僵持之中 反对派武装营地设在一片砂质岩层的高坡上,少数几棵树木,几座破旧的土石建筑。能看得出,这里从前曾是一座村庄,只是村民早已在动乱里不知所踪了。就在今天凌晨一点钟,一艘如同钢铁甲虫般的巨型飞船缓缓降落在距离营地一公里外的开阔地带,舱门打开,装甲运兵车c轻型坦克,火力支援车,以及指挥车迅速驶出飞船组成攻击阵形。这一系列动作用时极短,又在黑暗中进行,所有车辆噪音都控制在最低水平上,严格的灯光管制即使让对手站在几十米处都难以察觉到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只装备精良的军队。 这支军队正是中国解放军第九区的特种作战部队,他们是直接从距离一万公里外的驻地乘飞船飞行四个小时赶到这里的,其主要任务就是要趁夜色偷袭反对派武装营地,解救被关押在此的中方被俘人员。 攻击命令下达后,坦克车首先从两翼冲向目标,其他车辆紧随其后,虽然攻击过程依然在黑暗中进行,但车辆上先进的夜视装备丝毫不会影响部队进攻的节奏,精准的卫星情报也让他们对此地环境了然于胸。不过几分钟时间,部队前锋已经突破对方营地的短墙障碍,其他车辆几乎也都到达了战位,也唯到此刻,营地内才响起枪声,同时还有信号弹被射上夜空,这是对方警戒人员作出的反应。 与此同时,攻击车辆强大的火力立刻对敌方实施了压制,从运兵车出来的特战队员迅速散开突入营地建筑物。一时间,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对方稍作抵抗,就会遭到火力支援车炮火的攻击。也就在短短二十分钟之内,特种部队已经清除了大半个村庄,对方武器毕竟落后,又无很好的军事素养,稍遇打击便溃不成军,再加这是一场夜战偷袭,仓皇的反对派武装还没等看清对手的样子就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尸横遍地。有一部分人已经慌不择路逃向村外,少数一些强硬分子利用最后几处坚固的房屋负隅顽抗,不过这些反抗据点在火力支援车的平射炮火攻击下转眼就成了碎石瓦砾。 一个小时之后,整个营地停止了枪声,被俘人员除两人在攻击中被误杀外,其余全部获救,特战队员们也无一损伤。到目前为止,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胜利。 “撤!”战场指挥官陈浩东下达了命令。战车轰鸣,挥土扬尘,一同向飞船靠拢。 在车队中一辆标识为七十五号的装甲运兵车由于车手操控失误,车轮陷进一处沙坑内,等他们努力退出来已经被车队远远甩到后面。装甲运兵车调整方向正要重新起步,不料意外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装甲运兵车突然发生了爆炸,车身在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向上跳跃一下,险些翻过去。车厢内满是烟雾,驾驶室正副车手与小队长已经被炸身亡,其他特战队员都被震昏过去,应答机里传来指挥车不停的呼叫声。至少有十几分钟之后,才有队员陆续醒过来,经过检查,车上连车手在内一共十名队员,三死二伤,其他还算幸运,这也多亏了他们身上这种功能优异的防护衣起了作用,因为他们刚才是被一枚反坦克导弹击中的,如果不是车辆装甲与战服的防护性能好,他们早就完了。虽然如此,并不等于危险已经解除,就为了这十几分钟的耽搁,他们已经撤不出去了,因为在他们的左侧已经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向这里迅速压了过来,雪亮的车灯与机器的轰鸣几乎近在眼前。 “快!炸掉车辆!带伤员撤向高地!”代理小队长命令道,同时也向指挥车作了报告 在飞船旁边,各种车辆已经按部就班进入舱内,陈队长站在指挥车旁密切关注着战场形势。 “怎么办?他们需要救援!”副官紧张请示道。 “不行!敌人来势又快又猛,如果救援,不但我们会被缠住,飞船也会受到攻击威胁!”陈队长分析道。 “这他妈是什么狗屁情报?明明说对方在五个小时内都不会得到增援,附近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军队,这他妈刚过了一个小时就成了这样!”副官忍不住大骂起来。 “撤!”陈队长只好忍痛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他们怎么办?”副官急声问。 “告诉他们,不能做俘虏!”陈队长做出最后一个决定。 飞船关闭舱门,缓缓升空,直到消失不见 被抛弃在战场上的特战队员炸掉车辆后,背负伤员撤到后面一座高坡上,选择有利地形布置防御阵地,准备进行最后的决战。其实队员们此刻都能预见到这场决战的结果,因为山坡下面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上千名武装人员,他们几个人即使再神通广大,恐怕也无法扭转这场危局了。对方的增援部队似乎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慢条斯理地做着准备。队员们明白,对方是在等待天亮,反正他们跑不了,在这座高坡后面就是一条几十米的绝壁深沟,他们在来此之前就已经了解了这里的地貌。 “战友们: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墓地了!虽然我不懂风水,但我看还不错!”代理队长强忍复杂的心情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等走得时候,如果我不行,你们就帮我一把!放心,我不会生气的!”“我可不用你们帮忙,我得选择一个好点的位置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棵树都没有?”“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这有什么呢?哈!”队员们此刻都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包括两名伤员,虽然不能活动,但也坚持把手雷握在手心里。第九区特种部队的队员不能做俘虏,这是一个虽不成文本却深深印在每一名队员心中的死规律,为此他们都有严密的预防措施,除了枪械炸弹以外,还有作战服上的自毁装置,这是每次行动必备的。 他们此刻的通讯联络已经被切换到远在海南基地的总指挥部,上级非常关心他们的情况,不断与他们进行着鼓励性的交谈。 “唉!省省吧,啰嗦什么,还怕我们不会死吗?”一名队员忍不住道。 另一名队员笑了,跟着道:“其实这么走真是够冤的,我还没有娶老婆呢!本来前段时间看上情报处一位小妹妹,没忍下手,这下可好,晚了!” “情报处哪一个?”又一名队员问。 “就是那个叫陈什么红的。” “去你的!陈晓红可是我的对象,我们俩都一年多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 “干嘛要让你知道?” “你小子下手可够快的!人们都说好友见面分一半,我平时待你不薄,你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 “如果这次大难不死,我就把她让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 “哈” 真是一个难得的场景,可惜好景不长,当一阵枪响之后,山坡下的武装人员开始进攻了。各种武器一同向上面射来,子弹带着哨音从头顶嗖嗖而过,打得周围沙石飞溅。队员们依托有利地形开始还击,凭借精准的枪法,把对方打得一时也不敢轻易靠近。武装人员手中的枪械虽多,但射击频率也是紧一阵松一阵。 “这是什么打法?”有队员很奇怪。 “这不明摆着嘛,他们是在和我们玩耐性,有意消耗我们的弹药,想抓活的!”代理队长看出对方的意图。 “我说什么来着,还是领导觉悟高嘛,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能看出来,要不然人家怎么就能当代理队长呢。”又有队员玩笑道。 “好啦!不要耍贫嘴,节省弹药,咱们也跟他们耗,能多玩一会是一会,幸亏他们没有用重武器,不然几发炮弹就玩完了!”代理队长决定道 在第九区基地指挥部内,所有人都在经历着不比战争更轻松的一场煎熬,都在为万里之外正经历生死考验的战友们绷紧着神经。 