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惊穹录》 正文 第1章 痛不欲生 “清绝尘嚣天下无双福地,高凌云汉江南第一仙峰。” 三清山集天地之秀,纳百川之灵,风景独特,钟灵毓秀,是中华大地的一朵奇葩。 东险c西奇c北秀c南绝,三清山兼具了泰山之雄伟c黄山之奇秀c华山之险峻c衡山之烟云c青城之清幽,其美古朴自然,其奇形神兼备,仙灵纵相,惟妙惟肖,身处其中犹如遨游清虚之境,出没云雾之中,美轮美奂,亦幻亦真,有“揽胜遍五岳,绝景在三清”之美誉。 山上奇峰怪石不可胜数,云雾宝光叹为观止,珍树仙葩世所罕见,灵泉飞瀑清澈甘甜,在各种珍贵草木的掩映涵盖下,愈发清甜翠绿,直如丹井玉液一般沁人心脾,幽谷溶洞清雅绚烂,神光蜃景异彩纷呈,便如神话中的仙境,云霄上的天宫,氤氲缥缈,清绝尘嚣。 三清山又名少华山c丫山,因玉京c玉虚c玉华三峰宛如道教玉清c上清c太清三位尊神列坐山巅,故称三清山。东晋时期,有道教丹鼎派创始人之一葛洪在此结庐炼丹,著书立说,宣扬道教教义,从此开启了三清山与道教的渊源,成为道家的洞天福地,自古享有“清绝尘嚣天下无双福地”之美誉。又因其最高分玉京峰为怀玉山脉的最高分,是信江的源头,便又享有“高凌云汉江南第一仙峰”之称赞。 三清山峰峦叠嶂,秀中藏秀,奇中出奇,松奇岩怪,草木葱郁,幽谷林立,向来是极为清幽雅静的。这里又是鼎鼎大名的三清派的根本所在,三清派创派数百年来,历代均有杰出传人,底蕴深厚,武功奇妙,奇功绝学,层出不穷,武林中向来无人敢小觑。其派内最上乘的武功三才阵,更是神妙无方,所向披靡,即便是二百多年前以一己之力横扫整个武林,神功通玄,无敌于天下的南宫溟也没能讨得好去。 前山山势较缓,平坦开阔地带甚多,居住起来比较方便,是以三清派的所有弟子都聚集在这边。后山则险要陡峻于前山的数倍,且谷深林密,荆棘遍地,行走极为不易,除却鸟兽虫蚁外,向来鲜有人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后山又成为了三清派的禁地,严禁门下弟子进入,即便有外人想要闯入,在威名赫赫的三清派前,也要望而却步。 基于天时c地利c人为等种种缘由,后山变得愈发清幽宁静,也愈发神秘。 然而,这一份清静,却在今日被打破。 一道人影自远处飞掠而来,速度极快,眨眼便奔行数里,来到了三清山脚下。却原来是一个老者,他的背上还背着一名少年。 老者满脸皱纹,面上尽显龙钟老态,但身手矫健,丝毫不弱于任何青年壮汉,背着一名少年,依然健步如飞,其轻功之卓越,修为之深厚,俱不下于“入虚”境界的高手。 修炼一途,讲究炼精化气,练气还神,炼神化虚,一身功力臻至“化虚”境界,才算真正的踏入修炼门槛,自此精修,而后知虚室生电,精辨入微,神功通玄,直至破碎虚空。按当今武林的等级来算,“入虚”境的高手,已经是武林中第一流的人物。也唯有“入虚”境的高手,带着一人,还能奔驰得如此迅疾。 至于那少年,初时看似毫不起眼,衣着俭朴,蓬头垢面,但只要稍作留意,就可发现他的不凡。脏污的脸上难掩清秀本色,眉间眼角英气勃发,眼神清澈灵动,便如那蒙尘的明珠,未经雕琢的璞玉,平淡无奇中却蕴含着无穷的潜力。这等聪慧中带着灵动c清秀中透着刚强c充满着灵气的少年实乃学武的好材料,只需略加点拨,就可让他绽放绚烂的光彩。 当然,这等少年虽然聪慧过人,潜力无穷,人生远较常人丰富和精彩,但他的经历势必比常人艰难与坎坷,所承受的磨难也远比常人要多得多。 来到三清山脚下,那老者毫不停留,沿着山脚下的小路绕过前山,瞧他的目标,竟是三清派的禁地,那数十年来鲜有人踏足的后山。 这无疑是在挑战三清派的威望与声名,是置三清派的规矩于无地,须知这三清派的后山乃是禁地,严禁门下弟子闯入的事情江湖上众人皆知,虽未明文规定外人不得踏足,但为了表示对三清派的尊重,各大门派和世家都约束着本门弟子。 至于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更不敢去捋三清派这头猛虎的虎须。除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天溟岛外,“三清山后山不得踏足”已然成为武林中不成文的规矩。 山路崎岖坎坷,荆棘遍地,山上也有不少三清派的守山弟子,但那老者轻功卓越,内功精深,背着那少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依然纵跃如飞,不仅避过所有守山弟子,速度竟也没有减少半分。 顷刻间,两人来到后山。 后山山势陡峭,上山之路愈发艰难,沿途不仅怪石嶙峋,又有各类茂密的草木阻路,相比于刚才那段路,无疑又要难上数倍。但那老者竟没有丝毫停留,深吸口气,施展上乘轻功,背着那少年便直接往山上纵跃而去。 在深山密林中穿行了大半个时辰,到得黄昏,老者带着那少年来到了一个深谷。 刚把那少年放下,老者就坚持不住,摔跌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脸色惨白,如覆盖了一层薄霜,竟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那少年吓了一跳,扑到他身旁,叫道:“爷爷,你怎么了?”大声唤了好几声,但那老者双眼紧闭,嘴唇铁青,没有半点反应。当下便缓缓的伸出手,颤抖的去探他鼻息。 这不试探不要紧,这一试探只觉眼前一黑,好似三魂七魄丢掉了一大半。那老者呼吸极其微弱,若不仔细感应,根本察觉不到,竟已气若游丝。如果一条命是十成的话,那这老者的这条命已然去了九成半。 那少年十五六岁模样,虽然见识不多,却也知道老者的情况极其不妙,可以说是到了一只脚踏入死门关的地步,眼泪刷的一下如泉涌出,扑在老者身上放声大哭,悲叫道:“爷爷,爷爷,爷爷”声音中充满悲痛,便如杜鹃啼血,声声凄厉。 那老者胸膛的一口真气回转过来,慢慢的从昏迷中清醒,听到少年的哭声,便睁开了眼睛,道:“翊儿,不要伤心,死没什么可怕的,每个人都会死的,区别只在于早几年晚几年,所以不用太放在心上。” 那少年的眼泪在老者睁眼说话的时候渐渐止住,听到老者的话,又再次涌出,大声哭喊着:“爷爷,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说过要教我武功的,可你只教了我经脉穴道等江湖郎中的本事,你是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大宗师,一言九鼎,不能说话不算话。” 老者露出一丝苦笑,颇感无奈的道:“翊儿,你是不是还在怨怪爷爷没有教你武功?”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聪明伶俐,又天资卓越,悟性奇高,是个习武的好材料,爷爷很想教你武功,可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中又是那般的险恶,所以爷爷心里很矛盾。爷爷既想让你学武,让你的聪明才智得到尽情的发挥,却又不想让你学武,一旦卷入那些江湖的恩怨纷争,便是永无休止,剪不开,斩不断。” 那少年说这番话原本是刺激老者求生的,却没想到其中缘由竟是如此,心中又悔又恨,后悔错怪了爷爷,怨恨自己不懂事。他努力的擦掉脸上的泪水,道:“爷爷,你不要说话,赶快运功疗伤吧,翊儿还需要你照顾呢。” 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爷爷也希望有更多的时间来照顾你,教导培育你成材,看你娶妻生子,只可惜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爷爷拼着受伤,打了赫连空一掌,之后激发体内潜力千里奔驰,此刻已经油尽灯枯,生机断绝,恐怕神仙下凡也要素手无策了。” 那少年一听这话,哭的更加伤心:“爷爷,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陆伯伯说您武功绝顶,天下没几个人打得过您的。在陆家庄的时候,数百人围着我们,您还是带着我和灵欣èi èi安然离开。三清派的那些臭道士摆出的那狗屁三才剑阵不是自号天下无双么?还不时被您给破了?那么宽的一条江,只凭一根树枝,您就那样带着翊儿横掠而过。慕翎那个臭丫头的臭师傅赫连空气焰嚣张,目中无人,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还不是被您给打退了么?您这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这老者正是江湖中人寻找了十五年,手中掌握着武林奇书《太玄经》的游天鸿,这少年则是那个偷看陆夫人练功,然后被陆正山发觉,见他身世可怜进而收留的孤儿聂天翊。 半年前在陆家庄,游天鸿在陆正山不顾性命,使用金针刺穴的激发潜力的方法成功拖住赫连空时,带着聂天翊和陆灵欣突围而去。之后三人在三清山脚下的一个小镇生活了半年。 前段时间,游天鸿心中老是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预感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以说是玄之又玄,毫无根据偏偏又真实存在。如果非要形容它的话,那把它说成是一种本能,一种灵觉,一种历经无数生死从而培养出的一种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产生感应的本能,一种精神极尽升华后能够预料祸福的灵觉。 心中有了这种预感后,他便在思索着两个孩子的未来,最终决定把陆灵欣送到蜀地。因为当时天下正乱,烽烟四起,纷争不休,各方割据势力争斗极为激烈,唯有蜀地较为hé pg安稳,很少发生战争。 他原想把聂天翊一并送去蜀地,但左思右想后,最终决定把他送去三清山。 可是当他把陆灵欣送到峨眉山后,回来却没见到聂天翊,屋内只留下了三清派独有的标记。他不在的时候,聂天翊竟已落入三清派的手中。 游天鸿知道三清派是名门正派,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掳走一个孩子,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他们掳走聂天翊的目的明显是针对他,引他上山,然后一网成擒,进而顺藤摸瓜的获得那人人梦寐以求的武林奇书《太玄经》。的确是一手好算盘。 明知是个陷阱,游天鸿却毫不犹豫,孤身犯险,闯上了三清山。他心中很是欢喜聂天翊这孩子,更为重要的是这孩子身上牵扯着《太玄经》的秘密,若是被外人侦知,结果将是极其的不妙。 经过连番的斗智斗力,游天鸿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凭着强绝的武功,成功的摆脱三清派诸人的拦阻,带着聂天翊闯下三清山。不料,下得山来却又遭遇了生平宿敌,也是这一生最强劲的对手赫连空。 游天鸿武功要高赫连空一线,若换做平时,自然是丝毫不畏惧的。可这一次相遇,情况却是大大的不妙,毕竟三清派的三才剑阵威震天下。他虽成功救出聂天翊,但真元与心力的耗损极大,纵然说不上精疲力尽,那也是心劳神疲,战力远逊神完气足之时。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游天鸿施展出两败俱伤的打法,拼着重伤,打了赫连空一掌,成功的击退这个平生劲敌。之后他不顾性命,以重伤之躯施展激发生命潜能的秘法,带着聂天翊千里奔波,兜了一个大圈子,重新来到三清山。三清山后山禁地正是他们的目的地。 此时此刻,游天鸿的生命潜能已经耗尽,油尽灯枯下,就算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他没有立刻毙命,全赖一身深厚的功力撑持着最后一口气,这一口气也随时会断,可以说是命在顷刻,说不定须臾之间便会撒手人寰。 游天鸿强吸口气,为聂天翊擦去脸上的泪水,微笑道:“爷爷这一生醉心武学,独来独往,从未娶妻,更没有子嗣,晚年却有你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陪伴,爷爷心里很满足。” “爷爷在老房子的床底下留了一笔银子,若是你想平静的渡过这一生,就等风声过后起出来,用这笔钱去买所房子,做点小买卖,将来再娶个贤惠的妻子,生个大胖小子。若是你想习武,爷爷也不拦着你,毕竟将来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 “你怎样决定,爷爷都支持你,但是不管你如何选择,你都要答应爷爷,永远不要放弃生的希望,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你也要牢牢把握。你永远都要牢记这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不惧死亡,敢于面对死亡,才能超越死亡。’” 聂天翊只关心游天鸿的生死,对于未来要做什么,提不起半点兴致。 游天鸿面色平静,淡淡的道:“爷爷死后你们可把我安葬在此,不用立碑,将来也不需来祭拜,爷爷这一生独来独往,喜欢清静,这个清幽的山谷再好不过了。好了,爷爷撑不下去了,本来还有许多话要说,但想起造化弄人,说了也等于没说。不知是否人死前的灵感特别灵通呢,爷爷忽然感到我的翊儿将来绝非平凡之辈。” 聂天翊凄然抬头,悲声叫道:“爷爷,你怎么忍心丢下翊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呢?” 游天鸿忽然想起一事,从怀里掏出一本布帛,道:“这便是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四大武林奇书之一的《太玄经》。十五年前,天溟岛的岛主龙长天临行前将它托付给我,并寻一位资质高绝的传人将此书传授给他,可眼下我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看来这个嘱托是完成不了的了。” 他将《太玄经》交给聂天翊,道:“此书干系重大,你寻一个隐秘所在,将它埋了也好,扔了也罢,都由得你,但切记不可暴露在人前,否者立刻便有杀身之祸。”沉默半响,道:“若是你想专研参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声音忽断,游天鸿同时撒手人寰,带着一脸的满足与心底深处的一丝遗憾,闭目而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万念俱灰 聂天翊痛不欲生,悲从中来,趴在游天鸿身上嚎啕大哭。这一哭,当真是把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心酸苦辣全部哭了出来,只哭得声嘶力竭,昏天黑地。 他自幼孤苦,四处流浪,这些年来一直都过着漂泊不定,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直到遇上陆正山和陆夫人。陆正山和陆夫人见他孤苦,好心收留,更视他如己出,给了他一个幸福安稳的家,更给了他一份关怀备至的爱。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太玄经》事件爆发,震惊武林,吸引得无数人前来,将陆家庄重重围困,逼迫陆正山说出游天鸿的行踪,交出《太玄经》。陆正山宁死不屈,大战爆发,陆正山和陆夫人双双死去。 陆正山和陆夫人去世,他心中也是极为伤心难过的,不过那时有游天鸿在身边,而且陆灵欣也需要人安慰,虽然心中悲痛不已,但好歹有个依靠和期盼。可眼下游天鸿一去,陆灵欣也不知身在何方,此时此刻,当真是举目无亲,天下之大,不知何处才是家。 聂天翊抓起包裹着《太玄经》的布帛,怒气填膺,大声道:“什么狗屁武林奇书?就是一个祸害。如果不是因为你,陆伯伯和陆伯母就不会死,灵欣èi èi也不会离开,爷爷爷爷”狠狠的将布帛扯开,取出无数人梦寐以求,欲得之而后快的武林奇书《太玄经》,大喝道:“今日便要你粉身碎骨。”双手用力,疯狂的撕扯。 《太玄经》此书陈旧古朴,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一纸一角都透着沧桑。然而不知它是什么材料制成,看似破旧不堪,吹口气都会变的稀烂,实际上却十分坚韧,不论聂天翊如何掰扯c撕咬c锤砸,始终丝毫无损。 聂天翊心中大恨,指天大骂:“老爷天,你这是在把我当猴一样耍吗?我救不了娘,救不了陆伯伯陆伯母,救不了爷爷也就算了,可是连这本破书都奈何不了我,我没用,我没用啊”抓起《太玄经》,狠狠的扔了出去。 他双拳紧握,如癫如狂,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突然血气上冲,胸部一口气回转不了,往后便倒,重重的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清凉的风吹过,挟带着些许寒气,聂天翊只觉身上一冷,自昏迷中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剩下漫天的繁星不断的闪烁,在低低的诉说。 聂天翊坐起身来,仰望着无尽虚空,想起已逝的娘c陆正山陆夫人c游天鸿和不知所踪的陆灵欣,心中一阵悲凉,心道天下之大,也就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四海飘零,待到阳寿尽时,随处一躺,也就死了。 他就那般呆呆的坐着,不哭也不闹,如木偶般一直呆坐到天明。天亮后,他在山谷中随便摘了一些野果裹腹,然后便开始bàn li游天鸿的后事。 他折了几根较粗的树枝,用这些树枝在山谷中掘了个土坑,又找来石块,将坑底铺得整整齐齐,垫上树叶,这才小心翼翼的把游天鸿放了进去。他跪在土坑旁边,瞧着游天鸿那安详和蔼的面容,心中一酸,眼泪再次滚落下来。 瞧着游天鸿的面容,瞧了好半晌,聂天翊伸袖擦去脸上的泪水,闭上眼睛,一咬牙,双手连推,将泥土推入坑中。 将土坑填满后,他又寻来石块,整整齐齐的码在坟墓周围,然后折来树枝,盖在上面。然后又找了一块木头,用石头打磨平整,咬破手指,上书:爷爷之墓。 昔日纵横天下c让无数人倾慕敬仰的绝世高手,死后却只有一个无名小子来掩埋,什么威风,什么声名,到头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大梦一场罢了。 从那之后,聂天翊便在山谷中搭了间茅屋,安安静静的住了下来,白天打猎捕鱼,采摘野果,维持日常所需的食物,晚上则躺在山谷的草地上数着天上的星辰,什么学武练功,什么出人头地,尽皆被抛诸脑后,日子过得甚是悠闲。 至于那被誉为武林四大奇书之一,人人视为无上珍宝的《太玄经》,则被随意的扔在山谷的一个角落,无人问津,饱受着风吹日晒和雨打。 这一日睡至半夜,突然刮起大风,电闪雷鸣,银色的闪电接天连地,仿佛成了天空和大地的一道桥梁,端的是震耳欲聋,威势惊人。 山中昼夜温差极大,夜晚露气重,气温也低,一旦刮风下雨,气温就更低了。 聂天翊早就被诺大的雷声惊醒过来,蜷缩在茅屋中,望着那一道道划破天穹的闪电,心中叫苦不迭。他一身单薄衣衫,山谷中又没有御寒之物,若是平常,凭着年轻力壮尚可捱得过去,一旦刮风下雨,茅屋又太简陋,漏风漏雨,晚上休想睡得安稳。 电闪雷鸣了一阵,突然一阵急骤的雨声响起,硕大的雨点宛如竹筒倒豆子般倾泻下来,打在树叶上。 聂天翊抱着一堆干草,蜷成一团,望着漆黑的夜晚,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心中不断的祈祷着大雨快点停歇。 可是,老天爷似乎偏要跟他作对,大雨下了一阵,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越下越大,呼啦啦的跟个小型瀑布似的,狂泻而下。山谷中的水越积越多,渐渐的漫到茅屋前,聂天翊摸了摸屁股,一阵潮湿。大水已经透过干草,渗透过来了,无奈之下,只得挪动位置,蹲在干草上。 这场大雨下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慢慢的变小,最后停歇。又过了个把时辰,积水慢慢退去,但垫的干草已经打湿,这一晚注定是无法安睡的了。 深夜时分,万籁俱静,聂天翊蜷缩在茅屋中,脑中思潮起伏。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自打记事以来所有的经历,都在脑海中闪现了一遍,最深刻的当属七岁那年娘亲去世,陆正山不顾一切拖住赫连空,陆夫人以身殉夫,陆灵欣离开和游天鸿闭目时的场景。 这些影像在他脑海中来回的放映,一遍又一遍,最后停留在游天鸿去世。 游天鸿去世时看似安详,实则心中有很大的遗憾,聂天翊曾不止一次的听陆正山说过,游天鸿一诺千金,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可是他却最终未能完成龙长天嘱托 “十五年前,天溟岛岛主龙长天将它托付给我,让我寻一位资质高绝c天赋绝佳的传人传授给他,可眼下我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看来这个嘱托是完成不了的了” “眼下我身受重伤,看来这个嘱托是完成不了的了” “看来这个嘱托是完成不了的了” “看来这个嘱托是完成不了的了” “看来这个嘱托是完成不了的了”这句话就像魔咒般,在他脑海心间来回响起,他回忆起游天鸿去世时的模样,虽然一脸安详,一脸满足,但安详满足的背后分明隐藏着一丝遗憾,显然是因未能完成他人嘱托而感到愧疚。 想到这里,聂天翊心头像燃起了一把火,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烈,一发不可收拾。他决定修习《太玄经》,学会上面的武功,杀了赫连空,为陆正山和游天鸿报仇,并完成游天鸿的心愿,让他在九泉之下,不致于愧对天溟岛岛主龙长天。 当第一缕阳光穿云破雾,照耀大地时,他便已起床,寻到那丢弃已久的《太玄经》,然后跪在游天鸿墓前,郑重发誓:“爷爷,翊儿一定竭尽全力参悟《太玄经》,让你完成对天溟岛岛主龙长天的嘱托。” 从那之后,除了捕鱼打猎和睡觉之外,他便一直捧着《太玄经》专研参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半个月过去了。聂天翊抱着那本《太玄经》苦苦专研了半个月,没有悟出丝毫门道,他心中鼓励自己,不要灰心,不要放弃。 一个月过去了,他依旧一无所获。这《太玄经》实在太过古怪,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就跟道士驱鬼的符咒一般,全篇洋洋洒洒数千字,可却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除了后面那四十九幅图像上描绘的经脉能够认识,其他一无所知,《太玄经》对他里说,就像天书。 于是,他开始专心研究那四十九幅图像。 两个月后,他把那四十九幅图像上的经脉记得清清楚楚,其上的标识和注释也背得滚瓜烂熟,可对于如何修炼,依旧没有半点头绪。渐渐的,他有些灰心了,再没有了最初的踌躇满志。 三个月后,他彻底懵了,泄气了,哪怕心中再怎么自我鼓励,都不管用了,因为压根不知如何着手。 《太玄经》所以能够困惑千古,千百年来只有南宫溟一人参悟透彻,难就难在不知如何着手。它就像是一个宝库,明知里面埋藏着巨大的财富,却因为不得其门而入,以致于无法将里面的宝藏发掘出来。 这一日,聂天翊抱着《太玄经》苦苦的看了半天,不仅没有丝毫思绪,相反的,只觉头昏脑涨,脑袋里就跟团浆糊似的,眼睛也十分酸涩,一气之下,将《太玄经》重重一摔,大发自己脾气,拳头狠狠的砸在大树上,一拳接着一拳,一边出拳击打,一边大骂自己无能。 直把两只拳头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他才停下来,无力的跪在游天鸿墓前,失声痛哭,道:“翊儿没用,完成不了爷爷的心愿,参透不了《太玄经》。” 他哭了一阵,情绪慢慢的平稳下来,回想起游天鸿将《太玄经》交给他时的情景,最后面没有说完的那句话,意思很明显,是他资质不够,传承不了《太玄经》。 紧接着陆正山和陆夫人那一夜的谈话在脑海中响起,两人谈论教他武功的事,却听陆正山说他天资虽高,但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若无机缘,一生都难有所成就。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悲愤,仰天怒吼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耍我?”心中万念俱灰,一头往石壁上撞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庄生晓梦 聂天翊仰天怒吼,吼声如雷,声嘶力竭,饱含激愤与悲凉。悲痛哀婉的吼声便如那杜鹃的啼叫,声声浴血,极尽的哀厉凄苦,动人肺腑,当真是让听者心酸,闻者落泪。 一股悲愤不屈之气在胸膛激荡咆哮,愤慨直冲云霄,聂天翊眸若冷电,乱发飞扬,抬手怒指长天,大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纵然你是老天爷,掌管一切,但也休想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我聂天翊绝不受你摆布。” “若是有来生,定要逆苍天,让山河为我崩碎,让日月因我黯然,让天地为我哭泣。啊生死由我不由天,我绝不相信命运,我要手握命运。”他大吼一声,霍然起立,朝不远处的石壁撞了过去。他要自己决定生死,不受上天的摆布和戏弄。 可是,老天爷却偏偏要与他作对,他想死却偏不让他死。他刚奔出两步,脚下便被重重的绊了一跤,整个人往前扑跌,重重的摔倒在地。只摔得他眼冒金星,七荤八素,浑身上下一阵剧痛,整副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噗”,聂天翊吐出嘴里的沙土,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心中悲愤怨恨之情更甚,满腔的怒火在胸膛熊熊燃烧,越烧越旺,把胸膛都要烧得炸裂开来。 他挣扎着站起来,手指苍天,仰天大骂:“老天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活着,你无情的夺走我的亲人,现在我想死,你又不让我死,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怒骂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在山谷密林中回旋激荡,最终慢慢消散。山谷再次归于宁静,幽深宁静,一如既往,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仰天怒骂了一阵,心中悲怒稍减,聂天翊渐渐平静下来。他无力的坐倒在地,整个人好像失去了所有生气,变得萎靡不振,双眼空洞无神,失魂落魄。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而悠扬的声音响起,自谷外传了过来。“蝼蚁尚且偷生,你一个堂堂男儿汉,遇到点挫折便要寻死觅活,岂不是连蝼蚁都不如?”声音如风吹银铃,清脆动听,但话却十分刺耳。 聂天翊浑身一震,刹那间回复生气,惊醒过来,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但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便被他压下来,望着谷口,双眼神光电闪,大喝道:“偷偷摸摸的又岂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够胆的话便立刻现身一见,没胆的话,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世间事,除了生死,一切皆为等闲。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聂天翊豁出一切,丝毫不惧,以针尖对麦芒,反驳来人。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升起一个颇为荒诞大胆的念头。 聂天翊双眼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谷口,盯着那烟云缭绕之处,心中期待着那人的到来。或许通过他,可以完成游天鸿的心愿。 可是过了许久,那人都没有出声,更没有进来。只余一缕轻柔空灵的箫音在天地间飘荡。 轻缓悠扬的箫音飘飘渺渺,随风飘荡而来,在山谷密林中来回环绕,在山风的推送下,蔓延向远方。箫音谦冲平和,清雅自然,却极度的引人入胜,于平和处赋予人无穷无尽的想象,技艺至此,可谓是出神入化。 聂天翊听到这箫音,登时心头一颤,一颗心随箫音飘转,轻飘飘的如欲乘风而去,浑不知身在何方,只觉心神安详,遍体畅泰,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箫音清柔温婉,随着时间的推移,直入人心扉最深处,便如夏日的轻风在心间轻轻抚摸,如冬日的暖阳温暖在心房,轻畅舒爽,美妙绝伦。 聂天翊只觉置身于桃源仙境,处处充满着鸟语花香,清雅的草木清香,芬芳的百花芳香,顺着鼻间直入人心胸最深处,胸襟刹那间变得宽广,精神亦随之一振。 蝉虫鸣叫声c树叶婆娑声c小桥流水声c瀑布轰隆声c滴水叮咚声等自然的清音也不时的在耳边回响,便如充满禅意的暮鼓晨钟,一遍又一遍的涤荡着饱受喧嚣的灵魂,心境渐渐空灵,一切的喜怒哀乐都如过眼云烟,随风飘远。 聂天翊彻底的沉浸在箫音所构造成的空灵祥和的天地里,浑然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血海深仇,也忘记了心愿嘱托。他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在清澈的水潭中自由的游曳摇摆,他又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在广阔的天空中无拘无束的翱翔 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与美好。 庄生晓梦迷蝴蝶。庄周在梦中幻化成一只蝴蝶,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在花海中自由自在的翩翩起舞,十分的愉快与惬意。庄周化为蝴蝶,正是由喧嚣的人生走向逍遥之境。 庄周乃道教祖师,道家学说的主要创始人之一,与道家始祖老子并称“老庄”。他一生淡泊名利,主张修身养性,心境超脱,精神已臻“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唯一”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以他的心境和精神所达到的境界,在梦中化成蝴蝶,那是很自然的事情。 然而聂天翊在箫音的意境下竟也达到“身化鱼鸟”的至境,可见chui xiā一者的功力深不可测,箫艺至此,已臻艺术的绝诣。 一曲既终,聂天翊由逍遥之境步入喧嚣的人生,他愣愣的瞧着谷口那烟云缭绕之处,眼神中满是茫然,浑不知刚才的一切是真还是梦。 一道丽影轻抚玉箫,微步凌波,仿佛穿越了仙凡之隔,自亘古悠悠而来。她的脸上蒙着面纱,她的身影曼妙如画,她的眼眸灿若星辰,她的气质清逸若仙。 九天仙女下凡尘。 聂天翊从未见过气质如此清逸绝伦的女子,她便如九天上的仙女,神话中的洛神,亦幻亦真,美奂绝伦。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闪现出《洛神赋》中的诗句:“仿佛兮如轻云之蔽月,飘摇兮如流风之回雪。” 那是曹植描绘洛神至美姿态的诗句,但在他的心中,或许只有这两句,才能够将她的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描绘一二。他痴痴的望着她,浑然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地。 白衣女子玉箫一收,清澈的双眸无波无澜,静静的瞧着他,道:“年纪轻轻的,为何要寻死呢?”声音清柔空灵,如风中的银铃,如出谷的黄莺,十分的清脆动听。 聂天翊听着她的声音,如闻天籁,心中一阵舒爽,可一想起自己不能完成游天鸿的心愿,心中又是一阵黯然,悲声道:“我参悟不了《太玄经》,不能从中学到武功,报不了仇,完成不了爷爷的心愿,我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像我这么没用的人,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衣女子道:“武功不好可以学,只要你勤修苦练,纵然参不透《太玄经》,也一样能学得一身本事。” 聂天翊道:“《太玄经》是武林奇书,博大精深,玄奥莫测,所以我只学《太玄经》,我也只能学《太玄经》。” 白衣女子道:“《太玄经》固然博大精深,玄妙莫测,但是武林四大奇书,各有各的神奇,各有各的玄妙,你又何必执着于《太玄经》?况且除了四大奇书之外,武林中还有不少顶尖的绝学,譬如玄清门的《抱朴子》,若是修炼的极处,完全不输于四大奇书。” 聂天翊对所谓的四大奇书没有半点兴趣,摇头道:“什么武林四大奇书,什么玄清门抱朴子,我一概不感兴趣。我专研《太玄经》不仅仅是为了练得绝世武功报仇雪恨,更重要的是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 白衣女子不知其中还有这一层,轻轻“哦”了一声,道:“你爷爷的心愿便是让你修习《太玄经》么?我看未必。” 聂天翊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自言自语的道:“十五年前,爷爷受天溟岛岛主龙长天所托,为《太玄经》寻觅传人,可是可是他终究没能完成。” “爷爷一生光明磊落,行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答允过的事从来没有失信的,唯独在《太玄经》一事上有愧所托。他老人家临死前还记挂着这件事,他虽然没有明说,也没有表露出来,但我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他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喉咙越硬,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他是在怨怪自己无能,不能完成爷爷的遗愿。 那白衣女子也听得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轻叹道:“游老先生一诺千金,不愧是大宗师大豪杰,令人敬佩。”她瞧了一眼聂天翊,道:“游老先生最大的遗憾不是《太玄经》,而是不能看你成材,只要你好好活着,他便能含笑九泉。” 聂天翊满脸泪痕,抬起头望着她,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衣女子道:“当然是真的。其实游老先生不希望你去研究《太玄经》,因为《太玄经》实在太耗费心力,一不留神,便有可能走火入魔,万劫不复。他不传你《太玄经》,不是因为你的资质不好,而是怕你步上历代修习《太玄经》之人的后尘。” 不知为何,聂天翊对她的话竟深信不疑,恍然大悟:“难怪爷爷让我寻个隐秘所在,将此书深埋,原因竟是这般。”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感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他轻轻啜泣了一会,重新抬头,望着游天鸿的孤坟,双拳紧握,决然道:“不管多么艰难凶险,我都要练成《太玄经》的武功,完成爷爷的承诺。” 白衣女子见他得知修习《太玄经》的艰难和凶险竟还如此坚决,心中倒是甚是佩服,一时不知如何相劝。她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你可知道龙龙长天为何托付游老先生为《太玄经》寻觅传人?他们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聂天翊道:“不就是将《太玄经》传承下去么?”白衣女子道:“那你可知怎样才算将《太玄经》传承下去?” 聂天翊想也不想,道:“自然是从中悟出绝世武功,战败各路高手,无敌于天下。” 一直以来,他听到的都是《太玄经》玄奥神妙,包含着绝世武功,只要练成便可如昔日的南宫溟般无敌于天下之类的言辞,便以为只要从《太玄经》中悟出绝世武功,就算完成了游天鸿的心愿。 却不料那白衣女子闻言,竟尔摇头,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若说到武功绝顶,无敌于天下,当年的龙龙长天和游老先生都是武功绝顶,天下难逢敌手,但这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他们的最终目标是那最后一着——破碎虚空。” 聂天翊对这个“破碎虚空”这个词并不陌生,激动的道:“如昔日的南宫溟一般,功参造化,超凡入圣,臻至武道的极致,勘破生死,破碎虚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中早有传说。 白衣女子道:“不错,臻至武道的极致,勘破生死,破碎虚空。龙长天和游老先生一生都在追寻这么目标,只是他们自知此生无望,便将希望寄托在下一辈身上,物色聪明绝顶,天赋惊人的传人,传授《太玄经》,希望他如两百年前的南宫溟一样,勘破武道的极致,超越生死,破碎虚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玄功初成 “臻至武道的极致,勘破生死之谜,破碎虚空而去。”这是每一个修炼者的终极目标,唯有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才算是真正的无敌于天下,长生不死,逍遥世间。但想要达到那种境界,实在太过困难,两百多年来,也只有那南宫溟一人。 南宫溟,这是一个极负盛名的名字,也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人物,没有人知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晓他的出处,更没有人知晓他那一身强绝的武功是如何修炼而来,只知晓他武功盖世,神功通玄,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 他如一颗耀眼的彗星般划过中土大陆,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chuán qi,《太玄经》因他而不朽,天溟岛亦因他而震世。他是两百多年来最为惊才绝艳c天才横溢的人物,此等人物,足以称得上是一代天骄。 当年,他玄功初成,开始在江湖上闯荡。甫一出手,便上洛阳白梵天禅院找到当时的禅林巨擘方丈伽蓝大师,比武切磋。 伽蓝大师身为方丈,又是的禅林巨擘,一身佛门功夫深不可测,却早已绝了争强好胜之念,一心只专研禅门佛法,不愿再起争斗,便闭门不见。 南宫溟便在梵天禅院的大门口堵了整整七天七夜,那七天七夜,南宫溟与梵天禅院的数百僧人大小数十战,竟无一败绩。 不仅接连破了梵天禅院四大护法金刚组成的降魔阵c十八僧人组成的罗汉阵和三十六僧人组成的伏虎罗汉阵,就连由一百零八位高僧组成的降龙伏虎罗汉阵都没能困得住他,武功之高,可谓震惊整个梵天禅院。 最后,方丈伽蓝大师为了避免再有人损伤,迫不得已,答应了南宫溟的邀战。 那一战究竟谁胜谁负没人知晓,只知道两人在密室一天一夜,最后南宫溟飘然远去,伽蓝大师不久后便圆寂。由此可见,南宫溟比那禅林巨擘伽蓝大师更胜一筹。 离开梵天禅院后,南宫溟开始游历天下,挑战各路高手,未逢一败。其中还包括着许多威名赫赫的老一辈高手,但南宫溟凭着强绝的身手,非凡的气度,将他们一一折服。 细数南宫溟一生,大小数百战,但最精彩的莫过于三清山那一战,其声势之浩大,战斗之精彩,比梵天禅院那一战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一战精彩绝伦,南宫溟竟以一己之力,独抗集三清派数百人之力布下的三清三才大阵,不仅毫发无伤,还将三清派的镇派神功给破了,此等神威,可谓通天彻地。 那一战之后,南宫溟便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过。有人说,他在三清山那一战受到无法痊愈的损伤,郁郁而终。也有人说他已经无敌于天下,在世上再也找不到对手,故封剑归隐。还有人说他功参造化,臻至武道的极致,堪破了生死,破碎虚空,离开了这片天地。 各种说法,众说纷纭,不过大多数人倾向于最后一种。湖北宣恩至今保留着一个神秘的巨大天坑,深达数百米,是两百年前突然出现的。据说,那是南宫溟破碎虚空时留下的。 很多人都相信这个传闻,据周围的人说,那个天坑确实是突然出现的。