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步九重》 初涉十方 引子(1) 初涉十方 引子(2) 初涉十方 引子(3) 初涉十方 一、官场奇葩 初涉十方 二、妖孩儿 初涉十方 三、 下元节 初涉十方 四、冰鬼 初涉十方 五、宿敌故人 初涉十方 六、脑袋升值了 初涉十方 七、瓷面娃娃 初涉十方 八、十一郎鬼窟 初涉十方 九、到底谁是妖精 初涉十方 十、青龙剑 初涉十方 十一、皆为幻象 初涉十方 十二、未谋面的老婆 初涉十方 十三、万马悲鸣 初涉十方 十四、和匠鲁哈图 初涉十方 十五, 腹底黄 初涉十方 十六、中招了 初涉十方 十七、奈何以死惧之 初涉十方 十八、八品都事 初涉十方 十九、这才是根源 初涉十方 二十、灵官大帅 初涉十方 二十一、柳叶刀 初涉十方 二十二、宝剑护主 初涉十方 二十三、见识了易马城 初涉十方 二十四、霹雳和婉儿 初涉十方 二十五、望梅止渴 初涉十方 二十六、人外有人 初涉十方 二十七、篝火晚会 初涉十方 二十八,一物降一物 初涉十方 二十九、贼窝 初涉十方 三十、显婆婆 初涉十方 三十一、马头拐杖 初涉十方 三十二、来人竟然是…… 初涉十方 三十三、辱没先人 初涉十方 三十四,穷鬼庄遇宿敌 初涉十方 三十五、装糊涂吧 初涉十方 三十六、珠联璧合 初涉十方 三十七、多一员女将 初涉十方 三十八、奉师命拜师 初涉十方 三十九、师父叫蛤蟆 初涉十方 四十、有了说法 初涉十方 四十一、啖怪也是修仙者 初涉十方 四十二、换了主帅 初涉十方 四十三、收买人心 初涉十方 四十四、阴魂不散 初涉十方 四十五、火字鬼符 初涉十方 四十六、师傅你一定能 初涉十方 四十七、落地还钱 初涉十方 四十八、刷存在感 初涉十方 四十九、十一十一路口 初涉十方 五十、土行孙是美男子 初涉十方 五十一、地仙的意思 初涉十方 五十二、不会编,就会拆 初涉十方 五十三、流氓对流氓 初涉十方 五十四、同室操戈 初涉十方 五十五、山寨旨意 初涉十方 五十六、蟾兄的威力 初涉十方 五十七、杀人还是救人 初涉十方 五十八、似曾相识 初涉十方 五十九、我只要人 初涉十方 六十、日后自会灵验 初涉十方 六十一、吃里扒外 初涉十方 六十二、鬼打墙 初涉十方 六十三、现身吧!老贼 初涉十方 六十四、活吞了坐骑 初涉十方 六十五、乌木禅师 初涉十方 六十六、傻瓜禅师 初涉十方 六十七、狗儿兄弟 初涉十方 六十八、寄下这颗人头 初涉十方 六十九、红粉朱颜 初涉十方 七十、莲花国主 初涉十方 七十一、亦幻亦真 初涉十方 七十二、君子好逑 初涉十方 七十四、净身 教长不卑不亢地说:“大人,天下之大,怪事频出,也不单单是我们这里。大人的使团里刀枪林立,也不是一样招来邪祟,何况毫无设防的乡里。现在这事就摆在这里,我们想轻轻放下恐怕也做不到了,大人可有什么良策?”说的是标准的西域话。  陈鲁懂他的意思,无非是想杀了闻达,他自己在乡民中立威。他装作听不明白,说:“既然你是教长,就按你们的习俗办吧。”  教长说:“我们这里,遇见这种情况往往用火刑来减轻他们的罪过,来世不受影响,还不影响同乡人。我们和族长商量好了,把柴火也备下来,只等老爷放出那个妖夫,我们就可以行刑。”  这时李先走了过来,说:“教长,这女娃虽然失身了,但是由于怪谲附身所致,不是本人意愿,不适合你们的奸夫的罪名。这个女娃挺可怜的。老夫替她求个情,放了她吧。”  教长说:“这事我不敢做主,我问一下乡邻吧。”  哈三说:“慢着,这是文书的未婚妻,解铃还须系铃人。文书,你的未婚妻并没有背叛你。你如果不想让她死,你就说句话,反正我们看着怪可怜的。”  文书沉吟一会儿,说:“将军不知道,这里和中原的风俗一样,不是我想不想杀她的问题。如果我为她求情,乡邻们都以为我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人呢。”  纳兰说:“我更恨这对奸夫,凭什么让本姑娘背这锅?但是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你的未婚妻是无辜的。你作为她的未婚夫,却怕别人耻笑,不敢保护她,你算个什么男人?我呸!”  这位文书的脸被骂的红一阵白一阵,咬一咬牙,定下心来,说:“好吧,谢姑娘点拨。我请求长老c族长放兰儿一马,我愿意娶她为妻。”  这两位长老吃惊地看着她,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教长说:“娶这个不洁的女子做老婆,可见不了先知的,以后庙宇殿堂,都不许你们踏进半步。”  文书痛苦地说:“我愿意。”陈鲁和几位官员都赏识他,赞赏c勉励了他几句。文书接着说:“陈老爷,我有一个请求,让我亲自宰了那个畜生。要不然我不敢答应娶兰儿,乡邻们会嫌弃我们。”  哈三大怒:“你是一个什么东西?娶不娶兰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敢要挟朝廷使节,活得不耐烦了吧!”  教长说:“你这孩子说什么话?既然放了,那就没有什么了。就让使团自己处置吧,现在我们要给你净身了。”  文书点点头。陈鲁没明白,以为是要把文书变成太监,刚要说话,鲁哈图走了过来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陈鲁叹了一口气。  教长一挥手,过来几个人,把兰儿放下来,仍然绑着,塞着嘴巴,把文书绑上去,旁边还有一个行刑架,但是现在不能用,他替谁赎罪,就上谁的行刑架。  教长向陈鲁告罪,走了过去,香案已经摆好。教长净手,上香,朝空中祷告一会儿,把香插入香炉,他散开头发,在香案上拿起一把长剑,手捻剑诀,脚踏七星步,走了几个来回,从靴子里摸出一张符道,放在剑尖上,平端长剑,又对天祷告一番,大喝一声“走起”,从嘴里吐出一股火来,奔向剑尖,符道一下子烧着了。教长轻轻一吹,鬼符飘了起来,烧成了灰烬。  大家看见灰烬过处,放出一道细细的红光,确切地说是一道道红线,扑向文书的胸膛,红线连绵不绝,在文书的身上缠绕着c变幻着。红线逐渐变粗,各条红线都排在一起,忽然闪出耀眼的光芒,在文书的胸前显出两个西域字:“入土。”霎时间熄灭了。  文书似乎看到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兰儿在那里跺着脚呜呜地叫着。教长一摆手,过去几个年轻人,在不远处挖坑,人群一片寂静。  陈鲁和几位官员以为要活埋,刚要说话,鲁哈图摆摆手,几个人不出声了,陈鲁想静观其变。  这时的土地已经化冻了,很快就挖了一个三尺多深的坑子。人们解下文书,又重新绑上手脚,让他跪在坑里,然后填土,最后只剩下他的脑袋露在外面。  陈鲁想起来了,这是西域的一种刑罚,挺过去万事皆休,挺不过去就一命呜呼了。人的胸膛被压迫着,呼吸不畅,一般也就能坚持一个时辰。  陈鲁看了一下太阳,鲁哈图说:“未时初刻”  这时教长c族长和亭长一起走过来和使节见礼。  亭长说:“入土两个时辰,就看他的造化了。乡邻们都说了,在这两个时辰内,使团不要拔营,一是让老爷们看一下结果,另外乡民们也想看一下天朝会不会偏私,怎样处置那个奸夫。”  陈鲁说:“你们不了解我老人家,我最讲求公平c公正c公开,也特别尊重当地人的习俗。但是我们也有难处,办的是朝廷的差事,限期到达哈烈城,不能违了期限。这样一耽误,今天又走不了了。你看这样好吧,我们留下一部分后走,使节先走。”电脑端:/  亭长很为难。教长说话了:“陈老爷,我们这样处置都是为了天朝的面子,放在平时,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还望老爷体谅我们的难处,推迟两个时辰。不会就因为这两个时辰就耽误行期吧?”  陈鲁和哈三都不答应,他们怕夜长梦多,尤其是陈 鲁,已经今非昔比。他知道,那个绿裙子兰儿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此地不可久留。  李先不懂这些,看着几个西域人说的实在,就同意了,他说:“陈大人,这事由我们引起,就这么走了也有失道义。这几个时辰也不是大问题,我们正好可以商量一下怎么处理闻达。”  李先一向支持陈鲁,陈鲁也知道他是一个正派人,一直对他心存好感。这次又听那个说李先是他的儿子,开始确实感到有几分滑稽,过后仔细想一想,似乎明白了一些,他已经牢牢记住李先的乳名,有机会到他的家乡一问便知。自那以后,对李先不免又多了几分亲近。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同意,和李先匆匆回到中军大帐。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七十三、哪个不修德 这时兰儿一跃而起,似乎开始根本就没绑着,她双手向陈鲁的头上击去。大家大吃一惊,但是已经来不及解救。只有哈三不怕,他知道,没有人能击碎陈大人的脑壳。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兰儿并没有击下双掌,而是双手一抖,一个绿色的大网,像一个绿被一样的大网,向陈鲁罩去。任何人都没有机会出手相救了。  陈鲁在大家的惊呼中意识到了危险,但是为时已晚。他已经看见了那个绿色大罩,他认了,闭眼等死。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陈鲁的大青马一下子缩了下去,成了一个很小的狗狗,在合上之前的缝隙中钻出去,载着陈鲁冲天而起,转眼间又俯冲而下。在俯冲的过程中,变成一个粗尾巴c铜铃眼的高大怪物,粗重的尾巴扫向兰儿。  兰儿大喊一声:“护林犬!”躲过袭击,退回几步。趁这个机会,哈三已经把闻达抢了回去,下令士兵把亭长等人带回大营,让百姓快跑。  护林犬落地后,又成了一匹大青马。陈鲁下马,擦了一把冷汗,心里说了一句,好险,惭愧。看那个兰儿,葱心绿的拖地长裙,手里毛毛虫一样的绿圭,正是梦里的情景。  陈鲁大喝一声:“你是哪里来的怪谲?不是又让我老人家做什么狗屁驸马吧?”电脑端:/  兰儿脸色微变,大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姐姐千挑万选,你却逃婚对抗,你以为我们就没办法了吗?”  “是大王让你来的吗?我不和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让大王和我老人家搭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父王万金之躯,岂是你能请得动的?”  “你们是哪路神仙?报上名号来。我老人家奇了怪了,大王和你姐姐明明都没有那么大火气,他们都知道捆绑不成夫妻,你哪来的这么大火气?我知道了,你也看上我老人家了。我问你,我也像闻达那样你们就开心了?我们常说一句话,男人不坏c女人不爱,看起来这是不错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闻达呢?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油嘴滑舌,算什么天朝官员,拿命来。”玉圭当头劈下。  这时村民已经逃的差不多了。纳兰看有人冒充自己,让自己丢人现眼,早就火冒三丈,不请将令,骑马冲了上去。哈三大吃一惊,也一齐冲了上去。  兰儿玉圭劈下时,纳兰正好赶到,亮出佩刀接住,一阵清脆的响声,佩刀断为两截,玉圭势头不减,砸在马头上。马头被砸个粉碎,战马一声嘶鸣,把纳兰甩出去好远。战马倒地身亡。  陈鲁看兰儿祭出绿玉圭,早已经蓄势待发,纳兰突然杀到,他怕伤了纳兰,赶忙收回。这时纳兰危险,间不容发之际,陈鲁右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向兰儿拍去。  兰儿后退几步,站在那里,只觉得无穷无尽的力量推向自己,她似乎看见了一道道橙色的丝线在拥挤着撞向她。她又把绿玉圭抛出去,口中念念有词,橙色的细线一点点逼近,绿圭退了回去,兰儿吃惊地看着陈鲁。  陈鲁收回天步功法,说:“告诉你,丫头,不是我老人家和你们有些渊源,今天一定杀了你。你告诉我,真正的兰儿在哪,说实话,我老人家不难为你。”  这时哈三走过来,下马扶起纳兰,看她没受伤,放下心来,说:“陈大人,不必和她废话,请大人稍稍退后。”说完念动咒语,马头拐杖冲向兰儿。  兰儿一声惊呼“显婆婆”,身子一晃,不见了踪影。哈三看见一道绿光向空中飞去。刑车上还绑着一个兰儿。  陈鲁说:“把亭长他们喊过来吧。”  早有人把他们带了出来。亭长走到陈鲁前面,战战兢兢地跪下去。陈鲁一本正经地说:“你作为地方守牧,听风就是雨,不加细究,乱兴大狱,按律当斩。但你们属于把里宣慰使司管辖,我老人家也就不追究了,把兰儿带回去,好生抚慰。”  这时文书就跟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听着别扭。特么的,感情都是你们的理,你们的官员糟蹋了我的未婚妻,我们还按律当斩了!凭什么?凭你们是天朝人,胳膊粗力气壮吗?心里不服,抗声说道:“大人,不管这件事起因是什么,我的未婚妻被那个畜生糟蹋了,这是事实吧?你们想撒手不管吗?”  陈鲁一时语塞。纳兰接过来骂道:“没脸皮的东西,是你们的人冒充我的名字来勾走的闻达,本姑娘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有脸编排我们的不是。哈将军,杀了他,把那个狗屁兰儿也一勺烩了。”  文书不敢再回口,和那个族长嘀咕了一会儿,文书点点头。  陈鲁看亭长还跪在这,没有走的意思,说:“你这个亭长平时不修德,让一些妖仙怪谲趁虚而入。你站起来回去吧,你处理你的人,我们处理闻达。”  这真是人嘴两层皮,咋说咋有理,我不修德,你们使团修德,怎么闻达还着了道呢?听说你们平时也不少招一些邪魔怪祟的,又是哪个不修德?这个亭长也是一肚子气,不敢发作,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土,轻轻地问了一句:“不知道大人怎么处置闻达?”  陈鲁说:“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我们一定按国法军规处理。”  文书接过话头:“这样好,我们就等着大人处理结果。” 就在这时,乡民们有陆续地返回。世人通病,喜欢看热闹,就怕事小,尤其是像这种带彩色的热闹,更能刺激人们参与的欲望和热情,他们就怕早早地烟消云散,没了意思。  但是这次教长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陈鲁知道,干嘛来了?无他,蹭热度c刷一下存在感而已。  教长先走过来见礼,陈鲁不等他说话,先声夺人:“教长,你不来找我,我老人家也想找你。据我所知你的职责就是防御妖祟怪谲,教化乡民。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老人家才见到你。你不应该给大伙儿一个交代吗?”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七十五、陪绑 李达对前面的情况也非常了解,打探的亲兵走马灯似的回报。他不怕别的,就怕这些乡民不依不饶,要了闻达的命,他回京后无法交差。先不用说皇上,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无风还要泛起三尺浪,杀了他的一个千户,他岂能放过李达?虽然锦衣卫指挥使只是一个三品武官,可纪纲在朝廷中可是炙手可热。和他过不去?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这样,这一天也就过去了,只好耐心等待,和大家一起商量闻达的事。几个人都是一言不发,他们都知道闻达的能量。按照天朝律令,他闻达够刀了,该杀。可是刚刚出现韩六儿的事,前有车,后有辙。  最后还是李先说话了:“中使大人,各位大人,我知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但是国法无情。何况这种形势没有个说法,乡民们断不会放我们西去。即使中使大人爱惜人才,也得作出一个姿态才是。”  大家没有表态,这时纳兰走了进来,气咻咻地说:“各位大人,我无官无职,我不怕得罪任何人。闻达不顾朝廷律法,做出这猪狗不如的事情,给天朝丢脸,死有余辜。小女子建议,按律处死。我是一个平民百姓,大人们议事,本不该插言,请各位大人恕罪。”说完在一旁躬立。  李达也点点头,说:“来人,把闻达押过来。”  几个人押着闻达走了进来,他已经穿上了衣服,不敢看大家,低着头一言不发,纳兰连着“呸”了几下,他也当做没听见。陈鲁心里着急,他倒不是急着闻达这件事,而是怕纠缠在这里,晚上也不能脱身,惹来麻烦,眼睛也看着李达。/  李达明白大家的意思,说:“闻达,你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本使也不敢徇私。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说怎么办吧?”  闻达哭着说:“惟有一死以谢陛下,大人不杀我,我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纳兰说:“算你还有一点廉耻心,自裁吧,别让中使大人为难。”  李达说:“难得将军如此深明大义,目前本使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好请王命以谢乡民吧。”  说完看着大伙儿,大伙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谁也不说话。李先不用说,这是个老学究,对闻达这件事非常不齿,在心里杀他好几回了,不可能为他求情。  这时陈鲁说话了,他嬉笑着说:“中使大人的命令本不应该违抗,可我子诚想,这事不要过早下结论。都是男人,有些时候理解万岁吧。我这样想,先委屈闻将军到外面去,跪在那个文书旁边。等时辰到了,看乡民态度再定夺,怎么样?”  李达大喜,一下子明白了,向陈鲁投去赞许c感激的一瞥,下令:“来人,把闻达捆住双脚,拉出去,跪在文书身边。”  亲兵过来,愣怔怔地看着李达。这命令下得让人不知所措,现在闻达绑着双手呢,这意思是松开,再绑上双脚?这什么意思?是我们听错了,还是大人说错了。  陈鲁说:“不要愣在那,就按中使大人指令做。你们不用在他身边,远远地看着,别让乡民们伤害他就行了。”亲兵领命而去。  陈鲁说:“大人,今天恐怕又走不成了,重新立栅吧,以防不测。”李达点点头。  陈鲁又对哈三说:“老办法,贴上火字鬼符,安排防务,时刻注意周边动向,有什么异常情况,生杀予夺,全凭你裁处。”哈三领命而去。  这时乡民们都在附近,很少有人离开。两个时辰很快就到了,太阳已经快落入天际,一抹余晖把大营附近照得一片血红。教长命令放人,马上跑过去一些人,把文书拖了出来,人已经快瘫痪了。陈鲁命令给他擦脸,灌下几口热汤。他自己解开脚上的绳子,蹒跚着跑向未婚妻,扯开未婚妻塞嘴的东西,指了指闻达,兰儿摇摇头。  其实兰儿根本不知道闻达是谁,实际上她根本都没见过这个人。陈鲁看火候已到,高声喊道:“各位乡邻们,你们所说的奸夫闻达已经在这里跪了两个时辰了。我老人家传中使大人的命令,把他交给你们了。是生是死,全凭乡邻们,我们绝不介入。”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亭长说:“的罪愆已经赎了,奸夫也得一视同仁,恳请陈老爷,杀了他吧。”  陈鲁说:“我老人家说过,由你们处理,请吧。”  几个青年拿着大棒子走过去就要行刑。这时文书喊道:“慢着,大人们,这个奸犯受妖人迷惑,不是他本意。刚才我领会到,他非常后悔,一直说自己德行不够,才受怪谲蛊惑,他愿意以死谢罪。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饶了他吧。”  话一出口,两方面人都惊呆了,感情这人是一个特别宽宏大量的人,出了这么大事竟然替凶犯求情,这是一个妥妥的忍者神龟啊。  他的话当然起作用,大家对他刚才的作为就非常佩服,活埋两个时辰又没死,显然是神的旨意,都闭了嘴巴。教长说:“既然你们夫妇都不想杀他,那也许是天意,他不该命绝,我们也都乐得清闲。”  亭长点点头,大喊道:“放人!”  陈鲁心里冷笑,哼,管你们你们什么长,任你们奸似鬼,喝了我老人家的洗脚水。他一本正经地向乡民们唱了一喏,说:“感谢各位乡邻,兰儿姑娘和文书先生宅心仁厚,必有福报。 我们中使大人传下话来,赏兰儿姑娘五十两纹银作为嫁妆,但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乡邻们宽恕了他,军法无情,当着乡邻们的面,打他二十军棍,来人,行刑!”  有亲兵过来,把闻达拖翻,打了二十军棍,打完后,让教长和亭长验刑。屁股已经打得皮开肉绽。  陈鲁又说:“中使大人有令,自即日起,闻达降为白身。”  一撸到底,总算捡回一条命,乡邻们跪下高呼万岁,离开了。  这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大营里瓢着饭菜的香味。陈鲁看这是要扎营啊,急急忙忙去见李达,说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拔营。这两位使节早有教训,当然不敢怠慢。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七十六、听取蛙声一片 李达说:“饭菜已经备好,吃完再走吧。反正事情也处理了,不在这过夜就是。”陈鲁不好再说什么。  闻达由亲兵架着跪在李达前面,感谢不杀之恩。李达说:“糊涂,该谢谁还不知道嘛?快谢过陈大人。”  闻达测过脸来看了陈鲁一眼,没说话,陈鲁有几分尴尬,说:“不用谢,闻将军领悟的够快,配合得也好。”  李先是一个老实人,不知道其中的猫腻。闻达的性命掌握在乡民手中,开始掌握在教长和亭长手中。后来,文书为未婚妻赎罪,一旦成功活下来,闻达的一百多斤就由他掌握了。  陈鲁让他去文书旁边跪着,松开双手,目的就是为文书松土,不时地就为他松一下,让他呼吸通畅,再把被蛊惑的事情讲一下。  如果不是闻达,这个家伙早就被闷死了。陈鲁的主意固然好,闻达能很好地领会,也确实难得。说实话,闻达确实对陈鲁产生了感激之情,但只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了。  闻达的官职一撸到底,成了白身,挨打了二十军棍,他又愧又恨。武人的脑袋瓜子简单,非此即彼。他不知道这一系列的明明是在保他,何况这命令也不是陈鲁能下得了的。陈鲁只是一个第二副使,有权利下这个命令吗?敢下这个命令吗?他们的芥蒂又加深了许多。  喜子摆上饭来。李达挥手,亲兵们把闻达架出去疗伤,几位官员赶快吃饭。陈鲁匆匆吃过,走出帐外看见大半圆的月亮挂在中天,真的感受到了天似穹庐,天空就像洗过了一样,蓝中带着黑夜的靛色,能看见的星星也分外明亮。又不时地传来几声蛙叫,陈鲁的心情大好,准备去收拾东西。  这时他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这倒不是天空中有什么不对,而是大营外面的蛙叫声逐渐地多了起来,最后变成了一曲交响乐。昨天已经住过一晚,没发现有这种情况。  陈鲁问韩六儿:“昨天晚上有这么多的蛙叫吗?”  韩六儿说:“没注意,应该没有。”  “你去喊哈三将军,我就在这等他。”  说完走到栅栏跟前,向外面望去,一片片豆大的绿眼睛,就像朔日天上的星星。没错,是蛤蟆。这时哈三跑了过来。陈鲁指了指那些眼睛。  哈三说:“大人,绿光上面有一团黑雾,不是好兆头。”  “你在这观察,我马上向中使大人汇报。”说完匆匆地走进中军大帐,把见到的东西告诉李达。电脑端:/  李达听说是青蛙,笑了:“本使也感觉到今晚上的蛙声不同寻常。我正在默默欣赏稼轩先生的《夜行黄沙道中》,和现在的景色非常吻合。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听子诚大人这么一说,有问题,按季节来说,他们应该在泥里边等着呢。看起来,什么东西都能作妖吓唬我们一下。”几个人都笑了。  陈鲁说:“这种情况,不敢拆帐了。”  李达点点头,说:“传我命令,暂缓启程,不准拆帐,将士们全神戒备。子诚大人,你去吧,你那里安全,我们这里就没事。”  陈鲁应着,匆匆来到营门口。他现在更有信心了,因为李达也已经变了。他不但能意识到危险,还能做到处变不惊。  二更的云板刚刚想过,四处的绿眼睛突然变得通亮,大营四周,亮如白昼c绿光一片,一点点向大营移动。蛙鸣声已经没有了,到处都是似有似无的音乐声,仿佛是陈鲁梦中的曲子。随着曲子,绿光离栅栏越来越近。  正在这时,栅栏上突然放出一条条红丝线,向空中射去,在空中缠绕着,构成一个巨大的丝网,把大营罩在里面。只有陈鲁和哈三能看见,其他人根本看不到。  两人放心了,知道对面的青蛙是怪谲,这是大营符道的自然反应。过了一会儿,外面的绿光不见了,到处都是身穿葱绿色长裙的美人,一排一排,似乎有千军万马。她们手里拿着绿玉圭敲打着,似乎是铮鸣声,只是觉得动人心魄。将士们觉得筋酥骨软,手脚不听使唤。  还有一些绿衣少女,浅吟低唱。陈鲁和哈三也几乎把持不住,急忙摄定心神。一个士兵来报,他来传闻达的话,昨天晚上就是这种乐器和音乐,让大人们多加防备。  陈鲁有恃无恐,只是觉得可笑,难道梦里去的是青蛙的王国?那个国王是一只癞蛤蟆,那么公主就是母青蛙了。幸亏自己过了财色关,关键时刻还能把持住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寿数将近,并且有蓝腰带护侍,自己能抵挡住那美色和金银珠玉吗?还有那莲花国国主,驸马都尉,自己能抵挡得住吗?不要骂人家闻达,富贵动人心,别说是哪一个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空中有声音传来:“陈子诚,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不想做我的驸马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打伤二公主?今天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定叫你们全军覆没。”  陈鲁哈哈大笑:“老大王,你这话怎么还是昨天晚上那套啊?能不能换个说法?总说我不是东西。告诉你,我老人家真不是东西,你是东西,我这不是东西的就看不上你们这些东西。我昨天已经感谢过你的盛情了,你还来找后账,又是你的什么二公主。你想一想,是她来找我,还是我找她?你不问青红皂白 ,兴师问罪,圣母也不会饶你,可惜你修行多年,岂不成了一场春梦?”  将士们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听他说的有趣,都笑了起来。  大王说:“你不要以为你的‘寰宇十方天步’功法很厉害,实则不堪一击。”  “那你就试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告诉你,我老人家不是夸口,自打出娘胎,就没怕过事。”  “那好吧,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见识一下,什么叫法力。”  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全体绿衣少女都不见了踪影,只见天空已经乌云密布,向远处望去,还是月明星稀,只有大营上空阴天,不一会儿降下雨来,似雨非雨,似雪非雪,看上去更像雾,落在身上也没有淋雨的感觉。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七十七、二公主 但是陈鲁和哈三发现了问题,鬼符的红光逐渐在收缩,一点点在消失。陈鲁大惊失色,想起来师父的话,火能生土,但是水能克火,这一定不是普通的雨水。这些人既然是水中修仙者,一定不同凡响。  陈鲁大喊:“哈三兄弟,赶快让大家戴上没有火字的符道,在各个大帐上也贴上。”哈三立刻安排人去办。\  陈鲁心里清楚,栅栏上再贴鬼符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不会再给你贴的机会。接着又是一个闪电,绿眼睛迅速逼近大营,四面八方蛙声一片,叫的将士们心烦意乱。  陈鲁说:“哈将军去汇合纳兰姑娘,施法术,快去。”  不一会儿,陈鲁看见一匹枣红马冲天而起,变幻成一条条红线在寨栅上方缠绕,循环往复,密密层层。一些绿眼睛被挡在外面,但是已经有一些进到大营。进到大营的绿眼睛又变成了一个个美艳的绿裙少女,双双笑眼,顾盼含情。  哈三下令开火,火铳稀疏地响了几声,很多士兵已经被他们的美貌惊呆了,哪里还顾得上开火。这些少女们俏笑着,拿着玉圭在这些士兵肩上轻轻地一拍,士兵们就像喝醉了一样,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  哈三看这些士兵像着了魔法,下令进入大帐,士兵醒过神来,拔腿就跑。可这些少女嘴里吐出一条条红线,一下子又把这些士兵又卷了回去,照样拍倒他们。  这时一些士兵冲了出来,少女吐出的红线卷在这些士兵身上,红线一下子着火了,大家听见一阵凄惨的蛙鸣。再看这些少女,没有了弱柳扶风的娇态,一连几个蛙跳,向外逃去,官兵们火铳齐发,一些少女香消玉殒了。  陈鲁知道是这些士兵换上了没有火字的符道,信心大增。他看见了那个假纳兰,还在那里打斗,那个绿玉圭神出鬼没,士兵们已经倒下了十几个。虽然火铳震天响,一排排铅弹向她的身上招呼,可是一道道绿光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羽箭和铅弹根本靠不近她的身边。  她也口吐红线,抓住一个副百户,问道:“闻达在哪?是不是被你们杀了?”  陈鲁这时赶了过来,说:“亏你还有脸来问,他被你害死了。你不但害了他,你还害了兰儿姑娘。”  假兰儿c二公主大怒,说:“这么说真的被你们杀了?闻达是一条好汉,有情有义,不像你这么没劲,装什么正经!”  陈鲁哈哈大笑,说:“咱们谁冷血?你这话说的,我老人家告诉你,太狗血了。现在命令你,放开我的兵,我放你一条生路。”  二公主拍了那个士兵一下,紧接着就向陈鲁扑过来,只见团团绿光像一个大网向陈鲁罩过来。陈鲁念动咒语,拍出右掌,一道橙色光芒抵住绿光。  陈鲁说:“你已经受伤了,我老人家怜香惜玉,不想再伤你,你走吧。”  “哼!不要装好人,拿命来。”绿光猛地向前一击,陈鲁觉得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一个趔趄,倒退了好几步。他勃然大怒:“特么的,我老人家好心放你一马,你却暗下黑手,留你不得。”嘴上说着,下手再不留情。  橙色光芒疾如闪电冲了过去,绿光一下子飞出去十几步。陈鲁怒气难消,“寰宇十方天步”五重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冲了过去,却被一个深绿色的大被子死死盖住,而陈鲁感觉到自己也被吸进了被子里。他情知不妙,念动咒语,青龙剑脱鞘而出,一声长啸,飞向空中,一条青龙俯冲而下,硕大的龙爪子向绿被抓去。空中有人失声喊道:“青龙剑”。  这时绿被消失了,一条闪着光芒的玉圭迎向青龙。陈鲁看得清清楚楚,心想,特么的,感情这家人是开厂子的,绿玉圭厂,都用同一样兵器,也一定是一师之徒。  这时已经看不见什么兵器了,只能看见一青一绿两道光芒搅在一起。过了一刻钟,青光逐渐退宿,陈鲁分明听见几声悲凉的龙吟声。他心想不好,刚想念动咒语收剑,只听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青龙剑已经败北,飞回到剑鞘里。绿光随之而来,疾如闪电,向陈鲁的脑袋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一道绿光飞来,随着陈鲁似乎熟悉的声音:“父王不要伤他。”  话音未落,一个绿衣少女挡在陈鲁前面。陈鲁虽然没看清他的脸,但是已经明白这是夜来梦中的大公主绿名兼爱。  这时绿光停在了兼爱公主面前,大王在空中说:“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个负心郎,夜来辜负了你一片情意。老爸虽然生气,也没把他怎么样吧?他不应该拆散你妹妹的婚姻,还打伤了你妹妹。刚刚不是寡人出手,他早要了你妹妹的命了,闪开。”  陈鲁不等兼爱公主说话,抢着说:“好一个糊涂的狗屁大王,没看见你那宝贝女儿对我痛下杀手吗?”  兼爱公主喝道:“你闭嘴,不想活了你就随便说。”  陈鲁嘻嘻笑道:“多谢公主,你放心,我老人家不那么容易杀死。”  没等绿玉说话,大王说:“绿玉,你听他说了吧?你护着他,他根本不领情。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做?”  兼爱说:“你们两个都抢话说,还让不让我说话了?父王你好糊涂啊!你扪心自问,陈子诚和闻达相比,哪个是豪杰?”  “这个”  “父王,别这个那个 的,面对女色,金银财宝,高官厚禄,你们男人有几个能拒绝得了。闻达根本没用这些,只是区区一个女子,而且还不知道身份,就做了苟且之事。父王,你比一下吧。”/  这时二公主在外面喊道:“你说哪个苟且了,谁是区区一个女子。我敢保证,闻达见到你也会不屑一顾的,谁让你老妈没给你一副好容貌!父王,别犹豫了,杀了他。绿玉,你闪开。”  大王没出手,显然是犹豫了,否则,兼爱挡在那也没用。陈鲁大声说:“大王,我老人家再问一句,你的这两个公主,哪个更漂亮?”  “你没长眼睛啊,当然是老大漂亮。”  二公主叫了一声“父王”,声音里充满了幽怨。陈鲁哈哈大笑:“打脸了,瞬间打脸了,打得啪啪响。”  兼爱说:“我让你闭嘴。父王,你也知道,这次本来是圣母安排的一次测试,陈大人过关了。你杀了他,我们修仙的路就走到头了。”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七十八、拔剑四顾心茫然 话音刚落,陈鲁发现绿光在慢慢收缩。这时二公主站在寨栅旁边,绿裙子放着光芒,手里拿着玉圭,说:“父王,你要不杀陈子诚,我就不活了。这口气不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是留他的命,还是留你女儿的命?你决定吧。”说着把玉圭举向头顶。  陈鲁对兼爱说:“你快闪开,你父王当真杀不了我,你妹妹这人真干得出来。”  兼爱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别人,我让你闭嘴。”  大王又喊了一句:“兼爱,你快闪开。”  兼爱不说话,也不闪开。陈鲁想,这姐两个都是情种,因此说,好人也有坏的一面,坏人也不都是尽做坏事。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黑夜里似乎在拷问,杀人还是自杀?  沉寂了一会儿,二公主说:“兼爱,你为了这么一个负情男,抠脚大汉,不顾你亲妹妹的性命吗?父王,你看清了,大公主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你要再不动手,我就真动手了。”  大王着急的声音:“你们这两个冤家,由你们闹吧,寡人回去了。”  二公主大喊一声:“好,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我是充话费送的。”玉圭向头上砸去。兼爱一声惊呼,跑了过去,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兼爱抱着她喊着妹妹。  大王怒吼一声,像晴空中打了一个霹雳,他大喊道:“什么特么的天朝使团,闻达,陈子诚,你们都去死吧!”  话音未落,空中垂下一条红线,就像其他绿衣少女口中吐出的一样。这是人家的家传,也可能是人家的dna,还有那个绿被。  兼爱高声喊道:“父王不要啊。”声音中充满着悲凉,恐惧,更多的是绝望和无奈,但是这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大王下令:“全部退下。”所有的绿光,也包括兼爱姐妹,在一刹那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电脑端:/  陈鲁全神戒备,只见垂下来的红线细瓣,越分越多,在空中旋转着,就像在空中旋转着一朵朵莲花,莲花一张一合,一股股绿烟从空中飘下。陈鲁大叫一声不好,他看着莲花消失了,红线也没有了踪影,眼前的景色逐渐模糊了。  刺眼的强光把陈鲁惊醒,他第一反应就是贪睡,启程晚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离营门不远冰冷的土地上,真凉啊,感觉有一阵阵细冷的风直往身上钻。他揉揉眼睛,看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判断是辰初时间了,他下意识地环顾一下周围。  他呆了,目瞪口呆,他的眼睛定住了,思想短路了,四肢百骸僵住了,可以说吓傻了,肝胆俱裂。整个大营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官兵,还有许多青蛙的尸体。他回想一下夜来的情景,没错,就是那个狗屁大王下的毒手。  陈鲁咬牙切齿地喊,是微弱声息的喊,自己还以为整个宇宙都能听见的大喊:“特么的,你这个狗屁大王,我要报仇。”他又试着喊一声,确信自己都不一定听见,他感觉没有了气力。他得面对现实,报仇?怎么报仇?找谁报仇?这些官兵是死是活?两位使节怎么样?哈三他们呢?  他镇定下来,他必须得擦干眼泪,再上战场,其实他没有眼泪,只有仇恨。他挣扎着站起来,这使他很兴奋,能站起来,就有希望。他走到一个士兵身边,试了一下鼻息,看不出来是活着还是死了,把了一下脉,还是如此。  他迅速向中军帐跑去,和外面的景象一样,两位使节也倒在地上。陈鲁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只感觉不知所措,走到帐外,四下张望,剩下他孤零零地一个人,他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他清楚,是蓝腰带和自己的天步六重救了自己。  哈三,大脑灵光一现,他想到了哈三和纳兰,他们奇遇显婆婆,应该有一些法力,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向大营门口跑去,他清楚地记得出事时哈三在营门口把守。  走到营门口,他看见一些乡民在向里面张望。一定是晚上的火铳声惊动了他们,晚上不敢过来,白天有胆大的,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捡。陈鲁不敢声张,怕他们趁火打劫,自己根本应付不了。  陈鲁看见了哈三,他背靠着箭楼的柱子坐着,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不能动弹,看见陈鲁过来,两眼滚下几颗泪珠。陈鲁放心了,这说明他心里明白。哈三和纳兰吃了显婆婆的芋头,有了一定的抗毒能力,他们自己本身又有内功,一般的法门还是伤不了他们的。  陈鲁也有些疑惑,难道他们的法器没有发挥作用,也许是和纳兰当时离得很远。其实他也应该想想,自己的法器不也没用上吗?太快了,面积又太大,根本护不过来,快得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陈鲁把哈三架起来走到中军大帐,把他放在门口阳光充足的地方,走进大帐。纳兰还倒在地上,他试了一下鼻息,活着,只是在昏迷,他大喊一声:“纳兰还活着。”他想把她抱出去,总感觉不太好,正在缩手缩脚的时候,他听见纳兰哼了一声。纳兰已经睁开了眼睛,环视一下四周,惊骇地看着陈鲁,挣扎了一下。  陈鲁说:“哈三醒过来了,在门口阳光处,来,我把你扶过去。”纳兰无力地点点头。  陈鲁把她搀过去,放在哈三身边。大营里还有许多人,不知是死是活, 陈鲁也顾不上了,他先顾着两个人吧。他俩也明白陈鲁把他们放在一起的用意。哈三默念咒语,一匹红马出现在身边,围着二人跑了几圈,似隐似现,嘶鸣有声,最后变成了一个马头拐杖,在二人后背轻拍了两下,消失了。  二人试了一下气息,没有问题,站起来,试了一下臂力,恢复如初。陈鲁大喜,让二人重新施法,救其他人。  二人走到李达李先二人那里,把他们抬到床上,然后施法,念完咒语后,红马显现一下,只一瞬间就不见了,几人绝望了。  陈鲁说:“我们三人先巡营,遇见乡民问起来就说在演习。有人敢闯大营,格杀勿论,不计用什么手段。”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七十九、蟾毒 二人领命而去。陈鲁在大营门口巡视,一边在思谋对策,总不能就这样等着。这是自从离开行在出的最大事,几乎全军覆没。一旦人都没救了,怎么西去?  想到这里,陈鲁不免悲从心来,反正这里只有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暗自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没遭大变故。哭了一会儿,发昏当不得死,还得想办法。他开始思考这些官兵,从他们的症状来看,不像是死了,显然这大王还想给这些人留口气,也许能救活。  找医生,唯一能求救的人是亭长,他是官员。但是陈鲁不敢声张,他找到哈三,让他们死守大营,他自己去找亭长。大营里喘气的就他们三个了,连牲口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了。陈鲁也根本无暇顾及。  哈三说:“陈大哥的大青马有些法力,应该还不至于遭毒手,我们不妨去看一下。”  陈鲁灵光一现,昨天的坐骑显出怪物的形象。这是那个护林犬,他把自己的坐骑吃掉了,哪里又能还回来一个原样的大青马?尤其是昨天临机救主,躲过二公主的法宝,陈鲁心里更有谱了。  陈鲁赞许地看了一眼哈三,朝临时马厩跑去。马和骆驼都横七竖八地倒在那里,唯独陈鲁的大青马还站在那里,看到陈鲁到来,打了一个响鼻。\  陈鲁的眼泪流了下来,似乎是遇见了救星,而大青马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眼角处也泛起了泪花。陈鲁把它牵出来,说:“我知道你是哪个了,多谢你陪伴我,以后我就叫你狗儿兄弟吧。”骑上马奔村里而去。  他一路打听着,来到了亭长家里,把大营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只说是被人家投毒了,把亭长吓坏了。真要是投毒,那可是非同小可,他这一辈子就革命到头了。  陈鲁看他吓成这个样子,知道自己说的太过分了,赶紧安慰他说,没什么大事,现在急需医生,但是要保密。两人一起来到了一家回医家里,是这里的医长,就像阿德一样。亭长说了情况,不由他不去。  三人骑马到了大营,这两人一看这种情况,魂飞魄散。医长转身就走,陈鲁抓住他的马辔头,说:“你既然来了,就先看一下,我们绝不让你白跑。如果你看都不看,那岂不就是空跑一趟?我说的对吧?我也不管你看的好坏,我老人家都赏你。”  医长摇摇头,无可奈何的样子,下了马,走进中军大帐。先给李达看脉,接着是李先,喜子,认真地看了几个。陈鲁看这位医长虽然不情愿,但是看得非常认真,心里肃然起敬,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医长看完后,走了过来,陈鲁请他坐下,他说:“老爷,这里的几个人都是一个症状,中的是蟾毒。好在他们都活着,但是身体弱的活不过三天,再好体格的也只能活过五天,牲口只能活三天。”  陈鲁看他说的对症,蟾毒,那些怪物可不是蛤蟆是什么!口里吐出的红线,可不就是蟾毒,能查出病原当然就有解救之法。陈鲁大喜,说一句稍等,走到里间,拿出一些金银,走出来。  他手里托着一块金子,也不计多少,递给医长,说:“我已经六神无主了,全仰仗先生了。现在就请开方子,还得麻烦二位去买药。这是一锭金子,不下十两,是给先生的诊费。这些银子是买药的,我也不知道多少,也找不到戥子,你们回去称吧。”  医长摆摆手说:“老爷别忙,听我把话说完。我看了,这不是普通的蟾毒,一般的药根本救不了他们。只好用我们回医的办法,以毒攻毒。在我们西域,有一种蛊虫,是蟾蜍的天敌。这种病只有用蛊虫吐出的口液。可是这么多人,哪里去弄这么多蛊虫。”  陈鲁说:“没关系,你就说哪里能捉到这种蛊虫,我立刻动身。”  医长点点头,说:“老爷,小人有一件不当问的事,望老爷勿怪。”  陈鲁平时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些客套话,人在官场,之乎者也,身不由己,大家都这样,他陈鲁在官场上被看成了一个另类。这是一个医生,来什么官场的客套话。又不是小孩子,明知不该问,还问什么?但是这时候正是用人之际,不敢得罪,只好点头应允。  医长说:“小人敢说,老爷没说实话,这里一定有什么蹊跷。大营这里闹腾了一夜,我们都看见了,就是没人敢过来。我也有疑问,第一,陈老爷为什么没事;第二,这时节,蛙类都在淤泥里,我看大营里到处都是死了的蟾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了真相,也好帮陈老爷想办法。”  那位亭长也随声附和。陈鲁对两人刮目相看,这都是聪明人,他沉吟一下,怎么讲呢?这些事情是有真相,可是又玄又幻,谁能相信?说我陈子诚有神功护体,告诉他大营惹了那个老蛤蟆精,这医长不说你是精神病才怪,吓得掉头就得跑。  想到这里,他只好含混地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就说我到哪里能找到蛊虫吧。”  医长看他不想多讲,也不再多问,说:“这种蛊虫,山区c河湖里都有,你派人去寻吧。我那里还有病人,我就先告辞了。”  把蛊虫的使用办法讲了一遍,拿起那块金子,放到药箱里,和亭长一起离开了大营。陈鲁再三嘱咐要保密。  哈 三看见他们走到大营门口,跑过来,拔出佩刀,凶神恶煞一般,吼道:“有敢泄露这里半个字的,我哈三杀他全家。”两个人看他冷飕飕的佩刀,只觉得脖子后发凉,再听一下他的名字,就不是一个善茬,跪下磕头,赌咒发誓保密。  陈鲁看在眼里,放心了不少。走过去,把经过告诉了哈三。哈三说:“我们蒙古人c西域人都知道这种蛊虫,平时要是沾上它的口液,必死无疑。纳兰也应该见过,咱们去问问她。”  两人找到纳兰,说明情况,纳兰说:“死水池塘里,大山密林里都有。我以前倒是见过,但是让我现在去辨认,恐怕认不出来了。”  陈鲁说:“哈三兄弟,老哥我去找,你和弟妹看守大营。”  纳兰红了脸,说:“陈大人,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蛊虫之毒 陈鲁一本正经地说:“我有说笑吗?以后也得叫我大哥就是了,我走了。”到马厩牵马,到了营门口,哈三两人送了出来,各道珍重。陈鲁出了大营,只觉一片茫然,毫无头绪,不知道往哪里走。他的大青马在等他下指令。  陈鲁说:“狗儿兄弟,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我不管你是谁,我老人家都是你的老大。一些事你也都看到了,我摊上事了,我摊上大事了。现在必须去找到蛊虫,可是我老人家连他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它,只好求狗儿兄弟了。”  大青马用力地点点头。陈鲁大喜,这说明他真的能找到地方,于是陈鲁兴冲冲地骑上马,说:“狗儿兄弟,随你走吧。”  大青马不疾不徐地走着,过了村庄,看没有了人烟,他突然又变成了护林犬,腾空而起。陈鲁闭上眼睛,只听见两边呼呼风声,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平地,它狂吠三声,出来一个乌黑干瘦的老头,手里托着一个瓦罐。护林犬前腿伏地,作拜状。  陈鲁又是灵光一现,这是护林犬的主人,乌木禅师。陈鲁看见他手里的瓦罐,明白了,上前唱了一喏,说:“我老人家多谢相助,多谢赐宝马,一直没来得及当面道谢。”  老者似乎听不懂他的话,说:“是谁的要靠缘分,我们做错了事,就得弥补。”  说的话似乎不着边际,陈鲁接过瓦罐,骑上护林犬,回头说再见,老者已经没有了踪影。陈鲁心里清明,也不废话,护林犬腾空而起,瞬间到了这个村镇。护林犬又变成了大青马,不紧不慢地走回大营。  哈三远远就看见了大青马,跑了过来,两人来不及细谈,把纳兰喊过来,因为他知道怎么用蛊虫的口液。  纳兰打开瓦罐,一些蛊虫蜷缩着,已经吐出来一些口液。她走进大帐,拿出一个木桶,把蛊虫和口液都倒进去,放上大半桶水。  陈鲁看她的顺序和医长讲的一样,放下心来,想先给李达服用。但是纳兰沉吟一下,说:“陈大哥,这种蛊虫的毒可是非同小可,倘若用错了,绝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还是稳妥一些,先给马驼吃吧。”两人都点头称是。  几个人走到马厩,纳兰用勺子舀乐一点点毒水,哈三把一匹马的嘴撬开,把毒水灌进去。过了一刻钟,马睁开了眼睛,苏醒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打挺,站了起来,抖了抖鬃毛,打了几个响鼻。三人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刚要离开,却看见这匹马前蹄腾空,一声长嘶,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紧接着满地打滚,嘶鸣着c翻滚着,片刻功夫,不动了,七窍流血死了。  陈鲁勃然大怒,抬头看时,正好亭长在营门口站着呢,他是来探视的。看到这个场面,进来也不是,退出去也不好,很尴尬地僵在那里。  陈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如果不是纳兰有见识,李达已经命丧黄泉了,想一想都后怕。他在纳兰那里拔出佩刀,朝亭长走去。哈三很吃了一惊,这不像是陈大人的做派。别看他说话像一个屌丝,可做事却非常稳重,毕竟奔五十的人了。  哈三赶紧扯住陈鲁,说:“大哥,这不关亭长的事,人家好心来探望,我们应当以礼相待。”  一盆凉水浇息了陈鲁的满腔怒火,他转过头来,沉吟一下。把佩刀递给纳兰,向大营门口走去,向亭长友好地招招手。  亭长快步走过来,说:“陈老爷,刚刚我看到了这匹马的情况。我可以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替医长担保,他绝不是有意害天朝使团。据我所知,平时中了蟾毒的大多数都用这种办法。”  哈三说:“对头,我们也都知道,可怎么是这个样子。我想,是不是只适用于人,牲口不行。”  陈鲁把眼光转向亭长,亭长假装没听见。他只是走人情似地来看看,人畜都死光了,和人家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刚才陈鲁的一番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来由地引火烧身,闭嘴就是了。  陈鲁说:“好吧,再试一个人。反正难逃一死,这样兴许还有救呢,这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纳兰,再小一点剂量。”  哈三撬开一个士兵的嘴巴,纳兰灌药,和刚才一样,一刻钟时间,士兵醒来,看了一下,站起来和几人行礼。这几个人紧张到了极点,八只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这个士兵“嗷”地叫了一声,凌空一跃,摔倒在地,然后满地翻滚,滚了一会儿不动了,满脸青紫,七窍流血,异常恐怖。  亭长吓坏了,赶忙跪下来,说:“陈老爷,我马上就去找医长。”  陈鲁这时反而镇静下来了,不怪医长,怪他陈鲁自己。医长特意问了一遍,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那时候应该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中毒。如果那时候实话实说,也许就会有解禳的办法。  他把亭长扶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亭长请回吧,感谢你来探望,麻烦你回去时把这里情况讲给医长听。还是老话,注意保密,如果有人知道了不是玩的,那时候我可要找你说话了。”亭长答应着,告辞而去。  三人回到大帐,一筹莫展,也不觉得饿,甚至不觉得渴。哈三说:“纳兰,你去准备点吃的吧,这么熬着可不行。”纳兰领命而去。  哈三和陈鲁又去 巡视一遍,把栅栏又重新贴上鬼符,看一下太阳,已经偏西了,到了未正。纳兰喊吃饭,几人胡乱吃了一些,喝了一些水。  这时医长来了,他走进大帐,跪了下去,口称死罪。陈鲁没理他,确切地说,是没顾得上理他,他在注意医长手里提着一个他熟悉的虾篓子,他扶起医长,说:“这事不怪你,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医长赶忙说:“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刚才有一位老人让我把这个虾篓子送给你,他说你一看见这个就明白了。”  陈鲁大喜过望,说:“麻烦你了,你也是有岁数的人了,这么远的路跑了两趟,这块银饼子你拿着买酒吃。”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一、蟾兄为王 医长推辞几句,也就收下了,告辞而去。哈三虽然不明白,但是看陈鲁喜动眉梢,又见到了这个熟悉的c曾经帮过大忙的虾篓子,感觉这个难题快有解了。  陈鲁说:“你们二位去巡营吧。我不喊你们不要进大帐,也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如果见不到我,也不要大惊小怪,我没事。”  两人去巡营。陈鲁跪下去拜了两拜,说:“师父,蟾兄,我已经六神无主了,幸亏你们来了。”话音刚落,感觉自己被人拉了一把,来到了一个去处。  陈鲁仔细一看,这似乎是他梦中到过的地方,就是那个大王的宫殿。他信步走进去,看见大王跪在地上,一个矮胖的人宣读圣旨:“你在这八百里湖泊为王,却不知道修真养性,反而贻害地方。为了一己之私,劫夺天朝使节,已经酿成大祸。奉太元圣母令,革去王爵,接到圣旨时起,带领家人去离此处三百里的小溪安身,由金蝉大护法暂领王位,钦此。”  大王谢恩,说:“多谢大护法。”  陈鲁听明白了,这位钦差就是金蝉大护法。钦差说:“把解药拿来吧,我已经告诉他们来取了。耽误了时间,再死了人,你的罪过就更大了。”  大王说遵命,从靴筒里拿出一个绿瓶,双手奉过来。这时一道绿光闪过抢走了绿瓶,陈鲁大吃一惊,竟然是二公主,她不是死了吗?  二公主拿着绿瓶,说:“你是什么狗屁护法,你护谁的法?那些天朝人仗势欺人,打伤我两次,你为什么不管?我父王是一个大英雄,替我们报了仇,为我们这一界长了志气,你凭什么夺了他王爵,还要救那些人,凭什么?凭什么?”  大王喝道:“别胡闹,快把解药给护法。”  二公主咯咯笑了几声,说:“不给,就是不给,有本事抢去啊,走喽。”说完向里间飘去。  护法不动声色,口中吐出一条红线。陈鲁笑了,这才是物以类聚呢,都是同样的武器,天涯海角也能找到自己的同类。护法的红线直挺挺地伸向绿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二公主想护着时,绿瓶已经到了护法手里。  二公主勃然变色,手持绿玉圭,向护法迎面劈来。护法“呱”的一声,陈鲁心头一震,是蟾兄,它的声音陈鲁太熟悉了。蟾兄是护法,那师父蛤蟆是什么东东?  护法这一叫声明显是生气了,也亮出一个玉圭就要出手。大王急忙说:“请护法手下留情。”护法放下玉圭,手里多了一个虾篓子,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绿色锦被,把二公主罩住。护法的手又抖了一下,大被收紧,像是一片绿叶飘向护法,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陈鲁看见护法的脚旁又是一个虾篓子,里面装着一直非常美丽的青蛙。  护法说:“你们现在马上离开,至于你的女儿,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看圣主是什么意思吧。”  陈鲁再看时,护法突然是一身王爷装饰,端坐在宝座上,下面男左女右排了两面。陈鲁暗笑,这蟾兄是不是不会玩啊,不都是文东武西吗?他怎么弄了一个男左女右?大家称拜见大王。  蟾兄说:“斗蟹将军,你率军把守南大门,不得有误。迷虾元帅,你率军速去莲花国,莲花国如果有失,夷你三族。翠斗使者,你是女将,率领本部人马专门营造盔甲器械。其他各城门原职不动。原南门守将罗蜓大帅回到京城,作本王御林军。”大家答应着。  陈鲁知道他们是蛙族了,感觉这应答声都像是蛙叫。护法说:“大家各尽职守,本王还要回京复旨,你们都散了吧。”  话音刚落,陈鲁只觉得眼前绿光一闪,什么也没有了。陈鲁揉了一下眼睛,又是一个梦。自己躺在水边的一个石头上,太阳还在高高地悬在空中。他沿着河边走着,放眼望去,一望无际,这是一个超大的湖泊,不见有冰的影子,是已经化了,还是本来就不冻?这里是不是江南?  陈鲁走走看看,明白了,这是蟾兄掌管的水域,确切地说,是蛙界。他走到西南处,有一处残荷败叶,绵延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陈鲁想,这可能就是那个莲花国。他看到那边有人垂钓,走过去用西域话问了一下:“请问,这是哪里?”  这人正钓的出神,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见是一名汉人官员,又吃了一惊,说:“老爷从哪里来,连这伯岭湖都不知道?”  陈鲁不敢开玩笑,陪着笑脸说:“实在是孤陋寡闻的很。”  渔翁说:“这伯岭湖方圆八百里,以新鲜蛙肉而著名于世。”  陈鲁说:“奥,原来老丈在钓青蛙啊,容易钓吗?”  “还可以,南边这里钓的容易,莲花荡那边就费劲了,不好钓,就是钓了也脱钩。”  陈鲁心里感叹,转身要走。渔翁说:“这个虾篓子是老爷的吧?在这有一会儿了,走的时候别忘了。”  陈鲁就是在找这个虾篓子,他一直觉得就带在身边,他赶紧谢过。拿起篓子看了一下,那个青蛙还在里面,还有一个绿瓶。陈鲁感谢蟾兄,他是把这个人情送给自己了,让自己处理这个二公主。  他又问道:“老丈,畏兀儿河离这多远?”  老者又吃了一惊:“这是伯岭湖,畏兀儿河离这何止几千里,至于怎么到那里,我确实不知道。你还是到理问所好好地打听一 下吧。你是官员,他们要送你一些盘缠也未可知。”  陈鲁告辞,围着湖边转了一会儿,看见那边有一个小池塘,离这个大湖有半里地,似乎是一个死塘子。他想起大王被流放的地方,一定是这里了。他把篓子的青蛙抓出来,小心地放进水里,然后跪下去,对着空中拜了两拜,把绿瓶袖了起来。这时他看见眼前闪过一道绿光,感觉到又有人拉他一把,仔细看时,自己已经在中军帐里了,已经不见了那个虾篓子。  陈鲁打开绿瓶,掉出一个纸片,写着一行汉字:“用符道洒在大营上空。”他心里又是一阵感叹,这是师父蛤蟆的杰作。陈鲁一直觉得师父的名字叫得奇怪,现在明白了,他应该是整个蛤蟆界的最高领袖。玉圭暗示着蛙字;口中吐出的红线就是他们捕食用的武器;绿被不用说了,一定是湖里浮萍一类的东西。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二、没人性 陈鲁拿着绿瓶去找哈三和纳兰。他不说是哪来的,他们也不问。陈鲁说:“你们把我的大青马牵出来,都到大营外面去,不准任何人进大营。”  这时太阳已经快落下去了,已经到了酉初时分。陈鲁看着二人牵着大青马走出大营。他伸出左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六重,只见一道绿光从左手飞出,直接进入绿瓶,过了一会儿,一条绿线伴着音乐声从绿瓶口激射而出。这条单线连绵不绝,疾走如风,在大营上空编织成了一个大网,绿光在太阳的照耀下,时隐时现,音乐声时断时续。  忽然,声音停止,一道粉色光芒代替了绿光,在大营内疾走,大约过了一刻钟,粉色也消失了,绿瓶应声落地。紧接着大营上空的绿光也不见了踪影。大营箭楼上的一个哨兵站了起来,揉着眼睛向四下打量着。  陈鲁大喜,大喊一声:“哈三兄弟,成功了。”说完疾步向中军帐走去。  当他进去时,喜子已经起来了,两位大人也醒了,还在床上躺着,亲兵们都已经站在岗位上了。只有韩六儿,还是昏迷不醒,陈鲁没办法只好派人去请医长。  陈鲁刚刚进帐,纳兰也随后进来。两位大人坐了起来,纳兰把经过简单地介绍一下,当然,有的知道,有的她不知道。李达下令:“用干粮充饥,饮一下牲口,起更时开拔。”  陈鲁悬着的心放下了,看着李达比较茫然的表情,心里想,这老大是记吃不记打。但愿这次过后,吃一堑长一智吧。喜子跑出去传令,烧了一壶开水,拿出一些肉干,几人嚼了几块。  这时医长来了,他看整个大营的官兵们都没事了,吃了一惊,什么药见效这么快?他不敢多嘴问,赶紧给韩六儿看过脉,迟疑地看着陈鲁,不说话。  李达不知就里,和气地说:“你就说方子吧,好坏都由天命,绝不怪你。”  医长说:“这位军爷中的毒太深了,还得用蛊虫。”  陈鲁气急反笑,说:“你这个医长,不害死我们兄弟们你是不罢休啊!”  医长连忙说:“不会错,我以性命担保。”  陈鲁示意纳兰,纳兰拿过来蛊虫药水,医长从诊箱里拿出一小瓶东西,先在韩六儿两个耳朵滴了几滴,把蛊虫水喂了他小半杯。  这时使团已经启程,喜子让两位天使上车,其他人等着拆帐,是死是活全凭天命了。陈鲁等了两刻钟,韩六儿突然一阵翻滚,口中狂喷黑紫色的血。陈鲁看医长面露喜色,知道没问题了。  医长说:“陈大人,这位军爷没事了,他原来曾经中过剧毒,这一下子全好了,恭喜大人。”  陈鲁大喜,说:“赏,把六子放在车上,出发。”  天气晴好,月明星稀,就打了一个火把,走了大约五十里,月亮已经落下去了。下令就地休息,喝水,吃干粮,增加能量,补充体力。休息了一个半时辰,东方已经泛白,长庚星已经升起来,到五更了,李达下令出发。  这一次是白天行军,但是大病初愈,晚上不得休息,行军速度不快,虽然是一马平川,但是人烟稀少,没有水草,几乎一天没歇息,也只是走了八十多里。  前哨来报,前面有水草,李达下车观看,太阳快落山了,人马都已经疲惫不堪。他虽然着急,但是也知道,朝廷不差饿兵,下令到水草处扎营。到了营地,埋锅做饭,饮驼放马。  三位使者一边吃饭一边议事,主要议题还是老生常谈的,怎样能在这紧迫的时间里把路赶出来,把损失的时间夺回来。最后还是老一套,急行军,没别的办法。最后议定,宿营一晚,四更出发。  陈鲁回到下处,早早睡下,刚刚躺在床上,阿德来了,陈鲁赶快见礼。阿德也不理他,径自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责备道:“子诚,你们的速度太慢了,你们这是要误大事啊。”  陈鲁说:“是啊,老师,这几天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非人力所能左右啊。”  阿德说:“我记得曾经对你说过,未必非得要全员到达哈烈,只要节杖和圣旨到了,你们就胜利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纠缠,你们只为闻达的事就误了一天,得不偿失。”  陈鲁吃了一惊,说:“老师难道让我们舍弃闻达吗?”  “自作孽,不可活。”  陈鲁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耽误了这一天,又差点全军覆没,到底值不值得。他顾不得细想,他满脑子都是问题,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想了一下,说:“老师,我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他和我昨天遭遇的那些蛤蟆有什么关系?”  阿德笑了一下说:“这是天机,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你闯入的地方,正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陈鲁说:“既然各界都知道我们西行重要,为什么还一步一坎,重重阻挠?我又不会孙猴子的八九七十二变,还得让我们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吗?尤其是我师父,既然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他为什么却这样对我?没人性么!”  阿德又是哈哈大笑,问道:“那老家伙对你不好吗?”说着眼睛盯着陈鲁,陈鲁知道他指的是招驸马c封王爵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道:“师父应该知道我的差事,怎么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阿德说:“大家都在帮你,这你应该清楚吧?”陈 鲁点点头,阿德接着说,“那帮你的人总应该知道你是什么样人吧?”  陈鲁明白了,和那个兼爱公主说的一样,真的是在考验自己。当然,这也是大家的意思,当然也包括阿德,还有那个称呼他为夫君的女子。可是为此引出了一场大的风波又作何解释?  没等他发问,阿德说:“记住为师曾经说过的话,凡事必有因果。看你这样,心坚似铁,我们都放心了,你就一心一意西行,必能遇难呈祥。”  这等于没说,看老师说的这么高大上,陈鲁暗自惭愧,他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不是什么伟丈夫。只是他现在寿数有限,别的事情没办法引起他的兴趣,只有西行这个差事,是他一生中最后的大事,一定要完美收官,给自己这不长不短的一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陈鲁又想起一件事,就是乌木禅师,话到嘴边上,又咽了回去。他清楚老师的嘴巴非常严,不会透露什么,于是转了话题,说:“老师,你那次和村姑一起来治病,那个女的喊李先儿子,有一天她又说李先是我的儿子,她总是喊我夫君。我确实糊涂了,请师父点化。”  “你这聪明的脑袋,还有想不透的事情吗?日后自然明白,为师也不清楚。”  陈鲁无奈地点点头,说:“老师今天来,一定不会是空手而来,必有教我的。”  “坐了这半天,你就说了这么一句有用话。不管我有事没事,你也没让我开口,你就是问问问,好像有十万个为什么。”  陈鲁也笑了,说:“是啊,我这不是虚心好学!不问了,做一个好听众。老师请。”  阿德说:“为师今天来,是送你一张新符道。原来的符道也没有问题,是你们不会临场发挥,只是拘泥一格,被人家钻了空子。火字符道,威力无穷,但是五行之中,相生相克,在土土国,火能生土,他们不怕。这次遇见伯岭大王,水能克火,又被他破了法力。从现在起,把原来的符道都丢掉,用这个。”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三、哈密卫信使 说着飘过来一张纸片,粘在大帐的立柱上不动了。阿德说:“明天带到宿营地,照样画一些,立栅时在东西南北各放一张就可以了。外出将士,几人有一张即可。”  陈鲁大喜,说:“这样的好符,老师还留了后手,为什么不早赐给我?”  “给了你新符道倒引出你满腹牢骚。告诉你吧,为师目前也没有这个法力,做不出这样的符道。是有人帮你们,专门为你们所制。休息吧,为师告辞了。”  陈鲁想送一下,阿德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已经响起了鼾声。  次日启程时间不长,前哨来报,有卫司人前来迎接。几位大人有几分疑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韩六儿已经痊愈了,听说卫司来人,非常羞赧,说他先去看看。/  这时已经过了卯时,天空阴沉着,似乎有下雨的样子。陈鲁看了一下周边环境,已经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  李达下令,休息两刻钟,他要接见哈密卫的信使。李先拿出地图,上面标着到哈密卫还有七十多里,但是大家不敢大意,他们都记得,上次看地图差不多也是这样。他们苦笑一下。陈鲁让鲁哈图去打探一下,不一会儿回报,离这里西去还有八十里就是哈密城,这里已经是哈密管辖了。  李达点点头,下令让卫司信使过来。喜子安排好座位c仪仗卤簿,他自己抱着天子剑站在一边,几位亲兵护在前面,陈鲁和纳兰也全神戒备,李达端坐在椅子上,手持节杖。官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士兵们吆喝着不准靠近。  一队番兵停在前面,走过来三个人。有两个身穿皮袍,脚蹬马靴,头戴笠子帽,一身武官打扮;另一个身穿黄鹂补子的绿袍,头戴一梁冠,脚穿粉底皂靴,天朝八品文官打扮。  几个人紧走几步,用西域话说见过天使,跪下去山呼舞蹈,说:“哈密卫钦点五品游击伯图,臣忠义王府亲兵千户肃格,臣忠义王府纪善孙良臣叩见皇上,恭请圣安。”  李达说:“圣躬安,各位辛苦,请起。”虚扶了一下,几个人站了起来,李达也做了一个站起来的姿态,但还是坐下了。对方是代表王府来的,表示尊重。可是天朝使臣,代表的是朝廷,不能堕了朝廷锐气。  李达不懂西域话,陈鲁做他的翻译。这时王府纪善孙良臣有话说,他这次讲的是汉话:“各位天使大人,我们接到牌票,王爷算计着日子,前几天就应该到了,派出了几批哨探也不见消息。我们的长史大人着急了,又派出几波人马向东多走了一百多里,还是没见到使团,不知道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李达说:“还行,走得稍慢些,又遇到了恶劣天气,误了几天。难为你家王爷记挂,本使一定会当面谢过。”  孙良臣说:“原来是这样,不知道大人是在这驻跸,还是接着行军。”  李达下令,“继续行军。”  哈三已经把卤簿仪仗摆好,在官道上向西而去。出了村镇,收起仪仗,全速前进。有这一队卫司军兵带路,使团官兵们又急切盼着到卫司,这一段路出奇地迅速,在申初三刻到了哈密城。  好大的城池,远远望去,屋脊相连,绵延不绝,没有城墙,只有几处遗留下来的城门楼子,气派地矗立在那里。  使团已经重新布置了卤簿仪仗。忠义王府长史周安,哈密卫指挥使木火者迎出城来,一番礼节过后,请使团进城。  李达说:“多谢王爷和卫帅的美意。离京陛辞时,圣上一再嘱咐,不准扰民,一路走来,时刻不敢忘。我们就在城外驻扎,明日自当到王府拜谢。”  周安和李先认识,他是朝廷派到忠义王府的长史,名义是帮助处理来往文牍,教化民众,实则监视王府。这就是西域所有诸王府长史的差事。但是时间一长,大多数都被王府招安,和朝廷离心离德,对王府的事,报喜不报忧,朝廷也心知肚明。  在这去国万里的西域,少数的朝廷官员就像把一把沙子扬在海滩上,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最后如果和王府不是一条心,那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滚蛋,还有一个就是永远闭嘴。但是哈密这里和朝廷还比较和谐,忠义王也还算忠顺,因而长史就容易做一些,工作也轻松。  大家又说了一些官面话,卫帅木火者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城东果园有一个兵营,我下令,让他们去练兵,使团就驻扎在那里吧,一切用度都由我们安排。”李达谢过。  周安接着说:“至于几位大人,王爷已经安排好住处。王爷还说,如果方便,今天就想恭请圣安。”  李达沉吟了一下,说:“本使也想早一日见到王爷,不知道王爷是否方便,恐怕扰到王爷。”  周安说:“那就太好了,王爷早已准备就绪,晚宴已经作了安排。下官本来不敢强请,既然这样,那我就替王爷谢过了,请吧。”  李达找来哈三,让官兵打起精神,仪仗c卤簿俱全,趁着天亮进城,伤病人员,辎重留下,直接进军营。进城将士们结束仪式后返回城外宿营,那里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  哈三过去安排,打起执仗,雄赳赳c气昂昂地进城了。真是万人空巷,都来观看天朝使团。陈鲁骑马,两位使节坐车,他们特意把帘子撩开,向哈 密城的百姓挥手致意。卫司的官兵们严格地把守者,走了有两箭地,拉起了帷幔,黄土铺地,两边站岗的番兵行军礼。这样见不到百姓了。  李达皱了一下眉头,在心里很不以为然,他想让西域人看一下中原人的风采,而忠义王爷想按照迎接钦差的规格行事。其实李达想多了,这时候的使团根本显现不出来什么了,也没有什么风采,纯粹是一队疲兵,盔也不明,甲也不亮了。  王府在靠近北门的一个幽静处,卫司在城外,在老西门外。  这时王爷已经带着文武官员,侯在牌楼外面。他四十多岁,穿着酱色的质孙服,中等个子,干瘦,没有蒙古人的高大威猛,这使李达吃了一惊。陈鲁和他认识,这是正八经的天潢贵胄,当然,是前朝的龙种。他带着官员们跪下。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四、忠义王 周安在前面引路,不准停下,直接进府,王爷再起身跟在后边。李达明白,这是顾全天使的面子,他觉得这样不妥,可是周安就是不让他下车,说这是王爷的安排。  陈鲁看出了问题,自己下马,让韩六儿牵马随着进府,哈三已经那队伍停了下来。陈鲁是副使,和王爷是老相识,走过去把王爷扶起来。两人拉着手,其他人都起来了,一起走了进去。  李达已经下了车,在门口候着。三声地动山摇的号炮响过,中门大开。侯门深似海,早已经在候着的小轿走过来,几位天使上了轿子,王爷坚持着让陈鲁先上轿,自己才上轿。  李达掀开帘子向外面看,飞檐斗拱,气势非凡,大多数建筑都仿照天朝而建,院子里曲径通幽。走了近两刻钟,在一处台阶停下来,又是三声号炮,众人拾阶而上,快到平台的时候,一个头戴罟罟冠的蒙古女子跪在那里,这是忠义王妃。  李达赶忙说:“请起”,李先用蒙古话翻译一遍,大家走进大殿。  香案早已经摆好了,李达和两位副使净手,上香,李达亲自点燃三炷香,向东南拜了四拜,又捡起一块香饼,早有人捧过熏笼,他恭恭敬敬地放了进去。然后把天子剑放在香案上,节杖倚在旁边,把圣旨放上供了一会儿,几位天使跪下山呼万岁,站起来,李达大喊:“有旨意。”  王爷c王妃带着众文武跪下,山呼舞蹈,王爷说:“臣忠义王c特进金紫光禄大夫c上柱国安克恭请圣安。”  李达说:“圣躬安”,接着宣读圣旨:忠义王安克c哈密卫指挥使木火者一向忠于王事,勤于政务,造福桑梓,保一方太平,朕心甚慰。特赐安克郡王服饰,四品官诰十枚,赐忠义王妃为二品诰命。木火者即日起升为二品,赏穿朝廷二品服饰,赐五品官诰四枚,夫人为三品诰命。钦此。  王爷和众人一齐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府大摆筵席招待使节。军营里,哈三和众将士也真正地放松了一回,开怀畅饮,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必害怕受到攻击,因为这里的军队名义上也是朝廷的。这人烟稠密的大烟墩处,妖仙怪谲不会来找麻烦。  他们晚上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大家都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自从离开肃州,近两个月了,这是第一次有这个待遇。  一连住了两天,陈鲁提醒李达,该走了。这时哈密卫帅木火者邀请几位使节去大帅府住一晚,李达不好推辞,告别王府,去了城西的卫司,又盘桓一天,几人喝得酩酊大醉。  打定主意第二天必须走,已经和王府c卫司都告别了,谁知道把里宣慰司的佥事到了,木火者又挽留,盛情难却,又耽搁了一天。  这时长史周安来到卫司,他和李先在国子监时有同窗之谊。他说圣上的使命是第一位的,该走必须走,不知道他无意还是有意,特意提了一句刘备招亲。这句话引起了李先的警觉。  周安走后,李先陷入了沉思,刘备招亲,看似热闹喜庆,其实周公瑾包藏祸心,留住刘玄德。这里谁有这个想法呢?不用留住,多耽搁几天都有可能出大事。  李先去找了陈鲁,把周安的话讲了一遍。其实这几天陈鲁急得直跳脚,大营那边的官兵们也不愿意动身,这多好,有酒有肉,他们乐不思蜀了。陈鲁本身也有懈怠之心,这里招待的无微不至,真有什么其他意图,你也说不出什么。  陈鲁和李先请示李达,去王府请辞,李达同意。看使节态度坚决,因为已经摆过送行酒了,王爷也没说什么,虚留几句,也就答应了,他说:“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你们执意西去,本王也不虚留你们。使团肩负圣命,差事为大,等你们办完差事,回来后在这里盘桓一月。”  李先说:“王爷体恤下情,本使感动,回来时一定痛饮一月。”  王爷又说:“天使豪杰。王府和卫司已经准备好了,官兵们换好现在服装,在加两套春秋装,是按朝廷的服饰准备的,每人一副盔甲,到把里城或土尔番再换夏装。其他一路吃喝用度,武器弹药,都已经准备妥当,都是孙纪善为你们筹备的。走之前本王要为你们饯行。”电脑端:/  这可是一个正八经的王爷,不计琐碎,婆婆妈妈,考虑得非常周详,两人十分感动,李先说:“王爷不但考虑的周详,还处处关心。下官回京,一定奏明圣上,论功行赏。至于饯行就不必了,我们明天就动身,今晚就回大营去住。”  王爷说:“也好,更自在一些,一会儿孙纪善还要给几位天使送些盘费。李大人,周安长史说你是山西人,嗜醋如命,他已经给你备好了,宁化府十七年陈醋。”  二人郑重谢过,告辞去了卫司,因为中午还要大摆筵席,两人把在王府说的事情给木火者通报了一下,说明了情况,卫帅也没强留。  吃过午饭,三人带着侍卫回到果园大营。东西都已经配齐,就连老弱的马驼都留了下来,换上了强壮的西域马,有的车子也换了,各种辎重一应俱全,官兵们都换上了新军装。又专门给几位使节腾出一排房子。  几人在议事厅里落座,哈三过来见礼,纳兰一直换成男装护侍李达。大家商量明天 的行程,又对王爷和木火者一番感叹,这里是最朝廷最忠心的番司,没有之一。正在说着,王府和卫司的又送来了盘缠。王爷赏了二百两金子,卫司赠送一百两金子,卫司又赠给三位使节每人一匹西域宝马。  来人和使团达成一致,晚饭由大营这边处理,也不互相辞别,次日五更启程。  哈密之行是圆满的,完美的,开心的,收获满满的,有什么能赞美的都可以往上招呼。大家又惬意地睡了一个晚上,只是那讨厌的起床云板在四更天响了。大家刚刚准备收拾,有人来报,卫司那边着火了,具体情况不明。  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事,火烧旺运,开春起火旺一年,总之是卫司火了,烧烧更健康。大家安排吃饭,准时出发。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五、又是韩六儿 陈鲁觉得走水了也很正常,只是这个着火时间点让人心里不舒服。他喊韩六儿,侍卫说,没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这时纳兰来了,很着急的样子,急促地说:“陈大人,中使大人喊你快一点过去。”  陈鲁大脑急速旋转,不对啊,为什么是纳兰来喊他,每次不都是喜子吗?来不及细想,告诉侍卫:“快去找韩六儿这狗头。”说完匆匆走了。  李达不等他见礼,劈头就说:“喜子不见了,侍卫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边说边用手向西边指了一下,“会不会和这个有关联?”  陈鲁吃了一惊,韩六儿也不见了,难道真是韩六儿这个狗才贼心不死?这时哈三跑了进来,陈鲁说:“韩六儿不见了,你去问一下哨兵吧。注意要和气,这可不是你的兵,是人家果园守御千户所的。”哈三应着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哈三回来了,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样子,说:“哨兵说,他两是出去了,在三更炮没响之前走的,也没骑马,说是有公干,哨兵也不好阻拦。”  陈鲁心里清楚,这里又有状况了,无他,使团而。他在哈三耳边嘀咕几句,哈三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点点头,急匆匆走了。  远处的火光越来越大,把窗户照得通红一片,城里一片喧哗声。这时闻达走了进来,请示是否按时出发。他现在无官一身轻,但有些事,那些百户总旗们还是习惯问他。在哈密城养了几天,他的棒伤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他没有换衣服,还在穿着那件五品飞鱼服,似乎时刻在向人们提醒他的特殊身份,他的两个亲兵仍然在服侍他。  李达说:“准时开拔。”闻达告退,大家开始吃饭。还没等吃完,外面一片喧哗声c喊杀声传进议事厅。  哈三派人来报告,使团大营被卫司的官兵包围了,领兵的是把里宣慰司佥事。  李达问:“进了大营吗?不准缴械,他把里宣慰司的要干什么?想造反吗?”  来人说:“哈将军已经把营门口换成了我们的人,没让他们进来。”电脑端:/  这下一切都明白了,又是有人从中作梗。看样子还真不是王府和卫司,但是没有他们的默许,哪个敢在这里舞枪弄棒?陈鲁的预感又应验了,搞不好文章真就作在了喜子和韩六儿身上,于是让来人告诉哈将军全神戒备。  把里宣慰司佥事到这来带兵,这本身就透着诡异,陈鲁向李达请示一下,出去巡察。  陈鲁走到门口,看见佥事带着几百兵丁,在营门列队,他身边有一个千户和几个百户。  陈鲁上了箭楼,说:“各位将士们,我老人家太感谢你们了,你们的礼数也太周全了,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咱们事先都已经说好了,不再互辞了。那就替我谢谢王爷和大帅吧。”汉话和西域话各说一遍。  使团的官兵们都在偷着乐。  佥事已经在卫司会过陈鲁,知道他是一个油腔滑调的家伙,和他的年龄c身份一点也不相配,听他这样说,知道在调侃自己。他骑在马上走了几步,等陈鲁说完,呸了一声,用鞭子指着陈鲁,骂道:“不要在那自作多情了,早就听说你们天朝最不讲信义,果然不错。我们好生待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  陈鲁大声说:“哎,停,停,你也是蒙古人出身,拿鞭子指着我老人家,什么意思?你说话也得先措好词,什么就‘你们’‘我们’的,你是哪个卫司的,就敢说‘我们’?这里是哈密卫,是行都司的,和我们本来是一家。你是什么东西?在那讲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奥,说错了,你不是东西。”  佥事半天没说话,可能是一下子让陈鲁给绕晕了,沉吟了一会儿,说:“你们不要装糊涂,派人烧了我的粮草库和马厩。我们就想弄个明白,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陈鲁说:“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兵跑到把里城去了?我得问一下,这个家伙是怎么去的?”  “不是把里城,就是这里的卫司。”  “你看你,还是一个三品佥事,连一件事都叙述不清,一直在那喊‘我们’‘我们’的?让哈密卫司的人和我老人家讲话。”  这个佥事一时语塞,旁边一个人提示他一句,他说:“我们就是卫司木火者大帅派来的。不要搪塞,正面回答问题。”  “你敢质问天使,活得没意思了吧?惹火了我老人家,请天子剑,消去你吃饭的家伙。说正事,我们也想知道,卫司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已经派去了几拨人马,他们还没回来,你们倒是先来了。痛快说,发生了什么事?再扯皮,乱箭射死。”  嘴上这么问着,心里明白,还回来个屁啊!肯定让他们扣下了。  佥事说:“不是我在扯皮,是你一直在王顾左右。告诉你,这火就是你们的人放的,我们大帅说,要个说法。”  “又来了,又来了,到底是哪个大帅。他不是要说法吗?有啊,有说法。但是我老人家得先问一句,说是我们的人干的,可有什么证据?”  佥事冷笑一声:“这么大的事,我们敢没有根据来找上门来?你们持节西行,口含天宪,手持天子宝剑,用你刚才的话说,我们活得不耐烦了?无凭无据来找麻烦?”  “知道就好,亮出证据吧。”  “纵 火贼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借你法眼看一下,是不是你们的人。来人,带上来。”  有人把韩六儿和喜子押了过来,陈鲁这才发现,还有鲁哈图,这个没听人给他报告,可能也忽略他了。韩六儿自从出事以后,更加尽心尽力地服侍陈鲁,陈鲁看他每天很小心的样子,也就释然了,对他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这倒不是陈鲁自恃有功法在身,他非常清楚,这些功法只能对付妖仙怪谲,普通人想杀他,蓝腰带有时候不一定能起到作用,何况“病从口入”。韩六儿负责他的起居,想要他的命,分分钟钟的事。陈鲁天资聪明,这些事当然能想到。主要是他对韩六儿的人品是肯定的,对陈鲁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来。\\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六、想一了百了 但是他们私自出军营,军法无情,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成事不足c败事有余的东西”,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但是他门儿清,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他高声喊道:“没错,是我们的兵,他们几个和这大火有关系?”  “不要明知故问,我们都是带兵的,你们又是天朝的军队,军规军纪应该更严。将士们晚上可以随意出入军营吗?在我们这里,没有将领晚上私自外出,那就视为开小差,要杀头的。”  陈鲁暗自说一句惭愧,但是理屈词不穷,也不能穷,变了脸色:“你特么的就是一个佥事,竟敢教训起本使来了!我们的军纪严与不严,和卫司的大火有关系吗?”  “他们几个都是在火场上抓到的,你们这位太监大人还举着火,被抓了一个现行。”说着,让人把他们堵嘴破布拿掉,几个人一齐喊冤枉。  陈鲁怒喝一声:“你们几个先别叫唤,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们是在火灾现场被抓的吗?”他们几个都回答是。  陈鲁说:“那位管事的,你先把他放过来,让他到营门来,我老人家下箭楼,亲自审问。你们不放心,可以跟着两个人,押着他。我们要说汉话的,别说我老人家没提醒你。”/  边说边向外面走去,韩六儿也就到了。陈鲁冷冷地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韩六儿跪下去磕头,说:“大人,小的对不住你。”  陈鲁吃了一惊,特么的,真是这个狗才干的。没等他问话,韩六儿接着说:“我错了,我不应该有事瞒着大人。你把我当成亲儿子一样,我却一次次给你找麻烦,让你没面子,下不来台。”  “别说这些废话了,捡要紧的说。”韩六儿原原本本地讲了一下。  昨天上午回到营房,韩六儿发现衣袋里有一张字条,他能听懂一些蒙古话,有时也能讲一些,但是他不认识字。心里觉得很蹊跷,感觉应该和上次的事有关联,一定是那帮人贼心不死。  韩六儿想让陈鲁看一下,想一想没敢说,他就去找鲁哈图。鲁哈图告诉他,有人让他在四更天,梆子响的时候在卫司大营门口见面,到时候见不到人后果自负。  怕鬼来鬼,鲁哈图对他说:“这还没完没了了,告诉你,这事躲是躲不过去的。干脆来个一了百了,把他抓回来交给几位大人,你立了功,也为自己洗白了。”  韩六儿说:“这事我不敢告诉陈大人和哈将军。我自己能斗过西域那些家伙吗?别忘了,他们在暗处。”  鲁哈图是一个胆大的人,有一份侠肝义胆,大脑也比较简单,说:“我和你一起去。哨兵是卫司的,咱们就说去公干,他们未必管。”  韩六儿看他这么豪气,刚刚的犹豫不翼而飞了。两人达成一致,去马厩里牵马。正巧喜子给那两个名马“婉儿”和“霹雳”上夜料,看他们鬼鬼祟祟的,平时走动得很紧,关系不错,上前问了一下,两人实话实说。  喜子听完,一拍胸脯,一起去。这倒不是这个阉竖怎么豪爽,而是他平时在使团里名不见经传,一直遭无视。虽然是中使大人的跟班,但无职务分,没人把他放在眼里,生得伟大,活得憋屈。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其实根本没有人看不起他,宰相门子七品官。  他还认为自己是可以办一些差事的,平时没有机会而已。这次机会难得,一旦成功,让使团的人刮目相看,这样毫不犹豫地加入进来。电脑端:/  喜子提议,骑马动静太大了,路又不远,步行吧。  在营门口,没费什么口舌就出去了。他们到了卫司门前,有人在暗处喊他们,他们悄悄走过去。这人自称是亲兵百户伯格,他看了一下韩六儿的字条,看过后撕得粉碎,然后说:“跟我来,有人要见你们。”声音压得极低,而且始终不用正脸对着他们。  三个人也不多言,跟着他向另一处走去,进了一个大营盘,门口有人等着,不满地说:“韩六儿,你怎么带人来了?”  韩六儿说:“太晚了,一个人不敢。放心,自己人,都是好兄弟,不妨事的。”  “让他们跟着伯格在那边等着,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告诉你,这是卫司大营,敢动歪心思,你死的一定很难看。”  韩六儿判定,这个不是要找自己的那个人,说:“你要带我去哪?找我的那个人哪?”  “哪来那么多废话!一会儿就见到他们了。”  “我的蒙古话说不好,表达不明白,得让鲁哈图跟着。”  “净说废话,我就不能当通译吗?”  这时已经由不得韩六儿了,他只好跟着走。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出爆炸声,一片片火光冲天而起。  这人说:“你带的人放火了,快走。”  韩六儿说:“不可能,方向不对。”话音未落,他们附近也着起火来,这个人也吓了一跳,用蒙古话嘀咕几句,声音太小,韩六儿没听清,只是感觉他很生气。这个人说:“站着别动,我去前面看看。”说着向前跑去。  这人刚刚转过墙角,韩六儿听到一声惨叫,韩六儿赶紧跑过去看,这人已经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这时火已经烧了过来,韩六儿想跑,可是他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找他,弯下腰去,试了一下这人的鼻息,还有气, 问他:“是谁想见我?”  月光下,这人的眼睛还在动,双手把着匕首,说不出话来。这时到处都是吵嚷声。韩六儿顾不上了,站起来就想跑,已经冲过来一些士兵,不问青红皂白,把他绑了起来,拖着这个死人,来到大营外面。  韩六儿发现鲁哈图和喜子也被绑了起来,塞着嘴。韩六儿刚要说话,过来几个人把他的嘴也堵上了。他们看着,士兵们都在救火,但是火越烧越旺,短时间很难扑灭。  卫帅异常震怒,听说是使团人干的,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连说三个不可能。这时把里的佥事到了,说:“大帅,千真万确,他们还杀了一个哨长。”  木火者是一个暴脾气的人,大声吼道:“调回果园千户营,把大营给我围上。”  佥事说:“大帅,末将正闲的没意思,去处理这件事,能不扩大就不扩大。”  这是客人,是把里的佥事,职级也不低了。大帅有些犹豫,佥事再三请命,大帅只好答应。派出自己的亲兵百户保护佥事,一同来到大营。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七、不是泥捏的 陈鲁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韩六儿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其实陈鲁心里很清楚,这是阴谋。哪怕能阻止使团一天也好,无非就是想延缓行程,延缓不了也给你添堵。难道是王府和卫司,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想到这里,陈鲁说:“走,去会会这个佥事。”  陈鲁的亲兵不同意,就是不让他去,派人悄悄地通知哈三。哈三匆匆赶过来,也劝他不要去,他知道陈大人今非昔比了。但是他也知道一些法门在这些凡夫俗子面前无法施展,换句话说,他的脑袋也随时被蒙古弯刀砍掉,不是刀枪不入的罗汉金身。当然他的“寰宇十方天步”在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  陈鲁知道他们不放心,说:“哈三兄弟,尽管放心。你就在这好好守卫大营,告诉将士们打起精神来,你们越精神,我就越安全。何况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哈三看苦劝无效,只好作罢,到议事厅报告给另外两位使节。  陈鲁带着几人到了卫司军队那里,佥事大喊一声“绑了。”伯格吃了一惊,说:“佥帅,这是朝廷副使,绑不得。”  佥事轻蔑地一笑,说:“什么特么的狗屁副使,杀人放火,强盗都不如。先把他绑了,再把那个阉人使节也抓了,杀掉,祭奠死难的兄弟。”  伯格急了,说:“佥帅,你这样做形同谋逆,会牵动大局。”  佥事说:“说的不错,别看你只是一个百户,很有见地。但你看现在我们的将士们,群情汹汹,不给一个说法能压服众怒吗?不用怕,天朝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他们两个讲的是西域话,他们知道陈鲁会说蒙古话,殊不知,他们的话被陈鲁听得一清二楚。陈鲁对这位亲兵百户刮目相看。他们在这里住了三四天,早已经熟了。平时看他沉默寡言,不承想说起话来非常有见解。  陈鲁也用西域话说:“只怕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话一出口,佥事和众将士互相看了一眼,佥事恼羞成怒,又喊道,绑了。有人过来把陈鲁绑了。营门口的使团官兵叫骂起来,张弓搭箭,陈鲁朝他们摇摇头,那边才静了下来。  陈鲁说:“听你这话,不是想解决问题,而是要杀人。不杀掉我们几个使节,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老人家糊涂了,为什么?”  “我征伐二十余年,杀人何止成百上千。杀你一个汉人,如同屠一只猪狗。”  陈鲁想,原来就是这个家伙,这么仇视汉人?怎么,汉人把你们家的孩子扔进井里了,还是占了你的老婆?特么的,你骂我老人家行,骂汉人不行。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死耗子呢?他真的怒了。  陈鲁意念一动“寰宇十方天步”三重,绑在身上碗口粗细的绳子一段段裂开。他左手一扬,一道若隐若现的黄光托着断了的绳子,在佥事的脸上左右开弓打了十下,脸登时肿了起来。使团的官兵们欢呼起来。  佥事是一员虎将,不知不觉地,让五花大绑的人连打了十个嘴巴,打得啪啪响。看陈鲁又能挣断绳索,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捂着肿起来的脸,怔怔地看着陈鲁。他们的将士们也是一声惊呼,都噤若寒蝉。  陈鲁余怒未消,大喝一声:“跪下!”  佥事本来心里一片茫然,这一声断喝,身子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旁边的亲兵拉他一下,他醒过神来,说:“你们天朝就是这样恃强凌弱的?没理了就想杀人吗?”  陈鲁怒道:“我再说一遍,跪下。”就要动手。佥事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陈鲁说:“你打听一下,谁不知道我老人家最是好脾气。你口无遮拦,藐视天朝。告诉你,天朝不是泥捏的,这地球上有多少人因为藐视我天朝,付出惨痛代价。我们与邻为伴,与邻为善,但是敢有宵小打天朝主意,虽远必诛之。今天就是对你的出言无状做一下小小的惩戒。你要是嫌你的脑袋长得结实了,你就再试试。”  佥事彻底怂了,不敢再出声,陈鲁没让他起来,他也没敢动。  伯格听出来这位天使在敲打他们,走过来,抚胸说:“陈老爷,按说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佥帅说话鲁莽了,卑将给你道歉。我们都是朝廷命官,都互相谅解一下。我们都这样,只能是逞口舌之利,解决不了问题。陈老爷说吧,这事怎么解决,卑将听令就是。”  陈鲁说:“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但是我把话说回来,是你们来兴师问罪的,你们划出道来,我老人家听一下。”  伯格说:“谢陈老爷,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朝的人做了错事,也得受到惩罚。我们大帅的意思,把这几个犯人交给使团,请使团在哈密城公开处决。这样,一是对官兵们有个交代,另外也显得天朝气量恢宏,令西域人信服。”  陈鲁对佥事说:“你听听人家说的,你还是长官呢?我看你就是猴哥请来砸场子的。”转过头来对大家说:“刚刚我老人家说过,天朝治军极严,违反军纪绝不姑息,何况杀人放火这大事。刚才我已经问过韩六儿,他们根本就没干这事,是有人栽赃陷害。”  “陈老爷说的是,我们大帅开始也理解不了,后来审了这三人,他们说的漏洞百出。比如说,韩 六儿说,有人给他送了一张纸条,让他去大帅府门前见面,为什么韩六儿要私下见面,大帅很不理解;第二,大帅要那张纸条,韩六儿说给我了。这就很奇怪了,卑将一晚上都没离开帅府中军帐,什时候见过韩六儿。他说那人自称叫伯格,难道这月光下还看不清吗?韩六儿又不是不认识我,大帅听后非常生气。”\  伯格是个聪明人,他边说边看陈鲁的脸色,看他听得很认真,接着说:“第三,韩六儿杀死了哨长,被抓了现行,鲁哈图举火也被抓了现行。陈老爷,难道这些证据还不够吗?”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八、连环计 陈鲁听完,不由自主地为这件事赞叹。干得漂亮,这明明是一个阴谋,偏偏又做的天衣无缝,让你百口莫辩。伯格的第一个问题就没办法回答。是啊,为什么要私下见面?  陈鲁清楚的很,他们的目的当然不是杀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要胡搅蛮缠,把水搅浑,激起哈密卫将士们的愤慨之心,达到阻拦使团西行的目的。  陈鲁笑了,说:“伯格将军,刚刚你还说我们徒逞口舌之利,你这不也是如此吗?”  伯格也笑了,说:“卑将请陈老爷示下,也好回复大帅。”  “那好吧,这样,我们再停留一天,人就先在你们那里押着,只是把韩六儿借给我们用一下,我老人家也好好调查一下。不管怎样,明天辰初时分答复你们。”  佥事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喊道:“你们这是缓兵之计,想趁机逃脱。”  陈鲁断喝一声:“跪下,谁让你站起来的?”看他又老老实实地跪下了,轻蔑地说:“我老人家看着你就不爽,不想和你废话。你走吧,哪凉快就去哪呆着去,没事就去挠墙根去。伯格将军,就是这位佥事,我怀疑可能是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劳驾你把我的话转达给大帅。至于你们的兵,先不用撤,就这么围着吧,正好使团还不用布防了。”  说完径自走了,佥事和伯格押着鲁哈图和喜子回到了卫司。  陈鲁押着韩六儿回到了议事厅,把谈判情况向两位大人汇报一下。把李达气得火冒三丈,把这三个人又骂了一顿。这时韩六儿正在外面待命,看这架势,如果现在进大厅,李达很有可能杀了他。  陈鲁说:“大人不必着急生气。我们先看一下,他们围大营的情况。”  哈三听懂了陈鲁的意思,说:“几位大人,我这就去办。”  过了一会儿,哈三回报:“他们虽然围着我们,但是出入大营他们并不管,也不盘查。”  “这就好办了,”陈鲁对纳兰说:“一会儿你出去,还是男装,带着几个人,作出去置办东西的样子。出去后,到东门外候着,看见韩六儿出去,你们远远跟着。记住,到了那里要换上当地人的服装。”纳兰领命而去。  陈鲁向外喊道:“让韩六儿进来。”  韩六儿进来磕头行礼,不敢仰视,陈鲁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韩六儿,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他们当中一定有你要见的人。有人问你,你就说去卫司。没人问你,你就自管走,从城门进去。一定有人跟着你,下一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派人跟着你,找到贼窝,你就是大功一件。”  韩六儿大喜,连连磕头,说:“谢大人。”不假修饰地跑了出去,千户所的人根本没人注意他,他慌慌张张向东门跑去。  这时纳兰他们已经换好了服装,看见真的有两个人跟在韩六儿的身后。暗自喝彩,佩服陈大人。  韩六儿刚刚进城,那两个人追了上来,其中一人喊道:“韩六儿,你想逃跑吗?”说的是汉话。  韩六儿站下来,说:“废话,不逃等着杀头吗?你们是卫司的?”  这人说:“问那么多干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韩六儿听见这时话里有话,说:“告诉你吧,兄弟,我倒了大霉了,喝水都塞牙。我正在无计可施呢,既然遇见了你们两个,兄弟有个不情之请。”  这个人说:“什么事?你说吧?”  “把军营的干粮拿几块给我,我想去把里城,手里分文没有。这么远的路,还不得饿死在路上啊!”  “你倒挺诚实,你不怕我们把你抓回去交给大帅吗?”  “不会,你以为我韩六儿傻吗?你们一跟上来喊我的名字,我就知道是自己人。”  “够聪明,那你不怕这里的人杀了你吗?”  韩六呸了一口,说:“狗屁,我本来就是把里宣慰司的人,为他们做了不少事。倒霉的是昨天奉命来办差,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被这里的卫司冤枉了。”  “是这样啊,那好吧,随我们走。”韩六儿跟着这两个人走了。  韩六走了以后,陈鲁请求李先派人去找周安。这人带着一封信送给了周安。一切安排已定,大家在焦虑中等待。  已经到了未时,纳兰一个人回来了,她说,韩六儿已经和他们接上头了,在城北的马家客栈。她已经留下人在那监视,自己回来报告。  陈鲁让她去王府正门外,找纪善孙良臣。  纳兰匆匆而去,见到孙良臣时,他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是长史周安布置好的,他接到了李先的信,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于公于私都不能坐视不理。  孙良臣带着三哨人马,随纳兰来到马家客栈,不动一刀一剑,这些人束手就擒。除了韩六儿以外,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人,大伙都叫他经历,几种话都会说。孙良臣下令带回使团大营。  卫司的将士们看他们来到,没敢阻拦,派人飞报大帅。这时天已经快黑了。使团官兵们都在吃饭,千户所的将士们在埋锅做饭。这营房本来是人家的,这是地地道道的鸠占鹊巢。  孙良臣进来时,李达早都已经准备好了,高规格接待,迎到里面内室。对于这个八品的纪善,他们可以说是降下身段。不全因为他是汉人,而是他是周安的心腹,这两个人才真正是朝廷的官员。 陈鲁和纳兰在审这几个人,把他们拘押在另一个屋里,一个一个过堂。陈鲁把闻达找来一起审讯。闻达这几天相当难过,灰溜溜地,活得都不如一条狗。尽管他对陈鲁不爽,官阶也高过陈鲁,但是时过境迁,山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李达不仅能罢他的官,杀了他也是分分钟钟的事,就看李达的心情了。现在有了差事给他,他必须抓住机会。他明白陈鲁的意思,把这几个贼人各个击破。  他们审问了几个,根本不知道底细。陈鲁他们明白,只有这个经历了。陈鲁让人把他带过来,这人给陈鲁等人见礼,说:“不知道各位老爷为什么把草民绑进大营?”  说的是汉话,虽然有几分蹩脚,但是还能表达明白。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八十九、双簧 陈鲁说:“谁是草民,你是说自己?还是说我们?”这人一怔,这是什么官员,怎么这么说话?陈鲁接着问,“哪里人?”  “草民是把里城的,到这里做生意,小本生意。”/  陈鲁说:“奥,不好意思,抓错人了。来人,把办差的打二十军棍,把这人放了。”  闻达站起来说:“大人,抓错了人在当地影响非常不好。既然是老百姓,又是外地人,杀了他也没人知道,省得他出去乱讲。”  陈鲁大怒:“胡说,我们是天朝使团,不是土匪强盗,怎么能这么草菅人命。退下吧,来人,放人。”  纳兰说:“慢着,陈大人,我认为闻将军说的有道理。本来西域人对我们就有成见,一旦传出去,他们会说我们乱抓人,那西去路上麻烦就更多了。”  陈鲁脸色缓和了好多,沉吟一下,刚要说话,亲兵走了过来,说:“陈大人,中使大人让你到里边陪几杯酒。”  陈鲁站起来说:“那好吧,我去中使大人那里,你们看着处理吧,我老人家什么也不知道。”说着起身向里面走去。经历慌了,喊着陈老爷做主,陈鲁装作听不见,走了进去。  闻达对进来的几个亲兵说:“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把他拖到避角处杀了,找鲁哈图的徒弟,把他大卸八块,藏起来,出了哈密,把他扔到大河里,一了百了。切记,你们胆敢走漏风声,就去和他作伴吧。”  几个亲兵轰雷似地答应着,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摁倒在地,踢了几脚,就向外面拖,一个亲兵要堵上他的嘴。好汉不吃眼前亏,经历大喊:“老爷饶命,卑职是把里宣慰司经历。”  闻达怒喝道:“又胡说,刚刚还说是生意人,看要杀你了,又成了经历了,谁信啊?再说了,即使是官员,我们大人口含天宪,杀一个八品的芝麻绿豆官,还不像捻死一只臭虫?别啰嗦了,行刑吧。”  经历喊道:“杀朝廷命官,那是要请旨的,你们无权杀我。”  闻达恼了:“他娘的,你算什么朝廷命官。就算是,我们有天子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一看你也不是官员,看不到我的官服啊?我们锦衣卫杀人还用请旨吗?拖出去。”  经历早都看出来了,这是一个五品锦衣卫,锦衣卫臭名昭著,杀人如麻,因此那个文官才借故走开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眼看着亲兵已经来拖他了。  “慢着”,就在这时,纳兰阻止了,说:“闻将军,再问一下。”她转过脸来和颜悦色地问道:“你真是宣慰司的,你怎么能证明?”  经历看天朝官员缓和下来,赶紧说:“本来我们都有火牌,你们来抓我们时,让我们把火牌都藏起来了,但是韩六儿能证明,他已经验看过了。”  闻达犹如火上浇油,骂道:“韩六儿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还没和他算账呢。来人,把韩六儿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人都带过来。”  几个人带过来,韩六儿扑通一声跪下,说:“闻将军饶命,我只是去见他们,什么也没做。”  纳兰说:“你闭嘴,没问你的时候不准说话。问一句答一句,有半句假话,立马砍掉一只手。”韩六儿赶忙答应。  闻达问:“这个家伙是谁?”  “把里宣慰司经历。”  “你确定?”  “确定,卑弁看过他的火牌。”  “好吧,你还算老实,先下去吧,过一会儿再问你。”亲兵把他押到门口候着。  闻达问那几个人:“他确实是你们的官长吗?”纳兰翻译,两人点点头。  闻达问道:“你们到哈密,为什么不住进卫司,却住进客栈?你们来干什么?如实回答。答错了,别说老爷我没给你们机会。”  几个人都低下头,不说话。闻达性起,站起来拔出佩剑,朝其中的一人劈了一剑,把左臂齐肩砍下。这人杀猪似地嚎叫,血流如注,一下子昏了过去。  闻达说:“赶快拖下去,开拔时带着喂狗,别忘了把他的嘴堵上。”然后回过身来问另一个,“你说吧,别再惹老爷我生气了。”  这个家伙已经魂飞魄散了,说:“老爷饶命,我们随经历大人到这里,不知道什么差事,这几天在客栈待着,没人给我们派差。经历大人每天昼伏夜出,也不告诉他的去向。”  “你说的都是真的?”  “有一个字是假的,老爷也剁掉我一只手。”  “好吧,权且信你。经历大人,本将只好问你了。说吧,你们来了几天了,和谁一起来的?具体什么差事?”  经历一脸无辜,连说几个不清楚。闻达拿出还滴血的佩剑,就要向他的左臂砍去,经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说:“回大人,我们来了六天了。”  闻达点点头,说:“不错,这样多好,接着说。”  “就这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闻达不说话,站起来走过去,一剑刺在他的腿肚子上,剑刺穿过去,在硬地板上崩的火花四溅。经历闷哼了一声,说:“我真的就知道这些。”  闻达把佩剑刺到他的伤口上,又用力地转了几下。经历不充好汉了,惨嚎一声,晕了过去。  闻达轻蔑地说:“我还以为你铜头铁臂呢,原来也是一个银枪洋腊头。弄醒他。”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经历醒了过来,说:“我们都是佥事 大人带过来的,具体差事不知道,他不告诉我们。”  “权当是真话,这几天你在这里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在客栈待着。”  闻达不说话,对着经历的伤口又是一剑,又转动几下,经历又晕了过去。闻达说:“把那两个家伙带进来。”  这两个人进来看见经历昏死过去,他身下一滩子血,以为已经死了,进门就瘫在那里。闻达看在眼里,又好气又好笑,下令把他们拖过来,给纳兰递了一个眼色。纳兰温言款语地说:“你们不用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就像大人对小孩说:“乖,实话实说啊,不打你。”  这个人又看了一眼闻达,手里的佩剑还在滴血,正在凶神恶煞一般看着自己,早已丢了魂魄,不敢看闻达,对纳兰说:“老爷请问吧。”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真相大白 纳兰和气地说:“昨天夜里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回老爷话,昨天晚上我去卫司的马厩放火,没等回客栈,经历大人就让我们两个随你们到这里来了。”  “你们经历晚上都做了什么?”  “不知道,他也没说,可能是去了辎重营放火。”  闻达示意亲兵们,又是兜头一盆冷水,经历醒了。纳兰对那个人说:“把你说过的再说一遍。”  这人不敢违抗,又说了一遍。闻达说:“你这位经历不知好歹,我们给过你机会。否则问你们一起的,没有问不出来的,别再受皮肉之苦了,说吧。”  经历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说,我知道说不说都没有活路。”  闻达给亲兵使了一个眼色,亲兵匆匆走了进去,不一会儿,陈鲁和孙良臣走了出来,李先手里拿着一个文房四宝随后也进来了,都静静地坐在一边。  经历说:“我受佥事指挥,他吩咐我给韩六儿写信,然后让我冒充伯格,四处放火c杀人,嫁祸韩六儿。”  孙良臣听到这里,非常生气,站起来刚要说话,陈鲁制止了他,说:“我老人家弄不明白,韩六儿不是为你们做事吗?你们应该是蛇鼠一窝啊?”  经历说:“我们佥事大人认为他已经变心了,本来想让他接着为我们做事,后来看到没有可能了。因为到哈密这几天,我们长官已经观察好了。”  陈鲁问:“你们宣慰司知道你们这样做吗?”  经历说:“不清楚,应该不知道。”  “那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怎么得有由头吧?”  “正常的使节往来。”  这边说完了,那边已经用三种语言记录下来,让他签字画押,把这个经历押了下去,下令军医好好为他治伤。进来几个兵丁打扫房间。陈鲁c李先和孙良臣拿着供状走了进去。  几人商量,最后定下来,由孙良臣和陈鲁立刻回到王府汇报。两人走出大营,千户所的兵丁们看陈鲁要走,过来阻拦,孙良臣一顿马鞭,没人再敢阻拦。  他们到了王府,把供词交给周安,周安让他们稍等,去请示王爷。已经入更了,正是十五,望月,天已经晴了,金黄的月亮挂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上,那水银一样的月光向大地倾泻着,显得那么轻柔c静谧。陈鲁心情大好,但是也有沮丧之处。在这静谧的背后,却是暗流涌动,刀光剑影,甚至是血雨腥风。  周安出来了,和二人一起,带着人马向城西卫司奔去。到了卫司,指挥使木火者接到通报,三声号炮,中门大开,他率人迎了出来,分宾主落座,把供词递给大帅。真是耸人听闻,大帅拍案而起,喊伯格,伯格匆匆进来,大帅下令抓人。  伯格带兵直扑佥事的下处。周安和陈鲁在帅府候着。不一会儿有人来报,人早都跑了,连同他带的那些人,都不见了踪影。陈鲁有几分疑惑,没表现出来,当然他倒不是怀疑伯格,而是怀疑有人事先通风报信了。  王爷余怒未消,把伯格骂了一顿,一直在给陈鲁道歉。电脑端:/  周安说:“大帅,为今之计,你我二人应当不辞劳苦,去大营向中使大人赔罪,也好为使团解围。”  几人达成一致,骑马向果园千户所大营奔去。告诉千户所长官,集合队伍,等待命令,下令把鲁哈图和喜子礼送回营。周安让孙良臣去通报,不一会儿来人请进,两位天使一个也没出迎。  大帅和周安互相看了一眼,在陈鲁的一片声“请”字中进了议事厅。两位天使看他们过来行礼,也只是象征性的动了一下。  尤其李先,喜怒形于色,阴沉着脸说:“两位大人是来抓李思颜的吗?那好吧,绑上。”  周安和木火者尴尬地笑了一下,大帅说:“大人说笑了。误会,全是误会。”  李先说:“木火者大帅,今天要不是我们陈大人破解疑案,我和中使大人的脑袋都得给大帅府号令三军吧?”  木火者一下子僵住了,这个台阶不好下。周安说:“思颜大人,这事也不能全怪卫司吧,使团的那几个兵没有问题吗?依我说,这一页就算翻篇了,不要再纠缠了。”  他和李先是同窗,这次又多亏他出手相助,既然他说过了,当然就不能再追究了。  李达说:“看在长史大人的面子上,本使不再追究了。但是本使还有一个请求,一是发海捕文书,画影画形,捉拿贼人,再一个,移文把里宣慰司,把情况说明。”  木火者一一答应,让伯格把韩六儿c鲁哈图和喜子都叫进来,每人赏十两金子压惊。这里子c面子都有了,李达的气彻底消了。  陈鲁提议,连夜开拔,免得夜长梦多。李达也在这么想,官兵们都休整的差不多了。现在使团的辎重也多了,各种物资配备的很整齐,卫司还配备了二十个夫役,可谓兵强马壮。  现在天气已经暖和了,又是皓月当空,适合行军。于是李达下令启程,几位哈密官员告辞,绕过哈密城,向西北挺进。  到了三更天,月亮已经到了中天,亮如白昼,已经走出三十多里了,走出了平原,到了丘陵地带,月光下,看得出,到处都是树林,已经长出树叶。  大家边走边欣赏风景,忽然陈鲁的大青马一阵嘶鸣,前蹄跃起,差一点把陈鲁掀下 马背。韩六儿紧随其后,大吃一惊,拍马向前,正在这时,一阵箭雨向陈鲁射来,韩六儿用剑拨打。将士们已经反应过来了,按事先预演,把陈鲁和两个马车团团围住,哈三一边指挥,一边向两边看去,有人用蒙古话喊道:“再放。”  哈三听出来了,这是那个佥事。哈三果断下令:“向左边密林处放箭。”一阵箭雨过去,传来几声惨叫声。  哈三说:“左卫队,追。”率领队伍追了过去。他练就了一双夜眼,清楚地看到了曾经交过手的白发老者。但是他们的马快,一溜烟地跑了。  陈鲁大喊,“不要追,不要中计。”  哈三醒悟过来,退回来,下令按战斗序列继续前进。他自己赶忙到陈鲁这里来看,韩六儿身中三箭,军医正在给他敷药,好在没有射中要害部位。韩六儿坐骑已经被射死。令人奇怪的是,陈鲁和他的大青马毫发无损。哈三知道,是韩六儿救了陈鲁。当然,陈鲁和他的坐骑都不是凡品。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一、鲁陈城 哈三说:“韩六儿,我还想在下一个宿营地打你军棍呢。你这立了大功,救了陈大人,军棍就免了,我还要给你记功。”有人过来把死马扔到车上,李达下令,全速前进。只在清晨时休息了两刻钟,人畜饮水,又继续前进。  到了下午,下起雨来,开始小雨不大,这里正是春好处,杏花c李花开得遍地都是,尤其是杏花c桃花,一片片地连在一起,像是在喷火,又加上下了一点小雨,真有杏花微雨,有如履江东的感觉。  大家并不觉得累,反而贪看景致,心情还有个小愉悦。可是好景不长,也就是过了半个时辰,雨越下越大,而且到处在发河,一片泥泞。行军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这时前哨来报,前面有一个大镇,叫鲁陈城。陈鲁在想,这么大的雨,已经没有可以扎营的地方了,只有进城号房子。圣上下令,不准扰民。  大家都能领会皇上的意思,本来是为了宣传天朝,如果闹的鸡飞狗跳的,那不就适得其反了吗?一路走来,不论天气怎么恶劣,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没号过老百姓的房子。  于是陈鲁向李达建议,去找官方。这么大的市镇,应该有里长或理问所,让他们想办法,大家宿营。李达征求李先的意见,李先倒也没说什么,正想派人去联络,李先突然变卦,坚持穿城而过,找地方宿营。  这时陈鲁看到将士们都淋成了落汤鸡,他们只有一个斗笠,没有蓑衣,早都湿透了,辎重倒是都用油布盖好了。但是如果宿营,大帐上也没有足够的油布了,这样大的雨,帐篷布还是抵不住的。  李先也不解释,就是坚持去城外。李达知道他的性格,比较执拗,只好同意,使团穿城而过。在城外十里处,零星有几户人家,扎下大营。  李达下令,辎重队的去租借民房,把怕雨淋的物资都放在民人家里。工兵们砍了树,立上大寨,打了两眼井,饮马做饭。奇怪的是,这一切都是李先在监督,这些琐事他是从来都不过问的。大家草草吃晚饭,早早休息。/  李先把哈三找去,把布防情况细细地问了一遍。哈三觉得怪怪的,不敢大意,带着巡逻队亲自冒雨巡视。  到了快三更了,两个亲兵顶着大雨气喘吁吁地来向哈三报告:“陈大人不见了,中使大人命令速去中军大帐。”  哈三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镇定下来,在思考这个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派人去找闻达,让他带队巡逻,自己急急忙忙地向大帐跑去。  两位使节都在,李先面色凝重,李达走来走去,纳兰c喜子的眼珠子随着他的身子转动着。哈三顾不上行礼,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似乎在问纳兰和喜子。  李先说:“本官一听说鲁陈城就不爽,高低不想在那里宿营。走出来十多里,我还真就上心了,结果还是出事了。”  这答非所问,但是哈三总算闹明白了,这位老先生为什么坚持不在城里驻扎,而且一些事还要亲力亲为。感情是他忌讳鲁陈(掳陈)这两个字,这一件件诡异的事把这位老先生揉搓的变了性子。  纳兰告诉哈三,韩六儿受伤,和军医在一起,由哈三安排的几个亲兵护侍陈大人。二更天过后,在帐外站岗的亲兵看见红光一闪,二人吓了一跳,以为是闪电,紧接着又闪了一下,是在大帐里面,赶紧跑进去,陈大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鞋子还在地上。  哈三懊悔不已,一般的凡夫俗子根本掳不走陈大人,他当时想贴上鬼符,陈鲁说有新符了,旧的先停用。在这繁华的大市镇,想也不会出什么事,也就没当一回事,哪想到就出事了。大家都急的团团转,就是无计可施。  不是别人大意了,是陈鲁自己。他觉得这样的大雨天,鬼符也贴不住,加上又乏又冷,就早早睡下了。他很奇怪,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醒来以后看见不对了,没在自己的床上,在一座奇特的房子里。  这房子就像是景教(东正教)的大教堂,向顶上看去高而深邃,各个角落吊着一个昏暗的马灯,地上空空如也,连一张桌椅都没有,也空无一人,静悄悄地,死一般寂静。  陈鲁没有绑着,手脚都能动,就是站不起来。他感觉脑袋又涨又痛,但是心里清楚,又着了道了,被人下了毒,多数是迷药一类的。否则有人动自己,只要他还有意念,蓝腰带就会做出自然反应。  陈鲁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蓝腰带,当手沾上蓝腰带的一瞬间,立即放出一道红光,他的手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明白了,蓝腰带被下了镇物,也有可能被贴上了符道。这是自己的随身之物,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他身上拿走,否则早都不姓陈了。他的青龙剑不见了踪影,这他倒不在乎,不会剑诀,谁拿去也没用。  陈鲁试着“寰宇十方天步”,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似乎感觉像是十一郎那一次的遭遇,他想喊两嗓子,想一想,省省吧,该来的不用喊,他们会露面的。他不是原来的陈鲁了,已经见惯了生死,还有不到十个月的寿数,这些都无所谓了。  他长舒一口气,闭目养神,这里挺好,最起码不会被大雨淋着。他妈的,睡,把我老人家的觉补回来,他不知不觉地真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 一阵阵腥臭气熏醒了。睡了一大觉,精神了许多,他苦笑一下,世界上没心没肺的人可能就这样炼成的。什么东西这么臭?他四处看了看,看不到什么东西,可是熏人欲呕的气味还是一阵阵往鼻孔里钻。  这时,陈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脸上,他以为这个房子也漏雨,用手摸了一下脸,原来是黑紫的血,自己的身边都已经流了一摊子。他下意识地向头顶看去,一副快要腐烂的棺材悬在上面。棺材上一行行紫黑色的血清晰可见,正一点点往下滴。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二、半张脸僵尸 陈鲁此时的大脑只有两个字,害怕,恐惧,恐惧,害怕,什么特么的见惯了生死!什么特么的寿数不长!都代替不了这两个字。男儿恐惧无人知,只是未到害怕时。陈鲁“嗷”的一声,用力猛地站起来,咕咚c咣当,他的脑袋似乎撞到了什么硬东西,撞得他头晕目眩,镇定一下,乖乖地坐了下去。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大笑声。这笑声,就像是一个独行人,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独自行走在莽莽苍苍的森林里,突然听到了猫头鹰的叫声,让人毛发倒竖,毛骨悚然。  这人笑了几声,冷冰冰地说:“都说陈大人临危不乱,生死不惧。看起来这也只是传言,当不得真。”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屋里回响,说的是纯正的西域话。  陈鲁四下里探听,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的,心里暗叫惭愧。自己在敌人面前露怯,也是贪生怕死之徒啊。  他大声回答:“你也知道我老人家的威名了,想必也是我的粉丝了?但是我老人家得提示你一下,这样待客,尽管我是你的偶像,这也太热情了。我还要告诉你,我老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也知道这脑袋掉了就再也长不上了。你也不用装神弄鬼的,说正事吧,你也知道,我老人家忙得很。”说完又四下看了一下。  “你不用找了,我就在你头顶上。”  什么?头顶上,棺材里?  这人接着说:“我和你素昧平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抓你自然有原因。”  “说吧,也许我们还可以合作。”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要是对我老人家有好处,我还有点兴趣;没什么好处,知道你的名字有用吗?你的名字很亮吗?哈哈”  “都说陈大人虽然是文人,却没有文人的酸气。今天一见,果然不假。”  “你这人变得可够快了,刚刚损了我一把,又夸起来了。你还是给我老人家换个词吧,我习惯的,放荡不羁也许更恰当些。”  “好吧,是条汉子。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是剌夷国的木山。”  陈鲁吃了一惊,这是一百多年被鞑靼国灭掉的国家。他们以刺客闻名于世,也不管对方是谁,拿钱杀人,从不含糊,认钱不认理,可谓臭名昭著。\  他们的城堡都建在高山上,各个国家恨他们恨得压根都痒,就是拿他们没办法。最后这帮家伙得意忘形,拿钱没看人,杀了不该杀的人,让汉人将领一顿炮轰,炸平了,木山被干掉了,也有的传说下落不明。  不管当初怎么样,这人当初已经作古,这位木山不是鬼就是怪谲。陈鲁想自己的驻地离他们的地盘不少于五千里,怎么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现在自己应该是在高山上,这就是一百多年前的鸟巢了。  木山说:“这么长时间没说话,看起来对我们已经有所了解了。”  陈鲁哂笑道:“我老人家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不认识。你说吧,这次收了谁的金子?”  木山哈哈大笑说:“哈哈,我木山还是叫得响的,你这是全知道啊。那我就不废话了,我是拿了别人的金子,但是不要你的命,反而还能续你的命。”  陈鲁心里一惊,这家伙知道的不少,回答道:“有这好事?傻子才不干呢。你说吧,让我老人家做什么?不会是也去杀人吧?我的要价可高啊,只怕你雇不起。”  “什么都不用,非常简单,就是把你们的使团拖在路上,十月初一到不了哈烈。从那天开始,你就能延寿一纪。”  “就这么简单?好办,可是我老人家得先知道,你有什么本使能让我延寿一纪,你这家伙还在棺材里困着呢。”  木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现在陈鲁面前,把陈鲁吓了一跳。这木山身高不过五尺,干瘦,只有一面脸,右边的脸几乎看不见,血还在一点点滴着,左边脸留着红胡子。两个大而无神的眼睛鼓凸着,这明明就是一具僵尸。  木山发现陈鲁一直在看他的右脸,说:“告诉你陈大人,我不是鬼,我被禁锢在这个破棺材里,还要经过三劫磨难,才能修成正果。我的这边脸是你们中原的火铳打的,当时他们押解我回到中原,被我挣脱绳索,只是我的剑再快也快不过火铳,这脸就打成这样了。太元圣母下了法旨,就让我留着这个滴血的右脸,也算有了教训,免得再做坏事。”  陈鲁嘲讽似地大笑起来:“你这老家伙辜负了圣母对你的一份慈心,不干坏事?你现在在干嘛?木山,我告诉你,我们西行,正是太元圣母的法旨,你不怕她老人家惩罚你吗?”  “你什么意思?后悔了?”  “那倒没有,只是感觉理解不了你这家伙。说吧,这么做对你有什好处?显然不是黄白物了,更不是女人,修仙者远离女色。再说,还有哪个美女敢和你亲近啊?活活把人家恶心死。”  木山也不生气,说:“不后悔就好,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有人出了大价,你完成任务那天,就是我修成正果的日子。”说着半张脸露出得意之色。  陈鲁心想,你想得美,到了那天也就是你该到北海下面的日子了。不但是人,各界都是特么的一个通病,见利不见害。陈鲁已经明白他背后的那个人了,他显出愤愤不平的样子,大喊大叫:不公平,太特么的不 公平。你修成正果了,成仙了,飞升了,凭什么我就增寿一纪啊?谁是干活的?不干了,我老人家反悔了,你们爱找谁就找谁去。”  木山呆了一下,这哪里像是一个近五十岁的官员说的话,这陈鲁怎么是这个一个东西?这不是一个孩子嘛?又一想,这样人更好办,于是说:“你说的也是,我再帮你说和一下。”  “再加两纪,否则免谈。”  “好吧,你稍等。”说完了不见了踪影。  陈鲁抬头看,棺材已经不滴血了,说明他已经不在里面了。陈鲁索性又闭上眼睛养神。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木山回来了,陈鲁一次次睡过去,就是想求救于老师阿德或师父蛤蟆。几次睡着了,也不见他们的人影。这个老怪物回来了,还得对付他。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三、投名状 木山说:“陈大人,我请示过了,你本来就是六纪,只是因为你犯过事,拿掉了两纪。我们一定能让你恢复寿数,一共再加两纪,再多了我们也没办法。”  陈鲁暗自感叹,看起来这是真的了。如果他们一口就答应了,陈鲁反而认为他们在使诈。看起来,各界都一样,有钱能使磨推鬼。他故意沉吟一下,说:“好吧,答应你,但是你也得回答我老人家一个问题。”  “尽管问,知无不言。”  “据我所知,凭你的本事,舞刀弄剑还行,玩一些花活应该不是你的强项。我老人家呢,和你正好相反。我现在正糊涂着呢,你是怎么把我弄来的。看你这样,应该知道,我老人家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你到底使了什么花活?”  木山沉默一会儿,说:“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作为刺客,最不缺的当然是迷药一类的,这也是一些客户找我们的原因,也是我们的优势。作为专职剑客,拿到金子是硬道理,至于其他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的蓝腰带,那确实是人家交代的,特意给了一个符道贴在上面。但是你放心,青龙剑还给你,那个鬼符就失效了。”/  试探成功,陈鲁放心了,下一步就是脱身的问题了,他笑着说:“这是你们剌夷国的做派,不过你也不是好的刺客,泄露客户信息。这是大忌。”  “那倒不是,这个客户说,你一准儿知道他是谁,没有必要瞒你。他说,他已经不想让你死了,而且让你多活,这才答应了你的条件。”  “好吧,成交。你替我谢谢他,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现在可以给我松绑了吧?”  “别忙,我也有一个条件,你万一反悔了,我不是白忙活了。你得先交出一个投名状。”  “我说嘛,你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我走的。说吧,让我干什么?”  “痛快,杀掉二李中的一位。”  “什么?你疯了吧?我的寿数虽然不长了,但是我们是一个大家族,你让我们灭门吗?亏你想得出,不干了。”  “好吧,二李不行,那就杀掉哈三或者纳兰。”  陈鲁又吃了一惊,问道:“等等,你怎么这么了解使团?”  木山得意地说:“刺客嘛,这是先决条件,必须会刨根问底,刨到祖坟上。没有这两下子,哪来的客户?”  “听你的,杀掉哈三和纳兰。”  “你更狠,我说杀一个,你却要杀两个,为什么?有仇吗?”  “还说了解我们使团呢,吹牛了吧?我老人家告诉你,这两个人很快就要结成夫妻,杀了一个,另一个一定会找我复仇。如果他们活着,我的活就没办法干,也根本做不到。”  木山更加得意,什么特么豪杰,哪个人不怕死,增加两纪寿命,看这架势,杀他亲爹都不会皱眉头。他对陈鲁说“你比我们狠,我们都讲究冤有头c债有主,从不牵连无辜。这可是你自己要这么干的,不关我的事。”  陈鲁笑了,说:“你这个杀手,也怕报应吗?你放心,他们变成厉鬼,也只会来找我,走吧。”  “走吧。”  “是啊,我怎么走?到了大营就得让哈三把我老人家剁成肉酱。你别忘了,我老人家是一个凡夫俗子,平时全靠这个蓝腰带。”  “好吧,我们都要讲诚信。”说着话,陈鲁看见一条若隐若现的丝线射过来,带着刺鼻的腥臭味,在他身边转了几圈,熏得陈鲁直想吐。不一会儿丝线消失了。陈鲁试着活动一下身子,走了几步,没问题,知道这个怪物把镇符撤了。  陈鲁说:“喂,杀手,我老人家不能就这样赤手空拳去杀人吧?”  “你不是有功力吗?”  “你白活了几百年,奥,我说错了,你是活死人。哈三和纳兰可是有显婆婆的宝贝,我这点动力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就烦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总是绕弯子。不就是要你的青龙剑吗?”  “我老人家考验你一下是不是真笨,还可以,智商及格。”  木山把青龙剑扔了过来,陈鲁捡起来挂在腰间,刚刚完事,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陈鲁醒来后,闻道一阵阵幽香。这香气不是花香,也不是食物的香气,更不是女人脂粉的香气,似乎都有,是各种香气夹杂着一起,一直往陈鲁的鼻孔里钻。  陈鲁看自己没有什么变化,蓝腰带,青龙剑都在,于是四下瞧瞧,自己坐在一张宽大的座椅上。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高门大窗,雕镂画描,十分精致。门上垂着珠帘,窗户上也都挂着粉色窗帘,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陈鲁看时,都是珍品。  再看室内的摆设,都是红木c紫檀木的家具,立柱上有一个熏笼,没有烟气冒出来,显然这香味不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陈鲁看那些字画:“故鸟有凤而云有鲲”这是《宋玉对楚王问》;  “悲哉,秋之为气也”这是宋玉《九辩》;  “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这也是宋玉的《风赋》。  还有两幅画,《鄢城风雨图》和《楚襄王画像》。  陈鲁看到这些都是宋玉的作品,而且都是宋玉的真迹,这让他大吃一惊,因为有的已经绝世了。他看室内空无一人,十分奇怪,试着动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他放心了,站起来活动一下。 这时走进来两个少年,陈鲁看时,两人都身穿浅绿色加长拖地的长袍,束着冠带,束发的飘带垂在后面。陈鲁奇怪,这应该是汉朝以前贵族人的打扮,这么说这两个人一定是贵族了。刚要说话,其中一个人先开口了:“老爷,你有什么吩咐?”  原来是仆人,虽然是少年,却吐气如兰,温言款语,另一个端出茶来,躬身道:“请老爷用茶。”茶色浅黄,散发着阵阵香气,这是湖广有名的采花毛尖茶,陈鲁家乡也有,这是楚襄王和宋玉的最爱。  陈鲁问:“两位小哥,这是哪里?这是什么时令了?主人在吗?”  “现在是盛夏。老爷先吃一杯茶,主人一会儿就到。”其他的一字不讲,慢慢地退了出去。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四、不忍心拒绝 陈鲁又走动几步,感觉口渴。他对这里的环境非常陌生,这里也处处透着诡异。但是一想自己的生命还能有几何,不管那些了,谁爱下毒就下好了,端起茶来品尝一口,只觉得一股幽香,沁入心脾,干脆一口气干掉了。  这时听到有人拍手叫好:“豪杰,果然是豪杰,名不虚传。”一口江南官话,声音和语调都非常优美。伴随着说话声,一个青年走了进来。他身穿紫色的宽大长袍,头上束着高高的冠带。身材修长,方脸无须,面如傅粉,唇若涂朱,鼻若悬胆,眉清目朗。  陈鲁吃了一惊,可以说,这位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男子,没有之一,他把大脑中储存的赞美词都用上了,感觉还不能描述他的美。  这人走过来,向陈鲁唱了一喏,说:“学生宋子渊,见过大人。”  陈鲁不敢调侃,赶忙回礼:“先生说的话,我有些糊涂。宋子渊已经死了两千多年了,莫非足下是还魂了,还是另有其人。”  宋子渊哈哈大笑:“都说大人是官场奇葩,老顽童一样的人物。今日一见,世人果不欺我,失敬。”  陈鲁哭笑不得,这是自己收着,不敢放肆,他还说自己是奇葩,这真是恶名在外了。干脆,算了,别装了,于是说:“什么老顽童,我子诚很老吗?先谢过你的茶,再问你几个问题。我老人家怎么在你的府上?莫非我死了?要是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这是对这个大宅子的赞美,宋子渊当然明白,说:“大人说笑了,我们都是活人。只不过是大人被人家劫持,学生偶遇,救下大人而已。”说着摇着扇子,坐了下去,真是温文尔雅,仪态风流。  陈鲁满腹狐疑,这样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把自己从木山那样的魔头手里救下,这太不可思议了。  宋子渊看他的表情,懂他的意思,说:“剌国修仙者木山。”  陈鲁站起来,郑重作了一揖,说:“多谢公子搭救。”  宋子渊也站起身来,还了一礼,说:“不值一提,还是看一下学生的字画吧。大人饱读史书,自然有非凡的见解。”  陈鲁走到墙边,全是真迹,说:“这都是先生所做?”  “没错,献丑了。”  陈鲁坐了回去,说:“先生大恩不言谢,有用得着我老人家,尽管开口。我不计水火,一定拼死效劳。”  宋子渊看他一脸庄重,知道他发自内心,说:“举手之劳,何必言谢。话说回来,学生真有一事相求。”  陈鲁想,还说没事?没有三分利,谁起大五更?于是说:“先生请讲。”  “贵使团李大人是学生故旧,学生想去大营叙旧,不知方便否?”  “这没什么不方便的,包在我老人家身上。我们使团有两位李大人,不知道是哪一位。”/  “是中使李达大人。”  “没问题,你就说什么时候动身吧?你也知道,我老人家很忙。”  “那也得吃饭啊。大人到了这里,学生也得尽一次地主之谊,也算谢大人成全。”说完拍手,下人们去准备,两人在仆人的引导下,来到一间雅室。对面两个小桌,上面摆着几个精致菜肴,桌子旁边各有一个茶炉,上面煨着酒。  陈鲁平时善饮,酒量也还可以。但是,他不太好这口,尤其是他这半生都在到处行走,江湖险恶,他一清二楚。因此,不论走到哪里,酒色二字从不敢上身,于是说:“先生赐酒,本来不敢推辞,只是我平时不大饮酒,见谅了。”  宋子渊笑了,说:“哈哈,这可和大人的性格不大相配。大人以放浪形骸c嬉戏官场而闻名于世,这大出学生意外,也觉得有谬大人之名。”  “先生不知道,这名声累人啊。没想到,先生这样大人物也是我老人家的粉丝,但是酒就免了吧。”  “不强求,大人品尝一下这个不醉人的酒,大人随便吃几爵无妨。这是我们楚国米酒,奥,忘了,大人也是楚国人。”  仆人放好酒爵,用长勺把热酒斟上。陈鲁觉得醇香扑鼻,不好再推辞,端起来互敬一下,喝了下去,感觉缠绵爽口,四体通泰,回味无穷,大喜,心想,世间竟有如此美酒,可惜自己生于江南,居然不知道。  其实陈鲁也算是楚国人,楚人善饮。李太白曾经说过:“我本楚狂人。”说的就是那个酒仙,也可以说是那个酒疯子陆通,陆接舆,后来成仙了,人们都叫他陆真人。  陈鲁想到,历史上的宋子渊也是酒中豪客。  现在的陈鲁突然上来无所畏惧了,这样的糯米酒,如此醇香甘美,索性放开了量,不知不觉喝得酩酊大醉,还一直喊着“我本楚狂人”。  醒来后,已经在鲁陈城外的使团大营外面。雨已经停了,到了辰正时分,看样子已经过了一夜。陈鲁回忆不起来那个怪物木山的情况,是回到大营,还是没回到?他似乎断片了。  陈鲁打量一下宋子渊,已经换成当下秀才的服饰,头戴平定四方巾,身穿浅蓝色丝绸直裰,手里仍然还拿着一把扇子。陈鲁虽然也觉得好笑,但是心里明白,他可不是凡夫俗子,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没什么异常,试着用了一下气,一切正常,放下心来,说:“先生请。”  再看宋子渊,一向豪爽的他竟然面露难色。陈鲁 一下子明白了,既然不是凡夫俗子,这符道层层保护的大营他当然进不去,他说:“先生随我来。”  这时箭楼上的哨兵已经看见了陈鲁,一边喊人到里面去通报,一边就迎了出来。陈鲁要了一个鬼符,贴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揭下来扔掉,拉着宋子渊,两人向里面走去,在走的这一瞬间,陈鲁突然灵光一现,似乎醒悟了一般。  宋子渊离现在差不多有两千年,他能和李达有什么交情,他后悔带他进大营了。他在想,那时自己的脑袋瓜子短路了吗?还是智商已经下线了?都不是,可能是他的温文尔雅,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或者说,根本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个美男子的请求。  但是既然进来了,就不能出尔反尔,只好见招拆招了。  哈三和纳兰迎到大门口,看陈大人带着一个陌生人,很吃了一惊,看一下这个人长得仪态风流,玉树临风,不像是妖魔怪谲,放下心来。尤其是纳兰,偷偷地看了好几眼,哇,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美男子。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五、窥三年未之许也 两位天使已经迎出大帐,陈鲁紧走几步,给二位见礼。李先赶紧把他扶起来,还礼不迭,竟然流出了眼泪。  陈鲁把宋子渊引荐给诸位,告诉大家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大家互相一揖。因为是秀才打扮,见到官员可以执平礼。几人走进大帐,重新见礼,分宾主落座。  陈鲁一直在观察,李达似乎并不认识宋子渊,开始警惕起来。宋子渊对李达说:“自从那天一别,学生再也没见过故人,故人一向可好。”  李达一脸懵,说:“托福,恕本使眼拙,怠慢了相公。不是本使忘了故人,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在这里多谢救命之恩。”  宋子渊哂笑一下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然大人富贵心胸,忘了故人。学生提示一下,曾记苏女家琼和东女华姝否?”  陈鲁已经观察到他的哂笑,全神戒备。他知道宋子渊说的典故,苏家琼是登徒子的老婆,不知道华姝是何许人也,他说是东女,那就应该是宋玉曾经夸过的邻女了。  李达摇摇头说:“相公说笑了,本使从未见过此人,望相公海涵。”  宋子渊还在笑着,说:“故人知道如何成了内相吗?”  这话已经十分无礼,刚才在一个太监面前大谈两个女人已经无礼。  哈三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狂徒?如果不是看你救了陈大人,今天一定让你有来无回。陈大人,对不住了,让他滚吧。”  陈鲁还在笑着,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他已经把“寰宇十方天步”直接用到了五重,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发力。  宋子渊说:“将军稍安勿躁,容学生多说一句。各位都是饱学之士,我是宋玉,这位就是登徒子。他糟蹋了追我三年的东邻女华姝,使她饮恨身亡。学生追踪他多年,总算有了下落。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是太监吗?”  没等他说完,哈三的佩刀已经迎面劈了过去。陈鲁马上把两位天使推到一边。这时宋子渊用手一指,似乎只是稍稍一用力,哈三佩刀落地。他迅速站起来,伸手去抓一脸错愕的李达。陈鲁早有防备,在他推天使的时候,哈三的这一刀给他赢得了时间。  宋子渊喊道:“登徒老贼,还华姝的命来。”  这时陈鲁的左掌已经推出,一道橙色光芒射向宋子渊,他嘴里也不闲着:“你就是宋玉啊?你长得还真算可以,一表人渣。你朝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下手,丢人吧?谁都知道我老人家最不喜欢寂寞,来吧,咱们两个玩几招。”  宋子渊看他的“寰宇十方天步”排山倒海而来,不敢怠慢,摄定心神,用扇子死死抵住。哈三想上前帮忙,陈鲁大喊:“哈三,纳兰,保护大人们。”  李达又羞又气又怕,抬脚就跑出了大帐,纳兰跟着跑了出去。宋子渊猛挥一下扇子,说:“陈子诚,我不想乱杀无辜,连累好人,你赶快闪开。”  陈鲁知道他对自己手下留情,说:“哎呀,看你挺明事理的,咋这么糊涂,你是我老人家领进大帐的。中使大人出了问题,朝廷得灭我九族。”  “这么说,你是不怕了?”  “哈哈,我有什么可怕的?你既然活了两千岁了,那应该知道我的情况了,你说现在我还怕啥吧?专门拣好玩的差事做,做就完了,比如打架,尤其是和人渣打架。”  宋子渊大喝一声:“闪开!”扇子一挥,一道白光闪电式的击中橙色光,橙色光急速退回,陈鲁一下子跌倒在地。宋子渊跑出帐外去追李达。  陈鲁看见吓傻了侍卫,喊道:“去把我的坐骑牵过来。”这时宋子渊已经追上了李达,一挥扇子,一道白光激射而出。哈三赶忙念动咒语,纳兰的马头拐杖化作一片红光抵住白光。片刻时间,一声马的嘶鸣,红光后退,这时陈鲁赶到了,祭出青龙剑抵住白光。  白光冲天而起,青光一声长啸,冲了上去,两道亮光明亮刺眼,搅在一起,上下翻飞,在空中斗了足足有一刻钟,青光渐渐不支。  其实陈鲁心里非常清楚,他宋子渊修仙近两千年,功力自然不同凡响,于是念动咒语,收回青龙剑。白光迅速扑了过来,陈鲁平推左掌,两道光芒交织着从手掌射出,一绿一粉,抵住白光。  这是陈鲁第一次用“寰宇十方天步”六重,他感觉到它没有什么力道,还不如三重力道。正在疑惑时,只见绿光变成无数少女,簇拥着一个美妇向宋子渊走去。这位美妇,世间少有,真像宋子渊所说,“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此女只应天上有,子诚何曾见一回?陈鲁看得呆了,这就是宋子渊说的东邻女华姝啊。  她走过去含笑和宋子渊打招呼,再看宋子渊,整个人都呆了,面色红润,眼直口歪。  陈鲁醒过神来,暗叫惭愧,以后谁再说我陈子诚不喜欢美女,我老人家一定和他拼命。他看到宋子渊的丑态,大喊道:“喂,姓宋的,哈喇子流出来了,还特么的‘窥三年未之许也’,我呸!”  哈三他们看不见这些人,只看到一绿一粉两道光芒抵住白光,而且逐渐占了上风,宋子渊的狼狈相也看得清清楚楚。陈鲁的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  陈鲁明白,今天必须做个了断,否则后患无穷。宋子渊一定会来找后账,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宋子渊对陈鲁的话置若罔闻,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美妇,似乎要讲什么。这时陈鲁才知道“寰宇十方天步”六重的威力,世人好色是天性。于是毫不犹豫地祭出青龙剑,青龙剑在空中长啸一声,俯冲而下,劈向宋子渊。/  宋子渊修仙得道,在这生死攸关时刻,醒过神来,知道自己不是陈鲁的对手,大喊一声:“登徒老贼,我还会再来找你。”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陈鲁打了一个呼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他跳上马背追了出去。哈三喊道:“陈大人不要追。”  陈鲁回了一句话:“这个家伙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先走。”  大青马跑出了人们的视线之外,陈鲁一拍马头,冲天而起,陈鲁没有收回青龙剑,大青马循着青光追去。  李达已经瘫坐在泥地里,几个侍卫过来扶他。闻达过来架住他,对李达说:“陈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和这人到底是敌还是友?”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六、穿越到楚国 李先看李达的脸阴沉着,知道是犯忌了。看闻达火上浇油,又煽风点火,来了脾气,说:“闻达,少在这说风凉话,打得那么激烈怎么没看见你的影子?”  纳兰说:“咱们越危险时人家越忙,唯恐天下不乱,哼!”一把夺过李达的胳膊,骂那些亲兵:“你们都是死的,把中使大人扶进大帐。”  陈鲁闭上眼睛,他知道狗儿会跟住的。时间不长,大青马停了下来,陈鲁睁开眼,看一下四周,花团锦簇,柳绿桃红,楼阁屋宇,檐瓦相连,行人如织,百姓安堵。这是一个大都城,来往的市民都是汉朝以前的服饰。  陈鲁找到了自己的青龙剑,在一处大宅子前面插着。他收回宝剑,发现人们都在看着他。他打量了自己一下,还是自己的官服,和这里的服饰格格不入。他用江南话问一个路人:“这是哪里?”  那个人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一下,说:“这是郢都,你连这都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  “奥,请问宋子渊大人在哪住?”  那个人没好气地说:“你不认字啊?这个大宅子就是议政大夫宋老爷的府邸。”说着走了,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看了一下,说:“这是哪来的怪物?”  陈鲁装作听不见,他知道自己追踪宋子渊,追踪到大楚国了,眼前就是他的府邸,可怎么能进去呢?还是等一会儿吧。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做客的。  过了一会儿,过来一辆四匹马拉的车,有三十多个随从,两个驾车人,到了门前,一个士兵到前面来,躬身而立,一位峨冠博带的官员踩着他的后背下了车,这位官员五十多岁,五绺长髯,踱着步走了进去。  这个不是他要找的人,他有些失望,牵着马在这等着。不一会儿,又过来一个同样的马车,同样多的侍卫。陈鲁不能再等了,拦住马车,唱名道:“天朝行人司行人,使团副使陈鲁拜见大人。”  其中一个跟班眨巴几下眼睛,似乎反应一下,原话报给了车里的人。车里的人拉开窗帘看了一下陈鲁,自己走了下来,向陈鲁躬身一揖。  陈鲁看这人六十多岁,穿着宗室服色,竟然给自己这一位六品官施礼,吃了一惊,就要施礼,这人赶忙阻止,说道:“不才黄歇,见过客人。看客人的服饰,在下眼拙,是哪国的官服?”  陈鲁又说了一遍,大脑在迅速搜索,这是楚国的春申君。看他这个年龄,这个都城不是郢都,也不是陈,应该是寿春,怎么那个人还说是郢都。  黄歇说:“到楚国来,有何贵干?”  “来找宋子渊大人,有些事没处理完,我等了他好久了,也没见他回府。”  黄歇说:“怎么可能?我俩前后脚,刚刚那个马车就是宋子渊大人,他已经进府了。”  陈鲁一想,自己是追着一个年轻人过来的,通过春申君来判断,宋子渊应该是五十几岁了。他谢过黄歇,起身告辞。  黄歇说:“客人如果不嫌弃,到鄙府奉茶。”  陈鲁沉吟一下,说:“好吧,那就扰大人一次,都说恭敬不如从命。再说,我老人家正口渴呢。”  他说完这句话后悔了,自己又原形毕露了,这种场合,自己应该装着点。黄歇听他这么说话,愣了一下,脸上迅速显出喜色,作了一揖,说:“陈使君真乃性情中人,一定是高人了,在下怠慢了。”说完又是一揖。  这回轮着陈鲁愣了,这家伙喜欢这套,特么的,歪打正着,这是我老人家的强项,这才是我的三原色。好吧,就这了:“大人,我老人家是骑马还是坐车?”  黄歇的腰弯的更低了,说:“怎敢让先生骑马?如果先生不嫌弃,和在下同乘一车。”  由客人变成使君,又变成了先生,陈鲁迟疑了一下,感觉同坐一车不太好,毕竟人家是王族。黄歇看他迟疑,马上改口:“在下骑马,请先生上车。”  陈鲁想,这也太好客了吧,太礼贤下士了。这样不好,刚要谢绝,黄歇以为他要推辞,也忘记了自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索性一下子跳上车,告诉驾车人:“你去,骑马走吧,我来。”然后向陈鲁喊道:“先生请上车。”  陈鲁这次片刻也没敢迟疑,他真怕这位好客的c礼贤下士的春申君再学周文王,把马卸掉,他自己拉车。陈鲁把头一扬,说:“那我老人家就不客气了。”  一个士兵躬下腰来,陈鲁慢条斯理地踩在他的后背上,上车了。春申君亲自驾车。陈鲁打着帘子,一路走去,看了一下风土人情,真的完全有别于天朝。  过了一会儿,来到春申君的府上,一个大门就有十几间房子那么大,两边开着掖门,中间是一个红油大门。从外向里望去,屋脊相连,层层叠叠,看不出有多少间房子。  黄歇在马车上站了起来,意气洋洋地看着来往行人。这院内的行人都是黄歇的门客。陈鲁发现,有的门客鞋子上真的镶着钻石,看起来所言不虚啊。这些门客都穿着华服长衫,金玉簪子,陈鲁欣羡不已。  黄歇停下车来,亲自扶陈鲁下车,请进大厅,屏退门客,只留下一个叫朱英的。大家重新见礼。黄歇让陈鲁上座,陈鲁也不客气,大剌剌坐下了。  朱英很不高兴。黄歇问道:“先生到楚国来找宋大人,在下冒昧 问一句,所为何事?”  陈鲁说:“你的性子好急啊!我老人家水还没喝一口,气还没等喘匀,你就问了这么多问题。”说着品了一口茶,茶不错,和宋子渊家的如出一家,嘴里说着“采花毛尖,好茶”,一饮而尽。  黄歇更高兴了,亲自过来斟茶,说:“我黄歇活了六十多岁,结交三教九流,可谓阅人无数,光门客就有三千多人。但是先生是在下见过最豪爽的,没有之一。如果方便,不妨告知一二。”  陈鲁放下杯子,说:“方便,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和宋子渊有饥荒要打,是关于登徒子的事。”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七、一个月零三天 黄歇和朱英互看了一眼,都笑了。黄歇说:“登徒子的事,王上已经处理过了,宫刑。其实这本来不算事,只是这个华姝自杀身亡,事情就闹大了,在下也不得不给世人一个交代。”  陈鲁点点头,说:“我老人家不那么想,东女华姝追求宋子渊三年,他不答应。登徒子丧妻不久,有权利追求华姝。”  黄歇和朱英又互看了一眼,面露喜色,朱英说:“先生高见,确实如此,不是他宋子渊闹得满城风雨,华姝能自杀吗?现在他到成了原告。”\  陈鲁说:“装,明显是在装,想吃葡萄,又怕酸着牙,这宋子渊算特么的哪门子读书人!我呸!”  黄歇大喜,他和宋子渊一直不和,赶紧离坐,在陈鲁前面跪下来,说:“先生的见识确实不同凡响。现在楚国江河日下,日薄西山,在下作为相国,已经无能为力了,望先生教我。”说完拜了两拜。  陈鲁涌起一种被重视的自豪感,似乎刘备在三顾茅庐,当然,这是在人家黄歇府上,他真想弄一把扇子摇着,也来一个未出茅庐而三分天下。  想了半天,明白了一件事,说:“起来,起来,我老人家最烦这个,繁文缛节害死人。我告诉你,你现在在朝中说得算,但还不是当家人,再过一个月零三天,你就是当家人了。”  大逆不道,当家人是国王,他春申君想造反吗?黄歇刚刚站起来,听他这么一说,大吃一惊,脸都白了,又扑通跪下:“先生大才,在下真的领教了。”  “又跪,又跪,领教什么了?我老人家说了什么了?你就领教?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老人家饿着肚子呢,喝下去俩盖碗茶,越喝越饿,你们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黄歇两人又对视一眼,这话也不像是什么高人啊!但是黄歇的经验,越怪的人越有才,真人不露相,高手在民间,这是他搜罗人才的法宝。  朱英马上去传饭。不到一刻钟,摆上三个桌几,上面摆着几道精致小菜。陈鲁说:“菜不错,没有肉啊,上肉吧。”  黄歇脸上又露出喜色,给朱英递了一个眼色,朱英出去了一会儿,每个人前面摆上一只煨得稀烂的肥鸭子。  陈鲁面露喜色,说:“我老人家和东坡先生的想法正好相反,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无竹只俗耳,无肉真难受。”  把两位雅士说的哈哈大笑。再看陈鲁,也不用刀子,用手撕下一只鸭腿,淋淋漓漓地吃了起来,还不忘了说一句:“吃啊,你们二位怎么这么客气?”看不出谁是主人了。  不一会儿,两只鸭腿被他干掉了。他看黄歇两人还没动筷,说:“你们两个不吃,这么看着我,我老人家怎么下得口?你们是不是不想让我吃啊?”  黄歇赶忙说:“先生你想多了,如果还想吃,多着呢。”  陈鲁说:“这样啊,弄得我老人家不好意思了,别的不要了,有好酒上来吧。”  黄歇说:“早都备着呢,不知道先生吃什么酒?”  陈鲁对酒不怎么在行,既然到了楚国,他又想起在宋子渊家里吃的酒,说:“寿春糯米酒。记住,要煮的滚烫,否则,我老人家是不吃的,你们吃吧。”  朱英说:“要不要再换几样下酒菜?”  “不用,我老人家最讨厌的就是下酒菜,酒过三巡菜无味,菜过三道酒不香。我从来不一起吃。”  真是高人,这一番高论,两人彻底服了。这时下人们端上酒来,在茶炉上煨热。  在这间歇,黄歇似乎在自言自语:“氓之蚩蚩”,陈鲁在剔着那块鸭肉,随口回一句:“抱布贸丝”。  黄歇说:“阵风晚秋,”陈鲁:“东门之粉。”  这几句都是《诗经》里的名句,陈鲁明白,黄歇在考校他,这家伙一定在想,这一路赶车是不是值得。  黄歇又说:“人心惟危,道心惟危。”陈鲁说:“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安民则惠,黎民怀之。”  “能哲而惠,何忧乎驩兜?”  后面这都是《尚书》的精华,陈鲁对答如流,还不忘了来一句:“黄大人,我们怎么对上这个东西了,不吃酒了,要不就是你们这有风俗,先对《四书》c《五经》,对不上不给吃酒。你们闻一下这酒,缠绵醇厚,我老人家等不及了,上酒吧。”  黄歇和朱英已经鉴定完毕:“此人大才。”  朱英说:“先生真乃豪杰,换大杯如何?”  “好啊,我老人家正不耐烦这一爵一爵地吃酒。”  几人换过来几个大碗,连吃了几碗。虽然米酒度数不高,但是陈鲁打肿脸充胖子,装好汉,早已经有几分酒了。  这时黄歇放下杯子,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说:“先生请慢用,在下有话请教,请见谅。”  陈鲁有些醉眼迷离,说:“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楚国怎么这么多礼数。还有啊,我们这哪里是坐着,分明都在跪着,跪的我老人家腿都麻了。黄大人,我们都在吃酒呢,不用问了,刚刚讲过,一个月零三天,楚国就是你的了。”  这次可不是玩笑了,黄歇像被雷电击着一样,呆了片刻,说:“先生这话,在下禁受不起,这可是要灭门的。”  陈鲁说:“这屋里就我们三人,你不说这位朱大人没问题吗?”  黄歇答道:“没问题 ,在下可以保证。”  “那就没什么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大王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怕什么?”说完又把一碗酒倒进肚子里。  黄歇再也坐不住了,“扑通”跪下,说:“先生真乃神仙中人,什么也瞒不了你老人家。我黄歇到这时反而没有了章法,求先生指点。”  陈鲁这句话把这两人吓坏了,这其中有一个秘密,除了当事人,只有这二人知道。当时楚烈王无子,黄歇很着急,就专门给王上四处搜罗美女,可还是没有只男半女。这时黄歇府上的一个舍人叫李元,向黄歇提议把自己的妹妹李瓶献给大王。李元说:“李瓶有生男相。”  黄歇说自己先看看,谁知道这一看,出了问题,他被李瓶的美貌所打动,来了一个先人后己,宠幸了李瓶,然后送个了大王,真就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公子悍。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八、千年灵芝 陈鲁无书不读,这段记载在《战国策》里,因此他才对黄歇他们这样讲。而这两人心怀鬼胎,自然信服,他们二人正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既然这位“神仙”什么都知道,干脆实话实说,也好向陈鲁问计。  陈鲁已经把黄歇扶了起来,说:“这事真的很机密吗?”  黄歇说:“非常机密,只有朱英我们二人知道。朱英我们二人名为主仆c上下级,其实我们情同手足。”  陈鲁冷笑道:“未必,这只有你们二人知道吗?”  “是,不会错的。”  “真的?”  “真的。”  陈鲁有冷笑一声,说:“我老人家真是服了y一u了,你这是什么?双手掩耳,不闻雷阵。”  黄歇何等聪明,马上明白陈鲁的意思,惊呼道:“李元,你是说李元吗?”  陈鲁没有正面回答,说:“一山难容二虎,有他没你,有你没他,有”说到这里,“咕咚”倒下,鼾声如雷。  朱英说:“主公,这人真是神仙,他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怎么办?这人不能留了。”  黄歇说:“再看看,派人监视李元。以你之见,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准备?”  朱英说:“主公,据我所知,李元府中大量招纳亡命之徒,私蓄死士,不用说也知道是针对主公的。一旦大王归天,他们一定会先杀了主公。我们应该早做打算。”  黄歇说:“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也不要太高看他,他们那样几个刺客能奈我何?我们食客就有三千人,还怕他李元不成?”  陈鲁这时喊了一句:“杀了他,一了百了。”  黄歇两人吃了一惊,仔细看他一下,还在呼呼大睡,也许在说梦话。黄歇觉得陈鲁说的确实有道理,提醒的也很及时,说:“真如先生所说,想杀他也杀不了。可以这样说,我们根本就没有遭遇的机会。”  朱英说:“主公,让在下当上中郎将,宿卫宫中。一旦大王山陵崩摧,李元一定会抢先进攻,我把他干掉,江山社稷就是主公的,主公就是新君。主公就是新君的亲爹”。  黄歇犹豫不决,这时陈鲁在梦中咳嗽了一声,又说了一句,“先发制人,后发人制。”黄歇在看他,似乎又睡过去了。  两个人已经没有了主意,朱英看黄歇不听劝谏,而且态度坚决,迟疑了一下,告退了。  陈鲁醒来后,太阳已经落山,黄歇赶紧过来寒暄几句。  陈鲁打着哈欠,说:“黄大人,时机一失,万巧莫追。你的朱大人呢?”  “出去了。”  “哼,你明天看不到他了。”  黄歇吃了一惊:“何出此言?我们二人一直情同手足。”电脑端:/  陈鲁说:“情同手足怎么了?李世民和李建成也是亲兄弟,是真手足。”  “先生说的是哪一个?在下怎么没有印象?”  陈鲁一愣,哑然失笑,说:“奥,说错了,公子纠和公子小白。”  “奥,是啊,我怎么感觉不大可能,朱英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鲁叹一口气,说:“不为什么,就是看他的主公当断不断,怕引火烧身,他想避祸而走。不信大人现在就可以问他一下。”  黄歇喊道:“来人”,进来几个侍卫,黄歇说:“去喊朱舍人。”  不一会儿侍卫回报:“相国大人,朱老爷不在,问了几位老爷,都说没看见。”  黄歇吃了一惊,说:“赶快到门房去问一下。”  过了一刻钟,回报:“朱舍人背着包袱和搭背走了,门房问他,他说替相国大人去办差。”  黄歇一屁股坐在地上,挥挥手,几个侍卫下去了,陈鲁都看在眼里,装作不知道。黄歇说:“先生,黄歇不才,想留下先生在府上,在下也好随时请教。”  陈鲁说:“你的意思是我陈子诚还有用?我老人家也想留在这里,这高房大厦,使奴驱仆。美酒珍馐,真是不想走啊。可是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只怕你这好景不长啊。”  黄歇已经完全信服了陈鲁,看他说的严重,还想再问。陈鲁摆摆手,岔开话题,说:“最主要的是,我老人家确实有要事在身,只要我晚回去一天,就会是一场腥风血雨,求大人放我回去吧。”  “我黄歇从不强人所难,来去自由,几十年来从未勉强过任何一个人。先生的话在下已经铭记于心,请先生稍等。”  说完走了出去,陈鲁有几分着急,看这样,在这里又盘桓了一整天,还不知道在路上耽搁了多久。他知道自己穿越到战国时期了,也就没有必要干掉宋玉了,但是必须把他的扇子搞到手,要不然还得和李达过不去。  陈鲁打算从这走后,直接去他的府上,宋子渊的那把扇子他记得非常清楚,就要那把,而且也得敲打他一下。  这时黄歇走了进来,亲自捧着一个木盒,放在陈鲁前面的桌上,他示意陈鲁打开。陈鲁轻轻一按,漆盒弹开,里面是一棵巨大的灵芝。陈鲁盖上盒子,看着黄歇。  黄歇说:“非常感谢先生对在下的教诲,在下谨记,无以为报。这棵灵芝已经有一千多年了,是先王所赐。先生神仙一样的人物,正可配上先生,这对先生大有益处,请笑纳。”  哇,千年灵芝,益寿延年,传言吃下一棵就能成仙,这么宝贝的东西,黄歇为什么要给自己呢?  黄歇发 现陈鲁狐疑的眼睛看着自己,微笑着说:“这是雌雄并蒂灵芝,在下留有一棵。”  陈鲁说:“这礼物太贵重了,我老人家也没做什么,受之有愧。如果大人想要报答我点什么,我倒是真有一个不情之请。归国的宋子渊和我们长官有些过节,宋大人想杀之而后快,我追踪他到这里,原想杀掉他,但是现在已经改主意了,我想让大人做一个鲁仲连,让他放弃这个念头。倘若他还想杀人,请你告诉他,我老人家的青龙剑好久没开张了。”  黄歇一脸的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一表人渣的宋子渊还有杀人的本事,他说:“先生尽管放心,这事包在我黄歇的身上,他的武器是什么?”  陈鲁说:“是一个写着《洛神赋》的扇子。”  “哇,这么厉害,先生再休息一下吧。稍等半个时辰,在下把他的这个扇子给你弄来就是。”  陈鲁长跪而谢,郑重其事地作了一个揖。黄歇赶忙还礼,说:“一会儿在下召集门客和先生大吃一顿美酒如何?”  “不行啊,黄大人,我得抓紧时间赶回去,有好酒就给我老人家拿上两坛子。”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九十九、失联了 黄歇哈哈大笑,说:“先生真吾辈中人也。”于是命令下人准备几坛好酒,自己亲自细心包好灵芝,坐着说了一会话。有人进来奉上扇子。  陈鲁一看,正是宋玉的兵器,大喜,说:“宋子渊怎么这么乖,能随意地就给了你?”  “当然不是给的,你懂的。”  陈鲁一愣,突然,明白了,他也和孟尝君田文一样,也有鸡鸣狗盗之辈,弄一把扇子当然不在话下。两人相视大笑,陈鲁接过扇子,告辞了。  黄歇亲自监督着把东西都放在马上,陈鲁翻身上马,黄歇亲自牵马,送到大门口,说:“先生办完差事一定要再来盘桓几天。”  陈鲁支吾着c含混着应答,从大门出来,走出去好远,回头看时,黄歇还站在那里目送。陈鲁有几分感动,这战国四君子,黄歇最悲催了,还不是做了有损阴骘的事,就是这个李瓶。可见因果报应,毫厘不爽。  陈鲁看他站在那里不舍的样子,陈鲁太感动了,拨转马头,又回到大门口,离黄歇有十步之遥,陈鲁说:“天下归秦,早做打算。”说完头也不回,奔向城外。  陈鲁对大青马说:“狗儿,我们跑到两千年前的楚国游玩了一把,你怎么把我带来的就怎样把我带回去吧。”大青马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大约出城五里左右,看路上没有行人,陈鲁向大青马头上一拍,大青马凌空而起,陈鲁闭上眼睛,只听两耳边呼呼风声,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醒了,似乎是睡了一觉。正是凌晨,大约在卯初二刻。他回到了鲁陈城外的大营,但是使团已经开拔了。只留下了一个小帐篷,一个人站在几匹马旁边大喊大叫:“陈大人回来了。”  帐篷里又出来几个人,有一个是韩六儿,看样子上已经好了。士兵们过来把马牵过去,给陈鲁见礼。告诉陈鲁,使团已经在四天前就走了。陈鲁吃了一惊,他明明在楚国的都城只待了大半天,怎么来去就用了五天的时间?  几人拿出来干粮和水,又喂了马,启程去追赶使团,这一路都是官道,归哈密卫管辖,也算是鱼米之乡,人烟稠密。使团每隔二十里,就留下两人候着,几人一路急追,晚上只睡两个时辰,沿路买饭吃,每天能走两三百里。  到了第三天,已经走了近百里,也没看见等候的士兵,又走了一段,还是没有。陈鲁知道,走错道了,不是自己错了,而是使团。看起来没有自己这样的向导还是不行的。  陈鲁问过往的行人,有没看见过兵,是天朝的军队,大家都摇头。陈鲁怕出问题,只靠哈三和纳兰还是镇不住那些妖仙怪谲的。这时陈鲁有十二个兵,他果断下令,回头找。他们又回走五十多里,还是看不到使团的踪影,严格意义上讲,使团已经失联了。陈鲁他们不敢再走了。  这时的麦田都拔节了,种的甜瓜也已经拉蔓,陈鲁走过这里,这里的甜瓜是世上一绝。他们太疲劳了,只能到村上去号房子。  这真是一个大村落,房屋还比较整齐。他们找到一家大院子,三进的房子,这在西域这边不多见,因为他们不忌讳女人抛头露面。  陈鲁亲自去交涉。  这家门口站着几位小厮,陈鲁用西域话说明情况,一个小厮说稍等,不一会儿回来把他们领进院里。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迎了出来,竟然是汉人装束,戴着江山一统瓜皮帽,穿着天蓝色直裰,用汉话说:“原来是天朝老爷,失敬失敬。”边说边要跪下磕头。  陈鲁一把扶住,不敢调侃,一本正经地说:“有扰,在这里能遇见像员外这样的中原人,还真不容易。”  说着走进大厅,这里室内的装饰非常像大都。陈鲁打量一下说:“员外,我们是天朝使团,西去哈烈公干,和大队走散了,到贵府讨碗茶吃,顺便打听一下队伍。不知府上高姓大名。”  “小民孔真,祖上在这做转运使,留下我们这一支。”  “原来是圣人之后,失敬,这里汉人多吗?”  “不少,几乎哪个村子都有,最少的也有三分之一。有的是自己过来的,有的是随军,还有的是在这做官,前朝朝廷去了漠北,我们的长辈们都不想去,也在这安家了。”说着安排晚饭。把前一进的厢房腾出来,安排人住下。  孔真说:“这里有两条官道,一条通往把里城,一条通往火州,没有其他路。”  陈鲁点点头,问道:“这里太平吗?有没有土匪一类的?”  孔真笑了,说:“只要有人烟的地方就有拉旗子的,自古如此。从这往东,你们经过的地方,有一个喇嘛山,那里就有一伙儿土匪,但是他们只和官府过不去,很少到村子里来祸害老百姓,可能是嫌我们老百姓没有油水吧。”  说完笑了,陈鲁也笑了,说:“看贵府也可以了,为什么不来骚扰?”  “大人明鉴,像小民这样的,虽然谈不上大富,但也还算过得去,那就得和他们处好了,不能和他们翻脸,要什么东西,就快点给送过去。”  陈鲁吃了一惊,问道:“那当地官府不说你们通匪吗?”  “说,说也没办法,他们搞不定土匪,也只好装糊涂。彼此都心知肚明,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大家就糊涂庙糊涂神,都能过得 去就行了。”  “这些土匪贪得无厌,一直索要怎么办?”  “没办法,给呗。”说着叹了一口气。  陈鲁和这十几个士兵,又困又乏,早早地睡了。陈鲁来到了一片瓜地,这是甜瓜,这里日照充足,瓜又甜又脆,可是这个时候还没有结瓜呢,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瓜园呢。/  陈鲁看见瓜园里有一个老人,看上去像老师阿德,赶紧跑过去行礼,阿德稍微抬了一下头,又低下头在瓜秧上打着丫杈。  陈鲁说:“老师,这是哪里?你怎么在这?”阿德放下手里活计,站起来笑眯眯地说:“子诚,为师是哪里人?”  陈鲁一撇嘴:“老师,问点高难度的,我还不知道你是西域把里城的嘛?”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接近谜底 阿德说:“正经话不过三句你就得原形毕露。你还行,没忘了老师的出处,这里很快就到了把里城。可惜了,你们走不到把里城了。你们得走火州,火焰山。”  “火焰山?”陈鲁吃了一惊,说:“上次我从这里过的时候,走的是把里城,也听说了火焰山,西天取经时走过。老师,还有铁扇公主吗?我子诚早就想见识一下了,据说非常漂亮。”  “子诚,你越来越没规矩了,那都是传说,哪里来的牛魔王和铁扇公主?”  “老师,我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而你老越来脾气越大了。别忘了,气大伤身啊。听你这么说,不能到老师府上去拜访了,太遗憾了。”  “奥,你想去吗?这里离我家不远,走吧。”  阿德在前,陈鲁跟着,没觉得怎么走,两人就到了阿德的家里。阿德是医长,陈鲁看老师还很年轻的样子,有人来看病,陈鲁站在那里观察。这时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个尼姑,几个人进来后,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尼姑看上去四十多岁,他看了阿德一眼,眼神里充满着愤怒,朝自己的肚子拍了几下。陈鲁开始不明白,看一下另外几个人的表情,懂了。他凑近阿德的耳边说:“老师,你的?真是啊,老师,你的口味我子诚表示服气。”  “滚!”阿德怒喝一声。  陈鲁退回来赶快坐下,那几个人什么也没说就走了。阿德说:“当初给这个尼姑诊脉,诊的是喜脉。一年多过去了,还是那样,他们带着人来砸你老师场子来了。”  说着阿德一下子倒地身亡。陈鲁大惊失色,试一下鼻息,确认已经死了,陈鲁非常伤心,哭喊着老师。突然他发现老师在人群里,拉了陈鲁一把说:“子诚,这个尼姑生了女娃,这个孩子怀了二十四年。”  陈鲁似乎在听天书,二十四个月也没听说过,二十四年,他伸手在阿德的前额上假装摸了一下,阿德把他的手打开了。陈鲁接下来看到了教长烧孩子,反而把教长自己烧着的一幕。过了一会儿,这一切都不见了。  白日青天,他和老师正向尼姑庵走去,到了庵内,阿德不见了。陈鲁一个人走进禅室,一个老尼向陈鲁打了一个问讯,这老尼看上去有八十多岁了,她问陈鲁:“你就是阿德的学生?”  陈鲁说:“正是陛下。”  老尼微微一笑,说:“果然名不虚传,你一定有话问贫尼吧?”  陈鲁说:“实话实说,来之前还没有呢。老师把我老人家丢在这里,他就没影了。我怎么也应该有个理由吧,就是问你问题的理由,什么理由呢?哎,有了,你女儿在哪?”  老尼笑出声了,说:“你这样说话,怎么在官场上混啊?尤其是天朝的文官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说起话来字斟句酌,哪有像你这样的?告诉你吧,好容易找了一个问题,我女儿在外地,跟着太元圣母学习。”  陈鲁心中一动,说:“哇,神仙啊!她成年了?”  “都已经二十多岁了。”  陈鲁急切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朵里兰音。”  陈鲁在回想这个名字,感觉到听过这个,似乎还很熟悉,问道:“老师傅,我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人能在娘胎里待上二十四年。”  “冤孽啊,但是看到我的女儿后,我才知道,值,真值。”  陈鲁试探着问:“你女儿经常回家吗?”  “不常回来,她告诉我了,她有一段公案未了。我还笑她,小小的人,又是一个女娃,能有什么公案?她说是一个什么平章的公案,老尼我也听不懂。”  陈鲁一下子觉得五雷轰顶,僵在那里,明白了。阿德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他带到这里,老尼的女儿就是喊他夫君的女子,这就是她的家,她叫朵里兰音。  陈鲁摄定心神,敛容跪下,恭恭敬敬地向老尼拜了两拜,然后走了出来,阿德在外面等着呢。  陈鲁正色说道:“老师,谢谢你,我子诚还有多少秘密,求老师都告诉我吧。”  阿德摇摇头说:“以后自然之道,哪个敢泄露天机?活得不耐烦了?你回去吧,记住,卖瓜人。”\  陈鲁问道:“什么卖瓜人?老师你现在越来越云山雾罩的?”  阿德不答话,那架势就要离开了。  陈鲁拉住他:“老师,老师,不问了,就最后一个问题,我被木山抓去了,真的是宋子渊救的我吗?这一节我真的断片了。”  他又连喊几声老师,被一阵吵闹声惊醒,韩六儿正在摇晃他。  韩六儿急促地说:“大人,外面有土匪。”  陈鲁仍然躺在床上不动,说:“有土匪,你们就打啊,打不过就挠他,叫我干嘛?”  韩六儿看陈大人没好气,知道是扰了他的好梦。陈鲁早已今非昔比,几个蟊贼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在回想梦中情景,这个朵里兰音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李先,卖瓜人,剌夷国的木山。他理不出头绪来,但是有一点他能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个卖瓜人一定和使团有关系。  这时又有一个士兵进来报告,大门守不住了,孔家死了两个家丁。陈鲁嘟哝着:“看起来只有我老人家出手了,真叫人不省心。”  穿戴整齐,打着哈欠c拍打着嘴巴走到大门口。士兵们过来把他团团围住,死死地保护起来,他 推开他们,说:“你们围错人了,围住我老人家干什么?去,把他们围了。”  士兵们都习惯他了,但是还是想笑又不敢笑。陈鲁看对方把住了大门,他们看长官出来了,都静了下来。  陈鲁懒洋洋地问:“你们是那个旗子的,老爷我正做好梦呢,让你们给搅了。我老人家不难为你们,把美梦赔给我,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爱杀谁就杀谁,爱抢什么你们就只管抢,只要你们高兴就好。”  这些土匪吃了一惊,不都说是朝廷的官员么,怎么这个德行?看他穿着天朝的官服,没错。土匪们笑了,特么的,什么天朝官员,李鬼,冒充的。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零一、不要迷恋哥 尤其是孔真,和山贼交涉了半天,这些山贼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以为有官员在府上,还带着十几个兵丁,连环弩和火铳都有,谅这些山贼也不敢太过分,打死了自己两个家丁,这口气也咽下去了。盼星星盼月亮,盼来这么一个废物官员。  孔真很生气,还不是你们这些官员把山贼招来的?你们反而没事了。他索性不管了,天塌了,有大个子顶着,让他们掐去吧。他就想回屋了。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在大门各处守着的壮丁们根本退不下来,而且这个山贼看官员这个怂样,又要向前攻,而官军根本没有杀敌的意思。  孔真上来了脾气,大声喊道:“庄客们,随我杀贼,这些贼人给脸不要脸。”举着长矛就要往上冲。陈鲁就在他身边,轻轻一拽,又往后推了一下,孔真只觉得一股力量推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十几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陈鲁哂笑道:“不是都糊涂庙糊涂神嘛,这是怎么说?不给面子了,不靠谱,你信他们,哼!来吧,看哥的。”又对庄丁和士兵们喊道:“你们都退下,我老人家会会他们。”  士兵们都看着韩六儿,韩六儿摇头,陈鲁又大喝一声:“退下!”拿起韩六儿手铳向大门口走去。离大门口还有大约十几步,士兵和庄客都退了下来,张弓搭箭对着大门,监视者贼人。  这些贼人已经在墙上站着了,墙顶上都是铁蒺藜,大门垛两边没有,他们只能在这块站着,韩六儿早都派了几个士兵在四下巡逻。  陈鲁说:“你们谁是把子(土匪头子)?出来说话,回答我老人家刚才的问题。答错了,可别怪我老人家。我不会用手铳,我的手不听使唤,一直哆嗦,手铳响了,打死人可不关我的事。”  说的是蒙古话,对面散开,走出一个人,这个人让陈鲁大失所望。这个人高身不过五尺,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猥琐的样子。陈鲁说:“你们当土匪的也挑一下人,这一个干瘦的小个子,尖嘴猴腮的你们也收啊?看这样还是一个把子,喂,回答老爷我,你是大把子c二把子c三把子,还是小把子?”  这人说:“停,停,倒是你这官员,我咋看都不像,山寨版的吧?说话也太啰嗦了。我就是把子,错了管换,你问他们,哪个不认识我。我也让你见识一下。”  一道寒光闪过,大厅门口的一个火把立刻灭了。院内一片惊呼,院外一片喝彩声。  陈鲁暗暗喝彩,果然人不可貌相,能号令这些亡命之徒,自然有两把神沙了。陈鲁装作没看见,说:“你是不是把子,我老人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问问你,来孔府干嘛?”  山贼们都笑了,把子半天没说话,显然是被这话气着了,没好气地说:“废话!总不会是我们来走亲戚吧?借粮c借钱,见到你们了,再借马,看你们的家伙什不错,也顺带着借点。你们都乖点,就借这些就完事了。如果不听话,那没办法,还得借一样,你们的吃饭家伙。”  “好玩,太好玩了,我老人家好怕啊。我突然想问一下,你们怎么这么自信,谁给你们的?”  “我们来了一百多人,敢反抗的,就地拿下。”  陈鲁心里有数了:“那好吧,刚才你露了一手,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给你们露一手,谅你们也不怕。我老人家开始可说好了,手哆嗦。”话音未落,几声枪响,墙头上一人惨叫几声,掉了下去。  把子刚喊出一个冲字,陈鲁把手铳递给韩六儿,“寰宇十方天步”用到三重,手掌一推,左边的门垛轰然倒塌,上面的几个贼人被甩出去好远,哭爹喊娘。山贼们全部惊呆了,院子里的孔家人和士兵们也呆住了,瞪大了眼睛。  陈鲁看了他们一眼,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转过头来对这些土匪说,“这位小个子干瘦把子,服吧,你们的血肉之躯比过这个墙垛吗?”  把子没有了脾气,打个唿哨,刚要跑,陈鲁说:“你敢跑一步,我老人家就让你血溅当场,不信你试试。”  把子没敢动,但是土匪有跑得快的,陈鲁伸出一掌,这个贼人应声倒地。把子立刻跪下,全体土匪都跪下了,陈鲁哈哈大笑,说:“无知小丑们,没遇到你们陈老爷,你们就闹腾几年。我老人家来了,你们就认栽吧。排好队,把家伙什都放到院子里,在一边排队跪着,孔真派人去报告官府,来人处理。”  孔真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仰之弥高,连忙答应着,把人派了出去。这个土匪把子带人把武器放下,跪在一边,等候发落。  陈鲁走过去,在他的脸上拍了两下,说:“让你搅了老爷的好梦,看你下次还敢不!去,派人把那些受伤的都抬过来,我老人家手下留情,不然你们都没命了。”  把子说:“多谢老爷超生。”  孔真把他们往屋里请,陈鲁站着不动,问:“这附近有瓜园吗?”  孔真看他问得蹊跷,不知怎么回答。陈鲁不耐烦了,回道:“我老人家问你话呢,瓜园。”  “这个时令哪里也没有瓜,都刚刚拉蔓。”  “这我老人家还不知道吗?我问你,这附近最大的瓜园在哪里?”电脑端:/  孔真想,问个问题也这么费劲,这样问不就完了嘛 ,说:“有,在瓜园。”  韩六儿大怒:“糊涂东西,找打吧?我们大人问你最大的瓜园在哪?”  “在瓜园,就在瓜园。”  韩六儿又好气又好笑,又想骂人。陈鲁听出味道来了,问道:“我老人家听出来了,这个地方就叫瓜园。对不对?”  “就是啊,老爷明鉴,瓜园村就在这北面十里。”  这时当地理问所的官员带着士兵来了,过来给陈鲁见礼,说了几句客气话,陈鲁寒暄几句,说:“你们忙,我有事我先走了。”说完,让士兵留守,自己就要出去。  韩六儿不知道陈大人去哪,不放心,非要跟着。陈鲁下令好好留守,这才作罢,他和那十几个士兵各自回屋,又来一个回笼觉。陈鲁艺高人胆大,上马,独自一人向北而去。  这时已经过了三更天,三星早已经没有了踪影。这已经是下旬,月亮已经升起来了,空气中含有丝丝水汽,也稍稍有几分凉意。  陈鲁走了大约十里地,看见前面有一个大村庄,灯火通明。他情知有异,这个时间正是人们酣睡的好时候,怎么会有这么亮的万家灯火?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零二、吃瓜群众 他心里清楚,想查明真相,必须进到这里。他要先找到路口,感觉到这个村庄就在眼前,却没办法找到路口。使团一定和这里有关系,鉴定完毕。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看见前面有一个单独的灯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的一盏灯。陈鲁看见有一条小路通向那盏灯,他信马由缰地走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卖瓜摊,一位老者正在擦拭甜瓜,他的旁边放着一盏马灯,马灯很亮,把瓜摊附近都照得通亮。  陈鲁想起了刚刚做的梦,老师说卖瓜人,没错了,就应在此人身上。陈鲁打量一下这个老者,金黄的头发挽着一个高高的髻,有一个木棍卡着,椭圆形的脸上,黄中透着红,肉墩墩的酒糟鼻子,大嘴,黄牙,黄色夹杂着红色的胡子,两个眼睛眯着。  老者似乎只是在机械地擦着甜瓜。他知道有客户上门了,说:“吃瓜了,吃瓜,来往的群众们,来吃瓜啊,又甜又脆又便宜。”  陈鲁下马说:“喂,老人家,这么晚了还不收摊,卖给谁啊?”  老者头也不抬,说:“你不吃不代表别人不吃,不要打岔,我的业务来了。”  他似乎忙碌起来,也看不见他用秤,只见高高的一堆甜瓜眼看着就快没有了。陈鲁说:“别装神弄鬼了,说吧,我老人家怎样才能进这个村子。”  老人问:“买瓜吗?”  “不买。”  “闪开,别耽误我卖瓜。”  陈鲁灵光一现,这时案子上只有一个甜瓜了,他一把摁住,说:“这个,我老人家买了,称一下。”  老人笑了,说:“不称,不论斤,只论个。”  “好吧,爱谁谁吧,多少钱?”  “不要钱,要人。”  陈鲁哈哈大笑:“老头儿,你多余在这装神弄鬼地卖关子。我老人家能找到这来,自然有我的道理。行了,现在老爷我是你的了。你说吧,怎么玩,我老人家奉陪。”  “成交,把瓜切开。”  陈鲁拔出匕首,一下子剁开,一股刺鼻子的腥味扑面而来。老者看陈鲁捂着鼻子呼扇着,说:“别矫情,想去就跟我来。”只见他向瓜上一跳,不见了踪影。不用说,这老头儿跳进瓜里了。  陈鲁还在捂着鼻子,有些犹豫,嘴里在叨咕着:“不好玩,这游戏一看就没意思,这个创意者应该扔到茅厕里。”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老头儿的声音:“来不来,不来瓜就合上了,还有七个数。”  陈鲁不管那些了,自己还有几个月时间,有什么害怕的?牵着马,一纵身跳了进去。老人在前面等着呢。  这是一片农庄,确切地说,是一片瓜园,没有了刚才的腥臭气,反而到处都散发着甜瓜的清香。  陈鲁打量一下这个瓜园,一眼望不到边,肥胖滚圆的甜瓜满地都是。他们穿过瓜田,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子。真的有人在卖瓜,来往的行人和西域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块甜瓜,边走边吃。电脑端:/  陈鲁看着看着,笑了,特么的,这才是吃瓜群众,这句话应该是从这里来的。陈鲁仔细看时,瓜汁都是红色的,鲜红鲜红的,如滴血一般。  老人回头看了一下,说:“没见过这样的哈密甜瓜吧?这还只是普通的甜瓜,但也是延年益寿的,想尝试一下吗?”  话音未落,两人进到一处内室,外面看着低矮,进来后陈鲁才发现这个大厅宽敞明亮,上面坐着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和大肚子弥勒佛一样,坐在一个晶莹剔透的瓜皮上,陈鲁细看才发现,是一个瓜皮一样的座椅。  老人对陈鲁说:“这是大王,赶紧跪拜。”  “你这老头儿,对我老人家不了解。告诉你,我快活一辈子了,我上跪天,下跪地,中跪君父长者,其他人?哼!跪他们?我老人家只能呵呵了。”  陈鲁说着话,眼睛一刻也没闲着,他发现那边排列着几排吃瓜群众,手里都捧着一块甜瓜。他向右看去,柱子上绑着两个人,陈鲁知道这是使团的兵丁,两个人身上都插着瓜秧上的长茎,看上去已经没有了气息。  这两个士兵旁边站着两个圆滚滚的人,他们看着有人捧着瓜过来,就把这个瓜茎口对着瓜片,这士兵的血就吸了出来,浇在那片瓜上,瓜就成了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这些人排着队,一个一个地接。  这时陈鲁没有了什么恐惧,只有愤怒,大喊一声:“你们这些妖谲。”就要出掌,那个大王把头一摆,从头发上飞出两根绿绳,没等陈鲁反应过来,这两条绿绳在他的全身不同方位游走,片刻时间把陈鲁捆得结结实实,蓝腰带也没有任何反应。  陈鲁有些纳罕,仔细看了一下身上,只是一个瓜茎而已。他试着默念解索咒,没有反应。他用“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不但没用,反而这个瓜茎在身上嘞得更紧了。  大王说:“折腾,用力折腾,我告诉你,越折腾越紧。”  陈鲁没了脾气,说:“喂,这位什么狗屁大王,好好的甜瓜都让你们糟蹋了,这么吃还有瓜味吗?还好吃吗?”  大王得意地说:“本王做了千年瓜王,统领哈密这么多年,也才知道有这种吃法。你问一问这些孩儿们?你们说,美味吗?”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美味!”  陈鲁说:“停,停,大王 ,再美味也不行啊。你随便杀人,这是寰宇十方都不允许的,你不怕太元圣母处罚你吗?”  瓜王笑了:“你这家伙知道的还真不少。告诉你,本王不要他们的命。你们那个不男不女的中使说,有公务到哈烈,本王只把这些人都取出一些汁来,可能会耽误一段时间。太元圣母还能怎么样?大不了也只能治我一个妨碍公务的罪状而已,而我们这些人却少修炼二十年。你说说,是不是很划算?”\  这时一个人报告:“大王,这两个人身上的汁快没有了,现在只能维持他们的性命。”  “换,不是告诉你们不用问嘛!再说一遍,不用问,那么多天朝人,随便换。”  过来几个瓜兵把那两个士兵拖了出去。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零三、唐僧肉 陈鲁看着这些排队的人,都瞪着发绿的眼睛,流着口水看着拖走的那两个人。陈鲁迷糊了,这还是瓜王,这些人都是瓜人,瓜鬼,瓜妖,看他们的头发,有黄有绿。是了,陈鲁读过这方面资料,确实是有瓜鬼,但是没听说喝人血,而且把人也当成瓜了,还特么的瓜汁。陈鲁这时只有杀人的冲动,不,杀鬼的冲动,杀瓜鬼的冲动。  这时,又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这两个人哭着喊着。这还不错,没拿臭袜子把嘴塞上,够仁慈了。陈鲁早都听出来有闻达的声音,这个家伙一点刚也没有,真给天朝丢人。  陈鲁说:“闻达,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啊!不要堕了我们天朝锐气。”  闻达一听是陈鲁的声音,哭喊声停了,面露喜色,仔细一看,真是陈鲁,但是也和自己一样,五花大绑,捆的和粽子一样。  闻达大哭起来:“完了完了,几位大人都指望着你来救呢,你也让他们抓来了。陈大人,你说得轻巧,好死不如赖活着。”  几个瓜兵呵斥着,把他推了进去。另一个士兵也垂头丧气的样子,只是一声不吭。  陈鲁说:“大王,我老人家听明白了,你们是为了修仙,是这么回事吧?”  大王说:“算你小子聪明。”  “那就好办了。但是我要警告你,别张口闭口你小子c你小子的,我老人家不和你计较,你先让你的部下停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也算是修仙诀窍,保准比他们的血还管用。”  瓜王摆摆手,绑闻达的几个瓜兵停了下来,瓜王饶有兴趣地说:“本王也没办法,我再有一百二十年,如果还修不成仙,就要重堕轮回。有人给本王出招,我还不知道管不管用呢。你既然有更好的办法,那就省事了,本王也就不难为你的人了。”  陈鲁心里有底了,这些瓜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或者说根本就没脑子,以后再骂人,不骂猪脑子了,就骂瓜脑子,蠢得和瓜似的,笨瓜。人家西川人走在了寰宇十方的前列,没事就骂两句玩玩,你个瓜娃子,瓜兮兮的。于是他笑着说:“谁让你没早认识我老人家。我问你,你听说过唐僧肉么?”  “没听说过,什么肉也没用,我们瓜族是素食主义者,不吃肉。”  陈鲁心里骂道,放屁,素食主义者还喝人血?嘴上却说:“没文化真可怕,连唐僧肉都不知道。我告诉你,素食主义者也得分情况。比如说,吃一口唐僧肉就能成仙,不用修行,你吃不吃?”  瓜王瞪大了眼睛,说:“吃,当然吃,干嘛不吃!傻子才不吃呢!唐僧肉在哪。有了这个唐僧肉,本王把他们全放了,还省得太元圣母治我妨碍公务的罪状。”  陈鲁说:“好,成交,但是我老人家有一个条件。”  “尽管说,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老人家要先见到使团的人,我确认他们都活着,都健康。等我找到唐僧肉,你就放了他们。”  “那不行,我们得把唐僧肉吃到嘴,然后再放了你们。当然,你想看看他们还是可以的。来人,把这两个二货送回去,抬着他去看那些天朝汉人。”  “你这人还行,够爽快,以后我老人家有生意还和你们做,走之前留下联络方式。奥,还有,我得先看一下我的坐骑有没有问题,可以吗?”  “随便看,你先去看看那伙子人,随后本王就派人把你的马送过去,和那些马驼都放在一起,这你该放心了吧。”  说着过来几个瓜兵把陈鲁抬到了使团关押的地方,陈鲁看到,每个人身上都和自己一样,绑着一个瓜秧茎,哈三的嘴里还塞着一块瓜皮。  李先看见陈鲁五花大绑进来,流下了眼泪。陈鲁用汉话说:“你们耐心等着,我一定救你们出去。”  李达点点头说:“子诚,你糊涂,你在外面,我们就有希望。你又是自投罗网,现在五花大绑的,自己能脱险就行了,还能救得了我们?哎,完了,这才是全军覆没。”  陈鲁笑着说:“中使大人,不一定哪个全军覆没呢,我子诚一向不信邪,和这些瓜鬼们斗一斗。”  瓜兵呵斥他们不准讲话。有几个瓜兵把陈鲁的大青马牵来,陈鲁让人把自己抬到马前,用头蹭着大青马的脖子,悄悄说一句什么,然后挥了一下手,瓜兵们把马牵走了。  陈鲁说:“告诉大王,唐僧肉来了。”  随行的卖瓜老人说:“大王吩咐了,让小老儿问一下,唐僧肉在哪,需不需要准备好调料?”  陈鲁使劲憋着不敢笑,说:“你去告诉大王,我老人家就是唐僧肉。至于调料,我就不知道了,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有的喜欢甜味的,有的喜欢酸味的,有的喜欢橘子味,香蕉味,还有你们的甜瓜味。你们大王喜欢什么味的,你们快去准备,你顺便告诉大王,我老人家这就来了。”  这个卖瓜老人心想,这个还是特么的官员,据说还非常有学问,就这个德行,说话这啰嗦,没有一句有用的。他看了陈鲁一眼,走了。  这时闻达大喊一声陈大人,他明白了,陈鲁是为了救他,陈鲁看见了闻达真诚的表情,心里想,现在知道我老人家好了?说了一句,放心吧。  众瓜兵抬着陈鲁到了原来的大厅,大王 早都等得不耐烦了,说:“我们都准备好了,刚刚有人回报,你就是能成仙的肉,可是本王没看出来你有什么特别啊?”  陈鲁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就你这眼光,我老人家都怀疑,你是怎么当上大王的。贿选,一定是贿选,我没说错吧?别不好意思承认。你看不出来我老人家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吗?如果没看出来,你就再好好看看,我可不想被无名之辈吃掉。”  瓜王真的就仔细看了一会儿,说:“本王早已经看出来你与众不同,其他人到这大厅早都吓傻了,比如说你们那位叫闻达的。你到这里还在侃侃而谈,确实不一样,那不好意思了,本王只好先尝尝你了。来人,先割下一块肉,给本王蒸熟了吃,准备点蒜酱,辣子,最好再有点韭花酱,那就完美了。”\\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零四、瓜兮兮的瓜二郎 卖瓜老人说:“大王,老臣都准备着呢,来人,动手吧。”  陈鲁扬声大笑,把大厅的人都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情这家伙有受虐狂,这都要割他的肉了,他却高兴了。瓜王忍不住问道:“那个什么肉,马上就成了我们的口中美味,你为什么还那么高兴?”  陈鲁说:“我老人家在笑你们这些笨瓜,割一块,煮一块,不嫌费事啊?而且还不是所有人,错了,所有瓜都能分到一块。”  “是啊,好有道理啊,那依你说怎么办?”  “这还不容易!架一口大锅,放上油烧沸了,把我老人家扔到油锅里煮的稀烂。你们准备好佐料,分吃了,这不就完了么!分不到肉的喝一口汤也能成仙。”  卖瓜老人说:“大王,我看这家伙在耍我们,他也就是一个平常人,和那些天朝人没什么两样。哪来的那么大本事,还能成什么什么肉。”  陈鲁发现瓜王也正在狐疑地看着他,陈鲁说:“怎么?不行是吧?我老人家明说吧。你们想割我肉,门都没有。我到这里好久了,到这时才发现你们这位卖瓜老头智商还可以。喂,老头儿,我推举你作大王吧。”  卖瓜老人一脸惶恐,说:“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正题。”  陈鲁说:“那好吧,你是聪明瓜,现在我老人家给你一个机会,你拿刀剑,试一下在我身上割肉。试吧,没关系。”  卖瓜老人说:“这事不赖我,是你自己不想活了,我本来就是瓜国的护法,几百年来没有什么人能躲过我的刀剑。”  一边说一边拿着切瓜的刀子走过来,无声无息,朝陈鲁身上刺去。只听见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随后一声惨叫。大家一看,竟然是这位护法在叫,都吃了一惊。  陈鲁哂笑道:“别嚎了,告诉你实话,这是我老人家手下留情。否则,你早都作了渐鬼,还修什么仙?大王,相信我的话吧?”  瓜王一看这确实不同凡响,大喝一声:“架油锅!”  在门口架起一口大锅,用已经干透的瓜秧苗子烧火,瓜王看着陈鲁,流着口水。哇,什么什么唐僧肉啊,吃了就能成仙了,不用再这么费力修行了。美,就是一个美。电脑端:/  这时有人来报,禅师到了,慌得大王赶紧离坐,大喊:“快请,奏乐。”在一阵西瓜太郎的主题曲中进来一个人,陈鲁一看是乌木禅师。陈鲁心里有底了,这是大青马搬来的救兵。  陈鲁请求把大青马放到马群里,就是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在这么多的马群里少了一匹马,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瓜王寒暄着把乌木禅师迎进大厅。乌木禅师的脸上乌云密布,不等落座,指着瓜王的鼻子说:“瓜二郎。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你干嘛抓我的朋友?”  这个瓜王叫瓜二郎,为什么不叫西瓜太郎?这时陈鲁才知道他的名字。瓜王着急了,他得罪不起乌木禅师,他能遮阴,能刮起大风,还能在土壤里盘根错节,还能倒下砸你。其中任何一个活动,都可以让甜瓜国遭受灭顶之灾,千百年来,瓜国从来不敢得罪乌木禅师,或者说树界。  瓜二郎慌了,赶忙问:“寡人确实不知道哪位是禅师至亲好友?”  乌木禅师指了一下陈鲁,说:“这些人都是本禅师的朋友,怎么样,瓜二郎,可以放了他们吗?不知者不怪,以前的事本禅师就当没有发生过。”  瓜二郎吃了一惊,说:“兄弟我没明白,我们是修仙界,他们是俗界。自古仙俗不同路,各走各路,老死不相往来。怎么成了朋友?”  乌木禅师冷笑道:“你真的好意思说各走各路,那你为什么要把人家抓来?还要敲骨吸髓,烹熟吃肉,你这脸皮,呵呵,本禅师喝醉酒墙都不服,就服你。”  这一顿抢白,把瓜二郎说的哑口无言。乌木禅师说:“我知道了你受了别人蛊惑。实话告诉你,本禅师也是过来人,上了别人的当,差一点酿成大祸。你现在赶快放人,一切都来得及,本禅师保你无虞。如果你再不悬崖勒马,你的死期到了。”  瓜二郎反应过来,勃然变色:“乌木老谲,寡人念在和你多年相识,礼让三分,你可不要打错了主意,以为我怕你。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眼看着我就要大功告成,你却来搅局,不要以为寡人奈何不了你。把本王气急了,连你的血一起喝,肉也一起吃。”  这时乌木禅师已经坐下了,听他这么说,早跳了起来,大喊道:“瓜二郎,你瓜兮兮的,你不要太瓜了,你我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这次犯着我了。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的孩子们都候在外面,在两刻钟之内,本禅师不回去,你的家园立刻变为废墟。”  陈鲁这时说话了:“老禅师,看我老人家受这罪,你也不能放了他。开工吧。注意,自己人的地方要保护好。”  瓜二郎再瓜也看出了问题,说:“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你什么狗屁唐僧肉,忽悠寡人呢?这下子好了,更热闹了,来了一个乌木禅师,你们组团来忽悠了。干脆,咱们来个一了百了吧。乌木,看打。”他说着话,两条绿光从头顶射了出去。乌木禅师把头一摆,没了踪影。  片刻功夫,大家听见山崩海啸般的声音,摄人心魄 。护法连滚带爬进来,带着哭腔说:“大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狂风,把咱们的家园砸得七零八落,而且越来越大。大王,快想办法。”  陈鲁哈哈大笑,说:“瓜兮兮的,真够瓜的,不知道是哪来的风,还有哪,你们得罪谁了还不知道吗?哈哈。”  这时外面房屋倒塌音,惨叫声,树木的呼啸声,砍瓜切菜声越来越近。瓜二郎也已经面如土色,高喊道:“禅师老爷,小弟错了,快停手吧。”  陈鲁还是大笑:“好玩,好玩,别忙,多玩一会儿。喂,瓜二郎,你刚才的英雄气概呢?这么一会儿就怂了。”  这时乌木禅师又站在了大厅里,问道:“你错在哪了?”  “我不该破了荤戒,又乱杀生,我马上放了天朝汉人。”  “本禅师怎能信你?我走后,你又要兴风作浪怎么办?”  “再不敢了,禅师老爷快停手吧。”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零五、瓜茎索法器 乌木禅师一摆手,外面又恢复了宁静,他说:“你这个瓜娃子,瓜兮兮的,先把瓜茎索交出来,否则你还要祸害人。”  “禅师老爷,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给我留下这个索吧,不然小弟我没有赖以活命的法器了。”  乌木禅师也不理他,把手一挥,霎时间,外面又是地动山摇的声音。瓜二郎马上怂了,哭丧着脸,从头上扯下一绺绿头发,扔给乌木禅师。乌木禅师检查一下,说:“嗯,还是连根拔的,有诚意。算你识相。”  乌木禅师又把手一摆,外面的声音又停了下来。他用手指了一下陈鲁,吹了一口气,只见一道白光在陈鲁身上盘旋,过了片刻,陈鲁身上的绳索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指着瓜二郎说:“你这个牵着不走c打着倒退的家伙,瓜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乌木禅师过来郑重其事拜见陈鲁,陈鲁亲自把他扶了起来,说:“劳动尊驾了,我们来日方长。”  乌木禅师说:“这是瓜娃子的法器,我平时用不上,你先替他保存,将来有用也未可知。”  陈鲁大喜,有了这个瓜茎索,看以后谁还敢动我?哼!说:“我老人家这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又之又不恭,显见是不给禅师面子。好吧,谢过禅师了。”嘴上说着,手片刻也没闲着,劈手夺了过去。  乌木禅师一怔,早都知道了他的脾气秉性,笑了,说:“瓜二郎,和我们一起去救人吧。”于是押着瓜王,来到李达拘押的地方。  瓜王亲自念动咒语,解开了李达的绳索。陈鲁说:“大王,我老人家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瓜茎索在我这里也没用,我也不会你的咒语,也一并把咒语,当然包括解咒都交给我吧,送佛送到西嘛。”  瓜王无奈,悄悄地把口诀告诉了陈鲁。陈鲁心念一动,这些官兵的绳索一个接一个地不知去向了。  纳兰给李达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下,陈鲁和众人施礼,看瓜王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大吼一声:“瓜娃子,还不快拜见天使,把原因和经过一字不差地告诉天使。”  瓜王慢吞吞地跪下,心里极度不情愿。一个个凡夫俗子,却又狐假虎威,没办法,把原委讲了一遍。  瓜国在这里修行了近千年,还差一百二十年,就成功了,就归到仙班了。如果不成,就要堕入轮回,陈鲁听他讲过这些,嫌他啰嗦,喝道:“捡要紧的说,没人喜欢听你那些臭氧层,我们都忙得很。”  瓜王接着说,有一天来了一个人,告诉瓜王,有一队西去的使团,是天朝的汉人,吸过他们身上的血,就相当于修行二百年。他还告诉瓜王,他和一位副使陈大人是旧相识,本来不想害天朝人,实在是看着瓜国的人太可怜了,尤其是还有一百二十年就前功尽弃了。他于心不忍,就告诉了他们这个方子。  当时瓜王还有顾虑,这违反太元圣母的律令,一旦东窗事发就会变成渐鬼。这个人告诉瓜王,不妨事,这是汉人们自己作的,不作不死,怪不得瓜国。但是他嘱咐,不要杀人。  陈鲁把这些都翻译给李达,接着问一句,“我老人家很奇怪,你怎么知道这些人里没有我老人家呢?”  瓜王说:“也是那个人告诉我的,他说这四百多人里面,你老人家最难缠,说你一定会寻到这里的,到时候把他们吸过血以后都放掉,只把你困在这里。”  陈鲁又翻译一遍,说:“禅师说你是瓜娃子,瓜兮兮的,一点都不错,猪撞树了,你撞猪了,你什么时候听说喝人血能成神仙的。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完了。用不着我们动手,你该下地狱了,永堕轮回。”  乌木禅师说:“瓜二郎,看一下你的家园,还有个样子吗?”大家都向外面看,几乎没有几间完好的房子了。大家叹息一番。  乌木禅师说:“大人们,日程紧迫,不宜久留,你们应该速去。”他又看了一眼瓜王,然后把手一挥,陈鲁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四下看看,天上繁星点点,月亮已经在东方露出了光亮,快四更天了。出来了,没想到又过了一天。  陈鲁大喊点火把,在一阵嘈杂和慌乱中,火把连续点着了。大家看时,在一片荒地上,向两边看,是一片片瓜地,只见瓜秧七倒八歪,石头树枝满地都是,一片狼藉。大家不免又叹息一番,真是一物降一物,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  李达下令整理辎重,随陈鲁向南而去。  使团到达孔真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李达下令,在村外扎营,不用设栅,赶快埋锅做饭,他和李先随着陈鲁来到孔真家。韩六儿等人大喜,过来见礼。/  陈鲁告诉孔真备一桌酒,把马好生喂一下。陈鲁轻拍了大青马几下,在脸上贴了一会儿,说:“狗儿兄弟,多亏你了。”  人们都看见了,都知道他每天这样,神神叨叨的,都不以为意。  大家吃饭,算了一下路程,七天只走了不到三百里。李先着急了,说:“这样不行,以下官之见,子诚大人持节带少数人先走,我们后来追上就是。”  陈鲁知道,李先是发现了什么问题,自己有大青马,随时可以到达哈烈。到那里又能怎么样,他们那里有多少人想挑起事端呢,一旦知道走的是歪门邪道,这 一趟就算白白辛苦了。于是他说:“这样不妥,第一是关文和我的名字对不上;第二,少量人到那里,也显不出我们天朝的诚意和威仪。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如果到了最后,实在没办法时再说。”  李达问:“子诚,这五六天了,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大事,断不会耽搁这么久。”  陈鲁心里有愧,是自己把宋子渊带进大营,差点要了中使大人的命,而且说了一些对李达不利的话。他赶紧说:“两位大人,下官心里愧得慌,是我耽误了行程。”其他字一个不敢提。  李达明白他的意思,也怕从此心里产生隔阂,笑着说:“这话可不像陈子诚说的。我们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次要不是你,我们都得让这个怪物吸了血。”三人都笑了。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零六、卖瓜的王婆 这时哈三派人来报,让陈大人赶快回大营,有人找陈大人。陈鲁让韩六儿赏了孔真,带队随着中使回到大营。  几人进了中军帐,一个老妇人坐在那里,看三位官员进来,也没惊慌,慢条斯理地道了一个万福,不等别人说话,又从容地坐了下去。  进帐前,陈鲁注意到外面有一个人牵着两匹马,牵马人身穿重铠,是一员武将,这样看来和这老妇人是一起的,这是伴当,那这个老妇人可不是一般人。  陈鲁打量一下老妇人,布裙荆钗,一身中原汉人打扮,坐在那一声不吭,面无表情,陈鲁明白,这里必有缘故。  李达骂喜子:“有客人来,为什么不奉茶?”  老妇人说话了:“大人不要责怪下人,贫妇一个乡下老婆子,值得什么?就敢吃大人的茶!”  李达听他讲一口纯正的中原官话,顿生好感,说:“不敢动问客人高姓,到我们这里有何见教?”  “贫妇王氏,一生以卖甜瓜为生。今天冒昧造访,是和陈大人有句话说。”  陈鲁看她语言不俗,举止不卑不亢,有一个气昂昂的伴当,知道她绝不是平常人,也知道来者不善。站起来,一拱手,嬉笑着说:“见过夫人,我老人家就是陈子诚。我真没想到我的名声传的这么远,都传到西域了。不用说,外面的那位也是我的粉丝了,还有可能是狗仔队。”  这王氏一听,不禁莞儿一笑,说了一句陈鲁把耳朵都听出茧子的话:“果然传言不虚。陈大人,家里孩子们都不懂事,冒犯了大人虎威。”  陈鲁有几分明白,王氏,又一个卖瓜的,刚刚和那些瓜鬼们打过交道,这绝不是偶然,于是试探着问:“都说老夫人最善于卖瓜,把自己的瓜都吹到天上去了。可我老人家不明白,你的瓜再好,也不到瓜熟的时候,那就是瓜秧子了,我要他也没用啊。你这最出色的甜瓜推销员,在我老人家这里肯定要碰钉子了。”  王氏说:“陈大人果然聪明,我也不用多说了,没有人说你是偷的。说句实话,真要是几个瓜,贫妇断不会追到这里,只是瓜儿离不开秧,瓜界的镇园之宝断不能少,请大人赐还。”  陈鲁门儿清,她既然能找上门来,一定是有恃无恐,但是自己的这一方面损失惨重,她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陈鲁只觉得火往上撞,沉声说道:“老夫人只看到了自己的损失,是否知道我们的损失。人命关天的事,夫人只字不提,避重就轻,这是不是拿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太不当一回事了?再说了,谁能证明这个东西就是你的?”  王氏也变了脸色:“贫妇知道你陈子诚有些手段,就问你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李先发现两人越说越僵,赶紧站起来说:“这位老夫人,我们来自天朝,从来都不敢以势欺人,一路西来,秋毫无犯。你说的东西一定不在我们这里,请到别处去寻吧,恕我们不奉陪了。喜子,送客。”  喜子过来说:“老夫人请。”  王氏站起来,给二位天使福了一福,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看她的眼神含着一股杀气,毫不在意地微笑点点头。不一会儿听到外面有马蹄声。  李达看出了问题,说:“子诚大人,我们都知道你,看上去言语无礼,行为乖张,其实你办各种差事都颇有章法。我们现在是多事之秋,可不要到处树敌啊。”  陈鲁的脸红了一下,他也感觉到自己有几分意气用事,不像一个老成人办的事,不好再隐瞒,只好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李先气愤地说:“陈大人做得没问题,这个贫婆子,拿这个东西捆我们怎么不说?”  李达说:“原来如此啊,子诚大人做得对。我们天朝赫赫天威,不能堕了锐气。自己理亏在前,不但不道歉,还咄咄逼人,岂有此理!我们倒要瞧一瞧,她能把我们怎么样?”  陈鲁看几人统一了思想,反倒不好意思了,说:“我真不是贪图他什么破法器。第一,我们不能确定是不是她的,她红口白牙,无凭无据的,随便来一个人,我们就给她,怎么可能?另一个就是她的态度,什么都成了她的理了,他们都成了受害者,我老人家成了侵略者,偷盗者。凭什么给她?有本事就夺回去,士可杀不可辱。再说,我陈子诚也不是好惹的。”  这其实是在吐槽,一时激愤,老毛病又犯了,在两位长官面前,满嘴跑骡马,好在二人早已经习惯了。  李达突然下令:“传我命令,开拔!”  李先一愣,点头称是,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连寨栅都没立。这时已经到了巳正时分,一路走来,全是官道,都和中原地区差不多。到了起更时分,走出了一百多里,在一条小河边扎营,举着火把取水做饭,砍树立栅,喂马扎营。  李达把闻达喊过来,让他在栅栏和帐幕上贴上符道。闻达走进大帐,没顾上其他两位大人,先给陈鲁作了一揖,慌得陈鲁赶忙还礼,说:“闻将军,折杀我老人家了。拜错了,两位李大人在那边。”  其实陈鲁心里明白,闻达也没解释,大家心照不宣。陈鲁看出来了,李达还想用闻达,有一天李达说一句,让闻达作哈三的副手。陈鲁平时对闻达没什么好感,这次瓜国一事,陈鲁甚至嫌 弃他,鄙视他。  陈鲁不同于那两位大人,不用考虑其他,他没有顾虑,他没有将来,自己临死之前,给家里人写一封信,都回到江右省老家,远离京师是非之地。而李达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未来着想,陈鲁非常理解他们,因此平时在这件事上,只要是不违反原则,他一般时候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到了二更天,大家吃过饭,熄灯的号炮刚刚响过,外面有一对人马围住了大营。哈三早已经发现,看他们穿的是前几朝的军服,连铠甲都是,他细心地向空中看了一遍,又是灰蒙蒙的,知道又是怪谲一类的东西,派人告诉纳兰和陈鲁。  其实陈鲁心里有数,那个王婆不会就此罢休,他扎拽停当,安排好中军帐防务,带着韩六儿走了出去。他已经看见,外面的士兵都在向营门口聚集,他明白,这不是凡间的军队,他们过不了符道,他已经看到多条红线在大营上空游走,心里有底了,向大营门口走去。哈三在那里全神戒备着。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零七、皇上看场子 陈鲁看见外面有一个将军带队,在一箭地外面候着,他们也没打火把,但是在大营的光亮下,看得清清楚楚,这就是白天到过大营的那个将军。  陈鲁用汉话说:“这位将军,我们一天见两面,算是真正有缘人。这都走出了一百多里,你还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你应该是我老人家的钢丝了,这还是组团来的,真是狗仔队啊,你是队长吧?咱们不要报道负面新闻啊,尤其是我的一些桃色新闻,不能报啊。传到天朝,不用说别人,我们家就得河东狮吼了。”  但是对方一句话也不说,陈鲁觉得很没劲,于是又说:“那你就报个号吧,我老人家手没有准头,一不小心伤了你,也好上功劳簿。”  这个将军说话了:“晋阳人刘达,奉家主之命,围住贵部。”  陈鲁吃了一惊,晋阳刘达,岂不是后汉高祖刘知远,于是高声说道:“这让我老人家糊涂了,作为九五之尊,怎么成了人家看场子的,哈哈。”  对方却一句话也不说了,陈鲁明白,他们的目的不一定是厮杀,而是要困住自己,等着有人来说和。  过了一会儿,有人喊道:“陈大人”,陈鲁看时,是那个瓜王,瓜二郎,他接着说,“陈大人,白天去贵部的确实是家主,我想陈大人不是那贪小便宜的人,恐怕被人骗去。寡人因此前来,作个证人。”  陈鲁清楚,这位王氏就在附近,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于是说:“瓜二郎,你这么一说,我老人家明白了。白天没敢给他,你说说,随便来一个人给你要东西,无凭无据的,换做你瓜二郎,你能给吗?”  瓜王摇摇头,说“不能。”  “对啊,那你把那个东西给谁了?”  “给你陈大人了,你可不能耍赖啊。”  “对头,不耍赖,我老人家是偷的吗?”  “当然不是。”  “不是你来干什么?”  瓜二郎一时语塞,“我来干什么?是啊,我来干什么,我来当证人啊。”  陈鲁拍手笑道:“好啊,好啊,瓜二郎,你真是一个好瓜,老实瓜。这么远跟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老人家作证明,不是偷的,而是你给我的。”  “对啊,不对,现在我又不想给你了。给了你,家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电脑端:/  陈鲁说:“瓜二郎,你是一个好瓜,这可不能反悔啊。反悔的瓜会被群众吃掉的。你走吧,走慢了,我老人家上来脾气,就有打人的冲动,那时候会打你屁屁的。”  这时刘达挥了一下手,瓜王退了下去,刘达说:“陈大人,我们家主说了,白天你怕被骗,特意让瓜二郎前来作证,现在你也知道这都是真的,没人骗你。你把东西还给我们,我们彼此都不伤面皮,以后有困难,我们都互相帮衬着。”  陈鲁说:“你真是明白人,不愧当过天子。但是我老人家糊涂,刚刚我说过,你作为一国之君,为什么给人家看场子?问第二遍了。你得满足我老人家的好奇心,你再不回答,我老人家生气了,后果也够严重,那就什么都免谈。”  “好吧,大人熟读史书,也知道我起兵时,连个土匪都不如,人家还有十几个人c七八条枪,我连一条枪副盔甲都没有。还是我家主派人,严格意义上讲,派几个瓜给我送来了盔甲,我才得以起事,这恩情几辈子都不能忘。后来我退休了,国家也没啦,就算是倒闭了,破产了,公司又重组,我这个法人代表下岗了。我就给家主打工了,做了保安队长,主要还是看场子。我说完了,不知道是否满足你的好奇心。”  陈鲁说:“还可以,我老人家送你三个字。”  “谨受教。”  “没出息。”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都说完了,该你付诸行动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从不贪财,要不然也给人家看场子去了。都是高薪,有房有车,夫人就业,孩子入学入托,全部解决。我就不是那贪财的人。原来有两个问题,你们那个瓜娃子解决了第一个问题,那”说到这停了下来。  刘达看他东拉西扯,云山雾罩,耐着性子听着,看看要说到点子上了,他又停了下来,只好催着问:“那第二个问题呢?”  “好吧,本来我老人家不想说,你非得问,这让我老人家挺难为情的,告诉你吧,你们家主欠我们两位李大人的一个郑重道歉。至于是书面的,还是口头的,是登报,还是在网上,这得和你们家主商量。”  “大人,我们家主不是道过歉吗?”  “别胡说,什么时候道歉过?你说,她哪句话是道歉吧?你说。”  刘达还算有耐性,说:“陈大人,那对于我的家主来说已经够难了。多少年来,不用说向别人道歉,就是夸别人一句都没有,这一生”可能是觉得讲的太多了,住口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替你说了吧,你们家主这一辈子,尽自夸了,对吧?”  刘达说:“陈大人明鉴,我也说服家主给你们一个面子,就算是下台阶。我们都清楚,不管是天家,还是官场,还是贩夫走卒c市井小民,不都是为了一个面子活着吗。你稍等一下,我去请示。”  远处传来王氏的声音:“不用请示,我们有什么错?给哪个道歉?再说了,白天没 给你们道过歉吗?把东西拿出来,否则,你刘知远年终奖没有了。”  刘达说:“陈大人,你都听见了吧?我也让你连累了。小的们,家主说了,拿不回来瓜茎索,年终奖没了。随我杀进去,没有了年终奖,还留着这命干什么?”说着把大枪一挥,士兵们漫山遍野冲了过来。  陈鲁看他们离大营很近了,拿过士兵用的连环弩,在上面印上符道,说:“放。”  这个士兵向刘达射去,连环弩连射十箭,交叉成一片片红光,阻住了他们的进攻之路。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零八、没有台阶下 刘达看到前面有一道红红的高墙,无论他怎么冲也冲不过去。过了一会儿红光逐渐消失,但是传来几声惨叫声,他的部下有两人中箭,一个人当时就成了渐鬼,另一个翻着跟头,四处乱跳。  陈鲁哈哈大笑,说:“刘皇上,让你见识一下我老人家的法力,重则立即死掉,成为渐鬼,永远压在北海之下,永世不得超生。轻的就像你们这位,这就是失传很久的c享誉江湖c人称含笑半步癫的极品。你看他就像跳舞c杂耍一样,好玩,有趣。我们这些将士们终日不闻丝竹声,好久没看见这些表演了。要不要我们再发一次。”  刘达下令按住这个伤员,用大枪往后一摆,又退回到原来的地方。使团大营里一片欢呼,信心大增。  这时启明星已经出现在东方天际,天快亮了。陈鲁回到中军帐,把经过向两位天使讲了一遍。  李达说:“下令赶快做饭,就用夜来的剩水。实在不够,就让工兵们在营内挖井。现在已经到鸡叫的时候了,出太阳我们就启程。”  李先说:“他们会不会一直跟着?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还没什么恶意,不就是一个破瓜秧子吗?给他们就是。”  李达说:“刚刚我们说了,这不是一个破瓜秧子的事,这涉及到天朝的尊严。他们把我们绑了几天,伤了我们几个人,一句道歉没有,还有脸带兵来索要东西,她太把我们天朝视作无物了。”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陈鲁的能力,看看天又要亮了,说话的口气也硬了,有几分有恃无恐。陈鲁没表态,他是倾向李达观点的。还有一点,他也确实喜欢那个破瓜秧子,能赖就赖,赖不掉再说。  没等吃饭,哈三来报,刘达撤了。李达下令,拆帐拔营。陈鲁还是比较小心,说:“中使大人且慢,我子诚带人去探一下路。”  哈三不同意,他请令自己去探路。最后还是李先提醒了大家,放出两匹马试一下,大家都同意。让闻达牵出两匹马放出去,两匹马跑出离大营门口一箭之地时,突然前蹄跃起,长嘶一声,轰然倒地,众将士尽皆失色。  闻达回到大帐汇报。李达说:“果然恶毒,她想困住我们。”  闻达说:“我们不拆寨栅,悄悄拆掉帐篷,从后面走。”  陈鲁听完,心里升起一种悲凉之意,他闻达弱智的快要爆棚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千户的。现在使团大营的一举一动都在刘达的监控之下。这是白天,他们不能现形,但是围营的兵力一点都不会少。  陈鲁没有发表意见,闻达的一些想法,他不屑于参与,感觉有辱自己的智商。  纳兰说:“闻将军智虑绝伦,小女子佩服。”  闻达知道这个丫头片子讨厌自己,也知道在挖苦自己,没好气地说:“我也知道这是下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说出一个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哈三看他对自己心上人出言不逊,接过话来:“闻将军言重了,大家都在想办法,没有哪个人在站着说话。”  李先看他们态度不对,只好打圆场:“都是为了差事,闻将军的计策眼下行不通。我们现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以下官之见,以静制动。”  李达叹了一口气说:“也只好这样了。”说完看着陈鲁。  陈鲁只好说话了:“目前来看,没有别的选项,我子诚出大营看一下。”  哈三又着急了,冲阵的两匹马让他后怕,真要是他和陈鲁闯出去,可就出大事了。他知道陈鲁不容易被击中,但是敌情不明,谁敢冒险?  陈鲁看出来哈三的表情,说:“各位稍安勿躁,我老人家也惜命,我这年华正好,比谁都怕死。我认为,他们不就是要那个瓜茎索吗。我见机行事,不行给他们就完了么,他们还能要了我的命?再说了,我的命金贵着呢,不是哪个人想要就能要的。”电脑端:/  哈三说:“那好吧,陈大人,必须骑上你的大青马。”  陈鲁说:“正是,还是哈将军了解我,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不是在这吹这匹大青马,中使大人的两匹宝马我也不换。”  李达李先都知道他的个性,云山雾罩的,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还以为只是为了安慰他们,命令韩六儿牵马。哈三c纳兰想和陈鲁一起去,陈鲁不同意,自己骑着大青马走出大营。  这时已经过了辰正时分,早晨晴好的天空现在变得灰蒙蒙的,大营外面一层层似烟非烟c似雾非雾的水汽。陈鲁细看,隐隐有人影晃动。他还没有那法力,看不透烟雾后边的真容。  他走到两匹马倒下的地方,大喊道:“王婆子,刘皇上,我老人家劝你们几句,我们西去,是奉人主之命,限期太紧。如果误了期限,我老人家肯定活不了,你们也逃脱不来干系,太元圣母岂能饶过你们!就是她想饶过你们,那时候我也成了鬼,我老人家天天到圣母那里去闹,闹得她天天不得安生,不治你们的罪才怪!你刘知远还想去当皇上c修仙?哼,门儿都没有,都把你们打入北海底,永世不得超生。”  对面传来刘达的声音:“小子,没有人和你比口舌之利。你太啰嗦了,一件事,你都讲了好几遍了。你接招吧。”  话音未落,陈鲁感觉到有一阵风吹了过来,像一把刀子扎 在心窝上。大青马似乎也受到了攻击,嘶鸣一声,来回跳动,似乎在阻挡什么东西。  陈鲁看出来了,说:“狗儿兄弟,好样的。”他知道,似乎该做点什么了,于是他大喊一声:“你们特么的使阴招,看我老人家手段,老虎不发威,你们以为我是死耗子呢。”说着祭出青龙剑。  一道青光向空中飞去,霎时间化作青龙俯冲而下,所过之处,烟清雾散,一片清明。忽然一道黑气接住青光,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接下来是一片声的响,崩出一道道火花。黑色光芒逐渐不支,收了回去。忽然有一道白光迎上前去,抵住青光。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零九、泰山石敢当 陈鲁大骂:“你们这一界的好不要脸,想来一个车轮战术吗?”  王氏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你陈子诚想要大动干戈吗?”  陈鲁说:“你这句话问的更不要脸,是我老人家想动干戈吗?你这个老巫婆,缩头乌龟,总算露面了。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奥,三个字。再加一句,挡我者,作渐鬼。”/  王氏说:“告诉你,贫妇不和你计较。你的那点法力,还差得很远,把瓜茎索拿来,各走各的阳光大道。”  “我再骂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脸,红口白牙想要就要,先说一下你们的问题吧。”  王氏带着怒气说:“那好吧,不让你见识一下我王婆婆的手段,你们那一界的人一直以为我王婆自夸。”  说完,白光忽然旋转起来,把青光罩在里面,空中飞出两个甜瓜,搅在白光里,刹那间洒下一阵血雨,青光逐渐缩小。陈鲁大惊,念动咒语,收回青光剑,拨转马头,返回大营,刘达也没追赶,白光也不见了。  陈鲁心里有数,怪谲伤不了自己,但是自己也赚不到便宜。他把大青马放在大帐前面,关键时刻大青马也能起到作用。  陈鲁回到大帐,看大家都用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知道他们时刻都在关注着战局,给两位使节作了一揖,笑嘻嘻地说:“让各位着急担心了,我刚刚和他们打了两架,第一架对方应该是刘达,他不是我子诚的对手。第二架是那个老巫婆,打了两个回合,第一个回合她没输,第二个回合我没赢。到了午饭点,坐骑该上草料了,午后再和她计较。”  李先是老实人,听说后,以为是打了一个平手,点点头说:“陈大人辛苦了,真难为你了。人家是仙,我们是凡,能打个平手就非常不错了。”  李达早听出来弦外之音,知道他在给各位打气,点点头。闻达说:“看陈大人说的热闹,原来是打败了,说得这么委婉?你放心,陈大人,没人会责备你。”电脑端:/  纳兰听着不是味儿,说:“闻将军,一会儿应该让你去对阵。”  哈三看一句话把闻达说得满面通红,赶紧说:“中使大人,午后卑将和陈大人一起去对阵。当然,纳兰也得去,大营有闻将军护侍。”  李达看着陈鲁。陈鲁也觉得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二人也有马头拐杖这个法器,也许会派上用场。这大营被符道把守得铁桶一般,谅这些鬼怪也进不来。陈鲁有心思把瓜茎索送回去,可是这个台阶没法下,这也包括对方,也只是没法下台而已。陈鲁有几分后悔,点头同意了。  午后,未正时分,陈鲁骑马,哈三c纳兰步行,出了大营门口。纳兰二人不敢骑马,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没有问题,有陈鲁护着,可是马不行。  陈鲁朝空中喊道:“我老人家又来了,那个老瓜婆,我们再打一架。”  喊了几遍也没动静,纳兰说:“他们是不是退了,怎么还不出手?”  哈三观察了有一会儿,还是似烟似雾的气体,摇摇头。陈鲁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音,他索性直接祭出青龙剑,飞向空中,刚要俯冲,一道白光截住去路,白光又变换成圆弧,把青光团团围住,天空中又出现两个甜瓜。哈三赶忙念动咒语,一匹红马嘶鸣着奔向甜瓜而去。到了甜瓜跟前,化成个马头拐杖,把两个甜瓜打得粉碎,一阵血雨落下,雾气消散了许多。马头拐一刻也不停息,奋力向白光击去。  王氏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显婆婆,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三人也不回答,一青一红两道光芒夹着白光在空中上下翻飞,打了足有一刻钟,不分胜负。  就在难解难分之际,当当两声脆响,似乎是金属敲击石头的声音。再看空中,几道光被硬生生分开,在空中游走着,隔了十几步远。  陈鲁高声喊道:“是哪位仙人,报个名号,我老人家也好知道是敌还是友。”  “哈哈,泰山石敢当。”  陈鲁刚要说话,王氏喊道:“石敢当,你有什么法力敢挡我杀瓜刀。你的主子都在给我看场子,你这么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退下!”  石敢当说:“王婆子不要喊,你那把破傻瓜刀吓不住我。我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劝架的。你们这么打架,我的皇上主子都无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派人找我来劝架。”  王氏怒道:“刘知远,你可知罪?”  刘达说:“知罪,年终奖不要了,不行你还可以对我降级使用。”  石敢当说:“王婆子,别和疯狗似的乱咬,我的皇上主子还不是为了你。你们说说,有什么阶级仇c民族恨的?不就是一个破绳子嘛!”  王氏说:“你说什么?破绳子?你是陈鲁请来的救兵吧?”  “王婆子,你再打断我说话,我就回泰山了。我好心给你们作一个鲁仲连,你却不领情,还怀疑我?”  他看两方都不出声了,接着说:“你们两家都是名派中人,行事光明磊落,这个坎就迈不过去了?你们瓜族先惹了人家使团,绑了人家几天几夜,还伤了人,总得有个说法吧?你陈子诚得理不饶人。他们错误再大,也不能把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啊!”  两方真的都沉默了,这 才是劝架。会劝架的几句话就能灭火,不会劝的说多少话也没用,更有甚者,就像火上浇油。  都沉默了片刻,哈三说话了:“这位仙长言之有理,我哈三同意,其实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两家较上劲了。仙长划出道来,我们都听你的。”  石敢当问:“你们双方当事人的意见呢?”  王氏说话了:“老石,你先问他们吧。”  陈鲁说:“好吧,我就先说。我老人家是受害者,也是原告。我们的要求很简单,立即停止不法侵害;赔偿损失;在报刊杂志或其它媒体上公开道歉,恢复名誉,并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事情。”  “美得你!”王氏断喝一声。  石敢当打断了王氏的话:“被告闭嘴,原告说得有道理,原告,我再问你,如果被告做到了,你怎么办?”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原告被告 陈鲁说:“把东西还给他们,我老人家才不稀罕这个破绳子呢,在我手上,保不齐哪天不高兴,随手丢到茅厕里。”  王氏喊道:“石敢当,你别一口一个被告c原告的,哪个起诉了?你是巡回法庭吗?我给你脸了吧?”  “别废话,王婆子,痛快点!原告的条件答不答应?你们都知道我老石的职责,为了你们我私自离岗了,老板知道也得扣奖金,弄不好再下岗,我不就闲的没事找事嘛。告诉你们,我老石管不了马上回泰山。”\  王氏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也温柔了许多:“老石,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气,一点玩笑也搪不起了?那你就问一下他们,还有没有商量?”  石敢当说:“这样就挺好,我们这算是庭外调解。那被告你说吧,原告哪条有问题?”  王氏说:“赔偿损失,这个不好说,让他们说出赔偿金额来。”  “其他的你同意了?”  王氏说:“我这老脸就丢一回,说点小话又能怎么样?”  石敢当哈哈大笑:“王贞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也有放下身段的时候。这就好办了,我们到大营去说吧。王婆子,你不会反悔吧?你要是动歪心思,你可就是我的敌人了!”  “老石,别乱喊,你还不了解我王婆吗?”  “那好吧,陈大人,你信我石敢当吗?信我就回到大帐去候着。”  大家才知道,世人只知道叫王婆子,原来人家有名字,但是王婆子似乎不愿意让别人叫,这很奇怪。  哈三和纳兰都看着陈鲁,陈鲁摆摆手,说:“先信他,反正东西在我们这里。你们先给几位大人贴上符道,咱们也得防着点,万一他们用计赚我们呢!”  哈三说:“他们真的用诡计,我们也不用再客气了,痛下杀手就是。”  陈鲁说:“那必须的。”  回到大帐,陈鲁把经过讲了一遍。哈三在门口迎接,两刻钟不到,王氏来了,还有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他高个子,宽大的脸方方正正的,没戴帽子,令人奇怪的是也没留头发,一头板寸,就像藏传佛教的喇嘛。看上去膀大腰圆,十分威武雄壮。不用问,这就是石敢当,很多地方都供着他的画像,也都基本是这个样子。  两人落座,石敢当开门见山:“我已经问过王夫人,他同意了陈大人的请求,给你们略作补偿。王夫人,拿出来吧。”  王氏在袖子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一个不大的甜瓜,她说:“这是贫妇保存几百年的甜瓜,我的这个瓜不但又甜又脆,吃下去沁人心脾,口舌生津,还有一个更了不起的功效,吃了我的这个瓜,走多少路也不累,而且益寿延年,还有一项,能祛除蚊蝇,诸邪不侵。”  她讲的是汉话,不用翻译,陈鲁不能抢在中使前面说话。李达笑了,说:“本使这才明白世人为什么那么评价你了。”  “不用说,贫妇早都知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都是废话,自己的货自己不夸,还等别人来夸啊?别人更不会夸了。可见你们世间作尽了惺惺腐儒之态。”  李达说:“谢夫人,礼物也领了,情谊也收下了。”  王氏听李达的口气,对这个瓜很不以为然。他的意思非常明显,只有一个瓜,他的使团有四百多人,一人吃半口,也只能有几十人吃到。  王氏微笑着说:“分瓜吧,让人来领。”  哈三狐疑地看着两位使节,二人反而在看哈三,似乎在征求意见,哈三点点头。李达向外面挥挥手,说:“哈将军去吧,让总旗来领。”  王氏在袖里一抓,抓出一只半尺多长的c寒光闪闪的一把匕首,这把匕首一尺左右,冷气逼人。哈三全神戒备,看陈鲁,他还在微笑着,煞有介事地看着那把刀,这就是那道白光,是王婆的主要兵器,就是刚刚说的杀瓜刀。  王氏把刀向前一送,甜瓜瞬间变成两半,杀瓜刀根本就没挨上甜瓜,刀并没有停下来,在瓜上游走,只听见细细的咔嚓声。这时有人进来躬身报了人数,王氏的手往回一收,杀瓜刀又在她自己的手上,她说:“每人只有一片,查好数领走吧。”  这位总旗查好领走,大家看时,没见到少多少,刀子又重新动起来,一共切出去四百多片,才刚刚把那一半切完,大家大惊失色。  王氏说:“中使大人,还有一半留给大人们品尝。陈大人,你自己本人还有什么要求?”  陈鲁怔了一下,说:“这还能开小灶?自己点餐啊?太好了。我老人家想要一片符合我眼下情况的尝尝。”  陈鲁说的很隐晦。王氏点点头,用手向前一抓,抓出一瓣瓜,说:“陈大人,虽然说我们出现一些误会,但是贫妇还是挺佩服你的。这片瓜最适合你了,但是效果只有在你的悬瓠之日以后才能显现。你想要吗?”  陈鲁也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说:“白给还不要?那是傻瓜。王婆子,你看我老人家像傻子吗?”  “说实话,不像傻子,但也不太像正常人,有几分疯疯傻傻的。你吃我给的东西,放心吗?”  “没什么不放心的。王婆子想杀掉我老人家,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再说了,凡是好人,都不希望我死。”  大家看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偈语,打着哑谜,不好插嘴。 王氏把瓜递给陈鲁,陈鲁看这片瓜,瓜瓤鲜红如血,汤汁还在滴着,他有几分犹豫。  王氏说:“不敢吃就不要勉强了。”  陈鲁说:“有什么不敢吃!有我老人家不敢的吗?”拿起来两口就吞了下去。觉得开始有一股腥气,紧接着就是苦涩,苦的他打了一个寒颤,他疑惑地看了一眼王氏。  王氏微笑着,指了一下茶桌上的瓜片,陈鲁点点头,拿起一片放到嘴里,只觉得甜入心脾,通体舒泰。  陈鲁十分不满,说:“你这老婆子睚眦必报,太记仇。同样的瓜,他们的那么香甜,我老人家的却又臭又苦,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石敢当说:“陈大人,你真是肉眼凡胎,不识仙家宝贝。也罢,我告诉你吧,这个吃完后,过了一百天,再把你手上的东西吃掉,日后自有妙处。”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一、发财了 大家更不知道在说什么,也不知道陈鲁说的是真还是假。陈鲁明白他说的是自己的千年灵芝,勉强点点头,一脸权且相信你的表情。  石敢当说:“王夫人,下面两项,开始吧。”  王氏的脸好像蒙上了一块红布,离坐给各位躬身施了一礼,又给三位使节郑重地道了一个万福,说:“各位大人大量,我们错了,郑重道歉。诸位大人请随我来。”  大家疑惑地跟她走出大帐,只见大营前面垂下两个巨幅,各写着一行字:“天朝官兵,我们错了”“各界友人,监督我们。”  吃瓜官兵们都出来观看,评论着,闻达跑过来对中使说:“这瓜非常古怪,只用一小片,大家似乎都吃饱了。”  李达点点头,看着王氏,王氏说:“你们这位陈大人,要求我们公开道歉,贫妇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李达非常感动,这个王婆自夸了几千年,难得放下身段,他说:“难得王夫人诚意,又加上石仙长用心,本使在这里谢过。子诚大人,轮到你了。”  陈鲁说:“奥,看我这记性,忘了,得把东西还给人家。”  说着,拿出一个小绳,用手一弹,飞了过去。王氏也没用手接,一抖衣袖,直接进去了。\  石敢当说:“多谢你们两方配合,圆了我的老脸,以后有用得着我老石之处,尽管开口。”  陈鲁指着他说:“说嘴而已,没诚意,想拿我老人家开涮。你们的世界我们哪里找得到?你也就是客气客气而已,我老人家只好客气地回道,多谢多谢。老石兄弟,假不假?”  石敢当哈哈大笑:“是我老石的不是了。”说着从靴子里拿出一个小石头,有手指肚大小,晶莹剔透,光彩照人,送给陈鲁。  陈鲁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两遍,又反过来看了一遍,说:“这可是仙界的东西啊!石兄,是不是很值钱。告诉你,我老人家把祖产都快败光了。这官当的,人家升官发财,我却,哎,不说了,一说眼泪哗哗的。有这块仙玉就好了,行在马上就成为京师了,拿它在京师换一个大宅子,哈哈,发财了。”  说的大家都笑了。石敢当发现,陈鲁在盯着自己,知道他什么都明白,把他拉到一边,说:“这是宝贝,你懂的,记住口诀,是最后再喊一句泰山石敢当。我老石接到你的信息,不管有多忙,片刻就到。”后面这几句话大家都听见了。  陈鲁说:“原来换不得银子啊。那也行,有时间喊你吃酒啊。”  两位告辞而去。  陈鲁看已经到了申正二刻,正色地说:“中使大人,事不宜迟,应当立刻动身。”  李达下令,拔寨启程。  前哨来问,有两条官道,一条向北,一条向西。李先拿出地图,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把鲁哈图找来,他说向北走就是把里城,还有二百多里。向西就是火州,和陈鲁掌握的一样。阿德告诉他,火州就是火焰山。他从小就听过唐僧取经的故事,离火州也不到两百里。他不敢说,怕两位大人担心c忧惧。  使团拔寨向西疾行,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将士们没有蓑衣,只有一个斗笠,还是哈密卫刚刚送的,虽然雨不大,但是迟滞了行军速度。  大约走了六十多里,李达下令休息半个时辰,雨还在下,陈鲁四下观察一下,这是一个旧的城堡,是一个歇脚的好去处。大家在雨中或坐或卧或站,休息这半个时辰,几乎每个人都湿透了。  韩六儿给陈大人备着蓑衣,但是陈鲁没穿,让韩六儿放了起来。他不想特殊化,两位使节坐车,这是大伙儿的共识。他自己本来骑马,再嘚嘚瑟瑟地披上一个蓑衣,将士们当面不会说什么,背后不一定在喷哪些难听的话呢,没事时还要嚼一下长官的舌头。  他觉得没必要,没听说过淋几次雨就能把人淋死了,淋淋更健康。  韩六儿没办法,拗不过自己的老板,只好把蓑衣放了起来,给他的陈大人在官衣外面又披上一个外衣,这样也能缓解很多。  时间眼见着就到了,李达正要下命令,忽然发现后面的松油火把晃成一片,现在的雨还对火把够不成威胁,还能正常使用。接下来就听见后面又是一阵喧哗声。  纳兰吃了一惊,拔出佩刀,全神戒备,喜子下令把两位天使的车子严密地护了起来,陈鲁让哈三到后面去看一下。过了一刻钟,哈三回来了,说没什么大事。说完把一个人推到天使面前,用蒙古话喊道:“跪下。”  李达让人把火把靠近,是一个二十刚刚出头的青年,蒙古人装束,没戴帽子,他用蒙古话夹杂着汉话,喊道:“是什么官兵?我看你们就是强盗。我走我的路,关你们什么事?”  李达示意陈鲁,陈鲁和哈三交流几句,走过去问这个青年:“站起来回话。我们确实是官军,天朝使团,我老人家的名号你一定听过吧?我叫陈子诚,你叫什么?”  这个青年看陈鲁用汉话问他,就用汉话答道:“小人龙刚,赤斤蒙古卫佥事龙图之子。”说的是汉话,有几分蒙古话的味道。大家也都听得明白。  陈鲁说:“奥,失敬,原来是故人之子,我老人家与令尊倒是有一面之缘。据我所知,他应该有四个儿子,你的序齿是”  龙 刚赶紧走过来磕头,口称世叔。陈鲁赶忙摆手,说:“这么一会儿怎么就成了世叔了,你想一想,过了八十年,我们都一百多岁了,严格意义讲,我们算是同龄人。快起来,把事情都汇报给中使大人,由大人做主。”  龙刚跪在泥地里,愣了半天,这是官员吗?怎么说话的方式更像是市井光棍,直到陈鲁扶他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站起来和陈鲁一起走到李达的车前,放声大哭。  他边哭边说:“中使大人,我爸爸归真了(死了)。赤斤左卫造反了,杀了小人的父母和弟弟,我在家里排行老三,我的两个哥哥都在把里宣慰司。我打算去把里城告诉汝宁王,再把家里的变故告诉两位哥哥。到了瓜园,走错了路,走到这条路上来了。听人家说,有天朝大军过,就在后面追赶。小人求中使大人去赤斤左卫平叛,捉拿贼首,为小人的先考c先妣报仇啊。”  说完又是一阵大哭,眼泪伴着雨水c鼻涕肆意地流着。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二、一废一立 大家听后,都很气愤,也很诧异,这赤斤左卫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反叛朝廷。  哈三说:“龙刚,你说的可是实话?刚刚那么多人问你,你为什么不讲?还打伤了我的三个弟兄。”  龙刚说:“你们的人也没让我说话啊,何况这雨天,又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万一弄错了,我这小命也算是活到头了。”  陈鲁看他虽然年轻,但语言清朗,说话也挺有章法,对他颇有好感,和蔼地说:“把里城已经过了,在这北面,我们替你想办法。你先去吃点干粮,我们请示一下中使大人再告诉你。”  雨已经停了下来,李先下车走了过来。李达说:“袭击咱们使团的是不是就是这赤斤左卫,这可是大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李先说:“我们已经走出来一千多里,也鞭长莫及了。”  陈鲁说:“思颜大人言之有理,但是也不能置之不理。我建议,赶快派人禀报宋大帅,由他给圣上上折子,咱们继续西进,到前面驿站,派人给把里城送信。”几人点头赞许。  哈三问:“那位龙刚呢?怎么处理?”  陈鲁说:“他这么乱跑也不是办法,我们都知道,把里宣慰司也不那么安全,让他随在军中吧。这人好好调教一下,是个人才。哈三兄弟,我觉得他和你挺像的,让他给你当亲兵吧,本来也是军户,不算违制。”  哈三大喜,他也相中了龙刚,他刚刚和龙刚交过手,那时就已经有想法了,只是不知道深浅,怕有诈,现在来看这担心都是多余的。哈三本身也没有亲兵。他也想过,后来又一想,自己算哪等草料,也配得上专职亲兵?陈大人一说,他不好表态,眼睛看着李达。  李达说:“子诚大人老成谋国,龙刚是在西域长大的青年,对这里情况比我们要熟悉得多,又会说蒙古话和西域话,这挺合适的,本使没意见。问一下龙刚本人的意见吧。”  哈三大喜,说遵命,走过去问龙刚:“龙刚,你不能去把里城,太危险。中使大人安排两个哈密卫辎重队的士兵去把里城,给你两个兄长报凶,你就留在使团吧。”  龙刚也知道去把里城不安全,也许到了贼人的大本营,只是担心两位兄长的安全,听说有人去送信,松了一口气。至于留下当兵吃粮,他犹豫了。  龙刚四下打量一遍,感觉到这天朝使团的名声很响亮,可是看这些官兵,太遭罪了。半路睡在泥地上,啃冷干粮,喝生水,而且还不够喝。  他摇摇头,刚要说话,哈三抢住他的话头:“龙刚,你要想留在使团,那就作本将的亲兵,你愿意吗?”  龙刚不假思索地回答:“小人愿意。”  这么痛快?哈三愣了一下。他哪里知道,龙刚跟在使团的后面,在这里被发现了,动起手来,龙刚的一把蒙古弯刀使的是出神入化,神出鬼没,伤了三个弟兄,是哈三制住了他。\  龙刚虽然是汉人,但已经是蒙古化的汉人,敬重强者,他放下佩刀,在哈三的脚面上跪了下去,吻了一下。这不是参军了,这是要卖给哈三了,意思是我龙刚甘愿做你的奴隶。  哈三很高兴,亲手扶起他,让他在下一个宿营地给两位哥哥写信,使团派人送去,以免两个兄长糊里糊涂地遭了人家暗算。  大队人马乘着夜色继续西行。到了第二天,太阳已经落下去,在一条小溪边扎营。陈鲁已经发现,将士们真的感觉不到累,而且时间长不喝水,似乎也不像原来那样渴得嗓子冒烟,这个甜瓜确实透着古怪。  大家取水做饭,饮马,派人伐树立寨,龙刚去写信。哈三布置防务,尤其是符道,哈三现在已经深信不疑了,在各处一丝不苟地贴上。  吃过晚饭就起更了,云板一响,各个大帐都熄灯就寝。陈鲁让韩六儿把老陈醋放在枕边。他想,是时候见一下师父蛤蟆了。他刚刚躺在床上,就感觉到来到了蛤蟆的小院,但是那里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他看到的是断壁残垣,到处都是过火的痕迹。  陈鲁喊着师父,冲了进去,里面也成了一片灰烬,他很伤心,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站起来向河边走去,细雨还是在不停地下着,他忽然觉得彷徨无主,他发现自己和这位不靠谱的师父感情已经很深了,而且两人的性格也有些相似的地方,在面上看都是愤世嫉俗的样子,其实办事都是蛮认真的。  正在漫无边际走的时候,陈鲁发现蛤蟆就在前面,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陈鲁紧走几步追上去,一看,原来是阿德。  陈鲁见过老师,不及施礼,放声大哭,说:“老师,我师父蛤蟆被灭门了,只剩下一片灰烬。”  阿德冷冷地说:“蛤蟆家里有多少人?灭什么门?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来的什么门?”  陈鲁一听,明白老师可能知道一些,问道:“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德怒道:“还不是你这个好弟子干的事!”陈鲁一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可以这么说,他和蛙界不熟。  阿德看他愕然而又显得无辜的样子,问道:“你是不是放生过什么东西?”  陈鲁大脑电光石火般地闪现出来,伯岭湖的二公主,她确实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 一定是她来复仇。他捶胸顿足,说:“是我害了师父啊。”  阿德叹口气说:“也不全是,还不是一废一立闹的,自古废立是最费力的事。”  陈鲁听得明白,现在的天朝不也是这样嘛!可是蛤蟆怎么会让这个二公主打得这么惨,这不可能!  他听阿德继续讲,“蛤蟆本来掌管水族胎生的成员,前一段时间废掉了蛙国国王,用他自己的弟子做国王,这也是前国王罪有应得,这你也都知道了。国王自己也算本分,没有什么怨言,是他的二公主,捏造罪名,把蛤蟆告到了太元圣母那里。”  “太元圣母信以为真,就让二公主带兵去捉拿蛤蟆。圣母旨意,是捉到她的驾前辨明是非。这个二公主公报私仇,就想干掉蛤蟆。蛤蟆事先得到情报,提前跑了。据说他正在联络水族界,扬言要清君侧呢。至于他在哪里,我不清楚。”  陈鲁突然一句“阿弥陀佛。”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三、见怪真是怪 阿德吃了一惊,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一向是毁僧谤道,今天怎么念起佛来。陈鲁发现了老师的眼神,说了一句:“佛法无边,我的意思是,师父想要找我,自然会找到我,师父没事就好。”  说完话,眼前不见了阿德,这个老头儿,入我梦来,一句嘱咐的话都没有。雨还在下,缠绵扰人,他回头看时,蛤蟆的院子又烧了起来。陈鲁疑惑,还有什么可烧的?他也不管了,只是火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韩六儿把他推醒,这时他才发现,外面是一片火光,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大营失火了。不等陈鲁问,韩六儿说:“大人放心,是大营外面着火了。”  陈鲁穿上衣服,向外面看了一下,看通红一片,整个天际都被染红了。  哈三带着龙刚过来了。陈鲁和哈三仔细观察,这火似乎没在地上烧着,再看寨栅,附在上面的符道就像在眨眼一样,过一会儿就红一下。  哈三向空中望去,天似乎还没有晴,到处都是火烧云的样子,他说:“陈大人,卑将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可是似乎又觉得不对,这很怪啊。”  陈鲁说:“这就对了,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反常,反常为妖。你仔细看,大火并没有向大营这里蔓延。刚刚我老人家四周看了一下,都在一箭之地以外着火,过界一点点,寨栅上的符道就放出光来。”  哈三仔细又看了一下,说:“确实如此,陈大人好眼力。”  陈鲁得意地笑了一下,说:“哈三兄弟也学会拍马屁了,不过这马屁拍得我老人家舒服。”  哈三也笑了。龙刚说:“大人,卑弁插一句嘴。”  这时陈鲁才注意到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说:“奥,也是,你差不多就是本地人了,这大火是怎么回事?”  龙刚说:“刚才卑弁就想插话,看两位大人都在说大事,卑弁哪敢乱说话。”  哈三说:“龙刚,你小小年纪,这么啰嗦,捡要紧的说。”  陈鲁摆摆手,示意龙刚接着说,龙刚说,“这里前走几十里就到了传说中的火焰山了,前些年那里都已经不闹火了,附近已经种上了庄稼,也种了好多树。就在几年前,这火又闹腾上了。人们说,在附近,晚上会出现冲天的火光,方圆几百里都能看得见,有时还伤人,想必就是这个东西。”  “陈大人说得对,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达站在后面,几人赶忙见礼。  哈三说:“那也得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慌里慌张的。”  李达点点头说:“快三更天了,抓紧睡一觉,五更启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让这些鬼也好,怪也好,自己闹腾去吧。”  几人回去了,还没等陈鲁休息,听见大营内一片喧哗声,陈鲁赶紧和韩六儿跑出去,大营里已经有几处起火,一个帐篷已经烧着了。士兵们都在灭火,可是一桶水浇上去丝毫不见效果。  陈鲁知道有不干净的东西进了大营,还灭个屁火。哈三过来请示,陈鲁当机立断:“我去中军大帐,你和纳兰使出手段灭火c灭妖,把执勤的总旗和哨长派到中军帐,我有话说,要快。”哈三喊着纳兰向起火处跑去。  陈鲁刚刚进帐,哨长来了。陈鲁问:“今晚上有人出大营吗?”  哨长说:“没有,在吃饭前,卑弁奉哈将军令派人去接掉队的弟兄,快三更天时候回来的。”  陈鲁把哨长打发走,嘱咐他再不能让人进来了,自己人也不行。他已经明白了,是有东西附在这几个人身上进来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在起火处,哈三和纳兰默契配合,祭出马头拐杖,旋风般地冲向大火,一阵阵惨叫声过后,火光渐渐地熄了下去。但是外面的火光已经接近了大营。  哈三检查惨叫的东西,让他目瞪口呆,是自己的兵,是掉队的三个士兵,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已经逃出了大营。  哈三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这时,大营外面的火光也突然熄灭了,哈三向空中看了一下,似乎有很厚的云层,宇宙中一片混沌,大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时吹过一阵微风,带着炙烤的热气,接连不断地吹向大营,在大营上空形成一个个旋风,不一会儿形成了巨大的热风暴。  哈三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他感觉到整个大营都笼罩在阴霾之下,各处的符道放出强光,在抗击着热风暴,大营里还感觉不到热气。哈三放心了不少,和纳兰四处巡视,看天上的乌云逐渐散去,空中显出星星,他舒了一口气,向大营门口走去。  这时有几个士兵被挡在大营外面,闻达也在,正在向士兵们解释:“中使大人下令,今天未归将士在五更前一律不准进大营。”  这几个人在软磨硬泡,闻达只是装作听不见。其实里面的将士们也很矛盾,不放他们进来,走了好远的路追上了队伍,又困又乏,外面还有怪谲,时刻有生命危险。如果放进来,恐怕有怪谲附身。  自古慈不掌兵,闻达的处理无疑是正确的。  哈三说:“闻将军,不愧是镇抚千总,果然识大体。卑将佩服,请闻将军去休息吧。”  这几句马屁拍得不伦不类,这也是哈三发自肺腑的话。闻达是他的老上宪,说话当然得客气一些。可是闻达听着别扭,尤其是最后 这句话,他以为哈三言外之意是,你快去歇着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他瞪了哈三一眼,也不作揖,就要扬长而去。  就在闻达转身的一刹那间,外面有两个士兵高声叫骂:“闻达有勇无谋,色厉胆薄,我们做了你的兵,真是辱没了先人。”  另一个说:“你看他那熊样,挺着一个腐败肚子,还想糟蹋纳兰姑娘。”  这人接过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纳兰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丘之貉,要不然能滚到一个床上去?”  几个人喋喋不休。闻达怒火中烧,自从他被撤职后,他明显感到将士们对他的冷淡,甚至在背后嚼舌头,尤其是刚刚“色厉胆薄”这句话,他们未必会说,是在鹦鹉学舌。  闻达一直想拿一个作法。他大喝道:“你们这几个怂兵,是我把你们惯的吧?”拔出四眼手铳开了一枪。  而这时的纳兰也在,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看准了那个人,早一镖射过去,两人几乎同时出手。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四、火怪 哈三也气得不行,也有杀人的冲动,开始并没有制止。但是在他们两人出手的一瞬间,他突然灵光一现,大喊:“慢着。”但是为时已晚。  两个士兵惨叫一声,两股鲜血箭一般地射向空中,在火把的照耀下,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在大营上空洒落下来。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热浪袭人。  哈三大喊:“快退守各大帐。闻将军,快去组织兵丁。”  闻达知道惹祸了,也明白了是妖鬼怪谲附尸或借血攻入了大营,他撒腿就向大帐跑去。将士们早已经弹上膛,箭上弓,只等闻达下令。  闻达想下令,但是他看不见敌人在哪里,不敢乱射,眼睛看着营门口的哈三。  哈三细看,大风中有无数的人影在晃动。他知道怪谲已经进了大营,没办法阻止他们了。于是告诉哨兵,都退守大帐,又朝远处大声喊道进大帐。自己带着纳兰和侍卫们跑向中军大帐。  陈鲁已经候在门口,陈鲁对李达说:“中使大人,我看到大帐外面还有这么多将士。让龙刚再去传一遍令吧,都进大帐,要快。”  李达下令,全体官兵进帐,龙刚带着几个士兵向闻达跑去,传达中使大人命令。  陈鲁也跟着跑向营门口大帐,闻达一路走来,也算久经战阵了,接到这个命令,感觉不伦不类。这陈鲁和哈三怎么变得这么怂,这么畏敌如虎?一遍一遍传令,把我闻达当成三岁娃娃了。  他大喝一声:“准备迎敌,有敢进大帐者,杀无赦。”  龙刚很吃了一惊,说:“将军,这是命令,你在违抗军令。”闻达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龙刚只是一个传令兵,听不听令不关他的事,他的差事倒是办完了。但龙刚是将门虎子,久在军中,知道这个后果,撒腿就向中军大帐跑,报告了闻达情况。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急了,赶紧跑回大帐,正好听见龙刚在汇报,陈鲁骂道:“成事不足c败事有余的东西,你们守住中军帐,我再过去看看。”  说完就要走,他看韩六儿要跟着,说:“你们谁也不要跟着我,在这里保护中使大人。”说完急急忙忙走了。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半空中一阵阵噼里啪啦声音响起,一些红头发c赤红脸c穿着一身红色质孙服的人从天而降。他们胖瘦不一,手里都拿着一个巨大的火媒子,迅速落地向闻达奔去。\  陈鲁大喊:“撤进大帐!”闻达已经醒过神来,忘了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连一声撤都没喊,自己先跑进大帐。  其他将士们一愣神的功夫,红衣人已经到了,落地才看得清楚,这些红衣人,都八尺有余,向使团的将士们抛出一个人,大家看出来,是掉队的一个士兵。  v这个士兵被抛向空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红衣人反手一箭,一阵血雨洒向乱哄哄的士兵队伍里。  这时再看将士们,都已经成了一个个火把,把整个大营照得亮如白昼,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鲁看清了这个领头红衣人的样子,身高有一丈多,披散着红头发,双眼像两个马灯罩,映着火把,分外阴森。陈鲁来不及细想,右手推出,使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  这时红衣人正在大快朵颐,他们把变成火把的士兵们抓起来,就像吃火炬冰激凌一样,把还没有烧干净的衣服剥掉,几口就把一个人吞了下去,再出手去抓时,陈鲁已经出手。  这些红衣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几十个红衣人都退了几步,停下来吃惊地看着陈鲁。  e陈鲁看自己的将士们,已经被吞掉了几十个,还有几个,身上起火,在地上乱滚,但火就是不灭。好在闻达跑得快,带着一部分人逃进大帐,这一百多人才没有全军覆没。  陈鲁知道,这就是龙刚说的每晚上的火光,这些红衣人应该就是西域的火鬼或者叫火怪。  这时火鬼们镇定一下,分散开来,因为还有许多没有吃到东西,他们向各个大帐奔去。中军大帐不必担心,贴的鬼符最多,又有哈三和纳兰护侍着。可其他大帐就没那么幸运了,还有临时马厩,那里的牲口也要遭殃了。  陈鲁收回功力,祭出青龙剑,只听一声长啸,青龙剑俯冲而下,把走在前面的几个火鬼削掉脑袋,这几个没脑袋的火鬼惨嚎一声,拿起自己的脑袋,呼啸一声,跃上空中,没了踪影。  陈鲁心下骇然,念动咒语,再不敢砍头,都是凌空劈下,把那个领头冲锋的火鬼劈成两半,火鬼倒地后腾地升起一股火焰,再看地上,只剩下一摊灰烬。  陈鲁接连劈了几个火鬼,青龙剑势不可挡,砍瓜切菜一样,听见远处一声长啸,地动山摇,这些火鬼跳向空中,一道道红光飘向西方,大营里只剩下惨叫声和喧哗声。  没有人打云板c梆子,不知道几更天了,只是看见长庚星已经升起来了,应该是快亮天了。陈鲁赶忙跑向闻达的大帐,几十人缩作一团,再看闻达,已经晕了过去。  陈鲁跺一下脚,赶忙跑回中军大帐,哈三和纳兰都站在门口,也有一堆堆的灰散落在地上,似乎在告诉陈鲁,这里也经过了一场恶战。三人没有说话,用眼睛交流一下,一起走进大帐议事大厅。  陈鲁把战斗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李达这一惊非同小可,问:“死了 几个人?”  陈鲁说:“具体数不详,三十人只多不少,马匹c牛c驼还没统计。天马上就亮了,我们应该立即启程。”  李达气恨恨地说:“闻达这厮,不杀他本使难出这口胸中恶气。喜子,去把闻达叫来。”  龙刚之前只是感觉天朝使团太艰苦了,今天才见识了这使团如此凶险,又看哈三如此英勇,反而坚定了他西去的决心。  陈鲁说:“不用去叫了,人已经晕过去了。”  李达喊道:“弄醒他,只要不死,就得弄来。”  众人看他发了雷霆之怒,不敢再说,喜子带着几个士兵去了。  李先说:“中使大人不必着急,我们赶紧拔营吧。”  纳兰一般不参与决策之事,这次她也说话了:“大人,自从我进了使团,这次损失最大,我有责任,不顾大局,酿成大祸。请大人们责罚。”  李先说:“纳兰姑娘不要自责,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他们想进来,总会有办法进来的。”  纳兰说:“我年轻,见识浅,以后和各位大人多学习,也会看一些眉高眼低。”她看大伙儿都在点头,接着说:“刚刚我看见东北角上有黑云过来,恐怕要下大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五,烂泥扶不上墙 李达点头称是,这时闻达来了,是几个人架过来的。他跪下给李达见礼,说:“大人,卑职无能。虽然全力拼杀,还是没能阻止这些鬼怪,损失惨重。”  大家一听,这可不是不遵将令,这明明是英雄,大英雄。他承认自己战败了,这是凡人对着鬼怪,不过他已经尽力了,全力拼杀,死了都是光荣的革命烈士。  李达听他这么说,简直是火上浇油,火冒三丈,大喊一声:“闻达,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多次违反军纪,本使看你尚可使用,一次次宽宥你,你却变本加厉,敢不听本使将令。你为什么要抗命,说!”  闻达抬头看了一下李达,这老头儿脸气得通红。而闻达的脸上却写满了两个字“无辜”,他似乎没听懂李达的意思,看着李达,问道:“中使大人什么时候下过命令?卑将确实不知道。”  李达一愣,说:“龙刚传令快进大帐,你为什么不进去?”  闻达说:“大人明鉴,卑将没听见有人传令。”  李达疑惑,大喊道:“让龙刚进来。”  龙刚早在外面听到了,这时哈三说话了:“闻将军,我在那边喊你快进帐,想必你也没听见吧?”  没等闻达说话,龙刚已经进来了,他看到了众人疑惑的眼神,明白自己可能有麻烦了。  他虽然年轻,但是出生于武将世家,军中的事情也经历不少,跪下说:“中使大人,卑弁已经传令给闻将军。卑弁不敢和将军对质,但是我想,那个大帐有那么多人,不会都阵亡了吧?中使大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闻达大怒,站起来说:“你开始来时,我就怀疑你的动机。实话实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我们使团?”  大家都看着龙刚。陈鲁心里明白,闻达这是故意颠倒黑白,龙刚传令时他离得很近,听得清清楚楚。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闻达这么死都不要脸的。尤其是他后面这几个问题,轻易地就把龙刚推到了整个使团的对立面,以便把水搅浑,浑水摸鱼。  陈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大喝一声:“闻达,你特么的真要脸。不管你平时怎么样,我看你也算是一条汉子。这次本来是你违抗命令,你还胡赖传令兵。开始哈将军就对你喊,你置若罔闻,这才派人再传令。告诉你闻达,龙刚传令时我老人家就在那里,我耳朵不聋,眼睛也不瞎。你没有担当,想推卸罪责,你特么的是个什么东西?”  大厅里的人都惊呆了。这位陈大人尽管言行上有几分不着调,但是通常都很和善,也很少发脾气,有事尽量周全,从不揭人短处,今天却破口大骂,全没有官场的斯文,这也让两位使节震惊了。  这一顿骂,骂的闻达哑口无言。难道闻达不知道这事经不起推敲么?即使陈鲁不作证,也有许多人在场,其中也有百户和总旗。  这就是丛林生存法则,官场游戏规则,大家都知道丢卒保车的道理。大家对这事都心知肚明,杀一个人了事,尤其是刚刚来的龙刚。在这远离朝廷的地方,杀一个这样的人,连一点声息都没有。人们都了解陈鲁的为人,十分清楚他不会乱说。  纳兰也知道哈三喊过闻达,看他一推三不知,本来就鄙视他,这次更忍不住了,说:“早就知道你是一个无耻小人,还不知道你这么卑鄙。中使大人,小女子不屑与这样人为伍。”  哈三说:“中使大人,卑将现在带兵,请中使大人执行军法吧。”  李达看了一下陈鲁,陈鲁移开目光装作看不见,因为这时听见了滚滚雷声,他在向帐外张望。  李达明白了,他陈鲁也想要闻达的脑袋。李达心里更明白了,死了三十多人,不杀一个作法是说不过去的,如何向朝廷交代?他大喊一声:“来人,排香案,请天子剑。”  喜子答应一声,正在这时,咔嚓一声,清脆的雷声传进大帐。闻达身上一哆嗦,膝行几步,大喊道:“中使大人饶命。”  李达说:“你违抗军令,坏我法度,如果不治你罪,这使团让本使怎么带?你放心,本使把你的骨灰带回京师,交给你的家人。”没说怎么向闻达的家人说,不用说,一定是说实话了。  闻达又膝行几步,爬到李达前面,抱着李达大腿哭喊求饶。/  李先站起来,一脚踢开闻达的手,向李达作了一揖,说:“中使大人,闻达死有余辜,但是现在军中死的人太多,不宜再杀人了。以下官之见,放他一条生路,赶回京师,一路是死是活,全凭天命吧。”  话音刚落,闻达又抱住了李达的大腿,哭着喊:“求大人开恩,求大人超生。”  李达本来也不十分情愿杀他,现在有说情的,顺坡下驴说:“你们众位意下如何?”  大家都不好驳李先面子,无奈点点头。李达写出一个节略,大家都签字画押。  这时外面已经闪电交加,雷声滚滚了,雨点已经下来了。李达说:“闻达,大伙儿都替你说情,本使留你一条命。但是你的官职没有了,你现在是白身,把官诰留下,拿上自己的用品,回京师,死生由命吧。”  闻达说:“大人既然饶了卑将,不是,说错了,饶了小人,就让小人随着使团吧,闻达愿意给中使大人执鞭坠镫。让小人东归,那还是要杀了 小人啊,大人。”  李达也不理他,站起来向外面走去,向天上张望。  李先说:“闻达你好不晓事,看不出一点眉高眼低,快走吧。别等着我们后悔。”  闻达看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给李先磕了两个头,说:“大人厚恩,容当后报。”又给李达磕了两个头,说:“谢中使大人不杀之恩。”  站起来又给哈三和纳兰唱了一喏,看了陈鲁一眼,走出了大帐。陈鲁看见了他那阴冷的眼神,和眼神背后的东西。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他陈鲁倒不是为自己担心,他已经没有可能回京师了。但是他的家人得考虑啊,他们不能陪绑c陪死吧。还有这两位天使大人,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前提是,闻达得走回天朝。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六、火鬼王谢十三 这时大雨已经倾盆而下,李达来回踱着方步,看出他内心的焦虑,他说:“看这时辰已经到了卯初了,这样大雨怎么行军?这些受伤的人也走不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思颜大人,子诚大人,过一会儿咱们三个去看一下吧。”  哈三说:“胡春百户已经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医治呢。他们大多数是烧伤,虽然不至于要命,但也是废人了。”  李达叹口气,说:“到前面有官府的地方把他们留下治伤,我们回来时再带着他们吧。”说完又搓搓手,看这几人,说:“雨这么大,我们又走不了,这如何是好?”  大家知道,还是因为死伤人太多了,李达心里烦躁不安。李先劝道:“大人不必着急,我老家忻州常说的一句话是,早晨下雨一天晴,这雷霆闪电的,不管下多大,都不会太持久的。”  陈鲁想,那是你们山西,我们江南地区才不管那些呢,不论什么时候开始,想下多久就下多久,十多天不开晴都正常。  李达下令做饭,看看再说,显然是信了几分。过了不到两刻钟,各处都来报告,大帐进水了。其实这时候中军大帐的亲兵们也在外面挡水。陈鲁说出去看看,走了出去。  整个大营都已经泡在了水里,他下意识地向空中看了一下,天似乎要漏了。韩六儿拿来蓑衣和斗笠,他边穿边说:“老天爷,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想让我们西去,我们就回去,你去制止即将到来的杀伐吧。为什么要折磨我们?”  韩六儿已经习惯他这一套,哈三和他一起出来的,看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不那么沉稳了。  他们先看了一下伤兵,又去了一下伙夫队。做饭也困难了,灶火也搬进了大帐里,但是也淹了水,这些伙头军在水中挣扎着做饭。陈鲁勉励他们几句,回到中军大帐,把看到的情况简单地汇报一下。  李达说:“现在看来,雨停了也走不了,作扎营的准备吧。不过这天也有好处,那些妖鬼怪谲有手段也使不出来。他们靠的是火,这大雨,火还能有什么作为!”  李先也点头称是。陈鲁没那么乐观,这些人是妖鬼,是怪谲,他们用的火当然不同于我们的凡火,这雨水未必能制住他们。他还担心,这大雨天,符道还能不能起作用。如果失效,这些火鬼进大营如入无人之境。  陈鲁想的更多,这天不像是要晴天的样子,一时半会也走不了,那做饭也就成了大问题,根本找不到干柴火。他心里一阵苦笑,熬过了冬天,以为高枕无忧,还得面对这些事情。但是他不能讲出来,也点头称是。  陈鲁出去,告诉哈三在各大帐防洪,免得洪水冲进大帐。  吃过早饭,雨一点没有停的意思。哈三站在箭楼上,看大营外的大小沟叉,都是洪水滔天,翻波逐浪,告诉执勤哨长,多加防范。  哈三心里清楚,白天没有什么大事,即使有,也是凡人之间的战争,使团的将士虽然不多,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自然不在话下。到了晚上,对于那些妖仙怪谲,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雨整整下了一天,到了掌灯时分,雨小了许多,大营的水在逐渐退去,一些大帐也不用抗洪了。大家重新布置防务,划分防区,把各处又贴上一些符道,全神戒备。  没等到二更天,空中有人说话:“找天使答话”,这个声音伴着哗哗的雨声传到中军大帐。陈鲁怕二位天使听见,自己赶快出去,其实这二位已经听见了,也跟着走到大帐门口。  陈鲁大声说:“你是哪方的妖仙怪谲,你有完没完?我老人家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们各走各的道,好不好?”  “你是谁?这可不是当官人说的话,我们的子孙惹着你们什么了,就要斩尽杀绝?我今天就是来讨个说法的。”  陈鲁气急反笑,喊道:“我老人家无语了,一路走来,没事就来一个讨说法的,我哪有那么多说法啊?再说谁把谁斩尽杀绝啊?你在空中,站得高,看得远,难道看不清东西么?还是装糊涂?或者你本身就是一个瞎子。”  空中人打断了他:“你虽然说话孟浪,但是看起来还不算太糊涂,竟然知道我失明。告诉你,是一个眼睛失明,不准说瞎子,对残疾人非常不尊重,我可以投诉你。”  陈鲁一时气沮,我靠,真是瞎子。好吧,自古不见者不罪,于是高声喊道:“瞎子,错了,要尊重残疾人,瞎神仙,呸,瞎鬼,你是哪一路的?总得报个号吧,我老人家的粉丝遍布整个寰宇。”  空中说:“我姓谢,人称我谢十三,你们那个世界都知道我。”  陈鲁说:“谢十三?没听说过,谅也不是大人物,就像我老人家,只要一提没有不知道的,想出名吗?跟我混吧。我也好教育教育你,什么叫各走各路。我们好好走路,没招谁没惹谁的,从哪里来了那么多火鬼,吃掉了我们三十几个弟兄c十几匹马驼。是你的人吧?我老人家要上告太元圣母,治你放纵不察之罪。”  谢十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问过了,你纯粹在虚构。我的子孙死了二十七个,都做了渐鬼,压到了北海下面,再也得不到超生,这个仇我必须得报。”  