目前,最感压力巨大的莫过于这位任第九区司令官的王主任,他从行动开始到现在始终没有离开过指挥室,刚才接到报告说飞船已经在返航途中,如果顺利的话预计在未来三个小时左右回到基地。他现在已经不再关心这个问题,满脑子想得都是还留在战地的队员,不管结局如何,这可是他的责任哪! “报告王司令:度塔西西司令官到了!”副官忽然通报道。 “哦?”王主任好像有点意外。对方这还是头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度塔西西进来后,便直截了当问到了这次行动的情况,对里面出现的失误表现得格外关心,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是的,我们在情报分析方面出现了偏差!”王主任直言不讳。 “有什么补救措施吗?” “我想救他们,可是鞭长莫及呀!我们在海外没有可利用的军事基地。一万多公里!就算最快的飞行器也要飞几个小时,唉”王主任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如果有飞机协助,他们有办法脱险吗?”度塔西西问道。 “至少可以掩护他们向安全区域突围,我们有一只维和部队距离不远,还有当地的政府军,都可以联络他们实施接应。” “如果这样,只有请示公主啦。”度塔西西忽然道。 “嗯?!”王主任不明白。 “是这样,公主卫队手里有一种叫太空幽灵的战机,在同一时空内可以做到瞬间抵达。” “喔!能联系一下吗?”王主任一下明白了,不过他心里并未感到过于惊讶,因为他联想到了那次韩国海域发生的飞机威胁韩警船事件,当时虽缺少佐证,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的确是真的,而且直接与公主有关。 “我只能试一试,看是否能得到公主的授权。”度塔西西同意道 公主今天正巧就在她卫队驻地的房车内,她也是偶尔来停留一下,因为她惦记着那只可爱的蓝豹,这可是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伙伴,分开久了确实很想念。不过她一回来也有一件令她不开心的事,就是一定要戴面具,她很讨厌被束缚,所以每次也就待不了太久就会离开。 “公主殿下,萧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侍卫长站在一旁问道。 “唉!别提了,真是要急死人了!本宫都有点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了?他对从前的事记得很清楚,可是每次问他,他就说这些事都是他梦里的情景,仿佛与他没有关系似的。” “其实这就是他的记忆,只不过是以梦的形式在恢复,必须等到他自己找到与梦境的关系后,那么他的记忆就等于完全恢复了,所以一定要有耐心。”侍卫长劝说道。 “要等他自己恢复,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本宫真的没有耐心了,恨不得全盘托出!” “殿下,属下劝您不要冒险,如果用强迫方式帮助去恢复记忆,势必会增大他的精神压力,搞不好会适得其反,上次对他检查的结果您也是知道的,他的记忆神经非常脆弱,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可是”公主还想说什么,侍卫报告说双星防御联合体的度塔西西将军求见公主。公主点头同意,侍卫打开光影器,度塔西西借助多维光影成像的方式出现在面前。 “公主殿下:您好!”度塔西西行礼问好。 “你有什么事?”公主问道。度塔西西将第九区特种部队这次军事行动出现的问题汇报了一遍,并且提出要借助幽灵战机的请求。 “这个事情与本宫有什么关系?好啦,如果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一会。”公主不客气回绝道,并且吩咐关闭光影器。她这样做完全是对上次借用飞机遭拒的报复。 “公主殿下,没想到您做事这么果敢,看以后还有谁胆敢对您不敬!”侍卫长趁机恭维道。 “哼!他上次竟敢拒决本宫,这一回终于有求于本宫啦!”公主还在为刚才的事而得意。 “是的,他以后有求于公主的事情多啦,最好是一律回绝掉,让他在这里一事无成,早日回去,禀明他们的国王,解散双星防御联合体!”侍卫长继续道。 公主这时听出了话外之音,这不是恭维,而是在巧妙劝谏,所以冷静一下,吩咐道:“对于刚才度塔西西的要求,你就替本宫做主吧,本宫要休息一会。” “殿下,您不愧是最值得我们爱戴的公主!您让属下”侍卫长开始唱高调。 公主忙打断道:“好啦!好啦!快下去吧,那边不是还在等救命吗?”侍卫长这才退下 第九区指挥部内,王主任已经得到了幽灵战机从四方岛星际飞船上升空的消息,之后还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便又接到战机抵达目标区域后发来的攻击请求,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膛目结舌。王主任急忙命令联络战场队员,以及救援力量 在万里之外的战场上,战事已经发展到非常危急的程度,队员们携带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更糟糕的是,山下的武装人员已经开始大规模进攻,虽然行动缓慢一些,却也是越逼越近。就在这紧要关头,指挥部突然发来一个营救信号,指示他们坚持战斗,等待总部的救援飞机。代理队长及时将这一情况通报给大家,在场队员无不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我现在恨不得都想哭,我就说过家里不会扔下我们的!”“你说过吗?”“我心里说的”队员们一边射击,还不忘一边斗嘴。 正在这时,一阵巨大的飞机轰鸣声突然从身后响起,队员们不约而同回头观看,就见两架黑色直升机已经从山坡后面升了起来,飞机上都装配有重机枪,喷着火舌向山下狂扫,密集的子弹一时将山下的武装人员打得抬不起头来。其中一架直升机已经落在身后不远处。 “天哪!这就是总部派来的飞机?怎么上面都是黑人?!”队员们看得有些发傻。飞机上的人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 “快走啊!愣什么?”代理队长大喊一声。队员们七手八脚背着伤员跑向飞机。 黑人机枪手帮他们安全进入机舱,直升机开始上升,可是就在这个关头,一颗流弹击碎视窗玻璃,正好击中了飞行员,飞机立刻失去了平衡。代理队长身法奇快,一把握住操纵杆,努力稳住在空中打转的飞机,其他队员帮忙挪开飞行员的尸体,由代理队长驾机向高空升去。另一架掩护直升机也升了上来,率先领航向西北方向飞去。 总部的通讯还在继续,大家这才知道事情可能是搞拧了,立刻把这里发生的新情况作了详细的汇报,总部也因此取消了幽灵战机的攻击任务。通过询问得知,他们原来是被一个当地自称是民主自由军的武装团体营救了,对方的领导人叫哈斯先生。 “喂!我说,你说过如果能活下来就把陈晓红让给我还算不算数?”“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你”这两位又开始为战前的话题斗上了。大家都跟着笑。 “刚才的活也不算累,你怎么满脸都是汗?”“我是被那帮孙子吓得!”“你可真有出息,学学我,什么叫临危不惧?”“去你的,我看你裤裆都湿了,是不是吓尿了?”大家又一阵哄堂大笑。这就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民主自由军的总部就在扎鲁哈城,据说这支武装成立已近两年时间,被救的中国第九区特战队员们暂时就被护送到了这里。他们都受到了很好的接待,伤员也得到了及时救治。不过塔斯先生并不打算立刻送他们回去,现成的理由就是伤员不适合移动,至于什么时候让他们回家,只有听从塔斯先生的安排。他们的武器都在身边,也可以随时保持与总部的联络,在扎鲁哈城里,他们是绝对自由的 第九区总部,王主任在此次行动结束后第六天时意外接收到一个来自于南苏丹c署名为塔斯先生的邮件,进入大龙集团的邮件都是经过严格监测的,完全可以放心拆阅。邮件里有一只模型和一封信,模型就是一只与他们第九区大甲虫运载飞船一样的工艺品,精美的做工甚至比原物更细致漂亮,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花纹。