那天坑如此巨大,实非人力所及,唯一的解释便是南宫溟破碎虚空时所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制造而成。 聂天翊想起这一个又一个的传说,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骇然,心情便如狂暴的大海般汹涌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人生在世,当如南宫溟,方不枉此生。”他霍然起立,双眼神光闪闪,仰望苍穹,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忍不住振臂高呼道:“我聂天翊要练成绝世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勘破武道的极致,超越生死,破碎虚空。” 白衣女子闻言,芳心剧震,瞧着眼前那雄心万丈的少年,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她仿佛看到一颗新星即将崛起,她仿佛看到武林天翻地覆,她仿佛看到他纵横天下,战败各路高手,一剑凌空,飞跃而去。 聂天翊大发感慨之后,回过神来,却见白衣少女正呆呆的望着自己,眼中尽是惊骇与不可置信,不禁老脸一红。想起自己不仅没能参透《太玄经》,甚至连成为一个高手的基本——真气都没有练出来,心中又羞又愧,恨不得立刻掘个坑把自己埋了,也省的在仙女面前丢人现眼。 白衣少女瞧出他的窘样,却并未出言嘲讽,眼波流转,遥望天际,悠悠的道:“世间万法,殊途同归,但最高境界无不是勘破生死,破碎虚空。破碎虚空,佛家的说法是涅槃,道家则是白日飞升。佛家重心,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道家则身心并重,把自身视为渡苦海c登彼岸的宝筏,当道心通明,修为精深,便可臻至那精辨入微之境,自此精修,一鼓作气,通玄c破空可期。” 聂天翊早就猜想眼前这白衣女子来历不凡,这时听完她的这番高论,更坚定心意,恳求道:“请仙女姐姐指点。” 白衣女子并未说话,默默的取出玉箫,置于唇边,如兰气息轻吐,轻扬的箫音响起,飘飘渺渺,随风飘荡,仿佛自亘古悠悠传来。聂天翊听着这箫声,心神再次沉醉,沉浸在箫音构造的奇幻世界里,浑然不知是真是梦。 《忘撄诀》是一门极为上乘的心法,分为心斋c撄宁和坐忘三个境界,修炼到最高境界,精神离体,暗无觉知,不觉自身存在,甚至可以摆脱,神游物外,遨游太虚。 白衣少女以箫音传法,将《忘撄诀》的口诀一字一句传授给他。聂天翊听着这箫音,只觉心法口诀纷至沓来,在脑海心间不断回响。 “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玄者,自然之始祖,万殊之大宗。道者,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始。” “且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故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六欲不生,三毒尽灭” “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净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刹那,又仿佛过了千年万年,聂天翊从那个清新空灵c宁静祥和的世界中走出来。瞧了一眼四周,白衣女子不是什么时候已经飘然离去,箫音也早已断绝,山谷归于宁静,清幽安宁,十分雅静。 谷口草木葱郁,烟云缭绕,聂天翊望着谷外那烟云缥缈之处,脑海中回忆着白衣女子轻吹玉箫,微步凌波,翩翩而来的场景,一切恍然如梦。 从这天起,聂天翊便像是彻底忘记了《太玄经》似的,每日白天捕鱼打猎,摘野果,挖野菜,采集生活所需,晚上则按照白衣少女传授的《忘撄诀》心法打坐,静心去虑,抱元守一,修心养性,如此倒也自得其乐,丝毫不觉闷苦。 山中无日月,《忘撄诀》心法最讲究无意之意,不强求,不刻意,一切顺其自然。这山谷又清幽安宁,十分雅静,可以说是绝佳的修心养性的场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这天傍晚,狂风大作,山谷中树叶摇摆,落叶纷飞。山雨欲来丰满来,这是大雨来临的征兆。 聂天翊不去理会,一如既往,吃过晚饭便回到茅屋中,静心去虑,打坐练功,感悟心境的变化。慢慢的心神彻底沉浸在体内,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绝般,再也感觉不到。 屋外狂风飞卷,天空乌云滚滚,墨浪翻涌,数十道c上百道金蛇在云间乱窜,大雨转眼便要来临。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响起,把聂天翊自物我两忘中惊醒,隆隆的雷声在他心间回响,宛如暮鼓晨钟,心头瞬间涌起一丝明悟。 这一刻,他的心境再度升华,进入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奇异境界,精神飘飘渺渺,固定在某一难以形容的层次。他的精神进入万念俱减的至境,虽紧闭双眼,陷入沉睡,但外界的一切变化皆在他的感知之中,无有遗漏。 《太玄经》的图谱浮现在脑海,一条条经脉亮起,一个个穴道闪烁,便如天上闪烁的星辰,在经脉的连接下,宛如一幅玄奥无方的星辰运行图。 聂天翊福至心灵,知晓机不可失,连忙盘膝在地,静心去虑,意守于一,控制意念,按照刚刚闪现的那幅星辰运行图在各大经脉中来回运转,循环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玄妙的事情发生了。聂天翊只觉脚心发热,一股灼热的气息直冲而上,往各大经脉中疯狂流传。火热的气息如火山地下的岩浆,火热之极,仿佛要将各大经脉生生融化一般。 习武练功,讲究炼精化气,练气还神,精c气c神以精为基础,元精与元气合炼,化为轻清无质的精炁相合之物——真气,在意念的控制下,随河车运转,于经脉奔行,搬运周天。其关键还是在于第一重——气机交感。 真意发真知,灵知亦自应c三家合一家,倏而身心定。唯有心静神定,守心于一,才能破除我执。其后灵觉天机,无不一一而来,再依功法通其经脉,营其逆顺出入之会。 炼精化气只是初步阶段,此后一心一意,沉心静气,致虚极,守静笃,自然而然达成,而后知炼气化神。 聂天翊知晓这是气机发动的征兆,只要控制那股热气随经脉运转,便可完成玄道第一重——炼精化气。至于那股真气为何会如此灼热,他也想不通透,当下不去管它,咬牙强忍灼热,全心全意的控制那股热气按照图谱的轨迹运行。 随着那股热气的循环运转,聂天翊只觉浑身越来越热,整个人好像置身火炉,在被烈火生生炙烤。尤幸山中气温低寒,雨后天气更寒,稍稍减去他的痛楚,让他尚能保持清醒。 以前,他每天晚上都不希望下雨,不希望气温变低,现在他却盼望着下雨,而且越大越好,雨水积累起来,最好将他淹没。 如果换做是其他内家高手,恐怕以为这是走火入魔,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但聂天翊却对气机发动时的情况毫不了解,除了一大堆的经脉c穴道知识,他什么也不懂。他心中认定那就是真气,只要让它按照图谱的轨迹运行,就一定能成功,所以不管有多么难受痛苦,都毫不松懈,咬牙强忍。 殊不知正是他的一无所知,让他反而避过一劫,因祸得福,炼气成功。 如此苦苦坚持了两个时辰,哪怕他心志坚毅,为完成游天鸿的心愿可以豁出一切,但终究有心无力。在天明的刹那,体内轰然一震,他也随之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不过,那股热气也如潮水般退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解了他的危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人外有人 祝融南来鞭火龙,火旗焰焰烧天红。日轮当午凝不去,万国如在洪炉中。 盛夏,是酷热的,纵然山中大树成片,枝繁叶茂,茂密的枝叶将如火的骄阳层层阻挡,洒下一片又一片的阴凉,依然让人浑身发烫,燥热难当。 聂天翊站在骄阳下,却感觉浑身清凉,炙热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已经不再炙热火烫。他抬头仰望,骄阳的光芒依旧璀璨耀眼,但却变得柔和起来,不再刺目。 四周徇烂多彩,许多以前看不到的细微之处此刻都清楚的映入眼帘,许多以前听不到的细小声音也能尽数捕捉,整个世界突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难道这就是真气的妙用么?让人的目光变得锐利,听觉变得灵敏,感知变得敏锐”自从他醒来,整个世界便与之前大不相同,天气不再炎热,细微的事物被放大,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之中,无有遗漏。 若是集中精神,心无旁骛,他甚至能看见蝇虫振翅,能感觉山谷气流变化,看清树叶根茎走向,这要是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我终于领悟《太玄经》了,我终于练出武功了。”聂天翊心中狂喜,只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能飞起,忍不住在空中连翻两个筋斗。 “爷爷,翊儿成功了,翊儿成功了。你放心吧,翊儿一定会努力完成您的心愿,翊儿一定会勘破生死,破碎虚空的。”他跪在游天鸿墓前,流下了欢喜的泪水。 一部鬼画符般的天书,一套修心养性的心法,聂天翊误打误撞,竟然因此完成了炼精化气的过程,开启了武者修炼之路。这种情况,前所未闻,即便南宫溟回归,天下所有的武学大师亲临,恐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白衣女亦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她传授聂天翊《忘撄诀》的本意是让他修心养性,看淡生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却没想到他会因此练气成功,从此迈入修炼之林。 虽说上乘内功最重心法,唯有精神通透,灵台澄明,先天真气才能运转如意,而《忘撄诀》是天下少有的心法,于宁心安神,平心静气一途大有奇效,但说到底,并不是内功心法,无法指导人们炼精化气,搬运周天。 《忘撄诀》追求的是心境的通透,灵魂的超脱和精神的极尽升华,修炼到最高境界,可精神离体,神游太虚,遨游于宇宙天地间。 “咕咕”肚子又一次发出抗议,聂天翊回过神来,摸了摸肚子,只觉腹中十分饥饿,只怕能活生生的吃下一头牛。同时发现浑身黏糊糊c臭烘烘的,十分的刺鼻难闻,连忙压下兴奋激动的情绪,一口气奔到谭边,“扑通”一声跃入水中,一边清洗身上的污秽,一边拉网捕鱼。 没过多久,山谷中便飘起了诱人的香气。 山中的水清甜可口,潭中所产的鱼个头虽然不大,但肉嫩味美,鲜甜多脂,不亚于山珍海味。聂天翊一连吃了十七八条,这才罢休,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只觉腹中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山谷清幽雅静,唯闻蝉虫鸣叫,树叶婆娑,小桥流水,不见红尘喧嚣,十分宁静祥和,当真是清绝尘嚣。谷中风景如画,绿草如茵,鲜花芬芳灿烂,百草清新淡雅,置身其中,便如走进了世外桃源,身心俱畅。 聂天翊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清风拂过,带着鲜花的芳香和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只觉心灵祥和,遍体舒泰,身心一阵清爽。 他闭上眼睛,想养一养精神,却怎么也睡不着。昨晚虽然一夜未眠,整整折腾了一夜,但他的精神却依旧好的出奇,精力旺盛,浑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幸好坚持下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昨晚真的好险,他现在回忆起来,依然心有余悸,一阵后怕。 “那位姐姐可真美,虽看不见她的容颜,但瞧那曼妙无方的身姿和清逸绝伦的气质,她必定是个冠绝天下的美人。”想起白衣女,他心中一阵感激,若没有她的传授,他不可能练气成功。 “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向她表示感谢,并将这部《太玄经》交给她。”他望着谷外那深邃幽静之处,心中这般想着。白衣女风华绝代,她轻抚玉箫,微步凌波,悠悠而来时的场景深刻在他脑海心间,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忘却。 他期盼着再见到她。 岁月匆匆如弹指,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这两个月来,聂天翊潜心修行,按照功法勤练不辍,不仅将境界彻底稳固,功力也精进不少。而且随着他步入练气境,以前学过的一些武技身法渐渐的也显出威力,武功大有进境,再非昔日那个任人欺压的少年。 这一日,他打坐完毕,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眼中精芒爆闪,随即敛去。他站起身来,hu一 d一ng一下筋骨,只觉四肢百骸真气充盈,好像有使不完的气力,当下使出蝴蝶翾轻掌,开始演练起来。 蝴蝶翾轻掌是一门上乘的武功,不以掌力制敌,全靠招数取胜,掌势奇快,变化多端,出招迅捷无伦,一旦展开,双掌变化为漫天掌影,将对方彻底笼罩,好像同时有千万只手掌同时出招,端的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这路掌法原是游天鸿传授给陆正山,让陆正山转授给陆夫人防身用,聂天翊又从陆夫人处偷学得来。 聂天翊运转新近修成的太玄真气,打出这路掌法,只见双掌翻飞,掌势翩翩,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路掌法越打越顺手,越使越流畅,出掌也越发的轻快迅捷。 一套掌法打完,聂天翊不觉丝毫疲累,依旧精神奕奕,浑身是劲。 “蝴蝶翾轻掌打完了,现在来试试轻功。”他望着不远处那座高耸的山峰,如是说道。 那座山峰名为绝天峰,是一个绝险之地,地势极险,山石滑溜异常,稍不留神,便可能失足滚落下来。他选择那里,一来是要试试自己的“翩若惊鸿”的轻功练得怎么样,二来则是锤炼锤炼胆气。 他武功未成之前,曾攀过那座险峰,还没爬到半山腰便上不去了,这次他要一雪前耻,攀上顶峰。 聂天翊来到绝天峰下,抬头仰望着山顶那云雾缭绕之处,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展开轻功,如箭离弦,直奔而上。 这一次体内有太玄真气在运转不休,时刻为他ti g一ng力量,所以没花多少时间,便来到了山腰处。聂天翊来到山腰,便就此止步,没有继续往上爬,因为山腰处是一断崖,崖上刻着“断情崖”三字,自断情崖往上,数十丈光溜溜的寸草不生。 峰顶终年云雾缭绕,天风猛烈,即便飞鸟也难以立足。山崖下临深渊,自渊口向下,黑黝黝的深不见底。若再往上爬,极有可能坠落深渊,粉身碎骨。 绝天峰极高,断情崖虽在绝天峰腰,依旧可以俯视其余诸峰。聂天翊瞧着那一个又一个山头,胸中充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磅礴气概,心中涌起傲视一切的雄心壮志。 “我聂天翊要挑战武林各大门派,战败各路高手,打遍天下。”他决定走出深山,闯荡江湖,与江湖群雄争锋,与武林诸豪征战,比肩南宫溟,甚至是超越南宫溟。 只是,这个宏大理想还没开始实施,就被破灭了。 当晚,睡至半夜,聂天翊猛然惊醒,睁开眼一瞧,浓浓月色下,茅屋的大门已被打开,一道黑影站在门口,冷冷的瞧着他。 “你你是谁?想想要做什么?”聂天翊吓了一跳,一个翻身爬起来,朝那黑影喝道。 那黑影听而不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这样一来,聂天翊更害怕,心中直发毛,大声道:“你你不管你是人是鬼,小爷都都不怕你。”只是他话说的漂亮,但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彰显出他的恐惧。 就在他疑神疑鬼时,那黑影说话了。“我是谁你不必知道,至于我想要什么,我想你心里很清楚。交出《太玄经》,饶你不死,否者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声音冰冷,毫无感情。 若是在两个多月之前,还没有练出真气,万念俱灰的时候,这黑影前来抢夺《太玄经》的话,聂天翊说不定会将《太玄经》交出来,让黑影代替他去完成游天鸿的心愿。 可眼下他练气成功,成功的练出真气,有希望去完成游天鸿的心愿,又岂会将《太玄经》交出来?那可是游天鸿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做梦!看招!”聂天翊怒喝一声,使出蝴蝶翾轻掌,双掌翻飞,排山倒海般向那黑影狂攻而去。他心中惊怒交迸,真气运转,全力以赴,双掌去势极快,眨眼就拍到那黑影面门。 眼见就要给黑影两个老大的耳刮子,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黑影动了,猛然后退,身法快捷无伦,瞬间避了开去。聂天翊出手虽快,但他退的更快,身形如电,只见他身形一晃,刹那间往后退了两三丈,脱离了蝴蝶翾轻掌掌势的笼罩。 聂天翊一击落空,心中怒气更盛,眼见黑影退到屋外的草地上,当即展开翩若惊鸿的轻功身法,身法如风,闪身出了茅屋,追了出去。 两人相距两丈,面对面而立。这时,借着朦胧的月光,聂天翊才看清黑影的样子,只见他身穿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头上亦带着黑色头罩,将头和脸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露出了两个眼睛。 “哼,藏头露尾,连面都不敢露的无名鼠辈,竟大言不惭的要来取《太玄经》,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聂天翊瞧着黑衣人,冷笑道。 “找死!”黑衣人听到这话,登时被激怒了,冷喝一声,身形刹那间移动,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朝聂天翊攻了过去。 那黑衣人不动则已,一动则迅若惊雷,当真如一道闪电劈来,聂天翊从未与高手打斗过,没有丝毫对敌经验。见状,登时慌了神,整个人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出于自然反应,当即脚踏惊鸿步法闪避,可是还没等他发动,黑衣人已经欺近身来,右掌拍出,结结实实的印在他胸口。 只听得“砰”的一声,聂天翊胸口如遭重锤一击,一阵剧痛,一股大力涌来,好像要把他胸膛生生撕裂。幸好在这关键时刻,太玄真气天然流转,在胸口循环不休,每转一圈,入侵的力量便消减一分,将那股巨力化去了一大半,避免了胸骨断折,五脏受损,重伤吐血的结果。 饶是如此,余下的力量依然将他轰飞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制胜之道 一招! 只有一招! 黑衣人仅仅用了一招,就将他打得半天爬不起来!聂天翊心口如遭雷霆重击,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今早他还斗志昂扬,雄心万丈,站在断情崖前意气风发,傲视千古,豪言要打遍天下,战败各路高手,超越南宫溟 “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聂天翊要令江湖黯然失色,让武林天翻地覆,怎么可能被一个藏头露尾的无名鼠辈打倒?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梦想被轻易的磨灭,目标被轻易的否定,他仰天大吼,悲愤欲狂。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你这点功夫,连三脚猫都算不上,竟还扬言要挑战武林,战败各路高手,无敌于天下,当真是痴人说梦,古来今来,狂妄无知者,当属你为最。”黑衣人冷笑着,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会败给你,我绝不会败给你。”聂天翊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猛然抬起头,双眼火热,死死的盯着黑衣人。不屈的傲气在升腾,不灭的战意在澎湃,熊熊燃起,直冲云霄。 “杀!”聂天翊大吼一声,带着无穷的战意与不屈的精神,冲了上去。蝴蝶翾轻掌使将出来,双掌飞舞,虎虎生风,气势十足。 “一味的发狠使蛮是没有用的,那是liu áng无赖的打法,真正的高手,对敌之时,沉着冷静,绝不会心浮气躁,更不会跟个疯子似的。”黑衣人展开身法,如闲庭信步,聂天翊的攻击虽然生猛,极具威势,却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 的确,发蛮发狠是没有用的,像这般一位的求猛求狠,不仅不能发挥出蝴蝶翾轻掌的威力,反而违背了它快准轻奇,不以力取的真意,落了下乘。 “我就不信打不到你。”聂天翊见状,肺都要气炸了,但他偏偏不信这个邪,手上再次加劲,蝴蝶翾轻掌使的愈发威猛。 “上乘内功最重心法,唯有灵台澄明,心神合一,才能气宜相随,真气运转如意,如心使臂,如臂使指。何为灵台澄明,心神合一呢?心中无喜无忧,无胜无败,无人无我,一切自然行云流水。”黑衣人一边展开身法,躲避聂天翊的攻击,一边如是说道。 看似出言讥讽,实则是指点,奈何聂天翊怒气冲昏了头,完全听不进去。 “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一套严谨之极的掌法,被你使得是惨不忍睹,破绽百出。”黑衣人怒了,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喝道:“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双掌飞舞,霎时间击在他左肩c右肩c胸腹和肋下。 聂天翊只觉浑身剧痛,幸好太玄真气及时运转,消去大半的力道,否者他此刻已经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身上接连中掌,聂天翊彻底失去理智,疯狂的朝黑衣人扑去。虽然频频出掌,但凭着不屈的意志,不服输的精神和太玄真气的神妙,硬是将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抗了下来。黑衣人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重,却始终打他不倒。 如此僵持了半个时辰,聂天翊固然精疲力尽,大汗淋漓,黑衣人也是累得不轻,眼见他又扑将过来,禁不住心头火发,抬起右掌,往他面门劈去。 头部乃诸阳之会,髓海所在,极其重要,若遭击打,轻则昏沉,重则失忆,精神错乱,甚至有可能丧命。黑衣人这一掌含怒而发,若是击中,后果难测。 眼见这一掌就要打在面门,突然聂天翊猛然停步,大叫道:“姐姐。”黑衣人浑身一震,这一掌再劈不下去,聂天翊趁此机会,突然出手,扯下了她的头套,露出她那绝世芳容。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钟天地之灵秀,集日月之精华,完美无瑕,令人窒息。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华如水,皎洁明亮,在她的绝世芳容面前,依然黯然失色。 “姐姐,你真美,简直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聂天翊呆愣半晌,突然张开双臂,将白衣女抱了起来,嘴里由衷的赞叹。 她的娇躯柔弱无骨,轻若无物,聂天翊不费丝毫力气便将她抱了起来,抱着她在山谷中不停的旋转,不停的大喊大叫,心情如狂暴的大海般汹涌澎湃,激动的要炸裂开来。 白衣女也没想到聂天翊会突然抱住她,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落入他了的怀抱,心中顿时又羞又急,一朵大大的红霞悄然升起,挂在她精致白皙的脸颊上。 “翊儿,不要胡闹,快快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但纤腰被他的双手紧紧抱住,火热的气息从他的掌心传来,由腰间直窜上心头,只觉心头一软,身上登时没了力气。 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自鼻间渗入心田,那豪迈慷慨的气概,不断的冲击她的心灵,只让她心头酥麻,浑身酥软,空有一身高强的武功却使不出来。 聂天翊抱着白衣女不停的旋转着,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只转得双目眩晕,头脑发昏。一阵强烈的眩晕后,两人只觉天地都翻过来了,齐齐摔倒在地,躺在草地上猛喘粗气。 聂天翊猛吸了几口气,心情稍复,侧头瞧了一眼身旁的白衣女,道:“姐姐,你可真美,翊儿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人。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翊儿?你可知翊儿很挂念你,每天都在想你,好想见到你。” 白衣女看了他一眼,眼中神色复杂,没有说话。 聂天翊道:“姐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一定会高兴的。我成功了,我练出真气了,我是练气境的高手了。”他一直想把这件事告诉白衣女,与她分享,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白衣女道:“翊儿,我也一直想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做到的?” 聂天翊俊脸一红,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傍晚狂风大作,我按照你教的《忘撄诀》打坐,正当物我两忘的时候,一个惊雷把我惊醒过来,隆隆的雷声在心间回响,我的心里涌起一丝明悟,精神突然进入一种奇异的境界。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是醒着,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我也不知道,不过周围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白衣女闻言,默然不语,好一会才道:“然后呢?” 聂天翊道:“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副图,那幅图是《太玄经》四十九幅图中的第二十二副图,之前研究《太玄经》的时候,我把那四十九幅图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了。” 白衣女道:“然后你便按照第二十二图修炼,成功的练出真气,完成了炼精化气的过程,是么?” 聂天翊道:“就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是第二十二幅图,而不是其他的图,又或是四十九幅图都出现呢?” “莫非,这真的是天意么?”白衣女望着无尽的夜空,喃喃的道。她念叨了一会,又开始告诫聂天翊,道:“不要好高骛远,贪多嚼不烂,幸好只出现了一幅图,若是四十九幅图全部出现,你反而危险了。翊儿,气机发动时,你是什么感觉?” 聂天翊闻言,心中猛然一颤,道:“气机发动时的感觉吗?那真是太痛苦了,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当下将那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现在回忆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白衣女只听得心惊胆战,一颗心直悬到嗓子眼,心情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翊儿,把《太玄经》借给我瞧瞧,可以么?”白衣女思索许久,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与秘奥,聂天翊气机发动时的情况,太过离奇,太过怪异。于是便想从《太玄经》着手,看看能否从中找到线索。 一般气机发动时的征兆都是身体某一部位发热,然后热气上涌,随功法运转,经督脉,回任脉,如此循环不休,最后归聚丹田。就算一些偏门功法,真气不经任c督二脉,而改冲脉c带脉又或是手少阳三焦经脉,但真气最后的归聚地莫不是丹田。 像聂天翊这种起于涌泉,终于涌泉的现象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他气机发动时的时间之漫长,过程之凶险,亦是骇人听闻,绝无仅有。 “姐姐,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所以没有必要这么客气。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取来。”聂天翊展颜一笑,一跃而起,奔到水潭边,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 白衣女见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心中正自担心时,却见聂天翊已然从潭中冒出了头,正一脸兴奋的冲她打招呼,右臂高举,晃了一晃,道:“姐姐你看,《太玄经》。” “翊儿,快上来,夜晚天气凉,潭水冰冷,当心生病。”白衣女一脸的关切,拾来干菜,在水潭边生了个大大的火堆,两人坐在火堆旁,听着干柴燃烧不时发出的劈啪声,瞧着月亮不时的在云间穿梭,若隐若现,此情此景,当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聂天翊把《太玄经》递给白衣女,道:“姐姐,我早就想把它交给你,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白衣女不瞧《太玄经》,先关心聂天翊,道:“你身上都湿透了,赶快烤烤火,把衣服烘干。为了避免寒气入体,日后留下病根,先练两边内功。” 聂天翊感受到她关心,心中一暖,自从陆夫人去世后,他再也没有感受到这种发自内心的关怀,只觉心中暖烘烘的,说不出的幸福。 “嗯。”他点头,闭上眼睛,盘膝在地,运转玄功。 他所修成的太玄真气至阳至热,这点寒气根本就不算什么,功行两转,身上便暖洋洋的,寒意尽消。他继续运功,迫出热气,盏茶的功夫,衣服已经干了大半,再经烈火一阵烘烤,湿漉漉的衣服彻底干了。 聂天翊睁开眼睛,瞧着白衣女,笑道:“姐姐,我把《太玄经》藏在潭底,绝对没有人想得到。你也没想到吧。” 白衣女微笑道:“是,姐姐哪里知道你这么古灵精怪?居然把书藏在潭底。不怕被泡坏了么?” 聂天翊道:“这书看似陈旧,但结实得很,撕不烂扯不碎,而且水火不侵,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白衣女试了试,果然如此,她翻开《太玄经》,借着火光观看,但《太玄经》的经文更古怪,三分像文字,倒有七分像鬼画符。白衣女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跳过内容,直接看那四十九幅图像。 图像的复杂难明丝毫不亚于文字,五颜六色的箭头标注,穴道经脉也均走偏锋,有些在武学上被认为没有丝毫作用的废脉,在这里却极为重要。白衣女看了半天,反了越看越糊涂。 她干脆直接翻到第二十二幅图像,想看看这幅图像有什么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复杂混乱,甚至有些自相矛盾。忍不住瞧了聂天翊一眼,暗道:“翊儿能从中练出真气,实属机缘巧合,庆幸之极。” 合上《太玄经》,递给聂天翊,白衣女道:“翊儿,这《太玄经》艰涩深奥,我也看不懂。不过刚刚跟你过招时,发现你的真气虽然古怪,但博大精深,玄妙异常,不弱于当世任何功法,你以后好好修习,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聂天翊拍着胸膛道:“《太玄经》就交给你保管吧。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绝不让你失望。要知道我将来可是要无敌于天下,超越南宫溟的。” 白衣女将《太玄经》塞给他,笑道:“我可没有你这么古灵精怪,放在我这,说不定明天就被人给偷去了。”她相貌极美,姿容绝世,这时嫣然一笑,当真如奇花绽放,明艳绝伦,在火光的掩映下,更显惊心动魄,只把聂天翊瞧得眼直心跳,呼吸都停止了。 白衣女笑容一闪即逝,正色道:“修炼一途,困难重重,危险艰辛,且没有穷尽。不要因为取得一点成就,就骄傲自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须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聂天翊连连点头,欣然受教。 白衣女道:“你所练成的太玄真气博大精深,玄奥异常,但你还不太会运用,而且没有实战经验,若真与人交手,还是输面居多。” 聂天翊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道:“翊儿愿意拜姐姐为师,求姐姐教我武功。” 白衣女道:“一切武功均由人所创,大自然的鸟飞鱼跃,无不蕴含着玄奥哲理,飞禽走兽,亦均可为师,只要你细心观悟,自能从中悟得绝妙武功。我不做你师父,但会教你武功,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靠你自己去领悟。” 聂天翊点头道:“姐姐,你说的我都明白。武功但凡能开宗立派者,均由人所自创,以先贤流传下来的武功为根基,结合自身所悟,走出属于自己独特的修炼道路。唯有在先贤的基础上尊法破法,方能彻底超越先贤。” 白衣女听得暗暗点头,心道:“果然是聪明伶俐,天赋绝佳,难怪游老先生如此看重他。他虽错过学武的最佳年龄,但万事无绝对,他既已从《太玄经》中修成前无古人的内功真气,创造了一次奇迹,将来能够再创chuán qi也说不定。” 从这天起,白衣女开始传授聂天翊武功,各种拳经剑理,武学要义倾囊相授,为他日后成为可以与南宫溟比肩的绝代武学大宗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三才惊鸿 “姐姐,我们这是第二次相见,翊儿更是第一次见到你的真容,但却觉得你很熟悉,一点都不陌生,仿佛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认识千年万年。如今,灵欣èi èi不在身边,你就是翊儿唯一的亲人。”东方天际出现一抹光亮时,白衣女要走了,临行之际,离别依依,聂天翊终于说出了这些一直萦绕在心口的话。 “这一次的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我们只是暂时分别一段时间,又不是从此不再相见。”白衣女心底明显的涌起一丝离别时的伤感与落寞,但脸上神色依然平静,如是说道。 “我想和你见面,地点你选。森林c沙漠c夜晚依稀的湖畔;草原c大海c清晨薄雾的街头。只是,别在梦里!”眼见白衣女翩然而去,即将消失在薄雾缭绕的谷口,聂天翊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吼叫着,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话刚说完,只见谷口白影一闪而逝,白衣女消失,彻底远去。聂天翊站在谷中,望着谷口白衣女消失的方向,眼神一瞬不瞬,久久不曾移动。 时光在等待和期盼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聂天翊刻苦练功,将白衣女所教的功夫练得十分纯熟,颇具火候,其中的窍要奥妙也在一遍又一遍的刻苦练习下悉数领悟。 与此同时,他还细心观察山中的飞鸟,水中的游鱼,从中也悟出一点门道。不过,他喜欢观察飞鸟飞翔时的轨迹多过观察游鱼摇曳时的姿态,因为他希望有一天能够像飞鸟般自由自在的翱翔,搏击长空。 “如果姐姐见到我的功夫又有长进,一定会很高兴的。”聂天翊心中这般想着。这一刻,他刻苦练功不再是为了报仇雪恨,也不再是为了超越南宫溟,更不是为了破碎虚空,只为搏白衣女一笑。 自从见到白衣女,他的一举一动便与她的一颦一笑紧密相连,无论是她说话c微笑,甚至是蹙眉,都在时刻的牵动着他的心。 半个月前,白衣女来过一次,见到他武功精进,心中十分欢喜,虽然隔着面纱,聂天翊依然感受到她心中浓浓的欣喜和高兴。她微笑时,清澈的眼神是那么的动人。 “这两天,姐姐应该会来看我,我得更加努力的练功,让她高兴。”聂天翊心中这般想着,出手愈发快捷,三才惊鸿掌源源使出,掌风呼呼,劲气雄浑,“天塌劲”如长江大浪般澎湃奔涌,威势惊人。 三才惊鸿掌是一门极为上乘的掌法,练到最高境界,由外而内,可修炼出三大奇劲,“天塌劲”c“地陷劲”和“阴阳劲”。“天塌劲”至刚至阳,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地陷劲”至阴至柔,飘飘渺渺,却又无孔不入;至于阴阳劲,应该是让“天塌劲”和“地陷劲”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劲气龙虎相济,阴阳合一,具体如何,没有人清楚。 本来以聂天翊的功力是使不出“天塌劲”这等奇劲的,但他所修习的太玄真气至阳至刚,又玄奥莫测,不可以常理度之,这才勉强使出来。但威力还是远逊真正的“天塌劲”。 一阵细微的声响,自谷口传来,聂天翊当即停下来。随着功力的精进,他的耳目越发聪敏,纵然三才惊鸿掌使得兴发,掌风呼啸,劲气肆虐,依然无法蒙蔽他的感知,远远的便听到谷口的异动。 “姐姐,是你来了么?”聂天翊大喊着,迫不及待的奔到谷口,因为除了白衣女外,没有人会来这里。可当他一口气奔到谷口,却没有看见白衣女的身影,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难道是我太思念姐姐,以致于出现幻听了?”他低头,喃喃的念叨着,心中颇为失望。 一声巨大的咆哮声响起,振聋发聩,在他失望,精神恍惚之际,响彻耳边。聂天翊只感觉耳边起了个惊雷,登时耳鼓嗡鸣,耳膜一阵疼痛,头脑眩晕,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被彻底震懵了。 劲风袭来,一头大猫自谷口的灌木丛中跃将出来,速度极快,直扑过来。聂天翊闪避不及,被大猫扑倒在地,身体被它金huáng sè的爪子紧紧的压着,动弹不得。 大猫冲聂天翊一声大吼,张开大口,露出锋利尖长的牙齿,朝他脖子处咬去。 这是一头云豹,体型和大小像一只猫,但头和牙齿完全属于一只豹。它的四肢短而粗,但尾巴却长而粗,几乎与身体一样粗长,爪子附着力强,它在地面上的行动比较笨拙,但在树上却非常灵活。 云豹性情隐秘c凶猛,是纯肉食动物,又因其毛色与周围环境形成良好的保护及隐蔽效果,擅长偷袭,捕食的方法也多为偷袭,常常守候在隐秘的树丛中伏击动物。 眼见云豹张开大口,朝咽喉处咬来,聂天翊吓得呆了。哪怕历经无数风雨,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死亡像现在这么近,触手可及。这一刻,他想起了娘亲,想起了陆夫人,也想到了陆正山,想起了游天鸿,想起了陆灵欣,也想起了白衣女,甚至想起了慕翎 他们都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怒吼着。 “我聂天翊惊才绝艳,注定要天下无敌,破碎虚空,傲视千古,岂能命丧这等花斑畜生的之口,沦为畜生的食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心高气傲,不甘束手待毙,狂性大发。 “啊”他仰天怒吼,恨欲狂。蛰伏的太玄真气仿佛感受到他的悲愤与不甘,开始在经脉中疯狂流转,奔涌鼓荡,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强,霎时间便积蓄了无穷的力量,宛如一座蓄势已久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 “滚!”