陈鲁无书不读,大脑中搜索和火有关的瞎子, 想起来了,是靠纵火起家的谢十三,被他的师兄祝氏大神打瞎了一只眼,逐出中原,原来到了这里作耗。陈鲁知道,这又是一场恶仗,他感觉到自己快撑不住了,再死人这使团就废了。  不容他多想,空中一声霹雳,似乎是雷声,惊天动地,纳兰出来问一下,陈鲁说没事,保护好大人们要紧。  这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在大营的空中炸响,大营只发出几道微弱的红光,鬼符就要失效了。陈鲁不假思索,击出右掌,“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奔向空中,在大营上空环绕盘旋,越旋越快,在大营上结成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放出道道光芒,直射天空。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七、大败亏输 这道闪电逐渐收缩,谢十三一声怒吼,大营外到处都是火把,是没有人举着的火把,远远看去,密密层层,正在下着的细雨似乎对这火把一点没有影响。火把迅速向大营靠拢,栅栏上的符道也只是发出几道微弱的光,对火把构不成任何威胁。火把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哈三已经下令,都退到中军大帐附近,士兵们把马驼都牵过来放在一起,在中军大帐附近围满了车,重新贴上剩余的符道,大帐四周也重新换过。  哈三大喊:“陈大人,进大帐。”  没等陈鲁回答,“咔嚓”一声惊雷,火把像疯了一样,推倒了栅栏,这些栅栏霎时间烧了起来。火把都进了大营,变换成昨天那样的红衣人形,武器变了,不是火媒子,而是棒槌,他们排着队伍,边走边吹着,似乎在给这些火加风。  陈鲁感觉好笑,都说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他们偏偏拿着一个棒槌,意思是通窍吧。他不敢怠慢,祭出青龙剑,上次他一迟疑,贻误了战机,这次他先发制人。青龙剑长啸一声,在营地内迅速游走,画成一个大圆,进来的火鬼被劈作两半。火鬼们暂时停止了进攻。\  陈鲁不敢停,他知道这些火鬼看到这些人畜,已经垂涎三尺了,青龙剑一点也不减速,游弋盘旋。空中又是一声霹雳,火怪们似乎是听到了号令,又发起进攻,也不顾青龙剑,死命向前冲。在青龙剑旋过去的空隙中,有的火鬼冲了进去,直奔马驼而去。  中军大帐外面围的不够大,许多马驼圈在外面。冲进去的火鬼拿着棒槌一吹,有的马身上起火,趁着火势,火鬼一下子到了马的身边,用手一拉,把马拉出阵地,火鬼抡着烧着火的马,怪笑着,马痛苦地嘶鸣着。  看看差不多了,火鬼一棒槌打在马头上,马应声倒地,身上的火灭了。  火鬼上前,棒槌就像钢刀一样,一下子剁掉了马头,血涌了出来,火鬼趴下开始吸血,几个火鬼跑了过去,这个火怪也不起身,向前面指了一指,意思是那边有的是,自己去抢啊。  这个火怪又抱起马头,用棒槌捣了一下,血和脑浆都涌了出来,他抱着头吸个不住,然后把马身子拿起来看看,一甩手扔到了大营外面。陈鲁感觉到这些火怪和昨天的又不一样。  不到一刻钟,二十多匹马和骆驼被干掉了,它们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青龙剑以外的火鬼们开始嗷嗷叫了起来,拼命地向里冲,有一道闪电击在吸血的这个火鬼身上,他愣了一下,知道这是老板的命令,扔下马头,也向里面扑去。所有的火鬼都不情愿地丢下了马驼向里冲。  陈鲁这边已经有火鬼围了过来,他不敢撤回青龙剑,那样会有更多的火鬼冲进来,也不敢再使用功力,因为天步第五重已经在空中布防,他也不敢撤回,那样火鬼会凌空而击,更会防不胜防。哈三和纳兰不能先用马头拐杖,怕有些火鬼袭击天使,没法救应。  陈鲁看到了大帐里的火鬼们被符道发出的光击中,死了几个,都停下来观望。他多少放下心来,拔出匕首准备肉搏。他心里清楚,即使自己手无寸铁,这些火鬼也奈何不了自己。  这时空中又是一声霹雳,这些火怪放弃了陈鲁,直接冲向大帐,和愣在那里的火鬼一起发起了冲锋。他们吼叫着,撕扯着,连续有几个人被扯出了阵地,成了火鬼的盘中餐。  哈三喊纳兰出来,她早想出去和哈三汇合,但是两位大人的安危重于泰山,没有将令她不敢离开,听见哈三喊声,立即跑了出来,环形车阵已经岌岌可危了。她喊了一声哈将军。  哈三也不废话,念动咒语,枣红马冲天而起,顷刻间变为马头拐杖凌空劈下,只在片刻功夫,打死了五六个火鬼。谢十三明显看见了,说:“老显婆子,你来凑什么热闹?”哈三两人也不回答。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一道闪电,降下来一个红衣人,比其他的火鬼矮了一半,干瘦的身材,脸上没有胡须,鼓凸的眼睛,红红的头发,手里也拿着一个棒槌,仔细听了一下,说:“不是显婆婆,你们是谁?”  这时陈鲁已经过来了,也顾不上外面的青龙剑,接过话来,说:“你这个老瞎子,终于露面了。你等着瞧,误了我们行期,有你好看的!”  谢十三不听这个,把手中的棒槌向前一丢,一道火光冲向马头拐杖,两道光束斗在一起。马头拐杖渐渐不支,发出一声悲鸣。哈三看时,马头拐杖已经烧着了,不敢再战,念咒收回。  谢十三哈哈大笑,大喊道:“把这些人类全部带回去,供你们享用。”  大帐附近的火鬼们一阵欢呼。谢十三向外围的火怪们摆了一下棒槌,他们又潮水般的向里面冲来。陈鲁发现,火鬼们一时半会儿还攻不破车阵  陈鲁知道擒贼先擒王,他收回青龙剑,向谢十三祭出。谢十三早有准备,丢出棒槌抵住青龙剑,一青一红两道光芒在半空中盘旋,旗鼓相当。  哈三想助陈鲁一臂之力,又要祭出马头拐杖,可是念了两边咒语,绣囊一点反应都没有,马头拐杖受伤了。陈鲁对哈三向里面摆了一下手,哈三明白,和纳兰回到大帐里去保护天使。  大家看到,青龙剑逐渐占了上风, 红光一点点退缩,谢十三把身子一纵,没有了踪影,青光追了过去。  龙刚提醒道:“陈大人,眼下要紧。”  一句话提醒了陈鲁,他收回青龙剑,让它在环形车阵盘旋,一瞬间又杀掉了十几个火鬼,火鬼退了下去,离车阵有一箭地,又变成了火把。  趁这机会,陈鲁下令,赶快再贴鬼符,因为这雨越下越大,恐怕符道效力减退。  大约到了三更天,双方僵持着,陈鲁收回青龙剑,但是“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不敢收回,怕中军大帐受到空中袭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气力不佳,呼吸都已经困难了。  这时他才明白,“寰宇十方天步”也是需要内力的。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八、毕其功于一役 忽然又是一声霹雳,火把又变成了人形,拥拥挤挤地围了过来。陈鲁不敢等他们靠近,他发现火鬼王谢十三就在当中指挥,四周不时传来一声声惨叫,右边的防线已经被突破。在这千钧一发时刻,陈鲁想到了自己的蓝腰带,既然能保护他陈鲁,当然也能保护其他人。  他撩起官服就要解开腰带。韩六儿就在大帐门口,看得真真切切,跑过来按住陈鲁的手,哭着说:“大人,这万万不可,这可是你老人家的命根子。”  陈鲁恼怒地说:“我说过,这又不是娘胎带来的,有什么稀奇?我命由我不由天,退下。”  哈三和纳兰离得太远,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韩六儿不敢再阻拦。这时青龙剑已经飞的很慢了,大批的火鬼已经冲了进来,攻破符道,有的已经抓住了士兵。  间不容发,陈鲁把腰带解开,迎风一扬,只见一道道蓝光射向火鬼,火把一个接着一个熄灭了,攻进车阵的几个高大威猛的火鬼惨嚎一声。  陈鲁发现就有前天夜里的那个一丈多长的火鬼,他们像被什么东西猛击一下,被甩出去三丈多远,挺了一下身子,没有了踪影,一个接着一个,火鬼惊愕地看着陈鲁。  这时鬼王一声长啸,火把霎时间都灭了,只剩下大营内人喊马嘶。陈鲁一屁股坐在水里,空中传来谢十三的声音:“你们等着,我还会回来的,你们跑到哪里也没用。”  士兵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有的当时就哭了。陈鲁马上站起来,大喊道:“谢瞎子,别忙着走啊,我老人家还没玩够呢。我等着你再来,杀你个片甲不留。”  士气可鼓不可泄,他一边说着,一边收回“寰宇十方天步”五重。韩六儿过来,把他的蓝腰带先系上,想扶着他,被他一下子甩开,自己昂首挺胸,笑嘻嘻地走进大帐。  哈三下令,不要忙着撤帐,加固环形车阵,贴好符道。但是李先告诉哈三,已经没有符道了。  韩六儿给陈鲁找出干衣服,陈鲁走到里面换上,他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大帐里的积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两位天使,以为他很累,也很萎靡,看他意气昂昂的样子,放下心来。  喜子端来一杯热茶,陈鲁喝了一口,看大帐里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表情最关键,把滚烫的茶水一口干掉,双手拍打一下衣服,笑着说:“两位大人,各位,我子诚自从西行以来,这一仗打得最过瘾。虽然我们也有伤亡,但是今天杀了他几十个火鬼。你们都看见了吧,有我英勇无畏的陈子诚在,妖鬼怪谲又能怎么样?哼!”  大家都知道他在给人们打气,但是心里也确实踏实了许多。这时哈三来报告战况,站在这里听了一会儿,看陈鲁忽悠完了,告诉大家,阵亡将士十二人,马二十七匹,骆驼九头,杀死火鬼至少有五十个。  李达说:“比想象的要好得多,多亏了你们调度有方。”  陈鲁说:“总的说来,这次我们大获全胜。看这天气,明天我们还走不了,这么消耗也不是办法,总得想出一个好办法,杀掉谢瞎子,毕其功于一役。”  哈三说:“这个瞎子临走时说的话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卑将以为,不解决了他们,走出这个大营也没用,他还得来找我们的麻烦。”  李达说:“有道理,走不了就不走了,再和他们斗一斗,大不了本使和众官兵们一起为朝廷尽忠。”  李先说:“对,就是不能给朝廷丢脸。”  每个人都说的慷慨激昂,但这都是空头口号,靠这些口号是打不垮谢十三的,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陈鲁说:“我老人家常说的那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有两位大人支持c掌舵,我们就有底气。两位大人休息一会儿,我和哈将军商量一下对策。”\  哈三看雨已经停了,告诉胡春百户把各个大帐的水弄干净。喜子和几个亲兵也都在向外面弄水。天已经亮了,还没有晴天的架势,各条大沟还是汹涌澎湃的洪水。龙刚已经把哈三的大帐清理干净,哈三把陈鲁让进去,坐下商量下一步。  两人又饥又累,绷紧的神经刚刚有所缓和。哈三说:“陈大哥,兄弟看出来了,你在安慰两位天使,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得拿出章程来,下一步怎么办。”  陈鲁点点头说:“韩六儿,龙刚,你们弄一口热东西,吃的喝的都行,这不算搞特殊化,我们两个都累坏了。”龙刚笑着去安排了。  陈鲁说:“现在我知道了这个蓝腰带的功效,关键时刻,不但能保住我的命,也能保住大伙儿的命,因此不用怕这些怪物。但是我在想,只求保命不行,这些火鬼不依不饶,来袭扰一次我们就损失一些人马。我们的人马有数,经不起损失了。何况这些士兵是我们从京师和肃州带来的,不能把这些孩子埋骨他乡,应当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哈三眼睛一亮,问道:“大哥一定有了好计。”  陈鲁说:“好计目前还没有,我想今天索性就不走了,能走也不走了,也不移营,晚上就和他们来个大决战。”  哈三的眼睛又黯淡下去,说:“大哥说的固然有理,但目前看,想把他们都灭了确实有困难,我们不知道要有多大的伤亡,一旦伤了你们三位大人,那就天塌了。” 陈鲁说:“擒贼先擒王,我们必须想办法搞定那个瞎子。”  哈三点点头,要说什么,陈鲁打断了,说:“兄弟还是先去安排早饭吧,这是大事。天已经大亮了,早饭的柴火就是问题,不行就烧掉寨栅,走一步说一步吧。我在你这屋里坐一会儿,想想办法。”  这时龙刚进来了,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粥,确切地说,是糊糊。陈鲁看一下,是把干粮捣碎烧的。陈鲁心中大喜,说:“龙刚,你的脑袋瓜子够用,是一个可造之材。”  只是一碗糊糊而已,平时在京师喂狗都不吃,把端来一碗糊糊的称作人才。其实这是陈鲁的肺腑之言,这几天看这位龙刚有哈三的风采。  哈三说:“还有吗?给两位天使送过一碗去。”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一十九、就是不像人 龙刚面露难色,陈鲁说:“算了。”他知道,烧出这些东西的干柴很难找,没有命令。没人敢动救命的寨栅。他刚刚在中军大帐喝了一碗热茶,想必他们还是有办法的,缺谁的也不能缺着两位天使的。  陈鲁和哈三两人都吃了一碗,精神大振,疲劳顿消。哈三出去安排了,陈鲁在屋里来回踱步,这时他在袖子里摸到一块石头,他的大脑灵光一现,泰山石敢当。  他告诉士兵一声,回到自己的下处,脱下沾满泥巴的官服,韩六儿又找到一套干净的官服,穿戴好,来到中军大帐议事厅。  二位大人正在梳洗,纳兰在收拾桌上的杂物。不一会儿,喜子端过饭来,冷冰冰的干粮和一碗热菜汤,三人落座,李达苦笑一下,说:“告诉将士们,马上就到了土尔番卫司了,那时候我们喝酒吃肉,盘桓几天,补偿兄弟们。”  早有人跑出去报告给胡春。几人一言不发,吃过早餐。陈鲁说:“排香案。”  其实两位天使早已经注意到了陈鲁干净的官服,这个时候就显得与众不同了,因为大家的官服都是泥巴,就连两位天使的官服也沾满了泥点子,皱巴巴的。  韩六儿等人摆上香案,拿来拜垫。陈鲁净手c上香,把那块玉石放在香案上,跪下去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站起来,拿起那块玉石轻轻向上一丢,大喊一声:“泰山石敢当!”  这块玉石滴溜溜地打着转,慢慢飘向门口,众人慢慢跟着。玉石出了大帐门口,向空中疾驰而去,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几位都记着呢,这是石敢当留下的礼物。李达走回去,叹了一口气,坐下了。大家都明白他这一声叹息的含义。当时石敢当确实讲了,是否能来谁又能说得准?陈鲁示意喜子扶两位大人进去休息一会儿。  陈鲁坐在大厅里候着。这时又是闪电雷鸣,这雨似乎是累了,休息了一会儿,又使劲地向大地招呼。陈鲁想,幸亏这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要不然这可是一场大灾,这么大雨,多么坚固的堤坝也撑不住。  陈鲁正在胡思乱想,一个声音在空中传了下来:“子诚大人,我,泰山石敢当。”  陈鲁听得真切,这真是石敢当,赶紧就要往外走。石敢当说:“不要出大帐,我能看见你,也能听见你的声音。你说吧,我怎样做能帮到你?”  陈鲁大喜,说:“石大哥,你让我老人家等得花儿也谢了,总算把你等来了。我也不做惺惺儿女之态,就在大帐里和你说话。石大哥,我老人家遭难了。”  石敢当半天没有声音,可能是被陈鲁的称谓惊住了,这哪跟哪啊,我是大哥,你是老人家。过了一会儿,石敢当说:“说出来,大家想想办法。”  “石大哥,现身吧,外面的雨太大了。”  “没问题。你要想让我少淋雨,有话就赶紧说。”  “好吧”,陈鲁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石敢当说:“子诚兄弟,耐心等消息,我去去就来。”说完一个长长的尾音,没有了声息。  过了午时,雨停了,但是没有晴天的样子,李先说,这是亮晌,雨还得下。果不其然,过了午正,天就像漏了一样,扯天扯地的大雨又肆无忌惮地下了起来,又下了一个午后。  将士们得不到休息,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帐篷里不进水或少进水。和昨晚上一样,把帐篷都集中在环形车阵里,贴好符道。李达下令,轮流休息,以逸待劳。这休息二字和几位将官没有缘分,几乎没日没夜地这么熬着。  陈鲁在中军帐里坐着,等候着,等什么?不知道,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有没有援军,凭自己,今晚上恐怕撑不过去了。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亲兵来报,有人求见。  陈鲁不想惊动两位大人,他们也需要休息。  陈鲁问一下亲兵,来人怎么报的,只说是泰山石敢当。陈鲁大喜,急忙迎了出去,他看见一个红头发身紫色衣服的高大老者站在箭楼下。  陈鲁狐疑地迎上去,但是全神戒备,看这人满脸是纹路,似乎又不像是老人的皱纹,秃眉虎眼,狮子鼻,大嘴巴,露出两颗獠牙。这脸看上去,既像狮子又像老虎,反正陈鲁感觉,怎么看也不像人。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家伙不是石敢当。  陈鲁问道:“是你要见我老人家吗?你谁啊?冒充我石大哥。”这陈鲁也是拼了,拉大旗作虎皮。听他的这称呼,和石敢当是亲兄弟一样。他是拣大个的吹,吓唬,吓唬不住再说。  这个面目可憎的人居然笑了,露出两颗巨大的獠牙,说:“我是东方祝黎,受石兄邀请,来贵部帮忙。”一口纯正的中原官话,这使陈鲁开始的恶感烟消云散了,赶忙说:“失敬,仙长请。”\  祝黎也不客气,高大的身躯一挺,走在前面,似乎很熟悉道路一样,陈鲁发现,散开的红头发下,露出一对大大的招风耳,大耳朵上挂着一排大耳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来到了大帐门口,祝黎停下来等着陈鲁。陈鲁小跑几步,他和陈鲁手拉手走进议事大厅。  陈鲁明白了,他也怕符道,只好拉着陈鲁的手。陈鲁想好了,这家伙如果是来砸场子的,那正好,陈鲁今天可要大开杀戒了,见神杀神,遇鬼杀鬼,量他也跑不出 大帐。  他给纳兰递了一个眼色,摇摇头,纳兰明白,走到内室告诉喜子,别让两位天使露面。她怎么看这人也不像是好人,非鬼即怪,也在全神戒备。  两人分宾主落座,陈鲁说:“仙长驾到,我老人家连一碗热茶都招待不起,惭愧。”  祝黎一愣笑了,刚要说话,陈鲁抢着说:“果然传言不虚,仙长是不是要讲这句话。我老人家先给你讲出来了,仙长,我把情况先介绍一下。”  祝黎哈哈大笑:“你这家伙,合我胃口,你不用讲了,石兄已经告诉的差不多了。你现在把带兵的招进大帐,我来调兵遣将,你意下如何?”  “没问题,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像仙长这样的,一个顶十个,不,顶一百个。”边说着,边安排人去请哈三和总旗以上的进大帐。  祝黎把一张符道递给陈鲁,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把这张符贴在环形车阵外面。这是我最得意的符道,一些邪祟怪谲见而远之,注意,就这五张。”陈鲁谢过。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天罡壬癸阵 众将士都进来了,看这个怪物,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不像人,都吓了一跳,不敢直视,行过军礼,肃立在一旁。  陈鲁说:“诸位将士,今晚必有一战。我们请来祝仙长,由他调遣。”  祝黎说:“我来调兵,就得听我号令,有不听令者立斩。”  大家都说:“谨遵将令。”  祝黎开始布阵,将士们都在环形车阵外,每一个总旗带着五十人在各处游走。他画出阵图,各总旗在大厅内演练。  陈鲁心里疑惑,而诸位带兵的都面有惧色。胡春百户壮胆问道:“那仙长的位置在哪?”  祝黎哈哈大笑,露出两颗獠牙。陈鲁灵光一现,就在这一瞬间,知道他是谁了,暗暗点头,石敢当选人不错,想灭掉谢十三,正应在此人身上。他想起梦中狮虎笑三个字,正在此时。这祝黎的脸似狮非狮,似虎非虎一声大笑犹如虎啸狮吼,震人心魄。  祝黎说:“我在哪里不用告诉你,告诉你也没用,你也看不到我。怎么没有茶吃?陈大人?”  大家正听他说的热闹,突然转换了话题。  胡春说:“仙长,将就一下吧,我们早都没有热水喝了。今个儿早晨把寨栅都烧了,才几人分到一碗热汤,嚼的还是硬干粮,今晚上连硬干粮都没有了。”  祝黎看了一眼陈鲁,问道:“这都是真的?”  陈鲁苦笑着,还是两个字,惭愧。  祝黎说:“那怎么能行,今天晚上还得和那些火鬼们打架呢,吃不饱饭怎么打?缺了粮米我没办法,你们不就是缺火吗?”  这些将士们听着别扭,谁缺火?我们不缺火。胡春说:“仙长打住,我们不缺火,我们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火,火鬼。”  祝黎对胡春说:“别打岔,就你了,看这些人属你话多,官阶也不比别人高啊!来,你跑一趟。”说着从文袋里拿出火媒子,吹了一下,拿一张信纸点着了,说:“你把它送到伙头军那里,今天随便用。”  众人轰的一声都笑了,连哈三和纳兰都笑了。  胡春说:“我都不敢叫你仙长了,外面是暴风骤雨,你这火不等出了大帐就灭了。”  祝黎看着他也不说话,这时大家都不笑了。过了这半天,这张纸还在着,而且没有要灭的样子,大家由大笑变成了一声惊呼。  胡春看着哈三,哈三心里没底,没敢下令,陈鲁已经完全明白了,说:“还不赶快谢过仙长,赶快送过去,今晚米饭加炖肉。”胡春接过来走了。  不到一刻钟,胡春回来了,不顾大帐里的泥水,双膝跪地磕头,说:“卑将该死,不知仙家法门,仙家到了,我们将士们有救了。”祝黎微笑不语。  大家饱餐一顿,又听说是神仙相助,精神大振,按祝黎安排的站好位置,但是一个个还是忐忑不安,这也包括陈鲁。他站在大帐前面,不见了祝黎。问韩六儿,说早已不见了踪影。  到了二更天,雨还在下着,周围的火把又出现了,他们迅速来到大营,没有寨栅,一路畅通无阻,密密层层的火把围住了环形车阵。  哈三挥动令旗,各处将士脚踏七星步,火把们大叫一声,立即退出一箭之地,变换成红衣人形,虽然鼓噪着,但是不敢靠前。将士们看这阵势有效,士气大振。  就在这时,阵上的符道发出一道道青光,像水一样洒向四方,火鬼们又变成了火把,又退了一箭地。哈三又挥动旗帜,将士们又迅速变换位置。  陈鲁观察了一会儿,看出门道了,原来阿德教过陈鲁,在《八索》里面也涉及到,南方丙丁火,这些火鬼是天然火,采于太阳之阳,不怕凡水,但是怕五行中的壬癸水,将士们变化的位置总是在天罡星之北,属于壬癸水,这是天罡壬癸阵,是丙丁火天然的克星。  这个阵法配合着鬼符,火鬼已经败了。当然,祝黎也怕这种阵法,毕竟他也是火神,属火,他事先躲了起来。  这时空中传出谢十三的声音:“姓祝的,你从中原到这里来,管过界了,我要到圣母那里控告你。”  祝黎的声音也从上面传了下来:“谢十三,你真特么的有脸说,你知道我来干嘛吗?虽然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但是我念同门之谊特来救你。天朝使团西去哈烈,是寰宇十方达成的共识,你不识天命,逆天而行,还想再犯一次天律吗?”  谢十三说:“大言不惭,我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你所赐。你如果还念同门之谊,就帮我困住他们。”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最后你连鬼仙都没的做,只能到东海之下,做一个暗无天日的渐鬼。”  谢十三一阵冷笑:“那正是你盼着的。告诉你实话吧,有一位仙长答应我,只要困住他们半个月,我就能重归仙班。还有,我的孩儿们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我是一举多得,你要是再阻拦,我不但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还要到圣母那里告你。你是了解我的,我说到做到。”  “你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十三哈哈大笑,说:“祝老大,别忘了,你过界了。你的法力已经大打折扣,能斗得过我吗?”  “那好吧,你把这个阵破了,我立马走人,再也不会管你的破事。”  “好的,一言为定。”  “别忙,那破不了 怎么办?”  “我马上走,但是你走了我再来。”  “你要脸不?”  “不用废话,我破阵了。”  空中没有了对话声。只听一个霹雳,周围的火把立刻变成人形,向环形车阵冲来,只见一道青光向火鬼射去,到了他们头上似乎是一盆水,兜头泼下,火鬼一声惨叫,无声无息了,连着一阵的惨叫声。  哈三信心倍增,挥动旗帜,士兵们迅速动了起来,火鬼进攻失败,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个火把。非常明显,火把已经少了很多,他们死伤惨重。  正在将士们松一口气时,空中一道闪电,谢十三把他的棒槌扔了下来。祝黎看一道火光奔向哈三,明白谢十三想擒贼先擒王,干掉指挥的,阵地不攻自破。他出手摘下一个耳环丢了出去。  一道火光截住了棒槌的去路,在空中两道火光交织在一起,像两只火龙搅在一起,斗了有一刻钟,谢十三渐渐不支,大吼一声,收起法器,一声震天的霹雳,火把瞬间消失。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一、准时作渐鬼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大约已经到了四更天了,两位天使早坐在大帐内候着。  祝黎在空中喊道:“子诚老弟,谢十三暂时走了,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我了解他,他是我的师弟,因违反天律,被逐出仙班和师门,赶出中原,他又在这里兴风作浪。这里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我这就去找二师弟,在太元圣母处立案,擒住他押往北海下面。你们尽管休息吧,他们今晚不会再来了。我去也。”  陈鲁谢过,有几分郁闷,还是没能根除这个害虫。嘱咐哈三再坚持两刻钟。自己走进议事大厅,把经过向两位天使讲了一下。  李达听到没伤自己一个人马,却把火鬼杀死无数,大喜,在功劳簿上又给各将士记上了一笔。问陈鲁,刚刚帮忙的是哪路神仙?陈鲁说:“是祝黎,石敢当请来的。”  李达听完没当一回事,李先惊得一下子站起来,问道:“你说的是火神?”  陈鲁嘘了一声,示意小声,李先走到香案前,在拜垫上跪下,向空中拜了三拜,李达也醒过神来,知道是谁了,因为宫中也在供着,也同样拜了三拜。  天亮了,雨小了不少,祝黎走了,他给的火种就已经熄灭了,做饭又成了问题,好在晚饭做了许多,又弄了一些热汤,大家将就着裹腹。  一天就在煎熬中过去了。由于昨天晚上没有死人,大家紧张c恐惧的心理减了不少。  哈三出来巡营,发现西北角露出了蓝天,他欣喜若狂,马上让人在大营里喊起来。大家都听见了,出来看时,虽然小雨还在下着,但是,西北角已经露出太阳落山后的余晖,放着金光,照在落下的雨线上,像是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链子。  大营的官兵们都冒雨出来欣赏,想看一下久违的阳光,可惜已经落了下去。  大家心里没底,也包括陈鲁,今天晚上如果没有帮手,大家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未知数。晚饭又是简单地裹腹,晚上还要布阵,哪里还有力气?  陈鲁更觉得孤立无援,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能挺过今天,明天停雨,急行军走出两百里以后,到人烟稠密的大市镇扎营,也许就摆脱了他们。返京时告诉李达,走把里城就是。  看起来只能用蓝腰带了。  天黑了下来,已经彻底晴天了,暗蓝色的天空,群星璀璨,整个宇宙浩渺无际,深沉恬静,但是,又充满着未知和恐惧。  到了二更天,这些火把就像是约好的一样,准时出现在大营里。  陈鲁看见了,对正在布阵的哈三说:“看到没?哈兄弟,他们还是很守时的,到了二更就现身。”  然后向空中喊道:“谢瞎子,在守时这方面,我老人家给你打个满分。不过,我还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遇见我老人家,你们只能是准时到渐鬼国报到。”  谢十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陈子诚,不用耍嘴皮子,今天没人帮你了吧?我改主意了,想围住你们不容易,那就不围了。我的孩儿们这几天辛苦,就让他们打打牙祭吧。小的们,好吗?”  火把处传来轰雷似的一声“好”。吓得使团将士们魂飞魄散,这几天阵亡将士的惨状让他们心有余悸。  陈鲁哈哈大笑,说:“我们刚打走一个王婆子,又来一个能吹的。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别说吃了,你就是伤我一个人马,我让你十倍c百倍地偿还,不信你就试试。”  他在给将士们宽心丸吃,将士们都信任他,空中半天没有声息,将士们心安了不少。  陈鲁看火候已到,说:“谢十三,怕了?听你说话的口音是江右省人,我们同出江右省,你特么的真给家乡人丢脸。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拦路吃人,抢点财物什么的也好啊。告诉你们,傻瞎子,你上了人家的当了。有一个叫我平章的人,是我老人家的铁杆粉丝,他跟我一路了。像你这样的,我经过了不计其数,看一下我老人家,少了一根汗毛吗?而那些听他忽悠的什么仙啊道啊,最后都是同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  “只有一个,不认真听讲,不是好孩子,作渐鬼。”  谢十三又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看来,你什么都明白,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能报一下你的师门吗?”  “哈哈,我老人家无门无派,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大天朝行的端c走的正,到哪里都有一大批正义的粉丝,一路走来,魑魅魍魉都奈何不了我老人家。我劝你收手吧。”  谢十三没再答话,过了片刻功夫,一声霹雳,这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大家知道,残酷的战斗开始了。  火把变成红衣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哈三赶紧挥旗,士兵站位走七星步,鬼符又射出青光,但是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力度。开始火鬼们很害怕,后来发现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又冲了上来。  鬼符力道虽然弱了,但是冲到前面的火鬼仍然被一阵水浪杀掉了。晴空中不断地传来霹雳声,火鬼像发疯一样,只在片刻功夫就冲到了环形车阵。  陈鲁祭出青龙剑,配合这符道,火鬼们接连不断地惨叫,但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周边的马驼已经被吃掉了几个。  火鬼的手已经快够上将士们,大家的心都在战栗着,一片片火把就像是一个个催 命符,星空下的黑夜就是杀戮的战场,确切地说,是屠宰场。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将士们依靠的陈大人也已经尽力了。死亡,等待的只有死亡,不再挣扎了,也不必跑了。  哈三看队伍已经乱了,赶紧念动咒语,纳兰跑到营门口,马头拐杖也祭出去了,但是潮水般的火鬼,已经没办法阻挡了。陈鲁刚刚要解下蓝腰带,看见空中抛下一道蓝光,冲到前面的火鬼正要拉人,一下子被吸了上去,接二连三,瞬间就有几十个被吸到空中。  谢十三惊恐地喊着:“收火杯!二师兄,你为什么来插上一杠子?”  空中传来西域话:“谢十三,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大师兄特来警告你,你置若罔闻。我现在奉圣母法旨,拿你们作东海下面作渐鬼。”  “二师兄,你听我解释,下面那个姓陈的是我的仇人。”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二、蟾兄有请 “你的仇人太多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奉命行事。”一道蓝光从空中射出,谢十三被蓝光一点点吸上天空,使团的将士们一阵欢呼。火鬼们不知所措。  陈鲁说:“哈三兄弟,斩尽杀绝,不然会给世间留下祸害。”  “不可!”空中人喊道:“火州山也需要有人把守,他们当中一些是那里的,留他们一命吧。你们听着,不想作渐鬼的,速速退去,从此弃恶从善,否则下次就是你们。”  陈鲁向空中作了一揖,也用西域话说:“这位仙长,留下名号,容我老人家日后报答。”  “名字嘛,告诉你也无妨。至于报答,还是算了吧,你报答不了。我叫伏尔坎,后会有期。”说完,无声无息了,火把也都不见了踪影。  哈三看一下夜空,繁星闪烁,碧空如洗,他知道安全了。哈三看了一眼这些疲兵们,淡淡地说一句:“我们安全了。”  大家一愣,随即一阵欢呼,接下来不顾地上的泥水,一屁股坐下,就哭了起来。  这种感觉,陈鲁懂,真的懂,他的眼睛也湿润了,三天三夜,他连一眼都没合上过。他什么也不管了,回到下处,也不顾湿衣服,倒头便睡。韩六儿想给他换件干衣服,看根本也翻不动他,而韩六儿自己也已经低眉顺眼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天光大亮,水已经退去。李达下令,午时初刻拔营,大家又是吃了几口干粮充饥,三天下来,人马又少了五十多,李达痛悼不已。  雨后的天空,一丝的云彩都没有,艳阳高照,草长莺飞,一片生机盎然,谁会想到这里会经过一场腥风血雨,大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哈三在组织将士们晾晒东西,一些士兵到附近割草喂马。用李先的话说,人能受得了,是受意志力的支配,牲口不行,它们得吃饱喝足。  一大早哈三就派出哨兵前去侦查,鲁哈图带队。到了巳正时分回来报告,前面二十里有人家,但是人烟稀少。再有四十多里,有一个城镇,叫坎儿城,是必经之路。  陈鲁和哈三商量,没办法了,顾不上扰民不扰民了。派鲁哈图带人打前站,到坎儿城,找当地衙门,号房子,官兵们挺不住了,必须好好休整一下。  安排过后,他到议事大厅和两位天使说话。李先在大厅设了香案,写着石敢当和祝黎的名字,另一个空着,等陈鲁填写。陈鲁说他叫伏尔坎。  李先填上,问陈鲁:“看着名字应该是夷人,怎么会来帮我们?”  陈鲁说:“他们是师兄弟三人,大师兄就是祝黎,二师弟是伏尔坎,谢十三是最小的,这个伏尔坎确实是西方人,这边是他的地界。祝黎求到他,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李先点头叹息,净手上香,向空中遥拜,李达和陈鲁也拜过。陈鲁把刚刚的安排汇报了一下,大家都同意。到了午时,下令启程,到了申正二刻就到了坎儿城。/  他们没敢打执事,因为一个个衣衫褴褛,旌旗不整,太给天朝丢脸了。悄悄地进了城,开进了驻地。这是前哨鲁哈图找理问所,事先号下的房子。当地理问所官员前来拜见。  使团杀牛宰羊,敞开肚皮大吃大喝一顿,大家早早休息。陈鲁冲了一个热水澡,早早睡下。他发现一道亮光直照他的眼睛,他心里一惊,以为是翡翠指环,但是他随即就听到一声蛙叫。奥,是蟾兄,陈鲁笑了,不是当上大王了嘛,有何贵干?  他穿好衣服,系上蓝腰带,扎拽停当,出门后没看见蟾兄,只见前面有一个绿光,他喊了一声蟾兄,没有回音,他只好默默地跟着绿光走。走了一会儿,绿光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陈鲁赶紧跟了进去,不见了绿光,哪里还有什么小巷子?他来到了一个大湖边。  这个大湖一望无际,烟波浩渺,水光潋滟,波澜不惊。原来竟然是白天,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散发着万道金光。向湖中看去,有几座楼阁矗立在湖中,飞檐斗拱,画栋雕梁。陈鲁想过去看一下,苦于没有船只,也找不到路径,他四处瞭望。  忽然有人说话:“我奉家主之命,来接大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陈鲁看见飘过来一个大荷叶,四下看看,没有船只。他疑惑地看着荷叶,荷叶颤动一下,又有声音:“请上船。”  陈鲁不敢,回身想走,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一下子站在荷叶上,稳稳的,并没有沉下去,他暗自点头叹息。  荷叶缓缓地向楼阁处驶去,只觉得微风习习,暖意融融,正是春满江南时节,鱼跃莲笑,水鸟翩翩起舞。陈鲁心情大好,想这几天的腥风血雨,真是恍如隔世。  他一路贪看景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楼台下面,陈鲁看一下足有三丈多高,不知道怎样上去。他深知仙家妙用,等着召唤,有声音说:“到了,家主在亭子上等你。”  陈鲁感觉到有人推了他一下,他一下子就站在了平台上,他在想,这个家主是谁?开始以为是师父蛤蟆,因为他认为引路的是蟾兄。现在看来不像,蛤蟆是一个油腻腻的抠脚大汉,能有这么雅致?这种情趣,只有像陈鲁他老人家这样的精致男才有可能。  他走进亭子,只有一条游廊,他远远看见似乎有人坐在那里。他沿着游廊走过去 ,虽然看着不远,但是他走了好久,来到了一个湖心亭子上。  陈鲁走进去,仍然是一个茅草屋,是蛤蟆,没错了。我靠,这位抠脚大汉学会乱搭了,这么雅致的地方,弄了这么一个破草庐,也真亏蛤蟆想得出。  陈鲁走进去,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茶桌,石凳,虾篓子,还有师父那扔过几次的醋坛子,再加上师父那熟悉的背影,熟悉的编织动作。  陈鲁近五十岁的人了,想一想这几天发生的事,真是酸甜苦辣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紧走几步跪下磕头:“拜见师父。”  蛤蟆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看他泪眼婆娑,装作没看见,头也没抬一下,继续干着手中的活,说:“这说话怎么不带上你老人家啊?你岂不吃了大亏?说实话,你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我还真不太习惯。起来吧。”  说话口气大为缓和,和每次截然不同。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三、天步七重 陈鲁破涕为笑,站起来问道:“师父,我子诚不解,你怎么天天干这个?在这里干这个活,糟蹋这美景了。”  蛤蟆嗯了一声,停下手里的活计,说:“我该吃饭了。”  又是抓蛤蟆,你怎么专门等我老人家来时你才吃饭啊?平时我不来时你都在饿着吗?你的心思我不猜,我不猜,猜来猜去我也猜不明白,还是抓蛤蟆吧。  蛤蟆还是那个蟾兄,他不去当大王吗?“师父,我这就抓蛤蟆去。”  没有回音,可能是师父不喜欢他说蛤蟆二字。陈鲁走过去,看见两只绿眼睛,抓了起来,凭手感还是那位蟾兄,仔细一瞧,还真是,他说:“蟾兄,又得让你受一刀之苦,不是我老人家和你过不去,是师父变态。”  “你在说什么?”蛤蟆一声断喝。  陈鲁嘻嘻一笑,把蟾兄放在桌上,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了另一个醋坛子。蛤蟆打开盖子,浓香的醋味扑鼻而来。不对啊,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顾上这件破事,这坛醋一直是韩六儿在保管,怎么会在这里?  想一想,哑然失笑,这也许是师父从别处淘换来的,宁化府也不只出我老人家这一坛子醋,以师父的本事,弄这一坛子醋当然不在话下。  再看师父,一脸的得意之色,指着醋坛子说:“瞧瞧,宁化府的,十七年,孙十六麻子的,正宗吧?”  蛤蟆说完,指了指蟾兄,蟾兄鼓着两只绿眼睛,很顽皮地眨了几下。陈鲁明白了,这就是自己的那坛子醋,让蟾兄给顺来了。陈鲁说:“师父,你这人挺没劲对,要,要不成就抢,抢不成就改偷了,这也不符合你老的身份啊!”  “放屁,谁偷来?你师兄看没人时拿的。再说了,这早晚不得孝敬我!”  陈鲁大喜,他听出师父的口气和每次不一样,似乎完全接受了他陈子诚,真的把他当成了弟子。陈鲁走过去,说:“师父最后这句话还算正确。”亲手给师父斟上一杯醋,看着他吃喝。  师父扔过来一片肉,也不说话,陈鲁皱一下眉头吃了下去。  吃完了,还是老一套,扔蛤蟆腿。现在陈鲁对这个活是又爱又怕。他太想升级“寰宇十方天步”,又怕弄错了,损了寿命。他把蛤蟆腿拎起来,看着师傅,师父没说话,伸出一个手指头。  陈鲁故意混淆视听:“谢师父,如果扔错了,只损一天寿命。”  蛤蟆白了他一眼:“少在那里打马虎眼,你可以试试,扔到第八重会怎么样。”  陈鲁说:“不会是一个月吧?我可是你的弟子啊!”  “不干就马上滚蛋,这真是白菜价了。别人用十年的寿命也换不去,你可要注意,一旦落到第九重,你的寿数就到了,你回不了大营了。”  “什么,师父你也太狠了吧!我们好歹也是师徒一场。你一下子就把弟子整死了,有这样当师父的吗?我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这么一个狠心的师父,阿德老师,你害了我啊!”  “别装了,我忙着呢,扔还是不扔?不扔快滚,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陈鲁算一下,如果去掉一个月,差不多能到哈烈,于是说:“好吧,谁让我遇见了你,我认了。师父,你只要再降一丢丢,小小的六天,我就能到哈烈了。”  蛤蟆降低了声调:“哎,这些弟子属你最难缠。谁让我吃了你的醋,好吧,就这样。”  陈鲁大喜。随即又后悔了,不如多说几天了。想一想,摇摇头,笑了。看起来,得陇望蜀世人通病,我老人家也不能免俗。怕死是世人通病。扔吧,爱谁谁。  陈鲁拿起蛤蟆腿走过去。七c八c九三重虾篓子都放出光来,他默念几声圣母保佑,向第七重投去。几只篓子都急速地闪着光。蛤蟆腿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直接向第九重飞去。陈鲁魂飞魄散,几乎晕倒,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再看蛤蟆腿在九重的入口处,看看就要进去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转了一个弯,奔入八重,稍作停留来到七重,到了入口,又向九重激射而去,“啪”的一声,陈鲁灵魂已经出窍了,一看又砸在了篓子沿上,忽然又弹了起来,稳稳地落进了第七重。  又是蟾兄,瞪着两个绿眼睛,似乎含着笑意。陈鲁站起来,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这一个蛤蟆腿把他揉搓的死去活来。蟾兄的笑意让他忽然明白了,原来是师父在捣鬼。  陈鲁大声喊道:“你为老不尊,没有这么玩的。”  “怕死鬼,胆小鬼,离哈烈何止万里,你要不行就赶紧换人吧,省得耽误大事。”  一句话把陈鲁说的没有了脾气。师父这么做,确实有刚才自己说话不尊重的因素,主要还是在练习陈鲁的胆量和心理素质。想对付强敌,没有强大的心理支撑着,根本就做不到。  蛤蟆又是凌空一抓,一张纸片飞向陈鲁的右手,手上一道道浅红色的丝线在手上划出一个符道,纸片落地了。  蛤蟆说:“我的竹条不够了,去水里给我弄几根芦苇来。”  陈鲁答应着,走到水边,看见十多丈远的地方有一丛芦苇。他为难地看了一眼蛤蟆,他只顾低头编篓子。  陈鲁无奈,只有自己想办法了。这时,他突然发现载他过来的荷叶飘在下边,就用它了。可是这高台离水面足有三丈多高,怎么下 去?他正在想着,突然觉得后背又一股推力,他一下子掉了下去。他看准荷叶,一脚踏在荷叶上,谁知“咕咚”一声掉进了水里。  陈鲁是江右省人,少年时也是一个游泳高手,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没有时间下河,再加上身体已经发福,根本游不起来了。他在水里挣扎几下,渐渐地下沉了,他的蓝腰带没起到任何作用。但是毕竟会游水,尽力保持平衡,他想起“寰宇十方天步”五重,右掌出击,丝毫没有效果。/  他试着用一下左掌,“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激射而出,奇迹出现了,湖水纷纷向两边退去,闪出一条浅红色大道。陈鲁高兴得手舞足蹈,回头大喊师父。  蛤蟆说:“快点吧,误事我找你算账。”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四、成人之美 陈鲁高声喊道:“得了,马上。”他采了一把芦苇,看那边有几朵小花,他用左手一推,浪花翻向两边。行了,我老人家又多了一个本领,看看衣服,刚刚还是湿的,一瞬间都干了。神了,他彻底服了蛤蟆,下定决心死心塌地跟着师父。  陈鲁走回来,向上看了一下,这三丈多高的平台,他没办法了。他转了一下,还是上不去,他只好求助师父,大喊几声,没有回音,他生气了,拿起芦苇扔了上去。  “大人醒醒。”陈鲁听出来是韩六儿的声音,睁眼看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太阳已经照在窗户上。真是一场好睡,他一骨碌起来,韩六儿说:“中使大人传令,今天休整一天。辰初时分吃早饭,让大人那时去议事厅,现在时辰马上就到了。”\  陈鲁点点头,说:“你先去看一下那坛醋还在不在。”  韩六儿疑惑地看了老板一眼,看他面无表情,韩六儿也习惯了自己的老板,经常做一些不解的事,没说什么,走了。  陈鲁穿完了衣服,韩六儿回来了,一脸的沮丧,说:“大人,那坛醋不见了。卑弁知罪,过会儿向李先大人再要几坛,他在哈密弄了不少。”  陈鲁暗自叹息,说:“没事,多大一个事就有罪了?把湿东西都拿出去晒晒。不用跟着我,这里很安全。”说完向正院走去。  正院有两间卧房,两位天使各用一间,大厅用来议事,纳兰晚上也在大厅休息。没敲起床的云板或梆子,李达让大家都睡到自然醒。  李达和李先都在候着陈鲁。陈鲁言谈举止尽管有几分荒唐,但是在自己的长官面前还是有分寸的,他见礼后赶忙告罪:“两位大人,这一到了舒适的地方,就忘了圣人训,贪睡了,请恕罪。”  李达说:“这是本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叫醒你,还有哈三,现在可能还在睡着呢。我们先吃饭,吃完饭还有事商量。”  吃完饭没多久,哈三来了,他精神旺盛,意气昂昂。纳兰看他这样,心里欢喜,问:“吃过饭了?”哈三点点头,纳兰接着问:“把需要晒的东西都好好晒一下,一会儿我过去给你整理一下。”  哈三说:“不用了,有龙刚呢,你就好好地保护大人吧。”  陈鲁说:“这待遇就是不一样,我老人家刚刚进来时,纳兰只是礼貌性地问候一声。同样是使团的,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几个人都笑了,李达说:“子诚大人,你这干醋吃的没意思,那关系能一样嘛?再说了,看看自己胡子都一大把了。”  陈鲁愤愤不平地说:“我子诚年龄大吗?我风流倜傥,一表人渣,浓眉大眼袋,怎么就不招人待见?”大家又笑了。  纳兰红了脸,说:“陈大人,其实你蛮可爱的。但是小女子提醒一句,你可是哈三的大哥啊。”  说完以后,自己也觉得这话有问题。陈鲁哈哈大笑:“对啊,纳兰提醒的对。哈三是我兄弟,蒙古人习俗,我可不能和弟妹开玩笑。”  纳兰说:“大哥,你”看着哈三。  哈三说:“陈大人,言重了。”  李先笑了一会儿,说:“没言重,下官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是陈大人故意提出来的,我们大家都在,正好把这层窗户纸戳破。下官提议,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下官作媒人,中使大人作娘家人,陈大人作婆家人,找时间就把这事办了吧。”  陈鲁大喜,站起来走到李先面前,唱了一喏,说:“多谢思颜大人成全。”慌得李先还礼不迭。  哈三也过来拜谢,说:“多谢大人成全。但眼下为时过早,到土尔番以后再说吧。”  李达笑着说:“思颜大人,我们都中了子诚大人的诡计。本使举双手赞成,我们也需要有一场喜事冲一冲了,也好鼓舞一下士气。”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李达接着说:“这事先不提了,思颜大人,你说一下。”  李先说:“今天我们在这休整,中使大人的意思,在城东祭奠一下阵亡将士,你们意下如何?”  哈三和纳兰都同意,但是陈鲁有顾虑。他也知道,祭奠大会是必要的,但是怕动静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西域这鬼地方,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他想说一下自己的想法,看几人都同意,不好泼冷水,也只好闭上了嘴巴。  李达看达成了一致,开始分派差事。陈鲁负责将士们的服装,务必做到整齐划一。这个不难,刚刚在哈密卫领的新军装,上午都晒干了,有的穿破了,互相借一下,毕竟都有两套,然后负责在城东搭台子。  哈三排练队形,并把阵亡将士都刻上牌位;李先负责流程和撰写祭文。  分派已定,定于未正时分祭奠。  下午,时辰已到,陈鲁已经准备就绪,在城东高地处搭起了台子。这都是地方理问所帮助完成的,他们又派出衙役,在周边警戒,拉上警戒线。市民只能在警戒线以外观看。  台子上放好了七十四位阵亡将士牌位。陈鲁主持祭奠,三献酒过后,奏乐,全体肃立默哀。三声惊天动地的号炮响过,李达读祭文:  予(我),天朝西行使团正使c四品少监c代天钦差李达,谨代天朝使团奉于阵亡将士:呜呼,观造物之生人,赋七尺之躯昂。寿短长有其定,百年碌碌似黄粱。诸 君不过三旬,可万载流芳。李达德薄,有负众望。奉命西行,屯次各庄。诸君忠勇壮烈,不意埋骨异乡。旧怀惟顾,念之凄怆。实伤吾怀,泣血粘裳。今以斗酒只鸡而酹壮士,享我蒸尝。诸君家小,必有所养。诸君英灵不远,随某魂返故乡。泣不能言,泪洒惶惶。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读完以后,在灵位前跪下,放声大哭。官兵们都哭作一团,这哭是真诚的,除了对阵亡将士的哀悼以外,也有自己的委屈c痛苦c恐惧c劫后余生等诸多情感掺杂在一起。  这时只见刚刚还清朗的天空阴云密布,冷气袭人。众人拜过以后,天空又恢复清朗,但是哈三发现,天空中总有一块类似云影的黑雾,似乎挥之不去。他感觉有问题,没敢声张,全神戒备。  过了两个时辰,几个士兵过来把灵位装进木箱里,放在车上拉走了。喜子让亲兵赶过马车来,两位天使上车,陈鲁骑马,哈三整队回到驻地。  刚到城门处,突然有人冲过侍卫,拦住马车,高喊救命,讲的是汉话。这时太阳就快落山了,哈三怕有问题,让龙刚把这人劝走。  陈鲁高喊:“中使大人勿动。”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五、迈门妨 将士们把两位天使的马车团团围住,陈鲁下马走过来,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披头散发,跪在泥水里嚎啕大哭。  陈鲁说:“那位妇人,有什么事和我讲,你先站起来。”  妇人就是不站起来,说:“贫妇柯氏,我女儿快死了。”说的语无伦次。  陈鲁说:“你别着急,慢慢说,你女儿怎么了,就要死了?我们怎样能帮到你?”  柯氏还是哭,就一个字,哭,哭得天昏地暗,日色无光,把自己哭晕在泥水里。  陈鲁问旁观者,有没有认识这个妇人的,人们都点点头。陈鲁问她为什么这么哭?她女儿怎么了?人们都不出声了。  这时有一个年长的人走了出来,给陈鲁行过礼,说:“天朝老爷,小老儿知道一些。”  陈鲁看大伙儿都认识这两个人,放下心来,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了,但是这样不是一个办法。下令韩六儿把这两人都带回驻地。到了议事厅,李达让座,他刚才在车里听得一清二楚,让老者坐着。喜子上茶,柯氏已经醒了过来,还是跪着。  李达看这老者浑身颤抖,知道他非常紧张,说:“老人家,贵庚啊?”  “七十二了。”  “你是汉人吗?”  “小老儿不知道什么是汉人,小老儿是契丹人(汉人)。”  三个使节互看了一眼,契丹人就是天朝人,是大辽国的称谓,其实就是汉人。李达就是想让他放松一下,说:“你贵姓?”  “复姓尉迟,单名一个龙字。”  “奥,这可是中原的姓氏,你怎么到这来的?”  “回官爷的话,我们祖上随德宗皇上到这里的,已经两百多年了,这十里八村的有一半都是这样的。”  陈鲁听明白了,这是辽德宗耶律大石在这里建西辽国时,从中原迁民到这里的。西辽的定都地离这里还很远,被前朝灭掉。  李达问:“那你也是天朝人了?”  “是。”  “这位柯氏是怎么回事?”  “回官爷话,她的女儿确实要死了。”接着把事情讲了一下。  这里还流行着辽东和建州的风俗,大家都笃信满薩教。柯氏夫家姓孙,女儿叫穗子,许给了教长无极的儿子。两方面家长都不同意,但是无极的儿子不干,要死要活,非孙穗子不娶,无极没办法,动用说和人去女方家提亲,几乎踏破了门槛,女方也就同意了。两家结了亲,订了婚。  契丹人注重订婚仪式,无极家大操大办,仪式办得比较圆满,只是当天下了小雨,男方家觉得不太吉利,看没什么,也就释然了。女方的人当天就回去了。  第二天清晨,无极家里去了十几个人,把穗子抓走了,告诉柯氏,姑爷死了,就在三更时人没了。教长看过了,说孙氏穗子妨夫,克夫,这叫迈门妨。女方家当时就傻眼了,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押走了。  其实中原也有这个恶俗,大家都远离这个女子,一生也没有人敢娶她,只好和青灯古佛相伴一生。没有最狠的,只有更狠的,就是这个满薩教,这样的女人是魔,是魔女,必须干掉,绞死,否则会给两个族人带来灾难,这是所有满薩教的共识,连官府c理问所也不太过问。电脑端:/  李达听说过,似乎江南也有这种风俗,但是没听说要把人弄死,视人命如草芥,作为天朝使节,不能不管,问道:“什么时候行刑。”  尉迟龙说:“朔日或望日,离哪个日子近就用哪个。”  李达想,今天是三十,明天就是三月初一了,朔日,说:“那意思就是明天了?”  柯氏在半昏迷状态,听到这里突然喊道:“我的穗子,救救我家穗子吧,她不是魔障,青天大老爷。”  李达摆摆手,看着陈鲁。陈鲁知道这事比较难缠,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但是这种情况见死不救,自己怎么能说出口?自己提出来,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中使大人,这事我来处理吧。”  李达大喜,就等着你陈子诚说这句话呢!高兴地点点头。其实李达开始就看出来了,陈鲁不太热心这件事。但是这事除了陈鲁,别人根本管不了,别人既不懂他们的风俗习惯,语言又不那么畅通。  陈鲁让柯氏站起来,说:“你放心,天朝为你做主。尉迟龙,你和孙柯氏有亲戚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帮她?”  “小老儿也没想帮她,怕引火烧身。那时候在东门,那么多看热闹的都不愿意伸手,其实他们也都知道这不一定真是魔障。小老儿气不过,就跟过来帮助说一下。”  陈鲁说:“你是一个正直人,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六子,给他一贯钱。”  韩六儿出去一会儿,带着一贯黄澄澄的铜钱走了进来,递给尉迟龙,他推辞一下也就收下了,告辞而去。  陈鲁说:“留下地址,需要时还要请教。”接着问柯氏:“你男人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他有病动不了。”  “你找过理问所吗?”  “找过了,他们也无能为力,说让我求求亲家。大人,你们是天朝官员,理问所的也得听你们的,求你们给我们做主啊。我也是天朝的,我爷爷从忻州到这里,才四十多年。”  大家都看了李先一眼,这是乡党,纯的。李先早都听出来口音 ,还存留着忻州味道,朝陈鲁点点头。  陈鲁说:“你先不要回去,我去核实一下,回头还有话问你。”说完带着韩六儿和几个亲兵直奔理问所。  理问所的差役们刚要回家,看见天朝的使团官员来到,赶紧迎进佥押房,理问官过来施礼。  陈鲁开门见山,问了一遍,理问用蒙古话说:“孙柯氏找了我们几次,这是教上的事,理问所不好插手。卑职也派人告诉了无极,不要莽撞,妥善处理。倘若激起民变,我们就拿他教长作法,他答应得非常好。”  陈鲁很生气,你还特么地口称妥善处理,眼看要杀人了,还妥善呢!于是冷冷地问道:“我老人家不明白,杀人就算是妥善处理了?你的意思这就是王法?”  理问看这位上差发火了,陪着小心说:“上差息怒,我们也没办法。惹恼了满薩教,敢端了我们这个小小的衙门。”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六、名人效应 旁边有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打着帮腔:“自从斋月开始,无极教长就一直在找这个魔障。因为我们这里秋冬大旱,许多地方的大麦都没种上,好容易下了雨,又出现了洪涝。教长请过神了,知道是魔障造成的,他发誓要找到这个魔。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魔障竟然是自己的儿媳妇,太有意思了,哈哈。”  陈鲁看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得生出几分厌恶,说:“看这样你挺开心啊,你在这好好乐着,我老人家得告辞了。有什么难解的事再来请教。你们派一个人带我们去无极教长家。”  理问官当然不敢找别人,说:“卑职带大人去。”  几人骑马到了无极家。陈鲁一瞧,哇,好大的宅子,比使团现在住的还要大。使团的人不知道教长是干什么的,陈鲁和哈三都知道,一般的地方教长只管一个教派,但是这里不一样,无极教长管理着所有的教派,当然也包括满薩教。  理问想派人去通报,陈鲁摆摆手,特么的,给他脸了,还通报?陈鲁让门子带路,走过抄手游廊,直接来到滴水檐下。早已经有人报了进去,告诉教长,理问官造访。  无极慌忙迎接,请进客厅,理问官把陈鲁介绍给他。无极中等身材,面目蜡黄,是西域人打扮。  无极不经意地看了陈鲁一眼,只是作了一个揖。陈鲁不由得火往上撞,不客气地问道:“你就是那个什么教长?”  无极点点头,没说话。  陈鲁用西域话说:“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副使,专门为孙氏穗子而来。”这才是单刀直入,陈鲁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讲。  无极脸上掠过一丝不快,还有几分不安,这是什么天朝官员,怎么说话呢?你是谁的老人家。回了一句:“家门不幸,劳上差大驾。”说的不卑不亢,但是一句话堵住了陈鲁,这是家务事,官府不应该插手。  陈鲁当然听懂了他的画外音,也不啰嗦,说:“我老人家不想听废话,马上带走孙氏。你如果好好配合,我们也就不治你私设公堂的罪了。”  “那可不行,不是我们驳你面子。孙氏是我的家人,也是满薩教人。我虽然疼儿媳妇和疼儿子一样,但是不能以私废公。我是教长,掌管坎儿城几个教派,敢不秉公执法吗?望上差体谅我们的苦衷,不要插手这件事了。”  陈鲁冷笑一声:“我老人家不屑于和你争辩这些扯皮的事。只是告诉你一句,国有国法。你作为教长,更应该爱护乡民,却草菅人命,还在这里强词夺理,是想藐视我天朝律法吗?”  没等无极回答,理问官赶忙说:“天使大人息怒,无极作为教长,能够辨出谁是魔障。按照法术治一下孙氏,是有益处的,也是为了百姓着想。”  陈鲁哂笑一下说:“狗屁魔障,我老人家才不信这个,大旱大涝,天气使然,岂是人力?即使有人的因素,责任也应该在你教长身上。没雨你就应该作法求雨;雨多了你就作法让他停了就是。你作为多个教派的教长,把这责任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你丢不丢人啊?”  教长心里有气,但不敢明着顶撞,忍气吞声地说:“官差也是天朝人,应该知道,女子克夫这事总是有吧。我儿子活蹦乱跳的,偏偏定亲这天就归真了。上差说,这不是迈门妨是什么?”说着哭出声来。  陈鲁看他的样子,人家毕竟痛失爱子,不必和他太计较,心软了,口气也缓和下来:“这样吧,我老人家想看一下令郎的病症。”  教长说:“理问所的仵作已经验看过了,他们只说是猝死。上差现在要看,恐怕不能了,已经装裹了。”  “不妨,我只是随意看一下,你让内眷回避吧。”  教长没办法,只好前面带路。韩六儿不敢怠慢,跟着进去,其他人留在外边。理问官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陈鲁走进去,看尸首已经用白布装裹完毕,好在脸还露在外面。陈鲁看他脸色红肿发紫,眉宇青灰,双眉紧蹙,牙关紧咬,心里明白,一言不发又回到会客厅,两眼直视着教长。  教长不明就里,看着理问官。理问官说:“上差老爷,有问题吗?”  陈鲁说:“你们相信我老人家的医道吗?”  两人都说信,但是陈鲁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在说违心的话。他们在想,你进去看了几眼就看出了问题,你是神仙下凡啊?  陈鲁知道他们的意思,他知道,不说出一点点有分量的东西谅你们也不信,于是平静地说了一句,“我老人家的医术师从于阿德医长。”  教长和理问都吃了一惊,教长问:“是把里城的阿德吗?”  “废话,西域的医长还有叫阿德的吗?”  理问赶忙说:“失敬,失敬,我们相信天使大人。”  陈鲁在心里不免又叹息一番,什么叫名人效应。有参不透这句话意思的人,来找我陈子诚。这世界上有多少人重名而不重实,今天我老人家即使在医术上是一个白痴,说出这话来也具有权威性,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位高人。  陈鲁昂起头说:“从症状来看,令郎的疾病是先天的,是父母遗传给孩子的,你们却装作不知道,岂有此理!”  无极刚要辩解,看到陈鲁那犀利的眼神,看他说的又很准确,闭上了嘴巴。  陈鲁接着 说:“这孩子从小就有心疾,犯过也肯定不止一次。这毛病一生都难去根。喜怒哀乐,尤其是大喜大悲,最容易发病。还有一项,不能饮酒,过量饮酒,猝死。有人不懂,看他发病,着急起来,胡乱挪动身体,以至于病人心机闭塞,一口气上不来,人就过去了。这些你无极心里没数吗?你说我老人家说的对不对?”  教长这时面如死灰,低声说:“确如天使所说。”  理问官气得直跺脚,指着他,连说三个“你,你,你”  陈鲁看已经把这个教长镇住了,缓下来口气,说:“既然这样,以教长之见,应该怎样处置孙氏穗子?”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七、倒打一耙 教长有气无力地答道:“只好在明天行刑时,对大伙儿讲清楚,当众放了她。。”  陈鲁说:“这就对了,我老人家很理解你,失子之痛,痛彻心腑,一时糊涂,做一点糊涂事,也情有可原。知错就改,善莫大焉。那我就把孙氏带走了?”  教长说:“上差,孙氏万一跑了,作为教长,明天我怎么向大伙儿交代啊?”  “那依你说怎么办?”  “就在我们府上看管,反正就是一夜,我们好生伺候着,断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不行!”陈鲁断然拒绝。理问官说:“还是让孙氏回家吧,教长派人看着。”  陈鲁说:“靠谱,你无极派一个人,理问所派一个人,我们使团也派一个人,怎么样?”几个人都同意。陈鲁带人回到了大营。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陈鲁把经过向两位使节汇报了一下。李达说:“帮人帮到底,明天我们看他们处理完再走。今天晚上鲁哈图带着一个士兵过去。”  陈鲁点头称是,把柯氏找来,通报一下结果,让他带着鲁哈图两人回去了。一宿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柯氏又披头散发跑来,干着急说不出话来。不用说了,又出事了。陈鲁把哈三找来,安排保卫使节,自己带人随柯氏到了她家。  在栅栏做成的院墙外面,陈鲁看见有四个人被绑在拴马桩上,四个人都耷拉着脑袋,其中就有鲁哈图和使团的那个士兵。  陈鲁问柯氏:“穗子呢?”  柯氏这时候才缓过神来,说:“没了。早晨我一醒来,就没看见穗子,这几个兵爷绑着,叫也叫不醒,我才跑去找上差老爷,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我的女儿没了,我也不活了。”  陈鲁有几分焦躁,说:“把他们弄醒了。”  韩六儿让人拿来一桶凉水,用洗脸盆子向几个人浇过去,过了一会儿,几个人都醒过来了,吃惊地看着众人。韩六儿给他们解开绳子,四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韩六儿生气,拿起大马鞭子就招呼上了。  打了几下,陈鲁制止了,把鲁哈图找到一边,说:“鲁哈图,你是一个妥当人,怎么也出这事?中使大人想管这事,我们就得必须管好。现在成了这样,这不是给天朝丢脸嘛?你说一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哈图没来由的挨了几鞭子,而且是自己的好朋友韩六儿动的手,心里也不服,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上了,完事又说了这么多臭氧层,怎么不问一下经过?真是耽误事。想是想,没敢表现出来,就把发生的经过讲了一遍。  他们在这里看守,四个人商量,前半夜都不睡,后半夜轮流睡。说实话,这几个人也没把这个差事放在心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看着一个丫头片子么,她跑了又能怎么样!理问所的皂吏出去弄了一些酒,几个人在西厢房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电脑端:/  到了三更天,都有了困意,正要开始倒班。这时听见有人喊,理问所的和无极府上的两个人吓得脸色都变了,赶忙向屋里钻。鲁哈图问他们怎么了,怎么吓成这个熊样?他们说是教长的儿子在喊,就是死去的少爷。  鲁哈图半辈子劁猪骟马,又和使团经过了无数怪异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说:“抄家伙,和我去看看。”几个人和他走了出去。  门口高高地悬着一个黑影,在喊着教长府上那个仆人。鲁哈图仗胆问道:“你是谁?干嘛在那里悬着?”  这人嘿嘿一笑,说:“嘿嘿,我来找我媳妇,和你们有关系吗?”说着,大家看到一个巨大的火球,教长少爷清晰地站在半空。  鲁哈图没害怕,抽出佩刀就冲了上去,对方嘴里喷出来一股火。不知道是火烤的还是烟熏的,鲁哈图觉得一阵阵晕眩,很快人事不省了。醒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陈鲁面无表情,又问一下另几个人,回答的都差不多,只是都喊着有鬼。陈鲁又问了一下柯氏。  柯氏说:“我听见外面有动静,问了几声,没人回答。看到外面有火光,出去看看,没什么事,就回去睡觉了。”  “那时你女儿还在吗?”  “在,我还给她掖了被子。醒来时,就不见她了,她爸爸这个死鬼现在还在埋怨我。”  陈鲁说:“柯氏,你放心吧,没事,我把你女儿找回来就是。”说完,回到了驻地,把情况汇报了一下。  他刚刚说完,李达用力地一拍桌子,说:“就是他无极干的,不管他是妖仙,还是怪谲,这事咱们要管。不能有始无终,否则大天朝的脸面何存。”  李先也义愤填膺,随声附和,哈三有几分犹豫,陈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管到底吧。他们正在合计着,胡春百户来报告,门前围满了人。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陈鲁心里又是一声叹息:还商量什么?人家已经把这笔账算到了使团身上。陈鲁让胡春去告诉鲁哈图,迅速去通报理问所。  李达开始有几分发愣,随后苦笑一声,说:“我们应该想到这一层,这才是标准的倒打一耙。”几个人都附和着点点头。大家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的惊涛骇浪,血雨腥风,什么阵仗都经过了,也都是摸过阎王鼻子的人了。  大家一致认为,反正今天也走不了了,就和他们打一下这个擂台又 能怎么样!陈鲁怕出现马城的情况,有自己的老对手c老粉丝参与就麻烦了。但是他只是想一下,不敢说出来,会给两位文官使节增加压力。  这时鲁哈图进来了,哭丧着脸说:“大人,我们根本出不去,门口堵得死死的。而且他们说,弄走姑娘的那个人正是我。”  陈鲁说:“两位大人安坐,我子诚去会会他们。纳兰,保护好两位大人,派人到高处站岗。”说着和哈三一起走了出去。  士兵们把人群都挡在大门外的一箭地,那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两边是街巷。放眼望去,人挨人c肩并肩,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陈鲁心想:这些人都是闲的,在中原,这个时节正是春播的好时令。这里却没事做,大麦没种上,就不知道种谷物?还有新传过来的玉米,正是该播种的季节。  这些人一个个闲的腚疼,特么的,人闲肚也闲,还不得挨饿?够把里宣慰司救济的。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八、我是山大王吗 陈鲁在大门口的牌楼下一站,有人说:“他就是官长。”说的是西域话。大伙儿一起喊:“杀了他,杀了他。”杂七杂八的,蒙c汉c回各种话都有。/  韩六儿带着士兵过来围着陈鲁,陈鲁让他们退下,士兵们不敢走远,在五步以内护侍着。  陈鲁用西域话问候一句,大家一愣,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想不到这位穿着官服的汉人会讲西域话。  陈鲁接着说:“大家不要吵,听我老人家讲两句。刚刚我一出来,大家的热情一下子就上来了,我非常开心。我的粉丝遍天下,真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么多?说吧,你们来是为了签名,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陈鲁还是老调重弹,官兵们听他调侃,都在憋着笑,听他忽悠:“后来听说你们的意思是杀了我,这让我老人家很奇怪,我活得好好的,正年轻呢,还打算向天再借五百年呢,你们怎么就不让人活了,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们出来一个人,给我老人家讲通了,我不吝惜这颗人头。”  这些百姓真是见识了,这是一个天朝的近五十岁的官员,说话怎么云山雾罩的?像一个孩子。  这时候无极教长带着两个人走了出来,走到两方中间,说:“你们是天朝使团,到了我们坎儿城,我们把最好的房子腾给你们。家家节衣缩食,供你们吃穿用度,你们却恩将仇报,抢走了我的儿媳妇。”  话音未落,人群又是一阵慷慨激昂,喊着杀掉陈鲁。  陈鲁说:“停,停,这是哪跟哪啊!我老人家怎么就抢了他的儿媳妇?我是山大王啊?不是你们要杀掉他的儿媳妇吗?怎么回事?我老人家彻底糊涂了。”  教长说:“我儿媳妇是魔障,夜来已经和你们说的够明白了。我们今天要行教法,我们镇上的三老四少都来了,你们却把人抢了,我敢保证,你们这里就有魔。不过这是你们的事,你们咋处理你们的魔障,我们管不着,我们只要我们的魔。”  陈鲁说:“你先停下吧,连句话你都说不明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的教长,贿选吧?快回家吧,你妈妈喊你回家吃奶呢。你说的三老四少呢?让他们上吧。”  使团的官兵们在龙刚的翻译下,轰的一声大笑起来。  乡民们也爆发出一阵笑声,这个汉人官员蛮有趣的。  大家都在看着,吵嚷着,这时走出来两个男人,老男人,都在六十岁左右,都是蒙古人装束,一开口,说的却是汉话:“小民孙恒,这位是柯伟,见过天朝老爷。”  陈鲁回一个礼,打量着两人,说:“听着不习惯,你们说的是汉话,穿戴的又是西域的,想必你们就是教长说的那个三老四少吧?是明白人就说说,还和那个狗屁教长一样糊涂,哪凉快就去哪呆着去,我老人家忙得很。”  孙恒说:“大人,我们听出来了,大人虽然说话有点云山雾罩的,但是说的还算明白。小民在想,我们附近十里八乡的都是德宗之后,来自天朝,即使是原住民也都同化了。说实话,咱们都是契丹人(汉人),契丹满薩教你也应该了解吧。教长把我的侄孙女判为魔,我们就得按契丹规矩办。不论是在把里,还是在我们理问所,甚至在天朝也都尊重我们,从来不过多干涉。你们只是西去公干路过,却要在这里大动干戈,这让乡民们无法接受。”  陈鲁看他们都是契丹人(汉人),客气了许多,说:“你老讲的倒是明白,那你们就去找你们的魔啊,来找我老人家干嘛?”  柯伟大声说道:“上差老爷何必明知故问,你们夜来把人抢走了,请赶快还给我们。时辰马上到了,我们都在等着作法事。老爷交出孙氏,自管去忙你们的,我们不但不影响使团,还照样可以提供帮助,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陈鲁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老人家也算是一个聪明人,让你们把我绕晕了,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是说你们的魔在我们这里,被我们藏起来了。这可不是乱说的,红口白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那可不行,我们为什么要藏她?证据何在?”  两位老者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转过脸去看教长。  教长说:“这也容易,容我作法,就知道她在不在大营了。”  陈鲁说:“无极,你怎么还在这呢?你妈妈叫你回家换尿不湿呢?别在这捣乱了,乖,回去吧。”  把这位教长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大喝一声:“排香案。”  陈鲁刚要发脾气,哈三说:“大人,这是他们的地盘,咱们住的地方也是人家的。”  陈鲁点点头,说:“先看看再说吧,你都安排好了?”  哈三说:“一切就绪,大人放心。”  无极排好香案,大声说:“乡邻们,我一会儿请神,神会指出魔女的藏身之地。”  大家平时都信他,又是一个镇里住着,在这镇里是最有威信的人,又是教长,他就是律法,他就是天,比朝廷的衙门还令百姓信服,这一点陈鲁心里门儿清。老师阿德把这里的风土人情都给他讲透了。  无极教长拿出桃木剑,手捻剑诀,脚踏七星步,向空中祷告,又走了三个来回,大喝一声,从口中吐出火来,在剑尖上的鬼符立刻就着了。  教长轻轻一吹,鬼符立即飘了起来, 一点点变幻着,似乎又在跳动着,变成了一个不算大的红点,落下来附在剑上,围着剑迅速旋转,成了一个火红的丝线。这根红丝线快速射入空中,和阳光混合一起,发出刺眼的光芒,刺的人们不敢仰视。  教长大喝一声“去”,这条红线围着牌楼转了三圈,又转了一个弯,向使团的大门口激射而去。  陈鲁大吃一惊,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人们听见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这道红光在大门口被一道光芒阻住去路,红光逐渐地退了回去,在牌楼处稍作停留,回到木剑上。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二十九、农夫和蛇 陈鲁在郡王营子听那个教长说过,这些教长都在太元圣母那里有备案,他们不敢兴风作浪,但是其他各界也不能随便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鬼符这个过程,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教长一脸得意之色,说:“各位乡邻,我已经测出来了,大伙儿想办法吧。”  这话听上去软绵绵的,其实暗含着挑动的意思,我作为教长探好了位置,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这时大家坚信,魔就在大营里。两位老者看着陈鲁,陈鲁说:“你们不用看我,我老人家不知道这孩子在玩什么,玩得这么嗨。说在我这里,这就算是证据吗?谁抓来的?在哪呢?”  柯伟说:“教长大人,再作一次法,这位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告诉他是谁把孙氏抓来的。”  在百姓的心目中,教长和天c地c人c仙c灵c怪c渐c山川c河海和并朝这十方打交道,无所不能,请神指出魔障位置,问题就已经迎刃而解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给教长出了一个大难题,他发现陈鲁不是一个普通人。无极在心里骂了一百次这两位老者,特么的,樱桃小完犊子,你们以为我教长是万能的?是不是以为寰宇十方都听我无极指挥?两个老货,愚蠢至极,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陈鲁看出了他的窘相,心里暗笑,该露馅了。小样,还敢和你陈老爷斗?陈鲁趁机推波助澜,说:“找出这个人,我老人家一定不饶过他,给乡邻们一个说法。”电脑端:/  无极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瞬间恢复了平静,说:“我们刚刚已经请过神了,神仙也需要休息,我们现在有证人。”  两位老者点头称是。柯伟说:“把我妹妹喊过来吧。”  陈鲁大喜,他叫柯伟,他妹妹很可能就是穗子娘柯氏。这几个蠢货,找证人也找一个和他们一条心的,这岂不是给我老人家找了一个证人!  行了,是时候结束了,谁有时间在这里和他们玩这三岁娃娃的游戏?也正好趁这机会揭开这位教长的伪面孔,把他搞臭,在群众中没有威信。  正在想着,人们扶上来一位妇人,正是孙柯氏。孙柯氏看了陈鲁一眼,给众人道了一个万福,站在那里候着。  柯伟对陈鲁说:“这是我的本家妹妹,我们是一个爷爷的堂兄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把她也折磨的够受了。”转过脸来对孙柯氏说,“妹子,是谁抢走了穗子,你告诉大伙儿。长官都在这里,他们给你作主。”  陈鲁和哈三心里一阵小激动,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柯氏理了理头发,伸出手向陈鲁坚定地指了一下,说出几个汉话:“就是他们干的。”  陈鲁和哈三等人似乎五雷轰顶一样,一下子懵了。陈鲁经过了无数的大是大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尴尬和愤怒。  他好像被当众剥光了衣服,这种尴尬和屈辱化作了愤怒的火焰,断喝一声:“孙柯氏,你血口喷人!”  哈三气得脸已经扭曲了,抽出手铳对准了孙柯氏,龙刚抢上前去,抱住哈三,又喊了一句陈大人。这一声,让陈鲁冷静下来,这民妇一定得到了他们的许诺或要挟,这才反咬一口,完美地演绎了农夫和蛇的故事。\  陈鲁向哈三摆摆手,看着群情激奋的人群,一时不知所措,看无极教长正在得意地笑着,陈鲁骨子里争强好胜的性格又迸发出来。  他知道教长的软肋,于是对孙柯氏说:“孙柯氏,我不管你为什么恩将仇报。我老人家只问你一句,是哪个人把你女儿抢走的?”  “夜里太黑,没看清楚。”  陈鲁大声说:“对啊,大家都听见了?她说没看清,没看清楚你怎么认定是我们的人干的?”  人群里传来了一阵阵嗡嗡声,陈鲁知道这个问题奏效了。孙柯氏说:“教长大人”  这时孙恒马上截住话头:“上差老爷,这是小民的侄媳妇,我替她说吧。这事其实很好办,麻烦教长大人再请一次神,劳驾神再跑一趟,指出来是谁抢走了穗子,这事不就结了嘛!”  柯伟连连点头,又向众人重复了一遍孙恒的想法,人群里喊道都同意。这些乡民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来主持公道,而是看热闹,就怕事小,看着不够刺激。  无极没办法,只好说:“那我就再试试,请神不到,可就怪不得我了。”  两位老者连说几句“那是”。  教长又重新净手,上香,磨磨蹭蹭的,心里在打鼓,能拖就拖。他把桃木剑在香案上又供了一遍,慢吞吞地插上鬼符,和刚才一样,作起法来。大喝一声“去”,从嘴里吐出火来,把鬼符烧着,鬼符瞬间化成了灰,无声无息了。  陈鲁在窃笑,看一下这些百姓,一脸疑惑的表情。就在陈鲁想说话的一瞬间,已经落地的纸灰突然放出红光,激射而出,在牌楼上循环游走,越走越快,在大牌楼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鬼符,突然一声巨响,鬼符瞬间消失了,牌楼上显出了两个大大的汉字“中使”,鲜红欲滴,光芒耀眼,持续了近一刻钟,才渐渐消失。  陈鲁大吃一惊,向哈三示意。哈三迅速退到大门口,向空中望去,太阳光下,隐隐有黑气。  教长大喜过望,自以为这次必定要露丑无疑,谁知是这种完美 结局,太完美了。苍天啊,大地啊,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帮了忙,他双手合十,向空中祷告。  这时百姓们都在大喊:“中使是谁?”一声高过一声,陈鲁发现这个时候了,理问所的官员们也没有一个人到场,心知有异,阴谋,这是阴谋,使团又一次掉进了陷阱。  孙恒说:“上差老爷,交出来中使和穗子吧。”  教长冷笑一声,说:“你们太放肆了,知道中使是谁吗?是天朝的正天使,整个使团的最高长官。”  这是最高水平的鼓动,原来是天使干的,两位老者吃惊地啊了一声,醒过神来,不干了。柯伟大声喊道:“乡邻们,中使就是带队的老爷,我们让他们交人吧。”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 雪里埋尸 话音一落,人群呼啦一下涌了过来,龙刚看见士兵们几乎被人群挤倒,拿出手铳朝天上放了一铳,这一声惊天动地,人们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龙刚跑到人群前面,大声喊道:“退下,划出线来,有越线者,格杀勿论。”  几个士兵早已经备好白灰,在大门口候着,这时候跑过来要撒灰,人们又一次激愤起来,向大门冲来。  龙刚又向人们脚下放了一枪,人们又潮水般地退了回去,几个士兵迅速撒上白灰,龙刚用蒙古话又喊一遍:“有敢越过白线者,立即处死。”  他看这些百姓对他的火铳虽然畏惧,但只是对发出的声音心怀恐惧,还不知道它的厉害。  正在大家挤挤攘攘的时候,恰好一只小狗越线了,龙刚大喜,感谢长生天,他毫不迟疑,对着小狗就打出一铳,小狗一声惨叫,一步都没有跑出去,就倒在了血泊中。  百姓们吓坏了,又往后退了十几步,彻底被龙刚,确切地说,被龙刚的手铳镇住了。  龙刚看他们离白线够远了,又喊道:“再过来几个人,守住白线。有敢过线的,送他去见长生天。”他故意用蒙古话和汉话各喊了一遍。  陈鲁站在那里看着,对龙刚这一天的表现发自内心的赞赏,对龙刚也越发重视。真是将门虎子,虽然年轻,反应迅速。好好历练历练,能成大器。  人们都说人才就是锥子,放到衣袋里他自己就会往外扎,这龙刚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这时鲁哈图出来了,他站在牌楼下面的石柱上,问孙柯氏:“你认识我吗?”孙柯氏点点头。  鲁哈图用蒙古话接着说:“那就好办了。”站在那里大声喊道:“夜来是我鲁哈图在孙家守护,另外还有张三c李四和王二麻子。”把经过大声地给乡民们讲了一遍。  人们似信非信,但是没有了刚刚的群情激奋,似乎都冷了下来。柯伟和孙恒疑惑地看着教长。  教长说:“不要信他,他说的这么热闹。那人呢?我儿子去抓他媳妇?你们能信吗?亏他还是蒙古人,胳膊肘往外拐。”  这家伙都忘了,和他说话的两位老者可都是契丹人(汉人)。鲁哈图看了一眼陈鲁,陈鲁点点头。  鲁哈图说:“大家不要忙,夜来也不是我自己在孙家,刚刚我说了,还有几个人。我身边的是我们使团的,不算数,一会儿另外两个人就到了,有问题大家当面问他们就是。”  过了两刻钟,已经到了午时,吃饭的时间到了,人们逐渐没了意思,使团院里飘出了一阵阵饭菜的香味。别看这些百姓闹得挺凶,其实家里差不多都揭不开锅了,到了一年最难的春荒,闻到这香味不免流出一串串哈喇子。  士兵们都轮着去吃饭了,理问官带着人到了,那个一同去守卫的皂吏也到了,他把夜来守卫的情况也说了一遍。然后理问所的皂吏们把乡民们分开,让出一条道来,没等这个皂吏讲完,哈三带着一些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乡民们这时发现,这里竟然有他们想要找的那个魔障,孙家穗子,这明明白白是从外面进来的,根本就不在大营里,大家犯了迷糊。  但是一阵迷糊过后,反应过来,往前挤着,要打穗子。还好这些乡民手里没东西,有东西还不得拿东西砸她?当然,什么鸡蛋c大白菜一类的就免了,他们手里要是有这些东西,也不至于饿肚子了。还有一个人在马车上,另外还绑着两个人。  哈三向陈鲁点点头,然后站到鲁哈图的地方,说:“乡邻们,这是一场阴谋,教长无极的阴谋。”说完把一个人推上去,把堵在嘴里的臭袜子拿掉,示意他说话。  大家一阵惊呼,尤其是无极教长,脸色都变了,这人是他的管家,大家都认识。  管家说:这件事是教长夫妇和他一起策划的。教长家的少爷有病,大家都心知肚明,定一门婚事,一来能冲喜,二来也可以给教长家留下一个后人,因为教长就这么一个儿子。谁知道少爷的病没等到办喜事,只在订婚时就挂了。教长夫妇在悲痛之余就想给少爷办一个鬼婚,这没有比穗子更合适的人选了。  他们冥思苦想,利用契丹人笃信的满薩教,把穗子作为魔障杀掉,去那个世间陪他们的儿子。  管家还说,昨天晚上,是教长亲自出马,扮作少爷吓走了看守士兵,掳走穗子,就把她关在教长家的地窖里,管家负责看守,以此来嫁祸天朝使团。  管家说完后,人群传来一阵嗡嗡声。哈三在教长作法时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有怪谲在空中注视着,于是他大声说:“乡邻们,现在就有一个怪谲在空中看着我们。我们越乱他越高兴,刚才就是他在帮助无极教长作法。”  话音刚落,陈鲁看见一道黑气向南而去,陈鲁感觉他的方向似乎不对,如果是老对手,他的方向应该在西北方向。  陈鲁顾不上这些,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孙柯氏,觉得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问道:“孙柯氏,你站起来,刚才这些你都听到了吧?你们这位狗屁教长就是想利用你们的教义杀掉你女儿,给他儿子那死鬼配婚。现在我老人家想知道的是,教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你恩将仇报,反过来咬了我们一口。”  哈三把穗子引过来,穗子对她 的妈妈说:“你好糊涂啊,你帮助想杀我的人,去诬陷想帮助我们的人。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亲妈。我怀疑是路上捡来的,或者是充什么费送的。”  孙柯氏哭出了声,打了自己两个嘴巴,说:“我不是人。教长说,只要我一直咬定是天朝使团抢走了穗子,他就和三老四少说和一下,不把穗子当魔障,去年c今年我家租种的地租也都免了,再给我们送来五斗麦子。二叔,大哥,你们知道,这春荒时候,好人家都在挨饿,我们家那位死鬼又那样,我看能救穗子的命,还有粮食拿,就昧着良心答应了。我是一个现世报的娼妇,你们打我吧,杀了我也没关系,只求你们放过我的女儿。”说完又是放声大哭。  陈鲁心里有些焦躁,说:“你这妇人,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到那边去,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乡邻们听。”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一、赈济 孙柯氏不敢怠慢,站起来走到乡邻们面前,把事情又哭诉了一遍,又加上了刚刚几个人的说辞,乡民们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但是他们还要先弄清楚,这孙氏穗子到底是不是魔障。  这两位老者也说不清,如果她是魔障,那无疑是孙c柯两家先遭殃,因此这两人都只看着陈鲁。  陈鲁这时候放下心来,霎时间又来了精神:“让我老人家说你们什么好呢?愚昧,太愚昧了,这就是接受不到现代教育的恶果。她根本不是什么魔,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年秋天大旱,也不光你们这里,我们从东边过来,有几百里都是这样,大批麦田都闲置了。至于说前几天的大水,也是如此,在几百里外,我们使团生生被困了三天。”  大家一片唏嘘之声,陈鲁看见火候已到,接着说:“教长儿子的死,你们都应该清楚,纯粹死于心疾。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了,一些事和她没关系,那个什么园不是穗子烧的,万里长城也不是她哭倒的。在这里我老人家还要多说一句,以后再有这情况,你们就让下命令的人偿命。”  大家都沉默了,显然是接受了陈鲁的说法。这时有人提出:“怎么处理无极教长?”  陈鲁说:“这是地方政务,我们无权插手,也不便插手,就让理问官大人来回答你们吧。”  理问官心里一哆嗦,这破事最棘手,沾上就麻烦,他东躲西藏,最后还是没躲开,心里有几分恼火,这个讨厌的天朝副使一下子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时他不得不表态:“乡邻们,我们都冤枉了天朝使团,都是这个无极挑唆的。他又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本所把他押往卫司审理,按律治罪,我们很快就会为大家选出一个称职的教长。”  他说完又低头问陈鲁,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陈鲁问:“乡民们都断粮了,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理问官老老实实地点点头。陈鲁问:“为什么不赈济?”  “天使明察,我们哪里有粮食赈济?连种子都发不出来。”  “你们坎儿城没有官粮吗?”  “有,有六个大粮仓外加一个义仓,没有上宪批示不敢动。我们已经行文给卫司,等着回信呢。”  陈鲁有几分恼火:“等,等,等得花儿也谢了,他们早都饿死了。”  理问官没敢回口,躬立着一声不吭。  陈鲁沉思一下,说:“我老人家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看能不能行得通。使团用关防大印,借用你们粮仓,先赈济几粮仓。我们马上就到了土尔番,让宣慰司调粮,再还给你们。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去调粮吧,我派给你两总旗兵马,你看如何?”  理问官听着不舒服,这是特么的商量吗?这不明明是在下命令嘛!算你狠,嘴上答应着妙计,转过身对乡民们说:“一会儿都回家拿家伙什儿,就在这放粮,成丁两斗,半丁一斗。”  人群中一下子沉默了,片刻功夫,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陈鲁说:“别忙走。”转过身对理问官说:“太少了,这点粮食顶不来几天,你就担当一回,再多一倍吧。”  理问官无奈,只好又宣布,成丁四斗,半丁两斗。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是天朝使团在作主放粮,一起喊皇上万岁。  陈鲁向前走了几步,说:“我老人家告诉大家,天朝现有一种谷物,叫玉米,和你们平时种的黍谷相比,产量能高出一倍,再过一个月种地也没问题。哈密卫那边已经试种过了,理问大人派人到哈密调种子,拿回来种上。我告诉你们,有吃掉种子的,赈济名单上把他划掉。大家散了吧,准备领粮食。”对理问官说:“随我来。”  两个人一起走进议事厅,陈鲁把刚刚的事汇报一下。李先说:“这是功德无量的事,中使大人,我完全同意。”  李达也很高兴,亲自给哈密卫写了信,又用使团关防大印调粮,发兵帮助理问所运粮,在广场上分粮食。  理问官把教长无极押回理问所看管,然后派人押往卫司审理。  使团在坎儿城又住了一晚,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外面排好车驾,打出执事,官兵们精神抖擞,各种大旗在晨风中微微飘扬。军需官找来房东,给足金银,李达下令启程。  正在这时,哨兵来报,门前又有乡民堵住去路。  陈鲁已经扎拽停当,听到这个消息,大怒,特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我们天朝使团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们也做了,想怎么样?吃定我们了?  他大吼一声:“随我来!”韩六儿带着一哨兵丁跟了出去。  陈鲁一边走一边想,昨天的那道黑气,只露了一次面就不见了动静,会不会他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来得及细想,已经到了大门口。  从牌楼到广场尽头,已经站满了人,天色还有几分朦胧,只见黑压压的一片。  陈鲁想,这坎儿城的人真不少,足足比昨天多了一倍不止,也真难为他们起的这么早。他刚要训斥几句,人们看他出来了,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大家齐刷刷地跪下了。  这里下过雨,地面还没有干,又过了一夜,有几分泥泞,人们不管这些,都跪了下去,鸦雀无声。陈鲁明白了,暗称惭愧,让士兵去喊两位天使。  两位天使 早已经坐到了车里,听说后,急急忙忙走了出来。这时太阳已经在东方露出了红光,在广场上洒下万道金光。乡民们看两位天使走了出来,陈鲁大喊道“天使到!”  百姓齐声喊道:“叩谢天使。”  再看李达,头戴烟墩帽,身穿蟒袍,上面绣着鸳鸯补子。他身材高大,面白无须,手持节杖。左右两个威风凛凛的旗牌官,手持天子剑,后面两排各色旗帜,侍卫分列两旁,雁翅排开,乡民们跪着,不敢仰视。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二、箪食壶浆 李达给李先递了一个眼色,李先说:“中使大人让你们站起来说话。”  众人跪着不动。孙恒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块白绢,走向李达跪着呈上。李达看了一下陈鲁,陈鲁马上点点头,蒙古人和西域人以白色为尊。  喜子走过去把白绢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汉字和西域字两种。  孙恒说:“天使老爷,天朝自古就是仁义之师,我们这些乡民远在万里,也能沐浴圣恩,被泽王化。这里乡民敬仰圣上,现有万民折恭送皇上,是圣上派来的使团让我们活命了。万岁,万岁,万万岁!”  乡民们也一起喊了一遍。  李达的双眼放出光芒,人心都是肉长的,真意换真心,回京后把这个呈给皇上比什么都强,他太了解皇上了。当然这都是陈子诚的功劳,回京一定奏明圣上,给子诚加官进爵  李达想到这,让喜子把孙恒扶起来,高兴地说:“本使代圣上收下了。乡民们,不论海内海外,都是天朝忠贞子民。你们有难,朝廷断无坐视之理。朝廷对你们无所求,只望你们安于本业,勤于稼穑,生活富足,生生不息,圣上远在京师,心愿足矣。”  这时哈三大喊:“时辰到,开拔!”  惊天动地的三声号炮,震得大地似乎在瑟瑟发抖,乡民们都站起来,分立两旁。孙恒一挥手,过来几个人捧着酒壶c酒盅,三位使节端起酒来,向东南遥拜,把酒洒在地上,奉还酒具,上车c上马,雄赳赳c气昂昂地向西而去。  李达撩开帘子,向百姓招手,陈鲁看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心里也很高兴,这下上折子有吹的了,这太有采儿了!太有范儿了!西域人民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陈鲁也有几分自豪感,非常开心,大喊一声“驾”,大青马打一个响鼻,向前奔去。  使团走了六十多里,这里还是暴雨过后的样子,但是感觉到越来越热,鲁哈图和龙刚都说,快到火焰山了。  李达原来以为火焰山一类的都是神话传说,这一路走来才知道,这些传说竟然都是真的。当然,这里指的是一些地名。  陈鲁上次走的是把里城,也只听说过火焰山。他在想,将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把他们的西行也写成一本书,流传后世。那该多好啊!那样我老人家在历史上也是一个人名了,大名人啊。  到了未正时分,大家都感觉到热得难受,这里的行人也逐渐地少了。陈鲁向远处看去,阳光下,只见熊熊烈火,烈焰腾空,黑烟漫卷,鸟兽绝踪。  他想,这应该就是那些火鬼生活的地方,真是一方水火养一方鬼啊。瞎子鬼王谢十三被押往北海之下作了渐鬼,不知道还有没有火鬼在这里兴风作浪。  陈鲁又环顾一下四周,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庄稼,地上铺着厚厚的黑灰。李达下令休息,大家停下来观看,包括李达在内,都看呆了,想不到真有火焰山,而且喷火的场面这么壮观。  李达站在那里,感叹一番,好在这时候还是三月,如果是在夏季,恐怕片刻也站不得。  李达欣赏一会儿,说:“子诚大人,这样的好景色,不可无诗,还是你作一首吧。”大伙也都撺掇他。  陈鲁是一个彰显个性的人,从来不做扭扭捏捏的儿女之态,看了一会儿火焰山,早有此意,豪气大发,说:“看得出,你们都知道我子诚的文名,我再推让就不是谦虚,那是虚伪了,不是我子诚的个性。我这就要说了,谁来记下,我还想流传后世呢。”  大家都笑了,李先笑着说:“陈大人放心,下官记得住,扎营时一定誊写下来,分毫不差。”  “好,记住,我说了:  一片青烟一片红,  炎炎气焰欲烧空。  春光未半浑如夏,  谁道西方有祝融。”  大家哄然叫好。  李达赞叹道:“子诚大人出口成章,有扬雄c子健之才,真乃我朝第一才子。”  纳兰抢话说:“我小女子没学过几个汉字,汉字的书都读不下来,更不懂什么诗。但是陈大人的诗,似乎也在我的大脑里,好像就在嘴边上,就是表达不出来。”大家都说是这样。  陈鲁知道,自己的诗很一般,纳兰说的很真诚,其他的都有几分戴高乐的成分。他作诗之前忽然想到了丧身这些火鬼腹中的将士们,因而才出来最后的一句,也算是对烈士们的一种缅怀吧。  这里最懂诗的是李先,转到最后一句时他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陈鲁内心的悲苦,知道这个每天嘻嘻哈哈不靠谱官员的内心世界。他没再做评价,只说都记住了。  哈三建议,从官道疾行,迅速通过火焰山。他心有余悸,一路走来,在火鬼的较量中,损失最大。在他们欣赏风景,谈风弄月,吟诗作赋的时候,他紧张得不得了,向四下派出警戒,自己的眼睛一刻也没敢离开天空。  几位使者都懂他的意思。李达下令,“全速前进,到五十里外的流沙河宿营。”/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火焰山过去,又是流沙河,感情这些都是真的。有的士兵害怕那里会不会有沙和尚那样的鬼怪。李达也有些担心,他怕和传说中的流沙河一样,那就没办法宿营了。  走过火焰山,下过雨的的痕迹越来越小了,都是一些干干爽爽的官道,很快就走 了六十多里,天已经黑了下来。  前哨来报,到了流沙河。由于天黑,不知道流沙河底细,恐怕像传说那样凶险,没敢过河,在东边扎下大营。好在树林很多,打着火把很快就立上了寨栅。  李达带人去查看流沙河,这时已经是三月初了,弯弯的月牙发出微弱的光。大家走到河边,没听见惊涛骇浪的流水声,月光下也看不出有多大的水。陈鲁让拿着火把的人向河里走一下。  几个士兵打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着,一不小心走到了对岸。大家都不禁莞儿一笑,什么惊涛骇浪!只是一个小河而已。在火把的照耀下,清澈见底,最窄处也不会没过膝盖,大多数地方只能没过脚面。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三、流沙河垮坝 李达摇摇头说:“看景不如听景,信夫!传我命令,取水做饭,把马驼赶到这里来喝水。”  士兵们到下游饮牲口,上游取水做饭。陈鲁又画出几张符道,张贴在各处,吃饭休息不提。  陈鲁刚刚躺在床上,阿德进来了。陈鲁赶忙见礼,阿德摆摆手说:“赶快移营,事不宜迟。”  说完一下子不见了人影。陈鲁追了出去,四处看了一下,只见星汉灿烂,万籁无声,旷野无人,寂寥寒骨,哪里还有阿德的影子?  陈鲁一直有一个疑问,老师阿德还在人世吗?如果在,那应该是一百多岁了,怎么还像四十年前一样?他为什么不以真面目见我老人家?如果他已经不在人世,他是鬼还是神?还是修仙者?这么远的路他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肯定不同凡响,他从来不怕大营里的符道,肯定是修仙者。  他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床上,越想越不对,老师赶来报警,一定非常危险,火鬼那种情况也不见他来警示。这时午夜的三更炮响了,他一激灵醒了。  陈鲁有时候真糊涂了,他无法辨别是梦还是真。他看一下韩六儿睡得正香甜,也没惊动他,穿好衣服,走出大帐,观察一下,一切正常,官兵们都睡得正香。他只犹豫了一会儿,马上向李达的住处跑去。  他走到议事厅门前,士兵问了一句,他也没理,直接冲了进去。纳兰抱着佩刀坐在椅子上半睡半醒,看陈鲁跑进来,吓了一跳。陈鲁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又示意她把喜子叫起来。  喜子睡眼惺忪地走过来,陈鲁说:“快去把两位大人喊起来,要快。”  喜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着大半夜的,陈大人来叫,知道必有大事,不敢怠慢,急匆匆进去了。片刻功夫,两位天使前后脚走了出来。  陈鲁没等他们问,马上说:“赶快移营,向西走五里。”  两位使节吃了一惊,有过教训了,不敢不信,下令敲响起床云板。将士们吃了一惊,迅速集合,接到的命令是拔营。  陈鲁特别强调:什么也不要了,只留下马驼c粮食和必需品,其他坛坛罐罐一概不管了。陈鲁亲自指挥,让鲁哈图带着辎重队先撤,向西北方向走五里,找一块平地等着,下令将士们牵马跟着。  大部队已经过去了,他一直在催促两位使节。他们坚持等将士们走完,他们再过河。陈鲁看看差不多了,和天使们一起过河。这时大家听到一声巨响,听到了轰隆隆,似乎是万马奔腾的声音。  陈鲁大喊:“不好,大人,流沙河上游垮坝了。”说完转身下令,快速通过,他过来护着两位天使。但是一切都迟了,一阵阵滔天巨浪泰山压顶一般,一瞬间把这些人吞没了,这二十几人一下子拍到了洪水里。  陈鲁感觉到一阵晕眩,关键时刻,“寰宇十方天步”自然地发挥了威力,他下意识地拍出左掌,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激射而出,洪水迅速向两边分开,留下了一个通道。他看见了纳兰和几个士兵,大喊:“向我靠拢。”几个人移动过来。陈鲁向东岸走去,几个人沿着陈鲁拍出的浅红色符道走到岸上。  陈鲁看见纳兰几人安全了,他又调整一下方向,向下游追去。可是已经看不到冲下来的士兵,也没看见两位使节c喜子和韩六儿。又过了一会儿,水小了,渐渐恢复了原样。他的大青马在河边注视着他。  陈鲁跑过去,问道:“狗儿兄弟,你还活着?”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  陈鲁摸了一下马身子,都是干的,而且马鞍子还在,心里暗自叹息。又问:“狗儿兄弟,看见两位使节没有?”大青马使劲地摇摇头。  陈鲁这时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他骑上马,信马由缰地走着,老马识途,何况自己的坐骑不是普通的马。他上马向前走了一会儿,凭方向判断,没错,他一拍大青马向前奔去。  这时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陈鲁想,这样人家够勤快了,他看一下天际的长庚星,判断已经是五更天了,再有半个时辰才能亮天。  陈鲁走进看时,原来是一家铁匠铺,通红的炉火照得很远。他下了马,牵着走进去。在火炉旁边,站着两个人在打铁。那个掌锤的铁匠把一件拍好的铁活扔进了水里,“滋”的一声泛起一阵雾气,铁匠拿起一个脏兮兮的毛巾擦脸。  陈鲁看准时机,说:“师傅打扰了,路过的,讨口水喝。”  铁匠走过来,打量一下陈鲁,正好陈鲁也在打量他。这人五十开外,个子不高,和通常的铁匠差不多,也是黑红的脸膛。铁匠没说话,示意烧火的小工。小工端过来一碗凉茶。  陈鲁接过来刚要喝,铁匠说:“先生还没喝够吗?”  这句话问的陈鲁心头一震,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我老人家挨淹了,回答道:“不瞒师父说,刚刚上面下来了大水,猝不及防,吃了亏。”\  “能全身而退,身上还没怎么湿,你已经很了不起了。遇见这种情况,没有几个人能生还。”  陈鲁又吃了一惊,问道:“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为什么不把上面修好?”  “修好也没用,该有的还得有,该有的没有也不行。”  这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哪跟 哪啊?驴头不对马嘴的。陈鲁本来想打听点什么,看他这样,没了意思,不想再问了,只说了一句有扰,牵上马就准备走了。  铁匠又说了一句:“你这么大的官员,没有伴当吗?不会都冲走了吧?”  陈鲁只是点点头,不想多费口舌,赶紧到新的营地去查点人数,也好尽快想办法。  铁匠又说:“节哀吧,大人。尸首也找不到了,这条河一直通到北海。”  陈鲁心里一动,问道:“这里离北海有多远?”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陈鲁看他说话似乎明白一些,听他这句话,似乎又什么也不懂,看了他一眼,他手里正在把玩一个不大的铁链子,这根铁链子也就筷子那么长,粗细也和筷子差不多。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四、火线提拔 铁匠好像发现陈鲁在看他的铁链子,笑着说:“大人喜欢这根链子?你我相识也算有缘,拿去拴马吧?”顺手就丢了过来。  陈鲁不好推却,说了一声多谢,上马走了,手里掂量这个铁链子。这根链子如果是金的,还可以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向人们夸一下富,自己家里有矿,或者是一不小心撅着狗头金了,拿它去骗一下小姑娘。  可它就是一个铁的,拴马用?这个人疯了,连条狗也拴不住啊!陈鲁随手把它丢在了地上。  陈鲁骑着马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了问题,这里就是刚刚使团渡河的地方。不对啊,那时候怎么没有这个铁匠铺?这方圆几十里都不见人烟,他给谁打铁?他也在河边,他为什么没有被洪水冲下去?  陈鲁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他赶紧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火光,哪里还有什么铁匠铺?陈鲁赶紧回去找那个铁链子,看到地上有一丝亮光,那个铁链子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下了马,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铁链子,向空中作了一揖,说:“我老人家的名声确实不小,不知道又惊动了哪位仙长,多谢了。”  天已经大亮了,陈鲁发现使团的官兵们正沿着河边找什么,肯定是在找失踪的人,哈三和纳兰都在。陈鲁喊了一声,哈三他们跑了过来。  纳兰早已经把在水中被救的过程告诉了哈三,哈三对自己的这位长官加兄长真是仰之弥高啊,不知道陈鲁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本事。  纳兰看见陈鲁,一喜一悲,想一想两位天使和亲兵都被洪水冲走了,又哭了起来。陈鲁看她的眼睛红肿着,知道哭了好久了。女人的名字叫弱者,女人就是感性的动物。这样一个不让须眉的坚强女子,到了这时候也是以泪洗面。  陈鲁说:“纳兰姑娘,你是一个敞亮的姑娘,哭不是你的性格。大家都振作起来,我们还是想办法救人吧。”  哈三说:“大人说的是,可天使大人是洪水冲走的,即使会游泳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我们就在这找几天吧。说一句不怕犯忌的话,这要是找不到,我们也得另作打算。”  哈三和纳兰可不是悲观主义者,一般情况下,困难压不倒他们。大家都清楚,这种情况,生还的可能极其渺茫。  纳兰又补充道:“好在两位天使的马车都逃了出来,中使大人在落水的一瞬间还不忘使劲地打了几下马,车子才没被冲走。文袋是油布的,不会弄湿,节杖再修一下,也可以用。”  陈鲁听明白了,这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在做最坏的打算。陈鲁也想好了,一旦两位天使遇难,西行的革命大业不能中道崩殂,他老人家一定要担起这个重任。  将士们都撒出去了,在河两岸找出去近二十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找回来两匹马。大家又找了一个下午,什么也没有找到,大家回营了,也基本都绝望了。  陈鲁回到大营,看根本没设寨栅,一些东西都在无序地放在地上。原来的大营已经被冲得干干净净,幸亏移营早,否则就全军覆没了。  陈鲁决定单枪匹马去下游找天使大人。他有预感,天使都还活着。其实他有根据,就是铁匠的那句“北海”,他认为这是在点化他。他在打算,如果自己也回不来了,就由哈三奉旨去哈烈。  可是哈三官微职小,怎么能领导这个使团?在路上怎么能和当地官府打交道?到了哈烈,如何让人家信服?他知道,必须得当机立断了。  他往回走时,和哈三商量,由龙刚做他的副手,哈三升为卫指挥同知,暂时为使团卫队督总;龙刚作为使团卫队佥事,哈三不在时,由龙刚全权负责使团布防事宜。  对于这个职位,哈三有疑虑。指挥同知是卫司以上的二帅,正四品,自己离那个等级还差得很远。  他把自己的疑虑讲给了陈鲁,陈鲁说:“现在顾不上这些了,这就是火线提拔。也是无奈之举。这不是让你们升官发财,而是让你们去堵枪眼。如果能回到京师,你就是卫指挥同知。”  陈鲁把官兵们召集在一起训话,当众宣布后,和哈三c纳兰c龙刚一起,把自己的打算讲了一遍,大家才知道为什么要火线提拔。  他这是在安排后事,托孤。大家都感觉到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陈鲁让使团在这里先扎下大营,粮食还能坚持十天八天不成问题。  哈三听完,死活不干,非要跟着陈鲁,否则他就不让陈鲁成行。陈鲁无奈,只好把这一切又托付给龙刚,又把胡春找来交代一番。又专门嘱咐纳兰,等他们两天,如果他们不能准时回来,由纳兰保护龙刚和胡春作为正副使西行。  哈三把显婆婆的咒语教给了纳兰,他知道对不起显婆婆,可是非常时期就得非常处理,事急从权。陈鲁拍拍大青马:“狗儿兄弟,替我看好大营,有什么事多多帮助纳兰姑娘。”  大家看他神神叨叨的,把一匹马叫狗儿,还称兄道弟的,还好都习惯了。他老人家不这样,大家倒觉得奇怪了。陈鲁喊着哈三,两人出发了。  两人向河边走去,哈三有疑问,不好意思一直问。陈鲁明白他的意思,索性实话实说,感觉天使被劫持了,并没有生命危险,并且把晚 上的遭遇简单地讲了一下,只是把铁链子的事略去了。  哈三点头称是,他们找了好久,自始至终也没看到这里有一个铁匠铺。如果两位天使没救了,还有人到这里弄一个铁匠铺干嘛?没有必要再来点化陈大人。电脑端:/  哈三的心里又升起了希望,说:“哈三唯大哥马首是瞻。”  说着两人下水,陈鲁使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只见水向两面分开,二人向前奔去,疾如闪电,走着到了两边是深蓝色的高墙,越来越高。  二人清晰地听到波涛阵阵,海啸声声,鼋鼍隐隐,风声呼呼。他们闭上眼睛,随波逐流,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断喝,二人停了下来,已经看不到两边深蓝色的高墙。  二人感觉到似乎又回到了土土国,灰蒙蒙的天空,寰宇一片混沌,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这里来往行人也不少,都弯着腰,差不多九十度弯腰,后背上都有一个闪亮的东西压着,陈鲁忍不住想笑,都这样,是不是到了罗锅的故乡。  一个人喝止了陈鲁二人,陈鲁看他身穿红衣,红头发朝天撅着,但他不是罗锅,直着身子。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五、北海下渐鬼王 陈鲁和哈三互看了一眼,这个是火鬼,现在成了渐鬼。这就说明二人来到了北海底。这些火鬼被压在了这里,水能克火,生生世世不得超生。这说明谢十三这个老瞎子也在这里,有可能就是这家伙把天使弄来了。  陈鲁心中涌起了希望,天使还活着!这样看来和谢十三有关,谢十三很有可能是这里的头。从这些火渐鬼不背锅就能判断出来,至于是什么官职还不得而知。  陈鲁对这个渐鬼说:“我和你家大王有约,快去通报,就说陈子诚来了。”  不一会儿,来了几个穿着红衣服的渐鬼,把他俩推推搡搡地押进一个矮屋,屋子倒是不小,就是太矮,人在里面都得猫着腰。  在前面有一个人,不,是鬼,更确切地说,是渐鬼。他也没坐着,在弓腰站着,陈鲁看一下渐鬼那里,没有座位。这个渐鬼身穿红衣,瘦骨嶙峋,眇一目,正是谢十三。  陈鲁说:“谢火王,别来无恙,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混得不错啊!看起来我们那个世界说得对,狼走遍天下吃大便,哈哈。”  谢十三的单只眼露出不屑,喊道:“停,胡说八道,狼走遍天下吃肉。”  陈鲁说:“那是人家好狼,正常狼,你这瞎狼只能吃大便。不过,作为故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老人家放心了。我真是佩服圣母,给你找这么一个好去处,把你压在这里享清福,圣母偏心眼。”  谢十三冷笑一声:“这还不是拜你老人家所赐!”  没等他说完,陈鲁抢着说:“所以你想到了我老人家,足见你这人,错了,你这鬼,奥,还不对,是渐鬼,不忘故人,有福同享,我老人家谢过了。”  谢十三哈哈大笑:“尽管你这人很讨厌,但是说话还是蛮有趣的,还是这么喜欢逞口舌之利。你说对了,我就是想和你有福同享。你不让我安生,我就让你更难受。把你从人,说错了,从修仙者直接变成渐鬼。在这北海下面,永世不得超生,索性就堵了北海眼,也算是为你们人类做贡献了。”  “说得好,有钱难买我乐意,这个活我老人家愿意干。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见你们抓来的人。”  “没问题。但是我得告诉你,不要打错了主意。在这里,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各路仙鬼怪谲都不来这里,不用想什么石敢当c我的师兄们来救你。”  “知道,知道,你真磨叽,再扯这些没用的,我可走了。”  谢十三拍了两下手,一个红衣火渐鬼躬身走了出去。谢十三说:“你不是在做梦吧?出去?怎么出去?我们的大门在哪里?”  没等陈鲁回答,几个红衣渐鬼带着十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们都猫着腰,背上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陈鲁二人看里面有两位天使,松了一口气。  李达说:“子诚大人,我们说好的事你总是记不住,西行是大事。”  李先说:“中使大人说得对,他在落水时,宁愿自己被大浪卷走也让马车冲上岸,就是考虑到,一旦我们遇难,不会误了西行。你啊,陈大人!”  陈鲁深受感动,到了这时候了,想到的还是差事,天朝善养壮士。\  他嬉笑着说:“这么长时间了,两位大人还是不了解我。我子诚是一个爱热闹的人,我自己西去,太没意思了,我和谁谈诗弄文c弈棋吃酒?奥,当然,还有思颜大人的宁化府老陈醋。去哈烈,没问题,要去就一起去,去不了就一起在这作渐鬼。有一天我们在这玩够了,没关系,我们手拉手去堵北海眼。”  这一顿绕,把大家都忽悠瘸了,谢十三刚想说话,陈鲁说:“别抢话,抢话的孩子会被我老人家打屁屁的。去堵北海眼得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你这樱桃小丸王八犊子先去堵了。你说是吧,谢渐鬼。”  谢十三也不生气,说:“你们说完没有?我没插话吧?你们在干嘛?说群口相声啊?组团来忽悠了?不劳驾你们做什么渐鬼了,都去堵北海眼吧。”  陈鲁说:“喂喂,樱桃王八犊子,别忘了,你的仇人是我老人家。我来了,你该把他们都放回去了吧?”  谢十三沉吟一下,说:“本来我这人吧,多多益善。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想一想有道理。我这里地方毕竟有限,他们和我又无冤无仇的,我放了他们,但是你们四个都是我谢十三的仇人,不能放。”  哈三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说:“谢十三,你虽然成了渐鬼,成了这寰宇十方最低级c最下贱的东西。不过话还得说回来,你谢十三还算个爷们儿,这方面我老人家还是信得过你的。”  “那是,但是,我信不过你。”  陈鲁说:“好吧,那你就做一个能使你相信的事,免得你不放心。”  “好吧,你瞧好了。”谢十三话音未落,把手在头上一拍,一块亮晶晶的宝石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哈三的背上,片刻时间变成了磨盘大小,发着亮光,哈三立刻弯成了直角弯。  陈鲁说:“好玩,不错,人们都说海底到处都是宝,今天我信了。磨盘大的蓝宝石,我们那个世界谁见过?我老人家和你商量一下,我是副使,又是名人,看在我是你的偶像,你是我的粉丝这个情分上,给我老人家一个牌子亮的 ,什么猫儿眼c祖母绿一类的。”电脑端:/  “好吧,成全你。”谢十三说完,在头发上一弹,色彩斑斓的光芒飘向陈鲁,准确无误地落在陈鲁的背上,也变成了磨盘大小,溢彩流光。  陈鲁问:“我老人家的这是什么?值钱吗?”  “珊瑚,几万年的老珊瑚,你说值不值钱?”  “哇,发财了,这要是背回京师,献给皇上,建了新京城,皇上一定赏给我一个大官,还会赏给我无数美女,哇。”  “好了,没有人听你抒情,你的腰怎么没弯下去?”  “奥,忘了。”  哈三放心了,这个大磨盘压不倒陈大人。谢十三问:“忘了?什么意思?”  “你真笨,就是忘了配合你了。你现在可以把他们都放了,你要是觉得东西可惜了,就都给了我老人家吧。”  谢十三用手一指,这些将士后背上的东西都不见了,化成了几个亮晶晶的小颗粒,飞回了谢十三的头上。韩六儿活动了一下腰,走过来拉着陈鲁,流着眼泪,就是不说话。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六、北海地宫 陈鲁说:“六子,这些弟兄就交给你了,快走。谢十三,快把他们送回去吧,他妈妈喊他们回家吃饭呢。”  谢十三走了出来,拿起他的那个棒槌,向空中点了一会儿,灰蒙蒙的天空传来大海汹涌的波涛声。  谢十三说了一句:“你们走吧。”  韩六儿等人向空中飘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陈鲁看他们走了,说:“十三老弟,我老人家糊涂,你能把他们送走,为什么你自己不逃出去呢?”  “都说陈子诚学富五车,我看未必。你也不想一想,上面是大海,我是火鬼,水能克火。只要我一露面,立刻灰飞烟灭,自动去堵北海眼了。”  “奥,懂了,如果让你去堵北海眼,你就一定会跑出来。”  “这才像你陈子诚说的话。太元圣母本来是让我去堵北海眼,但是他没办法约束我,只好让我在这里了,我做什么她也不想管了,只要出不去北海就完了。”  陈鲁套出话来,明白谢十三这是夺权,在渐鬼国发动了政变。陈鲁在思量着下一步,说:“全明白了,谢谢你,十三老弟,现在我的人到了吗?”  “应该出去了。”  “我怎么才能知道他们出去了?”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好吧,暂且信你。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很严肃,也很严重的一件事,你听了以后要挺住。我老人家在这玩够了,我要回去了。”  谢十三吃了一惊,说:“你说什么?你的心够大了。”  “我告诉过你别抢话,别打岔,你有没有记性,想打屁屁吗?我说的够明白了,我老人家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想走了,但是有一丢丢顾虑。你看,我想走吧,你一定会阻拦;你一阻拦呢,我一定会生气;一生气吧,就会打你屁屁;你呢,一定还手,那就出大事了,我敢保证,一定会把你堵北海眼。我们还是好说好散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把我们送回去吧,我老人家不难为你。”  谢十三勃然大怒:“来人,把他拖出去堵北海眼。”  过来两个红衣渐鬼,就要拖陈鲁。陈鲁说:“别拖,拖拖拉拉地成什么样子!我自己走,你们在前面带路。”  几位大人都惊呼起来,喊着陈大人。陈鲁说:“几位大人,我就是太年轻了,没办法,玩心太重,我这就去堵一下北海眼玩玩。”说着向哈三递了一个眼色,随着两个红衣渐鬼走了。  陈鲁飘飘荡荡地来到一个大地宫前面,往下一看,深不见底。陈鲁记不住路径,说:“两位小哥,我老人家怎么觉得忽忽悠悠地就到这里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太佩服你了。”  两人很得意,其中一个陆人甲说:“边走边念,北海开眼,扩疆无边,自然就到了这里了。”  陈鲁记下了,问道:“你们来了多久了,为什么不跑?”  陆人乙说:“跑不掉,得有大王的火针。”  “什么火针,是那个棒槌吗?”  “是啊。”  “那要不要念咒啊?”  “不用,拿这个火针向空中晃六下。”  陆人甲说:“错了,是五下。”  “六下。”两人竟然吵了起来。  陈鲁说:“不就是差一下吗,还能怎么样?”  “怎么样?你试试,保证天塌地陷,这些渐鬼都得填了北海眼。”  陈鲁说:“你们两个真笨,是五是六你们都弄不明白,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去堵北海眼了。”  两个渐鬼还在为是五是六争执。陈鲁接着说:“好了,你们两个到北海眼那里去数吧,记住了,十个数以下用手查,十个数以上脱袜子。”  使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拍出右掌,两个渐鬼惨叫一声,掉进地宫里,陈鲁向下面看时,阴风习习,哭声隐隐,夹杂着惊涛骇浪的声音,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陈鲁拍了几下手,向下面喊道:“对不住了,不要着急,一会儿我就把你们的狗屁大王丢下去陪你们。”  陈鲁想把后背的珊瑚拿掉,想一想,没动它。他有蓝腰带保护,这个东西对他构不成威胁,他随时随地可以拿掉,只是怕引起谢十三的怀疑。他念着咒语,回到了原处。  谢十三吃了一惊,没等他发问,陈鲁说:“十三老弟,我的差事办完了。”  “你有什么差事?”  “你真是好记性!你不让我把那两个蠢货填北海眼吗?我老人家回来交令了。”  谢十三发了脾气:“谁让你把他们填北海眼了,我是让你”  陈鲁截住他的话头:“奥,我老人家误会了,是让我把你谢十三填北海眼。我领会错了,我改还不成吗?现在就把你谢瞎子这个杂碎填北海眼也不算迟吧。”说着抖掉珊瑚,“寰宇十方天步”五重,拍掌过去。  谢十三一跃,跳到外面。陈鲁一掌扑空,也跳了出去,又击出一掌,一道橙色光芒射向谢十三。  谢十三登登后退几步,立稳后,单只眼睛吃惊地看着陈鲁,说:“你的背驼呢?”  陈鲁嬉笑着说:“藏起来了,拿回去卖掉,换银子建京师。”说着连续几掌。谢十三拿出火针,朝陈鲁砸来。陈鲁想要这个棒槌,抛出铁链子,一下子套住了,扯过来抛给哈三。  谢十三看他拿出铁链子,魂飞魄散,转身要跑。陈鲁早就在琢磨这个铁链子,知道是仙家之物,也一定 是到这里战胜谢十三的法宝。现在看谢十三这样,明白了,感情这个才是他的克星。  陈鲁毫不迟疑,把铁链子向空中一抛,铁链子霎时间变为十多丈长,碗口粗细。谢十三一声惨叫,铁链子这一头还攥在陈鲁手里。  陈鲁用手一拽,把谢十三轻松地拽了过来。陈鲁还是嬉笑着说:“我老人家倒要看看你这头顶上到底有多少宝贝。怎么能把罗锅拿掉,还能拿回去享用?”  谢十三闭着眼睛,可能是铁链子勒在脖子上的缘故,一脸痛苦的表情,但是嘴还是很硬:“算你狠,至于其他几位的,就那么背着吧,在这北海下快活吧。哈哈。”  陈鲁也不生气,说:“谢十三,我老人家告诉你一个秘密,世人都说我聪明,其实我笨笨的。笨人就有一个笨法,想给几位大人拿掉了背驼也容易。”说着从腰间拔出匕首,在谢十三的红头发上比划着。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七、就这么活着吧 谢十三闭着眼睛,没听见陈鲁说话,感觉他到了自己身边,睁开单眼,说:“你要干什么?”  陈鲁平静地说:“不干什么,我有一个笨想头,把这些头发都剃光了,他们的背驼也就下来了,我们还能把这些宝贝都带回去。我这样说没错吧?”  谢十三变了脸色,说:“你太损了。好吧,你给我稍稍松一下,我把他们的背驼拿掉。但是你要面对现实,拿掉了你们也出不去,东西更不可能带出去。”  他说着,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手指向几个人身上一挥,一道道光亮又飞回了他的头上。陈鲁看到三人走出室内,挺直了腰,放下心来。  陈鲁说:“谢十三,你还算懂事。至于我老人家怎么出去,似乎不用你操心。看这样,你还不信呢。要不要我给你演示一下。”  陈鲁说着,从哈三手里接过棒槌,在谢十三眼前晃动几下,这是陈鲁的聪明之处。他拿不准到底是五还是六,在谢十三面前用一下,一旦用错了,有谢十三在,不至于出大事。  他看到谢十三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管这一套,拿起棒槌向空中指去。  陈鲁小心翼翼地指着,嘴里大声地数着,每指一下,都有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就像是军队的响箭。他嘴里还叨咕着:“好玩,真好玩,过年不用花银子买烟花了,就拿这个放烟花好了。”  陈鲁一直数到五下,谢十三的脸变了一下。陈鲁想,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对的,就是五下。  他得意地看着谢十三,说:“谢十三,我老人家怎么样?是不是”  没等陈鲁说完,谢十三大喊道:“笨蛋,还缺一下,快一点数。快点!”  迟了!谢十三话音未落,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天空整体压了下来,大地在使劲地抖动,似乎在向下面坠落。所有渐鬼都在嚎啕大哭。  陈鲁明白了,自作聪明,出事了。大地抖动得厉害,陈鲁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两位天使已经趴在地上了。这就是天塌地陷了,在这北海底下看到了,也算是长了见识。  陈鲁感觉到大地已经陷到了地宫那里,完了,这些渐鬼和他们一起都堵北海眼。地宫越来越近了,谢十三离那里只有一步之遥。  谢十三的红脸不见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大喊道:“笨蛋,你的狗链子。”  他本想和这些人同归于尽,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认怂了。当然,他谢十三也有高大上的理由,他不能眼看着渐鬼王国彻底消失。时间紧迫,他想让陈鲁把他松开。  陈鲁人急无智,听他这么一喊,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把抓过铁链子,用力向空中一甩,铁链子拖着谢十三向空中飞去。  只听见电闪雷鸣,涛声阵阵,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就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片刻时间,又恢复了宁静。  谢十三重重地摔在地上,几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那灰蒙蒙的天空。陈鲁暗叫一声惭愧,擦了一下满脸的汗水,看李达三位,都呆若木鸡了。  谢十三哼了几声,陈鲁拽了一下铁链子,谢十三翻了一个身,说:“我谢十三再说一遍,没有更损的,只有最损的。你这个笨蛋是最损的。”  陈鲁笑着说:“多谢夸奖。反正你也就快去堵北海眼了,摔一下就摔一下,摔摔更健康。”  谢十三已经坐了起来,说:“笨蛋,当我看到这根链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连渐鬼也没得做了。星君派你来的目的我懂,你动手吧,只求笨蛋你放过这些渐鬼一马,他们是这混沌世界真正的草根,最惨的,没有之一。”  陈鲁这时才明白,这个铁匠竟然是星君c谢十三的师父,掌管整个寰宇火种的星君,也明白了自己的差事,于是说:“好吧,你就指定一个接班人吧。”  谢十三喊过一个红衣渐鬼,就是接陈鲁进来的那位。那个渐鬼俯下身去,谢十三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然后站起来,两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细光从他的头发上飞出来,落在了这个红衣渐鬼的头上。  细光停下来,谢十三说:“走吧,告诉我师父,谢十三不恨他。不作不死,这怪不得别人。这位叫卓南,是新王。原来的大王已经让我扔掉地宫里了。作孽啊!”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陈鲁拉着他,让新鬼王卓南跟着,哈三扶着李达c李先,大家向北海地宫走去。陈鲁边走边说:“北海开眼,扩疆无边。”  谢十三吃惊地看着他,说:“你这笨蛋做足了工夫。”陈鲁也不理他,很快来到了地宫上面。  哈三向下看了看,赶忙移开眼睛,两位天使根本不敢看。  陈鲁看见地宫里有一个悬着的平台,有一尺见方。平台下面黑气弥漫,人影绰绰。  陈鲁提起铁链子向那个平台丢去,谢十三飘飘荡荡地下沉了,大概过了一刻钟,落在了那个平台上。  陈鲁一抖铁链子,谢十三一下子从平台掉落下去,他双手死死地抓住平台的檐子,向上面大声喊道:“你特么的太损了,死则死耳,没有这么玩的。”  陈鲁哈哈大笑,说,“瞎子,你不说我最损吗?还好吧?”又抖了一下铁链子,谢十三哇哇大叫。  哈三看出来陈鲁在折磨他,说:“大哥,给他来个痛快的吧,这家伙也算是 一个汉子。”  陈鲁向下面大喊:“一直没听你叫唤,以为你是一个英雄,原来也是一个怂货。我老人家看你还没有完全丧尽天良,留你一命吧。”说完,把铁链子一抖,谢十三坐在了平台上,那里仅仅能容纳一人,动一动就会掉下去。  陈鲁把铁链子向下一丢,只见一道黑线飞向平台,叮当作响,牢牢地钉在了两旁。  陈鲁对这个卓南说:“就让他这么活着吧,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卓南吓得连连磕头。陈鲁说:“你要是敢胡作非为,我老人家一定来这里伺候你。”鬼王连说几个不敢。  谢十三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谢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的座下有一块鹿皮,送给你了。”  陈鲁和几位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拿好自己的东西。卓南讨好地说:“上仙老爷,这个珊瑚和你有缘,我们把它赠给老爷你了。”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八,被截和了 陈鲁也非常喜欢这个东西,这倒不是他贪财。一个人并不是说他贪财就不是正人了。  只是这位陈大人生于大户人家,见惯了金银珠宝,并不是那些眼窝子浅c没见识的人;还有一点,他一个快死的人,要钱还有什么用?他这个人是老毛病犯了,玩心太重,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但是他嘴上还是说了一句:“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一边说着一边接了过来,嘴上唠叨着:“这可是你非要送给我的,不是我老人家索要的,几位大人都在场,他们会给我作证的。”  渐鬼王卓南连说不敢,边说边走到谢十三的座位处翻出来一块鹿皮,双手奉给陈鲁。  陈鲁看了一下,没什么特别,递给哈三。哈三就把火针递给陈鲁。  陈鲁刚要作法,想了想,把棒槌递给了卓南,说:“到最后这个破玩意还得交给你,你就送我们出去吧。”  卓南大喜,他原以为陈鲁一定会把这个宝贝带走,赶忙接过去,把来去的咒语都悄悄地告诉了陈鲁,然后自己拿起火针作法。  陈鲁几人飘飘地升上空中,越升越快,只听耳边呼呼风声,几人不敢睁眼。大约过了一刻钟,停了下来,大家睁眼一看,正是落水的地方。  李达和李先在岸上跪下,向空中磕头,这时有几个士兵在岸边巡逻,看到他们,赶紧跑过来行礼,有几个人跑去报信。  几位官长见到他们,都很欢喜。看看天,阳光明媚,已经在辰正时分,问了一下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两天。  巡哨的有胡春百户,他问道:“大人,怎么不见韩六儿他们,难道他们都阵亡了吗?”  李达听着不对,赶忙问道:“韩六儿他们没回来吗?”胡春摇摇头。  陈鲁勃然大怒,爆了粗口:“特么的,我以为他是一个汉子,不承想是这么一个腌臜小人。中使大人,你们赶紧启程,我再去北海一趟。”  哈三说:“以卑将之见,应该不是谢十三的问题。也许他们迷路了,我们留下几个人等几天,还不回来,我们只好报阵亡了。”  言外之意,几位天使没事,就不要再大动干戈了,西行要紧。万一出了意外,陈大人再折进去,岂不得不偿失。两位使节也赞同哈三的建议。  陈鲁说:“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将近二十条性命,我子诚不可能丢下不管。大人,就这么定了。”  李达说:“那好吧,我们在这里再住一晚,你不回来,留下人等你。”说完几人走了。  陈鲁推出左掌,“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念动咒语,气冲冲地回到北海底渐鬼国。渐鬼王卓南看他去而复返,脸上阴云密布,情知不妙,跪下迎接。  陈鲁看他害怕的样子,知道自己吓着他了,说:“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我老人家改主意了,我要杀掉谢瞎子这个樱桃老犊子。”  渐鬼王说:“敢问上仙老爷,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大动肝火?”  “不讲诚信,我问一下谢十三,他把我的兵怎么了?”  “送回去了,这不会错的。”两人说着,来到北海地宫。\  陈鲁刚要作法,下面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上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是我们没送出去,一定是被截和了。那种下作事不是我谢十三干的,他们应该是被倪溪抢去作晚餐了。”  陈鲁的气消了一些,问卓南:“倪溪是个什么东西?”  卓南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了,我们大王说的是。倪溪是我们上面的国王,就是你们常说的海怪。”  陈鲁很受伤,又是一个官司,又是一个粉丝,真让人受不了。问道:“你们上面,那不是北海吗?怎么能找到他们?”  卓南说:“从这里出去,就是北海,你在两边墙上各敲五下,他们就放你进去。也许不用你敲墙,直接就把你抓进去,他们经常抓人去作晚餐。”  陈鲁气笑了:“特么的,我们那个世界,都传说海里有龙宫,看起来是子虚乌有了。赶快送我上去。”  卓南念动咒语,推了陈鲁一把,陈鲁徐徐上升,和上次一样。但是这次听到了汹涌的波涛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碧蓝的望无际的大海上。  陈鲁没见过大海,在他的印象中,大海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浪漫,充满了哲理。今天一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大海就充满了两个字“恐惧”。  他四下张望,水天相接,烟波浩渺,自己在这里一站,显得那么孤独和渺小。  陈鲁摄定心神,克服住内心的恐惧,伸出左掌念动咒语,“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射出,大海向两边分开,闪出一条大道。他向前走去,两边就像高高的墙,向上看一眼,他感觉自己就在深不见底的大坑里。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脚着地了,在左右各敲了五下。右边忽然闪出一道紫色大门,门自己就打开了。  陈鲁信步走了进去,这时走过来两个高大的怪物,足足有两个陈鲁高,没有脸,似乎都带着面罩一样。手里也没有兵器,一言不发,推着陈鲁向前走去。  看他们的身高比例,非常滑稽,就像是两个成年人推着一个不足三岁的娃娃。  陈鲁来到一个大院子,陈鲁打量一下,这里的建筑和西域的很像,只是高大了两倍都不止,足 有十多丈。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陈鲁没有看到其他喘气的东西。  这两个怪物把陈鲁带进一个大殿,有十多丈高的大殿空荡荡的,陈鲁感觉自己像蚂蚁一样渺小。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陈子诚了,见过了各种各样的妖仙怪谲,应该无所畏惧了。他四下看看,大殿里没有什么摆设。他想,没意思,白来一趟。  这时一个声音传过来:“又捉来一个,好样的,拿过来我看看。”  声音在大殿里回响,震得陈鲁耳朵嗡嗡作响,他感觉有人在后面推了他一下,他轻飘飘地来到一个高大的台子下面。他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平台,上面似乎有一个东西,他看不清楚。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三十九、海鬼倪溪 “上来吧!就这一声,陈鲁就轻飘飘地来到平台上。平台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人,死人,已经没有了左手。陈鲁看见说话的人,即使陈鲁见多识广,也吓得六魂出窍,七魄升天。  这个怪物有两丈高,不管是平时见过的还是传说的怪谲,都没有这个家伙吓人。  什么眼如铜铃,小巫见大巫,他的眼睛就像两个大大的圆桶,没有耳朵,一条长鼻子就像一条蟒蛇一样,在宽大的脸上,稀疏的几根黑色长胡子,没有头发,像一个山洞口大小的嘴露出巨大的獠牙,正在嚼着什么,从嘴角向外流着血丝。  陈鲁摄定心神,知道他在吃人肉,放在平台上煮熟的人肉。他又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又把那人的一只脚拧了下来,放进嘴里咔咔地嚼着。  陈鲁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地瘫坐在平台下,不敢再看这个怪物。  不用说了,这就是倪溪,他吃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兵。倪溪含混不清地说:“告诉过你们多少回了,不要老的,不要老的,蒸不熟煮不烂,还不好消化。我得学着养生了,你们就是不成全我。”  下面有人答道:“我们早都记住了,但是这次不是抓的,是他自己叩门来的,我们还以为是和大王约好的。”  咀嚼声停了下来,倪溪打量一下陈鲁,站起来,走到陈鲁身边,用他那小船一样的大脚轻轻地踢了陈鲁一脚,说:“这倒怪了,还有自己送上门来的。也好,青黄不接的时候也都是好东西。你说吧,从哪来的?”  这时陈鲁已经彻底镇定下来,特么的,发昏当不了死,人死脸朝天,不死就过年。怕也没用,自己还有几个月的寿数,何怕之有?怎样死都是死,临死前也得搏一下,抓一个垫背的,何况未必就会败给这个怪物。  陈鲁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说:“从下面上来的。”  “你是渐鬼啊,我不稀罕,你赶快滚蛋,我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陈鲁说:“我不是渐鬼,是人,我老人家今天来,是向你要人的。”  “你说什么?到我这里要人,要什么人?我没听错吧?奥,你说的是那十六个人吗?你来晚了,都吃完了。”  陈鲁只觉得怒火中烧,压过了恐惧,大吼道:“那好吧,你就拿命来还吧。”  怪物哈哈大笑:“我倪溪纵横北海几千年,还没有哪个敢说要我的命,哈哈。”  笑声震得陈鲁头晕目眩,摄定心神,冷笑着说:“那是你没遇见我老人家,今天,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了,你的死期到了。”  这时陈鲁发现海鬼伸出左脚来,意图非常明显,想踩死陈鲁。  陈鲁立即拍出右掌,“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射向海鬼的左脚,海鬼倪溪惨叫一声,轰然倒地,就像是倒了一座大山,平台上各种器皿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  这时早有一些怪物手持武器冲了过来。陈鲁看一下他们的武器,都是闪闪发亮的双股钢叉,就像大蟹子的两只钳子。  这时陈鲁信心大增,恐惧之心一扫而光,特么的,庞然大物未必就强大,这个狗屁倪溪外强中干。  陈鲁想再出手制服倪溪,其他海鬼已经冲到跟前,有几个过去扶起了倪溪。陈鲁连续拍出几掌,橙色光芒向这些海鬼激射而出,他们都倒退了十几步,有的丢掉了武器,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倪溪。  擒贼先擒王,陈鲁纵身一跃,想过去抓住倪溪。倪溪早已经站了起来,看陈鲁来势凶猛,双掌迅速向陈鲁推出。  陈鲁感觉到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像一片树叶一样飘起来,甩出去十几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幸亏有蓝腰带护体,否则不等到生日,他的一百多斤就交代在这里了。  倪溪几步就走了过来,这么庞大的身躯,走路一点也不显得笨拙,就像飘了过来,伸出大手把陈鲁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陈鲁。  轻敌了,太轻敌了,这家伙可不是外强中干。陈鲁拔出匕首,向倪溪的头上猛刺,但是只见火花四溅,倪溪的光头上连一个白印都没有。  陈鲁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用青龙剑。他必须制服倪溪,而不是要了他的命,否则自己怎么能救人?救了人怎么出这个海鬼国?  他坚信,人还活着,倪溪在撒谎,看他刚刚吃人的架势,在这短短一两天内把十六人都吃了,不可能。听他的说话口气,这美食他不会让其他海怪分享的。  陈鲁试着挣扎几下,无济于事,应当先打探一下将士们在哪里,有几个活着的,于是他放弃了抵抗。  倪溪把他向地上重重地一掼,大声喝道:“绑了,先把他蒸熟了,赏给你们吃。”  几个怪物一阵欢呼。过来把陈鲁绑了,拖到里面去了。  这里像是厨房,陈鲁发现了韩六儿等人,他查了一下,少了三个。他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案板上躺着一个人,已经死了,剥得干干净净。  韩六儿看见陈鲁进来,失声喊道:“陈大人。”那些低头耷拉脑袋的士兵们都抬起头来,喊一声陈大人,脸上露出了欣喜和希望。  几个海怪把陈鲁使劲地向里一推,走了。大家才发现,他们的陈大人也是五花大绑,完了,他们的心死了,都哭了起来。  韩六儿说 :“大人也让这些怪物抓来了?大人啊,咱们已经有两个兄弟让他们吃了,这个也杀死了,把内脏掏空了,用佐料煨上再蒸熟。人这一辈子谁能不死啊?这个死法真是没想到,死得窝囊。也不知道我们前一辈子做了什么孽啊,大人。”说完放声大哭,众人哭作一团。  陈鲁赶紧说:“我老人家不是抓进来的,是自己找上门来救你们的。”  众人都不哭了,吃惊地看着陈鲁。韩六儿说:“大人,你这明白人怎么也犯糊涂了,你不但救不了我们,还得把自己搭进去。你就不要管我们,快逃吧。”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镇海珠 陈鲁嬉笑着说:“你这明白人怎么也犯糊涂?我老人家想逃还进来干嘛?”  众人看他的表情,又用韩六儿的话调侃一下,心里升起了希望。电脑端:/  陈鲁说:“我是故意让他们绑的,就是为了找到你们,现在好了,看到你们,我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一会儿我去搞到出去的咒语,然后就动手。”  韩六儿说:“这个咒语我倒知道,他们说话从来不避我们,出来进去的口诀我都知道。”  陈鲁大喜,默念咒语,解开自己的绳索,跑过去一把抱住韩六儿,说:“好兄弟,你帮了我大忙了。你们都先别动,就这么捆着,让他们发现了就麻烦了。我现在就去干掉海鬼王。”说着向前走去。  这时倪溪正在大快朵颐,看陈鲁走了出来,吃了一惊。陈鲁不敢怠慢,怕他们对士兵下手,也不废话,祭出青龙剑,直奔倪溪而去。  倪溪已经有所准备,站起身来,从嘴里吐出一个水晶球,迎击青龙剑。一青一绿两光相遇,叮叮当当斗在一起,不到片刻功夫,绿光渐渐不支,一点点往回退。  倪溪想开溜。陈鲁丝毫不再手软,青龙剑长啸一声,凌空劈下,只听一声惨嚎,从头到脚,一下子把倪溪劈作两半,他手中的水晶球滴溜溜地滚了过来。  陈鲁大喊:“卓南,给你送去一个大块头,让他堵北海眼吧,一个顶几个。”  这时一下子冒出了几百个海鬼,把陈鲁团团围住,来抢水晶球。  陈鲁明白了,这颗水晶球对他们一定很重要,他很淡定地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晃了晃,朝光亮处看看,说:“挺好玩,不知道值不值钱?”  海鬼们发疯似地来抢。陈鲁本来就没有放他们一马的想法,这时看他们都聚在一起,毫不留情,祭起青龙剑,真像砍瓜切菜一般,只在一瞬间,就斩杀了十多个海鬼。其他海鬼一齐跪了下去,磕头乞命。  陈鲁心软了,把青龙剑悬在他们头顶上,但是实在下不去手了,大声说:“去两个人,把所有海鬼管事的都召集起来,我老人家要训话。有胆敢私自开溜的,我饶你,青龙剑不饶你,追遍寰宇十方也会要了你的项上人头。你们准备吧,我去去就来。”说着走向厨房。  将士们早都已经听见了外面的打斗声和惨叫声,看陈鲁走了进来,一阵欢呼。陈鲁腆着肚子,像一个战胜的大公鸡一样,微笑着和众人挥手,拔出匕首把韩六儿的绳索斩断。让他们互相解开绳索。  陈鲁说:“我老人家真的生气了,真想把他们斩草除根,可是现在又下不去手了。你们都随我来,看他们怎么说,如果表现不好,就全部干掉,免得留下祸患。”  这些士兵都去找自己的铠甲和兵器,然后跟着陈鲁来到大殿,看到大殿里已经是血流成河了,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  韩六儿说:“他们的血也是红的?我还以为是黑的呢。”大伙儿都笑了。  大殿里已经跪满了海鬼,一直到大殿外的大广场上,五颜六色的毛发飘散着,因为都匍匐在地上,只能看到头发,还有一部分光头。  就在这一会儿时间,陈鲁有了主意,想和下面渐鬼国一样,留下他们一脉。  陈鲁看他们跪着都比自己高,心里不得劲,索性走上平台,说:“你们这里还有谁说得算?出来说话,我老人家不打你。”  一个海鬼迟疑一下,膝行几步,大声说:“是大王您。”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狗屁大王?”  这个海鬼说:“大王不要误会,镇海珠在您手里,您就是我们的大王了。我已经把所有的官员都招来了,听大王吩咐。”  “奥,你说的还算明白。这么说,在这里,我老人家说得算了。你是什么官?”  “回大王,老臣是丞相,现在就请大王升殿。”过来两个海鬼扶着陈鲁坐到宝座上,两个海鬼把倪溪吃剩下的半个尸身拿走,擦净台面,丞相带头一起山呼舞蹈。  陈鲁说:“停,停,我老人家还没答应做你们的大王呢。”  下面又是一阵山呼万岁声音。  陈鲁说:“好吧,这海鬼国的人,又错了,海鬼倒是挺执着。在这里,我有一条铁律,不准吃人,有哪个沾上一点人肉,我老人家就把他拿去填北海眼。你们能做到吗?”  “能。”海鬼们齐声答道,大殿里一阵阵回声,嗡嗡作响。  陈鲁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耳朵又没聋,这么大声干嘛?你看看你们,连这个地面都不收拾一下,满大殿都是臭味,就让我老人家登基。算了,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丞相,我还有事需要处理,这里由你监国,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倪溪,记住了?”  “是,大王,不知老臣要监国多久?”  陈鲁说:“实话告诉你吧,我老人家也不知道,也许只有一年半载,也许一直这样了。你要带着他们往正道上走,否则”  丞相赶紧接过来说:“堵北海眼。”陈鲁他们都笑了。  陈鲁拿出水晶球,说:“这就是镇海珠?这不就是一个水晶球吗?丞相,他有什么妙用吗?”  “有!怎么没有!第一是国王身份的象征;第二也是兵器;第三是不论在哪里,都能看到我们的王国和整个大海。如果大王有足够的功力,能在 上面看到寰宇十方。”  陈鲁一声惊呼:“哇,好玩,你不是在吹牛吧?快把咒语告诉我老人家,我要试一下。”  丞相站起来,走上宝座,在陈鲁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陈鲁说:“记住了,赶快退下吧,你吃了多少大蒜啊?满嘴大蒜臭。”说着自己默念了几句,水晶球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镜子,诺大的铜镜,陈鲁看见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大海里各种浮游生物,鱼鳖虾蟹尽收眼底。  陈鲁又换一个咒语,海鬼国各处兵丁c市民都显露出来。他凌空一抛,镇海珠激射而出,穿过大门,一下子击中了广场的门垛,这个大门垛被击得粉碎,轰然倒塌,烟尘四起。  陈鲁大喜过望,赞叹道:“好玩,真的好玩。”然后向下看了一眼,这些海鬼官员都在抬头偷看自己。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一、藏宝图 陈鲁想,这是他们的大王了,要讲究派头,有范儿,正色说道:“丞相,这个东西既然名字叫镇海珠,那就应该放到你这里。”  丞相又跪下去说:“启奏大王,不可以,只有大王才配有这个,我们拿了不吉利。”  陈鲁暗喜,说:“这么多讲究啊!也好,不是我老人家贪你们这个破球,我正好拿它监控你们,省得你们为非作歹。行了,就这样吧,你们快收拾一下,这海水腥味和血腥味,再加上丞相你的大蒜臭,快把我老人家熏死了。”  海鬼们都笑了。  陈鲁说:“不和你们扯皮了,我得走了,我们怎么回去?”  “不劳大王费心,在水道里,大王有这个镇海珠,就能按照自己的意念走。”  陈鲁大喜,说:“好,送我们到城门口。”说完把珠子袖了起来。  丞相给十三位将士每人一颗珍珠,然后率领众海鬼官员一直把他们送到城门口。陈鲁来到了一条笔直大道,感觉似乎有人推了一下,众人飞了起来,两边呼呼风声,大家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停了下来,大家睁开眼睛看时,已经到了落水的地方。  大家登岸,看见太阳已经升起来,不知道过了几天了。十三个人过来给陈鲁磕头,放声大哭。陈鲁也鼻子发酸,真是劫后余生,可那三位永远魂归大海了。陈鲁在水边默默祷告一番,转身要走。  这时不远处过来几个士兵,他们是奉命在这里候着的,见过礼后,告诉陈大人,他才走了一晚上,使团正要出发。  陈鲁带人急匆匆赶回大营,已经准备就绪,正要开拔。陈鲁带人过来给天使见礼,众人又惊又喜。韩六儿哭着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一些细节陈鲁叮嘱他们不要多说,他也就略过了。  大家都以手夹额,感谢上天。安排妥当,按时启程。  刚刚走出不到五里地,哈三停在那里等着陈鲁,陈鲁也停了下来,问道:“有事啊?哈三兄弟。”  哈三说:“大人,你让兄弟拿着的那张鹿皮有变化。”  陈鲁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个,回忆了一下,想起是谢十三给的那张鹿皮,没接言,示意哈三接着说。  哈三说:“它本身就是一张空皮子,可能是因为沾水了,皮面上显出字来。”  陈鲁下马,哈三也赶紧下马,把鹿皮递给陈鲁。陈鲁接过来看了一下,皮面上出现了一些字符,他反复看了几下,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在递回给哈三的一瞬间,他突然发现上面似乎是一张图。  陈鲁又拿回来,蹲下去,把图放在膝盖上细看,这才看出来下面有一行汉字,“火焰山下”。他一拍大腿,说:“哈三兄弟,这是一张藏宝图。你好生放着,咱们回来时,你派军队挖出来送回京师。”  哈三十分高兴,说:“小弟也觉得谢十三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你一个破鹿皮,一般的小东西也不会入他的法眼,果然是一个大买卖。”两人都挺高兴,骑马向前追去。  大军走了一天,到了晚上起更时,休息了一个时辰,打起火把,继续前行,大约走了一百五十多里,天亮了。他们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比哈密的还要平坦。但是向西北远远望去,还能隐约看得见绵延的群山。  前哨来报,前面五里地有一条大河,大河边上是一个大的集镇。李先打开地图,是恰勒坎河,大镇的名字就叫坎河镇。  李达下令,打出执事,穿城而过,到河西扎营,派人去联络土尔番宣慰司。  大家发现,这里的居民和哈密的又不一样,有许多是白皮肤c浑浊眼神的西域人。  刚刚立下大寨,理问所的官员来拜,请过圣安,说:“宣慰司的官员来过几拨了,有的人马就在附近驻扎,等着迎接天朝使团。永宁王来了旨意,使团先在土尔番住几天再西去。”  李达和他打着官腔,客气了几句,理问官告辞。三位使节坐在一起商议下一步,几人已经好久没坐在一起了。  陈鲁先把对哈三和龙刚的事汇报了一下,最后说:“两位大人,不是我子诚自作主张。那时候两位大人生死未卜,如果我子诚再回不来,西行大计就会前功尽弃。实在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李先说:“陈大人不必检讨,这事做得非常妥当,这两个人也担得起这个职位。”  李达沉吟片刻,说:“子诚大人,关键时刻能保持清醒头脑,也算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这哈三是一个百户,离卫指挥同知还差了几级,龙刚虽是军户,但毕竟是白身。作为我们三人,都无权封给这么高的官职。”  他说到这里看二人都在点头,接着说:“本使认为,这事不能再收回了,先这样临时用着,改天本使在使团再宣布一次。到了土尔番,给圣上上折子请旨,恩自上出吧。”  陈鲁离开座位,深深一揖,说:“中使大人真是一位有担当的掌舵者,我子诚佩服。我还真怕关键时刻用了人家,说的冠冕堂皇,我们都安安全全地回来了,不算数了,那我子诚可就没脸在这呆了。”说完大家都笑了。  这时李先把需要补给的单子拿出来商量。几人都明白,是时候补充了,差不多已经弹尽粮绝了,再加上坎儿城的赈灾粮食,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时哈三来了,李达和 李先都站了起来,哈三知道是陈鲁说了什么。毕竟他们已经待过一天了,赶紧走过去行军礼,李先一把拉住,说:“哈三将军,使团可以没有李思颜,但是不能没有哈将军,你是使团的擎天之柱。”  李达接过来说:“陈大人前几天的封赏,本使已经写在折子上,到了土尔番就上报朝廷。并且本使郑重在将士们面前再宣布一次。”  哈三说:“我哈三何德何能,让各位大人垂青。卑将敢不以死效命?”  李达对他的回答挺满意,问道:“你来有事吧?说吧,趁我们三人都在。”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二、理问所遭袭 哈三说:“从肃州出来,一路损兵折将,尤其在坎儿城,到现在我们已经损失了八十四人。现在不够用,感觉非常捉襟见肘。卑将请示大人,是否能向土尔番宣慰司借一些人马?”  陈鲁也说是应该借一些。李达点点头,问:“没问题,我们需要多少?”  哈三说:“至少两总旗,如果再有三四总那就太好了。”  李达大包大揽:“没问题,就借三总旗吧。”哈三告退。  几人又核算一下时间和路程。不出太大意外,中秋节就能到达哈烈。几人都明白这个“不出意外”的含义,一路走来,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喜子端上饭来,大家吃过,不清楚是早饭还是午饭。几乎每天都这样,饥一顿饱一顿。  吃过饭有人来报,宣慰司来人了。龙刚把人带进中军大帐前面,一个军官带着一队亲兵在帐外恭候,一个人走进大帐,看李达端坐在那里,趋行几步,山呼舞蹈,口称:“土尔番宣慰司都督佥事尹吉恭请圣安。”  说的是汉话,是一名汉官,李达看他身穿孔雀补服,知道是三品文官,高声喊道:“圣躬安。”  陈鲁走过去把尹吉扶起来,闲话几句。李达本来有旨意,但是不能对他宣读,只能见到永宁王c大都督哈儿才能宣读。  尹吉落座,接过喜子的奉茶,说:“算着日子,应该到了。这几天王爷很着急,派出了好几拨人马迎接。在各条道上都设了卡,还是没有使团的音讯。”  大家一听,这和哈密卫,赤斤卫都一个腔调。  李达说:“难为王爷惦记,王爷安否?”  尹吉说:“谢天使垂问,王爷安。王爷给下官的任务是来接天使。另外,还有一件事,有需要补充的物资早一点报给下官,下官这就派人送回去,早早筹备,免得临时着急。”  李先把单子递给他,他扫了一眼,装进文袋里,把文袋递给跟进来的一个军官,说:“派出两个得用的人,赶快送给王爷。”边说边站起来,“几位大人,下官到理问所还有些公干,就住在驿站了。各位大人自便,明天一起回宣慰司。不知道明天什么时辰动身?”  李达问:“离宣慰司多远?”  “不到五十里。”  李达默默地算了一下,说:“明天卯正出发,午初时分就到了。”  尹吉说:“如此最好,可以到那里吃午饭。”对跟班用西域话讲了几句,这个跟班出去安排,向宣慰司报信。尹吉告辞去了理问所。  李达下令,官兵们休息,都是一夜没睡,大家已经坚持不住了。可是还不到两个时辰,理问所的皂吏慌慌张张跑来,龙刚接待他,他说有急事见中使大人。龙刚知道出事了,不敢怠慢,把他带进大帐。  喜子正在睡觉,听见纳兰问话,一骨碌爬起来跑进去汇报。两位使节一边系带子,一边往外急走。  来人跪下磕头,用西域话带着哭腔说:“刚才尹大人在理问所里吃过饭,和理问官察罕大人议事,来了一群兵,不问青红皂白,把理问所的皂吏们都杀了,和尹大人的亲兵打了起来。小人正要回到所里,看他们在打,我躲在暗处,看了一会儿,他们又杀了好多人,把尹吉大人和理问老爷抓走了。”  李达听完翻译,吃了一惊,问道:“抓哪去了?”  皂吏哭着摇摇头,这时陈鲁和哈三也过来了。陈鲁说:“中使大人,事不宜迟,我子诚和龙刚带兵去追,哈三兄弟留守大营。这位小兄弟,你赶快去宣慰司报告,我老人家派人和你一起去。”  皂吏说:“没人给你们带路,你们也找不到啊,还是小人带路吧,回头再派人去土尔番。”  陈鲁说:“糊涂东西,我老人家还不知道不识路啊?我们这点兵能顶什么?让你快去搬兵。”  皂吏说:“那不用去宣慰司搬兵,离这上游十里地,有一个守御千户所。中使大人能调动。”  李达说:“子诚大人,你们速去。本使这就派人去,给守御千户所送信,虽然我们无权调动,但是接到告急信,他们一定会前来救应的。”  这时龙刚已经点齐了两总旗人马,和陈鲁一起在这个皂吏带领下向城里奔去。百姓们都在街上,一个个不知所措,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原来许多家都挨抢了。到了城东北,传出来一阵阵哭声,陈鲁知道杀人了。  他们到了理问所,横七竖八地死了许多人,有的还没有咽气,正在挣扎。陈鲁看这不像是土匪干的,倒真的像是官兵。问这个受伤的皂吏,他们穿的是什么服饰,他说,和尹大人带的士兵穿的一样。  官兵,真的是官兵,陈鲁吃了一惊,开始以为是那个报信的皂吏乱说的,看起来是真的了。  陈鲁走出理问所,到街上去打听,问他们那些贼人向哪个方向跑了。  这些乡民对这些天朝官兵更加畏惧,吓得不是急忙躲了起来就是不敢说话,急的这个皂吏直跳脚。最后总算问到了一个,说向东北官道上跑了。  陈鲁沉思一下,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龙刚问皂吏,东北方向有粮仓吗?这个皂吏肯定地回答:“有,有两个义仓。”  龙刚朝陈鲁点点头,陈鲁报以一个赞赏的眼神,对龙刚说:“你和这位小兄弟赶快驰援粮仓。”龙刚领命,带兵走了。  陈鲁 随后走着。他边走边想,从各种痕迹来看,这很有可能是瓦剌兵。他们的目的就是粮食,到了理问所也是为了抢东西,不承想和尹吉遭遇了,这才大动干戈,火拼了一场。  还没等到粮仓,远远地看到义仓门口有长长的一排马车和驼车,车上都堆满了鼓鼓的米袋子,有的马c骆驼上面也放着米袋子,看起来应该是把这两大仓粮食抢的差不多了。  一般情况,粮仓都建在高处,而且远离居民区,就是为了防水c防火。这个大仓也是如此,建在一个半土坡上。  龙刚说:“陈大人,他们不少于五百人,我们不能硬拼,只要我们能和他们纠缠两个时辰,守御千户所的官兵就能到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不懂军事,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了,你来露一手吧。”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三、鏖战义仓 龙刚看了一眼陈鲁,没出声,他已经了解了这位朝廷副使,接着他查看了一下地形。  粮仓在高处,敌人会向官军这边跑,因为这边是官道,也是这些瓦剌兵的必经之路。只是龙刚所处的地形太低,打起来一定会吃大亏。龙刚想到高处去,又怕他们在这边跑了。  这时贼人已经发现了他们,出来几个人观察了一会儿,又走了进去。龙刚果断下令,让胡春带领一总旗绕到后面高处伏击,他自己带着一总旗选好地形,备好火铳和连环弩,让韩六儿把陈鲁请到后面。  陈鲁也没拒绝,自觉地后退了十丈开外,观察着对方。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懂军事,在阵地上指手画脚,影响龙刚的判断。龙刚对他又不十分了解,他一个文官站在前沿,一定会使龙刚分心。  过了一会儿,一队蒙古兵从里面跑出来,在山坡上伏下身去,张弓搭箭,等候厮杀命令。  后面紧跟着几个顶盔挂甲的蒙古人,用蒙古话喊道:“我们只是借粮,不想杀人,别找麻烦,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龙刚也用蒙古话回道:“你们忠顺王爷和朝廷关系一向不错,你们干嘛到这里来杀人抢粮?”  “就是王爷派我们来的。至于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也不打听,办好王爷的差事就是。我想王爷这也是没办法,揭不开锅了,王爷府都断粮了。我们先把这些运回去,等我们征集到了粮草,再还给你们。现在把道让开,我们不为难你们。”  龙刚跑到陈鲁身边报告:“是忠顺王马哈木的兵,怎么办?”  陈鲁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马哈木对朝廷一直很恭顺,圣上封他为忠顺王,而且互设马市,友好往来,怎么会干这个事?  倒是鞑靼本雅失里一直和朝廷过不去,已经打了几仗,据说这一次御驾亲征就是因为这个鞑靼太跳了,或许是鞑靼嫁祸于人也未可知。  陈鲁对龙刚说道:“不一定是忠顺王。龙刚,这时候没有什么怎么办。他们想闯,你们就尽管招呼,你是主帅,你说的算。”  这时有两百多蒙古兵顺着山坡冲了下来。全是步兵,不用说,战马都用去驮粮食了。他们在这里看到这些兵,显然也吃了一惊,他们得到情报是坎河镇没有驻军。  他们二百多人列成牡阵向下冲锋,队列之间距离太大,两百多人散在两里多宽的方阵,把庄稼都基本踏平了。  龙刚知道对方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将军,这样的阵势,连环弩和火铳都很难发挥作用,而且是他们一定发现这边的兵力不多,否则被一个反冲锋立即打垮。  贼兵那边一声令下,开始射箭,边走边射,鼓噪前进,有的使团士兵被射中,距离太远,受伤并不重。这正如平时所说,强弩之末势不穿鲁缟。  龙刚观察着,看看已经够了射箭距离,下令放箭,一阵箭雨,射到了几人。贼兵退了回去,站在那里待命。  另外有一队人马向山坡上进攻,他们早已经发现了后面的伏兵。但是这队官兵占据了有利地形,一阵箭雨,贼兵退了回来。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看是否和自己的判断相一致。  贼兵发现官兵真的就这么一点点兵力,放下心来,有恃无恐,放弃了后面的进攻,放出警戒。意图非常明显,阻住官军,不要在后面捅刀子就行,他们全力向下面进攻夺路。  陈鲁算着时间,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如果顺利,再有半个时辰千户所的援兵就该到了。于是派自己的一个亲兵回大营,如果千户所兵到了,带他们到这里来。亲兵领命而去。  进攻的贼兵又到了一箭之地,这次龙刚下令,用连环弩,一下子放倒了几十人,但是这些贼兵并没有停下脚步,一直攻过来,看看到了射程。龙刚一声令下,弓弩手退下装箭,二十几杆火铳一阵点射,贼兵又倒下一批。  这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把这些贼兵吓了一跳,他们迅速退了回去,伏在地上。  贼人军官把旗一挥,山坡上的那一队立即分出一半压向龙刚。龙刚也不着急,让大家装铅弹,只要拖住他们就行,不必和他们玩命。  贼兵显然是看出了龙刚的意图,他们拖不起,下令强攻。贼兵前赴后继,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后面有督战队连杀几个后退的贼兵,他们嗷嗷地向官军阵地冲来。  龙刚对坡上的胡春挥旗,坡上的官兵突然冲了下来,用火铳对着那些贼兵一阵点射。官军的地形有利,贼兵抵挡不住,迅速撤进粮仓大院。  坡上的官兵又退了回去,伏在那里监视着大院。下面的贼兵受到了影响,也退回到一箭之地。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从粮仓大院里又冲出来一队贼兵,分作两队,一队向坡上的胡春部放出警戒,另一队冲到下面和这些贼兵汇合。  其他人都牵马c牵驼,在大院外面排了一个长长的队伍,马头都朝着官道。那几个骑着马c挥着刀的军官也出现在了院外。  陈鲁看见了尹吉和理问官察罕,也被拖了出来,五花大绑拴在了马车的后面。龙刚显然也看见了,向后看了一下,陈鲁点点头,表示已经看见了。  突然贼兵的号角呜呜咽咽地响了起来,贼兵们潮水般地扑过来,车队也开始动起来,而坡上的一队贼兵还是张弓 搭箭监视着胡春的官兵。  龙刚看出来了,这些贼兵不想再纠缠,想冒险突围,他们已经知道官兵没有几个人,即使龙刚有三头六臂也阻挡不住。  龙刚听见陈鲁大喊撤退,于是下令后撤,官兵撤到官道旁边的壕沟里继续抵抗。  这些贼兵不给官军以喘息的机会,紧随其后。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抢上官道,向北而逃。  正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守御千户所的援军到了。龙刚看了一下,大约有五百左右人,松了一口气。  千户所的官军从侧翼冲过去,贼兵大惧,一溃千里,兵败如山倒,退回到粮仓大院。他们一定是因为院子里容不下这么多人马和车驾,在粮仓外面构筑工事。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四、天朝不是软柿子 陈鲁让龙刚挥动令旗,停止进攻,千户所的官兵停了下来。带队的是一个副千户,过来自报家门,给陈鲁见礼。  陈鲁介绍说这是卫指挥佥事龙刚,他也不太情愿地行了一个军礼。因为他看到这个佥事就这么一点点兵,也不怎么样,再加上龙刚太年轻,不免生出几分傲慢。龙刚心知肚明,装作不懂。  陈鲁是副使,当仁不让,立即下令:“把仓库围起来。”  说完带着亲兵向坡上走去,到了一箭地,用蒙古话向院里大声喊道:“你们被包围了,我们的人还源源不断地向这里开进。但是我老人家体上天好生之德,不想斩尽杀绝,把两位官员放出来,留下武器和马驼”  没等说完,一阵箭雨,只是射程不够,没有伤到官军。这时有两个贼人军官站在塔楼上喊道:“你们现在就退兵,放我们离开。否则,先杀掉这两位鸟官,再来一把火烧掉这两个大仓。”  陈鲁正是担心这个,他们最后有可能会来一个鱼死网破。  副千户骂骂咧咧地说:“这守粮仓的都是死的,这个大使也是一个有名的武士,怎么就让人家给端了?看起来里面没有活口了。天使老爷,下命令,冲上去把他们全部干掉,好歹出了这一口恶气。”  龙刚说:“里面有五千石粮食,还有尹吉大人。”  陈鲁沉吟了片刻,说:“让出大道。”  两位军官一愣,龙刚立马就明白了,引蛇出洞。贼兵们一定会带着粮食走,快又能快到哪里?很容易就被我们追上。陈鲁又指了一下胡春的官兵,龙刚明白,挥旗让胡春的士兵后退三箭地。  箭楼上的贼兵不说话了,陈鲁又说:“给胡春发旗语,监视敌人,我们撤。”说完骑马走了。  官军撤出了贼兵的视线之外,在默默等待。过了两刻钟,哨兵来报,贼兵已经启程,没看见粮仓起火,至于里面什么样,现在还不知道。\  哨探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回报,贼兵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官兵手里。  胡春已经带兵冲进了粮仓,派人向陈鲁汇报,粮仓里的守护兵丁都被杀了,粮仓大使不知去向。贼兵已经走出五里多地,向我们放置了警戒。  因为有尹吉,陈鲁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行动。贼兵在路上一定设下了暗哨,如果现在去追,尹吉和察罕就算革命到头了。  陈鲁给龙刚和副千户下令:“你们两位分兵两路,千户大人熟悉路径,找小道抄近路抢在贼兵前面,龙刚率军在后面沿官道追击,务必救下尹大人。救下尹大人,记为头功。我老人家在龙刚队伍里。”  陈鲁非常清楚,一点都不能纠缠,如果有一点拖泥带水,几位官员就会没命了。他下令副千户先走,自己带人到了粮仓大院。胡春跑过来见礼,报告情况,两个大仓基本都空了,陈鲁看士兵们正在清理尸体。  胡春说:“这他娘的,也太狠了,都是一个老祖宗,怎么下得了手?二十多人,一个活的都没有,就是仓库大使生死不明,可能让这些贼人抓走了。”  陈鲁看时间差不多了,下令追击。和胡春兵合一处,走出了不到五里地,就遇见了阻击队伍。龙刚一声令下,官军猛虎扑食般地冲过去,一阵点射,还没等贼兵反应过来,就被全部歼灭。  陈鲁催促急行军,怕走漏风声,危及尹吉生命。在路上又遇见两股贼兵阻击,也是迅速被歼灭。到了申正时分,追上贼兵大队,夺下粮草,才知道贼兵分了两路逃跑。  龙刚派人去通知副千户,自己带兵沿着车辙c马蹄印追击,又追出十多里,贼兵已经在等待厮杀。陈鲁知道还是走漏了风声。这些贼兵用粮食和马车围成了一个环形工事。  那个蒙古军官,还是老话,拿几个官员要挟陈鲁。这次动了真格的,押过一个人来,向官军喊话。龙刚看这个俘虏的装束,应该是仓库大使。  蒙古军官看没人搭话,把大使提过来,一刀刺中心脏,扔了过来,喊道:“你们天朝人真是多管闲事。听说你们是西行使团,好好走你们的路,办你们的差事算了。没来由的趟这浑水,何必呢?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  龙刚说:“难道你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陈鲁让龙刚和他周旋着,等副千户的兵到了再发起进攻。大家僵持着,副千户也到了,他也投鼠忌器,他倒不是怕别的,而是怕这些贼兵把粮食毁了。  这是他的辖区,他本来已经在戴罪立功,一旦粮食被毁,宣慰司就会要了他这颗脑袋,何况还有一个宣慰司佥事在那呢。  陈鲁有几分焦躁,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僵持下去尹吉危险了。他跪下去朝空中拜了三拜,说:“圣母,老师,我子诚不想杀人,只想救人。可是眼下危急,说不得,我得用一点点手段,请各位谅解。”说完站了起来。  这个副千户有些晕了,以为这位天朝副使是一个男巫c教长之类的。  陈鲁下令呈半圆形围攻阵势,把北路留出来,看有黄沙飞起,立刻冲进去救人,几人应命而去。尤其是胡春,非常高兴,他对陈大人的手段有所了解。  不一会儿,阵形已经搞定,陈鲁向众人示意,众人严阵以待。陈鲁伸出右掌,口中念念有辞,“寰 宇十方天步”五重,向大地拍出,一刹那间,平底卷起一阵飓风,飞沙走石,黄土弥漫。沙土旋起一阵巨浪,遮天蔽日地向贼人阵地疾驰而去。  贼兵猝不及防,站立不稳,也睁不开眼睛,几位将官按事先约定迅速冲进贼营。龙刚一马当先,找到尹吉和察罕,把他们救了出来,胡春和副千户也救了两位仓库大使。  副千户催动人马卷杀过来,贼兵丢下辎重,骑马向东北方向逃去,官兵又追杀一阵,鸣金收兵,打着得胜鼓回来。  不但夺回了粮食,还缴获了大量的车马c骆驼。  陈鲁说:“千户将军,把粮食归仓,留下两总旗,保护粮仓和理问所。你也回不去了,就在附近扎营吧。这次救人c夺粮的功劳都是你的。尹大人在这里,让他给宣慰司行文,为你论功行赏。”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五、土尔番炮声 副千户大喜,跪下连连磕头。陈鲁带着使团官兵,保护着尹吉,回到大营,查点军马,又损失了三十多人,李达伤痛不已。  尹吉郑重谢过,安慰李达,并承诺,到了土尔番,除了给使团补足建制,再多给一总人马。  然后尹吉又派人回宣慰司,告诉王爷,瓦剌忠顺王马哈木反了,已经深入土尔番界面几十里,早做准备。赶快行文朝廷,发兵征剿。  晚上李达为尹吉设宴压惊,陈鲁多喝了两杯,早早休息了。他回到下处,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看海鬼国一切正常,放下心来,脱衣就寝。他看了一下蓝腰带,又消失了两道竖杠。他知道是今天用了法术所致,向凡夫俗子用这些,必遭天谴。  陈鲁心里叹息一番,上床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卯正出发,启程去土尔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到达宣慰司,官员们早已经候在东门外,把使团接到王府。  三声号炮,王府中门大开,永宁王爷兼宣慰使哈儿率领文武百官。大小将校迎了出来,请圣安,宣读圣旨,一系列活动,不再赘述。  永宁王大宴使团官兵,官兵们当时就换下新装,吃过饭,将士们到城东崖城驻扎,为使团补充的两百西域兵也一起到了大营。  午饭过后,尹吉把这两天的情况向王爷讲了一遍,尤其是瓦剌的事,尹吉在晚上已经写成节略交给了王府长史。  永宁王读过一遍,他心里非常恼火,对三位使节说:“朝廷对瓦剌一向不薄,马哈木封为忠顺王,太平为贤义王,孛罗为安乐王。三人都封为特进金紫光禄大夫,赏赐不计其数,他还要造反!这个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本王已经写好了信,派人去责问。正好天使到此,还须借用你们的关防大印,也算是遣使问责。”  陈鲁翻译一遍,李达说:“现在西北之地,虽然名义上是瓦剌的地盘,但是各个部落也都在那里驻军c放牧。本使听龙刚说,鞑靼的鬼力赤在过年的时候还袭击了他们。本使认为给他送信问责是必要的,也可以盖上钦差关防大印。只是目前还吃不准,语气要相对缓和一些,让他马哈木做出解释即可。”  大家都同意,想各自休息。李达说,旅途劳累,晚宴就免了,明天中午再来叨扰,永宁王也不勉强。尹吉作为王府特使,把他们送到城东大营。  陈鲁等人到了大营,四处看了一下,宣慰司早已经做了安排。这是一个大兵营,专门给使团隔出来一个大院,和宣慰司的兵互不相扰。李达已经答应王爷,在这里休整五天。  陈鲁来到自己的房间,是两间大屋,自己居住,隔壁还有两间,是韩六儿和两名亲兵居住。陈鲁不敢大意,没等韩六儿安顿好,就在室内排开香案,请出符道,到了议事厅画出五十张,拿到各处张贴。  晚上,宣慰司兵丁送过晚饭,菜肴很丰盛,还有好酒。  大家吃过饭,李达让喜子把哈三找来,说起和纳兰的婚事。两人都没意见,尤其是纳兰,明确表示,由中使大人全权做主。因为上次的安排,李达作为娘家人。  最后,三位使节商议,由李先安排,在土尔番这里完婚,李先愉快地接受了差事。起更后大家就熄灯休息了。  这时一阵阵隆隆炮声把大家惊醒。陈鲁感觉到这炮声把大地都震得发抖,室内的摆设在摇摇晃晃,摆动不停。他想起了上次在哈密卫的事情,不知道又是谁捅了篓子。  这时韩六儿已经进来了,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韩六儿心里明白,不觉得红了脸。陈鲁没说什么,赶紧穿好衣服,扎拽停当,听见哈三集合队伍的声音,他赶紧跑了出去,听见外面甬路上急促而又杂乱的马蹄声。  韩六儿说:“大人,喜子刚刚来过,中使大人有请。”  陈鲁虽然心里也有几分发慌,但已经不像原来那样了。这段时间,各种诡异的事情把他揉搓的没了脾气。他在想,这炮声不像是在演习,似乎是在攻城。  他来到议事大厅,两位天使在等他,他上前见礼,刚刚坐下,哈三急匆匆进来了,说:“大人,刚刚龙刚去问了,是瓦剌兵在攻打西郊。我们的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正在待命。”  李达问:“他们有多少人马?”  哈三说:“目前还不清楚,刚刚宣慰司来了一个百户通报,敌情不详,让我们不要动,他们已经派兵在四周保护我们。卑将也已经派出哨探。”  李达满意地点点头,说:“处理的不错,听这动静,不像是小股部队骚扰。”  哈三说:“大人说的是,这是虎头铳和抛石机的声音,只有大部队才配备。”  正说着龙刚跑进来报告:“报告大人,这是大部队,大约三万人。王爷派人来说,看这规模,很有可能是瓦剌,鞑靼到这里太远了,不可能有那么多兵到这里来。宣慰司已经出兵迎敌,但是城里驻扎不到两万人,要我们多加注意。”  大家听完,脸上都显出凝重表情。  城里站起来说:“中使达人,我子诚和哈三将军去外面看一下防务。”说完,告辞出来带着几个人走到大门口。两队西域兵过来行礼,说上司有令,不要出去。  陈鲁也没理他,走出大营,这两队番兵不好阻拦,只好跟着,列队护侍。  陈 鲁想趁着月色,查看一下地形,有备无患。这个大营是土尔番城东门屏障,北邻大河,西北紧靠一个山丘,西面十里就是土尔番城。电脑端:/\  陈鲁看见护城河把大营和城东门分为两处。大营外围因为构筑了工事,是一个环形阵地。大营墙上每隔几十步就是一个箭垛,还有一个气死风的大马灯。  陈鲁向东北走去,有一排抛石机并排摆在那里,将士们已经全部就位。陈鲁略微放一点点心,回到大营,在大院子里走了一圈,整个大营还有近三千人马,营房外还集中着两千。  一个全副武装的将军看见了陈鲁,都跑过来行个军礼。报职衔,是卫司同知巴辛。陈鲁回礼,点点头,回到营门,登上箭楼,向西望去,火光冲天,不时传来爆炸声。  哈三说:“大人,如果是我用兵,一定会悄悄发兵东门和南门,拿下我们这个大营,东门就无险可守了,土尔番城唾手可得。可见瓦剌兵没有这见识。”  陈鲁说:“你问问龙刚,他们有没有这见识?”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六、唇亡齿寒 龙刚说:“他们和宣慰使的兵同属一族,打仗都不含糊,都师从草原狼,虽然都没受训过,打仗却非常有章法。”  陈鲁笑了,说:“等着打仗吧,不会过一个时辰。”说着走下箭楼,回到议事大厅。  喜子过来给各位上茶,几人一边吃茶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聊一些在土尔番的见闻,对远处的隆隆炮声已经麻木了,他们最关心的是附近的动静。电脑端:/  不到半个时辰,外面一阵沉闷的火铳声。“快关门!”龙刚的喊声传进了议事大厅。咣铛一声,这是使团大门的声音,接下来又是一片声的火铳声,紧接着传来一片惨叫声。  有人已经摸进了大营,这是几人的共识,他们互看了一眼,陈鲁站起来,向两位使节施了一礼,跑了出去。他发现两队西域兵已经上墙,向外面射箭,哈三在箭楼上挥旗,外面甬路上的格斗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过了一刻钟,巴辛的声音传了进来:“开门吧,我们已经把他们赶出了大营。”  陈鲁让士兵打开大门,看见甬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巴辛满身是血跑了进来。大营门已经关闭,拽起了吊桥。陈鲁感觉到巴辛的这种战法,似乎已经放弃了土尔番东门。  陈鲁说:“巴辛将军,你这样做,他们去攻东门怎么办?”  巴辛说:“是啊,末将也怕他们去攻打东门。没办法,整个大营一共有三千多人。末将得到的命令是守住大营,保护好使团。”  陈鲁说:“按理说这是你们的差事,我老人家不能多嘴。但是兄弟,你向外看一下。”  两人边说边上了箭楼,陈鲁接着说:“城东门和我们的的大营唇齿相依。我们把营门一关,吊桥一拽,内外就隔绝了,更便于敌人各个击破。土尔番城丢了,大营还能独善其身吗?我们汉人有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巴辛点点头,说:“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了。使团出了事,王爷得灭我三族。”  “放心吧将军,使团这些人也不是纸糊的。我老人家旁观者清,他们这是想偷袭大营,然后从东门攻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最终目标是土尔番城,说不定现在已经攻进去了。本官建议,我们大开城门,放下吊桥,时刻监视着东门的动向,并派人给东门守将报信,然后再去侦查周边地区。”  巴辛非常感动,这位陈大人不惧危险,识大体,顾大局,真是人民的好公仆,说:“大人,这样使团可就危险了。”  陈鲁说:“不妨,我老人家刚刚说过,我们也不是泥捏的,纸糊的。你放心吧,尽管使出你的手段,别让贼人得逞。”  巴辛含泪点头,说:“末将领命。”  于是大开城门,放下吊桥,并派人去侦查。  没等哨兵出发,东门派人过来告急。送信人说,他们发现东北处有一万多贼兵在埋伏,让崖城大营先发制人,先用大炮轰他们。  哈三说:“巴辛将军,事不宜迟,先轰他几炮,让这些贼人知难而退,要不然这些贼人以为我们还不知道呢;另外也可以给西郊的官军报信。”  巴辛说:“言之有理。”马上给抛石机发信号。这个所谓的抛石机,就是改装的大炮,纯粹的大炮,天朝已经淘汰了,已经使用开花炮了。  接到指令,几门大炮一起发作,惊天动地,在这深夜划出一道道亮光,把城外埋伏的贼兵全部暴露在炮火中。土尔番城东门的虎头铳也发作了,集中火力向伏兵发射。  一阵鼓角声,埋伏的贼兵四起,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攻打东门,一部分来攻打崖城大营。但是他们有主有次,只在大营的护城河外拉弓射箭,更不进攻。而东城门那里已经填平壕沟,推出撞门鬼,奋力攻打城门。  陈鲁他们都看得清楚,贼兵重点还是城门,分出这一部分明显是在阻击崖城大营的援兵,只要不出击他们也不会主动进攻。  陈鲁说:“巴辛将军,唇亡齿寒,不能再犹豫了,赶快下令出击。否则,东门有破门的危险。”  巴辛最后下定决心,说:“好,末将留下一半人马,由哈三大帅指挥,务必保护好几位天使,末将带兵去冲一阵。”说完点起人马,搭弓射箭,鼓噪而进。  他们的人太少了,贼兵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不放在心上,只用弓箭招呼。  哈三说:“看这个崖城大营,本来应该是协防城门的。现在看来,只是用来屯兵了。”  陈鲁说:“是啊,自从这里归顺朝廷,其他部落人不敢来这里撒野,已经好多年不打仗了,这个大营失去了原有的功能。”说完叹了一口气,下令龙刚留在箭楼上,哈三去组织防守大营。  东城门那边打得异常激烈,巴辛已经攻了过去,内外夹击,贼兵见得不到便宜,在四更天退兵了。陈鲁看得清楚,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其实夜间攻城乃兵家之大吉。陈鲁也在想,这些贼兵这么着急攻城,而且出动这么多人马,必有缘故,只是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  天亮了,大家正在准备吃饭,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声。有人来报,贼兵攻上来了。陈鲁赶快登上箭楼,看得清清楚楚。夜间贼兵攻城失利,城东门和崖城大营连成一片,但是把南北通道切断,反而更有利于贼兵攻打崖城 大营。  不管怎样,总算保住了土尔番城。陈鲁看到贼兵漫山遍野向大营这边攻来。  哈三说:“大人,从队列来看,光攻城的贼兵就有一万四千四百人。他们一定是发现了大营空虚,攻下崖城大营后再去攻城。”陈鲁点点头。  巴辛命令发旗语开炮,在官军开炮的同时,把敌人的火炮也引了过来。大营的墙不像城墙那么结实,几炮下去就是一个大口子,官军也被炸死不少。外围阵地很快被他突破了,官军全部退到大营里,加到一起也不足三千人。  巴辛下令,辎重队c伙夫队的过来搬运弓箭和滚木礌石,并派去城里告急。他再三强调,保护使团的将士们不能动,如果天使出了问题而侍卫活着,夷三族。  巴辛这两千多人很快就拼光了。陈鲁大喊,撤到使团院内。他也知道,撤到院里又有什么用,能架住一阵大炮吗?走一步说一步吧。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七、刘大帅 但是巴辛被敌兵死死咬住,根本脱不开身了。巴辛打红了眼,就要拼命。  这时龙刚已经发现巴辛危急,下令士兵们在甬路上扔东西,有布,绢,制钱,还有成袋子的粮食。  攻进大营的贼兵们果然在哄抢,陈鲁大喜,趁机派哈三赶快把巴辛和一些残兵败将接进来。  陈鲁已经做好打算,实在不行就在这里向城东门撤退。  这时贼兵主将也到了,用手铳亲自干掉了几个抢东西的贼兵,众皆股栗,放下东西向使团大营攻过来,把这个不大的院子团团围住。  这里只有一千多士兵,顾东顾不了西,而贼兵却拉起来了吊桥,关上了大门,以防土尔番城来救援,这是关门打狗之计。  巴辛下令,上墙放箭,贼兵反射,先上去的士兵很快被贼兵干掉了。巴辛红了眼睛,下令一批批上去鏖战,惹得贼兵性起,索性一阵火炮,把这道临时墙夷为平地。  陈鲁下令退到议事大厅附近,将士们团团围住大厅。  陈鲁已经做好准备,敌人攻进来,他就用“寰宇十方天步”杀出一道血路,救走天使。他手里还有一样法宝,镇海珠,这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爱损寿就去损好了,他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可怕的!朝廷的差事要紧。  陈鲁跑进室内,看李先正在烧东西,他一把扯过来,说:“两位大人放心,我子诚拼死也要保着你们二位大人突围,带好关防c节杖c圣旨和个人证件,其他什么也不要了。”  外面的厮杀声已经停止了,巴辛和哈三也走进了使团阵地。巴辛的兵几乎全部战死。哈三看他真是一个英雄,十分钦佩,惺惺相惜,知道他已经抱定必死之心。  哈三已经看见纳兰在关切地看着自己,他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就用马头拐杖,就是怕没有法力,因为这些都是凡夫俗子。关键时刻说不得,也得试一下。  这时贼兵潮水般地涌进来,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没来得及跑进阵地的都被贼兵杀死了。  哈三大喊:“开火!”火铳一起发作,瞬间放到了几十人。贼兵一愣,迅速散开,随后就是一阵箭雨,他们边走边射,鼓噪而进。  纳兰出来了,哈三懂她的意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念动咒语,可是一点点反应都没有。他俩对望一眼,摇摇头,心想陈大人的也一定是这样。  巴辛说:“哈大帅,你是一条好汉,没给咱们祖先丢脸,我们相见恨晚,来世一定要做亲兄弟。”  哈三知道他想干啥,说:“将军不要着忙,我们再杀他一阵,够本了,一起上路。”  说话时间,贼兵又发起了一轮冲锋,哈三看着纳兰,纳兰痛呼一声:“哈三夫君,等着我。”大家都在诀别,陈鲁已经拿出镇海珠,准备突围。  正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哈三发现贼兵后队骚动起来,一阵阵战鼓声传来,哈三又惊又喜。这是天朝的战鼓声,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这鼓声越来越近,真的是自己熟悉的战鼓声,他激动地流下了泪水。  再看贼兵,已经打开营门,潮水一般向外退去。  哈三看见一队队穿着天朝服饰的将士们蜂拥而入,大旗上也写着天朝,一个个旗子上写着一个斗大的“刘”字。将士们向大营外面追去。  哈三大喊:“中使大人,天朝的军队,我们的军队来了。”  不知道来了多少兵马,一队队向西北追击。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有人回报巴辛,官军大获全胜,共歼灭贼兵两万五千人,还有一万多敌兵逃向西方。  随后一些顶盔披甲的将军簇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将走进使团大营,大纛旗上写着一个“刘”字。  李达听见哈三喊,以为是哈三杀得昏天黑地,糊涂了,这里怎么会有天朝军队,直到亲兵报告,才知道是真的。率领众人迎了出来,哈三等人不知道深浅,不敢贸然行礼。  李达和来人互相一揖,执平礼。  李达的公鸭嗓带着颤音:“本使怎么也没敢想,刘大帅怎么到了这里,真像是在做梦一般,快快请进。”  一些将军留在外面,大家簇拥着刘大帅走进议事厅。  李达兴奋得满脸通红,说:“本使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后军都督府同知c昆宁侯刘荣大帅。”说着又把李先c陈鲁等人介绍一遍,分宾主落座。  李达问:“大帅不是随圣上北征吗?”  刘荣说:“是啊,本帅就是从行在到这里的。”  李先等人听见行在,不是行营,行营是普通的都元帅,行在可是皇上啊。他们马上站起来,扑打一下服饰跪下去,李先高声唱问:“臣等恭请圣安。”  刘荣说:“圣躬安。”因为李达是钦差身份,不能向他人跪拜,李先就算是代请圣安。  刘荣接着说:“这次北征,主要是鞑靼,本雅失里被官军大败。他的相国鬼力赤向东逃去,本雅失里本人却逃向瓦剌马哈木地盘。在这一带烧杀抢掠,残害百姓,本帅奉圣命一直追到这里,就赶巧救了大人们。”  陈鲁是一个副使,插不上话,现在看有话头,马上说:“中使大人,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皇上洪福齐天,我们又是福荫之人,谁能摘去我们的脑袋?”  大家没敢笑,都在偷看刘荣。刘荣眉头皱了一下,看陈鲁绯色六品服饰,知道他也有钦 差身份,说:“这位大人,恕本帅眼拙,刚刚中使大人介绍过,本帅忘了。请问怎么称呼?”  这种问话相当无理了,几乎有蔑视,也有几分训诫的意味。陈鲁装作不懂,躬身施了一礼,嬉笑着说:“刘大帅,你的威名我老人家可是如雷贯耳啊。”  这个老人家称呼反了,虽然陈鲁年龄稍大,对方可是都督府的同知,正八经的一品大员,一个六品官敢这么说话,确实出乎刘荣的预料。随侍的旗牌官大喝一声“放肆”,刘荣摆摆手,示意陈鲁继续。  陈鲁接着说:“我陈子诚大小也算一个名人,刘大帅竟然不知道,太让我老人家遗憾了,失望了。”  “奥,你就是陈鲁?”  “正是。”  刘荣竟然站了起来,说道:“本帅早该想到,失敬。”  陈鲁打断了,笑着说:“果然传言不虚。”  这正是刘荣想说的,刘荣愣了一下,看陈鲁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仰头大笑,屋里人都笑了,包括随侍的官员。  他们平时和那些文官打交道,文官们都是字斟句酌,不敢离经叛道,大多数都是一副板着脸训人的面孔。像陈鲁这样的文官只是听说,从来没见过。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八、达到了目的 刘荣走过来拉起陈鲁的手,说:“陈先生真是我辈中人,豪杰也。圣上曾经提到过先生,对你的学识非常赞赏,也讲过你殿试的事。”称呼也变了,一口一个先生。  陈鲁向东作了一揖,说:“谢皇上。刘大帅,怎么样?我子诚算一个名人吧?没吹牛?”  “没吹牛。”刘荣痛快地答道,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陈鲁敛容正色道:“大帅,前几天我们就和这些贼兵遭遇过,打了几架,他们自称是瓦剌兵。永宁王爷很生气,已经移文忠顺王马哈木,有问责的意思。我子诚以为,本雅失里很有可能依附马哈木。大帅应当不辞劳苦,亲自去马哈木处要人,马哈木这家伙,不是大帅虎威,换了别人,他真不一定买账。大帅,抓住本雅失里,这可是不世之功啊。”/  刘荣大喜,说:“最圣明不过皇上,他老人家的识人之明,我们是万不及一,皇上对你确实看得准。陈先生的见识果然不同凡响,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由本帅变成了在下。  陈鲁知道他要说什么,说:“大帅你没劲了啊,我一口一个我老人家,你却来个在下。大帅尽管吩咐就是,不用客气。”  刘荣说:“临行前,圣上叮嘱在下,使团也带着给马哈木的圣旨呢,肯定还没送到。既然这样,先生和在下同行如何?”  “好啊,好啊,我子诚正想亲眼看一下大帅的威武之师,我也狐假虎威去威风一把。大帅不知道,我们这几个兵,想威风也威风不起来。本来人就不多,这次又阵亡了八十人。”  刘荣说:“这个好办,我们到忠顺王府后,我拨给你们四总旗人马,回京后再归建就是。”  陈鲁大喜,说:“一言为定,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要精锐,不要拿一些怂兵糊弄我。”  刘荣笑着说:“没问题。”  “成交。”  两人说的热闹,没李达这位正使什么事了。他听到陈鲁拐着弯的赚来两百人马,心里高兴,又说定了一起去忠顺王府,他着急了,赶忙说:“大帅,本使有话说。”  刘荣说:“中使大人请讲。”  “请大帅更衣。”  刘荣知道是有秘密事情商量,随着李达走到后面,一刻钟左右两人回来了。刘荣诧异地打量着陈鲁。  陈鲁说:“大帅,过了不到一刻钟又不认识我老人家了?”  刘荣正色道:“真真是才认识,没想到你一介书生这么了得。了不起,听中使大人安排吧。”  李达说:“子诚大人旦夕不可离开使团,而且他是第二副使,让他去似乎也不大尊重忠顺王。由思颜大人带着龙刚随大帅去传旨,然后带着大帅的两百人马西进,在衣烈卫司汇合。谁先到达,谁就在那里等着。”  大家都同意,陈鲁做了一个很遗憾的表情,但是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想要一些人马是真的。  刘荣问:“哪位是闻达?”  大家互看一眼。李达简单地介绍一下闻达的情况,告诉刘荣,他已经上了折子,应该已经到了京师,不知道监国太子转给皇上没有。刘荣摇摇头,问现在谁在指挥使团人马,李达说了。  刘荣说见一下哈三。  李达命人把哈三找来,见过礼,刘荣说:“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原来在哪?什么职衔?”  “在陕西行都司宋大帅处,作行军百户。”  刘荣感叹道:“这是人才,老宋不会用人,回京师以后跟着本帅吧。但是,本帅要多说一句,作为武将,也要手不释卷才能成大器。否则会量浅忌刻,走不远。”  这是刘大帅的肺腑之言,也是看到哈三的面相,对他作了一个评价后给出的忠告。  没等哈三回答,李达抢着说:“多谢大帅抬举,本使记住了,到时候真的去找大帅。他接了闻达的千户之职,后来本使看不能统一指挥,就让他权作指挥使,龙刚作佥事。”  刘荣点点头说:“中使大人爱才,但是百户离指挥使越了好几级,这样哈三实授卫指挥同知,龙刚作副千户,在使团署理佥事。你就尽管上折子吧,本帅也要保举,”  李达又把尹吉c巴辛的事说了一遍。刘荣沉吟一下,说:“宣慰司的事,咱们不好乱说话,这次说不得管一管。今天王爷设宴,本帅提出来,尹吉升为都督同知,巴辛升为都督佥事,那个副千户就接巴辛的职位,作卫同知吧。”  秃鲁等人进来谢过。当晚犒赏三军,住了一晚。第二天,李先随着大军去了忠顺王马哈木处。  又过了两天,李达向永宁王爷辞行。行期紧迫,王爷不好强留,补足使团的建制,又派出二十个会说汉话的夫役,粮草c辎重不计其数。  尤其是又给每人准备了一套棉衣,李达不解。陈鲁明白,越往西北越冷,冷热交替。  这天晚上,王爷大宴文武,把使团所有官兵都请到王府,一直喝到三更天才散。  哈三一滴酒没敢喝,宴席过后带兵保护天使回大营。出了东门,前哨来报,前面有一队贼兵,这时想退回城去已经来不及了。  哈三骑马向前察看,天太黑,看不清有多少人马。没有骑兵,全都步行,悄悄行军,鸦雀无声,一声咳嗽不闻。  他们对使团的队伍视而不见,哈三看他们只是路过,放下心来,走过去向李达和陈鲁请示。 陈鲁说:“我们也看到了,看上去不像是鞑靼兵,更像是马哈木的队伍。不用担心,他们只是路过,真要动起手来,离东门不到三里,城里的兵片刻就到。”  哈三回来,下令准备厮杀。将士们早已经看到了,酒都吓醒了,箭上弓,弹入膛,准备厮杀。再看这些鞑靼兵,自顾自地向前走。  哈三耐不住性子,大喝一声:“你们是哪个部队?”  鞑靼兵的将官吃了一惊,其他的将士们还是充耳不闻,继续前进。哈三十分狐疑,想下令开火,正在这时,几百个士兵突然出现在使团队伍里,迅雷不及掩耳,将士们都被他们掐住了脖子。  哈三也感觉到被掐住了脖子,没等他反应过来,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觉。  陈鲁看将士们和马驼都倒下了,知道出了状况,马上就要祭出青龙剑,一群贼兵过来掐他的脖子,这时陈鲁身上蓝光一闪,围着他的士兵不见了。  一股奇怪的味道,腥气中夹杂着一股发霉的气味直冲鼻孔,陈鲁感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摇晃了几下,倒在韩六儿身边。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四十九、犯阴了 大青马一声长嘶,陈鲁的意识又清晰起来,拿起韩六儿的手铳,向空中放了三枪,然后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没有,想找一个火铳再放几下,根本动不了,好在意识还够清醒。  他试着喊了几声中使大人,可是一个字也喊不出来。他索性不再出声,倚着韩六儿等待救援。  这时一片火把蜿蜒而来,陈鲁心里还明白,宣慰司的官兵们到了。他知道整个使团只有自己一人意识还算清楚,坚决不能晕过去。他试着用“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也没有丝毫效验。  他看一下大青马,还站在身边,但是看情形也受到了攻击。陈鲁又试了一下青龙剑,没有什么效果,他认账了。  这时官兵们已经过来了,看见有一匹马活着,直接奔这里而来,带队的正是巴辛。  巴辛看到这个场景,大吃一惊,这明显是中毒。他以为是王府和宣慰司有什么勾当,又不好多问,让士兵们试一下这些人的鼻息,都说还活着。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运回大营。  巴辛向陈鲁走来,有人正扶着陈鲁,巴辛把他接过来,问道:“陈大人,你没事吧?”  陈鲁无神地看着他,他又问道:“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有人来报告,说你们遇见了贼兵,怎么会这样?”  连着问了几句,陈鲁还是不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巴辛。这时过来几个大车,把使团官兵们都运回崖城大营。  这时早已经惊动了王爷,想派人去追赶刘大帅,觉得不太合适,派尹吉带着一大批军医来到大营。官兵们已经安排妥当,有一些宣慰司的官兵在垒墙,把他们和后院又隔了起来。  巴辛还是有疑问,觉得问题出在晚宴上,虽然大家都一同就餐,但是想“特殊照顾”一些人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巴辛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他觉得没道理啊,这只是匆匆过客,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王爷没有必要这样做。何况天朝大军刚刚离开,倘若有风吹草动,刘大帅岂能善罢甘休!肯定把王府和宣慰司夷为平地,全体将士杀个人牙不留。  不会下毒,只要是有点头脑的就不会做这蠢事。  巴辛试探了一下尹吉,问的也非常不客气。  尹吉说:“巴辛将军,你没事吧。你也不想想,这么大规模的使团,即使和王爷府有天大的过节,也不敢把他们干掉吧!你也看到了,这些人都留有一口气,说句不敬的话,王爷能这么蠢吗?不要胡思乱想,赶快救人要紧。”  巴辛松了一口气,又问道:“大人,王爷不做,保不齐别人不做啊。”  尹吉说:“没有王爷钧旨,哪个敢捅天啊?好好办差吧。”  两人边说边走进议事大厅,几个军医在里边。见过礼,其中一位军医说:“这些人都是一个症状,浑身淤紫,脸色乌青,眉宇间有一道黑气。是中毒无疑,至于什么毒,目前还看不出来。他们似乎没有脉息,但是我们敢肯定,都活着。现在只有陈大人意识清醒,只是不能说话。”  另一个军医说:“我们说一句不该郎中说的话,有几分像是中邪了。”  尹吉说:“这确实不应该是一个军医该说的话。不过有病乱投医,多一条路医治也没什么不好。巴辛将军,赶快去请教长和巫师。我赶快回报王爷,看王爷有何钧旨再做道理。你们几位现在就研究药方子,回来我要看的。”说完带着亲兵,打着火把进城了。  过了一会儿,巴辛真的带着教长和巫师走进大营。他们刚刚踏进使团大营的侧门,巫师的桃木剑就开始嗡嗡作响。开始只是一阵细小的声音。  巫师说:“有情况。”停下来,向院子里看了一下,只见黑气蒙蒙,阴风习习。他吃了一惊,说:“军营是最安全的,一般邪祟怪谲不敢在这兴风作浪。”一边说着,一边取出几个符道给大家贴上,并且告诉亲兵和伴当退下。  巫师手持桃木剑一步一步向里走去,桃木剑的声音越来越大,时而发出鼓角声,时而又是铮鸣声。越往里走,声音越大,渐渐地犹如千军万马,奔腾厮杀。他的桃木剑越来越重。  巫师停了下来,示意一下教长,教长明白,抽出佩剑作法,吐火烧掉一个鬼符,然后又在巫师的桃木剑上贴上一个鬼符。这才听不见鼓角铮鸣声和厮杀声,只听见一声声的呜呜咽咽。  这时将信将疑的巴辛也信了,想起里面的其他人,有几分担心。他非常吃惊地看着二人捣鬼。尽管他艺高人胆大,也觉得头发倒竖,毛骨悚然,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巫师说:“报告将军老爷,不是下毒,是犯阴了。”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室内,看了一下官兵们,又出来到马厩,查看了一下牲口。  巫师问:“老爷说,还有一个活的,我们想见见他。”  巴辛点点头,说:“随我来。”  他们来到陈鲁的房间,巫师的桃木剑一下子安静了,几个人吃惊地互看了一眼。巫师试着走出去,又是呜呜咽咽的声音,回到房间又无声无息了。  几个人看陈鲁脸上,和其他人的症状一样,可他却实实在在地活着,或者说意识还非常清晰。  巫师说:“上差老爷,你能点头摇头吗?”用西域话问过一遍,看他没有反应 ,又用汉话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只是眼睛在眨着。  巴辛说:“陈大人什么话都会说,凭你们的习惯来吧。”  巫师用西域话接着说:“我们问话,大人听着就是,同意我们的话,就向左斜眼,不同意就向右。现在试一下,同意我的话就向左。”  话音刚落,陈鲁的眼仁转向左边。几人大喜。巫师问:“你们除了王府赐宴,还吃喝过什么吗?”陈鲁向右转眼。  “在晕倒的地方,是不是遇见了行军的部队?”陈鲁眼睛向左。  巫师和教长对看一眼,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三人退了出来。 更多请收藏【】! 初涉十方 一百五十、阴兵借道 巫师说:“将军大人,这是阴兵借道,他们挡了人家的路。”  巴辛也听过阴兵借道,他有几分疑惑,问道:“本官也听说过阴兵借道,可他们都在大森林或田野里,没听说在城郭也有借道的。”  教长说:“大人有所不知,小规模借道可以在森林和田野里,大规模的借道非得官道不可。何况他们遇见的那里已经在城外三里多地了,算不上是城郭了。”  巴辛点点头,又问道:“陈大人和他的坐骑怎么就能活下来呢?”  巫师说:“还不清楚,从我的桃木剑来看,陈大人身上带着东西,这东西不是符箓,符箓不管事,应该是什么法器,或者,或者”  巴辛不耐烦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快说吧。”  “或者陈大人是一个修仙者。”巴辛点点头。  几个人又走了进来。其实他们在外间的说话声都传进了陈鲁的耳朵。他自幼博览群书,当然知道阴兵借道的事。他回忆一下刚刚的情形,极有可能。  他想起了《太平广记》记载过阴兵借道的故事,但是和这次真的不一样。记载的阴兵是从空中穿过,吵吵嚷嚷,无所顾忌。  他也听到巫师他们说法器。他在想,一定是蓝腰带起了作用,有这个蓝腰带,以往什么邪祟怪谲也奈何不了他陈鲁,而这次,大青马都受到了攻击,自己又这样,绝非一般的情况。  陈鲁看几人走进来,巫师问道:“上差大人,我们可以看一下你的文袋吗?”  他们想,陈大人如果有法器,一定在这文袋里。陈鲁同意,他们想找到一个鬼符,拿到外面用桃木剑试一下,没有任何效果。他们又找,找到了镇海珠,他们发现陈鲁的眼睛一亮,连续向左面眨眼,几人大喜,赶快拿到外面去试一下,桃木剑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几人点头,连忙走进去,巫师把镇海珠向陈鲁轻轻抛去,镇海珠像长了眼睛一样,滴溜溜飘向陈鲁,直接飘向他的腰间,大家看见一道蓝光,激射而出,在陈鲁身上游走,越走越快,在陈鲁的胸前编制了一个巨大的鬼符。只听一声巨响,蓝光闪过之后,消失了。  几人赶紧看陈鲁,看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大家面面相觑。教长赶紧搭脉,和刚刚一样,他走到几桌前,倒了半杯凉开水,给陈鲁灌下去。  过了一会儿,陈鲁慢慢睁开眼睛,说话了:“有劳各位了。”\  几人大喜过望,赶紧过来施礼。巫师看他没事了,心中的疑问又加了一层,问道:“上差老爷,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陈鲁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活动一下身子,刚要回答,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赶紧走向盂盆,一股黑紫的污水箭一般激射而出,满屋腥臭异常,他的鼻子和嘴还在滴着,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窗子。巴辛赶紧打开窗子。  陈鲁已经走到了外屋,几人把里面收拾干净,巫师和教长研究了一会儿这些秽物,然后倒掉了。也到外屋坐了下来。  陈鲁又活动着身子,看了几人一眼。他自幼就毁僧谤道,骂尽天下读书人,可是对这些左道旁门,从来就没听见他骂过,也不见他怎么信这个。今天救自己命的,还就是这些人,可见平时自己嘴上留德,也算是给自己积福。  陈鲁看几人都没事干一样,眼睛都在盯着自己,想起来刚才巫师的问题,说:“我老人家一向最烦别人说这句话,当问就问,不当问就闭嘴。”  巫师和教长两人吓了一跳,以为这位老爷生气了,这翻脸也太快了,比翻书都快,我们刚把你救活,能动了就不是你了。他们这么想着,这是天朝老爷,哪敢露出半点不满!就要跪下。  巴辛已经了解了这位奇葩官员,赶忙止住二人,说:“陈大人的意思,有话尽管讲,不要说这些客套话。”  陈鲁心中烦躁是真的,但是真没有生气,很感激他们,何况还得仰仗人家,友善地点点头。  巫师疑惑地看了巴辛一眼,说:“陈老爷,各位官爷不下几百人,都生死未卜,唯独大人没事,我们想知道大人有什么倚仗,也好向其他人施救。”  陈鲁点点头。其实他本人也在想这个问题,说了一句“随我来”,和几人来到哈三的存身处。他想试一下自己的法器,但是不敢拿李达试验,李达是一个文官,怕他受不了。哈三不仅仅是一员武将,还有一些根基。  这时宣慰司的军医们都在忙着,他让这几位把哈三推到院里。他先抛出镇海珠,可是镇海珠还没等到哈三身边就落地了。他又祭出青龙剑,一阵阵龙吟声,青龙剑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剑鞘。  他孤注一掷,解下蓝腰带,迎风甩了出去,还是没有效验,他绝望了,让他们把哈三又推了回去。  巫师看陈鲁拿出各种法器作法,知道这是一个修仙者,连忙跪下,说:“原来陈大人不仅是官员,还是身怀仙术之人,恕小人眼拙。”  陈鲁说:“又来了,又来了,怎么这么多客套话,再这样我老人家真的生气了。快起来,现在我们重点是快想办法。”  教长答应着站起来,说:“我们也在想办法,一时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陈鲁说:“我们想啊,办法总比问题多。我们这么多人,还想 不出一个好办法吗?三个诸葛亮胜过一个臭皮匠。”  巴辛看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知道这人的胸襟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拟的,于是说:“你们两位,一个教长,一个巫师,平时专门和寰宇十方打交道。好好想一下,有没有好办法解禳。那时候王爷会不吝赏赐。”  教长说:“我看了一下官爷们,也注意了陈大人吐出的秽物,我个人以为是中了尸毒,是夜间遇到的阴兵所致。”  巴辛赶忙问道:“尸毒是哪里来的,人死后会放毒吗?”  教长说:“正常死亡的,即使身体腐烂了,也不会生尸毒,就是一些冤死的,或者是天雷劈死的,战场上战死的,他们的胸中淤积着愤懑之气,无处发泄,最后化作毒气。如果活着的人被感染,开始时就是这个症状。四天后身体开始腐烂,先从脸上烂起,十天后全身腐烂,及至内脏而亡。”  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五十一、一妻五妾 陈鲁早知道尸毒的说法,前朝江南僧侣总管杨杨琏真迦,专门和皇族的陵寝过不去,最后中尸毒而死,死的很难看,给了世人一个教训。当然,“摸金校尉”也还不少,他们还是在干着盗墓的勾当。那么这些“摸金校尉”不怕尸毒吗?他们一定有办法。  陈鲁想到这里,问道:“有没有解禳之法?”  教长答得很干脆:“有,怎么没有!大千世界,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这种解药只有赶尸人才有。当然,盗墓的也有办法,只不过他们的解药是两回事。”  陈鲁暗自点头,天朝湘西一带,有专门吃赶尸这碗饭的。陈鲁一直好奇,人们为什么能领着一群尸体走。他在小时候就听说过,曾经问过湘西的亲戚,他们说那是障眼法,是活人背着死人走,外面套上宽大的道袍,一跳一跳地走着,他不大相信亲戚的话。  后来陈鲁问过阿德,阿德只说了一句:“天道茫昧,未知的东西太多了,不要妄下结论。”  虽然没有正面给出答案,但是已经暗示给陈鲁,赶尸这个行当是真的,陈鲁想那也许是掌握了法门。\  陈鲁问道:“附近有做赶尸这个行当的吗?”  教长看了一眼巫师,巫师说:“我们也都认识几个,最有名的是赤儿垴的撒麻法师,他一次就能赶十几个,要价也是最高的。”  陈鲁升起了希望,这赶尸人当然得预备防尸毒的药了,马上问道:“这个撒麻法师住在哪里?我这就去请教。”  巫师说:“这里向北四百里,有好脚力来去也得三四天啊,回来恐怕来不及了。”  陈鲁说:“不妨,有劳各位在这守护。佥事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躬身一揖,慌得巴辛还礼不迭。  陈鲁扎拽停当,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他牵着马,向几人抱拳,走出大营,过了吊桥,对着马头说:“狗儿兄弟,多谢救护,这次我们要去赤儿垴找解药,我可全靠你了。”  大青马点点头,打了一个响鼻,趁着夜色,腾空而起,在空中瞭望一下,向北而去。陈鲁闭上眼睛,只觉得越来越冷,过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天还没亮,在夜光下,陈鲁看到这是一个大山坳,是一个几十户人家的村子,房顶上都是亮晶晶的雪。陈鲁这才注意,脚底下是已经踩实的积雪。已经是凌晨了,尖溜溜的小风就像刀子一样,吹打着脸,就像在割肉。  陈鲁凭借着光亮,找到一个不算大的柴火垛,背风倚在这里,调整着气息御寒。他必须得等到天亮,他仰望着天空,逐渐稀少的星星,都比赛似的向他眨着眼睛,他只觉得两眼发涩,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鲁被大青马的嘶鸣声惊醒,他看见一些人拿着各种农具围着自己,一个个怒目而视。  陈鲁并没有吃惊,也不害怕,只是感到奇怪。这些人看不出自己是官员吗?看不出是打着印的官马吗?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他感到暖融融的,用西域话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老人家初来乍到,无功不受禄,乡邻们这么热情,我老人家太不好意思了。”  大家看他说了一口纯正的西域话,一口一个老人家,还嬉笑着,都感到奇怪,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的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干什么勾当的?为什么睡在这里?”  陈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原来你们不是来请我吃饭的?我老人家自作多情了。请问撒麻法师家怎么走?”  这个人说:“你这个人很是无礼。但是你找法师,家里必定有遭难的。我们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他家不在村里,在垴外的山边上,单门独户一家。”说着向外面指了一下,也不再废话了,留下两个年轻人监视着陈鲁,其他人散了。  陈鲁摇头苦笑一下,骑上大青马,向山边走去。他远远就看见一个圆形建筑,一个大院子。  不用说,这就是撒麻家了。  陈鲁打马过去,门口站着两个小厮,陈鲁说明来意,只说要赶尸,他们把陈鲁放了进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带着几人迎了出来,相互见礼,请进客厅,分宾主落座。  陈鲁已经习惯了西域的风俗,他们不讲究内眷外宅,女人也不用回避,再往西去,女人就得半遮脸。  陈鲁在想这些人和撒麻的关系,他以为法师应该是独身。他们介绍完以后,他几乎笑出来,这位是撒麻的夫人,后面站着的五位都是如夫人,小老婆。特么的,什么狗屁法师?他有几分后悔了,就想告辞而去。  但是陈鲁转念一想,这种解药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凡药,他平时也一定备着,于是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并在文袋里拿出一个银元宝放在几上。  陈鲁注意到,从他拿出元宝的一瞬间,那五位如夫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个元宝,陈鲁放在几上,元宝滚了几下,这五位美女如夫人的眼珠子就随着元宝滴溜溜地乱转。夫人只是在陈鲁刚刚拿出元宝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这一家人都是财迷,鉴定完毕。  夫人说话了:“客人来的不巧了,法师老爷去干活了。他的东西我们是不能乱动的,再说,我们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什么。”  陈鲁一阵 失望,随口问道:“不知道法师几时能回来?”  “快了,这次从札兀儿回来,已经派人送回信来,过了衣烈河,很快就把货送到土尔番了。”  陈鲁问道:“他们走哪条路,我去迎一迎,两头对面走,也快一些。”  “客人说的是,平常都走官道,从这向西北走,四百多里。”  陈鲁赶忙站起来,说:“我这就赶过去,有天也就碰面了,等法师到,也得几个月。”  “不会那么久,这次主要是趁着天冷,再过两个月天就暖了,货就难运了,成本太高。”  感情这是货,不是人了,死人就是货,也对。法师有老婆也正常,这么多老婆,真是闻所未闻,好汉子养不了仨坐婆,能养得起这么多人也算厉害。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五十二、赶尸人 夫人看正是饭时,留他吃了早饭,又让如夫人们给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夫人送到门口,又嘱咐一句:“他们的活都在晚上干,客人留心了。”  陈鲁谢过,牵马走出大门,和大青马嘀咕几句,上马沿官道向北冲去,到了中午已经走出一百多里,下马吃些干粮,休息一会儿,骑上大青马腾空而去,在一个小村庄停了下来。  太阳已经要落下了,陈鲁知道,狗儿兄弟在这里落下,一定有他的道理。陈鲁看了一下,那边站着一个人,问了一下。他说这里叫云店,没有几户人家。  陈鲁又问了一下,这里有没有客栈。这个人前后看了一下,问:“你的活计呢?这时间过了啊?”  陈鲁有些发懵,说:“什么活计?我老人家只是要住店,没有活计不能住啊?”  这个人笑了,说:“客人是第一次到这里吧?难怪,我们这里是云店,这几户人家都是干这个的,所以这个地名就叫云店。”  陈鲁还是不明白,生气了,说:“云店不也就是客栈吗?你这是什么逻辑,白马非马吗?欺负我老人家没文化?”  “客人错怪了,这是客栈,但是接待的是有活计的客人。”  “你说话怎么这么绕,到底是什么人?”陈鲁真的发火了。  “带人回家的法师。”  陈鲁又好气又好笑,说:“你就说接待赶尸人就是了,至于这么绕吗?怎么?都住满了?”  “没住满也不接待外客,对外客不好,何况我们也怕惊着魂魄。”  陈鲁心里有数了,他们这是昼伏夜出,也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这些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求的是解药。  陈鲁又问:“他们几更走?”  “起更就走。”  陈鲁点点头,道谢,转身想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我问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多赶尸人,哪来的这么多死人?”说着递上一串黄澄澄的铜钱。  这人嫌他说话太直白,“赶尸人”c“死人”都是忌讳语,但是亮瞎眼的铜钱压住了他心里的不快,说:“客人知道前些年的黑死病吗?”  陈鲁当然知道,但是这事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西边发生了大规模瘟疫,据说死的人不下千万,真是横尸枕藉c十室九空啊!这就是天朝人闻名色变的“黑死病”,但是这和眼下的赶尸行当有什么关系?总不会这么多年尸首还不腐烂吧?  这人说:“客人,那时候我们这里有许多人死在了西边,许多国家因为这病互相指责,再加上土地荒芜,没有粮食,引起了战争。这些年征伐不断,我们这里人在那里遭了殃。这不,战争基本结束了,家里富足的,就开始雇人往回带活计。当然,也有一些客死他乡的斡脱人。”  陈鲁听完,点头叹息。自古战争最是不祥之物,瘟疫和战争,是寰宇十方的大敌,瘟疫是天灾,而战争是人祸。  陈鲁觉得自己的担子更重了,不论有多大困难,一定按时到达哈烈,绝不让悲剧再重演。陈鲁谢过,到村头去候着,等起更时再作道理。  起更时分到了,陈鲁把大青马牵到隐蔽处,一阵铃响,看到一队赶尸人走过来。  陈鲁平时只是听说,从来没亲眼见过,他想,世人有几个能亲眼看到?可能只有从事过这个行当人才看过。陈鲁看见开头是一辆小车,上面打着一面大旗,写着西域文“撒麻法师”。  陈鲁大喜,这正是自己要找的,他友善地拍了一下大青马,对他表扬。他看到旗子上画着各种各样的鬼符,车子上也到处都是画着鬼符的小旗子。  陈鲁再往后看,把他吓得目瞪口呆c毛发倒竖,紧跟在车子后面的,是一个高大的身躯,穿着宽大的道袍,脸上挂着一个白纱,上面贴着符字,这个身躯两臂平伸,一跳一跳地往前走。每次一跳都在两大步以外。  车子里传出来一声一声的吆喝,陈鲁听不懂,只感觉他的喊声令人头皮发紧。  陈鲁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二个,他这时候才明白,赶尸人其实是领着,人在前面,没听说坐车也可以,他这坐车,想必是法力深厚的法师了。  他不敢拦截,默默地观察着,又有几拨赶尸人走过,但是都是三个c五个。他发现和撒麻最近的也有五六里地,打定了主意。  大约是二更天了,陈鲁骑马赶了上去,他不敢在后面官道上追,在雪地里穿过,斜插过去,拦住了撒麻的车。  一阵急促的铃声,又是一阵幽幽的吆喝声,队伍停了下来,车夫走了下来,问道:“你是何方神圣,胆敢拦住归魂队伍?”  陈鲁对这个已经深信不疑,不敢调侃,沉声说道:“在下想见撒麻法师。”  车夫回道:“请到下一个云店等候,闪开,不要惊了魂魄。”  陈鲁说:“事关生死,不敢耽搁,请法师一见。”  车夫向里面嘀咕几句,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在雪光映衬下,一张惨白惨白的长脸,年龄在六十五岁左右,这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陈鲁说:“请法师借一步说话。”  “不必,这里除车夫外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话,你尽管讲。”  陈鲁也不废话,他得抓紧时间,后面的很快就会跟上来。他把来意讲了一遍,顺带把去他家里的情况也讲了一下,当然也讲到 了那五十两银子。  撒麻沉吟片刻,似乎也怕后面的赶上来,说:“干我们这个行当的,当然有这种药,只是对不起客人了,我们不敢耽搁,这些归真的魂魄受到了惊吓,就会散去,本法师就会功亏一篑。阻断了后面的也不好,他们的魂魄也会受到惊吓。这样,你天亮后到前面的云店找我就是。”  陈鲁是一个头脑敏捷的人,他既然承认有这种药,自然会带在身上,何必要到前面再给?拿药也不会耽搁太久。陈鲁于是拦住去路,说:“法师大人,我知道你们的艰难,你就当我是你的客户。我不管你每单业务收费多少,我除了那五十两银子,再给你一锭金子。”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五十三、撒麻法师 法师不再废话,转身回到车上,拿出一个油布包,鼓捣一会儿,用手一弹,油布包飞了过来。陈鲁接住,捏了几下。  撒麻说:“好没意思的人,本法师岂能骗你,就为这区区十两金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我府上留下了银子。你想要,就留下金子,不想要拿回来走人,我们急着赶路呢。”  陈鲁暗叫惭愧,取出一个十两的马蹄金递给车夫,说:“多谢法师,不敢再打扰,如果情况不对头,在下还要来请教法师,告辞。”说完牵过大青马,从小道穿过去,离开了赶尸人的视线,腾空而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青马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大营外面的吊桥上。陈鲁张望一下,没人发现。陈鲁其实多虑了,这是大青马的本事,如果这里有人迹,它断不会停在这里。  陈鲁骑马走回大营,人们都已经睡下了,接到通报,都吃了一惊,这刚刚过了一天,是不是没拿到啊?巴辛听说拿来了,就是在撒麻那里取来的,张着大嘴巴c瞪着眼睛看着陈鲁。  陈鲁说:“佥事大人,看我干嘛?赶快安排军医喂药吧。”  巴辛应着,安排人去喂药,这时教长和巫师也到了,看到了药,大吃一惊,问道:“陈大人,这刚刚过了一天,你就走了一个来回,莫非是有神助吧?”  陈鲁这才知道巴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知道已经过了一天,笑着说:“你就差说我老人家是天神了,只是我的脚力快,他们在路上,离咱们这里近,如此而已。”  这点解药能够什么?军医过来讨主意,教长让拿来一个大桶,把解药放进去,放上热水,匀给将士们喝下去。过了半个时辰,军医来报,官兵们都有了呼吸。  陈鲁大喜,这说明解药对路了,他迫不及待地跑到中使房间,看李达还是满脸黑气,摸一下脉,也有了明显的脉动。他走到议事厅,看了一下纳兰躺在那里,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心疼,走过去,又给她盖了一下被子。  陈鲁心里想,这纳兰本来是官宦世家,虽然蒙古人豪放一些,但也是娇生惯养大的,为了爱情,为了心上人,遭这罪,吃这苦。他在心里叹息一声,和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鲁提出了疑问:“这药是不是剂量不够?要不要还得接着吃?”  军医说:“大人,常言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区区一副药很难治愈这么多病人,大人如果知道还有类似这样的药,还需弄几副来才是。”  这里还是教长有些见识,他说:“各位,陈老爷在一天之内拿到了四百里以外的药,会是一般的药吗?我认为,既然不是正常得的病,普通的药还是不对症的。问题不在于药,而在于人,就是说,我们要找到真正的解药,克制阴兵的解药,主要是有这个药的人。”  说的再透彻不过了,大家都听明白了,这种病和凡间的病症是两码事,因而凡间的药也只能是缓解,不能去根。  巫师点点头,说:“教长说的极是,使团官兵不是普通药所能治愈的,还需仙家法门才是。”  这两人三句话不离本行。巴辛有些反感:“不管怎么说,这药毕竟还是有效验的。你看这些人都有了呼吸。”  但是巫师的眼睛还在看着陈鲁。他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没回答巴辛的话,对陈鲁说:“陈老爷还需不辞辛劳,再走一趟,也许就能得到仙家用药或法门,和使团人马正好对症也未可知。”  陈鲁点点头,连连称是,接下来又做了安排,带着干粮,穿上厚衣服,当天晚上又出发了。  但是用他估算的路程,撒麻和其他的赶尸人却不在,这让他很是不解,他观察一下官道,没有什么异样,他又向来路走了三里多地,还是不见踪影,他感到奇怪。这些尸首一跳一跳的,整个晚上最多也就是二十里,为什么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陈鲁不敢耽搁,骑马向前奔去,又奔出去十多里,又十多里,走了三十多里,不见人影,他几乎要泄气了。  正在这时,他听见了粼粼的马车声,不像是一个车子,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这时已经是三更天了,也许是追上了。他离开官道,从侧面田野里斜次追过去,他看见了,是几辆车,马车,但是听不见马蹄声。  陈鲁在月光下细看,这些马蹄上都缠着软布,一共有四辆,看到领头的那一辆,陈鲁的头一下子大了,那竟然是撒麻法师坐的车。  陈鲁心里疑惑,看时间还早,不敢惊动他们,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看个水落石出,于是他在路边树林里坐下,休息一会儿,把自己的大青马也裹上一块布,摘下铃铛,然后从田野里悄悄地跟着。  陈鲁看了一下天空,差不多到了四更正刻了,他发现撒麻的头车停了下来,后面的三个车都相继停下,都是鸦雀无声,连马的响鼻声都听不见,竟然从几个车上下来一些人,卸下来一些东西,然后有一个马车快速向前面奔去,而另两个马车向后边走去,这些马车跑的极快,霎时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头车在这里。  陈鲁心里明白了几分,默默地观察着,看了一会儿,不禁哑然失笑,什么特么的赶尸人,全都是骗人的。这次他看得真真切切。都是活人背着死尸,外面罩上一个宽 大的道袍,脸上贴着鬼符帘子。  陈鲁还发现,有的尸身四肢已经被分开,拼凑在背尸人的身上,这样,一人就能背着两个死尸。  陈鲁忍无可忍,他那调皮的天性又占了上风,一拍大青马,在他们前面现身了。  在他现身的一瞬间,活人c死人都倒了。  撒麻法师大喊:“看不见我们在赶魂吗?你无故冲撞我们,破了我们咒语,法术已解,怎么办?你是何道理?”他虽然气汹汹地问,却在车上不下来。  陈鲁明白,他这可不是色厉内荏,他这是有恃无恐,如果他们发现真的露出破绽,他这里有这么多人,一定会杀人灭口。  陈鲁艺高人胆大,大声说:“法师,不认识我老人家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五十四、拆白党 撒麻法师听出是陈鲁声音,以为他一直跟在后面,说:“告诉过你了,不要这么大声说话,你就是不听,看吧,已经惊动魂魄了,你要是再喊,他们的魂魄就散了。你拿到解药,为什么还不去救人?”  陈鲁淡淡地说:“回去了,已经喂药给病人了,我老人家又回来了。”  撒麻大吃一惊,几百里以外,当天一个来回,这还是人吗?赶尸人遇见真鬼了。他低声问道:“你是人是鬼?”  陈鲁哈哈大笑,说:“是人,是专门打鬼的人,确切地说,是专门打装神弄鬼的人。”其实他是想吓一下他们,再弄一点解药,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聪明的陈子诚却犯了一个大错误,赶尸这行当要多神秘有多神秘,从不让世人知道真相,你无意撞破,装作不知道就是了,这个玩笑是不能开的,你艺高人胆大也不行。  撒麻知道,真相漏了,不能留下此人,不在乎又多了一具尸体,他把赶尸鞭向地上一丢,迅速站起来几个人。  陈鲁看见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个绳索,笑着说:“法师,你想把我老人家弄死吗?那我求求你们,把我的尸身也弄回去吧,赶也行,背也行,马车拉也行。我这文袋里还有几两金子,留给你们晚上买几壶酒吃,免得走夜路真正撞见鬼,自己一不小心也被赶了。”  撒麻说:“刚刚听你说起,你是朝廷命官,怎么这副嘴脸?我告诉你,不论我怎么办,用什么法子办,我拿人钱财,替人办差,把尸身运回给人家,这关你什么事?你要的解药我也给你了,你为什么要做拆白党呢?”  这时有一个人走过来,说:“师父,眼看着天就亮了,还有三里地才到云店呢,不能和这个家伙再啰嗦了。”  陈鲁有意拖延,说:“这么说你们平时没少杀人啊!哪个看见了真相就把哪个干掉?”  “胡说,我们从不杀人,也不用杀人,哪个走夜路的看见我们不是远远地避开啊?谁敢来看个究竟?就是你这个二百五官员。对不起了兄弟,大家都是做这个行当的,是你存心要砸大家的饭碗,说不得,只好对不住了。”  话音未落,几条绳索甩了过来,没等陈鲁反应过来,被捆个结结实实。陈鲁笑着说:“好玩,真好玩,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早过来一个人堵上了他的嘴,罩上一个宽大的道袍,脸上挂着一块白布。陈鲁试了一下,呼吸还蛮通畅的。有一个人背起他,也听不见有人下命令,大家启程了。  一会儿有人背着他走,一会儿有人又拖着他走,大约又走了两刻钟,车里的铃声响起,撒麻的幽幽的吆喝声也响了,大家开始一跳一跳地走了起来。  这次陈鲁听清了撒麻的号子:“起行了,归来,归来。”拉着长长的尾音,悠长又有几分空洞。陈鲁明显感到天已经要亮了。他走到,确切地说,是跳到,被人家背着跳到了一个场所,似乎这里很暗,似乎是一个黑屋子,应该是一个休息的场所。  陈鲁暗暗用力,“寰宇十方天步”三重,挣断了绳索,拿出堵嘴的破布塞进背自己的那个人嘴里,麻利地把他捆上,拿下脸罩给他戴上。这时有人问他,弄好了没有,他含混着答了一句,把这人放倒在地上,悄悄地走了出去。  有人急促地问他,他也不回答,到了门口,迅速跑了出去,天已经大亮了,他看见自己的大青马拴在马厩里。  陈鲁打量一下,这应该是后院,有一个弄堂直通前院,但是有大铁门关着,上面还贴着几张鬼符,这也是专门接待赶尸人的云店。陈鲁只好从正门绕到前院。  这时店家迎了出来,是一个小伙计。陈鲁说:“找撒麻法师有业务谈。”  这个小伙计把他让进大厅,店主人走了过来,也没行礼,狐疑地看着陈鲁。陈鲁看他大约五十岁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睛发红。  陈鲁用西域话说:“找撒麻法师,有约。”  店主还是满脸怀疑。陈鲁显得不耐烦的样子,说:“真不知道你们这店是怎么经营的,你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我如果和法师没有约定,怎么知道他在你这个店里?”  店主点点头,指了一下里面的房间,陈鲁昂首走了进去。撒麻听见门响,头也没回,说:“你不要进来。”端起酒盅吃下去半盅酒,没听见回音,转身看时,陈鲁已经走到了跟前,用匕首抵住脖子,说:“想死就大声喊。”  法师慢慢地放下酒盅,平静地说:“这是多大的事啊,我就喊?放心,我不但不喊,还要好好招待你,坐吧,一起吃一杯酒,去去寒气。”一边说,一边倒酒,对陈鲁明晃晃的匕首视而不见。  陈鲁一时有几分气沮,知道这人不但有胆量,也一定有一些手段。干他们这一行,有胆量是正常的,否则谁敢在半夜三更装神弄鬼啊?至于手段,怎么样还不得而知,首先得镇住他。  陈鲁说:“谅你也逃不脱,看好了。”说着对桌子上的一个空碗,轻轻一推,一道黄色光芒击向空碗,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叮当之声,一切有恢复了平静。  法师哂笑道:“我知道,你一天往返几百里,又能从我的人手里挣脱出来,当然不是等闲之辈。但是足下也应该想一下,干我们这一行的 ,怕过什么?寰宇十方,我们都得罪遍了,你这一掌吓不到我。”  陈鲁笑着说:“别那么老早就下结论,你拿一下那个空碗。”  法师看了一下陈鲁的表情,收起了哂笑,站起来去拿碗,在手触摸到空碗的一瞬间,这个大空碗成了一堆碎渣子,均匀的碎渣堆在桌子上。  这才是真见鬼了,平时不怕鬼神,更不信报应的撒麻吓得魂飞魄散,知道陈鲁在警告他,他要是有任何打算反抗或逃跑的念头,立刻就像这空碗一样  撒麻赶紧离坐,跪下磕头:“上仙老爷,小人没得罪你吧?你要的解药我们两清了。我只是用这个行当赚几两银子补贴家用,并没害过人,你不会连这个也管吧?”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五十五、脸皮壮吃的胖 陈鲁站了起来,走到另一侧,看摆了两个桌子,桌子上摆着同样的两道菜,都有炖得稀烂的羊腿和鸭子,他咽了一下口水,说:“我才懒怠管你们的破事,你们这个活计虽然干的有点下作,但是还真的像你所说,对人类没什么公害,我说的还是解药。你起来说话。”  撒麻看陈鲁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说自己的解药,站起来说:“不知道老爷说的是哪方面,我们平时都用这个药,老爷要是用,我这里还有。”  陈鲁觉得可能是冤枉他了,转了话题:“你们这伙食不错,怎么两桌,那一桌是留给伙计的?”  撒麻看他转换了话题,放下心来,知道自己的辩解他听进去了,说:“不是,那一桌是敬鬼神的,伙计们吃鬼饭。”  “什么意思,怎么还有鬼饭?”  “店里的伙计们把专门做的鬼饭放到黑屋子里,我们的伙计走的时候带着在路上吃。”  陈鲁一怔,笑了,说:“这么说,店里也都懂这些勾当。我倒要问问,他们也知道你们的秘密,怎么不把他们都杀了,却要杀我老人家,是何道理?”  撒麻心里一哆嗦,赶紧说:“不敢。”  陈鲁又问:“你们这一路开销可不小啊,一个尸身通常情况下给你们多少钱?”  “十二比尔索,就是十二两黄金。”  “哇,这么多,差不多是我三年的俸禄,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啊。你给伙计多少?”  “每人十两银子。”  “你真够黑的,一个尸身的价钱就够了所有伙计的工钱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怪不得你家豪宅大院,使奴驱仆,光老婆就六个,这是家里的,不止这六个吧?咱们商量商量,以后我老人家就跟你混了。”  撒麻欲哭无泪,只好应承着“是,不敢”这些话。  陈鲁说:“你坐下吧,我老人家太饿了,就在你敬鬼的地方吃吧,省得你再破费。我老人家是一个穷官,看不得这么浪费。”说完也不管法师,坐下来风卷残云,把两碗肉吃的干干净净。  撒麻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特么的什么官员!看上去这么文质彬彬的,怎么这个德行?就像是哪个庙上放出来的饿鬼,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撒麻讨好地说:“老爷为什么不吃一些酒?暖暖身子。”  陈鲁吃的差不多了,说:“你别管我,快吃吧,一会儿我老人家还有话问你。”说完又喝了一些汤,坐到法师这一桌,拿起杯子吃茶,看着法师。  撒麻一点食欲也没有了,站起来在陈鲁一边躬立。陈鲁说:“这么说你吃饱了,饿着怪不得我老人家。我问你,你的那几个马车呢?”  “白天分,晚上合,他们讨自己的生活,当然,所有的开销都算我的。”  “你知道我老人家为什么回来找你吗?”  “知道,老爷刚刚说过,我能猜出一些,是药的效力不够。”  “真是聪明人,这样也少费了我老人家许多口舌,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吧。”  撒麻想,感情你也怕多费口舌啊!笑话,十句里有八句都是废话,嘴上却说:“不敢当,有两种可能,病人多,药量少;第二个就不好说了。”\  “有什么不好说的?别卖关子,快说,我忙着呢。”  “老爷你们得罪了神灵,不知道可不可以把生病的经过讲一下。”  陈鲁无奈,只好说了当时的情况。  撒麻说:“这就是了,这是阴兵借道,我们经过这事,没人敢阻拦。你的兵活得不耐烦了,招惹这些恶鬼。我的解药再多也没用,我这就把金子还给你。”说着就要去翻褡裢。  陈鲁说:“不要乱动,我老人家说要你还金子吗?你的药既然是真的,症状也对上号了,那你的药治不了我们的病,这也就不怪你了。金子你留下,给我老人家推荐一个真正的法师,别像你这样,注水的牛羊肉,山寨的。”  撒麻这时候还是脸不变色心不跳,真是脸皮壮,吃的胖,管说人家能发财!看起来厚脸皮才是硬道理。  撒麻沉思一会儿,说:“确实有,我想起来一个,从这里向东北处五百里,有一座山,叫文剌山,山下住着一家,主人叫田翁,是一个汉人,中土思州人,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都叫他田翁。我也曾见过两面,确实有些神通,是真正的赶尸人。我想,它即使没有解药,也知道在哪里能搞到解药。”  陈鲁大喜,让他写出明确地址,最后说:“我这就去,有一件事尽管放心,君子成人之美。你们虽然骗人,但是不害人,即使我戳穿了你们,你们也没有杀我,也算是盗亦有道。我没兴趣拆穿你们。但是你们如果真的害了人家性命,诈人钱财,对不住,我老人家不但拆白,还要把你法师这所谓的金刚不坏之身打成这只空碗。”说完告辞而去。  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它是拴不住的,不论你系上什么样的绳子,什么样的扣子,都无济于事。  陈鲁一边走,一边给大青马说地址。他们出了村庄,看看没人了,腾空而去,在一个山下停了下来,这就应该是文剌山。  太阳已经在正中了,大概是午正时间,山在他们的北面,他们在阳坡,暖融融的,花都已经开了,向阳处的一片桃花开得像是在喷火,山的左边又是一大片李子树 ,绿叶白花,和右边的桃花互相映衬着,简直是到了桃花源,陈鲁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武陵人。  他忘记了自己的差事,贪看景致。但是他感觉到身上似乎出汗了,看一下自己的衣服,觉得好笑,上次穿的少,冻了够呛,这次特意多穿,这里又快到了夏季。  他看见两个山坡之间有一片平地,似乎有房舍。他牵着马信步走了过去。他总感觉这个院子和房子很熟悉,仔细地想了一下,忽然大脑里灵光一现,师父蛤蟆。这里和师父的房子非常相似。只是人家的院子里更有生机,有一种桃李争春c云蒸霞蔚的感觉。  这里也是篱笆院子,没有大门。他走了进去,看见一个人在桃树下忙着什么。从背影看是一个老者。  陈鲁不敢孟浪,沉声说道:“见过老丈。”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五十六、误会了 老者慢慢地站起来,徐徐地转过头来。陈鲁看他已经满头白发,在飘散着,在阳光照耀下,真像是银丝,根根透明。他的眉毛c胡子见不到一根黑的,而且红光满面。  陈鲁第一印象是,这人不像是赶尸人。赶尸人的脸几乎看不见血色,也许是这位老者在桃树下站着映红了脸。老者的手沾满了泥巴。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地上,原来是他在种菜。  老人的脸上现出诧异的表情,只在片刻功夫就消失了。老者说:“官差好耐力,这么远还能追踪过来,小老儿服了,听候官差发落。”说着汉话,夹杂着番苗的杂音。  陈鲁一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人又说:“先奉茶,请官差用茶,放心,我不会跑的。”  陈鲁这时候已经醒过神来,这也许是能掐会算,以为自己前来擒拿。陈鲁为了表示对他的信任,大剌剌地走进厅堂。  老者说:“稍后,容小民去洗一下。”说完看着陈鲁。陈鲁没接言,打量着室内。老者以为陈鲁不同意。喔了一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仆人,端着脸盆,老者洗了一下。  仆人送上茶。陈鲁看见这个杯子,吃了一惊,这明明是宋代仁宗时期的汝窑瓷器,只是这一套茶具便值几十两黄金。可是这老者为什么做起了赶尸行当,而且在家种菜。他怀疑自己被撒麻骗了。  陈鲁看着茶叶,在茶壶中根根竖起来。老人看他打量杯子,拿起两个杯子互换了一下,自己吃了一口茶。  陈鲁哑然失笑,明白他的用意,以为自己怀疑他下毒。也呷了一口,这是正宗黔南明前雀舌,而且是新的。他惊呼一声:“好茶,明前雀舌。”  在这去国几千里的地方能吃到这当年茶,不可思议。老者说:“官差好眼力。”  陈鲁说:“还没请教老丈高姓,仙乡何处?”  老者说:“官差何必明知故问,能找到了这里,想必已经做足了工夫。”  陈鲁点点头,说:“这么说老丈姓田了?”  “正是,官差稍坐,容小老儿收拾一下。”  这是一个明白人,也许真正的法师都有先见之明,那就省了许多废话。田翁走过去和仆人说了几句,又回到座位上,过了一会儿,仆人背着一个包袱,放在门口,拿出一个粗麻绳把田翁捆了起来。  陈鲁刚想喝止他,看他眼含热泪。陈鲁心中疑惑。老者走了过来,说:“官差大人,你看这样行吗?小老儿八十二了,吃不住官差的铁索和夹板。这么远的路,到不了家乡就得死在半路了,只能给官差添麻烦。请允许我就这样上路吧。”  仆人走过来给陈鲁磕头,嘴里啊啊地叫着,他原来是一个哑巴。都说十个哑巴九个聋,这个仆人却不聋,这说明是后天哑的。  这时候陈鲁意识到闹误会了。心想这田翁也许是一个朝廷犯人,这和他的差事没关系。他赶紧走过去,把田翁的绳子解开,把他拉到座位上,说:“老丈,这是干什么?我叫陈鲁,字子诚,来这里有事相求。”  这主仆二人吃了一惊,互相看了一眼,老者问道:“官差老爷来自哪里?”  陈鲁赶忙把来意说明了,田翁和仆人都笑了,田翁说:“我以为是官府派来拿我的。这就是说,世人还是要老实为人,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  其实陈鲁早都看出来了,由田翁自己说出来了,知道他已经不在乎了,说:“老丈是哪里人?”  “思州田氏。”  声音不高,但是在陈鲁听来确是一声惊雷。他吃惊地看着田翁,没有说话。这位田翁也许真的是朝廷要犯。  思州田家反抗朝廷改土归流,公然对抗朝廷,顾大帅前些年刚刚平定。山南山北两个堂兄弟又大动干戈,朝廷震怒,由于是山南挑起了事端,下旨把山南番首捉拿进京。/\  田翁看陈鲁不问,索性自己讲了。田翁虽然在这里被别人看成是汉人,他在天朝被人称为蛮苗。他是思州田家旁支,六百多年以来,已经算不上贵族了,家里有田,有茶园,自种自吃,过得还算富足。  山南的官司和他也没有关系,谁知道他得罪了新来的两个汉人老爷。两个老爷为了他家的产业,诬告他参与了叛乱。田翁得到消息,跑到了西域,家里人还都在思州,只有这位老仆跟来了。老仆每年回去一次,送一些金银过活,这次刚刚回来不久。  陈鲁去过黔南c黔北,对那里的情况有所了解,一些汉官们在那里作威作福,百姓有理说不出,一旦找人评理,就被冠以造反的罪名。听完说的两位老爷官职都不一定太高,但是山高皇帝远,一些冤情根本无法上达天听。  陈鲁问:“既然是冤枉的,为什么不找顾大帅申诉,他可是一个好官。”  老者感叹一声,说:“陈大人言之有理,但是侯门深似海,我们哪里能见到顾大帅,没等见到顾大帅,我的老命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陈鲁点点头,说:“一走了之,等待时机,这个办法不错。那怎么成了法师?”  田翁说:“真是辱没了先人。想我思州田家,赫赫扬扬六百多年,子孙不孝,逃到华夏各地,都得自己维持生计。好在祖上有先见之明,早已经给各支留下了活命的本领。我们这一辈就是赶尸。好多年都已经不用了 ,几乎失传。我们逃出来带着书和法器。小老儿又遇见一位真正的赶尸人,拜他为师,学会了这门手艺。”  两人不免感叹一番。田翁说:“有几年了,这里没有了小老儿的立足之地,已经不干这个行当了。”  陈鲁说:“我看这个行业不错,老丈怎么就失业了,是因为太老了吗?”  田翁摇摇头说:“现在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真假难辨。真的丢了饭碗,假的却兴通起来。”  陈鲁说:“愿闻其详。”  田翁问:“官差老爷听说过捞尸人吗。”陈鲁点点头,田翁告诉了自己。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五十七、同病相怜 大潞河西岸有一个杨姓员外,他有一个呆傻的儿子,失足掉进了大潞河淹死了。大潞河水流湍急,捞尸人都望而却步,在下游近两百里的地方,有一个开阔处,叫去鬼滩,水流平缓,捞尸人往往都到那里去拦截上游落水的人。捞到以后再找赶尸人一起领回家来。  陈鲁一直有一个疑问,这时正好请教:“老丈,我打断一下,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人既然已经作古,这尸身用车拉c马驮c人扛,哪样都可以,为什么非得用赶尸人领回来呢?”  田翁说:“不一样,陈大人有所不知,只有赶回的尸身才是灵与肉的结合,否则根本不能魂归故里和家人道别,成了孤魂野鬼。”  “怪不得都要出重金赶尸回乡,明白了,老丈你接着讲。”  杨家在水西一带非常有势力,找到捞尸人,又由捞尸人找到田翁,出重金赶回来。  田翁说:“接下来的事情陈大人可能就不信了,属于邪祟怪谲,不入大人视听。”  陈鲁说:“老丈尽管讲来,我从京师不远万里到这,这些事也经历一些。”  田翁接着讲:这个河段叫去鬼滩。田翁也知道了,大潞河一千多里的尸身都得在这里打捞,也知道这里是赶尸的好去处,在这里也招揽生意。  那时捞尸人把杨傻子的尸身捞了出来,田翁又联系了几家,一共有六个。他把这几个尸身领回来,可是还没等他走出五里地,有一伙儿人,确切地说,一些尸身阻住了去路,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红头发赶尸人对田翁说:“前面为你备了车,你也和其他赶尸人一样,我们不会耽误你的生意,否则后果自负。”  他一激灵醒了,似真非真,似梦非梦。看了一下,旁边真的就有一个马车,他当时吓得魂飞魄散,真想撒腿就跑。  他停住这些尸身,镇定一下,那时候他已经七十几岁了,一辈子没少有人威胁他后果自负,自负就自负吧,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在思州的家人没有田地,没有茶园,都是租种着,连租子都交不起。一想家人正在嗷嗷待哺,等他的银子买米下锅呢。  他不想骗人,再说了,他也不敢骗杨员外,索性不管了,摇着铃铛,喊着号子继续领着尸身向前走。没走出半里地,凭空过来一股洪水,把他和那些尸身都冲到了大潞河里。  就在这去鬼滩,他听见了那个红头发赶尸人的声音:“你不听劝,你的符咒c解药c招魂袋都被水仙王没收,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干这个勾当,如果执迷不悟,定叫你生不如死。”  说完后,他们把田翁又冲到河岸上,他回到家里,没敢去杨员外家,和自己的仆人商量对策。谁知当天晚上,仆人自己偷偷地去了杨家,报告了事情的真相,说所有事情是他一手所为,自己认打认罚。  杨员外勃然大怒,下令打了他一顿,最后一怒之下,割了他的舌头,还下令以后不准再干这一行。田翁不后来知道了,是自己的仆人顶了上去,自己逃过了一劫。  田翁自己清楚,得罪了两方,折了仆人,心灰意冷,正式退出这一行。  陈鲁听完,不十分明白,问道:“老丈,我有一事不解,去鬼滩那里为什么不让赶尸呢?”  田翁说:“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后来细想一下,假赶尸人就可以,真的就不行,明白了,应该是那个水仙王不想让魂魄离开那个水界。”  田翁看陈鲁连连点头,并没有露出惊疑c害怕的神色,几乎是神色如常,明白陈鲁见识不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陈鲁说:“这么说,方圆千里的水鬼都不能魂归故里了,那也应该早早重生才是。”  田翁说:“正是这样。”  陈鲁想,这是有人在把持着河界。河里没有世人传说的龙王,这已经被陈鲁所确认,有可能是妖鬼怪谲在兴风作浪。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解药,老丈的解药在去鬼滩。去一趟去鬼滩,下河索取解药,能找回来更好,找不回来就让田翁再给配一副,这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陈鲁的直觉告诉他。  陈鲁对田翁说:“老丈,我去一趟去鬼滩。”  田翁吃了一惊,看陈鲁的表情很坚定,随即说:“小老儿和大人一起去。”  陈鲁看他的表情很诚挚,不忍心拒绝,他不想让世人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于是说:“老丈告诉我去鬼滩离此地多远,最近的路怎么走即可。”  田翁说:“陈大人你说过,需要小老儿的解药,你分辨不出哪个是我的,我愿意陪陈大人走一遭。小老儿今年寿愈八旬,为我们大天朝做一点事,死而无憾了。”  这是家国情怀,陈鲁内心涌起一阵感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田翁虽然八十多岁,但是人生还是一个未知数,而自己每天都在算计着自己的日子,更应该无所畏惧。  陈鲁想一想好笑,他把自己和一个耄耋老人变成了一个档次了,这也算是一种同病相怜吧。他不再啰嗦,说:“老丈做好准备,我们午正时分启程。”  仆人哑巴弄了一些饭,他们两人吃过就启程了。两人离开山脚下,走上官道,陈鲁让田翁上马,自己和狗儿嘀咕几句,也骑上去,大青马腾空而起。  田翁刚要大叫,一下子吓得晕了过去,直到停下来才醒过来。满怀敬畏地看着陈鲁, 说:“就是这里。”  陈鲁看了一下,他们来到一处河谷,他们站在河谷旁的一条小路上,两边是绵亘不绝的大山,大山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绿意。这里河道变宽,大潞河水在这里放缓,但是仍然深不见底,东西两岸宽有两百多丈。  似蓝似绿的水面倒映着蓝天白云,两岸浅绿的山峰。对岸就是悬崖峭壁,只有这一面河岸。这个岸边有许多人,田翁说有的是死者家属,有的是捞尸人,还有赶尸人。  陈鲁拉着田翁走下坡堤,说:“老丈,你可以喊一嗓子了。”  田翁迟疑一下,喊道:“还我东西,还我鞭子。”连喊了三遍,岸上的人都看傻了,有的人认识田翁,以为这老头儿几年不见疯掉了。  但是他们听到的只是一波一波的回声。陈鲁示意他向河里走。田翁试了一下,又缩了回来。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五十八、目中无鬼 陈鲁拉起他的手向河里走去,岸上人高声喊叫,让他们快回来。田翁已经明白了,自己身边的这是一个修仙者,当然无所畏惧了。田翁又高喊了几声,两人正在听回声,突然被一个东西拉进水里,一点声息和征兆都没有,迅雷不及掩耳。  他们二人感觉到了,没有一点淹水的感觉,只感觉迷迷糊糊。陈鲁明白这人不是想淹死他俩,并没有使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两人感觉到风声隐隐,涛声阵阵,都不敢睁眼,不一会儿停了下来,来到了一个大大的广场,似乎天空有些昏暗,太阳就像是照射在大海里,似有似无,似无还有。  陈鲁四下看看,各处都是顶盔挂甲的士兵,长得和人类一样,两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士兵押着他们走进一个大厅,两人仔细看时,更像是一个大宫殿。陈鲁看得多了,感觉都差不多,大殿两旁也站着一些人。  田翁没见过这阵势,虽然有陈鲁在身旁,还是吓的瑟瑟发抖。  “田老头儿,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来找后账啊?”前面的高台上传出一个人的声音。  陈鲁看他穿着大红色江水海牙的蟒袍,但是有华虫和龙纹,头戴翼善冠,垂着九旒,这是一个纯正的王爷啊,而且是华夏王爷的标配。  陈鲁看田翁早已经酥了骨头,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鲁说:“老丈起来,凭什么给他跪着。”  然后朝台上哈哈大笑,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各处邪祟怪谲都出来刷存在感。告诉你吧,是我老人家让他来的。再说的明白些,是我胁迫他来的。怎么着?你这假王爷,敢治我老人家的罪吗?”  这个王爷没出声,可能是看到这个官员的做派惊住了。陈鲁只觉得一道亮光射过来,全身戒备,结果什么也没有。听见这位王爷啊的一声,说一句什么,连忙走下宝座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到陈鲁跟前一揖到地,说:“不知道是大司徒景武公到此,有失远迎,望恕罪。”  得,又多了一个官职,艺多不压身,多多益善。大司徒,景武公,这不是前几朝李药师c李卫公的谥号吗?不都喊我平章吗?  陈鲁也没还礼,说:“你认识我?但是我老人家不认识你,其实这也不奇怪,我是这寰宇十方的偶像,粉丝遍及十方的每一个角落,我哪里记得住?别见怪啊,报一下号吧。我得知道,你这个王爷怎么给一个大司徒施礼。”  这个王爷没回答,笑着,拉起陈鲁的手飘飘然到了高台上,他自己坐在宝座上,让陈鲁侧坐在一旁。  陈鲁大呼小叫:“怎么?你不是我老人家的粉丝吗?为什么你让我坐在臣下的位置,为什么?为什么?想签名拍照吗?送你八个字,哼,休想!”  王爷哈哈大笑,把晕了半天的田翁惊醒了,看陈鲁坐在高台上,两边文武都在跪着,这一吓,田翁魂飞魄散。闹了半天,这位陈大人和他们是一伙的。/  田翁膝行几步,连喊道:“陈大人饶命。”  王爷也没理他,笑着说:“卫公风采不减当年,还是那么幽默c风趣,小王佩服,卫公已经记不得小王了?我就提示一下,我是水仙王。”  陈鲁听田翁说起过,没当一回事,这次听他自报家门,大脑里搜索一下,明白了,是乐天大人,这是真王爷,不是假的,寰宇十方都认可的。  陈鲁起身一揖,说:“原来是乐天兄,你在这里很快活啊。不是说你在南海吗?”  水仙王回道:“卫公兄怎么就看出来我很快活?实不相瞒,兄弟开始确实封在南海,但是和十府君和南海龚丰不睦,兄弟带兵打上门去,他们告到了太元圣母那里,兄弟被贬到大潞河。这里地盘小,人口也少,还有田翁这样的赶尸人,把魂魄还要领走重生。”  陈鲁说:“他们既然做了鬼,当然要去重生的,他们不用到十府君那里报备吗?”  “有的得去,有的不用,像我们这里的就可以不去。就是说,不是所有的魂魄都得去重生,河海鬼魂的都可以不再堕入轮回。但是十府君那里抢先下手,一些人就重生了,就这样才和十府君打起了官司。”  这个事一直困扰着陈鲁,今天才算是明白了,才知道以前是多么浅陋无知。  水仙王指了一下田翁说:“就这些人可恶,这就是我乐天水仙王,在前几任杀遍了赶尸人,几乎都杀得尽绝。让这家手艺彻底失传,我们这里就有保障了。”这几句话说的,把田翁吓得磕头如捣蒜。  陈鲁又好气又好笑,田翁不是大义凛然c视死如归的样子吗?他的那番慷慨陈词呢,才不过几个时辰都烟消云散了。看起来人到临死时都是这个德行。老头儿是,他陈鲁是,寰宇十方都是。  陈鲁说:“我们这故人也算是认过了,我得说正事了,田翁的赶尸鞭和招魂袋什么的都在你这里吗?”  “在这里,田翁今天真是来索要的?”  “没错,还有尸毒的解药,是我老人家急用的,还请乐天兄赐还。”  陈鲁话音刚落,一个红头发c身穿重甲的高个子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狂徒!在这里戏谑轻薄,数黄论黑,是看我大潞河界无人吗?”电脑端:/  陈鲁看这个家伙,想他可能就是田翁说的那个红发鬼,他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水仙王,看他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手里的水杯,陈鲁心里明白,世人常玩的游戏开始了,唱红脸的和唱黑脸的。  陈鲁想对了,他们都在想,你陈子诚是我们抓来的俘虏。你牛啥?没听说过做俘虏的还这么牛。  这时陈鲁一动不动地坐着,嬉笑着说:“告诉一句你们不爱听的话,不是我老人家目中无人,你们大潞河界确实没人了。哈哈,说错了,本来也都是鬼啊。我目中无人,但是有鬼。只是你这红发鬼目中无人,无礼得很。你再乱讲话,我老人家真的就生气了,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你好好地在那跪着吧。记住,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啊,乖。”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五十九、别惹我 陈鲁话音刚落,早有一个人手持双剑冲了上来,这时宝座上已经不见了乐天水仙王。陈鲁打定主意,不让你们见识一下,你们就以为是天下第一呢!都说坐井观天,你们坐河观天也这个熊样。  陈鲁看这个水鬼就要飘向高台,念动咒语,左掌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拍了出去。陈鲁只想教训他们一下,他们不是坏人,错,不是坏鬼,只是他们霸王硬上弓,不管这些新鬼意愿如何,强行留下,这些令人不齿。  这个水鬼挥剑刺来,看见一道黄色光芒激射而来,急忙用剑隔开,叮当两声,这个水鬼被打下台阶。这个水鬼大怒,双剑一起丢了出去,两道寒光奔着陈鲁而去。  这次轮到陈鲁大怒,特么的,虎无伤人心,人有害虎意,给脸不要脸,拿命来,去北海下作渐鬼吧。天步加到五重,橙色光芒伴着隐隐雷声击向双剑,双剑毫无抵抗之力,回过身来向这个水鬼激射而去,一声惨叫,化作一粒水珠向外飘去。到圣母那里备案,到北海下作渐鬼去了。  众文武都惊愕地看着陈鲁。田翁也张大了嘴巴看着他,心里有了倚仗,踏实了不少。  陈鲁说:“你们不要用这么崇拜的眼光看着我。我老人家常说一句话,别惹我,你们就是记不住。这家伙,太可怜了,去北海下面渐鬼国了。我告诉你,别恨我,你要是恨我,我让你去堵北海眼,和谢十三去作伴,那里我说的算。”  这些水鬼们看他说话似乎疯疯傻傻,可是仔细一想,全不是凡夫俗子所能知道的事。这时候只要不是傻子就都明白了,这是一个修仙者。  红发水鬼大吼一声,说:“你杀了我们南门令,今天我决不能和你干休。”  陈鲁大喊:“别惹我,我老人家收不住的。乐天兄,你别躲啊,约束一下你的部下,倘若我失手,咱们的面上都不好看。”  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红发水鬼纵身一跃,手持双锤杀了过来。陈鲁跳下高台,左手推出,使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红发水鬼倒退了几步,撤回双锤,在头发上挠了一下,一道红光射向陈鲁,和橙色光芒搅在一起。  红c橙两色在大殿内游走,光芒耀眼。大家都看呆了,斗了大约一刻钟,橙色光渐渐不支,节节败退。  陈鲁心知不妙,不敢收回功力,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长啸一声,凌空劈下,红光立即消失,青龙剑力道不减,又向红发水鬼凌空劈下。红发水鬼自知难保,双手抱头,哇哇大叫。/  这时一到黑色光接住青龙剑,乐天水仙王大喝一声:“退下,丢人现眼。”  陈鲁看见,是一只毛笔抵住了青龙剑。  陈鲁赶忙收回,说:“乐天兄,你一口一个故人,看着他们组团欺负我,你却不见了踪影。我不小心伤了你的人,不好意思。但是我警告过他们,别惹我,他们不信。我老人家再说一遍,别惹我,记住这句话没亏吃。”  又是似疯似傻的一句话,但是傻子都能听出来,责备c威吓,甚至夹杂着挑战的意味。乐天心里怒火中烧,你李药师杀了我的人,你倒成了受害者。你杀了人就想这么算了,我们这些都是被吓大的吗?也让你见识一下大潞河水界的厉害。  乐天沉声说道:“卫公,小王有些年没和人动过手了,既然卫公有此雅兴,兄弟就陪你玩一会儿。”  陈鲁像孩子一样拍手叫到:“好啊,好啊,可别再让这些废物上来了,白白作了渐鬼,便宜了北海下面的卓南。我提议,咱们斗上三百回合,再吃三百杯酒。但是我可要提醒你,我这人一个人从不喝酒,我不喜欢喝寡酒奥。”  水仙王的脸上一点怒气也没有,笑着说:“恭敬不如从命。开始吧。”  “别忙,你这么一个有名的大诗人,还这么不内敛,急性子。我得先告诉你一声,咱们丑话得说在前头,点到为止。万一我老人家失了手,寰宇十方的诗人c粉丝都得来找我麻烦,我岂不得不偿失?”  “你好啰嗦,开始吧。”  “别忙,我老人家还有一件事,让你们那些狗屁废物文武都躲远点。我老人家的法器一旦用起来,惊天地c泣鬼神。常言说得好,钟馗打架,小鬼遭殃。我老人家体上天好生之德,不忍心伤他们,让他们回避吧。”  水仙王忍无可忍,大喝一声:“李药师,你是一员武将,怎么这么啰嗦,接招吧。”  “哎,别啊,稍安勿躁,我老人家”没等他说完,水仙王的毛笔已经出手,向陈鲁击来,陈鲁听见他的笔隐隐有山洪暴发的声音,也有大潞河汹涌澎湃的波涛声,还似乎有鸟语花香的声音。  陈鲁暗喜,沉不住气了,任你奸似鬼,喝了我陈子诚的洗脚水,还特么的读书人,大诗人呢,经不起这么激将,他先出手了。  陈鲁测出来了他的兵器,不再犹豫,也不敢用“寰宇十方天步”,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两件兵器在空中游斗,斗了足有一刻钟,水仙王把头一摆,头发瞬间散开,一道绿光从头发奔射而出。  陈鲁看得清清楚楚,是水仙王的簪子,他听见一声叮当作响,青龙剑迅速退回。陈鲁不敢怠慢,又念动咒语,文袋里的镇海珠激射而出,飞向空中,一声海啸,就像是地震海啸一 样,几乎是天崩地裂,击中毛笔,毛笔断为几截,落在地上。  乐天水仙王大惊失色,从袖里甩出一物,陈鲁看见是一个金龟镇尺,向镇海珠击去,镇海珠全然不惧,迎头一击,又是天崩地裂一般的响声,整个大殿都晃动了几下,两个法器紧紧搅在一起。但是这时候的青龙剑敌不过玉簪,败下阵来,陈鲁赶忙收了青龙剑。  这时乐天又把玉簪击向镇海珠,镇海珠又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海啸声,死命抵住两件法器。乐天看了一下,失声叫道:“镇海珠!”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一败为红颜 就这一声,玉簪似乎迟疑了一下,镇海珠向它奋力一击,这时被金龟镇尺死命抵住,三个宝器在空中斗法,大殿里所有的人鬼都看呆了。渐渐地镇海珠败下阵来。  正在这时,陈鲁心念一动,推出右掌,使出寰宇十方天步六重,一道粉色光芒射向水仙王,水仙王大吃一惊,全神戒备,结果发现是软绵绵的功力。  再看镇海珠已经败阵,看有帮手上来,又振作精神,重新杀了上去。  这时乐天感觉非常可笑,刚要调侃陈鲁几句,忽然发现光线变了,变成了浅绿色,很快转换成了十几个绿衣少女,个个妩媚风流,簇拥着一个丰腴少妇,她高耸云鬓,顾盼多姿,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美人。只是她身份太过贵重,平时想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可能。乐天曾经在一个宦官的帮助下,偷窥过一次,再也难以忘怀,发誓平时再也不近女色。在他眼里寰宇十方,所有女子皆为平常之辈,不入他的法眼。  在偷窥那次以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有偷窥的癖好,宫里人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所有官员的命妇都怕他,官员们几乎有了防火c防盗c防乐天的口号。  最后皇上也知道了,冲冠一怒,把他贬到交趾,为此失足落水,溺水而亡。他气恨交加,在寰宇十方四处游走,呼号冤枉,这才引动太元圣母垂怜,封在南海,后来听说南海有这位女子的金簪,过界和南海国水怪王龚丰抢夺,被人告发,再加上和十府君斗法,才被贬到这里。太元圣母待他不薄,在这里竟然遇见了这位美妇。  这多年过去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偶遇,他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看见少妇在向他频频招手,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过来几个绿衣少女簇拥着乐天。  乐天正在得意,忽然少妇变了脸色,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喝一声“绑了”。  水仙王一跤跌倒,哪里还有什么少妇,什么绿衣少女?只有他自己的大殿,自己的法器也在陈鲁手里把玩着。而陈鲁也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再看自己的文武百官,他们都双手伏地,似乎不敢仰视。  乐天明白了,自己败了,很丢人地败了,他羞愧难当,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李药师,自以为你是名门正派,不承想你也用妖术惑人。本王和你一决高下。”  这个天步六重,陈鲁曾经用过,在宋子渊身上,自己也觉得这一重有几分不地道,确实不像是名门正派所为,和他陈鲁的身份也不太相符。  创造这一重的人,深知人性的弱点,寰宇十方,好色是人的天性,孔老二都说食色性也。这一重还是杀招,不管他是不是邪术,能制敌就好,乱拳打死老师傅。  乐天说完,一声呼啸,平地冒出滔天巨浪,水仙王和众文武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陈鲁迅速推出右掌,念动咒语,一道浅红色光芒激射而出,他随即喊道:“田翁,赶快过来。”  刚才田翁看见陈鲁大胜,不胜欢喜,在心里默默祷告,感谢上苍。忽然看见这滔天巨浪,一下子又吓傻了,听见陈鲁喊自己,他看见水浪中出来一条红色大道,他顺着大道跑过去。  陈鲁看他安全了,大声喊道:“乐天兄,你有没有看见?你的这些所谓洪水猛兽奈何不了我老人家,我忙得很。你现身吧,我和你商量点事。”  他连喊两遍,一点动静也没有,陈鲁的脾气上来,祭出镇海珠,一声巨响,高台上的宝座被击得粉碎。  陈鲁接着说:“我们本来不是敌人,非得要这样吗?你既然认识镇海珠,肯定也有些见识,你再不现身,我老人家上来脾气,让你发的水把整个宫殿夷为平地。”  一声响亮,洪水一下子退去了。水仙王满面羞惭地走过来,躬身站在一旁。其他文武百官还在下面跪着。再看地面连一个水珠都没有,不知道这滔滔洪水来自何方,又去了哪里。  陈鲁看乐天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番感叹,这是寰宇十方通病,不见棺材不落泪,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最后落得一个折戟沉沙的下场。他相信,他自己也是这样。  水仙王说:“卫公兄有事尽管吩咐。”  陈鲁郑重地说:“这就对了,我刚刚说过,我们不是敌人,何必以命相搏?你这人不坏,也没有血债,属于寰宇十方正派,我老人家还打算重用你一把。目前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你们属民的问题,我认为,牛不喝水不能强摁头。第二个嘛,先不说了,我们先解决第一个问题。”  水仙王说:“卫公兄说的是。这里也肯定有不愿意留在大潞河水界的。那时候只是兄弟觉得这里人口太少,确实强留下了一部分。听卫公兄的,放回去。但是有的尸身早都坏了,那只好这样了,让他们自己去十府君那里报到,去重生吧。”  陈鲁竖起大拇指,说:“好,那些刚刚淹死的怎么处理?”  水仙王答道:“这样,最近山洪爆发,冲下来好多人,我们助捞尸人一臂之力,由田翁带回去就是。卫公兄说第二件事吧。”  陈鲁说:“好吧,说之前,我老人家要考校一下你这个大才子。”  水仙王笑了,几百年来,都是他考别人,今天竟然有人大言不惭 地考校自己,也让他见识了。于是他笑着说:“没问题,请兄台赐题。”  “你既然认识这是镇海珠,一定知道它的来历了?”  水仙王点点头,说:“知道,这是北海水怪国倪溪的镇国之宝,不知道怎么会在卫公兄手里?”  “回答的不错,你知道镇海珠的用处吗?”  “知道,只有倪溪才配有这个。”/  陈鲁狡黠地笑道:“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  “想到了,不应该啊!卫公兄是朝廷官员,怎么会是臭名昭著的海鬼国国王?”  陈鲁哈哈大笑:“可见我老人家眼光不错,你这人心地不坏,分得清善恶,这就值得托付。实话告诉你,我老人家确实是海鬼国国王,但是得加上一个代字。”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一、文人习气 乐天愣了一下,代国王,新鲜!什么时候国家里有代国王了。寰宇十方就是这海鬼国会玩,也算是推陈出新了。他知道这可不是陈鲁吹牛,心里更多了一分敬畏,怯怯地问一句:“那国王倪溪今何在?”  “已经被我老人家果断干掉了,到他们下面的渐鬼国,堵了北海眼。特么的,吃什么不好,他们偏偏以人肉为食。