信件内容也很简单,大体意思就是要寻求帮助,希望也能得到一艘这样的飞船。 王主任觉得这个要求很可笑,飞船属于战略性绝密装备,不可能赞助给任何国家和团体。虽然对方的要求有些不着边际,不过在这封信里面并没有看出有胁迫的意思,或者有拿特战队员作交换条件的用意,完全就是一种单纯的请求。不过,他对此事毕竟不敢掉以轻心,通过特战队员畅通的联络渠道,他与塔斯先生建立了联系。经过一番友好的协商,也为表达对塔斯先生救助行为的感谢,特别以第九区装备部的名义向其赞助了一批常规武器,武器将以船运方式运抵对方指定的口岸,塔斯先生也许诺会在近日送特战队员回国。事件解决到这个程度,王主任才算放心来见度塔西西,他要把最近的情况通报给他,并且还把那只飞船模型也带了过来。 “哦!手工不错啊!”度塔西西对这只模型格外赞赏。 “我正在奇怪,他们是怎么看到飞船的?而且还仿制的这么逼真!”王主任道。 “仿制的再逼真,也只是个摆设,我看这东西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很合适。”度塔西西从不同角度观赏着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都市生活 佟芳最近连着几个晚上都没有带和和去跳舞是为躲避一个叫大刚男人的纠缠,这个大刚就是镇长的儿子。她上次已经找机会把实情对镇长说明白了,可是这个大刚依然对和和不死心,每天晚上都会去公园候着,有一次竟然要强行带走和和,吓得佟芳就差报警了。 今天晚上,佟芳照样一个人到公园,刚进来就被人叫住了,这个人正是大刚,离得近还能闻到满身酒气。她看见他就紧张,生怕对方一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她真想不明白一个男人为了追女人能追到这种程度,一天到晚衣冠不整,正事不做,就在这里瞄着她们。她由此还不由自主想到萧辰,萧辰可从没有这样追求过她。 “你怎么还不死心哪?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你怎么就不听呢?”佟芳忍不住又训斥起来。 “我可不这么想,你老公已经有你了,她在里面掺和什么?这可是不合法的!”大刚依然执着道。 “合不合法不是你说了算,她愿意掺和,我有什么办法!”佟芳顶撞道。 “她跟你们混在一起有什么好处?你们能给她什么?” “那你又能给她什么?” “我能给她钱!” “你能给她多少钱?” “她要多少就给多少!” 他们俩现在都很激动,唇枪舌剑已经将上了火,嗓门大的如同在吵架,惹得众人都在驻足观望。 “既然你敢这么说,那我替她报个价,你如果能做到,我就能让她嫁给你!”佟芳也有点冒火。 “好!你说!”大刚已经豁出去啦。 “你就把文城买下来送给她吧!” “什么?开玩笑!城市能买吗?就是能买,谁能买得起?” “你要追的和和就能买得起,别说一个城市,就是一百个也没问题,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佟芳说完转身离开了。 “你少来这一套!告诉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明天就会让你好看!”大刚气急败坏地喊起来。佟芳不在理会加入进跳舞的队伍中 早晨,萧辰把小虎送去了幼儿园,回来时看见大街对面新开了一家包子铺,生意看样子还不错,打算也过去买些。就在他将要通过大街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个不祥的动静,猛回头,竟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冲到眼前。他练武多年,反应敏捷,本能的举动就是双手一拍轿车前盖跃起身形。但是轿车来得突然,速度又快,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凌空把他撞出十几米远,重重砸到沿街摆放的包子摊上,包子笼屉散落一地。轿车撞人之后并未停下,慌忙加速逃离现场。萧辰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包子铺老板只好拨打了急救电话,盼着赶快把人拉走,好继续做生意,被砸坏的东西也只能自认倒霉。急救车鸣着长笛很快来到了现场,出诊医生上前检查一下,便用担架把萧辰抬进车厢。虽然路上人少车稀,急救车依然拉着警报赶回医院,看样子是习惯了。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已停到医院的急诊通道口,两名出诊医生快步去诊室推轮床,司机这时也进了传达室。就在医生推着轮床赶回车前时,却惊讶发现车上不见了伤员 佟芳正在家收拾卫生,萧辰这时却溜溜达达走进了门。 “喂!送个孩子也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吧?”佟芳随口问。萧辰没理会,进屋把外衣脱下来扔到一边。 “这是怎么搞的?”佟芳跟进来这才注意到老公的衣服破了。萧辰就简单把早晨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什么样的车?”佟芳好像有预感。 “黑色奥迪,车牌尾数好像是五八八。”萧辰回忆道。 “喔——!我还以为他是在说着玩,没想到还真做了!”佟芳已经有了答案。 “你说是谁?” “那还有谁?当然是大刚,他想和和都要想疯了!” “这才叫一腔痴情,色胆包天哪!”萧辰无奈道。 “怎么样,伤着了吗?为什么到了医院还不让检查一下?”佟芳关心道。 “我怕没有毛病再检查出毛病来。” “你既然没伤着,当时为什么不走?” “当时走?砸坏的东西你赔呀?” 佟芳忍不住乐了,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接通后竟然是镇长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明显充满着关切和歉意,对方是替儿子开车撞人来向他们道歉的。原来大刚撞人后就直接跑回家告诉了父亲,他父亲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才主动联络佟芳,希望能得到谅解,并表示愿意承担责任。 佟芳捂着手机看过来。萧辰却不以为然道:“你告诉他,我没事,一不用住院,二不用报案,这件事就这样吧。”佟芳接着转达了这些话。对方一听萧辰没有受伤还非常吃惊。 “唉!你瞧人家男人追女人,能追得这么玩命,都要到杀人的份上了,你什么时候能这样对我呢?”佟芳关掉手机问道。 “长久的友情平淡如水,长久的婚姻也一样——平淡如水。好啦!你就在这慢慢感想吧,我要去看看我漂亮的和和,我为了她差点把命搭进去。”萧辰玩笑着说完就去了和和房间。 “哼!德性!”佟芳在后面骂道 上海市浦东区高台路梨花苑是一座颇具现代感的高档社区,里面都是一栋栋独门独院豪华雅致的别墅小楼。萧辰带着家人已经来到大院门口,他们从此以后就算告别了原来居住的城镇。这次搬家多少带有点紧迫感,本来计划是在儿子放暑假时再办这件事,但是为了避免纠缠,也只好提前了。 进大门之前,萧辰注视着门楣上三个镌刻的大字不由喃喃道:“这是哪位大师起得名字?” “怎么?”和和问。 “梨花苑?离花苑!这也太不吉利了!住在这恐怕长久不了!” “你还打算住很久吗?”和和怪怪地反问。 “嗯?”萧辰纳闷地看着她。 七号楼就是他们的家,佟芳站在用不锈钢铸造漂亮的大门前两眼放光,在取钥匙开门时,手竟然不由自主哆嗦起来。这么多年四处漂泊,现在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且还是这么气派的一个家,能不激动嘛。 “喂!女主人,我们今天还能进去吗?”萧辰贴在耳边问道。 “瞧你说的,谁不让你们进?” “可我半天也没见你把锁打开。”萧辰道。佟芳这才回过神,红着脸重新找钥匙开门。 通过洁净别致的庭院进入房间后,佟芳更是被眼前富丽堂皇的装修迷花了眼睛,从客厅到卧室,从厨房到卫生间,没有一处不是被精心布置过。楼上楼下,所有房间内的家具用品一应俱全,就连厨房冰柜都已盛满了现成的食品,简直安排得太周到了。 “到现在为止,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以后我可就不管了。