聂天翊大吼,积蓄的太玄真气轰然爆发,巨大的力量把数十斤的云豹震出五六丈外,远远的抛跌出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历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全过程。 “呼”聂天翊爬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花斑畜生,嘴里喘着粗气。两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他心中后怕不已,一身衣衫已经湿透。 聂天翊盯着云豹,那花斑云豹也在盯着聂天翊,眼中凶光闪烁。在它看来,聂天翊就是它嘴里的食物,可是这即将到嘴的猎物竟然在最后关头逃了出去,这激起了它的凶性。 “吼”花斑云豹低吼一声,再次扑了过来。 “杀”聂天翊也被彻底激怒,展开身法,冲了上去。这头花斑畜生还真把他当成盘中餐,嘴中肉了,不击杀它,不足以泄心头之恨。眼见花斑云豹纵身扑来,当即使出三才惊鸿掌,重重的击在它的头骨处,刚猛的天塌劲吐出,朝花斑云豹汹涌而去。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花斑云豹头骨处,奈何它的头骨太过坚硬,狂猛的力量把它打得翻了个筋斗,却没有受任何伤害。 “吼”花斑云豹大吼,凶性被彻底激发出来,眼中凶光爆闪,张开大口,露出锋利而尖长的牙齿,再次扑了过来。 “好个畜生,天塌劲竟然奈何不了你,果然了得。”聂天翊大喝一声,施展轻功,避开花斑云豹这一扑,然后趁它来不及转变方向之际,翻身跃上了豹背。 这一跃的身法,已然用上了自飞鸟翱翔中领悟的身法精义。 聂天翊骑在花斑云豹身上,左手紧抓它脖颈处的皮毛,右拳击出,一拳一拳的击打在它的额头上。他每一拳均是全力打出,注满太玄真气,力道十足,只把花斑云豹打的不断翻腾,嘶吼不已。 一连打了数十拳,聂天翊只觉手臂发酸,拳头一阵剧痛,花斑云豹虽痛的不断翻腾,不断咆哮,却好像并未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纵跃翻腾,蹿高伏低,依然气力十足。 “啊”聂天翊见竟然打不倒它,大喝一声,心中发狠,双手掰住花斑云豹的脖子,双臂发劲,运起十成的真力,猛然一扭。只听得“咔”的一声,花斑云豹脖子被扭断,扑倒在地,不断的翻滚,渐渐的停止挣扎,最终一动不动。 这一战,聂天翊虽然成功击杀花斑云豹,却也累的不轻,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嘴里猛喘着粗气,身上衣衫尽湿,浑身酸软,似乎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失去了。 他侧头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花斑云豹,心中殊无欢喜,区区一头花斑畜生,竟然让他经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甚至差点葬身豹腹。这幸好来的是一头豹子,如果来的是狮子呢?是猛虎呢?又或是江湖上的真正高手呢?那又该如何抵挡? “以我如今的武功,别说是一头猎豹,就算是一头雄狮,一头猛虎,也能轻松zhi fu。但却为何胜得如此艰难?”他反思着,寻找原因。 “缺乏实战经验只是其次,最关键的是猎豹先声夺人,让我心中产生了恐惧。心中害怕了,退缩了,自然锐气大减,一身武功发挥不出平常的五成。”很快,他就找到了缘由。 “姐姐曾经说过,真正的高手,对敌之时,沉着冷静,绝不会心浮气躁,更不会跟个疯子似的。上乘内功最重心法,唯有灵台澄明,心神合一,才能气宜相随,真气运转如意,如心使臂,如臂使指,一身武功才能发挥极致。” “难怪爷爷在三清山时受无数人围攻,依然不慌不忙,毫不露怯,原因竟然是这样。” 有些东西,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可笑的是他当时却自以为很明白,原来根本就不明白。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白衣女话中的真意。 “唯有心志坚毅,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方能头脑清明,沉着冷静,精神和战力才能时刻保留在巅峰状态。”他瞧了一眼死去的花斑云豹,眼神霎时间变得无比冷酷,甚至有些狰狞,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迈开大步,来到花斑云豹的尸体前,太玄真气流转至十指间,一咬牙,将手指猛然插入花斑云豹的胸腹。 “啊”他强忍心中恐惧,大吼一声,双臂发劲,将花斑云豹的胸腹生生撕裂。鲜血狂流,心c肝c肠c胃等脏腑混着鲜血,流了一地,草地上一片狼藉。 “啊”聂天翊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将花斑云豹的尸体举了起来,高悬头顶,滚烫而黏稠的豹血倾泻下来,将他淋了个满头满脸。浓浓的血腥气刺激得他难以呼吸,肠胃痉挛,有如翻江倒海,直欲作呕。 “啊”他沐浴豹血,仰天长啸,太玄真气疯狂的运转,强大的力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去,整个人散发着无以伦比的气势,慑人至极。这一刻,他如浴血的魔神,绝代的霸气,睥睨天地。 “哇”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恶心,吐了起来。 “翊儿,你又何苦如此逼迫自己呢?”不知什么时候,白衣女悄然而至,瞧着满身血污c狼狈至极的聂天翊,心疼的道。不需要多说什么,她知晓他的心思,明白他急于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心态,也明白他沐浴豹血的用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修炼长生,本就是逆天而行,危险艰辛,时刻与死神擦肩,若无钢铁般坚韧的意志和心性,又如何能够走完这艰险无比的旅程? 唯有面临生死绝境之时,一个人体内潜藏的力量才会被激发出来,试问那些实力能够问鼎天下的绝世高手,哪一位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淌过来的?惊才绝艳如南宫溟,不是一样四处挑战,将整个武林闹了个天翻地覆? 置生死于度外,唯有不惧死亡,敢于面对死亡,才能超越死亡。 聂天翊听到白衣女的话,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登时被触动,情绪失控,再也忍耐不住,伏在地上放声痛哭。 全天下,只要有她的理解和心疼,足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英雄救美 春去秋来,聂天翊来到三清山已经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来,他从未离开山谷一步,彻底的与世隔绝。这对自幼四处流浪,习惯四海漂泊的他来说,实在是难得。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好一派秋高气爽的景象。聂天翊从睡梦中醒来,经过一晚上的修炼,精c气c神都达到巅峰,整个人神采奕奕,浑身充满着力量。 《太玄经》的确与众不同,夺天地之造化,每晚他睡觉的时候,正是他练功的好时候,玄功在睡梦中天然流转,不强求不刻意,一切顺其自然,正好契合了道家玄功无意之意的真谛。 天空蔚蓝如洗,碧空万里,聂天翊望着遥远的天际,静极思动,心中生出下山的冲动。下山的念头一起,刹那间放大千百倍,变得十分强烈,便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以前,他心中没有生出下山的念头,那是因为游天鸿的逝世对他打击太大,他心如死灰,只想孤孤单单的度过余生。后来又忙于练武,一门心思全部放在武功上,把下山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况且,他也不宜下山,因为《太玄经》一事,他成了众矢之的,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他,都希望从他身上得到《太玄经》。 如今,事情过去大半年,《太玄经》引发的风暴渐渐平息,风声也没有最初那段时间那么紧,加上他武功小有所成,实力大增,足以应付大多数的变故。 填饱肚子后,聂天翊又在山谷中给白衣女留了个信,飘然下山。 三清山脚下有个镇叫清风镇,镇子不大,但颇为繁华。因为这里是鼎鼎大名的三清派的大本营,所以治安极好,虽是乱世,来往的人武林人士也极多,却很少有人敢在这里shā rén放火,胡作非为。因此,小镇民风十分淳朴,居民和睦,安居乐业。 事实上,聂天翊对清风镇并不陌生,当然也谈不上熟悉。陆家庄一战后,游天鸿就带着他和陆灵欣来到此地,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但因要避人耳目,所以极少出门,对这个小镇也不太了解。 清风镇最繁华的地方是镇中心,那里聚集了所有的上等酒楼和商铺,还有一些人气兴旺的娱乐场所也都在那两条街上。相比于镇中心,其他地方就没有那么热闹。 聂天翊来到镇西的一处废弃院落,这所院落原是他在清风镇的居所,如今已经废弃了。院门依旧是开的,屋内也乱七八糟,桌椅倒了一地。当日他被三清派的人抓走,直至今日才回来。 大半年没有住人,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挂满了蜘蛛网。 把桌椅扶起来,重新摆正,聂天翊望着破败废旧的屋子,回想起当日与游天鸿和陆灵欣在此生活的点点滴滴,忍不住热泪盈眶,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悄然滚落。 时过境迁,再回首时,已经物是人非。 过了许久,聂天翊才从伤感的回忆中走出来,来到昔日游天鸿住的屋子,搬开床榻,起出砖头,取出了游天鸿留给他的银两。然后走出了屋子,关好院门,回头望了一眼,收拾心情,往镇中心走去。 穿过几条巷道,只要再拐个弯,便能转入主街道。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五六个人正鬼鬼祟祟c贼头贼脑的聚在一起,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聂天翊见状,心知这些人没安好心,禁不住好奇心起,悄悄的靠了过去,同时太玄真气流转,聚集在耳鼓处,听力瞬间成倍的增强,且随着真气的越聚越多,听力还在不断的增强。那些人的话顿时听得清清楚楚,无有遗漏。 “少爷,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这清风镇就在三清山脚下,这里可是三清派的地盘,三清派自诩名门正派,他们会不会”其中一人说道。 “绝对没问题,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三清派不会愿意去招惹,自找麻烦的。”那少爷拍着胸膛,极有把握。 聂天翊听得暗暗吃惊,心道:“三清派虽然假仁假义,满嘴的仁义道德,但却是天下顶尖的门派,高手如云,三清三才阵更是震惊天下的绝学,昔日神功通玄的南宫溟都不敢小觑。让三清派都忌惮的地方,那究竟是一股怎样的势力?” 那些人又细细的商议一番,最后那少爷说道:“就按刚才商量好的做,见机行事,一旦成功,我重重有赏。” 那几人闻言,大喜,纷纷点头:“少爷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让少爷如愿抱得美人归。”说罢,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奸诈而猥琐。 聂天翊不禁糊涂起来,心想:“这些人的武功并不高,却为何会让三清派都忌惮?莫非是他们身后的势力?瞧他们的模样,像是要去掳劫良家女子,此事既然教我遇上,就不能不管。”又想:“他们身后的势力既让三清派都忌惮,绝对非同小可,自当谨慎行事,万事小心。” 心中既已打定主意,便不再迟疑,尾随而上,跟着他们拐弯,来到主街道,远远的吊着他们。 清花楼是清风镇最有名的青楼妓馆,这里的姑娘不仅貌美如花,而且通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舞也跳得极好。摸着酒杯听她们唱歌跳舞,与她们红绡帐里,谈心说情,共度,是每个男人最喜欢乐意的事。 聂天翊看到“清花楼”三个招牌大字,登时明白过来,那个让三清派这样的顶尖大派都忌惮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清花楼。 三清派自诩名门正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向来十分重视门派清誉和名声,如果清花楼内出现争斗和闹事的话,他们是不愿去管的。因为事情一旦传扬出去,说三清派的人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会让三清派颜面扫地,成为武林笑柄。 那纨绔少爷对身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心领神会,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抬头挺胸,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走进了清花楼。 聂天翊站在不远处,将一切都瞧在眼里,猜测那纨绔少爷定是在清花楼中与人争风吃醋,吃了大亏,这才搬来救兵,回来找场子。他不退反进,不仅没离开,反而跟着走进了清花楼。 既然遇上,那就好好的瞧一回热闹。 可是还没等他跨进清花楼的大门,便被人轰了出来,两个彪形大汉双手环抱胸前,一脸傲慢,盛气凌人的道:“哪里来的臭乞丐,瞎了眼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随便往里闯。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聂天翊一阵愕然,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在深山中生活了大半年,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如果扮演乞丐,以他现在的模样,都不需要化妆,只要拿根竹竿,再找个破碗,保险没有任何破绽。 “两位大哥,一点小意思,拿去喝茶吧。”聂天翊从怀里掏出那沉甸甸,装着足足数十两的钱袋子,从中取出二两,递给两人。 “公子爷,您请,您赶快往里请。”有钱能使鬼推磨,两人立马换了副嘴脸,点头哈腰,再没有一丝的傲慢与不屑,热情的请他进去。 “赵老三,吴老四,你们是死人吗?什么人都放进来。”清花楼的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风韵十足的女人,容颜俏丽,身姿xg gǎn火辣,一双媚眼勾人摄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万种风情,眼见聂天翊衣衫褴褛,心中大怒,不禁双手叉腰,媚眼圆瞪,气呼呼的喝骂着。 她生气的模样依然极具风情,妖媚迷人,聂天翊向来习惯白衣女淡然冰冷的神情,哪里见过如此充满y一u hu一力的姿态,登时呆住了。 赵老三和吴老四闻言,立马跑过来,把聂天翊身怀巨款的事情说了一遍。青姐立即转怒为嗔,伸手挽着他的胳膊,酥胸紧紧的贴着他手臂,嗔道:“公子真坏,故意扮得这样落魄,让奴家看走了眼。呵,公子生的真俊,皮肤真嫩,奴家都嫉妒了。”抬头望着他,吐气如兰。 聂天翊感受到她口鼻喷出的火热气息和胸前那饱满的温软,心中不禁一荡,俊脸发烫,一阵通红。长这么大以来,他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哎哟,俊弟弟,还害羞了呀,是不是第一次来啊。让姐姐找两个漂亮的姑娘来伺候伺候你,怎么样啊?”青姐笑得花枝乱颤,招手道:“红儿,翠儿,快过来伺候这位俊小哥。”三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将他紧紧簇拥,聂天翊只觉浑身难受,大感吃不消,尴尬别扭极了。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最后,他默念《忘撄诀》心法,平心静气。 “柳倩词呢?把柳倩词给老子叫出来,老子今天就冲着柳倩词来的,不见到柳倩词,老子誓不罢休。”纨绔公子那一伙的几个人开始叫囔,其中那个身材高大却肥胖,浓眉上翘,铜铃大眼,满脸横肉的肥硕汉子更是气焰嚣张,口气十分强硬。 “听说这柳倩词不仅生得花容月貌,妩媚娇美,而且很有才情,自幼饱读诗书,精通音律,在歌唱和舞蹈方面都极为出色,是清花楼最美最红的姑娘,今日定要一亲芳泽。传闻她卖艺不卖身,至今仍是冰清玉洁,老子今日要好好查验查验,看看传说是否有误?” “依我看,定然是假的,这里可是妓院。妓院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卿卿我我,男欢女爱,只要有钱就可与任何姑娘颠鸾倒凤,共度良宵么?” “但如果传言是真的,那柳倩词当真是冰清玉洁的处女呢?” “那弟兄们就给她破瓜,让她彻底的变成女人,并传她房中妙术,让她从此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一群人七嘴八舌,不停的叫囊着,言语也愈发放肆,越发不堪,摆明了就是来闹事的。 聂天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登时明白了,心道:“看来今日上演的不会是争风吃醋的戏码,而是一出‘英雄救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霉运当头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香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儿女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强于污淖陷沟渠。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柳倩词手弹琵琶,纵声悲歌,款款而来。她的玉指轻弹,凄柔婉转的曲调响起,如泣如诉,如怨如慕,饱含凄苦与悲凉。她的红唇轻启,歌声优美而凄伤,将一代名妓的心酸与无奈完美的演唱。 柳倩词容颜绝丽,身姿妩媚,轻盈的体态散发着妩媚的风情,娇柔的身姿却又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丰腴饱满的胸部,柔软艳丽的红唇,情深如海的眼眸,的确是一代佳人。 但见樱唇红,柳眉黛,眼眸水汪汪,情意更深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拥抱她c占有她c将她恣意爱怜。 “难怪这么多人想打她的主意,果然是娇柔秀美,妩媚动人,我见犹怜。”聂天翊抬起头,娇妍映入眼帘,不禁大感意外。在清风镇这个地方,竟有如此佳人,其绝代娇颜虽逊色白衣女三分,但她的美更贴人心,更平易近人,更能勾人心魂。 白衣女清冷而惊艳,柳倩词端丽而妩媚,两人的美截然不同。如果说李轻月是雪山之巅清冷高贵的雪莲花,惊艳高不可攀,让人不敢亵渎,那么柳倩词就是百花丛中娇艳富丽的牡丹花,艳美不可方物,妖娆不放荡,柔媚却又显端庄,对男人具有极度的杀伤力和吸引力。 聂天翊亦为柳倩词的美丽所迷,不过她迷的不是她娇柔秀美的风姿与妖娆妩媚的风情,他迷的是她脸上凄美得令人心碎的忧伤。柳倩词的心酸和无奈勾起了他悲伤惨痛的过往,看到被恶霸欺压的柳倩词,就好像看到小时候四处流浪,遭人欺辱的自己,不禁眼角发酸,虎目蕴泪。 他从来没有瞧不起青楼女子,也从来没有觉得她们下贱,因为他知道,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迫不得已,都有着可怜悲痛的身世。 悲惨的经历,拉近了两人心灵上的距离,这一刻,他想要拆穿纨绔少爷把戏更加的坚定与强烈。同时心中也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柳倩词,绝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一曲唱罢,柳倩词已走下了楼梯,来到聂天翊面前。她瞧着聂天翊,清丽的脸庞满是忧伤,凄美绝艳,美目一片朦胧,却硬撑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坚强得令人心碎。 她盯着聂天翊瞧了半天,忽然抛开琵琶,罗裳轻解,投入他的怀抱,朗声道:“今日倩词全心全意的伺候这位公子,其他人若想让倩词作陪,还请等明日,到时倩词自会让各位满意。” 这一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选来选去,柳倩词最后选的不是贵家公子,也不是一方豪富,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所有人都惊呆了,聂天翊也一样,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软玉温香抱满怀了。 震惊过后,有人叹息,有人失落,有人劝阻,也有人愤怒c嫉妒和怨恨。青姐一双媚眼一向勾魂摄魄,此时却难得的认真了一回,道:“倩儿,你可要想清楚,你今日的决定与你今后的命运紧密相连,切不可意气用事。” 那纨绔公子一伙的几个人脸色铁青,那个肥硕汉子更是怒气勃发,本就上翘的浓眉彻底竖了起来,爆喝道:“柳倩词,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今日若不把哥几个伺候的舒服满意,老子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光你的衣裳,然后狠狠的蹂躏你。” 柳倩词美目一片凄迷,却不妥协,平静的道:“若是几位大爷想恃强逼迫倩词,倩词唯有一死,也绝不屈从。” 青姐见事情越闹越僵,连忙过来打圆场,道:“几位大爷,倩儿这丫头不懂事,还望各位大爷多多担待。”转过头来,劝慰柳倩词,道:“倩儿,做我们这一行的,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妈妈知道你对自己的清白看的比生命还重,但形势比人强,有些人我们是惹不起的。” 柳倩词嫩滑白皙的藕臂缠向聂天翊脖子,美目凝视着他,凄然一笑,道:“下楼时,倩词仔细的观察了在场所有人,那些人都眼神火热,恨不得把倩词生吞活剥,唯有他热泪盈眶,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与怜惜。” “无耻的贱人,不要脸的臭婊子。”那纨绔少爷怒气冲天,双眼睚眦欲裂,肺都要气炸了。 他觊觎柳倩词的美貌已久,多次想与她红绡帐内,共度良宵,但每次都遭到她强烈的反抗和以死相拼,一直未能得手。这一次他布局,找人扮演“英雄救美”的戏码,本想一举拿下柳倩词,最后却见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徒然为他人做了嫁衣,如何不让他愤恨欲狂? “臭婊子,想我褚清流贵为清河帮的少帮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老子看上你,那是你千百年修来的福气,你却偏偏不知好歹,不仅推三推四,以死相拼,竟还当真老子的面去勾搭一个臭乞丐。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这清花楼,然后剥光你的衣裳,把你扔到大街上去。”褚清流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恶狠狠的道。 柳倩词一见纨绔公子,登时吓得花容失色,俏脸惨白,说不出话。柔弱的身子如风中的荷叶,不断的摇摆颤抖,随时都可能会摔倒。 她指着褚清流,声音发颤,道:“原来原来是你,原来他们都是受受了你你的指使。”眼中不禁升起一股绝望,凄然瞧了聂天翊一眼,拔下头上发簪,猛然往胸口刺入。 聂天翊见那纨绔公子现身,正要出言拆穿他的把戏,陡然见到柳倩词举簪刺胸,心中一惊,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出手抢下她的玉簪。他情急之下,出手太过迅猛,柳倩词被他一带,身体登时失去平衡,往一旁跌去,聂天翊左臂探出,早已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聂天翊俯身搂着柳倩词,脸颊几乎要贴上她饱满的胸膛,心神一阵荡漾。须知柳倩词的外衣早已脱下,身上只有一件贴身小衣,丰满圆润的酥胸在贴身小衣的包裹下显得更加高挺,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束缚,跳将出来,一起一伏都充满了无尽的y一u hu一。 那清幽如兰的香气,更是自鼻尖直入心脾最深处,让人浑身酥麻,一身的骨头都轻了三两,心魂俱醉。 脚下一滑,聂天翊使出游鱼中悟出的身法,轻易的便脱离柳倩词双臂的环抱,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捡起她脱下的外衣,闪电而回。 将外衣披在柳倩词的身上,将她胸前所有的旖旎风光尽数遮盖,聂天翊才暗暗松了口气,道:“姐姐,秋高气凉,当心寒气侵体,落下病根。”瞧了瞧那纨绔公子,道:“你是不是认识他?为什么他一出现,你就要自尽?他究竟是谁?” 柳倩词满脸泪痕,伤心欲绝的道:“他叫褚清流,是清河帮的少帮主,一直便想让我从了他,甚至多次用强,但每次我都以死相拼,这才保全了清白。清河帮势力强大,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与他抗衡?看来我终究是难逃他的毒手。” “姐姐,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豪气在升腾,热血在奔涌,瞧着凄苦无助,伤心失落的柳倩词,聂天翊心中涌起滔天的战意,莫说是区区一个清河帮,就算与是三清派,他也一往无前,丝毫无惧。 蛰伏在体内的太玄真气仿佛感受到他敢与天地一战的豪情雄心,疯狂运转,强大的力量如怒浪般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蔓延,把围观的人群冲击的人仰马翻,连连后退。这一刻他便如上古的魔神,衣袂飘飘,黑发飞扬,浑身上下透发着无穷的气势,强霸绝伦,震慑人心魂。 “公子,你你有这份心,倩词就很知足了。你快走吧,清河帮势力强大,不是你能抗衡的。”柳倩词不知他底细,不愿连累他,催他走。 “姐姐,你说是三清派厉害还是清河帮厉害?”聂天翊眼神清澈而锋利, “当然是三清派更厉害。”三清派可是天下顶尖的门派,天下人人皆知,柳倩词虽不是武林中人,却也知道三清派不是区区清河帮所能比拟的。 “莫非,公子是三清派的?”柳倩词美目一亮,但立马又黯淡下去:“三清派是名门正派,又怎么会为我们青楼女子出头?” “狗屁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姐姐不需担心,我虽不是三清派的,但也不惧怕三清派。”聂天翊冷笑着,眼神中尽是鄙视与不屑。如果三清派真的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昔日就不会去抢夺《太玄经》,更不会劫持他去要挟游天鸿。 “啊”只要一想到是三清派间接害死游天鸿,聂天翊咬牙切齿,愤恨欲狂,他指着褚清流,喝道:“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恶棍,遇上我,那是你们祖坟上冒青烟,霉运当头,怨不得谁。”脚下发劲,身体倏的窜出,速度快到了极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肩头狠狠的撞在褚清流胸口。 他成功的炼精化气,修炼出真气,这半年来又心无旁骛,勤修苦练,修为勇猛精进,已经臻至“练气”境中期,即将要突破到“练气”境大成,已经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江湖高手。褚清流虽学过武功,但资质远逊,又不肯吃苦,整日的吃喝嫖赌,被他一撞,登时被远远的撞飞出去。 “他妈的,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老子上。不把那个狗娘养的小杂种抓住,老子抽了你们的筋,扒了你们的皮。”褚清流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好一会才回转过来,见肥硕大汉几人竟愣在原地,不由得破口大骂。 肥硕大汉等人闻言,登时清醒,齐声怒吼,冲了上去。 聂天翊冷哼一声,故技重施,翩若惊鸿的身法使出,如箭离弦,肩头撞在肥硕大汉等人胸口,将他们一一撞飞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些人虽有一身蛮力,也会一点拳脚,但聂天翊玄功既成,又岂是他们几个能够对付得了? “你仗着清河帮的势力横行霸道,欺压良善,现在却被我踩在脚底,心里是什么滋味?好不好受?服不服气?”聂天翊一脚踏在褚清流胸口,冷冷的道。 “小杂种,老子服你娘的祖宗十八代。不要得意,等你落到我的手里,老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子定会割了你的卵蛋,喂给柳倩词那个小贱人,哈哈”褚清流含着金钥匙长大,走到哪里都被人恭恭敬敬的捧着,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爹是清河帮帮主褚楚刀,武功高强,刀法盖世,你最好赶快放了我,啊”褚清流骂了一会,又搬出他那当帮主的老爹来,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聂天翊一脚踩断。 “你爹是褚楚刀?”聂天翊瞳孔猛然放大,眼神霎时间变得冰寒。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恨欲狂 “啊”聂天翊双眼睚眦欲裂,一片血红,他状若疯狂,仰天狂啸,如杜鹃啼血,苍凉而凄厉。 “陆伯伯,陆伯母”他仰天悲呼,声嘶力竭,撕心裂肺,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高昂嘶哑的呼声远远的传了出去,深情却悲伤,不舍而无奈,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头皮发麻,难过心酸。柳倩词美目更是一片雾水,泪水如珍珠断线般滚落下来,眨眼间便满脸泪痕。 “褚楚刀,你害得陆伯伯一家家破人亡,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聂天翊发誓,若不将你的头颅砍下来,拿去祭奠陆伯伯和陆伯母,我聂天翊此生便枉为人,当遭天地不容,人神共弃,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想起陆正山浴血搏杀,血染战袍的场景,他心中便好像有千万把刀在剜,恨不得将参与围攻的那些人抽筋拆骨,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褚楚刀真的是你爹?”他死死的瞧着褚清流,眼神冰冷而锋锐。 褚清流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瞧,登时心中一寒,整个人就好像跌入了冰窖,浑身发冷,背脊一阵冰凉。聂天翊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尖刀,透过眼神,狠狠的插入他内心深处,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很好,非常好。”聂天翊恨极反笑,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终于得到了褚楚刀的消息。 昔日赫连空的小徒弟慕翎告诉他,褚楚刀在她的二师兄赫连冲的指示下,在江湖中大肆传播《太玄经》的消息,好让江湖人士群起而攻,从而引出游天鸿时,他心中便无时无刻不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这一次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 “陆伯伯,陆伯母,翊儿先为你们取点利息,杀了褚楚刀的贱种。”聂天翊大吼着。太玄真气疯狂的在体内流转,速度越转越快,眨眼间便臻至极限,但速度却没有丝毫停歇,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最后打破极限,彻底冲破枷锁。 强横狂猛的力量波动,比刚才更强,比刚才更猛,以他为中心,往四面八方浩荡而去。 练气境大成!这是练气境大成才能够散发出的强烈气势。在满腔仇恨的冲击下,他终于冲破桎梏,功力再次精进,又上一层楼,由练气境中级步入练气境大成。 “刀疤叔叔,告诉我爹,为我报仇”褚清流被聂天翊打断双臂,又被他狂猛的一脚扫在膝弯,重重的跪在地上,膝盖爆碎,直痛他死去活来,眼前发黑。晕倒前,他大吼着,声嘶力竭。 “少主”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冲了进来。这是清河帮的一位高手,曾受褚楚刀大恩,受褚楚刀之托,贴身保卫褚清流的安全。 “是谁干的?是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大汉抱住四肢被废,脸如金纸的褚清流,仰天大汉,怒不可遏。他相貌粗犷,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自左脸经过鼻梁贯穿到右脸,本就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此刻心中悲愤欲狂,牵动脸上肌肉,更显狰狞。 “他横行乡里,欺霸良善,仗着清河帮的势力胡作非为,死有余辜。”聂天翊眼神冰冷无情,毫无怜悯。 “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不是你所能干涉的,更不是你能判决的,今日你要死!老子要将你扒皮抽筋,拆骨挖心。”刀疤脸神色冷酷,眼神凶狠如嗜血的饿狼,死死的盯着聂天翊。 “受死吧。”伴随着晴天霹雳般的狂吼,刀疤脸右拳猛然击出,朝聂天翊打去。 “如果清河帮都是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shā rén放火,胡作非为的人,那便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今日我便先杀你,他日再去杀褚楚刀,将整个清河帮彻底覆灭。”聂天翊眼中战意高昂,无所畏惧。 眼见他一拳击来,雄霸刚猛,势道惊人,心中豪情忽起,决定来个以硬碰硬,以刚制刚,竟抛开白衣女所传授的一身精妙武功不用,挥拳迎了上去。他觉得,唯有这样击败他,心中才感痛快,出气才够彻底。 他所学的太玄神功是玄道正宗的功法,博大精深,至阳至刚,威猛绝伦,这一年来又极为刻苦,一身修为已经迈过练气境大成。此时运起十成刚劲,拳势也是极为凌厉,虎虎生风。 两只拳头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金铁交鸣般的闷响。刀疤脸站在原地,岿然不动,聂天翊却向后连退四五步,同时右拳一阵剧痛,好像骨头都要碎裂一般,幸亏太玄真气及时流转,化解入侵的劲力,否者右手骨骼真要裂开。 感受到右拳传来的阵阵剧痛,聂天翊身体血液彻底沸腾,战意全面爆发,他大吼一声,喝道:“再来。”一身深厚的练气境大成功力全面爆发,再次挥拳而上。 刀疤脸见聂天翊被震退后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率先出拳,心中甚是讶异。这些年来,硬茬子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但年纪这么小却这么强悍的,却是头一个,心中不禁凛然。这少年年纪虽轻,但潜力无穷,若不趁机制他死命,将来必成大敌。 两只拳头再次狠狠的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加沉闷的闷响。但这一次被震退的却不仅是聂天翊,刀疤脸同样被震退,并且手臂感受到了久违的疼痛。 刀疤脸心中非常震惊。 刀疤脸自幼骨健筋强c天赋异禀,再加上多年苦练,练就了一身凌厉刚猛的外功,浑身筋骨亦是练得硬若精钢,现在居然被一个少年打伤,这不能不让他震惊。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聂天翊那灼热的真气就如附骨之锥,顺着右掌上的经络无孔不入的侵袭过来,虽然微弱,但灼热的气息简直要将他的手臂活活焚烧,难受的他想要骂娘。他费尽全力才勉强化解,但手臂上已有几条经络被灼伤。 聂天翊一拳未建功,并不气馁,反而更感体内热血如沸,战意激昂。他再次狂吼一声,大喝道:“再来。”再次出拳。 刀疤脸刚刚将那股入侵的灼热气劲化解,更加狂霸的一拳又击打过来,心中惊骇欲绝。想要闪避,却已来不及,况且以他的功夫和名声,竟不敢与一个后背小子比拳,这要是传将出去,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迫不得已,只得挥拳硬接。 毫无疑问,刀疤脸再次被震退,手臂上的伤势也又加深了一分。 聂天翊手臂同样被震伤,阵阵疼痛传来,但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竟一点都不顾及,再次用尽全力,挥动右拳朝刀疤脸打去。 如一头发狂了的雄狮,聂天翊一拳接着一拳,一拳猛过一拳,轰向刀疤脸。 刀疤脸见他如此疯狂,心中惊骇欲绝,这些年来他什么样的狠人猛人没见过?但没有一个像眼前这少年这般神勇。他那修长高挺却略显瘦削的身体好像蕴含着无尽的潜力,竟一拳比一拳猛,一拳比一拳重。 刀疤脸渐渐的失去信心,心中一阵胆寒,他想猛喝壮胆,他想大吼发威,他想使出看家本领奋起反击,但先机既失,心智被夺,别说是扭转败局,就算想抽身而退都做不到,只能一味的被聂天翊压着打。 第七拳时,刀疤脸右臂被彻底轰断,右拳粉碎性骨折,手臂上的经脉也被灼热的真气灼烧得七零八落,右臂算是彻底废了。 第十一拳时,刀疤脸的左臂衣袖爆碎,整条手臂鲜血淋漓,露出了森森白骨,看起来惨不忍睹。 第十二拳时,刀疤脸胸膛塌陷,嘴里鲜血狂喷,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就掐掐死她。”聂天翊狂暴的心情稍稍平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看到肥硕大汉掐着柳倩词的脖子,望着聂天翊,浑身颤抖,眼神脸上尽是恐惧。却是他见刀疤脸被杀,心中害怕,趁机抓了柳倩词,以作要挟。 “你这是在找死。”聂天翊再一次被激怒。他最恨被人要挟,昔日就是三清派劫持他来要挟游天鸿,从而导致游天鸿身殒,这是他心中永远都无法磨灭的伤痛。 “今日你必死!”聂天翊面色冰寒,双目神光璀璨,如刀锋般雪亮。本来废了褚清流,杀死刀疤脸,他心中的怨愤虽未尽解,但狂暴的心情已渐渐平息,不愿再动手,毕竟害死陆正山和陆夫人的是褚楚刀。可肥硕大汉偏偏用柳倩词的性命来要挟他,这等于将他心中封存已久的伤疤再次揭开。 “杀!”怒火积蓄到一定程度,最后彻底爆发,聂天翊一身功力霎时间提至极限,浑身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施展出翩若惊鸿的绝顶轻功,如风如电,如鬼如魅,只见身影一晃,霎时间便来到柳倩词身前。 左手闪电伸出,聂天翊猛然伸出食c中二指直取肥硕大汉双目,肥硕大汉心中慌乱,连忙举臂格挡,他已探出右臂,搂住柳倩词的纤腰,将她拉了过来。 “不不要杀我,不不要杀杀我。”手上没了筹码,肥硕大汉彻底怂了,跪在地上,满脸恐惧,不停的磕头求饶。这也怪不得他没有骨气,蝼蚁尚且偷生,试问世上又有谁不怕死?刀疤脸可是清河帮有数的高手,却也在聂天翊手下一败涂地,以肥硕大汉那点能耐,欺负欺负寻常百姓还可以,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除了跪地求饶,别无他法。