我对他们又重新整顿了。现在丞相监国,也叫倪溪。”  水仙王猜到了什么,心中暗喜,正要说话,红发水鬼过来报告:“新的魂魄都到了。”  水仙王问道:“尸身坏了没有?”  “只有一个被鱼咬烂了,其他的都没问题。”  “把他们都唤来,我们当着大司马面发落。”  红衣水鬼把手一摆,进来了一群人,足足有六七十人。红发水鬼让他们跪在那里。陈鲁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宝座已经被打烂了,水仙王正不知道坐在哪里。  陈鲁说:“你也下去。”  水仙王一愣,旋即明白了,陈鲁要亲自问话,怕水仙王在上面,这些新亡的魂魄心怀恐惧,不敢实话实说。水仙王乖乖地走下去,跪在前面。  陈鲁觉得不好意思,喊道:“哎,水仙王,你不能跪着,你在一边站着吧。”水仙王借坡下驴,站起来躬身立在一边。  陈鲁清了清嗓子,说:“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的官员,专门为你们这事来到大潞河水界。你们都是最近做鬼的,根据你们这里不讲理的c奇葩的c没人性的不成文规定,许进不许出。这个我老人家还是理解的,这里的大王想在本国扩大内需,拉动经济,提高gdp,也是为了城市扩容的需要。我老人家来了,这狗屁规矩就得改一改。我问你们,是想去重生,还是想留在这里,去留自愿。”  大家一阵嗡嗡作响,陈鲁说:“想留下的,站在右边的柱子旁边;想重生的,站在左面的柱子旁边,我老人家给你们一刻钟的考虑时间。”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哭爹喊娘c呼儿唤女c呼兄喝弟的声音,夹杂着令人心碎的哭唱声。陈鲁看这些魂魄,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可见人死后,亲人大声哭喊,又有何用?他们做了鬼,已经没有了情义。  一刻钟过后,陈鲁大喝一声“站队!”让陈鲁吃惊的是,站在左面柱子旁边的只有七个水鬼。  红发水鬼走过去,对其中一个人说:“你的尸身坏了,不能回到你那个所谓的家了,一会儿拿上咱们的通关文牒到十府君那里直接报道,重生去吧。”  陈鲁说:“没事,不用那么麻烦,让田翁给修补一下。”  田翁走过来说:“那我得先看一下,太大的漏洞修不了。”  陈鲁问:“杨家那个傻子呢?”  红发水鬼回道:“在伙房烧火呢。”  陈鲁沉思一下,说:“他在这也好多年了,就在这好好烧火吧,告诉他,给他老子托一个梦,省得他老子东怨西赖的。”  红发水鬼答应着,不敢就走,等待下一步吩咐。  陈鲁说:“就这样吧,你们把这七个魂魄的尸身都弄出去,这个彩头就留给田翁吧。你别忘了把田翁的东西还给人家,不然白白地让你们吓了一回。”  大家都笑了,红发水鬼答应着,赶紧出去办了。  水仙王一直在想陈鲁的另一个问题,看安排妥了,有了说话的空隙,说:“卫公兄,请赐教另一个问题。”  陈鲁一愣,明白了,感情这家伙已经猜出来第二个问题,读过大书的就是不同凡响。他指着乐天说:“你这么一个大诗人,大文豪,就这么沉不住气。我老人家看出来了,你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告诉你,你猜对了。”  乐天笑了,“什么我就猜对了?”  “别装,我确实想让你代我去统领北海鬼国,但是现在我老人家稍稍做了点改动,原因你应该想到了。”  乐天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说:“请兄台明白赐教。”  “你是一个正经人,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你修为还不够,改不掉文人诸多习气,暂时还不能去。等我老人家把西去的差事办完,到你这里盘桓几天,那时我们再定。”  乐天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块红布。他不得不承认,是文人就摆脱不了文人的习气。但是文人有哪些习气呢?他一时又想不起来。无非就是酸腐,吹牛,好酒色,有的还讹诈,文过饰非,追名逐利,还自命清高,自命不凡,故作高深。他仔细想一想,自己好像都有。  尤其是这个损到家的李药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肥环,让自己出尽了洋相。这不就是他说的修为不够吗?他不免有几分服气,很郑重地点点头,说:“多谢兄台点拨,兄弟真的懂了,在这里静候凯旋。”说完下令传饭。  三人吃过饭,陈鲁把他的法器都还给他,说:“乐天兄,非常不好意思,弄坏了你一样法器。”  乐天说:“不妨,我自然会处理的。”说着递给陈鲁一绺笔毫,“这也是兄弟的法器,兄台如果遇见大火烧身c中毒等等,就把它祭出去,有出奇的功效。现在你们大营有人中毒,正可以用它。有时你需要兄弟时,祭出它,兄弟片刻即到。”说完,把咒语说了一遍,  陈鲁大喜,默记咒语,把法器放在文袋里。红发水鬼把田翁的东西 拿出来。老人家比较细心,挨个检查一遍,都在。  红发水鬼讨好地说道:“这解药还没过期,效验如旧,上差老爷可以把我们大王的法器抽出来一根,和这些解药一起放入汤中,念动咒语,给每人灌上一口,其毒自解。”  陈鲁非常高兴,嘴里叨咕着:“这才是我老人家的真正目的,要不然我闲的?还是吃饱了撑的?跑你们这里,和你们这些鬼混了这大半天。”  乐天他们已经习惯他了,笑了一下,问道:“兄弟有一事不明,正要请教。兄台刚刚提到了杨大傻子,有什么要特殊交代的吗?”  陈鲁一时有些发懵,“杨大傻是谁?”  乐天更懵:“刚才不是你让他托梦吗?兄弟以为需要照顾。”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二、捞尸成仙洞 田翁马上提醒,陈鲁摆手制止,他想起来了,笑着说:“走后门,卖人情,你们河界也这熊样?我和他没有交情,只是因为他,田老受到了牵连。他老子那刻薄成家的人,我老人家躲还躲不赢呢。”大家又让他说笑了。  陈鲁两人告辞出来,正是来时候的岸上,大青马身边围着几个人,在品头论足,看看天上,到了未正三刻了。  岸上人都知道他们下水了,以为早已经死掉了。看他们上来,身上都没湿,有的就喊道鬼来了,两人也不生气。有认识田翁的人都走过来见礼,也在打量着两人的衣服,为什么衣服没湿呢?  他们知道田翁有些神通,以为这老家伙又重出江湖了。  陈鲁看到有些人脸上满是泪痕,悲悲戚戚的,知道是这六七十个水鬼的家人。心里涌出几分悲哀,真想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不认你们做家人了,现在阴阳两隔,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觉得这样告诉他们太过残忍,随他们去吧。  在大青马旁边围着的都是捞尸人,等着太阳偏西,阳光照到河里再下水。看见田翁过来,也走过来寒暄。那边有几个人不动,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些是赶尸的,同行是冤家。但是老头儿金盆洗手多年,算不上竞争对手了。  当然,他们都是山寨版赶尸的,田翁才是正版。  这时到了捞尸的最佳时间。本来正午才是最佳时间,正午的晴天,太阳直射到河里,光线好,还能映出清晰的影子。但是这些优势在大潞河一线想都甭想。在这里正午时,大山把河面死死遮住,只有这时候才从两山的缝隙投下阳光。电脑端:/  捞尸人一波一波地下水,又一波一波地上来,都是一无所获。田翁问了一下,有人说:“我下去三次了,一个也见不到,这次和每次不一样,苦主的尸身都被冲进了成仙洞。我们向里面冲了几次,都失败了,还差一点折了一个弟兄。”  陈鲁插嘴道:“什么是成仙洞,这么厉害?”  几个人打量一下陈鲁,看他一身官员打扮,这个打着官印的大青马应该是这个人的。  世人怕官,出于骨子里,这人很小心回答:“是一个水下面的大洞,水大的时候一些东西都冲到了里面,而这个大洞的四周是急流旋涡。水性再好的人也过不去。大船c小船误入到这里,没有不沉的。”  陈鲁心里感到好笑,这是谁给取的名字?进去出不来可不就成了神仙了!好吧,这里就是田翁的彩头,应该是红发水鬼安排的。  陈鲁说:“哇,这么厉害!你们找对人了,田翁最善于此道,把你们的金银拿出来分给他一半,他负责给你们捞出来。”  几个人看着田翁这苍髯白发,半信半疑。田翁开始也有几分踌躇。一想这位官员出入水府如入无人之境,把水仙王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他早已经知道陈鲁不是普通人,何况在水府时他们已经许诺了,心里的顾虑没有了。  田翁说:“我刚刚下水了,有人应该看见了,你们看我的衣服湿了吗?”  大家摇摇头,那个人说:“田老,我们信过你,你把尸身扔出成仙洞,其他的都不用你管了,金银分你一半。”  田翁说:“成交,我不负责运回来。”  大家开始准备。几个捞尸人又围在一起,拿起一个酒坛子,放在前面,几个人跪下去,向河里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其实一天拜一次就可以。但是这次太过凶险,而家里人正在嗷嗷待哺,必须拼死一搏,他们已经快耗尽了力气。  然后把酒倒了一下在沙滩上,也不用酒杯,几个人轮番灌了一大口,脱掉衣服,只穿着一件内裤,背上一个长长的带子,几个人手挽着手,围成一个圈,低着头转了三圈,嘴里高声吼着什么,也听不出来是什么调子,散开,手牵手向河里走去。\  陈鲁示意田翁跟在后面。  几人刚要下水,回头看了一下田翁,还在那里傻站着,衣服也没脱,犹犹豫豫的样子。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就要说话。  陈鲁说:“你们只管游过去,保证把尸身给你们扔出来,有本事就多捞几个。”几个人回过头去游走了。  陈鲁拉着田翁下水,右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条浅红色光芒激射而出,一条水下通道显露出来。田翁大喜,回头看了一下众人,他以为人们都会看见,殊不知只有陈鲁和他才能看见。  田翁不再犹豫,飞奔前去,看见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成仙洞。多少年来,有多少人在这里附近变成了冤鬼,没想到自己八十二岁,竟然爬了进来。他看见七个尸身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里面还有不少,层层叠叠,看不出数量。  田翁自己知道,他没有力气搬动这些尸身,但是既然来了,总得要试一下。他果断地拉起一个尸身,只觉得轻飘飘的感觉。他感到奇怪,是因为在水里吗?怎么这么轻?  “你只管往外面丢就是,里面的不要管,明天我们处理。”突然有人说话,他听出来是红发水鬼的声音,大喜,再不迟疑,随手就向外面丢去,很快把这七具尸体都丢出了成仙洞,又匆匆走了回来。  岸上人看他很快就回来了,衣服都没湿,知道他底细的心里佩服,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偷奸取巧 。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水面,过了大约两刻钟,五个捞尸人露面了,五个人背着尸身向岸上吃力地游过来。岸上人不顾水的深浅,下去接应,几个人已经瘫坐在沙滩上,尤其是背两个尸身的那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岸上传来令人心碎的哭唱声。一些人在问,为什么没有他家的,陈鲁想说,不是你家的了,连回来告别都不愿意,等这七个完事了再捞吧,也只能拿回尸身了。  这时一个妇人跑过来问道,“看见我们当家的没有?”  捞尸人说:“我们认识你当家的,是那个放排的,尸身有些腐烂了,不好背。”  这个妇人答道:“那还得麻烦你们再下去一趟。”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摇摇头。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三、这才是正版 妇人急了:“我知道尸身时间长了,我可是出了双倍的工钱,二十两银子。你们不能这样吧。”  其中一人说:“大嫂你不知道,我们没了力气,再下水就是死路一条了。再说了,尸身从成仙洞里弄出来,我们没捞到,这会儿也冲走了,我们再下水也没用了。我们把银子退给你。但是你要把田老爷子的银子付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成仙洞里弄出来,也是拼了老命了。”  陈鲁给田翁使了一个眼色,田翁说:“我把他弄上来,银子都归我。”于是大喊一声:“把那个腐尸给我弄过来吧。”连喊了三遍。  岸上的人都惊呆了,哭声也停止了。大家刚才就在讲他,都说他要钱不要命了,这会儿可不是疯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局面出现了,三遍喊过,平静的水面忽然翻波逐浪,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一具尸体已经飘在岸边。  田翁走过去,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说:“看一下,这具是不是?”  妇人和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走过去,看了一下,妇人“哇”的一声哭出来。仆人把尸身拖到干地方,看到后背烂掉一块,仆人哇哇吐了一回。  这时众人才醒过神来,一齐给陈鲁和田翁跪下,连连磕头。  陈鲁笑嘻嘻地说:“别拜我,这事和我老人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快给人家银子吧,也好安排下一步。”  几位捞尸人把银子都分给田翁一半。田翁说:“明天你们再捞吧,这些家属都等着呢。我看了,成仙洞里没有了,应该都在哪里於着呢,容易捞。”几位捞尸人都信他,施礼告辞。  这七个尸身的家属不顾别的赶尸人,都来找田翁,田翁说:“想把人领回去,今天晚上就动身。还是老规矩,我的工钱要翻倍的。”  七个家属都同意。另外几个赶尸人没了意思,就要走。陈鲁说:“明天你们来吧,还有好多,都是特殊的。”  几个人听他这么说,又喜又惊,喜的是这一趟没有白来,惊的是,陈鲁似乎知道他们的勾当。几人谢过,告辞了。  陈鲁看田翁在整理金银,心想,这个老财迷,马上要进棺材了,要这么多金银干什么?他倒是真想看看,这老头是不是真把式。他知道得起更才走,得找地方歇一下脚。  陈鲁环顾一下四周,不远处山脚下有几个酒旗,这里竟然有酒馆!这真成了一条龙的产业链了。他看到这些横七竖八的尸身,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人们都已经陆续散去,这七个家属也都付了领魂钱,先走了,按约定的时间c地点装殓,河边恢复了宁静。  陈鲁不管田翁,他知道田翁得整理尸身,他自己走到僻静处休息一会儿。找到一个小山坡,倚着假寐。看天色黑了下来,回到了岸边。  田翁已经收拾好了尸身,看陈鲁走过来,站起来想施礼,陈鲁摆摆手制止,指着尸身,意思是:忙你的,不用管我。  田翁从招魂袋里拿出一个火媒子,念了几句什么,吹了一口气,火媒子就像马灯一样亮了起来,发着青光,阴森森的,一跳一跳的火苗一直在顽强地亮着。  田翁又拿出几个鬼符,默念了几句咒语,贴在这些尸身的头发里。陈鲁看见,这些尸身已经并排地放在了一起,泥沙都已经不见了。  田翁又拿出一个个画着鬼符的白布套在他们头上,蒙上了脸,嘴里叨咕着:“各位,从今天起,我们回家,贴在你们脸上的,就是这几天你们的新名字。我不管你们生前叫什么,我只按这个称呼你们。你们必须听我号令,敢有违命者,我一定叫他作孤魂野鬼,万世不得重生。下面听我作法。”  说着,在文袋里拿出几个纸马,绑在几个尸身的脚上,默念了几句,又拿出一个鬼符,手持赶尸鞭,脚踏七星步,口里喊道:“奉地仙法旨,招魂返回故乡,与亲人诀别,重生他乡。一路走来,寰宇十方,多行方便,切勿阻挡,如有恶徒,诸位莫慌,听某指令,恶徒自伤,暂借夜路,与各界无妨,敕。”\  说完,田翁把鬼符烧了,赶尸鞭连甩三响。在这静夜,这声音格外的响亮,幽幽的,传出去,伴随着河水的流淌声,又传回来,显得这个河谷更加幽静c诡异。  三声鞭子以后,田翁围着几个尸身又转了三圈,大喝一声“起!”七个尸身直挺挺地c整齐划一地站了起来。  陈鲁平时见多识广,艺高人胆大,看到这里,只觉得头皮发麻,毛发倒竖,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这七个尸身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砸的地面蓬蓬有声。  田翁赶紧跑过来说:“陈大人,你阳气太重,请不要出声,否则,小老儿只好给你贴上一道鬼符了。”  陈鲁醒过神来,心想,谁阳气重?我老人家吗?我不是寿数不长了吗?怎么还有这么重的阳气?这老头儿,还想给我老人家贴鬼符,小儿科而已。你这老爷子想的倒是不错,只有不敢做的,没有不敢想的,你贴一下我看看!不是想考证一下你老田头儿是不是有真本事,我早回到大营了。  陈鲁虽然这么想,但是感觉影响了人家作法,有几分赧然,也不管田翁看见与否,点点头。  田翁又重新烧符,重新作法,七个尸身又站了起来。田翁又拿出鬼符,在每个尸身贴上,拿 出宽大的道袍罩上。  这时陈鲁再看这些站着的尸身,和看到撒麻的一模一样,这要不是亲见,谁知道哪个是正版的,哪个是山寨的?  田翁走过来,向陈鲁作了一揖,说:“陈大人,你我就此别过。小老儿做过这一单,正式金盆洗手,回到思州,那时候再和大人叙旧。”  陈鲁拉了他一把,走到灯影处,指了一下,看着田翁,意思是这里可以说话吗?田翁点点头。陈鲁说:“田老,我不明白,你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玩命,钱就那么重要吗?”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四、得而复失 田翁迟疑一下,说:“陈大人是一位正直的官员,小老儿也不瞒你。我告诉过大人,家门不幸,背上了叛属的罪名,田产全部归公不说,我一门五代都划为军籍,随汉人老爷出征。男丁几乎死伤殆尽。”  他看陈鲁听进去了,接着说“犬子媳妇多次和汉人老爷交涉,想恢复民籍。两位官长老爷倒是同意了,但是开价太高,家里没有余粮,又不善营生,只有小老儿这一门技艺,每年挣一些,让哑巴送回家去,租种田地,赚点口粮,抬籍还是不够。这一趟,承蒙大人帮衬,赚了不少,把这里的东西再变卖,料想差不多了。”  陈鲁说:“这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生于仕宦世家,不大理会这些生计。但是我在想,你们是世家,也应该有些祖传之物。常言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计什么东西,随便拿点就够了那两位狗屁老爷了,一个芝麻绿豆官,有什么见识?”  田翁明白他的意思,看见了自己家里的汝窑茶具。他笑了,说:“大人说的对极了,他们确实没有什么见识,小老儿真给他们送过一对成窑盖碗,两人大怒,当时就摔了盖碗,把哑巴打了一顿,说我在耍他,可惜了我的成窑盖碗了。”  陈鲁愕然,憋着没敢笑出声来,不再说什么了,两人抱拳。  田翁走到尸身前面,给自己也拴上一个纸马,在尸身上插上阴阳旗,鞭子大甩三声,大喊:“冤魂归乡,借道十方。”  尸身齐刷刷地向前转去,田翁已经走出十步开外,鞭子又甩三响,摇响铃铛,七具尸身起跳,一跳足有十步远,一点声息都没有。  陈鲁这才见识了真正的赶尸,他看了一下田翁,走路飞快。所谓的赶尸,其实就是领尸。他们的速度很快,比马车还要快。看这速度,每晚至少几百里。  田翁的吆喝声和铃声逐渐远去。陈鲁看一下静静的四周,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头发似乎根根竖起来。这个行当真的是需要勇气的。他陈子诚真不敢干这活。而那些山寨的赶尸人当然不怕,人多势众,抱团取暖。  陈鲁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检查一下东西,扎拽停当,翻身上马,大青马腾空而起,在土尔番城外五里处落地。陈鲁看了一下天空,大概已经四更天了。  陈鲁明白大青马的意思,这时土尔番城内外都已经有很多人起床了,尤其是王府的文武官员,和朝廷一样,已经到了点卯时辰。他们这样慢慢走着,亮天也就回到了大营。  大青马一路小跑着,到了大营时已经天光大亮。使团驻地外,宣慰司的人在看守,把守得如同铁桶一般。早有人看见了陈鲁,立刻有人进去通报。尹吉和巴辛赶紧迎了出来。  陈鲁看两位宣慰司的高级官员,日夜都守候在大营,心里非常感动。大家匆忙见礼,来不及寒暄,一起走进议事厅。  陈鲁看了一下李达c纳兰等人,还和他离开时一样,他放下心来,知道上次服药有作用,身体没发生什么变化。  这又过去三天了,还这样,那问题就不会太大了,再过几天也不会出问题。  陈鲁从文袋里拿出解药,交给巴辛。巴辛也捏了一下,感觉不多,怕不够用。但是一次次他见识了陈大人这位文官,连一般的武将也比不了。巴辛拿过去,小心地放在自己的文袋里。  陈鲁说:“安排人先把水烧开,等着我老人家来配药。我太困了,想眯一会儿,弄好了叫我,我这里还有一味药,必须得我自己亲自下方。”  走到里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听见一声响,一片火光,刺的陈鲁眼睛发涩,睁了半天才睁开。他醒了,出事了,他赶紧奔出去,看见门前的广场着火了。  火已经救了下来许多,但是到处还是散落的木头,还在燃烧着,士兵们在呼喊着灭火。  陈鲁看见巴辛也在,看没什么大事,打着哈欠回屋了。这时尹吉进来了。陈鲁问:“好好地烧火,怎么满院子烧起来了?”  尹吉笑着说:“伙房正在做饭,巴辛就让士兵们在这个院子架锅煮开水,不知道是哪个丘八在烧火,把什么东西填到了灶里,就炸了,锅倒没事,这火却炸的到处都是,现在没事了,差不多都灭了。”  陈鲁又好气又好笑,这些都是宣慰司的兵,自己不好说什么。正在这时巴辛跑了进来,脸色灰白,向陈鲁一抱拳,说:“请陈大人治罪。”  陈鲁和尹吉一愣,陈鲁说:“这么一点点破事,也值得治罪?治谁的罪?你佥事大人也不是我老人家带的兵。水开了,我们就去配药。”没等他自己说完,感觉外面的气氛有些不对,一片骂声传进来,还夹杂着哭声。  陈鲁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看了一眼巴辛,赶紧走了出去,尹吉和巴辛也跟了出来。  陈鲁看见有十几个士兵跪在地上,两个总旗官来回走动,手里拿着鞭子,向这些士兵身上招呼,和马城的一幕有些相仿。  巴辛走过来,对着陈鲁躬身一揖,说:“卑职该死,弄丢了解药。”  陈鲁已经猜到了,刚刚这个火就着的蹊跷。尹吉没想到,大吃一惊,大声喝问:“怎么回事?这东西也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银子花,你们拿它做什么?”他看见两个旗总在审讯 ,以为是让这几个家伙拿去了。  陈鲁说:“各位大人不用着急,你慢慢说一下,是怎么回事?”  巴辛说:“卑职开始背着文袋,看火候差不多了,水快开了,把文袋拿下来放在这里。卑职很小心,没敢直接拿出解药,怕人多手杂,出什么岔子,想等大人出来配药时再拿出来。谁承想就着火了,文袋还好好的,偏偏就解药不见了。这个院子里就这十多人,一定是他们拿去了。”  陈鲁听完,喝住旗总,下意识地向空中看一下,没看到什么异常,那也和这些士兵没关系,他心里有数,摆摆手让这些士兵散去,各办各差。他自己回到议事厅,两位官员也跟了回来。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五、大堂上闭峰谷 巴辛坚持再审这些士兵,陈鲁说:“我问你,我现在就把这解药给你,你要不要?”/  巴辛不假思索地c坚定地说:“肯定不要。”  “得嘞,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谁要这个干什么?”  尹吉说:“我们两个都是怕有的将士仇视汉人,干出这下作事。”  陈鲁说:“不会,第一,将士们不会真的仇视天朝的,他们也是朝廷的兵;还有,这里可有一半人马是宣慰司的。无冤无仇的,干嘛要他们的命?”电脑端:/  “那是怎么回事?这解药在文袋里好模好样的就没了,见鬼了不成?”巴辛绝望地叫了起来。  陈鲁平静地说:“没错,见鬼了。”发现两人惊愕地看着自己,说:“我老人家累了,先休息一下,着急也没用。”说着打了一个哈欠,两人只好告辞。  陈鲁坐下来思考,不用说,又着了道了。这种场合,自己的铁粉不掺和一下,那就不算是铁粉了。这家伙还真不敢把使团人都弄死,那样太元圣母也得要了他的命。他的目的无非还是老一套,阻止使团西进,他现在根本都不想要陈鲁的命,要他的命不划算。  陈鲁知道这样等不是一个办法,他即使送回来解药,也会在很久以后,既不伤性命,又会延误日期。陈鲁站起来,来回走动一会儿。感觉求助无门。  他很自责,大意了,没把大营贴上鬼符。  陈鲁想起了水仙王,自己刚刚从那里回来,就有人跟进了大营,也许这个大诗人能知道。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姑且试一试吧。他拿出笔毫,念动咒语。  过了片刻功夫,传来了波涛声和阵阵风声。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说话:“卫公兄有何吩咐?”  陈鲁说:“怎么看不见你,你这家伙也学会装神弄鬼了?”  乐天笑道:“卫公兄说笑了,寰宇十方各行其道,见谅,有事尽管吩咐。”  “我老人家把解药弄没了,睡了一觉,放在文袋里就不翼而飞了,你赶紧替我查一下,哪个樱桃王八犊子给弄去了。”  “兄台吩咐,敢不从命!”  “我怎样才能得到你的消息?什么时候能听到?我很急。”  乐天回答道:“兄弟明白,尽快通知你。”  声音未落,恢复了平静。这家伙,明知道各行其道,不告诉我在哪里听信。不管怎样,他略觉放心,把笔毫小心翼翼地放在衣袖里,走进里间,半倚在床上假寐。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仙王来了:“卫公兄也不像是着急的样子啊,睡着了?”  “没有,这不在等你嘛,说吧。”  “记住,大堂上闭峰谷,记住,是山峰的峰。”说完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陈鲁起身拉他,说:“说清楚些。”  “陈大人醒醒。”陈鲁一看,抓着尹吉的衣袖。还好,这尹吉要是来一个挥刀断袖,我老人家可就青史留名了。  果然是各行其道,想一想,自己先笑了,看着他们说:“你们两个没事编排我。”  尹吉和巴辛互相看了一眼,巴辛笑着说:“是尹大人说的,卑职可不敢。”  陈鲁灵光一现,幻像,幻即真,真即幻,开玩笑说:“这也不像是着急的样子啊,睡着了?”  尹吉大吃一惊,这句话确实是他说的。当时明明看见这位陈大人睡得正酣,鼾声如雷,怎么能听得这么真切?这位到底是人还是神?  陈鲁看已经摆上了早饭,不理他们两人那惊讶的表情,说:“饿死我老人家了。”不顾二人,自己大吃起来。  二人看他根本不像着急的样子,同僚们危在旦夕,他却笑容满面,能吃能睡。这人不是没心就是本事大。  陈鲁饱餐一顿,让人准备一些干粮和水,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了,扎拽停当,对二人说:“大营还得靠二位撑着。这是几个鬼符,贴在使团各地,我得赶紧走,去追踪咱们的解药。”  他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牵着马匆匆走出大营,骑上马走了。走出人烟稠密的地方,他对大青马嘀咕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一个山谷停了下来。  陈鲁四处打量一下,左边山峰耸立,怪石嶙峋,树木参天,枝繁叶茂,虎啸猿啼;右边全是斧劈刀削一般的悬崖峭壁,寸草不生,鸟飞路绝。一条小河在山谷里蜿蜒而下,水声潺潺向下面流淌着。仔细在听,似乎有轰鸣之声。  他向下看了一下,山谷下面还是山谷,犹如万丈深渊,小河一落千丈,形成水帘瀑布,轰鸣有声。  陈鲁向下一看,吓得马上收回目光,大骂道:“狗儿,你这樱桃王八犊子,怎么把我老人家扔到这个绝地,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镇静一下,感觉到热得难受,这里已经是夏天了。他打量一下,想找到一个路径退出去,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不用埋怨猫儿c狗儿的,是我把他接到这里的,哈哈。”  这是自己的“老伙计。”陈鲁嬉笑道:“铁粉先生,你真有本事,我老人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c九死一生,才弄到手的解药,带回来没过一个时辰就被你拿去了,为了我老人家,你真是煞费苦心呢。我有个疑问,你什么时候成了东方朔和盗跖的门徒,做这个下作事。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人,偷鸡摸狗的,出去别说认识我。”  “你也很厉害,竟然能不远 万里追踪到这里来,佩服。解药就在我这里,怎么能拿回去吧,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陈鲁说:“老伙计,我老人家郑重其事地和你讲,不管你我有多么深的仇恨,都罪不及旁人。使团四百多人都在等着这解药,你想一想,四百多人啊。一旦真的出了事,先不说太元圣母不饶你,单说你这阴骘就损大了,还修什么仙?最后还不得下北海作渐鬼啊!你好好想一下。”  对方沉默一会儿,说:“这样吧,平章大人,你我各退一步。我也不伤你,你先回去,我绝不要这四百人的性命,到时候我自然把解药奉还。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大营里有鬼符,我进不去可就不怪我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六、娃娃大将军 陈鲁怕他又要玩失踪,那就还得费一番周折寻他,赶忙说:“稍安勿躁,你还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没人性。但是你应该了解我,我老人家有个性,你说怎样就怎样?那绝对不行。那就得我说怎样就怎样,奥,那似乎也不行。”  说着,悄悄地拍了一下大青马,悄悄上马,接着说:“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商量一下。你现在把解药给我,一切都好商量。”  “我说了,一定还给你,但不是现在。喂,你在干什么,想玩阴的吗?你试试看。”  陈鲁不再犹豫,果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啸。对方怒骂道:“好你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今天我不和你计较,告辞。”  这当然是人家不屑于动手了,东西在人家手上,人家凭什么着急?陈鲁一拍大青马。大青马凌空跃起。和上次一样,随着青光追去。  不知追了多长时间,天色已经昏昏沉沉,感受不到阳光。大青马不动了。陈鲁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大草原。但是风吹草低不见牛羊,却是横尸枕藉c血流成河,是一片战争惨像,是一场刚刚结束的战斗。  陈鲁发现自己的青龙剑插在一个尸身上。陈鲁打量一下,四周已经看不见一个活人,他的胆子大了起来,想取回自己的宝剑。他慢慢向这尸身走去,看见这个人头戴貂尾大狼皮帽子。陈鲁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不知道哪个族群穿这种服饰,看着装束应该是漠北或者是西域的。  他正要念动咒语,收回青龙剑,一阵马蹄声和喧闹声由远及近,很快把他团团围住。大家都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这些人。其中有一个头戴蓝色双缨的六品军官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陈鲁看他们穿着怪异,却说的是标准汉话,也用汉话回道:“天朝使团陈子诚,你们是什么人,见到本使为什么不拜?”  军官看了他一眼,惊呼一声:“舅舅!”不顾地上有血,就要跪拜。陈鲁也吓了一跳,赶紧止住,说:“我不认识你。”  军官和几个人互看一眼,满脸狐疑,一个人说:“什么天朝?我们是大汉天兵,这位是和戎校尉仇安。谅你们天朝也没有什么本事,依附左贤王,侵我大汉。带走,见大将军。”  这位听说仇安叫他舅舅,虽然认亲不成,但是态度明显不一样。  陈鲁看他们的服饰,又听说是大汉朝,不知道是不是又让他的铁粉给带跑了。这些人是大汉的,那么青龙剑刺死的就应该是匈奴了。  他看见杀死的这个军官应该是一个都尉,按大汉朝的官制,应该是秩一千石,他心里有底了,大喊道:“你们以德报怨,好好睁眼看看,这是一个都尉,是不是我老人家杀的?”  仇安已经看到他所站的位置,他们本来就奔这个来的。仇安向士兵们摆摆手,几个人策马过去,下马查看一下,大声喊道:“将军,这个人正是果理都尉。”  仇安大喜,纵马跑了过去,细心查看一下,说:“正是果理都尉这个家伙,他被贼兵层层保护,是谁把他干掉的?你们都来看一下,这是哪位将军的宝剑?”  这些士兵走过去想把这把剑拔出来,可是几个人一起拔也纹丝不动。仇安没办法,说:“把尸身放在马背上驮回去,带着这个人,看起来他不是我舅舅,绑了,回营交令,大家等着拿赏银吧。”  大家非常高兴,把陈鲁绑上,陈鲁也不反抗,任他们作为,他想趁机见一下长官,也好查找一下铁粉的下落,找回解药。他们把陈鲁放在马背上回到大营。  陈鲁到了大营,抬头看了一下,一排排大帐绵延不绝。仇安看见了陈鲁在偷看,大喝一声:“你们这些蠢货,就这样让他随便看吗?”  士兵们本来是忘了,却振振有辞:“将军,难道你还想放掉他吗?那样只好挖眼睛了。”  陈鲁在心里呸了一声,要我的命?哼!还不知道谁送命呢!还是有人上来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一个地方,有人说:“禀大将军,把果理都尉的尸身带了回来,还抓住一个奸细。”  大将军令人把尸身抬进来,看过以后哈哈大笑,说:“这是贼人的骁将,杀了我们多少大将,不承想也有今天。看一下是哪个将军的功劳?”  这时陈鲁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他的眼罩拿了下来。他睁开眼静静适应一下光线。看见这是一个偌大的中军帐,两边站着几排将士,前边坐着一个头戴红色三缨的将军,这一定是大帅了,就是他们刚刚喊的大将军。他两边站着旗牌官,左右还有两排桌子,文书c参军等都坐在那里。  陈鲁细看这位大将军,也就是二十岁刚刚出头,这让他吃了一惊,有这么年轻的大将军吗?他是谁?  大将军和众人打量他一会儿,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大将军走下来,围着陈鲁转了一圈,说:“你是哪个部落的?刚才听仇安说,你是天朝的使节,这是僭越,大不敬。除了我们大汉,哪个还敢称天朝?说说吧,你刺探到了哪些情报?”  陈鲁异常镇静,说:“娃娃大将军,你的眼光真是不行啊,你看不出来我老人家也是大汉吗?那就看一下我的官服。”  大帐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他说老人家,虽然讲的是汉话,但是出言不逊,都想 干掉他。大将军听他说着流利的汉话,也面露疑云,说:“你刚才说你是天朝的,怎么又成了大汉?”  陈鲁笑着说:“你这个娃娃大将军不懂,天朝就是大汉,大汉也是天朝。”两边的将军们听他疯疯癫癫,胡说八道,有的喊大将军杀掉他,有几个人说他装的,他是子文大人。  大将军并不着急,说:“这么说你穿的一定是官服了?可大汉没有这样的官服啊。”  “说你是一个娃娃,你还不愿意听。没见识,我老人家官居一品,看到没有,有这补子的,就是文官一品,秩正两千石,你们当中有吗?你这个娃娃大将军也是我的部属。”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七、时空错乱 大将军还要接着问,这时仇安已经带人把果理都尉的尸身抬了进来。大将军说:“公孙将军,看一下是不是果理都尉。”  公孙将军走过去,来回走动,看了一会儿,激动地说:“没错,大将军,正是这个家伙。”话音带着一阵阵颤栗。  满帐将士们轰然叫好,把陈鲁吓了一跳,再向两边看时,有的将军趴在地上哭了。公孙将军眼睛里也有了泪花,说:“大将军,果理都尉一死,我军无忧矣。”  大将军说:“仇安,你们”  “等等,”陈鲁打断了大将军的话,“干嘛呢?干嘛呢?你们这七嘴八舌的,又哭又闹的,感情是没我老人家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不问一问是谁杀的?”  公孙将军吃惊地看了陈鲁一会儿,说,“你到底是不是子文兄?”看陈鲁一脸茫然,又问一句:“你认不认识我?”  陈鲁说:“你是谁?你很有名气吗?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公孙将军狐疑地看了仇安一眼,仇安摇摇头。  公孙将军知道弄错了,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说:“你的意思果理都尉是你干掉的?你歇歇吧,就凭你这小身板吗?告诉你,这是贼兵第一悍将,他的弯刀沾满了大汉将士的鲜血,平生没遇过敌手。”  陈鲁哂笑道:“我听着怎么像是恶来,哈哈。但是他很不幸遇上了我老人家。”  公孙将军看到他的哂笑,知道对自己的话不屑一顾,说:“本将告诉你真相吧,他是让神仙给干掉了。当时两军激战,朝廷兵败,正在败退之际,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有人喊道,都尉战死了。敌人兵败如山倒,我军乘胜追击,大获全胜。你这家伙,张口闭口你老人家,还什么狗屁天朝”  说到这里,啪啪四声,公孙将军的脸上立刻肿了起来。大家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陈鲁在拍打双手,才醒过神来,知道这四个嘴巴是陈鲁打的。  这大出人们意料,这人不动声色,打了三军副统帅四个嘴巴。这可是朝廷的卫将军,征伐半生,杀人无数,万马军中取敌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却被这个捆绑着的文弱书生连打四下,迅雷不及掩耳。  大家都在想,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明明还绑着呢。  陈鲁说:“没记性,我说过,骂我行,骂天朝不行。”  大家懵了,你特么什么时候说过,陈鲁看到了这个表情:“奥,没和你们说过,就是嘛,念你们是初犯,就先打四个吧,再乱说,加十倍。”  公孙将军的亲兵们早都把主子护了起来。大将军感觉陈鲁这人不简单,一定有些缘故,沉吟片刻,看见尸体上有一把剑,正好可以借此转移话题,问道:“仇安,那把剑怎么还在上面插着?”  仇安说:“禀大将军,邪门儿了,这把剑怎么也拔不下来。我们都试过了,就像长在上边。”/  “胡说,左右,那那把剑拔下来。”左右轰雷似的答应着,都去试了一下,全都失败了。  大将军和公孙将军互看一眼,公孙将军走过来,向陈鲁作了一揖,说:“敢问足下,这把剑真的是你的?”  陈鲁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又来,又来,还要我老人家说几遍?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不成?我早都听你们在外面喊,好剑,好剑,既然是好剑,为什么不拔下来自己留着?你们这么多人都试过了,怎么拔不下来?没劲。你们也不会别的,就会千万次地问!”  公孙将军又是一愣,这是朝廷官员吗?还说是一品大员,食禄两千石,说话怎么这个德行?这人不可能是贵族。于是公孙将军说:“我们都试过了,你也试试?听你说的,就只有你能拔出来了?”  陈鲁说:“你这人还不错,不记仇,我老人家打了你几个耳光,你还能和我说话,挺好。但是你太幼稚了,我告诉你,我能拔出我的剑,也能拔出你们的剑,就像你们杀不了我,我可以随时杀你们一样。”  公孙将军看他又是云山雾罩,又揭了自己的短处,不耐烦了,说:“你快拔剑吧。”  大将军笑了,说:“公孙将军,这人还捆着呢,怎么拔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刚刚陈鲁揭了一下短可以忍受,可大将军这句话他受不了了,已经红肿的脸更红了。这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大将军似乎在说,你一个堂堂卫将军被一个捆住手脚的人打得满地找牙。  大将军也许是无心之言,公孙将军却牢牢记住了,青山不改c绿水长流,日后再算总账。  陈鲁说不必麻烦,念动咒语,大家听见仓啷一声,青龙剑回到了剑鞘里,根本没看到任何影子,而捆绑的绳子早都掉在了地上。  大家这一惊非同小可,有的将军已经跪下了。陈鲁不理,走到果理都尉尸体旁,翻动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按理说他的青龙剑咬死了目标,应该不会错啊。但是这人显然不是“铁粉”。  自己又穿越了,来到大汉朝了,为什么总是时空错乱呢?这个果理都尉是替谁死的?  陈鲁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解药,失望地看着尸体,说:“不应该啊,还有谁和他一起出战呢?”  大家看他似疯似傻,都很奇怪地看着他。  大将军说:“和他一起出战的还有左贤王的相国屯头王。”  陈 鲁都已经准备向外面走了,听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大将军。  大将军接着说:“屯头王是我大汉朝的死敌,贼兵的各路人马几乎都是他游说来的。说实话,左贤王也不是死心塌地与朝廷为敌,都是这个屯头王闹腾的。有人说他空中来c空中去,又有人说他会缩地术。总之,他把一批批人游说到边关反抗朝廷。昨天的这场战斗,他是主帅。”  大将军不厌其烦地讲了这么多,众将都明白,想留下陈鲁,助他们一臂之力。公孙将军看见大将军给自己递眼神,明白。走过去拦在陈鲁面前,说:“大人,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们希望大人留下,助我们一臂之力。”  陈鲁说:“不用,你们胜负已定了。”大家又是吃了一惊。这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大将军说话了:“把这个都尉枭首示众。”进来几个将士把尸体拖走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八、就是屯头王 大将军对陈鲁说:“上差稍后,听本帅多说一句,你已经帮了我们一阵,我们都很感激。同是汉人,也都是为了朝廷,请上差三思。”  陈鲁转过头来,说:“我老人家对你说的不感兴趣,我也不管什么汉人c蒙人c西域人,都是天朝人。我们使团都染了尸毒,危在旦夕。我追踪敌人到此,不见了踪迹,我得马上回去,再会。”  大将军哈哈大笑:“不就是尸毒吗,我们这些将军们都有解药,随便你拿。还有,贼兵对这解药更有研究。尤其是屯头王,治尸毒,那是祖师爷一辈的,不论敌我全都知道。他还会下尸毒,我们对他是全神戒备。他下的尸毒,没有他的解药谁也没办法。”  陈鲁大脑有如电光石火一般,就是这个屯头王,这次的阴兵借道都有可能和他有关系,这样一想,一切问题都有解了。好吧,我老人家就去会一会这个屯头王,于是对大将军喊道:“我老人家饿了。”  大将军愣了一下,大喜,下令开饭。陈鲁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饱饭,什么也不问,等着亲兵给上茶。  大将军和几位上将军吃完饭后研究战事。陈鲁发现他们的地图比较完备c精确,是羊皮一块块接在一起,漠北和西域都画在上面,羡慕不已。  几个人在商量怎样能找到贼军主力。茫茫大草原,不管有多么大的队伍,想躲起来都非常容易,就像一把沙子撒在海滩上。龙刚曾经说过,这些人都是草原狼的弟子,他们有足够的耐力潜伏。直到朝廷军队人困马乏,他们才会从四面八方扑来,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今天陈鲁吃得太油腻了,亲兵上来奶茶,他在喝茶解油,听他们说得热闹,实在是忍不住了,懒懒地说:“弓闾河。”  几个人正在说话,没太在意。大将军却听得一清二楚,吃惊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侧坐在椅子上,半闭着双眼,很惬意的吃着奶茶。  大将军手指一放,说:“对,临河而居,这么大的队伍,小河叉子肯定不行,就是这弓闾河。可是这弓闾河太长了,在哪一段呢?”不知道他在问谁。  这次轮到几个将军吃惊了,大将军指指点点地在说些什么?他们看大将军指点过的地方,瞬间明白了,也都意识到了刚才陈鲁的那句话。大家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陈鲁,看他已经睡着了,哈喇子流在了桌子上。大伙又好气又好笑。  公孙将军说:“向下游去追,总不会有问题。我也要多说一句,我军已经大获全胜,漠北地区不会再有太大的战事了,我们正好可以班师。这样大将军会得到更大的封赏。我担心再这样没头没脑的追下去,匈奴人狼性,一旦陷入他们的重围,搞不好就要吃败仗,这一场大胜仗可就前功尽弃了。”  几个上将军也附和着。大将军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是坐纛的,得拿定主意,他说:“各位,朝廷委我以讨伐大计,本帅却患得患失,非人臣之道。左贤王时降时叛,反复无常,只有彻底把他打服,边镇才能真正安全。”  没等大家表态,陈鲁那里又传来一句“好”。大家再看他时,“咣当”一声又趴在了桌子上,响起了如雷的鼾声,几个人不再理他。经过讨论,他们的思想得到了统一,继续进攻。电脑端:/  下一步几个人开始研究弓闾河,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达不成一致,不知道左贤王的主力在哪里。“离侯山。”又是陈鲁,还在酣睡,说了一句梦话。  大将军一看地图,大惊失色,正好有一个离侯山。大家看了一下地形,正好是伏兵的好去处。真是灯下黑,贼人几乎就在眼皮子底下。大家达成一致,都站起来看着大将军。  大将军看着地图,离那里不足三百里,他果断下令:“现在是巳正一刻,一个时辰后开拔。目的地,离侯山,到南面山脚下宿营。”  大家分头准备。大将军亲自去唤醒陈鲁,摇了他半天也不醒。大将军下令,开拔时让他坐在战车里。可是开拔的号炮一响,陈鲁醒了,骑上大青马一起行军,谁让他坐车他也不听。当晚宿在离侯山南面的密林里。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将军下令,翻过离侯山,大军疾行,前哨来报,左贤王有军民二十多万,牛羊无数,在弓闾河以北扎营,大寨绵延数十里。  大家看地图,还有不到两百里,饱餐战饭,带足干粮和水,急行军追击敌人。  陈鲁提醒大将军,敌人见阵即逃,我们只能俘获民人和牛羊,不起作用,必须截断敌人退路。  大将军然之,召集诸将,在狼居胥山阻住敌人退路,分兵公孙将军,其他将军再分兵两路,共三路大军,向敌人大帐包抄。中午出发,半夜三更天到达指定位置,大军已经看见敌军大营的点点火光。  大将军下令,人衔枚,马摘铃,马蹄裹上软布,突袭敌军大营。大家悄悄地从四处把敌营团团围住,三声震天动地的号炮响过,汉军潮水般地冲了过去。陈鲁大喊,不要杀老百姓。  大将军下令:“休伤百姓,放下刀剑即为良民。”  大军冲过去二十多里才是敌人军队大营。喊杀声早已经惊动了他们,他们列队迎敌,射住阵脚。天已经大亮了,火把全都熄灭。  对方有人大喊 :“你们不守战争规则,深夜突袭,胜之不武。”下面还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陈鲁对这个声音太熟了,自己的“老伙计”真的在对方阵地。  大将军哈哈大笑:“惭愧,这次你们还是真正的师父。屯头王,上次让你逃了,果理都尉做了你的替死鬼,这次你插翅难逃了。哪位将军冲第一阵?”  陈鲁早已经按耐不住了,说:“大将军,这个屯头王正是我要找的人,我老人家打头阵。”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六十九、不选边站队 众将已经没有人敢小瞧他了,大将军说“小心”,陈鲁已经出阵了,对方射住阵脚,陈鲁只好停下,喊道:“铁粉,我老人家来了,你把解药给我,我不难为你,我不选边站队,你们谁胜谁败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敌人阵地上一阵沉默,显然是被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问住了。屯头王说:“你是什么东西?我和你很熟吗?乱七八糟的,你神经错乱吧?”  声音再熟悉不过,这就是老对手,最后鉴定完毕。很明显,这个家伙并不认识他陈鲁。陈鲁也不敢乱用法器。只好和大青马嘀咕几句。  大青马一跃而起,风一般跃向敌阵。弓箭手刚要放箭,陈鲁拍出左掌,“寰宇十方天步”三重拍向地面,飞沙走石卷向敌阵。敌人阵脚大乱,陈鲁毫不迟疑,大青马长声嘶鸣,陈鲁到了屯头王身边,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掌拍翻落马。汉朝几位上将军紧随陈鲁之后,冲了过来,把屯头王绑了起来。  大将军大喜过望,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大喊一声擂鼓。鼓声阵阵,惊天动地,大军迅速掩杀过去。这和陈鲁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不关心战况。让一队士兵押着屯头王回到河边,远离战场。  陈鲁说:“我不管你是在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屯头王早都注意了陈鲁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大汉的官员,说:“我做了你的俘虏,杀刮存留随你便,但是,士可杀不可辱。”  陈鲁知道自己的青龙剑追踪的就是他,只不过让果理都尉做了替死鬼。“我的解药。”  “我不管什么解药,所有的东西都由下人保管,我单人独骑被你拿来,什么也没有。”  一句话提醒了陈鲁,对啊,他怎么能自己保管这些东西呢?问道:“你的东西在谁那里保管?”  “参军答剌带领的亲兵队。”  陈鲁告诉士兵好生看管,然后翻身上马,向战场奔去。一队一队的俘虏被押向新立的大营,陈鲁问了几人,都说不知道。他一直奔到厮杀的最前线。左贤王带兵前来接应,有两万多敌军跑了。  陈鲁找到一个刚刚被俘的将官问了一下。他肯定地说答剌已经带领亲兵队突围了。陈鲁也不顾大队了,骑马向狼居胥山奔去。天黑时到达山下大营,两个汉朝士兵把它带进大帐。  公孙将军以为他是信使,问他要大将军将令,这陈鲁一问三不知。陈鲁想好了,自己一不小心穿越到了这里,匈奴也好,天朝的鞑靼c瓦剌c西域也好,都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管怎么打,也都是一家人。他打定主意,自己就是一个目的解药,其他的别问我,问我也不回答。  公孙将军当然还记得掌掴之辱,只是不敢惹这个半仙而已,看他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索性也不再搭理陈鲁。  陈鲁不行,他还有自己的差事,对公孙将军说:“请卫将军帮忙,多注意一个人,屯头王的参军答剌,我老人家和他有饥荒打。”  吃过晚饭,有哨兵来报告,左贤王已经到了这五十里以南地区,扎下大营。公孙将军说:“明天四更吃饭,五更启程,在半路伏击。”  一个上将军提醒他:“这样不太把握,有可能会错开,即使伏击到了主力,也可能会突围。再说,咱们能侦查到他们,他们当然也能查到咱们。事不宜迟,迟则有变,不如连夜攻打,一定会全歼。”  陈鲁暗自叫好,妙计!可是公孙将军没同意。陈鲁不管这些,不管你们去不去,反正我得去了,不然哪里能找到解药。他不敢告诉公孙将军,怕他阻拦,悄悄地牵着大青马走了。  陈鲁对哨兵说,他要去回复大将军。他们都知道是从哪来的,多数是信使,随他去吧。  陈鲁艺高人大胆,单人独骑来到敌营。被巡营的抓住,王爷要亲自审讯。哨兵们把他押进了中军大帐。  没等王爷开口,陈鲁不干了,先吼了起来:“你们别乱抓人好不好?我让汉军抓去了,刚刚跑出来,你们又抓我,还让我活吧?我老人家招谁惹谁了?我要见答剌,屯头王让我传话给他。”  陈鲁说着纯正的蒙古话,王爷半信半疑,让人把答剌找来。答剌一见到陈鲁就哇哇大叫。王爷让他镇定下来。  答剌说:“屯头王爷就是让他抓去的,才导致兵败如山倒。”  王爷陈鲁问:“你还有何话讲?就是奸细,本王也不问你了。来人,杀了吧。”  陈鲁说:“别啊,你问好了再杀我。脑袋瓜子掉了,可就再安不上了。我实话实说,你们就说我撒谎,哼。”  王爷说:“你说说看。”  “屯头王拿了我的东西,我追踪到漠北。我老人家刚刚说过,我抓他,不关你们两家的事,我把他请去是想要回我的东西,至于他想投降,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王爷说:“屯头王投降了?不可能,他对我们大单于忠心耿耿,心如磐石,岂能投降?还是说你自己吧,你口口声声要回东西,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他可能不可能投降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投降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投降了,这是真的。我要的东西是解药。”  王爷一脸懵,问左右:“他说什么?你们懂吗?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大家都摇头。老板听着糊涂,谁敢说听 得明白啊?你比老板都厉害吗?还是答剌说话了:“回王爷,我听着有点明白,他想拿回尸毒解药。”转身对陈鲁说,“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们这里每一个将领c每一个领队都有这解药,为什么要抢你的?”  陈鲁说:“对啊,没错,你的主子说,在你那里放着呢,让我朝你要么。”  王爷说:“你就是为这事来的?”陈鲁点点头。  大家面面相觑,这个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十三点,二指雨。就为了一个解药,单人独骑闯大营。王爷说:“杀了吧,留他一个全尸。”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我要解药 上来几个士兵,就要绑上陈鲁。陈鲁想,这个王爷很有名的,原来也是无谋之辈,你不问一下我来自哪个大营?糊涂王爷,想死谁也救不了你,说:“你别忙,忙也白忙,你们捆不上我,也杀不死我。不信你就试试,王爷,绝不会弄污了你的地毯。”  王爷和众文武哈哈大笑:“那好吧,就试一下你的脖子有多硬,就在这砍了。”  进来两个高大的c身穿白色质孙服的刽子手。天朝的刽子手都穿红色,是为了吉祥,怕一些冤魂找上。这里的白色作为吉祥,刽子手也穿白色。  陈鲁想,他们过年也贴春联,不知道他们贴的是白色还是红色。他们认为白色吉祥c圣洁,那就是白色了。一排黑字写在白纸上,在大门框上一贴,哇,好怪啊,怎么看着也不像是春联啊!倒像是。想到这里,陈鲁不由自主地笑了。电脑端:/  大家都愣了,两个刽子手也愣了。感情这个人活够了,要砍脑壳了,他却笑了。刽子手拿起铁环厚背大砍刀就要动手。  陈鲁说:“停,停,你们往哪砍呢?不是砍脖子么?我又没跪着,你这一刀下去不成了腰斩了,我又不会跪,怎么办?”  刽子手也懵了,问:“是啊,怎么办?”  陈鲁说:“你真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刽子手的,是贿赂来的吧?王爷,以后选刽子手的时候,选几个高个子c脑袋瓜子灵光点的,不要再选这样的废物了。”  一边说一边不慌不忙地搬过来一把椅子,向刽子手指了指椅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刽子手脸上露出笑容,竟然向陈鲁伸出了大拇指,这回轮着陈鲁懵了,我靠,晕。这个刽子手爬上椅子,站稳了,在陈鲁脖子后比了一下,说:“老兄,我可要砍了?”  陈鲁说:“你真啰嗦,你平时每砍一个人都这样吗?痛快点。”  刽子手抡圆了大砍刀,上面的铁环哗哗作响,一阵风声砍向陈鲁的脖子,在离脖子还有一寸的距离,大家听见咔嚓c叮叮当当的响声,火星四溅。刽子手在椅子上飞出去五丈多远,大刀脱手,把另一个刽子手的左臂齐肩砍下,血流如注。这两个刽子手倒地惨嚎。  大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是陈鲁打破沉寂:“还不快给他们治伤,再流一会儿血就没命了。王爷,这事不赖我,我没想到弄脏你的地毯,我老人家向来说话算话,这完全是一个意外。”  王爷醒过神来,感到这事很蹊跷,刚要说话,一个将军挺剑刺了上来。奥?匈奴人也有用剑的?  陈鲁说:“王爷,刽子手试过了,我老人家是杀不死的,自从我记事以来,这还是脾气最好的一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也算是给了王爷的面子了。再有试剑的,我老人家可就不客气了。我常说一句话,别惹我。”  王爷喝道:“退下!”  这个将军装作听不见,手捻剑诀,凌空跃起,一剑刺向陈鲁。刚才的一幕又出现了,不同的是,这位将军没有被甩出去,而是被陈鲁抓住了。陈鲁捡起他的佩剑,说:“我说过了,别惹我,别惹我,你特么的没脑子么?”说完拿剑就刺。  王爷赶忙说:“慢着,请先生手下留情。”  陈鲁松开手,再看这个久经战阵的将军已经瘫在了地上,他的惊疑超过了恐惧。这个民族非常迷信,他以为自己触犯了神灵,但是陈鲁还是拿剑对着他。/  王爷接着说:“有什么事,先生尽管讲,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陈鲁把剑使劲地往地上一掼,当啷一声,只有剑柄露在外面,把大帐的文武吓得一哆嗦。  陈鲁把这个将军提起来,说:“就你这熊样,怎么上战场厮杀?尿了吧?让我老人家看一下,你的裤子湿了没有?明天再上阵,让你妈给你垫上一个尿不湿吧,滚吧,你妈让你回家吃奶呢。看王爷面,饶过你。”  这个将军连滚带爬回到了队列,留下了一连串的唏嘘声。陈鲁还是那句话:“我要解药。”  王爷说:“答剌,把解药找给先生。”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受熊不受敬,非得我老人家动粗,陈鲁想着,看着答剌,答剌答应着就往外走。陈鲁说:“我和你一起去,敢做手脚,杀你们全家。”说完随着答剌来到另一个大帐。  答剌说:“这个文袋是屯头王爷的,平时都由我亲自保管,他的东西都在这里,需要什么你自己找吧。”  陈鲁说:“都倒在地上。”  答剌哗啦一下子全部抖落出来。一个陈鲁熟悉的牛皮包赫然入目,陈鲁说:“果然是这个家伙。”拿起来闻了一下,说:“没错了,就这个,不用谢,告辞。”  说完扬长而去,打了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刚要上马一阵箭雨向他射来,他大吃一惊,怕伤着大青马,赶忙祭出青龙剑拨打羽箭,边打边退,箭越来越密集。  他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一阵叮当作响,箭杆纷纷折断,他骑上马向大寨门奔去,这时一阵火把向他投来,这是他的软肋。他现在想到的就是赶快逃离,一拍大青马,但是毫无动静。他说,狗儿,走啊,没有反应。  陈鲁明白了,在大青马眼里这些是凡人,不能在他们眼前施展本领。陈鲁骂道:“狗 儿,被你害死了。”  他勒住马看了一下,四周已经堆满了柴火,火越烧越旺。他突然想起水仙王的笔毫,迅速从文袋里掏出来,念动咒语,向空中抛去。  突然晴空中打了一个霹雳,一霎时狂风大作,大暴雨倾盆而下,隐隐夹杂着汹涌的波涛声,不像是大海,陈鲁听着像是奔流在高山峡谷中的大潞河。  这时大青马趁机跃出火阵,陈鲁回头看了一下,大火还在烧着,大雨只是给他浇出一条道来。他急速奔向营门,再也无人敢挡,走出几里地,想赶紧回到使团大营。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一、还是站队了 但是这一把火把陈鲁内心的怒火烧了起来,好胜之心又被激发出来。特么的,左贤王,我以真心待明月,无奈明月向沟渠,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老人家要讨个说法。现在凭他陈鲁的本事,完全可以在万马军中取上将之首。  陈鲁看了一下天空,大概在三更二刻,他索性拨转马头,准备返回左贤王大营。但是就在这时,左贤王大营一片火光。他打马奔去,只听见杀声震天。陈鲁暗暗喝彩,这是汉朝大军,剩勇追穷寇,不给左贤王以喘息的机会。  陈鲁想,这只能是大将军,别看他年轻,却深通谋略,至于公孙将军,歇歇吧,没这谋略,还在以逸待劳,准备在半路伏击呢。  陈鲁童心大发,看热闹去,策马来到一个山梁上。但是他的马总是要下山,他拽了半天缰绳才收住,不免又骂了狗儿几句。  他在白天时候看了,这是一座断山,向东没有,这就是头了,向西就是离侯山的余脉,绵亘不绝。在这里看战场,火把照得如同白昼,战争画面几乎尽收眼底。  左贤王部虽然受到突袭,却没有慌乱,和他在大帐时截然不同,他们列队迎敌,一边射箭一边撤退。大将军的部队有几千辆战车在冲阵,步兵和盾牌手交替前行,鼓噪而进。  大军的核心有一面大纛旗,斗大的“汉”字旗下,有一辆高大的战车,大将军长剑在手,挥舞着,嘴里在喊着什么。这才是大将军八面威风。  鼓声阵阵,战车已经冲进敌阵。左贤王的队形已经散乱开来,似乎是下了全军撤退的命令,后队变为前队,保护大队向着陈鲁这个方向撤来。陈鲁暗叫好计。左贤王熟悉地形,上了这座山就是龙归大海,虎跃深山。  可是大将军不给他机会,挥舞长剑,汉军潮水一般杀过来,左贤王全线崩溃,奔走之声,如雷声滚滚,看得陈鲁目眩神迷。  陈鲁正看得兴头上,忽然听见了一声咳嗽,把他吓了一跳,霎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根根竖起来,这里有人,还是鬼。他感觉到有人呼吸的气息,似乎就在身边,是人,不是鬼。  怪不得大青马非要离开,原来是它早已经知道了。他不免又暗暗喝彩,大单于c左贤王纵横漠北,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早已经伏兵在此。  他们早都已经看见了陈鲁,不知是敌是友,又不知道多少人马,不敢惊动,恐怕打草惊蛇,正在观察陈鲁。陈鲁在星光和火光下看了一下,他们的弓箭在对着自己,也许一直在对着。  陈鲁还是那个念头,不选边,不站队,保持中立,用手指挡住嘴嘘了一声,又向战场指了指。这些人不再理他。他自觉地走开了,但是不能远走,一旦有走远的意思,他们一定会朝他开火。  这时,左贤王的兵马已经从小山梁下逃过去,虽然还打着火把,但是已经旌旗不整,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汉军战车旋风般地追了过去,大队人马已经过的差不多了。山梁上响起一阵呜呜咽咽的号角声,霎时间火把铺天盖地地向山下冲去,一下子把汉军冲为两段。  陈鲁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汉军人马太多,他们只想冲断中军,擒贼擒王,干掉主帅,好计。再看左贤王早已经回师掩杀。  汉军遭受突袭,乱了一会儿,迅速列好阵势,准备迎战,但是左贤王两队,全然不顾这些,发疯一般冲向大纛旗,不到一刻钟,汉军阵势大乱,全面后撤,但是为时已晚。伏兵已经冲破中军大阵,左贤王率领少数部队也迂回到了这里,直接向大纛旗扑去。这让陈鲁想起了那些狼,真是草原狼的弟子,不会错。  陈鲁这里离左贤王只有几百步,看得真真切切,他怒从心头起,无耻小人,让你尝一尝我老人家的厉害,一拍马头一跃而起,一阵风一样扑向左贤王,这时左贤王离大将军只有一箭之地了,大将军的几员大将已经战死,亲兵们紧紧护着战车,已经连续有人被射翻,大将军也已经中箭。  左贤王率军眼看就到了战车旁,陈鲁到了,他大喝一声:“无耻小人,拿命来!”左掌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击向地面。  左贤王的卫队立刻围上了主子,这时一阵狂风卷着砂石迎面扑来,亲兵纷纷落马,左贤王的战马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摔出去很远,左贤王被马甩了出去,几员大将冲过来抢走了,换上战马,退出战斗。  这时大将军看到了战机,长剑一挥,战鼓又响了起来,已经要逃跑的汉军将领们反身再战。  陈鲁看左贤王跑了,不依不饶,嘴里叨咕着:“我说好了保持中立,是你这无耻小人惹了我老人家,我告诉过你,别惹我。”策马追了过去。  一员大将接住陈鲁,大喊:“休伤我主,我韩王在此。”拍马杀了过来。  陈鲁大喊:“冤有头,债有主,你没惹我,让开!”  韩王再不说话,手持长柄大刀砍了过来,大青马向前一跃,两马错镫时,陈鲁一下子抓住了韩王的刀柄,用力一扯,拽下马来。这时正好过来一个汉将,大喜,怕韩王被乱军踩死,马上把韩王提起来,让亲兵绑了。  这是敌军悍将,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陈鲁再看时,左贤王早已经没有了踪影,汉军又是潮水般的滚过去。陈鲁知道不 能用法器杀人,恨恨地站在一边,他看见汉军已经杀红了眼睛,怕自己也成了他们的靶子,闪过一旁,策马到了小山边。  陈鲁没吃晚饭,大青马虽然是狗儿,但平时也和普通马儿一样,需要草料。他找到一处僻静处,让大青马自己去吃草,自己拿出干粮和水,填一下肚子,在这休息一下,亮天回到使团大营。  他吃完后,倚着一棵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轮红日初升时发出的强光刺激了他的眼睛,他醒了,四处打量一下,周围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二、封狼居胥 这里就是一个大大的屠宰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死尸,不知道压了多少层,到处都是兵器,到处都在流着血,已经汇成了小溪。  海东青c秃鹫c乌鸦,有的在喝血,有的在啄食肠子,不知道那些是野狼还是野狗,正在大快朵颐。放眼望去,无边无垠,败退的不管尸体,胜利的一方也不管。  陈鲁的脑袋要炸了,他流下了眼泪。他想起了李白的关山月,真相远比他写的还要悲惨。他知道,如果下元节前到不了哈烈,就会是这个样子。多少良人弃尸荒野,多少人成为孤儿寡母。  他陈鲁对寰宇十方发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会阻止这没人性的,不,确切地说,兽性的杀戮。  陈鲁悲愤c难过c心如刀绞,对着苍天大吼一声,惊得那些鹰鸟扑棱棱地飞向天空,在空中盘旋c啾鸣,久久不离去。那些正在享用饕餮盛宴的野兽们愣了一下,突然跑到远处,瞪着绿眼睛看着陈鲁。  什么特么的八个月寿数,他要再活八年,八十年,不,向自己再借八百年,我就是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陈鲁醒过神来,看见野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明白了,有人来了。他唿哨一声,大青马跑了过来,他骑上马准备离开。  这时跑过来一队士兵,向他挥手,陈鲁看他们的装束是汉军。他不想搭话,准备走开。  “大人留步,我是仇安,我有话说。”话音未落,一总旗人马已经到了跟前。  陈鲁看他们的马蹄上都沾着鲜血,知道是他这尸体过来的,心里又涌起了一阵悲凉,冷冷地说:“找我干什么,我老人家这就回去了。”  “大将军有请,说有要事和你商量。”  也好,当面劝一下大将军,不要斩尽杀绝。罪在大单于,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左贤王,百姓何辜?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仇安愣了,看刚才的架势,以为得费一番口舌。  大家簇拥着陈鲁,找到一个大道,奔向大营。大将军率领众文武亲自迎出大帐,仇安让亲兵们牵马。大将军走过来向陈鲁作揖,挽着陈鲁的左手向大帐走去。  陈鲁看大将军走在左边,也没怪他,知道他的左臂中箭。他们走进大帐,又许多人都在忙碌着。看见他们进来,垂手侍立一旁。大将军拉着陈鲁并排坐在中军位上。下面将军们单膝跪下,一起说:“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声音如雷声滚过,震得陈鲁耳朵嗡嗡作响。  陈鲁喊道:“停,停,这是哪跟哪啊,你们就谢!谢谁?为什么谢?我老人家又没做什么。来点实际的,饿死我了。”  众位将军都笑了。大将军笑着说:“这次多亏大人相助,否则我们真就全军覆没了。”  “打住,我可不是帮你们,是那个狗屁左贤王不讲信义,出尔反尔,惹恼了我老人家。大将军,我要见一下那个韩王。”  大将军说:“没问题,先吃饭,然后去祭天,还有一件事得劳驾先生去做。过后你愿意见谁都成。”大将军把他请进内帐商量事宜。  吃过饭,到了午正时分,陈鲁随着众人登上狼居胥山。大家已经准备就绪,随着地势搭了一个高台,在高台上布置好了一应物件。台下站着两排将士庄严肃穆,从这里到上脚下都是大汉兵马,各色旗帜迎风飞舞。  陈鲁坐在高台的边缘上,和大将军的位置排在一起,但是大将军不能坐着,这表示对陈鲁的尊敬。  大将军戎装佩剑,气昂昂地登上祭台,一阵阵鼓角声,赞礼官大喊:“请马祭天。”早有人把绑在架子上的一个大白马推过来,几个士兵搅动绳索,大白马一声悲鸣,瞬间就没有了呼吸。过来两个刀斧手,利落地把马头砍下来,淌着血,淋淋漓漓地放在托盘上,端到台上。  陈鲁又想起了三眼灵官大帅的悲愤,人类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万物生灵为什么没有起码的尊重?为什么不敬畏生灵?  其实人类已经在进步了,原来都是杀俘祭天,没有俘虏就杀囚徒,没有囚徒再想办法,总之得杀人。有的还要杀双,青牛白马,这样才能表达对天地的崇敬。  陈鲁一直在想,人类说的天在哪里?有什么玉皇大帝吗?寰宇十方的那个天,就真的那么喜欢人肉?现在又是马肉吗?  “献祭,初献上香。”赞礼官的一嗓子打断了陈鲁的遐想。  大将军走到皂旗前,有人递过来三炷香,他接过来向空中祷告,插在香炉上,三跪九叩,献上酒,以酒酹天,迎风倒掉。退到一边。  亚献是公孙将军,除了上香,其他和初献一样。  这三献,就是大将军找陈鲁要商量的事。大将军计划让陈鲁行三献礼。这是莫大的荣耀。谁都知道,这事一定会载入史册。  出乎大家意料,陈鲁一口拒绝,反而劝大将军体上天好生之德,不要再大开杀戒。  大将军看他无意三献,让他推荐一人,他坚定地说:“仇安。”  这让大将军吃了一惊,也非常为难。初献是大将军,亚献是二品的卫将军,他是副帅,当仁不让。和公孙将军同品级的也不少,随征的有四征将军,四镇将军。以下是三品的四安将军,四平将军等等。接下来是四品的校尉,五品的偏将。  这仇安只是一个和戎护军,六品的武官,轮天轮地,转一百个圈 也轮不到他仇安。  陈鲁说:“大将军,这次战役,仇安可是立了大功,正好可以向众将士表达出你的奖功罚过。还有,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仇安是最知道恩义的,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将军日后得此人计。”  大将军半信半疑,把想法告诉了大家,说是陈鲁的意思,让众将讨论。大家明白,老大这里有甩锅的意味。  大家也无所谓,总之这个美差给了陈鲁,本来也没有大家什么事,他陈鲁不要,他自己爱给谁就给谁吧,也没人计较这个。最后就定下来仇安。当时给仇安谈的时候,他以为在做梦。  仇安三献过后,将士们齐唱征虏歌。这时艳阳高照,彩旗飘飘,鼓乐悠扬,歌声嘹亮。这是战胜者的豪气,自古胜者英雄败者寇,一将功成万骨枯。  赞礼官喊道:“大将军宣读祭文。”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三、冠军侯 旗牌官把一块薄绢跪着呈给大将军。大将军接过来向空中又是一揖,读了起来。读完,众将士涕泗横流,山下全体将士已经列好队形,将军们从山上一直排列到山脚下,所有将士一起三跪九叩,高喊杀敌,声音一波一波地传出去,声震山岳。  这时大将军从腰间拔出佩剑,高声喊道:“北追残敌,殄灭胡虏,开拔!”  山下传来几声惊天动地的炮声,将士们唱着战歌奔赴战场,真是盔甲鲜明,刀枪耀眼。大将军走过来拉着陈鲁的手,走进临时大帐,有人奉上茶来。  大将军说:“陈大人,本帅有一不情之请。”  陈鲁笑着说:“你是一个武将,说话比我们文人还要酸,什么叫不情之请,有事尽管吩咐,我老人家忙得很。”  大将军也笑了:“公孙将军他们都说,你特别像张子文大人,不但长得像,说话办事也同出一辙。不说这些了,请你随本帅北征,本帅一定上奏天子,封你为三公之位,位在本帅之上,强过你在那个小国当个什么一品。”  陈鲁说:“我老人家有公事在身,去西域公干,这些都已经和大将军讲过了,使团真的离不开我。”  这时陈鲁听见外面嗡嗡的声音,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大将军说:“大人听见没有?你这一说去西域公干,他们都在说,你就是子文大人。只可惜本帅太年轻,没见过子文大人。”  话音未落,仇安走了进来,走到陈鲁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拜了四拜,说:“舅父大人,为什么不认我这个亲外甥。”  陈鲁感到好笑,又多了一个身份,不管寿数几何,这辈子没白活,对仇安说:“起来,起来,谁是你的舅舅?出门乱认舅,必定找挨揍。”  公孙将军走进来,作了一揖,说:“张大人,你在西域公干,这我们都知道。你的差事我们也不便多问。既然你外甥拜你,你却之无礼了。何况你一直让大将军抬举仇安,这个连傻子都看得出来。放心吧,张大人,奏明圣上,封仇安,你的外甥为屯骑校尉,升了四级,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陈鲁跺脚说:“这是哪跟哪啊?”  没等他说完,陈鲁看见公孙将军正吃惊地看着他,他问了一句:“你干什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公孙将军说:“我与张子文交厚,虽然近二十年未见面,但是足下刚刚的语言c表情和子文一模一样。尤其是你刚刚说的这句话,子文几乎每天都挂在嘴上。兄弟我知道了,你在冒顿大单于那里做了一品官,不想回大汉了。哼,贪图荣华富贵,算我没认识你!”  陈鲁明白了,他熟读史书典籍,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一位了,他没这闲功夫扯淡,说:“你们都出去,我老人家有事和大将军谈,省得你们插嘴。旗牌官,把他们都轰出去。”  亲兵们看着大将军,大将军挥挥手,公孙将军和仇安跺跺脚,走了出去。  陈鲁说:“大将军,我不但不能随征,我还有一言相告。广袤华夏,生生不息,各地人民,莫不是大汉子民。首恶必办,胁从不问。乱施杀伐,必损阴骘。远的不说,刚死的李广,至死未能封侯,何也?你们都在为他叫屈。他曾经坑杀七千降卒,损了阴功。”  他看大将军点头,知道听了进去,接着说:“曹斌攻下江南,不妄杀一人。”  大将军打断了他,“曹斌是谁,没听说过啊。”  陈鲁愣了一下,想起来和黄歇对语,不禁哑然失笑,说:“我们先不管他是谁了,他功高主不忌,得善终,子孙后代皆贵,并且枝繁叶茂,成为千古佳话。望大将军明察。”  大将军看他说的郑重,敛容道:“多谢大人,本帅谨记。”  陈鲁说:“大将军的剑伤藏有暗毒,需要修身养性,否则祸不旋踵。”  大将军站起来,抱拳道:“末将记住了。大人既然在西域公干,在大漠行走,难免会遇见麻烦。末将有一令牌,至今没用过。漠南c漠北c金山一带见这令牌,无不遵命。我已经下令释放韩王西去金山;屯头王去东边,统领匈奴各部,归顺朝廷。末将追击左贤王到捕鱼儿海即归国,从此令漠北休养生息。”  陈鲁大喜,看他把本帅换成了末将,语气够谦卑,知道他不但听进去了,而且对自己多了几分恭顺之意。看他这一张英俊的娃娃脸,和自己一样,寿数已经快到了。自己没有什么可惜,毕竟活过了四纪,而这位娃娃大将军年华正好。可惜了。\  陈鲁接过令牌细看,正面写着“冠军侯”,反面写着年号c皇帝名讳。陈鲁掂了一下,是纯银令牌,也没说一个谢字,随手放进文袋,说:“仇安说我是他舅舅,我不知道,他拜就拜了。自古娘亲舅大,但是害人的也许就是舅舅。倒是这个仇安,大将军好生照看,对你自有好处。”  大将军看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又看他提到仇安,坚信这就是舅舅。问陈鲁:“你不说见一下韩王吗?”  陈鲁看他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心里长叹一声,说:“不见了,下次吧。”说完告辞而去。  他谢绝众将帅送他,但是谢绝不了仇安。仇安流着眼泪送了一程又一程,陈鲁在上马前说:“不管我是不是你舅舅,你这人宅心仁厚,我 老人家都要嘱咐你几句。你本来是仲卿大人的家臣,不要学公孙将军他们那些人趋炎附势。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谁是你的恩人,就是这位大将军。你将来在仲卿大人帐下,也不要忘了维护大将军。”  仇安看他对朝廷的事了如指掌,剖析的也非常清晰,对自己这一番嘱咐,坚信这就是自己的舅舅,问道:“仲卿大人和大将军就像你和我,是骨肉至亲,能有什么嫌隙?”  陈鲁已经上马,说:“在有些人眼里,有时富贵重于亲情,只望你不忘初心,必有好报。”说完一抖缰绳走了。走了几十步,回头看时,仇安还在那里跪着,大喊一声:“回去吧,我去也。”  说完一拍大青马,腾空而起,陈鲁闭上双眼,信马由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停了下来。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四、药引子 陈鲁睁开眼睛,看太阳已经偏西,天气晴朗。暖洋洋的阳光照下来,陈鲁感觉无比的舒适c惬意。他不知道出去几天了,使团的官兵们怎么样了。  正在胡思乱想,一队宣慰司的兵丁迎了上来。他们告诉陈鲁,尹大人他们非常着急,派出各路人马在各个路口迎接。陈鲁没多问,打马旋风一般的奔向大营。  巴辛带人迎了出来,也来不及见礼,陈鲁直奔议事大厅。看一下李达,脸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仿佛只有一层皮包着血液,马上就要溢出来。陈鲁又看了一下喜子和亲兵,基本都是这个样子,非常明显,时间太长了。他又看了一下纳兰,还是陈鲁走时候的样子。  军医赶紧过来见礼,说:“大人,病人已经出现皮肤溃烂的。”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不是说能坚持六七天吗?我老人家来去也不会超过两天,怎么会这样。”  这几位互相看了一眼,尹吉说:“陈大人,今天是回历五月初七,大统历三月十九了。大人离开大营整整六天了。”  陈鲁暗暗点头,是了,自己穿越到了大汉朝,只是过了不到两天,是在时空隧道上耽搁得太久了,可见路途非常遥远。  陈鲁现在坚信,在这茫茫的宇宙,确实有一个时空隧道,各朝各代,就像这寰宇十方一样,各行其道,互不往来。这时容不得他多思考,他对巴辛说:“佥事大人,在院子里烧水吧,你亲自看着,有什么异样,迅速通知我。水开后,我老人家亲自配药。”  大家一听似乎对巴辛也不放心了。他忽然意识到这话说的确实有问题,刚想解释一下,又一想,算了,越解释越乱,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他们一定会认为,解释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再看巴辛时,早已经走了出去。  陈鲁说了一句:“尹大人,请便。”倚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尹吉站起来,让自己的亲兵守在门口,他亲自监督烧水去了。  陈鲁并没有睡着,他的心里有几分紧张,可以说是翻江倒海。他怕解药失去效验,这毕竟是从近两千年前的朝代拿来的。从各方来看,这药确实是在水仙王那里拿来的,千真万确是田翁的解药。尤其是屯头王,他根本不是自己的老对手金元。  这药如果失效了,那可就出了大事了。还有,如果见效了,什么时候能启程?自己许诺的哈三和纳兰的婚事怎么办。他们成亲了,要不要住在一起,那李达怎么办?谁来保护李达?这是自己原来欠考虑的地方。  还有一件要命的事。他原以为没有哈三c纳兰二人,他也能应付。现在看来,确实力不从心。他们婚后,纳兰很快就会有喜,上阵厮杀就非比从前了。可是他陈鲁不能出尔反尔吧?  这时士兵来报,水已经开了。陈鲁站起来镇定一下,拿出解药和笔毫走了出去。这次他加万分小心,输不起了,再也输不起了。这个老对手很可能是自己几世的仇人,似乎一直在和华夏为敌,他不会就这样看着自己成功的。  陈鲁先祭出青龙剑,一道青光射向空中,像一道道青色的鬼符循环游走,形成一个巨大的蜘蛛网。当然,这只有他自己看得见。他从文袋里拿出解药,似乎是毫无章法c不经意地倒在锅里。  大家看见锅里就像干锅倒了油一样,忽的一下,烈焰冲天,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而且这火苗越升越高,大有向四周蔓延之势。  尹吉和巴辛都慌了手脚,这样看来,一把大火烧了大营都有可能。他们一时决定不下来是否下令将士们撤离。一旦下令,这些使团的病人怎么办?  陈鲁看这样,也慌了手脚,一时没了主意,他忽然想起了左贤王,是他做的手脚,他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可是细想一下,应该不会,自己和答剌一起到的那个大帐,他来不及做手脚。  这时火势越来越猛。烧火的士兵看大家都傻了,感觉好笑。这有什么?他拿起身边的半桶水,拎起来顺势泼去。真的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大火顺着水势一下子烧着了士兵和水桶,只在片刻时间都划为灰烬。甚至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  尹吉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刚要下令,巴辛突然一句:“这药不对,没有药引子吧?”  一句话提醒了陈鲁,是啊,缺了一味药,真是忙中则乱,人急缺智。他马上拿出水仙王笔毫,抽出一根,吹了一下,这根笔毫就像一把利剑,直接刺向大火,在火中铮铮有声,竖着刺向锅底。大家听到,锅里有阵阵波涛的声音,片刻时间恢复平静,火灭了。  这些士兵试探着,谁也不敢向前。陈鲁笑了,指了他们几下。大家看他也是故作镇定,脸上明明流着汗珠子。陈鲁走到跟前,看锅里正在沸腾,像是煮的很稀的糊糊,黑中透着紫,足有大半锅。  陈鲁吁了一口气,说:“把灶里的火撤了吧。”说完走到烧死士兵那里,看着只剩下了灰烬。自己找来一个布袋,就要动手把骨灰装进去。  巴辛吃了一惊,飞跑过来阻止,陈鲁却旁若无人地把骨灰捧进口袋里,完事了,怕打着手,说:“兄弟,你虽然阴阳相隔,但是我老人家敬你是一个英雄,使团和宣慰司都会养你的家人。不管王爷给你多少抚恤,使团都马上给你家人二十两金子,你 就放心去吧。英灵不远,一路走好。”  说着掉下几滴眼泪,在场的将士们都哭了。  陈鲁直起腰来喊军医,几个军医都跑了过来。陈鲁说:“每个病人只喂一口就行,先给骆驼吃一点试试吧。”  说完,陈鲁坐在旁边全神戒备。虽然空中已经有了防护,可是这一路西来,各种怪事层出不穷,他不想在最后的环节出错,功亏一篑。  过了一会儿,几个军医牵过一个骆驼,陈鲁看了一下,已经没事了。陈鲁让他们牵着走了一圈,骆驼一下子跪在那里。兽医也跟着过来了,拍了一下骆驼,骆驼很自觉地跪了下去。  兽医翻看了一下骆驼的眼皮,又看了一下嘴,又在脖子上捏了一会儿。最后说:“恭喜大人,骆驼已经痊愈了,就是身子发虚,没力气走路,至少得休息三天。”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五、大病初愈 陈鲁听说没事,非常高兴,听说还要休息三天,不免皱起了眉头。这是牲口,休息三天,那人呢?三天肯定不行。他也只有暗自叹息而已。  陈鲁吩咐:“你们分头给人畜喂药,注意,就这么多,千万不要喂多了。”大伙儿领命而去。  陈鲁看尹吉和巴辛也在忙碌着,自己也顾不上了,回到大厅看着给李达和纳兰喂药。军医把议事大厅的人都喂完了。陈鲁让他守在这里,其他人由另外的军医去喂。  过了两刻钟,李达睁开了眼睛,军医刚要喊,陈鲁摆摆手。他和军医静静地看着李达,李达的眼睛转了一会儿,想坐起来,没成功,似乎要说话的样子,嘴唇动了几下,没说出来。拉着陈鲁的手,滚下几颗泪珠。  陈鲁放心了,这说明李达心里明白了。他说:“中使大人,你没事了,静养几天就痊愈了,那时我们启程。”  李达转动一下眼睛,有人接过话:“好,又辛苦了陈大人。”  是纳兰,陈鲁又惊又喜,回头看时,纳兰已经倚在行军床沿上了。陈鲁走过去,忘情地说:“天可怜见儿,弟妹能这样。”  纳兰看陈鲁激动的满脸通红,十分感动,尤其是她竟然看见陈鲁的眼睛里含着泪花,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种温暖和委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她镇定一下,说:“让陈大人惦记,没事了,只是浑身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不能走路。”  陈鲁说:“这是大病初愈,腹中无食,哪里来的力气?军医,根据你们的经验,赶快给使团备饭吧。”  军医高兴地说:“好嘞,每人先吃一碗稀饭,一个半时辰以后,这位女将军就可以正常进食了,其他人还得是稀饭。”  陈鲁问了一下时辰,已经是申正三刻了,天快黑了,说:“就依你,去安排吧,晚饭时给我老人家弄几个菜,来一坛好酒。”  军医爽快地答应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尹吉和巴辛都回来了,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们告诉陈鲁,全部喂过药了,军医都在分头照料着。牲口已经饮水了,再拌好细草料,过半个时辰后喂牲口。  巴辛说:“哈三将军已经能说话了,坐在那里吃稀饭呢。”陈鲁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念动咒语,收回青龙剑。看二位官员把眼睛熬得通红,一句话也没说,站起来对着二人深深一揖。二人慌忙还礼。/  陈鲁说:“大恩不言谢,二位还得在这守一会儿,我去看一下将士们。赶紧派人去禀报王爷,免得他悬心。”又转身对纳兰说,“听见了?哈三将军好着呢。我老人家这就去看看。你有话要带给他吗?算了,一会儿吃晚饭时就过来了,不在这一时。”说完笑着走了出去。  陈鲁看见伙房已经把粥端了过来,他直接就去了哈三那里。胡春c韩六儿都在这个屋里。他们心里都明白,就是不能动。军医带着士兵们正在给他们喂粥。  哈三倚在床上自己端着碗吃稀饭。陈鲁知道,他和纳兰吃过显婆婆的东西,再加上身上的法器,病症就比其他人轻得多。  哈三看见陈鲁走进来,就要放下碗施礼。陈鲁紧走几步,示意他接着吃,先别说话。  哈三急忙吃完,把碗递给士兵,说:“陈大人,我都先吃一碗了,醒来就饿得受不了了,这是又陪他们吃的。”看陈鲁点头,接着说:“刚才郎中说我们在这躺了七八天了。这样一算,我们在土尔番岂不是停留了十几天了?这可怎么办?”  陈鲁看他也没问发生了什么,料想已经有人告诉他了,说:“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着急也没用,如果官兵们都像你们夫妇这样,那后天就能出发了。可是这体质不一样,只好再等几天了。你先在这休息,一个时辰后我让士兵把你扶到议事大厅,咱们不吃稀饭了,吃大餐,大碗吃肉,大块喝酒。奥,说反了。”  哈三想说话又顿住了,陈鲁知道他想说什么,说:“一会儿过去就知道了。”说完站起来,各处检视一遍。  晚上在陈鲁的房间,哈三c纳兰和出陈鲁一起吃晚饭。纳兰匆匆吃完回去防护。陈鲁和哈三又吃了一点点酒,说会儿话,哈三告辞。陈鲁早早休息了。  他见到了阿德,在去鬼滩上游十里左右,阿德站在汹涌澎湃的大潞河旁边。陈鲁过来给他见礼。陈鲁在这寰宇十方最敬最怕的就是阿德这个和善的老头儿。他被阿德的人品和学识所折服,他在阿德面前很少乱说话。当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时搂不住也云山雾罩的来几句。  陈鲁说:“老师,这段时间你老人家好忙啊,见一面太不容易了。”  阿德揶揄道:“怎么?不是你老人家吗?”  陈鲁笑了,说:“别挑理了,说正事吧。”  阿德问:“我问你,这是哪里?”  “具体的不知道,只知道是大潞河,下游是去鬼滩,我子诚前几天还到过那里,老师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问完这句话,陈鲁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心里一哆嗦,抬起眼睛看了一下老师,月光下老师那浑浊的眼睛在盯着他,似乎在反问着什么?  陈鲁明白了,磕磕巴巴地问:“是田翁出事了?”  阿德没回答,只说了一句:“随我来。”  陈鲁没感觉到走路就已经到了田翁 的院子,断壁残垣,瓦砾遍地,到处都是烧着的余火。陈鲁大吃一惊,向里面跑去,不小心撞到了墙上,醒了,原来是撞在了床沿上。鸡人已经报过四更天了,一场好睡啊!他下了床,喝了一口茶,歪在床上想这个梦。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这是谁下的手?为什么要下这毒手。陈鲁清楚,阿德当然不是通报一下这么简单,非常明显,他是想让自己管一下。  田翁为了他陈鲁做的够多了,使团病人的痊愈多亏了这个老人,于公于私c于情于理都断无坐视之理,否则就不是他陈子诚。天亮看一下哈三和纳兰怎么样,他得让人家尹吉回王府了。巴辛不管怎样都得在这守着,倒也无所谓。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六、但愿是一个梦 使团近几天都不能开拔,那就走一趟。后面大营出操的号炮响了,使团大营这边也有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陈鲁信步走了出去,先到马厩里看一下。牲口都在悠闲地吃着草,已经没事了。他想,现在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行了?身体状况不如畜生,甚至和畜生差得很远。  官兵们还在睡着,远处已经传来一遍又一遍的鸡叫声,这是一种静谧c闲适c恬淡,陈鲁涌起一种很享受的感觉。这种感觉别人来说是正常的,但是对他来说就是奢侈的。他突然产生一种懈怠感,不去大潞河也没关系,是自己没事找事。  想到这里,苦笑一下,摇摇头,别找借口了,想偷懒是真的。  已经天光大亮了,巴辛带着军医和士兵来给使团的官兵们喂粥,今天允许吃一碗半了。  陈鲁把巴辛拦下,说:“佥事大人,我去弄解药时,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我老人家一辈子最怕的是人情债。使团眼下还不能走。我还得再走一趟,大营还得靠你保护,让尹大人回衙门吧,他那里千头万绪,王爷也离不开他。我可能等不到他来就得走了,你告诉他就是。”  说完两人道别,陈鲁回到议事大厅,哈三在和李达说着什么,纳兰在一旁站着。听见脚步声,哈三就知道是陈鲁,站起来施礼。李达向他招招手。  陈鲁看见几个人这样情况,非常高兴,说:“中使大人,我们又度过一个难关,大家都已经没事了。”李达点点头。陈鲁把对巴辛的话又讲了一遍。  几个人听完,一些事不便多问,就是觉得他太疲劳了,他们已经从军医的嘴里知道了这几天的情况,纳兰听说后还默默地哭了一鼻子。哈三提议和陈鲁一起去,陈鲁没同意,让他协助巴辛守护好大营。  陈鲁匆匆地吃过早餐,骑上大青马,直奔文剌山而去。到了这里,已经是巳时了。春风拂面,桃花依旧,可是田翁家远远望去,已经是一片焦土。陈鲁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仍然是呆若木鸡。他多么希望这真的是一场梦啊!  青山依旧,斯人已去。陈鲁下马,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院里走去。院子里的树木也都烧个精光,他闻到了残留的水油味道,有人向这里泼了水油。这里没有水油,翻过金山那边才有,有人说在那里挖下去一尺就能挖到水油奔涌而出,当地人拿这个煮饭。  田翁的院子烧成这样,如果没有水油,根本做不到。陈鲁走进堂屋,火还在烧着。陈鲁查看一下,这就是昨天才下的手。放火人很聪明,这里单门独院,远离村庄,如果在晚上放火,一定照到很远,那就会有人来救火。而在白天,不会有人注意,这是一个聪明人,反其道而行之。  陈鲁在各处查看,但凡有一点用处的东西都没了,不知道是烧了,还是被抢走了。陈鲁悲愤异常,官府呢?官府都是瞎子吗?  陈鲁不免摇头叹息,这也可能要成一个无头案了。他只好走出去。就在他要出门口的一瞬间,他听到了一阵响动。陈鲁顺着响动走过去,左手作势,蓄势待发。他离响声越来越近了,原来是残墙上发出的声音。  陈鲁有了希望,可能人还活着。他敲打一下残墙,里面使劲地响了起来,夹杂着呜呜声。陈鲁灵光一现,听声音像是哑巴仆人。  陈鲁使劲推一下这堵墙,纹丝不动。他大喊道:“你闪开。”然后拍出左掌,天步三重,轰隆一声,残墙裂开,是一个地窖。满脸黑锅底一样的哑巴跳了出来,跪下来抱着陈鲁呜呜哭。  陈鲁有几分怀疑,他为什么还活着?问道:“你家主人呢?”  他做了一个死了的动作。  陈鲁问:“你怎么在这里面?”  他使劲地指着地下室,作踢状。“你主人把你踢下去的。”他点点头。  “谁干的?”  他使劲地比划着,向山那边指着。陈鲁不懂,心想,这要是识字该多好啊!  哑巴突然向陈鲁傻笑起来,陈鲁不知就里,厌烦地说:“傻子!”没想到哑巴却使劲地点点头。陈鲁明白了,山那边,傻子,是杨家人干的。  陈鲁怒火中烧,仔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对,他们和田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仇恨,下此毒手?他问一下哑巴:“是杨傻子他们家吗?”仆人又使劲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仆人指了一下地下室,用两个食指对在一起留下缝隙。  陈鲁说:“你是在地下室的门缝里看到的?”仆人点点头。陈鲁听明白了,自己进来时,哑巴也看了一会儿,确定是陈鲁才敢给动静。  哑巴又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蒙着脸,指着嘴。意思是他们都蒙着脸,哑巴是从声音里听出来的。  陈鲁问:“你在地下室,烟怎么没闷死你?”  这个哑巴仆人一点都不笨,他明显感到陈鲁在怀疑他。于是他向地下室指了一下,拉着陈鲁向外面跑去。在一颗大树后面的土坡上,他停了下来,用脚跺了一下,空空有声。这是通气孔,烟都从这里跑了。  仆人看陈鲁点点头,又拉着他回到屋里,一起来到地下室。里面有一些古玩字画,还有几个银锭子c马蹄金。仆人用力向东边指了一会儿,跪下来给陈鲁磕头,然后又指一下自己,作打架状。  陈鲁明白,他请求陈鲁帮忙 把这些东西带回思州,自己去为主人报仇。  陈鲁说:“把这些东西先放在这里藏好,我和你一起去杨家,我也要为田翁讨回公道。”  两人又找了一下田翁的尸首,前前后后都找遍了,也不见踪影。陈鲁不免又升起一线希望,也许还活着。  他和哑巴一起来到杨家。令他们惊讶的是,门口的小厮认识哑巴,问都没问就让他们进去了,这让陈鲁感觉有可能错怪了这杨家。  两人走到抱厦,有人来问:“是找员外老爷吗?”陈鲁点点头。那人说:“随我来。”在前面先走,两人跟着他。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七、义仆 这个院子足有半顷地大,正是仲春时节,锦簇花团,争奇斗艳。他们几人穿过抄手游廊,来到滴水檐下,有一个人出来迎进去,领进大厅。/  陈鲁看这大厅的布置,虽然不是太雅致,却也不俗。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泥腿子,很有可能是一个读书人,或者是致仕的低级官员。  陈鲁径直走进去,也不管是主位c客位,也不管是上座c下座,一屁股坐在那里,告诉哑巴,坐在上座。这个人看了一眼,也不分辩,只是说:“客人稍后,我去请员外老爷。”  这些仆人给陈鲁留下的印象不错,不是那些恶声恶气的仆人,都比较内敛,有礼貌。陈鲁的疑虑又增加了几分,也许真的是自己错怪人家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旬上下的老员外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哑巴嗖地站起来,陈鲁把他摁在椅子上。员外装作看不见,说了一句:“让客人久等了。”边说着,边找座位,看见陈鲁二人,一个坐在主位,一个坐在上首,向领进来的那个仆人瞪了一眼。  仆人马上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一排,这样就分不出上首c下首了。  员外看二人不说话,只好又说了一遍:“在下姓杨,请问这位官差有何吩咐?”  陈鲁阴沉着脸,怒喝一声:“大胆!”  杨员外哆嗦了一下,说:“不知小民有什么过错?请上差老爷吩咐。”  “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的副使,见到本官为何不拜,还敢和我平起平坐?”  杨员外知道这被人抓住了把柄,气馁了,站起来躬身一揖,坐在了下首。  “这个人你认识吧?”陈鲁单刀直入。  “认识,田翁的仆人哑巴。都说他失踪了,官府正在缉拿他。”  哑巴又嗖地站了起来,张牙舞爪地比划了一阵。杨员外也不理他,接着说:“我是这里的亭长,昨天快天黑时,有人来报,哑巴杀主烧屋,卷财而逃。我已经行文理问所,为田翁讨还公道。”  陈鲁冷笑道:“听这么说,杨员外倒是一个善恶分明的好人了。我老人家问你,最近可曾梦到你的傻儿子。”  杨员外忽地一下子站起来,狐疑地看着陈鲁。这里远离官府,人们没见过几回官员,杨员外看陈鲁,不管哪方面看都不像是官员,听他问出了这句话,更加怀疑:“你什么意思?我儿的事你怎么知道?”电脑端:/  陈鲁也站了起来,笑着说:“你又无礼了,什么你你你的?我老人家不和你计较了,你坐下,稍安勿躁。我老人家知道的事,你连想都不敢想。寰宇十方的消息都瞒不了我。你的傻儿子几天前给你托梦,他在水府很好,不想重生了。可有此事?”  杨员外刚刚坐下,一下子又站起来,确切地说,是跳了起来看着陈鲁,果然猜中了,这真的不是官员,是神仙。他扑通一声跪下,说:“神仙在上,请受我一拜。”  “停,停,别拜,我老人家受不起,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狗屁神仙,我还知道你感兴趣的一些事。”  正在这时,隔壁有人喊老爷。陈鲁注意到哑巴的手攥了起来,青筋暴起。杨员外说:“少陪,我去去就来。”说完走了出去。  哑巴站起来,在陈鲁面前比划了一阵子。陈鲁点头,告诉哑巴他听懂了,刚才喊话的这个人就是凶手,他是杨府的大管家。是他带队去的田翁家。哑巴平时和他也熟悉,这人的左脸上有一大块红痣。  他们正在等着,这时候冲进一些人来,手持刀剑棍棒,有的是庄客,有的不像。哑巴仆人立刻站起来挡在陈鲁面前。陈鲁心里感叹,哑巴算得上是一个义仆,自己还怀疑他,反而被这杨家的表面和气迷惑了。陈鲁把哑巴拉到一边,不慌不忙地看着这些人。  杨员外走了进来,说:“这里有人认识你,你去过去鬼滩。毕老四过来。”  说着出来一个人,是一个五十多岁c面色惨白的人。陈鲁有印象,这人是那天等着赶尸的人,想必就是毕老四了。  毕老四说:“那天你和田翁一起去的去鬼滩,我们都在场,田翁用妖术把人捞出来,然后又赶回来,在路上仅仅用了四天。就净赚了一百多两黄金,这事你知道吧?”  陈鲁还是大模大样地坐着,笑着说:“总算有人来质问我了。我很荣幸地告诉你,从来没有这么和我老人家说话的,从来没有,你是寰宇十方第一人。我平时有句话你听过吗?”  毕老四说:“没听过,也不想听,杨老爷说了,你是假官员,真强盗。你一直尾随着田翁,田翁到家后,你和哑巴里应外合,杀了田翁,抢了金子,放了一把火灭迹。又来这里冒充官员讹诈我们杨老爷。”  陈鲁还是笑着说:“你说对了一半,是有人杀了田翁,又放了一把火,不是我老人家,我正在想,是谁呢?现在想起来了,是你吧?杨员外,是你吧?”  陈鲁在这一系列对话中听懂了,那几个赶尸人一定参与了这场谋杀,水油也一定是他们从西域带回来的。好吧,拿命来。  杨员外喝道:“假官员,我们和田翁向来友善,只是你这厮见财起意,杀人放火,自己却自投罗网。说吧,到我府上想干什么?真是想讹诈吗?”  陈鲁指着他说:“蠢货,蠢货,幸亏你只是一个亭长,你要是当 了官,不一定有多少人遭难。我们杀了人,放了火,抢了金子,然后到亭长家里来了。来干嘛?我还想问你呢,和你分赃吗?哈哈。”  杨员外脸上灰一阵白一阵,问道:“那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陈鲁笑着,用手指着他,说:“天真,幼稚,天真c幼稚的可爱。干什么?当然是缉拿凶手了。”  杨员外早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说:“贼喊捉贼,把他拿下,送到百户所。”  陈鲁说:“又让你说对了,贼喊捉贼,你们这里人也不全啊。员外,这样啊,你把大管家叫来,我和他一起去百户所,到那里就认罪,如何?”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八、没长大的孩子 没等杨员外说话,大管家早已经跑出来了。他四十多岁,毛虫眉,金鱼眼,左边的脸上真的有一大块红痣,几乎占了大半个脸。  杨员外看管家出来,注意哑巴站了起来,使劲地攥着拳头,他说话了:“他就是我府上大管家买提。走吧,我们不用动粗,你和买提去百户所吧。我和百户老爷还有些交情,向他求情,就说你和哑巴是自首。”  说着庄客们就动了起来。毕老四走过来,大喝道:“假官员,是自己绑上,还是我们动手?你娘的,竟敢冒充官员。”  话音未落,连续啪啪几声响,毕老四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白脸变成了红脸,肿的老高。  陈鲁还在那坐着,指着他说:“刚才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不听。现在想听吧?这句话就是,别惹我。你竟敢骂起娘来了。先打你几个嘴巴,现在回答我老人家的话,敢说一句假话,老爷我杀了你。”  说着站了起来,还是笑着面对众人。大家都惊呆了。这人竟然是一个武官,胆小的庄客扔掉兵器就要逃。陈鲁左掌拍出,一道黄光冲向屋门,两扇高大笨重的屋门就像是被狂风吹了一样,飘出去五六丈远,一声响,摔得粉碎,碎屑漫天飞舞,最后洒落一地。  陈鲁说:“跑,哪个跑得了,谁先跑谁先死。跪下!”  大家看他,还是笑容满面,一声跪下,却充满了威压,大家不由自主地跪下了,就连杨员外都跪下了。只有管家买提不但不跪,还冷冷地看着陈鲁。陈鲁早已经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为田翁讨回公道。  陈鲁沉下脸来,喝道:“买提,你不会跪吗?”  买提说:“跪不跪由我。别用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吓唬人。我们就斗一场,你敢吗?”他又转过身来对庄客们大吼,“都起来,没骨气的东西,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吗?双拳难敌四手,好虎也怕群狼。”  这分明把他的老板杨员外也骂了。杨员外觉得当着众人面给一个陌生人跪下,确实丢分。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样子,他一抖袍袖,想器宇轩昂地站起来,可是身子发软,腿肚子转筋,差一点又跪了下去。身旁的人扶着他,他才勉强站起来。那些庄客也都站起来,试探着拿起了武器。  陈鲁在观察杨员外,就这小胆子,敢杀人放火?他觉得这事有几分蹊跷。  陈鲁明白,这个买提是一个难缠的,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头儿,必须先制服买提,一切都好办了。于是陈鲁笑着说:“买提,你这才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你不就是想打我嘛,我这就过来,给你打,给你打。”  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地朝买提走过去。买提真是无语了。就这样一个人,还敢说是天朝官员。不要说是官员了。这哪里像是一个资深大叔说的话?这分明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买提喝道:“站在那别动,是你让我打的,那就对不住了。”说着抡起双拳就砸了过来。哑巴赶紧跑过来,拿一把椅子接住。椅子被砸的粉碎,哑巴也倒在地上。看买提的手,完好如初。  陈鲁吃了一惊,这才是真正的武人。他大喝一声:“哑巴,退下!”  这时买提的双拳又到了。但是离陈鲁还有一寸远的地方,双手像是砸在了钢板上,一个反作用力,把他弹出去十多步,几个人都没托住他,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买提大吼一声,抢过庄客的大砍刀冲了过去,杨员外大声喝止,他只是装作听不见,向陈鲁头上劈去。大家听见咔嚓一声,接着是一声惨叫,火光四溅,砍刀飞了出去,伤到了一名庄客。买提的手在淌血。他已经不知道痛了,整个人都傻了。  大家又都跪了下去,口称老爷。这时候买提才醒过神来,感情这是一个修仙者。他扑通一声跪下,一言不发。  陈鲁说:“打啊,还打吗?小样,告诉过你,别惹我。不想打就跟我进来。还有你这个毕老四,死瘦子,大白脸,进来。”然后对哑巴说:“有跑出去的,杀了他就是。”说完带着两个人走到了里间。  杨员外忐忑不安,不敢乱动,乖乖地又跪了回去。陈鲁坐下,两个人赶紧跪下,一直喊神仙勿怪。  陈鲁说:“我老人家喜欢玩,连圣上都说我玩心太重。咱们就再玩一把。你们二人我打算杀一个留一个,好玩吧?”  二人都大喊:“上仙饶命。”  陈鲁说:“那不行啊,自古杀人偿命,田翁让你们组团干掉了,总得有一个偿命吧。”  买提说:“不是我们干的。”但是不敢再说是陈鲁干的。  陈鲁说:“那好啊。就这个游戏了,我一向喜欢简单。不论是谁杀的,也不论谁的罪过大。你们说出真相的,活着;另一个,偿命。简单的游戏,讲理吧?”  还没等他说完,毕老四大喊:“上仙老爷,我说。”  陈鲁说:“抢答成功,加一百分。但是,我得先告诉你,乱说c撒谎是要扣分的,把分加给另一方,你可就死的快了。开始吧。”  买提大喊:“毕老四,别乱说。”  陈鲁说:“买提扣掉十分。傻小子,快闭嘴吧,他说对了,你就有地方去了。一边好好地呆着去,有补充的也给你加分。”  毕老四老老实实地讲了事情经过。  这些年,田翁离开了赶尸 的行当,当地赶尸人都有了一碗饱饭吃。买提瞒着杨员外,组织了几个人干这行,坐地分银子,其中就有毕老四。大家玩了几年,都发了一笔小财。这事虽然有点下作,但总算把人家的尸身弄了回来,也不算是害人。至于魂魄,世人谁看见过?  这次去了去鬼滩。连捞带赶,黄澄澄的金子都进了田翁的腰包,看田翁的架势,能活个十年八年。毕老四一直在盯着田翁,看他干活时确实是一个人一杆鞭子,而且他们走得极快。回来后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买提。  买提决定田翁回来后,发放完尸身就和他商量学艺的事,不能就这么失传了,把这门手艺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这老头儿死活不传给这些人,扛着褡裢回家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七十九、蛇鼠一窝 买提不是一个善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这几个赶尸人去抢钱杀人,但是金银和哑巴都消失了。买提找遍了前前后后也没找到,一怒之下泼上水油,烧个精光。临走时只拿到了这一套汝窑茶具。  陈鲁听明白了,关键时刻田翁把哑巴推进了地下室,保住了性命。陈鲁问道:“谁下的手?田翁人呢?”  毕老四说:“大家都下手了,乱刀砍死了,尸体丢到了大潞河。”  陈鲁怒火中烧,怎样也装不出笑脸了,说:“杨员外知道吗?”  毕老四说:“应该不知道。我们平时有些东西,比如古玩一类的,都卖给杨老爷,他府上有事,有时我们也过来帮忙,走动的很近。”  买提看毕老四竹筒倒豆子,知道也瞒不住了。当时他看见陈鲁和哑巴到来,就知道东窗事发了。哑巴活着,这件事就不是秘密了。他想悄悄地干掉二人,一了百了。因此开始并没有出面,看杨员外的意思也不想让他出面。他想等哑巴他们离开时在路上杀了他们。  陈鲁问道:“买提,毕老四说的对吗?”  买提点点头。陈鲁说:“别摇头点头,说话,你们员外知道吗?”买提还是摇摇头。  陈鲁火了:“别惹我,你这摇头点头也是在惹我,我老人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的茶具在哪里?”  买提不敢在应付,老老实实地回答:“给了我家老爷。”  “他没问你是哪来的吗?”  “没问,他应该知道,以前田翁曾经拿来想卖给杨老爷,老爷说是假的,没成交。”  真相大白了,这些人为了得到法术,为了利益,杀人放火。杨员外心知肚明,虽然没参与,也是知情不举。  陈鲁大喝一声:“随我来。”  两人低头拉脸地跟在后面走了出来。大家都明白了,事情露了。陈鲁说:“你们真是黑了心肝了,八十二岁的老人还能活几年?你们竟然能下得了毒手?这哑巴够苦了,当时是你们割了人家舌头。现在你们还要杀他,就是为了同行是冤家这句话。杨老头儿,你包庇罪犯,知情不举,也得一同见官。”  杨员外说:“上差老爷,不关小民的事。”  “放屁,你的那套汝窑呢?再放屁不用送官了,我老人家是天朝副使,现在就要了你的项上人头。”杨员外不敢再说话了。  陈鲁说:“没参与这件事的庄客们把凶手绑上,这也算替自己洗白了。”  这些庄客们早都准备着绳子,准备捆陈鲁和哑巴的,这回有了用武之地,都跳了起来,又扑倒了三个人,五花大绑。陈鲁叹息,这些庄客也知道底细,只是没有参与而已。有两个庄客朝买提走去。  买提纵身一跃,跳过茶桌,一把搂住哑巴,拿起茶碗,在茶桌上敲碎,手持碗碴,对着哑巴咽喉,大声说:“假官员,放了他们。”  这一下太突然了,大厅的人都傻了,陈鲁倒无所谓,他知道这是在要挟他,对他来说还够不成威胁,哑巴目前没有危险,他正好看一下杨员外的态度。这个人贪财好利,这是一定的,但是胆子并不大,好事坏事都做不了大的,没什么问题。  这时杨员外醒过神来,说:“买提,不能再杀人了,有什么事咱们去见官,老爷我一定会周旋保全,包你没事。”  买提说:“老爷,你糊涂,你看着假官员能善罢甘休吗?假官员,让我们几个离开。毕老四留给你处置,也算给田老爷子偿命了。我们走。”  陈鲁仰头大笑,把大伙儿笑得晕头转向,看他只是笑,夸张地笑,笑得弯下腰去揉肚子。买提忍不住了:“假官员,你笑什么,很好笑么?”  陈鲁说:“你让我再笑一会儿,我一直以为蛇鼠一窝是专门说做坏事的,今天才知道,还有一窝子都是蠢货的意思。你主子蠢,你更蠢,你拿哑巴在威胁谁呢?你也看一下,这里有和他沾亲带故的人吗?你爱杀就杀,和别人有什么相干?蠢货。”  买提眼中掠过一丝慌乱,说:“那你就试试。给他们解开绳子,要快,我可要动手了。”  陈鲁看见哑巴的脖子已经渗出了血迹,在啊啊地叫着。陈鲁还是笑着:“杀吧,杀啊,别拿那个破碗碴子,来换把刀吧。”  这时买提已经到了屋门口,陈鲁捡起一把刀,扔过去,说:“给你刀,干掉他。”说完给哑巴递了一个眼色,买提一愣,真的用脚尖去勾这把刀。把刀勾到手,在丢掉碗碴的一瞬间,哑巴用力挣脱,买提转身要动刀,陈鲁左掌推出,买提刚刚到手的那把刀刺进了自己的心窝。  买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挣扎几下,没了声息。  陈鲁走过去,说:“不作不死,你们也都看一下,人就这么完蛋。你们有没有杀过鸡,鸡不会这么快就完蛋的,一刀下去,他还要扑棱一阵才死掉。哎。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人们都跪了下去,哑巴跑过来拜谢。陈鲁示意哑巴站起来,自己回到座位上,说:“杨员外,你虽然贪财好利,但还不是那些不可救药的人。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带人去买提家里。记住,不要打歪主意,谅你也跑不了。”  杨员外赶忙说:“小民不敢,买提没有家,只身一人,在府上住着。”  “那你就赶快带人去他的住处,把值 钱的东西都搜出来,哑巴和你们一起去。回来咱们再说下一步。”  哑巴点点头,杨员外又叫上一个人,一起走了出去。陈鲁让庄丁把毕老四拉过来,问道:“田翁的招魂袋在哪?”  “和尸首一起扔到大潞河了。”  “鞭子呢?”  “不知道,可能让管家给藏起来了。”  陈鲁后悔这么早就处死了买提,看起来赶尸这门绝技真的要失传了。他告诉庄丁把毕老四也绑起来,并让他们去弄一些吃的。很快他们就端上来一只鸡和一盘菜,还有一壶酒。  这个庄丁看陈鲁盯着他,明白了,自己拿起餐刀割下一块鸡肉吃了下去,又夹了一口菜吃。陈鲁没吃酒,把一只鸡和一盘菜全部干掉。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善后 这时杨员外他们也回来了,几个人抬着两个旧箱子,放在陈鲁面前。哑巴打开盖子,一个里面是平时零用的东西,另一个里面装的是银钱,一多半是天朝的铜钱,有几锭银子,外加几个马蹄金。陈鲁粗算一下,足有一千两银子。  陈鲁把哑巴叫过来,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哑巴用手比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双手合十,眼睛微闭。陈鲁内心感叹,说:“也好,杨老头儿,这附近可有寺院?”  “有,这方圆百里有好多寺院,汉人庙c喇嘛庙c回回寺都有。”  陈鲁说:“这里的金银你拿出一部分施舍给寺里,记住是汉人寺,再留给哑巴一些零用的,这事你来办吧。一会儿我们两个到田翁家处理一些事,你亲自把哑巴送到寺里。”  杨员外跪地听完,就要站起来。陈鲁说:“你要干嘛?我让你站起来了吗?跪下。”说完拉着哑巴向里面走去。  到了里间,陈鲁说:“你一心向佛,日后也许会有些造化,好好去修行吧。走之前,把地下室的东西拿出来,我去思州一趟,田翁说过地址,我能找到。把钱都送回去,为你主家抬了民籍。那个院落也都卖给杨家了,把钱一起带回去,你看这样好吗?”  哑巴点点头,然后比划着,说他没脸再回去了,回去也是一个废人,多谢老爷周全,跪下去连连磕头,咚咚有声。陈鲁赶紧拉他,额头已经见血了。  陈鲁和他一起走出来,说:“杨员外,现在还有几件事需要你去办。还是老话,办好将功折罪,办不好,老账新账一起算。”  杨员外点点头。陈鲁说:“你以亭长的身份把这些人解往官府,另一个就是田翁的宅子,我老人家做个中人,卖给你了,价钱由你定。还有田翁的那套茶具,我也懒怠拿回来了,你也折价吧。”  杨员外跪在那里愣了半天,还是他身边那个人拉他一下,他才醒过神来,连连说是。  陈鲁说:“我交代的几件事,你敢打折扣放水,你可仔细了。告诉你,我老人家前天从这里去的土尔番,处理一天的公务,今天又在这里了。”  这句话把屋里人都惊住了,这确实是一个修仙者。杨员外连说不敢。陈鲁说:“去办吧。”  杨员外派两个人去了官府,自己向后宅走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人走进来,放在茶几上两个小盒子。杨员外亲手打开。陈鲁看见一个盒子里装着八个五十两重的元宝,另一个是八个十两重的马蹄金。  杨员外说:“田翁的宅子四百两银子,茶具八十两黄金,上差老爷看这个价钱可以吗?”  陈鲁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这套茶具值多少钱,听说八十两黄金也吓了一跳。这个宅子也出乎陈鲁意料,他以为只有几十两银子。明白是杨员外想舍财保命。  陈鲁故意说:“爱多少就多少吧,我老人家还和你讨价还价不成?你现在就去办吧,我和哑巴拿好东西后,他马上就回来,你现在就给哑巴找一匹马。你安排吧。”  说完环视一下众人,哼了一声,走到大门口,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把金银放在褡裢里。  这时已经有人给哑巴牵来了一匹马,两人回到田翁家,把金银器皿装好,放到褡裢里,说:“哑巴,你走吧,我这就去思州。”  说完骑马走了。哑巴跪送,直到看不见陈鲁的影子才上马离开。\  陈鲁看天色不早,这里人烟稀少,和大青马嘀咕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向思州奔去。  到了思州才知道,田翁家住在乡下,村名叫散风峒,离思南更近一些。陈鲁到了这里,太阳要落山了,赶紧打听。好在大家都知道田翁,不知道他叫啥,有人把陈鲁带到田家。  田翁家在一个山坡上,有一个大平台,四周都是参天大树,有一个不大的院子,有两进房子,都有厢房,所谓的峒并不是山洞,而是依山而居,是一个村落的称呼。  陈鲁敲门,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妇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迎了出来,让进客厅。看上去家里还算殷实。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今天陈鲁算是见识了。  但是令陈鲁奇怪的是接待客人的竟然是一个婆婆和一个孩子,正八经的妇孺。  陈鲁说:“老人家,我是田翁的朋友,叫陈子诚,从大潞河文剌山来。”  老妇人见过世面,看出陈鲁是官员,听他说从文剌山来,有几分疑惑。陈鲁问:“老夫人是”  “贫妇是儿媳妇。”  “奥,请出家主相见,我子诚有话说。”  “老妇田窦氏,就是家主。”看见陈鲁满脸疑惑,接着说:“长官见笑了,家门不幸,前些年闹乱,想必大人也知道。”  陈鲁点点头,田窦氏说:“那以后,我们被这里的老爷强行打入兵籍,贫妇良人老公三个人随征安南,一个也没回来。龙眼峒闹乱那年,子侄辈的跟着官军去平叛,战死两个。前几年征八百媳妇国,刘大帅的兵开了小差,把我们的几个子侄辈都抓去充数,只生还一人,还落下一个半身不遂。”  陈鲁也听说了这种情况,这是强入兵籍,主要是军饷,平时虚报,战时怕露馅儿,就用这些人去充数。其实在鱼鳞图册里,这些人都是民籍。 他们根本就不懂兵机,不会打仗,连弓箭都不会射,没有几个能生还。  陈鲁问:“这位是”  “这是侄孙田修文,是我二弟的孙子,公公给取的名字,是长孙,今年十四了。两位老爷早都派人来告诉了,这孩子已经备案,十五岁就准备入兵营,还修什么文呢?”  陈鲁心里难过,明白了田翁为什么那么不要命地赚银子。这次为了银子,也是为了我子诚,送了老命。我子诚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事必须管到底。  想到这里,陈鲁说:“老夫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见一见家人。”  窦氏笑道:“那是,不用大人说,家人也得来拜见,请我家太爷安。”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一、散风峒田家 这里不同于中原,没有男女大防这一说法。田修文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后堂天井站满了人。田窦氏介绍,二弟妹c三弟妹,儿媳妇,侄媳妇,林林总总十几号人,这还不算待字闺中的女孩子,这才是孤儿寡母。虽是满门忠烈,却挂着叛属的罪名。  陈鲁只觉得火往上撞,天朝立国几十年,这里改土归流也十几年了,还有这样的事?顾大帅把这里都说成了人间天堂。  这时大家问田翁安否,陈鲁违心说老爷子一切安好。八十二岁,是这一家的脊梁,他一没了,天就塌了。  陈鲁恨声问道:“你们说的老爷在哪里?”  田窦氏挥手,让这些人回去。没等她说话,田修文说:“婆婆,巡检所的司大牙来了。”  田窦氏说快请,和陈鲁又回到了客厅。一个三十多岁的皂吏大剌剌地坐在主位上,田修文在给他倒茶。  司大牙说话倒也客气:“田家的,不用客气,我这也不是一回来了。”说着话,使劲地翘在外面的大龅牙缝里,唾沫星子就像喷壶一样喷着。  田窦氏陪着笑脸问道:“差爷今儿个来有事吧?”  “没什么大事,褚老爷说,你家里来了客人,是不是尊翁找人捎银子来了,让我过来看看。”  陈鲁在大厅里看了半天了,他竟然视而不见,难道他不认识官服吗?陈鲁很生气,也没说话,走过去,把他一拉,对田窦氏说:“请老夫人坐在主位。”  司大牙恼怒地看了陈鲁一眼,发现自己确实是坐错了位子,就想坐到客位上,陈鲁早已经坐在了首位。这次陈鲁彻底明白了,这个小皂吏,没什么见识,真的不认识官服。  看他坐不是站不是,陈鲁玩心大起,说:“喂,兄弟,你说的话真准,长着大牙的人就是不一样,长着龅牙的人就更不一般了。兄弟,你是这个。”  说着,伸出拇指比了一下。司大牙听他一口一个大牙,心里不舒服,看他竖起大拇指,以为陈鲁不知道自己,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陈鲁说:“刚说你说话准,你又迷糊了,我是田翁派回来的,没别的事,送银子。”  司大牙眼睛亮了,说:“这不是我的功劳,在我们这里九乡十八峒,飞进来一只苍蝇都知道。”  陈鲁故作惊讶说:“哇,这么厉害,你们这个。”竖起一个中指。  司大牙说:“这是什么意思?”  陈鲁说:“可惜你也是天朝人,连这都不知道,这是最厉害的意思。”  “奥,孤陋寡闻了,那你为田家捎来多少银子?”  陈鲁说:“一百两银子,二十两金子。”  “啊?这么多!”向田窦氏一拱手,说:“眼见天就黑了,我得回去了。”说完告辞了。  田窦氏当然知道陈鲁在调侃他。他走后,田窦氏说:“得了,他信以为真了,回去告诉褚老爷c秦老爷两位,他们很快就会上门要银子。”  陈鲁说:“你们欠他们银子吗?”  “欠,怎么不欠!我们的茶园充公了,但是我们可以承租,一年十二两银子,给了一半,还差一半。再就是修文,一年的丁役费没出了,当时是由巡检所垫付的,连本带利十两多了。”  “老夫人不是说他明年才到服役年龄吗?”  窦氏看他虽是官员,口称田翁朋友,到这里来东拉西扯,虽然没有恶意,但也没说正事,还惹来了巡检所的瘟神。于是勉强解释道:“今年朝廷又要南征,十四岁随军,到了那里也就够十五岁了。这是我们家独苗,多少银子都认了,就是不想让他服役。”  没人性,真特么会算计,不会算账的陈子诚表示服气,他刚要说话,窦氏说:“大人还没说家翁让你来什么事呢?贫妇不敢留你,一会儿老爷们就来了,你还是快走吧。不管你是官还是民,在这里都得听褚老爷的。”  陈鲁愣了一下,明白了,自己没说正事,问长问短的,惹人家烦了,说:“老夫人,我刚刚已经给那个大牙讲了,只是数字说的不对。”  “奥,真是捎钱来了,我以为你在消遣他。我知道,哪有那么多钱,但是大人你把人家的馋虫勾出来了,你放下东西快走吧,我也不留你吃饭。”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院外。两个官员带着一哨士兵闯了进来,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进了大厅。  田窦氏带着田修文迎进去,跪下磕头。陈鲁看这两人的服饰,一个穿着彪绣补子,补子缺角,另一个没有补子,忍不住想大笑。这两位令人色变的老爷,一个是副百户,一个是把总。副百户是武官中最低等级,而把总就是一个总旗长。  这两人都五十多岁了,褚老爷开门见山:“大潞河的来人了?我想见一下。”  陈鲁看他们官威十足,实在是忍不住了,朗声大笑起来。司大牙说:“就是他。不要笑,老爷在办差,你活够了?”  这时田修文点上蜡烛,两位老爷才发现还站着一个人呢。在烛光下,陈鲁的红色鹭鸶补服。他们当然认识,这是六品官,六品官只能穿青袍,这是钦差服饰,见官大一级。  陈鲁平时只穿青袍,这几次都是因为那个青袍太旧了,才穿上了这个钦差服饰。两人犯了嘀咕,这里怎么会有钦差?他们没有接到任何牌票和滚单。\  他们有 几分怀疑,虽然没敢怠慢,但是也不跪下磕头,只是作了一揖,不卑不亢地说:“见过大人。”电脑端:/  陈鲁说:“你们这一口一个老爷的,我老人家还以为是顾大帅呢,原来就是你们两个!眼神都不好使,还不如你们那个什么大牙呢。要不就是你目中无人,我的大青马就在外面,不认识官马吗?”  褚百户一听,这说话也不像是官员啊!这很可能是一个注水猪肉。于是问道:“敢问大人是哪个衙门的?到此有何公干?我们怎么没有接到牌票或滚单。”  “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十万个为什么啊?你们是什么官阶?就敢说接到滚单?真好意思说。我老人家告诉你,你不用查问我,我和什么衙门没关系,我只是田翁的信使,和你们说不着。”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二、交易 秦把总接过话来:“既然这样,我们也不以官长相待了,把田翁的金银拿出来吧。”  陈鲁故作惊讶:“什么意思?给你们?为什么给你们,不是给田老夫人吗?”  褚百户瞪了秦把总一眼,说:“大人说的没错,我们只和田老夫人说话。”  陈鲁说:“巧了,我老人家只和散风峒的最高长官说话。”电脑端:/  司大牙说:“你故意的吧?我刚刚说过,这就是最高长官褚老爷和秦老爷。”  陈鲁故作大喜状,笑着说:“失敬,这就好办了,我受田翁委托和二位官长商量两件事。”  褚百户和气地说:“请大人赐教。”  “第一,赎回田产和茶园;第二,抬民籍,需要多少钱,你们看。”  褚老爷和秦老爷互看了一眼,秦把总说:“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难道田老爷子不知道吗?”  “知道,他说已经倾囊所有了,你们也会网开一面的。如果不行,今年秋天举家搬往大潞河,在那里已经备案了。”  两位官员又互看一眼,点点头。秦把总说:“这样,你不知道我们和田家的关系,一向是互相帮衬着。按理说,田翁还是钦犯,一直也没销案呢,我们也并没认真缉捕。至于这田产,我们就按官价,再照顾一下这孤儿寡母的。田产和茶园都赎回去,需要银子一千四百两;抬籍二百两金子。行就行,不行,田老夫人把欠的银子交上,今年就两清了。”  陈鲁说:“好吧。田老爷子真有先见之明,他说你们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对我说,不行就算了,果然让他说着了。你们谈吧,我把这点银子给你们留下。我老人家很忙,告辞了。”说着就向外面走去。  褚百户说:“慢着,八折。”  陈鲁仍然往外面走。  褚百户说:“七折。”  陈鲁停下来,转过身,笑着说:“这么有诚意啊?我老人家也不好就这么走了,把底牌亮给你们吧,五折,不会再加。你们要是觉得行,就马上写牌子过户,不行,我马上告辞。不掺和你们这点事。”  两位官员又互看一眼。褚百户说:“他们家有这么多现银吗?如果是现银,我同意了。”  陈鲁走了回来:“成交,他们没有,我有啊,我的马背上,驮的全是金银,我老人家正嫌沉呢,心疼我的坐骑啊。找人写牌子吧。”  窦氏开始以为这位大人在闹,后来一看是真的了,欣喜若狂,把田修文打发出去找人。不一会儿来了两位老者,和官长见礼,写出三份牌契,一式三份,双方画押,两位老者签字画押,官府用印。  陈鲁和田修文要了一个褡裢,出去在马背上鼓捣一会儿,用褡裢装着金银走了进来。屋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戥子,陈鲁把金银往桌上一倒,金银元宝满桌乱滚,两位官员,跟班,老者,窦氏眼睛直了一会儿,然后眼睛就和金银一起滚动起来,在烛光下,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反射着金银,金银也映出了几人那贪婪的眼睛。  老者拿起一个银元宝,称了一下,正好五十两,十四个;马蹄金,十两一个,正好十个。  田窦氏说已经安排好了晚饭。这两位官员一反常态,说回衙吃饭,而且邀请两位老者去了衙门。  看上去圆满解决,陈鲁心里明白,这里山高皇帝远,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事?要一劳永逸。在两位官员要离开的那一瞬间,他从文袋里掏出火牌递过去。两个人赶紧跪下,胡乱磕头,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也赶紧跪下。  陈鲁把田窦氏扶起来,坐下,自己也坐下,说:“看到田家孤儿寡母,我心里不好受,这不是叛属,这是满门忠烈。今晚我就给顾大帅去信,让大帅申奏朝廷,给田家赐匾。两位大人,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亮出火牌吗?”  褚百户说:“卑职愚钝,不知道。”  陈鲁说:“实话告诉你们,开始不亮明身份,是因为我以私对公,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能公买公卖。你们这件事做得好。希望你们善始善终,我给大帅的信里也给你们报功,你们回衙吧。”  两位官员邀请他去衙门吃饭,他谢绝了,两位官员也不勉强,告辞回衙了。  窦氏带领合家老小出来拜谢,安排酒食。陈鲁小酌几杯,来到大厅,告诉窦氏和田修文,田翁已经作古,告诉他俩不可声张。两人在大厅里哭了,被陈鲁喝止。  陈鲁看他们悲悲戚戚,走了出去,他知道,这里的两位官员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自己早已经在他们严密监视之下了。不知道自己是官员,还有活着的可能,亮出身份,他们就会狗急跳墙,图穷匕首见。  这正是陈鲁想要的,在这里,靠自己的官衔是没用的,必须得拿出一些手段,让他们梦里都怕。否则,今天做的就是无用功。  他在外面鼓捣一会儿,把褡裢放在大青马旁边,又回到大厅。打开褡裢,那剩下的金银都倒了出来,说:“这些是令尊翁拼死赚来的金银,都在这了。这些是他带过去的古玩字画,拿回来,由你们家里人传下去吧。田修文,你可要好好读书。朝廷大比之年,你也去试一下,不求别的,中个举人就足以光宗耀祖了。”  两人又拜谢。陈鲁说“今天你们尽管睡去,把后宅一定锁好,谁叫门也不要开。晚上出现 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要出来,切记。”窦田氏听他这么嘱咐,必有缘故,也不多问,大家安排休息。  陈鲁坐在椅子上假寐。他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也不敢睡着,一直在密切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巡更的梆子响过,已经是二更三刻了,他听到了外面有动静,心里大喜,总算没有白等。趴着门缝向外看,月光下看得很清楚,大门已经被打开,有人进了院子。  陈鲁看见有人摸进了大厅,他听见有人悄悄说话,让他们小心,陈鲁听出来了,是司大牙。行了,有他一个就够了。陈鲁悄悄地从窗子跳了出去,对着刚刚走入大门的几个人推出去一掌,一阵风沙过后,几个人摔倒在地,陈鲁急忙赶过去,关上了大门,大喊道:“谁也不许动,屋里的几个人出来。”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三、图财灭口 五六个蒙面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从屋里冲了出来。陈鲁故技重施,把这几个人也吹倒,然后拿起他们的钢刀使劲敲打着石头,大喊:“抓贼啊,有贼进门了。”  整个散风峒都惊动了,各家各户都点着火把,拿起各种家什向这里跑来,看到在地上的蒙面土匪,有人下令绑上。大家找出绳子c布条,把他们绑的结结实实,把土匪的袜子脱下来堵上嘴巴,早已经有人报给了巡检所。  这些官员心知肚明,故意磨磨蹭蹭地。天已经亮了,田家人都吓得在屋里不敢出来。  两位“老爷”带兵到了,看见院子里站满了人,说:“把他们都轰出去,添什么乱?”  陈鲁说:“慢着,这些乡民帮助抓的贼人,又帮助捆上的,怎么就成了添乱?你应该给他们发奖金。”  两人赶紧过来给陈鲁施礼。陈鲁看着别扭,真特么能装,早盼着我尽早死掉才好。他说:“我老人家可当不起你们的礼。这礼行的倒是不错,就怕你们一转身就找人来干掉我老人家,我有几个脑袋够砍啊?我还没活够呢。”  二人看他话里有话,不敢接言。秦把总说:“陈大人,我们把这些贼人带回去,严加审讯。”  陈鲁说:“好啊,你得好好审他们,为什么早不来c晚不来,偏等我老人家来了,他们就跟来了。你们是强盗,还是狗仔队啊?按理说这两伙人都不应该要我的命啊。”  两位官员看她说话真真假假,疯疯癫癫,也不再接言,下令士兵押回巡检所审讯。  陈鲁说:“乡民们,天已经大亮了,这些贼人看我的褡裢鼓鼓的,想来个谋财害命,还想把田家的几个银子也抢去。太可恶了。我老人家想看看那他们,你们想不想。”大伙儿都说想。  陈鲁说:“两位大人,听见没有?大家都想看看。我这人有毒,贪玩,连皇上他老人家都知道。我想把他们的面罩摘下来。你们两位大人,不怕有你们的人吗?”  没等二人表态,陈鲁哈哈大笑,走过去把头罩给摘了,一连摘下来五个,秦把总过来说:“不劳陈大人了,我们已经看出来了,这是野猫山的贼人。”  陈鲁不理他,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褚百户。陈鲁打开第六个时,先露出了大龅牙,陈鲁知道是司大牙,大声说:“乡邻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你们期盼已久的答案就要揭晓了。大家都多留心一下,不要在我解开的一瞬间,有人下黑手,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注意到,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褚百户立刻松开了抓火铳的手,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又抓住了火铳。陈鲁只是当作看不见,悄悄地说:“你是司大牙,我揭开时,你就赶紧趴下。你们长官要灭口,听我的口令,我保你不死。”对大伙儿说:“看,”低声对司大牙说:“快趴下。”  这时火铳声响起,司大牙早一下子趴在了地上。褚百户的火铳还冒着青烟。司大牙吓得一动不敢动,双手又被绑着,想动也动不了。  陈鲁说:“褚大人沉不住气了,刚刚说完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大伙儿都已经看清了是司大牙。褚百户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败类,我平时只知道他贪财,不知道他竟然勾结土山匪,谋害朝廷命官,这人断断不能留。”  陈鲁说:“那是你的事,领回去随便处理。但是我还没问话呢,你忙啥?你要是再开枪,我老人家一定要你偿命。”  这时褚百户已经知道,这次进院的十多人都是陈鲁一人制服的,没有刀剑伤,这说明陈鲁什么武器都没使。看陈鲁又料事在先,不是一般人,他不敢妄动了。  陈鲁把司大牙扶起来,给他解开绳子,掏出臭袜子,说:“这乡民太可爱了,拿臭袜子堵嘴。司大牙,我问你话,你如实回答。离我远点,臭袜子加上大蒜味,熏死我了。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司大牙说:“想把你杀掉,夺你的战马和金银。”  “你怎么知道有金银?”  “从这里走的时候就发现了,找到野猫山的时候,他们又放了一次线,看见你的褡裢鼓鼓的。”  “太聪明了,也不枉你们老爷看重你一回。我老人家弱弱地问一句,这不会是你们两位老爷让你来的吧?”  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司大牙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陈鲁又转了口风:“你这人还算有良心,不乱攀咬,一人做致一人当,是一条好汉。”转过头来说:“两位大人,非常明显,他们就是看上了我老人家的金子,干脆把我的命也要了吧。还是你们处理吧。”  褚百户松了一口气。陈鲁又说:“但是我还有话问他。”把司大牙拉过来,问道:“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把司大牙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说:“小人不敢。”  陈鲁一把把他提起来,说:“看你这怂样,真是一个樱桃小完犊子,你说敢,好吧,我老人家没玩够,咱们再玩一次,好吧?求你了。”  司大牙都快瘫倒地上了。陈鲁说:“真没劲,看这样,刀剑是用不上了。那么就找个手铳吧。谁有?”好像突然发现了褚百户,说:“忘了,你有,刚刚你还放了一铳灭口呢。说错了,看我这嘴,哪里有什么灭口。褚大人,你的手铳是几眼的?”  “回陈大 人,三眼的。”  “落后了,现在都用五眼的。明天跟我混吧,我给你弄一把五眼手铳。”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铳接过来递给司大牙,问:“会用吗?”  司大牙点点头,陈鲁说:“不错,朝我老人家放两铳。”  大家早就注意这个官员不正常,看上去疯疯傻傻的,看来还真是一个疯子。别人没怎么样,主人田窦氏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大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收手吧,贫妇求你了。”  陈鲁走过去,低声说:“放心,没事,我今天不镇住他们,等我走了以后,他们会找你的麻烦,我自有分寸。”把窦氏扶起来,说:“修文,把老夫人扶进去。”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四、钓鱼镇虎 陈鲁说完把手铳递给司大牙,大声说:“他要是打死我,那是我的命,你们谁也不能为难他,金子和大青马都是他的了,褚大人你们也不能分。”说着向前走了两步,背过身去,把整个后背都暴露给司大牙。  司大牙知道这是一个机会,看了一下褚大人,正在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他大牙一咬,姓陈的,这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我,打死了你,不奢望金银,总之两位老爷会放过我一马。想到这里,对着陈鲁的脑袋就放了两铳。  大家吓得都闭上了眼睛,听见叮当响声,紧接着是一声惨叫。大家睁开眼睛看时,陈鲁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而司大牙却在满地打滚,大家一时发懵。  陈鲁说:“过来两个人把司大牙扶起来,给他包扎一下。”  过来两个士兵扶他,他还在惨嚎,这时大家才发现,司大牙的大龅牙没了,左耳朵也少了大半边,弄得满脸是血。电脑端:/  陈鲁说:“司大牙,玩够没?还想玩杀人游戏吗?这就是报应,也好,大家以后就不叫你司大牙了,就叫司半耳吧。”  陈鲁说着,捡起三眼手铳,向褚百户走去。褚百户以为他要还给自己,赶紧迎上去。  陈鲁说:“这把手铳不好,不吉利,你刚才的一弹落空,司大牙的两弹打伤了自己,毁了吧。”  大家都惊呆了,没等反应过来,陈鲁把火铳向空中抛去,左手随即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击向手铳,一阵清脆的炸响,手铳霎时间被击得粉碎。人们都看呆了。  褚百户武官出身,知道其中利害,也知道陈鲁在警告他,他顾不得自己的老爷身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以头杵地,不敢仰视。  这时人们才醒过神来,一起跪下。陈鲁说:“乡民们都起来吧。褚大人,我弄坏了你的手铳,但是你人没事就好,我以后要是听见不利于你的话。被我老人家击碎的就不是一把手铳了。你懂的。官兵们都听着,不管你们以前对百姓怎么样,在我老人家这里翻篇了。以后再有擅作威褔c欺压百姓的,决不轻饶。乡邻们,都散了吧。”  百姓们看足了热闹,也看到了官员们出尽了洋相,兴致勃勃c心满意足地散去了。  两位官员不敢走,跪在那里,几个士兵给司大牙包扎好,也过来跪在那里。陈鲁说:“两位大人,这些山匪打算怎么处置?”  褚百户很聪明,他发现这位陈大人不管怎样旁敲侧击c指桑骂槐,但始终没和他们两个官员撕破脸皮,明白陈鲁的意思在田家,问到这里,知道怕有土匪来找后账,于是说:“大人放心,马上就出兵剿灭,不留后患。”  “好吧,这田家就靠你们照顾了,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这两位“老爷”,让陈鲁揉搓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秦把总说:“大人放心。”陈鲁马上制止,“别,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褚百户站了起来,看见田窦氏带着一家人站在门口,拉着秦把总走过去,作了一揖,说:“老夫人,陈大人,以后田家少了一根汗毛,我们二人陪你陈大人性命。”田窦氏还礼不迭,连说不敢。  陈鲁说:“两位大人言重了。”说完让他们走了。  田窦氏让家人回到了后堂,院子里只有陈鲁c窦氏和田修文三人。陈鲁郑重其事地对田修文说:“你是田老爷子的曾长孙,田家就靠你了。夜来我嘱咐你读书c上进。现在我还得多嘱咐你一句。不管你们府上发达到什么程度,都要与邻为善,造福桑梓。记住一句话,刻薄成家,势难久享。”田修文说记住了。  这时有人来报告早饭好了。陈鲁回到大厅,胡乱洗漱一下,准备吃饭。田家人都走了进来,齐刷刷地跪了一地,陈鲁喊着田修文赶快扶他们起来。他们站起来又福了一下,退回内宅。  陈鲁急匆匆地吃过早餐,准备告辞。田窦氏和孙子又来拜谢。窦氏说:“大人的大恩大德让贫妇没法报答。大人拿来的金银倒是还有一些,看大人的样子也不缺金银,我就不多说了,就拿这些金银抚育儿孙,重立家业来报达大人。”  陈鲁听她话里有话,说:“我家里还算殷实,至于金银,我也不曾问过,到底有没有,老夫人为何有此一说?”  田修文笑着说:“大人的金银把土匪都招来了,还不够多吗?”  陈鲁恍然大悟,看这小子的架势会不会认为我陈子诚黑了田翁的金银?在世人的固化思维里,无利不起早,他陈子诚花这么大力气,为什么?这不但是田修文的想法,也是田家所有人的想法。  陈鲁说:“那好吧,够多了,我告辞了。”说着拿着自己的文袋走出去。  两人送出来,陈鲁牵马要走,窦氏说:“陈大人的褡裢。”  “我的褡裢在马背上搭着呢,那是你们府上的。”  窦氏说:“褡裢是我们家的,里面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多金银,我们可不敢要。”  陈鲁已经走出去了几步,说:“没错,都是你们家的,打开吧。”  田修文早已经等不及了,拿起褡裢用力一拽,东西撒了一地,全是石头。陈鲁已经走到门口,哈哈大笑:“是不是你们的?哈哈。”  田窦氏两人羞愧难当。他们这才明白,这位陈大人是故意引来官家,一劳永逸,以 免他们找后账,而自己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两人赶紧追出去,陈鲁已经牵马下了坡。窦氏拉着孙子跪在门口磕了几个头,再看陈鲁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回到土尔番,正是刚刚亮天时辰,他走到大营门口,看见使团的将士们正在出操,放下心来。但是他看到有十左右个生面孔,穿的也是西域百姓的衣服,腰挎弯刀,身背弓壶。他顾不上问,直接走进议事大厅。门口亲兵喊道:“陈大人回来了。”  李达迎了出来,纳兰手握刀柄亦步亦趋地跟了出来。陈鲁刚要施礼被李达一把拉住,挽着手走进议事大厅。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五、引狼入室 陈鲁一脚踏进门,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他发现躬立在那里的竟然是闻达,他一时没法反应过来。闻达已经说话了:“见过陈大人。”  陈鲁赶忙回礼,说:“闻将军一向可好?”寒暄几句,大家落座,喜子过来给李达续水,给陈鲁斟上新茶,说:“陈大人吃一杯热茶。”  陈鲁对喜子笑了一下,接过来,镇定一下,说:“中使大人恢复的如何?”  李达刚要说话,闻达看了喜子一眼,显得有几分尴尬,说:“大人们说话,卑弁告退。”  陈鲁注意到了这个自称,感觉到李达许诺了什么。李达点点头,闻达退了出去。喜子和纳兰不约而同地“呸”了一下。陈鲁这才明白刚刚纳兰全神戒备的原因,原来也是不放心闻达。  李达在等着陈鲁问话呢。以他对陈鲁的了解,一定会很快就得问闻达的事。出乎意料的,陈鲁问的是行期:“大人,我看见将士们在出操,看起来没问题了。我们初五到这里,今天已经是二十一了,是不是该开拔了?”  “等你回来,王府还要饯行,再住一晚,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将士们也好恢复恢复,磨刀不误砍柴工。”  陈鲁说:“一下子耽搁了半个月,还误了纳兰姑娘的婚事。”  李达笑了,说:“不差几天了,和思颜大人他们汇合后,再举办婚礼不迟。好事多磨嘛。”  喜子和亲兵端来了早餐,李达说:“不忙,子诚大人,我们去看一下将士们。”  众亲兵簇拥着两人,走到大校场。宣慰司崖城大营的官兵们早已经离开,只有使团的将士们,都穿着簇新的军装,刀枪耀眼,精神抖擞。李达说:“子诚过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陈鲁信步走过去,哈三大喝一声:“敬礼!”枪刺铿锵,马靴点地,整齐划一。“跪礼!”将士们单膝跪地,连哈三也跪在地上。这还因为是戎装,只能半礼。  陈鲁走过去,扶起来哈三,指了指将士们,哈三说:“礼毕!”将士们起身,一起喊道:“救命之恩,以死相报。”  陈鲁想,真难为他们了,还有这一百多宣慰司的将士,教会这句话也不是太容易的事。  陈鲁笑着说:“将士们,我糊涂了。我老人家做了什么?就让你们以死相报。不要乱说,报效朝廷才对,但是不能以死,死了还怎么相报?我看你们这样,我更放心了。告诉你们,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精品。放心吧,你们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回京后论功行赏,那时得轮流请我吃酒。少一个人我也是不依的。”\  大家都笑了,宣慰司的兵能听懂汉话,也听大家说起这位陈大人,五十岁的年龄,十五岁的心脏。比这些年轻人还年轻人,将士们非常喜欢他。  陈鲁说完后,李达走过来训诫几句,打气,鼓劲,解散了,李达和陈鲁回到大厅吃早餐。  早餐完毕,李达实在是忍不住了,问:“子诚大人,你怎么没问一下闻达?”  陈鲁怔了一下,笑了:“中使大人怎么比我还沉不住气?我想,大人留下他自然有道理,告诉我有告诉我的道理,不告诉我有不告诉我的道理,就是没有我问的道理。”一句话把屋里人都说笑了。  纳兰说:“引狼入室。”  李达装作没听见,说:“闻达也很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  闻达走到坎儿城附近,遇到了剪径的,打了一闷棍,把他绑去了,但是没杀他,把他的所有物品搜刮一空,也搜到了他的令牌。他们看他的打扮已经知道是朝廷官员,也没理他这一套,把闻达丢在路上,这些贼人回到了巢穴。  闻达是武将,弄得身无分文,也不管他们怎么样,就在后面一直跟着,一直跟到巢穴。他看了一下,只是几处空房子,贼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人。  这时贼人们正在吃饭,闻达躲过岗哨,直接到大旗主那里,拿起大饼就吃。这时屋里只有两个人,大旗主和二旗主。这两人大吃一惊,认得是刚刚劫过的军官。得了几十两金银,就因为他是军官,没要他的命。这家伙竟然跟了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闻达是武将,也根本没把这些毛贼放在眼里,一边吃一边说:“我是朝廷五品官员,回京师复命,你们把盘缠都抢走了,我怎么回去?我给你们三条路。”  旗主大怒,大喊来人,跑进来几个人要绑上闻达。闻达不动,还是吃着,说:“等我说完,你们再绑我。第一,把东西还给我。”大旗主用蒙古话喊道:“做梦。”  闻达咽下去一口饭,说:“那我就说第二个了,等我吃饱饭,你们杀了我,我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现在的闻达,可以说是哀莫大于心死。目前的处境,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京师远隔几千里,云山间隔,山水茫茫,归途何在?侥幸回到京师,有什么脸面在亲人朋友面前晃悠。现在孑然一身,回京更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因此他现在无所畏惧,反而更显得他一反常态,视死如归。  大旗主说:“成全他。”  还是二旗主有些见识,虽然也是西域人打扮,却是一个汉人,名叫姚宝。他看闻达有几分英雄气概,觉得杀了可惜,于是他阻止了大旗主,用汉话问闻达:“你的第三是什么?说出来听听。”  闻达说: “和你们混了。”  两人吃了一惊,姚宝说:“你是官员,自古官匪不同炉,冰火两重天,你就不怕辱没了先人吗?”  “你看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肚子,肚子,我得吃饱肚子,我得活着。”  姚宝说:“我们这里可不收废物,你有什么本事吗?”  “有,当然有。我是天朝锦衣卫千户,你说有没有本事?今天太晚了,明天和你们切磋切磋。”  说完给姚宝递了一个眼色。姚宝不解,也没说破,只说:“那好吧,晚上对不住了,我们得把你绑起来。”命人把闻达五花大绑扔到马厩去了。这些人抢了闻达那百八十两银子,大吃大喝一顿。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六、走麦城 姚宝对大旗主说:“不管留不留他,晚上不能冻死他吧,把他绑在我屋里吧。”  只有这两个旗主住单间,总不能放在老大这个屋里吧?老大同意了,派人把闻达押过来,绑在姚宝房间的柱子上。姚宝问他:“你刚才给我递眼色是什么意思?”  闻达说:“是你刚才的一句话,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大凡一个人,都喜欢奉承话,有时候明知道是假的,听着也舒坦,本来没有的,也认为自己有,甚至于使劲地往上靠。  姚宝问闻达,是哪一句,闻达说:“辱没这两个字。”姚宝沉默了。  闻达说:“我也想好了,一世为贼,世世代代都被骂成是贼娃子。但凡有一分之路,我也不走这条路,我想你也一定是这样。看你说话,确实有一些见识。”姚宝点点头。  闻达说:“跟我干吧,不回京师了,追使团去,保你有一个前程。”  姚宝问:“你真的锦衣卫千户?”  闻达叹口气说了实话,当然,把那些说不出口的c挺丢人的事都略去了。  姚宝哂笑道:“这么说使团收不收你还两说着呢,还能要我们?”  闻达说:“你知道柳大帅吗?”  “不知道,这么大的官,是什么大帅了,凭我一个剪径的,怎么能认识?”  “后军都督府佥事,是我亲亲的娘舅。回到京师,我还做千户。信不信由你。”  姚宝吃了一惊,说:“这么大官!其实我做不做官无所谓,有门路赦免罪过,做一个平民百姓就知足了。”  闻达说:“你识字吗?”  姚宝点点头,说:“十九个人,就我一个人识字,蒙c汉c回都会。”  “这太好了,我保你有个好前程。”  “好吧,明天我就说服老大。”  闻达说:“你说服不了他。即使你说服了她,朝廷也不一定赦免他,你的路也被堵死了。”  “那就没办法了。”  闻达说:“活人还能让让尿憋死?看你自己定没定下心来。”  “我当然定下来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副旗主。”  这回轮着闻达哂笑了:“正的没了,副的不就是正的了!这个账多好算!”  姚宝沉吟片刻,说:“睡觉了,我不能给你解开绳子,但是我可以让你睡得舒坦些。”把系在柱子上的绳子松开一些,闻达坐在地上,靠着柱子。姚宝再没说话,上床歇息了。  闻达大喜,这是一个聪明人。  养精蓄锐,明天定乾坤。  第二天早晨,姚宝叫人进来押着闻达到了大旗主那里,桌上摆着几张大饼,三碗粥,两碟子干菜。闻达明白,有自己的早餐,这说明暂时死不了了,最起码能活过今天。看这意思他们有心拉自己入伙。  过来人给闻达解开绳子,谁也没说话。闻达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个大饼,一碗粥,放下碗后,伸出手让他们绑上。  大旗主没理他,对身边的跟班说:“插旗集合。”径自走了。姚宝说:“看你的了。”手持佩刀,让闻达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像是押解的样子。  闻达猜到了,姚宝已经和大旗主谈过了,看样子谈的很成功,这是好的开端。他们走到外面,队伍已经集合好了。  大旗主用蒙古话说:“这个胖子就是昨天跟来的那个,有心归旗子,你们同意吗?”  大家七嘴八舌,意思是得看他的本事。大旗主问闻达:“你听明白了。”闻达点点头。大旗主说:“给他一把刀。”  姚宝把自己的刀递给他。闻达摇摇头,说:“我的绣春刀。”  姚宝说:“矫情,到底会不会使刀啊?”说完挥一下手,一个人去把绣春刀拿来。  闻达正在窝火,昨天还没等他拔刀,就被这些人打了闷棍,今天让你们这帮杂碎见识一下老爷的刀法。大家看他的腐败肚子,都有几分轻视他。  但是大旗主还是挺慎重的,喊道:“多剌,你试试。”  多剌早就在跃跃欲试了,高兴地答道,好嘞,拿出佩刀,抱着它,站在空场上。  闻达说:“刀枪无眼,我也怕互相伤害,比拳脚吧。”  姚宝说:“你到底行不行,杀了你,我负责埋,伤了我们的人,不怪你。”  闻达说:“那就好,兄弟,手下留情,出刀吧。”  多剌也不客气,抡起大刀泼风一样地砍过去,闻达闪展腾挪,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非常狼狈地滚来滚去。多剌穷追不舍,土匪们大声喝彩。  斗了差不多有一刻钟,闻达看火候差不多了,也可以说闻达装的差不多了,用刀抵住对方攻势,跳了起来,在对方一愣神的功夫,他飞身一脚,踢中多剌胸部,多剌赶紧往回撤刀,已经晚了,闻达的绣春刀随后劈了过来,多剌无处招架,闭目等死。闻达一刀砍中,多剌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大家霎时间安静了,多剌看自己没事,在看闻达时,还站在那里,大宽刀背对着自己。  多剌站起来,走过去几步,跪下磕头,用汉话说:“多谢壮士。”  闻达也没搭理他,说:“大当家的,我可以留下了吧。”  大旗主点点头,说:“我来和你比划比划,也好量才使用。”他观察了半天,看闻达的武艺平平,和多剌两人差不多,半斤八两,而他高出多剌一大截,多剌败了,他老大胜了,他正好可以立威 ,不但这些老兄弟服气,这位锦衣卫千户也得心服口服。  闻达大喜,但是不露声色,连说不敢,死活不同意,说:“我打这位兄弟还这么难,如果不是他怕伤了我,我早都让他砍死了,你是大旗主,武艺一定高过这位兄弟,我不是找死吗?”  大家轰的一声笑了,都开始起哄,让他们比试。姚宝说:“算你识相,你放心吧,大旗主爱才,既然同意你进旗了,就不会伤你的,大旗主有分寸。”  闻达说:“我是说万一。”  姚宝说:“我刚刚说的话算数。”  闻达说:“刀剑无眼,大旗主让着我,我一不小心伤着当家的,你们不得生吃了我!”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七、蟾兄受虐狂 姚宝说:“不会,愿赌服输,兄弟们,是不是这样?”  大家答道是。大旗主问了一句:“放心了?”  闻达看他已经站在那里,说:“放心了,但是我得先动手,我知道自己这两下子。”大旗主很高兴,微笑着点点头。  闻达腆着大肚子,举刀杀了过去,大旗主举刀架住,感觉不到有多大的力道,两人错开。没等大旗主转身,闻达的刀已经在他的后背劈来,大旗主一惊,好快的刀,感觉有些不对劲,仰头挥刀架住,震得他虎口发麻。他吃惊地喊出一个字来:“你!”  他的话音未落,闻达已经腾空跃起,大旗主整个腹部已经门户大开,闻达大刀已经凌空劈下,肚子被劈成两半,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大旗主人还没死,瞪着恐怖的眼睛,用手指着闻达,但是不能说话了。  大家都惊呆了,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姚宝先反应过来,大呼:“大旗主。”大旗主这时候才咣当一下倒了下去。  人们都顾不上大旗主了,手持兵器围上了闻达。但是都目睹了他的手段,干吆喝,没人真的敢动手。  这时姚宝走了过来,说:“放下兵器,我们都是站着撒尿的,技不如人,我们就得认了。大旗主也有言在先,但是,有不认栽的,可以和这个胖子单打独斗。”大家互看了一下,没人愿意触这个霉头,退回来原地。  闻达说:“说句实话,我投军二十几年了,杀人无数。要不然怎么能做到千户这个职位。现在就这样了了,大旗主被我误杀,你们看怎么办吧?”说话中有着无奈,但更多是威胁,大家没人敢接言。  姚宝看火候已到,走过来跪下,说:“你就是大旗主了,我们听你号令。”多剌也赶紧走过来跪下,大家都断断续续地跪下了,丢下了还没咽气的老大改换门庭了。这就是丛林生存法则,没有对错,也没有荣辱,只有两个字,活着。  闻达这时候也不装了,把夜来和姚宝说的话又讲了一遍。有六人不愿意去的,姚宝每人发给五两银子,烧了几个破房子,为老大买了一口薄皮棺材,丢到大火里烧了,大家洒下几滴泪水,算是尽了多年的情分。  闻达下令买马,每人一匹,追赶使团。  李达告诉陈鲁,是前一天上午到的,李达已经应下,由闻达参赞军务,姚宝作这十人的哨长,把这些人赦为平民,入兵籍。  陈鲁没表态,只在心里叹息,从此使团又无宁日了,但是木已成舟,自己已经回天乏术了。如果李先在这里,断不会让闻达得逞。  大家又盘桓一天,哈三也和陈鲁聊起了闻达,并且对李达颇有微词。主要是吐槽自己今后的差事不好干。他现在还没给这些山匪发服装。  陈鲁说:“照常发服装,放在胡春的队伍里。”  哈三想了想,点点头,对他的陈大人竖起了大拇指。  陈鲁又累又烦又困,哈三告辞。韩六儿已经为自己的老板铺好了床铺。陈鲁让韩六儿去拿一坛醋,他就早早睡下。等韩六儿把醋拿过来时,他已经鼾声如雷了。韩六儿只好把醋坛子放在茶桌上,去检查防务了。  陈鲁迷迷糊糊地来到了一个场所,他看了一下,是上次来过的大湖上的那个茅草屋。好久没见到师父蛤蟆了,确实想念师父,还有蟾兄。  蟾兄被人端了老巢,师父的家被二公主放了一把火,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上次他没顾上问,看那光景,应该是没人追杀了。以师父的本领也怕追杀吗?蟾兄现在还是不是伯岭湖的国主?  他想着,站在那里不动,欣赏着久别的江南风景。可是似乎有人不愿意让他看,他感觉到有人拉了他一把,不由自主地进了茅草屋。  蛤蟆还照旧编织着虾篓子,他似乎闻到了什么,猛然转过身来,陈鲁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托着醋坛子。他双手捧着送到石桌上。蛤蟆放下活计,要吃饭了。陈鲁猜都猜到了,真没意思,没有新鲜的。  陈鲁不等师父发话,自觉地找绿光,抓蛤蟆给蛤蟆吃,这叫什么事啊?进来这么长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这两个人都是嘴碎c爱唠叨的人,可偏偏又都闭嘴了。  陈鲁听见一声叫,看着绿光抓了起来,仔细地看了一下蟾兄的绿眼睛,似乎流露出高兴c满意的神情。陈鲁抓了这么多次,第一次敢这么仔细地看蟾兄。看到他这样表情,让他很奇怪,说:“师父变态,你更变态,你有受虐狂啊,理解不上去,我老人家认了,也知道我为什么还是一个凡夫俗子了。”  蛤蟆断喝一声:“唠叨什么呢?快点!”  陈鲁把蟾兄重重地摔在石桌上,蟾兄“呱”地叫了一声,陈鲁奇怪:“蟾兄,你也知道痛啊!矫情,师父一刀一刀片你不痛吗?我怎么听不见你吭一声?”  一边说着,一边把醋坛子封口打开,给师父倒进杯子里,说:“师父吃醋。”蛤蟆瞪了他一眼,没出声,自顾自地吃喝起来。陈鲁在旁边站着。蛤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陈鲁说:“师父你尽管吃喝,我子诚没事,在等着扔蛤蟆腿。”  蛤蟆向这边一推,陈鲁拿起来就走,边走边说:“师父,老官价吗?”  “哼!无价,开始吧。”  陈鲁疑惑地回过头来,说:“师父,无价是什么意思,我子诚 是真怕了你了,一次次被你玩死了。”  “无价就是无价,读书人连这个都不懂?”  “不懂,世人的语言很厉害,你们更难懂。从字面上讲,无价就是不值钱,一文不值。可是这个词用起来就走样了,无价之宝,你试试,那肯定是价值连城。”电脑端:/  “别废话,开始,要不就滚蛋。”  说话虽然还是那么严厉,但是有了颤巍巍的声音,似乎有几分紧张。陈鲁很奇怪,说:“师父,我子诚看你有些紧张啊,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寿命在我子诚身上,师父何必着急?我扔就是了。爱什么价就什么价吧。”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八、冰火一重天 说着看了师父一眼,他发现师父的额头上竟然有了细汗。这老头儿,没事就发神经,没人性的老头儿,也有这时候啊。陈鲁索性不管了,拿着蛤蟆腿对着闪光的两个虾篓子砸了过去。  两个虾篓子急速地闪着光,陈鲁不看了。他突然发现师父也站在身边,紧张地舔着嘴唇,在看着蛤蟆腿。陈鲁这时感觉不对劲了,赶紧看,蛤蟆腿就像在跳舞一样,又飞回到石桌上。  陈鲁不解地看着师父,只见师父两眼冒火,脸已经红得发紫,绿头发根根竖起,真是怒发冲冠。他朝陈鲁大吼一声:“华而不实,敷衍了事,这样还能成事?你以为这功力是那么容易得到吗?”说完一把扯过陈鲁,抢过文袋,哗啦一下,把东西一股脑倒在石桌上。  陈鲁一下子懵了,没敢过去。蛤蟆腿没扔进去,他本来也十分沮丧,看蛤蟆发了脾气,一时不知所措,也有几分恼怒,但是没敢接言。  蛤蟆找出笔毫,看了一下,说:“这是乐天鬼仙的破东西,你也当宝贝,用来偷奸取巧。”  嘴里说着,向窗外一丢,一道黑影击碎窗棂飞了出去,随即传来一声东西落水的声音。陈鲁又生气又心疼,大喊:“师父,这可都是法器。”  “狗屁法器,你就有这些东西倚仗,才渐渐地失去了功力。”  一边说着,又拿起一个东西,嘴里说着:“石敢当,你这个大头鬼,”丢了出去,“宋子渊,你也来凑热闹,”一把扇子也被丢出窗外。  “镇海珠,哪里来的?”  “倪溪的。”  “什么狗屁倪溪,还给他。”把东西放了回去,说:“收起来,跟我走。”陈鲁把剩余的东西有装回文袋,看蛤蟆满脸怒气,不敢再说话。  蛤蟆挥一下手,上来几个绿头发的虬髯大汉,把陈鲁推出去。陈鲁看时,哪里还有什么茅草屋,明明是一个大火炉,几个大汉使劲地把他摁在火炉里,扬长而去。有人在火炉下面添柴火。陈鲁热得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烧化了。大声喊师父,没人理他。  火越烧越旺,他知道喊也没用,索性静下心来,拍出右掌,念动咒语,“寰宇十方天步”七重,浅红色光线激射而出,火炉霎时不见了,陈鲁大喜。可是紧接着一股滔天巨浪涌过来,劈头盖脸砸下来。陈鲁感觉到冷彻肺腑,大叫一声,浑身哆嗦。  但是陈鲁心里清明,这也比火烤好受些。他的蓝腰带呢?身上的鬼符呢?为什么都不起作用了?他就像是掉进了冰窖,大浪还是不间断地砸过来,他咬牙坚持了两刻钟左右,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只好收回了功力。  滔天巨浪一点点退了下去。他有几分疑惑,这天步七重不是能避开海浪吗?怎么会招来滔天巨浪?他刚刚要松一口气,又感觉到热浪逼人。海浪退了,火炉又回来了,比刚才的威力还要猛。  陈鲁这时已经看不见有人添柴了,只听见火的呼呼声。他试着用青龙剑,连续几次念动咒语,可青龙剑纹丝不动。他又试着用天步三重似乎阻住了一些火力,热度减轻了一些,他咬紧牙关,坚决不再呼救,蛤蟆,我老人家和你诀别了,你特么的爱做谁师父就做谁师父,我不稀罕做你的弟子。  过了半个时辰,似乎比开始还热,他感觉自己的皮肉骨头都被烤化了。火却越来越旺。陈鲁又拍出左掌,念动咒语,使出天步五重,橙色光芒围在自己身边。火的力度被暂时压住。但是他分明听见火声越来越大,一阵大过一阵,一股股热浪冲破橙色保护圈扑向陈鲁,陈鲁发力抵住。  两股力量较量了一刻钟,火势又猛了起来,火力已经又超过了开始。陈鲁实在受不了了,他只好收回五重,又使出了天步七重。又是排山倒海的大浪劈头砸下,还是冰冷刺骨。  陈鲁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海水,不知道这个没人性的老蛤蟆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冰冷的水。他只坚持了一刻钟就挺不住了。他试着同时使用七重和三重,似乎有些作用,冷气降了不少。  陈鲁牙齿捉对打架,又坚持了半个时辰,收回功力,接受烤验。炉火的威力比刚才加了不止一倍,整个屋子都快被融化了,桌子上有一个茶碗,已经碎了,正在一点点地流着磁浆。  陈鲁又用了一回三重c五重,挨过了两个时辰。他似乎看见师父蛤蟆站在火光中狞笑。陈鲁在心里对他涌起了一阵厌恶,甚至是恨意,用力喊了一句:“没人性啊!”人事不省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阵虎啸狮吼声把陈鲁惊醒。自己竟然没有被烤死,好你个老蛤蟆,你能把我老人家怎么样,我命由我不由你。他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一下,魂飞魄散。他在一个封闭的大铁笼里,这个笼子足有三间房子那么大。  这里面,除了陈鲁,还有两个伙伴,就是把他叫醒的,一个是一丈多长的老虎,另一个是差不多一人高的公狮。还好,这两个畜生正在怒目而视,盯着对方,间或发出一声怒吼,獠牙外露,鬃毛倒竖。  陈鲁略微放心,这两个畜生眼下还顾不上陈子诚,他们得打一架,等打败了对手,不知道能吃多久。也许不忙着吃,而是先干掉了陈鲁再慢慢享受。  陈鲁想喊又不敢喊,怕把这两个畜生引过来。这两个畜生对峙 了一会儿,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箭一般地冲向对方。  陈鲁在默默祷告,但愿他们两个一直打个平手,这样就不会找他陈鲁麻烦了。最好是一直打,打到筋疲力尽,一起死掉。祝愿他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不知道陈鲁在向哪个祷告,是向天吗?他不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吗?  陈鲁的天性又暴露出来,他在心里给两个畜生加油,喊号子,开打!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八十九、背后有故事 两个畜生怒吼着,撕咬着,地动山摇。陈鲁看得心旌摇荡,继而手舞足蹈,忘记了危险。看这架势,这两个畜生很可能同归于尽。自己的青龙剑和蓝腰带都没有了效验,不知道还能不能干过这两个畜生。  陈鲁看它们打的热闹,一时忘乎所以,大声喊起来:“加油,加油。”  这两个畜生似乎吃了一惊,几乎是同时后跳一步,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说,咱们还打啥?食物来了。都把头转向陈鲁。  陈鲁知道麻烦了,说:“你们继续,挺好玩的,我是路过的,我叫陆仁假。”  两个畜生又对看一眼,怒吼一声,达成一致,一步一步向陈鲁走来。公狮的体型庞大,稍微向前了一步,它趁着老虎没注意,向陈鲁扑来,陈鲁拍出左掌,天步三重,公狮只是停下来看了一眼。  陈鲁也吃了一惊,明白这老蛤蟆为什么说自己的功力在退化,他记得很清楚,一掌天步三重能把一头公狮送上半空。确实是在退化,嘚瑟了,找不着北了。他想再用天步五重,老虎到了。  这时候他们又该争夺食物陈鲁了。老虎看到公狮在抢自己的食物,当然不一定就是它的,但是两个畜生都认为这美餐就是自己的。老虎向公狮猛扑过去,公狮一躲,老虎扑空,公狮已经退回了原地。  老虎不顾公狮,朝陈鲁扑来,陈鲁又是一记天步三重,也同样没有威力,这时公狮扑了过来,撕咬老虎,又是一场狮虎大战。陈鲁怀疑这也是蛤蟆在捣鬼。这也太特么的吓人了,干脆你们就把我吃了吧,这么揉搓我,有意思吗?在这有限的寿命里还要遭这罪?  一想到自己的寿数,他突然想开了,死则死耳,活还能活多久!于是他豪情万丈,大喊道:“你们这两个畜生听着”  这两个畜生真就停下来看着他。他们那凶狠的眼神,露出的獠牙把陈鲁的豪气一下子冲的干干净净,他马上改口了:“你们两个不能停,得分出胜负来,要不然你们谁也不能安心吃我。”  两个畜生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又撕咬起来。陈鲁开始打量这个笼子,得想法出去。他使出天步五重,想打开铁笼子,可惜没有丝毫的作用。他泄气了。  这时他听不到它们撕咬吼叫的声音,赶紧回头,这两个家伙都在静静地看着陈鲁,那两双眼睛就像是四只利箭。刺的陈鲁火气大发:“我不动了,给你们这两个畜生吃吧,来,吃吧,吃吧。”喊的有些歇斯底里。但是比起吼叫声,那就太微不足道了。  两个畜生开始吓了一跳,最后明白了,驴不胜怒,蹄之。它俩对看一眼,似乎在说:“好吧,我们先成全他。”一步步向陈鲁走来。陈鲁一步步后退,倚在角落里,念动咒语,左掌拍出,天步五重击向它俩。它们后退一步,似乎被打了一下,摇摇头,再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陈鲁看一下自己的手掌,充满了疑惑。容不得他多想,念动咒语,拍出右掌,一记天步六重。一道粉色光芒射出去。两个畜生停了下来,互相凝视着对方,眼睛似乎露出了脉脉温情。我靠,这是一只母虎。陈鲁赶忙收回功力,可是已经晚了,公狮走向老虎,温柔地舔着鬃毛,老虎温顺地趴在地上享受着。  陈鲁知道,这下麻烦了,是自己的愚蠢把这两个敌人变成了情人。这两个畜生缠绵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了陈鲁。这次老虎没动,公狮跑过来,这两个家伙达成了一致,把陈鲁当成了彩礼c聘礼。  陈鲁仰天长叹:“天啊,只有九个月寿数,干嘛还要这么折磨我老人家?让我死在畜生口里?苍天啊,大地啊。”使劲一跺脚,咕咚一声,掉了下去。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道掉进了什么地方  陈鲁松了一口气,安全了,他朝上面大喊大叫:“两个畜生,不谢媒人,还要拿媒人当聘礼,都光说你们一辈子作畜生。我老人家是那么容易被吃掉的吗?你们俩个来啊,吃我啊。”  “咔嚓”一下,真的有东西在咬他,他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紧接着出现了各种声音,他身边有各种东西在蠕动,浑身都有被啃噬的感觉,痛彻心腑。  陈鲁大喊:“你们是什么东西?痛死我了。痛啊,师父,救我啊,我错了,真的错了。”  这时一道亮光照进来,陈鲁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大桶里,身边全是毒蛇c蝎子c蜈蚣c蜘蛛等,在啃噬着自己。他大叫一声,晕过去了。  陈鲁听见有人喊自己,慢慢睁开眼睛,在蛤蟆的茅草屋里,他看一下自己的身上,一片片青紫,没有一块好肉,显然这不是梦。他有气无力地说:“师父,你真的没人性。”\  蛤蟆也不理他,说:“把这个扔到篓子里。”还是扔蛤蟆腿,只要我老人家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得给这个变态的老蛤蟆干这个活。师父怎么专门和这个蟾兄过不去。  但是此时此刻,陈鲁似乎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陈鲁聪明出于天生,再加上多年的历练,又有这段时间在寰宇十方的经历,根基已经不同于以前了。他感觉,不是扔蛤蟆腿这么简单。这背后有故事。  陈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站立不稳。他试了一下内力,四肢百骸就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他,一下子又摔倒了。蛤蟆大喝一 声:“起来!”  陈鲁干脆来了一个无声对抗,闭上了眼睛。蛤蟆又大喝一声,陈鲁还是不动。蛤蟆大喊来人。陈鲁害怕了,怕刚才的一幕再来一遍。赶忙说:“起来了,这不在起吗?谁和你比嗓门呢,我的耳朵又不聋。”说着,扶着墙站了起来。  蛤蟆说:“呼吸。”陈鲁听得清清楚楚,装作听不见,刚才呼吸差点要了命。  蛤蟆又喊了一遍:“呼吸。”  “呼吸呢,师父,不呼吸人不就死了吗?”  “别打岔,呼吸。”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病中美味 陈鲁没办法,只好呼一下气,但是这次没有了刚才的感觉,只觉得一股似有似无的热力注入丹田,冲向卤门,又流向涌泉穴,循环一个周天,又呼出一口气。陈鲁再试一下,四肢百骸,几乎每一个毛孔都无比舒泰。  陈鲁知道是师父在作法,装作不知道,在心里哼了一声,走到石桌旁,拿起蛤蟆腿,丝毫没有犹豫,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向第八重虾篓子扔去。  其实陈鲁内心也非常紧张,毕竟是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也受到了残酷的折磨。  但是蛤蟆腿没有一点犹疑,直接向第七重飞去。这时候陈鲁才发现,第七重的虾篓子也在亮着灯,也在使劲地闪着。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古怪,不是说投过的就自动关闭吗?这又作何解释?不容他多想,蛤蟆腿已经落进了第七重。灯都灭了,蟾兄又在第七重篓子里,两道绿光凝视着陈鲁。  令陈鲁吃惊的是,蟾兄的绿光分明蕴含着沮丧。他说了一句:“蟾兄,保重。”这时他突然有一种失落感。不好,他赶紧撩衣查看,蓝腰带少了两道竖杠。  陈鲁这回真不干了,大喊大叫:“老蛤蟆,你是寰宇十方最没人性的东西,你不是东西,拿你弟子的寿数做生意,你还我二十天寿数。”  蛤蟆已经在编篓子了,冷冷地说:“技不如人,愿赌服输,没告诉过你吗?”  “我不是昨天生的。你说好的,往上涨功力时损寿数。七重本来已经是我的了,怎么还要减寿数?应该把原来的寿数还回来才对。这样来看,怎么都是你赚了。”  “不要找借口,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这结果已经很不错了。这还有两片肉干,装上回去吃,我忙着呢。”  陈鲁一想这也坚持不到哈烈了,陈鲁真的急眼了。但是他明白,和师父拉硬肯定不行,向自己的师父求救不算丢人,赶紧跑过去,跪下说:“我并不在乎这几天寿数,师父你是了解我子诚的。只要能到了哈烈就成,师父成全我。”/  蛤蟆勃然大怒:“你怎么变得这么难缠,来人,把他扔下去。”  陈鲁知道,又完了,不知道又要把我扔在哪里。这时过来几个人,还是那几个大汉,把他抓起来,咕咚一声扔进了冰窖里。陈鲁感到彻骨的寒冷,缩作一团,大喊师父。  有人说:“醒了。”陈鲁听出来是使团随军郎中的声音。他睁眼一看,日影西斜,阳光散落在室内,照在几张焦虑的脸上。有李达,哈三,尹吉等人,韩六儿嚎啕大哭起来。  李达说:“六子,你主子醒来,大伙儿都在笑,你怎么还哭上了?”大伙儿都笑了。  陈鲁想动一下,只觉得万箭穿心的感觉,问军医:“我这是怎么了?”  军医说:“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了,发烧,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看上去像打摆子,看这样又不像,还没诊断出是何病症。王爷的郎中也来过几趟,也没明确诊断。我们认为,大人是累倒了。”  陈鲁吃了一惊,两天了,自己又是火烤又是水冰的,原来如此。他虚弱地问:“我现在觉得有无数根刺在扎我。”  军医说:“这就对了,你身上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一片连着一片的淤青。”说完把陈鲁的两个胳膊拿出来给他看。陈鲁一看,和梦中的一模一样。老蛤蟆,没人性,想要我的命吗?没那么容易,我命由我。  这时有人端过来半碗米汤,陈鲁试着喝一口,只感觉浑身又痛又痒,十分难受,嗓子里似乎有东西在堵住,一下子把米汤全都吐了出来。  韩六儿又哭了,说:“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人病成这样。”  陈鲁说:“不用着急,中使大人,明天使团一定要开拔,留下六子陪我就行。我子诚体格好,很快就痊愈,在后面追赶大队。”  李达不同意,最后还是哈三想出办法:“尹大人,宣慰司再借一辆车给我们,大家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大家都说是好办法,尹吉赶紧去张罗。李达让众人散去,嘱咐韩六儿几句,也回去了。纳兰在外面转了一会儿,眼睛红红的,看李达出来了,一句话没问,跟在后面。  韩六儿赶紧整理陈鲁的东西,对陈鲁说:“大人,咱们这坛醋又不见了。”  陈鲁说:“我吃完了,你上哪里见。”说到这里,灵光一现,说:“六子,把文袋里的一个小荷叶包递给我。”  陈鲁接过荷叶包,打开看,是两片已经快干的肉干,是蛤蟆肉干,每天师父都吃的主食。他说:“六子,去中使大人那,把思颜大人的陈醋再搬来一坛子。”  韩六儿说:“好嘞,思颜大人拿走几坛,还能有十坛八坛的,我去要两坛。”  不一会儿,真的就拿着两坛醋回来了。陈鲁让他倒上半碗,挣扎着半躺在床上,把肉干放在嘴里嚼着,和刚才喝米汤的感觉一样,眼看就要呕出来,他赶快示意韩六儿。韩六儿端着碗喂了他一口。一股呛人的酸味一直钻到五脏六腑,陈鲁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韩六儿疑惑,看这样老大对这醋也不太在行啊,怎么好几次都能一夜就干掉一坛子醋,而且连坛子都见不到。  陈鲁用醋压下肉干,又嚼了几下,这次觉得甘甜无比,香味浓郁。可以这么说,这是有生以来吃 的最美味东西。他又吃了一块肉干,把半碗醋都倒进嘴里,这醉人的香味让他欲罢不能,但是只有两片。没有了。  怪不得老蛤蟆乐此不疲,这太美味了,这种美味是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产生的。陈鲁示意韩六儿把醋坛子盖上。  韩六儿完事后,赶紧跑出去告诉李达。不一会儿。李达,哈三,纳兰和军医都来了。韩六儿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汤。军医请了一下脉,没发现与先前有什么不一样,让韩六儿喂他米汤。陈鲁把这半碗米汤都吃了下去,很怪的是,刚才那症状没有了。  大家都在看着他,看没吐出来,高兴了。陈鲁说:“我刚才听见闻达的说话声,怎么没看他进来呢?”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一、祭河 李达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官员了,各位长官的大帐他不能随意出入。”  陈鲁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对闻达不放心。这就怪了,既然对他这么不放心,那为什么还把他留在使团呢?陈鲁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说:“马车备好没有?明天我就没事了,开拔吧,大人。”李达点点头。  使团在土尔番耽搁了十七天,终于在二十二这天启程了。早晨起床后,陈鲁查看了身上,淤青的地方已经少了很多,他知道是两片肉干的功效。老蛤蟆,总算还有点人性。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这么整他。但是,他明白,也坚信,师父绝不会害他,就是方法太过激了。  土尔番河在这里正是东西走向,使团顺水西行,出了大峡谷,来到了平川。民人都在田野里劳作,他们又走几里地,看见了一座小城。  李达打开地图,看一下,这里叫托逊城,他下令停止前进,拿出窥远镜向西望去。小城尽收眼底。这里离土尔番很近,应该很安全。眼前是一条大河,比土尔番河还要大。离城二里地左右,有一座浮桥。  李达看河东水草丰美,下令扎营。不惊动地方,砍树立栅,做饭放马。  陈鲁这次自己专门设了一个大帐,韩六儿把陈鲁背进大帐,躺在床上休息。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韩六儿端过来一碗稀饭,陈鲁吃下去。军医告诉他还要再吃一天稀饭。陈鲁感觉很饿,也不得不谨遵医嘱,不敢多吃。更感觉浑身乏力,不等熄灯的号炮,早早睡下了。  他被一阵喧闹声惊醒了,马上问韩六儿,出了什么事。他说没事。陈鲁清楚,肯定又遇麻烦了,每到一处宿营,没遇到麻烦事的时候有过几回?无所谓,账多不愁。这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吵闹声越来越大,韩六儿悄悄地派了一个亲兵去打探,亲兵回来后告诉韩六儿,是托逊城的军民们在祭河,使团的官兵们在看热闹。  韩六儿放心了,这没什么,告诉了陈鲁。晚上祭河也很正常。可是他从韩六儿的话里面发现了问题,二更天了,使团的熄灯梆子已经响过了,从土尔番离开,听尹吉建议,把那两门号炮留下了,平时报更c起行等只用云板和梆子,只留下一个小点的留作礼炮。  官兵们怎么还能去看热闹?这里有情况,哈三不是糊涂人,他一定在戒备着什么。陈鲁让亲兵把哈三找来。  哈三急急忙忙走来,告诉陈鲁,已经把理问官找来,李达很生气,训了理问官一顿,使团到了这里,不来拜访就是,竟然有时间祭河,不理上差祭鬼神,是可忍,孰不可忍。理问官陪着小心说了几句,看已经快三更天了,告辞而去,他还是主祭,晚了不行。  哈三说,现在乡民们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三更天开祭。胡春看托逊河和白天完全不一样,一会儿奔腾咆哮,一会儿又闪闪发光,怕有问题,赶紧报告给哈三。  哈三下令全神戒备,检查鬼符,下令士兵们在大营内监视,其他该睡觉的睡觉。  陈鲁问:“这河有问题吗?”  哈三说:“正如胡春说的,天没黑的时候我也看了,风平浪静的。你看现在,一丝风也没有,河里却是风高浪急,河里面一直在放着光,确实透着诡异。”  陈鲁说:“凭他们去闹。理问官出去后,我们不要出去,把住大营,不许人进出,他们能奈我何?”哈三有了主心骨,告辞而去。  不一会儿,李达亲自来了,把陈鲁吓了一跳,纳兰留在帐外警戒。陈鲁挣扎着半躺在床上。  李达开门见山:“这条河确实透着古怪。刚才理问官说,每隔十天就得祭一次。每次都有人给送来信,有时候给教长c理问官等人,而且每次都见不到人,只有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东西。”  说着,把一个单子递给陈鲁。接着说:“这是刚刚理问官给我的,规定了日期,不按时祭河c送东西,必死一人。理问所试验了两次,真的每次死了一个人。理问所报给千户所,千户所在这里驻守一个月,真的是太平无事,他们走以后,又死了一个人。东西也加了,加多了三倍。理问官再也不敢上报了,照数祭河,已经有三年了。”  陈鲁看这张清单,都是日常开销用品,连盐巴都有,马牛羊,米,蔬菜,瓜果。陈鲁目瞪口呆,这也太全了,怎么像是军队,这真是河神要的吗?他不太相信,也没表现出来,问道:“理问官什么意思?”  “他觉得蹊跷,请求我们去对岸驻扎一晚试试。但是我婉拒了。想一想觉得不妥,过来和你商量。”  陈鲁说:“没有什么不妥,他们自有军队,我们也有自己的差事。”其实他想说,想管也来不及了,三更的梆子已经响过了。李达告辞。  陈鲁也不敢睡,河对岸更热闹了。看起来乡民已经习以为常了。过了一会儿,哈三来到大营西侧,向对面看去。人们都已经跪下,东西都摆在河边,一通锣鼓声,托逊河的水面突然暴涨,浪高一丈多,闪着各种光彩,发出各种声音。  哈三向空中看去,也出现了道道黑气。突然间狂风大作,河对岸的火把都灭了。使团大营突然放出红光。  月光下,哈三看乡民们还在跪着,有一些影子在空中游 动。不到一刻钟,对岸有人大喊举火。火把又亮了起来。令哈三和使团将士目瞪口呆的是,摆在河边的马c牛c羊等大量东西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宣慰司的官兵们没经过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叫,掉头就往回跑。哈三也没强拦,重新布置防务。想过来告诉陈鲁一声,韩六儿说已经睡下。哈三没进帐,直接向李达汇报。李达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好在是一场虚惊,不知道是何方妖鬼怪谲,并没有惊动大营,只是做了一下简单的测试,也许是一种警告。还有一种可能,侦查。  使团四更做饭,五更出发。李达不敢停留,下令疾行,一口气走出来六十多里,才休息一下,又急行军四十里。已经到了申初时分,李达下令,休息一个时辰。人马吃东西,准备好火把,准备急行军。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二、辎重被劫 哈三看他一味地催促前进,知道是夜来的祭河刺激了他。军令如山,梆子一响,继续前进,到了二更初刻,又走了五十多里。宣慰司的官兵们叫苦连天。  李达只好下令休息,让大家喝水吃东西,补充体力。  就在这时,前面辎重队一片喧哗。哈三让胡春去问一下。胡春匆忙跑去,到那一看,大吃一惊。这些宣慰司的将士们和夫役们正在乐着呢。他们高高地打着火把,听三个白衣女子唱曲儿呢。  胡春大喝一声停下,立即派亲兵马上告诉哈将军。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坐在前面的几个人猛抽了一顿鞭子。这些丘八们看着几位美女唱曲儿,正在兴头上,无故挨了鞭子,不干了,拔出佩刀,要和胡春拼命。  胡春分明看见辎重队的车子一个个没了,拿起鞭子向那边指着,哇哇大叫。这些士兵根本不听,围着胡春吵成一片,说要讨个公道。  这时哈三到了,他一边走一边向空中看去,阴气重重,冷气森森,暗叫不好。看见三个女子在掩口而笑看热闹,大喝一声:“杀掉这几个女子。”  将士们都愣了。哈三看见这些废物的这样嘴脸,十分恼怒,大喊一声,闪开,手持火铳果断开火。一缕青烟过后,哪里还有什么女子?  胡春和哈三不管这些目瞪口呆的士兵,赶快去查看辎重,已经所剩无几了。胡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这些将士们都傻眼了。宣慰司的副百户也速也后悔了,下令:“追,她们跑不远。”  哈三生气地吼道:“追个屁,往哪追?你看一下,有车辙印吗?一群蠢货。”  也速打着火把查看一下,真是找不见车辙印,他回想一下过程,只觉得头皮发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事早已经惊动了李达,在众亲兵的护侍下,急匆匆地走过来。哈三见过礼谢罪。李达看了几眼,没说话,在火把的照耀下,大家看他的脸阴沉着,谁也没敢说话。他又来回走了几步,大家看他的脚步,知道他此刻的心情非常沉重。  李达走回自己的车旁,叮嘱了一句:“这事先不要告诉陈大人。”  纳兰点点头,心里想,这事还能瞒得住?这时哈三沮丧地走了过来,说:“卑职无能,请中使大人责罚。”  李达说:“这事怪不得谁。本使恐怕有状况,在托逊河出来后,一直在催赶队伍,到了还是没能逃过此劫。”  这时闻达带着姚宝走了过来,让亲兵拦住。闻达大怒,打了亲兵两个耳光,大喊:“反了你们,给你们脸了是吗?”  亲兵也不客气,说:“我们的差事就是护侍中使大人。禁止有人靠近天使车驾。足下无官无职,我们没有理由让你进去。看你曾经是我们的大帅,我们不和你计较,让你一次,如果再有一次,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闻达怒极反笑,拿起马鞭子就要抽他们。喜子过来了,不客气地说:“你们两个是死的吗?有人打你,也不还手,你们的刀都是吃素的?”这两个亲兵仓朗一声拔出佩刀,吵了起来。  韩六儿也在远远地看着。闻达只好放下鞭子,喊道:“哈三,陈大人病了,你就乱了章法吗?我们的鬼符呢?为什么不贴在辎重车上?看不出来这是托逊河那伙东西吗?”看没人理他,悻悻地走了。/  哈三听得清清楚楚,马上向李达解释道:“大人,鬼符已经没有了。陈大人这样,不好麻烦他的。”  李达说:“我知道,不过闻达倒有些见识。说得没错,这就是托逊河的那些怪谲。有些事是躲不过的,先看一下,还有多少粮食。”  纳兰说:“呸,还用他说!谁看不出来是那伙鬼怪!”  哈三制止她,说:“不要乱说。大人,粮食一点也没有了。”  李达叹了一口气,说:“传我命令,扎营立栅,吃自备的干粮,已经五更了,说话天就亮了,那时候再作计较。”  陈鲁早已经醒了,这大动静谁能睡着?他也听见了火铳声,知道出事了。只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问韩六儿:“出了什么事?”  韩六儿赶忙说:“没事,不知道是谁吵了起来。”  “胡说,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敢编谎话骗我老人家。都动了火器了,还说吵架?说实话。”  “不知道是谁的火铳走火了。”  “你再胡说,我下令打你军棍,这是手铳声,一般的士兵有吗?”  韩六儿不敢在辩解,说:“那我去看看。”  “快去快回,再编瞎话,仔细着你!”  韩六儿安排好守卫,到了李达这里,见过礼,把来意说了。李达沉思一下,说:“你就明告诉陈大人,有人劫了辎重,正派人追赶呢,现在大队在休息等候。”  韩六儿回去原话告诉了陈鲁。陈鲁知道是中使大人的意思,怕自己着急上火,影响恢复,他知道是善意的谎言。劫走了辎重?这四百人眼看着劫走了,就连打斗声,连环弩c火铳的声音都没有?怎么可能?  陈鲁不想再问了,半躺在车上,倚着枕头,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哈三没有了主心骨,确实懵了半天,最后理清头绪,派出哨探在方圆十里打探。他在焦急地等着消息,士兵们已经在准备立寨,火头军们在做饭。  大家早晨吃了一口干粮充饥,天亮了,李达安排人到乡 民手里去买粮。这里只有少量的人家,根本买不到那么多米,盐巴也买不到,只有人家给了一点点盐巴。大家吃了一点稀粥,和自己手中的干粮一起充饥,到了晚上还是这些东西。有一点盐巴也用不上,李达已经下令把这少量盐巴放起来。  陈鲁早已猜到这不是普通的劫粮,一定又是妖鬼怪谲。看韩六儿他们吃的稀粥,都能照出影子,肯定了他的想法。当然,他本来就只能吃稀粥。  哈三来探望几次,这方面一个字也不提,陈鲁也不问。李达也经常过来。陈鲁没立帐,就睡在车里。韩六儿他们在车的周围立了帐,护侍陈大人。陈鲁看李达强作镇定,但是掩不住紧锁的眉头。他不说,陈鲁也照样不问。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三、村姑求见 第二天早晨,确实没有吃的了。哈三和李达商量,想派人去土尔番调粮,李达否决了。他说:“来去得十天左右,搞不好,运来后,还得是这个结果。不如就直接走,到有官府的地方化缘,再买一些粮秣。和思颜大人汇合后再作道理。”  哈三认为也只能如此。两人正说着话,听见前面又吵了起来。喜子告诉两位大人,是宣慰司的官兵,吵着要回去。胡春正在大发脾气,骂人呢,要动军法。  哈三说:“不行就让他们回去吧,这些西域兵怎么这个德行?”  李达说:“没问题,咱们的兵开始也是这样,慢慢理顺就好了,你没看见这些人打仗都不含糊吗?你们都不用去劝,他们也就是闹一闹,还会真走啊?往哪走?”说完,李达站起来走了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杀马!”  哈三并没有吃惊,他也有这个想法,问道:“杀几匹?”  李达说:“至少得杀两匹,那就多杀一匹吧,趁着还有一些盐巴。煮熟后,虽然盐轻一些,总好过没有盐啊。每人分多少,让伙头军计算,今天全天都是这个了。但是要保证陈大人有米吃,他目前不能吃肉。”  哈三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拔?”  李达含糊地说:“再看看。”  其实两个人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是又在刻意地回避这个问题。他们二人都没有打算好,他们也扪心自问,我们在等什么再看看,看什么?等那些劫粮的妖鬼怪谲把辎重还回来吗?当然不是,他们不得不承认,已经乱了阵脚,都在等着陈鲁痊愈。  哈三告辞出来,吵闹声越来越大。哈三也不理,喊来鲁哈图,让他选三匹老口的马,和伙头军商量杀掉煮肉。他故意让士兵们到处散播。果然时间不长,吵闹声没了。大营里飘来了肉香味。  人们都静下来,享受这种味道,借以来安抚躁动不安的老肠家和老胃家。大家每人能分到四斤肉,一天没问题了,也不管够不够盐,大家狼吞虎咽开吃。大家都安抚好了自己,只有副百户也速发了几句牢骚,传到了哈三的耳朵里。  哈三让人把他找来。大营里的人,也速最怕的就是哈三,他以为自己发牢骚的事惹怒了大帅,赶紧跑过来行礼,心里忐忑不安。  哈三说:“也速,我听说你还知道盐井,不是你自己吹牛吧?”  也速愣了一下,怎么是这事?不是要骂我?放下心来,高兴地说:“大帅,卑将刚才说的正是这个意思,再往西走不到两百里,就有盐井,虽然现在废弃了,但是我知道,闹盐荒时老百姓也到那里钻盐。这周边有很多地方都能钻出盐来。我刚才说了这事,说伙头军他们太笨。你不知道去弄点,整的这好好的马肉一点滋味都没有。大帅,我没发牢骚,也没吹牛。”  哈三大喜,问:“什么地方有盐井?”  “那个地方叫阿鲁卜。”  哈三拿出地图,看了一下,只有一百多里地,问道:“也速,你去过吗?”  “没去过,听说过。”  “听谁说过?”  “我爷爷。”  “这么说,你爷爷去过了?”  “没有,我爷爷已经作古。”  “退下。”哈三怒喝一声,说了半天,原来是一个无头官司。也速不敢回口,退出大帐。“回来,你现在带人打听实了。注意,约束好你的兵,不许扰民,否则军法无情。”也速领命而去。  这时哨兵陆续回到大营,一无所获,哈三一筹莫展。很快到了午时,大营值班哨长派人来请示,有一个村姑在营门口求见纳兰姑娘。哈三不敢大意,不敢让纳兰冒险见她,恐怕有人来袭击中军大帐。  纳兰在这里能有熟人吗?现在的哈三已经今非昔比了。他还是先问一下纳兰,他向中军帐走了几步,又改了主意,派一个士兵告诉纳兰,他自己转身向大营门口奔去。  把守营门的是肃州带出来的老兵。他们一次次有过教训。一个陌生女子来了,大营又没有鬼符的保护,怎么敢放她进来?哈三打量她一下。她二十左右岁。一身蒙古人打扮。不知道怎么回事,哈三看着有几分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没等哈三说话,村姑先说了:“哈将军,我要见故人。”  哈三的大脑里电光石火一般,知道我的名字,见故人。哈三猜中了几分,客气地说:“怠慢,请。”一挥手,哨兵打开了寨门,搬开木马。村姑随着哈三走进中军大帐。  村姑向李达福了一福,然后向纳兰走过去。纳兰看哈三把人领了进来,吃了一惊,早已经全神戒备,看她不像有恶意,想哈三是老成人,不甄别好了,不会领进中军帐的,放心了不少。问道:“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村姑笑着说:“几天不见,忘了故人,我后悔来了,我这就回赤斤山。”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摆弄着皮袍,纳兰分明看到那个绣囊。赤斤山,显婆婆。哈三大喜,看起来猜的不错,怪不得看着面熟。一定不会白来,使团有救了。电脑端:/  纳兰说:“原来是师姐到了,妹妹眼拙,愣是没看出来。师父她老人家可好?”  “好,师妹,借一步说话。”  纳兰看了一下,说:“我们出去说吧。”哈三完全放心了,站在那里没动。村姑说 :“妹夫也出来吧。”  哈三不再客气,三人走出大帐,屏退士兵。纳兰说:“仙姑一定是来救我们的。”  “还是叫师姐吧,感觉好亲切。”  纳兰大喜,说:“本来不敢高攀,刚才情急,叫了出来。那以后就称你为师姐了。你应该知道了,我们遭难了。多谢师姐出手相助。”  村姑说:“我不习惯在这里,浑身不自在,长话短说,是饿鬼岭的那群女鬼劫走了你们的辎重,师妹你去。把你的绣囊给我。”  纳兰结下绣囊递给村姑,村姑拿出一个鬼符,贴在绣囊上,鬼符发出了一道红光,不见了。村姑告诉他怎样操作,并把咒语告诉纳兰。说完告辞,两人送她,到了门口,走出几步,不见了人影。两人以手加额,向天祷告。然后向中军帐走去。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四、护岭大将军 纳兰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四处看一下,是闻达那贼一样贪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纳兰气的恨不能这就去把他的眼睛剜掉。等她再看时,已经不见了。  没等回到中军帐,两人商量谁去饿鬼岭。哈三非要自己亲去,纳兰不同意。二人都是互相牵挂对方,还有中使大人,去的人带走了马头拐杖,大营里又没有符道,太危险了。纳兰还有一个牵挂,那就是陈鲁,不好当哈三的面讲出来。  纳兰说:“哈将军,你去了,绣囊也没有了作用,我怎么能守住大营?你的武艺远高于我,遇见妖鬼怪谲你也不怕。还有一点,你是三军统帅,怎么能离开大营?”  哈三无奈,检查一下她的装备,事不宜迟,哈三去见李达,把经过简单地汇报一下,李达下令,立即出发。  纳兰领命,扎拽停当,对哈三说:“先别告诉陈大人,他会担心的。”哈三听着有些奇怪,似乎也有几分隐隐的不安。真想问纳兰一句,陈大人就那么在乎你么?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只是点点头。  纳兰走了出去,向陈鲁的车子看了几眼。她走出营门,念动咒语,一匹枣红马奔来,她俯下身子,又念动咒语,枣红马腾空而起。纳兰吓得尖叫一声,赶紧闭上眼睛。只听见呼呼风声,渐渐慢了下来,停下了,枣红马也不见了。  纳兰打量一下,自己站在一个突出的大岩石上,脚下是万丈深渊。吓得她赶忙闭上眼睛,镇定一下心神,四处看看。山连着山,看不见一棵树株草,怪石林立,峭壁嶙峋,鸟兽绝迹,更不用说人影了。只见阴风习习,冷气森森。  纳兰暗骂一句枣红马,把她放在这个危涯上。她极力地在搜寻,想找出能走下去的路。正在这时,纳兰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脚,开始只以为是错觉,镇静一下,有了实实在在的感觉,是有东西在拉扯自己。  她虽然害怕,但是武人的本能,使她连忙拔刀,谁知这时候却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了下去,她完全绝望了,这时感觉到脚踏实地了,并没有摔痛的感觉,睁眼看时,稳稳地站着呢。似乎是一个大广场,又像是一个大的的平台。  灰蒙蒙地天空,和土土国的天空很像。没有太阳,也没有日月星辰,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和在上面一样,周围仍然是怪石林立,冷气逼人。自己孤零零地站在这里。  她心里明白,到地方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目的地饿鬼岭。她大喊道:“有人吗?”  她的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闭嘴,吵了山主,把你喂了护岭大将军。”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冷冰冰的,凉幽幽的,似乎就在石头上。  纳兰说:“我要见山主。”  “知道,等山主醒来。”  纳兰想起那个村姑的话,只觉得头发一根根竖起来,心在一点点收紧,牙齿在不听使唤地捉对儿打架。纳兰是一个侠女,胆大的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但是女人的名字叫弱者,战争让女人走开。每次有诡异的事,都有哈三和陈鲁在身边。只要是有他二人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哈三那坚毅的脸庞和目光是她的依靠。还有陈鲁那时常嬉笑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和他那出人意料的智慧,让她有离不开的感觉,尤其是陈鲁善解人意,总为他人着想。纳兰觉得他更是自己的主心骨。她有时候真是糊涂,不知道更依靠谁,有时感觉自己有些思维混乱。  现在作为一个女子,没被吓尿了已经是非常难得了。这时似乎有人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问了一句:“喂过将军了?”声音有些幽幽的,但是有几分甜美,听声音是一个年轻女子。“看看时辰,时间过了吧,再有一次,饿了大将军,决不轻饶你。”  纳兰听着就糊涂,什么大将军,还用喂?过了时间还要处罚?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广场上跑出来一匹马。纳兰细看,打着官印,是土尔番宣慰司送给辎重队的官马。这马像是被人牵着,一声悲鸣,眼泪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c圆滚滚的怪物走了过来,足有普通人的三倍高,从头到脚像一个圆桶。说实话,纳兰根本没看到他的脚。这家伙身材又高又蠢,走路却异常轻盈,一眨眼间到了马的身边。这个马一下子瘫软下去,倒在地上。  纳兰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这个怪物听到声音,迟疑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马头,转过身来,没看见他怎么走路,一下子就到了纳兰身边,打量了一下纳兰,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吼。灯笼大的眼睛放出光来,伸出舌头。那舌头就像是刷上红颜色的大蒲扇,带着浓重的腥臭味,向纳兰伸出来。  纳兰已经灵魂出窍了,不知道如何去应付,佩刀c飞镖c马头拐,一切都成了空白,这时在她的思维里期盼着陈大人到来,飞一般到来。眼看着舌头就要舔到纳兰的脸上,忽然那个声音说:“又调皮,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开荤吗?听话啊,看一会儿你姐姐又要打你屁屁了,乖,好好去吃饭吧。”  这个怪物退回了舌头,哈喇子流了很长,掉在地上,腥臭气熏得纳兰直想吐。这怪物直接向战马走去,一步三回头,对纳兰十分不舍,坐到了马的身边,马的泪眼已经闭上 了。  怪物又舔了一下马头,眼睛霎时间放出绿光,一口吞下马头,但是没有咬断,怪物躺在地上,一点一点地使劲吞噬者战马。那个声音说:“大将军,别着急,慢慢吃,没有人和你抢。”  这时怪物的身上在逐渐加粗,战马已经全部入口,只见怪物打了一个滚,原来是一个两丈多长的巨蟒,它的身子一点点变粗,打了几个滚又恢复了原样。  然后,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纳兰真正理解了什么叫魂飞魄散c灵魂出窍了,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时,还是这大广场,但是摆设变了,有了人,确切地说,有了鬼,分为左右两边,一边两排,都是白裙妙龄女子,纳兰看不到他们的相貌,也不敢看。从后面看,一个个弱柳扶风,曼妙多姿。不用看,一定是绝色女子。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五、让该来的来 前面端坐着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女子,长得长眉细眼,云鬓高耸,鹅蛋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不计其数的少女c嬷嬷分列在两旁。  她看了一会儿纳兰,说:“本主已经几百年没和人类直接通话了,你是第一人,受不了你们的味道,你有话快说,看在同样是女人的份上,我们不难为你。”  这位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位女子,那个鬼。  纳兰听她说话和气,缓过神来,大着胆子说:“我是天朝使团的人,你们劫走了我们的辎重,我特来求你们还给我们。”  “我也是刚刚知道你是使团的人,你能追踪到这里,谅你有些手段,我说过不难为你,你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让该来的人来,你走吧。”  纳兰听着糊涂,说:“那不行,我来了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劫我们的辎重,你们是不是和托逊河的事有关?”  “这和你没关系,你好生回去。知道的太多,你可就回不去了。”  “没关系,现在使团能来的人只有我了,还求你实言相告。”  “那好吧,是你不想活了,怪不得我们,左司,告诉她。”  左司飘飘地向下面走了几个台阶,说:“托逊河和这里的几个城乡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这次去托逊城,恰好遇见你们。好在你们都很乖,没惹事,我们也就没有惊动你们。”  纳兰说:“为什么我们走出那么远,你们还不放过我们?”  “你们第二天启程时,我们才发现你们的辎重不少,我们拿来后,一年不用去托逊城了,你们也算是为托逊城办了一件大好事。”  纳兰想,显婆婆让她来,即使能打败她们,怎么能拿回辎重呢?显婆婆的意思是告诉她辎重地方。  好吧,回去搬救兵吧,说:“多谢指教,小女子告辞了。”  山主说:“晚了,别说我没提醒你,知道别人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现在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你回去了。”  纳兰的天性大发,蒙古姑娘的泼辣显了出来“你以为能留住我吗?我能怎么来的,我就能怎么回去。”  刚要念动咒语,两边站立的白裙少女齐刷刷地转过身来,纳兰觉眼前白光耀眼,大脑一瞬间一片空白。  这些少女舞动衣裙,对称有致,翩翩起舞,向纳兰飘了过来,速度极快。只见白衣飘飘,只在一眨眼间飘成了一个巨大的白网,把纳兰罩在其中。  大网开始收紧,而且越收越紧。  这时把纳兰气得只剩下来一件事,流泪。女人的天性不知不觉地暴露出来,在期盼哈三或者陈鲁一下子出现在面前,把这些少女全部剿灭,给她出这口恶气。  山主哈哈大笑,说:“刚才不是挺英雄的吗?怎么一下子怂了?左司,你去跑一趟。”  陈鲁一天天好起来,看使团在这里又停留了三个晚上,知道事情很严重,看韩六儿他们在吃马肉,他也让韩六儿弄来几块。  现在陈鲁也需要食物,他得抓紧恢复。他心里门儿清,最后非得自己出面不可。可是大家都对他封锁消息。  陈鲁只有问韩六儿:“杀了几匹马?”  “六匹了。”  “哪里来的盐,开始的肉一点滋味没有,怎么现在的又够滋味了?”  陈鲁听见韩六儿他们在前两天抱怨,这几天他吃了,还可以,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想买盐是不可能的。  韩六儿说:“也速百户带人挖的,回来以后,他就带人熬盐,熬好的人吃,不好的喂牲口,还能吃几天。”  陈鲁很感兴趣的样子,说:“这倒有趣,也速还有这本事?”  韩六儿说:“他说再往前走有一口废盐井,这一带能熬盐。”  陈鲁看韩六儿说的顺溜了,突然转换话题,说:“这也不是长法,谁去追辎重去了?”  “纳兰姑娘。”  “什么,怪不得这两天看不见她,快吃,去中军帐。”  韩六儿瞪大了眼睛,完了,漏了。陈大人套路深,处处是套路,一不小心被套路了。他赶紧吃了几口放下,说吃饱了。  陈鲁自己下了床,韩六儿和亲兵赶紧扶他下车。  陈鲁感觉头重脚轻,双脚就像踩了棉花一样。但是他心里着急c生气,也不知道生谁的气。这么大事就让一个小姑娘去办,这可是玩命的差事。  陈鲁在韩六儿扶持下,深一脚c浅一脚地来到中军大帐。  李达和哈三都没吃早饭,正在看一张纸,看陈鲁走了进来,吃了一惊。说他们又惊又喜更恰当一些。  发现是韩六儿扶进来的,李达发了脾气:“韩六儿,你是怎么照顾陈大人的?随便走动,看回京不扒了你的皮!”  陈鲁也顾不上行礼,说:“不怪他们,我都知道了,不用再瞒了。”说完十分不满地瞪了哈三一眼。  哈三已经捕捉到了,心里惭愧。这个无名火发向了韩六儿,不顾两位天使在此,吼道:“韩六儿,你就管不住你这张破嘴吗?”  韩六儿满心委屈,说:“横竖是我的错,随大人们责罚吧。”  几人愣了一下,这不明明是打擂台嘛?哈三说:“闭嘴,过后再和你计较,退下。”韩六儿带人走了出去。  李达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参详吧,思颜大人说得对,使团可以没有我们,但不可一日无陈子诚。”  陈鲁老毛病又犯了:“ 那是”突然觉得不妥,赶忙改口:“那是不对的,群策群力嘛。”细细体会,似乎认可了李达的话。  李达递给他一张纸,说:“刚才胡春在箭楼上捡到的。”  陈鲁接过来,只有一行汉字:“无恙,让该来的人来,饿鬼岭。”  李达说:“不知道这该去的人是哪个,是不是本使?”  哈三说:“两位大人,这已经非常明显,是卑职,还不是因为我和纳兰的关系。”  陈鲁听他这么说,心里的不满又增加了几分:“谁该去都不应该纳兰去。”这句话似乎在抱怨哈三,但李达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陈鲁也没管那些,接着说:“恐怕又是咱们的老对手,当然是我子诚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六、通房大丫头 三个人面面相觑,大家一看,感情这是一个哑谜,可以有多种解释,三个人似乎说的都有道理,似乎都符合他们的意思。  陈鲁说:“哈三兄弟离不开大营,中使大人是我们的定盘星,又是文官。还是我去吧。我的病刚好,正好可以出去走一遭,疏散疏散筋骨。”  两人不放心他的身体。陈鲁笑着说:“我子诚不怕得罪了二位,别人去是不中用的。如果我知道纳兰去,拼死也要阻止。好了,事不宜迟,晚了,纳兰会有危险。我子诚吃饱喝足,去消化一下,韩六儿,备马。”  二人知道他说的有道理。陈鲁检查一下装备,哈三和韩六儿把他送到大营门口,看他走路发飘,韩六儿鼻子发酸,不管哈三,自己匆匆回去了。  陈鲁骑马走了一段,和狗儿嘀咕几句,大喝一声,大青马腾空而起,直奔饿鬼岭。  陈鲁睁开眼睛,在大广场上稳稳落下,他先打量一下四周,好凶险的大山,怪不得叫饿鬼岭。  那个怪物又出现了,陈鲁吓了一跳,赶忙摄定心神。怪物又要过来舔陈鲁的脑袋。还是那一声:“别调皮,不准开荤,那匹马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是早餐。”这个怪物就向陈鲁的大青马走去。陈鲁并不着急,大青马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  陈鲁听这是一个年轻女子在说话。他大喊道:“原来是一位美女啊,赶快现身吧。别误会啊,是出现的出。”  “真的是张大帅,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  陈鲁暗笑,得,又多了一个称呼,不等他多想,怪物已经把大青马吞了下去,又变成了一条巨蟒,身体在剧烈的蠕动。陈鲁开始还无所谓,看这种情况,不免有几分忐忑。  陈鲁看这条巨蟒来回翻滚,甚至几次拱起身来,呜呜作响,最后一跃而起,重重摔在地上,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蟒就像被炸了一样,霎时间粉身碎骨,烂肉飞在空中,接二连三地落在地上。一阵阵熏人欲欧的腥臭气弥漫在广场上。  陈鲁说:“哇,好臭啊!这个蠢东西把肠子弄断了,还是大蒜吃多了。狗儿,你去吧,找地方去洗洗。”  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嘶鸣一声不见了。  山主痛呼一声:“大将军,张大帅,为什么一见面就要了他的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这么铁石心肠。”  陈鲁哈哈大笑:“这年月,上哪说理去?你的什么狗屁大将军要吃我的坐骑,撑死了,死有余辜。我的坐骑就可以随便吃吗?”  “陈大人,你康复了?”是纳兰惊喜的声音。这时陈鲁才发现,这个广场也是一个大厅,纳兰被吊在天棚上。  陈鲁说:“早没事了,你怎样弟妹,他们把你吊起来了,没人性的东西。”  陈鲁这时看见两边的白裙女子,又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几个人,似乎在自言自语:“怪不得哈三非要来,原来有这么多美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弟妹,回去找他算账。看看这一个个的,哪有我们纳兰漂亮啊,哼!”一脸的旁若无人。  山主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大帅,你变了,虽然容貌和声音都没变,但是性体变了。原来你不苟言笑,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你是谁,我老人家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山主咯咯笑了起来,说:“容嬷嬷,告诉大帅,我们是谁。”  容嬷嬷走下台阶,说:“见过大帅,这位是秋霜,大帅二夫人的通房大丫头,我是他们屋里的容嬷嬷,大帅比原来可爱多了,风趣幽默。”\  陈鲁不愿意理那破账,说:“这亲戚太多了,记不住了。这么说我们是亲戚,既然这样,就好说话了,先把纳兰姑娘放了。你们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山主说:“不用着急,大帅还是这么急性子。我问你,是你让这位姑娘索要辎重的?”  “打住,辎重本来就是我们的,你们说是亲戚,奥,对了,是我老人家的二夫人的大丫头,和我的关系的确不一般,那样也不能一声不吭就把人家东西拿走的。这是偷窃,以后见人可不要再说是我的亲戚了。也别说认识我,丢人。咱们还是公事公办吧,看起来我就是那个该来的人。划出道来,我怎样才能拿回辎重?”  容嬷嬷说:“我们山主根本没想要了你家纳兰的命,是你先杀了我们的护岭将军。杀人偿命,总得有人抵这一命吧?”  陈鲁说:“讲理,然后呢?”  “剩下的一个凭本事拿回辎重,没本事就留在饿鬼岭吧。”  “这么说,还是让纳兰偿命了?什么特么的亲戚,?我真就纳闷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使团里?”  容嬷嬷说:“问得好,实话告诉你,劫粮时,我去了大营,看见了大帅,回来看一下这些东西,知道确实是使团的。而山主早就知道你在天朝使团里,差一点错过。”  陈鲁点头称是。他还是想一点点套出这些人的路数,再见招拆招。这是他一向的打法,百试不爽。但是他看见纳兰吊在那里,一脸的痛苦,不忍心再说了,悄悄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斩断吊索。在大网坠下的一瞬间,轻拍天步三重,把纳兰平拉过来。大网已经不见了踪影。/  纳兰像做梦一样,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陈鲁身边,拉着陈鲁的手 并肩而立,喊了一声陈大哥。  秋霜勃然大怒,说:“姓张的,我和你有血海深仇,这还罢了。不承想你见一个爱一个,全不顾昔日情分。”  我靠,这又是哪跟哪啊?陈鲁大喊:“停,停,我老人家又糊涂了,你不是我夫人的通房丫头吗?那我们的关系可不只是亲戚了,怎么又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了。你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就是因为这个纳兰吗?他是我生死兄弟的未婚妻,怎么我就见一个爱一个了?不能乱说话了,乱说话的孩子会被狼吃掉的。”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七、杀妾飨军 秋霜冷冷地说:“你说对了,这些人都是狼吃掉的。这些不屑和你说,你也不要再狡辩。你看这人的眼神就像看我们家二夫人一样。而这个贱货看你的眼神也充满着爱意。”  纳兰和陈鲁互看一眼,不觉都红了脸。陈鲁不得不承认,似乎有那么一点,男人嘛。纳兰不知道,也没想过,听她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她似乎一直在盼望陈鲁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且这想法多过哈三。  但是作为一个姑娘家家的,她不能承认,她恼羞成怒,抽飞镖就要出手,陈鲁一把拉住她,说:“随你怎么说。我想知道,你们刚才说,这都是被狼吃掉的,为什么不去重生?”  容嬷嬷说:“张大帅,我告诉你,这些都是双脚羊。这饿鬼岭有十几万。现在站在大殿里的都是官员。”  陈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十一郎,他们真是同一样的遭遇。陈鲁无书不读,这是华夏历史上最悲催的一页,五胡乱华,拿人做军粮。纳兰不知道,看着陈鲁,陈鲁叹了一口气。  左司说:“这都是你们作孽啊。奥,错了,是他们。”  她接着说,他们把人当作羊,男人和老人的皮糙肉燥,既不好煮也不好吃,叫“不烂羊”;小孩儿的皮肉嫩,叫“和骨烂”;但是抓不到男人,孩子又少,而且男人们又拼死保护自己的孩子。  于是这些少女就成了最好的双脚羊肉,他们的肉多汁味美,就叫“不羡羊”,超过了羊肉,意思是吃过少女的肉,羊肉都没味道了,再不想吃了。还有一点,少女还是他们发泄兽欲的工具。五胡乱华时,有几十万双脚羊。  她最后说:“我们有一半都不愿意去重生,在这里和山主同住。惨啊。”说完大放悲声,大殿里哭声一片,紧接着外面的哭声也传了进来,整个饿鬼岭鬼哭狼嚎。  这字字血c声声泪,哭得陈鲁也很难过,但是这都是历史,一千多年了。他摄定心神,说:“喂,亲戚,你叫秋霜是吧?你们也是双脚羊?还有你容嬷嬷,看不出来你还是少女啊。”  容嬷嬷说:“大帅不要乱讲,山主不是那个朝代的。她是大帅守睢阳时遭的难。大帅难道忘记了?你为了守住睢阳,杀掉二夫人,赏给了将士们吃肉。”  又是特么的一桩无头官司。陈鲁当然知道这段历史,张大帅苦守睢阳,杀妾飨军,饱受世人诟病。这破事怎么算到我老人家头上了?于是问道:“怎么没杀秋霜呢?”  “秋霜刚刚为大帅生下一子,夫人让我带着他们娘俩偷偷出城,结果被贼军发现,追得甚急,我们三人都投河而死,到了这里做了山主。”  陈鲁说:“实话告诉你们,听得我心里也很不受用。但是这就是一个故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听听就可以了,太较真了,就不是我老人家了。我给你透个底,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副使,奉人主之命西行,造福寰宇十方。一路走来,也有些妖鬼怪谲,不自量力,以各种理由c借口阻止我们,最后都死的很难看。”  说到这里,看她们都泪眼婆娑,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接着说:“你们已经很苦了,我也很同情你们。可一码归一码,你们劫了使团的辎重,圣母和地仙也不会饶你们,作了渐鬼,压在北海下面,更悲催了。我劝你们把东西送回去,咱们两不相欠,至于托逊城,我不插手。”\  这可算是苦口婆心了,山主却大笑起来,和说话声极不相符,声如鬼魅,听起来如芒刺背,浑身颤栗。纳兰又抓住了陈鲁的手,陈鲁感觉到她在发抖。  山主笑声戛然而止,大喊道:“无耻至极,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为二夫人报仇。”说完把手一挥,两方人立即摆出舞蹈阵形。纳兰大喊:“大哥小心。”  陈鲁说:“靠近我。”  白裙女子向陈鲁舞过来,陈鲁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向右队击去,他觉得这些人够可怜了,手下留情,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一掌拍出,霎时间飞沙走石,大雾弥漫,这两队少女立即被旋到空中。  陈鲁着实吃了一惊,不是在病中吗?这功力已经完全超过了五重。这些女子连连惨叫。陈鲁于心不忍,马上又拍出一掌,一道黄光飞出把这两排少女接住,轻轻落地。左边的两排少女已经看呆了。看这些女子没事,又要向前。  左司大喊:“停。”大家停了下来。左司走到山主前面,说:“山主,这两个人都是修仙者,要不然不可能找到这里来。我看过了,他们都有法器,并没有对我们用过。刚才你的这位大帅手下留情,请山主放他们去吧。”  容嬷嬷说:“胡说,你这小蹄子是不是也看上他了?没见过男人吧?山主没下狠手,就是想把他留下。他既然有些手段,看我的,你们退下。”  说着,容嬷嬷从头发上拔下一个簪子,朝陈鲁击来,金灿灿的一道黄光飞过来。  陈鲁说:“哇,金的,容嬷嬷,你好有钱啊!”一边说着,纳兰的马头拐杖已经迎了上去,叮当作响,黄光坠地,红光急速冲向容嬷嬷,容嬷嬷赶紧躲闪,已经迟了。  红光闪过,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容嬷嬷花白的头发被斩断了一半,一 下子披散开来。容嬷嬷吓怔了,呆呆地看着纳兰。  陈鲁说:“不是我弟妹手下留情,你现在已经去了北海下面报到了,还好意思说什么你的手段,别再丢人了。我看出来了,你还是能当家的,把我们的辎重送回去。”  山主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刚要说话,一个红影飘进大殿,两边一起说:“见过右司。”  这是一个红衣女子,是整个大殿唯一一位穿红色的。她走过去给山主见礼,说:“山主,差事办完,回来交令。”山主点点头。  右司转过脸来,说:“你们给我时空传书,说大将军死了。怎么死的?是这两个人干的吗?是哪一个干的?”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八、另类天步功法 陈鲁笑着说:“我,是我,是我,还是我。你和他们不一样,穿红衣服,这个颜色我喜欢,一个女子,穿什么不好?穿一身白,又是惨白的鬼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是我要声明,我喜欢穿红衣服的人,至于鬼,那就先省省吧,不喜欢,特别不喜欢。”  右司愣了一会儿,脸色由开始的惊异,到脸色愉悦再到乌云密布。她一直在和人类打交道,在外面筹粮都是她的差事,没见过这样的官员。她大喝一声:“杀了我的大将军,不思悔改,还在这里数黄论黑。我要杀了你,给我的大将军报仇。拿命来。”说着拿出佩剑杀了过来。  纳兰不等陈鲁出手,拔刀迎了上去。右司出手极快,招招毙命。纳兰大喊:“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下这么重手?”  右司也不回答,出手更狠。纳兰再不留情,两人厮杀在一起,斗到激烈处,右司倒跃一步,一甩长发,那头发就像是无数根标枪刺了过来。  纳兰猝不及防,一根刺中手臂,纳兰的佩刀落地。陈鲁吃了一惊,大喊:“弟妹,杀了她。”陈鲁明白,今天要是不拿出真本事,根本制服不了他们。这个右司心狠手辣,正好拿她作法。  纳兰连连后退,念动咒语,马头拐杖就像是一把佩刀,劈了过去,把右司头发一下子斩断,然后跃起,嘶鸣一声,凌空劈下,右司惨叫一声,随即一声巨响,右司变成了一堆碎骨头。  纳兰吓了一跳,收回马头拐杖,向陈鲁这边跑过来。女子们全都傻眼了。山主早已经坐下观战,以为右司稳操胜券,这个结局似乎出乎预料。她坐着没动,伸手向前一抓,这只手臂就像一支利箭一样刺向纳兰。纳兰离陈鲁还有两步之遥,山主的手向钢爪一样牢牢地抓住了纳兰,只一下,就拉了过去。  太快了,电光石火一般,纳兰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抵抗意识。陈鲁救应不跌,又投鼠忌器,纳兰已经被拖到台阶上。陈鲁勃然大怒,大步向前冲去,只要有人上前拦截,他不管轻重,出手不留客气,像疯了一样,喊道:“挡我者死。”真的没人再敢上前。只在片刻时间到了台阶下,来救纳兰。  山主说:“大帅且慢,我不想伤你们,不要逼我。”  “你好不要脸,连你们的人都看出来我老人家手下留情,你们却不依不饶,伤了我的人还要下死手,你还说不想伤我们。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今天我要是再饶你,不用你去,我自己去堵北海眼。”  “那好吧,接招。”山主松开纳兰,长臂向陈鲁抓来,纳兰趁机跑回来,捡起佩刀,护住陈鲁后面。  陈鲁已经明白了,师父蛤蟆对他用各种法器非常不满。这次自己的功力大增,都是师父的功劳,他想好了,尽量不用法器。他左掌推出,念了一个三字,黄色光芒向前击去,山主的长臂像是打在了铜墙铁壁上,震得痛彻心腑。她下意识地缩回手臂,可是天步三重力道不减,重重地击在她的身上。  山主晃了几下,说:“天步九重,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着连跳了两个台阶,右手一晃,多了一个白色的织布梭子,她默念了一句,把梭子丢向陈鲁。和陈鲁的天步三重撞在一起,叮当几声,白光的速度丝毫没有减弱,急速刺向陈鲁。  陈鲁暗自后悔轻敌,转换五重已经来不及了。这时纳兰已经发现不妙,祭出马头拐,一道红光抵住白光,两个光线搅在一起,逐渐上升,叮叮当当,震颤有声,红光渐渐不支。  纳兰看陈鲁已经准备停当,收回马头拐。白光又箭一般地奔向陈鲁。陈鲁再不犹豫,左手拍出,念动咒语,一道橙色光芒射出,隐隐有风雷之声,一下子击向白光,一声巨响,白光向空中抛去,隐隐夹杂着阵阵哭声,不知去向,橙色光像一道闪电在大殿里炸响,霎时间犹如樯倾楫摧,一阵狂风暴雨,一片片惨叫声。纳兰有法器护身也是摇晃不止。  风暴过后,只是灰蒙蒙的寰宇,只有一个大广场,只剩下纳兰和陈鲁两人。陈鲁看纳兰的右臂还在渗血,跑过去,问道:“伤得重不重?”  “没事。”  “是流血还是渗血?”  “不知道。”  陈鲁着急了,说:“你快点看一下,渗血就先不管,如果流血,得赶快处理,我老人家去巡视一下。哎,哈三和你一起来就好了。”  纳兰听出来了他的意思,说:“大哥说啥呢?他来又能怎么样?我们还不是夫妻。”  “那倒是,那也比我要方便不少。”陈鲁边说边走在平台上,向下张望,黑气重重,深不见底。他又向空中看去,全都是雾气蒙蒙的。他转了一圈,纳兰说:“好了,大哥。”  陈鲁转过身来,问:“怎么样?”  “没问题,流了一点点血。”  陈鲁听着不对,说:“什么叫一点点血。流血就得包扎,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我们还会有恶战,不能掉以轻心。再说,出了问题,我如何向哈三兄弟交代?”  说着走过来几步,把腰带解开,撕成几条,为纳兰缠上。纳兰红着脸问:“大哥,没有腰带,一会儿可用不上力气。”她也知道陈鲁有一个神秘的蓝腰带,这在使团已经不是秘密了。  陈鲁说:“没事,这些鬼怪 们倒是有绝招。”  纳兰看他包扎的很认真,也很专业,知道他走南闯北,经历的太多,说:“我这一点事也没有,不必着急,我们先歇一会儿。”  陈鲁点点头,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说:“狗儿,这些鬼怪藏哪了?”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摇摇头。  陈鲁说:“没劲,你真没劲,洗漱干净了?”  纳兰看他和大青马说话,笑了,说:“大哥,你天天这样,别人会不会以为你有问题?”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纳兰笑而不答。陈鲁明白了,也笑了,说:“弟妹,你是怎么上的饿鬼岭?”  纳兰把经过讲了一遍。陈鲁说,那我们还得试试。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一百九十九、多几分尴尬 纳兰念了咒语,枣红马跑到跟前。这时二人尴尬了,纳兰自己去,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陈鲁也不放心;纳兰留下,陈鲁又驾驭不了这匹枣红马。总不能骑着一匹马吧?纳兰倒是无所谓,可陈鲁不行,这人面上看着云山雾罩的c不着调的样子,做事还是相当有分寸的。  人急生智,陈鲁突然一声唿哨,大青马又回来了。陈鲁指着枣红马说:“狗儿,跟着它,可以吗?”,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  纳兰骑上枣红马,陈鲁上马跟着,马儿腾空而起,不一会儿,停了下来,二人睁眼看时,又回到了原地。纳兰收回法器,陈鲁下马,两人面面相觑。  陈鲁说:“弟妹,你先回大营,我再去找他们,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  纳兰说:“大哥,你怎么也糊涂了?他门这么多人,你自己怎么对付他们?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看出来了啊,我的法器他们还是很忌惮的。”电脑端:/  陈鲁知道她是为他子诚考虑,不放心他,心里很感动,说:“我知道。你受伤了,回去有军医治疗。我包扎的总还是不行,一旦感染了就麻烦了。”  纳兰就是不同意,说一定要找到妖女们,办完差事再一起回去。陈鲁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在这里根本不知道过了几天,时间长了,这是哈三的未婚妻,和一个资深大叔在外面晃了几天,难免会让哈三多想。如果再有人煽风点火,那样他和哈三就会产生芥蒂,影响大局。  陈鲁看纳兰执意不走,索性委婉地讲了出来:“弟妹,我们汉人的习俗,我们的关系是不能这样的。”他的意思是不能单独相处,更不能在外面过夜,但一时不知道怎么措辞。  纳兰听不明白,这是一个心地纯良的女子,又是蒙古人,哪里会想到那么多,问了一句:“大哥,怎么样?我没听明白。”  陈鲁一时语塞,纳兰看他一向尊敬甚至是敬爱的陈大人,一向言语戏谑,不拘一格,说话信手拈来,今天却吞吞吐吐,也明白了几分,红了脸,说:“大哥放心,哈三将军我们还是了解他的,不会多想。”  陈鲁看被她点破话题,舒了一口气,坚定地说:“弟妹,你还年轻,不知道世事艰难。他不想,保不齐别人乱嚼舌头。你听大哥的,快回去,这是命令。”  纳兰看他一脸严肃,不敢再说,笑着说:“小妹遵命。”又叮嘱陈鲁几句,把带的干粮和水都留下,念动咒语,走了。  陈鲁放下心来,似乎又有几分失落感。他走到一块大石头边上,靠在石头上,喝水吃干粮,补充体力。然后默默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一切。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么多的鬼怪在山中,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凭他陈子诚的本事一定能找到。  他已经决定,能不用法器尽量不用。师父蛤蟆的训诫无疑对他产生了影响。他又向空中看去,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就是一个颜色,没有变化。他清楚,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那个阳界了。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风声,他全神戒备,把功力用到天步五重,一个人站在了广场上,这人竟然是纳兰。陈鲁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惊喜,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他急忙跑过去,喊了一声纳兰。  纳兰本来发懵,她和刚才一样,又回到了原处,但是她看到陈鲁的表情,心里暗乐,知道他也是嘴硬,和自己一样,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开着玩笑说:“看这样大哥也不希望我回去啊。”  陈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说:“那就把他们灭了,夺回辎重一起回去。”  纳兰说:“看来大哥猜到了,我不是要故意回来的,和刚才一样,从哪里走,又回到那里。”  陈鲁点点头,纳兰已经恢复平静,说:“这怪不得小妹了,看起来我们只好同生共死了。”说完又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红了脸,两人又多了一分尴尬。  陈鲁摄定心神,说:“弟妹,说不得,逼她们现身吧。咱们俩划界,在咱们站的地方,你向左,我向右,祭出法器搅动他们,不信她们不现行。”  纳兰点点头。陈鲁祭出青龙剑,它化作一条青龙,凌空飞去,在空中游走,一声长啸,向地面刺去,然后飞起来,再俯冲刺去。纳兰的马头拐杖也同样是凌空劈下,又飞去,循环往复。两人听见了隐隐的哭声。  陈鲁看到了希望,有声息可通,就说明能够听见对方说话了,于是大声喊道:“亲戚,山主,你这么躲着不是办法,回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的辎重是非拿回去不可。你也见识了我们两个的手段。你们再不露面我们可要下死手了,让你们这饿鬼岭灭绝。”  说完,一阵龙吟马啸,在饿鬼岭翻腾起来,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鬼哭神嚎,又是刚才的一幕。  “大帅停下。”  终于有了回音,是左司的声音,陈鲁摆摆手,两人收回法器,一切又恢复平静。二人又在大殿里,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也许他们根本就没动过。  二人看时,大殿里多了一些东西,就是使团的车马辎重,二人大喜。  左司说:“东西都在这里了,只是大将军吃掉了两匹马,一头骆驼,你们也要了他的命,还打死了我们右司,也算扯平 了。你们走吧。”  纳兰说:“你们说的轻巧,我们怎么运回去?”  容嬷嬷说:“你们不是很有本事吗?”  左帅说:“闭嘴。大帅,这不劳你们费心,既然说还给你们,自然要给你们送回去。”  陈鲁说:“这多好,免得伤了亲戚的感情。我老人家向来吃软不吃硬,我老人家是一个聪明人,寰宇十方差不多都知道,说一下你们的条件吧。”  “果然聪明,还真不是吹牛。”是山主的声音。  她刚刚走进来,已经在宝座上落座,“本主求大帅一件事,饶过我的主人二夫人。当初是你不念夫妻之情,杀妾飨军。这么多年来,她恨气不解,游走于十方恨海中,时时与你为敌,请大帅多体谅。”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出了状况 听不懂,也不想听懂,那样活着太累,太复杂。陈鲁含混地答应着,说:“那就把辎重送回去吧,弟妹,你和他们一起走。”  纳兰着急了:“你呢?你还有什么事?”电脑端:/  陈鲁笑着说:“我老人家想和这些美女多待一会儿,唠十块钱的,唠一下家常。”  山主大笑起来,说:“大帅怕出问题吗?人有人言,鬼有鬼道,都是一个诚字了得。正好,我们也不让你们和辎重一起走,你那位心爱的姑娘也不行。”  陈鲁说:“那好吧,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拿回大营的一个标识后我们再回营。”  两人谁也没反驳山主的话,对心爱的姑娘似乎是默认了。  “成交,起运。”山主一摆手,一些白裙女子过来,一下子连人带货都不见了踪影。  陈鲁笑嘻嘻地说:“刚才把我们围的死死的,我老人家还以为是为了留下我,心里着实美了半天,看起来也不是啊。这是为什么?”没人回答。  无事生非,无风起浪,大家都不理他。  陈鲁不介意,说:“亲戚,咱们算是讲和了,我多说一句”  “行了,你都多说几句了?全是废话,我们张大帅可不这样。”山主打断他。  “亲戚你听着,我老人家的意思,托逊城地瘠民贫,一年收成有限,不要再去骚扰他们了。刚才你说的好,鬼有鬼道,自然有你的活法。如果这寰宇十方都向人界伸手,那不就乱套么?我们还活吧?还有没有规则?凡事有个度,太过了,他们也知道去哪里告状,告到地仙那里,或被地仙访查的明白,你们都得去北海堵北海眼。这是我老人家的肺腑之言。”  大家听完,虽然有些啰嗦,但确实是金玉良言。山主更清楚,把手伸到了另一界,这事迟早会露的,说:“本主受教了。”  陈鲁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有两个白裙女子匆匆走了进来,走向台阶,和容嬷嬷嘀咕了一会儿,容嬷嬷又走上台阶和山主嘀嘀咕咕。  纳兰说:“你们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山主沉吟一下:“大帅你们先回去,我们这里出了一点状况,本主亲自出山,一定不误你们的行期。”  纳兰大怒,大喝道:“出尔反尔的东西,不用掩饰,本姑娘根本就没信你们。”说着就要动粗。  陈鲁说:“我老人家迷糊了,把我们的辎重送回去,有那么难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被人家打劫了。你们回去吧,本主这就去处理。你们只管启程,我们能知道你们的行踪。”  陈鲁又好气又好笑,看她那样不像是编谎话骗人,再说也没必要。这倒好,做贼的遇见砸杠子的,就和渐鬼国那一次,被截胡了。  陈鲁爽快地答道:“好吧,我老人家回去了,等待你们胜利凯旋的消息。时间可不要太久,否则,我老人家还会打上门来的,你们知道,我是很难缠的,送你四个字,别惹我。奥,是三个。”  话音刚落,一切都消失了。两人还在广场上。陈鲁说:“走,赶快回去。”说完各自作法,回到使团大营。  这时大家正在围着东西吵吵嚷嚷,看见两人走进来,都赶紧肃立。闻达也在,看他们联袂回来,牵着一匹马,心里有几分不自在,说:“姚宝,去告诉大帅,陈大人回来了。”  这时胡春已经过来了,见过礼,说:“大人,刚才天上掉下里几袋子米,哈将军看过了,是咱们的,他怕中使大人有失,过去护侍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陈鲁点点头,看一下天快黑了,说:“一晃就是一天,马上就起更了。”  胡春说:“大人,你们都走了两天了。”  陈鲁暗自叹息,说:“不用看,是咱们的,快煮饭吧。让军医到中军大帐来。”  哈三早已经迎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陈鲁看见哈三,有几分不自然。哈三本来是一个爽直汉子,本来没多想,看自己的陈大哥脸上不自然的样子,心里一动,和二人寒暄几句,迎进中军大帐,见过礼。  纳兰说:“刚才胡春百户说都过了两天了,是真的吗?我们在那里也就是一个时辰,太不可思议了。”  哈三听到,感觉纳兰在说给自己听,似乎在掩饰c辩解什么。李达问了一下情况,陈鲁把闲杂人等都赶出去,简单地介绍一下。最后说:“我认为赶紧做饭,连夜开拔。将士们几天都没见到米粒了。这些米一定是饿鬼岭抢到手的,顺便送到大营的,我看了,足够吃几天的。”  李达说:“好,就依你。纳兰姑娘,你真是巾帼英雄。”  纳兰说:“惭愧,不是陈大人,小女子早都做了鬼了。”想起自己被山主抓住,吓得没有了还手之力,忍不住哑然失笑。  说着话军医走了进来。哈三吃惊地说:“谁受伤了?”  陈鲁说:“粗枝大叶的,一起过去吧,早都在求安慰了。”  哈三着急了,说:“怎么受的伤,重不重?”  纳兰瞪了他一眼,摆摆手,说:“没事,大惊小怪的,没听出来陈大人在开玩笑吗?”  李达说:“你陪她一起到里面去包扎。”  哈三犹豫了。陈鲁说:“哈三将军,你是一个男子汉大豆腐,大英雄,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如果不 是在土尔番出了状况,现在你们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了。”  李达说:“真是,长点眼色。去吧。”  哈三赶忙去扶纳兰,纳兰红了脸,说:“不用,哪有那么严重,刚才不说,你们都没发现。”边说边走了进去。  军医让他退去衣甲,在她衣服上割开一个口子,露出伤口处。哈三分明看见,她包扎伤口的竟然是陈大人的腰带,说:“真难为陈大人了,想不到他还会包扎,包扎的挺专业。”军医也在夸赞。纳兰点点头,忽然感觉不对,看一下哈三,哈三讪笑着。  大家吃过饭,李达下令开拔。没有辎重,走得很快。大家不知就里,以为辎重回不来了。悲观情绪在军中蔓延,尤其是宣慰司的将士们。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零一、没味儿 陈鲁也无暇顾及,他在关注着饿鬼岭山主的信息,他骑着马,特意躲开火把,向空中查看着。他把车让个了纳兰,可是纳兰也不坐车,还是骑着他的大白马行军。走了六十多里,李达下令休息。  陈鲁喝了一点水,倚在石头上休息,忽然看见饿鬼岭的左司来了,对陈鲁说:“见过大帅。山主受伤回山了,差我来报告,辎重在前面三十里,山左面的树林里。必须得你和你的女人去一个人才行,有人看守,她们不认识别人。记住,你们到了,会听见虎啸声。”  陈鲁知道她说的是纳兰,想训他两句,乱点鸳鸯谱,一看人已经没了。他似乎做了一个梦,看一下火把明亮,星汉灿烂,哪有什么白裙女子?陈鲁心里明白。起身赶过去向李达请示:“中使大人,我已经发现了辎重,在前面三十里,我带着士兵和辎重队的这就赶过去。起出辎重,在官道上等大队。”  李达知道他的情况,也不多问。陈鲁告辞出来,让哈三点齐三哨人马和辎重队。哈三想亲自去,陈鲁不同意,带着胡春和将士们飞奔而去。大约走了三十里地,真的就听见了虎啸声。  陈鲁下令停下,士兵们用火把四处照一下,左边果然有一片树林。陈鲁看时,树林上方隐隐有黑气,似乎有打斗的声音和隐隐的喊叫声。他带人急忙跑过去,走到树林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胡春喊道:“陈大人,辎重,我们的。”声音带有惊喜的颤抖,全体将士都跳了起来,喊道:“陈大人万岁。”  陈鲁连忙喝止:“别胡喊,圣上万岁,再胡喊割了他的舌头。”  大家看他一脸喜色,也不怕他了,连声高喊:“陈大人万岁。”陈鲁真急了,大喝一声:“停,这些火把乱晃,烧着了林子,你们没看见这些枯枝败叶吗?拿火把的退到空地去。其他人推车子,牵牲口。再想喊,换个样,陈大人千古。”大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胡春说:“大人,可不能随便这么说,会被冤鬼缠上的。”  陈鲁说:“这是真的,这些冤鬼就在你们身边,在给我们点数呢。我老人家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全都是漂亮的女鬼。我听说那天晚上你们都见过了。”  把大家说的毛骨悚然,脊背发凉,毛发倒竖。陈鲁向空中喊道:“你们的差事办完了,回去吧,为我带一句话给山主,她还算讲诚信。还有那一方的,你们不能再掐了,东西我们都拿走了,你们掐还有劲吗?我老人家也不知道你们是哪一界的,再掐我可就要出手了,都散了吧。”说完向空中看去,黑气真的就渐渐散去。  胡春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可敬的陈大人没事就玩一下这个。但是这一次看他说的庄重,而且也知道这帮人,知道不是自言自语,都感觉到灰溜溜的,不敢乱说话,推上车子迅速向官道靠拢。\  大家看了一下天空,长庚星已经露面了,天快亮了,这时的邪祟怪谲都已经归巢了。陈鲁放下心来,下令休息,等待大队。胡春派了四个士兵前去报告并迎接。  大队很快就到了,李达和众人看到辎重失而复得,整个使团欢声雷动。李达下令,继续前进,一直到了午时,人困马乏,实在走不动了,李达才下令休息。不扎营,只立帐,煮饭喂马,吃完饭后继续前进。  李达在大帐里请了五十张鬼符,午饭的梆子响了。喜子安排人端来了饭菜。白米饭,羊肉炖大萝卜。陈鲁心里高兴,对李达说:“中使大人,我们从土尔番出来还没有这个待遇呢。”  李达也很高兴,点点头,夹了一口萝卜放在嘴里嚼着,看着陈鲁,陈鲁感到奇怪。李达不说话,示意陈鲁吃菜。陈鲁夹了一块萝卜放在嘴里嚼了一下,说:“我们没盐吗?”然后示意纳兰过来尝一下马肉,李达想起来纳兰不吃萝卜。  纳兰也皱起了眉头,说:“糟蹋了这好东西了,陈大人,是不是他她们没把盐巴还给我们?”  陈鲁站了起来,也看着纳兰。正好哈三跑了进来,看这二人四目相对,心里别扭,咳了一声,说:“两位大人都知道了?”  陈鲁转过身来,说:“弟妹真的猜对了?没有盐巴?”  哈三说:“我就是来告诉大人们。邪了门儿了,盐巴一点不差都回来了,伙头军也按着正常盐量放的,他们也都尝过了,盐味正好,到了我们长官的嘴里就是这样了。现在我下令先不要分菜,让他们等候命令。”  李达没说话,让亲兵也尝了一下,也是同样的感觉,没滋味。李达说:“把伙食哨长叫来。”  不一会儿,伙食哨长到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兵。都说肚子大脖子粗,不是将军就是伙夫,三年不开犁,饿不死大师傅。这家伙干了二十年伙头军,确是一个令人羡慕的瘦高个,真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  他刚要跪下,李达摆摆手说:“别跪,你尝一下。”  哨长说:“刚才胡春百户端着去找我了,我们伙头军都尝过了,盐味正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吃下去就这样了。我已经让他们回锅了,几位大人的单独回锅。”说完喜子派人过来和他一起端了回去。  过了一刻钟,哨长又亲自端了回来,说:“怪了,我让他们又放了这么多盐,我吃着还是正好 ,大人们尝一下。”  两人尝过,还是一点盐味也没有。他们不敢让纳兰再尝了,他刚才尝了一口,还在恶心。看起来对萝卜过敏啊。哈三也在,大家面面相觑。  李达说:“就这样吧,告诉你们伙食哨的,有单独要盐巴的,就给他们拿些,兴许就够滋味了。”  陈鲁和纳兰互看一眼,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也没说话,哈三都看在眼里,没说话,告辞去吃饭了。  吃过饭,一刻也没停留,急行军八十多里。入更也没停,打着火把来到一处废旧大烟墩烽火台。周围有山有水,也有一些树木杂草。李达下令扎营,伐木立栅,做饭饮马。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零二、盐巴 士兵们把牲口牵到河边,这些畜生一口也不喝,士兵们马上报告哈三。哈三下令,一律不准用河里的水,在大营内挖井,先给马驼试一下,没问题,下令做饭。哈三下令胡春带人在寨栅和大帐上贴上符道。  到了二更,一切就绪,开饭的梆子响了。哈三有了午饭的教训,在分饭前,亲自到灶上尝菜。还和中午一样,伙头军们都傻了。尤其是中午,士兵们吃了好多盐巴,还说不够滋味。  晚上的菜,伙头军们都尝过了,还觉得稍咸一些。这时有一个士兵来找伙食哨长,这是哨长的外甥。他看哈三在这里,敬礼,就想出去。  哨长说:“老七,有话就说,你这一走,别人还以为我们藏了什么私。哈将军,他平时很少来。”电脑端:/  哈三笑了一下,说:“是啊,有屁快放。”  老七手里拿着一个水袋,说:“舅舅,这是我在河里取的水,没毒。”  哈三大惊:“你喝了?”  老七点点头说:“好多人都喝了。大帅下令时,我们都喝完了,没事,刚才老幺说,他把干粮泡在水里吃了,有滋味。”说完又喝了两口。  哨长半信半疑接过来,放到锅里,把菜弄回一勺,烧沸了,自己舀汤尝了一下,连呸了几下,说:打死卖盐的。几个伙头军也都尝了一下,都呸了几下。  老七不信,说尝尝,哨长舀到碗里一勺,递给他一双筷子。老七夹菜尝尝,面露喜色,连说好吃。哈三心里疑惑,说:“本将尝一下。”  有人递过筷子,早被跟班的士兵抢了过去,吃了一口萝卜,又吃了一口肉,连说好吃。哈三还是不放心,自己亲自尝一口,确实美味极了。于是哈三下令,去河边取水,把大萝卜炖肉再回锅,并传令大营,推迟两刻钟吃饭。  李达听见梆子想,后来又听喜子说吃饭推迟,他也没在意。喜子带人把饭菜端来,这两位大人一看又是中午的菜,没了食欲,一想没滋没味的,大倒胃口。皱着眉头吃了一口,显然都吃了一惊,谁知却非常美味,大家都饱餐一顿。只有纳兰,加了几块肉,胡乱吃了一碗饭就放下了。  快亮天时,陈鲁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跑出去两次。韩六儿和亲兵都睡得像死猪一样。第二次出恭时,陈鲁听到肚子隆隆作响,和打雷一样,臭不可闻,又接连哇哇吐着。连拉带吐,把陈鲁折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好汉子架不住三把稀屎,信夫。  在陈鲁往回走时,他忽然感觉大营有些不对劲,只有几个稀疏的火把,不见巡营的哨兵,也没有报更的。他向箭楼上看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向空中看去,万里无云,东方已经放出光芒来,把蓝天映衬的蓝中透着一丝橙色。再看西边天际,也是一碧如洗,没问题,鉴定完毕。  这哈三带兵还是不够严格,这方面和闻达有差距,到时候得敲打敲打他。尽管闻达人品差,但是武艺c带兵都还说得过去。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夜来李达说,卯正二刻起床,还有大半个时辰,再来一个回笼觉。  陈鲁走到大帐门口,哨兵还在坐着睡觉,他轻轻踢了一脚,就这怂兵,还保护你们陈大人?这个士兵一声不吭。陈鲁没敢大声呵斥,怕惊醒别人,把这两个士兵狠狠地踢了一脚,两人都倒了下去。  陈鲁吃了一惊,有问题,赶紧跑进大帐,推了一下韩六儿,悄无声息。使劲推也一样,陈鲁试了一下鼻息,和常人一样。他明白,又着了道了。他顾不上别人,扎拽停当,向中军大帐跑去。  可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大帐里死一般的寂静。这才不过半个月,又出现了一次。陈鲁十分沮丧,跺了一下脚,就要向外跑去,这时他听见了呻吟声,是纳兰,他停下了脚步。看纳兰已经坐了起来。  陈鲁大喜,飞奔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纳兰痛苦地说:“我肚子痛得厉害,大哥,这都是怎么了?”  陈鲁摇摇头,想起自己连拉带吐以后,好了许多,问道:“你能动吗?”她点点头。  “快去登东。”  纳兰挣扎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跪了下去。陈鲁说:“弟妹,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地解决。”  纳兰摇摇头,陈鲁叹了一口气,也顾不上什么礼教了,一把抱起纳兰,奔向临时茅厕。他知道不用怕有人如厕了,说:“不要着急,我去转一下。”但是不敢走太远。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大营里没有起床的云板,没有一个人走动,陈鲁冲向哈三的大营,也都在昏睡。他各处看了一下,有的士兵非常严重,有的已经摸不到脉动,脸上手上,都是霜一样的东西。他掀开他们的衣服,满身都是,他试着擦了一下,丝毫不见效果。但是他可以肯定,都活着。  他跑了一圈,整个大帐都是这样,结的冰层最厚的是也速那个大帐的。陈鲁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西行以来,出现了几次这样的事情,那为什么还一次次着了道啊。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能逃过?也许每次都是在惩罚自己。  想到这,陈鲁嗖地站起来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什么特么的寰宇十方,妖鬼怪谲,我老人家不怕你们,我命由我。他大声喊道:“来啊,来杀我。你们特 么的就会玩这套,会不会玩点新鲜的?我子诚鄙视你们。”  只有远山的回音嗡嗡作响。这时候了,他才想起看一下自己的双手和胳膊,都没有什么一样,摸一下脸,也感觉不到异样。这是中毒了。他自己有可能是蓝腰带,还有就是师父蛤蟆,把自己喂了毒虫,有可能已经有了抗体。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纳兰。对,纳兰,这次不是孤军奋战。他站起来就跑,没跑出多远,就看见纳兰向这边走呢。走路有些晃,但是比刚才好多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零三、废弃盐井 陈鲁紧跑几步扶住她。看她的头盔已经不见了,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平时那美丽的大眼睛没有一点神采。尤其是脸上,也挂着东西,只是薄薄的一层,好像是涂了一层粉,亮晶晶的,更像是一层冰碴。  陈鲁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纳兰说:“大哥,你干什么?”  陈鲁没理她,说:“弟妹,看一下我的脸。”  纳兰看他今天的举动带着几分轻薄,有几分恼怒,说:“陈大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陈鲁大喝一声:“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吗?看我的脸。”  把纳兰吓了一跳,这陈子诚怎么这个德行。纳兰是一个倔强的姑娘,把手一甩,回道:“就不看!”  陈鲁一时气沮,不说话,指了指倒在大帐门口的士兵。纳兰看了一眼,他们的脸上都有一层厚厚的冰碴。明白了陈鲁的意思,想必纳兰自己的脸上也会是如此。  纳兰很认真地看了几眼陈鲁,又凑到跟前看了一下。陈鲁感到好笑,说:“喂,看一下就行了。”他明白,自己的脸上没有,即使有也不会太多,否则纳兰不会这么去看。  纳兰说:“大哥,你脸上没有。我脸上呢?”  陈鲁说:“有点,不多,随我来,看一下这些人。”  两人来到也速的大帐,陈鲁吃了一惊,少了十多人,也速也不见了,都是脸上冰晶厚的那些士兵。陈鲁看了一眼纳兰,想一想真是后怕,明明是有人进了大营,刚才纳兰单独一人,也很危险。  纳兰看陈鲁脸色大变,知道出了状况,问道:“大哥,怎么回事?”  “少了十多人,连也速也不见了,就在我去找你的这会功夫。”  纳兰说:“会不会像我们一样,能自由行动,也去巡查了。”  “但愿如此,找找看,走,和我一起去看看马厩。”  两人来到临时马厩,奇怪的是,这些牲口却安然无恙,恬适地吃着草料,打着响鼻,刨着蹄子,优哉游哉。两人对看一眼,满脸的诧异,想牵出坐骑在大营里试一圈,但是纳兰走路还打晃,怎么能骑马?只好打消了念头。  陈鲁说:“弟妹,我们着了道了,应该是和水有关系,你留守大营,我去找他们。”纳兰知道他要找谁,迟疑一下,点点头。,陈鲁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无助c无奈c依赖和恐惧。她现在是一个病人,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来保护大营,她的豪气没有了。  陈鲁没有办法,把她扔在大营很危险,说:“那好吧,你跟我去吧,你能骑马吗?”纳兰点点头。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半阴的天,太阳在不太厚的云层里发着惨败的光,散乱地照耀着大营,空气中有恶臭,又有几分咸咸的味道。  陈鲁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检查一下栅栏。”说完走到栅栏那里,把缝隙大的又插上木头,有松动的加固一下。又忙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纳兰看着他忙活,看出来这位资深大叔c老男人真的很心细。他看纳兰还不能动,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他趁机弄一下。怕时间长,有野物进来伤人。  陈鲁安排妥当,问纳兰可以走吗。纳兰点点头。陈鲁看着她骑上大白马,走出几步,已经在马上晃悠了。陈鲁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劝她留下。纳兰不说话,只是摇头,眼睛里流露出恳求。  陈鲁没办法,把大白马就拴在大帐前面,牵着大青马走出大营。两人出来后,关上大营门,细致地检查一下,两个人骑上陈鲁的大青马,陈鲁在大青马耳边嘀咕几句,然后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在大营门口盘旋一会儿。飞向半空,在空中游走一会儿,一道青光向西南飞去,放出一道道青光,陈鲁一拍大青马,紧紧跟住。  纳兰紧紧抓住陈鲁的衣服,两人也顾不得什么尴尬,飞驰而去。不到一刻钟,找到了青龙剑,插在大烟墩的泥墙上。这是汉朝时期的烽火台,他们两向上望去,建在高山之上,似乎在一片片白云下面。泥墙下面是几个大大的井口。  纳兰想起哈三讲过,也速说,这是盐井。陈鲁下马,她也紧跟着下了马,脚下发飘,陈鲁让她在台阶上坐着休息一下。纳兰告诉他:“这是盐井,也速说,已经废弃了几百年了。”  陈鲁心中一动,问题就在这里。纳兰又讲了也速他们去挖土煮盐的事。陈鲁急速搜索记忆,他无书不读,老师阿德又给他讲过西域的奇谈怪事,他想起了西域盐鬼的故事。阿德曾经讲过这个故事,相当恐怖。  阿德说这些盐鬼群居,主要居住在废弃的盐井,不去重生,也不受天地拘束,有的还吃人。讲这个故事时,子诚还小,吓得他晚上都不敢单独睡觉。看起来这是真的,今天遇见的想必就是这个东西。这几天的菜就古怪,想一想身上的冰碴。纳兰不吃萝卜,联系在一起,真的和盐有关。不知道这个哈三下了什么命令。  陈鲁向下面看了一下,深不见底,只见雾气蒙蒙,人影绰绰,似乎有一团团黑气在来回涌动,仔细听,似乎有隐隐的哭声。纳兰也向下看了一下,吓了一跳,赶紧回来,看陈鲁在抓着她。  纳兰来了胆气,说:“大哥,搅动一下。”就要祭出马头拐。陈鲁拦住她,说:“不行,咱们的人在里面,这大白天的,盐鬼 都掩藏起来了,那样只会伤着自己人。”  纳兰听他肯定地说出盐鬼,知道他已经有了判断,说:“那怎么办?”边说边探头向里看。  陈鲁又把她一把拉过来,有些生气,说:“危险,你现在腿脚不稳,掉下去怎么办。这是大白天,晚上你就麻烦了。”  两人骑马回到大营。回到中军大帐,看到李达半死不活,陈鲁心里着急,说:“弟妹,没办法了,只好你留守大营,我上一趟饿鬼岭,探一下这些盐鬼的路数。晚上下盐井救人。”  纳兰不敢一人留守大营,说:“大哥,饿鬼岭有什么好打探的,不是想见什么亲戚吧?”\  陈鲁说:“别开玩笑了。”知道她害怕,但是两人骑一匹马确实别扭。问道:“你不怕哈三兄弟被盐鬼抓去吗?”纳兰点点头。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零四、再上饿鬼岭 陈鲁走出去,把门口的几个哨兵搬进大帐,然后到各个大帐照样做了一遍。纳兰虚弱,只有陈鲁自己一人干活,他本身也很虚弱,累的大汗淋漓。把哈三背到中军大帐,放在纳兰的床上,然后从文袋里拿出符道,在背面写上火字,出去在各个大帐贴上,看看剩下几张,在马厩也贴上。  最后在纳兰的头发上放了一张,给她戴上头盔。说:“弟妹,你就护在中军大帐,不管外面如何闹腾,你都当作听不见,更不要出手。”  “你干嘛把我单独留下,我不敢。”  “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讨价还价。”说完向帐外走去。纳兰亦步亦趋地跟着。看陈鲁要走,拉了陈鲁一把。其实陈鲁误会她了,让她现在就去闯盐井,她也敢去。留在这里责任太大了,整个大营死气沉沉,不用别人进攻,她自己的意志就先被击垮了。何况她现在还是十足的病人,还是伤员,她也需要别人照料c呵护。  陈鲁把她的手轻轻拿开,说:“弟妹,听话,乖,我去去就回,也许哈三兄弟一会儿就醒了,那时你就不孤单了。”  纳兰无力地点点头,陈鲁一甩手,毅然走出大帐,在大青马耳边嘀咕几句,骑马向大营门口走去。下马关营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纳兰,她站在中军大帐门口,眼睛里似乎含着泪水。陈鲁心里一酸,赶忙摄定心神,一拍马头,腾空而去。  陈鲁下马,环顾一下,和上次来截然不同,这里竟然是一大片庄园,杂花生树,绿柳成荫。过来几个白裙女子,过来牵马,左司带人迎出门来,过了一处广场,是一处高大的台阶,足有一百多级。  他们拾级而上,钟鼓齐鸣,一张红罗伞下,端立着山主秋霜,两边白裙少女躬身而立。  陈鲁笑着说:“这前倨后恭,我老人家受不了啊,我平时被人家欺负惯了,乍一看这架势,心里发慌啊。”  山主说:“大帅请,不知为何发慌?”说完先走进了大殿。陈鲁随后走进大殿,说:“我老人家想起一句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们今天可不要弄反了。”  再看山主,早已经坐在宝座上,离门口大约有二十丈左右,儿白裙女子们也都在两边躬立着。陈鲁边走边说,也飘飘地到了中间,山主说:“这么说,你是有事求我了。”  “先不要说谁求谁,先说你这待客之礼。我们还是亲戚,我老人家还是主子,你们都自己先进来了。这是你们鬼界,这要是在其他九界,都会让人家笑掉大牙的。”  陈鲁说着已经到了台阶下。容嬷嬷说:“大帅,你的话太多了,说正事吧。”  陈鲁说:“秋霜丫头,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了?”  “十之八九,怎么,抓了你们的人了?”  “是,阴谋诡计,如果真刀真枪,未必输给他们。”  “那何必来找我们?说吧,我们怎样才能帮到你。”  “他们的来历。”  “好吧,他们并不是鬼界,严格讲是怪界。我们平时也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抢了辎重,就是他们干的。我也被他们伤了。”  他们也吃粮吗?  “大多数和你们那一界的吃穿用度一样,但是他们有几个盐主,不吃五谷,以人为食。至于是哪个盐主就不知道了。”  “这么没人性,寰宇十方这么多好吃的,为什么专吃人?为什么不吃鬼呢?为什么不吃你们,为什么?”大伙儿都笑了。  山主说:“他们本来也是盐巴,取寰宇十方精华,修成人形,在十方游离,很难修成真仙。受自身条件限制,不能吃带盐的东西,没有盐味的东西实在又难以下咽,时间一长,有的就一点点熬死了,无魂无魄,连渐鬼都没得做,一切修为都化为泡影。”  陈鲁不理解,问道:“那就吃人吗?这和吃人有什么关系?”  “大帅这么聪明,还不明白吗?只有人类,才是无盐自咸的东西,能保证他们修真的体征供应。有的盐怪就铤而走险,不顾太元圣母禁令,冒着被灭掉的风险,过几天就要抓一个人吃掉。”  “原来如此,我老人家开始怪起人类来了,怎么非得是咸的,要不然你们也不会被当成双脚羊。哎。亲戚,我很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路过,是不是你们告诉他们的?要不然怎么从你们手里劫去辎重呢?”  “我们还正想问你呢,”容嬷嬷接过话来,“不是你们那里的几个蠢货,我们也不会让他们截胡。那几个愚蠢的士兵到处挖盐,惊动了他们,地下的盐都是相通的。盐怪们跟到了大营,知道辎重被我们劫了,也知道你们要来索要,伏在路上打闷棍,山主头受伤了,还折了十几个姐妹。昨天在树林里等你们,他们又来抢。打了一架,你们到了。他们怕火光,跑了,我们又折了两个姐妹,不是你们那几个蠢货,怎么能有这多事?”  陈鲁暗暗点头,沉吟片刻,说:“亲戚,你的本事不错啊,怎么倒被他们伤了?”  山主说:“我不清楚他们用的是什么兵器,大帅也要加小心,只见过来一片白光,眼前出现一个大罩子,看不见摸不着。”  “我们使团的人好像都中毒了,身上都是冰碴一样的东西。”  山主说:“我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记住,想找他们,三更天在 烽火台上敲那面破鼓,挂起三帘旗幡,他们就会和你见面。不过,这个烽火台是有主的,他们让不让你靠近还不一定。”  陈鲁说:“多谢指教。”他现在不知道时辰,不敢耽搁,就要告辞。山主说:“不虚留你,我觉得不用你去找他们,他们也得去找你们,回去晚了你们的大营怕遭难啊。”  这也正是陈鲁担心的,告辞,打马回营。  还算及时,太阳还没有落下,纳兰在大帐门口张望。她去过饿鬼岭,分不清阴阳,一不下心就得耽搁两天,这个晚上就难过了,她心里没底,一遍遍向外张望。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零五、盐鬼王 陈鲁见面就问:“哈三醒了没有?”他以为应该醒了。  纳兰说:“还没有。你都打听实了?”  “一会儿再说,我得去弄点吃的,你还没吃东西吧?这里的饭菜倒是现成,但是不能吃啊。”  纳兰点点头,说:“我没敢吃。”  陈鲁走到床前,喊了几声哈兄弟,没有动静,转身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大帐,在韩六儿的褡裢里找到一块马肉,匆匆忙忙走回来,说:“弟妹,吃一块肉充饥,明天就有办法了。我得去大营转一下。”  纳兰看只有这么一小块肉,问:“大哥,你吃了没有?”  陈鲁说:“傻丫头,你陈大哥是谁啊?饿着我老人家成吗?对不住了,弟妹,我先吃了一大块,这块小的留给你了,将就着吃吧。不要喝这里的水,有在托逊城带过来的水,哈三兄弟的水袋里就是原来的。”  纳兰说:“你真吃了?可别骗我啊,还等你干活呢。”陈鲁假装打了一个嗝,走了出去,到各个大帐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将士们,没有什么变化。他又到了伙房,拿些木头,缠上火油绳,放在各个大帐前面的架子上,又抱着一些回到中军大帐,找出几个火镰,放在桌子上,又跑到里面,找出一些蜡烛,坐下来喘口气。  纳兰递过水袋,他喝了一口,似乎感觉不对,也顾不了那么多,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递给纳兰,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纳兰看出来了,陈大人也很紧张。  事实确实如此,他在盼天黑,又怕天黑,天黑了他能尽快救出也速他们,也好弄清官兵们中的是什么毒。怕天黑当然是出于本能,发自骨子里的恐惧。纳兰看着他,他突然一句:“牲口。”匆匆走了出去。  陈鲁到了马厩,给马和骆驼添上草料,去井上打了几桶水,放在那里。他又回到中军大帐。  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陈鲁又走到大帐门口向外张望,西边一片片乌云,把月牙遮的严严实实,四面的山峰逐渐变成了黑黢黢的一个轮廓,好像是蹲伏在四周c随时准备吞噬他们的怪兽。不远处的大烟墩像暗中的一座大坟墓。再看整个大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中军大帐的一点光亮。纳兰点着了蜡烛,拿着火媒子把门前架子上的火把点着,又拿着火把对着火,想去其他大营点火。  陈鲁说:“你守护大帐,我去点。”  纳兰笑了,说:“大哥,你认为我就那么胆小吗?你不在,我没有主心骨,有你在,我害怕啥?”电脑端:/  “我知道,但是你有差事,保护好大帐。”  抢过火把,走到各个帐前,点上火把,回到中军大帐。走到门口,向空中望去,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有哈三在就好了,他那才叫夜眼。  陈鲁两人坐在大帐里,在期盼着什么。期盼着快点发生,都好过这种煎熬。陈鲁的肚子咕咕叫着,两人几乎同时问道:“谁的?”都笑了。其实两个人的肚子都在叫。  陈鲁说:“没吃饱吧?”  纳兰说:“吃了一多半,留下一些给你吃,你好有力气对付那些盐鬼。”  陈鲁说:“吃了肚子还和打雷似的?你都吃了吧,别忘了,你和他们一样,还是病人呢。”这几天陈鲁发现,这丫头不仅一身豪气,而且也有似水柔情的一面,陈鲁很高兴,为哈三高兴。  过了一会儿,看看没有动静,陈鲁焦躁起来,说:“弟妹,你先眯一会儿,二更天以后我叫你,那时候没有东西找上门来,我就得打上门去,你在大营留守。”  陈鲁以为她又得反对,谁知她却温顺地点点头,走到大帐边上,拿起一个拜垫,抱着佩刀坐在上面假寐。陈鲁眼睛盯着大帐门口,渐渐地,睡眼朦胧了。  突然一声响亮,他惊醒了,纳兰也惊醒了。陈鲁摆摆手,悄悄地走出大帐。声音是从大营门口传来的。陈鲁看见一些晶莹的亮光在火把的照耀下发射过来,他赶紧躲进黑暗处。纳兰也跟在后边,手按佩刀,准备厮杀。  随后又是一声,从箭楼上又掉下一个东西。陈鲁突然想起来,箭楼上有两个士兵,忘了把他们放在大帐里了。这个营门口有鬼符,他们却能出入自由,而且根本也不是很怕火光,不知道这个火鬼符怎么样。  两人在暗处观察,他们的身上发出刺眼的白光,进到大营里有十几个。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是看到身高和正常人一样。这些家伙都在两边侍立。  这时进来两个同样的怪物,身材高大,容貌看得清清楚楚,上上下下都是发光的,看不出头发,眉毛,胡子,瞪着大眼睛,看不清眼睛是什么颜色,像贴在了脸面上,还悬着一个挺拔的亮鼻子,大嘴,看不见牙齿,嘴唇也是白亮亮的,没有耳朵。  陈鲁感觉有点像冰怪,不用说,这就是盐鬼,或盐怪。两个怪物直接走向营门口的哨帐,一个怪物过来阻拦,他们迟疑一下停了下来,一摆手,过来两个怪物,向哨帐走去。  陈鲁两个人的心都快跳了出来。这两个盐鬼刚要进帐,一道耀眼红光激射而出,两个盐鬼立刻着火,倒地翻滚,意图扑灭身上的火,可是无济于事。两个盐鬼跳起来乱跑,但是一点点萎缩下去,最后成了一滩水,这滩水仍然在烧着。  陈鲁两人对看一眼,点点头,最起码知 道,火鬼符管用,大帐是安全的,他们这是在互相鼓励,充满信心。  这是两个盐鬼王,许多盐鬼过来护侍,把他俩引到大营内的空地处,席地而坐。几个盐怪拖过来那两个士兵。纳兰嗖地站起来,陈鲁把她一把摁住,在她耳边说:“人已经死了,随他们摆弄吧,我们正好可以观察一下。”  “大哥,看不出来,你心够狠。”  陈鲁看她一眼,没说话。  几个盐鬼已经把其中一个士兵洗剥干净,两个鬼王互相谦让一番,那几个盐怪撕下士兵的双手,递给两位鬼王,二人开吃,吃的咔咔有声。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零六、开胃菜 突然,一个鬼王说话了:“三哥,你今天和往日不同啊,还没开胃,就吃上正餐了。”说的是西域话。  另一个说:“四弟有所不知,我最近发现,先吃掉手脚,在吃开胃菜,才好消化。”  “那好,三哥善于思考,善于改进,常年都一个吃法,是挺乏味的。跟着三哥混,就是能学到好多东西。”  二鬼嚼完了手掌,盐鬼们又把双脚撕下,两个鬼王又吃了。旁边的盐鬼奉上两个杯子,这两个杯子,也发着晶莹的亮光,似乎是小孩子的脑壳所做。这个盐怪拿出一个东西,陈鲁细看,一个发光的东西,是盐民用的捣盐棒。他把这个士兵的头骨轻轻撬开,拿出吸管一样的东西,把脑浆吸到杯子里面。  两个鬼王举杯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说:“美味。”然后喝了一大口,那个盐鬼又给他俩加满。想必这就是开胃菜了,两个鬼王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那个盐鬼拿着捣盐棒,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子豁开了士兵的肚子,在里面准确无误地拿出东西来。陈鲁看时,竟然是肺叶子,他从中间分开,递给两位鬼王,还递过去两个雪白的毛巾。  两个盐鬼王拿起来斯文地吃着,时刻不忘擦一下嘴巴,有零星落在身上的,侍立的盐怪走上前去擦掉。陈鲁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就要吐出来,感觉右臂疼痛难忍,一看纳兰死死地攥着自己,再看纳兰的眼睛,充满着绝望的恐惧,她张嘴要喊出来。陈鲁顾不上疼痛,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噤声。  那两个鬼王,一边吃着肉,一边喝着脑浆,真像是在煮酒论英雄,虽然吃的很斯文,却吃的极快,很快就吃掉了一半尸身。