行吗?姐。”和和这时坐下来问。 “嗯,好啊!我太满意了,以后就瞧我的吧,我保证把这里收拾的舒舒服服漂漂亮亮!”佟芳兴奋道。 “反正这是你的房子,爱怎么折腾随你,可总要先把我们安排明白吧,这么多房间,我们睡在哪?”萧辰问。佟芳这才收起激动的表情,拿出女主人的派头开始为大家安排各自的空间。楼上阳面两个卧室,一间是自己的,另一间自然给和和;阴面两个房间分别是儿子们的;书房不用问当然是萧辰的;女儿因为与干妈感情深厚,难舍难分,所以没有同来,暂时不用考虑。楼下除了餐厅厨房客厅外还有两个房间,可以留在日后做客房。 “你们都安排好了,那我晚上睡哪?”萧辰这时却怪声问道。 “你爱睡哪睡哪!”佟芳扔下这句话领大家去了厨房。萧辰温馨一笑进了书房 第二天,萧辰在一家私立学校为儿子小龙办理了入学手续,在这里读书虽然收费较贵,但是在管理方面很规范,校方采取的是国际上较为流行的封闭式教学,学生每个星期只能回家住上一天,其余时间都在学校。据说教学质量也不错,其实他并不是特别关心这个,把孩子送来这里完全就是为了图个省心。小儿子小虎还在幼儿园,只能天天接送,等到上学年龄一样会被送来这里。 和和今天上午八点钟就起床了,这对她已经是难得起了一个大早,她还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看着佟芳楼上楼下的忙碌。 “我说姐呀,你还是省省吧,这些地方你都擦了四遍了。”和和到底是看得不耐烦了。 “不行!我必须把这里收拾的和镜面一样!”佟芳情绪高涨,用力擦拭着楼梯的护栏把手。 “再擦就掉皮了,你不嫌累呀?不行就雇个佣人嘛?” “雇佣人?我可不放心,给我擦坏了怎么办?”佟芳这么说,和和无言以对,也只好就这么看着。 佟芳自从搬来新家后完全一改平时不爱做家务的习惯,在家庭管理方面陆续拿出了一系列严格措施,直管的大家都叫苦不迭。萧辰今天刚从外面回来,进门时一只脚还没有放下,就听佟芳大喝一声:“别动!”他立刻金鸡独立钉在原地。佟芳快步上前为他放好拖鞋。 “好家伙!我还以为踩上地雷了。”萧辰一边换鞋,一边笑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收拾卫生很辛苦吗?咱们家订得规矩第三条是怎么规定的?”佟芳问。萧辰想不起来。 “是进门必须要换鞋的!你怎么连这个也记不住?瞧人家和和,每天多干净!这才是咱们家的模范居民!”佟芳教训道。 “和和每天让你监督的连衣服都不敢穿了,当然干净。”萧辰苦笑道。和和这时也在偷偷地笑 今天正好是周末,孩子们都在家,在外面跑够了回来时又被妈妈挡在门口,因为他们不知从哪抱回来一只小狗。 “快点扔出去!你们忘了咱们家的规矩了,第十七条是怎么规定的?——是不准饲养宠物!” “妈呀!还有第十七条啊?”萧辰这时就在客厅里,不由愁得一拍脑门。 “可是如果扔出去,小狗会死的!”“是啊,妈妈,不能扔出去!”孩子们坚持要留下小狗。佟芳就是不同意。萧辰看到这种情况只好出面调停,答应为孩子们在院里做一间狗窝才算完事 今天学校开家长会,萧辰一早便从家里出来,他如果不出远门,类似这样的活动一般都是他的。佟芳不喜欢参加这样严肃的场合,说是没文化不能和老师很好的互动。 他到街上是乘公交车去的学校,出来早就是为了有宽裕时间等车,虽然这是车水马龙的大城市,搬来这里也有好几个月了,可出门依然要去挤公交车,他不是没有钱,仅和和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里就有用不完的钱,可他偏偏尽可能不去用,总觉得用上面的钱会心里不安。有他这么做,佟芳与和和也只能随着,虽然她们不用去挤公交,但出门最多也就是打个出租车。梨花苑是座高档社区,能住起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有钱人也都有代步工具,进进出出都是漂亮的豪车,唯独他们家车库里空空如也,连一辆自行车也没有。佟芳为这个事曾对他提过多次,哪怕买一辆便宜的,接送孩子也方便啊,他就是不同意,问急了就让她自己出去挣钱买去。和和也提过这个事,甚至提出不用花钱把她的车开过来用,他一样严厉拒绝。逼得佟芳每天只有眼馋地看着别人,然后在心里一遍遍骂这个抠门的老公。 家长会现场,老师们按照编排好的程序与各位家长进行交流,共同探讨孩子们的问题,所有家长的情绪都随着孩子成绩的不同而不同。萧辰坐在最后一排,他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也从不关心孩子的纸面成绩,坐在这里就是为了少受打扰,他现在只是盼着能快点结束,好有富裕时间去图书城转一转。 “还是这样的学校能教育出来好孩子啊!家长们再苦再累也应该把孩子送到这种学校来读书,做父母的不就是为了他们活着嘛!也只有在好的学校才能学到真正的才能!”旁边有一位家长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是在对他说,一副深有感触的样子。 “真正的才能是天生的,是学来的吗?”萧辰随口应了一句。 “教学质量好的地方确实能培养出人才来!”这位家长有自己的观点。 “一株植物的长势取决于品种的优劣,不在于栽到什么盆里。”萧辰又道。 “那你为什么把孩子也送到这里?”对方明显有点不高兴。 “因为我想省点心,给自己更多一点时间,孩子们需要学习和成长,当爹的也一样需要,做父母的并不完全是为孩子们活着。”萧辰说完便提前离场了 今天又是一个周末,佟芳精心准备了一桌丰富的晚餐,招呼大家就座。小虎盯着桌上馋人的鸡腿早已按耐不住爬上座位,却让哥哥拍了一把,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萧辰平时虽然比较随和,但也非常讲究规矩,无论生活条件优劣,上下次序是不能乱的。比如这张长方形的餐桌,他不入座,别人不敢坐,更不敢坐到首位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孩子们在左手,佟芳与和和在右边,别看和和贵为公主,但在这张桌子上只能坐到佟芳的下面。 晚宴开始,大家有说有笑,气氛非常温馨。 “二妈,你为什么不吃鸡腿?”小虎好不容易在百忙中腾出嘴巴问了一句。 “你二妈快成仙了,不食人间烟火。”佟芳帮着回答。 “那既然这样,我就替二妈吃了吧。”小虎说着一把抓走鸡腿。 “呵!这个小东西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真是关心她二妈呢!”佟芳笑道。和和用餐还是只喝一些饮料果汁,吃她自己早备好的那种药片,大家对她这样早已习惯了。 “辰,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在气氛最活跃的时候,佟芳趁机道。 “什么事?说吧。”萧辰抬起头。 “我就是想买一辆车,你看啊,这孩子上幼儿园天天都要接送,每天打车也要花不少钱,公交车又不安全。”“是啊,哥哥,你就同意买一辆吧,就买一辆小小的,很便宜的。”佟芳说完,和和也跟着帮腔。 “爸爸,就买一辆车吧,人家妈妈都有车,我们也要坐妈妈的车!”孩子们也跟着吵吵起来。 萧辰突然一拍桌面,大家立刻安静了,他这才说道:“你们这是商量好的吧?什么为了接孩子方便,纯粹是借口,现在道上堵车堵得还不如步行快呢,我看就是为了一个脸面吧?” “哇!哥哥,你真厉害!这也能看出来,当然是为了面子啦,姐姐现在是什么身份?少说也是个千万富婆吧,却连个车子都没有,这怎么能出门呢?”和和这些话也不知是谁教的,更有意思。 “好啦,为了你们这个富婆的面子,我同意就买一辆吧。”萧辰终于松口了。 “真的?!”佟芳高兴地站起来。 “不过必须在考取驾照之后。”萧辰道。 “这有什么难?”和和一听又有话了,说道,“我负责帮忙给办一个不就成了。” “安全也能办一个吗?”萧辰反问。和和一吐舌头不说话了。 “我没问题,为了我昼思夜想的车子,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本学回来!”佟芳发狠道。 “考取个驾照虽然没什么,可对你这个小学四年级的毕业生来说的确是个挑战,努力吧!”萧辰说完,背着手笑着离去了。 “哼!小看人?走着瞧!”佟芳后面忿声道 日子还在继续,佟芳每天的生活里又多了一项内容,就是早出晚归去驾校学车,即使回来也要不停地背诵交通法规,成为家里最忙的一个人。其实她就是家里最忙的一个人,没有这件事还会有其他事。