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聂天翊将肥硕大汉高举头顶,威武如天神下凡,大喝道:“你用右手掐住倩词姐姐的脖子,那我便废了你的右手。”奋起神力,将肥硕大汉的整条右臂生生撕了下来。 “啊”鲜血狂涌而下,聂天翊沐浴鲜血,仰天大啸,黑发飞扬,浑身散发着强霸的气势,如远古的魔神,俯视众生,睥睨天地。 “赫连空,褚楚刀,三清派的臭道士,还有那些围攻陆家庄的人,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血债血还。噗”他仰天大喊,急怒攻心下,一口鲜血逆行,喷了出来,在身前形成一片血雾,整个人如倾金山倒玉柱,往后便倒,晕了过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姐弟情深 一个冰冷黑暗的世界里,聂天翊独自的行走着,眼前是无边的黑暗,耳边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如一匹孤狼,孤独而悲伤。他恐惧,他害怕,他大声的呼唤c叫喊,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在天地间飘扬c回荡 他呼喊了许久,喊得声音都嘶哑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黑暗的世界一如既往的冰冷,一如既往的死寂。嘶哑的声音在这暗黑死寂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的凄厉。 忧伤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一点一点的侵蚀他的心灵,占据他的内心,吞噬他的清明,他的精神世界开始崩溃,即将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险境地。 在他即将崩溃之际,黑暗的世界出现一抹光亮,一盏孤灯,火光如豆,微弱而摇曳,却努力的燃烧自己,去点燃这个世界。微弱的火光不断的闪烁着,陆正山c陆夫人c陆灵欣c游天鸿c白衣女等人的身影在火光中来回闪现。 陆正山严肃认真,陆夫人温柔慈爱,陆灵欣机灵可爱,游天鸿沉雄睿智,白衣女清冷淡漠,他们脸上神情各异,但眼神中所透露的鼓励和关怀并无二致,都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快乐平安。甚至妩媚的柳倩词,刁蛮的慕翎的身影也出现了,眼中同样的充满了鼓励。 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真切关怀,聂天翊的心渐渐温暖起来,随着他心灵的温暖,那盏灯火越燃越亮,光芒越照越亮,如初升的太阳,驱散所有冰冷与黑暗。 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刹那,一张秀美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白皙而俏丽,如水的眼眸深深的注视着他,满满的尽是担心与牵挂,樱唇红润,吐气如兰,端的是一代佳人,正是柳倩词。 见他醒来,柳倩词非常高兴,俏脸上满是喜悦,道:“啊,公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还好么?刚刚您突然晕了过去,还吐了好多血,可把倩词吓坏了。”说着,长长的舒了口气。 感受到她真挚深切的关怀,聂天翊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但心中却是暖暖的,十分的舒服受用。自陆夫人去世后,他就再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柔真挚的关怀,柳倩词像极了陆夫人,妩媚温婉却又不失端庄。 虽然白衣女也是真心关心他的,但她性子恬静而清冷,外冷而内热,轻易的不会表露感情,所以他心里总感觉缺点什么。 想到陆夫人对他视如己出的亲情和无微不至的关心,聂天翊不禁铭感五内,感激涕泪,又想到她和陆正山为了掩护他们毅然舍却了性命,更是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跪坐在床榻上,聂天翊双手搂着柳倩词纤腰,脑袋靠在她平坦毫无赘肉的小腹,放声大哭:“陆伯伯,陆伯母,爷爷不在了,灵欣èi èi也走了,翊儿翊儿又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陆伯伯,陆伯母,游爷爷,你们在九泉之下还好吗?翊儿好想你们,真的好想你们。” 柳倩词见他哭得这么凄惨,也不禁心下黯然,暗自难过。她早就猜到眼前这少年虽然武艺高强,侠义心肠,却也和自己一样,有着悲痛的过往。 暗自抹去眼角的泪水,柳倩词打起精神,伸手抚摸着他头发,轻轻的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好好的活着,只有这样,他们在九泉之下才会欣慰,才会瞑目。 聂天翊眼中噙着泪水,抬头望着她,一脸的希冀,道:“真的吗?” 柳倩词温柔的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幸福快乐,一生安康,他们就算舍了性命也心甘情愿。”她的神色十分柔和,美眸中充满了关心与怜爱。聂天翊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真挚情感,心田如一股暖流在流淌,十分的感动,暗道:“若是我有这么一个关心我疼爱我的姐姐,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忽然有一个想法,当下瞧着柳倩词,认真的道:“倩词姐,以后我做你弟弟,你做我姐姐好不好?我们姐弟相称,相亲相爱,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 柳倩词心头一颤,脸上的神情当真是又惊又喜,脱口而出:“当然好啊,能有你这么一个英武神勇的弟弟,倩词做梦都求不来呢。可是”脸上的惊喜渐渐消散,神情黯然下来,黯然道:“可是倩词身份低微,出身卑贱,实在不配做公子的姐姐。” 聂天翊道:“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的身世也不好,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流落街头,如果不是遇到陆伯伯和陆伯母,恐怕我现在还是街上的一个小混混,靠着小偷小摸,乞讨度日呢。我做梦都想有一个姐姐,小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在他们的哥哥姐姐面前撒娇时,我心中十分羡慕,看到他们一起嬉笑打闹,你追我追,甚至是为一件心爱的东西争吵的不可开交时,我还是羡慕,就算生活再苦,至少他们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柳倩词心中一酸,眼泪珍珠断线般,哗哗滚落。她为聂天翊的悲惨身世和遭遇感到心疼和伤心,也为自己有着同样可怜的身世和经历而自伤。 聂天翊站起身来,轻轻搂着她,拍着她玉背,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姐姐,我就是你弟弟,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够再来欺负你,我会好好的保护你。或许我的武功不是很高,或许我的修为不是很强,但我会努力修炼,努力的让自己变强,努力的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一点伤害。”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陆灵欣和白衣女的身影。 “呜呜”柳倩词再也忍耐不住,趴在聂天翊肩头哭了起来。这些年来,她身为清花楼的头牌,看似很风光,艳光四射,但那只是表面,为了生活,她不仅要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还要忍受那些人的骚扰。像褚清流这种人着实不少,为了得到她,玩弄她的身体,他们或威逼,或利诱,或晓之以理,或动之以情,无所不用其极,这其中的艰苦和心酸实难以为外人道也。 柳倩词这一哭,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流下的泪水把聂天翊肩头的衣衫都浇了个凉透。瞧着聂天翊肩头那一大片水渍,柳倩词俏脸一红,羞的低下了头,低声道:“对不起啊公子,倩词失态了。” “姐姐切莫再叫我公子了,听得怪别扭的,叫我啊”突然伸手在额头上一拍,道:“打你这个没有记性的臭小子。” 柳倩词见他突然给自己一巴掌,心中觉得很奇怪,脸上眼中满是疑惑,道:“弟弟,你在干什么?是哪里不舒服么?” 聂天翊摇头笑道:“我没事,我是在惩罚我自己。说了这么久,还没告诉姐姐我的名字,你说我是不是该打呢。姐姐,我叫聂天翊,以后你可以叫小天,也可以叫我小翊,嗯,就叫小天吧,小翊,笑意,那不就成笑话了?怪别扭的。” “噗嗤”柳倩词见他说话风趣,神情却偏偏十分的严肃认真,一本正经,不禁笑了出来,赞道:“一飞冲天,志存高远,果然是好名字。小天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可见前途无量,潜龙出渊,将来必会惊震天下。” 聂天翊一点都不谦虚,拍着胸膛道:“那是当然,小天可是立志要超越南宫溟,成为千古第一人的。咦,姐姐,你脸上是什么?怎么突然变成小花猫了?啊不好意思”突然意识到她脸上污迹的来源,连忙低头,打量自身。 这不瞧是不知道,一瞧当真吓一跳,只见他自己衣衫褴褛,浑身染满鲜血,鲜血已经变得暗红凝固,粘在衣服和头发上,污秽之际。他将那肥硕大汉的一条手臂生生的撕了下来,鲜血淋了一身,刚才认了姐姐,心中欢喜,以致于忘记了这茬。 聂天翊看到柳倩词洁净的衣衫上血迹斑斑,又瞧了瞧床榻上的被褥,心中十分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姐姐,真的对不起,我我忘了身上全是血” 柳倩词却一点都不介意,见他不停的道歉,脑袋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不禁笑了起来,嫣然笑道:“小天不必说对不起,姐姐并不怪你。生若为男即shā rén,不教男躯裹女心。小天这样才更像个铁血男儿汉呢,不然以你这白皙俊朗的面容,乍眼一瞧,还以为是女扮男装。” 聂天翊俊脸通红,更加不好意思了。 柳倩词见他面嫩,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出门,去吩咐丫鬟去准备热水,并让人上街去买衣服。 没过多久,热水准备好了,衣服也买回来了,柳倩词来到聂天翊身边,微笑道:“小天,让姐姐来伺候你沐浴更衣。” 聂天翊一听,俊脸一片通红,一直红到脑后跟,忙道:“不用,不用,我我自己来就行了。”他对敌时英姿勃发,豪气冲天,无所畏惧,此刻却像个纯情小少年,心慌意乱,浑然不知所措。 柳倩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道:“小天还害羞,不好意思了啊。这没有什么,姐姐给弟弟洗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聂天翊低着头,完全不敢抬起来,道:“倩倩姐,真真的不用,小天自自己来就行了。” 柳倩词没有再坚持,她虽然出身青楼,于男女之道了解的远比聂天翊要多,但毕竟冰清玉洁,,禁不住俏脸微红,道:“那好吧,等你沐浴完毕,姐姐再帮你梳头。”说罢,退后屏风后面去了。 聂天翊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脱掉衣服,跨进浴桶。他的动作十分小心,十分轻盈,尽量不使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柳倩词在屏风后面也是尽量的压着呼吸,大气不敢喘,房间内一时静悄悄的,针落可闻,气氛十分压抑。 过了一会,柳倩词为了冲淡这种气氛,开口道:“小天,你喜欢听琴吗?如果喜欢的话,姐姐就给你弹奏一曲。”聂天翊听说柳倩词会弹琴,心中十分讶异,但立马又释然,青楼女子多技艺傍身,琴c棋c书c画,诗c词c歌c舞等至少需要会一两种,柳倩词身为清花楼的头牌,又岂能不会弹琴? 当下道:“姐姐愿意抚琴一曲,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姐姐的琴一定弹得很好,小天早就想听了,这回可以如愿了。” 柳倩词心中甚是欢喜,浅笑道:“很好谈不上,勉强能够入耳,希望小天不要嫌弃。”说着取出古琴,置于琴案之上。 柳倩词凭案而坐,然后深吸口气,平静心情,双手挥洒,优雅的弹奏起来。她的古琴是罕见的珍品,她的技艺又非凡,所奏出来的声音清脆悠扬,柔和而平稳,不带丝毫杂音,如山涧的滴水,叮叮咚咚,如珠落玉盘,叮叮铃铃,又如出谷的黄鹂,轻扬欢乐,一声一响都透着轻快和欢乐,优美悦耳极了。 聂天翊听着琴音,便好像立身于一个空灵祥和的山谷,清幽雅静,鸟语花香,只感觉心中一阵气爽神清,精神振奋,不禁诧异的瞧了屏风后的柳倩词一眼。他心中早有准备,知道她的琴弹得好,却没想到竟然弹得这般好,虽及不上白衣女那出神入化的箫艺,却可与陆夫人相媲美。 琴音悠扬,在房间中来回飘荡,虽然曲调平和,但依然动人心魂,引人入胜。聂天翊沉浸在琴音的天地里,渐渐的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自我。 一曲既终,聂天翊还没回过神来,柳倩词见他迟迟没有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颗心也渐渐焦躁起来,最终,她喊了出来,道:“小天,你怎么样了?好了没有?” 聂天翊听到她的呼喊,惊醒过来,道:“马上就好了。”胡乱的搓了两下,便跨出浴桶,把新买来的衣服穿在身上。 穿好衣服后,聂天翊来到屏风后,只见琴案上放着一具古琴,琴身黄中带着浅绿,且木纹之中还隐隐带着金丝,看上去极是不凡。他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目光落在古琴上,久久不曾移动。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具古琴,琴作七弦,最大的特点是尾部有焦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无奈决定 聂天翊瞧着那黄中带着浅绿,木纹之中隐隐带着金丝的古琴,心中好奇,道:“姐姐,这是什么琴?我曾见过一把焦尾琴,听陆伯母说是东汉著名的音乐家蔡邕所制,不知道跟这具琴相比,哪一具更好?” 柳倩词一声惊呼,激动的道:“啊,焦尾琴?那是与周朝的‘号钟’c春秋的‘绕梁’c西汉的‘绿绮’齐名的四大古琴之一。据说当年董卓被杀,蔡邕亦被王允下狱所杀,焦尾琴也随之而毁,却不曾想还在世间。小天,你何时见过?可知那具焦尾琴现在在谁手中?”因为心中过于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聂天翊神色一黯,悲声道:“焦尾琴曾为陆伯母所有,一年前陆家庄被一群江湖人士围攻,陆伯伯战死,陆伯母与他夫妻情深,也随他而去,焦尾琴也因此下落不明了。” 柳倩词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悲惨故事,心中又是伤心,又是后悔,为了不继续触动他的伤心往事,便岔开话题,道:“姐姐这张琴乃是千年的金丝楠木所制。金丝楠木木性温和稳定,所制出来的琴声音轻扬平和,没有杂音,而且经久耐用,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翘裂c破音,千年的金丝楠木更是如此。” 轻抚金丝楠木琴,脸露微笑,柔声道:“此琴虽比不上四大古琴,但也是罕见的珍品,姐姐便用它再为弟弟弹奏一曲吧。”纤指轻洒,拨动琴弦,再次优雅的弹奏起来。 为了不勾起聂天翊的悲伤往事,她特地选了首轻快欢畅的曲子。但见玉指挥洒,琴弦如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指间来回的跳跃,荡起一声又一声欢快而又唯美的声音,这些声音行云流水般的连贯在一起,便形成了一曲轻畅欢乐的曲子。 轻快的琴音悠悠不绝,便如和煦柔暖的春风,吹拂着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轻抚着人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聂天翊只觉浑身舒爽,遍体畅泰,他沉浸,他陶醉,他轻轻的闭上了眼,他彻底融入到那个欢快自由的天地里。 柳倩词双手拨洒,指随意走,音由心发,轻快而优雅。她悠悠不绝的弹奏着,可能是因为心情发生了变化,她的琴曲渐渐的转了调,琴音中的轻快和欢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凄凉和忧伤。 欢快祥和的世界被打破,聂天翊自陶醉中清醒过来,他望着柳倩词,心中既心酸又伤感,涌起无限怜爱。他暗暗决定,以后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绝不让褚清流之辈再来欺负c逼迫她,同时还要寻到焦尾琴,赠予她。 柳倩词满脸泪痕,清丽的脸庞满是忧伤,凄美得让人落泪。她十指连颤,拨动琴弦,曲调凄柔婉转,如泣如诉,饱含哀怨,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凄苦c悲伤c无奈尽数发泄出来。弹到忘情处,红唇轻启,放声悲歌,歌声也如琴声,忧伤而无奈。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香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儿女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强于污淖陷沟渠。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曲调凄伤哀婉,正是她被肥硕大汉等人逼迫现身,下楼时唱的那首。 聂天翊再也忍耐不住,扑在她身上,从背后紧紧的抱着她,热泪在盈眶中打转,悲叫道:“我要血染江湖,我要立威天下,杀出一个绝世威名,让所有的人听到我的名字便闻风丧胆,不敢再来欺负你,更不敢动你一根毫发。”他的心中涌起无边的悲意与恨意,也涌起无边的战意与豪情,变强的念头如狂暴的大海般,在他心里激荡澎湃。 柳倩词转过头来望着他,梨花带雨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伸手轻抚着他脸颊,微笑道:“小天真好,为了姐姐竟愿与天下人为敌,姐姐听了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嗯,姐姐有个礼物要送给小天,不知道小天愿不愿意接受呢?”捏了捏聂天翊的脸颊,道:“哦,小天长得真俊,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姐姐都有点嫉妒呢。” 聂天翊嫩脸一红,道:“只要是姐姐送的,我都喜欢。” 柳倩词美眸轻眨,眼神中带着一丝慧黠,浅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管姐姐送什么,都要喜欢,都要接受哦。”聂天翊见她笑得甚是狡黠,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想要说不,却又怕她伤心,点头道:“只要是姐姐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 柳倩词站起身来,脱离他的怀抱,罗裳轻解,只穿贴身小衣,张开双臂,旋风般舞动起来。她的身姿十分轻盈,体态柔美,一口气在原地连转七八个圈,更是把那玲珑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望着看得呆了的聂天翊,柳倩词嫣然笑道:“这个礼物喜欢么?” 聂天翊不敢置信,脑海中如起了个惊雷,一片空白,失声道:“什么?” 柳倩词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道:“姐姐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这么大反应么?怕姐姐吃了你么?”双手搂着他,脑袋靠在他肩头,轻轻叹道:“姐姐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好把自己的清白送给你,因为对姐姐来说,这是最珍贵的。这些年来,姐姐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清白,多次以死相拼,姐姐真的累了,姐姐再坚持不下去。与其便宜那些liu áng恶棍,倒不如便宜我亲爱的弟弟,所以啊,我的好弟弟,你就当成全姐姐,别拒绝好么?” 不等他回答,柳倩词轻轻叹了口气,低头轻抚着自己的脸颊,轻轻叹道:“有时候姐姐真恨不得毁了这张脸,那样就不会有人垂涎c惦记了。”她的言语中饱含了无尽的心酸与无奈,但脸上却十分的平静,平静得教人心碎。 在她的心里,有着太多的委屈心酸和无奈。 聂天翊心痛欲绝,再也忍耐不住,热泪哗啦啦的滚落下来。柳倩词这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欺压,尝尽了人情冷暖c世态炎凉后,看穿世情,以致于心灰意冷,甚是有点自暴自弃。 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聂天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抱,轻轻抚摸她光洁滑腻的玉背,哽咽的道:“小天不仅要保护姐姐,还要寻到焦尾琴,送给姐姐,让姐姐弹奏,就谈刚才那首欢快的曲子。” 柳倩词一脸的向往,期盼的道:“小天,你说的是真的么?遮莫不是哄姐姐高兴?” 聂天翊道:“当然是真的。以后有小天在你身边,不论将来发生什么,小天都会保护你,不论你想要什么,小天都会想办法为你找来,不论你想去哪里,天涯海角,小天始终与你在一起。” 柳倩词甜甜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只要有小天在身边,姐姐便什么都不怕啦。好啦,现在就让姐姐把自己的清白交给我亲爱的弟弟吧,能够把自己的清白交给我的弟弟,姐姐一点都不后悔。”臻首轻仰,红唇轻启,在聂天翊惊讶至不敢相信的眼神中,送上了香吻。 柳倩词的香唇贴上来的那一刹那,聂天翊脑子轰然一震,一片空白。倩词姐姐竟然真的要将她的清白交给他,还送上香吻,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这一切又都是真的。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聂天翊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白衣女的身影,《忘撄诀》的口诀在心底响起,如暮鼓晨钟,如经声佛号,来回的响起。他猛然惊醒,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这才没有铸成大错,否者必定会愧疚终生,悔恨终生。 一把拉过被褥,遮住柳倩词的娇躯,聂天翊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跪在床前,道:“小天该死,小天对不起姐姐,小天不是人”抬起双手,左右开弓,一口气扇了自己十七八个耳光,他悔恨愧疚之下,下手极重,只打得两边面颊通红,肿胀不堪。 柳倩词连忙抓住他的手,道:“你这是干什么?”聂天翊不敢瞧她,低声道:“小天对姐姐不敬,罪该万死,猪狗不如。”柳倩词道:“这是姐姐自愿的,如果说错,也是姐姐的错,是我钩隐又获你的。”聂天翊不知该说什么,低头不语。 柳倩词瞧了他好一会,道:“你是不是嫌弃姐姐出身青楼,身份卑贱?”聂天翊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任何青楼女子,更没有瞧不起姐姐。”柳倩词道:“那你是嫌弃姐姐不够漂亮,身材不够好么?”聂天翊道:“姐姐容颜俏丽,身姿玲珑曼妙,温婉妩媚,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柳倩词道:“既然你觉得我漂亮,又不嫌弃我的出身,为什么不愿意?”聂天翊不知如何回答,过了好一会才道:“你是我姐姐,我在心里敬你重你,我可以舍命保护你,我希望你幸福。” 柳倩词道:“姐姐现在就很幸福啊。能够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我最亲最爱的弟弟,我心里很高兴,很开心,很幸福呢。”聂天翊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瞧柳倩词,他怕看到柳倩词凄迷的眼神,怕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会心软,更怕自己经不起y一uhu一,坏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一生 把游天鸿留给他的银子全部塞给柳倩词,聂天翊说道:“姐姐,我过两天再来看你。”言罢,从窗户中一跃而出,落荒而逃。 柳倩词看到聂天翊落荒而逃,心中既欢喜开心,又凄凉伤感,她望着窗外,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苦笑,心道:“小天,姐姐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真心对我好,真心想认我这个姐姐的。小天,别了,不知今生我们姐弟还能不能再相见?不管在哪里,姐姐都会向天祝祷,愿你幸福快乐,一生平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仇恨勃发 聂天翊一路上发足狂奔,翻山越岭,大约半个时辰,回到了绝天峰下的山谷,也是游天鸿埋骨和改变了他命运的山谷。 在谷口崖壁上的一块大石上坐下,聂天翊呼呼的喘着粗气,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如剧烈擂动的大鼓,节奏又快又猛。从清风镇到这个山谷,路途虽不算远,但山路陡峭,沿途多荆棘险阻,是以这一番奔袭下来,以他的内功修为,也有点吃不消。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原因,他之所以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完全是因为柳倩词。虽然离开有一段时间,但柳倩词妩媚的风姿,完美的身形,那高耸的胸脯,平坦的小腹和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都极具y一u hu一力,那旖旎的风光呈现在他脑海里,片刻都不曾消失,片刻也不曾忘却。 他呆呆的坐在那里,许久都不曾移动,心里想着柳倩词,想着与她相遇时的情景,想到自己从今以后有姐姐了,心情一阵欢喜,一阵激动,嘴角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丝微笑。 母爱如海,伟大而细腻,浩瀚而柔软,如流水般温柔,如春风般细腻,如冬阳般温暖,如清泉般圣洁。它是春夜无人知晓的细雨,悄然而来,悄然而去;它是黄昏穿过林间的晚风,拂起一阵凉爽,却只留下轻轻的婆娑;它是清晨透过云层的阳光,驱散一切黑暗,却努力的收敛着光芒,只为不刺激你的双眼。 母爱,看似不起眼,却无处不在;看似不经,却无微不至。 柳倩词像极了陆夫人,妩媚温婉又不失端庄,且温柔善良,在她的身上,他感受了久违的母爱。自娘亲去世后,他便再没有感受到那春天般的温暖,直到陆夫人的出现。可没过都久,陆夫人又离世,他得而复失。 如今,他在柳倩词身上再次感受到那种如水的关怀,那是他最渴望的母爱,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 或许是他太过专注,或许是白衣女轻功太高,又或许是两者都有。白衣女悄然而至,在他身后站了好半天,他竟没有丝毫察觉,直到她开口,道:“翊儿,你在想什么?” 聂天翊听到她的声音,心中的欢喜不亚于遇到柳倩词,一跃而起,转过身来,道:“姐姐,你来啦。”瞧着她清丽绝伦的绝世风姿,那盈盈俏丽的风情,心中竟不受控制的去幻想她雪衣下玲珑浮凸的完美,禁不住俊脸一红,连忙转移注意力,道:“姐姐,我今天下山了,还遇到了一个人,她像极了陆伯母。” 白衣女美目一亮,诧异的道:“你遇到一个人,像极了你陆伯母?” 聂天翊见她神情大异往昔,心中颇感奇怪,不禁多瞧了她一眼,道:“是啊,不是形似,是神肖。她们的气质非常相似,都是那么的妩媚温柔,都是那么的温婉端庄,外柔内刚,纵死不屈。姐姐,你认识她吗?”他素知她性情清冷,对世事漠不关心,万事不萦于怀,却对柳倩词表现出关心,故有此一问。 白衣女摇了摇头,道:“我一直住在山上,从未下过山,又怎么会认识?再说了,我不曾见过你陆伯母,就算见到了,也不知她们气质相似,神情酷肖。后来呢?你遇到她之后,又怎样呢?” 聂天翊并没有隐瞒的打算,正要原原本本说出来,可话到嘴边,方觉不妥,心虚的道:“姐姐,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我是在青楼中见到她的。”偷偷的瞄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但神情却明显的冷了几分,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将事情的经过c始末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不禁长叹一声,道:“倩词姐姐虽然出身青楼,但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为了保住清白,不惜以性命相拼,令人敬佩。姐姐,你不会因为她出身青楼瞧不起她吧。”最后这句话却是对白衣女说的。 白衣女摇了摇头,叹道:“天下大乱,烽烟四起,藩镇割据,国与国之间攻伐不休,征战不休,最后苦的还是天下无辜的百姓,还是那些既没有背景,又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子。翊儿,既然你与你陆伯母相像,说明与你有缘,你何不助她出苦海?以你今时今日的修为之高,武功之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聂天翊一阵默然,不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落荒而逃,因为柳倩词心怀感激,要以身相许,将清白之躯给他?但白衣女既然问起,又不能不答,只好转移话题,道:“姐姐,我得知了害死陆伯伯和陆伯母的大恶人的下落,他就在的信安,离这里不过一百多里路。” 白衣女心中豁然一惊,失声道:“什么?赫连空竟然来到了信安?” 聂天翊道:“不是赫连空,是褚楚刀,清河帮的帮主。赫连空虽然是杀害陆伯伯的直接凶手,但如果没有褚楚刀在江湖上推波助澜,引得天下的武林人士围攻陆家庄,陆伯伯未必会惨遭不测,所以”他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道:“赫连空该死,他褚楚刀更该死。” 白衣女上前一步,轻轻抚摸着他头发,柔声道:“翊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聂天翊道:“在山下我已经哭过一次,这已经够了。若是遇到事情,动不动就哭泣,那么懦弱,那么无能,又怎么去完成爷爷的心愿?”他霍然抬头,目光凌厉而坚定,决然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哭,就算要哭,也是让那些恶人哭,血债终需血来还。” 白衣女怕他冲动,劝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你的资质,不消两三年,褚楚刀便不是你的对手,到时候要杀他自是容易。但现在想胜过他却很难,何况清河帮人多势众,你”聂天翊道:“姐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去送死。” 从这天起,他加劲的练功,疯狂的练功,玩命的练功。早也练功,晚也练功,吃饭的时候练功,睡觉的时候双手也不断的比划,打出各种招式。一天到晚,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似乎他的生活中,除了练功再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白衣女并未离开,她见到他这种状态,心中十分担忧,也十分心疼,但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在这个时候,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曾试过以玉箫吹奏《忘撄诀》,去平息他心中的仇恨,但几天下来,效果并不大。 仇恨是一粒种子,若不被时间所冲散,便会扎根在心底,生根发芽,在时间的浇灌下,疯狂成长,越积越深。等它再次爆发出来时,那便是滔天恨意惊空三万里,满腔杀气凌牛斗冲霄汉,直上九重天,再也无法压制,无法阻挡。 陆家庄之战已经过去一年多,陆正山和陆夫人也已经谢世许久,但聂天翊心中的仇恨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丝毫的淡化,反而越积越深,只是埋在内心深处,等闲不表现出来。但此时此刻,终究是被褚楚刀引爆开来。 “啊”聂天翊仰天长啸,太玄真气疯狂运转,将翩若惊鸿的轻功身法发挥到极致,发足狂奔,在深山密林中快速的穿行着。纵然山高林密,荆棘遍地,纵然路途崎岖,怪石嶙峋,依然无法阻挡,他发疯的脚步。他如一头发了狂的猛虎,在深山中来回奔走,所过之处,百兽避让,群鸟惊飞。 俗话说:一山不可容二虎,一国不能纳二君。高手有着高手不容置疑的风范,猛虎也有着猛虎不可侵犯的威势,当聂天翊这头过江猛虎,强势的闯入真正的猛虎的地界时,自然会引发惊天的碰撞。 一头花斑猛虎从林间窜出,速度极快,一跃三丈,吼声如雷,直扑聂天翊。 洪亮雄浑的啸声响彻山林,响在聂天翊的耳边,宛如晴天的大霹雳重重的击在他心头,只惊得他心胆俱寒,整个人瞬间清醒。但此时花斑猛虎已经高高跃起,居高临下的朝他扑了下来,劲风压顶,耳际生风,情况危险到极点。 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转身,聂天翊没有丝毫犹豫,太玄真气霎时间灌注足底,玄奥的惊鸿步超常发挥,一步三丈,缩地成寸,技近乎道,这才险之又险的躲过这必杀的一扑。 在鬼门关前兜了一圈,聂天翊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嘴里猛喘粗气,手脚一阵发软。这不是累的,是吓得,刚才的惊险程度不亚于千钧一发,只要反应稍慢,又或者惊鸿步法的发挥稍有不如意,都会命丧花斑猛虎的利齿和利爪之下。 花斑猛虎一击未成,低吼一声,再次纵跃而起,扑了过来。 聂天翊见它来势凶猛,那锋利的爪子,尖长的牙齿,若是被抓着,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当下不敢冒险,低头弯腰,就要避开,却不料那花斑猛虎虽扑了个空,但那强劲有力的尾巴却抽了下来,重重的抽在他背上。 聂天翊只觉背脊剧痛,差点没晕过去。那虎尾一抽之威,实不下于三流高手的铁鞭全力一击,若不是太玄真气博大玄奥,远胜一般内功,且最近修为又有精进,及时化解那股力道,恐怕内腑已然受创。 “啊”聂天翊怒发冲冠,仰天长啸。彻骨的疼痛,可以将一个人彻底的激怒,也可以让原本疯狂的人再次疯狂。 眼见花斑猛虎再次扑来,他一声长啸,不闪不避,双足在地上用力一撑,整个人如一道利箭,冲了上去。 一招黑虎掏心,注满太玄真气的十指便狠狠的插入了花斑猛虎的胸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清河形势 聂天翊如一杆标枪般挺立山巅,浑身染满了鲜血,黏稠暗红的血液散发着浓郁刺鼻的血腥气,中人欲呕, 但他却一无所觉,似乎完全没有发觉。浓郁的血腥气不仅没有让他心生恐惧,让他害怕,反而让他心底的战意渐渐复苏,骨子里的战血慢慢沸腾。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锋锐,遥望着天际,胸中涌起滔天的豪气和斗志,放声高歌道:“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当shā rén,不教男躯裹女心。纵然清河帮是龙潭虎穴,褚楚刀是地狱阎罗,我依然一无所惧,一往无前。” 白衣女站在他身后,看他这副模样,一向冷漠的她也不禁担忧起来,俏脸上满是心疼,道:“翊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你何必把自己逼的这么狠呢?如今你已经修成太玄神功,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报仇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这么心急?当年南宫溟得到《太玄经》后,不一样选择韬光养晦,直到武功大成方始出世?” 聂天翊道:“姐姐,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自从我得知褚楚刀的消息后,心里的仇恨便如火山爆发,再也压制不住。这几天来,只要我一闭上眼,脑子里闪现的全是陆伯伯和陆伯母喋血的画面,褚楚刀已经成为我的心魔,我的梦魇,不杀褚楚刀,我难以静心,更不要说精神晋入那万念俱减的至境。” 白衣女道:“我能够体会你的这种心情,但但褚楚刀武功高强,清河帮的势力又不容小觑,你你若前去,真的很很危险” 聂天翊灿然一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了陆伯母,要照顾好灵欣èi èi,我也承诺过倩词姐姐,要保护她,不让坏人再欺负她。赫连空不死,游爷爷和陆伯伯他们的仇就不算报了,爷爷的心愿也没有完成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岂肯轻轻易易的就死了?再说了” 他高举双手,振臂道:“我已经长大了,我是男人,男人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好男儿当敢于与天下人为敌,纵横四方,血洒天下。” 白衣女双眼通红,美目一片凄迷,抬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的道:“上士得道于山林,中士得道于都市,下士得道于山林,你们虽然修习的都是《太玄经》,或许却要走截然不同的路。也罢,也罢,或许玄清门的路更适合你。” 她定了定神,道:“翊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再阻拦你,或许正如你自己所说,仇恨一旦爆发,便再难压制,若强行留下,反而容易走火入魔。现在我把清河帮的情况简单的跟你说一下,你好好的记着。” 聂天翊知她一向对世事漠不关心,现在竟将清河帮的情况都已经打探清楚,显然早已料到他会去找褚楚刀报仇,怕他吃亏,这才一改以往的作风,心中非常感动,当下凝神倾听。 白衣女深吸口气,红唇轻启,道:“清河帮的势力主要分布在玉山县境内,帮众有上千之众,势力庞大,是玉山县内数一数二的大帮派。清河帮的总堂设在信安城,信安城地理位置特殊,是须江c常山和戈阳的交界处,虽然繁华热闹,却也龙蛇混杂,帮派林立,清河帮三分之一的势力都在那里,且有帮主褚楚刀亲自坐镇。” “清河帮内,以帮主褚楚刀的武功最为高强,一手狂沙刀法大开大阖,凌厉无匹,会过无数英雄好汉,且心狠手辣,江湖中向来很少有人愿意招惹。除却褚楚刀之外,清河帮武功最高的当属左右护法和四大金刚,左护法百里东,又g dā一疤脸,因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而得名。右护法赵明虎虽然脾气暴躁,但为人十分勇猛,使一杆长矛,攻击凌厉,饮血无数,又称饮血矛。赵明虎与百里东的关系极好,情同手足,你杀了刀疤脸百里东,需要小心他找你拼命。” 她瞧了一眼聂天翊,幽幽的道:“虽然你十二拳打死了百里东,但切不可掉以轻心,以为他不堪一击。