两人吃饱喝足,四弟说:“你们把这些东西打包,回去给喜欢这口的吃,省得一直惦记着家里那些。”  三鬼王说:“我们进去巡视一下,护帅说只有一个女子守营,二十左右岁,是个武人,把她弄回去,味道一定非常鲜美。我们再找一些好的运回去吃,别忘了辎重。”  四鬼答应着:“把东西都弄回去,我再去引出那个女子,就怕她不出大营,要不然白天护帅就得手了。”/  陈鲁看了一眼纳兰,对她伸出大拇指。纳兰也暗叫侥幸,今天白天如果出大营,早就成了他们的盘中美味了。  陈鲁意识到一个漏洞,辎重营。他掏了一下文袋,摸出一个火鬼符,拉着纳兰回到大帐,说:“你不要出大营,我去辎重营贴上火符。”  “多加小心。”  “不要出大帐,切记。”  “大哥,你越来越啰嗦了。”陈鲁笑了,走了出去。纳兰发现,她和陈鲁说话更随意了,甚至超过了哈三,有了几分放肆。  陈鲁急忙奔过去,好在他们还没到这里,他赶忙贴上,隐在暗处观察。几个盐怪直接去了也速大帐,轻车熟路,走到门口,一阵惨叫,大营门口的一幕又重演了一把,干掉了四个盐怪。陈鲁放心了。  这时陈鲁听见火铳的响声,随即听见一阵杂乱声,纳兰的叱骂声,他慌了手脚。他本来是在检验这些盐鬼的功力,摸摸底细,看大帐里是否有危险,然后再采取行动。他不可能因为那十个士兵而放弃大营。  陈鲁也发现这两个鬼王食量并不大,一次四个盐鬼也就能吃掉一个人,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他们一日吃几餐,又有多少盐鬼吃人。他听见纳兰的声音,知道已经接上火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突破了大帐,他赶紧回撤,脑海里出现纳兰被抓住的各种情形,他心急如焚。  陈鲁回来时,看纳兰已经在大帐十步以外,后路已经被盐怪堵死,大营门口又开进来几队同样装束的盐鬼。陈鲁毫不犹豫,首先对付大帐门口的盐鬼,把纳兰抢进大帐,他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向大帐门口盐怪们激射而出,伴随着隐隐的风声,闪电一样击中盐鬼,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一连串的惨叫声,盐怪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十多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当时就断做几截。  陈鲁大喊:“进大帐。”纳兰惊喜地喊了一声大哥,转身向大帐奔去。  陈鲁这时明白了。纳兰听见了后面的惨叫声,担心陈鲁出事,出大帐看时被围在这里。她手持火铳,关键时刻可以报警,她本身又马头拐杖,有恃无恐。  盐鬼们看陈鲁举手投足间要了同伴的命,吃了一惊。不是说大营只有一个女人吗?这作何解释?三鬼摆摆手,率领盐怪们向中军大帐扑来。这时陈鲁已经奔入大帐,对纳兰竖起了大拇指。这是在告诉她,我老人家懂你。  纳兰很高兴。  这时外面不断传来惨嚎声,这是火字符在发挥了效力。中军大帐这里也有盐鬼的惨叫声。陈鲁说:“弟妹,我们已经成功了,大帐内万无一失,我可以进攻了。哈哈,我老人家是不是很聪明?”  纳兰知道他在缓解气氛,一把拉住他,说:“大哥,你要干啥?我们自保有余,进攻不足。”  陈鲁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进攻,这种情况怎么化解。你小瞧陈大哥了,我是谁?寰宇十方的偶像。你放心,我没事,你守住大营就是大功一件。”挣脱纳兰的手,跳到大帐门口,说:“怎么样,情报错了吧?什么只有一个 女人,我老人家不是人吗?”\  陈鲁讲的是西域话,盐鬼们停了下来。四鬼问:“你是什么人?”  陈鲁说:“你这死鬼,这应该我问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四鬼?”  我靠,我特么怎么知道你是个什么鬼,陈鲁说:“我们这里被你们使了手段,又抓去了我们十个兄弟,我们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吗?干嘛致我们于死地啊?如果请你们那里做客也说不过去啊?我们很熟吗?”  四鬼问:“你和那位女子一直在大营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四鬼问:“我们的法器百试不爽,寰宇十方几乎没有能躲开的,你们使团都中招了,你俩怎么没事呢?”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零七、独闯盐鬼巢穴 “吹牛,你吹牛也得看清了对象。我老人家是吹牛的祖宗,还说寰宇十方?我这一方的一丢丢你都搞不定?脸皮太厚了。说吧,开个价,咱们就两清。”  三鬼说:“没想过,有你们这么多食物,我们一年不愁了。我们吃不完可以储起来度过夏天,不用冒着风险在炎炎烈日下打粮了。”  这时一波一波的盐鬼在各个大帐败下阵来,在三鬼耳边嘀咕了一会儿。陈鲁都看在眼里,说:“人和辎重都不少,你们拿的去吗?即使拿去了有命享用吗?告诉你们实话,杀你们易如反掌,可怜你们修仙不容易,不想下狠手。你们可不要得寸进尺。现在痛快地把我的人放回来,拿解药,其他的我老人家也不追究了。否则,哼!”  “否则怎么样?”  陈鲁不回答,左掌轻轻拍出,几个盐鬼立刻灰飞烟灭。陈鲁问道:“还想再试吗?”  四鬼高声喊叫:“你敢不敢离开大帐门口?”  “有何不敢?”说着大步走出来。纳兰着急地喊了几声,陈鲁向后摆摆手。  四鬼拿出捣盐棒向陈鲁抛来,陈鲁随即回击一下天步三重,两道光芒相遇,叮当作响,陈鲁加足功力,只听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盐怪们狼奔豕突,跑出光圈。有四鬼的兵器抵住,没有伤到这些盐鬼,但是四鬼的白光很快落败,一点点收了回去。  陈鲁毫不留情,穷追猛打。这时三鬼大喊:“老四让开。”话音未落,一颗亮晶晶的宝石击向陈鲁,抵住了黄光。陈鲁感觉到一阵阵心悸,而白光已经变成了一张大网,把黄光团团围住。陈鲁心念一动,一道橙色光芒激射而出,随在黄光之后。  陈鲁大喜,两重天步功力已经融会贯通,感谢师父,蛤蟆万岁。白色大网迅速被突破,橙色光芒激射而出,三鬼大叫一声,如秋风扫落叶一样飘出大寨。陈鲁毫不手软,紧接着又是一记天步五重,一阵风雷之声,盐鬼们霎时不见了。  陈鲁看了一下天空,大概是三更二刻了,纳兰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看着他。他说:“不要出帐,切记。”  “记住了,小心啊。”  陈鲁一声呼哨,大青马奔了过来,他翻身上马,在马的耳边嘀咕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转瞬间来到大烟墩上。陈鲁按照山主所说,操作一遍,没有见到有什么人拦着。刚刚完成,下面一声巨响,盐井突然裂开。  陈鲁又是一声呼啸,大青马过来,他骑马冲了下去。哪里还有什么盐井?还是灰蒙蒙的混沌世界。三鬼c四鬼正在疗伤,看他进来,对他怒目而视。他们的两边各有一排盐鬼,都在垂手侍立。电脑端:/  “你倒有胆子闯进来,闯得好,省得我去寻你。”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着不太流利的蒙古话。陈鲁不知道是哪个。四下里看了看,不知道声音来自何方。难道他们就生活在这片旷野里,为什么没有房屋?  陈鲁觉得一阵阵凉气往体内钻,不由自主地连打几个寒战。这里怎么是一个冰窖,怪不得他们说储藏食物。陈鲁大喊:“把我的人还我。”一边说一边下马,把马放在一边。  “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呢,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向陈鲁袭来。陈鲁现在有恃无恐,他的功力大增,“寰宇十方天步”三重c五重融会贯通。不慌不忙,拍出左掌,三重黄光激射而出,白影停了下来,站在那里,是一个和三鬼c四鬼一样的怪物。不知道为什么说话是女声,怎么分成的男女?  陈鲁看她没动手,收回功力,说:“你们这怪界也有你这样的,我们北直隶的叫二乙子,南方人叫人妖,不知道你们这叫什么?”  包扎完的三鬼跳了起来,喊道:“你信口胡说,侮辱我们圣女c女神。”  陈鲁哈哈大笑:“圣女?女神?见识了。我呸,这丑八怪还女神?真给你们这一界丢脸。别废话,放人,拿解药。”  女怪早已经怒不可遏,挥拳向陈鲁打过来。陈鲁再不留情,一掌拍出,橙色光芒激射而出,一下子击到女盐鬼身上,她受到一击,身上发出一道道白光,向后平移了几步站稳,抖一下身子,一道道白光向陈鲁射来。陈鲁感到冷气森森,夹杂着浓重的怪味。  陈鲁天步五重加大功力,阻住白光。这时一道道白光像游动的符线把橙色光团团围住,环绕起来,越绕越紧,陈鲁自知不敌,赶紧收回功力,白光紧随而至。一团白影迅速击中陈鲁。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白光像是击在了铜墙铁壁,一下子散了。陈鲁虽然全神戒备,也被一下子震飞向后飘了五六丈才站稳。  陈鲁暗叫好险,没有蓝腰带,他陈鲁就算是革命到头了。他看见自己的衣服上,有一层亮晶晶的东西。陈鲁明白了纳兰脸上的“面膜”,还有官兵们全身的额东西,正是这个。\  陈鲁调整一下气息,看女盐鬼又飘了过来,说:“停,停,第一个回合结束。我老人家有话问你,你这是撒的什么东西?看上去不错。女人可以用来做面膜。把这个东西的配方给我吧,我也不做这个官了,回去卖这个,一定发大财。”  这个女盐鬼显然是被惊着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说是一个修仙的官员吗?怎么这个德行。她疑惑地看了 一眼跟上来的三鬼c四鬼。三鬼说:“二姐,他就这个德行,这家伙在耍诡计,他每次败的时候都来这一套,趁机恢复元气,二姐,别上当,趁机干掉他。”  女盐鬼不再说话。又晃动一下身子,从身上散发的白光杀向陈鲁。陈鲁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长啸一声,向白影刺去,一声响亮,白光散去。青光力道丝毫不减,向女盐怪凌空劈下。  正在这时,三鬼手持捣盐棒接住。捣盐棒一下子长了三尺多长抵住青光。青光只是稍作停留,一声长啸,咔嚓一声,把捣盐棒击落在地,一声惨嚎,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三鬼的右臂被齐肩劈下,一股清水在肩上汩汩流出,三鬼倒地惨嚎。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零八,怕什么? 青龙剑又凌空飞起,长啸一声向下劈去。四鬼也来助阵,和三鬼一样,做了独臂盐鬼。陈鲁收回青龙剑。他不能都杀了他们,还得等他们放人,给解药。  陈鲁以为,还有一个大哥。打得这么热闹,竟然没出面,还算不算大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大哥。  女鬼看陈鲁停止进攻,跑了过去,不知道先救哪一个,只是安慰道:“三弟,四弟,你们怎么这么傻?”  三鬼说:“二姐,就是为你去死我们也心甘情愿。”  四鬼在连连点头。陈鲁想,管说是女神,原来是心爱的人。这两个家伙都深爱着这个猪八戒的二姨。这两人却非常友好,互不打架,还生死与共。这在人界很少见。可能是这是盐界,有了盐,忘了酸,明天得引进老陈醋。  想到这里,陈鲁笑着说:“三鬼c四鬼,为了你们心中的女神,交出解药吧。说出来也行,我老人家谁也不难为你们。看你们这么痴情,老母猪都看成貂蝉了。”  女盐鬼也不理陈鲁,说:“怪我,怪我,是二姐我大意了。”似乎在喃喃自语,有几分迷离,半醉半痴状态。没人回答陈鲁。陈鲁正要发脾气,女鬼已经站起来了,面向陈鲁,双眼血红,亮晶晶的脸上出现万道白光。  陈鲁一看,自己周围站满了盐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的,手里都拿着捣盐棒,鼓噪着向陈鲁围过来。女鬼脸上白光一收,所有盐怪都把捣盐棒丢向陈鲁,霎时间成了一个天罗地网,向陈鲁罩来。  陈鲁大叫一声“不好,狗儿”。随即唿哨一声,大青马一跃而入,陈鲁骑上,但是大网已经罩下来了。大青马身子一晃,成了一个小狗,陈鲁一下子甩出去好远。正在大网合上的一瞬间,狗儿也已经钻了出来,又变成了大青马。陈鲁一跃而上,大网随后罩了过来。  大青马冲天而起,把大网甩在后面,逃回大营,来到大帐。  陈鲁下马,搂着大青马的脖子说:“狗儿,你又救了我老人家一命。好兄弟,去吧,自己去马厩,那里有鬼符,他们伤不到你。”  说完大青马走了。  陈鲁看看天气,马上就亮天了,怎一个饿字了得。  “大哥,你受伤了。”纳兰迎了出来,惊呼一声。  陈鲁看了一眼纳兰。又看了帐前的几个火把,没有直接回答,严厉地说:“你晚上又出来了,我怎么嘱咐你的?没告诉你不要出来吗?”  纳兰知道陈鲁说的是火把。说得容易,不出大帐,内急怎么办?总不能在大帐内解决吧?还嫌大帐味道不够浓吗?火把都灭了,你怎么能找到中军大帐?但是她知道陈鲁是为了她的安危,她真的不忍心顶撞受伤的陈大哥,说:“大哥别生气,小妹知错了。”  陈鲁看她竟然认错了,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太不容易了。其实陈鲁还不知道纳兰是为了他吗?纳兰过来拉着他进了大帐,说:“大哥,你怎么受的伤?”  陈鲁这时才感觉到后背有些疼痛,他回想一下,确实没中什么兵器,说:“应该是从马背上掉下来挫伤的,没事,都是皮外伤,你的伤怎么样?还敢动武了,胆肥了?”  “我自己换过药了,没事了,倒是你的伤,得赶紧包扎一下,这里正好有刀伤药,我给你上一些,再用这药布缠上。”  陈鲁也知道应该处理一下,他也怕和盐鬼们交战时感染,但是自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又是自己的弟妹给自己包扎吧?于是马上说:“弟妹,不用包扎,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们得赶紧找东西吃。”  “大哥别动。”纳兰这时已经把他的官服脱了下来,把短衣撩起,看后背掉了一块皮。陈鲁确实不好意思,一直拒绝。  纳兰发火了:“我是一个女孩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心里有鬼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难道你没给我包扎过吗?干脆不用包扎了,我们两个也不管大营了,散伙,各奔东西,我就什么都不用管了。”说着哭了起来。  陈鲁看她这样,后悔了,说:“弟妹,大哥错了,我这堆这块都交给你了,你随意吧。”  纳兰说:“就像你这样,好像是什么香饽饽一样,谁稀罕给你包扎?”说着,查看一下伤势,看陈鲁伤的不轻,眼泪流了下来。  纳兰把蜡烛又点着一根,仔细清理淤血,上了药,一层层缠上药布,完事了,一声不吭。  陈鲁看她流着眼泪,心里着实感动,这是一个坚强的姑娘,为了什么?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刚想道歉,忽然有了想法。陈鲁拉着纳兰的手,向蜡烛靠近,纳兰吃了一惊,说:“大哥,小心你的伤口。”  陈鲁不说话,向她的脸上看去。纳兰想推他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于心不忍。再看陈鲁,在纳兰的脸上轻轻地划了几下,然后放下纳兰的手,坐在椅子上,说:“真的少了好多。”/  纳兰说:“大哥,你在说什么?”  陈鲁说:“你看见他们脸上的东西了?”  “早都看见了,你原来不就让我看过吗?”  “你的脸上也有,刚才你流泪了,露出了脸。我尝了一下,略咸,不知道是不是眼泪的咸味。这几天闹的,这舌头没有了一丝味觉。”  纳兰怔怔地看着陈鲁,原 来是这么回事!她扪心自问一句,那我想怎么回事?想一想刚才自己紧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笑得陈鲁莫名其妙。  哪里知道这片刻功夫,这丫头的脑袋转了一周天,笑完了哭,哭完了再笑。真是女孩子的心。女孩儿的心你别猜,你别猜,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陈鲁说:“看起来热水也许能管事,可是哪里能有热水啊?”  纳兰说:“大哥,这里有现成的东西,我们自己煮饭不成吗?怎么就那么容易中招啊?”  “不成,刚才我说过了,这里的水不能用,不能用,就是不能用。”他感觉口气太硬,放缓口气问道:“弟妹,你饿吗?”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零九、怎一个饿字了得 纳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大哥,还有一块肉,我们分吃了吧?”  陈鲁看她拿出白天的那一小块肉,几乎一点没动,心里着实感动,故作严厉地说:“纳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一点不听话,你把脖子扎起来了?为什么不吃?你比得了我吗?我老人家神功护体,三天不吃东西也没问题。现在我命令你,把这块肉干掉。”/  纳兰笑了,说:“大哥,你有这神功也传给我呗。我跟你这么久,没看你少吃一顿饭。”  陈鲁拉下脸来说:“你越来越放肆,目无官长,没大没小的。你再这样,我们两个都得饿死。你先吃,说不得,我老人家只好去翻中使大人的文袋了,还有喜子的褡裢了。”  纳兰说:“对不住,大哥,小女子再不敢放肆了,我们先分吃这块肉,然后去找,找到我们再分吃。”  陈鲁不再说话,拔出匕首,在桌布上擦了一下,把这块肉切开,递给纳兰。纳兰一看,自己这块,三分之二还多,又要说话,陈鲁摆摆手,说:“你再说,我老人家一口不吃,绝食给你看,用你们女人的话说,我死给你看。”  这位陈大人,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纳兰不好再说什么,含着眼泪吃掉了这块肉,可是感觉更饿了。陈鲁把自己的也递给她,说:“弟妹,你年轻,消化得快,都吃了吧。”  纳兰知道,陈鲁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说:“大哥,你耍赖,你就这样骗小孩子的。你爱吃不吃,拿去喂狗。”嗖地站起来就要走。  陈鲁说:“好,你先睡吧,我去翻一下褡裢。”这时纳兰已经走进了里间,把喜子的褡裢拿来向外面一掷。陈鲁翻了一下,竟然还有两大块干粮和一块马肉。  纳兰惊叫起来,陈鲁说:“想不到喜子竟是一个精细人,吃螃蟹留大腿,好样的。”  其实韩六儿也这样,只是陈鲁一直病着,韩六儿才没有操这份心。纳兰兴奋地满脸通红,说:“大哥,我们成了财主了,一时半会儿饿不死了。这水袋里装满了水,我肯定不是在这装的,喜子从来不装生水。”把水袋扔给陈鲁,自己也走了出来。  陈鲁不等她说话,赶紧把自己的那份肉吃掉,看着纳兰满意的表情,报功似地说:“我已经圆满完成任务,饱了,弟妹再吃一块干粮吧。”  纳兰正用哈三的水袋喝水,点点头,把水袋递给陈鲁,把那块马肉小心地包起来,把一块干粮推给陈鲁,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陈鲁拿起水袋要喝水,意识到有问题,拿过杯子倒了一些喝下去。纳兰都看在眼里,在翻着眼睛,不知道是陈鲁的动作表示不屑,还是这一个干粮把她噎的。似乎很生气地转过脸去,其实她也不想让陈鲁看见她难看的吃相。  纳兰吃的很专注,她自小不缺饮食,虽不是娇生惯养,但是也是被家里人宠大的,这些东西在家里牧羊犬都不吃,而她此时却胜过美味珍馐,饥时吃糠甜如蜜。她从郡王营子走到这里,只是为了哈三,她什么苦都能吃,也都吃过了,她真的从不计较,也不怕。  这时又有陈大哥的呵护c照料,她又有了亲人般的依赖感。她有时对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想到这里,她似乎有几分迷离,回过身来,不见了陈鲁,那块干粮也放进了布包里。  她的眼圈又红了,拿起陈鲁喝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走到大帐门口向外张望。大营门口还死死地关着,知道陈鲁去巡营了。  陈鲁挨个大帐走了一遍,没什么异常。他怕一些小野物进来,糟蹋将士们。他不怕大野物,进不来,这他心里有数。他又走到马厩看了一遍,一切正常。给牲口添上草料,饮了水,想回到大帐。  这时陈鲁只觉得眼冒金星。他知道,没问题,饿的。这样可不行,有功力也没用,今天晚上必有一场恶战。而那一点点干粮万万不能动。纳兰是一个女孩子,娇贵着呢。陈鲁想起了马料。马儿能生吃,我为什么不能?他想把米炒了,但是他不敢,他怕锅也有问题。  陈鲁捧起白米,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吃了足有两大把,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没有太多的力气把马都喂足,差不多就行了。  陈鲁找出一个布袋,把米和黄豆装了一些,拿到中军大帐,在大帐门前架火。  这时纳兰出来了,看见陈鲁,把嘴一撅,脚一跺,反身走回大帐,拿出那块干粮递给陈鲁。陈鲁指着火和米,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无声交流。  纳兰使劲往前递干粮,陈鲁用漆黑的手推开,笑着示意一下。纳兰又气昂昂地走进去,拿出一个布巾要给他擦手。  陈鲁说话了:“弟妹,看大哥的,有美味吃。”  纳兰早看到了,说:“你不说不能用水吗?”  “不敢用,这里的井水马喝着没事。我们就不敢喝,为什么喝不得?不知道,喝不得就是喝不得,没人敢试一下。”  说着话,火已经着了起来。陈鲁用的是伙房的三脚架,把韩六儿的头盔架在三脚架上烧了起来,看见头盔已经烧红了,陈鲁抓起来米和黄豆倒进去,一阵青烟过后,他拿下头盔,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大帐里的桌子上。这样重复了几次。  最后把头盔晾了一下,看头盔凉了,把这些东西都放 了进去,满满的一头盔。陈鲁又拿到外面凉一下,拿进去,放在桌上。自己坐下来美美地嚼了起来,他拿起水杯想喝水,看水杯空了,看了纳兰一眼,纳兰转过头去拿喜子的水袋。他想让陈鲁喝这个凉开水。  陈鲁用手止住,拿起哈三的水袋,倒了一杯,有滋有味地吃喝起来。  纳兰看他咯咯蹦蹦地,吃得香甜,自己半饥半饱,馋的不行,伸手去拿。陈鲁打了一下她的手,说:“这个你却吃不得。”  纳兰是一个牧民女,当然明白其中道理。炒熟的东西,尤其是豆类,吃下去再喝凉水,非得出大事不可,尤其是女孩子,几把稀屎,几天就没命了。她明白,陈大人想把干粮和马肉留给她。但是他看陈鲁吃着,不觉看呆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相依为命 陈鲁吃得正酣,发现纳兰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停了下来,边嚼着边说:“怎么,是不是我的吃相很难看,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圣人训了,填饱了肚子是硬道理。”  纳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说:“没有,大哥这吃相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我只想说一句,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陈鲁还是吃着,说:“语病,语病,加上之一这几个字就对了。比如说,我能好过你的哈三吗?”  纳兰说:“那是两回事。”  陈鲁说:“弟妹,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不尊重我了。不说了,我老人家吃饱喝足,有精神了,得考虑下一步。今天晚上这些盐怪一定还会来,我们再请一些鬼符。”  纳兰问了一下昨晚的情况。陈鲁一边准备东西,一边简单地讲了一下。摆好香案,陈鲁在手上洒下一点点水,就算是净手了,然后上香,念动咒语,祭拜天地,又请了五十道鬼符,在背面写上火字,和纳兰两人在各个大帐都沾上,又在寨栅和营门口都贴了一些。  陈鲁把纳兰的头盔拿掉,在她的头发里塞上一张,纳兰也在陈鲁的头发上塞上一张。纳兰问:“我们下一步干什么?”  “睡觉,养精蓄锐。你先睡吧,我再去检查一下栅栏,看有没有坏的。”说着走了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大帐,看了一眼韩六儿等人,都有呼吸。  陈鲁躺在床上,睡不着。他自己清楚,在记挂着纳兰。在这波诡云谲的西域,在这些半死不活的人当中,只有这两个活人,两人相依为命。他想纳兰一定害怕,起身向中军大帐走去。他看见纳兰在门口张望,看到陈鲁,嗖地一下撤了回去。  陈鲁涌起一阵阵心疼,装作没看见,悄悄地走进大帐,把拜垫扯到门口一些,找了一些东西枕着,就要躺下去。一抬头,纳兰在帘子边上注视着他。他假装吓了一跳,夸张地拍打几下胸口,说:“你想吓死我吗?怎么还不快睡?”  “明知顾问,你怎么还没睡?”  “我年龄大了,在我自己的大帐里害怕,借一下你的胆子,睡一个安稳觉。你快睡吧。这大白天的,阴阳颠倒了。”说着倒头就睡。  纳兰嘀咕了一句:“言不由衷。”撂下帘子,回去睡了。  陈鲁一阵好睡,西斜的阳光照了进来,他醒了,看了一下太阳光,已经到了未时了。他起身悄悄地走了出去,连拜垫都没敢动一下,他怕吵醒纳兰,他得去巡视一遍,喂牲口,准备晚上用的火把。  一切都做完了,他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一大块乌云托着太阳,既不遮住太阳也不离开,就这么不即不离地往下落着,这是云彩接驾,明天可能会下雨或下雪。  陈鲁回到中军大帐,进门就已经看见拜垫放回了原处,纳兰在弄药布,她看陈鲁走进来,说:“大哥,换药。”  “好嘞,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刚刚起来,都睡死了。”她起来后看陈鲁已经离开,拜垫还在原地,心里又是一阵感动,这位陈大哥心细如发,时时刻刻为别人着想。  纳兰给陈鲁换了药,把官服扯下来折了起来,拿出一套紧身衣服给他穿上,说:“大哥,今晚还会有一场恶斗,别穿这个大袍子了。我看了,昨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个破官袍,大哥才受伤的。再说这个后背已经破了,闲下来我补一下。”  “好吧,就依你,快吃东西吧。”说着吃自己的炒米,把干粮拿给纳兰,纳兰不再客气。两人吃喝完毕,还是闹一个半饥半饱。扎拽停当,天快黑了,两人把大营的火把都点着,回到大帐时,已经入更了。  纳兰点上蜡烛,说:“大哥,问你一个问题。”  “尽管问,来者不拒。”  “我看见了你的腰带,也见识过他的威力,你平时为什么不用它?”  “它不是兵器,是自保的,严格意义上讲,是保命的,所以打起来,你不要管我,我有它护侍,没事。”  “奥,那怎么有那么多红竖道啊?我刚才注意到,靠边的那一道已经快看不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鲁笑着说:“鬼丫头,玩你陈大哥呢?这才是你要问的问题,对吗?”纳兰点点头。  陈鲁说:“弟妹,让你哥哥为难了。不告诉你吧,让你太失望;告诉你吧,那也是假话。”  “那还是别说了,我不稀罕听,堂堂的天朝副使也说假话。”  “没办法,有时候也得撒谎,但是对弟妹你呢,实在是不忍心撒谎。这样吧,透漏给你一点点,问你们家哈三吧。”  通过这件事,陈鲁对哈三更是刮目相看,对于这个秘密,他真的是守口如瓶,就连最近的人也没告诉,可造之材啊。/  陈鲁站起来走到大帐门口看看,天空还是晴朗的,一轮弯弯的月亮悬在空中,没有什么异常。他已经做出决定,今晚盐鬼不来,也得打上门去。  陈鲁回去拿上哈三的手铳,想看一下有没有铅弹,不会弄。纳兰过来检查一下,点点头,递给他。陈鲁又去巡视了一遍。  二更天了,陈鲁发现寨栅上的火字符发出红光,向四周射去。敌人,盐怪们来了,陈鲁紧走几步回到大帐,纳兰已经在全神戒备。陈鲁和她点点头。  这时盐鬼已经在 大营外聚集起来,他们进不了大营,陈鲁的胆气壮了不少,走出大帐,向四下张望。大营四周全是亮晶晶的光,一眼望不到尽头。  陈鲁吃了一惊,怎么有这么多盐鬼?  这时空中传来声音:“官员,你自杀吧,我们不再为难别人了。我们抓去的人没办法送回来,已经进了我三弟c四弟的肚子里。其他人我们一概不为难他们,也包括你这位心上人。”  是女盐鬼的声音。陈鲁说:“你别在那胡说八道,这是我弟妹。我问你,你说话算话吗?”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一、决战 “你们人类最能装模作样,明明是心里装着一个人,面上却假惺惺的,还说什么存天理,灭人欲。我的三弟四弟爱我,我也爱他们,以后也可能会爱上别人。像你们这样,有意思吗?”  “你是来和我探讨人生吗?还是来教育我怎么做人?你们作鬼怪的有这资格吗?正面回答我,算数么?”  “算数。”说的斩钉截铁。  “那你先把解药给我们,他们醒了,我老人家立刻自裁。”  “你不相信我,我就那么相信你吗?”  “那你说怎么办?”  “先把你的心上人交给我,我不会动她半根汗毛。”  陈鲁大怒,说:“免谈,说别的条件吧。”  “你这人还行,够痴情,我喜欢这样的男人。那就把你的青龙剑交上来,也算是表示诚意。我也不用,也不会用,你死了,我把这把剑交给你的心上人。”  纳兰说:“大哥别信她。”  陈鲁说:“我觉得她说的挺好啊。”  “大哥你”陈鲁知道她误会了,也不解释,说“成交。”把青龙剑拔出来,向空中抛去,一道白光射出,青龙剑没了踪影。  纳兰大吃一惊,说:“大哥你是真傻吗?他们在耍你呢?”  话音未落,女鬼王哈哈大笑:“哪有什么解药!是你们的人贪吃,见到盐巴比见到亲爹都亲。我们略施小计,你们那个领兵的大帅是个蠢货,就上当了。就这么简单。告诉你们,大烟墩的烟灰就是解药,随你们用吧。”  陈鲁说:“那得你们来医治他们,你们不能干说不练吧。”  “可以,你死后你的心上人会按法施救的。”  陈鲁说:“我说过不要乱点鸳鸯谱,她是我弟妹,是”  “没时间和你掰扯这些,你问一下你的心上人,她的心里是不是装着你,你看她辩解过吗?你动手吧。”  陈鲁看了一眼纳兰,她一脸尴尬的表情,陈鲁说:“你这个丑鬼婆,臭鬼婆,死鬼婆,我老人家就知道你在耍花活。不用你来,我这就直捣你们的老巢。”  “那好吧。我负责人地告诉你,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都给我三弟c四弟作口粮吧。”大喊一声,“列阵,杀死这个男的,其他的不要弄死,死了就不好储存了。一定要活捉这个贱人,一丝一毫都不要弄伤她。用她给三王c四王疗伤。”群鬼答应一声,轰雷一样,声震山岳,四面八方的白光向大营袭来。  霎时间织成了了一个大网,把整个大营罩上。陈鲁吃过亏,知道它的厉害,赶紧念动咒语,青龙剑已经显现在空中。  女盐鬼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果然是一个大骗子。”  纳兰哈哈大笑:“大哥,还说不撒谎?”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扯这个。  陈鲁说:“干活,出手吧。”  纳兰不敢再开玩笑,赶紧念动咒语,枣红马凌空飞起。这时青龙剑已经阻止了大网,但是这个大网已经把栅栏连根拔起,正在和青龙剑相持不下。青光急速地环绕着,不时传来几声惨叫。  这时枣红马一声嘶鸣,化作万道红光,就像燃烧的火焰扑向大网,连连惨叫声中,大网慢慢退去。青光随即跟上,在一片咔咔声和惨叫声中,大网消失了,又变成了亮晶晶的盐鬼。  女鬼王又是一声长啸,盐怪们如潮水般退去。陈鲁大喊:“擒贼先擒王。”一道青光截住女盐鬼去路,女盐鬼只好向前冲来。马头拐杖迎头打去,几道红光射向女鬼,听见她发出咔咔的响声和痛苦的惨叫声。电脑端:/  陈鲁毫不手软,催动青龙剑回身向女鬼王凌空劈下,女鬼王被劈得粉碎,落在木栅上,火字符瞬间放出光来,女鬼王迅速融化,化作一滩盐水。  再看众盐鬼,狼奔豕突,一瞬间没有了踪影。陈鲁大喊:“弟妹守营,我去救人。”  说完,一声呼哨,大青马过来,陈鲁飞身上马,刚要走,感觉后面有人抓住自己。  “是我。”纳兰的声音,她也跳上了马背。她实在不放心陈鲁一个人去。陈鲁也不废话,一拍马头,凌空而起。到了烽火台,照旧操作,追下盐井。  盐鬼们已经列好队伍。纳兰松开陈鲁,想下马,陈鲁拉住她。这时陈鲁已经看到了盐鬼们又布出了大网阵势。陈鲁先下马,示意纳兰下来。两人心意相通,绝不再给他们任何机会。陈鲁立刻祭出青龙剑,纳兰祭出马头拐,一顿大杀大砍。  有人大喊住手,是三鬼王的声音,陈鲁看了纳兰一眼,点点头,两人收回法器。陈鲁说:“你是三鬼还是四鬼?特么的,都长得一个模样,让我老人家怎么分得开?就连断胳膊都一起断。”  三鬼跑过来跪下求饶:“请上仙老爷给盐鬼界留下几个种子吧。我们都听老爷吩咐。”  纳兰喝道:“先把我们的人放出来。”  三鬼带着哭腔说:“已经过来了,老爷请看。”  两人看见也速和几个人飘了过来。纳兰看少了两个人,说:“大哥,不对啊,少了两个。”三鬼跪着不敢说话。  陈鲁说:“一会儿把他的肚子剖开,看是不是在他肚子里。”  三鬼哭了,说:“不是,在四鬼肚子里。”  陈鲁冷笑道:“你们不是有福同享c有难同当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成这个德行了?”说着话,也速几个人已经 到了,虽然都是活人,脸上也没有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可是一个个呆呆傻傻的。  陈鲁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三鬼说:“是老四。”  纳兰大喝一声:“把他喊来。”  “他不敢来。”  陈鲁发了脾气,说:“好吧,四鬼,限你三个数到这,不然我老人家可要大开杀戒了。人牙,不对,鬼牙不留。”  “老爷息怒。”没等查数,四鬼马上就飘了过来。  陈鲁说:“四鬼,你三哥说,你把我们两个弟兄吃了,是吗?”  “不是,是老三吃的。他变态,每次都先吃肺叶子开胃。”  “那你呢?哼!我老人家清明着呢,先不问你这个了。你先告诉我,我们的人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二、这是真感情? 四鬼大喝一声:“老三,你使诈,老爷,就是他干的。”\  陈鲁说:“我不管是谁干的,没时间给你们掰扯这个嘴皮官司。你们又没交给我诉讼费,你们先把他们复原。”  “我来。”二鬼争着说。  陈鲁说:“别争,三鬼先来。”  三鬼抖了一下身子,放出一片白光,刺向八人,他们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醒了过来,站在那里发懵。  陈鲁说:“我们大营的人是怎么回事?”  三鬼说:“我们把冰晶放在他们的饮食里,再放上东西,他们吃多少盐都觉得没滋味,最后那个大帅让他们喝了这里的盐水,他们心肌负担过重,心肌闭塞,就是现在这样了。”  “四鬼,是这样吗?”  四鬼爬过来,说是。纳兰两次听到哈三的事,知道这件事哈三是脱不了干系的。感觉这里冰冷刺骨,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这时也速已经清醒过来,看这两个盐鬼王,浑身颤抖。后来看到他俩都少了一条胳膊,跪在陈鲁和纳兰身边,知道已经被制服,不免狗仗人势,恶向胆边生。摸一下自己的装备,都在身上带着,拔出佩刀就像四鬼看去,咔嚓一声,就像砍在了铜墙铁壁上,也速全然不顾,在四鬼身上叮叮当当又砍了十几刀,可惜了连一个刀印都没留下。他又去砍了三鬼王十多刀,还是如此。  他气恨难平,看了一眼陈鲁和纳兰,两个人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拔出手铳,向四鬼王连放了三铳,还是叮叮当作响,一点效果都没有,他泄气了。  陈鲁说:“也速退下。四鬼,你说吧,你比三鬼老实不少。你说实话,我老人家就饶了你。怎么能解我们弟兄们的盐毒?”  三鬼爬过来说:“上仙老爷,我知道,我说。”  四鬼也爬过来说:“老爷,我说,你都说过了我老实。”  陈鲁说:“那好吧,我们分头说。三鬼,你跟姑奶奶去那边说。”三鬼跟着纳兰走了。  四鬼王说:“上仙老爷,大烟墩的火灰就能解。”  “屁话,女二鬼,就是你们两个的老婆都说了,这还用你说?你就告诉我老人家,怎么操作吧,”  “把那里的烟灰撒入井里,一个时辰后饮用,把盐毒解了,心肌一开,人就没事了,就和他们一样。”说着指向也速等人。  陈鲁问:“需要多少烟灰,你去取来。”  四鬼王磕头如捣蒜,说:“上仙老爷,你还是杀了我吧。”  这时纳兰和三鬼王走了过来,纳兰让他又说了一遍,说的一模一样。  陈鲁说:“你们两个鬼谁去取烟灰?”  三鬼也连连磕头,说不敢去。纳兰学会了陈鲁那一套,走过去在他们的脸上打了两下,说:“我和你们一起去,谁拿回来烟灰救了我的弟兄们谁活着,另一个,对不住了,只能祭姑奶奶我的宝刀了。”  两个鬼王谁也不接言。  陈鲁看他们这样,知道有状况,说:“有什么困难吗?看你们样子,去那里比赴死还难。那好吧,我老人家成全你们。杀了你们,我们自己去取。”  两个鬼王一起求饶:“老爷,不是我们偷懒,实在是有原因的,这个大烟墩的烟灰有神把守。他们的老大和我们的老大是兄弟。曾经有过约定,两家互不踏入对方家里半步。”  “奥,你们果真还有一个老大。这个守烽火台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汉人,叫袁野。”  陈鲁搜索了一下记忆,想起来了,暗暗点头,这家伙的老子可是赫赫有名的大英雄,想必他也不会坏到哪去吧。问道:“我们需要取多少?”  “老爷有多少人马?”  “四百。”  “有一合也就够了。”  陈鲁说:“好,你们和我们一起去,敢耍花活,让你们下到北海去陪你们的情人。”陈鲁忘了,这些人死了,连渐鬼都没得做,彻底灰飞烟灭了。  纳兰说:“你们两个共同的老婆死了,我也没看出你们又有伤心的样子啊。”  这两个鬼王都义愤填膺的样子:“她不是一个好人,奥,不是好鬼,她专门吃人。我们和她不像二位。你们情深意笃,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和她没有真感情。”  也速接过话:“呸,乱说,不要脸的东西,啥谎你们都敢撒,你们二鬼吃素,是你们两个以人为食,我的两个兄弟就让他们俩个活吞了。”  听这个鬼王说完,纳兰怔了一下,失望了,女英雄也是女人,太感性,她以为真的像那个女鬼说的那么好。她走过去踢了一脚,说:“走吧。”  陈鲁摆摆手,从文袋里拿出鬼符,在三鬼头上贴上。只见三鬼浑身哆嗦起来。  陈鲁突然意识到有问题,这是火字符,迅速揭了下来。又在文袋里翻了一会儿,只找一个普通的鬼符,贴在三鬼身上,让纳兰押着,陈鲁自己押着四鬼。看那些盐鬼都跪在那里,说:“你们再生是非,回头一个也不留。”  两个盐鬼王在前面引路,陈鲁一声呼啸,大青马过来,也速牵着,一挥手,那些士兵也跟在后面,很快就走到了大烟墩上。陈鲁说:“原来你们有路直通啊,这省多少事?还说互不往来,这么熟悉路,还敢说不往来?”  两个鬼王没敢回口。  陈鲁来过两次,走到旗幡下,说:“袁牧大人,打搅了两次,不曾拜面, 惭愧,又来叨扰。”  一个声音传来:“你是何人,乱点家父名讳。你们两个盐鬼王,怎么敢违前约,私自走上我的地盘?”  陈鲁说:“是我老人家让他们来的,我与令尊相识,请来一见。”  这人一声冷笑:“既然与家父相识,为何两次登台未报家门,你这小伎俩只能骗一下三岁娃娃。我知道你们是来求宝灰的。这宝灰集天地寰宇十方精华和灵气,在这里一千多年,已经是寰宇十方共有的宝物,岂能随便与人?你们走吧,我不为难你们。”  陈鲁向空中大声说:“我这就告辞,告诉你老子,就说昔日好友子文曾经来拜访,想求一点宝灰。”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三、乌鸦比凤凰 他想起来大将军他们称呼自己张大人,仇安哭着c叫着认舅舅,这个烽火台就是那时候建的,也许会有交集。不管怎样,试一下也没什么。出门在外,险象环生,张嘴三分利,不成没亏本。他这是以退为进,不行再说,那时可能就得动武。  “原来是子文大人,失敬。你们这是去何处公干?”  “我老人家还能干什么?老本行,西去公干。”  “这是天朝大事,我明白了,大人自便。”  陈鲁大喜,这要省去许多周折,他谁也没用,摘下帽子,自己走过去,到了烟灰炉,嗵的一声,炉门自己就开了,陈鲁连抓了几把,炉门又轰然关闭。陈鲁向空中一揖,说:“这是向牧兄一礼,请你转达,告辞。”  这一番捣鬼,彻底把纳兰弄迷糊了,这陈大哥到底有多少个身份啊?一会儿平章,一会儿又是大帅,怎么有成了子文大人?这个人云山雾罩的,太复杂,对他真得多加小心。自己又转念一想,陈鲁复杂不复杂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警告自己干嘛?心里有鬼吧?  陈鲁这些人谁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大家都很高兴,押着盐鬼王回到大营。陈鲁让他们先等一下,走到箭楼上,撤下鬼符,众人鬼进了大营。东方已经发白,很快就亮天了。陈鲁让两个鬼王看着,也速他们把烟灰拿出来。  两个盐鬼王看看天就要亮了,非常着急,迅速调好剂量,放到桶里。这两个盐鬼王不能经受太阳的烘烤,陈鲁心知肚明,装作不知道。根本不顾他们的死活,不杀他们已经够仁慈了。  也速把桶放进井里,大家都在耐心等待。陈鲁和纳兰听见也速他们的吵闹声,也不去管他们。再看这两个盐鬼王,也算运气不错,正赶上是阴天,阴的很厚,似乎要下雪。  大家还得等一个时辰。陈鲁让纳兰去吃东西,纳兰去了大帐,拿水和马肉走了出来。不管陈鲁愿意不愿意,纳兰撕着马肉往他嘴里硬塞,自己也吃着,用水袋喝水。正好也速带人过来,看到这一幕,都吃了一惊,陈鲁有些不自然。  纳兰说:“看什么看?陈大人两天都没吃东西了,还不都是为了救你们!”  陈鲁说:“弟妹你自己慢慢吃,一会儿就有东西吃了。”特意把弟妹两个字咬的很重。  纳兰知道,这是给也速他们听的。显然陈大人也尴尬了,也有私心,对自己说不定也像闻达那样。想到这里,在心里呸了一下,自己怎么拿闻达比陈大人?那真是拿乌鸦比凤凰。  陈鲁早已经恢复了正常,对盐鬼王说:“你们可以躲到阴暗处,也可以隐身,但是不准走,有我老人家的青龙剑,你躲到寰宇十方任何角落也走不脱。”两个盐鬼拜谢,隐了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陈鲁喊了几声,两个盐鬼现身了,陈鲁说:“走吧。”  也速等人打了几桶水,提着水跟着陈鲁等人到了胡春的大帐。三鬼用水舀子把水浇到每个将士的脸上,嘴里念念有词。陈鲁紧张地瞪着胡春。过了一刻钟,胡春脸上的冰晶开始响了起来,就像是冰化了的声响,不一会儿整张脱落,化成了水,再看手脚身上都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胡春睁开了眼睛,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看了一样盐鬼王,突然哇地一声跳了起来,大喊有鬼,转身就去找火铳。其他士兵也都醒来。  成功了!陈鲁放下心来,留下一个士兵,烧着一堆火,让他们自己烤干。陈鲁他们向其他大帐走去。  纳兰觉得这样不是一个办法,说:“大哥,有这两个盐鬼在这里,太麻烦,士兵们见了都吓一跳,我来吧,让他们把咒语告诉我,让他们回去吧,要不然就杀掉吧。”  陈鲁点点头,两个盐鬼王争着向纳兰走去,四鬼王占了先,把咒语告诉了纳兰。大家来到了另一个大帐,纳兰试了一下,成功。  陈鲁把两个盐鬼叫出去,揭下鬼符,说:“你们表现的还可以,我老人家体上天好生之德,又念你们都成了残废,就留下你们一口气,今后切不可以吃人为食,否则,我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来取了你们的鬼命。去吧。”两个盐鬼王抱头鼠窜。  陈鲁安排完毕,直接回到了中军大帐,李达和哈三都已经坐了起来,在烤火。亲兵们在另一堆火旁边烤着。纳兰还在其他大帐施法,陈鲁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  李达已经能动了,带着众人给陈鲁施礼。过了两刻钟,纳兰也回来了,她先给李达施礼,走过去看了一眼哈三,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哈三说:“别难过,这不没事了吗?为什么不给陈大人见礼?”  纳兰走过去,但是没有施礼,说:“大哥,也速大帐还有十二个人没醒来,身上的晶片就是不掉,怎么办?”  这称呼和这动作,让人们吃了一惊,就连李达都在想,这关系是更近了,还是更远了?  陈鲁也意识到有问题,说:“弟妹,你去安排也速他们做饭,用一半,十个灶就可以,煮一些稀饭,我过去看看这些人。”  哈三看他称呼纳兰弟妹,怕纳兰不高兴发火,陈大人就会尴尬了,刚要说纳兰两句,纳兰却说:“遵命。”就跑了出去。  陈鲁说:“回来。”纳兰返了回来,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说:“你转过身去,让哈三 看看。”  “干嘛?看什么?”  陈鲁说:“别抢话,哈三将军,看一下你们家纳兰。”  纳兰嘟起嘴来,说:“看,看,给你随便看。”哈三一愣,就连李达和喜子都愣了,纳兰怎么成这样了。陈鲁可是官长啊,何况平时大家看不到纳兰撒娇,几乎都忘了她是一个女孩子。  哈三看出来了,纳兰和陈鲁说话比较亲密c随意,他也看见了自己的衣服穿在陈鲁身上,一准是纳兰给找的。哈三也不说破,指着纳兰说:“刚才我就想说你了,你的脸上也罩上东西了,怎么回事?”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四、敲打 纳兰恍然大悟,笑了,忙活完了大伙儿,把自己忘了,说:“我先去传令,然后去哈将军的大帐洗一下。哈将军,你在这多待一会儿吧。”  大家都笑了,李达说:“去吧,弄一些热水,一刻钟以后,我让喜子守在你大帐外面。”纳兰谢过,拿出几件衣服走了。  陈鲁说:“一会儿吃饭前把脸都好好洗一下。”说着走了出来。外面飘起了雪花,他下意识地看看天空,阴的越来越厚。他的家乡有句谚语,“云彩接驾,必有雨下”,真够准的,他不止一次观察过,十之八九。  陈鲁来到也速的大帐,也速去安排做饭了,留下了一个士兵在照料着。出来看了一下,这些人的脸上还是挂着晶片。现在陈鲁明白了,其实是身体内盐量太多,析出来的盐巴。  陈鲁又找到也速,把剩余的烟灰找来,让那个士兵把水桶拎着,在每人脸上c胸口上都散了一捻灰,过了一刻钟,用水冲了一下,让在外面烤火的士兵再拢一堆。又过了一刻钟,这些人也醒了,但是不能动弹,陈鲁只好让士兵们把火端进来。  陈鲁又去了辎重队,夫役们也都没事了,陈鲁让他们抓紧喂牲口,说完又去了伙房。令陈鲁欣慰的,这些伙头军,那天吃的盐少,都不严重。这个哨长还在埋怨哈三,说他最后动摇了,否则没事。看陈鲁进来,都闭嘴了,他们把也速打发走了,陈鲁看一下,他们在煮粥。  其实陈鲁从盐鬼王那里已经了解了全过程,感觉哈三现在有几分托大了,自己敢擅自做主,找个时间得敲打他一下。  陈鲁彻底放下心来,回到自己大帐,韩六儿已经在收拾东西,看陈鲁进来,马上施礼,给陈鲁换上官服,看他穿的是哈三衣服,换下来准备过一会儿送回去。  陈鲁来到中军大帐时,李达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他看上去有些沮丧,真是一步一坎,九死一生,  陈鲁问他何时启程,李达心里没底,看着哈三。哈三说:“不知道将士们啥样,吃过早餐再看看。”  陈鲁说:“是啊,这一章还没揭过去,还有,这天怕有大雪。”  过了一会儿,纳兰回来了,好久没有这样洗过了,确实清爽了不少,只是脸上还是没有血色。  饿的,陈鲁心里门儿清。  李达问:“喜子呢?”  纳兰说:“他去安排大人们的早餐了。中使大人,你的私存货都让我干掉了。”\  李达说:“纳兰,真难为你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哎。”  哈三说:“纳兰,你怎么没什么事呢?”  纳兰说:“哈将军什么意思,我非得有事才行啊?”  大家都笑了,李达指着她,说:“不要学陈大人。”  喜子说:“哈将军,你竟然不知道?纳兰姑娘不吃萝卜。那天晚上她就是吃了几块肉,可能是因为这个才躲过一劫。”  纳兰说:“是这样,不知道这是不是原因。”  陈鲁说:“不管什么原因,这是老天有眼,如果没有纳兰这个好帮手,我老人家真就认账了。”  纳兰说:“陈大人,这两天小女子抢了你的口粮,让你饿了两天。”说着走向桌子前面,拿起头盔,把仅存的几粒米倒出来,说:“因为不敢动水c动锅灶,陈大人自己吃生米c烤米,把仅有的马肉和干粮给我吃。活都得陈大人干,打仗,喂马,照顾你们。”说着放声大哭,大家眼睛都红了。  哈三愣了一会儿,纳兰不哭了,看了他一眼。哈三站起来走过来给陈鲁磕头,说:“陈大人,谢谢你。”  陈鲁赶忙把他扶起来,说:“不至于,不至于,多大一个事啊!一块破干粮换来三军大帅几个头,还是我老人家赚了。再说,纳兰可是我弟妹啊。”电脑端:/  哈三起来,又跪在李达面前,说:“这都是卑职的错,我料敌不明,中使大人,卑职罪不容赦啊。”  李达已经知道了真相,说:“这怪不得你,以后有事大伙儿多商量。吃一堑长一智吧。”这不是责备,是敲打,哈三擅自作主,已经引起了老大的不满。  李达招呼吃饭,吃稀粥。纳兰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突然想起,今天只有稀饭。她自己都受不了,何况陈大哥。纳兰没说话,悄悄地走了出去。  陈鲁也饿得不行了,管它是不是稀粥,总算见到了东西吃,不管那些,端起碗,不管有多热,只一口,就被他干掉了半碗,嘶嘶有声。  大伙儿都吃了一惊,这可是大户出身,朝廷文官,受过圣人训,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他发现大伙儿都在看自己,笑了:“这粥太美味了,前几天病了,顿顿稀粥,吃的我直想吐。病好了反而连粥都吃不上了。这会更好了,陪大家吃病号饭,还是稀粥。你们都说说,我子诚是不是就是喝粥的命?对不住各位了,我得先对得起我的老肠家和老胃家。”说完又是哧溜一口,一碗粥已经见底了。  李达放下碗,眼角上闪动着泪花。这时纳兰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碗,一股香气飘进了每一个人的鼻孔,也吸引了大伙儿的目光。  纳兰把碗放在陈鲁跟前,说:“中使大人,你们还吃不了这个,这是陈大人的。”  陈鲁细看,是切碎的干粮和马肉混在一起,又炒了一遍。这一定是伙头军存下的东西,有大 半碗。陈鲁说:“哇,好香啊,弟妹,你的呢?”  纳兰说:“我还不太饿,吃粥就行了,再说,我怕马肉里有萝卜味。”  陈鲁说:“弟妹,你糊涂,我都老骨头老肉的,饿一点能怎么样?何况一会儿就有干的吃。你快把它吃掉,不然我老人家真的生气了。”说着把碗推给纳兰。  纳兰沉下脸来,说:“大哥,你现在急需补充东西吃,我有粥就行了,真的。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达看不过,觉得这样推来推去的不雅观,纳兰这样对长官的态度也不对,把纳兰的筷子拿过来,把这碗炒饭拨给陈鲁一半,剩下的就放在了纳兰前面,说:“就这样,一会儿本使下令,吃完早饭就做午饭,白米饭,羊肉炖萝卜。饱餐后启程。奥,告诉哨长,给纳兰单独做一个菜。”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五、暴雪的前兆 陈鲁说:“凭大人裁决。不过说句实话,我老人家不大喜欢马肉,太腥了,勉为其难吧。”说着,几口就全部扒进了嘴里。纳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哈三都看在眼里。  吃过午饭,才刚刚到午正初刻,李达下令开拔,这时下起了小雪,小细雪,没有风,不影响行军。但是李达知道,这样的雪往往会演变成连天大雪。  使团走了二十多里,来到一个峡谷,左边是悬崖峻岭,右边是一条满是荆棘的官道,大家沿着这官道又走了三十多里,差不多都是山道,终于走出了山谷,雪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  李达看了一下路面,还没有被雪覆盖,有一条小溪,没有封冻,满地都是枯枝败叶,正好可以放马。于是他下令休息半个时辰,大家都不饿,赶紧放马饮驼,喝了一点水,准备好火把,天渐渐黑了下来。休息了大半个时辰,李达下令启程,梆子一响,哈三命令点着火把沿着小溪向西北前进。  大家感觉到越走越冷,从火把和雪影看去,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山,没有树木,雪逐渐大了起来,没有官道,李达怕走错了路,把陈鲁找来,陈鲁说没错。这个河叫鹰沟河,沿着它往西北走就不会错。  可是这条河在山涧里,人马必须在山路上行驶,雪下的太大了,也越来越冷。哈三请示休息,李达不准,继续加速前进,哈三无奈,只好催促人马前进。其实哈三想让将士们换上棉衣。  这时候官兵们才知道宣慰司为什么给发了一件棉衣,都不免想起了王爷。  韩六儿找出来大氅,让陈鲁披上。陈鲁拒绝。李达下令,让陈鲁坐车,陈鲁也不听令,骑马走在前面。大约又走了六十多里,鸡人来报,已经三更天了,李达这才下令休息。  哈三把辎重车排成环车阵,架上大帐,到周围砍柴取水,生火做饭。陈鲁在请鬼符,韩六儿负责向外面送,胡春等人,把辎重c大帐都贴上鬼符。  这一次宣慰司的士兵们老实了不少,阵亡的四人都是他们的,而且被盐鬼一抓就抓走了十个,也都是也速的兵。他们现在不敢再越雷池半步,老老实实地干自己分内的事。  哈三看时间太晚了,向空中看去,在飞舞的雪花中,他看见了有一道黑影,在这大雪夜看得不够太清楚。但是他受过异人传授,知道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于是下令把取水的都喊了回来,查看了一下马驼。  大家都回到环车阵,换上棉衣。哈三看见车上的鬼符放出数道光芒,全神戒备,赶忙跑去告诉了陈鲁。陈鲁说:“我也看见了,先不要声张,亮天马上就开拔。”  大家吃饭,陈鲁让韩六儿去告诉李达,他就在自己的大帐吃了,不过去了。其实他在密切注视着动向,看鬼符只是闪了几次,又恢复了平静。略微有些放心。  大家吃过饭,已经是四更了。到了丑正二刻,云板响了,各大帐熄灯休息。  陈鲁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他不放心,披上大氅走出大帐,雪已经盖上了地面,灌木叶子一样大的雪片子直直地往下砸。凭经验,陈鲁知道,这是大暴雪。  陈鲁悄悄地向哈三的大帐走去,有哨兵在冒雪巡哨,看见了陈鲁,就要施礼,陈鲁示意他们噤声,走到哈三的大帐。哈三已经醒了,趴在床上向外看着。看陈鲁进来,吃了一惊,赶紧起身见礼。按官阶说,哈三已经是四品武官了,不应该在给陈鲁施礼。但是这是他哈三尊敬的人,再有,这是使团的副使,也属于长官。  哈三说:“陈大哥,真巧了,我想去找你,又怕影响你休息,没承想你倒先来找我了。”  “兄弟,我来是有急事和你商量。现在来看,我们走不了了,得赶紧做准备。天马上就亮了,有鬼怪什么的也都隐了起来。下令将士们出营吧。”  哈三点头称是,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主要是柴和水,水好办,前面的小河没封冻,也可以挖井,实在不行可以用雪煮水,主要是柴禾,这里附近的树木可不多。”  陈鲁说:“不管多远,都得备足至少三天柴禾,还要架上寨栅,这才是万全之计。”  哈三说:“大哥担心有怪谲吗?”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担心,你已经知道,他们已经光顾过了。事不宜迟,下令给工兵哨c夫役队都去砍柴,怕过一会儿大雪封山,我们就被动了。”  哈三说:“大哥请回,再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安排。”  陈鲁回到大帐,韩六儿他们还睡着,天就要亮了。陈鲁看一排排火把出了大营。喜子过来了,喊醒了韩六儿。陈鲁暗笑,一个个的,睡得和死猪似的,美其名曰保护我老人家,还不一定谁保护谁呢!  喜子看陈鲁已经穿戴停当,靴子上全是雪,知道已经巡视过了。说:“中使大人有请。”说完打着马灯在前引路,陈鲁到了中军大帐,李达坐在议事大厅里一脸倦容,纳兰抱着佩刀站在柱子旁和陈鲁互相点点头。  陈鲁赶紧给李达施礼,李达说:“子诚大人,你够累了,这么早又把你叫起来了,看这架势走不了了,我看外面挺热闹的,哈三怎么安排的?”  陈鲁把他们的安排讲了一下。李达这才知道,这陈大人早都已经起来了,说:“你们安排 的很周到。但是,我这么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现在就启程,走到一处人烟稠密处再扎营,你看如何?”  陈鲁说:“大人考虑的周到,这样固然好,但哨探说了,前方二十多里都没有人烟,这样的大雪,恐怕走不出去多远就被困住了,万一到了没柴没水的地方,进退不得,困几天,那才是大麻烦啊。”  “奥,这么说,你已经考虑这个问题了。”  喜子说:“老爷,奴才去叫陈大人时,他已经在哈将军那里回来了。”  李达很感动,说:“子诚大人,你这样不行的,你毕竟奔五十的人了。比不得哈三他们,要多注意休息啊。”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六、已经信了 陈鲁:“中使大人,实话,现在但凡有一分之路我都想开拔。不瞒大人,夜来有不干净的东西光顾了。”  李达:“本使已经知道了,不管那些了,他们真要是想找我们的麻烦,咱们一能走多远?躲是躲不掉的,随他去吧。告诉哈三,必须在大营内挖井。”  陈鲁:“是,我安排他们先去砍树了,怕大雪封山,回来后再去挖井不迟。”  李达:“好吧,亮了,将士们都出去,把夫役队都派出去挖井,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陈鲁应着,告辞出来,喜子去传李达的命令。陈鲁看没什么事了,回到大帐,他脱下大氅,想再来一个回笼觉。起床的梆子响了,他也不管,在床上假寐,不知不觉睡着了。  哈三看第一批将士砍柴回来,留下他们挖井c立栅。看没什么事了,回到自己的大帐。闻达在那里等他呢。  尽管哈三讨厌闻达,但毕竟是老上司,面子上还算过得去,起码的礼貌还是得有的。闻达带过来一大壶开水,还有一块茶砖。哈三又困又冷,:“闻将军,真是雪中送炭啊。”  闻达:“哈大帅,你再叫我闻将军,我可就以为你在挖苦我了。你和陈大人兄弟相称,我们也这样称呼吧,算不算我闻达高攀。”  哈三不愿意和他纠缠,更不愿意和他称兄道弟,也可以不齿于那样,:“闻兄笑了,兄弟敢不从命。”这是一个最聪明的称呼,是官场惯用的称呼,分不清关系的深浅,只是不用称呼官职。  闻达当然明白哈三的用意,他给两人都倒上茶,:“在阿鲁卜多亏了尊夫人。不好当面谢过,就暂且代谢一下吧。”  哈三一边吃茶,一边猜测他的来意,可以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看他轻描淡写地了这件事,以为他在扯淡,也只好虚与委蛇,:“这等事,不劳挂齿。”  闻达:“哈兄弟,你这奇人异士也昏了两三,而尊夫人却能独善其身,足见尊夫人不同凡响。”  哈三知道闻达话里有话,他是一个痛快人,:“闻兄有话就直,你也知道兄弟的脑袋瓜子转不了几个弯。”  “好,我和哈兄弟搭伙这么长时间,我还不了解你吗?真是因为知道你性子直,所以才来提醒你。平时多注意,别着了别让道。”  哈三看他到正题,:“请闻兄明示。”  闻达沉吟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哈兄弟别生气,是尊夫人。”  哈三疑惑地看着闻达,:“兄弟先纠正一下,纳兰还不是我的夫人,闻兄有话但无妨,纳兰怎么了?”  “和陈子诚。”言简意赅,声音极低。哈三听起来却像是一个炸雷在头顶轰过。如果在原来,哈三会毫不客气地大骂闻达一顿,把他赶出大帐。但是上次饿鬼岭一事,已经让他起了疑心,他也在心里从各方面来解劝自己,陈鲁是一个正人,有没有了几个月的寿命,没有可能。  昨饭桌上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也挥之不去。他感觉到,在纳兰的心目中,陈子诚要比他哈三重要。事后他一直在想,这几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达看他果然变了脸色,但是看不出有生气的样子,:“哈兄弟,这事我可不敢乱,不信你可以问一下。也速他们被抓,那些盐鬼们一次次尊夫人是陈子诚的心上人。”  哈三打断他:“那些妖鬼怪谲的,什么糟蹋饶话都,不足为凭。”  闻达:“哈兄弟不要打断我,真的如你所,讲了几遍,尊夫人和陈子诚一句话也不反驳,这作何解释?那时也速他们都在场,只是陈子诚看不见他们而已。也速他们返回大营后,看见尊夫人正一口一口喂陈子诚呢。而陈子诚呢,没伤没病的,心安理得地吃着。也速,他们看见了也速,两个人都难为情起来,尊夫人还骂了也速两句。哈兄弟,这是千真万确的,这也不是一般关系能做到的。”  闻达看见哈三的手在使劲地捏着杯子,知道他听进去了,接着:“在饿鬼岭,他们两人一夜未归,在哪里住的?尊夫人还了一句,在那里就呆了一个时辰,她在掩饰什么?她为什么要掩饰?听尊夫饶伤是陈子诚包扎的,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两来大营就他们两个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兄弟,你没看见尊夫人对陈子诚的态度吗?那是对长官应该有的态度吗?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不问一下尊夫人?”  哈三看闻达一脸生气的样子,又是一脸的真诚,心里涌起一阵悲凉,但是他的脸上在极力掩饰,故作平静的样子,:“闻兄多虑了,陈大人和纳兰的人品兄弟还是信得过的。”  闻达哂笑道:“哈兄弟,别自欺欺人了。告诉你实话吧,陈子诚貌似忠厚,实则奸诈,我比你痴长了几岁,看人比你要准确些。他虽然年近半百,可他也是男人。尊夫人才貌双全,哪个男人不爱!不怕你生气,我也曾经迷恋过她,你们可以骂我厚颜无耻。但是坐下来平心静气想一下,都是男人,应该理解。陈子诚有一点是你我比不聊,那就是最善于笼络人心,平时又油腔滑调,恩惠,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尊夫人涉世不深,恐怕已经遭其毒手了。”\  一切都挑明了。哈三已经听得呆了,也不知道闻达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把前后事情联系起来 ,已经信了,尤其是闻达也速等人听到的c看到的,基本是真的。哈三的心里激起满腔怒火,他顾不上差事,气咻咻地走出大帐。  这时哈三感觉到大雪片子铺盖地砸在脸上,他冷静下来,我这么怒气冲冲地去找谁?找陈子诚,还是纳兰?我想告诉使团所有人,我哈三被绿了吗?  想到这里,他强压怒火,转身想回到大帐。正好胡春来报:“哈将军,已经挖出两眼井,可是水总也不清,是不是应该再挖一个。”  “这么屁大一个事就来问我。你们自己处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七、翻脸无情 胡春愕然地看着哈三。现在哈三虽然是自己的上司,但原来可都是同事,自己还是哈三的长者和老上司。哈三对他一向尊敬有加,连下正式的命令都以商量的口吻,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好韩六儿路过,看哈三向胡春吼了几句,也觉得很奇怪。他听得清楚,这么一件小事,哈三不值当发火啊。韩六儿本来可以直接走掉的,故意绕了几步,走过来,说:“胡将军,那边正找你呢。”这才打破僵局,胡春满面通红,悻悻地走了。  哈三刚想进大帐,看见韩六儿,气不打一处来,不想搭理他,继续走,可是在迈进大帐的一瞬间,他忽然心头一动,说:“六子,你不保护大人,到哪里乱跑?”  韩六儿把手里的东西扬了一下,说:“就是为了陈大人出来的。”走进哈三,压低声音说:“去拿药和药布去了。”  哈三吃了一惊,问道:“陈大人受伤了?”  “是啊。”  “为什么不让军医过去?你会处理吗?你是怎么当差的?”  “陈大人不让声张,伤的也不重。我问了纳兰,她说和盐鬼打架时后背搓破了一块皮,当时包扎了,也换过药。陈大人晚上可能是背痛,昨天晚上就睡了一个时辰,我这就给他换药去。”  哈三说:“去吧,好生护侍着,别再乱传话了。”韩六儿答应着,告辞了。  哈三的怒火又被点燃了,这是真的了。谁包扎的?还有谁!整个大营里还有谁?两个人都已经互相包扎过伤口,这是普通关系能做到的吗?  大凡一个人认准了一个理,只要他听到的c看到的都向自己的思维靠拢。就像是杯弓蛇影,邻人疑斧。其实闻达讲的也好,韩六儿讲的也好,还是他哈三想得也好,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他如果换一种思维。他的老婆,未婚妻,受伤了,流血就要流死了,陈鲁想的是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不能包扎,流死了不关他陈鲁的事,这就是君子吗?  这事如果是哈三,应该怎么办,也应该出手相助,不会坐视不理。嫂溺援之以手,权也。这是权变,别说是嫂子,任何一个女子落水让你拉她一把,你都以为是非礼,那就不是圣人训了,那是畜生训,他哈三难道不懂这个?  哈三大吼一声,来人!有两个亲兵跑进大帐。哈三吼道:“去一个人到中军大帐,让纳兰来见我,不要对她讲什么。要快。”两个士兵互看了一眼,没敢问。其中一个匆匆走了出去。哈三像一个困兽,在大帐里走来走去。  他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不一会儿,纳兰来了,披着斗篷,戴着斗笠,一边进来一边说:“啥事这么急?问你的这位兄弟,他就是说不知道。不是下这么大的雪,我早都过来了,把那些带盐的衣服都洗了,再晾一下行李。说吧,有什么差事,请大帅尽管吩咐。”/  笑嘻嘻地摘下斗笠。哈三看她脸冻得通红,鼻尖却渗出细汗,知道是跑过来的。那深不见底c清澈的眸子笑盈盈地看着哈三。那眼睛看不出有一点邪意,纯的就像是一汪清泉,没有一点杂质。  哈三被她的清泉浇灭了怒火,说:“没什么大事,你的伤好些吗?”  纳兰说:“我的大帅,你把我叫来,不会是就问一下这个吧?你不办差了?”  哈三没回答,按自己的思路问下去:“换过药吗?”  “换过,军医给换过两次呢?”  纳兰看他问得这么细,心里生出几分甜蜜,也感觉很惬意,铁汉也有柔情。  哈三问:“那之前是谁给你包扎的,谁给你换药啊?”  “陈大哥啊,你看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到这里,她感觉不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有坑。  哈三说:“陈大人也伤了,重吗?”  “不重,后背搓掉一块皮。”  “是你包扎的,换的药?”  “喂,哈大帅,你什么意思?”  哈三听完,火往上撞,冷笑道:“我什么意思?我应该问你什么意思?”  纳兰勃然大怒:“姓哈的,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本姑娘和你没完。”  “心虚的人都这么说话,你敢不敢如实相告?在饿鬼岭你们在哪住的?在大营这两天两夜,你们又怎么住的?你为什么喂姓陈的马肉,难道他丧失自己吃饭的能力了?”  纳兰一下子被问懵了,也可以说是被气懵了,她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眼里含着泪水。哈三看她的表情急剧变化,后悔了。但是纳兰没让眼泪掉下来,而这双能浇灭哈三怒火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她仓朗一声拔出佩刀,不由分说,向哈三劈头砍去。\  什么未婚夫妻,什么恋人,在她的思维里都没有了,他的大脑里只有愤怒,这是一个性烈如火的姑娘,一刹那间失去了理智。哈三看她砍来,连忙躲避,书桌被劈为两半。亲兵们赶紧跑进来,看纳兰又举刀砍向哈三,赶忙挥刀架住。他怎么会是纳兰的对手,咣当一声,亲兵的佩刀被打落在地上,力道不减,向士兵劈去。亲兵赶忙跳开,头盔被扫落地下。他吓的大叫一声:“将军快跑。”  哈三醒过神来,纵声跳过书桌,拔腿就跑,纳兰一声不吭,持刀就追,几个士兵持刀在后面追。边追边大声喊叫:“截住纳兰姑娘。”  闻达 早已经在关注着哈三大帐,看纳兰进去了,以为得大吵一架。他明白,哈三在故作镇静,哈三拿杯子的手告诉他,山雨欲来。他等着看热闹。  看了一会儿,没听见吵骂声,以为也就过去了,谁知道却真刀真枪地打了起来,这太出乎意料了。士兵们一喊,姚宝就想去拉架,被闻达一把拽住。胡春也看见了,刚刚受了一顿无名气,也不想管了。  大雪已经没过了脚面子,哈三拼命向中军大帐跑,纳兰就拼命追,两个人还算默契,谁也不说话。这几个士兵就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哈三跑进大帐,李达门口的哨兵吓了一跳,看纳兰持刀追了过来,没反应过来。跟在后边的亲兵喊道:“截住她。”喊了好几遍,喊得糊涂,哨兵听的更糊涂,截住哪个?看他们两个都跑了进去,只好持刀也追进了大帐。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八、伤心总是难免的 喜子反应比较快,也是护侍主子的一种本能,必须先对付拿武器的,喜子喊道:“截住纳兰。”边喊边拔出佩剑,拉开厮杀架势。侍立的几位亲兵c旗牌官都跑了过来,横在纳兰前面。  纳兰对喜子大喝一声:“让开。”  这时李达出来了,扫视一眼,明白了几分,看纳兰的眼睛血红,威严地喝道:“放下刀。”  纳兰置若罔闻,还是那句话:“让开!”看大家没有让的意思,朝亲兵就踹了一脚,亲兵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出去好远。  喜子说:“纳兰,你要造反吗?”  纳兰把佩刀高高举起,说:“不关你的事,让开。”  喜子被纳兰的红眼睛彻底震住了,说:“纳兰,有话好好说。”  这时外面传来陈鲁的呵斥声:“在这围着干嘛呢?这是你们看热闹的地方吗?没规矩,退下。”说着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这阵势吓了一跳。  陈鲁一路走来,看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一进门又看见哈三对他怒目而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大声喊道:“弟妹,你疯了?”说着赶紧横在喜子面前。  纳兰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陈鲁的这句话更刺激了她,她大吼一声:“谁是你弟妹?”一刀向陈鲁劈去。  陈鲁猝不及防,也万万没想到,她会对自己下毒手。大家都一阵惊呼。当的一声,纳兰的刀像是砍在了钢板上,刀震落在地上,纳兰也甩出去五六步,陈鲁也仰面倒地。他刚刚换过药,痛得斯哈一声。  纳兰已经清醒过来,看陈鲁咧着嘴,以为伤了他,跳起来,赶紧跑过去。这时喜子已经把陈鲁扶了起来。  纳兰抓住陈鲁的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说:“我不是你弟妹,大哥,你是我亲哥。”跪在陈鲁面前失声痛哭。  李达挥一下手,喜子把人都赶了出去,又告诉亲兵,把大帐周围的人都赶走,都去忙自己的差事去。  李达很恼火。其实这几天他就有疑虑,已经发现纳兰对陈鲁的态度多了几分亲密,但是也没多想。他虽然是太监,但是也知道兵营里有女人会很麻烦。纵观历史,为一个女人,父子反目,兄弟成仇,死党老死不相往来。就连宫里的小宦官也这样,为了菜户,也经常大打出手,这些宫女为了自己心仪的太监也互相勾心斗角,何况这大营里只有这么一个女子,还是一个绝色女子。闻达为了她出事了。  那时候李达就想对纳兰下逐客令了。但是一想名花有主,也就释然了,没想到在陈鲁这里出事了。李达看得出,陈鲁确实挺喜欢纳兰的,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他根本不相信陈鲁会干这事,他陈子诚的人品李达还是相信的。  李达沉声说:“都起来,成何体统,使团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陈鲁缓了一口气,说:“弟妹,你这是干嘛?”  纳兰又断喝一声:“别叫我弟妹。”  陈鲁不管她了,走向哈三,低声说:“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动刀动枪的,一个女孩子家,靠刀枪是征服不了的。刀枪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她是你敌人吗?一个字,哄。中使大人的话不算重,我都想骂你们。”  哈三冷笑一声:“中使大人说的不只是我们两个吧?”  陈鲁虽然有几分明白,但是听哈三亲口说出来,还是怔了一下,又看了一下李达阴沉的脸,陈鲁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他镇定一下,说:“大人,我去请火字符。”说完就要走。  “陈大人,你先留一下。”纳兰喊道,他理了一下头发。她没带头盔,戴着斗笠去的哈三大帐,披散着头发回来的。她走到李达面前,说:“中使大人,感谢你对小女子的照顾,我给大人添麻烦了。我不是在籍的兵,我该回去了。我这就回郡王营子,大人保重,告辞。”  没等李达说话,纳兰走到陈鲁面前,双膝跪下,郑重地拜了两拜,慌得陈鲁不知所措,有心扶起她,哪里还敢!只是说:“快起来。”  纳兰说:“陈大人,小女子拖累你了,大人对我犹如父兄,大人的恩情容我日后报答。小女子郑重说一句,大人是世上难寻的好人,不会被那些小人抹黑,我怕大人从此灰心,影响西去大计,那我的罪过就更大了。我告辞了,大人千万保重。”说完就去拿佩刀。  李达给喜子递了一个眼色,喜子马上把佩刀攥在手里。纳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一滴眼泪也没有了,佩刀也不要了,转身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李达悄声说:“哈三,你傻了吗?”  哈三醒过神来,跑过去,也不顾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抢在纳兰面前,说:“有话好好说,这何必呢?”电脑端:/  纳兰看都不看他一眼,东西也不要了,佩刀也不要了,转身向外走去。李达说:“拦住她。”  陈鲁就站在门口,拦住不合适,不拦感觉也不对,纳兰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了门口,两位亲兵想过来劝解,纳兰也不废话,一脚踹倒,走了出去。  李达着急,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跑了出去,说:“纳兰姑娘,本使有话说。”一把抓住纳兰,拽了进去,纳兰不好拉拉扯扯地,只好进屋,平静地看着李达。  李达说:“纳兰姑娘,本使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亲闺女,还想等你成亲那天厚着脸皮收你作女儿。你现 在伤心,我们都理解,谁让你碰到哈三这没心没肺的东西!你执意要走,你不是军籍,也不是使团在编人员,本使想拦你也没有理由。但是你看着天气,我们都困在这里了,你想去哪里?你一个女孩子家,让我怎么放心的下。等天好了,我让你走,我来安排,怎么样。”  可谓苦口婆心,说完给大家递眼色,喜子先跑过来,助攻几句。陈鲁也说连说是啊。他当然担心。但是他近五十岁的人了,最能控制情绪的年龄。哈三过来作揖赔礼。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一十九、怨毒之气 纳兰非常平静地看着大家,大家都说完了,她一句话也没说,向门口走去。李达被她的这种性格震惊了,彻底屈服了,说:“等等,本使安排,这就送你走,也算哈三这小子没这福分。”说着流下了眼泪。  这几个人很少看到他的眼泪。陈鲁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他心里很清楚,纳兰一个女孩子家,跟随使团,吃尽千辛万苦,还不是为了哈三?要不然他干嘛这么远还跟着从军。陈鲁也有几分后悔,和纳兰走的太近了,被有心人利用了。  李达说:“把也速叫来。”然后对纳兰说,“从这向东南,都是天朝地界,本使出具关防,你遇到困难时找官府。吃完午饭,带足干粮和水,我让也速带一哨兵送你。”  纳兰也不推辞,抱拳谢过。喜子把关防牌票装在纳兰的文袋里,又放了一些金银。  也速进来了。他一边走一边后悔,后悔自己扯老婆舌子,惹下大祸。他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人家陈鲁和纳兰舍命相救,自己却嚼人家舌头。他没想到闻达这么下作。他忐忑不安,以为乱说话犯了事。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中使其实挺狠的。给自己啥处罚都不为过,他的良心也会得到安宁些。  他走进来马上给李达跪下,说:“见过大人,小人知罪,愿意接受处罚。”  他没进来之前陈鲁和纳兰没想到会是他,就这一句话,两人都明白了,但是两人谁也没说话。李达从他们的表情,和也速的这句话,已经猜到了一大半,说:“起来说话,交给你一个差事,带一哨兵,护送纳兰姑娘东归,你们把她安全送到郡王营子,然后回到土尔番归建。差事办得好,本使接到纳兰信的时候,立刻给宣慰司去信,升你为百户。有一点差池,告诉你,你别说什么新账旧账,本使请旨,夷你九族。”  也速跪在那里磕头,不敢仰视。李达说:“去吃饭吧,吃完饭就出发,一路听纳兰姑娘指挥。”喜子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也速站起来要走,纳兰说:“我和你们一起吃饭,把马都先喂好了。”也速说是,小心地接过行李和文袋。纳兰把佩刀放进刀鞘里,谁也不看,向李达一抱拳,走了出去。  这时开饭的云板响了,喜子带人去取饭,哈三告辞,走到门口,冷冷地看了陈鲁一眼,眼神里透出一种怨毒之气,隐隐还有几分杀机。  李达已经瘫坐在椅子上,说:“子诚大人,坐吧,别再生气了,都过去了。”  陈鲁和往日截然不同,神情沮丧,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李达亲自给他倒茶,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使相信你子诚的为人。”  陈鲁端起杯来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说:“哎,这是哪跟哪啊。我倒不担心别的,这以后和哈三将军怎么共事啊?怎么办差?”  李达说:“那你就不担心纳兰吗?”  陈鲁听出来李达的言外之意,反问道:“难道中使大人就不喜欢纳兰吗?”  “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大人,心同此理,喜欢就是非得干一些什么龌龊的事吗?没有道理嘛。至于纳兰,大人不用担心,她不但武艺高强,心思也够缜密,大人安排的也好。派了一哨兵,我还真怕大人派了一两个,那反而更是纳兰的危险了。现在看来万无一失。”  “那就好,你也好好办差吧,可不要因此找理由偷懒。”说完笑了,陈鲁也笑了,说不敢。  陈鲁知道这里边有问题,着了别人的道,也想到了闻达。他感觉到李达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陈鲁还是说了一句:“中使大人,这里有故事。”李达点点头。喜子他们已经拿来了饭菜,陈鲁草草地吃了一口,回到了大帐。  他已经看见大营已经安排就绪,雪已经下得快一尺深了,丝毫没有减弱的架势。  陈鲁在床上趴着,感觉后背一阵阵疼痛。外面传来吵嚷声。韩六儿说:“大人,纳兰姑娘要走了,大家都在送她,小的也去看看。”陈鲁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韩六儿带上斗笠急匆匆地走了。  陈鲁趴在床上思绪万千,自己算不算无辜无所谓,只是苦了人家姑娘。又一想,这样也挺好,免得受颠簸之苦,甚至丢掉小命。自己从此以后少了一个好帮手。陈鲁想好了,纳兰走后,他在一点点和哈三讲清楚,回京师时再回到郡王营子,明媒正娶。  陈鲁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云板响,他醒了,揉揉眼睛,想翻身起来,哎吆一声,韩六儿跑了过来,说:“大人仔细了,又翻身了。”  陈鲁问:“什么时辰了?”  “酉正二刻了,晚饭过了,看大人睡着,我就没叫你,告诉了老哨长,你什么时候吃,我就叫他弄。”  “你都告诉中使大人了?别让他等着。”  “告诉了。”  陈鲁下了床,向外面看了一下,雪已经超过一尺了,还在原样不动地下着。陈鲁吃了一惊,像这样下一夜,明天就得二尺多,那可就难走了,搞不好就得困在这了。  他又坐回到床上,忽然想起韩六儿去送纳兰了,问了几句。韩六儿说:“我回来时看大人睡得正酣,就出去转了一会儿。”  “什么就转了一会儿?满嘴酒味。”  韩六儿笑了:“啥也瞒不过大人,送 纳兰走时,遇见了胡百户,他告诉我有一坛好酒,放在了伙房,让我一起去享用。”  “你们两个一直走的很近,这我知道。”  韩六儿说:“是啊,都是汉人,说话没有障碍。我们在伙房喝了一坛子酒,他把纳兰的事和我讲了一些,其中也涉及到了大人。”  陈鲁说:“这有什么稀奇?全使团的人都知道了。你说说吧,胡春怎么讲的。”  韩六儿讲了一遍,大致和闻达告诉哈三的差不多。韩六儿最后说:“胡春让小的转告大人,多注意闻达,别着了小人的道。”  陈鲁点点头,韩六儿把饭端来,陈鲁知道他也没吃,说:“一起吃吧,边吃边说。”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也速回来了 韩六儿看时不肯,陈鲁命令他,他也就拿捏着吃了。韩六儿说:“胡春似乎对哈三将军不满,借着酒劲还骂了他两句。”  陈鲁说:“不对啊,他俩一向交好,哈三当了主将,胡春特别拥护。”  韩六儿说:“是啊,为啥闹成这样,小的也糊涂了。”  陈鲁听明白了,他感觉到了危机。各位将官出现了嫌隙,他们也会认为陈鲁和哈三不和,会选边站队。这胡春分明在暗示韩六儿,他是陈鲁的人。  陈鲁不再说话了,根本就咽不下去饭,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喝了一点水,陈鲁说:“六子,随我去巡营。”  韩六儿说:“大人,你已经两顿没好好吃饭了,是不是叫郎中来看一下?”  陈鲁说:“没事,可能是昨天吃顶了,别吵得满大营都知道。”  韩六儿说:“小的记住了,可是巡营不是你的差事,这大雪天的,让哈三他们去办吧。我们去了,他们就会偷懒。”  韩六儿从来不这么说话,这也是对哈三表示不满,陈鲁有几分隐隐的不安,说:“是你想偷懒吧?去把火字符贴上。留下十张,用来救急。走吧。”  二人扎拽停当,穿上大氅,戴上斗笠走出大帐,几个亲兵也都跟着。一阵风吹了过来,陈鲁高兴了,说:“起风了再大一些就好了。”  韩六儿没听太明白,说:“大人,我没听错吧?起风了,你反而倒高兴了。”  “傻小子,起风了,雪就没劲了,明天就有可能晴天。”说着带着士兵们围着栅栏转了一圈,又摇晃一下栅栏,结结实实,看着士兵们都贴好火字符,又走到大营门看一下。箭楼上也点着火把,两个士兵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站在上面。  这时刚刚入更,都很精神,过了三更天都蔫了。陈鲁放下心来,往回走去。正好遇见哈三夜来巡营,哈三礼貌地施礼,不卑不亢地说:“见过大人。”  陈鲁看他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不客气,拿出长官的姿态:“哈将军辛苦。”不做停留,扬长而去。  这就是陈鲁,自幼养成了天地不拘c傲视群雄的性格,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敬你八丈都行。你给我装,我比你还能装,否则,还是他老人家吗?  他吩咐其他人回去,他带着韩六儿去了中军大帐议事厅。吃饭没去,吃完饭还不露面,怎么,你陈子诚心虚吗?走进议事厅,李达一愣,似乎有些意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问题,说:“子诚大人,本使正在看地图,这一路走来都是山道,没有大的市镇,草秣难以解决。”  陈鲁说:“大人说的是,但是也不必着急,砍一些枯树枝也能对付,不会饿死牲口。”  喜子过来倒茶,对陈鲁一句话也没说,倒完又退到一边,陈鲁当然也感觉到了,装作不知道。和李达又谈了一会儿天气,二更梆子响过。陈鲁正要告辞,一个亲兵进来报告:“也速回来了。”  几人又惊又喜,陈鲁听他说的奇怪,什么叫也速他们回来了,顾不上摊嫌疑了,问道:“纳兰姑娘呢?”  亲兵一愣:“他们没说。”  李达也醒过神来,说:“糊涂东西,什么叫没说,快去问。”  陈鲁说:“不必了,我去看一下吧。”没等出去,也速已经进来了,全身都湿透了,跪在李达面前放声大哭,陈鲁明白,完了,出事了。  李达被他哭得心焦,拍桌子喊道:“哭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姑娘呢?”  “丢了,啊,不是,抓了。”  陈鲁已经缓过神来,走过去,说:“也速兄弟,你站起来慢慢说,喜子,给他倒一杯热茶,韩六儿,你快把这一哨兵引到隔壁的大帐里烤火。”  也速站了起来,喝了一口热茶,镇定下来,告诉大家。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到了一个村庄,号了房子,准备住下,这时有人来找纳兰,纳兰非常警惕。她这里没有熟人,带着几人迎过去,一个满脸黑炭似的一个人在等她,说一起回大营。纳兰开始以为是使团的人。但是怎么看都不像,大家都说不认识。  黑大个说:“我不是你们使团的人,我要见你们使团的人,走吧,和我们一起去见你们的官长。”  纳兰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那个人也不客气,不知道撒过来什么东西,大伙儿都不能动了,但是心里都非常明白。纳兰早有防备,这个人的东西一出手,纳兰的马头拐杖也祭了出去,洒向纳兰的东西被挡了回去。  黑大个“咦”了一声,又从手中弹出一个东西,直奔纳兰,纳兰的马头拐迎上去一击,东西落地。纳兰说:“快放了我的弟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本姑娘下狠手了。”  这个人哈哈大笑,说:“你尽管下狠手好了,我们还怕了你不成?”  纳兰知道这家伙非仙即怪,再不废话,又祭出马头拐,马头拐冲天而起,却被一道白光缠绕,纳兰大惊,念动咒语,想撤回法器,已经不见了马头拐。纳兰拔出佩刀,挺身去斗,这个黑大个又是一阵迷雾,纳兰像被人定住一样。也速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睁开眼看时已经在自己家的大营门口了。  也速听见有人对他说:“进去通报,让他来换心上人。”说完也速又补充道:“纳兰姑娘一准在他们手 里,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李达说:“你也过去烤烤火,在那候着,有事再去喊你。”  这时哈三走了进来,说:“中使大人,怎么办?”  李达这时候看见哈三,非常气恼,看他又故意不问陈鲁,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有什么办法?你让我拿个大刀片子去和他们斗吗?”这其实也在提醒他,问陈大人。  哈三看中使大人生气,自己心怀鬼胎,没敢回口。李达看他还不问陈鲁,这让李达更加不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窝里斗,又加了一句:“你糊涂,赶快救人,那可你的未婚妻啊。”  李达特意加上这一句提醒他,不是使性子的时候,是你的未婚妻,但是凭你的本事能救回来吗?嘴硬,嘴硬是痛苦的,是需要代价的。哈三当然明白李达的意思,说:“大人,卑职这就去换回纳兰。”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一、谁的心上人 李达:“换回来以后呢?”  “杀刮存留任听其便。”  李达揶揄道:“英雄,大英雄,你这样怎么能够统帅三军?”  陈鲁话了:“中使大人,关心则乱,哈将军平时不是这样的,未婚妻在敌人手里,放在谁身上都着急。”  李达脸色缓和下来,:“以你之见怎么办?”  陈鲁:“依我之见”  “你们听着。”正在这时,空中传来声音。  哈三大喊:“保护大人。”  陈鲁:“放心,他们进不了大营,否则他们也不会抓纳兰了,先听他们啥。”  “我们不惹你们,各行其道,你们却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今抓住了一个凶手,还有一个,交出来。”  整个大营人都听见了,但是听着迷糊。陈鲁和哈三心里都明白,知道是在喊陈鲁。但是哈三不知道底细,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陈鲁知道,这应该是盐鬼国的老大。  没等陈鲁答话,有一个声音传过来:“张子文,你不要作缩头乌龟,你的心上人在我们手里,你真不管她的死活吗?”  听明白了,还有大烟墩袁家,这些东西,我老人家算是让你们玩死了,一口一个心上人,哈三恨不能把我子诚碎尸万段。  但是大伙儿都听着糊涂,不知道谁是张子文。哈三有几分明白,看着李达,李达:“子诚,是在你吗?”  陈鲁:“是我吗?不对吧?纳兰姑娘不是哈三将军的心上人吗?怎么在这里乱点鸳鸯谱?”  哈三:“装糊涂。”  陈鲁:“既然在我,那我就去道道。”走了出去,大声:“你是袁兄吗?当年蒙你相助,这次令郎又助了我老人家一臂之力,袁兄教子有方,佩服。”  “张子文,你欺我儿年幼无知,骗去解药,却坏事做绝,你们凭什么杀掉我们的好邻居几十口?你们太残忍了。”  “我老人家是什么人你袁大人不知道吗?我能乱杀无辜吗?”  另一个声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的心上人在这,回答我,你们两个谁下的毒手?”  “你又是谁?谁是我的心上人?你们打听一下我老人家,女人多了去了,哪有一个什么心上人,你们想杀谁就杀谁,又何必问我呢?”  后面出来哈三的怒喝声:“你无耻。”  陈鲁厉声喝止:“你闭嘴。”  空中沉寂了片刻,忽然左边山中放出光来,清清楚楚看见四个人,其中就有纳兰,既没绑着,也没堵着嘴。  她右边站着一个人,是四鬼王,紧挨着是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左边是铁塔一样的黑大汉。  哈三大喊:“纳兰。”  陈鲁又呵斥道:“你闭嘴。”  然后对那几个人:“你们这几个家伙,话也不打听打听再。她是一个牧民女,在我们这里蹭吃蹭喝的家伙,我们老大已经把他赶出了使团,正派人押回原籍呢,是你们这几个蠢家伙给截胡了,怎么就成了我老人家的心上人了?  “告诉你们,我四十八岁,一妻十二妾,还有不知名的,个个都貌若仙,能歌善舞,而且都工于词画,能要一个土得掉渣的牧民女?呸你们不要在乱放屁了,降低我老人家的档次。”  将士们都在偷着笑,李达看了一眼哈三,也是面无表情,大家都知道陈鲁在用计。  陈鲁又喊道:“喂,你们怎么都哑巴了。这有一个熟人呢,错了,是熟鬼,你是三鬼还是四鬼?那个白衣公子,看你这风度翩翩表人渣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弟,交友不慎啊。”  这个白衣公子话了:“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亏你好意思问!他吃了我们使团四个兄弟。我老人家正要找你,你倒先找上门来了。我先把话撂在这,我一定到太元圣母那里告你。”  白衣公子喊道:“你胡袄,我们这界都是素食,我驭下极严,这是寰宇十方都知道的,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来历。”  “不知道,知道早去告状了。”  “我姓夙,掌管寰宇十方。”  陈鲁哈哈大笑:“你把话完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掌管寰宇十方了?你不就是夙沙吗?掌管盐界就已经够你忙活的,整的部下吃起人来了,还好意思驭下极严,吹牛不怕闪了舌头。”  白衣公子怒道:“好一张利嘴,那我们就拉着这个婆娘去三曹对证。”  陈鲁也喊道:“别啊,你这人没劲了。我老人家可听你们都是正派人,不要拿一个女子事了。这要是传到寰宇十方,不笑掉你们大牙才怪。以后你们还咋混啊,是吧,袁兄?”  喊的是这个黑大汉,他就是袁牧,他后来一直没开口。  听见喊到他,回答道:“你不是和这个婆娘没关系吗?那你着什么急啊?刚刚听这个四鬼你们两个非常亲密,就别再掩饰了,你先怎么办吧?”  陈鲁:“还是袁兄痛快,咱们不管这女子是谁了,总之杀饶是我,用你们那点破烟灰的也是我,捣了你们巢穴的是我,是我,还是我。刚刚我过了,你们不敢找我,却难为一个弱女子,传出去好不好听。”  夙沙:“这婆娘当真和你没有关系?”  陈鲁哈哈大笑:“你们也好好打听一下我老人家,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当谁的面都敢承认,可是没关系,怎么办?你们让我颠倒黑白吗?”  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不单单 是给敌人听了,这明明在拍打一些人,少无事生非。  夙沙:“那好吧,你走出大营,我们把她放回去。”  “没问题,但是我得听她句话,你们再给我们还回来一个傻子,我们可亏大了。”  “好吧,你们听着。”  “陈大哥”是纳兰的声音。  陈鲁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疼,让人家的一个女孩子来遭这罪,谁在造孽啊?这次一定支持她回去。但是纳兰这声称呼不好。  陈鲁马上回道:“臭丫头,臭婆娘,赶你回郡王营子你就快走得了,没事专门给我们找麻烦。再多一句话,我让哈三割了你的舌头。”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二、换人 这句话让所有的将士们都惊呆了。这个不着调的陈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过了一会儿,袁牧:“这个女子了,她死也不回大营了。”  陈鲁明白,纳兰怕他陈鲁吃亏,不想换回来,也可能不想见到哈三。  陈鲁求助似地看了李达一眼,李达走到门口,喊道:“纳兰姑娘,你先回大营,有话咱们过后再,不要再找麻烦了。”  陈鲁接着李达的话:“听着,我老人家纵横寰宇,没怕过任何人,有多少人想取我吃饭的家伙,可现在它还结结实实地长在我的脖子上。我命由我,谁也奈何不了我。但是我再多加一句,谁也别想帮倒忙。”  这回大家都听得明明白白,这是给纳兰听的。陈鲁一边着一边向大营门口走去,韩六儿等人紧紧护侍。  陈鲁向他们摆摆手,:“给我备马。”  哈三冲过来:“我去。”  陈鲁:“不要节外生枝,守好大营,退下。”  哈三红着脸:“那是我老婆。”  陈鲁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对方还不知道这种关系,一旦被他们听见,不知道又提出什么要求。  哈三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这一点当然明白,闭嘴了。  陈鲁靠近哈三:“你老婆就是你老婆,谁也不能碰她,也没人碰她。”  完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走到大营门口又加了一句,“会来点事儿,长点心吧。”  哈三带着韩六儿等人在营门内停了下来,有人牵过来大青马。  陈鲁走出去,:“我老人家不管你们放不放这个女子,我过,她和我没关系,反正我站在这里了,这一百多斤,随你们便吧。”  左边山上的光亮消失了,纳兰已经站在了陈鲁身边,陈鲁低声:“快进大营。”  “陈大哥”  “别再啰嗦,快。”  韩六儿跑过来一把拉进去,大家再看陈鲁,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樱  再看纳兰,这么大的雪,身上不但没湿,竟然连一个雪花都看不见。  哈三想过来话,纳兰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让哈三想起来那时候她看闻达的眼神,难道在她的眼里,我哈三就是闻达一类的货色?  纳兰没有再看哈三第二眼,急匆匆地向中军大帐走去。  雪很快就已经下了二尺厚,大家走路都已经很艰难了,李达早已经侯在了大帐门口。  纳兰赶紧给李达见礼,着急地:“中使大人,这两个怪谲本事相当撩,陈大哥,陈大人恐怕要吃亏的。”  李达看着哈三,哈三:“这样真的很危险了,纳兰,我们的法器呢?”  纳兰也没理他,还是看着李达,李达又看着哈三,哈三还是看着纳兰。  跟进来的韩六儿,看了一会儿,看出了苗头,原来你们都束手无策。  想到这里,这家伙不干了,:“几位大人,的就是一个跟班的,知道这里没有我话的份。这时候了,我忍不住了。我们老爷好好的时候,你们一会儿也不消停地中伤他c黑他。他和那个谁能有什么事啊?我们都看着清清楚楚,就是你们那个叫什么庸人自扰。”  到这里,韩六儿已经是泪眼婆娑,他擦了一把眼泪,接着:“我们老爷为了你们,为了使团,死了多少回?这回还是为了你们,又去闯鬼窟了。你们就这么干看着?中使大人,快想想办法吧。”  哈三听着,句句刺耳,字字诛心,:“六子,你也不用指桑骂槐,我没本事救你们家主子,他出了事,本将杀身谢你如何?”  韩六儿怎么敢还嘴?知道什么也不中用,转脸对纳兰:“姑奶奶啊,你快想想办法吧,我家老爷让你们闹腾的两顿饭都没吃了,哪还有力气打架啊?”  完实在忍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喜子也掉了眼泪,走过来扶起韩六儿,:“六子不闹,几位大人不是正在想办法嘛!”  纳兰顿了一下,:“中使大人,我带着也速再赶回去。”  哈三:“他们早到了,你们再快也得明才到,是死是活也结束了。”  纳兰一听,这话里有话,死活由了,你哈三真能出口,陈大人对你哈三可谓地厚高,你就凭别人几句话,做出这样的事?  于是纳兰干脆来了一句狠的:“中使大人,我这就去,即使死也要和陈大人死在一起。”  李达吃了一惊,这特么的什么意思?这不把你的陈大哥彻底逼上了绝路吗?训斥道:“纳兰,不要口无遮拦,嫌陈大人还不够乱吗?先护侍好大营,至于子诚大人,你们放心,他没那么容易死掉的,一定能逢凶化吉。”  哈三:“好吧,中使大人,卑职去巡营了。”  李达:“好,去吧,这么大的雪,检查一下,看符篆有失效的,换一张。明不用敲云板梆子了,让官兵们睡到自然醒。这走不了。”  完,转过身来刚要和纳兰句话,看她已经跪在拜垫上,双手合十,然后又双手夹额,嘴里连连喊着长生。  纳兰来到使团这么久,李达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虔诚的祷告,也在想,子诚啊,子诚,你到底在哪呢?  陈鲁不知不觉地来到一个大高台上,他也没被绑住手脚,活动自如。  他没想到却是白,青白日,莺歌燕舞。向远处看一下,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蜿蜒曲折,绵亘不绝。看身边是一个大大的 平台,似曾相识。上面有一个祭台,烈焰腾腾,浓烟滚滚,旗幡飘荡。  陈鲁看出来了,这是自己曾经来过的大烟墩,烽火台。  陈鲁心里暗笑,这时没有敌情,生火放烟,挂着十万敌军的旗幡,也在博褒姒一笑乎?  正在陈鲁观察时,高台上坐着几个人,陈鲁才发现,他们很可能早就坐在这里,观察着陈鲁,只是才现身而已。  陈鲁看了一下,有袁牧,夙沙和四鬼,还有几个旗牌官c书记员一类模样的人。  下面也有一些官员,文东武西,陈鲁判断这是袁牧的地盘,也应该有夙沙的人。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三、先打服了 陈鲁看他们谁也不话,先开口了:“老朋友们,把我老人家请来,不是要我的脑袋,而是要喂脑袋。太好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饿坏了,就是你们抓的那个臭丫头闹的。她害得我一都没吃东西了。别看着了,人都齐了,上菜吧,我先把话讲到前面,没有肉和好酒,我老人家拒绝吃饭。”  这两位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问:“这家伙是朝官员吗?为什么这么像一个市井无赖呢?”  夙沙:“你的心倒是够大。”  “谢谢夸奖,我老人家做的还很不够。”  夙沙又愣了一下:“刚才你了,我们的部下吃了人肉,是真的吗?证据何在?”  陈鲁不屑地:“我老人家话从来不二遍。你自己没长嘴吗?不会自己去问啊?真没劲,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老大的!哼,可能又是一个贿选案。”  夙沙脸红了一下,:“老四,跪下,实话。”  四鬼:“大主,这家伙想要我的命,栽赃陷害。”  陈鲁哂笑道:“姓夙的,你想让我和他们对质吗?你来作法官,我老人家作被告?我呸!美死你!美出你大鼻涕泡来。不过为了避免两家伤了和气,这袁兄倒可以审理一下。袁兄,我的对吧?”  夙沙:“你这家伙分明在狡辩,否则你为什么不敢对质?”  陈鲁:“你也配?少废话,是喂脑袋还是掉脑袋?痛快点,我老人家忙得很。”  夙沙:“好吧,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这一界的真本事。”  袁牧装作听不见,陈鲁心里门儿清,打服了一切都好。他慢慢地站起来,拍打了一下手,走到一边,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  夙沙:“有个性,宁愿战死也不愿意作被告。”  陈鲁:“我自从生下来,就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再了,谁战死还不一定呢。少废话,出招吧。”  夙沙手一抖,手掌上显出一个铲子,和通常用的炒菜铲子没什么两样。  陈鲁笑道:“我老人家真是看走眼了,原来是一个炒材,看这架势还算不上厨师,只能是一个跟厨学徒的。”  “没见识,这是盐铲,我们这一界身份的象征。”着把盐铲丢了过来,一道白光激射而至。  陈鲁早有准备,左手拍出步三重,一道黄光冲向白光,两种光相遇,发出金属的撞击声,黄光一下子退缩了四五步,又冲了上去,但是很快落在了下风。  陈鲁现在已经融会贯通,不用再重新念咒,在黄光后面,一道橙色光芒激射而出,隐隐有风雷之声,击向白光。  这时袁牧和夙沙都惊叫起来,“步九重!”  他们没想到在这个凡夫俗子手里,竟然见到了失传几千年的步九重,他们知道这还是初级的。  袁牧喊道:“张子文,这是失传了好久的步九重。你从哪里得来的?”  陈鲁也不接言,橙色光已经击中了白光,一声巨响,白光极速后退。只见夙沙浑身一抖,有一团白光从他身上射出,白光分散开来,就像是发出的万道白丝线,一层层环绕着橙色光。  陈鲁感觉到胸闷气短,这时橙色光已经被白丝线团团围住。\  这时陈鲁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用青龙剑了,他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长吟一声,凌空刺下,冲向白光。  橙色光芒霎时间精神大振,迅速摆脱白丝线,开始反击。  这时夙沙左手平推,白丝线连绵不断,青光已经败下阵来,陈鲁赶忙念动咒语,收回青龙剑,而橙色光芒已经完全被白丝线包围,陈鲁感觉气力不继。  夙沙:“姓张的,我现在还是手下留情,你实话实,我还有可能放你一马,如果你拒不认错,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陈鲁的功力已经收不回来了,只感觉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后悔没把这些盐鬼们斩尽杀绝,让他们贻害一方。  这时他想试一下步七重。意念一动,一浅红色光芒激射而出,伴着汹涌的波涛和海浪声,击向白丝线。白丝线的光芒一下子就消失了。  海浪声越来越大,大家眼看着平地涌起了滔巨浪,巨浪没动那些文武百官,而是直接击向盐鬼们。盐鬼们迅速被卷进巨浪,一片声的鬼哭狼嚎。  夙沙已经面如死灰,死命坚持。  这时四鬼死死地抱着夙沙的大腿。  袁牧大喊一声:“子文兄手下留情,夙沙老弟快收回法力。”  一道黑影飞过来挡在二人之间。  陈鲁收回功力,巨浪瞬间消失了,无数盐鬼灰飞烟灭。  陈鲁暗称侥幸,大喊道:“袁兄,给你面子,姓夙的,可以谈一下了吧。四鬼你过来。”  四鬼抱着夙沙大腿不放。陈鲁喝道:“痛快过来,不然你的那只胳膊也没了,你的主子保护不了你。”  袁牧看到了刚刚这场恶斗,尽管他见多识广,也看得头晕目眩c心旌摇荡。  他看陈鲁手下留情,自己的文武百官没有伤及一个,心里也很惭愧,:“大家都坐下谈谈,谁也不要居高临下,平心静气地,开了也就没事了。”  陈鲁听完,心中冷笑,你袁牧又来充当和事老,你开始不也是咄咄逼人吗?你特么的拉偏架,夙沙都快把我老人家杀了,也没见你喊停,看他吃亏了,你来拉架了,你以为我子诚是个傻子啊?一会儿自然会有话问你。  但是他明白,是来解决事的 ,不是来杀饶,见好就收吧。  想到这,陈鲁自己走过去坐下,显出气咻咻的样子。四鬼膝行几步,跪在陈鲁面前。  陈鲁:“真是人不可貌相。当时我老人家看你比三鬼老实,没想到你是这副嘴脸,你家老三呢?”  四鬼:“回上仙老爷话,让我们老大给关起来了,这场大水恐怕也完了。”  陈鲁看见夙沙还在那里站着,:“你怎么把三鬼关起来了,不关这个四鬼?现在快把他叫来,如果还活着,我老人家有话问他。”  这就是居高临下,这时胜利者的姿态。自古胜者英雄败者寇,是亘古不灭的丛林生存法则。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四、上门赔礼 夙沙不情愿地摆摆手,三鬼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陈鲁看了一下,说:“你倒有些功力,这样的冲天巨浪,你竟然能活下来。说吧,你们老大为什么要关你?”  四鬼抢着回答:“他编造谎话骗我们老大。”  三鬼对四鬼怒目而视,说:“他胡说,我什么话还没还得及说,就让老四告了一状。”  袁牧说:“那是你们家里的官司,回去以后慢慢掰扯。我问你,这个人你认识吧?”  三鬼说:“认识,我二姐就是他杀的,我和老四的胳膊都是他砍断的。”  袁牧说:“不用说这些了,我们都知道。他说你们吃了他们四个弟兄,是不是真的?”  三鬼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和老四一起吃的。”  夙沙暴跳如雷,大喝一声:“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三鬼也不示弱:“你什么时候问过我?回来就把我关了起来。”  陈鲁笑了,说:“姓夙的,你办错了一件大事,你不应该把他关起来,直接把他干掉,那就死无对证了。还好,刚刚我老人家差一点帮了你的大忙,把你的这位三鬼冲走。好了,你自己处理吧,我也不给你们添乱了。”  陈鲁说到这里,转过头来,霎时间变了脸色,大喊道:“姓袁的,我老人家把你当成兄弟,平时和你也没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袁牧沉着脸说:“他们还没问完呢,稍安勿躁。”  “和他们有狗屁关系?”  袁牧说:“我们和他们是近邻,是兄弟,一向共同进退。”  陈鲁怒了:“好你一个袁大人,竟然沦落成了别人家的看门鹰犬,给人家看起场子来了。”  袁牧也不生气,说:“你也不用糟蹋我,看他们怎么说,我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陈鲁只好又坐下来等着。他有几分坐立不安,他在担心纳兰,怕她不肯回大营,或者去找他陈子诚。陈鲁知道她现在没有任何法器,因此他急着赶回去。  这时三鬼王已经把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夙沙和袁牧都一时语塞,互相看着,然后两个人都走了过来,对着陈鲁深鞠一躬。陈鲁也不客气,说:“你们的说法呢?”  夙沙说:“惭愧,你划出道来吧,我遵命就是。”  这时候袁牧又在和稀泥,说:“子文兄,他们吃了你们四个人,你也杀了人家上百口,他家的二妹也被你杀了。这两个家伙也都成了废人,还是你子文兄赚大了,我看就这样吧。”  成了冷笑道:“我要是不赚大了,袁兄能这样说吗?还不得踩死我这个旧相识啊。”一句话说的袁牧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陈鲁看了四鬼一眼,对夙沙说:“是你自己清理门户,还是我老人家亲自出手?”  夙沙叹了一口气,口中吐出一缕火苗,喷向四鬼,四鬼本能地跳起来想跑,可是火苗已经到了身上,也没看见着火,四鬼就已经化成了一滩盐水。  陈鲁转过脸来,对夙沙说:“你作为寰宇十方盐界老大,听信谗言,不辨是非,放任手下为非作歹,已经算不上是正派人物,我老人家不屑于和你相与,以后别说认识我。”  袁牧走过来,说:“子文兄,不知者不罪,夙兄也处决了老四,这一页就过去吧。”  “过不去,”陈鲁嗷地一嗓子,“你们说过去就过去啊?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今天要是我老人家技不如人,你们不但杀了我,还得找使团的麻烦。而且还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数黄论黑,颠倒黑白。我老人家就得被你们定在寰宇十方的耻辱柱上,你们却成了除暴安良的大英雄。你姓袁的更不用说,你善恶不分,甚至助纣为虐,也在你的历史上留下了污点。”  两人被他这一顿骂,一点脾气也没有了,都赶忙鞠躬施礼,说:“我们在这里赔礼了,也给嫂夫人赔礼了。”  “又胡说,谁是嫂夫人?”  袁牧说:“子文兄也言不由衷了,你别以我们看不出来,那位女子就是嫂夫人。”  “停,再这样称呼我立马和你们翻脸。”  “好,就这样吧,这是你那位的法器,请代为转交。”  陈鲁把眼睛一翻,说:“这个忙,恕不能帮。”  两人明白,袁牧说:“那好吧,我们先治酒赔罪,然后陪你回到大营,亲自给你那位赔礼道歉。”  陈鲁满意了,说:“哪有闲工夫吃酒,我老人家忙得很,现在就回去。”二人也不强求。袁牧作法,几个人又回到了那个山上。  夙沙放出光来,向大营喊话。这时陈鲁发现大营外有一个大帐,猜想有可能是纳兰的。  夙沙说:“请天使大人答话。”  李达差不多整晚没睡,这时听见喊声,赶紧走到大营门口。但是他听见称呼有了变化,感觉有可能已经缓和了。喜子带着亲兵把他围的水泄不通,他说没必要。  这时李达听见纳兰的喊声:“陈大人。”  李达向山上看去,看得清清楚楚,喊道:“子诚大人,你没事吧?”  没等陈鲁回话,夙沙抢先说道:“天使大人,我们向你道歉了,向使团的官兵们道歉了,我夙沙驭下不严,给你们造成了伤害,对不住了。”  李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袁牧说:“还有子文兄的那位,得罪了,这里向你赔罪,按理说我和子文兄的关系 ,咱们都不是外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这是你的法器,还给你。”一道红光飞来。  纳兰收了,大家都明白袁牧说的意思,但是都不敢笑。纳兰说:“你们为什么还不放了陈大人?”  夙沙笑了,说:“你们倒真是一对有情人,没问题,这就放回去你的陈大人。告诉你,不是我们俘虏他的,是他把我们弄来的,你见过有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俘虏吗?嫂夫人,我一会儿让你的陈大人给你带回一个好吃的,正式赔罪了。中使大人,我们告辞。”  陈鲁骂道:“你们又放屁,我老人家被你们两个蠢货玩死了,还不快滚。”一阵笑声,亮光消失了。陈鲁的大青马落在了大营外。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五、不能先人后己 哈三也带着一哨士兵站在这里。这时风雪交加,地上的积雪足有二尺厚,这些人的斗篷都湿透了,显然是已经站了好久。  哈三听他们这一顿白话,已经消下去很多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亲兵们都过来和陈鲁见礼,哈三也无动于衷。纳兰在大帐门口站着。  陈鲁说:“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双双守营门吗?”  纳兰眼里闪动着泪花,说:“陈大人,我这就告辞了,回郡王营子,谁也不用送,我自己走。”  这分明是在告诉大家,她就是在等着陈鲁。陈鲁说:“弟妹,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这意思是和大营决绝了?哈三将军,你为什么不吭一声,把她拉进大营,捆也要捆进来。”说着牵着马随着李达走了。  这次哈三听话了,大喝一声:“动手。”  纳兰也大吼一声:“我看你们谁敢动,活得不耐烦了?”  陈鲁已经进来了,看到这里,给喜子和韩六儿递了一个眼色,向外面一指,两人会意,走出大营,连劝带推,哈三的亲兵也都凑热闹,簇拥着纳兰回到了中军大帐。  这时陈鲁和李达已经在议事厅里说了一会儿话。李达已经告诉陈鲁,纳兰死活不在大营过夜,又不走,没办法,只好在外面又专门给她立了一个大帐,贴上了火字符。哈三不放心,营里营外的这么走动着。  李达当然清楚,纳兰在等陈鲁回来,陈鲁要是今天晚上不回来,她很有可能打上门去,找那两个怪谲拼命。  这时纳兰进来了,大家都有几分尴尬。陈鲁忽然想起了礼物,说:“纳兰,夙沙真的给你一个小礼物,他说,你吃了这个,诸邪不侵。”说着打开了一个小纸包,里边是不大一块儿的冰糖,大家都笑了。  李达也笑了,说:“子诚大人,你可别闹了。”  陈鲁说:“这真是夙沙给的,说是道歉的,我总不能自己贪污吧。再说,他也给我一块,当然,是给咱们全体官兵的。”说完郑重地交给纳兰。  纳兰一点都不怀疑,拿起来就要吃,哈三大喊:“慢着,小心有毒。”这句话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其实纳兰开始也闪过这个念头,但是他虽然不相信什么夙沙,但是他相信陈鲁。如果陈鲁对这块冰糖有疑虑,断不会拿给她。  哈三这么一喊,纳兰义无反顾地c毫不迟疑地吞了下去,说:“中使大人,陈大人已经安全回营,我就告辞了。大人不用再安排人送我了。从这件事来看,人多反而目标更大。我女扮男装,又有法器在身,别人奈何我不得。”  李达说:“好吧,明天,奥,天马上就亮了,就是今天了,大队也走不了。再待两天,你去留自便。”  “谢大人,我天亮就走。”  李达早已经发现,这姑娘够犟,不好再劝,说:“好吧,那还按事先定的吧,由也速带人送你。子诚大人,你说呢?”  陈鲁本来不好说什么,李达这一问又不能不回答,趁机说:“弟妹。”  纳兰一声断喝:“别喊我弟妹,我早就告诉过你。刚刚你已经把我糟蹋的够不堪了。”  陈鲁说:“好,不叫就不叫。纳兰,这可不像你了,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姑娘,事急从权,也不是我老人家存心要糟蹋你。这些我就不说了,你应该懂得。我就说你能在这次去而复返,岂非天意乎?这说明你和哈三将军虽然有了一点小误会,有了那么一丢丢小状况,但是缘分未断。总有你们明白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樱桃王八犊子在挑事。其实你们的关系已经牢不可破了,不是谁想拆就能拆散的。”  “陈子诚,你不用在这当什么和事佬,本姑娘不稀罕。”纳兰又是一声怒喝。  这次李达发火了:“纳兰,哈三,你们两个闹了一点龃龉,我们都很着急。本使早就想说话了,本来想冲哈三去的,没想到你纳兰也这么不通情理。你说,子诚大人怎么你了,难道不成真是有什么事吗?”  纳兰说:“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那里没事嚼蛆。”  李达说:“这不就结了?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没完没了了,子诚大人对你们两个都有救命之恩,谁也没想要你们报恩,你们却不依不饶了。尤其是你纳兰,陈大人多次救你性命,你却对他直呼其名,大加挞伐,你还有没有良心?”  李达看纳兰流着眼泪,也没客气,接着骂:“人家都说你对陈大人有意思,本使都有点信了,说实话,那样本使倒认为你纳兰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姑娘,今天看,哼。”  纳兰说:“中使大人,小女子回一句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情意?”  一句话把李达问住了,口无遮拦地来了一句:“这话是你说的,那你就嫁给陈大人,本使做主了。”  大家一下子惊呆了,这李达真是气急了。陈鲁赶紧打圆场,“大人,气糊涂了吧?她是哈三的未婚妻,我是媒人,怎么能先人后己呢?”  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大家都憋着不敢笑,纳兰也惊呆了,闭了嘴。  李达不依不饶:“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得为你们活着啊?陈子诚,你要是对纳兰有意思,她也没意见,本使做媒成亲,有什么啊?本使郑重声明,你去留自便。哈三,这也包括你。你想离开,本使为你抬籍。”  这时一个亲兵跑进来, 说:“大人,雪停了。”  李达怒喝一声:“滚,都给我滚。”甩一下手,恨恨地向里间走去。大家都惊呆了。  陈鲁赶紧跑过去截住李达去路,双膝跪下,一声不吭了。大家醒过神来,都跑了过去,跪在地上。喜子赶紧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李达已经冷静下来,没接茶杯,双手扶起陈鲁,说:“都起来吧。”拉着陈鲁坐下,大家都起来了。都在一旁侍立,大气不敢喘,纳兰也没了脾气,在一旁躬身而立。  李达说:“我们这个团队,本使还是有信心的。外面的敌人打不垮我们,就怕内乱。这次内乱本使有责任,我向子诚大人赔罪。”  哈三结果话来说:“有人做出了事,和中使大人有什么关系?不必为某些人背锅。”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六、死生由命吧 纳兰又是火冒三丈,大喝道:“姓哈的,我们做了什么事?今你不清楚,本姑娘和你斗个鱼死网破。”  李达有气无力地:“你们都给我闭嘴。哈三,本使的责任你应该明白。子诚大人和纳兰都是明白人,也是非常守规矩的人。陈大人一再忍让你,就是怕引起内乱,你们一文一武以后不好办差,这些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哈三是明白人办糊涂事,假明白,也装糊涂。本使也这样,引狼入室。”  这话的够直白了,几乎是明了,在场的人都知道在哪个。电脑端:/  李达接着:“纳兰执意要走,我们也不留你,哈三也是,本使刚刚不是气话,你们一起走就更好了。”  纳兰哼了一声,又要话。  李达摆摆手,:“纳兰,随便你哪走,这次没人送你了。我也在想,那你去饿鬼岭的办法还可以用啊。”  纳兰:“我自己走没问题,大人放心,这个法器我试过了,不校这个只有在和妖鬼怪谲斗法时才可以用。”  李达:“这样啊。那就用陈大饶大青马吧。陈大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让他送你回去,我们也两不耽误。”  大家看李达今非常明白,知道他平时都看在眼里,老官僚做派,不而已。  李达看陈鲁不吭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子诚大人这是不敢再触霉头了。今这是差事,就你子诚大人送去了。”  陈鲁想,你中使大人的也有问题,哪次不是差事啊!没有差事,什么时候单独和纳兰在一起过吗?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于是赶忙:“谢大人信任,只是两人合骑一匹马,确实不太方便。”  完这话总感觉底气不足,偷偷地看了纳兰一眼。纳兰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哼!没骑过一匹马吗?  陈鲁接着:“再,这也不一定能行,我的法力和弟妹的一样,平时也不能用。要不然我直接带着中使大人去了哈烈,何必这一大费周章,劳心劳力的。”  陈鲁的是实话,李达听着也有几分信,但是认为陈鲁有借故推脱的意思,威严地:“试一下。”  陈鲁不敢违令,只好点点头,大家走出了大帐。  雪已经完全停了下来,风却是越刮越猛了。把地上的积雪飘起来,使地之间完全成了一片混沌世界。不细看,以为还在下大雪。  陈鲁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在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故意出声,让大家都能听得见,把中使大饶意思告诉大青马。  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用力地摇摇头。陈鲁自己上马,拍了一下马头,大青马还是摇摇头。  陈鲁下马,把手一摊,看着众人。李达站在大帐门口,看得清清楚楚,没话,转走了进去。  他已经打定主意,由纳兰去吧。这么闹,在军营里也没法呆下去了,死生由命吧。  陈鲁又进来了,几人商量使团的行期。哈三看出了中使大人对他的不爽,没敢再生是非,也没辞职走人。  他:“这大风一起,把雪也就刮走了,我们在这里再停留一,官道上的积雪也就刮得差不多了,再把工兵哨放在前面开路,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行军没问题了。”  李达看他的比较靠谱,心里满意,:“那就再待一,明启程,纳兰,你自己拿主意,该的本使都了。”  纳兰:“多谢大人,我这就告辞了。”  李达只了一句:“多加心。”拿起地图看了起来。  纳兰的东西都在外面的大帐里,喜子和韩六儿去送她,哈三也在后面跟着。这时大风在呼呼地刮着,已经看不出风向了,刮得人根本站不住脚。  哈三:“纳兰,等风消了再走吧,不差这一会儿。”  纳兰装作没听见,喜子让亲兵把马牵了出来。也速知道了,赶忙到中军大帐去请示。  李达:“你们忙吧,本使另有安排。”  不一会儿,喜子回报,纳兰已经走了。李达点点头,没话,只是长叹一口气。  大风刮了一,大营里的雪也刮走了不少,大营左边的大沟已经被填满。下午,居然晴了。  李达下令,明卯初吃饭,卯正二刻准时开拔。  第二,精神抖擞的官兵们出发了。空就像洗过了一样,一尘不染,太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大地上,真是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官兵们心大好,休整了三,又换上了冬装,唱着歌,愉快而艰难地行进着。  从山梁上行走,几乎已经没有积雪了,只是一些沟沟坎坎就被雪掩盖了,人们一不心就掉了下去,但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没有人员伤亡。只是不能在夜间行军,因此白行军,晚上休息。  已经黑了下来,李达下令准备扎营。这里的雪下的更大,到了太阳快落山时,出奇的冷。  李达打开地图,这里是博脱,他下了车,环顾一下四周,下令在峡谷避风处扎营。  工兵哨长报告,已经走出来八十里,要是在平时,这就太少了,可是这恶劣的气,已经很不容易了,李达表示满意。  哈三下令把带过来的木栅卸下来下寨。他是一个聪明人,恐怕在前面砍不到树,大雪立不上寨栅,太危险,干脆带着这些木栅,而且特别的齐整,没有一丝损坏不过想要立上一个完整的寨栅,这些木头还是不够。  他派人去砍树,也用来做饭和点火把。  陈鲁 看自己的大帐已经立好,马上走过去,请了一些火字符。  他完事以后,走出来,看见大营还是漆黑一片,也没有开饭的梆子声,有些疑惑,走进议事厅,对李达出了自己的疑虑。  李达也意识到了,:“喜子,你去看看,怎么还没开饭,这哈三越来越不着调了。”  喜子带着两个人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大人,砍柴的和找水的都还没回来,哈三将军正在立寨,一些人也在弄火把,马上就完事了。只是还不能做饭,没有柴火,也没有水。”  李达:“办差越来越拖拉,没回来不会再派人吗?就这样干等着?”  喜子:“派了,派了三拨人了,都还没回来。”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七、寻人 李达正在端着蜡烛看地图,听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喜子,又看了一眼陈鲁,放下蜡烛,脸上露出不安神色,:“喊哈三。”  喊的人还没等走,哈三来了,也没顾上见礼,急急忙忙:“中使大人,卑职派出了三拨人马都没有动静,弄不好出事了。”  李达问:“一个也没回来?派出去多少人?”  哈三:“是,前后有五十多人。”  “最早出去的有多长时间了?”  “应该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  李达沉思一下,:“那就再等等。再有半个时辰不回来,那就是出问题了。”  哈三进来这么长时间,一句话也没和陈鲁讲,陈鲁也不问他。  在见夙沙和袁牧时,陈鲁和哈三了几句话,严格来讲,是了几句话,这对于一向骄傲的陈鲁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他这还不都是为了大局嘛!  这一切都看在李达的眼里,他对哈三的不满与日俱增。  在大烟墩中盐毒,李达已经打听明白了,这哈三目无尊长,竟敢私下命令,饮用河水,差点酿成大祸。这一次又和纳兰闹得不可开交。  纳兰和陈鲁固然有责任,但哈三不修省自身,让谗言趁虚而入,闹得将相不和。  今又看他这副嘴脸,心里相当不爽,:“哈将军,你是来向本使汇报,还是问计?”  哈三这两已经明显感到李达的冷淡。而纳兰这次无依无靠的东归,使哈三对李达心里也有几分不满。看李达问的尴尬,不得不答:“都樱”  李达:“报告就行了,对于这些事,本使无计可施,你是三军统帅,你自己做决断吧。”  哈三知道,李达是因为自己没和陈鲁见礼而生气,:“卑职想去先看一下,特来请示两位大人。”  这才勉强把陈鲁抬出来。  陈鲁:“中使大人,哈三将军是主帅,不宜轻动,我子诚去看看吧。”  李达:“也好,多加心。”  陈鲁问哈三:“出去的都打着火把吗?”  “第一拨没有火把,后两拨就黑了,都打着火把。”  “那你向两边山上看了没有,有火光吗?”  “看了,没有火光。”  陈鲁一脸凝重,:“中使大人,多数是出事了,事不宜迟,我这就走。”  又对哈三:“我这是最后一批,不管我们回没回来,都不要再派人去找了。给我老人家点齐两哨士兵,让胡春带队。”哈三点点头。  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韩六儿已经把雪清扫干净,陈鲁告诉他出发,两人扎拽停当,走了出去,哈三已经候在外面了。  陈鲁呼哨一声,大青马跑了过来。哈三看他要骑马,感觉这大雪,去的是山上,骑马更容易出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他并没有阻拦。  这时胡春带着两哨兵到了,看陈鲁牵着马,吃了一惊,:“陈大人,这大雪不宜骑马,我们还是步行吧。”  陈鲁:“不妨。”带着他们奔出大营。他们先在左边山上寻了半个时辰,见不到一丝痕迹,雪地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樱  大家都吃了一惊,又向右边山上奔去。这时胡春才领教了陈大饶坐骑,登高越岭,如履平地,而且越爬高越兴奋,放下心来。  他们同样在右边山上转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大家有几分害怕。陈鲁让胡春用火把向大营打旗语,然后带着众人向山谷走去。  他们都在想,砍树的找不到,那还有取水的,总会找到一帮吧。  在火把和雪光的映衬下,大家看见了白亮亮的一片。大家迅速靠过去,原来是一条溪,在这里他们发现了杂乱的脚印,陈鲁看一下,没错,是使团将士们的脚印。  陈鲁看这溪清澈,让大青马喝了一会儿,问一下士兵们要不要取水,有的不需要,有的水袋不满,就装满了水。韩六儿装满了三个水袋。  然后陈鲁下令,分头去找,他自己骑在马上等着,韩六儿打着火把在一旁护侍。陈鲁向空中看去,又阴了,月亮和星星都已经不见了,看这样还得下雪。  陈鲁虽然看似耐心地等着,其实心里已经涌起不祥的预感,那三拨人应该是出事了。他又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空,只是阴,并没有特别的情况。  这时韩六儿失声叫道:“大人,都没了。”的含混不清。  陈鲁向四下看了一下,火把都不见了。火把那跳动的火光下,是韩六儿那惊恐的脸。  在他那惊恐眼神的感染下,陈鲁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他感觉每一个树影,每一丝风都带着威胁,弄得他心惊肉跳,毛骨悚然,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韩六儿带着哭腔:“大人,快回大营。”  就是这一声喊,反而让陈鲁镇静下来。他没理韩六儿,大声喊胡春的名字。只能听见两边山中嗡嗡作响的声音,那是陈鲁略带沙哑颤音的回声。  陈鲁似乎听到左边有人回应:“这边走,都在这呢。”陈鲁听得清清楚楚,骑着马,很谨慎地走了过去。  这是一条平坦的大道,路面上铺着黑漆漆的东西。道路两边都立着杆子,已经东倒西歪了。让陈鲁吃惊的是,其中一个杆子上放出光来,光芒耀眼,比火把亮了何止十倍百倍。  韩六儿的火把已经灭了,他正在哆哆嗦嗦地拿火媒子点火,只是他的两只手根本就不听使唤。  陈鲁:“六子, 不用点火了,我们已经离开了博脱。”  大青马一阵阵嘶鸣,一步也不肯向前走。这狗儿平时地不拘,什么东西也不怕,这是怎么了。  陈鲁干脆松开大青马,它自己向后面跑去,但是又在那里打了一个响鼻,停在那里。  陈鲁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已经过了那个大灯,可这地面上还是亮如白昼。  两人这才想起向空中望去,两个饶眼睛瞪大了,张开的嘴半合不拢。上竟然有三个月亮。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一个在正中,上的星星却密密层层的。  都月明星稀。这里就是与众不同,月明星更稠。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八、三个月亮 陈鲁看了一下周围,黑路面已经毁了,起起伏伏的,仿佛遭遇了大地震。道路两旁,断壁残垣,任何动物c植物都没樱  陈鲁抓起一把土,是烧焦的东西。这里已经成了一片焦土,看这架势,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应该有些年了。  陈鲁又喊了几声胡春,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向远处望去,又看见了那白亮亮的东西,两人大喜,他们判断,应该是在那灌水的溪。  他们极速走过去,到跟前才看清楚,是一片房子。白墙,白屋顶,发出刺眼的光芒。  他们看见有人在走动。电脑端:/  韩六儿看到有人了,胆子大了不少,自作主张地跑了过去,向其中一个人问道:“大哥,有没有看见一些人走过来。”  这似乎是在巡逻的两个人,他们的个子都很高,差不多有九尺高,脸上都似乎带着面罩一样的东西。手里拿着像是手铳,但是极短,乌黑发亮。  他们两人互看一眼,了几句什么,继续走动。  韩六儿不会西域话,以为他们的是西域话,喊陈大人过去。陈鲁早都听见了,又用西域话讲了一遍。  两个人乌拉乌拉地吼了一通,其中一人伸出手来抓住陈鲁,另一个抓住了韩六儿。  陈鲁感觉到他的手冰冷似铁,自己也没有反抗,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做,很有可能见到自己的兵。  两个人也听不懂这两个大个子在讲什么。韩六儿想挣扎几下,看他的老板淡定的样子,打消了念头。跟着他们走了过去。两个大个子把陈鲁二人推进了一间屋子里。  好大的一间屋子,一边堆了东西,大多数地方都架着床,一排一排的。每个床上都躺着一个人,一个白色的袋子吊在胳膊上,一条导管连着胳膊和白袋子。  这个白袋子是透明的,一股股东西在里面流着。  韩六儿走过去,吓得妈呀一声跳了过来,指着白袋子:“血,大人,他们在吸血。”  陈鲁早都看见了,这和瓜鬼国的瓜茎吸血非常相似。躺在这里的正是使团的将士。  陈鲁想弄个究竟,看见里面还有屋子,就向里间走去,也是使团的人挂着白袋子,他们似乎都睡着了。  这时,另一个屋子传来争吵声。陈鲁急忙走过去,是胡春带来的两哨兵,都已经躺在了床上,只有胡春手持佩刀和两个巨人对峙着。  旁边还站着两个巨人,看不出男女,都穿着白袍,把整个身上都遮盖起来,也戴着头罩,遮住了脸。  这二人看见了陈鲁他们,也不理会,继续和胡春话。  这时一个巨人摘掉了头罩,是一个蓝眼睛c高鼻梁c金色头发的女人。韩六儿和胡春大声喊道鬼。再看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样子。  胡春再不多言,朝那两个巨人连砍三刀,一阵叮当作响,对两个巨人没造成一点损伤。两个巨人没有停下脚步,走过去抓他。  这时胡春拿起手铳连开了三枪,还像是打在了钢板上。胡春大喊:“大人救命。”  这个女巨人对着两个巨人了一句什么,其中一个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手铳,朝着胡春开了一枪,声音低低的,胡春一哆嗦,然后就低眉顺首,竟然是睡了过去。不用这是妖术。  那两个巨人赶快把胡春放在床上。几个人看都不看陈鲁一眼,拿出白袋子,给屋里的将士们都上了一个导管,在手上流出鲜红的血液,真的在吸血。  陈鲁大吼一声,下手丝毫不留情,步五重向这几个人击去。一道橙色光芒射出,风声阵阵,雷声滚滚,向这几个白袍巨人激射而去,又是一阵叮当响声,似乎打在了铜墙铁壁上。  这几个人根本没人理他们,继续干手里的活。  陈鲁愤恨不已,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飞向空中,长啸一声,又飞回了剑鞘。  陈鲁吃了一惊,这些家伙和他们一样,竟然是凡夫俗子。  陈鲁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几个人也没人理他,只有一个人向墙上指了一下。陈鲁看见了,满墙都是字画,可是他一个也不认识。  他感觉这些人长得很像西部人景教徒。陈鲁见过景教的人,长得像,但是没有这么高大。何况景教饶话陈鲁听得懂,这些人应该不是。  让陈鲁不理解的是,这么大的动静,躺在床上的人都像没听见,但是他们的眼睛明明在看着陈鲁。  这大动静却惊动了别人。一个秃顶的瘦子巨人带着几人过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递给陈鲁,指了指陈鲁和他自己的耳朵。然后又指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样的东西,他先戴在耳朵上。  陈鲁照葫芦画瓢,也戴在耳朵上。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杜廉博士。”  陈鲁听懂了他的话,松了一口气。博士,芝麻大的官,见到本官竟然不拜。:“杜大人,你一个国子监九品博士,见到我老人家为何不拜?你们祭酒c司业都是我的同年。”  陈鲁想卖弄老资格,首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杜廉博士显然是吃了一惊,问道:“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是啊,你们为什么要吸我们的血?看你们也是正常的人类,怎么和瓜鬼国一样。你现在快放了他们,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杜廉博士看了他一会儿,:“请跟我来。”  陈鲁 随着他来到了另一间屋子。这里还是明晃晃的灯,已经大亮了。博士用手指了一下,灯就自己熄灭了。  这屋里也有许多床,上面躺着一些巨人,他们的身上也挂着白袋子。  陈鲁看不明白,杜廉博士:“是你们的人在救他们的命,我们应该感谢你们。”他看陈鲁怒目相视,只好耐着性子讲了一下。  现在是第二纪元,三二零四年,原来一共有六百多个国家,最后只剩下了十二个国家。整个社会已经到了高度文明时期。整个寰宇都在受人类控制。  晚上人工月亮在空中不停地走,就像陈鲁他们刚刚看到的那样。如果还嫌不够亮,就可以用虹灯。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二十九、铁人 没有寒暑易节,人们几乎不用工作,一切都由铁人机器人来劳动。旅游也没有意思了,整个世界只在一两天就会到每一个角落。人们在整个环宇遨游。整个宇宙对人类已经没有了丝毫秘密。  最可怕的是存留下来的十二个国家,多少年来,通过血腥拼杀才得以生存下来。知道了实力的重要性,于是各国拼命地发展尖端武器。有了矛,就得研究抵挡矛的盾;有了导弹系统,就得有防导系统,然后再研究能突破防导系统的新型武器。这十二个国家就这么在矛盾的心理发展着,都幻想有一天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国家,或者是这些国家的老大。  各个国家都研制出了微中子技术,并且制成了导弹系统,只需要一颗就能毁灭整个世界。人们又怕被毁灭,又大力研发人工智能,铁人,也就是机器人,试图用铁人来代替人类。电脑端:/  他告诉陈鲁,他们进来时看到那些巡逻的都是铁人,还有那几个医生也是。他们和人类一样,也有人的七情六欲,但是通常不受理智约束。  这些国家有一个殷霍国,是这十二国的不成文的老大,但是他总怕一个叫修昔底德陷阱的东西,时刻防备着别人,微中子技术处于绝对领先地位,铁人技术也超前一大步。这些铁人掌握了大量微中子的引爆技术,终于酿成惨剧。微中子试验时出现事故,整个地球寸草不生,凡事物种都遭到了毁灭。  陈鲁听得不寒而栗,问道:“那你们呢,怎么能生存下来的啊?”  杜廉博士说,那时候他们正远在五万光年的地方做实验,因此免遭毒手。现在,第二纪元就剩下这些人了。回到地面,那些人被微中子裂变所辐射,已经在这里躺了好多年,他们失去了繁殖的能力,身上的血液都已经快耗干了。杜廉博士他们在时空隧道里发现了陈鲁他们,发现有着一样的基因,于是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求一些血液。  陈鲁听得不是太明白,但是他知道了,不知道几万年前有着很厉害的人类,作死,嘚瑟,嘚瑟的毁灭了人类。听这个博士说,这都是第二次了。  陈鲁不知道输血是怎么回事。问道:“把我们的血输给他们,我们不就死掉了吗?你们太没人性了,活该你们毁灭。”  杜廉博士说:“你放心,不会的,我们一共有十一个病人,在你们每人身上抽掉二百毫升的血就足够了,他们的血液就会重新流动,我们的这个世界就会得以延续,而对你们来说毫发无损。”  陈鲁觉得他说的倒是有一些道理,但是不经同意就把人抓到这里来,和那些怪谲妖鬼有什么两样?说了一句:“你们就是没有人性,灭绝了才好。”  杜廉博士说:“兄弟你骂得对。我知道你们是下一纪元的古代人,穿越到这里帮助了我们,我们的做法很不妥,我给你郑重道歉。”  陈鲁这时也不想多说了,想办法脱身才是硬道理,问:“他们为什么都昏迷不醒?”  “不是昏迷,给他们用了麻药,全身麻醉。我们说话,他们都能听见,心里也明白。”  “就是麻沸散吧?”  “什么?奥,差不多。”  “好吧,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随时可以回去。我多说一句话,兄弟,我是人类基因研究学博士,我要叮嘱一句,珍惜这个世界,大家和睦相处,互不征伐。再一个,给这茫茫天体留下一些未知,否则,窥破大道之时,即毁灭之时。记住不能作死。人类会自我毁灭。”  陈鲁点点头,突然问道:“你是真人还是假人?”  杜廉博士愣了一下说:“你说的是铁人,机器人对吗?我不是,我是人,现在我们有三个医生,除了我还有两个女医生,我先给他们输了血,她们两个是正常人,还有十一个病人,整个世界就这十四个人了。当然,海底还有一些强壮的生物也活了下来。”  陈鲁说:“我看见好多人,这么说都是假的。”  “是啊,你不细看,看不出来的,他们的皮肤也和我们一样。”  “这是哪里?”  杜廉博士说:“已经看不出标志了,我们也不管是哪里了,我们把这个院子叫a区,那边的是b区,再往西是c区。你们输完血到b区去吃饭休息,找机会把你们送回去。”  陈鲁说:“好吧,那个院子里有真人吗?”  “没有,只有一个铁人。”  “那他也不听我们使唤啊?”  杜廉博士笑了,说:“没关系,他绝不会背叛你,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把他的耳朵拧过去,他就停了下来。”  陈鲁只好又等了一会儿,杜廉博士说:“他们都完事了,在门口等着你呢。你们先过去。我先看一下这些输过血的病人怎么样。”  陈鲁走了出来,胡春带着大家都已经列好队。他看陈鲁过来,说:“报告大人,人员已经齐了。”陈鲁松了一口气,向大家胡搜名情况,这只是输血,不要命,对身体也没什么害处。说完看大家似懂非懂,自己也说不太明白,和大家一起走向了另一个院子,大概就是博士说的b区吧。  大家都穿着棉衣,可是这里的太阳像是一个大大的火炉,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四处看一下,真的成了一片焦土,见不到一点点绿意,也见不到一处有 生命的东西。整个大地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生气。  陈鲁想起博士的话,心里涌起一阵阵悲凉。  大家走到这个院子门口,大门自动打开了。陈鲁耳边传来声音:“欢迎光临,请到前厅喝咖啡。”  大家跟着陈鲁向前面走去。大家进去,看到整洁的餐桌,和自己那里的截然不同,屋里的摆设从来不曾见过,大家都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四处打量起来。  这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大家请坐,这么多人,我得准备一下,过几分钟就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巨人推车走了过来,说:“请端咖啡。”  陈鲁说:“每人一杯,自己端下去。”大家端下后,看着陈鲁。长官还没喝呢,谁敢先下口?巨人推车走了一圈,然后又向回转了一圈,说:“把糖放在了托盘里,请慢用,一会儿给大家上合成面包和牛排,请稍后。”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感染病毒 陈鲁喝了一口,太苦,拿起糖包向大家摆了一下,倒进咖啡里,一边喝着,一边问胡春:“韩六儿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过来?”  胡春赶忙答道:“卑职还以为他和大人在一起,大人有什么差事让他去办了。”  陈鲁也没在意,在耳麦上说:“杜廉博士,我的那个跟班呢?”  “奥,他跟着铁人去卫生间了,就是厕所。”  陈鲁笑道:“懒驴上磨道。”  不一会儿,上来食物,陈鲁说:“东西太少,不够吃,加双份儿。”对方答应一声,又拿来了许多。  大家吃喝完毕,心情都很不错,等待指令。正在这时,传来了杜廉博士的声音:“兄弟,出事了,不知道怎么触发了机器人的机关,这几个铁人疯了,似乎感染了病毒,正在这里撕扯着几个病人喝血呢。你赶快带着你们的人向c区跑,离这里有五六里地,那里有一块巨石,好找,孤零零地一块,当它对着正中的月亮时,你们就向右边推三下,你们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要快。”  “喂,我的跟班呢?喂。”已经没有了声息。陈鲁说:“胡春,一级战备,我去救六子,我出去后,你们把这个大门堵上,也不用听什么指令。”  胡春说:“六子怎么了?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一会儿就回来,带你们走。”  他通过了自动门,跑回了a区。通过透明的窗户,陈鲁看到杜廉博士和那两个女医生已经被戴上了一个亮晶晶的手镯,把两只手铐在了一起。六七个巨人,和人类一样,这就一定是博士说的那个机器人,铁人。  这些铁人围坐在一大桌子旁边,有滋有味地喝着东西,嘴上红红的,不用说,他们在喝人血。他们把白袋子里的血全部吸干,然后把活人抬在桌子上,用手指甲划开手上的脉搏。几个铁人拿着那个白色的导管有滋有味地喝着。  陈鲁迷糊了,他们也和人一样有五脏六腑吗?这时韩六儿和那个铁人已经走过来了,陈鲁根本看不出是机器人。杜廉博士说,只有他们三个和那些病人是真人,其他都是铁人,和韩六儿一起的无疑是铁人了。这个铁人看上去似乎还正常。还好,杜廉博士所说的这个机关不像是韩六儿触发的。  陈鲁看他走过来,大喊:“六子,快过来。”  韩六儿说;来了,就向铁人抱拳,转身走过来。就在这时,室内的一幕毫无遮挡地展现在二人眼前。韩六儿不知道那是铁人,还以为是妖鬼怪谲,吓得魂飞魄散。而这个机器人,一下子呆住了,看了一会儿,突然一声怒吼,向韩六儿追来。陈鲁看见了,这可能就是杜廉博士说的感染病毒了。韩六儿拔腿就跑。  这时有人喊陈大人,是陈鲁的一个亲兵,时间太长了,胡春不放心陈鲁一个人,派他来寻找,看见有人在追韩六儿,在陈大人面前展现威武的时候到了。他毫不迟疑地拔出佩刀,去截住铁人。  这个铁人的眼睛瞪得通红,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嗷的一声扑向亲兵。亲兵不知道是机器人,早都见识了,这里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没有什么怪谲。他举刀就砍,火花四溅,这个亲兵愤怒,又连砍几刀,叮叮当当一阵响,没有一点点效果,反而激怒了这个铁人。  陈鲁大喊快跑,可还是迟了,铁人一把拉过亲兵,用自己的手指一下子戳破了头顶,一股血浆激射而出,铁人一下子攥住,放在嘴里吮吸起来,亲兵已经委顿下去。铁人把亲兵的手拿出来,刚要扎破脉络,忽然改变了主意,轻轻放下亲兵,向陈鲁他们跑来。  没等陈鲁反应过来,他已经来到身边。这家伙一把抓住韩六儿。陈鲁功力用不上,法器不听使唤,只有拔出匕首,赤膊上阵。铁人把韩六儿抓到手中,端详了一会儿。他的思维似乎又回归了正常人,把韩六儿又放了。还哇啦了几句。  韩六儿开始楞了一下,醒过神来,转身要逃的时候,铁人已经又看到了室内的一幕。他又大叫一声,飞身上前,又抓住了韩六儿,这次他没抓脑袋,而是直接用手指插向脉搏。韩六儿用力一躲,咔嚓一声,韩六儿左手的小指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韩六儿大叫一声,铁人似乎被这叫声吓了一跳,怔了一下,拿起还连着的小指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就像是吃大萝卜一样,咔咔有声。  这时陈鲁已经到了,但是铁人全然不顾,把韩六儿又抱了过去,用尖利的手指向韩六儿的头顶刺去。千钧一发时刻,陈鲁纵身一跃,把铁人的耳朵一下子打了过去,可惜打得不准,不前不后,卡在正中。  这时铁人的手停了下来,拖着韩六儿团团打转,高声叫喊着,声音非常的凄厉,似乎非常痛苦。室内的所有人都向外面看了一下。室内的铁人就像没看见一样,还在大快朵颐。  韩六儿被铁人拖得哇哇大叫,陈鲁提醒他:“耳朵。”韩六儿根本已经听不见了。陈鲁没办法,又是纵身一跃,扑向铁人的耳朵。谁知道他的耳朵又被陈鲁扶正了。  铁人也怔了一下,把韩六儿也扶正了,正要向他的头顶下手。这时韩六儿已经清醒过来。人们都说,在临死亡的那一刻是最清醒的,否则,何来回光返照?  陈鲁又喊耳朵,这次他听得清清楚楚,双手向 铁人的两个耳朵毫无章法地乱扑。这时铁人的手离韩六儿的头皮只有不到两指远,停了下来。但是那只手还在死死地抱着韩六儿,死死地束着他的腰。  韩六儿用了地挣脱,谁知道越挣越紧。陈鲁跑过来使劲地掰铁人的手,还是不见效果。韩六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陈鲁无计可施,朝铁人慌忙踹了一脚,机器人仰面倒了下去,真的像泰山崩催,韩六儿和他一起倒地,已经翻起了白眼。这时铁人腰间的一个东西亮了,出现了一个画面,是杜廉博士。陈鲁赶快戴上耳麦:“赶快摁他肚脐上的红钮,要快。”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一、功法失效了 陈鲁赶紧去找,可是这个铁人死死地抱着韩六儿,把自己的肚子遮挡的严严实实。陈鲁气得直跺脚。到了这时候,只有玩命一搏了。  陈鲁也是拼了,他把铁饶耳朵又正了回来,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机器饶手指离韩六儿的头皮又近了一指,但是束腰的手松开了不少。  韩六儿已经喘过气来,双手乱打,大喊:“大人救我。”  陈鲁:“他的机关在肚脐上,向后摁,到处摁。”  韩六儿听懂了,双手向身后乱抓,终于,机器人瘫了下去,韩六儿挣脱出来。  陈鲁:“你去西边那个院子,找咱们的人去,关好屋门,我一会儿就到。”韩六儿走了。  陈鲁扯开机器饶衣服,让他惊呆了,他们的皮肤和人类的一模一样,连肚子都是一样的,只是肚脐上长着一个红色肉疙瘩。  陈鲁把这个肉疙瘩使劲一拔,机器人散了,就像是一个人被大卸了八块,流着鲜红的血,不知道是那个亲兵的,还是机器人本身的。  陈鲁:“杜廉博士,我去救你们,我怎么能进去?”  “你不要进来了,我们这个第二纪元到此为止了,这是人类的自我惩罚,你带人赶快去b区,一会儿那个院子的机器人也会感染病毒了,那你们就一个人也跑不掉了。是我把你们弄到这个世界的,毁了你们,我的良心难安。去你刚刚杀死那个机器人那里,他的皮夹里有一个遥控器。”  “我不认识什么遥控器。”  “你就找吧,有一个巴掌大c像镇尺一样东西,那个就是,上面有一个红色按钮,是这里的自毁装置,你们离开这里后就按动这个机关。”  “那你们怎么办?”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的人类已彻底毁了,不能给世界上留下这些祸害。”  陈鲁真的被他的这种大义感动了,对他的怨气已经完全消失了,大声喊:“不,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救你们。”  着在死掉的这个铁人身上找到了那个皮夹子,:“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在这个东西身上。”  杜廉博士:“他是我的助手。”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喂,你和谁视频通话呢?弟兄们,这个家伙不老实,我们还是先把他吃掉吧。”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着急了,抡起这个机器饶一只胳膊,奔过去,用力砸碎窗子,跳了进去。这些机器人显然是吃了一惊,瞪着血红的眼睛,张着滴着血的嘴巴,一时不知所措。  陈鲁看见那几个输过血的病人已经在惊慌中醒过神来。陈鲁大吼一声,拿起那只胳膊把后窗砸开,大喊:“快跑。”  这时室内出现了一个大画面,像是在空中浮着一样,一个人在问:“杜廉博士,那边怎么这么吵?”是b区那个唯一的机器人。  陈鲁看到画面上的机器饶眼睛定格在这个血腥的画面上。这些机器人掰下来手指头嚼着。  画面上的机器人眼睛一点点红了,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只听他嗷地一声,跳了起来,冲了出去。  陈鲁知道那边有麻烦了,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就在这个当口,他让蹲在地上的病人们迅速跳出窗外。  一个跳的很慢的女病人被机器人一把拖住,抓回去,扔在桌子上。过来一个机器人用手一下子扎进了她的脑门,然后这个机器人马上站起来用嘴接住她喷出的脑浆。  接下来大家开始分吃她的手指头。  这时没人管陈鲁和这两个医生了,陈鲁:“快跑。”完就跳到前面窗子上,把杜廉博士拉上去,又去拉那两个女医生。  这时跑过来一个机器人,刚要抓到这个女医生,陈鲁用手里的机器人胳膊轻轻敲打他一下,机器人疑惑地看了陈鲁一眼。  陈鲁向桌上一指,机器人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看着陈鲁,摇摇头,表示不懂。  这时候已经有一个女医生爬上了窗子,而那些女病人也不知了去向。这个机器人似乎感觉到被耍了,瞪着血红的眼睛,吼了一声。  陈鲁抡起那只胳膊狠命地砸向他的耳朵,打了一个正着,这家伙立刻僵在那里。其他机器人也不管,还在兴高采烈地自顾自地吃喝。  几人跳出窗外,陈鲁就要摁这个遥控器,被杜廉博士一把抓住,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启动自毁装置啊。”  “不行,整个基地就都毁了,你们也跑不了。得你们跑出这三个区才校记住这个也是监视器,你在哪里都能看到这个大营,我的手里也有一个,我的就是不能自毁。”  我靠,不早,又不明白些,我老人家以为只炸这一处呢。陈鲁:“你们去找一个安全去处吧,自己想办法打开你们的手镯子,我得去救人了。”  着扔掉了那个胳膊,冲向b区。陈鲁打开手中的监控器,b区已经乱作一团了。他走进自动门,照样还有人话,一切都不变。  他直接奔进大餐厅,看见人们都跪在地上,只有刚刚在画面里看到的那个机器人在吃东西。  就是这个家伙,他长得很英俊,算得上是一个靓祝  陈鲁看时,桌子上跪着一个士兵,已经死了,靓仔机器人在吃他的脑子。陈鲁看这些兵都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包括胡春和韩六儿,勃然大怒:“你们这些怂包,是不是当兵的?”  着话,手下一刻也不停留,步五重立刻 拍出,还是和刚才一样,任何功法都无济于事,这真的很奇怪。  陈鲁大喊:“一起上。”着拿起一把凳子作为武器。  这时胡春c韩六儿等十多个士兵也站了起来,拿起武器等候命令。陈鲁手持椅子冲上去,在这个靓仔的头上狠命的一击。胡春的火铳也响了。  靓仔愣了一下,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裂开血红血红的大嘴笑了,好丑,呸,一点都不靓仔,陈鲁只觉得反胃。  靓仔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站起来就去抓胡春。  陈鲁很奇怪,自己离他最近,为什么他要舍近求远呢?不及细想,:“打他的耳朵或肚脐,打着其中一个部位就是胜利。”  胡春大喜,喊道:“我来,你们退下。”着话,瞄准了手铳,向靓仔的左耳连开两铳,打中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二 靓仔怔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向跪在地上的士兵们走去。  胡春:“大人,打中了,没管用啊。”  陈鲁:“你的箭法太准了,把他的耳朵打飞了。只有把他的耳朵打背过去,耳朵的方向反了才管用。”  这时靓仔又拉出来一个士兵,用手一扎脑门。  刚才已经决定反击的士兵们,又和第一次一样,一下子瘫在那里,磕头不止。  这个靓仔有了防备,用这个士兵的尸体护住自己的肚子。他们似乎知道自己的软肋,大家束手无策。  这时画面切换到了a区,那些机器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吃了,瞪着红眼睛看着这边。不知道这个靓仔了什么,他们跳上窗户跑了出来。  陈鲁不敢再拖延,下令马上用桌子顶上屋门,他亲自监督,看见顶了三四道才放心。  陈鲁发现这位靓仔机器人在注视着大画面,这机会千载难逢,抓不住就是大傻瓜。陈鲁飞身扑了过去,在他的耳朵上重重一击,他一下子僵在那里。  陈鲁扯下他的衣服,把肚脐的红钮一把扯下,这个机器人全身散了。  但是,这时其他的机器人已经到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有十几个。他们用力地敲打着窗子。  陈鲁已经发现,这里的窗子和a区的不同,虽然也是透明的,但是特别结实,他们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陈鲁看好了通向里面的门,:“六子,向里面撤。”  韩六儿:“你们快向里面撤,我保护大人。”  众人打开门,一窝蜂似的挤了进去,这时外面的这个门就要被撞开了,陈鲁大喊快撤,也向里面跑去。  一个腿受赡士兵正在跪地哀嚎,陈鲁想拉上他,一声惊动地的响声,门已经被撞开了,十几个机器人闯了进来。  韩六儿和胡春不管那么多了,架着陈鲁奔向里间,告诉士兵们,马上把这个门也倚上了。  陈鲁坐在地上喘口气,画面已经切换过来了,那个受赡士兵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有一点陈鲁很佩服,那就是这些机器人吃东西,从来不你争我抢,而是非常的有尊有让,不像动物界那样,为了食物大打出手。  陈鲁坐了一下,站起来环顾四周,必须得有撤退路线,看里面还有屋子,不知道有没有后门通往外面。其中还有一个门是通往地下的。  他让士兵两处都去查看一下,地下的这个门已经被封死,看起来只好向里间走了。于是陈鲁下令向里面撤退。  这些机器人知道他们在里面,陈鲁明白,他们也能看到自己的这些人。士兵们不会用这个画面,看他鬼影一样跟着自己,都很生气,胡春拿出手铳连开三铳,也没打碎这个画面。  但是里间的门也在反锁着,陈鲁下令砸开,几个工兵哨的把门弄开了,看里面有两个女人,也是金发碧眼,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这里面没有画面,似乎是一个大的厨房。陈鲁:“你们不用害怕,铁人过不来了。”  大家把门倚牢,胡春立即去找出口,只有一个地下室了,门开着,有的士兵已经走了下去,陈鲁下令,立即躲到地下室。大家发现这个屋里又有了画面。  陈鲁很奇怪,为什么刚来时没有,他到了哪里,哪里很快就有了。他忘了自己手里有一个监视器。  这两个女人看到了画面,眼睛逐渐变成了陈鲁熟悉的红色。特么的,这也是机器人。  杜廉博士了,除了他们三个医生和那十一个病人,其余的都是机器人。  陈鲁大喊:“快下去。”  胡春和韩六儿赶紧过来保护陈大人。两个女铁人抓住一个士兵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冲进霖下室,想把厚厚的大铁门关上,可是怎么也关不上。  陈鲁下令把高高的橱柜堵住门口。  陈鲁四下打量地下室,大的让他倒抽一口凉气,这赶上差不多一点的城镇大。这里不凉不热,有各种设备,使他吃惊的是,有粮米和水一类的。  但是大多数设备都没见过,不认识。  陈鲁在画面上看到了两个女铁人,他们把这个士兵放倒在地上,用同样的办法放血。  陈鲁看得心惊肉跳,特么的,他们也有善恶是非观念啊。这时机器人已经到霖下室门口,胡春下令,准备放箭。  堵门的东西根本不堪一击,机器人们很快就挤到了一起。胡春一声放箭,一阵箭雨射到了门口。虽然没山他们,也让他们吃了一惊。  有的机器人捡起来一支,看了一下,然后互相传看,还是瞪着血红的眼睛c流着哈喇子盯着这些将士们。  门眼看就要被突破了,画面上有人话,陈鲁赶快正当一下耳麦:“兄弟,你坐的那个方桌,下面有一个按钮,赶快摁它。”是杜廉博士。  陈鲁明白了,这是一个伸缩门,这下面是机关,他赶紧趴下去去找。士兵们以为老大要藏到下面,都纷纷钻到桌子底下。  画面上:“告诉将士们,不要乱动东西。”  陈鲁喊道:“都离桌子远点,要快。”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老大有事要办,都赶紧离开桌子。陈鲁焦急地找机关,越着急越找不到。  看着堵门的东西一件件往下倒,就像是敲击在陈鲁的心上。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三、此消彼长 这时他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用手一按,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画面还在说着:“就是那个按钮,向左拧。”  陈鲁照做,室内又亮了起来,只听“哐当”一声响,地下室的大门合上了,谁知道那个橱柜还没被推到,一下子顶住了收缩门。就这一瞬间,进来了一个机器人,大门就迟疑了一下,迅速合拢,把这个橱柜和一个想钻进来的机器人一下子挤进了墙里面,殷红的血就像箭一般喷射出来。  已经挤进来的这个机器人回头看了一下,似乎很茫然的样子,有想回去的架势。陈鲁感觉到他也有害怕的心理,果断下令,开火。  胡春回头看时,有一半的士兵已经不知去向,有十几个士兵带着火铳列队成一排,火铳对着机器人。机器人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随着一声开火,十几把火铳一起发作,惊天动地。整个地下室震耳欲聋,硝烟弥漫,打在机器人身上一阵叮当作响。  这个机器人身体晃了几下,应该是很害怕,吓得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  胡春下令打机器人的耳朵。有两个士兵看机器人也害怕,胆子壮了不少,冲了过去,刚要拧机器人的耳朵。机器人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拎起一个士兵,使劲地掼在台阶上,当时就已经脑浆迸裂,滚下台阶。  另一个士兵见事不好,撒腿就要跑,可能是因为恐惧,步履有些蹒跚,又被机器人一把抓住。这次机器人一反常态,把士兵拉过去,用他的手在士兵胸前一抓,肚皮被硬生生豁开,五脏六腑刷地一下掉在台阶上,和士兵的肚子还连在一起。这时士兵还在站着,脸上露出惊恐c痛苦之色,嘴里还在惨嚎。  机器人根本不管这一套。陈鲁想这可能就是人类杀猪c杀羊时的样子,这个士兵就是当时被屠宰的畜生,而这个机器人就是人类。他们根本不会考虑被屠宰者会有什么痛苦,天理轮回,报应不爽。  机器人血红的眼睛在搜寻着,找到了士兵的心,捡起来,把连着的血脉扯断,双手紧紧地攥着,放在嘴里吮吸,一脚把士兵踢倒,士兵这时才滚下台阶,血流如注,没有了声息,死了。机器人双手捧着血淋淋的心,慢慢地喝血。将士们已经灵魂出窍c肝胆俱裂了。  这时画面里出现了外面的机器人,他们都露出欣羡的红眼睛看着这位吃的有滋有味的家伙,他们在交流。  杜廉博士说:“兄弟,他们在告诉机关的位置,你们一定要阻止他,他们一旦进来,一切都完蛋了。”  陈鲁说:“就凭我们怎么阻止他们?你说说,你们没事闲的腚疼,造了这么多假人玩,这下好了,活活地被玩死了,还连累了我们。”  杜廉博士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告诉你实话,兄弟,几千年前就有人警告我们,少研究这些铁人。他们预言,科学家能控制机器人,而机器人会控制普通人。随着社会进步,时间的推移,老一代科学家退出了历史舞台。而人们由于科技的发达,对机器人越来越依赖,对知识和技能不求甚解,思维越来越退化,过度依赖科技成果。机器人正好相反,他们的技能却在大踏步前进,此消彼长。几千年来,机器人几乎主导了世界,才毁灭了我们的世界。”  陈鲁听得一头雾水,说:“你说的太专业了,我子诚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可以概括为,警告人类,没事别造这些假人玩。”  “可以这么理解。你们在地下室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在右边的一个侧门向我们这边跑,我们都在这边。”  他们说话的时候,机器人已经来到了这个桌子旁。陈鲁看见士兵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只好自己挺身而出了。韩六儿挡在前面,陈鲁看他的脸色灰白,知道他比别人还恐惧,韩六儿是一个胆子小的人,于是一把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拿一把椅子就冲了过去。  陈鲁的功法虽然不能进了发挥出来,但是毕竟是有功力的人,力气自然要比这些士兵大得多。陈鲁向右边的墙指了指,胡春会意,点点头,因为有的士兵早都跑了进去,他下令士兵向那边靠拢。  陈鲁大吼一声,椅子砸向机器人,砸得粉碎,当然是椅子了。机器人站了起来,吃惊地看着陈鲁,椅子腿还在陈鲁手里,他再不迟疑,向机器人的耳朵抡过去。机器人明白他的意思,又见识了他的力气,赶紧躲闪,但是耳朵还是被陈鲁削掉了一半,血流如注。  这个机器人似乎也有疼痛感,用手摸了一下耳朵,脸上露出愤恨之色,也怒吼一声,五指并拢,向陈鲁腹部抓来。韩六儿和胡春等人救应不及。  陈鲁的本能,拍出天步五重,但也是略微抵挡了一下。机器人一怔,看了陈鲁一眼,换了方式,用单指刺向陈鲁的左掌,陈鲁抬起左臂抵挡,食指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左臂,正是脉搏位置,霎时间血流如注。  陈鲁赶快退出打斗。机器人看他流出的血,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没有时间干这个,它有任务,找到机关,又蹲下去找那个机关。  杜廉博士喊道:“赶快退到夹墙,按动左边地图中间的红心。”  陈鲁跑过去,赶快按动,夹墙这才打开了一道门,韩六儿和胡春等人看老大已经 受伤,赶快给老大让出一条道来,保护着陈鲁先进去。  杜廉博士又说:“右手边桌上是止血药,有纱布,赶快包扎。机器人的手有毒,和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你老弟可就成了机器人了,就以你同伴为食了。”  我靠,成为机器人还不错,正好要死了,可以重生,还可以上天入地,只是以同伴为食不好,这太可怕了,快包扎吧。  陈鲁看到了一个透明的瓶子,迟疑了一下,杜廉博士说:“就是这个玻璃瓶。”陈鲁示意韩六儿。韩六儿赶紧拿起来拧开盖子,把药面洒在伤口上,血立刻止住。陈鲁大喜,说:“哇,这时神药,带上它。”韩六儿用纱布缠上陈鲁的伤口。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四、指挥部 杜廉博士说:“赶快关门,他们已经冲进来了。”陈鲁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开关,又是杜廉博士的声音:“你们还有四个兄弟没进来,不能等了,我来关门。”  咣当一声响,沉重的铁门关上了。关在那边的几个士兵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很快四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十几个机器人围了过去,把四个人的脉搏都刺了一下。有两个当时就已经血流如注,被机器人拉走去吸血。  还有两个稍微流了一点血,他们互看了一眼。陈鲁正在暗自难过,忽然在画面上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两个的双眼一点点变得血红,站起来一下子冲向了机器人,可能就是杜廉博士说的病毒感染了。  机器人都停止进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俩,他俩也不在意,跑到同伴身边,把同伴的手指掰了下来,放在嘴里咔咔地嚼了起来。这些机器人放心了,自顾自地吃喝起来。电脑端:/  但是这两个士兵却不像机器人那样斯文,跳上高桌,拿出匕首,去割同伴的肚子,用匕首一下子豁开尸身的肚子,两人扯出心脏,互相撕扯起来,吼叫着,就像是两只巨兽一样。这些机器人都吃了一惊,停下来看着他俩。这两个家伙却全然不顾,拼命地撕打。  这时这颗心的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拿着心的那个士兵狠命地咬了一口,另一个士兵大吼一声,使劲一扯,把他扯倒在地。胡春说:“是小二和小七,他们是堂兄弟。”  陈鲁点点头,表示已经听到了,他也认识小二。这时小二被推倒,但是那个淋淋漓漓的心已经捧在手里,虽然倒在地上,还是赶快咬了一口,血溅了一脸,他就贪婪地吮吸着。小七扑过去,骑在小二的身上,狠命地咬了一口,但是咬到了小二的手臂上,似乎咬掉了一个手指。  小二痛得又是一声大吼大叫,小七全然不理,一边嚼着手指,一边还是去抢那个心。小二勃然大怒,拿起火铳就开了一枪,把小七击的飞了出去,一下子倒在了机器人堆里。  这些机器人互看一眼,都围过去,其中一个人在小七的手臂上刺了一下,然后把小七拉起来吸血。刚刚吸了一口,这个机器人嗷嗷叫了起来,连连吐了几口。过来一个机器人马上给小七撒上药面,止住了血,又给他缠上药布。  这时小二也过来了,都说着陈鲁他们谁也听不懂的话,两个人说着又要动手,这时所有的机器人都过来了,似乎在劝解,向墙这边指一下,小二c小七互相微笑一下,又友好地拉起了手,向门口这边走来。  杜廉博士说:“兄弟,走到左边小门那里。里面有衣服,这是防泄漏的微中子防护服,你们都穿戴上,你先穿上,我看着。”  陈鲁拿出衣服来比了一下,在杜廉博士的指导下,穿上衣服和鞋子,戴上帽子c面罩和护目镜。  杜廉博士说:“把拉链都拉的严严实实,手套也要戴上,一个地方也不要暴露在外面。你现在看着他们穿戴。你看见旁边的那个笔了吗?那时用来做记号的,你们都做上记号,也好相认。然后我给你们打开门。”  陈鲁下令穿衣服,他亲自监督,做了记号,大家从侧门走了进去,陈鲁几人殿后。他们刚刚走进,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所有的机器人都关在了外面。  这时陈鲁看见有三个和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的人走过来,不用说,是杜廉博士和那两位女医生。杜廉博士看出来陈鲁的记号,做了介绍。  陈鲁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杜廉博士说:“这里是微中子引爆指挥部,这次的全球毁灭就是在这里造成的,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有辐射,我们得抓紧离开这里。”  陈鲁问:“那些病人呢?”  杜廉博士说:“我告诉过你们,他们不是病人,他们只是受到了辐射,失去了生育能力,我用你们的血液已经把他们恢复正常了。我打算给我们这个纪元留下种子。他们在c区等我们呢。”  陈鲁说:“这么说你们没有受到那个什么辐射呗?”  “我们也被辐射了,先换过了,这两位女士也是你们的血,她们最先换的。”  陈鲁点点头,上次听得糊里糊涂的,这次似乎明白了不少。陈鲁发现,他们这样扮上以后,每个人都能听懂互相的语言,这套衣服上有机关,可能是这个面罩。他问道:“那我们就快点去c区和他们汇合吧。”  杜廉博士说:“不能去那里了,那里的机器人也被感染了病毒,我已经下令他们甩开机器人,回到a区,和咱们汇合,我们现在就回去。”  陈鲁说:“回不去了,有差不多二十个你们的铁人在那边等着呢。”  “不走回头路,这边有一条路通向a区,他们不知道,出去以后,你们直接奔向那个照月石,回到你们的世界,我们把这些机器人困在这里,然后拿到物资,启动自毁装置,离开这里,找一个辐射小的地方生活。现在我们一起走。”  陈鲁说:“明白了,胡春,跟着博士走。”  胡春一声令下,大家走过一个台阶,又转了一个弯,似乎是回到了地面,是一个长廊,光秃秃的墙,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发出光亮,不用灯也亮如白昼。  墙上已经出现了地下室的画面,这些机器人似 乎看见了陈鲁他们。这些假人仔细地看了一下,确定不了位置,想上台阶,又返回去了。其中一个机器人大叫一声,他们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包括小二和小七,这两个家伙已经明白了他们的语言。  这些机器人都向换衣室走去,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找到了机关,竟然打开了门,他们根本没换衣服,向里面跑去。  小二跑在最前面,他似乎很冷的样子,瞬间打起了摆子。小七跑过去,似乎在问什么。陈鲁这时候已经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了,画面一直在陈鲁的前面移动,陈鲁走它也走。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五、自毁装置 陈鲁和众将士不敢停留,看这架势追上来是迟早的事。再看小二和小七,都已经口吐白沫,满脸青紫,七窍流血,两人前窜后跳,连翻了几个跟头,双手紧抱着头,一跤摔倒,再也不动了,只见他们一点点萎缩,片刻间,只剩下一滩血水。  陈鲁知道这就是杜廉博士所说的什么辐射,太厉害了,杀人于无形。  再看这些机器人,惊恐地看了小二他们一眼,立刻打起精神,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向前冲去。他们看上去很正常,不像是受到了什么辐射。他们也向这条路跑来。  杜廉博士把手一抖,陈鲁他们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画面显示,大门已经被关死,机器人们正在用力地踹门。他们真的有着和人类相同的情感,他们竟然是气急败坏。杜廉博士说:“大家放心吧,这是指法门锁,只认我的手势,也就是说,只有我能打开,他们白费力,放心吧。”  陈鲁他们已经走了出来,正在向a区进发。他感觉这面罩太闷了,想摘下来透透气。杜廉博士大喝一声:“你们不想死就好好地戴着。”陈鲁和众将士们不敢摘了。  a区的大厅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不用说,一定是机器人。陈鲁有几分犹豫。杜廉博士说:“放心吧,他们没有被感染,是正常的机器人。”一边说一边就要迈进大厅,想去拿一些物资。  走到门口,杜廉博士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兄弟,派几人去接应一下c区的,记住,他们还有九个人。”陈鲁点点头,胡春选出一哨士兵,想自己亲自带队,陈鲁不让,就命令一个哨长带队去救。  这时地下室画面又出现了,这些机器人向c区奔去。杜廉博士下令:“琼斯,你们赶快向左边的小门靠拢,有人过去接应你们了,我们向东三十里汇合。”说完用手势比划了几下。  一些人在里面向外面装车。这个车就像是古时候的战车一样,有普通马车的十个大,足能容纳两三百人。陈鲁从来没看过这样的车,他在想,这个铮明瓦亮的东西也是车吗?  陈鲁知道,物资都在地下室,这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淡水和粮食,不知道他们在装什么。他们似乎忙活完了,杜廉博士坐上去,让所有人都坐上去。  陈鲁还是很着急,这时候还没有拉车的牲畜,还是在等着c区的人?这时机器人跳上了“马车”,原来他就是车夫。突然一声响,“马车”抖动了一下,大家都吓了一跳,“马车”突然动了,急速向来时候的大门口奔去,快如闪电,大家一声惊叫,“马车”已经冲过了自动门。  陈鲁说:“那些人怎么办?”  “有人接,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汇合。”  陈鲁放心了,杜廉博士等着这些人都出来时再启动自毁装置。陈鲁发现后面还有一个“马车”跟着,这个“马车”略小一些。两个车一前一后走着,一起出门,突然凌空而起。  陈鲁吃了一惊,才知道山外有山,自己的大青马可没有这个功力大。只在片刻的功夫,小车降落下来,紧跟着另一个也落了下来。两个车夫都是机器人,后车上的也都是机器人,都是正常的机器人,还没有感染什么病毒。  杜廉博士说:“都下车等候,一会儿他们就过来,我们送你们到照月石那里。”  陈鲁点点头,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感觉这天似乎太短了,也就是四个时辰左右。这时陈鲁面前出现了画面,那九个病人在呼救。  这些机器人没能进到甬路,就走另一条路,想从那里出去。陈鲁听见杜廉博士的声音变得颤抖:“完了,那是微中子气体控制室。”  “有什么危险吗?”  “有,这些机器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已经不顾一切了,一旦他们触发机关,整个宇宙都是这样的气体,海洋生物也会无一幸免。”  “那怎么办?”  “只有炸掉它,虽然也会有泄露,但是只是微量的,对宇宙的危害不是很大,海洋里强壮的生物会存活下来。”  这时画面显示,守门的机器人已经被感染,也在向那里冲去。去救援的士兵们不敢上前,在射箭鼓噪。而室内的机器人已经进入气体控制室。他们抓住一个人,开始吸血。  这时陈鲁想起自己身边的这个车夫,看他在盯着画面的眼睛开始变红。陈鲁当机立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过去,一把扭开他的耳朵,他一下子不动了。  可是后面车上坐的几个机器人已经下了车,冲过去抓这些士兵。胡春大喝一声:“列队开火。”  然而大家看到这些已经血红的眼睛瞪着自己,早已经肝胆俱裂,丢了魂魄,拿着武器的手已经不听使唤。  机器人趁机冲动队伍,把两个已经瘫在地上的士兵抓走扔到后面的车上。他们不忙着去吃喝,而是又返回来抓人。  胡春下令人们后撤,他带领韩六儿和十多个士兵死死地保着陈鲁和杜廉博士几人。胡春站在最前面,向这些机器人开了三铳,但是丝毫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这时杜廉博士大喊:“自毁装置,快!”  陈鲁马上拿出文袋里的遥控器,拿到手的一瞬间他犹豫了,说:“博士大人,还有那么多人呢。”  杜廉博士说:“顾不得那么多了,你看。 ”  画面看见,那些机器人已经把那些病人控制住了,正在翻箱倒柜,而身边的这些机器人也已经来到了身边。  杜廉博士大喊:“快,一会儿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这时韩六儿看胡春马上就要被机器人抓住,也向那些机器人连开三铳,几个机器人似乎迟疑了一下。这样迟滞了他们的速度,胡春后退几步,大喊:“大人快走。”  杜廉博士吼了起来:“快按机关,否则你就是千古罪人。”  几个机器人又冲了过来,胡春和韩六儿危在旦夕,陈鲁狠下心来,两眼一闭,把那个红色按钮轻轻摁下,一声情天动地的巨响,又是一阵巨响,大地剧烈地抖动,一股黑烟冲天而起,一直到高空,卷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蘑菇云,随即发出耀眼的光芒,陈鲁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六、邪祟上身 而这时使团大营里已经乱作一团。哈三不止一次地向李达请示,再派人去找,也请命自己亲自带人去找,他已经忘了陈大人的嘱咐,他们之后再不能有人去找。  李达感觉不对劲,陈鲁不同于别人,他有法器,而且他的法器无人可比,他即使遇见危险也会留下痕迹,今天非比寻常,按陈鲁吩咐,不可妄动。于是对哈三说:“今天晚上就这样了,明天卯时以后再派人去找,大寨内再把车列成环形阵,大家将就着吃一些干粮吧。”  哈三带着人列好了环形车阵,把仅有的几张火字符贴在了关键的地方,当然,中军大帐是最要紧的地方。以前有陈鲁在,哈三不用想这么多,尤其纳兰随营以来,天使是安全的。  现在这种情况,不用说邪祟怪谲,就是大营里有人想暗杀中使大人都不是一件难事。他想让闻达来保护中军大帐,可又有些不放心,这倒不是对闻达不放心,闻达再凶悍,也不至于对天使下毒手,不用说别的,家人都在京师,他一旦有这种情况,夷三族。  哈三不放心的是闻达带来的一哨土匪。最后哈三权衡利弊,痛下决心,集合队伍训话,由闻达做他的副手,负责大营的军务。他哈三有紧急军务时由闻达全权处理。  闻达大喜,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这几乎把大营的兵权又交回了他闻达。他手下的一哨土匪更是又惊又喜。他们原以为闻达虽然不是千户了,但是毕竟做过千户,人力资源也一定很丰富。可是到了军营一看,大失所望,他闻达无非就是一个大头兵,而且还处处受到排挤,从官到兵几乎没有人待见他。这些人跟着他到了大营,虽然恢复了民籍,但是想出人头地比登天还难。  今天晚上这一哨土匪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但是闻达还是很低调,很谦虚,他是老官僚,官油子,不像哈三。闻达懂得怎样处理这样的事情。  哈三让他讲两句,他也没客气,把哈三一顿吹捧,捧上了天。又说自己已经老了,正好和哈三这位年轻的大帅学一些带兵之法,以此报效朝廷。也给大家许了愿,也算是表了一下决心。/  这一切,可怜的中使大人还都蒙在鼓里。  第二天刚刚亮天,李达就来到议事大厅,看见哈三抱着佩刀睡着了。这位哈大帅确实是不同凡响,一刀一剑两把兵器,而且都用得纯熟,这可是很少见的。  外面有人在来回走动,已经在办差事了。喜子把哈三叫醒了。哈三马上见礼汇报,已经派人去找了,说明他不放心大人安全,自己亲自守候,最后说:“卑职以为,今天找到午时,如果再没有消息,我们就只好开拔了,留人守候吧。”  李达吃了一惊,狐疑地看着哈三。他一向认为哈三是一个厚道人,也是一个非常忠诚的人,夜来在这亲自站岗就说明了一切。但是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这将近两总旗将士啊,怎么能丢下不管呢?何况还有副使和百户。  李达不动声色地说:“说说你的理由。”  “卑职以为,此地不可久留,陈大人他们神秘消失,显然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找到的。再找下去恐怕损失更多。况且陈大人临行前也嘱咐了卑职。”  李达也得承认,目前来看,哈三说的非常有道理,使人们无法反驳。这是夜来闻达对哈三说的,保住天使和辎重是第一要务,这就像是打仗,能不死人吗?不能因为损失人马就停下来,那什么时候能到达哈烈?哈三被闻达说服,他又来忽悠老大。  李达显然被说服了,点点头,说:“这样吧,大白天的不会有事,雪已经停了,派人去找的同时,在附近砍一些树,加固大寨,找水饮马。这些牲口只是靠吃几口雪是不行,再不饮它们水,会出事的。明天上午再等半天,不管是否回来,午正准时开拔。”  哈三还要再劝,看李达主意已定,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领命而去。  李达把喜子找来,交代了几句,喜子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喜子回报:“也速带人砍树了,已经交代了,回来时让他来议事厅找我。奴才没和任何人提起。”李达赞许地点点头。  大营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巳初时分,终于又加固了一个完整寨栅,也做了一顿美餐。也速悄悄地来到了中军大帐,呆了一会儿,又悄悄地走了。但是巡营的哨长姚宝看得清清楚楚。当然,他知道了,他的老大闻达也就知道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去好多人找,一无所获。吃过晚饭,也速来找喜子,嘀咕几句走了,喜子赶快回到大帐,说:“老爷,陈大人的大青马回来了,踢伤了多剌。”  李达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喜子又讲了一遍。李达问:“多剌是谁?”  “是闻达收复的土匪。”  李达站起来走了几步,问道:“哈三知道吗?”  “奴才不清楚,应该不知道吧。”  “去一个人把他找来。”  喜子笑着说:“不用找,他一会儿就得过来,他不放心这里。”  李达也笑了,对于他的忠诚,李达丝毫不会怀疑,就是这人读书不多,修身不够,最容易邪祟上身,受人家蛊惑,做事一旦偏颇,就会迷失本性。  现在哈三被妒火烧红了眼睛,看人看事就会出现误差,一旦做出 出格的事,悔之不及啊。  这时哈三进来了,在门口跺一下脚,门口的哨兵递给他一把笤帚,他把靴子扫了一下,过来见礼,说:“中使大人该休息了。”  李达这回没兜圈子,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说:“陈大人的大青马回来了,在那呢?”  哈三吃了一惊,显然是还不清楚:“大人怎么知道的?卑职还没有接到报告。”  李达面无表情地说:“你先去问一下,随后向我汇报。”  哈三不敢怠慢,匆匆走了出去。李达的两个副使都不在,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尤其是陈鲁本来是文官,却当成武官来使用。这些日子,一路走来,李达很少为这些事操心。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七、表姐 过了两刻钟,哈三回来了,说:“回大人,大青马在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在大营前嘶鸣着不进来。后来出去几个士兵拉了回来。它还踢伤了几个士兵,现在单独拴在伙房旁边。”  李达说:“你对这匹马应该了解,它非常有灵性,为什么不进大营?”  “士兵们以为他怕大营里的火字符,被人家上了手段,因此想给它贴上鬼符,这匹马烈性惯了,发了脾气。”  “哈三将军,大营门口贴上鬼符了吗?本使听你说,仅存几张,只贴了紧要的几个地方。”  “是,大人提醒的是,卑职这就派人安排草料。”说着又走了出去。听这话李达平时对这匹马也比较了解,它跑回来当然是报信的。不要说这样有灵性的马,常言说得好,老马识途。因此说这个大青马一定能找到失踪的主人。  现在这些官兵一定被妖鬼怪谲一类的控制了,必须抓紧时间营救。可是李达眼下派不出人去,在大营的人谁还能比陈鲁法力更高呢?没有,真的没有。  哈三武艺高强,但是对付那些邪祟歪道显然不行。纳兰在时,他们倒有一个法器,纳兰不在,哈三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李达一时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明天开拔,可没有陈鲁,使团又能走多远?不说什么邪祟,单说这到哈烈的路,谁能熟悉?各处的风格土人情,和哈烈各国的外交礼仪,又有哪个知道?不靠他陈子诚又能靠谁?  这时候李达不免又想起了纳兰,如果她在,就是拼了命也去救陈鲁。想到这里,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哈三回来了,身上落满了雪花,李达问:“又下雪了?”  “是啊,不大,不影响明天的行程。”  李达等着哈三对自己说点什么,看他不说话,自己叨咕了一句:“纳兰在就好了。”说完走进去休息了。/  这是在夸纳兰,在夸他哈三的未婚妻,夸他的未婚妻就是在变相的夸他哈三。但是哈三高兴不起来,哈三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听着这也不像是在夸自己。  哈三心里有数,纳兰是怎么走的?是被哈三气走的,为什么气走的,为陈鲁气走的;还有,纳兰在就能救陈大人,你哈三救不了。更有一点,谁都明白,而又任何人都不能说出来的。纳兰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离开这里,回到几千里外的老家,你哈三真的就忍心吗?  哈三听得明明白白,中使大人明明是在责备自己,他只好装作听不懂,躬身而立,目送李达去休息,出去又巡视一遍,回来抱着佩刀站在那里假寐。  晚上下了一点小青雪,但是并没晴天,云层似乎更厚了。早饭后,喜子来报,士兵们在拆大寨。这些木头准备在午饭时用来烧火用。李达点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李达在沉思,哈三这么迫不及待地拔营,他要干什么?为了争风吃醋,为了纳兰吗?可是纳兰并没有在大营啊。转念一想,随他去了,还能反上天去,总之今天是得启程了,早拆晚拆都得拆。  这时也速来报告,纳兰回来了。李达以为他报错了,说:“你是说,陈大人回来了是吗?”  也速一字一板地说:“回中使大人,纳兰姑娘回来了,正在向中军大帐这边走呢。”  李达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忽然想起来她这次临走时气人的事情,连他这个正使的面子也不给,不假思索地甩出去一句:“不见。”  众人都吃了一惊,也速不敢多嘴,就要出去。  “慢着。”是喜子,“老爷,纳兰姑娘毕竟在使团呆了两个多月,这么就回绝了似乎不太好,请老爷三思。”  李达只是一时气话,正盼他回来解救这两总人马呢,气咻咻地说:“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进来?眼里还有我这个正使吗?”  话音刚落,纳兰已经进来了,她走过来向李达万福一下,说:“看起来是真的了。”  李达狐疑地看着她,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纳兰没有正面回答,说:“喜子,还有一位客人呢。”  喜子看有一眼李达,李达点点头。喜子出去,带着一个人进来,竟然是一个年轻的蒙古女子,和纳兰一样,大脚。穿着一身蒙古服饰,右衽上衣,但是衣着比较华贵,头上戴着一顶罟罟冠。她鹅蛋形脸,皮肤白皙,大眼睛,眉毛有些粗重,鼻子不够听,但是鼻翼微翘,嘴稍大一些,深深的人中纹。  李达看她的眉眼有几分像纳兰。这个姑娘不等纳兰介绍,自己走过来,大大方方地给李达道了一个万福,用汉语说:“小女子朵兰见过大人。”偏又有一个兰字,只是声音有几分浓重的鼻音,似乎在伤风。  李达看了一眼纳兰,纳兰说:“大人看着我们俩有些像是吗?”看大家都在点头,说:“这是我表姐,多年不见,在这里偶遇了,真是天缘凑巧。”大家深信不疑。  其实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关系,无亲无故。  那天纳兰离开大营,骑马向东奔去。他这一路想了很多。自己孤身一人,哈三竟然能放心。李达说允许哈三辞军,哈三也没和他纳兰一起走,她有几分绝望了。只有一个心情,早早回家。  她走了一天,也没看见人家,眼见天就要黑了,这时却刮起了大风,刮得她睁不开眼睛,想找一个 地方避一避。可是她睁不开眼睛,看不见东西,飘起的积雪把天地之间刮得一片混沌。  纳兰信马由缰地走着,这条路毕竟刚刚走过一遍,战马是最记道的,由他去吧。  又走了一刻钟,战马停了下来。这时风已经停了,她放眼望去,有一片火光。她仔细看了一下,是一个村庄。她大喜过望,打马直奔而去。  在一条官道旁边有一个大宅院,里里外外都挂着灯笼。纳兰很警惕,打量一下四周,恐怕遇见妖鬼怪谲。她清楚地记得来时的官道上没有这么一个大宅院。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八、梦是反的吗 天已经黑透了,在月光和雪光的映衬下,纳兰看明白了,这真不是他曾经走过的官道。她放心了,开始敲门,一个庄客模样的人出来盘问。  纳兰说:“大雪天迷路了,借住一晚上,多给你们一些银子。”  庄客去通报,回来说:“我们员外有请。”把纳兰领进大厅。  纳兰一进院就闻到了草药的香气,走进大厅,药味越来越浓。以为老者迎了上来,看上去不到六十岁,瘦高个,是一个非常和善的蒙古老头。  纳兰马上用蒙古人礼节施礼,用蒙古话说:“小女子纳兰,东归郡王营子,错过了宿头,想在这里打扰一晚。明天早晨给老人家结算银子。”  老人说:“姑娘言重了,小老儿曲枢,是这里的医长,平时也多次遇见这事。说什么金银,谁出门在外还带着锅和床啊?姑娘不要客气,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才是,先喝一杯奶茶暖暖身子。”  纳兰听他说话温文尔雅。这是一个真正的郎中,一看平时和军旅也不搭边,我们使团就带着锅和床呢。一想到使团,纳兰就感觉心里被刺痛了一下。  纳兰接过茶来,一饮而尽。曲枢医长安排晚饭,这时过来一个女子,就是朵兰。纳兰看了一会儿,有几分惊讶,这个姑娘和自己有几分像,尤其是眉毛和眼睛,特别像。但是纳兰透着一股豪侠之气,而朵兰更多的是汉人女子的柔美。  三人一起吃晚饭。曲枢说,他这一生,只有一个女儿,阿妈早亡,自己把她带大了,把她作为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曲枢说:“小老儿自夸点说,小女医道已经超过我了,脉息极准,蒙c汉c回三种医道集于一身,又会这三种语言,尤其擅长一些疑难杂症,诸如中毒c瘟疫等等。现在有时后代我去出诊了。”  纳兰想,这个年龄按理说早该嫁人了,怎么还待字闺中,还要去给人家看病,说:“佩服,是一个女郎中。小女子见识浅,真还是第一次遇见。但是我认为,女人毕竟是女人,给人行医终非了局。”  曲枢说:“姑娘言之有理,我也明白姑娘言外之意,只是小女立志要嫁一个自己看上的人。再加上小老儿膝下无子,也想招一个上门女婿,这就耽误了。但是,别看小女看上去柔弱,她也多次想过和姑娘你一样,仗剑走天涯呢。”  纳兰点头叹息,自己女扮男装,让人家一眼就认出来自己的女儿身。朵兰这样的如果仗剑走天涯,几乎是寸步难行。  吃完饭,纳兰就在朵兰的房间里休息。朵兰不大爱说话,纳兰前一天晚上就没怎么睡觉,今天又走了一天路,又加上好好地洗漱了一回,困劲上来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梦见了陈鲁。  陈鲁竟然在拜堂成亲。纳兰饶有兴趣地去看热闹,她在想,快五十岁的人了,娶了谁家的千金,娶的是夫人还是小妾啊?  纳兰想起来了,使团的人都说他们两个好,也都说我是他的心上人。这个新娘不会是我吧?娶我做什么?做妾吗?她着急了,凭什么?本姑娘要问问他。我要嫁给哈三作夫人,却让你横刀夺爱,娶来做了妾,你陈子诚真好意思!  想到这里,纳兰冲了进去,到了里面,她又告诫自己,别冲动,看他到底娶得是谁。她也不顾别人阻拦,掀开了新娘的盖头,看了一下,这不是我,虽然有点像,但还真不是。这是朵兰。没错,是朵兰。  曲枢医长不是说要招一个上门女婿吗?怎么就做了妾?他们这还不认识呢?就成亲了,看这样陈鲁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事。本姑娘凭什么替他背这黑锅?  陈子诚呢?我要当面问问他。这时朵兰来了,拿着一把弓,说:“夫君被吃了。”纳兰大吃一惊,只觉得万箭穿心,质问陈子诚的想法一点也没有了,她喊了两声陈大哥,没见到人影。  纳兰镇定下来,陈大哥有蓝腰带护身,谁能吃得了他?朵兰却冷笑起来,说:“哪有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即使他是铁做的,也有铁人吃他。”  纳兰听她这么一说,不免又心惊肉跳起来。他果然看见陈鲁坐在一个奇怪的车里,车子自己在飞着。后面有几个高大的人在追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落在了尘埃。几个巨人把他的脉搏扎破,拿出导管在吸血。  陈鲁挣扎几下,其中一个巨人在他的腹部用力一划,一颗心秃噜噜地滚落出来。陈鲁向天指了一下,纳兰看时,有三颗月亮,陈鲁正指着中间的那个月亮。陈鲁的心已经掉在了一块泛着月光的石头上,几个巨人去抢。  这时陈鲁发现了纳兰,大喊:“纳兰救我。”  纳兰大喊:“陈大哥。”  这时朵兰把他喊醒了,正好是三更正刻的梆子响。纳兰觉得心里一阵阵绞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朵兰。  朵兰说:“妹子,你做梦了,让梦魇住了。”  纳兰喃喃地说:“陈大人让巨怪吃了,这次是真吃了,没活路了。”  朵兰说:“披上衣服,我把阿达喊来。”  走到门口打发人去喊来了曲枢医长。纳兰惊魂未定,说:“老伯,都说梦是反的,是不是真的?”  曲枢说:“也不尽然,如果你白天没有想过这件事,梦里出现在三更天,就有几分真了。姑娘如果不介意,可以把梦和我讲一下吗?” 朵兰说:“妹妹,你快说吧,阿达最善于解梦,这十里八屯的都知道,有事都让阿达来安排。”  纳兰把梦里的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当然把朵兰的事情略去了。曲枢说:“姑娘原来是行伍中人啊。”  纳兰说:“就算是吧。”  “这位陈大人在你的心目中地位很高,是你想嫁的人吧?”  纳兰摇摇头说:“我已经有了未婚夫。”  曲枢看见她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大半,也不便说破,问道:“刚醒吗?”  朵兰说:“三更正刻,她大喊什么大哥,说的是汉话,我就把她喊醒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三十九、不该救谁 曲枢也用汉话说:“现在是三更正刻,应该有几分信。待小老儿卜上一卦。姑娘你说出来一个汉字吧,不要细想,要随口而出。”  纳兰脱口而出:“诚。”  父女两人互看一眼,曲枢说:“姑娘,恕我直言,你的梦竟然是真的,一个诚字,道尽一切。还有,把诚字拆开,和一个带有三字的人有言语冲突。而右边的成字是万戈之意,不知道姑娘对汉字认识多少,万戈就是杀伐之意,有人死于刀剑之下。”  纳兰“哇”的一声哭起来,浑身颤抖,说:“老伯,小女子告辞了,我要返回大营。”  曲枢说:“姑娘别急,乱刀杀死不一定就是你说的什么大哥。不过他一定在那里,而且也一定很危险。”  纳兰也不管曲枢是一个男的,她久在军营,已经习惯了,当面就匆匆地换上衣服。  这时朵兰把她按住,说:“现在才四更天,道路又不熟,你怎么走?好歹等到天亮,吃过饭再走,姐姐陪你走一遭。”  纳兰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后来听她说和自己一起去大营,吃了一惊,问道:“你?为什么?”  言外之意,我们很熟吗?  朵兰笑了,说:“姐姐我已经二十几岁了,还不曾见过我心仪的男人。我在想,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你这个有了未婚夫的人动了凡心,日夜牵挂。”  纳兰脸红了,说:“姐姐想错了,不是那么回事,根本就是两码事,我也说不清楚。我想说,姐姐你是大家闺秀,这里的路崎岖难走,姐姐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  曲枢接过来说:“姑娘,亏你是蒙古人。怎么忘了我们的出身?我们这里有娇滴滴的女子吗?小老儿告诉你吧,朵兰四岁就会骑马,还懂医术。你这位大哥如果受了伤,朵兰正好可以帮忙治伤。如果你们使团需要,一起去西域也使得。你那位大哥果真还能救活了,你已经有了未婚夫,兴许我还能捡来一个好女婿呢。”  纳兰想起梦境,不免有几分犹疑起来。发现他们都在看着自己,说:“多谢老伯c姐姐。如果陈大人活着,我有可能留在使团。陈大人要是出事了,我也就回郡王营子了。”说着又掉下了眼泪。  两人说好,以姐妹相称,是姑舅姐妹,朵兰是表姐。两人收拾好行囊,吃了早饭,追了过来。  纳兰给大家讲了一遍,当然把一些细节都略掉了。这时哈三也走了进来,看见纳兰,有几分羞愧,又有几分妒火中烧。  他开始不知道纳兰是为了陈鲁这件事回来的,后来有人悄悄地告诉他,他反而没了意思,因此磨磨蹭蹭才到,他认为纳兰这几天就在附近。  其实李达也在想,仅凭做了一个梦,而且这个梦现在看起来没有几分可信度,甚至有几分荒唐。如果真是梦见的那样,岂不是咄咄怪事?李达甚至怀疑纳兰和陈鲁冥冥之中或许真有什么缘分。  纳兰看见了哈三,礼貌性地点点头。李达说:“纳兰姑娘,既然你回来了,又有神灵示警,你就说一下打算吧。”  纳兰说:“大人,我认为,在这个大青马上做文章,它不是普通的坐骑,我们可以让它带路,去救陈大人,事不宜迟。”  李达点点头,说:“谁去?”  纳兰坚定地说:“我。”  “你自己吗?”  “就我自己。”  李达知道纳兰有法器,有几次战胜怪谲的经历,和陈鲁在一起,真的是珠联璧合,没有比纳兰更合适的。他在心里想,也许这真的就是天意,陈鲁还有生还的希望。  李达果断地说:“好,纳兰,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我们全力配合。”  纳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要大青马,我得骑着大青马去。”  李达看到了希望,自从纳兰回来,他就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说:“马上备饭,备足干粮和水。”  “我不同意。”哈三嗷的一嗓子。  李达冷冷地说:“哈三将军,你不同意可以,那你能救回这八十人吗?”  “纳兰是我的未婚妻。”哈三红着脸说。大家吃了一惊,这可是当面顶撞。  李达说:“你哈三竟敢顶撞本使,你想造反吗?我们谁不知道纳兰是你的未婚妻?现在你告诉我,这八十人里面,你未婚妻不能救谁吧?本使下令给纳兰,把他丢下就是。把其他人都救回来,你说吧,那个人是谁?”  李达怒了,暴怒,公鸭嗓连着吼了几声,把大帐的人吓坏了。吓得喜子和亲兵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哈三也跪下了。  纳兰和朵兰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李达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纳兰也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达的问题疾风暴雨似的砸过来,把哈三也砸的晕头转向。纳兰说去救人,没说去救谁。李达让你哈三说,不救谁吧?姜还是老的辣,这李达官场油子一顿问话,把哈三怼到了南墙上。  哈三只好说:“大人息怒,卑职知罪。”  这时纳兰已经反应过来,说:“姓哈的,我要是回了郡王营子,还是你的未婚妻吗?是不是看我又回来了,你又开始数黄论黑了?”  哈三也不示弱,“郡王营子也没在天上,我们总有回去的时候吧?你纳兰我娶定了。”  纳兰鄙视地说:“就凭你?哼,别做美梦了!告诉你姓哈的,本姑娘不认识你。” 这时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朵兰说话了。他们都说汉话,她也说起了汉话:“我说各位大人,这不是理论是非的时候,救人要紧。有人能帮我妹妹就帮,不能帮就让他自己去。”\  李达这才好好地打量一下这位姑娘,感觉她有一定见识,说:“讲得好,上饭,快点上。”  吃过饭,纳兰对喜子说:“你无论如何要保护好我姐姐,她不会武艺,怕有人欺负她。”  喜子明白她指的是闻达,拍着胸脯子说:“放心,我来安排,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纳兰扎拽停当,骑着大青马出了大营。她刚刚出营门,等在那里的哈三拦住了马头,说:“纳兰,咱们好好谈一下吧。”  纳兰大怒,说:“放手!”  “你听我说,你不能去,要是陈子诚都已经败的话,你去了也没用;陈子诚如果已经胜了,就用不上你去救了。”  纳兰听明白了,不管怎样,都不应该去。她发了脾气,喝道:“放手,让开!”  “你听我说。”  啪啪两鞭子,毫不客气地抽在了哈三的脸上。哈三一愣,勃然大怒,刚要发火,纳兰已经冲了出去。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呆若木鸡 纳兰骑着马来到了试验场,她看到的同样是断壁残垣,焦土上又添了新土,又增添了许多残尸断臂。  纳兰看到这些,心里涌起一阵悲凉和恐慌,她感觉浑身无力,几乎要瘫了。她看了一下,已经过了未时,她骑着马四处跑,喊着陈大人c陈大哥,后来干脆就喊陈子诚c陈鲁,可是,没有一点回音。  纳兰看着狗儿,生气地说:“狗儿,都说你和你的主人心意相通,你倒是带我去找啊。”  大青马点点头,它卧倒在地上听了一下,一跃而起,向前冲去。前面一片白亮亮的强光直刺纳兰的眼睛,她定一下神看看,是一片白亮亮的东西,在过午阳光的照射下返的光,真正亮瞎了纳兰的眼睛。  大青马停留一下,长嘶一声,奔跑过去。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纳兰,几十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穿戴都一样,一身白亮亮的袍子,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是前朝官员的质孙服。  旁边还有一些穿着奇怪衣服的巨人,和梦里的真一样。尤其使纳兰吃惊的是,旁边真的还有一个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车子。  大青马直接走过去,对着一处嘶鸣着。纳兰看它停在那里,只要再向前走一步就踏上人了。  纳兰下马,按着大青马嘶鸣的方位去找,看见有几个人摞在一起,她看见那个人的背后写着两个字“六子。”  纳兰激动的心里怦怦乱跳,觉得口干舌燥。她摄定心神,跑了过去,翻开韩六儿,摘下他的面罩,试一下鼻息,呼吸正常。  纳兰大喜,看他压着这人,前后都有两个字“大人”,不用说是陈鲁了。她一下子扑过去,急速地把面罩扯下来一部分,正是陈鲁。  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带着面罩,她也顾不上想这些了,赶忙试了一下鼻息,活着,纳兰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喊着陈大哥,然后坐下来,把陈鲁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般喊着,一边摇晃着。然后拿出水袋,想给他喂水,可是他牙关紧咬。  纳兰无计可施,只好在他的脸上慢慢地浇了一些水,然后用力撬开他的嘴,流进去一点点水。  纳兰在他脸上浇着水,晃着他,喊着他的名字。陈鲁渐渐地醒来了,感觉到脸上冰凉一片,倒在一个人的腿上,有人抱着自己的脑袋,他说:“六子,松开我。”  纳兰听他说话,惊喜万状,忍不住哭了起来。陈鲁把面罩全部掀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泪眼婆娑的纳兰。  陈鲁一下子彻底懵了,镇定了半天,是不是已经死了?说:“掐我脸一下。”  纳兰笑了,唰唰地落着泪笑了,这种心情无法言表,在陈鲁的脸上恨恨地掐了一下。  陈鲁哎呦一声,说:“你真掐啊,快松开,让兄弟们看见,又得传绯闻。传到你们哈三耳朵里,又得够我喝一壶的。我老人家可算吃够你们的苦头了,怕了你们。”  纳兰说:“你看吧,还有清醒的吗?”说着又哭了起来。  陈鲁的耳朵适应了一会儿,听得还有些模模糊糊,说:“快救人吧。”  “怎么救?”  “你怎么把我救醒的?”  纳兰听他说完,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掐醒的。”  陈鲁一下子推开纳兰,说:“对,好主意。”  纳兰一时语塞,看他还有些站立不稳,赶紧扶住他。陈鲁说:“先把那几个没穿质孙服的人处理一下。”  “怎么处理?”  “走,我们一起过去。”纳兰扶着他走向后面的那个车,车已经翻了,几个铁人抛在各处。陈鲁示范了一个,把耳朵翻过去。纳兰过去都照做了。陈鲁又向前指了一下,纳兰看还有一个,跑过去也做了。  陈鲁活动了一下,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没受伤,这一定是当时引爆时震的。  但是纳兰已经看见他的质孙服在向外面渗血,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  “有几个巨人在扎你胳膊,还要豁开你的肚子,吃你的心。”  陈鲁大吃一惊,赶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细?”  纳兰骄傲地甩了一下头发,说:“做梦了。”  陈鲁呆呆地看着她,这话一定不会是撒谎,没有人看到那一幕,陈鲁敢保证。但是她真的就能梦到吗?  纳兰看他在直着眼睛盯着自己,说:“陈大人,回去让你看个够,在这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  陈鲁醒过神来,指着那几个机器人说:“就是他们,吃了我们十多个弟兄。他们是铁人,是假的,和你说的吃法基本一样。”  这一次轮到纳兰呆若木鸡了,这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她说:“真没看出来,就是看他们的个子高一些,你要是不说,真看不他们是假人,而且是铁人。你们为什么都穿着这质孙服啊?”  问完了,没等陈鲁回答,纳兰又喃喃地说了一句:“我姐姐也很了不起啊。”  陈鲁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一句话提醒了他,陈鲁说:“快,找一下和我们穿一样衣服的大个子。”  纳兰来扶陈鲁,陈鲁摆摆手,两人一起过去找了一会儿。纳兰先看到了,喊了一声。陈鲁过去,打开他的面罩,正是杜廉博士。他让纳兰拿过水来浇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个火铳在他的耳边放了一枪。  杜廉博士的眼睛猛地 睁开了,嗖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纳兰看他的长相,吓得啊的一声。  杜廉博士看着纳兰说:“你是谁?”  纳兰听不懂。陈鲁马上拿出耳麦戴上,回答道:“这是我们使团的人,你看我们现在可以摘下面罩吗?”  杜廉博士点点头:“防护服再穿一会儿吧,但是你的衣服渗血了,脱掉吧。”  陈鲁马上脱掉防护服,手上在一点点滴血。纳兰惊呼一声。陈鲁说:“别大惊小怪的,这里有止血药,上一点就好。”  这时杜廉博士已经站起来了,从防护服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手铳,朝空中连开了五枪。陈鲁看见这样的手铳,几乎羡慕死了。这是他看过最精致c最漂亮的c声音最小的手铳,没有之一。  陈鲁已经拿出药来,正在笨拙地挽着大袖子,纳兰早已经夺了过去。  杜廉博士走了过来,说:“我的手枪声音太小了。用一下你们的火铳。我们都是声音震过去的,以毒攻毒,再用大声把他们唤醒。”/  陈鲁说:“随便找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一、二纪元种子 杜廉博士找出来几个火铳,但是不会用,纳兰一手拿着药,一手指点着,陈鲁做着翻译。杜廉博士拿着手铳走到这些人身边,放了几铳。  他连续用了四把手铳,震得陈鲁两个耳朵嗡嗡直响。  杜廉博士喊道:“都起来,把面罩摘下来。”  陈鲁又喊了一遍,这些人似乎都没听见。陈鲁站了起来,又喊了两遍。纳兰正跪着给陈鲁包扎,他突然站了起来,纳兰也只好站了起来,站的太猛,差一点扑在陈鲁的身上。  偏偏这时候大家都已经醒来了,看到二人这样,都吃了一惊。  大家开始都以为在做梦,摘下面罩,又仔细看一下,回过味来,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发现真的是纳兰,她在聚精会神地给陈大人包扎呢,将士们都跪下给纳兰磕头,大喊:“多谢救命之恩。”  杜廉博士和那两个女医生也都摘下了面罩,对陈鲁说:“随我来,先把这些铁人解体。”说完向后面的车子走去。  陈鲁和纳兰随着他一起走过去。纳兰更觉得奇怪,这假人皮肤都和真人的一样。她看着陈鲁拔掉他们肚脐上的红色机关,这个铁人一下子就被大卸八块。  杜廉博士说:“第二纪元已经彻底结束,深海的动植物有的能侥幸地活下来,其他的已经全部灭绝。”  陈鲁着急了,说:“不是还有你们吗?要不我们再给你们多输一些血。”  博士说:“不用了,我们三个都是正常人。只是这里的水都已经被污染了,地下室已经被毁,只有车上的这一点点物资,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呢?”  陈鲁说:“我下令所有的水袋都给你们留下,熬过去能赶上下雨c下雪就解决了。”  杜廉博士摇摇头,苦笑着说:“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个纪元,大自然已经完全听命于人类,它已经没有了自己原有风雷雨雪的规律,我们需要雨雪时就会启动程序,雨雪自然就落下了。”  陈鲁睁大了眼睛,说:“你们的法门真厉害,超过了我们寰宇十方任何一界。那你们就尽快作法下雨啊。”  杜廉博士说:“现在已经做不到了,那是一个专门机构,就是你们说的衙门,像你们的钦天监一样,就像有的月亮一直在空中挂着,不会消失的。”  陈鲁说:“是啊,为什么?我看见有三个月亮。”  “人造月亮和人造星星,是我们发射到空中去的,进入预定的轨道。”  陈鲁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月明星不稀,原来也是假的。”  杜廉博士说:“记住,只有中间那个月亮是真的,它照在那个照月石的时候,你们站在石头的边上,用手触石,后面的拉着前面的同伴,时空隧道就会为你们打开,就回到了你们那个世界。切记,这里的东西一点都不要带着,否则就回不去了,在这里只有一死。还有,这月光在时光隧道只有半个时辰。”  陈鲁想了一下,说:“博士大人,那我可麻烦了,用了你们的纱布和药。”  杜廉博士笑了,说:“没问题,这不属于夹带私品,我们这就走了,兄弟,祝你好运。”  陈鲁看他也就四十岁的样子,一口一个兄弟,听着别扭,问道:“博士大人,敢问贵庚。”  杜廉博士笑了说:“告诉你吧,兄弟,我们这里最忌讳问这个。现在倒是无所谓了,我们一百年算一纪,我已经快三纪了。”  陈鲁大吃一惊,说:“博士大人原来是神仙。”/  杜廉博士笑出了声,说:“哪里,我们都是正常人,那两位女士也都快两纪了。”  陈鲁看了一眼那两个女医生,还像一个年轻人,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也学一下,不用你们说的一纪,再有半年就可以了。”  杜廉博士话说:“你听说过克隆吗?”陈鲁摇摇头,他接着说:“就是再造一个我,用我身上的细胞组织再培育出一个我。”  “你也是假人?”  “不是,虽然能克隆,但是立法明令禁止克隆人类,如果违反这条禁令,就会判终身监禁。不过可以克隆我们的各种器官,哪个有问题,就克隆哪个,以新换旧。”  陈鲁吃了一惊,说:“那就是不死了。”  “也不是,也得死,但是这样也给世界人口带来了问题,整个宇宙人满为患,也加速了我们的灭亡。”  这些陈鲁就听不懂了,也没有兴趣听。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剩下他们三人,如何能把生命延续下去:“我还有一个疑问,那你们三个还能生孩子吗?”  “能,当然能,我们的小女儿才十几岁,可惜了,已经离开了。”说完黯然伤神。  陈鲁不敢再问了,博士又嘱咐一遍,向东去两百码,又补充道,就是四里地左右。陈鲁下令士兵们把水袋都集中起来,全部放在车上。  那两个女人已经把车修好了,启动车子,向这些人挥手告别,腾空而去。  陈鲁默默祝福他们,这是他们的种子,只要他们能够活下去,那个纪元就不会灭绝,愿寰宇十方圣灵保佑他们。  天已经黑下来了,陈鲁非常严厉地告诉大家:“把这里的东西全部扔掉,一草一木都不要带在身上,带在身上就回不去了,切记,随我走。”  纳兰已经明白了,是这些人把使团的将士们弄来的,纳兰真的想杀掉他们。再看陈大 人对他们的态度,似乎并不恨这些人。纳兰看着腾空而去的那个车子,虽然感觉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她还是理解不了,她很奇怪陈大人的态度。我们死了那么多士兵,为什么还对他们那么好?  她也只能是叹息一声,看了一下天气,感觉和自己那个世界一样的黑天白日。  这时纳兰看到陈鲁正在监督这些人脱掉防护服和鞋子等,把这里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拿好自己的物品,扎拽停当,率队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四里地,他们果然看见一块巨大的石头,环顾四周,只有这一块巨石。不用说,这就是照月石了。  陈鲁看见中间的月亮已经徐徐升起,目测一下石头的方位,刚才那一声巨响,他怕这块石头被震的偏离了方向。而纳兰看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惊得目瞪口呆。  陈鲁把胡春找来,说:“一会儿把兄弟们排成四排,韩六儿c纳兰c你c我,咱们四个在前面触摸石头,其他人手拉手,要注意,有夹带东西的,不单单他自己走不了,他后面的都完蛋了。列队时你一定要再强调一遍。”胡春应答着。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二、时空隧道 这时陈鲁看空中万里无云,心里欢喜,眼看着月亮到了正中。胡春那边传来了叱骂声和鞭子的抽打声。陈鲁不想过问,一定是又有夹带的。  他突然想起来文袋里的药布和遥控器,赶忙拿出来丢掉,又仔细地检查一遍,确认没事了,走过去说:“弟兄们,刚刚才发现,我老人家也忘了一些东西。你们都再找一下,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这时月亮正正当当地悬在了头顶上,月亮上的东西几乎都清晰可见,大家都看呆了。这月亮不是白的,也不是金黄色的,就像是在初春时,树木发芽时的嫩黄色,而它的边沿是白色。  这个不是人造的月亮。  大家这时发现一道光束垂下来,照在了这块石头上。  大家一阵欢呼,前面的四个人同时触动石头,大家都在紧张地等待着。突然听见吱扭一声,就像是锈了几百年沉重的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单调而又沉闷。  紧接着咣当一声,一道强光过后,是一条大道,大家像是被吸了进去,狗儿自己跟着,谁也不管它,它也不顾别人,不由自主地走着。大家感觉走了一会儿,然后是一点点升高。  大家一阵阵惊呼。  陈鲁心里高兴,很显然,出来了,大家得救了。这多亏了纳兰,她是自己的福星,以后不管她怎么样,我陈鲁都不能忘掉这份恩情。  再看纳兰,死死地抓着陈鲁的胳膊,陈鲁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暗自好笑,这是来救我们的吗,就这小胆子?下意识地看了纳兰一眼,出乎意料,她的脸上并没有害怕的样子,脸上似乎还洋溢着笑容,在月光下看上去是那么幸福c自信,还有几分圣洁。  陈鲁想,哈三这个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样的未婚妻不好好珍惜,天天疑神疑鬼。  正在胡思乱想,感觉一下子进入了黑暗,已经看不见月亮了,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光亮。不是万里无云吗?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强光没有了,黑暗也过去了,但是只看见空中有两个月亮,中间的那一个被遮得严严实实。大家都睁开了眼睛,一片惊叫声,这声音饱含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恐怖。  这是陈鲁不止一次听到过的声音,这是每次阵亡将士们临死前发出绝望的惊恐声,那种与人诀别又夹杂着无奈的惊恐声。  因为这时候他们发现已经被悬在半空。  有人在捣鬼!陈鲁的大脑立刻出现了这个念头。会是谁?老对手,老铁粉吗?自己的功法在这里都用不上?他的就管用吗?如果真是他,可够麻烦的。  陈鲁清楚,只有半个时辰,时空隧道就会自动关闭,这些人都得粉身碎骨了。这个时间点找的好,这个老铁粉,如果真是你,我老人家表示佩服,特么的,算你狠!  纳兰看了一下众人,都在闭着眼睛c蹬着腿大喊大叫。她并不感到害怕,因为他看见了陈鲁那淡定的眼神,还有紧紧跟在身边的大青马,她何惧之有?  她厉声喝道:“都闭嘴,你们这些怂兵,再叫,本姑娘斩断他的爪子。”  果然有作用,大家都噤声了。陈鲁想,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大喊道:“是铁粉,老铁吗?你这可过界了,这不是我们的寰宇十方。”  陈鲁喊了两遍,大家都习惯了这位陈大人,根本就没人当一回事。纳兰知道,陈大人一定发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回答:“平章大人,我告诉你吧,你们已经过了那个界,再过小半个时辰,不,再有两刻钟,你们就会跌落尘埃,粉身碎骨了。”  陈鲁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大喊:“哎,别这么玩。本来是咱们两个人的事,你不能让这么多人陪葬吧?他们何辜?你把他们放了,我老人家随你处置,如何?”  “实话告诉你,我不会控制这个东西,我只会遮住月亮。要不你们就全活,要不就一起完蛋。说来说去这还是怪你,谁让你和他们一起走呢?”  这时将士们都听见了,又开始叫了起来。纳兰喝令他们闭嘴,然后朝空中喊道:“你这家伙阴魂不散,屡次三番地和我们陈大人过不去,今天本姑娘要杀了你。”  “啊,是显婆婆那里的,怎么?你换男人了,怎么这么快?他可是有一个很厉害的河东狮,当心她杀了你。”  纳兰怒不可遏,就要祭出马头拐杖,被陈鲁制止了,他们悬在这里,没根没底的,用法器很容易伤到自己。  陈鲁说:“老铁,你把我丢下吧,把他们都放回去怎么样?”这时已经没有了声音,陈鲁又喊了两遍,还是没人答应。  将士们有的已经哭了起来。  陈鲁看见在西边的月亮已经要落了下去,这个真月亮也已经明显偏西了,大概还有一刻钟,这些人就会粉身碎骨了,陈鲁忽然生出几分难过。  他自己倒是没问题,身边有狗儿,关键时刻它一定会救主。只是这些士兵,到了最后却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他一把抱起纳兰,把她推到大青马的背上,纳兰猝不及防,刚要说话,陈鲁说:“别说话,关键时刻它会把你送回大营,把这一切报告给中使大人,你不要乱动,好生坐在上面。”  纳兰说:“老办法,一起坐,要不就一起死。”从来没回答。  月亮光差不多已经完全被遮 挡,铁粉的狂笑声传了过来,还夹杂着一些风凉话。大家顾不上听他说什么了,他们感觉到在急速下坠。  大家都已经绝望了,闭眼等死。  “夫君莫慌,我来也。”是那个女子,陈鲁未谋面的老婆。  铁粉喊道:“傻子,你这个痴情傻婆娘,你的夫君有了新欢。”/  “老贼,拿命来。”  陈鲁他们都向上看去,看不见任何人影,只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月亮又露出脸来,将士们感觉到在急速上升,大家一阵欢呼。  可是片刻时间,月亮又被遮住了,大家又在急速下坠。  上上下下往来了几次,大家都在默默忍受,就连陈鲁都已经没了脾气。特么的,还不如一下子就摔死,这不用摔,吓也吓死了,没这么玩的。  但是陈鲁还是在关注着两个人的战局,他看了一下月亮,只有片刻的时间,时空隧道就要关闭了,陈鲁大喊一声:“夫人挺住啊。”再看月亮已经完全露了出来。  将士们都感到一直在上升,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没有摔死的危险了。这时一道绿光在空中出现,陈鲁大喊:“翡翠指环,小心了。”  这时听见空中又是几声炸响,月亮又被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众人又在急速下降。陈鲁向上看时,漆黑一团,这下子完了,粉身碎骨了,说:“狗儿,救纳兰。”说完自己闭目等死。  纳兰说:“狗儿,别忘了救主。”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三、这是治病 这时空中一声炸响,陈鲁感觉停了下来,向空中看去,一道青光罩住了绿光,传来一声“照世玉杯!”没了别的声息,只听耳边呼呼风声。  再看空中,还是皓月当空,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过了一会儿,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大家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忽然感觉到又停下了。  胡春终于崩溃了,大吼一声:“是死是活痛快点。”  纳兰说:“胡春将军,谁让你死了?我们回来了。”  大家都赶快睁开眼睛,四周是黑黝黝的山峰,也感觉到了正在飘着的雪花。  纳兰说:“看见亮光没有?那就是我们的大营。”大家一阵欢呼。纳兰说:“把大青马放在前面,我们跟着它,陈大人请上马吧。”  陈鲁说:“你纳兰是功臣,又是女孩子,就你了,骑上去。我们都在那里休整两天了。大家记住,以后不要忘了我们的救命恩人纳兰姑娘。”  纳兰就是不骑马,胡春说:“你们两位骑着马。我们大家跟着,这不就解决了嘛?多简单!”  陈鲁说:“胡说,我老人家是圣人弟子,岂能和弟妹同乘一匹马?”  大家听了,都使劲地憋住不敢笑,纳兰忍了几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家才放声大笑。  这些人两次大喊大叫,把周围都惊动起来,山间霎时热闹起来,鸟兽都在睡梦中惊醒,盘旋飞翔,到处乱窜。  大家索性都不骑马,用纳兰的话说“让狗儿兄弟也歇歇。”跟着大青马走回大营,天已经亮了。  众人走进大营,早有人飞报给李达,李达和哈三迎了出来。胡春点验人马,又少了四个。  一个士兵说:拉他的那个人没回来,而这个人的后面还有三个人。  陈鲁叹了一口气,一定是身上带着那里的东西,不是忘了就是贪小便宜,自己送了命,也连累了别人。  胡春整完队列,高喊:“军礼。”  大家给陈鲁和纳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胡春说:“礼毕。”陈鲁和纳兰想走,胡春大喊:“跪。”众将士都齐刷刷地跪下去,胡春喊道:“多谢陈大人和纳兰姑娘救命之恩。”  士兵们也都同样喊了一遍,大营的士兵们也都出来了,接二连三地跪了下去。  这时李达也到了,看了一下人数,基本都到了。闻达带着几个人在那边大帐旁露一下头,就马上闪开了。  李达想,在使团大营,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我李达,哪个不是人家陈子诚救过命的?他对众将笑了一下,说:“算你们有良心。”说完转身走回大帐。  陈鲁嬉笑着说:“快起来,这地上全是雪,我告诉你们,拜完了,该干下一步了,嚼我老人家的舌头根子,两不误。哈哈。”  他说完也向中军大帐走去,说:“六子,让胡春将军到议事厅。”斜眼看了一下,哈三正在那边磨磨蹭蹭地向这边走呢,对纳兰说:“哈三兄弟过来了,你等她一会儿吧,然后一起去中军大帐。”  纳兰哼了一声,骑马先走了。陈鲁进了议事厅,赶紧给李达见礼,李达看见了他袖子上的血迹,说:“受伤了,重不重?”  陈鲁说:“小伤,没问题,可能是又颠了,挣开了伤口,我一会儿去找军医,到我自己大帐换药。”  李达说:“不用,朵兰。”  这时出来一个女子。陈鲁一进大帐,就发现和以前有不同的地方,大厅里面又围上一个小帐,还带着门,是从大帐边缘处延过去一个帐骨,蒙上帐布,就像是一个帐幔。  这分明是一个大帐套着一个小帐。  陈鲁开始以为是纳兰设计的,还在心里赞叹一番,真有才!  陈鲁看见走出来这个女子,怔了一下,看着似乎面熟。李达说:“子诚大人,这位是纳兰的表姐朵兰,她精通医道,就让她给你换药吧。”  陈鲁笑了,怪不得看着眼熟,和纳兰确实有几分像,赶忙说:“这不合适,还是找军医吧。姑娘你歇着。”  朵兰听他这么一说,也怔了一下,说:“你们汉人都这样吗?”一边说一边来拉陈鲁的袖子,陈鲁就左躲右闪。  李达说:“子诚大人,这可不是你啊,躲什么?她是郎中,这是在治病。”  李达有他自己的想法,现在这两个随军医生都蠢得冒烟,稍有一点难度的病症就束手无策。  纳兰说了,这位表姐家学渊源,她又会蒙c汉c回三种话,正好把她留下来,作三位天使的保健医生兼李达的通译。这样也可以把纳兰留下,大营里不就有了纳兰这个稳定的武将了!而且她们姐妹俩还互相有一个照应。  李达已经和朵兰谈过了,正好让她给陈鲁换药,看一下她的手法如何。  陈鲁脸憋得通红,朵兰只好站在那里干看着。  李达说:“喜子,去喊军医吧。”  喜子刚要走,正好纳兰进来了,说:“不用去,姐姐,你给她换药吧。”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撸起了陈鲁的袖子,示意陈鲁坐下。  陈鲁唠叨着:“你轻点,这是伤口啊。”  纳兰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说:“姐,开始吧。”  大家看着朵兰熟练地给陈鲁换过药,这时胡春和韩六儿也进来了。  胡春说:“哇,这是郎中啊!正好我们一个兄弟晕过去了,两个废物军医在那比划呢。”  李达说: “抬过来。”  胡春走到大帐门口摆摆手。不一会儿,人抬了过来,放在拜垫上,两个军医也跟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哈三。  哈三说:“你们都先出去吧。”几个士兵退出大帐。  朵兰也不问军医,也不把脉,扒开眼皮看了一会儿,又在他的头顶上按了一会儿,然后走回小帐里拿出一包粉末,说:“用温水给他灌下去。”  两个军医赶忙处理,用竹签撬开病人的嘴,把药灌了下去。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这个病人。  朵兰说:“没有那么快。”说完走回小帐。  李达看胡春跪在前面,说:“站起来吧,伤亡了多少?”  胡春说:“七个夫役,十六个士兵。”  陈鲁说:“中使大人,还有四个活着的士兵没回来,我子诚想去看看。”  没等李达说话,纳兰嗷一嗓子:“不行,那是有去无回,没人再能救得了你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四、尴尬了 韩六儿:“大人,他们贪便宜,我问过了,是他们见到一个自动的灯,非要带回来,结果困在那里了。”  李达瞪了纳兰一眼,纳兰意识到自己刚刚抢话了,赶紧向李达道了一个万福,徒一边。  李达:“就这样吧。子诚大人,能回来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你看这么大的使团能离开你吗?西域这里确实多怪异之事。你不在,我们还真就应付不来。”  胡春:“中使大人的是,有陈大人在,我们都有主心骨,还有纳兰姑娘,这回一定要和我们并肩作战。”  连李达都听出来了,这不明明是给哈三添堵吗?几乎就差他们二人是珠联璧合了。  这时哈三话了:“我也同意中使大饶意见,虽然都是我的兵,但是生死有命。陈大人再回去,保不齐会出问题,我们还是考虑启程的事吧。”  李达刚要话,病人突然哼了一声。大家赶紧看,他的嘴里喷出一些秽物,两个亲兵赶紧架出去,其他人跑过来收拾。  朵兰走了出来,对两个军医:“你们先带他出恭,过一个时辰再给他服一剂,今就不用再服了,也不能吃东西,水也不能喝。明再服两剂,后就不用了。明可以吃稀饭,后你们自己处理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大家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军医:“你真是神医啊,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医术!真没想到。”  朵兰谢了一句,又走到陈鲁身边,淡定地:“今见到你了,你这个人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注意你的伤口,别忘了换药。”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纳兰,纳兰一下子脸红了。  陈鲁笑着:“我老人家名声在外了,都传到你们医学界了,没问题,我也不在乎传的再广些。”一边一边给李达递眼色。  李达明白了,陈鲁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大喜。这样的好郎中放走了,那我李达就是底下头号大傻瓜,而且一走就是两个。  李达:“朵兰姑娘,本使有话。”  朵兰淡定地:“大人,我知道你要什么,我全听表妹的。”  听话听音,这明朵兰有留下的意思,李达转过脸来,:“纳兰,现在都在看你呢。”  纳兰开始是有留下的打算,她过,能救活陈鲁,她就留在使团了。现在看这个样子,她生出了悔意,女人是善变的,她纳兰不管怎么豪放大量,她也是女人。  其实大家也都明白她的意思,在大营里确实有几分尴尬,几个人在这晃悠,怎么面对?这哈三也会对陈大人不依不饶,甚至两个人会发生冲突。  纳兰想起曲枢医长的测字,尤其是这个“三”字。不行,必须走,于是对李达:“大人,这些将士们都已经安全回营,我和表姐就回去了。尤其我表姐,平时没出过远门,不惯长途跋涉。还望大人见谅。”  李达:“你都走了那么远,还能梦到军中之事,而且梦的那么准,可见你和使团命运相通啊。你离开以后,自己还得是这样惦记着使团。走远了,即使再有梦境示警,恐怕也来不及了。本使以为,我们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了,前面大多是平原,再有几个月就到了,免得你悬心。”  这真是苦口婆心,比上一次还要诚心。  胡春和韩六儿也赶紧打帮架,也都劝了几句。  李达心里门儿清,问题的关键在陈鲁。现在不能让哈三话,他要话,适得其反。于是李达赶紧给陈鲁递眼色。  这时陈鲁心里生出几分恼怒,这时候你们都特么地想起我了!她留下来,你们还得嚼我的舌根子。这李达是一个阉竖,却非常精于世故,这是想用美男计,让我老人家把这两个美女帮手留住。  陈鲁想到这里,又生出几分得意,老毛病又犯了:就是,李达就是有眼光,我老人家当然算是一个美男,资深美模  但是陈鲁也告诫自己,不能上了李达的当,这里站着哈三呢,弄不好又得遭他的忌恨,要迂回曲折,这不还有她表姐嘛!  陈鲁看出来了,这姐妹应该事先商量过了,而这个朵兰似乎没有什么主见。  于是他向朵兰发起了进攻:“朵兰姑娘,你的医术是我老人家平生罕见的。现在使团正是用人之际,就请辛苦一趟,同去哈烈,回来后,我们中使大人申奏朝廷,旌表贵府,到时候选你家男丁一人为官,不下于正八品实职。”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大人的我也听不懂,我阿达告诉我,凡事要听妹妹的。妹妹过,救下来她的陈大哥,她就留在使团。陈大哥死了,她就回郡王营子。我也不知道她的陈大哥是死是活,反正药都带着呢。我想应该就是你吧,陈大人。”  完掀开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大家都像是哑巴了,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眼睛盯着朵兰走进去,帘子一撂下,卜哒一下子的落地声,大家才醒过神来。  尴尬了,大家都尴尬了,尤其是纳兰,就像是剥光了,放在大庭广众之下。  原来朵兰白白多活了三四岁,头脑竟然如此简单,两个人这么私密的话能在这里吗?纳兰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冲进去,把朵兰掐死。  但是令纳兰奇怪的是,议事厅里并没有人看她,都在死死地盯着陈鲁。  陈鲁的脸像充血了一样,他恼羞成怒,特么的,烧香引出鬼了。 我子诚真是没事找抽型的,他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自己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似乎感觉到朵兰是诚心的给他以添堵,刚刚还我是坏人,怎么又来了这一句话,真的是弱智吗?他知道这时候还是闭嘴吧,这话怎么都不合适。  李达也觉得尴尬了,但是他却高兴,这明朵兰够直率,这就够了,是时候表态了。可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措辞。  正在这时,打算沉默到底的哈三再也无法沉默了:“各位,卑职有话。”  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怕他乱话激怒纳兰,这事就算没戏了,大家也就白费了半口舌。  哈三:“纳兰,你既然这样了,自然有你的道理,现在陈大人安然回营,那你就话付前言吧。以后咱们齐心协力保护使团,不管有大的事,我们都回头再。”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五、磨盘大的蝠燕 这句话令李达满意,陈鲁也有几分意外,也很满意。哈三这次的几句话,的确是一记神助攻。  纳兰瞪了他一眼说:“谁说那话了?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听见我说了吗?”  这时李达有话说了:“纳兰,不管你说没说,单说你走了两次都鬼使神差地回来了。刚才我说过,这是天意,你和使团有折不断的缘分。这次就算是本使求你留下了,你看看喜子设计的,大帐套小帐,怎么样?”  陈鲁也赶紧说:“是啊,我一进来就看见了,喜子,你真有才。纳兰你先看看再说,你们都去忙吧。”  众人都出去了。纳兰看了一眼陈鲁,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种恳求。纳兰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没说话,点点头,围着小帐看起来。  朵兰也出来了,两个人指指点点。李达的心放下了,对陈鲁投过赞许的一瞥。  哈三都看在眼里,心里不免生出几分不平。他陈子诚做什么都是对的,我的一记神助攻也没有人记得了,于是向李达告辞而去。  李达说:“喜子,以后就这样立帐,宿营时亲兵在大帐外面,有你和纳兰,谁能奈我何?子诚大人,休息一天,明天四更做饭,天亮启程。”  第二天离开了博脱,雪又下大了,一天只走了七十多里。但是这大雪天不敢走夜路,不得不早早安营。  哈三看了一下,周围没有树木,也没有水。  李达下令,用雪喂马,煮雪为水,每人都吃干粮喝热水,把博脱的木栅作为火把。哈三命令立成环车阵。  吃过所谓的晚饭,雪越下越大,大家都冻得受不了了。哈三出去巡营,向空中看去,只看见飘飘摇摇的大雪粒子,没有什么异样,放下心来。走到前面,看见环车阵外面有一些杂乱的脚印。他吃了一惊,赶紧问执勤哨长。  哨长说,是姚宝带着几个人上山了。哨兵问他们,姚宝说奉闻大人的将令去公干,执勤哨长也就没再过问。  哈三说:“把闻达喊来。”想一想不对,这样有一点太托大,这毕竟是自己的老上司。于是他亲自去了闻达的大帐。只有闻达一人在。他看哈三到了,似乎有几分慌乱。  这个官僚四十多岁了,从来没把哈三放在眼里过。现在哈三是卫指挥同知了,又是正八经的上司,他仍然是该说还说c该做还做,从来没当一回事。  哈三对这些也自然明白,看他今天这样,以为他藏了什么东西,问道:“闻兄,你派人出去有什么公干吗?”  闻达镇静下来了,让哈三坐下,说:“我正想去找你呢。他们说,干粮没有了,去打几只野味充饥。你看那边的火把都没舍得用,省着呢。一会儿回来用它们烤肉吃,哈兄一会儿过来吧。”\  哈三想,这鬼地方,鸟飞路绝,兔子都不拉屎,哪里来的野味?既然都已经出去了,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哈三又去巡营了,一晚上没有什么异常。  第二天还是吃自备的干粮,有人早都吃完了,大家只好互相串换一些。李达一声令下,卯正时分准时开拔。雪停了,也没有风,路上的积雪很厚。  工兵哨现在只有一半人了,在前面艰难地开路。朵兰坐在陈鲁的车里。李达征询陈鲁的意见,把朵兰安排在车里。  大家肚里无食,马c驼肚里无草,山路崎岖,清雪前进,这确实令官兵们举步维艰。中间只好休息了一个时辰。  到了酉时,只走出了六十多里,到了一个叫脱安的地方。前哨来报,有树有水。李达下令扎营。  哈三派出夫役队,专门到深沟里弄一些残叶子。他们有经验,把那里的积雪掀开,下面就是去年秋天落下的败叶,拿回去对于这些饥肠辘辘的马驼来说,也是裹腹美味。  其他人砍树立寨,饮牲口做饭。  晚饭吃的很晚,吃完饭以后,哈三来拿鬼符。陈鲁右手不得劲,请不来符箓,只好把剩下的几张拿去,主要是贴在大帐上。没有几个大帐能分到一张,哈三感觉到有些不安。  天黑时雪又下了起来,陈鲁看一下天空,没有什么异样,回到自己大帐,韩六儿不在。这时熄灯的梆子响过,他问了一下哨兵,哨兵说,刚刚西边两个大帐在闹腾,韩六儿过去看热闹去了。  陈鲁说:“真是把他闲的。”说着准备脱下大氅睡觉。  这时他听见外面有吱吱的响声,仔细听了一下,真有,似乎是老鼠的叫声,他问哨兵:“外面什么东西在叫?”  哨兵回道:“大人,是蝠燕,离大帐有十步远,大人嫌吵,我这就把它们赶走。”  “不用,一会儿它们不睡么?”说完了自己笑了,它们真就不睡,他们的习性是昼伏夜出。都说老鼠吃了盐就长了翅膀,变成了蝠燕,完全有可能,听这叫声,真像是老鼠叫。  不一会儿,韩六儿回来了,陈鲁非常不高兴。韩六儿看得清楚,说:“大人,我去了也速他们大帐,里面有一排排蝠燕,赶都赶不走,小的没见过,就看了一会儿。”  陈鲁说:“就看这么久?”  韩六儿说:“不是,我又去了姚宝那里。他们在烤着吃,他们抓了一个大的,昨天晚上抓的,拔过毛差不多有磨盘大,我也在那吃了一块,大人,好香啊!”  陈鲁开始没当一回事,听他说脱毛后有磨 盘大,头嗡的一下大了,说:“你吃了多少?”  “有半碗。”  陈鲁大喝一声:“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进来两个亲兵,面面相觑,说:“大人,这”  陈鲁喝道:“我让你们绑了,没听见吗?”  两个亲兵只好过来绑上韩六儿。陈鲁吩咐道:“赶快到环车阵弄一些新鲜的马粪,不,驼粪,要快,一刻钟回不来,就打断你们的腿。”  韩六儿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老大,说:“他们昨天晚上就在烤着吃,都是小的,今天这个大的,是白天刚刚捉到的。大人不让吃,我告诉他们就是了,大人不要生气了,身子要紧。为小的气坏了大人,不值当的。”  陈鲁不接言,在大帐内走来走去。亲兵回来了,用一把笤帚托着驼粪。陈鲁下令放在韩六儿鼻子尖下面闻一下,然后下令韩六儿吃掉。两个亲兵互看了一眼,不敢违抗,放在韩六儿嘴边。  韩六儿脑袋摇晃的像一个拨浪鼓。陈鲁火了,大喝一声:“喂他吃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六、符水 两个亲兵不敢不从,用手抓起驼粪,塞到韩六儿的嘴里。这可是新鲜的驼粪,平时烧火都远离它,臭气熏天。这次一点不剩的全部塞进了韩六儿嘴里。  陈鲁说:“去一个人告诉闻达,韩六儿在吃马粪,吃的很香,说能管饿。先把六子解下来吧。”  韩六儿五脏六腑在翻江倒海,强忍着,松了绑,赶紧跑出大帐,大口大口狠吐起来。把他吐得嘴里发苦c眼冒金星才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他对自己又敬又畏的老大真是气恨交加,几乎在心里骂尽了他的八辈祖宗。这么多年了,竟然没看出来老大竟然是一个变态狂。  陈鲁让士兵去弄水,韩六儿漱口洗脸。  这时去闻达大帐那个亲兵回来了,说:“卑弁传达了大人的意思,几个人都笑了,说看不出大人还会骂街,有这么香的东西大人都自己留着吧。”  陈鲁也没生气,急切地问道:“你有没有说韩六儿在吃?”  “说了,卑弁说的非常详细,吃的过程和新鲜驼粪的臭味”  陈鲁摆摆手制止了,他已经忍不住要吐出来,喝了一口水,压下去,说:“然后呢?”  亲兵说:“大人太逗了,真的有几个人跑到大帐外面吐了起来。”  陈鲁又问:“有几个吐的,都有谁?”  亲兵疑惑地看着他们的陈大人,这问的也太细了,于是说:“有闻大人,姚宝哨长,还有两个士兵,卑弁不认识。”  陈鲁说:“你再去说,按刚才的再渲染一些,就说你自己刚刚拉的屎也没关系。”这个亲兵捂着嘴点点头,跑到外面就吐了起来。  陈鲁说:“要快,误了大事,我杀了你。”  亲兵不敢迟延,顶风冒雪又跑去了。陈鲁说:“六子,外面风雪太大,进帐来吧。”  韩六儿吓得浑身哆嗦,雪花已经把衣服打湿了,说什么也不进帐。那几个哨兵也噤若寒蝉,不敢劝韩六儿。  不一会儿,那个亲兵又跑回来了,脸色大变,说:“大人不好了,那边”没等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鲁骂道:“糊涂东西,什么大人不好了,我好好地在这和你说话呢,别着急,慢慢说。”  “大人,死了,都死了,七窍流血。”  别人听不明白,陈鲁已经清楚了,闻达大帐里的人死掉了,陈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是白白折腾了半天。  陈鲁学识渊博,知道闻达他们吃掉的是狐蝠燕。  这种狐蝠燕个头大,以吸食血液为主,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毒素,它们还传播大病,是许多瘟疫的宿主,也包括禽类c畜类的传染病。  它们的肉质鲜嫩多汁,但是含有剧毒,吃完后,快则一个时辰,慢则半天就得呜呼哀哉了。  陈鲁在心里骂道,这几个樱桃王八犊子,真是无知者无畏。这也是命里该然。陈鲁有气无力地问道:“还有活着的吗?”  亲兵说:“有,那四个吐过的还活着。”  “赶快告诉随军郎中,速去闻达大营救人,我说的是这四个活人,让他们都出来,再放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大帐。快去。”  亲兵走到门口,惊魂未定,看见韩六儿还在那里,说:“你捡一条命,还不快去谢过大人,你傻了?”  韩六儿这才如梦方醒,爬进来抱着陈鲁双腿大哭起来:“大人,你就是我的再生爹娘啊。”  陈鲁说:“起来,跟我走,离我老人家远点,臭死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贪口!”一边说着,一边穿上大氅,背上文袋,向伙食哨的大帐走去。  他看到了雪地里落着的蝠燕,心知有异,今晚上很可能出事。虽然说这些蝠燕昼伏夜出,但是这大雪天应该在深洞的石壁上休息,怎么会到了这里?他联想到这几个吃蝠燕的人,不作不死。  他想着,到了伙食哨,把哨长叫醒,让他烧水,这时闻达的大帐已经着火了。大营被梆子声惊醒,各大帐的士兵们都起来救火。陈鲁让亲兵告诉哈三,传令给各个大帐,到伙食哨来领符水。  陈鲁看见水开了,把夙沙给的晶莹剔透的宝石丢到锅里,一瞬间不见了踪影,锅里浮起一层雾气,似乎夹杂着吱吱吱的叫声。他告诉哨长,每四人一碗。他让韩六儿先喝了半碗,然后让他带人提上半桶水,随着陈鲁来到中军大帐。  这里的人们都已经醒了,在等着陈鲁。陈鲁让大家喝下符水。他没看到朵兰,纳兰说:“姐姐睡下了。”  陈鲁让纳兰端过去一些。纳兰放到小帐里又回来了,说:“她睡得正香,我没叫醒她。”  陈鲁说:“不行,必须让她喝下去。”  纳兰看他说的很严肃,又跑回小帐,没等她进去,朵兰说:“我已经喝完了,你告诉陈大人吧。”外面人都听见了。  这时陈鲁把闻达大帐的事讲了一遍。李达非常恼火,不用说是昨天夜里偷偷出的营。哈三难道不知道吗?这一次次出大营,这可不是小事了。  李达心里清楚,是时候整饬了。最起码闻达作督总时没人敢私自出营。  他想好了,等和李先他们汇合后再说。  纳兰问陈鲁:“我还用喝吗?那个盐鬼说我吃的那个冰糖,就百毒不侵了。”  陈鲁说:“谁知道呢?还是喝点吧。”  这时哨兵来报,闻达四人在大帐外面跪着呢。李达怒喝一声:“让他们滚进来。” 四个人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不等先给正使行礼,先爬到陈鲁这边。闻达一把抱住陈鲁大腿,众人大吃一惊,纳兰持刀就冲了上去,大喊:“放手,拿开你的脏爪子。”  闻达很听话地放开了手,说:“陈大人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今后定当以死相报。”  纳兰把刀放到鞘里,说:“行了,这些话本姑娘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闻达又跪着给李达磕头。李达看他给陈鲁磕头,气顺了不少,说:“我说过,你闻达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们哪天出去的?”  闻达料想也满不住,说了出来。  李达喝问:“谁去的?”  这时姚宝爬了过来:“是卑弁带人去的。大人,卑弁现在好生后悔,虽然侥幸没死,也觉得活着没了意思,带累了弟兄们。中使大人就按律惩治吧。”  李达一听,这个哨长倒是有一些担当,说:“你们半夜出去,门哨竟然放过你们?”  姚宝说:“卑弁说是奉了闻将军的将令。”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七、飞走了 李达说:“这不是胡说嘛,闻达现在还没有你的官大呢,你总算还是一个哨长,闻达连一个大头兵都算不上。”  姚宝愣了一下,看一眼闻达,似乎闻达也一脸茫然。姚宝说:“哈大帅已经当众宣布,闻将军做他的副手。他不在时,闻将军负责。”  陈鲁和纳兰都大吃一惊。看这架势,中使大人不知道这事,他哈三竟敢自作主张。其实李达已经得到也速密报,这是借机会探听明白些。这样看来是真的了,李达换帅的决心又多了一分。  但是这个老官僚不动声色,说:“是了,我倒忘了。但是你们私自出营,已经违反了军规。”  说到这里,纳兰怒喝一声:“哈三更是一个无耻之徒。”  大家不免又吃了一惊,陈鲁赶忙向纳兰递了一个眼色。  陈鲁也在想,这哈三想干什么?他不知道闻达是什么人吗?李达真的知道吗?知道为什么不通一下气呢?  李达已经看见了他们的眼神,装作没看见,正要接着说,大营里已经嚷成一片了。有人进来报告,大营门口的哨兵大声惨号几下,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陈鲁说:“闻达,赶快去通知,全部退进大帐。”  闻达明白他的意思,说:“有的大帐也没贴鬼符。”  陈鲁说:“那就告诉哈三,都撤进有符篆的大帐。”  李达说:“你们先去办差,再办砸了差事,仔细着你们。”几个人应着,跑了出去。  陈鲁说:“纳兰,你保护大人,我去看看。”  纳兰说:“陈大人,等人来报告以后再去吧。现在情况不明,再坚持一会儿就亮天了,我们也就启程了。”李达也点头称是。  陈鲁说:“那我也得看一下牲口。”他怕牲畜那里没有鬼符,遭了殃。韩六儿要跟着,他不让,自己扎拽停当,在外面拿了一个火把,举着走了。  他转了一下,还算安全,贴在上面的鬼符都放着红光。这里也只有一两个鬼符,看这样这里有怪谲一类的,但是问题还不是很大。  他翻了一下文袋,又找出来两个,拿出一个贴在几匹宝马那里。看看那边,有大青马在,放心了。  陈鲁又到了各个大帐巡视一遍,各处都放着红光,在飞舞的雪花中看不到有什么异常,他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亲兵们都在大帐里,他又嘱咐几句,不要出去。刚刚坐下来,韩六儿端来一杯热茶。陈鲁端起杯子想一了一下,不放心。放下杯子,又向大营门口走去。  这一次他又发现了异常,吱吱叫的蝠燕一个也见不到了。本来就有几分不对劲,现在看来更加反常,他急速来到营门口的大帐,看见上面的红光急速地闪着。  他发现士兵们都蜷缩在大帐里,哈三也在。他带的一哨士兵在警惕地向外看着,而守营的那一哨只剩下四个人了。  这个哨长说:“开始是站在门口的两位兄弟,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自己竟然飞出了大营,也没看到他们落地,直接就飞走了。门口是双岗哨,另外的两个人也是,我眼看着他们飞出去了,一下子就不见了。他们开始也在挣扎,一会儿就不动了,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制住了。紧接着又有两个弟兄也是这样。”  陈鲁说:“那你们就不要再去站岗了。哈将军,你们就在这大帐里坚持到天亮吧,不要再出去。”  哈三冷冷地说:“本将还得去巡营,你在这坚守吧。你在这里大家都放心。”特意用了一个本将二字。  哈三现在也不怕别人知道了。他和陈鲁的矛盾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你陈子诚凭什么给我下命令?  陈鲁不理他,说:“你们都守在这,千万不要再出去,巡营有我老人家呢。”说着又找出一张鬼符贴在大帐上。刚刚贴上的符篆又急速地闪动着红光。  陈鲁看了一遍,知道已经很凶险了,他自己有法器在身,没有什么怪谲妖鬼敢靠前。可是使团的官兵们不行。  陈鲁又向天上看了一下,还是那扯天扯地的大雪片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于是又走回大帐,说:“哈三将军,今天空中有什么异常吗?”  有人说:“哈将军走了。”陈鲁的头嗡一下子就大了。他这腿够快了,我老人家还没等离开呢,陈鲁忍无可忍了。他急忙去追,喊着哈三名字。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哈三的几个亲兵倒在地上,而哈三和几个亲兵正在向东飞去,马上就要飞出环形车阵。  陈鲁毫不迟疑,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一道青光阻住哈三他们去路。哈三几人又调转方向,朝陈鲁这边飞来。  这时青龙剑长啸一声,凌空劈下,哈三就像是一块急速坠地的石头,从天而降。陈鲁赶忙左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缕黄光激射而出,托住哈三,把他平移到中军大帐。  他刚刚落地,又要飞起来,青龙剑又飞了回来,一阵乱刺,哈三这才稳稳地坐在大帐门前,早已经被中军大帐的亲兵抢了进去。  青龙剑不依不饶,又是一声长长的吟啸,一阵血雨从空中撒下来,随着一阵阵吱吱叫声,大营里又恢复了平静,青龙剑飞回到剑鞘里。  陈鲁奔入大帐,哈三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面如死灰。陈鲁怒从心头起,用自己的左手连打了他四个嘴巴。  室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纳兰第一个醒过神来,看陈鲁又扬起了左掌,不假思索,扬手一镖,飞向陈鲁,叮当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击落在地。  纳兰的佩刀已经砍了过来,喜子和韩六儿持刀架住佩刀。整个室内的人都傻眼了。  陈鲁全当没看见,破口大骂:“你哈三是一个猪脑子吗?”就这一句话,大家都安静了,纳兰几人也都收回了兵器。他们都看见了,哈三的眼里闪着泪花,没作任何反抗。  陈鲁接着骂:“我和你家纳兰怎么了?能怎么了?就是怎么了,你痛苦,干脆把自己一刀子抹了脖子,何必要断送他们这些无辜人的性命?你的宝贝未婚妻在你的眼里是宝贝,在我老人家眼里和你差不多。我在她眼里是什么你看得清楚。但是,我郑重其事告诉你,就你这猪脑子,已经不适合统领三军。”  说完谁也不看,掉头就走。李达分明看见他的眼里在闪动着泪花。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八、到底为了谁 谁也不曾想到,纳兰为了哈三,竟然对陈鲁下了死手,可见在她心中,两个人的分量还是不一样。大家正闹的不可开交,人家朵兰那细微的鼾声已经从小帐里传了出来。  大家都愣了,尤其是纳兰,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在想,如果换过来呢?  陈鲁看韩六儿跟了出来,看看天空,快亮天了,大帐的鬼符已经不再闪了。陈鲁说:“喊人,打着几个火把,随我来。”  说完径自走到这几个士兵的尸体旁,几个火把照了一下,确实是今晚的哨兵,是哈三带着巡哨的,一共有七个,都萎缩到不满四尺。  韩六儿拿佩剑挑了一下,头心上有一个细细的口子,说:“大人,是吸血死的。好厉害啊,吸得够干净的,看地上,一滴血都没有。”  陈鲁也毛骨悚然,他倒不是怕别的,而是一个快字,自己贴上鬼符转身进帐的功夫,不会超过三分刻,竟然能拖到空中吸血,而且吸得干干净净。  而外面那四个已经被抓走,和门口的几个一样,断无生还的可能了。他们都是为了保护哈三。陈鲁知道,自己再迟滞一步,哈三也就躺在这里了。  陈鲁说:“他们都是英雄,大英雄,天亮后,找到那些尸体,一起埋了吧。”  这时哈三已经在雪地上跪下,陈鲁实在不想看到他,径自向中军大帐走去。到了门口,想了一下,改了主意。  陈鲁现在谁也不想看,他现在几乎讨厌所有人,他感到几乎所有人都成了猪队友,他的眼前一片灰暗。不知道是为了眼前这几个士兵,还是刚刚那飘着红穗子的飞镖。  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告诉韩六儿:“开拔前再喊我。”  “那开饭呢?”  陈鲁怒道:“我的话你听不懂吗?”说完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浑身都散了架子,真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早饭时间到了,喜子去喊陈鲁。不一会儿回报李达,说:“睡着了,没醒呢。”  李达说:“我们吃,不等了,去一个人告诉哈三,把那些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亲兵走了出去。  李达看了纳兰一眼,纳兰已经捕捉到了,把早餐端进小帐去吃,到最后,一口也没吃下去。她悄悄地问朵兰:“你都知道了?”  朵兰说:“嗯,当时睡着了,今早晨听他们议论才知道。你够狠,姐姐我表示服气。”说完看着纳兰沮丧地坐在床上,又觉得于心不忍,说:“如果反过来,你可能也得这样做。”  这句话说到了纳兰的心坎上。如果哈三对陈鲁这样,她也有可能出手,甚至比这出手更狠。莫非我纳兰精神有问题?陈大哥对我纳兰多好啊。  刚才李达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包含了多少内容啊!疑问,蔑视,甚至还有几分恼火。  留在大营确实是一个错误,我又到底是为了谁才留在了大营?不知道,真糊涂了。她真的又有了打道回府的念头。但是又觉得会被人家认为自己反复无常,被人耻笑。  看看再说吧。  带队寻人的也速回来了,十五具尸体一个不少,都和这几具一样,用也速的话说,轻飘飘的,一点分量也没有了。他告诉几位大人,这些尸身都已经排列整齐了,请示下一步如何处置。  哈三把将士们召集起来,向死难者告别。李达心里很窝火,对哈三的气又增加了几分,下令就地掩埋,做上记号,回来时焚化,把骨灰带回故土。  这时陈鲁想起来田翁,如果有这样赶尸人,他宁愿自己出金子也要把他们赶回家乡。  雪又停了,这几天天气挺照顾使团,白天停,晚上下,虽然路不太好走,但一天总也能走几十里。常言道,不怕慢,就怕站。  这天走了六十里,眼看要天黑了,前哨来报,不远处,路上积雪有三尺深,不适合安营。李达把陈鲁找来。  陈鲁骑马过来,纳兰看见了,欢快地跑了过来,问道:“陈大哥,伤好些吗?今天有没有换药?”  陈鲁说:“已经好了,多谢纳兰姑娘。”  纳兰把昨天晚上的事忘个精光,这时候看陈鲁这样,一下子又想起来昨天的一幕。陈大人多一句话都没说,态度也非常冷淡。纳兰内心惭愧,脸色变红了,而陈鲁面色如旧。  陈鲁对李达说:“大人,今晚上我们一定要好好扎营,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们还会再来的。”  李达看这里有树有水,适合扎营,下令立寨扎营。和每次一样,先立好中军大帐。这次陈鲁请示李达,先把陈鲁的大帐立上,他现在最要紧的是请鬼符,又不愿意在议事大厅看见纳兰,他感觉别扭。  陈鲁的伤该换药了,刚才朵兰已经告诉他,可以到陈鲁的大帐来换药,陈鲁当时就婉言谢绝了。算了吧,再惹上绯闻,不用他们闹,他老人家自己就得卷起铺盖滚蛋了。  陈鲁请了五十张符道,让人送去大厅四十张,装在自己文袋里十张,以备不时之需。完事后,陈鲁又亲自四处检查一下,尤其是营门口的大帐,他命令加贴了两张,让亲兵在哨楼上多贴了一张,这才放心。  这一切都忙完了,陈鲁让亲兵告诉李达,他不过去吃晚饭,就在自己大帐吃饭了。开饭的梆子响过,陈鲁在大帐里自己换药,这时有人把饭放在 桌上。  陈鲁说:“放那吧,你也去吃饭。”  陈鲁感觉这人还站在那里,抬头一看竟然是哈三。陈鲁吃了一惊,骂道:“韩六儿这怂兵,越来越不会办差了。怎么能让哈将军给送饭,一会儿先抽他十鞭子。”  哈三一句话也没说,敬了一个军礼,走了出去。此时无声更胜有声。韩六儿跑进来刚要解释,陈鲁摆摆手。  吃过饭,已经到了熄灯的时候。陈鲁不敢睡,倚在床上假寐,熄灯的梆子响过以后,自己的亲兵来报,整个大营火红一片。陈鲁心里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  陈鲁扎拽停当,让韩六儿守着大帐,自己走了出去。他向外面看了看。老天似乎开眼了,天竟然晴了。月亮已经挂在正中了,但是陈鲁看见一股股浊气在月光下游弋。大寨上的鬼符放着红光,和雪光互相映衬,好像是北京行在正月十五的冰灯。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四十九、蝠燕王 这就是亲兵说的火光。陈鲁暗自好笑,这么好的美景下,隐藏着的竟然是杀戮。他到马厩等地走了一趟,然后十分不情愿地迈进了议事大厅。  喜子迎出来,赶快给陈鲁倒了一杯热茶。纳兰正在抱着佩刀看着,和每次进来没有什么两样。但是陈鲁就是感觉不自在,见礼毕。  李达说:“朵兰一直在等你过来换药呢,怎么没过来?”  陈鲁说:“让一些事给绊住了,现在已经换过了,代我谢一下朵兰姑娘。”他吃了一口茶,说:“我子诚也没有什么事,看安排的怎么样了,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李达说:“大营外面这么热闹,咱们能睡得踏实吗?子诚大人,这几天我们的损失可不小啊。”  陈鲁只说了一句:“惭愧。”  正在这时,一阵风声刮过,犹如疾风暴雨一样,迅雷不及掩耳,大帐内的蜡烛瞬间被熄灭了。  陈鲁大喝一声:“保护大人。”自己急忙冲了出去。看大帐外的火把都已经熄灭了,火字符正在急促地闪着。他环顾四周,没什么异样,没有东西进大营。  他拿出火媒子,亲自点上一个火把,静下心来观察。  忽然一阵大风从大营外刮进来,一片吱吱声想过来,黑压压的一片东西飞临大营。  大营红光又急速闪动起来,但是一股大风吹来,火把闪动几下就灭了。大家观察一下,是蝠燕。  陈鲁看见了这些扁毛畜生都落在了不远处的岩石上,他又环顾一下四周,头都大了,到处都是黑压压的蝠燕,它们时而落下,时而飞起来。落地时,雪地上就像是蒙了严严实实的黑灰;飞起来时,就像是一阵刮过的旋风。  陈鲁不知道这就是普通的蝠燕,还是什么邪祟怪谲。他想,如果是普通蝠燕,不可能进不了大营,但是他也没看见韩六儿说的那磨盘大的狐蝠燕。  吸血的绝不是这些东西。  陈鲁看了一下月亮的位置,已经到了亥初时分,二更正刻了。他向箭楼上喊一句:“你们都下来,到大帐里,不要出来了。”说完走了回去。一路见到哨兵,还有巡哨的,都这样告诉了一遍,他自己也准备回到自己的大帐。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声音:“天朝使团答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竟然是汉话。  陈鲁不敢停留,改变了方向,迅速向中军大帐跑去,他到了门口的时候,空中又说了一遍。  陈鲁说:“你终于露面了,我们的人是你干掉的?”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不知道,没兴趣知道,我一直在找害死我们将士的人,如果是你,就认了吧,把凶手交给我们。”  这个女声说:“你倒是挺自信,你也打听一下,寰宇十方,闻我之名,无不闻风丧胆,你们却敢来招惹我们。”  “喂,蝠燕王老妖婆,我们没有招惹你们,这是一;第二,没有哪个闻风丧胆。我老人家送你四个字,不要脸,奥,少一个字,好不要脸。”  “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号,你是谁?我要和使团长官说话。”  “你找对了,我老人家就是。”  沉默了一下,这人显然是被陈鲁说话的语气惊着了。过了一会儿说:“堂堂天朝,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官员?你不会是山寨的吧?我负责人地告诉你。你们要拿出来五个官员,赔偿我们性命。否则这事没完。”  陈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反驳道:“你等一下,你也好意思说。你们杀了我们十九人,我老人家正要去找你们,你却找上门来了,也好,省得我老人家费事了,我就朝你说话了。”  “敢不敢拿掉火字符,咱们一决高下。”/  陈鲁哈哈大笑:“你还是胆怯了,你要有真本事,火字符有什么可怕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声悠长的鸣叫,就像是一声沙哑而又沉闷的铲锅声。使团的人都感觉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鲁看时,四周出现了身穿黑色斗篷的c四尺多高的矮人,他们挤挤压压地箭一样飞到寨栅,大营上又迅速发出红光,在一片连连的惨叫声中,这些矮人败了下去。  陈鲁明白,这些就是蝠燕怪,也知道是在上一次宿营时,姚宝他们端了人家老巢,人家来找后账了。他们这是在试探,正在寻找大营的薄弱环节。  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划过大营门的上空,随着一声炸响。蝠燕怪向大营门这一线发动猛烈的攻击。他们的视力不行,但是他们有超常的听觉,速度极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蜂拥而来,一霎时到了。  整个西边的一排寨栅都放出了红光,但是丝毫没有阻止这些蝠燕怪的进攻步伐,有一大批蝠燕怪进了大营,他们直接奔哨所大帐而去。  又是一阵红光,蝠燕怪一下堆在大帐门口,其余的迅速退回。大帐里传出来恐怖的叫声。  陈鲁说:“你们不用怕,他们不敢进去。”  这时又是一声响亮的鸣叫声,从方向来看,是马厩,这确实是一个薄弱环节。但是这个蝠燕王的目的不在那里。  陈鲁跑过去看一下,黑压压的蝠燕怪已经冲进了马厩,一阵阵悲鸣声,几匹马已经被吸干了血。又是一声鸣叫,蝠燕怪怔了一下,恋恋不舍地走开了。这是禁止他们停下来的命令,也是继续进攻的命令。  他 们似乎闻到了陈鲁的气息。陈鲁情知不妙,赶快后撤,脚步一响,惊动了所有的蝠燕怪,它们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  陈鲁本想回到中军大帐,这种情况他不敢了,怕他们拼死进攻那里,那样中使大人就危险了,那里还有一个弱不禁风的朵兰。  陈鲁马上从文袋里找出一个符篆,放在自己的头发里,这时已经有一匹蝠燕怪冲到身边,一阵红光从陈鲁的头上射出,冲到前面的蝠燕怪立刻灰飞烟灭了。  这时又从大营外面进来一群蝠燕怪,身高一丈多,他们都穿着棕色斗篷,鼻子像鹰勾一样,尖嘴。他们遇见了倒在地上的蝠燕怪,用手抓起来,用他们的尖嘴扎进脑袋,只是一下子,这些蝠燕怪就萎缩下去,连一叫声都没有。  陈鲁清楚,就是这些扁毛畜生,弄死了大营的将士们。  陈鲁说:“你这个傻大个子,这些是死的,他们的血都没味了,有意思吗?你们旁边那么多活的,干吗不去享受?你们真是前无古人c瓜的可爱的哈儿c瓜娃子。”  这些蝠燕巨怪疑惑地看着陈鲁,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互相点点头,绿中发蓝的眼睛向那些小个子的蝠燕怪看去。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血拼 这些矮个蝠燕怪一下子明白了他们要干什么,四散而逃,高个子随手抓起几只,只在个数的时间就吸干了血,他们吸得开心,吸得具体,四处追这些矮个蝠燕怪。  这时又是一声鸣叫,声音沙哑凄厉,带着异常的愤怒。这些大个子停了下来,向陈鲁围过来。  陈鲁哈哈大笑,说:“哎,傻大个子们,不要朝我来啊,我不容易被吃掉的。我老人家有一个口头禅,别惹我,你们记住没有?”  这些蝠燕怪根本不理他,慢慢地向他靠近,他们也都知道他身上有鬼符,都特别加小心。  陈鲁不等火字符发威,念动咒语,左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向他们的正面击去,一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这些大小蝠燕怪就像被风吹走的米袋子,在空中飘飘荡荡,接下来一排排跌落尘埃,呜呼哀哉了。  忽然吱的一声,围着陈鲁的蝠燕怪立即散开,而这个缺口迅速补上。空中一声鸣叫,又过来一些大个子的蝠燕怪,矮个的迅速撤出去。  又听到一声呜呜咽咽的鸣叫声,似乎是鼓角的声音,这些大个蝠燕怪成群结队地飞了过来,在陈鲁的头上盘旋。陈鲁头上的符篆放出道道红光。  可是这些蝠燕怪似乎能够躲开。中军大帐传过来一声声惊呼。  纳兰高喊:“陈大人,退回来。”  陈鲁没有回答,纳兰连喊两遍,陈鲁还是没有动静。纳兰急了,说:“陈大人,我来帮你。”  “不要出来,保护好中使大人和朵兰。”他早就听到了纳兰的声音,他不愿意和她说话。  他原来以为自己可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这次看来,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度。  纳兰这一镖把他扎的几乎颠覆了人生。他觉得纳兰未必像她本人看上去那么真诚,人还是要慢慢品的,不能过早下结论。陈鲁认为,纳兰喊的这两声,听听就是了,要是真信了,那他陈鲁就是傻小子了。  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但是怕时间拖得过长,疲劳战术。这些蝠燕怪在听从调遣,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车轮战术。累死他陈子诚,把他陈鲁拖在这里,他们再去攻击别的地方,当然,重点是中军大帐。  他陈鲁一个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这些蝠燕怪,在头上盘旋,把陈鲁转的有些迷糊。他不敢再纠缠,左手又拍出天步三重,向头顶击去,黄光过后,蝠燕怪惨叫几声,掉在地上。他毫不留情,四处拍出,几道光芒紧随其后,排山倒海一般,击向这些扁毛畜生。  虽然这些蝠燕怪死伤惨重,但是死命不退,而且把陈鲁回大帐的路完全封死,他们在盘旋着,挡住了他的视线。  陈鲁大喊:“喜子,怎么样?”  喜子答道:“大人放心,他们进不来。”  陈鲁放心不少,加大功力,黄光后面紧随着橙色光芒,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声。陈鲁旋转着拍出去天步五重,蝠燕怪连连惨叫,一下子死伤无数,不敢在陈鲁的头顶上盘旋,他们退往大营门口。  这群畜生也怕死啊,陈鲁精神大振。但是这时候中军大帐传来几声惊叫,接着是一声惨叫。  陈鲁着急了,大喊:“喜子,怎么了?”  “攻进来了。”  “不要慌,我来也。”  又是一声鸣叫,又出现了一队队红衣服的蝠燕怪,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攻进来的,过来挡住了陈鲁的去路。特么的,这是标准的围点打援啊。他不假思索,左掌拍出天步三重,黄光飞出,他大喝一声:“挡我者死。”  红衣蝠燕怪也不示弱,排成几排,有规律的站着,把红色斗篷一挥,非常整齐,黄光一下子无影无踪了,而且一边舞动着,一边冲了上来。  陈鲁看着他们的动作怎么这么像盐鬼!  看起来盐和蝠燕确实有渊源啊!  红衣蝠燕怪就要到了陈鲁身边。陈鲁所倚仗的火字鬼符并没有发挥作用,也没有发出任何光亮。陈鲁慌了,不敢再停留,加大功力,天步五重。  这些蝠燕怪还想故技重施,天步五重的功力已经今非昔比了,隐隐有风雷之声,排山倒海,传续无穷。把这些红衣蝠燕怪一瞬间打到了一大片。  陈鲁感觉攻进中军大帐的应该是这些红衣蝠燕怪,他们很可能不怕火字鬼符。陈鲁看他们惊恐地瞪着自己,知道他们已经害怕了自己的天步五重。  但是陈鲁不敢再纠缠,急速奔向中军大帐。  这里正在惨烈地搏杀着。纳兰正在门口用马头拐杖击杀蝠燕怪,但是已经有蝠燕怪冲进了大帐。有的红衣蝠燕怪在门口撕扯着亲兵,吃肉c喝血。  两个亲兵还没断气,身体一抽一抽的,绝望的眼神看着陈鲁。  陈鲁肝胆俱裂,天步五重直接击向这几个蝠燕怪,把他们一下子拍成肉饼,但是亲兵已经被他们撕扯的体无完肤了。陈鲁顾不上他们了,他急忙跨进大帐,几个红衣蝠燕怪正在盯着李达。  李达端坐在那里双眼微闭。喜子c韩六儿和几个亲兵持刀在两旁。  但是这几个红衣蝠燕怪并没有动手。陈鲁猜测可能是接到了活捉的指令。几个蝠燕怪截住陈鲁,陈鲁不敢乱用功法,怕伤着自己人。  这时候又进来几个红衣蝠燕怪,向陈鲁袭来,陈鲁着急,不敢恋战,想突破防线冲到里边。他看 见朵兰也战战兢兢地站在喜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把剪药布的剪刀。  