和和正好与她相反,她除了爱睡觉以外,其他时间也是很安静的,只要旁边有人与她玩,她才不愿意东跑西逛。她这几天正心血来潮摆弄一把吉他,在萧辰的鼓励下竟也能弹出几首让人听懂的曲子。她弹琴时候的神态很专注,举止优美,他喜欢坐在旁边看着她 有付出就有回报,佟芳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学习和严格的培训之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机动车驾驶执照,尽管只是一个小车本,她已经很满足了。 晚上,全家人都为她的成功庆祝了一番,之后又聚在客厅参考着车辆杂志讨论买一款什么样的车,对于他们来说当然买一辆家庭用车最实惠。萧辰可不愿跟着讨论这些无聊的话题,看时间不早了,先把小虎安排睡下,自己也回了卧室。 不一会,和和也跑了进来,钻进他的被窝。 “喂,这可是你姐的房间。”萧辰提醒道。 “等姐上来,你再送我回去嘛。”和和娇声道。萧辰不再说什么,搂着她睡下。她平时经常这样,有时佟芳在旁边,她也这样。等睡着后再把她抱回房间,时间长了也就成自然了,佟芳对她这样随意的个性都已经习惯了,何况是他呢。 第二天早晨,萧辰睁开眼看到身边睡着的还是和和,这才奇怪的来到客厅,见佟芳还趴在那研究汽车广告呢。 “我的天哪!不就是买辆车嘛,还至于通宵达旦?” “当然,这可是我人生当中第一辆座驾,怎么可以马马虎虎呢?” “那好,你慢慢研究,我就不打扰了。” “别呀!你也帮我参谋一下——哎呀!没注意天都亮了,我们现在就去买车!” “你急什么?哪家店门能开这么早?” “那我就等着!怎么样?陪我去吧?” “我今天还有事,明天吧。” “不行!我已经熬了一个晚上,难道再熬一个晚上?” 萧辰拗不过她,去书房拿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让她自己去 下午,萧辰办完事从外面回来,刚进社区就注意到家门口一个热闹的场景,他见平时不怎么来往的邻居们都聚到这里围观评论着一辆新车。这是一辆磅礴大气,高端配置的红色suv,在车尾部还特别醒目地贴着四个字——千里追风。佟芳此刻正得意洋洋为观众们讲解这辆车的传奇,和和坐在车里又为这壮观的一幕增添了无比亮丽的风彩。 “喂!你们在干什么?搞车展吗?”萧辰沉着脸问道。佟芳这才收敛了兴奋的表情,将车停进车库。观众们也纷纷散去。 “你买得这是家庭用车吗?”萧辰一回到家里便劈头就问。 “我本来是要买一辆轿车的,可我看这一辆车更好,我真得很喜欢这种威武的感觉!”佟芳坦诚道。她的性格就比较豪放,所以也偏爱这种霸气十足的车型。 “女人开这种车不太合适吧?这也太夸张了!” “人们不是都说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大方点嘛!” “好嘛!一百多万,你这也太大方了!”萧辰举着发票道。 “姐姐这样做就对了,要不然永远也得不到自己喜欢的车,这就叫先斩后奏。”和和也在幸灾乐祸地帮腔。 “适当放纵一下是可以的,但是不要把这种奢侈的习性和攀比的心理传染给孩子们,这才是一个做母亲应该谨记的东西!”萧辰严肃道。她们都不做声了 今天,佟芳接到一个坏消息,是家里的一个电话,说他母亲突然病重,要她回去看看。她得到这个消息当然是心急如焚,立刻告诉了萧辰。 “那还等什么?赶紧收拾回去吧!”萧辰马上催促道。 “可是”佟芳好像有放心不下的。 “可是什么?我陪你一块回去吧。”萧辰忽然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为什么?”她问。 “我从小就没有机会照顾父母,就算是补偿吧。” 佟芳有一些感动,又觉不妥道:“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可以雇人照顾,家政公司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有什么比照顾老人更重要的,孩子没有可以生,老妈没有了那就永远也没有了。”萧辰的话让她没有了顾虑。 就在他们准备联系家政公司时,不料和和竟然站了出来自告奋勇说要照顾孩子,不用请人帮忙。萧辰一听就乐了,道:“你自己还整不明白呢,还要照顾别人?” “当然能行,我是不愿意做罢了,这点小事能难住我吗?”和和满不在乎道。 “做饭c洗衣c收拾家务c接送孩子,这些有哪一样你能做得来?这可不是吹牛的时候。” “哼!不要小看人,这件事我还就做定了!不然就打个赌!”和和显得义无反顾。 “你确信能行?不用雇人?”萧辰再问。 “是的,你们就放心吧,我也应该照顾孩子,我毕竟也是孩子的一个妈妈,也应该尽点责任。” “哎呦!小丫头学会说大人话了!好!既然这样那就看结果吧,不过不要勉强,撑不住的话就找人帮忙。”萧辰还在用激将法道。 “瞧好吧!”和和信心满满。 “我们怎么走?”佟芳忽然问道。 “萧辰看出她的心思,回道:“坐火车。” “可我刚买了车,屁股还没有捂热乎?” “你这是去尽孝,还是去显摆?快去收拾东西!”萧辰训斥道 二十天的时间长不长?对有些人来说也许一晃就过去了,可对有一个人就不一样了,简直比度日如年更难受,这个人就是和和。她现在都快让没完没了的家事折磨疯了,她没想到超市的速冻水饺还要煮着吃;没想到洗过的衣服还要投一投;更没想到小虎睡觉会尿床;她不知道微波炉会爆炸;不知道炒菜还要放盐;不知道下水道会堵塞;不知道总之有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没想到,一时间都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这二十天里就没有安心睡过一个好觉,生怕睡着后再出现什么意外,但是无论怎么样,她有一件事是做到了,那就是到现在为止没有寻求任何人的帮助,这个家里里外外的事完全都是她一个人操持下来的。 今天中午,萧辰和佟芳终于回来了。进社区大门时,佟芳被一个熟人拦住聊一会,萧辰拎着行李先回家,就在他打开房门的同时,不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因为家里除了孩子们还和以前一样活泼,其他方面简直就是一塌糊涂。狼藉的场景如同遭遇了浩劫和动乱,翻箱倒柜,杂物满地,小狗满屋乱跑,孩子到处乱爬,和和也不知从哪里一头拱了出来。就在她意外地看见萧辰时,竟然激动地紧跑两步,猛然扑进萧辰怀里。 “谢天谢地,我总算看见你还活着!”萧辰搂着她道。 “去你的!”和和破涕为笑。 “别动!”萧辰一把正住她,观察着道,“看来你终于尝受到了生活的滋味。” “什么滋味?”和和不解。 “瞧!这就是”萧辰用手拭过她的眼角,手指上竟然沾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天哪!这是我的吗?难道我也会哭了?”和和惊讶道。 “孩子们!都出来让我瞧瞧,快点!”萧辰招呼一声。小龙小虎涌上来,红扑扑的小脸都显得非常健康。 “今天怎么不上学?” “今天是星期天。” “你们在家乖吗?” “乖!” “没有欺负你二妈吧?” “没有” 他和孩子们正聊得高兴,就听见背后冷不丁响起一阵令人撕心裂肺的尖叫,紧接着就看见佟芳怒目圆睁地跑进来,大声呵斥道:“我的天哪!这都是怎么回事?我的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快说!这都是谁——干——的?!!!” 就在所有人不知所措时,萧辰忽然招呼一声“快跑!”然后拉起和和,领着孩子们,还有那条狗,迅速逃出家门。他们跑去饭店好好吃了一顿,以庆祝再次的团圆 佟芳这段时间发现自己又胖了一圈,衣柜里不少漂亮衣服眼看就要穿不上了,她正为此事犯愁,却通过熟人介绍,在青浦区北山路一家减肥俱乐部报了名,从此便成了这家俱乐部的会员。俱乐部在一座高层建筑内,佟芳今天又按照日程安排来这里活动了几个小时,她这次来还带上了和和。和和可不是来减肥的,萧辰今天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无聊,这才主动要跟来。坐在一边,看着这里的女人们挥汗如雨的运动场面也很有意思。 “喂!那小姑娘是谁呀?”可能每一个熟悉的人都会向佟芳问这个问题。 “我妹妹。”佟芳也不知道该不该感到自豪。 “你妹妹的皮肤是在哪里做的?” “皮肤有做的吗?当然是天生的。” “好家伙!这天底下还能生出这么俊俏的脸蛋!