事实上百里东天赋异禀,筋强骨健,一身外功凌厉刚猛,能徒手格毙狮虎,生裂豺豹,而且他擅长用刀,刀法高明,不在褚楚刀之下。他之所以轻易的被你击杀,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掉以轻心,没有将你放在心上,加上你所修的太玄真气神妙无方,一交手便吃了个暗亏,这才导致他的败亡。若是他的真功夫使出来,你们两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或许你最终能取胜,但绝不会这般轻松,这般完好无损。” 聂天翊回想起当日拼拳时,拳头被百里东震得疼痛欲裂,心中一凛,暗暗点头:“若非他轻敌,为我所乘,鹿死谁手,当真难料?”不禁大呼侥幸,道:“姐姐放心,狮子搏兔,亦尽全力,翊儿绝对不会轻视任何人。” 白衣女继续道:“清河帮的四大金刚段志复c殷莫山c韩兴c薛豹,武功高强,不在百里东和赵明虎之下,在清河帮内仅次于褚楚刀。四人之中,以段志复的修为最高,武功最强,已经达到了练气境大成,与你的修为不相上下,但以太玄真气的博大精深,足以压他一头。不过他的一身武功都是从血与火中锤炼出来的,实战经验丰富无比,若是遇上,胜负仍未可知。” 聂天翊眼中精芒爆闪,断然道:“我能胜他。” 白衣女道:“你都未见过他,又怎么能够确定一定能胜过他?” 聂天翊道:“这便是要对自己有着必胜的信念。陆伯伯曾经说过,不论遇到何等高手,都要坚定必胜的信念,都要保持着高昂的战意和强大的信心,打不过可以逃,可以躲,但绝不能胆怯,不能害怕。对敌之际,不仅仅的修为武功的较量,更是智慧c策略的较量,是整个精c气c神的较量。” 白衣女点头道:“你陆伯伯说的不错,武功修为的高低固然有着很大的关系,但临场发挥,随机应变才是最重要的,时刻保持着沉着冷静的头脑,这样才能去发现对方的破绽,甚至是引导对方露出破绽,从而一举制敌。” 顿了一顿,继续道:“段志复的修为最高,武功最强,其次是殷莫山,他的修为只比段志复稍逊,为练气境中级,但随时可能突破至大成,至于韩兴和薛豹,两人都是练气境初级的修为,韩兴略高,薛豹最弱。” “段志复,人称‘小典韦’,身材魁梧,臂力过人,使一对镔铁戟,一手沉沙戟法擅长以攻破攻,在江湖上赚下不小的名头。殷莫山,外号“开山手”,一手伏魔拳法使将出来端的是刚霸威猛,虎虎生威。至于韩兴和薛豹,两人武功修为比之段志复和殷开山逊上一筹,却也颇为高明,韩兴用枪,一手毒龙枪法诡变百出,薛豹用剑,剑法迅疾凌厉,在江湖上都颇有声名。” “除了这七人,清河帮其余的人武功虽不足惧,但毕竟人多势众,一旦陷入重围,即便武功再高,也是凶多吉少。” 聂天翊道:“姐姐放心,我不会鲁莽的。对了,姐姐,那褚楚刀武功究竟怎么样?”他只听她详细的说过段志复等人的武功修为,却没有说到褚楚刀。 白衣女道:“褚楚刀修为究竟如何,很少有人知晓,他这几年来鲜有出手,清河帮的事也都是百里东赵明虎和段志复等人在处理。”瞧了聂天翊一眼,道:“根据陆家庄一战来说,他的武功修为应该在练气境巅峰,至于现在,有人说他已经踏入还神境。” 修炼一途,讲究炼精化气,练气还神,炼神化虚炼精化气过程中以精c气c神为基础,结合元精与元气合炼,所修炼出轻清无质的精气相合之物——真气,只属于后天真气。 后天真气只可以通过呼吸之气和饮食水谷之气补充,先天真气既可以通过呼吸之气和饮食水谷之气补充,又可通过采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来补充,而且不需要有意识的采集,只要将自己置身与天地之间,日月照耀之下,意想自己与天地日月融合,便可以吸收最精纯的能量。 若是功力足够深厚,数日一餐,象征性的吃点水果蔬菜,靠吸收着天地精气,便足够身体所需。这便是传说中的辟谷境界。 先天真气在内可以滋养脏腑,在外可以护卫身体,身轻体健,百病全消,修炼到高深境界可以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不需要依赖于口鼻呼吸,通过消耗体内的先天真气,长时间不呼吸也不会产生窒息,也可以返老还童,甚至是破碎虚空,长生不老。 人修炼内功的真正目的便是在于后天返先天,通过壮大后天真气去补充先天耗损的真气,再将其从肾中激发出来,让其运转全身,使人重新回到母胎之中的状态,甚至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炼精化气只是基础,练气还神才是由后天返先天,把后天真气变成先天真气的最初过程,这也是修炼内功的真正目的。 练气境只是基础,唯有达到还神境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修炼的道路。 还神境,在江湖上已经是第二流的高手了。如果褚楚刀真的突破到了还神境,那聂天翊想要报仇,当真不易,两人的功力相差太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采薇一曲 秋风瑟瑟,静夜凄凄,残月孤星,黯然神伤。 独立山巅,独倚壁岩,回首往事,心伤魂断。 揪心的痛,撕扯着一颗孤独的灵魂,彻骨的恨,烙印在每一寸血肉中,日夜搅扰,锥心蚀骨,寝食难安 天亮的那一刻,聂天翊离开山谷,踏上生死未卜的fu ch一u之路,白衣女吹着玉箫为他送行,轻缓而凄伤的箫音飘飘渺渺,蕴含着最真挚的情感,直入人心扉最深c最柔软处。 聂天翊浑身一震,整个人愣在原地,眼中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与不敢置信。他知道白衣女会用玉箫吹奏一曲为他送行,本以为会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曲,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曲。他霍然转身,望着白衣女,只见她已经摘下蒙在脸上的面纱,玉箫横在唇边,正全心全意的演奏着。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日归日归,岁亦莫止。” 这是诗经小雅传诵千古的《采薇》篇,全篇分为六章,前三章写的是离家远征士卒久戍在外的苦痛,接着两章诉说军中情况,末章叙述归途的苦况。 这四句是诗篇起始的四句,薇的俗名叫巢菜,惟初生时可食,四句的意思是不断的采摘薇菜,薇菜不断生长,征人不断的想着回家,可是一年转瞬过去,仍未有归家之期。 箫音千缠百转,但来来回回都是这四句,深深的表明白衣女心中的眷恋与不舍。她那清丽绝伦的容颜让日月都黯然失色,此刻满挂着泪痕,美目凄迷,神情凄美的令人心碎。 聂天翊心中如遭雷击,白衣女的箫音中透着深深的厌战情绪,如一道惊雷,响彻在他耳边c脑海和心头,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以绝世之资,在妙龄之年,却甘愿独居深山,过着与世隔绝的清苦生活。 她凄美忧伤的神情更是如一把利剑,重重的刺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差点要放弃报仇的念头,与她隐居山林,共度一生。 忧伤的箫音凄凄缓缓,哀哀戚戚,绵绵不绝,在幽谷中来回飘扬c回荡。聂天翊的心里也陷入了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他不知道应该去报仇,还是应该放弃报仇。 如果他放弃报仇,无疑可以获得白衣女的真心,从此与她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能够执她之手,与她偕老,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但如果真的这样选择,虽然得到了爱情,却是置陆正山和陆夫人的恩情于不顾,那是忘恩负义,他的后半生必定会陷入深深的自责c愧疚c痛苦中,永远都不会快乐。 如果他选择去报仇,那就等于放弃白衣女,好不容易等到她倾吐真情,表明心迹,若是放弃了,日后想要挽回,那是千难万难,以她的性子,几乎是不可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里,须臾不曾忘记,此生没有了她,便如一个人没有了灵魂,纵然活着,也不会快活,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负白衣女的真情,又可以为陆正山和陆夫人报仇,可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上并不存在完美,虽然每个人都在追求完美。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舍生而取义者也。”一曲既终,聂天翊终于下定了决心,选择了fu ch一u。陆正山和陆夫人不仅待他极好,更为了掩护他们离去,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为他们报仇,那是他应该做的,是他的义务,更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义不容辞。 他硬起心肠,对白衣女道:“陆伯伯和陆伯母待我恩重如山,可他们却因褚楚刀惨死,家破人亡,此仇天高海深,不可不报。”说到这里,他低下头,声音也渐渐低下去,低声道:“你是天上的明月,是雪山之巅清冷高贵的雪莲花,惊艳高不可攀,明艳倾国倾城,我只是一个市井小混混,配不上你,祝你早日找到你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再见!”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衣女心中一颤,她知道聂天翊拒绝了她,但她并没有像一般的凡俗女子那般因爱生恨,狠狠的诅咒他不得好死。她不仅生得沉鱼落雁,美若天仙,智慧也同样过人,能洞察他的心思。她望着他那孤单落寞的身影,心中一酸,也是在这一瞬间,她心中有了决定。 “翊儿,不论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叫李轻月的女子在等你。你一天不回来,她等你一天,一年不回来,她等你一年,如果你一辈子不回来,她会在这里等你一辈子。” 聂天翊虎躯一震,眼神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c坚定,整个人爆发出强大无匹的气势与信心,再没有一丝忧伤与落寞。他霍然转身,望着谷口那道钟天地之灵秀的丽影,胸中涌起万丈豪情,心中狂呼:“纵然有千万人拦路,也阻挡不了我回来的脚步,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信安城清河帮总堂,褚楚刀阴沉着脸,在大厅来回踱步,这几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心中很焦急,很烦躁。他唯一的儿子褚清流已经失踪三天,贴身保护他的刀疤脸百里东和十余名帮中弟子也都没有回来,派了好几批人出去寻找,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他曾听闻褚清流迷上清花楼的一个名妓,也已经派人到清风镇查探,可直到如今,仍然没有消息传回来。 他双手负在背后,心中猜测着褚清流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突然手下人焦急忙慌的闯了进来:“帮主,不好不好了,有人有人打shàng én了。”褚清流正自心烦的时候,陡然听到这话,勃然大怒,一巴掌抽在来人的脸上,喝道:“胡说八道什么,自打老子当帮主以来,从来是咱们欺负人,更没有人敢欺shàng én来。” 那人捂着红肿的脸颊,委屈的道:“帮主,是是真的,红安帮的帮主楼常亲自带人闯了进来,说咱们的兄弟闯了他的堂口,还伤了人,因此要来找帮主讨个公道。” 红安帮和清河帮一样,也是玉山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帮主楼常是使鞭的好手,武功高强,不在褚楚刀之下。红安帮的总堂也是设在信安城,与清河帮算是邻居,不过关系却不好,虽鸡犬相闻,却是势如水火,都欲灭对方而后快,从此一家独大,独霸信安城。 褚楚刀眼中寒芒爆闪,杀气大盛,冷哼道:“楼常啊楼常,老子没去找你的麻烦,你倒先送shàng én来了。哼,你想灭我清河帮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流儿的失踪,与你脱不了关系。”一脚把报信的人踹翻在地,喝骂道:“谢老七,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前面带路?” 谢老七一脸的惶恐:“是,是,是,帮主。”连忙爬起来,头前带路。 两人穿过一排屋舍,来到前院,只见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条人影,嘴里不断的shēn y,神情甚是痛苦。瞧那些人的模样和服饰,不是清河帮的人又是何人? 院中两帮人马正在对峙,清河帮人数虽众,但缺乏高手领导,无异于一盘散沙。而红安帮却不一样,虽然只有七八人,但俱是精明强干c身手矫健之辈,又有帮主楼常的带领,气势如虹,只把清河帮众人吓得浑身发抖,胆战心惊。 褚楚刀见状,大怒,喝道:“楼常,你竟敢闯我清河帮总堂,还伤我帮中这么多兄弟,实在欺人太甚,真当我清河帮无人吗?”楼常冷哼一声,冷笑道:“是你清河帮挑衅我红安帮在先,楼某身为帮主,岂能坐视不管?今日前来,便是要为我帮中受伤的兄弟讨个公道。” 褚楚刀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清河帮何时挑衅过你红安帮?至于伤人,褚某只看到你楼大帮主伤我帮弟兄。” 楼常冷笑道:“昨日赵明虎率人闯入我北郊堂口,大肆破坏,还将我北郊堂口的兄弟打的遍体鳞伤。赵明虎是谁?是清河帮的右护法,是你褚楚刀的左膀右臂,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情,说不定还是你授意的。” 褚楚刀道:“这件事褚某的确不知情,更没有授意。”清河帮和红安帮虽然势同水火,都欲除对方而后快,但也互相忌惮,不敢真正撕开iàn pi,毕竟盯着信安城这块肥肉的人大有人在,若他们两败俱伤,势必会让其他帮会坐收渔翁之利。 不等楼常出言,褚楚刀话锋一转,眼神霎时间变得锋利如刀,道:“我儿清流于三日前失踪,至今未归,同时失踪的还有我清河帮左护法百里东和十余名弟兄。褚某人这个儿子虽然不大成器,但毕竟是褚某人唯一的儿子,百里东随褚某出生入死,亦是褚某的兄弟,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褚某人必定会大开杀戒。” 楼常脸色一变,喝道:“难不成你以为令郎失踪,是我派人干的?” 褚楚刀道:“褚某纵横江湖大半生,有不少仇家,流儿失踪一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现在还不好说,褚某已遣右护法赵明虎全力调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眀虎与刀疤情同手足,刀疤失踪,眀虎忧急之下行事有些莽撞,还请楼兄多担待。”话中意思很明显,直指褚清流和百里东的失踪与红安帮有关,所以赵明虎才会硬闯红安帮的北郊堂口。 楼常大怒,道:“褚楚刀,你不要乱扣帽子,肆意污蔑,楼某人行事光明磊落,做过的事也不怕承认,但没做过的事也同样不会承认。楼某敢拍着胸膛说,褚清流失踪一事,与我红安帮没有半点关系。” 褚楚刀冷哼道:“没有关系最好,若查明真的是你派人所为,哼”脸上煞气上涌,双眼死死的望着楼常,冷声道:“若查明流儿失踪真是你派人所为,纵然拼个你死我活c两败俱伤,褚某也誓要踏平你红安帮。” 楼常同样冷哼一声,道:“令郎失踪究竟是何人所为,能够查清楚最好,但若是你想借着这事开战的话,楼某奉陪到底。你清河帮势力固然强大,但我红安帮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 这话一出,气氛登时紧张起来,两帮人马纷纷拔出兵刃,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有清河帮弟子来报,有了褚清流和百里东的消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两虎相争 当得知褚清流四肢被废,百里东被活活打死,褚楚刀整个人状若癫狂,彻底暴走了。只见他双眼血红,仰天悲啸,如一头嗜血的饿狼,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煞气,血红的双眼中杀意滔天,眼神凌厉而残忍,冰冷而无情,可怕的令人心悸。 楼常见褚楚刀这般疯狂,整个人彻底失控,心中颇为担心,颇为后悔。此地是清河帮总堂,是褚楚刀的地盘,若是他把褚清流被废和百里东之死全部算到红安帮的头上,来个不顾一切,鱼死网破,那情况将相当的不妙,便盘算着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再说。 却在这时,褚楚刀的双眼望了过来,死死的盯着他。楼常被他这么一望,心底没来由的一寒,一股寒气从心底涌将上来,整条背脊都变得冰凉,寒气直冒,只觉心胆俱寒。 但他毕竟是一帮之主,不仅经历过大风大浪,双手亦是沾满鲜血,shā rén无数,心志坚毅,虽不敢说坚若磐石,却也绝非三言两语,一个眼神便能动摇。此刻虽为褚楚刀的强大气势和滔天杀意所震慑,但绝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一败涂地。 深吸口气,楼常双眼神芒爆闪,散发着强大的气势,冷喝道:“褚楚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莫不会真以为是我干的吧。” 褚楚刀眼神如刀,一字一句的道:“褚某人虽然仇家不少,但在信安一带,还没有人有这个胆子,何况还有百里东贴身保护。百里东的武功你我都心知肚明,江湖上胜过他的有很多,但在这信安一带,除了你红安帮帮主楼常,我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楼常冷笑道:“或许他无意中得罪了三清派也说不定呢,三清派可是高手如云。” 褚楚刀断然道:“绝不可能,我们对三清派向来敬而远之,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任何瓜葛恩怨。不过与你们红安帮倒是恩怨不小,仇怨颇多。”眼中血光剧烈跳动,寒芒爆闪,大喝道:“废话少说,拿命来。”右拳挥动,猛然打出,击向楼常。 这一拳包含了褚楚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是他毕生功力所凝聚,亦是他有史以来打出的最惊艳的一拳,但见拳势滔天,拳风如风雷迸发,大有无坚不摧的架势。楼常见这一拳凌厉刚猛,威势惊人,暗自心惊,第一反应便是避其锋芒,而后再图反击。 但他终究没有闪避,此刻身处险地,只要气势稍弱,露出一丝胆怯的姿态,便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会被清河帮群起而攻,一鼓作气,一战而灭。 “杀”楼常大喝一声,奋起刚勇,一身功力提聚到巅峰,打出有史以来最强势威猛的一拳,迎了上去。 这是一场巅峰的较量,亦是信安城两大霸主级别的高手第一次全力硬碰,一个因爱子被废,兄弟惨死,心中悲怒之极,杀意滔天,下手毫不容情,一个因身处险地,为搏出一条生路,亦是全力以赴。只听见一声沉闷到心灵深处的响声响起,两只铁拳狠狠地撞在一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浑身一震,只觉心口发闷,心脏仿佛被大锤重重一击,头脑一片空白。两大高手深厚的真气修为极尽碰撞,所产生的音爆,摄人心魂。 所有人都有种头皮发麻,四肢酸软的感觉,难受之极,骇然往后退。 两只铁拳一碰之下并未分开,反而粘在一起,两大高手四目相望,都眼神凌厉,谁也不肯退缩。 “杀!”伴随着两声惊天的厉啸,两大高手齐声发力,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将一身修为提升到巅峰,真气源源不绝的灌注于右拳,汹涌澎湃的朝对方激荡而去,希望一举压倒对方。 只听见“轰”的一声,两股真气激射开来,强大的力量波动以褚c楼二人为中心,潮水般往四面八方蔓延,一时间院内劲风四起,真气激荡,尘烟漫天。 褚c楼二人亦被这股强横的力量震开,各自向后倒退三步,这才勉强站稳脚跟,稳住身形。两大高手第一次全力硬拼竟然势均力敌,不相伯仲,谁也没能赢谁。 “杀!”楼常刚稳住身形,便再次仰天大喊,身上爆发出一股更加强盛绝伦的气势。他望着褚楚刀,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战意滔天,喝道:“褚楚刀,别他妈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有种也接我一拳。”右拳猛然打出,拳势雄浑,势若惊雷,竟比刚才那一拳还要威猛,还要凌厉。 褚楚刀心中一凛,暗道:“莫非他之前一直在隐忍,其实早就突破了还神境?”但楼常一拳已经打来,当下来不及多想,沉肩缩臂,右拳猛然打出,迎了上去。 这是信安城两大霸主第二次全力交手,结果却不一样,两人第一招势均力敌,谁也没有赢谁,但第二招却是褚楚刀败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两人硬拼一拳,褚楚刀被被震得往后连退三步,楼常却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孰强孰弱,一清二楚。 一拳震退褚楚刀,楼常整个人意气风发,乱发飞扬,仰天大笑道:“褚楚刀,够胆的话便尽管放马过来吧。或许你们可以仗着人多,群起而攻,将楼某人永远留在这里,但楼某人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杀一个垫底,杀两个赚一个,哪怕拼个粉身碎骨,老子也要拉上你褚楚刀一起陪葬。” 褚楚刀行事向来果决,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但此刻却犹豫了。楼常表现出的修为和战力深不可测,让他有些摸不清底细,再没有信心置他于死地,他心中有些把握不准,不知是该息止干戈,还是该鱼死网破。 如果楼常真的突破到了还神境,那息止干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否者两败俱伤,让其他帮会钻了空子,渔翁得利,得不偿失。但如果楼常只是虚张声势,此刻息止干戈,便是错失良机,纵虎归山,日后他有了防备,想要再找机会,那将是难上加难。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便是清河帮的未来,如果赌赢了,清河帮将成为信安唯一的霸主,真正的赢家,若是赌输了,一切壮志宏图c霸业雄心都将成过往云烟,都将随着他的逝去而烟消云散。 褚楚刀神色肃穆,陷入了沉思,虽然他掌握了主动,却也让他陷入了两难,进退失据。 但报信的人的话,让他再次改变了决定,只听那报信的清河帮弟子道:“帮主,废少主四肢,杀害左护法的不是楼帮主,也不是红安帮的人,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刚刚为褚楚刀狂怒的气势所慑,吓得说不出话,此刻才缓过神来,说出了真相。 褚楚刀虎躯一震,眼神射出寒光,望着那清河帮弟子,冷然道:“你说什么?” 那清河帮弟子只吓得胆战心惊,浑身颤抖个不停,但还是继续道:“启启禀帮主,这是右护法传回来的消息。那少年名叫聂天翊,年纪虽轻,武功却极高,他不仅废了少主,打死了左护法,还扬言要杀了杀了帮主您,灭了整个清河帮,为他他陆伯伯陆伯母报报仇” 褚楚刀闻言,再次陷入沉思,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这是右护法的原话?” 那清河帮弟子道:“是的,帮主,属下不敢有丝毫隐瞒,更不敢胡诌。” 褚楚刀抬起头,望着遥远的天际,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心道:“真的是他吗?真的是他吗?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便由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柔弱少年,成长为能够击杀百里东这类高手的强者,这份天资,这种进步,简直是惊世骇俗,不可思议。莫非他已经”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冲楼常一抱拳,褚楚刀道:“楼兄,刚刚误会了你,真是不好意思,还请楼兄恕罪。北郊堂口的事,褚某会亲自过问,若真是我清河帮的过失,绝不推脱,到时褚某会亲自登门致歉。请!”眼下聂天翊才是清河帮的大敌,若让他成长起来,他褚楚刀将死无葬身之地,况且其中还牵扯着武林第一奇书——《太玄经》,他再没有耐心与楼常纠缠下去。 楼常见褚楚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心知其中必有缘由,但并没有深究,眼下离开清河帮总堂这个险地才是最重要的。他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楼某人就静候褚兄的佳音。我们走!”后面那句话则是对身后的红安帮弟子说的。 刚出庄院,楼常便面色一阵潮红,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擦了擦嘴角,强吸口气,向一众大惊失色的红安帮弟子摇了摇头,低喝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匆匆而去。 褚楚刀并没有发觉,他此刻的全部心思都在聂天翊身上,楼常一行人走后,他便向那报信的弟子细细询问,武功招数,身形相貌全都没有放过,最后得出结论,喃喃的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没想到当年的漏网之鱼,今日却成了大患。”霍然转身,传令道:“立即通知右护法,着他全力查探那少年的下落,若有线索,立刻回报,切不可轻举妄动。” 那报信清河帮弟子闻言,躬身道:“是,帮主。”转身出了庄院,径往城门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一桩买卖 聂天翊下了三清山,经过清风镇的时候,心中犹豫起来,犹豫着临走前是否去见柳倩词一面。他是想去见柳倩词的,不然不会犹豫不决,但他又怕见柳倩词。 如果柳倩词得知他去信安城找褚楚刀报仇,必然会担心害怕,牵挂不已,与其徒然惹得她挂肚牵肠,寝食难安,不如就此一走了之,有时候没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人间蒸发远比战死更让人容易接受。 但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他又实在放心不下。 当日柳倩词宽衣解带,要以身相许,吓得他匆匆离开,之后又因仇恨蒙蔽心智,疯癫发狂,完全没有想过四肢被废的褚清流回到清河帮后,褚楚刀会有怎样的反应。如今回忆起来,心头一阵发慌,背脊手心全是冷汗,望着清花楼的方向,喃喃的道:“青姐,倩词姐,你们千万不要出事。”最终决定去清花楼一看,若是柳倩词安然无恙,他偷偷的看一眼就走,若柳倩词真遭不测,那 聂天翊越想越害怕,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目光,施展轻功,脚底生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清花楼便遥遥在望。他心中一喜,脚下再次加劲,片刻便来到清花楼前,却见清花楼大门紧闭,更没有人出入,心脏猛的一颤,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聂天翊渴望见到柳倩词,渴望从她那里得到如春风化雨般的温软关怀,那是他自幼缺失的母爱,可如今站在清花楼前,他却没有勇气去推门。他怕见到满地的鲜血,更怕见到柳倩词凄惨的模样,悲痛的过往把他的心灵打磨的十分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 过了好一会,他才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颤抖的伸出了右手。 屋内桌椅板凳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是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应该有好几天没有打扫过了。各个房间也是一样,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没有刀枪剑痕,更不曾染丝毫鲜血,由此可见,他们并没有被清河帮或其他势力抓走。 既然没有被抓走,她们又去哪了呢?聂天翊在周围一打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当日他走后,青姐便遣散了清花楼的所有人,带着柳倩词离开了清风镇。至于去哪了,没有人知晓,不过有人猜测她们去了北方,去了大周的都城汴京。 自太祖郭威起兵立周以来,仁德爱民,轻徭薄赋,实行了一系列利民的政策,也革除了不少五代以前遗留下来的弊端,民心渐渐稳定,社会安定,国家走向来了繁荣富强。 反观南唐,自元宗李景继位以来,不断对外用兵,虽然取得了不少胜利,开拓了不少疆土,但对国内的消耗也是极大的。又加上李景奢侈无度,导致政治,国库空虚,国力日渐下降,各种赋税也日渐繁重,百姓苦不堪言。 如此一来,便有好多人举家迁徙,前往大周定居。 得知青姐和柳倩词安然无恙,聂天翊心下稍安,但依然牵挂着她们,心中充斥着离别的伤感。此去汴京,山高水长,路途遥远,又逢兵荒马乱,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教人放心的下?日后是否还能再相见? 在大街上站了一会,聂天翊重回清花楼,来到柳倩词的房间。她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整洁素雅,散发着淡淡的芳香,伊人虽然远走,此地依然残留着她独有的气息。聂天翊瞧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往日的一幕幕也在脑海来回闪现,心中思潮起伏。 突然,他脸色一凝,眼中神光爆闪,一瞬不瞬的瞧着琴案上的那具古琴,那古琴琴身黄中带着浅绿,木纹之中隐隐带着金丝,正是柳倩词视若珍宝的千年金丝楠木琴。按理来说,这琴应该被柳倩词随身携带,为何却会留在这里? 聂天翊走到琴案旁,弯腰细细抚摸金丝楠木琴,脑中回忆着柳倩词弹琴是的仙姿雅态,他仿佛看到柳倩词手弹琵琶,纵声悲歌,朝他款款而来,他仿佛听到了她那充满心酸与无奈的歌唱。“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香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儿女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两天后,聂天翊来到了信安城郊外,他站在山坡上,遥望着信安城,思潮起伏,脑海中浮现白衣女李轻月的倩影。白衣女的话语在心中来回响起:“翊儿,不论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叫李轻月的女子在等你。你一天不回来,她等你一天,一年不回来,她等你一年,如果你一辈子不回来,她会在这里等你一辈子。” 他转过身,抬起头望着三清山,但见群山环绕,云雾翻滚,烟云缭绕之间,山峰时现时隐。若隐若现间,仿佛看到了李轻月站在绝天山腰,断情崖上,正向这边张望,翘首以盼。 聂天翊双眼瞬间湿润,水汽蒸腾,一片朦胧。李轻月清丽绝伦,惊艳无双,如月宫神女,虽然性情清冷,漠不关心,但冷艳淡漠的外表下却有着一个火热善良的心,此生能得到她垂青,死而无憾! 李轻月的丽影渐渐散去,柳倩词的容颜浮上心头,聂天翊右手紧握信笺,喃喃念道:“日月运转,星辰变幻,姐弟之情,天地可鉴。”字迹娟秀清雅,与柳倩词房中的书画同出一辙,正是她的手笔。十六个大字下面还有一段小字:“柳倩词书信嘱咐弟弟小天,珍重万千,切勿鲁莽。”这个只认识半天的女子,如今却成了他最亲的人,能认她做姐姐,是他一生中莫大的荣幸。 一个是最爱的人,一个是最亲的人,两人的话语在心中来回响起,两人的容颜在脑海不断浮现,聂天翊心中的热血和信念渐渐被点燃,豪情万丈,战意如咆哮的大海,直冲九霄。他仰天一声长啸,声震林越,惊得林中的飞鸟四散,头也不回的朝信安城大步而去。 聂天翊进入信安城,毫不犹豫,径往城南而去。他来到城南的一座豪华恢宏的别院前,二话不说,右拳猛然打出,猛烈的拳劲爆发,重重的砸在院门上,只听得“轰”的一声,门闩断裂,别院的大门应声而开。 大门被砸,惊动了院里的人,登时便有五六条大汉出来,见到聂天翊,纷纷喝道:“小混蛋,是不是你砸的门?你他妈的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杂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竟然敢在这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吧。”“臭小子,别怪哥几个心狠手辣,只怪你自己踢到铁板,下辈子投胎时把眼睛擦亮点吧。”气焰十分嚣张,言语神色之间,竟已把聂天翊当作死人。 聂天翊深吸口气,眼中寒芒暴涨,冷哼一声,双臂如双龙出海,拳打肘击,眨眼就将那五六条大汉打翻在地,躺在地上,痛苦地shēn y着,再爬不起来。 聂天翊面无表情,直接冲他们面前走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了进去。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查看,却见有人硬闯,立马便有个人冲了上来,把聂天翊围了起来,带头的那人喝道:“大胆狂徒,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胡乱硬闯,是不是嫌命太长?弟兄们,上。”大手一挥,登时一伙人一拥而上。 聂天翊丝毫不惧,冷喝道:“管他什么地方,就算是凌霄阁,阎王殿,小爷要来也就来了,谁能阻挡?”使出“翩若惊鸿”的身法,身形晃动之际,整个人如行云,如流水,在人群中窗来插去。 一众大汉只觉眼前一花,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可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却觉得更花了。眼前好像有数个聂天翊在晃动,他们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哪里抓得住?人人一脸惊骇,那恐惧的神情宛如活见鬼。 聂天翊有意展示武功,震慑诸人,如此才能引出正主来,否者那些喽啰一波接着一波的拥上来,虽然不惧,却也大是麻烦。当下一声长啸,全力催动太玄神功,真气如奔腾的河流在各大筋脉中极速运转,滔滔不绝,生生不息,轻功身法施展到极致,整个人如鬼似魅,在众人之间急速游走。 一众大汉眼前更花了,渐渐的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不知道有多少个聂天翊在奔驰来去,眼前一黑,纷纷摔倒在地,竟全都自晕了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刚出来的一个中年大汉看到,那中年大汉见状,心中大惊,心道:“好高明的轻功,好灵逸的身法。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 虽然那些人只会一些拳脚和兵刃上的功夫,不懂内功,更没有修炼出真气,在江湖上也只是不入流的角色,无法与练气境的三流高手争锋,但单凭一手轻功身法便让他们晕厥,也足够骇人听闻的。他自问纯以轻功身法而论,做不到这一步。 中年大汉大手一挥,阻止其他人继续出手,瞧着聂天翊,一脸赞赏的道:“小兄弟好俊俏的轻身功夫,这等缥缈灵逸的轻功身法,实乃老夫生平仅见,老夫佩服。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师承何处?来我红安帮又所为何事?”这里竟是红安帮,而不是清河帮。 聂天翊却像是早就知道,一点都不惊讶,淡淡的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来此只为见贵帮帮主,与他谈一桩大买卖,还请先生引荐。”中年大汉道:“原来是这样。小兄弟有什么大买卖,不妨说来一听。” 聂天翊道:“此事关系到红安帮的兴衰未来,关系到信安城日后的归属,更关系到红安帮的生死存亡,干系重大,只怕你不敢听。”那中年大汉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敢说,我便敢听。”右手一挥,屏退左右,以示决心与胆气。 聂天翊见他气度沉凝,言语颇具豪气,非一般的喽啰可比,料想身份不低,道:“我想与贵帮合作,一起出手,灭了清河帮。”那中年大汉闻言,心头剧震,失声道:“什么?”聂天翊双目神光灿灿,透着智慧的光芒,道:“百里东既死,褚楚刀失去了一大臂助,反观红安帮,不仅实力丝毫未损,有了我的加入,实力反而增强,此消彼长,现在是灭它的最好时机” 为了报仇,他下了一番苦心,大致掌握了信安城的形势。不仅知道清河帮与红安帮势如水火,还了解到当日他放走的肥硕大汉等人并没有回到清河帮,而是从此远走他方,一去不返,显然是怕被褚楚刀责罚,甚至是被杀。 若非是探听到这些消息,他又岂会如这般的大摇大摆的进城?又若非为了探听消息,清风镇距此不过百十来里路,全力奔驰的话,一个时辰足矣,又怎么会花费了整整两天? 那中年大汉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也承认你的武功不错,这个年龄就有这等武功,我李天志自叹不如。但想要左右清河帮和红安帮的战局,恐怕还不够。”聂天翊并不生气,抛出重磅炸弹,道:“在清风镇,百里东与我比拳,被我十二拳活活打死” 中年大汉李天志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击毙百里东,废了褚清流,让褚楚刀恨得咬牙切齿,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的少年?我早该想到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少年英杰?”聂天翊面无表情,淡淡的道:“区区一个百里东,杀了便杀了,先生又何必如此惊讶?现在可以带我去见贵帮帮主了吧。” 李天志闻言,一阵苦笑,心中颇不是滋味,心道:“此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未免也太狂傲了些,不过他的确有狂傲的潜力。”十二拳击杀百里东,信安城周边除了褚楚刀和楼常,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三人,就算他李天志,也自问做不到。 李天志沉思半响,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确定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聂天翊道:“如何确定?”李天志道:“你我一战,若是你败了,一切休提,若是你胜了,我便带你去见帮主,并且还会与你一起说服他,我是红安帮的副帮主,说话还是有点分量,你觉得如何?” 聂天翊道:“正有此意。”他选择强闯红安帮,并非狂妄自大,不知死活,最主要是要展示实力给红安帮的众人看。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在这乱世,若想让人尊敬,首先要手底够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结成同盟 聂天翊见李天志在知晓他十二拳打死百里东的情况下,竟然还提出要与他一战,如此做法,要么就是狂妄无边,要么就是有恃无恐。但观李天志的为人与气度,绝非狂妄之辈,显然是手底下有真功夫,当下不敢轻慢,深吸口气,道:“请李帮主指点。”缓缓推出一掌。 李天志见这一掌来势虽慢,但甫一出手,便引动周围气流,掌风呼啸,足见掌势的雄浑,当下不敢怠慢,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掌法碧海惊浪掌,还了一掌。 