这时陈鲁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这才是全军覆没了。在李达对面的红衣蝠燕怪,跳过桌子扑向李达。喜子和几个亲兵一阵乱砍,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朵兰也不淡定了,吓得啊啊乱叫,手里的剪刀四处乱舞,一下子扎进了红衣蝠燕怪的眼睛,这个蝠燕怪负痛而逃。朵兰救了李达。  韩六儿的火铳已经没有了铅弹,他抡起火铳作为武器向一个红衣蝠燕怪砸去,红衣蝠燕怪一把拽了过去,火铳在韩六儿手里脱落。  朵兰啊啊大叫,似乎是一种本能,赶紧拽这个火铳。蝠燕怪大怒,用力一拉,朵兰却一下子松开,这个火铳结结实实地扎进了红衣怪的肚子里,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朵兰吓得差一点晕过去,大家都大叫一声朵兰。  另外两个红衣蝠燕怪愣了一下,这时陈鲁已经摆脱了那两个蝠燕怪,杀了进来。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一、黑又亮 陈鲁在文袋里掏出鬼符,是普通的c不带火字的鬼符,印在大帐的柱子上,一道道红光激射而出。这些红衣蝠燕怪大叫一声,一下子飞出帐外,顷刻间委顿下去。  刚才陈鲁进来时,看到纳兰在死命地抵挡着这些蝠燕怪,火字鬼符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陈鲁大脑灵光一现,这些红衣蝠燕怪就是来破这个火字符的。情急之下,陈鲁试了一次,成功了。  主要是朵兰这两杀,给陈鲁腾出了机会,他扔下文袋,对韩六儿说:“来几个没有火字的。”  这时李达已经站起来了,他知道陈鲁来了就死不了了。  韩六儿找出来几个鬼符,李达也找出来两个,他对陈鲁说:“他们在这败了,一定会去其他大帐,这里还有符篆,又有纳兰护侍,我们没事。子诚大人,你赶快去支援其他大帐。”  陈鲁这时腾出空来,说:“纳兰,擒贼先擒王。”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奔向空中,空中一声惊呼:“青龙剑”,随即一道黑线从空中拦住青龙剑。  大家听见一声钢铁的撞击声,地动山摇,青光倒退了十几步,随后又杀了上去。  一青一黑两道光芒在空中分外耀眼,斗了有一刻钟,青龙剑渐渐不支。纳兰收回马头拐,重新祭出,一道红光冲向黑线,青龙剑精神大振,又重新杀入战团。  不一会儿,黑线节节败退。蝠燕王大声喊道:“你们是走不脱的,明天晚上再和你们计较。”  又是一声低沉的鸣叫声,所有蝠燕怪都变成了蝠燕,黑压压片片地飞走了。  这些将士们看到这些五颜六色c大大小小的蝠燕,早都已经丢了三魂七魄。  陈鲁到门口大喊:“在大帐里不要出来,等候天亮。”说着走回中军大帐,过来给李达请安。纳兰也过来见礼,安排人打扫大帐。  喜子说:“我们老爷真是不同凡响,确实是文曲星下界。”  朵兰说:“我从小读汉文书,学过一句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中使大人,今天我懂了。”大家看她在说着话,但是牙齿却还在捉对打架。  李达站起来向朵兰作了一揖,说:“朵兰姑娘,救命之恩,容当后报。”  朵兰还在哆嗦着,说:“李大人是在说我吗?我做了什么?”  韩六儿说:“姑娘厉害,你也救了我六子的命,大恩不言谢。”  朵兰说:“是吗?我自己都快吓死了。还救了人吗?这我倒真没想到。”又连说几个没想到。  陈鲁认为,朵兰可能是说没想到这么凶险,她也许后悔了留在使团里。  陈鲁让喜子安排李达睡下。韩六儿让陈鲁换药,陈鲁迟疑一下,走了。他惦记着各个大帐的伤亡情况,韩六儿也跟着出去了。  李达说:“子诚大人,明天按原计划开拔。”  外面都已经恢复了平静,陈鲁到各个大帐去检查一遍,还好,没有什么伤亡。这些红衣蝠燕怪主要来对付陈鲁和中军大帐,其他大帐才免遭荼毒。  第二天早晨,将士们起床集合,看到大营里遍地都是蝠燕,真有的大如磨盘。  哈三下令,不管他,拆帐拆栅,备足干粮,准备启程。一声梆子响,大队开拔。  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是,路上积雪足有三尺。夫役队和工兵哨大幅减员,只好派出作战部队在前面开路,到了巳正时分,才走了三十多里。  清道队叫苦连天,李达也很焦躁,这天哨兵也不能派出太远,不知道这样的道路到底还得走多远。只好下令休息半个时辰。  大家正在吃干粮c喝水,突然天色暗了下来,大家下意识地向空中看去,只见天空中飘过来一片片黑云,天色越来越暗,最后变得如同黑夜,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哈三下令,点着火把。但是火把刚刚举起就是一阵狂风,火把瞬间就灭了。  陈鲁细听一下,似乎有吱吱叫声。陈鲁大惊,赶忙跑向李达和朵兰的车子,拿出符篆,自己贴李达的车子,让韩六儿到朵兰的车子那里也贴上。  李达坐在车子里向外看着,看火把着了,又灭,灭了又着了,开始也感到很疑惑。看陈鲁这样,心知有异,说:“子诚大人,照顾好大队,本使这里有纳兰,不要紧的。”  陈鲁点点头,说:“大人也要多加小心,喜子,小心护侍。”他每次都是嘱咐纳兰。纳兰就站在旁边,听陈鲁两次都在吩咐喜子,知道他不愿意和自己多说话,纳兰索性也闭嘴。  哈三还在那里强令清道,光线虽然很暗,但毕竟有积雪,还能看得清官道。  哈三换下来一批人,有时自己也亲自动手。又铲出去两百步左右,不但路上积雪少了,前面还出现了亮光。  哈三大喜,赶快回来报告,这次他特意报告给陈鲁,陈鲁和他一起来见李达。  李达十分高兴,说:“早知道再多走一会儿就好了,传我命令,启程。”听他的口气,是后悔休息了,耽误了时间。  大家看看时辰还不到就启程了,都在私下抱怨,哈三装作听不见。大家走了一里多地,路上不见了积雪,前面也透出光亮,大家像是喝了鸡血,来了尽头,都向亮光处冲去。  这时大队人马都到了,看这里艳阳高照,只有零星的积雪,阳坡已经完全看不见积雪了,真是十里不同天。不经过刚刚的黑暗 ,哪里体会到这样的阳光,真是黑又亮。大  家开心地跳了起来。胡春起了军歌,大家唱起歌来,雄赳赳c气昂昂地前进。  这是一条宽敞的官道,李达下令全速前进。陈鲁这才发现自己的坐骑没跟上来,韩六儿赶紧去看,牵马的亲兵正在和大青马撕打。  韩六儿心疼大青马,看到这一幕,勃然大怒,抽了亲兵几鞭子,自己过来牵马,大青马还是不走。  韩六儿让那个亲兵报告陈大人,陈鲁心头一动,走到李达车前,说要看了一下地图。李达拿出来和他一起看,再走七十里,一个叫秃司的地方,是一个人烟稠密的大市镇。  陈鲁放下心来,打了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  陈鲁骂道:“狗儿,我老人家太宠着你了,气急了我老人家,也和对待其它畜生一样,杀了你,煮熟飨军。”  令陈鲁不解的是,大青马竟然使劲地点点头。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二、蜃楼 陈鲁看他服软了,翻身上马,和大家一样,都愉快地走着。天气在变化,由开始的寒冷彻骨到温暖如春。走了十多里,感觉有些热了。大家穿的都是冬装,刚刚的高兴劲没有了,拿出水袋一口接着一口地喝起水来。  可是越走越热,太阳好像定格在空中,一动不动,大家真的没有了力气。这时突然有人大喊:“快看,大市镇。”  人们驻足观看,真的是一个江南一样的大市镇。护城河绕城而过,一个个高大的建筑鳞次栉比,亭台轩榭,街衢人物,市井交易,都尽收眼底。  市镇中心有一个大湖,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往来游轮如梭,游人如织。山边有几处庙宇,香客盈门,善男信女,摩肩接踵。酒肆茶楼里,人们或品茗高谈,或烹酒浮白。间或有华服豪客,鲜衣怒马,奴仆成群,招摇过市,或有青衣小轿,娇娘侍女,掩面观景,丫鬟婆子,环侍左右,环佩叮当。  将士们都看呆了,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李达下令,全速前进,令前哨前去打探。  陈鲁过来说:“大人的意思是要在这里扎营吗?我们才刚刚走出不到五十里。”  李达说:“在这里补给粮草c物资。传我命令,到了那里,不准进城,在城外三里处扎营。”  大家又来了精神,迅速前进。拐了一个弯,再看时已经不见了城镇。大家又走了十几里,到了一处一望无际的荒漠,一眼望不到边的沙丘。  哈三说:“这是官道,没错了。怎么前哨还没回来?”于是又派出去三个哨骑。大家也不停下,全速追赶。  又走了又三十多里,不但没见到市镇,两拨哨骑也不见回报,四处还是一望无垠的大沙丘。看上去,茫茫荡荡,在阳光下似气非气c似烟非烟的东西,抖动着,跳跃着。  陈鲁走过荒漠,他知道这是地气,他们已经到了大漠腹地了。他感觉不妙,可是刚刚明明见到了大市镇,大家都看见了,不会错的。  这不像是走错路。陈鲁学贯古今,他在记忆里,他想起了梦溪笔谈里的记载,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c台观c城堞c人物c车马c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那时人们都以为是神仙府。  陈鲁又想起宋朝林景熙写的蜃说。但是都是记载在海上,在大荒漠里难道也有?  这是虚幻的,还是寰宇十方某界的府邸?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不应该是一个世间的大市镇。  想到这里,陈鲁奔向李达的车子,说:“大人,我子诚感觉不对,我们已经深入到大漠腹地,刚刚看到的也许是幻像,也可能是神仙洞府,总之这里没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建议,后队变前队,走回原来的冰雪世界才是正理。”  李达有几分不信,怎么可能?大家明明都看见了。这时候已经是申初时分了,还像火炉一样炙烤着。李达也热得难受,问道:“你是说恐怕有诈?”电脑端:/  “是啊,我感觉刚刚那阵天黑就有问题。我的坐骑非常有灵性,还被我骂了一顿。”这时候大青马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  陈鲁说:“知道了,狗儿兄弟,我老人家误会你了,向你道歉,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大青马使劲地摇摇头。从李达开始,所有的亲兵看他又和自己的坐骑唠唠叨叨,不知什么意思,但是都习惯了。  只有纳兰理解,她已经多次见识了大青马,知道它绝非凡品。她本身对这件事没有判断,但是他相信陈鲁,只要是陈鲁说的,准没错。  李达看他和大青马这样,有些慌了,赶忙下令:“后队变前队,骆驼开道,返回原来的地方,见到冰雪就是胜利。”  哈三跑了过来,他也感觉不对,也同意返回,他是在惦记着那五个哨骑,问要不要等一下。李达看了一眼前面烟波浩渺一样的沙丘,心里想,还能回来吗?只说了一句:“立刻变队形。”  陈鲁发现自己的伤口又挣开了,没敢声张,拿出一块药布擦了一下,扔在地上。他怕别人看见,悄悄地用一块石头压上了。  大家走了有一个时辰,天气似乎凉了许多,太阳快要落山了,但是看上去不同于往日,血红血红的,似乎是烧红的大大的铁圈子。这可是大漠独有的景色。  哈三大喊停止前进,队伍停了下来。哈三气急败坏地跑过来,说:“两位大人,我们可能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没起风,我们的车辙印还在。”  李达吃了一惊,下车看了一下,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说:“这是官道,车辙印当然很多了,我算着路程呢,应该走出三十多里了。”  哈三说:“卑职感觉不对。有车辙印,就应该有车子,我们来去都没看见一个车子,连一只耗子都没看见。”  这话引起了陈鲁的注意,他觉得哈三说得有道理,于是他细心地向四周看看。看一下车辙,应该是使团的车子,他不敢肯定是不是回到了原地。  忽然一块石头映入眼帘,他赶紧踢开这块石头,那块药布赫然出现了。他斩钉截铁地告诉了李达。  李达说:“没关系,我们再调整一下方向。有这么多马驼,我们还能迷了路,老马识途。”他想说,那次在哈密迷路,那是被人施了妖法。  于是下令,就地扎营,不用立栅 ,用车上的木头生火,做火把。  哈三说:“水不多,不能做饭了。”  李达说:“那也不能走了,将就一晚吧,在大漠可是不能晚上行军。”  哈三忙着去安排,伙食哨拉的几桶水不敢用,只给几位大人煮了一点稀粥,其他人就是嚼一口干粮草草了事。  在这大漠,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又冷的难受。陈鲁有这方面的经验,已经告诉了将士们。官兵们没想到,比那边的冰天雪地还要冷。  这些陈鲁都不担心,他最担心的是晚上起大风,这是在沙漠中最致命的。他在怀疑那五个哨兵已经被沙丘掩埋了。  陈鲁不敢睡,到了二更天,他真的就听见了一阵大风,呼啸而来。他大吃一惊,拿起亲兵的火铳向空中放了几枪。他放下火铳,赶忙向空中看去,一片乌云压了过来,很快就到了头顶上了,吱吱叫着。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三、沙蝠燕 竟然是蝠燕,确切地说,是沙蝠燕,大荒漠里的常住人口。它们专门吸食人畜血液。  陈鲁放这几铳,这些沙蝠燕放弃了这里,飞到周边的牲畜那里下手。哈三也没敢睡觉,听到陈鲁的火铳声,紧急集合,看这些沙蝠燕扑向了马驼。  哈三一声令下,一排火铳声,沙蝠燕旋即又是一阵风一样飞起来。  陈鲁着急,跑过去说:“哈将军,他们进攻牲畜时用弓箭,进攻人时再用火铳。它们的视力不行,大多数时候靠耳朵。”  哈三应道是,这时沙蝠燕又扑向牲畜,一阵阵马驼的悲鸣声中,陈鲁判断,损失一定不小。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得保住人命。  哈三下令放箭,一阵箭雨射过去,沙蝠燕又盘旋而去。中军大帐那里响起了一阵火铳声。陈鲁大惊,带着韩六儿和几个亲兵奔向中军大帐。\  大帐门口堆了一大堆沙蝠燕的尸体,亲兵们守住大帐门口。陈鲁说:“六子,进去看一下,有没有从大帐缝里钻进去的,用刀干掉他们。”  他看喜子没在外面,放心了不少。不一会儿里面传出韩六儿的叱骂声,接下来是叮叮当当一阵刀剑乱砍,有的沙蝠燕从大帐里飞了出来。  纳兰说:“好险,亏了陈大人。”  陈鲁装作没听见,注视着环形车阵,一切都安静下来。陈鲁又累又渴,走到中军大帐喝了两杯凉茶,和李达闲话几句。问喜子,朵兰那小帐有没有飞进去沙蝠燕。  喜子说:“我和六子都查看过了,没有。”  这时又是一阵大风过来,陈鲁赶忙向外面奔去。但是这次沙蝠燕没有进攻牲畜,而是直接向将士们攻击。将士们一阵点射,沙蝠燕纷纷落下,但是紧接着一阵阵惨叫。  有人受伤了,陈鲁干着急,有劲使不出来,他不敢发力攻击沙蝠燕,怕伤着将士们。  陈鲁灵机一动,用匕首使劲地敲打着刀鞘。那些沙蝠燕听到声音,果然向陈鲁飞来。他看这招奏效,大喜,下令亲兵们回到中军大帐,自己却向空场地跑去。  这时沙蝠燕像一片黑云一样旋了过来。他念动咒语,拍出左掌,“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冲天而起,然后散成无数道金光击向沙蝠燕,一阵阵吱吱叫声,沙蝠燕在一瞬间被击落一地。  陈鲁力道丝毫不减,痛下杀手,片刻间,沙蝠燕败下阵来,在空中盘旋,舍不得离去,又下不了手。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陈鲁心里有了底气,他早已经看过天空,这是普通的沙蝠燕,不是妖鬼怪谲。将士们以逸待劳,你们就在空中飞着吧,看谁熬过谁?  就这样僵持了有两刻钟,一片乌云向陈鲁头上压来,正在陈鲁要出手之时,这些乌云旋即向中军大帐飘去,迅雷不及掩耳。  这时纳兰等人正在观看陈鲁,醒过神来。沙蝠燕已经飞到近前。纳兰大喝一声开火,一阵火铳射去,掉下来一大片,但是飞进大帐一部分。  陈鲁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暗自骂了一句扁毛畜生,迅速向大帐跑去。纳兰等人在门口手忙脚乱地砍杀,都想赶快到里面去救李达,但是他们已经阻止不了这些沙蝠燕的进攻了。  这时陈鲁到了,喊道:“保护大人,这里交给我了。”  纳兰看见陈鲁过来,松了一口气,赶紧向议事厅跑去。里面已经险象环生了。喜子正在李达身边,看见沙蝠燕向里面飘过来,马上就到了李达身边,出于本能,立刻开火,连打了三铳,这是散弹,对付这些蝠燕最有效。  但是喜子忽视了正在砍杀蝠燕的亲兵,一个亲兵被打中,一阵惨嚎,倒地打滚。  喜子和几个亲兵都愣了一下,沙蝠燕趁这个机会,扑向李达。这时跑过来一个亲兵,大叫一声,一把拉开李达,全身护住李达,几只沙蝠燕立即吸干了这个亲兵的血,似乎已经满意,飞走了。这时谁也不敢再开火,也不敢放箭了。  一排排冲进来的沙蝠燕看到同伴得手,士气大振。一些沙蝠燕又向李达扑去,这时纳兰c喜子等人已经到了身边,大家排成人墙,用刀剑砍杀。另一群沙蝠燕扑向倒地哀嚎的亲兵,它们想捡一个现成的。  这时候朵兰早已经出来了,她是郎中,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没人注意她,也没有人顾得上她。  她迅速跑过去把亲兵扶起来,沙蝠燕蜂拥而至,朵兰似乎在哆嗦,尖叫着,用手乱打,有几个沙蝠燕立刻被打落在地,其余的沙蝠燕似乎被吓住了,怔了一会儿,朵兰拖着亲兵就向小帐跑去。  一片沙蝠燕随后追去。朵兰抓起一捧沙子扬过去,沙蝠燕停了一下,朵兰已经跑进了小帐,帘子已经撂了下来。  沙蝠燕落在地上,找缝隙爬了进去,李达下令快救朵兰,几个亲兵冲了进去,一顿乱砍,里面的几个沙蝠燕被肃清。  这时韩六儿等人也在议事大厅里砍杀,一些沙蝠燕被砍死,其余的也落荒而逃。门口的已经被陈鲁牢牢把住,“寰宇十方天步”五重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门口,沙蝠燕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  这时候哈三也带兵冲了过来,一阵箭雨,沙蝠燕又像一片乌云一样撤了。  大家赶紧救死扶伤,朵兰给这个亲兵缠上药布,看他的手上有一个小口在流血,是黑紫的血,带着他出了小帐。  朵 兰看见陈鲁和哈三都在,说:“这位壮士,中了我们自己的火铳,我已经把铅弹取了出来,没有大碍,只是脸上会留下麻子。只是这个小口,是蝠燕咬伤的,还没顾上吸血,被我拖进来了。他这个伤口很危险,不出一个时辰,他就会畏光,怕寒,浑身打摆子。如果没有特效的药,七天后就会不治身亡。”  陈鲁说:“你有药是吧?”  朵兰看陈鲁正在给她递眼色,明白他的意思,说:“有。”  陈鲁不是随便乱说的,人命关天,但是这事不能传开了,一旦士兵们知道了,都会畏敌不前,谁来打仗?况且夙沙的冰糖已经给将士们喝了下去,几乎百毒不侵,而且已经试验过了,效果不错。像这样的蝠燕,料想毒性也不会太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四、茫茫大漠 不一会儿,胡春来报:“哈将军,弟兄们站累了,是不是该歇歇了,这也马上就亮天了。”  哈三说:“胡大人真糊涂了,这还不到四更天呢。”  胡春看他说话越来越不尊重自己,心里有气,怼了一句:“卑职没糊涂,大人们自己去看。”  哈三没在意他的态度,真的走到门口向远处看了一下,东方已经露出了红光,火把已经没了作用,他很吃了一惊说:“大人,天真的亮了,我们这个鸡人报时的人糊涂了吧?”  陈鲁说:“中军大帐这也烧着鸡香呢,哪里就糊涂了。在大漠,太阳出的早,落得晚。昨晚上你没注意,都起更了,太阳才落下去。”  李达坐在椅子上,一直没说话,这时有气无力地说:“报一下战况吧。”  胡春说:“人三死六伤,牲畜死了九匹马,一匹骆驼。没有受伤的,死的马驼怎么处置?”  李达说:“装在车上,回去炖了,犒劳将士们。”  朵兰说:“大人不可,这些扁毛畜生毒性最大,我们几乎所有的传染病都和他们有关系,不能吃,就把他们留在大漠吧。”  李达点点头,说:“马上开拔。”  哈三告辞,派出哨骑,骑着骆驼去探路。大家随便吃了几口随身带的干粮,因为长官有话,节约用水,有的就喝了一两口,有的就不管那些,喝足为止。  大家冻了一夜,总算缓过阳来,不等哨探回来,大队开拔。按着官道往回走。到了午时,看见了前哨,他们正在那里等着大队,见到众人,没说话,向地面指了一下。  大家看了一下地面,沙蝠燕的尸体到处都是,还有晚上死去的马驼,有的马驼已经被掏空了肚子,这说明大漠也还有其他常住人口。  李达目瞪口呆,下了车,看到陈鲁和哈三都走了过来,故作镇静地说:“我们也不是没迷过路,有什么好怕的?告诉将士们不用慌,我们很快就会想出办法。”和昨天的口气又不一样,这就是官员。  哈三回道:“已经说过了,看样子,说也白说。”  陈鲁下马,和大青马嘀咕了几句,大青马摇摇头,纳兰也试过马头拐杖,也没有任何反应。  闻达过来了,说:“大人,将士们因为水打起来了,我抽了他们几鞭子才止住。这样不是一个办法,我们应当尽快找到路。即使找不到路,也应该先找到水源。”  现在纳兰看闻达,怎么看都不顺眼,说:“站着说话不腰疼,去哪里找路?去哪里找水源?”  陈鲁摆摆手,说:“大人,为今之计,只得试一下了。把骆驼派出去找水源,现在先填饱肚子,我子诚怕这样再走一遍,将士们就会崩溃了。”  李达无奈说:“好吧,先扎营,派出去找水。这里太多尸体,向前两里地安营,寻到水源后再作道理。”哈三c闻达领命而去。  毒辣辣的太阳像一个悬在空中的大火炉,官兵们就像是在蒸烤的大虾,有的不但脱掉了冬装,把贴身的衣服都脱了,还是热得难受。哈三看他们打着赤膊,命令他们穿上,有不听话的当时就抽了几鞭子,这才止住。  水,水,就是水,水成了老大难。干巴巴的干粮,有的已经快风干了,将士们即使饿的前心贴后心,也难以下咽。伙食哨的几瓮水一点也不敢动,哈三已经下了死命令,这些水都留给了几位大人和伤员,必须保证他们有足够的用水。否则提头来见。  官兵们倚在这炙烤如火的沙滩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了两个时辰,找水源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方圆二十里都找过了,没有水,也看不见这茫茫大漠何处是尽头。  李达近乎绝望了。到了晚上,一轮明月悬在空中,人无食,马无草,而且都没有水,一些马已经倒下了。  天气渐渐凉了,白天的渴劲过了,大家又感觉到了寒意和饿,心里生出了无法言说的悲凉和恐惧。这就是士气,士气低落时,败仗就会接踵而来。  这时大家熟悉的风声来了,乌云一样的东西遮住了月光。这些该死的扁毛畜生,又来了。但是他们在使团原来的驻地盘旋着,片刻时间向新驻地飞过来,真如乌云压顶一般。  哈三下令,列队迎敌。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沙蝠燕并没有进攻,盘旋一会儿,又乌云一般地飞走了。将士们愣了一会儿,紧接下来是一阵欢呼。  李达也在双手夹额感谢圣上,感谢上苍。  这时的陈鲁也在暗自庆幸,但是他陷入了沉思。昨天晚上,沙蝠燕前赴后继,杀人犹恐不尽,人血吸得有滋有味,而且意犹未尽的样子,它们宁愿粉身碎骨也不退缩,今天是怎么了,是怕我老人家吗?还是惧于我老人家的威名?  都不是,绝对不是。  这些畜生和我老人家不熟?那是为什么,让他们选择了放弃?是什么让他们选择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美味佳肴。  陈鲁在回忆,他们开始到了老营去攻击,可是到了新营却果断离开。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是大漠的坐地户。  这时陈鲁感觉有沙子打在脸上,它的脚下起了一个一个小旋风。  他恍然大悟,这些畜生果然聪明。  陈鲁急速向中军大帐冲去,大喊:“中使大人,快下令移营,回到原来的驻地。”  李达狐疑地看着陈鲁,说:“ 大家又累又饿,正好那些畜生飞走了,我们也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也好启程找路。”  陈鲁急了:“大人,来不及解释,赶快下令,迟了就来不及了。”  纳兰看陈鲁着急的已经乱了方寸,赶忙说:“中使大人,陈大人从来不乱说话。”/  这话说的有点扯,他陈子诚不乱说话,官场上就没有乱说话的人了。  纳兰想说的是,在正事上陈鲁从来不打诳语,少了一个前提条件,似乎多了一层讽刺和挖苦。这其实是对人心的自我臆测。纳兰不但没有这个意思,反而有几分戴高乐,有谄媚的意思,以求一点点获得陈鲁的谅解。  但是陈鲁感觉到有几分其它味道。  李达犹疑不定,又把哈三c闻达找来商量。哈三虽然对陈鲁不爽,但他算得上是一个识大体c顾大局的人民好公仆,对陈鲁的判断从来没怀疑过。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五、装糊涂 但是闻达却正好相反,在他看来,他沦落到今天,全拜托这位不着调的陈大人所赐。他当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世人有真正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人吗?陈鲁的救命之恩和仇恨比起来就像是昙花一现。敌人拥护的,我们就反对;敌人反对的,我们就拥护,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近乎弱智的理论,在闻达的思维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闻达说:“中使大人,兄弟们够苦了,他们已经怨气冲天,我们要是再乱折腾,他们就造反了。”  李达沉吟片刻,说:“陈大人,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纳兰早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大人,他们是一群糊涂蛋。苦累和丢命比,哪个更要紧?”  闻达看纳兰和陈鲁走得很近,早已经不爽,现在看他又无原则地支持陈鲁,不客气地问道:“怎么又说到了丢命了?陈大人说的,还是你的臆测?”  纳兰一时哑口无言,但是女人的天性就是口才,理屈词不穷。和男人相比,女人的口才总是战无不胜的。当然,前提是对方的辩手是男性,而作为一个男辩手,和一个女辩手针锋相对,无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  纳兰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姓闻的,你现在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闻达也不示弱,既然撕破脸了,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尤其是在他看来,哈三和纳兰已经有了裂痕,他就更不怕了,于是说:“我们是无名小卒,那么请问纳兰姑娘,你在使团是什么职位,就可以参政c议政?你别忘了,我闻达是新任命的副统帅。”  纳兰大怒,说:“呸,就你?还是什么副统帅?自己封的吧?敢不敢和本姑娘战几回合?”说着刷地一下拔出佩刀。  闻达显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双手一摊,说:“我不和你探讨这件事,你过三过五地再问各位大人,今天有大事摆在面前,没工夫和你掰扯这些无聊的东西。”  听一下,这人还是不是闻达?这的确是有大局意识,简直比哈三还要识大体c顾大局。  纳兰看几位大人都缄默不言,知道闻达说的是真的了,使团完了。纳兰那天也听见了,但是她根本就没往这想。  陈鲁看他们打起了嘴皮官司,又涉及纳兰,而中使大人又不表态,急得陈鲁火冒三丈,实在忍无可忍了,大吼一声:“不要再说没用的。大人,下令移营,片刻耽搁不得。”  李达一看,单单移营这么一件小事,也分成了两派,这可能真的是平时潜在的东西。他知道闻达不是一个好东西,他也时时刻刻在提防闻达。  但是陈鲁在使团一家独大,这对于老官僚李达来说,也是一种威胁。他认为长此以往,自己的威信会下滑。  这就是官僚c政治家的思维,这也是天朝的高官们熟知的勾当,给他派了两个副使。根据惯例和以往经验,不用别人掺和,这两个副使就会掐的你死我活。  可是出乎李达预料,一向才华横溢的李先,竟然完全被这个奇葩官员陈鲁征服了。作为使团老大,行军打仗,对付妖鬼怪谲不行,玩这些政治手段那是得心应手。  李达可不想使团有这种现象发生,手下人齐心协力,他们要对付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老大,李达深谙此道。那时候他发现闻达对陈鲁似乎有一丢丢不爽,这也不错,文武不和,自己从中调停,平衡双方,双方都会颤颤惊惊地看老大的脸色。  但是他李达没有平衡好,让闻达玩过火了,自己不得已挥泪斩马谡,把闻达扫地出门。可是闻达离开后,无形中形成了陈鲁集团,大家不但对他言听计从,还奉若神明,而他这位老大却被高高挂起来了。  然而,李达是一个聪明人,想完成这次差事,离开了陈鲁,真就玩不转,谁也不行。老天有眼,闻达又回来了,李达趁坡下驴,留下了闻达,这种局面需要有人搅和一下。  这就像是游人,一直看着平静的湖面,已经百无聊赖,一条大鱼跃出水面,一阵涟漪飘了过去,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大营需要一阵涟漪,闻达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很出色,陈子诚的威信有所下降。当然,哈三是这里的神助攻,他把闻达提到了名义上的副帅,其实想和陈鲁抗衡。  李达装糊涂,将错就错,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差事为大,这是李达心里的标杆。因此,陈鲁的威信打压一下可以,但是适可而止,干活还得靠陈鲁,其他人还是有差距的。  这叫什么,压制使用,这是一个官僚的正常心理。  李达自己非常清楚,水再大也漫不过船,不管陈鲁怎样厉害,也代替不了他李达的位置。天朝出使各地都用中官,是皇上的家里人,最值得皇上信赖的人,见面称呼中使大人,不但不是羞辱,反而是尊贵的象征,陈鲁和这个职位无缘。  现在,李达从陈鲁焦急的脸色中感觉到这事不小。权衡再三,下令转移到老营。陈鲁看大家重视不够,亲自去督促,一遍遍催,甚至动起了鞭子。  陈鲁亲自去了伙食哨,又再三叮咛几句,一定要把那几翁水送回老营,自己亲自监督装车,看着车子走了,自己才骑马回到老营。看看中使大人还没到,着急了,又骑马返回。  他嫌李达的车夫太 慢,不是喜子劝解,陈鲁的鞭子早已经招呼在车夫身上了。大家看他全然不是平时的做派,因为以前有过的一次次教训,猜想必有缘故,没人敢笑。  这边哈三在安排立帐,陈鲁骑马四处查看。看见偏西的月亮被灰蒙蒙的东西遮住,他大喊大叫,要快,他自己亲自检查大帐的绳索是否结实,不合格的重新町上。  他问胡春,还有没有没到营地的?胡春告诉他,只有辎重队的九个人在推柴火。陈鲁吃了一惊,告诉胡春:“赶快派人通知,柴火不要了,人快回来就行。”  过了不到两刻钟,传令的士兵还没回来了,一阵风吹来,哈三以为沙蝠燕又卷土重来,在心里抱怨陈鲁。好好的非得移营,在新营,这些畜生已经走了,这是看见回到这里,他们又跟回来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六、毫厘不爽 哈三向西看去,月光已经被完全遮住了,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东西刮了过来。哈三大喊进大帐,人们迅速钻进大帐。  陈鲁发现朵兰还在车上,也顾不上什么绯闻了,疾步跑了过去,把她从车上拦腰抱起,一口气跑回大帐。  朵兰十分恼怒,说陈鲁无礼,又说东西都在车上。陈鲁只回答道:“不妨事。”  陈鲁话音未落,狂风卷着流沙扑打过来,朵兰的车子被吹的翻了几个跟头,翻倒在沙丘下。闻达的大帐被刮了起来,姚宝带人死命地拖住。\  还好,风沙只在片刻时间就过去了,但是他们仍然能够听到风沙的怒号声。  过了半个时辰,天就快亮了,传令的亲兵和辎重营的一个夫役回来了。陈鲁让亲兵去了中军大帐。  这个亲兵跪下向李达大哭起来,说:“卑弁到那里传令,他们说知道了,然后又接着捆绑大寨的木头,放在车上,还悠闲地唱着歌。我看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话,索性自己就想先回来复命。”  说完向外面指了一下,说:“那个是哨长,他说在辎重车上捡到一个东西,让卑弁转交给大人。想转身回去时,大风沙已经到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不见了人影,我们就趴在地上,等风过后再看,什么都没有了。”  李达又气又恼,喊道:“来人。”  陈鲁赶忙走过去说情,问这个亲兵:“什么东西让你交给大人?”  亲兵从靴筒里掏出来一个鸽哨一样的东西递给喜子,喜子赶忙递给李达,李达打开看时,不是汉字,看也没有什么要紧,随手放在桌子上,大喝一声:“贻误军机,损我八名天朝将士,把那个哨长砍了。”  大家看李达盛怒,没有人敢劝,当时就在新营的中军大帐争辩的,犹言在耳,你李达不也是首鼠两端吗?但是谁敢说你李达错了?行刑队的把那个哨长拉走了。  过了一会儿,哈三进来了,跪在地上,半天没说话,李达说:“站起来说话,新营那边怎么样?”  “成了一个个的方圆几里的大沙丘,我们在那里找了半天,那些夫役们已经埋在沙丘下了。”  李达叹了一口气:“我们要是早听子诚大人的话,断不会有此损失啊,血的教训啊。”  陈鲁心里想,这教训可不止一次了,你们长记性吗?他现在回想起来也很后怕,如果当时不移营,现在大家都已经在黄泉路上了,省得操心去哈烈。  这些沙蝠燕救了他们。沙蝠燕的耳朵是大漠中最灵敏的,可以说在鸟兽两界都是最灵敏的,没有之一,他们先听到了风沙声。  陈鲁很佩服这些畜生,他们能从这流沙声中判断出风沙的流向,而且对流向的方位判断的更准确,准确的令人咂舌。新旧两个大营,相差不到二里地,它们就敢在老营攻击,发现搬到新营,立即退避三舍。  现在来看,它们的判断无疑是毫厘不爽,这几乎让陈鲁目瞪口呆。  陈鲁当时的判断也是准确的,只是遇见了这些猪队友,还有这个气人的哨长,死有余辜,因此陈鲁也没说情。对喜子说:“喜子,把朵兰的车子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坏的地方,也好修一下,把医药用品都弄好了。”  这时朵兰过来,给陈鲁鞠了一躬,说:“谢大人救命。”  陈鲁虚扶了一下,朵兰走开了。  这时闻达来了,在大帐外跪下去喊道:“纳兰姑娘,闻达前来请罪。”  纳兰早看见了,说:“快滚,免得本姑娘性起,杀了你。”  闻达说:“闻达知罪了。”站起来走了。感情这里没有陈鲁什么事了。  李达说:“赶快派人去寻路,及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哈三说:“已经派出去了,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  陈鲁知道,这种情况,想走出去也很难。不用说饿,没有水,先渴死了,没有吃的还能挺过去几天,没有水喝,这些官兵们就算革命到头了。  陈鲁把韩六儿叫来,让他到伙食哨,把中军大帐的官兵们每一个水袋都灌满,要悄悄的,韩六儿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过后,哨探回来了,四十里以外就是冰雪的地方。官兵们大喜,李达下令开拔。陈鲁感觉不靠谱,怎么不靠谱也说不好,最起码一点,这么短的时间,骑着骆驼,四十里地,能走一个来回吗?  大家又走了近六十里,太阳已经偏西了,快到了申正时分。大家发现还是原地,有的将士坐在沙堆上大哭起来。李达也近乎绝望,下令把哨探抓来,但是这几个哨兵都信誓旦旦地说,确实看到了冰雪。  李达问他们,“为什么不弄回来一些冰雪,也好解渴?”他们说,是远远地看着了,还没到跟前。  这时那边传来了吵闹声,大家赶紧向那边看。李达也下车了,说:“扎营吧。”手搭凉棚向西看去,一个士兵正向这边跑来。手里拿着水袋,一边跑一边喝。  姚宝带人在后面追着。这个士兵边走边喝水,速度就慢了许多,被他们追上,一个人就去抢水袋,这个士兵死死抓住不放,这时走过来另一个士兵,向他的身上就开了一铳,当时就死了。  姚宝打了开枪的这个士兵几个耳光,然后拿起水袋灌了几口,晃了几下,甩到了很远。  李达看得清清楚楚,勃然大怒,刚要说话,陈鲁说 :“大人。”李达等他说话,发现他却在静静地看着自己,李达明白了,先装糊涂吧,在这种情况下,军法c军规都已经显得苍白无力了。  这时韩六儿来报,大帐已经立好了,请陈大人回去休息,陈鲁就要告辞。  中军大帐也刚刚立上,伙食哨的老哨长跑过来,跪地大哭。  李达吃了一惊,这是京城带出来的老兵,五十多岁的人了,在使团里有一定的威望,也深得将士们的爱戴。就连李达都没训斥过他,谁能对他无礼呢?  李达赶忙问怎么回事,老哨长说:“几个士兵来这里要水,卑弁告诉他们没有水了。他们就闯进刚立起来的大帐,一顿猛砸,找到了水翁,装满了一水袋,还糟蹋了不少,有两个伙头军说了他们几句,被他们挥刀砍断了一只手,扬言要杀掉我。”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七、激起兵变 李达气恨交加,让亲兵带着哨长去找哈三,务必把行凶的抓来。不到两刻钟,哈三绑来两个士兵。李达看天色尚早,说:“集合。”  哈三犹豫一下说:“大人,天色已经”  “集合队伍。”  哈三看他阴云密布,不敢回口,一阵梆子响,队伍集合完毕。李达站在队伍前面,把这两个士兵的罪状痛斥一番,说按律当斩,不由分说,让行刑队砍了脑壳。  李达最后说:“拖到远处曝尸荒野,再敢兴风作浪,这就是下场。”将士们一下子被镇住了,众皆股栗。  李达也觉得陈鲁说的有道理,非常时期,忍一忍吧。但仔细一想此风不可长,必须杀一儆百。  李达处理完就走了回去,哈三下令解散。  姚宝的部下多剌说:“不就是抢个水嘛,还至于杀人?”  有几个人围过来,也愤愤不平的样子,尤其这两个士兵,是土尔番宣慰司的,也速心里也很不平。看有人说话,大家就嗡嗡讲了起来。  多剌说:“我们好几天都没吃没喝的了,伙食哨的还给大人们留着水呢,抢了一点就砍头了,这是什么长官?”  他故意混淆视听,抢一点水怎么会处死?是他们杀人在先,刚刚李达已经讲得清清楚楚了。  但是这时候人的思维是最脆弱的时候,只能听见合乎自己逻辑的东西,这时候也是最容易被鼓动c最容易冲动的时候。  多剌说:“我倒想看一下,中使大人的大帐里还有没有水和干粮。”说着,也不管别人,自己径直向中军大帐走去。  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他的这句话一定会说到了将士们的心坎里,他们在这里住了三天了,茫茫大漠,没有水,哪里还有活路?不就是一死吗?  当一个人对死没有了恐惧感,那他的心里就已经没有了畏惧二字了,什么礼仪,什么官长,什么军纪c国法,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家都跟了过去,吵吵嚷嚷,骂骂咧咧的,都尽量显出更爷们儿一些,在同僚中尽量得个好评,不求满分,但是总得及格,这样才算是临死之前做了一回壮举。  李达刚刚在议事厅坐定,一百多士兵围上了大帐。亲兵们不让进门,在门口争执不休。虽然士兵们都气咻咻的,但是真到了门口,平时对官员的畏惧感又油然而生,不敢太过分,只说向中使大人讨口水喝。  李达明白了,这时候他意识到陈鲁就是比他李达想的周到。真的麻烦了,恐怕真的要激起兵变。  这时哈三知道了,又惊又惧,赶忙集合人,但是也只有三十人左右,其他人不选边c不站队,就像闻达一样,他对这些目无军法的叛军很不以为然,但是对李达几人又是由衷的不爽,他没劝多剌,也没参与。只是劝姚宝不参与。  胡春得到报告,想去找陈鲁,听说哈三在集合队伍,不管他帮哪一方,他都不愿意掺和到里面去,干脆躺在大帐里休息。  多剌正在口吐白沫,说得热闹,看哈三来了,喊了一句:“哈大帅亲自来了。”行军礼。大家立即肃立,用右脚跺地。  喜子站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以为他们是商量好的,大骂道:“哈三,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大人待你不薄,你竟敢造反!朝廷知道,夷你三族。”  哈三刚想骂他糊涂东西。多剌却抢先说话了:“喜子,别胡说八道,我们没造反,就是想亲眼看一下大人吃什么c喝什么。”说完给身边人递了一个眼色。这些人左挡右挡,就是不让哈三过来。  李达已经镇静下来,不顾劝阻,走到门口,说:“你们找本使干什么?”  大家一时肃静下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僵立一会儿,多剌醒过神来,说:“大人,我们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听说大人的大帐里什么都有,给我们分分呗。”  纳兰早已经忍无可忍了,大骂道:“你放屁,大人吃东西也得伙食哨送过来,大人哪有什么吃的?再说,大人是四品大员,天朝钦差,有什么都是应该的。哈三,你不会糊涂到连这个也不懂吧?你们赶快退下,各办各差,再起哄,本姑娘宝刀不认人。”  这时喜子已经把李达劝了回去。纳兰这时真的着急了,他怕哈三被部下裹挟了,那就算彻底完了。  她现在盼着天兵从天降,当然,这个天兵是陈鲁了,她每次遇见危机时陈鲁都会到场。  多剌虽然知道纳兰功夫了得,但他是一个山匪出身,做事不计后果,喊道:“我们知道,大人吃什么c喝什么都是应该的,那你们呢?你们是什么品级?也跟着吃喝。”  纳兰一下子僵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又是一声怒喝:“退下。”看没人理,在多剌面前放了两铳。  大伙儿都愣了一下,西边天际露出半个火红火红的太阳,它的焦晕颜色映在了这些士兵的脸上,露出几分焦虑c恐惧c兴奋和狂躁。  多剌说:“不管他,走,进去看看。”后面的哈三向空中放了两铳,说:“多剌,你真想造反吗?兄弟们,擒住多剌,我既往不咎。”  多剌转过身来,不顾众人,挥刀冲向哈三的几十个士兵。哈三让这些士兵躲在自己的后面。但是再看多剌身后,已经列成战斗序列,张弓搭箭,铅弹上堂,只等一声令下,就把哈三射 成刺猬。  大帐里面的人才知道哈三原来是阻止的。李达告诫纳兰:“不准火拼。”  纳兰说:“那咋办?”  李达说:“咋办?子诚大人呢?这么大动静他可能听不到吗?”  这时陈鲁正在请鬼符,已经请了四十张了,听见了梆子声,知道集合,没当一回事,他不管军务。听见有一些人去了中军大帐,让韩六儿派人去打听。回报说中使大人杀了人,激起了兵变。  陈鲁心里有数,这都一天了,李达最想做的事就是立威。不知哪个人给了他机会。后来听说哈三去处理了,他也就释然了,让亲兵时刻注意着动向。  现在亲兵来报眼下的处境,他不再淡定了,也不敢再请鬼符,扎拽停当,带人跑了过来。胡春早让人盯着陈鲁呢,看见陈鲁出动,赶忙率领士兵们跟过来了。  多剌已经快要放箭了,看陈鲁过来,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齐声大喊:“见过大人。”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八、等死 陈鲁说:“拜错了,都快起来,这是中军大帐,这不是我老人家的大帐,去那边拜,给中使大人拜。”大家都笑着起身了。  陈鲁说:“年轻真好,我老人家又渴又饿,动都懒得动,你们却搞起了演练。”大家又笑了。  多剌对陈鲁不是怕,而是敬佩他的为人,陈鲁救过使团所有人的性命,当然也包括他多剌。他山匪习性,义气为先。对于自己的救命二人,那就是再生爹娘。  多剌走过来,刚要说话,陈鲁制止说:“不用说了,中使大人已经命令我子诚去办事了,我这就去复命,你们列队等候。哈将军,整队。”  也不顾说的话前后矛盾,说完直接进了大帐。  李达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怎么才到?”  陈鲁满怀歉疚地说:“对不住了大人,我在请符篆,一时下不了仙台,就耽误了,最后只请了四十张。”说着,把符篆放在李达的桌子上。  李达看了一眼符篆,是新画上的,说:“好了,本使没有埋怨你的意思,你说这事怎么处理吧?”  “大人,万万不可动刀兵,这不是玩的。”  李达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这样,这场面谁能控制得了?”  陈鲁说:“为今之计,把伙食哨的所有水都用了,杀马拆车,炖肉做饭,余下的都分了,过了今天再说。”  李达又叹了一口气,说:“也只好如此了,你这就去宣布吧。”  陈鲁走出去,宣布李达决定,士兵们散了。  使团杀了两匹马,拆掉一个车子,最后也只煮了一匹马肉,做饭根本办不到,大家只分了一些马肉,把剩下的一瓮水都分到官兵的水袋里,大家吃喝完毕,至于下一顿,大家也不管了。  当天晚上只有零星的沙蝠燕来袭击,被巡哨的一阵乱箭打跑了。陈鲁已经不惧这些沙蝠燕了。沙蝠燕都住在沙丘沿上,这场大风沙埋上了巢穴,他们扒出自己的孩子,迁走了,不会有大规模的战斗了。  连续几天,所有人都没有了主意,包括陈鲁,大家似乎在等死。除了几个长官,其他人一点水也没有了,几乎一滴水都见不着了。  这时候马尿成了宝贝,鲁哈图,每天都能接两桶,但是马也几天没吃没喝了,尿也快干了。最后陈鲁挨个大帐告诉一遍,想要活下去,官兵们只好喝自己的尿。他保证,一定会想出办法。  陈鲁尝试了各种方法,青龙剑,纳兰的码头拐杖。最后想让狗儿回到乌木禅师那里求援,都宣布失败。  陈鲁在中军大帐也顾不上男女,告诉大家留住自己的尿。这时还有些水,但是没有人认为这是在讲笑话,两位美女也顾不上害臊二字。  最后中军大帐的水也一天天减少,这样的热天根本就撑不过几天,很快水也没了,大帐里还有一些存尿,也坚持不了几天。  最后,将士们尿也撒不出来了。到了晚上,大营死一般的寂静,士兵们都不想动了,也没有力气动了。  陈鲁派韩六儿把鲁哈图找来。鲁哈图是一个明白人,说:“这几天马已经趴下了,能救活人,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说着眼睛红了。  陈鲁说:“你真是一个明白人,你会处理吗?马血时间一长可就凝固了?马尿还有吗?”  鲁哈图说:“有也不多了,还得依靠马血,小的来处理吧。”  鲁哈图带领兽医和几个伙头军,先用桶接上马尿,牵过一匹马来,绑上四个蹄子,割断大动脉,托起蹄子,把桶放在下面,接了满满一桶。  马儿流着泪,奄奄一息地倒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它为之劳累c奔波c辛苦一生的世界,献上最后一滴血,带着迷茫不解c些许有些愤怒的眼神离开了这个世界。  鲁哈图拿着勺子搅着,一边走一边调和,到各大帐去分吃。哈三派几个亲兵手持火铳跟着,怕被人哄抢了。  鲁哈图几天来接下的马尿有三个半桶,他有时心疼婉儿和霹雳,过去喂一些马尿,这两个宝贝开始死活不喝,后来也屈服了。  陈鲁还有一点点水,韩六儿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给中军大帐去装水的时候,没忘了给自己的这些人也留了一些后手,大家都悄悄地留给了陈大人。他们也跟着喝马尿和马血。  这时有人来报,中使大人不好了,吓得陈鲁魂飞魄散,急忙向中军大帐奔去。  李达躺在床上,牙关紧咬,不省人事。朵兰正在写着什么,她看见陈鲁进来,说了一下病情,没有什么大碍,昼热夜寒,饮食不周,触动脾土,心机关闭,调理几天就会没事了。  但药是一个大问题,朵兰已经给李达服了自己带的药。  陈鲁严令,不准透出半个字,否则乱棍打死。他把朵兰打发出去,自己也走了出来,坐在李达的位置上发呆。信手拿着一个东西把玩,他捏了久了,才发现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个鸽哨。他看了一下,里面有一张纸。  陈鲁很奇怪,问喜子:“这是什么,哪来的?”  喜子回忆一下说:“是夫役队那个队长让亲兵送来的。”  “赶快派人把他叫来。”  喜子说:“已经让老爷给正法了。”  陈鲁发火了:“糊涂东西,不还有那个亲兵吗?”  喜子连忙答应,出去了。这时陈鲁看了一下,是用西域文写的,“你 们无情,别怪我们无义。寰宇十方真的有比死还难过的,不知道足下领教没有?”  这时喜子找来了这个亲兵,亲兵把这个过程又讲了一遍。陈鲁把他打发走,在心里埋怨李达,他看不懂西域文,这样的大事怎么不通报一声?他拿着纸条冥思苦想,这是蝠燕王在作祟,毋庸置疑,把使团活活困死。  陈鲁承认,他们的手段确实高明,类似鬼打墙,一步步引到这里,就连大青马也找不到出口,他陈鲁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济于事。电脑端:/  如果能知道他们的位置就好了,狗儿就能一下子找到了。陈鲁走出大帐,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把鸽哨给他看了一下,它仔细地嗅了一会儿。这是一只狗,它的嗅觉十分灵敏,狗鼻子。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五十九、追踪到北海国 狗儿嗅了一会儿,点点头,陈鲁大喜,问它能不能去,它摇摇头,陈鲁又失望了。但是不能就这么等死吧,就这样葬送了使团,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陈鲁飞身上马,祭出青龙剑,让大青马跟住青龙剑。只听一阵吱吱鸣叫,青龙剑无力地退了回来。  这时纳兰一直在后面看着,马头拐也已经试过了,他看陈鲁不死心,想过来劝劝他。这时陈鲁灵光一现,喊道:“纳兰,过来。”  纳兰跑了过来,陈鲁左手拍出,直接用天步五重,一簇簇橙色光芒夹杂着隐隐风雷之声激射而出,似乎撞击到了什么硬物,叮当作响。纳兰明白陈鲁意思,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枣红马飞了出去,纳兰大喜。  枣红马长鸣一声,紧随着橙色光凌空劈下,一道黑气阻住红光,三道光亮缠在一起,上下翻飞。陈鲁加大功力,排山倒海而去,被黑气死死阻住。  陈鲁又念动咒语,青龙剑凌空劈下,黑气消散。  陈鲁大喊:“纳兰上马。”又回头喊道:“六子,告诉哈三,我们去去就回来。”  纳兰不假思索,飞身上马,陈鲁收回功力,纳兰收回马头拐杖。大青马腾空而起,追着青龙剑的光亮奔去。二人不敢睁眼,感觉停了下来。他们听见大海汹涌的波涛声,还有海浪撞击礁石的排山倒海的声音。  陈鲁感觉不对,说:“你先不要睁眼睛,抓紧我。”说完自己睁开了眼睛,大青马站在悬崖峭壁上。向下看时,真的是万丈悬崖,下面真的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自己的青龙剑就插在一个洞口旁边。电脑端:/  一块岩石巧妙地挡住了洞口,而大青马就在这块岩石上。陈鲁观察一下这个洞口,很隐蔽,过往的飞禽根本发现不了这个洞口,有半人高,四五步宽,一股股雾气向外面散发着。  陈鲁向里面看去,只见人影绰绰,黑气蒙蒙,知道不是好去处。  陈鲁说:“纳兰,我们站在悬崖峭壁上。”  纳兰说:“没事,咱们在饿鬼岭没站过吗?我可以睁开眼睛吗?”  “和那次不一样,比那次凶险十倍,狗儿稍微错一下位置,我们就得粉身碎骨了。”  “知道了。”说完睁开眼睛,吓得尖叫一声,紧紧地抓住陈鲁。大青马摇晃了几下,使劲地保持平衡。  这时各种海鸟在他们头顶上盘旋。它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赶走这两位不速之客。  陈鲁坚信,这个就是蝠燕王的巢穴。  这时文袋里突然放出光来,射向大海,不一会儿传出声音来:“大王,既然到家了,怎么不回宫休息一下?”  陈鲁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人说话?环顾一下四周,确信没人。“大王,我是相国,就是监国倪溪。我们已经出城迎接了,请大王闭上眼睛。”  陈鲁说了一声稍等,收回青龙剑。特么的,来到北海了,是镇海珠在说话。他饿的前心贴后心了,是时候打牙祭了,正好可以打听一下他们这位好邻居。  于是说:“纳兰,闭上眼睛,有人来接了,到那里不要大惊小怪啊。”  两人都闭上了眼睛,感觉落地了,来到了倪溪国都城南门外。文武大臣都在城边上跪着,一齐大喊:“王爷吉祥,王妃吉祥。”  两人下马。纳兰看到这些人,已经瘫软在地。陈鲁说:“你们都平身吧,这是我的伙计。我们走吧,都骑马。”  大家又喊了一遍:“参见王妃娘娘。”  陈鲁用手点了他们一下,说:“你们也乱点鸳鸯谱,她是我老人家的同事,是本王弟妹。”大家前呼后拥,一群庞然大物簇拥着两个矮人,进了大殿。  这一路基本都是陈鲁在拖着纳兰。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灵魂,几乎就是一个死人了。  陈鲁感慨万千,真是天壤之别,不过几个时辰,又成了国王。他搀着纳兰登上宝座,纳兰在侧座坐下,不敢向下面看。下面文东武西,跪下山呼舞蹈。  陈鲁说:“你们都平身吧。我们都好多天没吃没喝了,赶快上酒菜。倪溪,我们这里让你治理的不错,没有开荤吃人的。我老人家无时不刻在监控着你们,你杀了大将军,本王知道,杀得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倪溪跪着说:“老臣恐怕大王会责罚,这样老臣放心了,自那以后一个开荤的也没有。”  说话时候,酒菜已经端了上来。饭菜的香味压过了纳兰的恐惧。她看了一眼饭菜,咽了一下口水,又怯怯地c颤颤惊惊地向下面看了一下,怎么也不敢动手。  陈鲁也不管好坏,早已经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一顿。看纳兰这样,知道害怕,说:“倪溪,让他们都下去。看你们长得那么丑,我的伙计都吃不下饭去。”  大伙儿都笑了,倪溪一摆手,都出去了。纳兰看这些人非常惧怕陈鲁,恐惧之心一点点消失了,也大快朵颐一把。  陈鲁说:“倪溪,你应该看见我老人家站的地方了,那是谁家?”  倪溪笑了,说:“大王站在那里,我们就看见了,以为看花了眼,那是老邻居蝠燕王。整个涯上都是她的王国,除了金雕以外都是他的属民,寰宇十方的蝠燕都归这里管辖。你要去她那里,咱们这里有通道,何必站在那里?”  “听你这么说,她岂不是寰宇十方蝠燕的总瓢把子了? 看这样你们也算是熟人了,我老人家和他们有点梁子。”  倪溪吃了一惊,说:“大王西去哈烈,和他们也没有交集,如何结下了梁子?它们不好惹。”  陈鲁已经吃饱喝足,看纳兰还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不知怎么回事,又是一阵心疼。有人过来把他桌上的酒菜收拾下去,泡上茶来。陈鲁边喝茶边说:“哎,还不是我们的人造的孽?但是,我老人家也不好惹。”  接下来把经过对倪溪说了一遍。  倪溪一挥手,几个近臣又飘进了大殿。倪溪说:“大王想怎么处置这件事,如果想灭掉他们,也不是难事,臣这就去点齐两万精兵。”  陈鲁说:“确实把我老人家气得够呛,把他们都灭了也不解我的心头之恨。但是到了这里一想,毕竟是邻居,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已经是闹个两败俱伤了,还想怎么样?我老人家亲自去拜访她。”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讲和 旁边一个武将大声说:“大王,臣有话说。他们算是哪一等的草料,还敢让我们大王去拜访?我们先不用攻打他们,明天就给他来一个全方位封锁,他们全族人c全国人都得饿死。”文武百官都说是。  陈鲁明白了这种优势,这是一种经济制裁,不用军事手段。陈鲁说:“那好吧,你们去一位使节,把她请来说话。注意,是请。”  倪溪去安排。纳兰也吃完饭了,在喝茶,她平时也知道一些仙踪怪迹,但是今天纳兰才真正领教,陈鲁是一个真正的修仙者,悄悄问道:“你怎么就成了他们的国王?这又是哪一辈子的事啊?”  陈鲁这才知道,韩六儿他们真是守口如瓶。自己不愿意和她说太多,只说:“记不清楚是哪辈子的。早知道有这种关系,用镇海珠就好了,免得把你又拖上,回去又够我老人家喝一壶的。”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和人类身高差不多的女人。她穿着棕色的斗篷,高鼻子,尖嘴巴。有几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女子跟着,其他的都在大殿外候着。  不用说,这就是蝠燕王了,她走到丹墀下面,躬身一礼,说:“见过大王。”  陈鲁笑着说:“我老人家总算见到你的真容了。”  这人吃了一惊,好熟悉的声音,她的视力不行,本来就怕光,还有中度夜盲症,但是听力却特别灵敏,问道:“你是谁?”  陈鲁笑了:“哈哈,这话问的,你刚刚说过拜见本王,反过来又问我是谁。岂有此理!”  这时蝠燕王完全听出来了,这一惊非同小可,说:“大王怎么成了天朝西行使团的天使?”  陈鲁说:“你问反了。咱们不要在这扯淡了,这宗官司还悬着呢。不是众臣劝我,又看是老邻居,我老人家今天就带兵杀过去了。”  蝠燕王本不敢得罪北海,但是看他口气很大,也有几分生气,说:“大王想以势压人吗?到底是哪一方先挑起的事端?”  陈鲁说:“这个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不用我们处理了,挑事端的几个人都被你的狐蝠燕毒死了。”  蝠王说:“你知道那个狐蝠燕是谁吗?它可是西域的第一把交椅,是金山蝠主,在冬眠时被你们的人吃了。要不是在冬眠,你们有多少人也不管用,我已经告到圣母那里。”  陈鲁也吃了一惊,杀了人家这么一个大人物,管说人家几乎倾全国之力和自己拼命。说:“好了,你们也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们就算扯平了。可是你现在想困死使团,那可是犯了寰宇十方的大忌,搞不好你们都得去堵北海眼。”  蝠燕王看陈鲁说了软话,深知北海国兵强马壮,平时又是衣食父母,说:“大王说的是,没想到大王这么通情达理。我们很惭愧,也不知道是邻居,否则也不会下这狠手。大王尽管办差,我这就下令解禁,再不和大王为敌。”  陈鲁听到这里,站起来,降阶道谢,两家讲和,死的人畜就算是筹码了。死者已矣,这还都得为活着的人着想,还不忘客气一句:“那有劳蝠燕王了。”蝠燕王告退。  倪溪说:“大王办事,真的让人佩服。如果冲动,又得大动干戈,对困在大漠的使团十分不利啊。”  陈鲁说:“是啊,动起刀兵来,就得拖延时日,我老人家玩不起,不想玩了。倪溪,咱们使团还渴着呢,有办法吗?”  几个文武大臣都笑了,倪溪说:“大王,别的咱们没办法,这水却难不倒老臣。放心吧,大王,一会就准备好。”  陈鲁说:“那就快拿来吧,别弄一些海水来糊弄我老人家,小心我打你板子。”  倪溪赶忙说:“怎么会呢?大王说笑了。”说着一个海怪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水袋,比使团官兵的水袋小一半。  倪溪说:“大王,老臣把它直接放到马的搭背上了。”  陈鲁说:“有这个东西你们不早拿出来救急?”  倪溪说:“大王教训的极是,只是臣不知道大王遇到问题了,以后有事,在镇海珠上吩咐就是。”  陈鲁说:“好吧,不和你们扯淡了,我老人家忙得很。”说着走了出来,倪溪率领文武百官送到大门口。陈鲁和纳兰上马,腾空而去。很快就停了下来,远远看见使团大营有着微弱的灯光。  陈鲁抬头看看天气,晴天,月亮还在,应该是初九或初十,还不到子时。陈鲁让纳兰下马。  纳兰明白他的意思,说:“陈大哥想的太多了。”  陈鲁说:“记住,是陈大人。”  纳兰一怔,她心里明白,感到惭愧。她也知道,陈鲁有嫉恶如仇的一面,他的“别惹我”三个字不是说着玩的。每次有人惹他,他都要大动干戈。  今天和蝠燕王讲和,他心里不痛快。死的人太多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就是怕再挑起战端,拖得时间太长,使团会全军覆没。\  这几乎是城下之盟。  还真别说,知陈子诚者,纳兰也。  这时,大营突然传来火铳声,他顾不上纳兰,骑马冲了过去。看到将士们又分成了两派,两边各有一百多人,张弓搭箭,一触即发。  是哈三站在中间,向空中放了一铳,但是阻止不了两帮人,眼看就要火拼,陈鲁赶到,大喝一声:“住手。”  两方人马看出是陈鲁,一起跪下,哭了起来。陈鲁看见哈 三手足无措的样子,说:“快,去接你媳妇去。”  哈三已经醒过神来,对韩六儿说:“保护好大人。”骑马向纳兰的来路驰去。  陈鲁喊了一声:“鲁哈图。”鲁哈图走了过来,陈鲁问,“都喝完了?”  鲁哈图说:“大人,你们走了两天了,一滴也没有了,兄弟们没有了活路,马也快不行了。有人说,小人分配不公,打了起来。幸亏大人及时回来了。”  陈鲁吃了一惊,说:“这么说,又在外面过了一夜,得,我老人家又有故事了。”看没人笑,说:“没意思,不懂幽默,配合一下也得笑一笑啊。鲁哈图,去和老哨长他们把大瓮抬来。”  鲁哈图大喜。陈鲁说:“都起来,准备好水袋,敞开喝水,一会儿煮饭,砸车煮饭,撑死你们这些兔崽子,看你们还打架吧。”众人不知道真假,疑惑地爬了起来。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一、解围 这时哈三和纳兰过来了。陈鲁说:“哈大帅,没经过你的同意,又用了你媳妇,对不住了,谁让她法力无边呢。不行在背后骂我,想骂就当面骂,砍几刀也没问题,过期不付,那时候再骂我,我老人家可是不依的。”  哈三做出爽朗的样子,说:“哪能呢!我媳妇也是使团的人,当然得服从调遣。”  纳兰自从那里走到这,一句话没说,这时候说:“呸,谁是你媳妇!”  大家都已经站起来,看两人也没有什么东西,失望了,有人甚至绝望了。  大瓮抬了过来。陈鲁说:“纳兰,倒水。”  纳兰愉快地应了一声,去马背上拿出水袋。大家看一下,还没有自己的水袋大,随即就是一阵嗡嗡声。  纳兰看着老哨长拿着两把舀子,说:“老哨长,一人先给一水舀子。你们再出个人,我倒完水以后好去饮马。谁去把喜子喊来,让他去伙房安排人给大人们煮开水。”  这时,哈三正在给陈鲁汇报李达的病情。李达已经好多了,但是没有食物和水,身体恢复得很慢。  这些官兵们眼巴巴地看着纳兰的小水袋,眼看着大瓮满了。月亮下亮晶晶的水,月亮掉到水里了,月亮在水里晃悠着,颠簸着,大家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知道是谁哇的一声哭了。大家醒过神来,高呼万岁,人群霎时间骚动起来。  陈鲁急着去看李达,怕现场不好控制,没敢走,说:“哈将军,列队。”  哈三喊口令,双排向前移动,每人先给一水舀子。纳兰随时把大瓮添满。喜子也带着亲兵来了,打完了水拿了回去,伙食哨已经拿回去烧开水了。  完事后,纳兰直接去了伙食哨,把几个大瓮全部倒满,又和夫役队的去了马厩,饮足了牲口,又走回来把众将士的水袋全部灌满。  陈鲁看没事了,回到了中军大帐,赶忙走到里间,看李达还躺在床上,面呈菜色,双目无神。朵兰坐在床边。大家互相见礼后,陈鲁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李达看在眼里,心里也非常感动,虚弱地说:“子诚大人,你怎么也做儿女之态?本使不要紧。听喜子说,差事办的不错,还顺利吗?”  陈鲁赶紧擦掉眼泪说:“非常顺利,事起仓促,大人正在昏迷,不及面禀。是大人那个鸽哨救了大家。”  李达回忆一下,说:“听喜子说起过,惭愧,是本使忽略了。”  这时有人送来开水,差不多已经凉了,李达喝了半碗。陈鲁把安排的事讲了一遍,李达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陈鲁看了一下朵兰,仍然面色红润。这郎中确实与众不同,自然有他们的保养办法。她对陈鲁的态度和刚来时一样,不冷不热,不卑不亢,看不出热情,也不像一些美女那样故作高冷,总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天光大亮了,陈鲁派去哨探前去探路,大家饱餐一顿,重新计点人马辎重。在这里又阵亡六名士兵,九名夫役,七辆车,两车草料,二十一匹马,六只骆驼。  陈鲁知道了,没敢报给李达,轻描淡写地汇报一下。李达心里清楚,一定是损失惨重。  大家拆帐后列队待发,太阳升起时开拔,陈鲁已经命令他们都穿上冬装,但是他们心里都忐忑不安。哨探飞报,这里离冰雪主道不足三十里。  大家欢呼,李达下令,全速前进。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雪深三尺的官道。  使团在大漠里被困了七八天,外面已经刮了大风,路面的积雪已经没有那么厚了。工兵哨已经不用清道了,只是走在前面注意一些沟沟坎坎就可以了。  哈三来找纳兰,想留下那个水袋。这些人不知道,他在漠北打仗时,缺水是经常的,缺水缺怕了。  这段时间也是,缺水几乎是家常便饭。以后有了这个水袋,还怕缺水吗?纳兰现在一句话不和他讲,哈三只好硬着头皮和陈鲁说。  陈鲁说:“哈将军糊涂,是我朝她要给你,还是你直接和她要好?”  “我和她要了,她不理我。”  陈鲁哈哈大笑:“那我就没办法了,怎么也不能一直不接言吧?那样你可得注意了,这使团一多半都是光棍儿,别真成了人家的老婆。”说完了笑着骑马而去。  哈三愣了一会儿,等着李达车驾,看见纳兰骑马护在旁边,故意大声说:“纳兰,把那个水袋给我保存吧,在咱们两个谁手里不都一样吗?”  纳兰还是用一个呸字来回答。  李达听得真切,他现在吃饱喝足,有了精神,听说了那件保命的水袋,说:“纳兰,给哈三保存,也好行军使用。”  纳兰不敢再犟,在文袋里找了一会儿。哈三看她变了脸色,又看见她跳下马来,把文袋里里外外又翻了一遍,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这时李达的车子也停了下来。李达掀开帘子向外看,纳兰的眼泪都已经流下来了。李达说:“别急,慢慢找,会不会在鲁哈图那里。”  这可不是小事,大家都慌了,早有人去找鲁哈图了。前队也速看见中使大人的车驾停下,也下令停止前进。  鲁哈图急急忙忙敢过来,陈鲁也跟着过来了。李达问:“鲁哈图,纳兰把那个小水袋有没有给了你们?”  鲁哈图说:“回老爷,一直在纳兰姑娘手里。”这句汉话说的还算明白 。纳兰的泪眼求助地看着陈鲁。  陈鲁明白了,是那个水袋没了,他摇摇头。这时跟在后面的朵兰从车里扔过一句话:“不用找了,仙家之物,救急可以,岂能久持?”  陈鲁点点头,说:“是了,朵兰姑娘果然有见识,用完就收了回去,待我老人家问他们一下就知道了。”跑到一边,拿出镇海珠捣鬼一回,回来说:“不用找了,已经收回去了。”  大家作罢,继续行军。  又走了近八十里,天已经黑了下来,没有水源,只好在路边扎下大帐。到两边砍树,雪下面找枯叶喂马,让伙食哨为每人备一些干粮。陈鲁请了一些符篆,贴在大帐上。  几人商量,出了这茫茫雪原,一定会有大市镇,那时再做补充。陈鲁告诉西北四百里左右,是速哥王的地盘,也有卫司,这卫司名义上也是天朝的。  速哥王是前朝的王爷,正八经的天潢贵胄,天朝又重新铸印册封,和朝廷还算过得去。但是他那里内部矛盾重重。我们到那不宜久留,做好补给就走。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二、这一跃 李达有几分忧虑,有矛盾的地方,像这种情况补给也不是那么顺利,还是靠自己吧,说:“我们还是找到一个大市镇买一些,我们金银也不少。”  哈三说:“大人,一些东西好买,有些东西买不到,比如车子,草料,在牧区这些东西很难买到。尤其是我们的服饰,有银子也买不到。”  李达无奈地说:“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着把地图扔给陈鲁,说:“这个破地图,还是你拿去用吧。”  陈鲁知道这地图一次次不准,惹恼了这位正使。这个东西确实够破,还有一句话,叫聊胜于无,他小心地放到袖子里。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陈鲁告辞回去休息了。  陈鲁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师父的茅草屋,他对师父的怨气早都跑到九霄云外了。他知道,蛤蟆对他过分依赖法器c从而消磨了功力而愤怒不已。经过血与火的考验,现在他的功力大涨。他又受过各种毒虫啃噬,现在已经是诸邪不侵了。  陈鲁走过去,郑重其事地给师父行礼。蛤蟆用鼻子嗅了一下,勃然变色。  陈鲁赶忙解释:“师父,弟子这回惨了,老惨了。有个粉丝坑苦了我,我老人家损失了六车辎重,宁化府的几坛子宝贝被埋在了茫茫荒漠了。”  “谁干的?”  “师父,谁干的也过去了,等我和思颜大人会师,再要几十坛子宁化府来孝敬你老人家。”  “我问你谁干的?”  陈鲁看他抓住不放,也怕他机外生枝,说:“谁干的也不讲找后账的。我们讲和了,再说,我老人家得说句实话,师父的家务事还没处理好呢,怎么有闲精神管其他事?”  蛤蟆大吼一声:“那是因为太元圣母有法旨,让我们听候指令,否则我们早把他们灭了。”  “这长时间还没下指令吗?是不是圣母拿了他们的贿赂。我老人家知道你们这界也都这样,寰宇十方都这样。”  蛤蟆真的怒了:“来人。”  陈鲁赶忙说:“只有师父你不一样,从来不吃这一套。现在寰宇十方都像师父这样,还有几个?”  蛤蟆说:“你现在怎么越发贫嘴了。告诉你实话吧,我现在不想动他们,看他们能逞强到几时,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让你看一看。”  陈鲁看他又被自己忽悠住了,赶忙套话:“师父,今天怎么不见你吃饭呢。我老人家还有一个活没干呢,干习惯了,上瘾。”  这转的也太快了,蛤蟆一下子翻了脸,大喝一声:“叉出去。”过来几个大汉把他拖出去,一下子扔进大湖里。  陈鲁马上做出反应,“寰宇十方天步”七重马上拍出,可是一点效力也没有,他慌了,极力想浮上来,但还是感觉往下沉。  这时候,他看见一根拐杖伸了过来,拐杖那头站着一个女子,似乎是纳兰。是纳兰的马头拐杖,纳兰来救我了。陈鲁大喜,但是细看一下眼前的拐杖,是绿色的。  他顾不上细想,赶紧去抓,没抓到。他一下子又沉了下去,扑腾了几下,又浮了上来,已经呛了几口水了。  这时他看这个拐杖还在眼前,他用力一跃,跃出去一丈有余,可是又落空了。他不死心,浮上来,又是凌空一跃,这一跃,有三丈多远。他自己也吃了一惊,可惜拐杖又扑空了。  陈鲁大喊:“纳兰,你玩我,找打吗?”没人回应,拐杖又出现在眼前。他已经呛了几口水,实在累了,也泄气了,扑腾一会儿,拐杖又在身边。  他索性不理了,环顾四周,看有没有可以抓到的东西。一回头,在自己四五步远的地方,一个怪物快步向自己扑来。  这个怪物和常人的个子差不多,但是有常人的五倍粗。宽大的脸上看不见鼻子,嘴和眼睛似乎连在了一起,大嘴咧到腮帮子上,露出一排獠牙,眼睛突出在外,看不见黑眼仁。  陈鲁似乎看见他在笑,已经还剩一步之遥,陈鲁毫不犹豫,左掌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激射而出,但是这个怪物根本就没当一回事,陈鲁又加到五重,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陈鲁看见他马上就咬到自己了,一个逃字浮现在脑海。看那个拐杖离自己太远,深呼一口气,纵身一跃,摸到了拐杖,可惜手太滑,又掉落在水里。那个怪物不见了。  这时陈鲁发现了一个秘密,刚才和怪物搏斗时,竟然没有沉下去,并且这次一跃再落水时也没有沉下去,也没呛水。他学着儿时的游泳姿势,向岸上游去。这时那个怪物又追了上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震的陈鲁耳朵嗡嗡直响。  陈鲁看看离岸上还有不足二十丈,大喊:“纳兰救我。”那个绿色拐杖又垂了下来。陈鲁看见纳兰站在岸边的亭子上,他一跃而起,竟然抓到了拐杖,看怪物被他甩开了十几丈。  他自己也吃了一惊,又纵身跃到岸边,怪物已经被远远抛在了后边。  陈鲁惊魂未定,立即向亭子跑去。谁知道怪物速度极快,已经冲到了身边,张开利齿就咬,陈鲁抓住拐杖,又是凌空一跃,跳到了亭子上。电脑端:/  哪里有什么纳兰,也没有拐杖。他感觉安全了,他的老毛病又犯了,童心大起:“喂,丑八怪,哪来的?不会是吃荤的吧?我老人家从来不饶过吃荤的。北海的倪溪知道吧,被我干掉了。你想 吃我吗?哼!一定是老蛤蟆在捣鬼,要不然”  这时候那个拐杖伸过来,一下子把他打在湖心,他气急败坏:“纳兰你这臭丫头,最没人性了。”  他一口水呛住了,赶紧浮上来,一看周围,魂飞魄散,都是同样的怪物。这下子麻烦了,到了丑八怪的老巢了。  这不是师父捣鬼,是自己命里该然,他大声说:“吃,来,给你们吃。我老人家让纳兰这个大骗子骗了,随你们吃吧。”  怪物们根本不听他只一套,大吼一声,围了过来,一个怪物尚且震耳欲聋,何况这是群吼了,陈鲁只觉得肝胆俱裂。但是这一声,把他吼明白了,我老人家不能就这么没名地死掉吧?认输可不是我的个性,我命由我。  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怎么连这个常识也忽略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三、梦里切磋技艺 陈鲁想到这里,纵身一跃,腾空跃起,平地拔起四丈有余,他心中大喜,向前又倒了一步,一下子飞出去几丈,可惜又落入水中。他环顾一下,没有拐杖,但也没有怪物了,那就向岸上慢慢游吧。电脑端:/  他学乖了,这纳兰坏了良心,欲置我死地而后快,干脆,向另一个岸边游去。  他游得很快,对自己很满意,这时他感觉有东西在下面拖住了他的左脚。他心里一惊,用右脚踢出,这个东西松开了手。他一跃腾空,在空中和两个怪物相遇,这两个怪物伸出獠牙,就要咬他的头。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倒了一下脚步,双手用力出击,怪物一下子躲开,他慌乱中又倒了一步,有十几丈远,刚要落水,那几个怪物已经等在水中了。他大惊失色,轻轻点了一下水,向前跃去,一下子又是十几丈远,一跃跳到岸上。  这时怪物紧跟过来,伸手就抓陈鲁,已经抓到了他的官服。陈鲁情急之下,飞出右脚,一道橙色光飞出,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声。  竟然是天步五重!  陈鲁发现自己的脚也能使用天步五重,精神大振,而那几个怪物愣了一下,橙色光芒已经击中其中的一个怪物,它大叫一声,落入水中。  几个怪物跳向岸上,伸出长臂来抓陈鲁,陈鲁故技重施,踢出右脚,这几个怪物跃入水中,取出一个长杆向陈鲁砸来。  陈鲁双脚点地,凌空一跃,飞到亭子上,刚要喘一口气,那个绿拐杖又迎面打来,陈鲁有了防备,拐杖一下子扫空,这个女子掉入水中。  陈鲁愤怒,想抓住她问个明白,于是单脚点地,冲了过去。还没等他跃到那里,“纳兰”已经跃起来向对岸冲去,脚不沾地,也不沾水,像燕子一样轻盈地一掠而过。  纳兰竟然有这个本领?这真是见识了。看我的,陈鲁也是蜻蜓点水一样,掠水而过。随着纳兰飞到对岸,陈鲁右脚已经踢到。纳兰又是凌空一跃,又上了亭子,看陈鲁追到,反手一镖。  陈鲁大叫不好,在飞奔中仰面躲过,继续追赶,接二连三的飞镖,让陈鲁在空中闪转腾挪躲开了,但是方向始终不变,向亭子上冲去。  陈鲁刚刚落到亭子上,被绿拐杖一下子扫上,又落入水中。陈鲁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说:“纳兰,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说完又是凌空一跃,冲向亭子,已经不见了纳兰的踪影,看见一个女子拿着绿拐杖在空中奔走。  他大喝一声:“纳兰,哪里走!”从亭子上一跃而起,但是冲出去不远,没有垫脚处,眼看就要落在地上,大喊一声:“纳兰救我。”  “啪”的一声,有人打了他一巴掌,看看是在自己的床上,浑身都湿透了,连帽子外面的头发都是湿的。  韩六儿在哭,李达c纳兰和朵兰都在,是朵兰打了他一巴掌。  朵兰冷冷地说:“不是纳兰救的,是我,朵兰救的。你没事,是被梦魇住了。快给他换衣服吧。”  陈鲁想了一下梦境,是了,问道:“我怎么浑身都湿了?”  朵兰说:“我不知道,问你身边的人吧。”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鲁。  韩六儿说:“都怪我们睡得太死了,不知道大人滚下床了,在雪上睡了半夜。”  陈鲁说:“这不怪你们,是我没让你们铲雪。大家都这样,太累了,大人见笑了。”  朵兰说:“外冷内热,内发虚汗,把雪都化了,这样里外都湿了。大人做梦也和别人不一样,和谁打架呢?听你一直喊着纳兰。”  陈鲁看一下,幸好没有哈三,发现李达和纳兰都在看着自己。老老实实地说:“是梦着和纳兰打架。”  朵兰接着问:“那为什么还要喊着纳兰救你。”  陈鲁不知就里,解释说:“我们在切磋技艺。”  纳兰接过来,撇嘴说:“还说切磋技艺,你在梦里把我骂惨了,可见你对我有多仇视了。”大家都笑了。  李达说:“没事就好,我们也都回去了。你换衣服吧,天已经大亮了,马上启程。”  陈鲁换过衣服,去吃早餐,随团西进。  哈三今天早晨全都知道了,纳兰出走又返回来,他的心情变了很多。纳兰一气之下跑回郡王营子,家里一定会把她嫁人,自己还闹什么?能回来就说明缘分未散。  他也看出来了,在纳兰的心目中,他哈三的位置要重过陈鲁许多,那一镖已经说明问题了。那一镖也一定让陈鲁很沮丧,不管陈鲁有没有那方面意思,这一点是肯定的。而这一镖把哈三打活了,一直想找机会对纳兰说一句对不起。  陈鲁几次三番救了他哈三,也应该有所表示,谁知道这次两个人又双双不辞而别,又在外面过了一夜,同乘一马,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陈鲁一次次辱我,欺我哈三宝刀不利乎?夜来的呓语,哈三全知道了,他已经怀疑两人确实有问题。等两队汇合后再说吧。  这天走了六十多里,休息了半个时辰,继续行军,过了未时,天气又阴了起来。哈三骑马走着,闻达来了,两个人在马上见礼,说实话,他闻达是什么人,哈三十分清楚,对他多有防范,示意他有事快说。  闻达说:“前哨来报,前面在下雪,但是山中有绿色,河也是化冻的,我建议在那里扎营。”  “ 还有多远?”  “二十多里。”  哈三爽快地说:“好,兄弟去请示陈大人。”  闻达看有了话题,说:“这事怎么还要请示陈大人,为什么不请示中使大人?”  “朵兰说了,这两天不要让中使大人劳神,有事多请示陈大人。”  闻达说:“这样啊,那哈将军自己就可以决定了,除了中使大人,毕竟你才是三军主帅。没事请示比你低了两个品级的文官,这合适吗?”  哈三说:“闻兄,说话可要注意。”  闻达笑了,说:“我作为兄长,朋友,同僚,同时又是你的属官,该说的我都说了。告诉你一句肺腑之言,是时候好好想想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四、还请示谁 这时正好多剌追了上来,说:“闻大人,我刚刚打了两个汉人士兵两个嘴巴,他们背后嚼哈大帅的舌头。”  哈三笑着说:“让他们去说吧,哪个官长不被人家嚼舌头?”  多剌说:“他们说的太难听了,卑弁才急眼了,他们说大帅,是忍者神龟。”  闻达都已经要走了,听到这,拨转马头,劈头盖脸抽了多剌几鞭子,怒斥道:“滚!”对哈三说:“哈兄,他是西域人,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哈兄别往心里去啊。回头兄弟再抽他几鞭子。我到前面也要约束他们,有嚼舌头的,定斩不赦。”  说完走了,还丢下一句话,“有用的着我闻达的地方尽管说话。”然后扬长而去。  在后面的陈鲁已经看见了他们在说话,也看见了多剌挨的几鞭子,只是没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正好纳兰也过来了,也看见了发生的一切,两人对看一眼,点点头。  陈鲁知道,纳兰冰雪聪明,一定知道哈三和这几个人在干什么。大家都在急行军,陈鲁也不放在心上了。  这时又飘起了大雪片子。西域这鬼地方,在大雪天,河水也不冻,甚至小溪也是这样,这个地方不同的是,草是青的。哈三下令扎营。  李达在车上躺着。他大病初愈,再加上夜来陈鲁闹妖,他踏雪去探望,当时大伙都劝他,他就是不听,今天又有一些鼻塞头热。  幸好他有一副好筋骨,一般的环境也放不倒他,大漠的昼热夜冷,再加上着急上火,真是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  李达看大队停了下来,一声声传过来扎营,他很奇怪,说:“喜子,这是怎么回事?”  朵兰已经下车了,走过来说:“大人,是我告诉陈大人的,一切事由他作主,在大人病愈之前,大小事都不能来麻烦你。”  李达笑着说:“你这丫头,也太小心了。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这头疼脑热的,也算不得什么病。你去忙吧,我没事。”说完想倚着养养神,想一想不对,陈鲁在自己半昏迷时还要请示过后才扎营,自己现在这样小毛病他能不问吗?  他马上吩咐:“来人,喊陈大人过来。”  陈鲁已经下马,放开马走着过来,向车子里面看了一下,请安,问大人有何吩咐。  李达问:“咱们这一天走出多少里了?”  “一百二十多里。”  “奥,也行了。”  陈鲁一听不对啊,安营的命令不是你下达的吗?李达看出了陈鲁的疑惑,问道:“不是你下的命令吗?”  陈鲁赶忙说:“还没有请示大人,我子诚怎么敢!”  “好了,你忙吧。”一切都明了了,是哈三。  李达非常恼怒,哈三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还是老规矩,装糊涂,到时候老账新账一起算。  站在一旁的纳兰听的清清楚楚,她骑马直接去找哈三。哈三正在安排扎营事宜,纳兰大声质问:“哈三,谁让你下令扎营的?天使们还没下令呢。”  “天使病着呢,还请示谁?”  “就一个天使们?正使病了,还有副使,什么时候轮到你了?”纳兰一点也不留情。  哈三火了:“你巴巴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纳兰一时语塞,甩了一句:“姓哈的,你就是一个糊涂蛋。不作不死,你就等着吧。”  哈三是一个聪明人,当然能听懂好话c坏话,知道这是关心自己,赶忙解释:“别忙,晚饭后在大营门口见,我有话说。”  纳兰说:“你能有什么好话说,本姑娘没有那闲工夫。”转身要走。  哈三说:“没工夫也得去,你不觉得是时候掰扯明白吗?行,我们就走下去,不行我们就撂开手,一拍两散。记住,二更初刻。”  纳兰气咻咻地说:“本姑娘奉陪。”  陈鲁看自己的大帐立好,赶紧请了五十张鬼符,让人告诉哈三来取,也好告诉他都贴在什么地方。他预感到,李达已经起了换将之心。哈三是一个主将的料,这毋庸置疑,但是他不像闻达那样谙熟官场,时间一久,做主帅欠妥的地方就暴露出来了。  李达他们三位天使,都是正八经的老官僚,在官场上自有不成文的规定,也就是长时期形成的潜规则,也都在默默遵守。陈鲁虽然另类,但是大方向也从来不敢逾越。  而哈三已经渐渐地违反了官场的游戏规则,以前他以陈鲁马首是瞻,很少逾越陈鲁,更不用说李达了。现在他对陈鲁误解太深,一些事擅作主张,这就要麻烦了。  一旦换将,他陈鲁挨个数了一遍,没有。除非闻达官复原职,那绝不是好事情,李达也不可能那么做。  去喊哈三的士兵回来了,告诉陈鲁:“将军说他没工夫。”十分骄傲的陈鲁思前想后,只好自己放下身段亲自送过去。  又下雪了,下得还不小,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停。  哈三看陈鲁自己送过来了,怔了一下,有几分尴尬,刚刚说完自己忙着呢,却让陈鲁当面撞翻,脸红了一阵,只说了一句:“陈大人。”  陈鲁说:“这符篆不敢让士兵们来回传,哈将军正在忙,我老人家就只好亲自送过来了,谁让我是闲人呢。”陈鲁本来是降低身段来的,看哈三这作派,不由得火往上撞。  他骨子里的东西又发作了,一开口就没给他留客气。 哈三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下着雪,让这近五十岁的副使送过来了,说不过去的,当官不打笑脸人,说:“有劳陈大人。”  陈鲁这时候把自己来的目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常说一句话,“人敬我一尺,我敬人家八十丈”,把东西放下就走,连一句告辞话也没有。  哈三对亲兵说:“送陈大人。”  陈鲁也没说话,径直走开了。  吃过晚饭,陈鲁去中军大帐请安。李达已经吃过药了,正倚着床沿看书。陈鲁进来没看见纳兰,这可是很少有的情况,她几乎每次都抱着刀侍立在柱子旁边。  朵兰在大帐里忙活着,小帐里没有灯光。他不好问什么,回去后早早睡下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五、吃相太难看了 第二天早晨,梆子响过了,陈鲁才听韩六儿说,五更吃饭,卯时二刻出发。他刚从中军大帐回来,没听李达说起。正要吃饭,喜子匆匆忙忙来找陈鲁。  韩六儿让喜子先回去,说陈大人马上就过去。  韩六儿告诉陈鲁,哈三不在大营。  陈鲁吃了一惊,赶忙向中军大帐奔去,看喜子他们都肃立在一旁,没人说话。跪在地上的是胡春百户,大厅里没有纳兰。陈鲁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达说:“你站起来,再给陈大人说一遍。”胡春站起来说了。  二更初刻,大营哨长看见哈三一个人在营门外,也没有亲兵,上前去问,哈三说一会儿纳兰过来,让他们放心。  不一会儿,纳兰真的来了,开始两人说话还可以,后来就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大帐c箭楼的士兵们都出来看,让哈三骂了一顿,说,谁再偷看把眼珠子挖掉。士兵们不敢看,但是都在里面听着。  两人吵嚷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动了兵器,再停一会儿,没了动静。  值哨的是将官胡春,执勤哨长怕出事,赶紧向他汇报。哈三说过,他不在时军营由闻达负责。胡春赶紧报给闻达。  闻达笑着对胡春说:“可惜你四十多岁了,白活了。两个人好一会儿,打一会儿,再正常不过了。这是又和好了,去了好地方。你这家伙,不懂风情。”  胡春也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了,告辞回去继续值哨。今天早晨,将士们列好队,不见哈三,这才慌了手脚,赶忙去见闻达,又让闻达揶揄了几句:“胡大人,我闻达无官一身轻,这事和我说有什么用?赶快向天使汇报吧。”  胡春真想一刀劈过去,不愿意再和他废话,赶紧向中使大人汇报。  陈鲁安慰道:“胡大人,你安排的很好。没什么大事,先吃饭,不要急着拆帐,听中使大人下令。你下去吧。”  李达说:“胡将军,你先约束好队伍,现在由你全权负责。”  胡春为难地看着陈鲁,李达明白了,写了一个手令,递给胡春,胡春退了出去。  陈鲁问朵兰:“你什么时候发现纳兰不在的。”  朵兰还是一脸的淡定,说:“熄灯梆子一响我就睡了,纳兰和中使大人说了去见哈三,我就没等她,一觉睡到天亮,才发现她没回来。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人报告给中使大人了。”  陈鲁感觉好笑,一个姑娘家,睡觉这么死,原来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对喜子说:“派一个人,把也速叫来,带几哨兵去找一下吧。”  李达下令,也速带四哨人马去找。  这时雪已经停了,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大营里早都轰动了,说什么的都有。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等消息,这时也着急了,感觉有问题。  他到议事大厅找李达,说:“大人,现在来看,十有八九出事了,我试着去找一下吧。朵兰,把纳兰的文袋拿来。”  陈鲁说完,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陈鲁把纳兰文袋拿过来让它嗅了一会儿,大青马点点头。陈鲁大喜,赶快和李达辞别,骑马向大营门走去。  到了大门口,大青马四处嗅了一下,长嘶一声又跑了回来,陈鲁摇摇头,回到议事大厅。  这时闻达来了,说:“两位大人,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出事了,他们二人的武艺,普通人是不在话下的,极有可能是妖鬼怪谲。还有一种可能,两人抛弃了大营。”  说得很隐晦,韩六儿失声喊道:“跑了,不可能。”  闻达看接言的是韩六儿,哂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不投敌就算是好样的。”  韩六儿一下子被噎的满脸通红,没了下文。李达说:“以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老办法,留人等候,我们开拔。”说得斩钉截铁。  李达说:“本使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哈三是三军统帅,没有他怎么行军打仗?”电脑端:/  闻达说:“大人说的是,但是可以反过来去想,哈三没做主帅时,我们也照样行军打仗。使团没有中使大人不行,没谁都一样,当然没有陈大人也不行。”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闻达这么脸皮厚的。这意思大家都明白,他想把失去的再夺回来,重现昔日的辉煌。连陈鲁都目瞪口呆,这可是老官油子,就这么赤膊上阵明着要官,这是地对地,实实在在的,吃相也太难看了。  李达沉吟一下说:“再过一晚上看看,明天我们再议,你去吧。”李达玩的这是空对空,闻达心里明白得很,行了军礼,悻悻地走了。  喜子走过来说:“两位大人,千万不要听他的,他没有好肠子。哈将军他们绝不会跑的。那次老爷都已经允许除兵籍让他走,纳兰自己一个人走,哈将军也没走,怎么这时候反而要偷着跑?一点是出事了。”  陈鲁和李达互看了一眼,李达说:“喜子,看不出来,你有脑子。”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熄灯的梆子响过,陈鲁正准备睡觉,一个亲兵跑来报告,闻达带人把哈三的大帐围了起来。哈三的亲兵和他们持刀相向,马上就要动手了。  陈鲁说:“马上报告给中使大人。”说完赶紧穿戴。这时传来几声火铳响,陈鲁吃了一惊,不管 了亲兵,纵身一跃,几个起跳,只在片刻时间就到了。  把后面的几个亲兵吓得目瞪口呆。  哈三的一个哨兵躺在地上打滚,闻达的手铳还冒着青烟,这时胡春也到了,劝道:“闻兄,你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有话好好说。”  闻达不依不饶,指着倒地的亲兵说:“你这个小兔崽子,哈大帅当众宣布,他不在时,由我闻达全权处理军务。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我到这里来检索一下花名册等物,你也敢阻拦?”  胡春说:“闻兄,这你就是难为他们了。哈将军的印信在这里,保护印信是他们的职责。闻兄见谅。来人,赶快给他包扎。”  陈鲁这时站在阴暗处观察着,他想看一下,闻达到底想干什么。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六、绣囊引路 闻达说:“胡春,怎么?看你这意思,哈三不在就是你了呗?”  胡春不卑不亢地说:“闻兄是一个明白人。但是我以为,去了哈三这句话为时尚早。今天大营里也不用这些东西,明天哈将军回来再做道理。”大家都说是。  这时陈鲁也慢慢走了过来,闻达看见了,胡春说的又在理,不好再说什么,带兵撤了。  陈鲁说:“胡大人,今天晚上你就在这个大帐里值守,哈三回来时你再回自己的大帐。”转过头来对哨兵们说:“你们听到没有?要确保胡将军安全。”大家应着。  陈鲁看李达那里没人问起,也就没去汇报,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天亮了,雪已经停了,还是一点音讯也没有。陈鲁在床上向太元圣母默默祷告:“太元圣母,我老人家和你素未谋面,失踪的这两个人,事关使团生死,请允许我带着狗儿去救他们吧。”  祷告完毕,告诉韩六儿,到中军大帐去吃早餐。  陈鲁一边吃饭,一边把夜来发生的事汇报一遍,又提出自己去找哈三二人。李达说:“你们三人都不在,军中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恐怕会失控。”  陈鲁说:“是啊,我子诚也担心,我把哈三那一哨,我的那一哨都调过来守中军大营。大人再给喜子一道守令,盖上关防大印,以备不测。”李达点点头。  陈鲁又把朵兰叫来,说:“朵兰姑娘,几天来难为你了。我老人家不在时你要多加注意,除了极特殊情况外不要出去,出去时喜子一定要随身护侍,晚上有天大的事也不要出去。切记。”  李达笑了说:“子诚大人,你没发现你越来越啰嗦吗?你什么时候动身,有目标吗?”  除了老老实实地说:“还没有。”  说完告辞,韩六儿早已经备好了干粮和水。陈鲁备好文袋,扎拽停当,把纳兰的文袋拿出来,又是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  陈鲁又把纳兰的文袋让它嗅了一遍,说:“狗儿兄弟,纳兰姑娘出事了,我已经领了圣母法旨救她,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大青马点点头,陈鲁把纳兰的文袋放在马背上,骑马出了大营。  到了前面,积雪太厚,实在难走,不管大营里有没有人看见,把马一拍,腾空而起,在一处大山上停了下来。  陈鲁环顾四周,仔细辨认一下,这里竟然是赤斤山。  陈鲁回忆一下,确信狗儿没来过这里,它能把主人送到这里来,这就有几分信了。  陈鲁打量一下这一片广场和那几处房子,大声喊道:“纳兰,哈三。”连喊三遍,只有群山的回音。  这里的天是晴的,他看见已经是日影西斜,他很奇怪,怎么会走了这么久?走的时候天似乎是阴着的。  陈鲁喊的口干舌燥,只好坐下来喝水c吃干粮,完事倚着一块石头,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人走过来,是一个女子,似曾相识。这个女子把一个红绣囊递给陈鲁,向空中一指做抛物状。  陈鲁刚要问一句,一下旨不见了人影。他醒了,左右一看,白日青田,哪有什么女子。原来是南柯一梦。  这个女子虽然一言不发,但是陈鲁总感觉似曾相识,这不像是梦境。他站起来找了一遍,在他坐的石头后面真的有一个绣囊,陈鲁看得明白,和纳兰的那一个几乎一模一样。  陈鲁满心欢喜,说:“狗儿兄弟,你行,我老人家喝醉了墙都不服,就服你了。下一步也全靠你了。”  陈鲁明白这个女子的意思,把这个绣囊抛向空中由他带路,于是跨上大青马,说:“狗儿,看好目的地。”说完把绣囊向空中抛去,但是,它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陈鲁下马连抛了三次,都没成功。  这个女子在骗我吗?不大可能,那为什么不能用呢?她并没有告诉自己咒语。陈鲁坐下来,把每一次狗儿追踪的过程都想一遍,忽然灵光一现,青龙剑。  每一次都是青龙剑跟着目标,狗儿跟着青龙剑。  想到这,茅塞顿开,重新上马,心里有几分忐忑,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吟,飞向空中待命。陈鲁又把红绣囊抛向空中,一道红光激射而出,青龙剑紧紧跟着。  不用再嘱咐了,大青马已经轻车熟路,追随着青光腾空而起,陈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大青马停了下来,睁眼看时,山连着山,沟壑纵横,每一座山顶上都有一座城堡。这么熟悉,这是剌夷国!自己曾经到过这里,这是他们的巢穴,叫鹰巢。  陈鲁看见自己的青龙剑插在一个古城堡的盖子上,他念动咒语,收回青龙剑,大声喊道:“木山,你这个丑八怪,我老人家到了,还不现身?”  连喊两遍,插剑处一声巨响,陈鲁连人带马掉了下去。又是那熏人欲欧的血腥味,一口悬棺还在那里滴血。  陈鲁说:“丑八怪,你这刺客改行了?改做绑票了?”  “平章大人,你竟然能找到这里,今非昔比了,我还是干老本行,不绑票。人已经杀了,金子也到手了,谁费那个劲去绑票啊?”  陈鲁吓了一跳,完了,人已经杀了,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悲凉和愤怒。转念一想,不对,如果人已经死了,显婆婆应该知道了,断不会让自己再来了。  想到这里,于是说:“那好吧,我老人家把尸 首领回去。这都是朝廷命官,我是朝廷使团副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木山说:“那是,我不难为你,看吧。”  又一口悬棺从里面飘出来,徐徐落下。陈鲁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偌大的悬棺,确切地说,是椁不是棺,也没有盖子。  纳兰和哈三两人躺在里面,两人却背对着背。  陈鲁以为真的死了,刚要发作,忽然发现纳兰的绣囊在一点点闪着光,再看纳兰的脸色,陈鲁大喜,活着。  陈鲁说:“他们是夫妻,我记得早已经告诉你了。你把他们弄死了,你不能让他们背对背吧。”  悬棺里又传出木山的声音:“是啊,你告诉过我,我就把他们合葬了。非常奇怪,放了三次面对面,最后再看,还是背对背。”  “那是因为他们都活着吧。”  “是啊,但是按理说活着也不能动。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做到的,我都对自己的功法产生了怀疑。”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七、两头通吃 陈鲁哈哈大笑:“木山,你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刺客,几句话就套出了你的实话。我问你,不杀他们怎么向你的东家交差啊?金子都拿了吧?你不会是吃完原告吃被告吧?两头通吃,这就没劲了。你还是先把他们弄醒吧。”  木山说:“他们本来就醒着呢,我们说的话他们都能听见。”  陈鲁大骂:“你这个人渣,幸亏我没说出难听的话,不然就露馅了。快把他们弄醒了吧。”  木山沉默了一会儿,说:“弄醒就弄醒,你还能把他们弄走啊?”说着话,有一股黑雾从悬棺里射出来,弹向二人。二人就像刚刚睡醒一样,打了一个哈欠,想坐起来,但是还不能动弹。  二人几乎同时说:“咋回事?”又看了一下,知道双方背靠背躺着呢,可能是想起来什么,又同时向木山喊道:“你杀了我吧。”  陈鲁说:“丑八怪,你这就是弄醒了?”  “你平章也是有本事的人,我已经领教过了。他们能动,你就多了两个帮手。”  陈鲁哂笑道:“怎么可能?你忘了?上次我就答应你杀掉他们两个,现在你实话告诉我老人家。上次你是不是两头通吃,把我卖给了宋子渊?”  “你胡搅蛮缠,那个奶油娘炮明明是你请来的救兵。”  “放屁,放屁,他差一点杀了我的老大。”  悬棺里传来一声非常惊讶的高声:“真的?这么说,你是真心的?”  “这次也是真心的,你杀了他们两个,我不管。但我是奉命前来的,你怎么也得让我回去有个交代吧?”  “我不杀他们,你回去不就有交代了吗?”  陈鲁笑了:“怎样,我没说错吧?又想两头通吃。说说吧,怎么个玩法,看我老人家有没有兴趣玩。”  “痛快,每个人一百两金子,人你带回去。”  陈鲁说:“你这可坏了道上的规矩了,你的东家会要了你的命。”  木山说:“我这次是搂草打兔子。本来没有这小子什么事,他非要横插一缸子。”  陈鲁说:“丑八怪,你笨死了,脑瓜子里不装事。我告诉过你,他们是夫妻,你抓了他老婆,他能不和你玩命吗?”  “我的东家说,这女子是你的心上人,杀了她就是剜你的心。”  哈三大叫:“姓陈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鲁说:“木山,这个男的大喊大叫,是挺讨厌的,要不你先把他杀了算了。”  木山哈哈大笑,说:“看起来你和这位女子是真的了,这么强烈要求杀掉人家的亲夫?不过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的是冤有头,债有主,这是立身之本。”  “丑八怪,你老毛病又犯了,抢话,等我讲完了。这个女的我也不在乎,其实寰宇十方都了解我,我一妻十二妾,根本就看不上这个牧民女,你都杀了吧。要不我帮你杀?”  哈三又大喊:“陈子诚,你无耻。”  纳兰说:“哈三你闭嘴。”  陈鲁早已经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干掉这个丑八怪,否则后患无穷。他们这些人渣,讲什么道义?但是这场面不好控制,打起来会伤到哈三两人,必须做到一击而中,要不然这家伙刺杀c下毒都是一流的,一定会困兽犹斗。/  陈鲁苦无良策,在消磨时间,找出破绽,这是他一贯的套路,有多少人被他套路了。  木山说:“既然说到这里了,我给你交一个实底,我发现你的相好是显婆婆的徒弟,我犯不上为了几两金子得罪这个老太婆。我不想杀她,你也别下手。”  陈鲁大喜,感情这人渣也有怕的,这就好办了,问:“然后呢?我的好处呢?”  “然后我给你三十两金子。”  “不干,见面分一半,总得一百两吧。”  “四十两。”  “八十两。”  “五十两。”  陈鲁说:“六十两,干就干,不干就算了。我老人家告辞,你们留下慢慢玩吧。”  “成交。”  “木山,你这大笨蛋,咱们说的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这不要我的命吗?”  悬棺里又传出来笑声:“平章,你更笨,又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让他们把这段记忆忘掉就是。”  纳兰说:“你们的交易我不干涉,也不会泄露。”  陈鲁坐大喜状,说:“这样也好,不用我们上手段了。我了解你,你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最善于骗人了,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你说吧,丫头,有什么条件?”  纳兰听明白了,陈鲁这话半真半假,趁机把这一阵子的愤懑c委屈发泄了一些,看这样这位陈大人也不是雅量。纳兰说:“我要二十两金子,我们成亲用。”  陈鲁大吵大闹:“这不关我的事,丑八怪,你不想得罪显婆婆,你就出这二十两金子,不能从我这里面出。”  木山说:“这是替你封口呢,你不出谁出,要不然我就上手段了。”  陈鲁还是大声喊道:“那你就快上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老人家就是从赤斤山来的。”  “我猜到了,那好吧,咱们两人均摊,一人出十两。”  “我算认栽了,下次可不和你这样的人做生意了,不讲诚信。说吧,咱们怎么操作?”  木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纳兰身边。纳兰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陈鲁说:“你这丑八怪,这么一个泼妇都让你吓晕了过去 。你以后可长点心吧,别在人前晃悠了。”  木山说:“别扯淡了,说正事。我和你一起去使团,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好,成交,那就快把他们放开吧。”  “到大营门口再放不迟。”  这时纳兰已经醒过来了,说:“姓陈的,你让这个丑八怪离本姑娘远点,我好恶。”  “闭嘴。”陈鲁又是一声断喝,对木山说:“寰宇十方就只有你木山会做生意吗?什么都依你?什么都听你的?我带回去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别说金子,命都得断送在你的手里。我们的李大人,是一个阉竖,十足的变态。”  “陈子诚,你才变态。”哈三又是一声怒吼。  陈鲁不理他,接着说:“我老人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老家伙。他杀人前,先把人阉割了,变成和他一样的人,然后再割一千刀,再放到一边慢慢死去。我可不敢触他的霉头。你现在就得把这两个货弄得活蹦乱跳的,否则,咱们的生意还是别做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八、记吃不记打 木山似乎打了一个寒噤,说:“都说太监狠,看起来是真的了。好吧,就依你。”说完用手一抖,出来一个像水杯一样的东西,向棺材里一倒,一股清水洒在二人脸上。  二人觉得又腥又臭,动了一下身子,坐了起来。看是躺在棺材里,吓得又是一阵大喊大叫,跳起来就向陈鲁这边跑来。  陈鲁赶紧给他们递眼色,哈三一下子明白了,说:“丑八怪,把我的佩刀拿来,我要杀了陈子诚这个不要脸的畜生。”  陈鲁说:“把东西都给他们,我看他们怎么杀我。杀了我老人家你们回去也不好交差,再说还有二十两金子呢。”  纳兰说:“哈三,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杀了你。”  木山彻底懵了,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鲁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怎么回事了,是二十两金子这么回事。我们快启程吧。在你这里再呆一会儿,我老人家就得熏死了。你们在前面,我老人家跟在后面,到了大营门口算账。木山,你得隐身吧?”  “不用,今天晚上就去,大雪夜的没人注意,我躲在暗处就行。走吧。”  陈鲁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跟着他们来到大营门口。已经是三更天了,大雪真的又下上了。离大营门口不到两百步,三人不见了木山。  陈鲁说:“哈三,进大营对李大人说清楚,我们等你。”  哈三跑进大营,先进了一次哨帐,然后向里面走去。过了不到两刻钟,他在大营里喊道:“上仙,我们大营全都凑了也不够三十两。我们大人说,到特勒时,在宣慰司拿一些给你,多给你一些利息也行。实在不行,我们两个再随你回去。”  木山断喝一声:“无耻小人。”一剑向陈鲁刺来,陈鲁没看见他在哪里,猝不及防,一剑劈在头上,一道蓝光冲天而起,把木山的宝剑一下子弹了起来。  陈鲁大喝一声,跳下马来,让马自己跑回大营。陈鲁痛下杀手,“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掌拍出,一道橙色光芒隐隐带着风雷之声,激射而出。  木山晃动几下,大吃一惊,但是天步五重威力不减,无穷无尽,延绵不绝。木山渐渐不支,转身想逃,纳兰已经祭出马头拐拦住他的去路。木山腾空跃起,陈鲁也把身子一纵,天步五重如影如形。  木山情急之下,一道黑气甩出来,陈鲁纵身后跃,挡在纳兰身前,向后用脚一踹,把纳兰踢倒在雪中,再看木山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正赶上哈三来到大营门口,他大喊道:“陈子诚。你不要脸。”就要跑出大营来。  陈鲁大吼:“不要出营。”哈三才醒过神来。陈鲁调整一下呼吸,没有问题,把纳兰扶起来,问道:“吸进去没有?”  纳兰也收回了马头拐杖,呼吸一下试试,说:“应该没有,再说,那个盐鬼已经告诉我,诸邪不侵。没问题。”  这时哈三才知道刚刚的一脚是为了救纳兰。看着陈鲁两人走了进去。  陈鲁问道:“符篆都贴好了?”  哈三答道:“哪里有人贴?外面在打,里面也在打着呢,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中使大人。”  陈鲁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又起了内讧,对哈三说:“你快去解决吧。我们速去中军大帐,不知道今天晚上这丑八怪还会不会来,这家伙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着话,和纳兰两人急匆匆地向议事大厅走去。  中军大帐周围,围了两层荷枪实弹的将士,喜子和韩六儿带兵在大帐门口全神戒备。二人急匆匆走进去,众将士赶紧行军礼,然后行注目礼,看着二人走进大帐。喜子也跟了进来。  李达虚弱地倚在座位上,见礼毕,等李达问话。  李达说:“哈三将军呢?”  陈鲁回道:“我让他去处理了。”  “回来就好,问问他,这兵是怎么带的?”  朵兰也在旁边站着,见过礼,看有了话头,说:“中使大人需要休息。”  陈鲁过去,亲自扶着李达回到里间,让韩六儿通知,非中军大帐值守士兵一律归建,让喜子陪着李达,陈鲁自己走了出来。纳兰正在吃东西,韩六儿正在给她讲事情的经过。  那时陈鲁刚走后不久,中军大帐来了两个副百户,请求启程。喜子就告诉他们,天使身体不适,还不能坐车,等明天再看,陈大人回来再做道理。两个副百户没说什么告退而去。  李达知道,这又是闻达在捣鬼。李达当时为了平衡使团内部关系,也是为了自己今后,把闻达又留在了使团。没想到这家伙没记性,记吃不记打,又开始闹腾,只要一有机会,保证会出来刷一下存在感。李达有几分后悔。  过了未时,李达听见集合的号角声,这是紧急集合的号令。李达吃了一惊,让亲兵去查看一下。片刻时间,亲兵回报说闻达在集合队伍。  韩六儿这时候才想起了陈大人的话,赶紧去调那几哨人马来守中军大帐。这时这些人不敢过来,他们说不知道听谁指挥了。韩六儿回到中军大帐告诉喜子。  喜子持手令才把他们调过来。  胡春守着哈三的大帐,听见号角声,也吃了一惊,派人去找也速,也速就在邻帐,正准备带兵集合,马上就来到胡春这里。胡春下命令:“把你人马都带过来,守住哈将军大帐。”  也速有几分 为难,说:“那边也在集合队伍,是谁下的令?”  胡春说:“我也正在查。”说着拿出手令晃了一下。也速不敢在迟疑,马上集合宣慰司人马,列队在哈三大帐外,胡春自己带的两总也在门口列好了队。  不一会儿,多剌过来了,说:“胡将军,我们都在那边集合呢,你怎么在这啊?闻将军以为你们不知道,特地让卑弁过来问一下。”  胡春说:“好的,你就说我知道了。”嘴上应着,心里有几分忐忑不安。陈鲁让他住在这里,他就明白陈大人怕有人来夺兵符,以此号令三军,引起哗变。现在看来陈大人考虑的不错,闻达很有可能要夺兵符。  胡春看一下自己这边,差不多有两百人,他闻达也就是一百多人。胡春胆气壮了不少。他让亲兵守住大帐,自己又回去坐在那里,静待其变。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六十九、夺印把子 过了两刻钟,闻达带人过来汇合。值令官在外面喊道:“请胡春百总到卯。”  胡春在里面装作听不见,也不搭理他们。这时外面又喊道:“胡春百总再不到卯,以违反军令论处。”  在大帐外面的也速问道:“谁的军令?现在胡将军手持令符c令牌,署理军营,还有哪个人能下命令?你是值令官,这都没弄明白呢,就在那里瞎咋呼。”  姚宝出列了,说:“哈大帅有令,他不在军营时,一切听从闻将军调遣。这可是大帅当着大伙儿面讲的,这才过了几天,你们就忘了?”\  也速一时语塞,这确实是自相矛盾,马上缓下口气来,说:“不知道闻大人集合队伍,有何训诫?”  闻达这才说话:“先列队,然后再说差事。他娘的,分了好几处集合,这还是不是一家啊?你们是不是要搞分裂?”  也速等人犹豫了。这时一个哨长手持令牌,出了大帐,大声喊道:“奉胡将军令,队伍立刻解散。”说完把令牌高高举起,也速的队伍立即解散,在附近观望。  其他士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可是真将令,不是开玩笑的,真要是违令,真的就敢杀人。现在看,闻达的将令似乎成了山寨的。  闻达大怒,说:“也速,你胆敢不听哈大帅将令。”  也速也不理他,对还在那里列队的士兵们大吼一声:“你们敢不奉将令,想造反吗?”犹豫的士兵们就准备解散了。  闻达说:“可惜哈三对你们的恩情啊,他不在,你们就听任胡春他们造反吗?你们是不是想跟着他们一起造反?”  这时候有人反过来劝起闻达来了,大家簇拥着闻达走了,也就散了,没什么状况。胡春松了一口气,下令全部解散。但是,他是一个老兵,职业军人,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二十几年,猜想闻达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吃过晚饭,他又加强了大帐的警戒。他不敢去中军大帐,他怕遭了闻达的黑手。到了二更天,又下雪了,哨兵们都蜷缩在哈三的大帐周围,姚宝动手了。  正好邻帐的鲁哈图去照料那几匹宝马,没等动身,看有人在游动,感觉不对,于是大声喝问。哨兵听到了动静,过来几人喝问姚宝。姚宝也不回答,率兵直接扑向了大帐。  哨兵赶紧放了两铳报警,又吹响了应急哨子。  但是这时姚宝已经冲到大帐门口,制服了几个哨兵,冲进大帐,用剑抵住胡春,抢走了令牌和兵符,然后把哨兵都放了。  这时闻达闪亮登场,带着五十多人接管了哈三的大帐,你们不是说老子的是山寨版的吗?让你们看看令牌在哪里?胡春的几个哨兵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这明明是兵变,有的赶快去报告李达,有的干脆拿起武器准备抵抗。  闻达手举令牌,高声喊道:“所有人都撤出这个大帐。”下令将士们用弓箭和火铳对着胡春的兵。其他一些兵再加上也速带兵又围上了闻达。还有一些士兵,已经完全懵了,不知所措,这时候只有一个地方可跑中军大帐。  喜子安抚他们,就地解散,回帐休息,有的听令,回去休息,有的爬出大营跑了。喜子都看在眼里,没有办法,只好派人去一遍遍打探。  这边还在相持。胡春说:“闻达,我只知道你有些无耻,但是真不知道你竟然对朝廷不忠,对使团怀有二心。西行大计,毁在你手里,朝廷灭你九族。”  闻达说:“你少在哪里蛊惑将士们,王八蛋才造反呢。倒是你,屡次不听将令,把持哈大帅大帐,是何居心?队伍按常规训练,你为何不听调遣?”  胡春冷笑一声,不理他,向大帐门口走去。  闻达说:“你要干什么?”  胡春看有的士兵想拦他,又畏畏缩缩地看着闻达,胡春大喝一声:“让开。”士兵们一哆嗦,他走到大帐门口,手无寸铁的几个亲兵立即围上去,挡在胡春前面,他们怕有人下黑手。  胡春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说:“有认字的总旗和百户上来读一下。”  一个总旗走上来,向胡春躬身一礼,接过纸,读道:“军旅之事,暂由胡春负责,有不听令者立斩,李达。”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闻达走过来,问这个总旗:“你见过中使大人的字吗?”  “见过。”  “这个确实是吗?”  总旗又看了一下,说:“这个不好说。我想,这没人敢伪造吧,派人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闻达说:“天使病着,连筷子都拿不住,还能写字吗?”  下面一片嗡嗡声,闻达一看,怕压不住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当大伙儿面撕掉了手令。  这时喜子已经知道了,他不敢把实情告诉李达。  喜子讲完,陈鲁怒火中烧,从心里又开始抱怨李达。喜子说:“陈大人,我们老爷喊你。”  陈鲁赶紧进去,李达已经坐了起来,说:“子诚大人,本使和你说一件正事。”  陈鲁看他说的郑重,还在想,哪天说的不是正事?赶紧挥一下手,喜子等人都退了出去。李达接着说:“你看见本使写个胡春的手令了?”  陈鲁摇摇头。李达说了一下手令的内容,然后看着陈鲁。陈鲁听完,感觉这个手令写的很模糊,应该注明哈三不在时。李达又加了一句:“听明白了?”  陈鲁恍 然大悟,得了,这老头儿急眼了,要换帅,看起来已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陈鲁在这段时间也感觉到哈三作一个主帅还有些欠缺,但是他不能说:“大人,万万使不得,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出现两股势力,而且势同水火。现在看来,只有哈三还镇得住。一旦胡春掌纛旗,大家就会离心离德,互相掣肘c拆台。我们一路走来,战事频繁,到有战事时,我们能依靠哪个?大人三思。”  李达说:“子诚,说句实话,本使实在是不想用他了,我还以为你得举双手赞成呢?”  陈鲁明白他背后的意思,笑着说:“怎么会呢?说句实话,这种局面和我子诚有一些关系,我也很惭愧啊。”  “此言差矣,你都是为了差事,何错之有?你子诚的气度,本使佩服。那就先这样,合兵以后再做计较吧。今天的事怎么处理?那些开小差的怎么办?”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是非人 陈鲁笑着说:“大人放心,开小差?往哪里开?都得回来,只不过是当时情急没智。如果明天大雪不停,根本也不能走,正好等他们一下。如果雪停了,也再等他们半天。至于闹事那些人,没事了,哈三一回到大营,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好吧,有你在身边,本使心里就踏实了,你也过去看看吧。”  陈鲁告辞,走到门口,又回来了问道:“大人看闻达”他本来是不想问的,看李达有意在回避,这件事是李达的内伤。  陈鲁很清楚,只要闻达还在使团,使团就不会消停。不到万不得已,陈鲁也不会问出来。现在他感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再说,藏藏掖掖的也不是陈鲁的个性,干脆问了出来。  李达说:“子诚大人,不是本使有意回避,确实一言难尽,当时留下他也是逼不得已啊。这次不是闻达在夺权,而是哈三当众宣布,由他闻达做副帅,哈三宣布时,并没有请示咱们。”  陈鲁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原来李达真的不知道。这哈三也太胆大了,是时候换掉他了,但是闻达是当务之急。  这时外面传来哈三的说话声,陈鲁说:“大人,不是是非事,而是是非人。”  李达点点头,说:“哈三进来。”  二人看他身上厚厚的雪花,身上还湿了一大片,知道雪还在下,应该是更大了。哈三见礼,又谢过陈大人的救命之恩,这时四更的梆子响了。  哈三看这两位天使啥也没问,他是一个直肠子,也没多想,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闻达和胡春看哈三回来了,也就没什么了,闻达还向胡春赔罪,现在都回帐休息了,开小差的也回来一些,还差了九个。他已经命令在箭楼上点上了高高的火把,怕他们迷路。说完也就告退了。  陈鲁看了李达一眼,这哈三糊涂了吗?为什么不请示开拔的时间。但李达知道,哈三想看看天气,然后他自己决定。  陈鲁说:“我喊住他,和他谈谈。”李达摇摇头。陈鲁也就作罢,施礼告退,大家休息。  天光大亮,雪还没有停的意思。哈三传下将令,继续休息,在巳正时分开饭,到午时再看。陈鲁非常恼火,没理他,继续睡觉,直到梆子响过他才醒,让韩六儿把饭菜端到自己的大帐。  还是老问题,不想到中军大帐见到纳兰。吃过饭,在大帐里又请了五十张火字符。  到了午时,雪停了,云层露出了一点光亮。韩六儿告诉陈鲁,那九个开小差的士兵回来了,少了一个,掉到雪堆里,生死不明,大家找不到他,就回来了。  陈鲁来到议事厅,拿出火字鬼符给哈三。这时大营里有筛锣声,通知午正三刻拔营。陈鲁走进里间,发现李达已经坐了起来,在画着什么。  陈鲁说:“大人,这大雪不看停,这是亮晌,午后雪会更大。”李达点点头,走出来坐在桌子旁。  哈三进来了,见礼毕,说:“大人,眼看着天就晴了,能走出多远就算多远吧。”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怕木山再找上门来。李达说:“哈三将军,这天不看晴,等等再说吧。你的命令下得太早了。”  这时都已经快午时正刻了,已经在安排拆帐了,把哈三吓了一跳,说:“大人,来不及了,夫役队已经在装车了。”  李达果断命令:“赶紧停,一会儿还是大雪,到前面哪里安营?敢晚上行军吗?”  哈三目瞪口呆,对跟来的亲兵说:“你赶紧告诉闻达,暂缓启程,先不要拆栅c装车。”  陈鲁看哈三脸上有几分不满,说:“哈三将军,中使大人说的有道理。根据我老人家的经验来看,暴雪,大暴雪,而且晚上也不会太平,早做准备吧。”  哈三看有话柄,赶紧说:“卑职确实担心这个,那个活死人一定会来找后账的。”  在一旁侍立的纳兰说:“我们走的百八十里都不够人家眨眼功夫的,不动脑子!”  李达说:“听见了?不如你夫人有见识,把火字鬼符拿去,早做准备吧。”  纳兰说:“谁是他夫人?”  哈三尴尬地一笑,告辞了。他这一笑,让陈鲁放心了不少。这是憨厚的笑,这个人心地好,也够聪明,只是初担大任又儿女情长,影响了他。当然还有人人都会犯的错误,权力欲。  午正二刻,大雪真的如期而至,这可不是平时说的鹅毛大雪了,是鹅蛋大小的雪片子密密层层地往下砸,官兵们都惊呆了。可以说,这些人,包括西域的兵,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雪,还有这么下的雪?  好在李达有先见之明,在这之前,派出一些人到雪下面弄了一些残叶子,总算能坚持两天。入更了,哈三下令停哨,没办法,根本走不了,连火把都点不着了,都放进了大帐。  贴在外面的火字符恐怕已经没有了效验,哈三下令在各个大帐里面贴上。  到了二更天,大营的箭楼上白亮亮的一片,早惊动了将士们,他们都还没睡,全神戒备。箭楼上没留人,早都已经撤进了哨帐。大家看着那里的大火不怕大暴雪,似乎是一个马灯,但是比马灯亮了何止百倍。大家想起机器人世界的那个路灯。  这时有人说话了:“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出来一个搭话。”说着箭楼上的灯又跳了几下。 陈鲁留下韩六儿守大帐,自己跑到了中军大帐,这里已经全副武装起来。陈鲁看没什么问题,隔空喊话:“丑八怪,你太没劲了,这点破事,你有完没完?”  木山的声音:“我从来都是恩怨分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从不乱杀无辜。虽然我们杀人无数,圣母还是留给了我们一席之地。你三番两次地耍我,那就怪不得我了。今天我的臣民们也来了,杀你们一个鸡犬不留。”  “停,停,我老人家先提醒你。你这么闹腾,在寰宇十方可就没法呆了,只能到北海去陪谢十三了,你可要想想清楚。”  “是你逼的,我还顾什么堵北海眼?小的们,是时候让你们的坐骑吃一点新鲜东西了。”话音未落,雪片子变成了红色,一阵血雨洒下大营,空中一片光亮,光芒耀眼,几队人骑着巨大的金雕从天而降。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一、群殴 他们身披重铠,头戴金盔,和普通士兵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他们的坐骑让使团的官兵们魂飞魄散,尤其是一些汉人官兵。  平时他们只听说金雕,根本就没见过,而那些蒙古和西域士兵,从小见过,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而且一下子就是几百只一样大小的金雕。  金雕排的队形中规中矩,两只金黄色的眼睛,放着金光,把大营照得亮如白昼,尖尖的喙发出一阵阵嘶叫声,和大象脚一样的爪子,都在整齐划一地刨着雪,似乎已经急不可待了。  陈鲁慌了手脚,他知道这些金雕可不好惹,他们似乎并不怕这些鬼符,也许是这些火字鬼符在大雪中已经失去了作用,他赶忙说:“丑八怪,别这样,咱们讲和了,别玩了,好吗?”  “晚了。”说完空中一道流星划过,在这大雪夜里像是一道闪电。这些刺客立即分成几队,向各个大帐冲去,每队走在前面的都是大个子的挠钩手,有十到二十个不等。  这些挠钩手走到大帐前面,一道道红光在大帐里射出来,有几只金雕被击中立刻倒在地上,瞬间化为灰烬。金雕上的骑手也倒地身亡,一阵青烟从他们身上飞出,在大雪中消失了,不用说,做了渐鬼。  又是一道流星划过,各队又整齐划一地退到安全线以外,伸出挠钩。大家看到一个个挠钩就像是移动的长蛇,迅速前进,各个大帐都传来了呼救声和火铳声,接着传来了几声惨叫声。  陈鲁说:“纳兰,保护好大人。”说完跑了出去,积雪已经有了差不多三尺多厚,陈鲁纵身一跃,几个起落,来到哈三的大帐,已经有两个士兵被挠钩勾了出来,甩在地上。  几个金雕用那尖利的爪子,几下子豁开了士兵的肚子,五脏六腑,哗啦啦一下子洒落在雪地里,空气中立即撒发出脏气味和血腥味。  几个金雕衔起肠肚,就像人类吃粉条一样吞了下去,只用了片刻的功夫,把两个士兵的五脏六腑吃得干干净净。  这几个金雕在积雪上擦干净嘴巴,在主人的赞赏声中又开始冲锋陷阵。其他金雕上前啄食尸体,片刻时间尸体踪迹全无,只能看见积雪上一片通红,不过一刻钟,大暴雪就已经盖的严严实实。  陈鲁到了门口,想救这两个士兵已经来不及了。他观察一下空中,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一片,他不敢贸然出手,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要不然顾东顾不了西。  他看了一眼已经吓得失魂落魄的将士们,下令他们缩回到大帐中心,毕竟敌人的挠钩长度是有限的。  陈鲁在寻找战机,擒贼先擒王,这是历次战斗的经验,而且他已经决定,必须做到一劳永逸,否则就凭这些刺客,从此使团无宁日矣。  陈鲁纵身越过大帐,向其他大帐看去,有的已经被抓走了几个士兵,有的还在严防死守。他下定决心,找出最凶悍的一队决斗,引出木山,杀掉他,以绝后患。  陈鲁观察一会儿,这木山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老牌刺客,他的精锐还在中军大帐。陈鲁不敢在其他大帐停留,纵身跃回中军大帐,在金雕后面发动进攻。  他毫不犹豫地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激射而出,变成无数道细微的黄光击向金雕,这些黄光和金雕的黄眼睛混在一起。  刺客们就像是冲浪一样,忽地一下子被大浪推向大帐边缘。里面的各种红光激射而出,前面的一排被迅速干掉。  陈鲁的功力一阵阵加大,这些刺客返身的机会都没有,又是一批接着一批的被干掉。又是一阵流星划过,接着是一声海东青的鸣叫声。  攻进各个大帐的刺客们都过来,把陈鲁团团围住。陈鲁环顾一下,差不多都在这了,各个大帐安全了。  其实他的心里也在打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自己一旦有闪失,那使团就彻底完蛋了。这叫什么?这叫以身饲虎。  陈鲁说:“喂,丑八怪,你这是群殴,敢不敢给我老人家单挑,我让你三招,不,八招也行。”  空中传来木山瓮声瓮气的声音:“谁杀了他,谁就是鹰巢的主人。”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的挠钩都向陈鲁招呼,陈鲁首尾不能相顾,只好纵身跃起。在空中下降的一瞬间,“寰宇十方天步”五重拍向刺客们,橙色光芒夹杂着隐隐的风雷之声,向这些刺客铺天盖地砸下去。  这时天上一道流星向橙色光袭来,死死抵住橙色光。陈鲁力道被阻,但是他马上就要落下了,他尝试一下空中翻身,谁想一翻成功,人已经落到了包围圈以外。但是天步五重力道丝毫不减。  中军大帐传来一片惊呼声,他们哪里知道,他也才刚刚学会,使用的还不够娴熟。这时白光已经落败,橙色光击向刺客人群,他们就像是被飓风刮起,一瞬间被刮乱队形,有的当时就被吹到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陈鲁大喝:“你们老板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你们退出去,我老人家不难为你们,否则,哼。”一下子又击倒一个领队的,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抛了起来,旋转几圈,头朝地摔了下来,好好的一个脑袋,摔得万朵桃花开。  几个领队互相看了一眼,把剑一挥,挠钩手退出,金雕在雪地里急速变换了位置,又把 陈鲁团团围了起来。这个刺客又摆了一下剑,这些刺客从金雕身上一下子飞了出来。一片刀光剑影向陈鲁笼罩过去,迅速封住了陈鲁的上路,想跃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陈鲁急中生智,一下子仰倒在地面上,他以为自己躲过去,这些剑就得刺中自己人,可这些刺客绝对是玩剑的高手,收发由心,控剑自如。  在周围的剑就要刺在一起时,他们却大喝一声,剑转了方向,刺向雪地上的陈鲁。  陈鲁大吃一惊,我靠,这些人是什么东西?这是人吗?他在雪中向前一窜,出乎意料,窜出去四五丈远,这些剑已经扎进了积雪里,震颤有声。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二、八大丑男组合 陈鲁正暗自庆幸时,发现这些金雕都向他扑来,他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刚要拍出左掌,无数金雕已经凌空而下,一双双尖利的大爪子向陈鲁抓来。  出掌已经来不及了,只有纵身跃出包围圈,然后他又是一跃,这次是向后退了数丈。  这时候他觉得头皮钻心似的痛。原来是跃起时被金雕拖住了头发,好在有蓝腰带救了他的头发,才没被拔掉。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过来两只金雕把他拖到了金雕阵里。  陈鲁知道这次要被他们活捉了,心一下子灰了下来。眼看就要到了金雕阵,突然两道白光过来,抓住他头发的两只金雕连连惨叫,像被什么东西击中,甩了出去,摔得粉碎。  是纳兰,纳兰又一次救了我。这时他腾出手来,又是一掌“寰宇十方天步”五重,这次不是隐隐之声,而是惊天动地的雷声,这是陈鲁怒气所致,这轰雷声吓呆了所有刺客,就像是柳絮一样随风飘走,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传来。  这时一道红光落在雪地上,木山大喝一声:“退下。”刺客们迅速上了金雕背上,急速列队,片刻时间就到了大营门口待命,真是训练有素,陈鲁相当佩服。  这时有八个人围上了陈鲁。陈鲁看时,他认识的木山这个丑八怪,可以说是他们当中最英俊的。另外七个比木山丑陋的何止十倍,丑的令陈鲁倒抽了一口凉气。  其中有两个是瞎子,盲眼鼓出来两个大肉瘤;一个没有鼻子,大嘴上有两颗大门牙向鼻子的位置使劲地弯曲;有两个是半个脑袋,其中一个在半个脑袋上长着双眼。还有两个没脸,也不知道他的五官都长在了哪里,怎么吃饭呢?陈鲁看了半天。  木山说:“喂,打架呢还是相亲呢?几位老弟,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那个平章,十分狡诈,杀了他,大营里的东西都是你们的。老六,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归你了。”  陈鲁不看了,镇定一下,哈哈大笑:“木山,我老人家今天表示服气,怪不得你这么自信,原来你是他们当中最好看的。你把这么多丑八怪都找到一起,了不起,你是怎么做到的?给你们起一个名字吧,就叫八大丑男组合。”  这些丑八怪懵了,这的应该是官员,看他的绯袍,还是钦差,说话怎么这个德行。  陈鲁看已经有偶尔效果,说:“哪个是老六?还敢惦记着我们家的女神纳兰?我这玉树临风表人渣的c十方少有的寰宇第一美男子都不敢存非分之想,就凭你?你是干什么的?”  木山说:“兄弟们,别听他忽悠,一会儿就让他给忽悠瘸了。他又在套我们的话,快杀了他,三更天了。”  “别忙,各位,我老人家就是话多点,我这人不坏。实话告诉你们,我打不过你们八个,可是我不能做糊涂鬼吧。你们是刺客,没有利益,你们图啥?木山有人给金子,三百两,你们呢?我老人家又没惹着你们。”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木山马上说:“兄弟们,你们又上当了,这哪有的事啊?”  陈鲁发现这个办法奏效,也许会瓦解他们,不依不饶地说:“那你怎么会认识我?为什么结了梁子?我是陈子诚,天朝使团副使,你为什么一口一个叫我平章?你不用对我说,你只要告诉你的兄弟们,就可以了。他们要说,我该杀,没关系,杀吧,东西也都给你们,还有你们说的那个美女,我早看她不爽了,你们尽管拿去。”  话音刚落,那七个丑八怪一起说:“是啊,为什么?”  木山急了:“你们怎么听他的,不听我的?你看不出来他在忽悠你们吗?”  陈鲁说:“几位,这可不是忽悠,我有证人。纳兰,你告诉他们吧。”  纳兰在那里高声喊道:“没错,这个家伙拿了人家三百两金子杀我们,后来又想两头通吃,想买通我们,二百两金子。我们使团是穷衙门,连二十两金子也没有,他恼羞成怒,就想杀人了。他打不过我陈大哥,就让你们来给他撑场子。”  几个人又互看了一眼,说:“你不说他们这里金山银山吗?连二十两金子都没有?你这人也太不仗义了,谁忽悠了?我们都被你忽悠了,恕不奉陪了。”  这时那个没鼻子的说话了:“我看见这个美人了,美,确实是美,声音也是一个美,我的心里也是一个美。”  这个人就应该是那个老六了,陈鲁想拿一个做法,让他们知难而退,正好,就是他了。又怕他的法力太深厚,没敢直接出手,向这个老六暗暗拍出天步六重,一道微光向他射出。  老六似乎看见纳兰笑眯眯地向他走来,他心花怒放,向前迈了几步,大家看他在笑,半痴迷状态。没等反应过来,陈鲁已经悄悄拔出匕首,纵身一跃,一刀刺中心口窝,向后一跃,回到原位。  这大出几人意料,大家醒过神来,看老六已经慢慢倒地,用手指着陈鲁,眼露惊恐之色,说:“妖人。”倒地而亡。  再看陈鲁,正在雪地上蹭匕首呢,嘴里叨咕着:“我说过,别惹我,就你这个丑八怪,也敢亵渎我们的女神?留在世上,不一定有多少女子遭殃。这下好了,去北海底了吧?奉劝你们六位,现在快走还来得及,没有金银,不和你们的规矩,都散了吧。否则,我老人 家可要杀人了。”  这几个丑八怪惊恐万状,老六是他们当中法力最高的,只是太贪财好色,修为不如从前了。谁敢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动声色地被杀死了,作了渐鬼。在这些有名的刺客面前,甚至都没看出来怎么出手的。  六个人后退一步,正在互相交流眼神,陈鲁大喝一声:“滚!”这六个丑八怪这次非常听话,立刻腾空而去。  木山也要起身。陈鲁说:“你却走不得。”说着早已经祭出青龙剑,阻住去路。木山看纳兰也杀了出来,祭出马头拐杖,在杀那些喽啰。  陈鲁说:“放他们一马吧,杀掉木山。”  纳兰大喝一声,喝退那些小喽啰,马头拐杖也向木山凌空劈下。木山故技重施,一团黑气向纳兰扫来,纳兰赶忙躲在陈鲁背后,陈鲁赞许说:“聪明。”  这时眼看马头拐杖就要劈到,倒在地上的老六,突然一跃而起,双手向前一推,抵住马头拐。但是这时青龙剑也到了。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陈鲁有几分疑惑,不对啊,他明明把这个丑八怪干掉了。  木山只是怔了一下,大喜,说:“老六,够意思。”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三、尚谈因果 老六用手一丢,一道绿光奔向青龙剑,围着青龙剑转了一圈,青龙剑被牢牢套住。陈鲁失声叫道:“翡翠指环。”  原来是老对手,铁粉钢丝,借尸还魂。  老六也不废话,绿光一甩,把青龙剑一下子甩向空中,在大雪中不见了踪影。绿光随即向陈鲁击来,马头拐杖迎头拦截,只听一声凄厉的悲鸣,红光急速撤回,纳兰被甩出去几丈远。  绿光直接向陈鲁头上击来,忽然变成了几只大手,向陈鲁抓来。  陈鲁知道,这次不可避免地做了老对手的俘虏,他不想受辱,索性拔出匕首,准备自裁。  “夫君莫慌,我来救你。”是那位未谋面老婆的声音。空中一道青光透过大雪片子,吸住了绿光。  老六大声喊道:“照世玉杯!又是你,我们来日方长。”一道黑气向西北方向飞去,老六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木山慌了,大喊:“东家救我。”  这时纳兰已经醒过神来,又祭出马头拐,向木山凌空劈下,青龙剑没等陈鲁念咒,也在大雪中疾驰过来。两道法器,把木山击得粉碎,倒在雪地里,不一会儿,下面的雪就已经变的黑紫,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陈鲁这才知道,这家伙真不是鬼怪,是修仙者。可惜了几百年的修为,又堕入了轮回。  他们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叹息声,接着又听见有人说:“多谢圣母慈悲。”空中又恢复了宁静。  陈鲁向空中大喊:“多谢夫人,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  纳兰走过来说:“陈大人,你的夫人太多了,这位夫人才不愿意相见。这是上次救我们的那位吗?”  “胡说八道。”陈鲁说着,转过身来,看纳兰已经走了很远。  这时大营里由一片漆黑突然现出一阵光亮,和一连串的火铳声,把陈鲁吓了一跳。  纳兰已经走到了大帐门口,大喊一声:“喜子,保护大人。”说着拔出佩刀辨别方向。  这时各个大帐都传来了火铳声,接着是一片欢呼声:“胜利了。陈大人威武,纳兰漂亮。”开始杂乱无章,后来说的整齐划一。  纳兰放下心来,走进中军大帐,全身已经湿透了。看李达在笑着喝水,陈鲁这时候也到了大帐门口,大喊道:“把铅弹都打光了,明天找你们这些兔崽子算账。”  各个大帐又传出一阵哄笑声。  陈鲁走进议事大厅,抖了一抖身上的雪花,给李达见礼,问喜子:“朵兰姑娘呢?”  喜子说:“早已经睡了,你们听。”大家静下来,听见小帐里传出细微而又均匀的鼾声。  陈鲁笑了,说:“虎狼屯于阶前尚谈因果,真是难得,本人表示服气。”  纳兰说:“听不懂。”大家都笑了。  整个使团大营一直睡到起床的梆子响,已经是艳阳高照了,不知道雪什么时候停了。大家吃过早饭,一声令下,拔寨启程。在三尺积雪c崎岖的山道上艰难地行进。  到了晚上才走了五十里,天色晴好,月色皎皎。不等哈三说话,李达下令,继续前进。  这里的积雪已经少多了。大家中间又休息了半个时辰,到了月亮没下去的时候,路上已经不见了太多的积雪。这时前哨来报,前面是一些成片的村庄,还有不到二十里。  李达下令,全速前进,到前面村庄外扎营。  大家打着火把,继续前进。天光大亮时,官兵们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山区。  向北远远望去,群山巍巍,白雪皑皑,但是这里却是暖意融融,杂花生树,荠麦青青,村落杂居,小桥流水,似乎回到了中原地区。  李达下令扎营,一边派人去打听,这是哪里。  使团就在村东五里地小河上游扎营。不到一个时辰,立上大寨,大营里炊烟袅袅,官兵们纷纷晾晒行李衣物。  吃过饭,李达下令鲁哈图带人去买一些草料等物资,其他暂时不用,到速哥王那里再补给。  鲁哈图带人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报告了情况。李达马上派人把陈鲁叫去。陈鲁正在请符,看喜子叫得急,不敢怠慢,马上来到议事大厅,鲁哈图把情况又说了一遍。  这里叫鹿牙河,是一个大的市镇,连着有十几个大村子,中间隔着几里地,有三千多户人家。  那时鲁哈图他们走到村里,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而且家家户户关门闭户,院门紧锁。走了好几个村子,都是这样。好在路上总算是遇见一个行人,可是这个人见到鲁哈图这些人就想跑。  鲁哈图大怒,威胁要杀掉他,他才把真相告诉了鲁哈图。  这几个村子都得了瘟疫,理问官下令,不得外出。他说,几乎每家都有死人,有的一家子都死光了,也不敢发丧,就在自己的后院里埋了。鲁哈图问了一下理问所地址,派了两个士兵去喊理问官来大寨。  这时朵兰走了出来,撩开帘子,说:“大人,让他速到大营外面,在那里架上大帐,接待那个理问官,由陈大人接待。鲁哈图他们几个就住在那里吧。以小女子之见,应该马上启程。”  陈鲁听说是瘟疫,头都大了,军队最怕的就是瘟疫。可是作为天朝使者,怀柔四方,这事又不能不管,这事自己不好做主。  李达也很矛盾,说:“子诚大人,不是使团见死不救,看这架势,不是一般的 瘟疫,前些年的黑死病就波及到了这里,无几人幸免。自古军营都是防瘟疫的重中之重,这瘟疫一旦传到军营,后果不堪设想,只好对不起这里的百姓了,我们拔营。”  陈鲁点点头,说:“也只好如此了,一会儿我子诚接待这位理问官,说明原委,也看一下我们能帮到什么忙。”  朵兰说:“那好,我这里正好有一个药方,专门预防各种瘟疫的。我用水泡上,一会儿陈大人和那几个士兵服下去,中使大人和这里的将士们也都喝上一口。”说着就去准备了。  韩六儿奉命告诉大营门口哨兵,一会儿理问官到了,都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包括自己的两个士兵,陈大人一会儿就到。朵兰泡好了药,给每个人都分吃了一些,又让韩六儿端到外面给鲁哈图等人服下,把碗打碎埋进土里。  理问官到了,鲁哈图已经在外面又立了一个大帐,使团士兵远远喝退亲兵,让理问官自己进大帐。这时陈鲁到了。  陈鲁马上说:“不用请圣安,圣躬安,就捡要紧的说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四、獾鼠 理问官说:“上差老爷,卑职说句不知轻重的话,我看使团正在拆帐,我也就不用汇报什么了,看耽误老爷的行程。”  说的是西域话,把陈鲁说的成了关公脸,暗叫惭愧。这理问官不卑不亢的几句话让他无言以对。  张口闭口大天朝,口口声声无论海内海外,皆我天朝赤子,宣扬海外,教化人心。这口号喊得够响的,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一个逃字了得。  陈鲁缓过神来,瞪了他一眼,说:“我使团四百余人,都留在这就能解决问题吗?自然会留下人协助你们处理疫情,你就好好地说一下吧。”  理问官以为这是错怪了天朝,赶紧跪下磕头谢罪。陈鲁让他起来说话,理问官起来,坐在那里,把事情讲了一遍。  当下正是春荒时节,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断粮了,人们就到山上挖野菜,套野味。没办法,只要能吃,什么都往肚子里招呼。  这里有一个猎户,叫蛮台,和他老子两人打了两只獾鼠。这里獾鼠奇多,繁殖的也非常快。但是当地人都把獾鼠奉若神明,春荒时也没人敢动它。  蛮台新媳妇怀着孩子,没办法,就套了两只,在家里煮烂给媳妇吃。吃过了两天,没什么,到了第三天,媳妇就喊着憋的难受,喘不过气来。  医长过来给她服了一点镇静药,她安静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醒来,却闹腾的更厉害了,使劲地抓着自己的胸口,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一尸两命。  蛮台愤怒,让医长抵命。动了许多说和人,给了十七两银子,并且医长披麻戴孝,作孝子礼,这才作罢。  谁知道过了几天,医长也死了,和蛮台媳妇死的一模一样。教长做了法事,向神祷告,神说,医长被蛮台媳妇索了命,一命换一命,天理昭然,这是因果,大家也就释然了。  过了几天,蛮台一家除了他自己,都得了同样的病,这引起理问所的重视,派去教长作法。教长说,獾鼠是先知宠物,蛮台不但打死了,还吃了肉,獾鼠告到了神那里,神惩罚了他们。  蛮台不服,说:“这不对,家里人只有我媳妇一人吃了,她吃着不好了,家里人都说是得罪了神灵,就把其他的獾鼠肉埋了,连一口汤都没敢动。”  教长也没理他,又是请神,又是傩戏,花费了许多银子,但是没救过来,都死了,一家人只剩一个蛮台。  这还没完,紧接着教长c跳大神的c帮助发丧的人都得了同样的病,几天都死了。  理问所衙门就在这个村子,知道这是一个瘟疫,赶快把衙门搬到离这十五里以外的地方,组织人们防疫。眼看着又蔓延了两个村子,只好下令不准走动,死了不准发丧。向千户所行文,是不是派兵封锁村庄,现在理问所正在等候答复。  陈鲁心里有气,看这样事情已经好久了,还在等候上封答复?人命关天啊。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说:“你先回去吧,这就是使团接待你们的大帐,有事你亲自来,不要派人,恐怕会传染。”  理问官领命而去,走出不远,陈鲁问:“那个蛮台还活着吗?”  “活着。”  “让他到这来一趟。”说完又对鲁哈图说:“这就是你们的驻地,你们就不要进大营了,有任何人来都不准进大营。”鲁哈图应着。  陈鲁匆匆赶回中军大帐。  喜子迎出来,陈鲁摆摆手,让他不要出来,他站在外面,说:“中使大人,我子诚有一个想法,请大人批准。使团尽快拔营,到前面一百里以外远离官道扎营。我留下协助查明瘟疫,然后再去追赶使团,把鲁哈图的人留下,再留下一个军医,当然还有伙头军。”  李达听了也很高兴,说:“这样好,但是你不能留下。鲁哈图和军医留下就可以了。还有两刻钟就启程了,快去准备吧。”  陈鲁说:“我子诚决心已下,请大人应准。”李达就是斩钉截铁说不行,没商量。陈鲁不敢再说,转身要走。  这时朵兰说话了:“中使大人,我知道你是为了保全陈大人,我也留下,保证你的陈大人毫发无损。”  李达听他这么一说,一时没了主意。陈鲁说:“我子诚先谢过大人关爱。请大人放心,一般的邪祟东西还奈何不了我子诚。”  李达下定决心:“好吧,就这么定了,只是朵兰一个姑娘家,多有不便,还是换一个郎中吧。”  纳兰说:“大人,我也留下,给姐姐作伴。”  陈鲁不等李达说话,先说:“别人留得,你却留不得。”  纳兰明白他的意思,还是故意问了一句:“我有什么留不得?”  一句话把陈鲁问住了,但是他精于言辞的人,平时最不怕的就是嘴皮官司,没事还要和人家打嘴炮,马上反应过来,说:“你不随军,谁来保护大人?”  纳兰也不示弱:“我不在大营时,中使大人也好好的。哈将军自然有办法。”  李达也有几分不乐,也不知道这纳兰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次次和陈鲁共同办差,把哈三的妒火都烧到天上去了,闹的整个使团鸡犬不宁的,但那是差事,没办法。这次有必要吗?  李达仔细一想,她要是不留下,朵兰确实没办法,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晚上总不能让她自己住一个帐篷吧?李达只好同意了,但是陈鲁就是不 同意。  哈三看中军大帐还没拆掉,赶紧跑过来看一下。发现陈鲁站在外面说话,狐疑地施了一个礼,跑进去催促拆帐。  李达把原委讲了,告诉哈三把陈鲁大帐和紧挨着两个大帐的留下。哈三倒是挺赞成的,他知道陈鲁差不多是半仙之体了,一般的疫情对他没有什么威胁。  但是他不愿意让纳兰留下,一想朵兰也确实不好办,反过来倒劝陈鲁同意,陈鲁感觉好笑,还能说什么?什么都叫你们说了!  哈三安排具体事宜,又留下两个伙头军,两个灶,又留下一个军医协助纳兰,全体将士们都换上春秋装,拔营而去。  陈鲁下令,在余下的几个大帐外也立上寨栅。朵兰给留下的人都吃了预防药,又把留下的马和骆驼也喂了一些。她又弄了一大块药布,撕开,发给大家,围在口鼻上,她自己先做了示范。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五、行孝到底吧 这时营外有人喊,蛮台来了。陈鲁就要出营,朵兰非要跟着,陈鲁不让,怕传染到他们,朵兰笑着说:“大人想想,我们去和你自己去是不是一样?”  陈鲁想一下,也笑了,确实是这样,向外一摆手,先走了出去。  蛮台在大帐外面候着,鲁哈图让他在五步以外站着,看到陈鲁出来,看打扮是一个官员,捂着口鼻,看不出年龄,只能看见那漆黑的c深不见底c似乎有几分顽皮的眼睛,判断这人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二十多岁,蛮台马上跪地磕头。  陈鲁让他起来说话。这时早有人给陈鲁搬过来凳子,陈鲁坐下,问:“你是猎户?”  “是,小人知道犯了大错,害人害己,也知道老爷要问什么。”说的是蒙古话。  陈鲁本来说的是西域话,听他说蒙古话,也改用蒙古话问道:“听你说话是个明白人,我问你,你家人的尸首在哪?”  蛮台怔了一下,他以为官府要惩罚他,赶忙说:“都在自家后院埋着。这是理问所下的死命令,有敢抬出来埋到祖坟的,就把活人下大狱。”  陈鲁点点头,问道:“你家人吃过什么药吗?”  “开始医长还活着,弄了一些药吃,他也死了,他下面的一些郎中不肯施救,基本就没有药吃了。”  朵兰过来了,用蒙古话问他:“你们一家只剩下你自己了,看起来还是筋骨好,你平时经常吃什么?”  蛮台回答:“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辛苦一年也混不上一次肚子圆。平时打猎,在山上转悠,就只好用山上的东西充饥,大多数是在山上挖的野菜,小人最喜欢吃的是药鸡胆。”  陈鲁和朵兰互看一眼,摇摇头,朵兰说:“我们和你一起去村里看一下。”  蛮台吃了一惊,说:“老爷,这可不行,时气还没过呢,沾上就得病,得病就没救。你们都是金枝玉叶,可不能和我们一样去犯险。”  陈鲁说:“我们是天朝使团官员,既然知道了,断然不能坐视不理。你带路吧,我老人家和你去。”回头说:“谁也不要跟着。”  那个军医说:“大人,我和你一起去。”陈鲁摆摆手,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  蛮台说:“老爷,这牲畜也传染,咱们还是步行吧。”  “没事,你自管走就是。”陈鲁说着,牵着马在后面跟着,感觉似乎后面有人,回头看时,朵兰背着药箱在跟着。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不能去,我老人家先去看一下什么情况,回头告诉你,快回去。”  朵兰摇摇头,陈鲁急了,说:“别胡闹,回去。这是命令。”朵兰还是摇头。陈鲁来了真脾气,说:“那好吧,你去,我老人家正好脱干身,回去睡大觉。”说着牵着马就往回走。  朵兰似乎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仍然跟着蛮台向前走。陈鲁没了脾气,只好也在后面跟着。  里面的纳兰也看见了,喊了起来:“陈大人,等等我。”  陈鲁没好气地说:“守大营,再胡闹,去追使团吧。”纳兰只好停下。  陈鲁他们走了两刻钟,来到一处篱笆墙外,看院子里有几个披麻戴孝的人。陈鲁和朵兰把蛮台留在院子外,走了进去。人们吃了一惊,看是官员,不敢阻拦,跪下磕头,等候问话。  陈鲁他们走过去,看一下这个死人,是一个年近六十岁的妇人。朵兰已经走到尸体跟前,看死者脸色淤青,脖子青筋暴起,向陈鲁点点头。  陈鲁说:“都起来吧,看样子你们不是这个村的。”  几个人站起来,用汉话答道:“大人明鉴,这是我们家姑奶奶,我们是来吊唁的。”  陈鲁问:“他们家里还有几个病人?”  “还有三个病人,两个好人。”  朵兰这时已经进屋里,陈鲁想阻拦也来不及了。过了一会儿,朵兰走了出来,向陈鲁示意,二人走到一边。  朵兰说:“看过了,这是你们内地早已经绝迹的瘟疫,发病时气血不畅,面色青紫,最后导致呼吸衰竭,恐怖地咽下了那口气。”  陈鲁点点头,说:“有什么办法吗?”  朵兰说:“先离开这里,回去慢慢商量。”  陈鲁转过身对这些人说:“这病是传染病,你们不知道吗?”  “听说了,我们村子还没有,亭长不让来,我们偷着来的。我们都是汉人,死可以,不能不孝顺,更不能短了礼数。”  陈鲁想说,这不是孝顺,更不是礼数,这是找死。他真想一个大耳瓜子抡过去,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气恨恨地说:“你们亭长说对了,你们回不去了,就在这里伺候病人,行孝行到底吧,也是尽了礼数。”  说完两人走了出去。陈鲁有几分焦躁,看这里的理问所还可以,似乎也在处理,那上司衙门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说法,真是草菅人命。在天朝,这会追责的,甚至有被砍头的官员。  朵兰没注意陈鲁的情绪,回答陈鲁刚才的问题:“这种瘟疫在许多医书上都有记载,但这里不是天朝,地瘠民贫,哪里有条件治病?得上这种病就只有等死了。”  说完看了一下陈鲁,发现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这才发现自己又给他烧了一把火。马上改口:“当然,这也不是无药可医,比如这位。”  蛮台迎了上来,朵兰问:“麻烦你帮个忙, 带我们去找一下你常吃的那个东西,叫什么?”  蛮台说:“药鸡胆,没问题,这里漫山遍野都是这个东西,我这就回去拿工具。”  陈鲁看太阳已经偏西了,有几分犹豫,他怕朵兰吃不消。如果是纳兰他就不用担心了,那是一个女汉子。  朵兰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说:“大人放心好了,小女子虽然不是你的纳兰,但也不是小脚的千金小姐。”说着话,还是一脸的淡定  陈鲁让她看破了心思,有几分尴尬,说:“朵兰姑娘说笑了,怎么就成了我的纳兰?”  朵兰没有任何表情,也没做任何分辨。这时候蛮台出来了,带着两人向后山走去。蛮台说:“老爷的马。”  朵兰看陈鲁正在向远山眺望,不假思索地随口应道:“没事,不用管。”  陈鲁问:“多远?”  “有三里官道,五里山路。”  陈鲁问:“能骑马吗?”  蛮台说:“就这一块官道行,前面都是山路,骑不了马。”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六、药鸡胆 陈鲁点点头,几人一阵疾行,到了山脚下,太阳已经被这大山挡的严严实实。  蛮台说:“半山腰以上,这东西一片一片的,就是因为它不好吃,又苦又涩,没人喜欢吃,也没有别的用处,就长得漫山遍野的。”  陈鲁看了二人一眼,朵兰令他吃了一惊,她毫无疲劳之态,禁不住脱口而出:“年轻真好。”  蛮台说:“看大人说话c走路,也应该是年轻人啊。”  朵兰淡定地说:“对,四十八岁的年轻人。陈大人,我是不是比你强,我经常在大山里转悠,不像你啊,一个娇贵的公子哥。”  陈鲁有几分狐疑,她似乎对自己很了解,还有自己的坐骑,她怎么就知道不用管。陈鲁转念一想,对了,是纳兰,人家是姐妹,住在一个大帐里,什么话不说啊?于是说:“你这丫头,打听的够仔细,纳兰还给你讲了我什么?肯定有许多坏话。”  朵兰说:“她怎么舍得?”  这人也开玩笑,不是高冷的人。陈鲁最烦的就是端起面孔副高冷c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这样的女子长得再美,陈鲁也懒怠和她说一句话。看起来,这个朵兰还可以。  天黑了下来,几人走到了半山腰,向山下看去,在月光下,虽然有些朦胧,但是还能看见村庄,也影影绰绰地看到了大营那几顶大帐。  蛮台用火媒子点了一个松油枝子,又走了一段,蛮台大喊:“这里有一个。”说着已经挖了出来。  朵兰在火把下仔细看了一会儿,看着像葛根,感觉对这个瘟疫应该有疗效。这也是蛮台不得这病,或者是得病后又自愈的根源。她喊了一声:“再找几个。”  几个人同时向光亮处看去。朵兰说:“这里有一个。”一边跑,一边说:“把铲子给我。”  话音未落,脚下的石头松动,朵兰一下子滚了下去,事发突然,二人一时发懵。陈鲁马上醒过神来,但是朵兰已经滚下去十几丈了。  事不宜迟,陈鲁大吼一声,飞身跃起,连着几个起跳,抢到朵兰前面,伸手抓住一棵树,用身体死死抵住朵兰。  朵兰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往下一看,是万丈深渊。  陈鲁没敢使用天步功法,怕伤着这位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但是朵兰的撞击力不减,陈鲁拉着的小树被撞的连根拔起,朵兰又在陈鲁的头上滚过,向山下坠去。  陈鲁赶紧去抓,抓住了朵兰的右手,朵兰拼命尖叫,拖着陈鲁向下滑动。  陈鲁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用手死死地抠着地面,但是感觉到一点点向下动着。朵兰的腿已经悬空,陈鲁的手抠住了一个大石头,但是朵兰双脚腾空,陈鲁纵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济于事,说:“朵兰,你挺住啊。”  这时朵兰已经昏死过去。蛮台跑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况,并没有惊慌失措,走到一棵细高的椿树前面,大吼一声,把树连根拔起,抖掉浮土,跑过来,抛给朵兰,喊道:“抓住。”  朵兰醒过神来,另一只手抓住树干,蛮台用力一拉,朵兰爬了上来,拉着一棵树。朵兰向上运动的时候,陈鲁抓着的石头已经松动。  陈鲁看朵兰已经安全,纵身一跃,跳了上来,大石头滚落山间,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朵兰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看陈鲁的手在滴血,赶紧示意蛮台找火把。  蛮台拿过火把照了一下,陈鲁左手心血肉模糊。朵兰也不说话,找到药箱,拿出药和药布,掉着眼泪,给陈鲁包扎。  陈鲁说:“蛮台,你看朵兰郎中,和刚才判若两人,刚才挺勇敢的,现在怎么又成了娇小姐了。”  他说的是汉话,说完就后悔了,以为蛮台听不懂,刚想再说一遍,没想到蛮台笑了。  陈鲁问道:“你听懂了?”  蛮台说:“回老爷,听懂了。”说的是汉话。  陈鲁说:“好吧,把那个药鸡胆挖下来,再挖几个。”说着话,朵兰和蛮台又去挖,他们没让陈鲁动手,虽然陈鲁一直说没事,但是两人看他呲牙咧嘴的,知道他一定很痛。  很快,他们又挖了几个,回到了村头。\  蛮台在村边的这家借了一个药锅,在河边洗净药鸡胆,放上水煮了半个时辰。陈鲁在这里坐着,朵兰和蛮台去了那个汉人家里,给那个重病人服下。和蛮台约好,明天卯初就过来。  朵兰在河边上洗了手和脸,把陈鲁的手也轻轻揉了一遍,给他洗了一把脸,打扫干净,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过来。  陈鲁让朵兰上马,他自己牵着往回走,朵兰让他也上马,陈鲁说什么也不肯,朵兰也不再勉强。  纳兰在大营里等得心焦,一次次向外面看。看见回来了,发现朵兰骑马,陈鲁牵着,以为朵兰受伤了,急忙跑过来,看二人身上都是一些碎枝残叶,朵兰的头发也乱蓬蓬的,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纳兰慌了手脚,赶快来到陈鲁大帐,韩六儿也吓了一跳,口不择言:“大人,你们做什么了?”  这话一出口,几人都愣住了,陈鲁正没好气,怒喝一声:“滚蛋。”  纳兰这时候才看见伤了手,朵兰说:“饿了。”  纳兰说:“是啊,我们都在等着呢。”到外面喊了一声:“开饭吧。”  几个人把饭放在陈鲁的桌子上,陈鲁说:“都在一起吃吧,就我们这几 个人,还立什么规矩?”  这时陈鲁走到一边,韩六儿已经把他打扫干净,朵兰也理好了头发。大家开始吃饭,纳兰的眼睛就在陈鲁二人身上扫来扫去,二人也不理她,吃完后各自休息。  第二天早晨,陈鲁和朵兰刚刚走到营房门口,纳兰追了出来,非要跟着去。晚上朵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纳兰十分后悔,她要是跟着去,可能就不会出这事了。她觉得自己有武艺在身,断不会有这事。  陈鲁对纳兰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自从那致命的一镖后,陈鲁心性大变,尽量少去招惹纳兰,离她越远越好。  他看纳兰执意要跟着,说:“纳兰,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姑娘,你看一下我们这里,出了什么状况,我们依靠谁?依靠韩六儿一个人吗?你看那些人,哪个能应付得了?有你在大营,我们心里踏实,办差事也安心。”  这就不能再说别的了,作为老板,这么大的一顶高帽子砸了过来,可以了。其实纳兰的心里也很微妙,有时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她和陈鲁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这是一个父辈的人,在她出手打哈三时,她的一镖丝毫没有留情,也丝毫没有犹豫。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七、白的换黄的 她后来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吃惊。可是看他和朵兰走了,心里又有几分不是滋味,尤其是听说昨天的事,心里越发不得劲,今天非要跟着去。  这时她自己也觉得怪怪的,反而没有了昨天的理直气壮了,心里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算了,早办完,早去追大部队。  陈鲁他们到了这里,蛮台早就已经候着了。他告诉朵兰,已经问好了,这个病人顺过气来。  朵兰让他俩等在这,她进去看了一下,不一会儿出来了,陈鲁看见她的眼神里露出了喜色,知道灵验了,心里也是一阵狂喜,等着朵兰报喜。  朵兰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陈大人,你有钱吗?”  陈鲁和蛮台都愣了。  朵兰说:“我看那边山下有百八十户人家,那里没有瘟疫,咱们出钱,让他们去挖药鸡胆,定价收购。就在这里架上大锅,我还有一味药加上,一定会药到病除。”/  陈鲁说:“是一个好办法,但是钱还是一个问题。使团倒是有钱,可是开拔了,而且走了也很远了。咱们回去看一下,大伙儿凑凑,看能凑够不?”  朵兰点点头,说:“蛮台,现在你算一下,一共有多少病人?”  蛮台用手指头摆弄一会儿,说:“至少有三千人得了病,现在死了将近八百人,还有两千多。”  朵兰说:“一个人需要半斤,那也得一千多斤。蛮台,能挖到吗?”  “能,有十个八个人,一上午就能挖够。这东西大,有的一个就是二斤,我们昨天挖的,最小的那个也有十两。”  陈鲁大喜,问:“根据你们平时的价格,怎么划价?”  蛮台说:“平时这东西没人要,老爷出个工钱就可以了。在这里像我这样的壮劳力,一天三十文,就按这个算吧。”  陈鲁对这个不在行,说:“要这么说,一斤才值半文钱。”  “那足够了,这是为了我们,给他们一点就够了,不给他们也没问题。”  陈鲁说:“那不行,朝廷不差饿兵。这样,蛮台,我们有两个兄弟和你一起去,你们都骑着大营的官马,到那边鸣锣吆喝。一斤给五文钱,也可以折现银,你别忘了找一个大秤。”  蛮台瞪大了眼睛:“老爷,这太多了吧?”  陈鲁说:“没办法,救命如救火,你先骑我的马到大营传令,让鲁哈图去,让他再找一个人。告诉完以后,让我的坐骑回来就行。”说完和大青马嘀咕几句,蛮台骑着走了。  陈鲁自言自语说:“下一步就是钱了,不知道有没有。”  朵兰说:“也用不了几两银子。不用愁,我那里倒有一些散碎银子,这又不是做生意,差不多给他们一些就行了。”  陈鲁说:“那太好了,追上大队,还你双份。”  朵兰说:“十倍。”然后嗔怪地瞪了陈鲁一眼,这分明是纳兰的眼神。奥,这女孩子和人家混熟了都这样,还有没有尊卑顺序啊?  他俩看见鲁哈图三人向北飞奔而去,陈鲁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得去大营张罗一下。”  朵兰四下看看,说:“陈大人,我不敢一人在这。再说,我的银子你也找不到啊。”  陈鲁说:“也是,还不一定等到什么时候呢,你在这我也不放心,上马!”  陈鲁没有了昨天的瞻前顾后,两人同乘一匹马回到大营。纳兰看得清清楚楚,装作没看见。陈鲁直接进了大帐,朵兰也回到自己的大帐去找。  陈鲁摘下口鼻上的药布,问韩六儿。韩六儿也不知道,搜罗了半天,找到了三贯铜钱和一些散碎银子,还有两个银元宝。  陈鲁大喜,说:“够了,你去告诉朵兰,这里够了。”韩六儿又找出来夹剪和一个戥子,放在外面,出去找朵兰。  陈鲁看这个夹剪和戥子,他平时很少动过这些东西,他出身在大富大贵之家,一生使奴驱仆,衣食无忧。只是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注意了这些东西,尤其这次在田翁这件事上,他才注意了银子。  这时他发现这里面有一个油布包,打开看了一下,是在渐鬼国拿来的珊瑚。他没时间把玩,又放了回去。  这时,朵兰和纳兰一起来了,韩六儿在后面跟着。朵兰笑着说:“幸亏你这够了,我那里根本不是银子,都是一些金子。”  陈鲁说:“哇,好有钱啊,没关系,我不介意拿白的换黄的。”  朵兰说:“那我就更不介意了,银子换铜钱,还是我赚了。”  纳兰看朵兰原来根本不出声,现在和陈大人说话很随便,而且话也多了,还有了笑脸。  她发现两个人关系走近了。  陈鲁说:“告诉伙头军,拉着一口锅和柴火,我们去那里熬药,留下几个人看守大营。纳兰”  “我守大营,没问题。”纳兰抢答道,说完,一甩手,走出大帐。朵兰回头看了一下陈鲁,没说话,马上跟着纳兰,走了出去。  陈鲁一下子愣住了,发现韩六儿还在看着自己,说:“动吧,还看着我老人家干什么?我得休息一下了。”  韩六儿早都已经泡上了茶,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回来问道:“中午饭快好了,伙头军说,先吃了饭,省得一会儿为饭操心。”  陈鲁说:“有道理,做好就吃,这也快到了午正了。”  大家吃 完饭,伙同军把两口行军锅都装了车,大家去了村头架上锅,烧上开水等着。  到了未时,挖药的陆陆续续来了,蛮台和鲁哈图他们也回来了。陈鲁让蛮台去理问所,通知理问官来负责送药。  这边已经开始上秤交易了,都算起来有两千多斤,陈鲁的大元宝也所剩无几。理问官来到以后,看得真切,非常感动。  朵兰让他们都捂上口鼻,他们都照做了。然后抬着大桶,筛着锣,按人发放,每人一碗。  病人家属们把碗放在院外,理问所的皂吏们把药放进碗里,一直忙活了两个时辰才算完活。大家都发了一遍,剩下差不多还要近一千斤。  陈鲁给大营留下一百斤,其余都留给理问所,让他们去把控药量,他们让理问所的官兵们也喝了一些。告诉没有疫情的村庄,自己去挖一些煮着喝。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八、抢饭碗 但是朵兰没给他们自己的那味药。明天就能见结果了,没有必要了,何况这一次已经所剩无几。  大家都回到了大营,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几分忐忑,花费了这么多人力c物力,就怕付之东流。  再看朵兰,还是一脸的淡定,似乎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纳兰发现,自己的这位“表姐”真的开朗了好多,当天晚上和纳兰谈了不少。当然,两个人的话题是陈鲁。  有时朵兰也提到哈三,每当她提到哈三,纳兰就火冒三丈,朵兰也就笑着不提了。  第二天一大早,理问官就带着两个皂吏来到大营外面。大家正在吃早餐。吃的是按照朵兰所说的,用药鸡胆汤熬的粥,相当难吃,大家就当是药一样,勉勉强强吃了一碗。  陈鲁去见客人,理问官赶紧跪下磕头。陈鲁不知道药鸡胆效果到底怎么样,本来有几分紧张,看理问官高兴的样子,而且很真诚地行礼,心里有底了。  理问官没等陈鲁问话,就抢先说了:“禀告上差老爷,今天一大早,理问所派人去问了蛮台,蛮台说,几乎所有的病人都已经脱离了危险,这太不可思议了。感谢的话我们也说不出口了,天使和神医吩咐吧,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时候朵兰也出来了,陈鲁看着她,她说:“我得先去看一下。”陈鲁点点头,下令韩六儿带人保护,自己在这里休息待命,也顺便和理问官聊一下这里的民生情况。  理问官把他们的行文递给了陈鲁,是写给守御千户所的,把这次疫情的治理情况写的很详细c周到,把天朝使团的人写成了天人。他想让陈鲁也行文一封。  陈鲁觉得这倒没什么,正好可以宣传王化,说:“这是好事,只是你有所不知,使团已经出发了,我老人家只有副使印签。你要想行文,那就用好了。”  理问官躬身答道:“无妨,我们就用陈大人的吧。”  陈鲁点点头,说:“我有一个疑问,每年的春荒你们不赈济吗?”  理问官说:“快了,赈济粮很快就到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是一个产粮的地方,没有几个牧民,本来这里是不缺粮食的。只是去年这里遭了蝗灾,秋粮绝收。已经赈济过几次,让上差老爷惦记,实在有愧。”  “不必不必,我也是白问问,又拿不出一粒粮食。从这次瘟疫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好官。我老人家可以给王爷行文,让他尽快拨粮赈济。”  理问官赶紧跪下磕头。陈鲁让他起来,喊人来伺候笔墨。写上行文,盖上印签,让理问官发往特勒速哥王。  理问官刚要告辞,朵兰回来了,高兴地说:“大人,已经没事了,再喝两次药就差不多痊愈了。理问大人,有劳了。”  理问官赶忙说:“上差神医,说哪里话!我们应该感谢你们,现在已经有人把神医的画像都画好了,都说是祛瘟使者,以后都供在家里,百病不生。上差老爷,卑职这就回去了,他们正在煎药,到午时要送过去。”  陈鲁虚送一下。朵兰嘱咐理问官一句:“要捂好口鼻,保护好自己。”  陈鲁一回头,看见蛮台还站在那里,想了一下,说:“六子,给蛮台一贯钱,买一石米度日吧。”  韩六儿说:“大人,没有铜钱了,小的给他一两银子吧。”  蛮台跪下了,说:“老爷误会了,现在我一个人,要钱还有什么用?我虽然年轻,但是也经过许多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见过的官员不下百人,像天朝这样的官员听都没听说过,小人今年二十五岁,心甘情愿给老爷牵马,请老爷收留。”  陈鲁怔了一下,这太意外了,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说:“六子,你嫌我老人家不好,看到了吧,有人要抢你的饭碗。”大家都笑了。  陈鲁接着说:“蛮台,你还行,连根拔树,有一把子力气,会说汉话,挺好的,可惜不识字。我老人家收下你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第一,我只是一个副使,最后还得中使大人定夺;第二,这西行的差事可不是风风光光做老爷,而是非常艰苦,非常危险。”  蛮台说:“我孤身一人,这都不是事儿。”  陈鲁说:“那好吧,你先回去,处理好家务。按理问所吩咐,把家里人的尸首处理好,你去吧。”  大家刚刚吃过午饭,蛮台来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说:“老爷,不好了,理问所的人都死了。”  陈鲁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想起了土尔番的坎河镇,急促地问:“谁干的?”  “不知道,我中午随意吃了点东西,去理问所里请示。走到大厅,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桌上还有酒菜。我不敢怠慢,在所里牵了一匹马,跑来报告。”  陈鲁下令备马。纳兰c韩六儿留守大营,朵兰和军医随他一起去了理问所。  朵兰和军医让陈鲁他们在外面等着,她走进去看了一遍,出来说:“不是瘟疫,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陈鲁心里焦躁,训斥道:“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当什么郎中?”  朵兰低头答道:“是。”  陈鲁说:“你们再到其他屋子找找。”  大家答应着,在院子里又找到一个,快进后面的屋里时,还有一个,还攥着一个托盘,但是东西已经摔到了很远。  他们走进厨房, 还有一个人,倚在一个椅子上。朵兰看他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都是脸色乌青,嘴唇发紫,而这个人却脸色苍白。/  军医也发现了不同,走过去,试了他的鼻息,坚定地说:“这是一个活的。”  陈鲁发现这人的眼皮动了一下,向军医使一个眼色,军医会意,在他的腋窝上挠了一下,这人激灵一下,似乎想笑的样子,军医又连续挠了几下,他已经受不了了。  蛮台说:“老爷,是他下的毒,弄死了这些老爷。”  这个人不顾一地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陈鲁想,没有人傻到下完毒还在这等着挨抓的道理。那他这是干什么?陈鲁也感到好奇,说:“你站起来回话,我老人家脾气不好,不要编谎话骗我。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七十九、一波未平 这个人哭了,说:“我是这里的厨子,理问官是我的亲姐夫,都死了。”说着又哭了起来,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陈鲁吃了一惊,这是亲戚,小舅子,没理由弄死自己的姐夫,还得让这么多人陪葬。于是缓下神来,说:“先别哭,慢慢讲。”  厨子说:理问官认为,天朝帮助摆平了瘟疫,又上疏调粮赈灾,应该把他们叫来吃一顿饭,以此表示谢意。\  理问所不是那些大衙门,没有条件吃太好的,就到附近买了一些酒菜,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师爷出差回来了,问明白了前因后果,告诉理问官,这样做不妥。  他说,第一,这是瘟疫时期,人家天朝官员平时都捂着口鼻,在外面设大帐接待外来人,让人家来吃饭,有些不合时宜。人家不来不好,来吧,又心里不安,怕染上瘟疫。  第二,药钱还是人家拿的,咱们不还给人家也就是了,还铺张着请人家吃酒,这不好,算了吧。  大家都说有道理,理问官说:“那好吧,那就我们自己吃,也算是庆祝一下。理问所的有一个算一个,中午我犒劳大家,让送完药的,洗漱干净都来吃酒。”  厨子说:“中午吃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有了奇怪的动静,我让烧火的去看一下,很快就摔在那里了,这个端菜的,也是这样,你们都看见了。我看见不好,坐在这里装死。听着有人来,也不敢出去,就等着官府来人。”  陈鲁下令:“你们赶快到附近找人,把这里先保护起来,等着一起救治。告诉你,别打歪主意,我老人家有一个本事,寰宇十方哪里也躲不过我的眼睛,快去吧。”  蛮台带着陈鲁等人来到了理问官的签押房。这里有办公处,还有一个卧室,有一铺精致的小炕,能睡四五个人。  军医说:“大人,这些人是中毒无疑了,至于是什么毒,卑弁委实看不出来。”  陈鲁也在想,这是哪一方干的?如果是阻止治瘟疫,那应该去使团找他陈子诚的麻烦,去使团更省事,为什么要向理问所下手呢?  大家正在斟酌,外面一片声的哭天抢地,不用说,是家属。陈鲁让他们先等消息。  这事也很快惊动了守御千户所,快天黑时,千户带兵围上了理问所。军医和千户他们交换了意见,他们在处理善后,陈鲁等人回到了驻地。  纳兰等得心焦,军医把事情讲了一遍。  纳兰说:“陈大人,既然千户所来人了,移交给他们就可以了,我们在这里也没用,早一点追上大队才是。大队里没有陈大人,一是没有向导,二是不一定又出什么乱子呢。”  陈鲁说:“不会,有哈三呢,咱们得善始善终,不能给人家留下一个尾巴。”陈鲁看这些人没死,看样子也不是下了死手。  陈鲁还记得家属和那些看热闹的人说的话,是瘟疫娘娘和理问所打架,理问所败了。  这里会不会能寻到蛛丝马迹呢?  朵兰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陈鲁说:“纳兰,你晚上不要睡觉,看好大营,我老人家再悄悄地去一趟理问所。”  纳兰吃了一惊,说:“晚上去有什么作用吗?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当然好了,可是这里怎么办?”  纳兰点点头说:“也是,你多加小心。”  吃过晚饭,看看要到了二更天了,陈鲁骑马来到理问所,在理问所后面的一座小山丘伏了下来。看空中,万里无云,月明星稀,他大口地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空中出现了一丝丝黑气,由少聚多,在空中急剧变化着,突然,这道黑气向理问所奔来。眼看到了理问所,陈鲁大喝一声,祭出青龙剑。  黑气迟疑一下,立即向北飞去,一道青光紧随其后,陈鲁翻身上马,大青马腾空而起,紧追着青光。只在一眨眼间,大青马落下来。  陈鲁环顾四周,竟然是采药的那座山。  他想,许多书上都记载有山神的说法。山海经c太平广记都有提到山神。  列子中有记载,里面有一篇文章愚公移山,有一句话,“操蛇之神闻之”,这操蛇之神说的就是山神。这些家伙是不能得罪的,但是在寰宇十方还真没听说过这路神仙。  陈鲁在月光下找到了自己的青龙剑,它插在地上,它的旁边居然是一棵药鸡胆。陈鲁恍然大悟,是这种药在作耗。  他大声说:“药鸡胆,你本来做了一件大好事,天大的善事,助你修仙成功,你却干这龌龊的事。我老人家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岂能坐视不理?赶快现身,不然我的青龙剑砍杀全部药鸡胆,以后这里寸草不留。”  用蒙c汉c回话都喊了一遍。  陈鲁等了一会,没有动静,他大声说:“不见棺材不落泪,特么的。”祭出青龙剑,凌空劈下,一声惨叫。青龙剑又飞了起来,又要向下劈去。  “上仙老爷勿怒。”一个声音传来,陈鲁收住宝剑。眼前出现了一座庄院,走出来两个绿头发的矮胖子,用西域话说:“请跟我来。”陈鲁笑了,长着绿头发的可不止伯岭湖的那帮家伙。  陈鲁发现已经是白天了,这也太快了,一晃又是一天。这幸亏没和纳兰一起来,否则回去以后还得让人家编排,在外面过夜云云,他想这时候中使大人也一定非常着 急。  他走进院子,正是春天,这里亭台轩榭,珍花异草,美不胜收。他走着c看着,很快来到了一个大厅,这两人说:“稍坐,使者马上就到。”  陈鲁打量一下大厅,一共有四排椅子,每一排都配有茶桌,上面都放着一个精致的茶壶,陈鲁仔细打量着这个茶壶,怎么看都像是药鸡胆。  他笑了,这两天满脑子都是药鸡胆,自己让这个药鸡胆给弄出毛病了。他又抬眼看一下四周,挂着各种字画,画的也都是一些奇花异草。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也是矮胖的体型,年逾古稀,头发已经绿中见白,而且已经露出头顶,面无表情,对着陈鲁一拱手,坐在主位上。陈鲁也拱手说:“见过老丈。”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贪心不足 老者说:“我是药师使者,这几天你们可是下了死手,想把我的子孙灭绝吗?”  陈鲁哈哈大笑,说:“寰宇十方,天生万物,各得其用,也没有只生不灭的道理。如果都像你所说,那寰宇十方成了什么样子?再说,这本来是我老人家干的,你们也没有必要找人家理问所的麻烦吧?”  使者听陈鲁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不少,说:“看你能追踪到这里,知道也是一个修仙者,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也知道。但是,凡事都应该有个度,你们挖去了我们一族的那么多子孙,我并没有找你们任何人的麻烦。”  说到这里,停下来打量一下陈鲁,看他听得很认真,接着说:“用你的话说,我们做的这是大善事。可是打探人回报,理问所的让人们都来这里挖药鸡胆,来预防瘟疫,这不是要亡国灭种吗?”  陈鲁暗叫惭愧,这是他的主意。看起来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大家互相依存,但过度了就会适得其反,于是问道:“那也不至于把他们都弄死吧?”  使者冷笑道:“你这是明知故问,他们要是都死了,你还来这里干嘛?”  陈鲁说:“那你意欲何为?”  使者说:“让他们昏睡几天,这些病人好了,这事也就淡了。趁他们还没发布告,我们就先下了手,过几天再看。”  陈鲁说:“这么说,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使者点点头。  陈鲁说:“别啊,也不知道你是什么鬼c仙,总之你不是人,对吧?”  使者点头说:“我确实不是人。”  陈鲁说:“不管怎么说,你还算是个好人。奥,错了,你不是人,从这一点看,你完全有可能修成真仙。我老人家也不难为你,只是多问一句,今天你们怎么又去了理问所?”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听说还有一个人没晕过去,怕他发布告,今天也想把他处理了,去的那个小厮就遇见你了。”  陈鲁点头说:“我老人家有一个不情之请,这事全由我引起,我想做一个鲁仲连,与你们化解。你现在就和我去理问所,当面敲定,世间人以后把你们当神供奉,不再乱釆乱挖。你也给世人定一个数,如何?”  使者的眼睛亮了,说:“这样更好,只怕世人贪心不足,口是心非。”  陈鲁心里赧然,世人何尝不是如此?说:“你们立下字据,如果世人贪心,随你们处置,那时也怪不得你们。”  使者大喜:“多谢上仙,趁那边天黑,我们这就过去。”  陈鲁牵过大青马,两人片刻就到了理问所。  陈鲁看到月亮已经快落下去了,知道这是两重天,没有太耽误,放心了不少。他自己进去,把留守人员都赶出去,自己到了病人区,使者已经站在里面。  不知道药师使者用了什么手段,理问官已经醒了,揉揉眼睛站了起来,过来给陈鲁施礼。看他带着一个民人,官老爷骨子里的官位思想作怪,只是微微的点点头。他看了一眼躺着的这些人,一脸茫然。  陈鲁说:“什么也不要问,到你的佥押房说话。”  三人走到里面,陈鲁说明情况,只说药师使者托梦给这位民人。理问官说:“布告还没有发布,既然这样,先停了,看看疫情再说。”  使者说:“疫情已经控制了,你们挖的药鸡胆也够多了,还望理问官老爷话付前言。”  理问官看到这位老者有些古怪,见到官员也不卑不亢,而且又不报姓名,又能代表药神使者,只要他不是傻子,就应该明白了,马上应承下来,立下文书。他问陈鲁供奉的画像怎么办?  陈鲁说:“你可以告诉画师,就是他这模样。看好了,画得不用太像,好看一些。画成他这样,供在家里,别人我不知道,我老人家睡觉都不敢睁眼。”  这说的是什么话,睡觉还睁什么眼?两个人都笑了。使者不放心,叮嘱再三。  陈鲁对理问官说:“看好了,世世代代不能违背了这个契书。到时候传人,人牙都不给你留一个,你不要以为这是玩笑,真的。”  理问官连忙答应,又向外面指了一下,陈鲁说:“老头儿,该你上场了。”  使者说:“不用吩咐。”说完走了。  理问官急了,陈鲁摆摆手,再看老者,已经没了踪影,而这时候的理问官还在睡着呢。陈鲁过去把他推了一把,他才站起来,说:“刚才咱们明明在佥押房。”陈鲁未置可否。  理问官跑到佥押房,自己亲手写的两份文书,只剩下了一份放在桌子上。他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大人原来是神仙。”  陈鲁笑了:“净胡说,刚刚那个人确实是神仙,你怎么说的话?如果我也是神仙,能这样说话吗?赶快去看一下其他人吧。”说着向外面走去,一个唿哨,骑上大青马回营了。  月亮已经落下去了,大营里两个火把正在无力地跳动着,几个大帐都亮着灯。他赶紧走回自己的大帐,看见纳兰正在门口张望。  陈鲁打了一个招呼,说:“顺利,快睡吧,明天追赶大队。”韩六儿赶紧过来,安置睡下。  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天光大亮。鲁哈图安排撤帐,过来请示陈鲁,陈鲁说告诉他吃完饭就启程,鲁哈图去安排了。  吃完饭,蛮台到了,大家赶着三辆马车,其 他人也备好了马,准备出发。理问官带人跪在官道上,一声不吭,大家流着泪,磕头不止。  陈鲁也没说话,策马而去,身后传来:“吾皇万岁c万岁c万万岁。”  陈鲁心头大乐,大吼一声:“全速前进。”  这里地势平坦,是西域到天朝的驿道,陈鲁曾经走过一个来回,真是轻车熟路,在路上没有迎接的士兵,陈鲁更放心了。这不是疏忽了,而是根本没必要,驿道两旁人烟稠密,不会去走羊肠小道。  蛮台说前面就是鹿牙岭,也是一个人烟稠密的大市镇,离这一百左右离地。  他们快马加鞭,午正三刻就到了,远远就看见河边有一个大营,大纛旗微微飘扬着,正是使团的大旗,大家都愣了,怎么三天才走到这里。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一、老大成了肉票 蛮台说:“这条河也是鹿牙河,是上游,水常年不冻,这里和他们同属于一个宣慰司管辖。”  大家走到大营外,陈鲁下令停下。看见朵兰撩开帘子,问道:“朵兰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大营外立大帐?”  朵兰说:“我正想请示大人,我们应该和他们隔离几天,我们听大人吩咐。”  陈鲁说:“先在营外休息,有事让也速传话。”  韩六儿捂着口鼻对哨兵说:“传话给中使大人,我们回来了。朵兰郎中让我们隔离几天,怎么安排,陈大人等着示下。”  这个哨长看他捂着口鼻,料想也挺严重,慌忙进去传话。不一会儿喜子出来了,过来给陈鲁磕头,陈鲁也捂着口鼻,让他站在三步以外说话。  喜子说:“老爷刚刚睡下,今天不走了,让你们在外面扎下大帐。”  鲁哈图看着陈鲁,陈鲁点点头,在河边扎下几个大帐,围上寨栅。陈鲁开始以为在等他们,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问道:“喜子,怎么耽搁了这么多天,我老人家算着日程应该到了孔葛思了。”  喜子告诉陈鲁,说了状况。  使团从鹿牙河出来后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在这里又休整一天,买了一些草料和必需品,其他东西到速哥王那再补给。谁知道晚上被人家摸了大营。  陈鲁吃了一惊,在这人烟稠密的大市镇竟然有怪谲。喜子告诉陈鲁,这不是怪谲,是鹿牙岭的贼人。  他们在三更天把左边的大栅栏扒开,摸进大营,悄无声息地制服了哨兵,在大帐后面放了迷香,把李达和哈三劫走了。留下了一封信,要二百两黄金赎人。  陈鲁问道:“三更天了,哈将军怎么还在中军大帐?”  喜子说:“还是按着纳兰不在时那么安排的。”  陈鲁想起来了,哈三担心李达安全,晚上亲自在中军大帐值守,军务由闻达负责。  喜子接着说,当天晚上就被巡哨的发现,报告给了闻达和胡春。两位统军的当家人发生了分歧。  胡春认为,姚宝他们都是土匪出身,对这一行更是门儿清,他们只是要钱不要命,真的按他们做了,不会对两位大人有什么损害,找出二百两黄金给他们就是。  这么大的使团也不缺这点东西,西去的差事要紧,两位大人的性命要紧。人救出来以后,再听哈大帅和中使大人命令,是走是剿还不是咱们说的算。  闻达的意思正好相反,贼人未必讲信用,难保在接到赎金后不杀人,那时候就是人财两空了。况且哈三是武将,又是三军主帅,赎回来也得窝囊死了,还会损了天朝威名,主张到鹿牙岭救人。  两人意见不和,拍了桌子,最后,闻达提议,召集总旗以上的将士议事,两人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胡春的想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就连列席的姚宝都同意胡春的意见。\  但是最后闻达看说服不了众人,干脆直接传令,发兵去鹿牙岭救人,留下两总守大营。胡春又提议说不忙,派人急速去征询陈大人意见。  闻达说:“等请示陈大人回来,两位大人早被他们杀了。就这么定了。”  气得胡春又一次掀翻了桌子,  这时也速还是比较冷静的,闻达说让他留守大营,他以布置防务为名来找喜子,说明情况。  喜子哭了起来,这不明明是想要了两位大人的命么。但是闻达是哈三任命的统军主管,谁能奈何他,眼看着闻达已经在调兵遣将了。也速急了,让他快想办法。  喜子急中生智,想起了李达给他的盖有关防大印的手令,找出来,让也速先回去,自己换上戎装佩剑,扎拽停当。这时闻达已经集合了队伍,喜子直接骑马来到队列前面。  大家看他这身打扮,以为也要参加战斗。喜子却拖着公鸭嗓,高声喊道:“闻将军,小的有话说。”  闻达说:“有话快活,有屁快放,我们等着去救人呢。”  喜子冷笑道:“这是去救人么?这是嫌两位大人死得慢。”  闻达大怒:“来人,把这个阉竖拖下去砍了,敢乱我军心。”  胡春赶忙出列说:“喜子是中使大人侍从,救主心切,还望闻大人宽恕他。”  闻达当然不能真杀他,虽然早都看着喜子不爽了,想趁机打他一顿是真的。于是说:“也是,马上要攻山了,先杀自己人也不好。看胡将军面子,打他二十军棍吧。”  喜子不理他,拿出手令,说:“胡将军,你来看一下这个。”  胡春听这里面有话,心里升起了希望,匆匆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大喜过望,在队列前晃了几下,说:“这是中使大人手令,怕有人再胡说仿冒笔迹,大人盖上了钦差的关防大印。”大家都看到了,都说是真的,没错。  胡春说:“姚宝哨长,你认识汉字,你来看一下。”  姚宝答应一声,走过来,看了一下,说:“闻大人,这个是真的。”  闻达说:“这还用你啰嗦,本将还不知道是真的吗?这又不是要紧事,回来后再做计较。先救大人要紧,听我口令。”  胡春大喊:“慢着,你们还没问一下,手令是干嘛的,就要出发。姚宝哨长,你读一下,也许是这次行动的命令。”  大家都站下了。姚宝大声读道:“本使出现状况,喜子拿出这个手令时,军务 悉听胡春百户将令,有不听者,值法哨按军律处置。李达。”读完说道:“有大印。”然后递给胡春,胡春看着喜子。  喜子喊道:“值法哨长呢?”  这时值法哨长带人已经到了胡春面前,说:“请将军下令。”  胡春说:“我马上下命令,有敢不遵者交由你们按律处置。”  哨长喊道:“卑弁明白。”说完退到一边。  胡春喊道:“全体都有,听某将令。”  “愿听将令。”大家轰雷似的答应着。  胡春接着说:“由也速带队,姚宝,多剌,喜子带着一哨人马,去贼窝救回两位大人。其他人各司其职,加强戒备。散了吧。”  闻达急了,大喊:“姓胡的,两位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定把你剁成肉酱。”胡春没理他。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二、丑态百出 胡春心里没底,就怕贼人又要金子又要命。但是没有办法,只有这么办。他也豁出去了,一旦救人失败,他就带着喜子等人连夜投奔陈鲁,他相信陈鲁是一个明白人。  胡春叫上也速,随着喜子去了中军大帐,凑足金子,拿上干粮和水。到了贼窝,贼人也算讲诚信,见钱放人,他们救回了两位大人。  陈鲁喃喃地说:“哈三这是木匠带枷啊。”  喜子没听明白,问:“陈大人你说什么?”  陈鲁说:“我是说哈三这暴脾气咽不下这口气,带人去攻打贼人了,是不是?”  喜子点点头。陈鲁问:“那时候不是说好的去问我老人家吗?怎么没人去通知呢?”  “当时商量了,如果能赎回来就不通知大人了,免得你悬心。但是胡春告诉我,他做好了去投奔你的准备。”  陈鲁呆了一下,暗自赞叹,聪明。又问:“哈三带了多少兵马?离这远吗?”  “带了三总人马,在这东北方向四十里。昨天就去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喜子,你处理的不错,我老人家要赏你,你先回去吧。告诉中使大人,我子诚问安了,现在不方面见面,有话就你来传吧。我老人家肚子已经闹上情绪了,得喂他们一下了,我们另外开伙了。告诉他们有好吃的东西送来一些,去吧。”  喜子笑着回去了。陈鲁看到里面的大帐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自己,他装作没看见。纳兰和韩六儿都在旁边听着,看喜子走了,等着陈鲁下命令。  陈鲁说:“先吃饭,听一下战况再说。今天晚饭前,队伍不回来,也会有人来报消息,兴许不用我们的人来报呢。”  喜子和几个人送来一些东西,放在小寨门外。喜子还带人搬着两坛子酒,隔着栅栏着:“陈大人,我们老爷说,先吃饱喝足,他们未必顺利,说不定还得你们披挂上阵。这是当地的大麦酒,我们老爷让拿过来两坛子尝尝。”  陈鲁吃饱喝足,陈鲁让韩六儿拿出一个小凳子坐着晒太阳,太阳已经偏西,过了未时了,暖融融的太阳,晒在人身上真的好惬意。  陈鲁似乎醉醺醺的样子,使劲地嚎了两嗓子,然后喊道:“朵兰,纳兰,你们出来,到我老人家这来。”说话舌头都大了。  两个美女莫名其妙地走出大帐。陈鲁说:“站着别动,我老人家看一下,谁的个子高些,谁更好看。”  两位美女互看一眼,这家伙喝醉了,原形毕露,原来真是一个轻薄之徒。她俩看着陈鲁,有几分不知所措。  陈鲁又喊道:“走两步,没事向我这走两步。都说好女人在走姿上,那说的都是小脚女人。我老人家今天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大脚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迟疑了一下,转身就要回大帐,陈鲁大怒:“你们敢不听令?过来!”  韩六儿吓了一跳,说:“大人,你喝醉了。”  “滚,当心我老人家杀了你。”  朵兰二人看他这样,没办法,只好走了过来。陈鲁说:“太阳晃我,看不清。”又大喊一声:“回到你们大帐边上去。”两人只好又走回去。  陈鲁又大喊大叫:“入更时分,我老人家去你们大帐吃酒。”纳兰怒目而视,一跺脚,拉着朵兰回去了。  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有两骑飞来,直接进了大寨。陈鲁在小凳上画着玩,过了一会儿陈鲁晃晃荡荡地走到大寨门口,解裤子撒尿。  喜子正好过来,吃了一惊,说:“陈大人,你醉了。”  “放屁,谁醉了?有话快说。告诉中使大人,酒不错。”  喜子说:“哈将军败了,撤到山边扎营,派回人来搬救兵。陈大人,你真的喝醉了,我说的话你能记住吗?”  陈鲁发火了,不知道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一下子撇了过去,说:“我说过了,我没喝醉,没喝醉,你还在那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喜子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赶紧磕头。陈鲁满意了,一边系带子,一边说:“快滚吧,今天酒够了,明天再给我弄一坛子,我老人家有赏。胜败乃兵家常事,明天看我老人家出马,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大家都看着他在晃悠,寨里寨外的都看见了。  入更了,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碧空如洗。四月十一,大半圆的月亮挂在空中。  陈鲁抱着酒坛子出来了,看着月亮笑了,大声说:“好月亮,正好可以吟诗c作赋c听曲儿。”抱着酒坛子进了纳兰的大帐。  不一会儿,大帐里传来一阵曲调,还有陈鲁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江南小调。又传出来几声调笑声,刚刚过了二更,熄灯了。  大营内外,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火把,还有巡更的脚步声和报更的梆子声。  和陈大人相处了两个多月了,真没看见陈鲁喝醉过,他平时也并不大喝酒。纳兰也和他单独相处过几回,没看出来他有什么轻薄行为。今天醉酒,原形毕露。  纳兰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不舒服,都恶心c反胃c难受。  在纳兰心目中,虽然有哈三,但是陈鲁无疑是神一样的地位,无法撼动。可是这个下午,他却丑态百出。  那时她和朵兰回到大帐,气恨恨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货色。”  朵兰说:“你们两个不是已经 很好了吗?”  纳兰知道她的意思,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就他这样,给哈三提鞋都不配,还敢对本姑娘有非分之想?他和姓闻的是一路货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朵兰笑着说:“妹子,咱们两个也相识了很长时间了,你平时可不是这么评价陈大人的。”  纳兰发现她笑着看自己,那笑容多了几分暧昧,不觉红了脸,说:“我纳兰瞎了眼,他天天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幸亏没让他得手。朵兰,他对你似乎也不怀好意。”  “没有啊,我没感觉到啊,什么是没让他得手啊?”  纳兰一时语塞,说:“姐姐,你不要再装了,我们都一样,都上了这个伪君子的当。快想一个办法,他晚上过来怎么办?咱们打不过他。”  朵兰淡淡地说:“酒话你也信?快睡吧。明天还得有大事等着你呢。”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三、迷魂计 纳兰把佩刀放在身边,贴身放着几个飞镖,正准备熄灯就寝,外面想起了陈鲁的声音。  两人赶紧起床,看他抱着一个酒坛子趔趔趄趄地走了进来,不知道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纳兰大怒,想打出飞镖,被朵兰一把拉住。  陈鲁示意噤声,走到跟前,压低声音说:“配合我。”又向外面指了指。  纳兰冰雪聪明,恍然大悟,有情况,陈大人在用计,问道:“怎么配合?”  这时陈鲁已经坐到了床上,就像是狼嚎似地唱了一嗓子,把这两位美女吓了一跳,强忍住笑,也跟着唱了几段。又作了一些喝酒唱曲儿的动静。  打过了二更三刻梆子,他们吹灭了蜡烛,陈鲁大喊睡觉,然后在自己脸上示意她俩捂上口鼻,让朵兰坐着别动。  这时大营里已经全部就绪。喜子早都把陈鲁的信交给了李达。  那时陈鲁在撒尿,骂着喜子,给他递了一个眼色,喜子明白有情况,看他拿个东西打自己,知道是一个重要的东西,假装跪下磕头,捡了起来,赶紧交给了李达。  上面写道,让报信的这几个士兵回到前线,告诉哈三,再后撤十里,向咱们大营的反方向撤。另外,今晚有人来中军大帐劫持大人,外面已经安排妥当,望大人早作安排。以大营梆子为准,大营梆子一响,里外一起动手。  这样李达和喜子做了精心布置。到了三更天,贼人真的就来偷袭。大营内外,突然火把齐举,一阵梆子响过,小寨子里埋伏好的士兵立即冲出来。几个贼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砍翻四个,活捉两个。  陈鲁等人向大寨看去,打斗还没有停止。  陈鲁说:“纳兰,去帮帮他们,放出你的手段来,死活不计。”纳兰抱拳而去。  陈鲁坐在凳子上,两个贼人已经五花大绑押了过来,跪在地上。陈鲁看了一下这两个人,笑了起来,说:“你们是西域人?”  “蒙古人。”  “好吧,那我也说蒙古话,你们一下午都在盯着我是吧?”  “是。”  陈鲁站起来,看着鲁哈图他们,说:“好玩,痛快。就他们这蠢货,还想和我老人家比智商?不自量力,你们谁是头?”两个人谁也不吭声了。  陈鲁吩咐:“鲁哈图,他们那几个人也押过来了,别让里面的兄弟们出来了,你就和纳兰把他们押过来吧。”鲁哈图带着两个人到大营门口等着。  朵兰掀开门帘看了一下,陈鲁说:“没你什么事了,睡去吧,放心,六子他们在修栅栏呢。”朵兰笑了一下,进去睡了。  纳兰和鲁哈图过来了,押着三个人,都受了伤,有一个人看上去还伤得不轻。纳兰走过来,把他们踹到在地,她侍立在一边。这大半天,她真的感觉恍如隔世。  大家才明白,这个局,他们的陈大人已经布了一下午。  陈鲁让这五个人都跪着,问道:“你们几个,谁是领头的?”  五个人谁也不说话,蛮台过来,给那个受伤很重的人补了一刀,补在原来伤口上,他痛得大喊大叫,就是不说。  鲁哈图来了脾气,把韩六儿往旁边一推,大喊道:“你说不说?”把那把锋利的柳叶骟马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个人闭上了眼睛。鲁哈图骂了一声娘,抬手就是一刀,一股血箭喷出,倒地而亡。  陈鲁说:“来,下一个,这就是亡命徒,留下来没用,老实的留下,嘴硬的杀掉。”  蛮台又过来拖人。这时一个人说话了,是西域话:“不用难为他们了,我是领头的,鹿牙岭山寨四旗主不花,有话你就尽管问吧。”  陈鲁问:“刚刚死的那位兄弟,这事不赖我老人家。告诉你,不花,是你害死了你那位兄弟,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山上有多少人?”  不花又不出声了,蛮台又要动手,陈鲁摆摆手,说:“告诉你不花,死也是一种解脱,可哪有那么便宜事?鹿牙河村你知道吧?”不花点点头。  “这次瘟疫你知道吧?”他又点点头。  陈鲁说:“告诉你,得病的生不如死,这里正好有一个人是从那里来的,让他给你说说。”  蛮台捂着口鼻,把他家人死时候的惨状给他们讲了一遍,并且告诉他们,这几位官爷是从那里来的。几个人露出惊恐的神色。  不花说话了:“这一说,我们才明白了,我们大家都疑惑为什么又在外面扎了一个营地。看到官爷午后那样,以为是为了和这两位女将那什么”纳兰断喝一声。  大家都明白他的话,他是说陈大人为了进纳兰的大帐方便,才在外面又立了几个大帐。不由分说,蛮台上去就打了不花几个嘴巴,他闭嘴了。  陈鲁瞪了蛮台一眼,对不花说:“看出来了,你是一个聪明人,我老人家也不废话了,我问你答。否则,我们几个都把这口鼻罩给你戴上。”  不花开始没明白,鲁哈图摘下自己的口鼻罩走了过去,不花一下子明白了,跪着连连后退,然后磕头。陈鲁向后摆摆手,鲁哈图退下。陈鲁说:“说吧,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不花说:“算上两位嫂子一共一百四十四人。”  “你们人也不多啊,又没有我们这样先进的兵器,我们为什么败给了你们?”  “我们那是天险,只有一条 路上山,易守难攻,还有我三哥受过异人传授,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官兵一次次围剿,都没占到一单便宜。”  “你们这次下山的目的何在?”  “是你们不讲信用,放了人你们就反悔了,我们老大下令把那个阉竖”蛮台上去又是几个耳光。不花改口了:“那个使者再抓上山去,发狠要当着你们队伍面,把他零割了。”  陈鲁哂笑道:“好计策,你们大旗主是一个将军料。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打我们的主意?”  不花红了脸,说:“下午踩点的小弟们看见了两位美女,听他们说,不但绝色,还懂情调。我还没有正八经一个夫人呢,想把他们两个抓回去做老婆。又听说大人也是天使,正好拿回去一起请功。”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四、女帅 这时不用蛮台动手了,纳兰早已经怒不可遏,跳过来一掌把不花打倒,又死命踹了几脚。陈鲁喝止,纳兰这才停下手来,不满地瞪了陈鲁一眼。  陈鲁明白这一眼背后的含义,这是他陈鲁污了人家名节。他也没理纳兰,说:“你把他打死了,谁给我们画地图啊?来吧,你们四位,背靠背,把山寨的地图画出来。后来验证画对的,活着,给路费回家,不对的,哼!你们仔细了。”  鲁哈图早已经找出纸笔,拿出来几个小布凳,把他们的手解开,让他们画着。陈鲁和纳兰几人走进大帐。  纳兰满脸通红,对陈鲁一脸不爽的样子,韩六儿已经修好了栅栏,说:“大人,小的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来呢?”  陈鲁说:“你要是能明白,那我老人家就该称呼小的了。”  几个人都笑了,纳兰也笑了,也是急不可耐想知道的样子。  陈鲁本来不想说,看他们这样,来了精神,说:“我老人家不懂军事,你们想想,我们三总人马,荷枪实弹去攻山,昨天没回来,今天上午又没回来,不顺是肯定的了,败了也有可能。但是贼人也怕围着山寨。他们看士兵都在那打仗,就想把天使抓去,要挟退兵,还可以报他们的一箭之仇。”  纳兰说:“那他们也可以直接攻打大营啊。”  陈鲁笑了,说:“你看过哪个老鼠,没事就去大街上晃悠吗?他们是见不得光的。这附近也有官兵,他们不敢,还有,他们也下不了山。”  纳兰说:“原来是这样,但是他们能把中使大人和哈三放回来,确实让我理解不了。陈大人认为呢?和他们相比,是不是你也认为我们不讲诚信?”  陈鲁怔了一下,他也理解不了,如果是他陈鲁,即使放人,也要有个说法。拿到金子就把人放了,这确是是猪脑。  他一时没法回答纳兰的问题,想了一下,说:“纳兰,你刚刚听见不花说的了。奥,你认为他们还是守信的人了?我告诉你,他那是纯粹是强盗逻辑。跟这样山贼还讲什么道义c诚信?自古兵不厌诈。”  纳兰撇着嘴说:“陈大人,怎么说你都有理。你要是坏人,肯定是天下第一坏人。”  陈鲁说:“谢谢夸奖。纳兰听令。”  纳兰看他突然正色,一抱拳,说:“纳兰在。”  “你带一总人马,拿着地图攻陷山寨。我这就给哈三送信,让他从侧翼佯攻,把他们那几个狗屁旗主拿来,把所有的辎重装车,其他的一把火烧掉。”  纳兰大喜,说:“得令,我带上也速。”  “随你点兵,向中使大人要手令,我已经告诉喜子了。”说到这里,看了纳兰一眼,说:“一定要小心。”  纳兰看到陈鲁真切的目光,也回以一个坚定的微笑:“你放心。”  这时有人把四幅地图拿过来呈给陈鲁,陈鲁看这四幅都差不多,有的画的好,精确一些,有的是草图,但都是真的,这就够了。  天就要亮了,陈鲁把山上回营的两个哨兵找来,让他带着一哨人马,两张地图,押着两个贼人去哈三大营。事不宜迟,陈鲁赶紧把也速找来,也同样交代了一遍。  送走了他们,陈鲁说:“朵兰去休息了,六子,带两个人给她站岗去。我老人家困死了,蛮台c鲁哈图,没大事别喊我。”还没等别人答话,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小寨的人都没吃早餐,能睡的都睡了。吃了午饭,陈鲁没觉了,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喜子也一遍一遍地打探消息。陈鲁让鲁哈图和蛮台去联系卖粮大户。  二人莫名其妙,又不敢违令,去镇上联系了。  到了未正,有哨兵来报,大捷,全歼贼人,缴获辎重无数,大军马上凯旋回营。陈鲁大喜,让他赶快报于中使大人。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纳兰和哈三几人先到了。陈鲁让哈三去见中使大人。朵兰也出来了,大家听纳兰汇报战况。  纳兰他们到了贼巢穴,看群山巍巍,绵亘不绝,根本没有山路,极其凶险,确实易守难攻。昨天夜里贼人去袭击哈三大营,结果扑空了,于是他们撤回来,驻扎在山下一部分。  因为他们心里有数,使团的官兵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来进攻。于是留下兵马准备在山下阻击哈三。  这时候早有哨探报给纳兰。纳兰根据地图,迂回摸进了大寨,悄悄地干掉了哨兵,杀到山门,猝不及防,大寨门没费力气拿下,迅速向里面延伸,一阵阵火铳声惊动了山下。二当家下令回救。  这时哈三已经得到情报,正在佯攻,这时听见火铳声和喊杀声,知道纳兰已经得手,下令全线进攻,消灭了阻击的敌人,在后面追击。\  贼人撤到大寨门口,没想到寨门已经被纳兰控制,也速派出两哨火铳手,一阵火铳射过去,贼人死伤一片。贼人不敢靠近纳兰,又向外面突围。  哈三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再不留情,一阵箭雨。早射倒一大半贼人,然后带兵冲了过去,刀砍剑刺,贼人顷刻间土崩瓦解,二旗主无路可逃,拔剑自刎。其他的跪下投降。哈三已经杀红了眼,一律砍死。  纳兰大声喝止,但是已经晚了,大多数都被杀了。两处人马合兵一处,也速已经杀到了第二道大门,开始交火。  哈三带兵也 到了,大喝也速退下,亲自率兵冲向二门。长短火铳,一起发作,守门贼人一下子跑了一半。官兵正要爬进去开门,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带兵出了箭垛。  哈三说:“纳兰,这个妖道叫木机子,汉人道士,妖术了得。昨天他杀了我们两个总旗,十几个兵丁。”  这人正是三旗主木机子。木机子也搭话,手里拿着一个五色旗,挥动旗子,平地卷起一片乌云,乌云后面,是一群披头散发的人嚎叫着冲向官兵。  哈三已经吃过亏,知道厉害,大喊:“快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阵箭雨,官兵一下子又有十几人被射翻。再看射箭的人,还是山寨的贼人。  官兵们早都吓得变了脸色,连弓箭都已经拿不稳了。也速也已经吓得浑身筛糠,牙齿打架。  纳兰马上给也速鼓劲:“也速,你立功的时候到了。哈三的队伍已经胆寒,让你的队伍上吧。”  也速已经领教了纳兰和陈鲁的法力,这就是陈鲁也同意点将也速的原因。也速来了精神,大喝一声,攻击前进。将士们一边射箭一边前进。  哈三雪耻心切,大喝一声:“也速,没有本将的命令,你竟敢擅自攻击,退下。”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五、完胜 纳兰很不满,你这个劲头原来去哪了?看我们打得差不多了,你让我们退下,也大喊道:“哈将军,他在听我的号令,我受命于中使大人,节制队伍。你也要听我指挥,这是大人手令。”说着向哈三晃了一下。  哈三隔得还很远,根本也看不清楚,再说,这事也不必看清楚,谁敢乱说,那可是杀头c灭门之罪,只好说:“知道了,也速,你要小心。”  纳兰跟在也速后面,哈三不放心,催动大军紧紧跟随。木机子故技重施。  纳兰这次是不给他机会了,赶紧祭出马头拐杖,一道红线冲向黑气,上下翻飞,片刻时间,烟消云散。哪有什么披头散发的神兵,全是普通的山贼。  也速大喜,下令放箭,官军也看明白了,没有了畏惧之心,一时箭下如雨,山贼已经被射翻了一半,慌忙向二门内撤去。  纳兰的马头拐杖丝毫不减力度,啪地一声打碎大门,大门倒下来拍倒木机子。也速奋力冲上去,用刀背又拍了木机子几下,下令绑了。  纳兰给也速一个鬼符,也速贴在木机子身上,派人看守,谢过纳兰,带兵冲了上去。  这时哈三也已经冲了上来,看也速抓住木机子,他高兴之余,眼睛红了,驱动将士们发疯似地冲进大门,他的目标是老大。  大家很快冲到了最后一道大门,也就是真正的山门。纳兰这才见识了什么叫山寨。在她的印象里,山寨里的贼人就像野人一样,住在山洞里,到这里一看,完全颠覆了世界观。  进了二门以后,这里就是一个大村庄一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这里其实是一个内城一样,周围都是高墙,有三丈多高,和后面的高山隔离开二十多丈,应该是怕失火烧山。  哈三和纳兰并马而立,哈三说:“纳兰,大旗主该露面了,我要手刃这个畜生,我不是和你们争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告诉也速,你们先退下。”  纳兰说:“你见过大旗主了?”  哈三说:“没有,每次接待我的都是在山下自杀的老二。”  这时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张弓搭箭的贼人。他们都是统一服装,就像汉人里的武人一样打扮,扎巾箭袖,干净利落。  哈三大喝一声:“放箭。”一阵箭雨过后,大家看这些贼人都躲在箭垛里。哈三算着人数,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一半贼人了,下令强攻。将士们蜂拥而上。城上又是一阵箭雨,盾牌手赶快上前护侍,交替前进。  纳兰示意,向左边指了一下,也速会意,带领人马向西边而去,不一会儿那里出现了激烈的火铳声和喊杀声。也速得手了。  纳兰也在算着贼人的兵力,他们一共才一百四十人,在官军大营被陈鲁干掉十五人,两个大门就已经损失了过半,他们守这么长的围墙,哪里有那么多人?城门是重点,其他地方,未必有多少人,果然被她算准。  这时城门上出现一个女人,四十多岁,身穿重铠,外面披着一个大红斗篷,大喊:“哈三,你这个不要脸的的东西,你们一点诚信都不讲,来人。”这老大竟然是一个女人。  一些百姓被押上城墙。哈三看大多数是妇女和孩子,犹豫了。老大看奏效了,大声喊道:“你们不是能打吗?打吧。看你们有多少箭,随便射,就向这些贱骨头身上招呼吧。”  这时西边的城墙已经被也速撕开了口子,占据了很长一段城墙了,正想扩大战果,向城门方向攻击,看到这种情况,也停了下来,等候命令。但是他已经发现贼人已经在蠢蠢欲动,想把他们赶下城墙。  这时纳兰哈哈大笑,喊道:“你这个贼婆子,你也不打听一下。我们是天朝使团,今天的差事就是端掉你们的贼窝子,报你们抓人的一箭之仇。这些人关我们什么事?是你傻,还是我傻?天真,幼稚,天真的可爱。哈哈。”  不但是哈三,就连所有的官兵都听出来了,这不是陈大人吗?这学的也太快了。也速听纳兰这么讲,心里有数了,带兵向东冲去。纳兰命令:“哈将军,向前移动,别忙放箭。”  哈三心领神会,下令前进,两排盾牌手在前面开路,后面的弓弩手和火铳手鼓噪而进。西边杀声又响了起来。城墙的贼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这些百姓。  这时也速已经攻了进去,打开城门,让百姓下了城墙,靠墙根蹲着,大队人马已经冲了进去。纳兰盯住了大旗主这个目标。哈三也不顾别人了,不管有没有放下武器,一律格杀勿论,纳兰大喝:“降者免死。”哈三才网开一面。  他们带人冲进聚义大厅,不见了人影。  纳兰问贼人,说大旗主带人已经向后山逃去,众人都想争功,放下其他人不管,向后面追去。在后面这开阔地,看见了大旗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哈三张弓搭箭,一箭射出。  他的弓十二石,是使团中最硬的。可是一箭射出,却被这大旗主一把接住,众官兵都吃了一惊,这得多大的手劲?  纳兰知道,哈三想亲手杀了她,报仇雪耻。纳兰自己也想成全哈三,没有阻拦,关键时刻帮他一把。看这个架势和她的身手,未必会束手就擒,哈三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看她就要跑向大山,纳兰当机立断,开火。一阵火铳和箭雨,大旗主 和十几个亲兵全部被射杀。哈三派人过去割了首级。  哈三下令把所有的辎重装车,又找出一些金银细软,分给几个百户c副百户和总旗,让他们发给弟兄们,阵亡的由好友代领。纳兰装作看不见。  官军来到一处空屋子,这里有十几个妇女,看起来是抓来的,也没绑着。官军冲进去,互相看了一眼,欲行不轨。正好纳兰进来了,也速带着人跟了进来,不由分说,一顿鞭子,抽散了官军。\  纳兰大骂他们畜生,下令也速,把这些女子也送到城墙根和那些百姓汇合,让那些百姓去自寻生路,每人发给二两银子。  找几辆车装上粮草和金银。然后鸣锣下山,走出两里多地,回头看去,山上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哈三收罗好马匹c伤员,敲着得胜鼓,唱着凯歌回到使团大营。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六、飞来横功 这时李达亲自迎出大营,陈鲁远远行礼,李达走过来说:“瘟疫都已经制住了,还能有什么传染?早晨都吃了朵兰的药汤粥。走,一起过去看看。”  鲁哈图和蛮台已经回来了,关于蛮台的事,陈鲁已经请示了李达,李达同意,按龙刚例子入队。  陈鲁一边走一边汇报:“大人,我子诚已经看了山上的清单,我有这样的想法,大人听一下是否可行。缴获的粮食,除了留下一些自用,其余的都留给鹿牙河村吧,他们太苦了。还有这些金银细软,咱们也不方便带走,恐怕在路上出问题。早晨的时候,我让鲁哈图和蛮台去谈了粮食价格,用这些金银买一些,让当地千户所送过去。”  李达问:“本使还没见到什么千户所,他们肯出面吗?”  陈鲁笑了,说:“那也得分干什么?这个事他们愿意干。打老虎的时候见不到人,分肉的时候就都来了。每次如此。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候在那里了。”  李达也笑了,说:“都依你。还有,统计好阵亡将士,每人留给他们十两金子,让他们的总旗给保管,回去后交给家人。受伤的留在当地官府,每人也留下十两金子,我们回京时带走。”  陈鲁十分佩服,李达考虑事情十分周到,又不怕琐碎。喜子赶紧抢话,说:“老爷,还有咱们的二百两金子呢?”  陈鲁说:“放心吧,哈三心里有数。”  陈鲁他们走到路边,真看见一些官员候在那里,哈三正在交接战俘。他们看见前呼后拥地将士c官员簇拥着李达过来了,马上跪下,山呼万岁,恭请圣安。  李达也没让他们站起来,拿出钦差的派头,说:“你是守御千户所,非普通的千户所,民政c军政集于一身。这里的匪患如此猖獗,多少财物被他们抢去,多少良家妇女被他们糟蹋,你们却熟视无睹。还有你,是这里的理问官,你们的为官良心哪去了?”  这些人听不懂汉话,看见钦差一脸乌云,声色俱厉,吓得跪在地上,不敢仰视。李达给陈鲁使了一个眼色。  陈鲁过来用西域话说了一遍,又补充道:“钦差大人让你们都起来说话。你们可能也听说了,中使大人听说这里匪患猖獗,不顾西去的紧要差事,下令剿灭贼人,自己深入虎穴,侦察敌情。我们死伤三十多人,大人心里愤怒是难免的,这后事还得靠你们来处理。”  这说的也太高大上了,这哪儿跟哪儿啊?这一顿说辞,把李达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陈鲁把使团的意思给他们说了,让他们善后,剿匪的功劳都算在他们头上。几个官员大喜,这是飞来横功。刚才的不快瞬间就不翼而飞了。  哈三把一个车里的金银拿来让他们换粮食,鸣锣杀人,把匪首押到河边砍头,其余押回千户所审理。但是这个木机子与众不同,刀斧手砍了十几刀也不见效果,脖子上连一个白印都见不到。  刀斧手吓得扔掉鬼头刀就跑,大家一时惊呆了。  哈三早都憋着一股劲,看他们砍不死他,走上前去,抽出佩刀,在木机子脑后连砍三刀,明明是砍在了脖子上,但还是和刚才一样。  看热闹的官兵和百姓就有跪下的,也有想跑的,总之不敢看了,都说官军屈杀好人。  陈鲁看见纳兰在身边,对她竖起大拇指,说:“看出来了,你拿鬼符镇着他呢,要不然他早跑了。”  这时连千户所的官兵们都吓傻了,跪下大喊上仙老爷。千户非常尴尬,看着李达。  李达说:“你告诉兄弟们,他不是上仙,要不怎么被擒到这里?他只会一点点妖术而已,看我们杀人。”说完递眼色给陈鲁。  陈鲁翻译一下,然后对纳兰说:“你过去问一下这个木机子,然后杀掉他。”  纳兰走过去,看一下这些人,包括蛮台都跪下了,都是一脸的惶恐。纳兰转过身问木机子:“你是汉人?”  “是。”  “为什么当了土匪?”  “生活所迫。”  “怎么会?你们是出家人,无田粮米多,无儿孝子多,什么时候愁过生计?”  “是官府。”  纳兰说:“奥,明白了,你是官府通缉的?”这时陈鲁带着韩六儿等人也过来了。  陈鲁问:“你是江右省人?”  “是。”  “你是穆宏?”木机子吃惊地看着陈鲁,陈鲁说:“不要那么迷恋地看着哥,哥只是一个传说。你的撒豆成兵,缩地术呢?”  “被这位女侠镇住了。”  陈鲁说:“你学会了法力,应当造福桑梓,你却被人家买凶杀人,七尸九命。二十几年,朝廷已经过了三代君主,都在画影画形,发海捕文书,你竟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鲁审完,走过去向李达讲了。李达大喜,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这个惊动朝野二十几年的大案在自己手上破了,这又是一个飞来横功。他也摇头叹息,说:“这个畜生,没料到会被本使擒住。”  喜子和旗牌官过来立下卷宗,让他招供二十年前的命案。木机子说:“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只求一碗酒喝,全部招供。”  李达看他法术厉害,不敢给他。陈鲁说:“大人放心,有我们在,谅他也飞不上天。”  李达下令,给他一碗酒,他一饮而尽。把二十年前的命案招了 。喜子让他签字画押,又倒给他一碗酒吃。  李达说:“纳兰,行刑吧。要人头。”  纳兰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马头拐凌空劈下,就像一把钢刀,一下子砍掉了脑袋。众人一声惊叫,都闭上了眼睛。木机子的眼睛眨了两下,嘴动了几下。  陈鲁听见:“陈子诚,谢谢你的酒,我能魂归故里了。”  李达下令,把这四个旗主的人头都挂起来示众。千户安排人去办。千户所已经集齐了粮车,把缴获的粮食c盐巴和刚刚买的粮食派兵连夜解往鹿牙河。  使团人马回到了大营。这次剿匪,布匹c粮草剩的还是不计其数,尤其是马车,损失的,和砸了烧火的,所剩无几,早已经捉襟见肘了。这一次车马都足够了。千户所又派出了二十个会说汉话的夫役,已经一切就绪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七、家在何处 李达到河边祭奠阵亡的将士。有了金银,大赏将士,晚上大排筵席。李达让旗牌官记上功劳,也速升为百户。  军医建议李达,还是不让陈鲁等人回到大寨,没办法只好在外面单摆酒席,这些难兄难弟们在一起庆功。哈三的脸又拉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鲁一眼,纳兰也看在眼里。  他们都理解哈三此刻的心情。被俘入贼窝,擅动兵戈,损兵折将,又是陈鲁运筹帷幄,虽然是纳兰率队出征,但背后的影子就是陈鲁,大家都心知肚明。  还有,哈三发现,纳兰的一些做法越来越像陈鲁。原来哈三从来不和陈鲁比,在他看来,这位陈大人仰之弥高,高不可攀。但是世易时移,最近职位提高,又加上纳兰,他的潜意识里在和陈鲁比,但是他找不出自己的优势,为此苦恼。  吃过饭以后,朵兰回到大帐,纳兰问了陈鲁一句:“中使大人不同意出兵剿匪。现在损失了这么多人,中使大人会不会秋后算账?”  陈鲁当然明白她在替哈三担心,因为纳兰是李达批准的,而且也只是死了两个人,伤三人,是一个大胜仗,也速为此还升了官。看纳兰平时对哈三凶巴巴的,几乎像仇人一样。但是那一飞镖,还有今天晚上的问题来看,她一直心念哈三。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陈鲁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我国朝赫赫天威,不去惹别人就是,宵小辈竟敢打我们的主意,而且还动了我们一文一武的首脑人物,我们岂能轻轻放下?这是他们藐视我天朝的下场,敢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之。”  纳兰说:“那就好。”转身走了,又停住脚步,看大帐没人,头也没回地加了一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陈鲁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你在情急之下,为了哈三,竟然对你的战友痛下杀手,还好意思说不是故意的。但是陈鲁已经年近半百,宦海沉浮,马上压住怒火,淡淡地说:“我老人家不懂。”  “你懂。”  纳兰说了一句走了出去,正好和向里边走的朵兰撞了一个满怀,纳兰没停下脚步,匆匆走了。朵兰说:“这丫头怎么了,鹰追了还是狗撵了?”  陈鲁说:“有事吗?”  朵兰看他脸色不好,看刚才纳兰的神情,知道有了争执。她确实看不懂二人,没事玩暧昧吧,说:“小事,我看到了将士们都在发金银,连没上山的将士们都发了一两银子。你的药钱是我经的手,我去给中使大人支回来吧。”  陈鲁怔了半天,忙说:“不用,谢朵兰姑娘。这些东西我老人家用不上,一切衣食用度皆出于官,我要银子干什么?”  朵兰叹息道:“历朝历代,普天之下,这些官员都这样想就好了,大人真的这样想就好了。”说完,道了一个万福,告辞了。  陈鲁半天没反应过来。今天这一个个都怎么了,想造反了?索性什么也不想,快睡觉了。  他喝了一些大麦酒,昨天又几乎一夜没睡,早就困了,梆子一响,他就进入了梦乡。  陈鲁回到了家乡,远望青原上,郁郁葱葱,久违的禾溪江清澈见底。两岸杂花生树,楼台林立。这里自古物阜民丰,钟灵毓秀,人才辈出。那一次龙飞首科,这里包揽了一甲三名,轰动朝野。他为自己的家乡感到骄傲。  陈鲁在搜寻自己的府邸,看上去层层叠叠,不知道家在何处,他站在禾溪江边有几分黯然伤神,他竟然辨认不出自己的府邸。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老师阿德,在他身边匆匆而过。身上背的不是自己常见的那个药箱,而是一把宝剑,在陈鲁身边一下子飘了过去。  陈鲁感到好笑,这老头儿教陈子诚山川地理,语言风俗,有时也给人家看病请脉,可从来没看见过他教过剑法。这次令陈鲁吃惊的是,老师右手拿剑,左手捻着剑诀向前飞去。  打架!阿德老师竟然在打架。这么大年纪了,哪来的这大火气?  陈鲁纵身一跃,在后面追赶阿德,可是阿德走得飞快,其实是在飞。陈鲁借助江边上树木石头,纵身急追。眨眼之间,大约追了有十几里,老师的影子逐渐模糊了。陈鲁不知道他还在追谁,总是沿着江边在追。  陈鲁感觉好笑,是谁这么笨?有人追自己还沿着江边跑,不赶快换一个方向。“你更笨,到前面去堵他。”竟然是蛤蟆的声音。  说的轻巧,在后面都追不上,怎么到前面去堵?师父蛤蟆不乱说话,试试吧。于是陈鲁又纵身跃起,一直追去。  “笨蛋,笨蛋,大笨蛋。一直用东西垫脚干嘛?你没看见你那个狗屁老师怎么走吗?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弟子?”  陈鲁明白了,但是没有剑,只好拔出匕首,左手捻着剑诀,把身一纵,箭一般地飞了出去。他觉得眼花缭乱,又在地上掂了一下,突然想起会被那个老蛤蟆骂的,不敢了,闭上眼睛去追。  “把眼睛睁开,胆小鬼,撞到树上不撞死你!真是撞了猪了,我怎么有你这样笨的弟子。”  这老蛤蟆阴魂不散啊,陈鲁一咬牙,左手捻着剑诀,睁大双眼,腾空而去。只在一瞬间,他看见了阿德,说:“老师,你在追谁?我到前面堵他。”说着嗖的一下子越过了阿德,向前奔去。 这时前面有一个影子越来越清晰,这人惊魂未定的样子,陈鲁在后面仔细看看,他惊呆了,这人竟然是纳兰杀掉的木机子。他这一呆,停了下来。  阿德说:“快追,这是你造的孽。”  陈鲁听不懂,爱谁是谁吧,追上他就是,左手捻诀,纵身追去,一下子又超过了阿德,很快超过了木机子,拦在前面。木机子停了下来,要向对岸跑去。  陈鲁说:“穆宏,你知道我老人家的本事,你跑得了吗?”  木机子坐在地上,喘着气。陈鲁走过来,大声说:“跑跑跑,就会跑。好玩吗?你和我的老师结了什么梁子?”  木机子已经不喘了,问道:“谁是你的老师?”  这时候阿德到了,也坐在地上喘气,一挥手,一个鬼符,变化出一道道红光,飞向木机子。木机子又想逃跑,陈鲁纵身跳过去,把他向红光一推,陈鲁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八、江湖套路 木机子大叫一声,已经跪在地上,他的前额上有一个在变化着的鬼符。木机子说:“上仙原来是圣母派来的,不知道有何法旨?”  阿德说:“呸,你骗过这凡夫俗子,脱了躯壳,逃回天朝江南。你在人界虽然了了七尸九命,但是寰宇十方之地,已经没有你立足之地。圣母命令,这个蠢货把你送到北海,去堵北海眼,来完成罪愆。”  陈鲁大喊:“谁是蠢货?是我给那七尸九命讨回了公道。”  阿德说:“蛤蟆刚刚骂完你大笨蛋,这家伙身负上百条人命,要让他在人界遭受第一苦难,再经过十殿之灾,来世重生猪羊,被人类千割万切。是你陈子诚成全了他,给了他一碗酒,让他逃脱寰宇十方的追捕,把你这几个月积攒的天功尽数毁了。我和蛤蟆只好去求了圣母,要你完成这个差事,赎你罪孽。”  陈鲁大喊:“又是我,干嘛一去北海底就非得我去啊?不好玩,那里一点都不好玩。老师,明天有什么好差事c好玩的地方,你再派我去。”  “别闹,抓紧时间,别误了你的行程。老蛤蟆还给了你一根绳子。”说着扔了过来。  陈鲁说:“怎么绑?”  “随你怎么绑。”陈鲁随意向木机子身上一扔,霎时间捆了个结结实实。另一面的绳头还在陈鲁手里。  陈鲁说:“没有狗儿我去不了。”  阿德说:“怎么去不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不就是河嘛!”  陈鲁只好点点头,拉着木机子,轻飘飘地跃入禾溪江,右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射出。他们向前面疾驰。陈鲁默默念咒,来到了灰蒙蒙的c令人压抑的渐鬼国。  渐鬼王带着文武迎了出来。陈鲁边走边说:“都知道了?”  渐鬼王回道:“知道了。”  陈鲁说:“记得把绳子还我。”说着交接了木机子,看木机子脸色惨白,也有几分不忍。  这没有逃过木机子的眼睛,他见有机可乘,说:“你这位老爷,想杀我却救了我,救了我呢,其实又是害了我。”\  陈鲁听不明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我老人家也不想懂,你快去吧。”说到这里,他想起来了,说:“我和你们一起去,见一见谢瞎子去。”  这时木机子还是不放弃,说:“老爷那么聪明,有什么不懂的?你杀了我,让我解除了人界的苦,那个老家伙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救了我。”  “那是,要不然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鬼差事,不是,是渐鬼差事。”  木机子接着忽悠:“但是你又害了我,做了几天鬼,连渐鬼都没得做,就直接堵北海眼了。”  陈鲁说:“这怪不得我老人家,是你咎由自取。”  “平章大人,是你吗?”是谢十三的声音。  陈鲁说:“来公干,顺便来看看你,你怎么样?”  “这句话问的没意思了,在这还能怎么样?”  陈鲁说:“也是,需要什么就朝他们要,有敢怠慢你的,你就告诉我。”  谢十三说:“你别说,这些兔崽子们还行,伙食也说得过去,有时候也能喝上二两。什么公干,能透漏一下吗?”  木机子赶紧说:“抓我堵北海眼,我家里有九十岁的老母,三岁的娃娃,去了我一个,死了一家人啊。”陈鲁沉默了。  谢十三说:“新来的,这是江湖套路,你一定是占山为王或者是砸杠子的。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特么的三岁娃娃,骗人也学会变通点。平章大人,不要让他套路了。我告诉你,在寰宇十方,不能滥施恩赏。比如我这件事,我瞎子是感激你,可是在圣母那里你就损去一功。平章切记。”  陈鲁明白了,说:“你这个老瞎子,心够狠的,你说的对,话糙理不糙。”转过身来对渐鬼王卓南说:“你行刑吧。”  “是。”一阵风声过后,海浪阵阵,一个大广场显露出来,长长的甬路旁边站满了弯腰驼背的渐鬼。  陈鲁看着有几分不忍。这些家伙,在世间作恶,在鬼界也不守规矩,罪有应得。他看到卓南一身王爷打扮,两边鼓罄齐鸣,卓南向陈鲁躬身一揖,升上宝座,宣读太元圣母法旨。  全体文武跪谢,一时乐声大起,地宫渐渐打开,黑气弥漫。  木机子绳索自动解开,像有东西拉住他一样,徐徐进了地宫。一阵刺耳的嘈杂声传上来,紧接着是惊涛骇浪c战鼓咚咚的声音,一道黑气从上一直坠入地宫,地宫门咣铛一声合拢,归于寂静。  渐鬼王大喊:“拜上仙。”大家一齐跪拜。一阵风声过后,又是一阵海浪声,广场c甬路消失了。  陈鲁大喊:“谢瞎子,你给我老人家留了一手。”  谢十三哈哈大笑说:“那是你太性急。”  陈鲁也笑了,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再让我玩这个,我一掌寰宇十方天步九重,把这个狗屁地宫给你们拍得粉碎。”  谢十三说:“要不寰宇十方都奈何不了你呢。”  “胡说,我老人家不违天道,我命由我,各方自然奈何不了我。不和你扯淡了,我得赶紧去交差了。”  这时卓南过来送别,陈鲁说:“卓南,我老人家有事和你商量,以后你们这里是不是也弄什么孟神酒一类的。给这些渐鬼喝下去,省得这些渐鬼们知道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  卓南很高兴:“有啊,早都备着,没有上峰的法旨,我们也不敢用啊。经常有各方人士到这里来,向这些渐鬼们打探一些事情,我们整天疲于应付。他们忘了前世,也就都没有烦恼了。”  陈鲁说:“我们就算达成一致了。你来操作,原来的就算了,以后到这里的都吃孟神酒。”  陈鲁告别了卓南,回到了禾溪江岸上,想把绳子还给阿德,掏了半天,哪有绳子的影子,只有一根虾篓子的竹条。“老蛤蟆最善于装神弄鬼。”陈鲁嘀咕着。  “你敢骂师父!杀了他。”是蛤蟆的声音。不容陈鲁辩解,两棵大树飞奔而来。陈鲁以为眼睛花了,怎么树还动了起来?仔细一看,真是两棵大树迎面撞来。  他来不及出手,撒腿就向东面跑去,东面也有一棵大树迎面打来,他转身向后,又是一棵大树。陈鲁大叫:“师父饶命,弟子错了。”  这时三面同时有大树撞来,上面也已经死死封住。陈鲁不及细想,纵身一跃,想越过禾溪江,在他的印象里,禾溪江有三十多丈宽。他刚刚和阿德学的,左手捻诀而走,一跃十几丈。他想缓一下脚力,后面的两棵大树根本就不给他容空,他都已经感觉到树枝擦在身上,赶紧手捻剑诀,凌空飞过,有一百多丈还没飞到对岸。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八十九、为一个人忙活 陈鲁又大喊师父,可是根本就没人理他。他不敢停留,终于到了对岸。回头看时,大树没有跟过来,刚刚想歇一下,对面的两棵大树又扑面而来,和刚刚对面的一幕一模一样。他又使劲地跃到对岸,这时他似乎轻松了许多。  陈鲁把那根竹条使劲地扔向空中,大喊:“还给你这破玩意。”谁知道这根竹条也变成了一棵大树,朝他的脑袋砸来。他躲闪不及,咣当砸在了前额上。  醒了,嘴里还在骂着:“老蛤蟆。”知道自己醒过来了,原来是撞在了床头上,他又气恨恨地砸了两下。  已经天光大亮,蛮台在吃惊地看着他,韩六儿已经见怪不怪了,自顾自地在收拾东西。陈鲁看一下自己的左手掌,找出药布,想换药。  韩六儿说:“大人,朵兰姑娘嘱咐了,一会儿她来给换药。大人就不要自己鼓捣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手伤了可不是玩的,十指连心啊。”  陈鲁看一下韩六儿的小指,已经结痂了,但是小指处光秃秃的,陈鲁感觉到很歉然。但是马上摄定心神,说:“你们都收拾好了?六子,还记得那块红珊瑚宝石吗?”  韩六儿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大,说:“在大人的私人物品箱子里,大人用吗?很容易找,片刻就能找到。大人先吃早餐吧。”  陈鲁吃早餐的功夫,韩六儿已经找了出来,是这几天陈鲁刚刚见过的那一块,还是用油布包着,韩六儿把它放在桌子上。  没等陈鲁吃完饭,两位美女进来了,朵兰开始准备药和药布,等着陈鲁吃完,给他换了药。陈鲁看二人已经扎拽停当。  陈鲁说,你先换药,完事我再吃饭,两不耽误。  朵兰也不客气,很快包扎完,对陈鲁说:“陈大人,我已经让喜子禀告中使大人,咱们还得和大队分开走。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咱们走在后面,也不用太远,在一二里地的距离就可以。大人坐车,我骑马。我什么时候想坐车了,再换回来。”  陈鲁点点头。纳兰说:“大人,你吃着饭,我帮你收拾东西。”陈鲁赶忙说不敢,纳兰已经开始收拾了。  纳兰说:“中使大人的东西,我也帮助喜子收拾。”  陈鲁已经吃完了,把碗一推,站起来说:“我是中使大人吗?”说着想拿出珊瑚来把玩一会儿。当他从布包里拿出来那一瞬间,满室生辉,但是只是红光一现,又恢复了原样。  纳兰听出来了,陈鲁有意拿话怼她,正在生闷气。看见了这个红珊瑚,想起哈三曾经说过北海下的渐鬼国。她早已经没气了,不知道这么一会儿,她的气都去了哪里。她跑过去就把珊瑚拿了起来。  朵兰也走了过来,看这确实是一件稀罕物,摸在手上,有一种温润c滑腻腻的感觉,只觉得通体舒泰。  两个美女爱不释手。陈鲁梦里到了渐鬼国,想起了这个东西,昨天在收拾东西时又看到了,就想把玩一下。  看两位美女啧啧称奇,心里不免得意起来,又不好意思收起来了,说:“你们要是喜欢,拿去玩吧。但是说好了,它的主人是我老人家,你们的陈大人。”  二人大喜,纳兰连油布也不要了,抱着跑了出去,朵兰跟在后面。这时正好哈三在大营门口指挥辎重车先走,看着两位美女像孩子一样跑着。  纳兰手里拿着东西一闪一闪的刺着哈三的眼睛,哈三仔细看了一下,想起来是在渐鬼国拿回来的那个珊瑚石。他的心里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不自在。  大队出发了,天气晴好,陈鲁他们跟在后面,有时看着使团的大纛旗,有时看前面刮起的烟尘,远远跟着。这给他们的小团队带来了好处。休息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可以有时间煮点东西吃。  鲁哈图专门要来了一辆马车,拉着柴火c水一类的东西。到了午正三刻,前面打了旗语,休息半个时辰。纳兰赶紧去伙头军那里,立灶,烧水,大家吃了一些热饭。  时辰一到,朵兰骑马,陈鲁在车里品茶,非常惬意,这么多人都在为他一个人忙活着,倒比在大队里清闲了不少。  下午的路程完全不一样了,他们走出了人烟稠密的地方,又来到了山涧峡谷,好在气温还是那样,春意盎然的阳春气息。  晚上又休息了两个时辰,后队有凉开水,中午的饭还是热的,又煮了一些汤。大家服侍着陈鲁吃完,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大家在月光下吃了饭。  陈鲁伴着这皎皎月色,又有美人香车,几乎乐不思蜀了。自己作为长官不能乱说话,要不然,隔离他八个月正好,死了又有何憾?  前面已经起行,陈鲁下令跟上。纳兰是蒙古姑娘,这明月感染了她,放开歌喉,唱起了古老的蒙古歌曲。刚唱几句,朵兰跟着唱,很快鲁哈图c蛮台几个蒙古士兵跟唱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前面大队也听到了,也大声唱了起来,给这单调的行军带来了乐趣。  陈鲁一直嫌军中有女人太麻烦,这段时间他不那么想了。不但没什么麻烦,有时还能办许多事情,还能鼓舞士气,比如他陈子诚的士气。尤其是这两个美女都不是泛泛之辈,两人各有一手绝活,令这些大男人们佩服,一丝一毫不敢有亵渎之心。  大家唱了两个歌,陈鲁惬意地躺在车里在想,自己有福不会享,这 本身就是自己应该有的待遇,现在反倒是占了人家朵兰的便宜。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陈鲁感觉车子一顿,停了下来,醒了,问车夫:“怎么了?是休息了?”  没等车夫说话,韩六儿过来了,说:“大人,大队走得太快了,我们可能掉队了。”  陈鲁下了车,吓了一跳,已经天光大亮了,这一觉好睡。管说李达这一天都精神抖擞,没事就催赶队伍,原来是他早都睡够了。  朵兰也走了过来。陈鲁这才发现,朵兰骑在马上,也是英姿飒爽。蒙古女子就是不一样,生下来就在马背上,而汉人女子,年复一年地,只能看见自己府上大院里四角的天空。  纳兰发现陈鲁在盯着朵兰,马上说:“陈大人,好睡啊。”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九十、掉队了 陈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打个哈欠掩饰一下,说:“朵兰姑娘,让你受了颠簸之苦,这算不算鸠占鹊巢啊?”  朵兰说:“陈大人太客气了,这个车子本来就是陈大人的。我坐在里面才是鸠占鹊巢呢。”  陈鲁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朵兰,你骑马的样子很棒,我老人家表示服气。”  鲁哈图跑了过来,骑在马上大声说:“大人,小的追了三四里,也没见到大队,恐怕大人着急,回来禀报。蛮台和麻子还在追,我已经告诉他们,再追十里,不见大队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纳兰说:“不用怕陈大人着急,他惬意着呢。你们看一下有没有岔路c车辙。”  陈鲁看纳兰说话太放肆,有心说她两句,这时朵兰说话了:“妹妹,说话要注意一些,怎么和陈大人说话呢?”  纳兰意识到了,赶忙说:“陈大人恕罪。”  鲁哈图这才有空说话:“那边确实有一条羊肠小道,我们看了,没有车辙。”  陈鲁皱了一下眉头,说:“这边有没有岔道?”  鲁哈图坚定地说:“这边没有,连羊肠小道都没有。这里全是砂砾地,根本就看不出有没有车辙,也都是山涧峡谷,没有人烟”。  陈鲁说:“一晚上没休息,你们累不累?”  纳兰说:“累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大队不休息,陈大人又在睡着,我们哪敢擅自休息啊!”  韩六儿说:“大人,马也跑不动了,休息一下吧。”  朵兰说:“不行,大队应该扎营了,我们赶过去吃饭。实在追不上大队,也得先见到我们打前战的,蛮台他们还等着咱们呢。”  陈鲁感觉有几分不妙,但是转念一想,总不会三四百人一起出事吧?他不敢露出表面,说:“你们都学学人家朵兰。好,就听朵兰的,我们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加速前进。朵兰,你上车来。”  纳兰都已经拨转马头了,听陈鲁这么一说,又转过脸来,看了一会儿,发现陈鲁已经下了车,她自己才拍马走了。  又走了近十里路,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蛮台和麻子两个人站在路边候着呢。鲁哈图赶紧跑过去,陈鲁看见两个人在摇头。  陈鲁慌了,这里是土道,有来往的杂乱的车辙,根本无法判断是谁的车子。这边已经看到了一些房屋和蒙古人的毡包了。  鲁哈图也在路上看了一会儿,然后跑过来说:“大人,蛮台他们没追上,我看了,也没有咱们大队的车辙。咱们大队有许多重车,车辙明显,蛮台和麻子很长一段都看了,没有。大队人马还没过来。”  陈鲁安慰大家,没事。大家找到一条小溪,在离官道两里地的地方扎营,立上大帐,陈鲁下令,扎上寨栅。士兵们莫名其妙,但不敢违令,立寨,做饭,喂马。  陈鲁和纳兰走到车子旁边,朵兰也过来了,说:“陈大人,怎么还立了寨,暂时不走了?”  陈鲁严肃地说:“走不了了,大队出事了。”  纳兰吃了一惊,说:“不会吧,这么大一队人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没了动静啊,还是走到岔道上去了。”  陈鲁摇摇头,说:“纳兰,你冰雪聪明,换作是你,你能在这山涧峡谷中舍官道走小路吗?即使想走,我们前后相隔一二里地,他们也会留人等着我们,或者做上一个明显的记号。”  朵兰说:“是这样,听陈大人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纳兰点点头,说:“那次我们不也让那个蝠王老妖婆给骗进大漠了嘛!怎么办?陈大人。”  “不知道,先吃饭。”  看大帐已经立好,韩六儿在门口侍立。这是一个信号,告诉老大,一切就绪,随时可以进帐。陈鲁走进大帐吃早餐。  吃过饭,陈鲁带着韩六儿向外走去,这里也是峡谷地带。道南是一大片麦田,道北是一片荒原,起伏不平的丘陵,却都是绿草如茵,这里扎了一些蒙古包。陈鲁发现蛮台和麻子等人牵着马向那里走去。  陈鲁调转方向,向道南的农人走去。这些农人看见这两个陌生人,都想走开。陈鲁赶忙用西域话打招呼,这些人疑惑地看着他俩。  陈鲁后悔了,应该带着那两个美女,他们都是蒙古人,而且女人更给人以安全感,而他陈鲁和韩六儿都是汉人官员,容易让人产生敬畏感。  陈鲁和他们交谈了一会儿。这个地名就纳秃,在这西南十里也有理问所,再往西北去一百多里才有千户所,叫孔葛思守御千户所。陈鲁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过兵,他们都说没有。陈鲁谢过,失望地回到了驻地。  孔葛思千户所,他去过,那里有一条大河,叫孔葛思河,可是时隔几年,都忘了。他深有感触,也算是有了教训。  这一次,他有一个小册子,记载了每一处宿营的情况,忙的时候就让韩六儿记下来。后来他发现李先有时也在记,以备使团回来,或以后朝廷到西域公干时,有第一手资料。  陈鲁现在没有其它办法,只有一个字,等。他下令休息。陈鲁睡了大半夜,一点困意也没有,把小册子拿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有缺失的,慢慢回忆,都补记上。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纳兰来了,吓了陈鲁一大跳,说:“没规矩,进来不先给一个动静。”  纳兰没有 直接回答,低声说:“走,赶快到我的大帐去。”  尽管声音很小,韩六儿还是醒了,赶紧起来。陈鲁看一下已经是未时了,马上随着纳兰走到她们的大帐。一进屋,只见红光满室。纳兰的脸映的像桃花一样,而陈鲁和韩六儿脸色却成了黑红色,就像刚刚调好的大酱一样。  朵兰指着他们三人在笑。几个人都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朵兰又指了一下纳兰床上那个红珊瑚宝石。  陈鲁说:“我老人家看了六子的脸了,这个破宝贝还是挺讲理的,六子的脸就是猪肝色,她们两个的却是桃花色。”  韩六儿挺起脖子嘟哝两句,又把话咽了回去。纳兰说:“韩六儿想说,陈大人的脸和他的一样。”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寰宇 二百九十一、胡乱联系 陈鲁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谁的?你是说我老人家吗?不可能,那岂止是桃花?”看三个人都在笑,说纳兰:“没规矩。”  纳兰说:“是,陈老爷,以后我们一定立起规矩来。”  陈鲁走到宝石那里,摸了一下,红光立刻消失了,纳兰大喊:“别摸。”马上作捂嘴状,自己赶紧说道:“没规矩。”  陈鲁没理她,转身向门口走去。这个红珊瑚又放出光来,陈鲁过去它又灭了。陈鲁说:“这次我老人家可是没摸它。你们说它这是欢迎我呢,还是欢迎我呢?”  一边说一边又走到了门口,红珊瑚又放出光来。朵兰淡淡地说:“就是,很怪。”  陈鲁没再理他们,回到自己的大帐,韩六儿又去睡了。他接着整理小册子,可是纳兰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一会儿又变成了韩六儿的猪肝色。这个红珊瑚宝石照得男女不一样,而且似乎非常不待见他老人家。  他总感觉这里透着古怪,他又想起了朵兰那句淡淡的话。他总感觉这次发光和使团有关。  人们的习惯性思维就是胡乱联系。一个特定的事情,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几乎逃不出那个思维圈子,有什么事情都能和它扯上关系,有时还会牵强附会,并且找一大堆理由来忽悠自己。  陈鲁这大半天都在这大帐里抠这个小册子,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从头到尾,再加上新添上的,看上去似乎都和今天这件事有关系,甚至出现了幻觉,李达被啖怪生吞的画面。  现在就是这个宝石了,这么古怪,当然会引起他的联想。这个红珊瑚是北海渐鬼国的,那就应该是产自北海。他的大脑电光石火般的一闪念,使团这次又和北海扯上关系了?那就好办了,那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想到这里,他拿出文袋,找出镇海珠,念动咒语,波涛汹涌的大海画面出现在陈鲁面前。不一会儿,大海退去,倪溪跪着喊大王千岁。  陈鲁问:“倪溪,最近国家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  “有没有什么不速之客?”  “没有。只知道大王你去了咱们下面公干。”  陈鲁说:“这你们都知道?这我就放心了,你忙吧。我老人家也没什么事,就是查查岗,你们都用心办差吧。”  画面消失了,这真是想多了,和他们真的没关系。  纳兰端着饭进来了,看了一会儿,说:“不在那里也没关系。”  陈鲁正在认真地思考,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饭菜,怒道:“六子,你这懒虫,怎么能让纳兰姑娘服侍?”  纳兰说:“又来了,又来了,这是第几回了?我为什么不能服侍陈大人?六子在端菜,朵兰也过来了,到你这大帐来凑合了。”  原来如此。  陈鲁想起来刚刚纳兰说的那句话,问她是什么意思。  纳兰说:“大人以为使团和这个宝石有关联,我和姐姐也这么认为。”  朵兰和韩六儿进来了,朵兰也点点头。陈鲁已经坐下准备吃饭了,又站起来说:“我老人家已经验证过了,纳兰也看见了,真的与此事无关。”  纳兰说:“只能说和北海没关系,不一定和红珊瑚宝石没关系。”  陈鲁也不吃饭了,盯着纳兰看着,把纳兰盯得心里发毛,说:“陈大人,你要干嘛?不会又要使什么计策吧?”  一句话把朵兰说笑了,陈鲁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说:“是计谋,但不是我的计谋。”说着又拿出镇海珠,对纳兰说:“去你们大帐把那个宝贝拿来。”  纳兰说:“在我的文袋里。”  朵兰说:“这是我妹妹的命根子,一刻不离身,时刻把玩,成了她一个人的了,我多玩一会儿她都不愿意。”  纳兰笑了,说:“这点小事也告状?让着我一些吧,谁让你是姐姐呢!”  陈鲁没理她们,念动咒语,又是波涛汹涌的大海,片刻退去。倪溪说:“见过大王,大王又在查岗吗?”  陈鲁说:“胡说,我老人家就会查岗,没别的业务吗?你看一下,这个宝石是北海产的吧?”说着把红珊瑚拿过来晃了几下。电脑端:/  倪溪这才看见纳兰,说:“老臣见过娘娘。”  纳兰回了一个万福。  陈鲁不满地瞪了纳兰一眼,对倪溪说:“又胡说,谁是娘娘?快办正事。”  倪溪看了一会儿,说:“这个宝石非常特别,老臣敢说,寰宇十方也找不出第二块。但是看不出是产自哪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咱们北海产的。”  陈鲁说:“没事了,退下吧。再嘱咐你一句,这是本王的弟妹。”  倪溪说:“老臣早也说过,那也是王妃娘娘,老臣告退。”  陈鲁怕吓着朵兰,赶忙把画面退出,把镇海珠放进文袋,看了一眼朵兰。她脸上有几分惊讶,但是丝毫看不出有恐惧。  陈鲁想,好大的胆子,这个女人真的不寻常。  大家匆匆吃完饭,三人坐着吃茶。纳兰说:“能知道红珊瑚的产地,就能知道究竟和它有没有关系了。”  陈鲁说:“有道理,再有一百多里才有大市镇,这里怎么有人会鉴定?”  纳兰说:“陈大人上天入海,神通广大,这一百里还不是眨眼的功夫。”  陈鲁看她一眼,没有取笑的意思,说:“我是孙猴子啊?还上天 入海的,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你明白,不是和其他九方人士打交道,我和普通人一样,每一条路都得用这脚一步步量。”  韩六儿正在壶里续开水,说:“大人,这个红珊瑚是咱们从北海下的渐鬼国带回来的,要是能到那里问一下,不就解决了吗?”  一句话把陈鲁说的瞪大了眼睛,说:“六子,你太有才了。真是当局者迷啊。我老人家马上到渐鬼国走一趟。”说着把红珊瑚放进文袋里。  纳兰说:“陈大人,我和你一起去。”  陈鲁说:“算了。拜托,回头你们家的哈将军还得闹腾,这才刚刚消停几天?”  纳兰说:“哈三也不是那不识大体的人,这是两码事。”  陈鲁说:“不好意思啊,说错话了。哈三识大体c顾大局,但是纳兰,这不是厮杀,你去有什么用?大营还没有人保护。”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二百九十二、寻根朔源 朵兰说:“是啊,妹妹,你走了,我怎么办?”  纳兰说:“我倒不是非得去,我是不放心我的宝贝。别忘了,得给我拿回来啊。”  朵兰说:“陈大人,看见没有?这个宝贝算是她的了。”大家都笑了。  韩六儿一想到渐鬼国就心有余悸,他跟着去过。但是人家韩六儿有他的可取之处,随老大去的任何地方,回来后不和任何人讲。和陈大人一同去过的,烂到肚子里也不外泄,这很难得。  韩六儿的差事是保护陈大人,可现在,正好反了。这次看陈大人没点自己的将,也乐得不去添乱。  陈鲁心里着急,片刻不敢耽搁。也不骑马,走出营地,纵身向小河深处跨去,念动咒语,来到渐鬼国。  渐鬼王卓南大吃一惊,刚刚走,怎么又回来了?赶紧率领文武百官迎了出来。陈鲁来不及扯淡,单刀直入,说明来意。卓南看了一下,说不出所以然,把仓库大使叫来。  仓库大使看见这个红珊瑚宝石,大吃一惊,说:“大王,这是西海海底所产,寰宇十方独此一块。是前一纪时,东方宇在那里偷的。后来东方宇犯了十方律法,太元圣母把他堵了北海,他的这个宝贝就留在了这里。”  陈鲁哂笑道:“又胡说,既然这么宝贝,你们舍得压在我老人家的背上?谢瞎子眼瞎心也瞎吗?”  仓库大使说:“上仙说笑了,谢大王夺了王位,我们都靠边站了。他根本就不认识各种宝物,随便使用,也没有人能禁得了他。”  陈鲁翻看红珊瑚一眼,对卓南说:“这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啊?是不是你也不知道?”  卓南说:“上仙说的是,我真的不知道。”  仓库大使说:“既然是独一无二的宝贝,当然有不同凡响之处。寰宇十方有人能窥破大道,功力相当,用这宝贝可以连接十方,纵横寰宇,就像你们世人说的开天目。”  陈鲁对渐鬼王说:“哇,这么厉害,那你给了我老人家会不会很后悔?”  卓南说:“没什么可后悔的,上仙和它有缘,自然就是你的了。”  陈鲁心里一动,说:“假如别人替我保管呢?”  仓库大使说:“那也没用,该是谁的那是注定的。如果在别人手而不能归还,那就是和上仙的缘分尽了。但是这个人得看有没有福气拥有它。”这等于没说,随你去理解了。  陈鲁又把红珊瑚宝石放进文袋里,问渐鬼王卓南:“西海在哪里?”  “在大堂山北侧,大漠之西。”  “离哈烈有多远?”  渐鬼王说:“大约四万里。”  陈鲁吃了一惊,问道:“现在我在孔葛思驻扎,离西海多远?”  渐鬼王思考了一会儿,说:“两个方向,在孔葛思以北,也是四万里。差不多远近。”  陈鲁匆匆告辞,回到驻地,已经是二更天了。只有朵兰的大帐还亮着灯,其他的都已经熄灭了。陈鲁不便惊动,赶紧回到自己的大帐,韩六儿马上点上蜡烛。  陈鲁让他找出地图,查了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西海,也没有大堂山。  但是,他记得自己还到过大堂山,可以说是自己见过最高的山,没有之一。那为什么这上面没有标注呢?  正看着,两位美女进来了,她们两个一直在等着,说好,三更天不回来就睡了。看见陈鲁大帐亮灯了,知道已经回来了,马上过来。陈鲁对她们说起了西海。  纳兰说:“我打小就听阿达讲西海的故事,还真不知道哪里是西海。”  韩六儿过来了,说:“大人,小的知道。”  陈鲁大喜说:“知道还不快说!还等我老人家请教你不成?”  韩六儿说:“大人息怒,就是西王母大宴蟠桃会的地方。”几人一愣,互看了一眼。  陈鲁一声怒喝:“滚。”韩六儿吓了一跳,退到一边。  纳兰说:“这么说,这个红珊瑚产自西海了。陈大人,你没忘在那里吧?”  “没忘,放心吧。你们两位,告诉你们,以后再不要把玩这个了,会惹来祸端。”  纳兰说:“别啊,陈大人,我们还没玩够呢。”  陈鲁说:“相信我,没错的。”  纳兰说:“借口。”陈鲁装作听不见,想起大青马曾经带着自己去过那里。但是没有准确的位置,狗儿就不能把他准确地送到。一听说是西海,茫茫荡荡,哪里是要找的地方。  陈鲁郑重地说:“我去一趟西海。”两人都懂他的意思,借助脚力。  纳兰说:“陈大人,我和你一起去吧,还让韩六儿保护我姐姐。”  朵兰说:“还是我去吧,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纳兰说:“治病时你去,厮杀的事还是我去吧。”  陈鲁也为难,朵兰不在考虑范围,但是纳兰去了,哈三又得闹,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没人保护朵兰。  他想了想说:“你们谁也不能去,我自己去。”  这时候韩六儿又说话了:“大人,小的又要多嘴了,大人去救人。我们想一下,这么大的使团就凭空消失了,恐怕被人家上了手段,带上朵兰姑娘是对的。”  纳兰大吼一声:“韩六儿,用你多嘴!”  韩六儿笑着说:“你让我把话说完,遇到敌人厮杀,大人还真少不了纳兰的帮助,我们谁也帮不上忙。”  陈鲁听他说的有道理,没了主意,鲁哈图 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他已经听了有一会儿,说:“大人,你们三人都去不就结了!我们也省得保护朵兰姑娘了。”  朵兰说:“陈大人,别再犹豫了,咱们都去。”  陈鲁也认可,这样也省得操心朵兰了。可是这一骑三人怎么办?纳兰不由分说:“我们去准备。走啊,姐姐,陈大人在营门口等着我们。”陈鲁同意了。  陈鲁扎拽停当,打了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他低声问道:“狗儿,三个人,你吃得消吗?”陈鲁看它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说:“两个女的,朵兰和纳兰。”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  陈鲁又拿出红珊瑚让他嗅了一下,说了几句,它又点点头。陈鲁牵着马走了,出营门拐一个弯,确信没有人看见,想了想又觉得不踏实,放下马又走回去了,走到门口,两位美女已经出来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二百九十三、又见魏铭国 陈鲁说:“你们在狗儿那里等着我,我去布置一下。”  回到大帐,让韩六儿把鲁哈图喊来,告诉鲁哈图:“告诉兄弟们,我不在时,大营一切听从韩六儿安排,不准私自外出大营。我们如果十天回不来,你们就到最近的千户所销案,然后回去,到京师报告给行人司。”  两人看他说的郑重,掉下几滴眼泪。  陈鲁大步走了出来,两位美女已经在马上等候了。陈鲁看到纳兰坐在前面,心里有几分不自在,说:“纳兰,你姐姐是弱女子,你让她坐在中间吧。”  纳兰笑了,说:“谁是弱女子?陈大人你是真不知道啊,我姐姐马术比我好。再说我在后面害怕,我还是在中间吧。”  陈鲁很不高兴,刚要说话,朵兰说:“陈大人,没事,天就要亮了,我们快走吧。”  陈鲁不好再说什么,上了马,纳兰抓住了他的腰带,陈鲁一抖缰绳,大青马腾空而起。  两个美女一声尖叫,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停了下来。三人睁看眼睛看时,都吓了一大跳。大青马竟然停在了水面上,是大海,波涛汹涌的大海,蓝的发黑的大海。  这时大家正好脸朝东方。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它已经放出万道金光,金光越来越重,一道道洒在大海上,大海又把这一道道金光反馈给周边,像一片片锦鳞,在空气中泛着光。只在片刻时间,金光背后跳出来一个红的耀眼的大火球,海天一色,分辨不出方向。三个人加一匹马,就像是一座金像放着光芒。  朵兰说:“好美啊!”  这一声惊醒了众人,都意识到处于危险之中。  陈鲁说:“狗儿,又调皮,找打吧?快把我们放在一处陆地上。”  大青马回头看了陈鲁一眼。陈鲁忽然明白是他给狗儿嗅了那个红珊瑚,这地方肯定与红珊瑚有关。他友好地拍了大青马一下,说:“明白,我不怪你了,走吧。”  大青马这才一跃而起,片刻时间停了下来。三人看看,是一个小岛,严格意义上讲,是一块露出海面的孤礁,他们停在一块平地上,这块平地也就只有半个帐篷那么大。这还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岛,都是被大海冲刷的礁石,大海还在愤怒地击打着,震耳欲聋。  陈鲁说:“这狗儿不是凡品,它把我们带到这里,肯定有缘故。如果没有邪祟之事,它飞不起来,和普通马没有什么两样。是吧,狗儿兄弟?”  这时大青马正在向东方死死地盯着,听陈鲁说完,它点点头,眼睛还是盯着东方。这引起了陈鲁的注意,他转过脸向东方看去,阳光刺眼,他手搭凉棚,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异样,坐下来,拿出水袋喝水。  两位美女兴奋不已,还在四处打量,足足有两刻钟,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前蹄连续刨地。陈鲁意识到有情况,全神戒备,两位美女也绷紧了神经。  陈鲁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异样,瞪了一眼大青马,看它仍然在盯着远方。陈鲁顺着方向看去,东部海面笼罩在一团团大雾里。  过了一会儿,大雾脱离海面,逐渐上升,大雾后面,赫然是一座大市镇,悬在海面上。三个人一阵惊呼。这个大城和荒漠看到的又是不同,楼更高,街更宽,人流摩肩接踵。  这个城市整体在徐徐上升,渐渐脱离了海面。雾气上升,城市紧紧跟着上升,有一半已经隐在雾中,但是街面上往来的行人已经尽收眼底。  纳兰大叫一声:“哈三,是哈三,没错。”她激动的手舞足蹈。这么远能看到吗?  陈鲁有几分疑惑,看了一眼大青马,这个畜生也正在盯着陈鲁。陈鲁一下子明白了,说:“快上马。”纳兰主动让朵兰坐在中间,她自己坐在后面。陈鲁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纳兰心里什么都明白。  陈鲁不敢迟疑,感觉朵兰已经抓紧了,问了一声,都说好了。陈鲁大喝一声:“起!”大青马凌空一跃,向大海跃去,几个人把眼睛一闭,听见耳边呼呼风声,似乎走了很远。  陈鲁猜想,这个比刚刚的还要远,只不过看着近而已,不知道多长时间,随着纳兰那刺耳的尖叫声,大青马停了下来。  陈鲁很佩服朵兰,她总是能做到那么淡定,她其实也没大纳兰几岁,这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孩,鉴定完毕。  大青马在一个牌楼前停了下来,牌楼上写着三个碑体汉字,魏铭国。陈鲁大脑极力搜索,这是哪一国?一时想不起来。  街上没有几个行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和现在的天朝人很像,都是右衽衣服,这是汉人和其他族群的区别。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两位美女的上衣,特意盯了一下她们的带子,是左衽,蒙古人和西域人的习惯。  这两位美女看陈鲁无缘无故地盯着自己的衣服,都有几分恼怒,陈鲁也没理她们,牵着马径直往前走。走了两里多地,他们发现人越来越多了,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锣鼓声。  纳兰从来没到过汉地,看这些房屋街衢,别有一番风味,她的眼睛不够用了,赞口不绝。他们看见往来大多数都是汉人,穿着右衽衣服,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忽然明白了陈鲁刚才在看什么。  这里的天气和他们驻扎的纳秃差不多。他们走到一处拱桥,上面 写道:“魏铭桥”,日期是天授二年乙卯日。陈鲁看到这个桥,明白了他们三人的处境。  这是已经消失几百年的魏铭府,一场洪灾后,这个府城神秘消失了,人们以为已经被洪水卷走。大水过后,人们发现,这里确是一片空地,一点城府的样子和痕迹都没有。  十几万人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大运河也被淤堵,连同那座拱桥。武皇帝天授二年刚刚建好的大拱桥也一同消失。原来是到了这里。  这当然不能是和陈鲁他们一样的人界,是哪界不知道,看看再说。  锣鼓声越来越响。这时陈鲁看见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身穿蓝布直裰,头戴方巾,一身秀才打扮,走过去见礼。这人看是一个官员,虽然看陈鲁的官服怪怪的,但是他并没有惊讶,回了礼,问道:“大人有何见谕?”一口标准的中原官话。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二百九十四、不负有心人 陈鲁说:“请问贵地有什么大事吗?怎么这么热闹?”  “大人怎么不知道,今儿个是几位老爷集体成亲,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大事。早去的要发红包的。”说完告辞。  陈鲁看他一脸惊讶,觉得好笑,说:“凭什么我就得知道?他们成亲和我有关系吗?又不是我老人家娶媳妇。岂有此理。”  两位美女都笑了,纳兰说:“陈大人一妻十二妾,还想再纳几个?”  陈鲁瞪了一眼,刚要说话,两个美女异口同声说:“没规矩。”  陈鲁也笑了,说:“你们越发放肆了,你们就不问一下,这是哪里?”  纳兰说:“等你问他们呢,你的汉话讲得好。再说了,爱是哪里就是哪里吧,好玩就行。”说完这句话感觉有问题,是来救人的,不是来玩的。  陈鲁感觉前面这么热闹,可能就和使团有关系。看这两位美女一点意识不到危险和艰难,也不便说破,几人迅速向前走去。  三人过了拱桥,来到一个大广场,看见高搭彩棚,彩棚周围摆满了盆栽,再加上原有的花花草草,真是花团锦簇,争奇斗艳。广场上已经坐满了人,男女老幼,都戴着大红花。  纳兰问:“陈大人,不是新郎新娘才戴红花吗?不会是这么多人都成亲吧?”  陈鲁说:“是这样,刚刚那个秀才说是集体成亲,也许在广场那个坐着的都是新郎新娘。”  纳兰捂着嘴笑着说:“陈大人,你啥眼神啊。那是七老八十的老人,还有怀抱着的婴儿,还有抱着孩子的妇女,他们都是新郎c新娘呗?就你陈大人的小眼神,小女子表示佩服。”  朵兰也笑了。陈鲁仔细看了一下,摇摇头,笑了。这时鼓乐声停止,搭着彩带的高台上上来几个人。陈鲁看见,这个高台和后面的房子是连在一起的。这些人簇拥着一个身穿团龙黄袍c头戴九旒王冠c五十多岁的亲王走上高台。  一个披着绶带的司仪高声说道:“乡民们,今天是我们魏铭国大喜的日子,我们国家又添丁进口三百二十人,有九人喜结连理。王爷高兴,给乡民们发红包,大排筵席。下面请王爷训谕。”  陈鲁听他宣读出数字,心里一动,心里已经有谱了。发现纳兰看得手舞足蹈,心里感叹,女人就是女人。  王爷说:“本王刚刚和文武祭过十方大神,各方眷顾我们,让我们人丁兴旺。今天九对新人喜结连理,本王证婚。到场的都有红包,不是所有臣民,司仪措辞不当。”  人们轰的一声笑了。过来几个人把王爷等人引到旁边落座。  司仪大喊:“有请新人登场,喝合卺酒,成婚人礼。”两位美女看有人挡住自己,跳脚看,还是看不清楚。陈鲁个子高,最后两人发现这是最好的垫脚石,都过来把着陈鲁的肩膀c翘着脚看起来。  新人排队而出,出人意料的是新人都蒙着红布。纳兰不懂,问道:“陈大人,他们为啥都蒙着脸?”  陈鲁说:“汉家礼仪,新娘是不能被人家随便看的,要蒙上盖头,到了洞房由新郎揭开。这里为什么新郎也蒙着盖头,我老人家承认没见识了。”  纳兰点点头,说:“经常听汉人们说,入洞房,为什么把新房叫洞房呢?”  陈鲁一时语塞,她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这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别忙,有你闭嘴的时候。  司仪宣读誓词,新郎们一起说一遍,新娘也跟着一起说一遍。陈鲁和朵兰正在听得认真,纳兰却咦了一声,陈鲁心里明白,他已经听出问题了。  陈鲁看她一脸惊异,说:“你好好看,不管看到什么,不要大惊小怪的。别那么用力按我肩膀,我老人家快被你按散架子了。”  这时宣读第一对新郎新娘,过来一个大脚婆,手里拿着一个戥子,给这对新人挑起了盖头。几人全部惊呆了,两位美女使劲地揉了一下眼睛,新郎竟然是天朝使团正使李达。  至于他们的穿着打扮c新娘的相貌,司仪的婚词都成个空气,他们在李达的身上定格了,懵了。  朵兰反应过来了,问:“中使大人不是中人吗?”几个人才醒过神来。  纳兰捂着嘴不敢笑,说:“姐姐,你咋啥都明白?”朵兰伸手从陈鲁的后背打了她一下。  陈鲁和他们不一样,他早已经猜到了,但是没想到李达也成亲。他现在大喜过望,他已经听出了声音,都在这里,找到他们才是硬道理。  功夫不负有心人。  接下来纳兰的笑脸僵住了。下面是哈三,闻达,胡春,也速等人。  纳兰似乎失去了理智,一下子用力拨开众人,冲到前面,台下早有一些士兵截住她,其中还有使团的兵丁。  纳兰大喝一声滚开,在士兵们一愣神的瞬间,她已经跃上高台,大喊:“哈三,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早就看你和闻达是一路货色。”拿刀就劈了过去。  哈三躲过,大喊:“住手,你是什么人?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么下死手?”  几个新郎c新娘一拥而上,把她摁住。这时陈鲁也跳上了高台,给李达见礼,说:“总算找到你们了。”  李达一脸懵,说:“足下何人?为什么和我们穿的服装一样?”  这回轮到陈鲁一脸懵。但是他见多识广,马上意识到苗头不对,赶忙作了一 揖,过来拉住纳兰,说:“对不住了,我来劝劝她,你们继续。”  朵兰也上来了,拉着纳兰,在她耳边嘀咕几句。纳兰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点点头。陈鲁一边作揖,一边后退,就要离开时,一个二品武官都统模样的人把陈鲁叫住,说王爷有请。  陈鲁无奈,带着两人走进贵宾席位,都统让三人坐下,下人上茶。纳兰气咻咻的,伸出右手就要端杯子,陈鲁一把攥起她的手,纳兰又伸出左手去端。陈鲁把她的两只手都攥在手里,显出一种亲密的样子。  纳兰非常恼怒,瞪着眼睛盯着陈鲁,陈鲁也不看她。对王爷说:“王爷有何训谕?”  王爷说:“本王看出来了,你们和这些新郎是一起的,是新朝官员,对吗?”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二百九十五、十全十美多一点 “王爷说的没错,但是他们在这里已经成亲,我们也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说着拉着纳兰,给朵兰递了一个眼色,就要往外走。  纳兰想回去闹一场,陈鲁的手死死地扣着她,一动不能动,她使劲地瞪着陈鲁。  王爷说:“慢着,本王知道,足下是新朝六品文官,在这里没有品级的总旗都已经成亲。足下正当年,器宇轩昂,相貌不凡。本王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供这位大人参考。”  陈鲁说:“对不住了,今天我们确实有事,改天再聆听王爷训谕。告辞。”  王爷也不生气,说:“请听我一言再走不迟。本王有一小女,年方及笄,愿侍奉足下,不知意下如何?”  两边文武哄然叫好。都统笑着说:“大人还不谢恩?恭喜郡马。”  陈鲁拉着两位美女,显得更加亲热的样子,说:“蒙王爷厚爱,只是我已经婚配,你们也看出来了,这两位是拙荆。”两位美女不知道拙荆是什么意思。  纳兰一直感觉到他的动作轻薄c暧昧,知道他一定又在施什么计策。但是在哈三眼皮子底下,被这个资深大叔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纳兰下意识地往回拽。朵兰在后面打了她一下,她才安静。  都统说:“看这样,你们还没成亲,这两位女子都没开脸呢。再说,一个堂堂汉官,能娶鞑靼女子为妻吗?下官做媒,就娶了郡主吧。”  这时又过来一个人,一品服饰,说:“本官是魏铭国相国,足下不要过早下结论。这几位新郎开始时也和足下一样,说已经娶妻生子,最后也都同意了,没有一个是强迫的。足下也是,一会儿我们六郡主出来,双方看着行,就成礼,互相看着不行,就当没有这事。”  这话讲理,陈鲁知道这是有底气,这个郡主一定不错,就连朵兰都听出来了,悄悄说:“一定很美,从了吧。”  没等陈鲁说话,只听环佩叮当,一群华服美饰的丫鬟c婆子簇拥着一个郡主装饰的少女走了进来。先不说陈鲁,把两位美女看呆了,不觉自惭形秽。  郡主不但美若天仙,而且一颦一动都掩饰不住的高贵气质,双眼含笑,顾盼生姿,走到陈鲁面前做了一个万福,说:“见过大人。”真是莺啼燕语,余音绕耳。  陈鲁已经呆了,比他想象的要美十倍c百倍,身边两位美女黯然失色。什么华姝女,什么贵妃,这位才真正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他陈子诚黄泉路近,能遇见这样的绝色女子,而且是金枝玉叶,夫复何求?和那个什么绿玉公主自是不同,不能同日而语。  朵兰看陈鲁已经直眼了,在后面掐了他一下。陈鲁醒过神来,特么的,是不是给我老人家用的天步六重啊?他摄定心神,没等说话,王爷哈哈大笑:“小女说是佳婿,那就和他们一起行合卺礼吧。来人,妆扮郡马。”  陈鲁得意地看了朵兰和纳兰一眼,意思是,怎么样?这么美的郡主都在说我是佳婿,谁还敢说是资深大叔?但是这下子更麻烦了,郡主看不上就算完了,现在这样,这一关怎么过?  他不敢说话造次,怕得罪了他们更不好脱身,说:“王爷,这两位已经和下官订婚十年。虽然还没成礼,王爷也该明白,早已经侍奉下官了,我要是丢下他们,那是始乱终弃。我们都是读书人,不能作那不忠不孝c不仁不义的事。大王c郡主试想,我贪图美貌富贵,做了郡马,对王爷和郡主又有什么好处?”  又有人在王爷耳边嘀咕几句,王爷说:“莫非足下没看中小女?”  陈鲁说:“说实话,郡主貌美如花,是我一生见过最美貌的女子,可以说是一见倾心。只是不能做对不起拙荆的事。”  王爷说:“那就杀了你那两位。”  陈鲁说:“王爷杀人不需要理由,但是这样杀人,让臣民们怎么看你?拙荆一死,下官断不独活,以死报郡主和拙荆。”说着把两位美女拉过来,看朵兰眼里有了泪花。  陈鲁又是一阵得意,自己人都已经信了,这个家伙还不得被我老人家忽悠瘸了?  王爷有些不知所措。相国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王爷点点头,走到郡主身边说了几句话,挥一下手,丫鬟c婆子簇拥着郡主离开了。  陈鲁目不转睛地看着郡主离开,一直看不见人影,朵兰也在一直盯着陈鲁,发现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遗憾。  王爷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忠贞不渝的官员本王喜欢,没有不成全你们的道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和他们一样,为你们成礼,加上你们正好十对,正应了十全十美。但是你不能一下子娶两个,你选一个吧,另一个做你的妾。”  陈鲁大脑急剧转动,这是阴谋。他说:“多谢王爷成全,我的这两位,娥皇女英一样,没有嫡庶之分,不好娶一弃一。我们一起成亲正好,大王想一下,十全十美还多了一点,岂不是彩头?”  两位美女已经明白要发生什么,没办法了,听任陈鲁摆布吧。相国说:“不行,吉时马上就到了,你赶快从中选一个。”说完走了。  陈鲁看着她们两个,等她们说话。朵兰刚要张嘴,纳兰抢话:“陈大人,我愿意和你成亲,正好哈三这王八蛋我们两个一天成亲。”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朵兰马上 给她擦眼泪,说:“别掉泪,他们都在看着呢。你就别委屈了,我还没定婆家,就随陈大人安排吧。”陈鲁这一听,这是要上刑场啊。话又说回来,这真是蒙古女子,汉人女子打死她也说不出这话来。  陈鲁说:“告诉你们实话吧,一个和我在一起,另一个就很危险了。这时候你们就顾一下大局,别再争了,今天我老人家也算是三女争夫,留名青史的。”