瞧这皮肤又白又亮的,就跟个玉娃娃一样,多好啊!” “这哪是皮肤?怎么连寒毛孔都没有?原来世上还真有被形容成冰晶玉洁的女人” 这就是人们所说最频繁的话,佟芳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心里赌气以后出门说什么也不能再带她。是女人就有希望被关注的欲望,可只要与和和在一起,她的存在就被忽略了。 活动结束后,两人离开俱乐部直接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就在走近车子时,佟芳一眼就发现她的车子有点不对劲,紧走两步这才看明白,原来在车子后面位置不知被什么刮掉了一片漆。很明显,这肯定是哪个新手倒车不小心剐蹭的。 “这个瞎货!不会开车就别开,刮了人家还跑了,我今天非把这个混蛋找出来不行!”佟芳气得大骂,左右环顾,也没有发现有个摄像头什么的,这才又心疼地抚摸着这块不算太大的刮痕,不知该如何是好。 “走吧,去找个地方修补一下不就得了嘛。”和和劝道。 “这个王八蛋!要不然就撞得再狠点,这点伤恐怕连保险公司都不管!”佟芳晦气地一拍车门,这才带和和离去。 驶出街道拐上公路后,她们不经意间都看见路边有一家名叫“正泰”的高档车辆修理店。沿街的门市房里经营着各种配件,后面还带有院子与修理车间等。佟芳见此没有犹豫直接把车开进院子,可进来后发现里面冷清得很,修理车间门虽然开着,却不见有修车工人,更看不见有修车的客户。院里只有几辆残缺不全的车辆,与散落堆放的废旧零部件。 “这是怎么回事?”佟芳按响车喇叭。经她这么一吵,果然还吵出来一个人,是从二层办公室下来的。这个人很怪,大概有五十左右岁,不仅是衣冠不整胡子拉碴的,而且还摇摇晃晃象神志不清的样子。 “姐,我看还是走吧。”和和有些担心。 “不用怕,看看怎么回事?”佟芳放下车窗,问了一句,“喂!老板,我们来修车,怎么不见有人出来招呼?” 对方盯着看了半天,这才没好气地回道:“修车?还修个屁呀!你们没长眼吗?这里已经不干了!” “不干为什么还开着门?”佟芳也有点冒火。 “开不开门关你屁事!是我请你们进来的吗?赶快滚蛋!”对方张口就带着火药味。 佟芳为车的事本来就不痛快,这下更来气了,也大声回敬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干嘛要骂人?不干就不干,好好说不行吗?” 对方可能也觉自己有些失控,缓和了口气道:“那好,我好好说,我这里要卖给别人了,现在不干了,你们快走吧。” “哦,是这样。”佟芳也不再深究,她环顾了一下,顺口道,“这个地方是不错,如果我要买到手,肯定能把生意做大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刚把车子发动起来,对方却突然叫住道:“我说妹子,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也想买这个地方吗?如果这样,我们倒是可以谈谈。” “你不是已经有主了吗?”佟芳问。 “还没订死,做生意嘛,当然讲究先入为主!”对方这时好像比刚才清醒很多,说话也有条理了。 “你打算出什么价?”佟芳应付着问一句,既然已经搭上了话,也不能马上就走,只好耐着性子聊几句,反正也买不起。 “五百万!不!四百万,对,四百万就卖给你!”对方决定道。 “我说大哥呀,你这是说醉话吧?这地方是你的吗?”佟芳被这个报价吓了一跳。 “当然是我的,不信现在就可以到办公室核实!”对方底气十足。 佟芳关掉发动机,对和和说道:“小妹,看看去,说不定这里还真有什么洋落可捡。”和和同意。两人下车,随对方从外挂的铁制楼梯上到二层办公室。办公室里很乱,满屋酒气,办公桌与茶几上除了酒瓶子看不到其它物品。对方把沙发上的脏衣杂物往一边推推,请她们坐下。 “算了,我们就站着吧。”佟芳拒绝着一摆手道。对方也不勉强,从保险柜把房产手续拿出来请她们过目。 佟芳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半天,这才自语道:“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啊?” “你这小妹说话可真有意思,这本来就是真的!”对方着急道。 佟芳却笑了,把手续还给对方,问道:“老板哪,你是不是有事啊?” “废话,没有事谁卖房子?” “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喔,是我家自己的事,我老婆得了绝症,已经半年了,全凭花钱维持生命。虽然这样,我也还能将就,可没想到我儿子前几天又开车撞了人,撞得还不是一个,都得我来赔偿,不然我儿子就完了,如果他们都走了,我还活个什么劲!”说到伤心处,对方竟泪流满面地哭起来。 “好啦,好啦,你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刚才你说四百万就可以把这里卖给我?”佟芳不想再听他啰嗦,打断道。 “是的,我现在是急等用钱,没办法!” “说实话,你要的价确实不高,但是我没有这么多钱,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佟芳虽然同情对方的遭遇,可在生意方面却没有丝毫的容让,她喜欢和别人拼心理承受能力,只不过从前没有涉及过这么大钱数罢了。 “那你有多少钱?”对方急切道。 “二百万,这还要算上我的嫁妆。”佟芳道。 “妹子,你开玩笑吧!你以为这是在抢购过期商品呢?这是房子!你随便打听一下,这个位置的商业店房什么价?不用说别的,仅我前面门市里存放的汽车配件就值一二百万!”对方急得脑门都冒火。 “我当然清楚,可是我只能拿这么多,不然这样,我把不够的给你打个欠条,缓一段时间再给你,怎么样?” “我可是在等钱救命,医院里能收你的欠条吗?” “我知道不行,所以也无能为力啦,不过你我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还是衷心祝福你能早日渡过难关。好,我们不打扰你了。”佟芳说完就要拉和和离开。 “等等!”对方忍不住突然叫了一声。佟芳也是心中一喜,她知道这个洋落捡着了。 “如果按你这个价格,能不能马上成交?”对方盯着问。 “这个你等一下。”佟芳说完拉和和来到门外,这么大的数目,她确实不敢做主,需要商量一下,所以小声问道,“小妹,你觉得怎么样?” “我虽然不懂,可看上去应该便宜吧。”和和道。 “这还用说,我这段时间就琢磨着要开个什么买卖,没少打听门市房的价格,就这个地方,这么大的面积,如果遇上好主,卖上二千万也有可能啊。” “那为什么要这么便宜买呢?” “肯定是有事呗。” “就是他刚才说的?” “鬼才知道呢,也许还有其他的问题,不然没有像他这么卖房的,一张口就把底价报出来。” “那你也敢买?” “富贵险中求嘛。” “你现在又不缺钱,干嘛要买这个地方?” “你别忘了,人活着可不是完全为了钱,我也想去实现一下自己的价值!怎么样?小妹,你能支持一下姐吗?” “好,我支持你。” “如果这样,我们还必须瞒着咱们这个老公,等事办完了再告诉他。” “为什么?” “因为他肯定会反对。” “好!”和和调皮地一眨眼。 姐妹俩商量好,告诉房主说明天就可以履行手续,房主没有异议,因为时间还早,便领他们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这里的环境。能看得出,这里紧邻干线公路,搞车辆修理绝对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这里建筑都是二层结构,临街门市房上下有一百二十平米,后面的修理车间有八十平米,车间上面一层的一半可做人工宿舍,另一半可办公。以前就是这么个布局,不论谁接手根本用不着改动。在车间与门市之间就是一处四百平米的院子,也可作修理场地之用,总体来说,在这里开一家小型的汽车修配厂还是非常理想的。 当天晚上,佟芳负责支开萧辰,和和悄悄溜进书房取到银行卡,虽说这张卡还是她给萧辰的,可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取,还真有点提心吊胆。让她来取卡也是佟芳的注意,就算萧辰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第二天早晨,佟芳带着和和在办理房产过户之前先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聘请了一位很擅长这方面业务的律师来协助她们。