聂天翊凝神瞧他出手,见他掌法不凡,且功力深厚,已臻练气境的巅峰,心下暗凛,心道:“红安帮能与清河帮争雄,果然有其道理,瞧他出手的气势,功夫只怕还在百里东之上。若不能败他,便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便不能与红安帮联手,那之前所计划的一切也终将化为泡影。”当下气聚丹田,全力施展三才惊鸿掌,“天塌劲”如江海浪潮,一掌接一掌的推向李天志。 李天志回了数掌,渐渐的越来越心惊,他施展的掌法名为碧海惊浪掌,顾名思义是以掌力沉雄见长的掌法,掌力如碧海的惊涛,汹涌而澎湃,滔滔不绝。但数招过后,却发现那少年的掌力之雄浑,丝毫不逊色于他。 李天志只觉那少年的势头如潮水一般,一个浪头方过,第二个更高的浪头又扑了过来,如此层层叠加,无穷无尽,心中骇然,暗道:“这少年一掌强似一掌,仿佛拥有着无尽的潜力,确是武林中少有的奇才,如此掌法,方称得上是碧海惊涛。”若是他知道这仅是三才惊鸿掌的第一层,恐怕会更惊骇。 便在此时,聂天翊一掌再次拍到,李天志不敢再以掌力硬接,当下斜掌牵引,先卸去一部分掌力,然后才反击,一掌朝聂天翊猛然拍去。聂天翊见状,右掌拍出,回了一掌。 两人你一掌来,我一掌去,如此斗了数十回合,依旧难解难分,不分胜负。聂天翊虽然只是练气境大成的修为,但掌法精妙,太玄神功神妙绝伦,全力运转,源源不绝的ti g一ng着真气。李天志则胜在功力深厚,修为比聂天翊高了一个境界,掌力雄浑,如此方能不落下风。 久战不下,聂天翊渐渐焦躁起来,心道:“他只施展了一套掌法,我便无法取胜,身为红安帮的副帮主,绝不仅仅只有这一门绝学,若他再施展其他绝艺,我又如何去应付?”眼见自己的掌力再一次被李天志卸掉大半,无法建功,心中更是焦虑,暗道:“看来只能如此了。”一咬牙,猛然拍出一掌。 这一掌招数看似与之前一般无二,但运劲发力却全然不同,李天志不明其中的玄奥和道理,依旧按照之前的方法施为,左掌牵引,以卸力为主,右掌反击,硬拼为辅。岂料聂天翊的这一掌掌力雄浑,且急速回旋,让人无法牵引,卸无可卸,李天志猝不及防下,硬接了这一掌,登时左臂发麻,胸口隐隐作痛,吃了大亏。 聂天翊一招建功,精神大振,奋起神威,再次依法施为,用“陷”字诀来催动天塌劲,掌力急速回旋,如急速回旋的漩涡,凝而不散,蓄而不发,待到击中目标时再一举释放出来,如此便能让对方卸无可卸。这是他自三才惊鸿掌的第二层的地陷劲中领悟到的,以他目前的功力和对真气的运用,只能勉强使出天塌劲,尚无法使出地陷劲这等奇劲。 李天志刚刚吃了暗亏,不敢硬接,只得后退闪避。 聂天翊得势不饶人,催动天塌劲,连发三掌,第一掌拍出,第二掌接着拍出,然后第三掌又跟着拍出,且后发先至,如此一来,三股掌力便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凌厉绝伦的掌力,朝李天志狂涌而去,正是一招碧浪三叠。 李天志只觉一股强绝至极的力量迎面击来,想要避开,奈何聂天翊的掌力四面八方的回旋压迫而来,让他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况且,若是一味后退,此消彼长,聂天翊的气势会更加强盛,气机牵引下,他李天志将会万劫不复。 无奈之下,李天志奋起余威,猛然拍出一掌,迎了上去。 楼常早已接到通报,一直在暗处观察,这时见李天志遇险,也顾不得暴露和身份,亦是拍出一掌,迎向聂天翊那凌厉强绝的一掌。 三掌相交,三股掌力重重的撞在一起,楼常和李天志被震得连连后退,最后一跤坐倒在地,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相顾骇然道:“还神境,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步入了还神境,成为了武林中第二流的高手。”那霸道而博大的真气,灼热异常,以他们俩练气境巅峰的修为竟也无法压制,无法抵挡,唯有先天真气才有这等威势。 聂天翊亦被震得往后抛跌,不过他深吸口气,太玄真气天然流转,背脊一挺,在半空中翻个筋斗,便稳稳的落在地上。瞧着楼c李二人,聂天翊眸若冷电,乱发飞扬,狂喝道:“楼帮主,李副帮主,这样的实力可够?杀褚楚刀可够?灭清河帮可够?” 楼常和李天志都被震撼住了,聂天翊以一己之力,击退击伤他们二人,竟丝毫不损,气势如虹,偏偏他又是如此年轻,这如何不让他们震惊莫名?心道:“莫非他是出自三清派?”这个念头一起便立马被否决了,如果真是三清派的人,十个清河帮都已覆灭干净,又何须来与他们联手? 楼常深吸口气,平息内心的震动,道:“小兄弟武功高强,天资绝世,楼某佩服,不知小兄弟来自何方?又为何要与我们联手对付清河帮?”聂天翊冷冷的道:“我来自哪里你不需要知道,我对付清河帮,只是为了杀褚楚刀报仇。” 楼常道:“小兄弟武功如此高强,年纪轻轻成为了武林中第二流的高手,比之褚楚刀丝毫不弱。以你的本事和天赋,纵然现在杀不了褚楚刀,但只要过个两三年,甚至不必等到两三年,一年半载后,褚楚刀已然不是你对手,又何必与我们联手呢?” 聂天翊见楼常变着法的来探他的底,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丝毫不变,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有不惧死亡,敢于面对死亡,才能超越死亡。”这个回答并没有什么不妥,江湖上有很多人为了能够在武道上做出突破,转战天下,四处挑战,逆难而上,在战斗中挖掘出自身的潜力。 楼常沉吟半晌,道:“那你为何选择与我红安帮联手?” 聂天翊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过刚易折。红安帮势力强大,并不逊于清河帮多少,与红安帮联手,把握要大得多。我虽然要报仇,更要进行武道上的磨砺,但也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必死的境地。” 楼常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我又如何相信你的诚意?我怎知道你不是褚楚刀派来的,想用里应外合之计,来暗算我红安帮?” 聂天翊怒极反笑,冷笑道:“这两天来,我在信安城周边转悠,听到不少人在讨论红安帮,说红安帮帮主楼常武功高强,有勇有谋。岂料见面不如闻名,比之褚楚刀的行事果决,你楼帮主可要差得远了,你明知我杀百里东,废褚清流的事,却又来明知故问,实在教人心冷。” 李天志怕楼常发怒,更怕两人越闹越僵,那对谁都不好,率先出来打圆场,道:“小兄弟不要误会,事关重大,稍有差池,我红安帮便会万劫不复,所以帮主才会如此慎之又慎。” 楼常听聂天翊如此评论他,说他行事果决远不如褚楚刀,心下大怒,但经李天志这么一打岔,便没有发作出来。而且他心中也十分清楚,清河帮在一旁虎视眈眈,以目前的形势,着实不宜结下这么强悍的敌人,最好是让眼前这少年先与清河帮冲突,厮杀起来,自己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 作为一帮之主,楼常不可能没有一点心机,只见他冲聂天翊一抱拳,一脸的惭愧,道:“小兄弟说的是,若论行事果决,楼某的确不如褚楚刀。不过还请小兄弟谅解,红安帮数百兄弟因为信任我楼常,让我来做这个帮主,楼某要对他们的生命安全全权负责,所以有些束手束脚。”上前拍了拍聂天翊肩膀,楼常爽朗一笑,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楼某对小兄弟的诚意再无任何怀疑,说吧,要我怎么做?” 聂天翊道:“楼帮主对清河帮的情况知道的远远比我知道的多,一切听楼帮主的安排。”楼常道:“既然如此,那楼某就不推辞了,此事就交给天志吧,帮中大部分的事物都是他在打理,他比我更清楚清河帮的情况。” 李天志道:“是,帮主,天志一定不负所托,尽力安排,争取一举荡灭清河帮。” 正事说完你,聂天翊向楼常和李天志一抱拳,道:“既然楼帮主已有安排,我便回去静候佳音,告辞。”楼常伸手拍向他肩膀,笑道:“小兄弟何必如此着急离开?我们既是盟友,自然该尽尽地主之谊。况且我们还未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呢。” 聂天翊右肩微晃,便躲过了他这一拍,也不瞒他,道:“聂天翊。” 楼常见这一拍轻而易举的便被化解,心头一震,但并未表露出来,也没有点破,微笑道:“原来是聂兄弟。不知聂兄弟在何处落脚?等行动计划商定,我们好派人通知。”顿了一顿,又道:“信安城大半的产业的掌握在清河帮的手里,处处是他们的眼线,聂兄弟的住所是否安全?需不需要我们来安排?”拐弯抹角,仍旧打探着聂天翊的底细。 聂天翊一进城便直奔红安别院,并没有落脚之处,但见他这么说,心中忽然一动,道:“目前住在福来客栈,如有什么事,可去那里找我。”他来的时候经过福来客栈,便随口说了出来,岂知楼常和李天志闻言,纷纷变色,李天志道:“聂兄弟最好换一家,福来客栈是清河帮的产业,住在那里太不安全。” 聂天翊闻言,心中暗呼侥幸,随即心电念转,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既然他们要找我,我便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他们找。告辞。”清河帮没人见过他,但楼常并不知晓这一点,若他行踪暴露,一定是楼常泄露的。 聂天翊走后,楼常立刻下令,道:“立刻联系咱们安插在清河帮内部的人,问问这聂天翊究竟是什么底细,这件事绝不仅仅是fu ch一u这么简单。褚楚刀当日听到褚清流被废和百里东被杀均是出自一个少年之手后,表现得太不寻常,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聂天翊从红安别院出来后,直奔福来客栈,开了个房间。刚踏进房间,关好房门,便脚下一软,一跤扑倒在地,嘴里鲜血狂喷。殷红的鲜血喷在地板上,鲜艳而刺目,触目惊心。 聂天翊深吸口气,体内真气流转,挣扎着站起来,盘膝坐在床榻上,心里暗叹自己修为太低,若是达到练气境巅峰,便不会伤得这般重。他叹息了一会,闭上眼睛,开始运功疗伤。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将计就计 两天后,聂天翊伤势彻底痊愈,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都对《太玄经》垂涎不已,欲夺之而后快,仅凭疗伤迅速这一点,便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眼热,为之发狂。 这一次,他伤得着实不轻,楼常和李天志都是练气境巅峰的修为,掌力浑厚,他虽凭着三掌合力和太玄真气的霸道玄奥击退二人,但自身也遭受重创,又为了震慑二人,强行压制伤势,以致于伤上加伤,若是换作旁人,这等伤势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休养,休想痊愈。 这两天来,聂天翊虽然在疗伤,但也一直在防备,时刻都保持着警惕,以免被楼常出卖。但目前来看,楼常并没有这个心思,毕竟聂天翊与红安帮算是盟友,若他出事,红安帮便失去一大臂助,以后想再荡灭清河帮,将难上加难,反而大有可能被清河帮荡灭。 然而第三天,聂天翊在房中运功打坐,却发现自己再不能由足底涌泉穴吸取真气,以前每次练功,足底涌泉穴都会发热,涌泉穴越热,聚集的真气也越多,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聂天翊脸色大变,心中骇然:“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中毒了?这不可能啊,每次用饭我都去外面的食馆,这里的饭菜丝毫未动,哪怕是一滴水都没喝过,怎么会中毒呢?”这一身武功是他报仇的希望所在,也是他敢来信安城的最大底气,如今武功没了,等于老虎没了牙齿,只能任人宰割。 “莫非是楼常出卖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聂天翊的第一反应便是楼常,直觉告诉他李天志并非那种阴险小人,绝不会做这种卑鄙之事。但眼下再去追究缘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便是立刻离开,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迅速逃走,但成功的希望不大。对方既然把握到他的行踪,并且下了毒,显然已经安排妥当,岂会容他轻易离开? 第二则是背水一搏,看看《太玄经》能否再创奇迹,若是侥幸成功,有心算无心之下,逃走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没有任何犹豫,聂天翊选择搏出一条生路,深吸口气,运起《忘撄诀》的心法,将所有杂念驱逐出脑海,化万念为一念,一念为无念,开始闭目运气。 没过多久,聂天翊忽然感到丹田发热,真气又再次凝聚起来,足底涌泉穴也开始发热,源源不绝的ti g一ng真气,心中大喜。当下继续闭目运功,片刻之后全身皮肤冒出热汗,还带点药味。 毒药被逼出,聂天翊的一身功力便恢复如常,感受到体内真气运转如意,心中喜不自胜,暗道:“《太玄经》果然厉害,连毒都可以逼出来。”便在这时,门外脚步声传来,聂天翊听到声响,连忙抹去额头脸上的汗珠,装出颓然的样子,暗中却严阵以待。 房门被推开,一名与褚清流有着三分相像的铁塔大汉带着五六人走了进来,瞧了一眼床上的聂天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果然是你,当年的漏网之鱼,老子可是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却自己送shàng én来了。” 聂天翊望着那铁塔般的身影,双眼如欲喷火,道:“你就是褚楚刀?两年前就是你在江湖上散步《太玄经》的消息,导致天下人围攻陆家庄的?” 褚楚刀悲怆一笑,转过身对一众手下厉声道:“你们全部退下,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违者杀无赦。”一众手下齐声道:“是,帮主。”转身出了房间,关好房门,把守在门口。房间内只剩下聂天翊和褚楚刀。 没有外人在场,褚楚刀再也没有丝毫顾虑,惨笑道:“你废了我儿四肢,导致他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还杀我兄弟,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老子心头之痕。说吧,《太玄经》在哪里?只要你说出《太玄经》的下落,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否则”冷哼一声,厉声道:“否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聂天翊看着眼前的仇人,直恨得咬牙切齿,嘶声道:“你这狗贼,害得陆伯伯一家家破人亡,小爷恨不得生吃你的肉,喝干你的血,你还妄图想要《太玄经》?做你妈祖宗十八代的春秋白日大梦去吧,有种的就痛痛快快把小爷杀了,游天鸿爷爷会为我报仇的。” 褚楚刀仰天大笑,笑声却冷冽无比,冷笑道:“做春秋白日大梦的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游天鸿早死了,尸体都成一堆白骨了,想借尸还魂都不可能了。”他盯着聂天翊,恶狠狠的道:“若不是知道游天鸿死了,我还真不敢对付你。” 聂天翊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望着褚楚刀,眼神冰寒如刀,道:“是赫连冲告诉你的?” 褚楚刀道:“当然,若不是赫连空亲口所说,别人说的我还真不敢相信,毕竟游天鸿的武功太高了,陆家庄一战,那么多高手居然都没能拦得住他。” 聂天翊一颗心直冷下来,赫连空的武功之高,他亲眼见识过,想要杀他报仇,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褚楚刀见聂天翊不说话,还以为说动了他,趁热打铁的道:“虽然你废了我儿,杀了我兄弟,但只要你将《太玄经》交出来,我褚楚刀保证给你个痛快。若是你愿意自废武功,我可以留你一命,毕竟你的天赋太过惊人,我不想给自己留个大患。我甚至还可以给你一笔钱财,保你下半辈子生活无忧,怎么样?” 聂天翊见褚楚刀软硬兼施,心中暗暗冷笑:“只怕我一说出《太玄经》的下落,你第一件事就是灭口。”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显露,道:“我有一事不明,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清河帮内并没有人见过我,而且我一直都很小心,三天来,一直都是深居简出。” 褚楚刀笑道:“坏就坏在‘深居简出’这四个字,是你太过小心,反而引起我们的注意。”他站起身来,傲然道:“我早知你会来报仇,所以命令清河帮所有人员,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马上报,并绘出画像呈交上来,他们没见过你,我却在陆家庄见过。” 聂天翊暗叹自己还是江湖经验太少,若是不刻意隐藏踪迹,便可蒙混过关。他沉默一会,道:“那你们又是怎么想我下毒的?这客栈的饭菜和水,我全都没沾,在外面吃饭,也是每次都在不同地方。” 褚楚刀道:“在这信安城,除非你不吃不喝,或者在红安别院,否则任何地方我都有办法下毒。”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其实昨天我就已经来过,但忌惮你武功太高,强行擒拿,动静太大,毕竟《太玄经》是见不得光的。” 聂天翊道:“原来如此。”喃喃的念叨了一会,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褚楚刀,道:“若是我说出《太玄经》的下落,你要说话算话,放我一条生路。” 褚楚刀道:“那是当然,我用人格保证,只要拿到《太玄经》,立刻放你离开。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愿意交出《太玄经》?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聂天翊暗骂一声老狐狸,抬头望着屋顶,思绪却回到三清山的断情崖,李轻月的绝世风姿在脑海中来回闪现,叹道:“有一个女子在等我,我答应了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见她。” 褚楚刀拊掌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古来如此,能让小兄弟如此牵挂的女子,必定是一位绝代佳人。不会是那位柳倩词姑娘吧,听说她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温婉端庄,娇柔妩媚,我见犹怜,小兄弟真是好福气啊。” 聂天翊心中暗暗冷笑:“想必你心里已经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吧。”叹道:“不错,正是她。眼下时局混乱,她一个弱女子,没人保护,我实在放心不下。你走近一点,《太玄经》的下落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当心隔墙有耳。” 褚楚刀亲眼见他吃下有毒的饭菜,不虞有他,当即走了过来。 聂天翊等他靠近,猛然出手,使出三才惊鸿掌,拍了过去。褚楚刀见变生肘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但他的反应也十分迅速,猛然往后退,双手回援,想要护住胸前要害,但已经迟了。聂天翊展开轻功,如影随形,双掌重重拍在他小腹,天塌劲轰然爆发,褚楚刀登时被击飞出去,重重跌在地上,人在半空,便狂喷鲜血,遭受重创。 聂天翊心中一直积压着一团可熔钢化铁的仇恨之火,这时猛然爆发,当真是势不可挡,只见他狂喝一声,声振屋瓦,三才惊鸿掌如长江大浪,朝褚楚刀狂劈过去。 褚楚刀见状,顾不得颜面,逃命要紧,原地一个打滚,避开聂天翊那汹涌澎湃的一掌,然后奋起余勇,击破房门,冲了出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十步杀一人 一拳将一人打的筋断骨折,往后抛跌,聂天翊眸若冷电,杀意滔天,乱发飞扬,狂喝道:“褚楚刀,今日你必死!”说罢,右掌再次拍出,击在一人胸口,只击得他胸骨击碎,口中鲜血狂喷,仰天便倒,死于非命。 清河帮众人见状,心胆俱寒,虽有数十人在场,但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前。 聂天翊以一己之力震慑住清河帮数十人,豪气大发,仰天狂啸,啸声轰隆隆喇嘛嘛,如九天的惊雷,震人耳鼓。狂霸的气势自他身上身上散发出来,衬托得他威武如天神,狂猛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清河帮众人相顾骇然,再次往后退去。 大街上狂风飞卷,尘烟四散,涌起了漫天尘沙。 褚楚刀见状,大吼道:“弟兄们,一起上,谁能杀了他,赏银千两,若是能够将他生擒活捉,老子封他做清河帮的副帮主,统领整个清河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即便有三四十人冲了上去,将聂天翊围住,刀c枪c剑c戟各类兵器,一齐往他身上招呼。 聂天翊丝毫不惧,一脚踹飞一人,夺过他手中的大刀,大喝一声,不闪不避,真气灌注刀身,运气十成刚劲,长刀如车轮般翻滚,击在递来的兵器上,只震得他们兵器脱手,虎k一u bà一裂,鲜血直流。 聂天翊一声长啸,脚下加劲,倏地飚前,大刀猛砍,劈在一人胸口。 鲜血飞溅,那人惨叫一声,跌在地上,气绝身亡。 一刀斩杀一人,聂天翊毫不停留,大刀横斩,斩在另一人腰腹,差点将他拦腰斩为两截,鲜血狂涌而出,只痛得那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嘶声哀嚎,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聂天翊长刀连斩,如虎入羊群,所过之处鲜血横流,断肢遍地,惨烈血腥到了极点。一时间,人人心惊胆裂,惊骇的瞧着他,便如瞧着地狱来的恶魔。 褚楚刀也被眼前惨烈的场面给震慑住了,但他毕竟是踏着无数尸骨,将清河帮发展到这个地步,经历短暂的失神后,立刻回过神来,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激起骨子里的凶性。他狂吼一声,道:“弟兄们,杀了他,把老子的落雁刀拿过来。” 当即便有人送上落雁刀,褚楚刀拿起落雁刀,顾不得伤势严重,冲了上去,一刀劈出。 聂天翊爆喝一声,足底涌泉穴炙热,源源不绝的真气灌注刀身,气势不减反增。他长刀高举头顶,狠狠的劈下去,劈在褚楚刀的落雁刀上,真气如山洪般轰然爆发。 褚楚刀脏腑受伤,无法发挥全力,被聂天翊一刀劈得直往后抛跌,人在半空,还未着地,一口鲜血便狂喷而出,将胸前衣襟染得一片血红,伤上加伤。 聂天翊亦是手臂酸麻,虎k一u bà一裂,差点握不住手中大刀。褚楚刀虽然受了重伤,但毕竟是还神境的高手,修为足足高他两个境界,若不是太玄真气博大精深,足以媲美还神境高手的先天真气,这一刀便足以让他遭受重创。 眼见聂天翊受创,以为机会来了,当即便有几人持着兵器冲了上去,聂天翊冷哼一声,大刀一转,疾斩而出,斩在一人肩头。 这一刀虽未将那人连肩带臂一起斩下,但却牢牢的卡在他肩头骨缝,只痛的那人浑身哆嗦,不断的嘶嚎哀求。聂天翊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冷冽,双手紧握刀柄,面无表情的拖着那人,踩着断肢,踏着鲜血,一步一个血印向褚楚刀走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慑住了,就是褚楚刀这等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也心惊胆寒。他们见过人被杀,也杀过人,但没有一个人的手段有眼前这个少年这般血腥,这般残酷,所过之处,鲜血淋漓,断肢遍地,简直如人间地狱。 这一刻,没有人敢动手,更没有人敢上前,见他走过来,纷纷后退。 这时,清河帮的其他人得到消息,纷纷赶了过来,足足有上百人,其中不乏真正的高手。这些高手中又以一个三十来岁的阴柔男子应鹤武功最高,乃清河帮一堂段志复堂主手下的副堂主,一身修为已臻练气境中期,一双判官笔攻守兼备,颇为难缠。 应鹤来到褚楚刀身前,道:“启禀帮主,段堂主带着殷c韩c薛三位堂主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褚楚刀被聂天翊一刀劈得倒飞出去,才爬起身来,听到己方的真正高手即将来到,精神大振。他舔了舔嘴角的鲜血,一脸狰狞,狂吼道:“兄弟们,一起冲上去剁了他,老子要生喝他的血生吃他的肉,杀啊。” 清河帮众人见援兵来到,心中畏惧登减,士气再次高涨,人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这时,应鹤跨众而出,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来我清河帮撒野,找死。”提着一对判官笔便冲了上去,看他长相阴柔,不似个男人,脾气却火爆。 聂天翊见他出手甚是不凡,颇具风范,心中一凛,心道:“看来清河帮真正的高手到了。”但他丝毫不惧,眼下他将清河帮的高手全部吸引过来,相信红安帮绝不会放弃这个对付清河帮的绝好机会,只怕楼常和李天志已经在调兵遣将,准备一举覆灭清河帮。 眼见应鹤双手各握一笔攻来,聂天翊一声冷哼,冷笑道:“清河帮真正的高手,老子还没杀过呢,今日就先杀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用你的头颅,去祭奠褚楚刀他妈的那个龟儿子。” 应鹤大怒,须眉倒竖,恶狠狠的盯着聂天翊,眼神可怕的想要shā rén。刚才的那番话严重的伤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怒喝道:“拿命来,今日不割了你的卵蛋,老子就枉为男人。”双手一握判官笔,展开步法,欺身而进,一对判官笔穿c点c挑c刺c戳,招招攻向聂天翊周身要害。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判官笔是武术杂兵械之一,属于暗器类,最长不过一尺,最短只有七寸,实在短的不能再短,因此每一招都是欺身进搏,兵行险着,凶险万分,招招诡异而狠辣,穿喉c引针c献果c偷桃c舞花等等,令人防不胜防。 聂天翊交手经验极少,虽然在山上经常与李轻月拆招,但都是点到即止,哪里会用如此凶险的招式?此刻被应鹤贴身一番急攻,登时闹了个手忙脚乱。 应鹤见状,精神大振,出招更加快捷,一双判官笔使得如狂风暴雨般,贴身往聂天翊身上招呼。 聂天翊挥动大刀,想逼退应鹤,奈何大刀过长,这般近身搏击,根本施展不开,反而束手束脚,无奈之下,只得施展绝顶轻功闪避,每每都在间不容发之际,当真是险而又险。 应鹤一番急攻,未能奏功,冷哼一声,右手判官笔直刺,刺向聂天翊咽喉,左手判官笔则下垂,点向他肋下。 遇到一对判官笔上下夹攻,聂天翊登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挡了咽喉这一笔,便挡不掉肋下那一笔,挡了肋下那一笔,又挡不开咽喉这一笔,若是后退的话,应鹤乘势追下来的话,势必会更凶险,当真是进退两难。 眼见应鹤的判官笔直刺过来,在眼中不断的放大,危难之际,聂天翊彻底冷静下来,精神进入那玲珑剔透的澄明之境,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像是回到刚刚完成炼精化气的那一会,感知成倍的增强,周围的一切全在他的感知之内,他清楚的把握到应鹤一双判官笔的来势c力道c速度和角度,没有丝毫偏差,亦没有丝毫遗漏。 应鹤的攻势仿佛慢了下来。 没有丝毫犹豫,聂天翊大刀竖移,刀柄准确无误的撞在应鹤右手的判官笔上,将判官笔砸了开去。接着大刀下移,宽厚的刀身挡在右肋,恰好应鹤左手判官笔点了过来,正好点在刀身。 手腕轻抖,睁开判官笔,聂天翊双臂翻转,长刀划出,斩向应鹤。 应鹤见这一刀来势既快,且大气恢弘,以他手中的一双判官笔根本挡不住,只怕还没欺进身去就被他一刀斩成两截了,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急忙往后退。 聂天翊双目精芒亮起,脸色猛然间变得无比冷酷,跨前上前,到距离应鹤只有丈许远近时,倏地站定,长刀高举,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集中到刀锋上去,同时催发体内真气。 奇怪的事情来了,整把刀都亮了起来,一股凛冽却灼热的刀气,由刀锋透出,将应鹤遥遥锁定。 应鹤感觉到自己被刀气锁定,只要有丝毫动作,立时便会成为刀下亡魂,脸色大变,望着聂天翊,惊骇欲绝的道:“一流高手,你的修为竟然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这怎么可能?”催发先天刀气,以刀气锁定敌人,正是化虚境的一流高手的标志。 “哼”,聂天翊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大刀立劈而下。 这一刀是他凭感觉劈出的,大刀划出一条优美的轨迹,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又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哲理。 应鹤见这一刀劈来,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不论自己向哪个方向闪避,都像是要往刀锋上撞过去似的,登时一脸骇然,只觉心胆俱失,再升不起争锋的勇气。 “啊”应鹤大吼一声,以此来鼓励自己,增强信心,举起一对判官笔,横在胸前。虽然判官笔的特性不适合硬架格挡,但事急马行田,他别无选择,只能搏上一搏。 聂天翊大刀即将劈到应鹤的判官笔时,刀势倏地一凝,在半空中顿了一顿,就是这一会的功夫,决定了应鹤的命运。 应鹤一对判官笔架了个空,心中暗叫不好,等他反应过来时,聂天翊的大刀已经劈了下来,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聂天翊大刀悍然劈下,只听得刷刷两声,大刀劈在应鹤双手手腕,将他一双手齐腕卸了下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顽强不屈 聂天翊双目寒芒暴涨,瞧了一眼与应鹤一起跨步而出,蠢蠢欲动的几个人,面容倏地变得无比冷酷,冷哼一声,猛然弯下腰,抓住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应鹤,大喝一声,双臂猛力一拉,将应鹤两条胳膊硬生生的齐肩撕了下来,鲜血如泉涌出。 应鹤本已遭受重创,这时双臂被卸,伤上加伤,失血过多下,再也支持不住,痛的昏死过去。 聂天翊双手一甩,将两条没有了手掌的臂膀扔在那几rén iàn前,厉喝道:“谁敢再上前一步,这人就是你们的榜样。”一把抓住应鹤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挥动大刀,手起刀落,应鹤登时身首异处。 那几人被他残酷血腥的手段吓住了,个个脸色发白,哆嗦不已,尤其是听到他那彷如来自地狱般的森寒声音,更是心胆俱失,屁滚尿流。 聂天翊左手抓着应鹤的头颅,右手提着长刀,仰天狂啸道:“不怕死的尽管过来,老子今天要大开杀戒。”强大而冷冽的气势自他身上透发出来,配上那一袭鲜红染血的战衣,把他整个人衬托的愈发无情冷酷,更如一个嗜血的魔神。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住了,瞧着聂天翊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只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直涌而上,瞬间便蔓延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再提不起任何的勇气和斗志。 这正是聂天翊想要达到的效果,事实上他并非那等残忍嗜杀的人,更不是以shā rén为乐的人,他之所以用这等血腥的手段,就是要震慑清河帮的人。 清河帮势力强大,高手不少,帮中成员就更多,以他一己之力,是完全抗衡不了的。虽然他凭着一时的血气刚勇杀了二三十人,但他们的根基未损,褚楚刀身边还有上百人,而且这个人数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地方成员的赶来,还在不断的增加。 虽说他已经与红安帮结盟,但事发突然,楼常和李天志等人反应过来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对于楼常,他总有一种靠不住的感觉。所以此刻唯有用最残酷最血腥的手段,吓破清河帮那群人的胆,让他们心寒胆裂,暂时的震住他们,才有可能搏出一线生机。 褚楚刀双眼却现出前所未有的狂热,死死的盯着聂天翊,心中狂呼:“《太玄经》,一定是《太玄经》,一定是因为《太玄经》的缘故,否者以他区区练气境的修为,怎么能催发出唯有江湖第一等的高手才能发出的先天刀气?”他并没有被聂天翊的辣手震慑住,像他这样的高手,心志坚毅,除非遇到那等让他们难以望其项背的江湖中第一等的高手,否者很难真正的震住他们。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太玄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聂天翊的底细,两人不仅交过手,更清楚的知道两年前他还丝毫不会武功,可是短短不到两年的功夫,他却可以十二拳打死百里东,甚至还一刀杀了应鹤,这等进境,如何不让人惊惧? 那一刀,玄奇奥妙,充满了天马行空的创作意味,纵然褚楚刀在那柄落雁刀上花费了数十载寒暑之功,自问刀法不差,却也没有信心能够劈出那么完美至不着丝毫斧凿痕迹的刀招。 那一刀已臻至刀法的大家之境。 不过他越是厉害,褚楚刀心里就越是高兴,因为这愈发证明《太玄经》的夺天地之造化,武林第一奇书的确名下无虚。他死死的盯着聂天翊,心中想要得到《太玄经》的想法愈发强烈,恨不得立即将那少年拿下,好将那武林第一奇书——《太玄经》收入囊中。 大吼一声,褚楚刀举起双手,振臂高呼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咱们清河帮什么时候退缩过?什么时候怕死过?弟兄们,眼下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大家一起冲上去,将他生擒活捉,老子要活剐了他,祭奠我清河帮死难弟兄的在天之灵。” 清河帮众人听到帮主这般说,心中的恐惧大减,纷纷高呼着,叫嚷着,摩拳擦掌,要活捉聂天翊。 聂天翊心中大凛,之前他特地出手狠辣无情,就是要展示出残忍冷酷的一面,以此震住清河帮众人,让他们不敢妄动,然后他再对付褚楚刀,那样一来,压力会小得多。岂止褚楚刀一句话便再次激起那些人的血气和凶性,让他的谋算胎死腹中,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他展开内视之术,察看体内情况,心情愈发沉重。刚刚那一番激战,他虽表现得勇猛无敌,如虎入羊群,手下无一合之将,实际上一招一式都是全力出手,真气的消耗极为严重,纵然太玄真气能够在体内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回气速度极快,也远远跟不上消耗。 尤其是劈向应鹤的那一刀,虽然战果惊人,但却耗损了他极大的真元,非一时半会可以恢复过来。再说了,就算能够恢复,但褚楚刀会给他时间吗?清河帮的一干人会给他时间吗? 褚楚刀一边运功疗伤,镇压体内伤势,一边指挥帮众作战,道:“三人攻他上盘,三人攻他下盘,三人刺他后背,三人斩他腰肋,看他如何抵挡?”登时便有十二人上前,将聂天翊团团围住,手中刀剑一起递了出去,往他身上招呼。 聂天翊只觉前后左右皆是刀光剑影,连忙挥动大刀,荡开腰肋的三柄刀剑,紧接着不退反进,身体倏地向左横移三尺,刷刷刷连劈三刀,将攻向左肋的三人砍翻在地,暂时解了危机的局面。不过立马又有三人补了上来,刀剑齐施,再次将他围住。 聂天翊一口真气已尽,无法挥刀再斩三人,无奈之下,只能回刀防守,手中长刀化出一片刀幕,将自身守得滴水不漏。清河帮人数虽多,一时也奈他不得。 “杀!”刀光暴涨,聂天翊再杀三人,运足功力大喝道:“褚楚刀,够胆的便过来一战,躲在人群中,让一群手下来送死,算什么英雄好汉。”声音仿若惊雷,响在每一个人耳边。 褚楚刀大怒,若不是遭了暗算,身受重伤,难以出手,他早就出手,拿下眼前这个可恨的小子了。正盘算着如何答话才不会失了颜面时,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从他身边站了出来,道:“我是帮主的一个小护卫,想要挑战帮主,首先要胜过我,然后才有资格。” 清河帮众人见这老者站出来,要替帮主一战,上百人同时一楞,一阵愕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他们的印象中,这老者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会丝毫武功,若不是帮主仁慈,将他留在帮内,恐怕早就被赶出去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被他们忽视的人,却敢站出来与那恶魔一战,如何不让他们惊异? 聂天翊却不敢有丝毫大意,这老者虽然样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见识过他的手段,竟然还敢站出来与他一战,想必又惊人艺业,不由得心中一凛。 褚楚刀瞧了那老者一眼,眼底一丝感激一闪而逝,然后喝退众人让出一块空地,默认了这一战。 聂天翊收摄心神,心境臻至永止不波的境界,催动真气,一刀劈向老者。 这一刀虽是凝神而发,虎虎生风,却没有之前劈向应鹤的那一刀那种自然玄奥的感觉,更缺乏那股能锁人心神的气势和灼热凛冽的先天刀气,威力大减。 那老者并不用兵刃,握掌成拳,一拳击出。 “当”! 老者一拳重重的记载刀身,劲气交击,两人像触电般往后跌退,把距离拉至一丈。 聂天翊压下翻腾的气血,露出无比凝重的神色,喝道:“练气境巅峰!”这老者看似不起眼,一身修为却达到练气境巅峰,足可与红安帮的副帮主李天志比肩。 那老者浑浊的双眼射出两道璀璨的精芒,沉声道:“果然有点门道,难怪能够一刀杀了应鹤。”但立马发出一声冷哼,冷笑道:“若你的技艺仅止于此的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聂天翊反而松了口气,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拳刀相击,他通过刀身送过去的那股真气成功的侵入了那老者体内,肆意破坏,虽然最后被他运功化去,但已经伤了他几条经脉,让他受了点轻伤。这老者没有立刻出手,反而用言语拖延,足可见得他修为虽胜一筹,但疗伤回气的速度却远逊。 虽然独特的真气能够给对方造成极大的困扰,但情势仍是十分严峻,那老者修为不仅稳胜他一筹,更重要的事他真元耗损极为严重,像这般激烈的战斗,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斗到了这般田地,聂天翊彻底豁了出去,疯狂的运转体内残存的功力,双目神光大盛,气势不减反增,一声长啸,力贯双臂,大刀猛然劈出。纵然要死,但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那老者亦是大喝一声,功力释放出来,整个人变得威猛如山,抽出宝剑,运剑疾劈。有了刚才的教训,他再不敢空手硬接聂天翊的长刀。 “当”! 刀剑交击,两人再次如触电般往后飞退。这一次老者有了防备,虽然被震退,但也成功的在那股灼热之极的真气侵入经脉之前,将其化解。 老者刚稳住身形,便再次出击,宝剑纵横劈斩,务要趁那少年没有回过气来之前置他于死地。 聂天翊大喝一声“来得好”,气势再次攀升,大刀势若风雷,风驰电掣的狂斩而出。 刀剑再一次交击,老者浑身剧震,骇然暴退。他本以为摸清了这少年的底细,故毫无保留,全力出手,希冀将他重创,好结束这一战。岂止事情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少年不仅气势攀升,功力也似暴涨了一截,那股灼热的真气如潮水般沿着刀剑狂涌过来,直侵入他体内,难受得他想要吐血。 聂天翊爆喝一声,气势如百尺竿头进一步,再一次得到攀升,刀势也随之暴涨,长刀划出滚滚刀光,朝那老者狂卷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怒潮十击 “碧海一望浪波连,顷刻狂澜横眼前;看似平常江水里,蕴含能量可惊天。”