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纳兰听明白了,这是想让朵兰上啊,也好保护她,看着朵兰,两人点点头,一起说:“都上。”  陈鲁点点头,说,“那就争起来啊。”  两位美女会意,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陈鲁大喜,说:“就这样,都拉着我,抢啊。”两人拽着陈鲁哭天抹泪的。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二百九十六、戥子,等子 陈鲁被拉的无可奈何的样子,说:“王爷,没办法了,只好谢过,告辞了。她们谁也不让,女人那一套你也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左手这位更讨厌,只要一件事不随心,没事就抹脖子玩。有一次”  王爷说:“那好吧,那就两个都娶了吧,你们到后面去换装。”  陈鲁赶忙说:“不用了,把盖头盖上就行了,眼看时辰就过了。”相国向王爷点点头,有几个人拿着盖头过来。  陈鲁对两位美女悄悄说:“记住,不要松开我的手,有人让你们撒手你们就哭,不准吃任何东西。合卺酒都倒在我的杯里。”两人都捏了他手心一下,表示明白。  司仪派人把他们领上高台,下面的百姓欢声雷动,高喊“十全十美”。司仪下令分成新郎c新娘两排,都对着自己那位。  陈鲁这就麻烦了,司仪让他们分开,两位美女开始哭哭啼啼,拉着陈鲁不撒手。  这时候李达说话了:“司仪,这两位新娘不是本地的,哭得怪可怜见的,依了他们吧。”  司仪躬身答道,“是。”  司仪喊道:“一拜圣母。”大家跪下,向东方礼拜;  二拜高堂,向王爷跪拜;  三拜夫妻,他们三个仍然不松手,司仪说:“这样拉着,怎么互拜?”  话没说完,三人已经互相磕头,礼成,喝合卺酒。  早有人端来了酒,新郎c新娘都喜笑颜开,互相一揖,喝了下去,陈鲁看王爷和文武百官都在盯着他们,说:“倒给我。”  三个人,把手一挽,背对着王爷的贵宾席位,酒已经洒了一半。  朵兰说:“不用怕,我是干什么的?”  陈鲁说:“不行,听我的。”  剩余的酒都倒在了陈鲁手中,三人用袖子遮住杯子,一饮而尽。陈鲁偷偷地环顾四周,王爷和众文武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大广场上开始摆上了一排排桌子。司仪又安排人,把这些新人又重新蒙上盖头,拉到后面去了。陈鲁让纳兰一边走一边偷看路径,因为他的手被两位新人紧紧地攥着。  纳兰现在想的最多的是哈三,他已经在和别人拜堂成亲,而且就在自己身边。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种滋味可想而知。她已经没有了其他想法,几乎和行尸走肉差不多了。  这时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帮助陈鲁完成差事,别无所求了。  陈鲁三人被领进新房,陈鲁喊了两人一声,纳兰没好气地说:“手一直让你拉着,还会错吗?现在可以放下了吧?明明是故意的,还要找出一大堆理由。我算看透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陈鲁不理她,明白她此时心里不得劲,说:“我们不是使团的人,使团的人我们不认识,我们只知道魏铭国,切记,切记。”  话音刚落,喜娘走了进来,给陈鲁掀开盖头,说:“请娇客为你的夫人揭喜吧。”\  陈鲁又故意傻呵呵地用手去揭盖头。喜娘递过来一个戥子说:“用这个。”  陈鲁说:“这是什么东西,为啥用这个?”  喜娘笑了:“娇客,娶了娇娘傻了吧。这是戥子,让你们戥子,等子,你的两位新人等着给你生儿子呢。”  陈鲁故作大喜状,说:“谢谢你,我认识你吗?”  “谁知道你的记性怎样,刚刚是我领你们进来的。”  “我怎么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就记得我的两位夫人,还有咱们王爷。”  喜娘说:“那就好,其他的记住也没用,过自己的日子,当自己的官。”  陈鲁沉思了一下说:“我是当官的,这是肯定的,我怎么忘了我是什么官了?这确实有意思,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喜娘不再说话。陈鲁用戥子把两位美女盖头挑开,说:“戥子,等子,我等你们给本官生儿子呢,要大胖儿子,哈哈。”又转过身来对喜娘说:“还有你,也得给本官生一个。”  喜娘笑着说:“不用,有她们两个就足够了。”说完高兴地走了。  陈鲁说:“我们要赶快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我们的人,然后设法脱身,我怕他们又敬酒又赐宴的,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纳兰说:“刚才姐姐告诉我了,使团官兵一定是中了毒,我们如果再中毒怎么办?”  朵兰笑着说:“那就在这戥子了。”  纳兰呸了一声。陈鲁说:“我不怕毒酒,你们不行,纳兰这里我也不敢冒险。朵兰,你对这一些东西比较明白,一会儿把宴席摆上来,我们再看看。”  纳兰说:“一会儿赐宴,有人陪同,不吃怎么行,那不就露馅儿了?”  陈鲁说:“无他,假戏真做。”  纳兰恼怒地说:“陈大人,你在讲什么?”  陈鲁说:“鹿牙岭贼人。”  二人明白,他们的陈大人又要出损招。陈鲁说:“尽快进入状态。”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一刻钟,抬过来一桌宴席,放在大厅上。来人也不说话,退了出去,陈鲁嘀咕了一句,“这人都是哑巴吗”  不一会儿,司仪进来了,说:“恭喜新人,我来给二位。奥,错了,这是背的台词,是三位,敬一杯酒,祝你们早生贵子。”这人说话还挺幽默,他说完,一饮而尽。  陈鲁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司仪说:“我还得到其他喜房去看看,你们慢用,相国一会 儿也来赐宴。”  刚要起身,感觉脖子后面一片冰凉,“别动,动一下就让你的脑袋搬家。”  这时朵兰赶快把门插上,又在里面倚上一个桌子。司仪脸色不变,说:“原来你们没喝酒?”  陈鲁说:“一滴也没少喝,我老人家知道你们不是凡人,巧了,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也不是。”说着,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条细细的黄线向一只碗缓缓射去,围着碗又转了一圈,司仪的眼睛睁大了,张开大嘴看着,这时候朵兰已经把他的嘴塞上了。  陈鲁示意司仪动一下碗,司仪不敢不从,用手轻轻地触摸一下,碗一下子成了碎渣,而且碎碴十分均匀地排列着,还是碗的形状。司仪的脸色露出惊恐之色,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二百九十七、我是谁 这时有敲门声,陈鲁说:“谁啊?这时候还来敲门?这是洞房花烛夜,我们休息了。”朵兰掐了纳兰一下,纳兰猝不及防,哎呦一声。  外边停了一下,说:“司仪来过吗?”  陈鲁说:“你这么啰嗦,来过,又走了。”  外面又说:“没看过这样的人。”  另一个人说:“真是少见,急什么?”说着走了。  纳兰把司仪的堵嘴布拿掉。陈鲁说:“司仪先生,我老人家表扬你,乖。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我的人都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给他们下了毒?”  司仪不出声,纳兰的匕首向下压了一下,他咧了一下嘴说:“我们不是仙鬼怪谲,不做那些事。我们这里吃喝过了东西,自然就和我们一样了,以前的事情就记不得了,我就是这样。”  陈鲁问:“你们怎么把他们抓来的?”  “不用抓,他们自己走进来的。太阳照在我们的牌楼上,月亮就会照到你们那个世界的某个位置。这个位置和太阳c牌楼成了一条线,正好有人踏上这个位置,就会自己走进来,直接到我们的这个牌坊。不过你们这一批很奇怪,太阳还没射到那个点上,至于是怎么做到的,别说我不知道,我们大王也糊涂着呢。”  三人对看一眼,有人捣鬼,谁?还有谁?铁粉c钢丝c老对手,一定是又被他做了手脚,这家伙手眼通天,熟知寰宇十方任何机关,确实是一个劲敌。  陈鲁又问:“你在这是什么官职?”  “算不上是官员,只是钦天监的春官正。你问的事情正好是我的职责范围,所以还能说上两句。其他的我就不懂了,本人也没有法力,你杀了我,我就成了渐鬼了。”  陈鲁吃了一惊,说:“怎么会?你们也不是鬼。”  “这是大王说的,我们确实是人,为什么会作渐鬼,确实不知道了。”  陈鲁问:“你能把我们的人唤醒吗?”  司仪说:“你这么大本事,这话问的是不是有些幼稚?我要是知道我早自己用了。只有王爷能唤醒,他有解方,其他人都不行。”  “我们的马匹辎重都在哪里?”  “在东广场后面的大院里。”  陈鲁说:“你不错,我老人家对你还算满意。走,陪我到李达的新房。”  “不行,被他们发现我就没命了。”  纳兰把匕首又压了一下,说:“不去你现在就没命了。”  司仪叹口气说:“好吧,我认了。”  陈鲁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把门窗弄好,不论谁来,都说睡了。至于怎么骗,那是你们的事。”两人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红了脸。  陈鲁作醉状,伏在司仪身上,晃晃悠悠地来到李达的新房。李达正在和相国喝酒呢,看他们两个过来了,两人都站了起来。  相国说:“你不是睡了吗?你这个家伙,性子太急了。那是你的老婆,你慌什么?哇,你怎么喝成这样?”  陈鲁口齿不清地说:“不是喝的多,是我的酒量突然就下来了。这很奇怪,我记得原来我能喝三坛酒,有一次我和咱们大王去公干,我喝了近五坛酒,一点没醉。相国大人,刚才成礼时,我就看这位面熟,你给介绍一下吧。我听司仪说是我们老大,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呢。”  相国说:“这是太尉李达。”  陈鲁说:“下官见过太尉,以后请多关照。我是我是谁来着?”  司仪赶紧说:“陈鲁,陈子诚,王府长史。”  李达说:“久仰,久仰。”  陈鲁醉眼朦胧,说:“你这意思是认识我,还是听说过我?我老人家也算是名人了。”  他特意把我老人家这几个字咬的很重,他发现李达的身子一抖,说了一句:“有印象。”  陈鲁说:“好吧,来日方长,麻烦你还得送我回去。”说着告辞。  相国说:“再喝一杯。”  陈鲁说:“我真的还能再喝一杯,可新娘子会生气的,我说过了,来日方长。”  扶着司仪走了回去。司仪说:“谁要是做了你的对头,谁一准儿倒霉,你太狡猾了。”  陈鲁说:“谢谢夸奖,没你这么夸人的。你今天表现不错,等到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老人家会放你一马的。”  他们刚刚踏进屋门,一道寒光飞来,陈鲁拖着司仪赶紧躲开,跳进屋里,陈鲁已经不见了两位美女。  司仪大喊:“是我,你们干嘛?想死啊?”  这时他们看见屋里面有五六人手持刀剑,怒目相视。陈鲁看了一下,门窗都已经打开了,都统带兵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  陈鲁不敢停留,心里焦躁起来,两位美女一定落在了他们手里。一旦喂了她们东西,那就麻烦了,他陈鲁也就回天无力。  他毫不犹豫,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向几人激射而出,也不管他们怎么样,纵身跳了出去。  陈鲁刚刚落地,一片火铳声响起,听声音是自己人的火铳,一股股火苗射向陈鲁。陈鲁迅速出掌,叮叮当当一阵响,抵住铅弹,没敢大打出手。  他看见站在右侧的手持火铳的都是使团士兵,哈三等人的吉服还没换,正在指挥战斗。  左边是魏铭国的士兵,正在张弓搭箭,准备射击。陈鲁毫不留情,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变换出无数的黄色细 丝,击向这些将士们。  一阵狂风过后,看这些将士们都悬在空中,像是一个个断线的风筝,不一会儿纷纷重重摔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其他人尽皆失色。\  陈鲁说:“我老人家常说四个字,别惹我,你们就是不信。”说着拍拍手,准备去找纳兰他们。这时都统已经把两位美女五花大绑押了过来。  陈鲁很恼火,怎么一点打斗的声音都没有?在喜房也没看到打斗的痕迹,纳兰的佩刀和飞镖都是摆设吗?还有那个法器马头拐杖,那是吃素的吗?  转念一想,肯定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反应,自己不是也经常有那时候么?自己这是在五十步笑百步。  都统喊道:“哈三,和他比划比划。”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二百九十八、都有病 哈三走了过来,用佩刀指着陈鲁,喊道:“你这个老家伙,叫陈子诚是吧?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想暴打你一顿,又怕耽误了我们的好事,你赶快缴械投降吧。新娘都在等着我们呢,是不是,哥几个。”大伙儿轰然喊是。  陈鲁看见纳兰愤怒的几乎要扭曲的脸,知道没事,朵兰也在向陈鲁示意,陈鲁放下心来,没有了顾虑。  陈鲁问都统和哈三:“你们抓她们两个干什么?”  将士们轰的一声笑了,原来这是一个傻子,连纳兰都认为陈鲁被喂了东西,或者是刚刚那一杯酒发作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是傻子吗?当然不是。你们是傻子吗?当然是。她们是谁的老婆?笑话,你们也有一点眼光,看看我这风流倜傥表人渣的,能娶这样的老婆吗?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是我从妓院弄来的,妓院你们总该知道吧?”  大家都懵了,什么意思?  陈鲁说:“这位稍微老实的,一天二十个大子儿;这个厉害的,你说一个女子整天狠歹歹的,谁愿意要她啊?妓院不收费,买一送一,是不是我老人家捡了一个大便宜。”  大家都在听他忽悠,这么便宜?还买一送一,都在点头。  陈鲁一甩头,说:“呸,便宜个屁,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么便宜吗?不知道吧。”  一边说,一边在观察,都统旁边的那个将官已经蓄势待发了,他装作没看见,接着忽悠:“她俩都有病,说出来吓死你们,梅花大疮,我带来就是祸害人的。哈哈。”  正在抓着她们的几个士兵妈的一声撒开就跑。陈鲁毫不迟疑,飞身跃起,一下子扑倒了纳兰姐妹二人,这时身后紧跟着一阵狂风,把两位美女身边的一棵大树连根拔起。这是都统旁边将官的杰作。  陈鲁回手一掌向那人击去,同时一声唿哨,用右手一抓,把二人抛向马背。  都统也抛出一个东西,一道白光向大青马扑来。  陈鲁大喊:“狗儿快跑,你们扶住马鞍。”说完纵身一跃,追赶大青马。一条大网随后追来,陈鲁跃上马背,喊道:“小岛。”大青马腾空而去,白色大网擦了一下马尾巴,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大青马在小岛上停了下来。  大家下马,陈鲁说:“先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吃点东西。”说完看一下纳兰,眼睛还在盯着东方,其实早已经看不见了那个市镇。  纳兰在暗自垂泪,她不远万里,随哈三西去哈烈,就因为自己把哈三作为了自己的终身依靠。她现在有些后悔,倒不是因为来到使团,而是在责怪自己,和陈子诚走的太近。  她扪心自问:“自己和陈子诚是怎么回事?在一起只是为了办差事吗?他的每一次差事都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自己为什么愿意和他一起去?”她真的说不清楚。  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陈鲁的时候,她觉得内心一动,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他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和依赖感,这是和哈三在一起从来没有的感觉。  自从和朵兰再次回到使团,那次和哈三的关系不大,主要是为了这个陈子诚。她为什么愿意和陈鲁亲近,就连朵兰和陈子诚走得近自己都不高兴,骑马的时候也不愿意让朵兰挨着陈鲁,这都是为什么?自己是不是有些水性杨花?像一些男人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现在自己的未婚夫就在对面,和人家成亲了,自己在这里看着垂泪。  朵兰拿过水来,说:“妹妹,先喝点水,不要多想了。哈三他们是吃了毒东西,迷失了本性。咱们最要紧的是把他救出来,人不还是你的吗?”  纳兰还是掉下了眼泪,说:“那是一回事吗?”一句话把朵兰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陈鲁。  陈鲁说:“先不要想他们的事,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明天怎么去救他们。还有就是眼下,马上天黑了,我们怎么能熬过这漫漫长夜。”  大家都沉默了,月亮已经悬在空中,放出明亮的光芒。阿德说月亮的光是太阳给的,那么女人的光也得靠男人。纳兰虽然要强,最后不也得嫁人,相夫教子嘛。  可惜了这个哈三,陈鲁预感到他们两人很难成为夫妻了,这纳兰的性子够刚烈,眼里不揉沙子。  但是自己一定要离他们远点,别没事找事,还有几个月是的时间,给自己惹麻烦。  朵兰这时候在呆呆地看着月亮。月光洒在了大海上,就像是一只只温柔的手,抚平了躁动的海面,看不见了海面上汹涌的巨浪,只见到一件乳白色的轻纱披在上面。似乎海面是平静的c温柔的,和白天看见的惊涛骇浪截然相反。  这是伪装,从她冲击礁石的海浪声中就能感觉到,和白天相比,力道有增无减。  朵兰知道这是错觉,这是月光撒给人和大海之间的一种错觉。朵兰喜欢这种错觉,更喜欢海上生明月的意境。但是这时候她不敢显露出来,因为那两位才没有这闲情逸致。  尤其是纳兰,在她的眼里这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但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接触来看,这也算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她这种情况不会超过一天,因此不用劝她。朵兰看出来了,纳兰一半心思在陈子诚身上,不管她怎么嘴硬,连傻子都能看明白。  朵兰不知道为什么 想起了六郡主,美,就是一个美,美的令人窒息,没法用语言形容那种美。她突然灵光一现,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大脑里出现了。  想和陈鲁商量,转身一看,不见了陈鲁,吃了一惊,问纳兰:“陈大人呢?”  纳兰没好气地回道:“掉到大海里了。”  朵兰吓了一跳,狐疑地看着纳兰,意思是,你怎么这么糟蹋陈大人?  纳兰说:“让他轻薄了一天,还让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什么妓女c什么大疮,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一句话把朵兰逗笑了,说:“你怎么那么孩子气?怎么能那样咒陈大人?他要是真的出事了,你怎么办?”  纳兰看了她一眼,朵兰赶紧改口:“我们怎么办,他到底去干啥了?”  纳兰说:“不声不响地走了,还能干什么!肯定去出恭了,一会儿该轮到咱们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二百九十九、言不由衷 朵兰环视四周,这个小岛哪有什么隐蔽处?正在着急,看见陈鲁已经走了过来,抱着一些柴火,放下说:“这是大礁石后面的,一定是很久以前海浪冲上来的,都干透了。晚上用它们取暖,要不然我们非得被冻死不可。你们说我老人家这不是找罪受吗?也和那些兄弟们一样多好!”电脑端:/  纳兰瞪了他一眼,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朵兰说:“陈大人,我认为你说得对,应该和他们一样,现在就去。”  这话让陈鲁和纳兰都吃了一惊,都以为她也不高兴了。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比较内敛。  陈鲁说:“朵兰,你怎么也上来这么没劲了,不懂幽默。”  这话说的有问题,尤其这个也字。没等朵兰说话,纳兰急眼了:“是,我没劲,我不懂幽默,谁让你带我来的?你只带一个懂幽默的不就完了嘛!”  朵兰一怔,纳兰这是无名火,谁都惹着她了,于是说:“纳兰,别闹。陈大人,我是认真的,是正事。”  陈鲁一下子懵了,缓过神来,说:“什么意思,咱们回去,假戏真做,我陈子诚一下子娶了两个老婆?不干,坚决不干。我老人家是讲节操的,这件事传出去,以后在寰宇十方还怎么混?”  朵兰看他又要不着边际,说:“陈大人,你自己去,我们在这等你。”  纳兰没听明白,说:“姐姐,你糊涂了,我们两个都在这,他和谁成亲啊?”  陈鲁看着朵兰淡定的表情,明白了,点点头。纳兰也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问道:“不行,要去一起去,咱们三人死活都在一起,不能让陈大人孤身犯险。”  朵兰用手指戳了她一下前额,说:“言不由衷,不过这件事咱们去了没用,让陈大人去找那位美人。”  陈鲁说:“说实话,我心里没把握。”  朵兰笑了,说:“陈大人不是一向很自信吗?风流倜傥,一表人渣,人见人爱。”  陈鲁老毛病又犯了,说:“那是,这方面还用我说吗?你们都是很有眼光的人。说不得,只好用美男计了。这事有点下作,哎,我老人家的节操碎了一地啊。”  纳兰真的被他逗笑了,说:“陈大人,好像你吃了多大亏似的。那时见到人家郡主,眼睛都直了,不是我姐姐掐了你一把,不一定会露出什么丑态呢!”  朵兰喝道:“纳兰,你怎么说话呢?”  陈鲁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纳兰说的是事实。他陈鲁目前的修为已经很高了,可是有人使出美人计,他还是招架不住。  他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够招架的住,他服气了,那次在伯岭湖就已经服气了,何况绿玉公主和这位郡主相比,又失色了不少。  纳兰看他半天没出声,月光下也看不清他的脸,以为陈大人生气了,纳兰后悔了,说:“对不起,陈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又错了,是陈大人。纳兰,你说的对,也提醒了我,我对这件事突然没有了信心,是对自己没了信心。”陈鲁说的有几分颓唐。  朵兰说:“陈大人,从我们这段时间相处来看,大人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我们相信你,你能做到,一定能。”说完看着纳兰。  纳兰会意,赶紧说:“陈大人,我姐姐说的对,我也是这种感觉。我们单独相处过好多次,陈大人从来没打过歪主意,当然我也不能和人家郡主这个大美人相比。”  陈鲁说:“纳兰,前几句话说的挺好,后半句又把自己拉下去了。你也是郡主,你老爸是郡王营子的亭长,你不就是那里的郡主吗?”  这句话怼的很厉害,把纳兰的火气又怼了上来,刚要说话,朵兰抢过话头:“陈大人,好坏也得试试,目前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陈鲁说:“今天晚上不能去。”  朵兰知道他不放心二人,说:“陈大人放心前去,我妹妹在这里,谁能奈我何?”  纳兰向四周看了一下,说:“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朵兰知道她不敢在这,笑着说:“妹妹,陈大人去入洞房,带着咱们两个算是怎么回事?不但不成,还会添乱。”  纳兰说:“入洞房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也不是没入过。”  陈鲁和朵兰对视一眼,都觉得有几分尴尬,这个问题没法再讨论。  纳兰感觉到了,接着说:“陈大人,我就是觉得不妥。我们都知道各处的王府,我也去过王府多次。就单说这次在永宁王府,连屋带脊,层层叠叠,千门万户的,根本分不清南北。一个郡主的住处,那是层层护卫,你去哪里找?”  大家都沉默了,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这时一阵阵海风吹过来,大家都打了一个寒颤,觉得阵阵凉意。陈鲁点着火,拿出干粮吃着。  看她们两个根本也吃不下去,心里不忍,说:“你们等一下,我去抓几条鱼烤着吃。”两个美女死活不同意,也就作罢了。  风力越来越大,火已经抵不住这样的海风了,一阵风吹来,把这火堆吹进了大海。陈鲁看见还有一些残留在礁石上,火还着着,他跑过去想捡回来。这时听见大青马一阵嘶鸣,似乎在踢着什么。  陈鲁吃了一惊,赶紧回头,已经不见了两位美女,还有自己的文袋。  陈鲁心知有异,毫不迟疑,念动咒语 ,祭出青龙剑,飞身上马。大青马一声长嘶,跃向大海,跟着青龙剑到了一处大殿。  陈鲁环顾一下,仿佛回到了北海国,一样的大殿,一样高大丑陋的人。陈鲁放开大青马,找到自己的青龙剑。  这时再看,早都有两队海鬼把他团团围住了。  陈鲁装作没看见,不慌不忙地收回青龙剑,然后慢腾腾地回身,突然大喝一声:“让开。”他自己认为声音已经够响亮,够严厉,可是在这高大的c空旷的大殿里,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海怪们根本也不怕他。他轻轻一拍左掌,天步三重随即射出,一道黄光击向海鬼,眼前高大的海怪一下子被震得飞起来。但是都没有受伤。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西海发威 陈鲁不想树敌,然后纵身一跃,来到丹墀下面。看见了两位美女,他们两人也站在丹墀下,没绑着,看样子是被制住了。两个人一起喊道:“陈大哥。”  陈鲁放心了,说:“再纠正一遍,陈大人。”  有几个海怪已经横在陈鲁面前。上面有人说:“退下。”  陈鲁向上看去,一个又高又胖的海怪坐在宝座上,也是郡王打扮。这是海怪王,他大声说:“你是哪里来的?和这两位美女是一起的吗?什么关系?”  陈鲁说:“你先别问我,我老人家先问你,你是谁?你既然拿了我的文袋,就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怪王说:“本王是西海国国主真如,对你的破文袋不感兴趣,只是想当着这两个美女面,拿回我们的东西。现在可以回答本王的问题吧?”  陈鲁把嘴一撇,说:“不要本王本王的乱嚷,告诉你实话,我老人家也可以这样称呼。说正事吧,你说你还是一个王爷呢,你想一想我和她们还能是什么关系?我是她们的老公,笨蛋。另外,我老人家给你提个意见,说话能不能小点声,我又不是真聋天子,你这个大嗓门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真如说:“你这人够矫情的,本王不是怕你们听不清吗?毕竟这么高的丹墀。”  陈鲁笑着说:“你倒是挺为别人着想的。这丹墀高吗?我老人家没看出来有多高啊。”  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文袋,就在海怪王的身边,把身子一纵,箭一样射出去,拿起自己的文袋,脚不点地,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只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等到大家反应过来,他已经笑吟吟地站在那里了。  大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两位美女。纳兰竟然失声喊了起来。她早已经发现,她真的不了解这位陈大人,从表面看,他是一个率性的,率性的有几分天真。电脑端:/  可是他的身份c他的本事就像是一团雾,拨开了一层又是一层,就像是郡王营子四周的山峰,都说山那边是海,可是她爬上去再看还是山,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纳兰总是感觉看不到陈鲁的最底层那一面,她也见识过他的跳跃,但是这样的飞还是第一次,她真的傻眼了。她看了一眼朵兰,没有看到惊讶,只是有一种赞赏。  陈鲁说:“纳兰别叫,好像对你老公一点都不了解似的。喂,大块头的丑八怪,我的文袋你们真没动过吗?”其实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那个东西是人家的。  真如说:“不经过你们同意,我们坚决不打开,这叫什么?这叫素质,说了你也不懂。”  陈鲁哈哈大笑:“装,你就好好装,使劲装。把人家的东西连同老婆都一起顺来了,还说素质,你知不知道我老人家有一个规矩。”  他一边说一边摸了一下文袋,拿出镇海珠,悄悄地攥在手里。  真如说:“不知道,没兴趣知道。”  陈鲁说:“文袋和老婆概不外借,你犯规了。”说着抛出镇海珠,把丹墀两边的栏杆打得粉碎。  真如大吃一惊,说:“镇海珠,你是倪溪,来人啊”  陈鲁抢过话来说:“我老人家是不是也可以称呼本王。我亮出身份了,你们也不用太客气,有酒有肉就可以了。”  海怪王大喝一声:“做梦,来啊,列阵。”霎时间大殿里出现了无数海怪。他们训练有素,进退有序,排队整齐,手持一把常见的杀鱼短刀。海怪王喝道:“杀了他。”  话音刚落,第一排的杀鱼刀已经到了陈鲁跟前。陈鲁感到蹊跷,没敢贸然出手,纵身一跃,跳到这一队的后面,可是后一队又杀了过来。  陈鲁有些气恼。特么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死耗子呢。他在腾空的一瞬间,右脚踢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扫过去,第二排海怪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陈鲁落地说:“我老人家不想杀人,奥,这是杀鬼。你们都悄悄地待一会儿,我和你们大王说会儿话,再来打搅我,我就要杀人了。”  然而,这些海怪虽然没动,但是他们的杀鱼刀却丢了过来,编织成一个巨大的渔网,向陈鲁扣了过来。陈鲁一时性起,左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这些杀鱼刀就像撞上了铜墙铁壁,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有的落地,有的飞了回去,接连惨叫声,有几个海怪躺在地上打滚,身上流出来和海水一样的蓝色液体。  一个海怪大喝一声:“退下。”腆着大肚子走了过来。  陈鲁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是谁啊?看你这架势,是有几分本事呗?那就比划比划?”  “我是镇海大将军。”说着手持一个大大的鲸鱼骨五齿叉杀了过来。  陈鲁说:“我告诉过你们,别惹我。我虽然不想伤人,现在也说不得了。”这时五齿叉已经刺了过来。  陈鲁大吼一声,左手立即拍出天步三重。大将军倒退了几步,看了陈鲁一眼,五齿叉脱手而出,刺向陈鲁,被黄光死死抵住,大家听见一阵阵叮当作响,似乎是两件金属兵器打在了一起。  斗了一刻钟,鲸鱼骨五齿叉败下阵来。  只见大将军张口一吐,又是一根鱼骨,确切地说是一根鱼刺,银光闪闪,刺向黄光。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一张巨大的渔网,把黄光团团围住,黄光渐渐不 支。  这时一道橙色光芒紧随黄光杀向大网,一阵巨响,鱼骨纷纷落地。橙色光芒毫不停留,一时间风声乍起,雷电交加,夹杂着一阵阵暴雨声。  大将军知道不好,想赶紧后撤,可是晚了。一道闪电击中大将军。他大叫一声,就像大风中的败叶一样飞了出去。  陈鲁不想树敌,大叫一声:“不好。”飞身跃起,一把拉住大将军,拖了回来,这大出众人意料。  大将军走过来,跪下说:“多谢上仙不杀之恩。”  陈鲁说:“起来,别没事就乱拜。我和你前世无怨c这世无仇,干嘛杀你?让你到北海下作渐鬼?”  这时真如喝道:“退下,丢人现眼。”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零一、正派鬼 海怪王真如说着,手里把一件东西丢了过来,一道紫光箭一般射向陈鲁,陈鲁已经来不及拍出天步功法,只好腾空跃起,大喝道:“你这大块头丑八怪,用暗箭伤人,还特么的谈什么素质!”  可是这个紫光如影如形地向陈鲁追来。陈鲁只好又纵身后退,但是紫光已经堵住了后路。陈鲁情急之下,右脚向后踢去。一道橙色光芒射出,变换成数千万条细光,抵住紫光,又是一阵叮当作响,雷电交加,只见一道闪电划过,紫光渐渐败北。  这时真如张开大嘴,向前一喷,一道绿光射出,橙色光芒又围了过去,但是这时真如的紫光又反身紧随绿光杀了回来,两道光芒,疾如闪电,奔向橙光。  陈鲁感觉胸前被人重重一击,没有了飞跃的力量,摔落在地。橙色光渐渐后退。这时大家听见波涛汹涌的声音。陈鲁灵光一现,镇海珠,对方的应该也是镇海珠。  他立刻念动咒语,抛出镇海珠,一道蓝光飞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紫光立即消失。绿光死死抵住蓝光,但是已经渐渐不支,一点点退却。  真如站了起来,大喝:“海网阵。”  陈鲁收回镇海珠,大喊一声:“别忙,我老人家问你,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性命相搏?对我痛下杀手?”  真如哼了一声,说:“对你这海河界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陈鲁说:“等等,你把话说清楚,我老人家怎么你了,把你家孩子扔井里去了?我怎么就成了败类?”  真如摆摆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说:“还有谁?就是你倪溪,本王原以为你和我们都一样,谁知道你是这么一个货色,小个子不大,却每天吃一个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停,停,谁是倪溪?倪溪被我干掉了。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的,下一个干掉的就是你了。我的一句话你们可别忘了,送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真如疑惑地看着他,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鲁说:“别问我是什么意思。真如,你们和倪溪有仇吗?看你们这样,和倪溪也不认识啊?我这聪明人被你们弄糊涂了。”  真如呸了一口,说:“谁愿意和你认识?吃荤,食人恶魔,本王早都想发兵北海,为世人除害了。不承想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听你这话,倒是一个正派人,奥,又忘了,正派鬼。这么说,你们不吃人?”  真如愤愤地说:“寰宇十方海河界,就你们变态。我不明白,寰宇万物,皆可充饥,你们干嘛非得和人类过不去呢?”  陈鲁笑着说:“喂,真如,你还让不让人家说话?我老人家告诉过你,我不是倪溪,倪溪是和你们长的一模一样的海怪,现在已经在北海下作了渐鬼。你先坐好了,别抢话,我老人家都告诉你。”  接着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真如听完,半信半疑,问道:“果真如此?”  陈鲁不屑地说:“当然是真的。我就是看你们还算有人性,受伤流出的都是海蓝色血,说明你们还在保持原本色,不吃人类,可敬可佩,这才手下留情。否则你们这个狗屁西海国不够半个时辰,就被我老人家灭掉了。”  真如赶紧站起来,飘下台阶,到陈鲁面前作了一揖,说:“大王恕罪。”  陈鲁说:“你可别来这一套了,你的个子高出我两个,你这一揖看着还是我在施礼,怎么都是你赚了。赶快把我的两个同事解开绳索。”  真如说:“不是你的夫人吗?怎么又是同事?”  陈鲁一时语塞,看了二位美女一眼,说:“奥,同事加夫人。哎呀,你这人好没劲啊,问这么多干嘛?快上酒菜吧。”  真如问:“吃荤还是吃素?”  “什么意思,你让我吃人吗?”  真如笑了,说:“不敢,问你们吃不吃肉类?”  “吃,当然吃,炖两只鸭子,有大火腿,也炖上一个,都要炖的稀烂的。酒就算了,一会儿还有事。”  这时两位美女已经都解开了绳索,陈鲁拉着她俩飘向宝座。看已经备好了酒菜。陈鲁有些不放心,自己先吃了一遍,把她们的也都尝了一遍。真如都看在眼里,装作不知道,什么也没说。  陈鲁风卷残云,把自己桌上的饭菜吃的一点不剩。看了一眼真如,说:“我老人家的吃相一向很难看,见笑了。说吧,把我们弄来,到底为了什么?我老人家拿了你们什么东西?”  “红珊瑚宝石。”  纳兰正吃的香甜,这半天也没吭一声,听真如这么一说,立刻放下筷子,走到陈鲁身边把文袋拿过去。朵兰笑了一下,接着吃。  陈鲁说:“你真如果不欺我。没错,是在我这里。你怎么知道?”  真如说:“今天晚上,月亮照在了宝石上,在海底的这个珊瑚母放出光来,一直指向你的文袋。”  陈鲁等三人互看了一眼,一点信息都没有察觉,也没看见什么红光。  真如说:“你知道,大王,它已经失踪近两千年了,那时让东方老贼给偷去了,失去了下落。”  陈鲁笑着说:“东方老贼你是甭想找到了,他堵了北海眼。”接着把得到这块宝石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真如点头叹息,一次次欲言又止。  陈鲁都看在眼里,说:“我老人 家最烦啰嗦,更不喜欢惺惺作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真如,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厚道鬼。既然是你的宝贝,有缘回到这里,我没有理由把住不放,现在就让它完璧归赵吧。”说着就去找文袋。  真如说:“在你夫人手上,应该是你的二夫人。”  纳兰大喝一声:“放屁,谁是二夫人?”  她去过北海国,见到过这些海怪,已经不怕了。尤其是有陈鲁,在她眼里,陈鲁到哪里都得是老大。也知道他们都怕她的陈大哥,有些狗仗人势。  她听说要把宝石还回去,已经很不开心了,一听说是二夫人,更让她火冒三丈,这纯粹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但是真如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零二、天缘未尽 朵兰被纳兰吓了一跳,知道她的心情,笑着说:“大夫人,把东西送过去吧。”  纳兰也不吃饭了,抱着文袋不撒手。朵兰劝了半天,她才没好气地走过来,又是没好气地把文袋放在陈鲁的手上。  真如更有几分尴尬,说:“对不住了,上仙,本王从年龄来判断,不好意思了。”  陈鲁没理他,把红珊瑚宝石拿出来递给真如,纳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  真如一摆手,过来一个海怪,真如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这个海怪托着宝石走了。纳兰的眼睛都绿了,似乎自己的心都被摘去了,几乎比失去哈三还令她难受。  陈鲁都看在眼里,装作不知道。他站起来就要告辞,他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差事,不敢耽搁太久。  真如说:“正想请教,几位到孤岛有什么公干吗?不是携夫人来观光吧?”  陈鲁刚要说话,刚才托着宝石那个海怪回来了,脚步匆匆,满脸诧异,也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真如已经明白了,摆摆手,海鬼退下。真如说:“上仙,看起来一些东西就是缘分,红珊瑚宝石还在你的文袋里。”  陈鲁满腹狐疑地看着真如,说:“真如,你这个老家伙,可不能忽悠傻小子。你是不是要讹上我啊?”  真如笑着说:“你看一下文袋就知道了。”  陈鲁向文袋里掏了一下,真有一种温润的感觉,一下子就摸到了。陈鲁把它掏出来,红光一现,灭了。纳兰和朵兰都吓了一跳。  纳兰也没过来抢宝石,只是吃惊地看着他。  陈鲁知道有些缘故,说:“不听你们忽悠,赝品,绝对是山寨版的,真的早让你们放在了珊瑚母上了。将就着用吧,谁让我的老婆就喜欢这个呢?”  大家都知道他在开玩笑,真如说:“上仙,这块宝石和你的缘分未尽,就在你这里保管吧。但是,我多说一句,无缘之人切不可据为己有,会带来灾难的。”  这明明是说给纳兰听。纳兰把嘴一嘟,咕哝了一句:“谁稀罕!”  陈鲁说:“既然是和我有缘,我老婆总不算外人吧。”  真如摇摇头。陈鲁明白了,说:“谢谢了,这么说也有缘分尽的时候?”  真如说:“本王在西海潜心修为,从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是天意,既是圣母之意,必然有其定数,到那时候再说吧。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  陈鲁把红珊瑚宝石放回文袋,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真如说:“这是魏铭国,是华夏过来的,我们是两界,虽然也都知道对方,但是互不相通。”  陈鲁没明白,问道:“为什么是两界?”  真如说:“他们不是仙鬼怪谲,我们是海河界,他们和你们一样,是人类。本来是中原一个城,被卷到这里后,迷失了本性,后来就在这里繁衍生息,成了现在的一个大国。”  陈鲁不解,问道:“他们为什么会迷失本性?”  真如说:“这本王就不知道了,我们帮不上你们,但是有一点,你们来往,可以在这里歇马。你说的什么稀烂的鸭子和火腿一定会满足你。”  大家都笑了,纳兰说:“好啊,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到这里?”  真如说:“你老公自然会知道。”听着说话口气,似乎对纳兰有些不爽。这人也太小气了,不就是骂了你一句吗?至于吗?  陈鲁说:“别忽悠,我老人家也不知道。”  真如笑了,说:“宝贝在你手里,还能找不到家吗?也许他这次能带着你们救人呢。”  陈鲁说:“也对,打不过他们就跳海,但是听你这么说,宝石要是不在身边就干等着淹死,是这么回事吧?还是被你忽悠了,以后叫你真如大忽悠,不,就叫真大忽悠,再贴切不过了。”  真如想了想,俯下身去,在陈鲁的耳边说了几句,陈鲁说,“这就行了,没事我就到你这里讨杯酒喝。不打扰了,我们得先回到小岛上。”  说完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进大殿,没等坐上,真如挥一挥手,几人又回到了小岛上。  看一下还是在夜里,这时月亮已经落了下去,周围漆黑一团。而且风更大了,气温降到了极致,就像是进入了北方的严冬,几人冻得瑟瑟发抖。  陈鲁拿下马背上的褡裢,铺在地上,脱下自己宽大的官袍,丢给她们,说:“你们两个一起披上,马上就要亮天了,我们一起去魏铭国。”两个人都说不冷。  朵兰说:“大人,你是官长,其实我们应该服侍你,这不是反了吗?我们怎么好意思,何况你的年龄不饶人,冻坏了就麻烦了。”  陈鲁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老人家不管什么官长不官长的,我就知道我是男子汉大豆腐,在女孩子跟前就得装着点,要不然怎么能俘获她们的芳心啊。你们尽管披着休息。”\  两人都笑了,知道他这是在掩饰,不好再说什么。纳兰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陈鲁的蓝腰带,看见每一条竖道都在放着红光,但是有几条已经没有了红光,还有一条竖线,闪了几下,就像是眨了几下眼睛,一下子灭了。  纳兰吓了一跳,说:“陈大哥,你这又灭了一条线,这到底是什么啊?”  陈鲁搓着手走到一边,纳兰说:“陈大哥,你为啥不回答?你干啥去?别再像刚才一样。”  陈鲁回了一句: “人有三急啊。”  朵兰打了纳兰一下,纳兰不出声了。突然来了一句:“姐姐,什么是娥皇女英啊?”  朵兰沉思一下,说:“你这话问的够跳跃的,我也不太懂,应该是皇帝的老婆。”  这时候陈鲁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知道来自哪个方向,在海浪声中,时断时续:“是华夏的真实故事,是尧帝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舜帝,辅助舜帝脱险,舜帝后来登基了。”  虽然有海浪声,但是听得还是差不多。她们两个寻找声音。陈鲁说:“先别往这边看。”  两人笑了,一边方便,一边说话呢。不一会儿,陈鲁走了回来。纳兰很感兴趣,问道:“这个皇上好,那她们两个谁是姐姐?”  陈鲁说:“娥皇。”  纳兰想了一下说:“陈大人,你大逆不道,竟然把自己比做皇上,这你要是还在天朝,我保证,天亮就得掉脑袋。”  陈鲁说:“你们两个又忘了,那是”  “计策。”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纳兰问:“那后来呢?”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零三、侯门深似海 陈鲁说:“后来舜帝南巡苍梧而死,他们千里寻夫,知道老公死了,抱着竹子痛哭不止,青竹上泪斑点点,泪尽而死。你们听说过湘妃竹吧?就是这么来的。”  两个美女听的呆住了,朵兰已经掉下了眼泪,叹了一口气。纳兰说:“原来是一个悲剧,这两个人也够痴情的。”突然又想到自己,一个女娃家,千里迢迢随哈三来到这里,算什么呢?  朵兰说:“妹妹,如果换成你呢?”  纳兰想了想,说:“估算我也活不下去了。但是我不会哭死的,我就青灯古佛,追荐我的亡夫。我呸,姐姐,你怎么问上这个问题了,咱们又不嫁给皇上。”  陈鲁也觉得这个问题有几分暧昧,又有几分不吉利,说:“打住,什么娥皇女英,那是我老人家信口雌黄,你们都得嫁给自己的老公,嫁给年轻人,白头偕老,子孙昌盛,延续万代。我老人家黄泉路近”  纳兰嗷地一嗓子:“陈大哥,你在说什么?怎么就黄泉路近?”  朵兰也赶紧呸了几声,说:“你真想让我妹妹青灯古佛吗?”  纳兰说:“真是呢。”突然觉得这话有问题,说:“姐姐你说什么呢?”  朵兰说:“妹妹,我认真问你一句,你就嫁给你的陈大哥,你愿意吗?”  一个海浪拍到了礁石上,惊天动地的声音,都没有这一句话令人震撼。这朵兰够幼稚了,这层窗户纸被她点破,几个人都沉默了。  纳兰突然说:“我当然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现在除了陈大哥,我还有别的留恋吗?”  听她这话,可天下只有哈三和陈鲁,再也没有其他男人了。  朵兰说:“你可要想明白,可是做不了正妻的。”  纳兰坚定地说:“我知道,本来也没奢望什么娥皇女英。”  陈鲁真的尴尬了,看纳兰说的铿锵有力,心里冷笑,少拿你那个破飞镖向我身上招呼,就算烧天那么粗的香了。大声喊道:“你们这两个死丫头,拿我老人家开涮呢!谁再胡说,立马赶回去。”  两个人不敢再说话了。  天光大亮了,陈鲁说:“咱们走,到货栈买两件衣服换上,你们都穿右衽衣服,再给我准备一套相公服饰。”两个人点点头,跨上大青马。  陈鲁嘀咕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来到了魏铭国。  几人买了衣服,在店里直接就换过,把换下的衣服放在褡裢里。陈鲁一身秀才打扮,两位美女打扮成清清秀秀的小厮,跟在后面。陈鲁放开大青马,几人来到王府前面。  真是侯门深似海,红油大门前面是两道高大的牌楼。大门敞着,两旁是两队威武的士兵,雁翅排开。还有一些便装小厮,躬立在一旁。三人向里面看去,一堵大大的福字影壁墙把里面的东西遮的严严实实。  这里有大小轿子c马车进进出出,时而有一些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招摇过市。  他们三人怕被人认出来,不敢招摇过市,向西边的角门走去。但是这里也有带刀护卫和便装小厮,几个人又气馁了。  这时看见一个人挑着担子走向角门。他们都知道,这是走街串巷的货郎,他有机会进到王府,而且还能进到内宅。  这个货郎走到门口,和几个小厮嘀咕了一会儿,转身又走了回来,看他转了一个弯,陈鲁迎了上去,打了一声招呼。这个货郎看见是一个是个生员,赶忙放下担子,就要施礼。/  陈鲁制止他,问道:“小哥。你怎么到了门口又回来了?”  货郎说:“禀告相公爷,我是专门给几位小郡主送小玩意的货郎。今天是想送货,已经和管家婆约好了,可是不巧的很,郡主去了白马寺上香了,小的只好下午再来了。”  陈鲁说:“白马寺?哪个白马寺。”  货郎疑惑地看着他们,说:“这是京城,还有第二个白马寺吗?就在城边牌楼左手两里地远,到了头道牌楼那就看到了。”  陈鲁谢过,想一想在小岛上看到的景象就应该是白马寺。  两位美女正在等他,他说:“白马寺。”  他们不敢骑马,雇了一个大骡子车,三个人一起挤着,很快就到了白马寺,三人一看,那天在小岛上看到的正是这里。  他们走到寺院前的牌坊前向里面看去,只见殿宇巍峨,飞檐斗拱,屋脊相连,香烟缭绕,行人如织。几个人傻眼了,这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郡主?  牌坊前摆满了各种小吃,人们也像天朝那样交易,用金银,有时也用铜。纳兰看着眼馋,也想买些吃,被朵兰制止。正在东张西望之时,看见哈三扶着一顶大红轿子走了过来。  哈三身穿新鲜的文官服饰,是正三品。他在使团是从四品武官,而且朝廷还没有正式下旨,这一下子就是正三品文官,一步登天了。他后面跟着的几个亲兵都是使团的兵丁。  纳兰想冲过去,被朵兰一把拉住,挣了半天,丝毫动弹不得。她疑惑地看了朵兰一眼,好大的力气!这真是看走眼了。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朵兰在蹬着一块大石头,不禁哑然失笑。  陈鲁拉着两个人迅速躲到人群里,看轿子落地,一张脸从轿帘后面露了出来,是一个长得一脸粗俗的胖女人,还长着几颗麻子。这个胖女人向前面指了一下,哈三向陈鲁这边走来。  三个人以为她看到 了自己,陈鲁拉了他们一下,赶紧转过身去。哈三走到一个地方,买了几个枣糕和云片糕,拿回去当着亲兵的面喂给了老婆。  纳兰看哈三这样,又看了一眼这个麻子夫人,心里没了意思,就哈三的眼光来看,和这个麻子老婆还是蛮配的。不知道为什么,纳兰心里突然轻松起来,过来拉着陈鲁的手,说:“陈大哥,我想吃云片糕。”  陈鲁说:“别闹,先找到郡主。”  朵兰说:“走,到戒备森严的地方去找。”  陈鲁恍然大悟,向朵兰竖起了大拇指。几人走进寺院的大门,走过第一进院,二门后面已经被官兵封了,门口是荷枪实弹的兵丁,不用说,王府的人就在这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零四、恳请郡主搭救 陈鲁说:“你们稍等。”  他跑到卖字的摊上,让卖字的给写了几个字,封上,付了银子走回来。  陈鲁拿着信对纳兰说:“纳兰,你拿这个进去,就说货郎让你来的。如果他们不让进,你就把这个交给小厮,让他们交给郡主。”  纳兰点点头走了。陈鲁和朵兰躲到了一边,看纳兰指天画地地说了半天,最后悻悻地走了回来。  但是空着手,二人知道她已经把信送进去了。  三个人焦急地等待着,似乎觉得度日如年,平时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可需要它快时,它偏偏又出奇的慢。  人们都说这是造化在故意磨炼人的意志。  过了两刻钟,一个小厮走过来,说:“我家主人有请相公相见。”  陈鲁大喜,说:“你们在这稍候,我去去就来。”  纳兰说:“我们一起去。”  陈鲁说:“不行,这样会引起她的反感。”  纳兰说:“我们都换了衣服,她看不出来我们是女的。”  陈鲁说:“没用,这只能骗一下外面人,郡主那么聪明,一眼就能识破。”  纳兰说:“陈大人好厉害啊,就见过一面,连聪明都看出来了,不就是选中你了吗?她那是不中用的,我和姐姐可是娥皇女英。你自己去了,谁知道你去干什么,我们至少跟去一个。”  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最后还是朵兰把她劝住了。  这个小厮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催了几句,陈鲁和他走了。  他们没走二进门的正门,而是绕过一个小角门,直接走进僧寮,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很雅致的房间。  陈鲁内心感叹,不论在哪一界,都分三六九等,只不过一个上香而已,就得惊官动府。  这里除了郡主外,只有一个丫鬟。陈鲁知道,这是郡主特意安排的,放下心来。  陈鲁给他的信上只有一句话,“未成金龟憾之,欲睹芳颜。秘之。”  郡主真的是冰雪聪明,知道是哪一个,也知道为什么要见她。她也有满腔怒火,正好可以当面问她。她冷冷地说:“先生怎么又是这一身打扮,今天见我,是想来羞辱我吗?”  陈鲁躬身一揖,说:“子诚有罪,实在是万不得已,看郡主不但容貌出众,也通情达理。我一介俗人,岂敢有半点轻薄之意?”  郡主怒道:“你既然看不起我,有你的娥皇女英呢,为什么又来找我?”  陈鲁陪着小心说:“郡主冰雪聪明,一定知道我子诚的来意。”接着把来意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说:“恳求郡主搭救。”  郡主沉吟片刻,说:“这和我有关系吗?”  “和我子诚有关系。”  “我和你有关系吗?为什么要帮你?”  陈鲁郑重地说:“什么都不为,就为我子诚这双眼睛,四十几年从来没看错人。”这不是美男计了,这是戴高乐。  郡主看他刚毅的脸上流露出满满的真诚,在他深不见底的目光注视下,心一下子融化了,说:“好吧,你和你的娥皇女英先到铭心客栈去休息,只说是王府六郡主的客人,晚上等我的消息。”  陈鲁又是躬身一揖,说:“多谢郡主,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我们在客栈里一呆就是一天,不能总是饿肚子吧?郡主有办法吗?”  郡主干脆地答道:“没有,即使有你们也未必敢用,坚持一下。你退下吧。”后面这句话真是居高临下,似乎对一个下人说话。  陈鲁不敢节外生枝,连一句俏皮话都不敢讲,告退了。两个人等得焦躁起来,差不多半个时辰,陈鲁才回来。  纳兰早都恼了,说:“陈大人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有门儿,郡主说,晚上听消息。”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纳兰说:“就这一件事,你们就说这半天?”  陈鲁生气了,说:“纳兰,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进去还不是为了差事!还能干啥吧?你说。”  纳兰说:“谁知道你们都干啥了!”  朵兰一声断喝:“说正事呢,你又扯到哪去了?陈大人,我们这就去客栈安顿好,也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以逸待劳。”  几个人同意,回到了市镇,找到了铭心客栈。  几人说是六郡主的客人,马上就有人过来安排,在二楼的一个大套间,这让陈鲁放心不少。  陈鲁不敢让两位美女单独住在一个房间,和自己住在一起又不方便,这下子好了,一切都解决了。他检查一下套间,很安全。  陈鲁很满意,说:“下一步就是吃喝问题了,你们还有多少干粮?”  几个人把干粮凑在了一起,太少了,还不够一个人吃一顿的。  陈鲁说:“你们在客栈休息一下,我子诚出去一趟。老规矩,谁来叫门也不开,我回来后自然会有办法进来。”说完就走了。  里面的套间是一张大床。朵兰说:“妹妹你先在这张床上睡一会儿,我先睡在陈大人的床上,他回来时,我也好给他开门。”  纳兰说:“陈大人不是说自己有办法进来吗?你睡他的床上,他回来睡哪里啊?”  朵兰说:“我自有办法,你快睡吧。纳兰,你今天的话可是不少啊,这可不是你啊,我们可不能再给陈大人添堵了。”  纳兰答应着,她实在太困了,躺在床上不久便进入了梦乡。不一会儿, 朵兰在外面的床上也睡着了。  一股股烟气味把朵兰熏醒了,她使劲地吸着鼻子,睁开眼睛看看,是陈鲁回来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真像他说的那样,自有办法进来。  大厅架着一个炭盆,上面有一个铁网,铁网上放着三条三斤左右的大鱼,鱼已经被烤的滋滋冒油,一点点地滴在下面的炭盆里,冒起一阵阵青烟。这青烟带着炭和鱼腥味在房间里飘荡,不但不熏人,反而觉得香气扑鼻。  朵兰看到后窗子已经打开了,有些不好意思,坐起来说:“陈大人,几时回来的?我占了你的床,让你不能休息。”  陈鲁说:“没事,肚子闹情绪,睡不着,一会儿先填一下肚子。还得两刻钟,你再睡一会儿吧。”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零五、这里面有误会 朵兰说:“陈大人,我看着鱼,你睡一会儿,你这一天一天的睡得太少了,对你的身体不利,一般寿命长的人都能睡个好觉,几十年如一日。”  陈鲁说:“好吧,那你看着,记着给鱼翻身啊。”说完不等朵兰下床,在边上向床上一仰,片刻时间打起了鼾声。朵兰坐在床沿上,也没去管鱼,静静地看了陈鲁一会儿,鼻子一酸,眼睛里涌起了泪花。  这一切都被里间的纳兰看得一清二楚。  朵兰走过去,翻动这鱼。纳兰也出来了,刚要说话,朵兰示意她噤声,向床上指了一下。纳兰问:“什么时辰了?”  朵兰说:“刚刚响过未正梆子。”  “他睡多久了?”  “也就是一刻钟,我在替他,再有一刻钟就好了,我也饿了,你呢?妹妹。”  纳兰说:“这香味,不饿也勾起我的馋虫了,何况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朵兰说:“陈大人是汉人,他怎么会咱们族人这一套活计?”  纳兰说:“不清楚,听他说过,蒙古人这一套活计他都会。”刚说到这里,一声雷鸣般的鼾声响起,两个人吃了一惊,相视而笑,纳兰笑出了声。  “不用笑,这是男子汉的标配。男子汉大豆腐睡觉连呼噜都不打,那算什么?那是伪娘。”陈鲁一边说,一边坐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把自己呼噜醒了。”下了床走过来,说:“你们两个不错,睡觉连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在外面进来以为出事了。”  朵兰笑着说:“陈大人,进行下一个议程,鱼好了,开吃吧。”/  陈鲁过来,把鱼搬到桌子上,说:“一人一个,谁也不会多吃多占,你们先吃吧,我先把人家的家伙什儿还回去。”说着搬起来走了。  纳兰拔出匕首,熟练地剔着鱼骨头,说:“可惜了,不能用他们的盐,这要是有点盐就完美了。”  陈鲁已经回来了,说:“纳兰,先别说完美不完美,先尝尝。”  纳兰放到嘴里一块,嚼了一会儿,高兴地说:“完美,太完美了,有盐,陈大哥,你真有办法。”  朵兰说:“又叫错了,陈大人,他们的盐也不能吃。”  陈鲁说:“没用他们的盐,这是在大海里抓的鱼,自然就有滋味。”  二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鲁。陈鲁又开始飘了:“不要那么崇拜地看着我,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两位美女都笑了。  三人饱餐一顿,收拾完了,太阳也快落山了。他们拿出水袋喝水,商量晚上的行动。这次三人出奇的统一,都去。因为是三人都去,每次讨论的是这个结果,就很容易达成一致。  他们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发生意外,谁能逃出去就快逃,骑上大青马回到纳秃。  但是这也只是预案,首先应该考虑到的是,郡主能不能拿到解药。然后怎样去救人,救了以后,如何能把这些官兵和辎重带回去,每一步都是困难重重。几个人都心知肚明,没办法,也只好走一步说一步,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刚刚起更,白天带路的那个小厮来了,送给陈鲁一个小纸条便匆匆而去。几个人赶紧打开看:“二更初刻在角门等我。”  朵兰说:“她的方案是什么?既然能弄到解药,为什么不让这个小厮直接送来呢?”  纳兰说:“陈大哥,恐怕有诈。”  陈鲁说:“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一搏,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你们再眯一会儿,我打更。”两位美女又去睡觉。  二人刚刚睡了半个时辰就被陈鲁喊醒了。三人扎拽停当。陈鲁去结账,客栈的掌柜摆摆手,意思是不用。  三人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王府角门,在月影处隐下身来。过了一会儿,大概到了二更初刻,那个小厮出来了。  几个人走了过去,刚刚到了小厮那里,一张大网罩了下来,任何法器都来不及使出。两位美女已经没有了挣扎的余地。陈鲁看见落下,也顾不了二人,倒地一滚,滑出大网,然后纵身一跃。接下来又是纵身一跃,向大网扑去,但是大网迅速移到角门上方。  一阵火铳朝陈鲁射来。  陈鲁纵身后退,看见自己已经被将士们层层包围,而大网就在角门的门洞里悬着。  哈三哈哈大笑,说:“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妖人,还不束手就擒。”  纳兰被吊在那里,看见都是使团的士兵,又是哈三带领,感觉万箭穿心,大喊:“陈大哥快走,别管我们,记住我,大哥,下一辈子我要做你的娥皇女英。”  朵兰也喊:“陈大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意思是谁能逃谁就逃。  陈鲁看王府早有准备,懊悔万分,说:“放心,我一定来救你们。”说完腾空一跃,几个漂移,逃了出来。  他跑到牌楼前坐了下来,静静地回忆一下整个过程,感觉郡主不像是骗他的样子。  这里面有误会,鉴定完毕。  今天的小厮也被抓了,他在思考,会不会是这家伙报的信?看上去不像,如果是他报信,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了,早就到铭心客栈抓人,那岂不是抓一个老实的?  如果不是郡主出卖了他,那她一定知道了这件事,想联系他陈鲁,唯一的地方还是客栈。陈鲁又回到了客栈外面,伏在大门外观察,没有人把守客栈。他们即使知道了,也 不会想到他陈子诚还敢回来。  陈鲁不打算进去,在这里又伏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人,是王府便衣小厮的打扮,但是绝不是那个小厮。这个人敲敲门,四下看看,进去了,不一会出来了。  陈鲁大喜,不用说,这人一定是来联系自己的,这位六郡主确实够聪明。  这时候陈鲁也顾不上是敌是友了,必须要问一下。时间一长,两位美女被喂了东西,一切都麻烦了。他在阴暗处等着这个人过来,一把拉住他,捂住他的嘴,拉到月影处,问道:“是王府的吗?是找我吗?”  “你是谁?”  “你仔细看一下。”  “奥,是,郡主听说你走脱了,联系不到你,让我来碰一下运气。”  陈鲁低声喝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零六、佑佑 “一眼难尽,请大人记住,郡主没骗你,她现在非常着急,让官人连夜去。”  陈鲁说:“你回去告诉郡主,我老人家信她,从来没怀疑过她。只是王府守备森严,我怎么能进得去?”  “松手,跟我来。”陈鲁跟着他走到一个门洞,这个人让他换了衣服,背上文袋和这个人一起从另一个角门走进了王府。有人随便问了几句,就放他们进去了,盘查的并不是很严,大概是看他们穿的都是自己人的服装。  王府里灯火通明,那个人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个院子是六郡主的,正门大厅就是主子的住处,至于哪间是闺房,我们就不知道了,至于你怎么进去,主子也没说。我不能久留,这里要是发现男人,会被活活打死的。”  陈鲁明白了,送到这里,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如果连这本事都没有,那也就别再张罗救人了。于是对这人说了一句,“你忙吧。”然后纵身一跃,看有没人的地方,轻轻落下。环顾四周,已经到了大厅的门廊前。  他发现滴水檐下有人把守,是男的,应该是太监。  陈鲁躲在暗处观察一会儿,过了一刻钟,有一个房间突然亮了灯,窗子动了一下。陈鲁心里有数了,这就是六郡主的闺房。他悄悄地移动到窗子下边,把身子一纵,跳了进去。  值夜的发现了人影,问了一声,一些丫鬟婆子就动了起来。外间的人都到门口问候一声。一个嬷嬷带人要进来,六郡主的贴身丫鬟拦住了,说:“没什么,是郡主睡梦魇住了,现在没事了,别再咋咋呼呼的,都好好睡觉吧。”  陈鲁已经缩在了郡主的绣帐里,一动不敢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松了一口气。  丫鬟走过来,指着陈鲁说:“你好大的胆子,为什么跑到郡主的床上?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陈鲁白天见过这个丫鬟,听她骂的难听,刚要跳下床,郡主拦住了他,说:“桃子,别唠叨了,是我让他躲进来的,怕她们突然进来查人嘛。”  陈鲁说:“你叫桃子是吧?我老人家自从生下来没挨过骂,不看郡主的面子打烂你的嘴。”  桃子说:“那你就大声嚷嚷吧,当心把她们再招回来,看谁去救那两个狐媚子。”  陈鲁看她说的正着,也赶紧说:“郡主,今天是怎么回事?”  郡主早都坐了起来,说:“是你们使团的哈三,他看见了我的小厮有问题,拷问出了实情,把我支走了。具体事也没时间细说了。现在必须有两件事要做,你的两位夫人和解药。”  陈鲁心里有底了,说:“我也想过,你没让那个小厮直接告诉我,一定不好办。你说吧,我听你的。”  郡主斩钉截铁地说:“和我成亲。”  陈鲁十分恼怒,冷笑道:“郡主,别让我老人家说出不好的话来,告辞。”  桃子说:“不知好歹,我们郡主的相貌,在寰宇十方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论年纪,我们魏铭国大姑娘也不少,但都是四五十岁了。我们郡主才十九岁,你却没福。你赶快走,我一会儿也不想见到你。”说完气哼哼地坐在那里。  郡主说:“慢着,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事成之后,随你怎么脱身。”  陈鲁大喜。到了这时候,他才体会到自己是在人家郡主的绣帐里。才明白什么叫大家闺秀,这闺房散发着淡淡幽香。郡主吐气如兰,他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摄定心神,赶紧下床,站在地上躬身一揖,说:“大恩大德,子诚不死,必当后报。还没请教郡主芳名。”  “我叫佑佑,”一边说,一边下床给陈鲁道了一个万福,算是还礼,垂着眼泪说:“官人请起,这可能就是命,谁让我遇见了你?”问桃子,“那边都安排好了?”  桃子说:“安排好了,已经买通了看守,告诉他不准给她俩吃喝任何东西。”  陈鲁听得明白,又谢过桃子。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有一群人却涌进了院子,一声声传了进来:“王妃驾到。”  这时里外主仆都还没起床,外面的丫鬟c婆子赶紧起身,脚步已经到了外厅。桃子不由分说,上去就解开了陈鲁的衣带,扔掉帽子,正赶上王妃进来,桃子赶紧做出给陈鲁穿鞋的样子。  王妃一进闺房,就看见了自己的郡主衣衫不整,一个小厮正在穿鞋,又羞又气,大喊道:“来人。”宦官c女官过来一大群,王妃说:“把这个小厮绑起来悄悄地丢进大海。记住,今天这事有半个字漏出去,你们全得死。”  陈鲁开始让桃子忙活的有点发懵,这时候明白了,心里暗暗叫好,果然是妙计,佑佑郡主确实冰雪聪明。桃子掐了陈鲁一把。陈鲁站起来躬身一揖,说:“见过母妃。”  这时佑佑也下床,躬身站在陈鲁身边,说了一声母妃,声细如蚊,粉面含羞。  王妃吃了一惊,说:“你是什么东西,就敢乱称呼!快来人。”  佑佑说:“母妃,他是父王招的郡马。”  王妃发懵,说:“你是陈子诚”陈鲁点点头。王妃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女儿嫁给你你不要,说什么要娥皇女英,现在又做这苟且之事。”  陈鲁说:“小婿改主意了,娶郡主,就留在了贵国。”  王妃面露鄙夷之色,说:“你那两个娥 皇女英呢?”  佑佑赶忙说:“母妃,那是你女婿的同事,是我把子诚找来的,他开始还不愿意。你说他现在这样还能走吗?那是始乱终弃,这不是他的为人。再说母妃,他们使团的人都在这里,他还能去哪里?”  王妃一时没了主意,说:“你们先等等。”对下人说:“你们看住他,别让他跑了。”说着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  桃子说:“你们都下去了,郡主要上妆了。”大家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有人把陈鲁的秀才服饰送来了。陈鲁自己到绣帐里面换上衣服,郡主也上了妆。  陈鲁看这位郡主所谓上妆,也就是加了一些首饰,脸上丝毫也不修饰,真是天生丽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切都准备停当,外面传过话来,王爷宣。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零七、破局 过来一顶小轿和一个肩舆,两人各自坐上,来到二门,换上侍卫,来到王爷的会客大厅。  陈鲁发现王妃也在,令陈鲁吃惊的是,王爷似乎没有恼怒的样子,这完全出乎意料,一路上想了许多对付的话,看这样是用不上了。  国王走过来,拉着陈鲁的手,说:“有先生在我们国家,定能使国力昌盛,人民富足,我们郡主有眼光。”  这时佑佑过来,跪下,不说话,只是垂泪。王爷以为是因为夜来的事,说:“起来,佑佑,父王不怪你。你既然选中他了,迟早都有这一天,起来吧。”  佑佑说:“父王,母妃,女儿对不起你们,这幸福来得突然,去的更快。女儿成亲后,就会和五姐一样离开你们了。”  王爷狐疑地说:“你想和他离开魏铭国吗?”  佑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是天朝官员,公干在身,总得完了差事,而且这个差事,担着寰宇十方的干系,使团的人都在这了,他不去谁去?”  王爷沉吟一会儿,笑了,说:“他倒是想走,但是你父王不让他走,他也走不了。”  佑佑说:“父王这话说的不但是我们不信了,父王自己也不信吧?我夫君几进几出魏铭国,谁能拦得住他?夜来到了女儿闺房,如入无人之境,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王爷让佑佑起来,想一想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把脸转向陈鲁,说:“你想始乱终弃吗?”  陈鲁坚定地说:“没想过,就是想娶亲和差事两不误。”  “那做不到。”国王比陈鲁还要坚定。  陈鲁挑衅似地看着国王,说:“在下已经做到了,佑佑已经是我的人了。”  国王勃然大怒,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陈鲁说:“你能杀人我信,但是你杀了我我不信。实话告诉你,六郡主救了你,你如果不是佑佑的父亲,我早都摘掉了你的项上人头,现在魏铭国早换了国王了。”  王爷承认他说的都是实话,一点没吹牛,没了脾气,说:“那就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没有条件,说过了,佑佑和差事两不误。”  “做梦。”王爷怒不可遏。左右都吓得跪倒一片,连王妃也跪下了。大殿里僵持起来。  佑佑说:“父王,女儿倒有一个主意。”  这时国王让人把王妃和佑佑都扶起来,说:“你讲出来,我们看一下可行不可行。”  佑佑说:“让使团那些废物都回去,留下我夫君。他们完了差事,我们再把他们接回来。”  “不行。”王爷断然拒绝,“本王刚刚安排好了官职,又赐婚,你让你父王做一个出尔反尔的c没有信义的国王吗?岂不让全国的臣民耻笑吗?”  王妃说:“王爷,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从来没有参与过政事,但是这件事是家事,并不关国体,更不是出尔反尔,往返几个月也就回来了,算不得失信于人。成了亲的想跟着就跟着。”  陈鲁赶忙打帮架,说:“王妃说的有道理,我举双手赞成。王爷,我在这里说一句大话,把他们都救走也不是什么难事,那样就没意思了。大王在寰宇十方没有恶名,你又一直自称为王爷,佑佑叫郡主而不叫公主,说明你是一个很本分的王爷,没有僭越。这样吧,就让这些人来去自由吧。圣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王爷来回踱了几步,说:“把士兵都放回去一半,成亲的一个也不放走,佑佑,父王已经做了最大限度的让步,不要再讲了。”  佑佑已经占了起来,大家看他紧咬双唇,说:“父王,你会后悔的,以后你没有佑佑这位郡主了。”说着就跪了下去,给父王c母妃拜了四拜,也不理陈鲁,自己径自走了。  王妃急的哭了起来,说:“桃子,你快把她拉回来。”几个丫鬟c婆子连劝带推地把佑佑弄回来了。大家看她,一滴眼泪也没有,一脸坚毅的表情。  王妃哭着说:“王爷,我们身边只有这一个佑佑了,你快说句话吧。”  王爷说:“罢了,孽障,本王答应了,来人,集合新的臣民。”陈鲁说:“我要见一下夜来的那两位。”  王爷瞪了他一眼,这无关大局,挥了一下手。陈鲁赶紧过去  把佑佑扶起来,搀着她。佑佑靠在陈鲁的肩膀上。国王看他们亲密的样子,释然了不少。  不一会儿,朵兰和纳兰被押了过来,绳索已经解开了,东西也都拿了进来,二人的帽子早已经不知去向,披散着浓密的青丝。本来看着佑佑就不爽,看到陈鲁和佑佑非常亲密,两人心里一凉,完了,陈鲁也迷失了本性。  国王说:“郡马,你的娥皇女英来了,有话快说。”  陈鲁拉着佑佑走过去,两位美女看陈鲁这个样子,似乎还没有迷失本性。陈鲁说:“我和佑佑。啊,佑佑是郡主的名字,夜来已经成亲,就留在魏铭国了。”  纳兰勃然大怒,喊道:“你不要脸。”  桃子上去就打了她一个嘴巴,说:“泼妇,竟敢骂我们家郡马姑爷。”朵兰赶紧把纳兰拉住,否则她就得一刀剁了桃子。  陈鲁说:“改不了的臭毛病,说你多少回了,不要抢话,这一巴掌算是惩戒了。使团正在广场集合,你们都回纳秃,我就留在这里了。”  说着把红珊瑚宝石拿出来放在纳兰手上,大声 说:“一会儿我也去广场和同事们道别,到了纳秃,在月光下晃动宝石,狗儿就会收到,如果收不到,我老人家就灭了魏铭国。”  话音刚落,宝石红光一现,满室生辉,只是闪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纳兰接过来放在文袋里。心里明白,这又是计策。  王爷哼了一声,说:“白做了一回汉人,汉人向来以诚为本。”他知道陈鲁在警告他,他怀疑这块宝石就是已经失踪近两千年的红珊瑚。  纳兰说:“不行,我也留下,我是你老婆,在她之前。”  朵兰说:“你嫌不嫌丢人啊?乱说话,陈大哥,我们也留下吧。”陈鲁看了一眼佑佑,她在摇头,陈鲁马上说不行。  纳兰说:“陈大哥,你是不是被她控制了,还是被迷住了。”  陈鲁大喝一声:“是陈大人,没记性,走,去广场。”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零八、必伤阴骘 广场上使团官兵正在集结,在这成亲的,真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几个新娘子哭哭啼啼的。  李达下了死命令,坚决不许带家眷。相国代替国王送行,就像是自己国家的将士出征一样,他讲了话,接下来都统也讲话,总之是一个意思:差事办完,早早回国。  这时有人喊道:“郡马爷c郡主到。”郡主不便下车,陈鲁带着两位美女下了车,队形一下子乱了。官兵们也不管了什么相国和都统,都向陈鲁这边跑过来,向三人敬礼。  李达也走了过来,握着陈鲁的手,眼里含着泪水。  陈鲁在李达的手心上点了几下,说:“中使大人,我就留在魏铭国了,你们放心西去,回来还可以继续做官。不回来的,也欢迎来做客。”  李达愣了,全体官兵都愣了。纳兰看他们都明白,放心了。哈三早已经跑了过来,纳兰看都没看他一眼,说:“全体将士们,陈大人就留在这里了,这是条件。我们都快走吧,查点好武器和辎重。”  相国说:“放心,一切东西只会多不会少。”  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纳兰把红珊瑚宝石给它嗅了一下,陈鲁又和它嘀咕了几句。  这时朵兰走过来,说:“我们走了,”贴到陈鲁耳边,低声说:“保护好狗儿。”  陈鲁一愣,马上明白了。  哈三又重新列队,大家精神抖擞,按这里划定的路线走。陈鲁他们远远跟着,到了头道牌楼那里,太阳直射下来。突然浮起一阵雾气,接下来刮起一阵大风,雾气不一会儿被吹散。陈鲁再看时,已经不见了使团和辎重的踪影。  陈鲁回到车上,佑佑冷冷地说:“这下放心了?”  陈鲁发现她的语气不对,陪笑道:“放心,当然放心,有郡主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好,下一步该轮到你了,想一想怎么脱身吧。”  陈鲁有几分赧然,说:“我感觉有几分在骗小孩子。”  佑佑说:“差不多。”又是一句冷冷的话砸了过来。  陈鲁一愣,问:“你真是那么认为的?”  佑佑没有直接回答,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陈鲁说:“全凭郡主安排。”  郡主幽幽地说:“那就再留一天吧。”  陈鲁看她挺淡定的样子,说:“说实话,我真想永运留在这,我累了,真累了。在这里与世无争,守着娇妻美妾,良田美宅,过几个月舒心的日子,多好啊!”  没等佑佑说话,桃子喝道:“谁是你的美妾,你这话就骗骗我们郡主吧。”  陈鲁笑了,说:“桃子,你的听力真是一流的。我老人家怕了你了。”  佑佑赶紧喝住桃子:“没规矩!”但是她听陈鲁说出这话,吃了一惊。看陈鲁的脸上,真的写满了无限的憧憬。  佑佑懵了,说:“真不懂你!我也就是随便一说,还得你自己拿主意,实在不行就在今晚上,悄悄地走吧。”  陈鲁说:“那不行,我得先为你洗白,不能让你背锅。还有,大丈夫来去分明,我离开前一定禀明大王。”  这时车子已经来到王府正门前,陈鲁掀开帘子,看见大青马亦步亦趋地跟着,说:“郡主,无论如何要保护好我的坐骑。”  郡主点点头,喊桃子,桃子跑过来,郡主在她耳边嘀咕几句,桃子去了。  到了王府,陈鲁又打了退堂鼓,犹豫着不想进去,郡主早看出来了,说:“到我那里去吃杯酒吧。”陈鲁疑惑地看着她,她笑而不答。  两个人来到郡主的府上,走进大厅,下人们都过来施礼,上茶来,陈鲁一口不敢喝。  郡主说:“我早都打听好了,你现在诸邪不侵,在这里吃了酒当然不会有事了。何况我们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不会迷失本性的。”  陈鲁说:“郡主,我目前还不到诸邪不侵的功力,望郡主见谅。”就是没敢动,既不吃也不喝。  郡主也没勉强,说:“我和你一起去哈烈吧,最后你到哪我就到哪,吃多少苦我也不怕。”  陈鲁心里难过,知道自己的做法必伤阴骘,说:“郡主大德,我子诚这一辈子也报答不了。”说着这里,想到自己还有几个月而已,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还做这么一件损事,不禁悲从心来,眼睛里闪着泪花。  把佑佑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开句玩笑而已。”  陈鲁说:“不关你的事,我子诚一生不信天,不信地,但是也从不欺骗天地,不欺骗任何人。谁知道黄泉路近,却明着欺骗了一个善良c美丽c又一心待我的好姑娘,我这一笔没法抹去,最起码在我的良心上永远抹不掉了。”  佑佑慌了,说:“什么黄泉路近,什么又欺骗了?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有任何事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不过我看出来了,你有大事瞒着我。”  陈鲁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说:“没什么,在遇到你之前,西去哈烈,完美收官是我唯一的念想,现在添上了你。郡主,请你记住,我能顺利到达哈烈,侥幸不死,一定来探望你。不,就是死了,我的魂也来看你。”  佑佑早已经听出来他的话里有话,赶紧劝解:“官人,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苦,但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自然有你的道理。你放心去吧,我每天会向圣母为 你祈祷。你也不用什么来去分明,我把真相告诉父王c母妃,我是他们的亲女儿,不信他们还能杀了我。”  陈鲁说:“那倒是不至于,但是这锅你可要背上一辈子。”  佑佑说:“你听我的,我一定会说清楚的。你亲自去说,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麻烦,岂不是节外生枝吗?这样,不行你就留下一封信吧。”  陈鲁说:“也好。”郡主吩咐笔墨伺候,陈鲁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一挥而就,把自己的计谋和盘托出,都说是自己胁迫郡主。文中有多次道歉,多次感谢。最后和郡主告别。  郡主突然拔出陈鲁的匕首,把陈鲁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抢过来,拉着佑佑的手,佑佑愕然说:“你干什么?”看陈鲁惊慌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说:“你想哪去了?”  拿着匕首在一个小小的圆铜镜上比划了一会儿,把匕首一挥,铜镜劈为两半。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零九、粗俗和浪漫 陈鲁吃了一惊,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的c弱不禁风的郡主还有这力气?接下来她在背面上刻上一个“佑”字,拿过陈鲁的文袋,装了进去,有气无力地说:“桃子,备车。”  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快落下去了,两个人坐车到了牌楼前。陈鲁看佑佑泪眼婆娑,于心不忍。想他陈子诚何德何能,令人家一个金枝玉叶如此垂青?  这时小厮牵过大青马,看得出喂得饱饱的,他骑上马,不敢回头。佑佑喊道:“别忘了回来看我。”  陈鲁狠狠心,一拍大青马,腾空而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停了下来。没等他睁眼,就已经听见汹涌的波涛声,多么熟悉的声音,睁眼一看,又回到了那个小岛。  陈鲁大怒:“狗儿,你这狗东西,怎么停在这里,你想晚上冻死我啊?”  大青马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意思是到不了目的地。陈鲁知道了,它不能一下子到达纳秃,又不敢在陌生的地方停下。  好吧,那就在这里过夜,先弄好过夜的东西。那天有两位美女,有诸多不便,今天他无所顾忌了。  陈鲁在两个高大的礁石中找到一个空隙,这里特别避风,就是太窄了,太压抑。那天他就已经看见了,但是根本容不下三个人,只好装作没看见,今天一个人正好。  他把马背上的褡裢取下来铺在地上,把官服从褡裢拿出来,准备晚上御寒。然后走到礁石下面,趁着光亮找了一些柴禾,又抓到了一条二斤多的大鱼,回到原地,架上鱼慢慢地烤着。  他很惬意地倚在礁石上,坐着褡裢,盖着官服,烤着火,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看看月亮,快到三更了,先拿出水袋来,喝点水,鱼的香味飘了过来。但是他太累了,眼睛看着星星,星星眨眼,陈鲁也跟着眨眼,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了。看见那小块平地上有很大的一堆篝火,围着七八个人。陈鲁发现自己烤的鱼也不见了,而自己也被绑着  。他仔细看了一下天空,自己睡死了,差不多睡了一个更次。看见大青马还在那边站着,放下心来,开始打量这些人。  这些人都穿着统一服饰,挎着腰刀。陈鲁仔细辨认服饰,看出了是西域的士兵。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他假装没睡醒,听他们讲话,他们讲的是西域话。  陈鲁听了一会儿,明白了。这些是撒尔国的兵,在铁门一带打仗,临阵脱逃了,绑了主帅,准备到金山去讨生活。  陈鲁判断,这几个应该是军官,下面还有船,士兵们都在船上,从他们的话里面可是判断,车上还有女人,应该是抢来的。  散兵游勇和土匪贼人可以划为一类,这是陈鲁总结的。有时甚至还不如贼人,贼人还讲究盗亦有道。军队的纪律不可谓不严,这些散兵在军营里被束缚,一旦挣脱樊笼,手里有家伙什儿,几乎就是一些恶魔,是撒旦的随从。  陈鲁看了他们一眼,我靠,这帮丘八,还挺浪漫,到这孤岛上开篝火晚会了,明明有船,偏偏来找这罪受,这是玩心跳啊。  陈鲁用西域话喊道:“喂,当兵的,我老人家饿了,给我一口吃的呗。”  这几个人正吃喝的热闹。听见他的一嗓子,因为海浪声,也不十分清楚,都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只是片刻时间,不再理他,接着吃喝,接着讲一些粗俗的故事。  陈鲁想,这也算是篝火晚会,只是没有一点浪漫,而是多了一些粗俗和血腥。  陈鲁挣断绳索,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拿起他们的食物吃了起来。奇怪的是并没人注意他,大家还是照样开心的玩着,竟然有一个千户模样的人,像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放开歌喉唱了起来,大家跟着打节拍,陈鲁趁机吃了一些东西,嘴里还说着:“烤得不错。”  这句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千户停了下来看着他,其他人也都很吃惊地看着他。  这个千户朝一个人骂道:“我没告诉你,把他绑上吗?为什么不执行命令?”  这个人似乎很委屈,说:“千户老爷,我真的给他绑上了,不知道谁解开的。”说完跑过去看了一下,把绳子拿过来。  大家看绳子已经碎了无数段,都吓了一跳。想一想这前不着村c后不着店的小孤岛,没有船,他却能骑马到这里,这个家伙当然不是普通人。  吃惊,疑惑,还有一丝恐惧,这些人醒过神来,都跳了起来,拔出腰刀围上了陈鲁。  陈鲁还照样吃喝,说:“你们也太客气了,我老人家也没做什么,值得你们这样吗?那我也不来虚的了,谢谢你们。”  说着拿起东西大快朵颐,满嘴食物招呼大家,“都别站着,客气啥,吃吧,都吃。”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疯子或傻子,拾荒者吗?好大的力气,能挣断了绳索。  千户把刀放回刀鞘,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陈鲁边吃边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问你呢!”  “是啊,我问你呢。”  大家都笑了,有一个人说:“好好回老爷的话,别找死。”  可是这陈鲁坐在那里吃着,问他一句什么他就重复一句,大家看他傻傻的,吃的香甜,这真是一个疯子,鉴定完毕。大家都没了脾气,也没了兴致,还有 什么浪漫?  千户说:“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和我们一起走吧,天天都有的吃,那匹马是你的吗?”  这次陈鲁没鹦鹉学舌,说:“好啊,好啊,有的吃就行,我做你的小弟了。”没回答马的问题,也没问要去哪。千户也没再问马的事。  大家开始收拾东西,陈鲁拍拍自己的肚皮,又拿出自己的水袋灌了几口,心满意足地说:“走吧。”  有两个人过去牵马,大青马发了脾气,一顿猛踢,几个人不敢靠前,也来了脾气,想杀了它,扛回去打牙祭。  千户骂了他们一顿:“让那个傻子自己牵着,大家回到船上睡一个更次,亮天启程。”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撒尔国泰华 陈鲁过来牵马,大家走过一个大礁石,有几个筏子停在那里,有人看守,不远处有一只黑黝黝的大船,月光下看的不太清楚,只感觉这只船够大,能赶上天朝的战船。  陈鲁牵着马跟他们上了一个筏子划过去,船上放下铉板,大家上去了。陈鲁上去一看,吃了一惊,这大船,足以和天朝新建的战舰媲美,上面竟然还架着火炮。  陈鲁上船以后,没人再管他。千户吩咐士兵:“把他的马单独拴着,让这傻子自己找地方睡觉吧。天亮后问伙房用不用,不用就扔到大海里,随他去吧。”  陈鲁听得真真切切,特么的这些匪军,真没人性。这样也好,他陈鲁是自由的。他到大船舱里看了一下,似乎都睡下了但是他还是听见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陈鲁向下面走去,看见一个舱门前有两个士兵在站岗,他猜想这里关着什么人,走了过去。一个士兵喝问道:“干什么的?口令。”  陈鲁说:“别咋咋呼呼的,找地方睡觉,千户他们把我带上船的,他们都去睡了,不管我。”  两个士兵在灯光下仔细打量一会儿,看着不像是一个傻子,说:“另找地方去,这里关着重犯呢,走远点。”  “什么是重犯?”两个士兵互看了一眼,都闭嘴了,不理他。  事不宜迟,一个更次很快就过去,陈鲁迅速出手,把两个士兵拍晕,拧断了锁头,跑了进去。  大舱里只有一盏昏暗的马灯,真是一灯如豆,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这里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捂着口鼻向里面看,有十几个人都被绑在一起。  这些人都没喊叫,静静地c狐疑地看着陈鲁。  陈鲁用西域话问道:“谁是都统,我是来救你们的。”  其中一个人问道:“你是谁?”  “我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碰巧公干到了这里。”说着把绳子割开。  这人问道:“这么说你是陈鲁?”  陈鲁也吃了一惊,说:“你认识我老人家?”  这人说:“我是撒尔国都统泰华。我们那里人都知道你,可惜你虽然去过我们衙门,我们却未曾谋面。今天感觉太突然了,不敢相信,大人勿怪。”  陈鲁想,这里离撒尔国有万里之遥,在这里遇见,当然是几兆分之一的可能,怀疑是应该的,不怪人家,说:“现在没时间扯淡,一会儿咱们再扯交情。我们谁也别废话了,想活命的跟着我老人家。我已经弄清楚情况,把他们干掉,你们把队伍领回去。先带我找到千户的舱房,他是不是这里的老大?”  泰华站起来,说:“是,他的住处我去过两次,我带你去。”  陈鲁说:“你们都先不要动,把哨兵的武器拿起来,有人过来你们也好用来自卫。我们很快就回来,如果不回来,听见哨响,你们就冲向甲板。”一个人点点头,这是副都统。  泰华带着陈鲁很快来到千户的船舱,两人踹开门,冲了进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泰华在他的腿上连刺几刀,押着他上了甲板,陈鲁说:“赶快集合。”  这时有执勤兵吹响了哨子,两个人拖着千户到了甲板上。不一会儿副都统他们也到了,有几个人已经抢到了武器,有的武器上还滴着血。  将士们听到哨声都跑向甲板,准备厮杀,看见泰华等人,都吃了一惊,大家面面相觑。  副都统大喊:“都统将令,全体列队。”  人们在惊愕中醒来,不知所措,慢慢地站好了不算整齐的队列。陈鲁看了一下,船上还有四百多人,说:“和我老人家一起开篝火晚会的老熟人们,你们都出来亮个相吧。”\  千户龇牙咧嘴地瞪着将士们。泰华在他的另一条腿上又是一刀,他一下子跪在地上,没了脾气。泰华大喊:“陈老爷的话都听到没有,和他一起吃饭的军官出列。”  几个人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陈鲁对泰华说:“这些人哪个是死心塌地叛乱的,哪个是被裹挟的,我老人家处理不了,你来处理吧。”  副都统说:“都统老爷,末将来处理。”  陈鲁说:“我看行,你作为副手,不和他们一起算计老大,算是一个正人,就是你了,处理吧。”都统泰华也点点头。  副都统说:“弟兄们,我知道你们都厌战,龟儿子才喜欢打仗呢。但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有难,我们就得提刀上马,效命疆场。你们挟持长官,为害地方,抢掠资财,奸女,你们算什么军人?连人都算不上。今天天朝陈老爷从这里路过,救了我们,这是天意。刚刚陈老爷和都统老爷都说过,罪不在士兵们,而在这几个军官。”  说着,从这几个军官里拖出一个人来,说:“你这个官虽然不大,算是一个良心官,不虐待我们,不糟蹋妇女,你归列吧。”这人行了一个军礼,入列了。  副都统大喊:“执法队出列。”一个人出列敬礼。  泰华说:“都杀了吧。”队列开始乱了,出现了嗡嗡声,后来就喊了起来,分成了两队,左边的一队有七八十人,过来护住了这几个军官。执法队长带着其他士兵把泰华等人护了起来,他们都张弓搭箭地对着左边的将士。  泰华说:“你们现在放下刀箭入列,就没你们什么事,好好地当兵吃粮,再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千户大喊:“杀了他们,杀了泰华,船上的财物和女人我全都分给你们。”  副都统一刀刺进了千户的心窝,大喝一声:“放下武器,靠一边,抱头蹲下。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一些人抱头蹲下。还有三四十人护着几位军官,副都统看着泰华,泰华果断下令:“放箭。”  一阵箭雨,片刻时间倒了一片,甲板上迅速成了红色,血流成渠啊。  陈鲁不管他们,喊着泰华走下甲板,向船舱走去,问道:“泰华,你怎么处置那些妇女?”  “听上差老爷吩咐。”  陈鲁说:“不要这么称呼,我们之间没有统属关系,我也分不清你们谁正谁邪。只是看千户他们叛乱,行事像土匪,因此才帮你们。但愿你们能做到军人本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一、另类的警告 泰华当然听懂了陈鲁的意思,赶紧表态:“大人说的是,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妇女。开始一直在打仗,一个妇女也没有。”  陈鲁没回话,两人查了一下,有十九个妇女,都是蒙着面的西域女子。陈鲁说:“将军是大仁大义之人,在下恳请你能把她们送回去,我老人家来问一下地址。”  陈鲁只问了一个,是撒尔国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听天由命吧,这么远的路,谁敢保证不出问题?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泰华当然明白陈鲁的意思,又强调一遍:“大人,卑职一定把她们安全送回撒尔国。我泰华做一点点有愧于天地良心的事,让先知烧了我的宅子,杀了我们全家。大人到那里自然会知道了。”  陈鲁心里不放心,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信誓旦旦的誓言,但是不能表露出来,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能在这四邻不靠的岛上,你应该想到我的本事,将军做了亏心事,不用你们的先知,别怪我老人家不客气了。”  泰华赶忙说:“我们今天就起锚,不出半个月,我们就会到达国界,那时卑职一定妥善安置她们。”  说完又把自己的衙门地址写下来交给了陈鲁,陈鲁很正式地放进了文袋里。  陈鲁已经想好了,必须露一手给这些半兵半匪们,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离开,就是最好的宣示。  太阳已经升起很高,陈鲁让都统把所有将士都叫到甲板上,包括夫役和抢来的妇女。大家都到齐了,甲板上也已经冲洗干净。  陈鲁训话:“你们都是撒尔国的忠诚卫士,都是对着先知宣过誓的。这些天,你们却干了什么?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抢劫财富,糟蹋妇女,你们也都是死有余辜。但是你们都统没有杀你们。就是因为你们还有良知。你们要知道,这些妇女是我们姐妹。你们要把他们安全送回家。有敢打歪主意的,不用你们都统收拾你们,我老人家就会取你们的性命。”  说完唿哨一声,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骑上马,嘀咕几句,大青马点点头。陈鲁骑马走到甲板尽头,他回头看了一眼,将士们都吓得目瞪口呆。  陈鲁哈哈大笑,大喊一声:“我去也。”说着,大青马腾空而起,留下后面咚咚的磕头声和一片惊呼声,这个警告虽然另类,但是一定非常有效。陈鲁坚信这一点。  陈鲁回到纳秃,发现有一个大营,一个小营,他吃了一惊,为什么还不走,而且还立了两个营寨。他骑马先朝大营奔去,大营门口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哨兵。带队的副百户过来见礼。  陈鲁问:“怎么这么多哨兵?那边的小寨为何不撤。”还没等副百户回答,自己匆匆走了进去。喜子早已经迎了出来,跪下磕头,陈鲁亲手扶起来。  李达正在吃早饭,看陈鲁进来,早已经站了起来,陈鲁悄悄地扫了李达两眼,他的脸上似乎有几分不自然,当然是因为在魏铭国娶亲之事。但是这个老官僚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李达说:“子诚大人,大恩不言谢,先不用说使团,本使的命你救了多少回?没有你子诚,本使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陈鲁说:“中使大人,我说一句高攀的话,我们之间岂止是同僚?说这些就远了。”  李达说:“这话我爱听。喜子没进来吧,一定是安排早餐了,快坐吧。”  陈鲁一边坐下一边把问题又问了一遍。李达说:“小寨那是空寨,那里不适合扎大营。”  陈鲁狐疑地看着李达。李达说:“人都让理问所的抓去了。”  陈鲁吃了一惊,脱口而出:“纳兰呢?”  大帐左边有一个帐幔,“陈大人,你还知道回来啊?”是纳兰的声音,帐幔打开,纳兰和朵兰走了进来,陈鲁松了一口气。  朵兰说:“陈大人够偏心的,只问纳兰不问我。”  这时喜子和亲兵端来早餐,两位美女过来收拾。陈鲁也感觉到说的有些唐突,赶忙解释道:“纳兰不像你,她太容易冲动,当然就得多操心了。”  纳兰听了这话,心里蛮受用的,但是还是怼了一句:“我以为陈大人新婚燕尔,早忘了我们。”  一句话把两位天使都闹一个关公脸。朵兰在她的后背掐了一下。她意识到说错了,赶忙解释:“中使大人,对不起,我没说你。”  李达已经恢复了平静,说:“和陈大人说话也要注意,没规矩。你们也去吃饭吧,本使和陈大人有话说。”  两人走了进去,陈鲁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不见了人影,看见帐幔在动着。喜子说:“陈大人在看这个帐幔吧?”  陈鲁说:“是啊,这是怎么回事?我老人家承认弱智了。”  李达笑了,说:“喜子不到匠役局衙门,算是白瞎了这块材料了,又是他设计的。”  喜子得意地说:“回陈大人,把这两个大帐连在一起,中间用帐幔布连上,剪掉相通的地方当帘子。”  陈鲁说:“哇,有创意,那大帐套小帐也不错啊,怎么”  李达说:“两个女孩子,总是不太好,我倒是安全了,但是人家女孩子不方便了。”  陈鲁放心了,问道:“这次回来没闹吧?”  李达吃完了,说:“你慢慢吃。”坐到了一边,说:“大家都担心又是一场暴风骤雨,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一句话也没问,哈三总想找机会解释,她也不搭理。”  陈鲁说:“夸夸她,懂事了。刚刚大人说,咱们的人”  李达说:“喜子,你给陈大人说一下。”  喜子告诉陈鲁,这都是麻子惹的祸。这段时间停在这里,他不怎么就和毡包的一个牧民女好上了。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同意还是被迫的,两人来往了几天,被女子的父母c兄长发现了,找到了使团。  韩六儿找麻子质问,麻子开始死不承认,后来说,这个女孩子愿意。女孩子的哥哥急眼了,动了手。麻子就把人家的哥哥腿肚子捅了一个窟窿。  就这样惊动起来了,女孩子家里告到了官府,理问所来拿人,韩六儿和鲁哈图拒不交人,又动起手来,打伤了理问所的青衣。千户所发火了,出兵把这些兵丁们都拘押起来,现在就关在理问所。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二、馊主意 陈鲁气得饭也不吃了。刚刚嘚嘚瑟瑟地在海上处理了一起强抢民女案件,自己的使团又出了这事,这脸打得啪啪响。  陈鲁问道:“现在还没处理吗?”  李达说:“将士们群情汹汹,想平了理问所救人。哈三几次想出兵,纳兰和也速他们都不同意,本使也不赞成。”  陈鲁问:“纳兰c也速他们什么意思?”  “他们都说等你回来。”  “那大人的意思呢?”  “本使也是想等你回来,还有,等理问所和千户所的上门呢。”  陈鲁大脑急速旋转,这种情况下他们未必会来,他们会假装不知道天使在此。陈鲁想,这要是换作他自己也会这样做的。这不是小事,这种事最敏感,事关天朝的体面。  这时哈三回来了,给两位大人见礼,又给陈鲁作了一揖,感谢救命之恩。陈鲁在想,怎么搞的,他的未婚妻都成了自己的娥皇女英了,不知道他晓不晓得,如果知道了,还会这样吗?  哈三说:“大人,卑职带人去了理问官的府上,人都没见到。卑职想这就带人去理问所抢人。咱们的将士们也非常生气,刚刚亲兵告诉,有的将士把碗都摔碎了。我们天朝不能受这气,必须出这口恶气。”  纳兰过来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告诉过他们,生气打自己嘴巴,摔烂了饭碗要赔偿的。干了这丢人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自信?”  这话陈鲁是赞成的,看这样我们还成了受害的c有理的一方了。哈三听纳兰说完,也有几分气馁,说:“你有什么更好法子吗?”  李达说:“子诚大人,大伙儿都在等你回来呢,你说吧,怎么处置,我们都听你的。”  陈鲁说:“中使大人,大队怎么还不开拔,就是在等他们吗?”  李达说:“两个原因,一个是和当地衙门有饥荒打,有可能动起刀兵,不能动;还有使团里没有你陈子诚,大家心里没底,都在等你回来。”  陈鲁老毛病又犯了,很自信地点点头,说:“这些人在理问所,也够理问所受的,那个穷鬼衙门,这些兵在那吃几天,把她们的粮仓底都得吃光了,他们还不敢怠慢。”\  说到这里,看了大家一眼,都在认真地听着,接着说:“你们放心,麻子不敢说,其他将士们在那里吃住都错不了,比咱们在大营吃得好。一会儿去人把小寨拆掉,直接装车。把那个号炮拿出来,放几下启程号炮,先拆寨栅,大帐先留一下。”  哈三有几分迷糊,说:“不管他们了?”  陈鲁坚定地说:“不管了。”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馊主意?这一大家子人就等来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办法。李达虽然也没明白,但是知道陈鲁一定有他的道理,说:“哈将军,赶快按陈大人的意思安排。”  不一会儿,那边已经吵吵嚷嚷地拆帐了,到了巳初时分,已经装好车,在大营门口待命了。哈三命令放炮,三声惊天动地的号炮,士兵们都赶紧集合起来。接下来是各位长官训话,李达c陈鲁都不咸不淡地说了一些车轱辘话。  这样一耽搁,过了大半个时辰,胡春来报:“有当地官员求见。”陈鲁对李达微微一笑。  李达恍然大悟,理问所抓贼容易放贼难,只抓了一个麻子还好办,一下子抓了使团十几人,就像是手里端着的热粥盆,扔掉了心疼,这样端着手疼,怎么处置都不行。  他们看使团的架势,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意思非常明显,你们喜欢抓,就在你们那里玩好了,我们不陪你们玩了,准备启程。接到使团要开拔的消息,他们再也坐不住了,找上门来。  李达对哈三说:“解散待命,以云板梆子为号集合。”转脸对胡春说:“把他们带到议事大厅见我。”  胡春注意到了,李达说的是一个带字而不是请。  李达和陈鲁端坐在大厅,文书c旗牌官c持节人和亲兵环立一旁,一个个荷枪实弹,杀气腾腾。这时进来两个西域人打扮的官员,跪下去磕头请圣安,报职衔。一个是副千户,一个是理问官。  两人走完过场,李达也没赐座,两位官员不敢起来,也不说话,跪在那里等着问话。  李达问:“你们到使团有何贵干?”陈鲁翻译过来,两人对看了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理问官直接说:“回天使话,卑职二人一是来拜见天使,恭请圣安;另一个是求天使帮忙,把这个案子结了。”  李达说:“不敢劳动大驾,什么官司还要本钦差帮忙?”  理问官说:“鄙所已经行文到那个小营地,也在那里张贴了几张。”  李达问:“看你这个年龄,也应该是办老差的,有这么行文的吗?”  “卑职知错了,使团的老爷们都在理问所休息呢。如何处理,还请天使老爷赐教。”  李达说:“这是你们地方官的事,虽然是我们使团的人,但我们也无权过问,天朝讲究的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就按律处置吧。我们差事要紧,就不等了。”  两人慌了:“钦差老爷,请下钧旨,我们也好照办。”  李达坚持说:“离开京师陛辞时,圣上再三嘱咐,不准插手地方事务。我们已经拔营,准备启程了。本钦差算不算同案犯,如果是同案犯,就 请两位把本钦差锁去,要不是,那不奉陪了,我们该启程了。这个大帐也该拆了。”  两人连忙磕头,就是不肯告辞。陈鲁站起来说:“中使大人,依我之见,这件事,也应该先听一听两位差官的意见再说。”  两个人都听得懂汉话,说:“副使老爷言之有理。”  李达脸色缓和下来,说:“好吧,你们说怎么办?”  副千户说:“卑职的意思是总得给乡民们一个说法,免得他们说我们天朝仗势欺人。”  李达说:“胡说,这里不是天朝嘛?普天之下,皆我天朝赤子,朝廷一向是一视同仁,你说吧,怎么向乡民交代?”  副千户说:“我们不敢定夺,还需要天使出面才是。”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三、杀鸡给猴看 李达说:“算你有些见识,你们先回去,把乡民都聚集起来,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到,你们留下两个兵丁给我们带路。你们退下吧。”两个官员千恩万谢地告辞了。  陈鲁说:“大人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李达说:“麻子这个败类断断不能再留他。那天攻山时,也速回来报告战果时,就提到了这件事,有几个士兵见色起意。此风不可长,万一再出事,天朝颜面何存?”  陈鲁说:“听喜子的话,这似乎是两厢情愿的。”  李达说:“那也说不得了。”陈鲁听明白了,这是要杀一儆百,杀鸡给猴子看。  一个时辰后,在千户所兵丁的带领下,使团来到了理问所。理问所后面五十步就是一个大广场,上面有一个大台子。麻子c鲁哈图c韩六儿都绑在台子上,其他兵丁没绑着,都抱着头蹲在地上。  台下有几百个乡民在围观。  大家看使团仪仗走过来,虽然看着来气,但是看见他们刀枪耀眼,杀气腾腾,也都软了骨头。副千户和理问官在前面跪接。李达和刚才判若两人,下了马车,虚扶了两位官员一下,然后走过去,向百姓示意。  这时将士们在哈三的指挥下,迅速站好队列,整齐划一,训练有素,令千户所的兵丁们自惭形秽。  大家簇拥着李达走到台子上,他大声说:“乡邻们,这件事情,本使已经知道了,这是朝廷军队所不能容忍的。本使受命圣上,持天子剑,可以先斩后奏。本使宣布,麻子斩立决。来人啊。”  行刑队冲了上来,李达说:“麻子违反使团律令,我们不用地方官动手了,行刑。”  也速走上台子,拿着一个酒坛和一个大碗,倒了一碗酒说:“麻子,你是我的兵。我向你们三令五申,天朝军队不同于土尔番,你们就是不听。中使大人治军极严,我们也都劝过,没用的,喝了这碗酒,上路吧。”  一边说着,一边喂了麻子一碗酒,麻子说:“也速大人,卑弁来世还做你的兵,再来一碗。”  也速的眼睛有几分湿润,说:“兄弟,你死的不光彩啊,我怎么向你的家人交待啊?”说完把坛子和碗一下子摔在地上。麻子的脑袋低了下去。  这时台下冲过来一个女子,被护台的千户所兵丁拦住。她给李达磕头,说:“老爷,我是自愿的。我们已经约好了,他回来后,我们就在这里成亲,以后他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有人翻译给李达。李达看乡民们都愣了,看了一下这个女子,二十多岁,只能说还有几分姿色。电脑端:/  李达有几分得意,说的明白些,一个巴掌拍不响,也可以说是你们的人勾引我的兵,这样使团也不那么丢人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理问官,他也正向这边看呢,一脸的尴尬。  这时又跑出几个人来,大骂:“你还不嫌丢人吗?跑到天朝老爷前面丢人现眼。”这是爸爸。  旁边的妈妈跑到李达前面跪了下来,说:“天朝老爷,我女儿让这个畜生糟蹋了,得了失心疯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麻子大喊:“你回去,快回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姑娘在下面喊着他的名字,全场都震惊了。连陈鲁也懵了,这算什么事啊?  纳兰眼泪都快下来了,跑到陈鲁这里说:“陈大人,快救救他们吧,他们两个是真心的。”  陈鲁看了他一眼,发现哈三也正向这边看呢,说:“我们谁也救不了他,不是咱们要杀他,是乡民们要杀他。”  纳兰说:“我去向中使大人求情。”转身就要走,陈鲁一把拉住她,示意朵兰。朵兰跑过来,把她拉了回去。  这时李达已经下令,行刑,人头落地。所有西域军民都跪下,各种语言都喊出来,汇成了一句话:“青天老爷,天朝万岁。”  台上使团的将士们吓得浑身筛糠。他们早都听说过中使大人十分凶狠,今天真的见识了,是真杀人啊。韩六儿带领将士们在台上也跪下了。  陈鲁看见台下的女子已经昏了过去,走到台上,说:“乡民们,绑着的这两位和你们一样,也是百姓,是向导。他们两个阻止衙门办差,也触犯了天朝“大诰”,由他们的领队韩六儿领罚,笞四十。”  韩六儿爬过来领刑。蛮台说:“大人,我已经入兵籍,我来,韩六儿还要服侍大人。”  李达说:“那好吧,把他解开吧。”  韩六儿也喊到:“大人,是韩六儿的错,甘愿受罚。”  鲁哈图也喊到:“两位大人,是我和千户所的兵丁们打架,不关他们的事,要罚也应该罚我。”  这时那个副千户跑了过来,跪下说:“钦差老爷,也没什么大事,饶过这几位兄弟吧。”  李达沉吟片刻,说:“看你面子,打蛮台二十鞭子。”行刑队过来把蛮台摁倒在地,扒下上衣,在后背上打了二十鞭子,蛮台一声不吭。  李达说:“轮到千户所和理问所了。”  副千户看这李达,似乎没明白,李达看都没看他一眼。副千户没办法,把带兵抓人的把总打了二十军棍。  李达和百姓们道别,说:“本使西去的差事要紧,回来后一定要来看望大家。”说完大家簇拥着上车。这时后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李达的脚已经踏在亲兵的后背上, 下意识地停下来向后面看了一眼,上车了。  喜子过来汇报:“那个女子撞墙了,寻了短见,当时就没气了。”李达叹口气,下令开拔。  陈鲁下令把蛮台放在辎重车上,说:“就把麻子留下,由他们处置吧。”  纳兰说:“中使大人心真够狠的。”陈鲁想,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也是杀人如麻,心不狠吗?慈不掌兵,义不行贾,以后看使团的官兵哪个还敢?  已经到了未初时分,大队开拔,李达催赶队伍前进。朵兰骑马,陈鲁坐车,相约可以随时换过来。哈三过来汇报,在魏铭国折了三个弟兄。陈鲁想在这又死了一个麻子,这减员严重啊。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四、似乎灰心了 太阳落山时李达下令休息半个时辰,饮马吃东西,然后继续前进。月色皎皎,大家只用了几个火把,这时已经过了人烟稠密的大市镇,又走进了山区,大家对这里的地形表示服气,超过了哈密,基本上见不到大片的平地,渐渐地走进了峡谷。  大家看到,两边是黑黝黝c耸立的山峰,在月光下,就像是蹲伏在那里的两头巨兽,一动不动地在凝视着使团。使团这几百人,在他的脚下,显得是那样的渺小,似乎随时会被它吞噬。峡谷里已经看不见月亮了,只见到零散的月光还胡乱地散在山坡上。  将士们心里害怕,虽然又困又累,还仍然在加快脚步,催动马c驼,快速前进,都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这个峡谷太长了,似乎无穷无尽,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走完。  陈鲁有些疑惑,怕像那次在大漠那样遭遇鬼打墙,让车夫快速追上哈三。  哈三待理不理地问道:“陈大人有什么指教?”  陈鲁不理会他的态度,说:“看好天上和脚下的路,不要再中招。”  这话提醒了哈三,他停下马,看见月影有些散乱,月光在山的后面时隐时现,天空中似乎有隐隐的青气。这段时间哈三还是第一次看见青气。  既然是青气,就没什么可怕的,青气往往都是真正的修仙者,而且道行和修为已经相当高了。最起码能说明一点,不是妖鬼怪谲,说:“陈大人放心,一切正常。”  陈鲁也看见了青气,听哈三这样一说,放心了。  穿过这个高山,前面出现了两条官道,一条是平坦的,一条是崎岖的山路。哈三下令停止前进,打发人来汇报给李达。  陈鲁不放心,拿出那个破地图,在火把旁边看了一下,没标识着两条官道,只有一条驿道,是崎岖山路。他下车,走到前面,确实两天都是官道,这个平坦的似乎还更宽一些。顺着这条道向远处望去,似乎还有微弱的灯光。  陈鲁当机立断,下令:“走山路,快速通过。”官兵们都愣了。这如果是别人说的,官兵们一定以为是在找罪受。但是下令的是他们最最信服的陈大人,知道一定有缘故,都向右边的山道奔去。  这时两边山上突然火把齐明。哈三大喊:“保护大人。”大家迅速列队。  左边山中有人说话了:“果然是训练有素,听说你们是天朝使团,有好道不走,为什么非要走山路?”  哈三说:“少废话,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请你们到我们那里去做客,把一件未了的饥荒处理了。”  哈三说:“我们不认识你,跟你们有什么饥荒?我们还忙着赶路,没工夫和你在这扯淡。告辞了。”  一阵箭雨射到前面,阻住去路。哈三大怒,下令放箭,一阵箭雨回射过去,火光灭了。不一会儿,右边的山上又想起了声音:“左边的宽敞大道就是给你们留的。”又是一片光亮,火把通明。  哈三愤怒,刚要下令放箭,陈鲁到了,说:“慢着,哈将军,你没听见这两座山上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嘛?”  哈三说:“听出来了。”  “那就不要射了,大家听着,我老人家开路,跟着我,全速通过。”  哈三下令:“熄灭火把,全速通过山口。”自己说完,不放心李达,带着人马向中使车驾走去,看见纳兰全神戒备,放下心来。  这时一阵箭雨从山上射了下来,陈鲁毫不犹豫,“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掌拍出,一道黄光散成万道金光阻住箭雨,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羽箭早已经不知道了去向,大队人马蜂拥而过。  正在这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陈鲁猝不及防,这时潜意识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跑!他纵身一跃,大喊快跑,一跃十几丈。这时大网已经罩了下来,随即不见了使团官兵,连车马辎重都不见了踪影。陈鲁跺脚,连连叹息。  突然发现纳兰傻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陈鲁大喜,跑过去一把拉住纳兰,问道:“你没事吧?”纳兰这才醒过神来,看陈鲁拉着自己的手,一时手足无措。  陈鲁意识到了,赶紧拿开手,自言自语地说:“又有帮手了。”这才是他陈鲁的个性,他本来就不喜欢孤独,一次次孤军奋战,他真的怕了。  纳兰说:“原来是陈大哥拉了我一把啊。”  陈鲁说:“没有,当时我顾不上拉任何人,否则我也要和他们拼一下。太快了,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纳兰说:“那就怪了,我感觉明明是有人拉了我一把,那也差一点被罩住。大哥,下一步怎么办?”  陈鲁也觉得奇怪,想了一下,笑了:“纳兰,你身上有法器,当然会帮到你。现在还能怎么办?想办法救人吧。”  纳兰说:“陈大哥,这也太没劲了,这是什么差事,刚刚救回来,凳子还没等坐热乎,又被人家捉去了。大哥,和我回郡王营子吧。”  陈鲁一下子愣了,想一想也就释然了,自己也觉得灰心了,何况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说:“纳兰,你是自由人,怎样都可以,我是官差,怎么能临阵脱逃呢?再说,我感觉到,这也不是你的个性吧?这就怕了?”  “我们慢了,左边的那条路不见了。”是朵兰,两人大喜过望,都跑过去,一人拉着她一 只手。  陈鲁说:“你怎么也能脱险?”  朵兰一下子抽回手,嗔怪道:“我就合该被抓去呗。别忘了,我骑的是狗儿。”陈鲁早已经想到了,感到庆幸自己坐车,要不然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被抓去,那就糟糕透了。  陈鲁认真地看了一下左边那条路,只是一个大深沟,哪里还有什么亮光。陈鲁说:“不如让他们给抓去了,见招拆招,也好过这样。”  朵兰笑了,说:“陈大人,说反了,只有不被抓去才有主动权,才能见招拆招。再说,你被抓去了,我们两个怎么办?”  陈鲁没再说话,看了一下月光,已经三更天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想一想纳兰的话,不免又生出几分灰心。这样一步一坎,什么时候能到哈烈。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五、这很重要 纳兰二人看他有些焦躁,都过来站在他的身边,不知道怎样来安慰他,三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陈鲁突然站起来,说:“我命由我,走,找地方睡觉。等天亮看好方位,再做道理。”  说着向山脚下走去,这里有一块平地,他把自己的官服脱下来扔给纳兰,又指一下大青马背上的褡裢,说:“铺上。”说完自己在石头上一倚,闭目养神。  两位美女也没去拿褡裢,纳兰拿着官服过来给他盖上。陈鲁没说话,很烦躁地把衣服又甩了回去,朵兰捡起来,没说话,拉着纳兰坐下,两个人盖上官服,也开始闭目养神。  陈鲁在回忆刚才说话这个人,感觉不像是自己的铁粉钢丝。他没喊自己名字,而是喊使团,这说明他的目标是使团,而且痛下杀手。  这个人不是人界,这是肯定的,一个大网罩下来,连个人牙都没给留,还有辎重队,这不是人界能做到的,除非像魏铭国那样。  但是他们都打着火把,似乎又是人。可是人能从这个山头瞬间就能到另一个山头吗?  想着,他睡着了,一阵乌鸦的叫声把他吵醒了,已经天光大亮,太阳已经照在了山坡上,这里山挡着,看不见太阳。这几只乌鸦叫的他心烦,都说乌鸦叫,人吊孝。喜鹊叫喜,乌鸦叫丧。一大清早被他们来叫一通,晦气。  他看到两位美女还在睡着,这么大的叫声也没把他们叫醒。他们两个坐在大石板上,这样会做病的,他不免又涌起一阵心疼,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后悔。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变了,有时会多愁善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黄泉路近。  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看不出方位。他趁着两位美女熟睡,纵身跃起,连着几个起跳,上了前面的小山包。太阳暖融融地照在身上,他向远处眺望,视野之内,见不到人烟。  陈鲁听见纳兰在叫他,纵身跃起回到原处,朵兰把干粮拿出来,几人分享。现在只有朵兰还有干粮,陈鲁的在车上,朵兰的在自己的马背上。陈鲁试着掏一下自己的文袋,一块也没有。  纳兰是蒙古人,她的水袋一直带在身边,几个人吃喝一些,朵兰说:“陈大人,说一说新夫人呗。”  陈鲁有几分恼火,这都什么时候了,说:“两位姑奶奶,你们快歇一会儿吧。你们累不累啊?”  纳兰说:“陈大哥,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娶了新夫人,对我们又拿出了长官的架子了,也不说什么娥皇女英了。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就忘了故人了,和哈三他们有什么两样!”  陈鲁这下子真急了,吼道:“纳兰,别把谁都比作你们家的宝贝哈三,再给我说这些,给我远远滚着。”  两位美女吃了一惊,纳兰看他动了真气,后悔了,但是女孩子的傲慢,再加上早已经不把陈鲁当长官了,也气咻咻地坐在那里,但是不敢再说话了。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说:“你们两个这么一吵,把我要说的话都给吵忘了,我想说什么来着?”  纳兰气哄哄地扔过来一句:“新夫人。”  没等陈鲁说话,朵兰说:“陈大人,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脱身的?你的新夫人就那么舍得你?”  陈鲁看她问的蹊跷,一时没反应过来。朵兰说:“陈大人,这很重要。”  陈鲁明白了,朵兰怀疑今天这事和魏铭国有关联,说:“你真这么认为?”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朵兰郑重地点点头。  陈鲁也没瞒着,把在魏铭国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解释。  纳兰的脸上放晴了,但还是来了一句:“有那好事能舍得?”  陈鲁没理她,看着朵兰。朵兰说:“陈大人,我们试想一下,如果你是王爷和王妃,也就是你的岳父和岳母。”  陈鲁赶忙说:“打住,有事说事,那不是我的岳父c岳母,你接着说正事。”  朵兰和纳兰都笑了,朵兰说:“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么样?”  纳兰说:“这事要是放在陈大哥身上,可就出了大事了,追你到天边,绝不放过你。当然,我也是。”  陈鲁说:“这些我也想过。国王鸡飞蛋打,一定会恼羞成怒。可那又能怎么样?寰宇十方各行其道,而且也不一定是他们的管辖范围。何况从各方面看来,他们还是守规矩的。乱来,不怕太元圣母责罚吗?”  朵兰说:“自己不用出手,可以假其他人之手啊。谁没有几个好朋友啊?秦桧还有三个死党呢?”  纳兰说:“如果真的和他们有关,咱们不用去找了,他一定来找咱们,是你陈大人骗了人家郡主,始乱终弃,气都在陈大哥一人身上,抓那么多人有什么用?”  朵兰看见陈鲁又要发火,说:“妹妹,你怎么故意气陈大人?陈大人,我觉得纳兰说的有道理。当然,我不是说你始乱终弃。”  陈鲁说:“行了,行了,我老人家明白了。纳兰分析的有道理,那咱们就耐心等待吧。有你们在我身边,我踏实不少,要是你们也被抓去了,我就不敢这么等了,多一会儿也不敢。”\  两人都懂她的意思,知道他这话发自肺腑,纳兰歉意地看了他一眼。陈鲁说:“咱们三个齐心协力,可不能再互相伤害了。”  朵兰说:“陈大人说的是,我妹妹也不是要伤 害你,她看你和郡主住了两个晚上,心里不受用。这说明她心里更在乎你了。”  纳兰说:“姐姐,我发现你更像一个保媒拉纤的。”说完她自己感觉到不对了,笑了。  这次魏铭国之行,哈三在她心目中,人设完全崩塌了。陈鲁在郡主那里住了两晚,虽然也知道是为了大家,可心里边难过。  她这次回到大营,性情大变,出奇地淡定,不哭不闹,用心办差。她的心思全用在陈鲁身上了,幻想着娥皇女英,对哈三根本已经不屑一顾了,也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了。  她在陈鲁面前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了,用一个蒙古女子特有的方式来表达。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六、金刚 陈鲁说:“我们这就去找一个阳光地带,守株待兔。”几个人转过山脚,费了很大劲,来到一个阳坡,说:“你们在这里好好晒太阳,我去转转。”  陈鲁来到一个小沟叉,发现了一处泉眼处还有一大块冰,他先不管这些,找到一个葛藤,把一些碎草捆上,扛回来铺在避风处,说:“你们放心坐在上边吧,一点也不脏。”说着又走了。  他来到这个泉眼,用石头砸下一块冰。这时他发现里面似乎有一个口子,看了半天,应该是一个小小的洞口。  他搬着一块冰回到原地,陈鲁从文袋里又拿出几个大大的鸟蛋,说要是能煮熟了就太好了。  几个人就坐在这里干等,到了午正,吃了一点干粮,喝了水。两个美女坐着热乎,喊他们的陈大人过去,陈鲁也不理她们。他早都想好了,少招惹她们,无事生非,纠缠不清。  陈鲁倚着大石头闭目养神,感觉脸上冰凉,睁眼一看,下雨了。他吃了一惊,西域这鬼天气,他真是服了,刚刚还阳光明媚,眨眼就变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西域这天像极了纳兰的脸。”  朵兰她们都听见了。朵兰笑着说:“陈大人,这是你老人家闹事,怪不得我妹妹。”  纳兰没理他们,向天上看看,说:“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得赶紧想办法。”说着拿起陈鲁的官服遮雨。  陈鲁没什么东西遮挡,眼睛看着大雨点子砸在那块冰上,突然灵光一现,说:“你们再挺一会儿。”又走到下面去查看那个泉眼。  他顺着流下的水向上看,那里还有一个大冰块在悬着。他跳上去向里看,没错,真的是一个洞口。他爬到洞口向里面张望,漆黑一团,深不见底。  陈鲁大喜过望,大喊朵兰过来,两个人拿着东西跑到冰块下面看着他,她们两个根本上不来。  陈鲁跳下去,一手拉着一个,纵身一跃,跳到洞口,在洞口处找到一个木头,陈鲁拿出火媒子点着,几个人走了进去,走了两丈左右,前面已经走不了了。  陈鲁说:“我们先在这里避避雨,一会儿就出去。”  几个人坐下,纳兰惦记着大青马,对朵兰讲了。陈鲁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不了解咱们的狗儿,只要我老人家一声唿哨,他立刻就来到身边。”  正在这时,他们听见山洞里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打斗的声音,两位美女吓得大气不敢喘。  陈鲁看他们这样,笑了,摆摆手,低声说:“你们也是久经战阵的,怎么就吓成这样?你们在这里不要动,我爬进去看看。”  纳兰说:“我们跟着你。”  陈鲁说:“一旦有事,就退不回来了。听话,原地等着我。”说完费力地爬了进去。在火把的照耀下,整个山洞尽收眼底,是一个大大的溶洞,足有土尔番城广场那么大。  “好大啊!”是朵兰的惊叹声,两位美女还是跟来了。陈鲁看了两人一眼,没出声,他们两个瘦瘦的身材更容易爬进来。  陈鲁在寻找声源,对二人说:“看到那些木棒没有,捡起来,一会儿好留作火把。”  两人都捡起来一根,正准备递给陈鲁时,纳兰“妈呀”一声扔掉了。只听里面扑棱棱飞出去一些鸟,还有一些小动物,这一叫,把陈鲁也吓了一跳,赶紧拿火把照一下,原来是一个大骨头棒子,不知道是人的,还是畜生的。  朵兰说:“妹妹,不要怕,你平时杀人如麻,怎么变成了小女人?”  陈鲁看了一下朵兰,还是那么淡定,相信她刚刚也捡到了骨头。陈鲁说:“这里面少不了这些东西,不用管它,坐下避避雨,我把狗儿也喊进来。”说着又是一声唿哨,大青马瞬间就到了身边。  两位美女一愣,旋即明白了,这是一条小狗,它进来比他们三个人更容易。陈鲁不敢再叫他俩,自己站起来,四处转了一下。他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大骨头架子,还真见到了人的头盖骨,他不知道这里面发生过什么。  这时陈鲁突然听见了朵兰的惊叫声和纳兰的叱骂声,他赶紧回头,看见了一个高大雄壮的大猩猩已经抱住了朵兰。陈鲁这一吓,几乎魂飞魄散,任何手段都施展不出来。  看这个大猩猩足有两丈高,抱着朵兰就像是抱着一个婴儿,它瞪着通红的眼睛,右边耳朵少了一半,在不停的耸动着。  纳兰手执佩刀拦住大猩猩的去路。陈鲁示意纳兰躲开。这时大猩猩嘶叫一声,在这空旷的溶洞里显得相当恐怖。它凌空一跃,抱着朵兰,向纳兰扑去。  纳兰随即倒地,滚了几下,这才躲过了他的攻击。大猩猩又是一跃,向里面纵去。  陈鲁不顾纳兰,纵身一跃,追了过去,一瞬间就到了大猩猩后面,伸手从后面抓去。这个大猩猩把朵兰扔出去,另一个大猩猩稳稳地接住。陈鲁向这个大猩猩奔去,它又把朵兰扔给半个耳朵的大猩猩。陈鲁两处奔跑,疲于奔命。  这时纳兰骑着大青马杀了过来,说:“大哥,你去追它,我来对付半个耳朵这个畜生。”  抱着朵兰的大猩猩看陈鲁来了帮手,向里面跑去,这个大猩猩把朵兰像绣球一样向洞里抛去。在一块突出的钟乳石上,坐着一个更加高大的大猩猩,它只有一只眼睛,离地有四五丈高,一 下子接住了朵兰。  陈鲁更担心这个钟乳石承受不了他们的重量,怕朵兰一旦掉下来就是死路一条。这几个大猩猩都在看着陈鲁,陈鲁也无计可施。  这时后面传来一声惨叫,就是那个半个耳朵的大猩猩,纳兰已经得手,陈鲁看哪个大猩猩已经不见了踪影,纳兰已经骑着大青马跑了过来,杀气腾腾地说:“陈大哥,杀光它们,这些骨头都是它们干的。”  陈鲁也在想,大猩猩平时不以人为食,可见在食物极其匮乏时,它们也是得着什么吃什么。  纳兰看见那边还站着几个大猩猩,又甩过去几把飞镖,叮当一阵响,几个大猩猩不见了踪影,只有这个独眼,还抱着朵兰,似乎在研究怎么下口。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七、设酒杀鸡作食 这时朵兰已经昏死过去了,纳兰也不敢甩飞镖,陈鲁也不敢用法力,都怕伤着朵兰。看这个畜生就要下口,陈鲁赶忙说:“且慢,猩爷,我老人家告诉你,她是一个不坏之身,谁也不能咬她,看把你的牙咯掉了,那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陈鲁说的是西域话,这个畜生竟然懂了。他把朵兰托举起来,揉搓着来回翻看。这时陈鲁纵身一跃,闪电般地冲了过去,在大猩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把朵兰抢在手中。  纳兰的飞镖随即射出,大猩猩连着几个起跳,躲过飞镖,不见了踪影。  陈鲁抱着朵兰,还在观察着四周。  纳兰骑马过来时候:“还抱着呢?故意地吧?快帮我把飞镖都找回来吧。”纳兰说着,捡起已经快灭了的火把,抖了一下,火把又燃烧起来。  陈鲁这时才意识到,马上想把朵兰放下,看她已经瘫了,只好抱过去,放在马背上。  纳兰喊了几声姐姐,她醒了,说:“我怎么感觉还在那个畜生怀里,纳兰,是你把它打跑了?”  纳兰哈哈大笑,说:“姐姐,不许骂人?”  朵兰没听明白,看着陈鲁,陈鲁没好气地说:“看我干嘛?我老人家又不是那个畜生。”  朵兰这才明白其中的原委,说:“纳兰口无遮拦,大人勿罪,小女子谢过陈大人。”  陈鲁不理他们,看纳兰把飞镖都找了回来,一把夺过火把,向里面移动一块,似乎看见了亮光,说:“这边还有一个洞口,走吧。”  朵兰下来牵着马,几个人走了出来。纳兰说:“这些畜生倒是帮了我们,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还有一个出口?哎,不对啊,明明是在下雨啊!”  陈鲁点点头,说:“真得感谢这些畜生。纳兰,你前句话说得很好,后面就不是你这聪明女孩该说的话了,下雨就不停了?就不晴天了?”几个人都笑了。  说着话,陈鲁眼睛也有点发直,他看了太阳一会儿,又看了一下两位美女,说:“你们别说,纳兰说的有道理,我们进山洞时差不多已经是未时了,看这太阳,明明是午正啊。”  两位美女看了一会儿,想了想,摇摇头。他们看见有一条河卵石路,通向前面的一段高墙,走过高墙,是一个大大的市镇。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陈鲁心里疑惑,说:“莫非我老人家就是那个捕鱼为业的武陵人。”  纳兰说:“行了陈大哥,你的身份够多了,我都已经眼花缭乱了,可不能再增加了,我真怕有一天我认不出你来了。”  朵兰笑了,说:“不知道纳兰在讲什么。陈大人,你说对了,看前面那行字。”  几个人走到跟前,一个高大的牌楼上,赫然写着“桃花源”三个篆体大字。  陈鲁看着朵兰,笑着说:“朵兰,你的汉学造诣不浅啊,我老人家表示佩服。我不信这寰宇十方真有五柳先生的桃花源。”  说着几个人向村里走去。真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陈鲁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是和陈鲁特他们一样的普通人,穿的还算干净。陈鲁走上前去问讯见礼。  这人看到陈鲁等人,大吃一惊,这人自称自己叫福来,听说是天朝人马,马上邀请到家里做客。  陈鲁又饥又渴又累,欣然同意。对两位美女说:“过一会儿有美食吃,有一只鸡是肯定的了。”说着摇头晃脑地说:“设酒杀鸡作食。”  两个美女也十分高兴,肚中无食,早已经咕咕地叫上了。他们跟着福来来到家中。看篱笆墙的小院子虽然不大,却应有尽有,种着瓜果蔬菜,也养着猪羊,鸡鸭乱叫,一片乡村景色。  三人欣羡不已。陈鲁大有归农之意,对两位美女说:“五柳先生果不欺我,这真是十方难寻的好去处,人间天堂。”  几人感叹一番,走进内室,看家里摆设简单,非常佩服,感觉这才是生活的最高境界。朵兰看了一下,不算厨房,还有三个房间,房子看上去也古香古色,不下几百年了,几人又是赞叹不已。  他们随主人走进靠东边的一个内室,里面有一铺炕,炕上坐着一个女孩,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福来说:“客人一定饿了,我们马上给各位安排饭。”说着走了出去。厨房有来回走动的声音。  时间不长,摆上来一个炕桌,女主人端上饭来。三人看时,没有鸡,也没有酒,只有三碗粗粝的碴子饭,还有一盆能照出影子的稀粥。  陈鲁大怒,喝问福来:“你这是待客之道吗?怕我给不起你银子吗?”  这个女主人走了过来,道了一个万福,她看上去有六十多岁,问:“客人有什么吩咐?”  纳兰说:“你儿子呢?把他叫来,我们老爷有话问他。”  妇人说:“我儿年纪尚幼,只有十一岁,不知道唤他何事?”奥,这还是一个读书人。  陈鲁说:“找福来。”  妇人说:“客人说笑了,那是我的良人。”  “啊!”三人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朵兰说:“老人家今年贵庚。”  “不敢,民妇三十九岁。”  这一惊非同小可,怎么这么苍老?陈鲁说:“怎么不见你当家的?”  女子难为情地说:“说出来羞死先人了,我们夫妻只有这一套衣服,我出来时他就得躲在里面。”几人看看, 真是刚刚福来穿的那一身。几人刚刚还赞叹过,说衣服干净,还没有补丁,原来如此。  陈鲁说:“你读过书?”  妇人说:“读过,先祖避秦之乱,到了这里,严令必须人人读书。不说这些了,羞煞先人。我这就换回来我的良人。”  三人看一下炕上的女孩,根本不看三个客人,眼睛死死地盯着饭碗。陈鲁不明白,院里明明猪羊鸡鸭俱全,还有园中的各种菜蔬,怎么这饭却如此寒酸?  福来走了进来,哭丧着脸子说:“慢待了客人,恕罪。”  陈鲁脸色缓和了不少,说:“我们路过贵地,吃你一些酒食,多给你金银,为什么却如此寒酸?这是待客之礼吗?”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八、踏破铁鞋 福来陪着笑脸说:“不满客人说,这是家里最好的,一会儿我们也该吃饭了,只能吃这样的粥。”  纳兰说:“你放屁,外面都是什么?”  福来看她发了脾气,说:“客人有所不知,这都是公物。”几个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他正要说话,外面响起了驴叫声。  福来说:“来了,客人坐着勿动,恐怕会惹出祸端,小的去去就来。”  几个人从半开的窗子向外看,几个人从驴背上下来,福来已经迎了出去,陪着笑脸。几人趾高气昂地走到猪羊那里,看了一会儿,说:“这两只羊可以了,其他的还不够秤。”  福来说:“差爷说笑了,这几个都够斤数了,通融通融吧。”说着递过去几枚铜钱。  来人不屑地看了一眼,说:“那好吧,再加上一头猪,其他的实在不行了,鸡鸭怎么少了一只?”  “没少,你们看,不是在那里生蛋吗?”  “好吧,把蛋都拿来吧。”  “早都给各位备好了。”说着回身进屋拿着鸡蛋,其中有一个人接了过去,放到驴身上,又从另一个驴的后背拿出一个袋子,扔到地上。福来跪下磕头,千恩万谢的。  来人走到门口,说:“注意这些菜蔬,上次你们少了七棵菜,我让国师骂的狗血喷头,还罚了我十天工钱。”  福来说:“放心吧,不会再错了,我们断然是一口也不敢吃的。”  “算你懂事。”福来一下子抱起袋子,久久不撒手,眼里闪动着泪花。  陈鲁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纳兰叫他,他急忙跑进来,说:“客人稍后,有白米吃,马上就给你们下锅,也来了盐巴。”  陈鲁问:“院子里的东西不是你们的吗?”  福来说:“是,也不是,早已经都顶了钱粮。”  陈鲁听明白了,天朝也有这么干的。特么的,什么狗屁桃花源。这时福来已经把袋子拿进屋里,也就是二十几斤,他打开袋子,白花花的米。炕上的女孩儿一声惊呼。这时一个男孩跑了进来,赤条条,一丝不挂。  纳兰大吼一声:“滚出去。”孩子吓得跑了出去。  福来说:“两个儿子都在那屋里,没有衣服穿,这是老二,老大已经十一岁了,不好见人,让客人见笑了。”  陈鲁瞪了纳兰一眼,朵兰也说了一句:“矫情。”话音刚落,三个人的眼睛定格了,定格在那一包盐上,那分明是使团的官盐。  三个人一下子热血沸腾,只觉得血往上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三个人互相点点头,陈鲁摄定心神,说:“福来,你们国家来客人了?”  福来说:“听说前两天有一批客人造访,把全部辎重都捐给了我们。然后就在这里作臣民了。”  陈鲁问:“他们要是不想在这呢?”  福来说:“那可不行,那就没活路了,这里不足为外人道也。比如说三位,我就怕让那位官差看见,还幸好没发现。你们的坐骑也不错,它自己躲到了后面。客人们稍等,我这就去下米煮饭。”  陈鲁说:“不用了。”从文袋里拿出一个马蹄金,说:“拿这个给孩子们买一件衣服,再买一些米来度日吧。”  福来瞪眼看了一会儿,发现是金子,吓得连连摆手,不敢要。纳兰说:“你咋这么矫情呢?拿着就是了。我问你,你们的国王是一个普通人吗?”  福来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没听明白。陈鲁说:“国内有没有奇能异术的人?”  福来点点头说:“有,大国师,还有他的几个弟子,都能呼风唤雨,移山倒树,跨海缩地,无所不能。”  陈鲁点点头,说:“王府离这远吗?”  福来说:“我们这里是一个郡,不是京城,在门前官道,向东一直走二十里就到了,非常容易找。”  这时两位美女已经下地了,陈鲁说:“这样就不麻烦你们了。打扰了。告辞。”  两个美女看着这个女孩儿,脸上露出同情之色,几人走出去,福来看到炕上还有一个银元宝。  陈鲁三人来到官道,一声唿哨,上马,向东疾走,不到小半个时辰,到了王爷府前,有护城河,有吊桥。这是王府外城,整个京城的内城。  一些人正在打扫前面广场,其中有一些人是使团的士兵。他们已经换上了当地的服饰。陈鲁发现了韩六儿,韩六儿正好也看见了他们,刚要说话,陈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装作没看见,继续干活。  陈鲁放心了,这里不像是在魏铭国,没有迷失本性。只是在人家的监督下劳动,没有别的状况。纳兰指了一下内城门楼,有几个人搭弓射箭在对着他们,附近还有几个拿刀的人在吆喝着。  看完后,三人不敢在近处晃悠,走到一边,陈鲁说:“现在看来,我们的人都没有迷失本性,而这里的国王又如此虐民,我老人家要硬闯王府,大开杀戒。第一步,先把这十几个人救出来。我干掉城墙上的弓箭手,纳兰把拿刀剑的几个监工干掉。”  朵兰说:“那我干啥?”  “你一会儿准备好救死扶伤,救出来以后,你就带他们到南面的小山等候。好了,一会儿你们看我的手势。”说着朵兰走开了。  陈鲁和纳兰向韩六儿走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调笑。他们奇特的服饰早都引起了几个监工的注意。看纳兰 的样子,以为是妓女,放松了警惕,站在那里看热闹。两个人走到跟前,他们感觉不对劲了,大声喝问:“干什么的?站在那里别动。”  陈鲁推了纳兰一下,自己飞身跃起,左掌拍出天步三重。纳兰已经甩出飞镖,迅速击倒两人,趁那几个人愣神之际,拔出佩刀,一阵猛砍。韩六儿等人早已经蓄势待发,看纳兰得手,捡起武器,拿起扫帚冲了过去。  陈鲁跃起时,城楼上已经射下箭来,被“寰宇十方天步”三重击飞,没等他们放出第二箭,已经被一阵狂风吹下城墙。陈鲁已经跃上城墙,天步三重如影如形,守城士兵狼奔豕突。王府外城正门已经被陈鲁一个人占领了。  韩六儿精神大振,拿起一把监工的刀剑,说:“支援陈大人。”朵兰走过来说:“韩六儿,陈大人让你们随我撤。”\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一十九、去庙里化缘 纳兰说:“姐姐,陈大人已经占领了城墙,我们应该冲进去。弟兄们,跟我来。”纳兰率领他们冲过吊桥,冲进城里,因为这是外城,大门不关。  陈鲁在箭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大声喊道:“纳兰,别进城,快退出来。”  纳兰迟疑了一下,一阵箭雨射来,陈鲁大吼一声,天步三重一掌拍出,被一股青气阻住。这时使团士兵们已经被被射翻了几人。  纳兰挥舞着佩刀,拨打羽箭。陈鲁一跃而起,跳下城墙,抱起纳兰,纵身一跃,飞上城墙,那股青气已经跟了过来。  陈鲁顾不上别人,抱着纳兰又是一跃,向护城河外面奔去。青气很快就要追上。陈鲁情急之下,右脚向后踢去,一道橙色光芒射出,一声巨响,青气已经消散,陈鲁在牌楼前停下。  朵兰急匆匆走过来,纳兰左臂中箭,箭还在上面颤巍巍地插着,没等几人说话,城楼上已经挂出了五颗人头,就是刚才被射死的五个兵丁。  纳兰又悔又愧,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自己下狠手拔下羽箭,说:“等着,本姑娘要把他们杀个鸡犬不留。”  陈鲁没理她,看见城楼上站满了人,有戴着王冠的,还有一个是穿着袈裟的和尚。吊桥放着,城门大开。非常明显,根本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早有人给国王搬过来一把椅子,他落座,大声喊道:“想必你就是陈子诚了?”  陈鲁说:“正是陛下。你也知道我老人家的名号,那还不赶紧迎进去,我老人家正饿着呢。告诉你,没有酒肉,我是不吃的。”  城楼上的人都吃了一惊,不说是官员吗?这也不对啊?国王疑惑地说:“你是陈子诚?就凭你,佑佑能看上你?呸!”  陈鲁哈哈大笑,说:“明白了,你是魏铭国的亲戚,替他们来找后账了。我老人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朝使团副使陈鲁c陈子诚。我的人被你们请来,好吃好喝地给我供着,刚刚你们杀了我们五个人,记住,我至少要杀你们五十个。再多杀我们一个人,我就杀你们一百个。不信你们就尽管试试。”  说完唿哨一声,大青马过来,三人骑马走了,他们也没追赶。朵兰说:“他们倒是沉得住气,没来追。”  陈鲁说:“他们有什么沉不住气的?这是他们的一亩三分地,我们的人又在他们手里。”  纳兰咬牙切齿地说:“我眼看着他们杀了我们五个人,血债要用血来偿。陈大哥,按你说的办,今晚上我要杀他们五十个。”  朵兰说:“再说吧,这事不着急。他们这里确实透着古怪,既然是为佑佑出头,那应该找你陈大人,但是看他们的这样子,又不是急着找你。而且抓住了我们的人,是送走还是杀掉?似乎也拿不定主意。”  陈鲁说:“你分析的有道理。看看再说。”  朵兰说:“陈大人,我们太饿了,先去找东西吃,还有我妹妹的伤,得抓紧找地方处理。就是怕他们这些贼人跟着。”  陈鲁说:“放心吧,他们跟着也不会动手的。他们心里有数,我一定会找上门的。”一边说着,一边骑马向南边冲去,在一个小山前停了下来,陈鲁说:“朵兰,先给你妹妹治伤。”说着就要走开。  朵兰说:“陈大人帮帮我,我要给她的伤口上敷药,你得摁住她。”  陈鲁说:“不太方便吧。”  朵兰说:“你也挺逗的,纳兰肩膀的伤都是你包扎的。”  纳兰说:“陈大哥,这意思是今天我姐姐要是不来,你就不管我了?”  陈鲁说:“朵兰,你也看着了,就是这种情况,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她受伤了我管不管?”陈鲁也没想到要谁来回答,就是吐槽而已,对哈三不知好歹的一种鞭挞,也是给自己那点心虚壮一下子胆。  陈鲁坐下来,摁着纳兰说:“你要是痛就尽管大声喊出来。”  朵兰拿出水袋,在她的伤口上清洗一下,上药包扎,纳兰一声没吭,死死地抓住陈鲁的手,指甲已经抠进了陈鲁的肉里。  她都这样了,陈鲁和朵兰谁也不忍心埋怨她一句,陈鲁看一下,纳兰的脸上全是细汗,虚弱地倚在陈鲁的腿上。朵兰说:“管她一顿饱饭,她照样能上阵厮杀。就让她靠你一会儿吧。”  陈鲁说:“他们家的哈三看见,又得和我拼命。”  纳兰虚弱地说:“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求求你们了。”  朵兰给陈鲁递了一个眼色,站起来环顾一下四周,不远处半山腰处似乎有一座庙宇,说:“陈大人,到庙上去化缘吧。”  把纳兰都说笑了,陈鲁说:“朵兰,你有时候也挺风趣的,听你的,这就去。”  纳兰说:“陈大哥,让我在你的腿上再靠一会儿吧,挺舒服的。”  朵兰说:“不行啊,妹妹,这里太凉了,到庙里找地方住下,你靠着陈大人一夜都没问题。咱们走吧。”  陈鲁让朵兰上马,他把纳兰抱上马背,自己坐在后面托着她。朵兰向大青马指了一下庙宇,大青马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庙宇。  太阳就要落山了,三个人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山坡上到处都盛开着桃花,在夕阳的照耀下,一片片一簇簇,远远看去,喷火一般。  桃花源果然不一般。朵兰感叹:“寰宇十方,纷纷扰扰,找这样一块 地方终老一生,那是天大的福分。”  陈鲁听她说出寰宇十方,吃了一惊,心里有几分狐疑,说:“从朵兰嘴里听到寰宇十方,感到很稀奇。”  朵兰笑道:“天天和陈大人在一起,啥新词都学会了。纳兰虽然受了伤,但是看见眼前的景色,说明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纳兰说:“是陈大人的运气不错。”  陈鲁听她转换了话题,不好再纠缠下去,但是没听明白,说:“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能全身而退吗?”  朵兰听明白了,笑着指一指眼前的桃花。陈鲁说:“我把你这死丫头扔下马去。我怎么就交了桃花运?就像是谁喜欢架着你?”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二十、不要命但吃不得 朵兰说:“陈大人你信吧?就凭纳兰,即使死了也不会让别人这样的。”  陈鲁老毛病又犯了:“那是,你能把我和别人比吗?不要侮辱别人了。”  朵兰说:“到了,都别贫了。”  到了山门,三个碑体大字“桃花寺”。落款竟然是五柳先生。陈鲁暗暗点头,这个名字不俗,也很配。有两个小沙弥迎了出来,几个人看这两个小沙弥长得清清秀秀,立刻生出好感。  几人没下马,陈鲁说:“师父,不好意思,有一个病人,不能下马说话,想在宝刹盘缠,到时候自会奉上香火之资。”  “好说,施主请。”说完,有一个在前面引路。  好大的的寺院,屋脊相连,看不出几进几间,比东京府的大相国寺大三倍不止,小沙弥把他们引入客房。一路走来,见到无数僧众,都是一脸经卷气,见他们走过来,垂手问讯,礼数十分周到。  刚到客房,奉上茶来,住持就到了,几人站起来,互相揖手。这个住持四十多岁,白净面皮,眉清目秀,虽然有些发福,但是丝毫看不出臃肿,只是眼袋稍稍下垂,还隐隐有几分青色。  这是青灯黄卷,把人打熬的,陈鲁心里想。他看见住持打量了两位美女几眼,心里明白,虽然男装,他也一定能看出是女眷。  陈鲁说:“我们到了贵地看桃花,不巧我这位兄弟病了,只好叨扰大师,在宝刹借宿一晚。”说着在文袋里一块银子,足有三两重,递给住持,说:“再扰宝刹两顿饭。”  主持说:“多谢布施,不知道施主吃荤吃素?”  朵兰说:“贵寺还能吃荤吗?”  陈鲁瞪了她一眼,本来就怕露出女相,这一声岂不全露了!这话要是纳兰问,一点都不稀奇,朵兰一向持重,怎么也如此唐突?住持点点头。  陈鲁说:“那就有劳了,我们吃荤。”  住持告退,又看了朵兰一眼。陈鲁三人走到里间,有一铺小炕,陈鲁把纳兰架到炕上,拿出一个枕头让她倚着。  过了一会儿,寺院送上酒席。摆上一个炕桌,上来一碗鸭子,一碗杂烩,还有几个小菜,又烫上三壶酒,伺候的小沙弥退到外屋。  陈鲁看到酒菜,实在忍无可忍了,说:“开吃吧,不用谦让了。”  朵兰笑着压低声音说:“你能吃得,别人却吃不得,你最好也不要吃。”  陈鲁吃了一惊,说:“有什么不对吗?我看这里的僧人都很和善啊。”  朵兰说:“这酒菜不要命,你吃不妨事。”她已经知道陈鲁诸毒不侵,但是太大毒性的东西还是不敢让他吃。朵兰知道,今晚上没有大毒,所以有恃无恐。  陈鲁听她这么说也不敢吃了。朵兰把一些菜倒进盂盆里,把盂盆藏到后面。大家都假装吃了一会儿,嘴斜眼歪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僧人,把陈鲁绑了起来,捆在地上的桌子腿上。  上更的梆子响过,后墙动了一下,进来一个和尚,正是住持。他扯开朵兰的帽子,露出了一头秀发,又看了一下她的脖子,嘴里不知道嘟哝了一句什么,下了炕,又从后墙走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来了两个婆子,端着两个大水盆,给两位美女洗漱c擦身子,看见纳兰有伤,只是简单地擦试一下。一边洗漱,一边啧啧称赞好身材,生男相。照旧穿好衣服,拍拍手走了。  过了一刻钟,住持又走了进来,拿下念珠,刚刚脱下袈裟,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脖子,“不想死就闭嘴。”是陈鲁。  纳兰飞身跃起,拿起东西塞住了他的嘴,陈鲁把绳子递过去,两位美女把这个住持捆得结结实实,纳兰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心窝。  陈鲁拍了两下手,后墙门又开了,进来了四个人,灯亮了,朵兰已经点着了蜡烛。再看这四个人的脸,形同鬼魅,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c吓傻了,转身想跑,陈鲁飞身跃起,几个嘴巴打翻在地。  这四个人没有一个是和尚,都是俗家人。陈鲁一看有四个人,也吃了一惊,笑着看了一下两位美女。纳兰恼羞成怒,不顾伤口,拿起佩刀,跑过去,接连砍死两人,其他两个人吓的晕了过去。  这时住持看到了机会,纵身跃起,就像逃跑。朵兰着急,伸腿一绊,住持一下子又趴在炕上,纳兰又跳上炕去,在他的两个腿上都捅了一刀,他躺在那里不动了。  陈鲁走到外面看一下,有两个人正在外面蹲伏着,陈鲁一手一个把他们拎了进来。两人低声说,师父再不敢了。灯光下一看,正是那两个面目清秀的小沙弥。  陈鲁一边把那两个俗家人塞上嘴巴,一边问这个小沙弥:“这都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说:“我们老爷”  “谁是你们老爷?”  “住持老爷,他早已经看出了这两位是女子。”  陈鲁说:“看起来你们这里常年干这个勾当。现在这寺里还有妇女吗?”  “有,伺候护法c护院c执事,每人至少有两个,还有一些在后面圈着。”  “你们呢?”\  “我们就不行了,没有固定的,全凭住持老爷赏。”  “这几个俗家畜生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我们老爷要好的朋友,他们常年在这里打秋风,吃泔水。”  陈鲁使劲地憋着笑,最后还是笑出了声。纳兰气的 柳眉倒竖,双眼圆睁,就要杀人。陈鲁拦住了,对小沙弥说:“你们两个带路,我要一个一个全部拿下。”  两人连说不敢,纳兰不客气,甩手一镖,干掉了一个,另一个磕头如捣蒜,答应愿意带路。他在前面领路,陈鲁把这一些僧官全都绑了起来。  小沙弥又把陈鲁带到了一个大仓房,里面关着有二十几个妇人,里间还关着几个和尚。一个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了,还有几个也都六十几岁了。小沙弥说,这是老主持和执事等一干人。  陈鲁把他们放了出来,对那些妇女说:“你们先别动,回头来释放你们。”说着带领老住持回到客房。  那两个俗家人也被纳兰干掉了,屋里面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熏人欲欧。  住持已经面如死灰。老住持说:“施主,你们闯了大祸了,他是国师的关门弟子。”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二十一、相国是个好人 陈鲁说:“放心吧,今天国师也得去见阎王了,厨房在哪?”  执事领着他们刚要出去。朵兰给纳兰做了一个杀的动作,纳兰把这个住持一刀剁了。  陈鲁对老住持说:“快给我们弄些东西吃,这些善后工作,交给你们了。你虽然是出家人,但是记住,对恶人的放纵就是自己在作恶,该杀就得杀掉。”  陈鲁和两位美女来到厨房,不计好坏,先填饱了肚子,又拿了一些吃的,把水袋灌满水。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三个人上马,直奔王府而来。  陈鲁让两位美女躲在月影下,自己越过护城河,绕到大门西侧,纵身一跃,跳进王府,悄无声息地跃到望星台上,向王府内城看去,和魏铭国一样,诺大的王府,到那里去找人?  他在上面隐了一会儿,索性先把水搅浑,再去摸鱼。他直接用了“寰宇十方天步”五重,向王府内城击去,只听雷声滚滚,狂风大作,飞檐落瓦,损门破窗。他一点不敢停留,一波接一波,然后坐在上面观察。  人们都被这大风刮得晕头转向,都在睡梦中惊醒。陈鲁发现大批士兵都开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大院,心里明白了,这是今晚国王的临幸地。他伏在上面观察了两刻钟。各处上夜的看没什么事,长官发话,除了值夜的,其他人都回去睡觉。  陈鲁想了很多,真想杀掉五十人,以牙还牙。但是转念一想,生民何辜?杀进宫里捉住国王才是正理。  正在这时,他看见一位官员来到宫门口,和值夜的官员说了几句话,又叮嘱了几句,坐着一顶小轿回到外城,陈鲁跟着他,在一处小院停了下来。  这是公廨,看得出这个人的身份极高。陈鲁有了魏铭国的经验,必须得先弄清楚内情,除了这位法师,还有谁能有类似的法力。  法师的弟子看起来也不少,白天陈鲁看见站在法师旁边的秃驴有很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弟子。如果都像桃花寺的住持那样就好了,那是一个废物,一点功法也没有。  现在能把使团官兵和辎重接来又能送回去的,只有国师了。  陈鲁悄悄地跃进公廨的小院,这位官员准备休息了。陈鲁坐在地上,一声不响地看着官员收拾。官员一回头,猛地看见一个人坐在那里,吓了一跳,刚要呼叫,陈鲁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位官员很镇定,并没有显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说:“刚才在宫里闹腾的就是你吧?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也先告诉你,我是相国。”  陈鲁说:“你是一个聪明人。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相国苦笑一下,说:“你说的是大国师,我就是一个聋子的耳朵摆设。”  陈鲁厉声说:“你作为一个相国,职责是辅国王c理万机。国家民贫如此,你都当看不见吗?”  相国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告诉你,我做了一百多年相国,都是把民生放在第一位,百姓都很拥护我,要不然大国师早就把我拿掉了。”  “这个国师什么来路?”  “我不太清楚,人们都叫他圆智大师,据说是大堂山某个寺院的游方僧人,有功法,被国王聘为大国师。”  “他有几个弟子,功法如何?”  相国想了一下,说:“据我所知,他的弟子只有三四个有些功法,其他弟子也只会一些皮毛,没有特别的功法。”  “我们的人都关在哪里?”  “实话实说吧,告诉你也没用,你们跑不出我们国家,你越闹腾,他们杀你们的人越多,那时候我也无能为力了。白天你们太冲动了,白白送了五个人的性命,这还是我和太子劝了半天。”  陈鲁听明白了,使团的人都活得好好的,这就是最大的喜讯,韩六儿一直和他们分开关押,陈鲁白天问过他,他是一问三不知。  陈鲁猜到了,应该是因为相国和太子的维护,于是说:“我老人家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好官。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急着抓我?”  “他们没有那么傻,你能不来吗?来了你能闲着吗?”  “我老人家想见一下我的人,你把我送进去。”  相国笑了:“你还用我送吗?你高来高去。就在外城门左手边的大殿里,平时是官员们演礼的地方。”  真是灯下黑。陈鲁又想起了那一次,禁不住在心里感叹,说:“真都像你所说,你确实不错,还多亏你的维护,我还要打探明白,果真如此,我老人家要感谢你。否则,你这条命也没了。你可仔细了。”  相国说:“别忙,我告诉你,不要乱杀无辜,生民无罪。”  陈鲁点点头,转身吹灭了蜡烛,等相国醒过神来,已经没有了声音。  陈鲁来到演礼殿,看见门口有几个人把守,他不敢动武,怕天亮后他们报复杀人。他纵身跃到房顶,找了一会儿,在山墙处有一个大大的通气孔,上面钉着粗木条,他不敢太用力,怕惊动哨兵。  他鼓捣一会儿,原来是一个整体的通气窗,他悄悄拿掉,钻了进去,撑着身体向里面看去,这里是外殿,不见一个人影  陈鲁轻轻落地,向有灯光的房间靠近,看见使团的几百人,分了四个大屋睡着。那个屋子还亮着灯,他慢慢靠过去。是李达,他还在看书,其他人早都睡了,这令陈鲁发 自内心的佩服。  他李达能有今天的地位,绝不是凭运气,就单说这一身胆气,在宦官中无出其右。再加上平时手不释卷,不出人头地都没有天理。  陈鲁打开门,悄悄地溜进去。李达吃了一惊,陈鲁赶紧示意噤声。  李达说:“子诚大人,你知道吗?这是阴谋,他们就是拿我们钓你呢。六子悄悄找人传过话来,说你们来了,你们这是自投罗网。哎,你怎么知道我们关在这里?”  陈鲁说:“是相国告诉的,今晚他当值。”  李达叹口气说:“相国是个好人,我们这些人全靠他周全着,还有太子,也极力周全,不然不知道要死了多少人。”  陈鲁看他这样,还不知道已经有人被杀了,问道:“中使大人,这个国王你见过吗?”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二十二、谋废立 “见过了,是一个昏君,糊涂王,人倒是不坏,就是太听信大国师的话。刚刚说过,太子这人还是真不错,你知道这个太子是谁吗?确切地说,和你还是连襟。”  陈鲁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李达。  李达笑着说:“魏铭国五郡主的丈夫。”  陈鲁哑然失笑,一个大胆的计划油然而起,问道:“大人,你知道太子府在哪吗?”  “在东宫,和皇宫一墙之隔,你要干嘛?”  陈鲁坚定地说:“我要谋废立,让我的连襟做国王。”  陈鲁赶忙说:“子诚大人,你听我说,你救不了我们,他们的这个国师法力无边,你们几个打不过他的。想办法把关防c节杖拿走,汇合思颜大人,先去哈烈,其他回头再说。”  陈鲁听着心里难受,知道这是在交代后事了。这么长时间,李达总是那么从容淡定,现在面对生死,也没看见他怎么恐惧。  陈鲁的鼻子发酸,眼睛里闪动着泪光,说:“中使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一起到达哈烈。子诚告辞。”  说着退了出来,然后蹿房越脊,向东宫奔去。已经到了四更天了,整个东宫都已经动起来了。是该准备早朝时间了。  陈鲁看了一会,发现大伙儿都朝一个方向走。  不用说,太子就在这里。他一跃而起,来到一个大厅前。  人们都躬立在门口,带刀护卫雁翅排开,在前面停着一顶小轿。陈鲁跃上房顶,向下面看去,有一个流动岗哨,就在这里来回走动。  陈鲁趁他们转过身去,在一扇打开的窗子里跃进去。  进来倒是容易了,哪个是太子的房间?这里面的房间一个连着一个。他慢慢地摸过去,找了几个掌灯的房间,都不是太子的。  他忽然明白了,他们也和天朝一样,在五更初刻上朝。时间还早,下人们都在准备,但是太子还没起床,不是找掌灯的,而是应该找到熄灯的。  果然,他看见在一个没掌灯的房间外面,丫鬟c婆子站了一大堆,鸦雀无声,一声咳嗽不闻,就是这个房间,鉴定完毕。他绕到后面,开窗跳了进去。  他感到好笑,特么的,自己也成了鸡鸣狗盗之徒,这事传到寰宇十方多丢人啊!  陈鲁看见几个宫女在打瞌睡,躲过她们,拔出匕首,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见半透明的纱帐里,有两个人睡得正酣。  他一头扎进绣帐里,用匕首抵住男的,随手抓一件东西塞到女人的嘴里。  但是他还是发出了响动,有人走进来听了一下,没什么,又走了。  太子说:“你是天朝的陈子诚?”这个人果然有些见识,也有一些胆量。  陈鲁说:“我对你没有恶意,尤其是太子妃,见到你我感到愧疚。”  太子说:“你去那边坐着,我这就该起床了。这样成何体统?别忘了,这是你的大姨子。”  陈鲁说:“我老人家相信你,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本事。”说完下了床,坐着等他。  不一会儿,太子出来了,五郡主坐在床沿上看着陈鲁。陈鲁心里羞愧,站起来向五郡主深鞠一躬。  五郡主掉下了眼泪,叹一口气,又回到了绣帐里。  陈鲁说:“太子,你马上该上朝了,咱们长话短说。你们国家不能再这样了,你作为太子,去看一下老百姓的日子。”  太子摇摇头说:“你以为我没看过吗?贪官污吏横征暴敛,百姓生不如死。”  陈鲁说:“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嘛!那你想过没有,根源何在?”  太子咬牙切齿地说:“都是这个国师。”  “为什么不设计除掉他?”  “陈子诚,你是有法力的人,我不知道你的法力如何。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大国师的法力深不可测,我想你的法力一定比不过他。你说我拿什么和他斗吧?哪敢有一点除掉他的想法啊,他每天都在提放我,时时刻刻在算计我。”  “你父王呢?”  “哎,子不言父过,老而无为,老而昏悖,我孤掌难鸣,有何能为?”  “太子,该起驾了。”外面有人催着上朝。  陈鲁突发奇想,见识一下这个大国师,说:“太子,我老人家和你一起上朝。”  太子略作沉吟,说:“上朝是去不了,可以混在卫队里,但是记住,你可不能轻举妄动。”  陈鲁说:“太子是明白人。我老人家的脑袋也是肉长的,不会乱来的。但是我一定铲除国师,扶你太子登基。一个是为了救我们的人;二来也可以报一点点佑佑的相托之意。”  说着看一眼五郡主。她看陈鲁的眼睛柔和了许多。  太子说:“到处都是大国师的眼线,不要乱说话,你换上侍卫服饰,怎么混进队伍里就看你的了。”  这时五郡主说话了:“太子爷,有子诚在卫队里,我也放心不少,想办法让他贴身护侍。”子诚这两字算是认了这门亲戚。陈鲁暗叫惭愧。  太子说:“大国师见过他,怕他露出马脚。”  陈鲁哂笑道:“他的眼睛哪里有那么好使?我们也只是远远地打了一个照面。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几乎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就能记住我吗?”  “好吧,换上服饰,上朝。”  纳兰二人等了两个更次,又困又冷。到了四更末了,一队队的文武大臣上朝了。纳兰着急了,陈子诚出事了,她判 断。  她们怕天亮后引起别人的注意,只好把大青马放掉,她们两个向南山坡走去,伏在那里,监视着王城门。  太阳升起来了,出来一个军官们模样的人,向东边走去。朵兰似乎有几分激动,用蒙古话说:“是老爷。”  纳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说是谁?”  朵兰一愣,说:“是陈大人啊。”  纳兰说:“我也看出来了,是他。不过是你的这个称呼,真就吓我一跳。真以为你想当什么娥皇女英呢。”  陈鲁向东边绕了一个弯,纵身一跃,疾如闪电,向这边奔来,唿哨一声,大青马也跑了过来,三人骑上马,奔向桃花寺。  里面已经收拾一新,住持给三人另外找了一间客房,几人吃了一些斋饭。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二十三、大国师圆智 陈鲁把见到相国c李达和太子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国王年老昏悖,已经到了一定程度,现在基本就是一个傀儡,不过这是他自己喜欢作的傀儡,还真不是大国师要挟他。而相国和太子一点点权利都没有。剖析朝政,发布政令,全由大国师。我老人家打算干掉国师,让国王退位,扶太子登基。”  纳兰问:“需要我们干啥?”  陈鲁说:“你们什么也不要做,就好好地呆在这里,洗漱一下休息,等我消息。”  纳兰还是老毛病,说:“陈大哥,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有帮手,有事也可以有一个商量的。”  陈鲁说:“你受伤了,在这好好保护姐姐。”  朵兰说:“也好,纳兰听话,好好休息一下。洗漱就不用了,夜来已经洗过了。”  纳兰说:“呸,谁用他们的脏手洗?一会儿我们就再洗一次。陈大人,我有一个疑问,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直肠子,不吐不快。昨天晚上,那个住持第一次进来时,你为什么不发信号动手?”  陈鲁怔了一下,这是在找后账啊,解释道:“纳兰,你又想多了,把你陈大哥看成什么人了。拿贼拿赃,那个贼秃什么也没干,你凭什么抓人家?他可是有一大堆理由。谁想到这个秃驴有洁癖c嫌你们脏啊!再说,不看到最后谁知道还有什么事?”  纳兰没了脾气,尤其是陈子诚的一句“你陈大哥”,她听着还比较受用,说:“你就是诚心的。”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  陈鲁原来以为她得为这事大闹一场,看她这样,松了一口气。  几人听见时间已经到了辰正时分,陈鲁说:“到了商议朝政的时候了,我这就过去。”  纳兰说:“早晨不是议过了吗?”  陈鲁耐心解释:“那是早朝,一般都是把事情报上去,不在当时商议,吃过早餐后,再开小会议政,这里和天朝一样,好了。我去也。”朵兰帮他换上一身秀才服饰,走了。  陈鲁已经决定,要和大国师明明白白地放对一次,斗个输赢,至于下一步,再说,先不想。  他骑马到了王城南门,在一箭地以外高声叫骂,要和国师单挑。城上已经把吊桥拉起来了,应该有人去通报了。过了将近两刻钟,大国师圆智出来了。他没上城楼,直接就站在城门洞里,有十几个和尚围着他,在外围是两总人马。  圆智说:“陈子诚,你真有一些胆识,听说你夜来在宫中捣鬼,我正要找你。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不要怪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  说完,把手一挥,吊桥吱吱呀呀地放了下来。冲过来两个和尚,他们都手无寸铁,只在一瞬间就到了陈鲁眼前。  陈鲁懵了,不是说他的弟子大多数都没有功法吗?想赶紧出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两颗光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陈鲁的胸前。  陈鲁就像是被重重一击,一下子飞了出去,差不多有十丈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觉得气堵胸闷,赶紧调整气息。  陈鲁感觉气息如常,放下心来,知道自己又蓝腰带护身,真要是致命的,蓝腰带不会坐视不理。这就是他的依仗。  但是他勃然大怒,右脚踢出天步三重,这次不是黄色光芒,而是飞身跃起,连续蹬翻两人,以子之矛,刺子之盾,一阵风雷之声,两个胖大的和尚又飞回到圆智的身边,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狂喷出来,一命呜呼了。  陈鲁又调整一下气息,没事了,暗称侥幸。于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大声喊道:“我老人家常说的四个字,别惹我,谁不信谁就试试。圆智,你别笑,我已经分不出三和四了。你这个名字也该改一下了。圆智,多难听啊,就叫圆寂吧。你是汉人,应该知道圆寂二字,正是你们追求的最高境界,听着还很雅。”  这时过来一个俗家人,官员模样,在圆智耳边嘀咕了几句。圆智哈哈大笑,说:“这都是娃娃们玩剩下的。陈子诚,你就用这套来骗人家,把人忽悠瘸了。你可以在我这里试一下,你随便忽悠,我不生气。”  陈鲁说:“那当然,你这个花和尚,一点脸皮都不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却贪财好色,诈人钱财,污人名节。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我老人家问你一句,你弄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干什么用?你都运到哪去挥霍了?”  圆智看他说到这里,变了脸色,挥一下手,又冲出来四个手持钢鞭的和尚,和刚才的两个和尚一样,闪电般过来了。  这次陈鲁有了防备。四条钢鞭从四个方打过来,陈鲁一下子腾空跃起,脚下丝毫不留情,一道黄光从脚下踢出去,奔向四颗光头。  这时一道青光射过来,抵住了黄光。陈鲁已经落地,看见青光,心里一动,这就是在空中看见的。四个和尚已经退下。黄光一下子被击散,陈鲁感觉自己被重重一击。  “寰宇十方天步”三重和五重已经融会贯通,橙色光芒随即射出,一阵狂风暴雨c雷电交加声冲向青光,青光略微后退,只在片刻时间,又冲了过来。两人都加大了功力,两道光芒搅在一起,上下翻飞,斗得难解难分。  过了一刻钟,橙色光渐渐不支,一步步后退。陈鲁再不手软,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 向圆智凌空劈下。圆智大喊一声“青龙剑”,赶忙抛出一个东西,一道紫光抵住了青龙剑。  只听风雷阵阵,叮叮当当作响,青龙剑败下阵来。陈鲁赶忙收回青龙剑。看见一青一紫两道光芒冲向橙色光。  陈鲁看见自己要落败,想到,这是一个花和尚,只有天步六重了。意念一动,一道粉色光芒飞出,一群绿衣少女簇拥着两个绝色美人向圆智走来。  圆智感到很诧异,一个是太子妃,一个他更没有想到,竟然是六郡主佑佑,这都是他日思夜想的美人。两个人笑靥如花,轻移莲步,在众多女子的簇拥下环佩叮当地向他走来。  陈鲁不失时机地祭出青龙剑。这圆智功力深厚,这一声龙吟立刻惊醒,纵身一跃,逃回城内,两个弟子立刻做了剑下之鬼。青龙剑又回到剑鞘。  能被青龙剑杀死,当然不是凡夫俗子。陈鲁猜想他们应该是修仙者。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二十四、难了寺 陈鲁想冲进去,但是想一想,放弃了。天步六重一击不中,第二次就不灵验了,他深知自己和这个圆智有很大差距。尤其是请出了佑佑,他觉得亵渎了佑佑,心里惭愧。在陈鲁心里,佑佑无疑是最圣洁的,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亵渎都应该天诛地灭。  这位大和尚对佑佑念念不忘,说明他见过佑佑,这回知道了他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地和自己过不去。  尤其是令他惊讶的是,圆智竟敢对太子妃谋不轨。  陈鲁装作很失败的样子,悻悻地向东走去。其实他想多了,根本没有人跟踪他。他向东走了一会儿,确信没人跟踪,一跃而起,奔向山坡,打了一个唿哨,骑马回到桃花寺。  两人看他灰头土脸,以为他受伤了。朵兰赶紧给他打扫干净衣服,他喝了一些水,说:“这个贼秃确实了得,我得去一趟大堂山,摸一下这个秃驴的底细。”  朵兰几次欲言又止。纳兰说:“我问一下陈大人,你是败了c还是败了?”  “我说了,你们别不信,我老人家还真胜了,只是胜之不武,也是侥幸。”  纳兰又要跟着去,陈鲁不允,自己骑马去了大堂山。  这已经是第三次来了,每一次来的目的都不一样,关注的东西也就不同。他这次要找到一家寺院,而且是汉人的寺院。  他落地还是那个最高峰,但是只见峰峦叠嶂,树大叶茂,看不见一个建筑物。  陈鲁说:“狗儿,随你走,能有歇脚的地方就成。”信马由缰地走了一段。突然,在绿树掩映下,发现了红墙绿瓦,陈鲁大喜,催动大青马,跑了过去。  他站在高处,一座寺院,尽收眼底。这个寺院建在了山顶上,在错落不平的各个岩石上建了不下百栋房屋,有的就建在悬崖上。  远远望去,屋脊相连,苍松翠柏,鹿鸣鹤唳,烟雾缭绕,别有洞天,看建筑还是天朝的风格。但是他也发现了问题,这么大的寺院,却看不见一个香客。  陈鲁观察一会儿,有一些和尚来回走动。不错,这个确实是汉人寺院。他骑马向山门走去。山门上有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难了寺”三个巨大的碑体汉字。  陈鲁暗暗点头,是啊,世间事谁又能想得开c放得下?他陈鲁不行,他想大概人人如此,“难了”二字,好生了得。陈鲁刚走几步,一头怪兽拦住去路。  陈鲁发现这头怪兽像狮子又像老虎,头上长着梅花鹿一样的双角,身体闪闪发亮,似乎是鳞片,看不见鬃毛,它的眼睛发出金色的光。陈鲁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金麒麟,是寰宇十方大寺院里经常用来看门的巨兽。  陈鲁在马上抱拳说:“在下陈鲁,想拜见方丈,请通报一下。”这个金麒麟并不是印象中的张牙舞爪,而是很和善地点点头,在前面走着,示意狗儿跟着。  这就是狗儿和普通马的不同之处,看见金麒麟,大青马并没有惊慌,也没有大声嘶鸣。如果是普通的战马,早已经瘫在那里了。  走到门口,金麒麟示意狗儿停下,走到大青马身边。陈鲁明白它的意思,从马背上直接上了金麒麟后背,感觉飘飘荡荡地来到了一个去处。  金麒麟在门口停下放下陈鲁,突然口吐人言:“客人已到。”说着已经离开。  陈鲁不敢造次,他心里明白,这里可不是普通人能到的地方。他在门口喊到:“俗人弟子陈子诚见过大师。”边说边向里面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和尚坐在那里,面色稍黑,三绺短髭。  陈鲁心里疑惑,这是方丈吗?当然这样的大寺院,一个住持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这一定是一个下级僧官,由此人引荐给住持。  陈鲁不知道该不该拜。两边小沙弥怒喝:“大胆,见到住持为什么不拜?”  这真是住持啊!看上去比我老人家还要年轻。但是陈鲁已经非常有根基了,这都不算事,寰宇十方稀奇古怪的事情比比皆是,见怪不怪就是了。  他走过去就要跪拜。可是他感觉自己一脚踏空,双脚悬在空中,向下一看,魂飞魄散,眼下是万丈深渊,茫茫云海。再看住持在悬空坐着,而两个小沙弥也悬空而站。  还好,虽然一脚踩空,但是并没有坠落的感觉,这就是他刚刚看到的立在悬崖上的房子。他不敢动,当然也不敢拜,心里清楚,自己没有人家的功法,一旦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他现在还不能粉身碎骨,使团的三四百人还等他去救呢。  然而,事非所愿,他感觉自己在慢慢下坠,赶紧说:“你是住持?”  “老僧一灭。”  陈鲁哂笑道:“就你还敢自称老僧,还没有我年长?”话一出口,他感觉自己急速下坠。他大吼一声:“你这个秃驴,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害我,是何道理?”  说着纵身跃起,接连两个起落,把住了椽子,说:“你知道我老人家来干啥吗?你就这样下死手?还说什么难了寺,什么难了,是不是杀人杀多了?”  “咔嚓”一声椽子断了,陈鲁又向云海坠去,他又故技重施,接连几个起落,跳了上来,抱住了中间的大柱子,说:“你是出家人,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却杀人有瘾,问都不问我的来意。”  一灭说:“你老人家不是喜欢玩吗?正好 我秃驴也喜欢。咱们就多玩几个回合。”  陈鲁说:“别别,年轻和尚,你倒是年轻,沉不住气,有话好好说。我老人家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掉下去就得摔死,摔死就不能活,不能活就”  “好吧,再下去。”  陈鲁告饶了说:“不说了,说正事,你这里有一个和尚叫圆智的,你知道吗?”问完了心里咚咚打鼓,如果是这里的,就会减去许多麻烦,不然自己还得去找。茫茫大山,到哪里去找?  一灭大师看了一下两个小沙弥,他们两个摇摇头。陈鲁跑过去,对着一个小沙弥说:“他们不知道是正常的,他们才几岁?圆智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应该是你一灭的上一辈。”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二十五、悬坐在空中 说到这里,他发现两个小沙弥都在看着自己,才知道自己踩空着跑来跑去,赶紧跃回去抱住大柱子,看见两个小沙弥正在翻一个小册子。其中一个说:“老爷,查到了,圆字辈里确实有一个圆智,西域汉人,太元六纪四年,也就是三百二十二年前离开了寺院。”  住持问道:“为什么离开寺院?”  “他和自己的师叔了凡和尚破戒,被执事赶出寺院,这里还有老爷的签字。”  “把执事找来。”一个小沙弥向后面走去。陈鲁想,这个小沙弥走到哪去了?那里可是是茫茫云海啊!  圆智已经被赶出去几百年了,还是这个住持签的字,可见他的年龄已经非常大了。正在胡思乱想时,进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在空地处跪下,说:“思空见过方丈师祖。”  “你都知道了?那你就说一下吧。”  “当时思空和了凡奸宿民女,被寺院里察访得明白,赶出了寺院,后来不知所终。”  陈鲁说:“两位仙长,我知道圆智的下落,我今天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思空说:“你到大堂山来过几次,我们一直在关注着你,我们想,连圣母都知道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从来没有难为过你,你今天竟然闯到方丈的僧房,太胆大包天了。”  陈鲁说:“你这个和尚,问明白再说话!我老人家不是自己随便进的,你们这里可以随便进吗?是你们看门的那个畜生驮我进来的。”  思空没了脾气,说:“你既然知道下落,那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方丈吧。”  陈鲁想,我老人家干什么来了,但是不着急,说:“仙长,我老人家走了这么远的路,又累又饿又渴,你看”  执事说:“好吧,先吃饭,你都不着急我们着什么急?”  小沙弥端来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陈鲁身边多了一个小茶桌。小沙弥又放了一壶茶,几个茶碗。  陈鲁说:“你们神仙也太没劲了,天天就吃这个东西,一个黑乎乎的c脏兮兮的,看上去像狗”不敢再说了。  执事说:“要是不喜欢,那就撤下去吧。”  陈鲁饥饿难忍,说:“你这位仙长不禁逗,谁说不吃了?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谁不吃?”  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放在嘴里嚼了一下,原来是很老的竹笋,又苦又涩,他勉强咽下去,只觉得一直反胃,自己赶紧倒茶吃了一杯,一直吃了两碗才压住。  这时执事也坐下了,陈鲁和他们一样,都在悬空坐着。陈鲁把事情讲了一遍。  执事听完,说:“当时就应该把他和了凡一样处置,都圈在无为洞里。哎,可惜了桃花源,弟子请师祖定夺。”  一灭说:“就你去吧,到桃花源把圆智收回来,你们去谋划吧,我时间到了。陈子诚,你好生办差,自有你的好处,我们还会见面。”  陈鲁说:“再见面恐怕就是鬼了。”  一灭他们互看一眼,说:“天道茫昧,未知的东西太多了,好自为之吧。”  这和阿德说的一模一样,如果能拜这样的人为师,那在寰宇十方真的是任我遨游,赶忙说:“做鬼以后如果能见到你,一定拜你为师。”  两个小沙弥大喝一声:“大胆。”  方丈和执事都笑了,执事说:“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要是拜了师,我就得叫你一声师叔,那还了得?你才几岁啊?这两个小沙弥和圆智一个辈分,还是圆智的师兄,也是我的徒孙了。”  陈鲁瞪大了眼睛,两个小沙弥都已经几百岁了,我老人家只还有几个月了,不免悲从心来,不说话了,大步向外走去,在这茫茫云海上,也不知道害怕了。  一灭住持说:“你倒是一个可造之材,只是我们从来不和鬼界打交道,更不可能收一个鬼做徒弟。”  陈鲁摄定心神,哼,我命由我,他的豪气又回来了,说道:“你还是住持呢?等于说了一句废话。告辞,不送。”昂然走了出去。  一灭住持在后面看着他,赞许地点点头。  陈鲁和思空离开了方丈,一边走一边作了计划。很简单,由思空出面,把圆智抓回去,把使团的人都送回原地,剩下的事人家就不管了,陈鲁爱怎么办就是你陈鲁的事了。  陈鲁要骑上大青马,思空摆摆手,让他牵着马。看他就像是在平地上走一样,对陈鲁说:“把眼睛闭上。”  陈鲁招照办,一转眼都到了王城外面。思空说:“你就在这里等我。”  陈鲁把大青马放掉,隐在大牌楼后面晒着太阳。他感觉来去有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懒洋洋地看着思空。  思空走过护城河,说:“请国王和大国师说话。”  这时陈鲁才发现,这思空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身袈裟千纳百结,赤着脚,拄着一个棍子,一头癞疮,还流着脓血。  陈鲁想,这神仙是不是都变态,正常人见到别人时都要收拾利落一些,如果是妇人们还要化化妆,做个拉皮,拍个黄瓜,可他们  哨兵们根本没人理他,他也不生气说:“你尽管去通报,就说有一个难了寺的癞头和尚,他们就一定来,还会重重赏你。”  这个哨兵知道国师有法力,这个既然也是和尚,一定有些缘故,派人进去送信。不到一刻钟,国王和圆智站在了城楼上。  陈鲁一 愣,这么快?一想,当然是圆智这秃驴用功法飘过来的。陈鲁看见他们飘飘荡荡地上了城楼。  国王说话了:“谁找我?又是陈子诚吗?”  圆智和他不一样,“难了寺”这三个字刺激了他,谁来了?能请来这里人,陈子诚有这个本事吗?他知道躲是躲不过的,硬着头皮出来了。  圆智向下看时,一个癞头和尚,他不认识,放下心来,说:“是你这和尚找我吗?你怎么这个模样?我们桃花国的和尚何其尊贵?你真给我们释界丢人现眼。”  思空根本不和他废话,沉声说:“圆智,见到师祖为何不拜?”思空把头向上一扬。  圆智看得清清楚楚,一瞬间魂飞魄散,在城楼上硬着头皮跪下去,说:“圆智叩见师叔祖。”还不等双膝跪地,猛地站起来,拉着国王纵身一跃,就要逃跑。/  思空大喝一声,手里的拐杖就像一条银蛇,急速冲了过去,把圆智的双腿捆住,圆智不敢动法器,一下子把国王甩了出来,思空双手一推,国王摔在城墙上。  思空把拐杖一拉,原来是一根绳子,把圆智捆个结结实实,把身子一抖,不见了踪影。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二十七、江山易主 大师兄说:“别废话,魏铭国那个使者告诉了我师父,说你最善于东拉西扯,最后找出破绽下手。我们不吃你那一套,赶快把匕首放下。”  陈鲁迟疑一下,五郡主尖叫一下,脖子已经渗出血来。陈鲁马上说:“别激动,玩过火了就不好收场了,我这就放下。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尤物,你们真舍得下手?”  “别废话,放下匕首。”大师兄又是一声断喝。陈鲁乖乖地放下匕首。过来几个和尚把陈鲁绑上。  陈鲁说:“你看,刚刚说完给你们当传话的,你们又把我老人家绑了,你们自己去吧,反正我是不管了。”  大师兄他们也没理他,他们放开了太子妃,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陈鲁打量一下四周,有十几个和尚,还有几十个俗家的士兵。陈鲁看他们把太子妃脖子上的刀子拿开了,大喜,小样,你们以为能绑住我老人家吗?  说时迟,那时快,陈鲁突然挣断绳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五郡主,纵身一跃,跳出后窗。一阵箭雨射来,他已经纵身飞起,几个起落,跳出宫外。电脑端:/  宫外的人们都吃了一惊。太子妃已经哭出声来。纳兰看她勾着陈鲁的脖子,说:“哎,你安全了,还不松手?咦,这人好面熟啊。”  陈鲁把太子妃交给太子,说:“纳兰,别废话,干活。太子,命令将士们冲进去。”说着左掌拍出天步三重,大门被一阵狂风吹向院里。大家随即冲了进去。  纳兰首当其冲地冲了进去,镖射刀砍,先把光头的干掉,将士们都冲了进来,也不管人质了。只剩下四个和尚,躲在室内不出来。  陈鲁知道后面早都已经安排好了弓箭手,肯定是在后面突围不成,才负隅顽抗。  朵兰说:“太子,西边有大事等着你呢,给他们一把火算了。”  太子妃说:“有一些是我的得用之人。”太子有些犹豫。  朵兰给那个将官使了一个眼色,将官冲了进去,喊道:“里面的人听着,能跑出来就快点跑出来,我可要放火了,举火把。”又跑出来几个宫女太监。  大师兄说:“来吧,一起死,还有十几个美女陪死,值了。”说完就是一阵狂笑,接着是一声惨叫。  里面有人说:“别放火,大师兄被我们杀掉了,我们投降。”  将官说:“先让宫人们出来,然后你们抱头,一个个出来。”  三个和尚拖着大师兄夹在宫人里面往外挪。突然,已经死了的大师兄突然一跃而起,凌空飞起。纳兰早有准备,祭出马头拐,拦住去路,凌空一下,打落尘埃,马头拐力道不减,又是凌空一下,把大师兄打得粉碎。  其他三个刚想跃起,早被陈鲁截住去路,一掌推出,打落尘埃,将士们蜂拥而上,捆了一个结结实实,陈鲁从文袋里拿出鬼符镇上,然后对纳兰伸出大拇指,说:“确实有长进。”  太子已经进来了,说:“你们怎么知道有诈?”  陈鲁说:“纳兰,你告诉他们。”  纳兰说:“第一,这个大师兄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掉的,凭这几个货根本做不到;第二,都已经对自己的师兄下了死手,已经没有任何情意了,投降时还不忘了拖着尸首,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本姑娘不信。”  陈鲁高兴地说:“纳兰。送你两个字,默契。太子,这里不要管了,赶快去大殿吧。”  太子恍然大悟,几人骑马奔向大殿。大家正吵得不可开交。相国和大将军,一文一武最高长官,主张禅位。  然而,这里大国师圆智把持朝政多年,这两人说话已经没了市场。  陈鲁大踏步走了进来,走到国王身边,说:“大王,就按刚才说的,你就安享晚年吧。”国王痛苦地点点头,口述禅位诏书。太子固辞,做了一通表面文章,然后登基,大赦天下。封他的老子为太王。  陈鲁建议,一切按魏铭国,按亲王例,下天子一等。大家跪拜新王,散朝。太子走出大殿,车驾已经备好,众人簇拥着陈鲁上车。  陈鲁让两位美女在广场上等候,随着太子到了东宫。太子妃已经侯在那里,夫妻二人把陈鲁扶上正位,跪下去,恭恭敬敬地拜了两拜。  太子说:“陈大人,大恩不言谢,我只有好好地治理国家,恢复桃花源往日风采,以此报答陈大人。”  太子妃说:“我小妹慧眼识英才,有幸结识了陈大人。正应了她的平生志向。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两天,如果能生下一男半女,是我妹妹造化。说句实话,佑佑虽然小我很多,有些事还是令我佩服的。”  陈鲁一听,这是哪跟哪啊?赶忙说:“停,停,你的父王母妃爱信不信,但是在这里我老人家郑重告诉你,我和佑佑什么事也没发生。”转过脸来对太子说:“真的能如你所说,要强过任何报答,还有,一定要善待你的老父王,善待百姓。告辞了。”  太子说:“陈大人对本国情况了如指掌,一定是走访过乡间百姓,如果陈大人不介意,我想去看看。”  陈鲁很高兴,说:“好啊,我老人家愿意带路,注意,白龙鱼服,不用带任何人,我们能够保护你,给我们那两位美女找一匹马吧。”  太子说:“他们不是你的妻子吗?”  陈鲁说:“你看着像吗?”  太子说 :“不太像。”  陈鲁说:“有眼光,是同事。”  这时有人牵过马来。陈鲁带上自己的官服,又要了一些衣服,会上那两位美女,陈鲁带路直接杀到了福来家里。  陈鲁给他们带来衣服,让他们先把衣服换上,给媳妇也穿上衣服,夫妻前来拜谢。陈鲁说:“这是太子,特来体察民情。”  福来把那天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太子气的咬牙切齿,知道要想理顺,非得长时间不可。  陈鲁不理解,问道:“圆智作为一个出家人,要那么多金银干什么?”  太子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他们曾经说过特勒,你们有这个地方吗?”  陈鲁说:“有。”  太子说:“回去问一下圆智的二弟子,看来我们这里的郡守都得换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二十八、福真的来了 福来媳妇拿出金银放在炕上。太子大吃一惊,说:“你们有这么多金银,为什么没有米吃?”  陈鲁说:“这是那天我们给他的。”  福来跪在地上,说:“我们本来就是穷人,穷惯的,老爷给的金银断不敢用。如果不是老爷回来,我们就送给义仓了。”  几个人停了,互相看了一眼,不免又感叹一番。  纳兰说:“都说人穷志短,福来这一家真是好样的。太子,这样的人才应该为国家出力。”  太子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说:“我正有此意,福来,你识字吗?”  “识字,也曾经读过四书c五经。”  太子高兴地好:“好,你就到东郡去做佥事吧。”  福来十分意外,一时不知所措,可能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沉吟一会儿,说:“作佥事,那是三府,上面有两个官长。我想自己说的算,做出成绩让太子爷看看,哪怕是一个小县也成。”  这大出几人意料,这也太有思想了,天上掉下来一个馅儿饼,一不小心砸中他,他还得选一下,哪一个馅儿饼适合他下口。  太子说:“那好吧,那就在东郡下面做一任县令吧,四年后,如果你做出政绩,我让你作大府。”两人大喜,拜了众人。  陈鲁说:“福来,这点金银你们留着,上任也得有花销,总不能夫妻两个穿一件衣服吧?记住,要善待百姓,不忘初心,不改本色。”说完几人告辞。  回京后,太子自去忙他的差使。  陈鲁下令,把那三个和尚押来演礼殿,三个和尚跪在地上,眼睛往上翻着,七个不服c八个不忿的样子。  陈鲁没理他们,说:“纳兰,你最善于识人,你看这几个秃驴,哪个最老实?”  纳兰听他说自己善于识人,感觉到他有意在挖苦自己,但是这个时候不能乱说话,也明白他的意思,说:“陈大人,我自有办法鉴别,姐姐,你帮我一下,走到里间去。”  说着拎起一个和尚走到里间。不一会儿回来了,说:“陈大人,这个家伙不老实。”说着拔出佩刀,在他的腿肚子上就是一刀。  这个和尚只是哼了一声。纳兰没理他,又向另一条腿扎去。这个和尚大喊:“我老实,我全说。”  纳兰说:“晚了。”照他的腿肚子又是一刀,穿了一个透明窟窿。血在纳兰的佩刀上喷了上去。纳兰又踢了他一脚,说:“靠边,当心我杀了你。”对另外两个和尚说:“你们两个谁老实?”  两个人抢着说:“我老实。”这两个人是二师兄和三师兄。纳兰先把二师兄拎了进去,过了一刻钟,把他放了回来,又把三师兄叫进去,同样也放了回来。  纳兰和朵兰把记录的东西拿给陈鲁,陈鲁看了一会儿。  朵兰用西域话说:“陈大人,这几个人留不得,桃花国这里可是关不住他们。”  陈鲁说:“人家既然说了实话,我们就得话付前言,让他们好生看管吧。”说完向纳兰点点头。  纳兰一挥手,进来几个士兵。纳兰说:“把这两个家伙押回去。注意,时刻用符篆镇着他们。这个是圆智的四弟子,最不老实,就不需要了,你们杀了吧。”  一个士兵把佩刀抽出来,刺向那个和尚的心窝,陈鲁揭下他的鬼符,又拿出一张,递给士兵。他们把这两个和尚押走了。  陈鲁告诉黄门官,让他转告新君,他们告辞了。几人走出内城门,唿哨一声,骑上大青马回到了山洞外。  几个士兵正在这里候着,留下了一马一车。朵兰让陈鲁坐车,她骑马,陈鲁也没推辞。他太困了,纳兰给他递上一些干粮和水,他吃喝一会儿,看着太阳,已经到了午时了,倒在车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黑天了,他们追上了大营,这里又有了人烟,也只是几个零星的人家。已经有人快马来报,知道陈鲁他们很快就会追上,于是大家正在等着他们一起吃晚饭。  陈鲁刚刚下车,胡春和也速架着陈鲁就跑,朵兰和纳兰笑着跟了过来。官兵们早已经列好了队形,看他们架过来,齐刷刷地跪了下去,一起磕头。  陈鲁说:“你们怎么回回玩这个,会不会点新花样?比如说好酒好菜的。还有”说到这里,一抬眼,发现李达也跪在那里,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赶紧跑到李达面前跪下,说:“中使大人,你要折死我子诚吗?”说着连连磕头。  李达已经起来了,想过来扶起陈鲁,陈鲁以头杵地,不敢抬头,李达心里非常满足。这是里子和面子。  李达笼络住了陈鲁,让他愿效死力;自己礼贤下士,当众给副使下跪;陈鲁又回了一记神助攻,做出颤颤兢兢的样子,无疑给李达树立了威信。  李达说:“子诚大人快起来。”喜子过来,把他扶起来。  李达说:“陈大人三人屡次三番救了我们,差不多是我们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本使这一跪,跪的是天理良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士兵们高喊:“李大人英明,陈大人威武。”李达已经走了。陈鲁说:“又错了,又错了。”  说完追上李达,后面传来一声“陈大人千古”,洪亮而又整齐。  纳兰大喝一声:“放屁,找抽呢!”大家哄一声笑了,解散了。  两位美女直接回到大帐换衣服。陈鲁也 回到自己大帐,换上六品绯袍,来到议事大厅,把善后处理的事汇报一下。  李达点点头,表示他对这件事不太关心,说:“子诚大人,明天我们就到了孔葛思,这里虽然没有卫司,却有一个守御千户所,听说你去过。”  陈鲁回答:“是啊,那次去西域,路过这里,到了孔葛思千户所。千总叫脱脱,蒙古人。由于是守御千户所,本来高配,但是那时候他是新提的千户,没挂其它职衔。现在应该挂着佥事衔,从四品。他们兵力可不少,除了分散驻扎外,在这里也不会少于十总。”  李达吃惊地说:“有这么多兵力?那岂不有两个千总还多?”  “差不多。我建议,先派人去那里报告一下我们的行程。”陈鲁说到这里,从文袋里掏出朵兰记的笔录。  李达看了一遍,看得心惊肉跳。这里说,圆智国师的金银都发往特勒的山寨,就叫特勒山。  那里有一伙儿贼人,和卫司的哪一个千户所有勾结,而且不止一个千户所。有的金银直接就发给了千户所,甚至速哥王的内部也有收金银的。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二十九、解除婚约 李达说:“他们这是要干嘛?要推翻速哥王吗?”  陈鲁说:“是这个意思。他们一直就分为两派,一派想全面倒向帖木儿,另一派想效忠我们天朝。速哥王别看是前朝皇室,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知道自己是哪国人。虽然那里一次次叛乱,他从来没动摇过,每年都两次派人到京师面圣。”  “那里离边界多远?”  “差不多就是边界了,前面几百里就是衣烈卫司,过了衣烈河,就是撒尔帝国的一亩三分地了。有时速哥王的日子也挺难过的。”  李达说:“那是必然的。我们这趟差事办好了,他们就都不难过了,大家友好往来,都是友,没有敌,皆大欢喜。我已经告诉哈三了,派人去孔葛思千户所。”  说到这里,李达想起来了,说:“这喜子怎么还没打来饭啊?他自己先做呢吧?”  正好喜子进来了,说:“老爷说对了,真是现做的。”  老哨长亲自端过来了,说:“他们给拿来了几坛桃花酒,小的炒了几个小菜。知道陈大人爱吃肉,又炖上了半只火腿,时辰短了不好吃。火腿炖的越烂越好吃。”  说着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又给两位大人倒上滚烫的桃花酒。  李达说:“看见没有,本使是沾了子诚大人的光了。”陈鲁连说不敢。这时纳兰和朵兰也过来了,饭菜也摆好了。  陈鲁已经饿透了。吃了一口火腿,觉得味道甘美,入口即化,一阵狼吞虎咽,一碗烩火腿顷刻间不见了踪影,就像那次吃粥一样,又惊呆了大家。  李达说:“子诚大人,我记得你从前对肉不那么太在乎,现在”  陈鲁有几分尴尬,解嘲似地说:“我这人总是忘了圣人训,可以居无竹,不可食无肉,无竹不算俗,无肉真难受。”  李达已经听他说过,还是忍不住了,站起来哈哈大笑,朵兰也笑了。  纳兰听不太明白他们讲什么,站起来端着碗走过来,把火腿就要拨到陈鲁的碗里。陈鲁连忙站起来谢绝了,推着碗,连说够了,纳兰还是向前推。  两人这么互相推让时,哈三进来了,心中的妒火烧到了脑瓜顶,一下子把碗打翻在地,回手又打了纳兰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不要脸的娼妇。”  虽然是蒙古话,大家都听懂了,一下子全部惊呆了,整个大帐死一般的寂静。  哈三一跺脚,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大家一下子醒过神来。这哈三是要造反吧?纳兰拔出佩刀冲了过去,不发一言,一刀劈了过去。早有亲兵抢了上来,拿刀架住了纳兰的佩刀,纳兰力大,把亲兵甩出去几丈远。  这时喜子已经跑过去死死抱住纳兰。朵兰跑过去,把她的佩刀夺下来,走到哈三面前,毫不客气地啪啪打了两个耳光。和喜子把纳兰拖到隔壁大帐。  哈三揉揉被打得有些发麻的脸,就要出去。“等等。”李达威严的声音。  哈三站在那里,说:“中使大人有何吩咐?”  李达说:“你转过来,本使有话问你。”  哈三走过来躬身而立。李达问:“这是哪里?”  “中军大帐议事厅。”  “知道就好。纳兰是什么人?”  哈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说:“是卑职的未婚妻。”  李达平静地说:“哈三,你错了,我看她早都不是你的未婚妻了。即便是你的未婚妻,他还不是你的夫人。另外他还有一个身份,那是本使的亲兵,你哈三竟敢动粗?”  “卑职知罪。”  李达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又放下,说:“纳兰是娼妇,告诉本使,谁是嫖客?”  哈三又上来了脾气,说:“谁是谁知道。”  “本使要你一句准话,不要用这些话来敷衍我。”  哈三直起身来,指着陈鲁,厉声说:“陈子诚,使团哪个不知道?他们好几次同吃同寝,双宿双栖,形同夫妻。”  李达说:“好了,停下。纳兰,你过来。”  喜子和两位美女走了过来。纳兰虽然对哈三怒目而视,但奇怪的是,脸上一个泪痕都不见。  李达说:“今天大家都在,只缺了思颜大人,本来想到衣烈再说,本使等不及了。你哈三和纳兰是未婚夫妻,你刚刚说纳兰已经和陈大人同吃c同寝,形同夫妻,那就没有你哈三什么事了。今天本使作主,你们解除婚约。纳兰,你同意吗?”  纳兰斩钉截铁地回答:“同意。”  李达冷冷地问:“你呢?哈大将军。”  哈三迟疑了一下,看看陈鲁,又看了一下纳兰,刚要说话,一直没说话的陈鲁忍不住了,说:“等等,这是大事,不能就在这里草率决定,中使大人在气头上。哈三,你是不是刚才吃酒了?”  哈三没回答。李达说:“不用说,又和闻达一起吃的酒,他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哈三说:“回大人,不管他灌的是什么汤,事实在那摆着呢。”  这时朵兰说话了:“李大人,陈大人,我是纳兰的姐姐,以前我不在使团,他们办差怎么样我不知道。自从我们一起办差以来,陈大人绝对称得上是谦谦君子。至于哈三,算了吧,我不同意我妹妹嫁给他。纳兰受了箭伤,箭头已经穿过去了,为了救你们,还坚持上阵杀敌。回来后哈三作为未婚夫,问都不曾问过。却听信别人蛊惑,说是 什么娼妇,那也骂我好了,我们都一样。”  李达说:“哈三,你都听见了?你表个态度吧。”  哈三一咬牙说:“卑职同意。”  大厅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了一会儿,李达说:“好,本使当众宣布,从今天起,解除纳兰和哈三的婚约,纳兰由中军帐直接管辖。纳兰西去,家人父兄赏穿四品服饰或六品实职,回京后即下旨。”  陈鲁心里堵得慌,说:“这下子都满意了,以后怎么办差没人干涉了,你们都闹啊!”  哈三说:“除了你陈大人满意还有谁能满意?我哈三佩服你的手段。”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是说对付你家纳兰的手段吗?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向我讨教,只是佩服又有什么用?去办差吧,贴上鬼符。”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不懂取舍 不但哈三愣了,所有人都愣了,这事似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竟然又说到差使这里。哈三只好应声“是”,和两位天使告辞而去。  喜子安排人去热菜,朵兰劝纳兰先别吃了,纳兰说无所谓,又吃了半碗饭。李达把酒拿了起来。  陈鲁说:“只听说过桃花酒,还是第一次见过,中使大人,来点吧。”说着给李达倒上。  喜子示意韩六儿,韩六儿说:“两位大人,今天就不吃酒了,这酒还有好多,以后有兴致再慢慢品尝。”  这时陈鲁已经给自己倒上了,训了韩六儿一句:“退下,没规矩。”举起酒敬了李达一下,自己一饮而尽。  感觉这酒又苦又涩,在喉咙里直打转。嗓子奇痒无比,大脑昏昏沉沉,鼻子发酸,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憋闷和委屈。看着李达他们人影晃动,他感觉不妙,紧走几步,哇的一口,刚刚吃进去的东西箭一般地喷出来,人就像一个装满粮食的大口袋一样,轰然倒地,人事不省。  大家都慌了手脚,纳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想把陈鲁抱起来。朵兰已经过来了,打了一下纳兰的手,纳兰也不管这些,抱着哭。韩六儿也慌了神,跟着哭起来。  朵兰说:“都别哭,先把他抬回大帐。”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回自己的大帐。李达也跟了过来,看他牙关紧咬,面如金纸,气息全无,以为已经死了。  朵兰把了一会儿脉,咦了一声,说:“中使大人,陈大人一直就有肝疾,平时饮食不周,脾土不适,土生木,肝木不旺;心为火,心火上升,火克木,一下子关闭心肌,血流不畅,昏死过去。”  李达说:“这个病严重吗?”  “还好,以后不要劳累,好生调养,问题不大。我这就请方子,看我们使团的郎中是否能配齐,配不齐到下一个驻地再去买。”  说着从自己的药箱里找到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粉剂,用黄酒调好,撬开牙关,灌了下去。然后朵兰坐下来,开了一个方子,韩六儿派人送给军医。  李达嘱咐,有人敢透漏陈大人病情,乱棍打死。说着,安排人轮流守护。朵兰提议,把他放在议事大厅或朵兰的大帐,也方便随时观察病情变化。电脑端:/  李达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恐怕晚上出意外。李达也明白她所指何人,李达倒没这么想。哈三这个人虽然有时一根筋,浑了点,但他是一个不错的将领,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正派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朵兰知道中使大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也知道哈三是一个好人,但是耳根子太软,容易冲动,这就很危险,说:“不动也行,我和纳兰在这里护侍,让哈三到中军大帐护侍。”  这么长时间相处,李达从没看见朵兰乱讲过一句话,今天这样坚持,一定有她的道理。思考再三,让陈鲁住在议事大厅,这样都兼顾到了。  一切安排妥当,大家才休息。两位美女回到大帐,纳兰心里不放心,问朵兰:“姐姐,陈大哥的病情是不是很重?刚刚我看你没讲真话。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朵兰叹了一口气,说:“鬼丫头,什么也瞒不过你。你猜对了,是很严重。”  “要命吗?”  “要命,这种病最快,陈大人活不过一年了。”  纳兰只感觉到五雷轰顶,一下子呆在了那里,整个人都傻了,回过神来,就要哭出声了,朵兰一把捂住她的嘴,说:“不要让别人知道,陈大人是使团的脊梁,将士们知道他得了绝症,军心就散了,各个派系就得斗个你死我活,中使大人是把控不了的。”  纳兰这才明白,为什么朵兰连老大也瞒着,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哭着哭着纳兰哭明白了,眼前就是郎中,名医,她下了床就跪在朵兰面前,连连磕头,说:“姐姐,妹妹求你救救他,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不能好人不长寿啊,姐姐,你是我的亲姐。”  朵兰赶忙把她扶起来,说:“妹妹快起来,我当然会尽力的,说实话,我心里也一样难过,有时名医又能怎么样?治的病治不得命啊。”  纳兰抹了一把眼泪,说:“没看出来,听你谈论陈大哥的生死,似乎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姐姐,陈大哥对咱们太好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朵兰无言以对,心里想,管说哈三动手打她,这丫头心里确实装着陈大人,她的心里不知道如何取舍,也不会处理,天真率性。听她在抱怨自己,又想一想平时陈大人的好处,也掉下了眼泪。  纳兰看她掉了眼泪,以为是被自己骂的,心里很内疚,说:“姐姐别生气,我口无遮拦,话说重了。谁让咱们是娥皇女英呢!”  朵兰知道,她这时候说的可不是玩笑话,马上表态:“你自己慢慢做吧,我可没那个心情。”  纳兰不理会她的态度,说:“姐姐,有你在,我觉得就有希望。即使没希望了,你也是我的主心骨。我们一路护着他西去哈烈,做他的娥皇女英,倘若他真的撒手西去,我们也不遗憾了。我就把他的骨灰带回中土,我自己找一家庵院,青灯古佛一辈子。”说着又哭了起来。  朵兰悲从心来,赶忙摄定神,说:“又胡说,这哪跟哪啊?纳兰,我们都回忆一下,陈大人经常说自己黄 泉路近,他似乎明白一些。”  纳兰也在想,是啊,他可不是讲过一回了,那时只以为他在开玩笑,她的大脑灵光一现,拉着朵兰就走出来,来到陈鲁身边,示意亲兵们噤声。  纳兰解开陈鲁的官服外套,朵兰赶紧制止:“妹妹,你要干什么?”  纳兰也不理他,陈鲁的腰上露出了放着光的蓝腰带。纳兰指了一下,朵兰看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竖线还有二十几条,两人都怔怔地互相对视着。  纳兰已经不能自己了,朵兰怕惊动众人,赶紧拉着她走回去,说:“纳兰,我们也别难过了,看起来一切皆有定数。”  纳兰说:“不对,陈大哥常说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一定能做到,你一定能救他。”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一、孔葛思 朵兰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说:“纳兰,这可是最高级别的机密,谁也不能告诉,奥,对了,有一个人能知道。”  纳兰抹了一下眼泪,问道:“谁?”  朵兰说:“哈三。这样看来,他确实是一条汉子,就连你也没告诉。但又是一个蠢汉子,既然知道陈大人寿数不长,还能和他抢新娘子?”  “姐姐,不要再提他了,真的,我这次从魏铭国回来,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朵兰说:“对陈大人有感觉?”  纳兰坚定地说:“有,我一定要好好地陪他走完这段路。”  “陈大人睁开眼了。”是喜子的声音。两人赶紧跑过去。  陈鲁躺在床上,眼睛叽里咕噜地乱转,想说话,根本张不开嘴。纳兰说:“眼仁左右乱转,一看就不是”  朵兰赶紧拉她一把,说:“好人,对,一看就是好人。”  李达也出来了,看看陈鲁,这时军医也过来了,把煎好的药给陈鲁喂下去。李达让大家去休息,纳兰抱着佩刀在帘子那里坐着,保护着两个大帐,一眼都不敢眨。  第二天卯正启程,大家都已经休整过来,士气高涨。陈鲁坐车,朵兰也坐在车上,李达下令,和陈鲁的车子在一起,或者一前一后,这样纳兰可以前后护侍。  中午到了孔葛思,到这里需要补充辎重,前几天已经派人来联络了,昨天又派过来几个信使,这里的千户所名义上也是朝廷兵马。  这里是一个人烟稠密的大市镇,李达下令打起执事,只是没有了以往的威仪。脱脱带领文武官员在官道上迎接,率领大家山呼舞蹈,跪请圣安,口称是四品卫佥事兼孔葛思守御千户所千户。  李达听后微微一笑,真是比其他的千户高出一级,说:“圣上时刻记挂着你们,记挂着这里的百姓,本使代圣上问候你们。”  通译翻译过来,寒暄一阵,都是老套路。脱脱问:“卑职怎么没见到陈老爷?”  李达说:“陈大人身体欠佳。你们都起来吧,回衙门好生办差。”  这时陈鲁的车子走了过来,朵兰打开帘子,陈鲁用蒙古话说:“脱脱,你这头公驴,还想着我老人家呢?”  脱脱的脸笑得像是绽开的蒲公英,紧走几步,说:“卑职忘了谁也不能忘了陈老爷,你这么好的筋骨怎么病成这样?”  陈鲁说:“把耳朵凑过来。”  脱脱赶紧凑过去,陈鲁说:“能有什么病?没病,酒色过度,你懂的。”  脱脱看了一眼旁边的朵兰,笑着说:“卑职明白。你这车子太小了,不适合养病,启程时卑职给你弄一个大的。”  陈鲁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这个车翻个身都费劲。别太大了,超过中使大人的就尴尬了。东西都备齐了?”  脱脱说:“备齐了,今天还能喝点吧?中午已经备好了酒席,你不到场多没意思啊!”  陈鲁说:“我老人家就不去凑热闹了,等从哈烈回来再会。”  脱脱答应着,走到李达面前,说:“老爷,不必扎营,到衙门里驻军即可。”  李达说:“不行,圣上严旨,不准在军民处号房子。”  “那卑职也就不勉强了,扎营后全体官兵到衙门便饭,酒菜已经备好。”  李达爽快地答应了:“好,一个时辰后到。”  脱脱说:“谢天使,我们这就把补充的辎重送到大营。”说完告辞而去,回去准备。  哈三下令立寨扎营,不一会儿辎重都到了,还真有一个专门给陈鲁预备的马车,非常宽敞坚固,里面铺设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小桌,背着文房四宝,和李达的车驾完全可以媲美。陈鲁听说,让韩六儿赶过来看一下,十分欢喜。  李达留下当值的哨兵守大营,自己开伙,带着大队人马去了千户所。韩六儿c朵兰和纳兰留下来照顾陈鲁,把蛮台和亲兵也打发去吃酒。一直到太阳落山时,一队队官兵才返回大营。  到了天黑,哈三回来了,让蛮台告诉陈鲁,李达被留下过夜了,胡春和也速也留在那里。哈三因为是三军主帅,不能留下。  陈鲁病着,不能请符篆,哈三只好把剩余的几张贴在要紧处。这时官兵们差不多都知道陈鲁病了,一拨拨前来探望。韩六儿就让他们在大帐外面问安。陈鲁斜躺在床上,微笑着向大家致意。  朵兰着急,陈鲁这是强颜欢笑,坚持不了多久,给韩六儿使了一个眼色,韩六儿明白,去找了哈三,想阻止人们探望陈大人。  哈三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严重,也吃了一惊,说:“陈大人病的很重吗?”  韩六儿只说了一句:“很重。”告辞回去了。  哈三心里涌起一丝内疚,想了一会儿,下令集合,对全体官兵声色俱厉地讲,任何人不准去探望陈大人。大家都一致认为,看起来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真的了,而且矛盾很深,都怕得罪哈三,也就不去探望了。陈鲁这才能好好地休息。  到了晚上,大家发现,这里的天气又变冷了,刚刚天黑,飘了一阵雪花,只没了脚面子就停了,而且居然晴天了,月色皎皎,白雪皑皑,一尘不染。  陈鲁住在议事大厅,这里只有他们四人,蛮台等人在外面警戒,纳兰一会儿也不敢睡,全神戒备。  到了二更,大营门前一片喊声,陈鲁也醒了,韩六儿出去 让亲兵去打探,不一会儿回报,是千户所的秃子百户带兵围了大营,在大营门口一直到孔葛思河全是西域兵。秃子说这里偷了他们的米。  这时哈三已经出去了,下午接风时两人已经认识了,这次秃子见到了名义上的长官,口气也不客气,说:“哈大帅,你们的辎重不够吗?”\  哈三本来看他来的就不尴不尬的,看他说话没头没脑,一点礼数也不讲,也不客气,说:“别绕弯子,说,为什么围上我们大营?”  秃子说:“难道将军不清楚吗?”  哈三不耐烦了:“我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有屁快放,本将没有时间和你们扯皮。”  秃子说:“我们接到牌票,你们要的东西都给了你们,每样东西都多给,你们为什么还偷粮食?”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二、讨个公道 哈三一愣,疑惑地说:“你说什么?偷粮食?偷粮食干什么?我们往哪里放?我的兵没有你们那么笨。再说吃穿用度都是公家的,他们能自己开伙吗?你们也动动脑子。丢了粮食就快去找,在这啰嗦了半天,不耽误事啊?快走吧。”  秃子看他说的有道理,一时有些犹豫,这时一个总旗跳了出来,说:“这事是一个人c两个人能干得了的吗?库里少了四百袋米,一百斤盐巴,这还是个人行为吗?”  哈三这回这彻底听明白了,说来说去是使团集体作贼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拔出手铳向这个总旗的脚下就开了一枪,大声吼道:“再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本将杀了你?告诉你,放在平时,早把你大卸八块了。”  这个总旗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回去,躲在秃子后面。秃子大喊一声:“举火把过来,你们自己往地上看。”  有人举过火把,大家向雪地上看,雪地上真的有许多米粒,一直到大营门口的木马旁边,有的雪已经化了,更加明显,走到里面看,木栅旁边还有半袋米。一个士兵想提起来,哗的一下全漏了。这是一个破口袋。  哈三想,这也许是哪个没出息c没见识的士兵干了这个没脸的事。他一时气沮,口气缓和下来,说:“兄弟,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秃子没回答,总旗说:“不信,没有你的命令,谁敢这么大动静干这活?”  哈三说:“我特么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样,明天巳正前,本将给你答复,好不好?”  秃子说:“好吧,就信你一回,到时候没有动静,卑职还要来讨教。”说完带兵走了。  陈鲁问了一下,大家都说没事,只说是发生了一点点误会,已经处理完了。纳兰也觉得不对头,刚刚那明明是手铳的声音,多数是哈三的手铳。纳兰猜想也许是怕陈大人忧心,故意瞒着,这哈三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点人性。  看陈鲁眼睛又在乱转,走过去柔声劝了几句,陈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阵人喊马嘶声,加上火铳声,把大帐里的人都惊醒了。纳兰说:“姐姐快过来。”朵兰衣衫不整地跑到议事大厅。  哈三带兵过去了,一个军官,看上去是一个副千户,带领三四百人马把大营团团围住。马厩里已经有好几匹马中弹了,在嘶鸣着,大营门口的哨兵被打死两个,其余的被抓走了。  哈三怒不可遏,大喝道:“秃子。你疯了?想造反吗?说好的巳正前,你干嘛又来?还开火伤人?”  这时哈三有恃无恐,他已经带人在大营里仔细地找了一遍,根本没有这些米盐,他本来打算白天再确认一遍,这大堆东西好查。  正好他们来了,这次一定要讨个公道。  火铳一响,将士们迅速冲过来,立刻还击,连这个副千户都吃了一惊,发现这些将士们真的是训练有素,反应如此迅速,立即下令撤到一箭之外。  秃子说:“哈三,你他娘够狠,总旗是顶撞了你几句,那也罪不至死吧。你这家伙,果然说到做到。”  哈三听着糊涂,想了一下,回忆起来,心里着慌了,说:“不会是你们那位兄弟真出事了吧?”  “装糊涂,真的是给大卸八块了,是两个人干的,这两个凶手的脚上粘了血迹,一直跑到你们大营。你看一下营门口,还有脚印,一直到木马那里。凶手怕留下脚印,还用东西扫了一下,你自己看一下,还想抵赖吗?”  哈三这回是真急眼了,说:“你放屁,我们使团官兵夜间不准出去。你们是猪脑子啊,想一想吧,这里有故事。”  副千户大怒,说:“什么特么的天朝使团,灭了他们,再回去杀掉那几个官员,从此以后不认识他们天朝,弟兄们放箭。”  早有一队盾牌手过来护住哈三。天已经大亮了,哈三听见大营西边也想起了火铳声。他心里有数,西域兵开始真的没想斩尽杀绝,否则,不用别的,几十个火把再加上火箭,大营就得被烧个一干二净。  现在来看他们要动真格的,必须得冲一阵,先把他们打痛。但是自己的兵力太分散,不敢冒险,怕中了埋伏。  姚宝跑到哈三面前,说:“大帅,我们不能受这窝囊气。”  这话提醒了哈三,他豪气大发,说:“好,冲出去,把他们赶到河对岸,然后分兵截住他们西边的那队人马。你们尽管放开手段,杀吧。”  于是大家在盾牌手的掩护下,步步为营,射着箭,向外面鼓噪而进。西域兵顷刻间被射倒一片。  副千户大喊:“赶快回到大营搬兵。”西域兵有些慌乱,阵形乱了。  哈三瞅准机会,大喝一声:“开火。”几十条火铳一起发作,西域兵被撂倒十几个,开始后撤,渡过孔葛思河,严阵以待,并且向其他几队打旗语撤退。这时被他们抓去的使团兵丁又被砍死两个,其他的也被他们挟持过了河。  这时西域兵从几个方向向河边跑来,官兵又是一阵火铳,放倒了一些。哈三没敢下死手,知道这里有误会,震慑他们一下就完了,把他们都放过河去,也抓住了十几个。  哈三向对岸大喊:“我们都是朝廷军队,干嘛这么以死相拼?我放他们一马,把这十几个人也都放回,你们把 我的兵也都放回来吧。”说完,不管对方,下令放人。他们倒也讲诚信,把人都放了回来。\  副千户清点人马,损失了三十多人,使团才死伤十几个。这个副千户也是老兵油子,知道哈三手下留情,要不然分在两边的士兵都得被使团官兵干掉。  陈鲁已经打听的明明白白,对哈三的安排很不以为然。朵兰说:“哈三确实是一个军事天才,但是政治上幼稚。”  陈鲁说:“这个莽夫,中使大人危险了。我马上给脱脱写信。”陈鲁明白,这个脱脱也是一个丘八,有什么政治智慧?一怒之下完全有可能做出过激的事,干掉李达和使团的人。  于是陈鲁叙述,朵兰执笔,写了一封蒙古文字的信,让哈三交给敌兵副千户。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三、莽撞型的 哈三亲自用箭把这封信射到对岸,告诉他赶快送给脱脱将军。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双方虽然都是满腔怒火,但是都在克制,并没有大打出手,等待双方长官发话。  双方僵持了半个时辰,又来了两哨人马,三个囚车,上面有李达c胡春和也速,亲兵一个也没有。  哈三慌了,大喊:“把我们的人放回来,否则别怪我们下狠手。”  秃子也回喊道:“你试试看。”  哈三说:“冲过去救人。”这时大家听见胡春嗷的一声惨叫,显然是被刺了一刀。哈三只好喊停,说:“中使大人,他们让你们来干什么?”  李达倒是挺淡定的,但是很恼怒,说:“干什么?不是子诚大人的一封信,本使早被脱脱这个狗东西砍了脑袋,你们两个都是不动脑子的莽夫。你们看不出来吗?这是有人在下套子,我们都钻了进来。”  哈三心里有几分不服气,总不能看到他们来攻大营我无动于衷吧?大声说:“大人,你下命令吧。”  李达说:“你先别忙,听他们怎么说。”  副千户说:“这事和天使没关系,你哈三亲自去和我们大帅说清楚,看我们大帅什么意思。”  哈三爽快地答应了:“好吧,你们把他们都放了。”  副千户说:“不能,只放天使,这两个都是武将,先不能放,到时候和你一起回来。”  哈三下令:“你们都进大营,站好自己的防区,哪里出了问题,我砍掉哪个主官的脑壳。”将士们都撤进了大营。哈三把东西交给亲兵,只带刀剑向对方走去。  对方过来几个人把他绑上,把李达从囚车放出来,又把哈三推进去,哈三喊道:“中使大人,赶快启程,只留下陈大人三人即可。”  李达下了车,活动一下身子,听他说完,愣了一下,感情哈三这家伙什么都明白啊,他竟然要求三人一起留下。  可惜了,这明白人尽做糊涂事。  李达迈着方步,不慌不忙地走到门口,早有人迎了出来。闻达带领姚宝等人簇拥着他回到了议事大厅。  陈鲁说:“见过大人。”韩六儿把陈鲁扶起来靠在枕头上。  李达说:“脱脱和哈三差不多,都属于莽撞型的,看不出这里有问题。现在脱脱也感到有问题了,认为粮食很有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但是杀人这事,他们坐实了就是哈三干的。哈三这次凶多吉少了。”  没等别人说话,闻达抢过话来,说:“年轻就是莽撞,我告诉了姚宝,转告哈将军,不要冲动。哎,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三军无帅了。”  纳兰听完,火冒三丈:“你不用在那说风凉话。我问你,外面打得那么热闹,你在干嘛?现在你倒是功臣了,在这里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闻达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说:“你也不用指桑骂槐,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原来我闻达带兵时,哪次不是冲锋在前,现在有我的事吗?”  这话明显是说给李达听,李达不理他,说:“脱脱明面上不敢针对使团,官面话说是针对凶手,不针对使团。哈三意思让我们先走。留下你们三人营救。”  几人都愣了,这真是哈三说的?他们有几分不相信。陈鲁只好说:“我们听大人安排。”  李达看出来了,几个人不相信哈三能有这心胸,这次不同于以往,这是哈三自己的命,没有比命更重要的,哈三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说:“要不是子诚大人的那封信,暴怒的脱脱完全有可能要了我的命,哈三说的有道理,脱脱还是给你几分面子的。”  听话听音,大家都明白了李达的意思,按哈三说的办。纳兰急了,说:“中使大人,陈大人现在病的翻身都做不到,他不能去。”  朵兰说:“是啊大人,陈大人现在非常虚弱,一切都不能自理,十分虚弱,又不能上阵厮杀,留下他能有什么用?依我看,还是留下闻达将军吧。”  大家回头看时,早都不见了闻达。李达只好点头同意,叹息一声,大家都知道他这一声叹息的含义。  陈鲁说:“六子,喊车夫套车,你把我背到车上去。”韩六儿走了出去。  纳兰哭了,说:“陈大人,你真的不行,救不了别人,把你自己也得搭进去,我们还活吧?”  陈鲁笑着说:“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车来了,走。”  纳兰没办法,不等韩六儿来背,双手揽过来,一把抱起就走,放到车上,朵兰已经弄好了东西,上了车。纳兰自己又回到大帐,扎拽停当,骑上大青马护送陈鲁。  走到大营门口,陈鲁让马车停下,让车夫扶着他下车,看了几个还残存的脚印,点点头。纳兰下马又把他抱上车。她现在根本不顾别人怎么说她,陈大人还有不到八个月的时间,她要尽心尽力服侍,现在她端屎端尿,什么都自己亲自干。  用她自己的话说,将来她不后悔。  到了千户所门前的广场,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还听得见远远有筛锣声。到了午正,陈鲁让车子走到台子下面,倚在车上休息,等着脱脱。这是脱脱给陈鲁的车子,他一定知道自己到了,慢慢等。  一阵筛锣声由远及近,脱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亲兵,押着哈三等人走了过来。他已经看到了车子,装作没看见,走到台下,下了马, 挥了一下手,上来几个穿着白衣服的刽子手,把哈三拖到台上,在杀马桩子上绑好,把两个百户绑在侧面,其他将士们,包括喜子,绑上腿脚,跪在台上。  陈鲁看得明白,这意思是杀掉哈三一人,其他人怎么处理,还看不出来。他们死了一个总旗,又死了三十多将士,不知道这样的丘八会做什么过激的事。  陈鲁给纳兰递了一个眼色,纳兰走到车子旁边,陈鲁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纳兰向台子上走过来,说:“佥帅,陈大人有请。”  脱脱都已经坐在那了,懒懒地说:“什么事?”  纳兰说:“陈大人说你是大蠢蛋,一点长进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好说我?”  纳兰说:“我怎么知道?”  脱脱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走到车子旁边,说:“陈大人,换作是我,一定没脸来。”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四、掉脑袋也认了 陈鲁说:“对头,要不然我怎么说你没长进呢?到了特勒,在速哥王爷那里,是骂你呢,还是骂你呢?”  脱脱说:“陈老爷,大是大非我还是分得清的,要不然你们使团我连一个人牙都不留。”  陈鲁突然发火了:“你分得清个屁!我老人家算是看错你了,当初推荐你来这里,看你有脑子。不承想几年后退步了,是当官当的,把脑子当坏了吧?”  脱脱看他发了脾气,还摆起了老资格,也没生气,说:“随你怎么骂吧,我得去发令了。”  陈鲁说:“你去发令吧,我保证你得后悔。告诉你这是朝廷的四品命官,你一个从四品的佥事,竟敢下令杀人。天使手持天子剑,口含天宪,也不敢这么干啊。”  “是你们欺人太甚,脑袋掉了我也认了。”  “糊涂,你掉进了人家惊心设计的陷阱里还不知道。你下令砍吧,看你知道真相后,还能不能把脑袋再安上。我老人家不想和一个猪脑子在多说一句话。我已经掌握了情况,只能把这情况上报给速哥王。告辞。”说着就要动车子。  脱脱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他也觉得这些粮米有问题。使团觉得粮米不够再和他们要就是了,不至于去偷,他确信有人在玩花活。  但是总旗被杀,他非常肯定,就是哈三派人干的,不会错。  陈鲁听到李达介绍,也明白脱脱的意思。先用朝廷和速哥王镇住他,然后留下悬念就走。  纳兰已经骑上马了,也嘟哝一句,说:“和这样的糊涂虫说话都侮辱了陈大人的智商。你们杀吧,很快你的上司就杀你了。”打马就走。  脱脱心里明白,这可不是吓唬他,一旦杀错,他的脑袋不保,朝廷要是不依不饶,就会全家丢命。  想到这里,紧走几步,来到车子旁边,说:“陈老爷,愿闻其详。”  陈鲁说:“你信吗?”  “说说看。”  陈鲁坚定地说:“杀你们总旗的,是一个半小脚女人。”  “什么意思?”  “缠过足,后来又放开的。”  脱脱愣住了,但是马车已经走了,他醒过神来,出事了,出大事了,不是哈三脑袋不保,而是自己的脑袋,赶紧追上去,说:“陈老爷,可有证据?”  “为什么我老人家说你没长进呢?不是有杀人现场吗?那里有脚印,看一下脚印实不实就知道了。”  脱脱说:“请老爷稍候片刻,卑职去去就来。”说完一挥手,过来两个兵丁,一起走了。  不到一刻钟脱脱就回来了,但是台上的号炮已经响过了。  脱脱下马。撩开帘子,说:“果真如此,真不是使团的?”  “使团有两个蒙古女子,天足,你看一下吧,都在这里。”  “大人恕罪。”  陈鲁说:“快把帘子放下,这股大蒜味,以后记住了,和我老人家说话之前别吃大蒜。”  脱脱顾不上再说话了,看样子台上的副千户已经下令。他已经看见刽子手举起了那把厚背大砍刀,他拔出手铳向台上开了一铳,打得满地开花,散弹飞的到处都是,有的溅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  这个刽子手举着大刀吃惊地看着他。  脱脱跳上台去就给了刽子手一顿皮鞭子,怒喝道:“本帅还没有下令,你们就敢放炮杀人?反了你们!”  刽子手一脸委屈地退了下去,副千户躬身说:“卑职以为大帅去对付陈子诚,时辰到了,就擅自下令了。”  脱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挺愿意下令的,那你就再下一道吧。”  “卑职遵命,请大帅示下。”  “放人,和本帅一起礼送回使团大营。”副千户惊愕地看着脱脱,他脱脱不理他,喝道:“本帅的将令你听不懂吗?”  他们的对话哈三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脑袋保住了,看陈子诚已经走远,纳兰在旁边骑马护侍,他的心里是复杂的。  陈鲁回到大营,非常虚弱,纳兰把他抱进大帐,放在床上。  朵兰又给他把了脉,说:“今天的药配的全,吃着格外见效,另外陈大人,你这次是捡了一条命,如果不是你事先吃了什么东西,这次你的心肌一定会闭死,就不会喘过这口气了。”/  陈鲁听她这么一说回忆了一下,大堂山难了寺的竹笋。  他心里暗自叹息,一灭大师他们确实是神仙无疑,他们已经看出来自己身体有问题,一灭住持还给他陈鲁摸了脉,最后才给吃了这个竹笋。  陈鲁在心里默默感谢一番。  到了未初时分,千户所的正副千户带着一些官员把哈三他们送了回来。脱脱带着人走到中军大帐外面跪下。  李达让亲兵出来传话:“老爷累了,就不见你们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也不是你们一个人的错,好生办差吧。”  这几个家伙知道这位天使心里有气,更知道天朝这些将士们都能征惯战,不是好惹的,又怕李达到了特勒万一再奏上一本,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陈鲁觉得闹得太僵了不好,又让纳兰去传话:“陈大人说了,脱脱佥事有独当一面的气度,一定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准备几坛好酒,等我老人家回来时痛饮一醉。”  脱脱说:“多谢陈老爷,卑职恭候。”这就算是有了台阶下,带人告辞了。  陈鲁建议,早早吃饭,立即启程,趁着月色 走出孔葛思。李达同意,陈鲁强调,把大寨的木头全部带上,如果还能装上就多砍一些。  李达不解,说:“前面大多数都是人烟稠密的大市镇,立栅的木头不会缺吧?”陈鲁不说话了。  哈三带人前来交令,李达又勉励几句,看喜子和亲兵都回来了,也没有受虐待,很高兴,说:“还不快谢过陈大人。”  哈三在前,大伙儿跪下磕头。李达把刚刚议过的事情通报一下。哈三匆匆走了。  喜子安排人摆饭,陈鲁干掉了一张大饼,精神大振。下午未正三刻出发。  朵兰还是坐在车上,她问陈鲁:“陈大人,我看你有些慌里慌张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陈鲁说:“是啊,有人给使团和千户所下套子,制造摩擦,这一点不奇怪,我们一路走来,这事也不少。奇怪的是这次竟然是女人干的,计划的周密,滴水不漏。  “更可怕的是,他们能人不知c鬼不觉地把四百袋子粮食偷出仓库,而且哈三说的话他们还能听见,并且拿他的话大做文章,这是什么人?这不是人,这是鬼!”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五、狡猾的对手 朵兰点点头,又问:“陈大人在担心什么?”  陈鲁说:“我担心,他们现在就在跟着我们,或者已经在前面埋伏。”  纳兰听他们说话,插话道:“姐姐,你一直强调不要和陈大人多说话,你却说个没完没了。”  朵兰笑了,说:“得,又吃醋了,闹来闹去的,你别再闹的和哈三似的,就没意思了。”  纳兰有些恼了,说:“再提起他,你就不是我姐姐。”陈鲁和朵兰相视而笑,不再说话了。  官道平坦,两边都有房屋或牧人的帐篷,陈鲁放心了,倚在枕头上休息。  起更了,圆圆的月亮从山坳里蹦了出来,天空的颜色变换着,不见了刚刚那纯净的蓝色,东边天际白中泛着灰色。纳兰看着月亮也是灰灰的,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她对前途彻底失去了希望。  她和哈三彻底掰了,陈鲁又这样,她已经感觉没有了动力。唯一支撑她的是,陪伴着陈鲁走下去,走到哪里算哪里。  这时有人来报,后哨的一个士兵没跟上来。哈三不耐烦了,骂了哨兵一顿。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又失踪了一个士兵。正在这时,前哨也来报告,失踪了一个士兵。  哈三这才慌了,下令停止前进,收缩队形,派人报给李达。  李达下车和陈鲁说了,陈鲁撩开帘子仔细看了一下,这里人烟稀少,再走下去,就得被零割肉,把士兵们都得干掉。  他果断地说:“中使大人,扎营,就在这路边扎营,一步都不能再走了。咱们先弄清情况,再说下一步。”  李达想起早晨陈鲁的慌张,猜想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于是点点头,下令扎营。官兵们莫名其妙,但是停下来总比行军好。  现成的木头,连修理都不用,不到半个时辰就立上了大寨,陈鲁让纳兰在文袋里找一下符篆。  纳兰一不小心找出了那半面铜镜,看了一会儿,说:“陈大人,这是什么破玩意,快扔了吧。”  陈鲁严厉地说:“放回去。”  纳兰现在一点也不敢惹他生气,乖乖地放了回去,说:“陈大人,你现在不好玩了,连玩笑都不懂了。”  一边说着,找出一些鬼符,自己留下两个,其他递给韩六儿,让他赶快送给哈三。  陈鲁也挺闹心,自己非要扎营,官兵们都不理解。他本来想立寨以后,就跟这些魑魅魍魉好好地干一架,省得他们明天还在后面跟着。  但是如果他们不动手,那就好说不好听了,将士们就得非议他陈鲁,这毕竟才刚刚走出四十里地。  大帐立好了,陈鲁还是在议事大厅休息,李达问喜子:“那几个士兵回来没有?”回答是没回来。  这时哈三走了进来,说:“中使大人,这扎营半天了,也没见到有动静,是不是我们太多疑了?”  李达说:“前后哨士兵一起失踪,你认为是多疑吗?”  哈三说:“今天晚上如果没什么情况,那明天怎么向将士们交代?”  这话当然是有意发难,李达听上去很刺耳,也很反感,这哈三现在怎么这个德行?也没客气,反问道:“哈将军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们都盼着有事,明天就好交代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哈三意识到说了错话,改口说:“卑职的意思是明天怎么行军?”  李达说:“子诚大人,以你之见呢?”你哈三不是不问陈鲁吗?我老大问。  陈鲁说:“白天行军,晚上照样扎营,我们到底看一下,谁耐不住性子。”哈三告退,大家休息,真的是一夜无话。  陈鲁也有几分赧然,也佩服对手的狡猾。  早晨启程较晚,哈三派人去找那三个士兵,回报说,都在前面的一个小沟里并排放着。  哈三亲自去看了一下,当时就气得火冒三丈,向周围大喊大叫,拔出手铳向空中连放三铳,亲兵们劝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他从内心不得不佩服陈子诚,果然厉害,如果晚上再继续行军,不知道有多大损失。  赶紧回报给李达,李达下令,加速前进,路上不休息,掌灯时分就扎营。  就这样连续两天,没有什么状况发生。大家也就放心了。  陈鲁也放下心来。晚上吃饭,他也想多吃点,可是下不去,这一天两顿苦药汤子灌下去,让他对任何东西都失去了兴趣。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的,看见了老师阿德。陈鲁想躲开,怕老师再让他送什么犯人到渐鬼国,眼下的身体状况还是少办这些乱七八糟的差事,自己的正经差事还办不好呢!  阿德先给他打了招呼:“子诚,见到为师为何不拜?”  陈鲁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见礼,说:“老师,今天再有什么差事,我子诚可是办不了。”  阿德说:“不是我找你,是有人在山顶上等你呢。”  “这是哪里?”  “大堂山。”  陈鲁吃了一惊,说:“来到这干什么?山顶上是难了寺,平白无故的,连靠近他们都难,而且还有一个巨兽把守。”  阿德说:“大堂山岂能只有一个顶峰?山峰相连,绵亘不绝。你向上看,是谁”  陈鲁向上面看了一会儿,山顶离自己似乎很近,山并不是很高。他感觉不对,大堂山怎么会这么矮?上面有一个女子,在喊自己夫君。  陈鲁很激动,这是未曾谋面的老婆,终于以真面目示人 了。他向上跑去,边跑边看,不对啊,站在那里向自己招手的明明是纳兰。  陈鲁想,这鬼丫头,在暗中保护我,装神弄鬼的。想一下似乎又不对,她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一定是未见面的老婆。于是把眼睛转向阿德。  阿德说:“那就拾级而上吧,少走了一级就会又一次错过。”  陈子诚精神大振,说:“老师,你瞧好吧。”使劲地向上奔去,这感觉浑身燥热,停下来擦擦汗,这时看见真的是纳兰。这就好办了,他喊道:“纳兰等我。”  这个女子又喊了一声:“夫君快一点。”这声音明明是朵兰。  陈鲁向上看时,真的是朵兰,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说:“原来是朵兰。”喊了一声,但是不见了朵兰的人影。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六、到底是谁 陈鲁看到的却是一张稍带稚嫩的脸,漂亮的眼睛里包含着幽怨,这么远,却看得这么真切,是六郡主佑佑。  他立即大喊佑佑,向山顶冲去,有的迈过了一个台阶,他不敢不遵阿德的话,又退了回来,再重走一遍。  过了一会儿,陈鲁发现,自己上当了,上了阿德的当。他已经爬了不少于五千级了,看着那个女子还是原来的距离。他已经大汗淋漓,坐下来喘口气。  自己的老师是一个厚道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认识了蛤蟆,蛤蟆的损招他都学会了。  这都爬了快一个时辰了。  陈鲁想好了,先不爬了,弄清是谁再说。他纵身跃起向山顶奔去,像一只老鹰在山涧盘旋。向上看去,只见云雾缭绕,雾霭沉沉,根本看不见山顶。  他泄气了,落下来,向山下看去,只能见到一片云海,已经找不到自己站的地方了,也不见了佑佑。  陈鲁索性不走了,把三个女子的名字都大喊了一遍,没有回音。陈鲁倔强的性格又展现出来,总会有山顶吧?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老人家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于是他纵身跃起,向上顶冲去,累了就听一下歇会儿。又过了半个时辰,到达了顶峰,环顾四周,四下无人,也不是自己曾经到过的大堂山,只是一个小山丘。  特么的,怎么费了这么大劲?明明那台阶就有几千级。他感到口渴的难受,找了一下,没有能喝水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向下看去,下了一跳,竟然是万丈深渊。他彻底迷糊了,这到底是在哪里。  这时他看到了那边有一条银链子一样的大瀑布,激烈地向山下砸去,轰鸣如雷,震颤有声,各种鸟类都在那里喝水嬉戏。  他羡慕地看了一会儿,测算了一下距离。认为自己纵跃的功力还不足以到那里喝水,只怕去的容易回来难。  陈鲁现在有些后悔,应该和师父蛤蟆好好练习纵跃的功法。  想一想自己的一次次苦练,还多亏师父这样的尽心教诲,想到这里,跪下来给蛤蟆磕头,嘴里叨咕着:“没人性的老蛤蟆师父,弟子早就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以后这八个月时间里,我老人家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已经想不起来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接着说:“师父,老师,我马上就要做鬼了,那时候就不用这样装神弄鬼的,想见就见,天天和你们一起练习功法。”  不对,他们应该是仙人。对,我要成仙。我老人家不但不能死,我还要修成真仙,我命由我。那时候我和你们天天在一起谈经论道。有特么的敢来勾我性命的,我就让他见识一下我的“寰宇十方天步”九重。  先别臭美了,太渴了!陈鲁看到那白亮亮的水,舔了一下已经干裂的嘴唇,不管那么多了,喝上一口水是硬道理。  他一跃而起,纵身跳下万丈深渊,向瀑布飞去,疾如闪电,鸟类纷纷给他让路。  他感觉自己的功力在一点点消失,有了下坠的感觉,于是他拔出匕首,左手捻着剑诀,又是一飞冲天。  到了悬崖,他把匕首插进悬崖,倒挂金钩,单手捧水喝了几口,不解渴,索性抛下匕首,自己悬空,大口猛灌一气,真是如饮甘霖,通体舒泰。  身体虽然在一直下坠,但是他还是大喝特喝。他认为寰宇十方美味,莫过如此。  这时他已经坠落在一块岩石上,喝足了,汗也已经消了。是时候考虑回去了。  他环顾一下,自己站在一个大湖的中央,这个湖就是这个瀑布的水,他哑然失笑,还跑到悬崖上去喝水,这真是有病。  他再回看大山,已经不见了踪影,也没有了这个大湖泊,他似乎在一个人烟稠密的大市镇。  他觉得肚子咣咣直响,一阵阵绞痛,而且尿急。这人烟稠密的地方,怎么能出恭呢?我堂堂天朝副使,还穿着钦差服饰,可不能干这事。  不行,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  他终于找到了,是使团的临时茅厕。奥,回来了,回到大营了,他几乎要欢呼雀跃了,这时更觉得肚痛难忍,就要冲进茅厕。  朵兰站在外面,笑吟吟地说:“陈大人,纳兰在里面呢。”  陈鲁有几分恼怒,大喊一声:“纳兰你快点。”没人回答,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真的没人。一阵狂风暴雨,大江溃坝,一泻千里,陈鲁感觉全身舒畅。  “陈大人。”他听见好几个人在喊他。  他似乎躺在床上,满意地说了一句:“我要修成真仙。”说完又睡着了。  吃饭的梆子响起,陈鲁醒了。纳兰c朵兰c韩六儿等人都在议事大厅扶着东西睡着。李达已经坐在那里了。  陈鲁笑了,说:“这些家伙,该吃饭了,没看见中使大人都坐那了?六子,你这个懒虫。”  这一声,气力充沛,根本不像是病人发出的,大家都醒了。看陈鲁已经坐了起来,笑看着几人。  大家又惊又喜,韩六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说:“大人,你不是睡了,你是发昏了,又拉又尿的,小的以为”  李达断喝一声,韩六儿闭嘴了。陈鲁听明白了,原来这梦有时候也是真的,亦真亦幻,自己拉在床上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衣服,里外都换过了,说:“还好,这屋里的味道还没有什么特别。 六子,难为你了。”  韩六儿说:“什么难为我了,都是纳兰姑娘收拾的。前几天也是。”  陈鲁愕然,看着纳兰,纳兰说:“衣服是六子换的。”  陈鲁满脸通红,岔开话题,说:“喜子,你把中使大人的饭端到里面屋去吃。你们两位美女,去你们自己的大帐吃,我老人家也饿了。”  朵兰笑了,说:“陈大人夜里发了汗,解了肝毒,又排出了沉疴,已经无大碍了,可喜可贺。”  陈鲁又谢过朵兰。看他们都回到自己的大帐去吃早餐,低声问韩六儿:“我有没有说胡话?”  韩六儿回答道:“有说,说了好多,小的记不住。”  陈鲁又叹了一口气,不问了,吃了一碗粥,下床活动一下,对自己似乎很满意。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七、打上门来 到了卯正时分,李达下令启程,和每天一样,一阵疾行。这里已经是山区,哈三交代几个百户,全神戒备。  还是老规矩,太阳落山就扎营,掌灯时分立寨。  到了约定时间,有两个夫役没回来。哈三让也速带着两哨人马去找,在小溪旁边找到了两具尸体。也速不敢停留,带领士兵们全神戒备回到大营。  各处已经点齐了火把,也速把情况汇报给哈三。哈三无计可施。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惊呼,一阵喧哗。也速又跑来报告,又有三名士兵在大营里失踪,他说:“只要是落单,一准就不见了踪影。”  哈三喊道:“紧急集合。”  一阵紧急集合的哨声响起,惊动了李达,这时候哈三已经派人来报告情况。  李达对陈鲁:“这下手够早的,还没入更呢,连大寨还没立起来呢。这是一些什么东西?”  中军大帐已经立好,陈鲁自己走进来的。他听李达说完,回答道:“他们耐不住性子了。这么早就动手,不像是怪谲一类的。哈将军怎么处置的?”  来人说:“哈将军集合训话,立大寨时以哨为单位,不准单独行动,由也速百总率一总旗士兵各处巡视。”  李达点点头,说:“告诉哈将军,把一总旗分成两队巡逻,你去吧。”  朵兰他们也收拾好了,军医已经把药端了过来,纳兰过来喂药。  大家都发现了,自从陈鲁生病,纳兰性情大变,对陈鲁每天都是低眉顺首的,说话也总是陪着笑脸,服侍的无微不至,有好几次都端屎端尿,昨天夜里竟然帮他擦拭身体。  这可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李达感觉有些不对劲,他首先想到的是陈鲁的病情,感觉朵兰没对自己说实话。私下里问过朵兰,问的有些声色俱厉,朵兰坚持说无甚大碍。  直到今天李达才放下心来。  纳兰刚要喂,陈鲁说:“弟奥,叫错了,纳兰,以后不用喂了,我现在能吃能喝的,当然也能拉,我自己来。”  纳兰不干,坚持要喂他,陈鲁有些生气。还是朵兰拿过碗来递给陈鲁,陈鲁一饮而尽。  纳兰递给他温水漱了口,用毛巾在他的嘴边上仔细擦了一会儿,一句话也不说。陈鲁猜想,她们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大营里的人听着,你们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一直跟着你们到哈烈,慢慢杀人,不等到了哈烈,杀你们一个人牙不留。”  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说的竟然是汉话。  哈三说:“你们是什么人?”  “先别问我,你是谁?”  哈三说:“我是天朝卫同知,西行使团行兵都总哈三。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却杀死了我们八个人,现在还能这么杀气腾腾的!怎么,欺我们使团无人吗?”  对方换成了一个老妪的声音,她哈哈大笑,说:“你就是那个忍者神龟哈三。告诉你实话,你也到不了哈烈,你就先做几天狗屁都总吧。”  哈三说:“我们天朝人向来是视死如归,死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你得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想不死人吗?也好办。把陈子诚和纳兰交给我们,我就放你们一马?”  哈三说:“交给你们倒是可以,那你们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别废话,行还是不行?”  哈三怒火中烧,喝道:“告诉你,老巫婆,我哈三从军十几年,杀人无数,历经各界,岂能怕你们?”  话音未落,四处射进火箭来,都对准了哨兵。霎时间燃烧起来熊熊大火,一个人腿上中箭,在大帐里哀嚎。  大家想出手相助,已经来不及了,他和大帐一起化为灰烬。  “我是陈子诚,和中使大人商量过了,答应你,我老人家随你们去,本人这堆这块随你们处置。纳兰不是使团的人,她犯不上趟这浑水。”陈鲁走出来回答。  “别废话,你这淫贼,怎么让人扶着,酒色过度吧?”又是老妪的声音。  陈鲁想,特么的,我老人家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官称?账多不愁,随她叫去吧。于是大声说:“过不过度和你有关系吗?你就说行不行吧?不行我们就真刀真枪的打一架。”  一阵箭雨射向陈鲁,亲兵们赶紧拨打,其中一人受伤了。  纳兰大喊道:“下三滥。”  “你就是纳兰吧,一看就是一个狐媚子,小娼妇。陈子诚,你们一起来,给句痛快话,行还是不行?”  纳兰气的哇哇大叫,大喊:“行,姑奶奶正要见你们,把你们碎尸万段。”  “那好吧,哈三听着,明天你们尽管西去,把这两个狗男女绑上留在驻地。记住,不准多留一人一骑,敢耍花样,要你们好看。”  话音未落,已经无声无息了,又是星汉灿烂,月色皎皎。  纳兰气得快炸了,强压怒火,过来扶陈鲁,柔声下气地说:“陈大人,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你现在不能生气,需要静养。喜子,我姐呢?”  喜子说:“在议事大厅里弄药方呢。”  陈鲁看见纳兰这样,心里也很诧异,她明明很生气了,还来安慰他陈鲁,看起来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笑着说:“没事,我又不是周公瑾,不会那么容易被气死的。倒是你纳兰能沉住气,真的挺出乎意料。”说着就往里面走。  纳兰说 :“陈大人放心,这几句话还能气着我?”说着,和韩六儿一起,把他扶进大厅,躺在床上。  陈鲁看见纳兰的眼泪在打转,知道她心里难过。并不是敌人骂了就难过,而是骂的和哈三骂的一样,这触到了纳兰的痛处。  陈鲁说:“我老人家今天又多了一个名字,也算是雅号吧。多一个就多一个吧。遗憾的是,这个不是官名,也不太雅,将就着用吧,就是有点受之有愧,我才一妻十二妾啊。”  大家都笑了,纳兰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也强颜欢笑,回到自己的大帐就哭了。想一想不过几天,被两个人骂成了小娼妇,气恨难平。电脑端:/  她下定决心,明天让走也不走,不把那个汉人老巫婆捅十个透明窟窿,她就不是纳兰。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八、城下之盟 她想了一下陈鲁刚刚说的话。臭美,说了多少回了,一妻十二妾,拿出一个让大家看看,忍不住笑了。  想一想,淫贼,这个雅号和小娼妇倒是挺配的,又无所谓了,甚至有了几分欢喜,随他们去叫了。她洗了脸,又回到了议事大厅。  哈三也在,大家还没有最后定下来。  陈鲁说:“大家尽管放心西去,纳兰也走,我能对付得了,你们没看出来吗?他们是人,其中也有修仙者,都没有什么功法。他们也不想跟我们太远,这才沉不住气的。你们放心,我没问题。”  李达征询纳兰的意见,纳兰说:“我的差事是保护好陈大人,这是中使大人给我下的死命令,我肯定得留下,当然,还得留下车夫。”  朵兰说:“中使大人,我也得留下,陈大人目前的身体状况不行。纳兰保护大人行,在病症这方面还得靠我。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李达点点头。  陈鲁说:“停,停,怎么搞的?越议人越多啊。听我的,只留下我一人一骑,不用留车。”大家看他坚持,都不好再说什么。  李达最后拍板:“纳兰留下照顾,车子在前方十里等候,朵兰随大队走。”  第二天,使团启程,把陈鲁和纳兰都绑了起来,坐在拜垫上,大青马站在旁边。两人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来。  纳兰怕陈鲁坚持不住,说:“陈大哥,你在我身上偎一会儿吧,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呢。”  陈鲁说:“别胡说,我一个男子汉大豆腐,受圣人训,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相亲吗?”  纳兰笑了,说:“你这不是病人嘛?要不得强,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一场厮杀,倚着我休息一会儿吧。”  陈鲁说:“别再说了,他们早就来了,就在附近观察呢。”  话音刚落,有人喊道:“你是陈子诚吗?”  来了,终于来了,他们一定是早就来了,怕中埋伏,晚上看见过陈鲁,火把光亮昏暗,根本看不清楚,他们一直在确认,这说明他们就是凡夫俗子。  陈鲁回答道:“正是陛下,我老人家在这寰宇十方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没见识,你们昨天已经见过我了,还记不住?你们太弱智了,还是眼睛有问题?”  说着话看见一道红光过来。陈鲁低声说:“别动,我们随他们去,看我的手势再行动。”  他感觉被人拉起,看一下大青马也在,纳兰已经晕过去了。我靠,忘了,应当闭眼睛。这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这是一个修仙者。  陈鲁被带到一个大厅,虽然不是富丽堂皇,却也存着富贵气象,只是一味地求奢华,却露出了俗气。四周也都挂着字画,但是大多数是赝品。  主位上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妪,左右各站着六个女人。高的奇高,矮的就像是土土国的侏儒,肥的就像是倭奴国的相扑人,瘦的就像是一棵豆苗,美的惊若天人,丑的令无言也望尘莫及。  陈鲁看着直乐,这是一些什么人?我老人家一个也不认识,怎么张口闭口的叫我淫贼?  老妪说话了:“刚刚你为什么睁着眼睛?”陈鲁听出来了,这人去了大营。  他看纳兰还没醒过来,知道自己露馅了,索性调侃一把:“对不起啊,我老人家忘了,现在就闭眼还行吗?要不要我也和她一样晕过去一下?”  这些人互相看了一下,陈鲁这时已经把纳兰推醒了。  老妪说:“他们说你是天朝官员,还是一个副钦差,你说话怎么云山雾罩的不着边际?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虽然是淫贼,但是只对美女感兴趣,至于你们,呵呵了。”  老妪大喝一声:“打开。”两个侍女把墙壁的帘子拉开,陈鲁和纳兰知道,令人激动c揭开谜底的时刻到了。  奥,原来是一张画像,真没劲。  陈鲁看了一下,画像上的人似曾相识,一时想不起来,说:“老太太,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又杀人,又抓人的,就是让我们来看一幅画像吗?欣赏画像也可以,这是高雅艺术,对于我老人家这样有品味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可是咱们也得商量一下,你别弄来这么多丑八怪让我欣赏,太毁我三观了。”  这些女人一齐拔出刀剑,向陈鲁怒目而视。但是陈鲁注意到,有两个并没有拔剑。  老妪说:“你看下面。”  陈鲁向画像下面看去,有一行汉字“供奉春六之位。”  陈鲁还是没想起来,说:“蠢六是谁,还有姓蠢的,没见识,怪我喽,这是排行老六,那要是老大岂不是叫蠢大吗,这也太不雅了。”纳兰咯咯笑了起来。  老妪彻底怒了:“你不识字吗?春,不是蠢,这就是你们用卑鄙手段害死的六子。”  陈鲁大脑闪现出和鹰巢的那场血战,没鼻子的老六,说:“我老人家近视眼,走近点看看。”站起来就要走过去。  一个女人拔出佩剑厉声喝道:“坐下。”  这个人刚刚就没有拔剑,她也是去过大营的,这个人似乎和他们不一样。  陈鲁说:“你的声音我听过,不像那个老巫婆,乌鸦叫一样,难听死了。你的声音好听,太好听了,我没听够,再说两句吧。”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竟然飞出了一片红霞,怔在那里。  老妪断喝一声:“老 三退下,成事不足的东西,谁让你出面了?”这个女人乖乖地退了回去。  老妪接着问:“姓陈的,看清了?”  陈鲁说:“凑合着吧。想起来了,你们不能怪我了,这个画像是美颜过的,他真人比这丑了十倍不止。你们是他什么人?”  这些人异口同声地答道:“老婆。”老妪不满地瞪了他们一眼。但是陈鲁又注意到那两人又没张嘴。  纳兰一下子站起来了,说:“吓了我一跳,陈大哥,这个蠢六比你厉害,他这十三个都是老婆。”  老妪喝道:“胡说,我是妻,他们是妾,能一样吗?”  纳兰说:“陈大哥,是不一样,你那是一妻十二妾,我一个也没见过,你看一下人家,各色人都有。”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三十九、乱世为王 陈鲁说:“确实,这老六有品位,十三个老婆,各不相同,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我老人家表示佩服。  “但是我有一个标准,假如我选,就选声音好听的这个,还有站在那边倒数第二的美女。你太美了,美不胜收。这两位美女如果不嫌弃,和我们混吧,以后就和纳兰一样,纳兰你同意吗?”  纳兰爽快地说:“同意,欢迎加入我们。”  “够了!”春老太已经怒不可遏了,“你们是演双簧呢,还是说双口相声呢?你们一点都不严肃。这是在报仇,我们是认真的。就是你这个狐媚子,勾引我老公,让这淫贼痛下杀手,杀了他,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纳兰大喊:“你放屁,你那个丑八怪老公听了人家怂恿,跑进我们大营抢金子,抢美女,就是本姑娘。他们组团来抢劫,被我陈大哥干掉了。他是被别人忽悠去的,你不找他们,却来找我们。”  这时老三又说话了:“姐姐,他们说的和我打听到的一样。”  “你闭嘴,吃里扒外的东西,哪轮到你说话了?”春老太大喝一声。  老三只好有闭了嘴,但是脸上显露出不忿之色,这都没逃过陈鲁的眼睛。  春老太说:“我先杀了你们,然后再去找其他人报仇。来人,先把陈子诚挖心祭奠夫君,然后把这个狐媚子洗剥干净,烧化了,给夫君作第十三小妾。免得他在那边整天出入烟花柳巷。老三,老十一,他一直在夸你们两个好,我都怀疑你们早就熟识。你们先把他的心剜下来,证明一下你们。”  纳兰说:“老巫婆,你大发慈悲吧,可不能让我去伺候那个丑八怪啊,还是先把我的心剜了吧,是我杀了他,我大哥现在正病着呢。剜不出心来,平时有没有心还不一定呢。”  陈鲁瞪了纳兰一眼,说:“蠢老夫人,我老人家谢谢你了,让我死在这两位美女的剑下,知足了。要是死在你们手里,我死不瞑目。来,你们动手吧,挖下心来看一下,里面肯定有你们了。”  老三说:“大姐,这人病着,等养好了再动手吧。”老十一也随声附和。  春老太发火了:“你们这两个小蹄子,老爷尸骨未寒,你们的心思就飞到别的男人身上了,来人,把他们姐妹关进水牢。”  老十一赶忙说:“大姐,我们没那意思,刚刚听陈子诚的夫人说,和我三姐打听到的一样,我们可别冤枉了人家。”  春老太大喝一声:“抓起来。”  老三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看见两个侍女走过来,抡起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了两个侍女。全场人全部惊呆,包括陈鲁和纳兰。  老三笑着说:“老巫婆,你还有脸说,我早就看你不爽,忍你好久了。”  说着一刀劈过去,身子一纵,就像是飞起来一样,两边的女人并没有人拦截,纷纷躲避。  春老太用手一指,一个金甲大汉跳了出来,手持大戟,向老三刺来。  陈鲁刚刚说:“老三好样的,就喜欢你这样的。”话音未落,金甲大汉出现了,老十一也抽出佩剑刺向春老太。  金甲大汉又抵住了她的佩剑,以一敌二,兵器叮叮当当。  陈鲁说:“这些傻子,哪有人家老三和老十一聪明啊。乱世为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干看着多没意思。”  正在观战的小妾们似乎一下子醒过神来。  小侏儒首先发难,大喊一声:“你这个傻大个子,平时你欺负我最厉害,今天干脆杀了你。”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过去,凌空跃起,一刀砍向大个子的脑袋。大个子急忙低头,一绺头发已经被连根斩断。  陈鲁哈哈大笑,说:“斩断烦恼丝,女人这样别有一番风味,好看,过瘾。”  这边瘦子找那个胖子打了起来,有一个追着打那个侍女,还有的去追杀老妪。  陈鲁挣断了绳索,给纳兰也解开,纳兰就要出手。  陈鲁看见了,制止了她,说:“好好看,太热闹了,你注意我的两个美女就是,有人要是伤到她们,你尽管招呼。”  纳兰看到那个金甲大汉已经把老三逼到了墙角,老十一也已经节节败退,不再犹豫,祭出马头拐杖,向那个金甲大汉凌空劈去。  一道金光,金甲大汉不见了踪影。  老三和老十一向这边看了一下,报以感激的一笑。挺剑向春老太杀去。  陈鲁说:“行了,咱们离得太近了,向后面走走,别误伤了,多不划算。”  纳兰知道他在调侃这些人,但还是随着陈鲁站起来向后走了一块。  刚要坐下,咕咚一声,两人踩空了什么,一起掉了下去。  陈鲁不敢迟慢,赶紧把纳兰托了起来,一个大浪头打过来,两人又落入水中,原来是一个水牢。  二人还没定下神,紧接着一个大笼子罩了下来,把两人罩在里面。  这时陈鲁在拉着纳兰,确切地说,是纳兰紧紧地拉着陈鲁,幸亏没跳起来,否则两人都得粉身碎骨。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不敢轻举妄动,观察着水牢的结构。  他们发现这个大笼子是光面的,没有一点点抓手,而且还是透明的,外面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这是一个人的牢笼,两个人在里面,连身子都转不开,有心用天步功法,根本就施展不开。  陈鲁试着用脚 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大笼子真的启动了,渐渐地升上了一块。他加大功力,笼子一点点上升,不动了。  陈鲁看了一下,这个豁口差不多能容纳一个人出去,但是他和纳兰贴得太近了,水位还在一点点升高,根本没有办法爬出去。  他又一脚踢出天步七重,水退了一些,这个豁口漏了出来。  陈鲁同时运用两重功力,已经感觉到浑身乏力,大声说:“我纵上去,给你腾地方,你赶紧爬出去。”  说完纵身一跃飞了上去,但是笼壁十分光滑,没有抓手。他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匕首了,只好上下跳跃。  纳兰赶快躬下腰,腿已经出去了,可是不能全身伏地,这样上半身还卡在里面,整个空间都被纳兰占据。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十一娘悠悠 陈鲁不敢落地,来回跳跃,又不敢催她,心里发急。而纳兰更着急,越着急越出错,最后死死地卡在那里,进不去,出不来。  纳兰大喊一声:“老天爷你不公啊!”  陈鲁说:“坚持,纳兰。”  纳兰说:“大哥,你不要跳了,我和你能死在一起,死得其所,值了。”  纳兰这一嗓子,没白喊一回,喊来了两个侍女。这是透明的c水晶似的笼子,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位侍女看呆了,看了一会儿,笑了,问道:“你们在玩什么?”  陈鲁说:“你没玩过吗,蹦蹦床啊,好玩,真好玩,我老人家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两位美女要不要来试试?”  “那她在干什么?”  陈鲁上下跳跃着说:“笨蛋,大笨蛋,在做仰卧起坐呢。卡在那了,你们快帮忙把她弄出去。”  “水呢?怎么没有水了。”  陈鲁说:“玩这个没有带水玩的,你们快点吧。”  两位侍女真的走过去,但是没向外拉纳兰,而是又用力的把她推了回去。  陈鲁说:“哎,弄反了,再想想办法。”  两个侍女说:“你们慢慢玩吧,我有事我先走了。”  纳兰说:“别走,回来。”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管咋样,陈鲁能落下来了,纳兰贴紧笼壁,陈鲁落了下来,收回功力,咣当,笼子落地,哗啦,大浪又拍了过来,水已经齐腰深了。  纳兰说:“大哥,我太笨了,对不起了。”  这次陈鲁没再纠正她的称呼,说:“没什么,不用多想,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了。”  纳兰说:“陈大哥说得对,死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强过遭几月罪。”  陈鲁吃了一惊,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丫头已经知道了底细,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说完用脚踢出天步七重,水又退了回去。  纳兰笑了,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和你就这么死了,纳兰心满意足了,强过娥皇女英的什么湘妃竹。”  其实这几天陈鲁已经完全明白纳兰的心思了,他在时刻提醒自己八个月,别没事再招惹是非,害人家这个好姑娘。出使西域,完美收官。他看见纳兰的脸上真有一种满足感,心里感叹。  搞不好真得命丧于此,这是水牢,现在用功法抵住了水,谁知道能坚持到几时。他陈鲁倒什么,多活几个月又能怎么样?可惜了纳兰这妙龄少女。  纳兰说:“大哥,你心跳的太厉害了,就像是激烈的格斗声。”电脑端:/  陈鲁说:“傻丫头,就是格斗声,上面正打着呢,打得不亦乐乎。”  “大哥,你真够坏的,你说老三和老十一是不是也看上你了,你用的又是美男计。”  陈鲁听清楚她的这个也字,回答道:“胡说,什么叫美男计啊!是我老人家魅力四射。”  纳兰笑了:“还是美男计,我想我早已经中计了。”  “没出息,别魅力四射了,大浪头就要射过来了,你的匕首呢?”  “让他们搜去了,大哥,我昨天就没看见你的匕首,给你喂药时还在,换衣服时候就不见了。”  “落在大堂山了。”  “什么大堂山?你什么时候去那里,你连床都下不了,屎尿都是我”一下子停住了,她知道以后这句话绝对不能再提。陈鲁每天嘻嘻哈哈的,其实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陈鲁没说话,一把把她托起来,哗的一声,大浪又过来了。他让纳兰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水已经又涨了一尺,纳兰要是在水里站着,得没了脖子。  纳兰不干,非要下来,说:“大哥,别忘了,你还是病人呢。”  陈鲁说:“是病人能怎么样,你还能托着我吗?这样挺好,水牢嘛,就得有水牢的样子,要不然,出去吹牛都不圆满。”  纳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没动静了,陈鲁说:“你怎么样?”  “大哥,咱们上面也打起来了。”陈鲁马上把她放下来,让她垫在自己脚上。  这时老十一已经持剑跑了下来,说:“你们怎么样?”  纳兰看到了希望说:“我没事,陈大人快坚持不住了。”  老十一连喊了三遍陈大人,看陈鲁不回答,她又持剑冲了上去。两个侍女厉声喝问,她也不废话,冲过去就是几剑,两个侍女一死一伤。  纳兰说:“这个女的为了你豁出去了。”  陈鲁说:“也不全是为了我。我老人家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这只是诱因。她们的矛盾由来已久,老六活着的时候,大家还不至于翻脸,但是早都憋着火呢。咱们在这个火药桶里扔了一个火,着了,炸了。”  “有道理,你家那些是不是也那样?”  陈鲁说:“不好说。”  说着话,听上面已经打得热火朝天,老十一连续杀了几个人,跃到水牢上面的房梁上,用手在使劲地扳动一个机关,笼子动了一下,似乎离开了一块,但是还在水里。二人向上看时有血顺着笼子往下流,老十一受伤了。  陈鲁大喊:“别管我们,快走,快走。”  老十一脸上露出了笑容,用力扳动机关,笼子就要露出水面,对面飞过两箭射中了老十一。笼子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老十一的手已经软软地垂了下来。  陈鲁大喊:“你快走,你别犯傻,快走。”然后又大吼一声:“你们 都给我听好了,老十一要是死了,你们都得偿命。”  陈鲁就像是受伤的狼一样嗷嗷叫了起来,把纳兰吓了一跳。陈鲁觉得自己又在作孽。  这时笼子又动了起来,纳兰两人向上面看时,老十一用头在顶着机关,人悬在梁上,就要掉了下来,虚弱地喊了一声:“快走。”然后拼尽最后力量,用力一顶,笼子急速上升。  陈鲁拖着纳兰一跃而起,跳到了栏杆上,纳兰站稳时,老十一已经掉了下去。  “我叫悠悠。”这四个字是她竭尽全力喊出来的,一下子落在了水牢里,大笼子随后砸下,叫声都没有一个,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陈鲁大怒,左手拍出天步三重,几个射箭的侍女毫无防备,一阵狂风暴雨,登时毙命。二人冲进大厅,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一、没那个嗜好 陈鲁喊道:“老三,你做鬼也不会走远,愿你重生一个好人家。”然后又跑回水牢,大喊:“老十一,悠悠,我陈子诚铭刻在心,你一路走好。”说着像狼嚎一样哭了。  把纳兰吓坏了,抱着陈鲁说:“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已经给她们报仇了。”  陈鲁嚎叫着“纳兰,我子诚作孽啊,做大孽啊!”  纳兰说:“悠悠,你咋那么傻啊?和佑佑一样傻啊。”说着也哭出了声,她拉起陈鲁,又回到大厅,找回自己的东西。  陈鲁看自己的文袋在马背上,放心了。  二人走了出去,这是白日青天的人界,不会错了。但是,这里绝不是孔葛思,是哪里?他们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太陌生了。是剌夷国也未可知。  陈鲁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他们检查了一遍,一切正常,准备回去了。纳兰说:“陈大哥,跑了两个,斩草没除根,她们再跟上去怎么办?”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看眼下这架势,她们未必顾得上。”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老巫婆,我老人家知道你的背后是谁,你们又上当了。”  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纳兰。  纳兰很奇怪,问道:“陈大哥,你有事吗?不会又有什么计策吧?”  陈鲁说:“我们和落汤鸡似的,得先找地方把衣服弄干,我担心你的箭伤。”  纳兰一阵感动,他自己还半死不活的,还在关心着别人,这就是陈子诚,说:“好吧,我听大哥的。”  说完两人上马,奔老营而去。他们只能这样走,不能去新大营,不能用功法偷奸取巧,半步也不行。  