她可不糊涂,尽量做到有备无患。中午之前,她们就与房主办好了房产过户手续,所有的文件都是真实可靠的,所有的程序都是合理合法的。最后一项就是付款了,为了节省时间,房主提议要与她们一同去银行办理转账。佟芳用的这张银行卡很特别,根本查不到所有人的资料,账户也是保密的,连上面的余额都无法查询。输入密码后,可以随意支取资金,似乎里面有用不完的钱。其实这张卡就是大龙集团所设立的一个秘密账户,里面永远保持有一个数额不变的资金储备,一旦出现了支取,集团会及时补齐支出部分。 晚上,佟芳带着和和强忍着兴奋回到家,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她现在的心理素质比以前可老练多了,做了这么大一笔生意,竟然一点都没有让别人看出来。趁萧辰在客厅里看电视时,和和还有个任务就是再悄悄把银行卡放回原处 经过十几天的准备,北山路上这家依然还是以“正泰”为名称的高档车辆修配店又要重新开业了,只是它的主人已经变成了精明强干的佟芳。她对于汽修虽然是个外行,可也知道人才的重要性,所以不惜用高工资聘请有经验的技师来店里工作,她还聘请了一位专业的业务经理负责管理。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一支强大的技术力量,不愁没有生意可做。她今天把开业时用得礼炮都准备好了,还计划到开业这一天再把萧辰请来,好给他一个惊喜。和和最近跟着佟芳跑前跑后也忙得很,她就是为图个热闹。 在二层办公室,佟芳正与业务经理商量工作方面的安排,却见负责前面门店的服务员带着一脸慌张突然跑进来。 “怎么回事?”佟芳问。 “芳姐!”下面雇员不称呼她老板,都喜欢这么叫她,显得亲切。这位小服务员缓缓神通报说前面来了一群可怕的人,指名道姓要见老板,而且还骂骂咧咧动手动脚的。佟芳一听急忙起身去了前面,雇员们都跟在身后。 在整修一新c窗明几净的门店房内,七八个脑袋锃亮的光头小子正在张牙舞爪叫喊着,有的手里还拎着短刀棍棒,把店内员工都吓得缩到一边不敢动弹。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里闹事?”佟芳进门就大声质问道。 “我们找这里的老板算笔账,怎么还不出来?”对方一个像领头的小子道。 “我就是这里老板。”佟芳道。 “你?呵呵!老板什么时候变性了?我们要找的可是姓范的!” 佟芳好像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如实道:“范老板十几天前把这里卖给我了,你们要找的话就去他家吧。” “哈哈!真高啊!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人敢插上一腿,还是个雌的!”领头的不由怪笑一声,指着佟芳凶狠命令道,“既然这家店是你的,那我们以后就冲你说话啦,我现在就告诉你——马上关门,给老子滚蛋!” “凭什么?”佟芳不甘示弱。 “就凭老范从我大哥手里借了钱还不上,只能用这家厂子来抵!怎么?你还想看看借条吗?” 佟芳听到这就知道坏了,她买这个地方时也猜出这里有问题,可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把黑社会都招来了。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硬扛了,便壮着胆子道:“他借钱是他的事,跟我无关,请你们马上离开。” “呵呵!小娘们还挺横!”领头的笑声已经变了调,转头看一眼手下兄弟,突然又回身手起棍落“哗啦”一声打碎了柜台玻璃。他的兄弟们见动了手,也一哄而上,大摔大砸,一时就见玻璃四溅,桌椅横飞,员工们都抱头伏在角落里不敢出声,佟芳也一样吓得躲到一边。 “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快住手!不然我可要报警了!”和和这时不知从哪跑进来,大声制止道。 “这个臭丫头,你是哪来的?也敢跑这来叫号!”领头的说着要上前抓和和。 佟芳见此再也忍不住了,猛扑上来推开对方,把和和护在身后怒吼一声:“好啦!闹够没有!住手吧!!!”打手们不约而同都停下来。她继续大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你以为老娘我不吱声是怕你们吗?老娘他妈的也是道上混过来的,象你们这些小混混,老娘我见多了,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就有人过来把你们这些王八蛋的胳膊腿给卸了!”她这么一唬还真管事,打手顿时收敛不少,大上海自老辈起就是个龙蛇混杂之地,谁知道会碰上什么茬子。 “这位大姐,你到底是谁呀?能不能报个名?”领头的打手问。 “老娘是谁轮不到你问,我倒想听听你们是哪位大神调教出来的?也敢跑我这来撒野!”佟芳既然已经装上了,也只能装到底了。 “丽水乐园的钱老板就是我大哥!”领头打手报了一个号。 “噢,呵呵,知道,你们既然是钱老板的人就好办了,麻烦这位小兄弟去回一声,我最近会去拜访他。”佟芳平静地说。其实她心里乱得厉害,她怎么知道钱老板是何许人也。 对方一时也看不出来这位女老板的门道,犹豫再三,道:“既然大姐认识我们钱老板,这就好办了,你们的事你们谈,不过最近是个什么时间?我总不能就这么回话吧?” “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登门拜访。”佟芳决定道。 “好!就三天,如果三天不到,可别怪兄弟们不仗义啦!”领头的说完,回头招呼一声“收工!”便带人离去了。危机解除,佟芳先回头问候和和,她倒不在乎自己,最怕和和出点差错,她现在关心她已经与身份无关了,而是出于真心的疼爱。 “姐姐,我没事,姐姐刚才好厉害!”和和还在为佟芳刚才精彩的表现喝彩呢。佟芳一阵苦笑,吩咐员工收拾现场,并且说明会把此事解决好的,开业时间不变,让大家接着准备。 晚上回到家里,佟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将自己最近所做的c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倾诉出来,只听得萧辰好不惊讶。 “我说你最近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背地里搞了这么大一个动静,孩子他娘真是有出息了,这麻雀眼看就玩成鸡了,我真是要刮目相看了——对啦,你到底是哪个道上混出来的?”萧辰有意在挖苦道。 “这不是没办法嘛,人家都把刀架在脖子上了,硬着头皮也要装一把呀,总不能等着挨宰吧。”佟芳无奈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你替我想想办法?” “老老实实把店给人家算了。” “什么?这也叫办法?那可是二百万哪!我就是死也不能把这笔钱扔了!” “哼!要钱不要命!” “老公啊!我求你,你就替我想想办法吧!”佟芳也学着娇滴滴地哀求道。她从来没有这样表现过,冷不丁来一次不由让萧辰打了一个冷战。 “好啦好啦!别肉麻啦,这件事我确实帮不了你,但是有一个人能帮你。”萧辰说着看一眼和和。佟芳立刻反应过来,又跟和和黏上了。 “姐,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和和问。 “你就给我找一些人,越多越好,最好能有百八十个,对付这些家伙就得用他们的办法!”佟芳胸有成竹道。 “可我的羽林卫也没有那么多人哪,除非现造一些,干嘛一定要人多呢?对付这样的人有两个就足够了。”和和不解。 “人多了反而打不起来,要想彻底摆平这件事就要在气势上压住他们,真要动起手来反而难办了。”佟芳在这方面的见解还是比较有道理。 “这样吧,我知道能从什么地方找到人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和和忽然有把握道 第二天,和和要单独出去一下,萧辰送她出门时问道:“用我陪你吗?” “我倒是真希望你能陪我,可是不行,如果你陪我去,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我以后再见你时就要戴上面具。” “为什么戴面具?” “这是帝国皇家一个古老的传统,只要是未成婚的公主,以本来身份参与任何活动都要戴上面具,即使已经成为女王的姐姐都不能例外。”