潮头初临时,江面闪现出一条白线,伴之以隆隆的声响,潮头由远及近,飞驰而来,浪潮推涌,后浪赶前浪,一浪叠一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浪潮汹涌之间,势如万马奔腾,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怒潮十击,一击强盛一击,如江海之怒潮,一浪推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十击叠在一起,如奔雷,如海啸,迅猛不可抵挡。聂天翊自李轻月处习得这门奇功,此时用大刀演绎出来,愈发的凌厉绝伦,难以阻挡。 这门奇功,聂天翊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褚楚刀,趁他没有防备,一举将他重伤或杀死,好一报陆家庄被毁的大仇。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后来他真气耗费,修为大损,怕再耗下去,修为进一步损耗,再使不出这门奇功,故言语相激,激褚楚刀出来一战。谁知褚楚刀没有出战,半地里却杀出一个老者,这老者看似寻常矮小,偏偏修为极高,已臻练气境巅峰。 以他练气境大成的修为,就算巅峰时期遇上这老者,都不敢言胜。眼下修为大损,想斩杀这老者,更是痴心妄想,不被老者杀死,已是求神拜佛。 迫不得已,聂天翊使出了怒潮十击这等压箱底的绝学。 老者刚刚错估形势,低估了聂天翊的战力,大意之下被他狂霸的一刀劈得双臂酸麻,胸口剧震,不由自主的往后跌退。此时还没有缓过劲来,聂天翊的一刀又再次疾劈而来,而且气势再次暴涨,刀势也愈发强盛,修为高强如他,也禁不住变了颜色。 聂天翊疯狂的运转体内残余的真气,气势节节攀升,如江海之怒潮,一浪高过一浪。 当气势攀升至所能达到的极限时,聂天翊深吸口气,将所有的真气都提聚至胸前,狂喝一声,刷刷刷,一口气连劈三刀,一刀比一刀强盛,一刀比一刀凌厉,刀势暴涨间,大刀化作一股洪流,山洪海啸般朝那老者席卷而去。 老者手段尽出,费尽了心力,勉强化去那一刀,才不致让自己受了内伤。可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少年的大刀再次疾斩而来,而且一口气连劈三刀,一刀猛过一刀,一刀强盛一刀,心中骇然,脸色大变。 “吼”!老者怒吼一声,用尽全力,运剑疾劈。 “当”!大刀重重的斩在宝剑上,狂猛的劲气在刀剑之间轰然爆发,两人同时剧震,往后跌退。不过聂天翊只退了一步,便立马稳住脚跟,双臂挥舞,第二刀随之劈出。 那老者却一口气连退五步,只觉双臂疼痛欲折,一股巨力重重的撞在胸口,登时胸口剧痛,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同时还有一股虚虚荡荡c似有若无却又灼热无比的真气沿着刀剑侵入过来,在体内肆意破坏,急忙运功化解,但已经迟了。 老者再喷一口鲜血,伤上加伤。 此时聂天翊第二刀又劈了过来,老者双臂酸痛未消,无法挥剑还击,千钧一发间,横剑胸前。 大刀劈在长剑上,连刀带剑直撞过去,重重的撞在老者胸口。 怒潮十击,一击强盛过一击,这一刀比刚才那一刀只强不弱,刀剑重重的撞在那老者胸口,只砸得他胸膛塌陷,胸骨尽碎,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往后抛跌,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似不要命般狂涌而出,喷得脸上c口鼻和脖颈全是,眼看是活不成了。 清河帮所有人再一次震惊了,那老者虽然在帮中一直都籍籍无名,但刚刚所表现出的修为极为高深,实力强绝,帮中少有人能敌,就算是四大堂主那样的人物,散所发出来的气势和压迫,也要逊色。 但就是这么一位强势的人物,依然被杀,惨死在那少年的刀下,恐怕除了帮主,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可眼下帮主身受重伤,四大堂主和两大护法都不在,在场的人又有谁能与他争锋? 最震骇的还要属褚楚刀,那老者的修为实力他最清楚,练气境巅峰,就是百里东和赵明虎两人与他相论,也要甘拜下风,更遑论其他人。若不是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救了那老者一命,恐怕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下来,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 褚楚刀对两人的修为,心中都有个大概,就算《太玄经》再怎么神奇,但那少年区区练气境大成的修为,一番激战下,功力大打折扣,那老者却是练气境巅峰的高手,且神完气足,无论精神和战力都处于巅峰状态,由他出手,取胜那是毫无悬念,就算要生擒活捉,也有八成把握,所以才会同意让老者出手。 可他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聂天翊,这个少年每每在他胜券在握之时,都会给他来一个惊喜。中毒是如此,明明亲眼看见他吃下有毒的饭菜,可却偏偏什么事都没有,还趁机暗算,将他击得重伤。眼下又是如此。 褚楚刀彻底爆发了,死死的盯着聂天翊,双目如欲喷火,配上那铁塔般雄健的身躯,宛若一尊怒目金刚,狂喝道:“聂天翊,你这个shā rén魔王,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老子就不叫褚楚刀。”顾不得脏腑受伤,提起落雁刀,狂劈而出。 狂沙飞卷,落雁刀荡起阵阵劲风,往聂天翊疯狂笼罩而去。 聂天翊同样悲愤欲绝,咬牙切齿,剑眉倒竖,俊俏的脸庞近乎狰狞,暴喝道:“褚楚刀,你害得陆伯伯家破人亡,我早已立誓,若不砍下你的头颅,拿到陆伯伯陆伯母墓前祭拜,我聂天翊枉为人,此生将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聚集仅剩的真气,用尽全力,劈出了第三刀。 这是怒潮十击的第六击,与那老者拼杀时,他一共出了六刀,第一刀属于试探性质,见对方修为深厚,当机立断,使出怒潮十击这门奇功,发出五击,成功将其斩杀。 这也是他所能发出的最后一击,这一击之后,他的功力将彻底耗尽,体内的真气也近乎油尽灯枯,无论是生是死,都将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聂天翊大喝一声,抱着与敌偕亡的决心,发出了最后一击,大刀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刀光,迅若流星般,一往无前的朝褚楚刀狂斩而去。瞧那架势,仿佛不把他斩成两段,誓不罢休。 褚楚刀亦是不敢有丝毫保留,狂喝一声道:“狂沙落雁。”疯狂的催动体内真气,力贯双臂,落雁刀猛然劈出,带着无匹的刀光,杀向了聂天翊。 “狂沙落雁”乃是他成名绝技中的三十六路狂沙刀法的最后一招,一经施展,方圆丈许之内刀光闪闪,刀气纵横,劲风肆虐,刀劲激起的狂沙直可击落天上的大雁,端的是凌厉绝伦,灿烂威扬。刀气滚滚,刀光霍霍,席卷四面八方,将所有的退路尽皆封死,让人避无可避,让无可让。 一出手,他便使出了他最狂猛c最凌厉的刀法,由此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重视,多么的不敢小觑,要杀聂天翊的决心是多么的坚定。因为他已经不再幻想将这少年生擒活捉,从他嘴里撬出《太玄经》的下落,聂天翊所表现的战力和潜力,让他感到心惊,甚至是恐惧,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为了再出意外,唯有尽早的将其斩杀,永绝后患。 两股刀光相遇,聂天翊的长刀狠狠地劈入褚楚刀的刀光之中,精准无误的斩在落雁刀上。 只听得一声金铁交鸣声响,所有刀光霎时间尽数消散,强大的反震之力传来,两人同时被震得往后飞跌出去,人尚在半空中,便狂喷鲜血,两败俱伤。 聂天翊手中长刀断成两截,两刀碰撞处被生生震断,可见那股力量是多么的强猛。巨大的力道自半截刀身上传来,登时将他震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感觉双臂剧痛,仿佛要被人生生折断,体内血气激荡翻涌,好似翻江倒海了一般,五脏六腑也是火辣辣的疼,全部受创。 褚楚刀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里狂喷鲜血,古拙的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白皙,没有一丝血色。两人双刀硬拼,爆发出的力量强横之极,直震得他双手发麻,差点要握不住他赖以成名的落雁刀,脏腑再一次受到重创,伤势也进一步加重,内伤十分严重。 “哈哈哈”褚楚刀宝刀驻地,摇摇晃晃的硬撑着站起身来。他终究是还神境的高手,一身真气已由后天化先天,非李天志和那老者之流可以比拟,虽被那少年暗算,受伤不轻,功力大打折扣,但那少年的功力又何尝不是大损呢?若不是天玄真气太过怪异,令人防不胜防,只怕他根本不会受此重创。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聂天翊,褚楚刀脸上露出一抹狂喜,忍不住仰天狂笑。聂天翊如今已经是成为砧板上的肉,再没有任何抵抗,这一战虽然艰辛,损失也不小,但最终的赢家还是他褚楚刀,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向那少年逼问《太玄经》的下落。 只要《太玄经》到手,一切都是值得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神通变化 褚楚刀摇晃着来到聂天翊身前,一脸的狰狞,恶狠狠的道:“你不是要杀我吗?你不是想报仇吗?你不是资质绝佳吗?你不是潜力无穷吗?来啊,起来啊,站起来杀我啊,站不起来了吧。哈哈”再次仰天狂笑,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笑声倏止,褚楚刀脸色冰寒,双目杀机大盛,冷然道:“你废我儿四肢,使他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又杀我帮中护法百里东,这一次更是杀死杀伤我帮中兄弟无数,如今你既落在我的手里,哼”声音陡然提高,厉声道:“老子要好好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聂天翊双目睚眦欲裂,轻蔑的道:“小爷既然落在你手里,也没指望有活路,你要杀便杀,小爷若是皱一皱眉,就不是男儿汉。只是我恨啊,我恨自己学艺不精,没能杀了你;我更恨自己没有听姐姐的话,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啊我好恨我好恨啊” 一股浩瀚愤慨的不屈意气充斥在心间,在胸膛咆哮奔涌,纵横激荡,渐渐的越聚越多,滔天的悔恨愧疚袭上心头,聂天翊仰天悲啸:“啊我恨啊我好恨啊姐姐,是翊儿错了,是翊儿错了,翊儿不该不听你的话”李轻月的身影在眼前来回闪现,她的声音在脑海不停回荡,他仿佛看见一个绝代佳人屹立山巅,正朝这边翘首以盼。 雪白的衣裳在山风的吹拂下,猎猎飘扬,愈显其清丽如仙,冷若御风,只是形单影只,显得那么的孤独凄凉,那么的忧伤彷徨。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大雁侥幸脱网后,想未来之路万里千山,层云暮雪,形单影只,再无爱侣同趣共苦,生有何乐呢?不如共赴黄泉,选择了殉情而死。 大雁尚且如此深情,何况人乎?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虽不会殉情而死,但她心中的悲苦绝不会比那殉情的大雁逊色分毫。她会遵守诺言,在绝天峰上等一辈子,孤独终老。 活着当然好,但有时候,活着远比死去更艰难。 想到李轻月从此一个人站在绝天峰上,断情崖前,形单影只,无生无趣,没有人陪伴,孤零零的等待,聂天翊心中一痛,肝肠寸断,缓缓的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褚楚刀身为一帮帮主,统御清河帮上下数百人,不仅武功高强,亦有谋略,有手段,深谙恩威并施c软硬兼用之道。硬的用完,达到了所预期的效果,立马来软的,俯身到聂天翊身前,以仅仅两人可听闻的声音道:“如果你愿意交出《太玄经》,咱们刚刚在客栈中说的话,仍然算数,你看怎么样?《太玄经》虽好,但若是没命去拥有,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褚楚刀断然道:“只要你说出《太玄经》的下落,并自断筋脉,我放你一条生路,还赠你一笔钱财,让你和柳倩词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们拿着这笔钱财,远离江湖,从此双宿双栖,幸福和美,岂不快哉?”瞧了他一眼,道:“事后也绝不会反悔,且终我一生,清河帮上下都不再找你们麻烦,褚某人说到做到。” 聂天翊睁开眼睛,双目精芒烁烁,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敢对天起誓?” 褚楚刀当机立断,道:“我褚楚刀对天发誓,刚刚所说,若有一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心中却冷哼道:“去你妈的老天爷,老子要反悔便反悔,要怎样便怎样,干你老天爷娘的鸟事。” 聂天翊慢慢的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李轻月的仙颜,暗道:“李轻月,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纵然我身死,灵魂也依然会陪伴着你,永永远远的守护你。”接着又浮现柳倩词的丽影,暗道:“倩词姐姐,你现在在哪里?是否已经到了开封?路上可辛苦?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在异地他乡,你要照顾好自己。倩词姐姐,请你原谅小天,小天曾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的,但是小天要食言了。不管未来多么艰难,你都要坚强,勇敢的活下去。” 眼角再流出两行泪水,聂天翊猛然睁开眼睛,一口血痰吐在褚楚刀脸上,大喝道:“有种的就痛痛快快的把小爷杀了,否则总有一天,小爷会斩下你的狗头,祭奠陆伯伯陆伯母。” 褚楚刀大怒,伸袖擦去脸上的唾沫,大怒道:“既然你执意找死,老子成全你。”提起落雁刀,猛然劈下。 聂天翊不闪不避,双眼锐利如鹰隼,死死的盯着褚楚刀,眼中竟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惧。事实上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体内空空荡荡,一身真气近乎枯竭,身受重伤下,浑身酸软,四肢乏力,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瞧着落雁刀劈下,聂天翊已经立下死志,然而刀落到眼前,蓦然停住,停在了半空中。 褚楚刀双手一抬,收起宝刀,狞笑道:“想这么容易就死了,老子偏不让你如愿。你不是想报仇吗?不是想替陆正山一家人报仇吗?不错,你没有找错人,群雄围攻陆家庄,就是老子一手策划的,现在你知道了,但你能拿我怎么样?” 聂天翊冷笑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过是一条狗,是赫连冲的一条狗,若是没有赫连冲,甚至是赫连空在后面撑腰,给个天你做胆,你也不敢去招惹陆家庄。你算个什么东西?赫连冲让你跪着,你绝不敢站着,不要用那种想要shā rén的眼光看着我,小爷不怕,若是你真有种,就去杀了赫连空的小徒弟,赫连冲的小师妹,你在江湖散播《太玄经》的陆家庄的消息就是她告诉我的。哼,谅你也没那个勇气。” 褚楚刀气得简直肺都要炸了,聂天翊这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脚,他虽然身为清河帮的帮主,但在赫连冲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赫连冲目空一切,从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正因如此,他才费劲心机,想要得到《太玄经》。 自从赫连冲口中得知游天鸿已死的消息,一年多来,他一直在找寻聂天翊的下落,今天终于如愿。可人是找到了,却依然没有办法,这少年年纪虽小,骨头却硬,宁死不屈,纵然他百般引导,威逼利诱,都无济于事,还遭他羞辱蔑视。 褚楚刀怒极反笑,道:“是,你说的一点不错,若没有赫连空在身后,老子绝对不敢去招惹陆家庄。陆正山的武功极高,是江湖中第一等的高手,我承认不是他对手,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个武功绝世c内功外功俱臻登峰造极的游天鸿。但是最终的结果呢?他们武功虽高,还不是全都死绝了?” 褚楚刀声音猛然提高,狂笑道:“实话告诉你,陆正山最终是死在老子手里,他被赫连空一掌震断心脉,还剩着一口气,是老子冲上前去,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还有那个陆夫人,嘿嘿,容颜端丽,处处透着成熟shǎ一 fu妩媚的风情,真是个美人,只可惜自尽了哼,就算她死了,老子一样扒下她的衣服,羞辱她,折磨她,让她暴尸街头。” 这一番话当然是假的,只是褚楚刀为了刺激聂天翊,胡捏乱造的。实际上赫连空虽然出手狠辣无情,性情乖僻,终究是一代宗师,且敬重陆正山的勇气,绝不会容许褚楚刀胡作非为,凌辱他们夫妇二人的尸身。 但聂天翊不知道,信以为真,这些话听在耳中,当真是句句诛心。 聂天翊双眼血红,悲叫道:“陆伯伯,陆伯母,你们你们死得好惨,你们死的好惨啊我要为你们报仇,我要为你们报仇,啊”极度的刺激激发出他体内潜藏的潜力,枯竭的真气如枯木逢春,重新焕发出生机,蓬蓬勃勃的不可抑制,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发开来 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人体是一个巨大的宝库,有着无尽的潜能,只因自身的桎梏,一直被牢牢紧锁,平时很难触摸,需要人们一点一点去激发。 在逆境c困境中,这个宝库更容易被激发。在生死关头,一个脚有残疾的人可以一跃三丈高,一个手无缚鸡之人可背负千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强大的力量波动如巨浪般往四周蔓延,所有人都被这股气势给镇住了心神,骇然往后退。褚楚刀更是脸色大变,再没有一丝的嚣张,不可思议的道:“练气境巅峰?这不可能” 不错,正是练气境巅峰!在诛心蚀骨般的言语刺激下c滔天的悲愤怨恨刺激下和生死绝境的刺激下,聂天翊冲破自身了的桎梏,激发出体内的潜能,不仅伤势痊愈,修为尽复,且更上一层楼,一举突破至练气境巅峰,距离还神境也只不过是一步之遥。 练气境巅峰的修为,加上怪异无比c足以与先天真气比肩的太玄真气,聂天翊甚至可与还神境的二流高手一战。 感受到聂天翊那强横的气势,再想起他刚刚施展的怒潮十击绝学,就算是处于巅峰状态下,褚楚刀都没把握能够胜过眼前这个少年。此时身受重伤,更不必说,骇然往后退,退至人群中,一边退一边大喊:“段堂主c殷堂主等四大堂主呢?不是说在路上吗?怎么还没到?” “来人,快去找四大堂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四大堂主 明月楼是信安城最好的一家酒楼,无论是酒楼的装饰,还是美酒菜肴,都是一流,很受人喜欢,其中就包括清河帮的四大堂主段志复c殷莫山c韩兴和薛豹。四人中又以一堂堂主段志复最为好酒,每次回到信安城,但有闲暇,必来明月楼喝上几杯。 然而,今天他们居然还有那个闲心功夫来明月楼喝酒,着实让人费解。要知道,这些天来,清河帮可是翻了天,少主被废,左护法被杀,种种迹象表明,有一个强大的敌人隐伏在侧,要对清河帮不利,加上红安帮又在一旁虎视眈眈,毫不客气的说,清河帮已经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稍有不慎,便可能毁于一旦。 尤其是今天,福来客栈那边已经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十分的惨烈,而作为清河帮中坚力量的四大堂主,此时此刻,不去助阵迎敌,却在明月楼喝酒,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四人坐在福满楼二楼的雅台喝酒,薛豹瞧了一眼街道,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刀疤那家伙都失踪好几天了,你们说他会不会真出什么事?”殷莫山冷哼一声,道:“那家伙蛮横无理,自以为是,若不是看在帮主的面子上,早就让他好看了。”韩兴点头附和:“若不是帮主对咱们有恩,他又救过帮主的命,护法的位子也轮不着他来做。” 段志复见三人都一肚子怨气,连忙劝道:“喝酒的时候就该高高兴兴的,否则怎么喝都不能尽兴,不愉快的事就不要提了。”帮三人添满酒杯,举起杯子,道:“喝酒,喝酒。”说着脖子一仰,将杯中酒尽数灌入口中。 其他三人见状,也学着他的模样,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薛豹旧事重提,压低声音道:“听说少帮主看上了清风镇一家青楼的一个当红头牌,刀疤那家伙便陪着他一起去,没想到遇到硬茬子,刀疤被活活打死,少帮主也被废了四肢。”忽然叹了口气,道:“能够被少帮主看中的女子,绝对差不了,可惜没有我薛豹的份,真是他奶奶的不爽。”段志复好酒,薛豹却是好色,见了美貌女子便走不动道,这些年来,也不知有多少好姑娘遭了他的毒手。 段志复瞧了一眼薛豹,叮嘱道:“老四,这话可千万不能在帮主面前说,否则会惹大祸的。”殷莫山道:“大哥说的对,虽然褚清流是个纨绔子弟,毕竟是帮主唯一的儿子,深得帮主的宠溺,褚清流被废的事千万不要乱说,至少不要从我们的口中说出去。”韩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四人喝着喝着,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小声议论:“听说福来客栈门口有人在大战,一个少年好生厉害,不仅打死打伤好多清河帮的弟子,就连帮主褚楚刀都被打伤了。”另一人闻言,将信将疑道:“真的假的?居然有人敢去捋清河帮的虎须?活得不耐烦了吧。”那人说道:“是真的,我刚从那边过来,听说褚楚刀抵挡不住,正召集外面的帮众回去支援呢。” 韩兴瞧了一眼段志复,道:“大哥,你以为这事是真是假?”段志复还未开口,薛豹便抢先道:“当然是假的了,这些年来,谁敢惹咱们清河帮?借他个天作胆子。”段志复闻言,没有说话,但刚刚举到嘴边的酒杯却放了下来,侧头望着大街,双目精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殷莫山却瞧了薛豹一眼,反问道:“四弟,你可知帮主把咱们四人从各自的堂口调回信安,所为何事?难道真的是为了对付红安帮?”薛豹不明所以,疑惑的瞧了他一眼,道:“难道不是吗?”殷莫山道:“是,也不是。” 薛豹只觉脑中一片迷雾,越听越不明白,道:“二哥,你在说什么?怎么我越听越糊涂了呢?”殷莫山却没再说什么,反而瞧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韩兴道:“三弟,你怎么看?” 韩兴沉吟一会,沉声道:“二哥的意思是,帮主把咱们调回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震住红安帮,令他们不敢妄动,实际上却另有所谋?”殷莫山脸上露出一丝赞赏,道:“三弟所言不差,帮主的确是另有所谋,至于所谋何事,事关重大,还是请大哥说吧。” 三人均看向段志复,目光落在他身上。 段志复收回目光,仰天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具体情况,还要从一年前的一个傍晚说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道:“大约是一年前的一个傍晚,我去找褚帮主商量点事,当我来到他房间门口,正要敲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声音很低,这么一来,我抬起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没有敲下去” 殷c韩c薛三人都知他还有下文,不敢出言打扰。 褚楚刀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我好奇心起,便站在门口听了一会,谁知却听到一件足以惊动整个江湖的大事。我依稀听见房中有人在说游天鸿已死,要尽快找到那少年,一定要得到《太玄经》” 三人闻言,如晴天的霹雳,响彻在耳边,心中惊骇莫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性情浮躁的薛豹更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连忙瞧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人关注这边,才放心下来,低声道:“这这怎么可能?谁有这等本事,竟然能够杀了游天鸿这等绝顶高手?” 也难怪他们如此震惊,游天鸿在数十年前就已名震江湖,武功之高,鲜有对手,虽因《太玄经》一事,销声匿迹了整整十八年,名气有所下降。但两年前的陆家庄之战,一年半前的三清山之战,再次惊艳世人,其一身武功登峰造极,甚至被誉为继南宫溟之后的天下第一人。 如今,陡然听说这被誉为天下第一人的游天鸿已经死了,如何不教他们难以置信? 段志复叹道:“也难怪你们不敢相信,当时我猛然听说这个消息,也是惊得脑海一片空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过了好一会,四人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殷莫山道:“大哥,你可曾听到游天鸿已死的消息是从何而来?是真是假?”段志复摇头道:“当时我心中非常震惊,又怕帮主和房中那人发觉,便立刻离开了。不过,从那之后,我便开始留意,果然发现帮主在暗中派人打探那少年的下落。” 殷莫山道:“可是当日在陆家庄,游天鸿带走的那个少年?那个小女孩呢?据说当日游天鸿带走的不止那少年一人,还有陆正山的女儿。”此事天下皆知,并不是什么秘密。 段志复道:“陆正山的女儿在哪里?是否与那少年在一起,这很难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游天鸿临死前将《太玄经》传给了那少年,否则他的武功不会精进如斯。只是有一点我很疑惑,当日陆家庄一战,咱们当中并没有人参与,为何那少年要来找清河帮报仇?” 一直没说话的韩兴开口了,沉声道:“这只有一种解释,帮主瞒着咱们参与了陆家庄一战。” 殷莫山哼了一声,道:“他瞒着咱们的事多着呢,可不止这一件。两天前,我接到消息,说杀死百里东的那人已经找到,就在福来客栈,今天上午,褚楚刀已经带人过去了,看来他想要独吞《太玄经》。”瞧他直呼帮主之名,便可知他心中有多不满了。 三人谈论秘闻,薛豹却听得一头雾水,抓头道:“说了这么多,那少年究竟是谁?《太玄经》在哪呢?啊,莫不会是”他到底是不笨。 薛豹俯身过来,低声急道:“咱们赶快过去,若是晚了,《太玄经》就要落入褚楚刀手里了。” 韩兴道:“褚楚刀明显不想让我们知道,若我们贸然过去,恐怕会遭他所嫉。”薛豹双目寒芒一闪,道:“那就跟他翻脸,咱们四人联手,还怕对付不了他?”韩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毕竟是清河帮的帮主,又有赵明虎作为膀臂,若真争斗起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殷莫山点头道:“三弟说得对,目前的情况咱们的确不宜妄动,只能静观其变。” 薛豹愤然道:“那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太玄经》这天下第一奇书落入褚楚刀的手中?” 段志复道:“四弟切莫心急,褚楚刀想要得到《太玄经》,恐怕没那么容易。游天鸿是何等样人,他选中的传人绝对不易对付,况且那少年既然敢来,必然有所倚仗。”他沉声道:“我已让应鹤以支援的名义前去摸摸情况,相信很快便有消息传来,咱们只需耐心等待。”却不知应鹤已命丧聂天翊刀下,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不过,他却等来了另一人。 钱贵儿惊慌失措的闯了过来,大叫道:“四位堂主,快去福来客栈支援,咱们的人快快挡不住了。那那那少年简直不是人,是是shā rénshā rén魔王” 四人闻言,同时一惊,不自禁的对视一眼。殷莫山道:“钱贵儿,究竟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钱贵儿一脸惊惧,浑身颤抖,好一会才平静了些,开始说起来福客栈那边的战况。 四人越听越心惊,当听到应鹤已死,段志复再也难以保持平静,一手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眼神寒芒爆闪,一股浓烈的杀意爆发开来,只吓得钱贵儿这受惊的鸟儿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倒在地。 殷莫山连忙扶住他,道:“没事,你继续说吧。” 钱贵儿谨慎稍定,猛吸两口气,这才继续诉说战况。 当听到褚楚刀与那少年硬拼受了重伤时,四人再次一惊,你望望我,我瞧瞧你,都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褚楚刀的武功他们心知肚明,连他都被重创,那少年的武功之高,可见一斑。可更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褚楚刀身边竟然有一个练气境巅峰的高手,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贸然反目,否则必会一败涂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穷途末路 聂天翊横眉怒目,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如一头发狂的豹子,冲入人群中,出手便是一番狂风骤雨般的拳打掌劈。他悲愤怨恨之余,出手毫不容情,一招一式皆出尽全力,一拳一掌都极具威力,拳风掌风呼啸激荡,清河帮已人仰马翻。 聂天翊卓立街头,遥望着退到远处的褚楚刀,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狂吼道:“褚楚刀,够胆的话便过来一战,今日我要砍下你的头颅,拆散你的筋骨,一块一块的挂在城楼,饱受风吹日晒。我要让你加诸在陆伯伯和陆伯母身上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褚楚刀的目光也正好望过来,狰狞一笑,振臂高呼道:“我有清河帮数百名兄弟,你一个孤家寡人,你怎么杀我?你拿什么来杀我?你以为你是谁?南宫溟吗?哈哈”放声狂笑。 聂天翊见褚楚刀那狂放的姿态,至今都没有一点悔意,心中积压的那团火越发盛烈,只觉整个胸膛都要炸开了似的,强大而浓郁的杀意透发出来,周围的温度都好像下降了不少。 独特的太玄真气也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怨恨和杀意,开始在体内沿着独特的轨迹疯狂运转,每一个循环,体内的太玄真气便壮大一分,每搬运一个周天,他的气息便强盛一分,如此循环运转,生生不息。 当气势攀升到巅峰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他手中的那把刀突然亮了起来,灼热的刀气透发出来,向远处的褚楚刀笼罩而去,竟似有了灵性一般。 但那灼热的刀气终究没能锁定褚楚刀,两人相隔的太远,这么远的距离,哪怕是化虚境的高手无能为力,或许只有生电c入微甚至是通玄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吧。饶是如此,还是把褚楚刀惊出一身冷汗。 褚楚刀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心道:“这少年当真邪门,今日若不趁机将他除去,他日必定后患无穷,成为我清河帮的心腹大患。只是花费这么多功夫,甚至冒着开罪赫连冲的下场,还是未能得到《太玄经》,真真是不甘心啊。”但他终究是行事果决之人,脸上的不甘和心痛一闪即过,眼神一厉,厉声道:“兄弟们,杀,冲上去剁了他,让他知道咱们清河帮不是好惹的,也让别人知道咱们清河帮不是好惹的!” 体内的真气壮大到筋脉所能承受的极限,聂天翊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四肢百骸无不被暖洋洋的气息所包裹,澎湃的真气激荡奔涌,他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不由自主的张口作啸,啸声清越雄浑,穿金裂石,响彻长街,也响彻在每个人的耳鼓。 “杀”! “杀”! 啸声倏止,伴随着两声充满杀意的厉喝声响起,新一轮的大战再次拉开了帷幕。 聂天翊大刀狂斩,纵横捭阖,每一刀劈出皆使尽全力,每一刀落下便有一人血溅当场,威猛无俦的刀势如长江大浪般,在人群中狂冲浪卷,眨眼间便收割了十多条鲜活的生命,直杀得清河帮心惊胆寒,血流成河,斗志尽丧。 聂天翊紧握染血的长刀,瞧着那殷红的鲜血顺着刀身,自刀尖滴下,一颗心愈发冰寒,眼中更是充满了恨意与怨毒。陆正山和陆夫人是他最敬重爱戴的人,可是他们却一个身首异处,一个被暴尸街头,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罪魁祸首便是褚楚刀。 他恨不得将褚楚刀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可这些人偏偏要阻拦他报仇,当真是该死。 聂天翊长刀一翻,再次冲入人群中,只攻不守,刀刀以命搏命,不顾一切的往褚楚刀所在的方向冲杀过去,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杀得清河帮人仰马翻,竟大占上风。但如此冲杀,对真气的消耗着实不小,心中的那股刚勇一过,刀势势非减弱不可。 但反观清河帮,刚才那一番急攻,死伤者虽有二三十人之多,可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人更多,密密麻麻的,由刚才的一百多人渐渐地增加到了两百人,又有褚楚刀在一旁指挥,情势依旧不容乐观。 果然,如此酣战半晌,聂天翊便感呼吸急促,胸中气息沉浊,再不复之前般灵活运转,心下渐渐焦躁起来,暗道:“再这般激斗下去,不用人杀,累也累死了。”眼见清河帮众人再次群起而攻,一起围攻而上,猛吸口气,双臂一振,使个精妙之极的手法,长刀画了个圈,将冲上来的人尽数逼退。 但就这么一使力,心脏便跟着一阵狂跳,双臂亦感酸麻,生出一股无力感。 聂天翊长刀驻地,嘴里猛喘着粗气,瞧了一眼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暗暗叫苦。 褚楚刀将一切都桥在眼里,喝道:“弟兄们,眼下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大家一起冲上去,将他大卸八块,以扬我清河帮之威。”清河帮众人闻言,齐声发喊,纷纷震荡敲击手中兵刃,一时间喧嚣叫嚷之声响彻长街,金铁交鸣声直上云霄,大街上一片肃杀。 “杀”! 也不知道是谁一声呐喊,两百人一起动手,朝聂天翊蜂拥而去。 聂天翊真气耗损,锐气渐失,不敢再像刚才那般狂打猛冲,无奈之下,只好暂取守势,长刀翻滚,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笼罩在一道光幕之中,牢牢的守护自身,一边抵御外敌,一边调理自身,攘外安内。 但随着身边的敌手越聚越多,攻势越来越密,纵然缺乏高手,可面对着同时刺来的七八件甚至十多件兵刃,却也教人疲于应付,压力越来越大。 聂天翊百忙之中审视了一下周围形势,心中开始思量对策,心道:“四周已成铜墙铁壁,想要在这数百人中取褚楚刀的狗命,哪怕使出怒潮十击,也恐难以杀出一条血路,除非啊”就这么一分神,刀势略缓,出现一丝破绽,背后立马被人砍了一刀,不过那人也在他凌厉的反击下血溅五步。 但就是shā rén的那么一会的功夫,身上立添三四道伤口,若不是有真气护体,及时震开击在身上的兵刃,避免筋骨受伤,此刻恐怕已经身受重伤了。 饶是如此,伤口依然流血不止,伤势不轻,形势万分危急。 聂天翊强打精神,长啸一声,真气灌注刀身,双臂猛然划出。 在双臂划出去的那一瞬间,长刀再次有了灵性一般,倏地亮了起来,一圈耀眼的虹芒划出,不仅将递来的所有兵刃震飞,灼热而凌厉的刀气波纹般以他为中心,四散而去,将清河帮众人冲击的往后倒退。 聂天翊一刀逼退清河帮数十人,豪气勃发,大声道:“清河帮仗势欺人,以众凌寡,也不过如此。你们一起上吧,小爷来此之前已立下死志,索性放手一搏,杀他个天翻地覆。”声音含劲吐出,雄浑激昂,远远的传了出去。 在众人愣神之际,长街的尽头一道雄壮的声音传回,道:“谁说清河帮只懂仗势欺人,以众凌寡?”话音甫毕,便见四条人影奔驰而来,眨眼间出现在客栈门前,正是段志复c殷莫山c韩兴c薛豹四人。一番衡量之下,他们终究还是来了。 清河帮众人立马围了上去,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叫道:“段堂主,殷堂主,你们终于来了。”“段堂主,杀了这个大胆狂徒,他杀死杀伤咱们好多兄弟。”“为应副堂主报仇,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这一刻,段志复仿佛成为了清河帮真正的帮主。 段志复大手一挥,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跨众而出,道:“你杀我应鹤兄弟,又杀死杀伤我帮中许多兄弟,段某人来与你一战,你我单打独斗,又何来仗势欺人,以众凌寡之说?”他身材健硕,肌肉虬结,声若洪钟,甫一出现,便成为焦点。 聂天翊一边运功止血,一边暗自调理体内的真气,一边道:“阁下便是清河帮四大堂主之一的段志复段堂主么?”段志复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段志复。你小小年纪便有这等武功,段某佩服,但你杀死我不少兄弟,所以这一战在所难免,出手吧。” 聂天翊却丝毫不急,道:“段堂主身材魁梧,臂力过人,使一对镔铁戟,一手沉沙戟法擅长以攻破攻,在江湖上有‘小典韦’之称,今日正好领教一番。”大刀狂斩,森寒的刀光竟生出一股惨烈的气息,朝段志复立劈而下。 段志复心神一震,暗道:“难怪连褚楚刀都没能拿下他,果然有惊人艺业。”眼见他刀光霍霍,竟不知他要劈往何处,只好舞动镔铁双戟,先守他个滴水不漏。 褚楚刀c殷莫山c韩兴c薛豹等人瞧得分明,见段志复一上来便取守势,显然是看不透对方,不由得心中暗暗一惊。不过褚楚刀的吃惊是带着幸灾乐祸额成分,而殷莫山三人则是担忧。 殷莫山和韩兴两人对视一眼,暗暗积蓄功力,随时准备出手。 大刀斩在镔铁双戟上,两人均为对方的兵刃上的真劲所激,身体同时一僵。段志复只觉一股灼热的真劲自长刀上沿着双戟无孔不入的钻了过来,心中骇然,忙奋起神威,出尽全力,震开聂天翊的长刀,没有让那股热气侵入过来,避免了筋脉被灼伤的结果。 这还是聂天翊激斗良久,真气消耗不少的结果,若是巅峰状态,以他练气境巅峰的修为,但此一击,便足以让段志复受伤,甚至是吐血。 段志复察觉到聂天翊的高明和那怪异绝伦的真气,心中凛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见他神色凝重,一双镔铁短戟运转如飞,使出他的成名绝技——沉沙戟法,朝聂天翊直击过去。 聂天翊亦不敢大意,凝神以对,见段志复的双戟化作点点星光,如狂风暴雨般狂卷过来,心中也不由得惊叹沉沙戟法的凌厉果然名不虚传。若是他神完气足下,当可用长刀以攻对攻,破了他这一路戟法,可眼下却没有什么把握。 只好挥动长刀,凝神防守,偶尔斩出一两刀,迫得他回戟自守,难以将沉沙戟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两人堪堪斗了三四十招,段志复的六十四路沉沙戟法已经使了一半,拦c架c封c挑c劈c直刺c横击等诀窍使出来过来令人难挡。