他们回到老营,已经是午时了。纳兰说:“陈大哥,我们就在这里晾一下衣服吧,这里也没人,有一个时辰也就干了。”  陈鲁同意,这是一个女孩子,在地牢里弄了一身脏水,一定很难受,说:“你处理吧,我过去看看。”  说着,把官服脱下来放在石头上,自己牵着马,到一个阳光地带,说:“纳兰,你自己注意点,万一有人来,那可就麻烦了。”  纳兰说:“放心吧陈大哥,这里连一个兔子影子都见不到,你别偷窥就行啊。”  陈鲁笑了,说:“那就好,不过你放心,我老人家是讲究节操的。再说也没那个嗜好,在这晒着太阳多舒服!”  “别睡凉了,你的身体刚刚好些,别再添病。今天你的功法就不怎么样。”  “是啊,没有太大的问题,再来一碗炖火腿就好了。”  说着,迷迷糊糊地看着太阳发出的七彩光,在逐渐地变幻着,最后变换出一个人来,穿着一身大红衣服,蒙着一个透明的盖头。盖头有透明的吗?  这人正在朝陈鲁笑着,说:“陈大哥,我要做新娘了。”是纳兰,陈鲁一下子愣了,说好的生死与共呢,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变了,女人真是善变。  想了一想,陈鲁自己笑了,自己要干嘛?真想害人啊?省省吧。一阵吹吹打打,纳兰走了,回过头来朝他笑了一下,被大家簇拥着走了。\  花轿呢?为什么没有花轿?这家也太缺礼数了,我不同意。  再看接亲队伍已经逐渐远去,陈鲁连喊两声纳兰,醒了,竟然是南柯一梦。都说做梦娶媳妇想美事,四十八年了,还是第一次做过这样的白日大梦。女友嫁人了,新郎不是我,这也算是一件悲催的事了。当然,纳兰只是他的女性朋友而已。  陈鲁清楚地记得他喊了两声纳兰才醒的,醒了以后还喊了一声,纳兰怎么没有回音呢?这死丫头,也睡熟了,是不是也在做美梦呢,大白天的做春秋大梦。他又喊了两声,没动静。他坐了起来加大嗓门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声。  纳兰睡觉怎么这么死?  他只好站起来向那边望了一下,心里不免有几分惴惴,似乎有几分偷窥的不安。于是又喊了两声,还不见回答,不免狐疑起来,凭自己对纳兰的了解,她不可能睡得这么死。  他不管了,一个女孩子在这荒郊野外的,不可能不穿着衣服,于是他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  陈鲁傻眼了,哪里还有纳兰的影子?衣服c文袋c佩刀等东西都在。这时陈鲁还有一个近乎自欺欺人的理由,也许去如厕了。他就四处走着,喊着,确实没有了。  这下子他是真慌了手脚,完了,我老人家把人家丢了,真的丢人了,把纳兰弄丢了。不用说。一定是那个老巫婆干的。  陈鲁开始后悔起来,干嘛不换个地方晾晒衣服,自己死不足惜,是自己的愚蠢葬送了纳兰。他心急如焚,穿好衣服,扎拽停当,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说:“狗儿兄弟,纳兰姑娘被老巫婆抓回去了,走,回去。”  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摇摇头。陈鲁大喜,说:“这么说你知道去哪了?”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火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大青马没做任何表示。  陈鲁心里有谱了,他想到前面十里还有人等着,这边又救人要紧,救纳兰要紧。这时他的眼前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危险。被杀c被打c被糟蹋,最明显的刚刚的那个梦。这个梦做的有几分蹊跷。  他不管前面等的人了,救人,他就要离开,可是大青马一阵嘶鸣,不走。陈鲁顺着大青马的眼睛 看去,自己的马车来了。  陈鲁很高兴,这样省的两头记挂,这个赶车的有脑子,值得表扬。他拍了一下大青马,说:“你好样的。”  陈鲁看有四个士兵骑马立在车子两边,看见了陈鲁,赶紧过来见礼。陈鲁说:“你们去追赶大队,我的差事还没完,完事以后再去追你们。”  几个士兵看见纳兰的衣服,朝陈鲁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应一声。这时从车子里下来一个人,竟然是朵兰。陈鲁又惊又喜,虽然朵兰帮不上忙,甚至有时候还会添乱。但是这时候陈鲁是最无助的。  他需要的是惊喜,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抚慰。  朵兰说:“差事还没办完吗?”陈鲁发现它也在看纳兰的东西,还有几个士兵刚才的一笑。他恍然大悟,特么的,我老人家是铁定没有节操了。但是朵兰看见陈鲁一脸凝重,不敢开玩笑。  陈鲁说:“出事了,你们去追大队,我去救纳兰。”  朵兰说:“那就让他们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陈鲁死活不同意。朵兰说:“我妹妹伤了c病了,你能处理吗?陈大人,别再耽误时间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二、白日梦成真 士兵说:“朵兰姑娘,陈大人还有事办,你在不方便。”  这个猪脑子,看不出眉高眼低来,陈鲁甩手就是一鞭子:“快滚,追赶大队,告诉中使大人,纳兰不见了,我们去救她。”  士兵没敢回口,但还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纳兰的东西,那意思非常明显,不要拿我们当三岁娃娃糊弄,人失踪了,能把衣服留在那里?他们施礼告辞,追赶大队去了。  朵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鲁说:“没怎么回事,回头再细谈,把东西放在褡裢里。”两人走过去,把纳兰的东西都放进褡裢里,朵兰上马,两人腾空而去。  似乎非常近,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陈鲁现在骑着大青马不用闭眼睛了,他已经习惯了,不害怕,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这里离老营也就是十多里地。  他们下马,看到这里是一个大大的市镇。人们都长得白白净净,像蒙古人,也像西域人,男男女女的,在一起走路c说话,似乎不像天朝的男女大防。  他们的长相更像在二纪元见过的杜廉博士他们那样,金黄色眼睛,似乎有几分发红,他们都有一样的特征,三瓣嘴。两个人仔细观察,人人如此。  尤其是吸引了二人注意的地方,他们都穿着节日盛装,手里拿着各种东西,都是一些花花绿绿的包装,并且同时向一个方向走去。他们都讲着西域话。  陈鲁下马问了一下:“请问这是哪里?你们这都是在干嘛?”  “这里是人参谷,我们都去吃喜酒。”  “有什么喜事吗?”  “罗谷主的大胖今天成亲。”  陈鲁突然想起了那个梦,不会是巧合吧?对朵兰说:“把马放掉,和他们一起走,你把脸蒙起来一半。”这时已经听得见吹吹打打的声音。  他们转了一个弯,一个朱红大门映入眼帘,外面是一个影壁墙,就像行在北平一样,把影壁墙放在外面,影壁墙上有一幅画。陈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朵兰看出来了,笑着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是一片菜地,长的都是大萝卜,这是一片丰收景象。”  陈鲁又看了一下,不禁哑然失笑,以为是什么高雅艺术。他不免又感叹一番,这才是真正的田园风光。  门口有几个迎宾的。有的客人带着礼物,有的没带,带不带也没人盘问,大家一脸喜气,一团和气。两个人随着大家走了进去,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套,背后靠着一座大山,左边是一条小河,河边上一片红绿相间的大萝卜地,就像是影壁墙上的那幅画。  陈鲁看出了古怪,这里正是春季,怎么会有这样的大萝卜?他们不动声色地穿过二门,人们都集中在这里,高搭彩棚,真是高朋满座,贵宾在室内。他们两个进来,也没人注意。  这时纳兰的脸在里面晃了一下。陈鲁放心了,找到了,他一进来就有预感,就是这里,也不知道这种预感来自哪里,可能是因为那个白日梦,似乎又闻到了纳兰那熟悉的味道。他自己暗自好笑,自己都快赶上狗儿了。  陈鲁原来最担心的是,纳兰会不会被附近的贼人抢去,那就是死路一条了。是这样一个普通百姓人家,虽然一些东西都透着古怪,但是总会有仪式的才能入洞房。  这时纳兰出来了,着装打扮和陈鲁在梦里的一模一样,陈鲁一下子呆了,白日梦成真了。  纳兰喊了他两声,他愣是没听见。朵兰推了他一下,说:“傻了?新郎不是你。”  陈鲁醒过神来,纳兰笑容可掬,说:“刚才还想,离郡王营子这么远,也没人来,娘家一个人也没有,赶巧你们就来了,我的脸也有了光。”对跟着后面的司仪说:“这是我哥c我姐,安排一下。”  司仪看了了一下朵兰的半张脸,说:“奥,是亲姐,长得真像啊。走吧,贵宾室。”  陈鲁二人彻底傻掉了,纳兰这是怎么回事?她唱的是哪一出?两人如醉如痴地跟了进去,听纳兰在那里叽叽呱呱地讲了一通。  朵兰醒过神来,说:“妹妹,是你自己来的?”看司仪还站在那里,说:“我们家里人说会儿话,别让其他人来打搅。”  司仪爽快地答应着走了出去。纳兰笑了,说:“姐姐,你咋还上来糊涂了?这新娘子有自己来的吗?”  朵兰说:“你愿意吗?”  纳兰说:“愿意啊,你们还不了解我?谁敢逼我作不愿意的事啊?这家不错,老太太是谷主,对我很好,就是还没看见女婿呢,听他们说,长得白白胖胖的,可好看了,怎们你们谁也不祝福我呢?”说着嘟起嘴来。  朵兰和陈鲁对视一眼,陈鲁摇摇头,朵兰拉过纳兰,摸了一下脉,纳兰说:“你们两个怪怪的。”  朵兰说:“是吗?可能是看你没开脸。”  纳兰说:“我也觉得奇怪,悄悄地问了一下,说没有这个风俗。你们坐着,我去看一下女婿,让他来拜见你们。姐姐你摸的我好痒。”  朵兰向陈鲁点点头,说:“纳兰,你别忙走,你可能是中毒了。”  纳兰咯咯笑了起来,说:“你是陈大人子诚,你是朵兰,你们看我糊涂吗?”  朵兰说:“妹妹,你不答应嫁给陈大哥吗?”  纳兰看了陈鲁一眼,说:“他不要我,我问过他好多次了。 即使他收了我,也得排到十几位了。我想好了,不嫁给官家,就在这生活一辈子,挺好的。姐姐,你要是对陈大哥有意思,就嫁了吧。他常年在外,家里有一百个老婆也没用,身边就你一个。”  朵兰说:“你这不是挺明白吗?你忘了娥皇女英吗?陈大哥愿意娶你。”  这时司仪进来了,说:“亲家,新娘得成礼了,时辰到了。”纳兰高兴地走了。  一向足智多谋的陈鲁一下子被打乱了,一时没了章法。朵兰说:“别着急,看看再说。”  两人刚到大厅,看见正堂上坐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司仪上去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她走到陈鲁和朵兰面前,问候一声,口称亲家,然后又坐了回去。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三、功效 司仪说:“这是人参谷谷主,新郎罗大胖的太祖母。”  陈鲁两个人点点头,把目光转向纳兰,她现在已经换上了不透明的盖头。  这时有两位喜娘牵着新郎走了进来。  陈鲁一下子笑出了声,新郎竟然是一个六七岁的白白胖胖的娃娃。  陈鲁不顾满大厅的客人,说:“纳兰,快看一下你的新郎,太英俊了,太潇洒了。”  满大厅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们看了陈鲁一眼,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罗老太。  罗老太阴沉着脸,威严地说:“亲家请自重。”  这时纳兰已经掀开了盖头。陈鲁正在哂笑,等着她发雷霆之怒,虎狼之威。  纳兰看了新郎一会儿,突然扔掉盖头,哭着,一把抱起罗大胖,大喊:“老爷,我们又团圆了。”然后放声大哭。  罗老太似乎很满意,说:“大喜的日子,哭两声就行了,拜堂吧。”  这一次陈鲁和朵兰才彻底傻掉了,这是哪跟哪啊?  司仪说:“下面行合卺礼。一拜圣母。”  陈鲁一想,不对啊,不都是拜天地吗?拜什么圣母?这里有问题。  于是陈鲁大喝一声:“停!”  朵兰明白陈鲁的意思,早已经跑过去了,说:“谷主,各位亲朋,这位新娘是我妹妹,而这位才是她真正的夫君。你们把人抢来成亲,没有道理嘛。”  这时整个大厅都乱了。  司仪说:“亲家,你开什么玩笑?没人抢她,是她自己来的。还有,你是汉人,我们的新娘子没开过脸呢,怎么成亲了?我们这里也等着圆房以后再开脸呢。”  朵兰说:“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他们虽然还没拜堂,但是早都住在一起了。”  纳兰有些恼怒,说:“姐姐,你不要糟蹋我,快坐到里面好好吃喜酒去。”  陈鲁大喝一声:“住口,你这个婆娘胆敢私逃。各位,本官是天朝使团副使,这是我新收房的小妾。她偷跑出来,我们追踪到此,请还给我们。”说着就去拉纳兰。  罗大胖大怒,眼睛瞪得血红,说:“敢来和我争媳妇儿,活得不耐烦了?”挥拳向朵兰打去。  纳兰惊呼一声,说:“老爷不可。”说着冲到朵兰前面挡住,胖乎乎的小拳头已经到了,纳兰挨了大胖这稚嫩的拳头一下。  陈鲁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谁知结果大出意料,纳兰就像是摔出去的装满粮食的口袋,直直地飞出门外,重重地摔在地上。  陈鲁吃了一惊,趁大伙儿惊呆之际,唿哨一声,拉起朵兰,冲出门外,大青马跑了过来,朵兰飞身上马。陈鲁抱起纳兰,纵身一跃,跳上马背,大青马腾空而起,回到了旧营地。  朵兰说:“陈大人,赶紧走,他们一会就会追来。”  陈鲁说:“不妨,只要纳兰清醒就好,就怕她和我们拔刀相向。趁她还昏迷,赶快把她的衣服换掉,主要是这身吉服,扔的远远的。”  朵兰让陈鲁托着纳兰,帮助她把衣服换掉。这时候纳兰已经醒了,揉揉眼睛,说:“朵兰姐姐,你怎么在这?陈大哥,你算不上君子了。”  朵兰不明白,陈鲁也顾不上解释,说:“我老人家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把你抢去做童养媳妇。”  纳兰吃惊地看这陈鲁,说:“真的?这怎么可能?我也做了一个这样的梦。你们两个够没人性的,任我嫁给一个六岁的娃娃。不过姐姐,那个娃娃好可爱啊。以后我一定要生一个这样的娃娃,姐姐,我要是不能生,你们两个生一个,送给我玩。”  陈鲁说:“不用生,来了。”  几人站起来,四下看看,两面山上绿旗招展。朵兰说:“上马,试着跑。”  陈鲁说:“那会给使团带来麻烦,听我的,就地搞定。”  朵兰说:“大人,你这么聪明,还不知道试着跑的用意吗?”  陈鲁恍然大悟,说:“明白,投石问路,上马。”三个人立即上马,向官道冲去,官道上突然长出一片大萝卜,挡住去路。大青马连踢了几下子,大萝卜纹丝不动,大青马痛苦地嘶鸣了一声。  陈鲁明白,这可不是普通的大萝卜,于是一拍马头,大青马凌空跃起,马头一下子撞到坚硬的东西,一看还是大萝卜。大青马咕咚一声,坠落尘埃。  大青马又是一声嘶鸣,立刻站稳,向后一跃,退回原地。陈鲁下马,说:“你们别动。”走过去喊道:“你们这是什么秘密武器,这是官道,破坏交通设施,触犯刑律,你们要吃官司的。我老人家怎么看着像是大萝卜?”  罗老太的声音传来:“算你有些见识,这是人参谷的镇宅之宝,绊倒驴。”  陈鲁哈哈大笑,说:“绊倒驴确实是大萝卜,可是我骑的是马啊,怎么连马也绊倒啊?再说,人参谷的镇谷之宝应该是人参吧?怎么是大萝卜,管说我媳妇成不了你们媳妇,她最烦的就是大萝卜。”  “刚刚夸你有见识,可惜了你还是朝廷官员。连大萝卜的功效你都不知道吗?我老太太给你们科普一下。大萝卜下气消食,润肺祛痰,解毒生津,利尿止泻,女子还能美白润肤,强过人参。在我们这里,大萝卜就是人参。”  陈鲁大喊:“停,停,你们这是哪个广告公司的,又来忽悠我老人家,一会儿把我夫人忽悠吐了,谁像你们这么爱萝卜,就像老鼠爱 大米。你们是兔子啊?”  这时一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传过来:“是啊,是啊,我就是那白毛毛c红眼睛的小玉兔,你是我媳妇的前男友吗?你好聪明啊,我媳妇有眼光。”是罗大胖的声音。  罗老太大喝一声:“闭嘴,不长进的东西,一会儿家底都让你抖搂干净了。他抢了你的媳妇,你还夸他?”  陈鲁三人互看一眼,原来是一窝兔子。纳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说:“这就是梦里的人。”  朵兰说:“知道,这就是那个新郎。”  陈鲁说:“纳兰,你这个春梦不好,嫁谁不好啊,怎么嫁给了一个兔子?你一辈子吃大萝卜,可怎么好!”  现在纳兰不忍心和陈鲁使脾气,红着脸嗔怪道:“陈大哥,你”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四、重孙媳妇 说这话的时候,罗大胖已经带人杀下山来,他指着陈鲁说:“你好不要脸,这么大岁数,胡子一大把,和我抢媳妇。”  两个美女看着他笑。朵兰说:“你看他小,力气可不小。”纳兰心里一动,似乎感觉到真的和他交过手。  陈鲁说:“你也搞搞清楚,明明是你抢了我的媳妇,我又把她拿回来了。我老人家说的对不?你别在这胡搅蛮缠了,孩子,回家吧,小伙伴们等你和尿泥玩呢,你妈喊你回家吃奶,顺便也看一下尿不湿是不是该换了。”  罗大胖勃然大怒,对旁边的人说:“哪个把他杀了,本少主把我的四女儿嫁给他。”  陈鲁几人又互看了一眼,没听错,三个人又坚定地点点头,绝对没听错。  罗大胖两边的几个大将争相出阵。  罗大胖说:“你们都要出阵,那不行,我也得为我女儿着想。”指了一下说:“你去吧,你长得好看一些,媳妇儿也不多,还不到三十个,你去吧。记住,谁也不能让我的四女儿做小啊。”  这个人愉快地应着,一个大萝卜飞过来,他骑了上去,一下子向陈鲁飞了过来,手里轮着两个绿索,向陈鲁打来。  陈鲁哈哈大笑,不等他到近前,左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激射而出,这位将军被凌空击飞,重重摔在地上,是一只灰色的山兔子,三瓣嘴里流出了殷红的血。大萝卜自己又飞了回去。  陈鲁说:“少主家的女儿不好娶,三十个还不知足,这年月上哪说理去?大胖,你几个老婆?”  罗大胖说:“呸,都是你,这样一个好女子让你抢去了,要不然我正好一百个。大家一起上。”  陈鲁说:“停,停,打架忙啥?这天还长着呢,没事慢慢打着玩。咱们商量点事怎么样?”  罗大胖不耐烦了:“你这人好啰嗦,打架就打架,还商量什么?”  “你们打架可以,别骑着萝卜打架行吗?你家老太太说了,这都是人参啊,什么利尿啊,止泻啊,都挺好的。你说打起架来,让我老人家打得屁滚尿流的。即使好点,也保不齐放几个臭屁。这些大萝卜,不,说错了,人参,还怎么吃?”  旁边的纳兰已经大声地吐了起来。罗大胖怒吼一声,四面八方的大萝卜都飞了过来,不再用武器了,就这样被撞上也就得粉身碎骨。  陈鲁大喊一声:“朵兰,靠近我。”说着话,立即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散落成无数道金光向周围射出。只听一片咔咔的切菜声,大萝卜被切成了碎片。再看地上,成了兔子的世界,狼奔豕突,到处乱窜。  朵兰紧紧地抓住陈鲁的衣服,靠在后面。陈鲁功力不减,跑的慢的当场毙命。罗大胖手持绿索向纳兰抛来。纳兰已经连续杀毙数十只兔子,看见一道绿光飞来,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一道红光迎战绿光,一阵叮当作响,绿光消失。红光直接向罗大胖激射而去。  罗大胖大喊:“太婆救我,我媳妇儿要谋杀亲夫。”  一道银光抵住红光,一声炸响,两道光芒搅在一起,罗大胖趁机逃脱。  陈鲁说:“喂,老太太,我们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也不是邪恶之人,我们讲和吧?”说着在两道光束之间推出天步三重,两道光芒各自退回十几步,悬在空中。  罗老太问道:“你们到底是人界还是仙界?”  陈鲁说:“你应该见多识广,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么说是修仙者,那应该知道前世今生吧?”  陈鲁听他说的,似乎明白一点点,说:“不知道,也没兴趣,也许我老人家修的是假仙。我先问一个事吧,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落单了?”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刚刚到了孔葛思,就有一位仙长来告诉我。我的太孙媳妇要来了。”  陈鲁想,果然不错,又是老对手,老粉丝,现在看来,老六这一窝也是他串联的。罗老太张口闭口纳兰是他的重孙媳妇,刚刚又说前世今生,寰宇十方,天道茫昧,未知的事太多了。  陈鲁想确认一下,说:“是不是一个叫我平章的人告诉你的?”  “没错,我连感谢人家的机会都没有。我早都想好了,找时间给人家送一筐萝卜去。”  陈鲁说:“好了,老太太,我老人家告诉你,这个人是我的一个仇人,他的目的是阻止我去哈烈。一路走来,他在寰宇十方到处游说,妄谈天命,制造麻烦。说句不客气的话,结果都被我送到了渐鬼国。我老人家常说一句话,别惹我,你们不是坏人,讲和吧。”  “没问题,把重孙媳妇还给我们,你杀了我们多少人也不和你们计较了。”  陈鲁说:“既然是讲和了,就拿出点诚意来。张口闭口令我让老婆,这不合规矩,也更不和我老人家的规矩。寰宇十方都知道,我子诚老婆和车子概不外借。提一个别的条件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商量,过了一会儿,罗老太说:“好吧,我也退一步,既然她已经是你媳妇了,也就算了,我太孙也嫌弃她不干净了。那就把她姐姐许给我们大胖吧。”  这个老家伙,她倒会挑人,陈鲁说:“别啊,你们不带这么玩的,怎么光拿我老人家一个人坑啊?”  “你什么意思?” “你们是真看不出来啊?还是装糊涂啊?她也是我媳妇,都已经身怀六甲了,就你们这眼睛,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没眼光也就罢了,怎么一看到我老人家的媳妇眼睛就红了。”  又是一阵沉默,罗老太说:“那就只有纳兰了,没商量了。”说着一道银光向陈鲁奔来,纳兰不敢迟慢,红光迎头拦截,又是一声巨响,搅在了一起。  陈鲁内心焦躁,因为老六这几个老婆不知去向,他怕这些人去袭击大营,于是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吟,向山顶奔去,银光突然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青龙剑盘旋一周,又回到了剑鞘。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五、这功怎么记 朵兰在陈鲁后面轻轻拍了一下,就算是对他的胡说八道的一种回应。陈鲁说:“对不起了二位,我老人家又胡说八道了,你们知道,这是”  “计策。”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  陈鲁笑了,说:“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去追大队,我怕晚上使团出事。”  朵兰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完没了的厮杀,我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陈鲁说:“没事,赶紧收拾,离开这。”说话时,他们已经发现,这些绊倒驴大萝卜都像是长了脚,围了过来。陈鲁大吼一声:“都过来。”  朵兰几乎被吓傻了,纳兰拉着她跑到陈鲁身边,大萝卜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陈鲁试一下,纵身一跃,一下子撞到了萝卜上,发出钢铁一样的撞击声,落在地上。  他拍出天步功法,不见效果。他和纳兰各自试了一次法器,又合在一起,还是没用。  这时只剩下几个人的立足之地了。非常明显,要活的,让他们最后屈服。  这个老太太,法力很强啊,法门也不错,是一个得道的老怪,知道轻重,因而也不敢滥杀无辜。  三个人都没了脾气。多了说:“陈大人,坐不下了,你就靠着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  朵兰说:“陈大人,你说我们是你的夫人,我们虽然不是,但是也”  “怀了我的孩子。”陈鲁赶紧接过话来,用力掐了朵兰一下。朵兰明白了,敌人就在附近监视呢,别再无事生非,惹出麻烦。  纳兰也明白了,大声说:“靠的这么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行啊,我老公还在病着呢,要死人的。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没有回音。  陈鲁说:“你们等着,我老人家一定到太元圣母那里告你们去,尤其是这老巫婆。”  过了一会儿,几人发现空间确实扩大了一些。纳兰让陈鲁坐下,枕着纳兰的脚。朵兰又让了一下,纳兰说:“错了,姐姐也坐下吧。”  这样,只有纳兰站着,这两人坐下,朵兰让陈鲁靠着自己,看着天空,在这月光下,有这两个美女陪伴,够温情的,比在那个西海小岛上好多了。  但是两位美女发现,陈鲁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坚毅,而是写满了焦虑c无奈c虚弱和沧桑,这也许才是他的真实面孔。这说明他和两位美女的心更近了,基本上撕去了伪装。  两人明白,他在担心使团,怕晚上遭袭,而他自己还在受着病痛的折磨。纳兰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而陈鲁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和纳兰都不在大营,一旦出事,他活着的这几个月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也没有价值了。他代替不了朝廷的中官。  朵兰在陈鲁的文袋里找出干粮和水,掰开,一块一块地喂给陈鲁,陈鲁拒绝,说:“我都成了耄耋老人了,你们快吃吧,我一点都不饿。”  朵兰和纳兰轮流照顾他,到了大约三更天了,朵兰趴在纳兰耳朵里嘀咕一句。纳兰说:“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就地解决吧。”  陈鲁听明白了,内急,说:“我背对着你们呢,大黑天的,谁也看不见,随便吧你们。”  朵兰好像已经忍无可忍了,不管那么多了,就地处理。还没等他系上带子,奇迹出现了。大萝卜不见了,纳兰惊呼一声,他们环顾四周,一个都不见了。  陈鲁来了精神,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哪里有天下无敌的东西!朵兰,给你记上一功,可是这一功怎么记啊?”  朵兰笑着说:“陈大人,不要再怼我了。”  “我老人家是发自肺腑的,说实话啊,我喝醉了墙都不服,就服你。”  纳兰说:“姐姐,不对啊,我看见大青马撒了两次尿,怎么没见效果啊。”陈鲁回忆一下,似乎真的听见了狗儿的撒尿声。他有几分狐疑,看了一眼朵兰,还是那么淡然c恬静。  听纳兰说完,朵兰说:“谁知道呢?别再说这件事了,太丢人了。陈大人,我们褡裢里有吃的,先垫一口,再说下一步。”  陈鲁说:“来不及了,先冲回大营再说。”  纳兰说:“不行,我们再去人参谷,杀他一个回马枪。”  朵兰说:“也是,现在回到使团,天也该亮了,还不是该怎样还是怎样。”说着在马背的褡裢里掏出干粮,大家一边吃一边商量。  陈鲁明白,正常走路,大青马和其他战马没有什么两样,估算使团应该在百里以外扎营,到了大营也已经晚了。反过来一想,这些兔子们也没有什么大恶,这纳兰也是睚眦必报。  纳兰似乎看出来陈鲁的意思,说:“不是我非得想报这个仇,我是想,我们就这样走了,一定会给使团带来后患,这是陈大人经常说的一句话。”  陈鲁明白了,对,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他们不是老六那些女人,他们这些兔子是修仙者,是怪谲,只要是没跑出地盘,他们就像是在自己家门口一样,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他吞下去一口干粮,果断地下令:“人参谷。”  三人上马,朵兰在前执辔头,让陈鲁在中间,由纳兰照顾。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人参谷的一个大广场上停了下来。只见这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士兵们已经列成阵势,罗老太和罗大胖在众人的 簇拥下走了出来,看着三人。  三人有些意外,陈鲁看他们全神戒备,没了意思,这说明他们三人一直被监视着。罗老太说:“我们既然放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还来找后账?”  陈鲁哂笑道:“你的脸皮够厚,你想把我们活活困死,什么时候放我们了?”  罗老太说:“那你们要怎么样?”  陈鲁说:“你忘了我的话?别惹我。”  朵兰马上接过来,说:“既然你们说是放了我们,那就没事了,我们前来告辞。”  罗大胖腆着大肚子走了出来,说:“谁说放你们了?把我媳妇留下,随你们走。”  陈鲁说:“你叫什么来着?我老人家记性不好,经常忘事。就叫你兔崽子,没问题吧?”  “没问题。”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六、九十九人夫 “那好吧,兔崽子,你怎么不答应啊?”  “干啥?我长着耳朵呢?快说。”  “兔崽子,你太祖母刚刚说过,要放过我们。”  罗大胖把嘴一撇,说:“我老祖宗才没那么傻呢,是想找机会把我媳妇抢回来,还想”  “住口,”罗老太一声断喝,“不用废话,杀掉他们。”  正好,一切都已经明白了,你不废话,我子诚也不废话了。和纳兰心意相同,两人同时祭出法器,直奔罗老太。罗老太还是银光射出,双方展开较量。斗了一刻钟,罗大胖率领兔崽子们列队杀了过来。  陈鲁一点也不留情了,右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激射而出,霎时间犹如山崩地裂,一股滔天巨浪冲向敌阵,涛声阵阵,樯倾楫摧,一下子把众人卷入大浪中。  罗老太不敢收回法器,拉起罗大胖,一跃而起,冲向后山,海浪穷追不舍。她回头看了一下,整个人参谷,除了陈鲁三人站立之处,已经是汪洋一片了。一连声的兔子惨叫声响彻云霄。  罗大胖说:“老祖宗,投降吧。”  罗老太停了下来,大喊:“上仙饶命。”一边说着,一边收回法器。  陈鲁和纳兰都收回法器和功力。这时火把都已经灭了,陈鲁大喊:“兔崽子们,点着火把吧。”大胖下令点火。一时间火把齐明。  大家向地上看去,一个水印都没有,但是满地都是死兔子,有的是奄奄一息地躺着。  罗老太率领阖族老少跪下来连连磕头,谢不杀之恩。  陈鲁怒气冲冲的地说:“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死耗子呢?两次对你们手下留情。郑重其事地告诉过你们,别惹我,你们就是不信,还打吗?”  罗老太说:“多谢上仙留着阖族一脉,再不敢和使团为敌了。”  陈鲁说:“那好,给你一个差事,从今以后在驿道上有天朝官员来往,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在你们的范围内出了问题,不管是不是你们干的,我老人家都要杀你们一个人牙不留,又错了,兔牙不留。”  大家颤颤惊惊,不敢说话。陈鲁说:“兔崽子,你出来。”  大胖跪爬几步,陈鲁接着说:“你今年六岁了,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为九十九人夫,做事要动动脑袋,你的太祖母糊涂了,你不能糊涂。还有,什么都能抢,媳妇不能抢。不管他在哪一世是你媳妇,但在这一世她是我的媳妇,你为此惹出一场祸端,死了多少兔崽子。也好,明天猎人们都能发一笔小财,还能救活许多人。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我们告辞了。”  这一顿说辞,问一下陈鲁,你知道自己讲了什么吗?  陈鲁说完,几人上马原路返回,又回到了老营,天已经亮了。他们看到一些死兔子,真的没人捡,果然是人烟稀少之地。  陈鲁在看昨天困住的地方,找了半天,没有印象了。两位美女看他东张西望的,都很奇怪。纳兰说:“大哥,你在找什么?”  “没找什么,准备上路。”说话时,一下子看到了自己曾经坐过的痕迹。  朵兰过来挡住了,说:“陈大人,别乱看了,怪丢人的。走了。”  纳兰这才知道,陈鲁在那里找昨天的尿迹,这引起了她的反感。这长时间了,没发现他还有这个爱好,变态吧?也过来拥他快走。  但是陈鲁还是迅速地看了一眼。没有湿的地方,根本没有,也不可能在晚上时间就这么快干了,干了也会有痕迹的。他的疑惑又增加了,但愿是自己看错了。  算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他大声说:“快马加鞭,我受得了。”  其实陈鲁身上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觉得腹部隐隐作痛,倚在纳兰的身上,手还知道紧紧抓住朵兰的带子。朵兰后悔,不如留下车子了,说:“姐姐,你稍慢点,陈大哥受不了。”  陈鲁没再坚持,这么颠,自己受不了,纳兰也受不了。  走的不疾不徐,午时初刻追上了大队,几个人下马。他们发现,大营里不见一个人影,也没有哨兵。不用问,又出事了。他们走到哨帐旁边,陈鲁问道:“出了什么事?”  也速正好在哨帐,看他们几个回来了,胆子壮了不少。陈鲁身上已经散了架子,问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也速说:“陈大人,你向右手边山上看。”  陈鲁顺手看去,在山上有一个平台,围坐着七八个人,李达c喜子和亲兵都在旁边绑着。有两个人拿刀架在李达的脖子上。桌子上有一个亲兵,也是五花大绑,堵着嘴,在拼命地挣扎。  这座山离大营很远,却看得清清楚楚,几乎纤毫毕现,就连这些人的眉眼都看得清清楚楚。陈鲁清楚,这当然不是山上的平台,山上也不会有这样的平台。\  这些人正对着桌上的士兵品头论足。其中一个人拿出火媒子,把亲兵的左胳膊点着了。人肉就这么容易点着吗?陈鲁没试过,在观察着,看他们要干什么。  亲兵的胳膊跳动着蓝色的火苗,冒出一股细细的烟。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吸管一样的东西,把烟吸成了一股线,一缕缕进了自己的鼻孔。  不一会儿整个一条胳膊都已经烧化了,可是这个亲兵还在剧烈地抖动,紧接着,换了一个人,一共换了四个人 ,把整个人都烧化了,人还没死,但是已经冒不出烟了。  大营的官兵们,不论在那个角度,都能看见,一个个肝胆俱裂,就连两位美女也开始浑身颤抖。  陈鲁心里在滴血,纳兰问也速:“问什么不去救?”  也速说:“哈将军亲自带兵去救,一直攻到山顶也没找到这块广场,一个人也没见到。最后还被人袭击,折了三个弟兄,败回大营。现在我们只要出了大帐就被他们拿去,已经有六个兄弟被抓了。我们吃喝拉撒睡都在大帐里,现在已经没有东西吃了。”  “扶我回大帐。”也速就要动手,陈鲁摆摆手,也速知趣地停了下来,知道自己出去也摆脱不了被抓的命运。  两位美女扶着陈鲁走回议事大厅。  大帐里一个亲兵都没有,肯定都被抓走了。陈鲁说:“我要请符。”纳兰赶紧磨朱砂,准备纸墨。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七、稀烂的炖火腿 陈鲁脚下无根,身体发飘,拿出桃木剑供了一下,净手焚香,披散头发,仗剑作法,哆哆嗦嗦地请了五十张鬼符。其实他这是冒险,人在身体欠佳时不要干这个活,容易被各路妖鬼缠住,他这是没办法。  陈鲁已经看出来,在这里已经扎了两天营了。朵兰说过,他在马车上过了一夜。弟兄们都在饿肚子,吃上饭是大事。  陈鲁坐下来歇了一会儿,喝了一点水,让纳兰先在大帐中贴了两张,然后自己和纳兰亲自去四周寨栅上贴上鬼符。韩六儿和众将士都在大帐里观望,不敢出来。  看已经贴上了鬼符,韩六儿向陈鲁跑来。陈鲁把其余的让韩六儿拿给哈三,让哈三自己处置。纳兰递给韩六儿时,自己悄悄地留下几张,韩六儿又悄悄地留下了五张。  哈三早都看见他们回来了,也看到了他们贴鬼符,但是他没过来见礼,倒不是出于对陈鲁的嫉恨,而是无法面对纳兰。不一会儿云板敲响,又是一阵哨声,队伍集合。  哈三训话,突然右边的栅栏上一片片放出光来,一阵阵惨叫声,一股股黑气向北方飞去,将士们看得真真切切,大家知道,鬼符发挥了作用,大营安全了。  哈三训完话,大家清理大帐,挖井饮马做饭,大营里人员走动,又恢复了生机。人们向右边的山上看时,他们还在,人们喊中使大人,他没有丝毫的反应,大家又喊喜子,还是如此。  陈鲁在大帐里听得真切,让韩六儿去告诉他们,不要喊了,中使大人他们看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喊声,大家先做饭c吃饭要紧。  韩六儿亲自去了伙食哨,告诉老哨长,给陈大人做一点小灶。这时已经有亲兵把哈三喊到了议事大厅,纳兰也回到了自己的大帐换衣服。  哈三把情况向陈鲁汇报一下。陈鲁发火了:“哈三,我老人家一向看好你,我回到大营一个时辰了,你都不到这里来汇报一下情况,你自己能救出大人吗?你再这么干,等中使大人回营后,你趁早滚蛋,有你还有什么用?”  哈三看他一脸病容,倚在凳子上有气无力地,由于发脾气而通红的脸,心里有几分不忍,躬身答道:“陈大人息怒,卑职知错了。”  陈鲁的一嗓子,早惊动了两位美女,她们赶紧过来,朵兰喂他一口水,说:“哈将军,陈大人在病中,不宜动怒,有话好好说,有事慢慢商量。”  纳兰说:“陈大人正在生病,请自重。”  哈三满肚子委屈,我特么招谁惹谁来!我不就是过来晚了吗?怎么都成了我在气他?只好忍气吞声地说:“记住了,陈大人有何良策?”  陈鲁说:“我没事,哈将军先坐,我们得赶紧谋划一下,天马上就黑了,他们当中有的就是凡夫俗子,我们的鬼符对他们没有约束,我怕他们来放火,定岗放哨,流动哨不间断地巡营。”  哈三说:“是,莫非大人知道他们是谁了?”  陈鲁告诉他,是战死在大营那个老六的妻妾们。陈鲁由于气短,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哈三问:“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陈鲁说:“吃过饭,我去替回中使大人。”  哈三说:“你这身体行吗?再说我们都已经攻到了山顶也没看见他们。”  纳兰听说陈鲁要去,坚决反对:“陈大人,你再这么挣命,真的就没命了,我姐姐也救不了你。”  陈鲁说:“没问题,一碗炖得稀烂的火腿下去,烟消云散,肉到病除。”  朵兰说:“这几天不能吃油腻的,我已经让六子去找老哨长了。”  陈鲁说:“我怎么连吃饭都受限制了?放心吧,我命由我,就这么定了,你们守好大营,就是大功一件。”  纳兰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记住我刚才的话,守大营,我真的不想再说话了。”  纳兰低声下气地说:“大人说的是,但是,这不是特殊时期嘛!万一厮杀不过他们,我也能帮你一把。”弓着身子,陪着笑脸。  这让哈三十分纳罕,他说:“陈大人,那卑职就去布置了。”说完告辞,给朵兰递了一个眼色。  朵兰说:“我送送哈将军。”两人出来。  哈三说:“很重吗?”  朵兰说:“很重,超乎想象。”  哈三的心里是复杂的,他对这位官长加兄长敬爱有加,又妒火中烧,早知道他寿数有限,没想到还要受病痛折磨。哈三的脸变得灰白。朵兰说:“其实哈将军早就知道了是吗?”  哈三吃了一惊,说:“姑娘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随便一说,他这一去,不是没人争我妹妹了吗?将军应该高兴才是。”  哈三显然有些恼了,没好气地说:“姑娘把我哈三想成什么人了?”  说了微笑着说:“不是就好,我负责任地告诉你,哈将军,你确实想多了,至于以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得去给陈大人请方子去了。”  这时陈鲁也没闲着,问纳兰:“朵兰果真是你表姐?”  纳兰看他问得蹊跷,疑惑地看了陈鲁一眼,说:“那还有假?你看我们两个不像吗?”  “是挺像的,你们在哪遇见的,好巧啊!”  这时听见了朵兰的脚步声,两人不说了。朵兰过来请了一次脉,吃过饭,服药,天已经黑了下来。  山上的广场已经灯火通明,和白 天相同的一幕又出现了,这些人又在吸烟,吸人油烟!  将士们都在全神戒备,这次都在大帐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全都吓得筋酥骨软,灵魂出窍,浑身筛糠,根本拿不住兵器。  哈三c也速c胡春带领三队人马巡营,看有的士兵这个熊样,哈三用鞭子招呼一顿。也速大喊有情况,看东边有人手持火箭冲了过来,也速再不迟疑,下令放箭。一阵箭雨,射倒了一些,其他人稍稍后退。  但是四周都有火箭射过来,只是离大营还远,射不进大营。哈三心里暗叫好险。  敌人看得出大营里早有准备,一声唿哨,都撤了。这时陈鲁已经在大帐外面了,喊道:“姓蠢的,你们的蠢老婆子呢?”  一个人回答道:“我们的人都告诉过你一遍了,我们姓春,我是春七。”  “奥,原来是蠢老六的弟弟,你也来寻仇啊?怎么我老人家捅了蠢家窝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八、蠢得冒烟 “胡说,我是他的儿子,你们都报数。”从春八一直报到春十二,站起来坐下,大营的官兵们都笑了起来,没有了刚刚的恐惧。  陈鲁也哈哈大笑,说:“尼玛的,我老人家白活了四十多年,还不知道有这么排的呢。你们那个死鬼老子给你们那些小妈们都编了号,给儿子也编了号,原来是一个文盲啊,你老子肯定是一个六指。”  春七说:“你怎么知道?你竟然看过我老爸的手指。”  陈鲁又大笑起来,笑得连连咳嗽,朵兰赶紧上前捶背。陈鲁说:“老婆孩子都编到第十二个,都是查手指头查的,管说他姓蠢,蠢得都冒烟了,不会数了就脱袜子吧,查脚指头又能多查十个数。”  “你错了,我老爸脚指头也是十二个。”  “你看,让我老人家说对了吧,真够蠢呢。我也明白了,怪不得叫老六,蠢七,你老妈呢?”  对方沉默了好大一段时间,春七说:“你就是那个淫贼陈子诚吗?”  陈鲁知道,春老太就在他身边,说:“你快先靠边吧,说话有气无力,先天不足吧,还是生下来不足月?赶快让你娘老子说话。”  “我是长子,朝我说就好了,三纲五常c三从四德你都不知道啊?有夫从夫,无夫从子,一切都是我说得算。”  陈鲁大骂道:“这些没人性的畜生,还特么的三纲五常呢,你老爸是我杀的,你们不敢抓我,抓走了一个文官和一些小兵,你们丢人吧?你们这些年轻人以后怎么在寰宇十方混?”  “这个阉竖是使团的老大,抓他有错吗?”  “有错,你还是蠢老六的长子呢,蠢到家了,连冤有头c债有主这个道理都不懂。下去吧,我老人家真的不想和你再废话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要休息了。别再烦我了。”  “慢着,我可以把你的老大放回去,你来换,还有你那个小老婆,用美色勾引我老爸的狐狸精。”  纳兰大怒,就要出手,朵兰制止说:“中使大人在他们手里。”  纳兰高声喊道:“蠢老七,姑奶奶记住你了。”  陈鲁拍了纳兰一下,对着右边山上说:“你说吧,怎么玩?”  “你和你的那个小狐狸精站在大营外的一箭之地,我们就把他们都放回去。”  “好。成交。”  纳兰早已经让人备好了马,牵着马和陈鲁向外走,笑嘻嘻地对陈鲁说:“少了我还是不行吧?人家点将。”  陈鲁说:“那是,我们的纳兰是谁啊!”  纳兰把他扶上马,哈三带着几个百户过来,抱拳施礼,陈鲁说:“怎么感觉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你们快去巡营吧,别让这一窝蠢钻了空子。你们尽管放心,我们没事。”说着纳兰牵马走了出去。  走过一箭之地,陈鲁说:“放人吧。”  李达和喜子等人已经站在了大营旁边。哨长马上出来护着进了大营。陈鲁看几位都正常,放下心来。纳兰说:“大人,少了六个,他们耍无赖。”  春七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小老婆不错,我喜欢,够仔细。没错,四个吸烟了,还有两个正准备吸。”  纳兰说:“告辞。”  “这可由不得你们了。”飞来一条绳索把他们两人捆在了一起,捆得结结实实。  陈鲁说:“喂,捆的太紧了,我们不能捆在一起,你们刚说的三纲五常呢?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话音未落,两个人就像是被人拉走一样,纳兰就是不放手马缰绳。他们瞬间到了一座大院。  大营里的人,看陈大人还没说完话,一下子没了踪影,连马都不见了,大家簇拥着李达回道大帐。李达有几分痴痴傻傻,大家把他放在床上。  朵兰看了一下脸色,也没请脉,说:“无妨。”回身从药箱里拿出一些药来,放在杯中,用黄酒和了一下,给几人服下,不出两刻钟,几人恢复了神志。  李达说:“哈将军,一定要护住大帐,他们要放火。”  哈三说:“放心吧大人,已经安排妥了,是什么人干的?”  李达说:“就是在大营杀死那个老六,前几天是他的老婆们,今天是他的儿子们。”哈三得到了证实,陈子诚确实是半仙之体。  韩六儿插话说:“现在我们又看不见了他们,他们不在山上了?”  李达说:“哪里在什么山上,是在庄园里,这是他们设的迷魂阵。”  这时有哨兵来报,一个妇人在大门口求见。哈三说:“别理她,走近就放箭。”  哨兵说:“她说来救陈子诚。”  哈三说:“大胆,敢直呼陈大人名讳,掌嘴。”  李达说:“不必,他只是传话,你们去看看,也许有些帮助也未可知。朵兰,陈大人告诉过你什么吗?”  朵兰说:“陈大人倒是说过蠢老六家的事,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那个帮我们的人叫悠悠,死了,还有一个生死不明,这样吧,我和哈大人一起去见见。”  韩六儿在朵兰的帽子里放上鬼符,带着两个人护侍,几个人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正在和哨兵对峙,哈三放心了,说:“是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如果她不是人,早被寨栅上的鬼符击中了。  她看见朵兰,说:“姑娘,我是春府老三嫣嫣,陈大人是不是被抓了,我是来救他的。”  朵兰知道她认错人了,说:“你没让你 们老大杀死啊?”  “没有,老五救了我,她却让那个老妖婆给杀了,其他的死的死,伤的伤。我知道她一定会来找你们麻烦的。我不会法力,别人把我带到这边,上了官道,骑马赶来,看你在,我就放心了,陈大人没事吧?”  哈三看出来了,这是真的,心里不免又增加几分醋意。这陈子诚年近半百,却偏有女人缘,于是说:“怎么没事?被你们那些蠢儿子们抓去了。这个是姐姐朵兰。”  嫣嫣跺了一下脚,说:“还是来晚了。”说完朝空中大喊:“傻蛋。”连喊三遍,东边山上传过来声音:“小九见过三娘。”  “你和老十立刻来见我。”  “使团大营我们进不去。”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四十九、徒孙道士 嫣嫣说:“一会我到外面,你赶快告诉你十弟。”然后对哈三说:“将军,我这就去,你们等着我的消息。”  朵兰赶忙道了一个万福,哈三也赶紧抱拳行礼。过了一会儿,大营外两箭地站着两个年轻人,跪在地上。嫣嫣走过去,指着他们,似乎在发脾气,不一会儿都不见了,只听见一句:“我去去就来。”  这时陈鲁二人早已经到了。他们打量一下,和春府的格局完全不一样,春府是一个庄园,这里却是神仙洞府,一排十几个朱红大门,从七府向西一溜排开,一直到十二府,对面是六府。  他和纳兰被带进六府。大堂上端在的正是春老太,下手坐着一个老道士,看上去有几分先风道骨的样。他两边坐着一些人,都是中青年人。陈鲁猜测,应该是春六的子孙们。  一些青衣把他们两个推过去,喝令跪下。陈鲁说:“你这个蠢货,奥,是,你们都是蠢货,这是蠢府。我老人家是随便给人家跪的吗。快拿好酒c好菜给我们吃,吃完了好和你们打嘴皮官司,老巫婆,我说的对吗?”  一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断喝一声:“油腔滑调的淫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今天要挖心祭父。”  陈鲁大喊:“又来,又来,那天已经和你们那位巫婆讲清楚了,别把什么事都赖在我老人家身上。那个什么圆不是我烧的,万里长城也不是我哭倒的。”  春老太说:“杀了他,别和他废话。这是他的阴谋,他的杀人利器就是忽悠,把人忽悠瘸了,找不着北了,他就出手了,十有八九都会中招。”  陈鲁说:“我有那么坏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喂,蠢儿子们,她是你们的娘老子,是不是亲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你们一定信她不信我,我就不和你们辩解了。你们先看一下,我们绑的,成何体统?我子诚自幼学圣人之道,是你们坏了我的名节,把我和美女绑在一起。这里还坐着一位出家人。牛鼻子,这事你不能不管吧?”  这个道士站了起来,朝陈鲁揖手,又打了一个闻讯,说:“我也听说你很有本事,能告诉我你的师承吗?”  陈鲁说:“你这个牛鼻子不厚道,上来就先问我有没有靠山。什么意思?跑官买官吗?你问我什么来着,奥,师承,太元圣母。”  屋里人大吃一惊,牛鼻子说:“不可能。”  陈鲁说:“又让你这个牛鼻子说对了,太元圣母我不知道,不认识,我师承大堂山难了寺,是他们的俗家弟子。”  这一报名号,别人还算了,这道士吃惊不小,说:“原来是释家,不知道师承何人?是哪一辈分?”  陈鲁高傲地说:“把手指一伸。”  道士更吃了一惊,问道:“当真?”  陈鲁说:“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他很厉害吗?我感觉也就一小般啊。我一直有改换门第的想法。”  牛鼻子走过来几步,一揖到地,说:“无极顶野仙观罗星子见过师祖。”  陈鲁说:“奥,这么说,你和我们圆字辈是一个辈分了。这样就好办了,这里是不是有你的弟子?”  “有,这七位都是我的弟子。”  陈鲁说:“这就没什么了,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你们给我们松绑了,我们自己动手吧。”说完暗自用力,绿丝绳一节节断开。  纳兰说:“你用功法的时候,我在旁边也够受啊,大哥。”  “奥,把你忘了,对不起了。”  两人说说笑笑,旁若无人。这时陈鲁发现空了两个位子。他和纳兰说笑着,活动着筋骨。罗星子大喝一声:“还不拿下,等待何时?”  陈鲁一愣,说:“停,停,你这孙子,我郑重其事问一句,是不是我的孙子?还是假的,来这里装孙子?奥,就是徒孙,徒孙也是孙子,你怎么能这么无理!刚刚认完师祖就翻脸了,你是翻脸呢,还是翻书呢?”  这时坐上的几个人已经起身了,散开后站好了位置。纳兰说:“你们哪个是嫡子。”  “干嘛?”春七和另一个男子同声回答,面露得意之色。  纳兰说:“看你们一脸的得意,一脸的高兴,那是因为你们的老娘还活着,而他们几个,”她指着另外五个,接着说:“怎么少了两个?他们的亲娘都死了,都是你们的亲娘杀的。”  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你胡说。”  纳兰煞有介事地数了一下,对陈鲁说:“大哥,这次你可是真错了,他们不是十二个,真有一个蠢十三,不信你查一下。”  陈鲁早都注意到,有十三府,说:“是吗,那蠢老六怎么数?天天脱袜子数吗?”  一个人喊道:“你们两个没事去一边掰扯去。我是二娘的儿子,是春八,你们知道我娘?”  纳兰说:“知道,当然知道,我们去了,是被老巫婆绑去的。他们内部却火拼了。除了老巫婆,其他的非死即伤。老十一被乱箭射死,就死在我身边,那时候我们被困在地牢里,是你们的十一娘救了我们。”  春老太勃然大怒:“信口雌黄,你们别再犹豫了,他们最善于这样,赶快杀了他们。”  纳兰说:“想杀人灭口吗?还有活着的人呢,即使都死了,你能堵住寰宇十方悠悠之口吗?”  春八说:“这不是小事,你说话可得有证据,这 事谁能证明?”听得出来,已经半信半疑了。这哥几个异口同声地说:“谁能证明?”  “我能证明。”三娘嫣嫣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她的两个儿子。她走过来向陈鲁二人道了一个万福,说:“多谢救命之恩。”  陈鲁说:“别说了,你们怎们那么傻?悠悠她”  嫣嫣抹掉了眼泪,说:“悠悠是我的亲妹妹,是我没有阻止家里,让她掉进了火坑,是我害死了她。”说完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大喊:“老妖婆,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给众姐妹报仇。”  春九c春十拦住亲娘,说:“三娘少歇,我们来。”  春八说:“三娘稍等,我娘他们呢?”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约架套路 陈鲁抢话道:“你们看不出来啊?蠢货,还问个屁!她们都死了,就是这个老巫婆杀的。”  春八和另外几个人也是一声怒吼,拔出佩剑向春老太刺去。两个嫡子上前帮助春老太,被春十和春十一持剑拦住。春九刚要加入战团,帮助弟弟,谁料被春十反手一剑刺来。  这大出众人意料。  还多亏了嫣嫣的一声惊叫,春九惊觉,回身用剑遮挡,春十佩剑力道不减,春九的佩剑被打落在地,赶紧翻身一跃,已经晚了,还是被刺中了左臂。  所有人都顾不上打斗了,都跃开,吃惊地看着这对亲兄弟。纳兰已经飞身跃起,架住了春十的下一招。春九血流如注,指着春十连说几个你。  春十纵身一跃,来到两个嫡子身边,指着春九说:“你自以为比我早出生两年,处处压我一头,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一个妈的又能怎么样?我们这些都是亲兄弟,这才是我们的亲娘。”说完指着春老太说。  三娘大怒,也抽出佩剑要杀人。  纳兰说:“你别忙杀人,还是先救人吧,一会儿你儿子流血流死了。”  三娘这才气恨恨地把剑放进剑鞘,给春九包扎。  春老太说:“罗星子真人,你不管一下你的这些弟子吗?”  罗星子说:“我虽然是他们的师父,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你们是他们的亲娘,我们外人不好插手。等他们都打完了,我再杀了这个难了寺的贼秃。”  陈鲁本来想拉大旗c作虎皮,吓住罗星子,谁知道烧香引出一个鬼来,引出一个冤家。现在来看难了寺和这个野仙观不睦。  自古僧道不同路,从来不能好好地在一起玩耍。  陈鲁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没等他想好对策,整个大厅已经鸡飞狗跳,乱作一团。电脑端:/  陈鲁不管那些,先杀掉老巫婆,以绝后患,示意动手。纳兰早已经按耐不住,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向春老太凌空劈下。  春老太正在看儿子们厮杀,自己的嫡子还没占到便宜,急的直跳脚,一看红光飞来,一时措手不及,急忙闪身,马头拐杖擦着头发掠过,头发立刻披散开来。  春老太勃然大怒,大呼小叫,披散着头发,形同鬼魅。罗星子大吃一惊,失声道:“显婆婆的弟子。”  纳兰说:“算你有见识。”说着话,丝毫不松懈,马头拐杖如影如形地跟着春老太。春老太在茶桌上一滚,手里多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手一甩,一道白光抵住马头拐杖。红白两道光芒撞在一起,一声巨响,两人都随之晃了一下。  嫣嫣早已拔剑在手,瞅准机会,纵身跃起,刺向春老太。陈鲁不敢贸然出手,旁边还有一个功法高强的人,罗星子。他怕这个牛鼻子看出自己的破绽。和陈鲁一样,这个牛鼻子也在面无表情地观战。  正在春老太和纳兰两人较劲的时候,三娘的这一剑无疑是要命的。两位嫡子,再加上春十,赶紧过来保护春老太,而且这两位嫡子是这些儿子当中功法最高的,几个弟弟也没能奈何他俩。  春老太看没有了危险,专心对付纳兰。这边几个人抵住三娘的佩剑,因为是春十的亲娘,两个嫡子不好痛下杀手,春十也总不能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娘。但是把她牢牢封住,休想跨过一步。  大家看到这样已经陷入胶着状态,正在思考如何拆解。春十突然剑走偏锋,一下子刺向春老太,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比刚刚他刺中自己的哥哥还令人惊讶,春老太已经呆若木鸡。  春七就在身边,但是想挥剑已经来不及了,飞身一跃,挡在亲娘前面,这把剑不偏不斜,正好刺进了他的心窝。  蠢十三已经醒过神来,大吼一声,一剑劈向春十,春十急忙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左臂被齐肩砍下。这时三娘的利剑也刺了过来,蠢十三急忙躲避,正在这时,一直在坐着的春九突然飞身跃起,向春十三凌空劈下,劈作两半。  三娘大喝一声:“孩子们都退下。”也不顾倒地惨嚎的春十,向春老太劈去,其他几位赶快过来把春十抢过去包扎。眼看着三娘的佩剑已经劈上了春老太。一道白光过来,打掉了三娘的佩剑。  罗星子终于出手了,他按耐不住了。他手持拂尘挡在春老太的前面,红光已经不知去向。  纳兰赶紧收回马头拐杖,等着陈鲁的指令,再做计较。  陈鲁说:“你这个牛鼻子徒孙,还是耐不住性子了。”  罗星子说:“师祖还是那么气定神闲。但是,山人看你脸上带有青紫之色,有肝毒在身,我不占你便宜,你先走吧。”  这才是大家,为了在寰宇十方扬名立万,名节是第一位的。他倒不是那么真的高大上,而是一种套路。对方往往有被轻视的感觉,几乎从没见过抬腿就走的。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干掉对方,不谓言之不预也。免得传到十方,说他乘人之危。  其实这也是一种变相约架  陈鲁显然不懂,不知不觉就被套路,一种被无视的感觉,约架成功。其实他根本就没把对手放在眼里,淡定地说:“出手吧。”这是师祖,必须得有气度。  罗星子也不废话,手执拂尘,纵身一跃,杀了过来。陈鲁早已经蓄势待发,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夹杂着风 雷之声向罗星子击去。  罗星子吃了一惊,失声道:“天步九重,你真的是”一句话没有说完,黄光已经到了,他后退一步,挥动拂尘,黄光渐渐后退。天步功法已经融会贯通,橙色光芒随后射出,只听风雨交加c雷声滚滚,向罗星子冲过去。  罗星子趔趄了一下,双脚跺地,再次挥动拂尘。连续几声巨响,陈鲁连续退了几步,光束在一步步退回。  陈鲁的头上冒出腾腾汗气,纳兰知道,陈大哥还在病中,不假思索地祭出马头拐杖,向罗星子劈去。罗星子后退三步,用拂尘抵住二人的功法,丝毫没有落败的迹象。  只听罗星子大喝一声,橙色光芒急速退回。陈鲁大惊,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凌空劈下。罗星子把拂尘向上一抛,闪出万道白光,罩住两件法器,青红两道光芒渐渐不支。  陈鲁唿哨一声,大喝:“收。”抱起纳兰,凌空一跃,跳上马背,腾空而起,丢下一句:“三娘,保护好自己。”逃回大营。  他们刚刚在大营落下,右边的山上有人大喊:“山人让你们寸步难行。”是罗星子这个妖道。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一、梁上君子 两人下马,陈鲁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示意纳兰。纳兰高声喊道:“没关系,想玩我们就奉陪到底。”  罗星子说:“不是,你这女孩子,不要掺和这些事了,我和你又没有任何过节。”  纳兰说:“放屁,刚刚打了一架,这一会儿刚过,就成了没有过节了!”山上没有了声息。  又是套路,罗星子已经知道她是显婆婆的弟子,没事不愿意给自己树敌。但是你纳兰非要打架,那也只好奉陪。套路够深,而且无处不在。  韩六儿带着几个亲兵把陈鲁架了回去,扶到议事大厅。李达侯在那里。纳兰简单地汇报一下,说:“我们还没落败,陈大人气力不支,先退回大营,再做计较。”  陈鲁说:“这是一方面,还有,这个牛鼻子的功法委实了得,我子诚和他想比,天地相差,他仅凭一个破拂尘,我和纳兰两个人都占不到半点便宜,不制住他,我们西去将寸步难行,几更天了?”  正好哈三进来,说:“马上就三更天了,你们没伤着吧?”  纳兰说:“谢谢哈将军,还好。”一副公事公办的的样子。哈三讪笑了一下,把三娘嫣嫣来的事情讲了一遍,大家不免感叹一番。  朵兰端过药来,陈鲁服下,说:“休息片刻,我还得回去。”几个人吃了一惊,这仿佛成了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回去找后账,不是都说“你等着”然后就跑吗?  纳兰说:“陈大人,你真不要老命了?你打不过他的。”  陈鲁点点头,说:“我不和他打架,我去偷。”  朵兰想到了,说:“你想偷人?”  陈鲁说:“你才偷人呢,多难听!”  纳兰说:“陈大人,这话用在你们男人身上无所谓,可不行那么说我姐姐的。”陈鲁歉意地看了朵兰一眼,朵兰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纳兰说:“那个三娘,奥,叫嫣嫣,陈大人,算了,不值当的,怎么说他也是敌人的老婆。”  陈鲁说:“你刚才没听到哈将军说嘛,她亲自到大营来,刚刚她和她的儿子又和咱们并肩作战,我们已经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了。把她留在贼巢穴,只有死路一条。她的两个儿子眼下问题还不是很大,毕竟那里还有几个亲兄弟。那个牛鼻子也会护着他们。只有这个老巫婆,眼中钉就是三娘,老巫婆一定会想方设法也得杀了她。”  朵兰说:“陈大人说的固然有理,可你眼下这样,怎么能动得了?可不能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这时三更梆子已经响过,陈鲁说:“事不宜迟,我老人家这就得去,你们都休息吧。他们已经没有力量来进攻了。中使大人,明天按时开拔,不要等我。”说着走出大帐。  纳兰跟了出来,陈鲁说:“我去作梁上君子,学鸡鸣狗盗之徒,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暴露的风险,你保护好大人和朵兰,”说着打了一个唿哨,骑上大青马,也顾不上避人,腾空而去。  纳兰悻悻而归,说:“中使大人,都好好睡觉吧。喜子,你也去睡,外面这么多岗哨,陈大人又去了贼窝子,没事的,一会儿我也去睡一觉,韩六儿,你带人守在外面。”  韩六儿答应着,把陈鲁的亲兵也调了过来,一起守卫中军大帐。  纳兰回到大帐,对朵兰说:“他知道中使大人没事,怕你出事,让我回来保护你。”  朵兰说:“那你就没再争取一下?”  “我的好姐姐,你在装糊涂吧?我现在连一句硬话都不敢讲,不是怕他生气吗?”  “那就对了,陈大人还特意提到过我?”  “是啊,那时候在老营,也提过你,问咱们两个是不是真的表姐妹,在哪里遇见的。”  朵兰怔了一下。纳兰注意到了,说:“怎么了?怎么一提到他你就傻了?”  朵兰醒过神来,笑着说:“你一口一个他他的,是你傻吧?你没看出来吗?”  “没看出来什么?”  朵兰踌躇一下,说:“怎么说呢?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纳兰不假思索地说:“好人,即使咱们有一天真刀真枪的刀兵相向,我也这么说。比如说哈三,我们现在形同陌路,但是我也得承认,他是好人。”  朵兰看她扯远了,赶紧说:“你说我能害陈大人c能害使团吗?”  “不能,绝对不能,你还想和我一起作娥皇女英呢。”  朵兰说:“纳兰,谢谢你的信任,但是我得告诉你一句实话,陈大人在怀疑我。”  纳兰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朵兰。朵兰说:“死丫头,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干什么?怎么。吓着你了?”  纳兰回过神来,说:“姐姐,你应该了解陈大哥,他从来不平白无故地去琢磨一件事,他是一个智者。你不会真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  “说什么呢?什么时候就成了你们你们的?是他们,他们都以为咱们真的是表姐妹,如果知道了真相,陈大人一定会赶我走。”  纳兰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说:“就为这个啊?没问题,我们两个不说,谁能知道啊?怎么回事啊,姐姐,和开始不一样了,不想走了?是舍不得我这个妹妹,还是舍不得他啊?”  朵兰脸红了,说:“都有,纳兰,我把你当成亲妹妹,我不想瞒你。”  纳兰彻底放心了,说:“这才 是真话,我心里有数了,我知道怎么在他面前圆谎了。”  朵兰使劲地点点头,又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他偷人得手没有?”  陈鲁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不敢贸然行动。他先到了春九府上,纵身跳过几处房屋,看见有灯光的地方,跃了过去,听见有人说话声:“你们都同样是我的弟子,我不偏不倚,死者已矣,活着的都不要找后账。”说话的是罗星子。  “师父教训的是。”是春九。陈鲁从窗户缝向里面看,罗星子正在给他换药,说:“他们几个吸人油烟的,已经触犯了圣母的律令,包括你的亲弟弟老十,他们这是报应。现在这篇就揭过去了吗,你们都团结一心,好好地对付这个陈子诚。”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二、坐实了 “我听师父的,我三娘呢?”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在六府,具体不知道关在哪里,你就死了心吧,你三娘罪不容赦。我也说不上话,你就别掺和了。”把最后的药布缠上,又嘱咐道:“记住,这几天不行和别人动手,伤口要是再挣开,就难愈合了。”  “那我怎么能帮助你抓到姓陈的?”  “不用你,我想办法杀了他的老大,还有那个女子,我让他生不如死。你歇着吧。”说完走了出来。陈鲁身子一纵,轻轻落在房顶上,看着罗星子走了。  陈鲁在春九关门的一瞬间一下子进去了,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声。两人走了进去,他的夫人正在铺床准备休息,吓了一跳。春九示意她噤声。  陈鲁说:“我老人家来了有一会儿,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会真的不就你的亲娘老子吧?”  春九眼睛一亮,说:“这么说你是回来救我三娘的?”  “废话!我回来看你们一窝子蠢孩子啊?”  “你救不了她,我师父功法无边,你自己能全身而退已经够不容易了。”  陈鲁说:“大丈夫恩怨分明,受人滴水之恩,当舍命相报。我要是能救出令堂,到哪里能躲过追杀?”  春九站起来躬身一揖,说:“多谢陈大人。陈大人义薄云天,小子佩服。既然这样,我作为儿子,断无坐视之理。侥幸救出来,有三处可安身。太元圣母处。”  陈鲁马上说:“停,太高大上了,够不着。”  “大堂山难了寺和赤斤山显婆婆。”  陈鲁笑了,说:“你这好了,专门捡大个的抬。可是难了寺都是和尚”  春九打断了他的话:“这你就不知道了,那里也有庵院,就在寺内的别院,有一个高墙隔着。”  陈鲁点点头说:“好吧,我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你帮我找到以后,你就去你师父那里,找借口,一是拖住他,二来也可以给你自己打掩护,摆脱嫌疑,免遭杀身之祸。”  这时春九的老婆过来给陈鲁道了一个万福,说:“多谢恩公。”  陈鲁对春九说:“看看,你都不如你媳妇。走吧。”  春九老婆要跟着,陈鲁拒绝。他们商定,先看一下罗星子是否在屋。  他们蹿房越脊来到六府,看见亮灯的屋子,正是罗星子的房间,二人从窗缝向里看去,看见这位师父正在干着和他弟子们同样的勾当,在吸人油烟。这个是春府的家丁,凡夫俗子,一条胳膊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这个牛鼻子更专业,连一丝一毫的烟雾都不放过。  春九拉着陈鲁离开,说:“怪不得他来一次,我们这里的仆人就失踪一回,原来是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两人走了几个房间,终于找到了三娘。她被绑在在床上,也没人看守。春九想冲进去,陈鲁示意他去罗星子的房间,春九赶紧离开。  陈鲁算计着春九应该到了,悄悄地摸进房间,走到床边看了一下,三娘睁开眼睛看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陈子诚,怎么,你受伤了?”  “没有,让那个老巫婆给打的,你救不了我,快走吧。我要是走了,他们会杀掉我的儿子。他们明天要把我送给那个人吸烟,要不然早都把我杀了。”  “放心吧,嫣嫣,我都安排好了,你儿子我们两个一起过来的,没时间给你解释了,快走。”说着给她解开绳子。  三娘坐起来说:“我信你,凭你叫了我一声名字,没有不听你话的道理。”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上夜的,那边有亮光照过来,有人问一声:“谁在那里?”  陈鲁不敢搭话,抱起三娘,跳出窗外,纵身一跃,飞出大门,一个唿哨,大青马跑过来,飞身上马,腾空而去。  有人说:“淫贼把三夫人劫走了。”他们听得非常清楚,这下子这个淫贼名字才坐实了。  大青马在大营外落下,陈鲁由于劳累过度,下了马,只觉得天旋地转,摔倒在大营门口。哨长带人出营,赶紧把他们一起送到议事大厅。这一路走过去,陈鲁已经清醒了。到了中军大帐惊动了所有人。  人们把三娘放在拜垫上,陈鲁让韩六儿赶紧给她弄点吃的。李达也出来了,看到三娘,大喜,说:“子诚大人,了不起,成功了。”  陈鲁点点头,说:“那是。”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纳兰说:“陈大人,这是实实在在的偷人,采花大盗。”  陈鲁笑了,说:“可不是嘛,我们听得真真的,他们在喊淫贼。”  李达打量一下三娘的脚,是缠到半道又放开的,穿的也是右衽服饰,问道:“你是汉人?”三娘点点头。“家住哪里?”  三娘说:“在衣烈,家里姓钱,先祖随着斡脱到的那里,就在那里安家了,到我父亲已经是第六代了。”  陈鲁明白了,这家伙就是走血脚印的那一个,问道:“你为什么缠足又放开。”  三娘答道:“我们那里的汉人都是这样,缠足表示不忘本,还怕小脚影响过生活,又放开。”  纳兰说:“你们姐妹两个是多好的人啊,为什么嫁给那么一个又丑又色又没人性的东西?”  三娘叹了一口气,说:“说嫁那是抬举我们姐妹了,是卖了,是被我那有钱的父亲卖了。”  大家听着糊涂,都是穷人卖孩子,怎么有钱人还卖儿卖 女?有人拿过吃的,三娘简单地吃了几口,放下了,说:“我们家里不缺钱,但是我们姐妹的价钱说出来吓死人,没有不动心的。”\  大家都很好奇,多少银子就把她们卖进了火坑。纳兰说:“多少银子?你说说看。”  “三千两。”大家吃了一惊,都说是个好价了,三娘又补充道:“黄金。”  大伙儿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可真是天价啊。三娘接着说:“我那时候给了一千两,我妹妹给了两千两。我妹妹不同意,我父亲让我做她的工作,我没人性,劝了悠悠。但是悠悠死活不同意,被他们抢走,悠悠自杀不成,告诉我夫君,我让你鸡飞蛋打。她说到做到,到死的时候还是女儿身。你们要去哈烈,一定会在衣烈河落脚,那里的钱大强无人不知。现在应该更有名了,卖了两个女儿。”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三、什么是赶鱼 纳兰说:“那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三娘说:“我们姐妹已经发了毒誓,绝对不会再回钱家。现在唯一挂念的就是小妹秀秀,为了她,悠悠前一段时间还回去了一趟。”  陈鲁给李达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向里间,陈鲁说:“马上就亮天了,我们走不了,那个牛鼻子,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我们离开大营,他就会大开杀戒。让这个三娘也先待在大营,我去搬救兵。”  又把纳兰喊进来,陈鲁说了想法。想把三娘送到显婆婆那里,否则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几人达成一致。  李达让喜子通知哈三,不忙起床,先待命。等他们出来,三娘已经站了起来,梳洗一下,确实是光彩照人,一表人才,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  陈鲁把想法告诉她。没等陈鲁说完,她扑通一声跪下,说:“从今天起,就让我跟着使团吧,我愿意做一个嬷嬷服侍陈大人。”  陈鲁一下子又懵了,这又是一块年糕。看一下朵兰姐妹,都在抿着嘴笑,并没有帮忙解围的意思。  李达说:“这是军营,不能有女人。”  三娘看了朵兰二人一眼,说:“我不求和她们一样,我只做一个奴婢,我有的是金银,一切开销都是我自己的,不用公家。我会武艺,也懂一些法门,白天行军打仗,晚上就在陈大人的大帐里打地铺,端茶倒水,保护陈大人,也能省去你们许多士兵。”  陈鲁说:“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是军中不允许的,你先好好歇一会儿,我还要去办差,回头把你送到显婆婆那里,这是你儿子的意思。”  三娘不说话了,暗自抹着眼泪。陈鲁内心不忍,可是这不是收容所,这是军营。他一句话没说,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天已经亮了。纳兰跟了过来。陈鲁说:“有事吗?我要换衣服了。”  “我知道你又要出门,带上我吧,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陈鲁恳切地说:“我子诚发自内心说句话,谢谢你。但是这件事你真不能去,也去不了。再说这里也离不开你。还有,三娘就那么可靠吗?我们可不能引狼入室。记住,不能轻信人。”  得,纳兰听明白了,这不单单指三娘了,顺带着把朵兰也抬了出来。  纳兰说:“陈大哥说的是,但也不能太敏感,我说的有道理吗?”  陈鲁听出来了,纳兰知道自己在讲什么,猜想朵兰和她谈过了,说:“纳兰,世事难料,周公瑾打了黄公覆,骗了曹阿瞒。哎,跑题了。我今晚上要是不回来,你们就检查一下符道,看有没有要换的。一会儿把早饭端过来吃。朵兰不会追到这来吃药吧?我老人家算怕了她。”  说着感觉纳兰和韩六儿的脸色有问题,抬头一看,朵兰就在面前站着,手里端着药。  陈鲁喝道:“六子,还不快端过来,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刚刚我还说,怕不端来,误了一顿药,可不是玩的。”几个人使劲憋着,最后还是没憋住,大笑起来。陈鲁也笑了。  吃过饭,陈鲁的目标,大堂山难了寺。他原打算要去无极山野仙观。夜来看到罗星子的做法,他打消了念头。这个老杂毛吸食人油烟,他们观里不可能不知道,他决定先到难了寺探明情况,再做道理。  难了寺的金麒麟已经认识他,他骑马直接就到了住持的悬崖僧寮。他走到外面高声问讯:“弟子陈子诚拜见师父。”  走出一个小沙弥,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妄称弟子,赶快走开。住持老爷正在赶鱼。”  陈鲁愣了,赶鱼是什么意思?世人都在钓鱼。他大声喊道:“住持大师,什么是赶鱼啊,我老人家活了四十八年,闻所未闻。咱们是老熟人了,我都成了你的弟子,你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这个小沙弥吃了一惊,说:“你是陈子诚,你前几天来过,那可是一个谦虚谨慎的陈子诚,你今天怎么这么咋咋呼呼的?你是谁的老人家,快滚蛋。”  出乎他意料,陈鲁说:“你说的似乎也对,我是谁的老人家?都是,我是寰宇十方的老人家。”  小沙弥彻底晕,这个人是不是疯子啊?“不得无礼,你们就让他老人家过来看看吧。”是一灭大师的声音。  陈鲁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听见了?师父让我去呢,在哪呢?”  这个小沙弥听他阎王c小鬼的都骂了,不理他。另一个小沙弥出来了,向那边指了指。  陈鲁看见,悬崖的另一面,云雾缭绕,一道瀑布砸向谷底,轰鸣震颤,如万马奔腾。在对面有一个红点。那时一灭大师的红袈裟。陈鲁注意,这个红点四处不靠,孤零零地悬在峭壁上。而且这么大一个人,成了一个红点,这距离至少有三十里,他陈鲁怎么去?  小沙弥说:“去吧。”陈鲁早已经魂飞魄散,连说不敢,就要骑上大青马。刚想转身,被另一个小沙弥一脚踢了下去。  陈鲁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急速下坠,他意识到了危险,双脚一蹬,把身子一纵,向上飞去。陈鲁大喜,左手捻着剑诀,调整方向,向红点急速飞去。他看到这里景色,坚信一定来过这里,也一定做过同样的动作。  红点逐渐放大,渐渐地他看的清清楚楚,正是一灭大师。他大喊师父好,直 接向一灭大师冲去。只是他发现,一灭大师真的悬在空中,盘腿打坐,手呈莲花掌。  陈鲁疾如闪电,收不住势头,一头向住持撞去,撞了一个满怀。一灭大师一把抓住,攥住他的脉搏,两个人都悬在空中。  一灭大师右手攥着手腕,左手拍向陈鲁的脑袋,陈鲁只觉得两个耳朵嗡嗡作响,声音越来越大,犹如狂风暴雨,有时又是惊涛骇浪,有时又是千军万马。  他感觉到,有一股热气从卤门一直射向涌泉穴,又返回冲向百会穴,连续几次,一次比一次慢,最后回到丹田。  陈鲁觉得两耳霎时间一片宁静。似乎一切都静了下来,仿佛周围的景色都变成了朵朵莲花,和一片片祥云杂在一起,一灭大师已经松手,他并没有下坠,也没用任何动作。他大脑一片清明,默默地坐在一灭大师的身边,呼吸吐纳。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四、大道无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帅突然向瀑布平推一掌,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拍了出去。陈鲁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寰宇十方天步”五重,只是没有一点声息,没有气势。不免在心里暗笑。  陈鲁的天步五重有开始的隐隐风雷之声,到了现在的雷电交加,那多有气势!而一灭大师的却是这样。  这道橙色光芒一直向前走,疾如闪电,直接击向一百多丈以外的瀑布。这令陈鲁吃了一惊,这么远还有力道?他凝神静气地看着。  这道光芒就像是拦坝一样,把瀑布一下子拦作两截。橙光上面的水突然被阻住,激射而上,形成万道银光,冲向悬崖,悬崖上的嶙峋怪石被击飞,天女散花一样落在了下面的大湖里,鱼儿一霎时跑的无影无踪。但是溅起的水花还在飞着。  这就是赶鱼,这时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惊骇。这才是最高境界,无声无息,确是雷霆万钧。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他竟然用自己的一掌之力把百丈以外的瀑布截断,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陈鲁似乎了悟:大道无形。  陈鲁看了一眼一灭大师,他就像入定一样,问了一句:“记住了?”陈鲁应了一声,灵魂归窍。  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也在悬空坐着,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下子向深渊坠去,他马上调整方位,凌空一跃,向上飞去。但就在这时,刚刚溅到悬崖上的水花又飞了起来,犹如万道银光向陈鲁奔来。  陈鲁仿佛看到了罗星子的拂尘,对,没错,一点不错,真是罗星子拂尘发出的银光。他学着住持刚才的掌法,左手平推向前击去,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冲向银光,一声响亮,银光炸散,又飞回去,击向瀑布,哗的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又开始了。  陈鲁大惊失色,是自己的一掌把瀑布又接上了。他看呆了,这才是真正的功法,于无声处听惊雷。他惊呆了差不多有三分钟,突然发现自己就在空中悬着,既没升也没降。  他大喜过望,纵身一跃,向空中跪下:“多谢师父赐教。”竟然在空中牢牢悬着。  一灭大师睁开眼睛,说:“下面是绿波湖,还有你的足迹呢。回去。”说的没头没脑的。陈鲁想,也许这就是修成真仙人的做派,没事学着点。  他看着一灭住持,站起来就像在平地走路一样,也是一边走,一边捻着佛珠。  陈鲁羡慕的不得了,说:“哇,师父,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一灭也不回答,放开大步走着,越走越快。陈鲁只好跑着跟在后面,并没有下坠的感觉。  回到了僧房,一灭又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陈鲁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看到下面的云海也不慌张了,走过去恭恭敬敬地拜了四拜,高声说:“弟子陈子诚叩见师父。”  在悬空上磕得咚咚有声。陈鲁磕完头,没等一灭大师说话,他用眼睛在周围扫视几圈,嘴里叨咕着:“师父,我可能被你们套路了,你们在玩障眼法,我老人家明明听见咚咚声。”然后夸张地双手乱划拉,也没有人拦着他。  一灭大师说:“你吃饭吧。”  陈鲁看了一下,又是上次的竹笋,这次还多了一个,说:“师父,上次我们还不熟,吃的不好,这次我都是你的弟子了,那就应该丰盛一点了。”  一灭说:“陈子诚,我没答应收你为徒呢,你就嚷嚷的寰宇皆知了。”  陈鲁说:“师父,我子诚对皇上发誓,弟子只和你们的邻居说过,也不算是吹牛,你曾经答应做我的关门弟子了。奥,对不起师父,说反了,我答应做你的师父了。似乎又反了。”两个小沙弥大怒,就要说话。  陈鲁看到了,赶忙说:“行了,你说你们都几百岁了,还和我这样一个娃娃一般见识,报复我,尽给我这样的破饭吃。”  说着,拿起一个竹笋闭着眼睛狠狠心咬了一口。出乎意料,这次却是异常甘美,强过师父给的带醋蛤蟆肉,强过一切的一切,是我陈子诚一生中吃的最美味的东西,没有之一。  陈鲁看了一眼一灭大师,他已经入定了,于是狼吞虎咽地把两个竹笋果断干掉,拍拍肚皮说:“黄泉路近,能有这美味,夫复何求?”说着又连干了两杯茶水。  一灭大师突然睁开眼睛问道:“什么是黄泉路?黄泉路在哪?”  陈鲁说:“师父,看你这话问的,不像是一个修成真仙的人问的,连黄泉路都不知道,我老人家告诉你,黄泉路”  一灭大师打断他:“你去过吗?”  陈鲁一下子泄气了:“没去过,快了。”  “既然知道快了,为什么还这么挣命?”  陈鲁摄定心神,朗声说:“寿数不在长短,我要完成这个差事,制止一场人类灾难,完美收官。我说过,哪怕是一颗流星,也要留下一片光亮。最好是绽放出彩虹,哪怕是昙花一现也好。我命由我”  一灭大师说:“也由天,何谓生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既是死,死既是生,不去皮囊,也可敢窥大道。不生不灭,不灭不生。”  陈鲁重复一遍,如醍醐灌顶,说:“弟子明白。”  一灭大师说:“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没说来到难了寺干什么呢。”  陈鲁说:“师父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奇怪,这大堂山 山清水秀的,怎么尽出一些刁民,前几天寺里有一个思空,现在是你们的邻居,野仙观又出了一个罗星子。”  “奥,子字辈,他怎么了?”  “这个人渣,他吸人油烟,他的一些俗家弟子也是,我和他打了一架,败了。”  “败了就再打,胜败乃兵家常事。”  陈鲁说:“再打还得败,我已经说过了是你的弟子,他开始倒是还行,称我为师祖。后来却动起手来,他功法太厉害了,把我打服了。我给师父你老人家丢脸了。”  一灭大师说:“你是够丢人的,你高出他两辈,岂不给我们难了寺坏了名声?这回找他打吧,不会败了。”  陈鲁大喜,他早知道师父已经明白他的来意,说:“师父,你也会天步功法?”  “会一点点,不如你的有气势,你的又是雷霆又是风暴的,多热闹!现在已经快失传了,难得你能承继下来。”这不是夸,也不是怼,这是抢白加挖苦。但是陈鲁高兴。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五、又是四天 一灭说:“你回去吧,不准在路上贪看景致。”陈鲁应着,告辞了。  他牵着大青马,凌空踏步,和大青马一起飞入空中,只见云海茫茫,斗转星移,星汉灿烂,环宇无声。向下看,也是如此,混沌一片,见不到人间九州,也见不到十方万物。  陈鲁感觉没意思,骑上大青马,奔回大营。  天已经黑了。大营这边正在下雨,看地面似乎已经下了很久了。他心里一沉,符道最怕这样的天气,大营里只有大帐内传出来几处灯火,没有哨兵,也没有流动哨。  出事了,他急速冲进哨帐,看见将士们都东倒西歪的,室内散发着一种恶臭。  胡春值哨,看见陈鲁,眼睛一亮,高喊:“陈大人回来了。”然后过来见礼。  什么都不用问了,陈鲁明白,下了雨,鬼符失去了效验,说:“你们放心,马上就有饭吃。”放开大青马纵身一跃,奔向中军大帐。  一个亲兵看见了,又是一阵高呼,这个亲兵高兴得忘乎所以,跑出来就要接应陈鲁。  这时在大雨中伸出一只长长的胳膊,一下子把亲兵抓了起来,飞向空中。亲兵惨呼:“陈大人救我。”\  陈鲁一跃而起,天步五重,平掌推出,一道橙光像一把钢刀一样,整齐地切断了这只手臂,只听有人惨叫一声,这条胳膊落入雨中,亲兵向尘埃落下。  陈鲁在空中飞过去,轻轻托起,一起落在地上,韩六儿等人连忙抢了进去。  陈鲁进去,也同样有一股难闻的臭味。纳兰还是抱着剑站在两个大帐之间,看他进来,大家都互相见礼。李达使劲一站,用力过猛,又坐了回去。  纳兰和朵兰都过来了,朵兰还是一脸的淡定。纳兰拉着陈鲁的手就哭了起来,朵兰c李达和众人都掉了眼泪。喜子说:“我们倒不是怕你被贼人杀了,而是怕你在病中出问题,这都过去四天了。”  纳兰哭着点点头,陈鲁吃了一惊,知道自己去了仙界,和这里是两码事。赶忙转移话题,说:“这是怎么说,我回来了,你们却哭上了,那好吧,我既然这么不招人待见,走了。”  大家都笑了,看陈鲁真的向外面走去。  纳兰也不顾众人,跑过来拉着他。朵兰过来了,看了一下,说:“看你气色不错,坐下,请一下脉。”  陈鲁说:“来不及了。”  朵兰也不废话,示意纳兰把他按到座位上,朵兰请了脉,又惊又喜,说:“陈大人,真怪了,病已经痊愈,你遇见神仙了吧?”陈鲁看了她一眼,还是那么淡定。大家都吃了一惊。  纳兰高兴得像一个孩子,跳了起来,说:“陈大人,我纳兰发誓以后绝不再气你了。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又损失了六个兄弟。”  这时三娘已经从朵兰的大帐走了过来,给陈鲁道了一个万福。陈鲁还了礼,说:“中使大人,事不宜迟,我去除掉贼人,端了贼窝,以绝后患,我们也好放心地吃一顿饭。”  李达说:“让纳兰和你一起去吧。”  陈鲁说:“不用,有她保护大人,我放心。”  纳兰说:“我和陈大人一起去,咱们到那里大打出手,不会有人到大营来的。”  陈鲁没再说话,纳兰赶紧扎拽停当,两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就在院里腾空而起,来到贼窝。这里却没有下雨,皎皎月色。两人来到六府,陈鲁拉着纳兰跃向房顶,蹿房越脊,凭着记忆,来到了罗星子的房间。  罗星子正在给一个断臂人止血,还有三个人围着他,这个断臂人肯定就是刚刚陈鲁斩断的。陈鲁不等进去,先用“寰宇十方天步”三重击碎门窗。  罗星子吃了一惊,不顾断臂人,跳出窗外,三个道士围在身边。罗星子拨开三人,看了一下陈鲁,又吃了一惊,说:“这么多天,我以为你死在了外面。看你这架势和脸色,病容已经都没了。你去了赤斤山。”  陈鲁没理他,说:“你干掉那三个牛鼻子,不用留客气,死活不计,我来对付这个老杂毛。”  罗星子知道是有备而来,也不再废话,手持拂尘纵身一跃,向陈鲁击来,眼前银光万道,这拂尘真的像是瀑布击散后的水花一样,向陈鲁罩了过来。  陈鲁拍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飘了过去,把他的白光一下子斩断,这些银光就像是撞击到了悬崖上,瞬间飞了回去,只见拂尘一下子抽在了罗星子的头上,而后面的功力无穷无尽,罗星子就像是在大风中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飞了出去,抛在空中,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了。  这边的纳兰已经用马头拐杖干掉了一个道士,还有两个伸出长臂抓向纳兰。纳兰吃了一惊,知道这几天大营的人就是他们抓走的,拔刀便砍。叮叮当当几声,就像是砍在了钢铁上,这时马头拐杖又回过身来,凌空劈下。但是另一个道士的长臂已经伸了过来。  陈鲁大喝一声,凌空一脚,道士又飞出去几丈,倒在罗星子身边。纳兰的马头拐杖最后这一个道士劈为两半。  这时候春老太已经带人过来,陈鲁二人也没理她,走到罗星子身边。罗星子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失败了,斜躺在地上,问:“你真是难了寺的?”  陈鲁轻蔑地一笑,说:“见识了?我老人家 告诉过你,别惹我,你去作渐鬼吧。”拿起纳兰的佩刀,一刀割下了他的脑袋。纳兰又给那个道士补了一刀。  再看春老太,已经带人跪在了地上,看陈鲁他们走过来,磕头如捣蒜。陈鲁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弄得家破人亡,你的后台也没来救你。叫我平章的那个人呢?”  春老太抬头吃惊地看了陈鲁一眼,又连连磕头,说:“我不想作渐鬼。”  纳兰说:“杀了她吧,她比那个牛鼻子还可恨。”  陈鲁说:“纳兰,佛家讲究的是慈悲为怀,不要杀心太重。这个罗星子,是因为他们吸人油烟,罪不可赦,死有余辜,这个春老太没有大的血债,就饶她一命吧。”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六、一团迷雾 纳兰点点头说:“老巫婆,我们老大说要放你一马,从现在起,你要改恶从善。这个家不能由你管了。”  陈鲁把春九叫过来,说:“你以后就把这个家管起来,你媳妇也不错,也不用你老妈去别处了,她可以到你们祖宅,那是凡间。你弟弟虽然也吸人油烟,但是已经断了一条胳膊,也算是受到了惩戒,就留他一条命吧。”  春九两公婆跪下磕头致谢。陈鲁说:“谁是春十一?”  一个人颤颤惊惊地走过来,陈鲁说:“听说你不但吸人油烟,还专门糟蹋凡间妇女,各处都侦缉不到你,你不但得死,还不能做鬼,直接到北海下作渐鬼吧。”  春十一没想到陈鲁知道的这么细,要不然早跑了,现在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跳起来就想跑,纵身一跃已经到了空中,纳兰毫不迟疑,马头拐杖凌空劈下,打作两截。  陈鲁说:“老巫婆,你们一群蠢货,不是我老人家吓唬你们。”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向空中走去,一直到不见了人影,大家正在惊异,他又稳稳地站在那里。不用说别人,连纳兰吓得都跪了下去。  陈鲁说:“你们再干坏事,寰宇十方任何角落都逃不掉。”说着拉起纳兰,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从文袋里掏出一个鬼符,说:“去,给那个老巫婆贴在背上,我这就作法,你看到鬼符印在她后背上才成。”  纳兰把春老太拎起来,在她后背上贴上鬼符,看着鬼符脱落,红光一闪,在后背上印上一个巨大的符篆。不一会消失了。  陈鲁说:“都散了吧,春九,到大营把你老娘接回来,别忘了把我的兵带回去。”说着拉着纳兰上马。  纳兰说:“大哥,我怕你。”  陈鲁说:“等了好几个月,原来是这三个字,哎,这命苦的,坏人怕我,你为什么也怕我?”  纳兰说:“我怕离你越来越远。”  陈鲁说:“胡扯,寰宇十方,谁有你离我近?”纳兰笑出了声,两人骑马回到了大营,看这里还在下雨。  陈鲁和大家见过礼,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  纳兰对三娘说:“你儿子当家了,那些邪祟都处理了,你儿子在门口接你呢。”  纳兰陪着她到了大营门口,春九带着媳妇和丫鬟c婆子跪在泥地里。有四个士兵,胡春已经接了过来,他们四个不等到了门口,看见纳兰,一下子抱着纳兰哇哇大哭。  纳兰明白他们意思,但她是一个大姑娘,又羞又气,说:“你们要死吧!”几个人笑了,在泥地上磕头,随着胡春走进了大营。  纳兰听见三娘对家人说:“我回家,一个人过了,你们尽管忙你们的,不用记挂我。”  然后走过来和纳兰说:“我决定了,就留在凡间的家,我这就告辞了。纳兰姑娘,大恩不言谢,你们的好我永远不会忘的。也请你转告陈大人,结识了陈大人,我这一辈子没白活,我一辈子都愿意做他的奴仆。”说完又给纳兰道了一个万福,很快不见了踪影。  纳兰回营。李达已经下令,拆栅为柴,做饭,纳兰明白,这是陈鲁的意见,马上就三更了,没什么问题了,有问题也不怕,有陈大哥在,什么都不叫事了。  她已经发现,陈大哥真的是神仙,已经修成真仙了。  第二天雨停了,天还在阴着。使团启程。这里是山地,虽然下过雨,但是并不影响行军。  朵兰骑马,陈鲁坐在车里,算着这几天损失的人马,十分痛心,又把最近的事理顺一下,有一些事情无法解释,这两位美女,他也产生疑问,纳兰简单率性,对他陈鲁可谓一往情深。  可是让他不解的是在人参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事实证明,纳兰当时确实是清醒的,既没有中毒,也没有迷失本性。罗谷主说了前生后世。这件事让陈鲁很不爽,也一直在困扰着他。尤其是朵兰,她就像是一团迷雾。  他躺在车上想着这事,迷迷糊糊地看见了老师阿德。又是在大堂山上等他,这些日子一连串的问题,正好向老师请教,他不及见礼,见面就问:“老师,真有黄泉路吗?”  阿德一时语塞,这确实不好回答,说:“你还不是一个问题吧?是不是还有一个大问题困扰着你?现在来看,她似乎是你最关心的问题了。”  陈鲁笑了,说:“老师就是老师。”  阿德说:“好吧,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话,陈鲁随着阿德来到一个巨大的台子。他不但没来过,也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大的台子,台上垂着两个条幅,上面写着:“他乡即故乡,故乡即他乡。”台子上显示出一个巨大的屏幕,特别像在杜廉博士那里看到的那样。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公子,三十多岁,华服香车,豪奴俊仆,妻妾成群。看他府上,豪宅大院,广厦千间,骡马成群,鸡鸭乱叫。再看这些妻妾,每天在以泪洗面,正妻那氏,也在哭泣。  陈鲁揉揉眼睛,这是纳兰,没错,她正跪在一个老夫人前面,抹着眼泪说话:“婆婆,自从成亲以来,七年了,夫君从来没碰过我,我至今还是女儿身,到现在没有只男半女,这确实不是儿媳的错。”  接下来,几个小妾也在一个一个地和婆婆说着同样的话。  画面到了那氏和这位公子对话,那氏 说:“老爷,你我成婚多年,但是你喜欢男风,不和妾身同房,我们家就要后继无人了,这有伤人伦,妾身劝你远离那些兔子,多和我们这些姐妹们在一起,也能生下一男半女,以续香烟。”  年轻公子勃然大怒,一掌打在那氏的脸上,大声吼道:“说的那么难听,兔子,兔子,兔子是你们这些俗人能叫的?”  那氏说:“世人都这么称呼,也不是妾身一个人的称呼。”  “那又怎么样,我就喜欢兔子,怎么样吧?我发誓,生生世世和兔子过生活。”  画面又转了,那氏跪在公公婆婆面前,公公婆婆气咻咻地指指点点,那氏哭着离开了。接着看见那氏在屋里悬梁自尽了,画面没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七、黄泉路 陈鲁说:“今天我才知道,兔子的叫法原来是这么来的!有意思,兔崽子这样的话,应该是人世间最恶毒的了,有的大人还骂自己的孩子,太有趣了。不过,说实话,没看太明白。”  阿德叹了一口气,说:“那就接着看吧。这是十几年以后了。”  画面显示,富家公子已经有了岁数,来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从第一大殿开始,一直到第九大殿,尝遍各种酷刑。  他到了第十大殿,这里有一个王爷一样的人宣布:既然你喜欢男风,又发誓生生世世和兔子生活,本王成全你,就和兔子过活吧。年一轮,轮一百回再说。  画面切换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陈鲁大叫:“罗大胖。”想一想明白了,说:“这结果不错了,我子诚认为,比重生到人类还要好,这是修仙者家庭,搞好了也能觅长生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阿德又是一声长叹:“有钱能使磨推鬼,在重生的最后时刻,家里拿出了大量金银,他反而更有了一个好去处。”\  说着话,陈鲁和老师又在大堂山了。阿德总结了一句:“明白什么是黄泉路了?”  陈鲁来过大堂山几次了,明白了许多,说:“老师我还是那句话,盼着早一天做鬼,那时候天天能得到老师教诲。”  阿德说:“作鬼怎么见面?做了鬼,经过十大殿以后,受遍酷刑,吃了孟神酒,直接就去重生啊,傻小子,你就忘掉了前世今生。”  这寰宇十方确实够损的,死了就是死了,凭啥让你知道前世今生。那样岂不乱套了?看起来世间的传言不虚啊。陈鲁在想,把渐鬼国也备上孟神酒。忙过这一段,就找卓南商量这事。  阿德看了他一眼,说:“喂,眼光游离了。子诚,我告诉你,想天天见面不一定非得做鬼啊。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改天去见见你师父蛤蟆,记住,有了新师父不忘旧师父,而且还能各得其用。”说着话,阿德不见了。  陈鲁想到了罗大胖,怪不得纳兰叫她老爷,原来是遇见了前一任老公,迷失了本性。想一想纳兰也够可怜,最近她看自己病重,每天低眉顺首的,就她这性格,太难为她了。  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待她。  正想着,忽然看见了纳兰,她在大堂山难了寺,一袭僧衣,看见陈鲁,也不答话,形同陌路。  陈鲁着急了,追上去,纳兰说:“清白女儿身,请你自重。”陈鲁着急了,大喊纳兰,醒了。一看手里正握着的正是纳兰的手。  陈鲁说:“纳兰,你不知道,出家一点都不好玩。”  纳兰看他说的不着边际,说:“又做噩梦了?现在休息了,你就再睡一会吧,我就在这守着。”  陈鲁说:“纳兰,我梦见你女婿了。”  纳兰愣了,朵兰在憋着笑,纳兰看到了,一下子懂了,说:“大哥,别再取笑我了。”  陈鲁看她这样,真是难得,以前就得大吵一顿,说:“没取笑,真看见了。”  说完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虽然已经痊愈,但是挡不住的黄泉路近,可能真像人家说的那样,临死之人,阴一半,阳一半。  大队休息了半个时辰,继续赶路。大家又吃又喝,纳兰问了两次,陈鲁既不饿也不渴,迷迷糊糊地来到了蛤蟆的茅草屋。  屋里空无一人,他环顾四周,发现石桌上压着一个竹条,上面有几个字:“伯岭湖”。  陈鲁判断,他们去复国了,那好吧,你们尽管忙着,我老人家回去接着睡,把这几天的觉都补回来。  他突然感觉不妙,绿玉公主会不会也被杀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得赶紧去救她。可是怎么能去呢?伯岭湖认识我,我不认识伯岭湖啊。  陈鲁的眼睛定格在虾篓子上,这个破东西有些古怪,老蛤蟆就靠这个东西装神弄鬼。想到这里,他索性向里面跳一下试试。成功了。  陈鲁一下子来到了上一次到过的王府。  他听见杀声阵阵,惨叫连连,看见一片刀光剑影。他跃上楼顶,向下看去,双方都是绿衣人,主色调就是一个绿字。这才是真正的同室操戈。那个代国王c什么大使,也就是蟾兄,都已经攻进了内城。内城的将军c元帅都列好队形,准备厮杀。  蟾兄说:“奉尊爷之命,只问责国王一家,其他各司其业,抓住两个公主和国王其中一人,官升三级。”  那些元帅c将军赶紧跪下投降,有的刚刚投降,立功心切,已经带兵冲进了宫里。这时二公主带兵杀了出来,一条玉圭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片刻时间打倒一片。  紧接着是电闪雷鸣,国王也带兵杀了出来,大骂投降的将军c元帅:“你们这些出尔反尔c忘恩负义的小人,辜负了本王对你们的信任。”  一阵闪电,天上落下一阵瀑布,大个冰雹劈天盖地的砸了下来,众将士保着蟾兄向门口退去。正在这时,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切断了瀑布,水花和冰雹向对方飞去,国王大叫一声,挨了几下冰雹,二公主飞出去十几丈远,在空中落下,口鼻流血,香消玉殒了。  国王大叫一声女儿,拿着绿玉圭挥向自己头顶,脑浆迸裂,呜呼哀哉了。  陈鲁看见大公主兼爱发疯般地冲了出来,抱起父王嚎啕大哭,过来几个人要抓她, 她也拿起绿玉圭向自己头顶拍去。  陈鲁不假细想,纵身一跃,一把夺过玉圭,说:“师父,蟾兄,她是好人,明辨是非,宅心仁厚,那次要不是她出手相助,我老人家早已经做鬼了。”  蟾兄走了过来,严肃地说:“你想怎么处置?”  陈鲁一愣,说:“蟾兄,别这么严肃好不好?我老人家不习惯。”  蟾兄说:“快回答,我要升殿了。”  陈鲁怒道:“看你这个熊样,这还没等升殿呢就这样了。我就是不说,我知道师父就在附近,刚刚的天步五重就是师父出手的。存私心,留后手,同样的天步功法,他用的怎么那么漂亮?”  蟾兄不耐烦了,说:“来人,把绿玉公主绑上,听候发落。”  陈鲁大怒:“我看谁敢绑她?给你们脸了是吧?蟾兄,你是不是想和我比划比划?”  蟾兄说:“把陈子诚拉开,上次就是他放了二公主,让伯岭湖遭受了灭顶之灾,你可不能再滥施恩典了。”  几个将军应命过来拉陈鲁。陈鲁说:“你们去问一下新国王,他知道,我有四个字,别惹我。蟾兄,师父,我不想动粗,我也不想偷偷摸摸弄走,我想和你们商量,把她送到离这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让她在那潜心修为,两不相扰。”  蟾兄冷冷地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八、玩笑开大了 陈鲁说:“你最好别那样,你知道,和我老人家作对头的,都没有好结果。”  蟾兄语气缓了下来,说:“你这是重色轻友。”  陈鲁说:“我重一个情字,不管是色还是友,重要的是这个字。”  蟾兄真的发火了:“你们都让开。”说着几个起跳跑过来,对着陈鲁一拱手你,说:“请赐教。”  陈鲁说:“你就拿你们国产的绿玉圭上吧,我老人家不会赐教。”这时蟾兄手持绿玉圭凌空拍下。陈鲁左手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飞出,击在玉圭上,叮叮当当几声响以后,黄光节节败退。  陈鲁不想真的和蟾兄为敌,根本没用功法,蟾兄当然明白,说:“你不用全力,料想也拿不走大公主。”  陈鲁心里一动,他的玩耍天性又暴露出来,这又不是敌人,干嘛这么玩命?他想逗一下蟾兄,右手拍出了天步六重。  “不要!”是师父的声音,但是晚了。一道粉色光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蟾兄忽然看见十几个绿衣少女,还都是他的治下美女,但是个个体态轻盈c婀娜多姿,她们簇拥着一个美女向他走去。  陈鲁吃了一惊,这人竟然是绿玉公主,她笑靥如花,粉面含春。蟾兄呆了,眼睛直了,绿玉圭落在了地上,有人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他一下子醒了过来,看师父蛤蟆坐在身边,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鲁非常后悔,一时慌了,说:“蟾兄,对不起啊,我不想和你大打出手,就想和你开一个玩笑,没想到。”  蟾兄怒不可遏,不顾师父在场,就要动手。蛤蟆大喝一声:“住手,技不如人,还不认输?”  陈鲁赶忙说:“师父,这事确实怪我,我这玩笑开大了。”  蛤蟆说:“先靠一边待一会儿。绿玉公主,国王喜欢你,想纳你为妃。”  绿玉公主说:“我父王c妹妹虽然有罪,但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新国王和我有杀父之仇,我怎么能嫁给他?尊者如果强逼,绿玉唯有一死而已。”  蛤蟆说:“那好吧,由新国王处理吧。”  蟾兄恨恨地说:“师父,都是你这个好弟子闹的。”说完走到兼爱身边,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能幸福,我就无怨无悔。”  陈鲁说:“哎呀天呀,蟾兄你好肉麻啊!人家的家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幸福啊?还是我老人家把她安置起来吧。”说着走到师父身边嘀咕了几句。  蛤蟆说:“想的够周全,把她的侍女c卫队都带上。国王,再给她加上一卫人马,就让她在那里做国王吧。”  绿玉公主站在旁边候着,新国王蟾兄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舍地走了。陈鲁说:“师父,我把蟾兄得罪了,你替我圆几句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蛤蟆说:“你放心吧,你的蟾兄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师父,我还得给你说一件事。”  “你怎么这么多事啊?队列都排好了,就等着你呢,以后再说吧。”  “是大事。”  “什么大事也得等以后再说了,出发。”  绿玉坐在轿子上,陈鲁扶着轿子,蛤蟆一扬手,近万人的队伍凌空而起,向西北而去,不到两刻钟,在一片大庄院落下,早都有人迎了出来。  绿玉公主说:“陈公子,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陈鲁说:“开什么玩笑,从此凡仙相隔,两不相通,我老人家到哪里去找你?”  绿玉公主拿出一个绿玉圭,说:“这个是我的私人物品,不是武器,有事时在上面敲六下,急三下缓三下,我就会出现。陈公子,你能不能留下一个东西作为纪念呢?”  陈鲁什么也没有,突然灵光一现,向瀑布那里看了一下,那把匕首还插在那里,指了一下,说:“那是我的匕首,留作纪念吧。我老人家告辞了。”  这时绿玉公主突然不见了,显出了瀑布下面的那个大湖,正是一灭住持说的绿波湖。陈鲁有些发懵,没有大青马怎么回到使团?这时突然发现纳兰骑着大青马向这边跑来。  陈鲁大喜,关键时刻还得纳兰,大喊:“纳兰,我在这。”  纳兰却对他怒目而视,在马上端起了火铳,连续开了几铳。陈鲁大吃一惊,说:“纳兰,你”又是一阵火铳。陈鲁醒了。朵兰坐在自己身边。  队伍已经停了下来,一阵接一阵的喊声,他撩开帘子,看见纳兰骑在马上,手里的火铳还冒着青烟。他撂下帘子,看着朵兰。  朵兰说:“没事,可能是误会,不是贼人,是官军,都已经冲了一阵,咱们后撤了五里。”  “有什么损失吗?”  “不太清楚,中使大人让我到车里来躲一下,奥,中使大人的两匹宝马被劫走了。”  陈鲁看都是凡夫俗子在打架,没自己什么事,说:“好吧,让他们慢慢打着,我老人家再来一觉。”  朵兰笑着说:“虎狼屯于陛下尚谈因果。”  陈鲁也笑了,记着这是自己说人家朵兰的,说:“你这人太记仇。”  朵兰说:“别睡了,快掌灯了,晚上还睡不睡了?”  陈鲁看着她,看她的笑眼在自己眼前晃动,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大人,大帐立好了,下车吧。”朵兰把他喊醒了。  李达也过来了,陈鲁赶紧下车,见礼毕,说:“中使大人,不好意思,我这一路 好睡。”  “彼此彼此,本使和你不一样,我这是闲差,你是太累了,身体怎么样?”  陈鲁拍了自己一下,说:“没事,没有一处不自在。”  李达说:“一会儿去议事大厅吃饭。”两人一拱手,各自回帐。  陈鲁换了衣服,问了一下韩六儿战况。阵亡九人,伤四人,李大人的四匹马和使团的辎重都被抢走了。对方是宣慰司的服饰,也没报名号,大约有七百人左右。  他们在路上埋伏,突然袭击,好在使团官兵训练有素,并不惊慌,先把几位大人后撤,然后哈三带兵追击,再回头时他们已经把大部分辎重和几匹马抢走了。  哈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看他们走的是官道,又都是骑兵,烟尘过后就不见了踪影。哈三追了一会,怕使团有失,只好撤了回来,派出哨探去侦查。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五十九、组团穿越了 陈鲁后悔不已,睡死了。他猜想,李达他们把他当成了病人,这又不是妖鬼怪谲,只是两军对垒,就没有叫醒他。  他不免在心里埋怨起朵兰,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叫醒自己才是。转念一想,叫醒了自己又能怎么样?用自己的功法去杀那些凡夫俗子吗?  陈鲁急匆匆地来到议事大厅。哈三c也速c胡春都在,看着脱脱刚刚给的西域地图,都在用手指着一个地方。这几个人谁也没看见陈鲁进来。陈鲁示意侍卫们噤声。  他看见他们指的是特勒宣慰司,速哥王的地盘。几个人看见了陈鲁,大家互相见礼,陈鲁落座。  哈三接着刚才的话题:“宣慰司离这三百多里,不大可能到这里来抢辎重。”  李达点点头,说:“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守御千户所,普通的千户所没有这么多兵力。刚刚伏击我们的地方叫什么名?”  哈三说:“二道梁,附近没有人烟,不会有这么大规模的山贼。”  也速也说:“看服饰c装备和打仗的方式,是官兵无疑。”  李达说:“我们虽然损失了一些东西,但是你们这一仗打得好,让他们见识一下天朝的军威。”  陈鲁想,李达这明明是在打气c鼓劲。对方显然是没下死手,应该是朝着两匹名马来的,完成差事就走人,没想大开杀戒。否则,使团这点人,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得让他们杀光。  陈鲁说:“这里还真有一个守御千户所,在这正北方向三十里处,让哨兵都向这个方向侦查吧。他们也是特勒宣慰司的,和衣烈卫司接壤,我们这里就是特勒宣慰司的地盘,刚刚接仗的地方应该是衣烈的辖区。他们的目标不一定是辎重,应该是我们的这两匹宝马。我真奇怪了,他们还真敢下手啊!”  这时候喜子端来饭菜。陈鲁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说明还有余粮。哈三两人告退,大家匆匆吃完饭,两位天使刚要吃茶,亲兵跑了进来,一脸惊恐,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不用说出来了,大家已经发现了异常天竟然亮了。  这时两位美女也进来了,大家走到门口看一下,纳兰把那个亲兵打发走了,李达也向外面看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营里已经是一片喧哗了,有的人已经哭了起来。大漠的噩梦似乎就在昨天,心有余悸,挥之不去,看这架势,这次又是这样。  哈三气急败坏地跑进来,也顾不上见礼,说:“大人,难道这些官兵都是邪祟?”  李达故作镇定地说:“哈将军,不用着急,总会有结果的。你快去安抚一下将士们吧。”哈三告辞而去。  纳兰说:“那些官兵不可能是妖仙怪谲,实实在在的西域官兵。”  李达点点头,说:“子诚大人,你不知道纳兰这丫头,仗打的灵活,这要是原来,看他们抢辎重,早杀过去了。这次却能镇定地护着我们,而且下令亲兵不准动,这些可是一个成熟将领的必备素质了。”  一顿话把纳兰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吃亏吃多了,也就聪明了。当时我还试着用法器,不行,用不了,就知道他们都是凡夫俗子,也就放心地保护大人们了。”  陈鲁向纳兰竖起了大拇指。通过这两个人的对话,陈鲁判断,那些官兵和这次扎营没有任何关系。电脑端:/  陈鲁猜测,现在很可能已经离开了自己的那个世界,只是哪个世界还不知道。他站起来说:“纳兰,带人和我去巡营。”李达点点头,目前这是最好安抚军心的办法。  将士们在行军时没有看到陈鲁,是时候露一下脸了。陈鲁带人出去,将士们都自动在大帐前列队,行军礼。  陈鲁笑着打招呼,说:“不知道是哪个樱桃王八犊子,搅了我们的好梦,逮住他们非得让他们赔不可。你们都去放心睡,我老人家站岗,告诉你们,我在车上睡了一天,睡美了,朵兰郎中还以为我老人家昏过去了。哈哈。”大家都笑了。  陈鲁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忽悠,军心稳定下来。哈三松了一口气,由衷的佩服,只是看着纳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脸又拉了下来。  陈鲁巡视一回,赶紧回到议事大厅,安抚李达睡觉,又回到自己的大帐,作法请了五十张鬼符,正准备在后面写上火字,一阵阵炮声惊动了他。大营里传来紧急的梆子声和哨声。  他示意韩六儿去看看,不一会儿跑了进来说:“陈大人,这一下子可真麻烦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成千上万的军队,把咱们的大营围了几十层。”  陈鲁并没有吃惊,说:“先别告诉中使大人,我去看看。”说着把鬼符递给韩六儿,让他给哈三送去。陈鲁心里门儿清,这可不是抢辎重的官兵了,这些才是邪祟。  他走出大帐,四下看看,朗朗乾坤,白日青天,没有什么异样。  陈鲁直接走进议事大厅,李达见面就问:“哪里来的这么多军队?”  陈鲁看他都知道了,说:“中使大人不用着急,任他是哪里军队,见到我们天朝使团,也不会太为难我们。”  李达说:“我们辎重被抢,羽箭和铅弹只剩下将士们随身带的,怎么能抵挡住这几万大军?”  陈鲁说:“大人稍坐,我们去去就来。”说完给纳兰递 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出中军大帐。  陈鲁指了她的绣囊一下,纳兰明白,投石问路。她念动咒语,可是绣囊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效果。陈鲁明白了,又穿越了,这次最起码不孤单,组团穿越了。  纳兰说:“大哥,我真的糊涂了,我们明明是遭遇了鬼打墙,怎么这些人都是凡夫俗子呢?”  陈鲁说:“还记得那次你去铁人那里救我们吗?这次和那时差不多。”说完也不等纳兰说话,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  陈鲁说:“狗儿,我想回到原地,成吗?”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  陈鲁又说:“和那些马驼一样,慢慢地把我们带出去,成吗?”它很干脆地摇摇头。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劫后余生 纳兰说:“大哥还用怕?你是神仙,走到空中看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陈鲁摇摇头,面对的是凡夫俗子,任何功法都无济于事。他本来在空中也看不见什么,只能看见混沌世界。  纳兰看他摇头,说:“狗儿能把我们带回去也行啊,我们不就能找到路径吗?”她倒是挺乐观的,那路径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杜廉博士,那是一条时空隧道。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困在这里总是好过困在大漠。这也算是一种精神胜利法,陈鲁也会。  陈鲁带着纳兰看了一会,看哈三在那已经列好阵势,观察一会儿,又回去了。  这时候大营外已经集结了几千人马,在大营正门列队。大喊:“你们是哪路胡人?”说的是汉话,胡人,谁是胡人?  哈三看他们说这汉话,装束也像汉人,派人去叫闻达。  闻达看着盔甲,吓了一跳,说:“这是汉人军队无疑,但是这应该是前几朝的军队,现在早都不用这样的盔甲服装了,你们再看他们的武器,都是落后的长矛,也没有连环弩和火铳。看这些大炮,也太落后了。哈兄,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抢我们辎重的军队。”  哈三点点头,说:“有道理,我们应该怎么办?冲一阵吧。”  闻达说:“不行,我们这个小营寨不用他们攻,一阵马踏就完蛋了,我先带着一哨汉人兵丁出去会会他们。”  哈三找出两哨从京师带过来的老兵跟着闻达,出了大营。闻达说:“天朝使团行军都总c锦衣卫五品千总闻达见过将军,请问怎么称呼?”  “大汉朝骁骑游击将军司南。你们是什么天朝,是匈奴吧?哪个部落的?”  闻达一听大腿肚子都转筋了。看看天空,白日青天,怎么会在这撞见鬼了?再看他们装束c战车,明明是汉朝的军队。这是鬼兵,又是阴兵借道吧?他立即向身边的一个士兵递了一个眼色,这个士兵悄悄回报哈三。  闻达摄定心神,勉强说道:“我们使团西去哈烈,丢了辎重,不想误入宝地,请将军海涵。”  “什么误入!你们既然西去,怎么走到这边来了?辎重?我们会抢你们的辎重吗?你们这点人的辎重,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赶快把你们长官找来说话。”  这时候哈三已经知道了,这是鬼兵,他无所畏惧,带着将士们杀了出去,擒贼先擒王,抓住这个带兵将领,一切都解决了。  司南看他们突然冲了出来,也吃了一惊,这些人不怕死吗?随即哈哈大笑,把佩剑一挥,战鼓咚咚。汉军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闻达看大营杀出兵来,大惊,喊道:“哈将军,不可。”  但是晚了,哈三率军杀了出来,大喊开火,一阵连环弩c火铳射出,汉军前排被撂倒了几十人。其他方位,在栅栏内也开始射击。  大家看到这些射倒的敌军血流如注,大喜,什么特么的阴兵,这是实实在在的凡夫俗子,干脆无所顾忌,冲上去一顿开火。  司南看见这先进武器,把盾牌都射穿了,也吓了一跳,挥旗撤出一箭之地,重新组织兵力,战鼓又响了起来。四面八方一起进攻,但是还在保持着进攻的队形。一阵箭雨,使团被射翻了一些。  汉军的盾牌手和弓箭手交替前进,很快就攻到了大寨,司南把旗一挥,各队闪开,从四面八方都传来嘶鸣声,几百辆战车冲进了大营。哈三已经带兵退守到中军大帐附近,稀疏的火铳声已经抵挡不住这几百辆粼粼战车了。  这时陈鲁正在议事大厅,他听到火铳响的时候就知道完蛋了,这是混战,这么少的人,不够人家冲一阵的。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敌军又潮水般的退了回去,一阵烟尘向北边驰去。不过一刻钟,只见黄沙漫漫,烟尘蔽天,呐喊声和马嘶声渐渐远去。  大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李达说:“惭愧。”  陈鲁也说:“侥幸”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口。  韩六儿说:“两位大人,大寨已经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了,哈将军问怎么办?”  李达问:“伤亡情况怎么样?”  韩六儿说:“还在统计,三十多人总是有的,敌军死伤几百人。”  陈鲁说:“在这下寨是不行的,这得让他们军官去定夺,我不懂军事。”  过了一会儿,哈三来报:“几人商量到前面的小孤山上下寨。”  李达问:“山上有水吗?”  哈三说:“还不知道,即使有水也没有粮食了,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  李达考虑的很周到,这么少人,依山立寨,被敌兵困住水道,不攻自破。当然,哈三也考虑到了。这时候差不多已经弹尽粮绝了,有水又能怎么样?  这时哨探来报:“敌兵后面杀出一队人马,看不清服饰,抓走了二帅他们的平寇将军,他们这才撤退追击。”  李达说:“圣上洪福齐天,佑护使团。传我命令,尽快移营。”  使团东移五里下寨,是一座孤山,立上寨栅,四周挖下堑壕,但是将士们太少,又都是疲兵,只把平地挖了,其他看险要处也没立栅,人们在那里准备滚石,在平缓处立上大帐。一切就绪。  哈三来报,在山顶挖出井来,水虽然不旺,也足够人畜饮用。李达c陈鲁放下心来。  天黑了下来,大家在星空下 ,发现这里和官道上不一样,从白天的军队来看,这里应该是大草原。大家都在全神戒备,不敢睡觉,枕戈待旦。  天刚放亮,敌兵已经把小孤山团团围住,放眼望去,绵延数十里,甲胄鲜明,刀枪耀眼,旌旗蔽日。这是又增兵了,但是他们只是围而不攻,一天过去了,也没动。这很令人费解。  这样的重兵打这样少的队伍,不会用两刻钟。  哈三看明白了,他们是忌惮使团的兵器和战斗力,昨天的一次接触,他们也心有余悸,小小的战斗,他们损失了三百多人马,如果大军压上去,使团就会做困兽之斗。  他们不想再做无谓的牺牲,围而不攻,用不了几天,不攻自破。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一、天使张子文 就这样围了两天,他们各部轮流佯攻,整个晚上呐喊鼓噪,使团士兵疲于奔命,又没有饭吃,已经彻底崩溃了,连兵器都拿不住,更不用说厮杀了。  陈鲁到各处转了一下,看将士们满脸菜色,无精打采,于心不忍。这使团命运多舛啊。他沉不住气了,对李达说:“中使大人,我子诚去会会他们。”  李达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  陈鲁说:“中使大人,这次让我好好地当一回老大,冰怪那次当的不过瘾。”让纳兰装扮成持节人,韩六儿持天子剑,带着旗牌官。  告别众人走了。  李达双眼含泪,说:“子诚大人,活着回来。”  陈鲁笑着说:“放心吧,一个都不能少。”  他们下了山,走出大营,喊道:“告诉你家主帅,天使张子文在此。”  哨兵传了进去,不一会儿,司南带兵冲了过来,狐疑地看这几人,不说话。陈鲁大喊一声:“见到本使,为何不跪?欺我天子剑不利乎?”  “你就是张子文?”  “什么话?张子文很厉害吗,我就要冒充他?”  这时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将,看了一会儿,下马跪下磕头,喊道:“平西将军公孙丑叩见天使,恭请圣安。”  “圣躬安,请起。”  公孙丑起身站直,又跪了下去,说:“叩见世叔,不知世叔为何穿这样的官服?”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啊,你起来回话,本使问你,是哪个兔崽子谎报军情,说我们是匈奴?”  司南过来请罪,说:“情报有误。”  陈鲁说:“别再废话了,快带我去见大将军。公孙将军,令尊可好?”  “家严已经于五年前仙去了。”  陈鲁说:“哎,埋骨大漠,忠勇可嘉,你们是一门忠烈啊。”  公孙丑说:“司将军,快去通报。”说完领着几人走进中军大帐,一个人降阶相迎。  这人三十多岁,说:“大汉朝平寇将军c副帅赵立叩见天使。”  陈鲁抢着说:“不必问安了,圣躬安。我老人家怎么看你像是一位故人?”  赵立躬身答道:“世伯明鉴,先考赵麒,因为卑职当时年幼,不曾与世伯谋面。”  “这也难怪,那年你老爸追敌迷路,错失了歼敌良机,天子震怒,还是我老人家给他说了话。咦,听你这称谓已经去了?”  “是啊,先考经常提起这事。”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前几天你不是被抓了嘛,怎么能全身而退?是不是投降左贤王了?我老人家可是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你老子可是一条好汉,你可不能给你老子掉链子,卖国求荣。告诉你,本使的天子剑,斩过九十九个四品以上大员,早就想凑够百人,到现在还没有人给我机会。”  赵立扑通一声跪下,说:“天使不要误会,刚刚是韩王军队闹了一点误会,末将亲自去了他的大营,消除误会。现在韩王也是朝廷序列。”  陈鲁点点头,说:“你起来吧,韩王啊,还有屯头王。是那年封狼居胥之前投降朝廷的,这是两员悍将。那你们为什么又把使团围起来了?我们还以为是匈奴兵。”  “情报有误,末将这就把他们都接进大营好生款待。”  “不用那么麻烦了。不过款待是对的,快派人给他们送去酒肉柴米,几天都没开伙了。饿死了人,你就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你们大帅呢?好大的架子。”  赵立赶忙说:“不敢,大帅追敌到了金山去了。”说完下令摆酒席。不一会儿,摆了上来,赵立说:“你们慢用,末将已经吃过了。我们这就安排撤营。”  不一会儿,呜呜咽咽的号角声响起。陈鲁吃了一点东西,但是,他严令纳兰几人,一口不许动,纳兰知道,一定有他的道理。  赵立回来,看见基本没动,赶忙说:“不对口味吧,慢待了天使。”/  陈鲁说:“你们拆帐吧,我们也得赶紧走了,圣上的差事要紧。我们在路上可能会遇见你们大帅,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  “有,这里正好有一封信,我们不知道他的位置,那就有劳天使了。”  “没问题,就算是吃你一顿饭的报酬了,不欠你的了,告辞。”众文武跪送,他们大摇大摆地回营了。回头再看敌营,已经撤了,只见那一片渐渐远去的滚滚烟尘。大营里已经冒起了炊烟。陈鲁和纳兰对看一眼,急匆匆地走回去。  陈鲁找到朵兰,嘀咕了一会儿。朵兰背着药箱匆匆去了伙食哨。  过了一会儿,大营里飘来了饭菜的香味,开饭的梆子响过,陈鲁看这些将士们都向伙食哨跑去,笑骂道:“兔崽子们,都是饿死鬼托生的?”  纳兰几人都笑了,纳兰说:“大人忘记自己吃饭的样子了?”  陈鲁说:“没忘啊,文雅,帅气,又不失男子汉的风度。”看见纳兰在笑,突然想起了梦境,自言自语地说:“再可不能骂人家兔崽子,又违规了。”  亲兵们都愣了,纳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以为陈大人在调侃她,嗔怪地说:“陈大人,不要再取笑了。”  几人回到大帐,李达他们正在吃饭,都站起来迎接,躬身一揖。李达说:“子诚大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退敌数万,真乃当代苏秦c张仪。”  陈鲁慌忙还礼,说:“哪能说数万呢?是十 数万,数十万。”大家都笑了。纳兰和韩六儿等人也去吃饭。  陈鲁趁他们吃饭时候,把经过简单地汇报一下。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正在吃饭的朵兰,她还是那么淡定,脸上仍然是红晕的,不见菜色。  李达吃过饭,说:“子诚大人,退敌我们做到了,吃的也不错,白米饭炖牛羊肉,就是管饱吃,也能坚持几天,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转出去啊?”  这位中使大人早都明白目前的处境,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李达了,也有了一定根基。陈鲁时说:“中使大人不必着急,有我子诚在,一定能找到官道。”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二、食人犬 这时哈三来了,说:“大人,卑职已经安排撤帐,寻路返回。”  陈鲁听他说要撤帐,不觉得火往上撞,返回?往哪里返回?撤了大寨再有情况如何退敌?刚要说话,李达说了:“先不要拆掉大营,开出一块平地,把大帐也都支上,只怕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可是已经”  “哈三,本使的话你没听见吗?”李达怒喝一声。  哈三一哆嗦,说:“卑职遵命。”告辞而去,自始至终也没理陈鲁。  李达说:“真的不能再用了,怎么变成了一个猪脑了。他原来可真不这样啊。”陈鲁点点头。  哈三窝了一肚子火,下令重新立寨,把井再深挖一尺。立上大帐,贴上鬼符,睡觉。晚饭也没吃,大家接着睡。  陈鲁明白他们都困了,让纳兰他们都去睡觉,自己端起一个火铳巡营。把已经灭了的火把重新换过c点燃。然后自己在小山顶上坐了下来。  他发现,这里和自己上次去的地方又是不同,草已经长了很高,有几匹马没拴着,正在啃着青草。这夜色深邃,静谧,还有几分恬适,他忽然升起一种满足感。  今天晚上他没让开伙,他感觉这些食物不把握,感觉在饮鸩止渴。他让朵兰在伙食哨放上药物,不消化的药物。他已经决定,再一次也不能吃了。  李达不知道,也不能告诉他。朵兰似乎明白,这个女子很奇怪,似乎什么事都不在乎,见怪不怪,波澜不惊。  这时候他发现星光下有东西在蠕动。他吃了一惊,环顾左右,山下方圆两里地左右全是人马。陈鲁猜想,是赵立发现了问题,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但是作为大部队,也没有必要偷偷摸摸地来端这个几百人的一个小营啊。  他大致看了一下,大约有五千多人,他毫不迟疑地向正面放了一铳,蠕动立刻停止了,火把亮了起来,大营里也是一阵骚动,片刻时间,使团将士们就进入了自己的位置。  陈鲁对这三百多人的战斗素养还是很满意的。  山下有人喊道:“是张子文吗?我有话和你说。”说的是蒙古话,是鞑靼兵。  陈鲁大喜,这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可是他为什么还叫我张子文呢?他开始狐疑起来,问道:“你是谁?为何见到本使不跪,还直呼名讳?”  “我呸,当初败军之仇还没报呢,你又来装老大了?”  “你是屯头王?”陈鲁恍然大悟,又是一场空欢喜,还没等动地方,打跑了老虎,又来了一群也狗。  “我是韩王,屯头王让我们围住你,他们马上就到。”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少唬人,屯头王离你的驻地有三千多里,你当我老人家是傻子啊?别忘了,是我建议把你放在这里的。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呢?”  韩王说:“我对朝廷忠心耿耿,就是看着你张子文不爽。”  陈鲁说:“那好吧,既然是你只针对我老人家一个人,我这就过去,任你处置就是了。”  韩王说:“张子文,我没你想的那么幼稚,杀光你们,不留后患。上。”一道道绿光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蛮台跑过来,说:“大人,这是食人犬。”  陈鲁没听明白,说:“什么意思?”  蛮台说:“食人犬,平时以人肉为食。”  陈鲁说:“告诉哈将军,不用怕,专门拿火铳对付这些畜生。”陈鲁真没当一回事,栅栏非常结实,空隙也小,连一只鸡也钻不进来,当然不怕一只狗啊。  这些绿眼睛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栅栏外。哈三下令开火,四处火铳一起发作,它们愣了一下,退出去十多丈,又嚎叫着,冲了上来,发动了更猛烈的进攻,它们毫不费力地挤进大寨。  陈鲁懵了,这种畜生会缩骨。又是一阵阵火铳声,传来一声声惨叫。  但是这惨叫不是食人犬,而是使团的将士们。陈鲁坐在山顶,看这些食人犬干净利落地一口咬断士兵的喉咙,轻松地甩出营外。而营外的畜生叼起来就跑,配合默契,近乎完美。士兵们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陈鲁在一阵惊悚过后醒过神来,不好,李达有危险。他飞身一跃,来到中军大帐。一排排食人犬已经到了,火铳射出,打到了两个,但是毫发无损,都在它们的皮毛上滑走了。  陈鲁大喊:“纳兰用法器。”一边说着,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黄光无声无息地散开来,像无数只利箭刺向食人犬,一下子有十几只食人犬飞向天空,摔在营外,血流如注,死了。  马头拐杖横空一扫,六七只食人犬也被凌空扫起,飞向营外,粉身碎骨了。二人联手,只在片刻时间杀掉六十多只食人犬。对方一阵锣声,食人犬退了回去。  火把消失了,韩王撤出了五里以外。  再看使团将士们,都已经吓傻了,只有蛮台和鲁哈图手拿匕首站在那里,还是威风凛凛的,匕首还在滴着血。李达看见这些没有被拖走的士兵残骸,已经被开肠破肚,内脏已经被掏空了,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蛮台对陈鲁说:“食人犬的后腿是最脆弱的地方,它冲过来时,别让它咬住喉咙,斩断他的后腿,你就可以随便处理它们了。”  陈鲁看见有一些被整齐地砍掉后腿的食人犬死在大营里,知道是蛮台和鲁哈 图干的。朵兰说:“要是没有蛮台和鲁哈图,我们都进了这些畜生的肚子里,谢谢你们了。”  李达说:“一会儿你们向大家传授一下这个刀法,这事不看完。”大家在搬运尸体,大家连推带劝地把李达弄回了大帐。  哈三清点人数,然后走进大帐汇报:“走了二十一个,伤七个。”这时陈鲁已经又坐在山顶上,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兵员大减,已经不足三百人了。  天就要亮了,得想办法制住韩王。但是陈鲁真不敢离开,这些食人犬的皮毛太顺滑,羽箭和铅弹都打不进去,他一旦离开,恐怕就得全军覆没。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三、我就是大将军 陈鲁想起了大将军,他要是在就好了。这时他突然想起大将军曾经给过他一个令牌,他从文袋里找出来。他怕这个东西不起作用,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了,必须冒险一试。  天亮了,没有早餐,即使有早餐,也不一定能吃得下,整个大草原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奇怪的是没见到野狼过来。陈鲁猜想,当地的原住民草原狼不是怕人,而是怕这些食人犬。  食人犬太霸气了。  这时陈鲁看见营门口对面开过来几百人马,食人犬走在前面。这几百人马张弓搭箭,对着使团大营门口,这些食人犬撒欢似地跑过去。它们在高草中拖出东西。  将士们看得清清楚楚,是晚上扔出去的使团兵丁。  等在那里的食人犬,用尖利的獠牙撕开尸体的肚子,掏出五脏,不紧不慢地吃着,有的就先咬掉耳朵和鼻子,有节奏地咔咔声,间或在胸腔里喝一口血,咂着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其它的食人犬排队蹲伏在那里,看着他们吃喝,露出獠牙,用大舌头舔着,口水已经连到了地上。  这些第一批食人犬下来,在草地上蹭一下嘴巴。士兵们把它们叫过去喂水。有二批去吃。到了最后,一哄而上,他们时而互相撕咬,时而又配合着,嚼着骨头咔咔有声。  几百食人犬都吃了一遍,喂了水。再看死难的将士,连一个骨头渣子都不见。  使团官兵看的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不用说,这些士兵就是训犬兵。这些训犬兵向山上指了一下,一声哨响,士兵们都下了马,挥着旗子,这些食人犬分成几队,排列的整整齐齐,蹲伏在地上,紧盯着大营的美餐。  使团的官兵们都看明白了,这是先让这些畜生尝一下美味,根本就没让它们吃饱,就像训练海东青一样。过了一会儿,一阵烟尘袭来,韩王的大队人马四散开来,包围大营。  食人犬也按队列在山下散开,把大营围的严严实实,只等一声令下。将士们都在等着最后的时刻,已经没有了抵抗意识。  陈鲁一刻也不能等了,看一下应该是韩王到了,大声喊道:“韩王,我有话说。”说完在山顶上向他招手。  韩王看见他了,说:“你杀了我们六十多只宝犬,还有何话说?”  陈鲁一跃而起,像一只大鸟飘到了营门口,说:“韩王,你信吗?我杀了你也易如反掌,但是念我们同属朝廷序列,干嘛要同室操戈,我出来和你商量,如果你敢耍坏,我立刻取你的项上人头。”  韩王看见他从山顶飞到门口,有几分恐惧,知道不是吓唬自己,说:“你说吧。”  陈鲁拿起令牌,说:“认识这个吗?”  韩王看了一会儿,说:“看不清。”陈鲁晃了几下,只见令牌上放出万道红光,在空中显出三个大字“冠军侯”。  韩王的众将士看得目瞪口呆,立刻跪倒一片,起身喊道:“拜见大将军。”  有一个游击装束的将军大喊:“起来,都起来,大将军早死了,早都见了长生天,你们拜谁呢?”拿起鞭子抽了几人。人们还是不敢起来,任他抽鞭子。  陈鲁发火了,纵身跃起,几个起跳,一把拖过游击,大喊:“我就是大将军,你敢侮辱本帅,来人,杀了他。”这时游击的亲兵已经追了过来,陈鲁说:“杀了他,你就没事了。”  几个亲兵互相看了一眼,把游击拖过去,干净利落地砍了脑袋。众将士都以为这是大将军附体,一个个吓得都跪在地上,不敢仰视,包括游击那几个亲兵。  陈鲁回到原处,似乎醒了过来,大喊大叫:“你们干嘛,都跪着干嘛?起来,韩王请起来。”  韩王说:“谢大将军。”说着站了起来,其他人都不敢动。陈鲁心里感叹,这位大将军,虽然天不假年,却威震漠北,余威也足使胡人胆寒啊。  陈鲁说:“韩王,怎么不认识我老人家了?乱称呼,我是张子文,这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违反军令了?”这才是装神弄鬼。  韩王冷冷地说:“是天使杀的。”陈鲁听着口气,还是不服啊。不杀一只猴子,警不了群鸡。  这时他感觉后面有人走过来,应该是那些训犬兵,在后面的只有他们。他们不敢射箭,怕伤着自己人。他感觉到后面一股风袭来,装作不知道,十多把大刀一起砍向陈鲁的脑袋,一道蓝光飞出,十几把大刀凌空飞起,向他们自己的队伍里飞去,立刻传来一阵惨叫声。  陈鲁回过身来,厉声说:“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四个字,别惹我,跪下。”这些人像中了魔咒一样扑通跪下,有两个人的刀还攥在手上,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知道,他们两个有些力气,应该是将官,正好了,说:“怎么,你们没砍够吗?还是本事比他们大?”  一把推起二人向韩王漂移,嘴里还在嚷着:“给你砍,给你砍,我老人家正活够了呢。”说着低下头去。  全体将士都惊呆了,这是什么人?怎么像一个小孩子?两个将官互看一眼,意思是:对这个傻子,谁不砍谁才是傻子呢!两把大刀同时砍向陈鲁的脖子。又是咔嚓一声,一阵惨叫,大家赶紧抬头看,两个将官都被劈作了两半。  尤其是韩王,一直在观战,他看陈鲁头都没抬一下,两个人都是用自己的 大刀,把自己劈作两半了,这真不是这个张子文干的。  韩王这一惊非同小可,这真是大将军附体了,不敢再嘴硬了,赶紧跪下,大声说:“大将军饶命,小王知罪了。”  陈鲁用力地把头一抬,差一点甩掉帽子,说:“别说我没告诉你,别惹我。韩王过来。”  韩王膝行几步,说:“大将军饶命。”  陈鲁说:“停停,就你这怂样,以后怎么带兵,起来,我老人家不要你的命,要狗命。”  韩王听他说以后还怎么带兵,知道脑袋有希望保住,直到说不要他的命,才松了一口气,听说要狗命,又慌了,磕头说:“大将军饶了小人这条狗命吧。”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四、又是病毒感染 使团的将士们早已经围在了大营门口,看见那些食人犬都老老实实地蹲伏在地,敌方将士们都跪在地上,这个大帅在求饶,都来了精神,用蒙古话一起喊:“杀了他,杀了他。要了他的狗命。”  陈鲁回喊道:“好吧,听你们的,要狗命。”回过身来对韩王说:“韩王,你站起来,把你的这些食人犬全杀了。”  韩王惊喜地抬起头说:“大将军不要我的命?”  陈鲁不耐烦地说:“我老人家说过几遍了?要狗命,你是狗吗?你的这些食人犬罪大恶极,你赶快派兵丁行刑吧,我回营看着,跑了一只,你来顶替。”说完纵身跃回大营,下令关闭营门。立上木马。  韩王命令全体起立,大喊左哨。然后又下令训犬兵集合食人犬,蹲伏在队列前听令。这些食人犬看见大帅一脸杀气腾腾,将士们也张弓搭箭对着它们,而自己的主人已经对它们举起了大刀。  犬王一下子明白将要发生什么。狗类,犬科是动物界里最聪明的,没有之一。  犬王狂吠一声,跳了起来,上去就把自己的主人咬了一口,没有咬中要害,似乎也不想咬中要害,所有的食人犬都效仿,太快了,迅雷不及掩耳。  训犬兵们猝不及防,勃然大怒,举刀要砍,但是在下刀的一瞬间,他们在这些畜生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举着刀一点点变成了狗,而这些食人犬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们。  突然,犬王对着天空长吠一声,似乎是狼王那凄厉而悠长的嚎叫声,这几百个食人犬向自己的队伍发起来进攻。前排的士兵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咬断了喉咙,有的想吃掉五脏刚刚撕破肚皮,犬王就是一身狂吠,它们只好又匆匆地向前冲去。  食人犬已经越过了第一道防线,士兵们开始射箭,根本无济于事,韩王一声令下,士兵闪开一条通道,从左右冲出两队骑兵,挥舞着牛耳尖刀,只用了一个回合,干掉了一半食人犬。  韩王又是一声令下,两排战车同时攻击,在车上的士兵用长矛刺去,又干掉了一半。骑兵想再来一个回合。  惊恐不堪的犬王狂吠几声,还剩下这一百左右只食人犬掉头就跑,向大营这边奔来。  哈三说:“按蛮台和鲁哈图教的来,务必全歼。”  这时食人犬已经跑到了训犬兵这里,训犬兵的将官一声狂吠,就像是犬王的声音,这五百训犬兵向自己的大队猛扑过去,食人犬愣了一下,一下子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放弃使团大营,随着这五百训犬兵又反身杀向自己的队伍。  这些训犬兵走到死尸那里,也像那些食人犬一样,张开嘴巴,撕开肚子,他们手里已经没有了那把牛耳尖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掉了。  他们把血淋淋的五脏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大家都争相效仿。陈鲁也看得呆了,一直反胃。又想起了那些铁人,自言自语地说:“又是病毒感染。”旁边人也不知道他说什么。  那边韩王已经呆若木鸡,瞬间明白过来,下令马队和战车同时出击。可是将士们已经灵魂出窍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了。/  犬王和训犬兵队长同时长吠一声。都停止进食,向中军战车冲去。两队骑兵过来,杀死了一半,但是骑兵也一下子损失了一百多人,战车也迅速加入战团,韩王坐在战车上挥舞着五色旗帜。  将士们列成阵势,把这些畜生和准畜生围在当中。韩王挥旗下令,一个不留,一队队出阵冲杀。犬王看大势已去,带着十多只食人犬,会着训犬队长带着的十几个部下,越过盾牌阵,向大营方向突围。  令人奇怪的是,这些训犬兵和食人犬一样迅速,而且动作也一样。哈三说:“胡春,用火铳杀人,也速,你们和蛮台准备杀狗。”他带几个人策应。  陈鲁大喊:“纳兰,保护大人,有冲过去的,尽管使出手段。”  说话时,它们已经冲进了大营,一阵火铳,训犬兵一下子被放翻七八个,另一些也到了门口,哈三又下令开火,一排响声过后,只剩下了队长带着一个亲兵瞪着绿眼睛,呲着獠牙,露出血淋淋的嘴唇。几个起跳冲到了中军大帐。  纳兰祭出马头拐杖,横扫过去,瞬间被打出大寨,一片血雨,打成了肉酱。进来的人和犬都被干掉了。  而这些食人犬真的比人还聪明,他们等着自己的主人冲锋过后,发现不对劲,犬王舍下已经进寨的主人,带着剩余的七八个食人犬向东边两军的缝隙中逃跑。  哈三看见犬王逃走,急的直跺脚,说:“完了,这是人类的祸害。”这时他发现陈鲁不见了。  陈鲁也发现犬王逃了,早已经堵住了它们的去路。不等他们近前,左掌拍出天步三重,无声无息的黄光向这些畜生激射而去,一瞬间把他们抛向空中,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陈鲁纵身回到大营门口,大喊:“韩王,近前说话,坐着战车就行。”韩王坐着战车过来。  陈鲁说:“你们还有多少这样的食人犬和训犬兵?”  “一共还有不到两百。”  “全部杀掉,还是老话,留下一个,你就没有了活路,他们不吃了你,我老人家也会要了你的命。”  韩王说:“不用大将军说话,小王也不敢了,我也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大将军 还有何吩咐?”  “好好地效忠朝廷,自有你的好处,若生异心,必灭你九族。”  “小王不敢。”韩王连忙答应着。  “把这些尸体就地掩埋,记住不准少了一个,完事以后,你们就走吧,不用来立规矩。”  “大将军之命,敢不遵从?”  哈三听他们说完了,马上下令士兵把尸体全部扔到大营外面。韩王的士兵们也都拖走埋上,然后撤兵了。  哈三看这些士兵死得很惨,心里也有几分不忍,突然想起一些事来,赶紧向大帐跑去。看着那几个受伤的士兵在坐着聊天,松了一口气,回到议事大厅汇报战果,又说起了被食人犬咬伤的士兵。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五、让你们围好了 纳兰不愿意和他接言,对李达说:“我姐姐早想到了,给他们上了药,要不然他们早吃人了。”  朵兰赶紧说:“我没想到那么多,我就是怕他们得了狂病。”说完扫了陈鲁一眼,发现他正在疑惑地看着自己,微笑一下,去忙了。  太阳已经偏西了,到了申正时分,陈鲁就在议事大厅请了五十张鬼符,又在一半的后面写上火字,刚刚完事,天也就黑了下来。  伙食哨老哨长又来请示做饭,陈鲁就是不同意。李达虽然疑惑,看他这么坚持,必有缘故,也没松口,官兵们只好饿着。  刚刚入更,大营四周又是火把一片。陈鲁正在自己的大帐查蓝腰带的竖线,听见人喊马嘶,知道又有了问题。特么的,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围营,就会围营!让他们随便围好了,我老人家不走了。  这时韩六儿报告,有几万人马围住了大营。这很奇怪,这是西域还是漠北?怎么动辄就有几万人马?他收拾一下,来到议事大厅,看李达正在写东西,猜想他已经知道了,陈鲁赶紧见礼说:“中使大人都知道了?”  李达说:“知道了,有你子诚在,谁来本使也不惧。”  喜子说:“这就像我们老爷给小的讲过的大唐陈老爷的九九八十一难,不经过这些取不到真经。”  陈鲁赞赏地说:“中使大人,学士家门无白丁,果真如此,喜子这话,合乎大道。”  这话是发自肺腑的,李达听着舒服,说:“子诚大人,你尽管去安排,本使这里有纳兰c喜子,万无一失。”  纳兰说:“大人有事,我纳兰偿命。但是中使大人,据我所知,陈大人功法不能随便对付凡夫俗子,那样会受到惩罚。”李达点点头。  陈鲁说:“这时候了,一些事也说不得了,我也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动功法。纳兰,中使大人就交给你们了,大人的命,我们都捆在一起也偿不起啊。”说完向大营门口走去。  到了那里,看见双方都打着火把,隔着有一里多地,大营四周都被围上了,既不攻山,也不问话,就这样默默地围着。  哈三想冲他一阵,陈鲁阻止,说敌情不明,看看再说。示意哈三喊话,对方也没人搭话。  陈鲁说:“他们这是在围着我们,怕我们突围,准备明天进攻。告诉将士们,轮流休息。”说着走回大帐,躺在床上,鼾声大作,各个大帐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的心里踏实了不少。轮流休息,一夜无话。  天刚刚拂晓,营门外的敌兵发起了进攻,其他的都没动,只是做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其他各处只是严加防守,以防使团突围。  陈鲁已经来到了敌兵大营,看他们的装束,和公孙丑的一样,放下心来,对哈三说:“你们护好大营,我去看看。”  说着漫不经心地走出大营,向敌阵走去。士兵们吆喝他停下。  “速去通报,我老人家要见你们老大。”他们说稍等,飞也似地报了进去。过了两刻钟,两个将军并辔而来。  陈鲁看了一下,一个年长,一个年轻。年轻的是三品官,年长的是四品。  老的问:“你是何人?”  陈鲁说:“这话应该我老人家问你们吧?你们是不是公孙丑的军队,报上名号。”  “老夫中兴将军吴义,这位是三帅,平西将军李不疑。我们是公孙将军的麾下,他是我们的二帅。现在该你回答了。”  陈鲁说:“你是吴义,没错,你确实无情无义,骠骑将军对你有恩,你却首告人家造反,你这人岂不真是吴义!”  吴义大喊:“胡说八道,本将看你和公孙将军有旧,对你客气,你却信口雌黄,看刀。”  “慢着。”年轻人李不疑跑了过来,陈鲁看他刚刚三十出头,却能做到比两千石,当然刮目相看。又能在大帅麾下做了佥帅,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他说:“听说你是张子文,感觉你的年龄不对啊,看上去和本帅也差不多。”  陈鲁说:“行,你这年轻人有眼光,还得进步啊,朝廷还得给你压更重的担子。”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爷爷是谁了?”  陈鲁一脸诚恳说:“这不好意思了,我和你不熟。你这事和我没关系,也帮不了你,可怜的孩子,回府问一下你的奶奶吧。”  队列里响起了一阵压低声音的嬉笑。李不疑看他一本正经的这样子,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有毛病,说:“我的先祖是飞将军。”  陈鲁暗自叹了一口气,说:“果然是名将之后啊,可惜一代不如一代。你老子为了你的先祖违了军规丧了命。你这是干什么,你老子的死和我老人家没关系。”  李不疑说:“算你聪明,本帅这次来,就是为先考讨一个公道。听说你平时和大司马走的很近,没事就拍他们舅甥的马屁。听说你还带着大将军的令牌,是真的吗?”  陈鲁已经听出来他对大将军c大司马的不爽,平时也知道他们不睦。但是他艺高人胆大,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已经大开杀戒,由着太元圣母惩罚了。于是毫不迟疑地拿出令牌,说:“令牌在此,你们正副将军一明一暗都在害人家,弄得人家家破人亡,你们还不知足吗。李不疑,你真想为你老子丧命吗?”  李不疑说:“姓张的,你也睁开眼睛看看人马,谁丧命? 告诉你,在这茫茫漠北,杀你一个信使,就像捻死一只蚊子那么无声无息。”  陈鲁说:“可是我和你们真的无冤无仇啊。”  李不疑哈哈大笑,说:“可惜了你张子文走遍世界,不知道一个道理吗?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陈鲁叹了一口气,爷爷是莽夫,三代如此,世人多赞叹飞将军,可惜他不是楷模,也不应该是楷模,说:“知道我的四个字吗?别惹我。”又把令牌晃了一下,说:“大将军令牌在此,众将为什么无动于衷?”  大家这才纷纷下马,拜伏于地,只有李不疑c吴义和少数一些军官还骑在马上。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六、是哪三个字 突然,令牌放出光来,红光耀眼,连着向吴义晃了三下,吴义怔了一下,这时令牌自己脱手而出,飞向吴义,不偏不倚,击中脸部,一声脆响,就像是打烂了西瓜,万朵桃花开,战马拉着吴义的尸体跑了。  所有的将士们都惊呆了,包括陈鲁。再看令牌,还在自己手里。  他吃了一惊,赶快摄定心神,说:“李将军,这可不是我老人家打死的,他害了人家满门抄斩,人家这是找上他了,你也快走吧。你父亲虽然罪不至死。但是在大帐上殴打三军主帅,作为主帅的外甥当然要报仇的。尽管我也不提倡这种冤冤相报,何时了局?”  李不疑说:“可是朝廷明明知道,却隐瞒真相,这口气咽不下去。”  陈鲁轻蔑地说:“那你就乱抓乱咬,只要和他们沾上点关系,就成了你的敌人?有本事去把皇上杀了,我老人家佩服你。”  “张子文,你敢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陈鲁又是一阵大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李不疑这么厚脸皮的。”话音未落,令牌又放出红光,红的发紫,向李不疑脸上晃了三下。  陈鲁吓了一跳,说:“大将军,他们李家没害过你们,又是一门忠烈,你就饶他一命吧。”然后对李不疑大喊:“你这兔崽子,看不出来眉高眼低,赶快过来给大将军叩头。”  李不疑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吴义的惨死不过片刻功夫。他滚下马来,爬到陈鲁面前,磕头如捣蒜。陈鲁说:“我说过,别惹我,这次信了吧?”  李不疑连连说:“信,太信了,谢世伯不杀之恩。”  陈鲁说:“攀大辈,谁是你世伯,应该叫世祖才对。你看见大将军晃了三下吗?就是别惹我,奥,也许是杀了你或者是快跪下。这就不知道了。”  李不疑跪在地上不敢仰视。听着说话声越来越远,偷看一下,陈鲁已经到了使团大营门口,他高声喊道:“谢大将军,谢世祖。”将士们一起喊道:“谢大将军。”亲兵们赶来战车,吹起号角,疾驰而去。  使团大营一片欢呼。  陈鲁就要走到大营门口,想把令牌放进文袋里。忽然令牌又放出光来,在陈鲁脸上晃了三下。  陈鲁慌了,说:“你这个大将军,恩将仇报,还想杀了我?奥,也许是我老人家领会错了,谢谢我。干说不练,没诚意,来点实惠的,把我们都带出去。”令牌发出红光飞走了。  陈鲁说:“这个娃娃,还生气了,你就爱去哪去哪吧。”大营里涌出将士们,想和他施礼,看他一边走一边唠叨,就都停了下来。他们都习惯了,这位陈大人没事就自己叨咕鬼话玩。  他看见了众将士,歉意地一笑,打了一个招呼,回到了议事大厅。  他刚要进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问:“我的狗儿吃没吃青草?饿了我的狗儿兄弟,我就饿鲁哈图一个月。”说着就想迈进大帐,只见红光一闪,冠军侯令牌。  他大吃一惊,环顾四周没找见。又放出一片红光,连大帐里面的人都看见了。  纳兰跑出来,走到大青马身边,说:“这里发光,陈大人。”  陈鲁这才发现,在大青马的鬃毛里落着的正是令牌。陈鲁摸了一下,令牌一下子不见了。陈鲁聪明,又有了根基,趴在狗儿耳边问道:“你能把我们带出去是吗?”大青马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  陈鲁大喜过望。纳兰听的清清楚楚,搂着大青马的头说:“狗儿,好兄弟。”眼里闪动着泪花。  这时候周围聚集了许多将士,许多人看纳兰神神秘秘的,都说纳兰也快神神叨叨了。陈鲁示意纳兰,纳兰跑进中军大帐,说:“中使大人,陈大人说,立即启程。”  李达愣了半天,醒过神来,大喝一声:“传我命令,立即拆帐启程。”  哈三接到命令,很意外,刚刚接到加固大寨,又传令启程。这次命令更怪,这里的东西什么都不能带。哈三知道这都是陈鲁的意思,干嘛?使唤傻小子呢?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下令拔寨,木头也不拆了。  将士们舍不得粮食,请示哈三,想悄悄留下一车,把司南给的铜钱带上。哈三正没好气:“这点破事也请示?自行处理。”这还是官面语言。哈三当了几个月的行军都总,一不小心也学会了。  这次集结非常快,不到两刻钟集结完毕。只是改变了队形,按陈鲁的意思列队。陈鲁骑马在前,左右亲兵护侍。李达和朵兰的马车紧跟在陈鲁后面。  上车前,陈鲁又告诉朵兰,早早备好解毒药。这样,朵兰在车上做着这件事。  大家跟着大青马,走了一个多时辰,天气越来越暗,最后伸手不见五指,大家看到前面一个红光,打量一下,似乎在走进一个山洞里,只靠这个红光引路。陈鲁让哈三查点人马,各总旗来报,一个不少。  陈鲁说:“狗儿走吧。”大家看陈鲁非常严肃,都感觉心里发慌,只见整个山洞里红光一片片掠过,然后就是四处乱晃,红光前后相继,连绵不绝。  脚下忽然动了,一下子倒了过来,大家明白,还在站着。只是都有头朝下的感觉,静止不动了,红光还在闪着,越闪越快,脚下的大地也跟着迅速旋转。  大家一阵惊呼,人喊马嘶,都感觉不到自己 的存在了。都吓得闭上了眼睛,都在做急速旋转,越旋越快,大家晕了过去。  陈鲁一直没闭眼,他骑在马上,感觉历朝历代在身边掠过,他也看到了一些西域各国和景教的西方国家。他心里清楚,这就是杜廉博士说的那个时空隧道。  这时他突然看见了京师,到了,回到了自己的那个世界,然后看见了行在北平c肃州c哈密卫,土尔番,渐渐地,慢了下来,最后停下,正是自己熟睡的地方,二道梁。\  这边正是拂晓时分,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松了一口气,他怕老对手c老铁粉来横插一脚,就像在杜廉博士那里一样,把这些人揉搓的生不如死。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七、就是一个吐 陈鲁看了一下大家,都在站着,有的还是骑在马上。大青马脖子上红光一闪,令牌还在马鬃里,陈鲁取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放进文袋里。  又在马头上靠了一会儿,说:“狗儿兄弟,你是最棒的。”  纳兰也醒了过来,下马,过来拍了一下大青马,说:“狗儿兄弟,好样的。”拉着陈鲁的手说:“你没事吧?”  陈鲁看她的动作亲密,话问的也很怪,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说:“看你说的,我能有什么事?我倒是担心你有事,你再这样,他们看见了,又得传绯闻。”  纳兰点点头,放开手,拿起火铳就要开火。陈鲁说:“慢着,你怎么那么着急?”  纳兰有些发懵,怎么回事?什么都是你?怕传绯闻,又不愿意他们早醒,你到底什么意思?想是想,他不敢这么顶撞陈鲁,手里拿着火铳,看着陈鲁。  陈鲁说:“你赶快找些木头生火,把锅架上,我到那个小河边去提水。”说着在车上取了两个大桶,到小河边弄了两桶水回来,火都已经架上了。  陈鲁走到车旁边,拉开帘子说:“朵兰该醒了。”看她没动静,趴在耳边刚要喊,正好纳兰过来,说:“陈大人,你干嘛?”  陈鲁没好气地说:“我干嘛?我还能干嘛?唤醒她,你来吧,”  纳兰怕他生气,赶紧说:“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刚要喊,朵兰已经醒了,问了一句:“到了?”纳兰点点头。  朵兰坐起来,拿出一个绸袋,打开药箱,把很多药末放在这个绸袋里下了车。看见水沸了,把袋子扔了进去,把陈鲁吓了一跳。  真想问一句,为什么不倒进去?只是朵兰不善言谈,有时候又有些古怪,没敢问,只说一句:“你来掌握时间吧。”  朵兰说:“一会儿就可以。”  陈鲁向纳兰点点头,纳兰拿起火铳连发三铳,这真是惊天动地,在这旷野分外响亮。官兵们陆陆续续地醒来。朵兰告诉哈三,命令将士们把水袋里的水全部倒掉,来取药水。  纳兰看一下李达的袋子是空的,放心了,拿起他的杯子走了过来。  将士们用了一个时辰才喝完了药水,问了一下鸡人,已经是巳正三刻了,陈鲁都怀疑这个漏壶还是否准确。  李达和陈鲁商量,就地扎营,找回辎重和宝马,派出哨兵打探哪里有守御千户所,就按前几天陈鲁说的方向打探。李达派人告诉了哈三。  这时也速来报,说有人不行了。正说着,有两个人架着嚎叫着的一人走了过来。这人满脸是血,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这是伙食哨的。  陈鲁淡淡地说:“不用说,又是一个贪便宜的。在望月石那里一个人害了四人。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  李达怒喝道:“怎么回事?”  这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不敢再嚎叫。老哨长在后面走了过来,说:“这不是缺怕了嘛,他私自藏了一车米,想给两位大人熬一点热粥吃。看这边正好架着火和锅,谁知道一打开粮食袋子,就这样了。我们也不知道原因,也没敢看。”  李达看着陈鲁。陈鲁说:“不管是不是打开的,都不要再看了,就地埋上。你是伙食哨的,这不是自私,你是为了大伙儿,虽然违反了军纪,也不惩罚你。告诉军医,给他疗伤。”  这时朵兰过来了,说:“大人,时间差不多了。”  陈鲁说:“哈将军,把全体光兵集合在官道东边,排成一队,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不能少。”  哈三看他语气太居高临下c颐指气使的,很不高兴,说:“干什么?”  陈鲁说:“这是命令,要快。”  哈三不敢不听,集合队伍,带到官道东边,立正站好,等待指令。朵兰让喜子把李达扶到南边,由纳兰c喜子和亲兵保护。  看差不多了,朵兰大喊:“预备,吐。”说着自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哈三也觉得嗓子奇痒无比,吐了出来,全体官兵都吐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完事。大家吐的死去活来。出现了一片声的抱怨。  朵兰听到几个人在议论:“人有奸的,也有憨的,他到底就是没喝那个药水,他就没遭这个罪。”  “也是,以后得学着老八,咱们也得多长一些眼色。这次把我吐的,五脏六腑都吐完了,苦胆都吐出来了。”  陈鲁也听到一些,不理这些,下了死命令,把从那带出来的东西也都埋到了远处。  大家这才开始忙乎差事,哈三派出三拨哨兵去打探。朵兰就把刚刚听到的情况汇报给了李达,李达在车边上看地图,他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这几个人费这么大劲大张旗鼓地吐,绝不是小事,命令喜子赶快告诉也速,找到老八。  不一会儿喜子回报:“也速带人去砍树了。”  李达火了:“那你不会去找别人吗?你自己把他叫来也行啊。奥,我明白了,你喜子也认为这是小题大做。快去,误了事,我砍了你的脑袋。”  喜子不敢再说了,赶紧就跑,和纳兰撞了一个满怀。纳兰说:“省事了,不用找了。”她后面跟着闻达。  闻达被挡在外围,说:“中使大人,老八七窍流血死了,开始说喘不过气来,后来又说有鬼抓他,连翻了三个跟头,死了。”  朵兰跺脚说:“咋这么不听话啊 !”  李达说:“这就是命。就这样吧,你们大帐立上以后,都要换一下衣服,洗漱一下。”  到了未正时分,开饭了,没粮没盐,只是煮了一点稀粥,大家吐的干干净净,两碗稀粥下去,一泡尿没了,靠什么去打仗?  哨探陆续回来了,离这东北方向三十里处有一个叫探里,那里有一个守御千户所,辎重确实被他们劫了。  李达大怒:“鼠辈安敢尔尔?马上行文特勒宣慰司,让他们速速送回,否则,哼。”  否则怎么样,大家都在看着他。否则什么也没有用,强龙不压地头蛇,别说是名义上的朝廷军队,就是朝廷自己的军队,山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也鞭长莫及。  李达在吐槽,吐槽而已,能奈何?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八、探里千户所 李达下令副百户以上来大帐议事,让大家发言。胡春说:“我们得两头送信,给宣慰司行文,再派人到千户所索要辎重。”  大家基本都同意这个建议。李达问:“他根本不买这个账怎么办?”大家默然。  李达看大伙儿这样,只好先表态,说:“你们说的有道理,本使这样想,先礼后兵,今天就派人给千户所送信,陈大人现在就写信。我们明天四更发兵,信使在那里接着大队。”  大家都说好计。哈三说:“信使也明天早晨一起走吧,路不熟,容易走丢,多派信使,每五里留下一人。”  下面就是带队征讨的人选了,大家都在摩拳擦掌,这不是和邪祟怪谲打交道,他们不怕。李达说:“哈三不能去,这大营里不能少你。”一句话定了调子。  陈鲁一直没说话,坐在李达的桌子上写信呢,大家不便打扰,只好接着议。也速说:“中使大人,卑将以为,非哈都帅不可,这不是小战。他们兵强马壮,一旦动起手来我们都不行。还有,哈都帅是朝廷四品同知,他们也会忌惮一些。”  李达想一想,没有更好的人选,说只好这样了。最后敲定,信使在前,由哈三率领三总旗人马随后跟进,五更出发。陈鲁这时候才说话:“我老人家提议,纳兰随征。”  纳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不去。”  李达没理纳兰,问道:“子诚大人,说说你的理由。”  陈鲁说:“大人惭愧,一时还找不到理由。”  哈三大喜,说:“若有纳兰相助,定能马到功成。”  李达说:“好吧,纳兰带着二十人,由也速亲自率领,作为纳兰亲兵。”纳兰嘟起了嘴,大家都看在眼里,陈鲁还是在默默写信。大家规划好路线。  第二天有哨兵带路,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这是一个大镇,叫探里。哈三在城外停下等着送信人。不到半个时辰,送信人汇报,他们说,根本就没见过什么辎重,他们马上行文,在辖区内找一下。找到以后,派人送到使团。  哈三又把胡春派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说他们语气相当恶劣,几乎是把胡春赶了出来。哈三按耐不住,留下纳兰的二十人,带兵直接入城。  到了千户所衙门前,早被人家包围了。哈三怒道:“你们想造反吗?”  一个百户模样的人出来了,看哈三服饰,知道是四品官员,说:“卑职探里守御千户所佥事班枢见过大人。你们已经来了好几拨信使,我们都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要是你们缺了辎重,我们可以给你们筹措。我们大帅说,你们这是威胁带讹诈。”  千户所里还有佥事?真是长见识了。哈三冷笑道:“亏你是一个蒙古汉子,敢做不敢当!那天你们抢的时候怎么敢明火执仗呢?”  这个佥事似乎不愿意趟这个浑水,说:“看你们是天朝使团。大家彼此都留着面皮,以我们大帅的脾气,你们后来的那个百户不是我们大家说情,早都被我们大帅砍头了。这是我来了,大帅来,能这样客气吗?你们别不知道好歹,赶快走人是正理。我们再给你三分刻的时间,再不离开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哈三没了脾气,看见他们的弓弩和火铳都已经对着使团,这位佥事似乎说的不算,只是来传令,看样子还有维护的意思。  哈三把手一摆,后队变成前队撤了出来,走到城门,给胡春递了一个眼色,胡春会意,带着一总旗人马,向北面奔去。  这时纳兰已经在城外号下了房子。这是一家大财主。纳兰告诉了自己的家世,他肃然起敬,告诉了千户所的情况。  这是一个蒙c汉c回的杂役军队,千户是阔烈,西域人,副千户是黄虎,是汉人,两人关系不睦。黄虎在这任职十几年了,一直是副千户,阔烈曾经是他的兵,现在少年得志。  为了弥合他们的矛盾,这里特意设置一个佥事,叫班枢,蒙古人,两不得罪。  纳兰打探的清清楚楚,派人飞马回报陈鲁,一个时辰多一点,信使就回来了,哈三也败下阵来。  哈三想的很简单,想前后夹击,谁知刚刚就位,就被缴了械。哈三不敢恋战,退到城外休息,派人联系纳兰。纳兰接到战报,告诉也速,如此如此。  千户所里,阔烈正在吃午饭,他一出马就捉住了一哨,不是黄虎拦着,他早已大开杀戒了。原计划是前后夹击,但是有人密报,在前面的那一队,黄虎一箭没射就把人放了。而且极力阻止阔烈乘胜追击,说不宜扩大战情。  阔烈很生气,既然脸皮都撕破了,都干掉他就一了百了,做不到就说是误会。他不是为了辎重,而是那两匹宝马,他爱不释手,不是他胆子大,而是使团遭劫的地方正好是衣烈的辖区。  但是现在有黄虎,他很有可能把这一切都报给速哥王。  他想来想去,让人给胡春他们送去一些大饼,严令不许虐待,不许捆绑,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时一个书吏模样的人带着也速进来了。这人是千户所都事,他在阔烈的耳边说:“他说找黄虎,我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阔烈点点头,问也速:“是蒙古人还是西域人?”  也速回道:“西域人,土尔番宣慰司的,卑弁也 速见过二帅。”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速小心地问:“足下确实是二帅吗?卑弁找的可是二帅黄虎。”  “你怎么这么啰嗦,这事还有错吗?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我们使团的陈大人有一封信,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亲自交给二帅手中。”  “是陈子诚陈大人吧?他一向可好。”  “是,他很好,二帅认识我们陈大人?”  “废话,不认识能让你来送信吗?奥,这家伙在考验我,什么信这么小心?”  也速笑了,说:“这就对了,二帅勿怪,事关重大,不得不如此。我们大人说了,上次承蒙你的款待,多谢的话就不说了。一些事都写在信里了。陈大人说,你认识他的笔迹。”/  “当然认识,呈上来。”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六十九、鹬蚌相争 也速犹犹豫豫地把信呈上来。阔烈展开,是西域文,大致意思是:来信悉知,我们一别三年,上次承蒙不弃,盘桓数日,我曾许以佥事c千总之职,谁知竟然爽约,至此路过贵地才知道情况。  兄长尽管放心,兄弟不才,这次一定让你如愿以偿。这次你们劫了我们辎重名马,我正要找他讨回公道,杀掉他。兄弟一定要禀告王爷,一切职位,由兄长担任。兄弟已经派去人马。表面是三总,暗地还有十总。为了免除你的嫌疑,不用你动手,等我们得手,你再派人杀掉他的亲随人员,以绝后患。  书不尽详,见面时把酒言欢。又,放心佥帅,他早已对此人不满,兄弟已经派人告知,置身事外。  阔烈气得啪的一拍桌子,吓了也速一跳,旁边的都事赶紧拉了阔烈一下,阔烈说:“好,太好了,谋划的周祥,回去告诉陈大人,明日相会,去,赏他二两银子。”  也速接过银子,掂了一下,大喜,跪下磕头,告辞而去。阔烈给都事使了一个眼色,都事安排人送他,回来站在一边。  阔烈说:“这个老东西,对我一向不爽,这也不算什么,没想到他吃里扒外。我一直没想明白,使团怎么那么肯定就是咱们干的,这都有答案了。”  都事说:“大帅,事不宜迟,迟则有变。把二帅解决掉,晚上可以安心对敌,把来敌全歼,然后再杀到使团大营,全部杀光,最后都栽赃在二帅身上。”  阔烈说:“你这小子够狠,但是也不能大白天的就把黄虎干掉吧?”  都事说:“大帅要斩将,名正言顺,不必偷偷摸摸。”  “你真的有见地,是一个百户的料,好好干,这次就可能有希望。”都事大喜,马上给阔烈磕头。阔烈传令,未初二刻升帐。  黄虎吃了饭,准备休息一下,一个亲兵送来一个飞镖,上面扎着一个纸条,是蒙古字,“升帐时杀你,准备。”他有几分狐疑。  这个新帅早都有除掉他的想法,这他门儿清。但是他总不会在大天白日的就把一个副帅杀了吧?这次为了两匹宝马,不惜和天朝翻脸,还嫁祸哈烈卫司,自己百般劝他,他他倒觉得自己蔑视他,说自己心向汉人。  黄虎又看了一下纸条,撕掉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过了一会儿,有人来传令,未时升帐。  他吃了一惊,这样看来,很可能是真的了。黄虎找来两个把总,布置一番。自己又在里面穿上软甲。他原打算先去拜访一下班枢,想一想打消了念头。  时辰到了,呜呜咽咽地号角声响起,这是副百户以上集合,升帐点视。阔烈在参军c文书c旗牌官的簇拥下升帐,大家见礼。大家以为是和汉人打仗一事,准备听从调遣。  阔烈大喝一声:“行刑队,把黄虎拿下。”  行刑队冲进来,队长发懵,问:“大帅,卑弁没听明白,拿谁?”  “你聋了?拿下黄虎。”  整个点视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的矛盾虽然早都公开了,但是也没见过大帅直接就要干掉二帅的。有罪状了,也得宣慰司下牌票拿人。  一个把总出列,说:“大帅,应该先公布二帅的罪状,再拿人不迟。”  文书宣布:“黄虎勾结汉人,图谋不轨。”  把总说:“可有证据?”  阔烈说:“有,当然有,拿下黄虎后,押往宣慰司,自然有分晓。行刑队,动手。”队长站着不知所措。  阔烈大怒:“行刑队退下,来人。”从大厅里面迅速冲出一些士兵,直奔黄虎。  一个把总一声唿哨,也有一队士兵冲了进来,两边对峙着。  另一个把总大喊:“新帅自从到任以来,擅作威褔,阴蓄死士,图谋不轨。还倒打一耙,这次袭击使团,反迹已露。我们作为王爷旧属,自当为王爷效力,来人,拿下阔烈。”  两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后是一场混战,许多将官看这事和自己无关,置身事外,索性溜之大吉,有极少数加入战团。  三帅班枢也悄悄走出来,向亲兵耳语几句,不一会儿,火铳队奉命来到,这是他的嫡系。他大喝道:“阔烈和黄虎造反,开火。”  这些人也不问真假,向点视厅里一阵点射,全部放倒,然后带兵冲进去,看没死的再补刀,连一个人牙都没留,拿到了千户所符印。  班枢下令,在广场设大帐,立即升帐,把符印放在旁边,宣读两位大帅叛乱,袭击使团,图谋不轨,暂时由他署理千总,把仅存的一个把总提为副帅,其他副职暂时署理正职,清理点视厅。他知道天朝的人该到了。  班枢走出来,微笑着看着大纛旗,这一定是汉人使团的计策,他们是自己的恩人,给自己带来了幸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现在只是署理,自己封的,这方面还得求人家使团和速哥王说情。  这时纳兰他们正在等消息,隐隐地传来了火铳声,而且是密集的声音,细作回来汇报战况。纳兰笑了,任你奸似鬼,喝了老娘我的洗脚水,说:“送你四个字,别惹我。”  也速看着她,这一套越来越像陈大人。纳兰下令:“派人告诉哈三,去千户所,可以狮子大开口。走,我们撤,东西都买了吗?”  也速说:“买了,几袋子米,还有一些肉和菜。但是我们 应该和他们一起进退。”  纳兰说:“不用,今天他们只能回去少数,大队人马得明天回去,而且千户所也得去人,我们这就走。”让人给房东留下一点银子。  大家回到了二道梁。  酉初时分就到了,也速赶紧派人把食物送到伙食哨,纳兰把战况汇报一下。也速说:“纳兰姑娘确实有大将风度,又学会了一招。”  纳兰说:“是陈大人在运筹帷幄,我只不过是按计策而行。”  一些士兵回来了报告,千户所里留下了将士们,明天新帅班枢亲自到大营来谢罪,并且送来了一封信。陈鲁给李达翻译了一遍,语气十分谦卑。  李达听完,问道:“他们为何前倨后恭?”  陈鲁说:“这个家伙是一个聪明人,他想借助我们的嘴,把他的乌纱帽扶正了。”  李达笑了:“他是这次赌博中最大的赢家。”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客人来访 第二天中午,班枢带队前来,除了退还辎重c宝马,还加了几个车子和牲口,又多给了一些羽箭和铅弹。他见到天使,匍匐在地,不敢仰视,把千户所发生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使团的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李达说话,让他暂时署理千总,把这里发生的情况行文给宣慰司,使团要亲自给速哥王爷说一下,那时正式任命。  使团下午就出发了,李达下令,全速前进。连续急行军,一刻不得停留。到了晚上,又下雨了,道路变得越来越泥泞,一直到了三更天,李达才下令休息半个时辰。  哈三报告,前面是大暴雨,山洪暴发,不能行军。  李达无奈,下令扎营,列成环形车阵,立帐安歇。还没等到天亮,洪水冲进了大营。哈三急令向高处转移,大家吆喝着牲畜c推着辎重向高处跑去。  天就像漏了一样,大雨就像是一条线一样往身上砸。李达坐在车里向高处转移,向下面看时,没来得及拆的帐篷都已经快没了。  李达心里十分不满。哈三作为一个行军都总,这样的雨天,前面传来了洪水警报,竟然选择在这样的一个低洼处扎营,将士们都已经成了落汤鸡,有些物资也泡水了。  哈三走过来向李达请罪,李达没好气地说:“把一些水性好的士兵再派回去,抢出帐篷。这样不用打仗,老天爷就把我们淋死了。”  陈鲁也站在旁边,他把马车让给了两位美女。他的功法可不敢用在这里,这是自然灾害,不是什么邪祟怪谲,乱用功法,必遭天谴。  哈三挑选出三十多人,他自己亲自带队,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把帐篷全部抢回来。已经是辰初时分了,也速带人冒雨砍了一些木头,又接了一些雨水,在大雨中做熟了早餐,大家总算没挨饿。  陈鲁望去,洪水对面,是牧人的一个个毡包,他们居高临下,没有一个挨淹,真是令人佩服。陈鲁也放心了不少,这里人烟稠密,这些毡包相连,无疑是安全的。  他看见自己的大帐已经立好,走进去作法,请了五十张鬼符。李达传令,休息。  陈鲁刚要休息,纳兰来了。这大雨天,陈鲁以为她有事,她站在门口,说:“我没事,就是过来看看,都安顿好了吗?”  韩六儿说:“早安顿完了,至于好不好,姑娘检查一下吧。”  “贫嘴。”纳兰骂了一句,问:“陈大人早餐吃了吗?”  没等韩六儿回答,陈鲁说:“吃饭还用你们操心,只要一天不死,饿着是不干的。”话一出口,觉得有问题,看了一眼纳兰,她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自然。  纳兰问:“大人感觉哪里不受用吗?”  陈鲁大声说:“没有啊。好,很好,非常好。”  纳兰说:“那就行,是姐姐打发我过来问的,我回去了。”陈鲁的猜测基本得到了证实。她们一定是在陈鲁生病时发现了问题。管他呢,我命由我,他躺在床上就开睡。  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嘤嘤地哭着,他环顾四周,发现是六郡主佑佑,他孤身一人,面朝大海,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在嘤嘤地哭着。他喊了一声佑佑,醒了,原来又是南柯一梦。  这个梦搅得他心神不宁,看外面雨势丝毫不减,心里焦躁,坐下来,看韩六儿他们睡得正香。自己动手研墨,把这些日子的见闻又补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当然了,鸡人不会闲着的,是报更的不敢出去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打了一个哈欠,倒在床上又睡了起来。一阵火铳声把他惊醒。火铳声过后还是那晒豆子似的大雨声。有人在大声喝问,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陈鲁懒怠理,在这里能有什么事?继续睡,也速来报,有几个娃娃要见大人。陈鲁大脑极力搜索,娃娃?问道:“他说叫什么?”  也速说:“他没说,只说见到这个你就知道了。”陈鲁接过来,是一个银锁,上面有一块烧焦的地方。是十一郎。陈鲁大脑急速旋转,他来做什么?他是鬼界,没有急事不可能来到这里。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不会有恶意。说:“快请入议事大厅,让他一个人进来,你要攥着他的手,要不然他进不了议事大厅。”也速去了。  陈鲁收拾一下,来到大厅。  这里面早已经是灯火通明了。这么大的动静,谁还能睡得着?陈鲁说:“中使大人,有客人来访。”这似乎是在报警,大家立刻全神戒备起来。  也速牵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娃娃走了进来。大家都吃了一惊。朵兰看着纳兰笑了一下。纳兰一下子想到了罗大胖,瞪了朵兰一眼。  李达说:“子诚大人说的是他,来访的客人?”  陈鲁点点头,说:“十一兄,别来无恙。”这个称呼也挺滑稽,有人都已经笑出声了。  十一郎不在乎,说:“见过子诚大人,见过各位,在下十一郎,打搅各位,抱歉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十一兄,我老人家真看不出来,你也会外交辞令,以为你只会娃娃那一套呢。请坐。”  十一郎说:“子诚大人,别忘了我说过的那句话,你才是娃娃。”  陈鲁把银锁递给他,说:“有道理,别扯淡了,外交辞令说完了,说正事吧。”  十一郎说:“我见到令师尊了,他告诉我你的位置,我 主人有难,需要子诚大人出手相救。”  老臣吃了一惊,说:“哈曼?他一向与人无争,怎么会有难?”  “这事我主人也糊涂着呢,他和泰山石敢当糊里糊涂地结了梁子。”  “哈曼现在在哪?”  “被扣在泰山玉泉顶。”  陈鲁说:“好吧,你把事情说一下,我也好做个心中有数。”  十一郎说,有一天,石敢当突然带兵到了,正赶着哈曼不在家,他们就抓了几人,包括哈曼的儿子罗罗。罪名是哈曼带兵砸了玉泉顶太元圣母雕像,还毁了通往寰宇十方的遂道。让哈曼到泰山去领人。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一、调虎离山 哈曼在泰山上打了几架,损兵折将,最后自己也被石敢当抓住。十一郎带兵去救,不是石敢当对手,去找阿德,阿德说他和石敢当没有交情,让他来找陈子诚。  陈鲁心里明白,石敢当和哈曼都是正派人,也都是明理人,平时风马牛不相及。这是有人在给他们放对,不用说,一准又是他陈鲁的对手,对青龙剑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看陈鲁这一阵子焦头烂额,去找哈曼的麻烦,然后在把这战火引向他陈子诚。  陈鲁暗自庆幸,这次走在时空隧道里不会这么顺利,原来是他另有差事干。又是这家伙,不用他来找我,我得去找他,先把他灭掉,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十一郎看他沉吟不语,说:“既然陈大人有难处,那我就告辞了。”  陈鲁说:“你这鬼娃,人小心不小,我老人家说有难处吗?请你稍后。”对李达说:“请大人更衣。”两人走进内室。  陈鲁把青龙剑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说:“这是咱们的老对手,他在报复我,也是想给我添堵。我现在左右为难,怕中了老贼调虎离山之计。不去又觉得对不起故人。”  李达说:“子诚大人,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这个老贼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亲自到大营来捣乱了,他对我们一定是有了忌惮。我们受人恩惠,人家因此受牵连,我们没有理由不帮人家。”  陈鲁回想一下,真是好长时间没来大营了,中间也只有一次,附在蠢老六那次。他在忌惮什么?忌惮他陈鲁吗?显然不是。陈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和老贼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  陈鲁说:“那我去去就来,我去作鲁仲连,不是去厮杀,你们先走着,我完事后很快就追上。”  李达说:“这天走得了吗?只怕又要困这几天了。你去吧,把鬼符给哈三,立上大寨,没问题。”两人又商量一些细事,走了出来。  十一郎显然有几分不耐烦了,看他们出来,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打断了,说:“我们这就走。”  纳兰走过来,说:“中使大人,我陪陈大人走一趟吧。”  没等李达回答,陈鲁说:“不行,大营谁来保护?我又不是去厮杀。我有十一郎他们那些鬼娃呢。倒是大营,我真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说着从文袋里掏鬼符,说:“十一兄,你先到外面等我。”说着掏出鬼符递给韩六儿。  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过来,十一郎已经到了大营外了,看陈鲁过来,把身子一摆,不见了踪影。大青马腾空一跃,跟在后面,在大雨中消失了。  李达把哈三找来,把事情通报一下,又安排一下明天的事宜,大家休息。  第二天早晨,雨停了,但是天还在阴着。哨兵去打探路况,官道全部被毁,洪水比昨天又涨了数尺,而且也已经改道。李达无奈,下令立寨,再等一天。  大家去砍树立寨,准备吃早饭,这时有人来报,说有故人来访。这时大寨还没立上,纳兰怕有不测,赶紧带人到中军大帐门口护侍。  也速正在议事大厅,对李达说:“卑将去看看。”没等李达回话,匆匆地走了出去。也速出来,看见有两个和尚站在那里。自古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出家人化缘不到军队和学堂,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也速看着有几分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喝道:“两位师傅,这是军营重地,禁止往来,你们赶快离开吧。”  一个和尚说:“你是那个百户,叫什么来,我忘了,我们是老熟人了。我是觉能,这是我三师弟觉慧。”  也速真的想不起来了,只好说:“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去向中使大人禀报。”  觉能说:“我们有重要情况,必须亲自向天使禀报。”  这时早惊动了哈三,他正在监督立栅,有人告诉他,他开始没当一回事,看这两个和尚在这满是鬼符的环形车阵里出入自由,料想也不是什么邪祟。看他们要争吵起来,只好出面了。  哈三走过来,看着和尚,也觉得眼熟,他们都认识哈三,说:“见过哈将军。”然后又高呼一声佛号。  哈三说:“有何赐教?”  觉能说:“和哈将军说也行。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也速说:“不行,就在这说。”  哈三摆摆手,走到环车阵门口,也速带人跟在后面。觉慧说:“哈将军,你的部下靠的太近了,他们怕你跑了吗?”说笑着,又向外面走了几步。  也速说:“别扯淡,快说话,再走一步我可就开火了。”说着拔出手铳,张开机头。再看时,已经不见几人的踪影。问一下士兵,都说没看见,也速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捶胸顿足,赶紧去报告李达。  纳兰听着声音熟悉,也想过去看一下,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没敢动。听也速汇报,知道是哪个了。李达看纳兰的表情,问道:“纳兰,你知道他们是谁了?”  纳兰点点头,说:“知道了,他们是桃花国大国师的两个弟子。”  也速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面熟,说:“他们不是被陈大人镇在桃花国吗?”  李达说:“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对这些恶人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他们怎么不怕符篆?”  纳兰说:“他们不是邪祟,只是凡人修仙者。”  这时闻达来到 了大帐门前,喊道:“中使大人,怎么办?下令吧。纳兰,我也以长者的身份说你一句。哈三是咱们的三军主帅,看着他被劫走,你不应该袖手旁观。不成情人,也不是仇人吧,还有一个大局。”  纳兰大怒:“你放屁,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姑娘指手画脚的?就凭你也配谈什么大局。呸。”  也速说:“你是老将,不会不知道调虎离山之计吧?我还真怕纳兰姑娘追出去。”  李达说:“都先闭嘴,别说这些没用的。闻达你先回去。”  闻达说:“是,敢问下一步怎么办?三军无帅。”  李达说:“回去听命令吧。”闻达悻悻地走了。  喜子说:“越到这个时候,他跳的越高。奇怪了,他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么一个人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二、玉皇顶 纳兰说:“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大人,哈将军曾经说过,他不在时由闻达统帅。可能根源就在这里。”  也速说:“中使大人,这不行,闻达的军事素养我服,但是他的心思有时候跑偏,会酿成大祸。”  李达点点头,问:“以你之见呢?谁来坐纛?”  也速说:“哈将军不在,守城为主,有胡春百户足矣。说句不知轻重的话,哈将军出现了意外的话,龙刚是不二人选。”  纳兰插话问:“你和龙刚很熟吗?”  也速说:“不太熟,在宣慰司那几仗,让卑将佩服,真是将门虎子。”  李达把龙刚都快忘干净了,是啊,他的职级是佥事,比这些千户c百户都高,而且还可以荫袭军功。这时候李达更得考虑这些了。  李达下令,让胡春去哈三大帐,接管符信,让也速作胡春的副手,继续立栅,吃饭。等陈鲁回来,立即启程。  李达现在彻底明白了,这又是老对手,他的声东击西c调虎离山之计已经成功。这两个秃驴如果知道知道陈鲁在大营,断然不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里有显婆婆的弟子,但是他们已经知道纳兰的功法对他们还构不成威胁。大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在盼着陈鲁快回来。  这时陈鲁已经到了泰山玉皇顶。太阳就要升起来了。这里没下雨,晴空万里,他看见东方天际变成了浅红色,颜色一点点变深,一直到刺眼的血红色。血红色又在一点点变淡,染上了一层层黄色,黄红相间,变幻无常。最后成了赤金色,发出了一缕缕光芒。一个燃烧着的大火球一跃而出,发出令人炫目的万道金光。  陈鲁喝起采来,这次和上次在西海小岛上的又是不同。天演万物,千姿百态,信夫!  陈鲁向上下看去,群山环拱,云蒸霞蔚,向远看,阡陌纵横,房舍相连。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这种胸襟不是天生的,而是造物主润物无声的劝化而成。  陈鲁看了一会儿,发现眼前的景色变了,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广场,这个广场有市镇那么大。他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这里也不像是玉皇顶。  广场上也有一个巨大的牌楼。牌楼后面是一片片云海,云雾缭绕中,显露出一座大庄院。这不是太清观,陈鲁判断到。他和十一郎走了进去。  十一郎说:“石敢当这个老东西c妻管严就在里面,他叫名宿尊者,这是他的府第,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陈鲁点点头,又疑惑地看了十一郎一眼,说:“石敢当怕老婆?这不可能吧?”  十一郎哈哈大笑,说:“寰宇十方没有不知道的。”  陈鲁想了一下,怎么也不能把这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和怕老婆联系在一起。他摇摇头,笑了,径直走了进去。  他看见门口有几个童子立在那里,说:“通报一下,天朝使团陈子诚求见名宿尊者。”  小童进去,只去了片刻时间就传出来“快请”。  陈鲁只觉得轻飘飘地走了进去,两边的景色都没来得及欣赏,就来到了滴水檐下,他看了一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一队队将士待命出发。  石敢当已经迎了出来,大嗓门开始炸响:“陈老弟,今天是什么风能把你这个大忙人吹到寒舍,快请进。”  陈鲁说:“怎么?陈大哥,我老人家这个穷小子来找你讨杯茶吃不行啊?”  石敢当一把拉住,说:“吃什么茶?吃酒。”两个人说着,只感觉一下子就进了大厅,分宾主落座。陈鲁知道石敢当直肠子,也不绕弯子,把来意讲了一遍。  石敢当脸上显出不悦之色,说:“老弟,你现在不忙了?怎么管起来那一窝鬼的事了?你不用管,老哥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  陈鲁说:“你以为我老人家愿意求你啊?我告诉你大哥,我子诚几乎一辈子不求人,只是哈曼等人受了小弟的连累。”  石敢当吃了一惊,说:“兄弟何出此言?”陈鲁把经过讲了一下。石敢当说:“这样说来的确有些蹊跷,就是你讲的这个阿沙黑在捣鬼。”  陈鲁坚定地说:“大哥,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是一个正派人,他们父子因我而起,我却坐视不理,还是我子诚吗?”  石敢当说:“那好吧,我就给老弟一个面子,把老子放了,他的儿子,和那几个人不能放,他们是凶犯。帝尊已经知道了,这事不能就这么轻轻放下了,恕我无能为力。”  陈鲁听他说放掉哈曼,这是他最想救的人,他不敢再说,只说:“石大哥,你太抠门了,可惜你是一个管理寰宇十方大山的名宿尊者,就这点小气量我能说什么啊?依你就是了。”  石敢当说:“这就是你找我,其他任何人都没用。很奇怪,十一郎为什么会找到你?”  “他说是,我老师阿德告诉他的。”  “那他为什么又会想到尊师呢?”  陈鲁恍然大悟,问道:“你是说我又上当了?”  石敢当点点头,说:“不敢保证,问一下十一郎就知道了。我清楚,十一郎和你一起来的。”  这时哈曼出来了,他也只是被软禁,他刚要说话,陈鲁走上前,说:“哈老先生,还记得子诚乎?”  哈曼说:“凭你陈子诚那 么尊贵,干嘛求他?”  陈鲁笑嘻嘻地说:“我老人家从来不屈尊降贵。对咱们的石大哥,我老人家就将就着降一回吧。谢石大哥给面子,告辞。”  石敢当说:“不送。”  陈鲁都要走了,停了下来,说:“怎么回事石大哥?前恭后倨,一点面子也不给兄弟。我向别人说我和你是老铁,别人以为我在吹牛。咱们重来一遍吧。我说告辞,你不要再说刚才那句话了。刚才的就算是彩排,你说错了台词。告辞。”  石敢当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说:“好,我服,来人,送客。”说完自己亲自送到滴水檐下。  陈鲁说:“石大哥,告辞,不送,再会。”拉着哈曼就走了。  来到牌楼外,哈曼鞠了一躬,说:“大恩大德,容当后报。只是犬子犯的是死罪,一定会被帝尊发去北海之下作渐鬼。”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三、文贤寺 “怎么又出来一个帝尊,刚刚听老石讲过,到底谁是老大?”  “他们这一界帝尊为大。寰宇十方就有十个尊长。”  “奥,还是不明白,算了,不懂也不必装懂。我问你,你儿子为什么这么干?”  哈曼摇摇头,说:“毫无理由,我已经见到他了,问过他,他说不知道,就是想砸东西c杀人。你说他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让我打了他一个耳光。”  陈鲁说:“你儿子真没胡说八道,就像你开始要杀我一样。”  哈曼吃了一惊,说:“双合行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有仇吗”  陈鲁这是第一次听说他的身份,说:“双合行者,你是说我的老对手金元吗?”  “没错,就是他,但不是金元,你别弄错了,他叫阿沙黑。怎么,原来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陈鲁说:“不知道,他不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凡夫俗子吗?”  哈曼摇头不语。陈鲁意识到自己问的太多了,把头转向十一郎,问道:“十一兄,谁告诉你去找我的老师的?”  十一郎说:“那天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在空中喊我,让我去找阿德。”  陈鲁说:“怕鬼出鬼,果然上当了。哈老先生,令郎一事,我老人家一定想办法。你说的那个狗屁双合行者又把我玩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使团肯定出了问题。我得马上赶回去。”  哈曼说:“这样,让十一郎和你一起回去。你先走吧,你们那里现在是白天,十一郎不能露面。这次如果不是事态紧急,也不会到大营找你。我让他们先去打探,天黑后去找你。两天后我们听你消息。”  陈鲁说:“好,我让十一郎告诉你。”说完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回到了营地。在落下的一瞬间,看见一片片的官道被冲毁,洪水还没有消退的样子。  这里的天已经晴了,这说明这些河的上游还在下雨。  他骑马走到门口,看已经立上大寨,放心了许多,来到议事大厅,大家又惊又喜,互相见礼。纳兰把情况汇报了一遍。  陈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真的太狡猾了,这是连环计,即使识破了也没办法,哪面也顾不上。”  纳兰说:“陈大人吃饭没有?”  陈鲁醒过神来,说:“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正时分了。”李达答道。  陈鲁现在已经不像原来那样了,他现在有东西就吃一口,没有似乎也不觉得饿。说:“晚上还吃吗?”  李达说:“不吃了,你快吃一些吧。”  韩六儿赶快去安排饭。李达问了泰山的差事,陈鲁简单地汇报一下。吃过饭,又说了一会儿话,天已经黑了,十一郎来了,报告陈鲁,哈三被找到了,达摩山文贤寺。  陈鲁说:“中使大人,事不宜迟,我马上动身。”  李达正在沉吟,他不准备再用哈三了。他有些首鼠两端,恐怕为了哈三折了陈鲁,不划算。  喜子说:“陈大人,他哈三是怎么对你的?你这样去拼命不值当的。”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纳兰一眼。纳兰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懵了,不敢再乱说话了。  陈鲁看老大不表态,说:“那是两码事,公私不能混淆。”  李达说:“这样吧,子诚,你尽量去救,实在不行我们也就认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联想到和也速的对话。纳兰这才明白,这官场上这一套一套的,多么令人捉摸不透啊!  陈鲁说:“十一兄,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就在我们大营附近隐身,帮我照看大营,救回我们都帅,再一起回到泰山。”  十一郎告辞而去。陈鲁扎拽停当,看纳兰没再喊着一起去,知道是怕他陈鲁多心,说:“中使大人,纳兰和我一起去,大营有十一郎护着,万无一失。”  纳兰大喜,看着李达,李达无奈地点点头。纳兰嘱咐喜子照顾好朵兰。然后和陈鲁一起腾空而起。  两人在达摩山上降落,四下瞭望,这里已经是夏季了,赤日炎炎,他们感觉燥热难当。放开马,走到一处树荫下,喝点水。看见有一处石阶,在一个朝阳处的悬崖峭壁上,有一个寺院。寺院不大,凭空悬着。  二人又上马,徐徐降下去。寺里的僧人似乎早都已经看见,却又视而不见。两人把马放在牌楼前,来到寺院门前,大门上有一副对联,“天下文章本来不雅却自命不凡,十方大道好生难窥而后人难继。”这幅对非常绝妙。  陈鲁自言自语地说:“口气不小啊。”  令两人吃惊的是站门的有四个僧人,看身材,是两男两女,都带着四方平定巾。二人目瞪口呆,互看一眼。寺院里有僧也有尼,这很正常,但都是高墙相隔,男女大防。而这里却在一起站门。  更没听说过,僧人和尼姑有戴着方巾的。怎么区分秀才和僧人?朝廷不是对服饰有规定吗?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鲁刚要说话,女尼打个问讯:“相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陈鲁猜测这是在考校自己,觉得有些意思,但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几个僧尼看他这样,不再理他,也不肯放行。  纳兰不高兴了,一个寺院,进香的地方,还搞得这么正式。大喊道:“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怎么了?”  一个和尚说:“佩服,不知平生治何经典?”  陈 鲁看他们这样,放心了。这是文化氛围很浓厚的寺院,陈鲁喜欢。他想,考校学问?哼,关公门前耍大刀,商人担水江边卖,来者不拒。随口答道:“四书c五经c三坟c五典c八索c九丘”  和尚不耐烦了,说:“停,关子步其”这确实在考校学问,可是陈鲁把大脑搜索一遍,也没找到这个出处,鼻尖上一下子冒汗了。  僧人说:“鄙寺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对不住了,你们不能进。”  纳兰看见陈鲁如此狼狈,也觉纳罕,又喊道:“关我何事?”  几人一声惊呼,说:“相公好学问,二位请。”二人愣了一下,陈鲁赶紧拉着纳兰走了进去。  陈鲁说:“惭愧,纳兰吾师也。”  纳兰想,我还是老师呢?我算什么老师?陈大人跟我还来这一套?在心里也想出一句话怼他,“忽悠,陈鲁放屁呢。”但是她现在不是原来了,不敢轻易惹陈鲁生气。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四、最妙的对联 陈鲁说:“纳兰,你心里有一句话要说,是吧?快讲出来,让我老人家欣赏一下。”  纳兰说:“陈大哥,我怕你生气。”  陈鲁说:“不生气,刚刚你合了他们的心意,我却败北了,我甘心拜你为师,请赐教。”  纳兰的脸憋得通红,说了出来。陈鲁愣了一会儿,大喝一声:“纳兰!”  纳兰慌了,说:“大哥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  陈鲁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说:“这是天下绝配,纳兰,你不知道,这是我见过最妙的对联。”  纳兰想,陈大哥让那个秃驴折磨疯了,说:“陈大哥,你弄疼我了。”  陈鲁醒过神来,说:“才女,了不起。”来往僧尼对二人还是视而不见,还是都戴着方巾。但是,这边已经见不到女尼了  陈鲁问:“请问方丈在哪里?”  这个和尚停下来,先高宣一声佛号,回道:“相公所问,阴者?阳者?”  陈鲁又懵了,纳兰看了一下太阳,说:“阳坡。”  那人愣了一下,对纳兰竖起了大拇指,说:“请相公移步丈即可。”说完走了。  两个人走了三四丈远,看了一下,没有,向前方看了一下,有许多僧人在向坡上走着,那里露出一个红油门。  陈鲁问纳兰:“那个就是,有多远?”  纳兰说:“至少还有十丈,还说丈远,这个秃驴。”  陈鲁恍然大悟,对了,他说的就是十五丈,十五,这里人确实有才,我老人家表示由衷的佩服,问纳兰:“刚刚你为什么那么回答他?他对你竖起了大拇指。”  纳兰说:“他问的这么简单,阴坡,阳坡。难得住别人,却难不住我们。陈大哥,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  陈鲁说:“牧人。”  纳兰说:“对啊,诸事百行,不如放牛羊,冬天找阳坡,夏天找阴凉。有什么难答的,阳坡。”  陈鲁惊呆了,这真是学问。两人走上山坡,看门口站着两个和尚,没有尼姑了。陈鲁说:“劳烦两位通报住持,有人求见。”  一个和尚突然说道:“差我不行。”  陈鲁知道这是考校,自己又答不上来了,纳兰怼了一句:“差谁都行。”  这个和尚伸出拇指,说:“相公大才,请。”陈鲁已经是一身大汗。我靠,这也行?  室内有一个胖大的和尚,穿着红色袈裟,戴着方巾,端端正正地坐在莲花座上。这么多年,陈鲁都糊涂着。和尚都吃素,可是他接触的和尚没看见有骨瘦如柴的,差不多都是肥头大耳的c膘肥体壮的。  陈鲁已经领教了这里人大才,再也不敢孟浪,在放生池旁边躬身一揖。纳兰不理,在看放生池里面的鱼和王八。有的已经死了,漂在上面。  陈鲁怕他出题考校,赶快抢话:“大师。”  “慢着,”住持打断他,“说,座上有巨匠。”  陈鲁又是一身冷汗,不知道这是什么典故。纳兰过来拉着陈鲁,大声说:“快点,看,池中漂王八。”  “勿乱言,座上有巨匠。”  “别胡说,池中漂王八。”  “信众请看我,座上有红衣巨匠。”  “大人别理他,池中漂绿肚王八。”  惊得和尚急匆匆走下莲花座,拱手一揖,因用力过猛,方巾一下子掉到放生池里,恰好有一个王八游过来,一下子戴在了头上,耀武扬威地游走了。  和尚露出剃得铮亮的c露着一道道纹路的大脑壳,但是没有戒疤。陈鲁早已经被惊得一身都是汗。  和尚说:“贫僧圆文,这位小相公是我平生所见的寰宇十方第一才子。”  两人听他说出寰宇十方,吓了一跳。陈鲁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他一生自负。自诩为文章泰斗,等闲之人从不放在眼里。平生吃软不吃硬,碰到有本事的人,动起手来宁死不屈。  但是碰到有学问的人他就怂了。尤其是从内心佩服的人,总感觉道德文章还是可以服人的,尽管他骂尽天下读书人。  他平时也经常毁僧谤道,现在他对这个圆文已经彻底服了。整个一个寺院称得上文贤。  圆文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没有你想找的人。”  陈鲁感觉如芒刺背,说:“弟子知错,惭愧,告辞了。”拉着纳兰就往外走。  纳兰说:“我们的差事是什么?仅凭几句话就把你忽悠傻了?”  陈鲁说:“闭嘴,”拉起纳兰,谁也不敢再看一眼,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走到牌楼,唿哨一声,拉着纳兰,飞身上马。  纳兰莫名其妙,但是不敢太违拗他,只好听他安排。大青马腾空而起,回到营地。陈鲁拉着纳兰匆匆走进议事大厅,大家互相见礼,看陈鲁脸色不好,满脸残留着汗渍,知道出师不利,谁也不问。  李达说:“二位不要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  陈鲁摆摆手说:“中使大人,我子诚自以为学富五车,今天真的丢丑了,倒是纳兰比我有见识。”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李达正在写东西,说:“把第一句话说出来。”  陈鲁说了一遍,李达写上,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说:“子诚大人,你被他们忽悠了,什么鸿儒,是一帮白丁而已,白字先生。这句话是送子涉淇,被他们误读了。”  陈鲁愕然,想了一下,真的是诗经氓里的一句。不用说那一句是诗经卷耳 里的“嗟我怀人”了。陈鲁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和李达相视而笑。  陈鲁走到纳兰身边,鞠了一躬,说:“纳兰,我老人家打了败仗,委屈你了。”  纳兰说:“失败了,也是我第一次看见陈大人输的心甘情愿c心服口服。真像陈大人你自己说的那样,世人都有软肋。”大家又感叹一番。  陈鲁又把纳兰对的几句说了出来,大家又笑了一回。  陈鲁说:“十一郎情报有误,文贤寺附庸风雅也好,沽名钓誉也罢,和哈三这件事应该扯不上关系。”  空中传来十一郎的声音:“陈大人,情报绝对准确,你被人家忽悠瘸了。你平时不是最痛恨以貌取人吗?你也没能免俗啊。”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五、书剑结合 一句话说的陈鲁无言以对,是啊,也可以说是他陈子诚附庸风雅,在文字上大败亏输,说:“我子诚谨受十一兄教诲。他们和我们是一界吗?为什么他们还不到未时?”  十一郎哈哈大笑,说:“是一界,天朝大统历颁行天下,世人皆用,子诚大人学贯古今,还不知道时差吗?,那里比这里早,两个时辰。”  陈鲁说:“好,我老人家败了,心服口服,十一兄,还得在辛苦你,我老人家再走一趟。”十一郎应声而去。  陈鲁说:“他们快入更了,我们再去一次。不知道狗儿还行不行。”  纳兰说:“应该没问题,那次是这一次的几倍路程,狗儿也来去自如。”两人重新装备,骑马又到了达摩山。  这里已经入更了。他们商定,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他们到了山顶,把马放下。陈鲁拉着纳兰的手,说:“不许叫。”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一个房顶。他们看见到处都是香油灯,这个寺院就没有那呛人的烟气。  人家这才是大寺院,不屑于用那些松节油。大多数有名气的寺院都不用松节油,嫌太烟气。  在灯光下,他们在找有人把守的地方。看见了有几个和尚在巡夜,他们悄悄跟上,站在阴影里躲着。这些巡夜的又走了回去,仿佛在这走动。不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鲁拉着纳兰纵身上房,找到后窗户,走了五六丈才找到一个。纳兰看见陈鲁已经浑身是汗了。这大热天,这里的门窗竟然关得这么严实,很可能就在这里。她拿出匕首撬开窗子。  他们跳了进去,这里面是一个长廊,前墙上是一排排窗户。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直走到头,也没见到有关押人的地方。两人着急了,陈鲁感觉到纳兰的手已经全是汗了,低声说:“就在这了,不会错,慢慢找。”  两人又向东边走去,两人看走到头了,失望地对视一眼。这时陈鲁发现了问题,发现了一个缝隙,在向外面闪着光。陈鲁大喜,这是一个暗门。  两人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纳兰想硬撞开,陈鲁不同意,轻轻敲了一下这个门,纳兰问道:“是哈三吗?”连说三遍,这才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没错,就是哈三。不容细想,陈鲁左手轻轻拍出天步三重,暗门打开,二人冲了进去,听见前面梆子响,喊声大作。  哈三在地上躺着,看见二人,说:“你们快走,别管我。你们打不过他们,他们把我锁在这里了,我走不了,你们快走,一会儿我们谁也走不了。”  纳兰掉下了眼泪,说:“他们打你了?”  没等哈三回答,和尚们举着火把,拿着刀剑c棍棒杀了过来,他们还是戴着方巾,都显得文质彬彬的的样子。  陈鲁笑了,说:“这刀剑诗书也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我老人家算是长了见识。去,把你们当家的找来。”说着给纳兰递了一个眼色。  纳兰举起佩刀砍了几下哈三的铁链子,把钢刀都看卷刃了,也丝毫没有效果。  哈三喊道:“陈子诚,我不想欠你人情了。我回不去了,纳兰就交给你了,别太委屈了她,她是一个好姑娘。”  两人都听明白了,嫁给陈子诚,做妾是难免的,但是别排的太往后,弄到十三以外去不行。  陈鲁说:“这不是说这事的时候。纳兰,把柱子弄断,带着链子走。”  “陈子诚,你真敢来啊?”陈鲁一看正是觉能c觉慧两位师兄弟。  陈鲁说:“奥,真是故人啊,刚刚来过了,为什么没看见二位啊?你们找的不就是我老人家吗?为什么又放我们走了?”  觉能一把扯下方巾,说:“我们去了那几个书院巡考。家师被你夫人的学识所倾倒,放了你们。家师也有眼拙的时候,一直在说是一个后生,我们一想就是你们两个。你留下吧,换你们这位哈大帅,怎么样?”  “成交。”陈鲁爽快地答应了,说:“现在就放人,我老人家杀刮存留,任听其便。”  这出乎所有人意料。觉能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说:“你不用看我,我还就不走了,上酒菜。”说着盘腿坐在地上。  觉能c觉慧嘀咕了一会儿,过来一个人给哈三打开脚镣。正在这时过来一个人,高声喊道:“把那个后生也留下。”  陈鲁再不迟疑,左手平推“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向地面,霎时间黄沙漫漫,飞沙走石。陈鲁抱起哈三,拉着纳兰,跃上房脊,蹿房越脊,向山门奔去。  纳兰说:“陈大人小心。”陈鲁看见侧面有一道青气袭来,一只手随后抓了过来。陈鲁不敢迟延,右脚踢出天步三重。这时哈三已经松开,坐在房脊上。  在黄光抵住青气的一瞬间,有声音问道:“你是谁?”说着一道橙色光芒射来,无声无息。  陈鲁腾不出手脚,正在想祭出青龙剑,哈三用力一推,大喊一声:“快走。”陈鲁拉起纳兰向山门逃去。  唿哨一声,大青马早已经跑了过来,飞身上马,腾空而去,逃了回来。  两人走到议事大厅,大家一看见纳兰的沮丧表情,不用问了。大家见礼。李达说:“你们回来就好,特勒速哥王爷已经派人来接了。明日卯初吃饭,卯正启程。”  说着把来人介绍给陈鲁,陈鲁寒暄 一番,让给他们扎下大帐,明天和使团一起回去。来使告辞去休息。  陈鲁说:“你们先走,让纳兰保护使团,十一郎暗中护侍,我留下,救出哈三和哈曼的儿子,少则两天,多则三日,追上大队。”  朵兰一直没表态,这时候说话了:“陈大人,要以大局为重。我是一个女流之辈,也知道事情分主次和纲目。我这话供陈大人参详,妹妹也不要多心。”  能不多心吗?这意思就是要放弃营救哈三。虽然纳兰已经和哈三解除了婚约,但是她觉得太残酷了。  纳兰说:“不管是哈三,还是哪位将士,我纳兰从来不主张丢下他们。你们走,我留下救人,救不回来我也认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六、以下犯上吗 李达说:“纳兰,你不能留下,要留下也得陈大人留下。你们想想,这样就有几种可能了,都回来了,皆大欢喜;陈大人回来了,哈三折了;反之,哈三回来了,陈大人折了;还有最坏的一种,两人都折了。纳兰,你说吧,出现了后两种,怎么办?”  纳兰心里翻江倒海,现在他的心里,在两个人的天平中,当然是陈鲁这边增加了砝码,陈鲁无疑要重得多。这个问题太尖锐了,一时让她无言以对。  她只好说:“陈大人也不能留下,我留下,是死是活并不影响大局。”  这话虽然有几分赌气的成分,但是,陈鲁听后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陈鲁的心性也有了变化,这种变化是男子心中的潜意识,打败对手的欲望和心灵征服的欲望,哪怕这种欲望也是潜在的。当然,这倒不是他对纳兰有什么想法,他都一个快入土的人了,哪里还能想那么多烂事!  陈鲁坚定地说:“中使大人,哈三是我们的三军统帅,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救回来。就按刚才我说的办。你们都去休息,我去找人评理去,他的徒子徒孙们怎么专门和我过不去?”  十一郎说:“子诚大人,你还没用上全力,没有拖累,未必输给他,还有尊夫人,吓傻了吧?为什么不用法器?”  大家以为纳兰又得生气,谁知道她却点点头,说:“十一兄说的是,你都看到了?”  十一郎说:“我们有人跟去了,当时你们只剩下一个逃字了。”  陈鲁说:“你十一郎不用说这些风凉话,再打不过我还是这样。这次我淘到了他的老巢。中使大人,我去一趟达摩山。现在四更天了,他们那里也应该亮天了。纳兰留守,我自己去。”  纳兰没再争执,陈鲁骑马到了那里,直接进了寺院,僧尼们已经在扫院子了。陈鲁站在那里大喊大叫。觉能觉慧出来了。陈鲁理都不理,大喊道:“圆文,太师叔祖在此,快来拜见。”  这两个弟子懵了,他们是圆文的师侄,眼前站的岂不是太太师祖,觉慧大喊一声:“住嘴,你在乱喊什么?”  陈鲁说:“你们滚开,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小心我老人家打你屁屁。你师父圆智是难了寺的败类,早都已经被逐出师门,你们修的是假仙,可不要在我老人家这里嘚瑟了。”  觉能c觉慧面面相觑。“退下。”圆文走了出来,两排弟子,一排和尚,一排尼姑,双手合十,分列两旁。  陈鲁看他们都戴着相公帽子,装模作样的,就忍不住想笑,尤其是一想起自己被他们忽悠,更是忍俊不禁,笑着说:“戴着秀才巾的和尚,穿着袈裟的鸿儒巨匠,养生池里翻白的大王八。好玩,太好玩了。圆文,你是难了寺的僧人吗?”  “正是。”  “是圆字辈吧?”  “是。”  陈鲁笑着说:“不会是像圆智那样,被逐出师门吧?”  圆文说:“贫僧每天持经念佛,吟诗作文,与世无争,不违清规,不破戒律,为什么要把我逐出师门?”  陈鲁开始卖老资格,说:“那就好,我老人家先通报一下。我乃难了寺一灭住持”说道这里他顿住了。  大家吃了一惊,觉能大喊道:“胡说。”  陈鲁指了他一下,说:“又抢话,你怎么这么爱抢话呢?你不知道我老人家最讨厌抢话吗?再抢话我可要不客气了,一定打你屁屁。我刚刚说哪了?奥,吾乃,吾乃什么啊?都是你这个家伙抢话,让我忘了。赔我话。”  离觉能有五六丈远,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啪啪四下,觉能的脸登时就鼓了起来。  陈鲁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说:“我老人家发誓,从今天起不再说吾乃。还好,打完了嘴巴想起来了,吾乃,呸!我是难了寺一灭大师的俗家弟子,天朝使团副使,名噪寰宇十方c威震正邪两界c人见人爱c鬼见鬼愁c和尚见了和尚怕的陈鲁陈子诚。”  大家都替他累得慌,总算说完了。再看圆文还是面无表情,说:“住持大师严令,难了寺不收俗家弟子。我本来不想为难你,但是你打着我们大堂山难了寺的名义四处招摇撞骗,我却饶你不得。你们都退下。”  陈鲁说:“圆文,难道你想以下犯上吗?”  圆文不再说话,双手平展推出。只见红光闪闪,风雷滚滚,向陈鲁激射而来。陈鲁知道,这是有几千年修为的人,不能等闲视之,于是左掌平推“寰宇十方天步”五重。  一道橙色光芒从左掌无声无息向圆文击去,像是一把利刃一下子凭空切断了红光。圆文大惊失色,想要撤出掌力,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冷气喷在了身上,感觉凉爽舒适。  圆文大惊失色,一跃而起,向后退了几丈,失声喊道:“天步功法!”  陈鲁收回功法,说:“还说我老人家是山寨版的吗?我看你这才是注水猪肉。”  圆文说:“住持大师只传给了他的师弟。因为他违反寺规伤人,被住逐出师门。大师发誓再不传人,寰宇十方已经几千年见不到这个天步九重。你这个是不是山寨的,谁能分辨得清?”  陈鲁笑着说:“看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是你自己说的是什么功法,自己又否定了,你是一个什么东西?”  圆文说:“总之我是不会认 你这个什么俗家弟子的。”  陈鲁火冒三丈。特么的,不用废话了,打服了一切都好说。于是平推左掌,天步五重连绵不绝,圆文早已经全神戒备,呼出青气抵住橙色光芒。  开始两个颜色混色一起,无声无息,逐渐地发出金属撞击声,最后仿佛天崩地裂了,鸟惊兽走,庙宇颤动。渐渐地橙色光一点点后退。  陈鲁知道自己的功力目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啸,凌空劈下,而青气似乎长了眼睛。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青龙剑像是一个断线的风筝向空中抛去。  陈鲁不敢迟疑,赶紧收回青龙剑,但是这个橙色光减轻了压力,橙色光又死命地抵住了青气。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七、哭得声嘶力竭 陈鲁知道,败北是注定的,但是他这人凡事不认输,他想孤注一掷。右掌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平地突然涌起了汹涌的波浪。  圆文显然是吃了一惊,收回功力,后退几步,右手一抖,显出一个银色钵盂,银光闪闪地飞向空中。滔天巨浪就像被吸进去一样,这是长鲸吸百川。  陈鲁一下子看呆了,眼看就要吸到自己,赶紧收回功法,青气又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陈鲁自知不敌,不再挣扎,纵身一跃,随之一声唿哨,大青马在空中跃起,陈鲁飞身上马,逃回大营。又一次完美诠释了他打过就打c打不过就跑的战斗理论。  使团已经开拔了。“陈大人,石头平台上是你夫人给你留的饭菜,旁边水袋里是凉开水,右边的山坳里拴着一匹马,是留给哈三的。我回去了。”空中传来十一郎的声音。  陈鲁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心里着实感动。不要以为男人都是理性的,当有某种事情触及到敏感神经时,他们比女人还感性。  陈鲁多年来四海为家,身边的亲兵都像韩六儿一样,都是糙老爷们儿,哪有那么多的耐心照顾老大,虽然都觉得很尽心了,长此以往,连陈鲁都觉得很好了。  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这段时间有了纳兰的照顾,他觉得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想一想自己还有不到八个月的时间,老天对自己还算公平。他虽然并不觉得很饿,还是很愉快地干掉了所有的早餐,当然,早餐里多了一味调料,那就是陈鲁的眼泪。  陈鲁吃饱喝足,是时候去讨个说法了。他把大青马解开肚带,让他自己吃草,刚刚下过雨,水草丰美,让它尽情去享受吧。  陈鲁找到一块大石头,倚着,看自己的爱驹在闲适地啃着草,自己在享受着阳光,迷迷糊糊中他又看见了六郡主佑佑,她还在凝视着大海,连坐姿都没动。  片刻时间,陈鲁就醒了,他揉揉眼睛,看了一下,又是南柯一梦,摇摇头笑了,说:“狗儿兄弟,有没有恢复体力?”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扎拽停当,骑上大青马,腾空而起,直接降落在难了寺的院内。他放开马,自己纵身一跃,上了悬崖上的住持僧房。一灭大师还是悬空坐着。  陈鲁说:“师父今天怎么没去赶鱼啊?”一边说着一边悬空跪下,磕了三个头。  住持说:“你没事吧?有事快说,我忙得很。”  陈鲁一愣,这不是我老人家常说的一句话吗?他大声说:“师父,我子诚是你的亲传弟子,你怎么专门找一些门下弟子,就是那些鱼鳖虾蟹的给我老人家找麻烦?”  “好好说话,我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一灭大师眼睛微闭着,又来了一句。  陈鲁发现师父两次拿自己的话怼人,觉得有些名堂,说:“师父,你活了上万年了,怎么学起我子诚的话了?我是来报正事的。”  一灭说:“我知道你老人家有事,你是不是到了文贤寺?”  陈鲁明白了,有人告黑状,鉴定完毕,大声说:“师父你都知道了?那个狗屁圆文酸文假醋地玩高深,不知道从哪里淘换那么多注水猪肉,到处招摇撞骗,却说我子诚是山寨版的。”  一灭说:“你住口,圆智已经被你们抓了回来,他那两个弟子,你们就放他们一马吧,为什么要斩尽杀绝?”  这才真正明白了,这不是黑状,这是恶人先告状,师父一直拿他的话怼他,无疑是在提醒加警告,你陈子诚做的事我都知道。  陈鲁本来是跪着的,这时候不干了,一屁股坐在那里,哇哇大哭起来。开始是假哭,哭着哭着,想起了自己奔劳一生,黄泉路近,又想一想西行一路,命运多舛,哈三由铁哥们变成了死敌,佑佑的恩情,各种恩怨情仇,一时涌上心头,假哭变成了真哭。哭得声嘶力竭,几乎晕了过去。  在这些人面前哭不算丢人,在他们面前,自己连个娃娃都算不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开始僧房里的人都在憋着笑,包括一灭住持,连他也以为陈鲁又在演戏,看他哭得伤心欲绝,几乎像是野狼嚎。一灭住持知道他的一些情况,也不免难过起来。  陈鲁哭了有两刻钟,平静下来,大家都在等他说话。他却在悬空中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鞠了一躬,说:“告辞。”向外面走去。  这大出众人意料。一灭住持说:“等等,你的事还没说呢?”  陈鲁说:“不说了,师父是得道之人,还不知道恶人先告状c先入为主的道理吗?就是不想帮我子诚,我晓得了。告辞。”说完走到门口。  突然一股巨浪凭空而起,真是滔天巨浪,扑向陈鲁,陈鲁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巨浪卷向空中,真是迅雷不及掩耳。陈鲁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他赶忙调整呼吸,右脚踢出天步五重,大浪消失。  陈鲁大怒,喊道:“没人性的秃驴,为了你们的人,不惜杀人灭口,知道为什么叫一灭了。一言不合你就要灭口。”  话音未落,又是一股巨浪冲来。陈鲁很奇怪,明明看见大浪冲过来,他就是无法躲避,连一个跑字都顾不上。好在这一次他有了准备,向外面跃去。但是这股大浪,就像是一条银色的巨蟒,如影如形地缀着他,眼看又要被击中。  “ 我来帮你。”是思空的声音。陈鲁看见,思空已经悬在了空中,伸出右手向下面一罩,大浪已经被吸进右掌。陈鲁这时候也悬在空中,已经看呆了,这太像圆文的钵盂了。  陈鲁看得很开心,有人挡着就可以了。这时只见一道橙色光芒射出,无声无息,一下子斩断了水柱,思空的手掌一下子涌出一股巨浪。  有一条浅红色光芒激射而出,还是无声无息,一下子击中了悬在空中的水柱,只听一声巨响,水柱冲天而起,水花四溅,已经不见了思空。  陈鲁惊呼:“天步七重!”这时他见过的最完美的两重结合,五重和七重,他不知道还能这样完美,惊叹之余,想起了住持。跪在云海中,给一灭大师磕头:“多谢师父,待弟子演示。”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八、僧道不同路 陈鲁站起来,深呼吸,右掌平推“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无声无息地射出去,一股巨浪,像一条银色的巨蟒扑向空中。陈鲁试着用天步五重,果然有一道橙色光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一下子斩断水柱。  陈鲁大喜。他记得非常清楚,在水牢里试图用过双重功法,不但不持久,功力也大打折扣。但是这次却觉得功力连绵不绝,无声无息。  他右掌又加大了力道,空中的水柱凌空飞起,快如闪电,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巨响,空中的一个游走的钵盂已经被打得粉碎。  陈鲁这才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又回到僧房,跪在云海中,说:“师父,这个确实是仙家妙用,我子诚表示由衷的佩服。但是也有一丢丢不理解。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么没事就琢磨着杀人玩。这天步功法玩的炉火纯情。”  “大胆。”一个小沙弥喝道:“你不是说住持老爷偏袒圆文吗?”  陈鲁大声喊道:“我老人家来了几趟,都是你这个小秃驴在对我吆五喝六的,我老人家怎么你了?把你孩子扔井里了?奥,说错了,你们没孩子。师父,刚才被你编排了一些不是,我子诚当然怀疑了,毕竟你们关起门是一家秃嘛。”  一灭住持说:“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鲁说:“弟子当然明白,师父放心,这么多年,我子诚行走十方,都是慈悲为怀,不敢乱杀无辜。”  一灭说:“那就好,圆文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让他到一处繁华之地做一名儒生,没事就教几个孩子度日吧。”  陈鲁说:“又去误人子弟。”话音未落,飘过来一道符篆,落在了陈鲁手中。  陈鲁笑了,说:“师父,都说僧道不同路,从来都不能好好地在一起玩耍,你们怎么学起人家的功法了?”  一灭大声说:“胡说,谁说符篆就是道家功法,无知。去吧。”  陈鲁说:“师父,我子诚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圆文罪不至死,还为什么要让他去重生,那不就是死了吗?”  一灭说:“我有说过让他去重生吗?”  “刚才师父说,让他到繁华之地去做一个儒生。”  一灭住持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说:“不要多问,到时候”  陈鲁抢过话来说:“自然会见分晓,一定是这句话。就这一句话,你们骗了多少弟子,多少香客。等我子诚收徒时也用这句话。师父,我才明白,那谁去押送圆文啊?是我去吗?这个差事不错,那我就把他送回京师,我多少年不回京师了,太想念了。那个阿德和老蛤蟆,每次就让我老人家去渐鬼国。”  一灭看他越说越走样,不理他,说:“让你去你就去。”陈鲁现在根基深厚,今非昔比,知道这是玄机,不能乱问,也知道自己不能用功法回到京师,除非自己也像师父和老师他们那样。  陈鲁打消了念头,还不如来点实际的,说:“师父,我子诚看你运用天步功法,得心应手,信手拈来,可弟子还要念动咒语,比比划划地,战机稍纵即逝,已经让人家打趴下了。”  其实他现在也基本不用念动咒语了,他对这个感到疑惑,想让一灭大师答疑解惑。  “叉出去。”一灭大师大喝一声。陈鲁不敢再出声了,告辞而去。  陈鲁回到了文贤寺。他已经打定主意,直接杀掉觉能c觉慧这两个畜生。大青马直接降落在院子里,他要强攻,于是放开大青马,飞身跃到了监牢,立即推出左掌,击到看守和尚,他们都罪不至死,只是击晕了就可以了。  觉能和觉慧带着人,持枪握棒的跑了过来。陈鲁说:“你们师兄弟二人,想活的就打开哈三的脚镣,听话的活,不听话的死。”  二人哈哈大笑,说:“败军之将,被我师叔打得狼狈逃窜,还敢回来现眼?”  陈鲁毫不迟疑,天步三重击向二人。一道青气拦住黄光,圆文住持到了。陈鲁有恃无恐,不再废话。右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射出,平地涌起滔天巨浪,扑向众位僧人。  圆文右手一抖,空中又是一个钵盂,滔天巨浪又就被吸了进去。觉慧等人哈哈大笑,说:“陈子诚,你可长点心吧。”  陈鲁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左手平推,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激射而出,齐齐地斩断了水柱,天步七重力道不减,陈鲁加大力道向悬在空中的水柱击去,只听一声巨响,钵盂被击得粉碎,银白色巨蟒一样的水柱箭一般地击向圆文。  他大叫一声:“太师祖饶命。”  但是已经晚了,圆文被巨浪卷入空中,巨浪一下子消失了,圆文重重地摔在地上,爬起来跪下,向空中祷告,还是大喊饶命。  陈鲁看见觉能等人已经呆若木鸡,大喝一声“跪下!”人们醒悟过来,赶忙跪下,大喊:“上仙饶命。”  觉慧自己觉得反应迅速,跳起来飞身一跃,就想逃走,陈鲁右脚踢出,一道黄光击中他,把他抛向空中,又是重重地摔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陈鲁大喝一声:“赶快给哈老爷松绑。”早都有人把铁链子打开,哈三拿起佩刀,一刀剁了这个解锁的人。  陈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很生气,先把给你解锁的人杀了,这哈三是不是关傻 了?喝道:“不准滥杀。”哈三把刀收起,陈鲁说:“别忙收刀,看着他们,有人敢动,杀掉。”  陈鲁转过身对圆文说:“你过来。”圆文胖大的身躯跪爬过来,大声问:“太师祖在哪里?”  陈鲁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秃驴一直在喊的这个太师祖不是自己,而是喊一灭大师,说:“感情这半天了你还没见识我老人家的手段,还不认我这个师叔祖,我只好杀了你了。”  圆文说:“你有什么可以让我佩服的?不学无术。不过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相公不错,还算有些文采。”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七十九、圆文变袁文 陈鲁实在是欲哭无泪,欲笑无声,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他不想再废话了,说:“我师父,就是你一直在喊的太师祖,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地方。”  说着从文袋里拿出符篆,刚想贴在圆文的身上,这个符篆却自己向他的身上飘去,很快落在了圆文的身上不见了。  陈鲁眼前出现了一阵阵雾气,雾气上方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金甲人,不一会儿雾气散去。陈鲁眼前出现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微胖的人,他身穿浅蓝色直裰,头戴四方平定巾,手摇折扇,是当下生员的标配。看他的模样,还有几分圆文住持的样子。  陈鲁明白,故意问道:“相公何人?”  这人躬身施礼,说:“小生姓袁名文字达贤,去外地公干,特来辞别陈大人。”  陈鲁说:“你认识我吗?”  袁文说:“曾经认识,以后可能是路人了。”说完只见雾气又起,两个金甲人把他托起来,雾气向空中飘去。  陈鲁暗暗点头,还是仙家法门,好生羡慕。寺院的人都没有看见,突然不见了住持,都以为已经被陈鲁干掉了,连哈三都以为是这样。  陈鲁转过身来,这时文贤寺的僧人c尼姑已经跪倒了一片。陈鲁顾不上这些人,他最担心的是桃花国的情况。把觉能喊过来,问道:“说说吧,你怎么能在桃花国逃出来?”\  觉能说:“是吴太尉救了我们,他把我们的鬼符揭掉了。”陈鲁吃了一惊,他还清楚地记得这个人,差一点和相国动了兵器,是一个死硬的保皇派分子,可是他明明是一个凡夫俗子啊,这样的符咒不是贴在外面,他如何能揭掉?  陈鲁接着问:“他为什么要救你?”  觉能吞吐了一下,不说话了。陈鲁先拿出鬼符给他贴上,还是那样,红光一现,符箓掉了,再也看不见符篆的痕迹。看他不说话,冷笑道:“是吴太尉看你长得好看吗?那你回答下一个问题,他是一个凡夫俗子,怎么能揭掉我老人家的鬼符?”  觉能说:“是他找孙天师给揭掉的。”  “孙天师又是个什么东西?”  “据说他来自中海,至于是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陈鲁不再理他,把执事叫过来,说:“你来作住持,可以吗?”真是喜从天降,哪有不可以的道理?这个老二的位置坐了好多年了,早就盼着老大倒霉呢。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把前额磕的已经见血了还不自知,一直在喊多谢上仙。  陈鲁说:“从今天起,你们这里就像其他寺院一样,僧尼分开,高墙相隔。”  执事说:“上仙老爷,我们虽然在一个寺院,并没有苟且不堪的事,我们都是受圣人训的。”  陈鲁大喊:“停,停,别再恶心我老人家了。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把你们的帽子都扔掉,你们是释家而不是儒家,不要狗戴帽子装人样了。”  执事点头称是。陈鲁接着说:“从今往后,你们也得和其他的寺院一样,立起规矩来,吃斋念佛,打坐参禅,把你们骗人的那些培训机构都转给地方衙门,省得你们误人子弟。”  布置停当,问哈三:“你饿吗?”哈三点点头。陈鲁从文袋里取出干粮递给他。把大锁链子锁上了觉能,  哈三找出自己的东西,陈鲁让他先上马,把觉能绑在马背上。陈鲁和大青马嘀咕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哈三大叫一声,紧紧抓住缰绳。陈鲁腾空一跃,跟在后面。  哈三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降落下来,他没敢睁开眼,听到陈鲁说:“到了。”  他睁开眼睛,吃惊地看着陈鲁,问道:“陈大人,你是怎么追上来的。”  觉能说:“你还是一起的呢?连我都看出来了,你们陈大人是人吗?”  哈三大怒:“你这个秃驴怎么说话呢?”  觉能说:“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你们陈大人是修仙者,已经成功了,他当然是踩着云彩跟上的。”  陈鲁没回答他们的话,说:“马在左边的山坳里,上面备着干粮和水。大队去了特勒速哥王那里,现在应该到了。我有些公干未了,中使大人也知道,你告诉他,大队按计划行进,不用等我。”  这时的哈三,由开始的敬爱,到嫉妒到恨,现在都没有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怕”。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了解这个陈大人了,他非仙即妖,总之不是人了。也许这是已经寿命不长的前兆。  陈鲁把觉能又正当一下,和大青马嘀咕几句,腾空而去。  哈三到了山坳里,找到了自己的马,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到马背上,快马加鞭,追上大队。  大队已经到了两天了。哈三到了大营,没看见中使大人。他四下打量一下,这不是使团自己立的大寨,应该是速哥王的老营。速哥王是一个马背上的王爷,也是一个流动的毡帐王爷,一年四季随天气转帐。  将士们看见了哈三,把他迎进了中军大帐。胡春坐在议事大厅里,看见哈三进来,赶快迎接,哈三看他掉下了眼泪,再看其他人,都有几分不对劲。  胡春说:“哈将军,中使大人受伤了,在里面。”  哈三的脑瓜子嗡的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跑进去。李达躺在床上,几个郎中模样的人正在处理伤口,似乎在换 药。  朵兰和纳兰都在。纳兰左臂吊着布带,哈三又吃了一惊。凑到床前喊了一句:“中使大人。”李达没睁眼。哈三退了出来。  胡春赶紧站起来,讲述了一下经过。  这里人烟稠密,是放牧和种庄稼的好地方,帐包密集,房屋相连,又有宣慰司的人马带路,大家也就没当一回事,离特勒还有二十里地左右,大家正在过特勒河。因为流水比较湍急,大家都下马,把武器放在马上,护着车驾过河。  没等到对岸,从两边射过箭来。将士们训练有素,立即护住车驾,但是盾牌手两手空空,大家只好拔刀拨打羽箭,保护车驾。但是这些人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两个马车,所有的火铳c羽箭一起向马车上招呼。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心性真就变了 将士们把盾牌拿到手的时候,已经被射翻了二十几人,中使和纳兰都中箭了。李达还被火铳射中。  哈三听得心惊肉跳,问道:“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还有火铳,听你这么说,可不是一两把火铳。”  胡春说:“不知道是什么人,穿的是杂色服饰,但是人可不少,足足有一个把总,装备尤其精良,比咱们使团的还要好。”  哈三问道:“速哥王爷知道吗?”  胡春说:“知道,要不是王爷的兵前来接应,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王爷还亲自过来两趟。中使大人伤情太重,和王爷也谈了几句,两人谈的似乎很秘密,我们都不知道谈了什么。但是这两天中使大人的伤情越来越恶化了。”  这时纳兰和朵兰都走了出来。哈三关切地问:“纳兰姑娘伤势如何?”  纳兰平静地说:“没什么事,倒是中使大人的伤太重了。怎么没见到陈大人?”  哈三的脸色立刻显出了不自在,见面先问陈大人,虽然已经解除了婚约,也没有这么恶心人的。他装作没听见,问朵兰:“朵兰姑娘,你没受伤吧?”  朵兰说:“有我妹妹拼死护着,我还能有事?陈大人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靠,怎么都一个腔调?我是给你们看着陈大人的吗?哈三虽然这么想,但是朵兰问他,他不能不答,说:“他说有公干,你们都知道。”朵兰点点头。  胡春说:“哈将军,虽然我们现在在王爷的保护下,但是如果不消灭这伙贼人,我们没办法西去。”  哈三也在考虑这件事。这些人一定是想灭掉使团,现在有王爷的大军保护,一旦离开,他们岂能善罢甘休?而且这时候还可以借助王爷的兵马,到时候,自己的这点人马怎么和人家拼?  哈三点点头,问朵兰:“朵兰姑娘,你说实话,中使大人的伤几天能动身?”  朵兰严肃地说:“至少得十天八天,动早了,恐怕伤口挣开化脓,另外就是胡大人说的,眼下也不敢走。”  哈三说:“我去见一见王爷。”  胡春说:“卑将建议,等一下陈大人,你们一起去,陈大人是副使,有些话好说一些。何况他们以前还认识。”  哈三说:“你说的有道理,本将见王爷的意思是,让他们派出人马,打掉这活贼人,实在不行我们出面,借他们兵马去剿贼。”  胡春犹豫了一下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还是等一下陈大人吧。”  哈三不悦,说:“这不是对付邪祟怪谲,非得陈大人出马吗?他要是不在了,我们就得解散吗?”  胡春看他想事情这么简单,无言以对。纳兰火了,说:“姓哈的,你什么意思?你是盼着陈大人出事吧?你安的什么心?”  朵兰说:“你们都小点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扯这些?哈将军,我认为胡将军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查清楚对手是谁。现在想去剿贼,贼在哪里?”  胡春说:“我感觉,这里面有情况,我看他们进退的样子,应该是有兵有匪。朵兰姑娘说的对,我们就应该先弄清楚,兵是哪来的,匪又是哪个山上的。卑将这几天没敢轻举妄动,怕派出哨兵,遭贼人毒手。”  哈三火了,说:“你这么瞻前顾后的,还带什么兵c打什么仗啊?”说完不顾目瞪口呆的胡春,一跺脚扬长而去。  胡春闹了一个关公脸,自言自语地说:“你哈三都是我带出来的兵。以后不能当官啊,当了官心性真就变了。陈大人,你可快回来吧。”  这时候,陈鲁已经到了桃花国,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先到了桃花寺,见到了新住持,把觉能锁在那里,又向新住持交代了一番,悄悄地潜进东宫。  有人告诉他,太子搬到了宫里,刚刚才搬走的,陈鲁只好来到后宫等着。  二更梆子响过,太子下了晚朝回来,向一处走过去。陈鲁怕被人看见,隐在阴暗处,在一片“王爷驾到”的传送声中,他看见有一处,站了宫人c太监一大批,有两排,雁翅排开。  陈鲁纵身一跃,来到后面,向里面看去,郡主已经迎了出来,陈鲁飞身跃起,抢在前面跳了进去,躲进绣帐后面。看着五郡主把人都打发出去,准备就寝。陈鲁突然现身,示意二人噤声。  太子不理解,笑着说:“陈子诚,你偷偷摸摸的习惯了吧?现在应该光明正大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干嘛还这样?”  陈鲁说:“小声点,你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还不自知,我老人家前来救你。”  两人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陈子诚。陈鲁说:“圆智那两个弟子逃了你们知道吧?”  太子说:“知道,逃就逃吧,他们还能翻了天吗?”  陈鲁冷冷地说:“你真就说对了,他们真能,已经在酝酿,很快就把你们桃花国的天翻过来。”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老国王要复辟。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也触动了太子那敏感的神经。他这几天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消息,一直在密切关注。他站起来对着陈鲁躬身一揖,说:“陈大人何以得知?望不吝赐教。”  陈鲁问:“当初他们逃跑时你就没想想他们怎么会跑,又怎么能跑得了?你就没追查?”  太子说:“查了,下令吴太尉亲自过问。结果已经报上来了,是这两个贼 秃挣断绳索,杀了守卫。吴太尉正在组织人马追捕。我正在忙着改制,也就没顾得上过问。”  陈鲁说:“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有鬼符,这想必你都知道吧?”  太子笑着说:“当然知道了,问了太尉,他说了,鬼符就是吓唬人的。”  陈鲁看他满不在乎,心里有气,真想一走了之,最后强压怒火,从文袋里拿出一个鬼符,吹了一下,这个鬼符飘向了五郡主,一下子贴在了她的脸上。忽然红光一闪,鬼符掉了下来。电脑端:/  陈鲁说:“王妃走两步,没事走两步。”  五郡主动了一下手脚,又活动一下身体,都没有问题,接下来站起来走了两步。陈鲁看见太子的脸上露出了哂笑,陈鲁没理他,说:“向外面走一下试试吧。”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一、复辟 五郡主走到门口,似乎撞到了墙上,于是她又向另一个门走去,还是如此。她已经顾不上是妹夫了,赶紧给陈鲁跪了下去,太子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陈鲁让五郡主起来,说:“这回你们二人应该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偷偷溜进来。”二人点点头。  陈鲁把一张鬼符放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红光一闪,一道鬼符印在手上,然后指向五郡主的脸,在相距一寸的缝隙时,手和脸互相辉映,一起放出光来。  陈鲁收回手掌,郡主脸上一道道符线循环游走,突然一闪,红光满室,五郡主的脸上已经不见了鬼符。  陈鲁说:“再走一下试试。”  五郡主又走了出去,引起了外面宫人们的一阵骚动。五郡主示意他们没事,让他们休息,回到了屋里。  太子惊骇,说:“这是有一定难度的,谁能把这两个贼秃的鬼符拿掉呢?”  陈鲁说:“我已经问过了,是吴太尉请的孙法师,吴太尉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不是我老人家说你,你有时候和你老子一样,也是一个糊涂人。我告诉你,不是看在佑佑面,我不会再跑回来的。”  太子满脸通红,连连点头,说:“大恩不言谢,我们这里是有这么一个孙天师,又叫什么孙真人。他们这是想复辟。不行,我得立即捉拿吴太尉。”  陈鲁点点头,说:“你得亲自出马,我和你一起去,我怕孙真人在他的府上,你们对付不了他。”  太子不敢迟延,立刻带领大内卫队直扑太尉府。没遇到任何抵抗,太尉束手就擒。他们没见到孙真人。  太子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说:“是你把那两个贼秃放掉的?”  吴太尉早已经恢复了平静,说:“大王,臣听不懂你的意思,臣现在奉旨查案,还没有眉目,臣知罪。”  这是避重就轻,逃脱罪责,打太极拳,玩的是柔术。太子说:“现在本王临朝,已经晓谕全国军民,岂可形同儿戏,再行废立之事?”  吴太尉还是一脸的无辜。陈鲁说:“把他绑上,太子尽管给他上刑,我去去就来。”说着把身子一跃,已经不见了踪影。  太子说:“吴太尉,你忠于我父王,本王高兴,可是江山依旧,父子更替,世之常情。何况本王自登基以来,并不曾亏待你,你为什么还要倒行逆施?”  吴太尉说:“大王,你被这个陈子诚忽悠了,他对我们国家包藏祸心,图谋社稷,当然,还有王妃。”  太子不怒反笑,说:“你少在那扯淡,王妃是他的大姨子,他要是图谋社稷,早就没有本王什么事了。”  “你这个新国王还算是明白人。”不知道陈鲁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后面,手里推着觉能。太子看了一下,认出来是圆智的弟子,大喜。  再看吴太尉,已经变了脸色,喝问道:“觉能,你在哪里来的?”  “桃花寺。”觉能颤颤惊惊地答道。  大厅里的人都惊呆了,到桃花寺一个来回要几十里,只在片刻的时间就到了。吴太尉猜想这不是人,非妖即仙。  陈鲁说:“觉能,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吧。合了我老人家心意,也许会留你一条性命。”  觉能被他弄回来,心里彻底缴械了,一点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保命,说:“大王,有事尽管问吧。”  太子点点头,说:“你还行,算你识时务,只有一个问题,谁把你们兄弟俩放掉的?”  觉能说:“是吴太尉。”  太子说:“他哪有那个法力?”  “是孙天师一手操作的。”  太子问:“然后呢?”  觉能沉吟了一下,说:“然后孙天师就让我们去劫持王妃。”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太子说:“为什么要劫持王妃,她是一个妇道人家,平时也没得罪你们啊!”  觉能说:“是孙天师要的,她说来桃花国的差事就是尊夫人。”  太子问:“那你们怎么没下手?”  觉能说:“我们觉得这件事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没答应,悄悄地逃出了桃花国。”  陈鲁问:“他们没给你们什么许诺吗?”  “给了,说老大王复位后,四品以上官员任我们选。”  陈鲁说:“这不错啊,这样你们为什么还要逃呢?”  觉能说:“我们志不在此,我们已经初窥大道,想好好做一个修仙者。”  陈鲁呸了一声,说:“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大王,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们了,由你们随意处置吧。他日后要是找我的麻烦,我们就来你们的宫里闹,闹得你们全国不得安宁。”  太子笑了,说:“大人之命,敢不遵从!”转身向吴太尉说:“都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太尉说:“大王不要听这个贼秃胡说八道。”  太子勃然变色,说:“来啊。”侍卫们都跑了过来,太子说:“审他,交给你们了。”  侍卫队长对吴太尉说:“太尉,都说了吧,大王会网开一面的,别太让我们为难。”  太尉大喝一声:“滚开,哪里轮到你们说话!”队长嗖的一声拔出佩剑,在吴太尉的腿肚上刺了一个洞。太尉惨叫一声,对太子怒目而视。  太子又摆了一下手,队长在吴太尉还汩汩流血的伤口上又刺了一刀,他还是不招。  这时侍卫们把他的妻儿老小圈在一起,队长大喊一声:“火 把准备。”大家准备好火把,这些家眷看出了他们的用意,哭喊连天,大喊救命c饶命等等不一。队长说:“计数,三,二”  “慢着。”吴太尉屈服了,不得不说,这个吴太尉是一条汉子,算是一条好汉。可是寰宇十方都有软肋,而且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一个共同的软肋,那就是儿女。任你心坚似铁,意志如钢,用女子要挟,百灵百验,毫厘不爽,谁也不用笑谁,无情未必真豪杰。  吴太尉说:“先放了我的家人,问什么,你们就只管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子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你们在策划复位,这是真的吗?”  “真的。”  “时间。”  “孙天师回来。”  “准备怎样处置本王?”  “圈禁。”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二、佑佑失踪 陈鲁抢过话头,说:“胡说八道,从实招来。”  吴太尉说:“杀掉。”  陈鲁笑了,说:“好好说,别编瞎话,你对我不太了解,我老人家是编瞎话的祖宗,在我面前你得悠着点。”  陈鲁也是猜测,他们一旦复位,不可能给太子留下复辟的机会。不用说太子强行夺位,大王总有老死的一天,那时候吴太尉他们还有命在?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一点政治智慧他们还是有的。这也是丛林生存法则。  陈鲁给太子点点头,示意问完了。太子接着问:“孙真人有什么好处?”  “他不要别的,只要大王的众嫔妃。”  太子更加恼火:“他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是,严格意义上讲,就是为了王妃来的。”  太子和陈鲁对视一眼,陈鲁点点头,太子说:“那你就讲一下这个孙真人吧。”  吴太尉说:“他的具体情况,臣不太了解,只知道他的本事了得,虽不及原来的圆智大国师,但也是高来高去,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他只说自己是中海国的。听说了五郡主的美貌,带回中海国。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奉命,不是为了自己。”  太子问:“中海国在哪里?”  吴太尉说:“臣不知道,以前也从来没听说过。”  陈鲁也说:“孤陋寡闻了,这个国家真是闻所未闻,我问你,这个狗屁孙天师现在在哪里?”  吴太尉说:“去了魏铭国。”  陈鲁心里涌起一阵紧张,说:“什么差事?”  “他有一天看见了王妃,惊为天人。当时有人告诉他,王妃的妹妹更美,比王妃要美上十倍。他说去魏铭国走一趟,果真如此,就先把她送回国。当时我强烈反对,怕夜长梦多,你们看,果不其然。”  陈鲁大惊失色,想起了一次次的梦境,佑佑面对大海哭泣的梦境,于是对太子说:“事不宜迟,我这就去魏铭国,告诉尊夫人,在宫里不要出来,要不然你们就搬回东宫居住,这两处都有符道。你现在赶快拉起单子,把谋逆的人一网打尽,你自己处理吧。”说着拿出一张鬼符递给太子。  太子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孙天师要用这两个贼秃进东宫抓人。他们一直住在东宫,原来东宫有陈鲁贴的鬼符,于是对陈鲁说:“恩公大恩,容当后报。你现在赶快去岳父家,救尊夫人。”  陈鲁也无暇辩解,纵身一跃,出了太尉府,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直奔魏铭国而来。他走到内城,放开大青马,也不用人通报,腾空跃起,向宫内奔去。  他已经是轻车熟路,直接来到郡主府上。  他看到宫人们都百无聊赖的样子,或站或坐,陈鲁在院里降下来,大喝一声:“你们越发没了规矩。”  大家看是郡马,都慌忙站起来见礼。  桃子早已经迎了出来,给郡马见礼毕,刚要说话,陈鲁没理她,径直走了进去。桃子也跟了进来,屋里空空如也,再看桃子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像熟透的桃子。  陈鲁心里沉了下去。  桃子说:“姑爷是怎么知道的?”  陈鲁没回答,问道:“这是哪天的事?”  桃子说:“前天下午未时。”  陈鲁问:“这里面有符道,她是怎么样被人劫走的?”  桃子说:“不知道,前几天来了一个牛鼻子,给郡主做媒,嫁给什么中海王,王爷和王妃都不同意。连着两天晚上鬼符放出光来。侍卫报告了大王,大王派重兵护卫,又派人捉拿妖人。”  陈鲁说:“既然这样,怎么还被人劫走了?”  桃子说:“每天下午未时,郡主都拿着铜镜到海边坐着,有时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这几天风声紧,大王不让去。但是她前天还是去了,就出事了。姑爷,你本事大,快去救郡主吧。我桃子下半生做牛做马伺候姑爷,绝不反悔。”说完放声大哭。  陈鲁说:“桃子,你不用着急,我这就去想办法,我走了,你保重啊。”说完纵身一跃,跳出内城,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来到北海国,把来龙去脉给监国讲了一遍。  监国说:“大王不必着急,我们虽然和他们素无往来,但是平时这些海河界也都互相了解。只是这个中海王在寰宇十方声名狼藉。他们的大王叫山姆,比咱们的前大王还令人不堪,据说是以双脚羊为食,这都是传说,没得到过证实。”  陈鲁想起了饿鬼岭的女鬼们。监国接着说:“老臣这就安排人给山姆送信,放回王妃。”  陈鲁说:“不用了,你派一个人和我一起走一趟。”  监国说:“我们去就得走水路,来去都很慢。大王,老臣有一个建议,我下令都统带兵三万随征中海,大王先行一步。大王看这样可行吗?”  陈鲁想一想,也只好如此了。他记挂着使团,还有哈曼的儿子罗罗,他深感分身乏术,说:“倪溪,中海国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倪溪说:“四万多里,你的坐骑受不了。”  “我的坐骑没问题,问题就是我怎么能到那里?”  倪溪说:“老臣不知道,但是可以这样,每到一处就让都统和你联系一次,你循迹而行,他们有一两天也就到了。”  陈鲁没了脾气,如果这样,佑佑早已经变成双脚羊了,现在是不是活着都不敢说了。他告别了监国,回到了 老营。  天已经快亮了。他放开大青马的肚带,自己坐在这里吃一些干粮,喝一点水,补充体力,骑上马向特勒奔去。  陈鲁在午时到了特勒,知道发生的一切。见过李达,胡春把情况又都说了一遍。陈鲁说:“这里有一个特勒山,山上有贼人五百多。”  胡春瞪大了眼睛,说:“陈大人怎么知道?”  陈鲁没有直接回答,说:“六子叫上也速,随我去王爷大帐。”  陈鲁来到速哥王大帐,互相见礼。因为是熟人,说话就随便了许多。陈鲁示意王爷,王爷明白,摒退下人,一个没留。  陈鲁说:“王爷可曾接到我老人家的信。”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三、满满的都是杀气 两人说话的方式都彼此了解,速哥也不在意他的口气,说:“已经拜读,也到大营见过了中使大人,私下里也交换了意见。我们一直在观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陈鲁说:“我们汉人有一句话,是疖子早晚会出头的,这次也许就是一个机会,是一个出头c解开谜底的机会,正好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免生后患。”  这时有几个将官进来了,给王爷见礼,速哥把陈子诚介绍给他们,其中一个人说:“陈大人,末将卫指挥同知索图,有一事不明,正好请教大人。我们这里一直都在和睦相处,百姓乐业,军民富足,府库充盈,干嘛又要动起刀兵?”  陈鲁想,你们倒是富足了,看一下老百姓,可以说是过的牛马不如的生活。看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友善,但是从话语中看出来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也听说王府里面也有拿了金银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索图。  陈鲁心里有气,不便拿速哥王爷说事,正好这家伙撞上门来,冷笑道:“好一个军民富足,百姓乐业,都乐业到特勒山当匪人了。索图你是卫同知,一年要花费多少民人的银子养兵?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在王府大帐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么大一股山贼,你作为平靖地方的卫同知,不觉得汗颜吗?”  速哥王听完,这不明明是在骂他嘛,但是这话可谓一针见血,不好反驳。  索图说:“我们是王爷府上的卫司,不负责捕盗。再说这些匪人虽然啸聚山林,但都是自种自吃,并不危害百姓,平时也都井水不犯河水。”  陈鲁大怒:“胡说八道,我老人家活了四十八岁,没听说过官兵和匪人井水不犯河水,你还不如说伙穿一条裤子更贴切。”  “住口。”一个军官大吼一声。  陈鲁说:“你是谁?谁给你的勇气在本使面前大吼大叫,我的耳朵又不聋。”陈鲁边说边打量他,这个人和索图同样的打扮,这是宣慰司的佥事肃封。  肃封的声音又提高了两度:“你是什么东西,到这里指手画脚的。还特么的天朝使团,狗屁天朝,我他娘的”“啪啪”一连响了十下,肃封的脸登时就肿了起来,看上去铮亮,就像是西域人常吃的糯米糕。电脑端:/  谁也没看见陈鲁出手。只见人影一闪,响了几下,迅雷不及掩耳。一直到陈鲁说话,大家才明白肃封挨打了。  陈鲁拍着手说:“我老人家说过,骂我行,骂天朝不行,问一下你们王爷,我有四个字,别惹我。”  大家这时候真真正正领教了这位文官,这十个耳光是出于这位之手。这个文官看上去,面容清癯,文质彬彬。大家看见他一边说话一边在拍手,才都醒过神来。  就连速哥王都懵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陈子诚确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说:“陈大人,真是出乎本王意料,你竟然文武全才,失敬了。”  陈鲁说:“我本来不想出手,是他们逼我变形。不看王爷的面子,我老人家要了你的狗命。王爷,今天我到府上造访,一个是有圣上旨意,等李大人伤愈后再宣读;第二个不用我说,王爷也该明白了。”  速哥点点头说:“本王明白,可是眼下不知道怎么样能够帮到你们。不过有一点请天使们放心,你们在这一天,本王敢保一天安全,没人敢打你们的主意。我的这些部属,你不要看他们咋咋呼呼的,他们不会死心塌地的与朝廷为敌。”  陈鲁听出来了话外之音,不客气地问道:“我们总不能在这住一辈子吧?离开了这里呢?”  速哥王爷平静地看着他,说:“子诚大人,你们一路走来,不是也很太平吗?本王非常相信你们,何况还有你这个高手呢。”  陈鲁听着别扭,这明明是在甩锅,说:“请王爷更衣。”王爷手一挥,众人又退了出去。在临出门的一瞬间,索图看了陈鲁一眼。那眼光是阴冷的,满满的都是杀气。  速哥王说:“子诚大人,有话请讲。”  “请摒退左右。”速哥王挥一下手,众将都退了出去。  陈鲁说:“我们中使大人早就给你送了信,这次又面谈一回,为了就是让你早做准备,免得急来抱佛脚。”  速哥王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本王也做了一些准备。”  陈鲁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你们天朝和帖木儿打架,关我什么事?我的属下分成两派这是公开的秘密。只要他们忠于本王就够了。  其实陈鲁更清楚,西域诸王哪个不是这样想的?否则在赤斤山也不会出现前朝太师木华黎后人秃鲁一事。这个秃鲁本来就是把里宣慰司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哈密卫?可敦千户所的呼延童,他本身就是撒尔国的纪善。赤斤卫的龙刚一家惨遭灭门,这些事你速哥王都是聋子瞎子吗?  陈鲁说:“王爷,我子诚认识你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以为你还是一个明白王爷,今天看来,未必。”  速哥王爷面无表情,说:“奥?何以见得?请赐教。”  陈鲁说:“我们一路走来,见的多了,汝宁王c忠义王都和王爷你有着同样的想法,从表面上看倒没什么。其实这是在鸡蛋上跳舞。时间一长,部署们就会离心离德,军官们私下培植势力,拉帮结派,文官们结 党营私c煽风点火,最后是一盘散沙,被其他部落吞并。更有甚者,属下尾大不掉,最后公然造反。我子诚可不是危言耸听,王爷应该知道赤斤卫惨案吧?”  看一下速哥,还是面无表情。陈鲁一时间生出几分佩服之心。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蒙古人,和汉人长时间交融,已经学会了汉人的雍容气度,学会了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  陈鲁在仔细地观察他,看他桌前的茶杯,他的手在无意地捻来捻去,茶杯端起来又放下,然后又端起来,知道他的心里已经起了波澜,索性再烧上一把火。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四、又是计策 陈鲁接着说:“王爷,这些部属勾结外人,暗储金银,私蓄死士,又和山贼打成一片,一旦成了气候,就由不得王爷你了,能做上一个傀儡王爷就知足了,最有可能的是他们废掉王爷自立。即便是最好的结局,谁也不造反,但是在有外敌入侵时,内部先火拼,或一盘散沙,不攻自破了。我们汉人有句话,堡垒都是在内部先攻破的。”  速哥转动杯子的手停了下来,把杯子重重地礅了一下,说:“陈大人言之有理,给本王两天时间,两天后这个时辰等我消息。”  陈鲁大喜,说:“王爷睿智,子诚佩服,告辞。”王爷亲自送出来。  陈鲁下意识地看了索图一眼,索图阴冷的眼睛里射出一道怨毒的凶光。  陈鲁装作没看见,带着韩六儿等人往回走。走到半路上,他向东面小山上望去,看那里一片柳绿桃红,还有一个小瀑布悬在那里,轰鸣之声震耳欲聋。  陈鲁大声说:“特勒这里好地方,很少见到大草原有这种美景,真是美不胜收啊。你们都回去吧,让纳兰陪我老人家去看桃花,我就在这里等她。”  也速c韩六儿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韩六儿还是提醒了一句:“大人,纳兰姑娘伤着呢。”  陈鲁一鞭子就抽了过去,大喊大叫:“胡说八道!看什么看,耳朵都聋了?快去,让她赶着我的马车。”  韩六儿等人不敢再回嘴,一溜烟地跑回大营。  陈鲁看这里到处都是牧人的毡帐,绿草已经很高了。许多牛羊在漫无目的c悠闲地吃着草。他看得很惬意,打了一个哈欠,坐下去想躺下休息。  这时候马车到了,纳兰已经摘掉了挎在胳膊上的吊带,自己赶着车。  陈鲁看见自己的大青马跑了过来,他也不管了,大声说:“纳兰,你赶车的技术不行啊,太慢了,让哥等得太久了,仿佛过了一年。”  纳兰看他故意说蒙古话,声音很大,似乎又有了轻薄的样子,不明就里,嗔怪道:“陈大人,你在讲什么?”  “纳兰,今天哥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向东边看。”  纳兰几天前就已经看见了东山那一片野桃花,早都想去看看了。但是这样去感觉不太好,正要推辞,陈鲁已经上了车,不容反驳地说:“走,去东山。”  纳兰不敢违反他的命令,怕他生气,只好赶车向东山走去。到了山脚下,路不好走。陈鲁让她停下来,他自己先钻进了车里,高声喊道:“纳兰,快进来。”  纳兰想到了鹿牙岭一事,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样,放下鞭子,不情愿地钻进车里。陈鲁低声说:“计策。”纳兰点点头,表示明白。  陈鲁继续说:“紧紧贴住车底,注意你的伤口。现在开始说话,随便说,说什么都可以。”  纳兰一时想不起来应该说什么,干脆又唱起了小曲儿。陈鲁又是嗷一嗓子唱了起来,真的就像是野狼嚎。  两人闹了差不多有两刻钟,纳兰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的声音很大。陈鲁还是在嚎叫地唱着歌。  陈鲁低声喝道:“注意。”话音刚落,一阵箭雨的呼啸声过来,霎时间,羽箭已经射进来几十根。陈鲁惨叫一声,又使劲地掐了纳兰一把,纳兰也是一声惨叫。羽箭的呼啸声停了下来。  陈鲁低声说:“等我说一声起,你就赶车狂奔回大营。”纳兰点点头。  陈鲁全神戒备,感觉到有杂乱的脚步声围住了车子。他低声喝道“起!”突然跃出,左手c右脚同时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扑向地面,霎时间飞沙走石,从四周直接射向来人。  陈鲁看一下,真是宣慰司的人马,足有两哨,他们都被风吹走了几丈远。他发现了索图和肃封,大喜,飞身跃起,一手提着一个。  这时纳兰赶着马车正在狂奔,走了很远。陈鲁凌空一跃,跳上马车,把二人塞进车内,回头看时,他们还在一片风沙中,一片黄尘漫漫,根本看不清人影。  这二位还在迷迷糊糊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努力想睁开眼睛,就是不听使唤,想张嘴,满嘴是沙土。陈鲁不慌不忙地给他们绑上,塞上嘴巴。又出来把车上里外的羽箭全部捡起,捆在一起。  这时马车一阵猛跑,快到了大营的时候。陈鲁出来,坐在前面,和纳兰调笑着进了大营。  朵兰已经候在了中军大帐门前,说:“哈将军大帐。”陈鲁一愣,随即点点头,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赶着马车去了哈三的大帐。  哈三和亲兵已经等在那里了。陈鲁彻底服了朵兰。把两个俘虏押了进去,对哈三说:“哈将军,不用我教吧?”  哈三沉声说:“陈大人放心,卑职明白。”  陈鲁又钻进了车里,纳兰赶车回到了中军帐。喜子带着几个人拿着幔布在那里等着,接过纳兰的鞭子,和几个人赶着车走了。  纳兰想问一下朵兰,被陈鲁喊进了大帐。纳兰是一个急性子人,问道:“姐姐,喜子他们去干嘛了?”  朵兰说:“车子漏了,换成雨布。”纳兰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是一次秘密行动,不能在车子里面留下破绽,自己到车上把那些羽箭拿下来放到自己大帐,这是证据。  陈鲁走进内室看了一眼李达,正在睡着,悄悄地问了郎中几句,又退了出来。看二位美 女还在,给朵兰递了一个眼色,三人走到朵兰的大帐。  陈鲁问朵兰:“你怎么知道我要抓人?”  朵兰说:“我哪里会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敢把我伤着的妹妹喊出去看景色,不是我和六子不信,就连也速都看出来了,一定是”纳兰和朵兰一起说:“计策。”c  几个人都笑了,示意朵兰继续说。  朵兰说:“带着车子,那一定是有东西装。而且陈大人不像是偷东西,似乎是偷人。”  纳兰说:“姐姐你是真聪明,大智慧。我是小聪明,明明知道陈大哥又在玩阴谋诡计,心里还是胆怯。怕陈大哥对我”  陈鲁笑了,说:“你们两个丫头片子,明明是在变着法的骂我。就好像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样。我老人家怎么就偷人了?纳兰把我想的更不堪了。朵兰,先给你妹妹检查一下箭伤吧。”  纳兰赶紧说:“陈大哥,没事了,本来就是皮外伤,我没那么娇气。话得说回来,陈大哥,我们不是骂你,是佩服你。以后再有这个计策时还用我。真的好玩,太刺激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五、半块铜镜 陈鲁又给朵兰使了一个眼色,朵兰走到帐幔门口看了一下,摇摇头,意思是没人。陈鲁把佑佑的事讲了一遍,二人吓了一跳。  朵兰自言自语地说:“完了,救出来也完了,可惜了。”  陈鲁和纳兰都明白她的意思。纳兰问:“陈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陈鲁说:“救是一定要救的,没有不救的道理,可是目前不知道中海在哪,只有等着北海国的消息。”  朵兰说:“不行,陈大人,多了片刻就多了一分危险,即使不做双脚羊,也有被糟蹋的危险。佑佑可以说是世间第一美女,我不信有不为之动心的男人。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我认为还得依靠狗儿。”  陈鲁说:“狗儿也无法追踪到她。”几人陷入了沉默。  这时纳兰突然说:“铜镜,那半块铜镜。”  陈鲁恍然大悟,有道理,佑佑的那半块铜镜正好带在身边,一定能追踪到。陈鲁说:“纳兰,好姑娘,哥哥我谢谢你。”  正说着哈三正掀帘子向里面看呢,看到这一幕,进来不是,出去不是。纳兰火了:“哈将军,有事快说,没事走人,鬼鬼祟祟的,什么时候学会这套了?干嘛啊?捉”  朵兰喝止了她。哈三走进来,说:“陈大人,这两个家伙死活不招,怎么办?”  陈鲁说:“你和她们商量吧,我有急事,得马上走。”  哈三说:“不知道陈大人让卑职和谁商量?”  陈鲁说:“这大帐里还有别人吗?”说完就往外走。  纳兰一下子拉住了陈鲁的手,说:“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陈鲁有几分尴尬,讪笑着对哈三和朵兰说:“你们别见怪啊,这孩子学坏了,越来越没规矩了。”  可是纳兰还是不松手,说:“没人照顾你不行啊。”  四个人都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哈三当然也知道,但是谁也没说破。  陈鲁说:“纳兰,我老人家当然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家里离不开你,保护好中使大人和你的姐姐。还有,帮助哈将军撬开那两个人的嘴。也速知道他们是什么职衔,这两个人一定参与了袭击使团的活动。我得赶时间,告辞。”  纳兰说:“等等。”然后把自己的干粮全部装到陈鲁的文袋里,又去朵兰那里拿了一些。又把陈鲁的水袋晃了一下,看看不多了,把自己的满满的水袋给陈鲁带上,最后说:“大哥,听我一句,能救则救,救不了也没办法。”  朵兰也说:“是这样,陈大人,一半人力,还有一半是天命。”  陈鲁怕她们担心,放弃了我命由我的理论,连声说是。  哈三感慨万千。同样是长官,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这两位美女就像是媳妇在嘱咐远征的丈夫,又像是慈母在叮咛远行的儿子,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哈三不得不承认,这不单纯是那种男女之情,这里面又加上了友情,并且友情的因素占多半。这是个人的魅力所在,而他哈三缺乏的恰恰是这种魅力。  陈鲁在二位美女的监督指导下,扎拽停当,走过去,看李达还睡着,没出声。