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规矩?”萧辰好像想不起来梦里有过这样的情节。 “所以你要快点和我成婚啦。” “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嘛。” “这算什么成婚,我要的是九星帝国里真正的大婚!” “啊?这我恐怕办不到,对你们的星球和国家来说,我算什么?” “唉”和和只有无奈茫然地叹了口气。萧辰对她的想法也何尝不是一样呢,同样是一片茫然 在大龙集团第九区总部,王主任今天非常慎重地给孙秘书安排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很奇特,而且还是度塔西西司令官这些年来首次以个人名义委派下来的任务。孙秘书直接找到大队长陈浩东,把任务内容交代清楚。 “什么?让我们特种部队的队员去做黑社会打手!这算什么?谁的主意?”陈大队长觉得十分荒唐可笑。 “特种部队就是要在特种环境里进行战斗的队伍,难道黑社会就不算特种环境了吗?”还是孙秘书会做工作。 “可我总觉得太匪夷所思了,这也太滑稽了!” “只要把这当作一次任务去执行就不觉滑稽了,我们第九区应该是无所不能的,黑社会环境也是现实社会里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这都需要我们去研究和适应,你认为呢?” “是!保证完成任务!请领导下命令吧!”陈大队长没有了顾虑 丽水乐园是一座大型的水上游乐园,游乐园的钱老板就是靠赌场高利贷这些黑道生意起家的,包括这个地方也是他两年前用些手段搞到手的,正好可以作为一个幌子让他赢得些正面形象,他为此还特别重视这里的经营,也愿意为这里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资金。他最近又上了一些新项目,使游乐园的生意更加红火起来。 今晚歇业之后,钱老板正在水榭华庭与情人用晚餐,手下一名疤脸兄弟跑来向他耳语几句。钱老板皱着眉想了想问:“她带了多少人?” “没有,就她一个。”疤脸回答。 “你可要看准成了。” “真的没有,我看的溜明白。” “这就奇了,她哪来这么大胆子?” “也许是来求饶的吧。”疤脸坏笑道。 “既然这样,咱们就去会会她,总不能让一个小娘们给小瞧了!”钱老板把餐具一推,起身道。众兄弟前呼后拥来到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他一挥手,大门打开,就见车灯一闪,一辆豪华霸气的suv已经开进游乐场,车上的人正是佟芳。 “这小娘们看样子是个有钱的主,胆子也不小。”钱老板凭印象道。佟芳这个时候已经下车,站在距离钱老板十几米的位置。 “我好像不认识你呀,说吧,见我什么事?”钱老板问。 “找你当然是为了厂子的事,你的兄弟前两天把我的店给砸了,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人这么踩吧过!”佟芳口气非常生硬,丝毫没有要协商解决问题的意思。她今晚来这里其实心里也打鼓,不过萧辰已经告诉过她,让她大胆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保证不会有事。她估计一定会有人帮助她,可是这一路过来也并没有看见什么,所以心里才七上八下的,心想这要是撑不住的话,今晚就完了。 “嘿!小娘们行啊!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学会倒打一耙了,不过这样把话说开了也好,省得让人说我欺负女人,你既然敢替老范扛着,那就替他还钱吧,我兄弟给你造成的损失,我会加倍补偿的。”钱老板已经做了让步。 “他欠你多少钱?”佟芳问。 “五百万。”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认了吧,我的损失也不用你赔了,你我就算两清了,怎么样?” “两清?呵呵!呵呵!哈!”钱老板狂笑起来。他的兄弟们也跟着笑。钱老板这才突然一变脸道,“这小娘们有点不会算账,谁去教教她?” “我来,我就喜欢干这种活!”有一名粗大健壮c走路又显笨拙的家伙晃荡着走出来。佟芳的心也跟着悬起来。当对方像狗熊一样越挪越近时,佟芳已经不自觉地向后退步了。这位“狗熊”兄弟双眼冒火,嘴角流涎,猛地大喊一声扑了上来。可是就在对方伸手要抓佟芳的同时,又突然痛苦地惨叫一声,身体一阵颤抖,竟然“噗通”一下跪在佟芳面前。人们也就在这个时候才看明白,这位“狗熊”兄弟的腿上被分别钉上了一支弩箭。钱老板这时也绷紧了神经,他的兄弟们也都警觉地瞄向周围。 “哈哈!这不年不节的,没必要行这么大礼吧!”佟芳这个乐呀,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 “没想到你还真留了一手,看来今晚你我之间是一定要有个结果了!”钱老板怒斥道。 “这个结果不是明摆着嘛,还是我刚才的建议,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佟芳胜券在握毫不退让。 “就凭这两支暗箭吗?你也太小看我钱某人了!”钱老板说完做了一个暗示。手下兄弟迅速行动起来,提刀举棍做好开战的准备。 “你们这些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不让你们见识见识大场面,你们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佟芳说到这,突然举手喊了一声,“兄弟们!给他们露个脸吧!”话音刚落,就见他们周围齐刷刷出现一圈手持明晃晃长刀的蒙面黑衣人,如同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无声无息,悄然若鬼,着实把钱老板他们吓得不轻,这些足有上百的黑衣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们竟浑然不知。 “大妹子,赌气的话不用当真,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看来我今个真是有眼无珠,得罪了真神!”钱老板的态度变得很快。这种快速反应也是能在黑道上厮混长久的条件。 “这么说,钱老板愿意考虑我的建议啦?”佟芳盛气凌人道。 “好!我愿意和大妹子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今晚就算是个误会,还请大妹子不要往心里去。” “怎么会,如果连这点小事也往心里去,那肚子还能装得下嘛。” “大妹子好气魄,我钱某人佩服,今天本人做东,请你喝一杯怎么样?就算我向你赔礼道歉了。” “钱老板的诚意我心领了,酒就免了,以后日子长着呢,还愁没时间喝嘛。再说是朋友的话不喝酒也是朋友。” “对对对!哈” 气氛得到缓和,相互交谈一会,佟芳这才告辞离去。等车开出游乐场大门,黑衣人全部消失后,钱老板堆笑的面孔立刻又拉了下来,突然大骂一句:“你他妈不是看准成了吗?”抢过一根棍子冲着疤脸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好揍,直打得对方头破血流跪地求饶才罢手。他倒不是真生气这个兄弟,而是心疼那几百万投资,还有好几个月的努力,就这么打了水漂 “正泰”开业的场面非常隆重,鞭炮齐鸣c锣鼓喧天。为了造势,还特别请来一支舞狮队在门前闹腾了一番。汽配修理厂老板佟芳此刻可谓是春风得意,竟然还有剪彩演讲一样不缺。萧辰站在旁边为她捧场,和和偎在身边,激动的表情胜过出席三军阅兵。员工们也都兴高采烈c欢欣鼓舞,庆幸能跟上这样一位老板,在他们心目中,尤其经过钱老板那件事后,他们的芳姐都快成神了。面对眼前这个场景,萧辰也是感慨颇多,那位从前在市场里为几角钱都要与人计较的女人;那位十冬腊月在果蔬棚里捡拾丢弃物的女人;那位挨家挨户为孩子讨要旧衣服穿的女人,现在终于不同了。 “哥哥,在想什么?”和和天真地问道。 “我是想到一句话:冲开枷锁,人人都是伟大的,但枷锁又是成就伟大的条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