但聂天翊轻功高绝,身法精奇,刀法又十分的凌厉,段志复的攻势虽猛,依然难以占到便宜。 再斗了个三四十招,聂天翊不出绝招,始终难以奈何得了段志复,而段志复也奈何不了他。两人刀来戟往,杀得飞沙走石,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一旁的韩兴动了,觑准一个时机,毒龙枪如毒龙出动,朝聂天翊左肋刺去。 聂天翊全神贯注的与段志复激战,应付他的一对短戟,哪里料到竟然有人如此卑鄙,出手偷袭?韩兴的毒龙枪法又奇诡百出,群战偷袭最是难防,更是瞅准时机出手,登时闪避不及,左肋中枪,鲜血狂流。 聂天翊强忍剧痛,真气疯狂运转,长刀一震,将段志复震开,紧接着左掌下移,紧紧抓住毒龙枪,右脚踹出,将韩兴踹飞出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生死豪赌 聂天翊拔出毒龙枪,抛在地下,脚下一个趄趔,跪倒在地。右手长刀驻地,左掌按在肋下,但这一枪刺得极深,伤口处血如泉涌,鲜血从手指间的缝隙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滴落在地。 激战大半个时辰,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不下于二三十道,失血过多加上真气耗尽,他终于支撑不住,疲累的感觉自心底深处传来,自每一条神经传来,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到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能力杀死褚楚刀,何况清河帮真正的高手已经赶到了,要杀褚楚刀,除非奇迹再现。他放开长刀,盘膝坐在地上,任由肋下血流如注,面上神色十分平静。 “唉”终于,他还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抬头望着天空,眉间眼角露出一丝苦涩。临死前未能杀死褚楚刀,是他心中的一大遗憾,害她在绝天峰上空等一生,心中更是愧疚。 他当然想活着回去见她,蝼蚁尚且偷生,若能不死,谁又愿意以绝世风姿c青春盛年赴会阴曹地府?但一切不皆是他所能左右。 在场的人也都感觉到他那英雄气短,豪雄末路的意态,没有人再出手,这少年孤身一人便敢与整个清河帮作对,还杀死杀伤数十人,这份勇气和武功,赢得了他们的敬佩。更重要的是,他们怕他临死反击,重伤垂死的病虎才是最危险的。 若被他反戈一击,拉去黄泉路上作伴,狗屁都不值。 段志复沉声道:“小兄弟修为高深,武艺精熟,段某心服口服,若你在巅峰状态,段某人万万不是对手。刚刚若不是三弟趁你不备,趁机刺了你一枪,纵然你疲累之身,修为大减,段某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仰天长叹一声,道:“我不想杀你,但你杀我兄弟,伤我帮中人,不杀你我没办法跟他们交代,只好得罪了。” 提戟上前,段志复道:“你死之后,我会命人好生安葬。”言罢,镔铁双戟高举,就要往他头顶击落。 “住手!”眼见聂天翊就要命丧黄泉,魂归地府,一声断喝传来,正是褚楚刀的声音。他见段志复等人赶来,心中大定,当机立断,进福来客栈运功疗伤,但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太玄经》,所以竖起耳朵,一边疗伤,一边关注外面的战况。 当听到聂天翊被zhi fu,心中惊喜之极,心思也再次活泛起来。可又听到段志复要处决聂天翊,那如何使得?好不容易让让那少年失去抵抗力,这时候杀了他岂非功亏一篑?连忙中断疗伤,出言喝止。 褚楚刀走出客栈,大呼道:“段堂主,且慢动手,此子于我有大用。” 段志复闻言,当即住手,一双镔铁短戟停顿在半空中,没有击下。殷莫山却站了出来,指着褚楚刀,凛然喝道:“你为了一己私欲,置清河帮上下数百兄弟的性命于不顾,有什么资格做帮主?”高声道:“众位清河帮的弟兄们,褚楚刀为了得到武林第一奇书《太玄经》,已经牺牲了数十位兄弟,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清河帮更有灭门的惨祸,他不配做清河帮帮主。” 此言一出,清河帮内顿时一片哗然,不少人心神震荡,背脊生寒。两年前的陆家庄之战在江湖上流传甚广,在场的人虽未亲身体验,但大都有所听闻。论势力,陆家庄自然不及清河帮,但若论武功,陆正山武功高绝,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 陆正山这等武功,也难免被人震碎心脉,命丧当场,何况是他们? 念及于此,心下一阵后怕,纷纷出言叫道:“褚楚刀太自私了,想害死大家,不配做我们的帮主,我拥护段堂主做帮主。”“殷堂主当众拆穿褚楚刀的险恶心思,大公无私,我拥护殷堂主做帮主。” 也有人持怀疑态度,道:“褚帮主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来,他执掌我帮,我清河帮越发繁盛昌隆,无人敢招惹。”“是啊,是啊。褚帮主做帮主以来,从来没教外人敢来欺负咱们,大家说是不是?” 也有人目光闪烁,暗怀心思:“听说《太玄经》为武林第一奇书,是冠绝天下的神功宝典,当年南宫溟便是凭着《太玄经》上的武功横行江湖,无敌于天下。若是我能够的到,嘿嘿” 褚楚刀见殷莫山当众挑唆,甚至不惜泄露《太玄经》的消息,只气得浑身发颤,道:“殷殷莫山,你你要造反吗?”想到筹谋多时,不惜得罪赫连冲,眼看就要成功,却被人如此搅扰,更是怒发如狂,厉声喝道:“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叛徒。段堂主,还不动手?只消你杀了殷莫山这个叛徒,副帮主的位子便是你的,日后替我掌管清河帮,岂不是好?” 段志复丝毫不为所动,恍若未闻。薛豹却秉性冲动,忍耐不住,跳将出来,宝剑出鞘,手腕轻轻一抖,便挽出几朵剑花,喝道:“谁敢动手?”韩兴被聂天翊一脚踢在腹部,伤势不轻,却不致命,这时也站了出来,喝道:“谁动手,便杀谁!” 清河帮众人见一边是帮主,一边是四大堂主,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茫然,不知是该听帮主的,还是听韩c薛二位堂主的。一时不知如何抉择,呆在当地。 褚楚刀只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他将段志复等人悉数调回信安,本意是防范红安帮,却没想到祸起萧墙,关键时刻,这四人竟公然反水,要谋夺他帮主的宝座。若非伤重难以出手,恐怕他早已拿起落雁刀, 将四人毙于他凌厉绝伦的狂沙刀法之下。 就在清河帮内讧之际,楼常和李天志带着红安帮众人赶了过来。黑压压的人群,足有上百人,从长街的尽头逼将过来,踏起了漫天的尘土,呐喊厮杀声更是震天,气势如虹。 清河帮众人一见,心下登时怯了,他们足有两百人,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但一番苦战,锐气已减,心胆俱失,遇上由楼常和李天志带领的上百生力军,哪有不溃退的道理。 褚楚刀心里却生出一丝希望,与聂天翊的一番激战,让他在清河帮众人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殷莫山的一番话,再加上段志复等人的态度,更是让他在清河帮的威望下降到了极点。这时红安帮来攻,若是能够好好把握,必能将失去的人气重新挽回。 褚楚刀双臂高举,振臂高呼道:“大家不要慌,拿起你们的u qi,随我一起出击,迎战敌人。”说罢,更是不顾伤势,高举宝刀,冲在最前。 清河帮众人仿佛见到那个昔日带领他们争地盘c抢钱财的帮主又回来了,齐声高呼,声势大振,人人奋勇争先,齐心协力,跟随褚楚刀迎击红安帮。 韩兴c殷莫山等人却暗呼不妙,这么一来,他们之前的那番努力便全部付诸流水了。几人互望一眼,虽感不妙,却没法子,眼下外敌当前,清河帮自当同仇敌忾,人人齐心,抗击外辱。 两帮人马在繁华的街道上对峙,褚楚刀喝道:“楼常,这是我清河帮的地盘,你带这么多人前来,却是何意?莫非你想开战?”高声道:“若是你想开战,那便尽管放马过来,我清河帮何惧?我褚楚刀何惧?”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凛然生威,丝毫不堕清河帮的威势。清河帮众人闻言,只觉热血如沸,战意高昂,齐声道:“帮主说得对,要打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我清河帮何惧?” 楼常气沉丹田,朗盛道:“并非我红安帮寻衅滋事,而是你清河帮欺人太甚。几日前,贵帮右护法赵明虎闯入我红安帮北郊堂口,将我北郊堂口的一干兄弟尽数打伤,如此行径,摆明了就是不把我红安帮放在眼里,欺我红安帮无人。我楼常身为红安帮的帮主,若不替这一干兄弟讨回公道,也没有面目做他们的帮主。” 这番话运足功力说出,虽在数百人喧嚣吵闹之中,但依然人人听得清楚,足见楼常深湛的功力。红安帮众人闻言,人人心中都压着一股火气,此刻一齐发作出来,上百人同仇敌忾,纵声呼喝呐喊,声势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 褚楚刀落雁宝刀一摆,默然半晌,突然间仰天纵声而啸,声若狂风怒吼,如虎啸山林,雄壮之极。身后两百多清河帮众高举兵刃,呼号相合,声振屋瓦,地面颤动,仿若山崩地裂一般,声势之大,登时将红安帮比了下去。 褚楚刀宝刀高举头顶,大声道:“各位兄弟,我清河帮建帮以来,从未有人敢欺shàng én来。大家随我出战,灭了红安帮,扬我清河帮之威。” 楼常亦高声道:“清河帮欺人太甚,闯我堂口,伤我兄弟,此仇不报,红安帮必当成为江湖笑柄,如何还能在玉山立足,在信安立足?”大喝一声,道:“清河帮已是强弩之末,各位兄弟,咱们一起上,灭了清河帮。” 两帮人马齐声呼喝呐喊,昔日喧闹的街道尘烟漫天,一片肃杀,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声清啸自平地响起,声若龙吟,越啸越高,霎时间似乎将那数百人的厮杀呐喊一起淹没。 聂天翊纵身高跃,大声道:“褚楚刀,今日你必死。”翩若惊鸿的轻功施展开来,再配合他自飞鸟翱翔之际领悟出的身法精义,双臂挥展凌空之际,宛如雄鹰展翅搏击,自半空猛扑而下。 求收藏,求推荐。新书不易,拜托大家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平分秋色 一个被认为受了重伤,失去了抵抗能力的人,突然间生龙活虎,爆发出凌厉绝伦的攻击,这让清河帮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这少年明明是一副束手待毙的模样,只要段志复的短戟击下,便会首脑碎裂而亡,就算有一百条命都要完蛋,若他真有抵抗力,又岂会用身家性命来开玩笑? 震惊之余,众人也在暗自庆幸,如果刚才趁机出手,死的还不知道是谁。 段志复和韩兴两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段志复与那少年交过手,知道他的底细,自问换做自己左肋被毒龙枪一刺,就算不会彻底失去战力,但也绝对无法再发出这般凌厉的攻击。 段志复心头一阵惊寒,暗道:“若是这少年刚刚趁我不备,暴起发难你,那结果将”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只觉手脚背脊一阵冰凉。 至于韩兴,那一枪就是他刺的,他心里最清楚。左肋那一枪纵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刺得颇深,伤势绝对不轻。况且他的毒龙枪上还蕴含着一股真劲,在枪尖刺入那少年左肋时,那股真劲也如附骨之锥般侵入了过去,在那少年体内肆意破坏着,内外俱伤下,韩兴相信,那少年必定失去抵抗力。 然而,事实却与他们的预想相去甚远。那少年久战之下,伤疲之身,受这等重创,还有如此强烈的反击,真是教人不可思议。 其中最感震撼的还要属褚楚刀,他亲眼目睹并亲身参与了整场战斗,最是了解。这般激战恶斗,就算是一个还神境的高手,也要饮恨,更不要说这少年区区练气境大成的修为。可这少年却像一尊不败的战神,每每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总能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潜力和力量,扭转乾坤。 应鹤如是,那练气境巅峰的无名老者如是,现在亦如是。 褚楚刀震撼之余,又感觉理所当然,唯有如此,《太玄经》才称得上是武林第一奇书,才不枉无数人为它血染江湖。他虽进一步了解到《太玄经》的神奇奥妙,却没有一丝欣喜,反而懊丧悔恨之极,后悔刚才出言喝止了段志复,没有让他杀了那少年。 一道寒光,从天而降,自半空中直劈下来。聂天翊手中长刀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居高临下的直击下来,刀未至,激荡起的劲风已率先压迫下去,凌厉强劲的狂风刮在脸上肌肤上,生疼刺骨,有如刀割。 褚楚刀被这股劲风压得呼吸一阵不畅,连忙收摄心神,振奋精神,脚步一错,便想避开这一刀的锋芒。但聂天翊这一刀来得好快,眨眼间便劈刀面门,且刀光游离不定,熠熠生寒,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将他牢牢紧锁。 既然不能暂避锋芒,那便昂首迎战。一脚跺碎一块青砖,褚楚刀奋起神威,落雁刀狂舞,抱着与敌偕亡的决心,一往无前的劈了出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被震飞出去。强大的力量爆发开来,激荡起了猛烈的劲风和漫天的狂沙,劲风力道凌厉,扩散开来,旁观众人抵御不住,不由自主的退后,剑拔弩张的两帮人马登时被分开。 聂天翊被震得往后翻飞,人在半空,便大口喷血,愈合的伤口也尽数撕裂开来,鲜血狂涌而出,染红了整件衣衫。双臂酸麻,手中长刀更是被震成数截,在太阳光芒的照射下,刀片依然寒光闪闪,自空中坠落。 褚楚刀也好不到哪去,勉强压住的内伤再次发作,且进一步加重,口中鲜血狂喷,虎k一u bà一裂,一连退了七八步,踏裂数块青砖,才勉强拄刀站定。 聂天翊强吸口气,体内真气流转,强忍着浑身的剧痛,一个筋斗,安安稳稳的落在地上。看似轻巧,实则用尽了浑身解数才做到,在落地的瞬间,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袭来,身体一阵摇晃,但他咬牙强忍着,略显单薄和瘦削的身材依然挺立如松,昂首挺胸,屹立着不倒。 聂天翊瞧着褚楚刀,眼神凌厉森寒,杀意如刀,疯狂的运转着体内残余的真元,准备动用压箱底的奇功绝艺,一举格杀褚楚刀,为陆正山和陆夫人报仇雪恨。刚刚他与段志复拼杀,却遭韩兴偷袭,若不是有太玄真气护体,卸去毒龙枪的一部分攻势,并及时的将侵入体内的恶气化去,左肋已然被刺穿,重伤倒地。 饶是如此,受伤也是不轻,所庆幸的是没有受内伤。但形格势禁,纵有一战之力,也不过是多坚持一会,最后还是不能报仇雪恨。 聂天翊很清楚这一点,心电念转,决定来一场生死豪赌,赌的便是褚楚刀的贪婪,为了得到《太玄经》,舍不得杀死他。因此他故意装出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便是为了让褚楚刀放下戒心,到时他暴起发难你,大仇便可得报。 不过那英雄气短,豪雄末路的意态却不是装出来的,眉间眼角的苦涩也是发自内心的,他的确牵挂着绝天峰上的她,毕竟只要是赌博,若不出千,谁敢言必胜?更何况就算是赌赢了,他可以趁机杀死褚楚刀,报仇雪恨,但自己还是会被清河帮众人围攻,凶多吉少。至于赌输了,那就连性命都输掉了,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化作乌有。 无论是输是赢,都会累她在绝天峰上空等一生,如此怎不教他心碎肠断? 可是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他暴起发难,清河帮众便祸起萧墙,四大堂主竟然要趁机夺位,红安帮也在这时赶了过来,这实在叫他喜出望外。他本没指望楼常会来的。 这么一来,更是没人注意他。于是他趁此机会,潜心调息,真气恢复大半,伤口也渐渐凝合,伤势得到控制。伤势一控制,顾不得修为未复,便忍不住跳将出来,向褚楚刀发难,结果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得好去。 随着体内真气的运行加快,聂天翊的气息也渐渐攀升,褚楚刀感受到他的变化,知道他正在施展一门威力强绝的奇功,顿感不妙,因为练气境巅峰的老者便是死在这门奇功之下。 褚楚刀大喝一声,顾不得伤势严重,五脏俱焚,挥动落雁刀,杀了过去。清河帮众人见帮助出手,纷纷叫嚷,高举兵刃,要助他一臂之力,段志复等人压都压不住,毕竟褚楚刀做了这么久的帮主,威望极高,非三言两语便可削弱。 眼看又是群起围攻之势,楼常站出来了,大声道:“褚楚刀于聂兄弟有毁家灭亲的大仇,如今聂兄弟回来报仇,是理所因当,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若是你们想要倚多为胜,群起而攻的话,我楼常绝不答应。” 李天志也道:“江湖规矩: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褚楚刀与聂兄弟之间的恩怨,旁人不得干涉。若你们想要一起出手,围攻聂兄弟的话,我李天志绝不会袖手旁观,我红安帮绝不会袖手旁观。聂兄弟,接刀!”摘下腰间宝刀,向聂天翊抛了过去。 聂天翊宝刀在手,如虎添翼,周身气息变得越发凌厉锋锐。这怒潮十击奇功,既在拳掌上,亦在兵刃上,但刀走厚重刚猛的路子,大开大合,这门奇功若用战刀施展出来,愈发的凌厉威猛,无坚不摧。 聂天翊大喝一声,战刀势若奔雷,风驰电掣般朝褚楚刀狂斩而去。 这一刀用怒潮十击这门奇功催发出来,刀势沉凝而厚重,势大力沉。褚楚刀瞧着这一刀劈来,那等威势便如一座高山当头压下,刚猛绝伦,心中已先自怯了三分,攻势顿缓,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避。但他终究是尽力过风浪的人,有胆识,更有眼力,知晓一旦退避,锐气必泄。他的锐气一旦受挫,聂天翊的气势便会随之高涨,届时刀势源源展开,如长江大浪,无穷无尽,无止无休,直到他褚楚刀败亡。 褚楚刀强心收慑被制的心神,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无惧无败的心境,猛喝一声,手上加劲,落雁刀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与气势,迎了上去。 “噗”“噗”两声,两人同时中刀,受伤后退。聂天翊左腹至右胸被斜斜的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褚楚刀则是左胸垂直往下,直到腰肋部位中了一刀,两人的伤口都不深,但极长,伤口处血如泉涌,若不是他们在关键时刻及时收刀闪避,这一刀下去,只怕要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聂天翊早已立下死志,誓杀褚楚刀,为陆正山和陆夫人报仇,但事到临头,终究还是做不到视死如归。他放不下李轻月,不忍她独自一人在绝天峰上空等,更何况眼下强援已至,再不是群起围攻的局面,若论单打独斗,以一对一,他不惧在场的任何人,褚楚刀再强,他也有信心击败,已经没有必要去以命搏命。 褚楚刀同样是这种想法,若不是被逼无奈,他压根不会用两败俱伤的打法。他是一帮之主,雄霸一方,在他褚楚刀的心里,他的命可比聂天翊这个穷小子的命值钱多了。 两人对视一眼,再一次蹦出仇恨的火花,眼神中杀机大盛,连伤口到来不及包扎,再次挥刀而上。两人刀来刀往,倏分倏合,两柄宝刀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熠熠生寒,如无数条金蛇在纵横飞舞,好不壮观。 求收藏,求推荐!新书不易,拜托大家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胜之不武 两人都把对方视作生平最大的仇敌,出手狠辣,毫不容情,以期尽快把对方斩杀。但两人都受伤严重,内外俱伤,战力大减。聂天翊外伤极为严重,但内伤较轻,脏腑未损,褚楚刀则是外伤不甚严重,内伤却着实不轻,在伤势的拖累下,两人功力大减,出手远没有最初时那般刚猛凌厉。 褚楚刀是还神境的高手,一身真气已由后天归返先天,迈入了那人人梦寐以求的先天之境,但《太玄经》被誉为武林第一奇书,玄奇奥秘,夺天地之造化,聂天翊自书中误打误撞修炼出的太玄真气同样能做到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丝毫不弱于寻常的先天真气,且神奇玄异处犹有过之。虽然褚楚刀的修为更高,但他的内伤也更重,功力大大削减,在这内功的比拼下,两人可以说扯了个直。 至于其他方面,褚楚刀出道二十年,一身武功可以说是在血与火中凝练而成,战斗经验极为丰富,聂天翊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当然不会是他的对手。但聂天翊的武功传承自白衣女,白衣女的来历极为神秘,教授给聂天翊的也俱是精妙绝伦,天下顶尖的武功,比褚楚刀所学不知高了多少倍。 再说,两人交战,是智慧c胆识c策略c精神的较量,修为武功反倒是其次。再高明的武功,在蠢材傻蛋的手里,也只会是一个笑话。 聂天翊聪明机敏,资质非凡,悟性奇高,有胆有识,连游天鸿这名震天下的绝顶高手都极为看重,连白衣女这天下最神秘的门派传人都惊叹,纵然缺乏实战,缺乏血与火的洗礼,但以褚楚刀的眼力和经验,想要轻轻易易的就击败他,也是绝无可能。 两人双刀翻翻滚滚,各展绝学,斗得如火如荼,天昏地暗。 聂天翊的青冥刀法越使越猛,越使越强,每一刀劈出如山洪咆哮,势若奔雷,极具威力。褚楚刀的狂沙刀法气势也越来越强,威力越来越大,每一刀落下都如狂风怒吼,必定荡起一片风沙,飞溅的沙尘弥漫在空中,在刀劲的带动下呼啸旋转,远远望去,便如一个小型的沙暴,壮丽之下,又充满着无限的杀机。 旁边的清河帮和红安帮众人只瞧得心惊胆战,一颗心紧紧地被揪住,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楼常c李天志和段志复等一众高手也在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这场龙镇虎斗的战局,神情严肃,双目眨也不眨的瞧着聂c褚两人的拼斗,眼底不时的透出一丝精芒,可见他们的内心同样不平静。 两人刀法纵横,大开大阖,堪堪斗了上百招,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在这期间,聂天翊数度要使出“怒潮十击”奇功,配合青冥刀法来制敌,但不知为何,这门奇功好像忽然间失去了威力,总感觉差点什么,没有先前的那种勇猛无敌的心意,纵然强行使出,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威力有限。 反观褚楚刀,落雁刀却越使越顺,刀法也越发圆润,越发随心如意,各种精妙的刀招层出不穷,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聂天翊越战越吃力,由最初的势均力敌,不相伯仲,渐渐的被压制,落在下风。 随着战斗的继续,褚楚刀渐渐的忘记了自身的伤痛,越战越猛,宛若年轻了二十岁。与聂天翊一战,褚楚刀想起了初入江湖时的那段青葱岁月,那时候刚刚出来闯荡江湖,血气方刚,稍有不顺眼的事便大打出手,与人打斗时也没有丝毫顾忌,出手狠辣果决,一往无前,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与性命。 可当修为日高,地位越深,他的胆子反而越来越小,尤其是近几年,清河帮步上正轨,威名日盛,极少与人动手,更不曾受过丝毫伤害,当初的那股冲劲与热血也渐渐的被消磨。但与聂天翊的一战,让褚楚刀被深埋的热血与战意再次被唤醒,重新被点燃,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纵横开阖,勇猛果决。 俗语有云:“剑是君子所佩,刀乃侠盗所使。”这话多少有点抬剑抑刀的意味,当不得真,但每种兵器都有其独特的属性倒是不假的,而刀的性格正是勇猛狂放,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江湖中有那么多人喜欢用刀。 褚楚刀忆起往昔峥嵘岁月,热血沸腾,战意高昂,此刻的心境恰好契合刀那勇猛狂放的性格,对刀法的领悟再上一个台阶,狂沙刀法也晋入了一个新的层次,不仅气势十足,狂放之中又带着一丝果决,充满了与敌偕亡的意味。落雁刀翻滚之际,杀意森森,妙招纷呈,刀势愈趋凌厉圆滚,锋锐难当。 聂天翊越战压力越大,越斗心中越惊,心神一乱,更是迭遇险招,不由得心中叫苦:“若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命丧褚楚刀的落雁刀下。”眼见褚楚刀又是一刀劈来,聂天翊豁出一切,劈出一刀。 这一刀由心而发,仿佛有了灵性一般,瞬间跨越三尺,劈到褚楚刀眼前。褚楚刀见状,心中猛然一惊,但他一直在提防聂天翊,提防他绝地反击,纵然见他即将败亡,亦没有掉以轻心,此时见他果然奇招突出,身形一晃,避了开去。 聂天翊扳回一局,心中若有所悟,大声道:“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天空虽广阔,仙阙亦高远。我心当决然,一剑斩青天。”战刀化作万千刀影,蓦地朝褚楚刀笼罩而去。 褚楚刀虽惊不乱,大喝道:“狂沙落雁。”双手挥展,落雁刀旋风般舞动起来,每旋动一次,刀势便强盛一分,每旋动一次,便带起一阵狂风,狂风劲气交织之际,如同在周围形成一堵旋转的气墙,迎了上去。 一连串的金铁碰撞声和气劲交击声响起,两柄宝刀也不知道撞击了多少次,蓦地聂天翊一声厉啸,万千刀影刹那间合而为一,战刀化作一道流星,疯狂的朝褚楚刀劈去。 褚楚刀亦是一声大喝,落雁刀翻滚,在身前布下一片刀幕,要竭力对抗聂天翊这大有斩破青天的一击。然而,却在这时,背后寒光一闪,楼常手持宝刀,劈了过来。 褚楚刀无法前挡聂天翊,后拒楼常,登时背心中刀,发出一声惨叫,轰然倒地。聂天翊见状,双眼瞪得老大,心中咯噔一声,仿佛一下子失去什么,空荡荡的。但随即怒火腾地一声升起,怒视楼常,正要出言斥责时,楼常已一个箭步抢上,一刀斩下,砍下了褚楚刀的头颅。 楼常提着褚楚刀的头颅,高举头顶,大声道:“褚楚刀已死,弟兄们,杀。”右手提刀,率先出手,朝对面的清河帮众人冲了过去。后面的红安帮众人见帮主如此威武勇猛,不禁热血如沸,齐声怒吼:“帮主威武,大家一起上,灭了清河帮那帮狗杂碎。”“弟兄们,杀!”“灭了清河帮。”上百人举着兵刃,在楼常的带领下,潮水般冲了过去。 清河帮众人未料楼常如此卑鄙,竟出手偷袭,有心营救帮主,却没有那个实力。更何况楼常武功高强,赵明虎又不在,除褚楚刀之外,再无能与他抗衡之人。段志复和殷莫山等人或许能够阻止,但一来他们与褚楚刀已经撕破脸皮,是否愿意出手还在两说之间,二来事出突然,所料未及,终致褚楚刀身亡。 帮主被杀,头颅还被人家拎在手中,清河帮众人悲愤之极,纷纷叫嚷,要为帮助报仇,将楼常和聂天翊碎尸万段。但见楼常威风凛凛,一马当先的杀将过来,后面跟着上百杀气腾腾的红安帮帮众,心下登时怯了,纷纷后退,报仇的话再说不出来。 楼常如一尊杀神,冲入清河帮阵营,刷刷两刀,已将两人砍到在地。段志复见状,连忙出手,双戟翻飞,如两条神龙,扑向楼常。 楼常见段志复攻来,不敢怠慢,放弃杀伤其他人,全力出手,大刀硬挡硬架,lán jié段志复的双戟。两人刀来戟往,俱是硬挡硬架的招数,没有丝毫花哨。段志复一双短戟,是用惯了的兵器,楼常虽不擅用刀,且左手提着个脑袋,颇有不便,但修为高深,一时间斗得难解难分,惊心动魄。 但好景不长,两人斗了数十回合,楼常以刀代鞭,劈c扫c抽c刺c撩c架c拉,越打越顺,段志复虽竭力抵挡,依然落在下风。一旁的殷莫山见段志复抵挡不出,连忙腾出手来,与段志复一起双战楼常,这才逐渐的挽回败势。 段c殷二人虽与楼常战了个平手,但四大堂主中的韩兴和薛豹却没有这么好运,薛豹面对的是李天志,两人都是用剑,薛豹的剑法虽然不错,轻灵翔动中带着一丝狠辣,可遇上李天志时,完全不是对手。李天志不仅修为高深,剑法亦极高明,薛豹遇上他,只有闪避招架之功,而无还手反击之力,在李天志的攻势下,三招不到,就已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至于韩兴,遇上的则是聂天翊。聂天翊虽恨楼常卑鄙,但事到临头,褚楚刀已死,再多的争论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本想就此离去,再不管此间之事,可看到韩兴手握毒龙枪,肆无忌惮的shā rén时,想到自己被此人偷袭,差点丢命,不禁怒气勃发,当即出手。 聂天翊双目一厉,冷笑道:“卑鄙无耻的小人,看刀。”擎起战刀,二话不说,便劈了过去。韩兴见识过聂天翊的武功,哪里敢有丝毫怠慢?全力以赴,毒龙枪如一道龙卷风般,刺了过去。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长枪攻击力强,擅长攻坚,一旦使发开来,威不可挡。不过韩兴的枪法却刁钻而狠辣,奇诡百出,已经趋近于阴柔,完全不是凌厉刚猛,纵横开阖的阳刚路子。这倒不是说韩兴练错了,武学之道,变化万千,有时反其道而行,另辟蹊径,反而能够大占上风,能收奇效。 韩兴这路枪法在群战之中用于偷袭,往往百发百中,十分难防,但若光明正大的交手,却颇有不足。一旦遇上真正的高手,全身心的防备下,便很难奏功,尤其是遇上聂天翊这等修为高深,轻功卓越的高手,更会束手无策。 韩兴手持毒龙枪,一连刺出十数枪,每一枪都往咽喉c下阴c面门等要害部位招呼,但聂天翊战刀挥舞,完全能够抵挡得住。纵然有时韩兴奇峰突起,长枪自意想不到的地方刺来,可还没等近身,他早已施展轻功,避了开去。 韩兴一番急攻,没有丝毫建树,心中一阵焦急。就在这时,薛豹发出一身惨叫,被李天志一剑贯胸,命丧黄泉。韩兴见薛豹惨死,心神剧震,本已见散乱的枪法更是破绽百出,聂天翊抓住机会,一刀劈在枪尖,真力狂涌过去。 韩兴浑身一震,双臂被震得一阵酸麻,毒龙枪都快拿捏不住,聂天翊已快步抢上,一刀劈在韩兴胸口,只听得韩兴惨叫一声,气绝身亡。 清河帮虽人数众多,较红安帮多了一倍,但有不少有伤在身,而且随着褚楚刀的败亡,士气低落,毫无斗志,红安帮却士气如虹,人人奋勇。两帮人马甫一开战,清河帮便节节后退,这时见韩兴和薛豹相继身亡,更是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段志复和殷莫山相视一眼,两人一起发力,攻势暴涨,一举将楼常逼退三尺。 一声厉啸,两人头也不回,沿着清河帮众人溃败的方向狂奔而去。 求收藏,求推荐!新书起步,希望大家鼎力支持 在写《太玄惊穹录》之前,这本书已经有了大概的框架,之后又花了两个月时间,写了一个颇为详细的大纲,起因,主线的发展方向和结局都已明确,我很用心在写。 《太玄惊穹录》预计一百卷,每卷十章,总计三百到三百五十万字,我没有具体分卷,不过大家从章节名称和内容估计看出来了。剧情大纲目前已经有一百章,一百章之后的故事发展,我心中也有数,但没有写出来,毕竟写作过程中会产生新的想法,剧情大纲写得太远,反而不好。 不过,每次有什么新的灵感,我都会记下来,到时候根据剧情发展的需要,再插入进去。 请关注《太玄惊穹录》,你会发现,这是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翻脸无常 这一战,红安帮大获全胜,不仅斩杀清河帮帮主褚楚刀,亦杀死韩兴和薛豹两位堂主,加上聂天翊在清风镇杀死的刀疤脸百里东,清河帮的顶级高手已经折损一多半,只剩下段志复c殷莫山和未露面的赵明虎,再也不足为惧。 其中,赵明虎又与段志复和殷莫山素来不和,赵明虎是褚楚刀的忠诚臂膀,段c殷二人与褚楚刀当众翻脸的事情一定会传到他的耳中,到时候他们内斗起来,清河帮必定进一步分裂,想要再回以前的辉煌,与红安帮一较高低,绝无可能。从今往后,信安城将是红安帮一家独大。 楼常想到这点,心中欢喜如狂,拍了拍聂天翊肩膀,笑道:“聂兄弟果然厉害,小小年纪,就以一人之力,将清河帮搅了个天翻地覆,楼某心中佩服之至。恭喜聂兄弟斩杀褚楚刀,一报毁家灭亲的大仇。” 聂天翊对楼常出手偷袭本就十分不满,这时见他竟然还在这里厚颜无耻的吹嘘,心头火发,忍不住发作出来,怒道:“我与褚楚刀的仇怨,我自己解决,谁要你来多管闲事?”手臂一摆,一把甩开楼常搭在肩膀上的手。 当着众人如此做法,可谓是完全不给楼常面子,但楼常竟没生气,哈哈一笑,道:“聂兄弟且莫生气,老哥也是怕你有个闪失,这才贸然出手,得罪之处,请聂兄弟多多担待。”伸手招呼聂天翊,道:“此战大获全胜,聂兄弟更是大仇得报,咱们一起回红安别院,好好庆祝的一番。” 聂天翊见他如此虚伪做作,心中更是不屑,冷淡的道:“不必了。”转身就走。楼常道:“聂兄弟,大家好歹也并肩战斗过,没有必要”双目厉芒一闪,趁挽留之际,右掌猛然拍出,往聂天翊胸口印去。 聂天翊对楼常一直都怀有戒心,并不信任,但正如楼常刚才所言,并肩战斗过,心中的那份警惕和提防便渐渐放松了,更重要的是,他没想到楼常竟会当众出手,而且手段如此卑劣与下作,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仰天喷出一篷鲜血,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跌在三丈外,爬不起来。 刚刚两人还是并肩作战c称兄道弟的,转眼间情况就彻底翻转,楼常翻脸如翻书,突然对聂天翊出手,一旁的红安帮众人见状,大感愕然,脑筋都有点转不过来,一脸的疑惑与不可思议,不知所为何事。李天志更是疾呼出声:“帮主”但已经晚了,聂天翊胸口已然中掌,抛跌出去。 楼常大声道:“此人乃辛阳帮派来的奸细,故意前来与我红安帮结盟,以此挑动纷争,好让我们与清河帮两败俱伤,届时他们趁机出手,渔翁得利,一举灭了清河c红安两帮,好独霸信安。本帮主得悉此事后,所以没有拆穿,便是决定来个将计就计。”辛阳帮是信安周边除清河c红安两帮之外实力最大的一个帮派,楼常如此栽赃,倒也合乎逻辑。 但在场的人却有一多半不信,聂天翊的武功他们都亲眼见识过,竟可与褚楚刀这信安第一高手争锋,还斗得难解难分,据他们所知,辛阳帮并没有此等高手,就算是有,他们也绝对不会不知道。然而慑于楼常的威势,都只是在心里说说,不敢说出口,纵然有些人忍不住说出来,也只是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 李天志却没有这些顾忌,大声道:“这绝对不可能,辛阳帮绝对没有这等高手,就算有,咱们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更何况聂兄弟为人光明磊落,面对褚楚刀这样的大仇人都不愿耍手段,又岂会是辛阳帮的奸细?帮主你一定是搞错了。” 这番话等于当众挑战楼常的权威,驳他的面子,楼常肺都气炸了,尤其听到李天志赞扬聂天翊光明磊落时,更觉得刺耳,这等于在当众嘲讽他楼常卑劣无耻,不仅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厉喝道:“李天志,你身为副帮主,竟然向着外人,是何居心?” 李天志道:“帮主息怒,天志只是就事论事,绝无偏袒任何人的意思。”说到这里,突然反问道:“不知帮主从何得知聂兄弟是辛阳帮的奸细?消息又是否可靠?” 楼常怒道:“你是说我在诬陷他了?”李天志道:“天志绝无此意,只是想要天志相信聂兄弟是奸细,还请帮主拿出证据。只要帮主能够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聂兄弟是奸细,天志绝无二话,一刀砍了他。”楼常闻言,气得说不出话,他总不能说这一切都是他的诬陷,是他故意找的借口,目的是为了《太玄经》。 就在楼常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之际,聂天翊说话了,只见他挣扎着站起来,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高声道:“李副帮主,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两年前陆家庄之战,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我就是游天鸿带走的那个少年,楼常之所以暗算我,就是为了得到《太玄经》。楼帮主,是这样吧。” 楼常听聂天翊一开口,便觉不妙,《太玄经》的秘密恐怕再也守不住。这时见他果然当众捅了出来,心电念转,再生一计,振臂高呼道:“弟兄们,《太玄经》是天下第一奇书,只要我们能够得到,届时称霸江湖,纵横天下,试问有谁能抗衡?”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没有人不动心,所有人都瞧着聂天翊,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狂热。江湖中人有不爱绝世美人的,亦有不爱金银珠宝的,但没人不爱神功宝典,尤其是《太玄经》这号称天下第一的奇书。试问天下,有谁不想成为南宫溟那样神一般的存在?有谁不想战败各路高手,无敌于天下?又有谁不想傲视群雄,俯视古今? 李天志闻《太玄经》之名,心中也是极为震惊,极为意动,不过他颇有理智,知晓《太玄经》这等神物非他们所能染指,鼓足气力,大声道:“大家清醒点吧,不要被贪念所蒙蔽心智。《太玄经》这等神功宝典一旦出世,必然会引动风云,将有无数高手前来抢夺,就算你们现在得到了,一样会被别人抢去,到时还会赔上性命。” 李天志修为深厚,这番话运足功力说出,虽在喧哗吵闹之中,在场的人依旧听得清清楚楚。闻言,登时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狂热的心凉了一半,再没有刚才的气势。 楼常道:“李副帮主此言差矣,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既然混迹江湖,就要有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思想准备,若是怕死,就别出来混,不如回家哄老婆孩子来得干脆。”扫了一眼红安帮众人,道:“既然大家心有顾忌,畏首畏尾,那《太玄经》就归我楼常一人所有,他日若我被追杀,也绝不连累各位兄弟。”说罢,大步流星的向聂天翊走去。 在场的人倒有一大半贼心不死,觊觎着《太玄经》,见状,贪念再次被点燃,纷纷叫嚷:“帮主说的不错,富贵险中求,怕死就不要出来混迹江湖。”“跟着帮助干,只要咱们学会《太玄经》上的武功,他日谁还是对手?”“想要成为绝世高手,怎么可能不冒一点风险?一起干。” 李天志暗呼不妙,极力劝说众人不要鲁莽行事,奈何群情激涌,人人都想要成为南宫溟那般通天彻地一般的存在,都追随楼常,没有几人听他说话。 聂天翊见楼常带着一帮人马逼将过来,狠劲发作,豪气勃发,道:“楼常,你们红安帮有多少人,一起上吧,小爷何惧?”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豁出一切,道:“大龙相功。” 话声刚落,聂天翊便像变了个人似的,刹那间变得威猛如山,再找不到一丝的虚弱。在神功运转之际,整个人更是如怒龙腾飞,爆发出无以伦比的强大气势,浩浩荡荡,直冲云霄。 大龙相功是聂天翊自李轻月处习来的另一门奇功,精深奥妙,威力奇大,一经施展,往往伴有龙吟虎啸,一拳一掌,一招一式都极具威力。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内功,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提升人的战力,有点类似于激发人体的潜力,但又远比激发潜力之法要高明,不存在后遗症。 只是,这门武功修炼起来极难,而且没有极其深厚的内功修为为根基,贸然施展的话,必遭反噬,重伤残废都是轻的。据白衣女李轻月所说,贸然施展这门武功的人,往往都是直接毙命,而且死状极其痛苦,极其凄惨,百脉俱断,血管爆裂,七窍流血,惨不堪言。 在被清河帮围攻时,聂天翊便曾想过施展这门武功,但李轻月的谆谆告诫犹言在耳,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使出。此时突遭暗算,楼常翻脸无情,卑劣无耻之至,聂天翊在山穷水尽的地步下,愤而施展这门武功,决意与楼常同归于尽。 这大龙相功,聂天翊才刚刚入门,舍命施展,也不过是单纯的激发身体内的潜力,暂时提高功力,距离一拳一掌均有龙吟虎啸相伴的地步还相差千万里。 体内的潜力被激发,聂天翊修为暴涨,真气如怒海洪波般在经脉中奔涌,浑身力量澎湃,大有不吐不快之感,忍不住仰天长啸,啸声雄壮而悠长,远远的传了出去,便如神龙奔腾于九霄。 啸声倏止,聂天翊大喝一声,人刀合一,往楼常杀去。 求收藏,求推荐,也求点击!希望大家支持支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