出来悄悄地告诉喜子,他去办差。  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从文袋里拿出铜镜,让它嗅了一下,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  陈鲁大喜,骑上马走出大营,到了没人处,腾空而起,在海面上落了下来。大青马悬在海上。陈鲁心里有数了,这是大海,这就说明走对了。这时太阳就要落山了。  陈鲁大喝:“北海王求见山姆大王。”连喊了三遍,大海分开,大青马向下奔去,片刻时间来到了一个大广场。  陈鲁看了一下,来来往往的海怪,和北海c西海的身高差不多,但是长得却不一样。他们的皮肤白的吓人,而且是金发碧眼。陈鲁感觉到他们特别像杜廉博士那些人。  有几个海怪把陈鲁迎进大殿。这个大殿和北海国c西海国的也一样,这很令人不解,为什么这几个海国的大殿都这么相仿,难道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陈鲁走到丹墀下面,看见中海王山姆已经降阶来迎。但是他走在半道,僵立在那里,一脸的诧异,问道:“你是倪溪?怎么和人类的身高一样?真是出乎意料!”  陈鲁一边走一边说:“大王,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说完飘上了高台,和山姆见礼,分宾主落座。  山姆说:“在这五海之中,本王最佩服大王你,咱们有共同的爱好和追求,有共同的理想,有共同的”  “停,停,干嘛呢,大王?作报告呢,还是抒情呢?我和你有什么共同的理想和追求?”  山姆笑了,说:“咱们都吃荤,这不就是一样吗?当然,我们吃荤的方式和方法不同,但是不能阻止我们追求最完美的愿望和我们海国的伟大梦想。大王既然到了,本王正好请教吃荤的最高境界。”  陈鲁说:“我能和你一样吗?我”  山姆说:“当然,本王稍微挑剔了一丢丢。和他们人类学一下,专吃双脚羊,还要经过多道手续。”  陈鲁说:“愿闻其详。”  山姆说:“今天遇见知音了,你应该知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啊。本王今天毫不保留。大王请看。”说完把手一摆,有人推着车子飘上了高台。  陈鲁看时,车上 躺着一个剥过皮的人。令陈鲁不解的是,这人的身高却不像人类,和海怪的身高相仿。  陈鲁不觉得火往上撞,他镇定心神,压下怒火,说:“你吹牛了,骗我老人家吧?这个根本就不是人类。”  山姆哈哈大笑,说:“在这方面,我都佩服自己。告诉你老兄,凡事得动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本王和你们北海国不一样。这个羊,他们人类已经总结了经验,其他的不好吃,只有妙龄女子才是美味佳肴。而且这些妙龄女子还有其他的作用,这也是人类先总结好的,你懂的。就是都得陪本王几天。本王研究了快速生长法。吃下我们的东西,不出五天就长得和我们一般高。”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六、中海王山姆 陈鲁笑了:“这法子不错,快速生长法,把这个法子告诉兄弟吧,到人类去养猪吧,那我就发财了。”  山姆说:“方子当然有,也不是随便给的,我们国家只有我自己有。”  陈鲁也哈哈大笑:“我老人家自认为是吹牛c骗人的祖宗,在你这里,我认输了,没想到你更能吹牛。”  山姆也不生气,又摆了一下手,在台阶上一下子站出来四五十个海怪,看样子都是人。陈鲁打量一下,高高矮矮的几乎把身高占全了。  山姆说:“这是按大小个子排列的,最后面的那一个差不多有半个月了。陪了我这么久,可以了。老兄来了,今天晚上就拿她作下酒菜了。她今年十九岁,这样的本王最喜欢,吃起来不但肉嫩,弹性也好,也容易消化,还能达到利尿止泻,美容养颜,延年益寿的功效。最前面这个是刚刚请来的,十八岁,还没来得及吃快速生长的东西。”  陈鲁说:“你这老货有品位,我老人家看看这个新来的。”说着走了过去。这个女子看着很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陈鲁走到这个女子跟前,做出一副轻薄的样子,对山姆说:“那些人让你弄的变形了,没了人模样。但是从这个羊来看,她们应该都是美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贴了过去。  这个女子尖叫一声。她似乎对这些海怪已经麻木了,但是有人做出这些动作时,她还是做出了自然反应。陈鲁判断出,她还明白,也能说话,这就好办。  陈鲁把脸贴过去,看她穿的是右衽服饰,正好可以用汉话,压低声音说:“别喊,我是来救人的。”  随后大声说:“老货,你很会选人,这个确实不错。”  随即又压低声音问这名少女:“我看你面熟,是哪里的?”  女子看了他一眼,没回话,追女孩子的套路,老掉牙了,不屑回答,整点高难度的。  陈鲁生气了,瞪了她一眼。这个女子看陈鲁很着急的样子,就做出姑且一试的态度,说:“衣烈钱家。”  陈鲁犹如被雷电击中一样,嫣嫣c悠悠的妹妹,怪不得这么眼熟,长得真像。  山姆说:“喂,大王,没看过美女啊?眼睛掉进去了?”  陈鲁说:“是啊,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让我再看一下,你这人太没劲,看一下能少你一块肉是怎么的?”  说完又把脸贴过去,低声说:“我是嫣嫣和悠悠的朋友,我知道你是秀秀,等下我救你。”  陈鲁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做出一个回味无穷的样子,说:“山姆大王,给你商量一下,这些不用说,都是美女了,能不能把她们还原让我老人家饱餐秀色啊?”  山姆迟疑了一下,说:“倪溪大王勿怪,这个却不能。”  陈鲁说:“这个算是一个美女,你见过魏铭国的六郡主吗?听说那才是寰宇十方的第一美人。”  山姆又笑了起来,说:“老弟,你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那个新来的旁边站的那个就是。”  陈鲁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已经长出了差不多一倍的身高。大圆脸,金龟眼,塌鼻子。  陈鲁仰天大笑,说:“山姆老怪,你可别逗了,我老人家是见过她的。”其实他已经有几分信了,从神态上能判断个差不多。他说:“我再好好看看。”走过去仰头低声说道:“佑佑,我是夫君,记住”  没等他说完,山姆得意地说:“那你自己问她好了。”  陈鲁猜想,秀秀还没吃过药,能说话,别人不能说话,于是说:“忽悠,接着忽悠,她们能说话早都说了,只有这一个能说话。”  山姆点点头,在头上拿下一个东西,向佑佑一指。“夫君,”一声刺耳的惊呼声,接着喊“陈大人,夫君。”这没错了。  陈鲁刚要说话,台下一个海鬼喊道:“大王,这个人是假的,不是倪溪,是天朝官员陈子诚。”  陈鲁笑了,也好,这样省事了,省得自己再亮身份了,喊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认识我老人家?”  “我叫太阳,就是你们说的孙真人c孙天师。我知道她是你的夫人,也知道你去了魏铭国去找我。”  陈鲁打量他一下,说:“看你这身高,怎么敢到魏铭国晃悠?没让那里的百姓把你剁了馅儿,做包子吃了?”  孙天师哂笑道:“听你这话,就是一个菜鸟,到了你们那个世界,当然就是你们那个模样了。你在魏铭国娶亲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陈鲁说:“知道是我的夫人你还抓,你好大的胆子!”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孙真人那肥大的手臂已经掉在了地上,滴着鲜红的血。  大家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鲁说:“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我的老婆何其尊贵?是你那脏爪子可以碰的吗?你那只手动了没有?动了也一样砍掉。实话告诉你,不是一会儿我还有话问你,早让你下了北海作渐鬼了。”  大家看陈鲁手里把玩着滴血的匕首,一片惊呼声。  山姆脸色微变,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鲁把匕首“仓朗”一声扔在地上,大声说:“北海国国主c天朝副使c魏铭国六郡马陈鲁陈子诚是也。”  山姆问道:“那你们的国王倪溪呢?”  陈鲁淡定地说:“因为他吃人,就是你们 说的吃荤,和人类过不去,被我老人家果断干掉,堵了北海眼。我今天来就只有两个差事,领回我老婆;再杀了你们。”  看他说的轻松加愉快,似乎全在他掌握之中。山姆轻蔑地说:“你试试看。”说话声已经从另一个高台上传了过来。  陈鲁吃了一惊,好快的身法!功法比倪溪要高出一大截。陈鲁过去把佑佑和秀秀拉过来,仰着脸看着佑佑,说:“你怎么变成了这副嘴脸,我可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啊?”  这时大殿外面已经集结了几千海怪。陈鲁已经下定决心,对于这些败类,痛下杀手,决不留情,对他们的宽纵,就是对人类的犯罪。他在耐心地等着北海国都统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有人向山姆报告:“报告大王,有兵马犯境,看他们行军队列,不下三万人。”  没等山姆答话,陈鲁说:“就是三万,你这个家伙会数数吧?行军计数c韩信点兵你有没有学过?要不要我老人家给你科普一下。”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七、兵临城下 陈鲁看见下面一阵骚动,高声说:“你们以前不吃荤的,我老人家一律不打不杀;以前也吃过荤的,从此改过,也既往不咎;顽抗到底的,本王都把他们送到渐鬼国。你们山姆大王,只好去堵北海眼。但是要是能把这些人都恢复原样,还有的商量。”  山姆说:“大家不用怕,他是谁啊?就敢这样安排?南海国带兵五万已经在往这里赶了,本王正在和东海联系。”  陈鲁知道这是在给海怪们打气,但是陈鲁真的不敢贸然出手。杀了山姆容易,可是这些“双脚羊”怎么办?他忽然想起来红珊瑚宝石。从文袋里拿出来,念动咒语,红珊瑚放出光来。  “大王有何见教?”是真如的声音。  陈鲁说:“真如大王,我正在中海国,这里的情况你知道吗?”  真如说:“知道,不就是那个山姆吗?最没人性的就是他,早看他不爽了?揍他吗?”  “现在我们北海已经发兵了,马上就到。山姆这樱桃王八犊子请了南海国五万兵来助战,我老人家需要你的帮助。”  真如冷笑道:“大王放心,南海王龚丰是我外甥,我这就和他联系,让他去阻止东海国,我们这就发兵中海国助你。”  陈鲁大喜,说:“把那边搞定后,你和各位海国王都到中海来会齐。”红珊瑚不闪了,他装进了文袋里。  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监国倪溪出现在画面里。陈鲁怒喝道:“都统到了哪里?为什么没和本王联系?”  监国说:“大王息怒,都统带兵到了巨蟒河时,被圣母派的人截住了。责问我们为什么发兵?都统如实禀报。使者回报圣母,然后又来传了法旨,既然是大王你在调兵,允许。但是这样使者一来一去,就耽误了。现在他们已经到了中海国地界,已经攻下了外围。都统不敢和你联系,怕影响大王办差。”  陈鲁猜想,是动静闹大了,惊动了太元圣母。我靠,我老人家真的是名人,圣母都给我几分面子,以后在寰宇十方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想了一下,说:“倪溪,你亲自带领一万人马去东海国,相助南海王平定东海。他们要是负隅顽抗,就地歼灭,然后汇合各队人马,到中海聚齐。”  监国说:“谨遵大王法旨。”镇海珠闪了一下,不见了画面。  陈鲁说:“山姆,你都听见了,本王调来了四海兵马,就连你说的南海国也来攻你。知道什么叫得道多助c失道寡助吗?投降吧。”  说着话,把镇海珠凌空抛起,向山姆所在的高台打去,山姆猝不及防,一座高大的观景台轰然倒塌。但是山姆的庞大臃肿的身体却像是一只燕子,轻盈地飞向了海鬼队伍当中。  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直接跑进大殿。陈鲁说:“狗儿兄弟,你去请大潞河的水仙王乐天,让他马上到,我在这里等他。”  大青马点点头,就在大殿内凌空跃起,不见了踪影。  陈鲁坐在宝座上,看他们走马灯似的向山姆报告战况,心里有谱了,胜利在望。他这时候已经下定决心,毕其功于一役,整合所有海河界,立下规矩。  这时镇海珠闪动,是都统,他说:“大王,我们已经攻下了外城,敌兵在一步步撤退,请大王示下。”  “不用客气,继续进攻。”  都统说:“臣怕他们对大王c王妃下毒手。”  陈鲁说:“你们放心,能杀掉本王的还没来到寰宇十方,你们尽管放出手段来。”  陈鲁特意把镇海珠抛在大殿上空悬着,让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从山姆到普通海怪都慌作一团。  陈鲁看火候差不多了,说:“不想作渐鬼的都跪在左边。”  大殿内外一大批海怪呼啦啦跪在了左边。  陈鲁对不听指令的大喝一声:“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想顽抗到底吗?”  说着话,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缓缓射出,无声无息,霎时间变幻成无数道光芒,向大殿内没跪下的海怪文武官员们击去。一阵惨叫,这些高大的海怪们从平地飞了起来,在大殿上空盘旋。  陈鲁收掌,海怪们纷纷落地,粉身碎骨,大殿的地上流着殷红的血,充斥着一阵阵血腥味。  陈鲁大骂道:“特么的,没人性,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这时大殿外面的海怪们也都跑了进来,他们不顾地上的死尸和鲜血,在血水里跪倒一片。  这时北海国都统已经带兵杀进了内城,占领了广场。广场上的海鬼们退到了大殿外面,想组织有效的抵抗。但是外面杀声阵阵,已经把大殿内外围的水泄不通。  山姆把龙袍一摆,大喝一声:“退下。”跃到自己的队伍前面。  都统手持双锤向山姆打来,山姆左手一抡,一条白色的带子就像是一条银蛇刺向都统,都统用双锤格挡,只听一声巨响,仿佛是两个沉重的铁器撞在了一起,一阵阵火花四处飞溅。都统一下子倒退了十几步,可这个银蛇丝毫不减力道,如影如形刺向都统。  都统双锤用力格挡,又是一声巨响,双锤被震得凌空飞起,传来几声惨叫,双锤落地时砸到了自己的士兵。  都统大叫不好,连续几个跳跃,还是躲不过这条银蛇,他只好就势一滚,但是这条白练真就像是长了一双眼睛, 向地面刺去,都统又连滚几下,石头地面被刺的碎石乱飞,火花四溅。  正在命悬一线之时,西海国王真如恰好赶到,左手一挥,一把杀鱼刀飞向白练。白练后退几步,死死抵住杀鱼刀,但是已经露出败相,渐渐不支。  山姆收回白绫,右手挥出,一条粉色光芒向真如刺去。真如看来势凶猛,收回杀鱼刀,左手甩出一个一寸多长的小东西,出手后立即变成几丈长的大钓竿,两个法器缠斗在一起,上下翻飞,互不相让,打得难解难分。  陈鲁发现监国倪溪和两个戴着王冠的人到了,也在观战。两个法器斗了有一刻钟,钓竿逐渐落败,真如收势不住,一跤跌倒。  南海国王大怒,喝道:“南海国主龚丰在此。”手持金簪子迎风一晃,丢了出去。  大家看时惊呼一声,“贵妃簮。”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八、鏖战中海 龚丰面露得意之色,加大力道,粉色光逐步退了几步,金光步步紧逼,山姆又丢出一道粉色光芒,两道粉色光上下两路逼近金光,向龚丰袭来。  真如大喊:“各位大王,对这个寰宇人渣,讲不了什么规矩了。”电脑端:/  东海国主也看了半天,说:“正是,东海国主万紫在此,大家上,杀了他。”  这时陈鲁才发现,万紫原来是一个女的,她也加入了陈鲁的阵营,原来是山姆在虚张声势,给他的属下打气呢。  陈鲁松了一口气。  这时,东南西北四个国主把山姆围在中间。斗了一刻钟,山姆又祭出两道粉色光,几位赶忙躲避。万紫不知深浅,手持宝盒,也是晃了一下,向粉色光丢了过去。粉色光却奔宝盒而去,一声巨响,宝盒被打得粉碎。  万紫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一口海蓝色血液喷出,粉色光芒不依不饶,直奔万紫而来。三个国王一齐用兵器死死抵住山姆。  山姆哈哈大笑,声如巨枭:“我山姆纵横寰宇几千年,连圣母都让我三分。你们几个不自量力,自来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陈鲁早已经看在眼里,是时候出手了。把都统叫过去,让他保护这些“双脚羊”,纵身一跃,低声喝道:“退下。”  三个国主一跃退后。山姆收回法器。  陈鲁说:“你把解药拿来,我老人家保你不堵北海眼。”  山姆说:“你这意思是比他们有本事了?”  陈鲁说:“你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依你看呢?”  山姆说:“本王早已领教,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死则死耳,何惧之有?”  嘴硬,老大心态。陈鲁心里清楚,必须逼他就范,否则他不会给解药的,那样佑佑就是一个活死人。  山姆看他沉吟,不再废话,把白绫抛了出来,陈鲁不敢怠慢,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激射而出,白练极速后退。  山姆早已经领教了陈鲁的功法,这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看一下陈鲁的功法到底高出他多少。感觉到这是已经失传几千年的天步功法。索性孤注一掷,双手一起抛出两道粉色光芒。  陈鲁感觉到似乎有一座大山向自己压来,自己的的丹田受到挤压,呼吸有几分困难。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是制服还是干掉他,保命要紧。左手平推天步五重,橙色光缓缓射出,突然加速,像一道利剑一下子斩断了粉色光芒。  橙色光力道不减,一下子击向上半部粉色光,突然把粉色光变成了一柱海浪,像一条银色巨蟒,激射而去。看上去都是无声无息样子,但是疾如闪电,恰如电光石火一般,两道粉色光同时击中了它们的主人山姆海鬼王。  他惨叫一声,被凌空抛弃,在他要坠地的一瞬间,陈鲁平掌推出,舒缓地把他放在地上,但是还在口吐鲜血,血红血红,地面迅速被染红了。  陈鲁和众人都向他走过去。陈鲁这时听见有打斗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是水仙王乐天和南海国主龚丰在缠斗。他没时间理会这些,问山姆:“解药在哪?”  这家伙又喷出几口鲜血,竟然笑了,说:“我就要死了,去作渐鬼也好,堵北海眼也罢,从此寰宇十方就没有了这个解药,哈哈。”说着拿起刚才的武器,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头上,当时就气绝身亡。  倪溪拿起他的武器看了一下,然后展示给大家,大家看时,都面面相觑,竟然是两根棒骨,两个未成年少女的腿棒骨。  万紫大声说:“变态。”  那边打斗声越来越大。乐天的功法确实是凌厉无比,龚丰已经落败。真如看自己外甥落败,大吼一声,就要加入战团。  陈鲁心里正烦,怒喝道:“停,我老人家是让你们来打自己人的吗?”  几个人慑于他的功法威力,不敢不听,停止缠斗,后跃几步,站在那里,怒目相视。  陈鲁喝道:“随我进大殿。”  大家走进血腥味刺鼻的大殿里,陈鲁边走边问跪在地上的海怪们:“现在你们谁的官最大?”  出来一个海怪,说:“臣御史大夫无为见过大王。”  “好吧,你现在赶快安排人把大殿的尸体清出去。”说完身子一纵,又上了高台,看着佑佑心里难受,不敢表现出来。  好在佑佑能说话:“陈大人,我看出来了,你很难过,不必这样,总会有办法的,如果没有解药,我也不会苟且偷生,好在我干干净净地来,清清洁洁地去。”  陈鲁说:“不要再胡说八道,我就是寻遍寰宇十方,也要找到解药。”说着拉她坐下,又把秀秀拉过来说:“等我办完了差事,送你回家。”  秀秀说:“我不回家,我愿意随官人去。”  陈鲁没理她,说:“秀秀你先歇一会儿,帮我管理一下这些女子,让他们都歇一下,等会儿我们再说话。”然后对都统说:“好好保护她们,他们出了事,你死。”  都统躬身答道:“臣遵旨。”  陈鲁看了一下,尸体已经都清理出去,正在准备清理地面。陈鲁说:“无为,先停下。”  他把各位海怪王都喊进来,自己大剌剌地坐在宝座上,说:“乐天兄,龚丰,你们那点恩怨,我老人家多少知道一些,根本不算事,冤家宜解不宜结。”  龚丰说:“倪兄, 说实话,我早把这件事忘了,没来由地拼杀了这半天。”  陈鲁说:“我老人家明白,你们虽然看上去都斗的厉害,其实你们都没用上杀招。你们都是正派人物,不要自相残杀,你说呢,乐天兄?”  水仙王气咻咻地说:“放着恩怨不说,那个贵妃簮总应该是我的吧?”  龚丰火冒三丈,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沉下脸来对乐天说:“水仙王,这就过分了,你在南海的时候东西是你的,你离任了就得归还给南海。你们这都习惯了,是潜规则。人走后该拿的还拿着,车马c轿子还带着?没有的道理。这是南海的镇海之宝。”  乐天看了陈鲁一眼,有几分理屈,但是面子还是过不去。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八十九、抽刀断水水不流 陈鲁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说:“乐天兄,这样,一会儿你再用一次绝招,和我老人家斗一下,如果侥幸被我破了,就不许你和龚兄再有芥蒂。”  大伙儿都说好,乐天笑了,说:“这个赌打得没有什么意义,我和你能在一个档次吗?我的招数你哪个都能破解。”  陈鲁说:“我老人家就像切豆腐一样切开如何?”  水仙王瞪大了眼睛,说:“这个却难,大王果真能做到,小王遵命就是。”  陈鲁说:“看见下面的地板了,请洗一下吧。”说完挥一下手,监国倪溪把人们都安排到台阶上。  乐天念动咒语,地板上平地涌起了大浪,冲刷了一下,瞬间变成了红色,一浪接着一浪,最后变成了清水。  陈鲁说:“乐天兄,众位兄弟们,我老人家可要切豆腐了。”  “大王请。”众人都说。  陈鲁左手平推“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微弱的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c看似软绵绵的射向地面。就像一把钢刀,把大浪从中间切成两段,两段水浪迅速分开,看上去齐齐的刀痕还清晰可见,真像是切过的豆腐一样。  整个大殿全部都惊呆了,水仙王乐天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突然爆发了一阵喝彩声。两边的水静了一会儿,乐天醒过神来,说:“抽刀断水水不流,今天见识了。”  可是大家发现静止不动的水突然向两边分去,上面的一部分变成了一个水柱,向水仙王激射而去,乐天大叫一声不好。可是事发突然,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水柱,而是陈鲁的功力,自己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拍在自己的任何一处都得粉身碎骨。  大家都非常明白,又是一声惊呼。乐天已经闭上眼睛,可是大家看到,水柱到了乐天身边一寸的距离时,突然退了回去,又和另一半水组合在一起,突然变换成万道银光,向四周墙上激射而出,哗哗的几声,墙上溅过的血迹一下子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两道水又变成了开始的模样,又冲刷了一会儿。  陈鲁摆摆手,乐天收回法力,再看地面,已经干干净净,而且一个水珠都没有,整个大殿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突然在各个位置的海怪们c水鬼们都赶紧跪了下来,一起喊道:“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倪溪大声喊道:“有这么随意跪的吗?都退到台阶下跪拜。”大家都赶紧退到台阶下一起跪下。  乐天说:“大家听小王排一下顺序,这样太乱,排班总该会吧?大家按各自的方位站好,东西南北从左到右依次排开,水界的和中海排在当中。”  大家都没有意见,他又让海怪王都站在前面,说:“中海没有国王啊,请大王安排。”  陈鲁大喊:“无为出列。”  无为走到前列,说:“见过大王。”陈鲁一跃而起,瞬间抽了他两个耳光,又在瞬间站在了高台上宝座旁边。  人们都不知道无为犯了什么错?以为这位矮个子大王出尔反尔。已经杀了山姆,又杀了那么多吃荤的。还要干什么?  站在前面的各国国主也吓了一跳,这个大王喜怒无常。都一起说,“大王息怒。”  陈鲁看了一下无为,哈哈大笑,说:“有什么怒?我老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无为站起来,面向大家。”  无为不敢违抗,站起来转过身面向大家。陈鲁说:“大家都抬起头来看看他。”  大家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不着调的大王要干什么。这些人不敢违令,都把目光转向无为。只见他哭丧着脸,从鼻子里流出了海水,弄得满脸一片蓝汪汪的,已经把前襟湿了一大片,想擦掉又不敢。  陈鲁问:“你们可看见什么了?”这话问的有问题,回答的就乱了,大多说都说看见无为流血了。  陈鲁高兴,问道:“什么颜色的血?”  “海蓝色。”  陈鲁说:“对,我老人家高兴的就在这里。”  大家一下子都明白了,一起喊道:“大王圣明。”  陈鲁大喊:“停,停,什么就圣明了?今天咱们海河界各路人马来征剿中海国,是因为他们作恶多端。大家刚刚都看见了大殿里的尸体,都是我老人家杀死的,流出的全是鲜红的血,他们死有余辜。他们以人为食,吃荤,国王山姆也被我干掉了。留下的大都是吃素的。御史大夫无为。”  “臣在。”  “由你担任中海国国主,从此时起,你的名字也叫山姆。”  无为大喜,高声答道:“臣领旨。”  陈鲁说:“记住,你们中海再有一个吃人的,就像北海国一样,一定让你无为抵命。”  无为说:“大王放心,我们这些人都是反对吃荤的。再发生一次吃荤事件,不用大王找我,臣自己去渐鬼国。”  陈鲁说:“好吧,我信你,这些双脚羊怎么办?”  无为说:“臣只能让她们说话,想要恢复原样,只有我们大王有办法。但是我们平时也没见过他把哪一个人恢复了原样。”  陈鲁跺了一下脚,说:“哎呀,这个变态狂,原汁原味的多好,非要加什么添加剂c催肥素,奥,这些应该是转基因的,一点都不知道养生!还不是为了能好好地陪他!这个老色鬼。无为,我老人家怎么没看见那个狗屁孙真人?”  无为说:“大王赎 罪恕罪,他刚刚趁乱逃跑了。”  趁乱跌足叹息:“大意了。中海王,你要不惜任何代价,把他捉拿归案,堵北海眼。”  无为大喊:“臣遵旨。”  陈鲁又向下面看了一下,发现这五个海怪王都在虔诚的跪着,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你们各界怎们样?你们胳膊粗c力气壮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拜服在我们这些小个子脚下。我命由我不由天,寰宇十方任我行。  他大声说:“下面我宣布一向任命。你们能听从吗?”  大家轰雷一样的喊道:“愿听大王指令。”  陈鲁说:“第一条任命,中海国主由无为担任,改名山姆;北海由监国倪溪任国主,还叫倪溪;南海龚丰,西海真如,东海万紫不变,五人为寰宇五海国国主。”五个人磕头谢恩。  陈鲁接着说:“乐天是圣母特封的水仙王,统领寰宇十方各处水仙水鬼。”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十方源尊 乐天跪拜后,站起来说:“常言道,鹰无头不飞,我们海河界有了自己的领袖,那就是陈鲁陈子诚,大家拥护吗?”  又是一阵轰雷一般的拥护声。乐天说:“但是不能叫领袖,总得有一个名字。各界都说本王是文学泰斗,当然不能叫这个俗名。我们海河界是水界,水是万物之源,我们的陈老爷就是十方源尊,以后我们就称为尊爷,大家同意吗?”  大家齐声答道:“同意。”  乐天说:“山姆大王,准备服饰,音乐c器仗。”山姆派人去准备。  陈鲁说:“说句实话,我老人家还是挺佩服你们的,有眼光,我倒想效仿他人,来一个大禹三让,那是虚文假戏,不是我老人家的性格。但是我是有条件的。刚刚我没等讲完就让水仙王给打断了。这个条件要是不答应,我才不稀罕做这个什么十方源尊。”  水仙王说:“尊爷说说看。”  陈鲁说:“今天各方聚齐,要有一个共同宣言,由水仙王起草,大家讨论通过,发往寰宇各方,再由水仙王报呈给太元圣母。”  大家说:“遵旨。”  陈鲁说:“又抢话,我还没讲完呢。宣言里有一条必须写上,就像真如兄所言,寰宇万物,皆可充饥,何必和人类过不去?写在宣言里,有人违反了这一条,就是我们的公敌。大家以为如何?”  大家说:“谨遵法旨。”  陈鲁说:“乐天兄赶快起草宣言吧。”说完他下令都统把这些“双羊”都登记上名字,把无为叫上高台,说:“这些人你要好生伺候着,有一点点委屈,你无为就和你的前任一样了。我老人家去求人找解药,不用几天我就会回来的。”  这时乐声大起,有人把龙袍c王冠披在陈鲁身上,高过各王一等。又下天子一等。陈鲁登基,全体跪拜,山呼舞蹈,乐天宣布海河方宣言。  从此,陈鲁成了寰宇十方海河界名副其实的老大。陈鲁指令由镇海珠作为号令,把镇海珠设定咒语,作为联系方式。一切交代完毕,下令各界带领兵马回国。他自己带着佑佑和秀秀,骑上大青马回到了特勒大营。  时间已经过了午时,他们在没有毡包处停了下来。这时陈鲁为难了,不知道怎么处理佑佑。她这个样子怎么见人?陈鲁不是怕吓着别人,而是怕自尊心极强的佑佑心里承受不了,尤其是见到朵兰和纳兰。  陈鲁让二人在原地等一下,他自己走到使团门前,告诉哨兵,让韩六儿把陈鲁的车子赶出来。虽然他再三嘱咐让韩六儿一个人出来,纳兰还是跟了出来,陈鲁让他们都回去,自己赶车回去接二人。  他让秀秀骑马,佑佑钻进车里,几人走进大营。当秀秀走进大营时,这些丘八的眼睛都直了。这是一个汉人女子,她那种温婉是出自骨子里,比朵兰更胜一筹。  但是陈鲁不大喜欢这个女孩,感觉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怪怪的东西,不像她的那两个姐姐。尤其是在这大营里,这这么多贪婪眼睛的注视下,她似乎感到很自豪,高高地扬起了头颅。从;都看在眼里,想到:这个孩子不能在大营久留。  车子来到了中军大帐,胡春跑了过来,说:“陈大人,真的急死我们了,可别忘了和王爷之约。”  陈鲁看他说的难听,心里有气,你的陈大人哪辈子没见过美女啊?见到一个就忘了差事?没好气地说:“忘不了,不是明天吗?”  陈鲁知道自己说的话,引起了陈大人的误会,说:“大人,卑将没有别的意思。”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胡春已经习惯了他,陪笑道:“就是今天,还有一个时辰,这是王爷的请柬,送信人告诉我务必亲手交给大人。”  陈鲁一声惊叹,又过了两个晚上,又带回来一个绝色美女,他陈子诚真够可以的,大营里又得够讲几天的。  他看到这个请柬包的严严实实,随手放进文袋里,对韩六儿说:“先不要卸车,带着几个可靠的亲兵把车子围上,任何人不准靠前,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有任何人偷看或靠前,杀无赦,也包括你韩六儿和亲兵。记住了,重复一遍。”  韩六儿看他这样郑重,哪敢怠慢,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去安排了。  陈鲁把秀秀带进大帐,嘱咐她严守秘密,听到的c见到的都烂在嘴里。  秀秀一进大帐,朵兰c纳兰眼睛都瞪直了,纳兰说:“一个比一个小啊,一个比一个漂亮,陈大人改行做人贩子了吧?”  陈笑着鲁说:“你说的倒是一个好买卖,不愁销路,可是货源不足啊。”  两人看他没生气,纳兰说:“这是谁家的娃娃,长得好可爱啊!”听纳兰的口气,秀秀太小了,小的几乎是一个无齿的baby。  陈鲁懂她的意思,说:“向你们隆重推出,郑重介绍,这是悠悠的妹妹秀秀。”  两人睁大了眼睛,不敢再调侃了。纳兰走过来,道了一个万福,秀秀赶忙回礼。陈鲁说:“让她在你们那里混几天,等咱们到了衣烈,送给她的家人。”  秀秀刚要说话,陈鲁示意噤声。陈鲁过去看了李达,看他昏昏沉沉,退了出来。  哈三过来了,把两位官员的供词递了过来。陈鲁惊喜地说:“招了?”  哈三得意地说:“全撂了。”  陈鲁问:“他 们不是挺能扛的吗?”  哈三说:“都是两位姑娘的功劳。”  陈鲁看看时间,还够,因为一会儿哈三也去,也不着急,说:“愿闻其详。”朵兰出来了,哈三让她讲了一下。  这两个家伙确实是死硬分子。肃封只是听了别人的蛊惑,而这个索图才是真正的叛国者。朵兰他们出招,就在大营里,把他们绑好,放在车里面,蒙上眼睛,赶着车在大营里转悠,旁边就是一队人马来回走。  折腾了有半个时辰。肃封大喊:“我要找长官说话。”  有人假装去找哈三,哈三大声说:“我没时间,正忙着行军呢,有事到下一个营地再说。”  肃封着急了,问看押的蛮台:“长官要怎么处理我们?”  蛮台说:“不知道,这也不是我们应该打听的。”  索图说:“小兄弟,听你说话也是西域人,看在是同族人的份上,透漏一点吧。”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一、供状 蛮台沉思了一会儿,说:“二位千万不要为难我,我还不是使团的人,我是鹿牙河的。”  索图大喜,说:“怪不得听着口音这么顺耳,感情就是这里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来我们这里当兵吧,还有这位兄弟,我都给你们一个总旗当。”  两人沉默不语。肃封说:“什么总旗,这么说吧。你给我们透个话就让你做总旗,能帮我们一个大忙,至少让你们做一个副百户。”  蛮台说:“我倒不是在乎什么总旗和副百户,只是感觉到都是同族人,这位也是西域的,是蒙古人。你们跑是跑不了了,现在就是先保住命再说吧。”  总算开口透话了。但是他的话让两人吃了一惊。肃封说:“这么说,我们活不了了?”  鲁哈图说:“你们这还想不到,可惜你们两个这么大的官啊,抓贼容易放贼难,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是向导,看你们眼看就要没命了,也多句嘴,听天由命吧。”说完叹了一口气。  肃封心里一凉,听明白了,这是要灭口,想一想,不觉得把心灰了一大半。  蛮台说:“我听六子说,王爷已经行文了,说你们袭击使团,不成功后畏罪潜逃。王爷把同去的人杀掉几个,剩下的不敢在扛着,就把二位供了出来。王爷震怒,已经把二位家人下了大狱。”  二人心里彻底凉凉。蛮台二人不理他,和鲁哈图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一些话,无非是王爷这次派出的夫役有多笨,饯行的宴席好坏。  蛮台说:“这个破差事,连这边的景色都看不见。”  鲁哈图说:“蛮台,你够笨的,六子的话你没听明白啊?到了衣烈河咱们两个就归建了。”蛮台连说对,笑出了声。  索图两人听明白了,要把他们扔到衣烈河,来一个死无对证。肃封不干了,他没什么事,不就是袭击使团吗?他大喊大叫。这时有人过来把他提走了。  过了两刻钟,肃封过来告别,说:“亲家,我先回去了,你多保重吧。”  索图急了,问:“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放你回去了?”  肃封说:“左右是一个死,实话实说,王爷会网开一面,最起码一点,家人能保全,也不会落一个谋反c杀人潜逃的罪名,你如果也说了,咱们就一起回去。”  索图屈服了。但是他只说是看陈鲁不爽,想杀掉他,其他一概不说。哈三他们虽然不清楚陈鲁和李达他们知道的秘密,但是他们要的是特勒山贼人的情报。  牵驴工程开始,再倔强的驴,只要牵上道,不由得他不走,一点点都抖搂出来了。哈三下令,回特勒。把二人击晕,锁了起来,等陈大人回来处理。  陈鲁哈哈大笑,说:“果然是妙计,我想如果是我老人家,也被你们骗了。”  哈三说:“没想到陈大人去了这么久。”  陈鲁正色地说:“哈将军,我说只去了半天你信吗?”  整个大帐都不说话了,不知道陈鲁为什么又说出这件事,当然是说给哈三听的。  纳兰当然明白陈鲁所指,趁机说:“陈大人,不用说这些了,有些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陈鲁看哈三的脸变了颜色,不想再说这件事了。他心里有气是真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发难。  但是想到这件事还得靠哈三,不能再纠缠了,说:“我的意思是说一不小心就过了两天,给谁说谁都不信,这耽误事了。哈将军,你和胡春去准备一下,和我去一趟王爷大帐。”  哈三应声准备去了。  陈鲁坐下来看一下索图二人的供词,他们是儿女亲家,肃封的女儿是索图的儿媳妇。索图告诉肃封他想干掉陈鲁,一是看着陈鲁不爽,尤其是今天看他打了肃封,心里有气。另外是他有些把柄攥在了陈鲁手中。肃封是特勒宣慰司箭法第一人,求他帮忙。  肃封今天受了陈鲁的侮辱,正好咽不下这口气,又听说陈鲁抓着亲家的把柄,索图家里完蛋了,他女儿也就完蛋了,一不做c二不休,干脆杀掉陈子诚。  而这个索图可不是,供状里记下了太多的不法勾当。他光银子就拿了七万多两,金子一千二百两,都是由特勒山贼人转交给他的。当然一大部分是给索图手下的,其中有两个千户拿了金银,愿意听他指挥。这次还有一个把总参与了袭击。  陈鲁看完后,脸都气白了。这时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特勒山军师秃鲁。陈鲁怀疑是赤斤山逃走的那个老者,木华黎的后人。  陈鲁在思考对策,他必须得说服王爷。把供状又装起来,走了出去。刚刚走到大帐门口,朵兰淡定地说了一句:“陈大人,求稳。”  陈鲁点点头。哈三冲动,但是有胡春,胡春稳当,最后有他陈鲁兜底呢。  哈三来报,一切准备就绪。陈鲁看时,有两哨亲兵,再加上陈鲁的亲兵,人不少了。他们给陈鲁备了李达的车子,他走过去看一下,索图和肃封都绑在车上,罩着脑袋。  陈鲁不理他们,挥了一下手,出发了。  到了速哥王爷大帐,没有人迎出来,他们互看一眼,自己走了进去。分宾主落座,速哥王也不寒暄,劈头就问:“我那两位将军呢?”  陈鲁一愣,原来人家这里什么都知道,说:“王爷问得好,你就不问一下他们去干什么了吗?” 速哥王爷说:“本王为什么要问?我听的够多了,本王就等你来解释。”  陈鲁说:“王爷,正好相反,我子诚也想听听你们的解释。”  速哥王冷笑道:“你们拿了我的人,倒想让本王解释,是何道理?”  陈鲁说:“使团这区区几百人,王爷兵强马壮,既然知道你们的人被使团扣留,为什么不发兵要人?这足以说明王爷也知道这里面有些名堂。这么多年,对王爷的睿智,我子诚向来佩服。”  速哥王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说:“实话告诉你,子诚大人,你的为人,本王知道,偷鸡摸狗的事不干。这两天在本王耳边吵得最凶的,就是端了你们使团大营,抢回索图和肃封,都是本王压住了,感觉倒有可能是我的人做了出格的事。”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二、谁是师叔 陈鲁急忙站起来,躬身一揖,说:“王爷明鉴。”说完看了周围一眼。  速哥王说:“陈大人有话但说无妨,这是我的亲兵队长罗格。自己人。”  陈鲁还是不说话,速哥王把下人全部喝退,陈鲁才说话:“王爷,宵小之辈打错了算盘,我猜到了,王爷这两天进展不错。”  王爷点点头,说:“你也太过小心,自己人也信不过,谁给我们干活啊?先生请坐,实话告诉你吧,确实是触目惊心,你们信中讲的基本属实,现在还在秘密查访,其中就涉及到了索图,人在哪?”  “在车上。”  速哥问:“有没有人看到?”  陈鲁回道:“绝对没有。”  “好,本王一定安排人秘密关押,你的人可靠吗?”  陈鲁说:“放心,十二分可靠。但是,王爷要注意,我们的信中还提到了一种人。”说着向外面努努嘴。  速哥王瞪大了眼睛,说:“会不会弄错?这是家生子奴才,从小在王府长大。”  陈鲁说:“多事之秋,就得多多加小心,到时候没有此人,我们都是皆大欢喜。我还得等大王的好消息。”  速哥王说:“打听实了,至少还得五天,本王已经派了我弟弟,带了一把总人马在你们周围扎下大帐,以防有人狗急跳墙,但是对外说是监视你们。”  陈鲁吃了一惊,说:“这么说,王爷已经有了证据,我这还有索图的供状,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速哥王说:“怎么用不着!到时候全靠你们的这个供词呢。”陈鲁把两人的供状呈给速哥王。  速哥王看了一遍,气恨恨地说:“这两个畜生,可惜本王对他们信任有加,养出了一群白眼狼。陈先生,一旦查实,我们就要端掉山贼老巢,那时还得仰仗使团呢。”  这话乍一听,十分不解,王爷人马不下几万人,还需要这么少的几百人枪。陈鲁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可用之人,不知道已经渗透到什么程度。  陈鲁赶紧说:“大王放心,责无旁贷。”  他本来还想问一下情况,看王爷不愿意多说,只好告辞。王爷说:“等本王消息,你们一定要沉住气,不要外出,一切用度我们自然会供应,天就会有结果。”  说着,喊过亲兵,在耳边交代几句。他们过来把车赶走了。  陈鲁往外走,速哥王送到大帐外的滴水檐下,陈鲁拱手告辞,王爷突然问道:“你听说过呼延童吗?”  速哥王问的太突然了,陈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时有人过来说:“大人,车子回来了,我们该走了。”  陈鲁一看是鲁哈图,就在那一瞬间,大脑里电光石火一般,对王爷说:“听说过,也见过,哈烈国哈剌章的纪善。”  速哥王说:“没错,就是他,他就在这里,已经被我们全方位监控起来。”  陈鲁大喜过望,告辞。让哈三上车,在车上,他把知道的情况通报一遍。并且给哈三布置了差事,说自己还有一些差事要处理。  回到大营,把韩六儿找来,告诉他把车赶到大营外,还是在原来的地方。陈鲁走进李达的内室,看见李达睁着眼睛,他走过去施了一礼,说了几句话,走了出来。差事的话一句没敢提。又问了秀秀几句。  陈鲁对纳兰说,自己去办差事,一定要保护好中使大人和姐姐妹妹。说完告辞出来,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走出大营。  天已经黑了下来,韩六儿他们正等在那里。陈鲁说:“你们先回到大营,听到我的指令后再回来取车。”  看他们走了过去,抱着佑佑上马,大喊一声“取车。”大青马腾空而起,在难了寺院里停了下来。  这里是上午巳正左右,一派春天暖洋洋的景象,他放开大青马,拉着佑佑来到了一灭住持的僧房,在云海中跪下,说明来意。小沙弥出来把他们叫进去。  佑佑看见云海,不敢向前走,陈鲁拉着他走过去说:“见过师父。”  一灭住持说:“十方源尊到此有何贵干?”  陈鲁笑了说:“师父,你也挺没劲的,你也让我子诚卖弄一下,你这样没朋友。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一灭说:“你们闹的惊天动地,寰宇十方哪个不知道!”  陈鲁趁机套话:“圣母怎么说,她老人家同意吗?”  一灭说:“这话问的不像是我的弟子,她圣母要是不同意,你们能顺利解决海河界?”  陈鲁早都想到了这一点,双手合十,说:“感谢圣母。”一声惊叫,是佑佑,想起来是自己拉着佑佑呢,赶紧去拉她,已经不见了踪影。正在着急时,佑佑已经被思空大师拉了上来。  陈鲁说:“弟子今天来求师父,是想让太元圣母下令,让山姆拿出解方。”  一灭住持向思空点点头,思空说:“师叔有所不知。”  陈鲁一时没明白,说:“喂,停下,你是在和我说老人家话吗?”\  思空说:“对,没错,正是师叔你老人家。”  陈鲁说:“这就好说了,既然这种关系,那我老人家告诉你,你师叔现在还饿着呢。你这个师侄是怎么当的?上饭吧。”  他想起了上次吃的竹笋,太美味了,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功法大涨和这样东西有直接关系。  思空说:“也好,师叔吃着,我慢慢汇报。”云海中又多了一个小餐桌, 上面有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两块竹笋。陈鲁把佑佑绑在柱子上,说:“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两个人呢。你们看一下我的同伴,就这身材,这样的笋子能吃一车。”  说到这里,他似乎听到了佑佑嘤嘤的啜泣声,赶忙说:“对不起啊,我开玩笑,不是故意要逗你。”说着拿起一个递给佑佑,悄悄地说:“吃吧,非常美味。”  佑佑拿起来咬了一口,咧开大嘴笑了,点点头,几口就吞了下去,看样子还意犹未尽。陈鲁看她吃的香甜,拿起来咬了一口,哇,他几乎要跳起来,特么的,不知道我子诚的习惯啊?辣,辣翻了,这辣中带着苦涩的味道。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三、绿波湖 这时陈鲁看见佑佑在盯着自己,确切地说,在盯着自己手中的笋子。这个佑佑,怎么这么喜欢吃辣,受虐狂吧。既然你喜欢吃,你就都拿去吃吧,索性递给她,她只用了口就吃完了。  这时有人奉上茶来,陈鲁说:“思空贤侄,你说吧,我听着呢。”  思空说:“刚刚说什么来着?”  陈鲁说:“解药,解方。你这是啥记性啊,还做执事呢?”  思空说:“是解药。太元圣母已经下过法旨,让他交出解药,免遭堵北海眼之苦。这个家伙还没起解,等候法旨呢。他说了实话,根本就没有什么解方,也没解过任何双羊,宠幸半个月后还没被吃掉的,就恢复原样了。”  陈鲁听完,亦喜亦忧。喜的是中海那些“双羊”们显然都被宠幸过了,不需要解药了,可佑佑不是这种情况,他着急了,说:“请师父搭救。”  思空说:“这么说,这位还没有被”  陈鲁赶忙说:“你少在那胡说,这是我的老婆,她才到中海国两天。”  思空笑了,说:“既然是你老婆,那不就行了吗?还用什么药?”  陈鲁急眼了,说:“她不是我老婆。”  这下子轮到思空发懵了,说:“师叔,有事咱们不着急行吧?我看你糊涂了,把我们这些明白人也弄糊涂了,她到底是不是你的老婆?”  陈鲁真的着急了,我特么的还真是说不清了,赶紧说:“是老婆,也不是,是这么回事。”说着说着,自己也懵了,是怎么回事?  一灭住持说:“说不清就不用说,姑娘既然喜欢吃这个竹笋,就多带一些。”说着话,早有人奉上来,递给陈鲁。  陈鲁赶忙摆手说:“不是我,我可不吃这个,给这位美女吧。”  说着解开了她在柱子上的绑带,拉着她,又问了一句:“师父,你这个大人物,在寰宇十方名声当当响,难道没有办法解毒吗?”  一灭说:“我没有办法,只有你的匕首能救她,但是得她自己去拿。”  陈鲁听得莫名其妙,说:“师父,我老人家发现我的身边每个人都神经兮兮的,又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师父。算了,不说了,说了全是泪。佑佑,你装完了没有?咱们得告辞了。我的匕首在哪?”  说着用另一只手摸刀鞘,看佑佑已经坠下了云海。他吓坏了,喊道:“你为什么不喊一声啊?”向下追去,不知道是谁回了一句:“正忙着吃呢,一嘴不可二用。”  陈鲁顾不上谁说的,向下面急速追去。佑佑肥大的身躯越降越快,已经拉开了十几丈的距离。陈鲁不敢贸然使用功法,他看不清佑佑,怕伤着她。  这时两个人已经穿过了云海,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幽谷。他看清了佑佑,把身子一摆,像燕子抄水一样追过去,很快追上了佑佑,一把拉起她,向右平移,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看见了白亮亮的水,也听见了瀑布的轰鸣声。  陈鲁知道来到了哪里,是绿波湖,他内心狂喜,大声喊叫“兼爱,绿玉公主。”过了片刻,不见了水面,看见了一个大广场。  他们就要降落下来时,陈鲁看见了绿玉公主,双手摇摆,大喊绿玉公主,谁知又把佑佑放开了,两人同时到了地面,佑佑却扑通一声落在了水里。  佑佑用力挣扎了半天才露出水面,已经呛进了许多水,大喊:“夫君救我。”  陈鲁看不见佑佑,正在着急,听见喊声,看不见人。绿玉公主带人已经拜伏于地,大喊:“迎接十方源尊大人。”  陈鲁说:“别忙着拜我,快把刚刚喊我的人找过来。”  这时早有人把她推了过来,五花大绑,浑身已经湿透了,淋淋漓漓的一身水。  绿玉公主吃了一惊,说:“大家看她抓着你,以为是邪祟怪谲一类的要害你,这才把她打落在水中,可是刚刚她喊你夫君。”  陈鲁说:“消息传的够快的,也是。原则上你们也是我老人家的治下。”  绿玉公主恍然大悟,说:“知道了,这位原来是你在中海国收的新夫人。恭喜你,陈大人,要说你的口味,不敢恭维,够重的。”陈鲁看她一脸的幽怨。  其实这是女性独有的特点,也算是弱点。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和其他美女交往,吃醋是真的,但是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位王子如果找了一个丑八怪,那就不一样了,心里窃喜,这是肯定的。接下来自己的这位王子在她心目中一落千丈,甚至觉得侮辱了自己。  这就是眼下绿玉公主的心情。佑佑早已经看出了她的表情,也看出来了她和陈鲁语言暧昧,举止有几分亲密。又看他长得仙人一般,而自己却是这个德行,不觉得悲上心来,咧开大嘴哭了起来。  她这一咧嘴,把大家吓了一跳,看了一下,都哈哈大笑起来。佑佑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看见旁边就是一个大湖,不由分说,纵身就跳了下去。陈鲁一时看不见她了,问道:“佑佑去哪了?”  陈鲁看到的都是一片广场,看不见大湖。佑佑正好相反,他看见的都是水,而陈鲁和绿玉公主都站在一块岩石上说话。绿玉公主说:“陈先生不知道吗?尊夫人跳湖寻了短见。”  陈鲁说:“开什么玩笑?”  绿玉公主说:“赶快救人。”几个绿衣少女把佑佑救了上 来,陈鲁看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绿玉公主说:“陈大人,还不快救你的夫人。”  陈鲁不暇细想,赶紧冲过去,把她反过来,挤压后背。吐出了几口水,但是面如金纸。绿玉公主说:“陈大人,赶快助她呼吸。”  有两个绿衣少女赶紧走过去,陈鲁想,这是蛙类,赶紧让他们靠边吧。于是自己亲自上去帮助呼吸。这时旁边的人发现,佑佑的脸一点点发生着变化,大嘴一点点收缩,脸的颜色也在发生变化。  过了一会儿,她的脸恢复了人的模样,确切地说,恢复了一个女孩子的模样。  绿玉想,这应该是一个大美人。渐渐的,佑佑苏醒过来,陈鲁发现她的脸已经变过来好多,内心狂喜。知道是一灭的竹笋起了作用,也许和助呼吸有关。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四、看破不说破 陈鲁赶忙从文袋里拿出铜镜,让佑佑照了一下。佑佑的脸上有了红晕和笑意。又把铜镜把玩了一会儿,递给陈鲁。  陈鲁赶快把她扶起来,看她的身高还是没有变化,内心烦恼,还得强颜欢笑,说:“佑佑,走,到里面去休息一下。”  这时佑佑才发现这是一个大广场,有几个人向这边走来。陈鲁把绿玉公主叫到一边,说:“兼爱,这个人是我的恩人,我把命给她也不会皱眉的。望你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悉心照料她。”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绿玉问道:“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陈鲁就把中海国一行到这里简单地说了一下。没说在魏铭国的经历。  绿玉公主说:“难得你这么有情有义,我兼爱没有不帮你的道理。陈大人,这位一灭大师我们早有耳闻,既然他眼看着你们掉下来,他是你的师父,一定有他的道理,断无害你们的意思。他都给你们讲了什么?说出来听听。”  陈鲁说:“我师父说,让佑佑拿到我的匕首,我老人家到现在还没明白。”  绿玉公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陈先生放心,我会想方设法也要还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陈鲁谢过,两人走了过去。  陈鲁说:“佑佑,我还有差事要办,过些天我来接你,在这里好生养着。这是绿玉公主。记住我的话,一切都听绿玉公主的,她会帮你解毒。”  看着佑佑已经恢复了那双美丽的眼睛,闪动着泪花。  陈鲁于心不忍,强摄心神,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各处大王都躬身听命。陈鲁说:“山姆,本尊已经打探明白,那些双脚羊都会自己复原,你们要好生款待她们。还是老话,如果受半点委屈,拿你是问,过几天本尊去把人带走。”  看了一眼佑佑,又接着说:“真如,你替本尊办一件事,给魏铭国送去一个消息,说六郡主平安。什么方式随你,写信c托梦都可以。”  这时水仙王说:“尊爷,臣有话说。”  陈鲁说:“好吧,今天晚上,我的世界,三更天见面。”  陈鲁又念动咒语,一切都消失了。陈鲁说:“公主有事可随时联系我。”  绿玉公主嗔笑道:“小女子可比不了别人,怎么能联系得到先生,半块铜镜还装在文袋里。”  陈鲁也不反驳,从文袋里拿出绿玉圭,摆弄了一下,看了绿玉公主一眼。  绿玉不好意思地说:“小女子知错了。”  陈鲁再不废话,一声唿哨,大青马从空中跃下,陈鲁飞身上马,腾空而起,回到特勒大营。现在是巳时,不用说,又过了一天,他昨天走的时候是晚上。他急忙走到中军大帐,看到外面没有什么异常,放下心来。  陈鲁走进里间,李达斜倚在床上,朵兰正在喂药,还有两位当地的郎中垂手侍立。李达示意陈鲁坐下,陈鲁看这样,更加放心。等他吃完药,陈鲁见礼,说:“中使大人伤情大有好转,朝廷大幸,使团大幸。”  李达说:“托圣上洪福,子诚大人,怎么去了这么久?三天过去了。”  朵兰看见陈鲁睁大了眼睛,说:“陈大人,小女子替你说说吧。幸亏没和纳兰同去。”  大家都笑了,陈鲁也笑了,说:“是啊,只是觉得才过了一两个时辰。”  这时朵兰给他递了一个眼色,陈鲁明白,目前还不适合谈论差事,说:“大人好生调养,我子诚去布置一下。”和朵兰一起走了出来。/  这时纳兰从大帐里跑了出来,秀秀跟在后面。纳兰说:“陈大人去了这么久?没事就好。”陈鲁猜想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这一趟差事。看了一下秀秀,她点点头。  陈鲁有几分恼怒,他特意嘱咐秀秀不要外传,这个人和她的姐姐可是不一样。  陈鲁只好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说:“想复原不知道猴年马月,就让她在那养着吧。”他隐去了绿玉公主这一块,否则又得引起她们的不快。  朵兰说:“陈大人,忘了告诉你,胡春和哈将军去了王爷大帐。”  陈鲁眼睛一亮,说:“查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动手了?”  这时韩六儿来报,王府有人来信,说着递过来一个请柬。陈鲁说:“看见没有?这是一个精明的王爷,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看破不说破,这是人生的最高境界。换衣服,去王爷大帐。”  陈鲁坐上车,在车上,他拿出王爷的请柬看了一下,点点头。  王爷没有接出来。两边的将官们看到,陈鲁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赶紧走进去。王爷c长史和几个将官正在和哈三c胡春一起吃酒。陈鲁看没什么事,放下心来。  但是心里不免有几分恼怒,不说不快,也不是他陈子诚的性格。  大家看陈鲁进来,王爷欠欠身,长史赶紧过来见礼,说:“赶紧上菜。”看人们把陈鲁的桌前摆上来了同样的菜。  陈鲁看是长史在张罗,正好可以借题发挥,说:“长史大人,我老人家心里不痛快,不吐不快。你们王爷那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没有时间接见我们这样的小官员,你作为长史是不是也得安排一个什么官员接一下吧,就让一个亲兵就像押着一个俘虏似的就给押进来了,这样做有意思吗?”  哈三和胡春都吃了一惊。哈三赶紧过来,说:“大人吃 过酒了吧?”说着就一直给陈鲁递眼色。陈鲁只当看不见。  他看王爷一声不吭,也不在意,看着上来的有一大盆羊肉,拿起来就吃,旁边有一碗醋,他仔细嗅了一下,又拿勺子舀一点尝一尝,脱口而出:“十七年宁化府的,正宗的孙十六麻子的,王府真有存货。”  王爷和众人都吃了一惊,陈鲁说:“我老人家一直在找这个陈醋,不承想在你们这里找到了,王爷赏给两坛子吧。”  这是什么人啊?这么大一个官员,竟然向人家要嘴吃,哈三和胡春都感觉很尴尬。长史看着王爷,王爷点点头,长史说:“没问题,来人,把这样的陈醋拿两坛子放在陈大人的车上。”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五、灰溜溜的 陈鲁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看哈三他们正在和众位将官推杯换盏,而自己进来到现在,速哥王一句话也没和自己说,也没说劝酒。陈鲁觉得火往上撞,啪的一声把餐刀摔在桌子上。  大家正吃的开心,这一声响,都吃了一惊,看着他。速哥王爷理都不理,说:“诸位将军,我们继续,请。”  陈鲁感觉速哥王故意在给自己难堪,不说出来还不是他的性格,他高声说道:“速哥王爷,蒙古人是最好客的,我老人家自从来到大帐,你不出迎也就罢了,还有意冷淡我,难道是想侮辱本使吗?”  哈三赶忙说:“陈大人误会了,我们一直在等陈大人。”  陈鲁说:“你闭嘴,你速哥今天就得把话说清楚,否则”  王爷冷冷地说:“否则又怎么样?”  陈鲁大喊大叫:“我告诉你,速哥,我老人家有四个字,别惹我。”  王爷说:“那是你没遇见人,你少在本王面前左一句老人家右一句老人家的,本王不买这个账。你们使团蔑视我速哥,正使托病,副使几天不曾露面。找了这么两个丘八每天来搪塞本王,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陈鲁勃然变色,一脚踢翻桌子,吼道:“速哥,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老人家从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八十丈。”  哈三听见速哥王爷骂他丘八,也开始火大,说:“我敬你是一个王爷,你说话可得讲究分寸。”  速哥王说:“你们一文一武怎么回事?本王请你们吃饭请出毛病了不成?烧香引出鬼来了?”说着脸色已经气得发紫,也是一脚踢翻了桌子,向后面走去。  这回哈三可是真不干了,大声喝骂。过来几个亲兵劝他。再看陈鲁,已经向大帐外面的滴水檐走去。后面传来一声:“把他们赶出去。”  卫队过来把哈三和胡春往外推,陈鲁看见了,大怒,拿起韩六儿的火铳向空中放了一铳,说:“放开,别推推搡搡的,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一声火铳响,在这广袤的大草原上一点点传了出去,声音清脆而悠长。侍卫们愣了,大吼一声来人。又过来一些士兵围住哈三和胡春。他们对陈鲁有几分忌惮。  有一个人把胡春抓了起来,另一个人夺下了哈三的手铳,并且用手铳柄打着哈三。  陈鲁忍无可忍,向这个士兵腿上开了两铳,他开始倒地哀嚎起来。哈三怔了一下,随即拉起胡春,亲兵们这时已经牵过马来,他们刚刚上马,王府卫队人马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有人过来传话:“王爷有令,让他们走吧,赶紧在特勒滚蛋。”侍卫们虽然气势汹汹的,但是长官发话了,只好作罢。陈鲁坐上车,带着人马灰溜溜地回到大营。  陈鲁气咻咻地下了车,哈三过来问下一步怎么办。陈鲁余怒未消,说:“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老人家真就不信他敢剿灭我们,吃饭。”说完气势汹汹地走进大帐。  哈三看这样,觉得很为难。陈大人这是意气用事,谁给你的自信?他们真就有可能动手缴了使团的枪械。  韩六儿派人去安排饭菜,然后把情况向两位美女讲了一遍。  纳兰气的咬牙切齿地说:“陈大人,现在来看,一件件事会不会都是速哥背后主使的?他们兵多将广,我们不能和他们硬拼,斩首行动,杀掉速哥,趁乱西进。”  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朵兰,她只是摇头不语。陈鲁等人刚刚吃完饭,王府来人了。进了大营,颐指气使地大声宣读:“王爷有令,限三日内离境,否则按叛匪剿灭。”读完以后在四处张贴,耀武扬威地扬长而去。  陈鲁满脸阴云,走进去看望李达,摒退众人,和李达密谈一会儿,走了出来。几位将领都候在议事大厅。  哈三说:“刚才纳兰姑娘讲的有道理,斩首行动,杀了速哥,神不知c鬼不觉地开拔。”  陈鲁欲哭无泪,这话纳兰说说也就是事了,哈三是三军主帅,猪脑子,猪队友,原来真看不出他是这样一个冲动的人。看起来,将是将,帅是帅,有的人做了一辈子大将,职衔高过领兵的元帅,但是就是不能作大帅,这是相当有道理的。  杀了王爷你还想走?还想神不知c鬼不觉地走?真是美死你了,美出你的大鼻涕泡了。  陈鲁面无表情地说:“中使大人有令,明天不宜行军,休息一天,后天卯正开拔,这两天你们加强戒备,不准和王府的人发生冲突,有冲动着,杀无赦。”  哈三和胡春互看一眼,在王府谁冲动了?我们的武器都被他们缴了,也没敢发火,还不是你老人家动了兵器。算了,官大嘴大,我们去哪说理去!两人悻悻地告辞而去。  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请了五十张火字鬼符,让哈三取走,天就已经黑下来了。陈鲁来到中军大帐,给李达请安,告诉喜子自己午饭吃的太晚,晚饭就不吃了,太困了,早早休息了。  回到自己的大帐,把醋坛子搬到桌子上。是时候见见老蛤蟆了。他让韩六儿他们都去吃饭,严令,任何人不许打搅他。  陈鲁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师父的茅草屋。老蛤蟆还在编虾篓子。陈鲁好久没有看到他编织的样子了,感觉分外的亲切,说:“见过师父?”  蛤蟆扔过来一句:“哪 个师父?”  陈鲁心里清楚,一些事是瞒不住他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蛤蟆说:“源尊大人,我也是你的治下。”  陈鲁没敢孟浪,陪笑说:“师父说哪里话,弟子就是弟子,一日为师,终身”  “别扯淡了,说事吧。”  陈鲁把陈醋拿了出来,用力拔掉了塞子,老蛤蟆的眼睛亮了,说:“你不是说到衣烈才有吗?这还有几百里呢?”  陈鲁得意地说:“师父,巧了,正好这速哥王爷也是一个大醋坛子,家里面存了一些,我老人家特意给你老人家要了两坛。”  蛤蟆的脸上有了笑意,用手指了指石桌。陈鲁走过去,给蛤蟆倒了半杯。蛤蟆说:“我要吃饭了,你干活吧。”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六、晋级八重 抓蛤蟆,陈鲁愉快地应道:“没问题,说实话,师父,这么长时间了,我真的想蟾兄了,也更想这个活了。”一边说,一边过去找蟾兄。  陈鲁心里有几分打鼓,上次和蟾兄玩笑开大了,自己还能顺利地抓到他吗?他看着有两只绿光,没错,就是蟾兄,他放心地抓了起来,放到石桌上。  陈鲁很奇怪,这么顺利?难道真的像师父所讲的,蟾兄不会记仇。  蛤蟆边切边吃,有滋有味地吃喝着,还剩下一片,蛤蟆说:“那一片赏给你了,给需要的人吃。”  给需要的人吃,谁?是中使大人吗?他只是箭伤啊。  “还愣着干什么?开工干活吧。”蛤蟆一声断喝,  陈鲁醒过神来,拿着蛤蟆腿说:“师父,我一不小心扔到九重里怎么办?”  “不怎么办,扔吧。”莫名其妙,得小心这个老蛤蟆,和他办事,必须得先小人后君子,不然就得被他套路了。  陈鲁走过去看了一下,放心了,九重的灯都没亮。但是他发现六重和七重的两个篓子又闪起了光。  陈鲁有了教训,不敢贸然出手,看着师父。蛤蟆说:“不用看,老规矩,扔到六重加倍。”  陈鲁算了一下,这一下子麻烦了,除了第八重,投到任何里面都去不了哈烈了,他犹豫了。  蛤蟆说:“没出息的东西,越来越怕死了,不是你命由你吗?”  一句话说出来,又让陈鲁豪气大发,没什么了不起,死了还有鬼魂,我也要完成差事。想到这里,拿起来蛤蟆腿就走了过去。陈鲁本来想一眼都不看,微微一笑,把东西一扔,再潇洒地拍一下手,甩一下头发,等着师父下一步指令。  可是这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腿似乎被人家拉住了,一步也挪不动,其实是他的心里作怪,一步也不想挪。最后硬起心来,好容易走过去,把蛤蟆腿一扔,脖子仿佛被别人扭了过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蛤蟆腿。它连翻了几个跟头,稳稳地落入了第八重,灯都灭了。  陈鲁松了一口气,舔了一下已经干裂的嘴唇,喊道:“蟾兄,我再有一重就达到了,那时候你就不用受师父这一刀之苦了。”  他唠叨着,很快他发现有问题,八重篓子里没有那双熟悉的绿眼睛。  他回过头来看着师父,师父没说话,用手一弹,一个纸片飞了过来,直接飞向陈鲁的左脚,在左脚周围盘旋了一会儿。突然红光一闪,不见了。陈鲁的左脚发出了红光。  陈鲁大喜,这是真正的“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他晋级了。他顾不上这个了,赶忙说:“师父,蟾兄不见了,这次是不是真的被你吃了?”  蛤蟆说:“别胡说,看你的右手上。”陈鲁看了一下,是三个数字,“888”他读了一下,说:“哇,好吉祥的数字啊。”话音未落,一道红光射出,无声无息,连老蛤蟆也吃了一惊,红光照处,一道漆黑的大门缓缓打开。  陈鲁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老蛤蟆。他信步走了进去,已经看不见日月星辰,灰蒙蒙的天空,和土土国c渐鬼国的差不多。他发现了蟾兄的绿眼睛在前面飘着。他纵身一跃,追了过去。  只觉得这里阴风习习,吹在身上打了一个冷战。他看见一队队带枷的人被人们押着向前走去。  陈鲁大脑灵光一现,黄泉路,这可能就是世人闻名色变的黄泉路。自己死了吗?  特么的,我老人家寿数没到就来了,这样看来,只要是今年就对了,不一定非得要精确到某一天。他不免长叹一声,还完成什么差事啊?这个蟾兄还说不记仇,他这是直接就要了我的命。  他对这里有几分熟悉,似乎来过,虽然不是这里,但是他登上过的那座高台,明明就是在这个世界。这时他来到一座大牌楼前,看到了一副对联,点头叹息。  看蟾兄已经走了,他赶紧追去,这时蟾兄进了一座大殿,上面写着秦王殿。  陈鲁刚刚进去,一位王爷降阶而迎,说:“十方源尊驾临,有失远迎,不知有何指教?”奥,不是你们让我来的,那就是说我只是来做客。  这就好办了。  陈鲁开始的恐惧在一点点消退,平时又习惯了逞能,说:“老王爷,你尽管忙你的,我老人家就是随便走走看看。”  秦王说:“既然如此,你们随意,本王派内史崔振和青衣陪伴。”  陈鲁答应着,看有人过来伺候,说:“你们帮我盯着前面的那对绿光。我问你,你们这里怎么这么多人?这里人口密度太大了。是不是也在搞城市扩容?”  崔振说:“尊爷取笑了,我们这里大多数是流动人口。尊爷请看。”陈鲁看到,还是一些人都押着向前走,蟾兄也在人群里。陈鲁跟着走过去。  崔振说:“尊爷,那个地方你却去不得。”  陈鲁说:“胡说,别人去得,我老人家为什么就去不得?你们没看见绿光就在那里吗?”  崔振无奈,只好陪他走了进去。陈鲁看见一个高大的台子,上面悬挂着一个近一丈高的大铜镜,陈鲁感叹:“好大的镜子。”看上面写着几种字体“此处无好人。”  崔振说:“这就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所说的前世镜,那些人都在找自己的前世今生,在这镜子里,能看见自己在前世所做过的事情。”  陈 鲁童心大起,纵身而起,喝退众人,自己到前面照了一下,怎么看都是一个一品官员,对长史说:“又被你们忽悠了,我老人家怎么照不见所做的事。”  崔振说:“尊爷不知道,来这里的,都是作恶多端的人,尊爷是大善人,照不到前世的恶事。”  陈鲁的老毛病又犯了,说:“那是,我老人家修桥补路,济老怜贫”  崔振提醒道:“尊爷,那个绿光已经走远了。”  陈鲁马上跟上,说:“你这人,错了,你这鬼真没劲,让我老人家历数一下前世的丰功伟绩不行吗?真是的!”  绿光已经进了一道红油大门,陈鲁抬头看时,上面写道“江王殿”。他看见各种各样的带枷人走了进去,陈鲁跟进去,看到这些人走进剥衣亭。  什么是剥衣亭?他好奇心大起,走进去看了一下,吓了一跳。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七、法理人情 每个门里面的人都不一样,有的人被扔到了泥沙里,有的被扔进了粪池里,有的一瞬间就长满疔疮,有的在受刀削斧砍,有的放在冰山上,有的架在火堆里。  陈鲁看得心惊胆战,壮着胆子说:“你们真够没人性的。”  崔振笑着说:“这都是他们在人界做了相关的恶事,却逃脱了惩罚,在这里就逃不掉了。”  这时大殿的江王爷已经看到了,出来迎接,崔振赶忙上前说明情况,江王爷向陈鲁深鞠一躬,又去忙了。  接下来是连续几个大殿,都是一些触目惊心的刑罚,陈鲁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告诉崔振都迈过吧。这时他已经发现了问题,蟾兄虽然走在前面,但是他一直在随着陈鲁的脚步,陈鲁停下,他也就在那等着。  陈鲁明白了,蟾兄的差事和这位内史一样,陪着自己。那还忙什么啊,他索性放开性子,不着急了,慢慢逛一会儿。  他来到第六大殿,看到门前押着一个老尼,有八十多岁了,在蹒跚地向前走着。陈鲁看着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跟着走了进去。看大门上写着卞王殿,他紧走几步,已经不见了老尼。  陈鲁问崔振:“你看见刚刚那个老尼没有?”  崔振说:“就在尊爷要找的绿光那里。马上就要进门了。”  陈鲁纵身一跃,走到老尼前面,揖手问讯,说:“敢问师父尊号?”  老尼看见陈鲁,笑了说:“原来是阿德医长的学生啊,你也来了?老尼净慧。”  原来是把里城宁月庵的净慧老尼,是怀了二十四年生下一女c自己未曾谋面老婆的母亲,严格意义上讲,这还是自己的丈母娘。  陈鲁说:“你老稍等。”然后向崔振招招手,几个人跑了过来,陈鲁说:“你们名义上是陪我老人家,却又离我那么远,什么意思?”  崔振陪笑道:“尊爷息怒,看见你老有相熟的,不好打搅。”  陈鲁说:“看出来了?你真聪明,她进这个门是怎么回事?”  崔振说:“她要进粪尿池,把自己的皮泡掉,然后再到另一个门去缝合。”  陈鲁捂着耳朵c咬着牙,大声说:“停,停,这都是为什么啊?谁发明这个变态c没人性的东西。这里的管事的都去哪了?”  崔振示意噤声:“尊爷真不能这么大声说,真是卞太发明的。”  陈鲁说:“我说嘛,不变态的人,谁能有这个脑残的主意!”  长史陪笑道:“尊爷说的是,我们卞王爷的太太大脑是有点问题。”  陈鲁瞪着眼睛,说:“你是说,这个刑罚是这个王妃发明的。”  长史说:“尊爷不知,我们这里不能称为王妃,只能称为太太。比如我们王爷的夫人,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秦太。”  陈鲁哈哈大笑说:“这样好了,这六王爷的正好是卞太。”  这样大呼小叫的,早惊动了王爷,他马上迎了出来,躬身一揖,说:“尊爷驾到,未能远迎,卞诚之罪也。”电脑端:/  陈鲁打量他一下,想这个姓氏有点意思,忍住笑,说:“你就是卞诚?这个老尼是什么罪过,要受那么大罪?”  卞诚说:“净慧前几世不敬佛祖,用血衣弄污了佛像。”  陈鲁把嘴一撇,说:“前几世的事了,还翻出来干什么?你们不是没事找事嘛。这样一个耄耋老人,放过她吧,法理人情么。”  卞诚说:“尊爷,这个却使不得,我们这里不像你们那个世界。你们那里贪贿成风,借口都是法理人情,我们这里只重法理,不讲人情。我们让你三更死,无人敢到五更天。”  陈鲁沉下脸来,说:“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既然知道我,想必也能知道我老人家的本事,惹恼了我,凿开大海,淹你们一个鬼牙不剩。你们那点勾当,岂能瞒得过我老人家!有钱能使磨推鬼。”  卞诚说:“尊爷息怒,不知道这位老尼是尊爷何人?”  陈鲁沉吟一下,崔振在后面打了他一下,他醒过神来,说:“告诉你吧,她的女儿是我的夫人,你的明白?”  卞诚吃了一惊,马上说:“岳母啊!尊爷何不早说?好说,但是小王也有难处,望尊爷体谅。”  “什么难处?”陈鲁这是明知故问,判官走了过来,卞诚已经借故走开了。  判官说:“尊爷明鉴,法理人情嘛。既然是尊爷岳母大人,那就先不管法理,但人情似乎尊爷你懂的,我们也好上下打点。”  陈鲁说:“明白,就是磨推鬼,说个数吧。”判官伸出两只手,都是三根手指头。  崔振趴在陈鲁的耳边说:“三千两黄金,三天内送到。”  判官说:“要真正的金元料子,烧化时说几遍净慧,叫三声岳母。”  陈鲁说:“没问题,那怎么交易?”  判官说:“没有什么交易了,我们既然管了这事,就得管好,管不好你也不会饶了我们。我们也不怕你毁约,你是海河界的老大,不会在乎这点金子。我们在三天内收到就行。尊爷的岳母可以直接去重生了。这七八九三个殿都不用去了。去吧,第十大殿。”  判官走过去批了字,卞诚用了印,有人拿这个关文递给了押解的鬼差,他们又向前走去。陈鲁不放心,在后面跟着。崔振看他很在意的样子,也不敢再让他停下,直接进了第十殿 大转殿。  王爷迎了出来:“大转王薛轮拜见尊爷。”  陈鲁说:“我老人家没事,我岳母重生,我过来送送。”  薛轮说:“小王知道尊爷的意思,可惜了,已经登记造册了。”崔振又在陈鲁的后面动了他一下,他明白了,说:“可否让本尊看一下。”  薛轮挥了一下手,判官过来了,手里拿着生死名册,翻了一会儿,说:“撒尔国奴隶胡仇第九女。”  陈鲁笑骂道:“你们真够狠的,不就是没有儿女给你们送人情吗?”说着也是双手都出了一个三。这时王爷已经回到了宝座上,垂下的王冠七旒后面闪动着那双贪婪的眼睛,正在向这边扫着。  判官把陈鲁的手指又举起了一个,陈鲁说:“成交,你们就重新造册吧。”  判官似乎不愿意说账册的事,说:“你们只管前去,包尊爷满意。”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八、寰宇何处不相逢 几个人又走出大殿,跟着老尼来到一个高台上。这里陈鲁熟悉了,阿德带他来过一次。那次来的真是黄泉路,这次完全得到了证实。  大幕上显出来净慧老尼在喝孟神酒,然后迷津渡上面的符篆展现出来,符篆放出了万道红光,很快变幻成无数个红色的羊肠小道,两个鬼差把净慧老尼向前一推,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所有的羊肠小道都急速地闪了起来。  陈鲁突然心里一动,这非常像是老蛤蟆的虾篓子。这是一条羊肠小道凸显出来,净慧一下子倒过来,双脚进去了,片刻时间整个人都不见了踪影,只见红光一闪,所有的红光都灭了。陈鲁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和那个破虾篓子简直一模一样。  随后显出一行大字,“哈烈国阿沙黑府”。陈鲁又是一惊,这是敌人。这位薛轮是有意还是不知道?  陈鲁回头看时,高台上的千桌流水席还是高朋满座,大家都在开心地吃菜c吃酒,也有的不吃,被几个巡视的鬼差,打了一顿,乖乖地去吃孟神酒,有的被这些鬼差摁倒在桌上灌了下去。  他不注意这些人,而是这些鬼差引起了陈鲁的注意,他们的身高太突出了,是这些人的三倍高。这些明明是海鬼,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直接就去了渐鬼国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陈鲁的眼睛,在那边坐着指挥的竟然是中海王山姆。陈鲁赶紧揉一下眼睛,没错,就是这个没人性的樱桃王八犊子。  陈鲁只觉得火往上撞,大喝一声:“山姆。”纵身一跃,飞到山姆面前,在他跃起的一瞬间,崔振赶紧拉他,他的袖子被拉掉了一角。  崔振醒过神来,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他不敢迟疑,马上派人去禀报。  陈鲁已经站在了台前,山姆正在悠闲地吃着茶,没好气地说:“赶紧去吃酒,求我没有用。”  陈鲁站在那里哂笑道:“寰宇何处不相逢啊。”  山姆听出了陈鲁的声音,赶紧站起来,说:“没想到啊,你也来了,你不是什么北海国国主吗?怎么也到了这里?我先问你,都过了哪几个大殿?少一个在我这里也通不过。”  陈鲁说:“十个都经过了,但是有几个没进去。”  山姆哈哈大笑,说:“别啊,源尊大人,这么就去重生了多没意思。来人,把这个家伙再拖回去,从第二大殿走起。他的身子是铁做的,告诉各处王爷,用好东西,尽管往他的身上招呼。到时候我山姆会给他们一些茶钱。”一些海怪围了过来。  陈鲁说:“你果然有些手段,你是买通了这里还是太元圣母?”  山姆说:“都说你陈子诚聪明,我看未必,不走门路我能到这里来嘛?能做到这个位子上吗?笨蛋,大笨蛋。”  陈鲁大吃一惊,太元圣母,她也放水,关说,拿人情?这个寰宇十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几个海怪过来抓他,他怒从心头起,打定主意,现在就把他们变成渐鬼。  就在他刚想出手的一瞬间,崔振拉住了他,说:“尊爷息怒,他们已经在太元圣母那里报备过了,已经拿到了这里的黑卡,成了这里的永久性居民。”  说完叹了一口气,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看见他也是一脸的无奈和不平。陈鲁泄气了。  这时山姆对崔振说:“内史大人,我和这个家伙有些过节,想从第二殿开始回炉再来一遍,你也帮帮我,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崔振说:“休得胡言,这是”  山姆说:“奥,想起来了,你是第一殿的内史,听说你是油盐不进。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一巴掌。”  崔振说:“我这就给你一巴掌,这是寰宇十方源尊,你敢出言不逊。”  山姆说:“小的比你知道的还早,对不住了,内史大人,不给你面子了。”招呼大家上手,把陈鲁再抓回去,几个海怪正想出手。一声断喝“住手”。  是第一大殿秦王,他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本王抬举你,是看灵尊的面子,你再敢惹祸,我一定把你退回去。”过来一些人把山姆拉走了。  秦王说:“尊爷勿怪,我们也是办差的,身不由己耳。”  陈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这灰蒙蒙的天空,突然狂性大发,高声骂道:“我去你妈的身不由己。”左掌拍出天步三重,把整个高台上几千桌流水宴打得粉碎。  指着秦王蒋奉的鼻子说:“你等着,我老人家还会来的。”又对崔振说:“你好好做,不要学他们,会有些造化的。”  说完左脚一跺,一道红光射出,和绿光衔接,纵身一跃,向上面飞去,一路上,他睁开眼睛看去,这个世界莽莽苍苍,无穷无尽,村庄城郭,处处相连,和人界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整天都生活在雾霾当中,感觉没有什么意思。  他忽然感觉到天黑了,看一下,天地相间,乾坤分明,斗转星移,月明星稀。他跟着绿光穿过苍穹,来到锦簇花团的世界,一下子飞到了老蛤蟆的茅草屋。他先看一下虾篓子,蟾兄的两只绿眼睛正在瞪着自己。  陈鲁知道自己学会了天步八重,但是也许这只是皮毛而已。他心情沉重,谢过师父。心里有几分明白,师父这么急着让他学会了天步八重,又这么急着让他去看一下地府的黑暗,一定有他的 想法。他向师父告辞。  蛤蟆说:“莫非你想去见太元圣母吗?”  陈鲁说:“正是,要不然我老人家难出这口胸中恶气。”  “别忘了,你还有约。”  听话听音,陈鲁听着意思,师父同意他去见圣母了,马上给师父磕头,说:“多谢师父成全,约会我自会处理。”  蛤蟆说:“也好,晚见不如早见,早见好过晚见,早晚都得面见,让你的蟾兄守家,我和你走一趟。”  陈鲁大喜,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大潞河去鬼滩显露出来,看乐天露面了,陈鲁松了一口气,说明他还没有动身。陈鲁说:“乐天兄,我在外面办差,不知道时辰,明日三更正刻。”  “乐天遵命。”  “你忙吧。”一切又归于平静。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三百九十九、神仙洞府 蛤蟆说:“你原来有他的笔毫,还记得吗?”  陈鲁说:“记得,怎么不记得?都是你嫉妒我的法器多,不知道都给我丢到哪里去了。”  蛤蟆说:“你现在还在恨我?”  陈鲁今天感觉老蛤蟆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不敢调侃了,说:“师父,现在弟子懂了。”  “那就好,那就把这个破珠子也丢掉它。还有你那把破剑。”  陈鲁笑着说:“师父饶命。”  蛤蟆说:“倒不是我要你的命啊,是你的这些破物件要你的命啊。别废话了,跟我走吧。”  蛤蟆飘飘升起,陈鲁跟在后面。到了空中,眼前一片混沌世界,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只是感觉疾如闪电,穿过月空,来到一个去处。群花绽放,绿树成荫,白鹤成群,鸟兽行走,都是俯首帖耳,再看周围,祥云朵朵,雾霭纷纷,果然好去处。  二人在空中停住,看有一处庄院,陈鲁打量一下,是一座宫殿。只见殿宇巍巍,红墙黄瓦,屋脊相连,层层不绝。院里珍禽异兽,正在闲庭信步。往来娇娥美妇,行走仪态万千,来往行人,仙风道骨,朱履雅步,尽显风流。  陈鲁看得呆了,活了四十八年,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仙人洞府。二人刚要在空中降下去,一道道青气冲天而起,二人倒退数丈,落在尘埃。  蛤蟆说:“子诚记住,以后在寰宇十方,不论到了哪里,都不要走上空,搞不好就会伤着自己。这里更走不得,空中c地下都在八大护法的功力之内,一旦误入,粉身碎骨。”  陈鲁判断,这可能就是世人说的天罗地网。他下意识地看一下太阳,感觉就在自己身边,仿佛是一个燃烧着的巨大的火球,比这个殿宇还要大。陈鲁的眼睛直了。但是令他更惊奇的是,丝毫感觉不到热气,和人世间的四季非常相仿。他怀疑这太阳是不是人造的。  令人想不到的是,也看得出时辰。陈鲁判断,已经是巳初时分了,再看师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是听见他在空中传出的声音:“带劣徒陈子诚前来拜见圣母。”  没听见任何回音。陈鲁看了一下大门,没有牌匾。这真出乎意料。哪个府衙没有牌匾啊?似乎没见过这样的。  正在胡思乱想,这时从大门里飘出来一个八腿巨兽,头上长了四只角,身高在两人左右,长三丈多。陈鲁虽然心里发慌,但是想一下这是神仙洞府,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师父就在自己身边,壮着胆子说:“喂,大块头,你长得好威武啊!怎么称呼啊?”  这只巨兽双眼睁开,瞪得血红,咧开大嘴,露出獠牙,似乎是朝陈鲁笑了一下。  陈鲁说:“老天啊,你是在笑吗?好丑啊,怎么比哭还难看?”他以为应该像是大堂山的那个金麒麟,背着自己去见圣母,说:“走吧。”  这个巨兽走了过来,出乎意料,他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把陈鲁吞了下去,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根本就没容陈鲁反应,陈鲁把眼睛一闭,这下子完了,今天可是真要回到黄泉路上了,正好要去闹他一个天翻地覆。但是再一想,回不来了,而且自己尸骨无存。  正在胡思乱想,“你到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陈鲁睁开了眼睛,他坐在一个车子里面,座位上铺着锦褥,中间有一个茶桌,上面放着一杯茶,茶还在冒着热气。  有人在外面说话了:“是你要见圣母吗?”  陈鲁说:“天朝西去使团副使c十方源尊c风流倜傥表人渣c浓眉大眼袋c人见人爱c巨兽见着就吃的陈鲁c陈子诚拜见圣母。”说着就要跪下去。  “不要在这磕头,你想害死我啊?”又是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陈鲁生气了:“这意思我老人家还在你的肚子里,怎么可能?谁能把肚子里铺上这些好东西?肚子里都是什么啊?想一想就恶心。看一下这寰宇十方,尤其是人类,油光水滑的皮肤还觉得不够,还要穿上华丽的服装,可是里面装的是什么呢?特么的,一肚子货。人们还喜欢骂一句,牛屎表面光。想一想这人,竟然和牛屎一样可爱。”  陈鲁说了这么一大套理论,竟然没人理他,外面半天没有动静,是不是被他的这套理论惊着了?  陈鲁说:“喂,圣母,我老人家不远万里来到你这处仙境,你就真不让我见一下真容吗?”  有人说话了:“我们都看着你呢。你找圣母什么事啊?”  陈鲁说:“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重量级的人物,平时听说圣母美若天仙,奥,不好意思,这话有问题,本来就是天仙c人见人爱,但是这样说也不行,不能让山姆那个樱桃小王八犊子爱上,至公致明c万寿无疆。可是一问起我老人家,圣母却不认识,太不给我面子了。  “停,停,你到底要说什么?”  “说圣母至公至明,但是我老人家昨天去了地府,看见了山姆,想请圣母解释一下”  “山姆是谁?”  陈鲁不干了:“先告诉我你是谁?这么远来的,见不到人,连问话都是别人代问,怎么和一些明星似的,辜负了我这位铁粉c钢丝,我老人家拒绝回答,现在就送我回去,明天寰宇十方就会知道太元圣母是怎样拒绝一个刚直不阿的铁粉c钢丝。”  “你出来吧。”这次还是这个瓮声瓮 气的声音。  陈鲁觉得有了一丝光亮,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在了一个大厅里。整个大厅除了自己面前的小桌和已经喝过几口的一杯茶,不见有任何家具,屋子显得特别空荡。  除了陈鲁,看不见任何人。  “你说话吧。”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确切地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陈鲁说:“我要见圣母。”  “本座就是。”这明明是一位少女的声音,莺声燕语,娇啼婉转。  陈鲁哈哈大笑,说:“我老人家在寰宇十方是公认的忽悠人的祖宗,精的忽悠苶了,好的忽悠瘸了。你竟敢来忽悠我?”  “大胆陈子诚,怎么和圣母说话呢?”里面传来一声怒喝,随后传来威严的堂威声。  我靠!真是老大,他不敢再质疑了,说:“这事真的不赖我,我以为圣母应该是一个耄耋老太太,谁承想会是一个少女,听这声音一定是一位美丽的少女。我老人家一妻十二妾,哪个都是貌若天仙,和圣母这声音比起来,都成了河东狮。”  又是一阵堂威声,里面却传来一阵咯咯笑声。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有些反常 都说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在这里绝不恰当,这就像陈鲁家里养的几只画眉鸟,高兴时唱歌的声音。  笑声停止了,这人说:“你说山姆是怎么回事,他是干什么的?”  陈鲁说:“圣母,你怎么不笑了?再笑十块钱的吧,真好听,没听够。你问我什么?奥,山姆,山姆什么事来着?”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圣母你玩赖,你给我用了天步六重,美人计。”  里面又传来一声笑,紧接着是一片笑声,“陈子诚,你不是官员吗?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快点说正事。”  “好吧,不准再用天步六重美人计,这段时间海河界的事情想必圣母都知道了吧?”  “知道,水仙王乐天上了表文,本座都已经准了,已经发往寰宇十方。你刚刚说昨天去了地府,有什么不对吗?”  陈鲁没好气地说:“你问一下灵尊就知道了。”  圣母问:“怎么?你认识灵尊?”  陈鲁呸了一下,说:“我老人家凭什么认识他?他是一个什么东西?就让我认识?哼!”  圣母说:“他不是东西,他是掌管百灵界的尊长。”  陈鲁说:“对了,就是这个货,他把山姆私放到了地府。”接着陈鲁把到地府的事讲了一遍。陈鲁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似乎在商量。  圣母说:“你来的意思呢?”  陈鲁说:“我老人家实话实说,本来是兴师问罪,但是中了你的美人计。圣母,你想一想,这个寰宇十方都让你管成什么样子了!从地府就能看出来。”  陈鲁听见圣母叹息一声,那个男的声音传出来:“源尊,我是靖宇尊者沈梦,我告诉你实话吧。圣母虽然主管寰宇十方,但是管地府的还有一个地仙。”  陈鲁说:“地仙不也归圣母管辖吗?寰宇十方的老大就是圣母。”  沈梦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应该黑白分明。但是事实上很难做到,方方面面都得照顾到,就像人界的官场一样。”  一提到官场,陈鲁没了脾气。作为老大的皇上,对于一些违规c违法c违纪的事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但是有时候为了平衡各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好说:“好吧,我老人家告辞了。”  这话一出,大出人们意料。圣母说:“改天你约上水仙王,去地府整顿一下吧。”  陈鲁大喜,说:“那个山姆和几个海怪呢?”  “就去堵北海眼吧。”说着话,一张纸飘了过来。陈鲁看时竟然是一张汉字手令,盖着十方大印,上面写着:“十方源尊到你处公干,审计公账,处理山姆等八名海怪。”  陈鲁用汉话说:“这下子好了,看他们服不服!这干嘛还用乐天兄呢?有你的手令他们还敢跳脚啊?”  圣母也用汉话说:“手令要有,兵也要有,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你告诉水仙王,发兵两万。”  陈鲁说:“圣母,你太好了,我真舍不得走了,知道了你是汉人,不方便抛头露面,男女大防嘛。”  里面又传出来一阵笑声,圣母说:“都说你是官场奇葩,错了,是寰宇奇葩。来往太阳屿的都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唯独你一人。你蛮可爱的,本座不让你白来。”  陈鲁第一次听说太阳屿这个地方。想一想身边这个巨大的火球,这个地名真的非常贴切。  这时里面飞出一个小瓷瓶,有拇指肚大小,圣母说:“你用得着,可以用两次。”  陈鲁问:“干嘛用?用在何处?”  圣母说:“随便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你去吧。”  一阵风过来,他似乎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重重地摔了一跤,原来又是南柯一梦,睡在自己的大帐里。  他看了一下,已经是日影西斜。朵兰坐在大帐里,陈鲁问:“我睡了好久吗?”  朵兰说:“现在已经是申时了,大人从晚上一直睡到现在。中使大人不放心,让我守在这里。”  陈鲁还沉浸在梦里,自言自语地说:“真没见过没有牌匾的衙门。”  朵兰愣了一下,说:“怎么没有?老大的府衙就没有。”  这句话下了陈鲁一大跳,狐疑地说:“你怎么知道?”  朵兰说:“谁不知道啊!皇宫啊。”  陈鲁恍然大悟,对啊,有牌匾是用来吓唬人的,老大当然不用了。圣母是寰宇十方的老大,就像世间的皇上,她当然不用了。  陈鲁想伸出大拇指赞她一下,发现她的眼睛似乎在肿着,想起来纳兰说过,朵兰这两天有些不舒服,问道:“朵兰,你这两天有事吧?还是病了?”  朵兰说:“我是郎中,没事的,大人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纳兰进来了,端来饭菜,又把脸盆换了热水,弄好了刷牙的青盐,甚至比韩六儿还轻车熟路。  纳兰拉着陈鲁的袖子,说:“什么时候弄破了?”说着把官服给脱了下来,折了起来。陈鲁发现袖子这样,想起了梦境,没法回答,索性闭嘴了。  朵兰也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她发现陈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已经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陈鲁把韩六儿叫进来,说:“六子,你带人去买一些黄裱纸来,只要折好的金条或金元宝,按一万两黄金买。”  韩六儿疑惑地看着老大,想问一下,怕挨骂,没敢问,带人去买了。 陈鲁吃完饭,和两位美女一起去了中军大帐。他们看朵兰一直走在后面。  纳兰说:“等等我姐姐,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姐姐有些反常,我给你说的时候,只以为她病了,现在看来,不像,今天早晨你没醒过来,她还跑到大帐后面哭了一场。”  陈鲁等了一会儿,问朵兰:“朵兰,你说实话,我的脉象不好吗?我感觉哪里都挺受用呢。”  朵兰脸红了,说:“别听我妹妹瞎说。”  纳兰说:“姐姐不用掩饰了,咱们两个彼此彼此。看你的眼睛,还肿着呢,咱们都想开些就好了。”陈鲁装糊涂,假装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几人来到中军帐,哈三c胡春和也速也来了,几人都到了李达内室,几人商量了一会儿,陈鲁和两位美女又说了一会儿话。韩六儿回来了,在陈鲁的大帐等着呢。  陈鲁回去了,韩六儿说:“大人,把扎纸活的几家东西都买光了,我真怕他们看我们用的急,随时哄抬物价。”  蛮台接过话:“那是六子他们想的,我告诉他们,他们做这个行当的,有祖传的规定,从不乱加价,那样对他们自己的后代不好。买这些东西的也不能讲价,那样也不好。大人,是我一直在阻止他们讲价,多花了大人好多银子。”  韩六儿说:“就这破玩意,花了六两四钱三分银子。”  陈鲁说:“什么六两!这差不多是万两黄金,走,直接拉到东边的空场地烧化了。”说着赶着车向东走去。  这时已经起更了,韩六儿不放心,又带上了两哨人马。陈鲁都看见了,也没阻止。再一看,朵兰也在后面跟着。陈鲁让韩六儿他们全方位护侍朵兰。其实他并不担心,那几个大帐是速哥弟弟的兵,没有人敢到这里来打歪主意。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零一、闻弦歌而知雅意 他们在广场上卸下了全部纸活,全是金光灿灿的元宝和金条。陈鲁还特意夸奖了韩六儿和蛮台,一时烈焰冲天,很快就付之一炬。  陈鲁嘀嘀咕咕说着:“你们这两位王爷,我老人家对你们的做法很不齿,但是为了我的岳母我忍了。你们拿好自己那份,剩余的给了一殿的崔振。他陪了我那么长时间。”忽然起了一阵风,把余火刮得微微抖动,突然成了一阵旋风,旋风在陈鲁面前顿了一下,一直向上旋,然后又旋了下去。\  陈鲁说:“崔振,你算有点人情,我丈母娘净慧没受皮肉之苦,又重生了富贵之家,也多亏了你,你们都退下吧。”  陈鲁说完,下意识地看了朵兰一眼,她已经是泪眼婆娑了,赶紧说:“朵兰,这么长时间,你应该了解我,你看他们这些人,都习惯了,也麻木了,你怎么又掉了眼泪?”  朵兰说:“陈大人自己清楚。”这话就算是挑明了。  陈鲁说:“别胡思乱想,我常说,我命由我。这不是我老人家有什么事。我这是在送我的岳母。以后再有这事可不敢让你再跟着了。”说完跪在地上,连喊了三声岳母。大家这才知道真的是祭奠他的岳母。  回到大帐,陈鲁看没什么事,把这几天的行程记上,看看到了三更天,拿出镇海珠,乐天躬身而立。陈鲁问:“乐天兄到哪了?”  “你们大营东边山顶上。”  “乐天兄稍等。”  韩六儿已经看见了,见怪不怪,说:“大人,你又要出去啊?纳兰把衣服补上送回来了。”  陈鲁说:“她怎么说?”  “她没说什么。就说大人怎么睡觉时还把衣服弄破了,我说真的不知道。她就走了。”  陈鲁想一想那个梦,笑了一下,没理他,出了大帐,看没人注意,纵身一跃,像燕子一样飞到东山上,看不到一个人影,他左脚一顿,一道红光抛出,一个亭子出现在眼前。  这一脚令水仙王吃了一惊,说:“尊爷,我还以为不能明着见面呢,没想到你已经打通了阴阳两界,可喜可贺。”  这时陈鲁才知道这个天步八重原来是干这个的,但是他清楚,绝不止这一个功能。陈鲁说:“不值得一提,都是小意思,洒洒水了。”说着向亭子上走去。  亭子上有一个小茶桌,有两套茶具,旁边煨着一个茶炉,正在鼓着热气。旁边有一个小童,正在操琴。茶童过来给两位斟上一杯,退下,垂手侍立,两人谁也没动茶杯,在静静地听着。这是一首春江花月夜。这时皓月当空,抚琴品茗,两人似乎陶醉了。  这时琴声突然一转,有如万马奔腾,大弦嘈嘈如急雨,两人听得心旌摇荡,只听叮咚一声群响毕绝,两人仿佛如梦初醒。  陈鲁心中有所感悟,说:“乐天兄,你不是专程来找我品茗听琴吧?”  乐天说:“尊爷。”  陈鲁说:“停,停,不要这么称呼,卫公兄c子诚兄随便你叫。”  乐天说:“好,子诚兄,可听出这两支曲子?”  陈鲁得意地说:“这个还难不倒我老人家,我九岁就熟知音律,这两支曲子岂能瞒得过我?这是春江花月夜和十面埋伏。”  乐天说:“子诚兄真是家学渊源,兄弟佩服。你可听出有何寓意啊?”  陈鲁说:“有所感悟,前一首中正平和,感觉心地清明,后一首感受到了重重杀机,似乎感觉到自己就是西楚霸王。”  水仙王拍手说:“好,子诚兄,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我们目前就是这样,尤其是子诚兄,初涉十方,初窥大道,有领略不够的风光。但是子诚兄这次整合海河各界,威震寰宇,现在已经是出于四面楚歌的境地。目前寰宇十方,不论正邪两派对我们感兴趣。我们已经把自己放在了火炉上,尤其是子诚兄,应当早作准备。”  陈鲁说:“乐天兄,你多虑了。我老人家没想那么多,完成差事,完美收官,一生足矣。”  “那收官以后呢?”这话问的很无礼,这位水仙王对陈鲁的情况很了解。  陈鲁说:“你不知道吗?”  乐天一愣,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唐突了,躬身一揖,说:“尊爷恕罪,属下口无遮拦。”  陈鲁大声说:“又胡说,咱们在这里品茗高谈,哪里来的属下!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水仙王说:“兄弟已经知道子诚兄阳寿将终。不过兄弟最欣赏你的那句话,我命由我。”  陈鲁说:“乐天兄肺腑之言,兄弟我敢不剖肝沥胆!说一句心里话,我老人家以为即使阳寿没了,也可以像你乐天兄这样,照样凭借一身本事纵横寰宇。现在我明白了,这也得去拼命争取才有可能。否则转眼就去重生,无声无息,忘掉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我倒是不想死,可是不想死就不死吗?我也想挣扎一下。”  水仙王亲自给陈鲁斟上茶,说:“是啊,可以争取,想不死就不死。你这样说话兄弟开心,这才是我的卫公兄c子诚兄,才是我们的尊爷,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陈鲁的眼睛亮了,说:“愿闻其详。”  乐天说:“刚刚子诚兄说剖肝沥胆,不留余地,兄弟我说话也就不客气了。子诚兄知道寰宇十方是哪十方吗?”  陈鲁说:“知之不详,你看我说的热闹,实在是不清楚,愿闻其详。 ”  乐天说:“天c地c人c灵c怪c渐c仙c山川c河海和并朝。”  陈鲁最关心的是灵尊,问道:“何谓灵?”  乐天说:“灵者,如十一郎,土土国等等为灵,啖怪c瓜鬼等为怪;大堂山为仙;石敢当等为山川,我等为海河;谢十三为渐鬼。地府为地,天尊和上人为天;子诚兄会过春申君,为并朝。”  陈鲁点点头,说:“第一次听的如此详细,接着讲。”  乐天说:“子诚兄大才,是兄弟我在寰宇十方几百年遇到的第一人,无出其右者也。我希望子诚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做一个寰宇十方的真正领袖,德化寰宇,令十方敬仰,令十方生灵各居本业,互不征伐,不争不霸,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打造出一个朗朗乾坤。”  这一席话说的陈鲁热血沸腾,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此吾之愿也,甘愿为此一搏,虽死无憾。”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零二、被忽悠 水仙王说:“子诚兄既然有意,先网络人才,积蓄力量。现在的寰宇十方不单是以武压人,还要以德服人。子诚兄德足服众。目前先找两个谋士,如汉之张良,蜀之诸葛,我朝之魏征。不知子诚兄是否有人选?”  陈鲁说:“能把我子诚忽悠住的只有你水仙王了,你足以能比前几人。”  “但是只有我一人还不够。”这意思是承认了自己是大才。  陈鲁说:“第二就是匡扶正义,压制邪恶,团结正派,打击邪派,我们海河界这次做的就非常好,把正派都团结在周围。”  陈鲁说:“这很困难。”  乐天说:“这当然困难,困难的何止这一点点。我们得一步步来,先打击邪派,树立威信,最后找到又一次出世的照世玉杯,号令群雄,一决高下。”  陈鲁说:“照世玉杯,兄弟倒是见过,而且和我老人家还颇有些渊源。”  乐天大喜,说:“这是真的吗。这说明我乐天找对了人,扶持一个寰宇十方圣尊,不枉立足寰宇一回。”  陈鲁说:“我们的第一步?”  水仙王说:“子诚兄已经是成竹在胸,何必问我。”  陈鲁笑了说:“知我者,乐天兄也。我们用茶水在桌子上各写一字,看是否一样。”乐天说好极了。  两人用袖子遮住,在桌子上各写一字,把手拿开,互相看时,赫然是两个“地”子,两人抚掌大笑。  陈鲁说:“说实话,我子诚已经在圣母处请下法旨,只是还没有处理完使团大事,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出兵地府。”  乐天说:“子诚兄非常人所及,兄弟佩服。小弟问一下,你想达到怎样的效果?”  陈鲁说:“正想请教乐天兄。”  乐天说:“立威,除寿。”  陈鲁说:“立威懂,除寿没明白,请赐教。”  水仙王说:“你懂立威就可以了。除寿就是你的阳寿,不能让地府再操控你的生死了。你的寿数要是靠修仙来延续,恐怕已来不及了。这事不用尊爷操心,我们来处理就是。”  陈鲁心中激动,拿捏着问:“那样合适吗?下一步呢?”  乐天说:“搞定了地界,子诚兄早已经领了渐鬼界,再加上我们这一界,已经据有三界。灵界我们也已经有所涉及。灵界都在依赖一个叫蛤蟆的人,即使灵尊也让他三分。我目前对此人一无所知。”  陈鲁心里一阵激动,刚想脱口而出,想一想忍住了。老蛤蟆是自己的师父,就是他这性格,灵尊想做他的老大,真不一定就能领导他。自己的弟子做他的领袖,他就更不能买账了。  但是自己总不能为了夺取灵界和自己的恩师动手吧?一旦动起手来,胜负不说,自己岂不是欺师灭祖?何况自己目前的功法连他的十分之一还不如。  乐天看他不说话,以为在灵界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也不说破,看看天色已经微明,告辞而去。  陈鲁回到大营,大营已经整装待发。他不敢迟疑,赶紧扎拽停当,他先检查一下李达的车辆,看见李达朝他点点头,表示一切准备就绪。看见自己的马车里坐着朵兰和秀秀。  令他意外的是,秀秀是短打扮,戴着头盔,背着箭壶,手持佩刀,别有一番飒爽英姿。秀秀说:“陈大人,放心吧,朵兰姐姐就交给我了。”  陈鲁愣了一瞬间,放下了帘子,没什么好奇怪的。想一想嫣嫣和悠悠就知道了,那是人家的两个亲姐姐,都有武艺在身。  这时哈三过来报告,一切准备停当。陈鲁看出来了,哈三有几分紧张,更多的是兴奋,是一个武将大战前的那种兴奋。  陈鲁大喝一声:“开拔。”  惊天动地的三声号炮响过,队伍迅速开出大营。站哨的西域兵立即集结,接管大营。紧接着他们也放了三声号炮,表示扎营,是特勒兵扎营。  没有一个特勒的官兵来送行,使团将士们愤愤不平,和以前那几次箪食壶浆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这时候的使团官兵已经休整了七八天,大家精神旺盛,精力充沛,军歌嘹亮,彩旗飘飘。走过一大段牧场,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地方。哈三下令三军作战备状态行军。大家都愣了,这里离王爷大帐二十多里,会有人捣乱吗?  队伍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陈鲁高喊:“唱歌,接着唱。”纳兰明白,唱起了蒙古歌。大家又跟着唱了起来。走到一片开阔地,突然几声炮响。  哈三大吼:“备战!”  一阵箭雨过来,盾牌手早已经围上了队伍,没有火铳声,说明还没到射程。哈三大吼:“后队变为前队,撤。”大家小心地向后撤退。但是退路已经被封死。  将士们看一下,只是两军交战,没有什么邪祟怪谲,也并不害怕,等待命令反击。  “李达,陈子诚,你们投降吧。”  韩六儿说:“是呼延童。”北边山坡上旗幡招展,看队列,不下七八百人马,装备精良,并且是统一着装,但不是军装。不用说这就是特勒的山贼。这也是很少见到的这么精良的贼人。  再看回头路,有一千多人围了上来,这是特勒的官兵。  哈三哈哈大笑,说:“呼延童,你好好的官你不当,非得到我们国家来当匪。没看出来这是计策吗?笨蛋。山寨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任你奸似鬼,喝了我哈 三的洗脚水。打旗语。”  旗手向后路挥旗,这队西域官兵回应:“明白,你们撤回大营,保护好王爷。”这队人马向呼延童冲去。  呼延童大骂:“哈三,你无耻至极。”  哈三说:“你说什么也晚了,快投降吧。”下令全速回撤。这时候将士们才知道这是计策。  陈鲁说:“没有秃鲁,王爷危险,他们一定是去了王爷大帐,按事先布置的行事,要快。”  哈三立即下令:“也速c胡春各带一总兵马随陈大人去王府大营。”  纳兰骑马过来要跟着。陈鲁说:“保护大人和姐姐要紧。”说完又大喊一声:“紧急撤离,越快越好。”说完自己带着人马飞奔而去。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零三、扒皮认骨头 回到王爷大营,大营外面已经两军对垒c矢石交攻了。陈鲁带兵赶到,守营将士看是使团兵马,早已经接到指令,放进大营。  陈鲁刚进大营,王爷c长史和王妃迎了出来,但是都已经五花大绑了。后面跟着的是秃鲁c索图和王爷的亲兵队长罗格。  这边守营的将士们看见,一下子愣了,接下来就是一片恐慌。索图说:“速哥出卖土地,出卖族人,向天朝邀宠。从今天起,我们独立建国,就叫特勒国,归属撒尔国。”  话音刚落,大帐顶上生起了撒尔国的国旗。  这时大营里的特勒官兵们乱了,有的放下武器跑了,有的举着武器投降,但是大部分还在顽强抵抗。陈鲁看了一下,还是战斗序列,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至于落败。  但是这时候特勒官军可是两边受敌了。  这时卫队已经对特勒官兵设置了警戒。秃鲁喊道:“你们放下武器,你们还是我国的军人和牧人,反戈一击的就是建国功臣,负隅顽抗的,杀光全家。”  陈鲁大喊:“双方兄弟们,听我一言。这本来是王爷之计,引蛇出洞,直捣贼巢。外面的山贼和叛军都已经被消灭了,大部队很快就会回到大营,你们这些人是不中用的。你们现在回归王爷旗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大营外面的叛军笑了,一个军官走了出来,看他的服饰应该是一个千户,喊道:“你这个汉人,是不是很蠢,王爷都快没了,我们投降谁啊,你这个大傻瓜。”大家一阵哄笑。  陈鲁不理他,摆摆手让胡春他们停下,说:“秃鲁,还认识我吗?”  秃鲁那花白胡子在微风中飘着,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根根透肉,大有仙风道骨的架势,就这一样就够迷惑人的了。  陈鲁打定主意,这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使用功法,爱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去吧。反正也没有几天寿数了。无论如何也要干掉秃鲁,救回王爷。这样贼人会就地瓦解,不攻自破。  秃鲁大喊:“陈子诚,扒皮认你骨头。”  陈鲁说:“那就好说了,你是华夏人吗?”  “废话,曾经是,祖上是。”  陈鲁说:“你真好意思说,你的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华夏人,你背叛祖宗,这是不孝;对于天朝,包括漠北,都是你的国家,你却与天朝为敌,这是不忠,也毫无气节可言;王爷是你世世代代的主子,你却劫为人质,这是不义;现在大家都是一个族群,你却煽风点火,引起杀戮,这是不仁。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也配披着一张人皮,这些人跟着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顿骂,双方都觉得非常有道理,自己跟了这样的人,有未来吗?有的将官只是想拿点金银,有的也只是仇视天朝,但是杀了速哥王,跟着这样的人,有劲吗?  秃鲁被骂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看自己的阵营有几分松动,知道人们受到了陈子诚的蛊惑。这时出来一个人,说:“师哥,不用废话,杀了速哥他们,然后把使团的也杀光。”  正是秃鲁的那个师妹。  陈鲁看出来自己的一顿骂有了效果,下面就是要武力震慑。大声说:“我敢保证,杀了王爷c王妃,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也活不了。秃鲁,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到底想怎么样?”  秃鲁说:“怎么样?为了今天,我们准备了七年。在把里城,哈密卫,土尔番,都已经做了准备,遍地开花,和漠北相呼应,本雅失里大王已经得手,夺下了土尔番。”  陈鲁哈哈大笑,说:“将士们,你们不要听他忽悠,这是哪跟哪都扯不上的事,我老人家刚刚从土尔番过来,王爷还给我们增了兵,带兵的就是这位也速将军。”  也速扯过大嗓门:“兄弟们,别听秃鲁胡说八道,本雅失里确实造反了,还想嫁祸瓦剌。圣上御驾亲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他们逃到了土尔番,没有粮草辎重,想在我们那里抢一点,没想到让天朝的刘大帅十几万大军追着屁股打,全军覆没,本雅失里已经被砍了脑袋,传首京师了。你们也想学他们吗?”  两方人马一片嗡嗡声。陈鲁看差不多了,说:“索图,你那个亲家呢?”  索图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你不就是会妖术吗?我倒是看一下你能救哪一个?”  陈鲁再往王爷的后面看,还有许多人被绑着。  把水搅浑,浑水摸鱼,于是大喊:“进大帐。”说着带兵向里面硬攻。  索图大喊射箭,盾牌手赶紧上前护侍。但是这时外面的叛军也向大营攻来。大营里的士兵们也有随胡春他们向王爷冲去,也有的在监视外面的战局。  里外几层,卫队的人也在相互指责,射箭也不像开始那么认真了,几乎是敷衍了事。使团将士们看得明白,有恃无恐,鼓噪而进。  大家都在喊杀,但是都存着观望态度,只有使团人马认真进攻,而且速度很快。秃鲁等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使团的进攻。就在这时,陈鲁飞身跃起,跃上大帐。  秃鲁看不见了陈鲁,正在疑惑,陈鲁声音传来:“秃鲁,我老人家就在你头顶的大帐上,火铳正对着你师妹的脑壳,杀了你们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是天朝使团,你杀不杀他速哥王和我们有关系 吗?我老人家要的是平叛的功劳,我们可以再立新王。”  秃鲁心里疑惑,感觉陈鲁在故弄玄虚,说:“那好,你试试看。”一声火铳响,师妹应声倒地,抱着大腿惨叫。  陈鲁说:“看见没有?我可是手下留情了,现在枪口正对着你的脑壳,再不放人,我可就开火了。现在让你的人都退下。索图,还有你,你是领教过的,退下。”  索图脸都白了,说:“军师,陈子诚确实是一个妖人。”  秃鲁无奈,不敢尝试了,把手一挥,王族人都已经松绑。一个个傻傻地站在那里。  陈鲁说:“你们都站在王爷这里。”这些王族人才如大梦初醒,赶紧跑了过来,但是王爷和王妃还在他们手上。  秃鲁说:“陈子诚,算你狠,王爷,把我们送出大营,咱们两军对垒,一决高下。”  陈鲁说:“你这才是爷们儿,也不算给你们祖宗丢脸。你们都让开,让他们和王爷出去,多押一个人,我就让你的脑袋开花。”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零四、料敌如神 众人把王妃放了,簇拥着速哥王,架着师妹向大营外走去。一些将士们赶快安抚王妃等人。  秃鲁他们押着王爷向门口走去。陈鲁看外面的叛军动向不对,大喊一声:“快退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一时箭下如雨。陈鲁大吼一声,凌空跃起,左手向空中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激射而出,无声无息,瞬间变换成无数道金光,撒向空中,阻住羽箭。  这时陈鲁已经到了速哥王身边,在众人的惊愕中托起王爷,一跃而退,回到大帐滴水檐下。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所有人。尤其令秃鲁所料不及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人竟然动手了,毫不客气地想把他们,包括王爷,一勺烩了。  陈鲁阻止了羽箭,但是后续的还是雨点般射过来。秃鲁的亲兵们赶忙上前拨打,只是已经不知道往哪里退了。  这时速哥王已经拿掉了堵嘴布,大喝一声:“拿下。”也速带兵猛扑过去,没等秃鲁反应过来,早已经被绑个结结实实。  现在他还像是在梦中,对面的明明是自己人,是自己培植多年的死党。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把将士们策反了,他们也反了你,这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转身对王爷说:“动手吧。”  王爷传令:“各路出击,别让对面的叛军跑了。”传令兵早已经侯在大帐外面,赶紧挥动令旗,外面的叛军一阵骚动。  陈鲁对速哥王说:“王爷,说句话吧,他们会拼个鱼死网破的。这可都是你的兵啊。”  速哥王从亲兵手里抢过佩刀,朝亲兵队长走去,一句话也没说,摆一下手,抓着队长的士兵松开,退到一边。速哥手起刀落,队长人头落地,又把索图一刀刺死。然后大声喊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将士们,以前的翻篇了,随本王平叛,论功行赏。”  也速看见时机已到,大喊:“跪。”大营里的所有将士们全都跪下磕头。  王爷说:“已经有两卫人马从三面包抄过来,杀敌立功的时刻到了,将士们各回本位,准备杀敌。”  大家一起喊道:“谨遵王爷号令。”  这时指挥使跑来报告:“其他三路都已经发起进攻。恐怕山罗狗急跳墙,王爷回大帐歇息。末将已经把我的卫队调了过来。”  速哥说:“不用,有陈大人在此,你还怕什么?再说本王的弯刀也不是吃素的。你尽管安排吧。把你的亲兵队调回去,本王可以死,你不能死。”  指挥使应声而去。这时大营外面已经一片恐慌。陈鲁把站在旁边的一个侍女拉过来,扯下她宽大的袍子,所有人都惊呆了。  速哥王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陈鲁也不回答,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把衣服扯了下来,捡起一把钢刀,用刀柄在一处死尸沾上鲜血,在大袍上写了几个蒙古大字“降者免死”。  让两个士兵立在大帐顶上,拉开对着大营外面。  叛军看见这几个字一时引起了骚动。陈鲁抓住时机,大声说:“王爷说了,放下武器,既往不咎,临阵倒戈,赏赐牛羊,加官进爵,负隅顽抗,屠戮全家。”  话音未落,几路特勒官军已经攻了上去,展开了拼杀,叛军们向大营这边溃退。  那个千户就是山罗,他的说话声越来越近,他在给将士们打气:“抓住王爷,夺得兵符,我就是老大,给你们连升三级,白身的给一个百户职位。赶快冲进去吧。”  大营里早已经严阵以待,一阵箭雨,射到了一大片。叛军们大喊:“我们投降,让我们进大营。”指挥使看着王爷。  也速没理他们,自己下令:“投降的就地跪下。”士兵们一起喊了几遍,叛军跪倒了一大片。  王爷大喜,下令:“冲出去,搞定山罗,死活不计。”  陈鲁说:“慢着,王爷,抓活的。”指挥使带兵冲了上去。也速也想冲上去,胡春一把拉住,说:“保护大人要紧。”  过了一会儿,喊杀声已经停止,陈鲁不放心使团大营,告诉王爷,赶快晓谕前线将士,叛军已经平定,各司其业。  陈鲁说完告辞王爷,回到使团大营。  陈鲁看到特勒将士们正在清理,向外面抬尸体。陈鲁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仔细看了一下,尸体没有天朝服饰的,松了一口气。  哈三跑过来,说:“两位大人,真是料敌如神啊,我们回来时,守营的官兵内讧,已经打了起来。我们不知道深浅,分不清敌友,只好在一旁观战。后来发现有人来攻击我们,知道是叛军,帮助他们灭了贼人。还有路上接应我们的也发生了骚乱,幸亏我们撤得快,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陈鲁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侥幸,也彻底放下心来,问道:“中使大人如何?”  “颠得不轻,伤口又挣开了,但是问题不大,郎中们已经处理过了。”  陈鲁说:“跟我来。”急忙奔入大帐,看见李达面如金纸,还强颜欢笑,向陈鲁笑了一下,伸出大拇指。  陈鲁说:“中使大人,好生调养,这都是大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李达配合似的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养神。  陈鲁等人赶紧退出来,坐到议事大厅,哈三报告战况,死了十一人,伤了七人,其中有秀秀。  陈鲁吃了一 惊,哈三说:“幸好伤得不重,她在保护朵兰拨打羽箭时摔倒了,后背挫伤。”陈鲁放下心来。  陈鲁没看见纳兰,很奇怪,问了一下,说在处理伤口,陈鲁以为她又受伤了。  韩六儿说:“不是新伤口,是上次又化脓了。上次本来不重,和大人去抓索图时挣开了伤口,一直没当一回事,这才感染了。”  陈鲁非常内疚,又不好进她们的大帐去看一下。  韩六儿看陈鲁有些难过,赶快岔开话题:“几位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小的现在还觉得在做梦一样。”  胡春说:“哪个不是这样!这都是陈大人。”  陈鲁勉强笑了一下,说:“无他,惟智慧尔。”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零五、服装破,刀枪亮 其实大家都蒙在鼓里。那天陈鲁回来,在车上揭开王爷的请柬,里面夹着一张纸,是蒙古字:“真相已近,见面吵架,不睦。秘之。”  陈鲁在车上沉思一会儿,明白了速哥王爷的用意。他一定是发现了问题,是这个呼延童。王爷不知道有多少人卷入其中,不敢声张。正好使团在此,引为外援,清查内鬼,清洁队伍。  首先要造成双方不和的假象。陈鲁暗叫妙计,这样才在酒宴上有了那么一次表演。  他回到大营时,在醋坛子的封口处夹着纸条:“后天卯正开拔,在西面十五里至二十里处,引蛇出洞,本王已经准备妥当。秘之。”  陈鲁当天没敢声张,只是悄悄地告诉了李达。李达也说好计。速哥王大张旗鼓地来赶人,也是其中的一个环节。直到昨天下午,陈鲁才把几人招在李达房间,布置任务,几人才恍然大悟。  陈鲁当时下令,他们接仗后立即后撤,自己带人去救王爷,哈三带人速回老营。  陈鲁布置完以后,大家有些不理解。  陈鲁解释道:“王爷的计策确实不错,引蛇出洞,直捣匪巢,前后夹击。但是我老人家觉得他不够完美。第一,他意识不到自身的危险,他的王府里就有叛军,卫队都靠不住。第二,他在拿我们使团作钓饵,死活并没放在王爷心上。”  哈三说:“这个老东西,够损的。这样我们凭什么要救他?”  李达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听陈大人安排。”  陈鲁说:“速哥王虽然有失义气,但是他对朝廷忠心耿耿。他不能出事,这是大局,但是我们也不要作无谓的牺牲。我们这点人马也帮不上大忙。记住一点,要急速撤离。”  胡春看哈三张了一下嘴,欲言又止,有疑问,又怕挨训,不敢问。胡春自己问道:“陈大人,那也不忙着撤退吧。中使大人受不了的。”  陈鲁说:“中使大人这里,我一会儿和朵兰商量。记住,到时候一刻不敢停留,宣慰司一定有多路人马包抄叛军和山贼。我们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即使不是叛军,也忠于王爷,但是仇视天朝,就像肃封一样,保不齐他们就敢杀人。单说这几队宣慰司官军,我们也不敢保证。他们看见中使大人的车驾,就是一阵乱箭,嫁祸给叛军,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才如梦方醒,各自准备。  陈鲁来到纳兰的大帐,已经包扎好了。陈鲁一脸歉疚,不知道从何说起。纳兰说:“陈大人,真的没事,本来就不是重伤,重伤那天你也不用我去了。”  陈鲁看她没吊着布带,放心了不少,陈鲁把来意和朵兰讲了。朵兰想了一下,说:“没问题,留下一个军医和喜子在车上,垫好东西,由喜子把着,不会太颠。”  两个人又来到李达的内室,筹划此事。李达看陈鲁十分为难,说:“子诚大人,本使不是泥捏的c纸糊的,你不用管我,尽管使出手段来。”  陈鲁说:“大人真得有所准备,回撤时速度极快。咱们后面的几个大营是速哥弟弟的,大人是不是悄悄地藏在那里。”  李达说:“放心,本使除了不能上阵厮杀,别的都没问题。”  李达没有正面回答,朵兰给否决了,说:“这样断断使不得,王爷的大帐都不敢放,他的弟弟就行了?保不齐他们的队伍里就有仇视我们的。”  陈鲁如醍醐灌顶,向朵兰躬身一揖。  最后没办法,只好这样颠了一回。陈鲁心里难过。李达虽然伤重,但是心里明白,极力掩饰伤情。  吃过午饭,陈鲁正想歇一会儿,一阵筛锣声由远及近。来了,他判断速哥王应该来了。有人报:“王爷驾到,中使大人口谕,由陈大人在议事大厅接待。”  陈鲁答应着,不慌不忙地换上六品绯袍,穿戴整齐后,又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会儿胡子。韩六儿和蛮台急的直跳脚。  韩六儿说:“大人,王爷车驾已经在大营门口停了好一会儿了。”  陈鲁喝道:“啰嗦,我老人家耳朵聋吗?让亲兵们都换好衣服,擦亮刀枪,随我迎客。”  韩六儿说:“早都换好了,就等着大人了。”  陈鲁走出去看了一下,两哨人马已经集结完毕,穿的衣服都比较新,说:“我老人家说穿这样的衣服吗?去,换上打仗时穿的衣服。”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顶嘴,差不多用了一刻钟,列好队。陈鲁说:“别看衣服破,刀枪要亮,精气神要有,上马。”  大家一半骑马,一半步行,来到大营门口。  王爷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只是不好发脾气。看陈鲁穿着钦差服饰,愣了一下,紧走几步就要施礼,陈鲁拒绝,摆了一下手,最后两人同时一拱手。  陈鲁一脸歉意,说:“王爷,让你久等了,天使两处负伤。本来伤口已经愈合了,今天带领将士们鏖战,伤口又挣开了,还非要挣扎着来接王爷,军医不让,这才派我来迎接。我老人家不怕王爷和众将士笑话。王爷到了,我让他们换一下衣服,毕竟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盔甲服饰都烂了。他们这才换了服饰,就耽搁了。”  速哥王看了一下,想到,你们这还是好的呢?我们的将士们早都扔给要饭花子了。  于是说:“陈大人,这是本王之罪。原本就想给使团的将士们都做 几套天朝服饰,还不是这几天忙的耽搁了!这很快就出国界了,给各位官兵备两套春秋装,两套夏装。”  陈鲁暗喜,说:“王爷想的周全。”说着迎进大厅。天使位子空着,但是却摆着仪仗c印信和天子剑。  速哥说:“天子能否升座,让小王跪拜。”陈鲁摇摇头。速哥没办法,只好向座位拜了四拜。  陈鲁看他要问安,马上说:“圣躬安,王爷请坐。”/  速哥明白,这次是白拜了四拜,天使痊愈,还得拜一次,郑重其事地拜一次。两人分宾主落座。  王爷说:“这次多亏使团相助,得以肃清内乱,拿获内鬼,平定山贼。大恩不言谢,小王把一干人犯带到大营,请天使发落。”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零六、佑佑出事了 陈鲁说:“好,看看去。”走到外面看几辆车来到大营,已经接进大帐,看样子很重。陈鲁猜想,有可能是财物一类的。  速哥把手一摆,押过来有十几人,都五花大绑,插着木牌。靠左边的就是肃封佥事。陈鲁招招手,兵丁把他押了过来。他走到速哥王面前深鞠一躬,却对陈鲁怒目而视。  这人不是叛军,却对天朝恨之入骨,此人不能留,不用说对天朝,早晚还得是速哥的心腹大患。  陈鲁说:“他虽然袭击我,但是他对你还算是忠心,请王爷自己定夺吧。”  王爷说:“陈大人,以你之见呢?”  陈鲁趴在速哥耳边说:“不好说,他可是索图的儿女亲家。”王爷点点头,押上囚车。接下来是山罗等人,陈鲁说这是王爷的家务事,让王爷自行处理,也被押上囚车。  下一个是秃鲁的师妹。陈鲁看了半天,没有秃鲁。速哥明白他在找秃鲁,说:“惭愧,秃鲁夺下亲兵佩刀,连杀四人,跑了。”  陈鲁眼睛冒火,这个家伙跑过衣烈河就算是龙归大海c虎踞深山。他也没看见呼延童,这在意料之中。但是在戒备森严的王府大营,跑了秃鲁,这可是有问题。  陈鲁不客气地说:“王爷府还是不干净。”  速哥点点头,示意陈鲁继续。陈鲁说:“来啊,把这个贼婆子枭首示众。”行刑队过来把她干掉了。  王爷说:“这是特勒山的七个头领。”  陈鲁问出了老大,说:“你好好地当你的山匪。干嘛要勾结叛军,袭击使团?”  这个人对陈鲁轻蔑地一笑,用西域话说:“谁是贼人,你看我们像吗?我们是军人。恨不能食你肉c寝你皮。可惜了我们的金银珠宝,都资敌了。”  陈鲁说:“王爷,我们就用这个老大给我们老大报仇,祭奠将士们。其余的你们都拉回去按律处置吧。哈三,过来把他剖腹剜心,祭奠将士们。”哈三亲自动手。  陈鲁陪着速哥走回了议事大厅。速哥说:“我是这样想的,看中使大人这样,使团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大人到本王大帐去盘桓几日如何?”  陈鲁说:“王爷,你有所不知,我老人家很忙,地府有一个饥荒要打,这几天要去一下。”  速哥看他说话又要不着边际,赶忙说:“陈大人请便。”  陈鲁说:“看中使大人这样,五天之内恐怕也动不了身,我要去公干,大营还需王爷照料。”  速哥说:“没问题,陈大人只管去就是。我们这次从山寨里起获一些赃物,本王下令先不入账,直接运到使团,有一车金银珠玉,古玩玉器,留给使团盘缠费用。此外还有一些粮食,盐巴,弓弩,铅弹。”  陈鲁说:“辎重留下,金银珠宝就算了。我们在鹿牙岭剿了贼人。把金银都买了粮食救济了百姓。”  速哥说:“本王也接到了禀报,这就算是有借有还,过了河就是撒尔国了,不同于在自己的国家,短了东西怎么好向人家张嘴。有金银在手,凡事都好办些。”  陈鲁心里很感动,虽然这可能是十分之一左右。山寨加上各个卫所,金银不下五六百万两。但是能给使团一些,这样的王爷就不错了。  速哥说:“陈大人请记住,只要特勒这里还是我速哥一脉,世世代代不与天朝为敌,守好国门。我们这次没有什么礼物带给圣上,有十二匹宝马,如果有人回京,我们愿意进京陛见。”\  陈鲁大喜,说:“真见识了王爷一片忠心。”  这时裁缝给这些官员在量身材取样,作一样的官服。陈鲁又把千户所的班枢趁机说了一下。当时就留下了王爷等人,杀牛宰羊,大吹大擂,都喝得酩酊大醉。  王爷告辞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陈鲁送走王爷,开始回忆这场平叛。跑了呼延童和秃鲁,恐怕衣烈卫司遭袭。陈鲁亲自写信,派去一总旗将士先到衣烈。和秀秀商量,让她先走,可是她就是不走。陈鲁想也不差几天,就没再勉强。  陈鲁回到自己大帐,倒头便睡,直到将士们起床的梆子声想起,他才醒来。韩六儿说已经到了卯正。  陈鲁觉得头晕目眩,不想动。这时发现文袋里在闪着绿光。说:“六子,你没看见有东西在闪光吗?”  韩六儿说:“看见了,你在陪王爷吃酒时就在闪光。小的说句不怕打嘴的话。老爷的东西都是一些娃娃的玩具,小的也懒得看。”  陈鲁笑了,说:“等你看出来这些不是玩具时,那时候你就是老爷了,是大老爷了。”说着把文袋打开,是绿玉圭在闪动。  陈鲁吓了一跳,一定是出事了,说:“兼爱,有事吗?”  “你怎么才回话,佑佑出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  “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了,你快过来吧。”  韩六儿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老板。陈鲁在他的头上连续拍了几下,说:“小兔崽子,又耽误事。”  说着赶快扎拽停当,说:“让朵兰告诉中使大人,我有急事。”说完一声唿哨,飞身上马,出了大营,和大青马嘀咕了几句,腾空而起。  陈鲁来到了绿波湖广场,绿玉公主已经带领文武候在那里,陈鲁也顾不上寒暄,说:“走,带路。”  绿玉说:“在宫里,都是女眷。”  陈鲁说:“又是废话 ,快点带路。”绿玉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不敢再说,赶紧把他带到佑佑的房间。  陈鲁看佑佑的身高还是那样,躺在一个特制的大床上。看一下脸和眉眼已经快恢复了原样。只是面如金纸。  陈鲁大惊,试一下鼻息,已经气息全无了。他一下子懵了,说:“她死了?不可能啊。他们国家的人都活到几百岁,你是怎么搞的?”他这是无名火,直接发向了绿玉公主。  绿玉公主看他近乎要失常了,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眼睛里含着含泪水,一声不吭。陈鲁看她这个样子,渐渐地冷静下来,说:“你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绿玉公主说:“佑佑每天去瀑布那里跳跃,想拿到那把匕首。说实话,那把匕首我都试着拿了好多次,都失败了。她也够犟,非要拿到不可。我每天都派人保护她,四个时辰前被人抬回来就这样了。我摸了她的腋窝,还有温度。”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零七、越界拿人 陈鲁也不管那些了,摸了一下腋窝,稍稍有一些热度。他已经冷静下来,看着绿玉公主。绿玉说:“陈先生,我认为有人在捣鬼。”  一句话提醒了陈鲁,是啊,有人做手脚。他咬牙切齿地说:“特么的,我老人家没去找你,你倒先找上门来了。别惹我。”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乐天水仙王应声而出:“尊爷有何法旨?”  “带上两万精兵,围上酆都城,到里面去找我,我不在重生宴,你就到秦王殿找我。要快。”  “领旨,半个时辰到达。”消失不见了。  陈鲁看绿玉公主闪动着泪光,一脸的幽怨,心生歉疚。不带这么玩的,为了此女,而向彼女发脾气,这是我陈子诚干的吗?这明明是那些渣男干的事。  想到这里,他在绿玉公主面前躬身一揖,说:“抱歉,我老人家失态了,请多原谅。”  绿玉说:“没事,我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儿!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但是需要我出兵尽管说话。”  “不用,你就好好地照看佑佑吧,记住,一时一刻不要离人。”  “放心吧尊爷,她有问题我偿命。但是有一点,得快些,这时天气太热,恐怕出问题。”\  陈鲁已经听出来她话里的不满,但是后面这句话却提醒了他,对啊,这样的天气,她已经过了近一天了,在地府谁知道又要耽误到什么时候。他想起来老蛤蟆给的东西,找一下文袋,一个竹条包在里面。  陈鲁大喜,这老蛤蟆确实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拿出这块已经干透的蛙肉递给绿玉,说:“把它研碎了给她灌下去,可保几天不坏。”  绿玉接到手,浑身一颤,陈鲁一下子明白了,这可是同类,她有感应。陈鲁顾不上再纠缠这些了,说:“照顾好大青马。”说完左脚向前一踢,连说了几个数字,一道红光射出。  陈鲁沿着红光一跃而起,快如闪电,来到地府。  还是那灰蒙蒙的天空,混沌不清的世界。  秦王已经迎了出来。陈鲁说:“你先忙着,一会儿再和你说话,我老人家先去十殿。”  秦王刚要说话,陈鲁已经纵身跃起,大殿的朱红大门一个个闪过,他直接到了第十大殿停下来,纵身上了高台,来到了重生宴。  这里还是摩肩接踵,还是几千桌流水宴。他的目标好找,是常人身高的两三倍,这里面有七八个,里面却没有他要寻的山姆。他内心焦躁,跃到大殿大喊大叫:“薛轮出来。”  十王薛轮早已经侯在那里:“见过尊爷,有何公干?请吩咐。”  陈鲁不耐烦地说:“公干一会儿再说,你们这个大块头丑八怪山姆去哪了?”  薛轮说:“尊爷稍等,容小王查一下。”  判官跑了过来,说:“山姆请假了,今天是他成亲的日子,小的还随了份子。”  陈鲁心里一惊,问道:“他的府上在哪里?”  判官说:“我就知道在城外的无助桥附近,至于具体地址就不清楚了。尊爷是来随礼的吗?”  “胡说八道,他算是哪里的草料,就敢让本尊随礼?他刚刚抓来一个人,叫佑佑,你们知道吗?”  薛轮说:“这事不归我们管,说不得,尊爷得去问秦王爷。”  “见过尊爷。”是乐天到了。  陈鲁问:“都安排妥了?”  乐天回到:“整个酆都城围的水泄不通,只等尊爷下令拿人了。”  陈鲁说:“先拿下圈上,我老人家去去就来。薛轮,本尊封圣母法旨办差,你先把那几个大块头拿下。”  薛轮面露难色,判官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这才升座,抛下火牌,一队鬼兵冲过去,只在片刻就拿了回来。  陈鲁说:“本尊奉命拿你们去堵北海眼,立功的可以免灾。”  其中一个海怪说:“上仙老爷,我想立功。”  “好,带我们去山姆的府上。”海怪点点头。陈鲁说:“先押在你这里。你薛轮要好生看守,否则你也有不是,走,山姆家。”  他没敢说其他差事,怕打草惊蛇,毁了证据。水仙王拉着这个海怪飘飘荡荡地向城外走去,只在片刻的功夫就到了,就在这段时间,陈鲁把情况和水仙王通报了一些。  这里和人界娶亲差不多,也在吹吹打打,立着一大横幅上面写着:巨人婚礼,山姆佑佑。陈鲁大喜,果然在这里。  海怪走到前面,两人跟着,也没有过问,没人阻拦c盘查。他们来到一个和魏铭国差不多的大院子。新郎c新娘戴着高高的尖顶帽,穿着闪闪发光的金色吉服,接待客人。  陈鲁在观察佑佑,表情木讷,步履迟缓。水仙王看到这里,知道怎么应付了,拿出一个符箓走过去,说新郎快乐,山姆笑容可掬地应着。  水仙王笑着,突然一跃而起,扣住了山姆的手腕。山姆的表情一下子僵了。  水仙王拔出一根笔毫,吹了一下,落在了山姆身上,一下子变成了大长铁索,一层层,把山姆捆得像粽子一样。院子里的客人们霎时间都惊呆了。  陈鲁看看已经把山姆锁在了大柱子上,跑了过去。佑佑说:“官人,你怎么也来了?这里来了就回不去了。”  陈鲁说:“你不也回不去了吗?彼此彼此。”  这时乐天已经说话了:“奉太元圣母法旨,捉拿山姆去服法,大家都散了吧。”大家没动,都 把头转向了一个人。  陈鲁也转头去瞧,那边坐着一个华服男子。他面白无须,头发微黄,鹰钩鼻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陈鲁想,这个人应该是他们的老大,也许和山姆的后台有关。  陈鲁故意没理这个人,说:“各位都让一下,我们去交令了。”  “慢着,在下金鹏,这是舍亲。”  水仙王走过去,躬身一揖,说:“见过公子,灵尊老爷可好?”  金鹏从后面拿出一把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扇了两下,说:“水仙王,你们怎么越界拿人啊?”  水仙王说:“奉太元圣母法旨前来捉拿,不想惊扰了公子,死罪,死罪。”  金鹏说:“法旨呢,拿来我看。”  乐天说:“公子,这不合适吧?”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零八、又是拼爹的 陈鲁走了过来,大声喝问:“你是何人?见到本尊,不但无礼,还想阻挠办差,该当何罪?”可以说,这是陈鲁四十八年来说的最冠冕的一句话。  水仙王赶紧介绍:“金公子,这位是我们尊爷。”  金鹏站起来,看着陈鲁,扇着扇子,说:“奥,怪不得,刚刚执掌水界,牛气冲天。本公子不和你计较。我说过,这是舍亲,你们拿不走的。”  陈鲁大怒,说:“我老人家纵横寰宇,没怕过任何人,想拿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拦,让开!”  金鹏看他这样,知道是初入寰宇,不知道深浅。才敢深入中海国干掉山姆。寰宇十方都知道山姆和他们家的关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遇见这么一个生瓜蛋子。  在山姆送往北海时,金鹏得到了密报,把山姆劫下,四处打点,留在了鬼界。  他知道偷来的锣鼓打不响,这事也就悄悄放下了,没敢再找陈鲁的麻烦。不承想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自己又找上门来。而且一说话就是一股生瓜味道,这人还是离他远点好。  于是金鹏和气地说:“陈子诚,本公子不想树敌,鄙府家教甚严,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陈鲁装了这半天,已经够委屈他了,这时候装不下去了,原形毕露,说:“这天好冷啊!这位公子能不能换个地方扇风,我受不了。你刚才问我什么?你父亲是谁?这个对不起,我老人家帮不上你,你得回家去问令堂。”  大伙一愣,轰的一声都笑了,就连山姆都笑了。金鹏开始没法应过来,大家一笑,他明白了,自己挨骂了,对方骂人不带脏字。  金鹏发火了:“陈子诚,今天是舍亲的喜事,本公子不想惹麻烦,你最好识相点,放开山姆,本公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后保不齐在寰宇十方有个山高水低的,本公子或许能帮忙。”  水仙王说:“尊爷,这位是灵尊老爷的二公子。”  陈鲁心里一惊,这真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主。但是现在各界立威,这些必须的面对,何况今天一个是为了佑佑,还有一个是办差。  不能放弃,坚决不能,他说:“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可是没听到过什么好事。听说他把这几个海怪私放人情。我老人家正要找他的麻烦。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是他的儿子,我一向不讲究株连,没你事了,你走吧。大伙儿都散了吧。”  这是什么人啊?似乎给了金鹏好大的面子。金鹏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陈子诚,给你脸了是吧?放人!”  陈鲁哈哈大笑,说:“怎么?不私放,改抢了?有事到秦王殿去说吧,我老人家很忙,失陪了。”说着拉着佑佑就往外走。\  一道金光飞来,陈鲁早有准备,右脚向后一踢,“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无声无息击向金光。  金鹏翻身后跃,吃惊地看着陈鲁,失声喊道:“天步功法。你到底是谁?”说着打开了金光闪闪的扇子。  陈鲁看的清楚,原来又是一个拿扇子做武器的,看他这样,这个扇子应该是纯金打造。  陈鲁不理他,说:“看明白了?我老人家可是让着你呢。退下。”  在陈鲁看来,这句话没什么。但是这却是一种极大的蔑视。对寰宇十方骄傲的人士来讲,这无疑是最成功的约架方式。金鹏再不废话,折扇一闪,飞身跃起,奔向陈鲁。陈鲁功法还没收回来,一道黄光变成无数细线,把金鹏团团围住。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金鹏已经被击倒在地,双颊红肿,口鼻流血。他吃惊地瞪着陈鲁。  陈鲁说:“比比划划的c咋咋呼呼的,我老人家平生就不怕这样的人。有本事的人都像我这样,从不咋呼。奥,当然,有时也吹点牛。最让我瞧你不起的是,这又是一个拼爹的主。你要当心了,送你四个字,别惹我。搞不好你就可能成为坑爹的。赶快滚。”  金鹏哪敢再说话,身子一晃,不见了踪影。水仙王觉得好笑,说:“真是拼爹的,这些衙内有什么本事?溜的倒是够快。”  陈鲁看佑佑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佑佑,你在看什么?”  佑佑醒过神来,说:“这位金公子让你打的好可怜啊。官人,你怎么这么狠?”  陈鲁怔了一下,这是哪跟哪,你和谁一伙的?不想回答,对乐天说:“我这就去秦王殿,你派兵把那几个王都押到秦王殿,别忘了各殿的判官和内史,也都押过去,让青衣把账册都拿着,少一本就治他们的罪。有敢抗拒着,立即杀掉,送到北海下作渐鬼。”  水仙王带着另一个海怪走到门口,陈鲁又想起了一件事:“先派人把那几个海怪送到秦王殿,我怕时间长了他们再做手脚。”  说完拉着佑佑和山姆奔向城里。看见城门已经被乐天的水鬼兵接管,而酆都城的鬼兵们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水鬼兵们看陈鲁过来,赶紧行军礼。  陈鲁喊过来几个军官,让他们带兵押着山姆,随他来到秦王殿。  大殿门前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地府鬼兵,张弓搭箭对着陈鲁。陈鲁大喊:“奉圣母法旨。秦王听旨,着十方源尊去地府公干。”  秦王说:“不知尊爷有何见谕?”  陈鲁说:“见谕个屁!快命令你的这些小鬼儿们让开,否则我老人家就 要杀人了,不,是杀鬼了。都让你们到北海下面作一个弯腰驼背的渐鬼。”  秦王迟疑了一下。  “秦王,他陈子诚假传圣旨,赶快放箭射死他。地府是可以来随便撒野的地方吗?”原来是金鹏在这里。  秦王说:“尊爷,你就站在那里说话吧。”  陈鲁大怒,再不废话,右脚踢出,一道黄光飞出,闪出无数道金光,无声无息击向那些鬼兵。他们就像是被大风刮起的口袋,四处飞去。  陈鲁也不管他们死活,带人走进大殿,一边走一边说:“秦王,本尊命令你把金鹏抓起来,要不就赶走他,别让他在我老人家眼前晃悠。”说着大踏步走向宝座。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零九、接管地府 这时外面一片吆喝声和叱骂声,水仙国的兵丁们已经接管了所有酆都城的防务。陈鲁气还没有喘匀,其余九个大殿的王爷c判官和长史都被押进了秦王殿。水仙王喝令他们跪下。  陈鲁说:“跪着吧,不用绑,他们还能跑了啊?从左到右,由一到十排列好。看你们一个个丑八怪,还都一个模样,我老人家怎么能分出来谁是谁啊!赶快跪好。”  十个王爷一字排开,判官c内史c书吏在他们后面。正等着问话,陈鲁却又喊:“都散开点,不准说话。我最烦的就是我开会时下面开小会。第五大殿的罗王,你再往后一点吧。都管说人界的怕你,你不但长得丑,还一脸凶相,没想到你还有口臭,再往后一点。”  罗王向后面动了几步,陪着笑脸,说:“尊爷说的是,不知道尊爷要议事,午饭吃了两头大蒜下饭,还没来得及刷牙,就让水仙王爷请来了。”说完又咧嘴笑了一下。  陈鲁大喊大叫:“你可别笑了,你的笑太特么吓人了,你歇一会儿吧。你吃饭的破事我管不着,随你便,吃你的蒜,让别人去闻吧。现在开会。”  大家都跪好了。陈鲁说:“今天本尊奉圣母之命,来给你们开会,来人,把圣母的法旨供在案桌上。刚刚秦王还说我老人家假传圣旨呢。”  秦王大喊冤枉:“尊爷,不是我说的,是金鹏那小子说的。”  水仙王已经供好了法旨,大家一起跪拜。水仙王说:“都看好了?”  “看好了。”  水仙王又问:“看好了怎么办?”  大家齐声答道:“谨遵法旨。”  陈鲁这时已经坐在了宝座上,满意地说:“这样看上去还有个地府的样子,你们谁管生死?”  “是小王。”两个人同时应声。陈鲁看是秦王和罗王,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是两个殿都管?不明白。”  罗王说:“不经过中间八个殿的,在秦王那里,其他的都到小王这里来。”  “魏铭国的佑佑在哪个殿,快查一下。”  一殿的判官说:“不用查,在我们这里。”  陈鲁高兴了,说:“这么说,佑佑还没做坏事。”  判官说:“尊爷有所不知,没有不做错事c坏事的人,所有罪孽在其本世已经消过,又没有什么大恶就不用走那八个大殿了。佑佑有错,但是在这世已经受罚。目前阳寿未到,还不知道用不用过那八个大殿。”  陈鲁听着心里喜欢,说:“你这个判官说的明白,把我这个明白人说糊涂了。奥,口误,说反了,判官,你还得进步啊。”  判官吓了一跳,说:“尊爷言重了,可不敢这么说,小的可不敢进步啊。我们老大几千年都没动过。”  陈鲁说:“你们作判官的被一些数字弄傻了。老大们不给你们腾地方你们就得想办法收拾他们,把老大搞下去。就这点破事还得本尊教你们?判官,你把生死名册拿出来,找一下佑佑。”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尊爷,怎么这副嘴脸?这位判官看着秦王,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陈鲁说:“就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还想进步?没戏,快去找。”  判官赶紧找了一下,很快就翻到了,说:“找到了。”  陈鲁说:“把她的寿数读出来。”  判官说:“还有十三纪加七年,一百六十三年。”陈鲁听后有喜有悲,喜的是佑佑阳寿很长,悲的是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了人界,问道:“秦王,你听到没有?”  秦王赶紧说:“小王听得明白。”  陈鲁问:“不知道你听后有什么感想啊?”  秦王明白这背后的意思,不敢回答,连连磕头,咚咚有声。陈鲁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来人。把秦王拖翻,打他六十c六十”  这时鬼兵已经进来,听见陈鲁说的踌躇,知道他不知道用什么打,赶紧指了指旁边的大磨。陈鲁这才明白,说:“打六十大磨。”下面的人都在偷笑。陈鲁感觉不对,问道:“这是什么,一下子不就打死了?”  行刑鬼兵大喊:“老爷有令,打他六十压豆腐。”  秦王大喊:“尊爷饶命,这事不是小王的错,都是金鹏从中捣鬼。”  陈鲁怒喝:“你拿了多少金银?”  秦王不敢在隐瞒,说:“五千两黄金,小王四千,判官一千。”  “内史拿多少?”陈鲁问道。  崔振跪爬过来,说:“尊爷不知道,小的从不乱拿钱,从不拿脏钱。他们都知道,就是尊爷赏的,小的也不敢领,都让十王爷拿去了。”  陈鲁又是一声大喝:“行刑。”几个鬼兵把秦王拖过去,在一个悬着的大磨盘下,把他一撂,从地面上迅速伸出无数根绳子,把他固定在地面上。  大磨盘一下子砸了下来,秦王立刻成了一块肉皮。他哼了一下,肉皮又恢复了人形。陈鲁看得心惊肉跳,仔细看一下,真的像是压豆腐。刚刚打了有二十多下。外面喊道:“地仙驾到。”  这九个王爷愣了一下,面露喜色,就要起身迎接。陈鲁威严地哼了一声,大家又跪了回去。陈鲁说:“让他稍等,我老人家正忙着呢。添乱!”  “源尊好大的架子,行刑的,快停下。”众王都听出来了,是地仙的声音。行刑的鬼兵停下来看着陈鲁。  陈鲁说:“干嘛呢?我老人家让你们停了吗?别 忘了,六十下,少一下都不行。”  地仙已经走进了大殿,他身材高大,面如锅底,双目炯炯有神。带着四将c二侠气宇轩昂地走向宝座,就要升座。  陈鲁明白了,要来抢沙发,抢宝座的,慢条斯理地说:“慢着,你们是什么东西?就敢抢本尊的宝座。刚刚听有人喊什么地仙。什么意思?没听说过,我就知道地三鲜,味道还不错,当然主要看火候。”  “住口。”四将中一个红脸将军喝道。  来人摆摆手,也不生气,粗声大嗓地说:“本座郑希仁。现忝居地仙之职。寰宇十方皆闻我名。奸恶之辈c不法之徒,但闻我名,莫不胆寒。”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大战地仙 说话声震得大殿里嗡嗡作响。地仙原来是这个老黑家伙,都说他一向秉公执法,怎么也有放私之事,装糊涂装到底。  陈鲁说:“没听说过,你说话小点声,我又不是真聋天子。我们开会呢,看到圣母法旨没有,先拜一下吧,我先办完这个业务,再和你说话。说好了,不行再这么喊,小心我压你豆腐。行刑官,继续。”  这边继续压豆腐。地仙看到那边确实供着法旨,只好带人走过去,深鞠一躬。陈鲁知道,这两位尊神级别似乎差不多。  郑希仁又走了回来,一声不响看着陈鲁。陈鲁看他的眼睛,真的是不怒自威,心里发毛,这个家伙确实不同凡响。  陈鲁赶紧说话,借以壮胆:“我老人家看你这黑锅底似的脸,也应该像世人传说的那样,铁面无私c秉公执法啊,你怎么也贪赃不法呢?我正想下火票拿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二侠大喝一声,刚要出手,又被郑希仁制止,他说:“是这样啊。愿闻其详。”  陈鲁说:“不用详不详了。现在我有些明白了,你这个家伙是山寨的,你的脸上是用锅底灰抹的。还有一点可以证明,你脑门上不是有一个月牙吗?怎么不见了?你就是山寨版的,鉴定完毕。”  四将早已经按耐不住,两刀c两剑同时出手,飞身一跃,跃上台阶,向陈鲁刺来。陈鲁就等着你出手呢,请将不如激将。这下好了,任你奸似鬼,喝了我老人家的洗脚水,就拿你什么狗屁地仙开刀,威震寰宇。  陈鲁站起来,说:“各位作证,这个家伙,被人揭破真相,盖不住了,就想杀人灭口。我早活够了,给你们杀。杀吧,杀吧。”四把刀剑同时刺中心窝,蓝光一闪,紧接着又是一道黄光激射而去。这四将就像是被人抛起来的皮球四散飞去。  陈鲁赶紧出掌,轻轻接住,慢慢放下,说:“你们四位,好孩子,不要再冲动c再抢话了,啊,再抢话要打屁屁的。黑炭头,告诉你,寰宇十方都知道,我有四个字,别惹我。”  四将落到了四个方位,互看一眼,刀剑早已经脱手,他们一起走上前去,跪下磕头:“谢尊爷不杀之恩。”  “谢什么谢,快把你们家老爷子扶过去,这么大岁数了,还玩小孩子的游戏,抢凳子c抢沙发玩,下去吧。”  二侠互相看了一眼,说:“尊爷注意,我来也。”  陈鲁看他们来势汹汹,说:“先说一声,这表示你们是侠客之流呗?欺世盗名之辈。我老人家不吃你们这一套。”  两把剑眼看到了面前。陈鲁坐姿不动,离坐一丈有余,左手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击向二人。二人已经落地,双剑抵住黄光,只听两人大喝一声:“走起。”凌空跃起,黄光迅速退了回去,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随后而上,和两剑相撞,咔咔两声两剑折断。  二侠大叫一声,飞出大殿,摔在台阶上,两人互看一眼,虽然没受伤,但是一想寰宇十方皆闻其名,这个人丢不起,大喝一声,又要冲上去。  这时水仙王挡住了他们,说:“你们要脸不?两个打一个,打不过还想找后账,没看见尊爷手下留情吗?”两人当然看见了,一句话问的面红耳赤。  郑希仁喝道:“退下,丢人现眼。”转身对陈鲁说:“好本事,敢到地府来砸场子。老夫几百年不曾与人家交手了。今天要讨教一下源尊大人的功法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本来是办差的,你非说我是来砸场子的。那就是说,你是这里看场子的人。这样看来咱们的关系必有一战,要不然解决不了问题。可是我怕一时失手会酿成惨祸。先不说你们地府,人界就得把我们家的祖坟刨了。”  黑脸上看不出表情,说:“无妨,源尊大人尽管使出手段。”  陈鲁说:“看你说话的姿势,有腔调,一般有本事的人都这么说话。”  “多谢,请赐教。”  陈鲁说:“我还没说完呢。和我老人家拿腔拿调的人最后都完蛋了,有的死的很难看,不信你”  “住口,你怎么有那么多废话?”郑希仁黑脸上显出了红晕。  陈鲁想,你的气度呢?不都说你气度雍容吗?你的临危不乱呢?你那永远不变黑色的脸呢?你的  再烧一把火,陈鲁说:“抢话,又抢话,怎么真像一个三岁娃娃?你说打架你忙啥啊?打架很好玩吗?打架是要死人的,大佬。错了,是死鬼。我现在想把你亲自送到卓南那里,如何?”  话音未落,郑希仁一声怒吼,一道白光从他的脑门射了出来。陈鲁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他的月牙成了兵器了?这老头学坏了。  陈鲁不敢怠慢,赶紧拍出天步三重,谁知刚刚接触,一声巨响,黄光急速退回,橙色光紧随其后杀了出去。白光逐渐后退。  地仙左手一挥,一道黑影射来,橙色光也急速退回。陈鲁一下子靠在了座位上,下面一片喝彩声。特么的,我老人家打赢了,没听见你们一个人喝彩,这个黑炭头赢了,你们就喝起采来。  陈鲁一跃而起,念动咒语,青龙剑凌空飞起,一声长啸,劈向地仙,只见白光迅速出击,一声惨叫,青龙剑又飞回剑鞘,似乎受伤了。  地仙说:“本座不要你的性命,你下令赶快撤兵,本座 自去向圣母禀明。”  这些王爷看到了希望,都想起来,解劝陈鲁:“就是,你不要再打了。”  水仙王走过来说:“有你们什么事?都跪好了。”  二侠看了一下,向水仙王走过来,水仙王也不理他们,继续看陈鲁他们打斗。  陈鲁已经服气了,这个地仙果然了得,好手段,但是,不能在出山第一战就败北,以后何来纵横寰宇?他有一次凌空跃起,左脚踢出,一道红光飞向地仙,地仙的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紧紧夹住,他喝道:“你是一灭的传人?”  陈鲁说:“多嘴,严肃点,我们这是在打架呢。尽管拿出你的手段来。”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一、地尊 这时两道光芒已经露出败迹。地仙也是左脚一跺,两道光的后面出现了一道道雾气,抵住红光。地仙又跺了一下右脚,大喝:“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  这团雾气推向两道光芒,把陈鲁的红光一点点逼退。  整个大殿人人都呆了,尽管乐天见多识广,也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地仙连平时的口头禅都当成了法器,闻所未闻。这是乐天几千年看到的最激烈的功法和打斗,没有之一。  陈鲁突然拍出右掌,“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无声无息飞出,一股大浪平地而起。地仙一怔,二侠大喊:“大人,收鬼杯。”  地仙右手凌空一抓,手里多了一个酒盅,只见里面黑气隐隐,冷气森森,似乎夹杂着嘤嘤的哭声。地仙右手托着,向巨浪晃了几下,这股巨浪向上缓慢升去,眼看就要被它吸进杯里,大殿里不仅仅是喝彩声,这些大王已经手舞足蹈了。  陈鲁左手平推天步五重,又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击向大浪,把悬着的水柱整整齐齐地切开。切开的水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冰柱,稳稳地悬在那里。  橙色光连绵不断,一下子击中了上一段水柱,水柱就像是散开的冰花,一声巨响,酒盅被凌空抛起,连同飞起的水花击向地仙,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只在电光石火之间,猝不及防,迅雷不及掩耳,任何防护已经都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地仙心里一凉,自思难逃一死,索性丢掉法器,闭上双眼等死。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寰宇十方的一切都凝固了。  地仙疑惑,睁开眼睛,看自己的收鬼杯和水珠都在空中定格,离自己的身体只有半寸距离。他明白了:“多谢源尊大人不杀之恩。”  这一声,大家都回过神来,一片的喝彩声,这是发自肺腑的喝彩,是出于对一个强者的佩服,又是对不斩尽杀绝的敬意。  陈鲁说:“没诚意。”陈鲁话音刚落,水柱和光柱都不见了踪影,收鬼杯掉在地上,震颤有声,地仙已经倒在地上。  四将和二侠赶紧跑过来扶住地仙。地仙挣脱他们,自己走到丹墀下面,扑通一声跪下大喊:“地仙郑希仁叩谢尊爷不杀之恩。”  这倒是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有几个站起来的鬼王们c鬼判们又跪了下去,一起喊道:“拜见尊爷。”  水仙王乐天终于松了一口气,说:“记住,尊爷是我们海河界的尊爷,也是你们的尊爷。”  听话听音,地仙赶紧说:“小仙忝居此位已经几百年了,尸位素餐,尊爷德才兼备,正可以屈领此职。”  陈鲁哈哈大笑:“想让我做鬼吗?不上你的当。不过你说的尸位素餐,我老人家还是挺赞成的。但是,别看你这样恭敬我,我也是不放心,如果你有其他事情,我也绝不饶你,跟我到里面来。”  说着二人向里面走去,二侠在捡地仙的法器,陈鲁看见了,那个黑色光竟然是一个小铡刀,问道:“你不是有三口铜铡吗?怎么都是黑的?”  地仙说:“尊爷明鉴,因为长时间行刑,血积的多了,就成了黑色的。”  陈鲁说:“你说的有道理,你不是有三口铜铡吗?怎么就用一口?”  地仙说:“尊爷说笑了,和尊爷过招,只能用龙头铡。”  陈鲁说:“你敢用狗头铡,我老人家也不会放过你了,那个白光是什么,是你的那个月牙吗?”地仙讪笑着指了指脑门。  两人走到里间,内史崔振进来伺候。陈鲁郑重其事问道:“我问你,你掌管地府几百年,手干净否?”  地仙说:“尊爷不要侮辱我,小仙可以死掉,但是不能背上不廉洁的名声。要不然我也不能兼领寰宇十方总督察一职。”  陈鲁说:“那就好,本尊就是为了一桩公案来的。”接着把受贿c索贿的事讲了一遍。  地仙说:“没想到地府的吏治败坏到如此地步。都怪小仙平时督察不严。请尊爷吩咐,小仙照办就是。”  陈鲁说:“那好,我就拜托了。你在这里查账,用你自己衙门的人。可能得查几天,具体事你和水仙王商量,有嫌疑的先关起来,尤其这十个王爷c判官和内史,待我返回一起处理。”  地仙问:“尊爷还有何公干?”陈鲁把佑佑的事又说了一遍。地仙的脸涨得通红,红的像是调过的大酱。刚要说话,发现陈鲁已经离开了,马上跟着出来。  陈鲁出来,看秦王已经行刑完毕,毫发无损。他围着秦王转了一圈,说:“人才啊,地府真是地灵人杰,人才辈出,六十块压豆腐竟然毫发无损。我老人家后悔了,被你们套路了。”  秦王陪笑说:“小王不敢。”  陈鲁看水仙王在和判官拿着本册子在对着什么,说:“水仙王,不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对。”  判官走过来,在陈鲁身边悄悄说:“在对尊爷的寿数。”  陈鲁说:“我知道啊,没几天了。”  “水仙王想改掉,不知道改多少好,我们听尊爷示下。”  陈鲁大喊:“停,停,乐天兄,我们不能干这事,记住,绝对不行。”  水仙王吃了一惊,说:“尊爷,你还有几个月阳寿,我们正好来到这了,就改了吧。”  陈鲁说:“不行,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我们来干嘛?我们自己先以权谋私了 ,这地府还有救吗?乐天兄放心,我老人家修的是真仙,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的。”  地仙一直在那里听着,十分感动,走过来大声说:“尊爷是我几百年难遇之人,小仙让贤,尊爷不稀罕。以小仙之意,尊爷为地尊,大家同意否?”  一片声的回答:“同意。”水仙王的心这时候才彻底落下。  地仙说:“小仙这就禀告圣母,发四海文书,通告寰宇十方。尊爷,什么时候举行登基仪式。”  陈鲁说:“不用专门举行仪式了,我老人家忙的很,你们跪拜一下就可以了。”  地仙说:“这样的形式过于简单。”  陈鲁说:“行了,就这样吧。不在于形式,而在于真正的为我们地界服务,鞠躬尽瘁,死了拉到。”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二、成了三尺女娃 这时水仙王走到丹墀上大喊:“全体跪下,拜地尊。”大家山呼舞蹈。礼成。  陈鲁说要回到人界,处理一些差事。嘱咐乐天,一定要把控好局面,一定要锁住这八个海怪。到时候他要亲自把这些海怪送到渐鬼国。  地仙想把收鬼杯送给陈鲁,陈鲁不收,拿出镇海珠鼓捣一会儿,地府显露出来,他自己设定咒语,说:“这几天一定要查好账。这也算是我老人家上任的审计,哪里出问题,哪里兜着。”  陈鲁告诉地仙,每天在人界的戌正时分通话一次,把账目的事汇报一下。  陈鲁问道:“秦王,本尊可以带走佑佑吗?”  “当然可以。”  陈鲁理直气壮地说:“真是,这才是她应有的寿数,是你们地府对不起人家。”  说着走了出去,大伙儿一起说:“恭送尊爷。”  陈鲁左脚踢出,一道红光飞出,陈鲁拉着佑佑回到了绿波湖。陈鲁把佑佑向屋里一推,佑佑飘飘荡荡地走了进去。绿玉公主迎了出来。  他们走进佑佑的房间,陈鲁掀开被子看一下,身体真是完好无损,从心里感谢自己的师父老蛤蟆。他对绿玉公主说:“佑佑回来了,拿一个茶盅来。”  绿玉亲自拿过来。陈鲁过意不去,站起身来接过去,歉意地笑了一下。  他把太元圣母赐的药瓶打开,倒在茶盅里,看一下,就是普通的水,没有什么特殊的,他倒了一半,茶盅已经满了,他把水又分到另一个杯子里,也满了。/  这时大家听见佑佑哼了一声,人们大喜,都跑过去看她。陈鲁端着水走过去,扶着她把水喂了下去,说:“拿个大浴桶来。”  几个人抬过来一个大浴桶,是普通人用的好几倍大。陈鲁说:“这么大的浴桶,是给牛洗澡用的。”  绿玉笑道:“陈先生见多识广,还不知道是什么浴桶吗?”陈鲁仔细地看了一遍,摇摇头。  绿玉笑着说:“这是正宗的鸳鸯浴桶,从东方奴国进贡来的。”  陈鲁愣了一下,说:“怪我喽,怪我老人家没见识喽。正好,没有这样的大浴桶,我们家佑佑怎么洗漱?”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里水倒进桶里,足足有大半桶。  陈鲁试一下水温,正好,说:“佑佑,你洗漱吧,放心,你要是不想用人伺候,她们都出去。”佑佑点点头。  绿玉挥一下手,人们都退了出去。  绿玉看着陈鲁,陈鲁说:“看我干嘛?”  绿玉说:“我这就出去了,不知道你是走还是留?”  陈鲁笑了,说:“开什么玩笑,佑佑在洗漱,我老人家在屋里算怎么回事?”  绿玉说:“不用施法吗?我看这可不是普通水。”陈鲁才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两人走了出来,来到隔壁。  绿玉提出了疑问:“陈先生,我看佑佑在你的心目中非常重要,无人可比。她到底是什么人?要是方便,我真的想知道。”  陈鲁上次介绍了一些,但是把魏铭国的事略去了,这次索性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讲了。陈鲁讲完后,郑重其事地向绿玉道歉。  绿玉大为感动,对佑佑竖起了大拇指,对陈鲁的做法却不是很赞同。她说:“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你觉得这样对佑佑好,可是对于佑佑来说,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残忍c最难熬的折磨,最后也许会给你自己惹下大祸。”  陈鲁明白这话也包括她自己。不听你们忽悠,我老人家受圣人训,非礼勿动,非礼勿视,有什么大祸我老人家扛着就是。  这时听见佑佑传来几声愉悦的声音,两人放心了不少。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了一声尖叫,没有了任何声息。  几个侍女迅速跑了进去,喊道:“郡主不见了。”陈鲁和绿玉对视一眼,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  没有,大浴桶里已经空空如也。  大家赶紧四处打量,各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大家面面相觑。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听见大桶里有咕噜噜的水泡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跑过去,向里面一看,大伙儿都惊呆了,水里面泡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娃。绿玉赶紧施法,把这个女娃拖出水面,有侍女拿过单子裹上放到床上。  大家目瞪口呆。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这个女娃,绿玉顾不了那么多,赶紧施救,女娃吐出几口水,醒了。大家看见她那俊美的脸,不是佑佑又是谁?她拉着绿玉的手,说:“我记得刚刚我呛水了,谁把我救上来的?”  绿玉故意试探一句,说:“是陈大人。”  女娃啊地一声,脸色瞬间变红了,说:“陈大人,你去忙吧,那边的事都等着你呢。”  这没错了,就是佑佑,鉴定完毕。什么事也没出。只是这药水也太厉害了,把一个一丈多高的巨人一下子变成了不满三尺的娃娃。  陈鲁心里难过,不敢表现出来,说:“好。你穿好衣服咱们再说话。”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赶紧转身走了出来。  这时后面传来佑佑的一声惊叫和哭声。陈鲁坐下,仔细一想。这也不错,好过当一个傻子巨人。也许她会像一个孩子一样慢慢成长,毕竟还有一百五十多年呢。  陈鲁记得桃子说过,他们国家的姑娘都在四五十岁的时候出嫁。只有佑佑十九岁就长成了大姑娘。陈鲁有几分欣喜,又生出几分希望。  但是 仔细一想,没有人能长成后再缩回去重新长。骨骼已经长死了,最后就得像土土国的人。好可怕啊!想到这里,陈鲁不寒而栗。  他静下心来,想一下到太阳屿的前前后后,没什么,圣母只给了这一个瓷瓶。他又想起了大堂山难了寺匕首一说。佑佑也是因为这个匕首才让山姆抓去的。对,匕首,很可能就是这把匕首。  陈鲁又回到屋里。佑佑已经穿好了衣服,是一身红色的儿童衣服。陈鲁过去拉着她说:“佑佑,想不想和我出去玩?”  佑佑说:“陈大人,你有时间玩吗?你老人家忙得很。”  “不忙,陈大哥这就陪你玩去。”说着把她抱起来。  佑佑红了脸,说:“陈大哥,你干什么?”  陈鲁也不管那些了,陈大哥?陈叔叔都不行了,这明明是陈爷爷,说:“你们不用跟着了。”一边走,一边问:“佑佑,你那天去拔那个匕首好玩吗?”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三、终于复原了 佑佑说:“陈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不用这样哄我。那天我听见那个和尚说,拔那个匕首,又听绿玉姐姐说,那是你的匕首。我就想把它拔下来给你,一举两得。我已经能达到半个瀑布那么高了。”  陈鲁看她说了一大堆,不忍心打断她,看她说完了,接着说:“好,今天我们就玩这个。”  说话时,文袋里的镇海珠响了起来,陈鲁拿出来,是乐天:“尊爷,地仙和你说话。”  地仙说:“尊爷,把重点账都查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陈鲁说:“地仙,打架你不如我,查案我十个陈子诚也不行。我想还是有漏的地方。不管有多难,每一本账都不要轻易放过。明天再联系。”  说完话把镇海珠放进文袋里,说:“佑佑,你给哥哥再玩一回。哥哥看着,你开始吧。”佑佑点点头,凌空跃起,奔向瀑布。还没等到了瀑布,就已经在下坠了。  陈鲁喊道:“踢左脚。”佑佑踢出左脚,又飞出去好远。两只脚交替后踢,终于到了瀑布,可是一下子收势不住,被瀑布卷了进去,陈鲁凌空一跃,迅速到达瀑布,把她凭空托起来,又飞了回来。  陈鲁在回忆自己学习的时候。找到两个木棒,递给佑佑一个,说:“随着走,看着哥哥的手势。”说完轻轻一跃,左手捻着剑诀,右手拿着木棒,向瀑布飞去。  佑佑学着他的样子,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陈鲁到了瀑布这里,回头看时,佑佑还跟在后面。陈鲁大喜过望。到了瀑布,手触瀑布,一个转身,脚踏瀑布,悬在空中,看着佑佑。  成功,佑佑已经华丽转身,飞了回来。陈鲁说:“佑佑,哥哥真得夸你几句,你学的太快了。不管拔不拔那个匕首,学会了武艺,就不怕被人家欺负了。”  佑佑说:“大哥可能不信,我是有武艺在身的。”  陈鲁想起了那个铜镜,如果不是内力深厚,根本做不到。在这悬崖峭壁上飞来飞去,当然会一些功法。他们魏铭国虽然也是人界,但是功法是天生的。  陈鲁笑着说:“有了一身武艺,可不要学坏了。”  佑佑说:“不会,我也像陈大哥一样除暴安良。”  陈鲁说:“那得分得清什么是暴,什么是良。金鹏那样的人你还同情呢。那可不行。”佑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陈鲁说:“你就这样练习,一次比一次高,就能够到那把匕首了。”  佑佑立起来,又坚定地点点头,拿起木棒练习起来。陈鲁站在水边观看。“有模有样了。”是绿玉站在旁边。  陈鲁说:“能摸到也未必能拔下来,看看吧。”佑佑飞了回来,过来坐下,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又要去练。  绿玉说:“累了就明天再练,不能一口吃一个胖子。”突然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唐突。  佑佑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说:“不行,陈大哥差事太多,我得让他尽快离开。”  绿玉摸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头发,说:“累了就说话,也不在乎这一会了。”佑佑已经飞身跃起,去练习了。  绿玉说:“陈先生,又成了地尊。”  陈鲁说:“你这消息可以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寰宇十方发了文告,谁人不知啊!陈先生,你在她的身上花费的心思不少啊。”  陈鲁疑惑地看她一眼,说:“绿玉,听你这,话里有话啊。”  绿玉说:“没有,我就怕你付出的越多,将来就越痛苦。”  陈鲁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讲?”  绿玉说:“不知道,女人的直觉。”  陈鲁释然了,说:“告诉你一句实话,我不想那么多。我没有未来。”  绿玉一点都没吃惊,说:“未必,天道茫昧,哪个能料到将来的事情。你现在是双尊,还有你做不到的吗?”  这话怎么都是一个调调。他不敢过分分神,始终盯着佑佑,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只见佑佑越飞越高,最后大声喊起来:“我摸到了!”声音在峡谷里回荡。  陈鲁已经看到了,正在替她高兴,但是佑佑一下子坠落下去,似乎没有了任何依靠,片刻时间淹没在瀑布当中。只能看见一个红影随着瀑布向下砸去。  陈鲁一跃而起,箭一般地射向瀑布,燕子抄水一样奔向那个红点。就在红点要触到岩石的那一瞬间,陈鲁一把拉住,抱在怀里,飞了回来。  陈鲁说:“佑佑,咱们不玩这个了,哥哥错了。”说:“公主,把她接过去。”  再看绿玉公主,整个人都已经傻掉了。陈鲁说:“绿玉,干嘛呢?我老人家有那么好看吗?”电脑端:/  绿玉公主醒过神来,指了指佑佑,陈鲁这才注意到,自己抱了一个满怀,吓了一跳。手一撒,佑佑一下子掉了下去,绿玉赶紧接住。  陈鲁看见佑佑的衣服已经全部崩开,人已经昏迷,一时不知所措。  绿玉说:“你傻了,你夫人还原了。”  陈鲁这才灵魂归窍,跳了起来,赶紧脱下官服披在佑佑身上。绿玉抱着,飘飘荡荡地向宫里奔去。到了内室,佑佑已经醒了过来。绿玉马上命令侍女们找出她自己的衣物首饰,拿给佑佑,又搬过来一个标准的浴桶,香汤沐浴。  陈鲁两人在隔壁等着。绿玉说:“陈先生,尊夫人是寰宇十方最最漂亮的女子,没有之 一。陈大人好福气。我们和她一比,都是豆腐渣工程。”  陈鲁说:“你可别逗我了,哪是什么好福气?而是没福气,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有这福气。她换好了衣服,给她弄点吃的。我们就告辞了。我得先把她送回去。”  绿玉说:“陈先生,有美人在身边时不用,没有时也想一想我们这些豆腐渣工程。我们不求别的。”说着去安排了,侍女把浴桶也抬走了。  过了一会儿,佑佑喊:“进来吧哥哥。”  陈鲁说:“这回你总算是像个人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一下子定在那里。大劫c大难后的佑佑和以前又不一样,除了惊天之美,更显得溢彩流光c绚丽夺目。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四、纸捻 绿玉进来也傻在那里。两人都呆呆地看着佑佑。佑佑心里得意,说:“喂,你们干嘛呢?傻了?不认识我了?”  两个人醒过神来,陈鲁笑着说:“绿玉,我是男人,我傻了正常,你怎么还呆了呢?”  绿玉也笑了,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凭什么就不喜欢看?”  陈鲁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这句话,今天信夫!”  两个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知道是在赞美。绿玉说:“佑佑,这些日子,陈先生为你喜c为你悲,费尽心思。我都看在眼里。佑佑,你是一个好姑娘,你陈大哥的这份情义你可不能忘。”  绿玉不是一个八卦的女孩,这话说的让两人吃了一惊。  佑佑红了脸,看绿玉说的郑重,心里发急,说:“姐姐尽管放心,我们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做不成夫妻,那是没有缘分。但是我佑佑一生一世不会忘了陈大哥,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陈大哥的事,否则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陈鲁吓了一跳,说:“干嘛?干嘛赌咒发誓的?怎么扯到这里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绿玉一眼,她的脸上写满了一个词:满意。  下人们给二人端来一些吃的,二人随意吃了一口,佑佑拿上自己的东西。陈鲁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腾空而去。  在魏铭国内城外的广场上落了下来,派人到里面送信。  佑佑说:“陈大哥,我有一个想法,说了你不要生气。”  陈鲁说:“你尽管说,你陈大哥没有那么小心眼。”  “我这次知道了你的寿数。你不要去哈烈了,就留在这里吧。我和你一起练习功法,侥幸不死,也许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陈鲁愣了一下,说:“佑佑,咱们的寿数相差悬殊,不要再想着我了,找个好人就嫁了吧。记住,是好人。”  佑佑看他说的轻轻松松,不觉流下了眼泪,说:“真想陪你走完这八个月。可是我知道,我什么也不会做,帮不到你,还会给你添乱。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  陈鲁说:“能,一定能。我老人家没那么容易死掉的,我命由我。”这时看桃子已经带着大批人接了出来,说:“我得走了,我就怕你们家的桃子。”  说完飞身上马,腾空而去。  陈鲁回到大营,已经是申正时分了。陈鲁一声叹息,这是又走了两天。陈鲁去看了一下李达。  李达倚在床上,告诉陈鲁,他的伤情已经没事了,但是朵兰不让他动身。李达着急,怕李先他们先到,遭人家毒手。陈鲁劝他,先头部队已经到了,他们那里又有龙刚,保证万无一失。  陈鲁出来,三个美女都在议事大厅等着呢。他们已经不用寒暄,只是简单地道了一个万福,算是见礼了。陈鲁问了一下纳兰的伤口,她故意活动一下,意思是没事了。  朵兰说:“中使大人非要启程,谁说也不行。这次如果不是又颠了一次,差不多已经痊愈了。如果再颠一次,右腿恐怕不保了。”  陈鲁吃了一惊,说:“最少还需要几天?”朵兰伸出五个手指。  陈鲁又走进内室,不一会儿出来,伸出三根手指,几人无奈地点点头。  这时镇海珠放出光来,几人怕吓着侍卫。纳兰拉着陈鲁走进了她们的大帐。陈鲁拿出镇海珠,秀秀坐在那里整理朵兰的医药账册。  两个美女挡住了秀秀的视线。  是地仙的声音,他汇报了一会儿,最后说:“已经全部对完,没有任何错处,请尊爷示下。”  陈鲁说:“等我消息。”说完没了声息。两位美女听得清清楚楚。陈鲁坐下,看秀秀没有反应,还在聚精会神地干活。  陈鲁问:“秀秀,你在做什么,那么认真?”  秀秀说:“是朵兰姐姐的购药单子和开过的方子。我这一天天的也没事,帮助姐姐订起来。”  朵兰低声问道:“刚刚你们说的是什么账?”  陈鲁说:“查账,他们有问题,已经知道的贪贿案就有了好几起,就是查不到。怎么查都对得上,就是不知道怎么作弊的。”  朵兰说:“这个好办,注意假账c黑账。”  陈鲁说:“查了,都没有,连寰宇查案第一人也没办法。我老人家服了,看起来我在这一界要栽。好了,你们忙,我回去睡觉了。”  刚要离开,朵兰走过来,手里拿着秀秀刚刚搓成的c准备订账本的纸捻,在陈鲁面前晃了几下。  陈鲁恍然大悟,一把拉住朵兰的手,说:“朵兰,你怎么这么聪明?你可是救了我!”陈鲁一直在观察,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算得上乐天说的那种谋士。只是他对朵兰有几分戒心。  纳兰说:“陈大哥,你把我姐的手攥碎了。”  陈鲁赶忙松开,说:“不能再解释了,越描越黑。还不如说是故意的。告辞,我不睡觉了,我得去黄泉路。”  把纳兰吓了一跳,一下子拉住他,说:“你去哪?大哥你怎么乱说话?我不让你走了。”  陈鲁看她的脸都白了,赶紧说:“开玩笑你也信?”说着,走到内室,告诉李达。走出大营,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他随着红光奔向酆都城,直接到了秦王殿的几个佥押房。  这里有六个大屋子,各处都堆满了账 本,几百个账务人员在都事的监督下平账。陈鲁知道地仙他们在里间,示意侍卫们噤声,自己直接走了进去。  地仙和乐天坐着吃茶,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四将c二侠和乐天的侍卫们都站在旁边。看见陈鲁进来,两人赶紧迎出来,刚要跪下,陈鲁摆摆手,两人躬身一揖。  陈鲁看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说:“你们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当成难事来办。去一个人,到隔壁把秦王殿的账本随便拿过几本来。”  二侠匆匆走了出去,片刻时间拿回来十本。陈鲁看见都是用纸捻订成的账本,心里有数了。随手拿起一本,看有三个纸捻,信手扯下来。展开看时,每个上边都有几行字,递给地仙。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五、惊天大案 地仙读道:“王财主二儿子,三千两黄金;漠北王爷之父三千五百两黄金”陈鲁叫停。  屋里面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最后都像孩子一样跳了起来。  乐天和地仙都在陈鲁面前跪下,说:“尊爷大才,我们实在难以项背。”  陈鲁说:“都起来吧,对我来说,这都不算什么。你们要是都能想到了,你们是老大了,跪着的该是我老人家了。”两人都说是。  陈鲁又说:“不用都拆了,每个大殿拆一些。我们又不是真的审计什么,有证据就可以了。地仙,拿出你的拿手好戏,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自然都会撂了。乐天兄,我们在这里小酌一杯。看地仙能不能来一个温酒斩华雄。”  早有人飞一般地张罗酒菜了。地仙说:“你们就等小仙的好消息吧。”带着四将c二侠走了出去。  有人换过菜来,二人吃着。陈鲁有几分得意,说:“乐天兄,这次地府之行如何?”  乐天说:“子诚兄干得漂亮,下一个应该是灵界了。今天见到的金鹏,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的老子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他在寰宇十方很有威信,连圣母都给他几分面子。”  “是啊,我老人家想不通,水再大也漫不过船去。他们好大的胆子!”  乐天说:“兄长有所不知,问题都出在天尊那里。”  陈鲁惊讶,说:“真有天尊啊?天上不是玉帝吗?”  水仙王说:“那都是世人的传说,天上是佛道两界的老大。佛界是寰宇天尊,住在碧云殿。道界的是万灵上尊,住在紫霄宫。他们名义上归圣母管辖,实际上自成一体,再加上逍遥紫薇池的仙尊,他们的装备,他们的地盘差不多有其他九方的总和大。”  陈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那我老人家应该先做天尊了。”  乐天笑了,说:“子诚兄不必着急,一个一个的都得啃下来,这个灵尊和上尊可是有关联啊。再说,这几个尊长也不是一条心,比如说紫霞宫和碧云殿,那时死对头。当然,我的职级不够,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这寰宇十方也够没劲的,怎么和人界的官场一样。人际关系太复杂了,扯耳朵连腮。他们是什么关系?”  乐天说:“灵尊算是上尊的舅舅,金鹏和上尊是表兄弟。”  陈鲁哂笑道:“又是硬靠上的?什么算是啊!同窗帮,亲友帮,师生帮,同乡帮,拜把子帮,这还不都是为了一个人脉?我懂了,就先拿灵界开刀,那样才有可能和上尊面对面。”  乐天说:“兄弟刚刚说过,我们不忙,我们先来一个斩根摇树法。”  陈鲁说:“斩根摇树法,妙计,最后再动寰宇天尊。不过乐天兄,我老人家有一个先决条件,不能影响使团,更不能把这把火引向使团。”  乐天说:“都说树大招风,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树长得越高,招的风越是高层的,子诚兄以后遇见的对手都是高端c大气c上档次的。什么十一郎之流的都上不了台面了。越高端的越讲究游戏规则,你们的使团越安全。而一些低端的妖仙怪谲闻你之名,早已远遁。”  陈鲁大喜:“乐天兄分析的有道理。其实我也挺没劲的,眼下我也只能制住一些低端的东西。”  又有人添上菜来,乐天说:“尊爷请。这菜要一口一口地吃。目前还是子诚兄的寿数,我们这次错失了良机。”  陈鲁说:“放心吧,记住我老人家那句话,我命由我。”  两人吃到一半,地仙已经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二人看他走的急快,这家伙平时都是迈方步走路的。他拿着供状递给了陈鲁,口称惭愧。  陈鲁没理他,把供状翻了一遍,真是惊天大案,十个大殿或多或少都有贪贿。最严重的是秦王,贪贿黄金七百二十万两,十王薛轮一百零六万两,卞诚二十四万两。其他几千两c几万两不等。一些官吏也都有一些油水。  他们把这寰宇十方都吃遍了。  陈鲁看完,知道是把账本全部查了,对这个黑炭头不免佩服起来,不忍心再责备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地仙满脸羞惭,说:“小仙首先向圣母递上自劾折子,等候发落。但是得先把这个案子结了。六王卞诚虽然受贿,但是没有放私,革去王爵,压一百豆腐,尝遍十个大殿酷刑,去漠北苦寒之地重生。薛轮已经够格作渐鬼,虎头铡行刑。秦王不用说了,去堵北海眼。这八个海怪,一个有立功表现,圈禁在十六小狱,其他都去堵北海眼。”  陈鲁说:“这都是有根基的人,说不得我老人家要亲自去渐鬼国走一趟。现在不要公布,免得关说的太多。但是这些职位都空缺着,你们怎么安排?”  地仙说:“苦于没有人选。”  陈鲁笑着说:“老黑炭头,别玩虚的,我们都是千年的狐狸,都知道这些官场的奥妙,我们三个就定了吧。完事再报于圣母。免得上头又要来一个鸡飞狗跳的,最后还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搞不好再空降一个,你地仙恐怕还掌控不了。赶快处理吧。我老人家忙得很。”  水仙王说:“你的四将里面的红老虎一直有这个想法,让他做秦王吧。”  地仙说:“承蒙你看得起,还需要锻炼。这样小仙也 不客气了,我们的昭大侠最合适了。”  陈鲁说:“这样多好,这不就敲定一个了。有人才就得贡献出来,也给人家一个锻炼的机会。好了,昭大侠能担起这副重担了。让他好好干,以后有可能还得压担子。下一个。六王殿。”  地仙说:“乐天兄的都统不错,奉献出来吧。”  水仙王面露喜色,旋即又恢复了平静,说:“真不愧是地界的掌门人,小王佩服,我们有几个人才你是都知道啊。不挖光了,你是不罢休的。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就让他做六殿吧。”  地仙说:“还差一个十殿的,公权力最大c最能为百姓服务的衙门,尊爷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陈鲁说:“一殿的内史不错。让他做吧。”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六、有命赚没命花 地仙和乐天互看一眼,什么意思?要打破潜规则吗?还是和这个内史有关系?地仙说:“不是小仙驳尊爷的面子。内史和王爷相差三级,没有什么特殊业绩,不好破格提拔。”  陈鲁是官场老人,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什么特么的破格提拔,你们的两位就不破格吗?当然明白他们都是好心,想让自己安排一位亲信,不好驳回,说:“本尊看这位内史比较本分,不贪不占。既然是级别不够,那就到十殿作判官吧。”  二位连连点头,意思是严重同意,都说:“尊爷最有识人之明,再推荐一位吧。”  陈鲁看二位都很诚恳,也很热情,想一想,脱口而出:“要是田翁在就好了。”  地仙听见后,又和乐天互看一眼,说:“既然如此,那就先空着,由判官署理差事。等有合适人选再做道理。小仙这就去行刑了,送往渐鬼国的,我这就把他们聚在一起,镇上符篆,辛苦尊爷走一趟。尊爷还有什么指示。”  陈鲁说:“你们讲的c做的都很全面了,本尊没有什么说的,最后强调三点,第一,必须先向圣母如实禀报,并向寰宇十方发通告文书。”  看他们都在认真的记笔记,本来想再说一遍,发现他们已经停下笔在看着自己,好快啊!这是会速记吧?也许他们根本就没记,在本子上画大王八玩呢。  他接着说:“第二,接替几个大殿的主官,也就是王爷,仍然沿用原大王的名字,并且定为永制,做到铁打的名字流水的鬼。第三,我个人认为,成立都察院和御史科道一类的衙门。就像你地仙,作寰宇十方的督察官。但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不够成熟,仅供你们参考。再就是赃银的处理,你们也要尽快拿出意见,我们讨论。”  地仙和乐天大喜,都喊道尊爷圣明,地仙走了。乐天和陈鲁坐下来又吃了几杯酒。听见了惊天动地的炮声,和一声声的高呼,地仙动手杀人了。  陈鲁听得真真的,放下心来,不免心里冷笑,杀什么人?这是杀鬼。让水仙王回到了大潞河。自己走出大殿,行刑已经结束。几个海怪和秦王已经集结。  陈鲁交割完毕,左脚踢出红光射向前方,他念动咒语,一条路打开,他拉起绳子飘飘荡荡地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渐鬼国。  渐鬼王卓南接了出来,一看来了八九个,知道都是来堵北海眼的,大喜,赶快给陈鲁磕头,说:“尊爷亲自送来,渐鬼国蓬荜生辉。”  这时薛轮走了过来,这是他的渐鬼魂,他被地仙行刑了,好在留下了魂魄,还没吃孟神酒呢。陈鲁看他弯腰驼背,给陈鲁磕头,站起来流下了眼泪。  陈鲁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你弄了那么多金子,有命赚没命花啊。”对卓南说:“以后多照顾点吧。你们去准备,仪式开始吧。”  和上次一样,只是地宫发出的声音更大了,犹如惊雷阵阵,又像是炮声隆隆,震得大地瑟瑟发抖,地宫似乎伸出来一双大手,八个人一下子全部卷了进去,一阵惊涛骇浪声,渐鬼国又恢复了平静。  陈鲁和谢十三打过招呼,扯皮几句,回到了大营。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陈鲁先到了李达房间,李达已经能自己吃饭了。陈鲁高兴,请安问好,没看见几位美女,也没问,回到了自己的大帐,准备吃晚饭。  纳兰来了说:“陈大人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说着道了一个万福。  陈鲁说:“刚刚过去了,你们都不在。你们都在忙啥呢?吃过饭没有?”  纳兰说:“我告诉他们了,把饭送过来。”  陈鲁看她这是有事啊,向外面喊道:“六子,催他们快一点。”对纳兰说:“有事吧?说吧。”  纳兰说:“倒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姐姐,这几天心事重重的,都没好好吃饭。好像是病了,我问她,她不高兴,还骂了我,死丫头,你是郎中?我是郎中?有好几个晚上偷偷地哭。”  陈鲁听她这么说,反而松了一口气。陈鲁这段时间对朵兰有些疑虑。这样看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凡夫俗子,陈鲁释然了,说:“纳兰,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知道我的情况?”  这时韩六儿把饭菜端来,又出去了。两个人边吃边聊。  纳兰没有正面回答,说:“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这件事。说实话,心里好一阵不得劲,现在看来不像。”  陈鲁说:“你是一个有心的孩子。吃饭吧。”  陈鲁记挂着哈曼的事,打算这就去办,但是他太累了,他本来想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但是,时间不等人啊,使团开拔,他就不敢离开太久了。  他躺在床上不愿意动,最后不得不挣扎着去告诉李达,骑马而去。  他这次去的是瓜国,大青马落在一片瓜园,瓜鬼们吓得四散逃走。卖瓜老人c瓜国大护法迎了出来,跪着行礼,说:“见过尊爷。”  “瓜二郎呢?为什么不出来迎接?好大的架子!”  “尊爷自己看吧。”说着把陈鲁迎进了大厅,里面的一幕令他惊呆了。  瓜二郎吊在架子上,一根瓜茎插在他的脖子上,这根瓜茎的另一端在一个大瓮里,旁边站着文武官员,大家都像没事人一样。  瓜二郎说:“尊爷驾到,不能出 迎,罪过,在这里给尊爷见礼了。”  陈鲁醒过神来,笑道:“你这个瓜娃子,瓜兮兮的,学会玩了?真会玩,这是玩什么花活呢?”  瓜二郎叹口气。  大护法说:“尊爷有所不知,你们离开后,主人来了,说我们违了戒律,食人血。我们大王负主要领导责任,减寿一世纪,每天抽自己半个时辰血,抽满这一翁为止。如果三个月内不能抽满,打回原形,就地成瓜。”  陈鲁笑了,说:“瓜二郎,知道了吧?好好修为,别尽想什么捷径,欲速则不达,尤其是不能打人类的主意。你们想一下,人类没有什么功法。寰宇十方没事就去打他们的主意,那不就天下大乱吗!”  大护法他们都点头称是。笑了接着说:“这样看来,你们也很诚实,不作假。王婆子尽管有几分讨厌,治国还算严谨。她在哪里?我老人家今天可不是找你们玩这个的。找她有事。”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七、我杀瓜 瓜二郎说:“在虚为州祯祥园。”  大护法给瓜二郎递了一个眼色,说:“不知道尊爷找我们主人何事?”陈鲁看这个家伙比瓜二郎会办事,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瓜二郎说:“这你就找对人了。”说到这里马上闭嘴。  陈鲁听到,这里是话中有话啊,说:“你这个瓜娃子,管说你遭这罪,应该的。”  瓜二郎说:“当然活该,谁让我见到红瓜汁就迷失了本性?”  陈鲁说:“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你这人不诚实。”  瓜二郎说:“尊爷差矣,人们都说我瓜二郎最诚实。”  陈鲁说:“你这个瓜娃子,知道什么叫诚实吗?我老人家给你上一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做到了没有?”  瓜二郎使劲地摇摇头,这时有人过来,把瓜二郎放下来,说:“大王,还有三天就完成此劫。”  陈鲁哂笑道:“不诚实,三十天,三十年也完不成此劫。”  瓜二郎赶紧说:“我诚实,刚刚你问什么来着?”  护法说:“尊爷问你,什么是找对人了?”  瓜二郎说:“起开,用你多嘴!尊爷说的有道理,知无不言,我告诉你。”讲了一下王婆的故事。  当初王婆卖瓜,年轻漂亮,善于经营,又懂得营销策略,很快她的瓜就供不应求了。这样他们瓜国膨胀了,质量就打了折扣。过了几年,不论王婆子如何吹嘘,再也卖不出去一个瓜了。/  就在这时候,有一些人每天来买一车,这样才使瓜国勉强度日,以至于一些高管才没跑路。日复一日,总是这几人来买,这引起了王婆的高度重视。干脆派人跟踪,跟踪的人回报:是泰山国买了回去。  王婆很感动,知我王婆者,知我甜瓜者,泰山国也。她本来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化妆成一个老太太,跟着这些买瓜的车子来到了泰山。  这些人到了山上,出来一个身材高大c面色黧黑的后生。这个人王婆有印象,见过。  这个人拿起瓜摇一摇,王婆的小心脏激动的怦怦乱跳,她现在最想听到的是赞美词,哪怕就一个字也好。可是令她吃惊的c心碎的c不能自己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后生拿起手中的瓜,抛向了鹰愁涧,大声说:“喂你们瓜了。”  几个买瓜人把满车的瓜都倒入了鹰愁涧。一阵鸟飞兽跑的声音,鹰愁涧霎时间热闹起来。那些人推着车子走了。  后生对着鹰愁涧大喊:“真香,真香。”  王婆大怒,扯掉伪装,挥舞着杀瓜刀冲了上去,大喊道:“既然真香,为什么还要糟蹋了?”说着话,一刀劈了过去。  后生吃了一惊,说:“原来是贞香姑娘,在下石敢当。”  王婆大喊:“谁是贞香姑娘,看刀。”接连劈出几刀,石敢当都轻松躲过。  王婆越发生气,凌厉招式一个接着一个,石敢当来了脾气,信手弹出一个石子,打掉了她的杀瓜刀。  王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石敢当手足无措,说:“贞香姑娘。”  “呸,我不是贞香姑娘。”  石敢当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卖瓜时一直在喊着两个字,真香,我就把你叫这个名字了。我们就一直买你的瓜。”  王婆余怒未消,说:“为什么买了以后都倒在了鹰愁涧里?”  石敢当说:“开始大家都吃不够,后来不吃了。”  “为什么?”  “吃不下去了,因为”  王婆是卖瓜的,不像这个瓜二郎,她不瓜,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说:“不用说了,要数量不要质量了。”  石敢当说:“对头,最后数量和质量都没了。”  王婆嗖一下子站起来,给石敢当郑重其事地道了一个万福,说:“石大哥,你看小女子以后的。”  陈鲁看这个瓜二郎讲的绘声绘色,听到这里说:“停,可以停下了,我老人家猜到了,你们的王婆子肯定是痛定思痛,断臂求生,弃旧求新,研发新产品,公司又重新焕发青春,借壳上市,火遍全球。”  瓜二郎说:“尊爷真是聪明。”  陈鲁得意地说:“不但这个,连后边的我都知道了,二人开始啪拖了,是不是吧?”  “正是,聪明绝顶。”  “别胡说,什么绝顶,我老人家的头发要是掉了,打碎你的瓜脑壳。谁都知道,这是套路,那他们为什么没成夫妻啊?”  瓜二郎说:“还不是因为我们主人的社会地位太低微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讲求门当户对,害了多少天下有情人!”想起当初石敢当那一声“王贞香”,愿来还有这么一段情啊。必须请到王婆子。陈鲁就要告辞。  瓜二郎说:“尊爷,看小的这次遭难,施一下援手吧。”  陈鲁说:“好啊,我怎么能帮到你?”  瓜二郎说:“唐憎肉,当然说的不是尊爷。我们都打听好了,确实有这肉。”  “好吧。”陈鲁忍俊不禁,特么的,贼心不死,说:“你们君臣都坐好,拿出你们的镇园之宝,杀瓜刀。每人桌前摆上一个大甜瓜。”大家都按照指令做好。  陈鲁接着说,:“现在你们一起杀瓜,一起喊,我杀瓜,喊二十声,唐僧肉就来了。记住,一定要喊齐了,喊不齐,他不来不怪我。开始。”  说着走了出来,听 到后面非常整齐的“我杀瓜”的声音,声震山岳。他会心地笑了,“瓜兮兮的。”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一个三面环海的大庄园前面停了下来。  正是一年春好处,风光美景,自不必说。陈鲁心情大好,王婆子只是一个卖瓜女,能有这样一个庄园,可见不俗,难得。  陈鲁松开大青马,看见几个华服美童站在大门两侧,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金发碧眼,鹰钩鼻子。  陈鲁走上前去说:“请通报,故人来访。”  一个小童双臂一挥,没了踪影。陈鲁看见第一进房子的滴水檐下,有人在向外面观看。片刻时间,小童回报:“客人请进。”说完在前面带路。  陈鲁走进大厅,大厅布置的俭素c淡雅,与众不同之处,墙上的字画都是由羽毛编制而成,色彩搭配的极为别致。  陈鲁点头赞叹。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八、错把冯京当马凉 这时有两个红衣少女出来通报:“主人在慕佑厅等候,请移贵步。”  尽管王婆架子大些,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不俗,石敢当有眼无珠。  陈鲁一边想着,一边随少女们走过长廊,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厅出现在眼前,感觉这个大厅和任何房间都不相连,陈鲁暗暗喝彩。  上面有一个匾额,是“慕佑思”三个汉字,陈鲁极力搜索这个典故,一时想不起来。  陈鲁太明白这里的门道了,一个自诩或者是公认为雅人的,自己的大厅都要提上一个匾额,并且往往都有出处c典故。但是有时候为了避开和古人重复,也会起一些生僻的,这个“慕佑思”应该算是这一类的。  陈鲁一脚踏进去,心都醉了。这里面朝大海,眼前碧波荡漾,风帆点点,却一点也听不见大海那汹涌的波涛声。  陈鲁怀疑自己面对并不是大海,而是在一个风光旖旎的湖面上。  这个大厅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四周还是由羽毛编制而成的色彩斑斓的图片。陈鲁又是一阵感叹,世人都晓神仙好,比比就是神仙好,谁敢说作神仙不好,我老人家一巴掌把他打到神仙那去,让他永久做神仙。  这时有人奉上茶来,陈鲁说:“让你家主人赶快出来相见,我老人家忙得很。”话音未落,一声接一声的“主人到”传来。  陈鲁想,好大的派头,我虽然有求于你,也不会低声下气的,于是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眼睛的余光扫着门口。  但是在主人进来的那一瞬间,陈鲁定格了,傻了,懵了,哪里有什么王婆子,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是鹰钩鼻子c笑容可掬的金鹏。  “欢迎欢迎,尊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这一句寰宇十方烂熟的客气话把陈鲁灵魂拉了回来。  他很不自然地站起来,但很自然地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金鹏也愣了一下,说:“怎么不是我?你找的不是我吗?”  陈鲁赶紧改口,说:“当然找你,到了这里,不找你又找哪个?我老人家公干,路过贵地,因为是故人,讨一杯茶吃。”  金鹏以为他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家世,特意来登门道歉。虽然心中的不快早已经压在心头,但还是装出笑脸,等待陈鲁说话。  陈鲁看他没回话,只是在默默地吃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有几分急躁,说:“金兄,冒昧打扰,不好意思,上次唐突了。我有事,我先走了。”  金鹏愣了,这是哪门子赔礼道歉?大老远的来就是这么一句话,还一口一个我老人家。不用说这一定是慑于我家老爷子的威名不得不来,也许是受他人指点。  总之是一点诚意也没有,拿我金鹏当傻小子呢?于是把金扇一挥,说:“尊爷远道而来,必然有事教我。”  陈鲁说:“金兄多虑了,我老人家没事,就此告辞。”说着站起来,一拱手,准备告辞。  金鹏说:“尊爷既然来了,总得要盘桓几日,你我做石卿c刘潜之豪饮,如何?”  “对不住了,我老人家忙得很,要见一位故人。”  “见一位故人,不是见到了吗?”  “没错,还要再见一位,我正好请教,公子和王婆是亲属关系吗?”  金鹏一脸懵,问道:“王婆是谁?什么王婆?我们家世代公卿,认识什么王婆!你不是来看我的?”说完向身边的一个小厮递了一个眼神,小厮走了出去。  陈鲁知道了,弄错了,这个王八蛋狗儿,让这个畜生把我老人家害死了,赶紧说:“金公子,等我会过这位故人再来叨扰,告辞了。”  这时小厮回来了,在金鹏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金鹏哈哈大笑,说:“尊爷,真是天缘凑巧。你要找的是祯祥园的主人,她在虚为州。我这里是席为州,沁香苑,相差十万八千里。”  陈鲁吃了一惊,错把冯京当马凉了。这怪不得狗儿,这两个名字听起来也差不多,但是狗儿怎么会出这样低级的错误,有人捣鬼,鉴定完毕。  他是一个洒脱的人,也笑了,说:“那样,我老人家也不装了,确实如金公子所说,我真的很忙,改日再聚,告辞。”  金鹏这时候的心性完全变了,开始稍稍起的一点和解之心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了,说:“尊爷不给面子,那本公子可要强留了。”  陈鲁轻蔑地说:“你留得住我吗?让开!”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金鹏说:“慢走,不送。”陈鲁又回头抱抱拳。不见棺材不落泪,寰宇十方通病,早这样不就完了!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他一边想着,走到滴水檐下,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正在这时,一大片色彩斑斓的羽毛飞过来,耀眼夺目。  陈鲁心里喜欢,金鹏这小子还算懂事,这种送客方式倒也别致。  没等陈鲁张口说声谢谢,羽毛一下子罩住了他,捆得结结实实。他试着用各种法器都无济于事。大青马刚要跃起逃走,上来几个海雕,用大爪子一下子摁住了它。  金鹏走了出来,说:“陈子诚,本公子能不能留下你?”  陈鲁冷笑着说:“我告诉过你四个字,别惹我。”  金鹏说:“别人怕你,我们不怕你,这一次是你自己打上门来的,本公子被迫自卫。告诉你,我虽然是灵尊之子,却从不 仗势欺人,怕给我老子脸上抹黑,正在不知道怎样出这口恶气,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我得琢磨一下,给你一个怎样的死法。”  陈鲁说:“金鹏,你可不要打错了注意,你弄不死我的,最后倒霉的还是你。我老人家很忙,耽误了差事,不但是你,你家老爷子也吃罪不起。”  金鹏哈哈大笑:“你啊,真是初涉十方啊,有我金二公子吃罪不起的事吗?来人,把他锁起来。”说完手一挥,把陈鲁扔进了一个牢房里。  陈鲁看到这个牢房,才知道这个金鹏绝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谁敢在自己家里还要设一个牢房?这些衙内真是无法无天。他的文袋已经被他们拿走了。没什么,正好补觉。  他刚要睡着,一阵阵闪电雷鸣把他惊醒,他听见外面山崩海啸,风雨大作,涛声阵阵,地面已经见到了海水。  陈鲁恍然大悟,我是十方源尊,这是我老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他看见整个沁香苑,人们都在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一十九、双重坑爹 陈鲁喊道:“是哪个海?”  “东海万紫拜见尊爷。”东海国主万紫的声音。  陈鲁大喝:“不要走了金鹏,把这里彻底毁掉,什么狗屁沁香苑。”  “属下领旨。”万紫回道,然后对海怪们说:“护住这间屋子。”海怪们连忙应答。  陈鲁说:“照顾好我的坐骑。”  “谨遵法旨。”陈鲁想站起来,失败了,只好坐着看,只见巨浪滔天,樯倾楫摧,展现眼前的只有海水。  陈鲁很兴奋,大声喊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咔嚓一声,又是一阵霹雳,传出海怪们的齐声回答:“谨遵法旨。”  过了有一刻钟,陈鲁问道:“金鹏呢?”  万紫回答:“已经束手就擒。”  陈鲁下令:“把水退下。”海水退后,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满园都是死掉的海雕c金雕。  陈鲁说:“这是海雕啊,怎么会淹死呢?”  海怪们回道:“是我们大王杀死的。”这时万紫押着金鹏走了进来,左手还在滴血,少了一根手指,藤索紧紧地捆着,一个海怪拖着他。  陈鲁说:“金鹏,不长记性,别惹我。怎么样?巢穴没了吧?快给我解开绳子。”  金鹏说:“先给我解开。”  陈鲁笑着说:“你每次开始时都这样,但是我敢保证,用不了一刻钟,我老人家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没有绳索能困住我。你在哪里弄来这么一个破绳子。玩法还挺特别,挺损,天女散花。我这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爱花。舒舒服服地就上了你的当。这绳子是你的?”  “是家父的。”  陈鲁说:“好,乖,问啥说啥,不打你了,把绳子解开,看你老子的面,放你一马,以后做事要多注意了。你看,又坑爹一回,诺大的庄院没了。”  金鹏不吭声了。万紫飞起一刀,金鹏惨叫一声,右手的无名指又被斩断。但是这家伙咬紧牙关就是不答应解索。  陈鲁说:“这样好了,你不是想做一个坑爹的官二代吗?我老人家成全你,就这样去太阳屿见圣母。”  金鹏慌了,高声喊道:“我错了,尊爷,这就解开。”话音刚落,一些精美的羽毛掉在地上,五颜六色的串在一起。陈鲁的牢门也自动打开了。  陈鲁左手拍出天步三重,把这里的门窗击得粉碎。对万紫说:“放了他吧,再有一次,我就亲自把他送到渐鬼国堵北海眼。你们都退下吧。这次护驾有功,本尊让水仙王给你们记功。”  万紫躬身一揖,一声尖利的唿哨,海怪们撤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在外面跪着的侍女和仆人。  陈鲁把文袋找出来,把这个羽毛绳索装进去,看金鹏还跪在那里,说:“你怎么还不走?”  金鹏说:“尊爷,那是家严的缚仙索,请尊爷赐还。”  陈鲁说:“你这个家伙重物轻人,你再跪在这里流血就得流死了,赶快找地方去包扎。我把这什么索给了你,你还能让我走嘛?你以为我老人家很瓜吗?”  金鹏磕头如捣蒜。陈鲁说:“我还真就奇了怪了,那天在地府。你为什么没用这个什么索?”  金鹏说:“这是前天才让我七妈给偷出来的。家父要是知道了,不但我活不了,我七妈也没命了。”  “你们娘们儿还干这偷鸡摸狗的事?你原来不是嫡子啊?”  “是嫡子,这位七妈比我还小。”  陈鲁说:“那他就恳帮你?奥,我明白了,偷鸡摸狗。”  金鹏说:“尊爷明鉴。”  陈鲁说:“你这个家伙更不是个东西,双重坑爹。这样你就更不能拿回去了。丢了,就让它丢到底吧。我老人家不要你这个破绳子,也不会用,以后找机会给你。去,把我的坐骑上药,让你们这些畜生的大爪子给划拉上了。”  一个侍女没等主人说话就走出去了,陈鲁看得清清楚楚,她在给大青马上药。  陈鲁说:“那好吧,你不走我走。记住了,以后别和我老人家过不去,到哪里也跑不掉。”说着走了出来。  他先看一下大青马,它似乎很难过,也很愧疚。陈鲁拍拍他的后背,表示没问题,问道:“狗儿兄弟,你行么?不行就用天步八重。”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说:“记住虚为州祯祥园。”飞身上马,向后喊道:“告辞不再见。”腾空而去。  陈鲁知道有人做了手脚,不用说,又是老对手。陈鲁一直不理解,这个家伙好久没去大营里找麻烦了,就是在联络各地人马捣乱。总是不放过任何机会。  他为了谨慎起见,祭出青龙剑,在前面开道。很快在一处山前停了下来,前面有一个高大的牌楼,上面写着“祯祥园”三个碑体汉字。  陈鲁疑惑了,没问好瓜二郎,到底是哪几个字。王婆子不是叫真香吗?陈鲁自以为是这几个字,谁知道是这个名字,怎么听上去都像是一个墓地的名字。  他骑着马向里面走去。没人看守,他径直走到了院里,似乎有一种淡淡的瓜香,环顾四周,没看见有瓜园。  他又接着向里面走,远远看见真的有瓜园,甜瓜又圆又大,大的离谱,每一个瓜都有一间屋子大,一排排c整整齐齐地躺在地上,似乎还散发着甜瓜的清香味。  陈鲁平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甜瓜,下了马走过去。陈鲁猜想,香味应 该来自这里,他看到这些翠绿翠绿的甜瓜,圆滚滚的,十分可爱,大声喊道:“好瓜。”信手拍了一下。  一个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别拍我,把脏爪子拿开。”  陈鲁一愣,又是一个瓜娃子,会说话,他很好奇,走过去看了一下,有一个不大的牌位,写着:“东方神主位”。  陈鲁吓得啊的一声,撒腿就跑,这原来是一个坟圈子。  他跑到大青马身边拍了一下胸口,喊道:“吓死宝宝了,谁特么的这么会玩,有创意,怪不得听着像是墓地。”  陈鲁不敢去看了,一眼望不到边,他看见一个人在用水浇着,感到好笑,真把这个坟圈子当瓜地了?这人是个疯子。  他向这人大喊:“喂,我找王婆,她在哪?”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寰宇第一营销人 这个人充耳不闻。这时有人在陈鲁肩上拍了一下,他吓得嗷一声,撒腿就想跑,听见这人嘿嘿笑了两声。  陈鲁回头看时,是刘达c刘皇上。  陈鲁不满地说:“你这不声不响的,吓死人啊?不带这么玩的。穿这么重的铠甲一点声也没有,你是鬼啊?”刘达点点头。  是啊,他们确实是鬼。  陈鲁转身又想跑,一想不对,我老人家是专门管鬼的地尊,何惧之有?回头看时,后面已经黑压压的跪了几排,都穿着绿色铠甲,戴着绿头盔。  他们一起喊道:“拜见尊爷。”  陈鲁镇静下来,说:“刚刚吓我,现在又来拜我,以为本尊是厦大的高材生呢?刚才哪个骂我脏爪子,谁?”  一个鬼挺直了身子,说:“是末将。”  陈鲁问:“你这个东方神主是什么意思?”  “末将是东方无敌。”  “哇,好大的口气。”陈鲁拿着鞭子在他的头盔上拍了两下,说:“敢辱骂本尊脏爪子,找打!还有你们的盔甲,什么颜色不好,非得整个绿色的。戴了一个绿帽子,好端端的把自己都骂了,看你这个,连帽子的缨穗子都是绿色的。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老子被绿了?”\  大家一起回答:“是,尊爷明鉴。”  我靠,晕!这时,那个浇水的人走了过来,原来正是王婆,她说:“你们都退下吧。”这些绿衣鬼磕了三个头,不见了。  陈鲁说:“王婆子,改行了,弄起墓地来了,比卖瓜赚钱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像侍弄瓜那样伺候他们,美的他们,还给他们浇水!”  王婆说:“他们就是我的瓜,我的这些瓜啊”  陈鲁接过来说:“解渴生津,利尿止泻,经期不调,美容养颜”  王婆大吃一惊,说:“陈大人也知道。”  陈鲁淡淡地说:“会,还没说完呢就让你打断了,不过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大萝卜的广告词。怎么都一样啊?能不能整点新鲜的。”  王婆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的瓜,除了这些,又开发出了新的功能,我们专门成了了一个研发团队。”  “停,停,我老人家忙得很,不是来买瓜的,这些话你得说给广大的吃瓜群众,忽悠我没有用。”  王婆一脸的失望:“你不是来签购瓜合同的?”  陈鲁说:“你这个老王婆,来一个人就是你的客户吗?我今天找你有事。”  王婆说:“好吧,请到茅舍奉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二人来到一间客厅,客厅不大,收拾的洁净,摆设又非常朴素,有一种乡野遗风的感觉,和刚刚的慕佑思大厅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墙上也挂着字画,都是一些绿莹莹的甜瓜,或瓜秧,看着这些瓜,让人有抱起来就吃的欲望。  人的社会背景不同,思维当然也不一样,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就好,如果把金鹏和王婆两人的大厅换过来,那才是不伦不类呢。  王婆说:“老身应该称一声尊爷,”  陈鲁说:“不必多礼,咱们都是故人,也算有些交情。”  王婆看了他一会儿:“你在套交情,瞒不了我们搞营销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鲁明白,自己有求于人,说话的语气自然就先气馁了,振作一下说:“没事我大老远的找吓唬来了,看你那一窟鬼,胆小的魂都得吓丢了。”  王婆说:“好吧,说事,打架的事肯定不用找我们了。尊爷的功法已经无人能比了。”  陈鲁说:“要不都说寰宇十方都佩服你王夫人呢,有眼光。对了,今天不讲打架。我老人家打架从来不找帮手,打过就打,打不过就挠他,再打不过就跑。但是今天不一样,有饥荒打,但是不能动手。”  王婆说:“让我想想啊,喔,你怎么和他打饥荒?”果然聪明,又不能动手,又来找她,除了石敢当还有哪个?不愧为寰宇十方营销第一人。陈鲁把情况讲了一下。  王婆沉吟一下,说:“尊爷,我老婆子欠你一个人情,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帮忙。不过你也想一下,我这不是硬让人家老石还人情吗?”  陈鲁说:“你们的关系还用想这么多吗?”  王婆那有几分发青c发绿的脸上飘出了一点点红晕,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鲁说:“那次石大哥和你见面时,我就看出来了,那是一个响当当的铁汉,见到你虽然还极力保持着风度,但是还是露出了破绽,被我老人家发现了。”  王婆急切地问:“他露出了什么破绽?”  陈鲁说:“不告诉你,你猜。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石大哥一直在爱着你。”  忽悠,纯粹是忽悠,陈鲁说的云山雾罩的,没把人忽悠瘸了,却把王婆的眼泪忽悠下来了。  王婆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擦掉眼泪,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人,哼,你不了解他,铁汉?那是面上。这事要是传到寰宇十方,又得到处传绯闻了。”  陈鲁说:“传就传吧,我老人家绯闻满寰宇,没什么。但是我老人家得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尤其是你这样破不开迷局的人。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两码事。”  王婆说:“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石大哥上次出面,都是为了你,怕你触犯圣母律例。他看上去是帮我,其实不然 ,我们从未谋面。他现在也要犯错误,你不帮他谁帮他?”  “为什么这么说?他有什么错误可犯的?”  陈鲁说:“我告诉你,哈曼也不是好惹的,最后惊官动府,弄个两败俱伤。”  王婆沉吟一下说:“好吧,我信尊爷,我安排一下,然后就去泰山。”  陈鲁暗喜,忽悠成功,说:“有劳,我老人家在特勒大营等你消息。我们还得有一个联系方式。”  说着拿出镇海珠,设定咒语,告诉王婆,然后拱手而别。  陈鲁回到大营,已经是未正时分,见过李达,问安施礼。李达已经能坐起来,陈鲁把这事说了一下。李达点点头,递给他一封信。是李先的,他们预计在五月十三左右到衣烈。陈鲁没明白李达的意思。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一、姐姐给你做媒 李达说:“不是我们走快了,而是思颜大人他们绕了一个大弯,在路上肯定也不太平。本使问了哈三,这里到衣烈卫司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到那里岂不是又要等几天?”  陈鲁明白了,一事不烦二主,在这里麻烦人家就麻烦到底了,正好李达有伤,说得过去,否则到了衣烈还得再麻烦木合他们。  陈鲁非常赞成,这样他也不用担心李达的伤了,于是说:“那我们就听朵兰的,明天不走,再住三天。大人,这是天意。”  李达笑着摇摇头,说:“没见到你,还没和其他人商量,你去通知吧。”  陈鲁直接就到了朵兰大帐,朵兰几个人还在弄那几个账本。陈鲁刚要说话,韩六儿跑了进来,说:“朵兰姑娘,狗儿受伤了,你快去给治一下吧。”  几个人吃了一惊,这么长时间,不管是多么险恶的硬仗,大青马都能全身而退,不用说,经过了一场大仗c恶仗。  纳兰赶紧走过来,紧张地说:“陈大人,你没事吧?”说着,一把拉过去,仔细检查一遍,说:“姐姐,还好,陈大人没有什么不受用的地方。”  陈鲁说:“还说?我能有什么伤?弄得我浑身痒,只想笑。”  朵兰说:“六子,你快去找兽医,我不会给牲口治病。”  韩六儿笑了,说:“能给人治病的就能给牲口治病。还是给人治病难吧。”  朵兰说:“说反了,六子,我问你,你有什么不受用,你知道说吧?”  韩六儿说:“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那狗儿会说吗?”  韩六儿说:“不会,是啊,听你这么说,好有道理啊!还是给牲口治病难,小的这就去找兽医。”  陈鲁说:“不用了,咱们的药不管事,已经上过药了,去通知哈将军,三天后启程。”韩六儿领命而去。  朵兰惊喜地说:“是中使大人定的?”  陈鲁点点头,看着秀秀说:“秀秀,你回家又得耽搁了。”  纳兰说:“大人不用管她,这孩子放着福不享,非得跟着遭罪。前几天多剌他们走,我们都劝她一起回去,她就是不走。”  秀秀说:“纳兰姐姐,你没大我几岁,我都十七岁了,不要再叫我孩子了。我就是感觉和两位姐姐投缘,多和你们混几天。”  陈鲁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见她不大说话,总感觉说话不那么实在。  纳兰说:“不是看上我们使团哪个小伙了吧,姐姐给你当媒人。”  朵兰说:“妹妹,你别再逗了,快把这些活干完。陈大人,你要不要去一下王爷大营?”电脑端:/  陈鲁恍然大悟,说:“有道理,我这就去。”转身套车,去了速哥王爷大帐,把情况通报一下,只说李达伤口还不宜行军,又寒暄几句,回到大营。  走到大营门口时,看到拐弯处有一辆马车,哨兵告诉他,有一个妇人在等他。陈鲁明白,纳兰c喜子他们应该认识她,让进了议事大厅。  大家走进议事大厅,王婆站起来,互相见礼。王婆开门见山,说:“尊爷,老身惭愧。”  陈鲁心里一凉,说:“王夫人,没什么惭愧不惭愧的,我老人家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只不过我有几分疑惑,石大哥不给你面子吗?”  王婆说:“不是他,是他背后的人。你不了解老石,他不是你看上去那么坚强。”  陈鲁想起来在庄院时王婆的话,说:“是帝尊,我们应该怎么办?”  王婆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发兵泰山国,恳请尊爷助我一臂之力。”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要动武?那里可不是动粗的地方。”  王婆说:“怎么?你怕了?”  陈鲁说:“看你说的,我老人家是怕事的人吗?只不过是这架有的能打,有的不能打。”  王婆大喝一声:“告辞。”没等陈鲁说话,已经不见了踪影。陈鲁慌了,这下子完了,捅了马蜂窝。赶紧给李达说了一下。  李达说:“子诚大人,有一件事本使最佩服你,不挑事,挑起事来不怕事。你去吧,带着纳兰。”  陈鲁不免又是豪气大发,真是,有什么?说:“大人放心。不用纳兰去,纳兰跟我走,我不放心大营。”  喜子突然闯了进来,说:“两位大人,纳兰和闻达打了起来。”  陈鲁瞪了喜子一眼,说:“大人放心,纳兰虽然有时候鲁莽一些,但还是有分寸的。”  李达生气地槌了一下床,说:“一天也不让省心,你去看一下吧。”陈鲁赶紧出来。  正好朵兰从里面走出来,说:“喜子,你保护好秀秀,陈大人,我和你一起去。”  陈鲁问:“怎么回事?”  朵兰说:“边走边说。”原来是因为秀秀引起的。秀秀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坐那就哭了。  陈鲁听到这,明白了,不用再说了,埋怨道:“我给你们讲了多少回,你们出去一定要一起去,我虽然没说出恭,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朵兰心里委屈,又不敢顶嘴,说:“陈大人教训的是。”  “闻达没做什么吧?”  朵兰说:“他就是问了一下秀秀的名字,说原来一定在哪里见过。其他的我们再问秀秀,她就不说了。那时候前后不到一刻钟,不会有什么事。”说着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刀剑声。  姚宝迎了上来,说了一声陈大人。陈 鲁喝道:“为什么不拉开他们?”  姚宝哭丧着脸说:“不管谁上前,纳兰姑娘都用飞镖招呼。大人知道,满大营的将士们没有不怕她飞镖的。”  “哈将军呢?”  “吃醉了酒,睡了快两个时辰了。”  陈鲁火了:“去把他叫来,不计什么手段。”  闻达二人看见陈鲁过来,也不停手,闻达大喊:“陈大人救命,朵兰姑娘救命。”  陈鲁看了一下闻达,只是在招架,并没有使出全力,纳兰却招式凌厉,刀刀要命。陈鲁说:“胡春,拉开他们。”  胡春摆了一下手,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拉开了二人。  陈鲁和朵兰相视一笑,什么拉不开?什么怕飞镖?姚宝这样,其他人可不是,明显是在看热闹,都在看闻达的热闹,都知道闻达不是纳兰的对手。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二、帝尊和地尊 纳兰余怒未消,说:“你个老恶棍,下流痞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打秀秀的主意,要是把你留到明天,本姑娘都不活。”  说着手里已经多了一叶飞镖,大吼:“你们起开。”  陈鲁大喝一声:“纳兰。”  纳兰早都看见了,一直装作看不见。这一声喊,不能装了。她立刻把飞镖放进了镖袋里,把刀入鞘,跑过来,躬身道:“陈大人。”  大家看她从一个母老虎一下子变成了病猫,真是一物降一物。陈鲁让大家都散了,对纳兰说:“回去,你真想闹出人命啊?”  “这个畜生,他想轻薄秀秀,不是大人到了,我非得杀了他。”  陈鲁说:“那你们还让她落单!”  纳兰说:“没让她落单,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的,看一下狗儿。姐姐给狗儿清洗一下,我在帮她,不知道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走的。”陈鲁歉意地看了朵兰一眼。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只是朝陈鲁微微一笑。  陈鲁说:“记住,对中使大人不要讲实话,就说你们自己之间的矛盾。”说完回到议事大厅。  纳兰自己去了李达的房间。  陈鲁和朵兰去看秀秀,她正在整理账册,看见陈鲁进来,垂手侍立。朵兰走过去,问道:“没事吧?”  秀秀说:“没事,当时觉得挺害怕,现在没事了。”  陈鲁说:“秀秀,我们没保护好你,对不起你的两位姐姐,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记住,明天要和她们二位保持一致,兵营里这些丘八们,你们不懂。”  朵兰笑着说:“这也包括你陈大人吗?”  陈鲁一愣,笑着说:“也算是吧,告辞了。”走到门口,正好哈三过来,一身酒气,给陈鲁见礼。  陈鲁用手扇扇风,说:“这么大酒味,不要去中使大人那里了,回去吧,管好你的兵。”  “是,卑职谨记。”陈鲁已经上马,说:“你要是再酗酒,我撤了你。”骑马走了。  陈鲁在泰山玉皇顶降落下来,眼前的场面惊呆了他,双方在张弓搭箭对峙着。严格来讲,是四方人马,里外围了四层。他四下看了半天,还没看明白。  地上有一些尸体,有的伤兵还在哀嚎。他大喊:“石兄,王夫人,先过来人把伤员抬回去。”  两边出来兵丁把伤员抢回去。在牌楼下,石敢当大喊:“陈子诚,看见没有,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陈鲁说:“石大哥,王夫人,你们赶快停手,不成情人,也不能成为仇人吧。我老人家本来想给你们找一个单独见面的机会,你们不但不珍惜,反而还掐起来了。我过来时看到,整个泰山,从上到下,全是兵,你们哪来的这么多兵啊。”  得,这一喊,寰宇十方都知道了两人的这点事。王婆越怕越出鬼,想喝止陈鲁,已经晚了。  十一郎在广场降落下来,说:“陈兄,这是泰山国和王夫人的鬼兵在对峙。看一下,在他们后面,是瓜二郎瓜鬼国兵。围着王夫人的,是寰宇九大名山十六岳的将士,是石敢当的人。而这些人的后面又被围了一层,是王夫人寰宇各界所有瓜怪。现在双方在源源不断地增兵,现在粗估计,泰山已经有不下百万人马。”  陈鲁吓了一跳,事情闹大了,但是嘴还够硬,说:“哇,好热闹啊!谁干的这缺德事,让两家打成这样?是你的主人,确切地说,是你主人的儿子罗罗。”  十一郎一听,这家伙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这是在甩锅,他装作没听见。  “这话说的够明白,但是明白人办糊涂事。”  这是空中传出的声音,陈鲁看不见人,他已经今非昔比了。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击向空中。空中一切尽收眼底。有十几万兵在严阵以待,一个僧不僧c道不道的老者浮在云朵上。  陈鲁看见了,欣羡不已,都说神仙会驾云,看他那样,应该是挺舒服,要是自己也学会了,哇,美极了,还用什么大青马。他高声喊道:“你是在说本尊吗?你这个老头儿,踩着云朵好玩吗?千万踩住了,别掉下来。”  老者吃了一惊,说:“你能看见我?”  陈鲁说:“你这是废话,你会隐身吗?我老人家眼睛又不瞎,说吧,你是哪一伙儿的?”/  石敢当大声喊道:“陈子诚,不得无礼,这是帝尊。”  陈鲁说:“又胡说,寰宇十方哪个不知道,我老人家是地尊!这么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好玩吗?山寨的还是克隆的?石兄,这么说是你的人了?”  石敢当大喊:“陈子诚,你听好了,这是帝尊,不是地尊?”  陈鲁高声喊道:“你们都听他说了吧?我听清了,没听懂,怪我喽,我老人家承认我智商太低了。”  帝尊也生气,这个石敢当,连个号都不会报。还是我来吧,于是自报家门,“吾乃九山十六岳帝尊是也。”  陈鲁哈哈大笑,说:“小菜,不值得一提。我告诉你,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个吾乃,那意思是你是文化人呗?听好了,吾乃呸,我是寰宇十方十八洲c三十六地府,七十二散鬼守备府,十万零八家鬼窟总摄地尊。五海十八江c三千六百条大河c七万两千条小河叉子的十方源尊。”  帝尊说:“幸会。”  陈鲁说:“你幸会什么你就幸会?我老人家还没 讲完。你这个老爷子,白胡子一大把,不尊重,乱抢话。我也不多说了,说了你也不知道。结尾吧,陈子诚,别忙,还得加上两个字,是也。”  帝尊问:“你又是帮哪一头的?”  “我两头都不帮,是来劝架的。”  这时候在空中一声炸雷:“胡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劝架。”  陈鲁说:“老头儿,这都是你的人吧?这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个的呜呜渣渣的,好像是有些本事一样。”  有十几个人一齐降落尘埃,石敢当也走了过来,问陈鲁:“看明白了?”  陈鲁说:“看明白了,都是什么各山上的尊者,给人家看场子的。老头儿,他们都是给你看场子的,我们天朝人都叫什么看山狗。老头儿,我老人家给你提个建议,你明年再招聘时找一些好看的,这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个的。”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三、九名山十六岳 十几人立刻大喊大叫。陈鲁说:“老头儿,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应该是姓胡对吧?既然你说的算,我提议,别打了,我就给你们做一个鲁仲连吧。打架一点都不好玩。”  帝尊说:“晚了,这个疯婆子杀了我们几百人。”  陈鲁说:“胡老头儿,你也不想想,是你拆散了人家的美满姻缘。这么多年了,这老王还是孑然一身,你不愧得慌吗?还站在那里谈天说地的?让我石大哥服个软吧。”  说完陈鲁看见石敢当在向他偷偷地竖起大拇指,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石敢当能做主的。  这时对面也有人过来了。说:“那个什么唐僧肉。你说话不灵,我们不信你,这事你说的也不算。他们不放人,不给我们老大道歉,我们就要踏破玉皇顶。”  陈鲁说:“你这个瓜娃子,瓜兮兮的,哪里轮到你说话了?连个尊爷都不叫了。退下!”  帝尊说:“陈尊爷,我们已经发兵六十万,寰宇震动,不能就这样撤了吧。”  陈鲁说:“那正好了,那帮瓜娃子兵更多,还有刘皇上他们呢,还有东方无敌。你们打吧,最后圣母都得治你们的罪。”  陈鲁明白,下面的将官们不怕事,都想趁打架时机发一笔小财。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可是这些士兵们不愿意啊,打架是要死人的,这些士兵不死谁死?至于两家老大,更不敢擅动兵戈,搞不好就得被罢免,甚至接受刑事处罚。  目前都是骑虎难下。  帝尊说:“你是三界之尊,我们给你面子,你划出道来吧。”  陈鲁喊道:“王夫人,你同意吗?”  王婆说:“谨遵尊爷法旨。”  陈鲁说:“这样就好办了,下面我来调解。但是我要声明,我有私心。王夫人是我老人家请上山作鲁仲连的,我提出的条件肯定有偏私的地方,行不行,胡老头儿。”  帝尊说:“你倒是很诚实,说说看。”  陈鲁说:“放了罗罗,两家退兵,我老人家专门到帝尊处请罪。”  石敢当身边的尊者大喝一声:“你是什么狗屁尊爷,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想玩城下之盟吗?”  陈鲁说:“你是谁,看样子有些本事了?别说吾乃。”  这个人答道:“吾乃,呸,我是南岳尊者丰离。”  陈鲁说:“奥,大菠萝啊,胡老头儿,不同意的就得靠拳头说话了。那我只好接招了,我就先会会这个大菠萝吧。他的嘴好臭。”  帝尊说:“也好,互相切磋,点到为止。”  丰离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众家尊者面前c在老大面前露脸的时刻到了。他手持开山大斧纵身劈了过来。  陈鲁不慌不忙,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这个丰离舞动大斧,就像是一片冰晶挡在黄光面前,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火花四溅。丰离倒退几步,吃惊地看着陈鲁。  陈鲁紧随黄光一跃而起,大家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随即是一声声惨叫。陈鲁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拍打着双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再看丰离,开山大斧已经飞了出去,双手捂脸,嘴角流着鲜血,呆呆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你个大菠萝,出来打架不刷牙,吃了大蒜,满嘴大蒜臭。还敢骂我老人家狗屁吗?先把你的脸打成大菠萝。你的牙呢?快找一找吧。可怜的大菠萝。”  丰离发现真的少了两颗牙,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他似乎觉得太丢人了,牙找不到没关系,得先找一下面子,于是捡起大斧又向前冲了一步。  帝尊在空中喝道:“退下,丢人现眼。感谢陈尊爷手下留情。”  陈鲁说:“还行,你还不糊涂,看看你的这些看山狗,一个个笨的要死,你说吧,胡老头儿,下一步怎么玩?”  帝尊说:“我们这些人都不是你的对手,让他们一起上,讨教一下吧。也好多切磋一下。”  王婆大喊:“可惜了,你是一个帝尊,就出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注主意,单挑不行就群殴。”  陈鲁说:“闭嘴,没你什么事。胡帝尊,你那九名山十六岳也不够啊,让他们都来吧。”  “好,成全你。”说着,从空中又降下来十几人。  帝尊说:“石敢当,由你来组织阵法,只是切磋,不准伤人。”话音未落,阵势已经拉开,丰离也拿起了大斧参战。  陈鲁看他的脸肿的像一个大包子,哈哈大笑。  这时大家已经凝神静气,准备厮杀,看他大笑,手指丰离,话说:“什么长得和凤梨似的,肿的和包子似的,都不恰当。你们看看,这纯粹是煮的稀烂的猪头。”  大家都向丰离看去,果真如此,开始憋着。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笑出了声。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笑了一会儿,陈鲁大喊:“笑什么笑,都严肃点,我们是认真的,打架呢,打架会死人的。”  大家看他说的严肃,都想起来了,这是两军对垒,也都变得严肃起来。石敢当大喊:“列阵!”  刚刚列好队。陈鲁又大笑起来。  大家又是莫名其妙,都看着陈鲁手指的方向。  陈鲁说:“大菠萝还满地找牙呢,他的牙就在他的衣带上挂着呢?我的天哪。好大的牙。我老人家可以对圣母发誓,这还是我见过最难看的牙。” 大家向丰离的衣带看去,果然挂着两颗硕大无比的牙。  丰离也看见了,大喊:“这不是我的牙,是畜生的牙,不是狗的,就是猪的。”\  大家看到大牙时就已经憋不住要笑了,听丰离这么说,又一起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陈鲁大喊:“喂,这架还打不打?一会儿我可要动手了。”大家又开始严肃起来,列队进攻。  陈鲁又是一阵大笑,指着对方一个人。这次不是丰离,而是两个手持叉子的人。  大家看时,一个人用的是牧人用来拾牛粪的叉子,另一个是人们给牲口拌草料的叉子。  石敢当不悦,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的三尺钢叉弄断了一个齿字,来不及换了,只好拿这个粪叉上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四、水涨山高 另一个人说:“我的兵器也是钢叉,我的孙子拿出去和小朋友们过家家去了,帝尊叫的急,我只好拿这个拌料叉子来了。”又是一阵大笑,把这些人都已经笑倒了。  两方人马都笑了,在这泰山玉皇顶上,笑得寰宇十方为之震动。  陈鲁大喝:“别笑,再笑我可要动手了。”  石敢当又是一声大喝列阵,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刚要进攻,“停!”有人喝住。但是这次不是陈鲁,而是这位胡帝尊。  他说:“陈尊爷你赢了,让他们都下去吧。我们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陈鲁说:“不对啊,我们还没比呢。”这些尊者都说是,不听帝尊号令,列阵攻了上来。  这些人可不是废物,差不多汇集了寰宇十方的精英,单打独斗陈鲁也未必能胜。刚刚丰离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真的动起手来不一定鹿死谁手。  陈鲁左手推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散成无数道金光激射而出,他们只是晃动一下身子,集二十几人的功力向陈鲁奔来。  陈鲁看这一击未能奏效,纵身跃起,可是上路已经被全部封死,这时橙色光芒紧随其后击向上路,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兵器散开,但是没有一个脱手,也没有一个损坏,包括那两个木叉。  陈鲁吃了一惊,才知道这些人功法厉害,趁机跳出外围。这些人又从四周包围过来,他右掌推出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飞出,一股巨浪平地而起,这股巨浪没有冲向众人,而是冲向空中。  众人挥动武器继续进攻,陈鲁平推左掌,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奔向巨浪,把巨浪拦腰斩断。大家看到这个大浪被中间截开,上下两段,泾渭分明,吃了一惊,没容他们反应,突然上半个水柱冲天而起,仿佛遇见了极大地阻力,变换成无数的水花,洒向四周,疾如闪电。  胡帝尊大呼:“天步九重,快趴下。”这些人赶紧仰面倒地,水花已经喷到,动作稍慢一点的,已经被水花击中,就像摔出去的口袋甩入空中,陈鲁又平推一掌,把他们又拉了回来,稳稳地站在那里。  所有人都呆了,沉默了有十几个数,双方兵丁都一起喝起采来。  这时胡帝尊已经降落尘埃,大喝一声:“还不谢过陈尊爷!”  二十五位尊者一起跪爬过来,磕头施礼,由石敢当领头,一起说道:“些陈尊爷不杀之恩。”  陈鲁不管别人,走过去扶起石敢当,说:“大哥,小弟这如何担得起?”  石敢当看陈鲁连帝尊的面子都不给,而专门过来当众扶自己,心里不免有几分自大,说:“你们都起来吧,陈老弟不怪你们了。”  胡帝尊对他的这举动有几分不满,但是没表现出来,对陈鲁说:“陈尊爷确实如寰宇所传,德才兼备。”  陈鲁老毛病又犯了,说:“那是,没想到都传到你们的耳朵里了,可见人的名c树的影。但是我老人家做的还很不够,对我自己的要求还差得很远。胡尊爷,下一步怎么玩,听你的了。”  帝尊说:“我们两人总不能空手而归吧。”看陈鲁点头,接着说:“我们是尊爷,当然不能像他们那样了,我们就斗一下法门如何?”  陈鲁说:“你这个尊爷有水平,目前鉴定不是贿选当上的。就依你,开始吧。让两方兵马都离开地面,升到空中。”  帝尊和王婆都做了手势,双方打出旗语。陈鲁拿出镇海珠,说:“万紫,你发东海水向泰山围去;龚丰,南边交给你;倪溪,北面由你负责;真如,西面给你;山姆你负责布下天罗地网,外面任何生灵不准擅入,并留作预备队;水仙王,你负责泰山附近的所有生灵,有被淹死的拿你是问,一刻钟内见效果。”  一声“得令。”恢复了宁静。  陈鲁问:“胡尊爷,可听清了。”  “没问题,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感觉整个泰山开始剧烈抖动,滔天巨浪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每一方海水的颜色都不同。这时候人们已经看不见广场了,只能见到泰山的玉皇顶。  人们看得清清楚楚,洪水已经就要淹到山顶,在玉皇顶下面不到两丈处有几棵松树,只差不到一尺就被淹没。但是这几棵松树在急剧地向上长。大家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是整个泰山在长。水涨多高,山就涨多高,人们总是能看见那几棵一直露在水外面的松树。  陈鲁站在山顶,感觉山越长越快,看周围村庄c城郭,小山都没有一点水迹,山脚下的景色越来越远,慢慢地滔天巨浪湮没在云海之中,但是山还在急速地增长。  乐天说:“尊爷,有意思,现在已经有十个泰山高了,怎么办?”  陈鲁说:“加大功力,有吃不消的,立刻换人。”大家都说没问题。这时山长得速度已经使陈鲁晕眩。“二十个泰山高。”  “三十个泰山高。”  天上传来声音:“二位尊长,你们是在打架吗?”  陈鲁说:“废话!你是谁啊?”  “我是天尊手下的护云尊者。刚刚听见你们那么大的笑声,以为你们在开派对。圣母也派人来问。我们都是这样回的。可是你们这么玩,我们的云彩损失惨重啊。停吧。”  “四十个泰山高。”  “五十个泰山高。”  “天尊法旨,你们赶紧停下, 再有两刻钟,我们的碧云殿就得被泰山顶出一个窟窿。”  “六十个。”“七百个。”“八千个。”  水仙王说:“尊爷,还有二十个泰山高,碧云殿和紫霄宫就全部报销了。”  “各位听真,圣母法旨。”  “谨遵法旨。”  “斗法结束,打个平手。胡帝尊以多压少,倚强凌弱,判输,送回人质并赔礼道歉。”  “谨遵法旨。”  胡帝尊说:“陈尊爷,老朽认输,遵旨就是。”  陈鲁对乐天说:“可以了,水仙王,给你们记功,记住,有一丝一毫扰民毁田,决不轻饶。退下吧。”  洪水巨浪一下子退的干干净净。大家这才看到,人间大地已经不见了踪影。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五、既打又罚 整座泰山孤零零地矗立在寰宇之中,一枝独秀。再看双方兵马,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说:“杜子美错了,不是一览众山小,而是一览众山无。老胡,收回功法吧。”  陈鲁已经看到了天上的几处宫殿,高声喊道:“天尊,上人,幸会,改天一定来拜访。”  “好,备酒以待。”说着话,泰山已经急剧下降,大约一刻钟,石敢当说:“尊爷,停吧,过了。”  他大喊大叫,但是已经降了很多,石敢当拿出标尺看了一下,说:“差了十三丈六尺三寸二分。尊爷,再涨上去吧。”  胡天尊吃了一惊,说:“啊,石敢当,我们犯了大错了,回不去了,我已经做了半天功法,也无济于事了,这是太元圣母在惩罚我们。我们有罪啊!”  大家都落了下来,陈鲁听说,也吃了一惊。马上拿出镇海珠,和各海河联系,问都回去没有,都报了平安。  只有中海王山姆报告:“尊爷,一部分领土被分割了,留在了钦察国的捕鱼海,他们扩了十倍,我们少了二十分之一。”  陈鲁知道这是圣母的法力,在敲打自己,说:“放心吧,山姆,在哪里都是咱们的地盘,我以后补偿给你。”  转过身来对胡帝尊说:“怎么样,该说一下我们的事吧?”  胡帝尊说:“讲和了是肯定的,按圣母法旨办。咱们办事,兵马就撤了吧。”  陈鲁说:“好,我老人家以什么名义呢?好了,以遵圣母法旨的名义,你们两家都撤兵吧。领导们留下开会议事,你们在这不方便,各山尊者留下,各瓜国c刘皇上随你们老大留下。”  两方面打旗语,百万人马一瞬间撤的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陈鲁说:“石大哥,这是你的一亩三分地,你的地盘你做主。我们都饿了,有好酒好菜的尽管上吧。走,去你的大殿。”自己在前面,大摇大摆地向玉凌宫走去。  就连真正的主人石敢当都呆了,这是谁家?这是我石敢当的家,这不是地府,但是他不好意思讲出来,只好在后面支应着众人。  他走到王婆跟前说:“贞香,对不住了,这事闹的。”  王婆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向前走去。胡帝尊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大家在大殿里落座,两位尊长坐在丹墀上,分宾主落座。  陈鲁不等别人说话,自己就站了起来,说:“都坐好了吧?那我就先说两句。今天这事起因是我老人家。我本来是给人家嘚嘚瑟瑟地说和事,想当一把鲁仲连,在咱们寰宇十方也博一个好名,可是双方不给面子,没来由地打了一架,惊天动海的,差一点就把天捅个窟窿。总算安静下来了。这件事罪魁祸首是”  大家都在看着陈鲁,都以为和开始的几句话,作批评与自我批评。陈鲁故意地顿一下,说:“是罗罗。十一郎,把哈曼叫进来。”  这时石敢当命令兵丁把罗罗押来。哈曼也走了进来,反绑着双手,后背插着棘杖,跪在地上,大家看这是要学廉洪野,来个负荆请罪。  陈鲁说:“罗罗,看见了吧,为了你这点破事,闹的地动山摇,你当着大家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罗说:“有一个尊者路过大西地,说认识家严,请我吃茶c吃酒,盘桓几日,又邀请我到泰山游玩,还和我切磋了箭法。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糊里糊涂的就打人毁物。”  “那个人呢?”陈鲁问。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他是再给大伙儿听。  罗罗说:“以后再也没见到他。”  陈鲁说:“乍一听,他纯粹在胡说八道,其实都是真的,我老人家已经打探清楚了。他说的这个家伙还算不上是一个尊者,他只是一个行者。他的差事就是搅动十方安宁。”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话又说话来,我老人家可不是为这个小兔子崽子开脱。他本来是到泰山来旅游,来消费了,拉动经济,给泰山经济注入活力,增加旅游收入。但是你杀人毁物,死罪能免,活罪难饶,先打他四十金杖。行刑。”  行刑的青衣过来看着石敢当,石敢当说:“看我干嘛?行刑吧。”把罗罗拉到滴水檐以外,打了四十金杖。  陈鲁接着说:“哈曼教子不严,为寰宇十方正派所不齿,笞四十,他正好背着棘杖,打吧。”  罗罗跪爬过来,说:“尊爷,这都是由小的引起,小的请求代父受罚。”  陈鲁嗷的一声:“你代不了,你这个坑爹的东西,现在知道心疼你爹了?这段时间你老子四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生不如死,这几杖算得了什么!行刑。”  满大殿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声,噤若寒蝉,把这父子打得皮开肉绽,拖回来跪下。  陈鲁说:“都说罚了不打,打了不罚。在我老人家这里行不通,既打又罚,三千两黄金,赔偿这里的损失。哈曼,你同意吗?”  哈曼赶紧磕头:“愿意听尊爷裁决。”  陈鲁大喝一声:“石敢当。”石敢当浑身一哆嗦。  陈鲁接着说:“你白长了七尺之躯,偏好名字里有一个敢当,一点担当也没有。你作为泰山尊者,这么一件小事,你处理了就是,却要惊官动府,闹的惊天动地,寰宇皆惊。哈曼的三千两黄金,由你出一半,有问题吗?”  石敢当嗫 嚅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丰离说:“他倒是想同意,手里有钱吗?”大家都笑了,都说是。  石敢当说:“尊爷断的至公至明,我老石佩服,只是这金子还需宽限几天,容我和拙荆商量。”  陈鲁愣了一下,听王婆说了一句“没出息”,明白了原来王婆那些话的含义,哈哈大笑,说:“这个倒不曾想过,泰山尊者石敢当竟然是妻管严c河东羊。”  丰离说:“尊爷,我们哥几个给他凑一下吧,一个人出几十两也就够了。”  陈鲁笑着说:“不必,我老人家最会制河东狮。”  哈曼说:“尊爷,三千两我都拿了,就免了石尊者的罪责吧。”  陈鲁说:“两码事。老石大哥,去给哈曼兑了金子,就让他们走吧。这里也不留你吃饭了。”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六、河东狮真吼了 石敢当摆了一下手,有人带着哈曼父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陈鲁把十一郎叫在身边嘀咕了几句,十一郎笑着走了。  分派完毕,陈鲁说:“石大哥,酒菜怎么样了?”  石敢当说:“马上就好。”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胡帝尊站了起来,把陈鲁拉到宝座上落座,躬身一揖。陈鲁慌忙站起来,胡帝尊又把他摁下去,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陈尊爷是本尊纵横寰宇几劫以来见到的最仁德的。我胡悦属下全部跪下。”  石敢当赶紧起身,带着二十几个尊者走到丹墀下面跪下。  胡帝尊说:“以后你们记着,陈尊爷的话就是本尊的话,见到陈尊爷如同见到本尊,不,强过本尊,因为从今天起,本尊以陈尊爷马首是瞻。大家拜陈尊爷。”  各位尊者拜了四拜,躬立一旁。  王婆也带人走到丹墀下面跪下。陈鲁连忙说使不得,就要站起来。胡帝尊又把他轻轻摁下。  王婆说:“天缘凑巧,让我们认识了陈尊爷,你的为人让我们折服。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瓜鬼界惟陈尊爷之命是从,拜。”大家也拜了四拜,躬立一旁。  陈鲁正当一下身子,清了一下嗓子,说:“我老人家倒不是瓜,你王婆子好歹也夸夸我。我也给你提个建议。你们那个瓜二郎呢?”  王婆说:“他得回去受罚,带兵马一起撤了。”  陈鲁说:“我建议你们把他换下去,让他去看瓜吧。你们那个护法来了吗?”  “小人在。”  陈鲁说:“王夫人,我老人家多一句嘴,让他干吧,也叫瓜二郎。但是你可要注意,不要和那个瓜娃子似的,瓜兮兮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片吵闹声。陈鲁大喝一声:“把石敢当拿下。”给石敢当递了一个眼色。  石敢当不知就里,不敢违抗,说:“属下遵命。”行刑队过来把他捆个结结实实。  门口走过来一个小个子女人,不满五尺,骨瘦如柴,手里拿着一个银簪子,带着四个侍女冲了进来。  有人说:“石夫人。”  石夫人看见这么多人,怔了一下,然后迅速朝石敢当走来。不管目瞪口呆的众人,拿起簪子在石敢当身上扎了几下,对侍女说:“给我打,往死里打。”  四个侍女手持捣衣棒就向石敢当身上招呼。众人想上前阻拦,陈鲁威严地哼了一声,没人敢动了。  这几个侍女打了一回,石敢当一声不吭,但是这个矮女人指着其中一个侍女说:“停,打她。”另外三个不敢不听,举起捣衣棒又向这个侍女身上招呼。  石夫人抢上去,一把抓住这个侍女的胳膊,说:“你为什么不下狠手打老爷?是不是你已经得手了?你这一段时间不声不响的,原来是你们两个已经得手了,怪不得你舍不得打他。我的眼睛竟然瞎了。”  越说越气,在这个侍女的胳膊上咔嚓就是一口,咬下来一块肉吐到地上。这个侍女一下子昏了过去。  大家看的胆战心惊,她拿起簪子又要扎石敢当。王婆子一跃而起,抓住了她的手,说:“你还有没有完?”  石夫人不管满嘴的鲜血,大喊大叫,说:“你就是那个王贞香,我呸,你要拿走我们一千五百两金子吗?我们老爷赚的钱都给你了,你这只老狐狸精,因为你,他从来都不看我一眼。我现在就咬吓你一百块肉来。”  王婆放开她,撒腿就向台阶上飘去,大喊:“尊爷救命。”  石夫人追了上来,看见胡帝尊,说:“见过尊爷。”又道了一个万福。  陈鲁哈哈大笑,说:“喂,你怎么停下来了?我老人家看得正过瘾呢,接着来,还咬谁?不会是想咬我吧?”  石夫人虽然不认识他,但是看他坐在宝座上,下面跪的跪,站的站,连帝尊都站在身边,料想是一个大官,不敢太放肆,说:“贫妇不敢。”  陈鲁说:“你知道石敢当为什么绑着吗?他手无分文,偷用公帑,已经出了一千五百两的亏空。刚才本尊拷问他,他说家里的钱财一分都不敢动,我们才知道他是一个惧内的尊者。  他看石夫人听进去了,接着说:“本尊这次下来走走,专门治理惧内的官员。刚刚你老公还在辩解,说从来不惧内。本尊正苦于没有证据,你进来就打了一顿,这就足以证明了。”  石夫人这时候已经傻了,刚想辩解,陈鲁摆摆手,说:“我们已经决定,把你老公发配到瓜国尊者王夫人那里种瓜,一生不准和家人见面。今天已经把王夫人请来商量,王夫人欣然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石夫人回过神来,跪地大哭,说:“上差饶命啊。我没打他,我是爱他,都说男人有钱就学坏。我长得丑,怕他被别的狐狸精抢去。他这么高的个子,我怎么能打他啊?我打得过他吗?”  陈鲁说:“来人,给石敢当松绑,石敢当,本座问你,你怕老婆吗?”  石敢当大声回答:“不怕。”  “那好,我信,打你老婆十个耳光给我们看一下。”  石夫人张着血红的大嘴,说:“老爷,打啊,不就十下嘛!”  石敢当举起手来试了几下,不敢打,大家又大笑起来。石敢当把眼睛一闭,连打了十下,一下比一下重。  十下打完了,他老婆的脸就是刚刚出锅的黑面馒头,石敢当太紧张了,都 打在了一面。  石夫人跪下说:“从今往后,贫妇再也不敢了,请尊长饶了他吧。”  陈鲁说:“空口无凭,以后谁能证明?又是谁来监督?”  石夫人说:“听尊爷示下。”  陈鲁说:“好了,我老人家指定一个人吧。就这个侍女了。你记住,你们夫人要是敢不听话,你在任何地方只要喊三声尊爷,我们就知道了。”那个侍女应着退了过去。  陈鲁问:“石夫人,你们几个孩子?”  石夫人满脸羞惭地说:“没有。”  陈鲁说:“看你这么霸道,以为你给他生了七男八女呢。没孩子不行,有伤人伦,就让挨咬的这个侍女作二夫人吧,我要是知道你再不贤,夫人就换成她了。你现在就把钥匙给她。先拿出一千五百两金子填补亏空,你老公还当尊者。”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七、好高骛远 把这个石夫人揉搓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带着侍女退了出去,大殿里传出一阵笑声。  石敢当说:“隔壁已经备好酒菜,走。”  陈鲁回到大营时已经是上更时分了。一问才知道,在外面又耽搁了三天。已经传下李达命令,明天卯正启程。  他赶紧到中军大帐向李达汇报一下,也算给这三天时间有了一个交代。这也是因为他自己先心虚了,似乎有几分不务正业的感觉。以后行军日期更紧,根本没有时间管这闲事了。  他感觉自己又累又困。两位美女想和他说会儿话,他也不理。回到自己的大帐,躺在床上,回忆一下最近在寰宇十方取得的成绩,很高兴,很自豪。  我一个凡夫俗子又怎么样?寰宇十方任我行。他憧憬着将来有一天统一寰宇,做到太元圣母的宝座。  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在寰宇空中端坐,十方尊爷匍匐在脚下。小样,看你们还敢欺负我们这些凡人吧!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了阿德,又是在大堂山上,阿德一脸严肃,说:“最近寰宇十方出了一位响当当的尊爷,你可知道?”  陈鲁把头一甩,自豪地说:“正是陛下,你的学生是不是很添彩。”  阿德还是没有笑模样,说:“子诚,当时你学写仿帖,怎么也写不好,为师我是怎么对你说的?”  陈鲁想了一会儿说:“你说我好高骛远,没学会走路就想跑。先写笔画,写的手不抖了才能叫写字。”  阿德说:“你记着就好,现在同样。”  陈鲁说:“那是,我觉得现在做得很好,已经”  阿德已经听出来了,他似乎并不服气,于是说:“你太小看寰宇十方了,这里比世间的江湖还要险恶百倍,那里高手如云,处处陷阱,你这只是侥幸迈出了一步。听为师的话,就此收手。再积攒实力,厚积薄发,有一句话叫欲速则不达。切记,切记。”  陈鲁点点头,说:“老师,我现在去地府都是自己去,为什么还不能见到你?我知道这一定又是在美梦中。老师你告我地址,我就能找到你。”  阿德看他又转换了换题,心里叹了一口气,说:“你找不到我的,好好把心思放在差事上,不要跑偏。”  第二天大家准时启程,速哥王派王府长史,宣慰司同知和一些高级官员来送行。选了五十名会说汉话的士兵充实到各哨。又增添了十名夫役,加多了几辆马车,把没有战马的士兵都配齐了战马。又把这十二匹名驹送来。  大家在这里修整了十三天,这是自土尔番以来修整最长时间的一次,也是自肃州以来时间第二长的一次。陈鲁心里清楚,老对手c钢丝铁粉应该满意了,他已经达到了目的。  如果按这速度计算,明年的下元节也到不了哈烈。  还是老规矩,两个车驾连着,朵兰和秀秀坐在陈鲁的马车里,陈鲁骑马。纳兰骑马和亲兵们护侍着两个马车。由于李达的伤势,走的并不快,一天下来,工兵哨说,只走了八十里。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前哨来报,有水有树,还有民居,地名叫余瑞。  李达对这个地名比较满意,下令扎营。他对今天的行军速度还是很满意的,他原以为这速度也就是五十里。这就是将士们休整的好处。晚饭吃的也很好,这时还有充足的储备。  已经到了五月初了,没有月亮,刚刚起更,就响起了休息的云板。  陈鲁不知道有没有贴符箓,这几天他不务正业,打鱼摸虾,耽误庄稼,没来得及请鬼符。他看到这里有民居,离宣慰司也不远,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睡不着,又在整理那个小册子。  这时突然想起了急促的筛锣声,韩六儿和蛮台都没睡呢。蛮台出去看了一会儿,回来说:“是村民,开始筛锣,后来就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陈鲁问:“哈将军怎么安排的?”  蛮台说:“哈将军说,不关使团的事,好好睡觉,不要出去惹麻烦。”  陈鲁说:“哈三有长进。”  可是,这锣声和哭声一阵阵传进来。门口的亲兵说,哈将军去了中军大帐。陈鲁想,不管可能不行了,一定是李达下了命令。  不一会儿,哈三走过来说:“陈大人,让蛮台去办个差事。”陈鲁嗯了一声,蛮台走了。不一会儿,亲兵报告,蛮台和鲁哈图带着两哨人马出了大营,去了村子里。  陈鲁也没在意,过了小半个时辰,村里传来了火铳声。哈三命令集合,一阵紧急集合的梆子声响过,大家打起火把,集结待命。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士兵们回来了。  几个士兵在马背上拿着东西放在地上,大家打火把看一下,鲁哈图说:“这是鼠狼,这个是它吃了一半的小娃娃,这个是它们吃了一半的羊。打死了这只鼠狼,其他的跑了。其他家里也同样是这样。”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  大家看这只鼠狼,还没有一只鸡大。汉人都了解鼠狼,知道它们不好惹,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它们还吃人,蒙古人不太了解。  大家看这个孩子,看样子只有二十几个月大,肚子还没豁开,只剩下一只腿和一只胳膊,鼻子c耳朵都没了。再看那只羊,已经被吃掉了一半。  哈三看到这些,发了脾气,连抽了鲁哈图三鞭子,骂道:“你们把这些东 西拿到大营干什么?”  鲁哈图的脸上立刻起了两道红印子,他说:“谁也没听说过,这么小的鼠狼能吃掉这些东西,拿回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哈三说:“家人看到这些畜生吃自己的孩子就不管吗?”  鲁哈图说:“就是啊,不管。我们进去时,这些畜生一点也不怕,还在那开心地吃着。家人都跪在地上磕头,再加上撕心裂肺地哭着。”  哈三说:“这家是汉人吧?”  鲁哈图说:“不是,是西域人。也有几家是汉人。我们打跑了鼠狼,他们还不十分高兴,要不是看我们手里有家伙什儿,他们都敢和我们玩命。”  哈三说:“好了,收拾扔掉,赶紧熄掉火把休息。”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八、鼠狼 大家刚要熄掉火把,从大营门口进来一些小东西,和猫一样大小,细长身材,尖嘴长尾。它们排成两队,步伐整齐地走进大营,对哨兵视而不见。  哨兵看了一下哈三,哈三摇摇头,他们就没敢动手,看着他们往里面走。  鼠狼有的在木栅缝里钻了进来,有的从门口的边缘地蹭了进来,还是整齐的队伍,先进来的还在排着队列,原地踏步走,等所有的都进来了,他们还是列成两队,整齐地开进大营。  哨兵也不敢在那里站着了,吓得赶紧跑到队伍里。  有的士兵就要开火,被胡春制止了,他说:“大帅,在汉人聚集的地方,这些畜生最邪门了,有的家里把他们当神仙一样供着。它们能把人控制住,我就亲眼看过。告诉大家都别动,也不要怕。它们这是给咱们来示威呢。”  哈三明白,能在大营里随意出入,这不是怪谲邪祟,下令散开列队,它们一旦有向大帐冲击的迹象,立即开火。大家全神戒备,严密监视。  这两队鼠狼在这只羊和孩子身边停了下来。上去几个鼠狼把孩子的肚子豁开,把五脏掏出来,一样一样地分开,把肠子又抖落干净,撕成一段一段的。  然后出来几个鼠狼在队伍里从前到后发放。  那边也在撕着肉和骨头,接着把羊也照样处理了,分完了,每个鼠狼都有一份,分的不多不少。  自始至终,这些鼠狼的队形不变,鸦雀无声,和人类的军队没什么两样。将士们已经看傻了,这是鼠狼还是怪谲?  一只鼠狼呜呜地叫了一声,两排鼠狼面对面c后腿着地,竟然坐下了,又是呜呜的一声,鼠狼开始进食。悉悉索索c咔咔蹦蹦的声音,看得出,吃的十分香甜,而且目中无人,根本无视旁边有这么多荷枪实弹的将士们。  特勒兵从来没见过这些场面,早吓得叫了起来,不等命令,擅自跑回了大帐。  喜子扶着李达在众多亲兵的护卫下,也在看着。陈鲁也站在自己大帐门口。  这些鼠狼吃完了东西,在地上蹭了一下前爪。又是一声呜呜的声音,大家起立,走成了单排,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围着那只鼠狼的尸体转了三圈,然后后队变前队又转了三圈。  又是呜呜的声音,全体鼠狼又向刚才那样坐下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大约坐了一刻钟,又是呜呜的声音,全体起立,过去十个鼠狼,分成两排抬起尸体,后退着地,身体立起来,前肢扶着尸体,前后两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  到了大营门口的木马处,鼠狼前后接过尸体,在官兵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渐渐远去。  哈三的头上全是汗珠子,说:“他娘的,这真是邪了门儿了,在军营里还敢这么横。这是给咱们叫板子呢,服了,今晚上多加一哨。都散了吧。”  韩六儿本来就胆子小,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其他的亲兵也有些把持不住。陈鲁自己心里也没底,向中军大帐走去。在烛光的照耀下,大帐里的人一个个脸色刷白。秀秀已经哭出声来。  纳兰说:“陈大人来了。就把它们都干掉能怎么样?”  陈鲁说:“纳兰说的对,我们现在还能忍,不能容忍时就无需再忍。大人,这些畜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我们想一想,它们把村民们揉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吃着自己的孩子,还得跪着看着,这可不是信鬼神了,这是让这些畜生们闹腾怕了。”  李达说:“你说得对,无需再忍的时候就果断出手。我们一路西来,什么事没经过啊?不信它们还能上天。”  纳兰说:“翻到天上去也不怕,有陈大人在,上天入地又能怎样?”  朵兰说:“喜子,中使大人该休息了。”喜子扶着李达走了进去。  陈鲁说:“纳兰,注意好帐篷缝隙,别漏空,晚上就别睡了。我已经告诉了我的哨兵,把你们大帐团团围住。放心吧,不是邪祟,贴着鬼符呢,邪祟进不来。秀秀姑娘,不要怕,再有几百里就到家了。”  陈鲁自己又在大营里转了一圈,走到刚刚鼠狼待过的地方,血腥气和一股臊臭气直扑鼻孔。他赶紧离开,向空中望去,没有什么异样,回到大帐,说:“今天咱们这里就剩下你们两个了,韩六儿在里面,蛮台在外面。”  蛮台没回答。韩六儿悄悄说:“大人,蛮台似乎吓傻了。”  陈鲁摇摇头,说:“你都没傻呢,他怎么会傻?”说的韩六儿红了脸,把床铺又整理一遍,三更梆子就响了。各大帐的火把也熄了。  这时大家突然听见一阵羊叫声,接着又是孩子的哭声。大家都以为这些畜生又去村里去祸害人了。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梆子声,这是紧急集合的声音。  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拿起武器冲出大帐。  大营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只鼠狼,它们发出同样的声音,和着节拍,围成一圈。它们竟然像蒙古人一样,在跳舞,脚步和发出的声音和着节拍,有着强烈的节奏感。  这时大家发现,大营里也有一个人在跳舞,所在的地方正是刚刚鼠狼吃东西的地方,他跳着和那些鼠狼同样舞蹈。不一会儿,鲁哈图和蛮台也过去了,接二连三的去了二十多人。  哈三真的傻眼了,这些士兵都是到村里打探的那些人,一个 不多,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他们和外面的鼠狼发出同一样的声音,连动作也一模一样。  哈三大喊高举火把。大家又点齐一些火把,把大营照得如同白昼。可是这些人跳得更欢了。  哈三让自己的亲兵把鲁哈图叫回来,亲兵跑过去,喊了鲁哈图一句。鲁哈图似乎也明白,朝他笑了一下,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亲兵一怔,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也发出呜呜的声音,跑进去和这些人一起跳了起来。  将士们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那些特勒兵早都跑的干干净净。哈三看见陈鲁站在大帐门口,跑了过去。将士们看主官向那边跑,一时没了主意,呼啦一下子都跑了过去。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二十九、压不住了 哈三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这些怂兵,我来和陈大人商量事,你们来干嘛?”这些将士们站住了。  陈鲁也笑了,说:“看看再说,队形要保持好,不要让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我这就去咱们士兵那里看看。”  哈三说:“陈大人不可。”  陈鲁说:“没问题,你是知道我的,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是啊,满打满算还有七个月的时间,还有什么顾虑?  哈三心中莫名其妙地涌起一种悲凉。他到任何时候都得承认,陈鲁是一个能人,也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有胆气的人。看着他向鲁哈图那边走去,心里竟然有几分不舍,想把他拉回来。  正在这时,哈三看见纳兰飞一般的跑过来,拉着陈鲁的手不松开,哈三心里的几分不忍瞬间消失了。  纳兰说:“中使大人下令,不准你接近他们,李大人他们都听你说过,这叫感染病毒,你去了也好不了。”  陈鲁喝道:“回去,保护好中使大人他们,发生意外,拿你是问。”说着走了过去,在十步远的距离站下了,说:“蛮台,你们在玩什么?”  蛮台呜呜几声,向陈鲁比划了几下。陈鲁也照样发出声音,开始跳动起来,问:“蛮台,你在哪呢?”  蛮台大声说:“我不告诉你。”  陈鲁还想接着问几句,纳兰的撕心裂肺哭喊声传了过来:“陈大哥,我不活了。”说着就想跑过来。  亲兵们死死拖住她,喜子把她拦腰抱住,她就在死命挣扎,大家看的都掉下了眼泪。  陈鲁说:“纳兰,你干什么,净添乱,好好保护他们。”  纳兰听陈鲁说的明白,笑了,说:“姐姐,陈大人没事。”  朵兰说:“你的陈大哥倒是没什么事,只怕是你先疯了。”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感到后悔自责。人家纳兰姑娘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这一声哭喊和那一飞镖一样,具有强大的穿透力。  他不再试图沟通了,向中军大帐跑去,说:“纳兰,我子诚不是好好的嘛?我就是想和他们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别担心啊。你这一嗓子太吓人了,我老人家还以为”  纳兰明白陈鲁的意思,陈鲁为自己的莽撞行为后悔,怕纳兰担心,特意跑过来告诉她一声,纳兰已经非常满足了,不好意思地说:“陈大人,没事了,你们继续。”  陈鲁说:“我还是先看一下中使大人吧。”说着走了进去,和李达见礼。李达笑着向外面努努嘴,陈鲁点点头。  李达说:“不用忙,先看看,摸不准她的准性体,不过你可要抓住了,回京后本使奏明圣上,为你们赐婚。”  陈鲁一愣,这李达是开婚庆公司的吧?这才几天,又换人了?其实明白人都看出来了。陈鲁心里更明白,只不过是自己的寿数有限。  想到这里,陈鲁心里又是一阵刺痛,赶忙摄定心神,看着李达。  李达看他没表态,不好再说,问道:“外面的是不是邪祟?”  陈鲁坚定地说:“绝对不是,就是普通的鼠狼。”  李达点点头,说:“宫里哪一年都闹几回,有一次娘娘都被这畜生撞上了,是司大师解禳的。其实我们使团里有一些年龄稍大的见过,像胡春c老哨长,说不定,他们还应该会一些解禳术。”  陈鲁很感兴趣,问道:“大人还记得司大师怎么解壤吗?”  李达说:“他这个本使倒还记着。用锥子别在车辕子上,就能测出这个畜生的位置,百灵百验,只是没人敢杀掉他们。”  陈鲁说:“这种情况不杀不行了,这些畜生太多了,当地已经压不住了,我建议杀掉他们,为地方除害。”  李达说:“本使就是这个意思,看一下哈三怎么处理吧,到时候你去提醒他一下。”陈鲁答应着,告辞了。  这时那些畜生们还在开派对,胆大的将士们还在观看。哈三看见陈鲁从中军大帐出来,迎面走过来,他向前迎几步,说:“陈大人,中使大人怎么说?”  陈鲁说:“让你们看着办。”  哈三说:“闻达建议从后面拆栅拔营。”  “那这些兄弟们怎么办?”  哈三说:“这个他倒是没说。”  陈鲁心里有气,说:“你是三军主帅,你决定吧。”  哈三站了一会儿,没了主意,只好又起了中军大帐。出来后,一阵梆子响,队伍又重新集合,喊出一哨火铳手,向鼠狼的上方放了一排火铳,鼠狼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再看院内的士兵,都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哈三说:“都说神鬼怕恶人,原来这些畜生也怕啊。它们如果再回来,你们就打死他们。”大营里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村子里又响起了筛锣声,过了一阵又是一片声的撕心裂肺的惨嚎。院子里的士兵们从地上坐起来,似乎在听了一会儿。  陈鲁正在门口观察,大叫一声不好。只见这些士兵腾地跃起,就向栅栏上跳去,有的已经跳出了栅栏。陈鲁不敢怠慢,腾空跃起,飞到大营外面,右脚踢出天步三重,一阵狂风,飞沙走石,把这些士兵全部吹回原地,晕了过去。  哈三早已经看到,想带兵冲过来,陈鲁大喊:“不要过来,把绳子扔给我。”哈三命令把一些粗大的绳子扔了过去,陈鲁把他们死死捆住。  各大帐 的官兵们都在观看,真是心惊胆战。这些士兵似乎接到了指令,去村里祸害老百姓,一旦成为事实,那就是惊天大案,传遍世间四海,说使团官兵们吃小孩子。  纳兰把一盆清水放在外围,陈鲁喊六子拿衣服。陈鲁洗漱换上衣服,把换下的泡在盆子里涮了一下,把水倒掉,衣服就放在了盆子里。  这时大家听到大营外面有动静,是这些畜生又回来了。哈三眼睛红了,咬牙切齿地说:“是你们活够了,别怪我哈三心狠手辣。”于是开始布置兵力。  陈鲁看出来他的用意,说:“不动则已,如果动手就一个也不能走脱。”哈三应声而去。  陈鲁不放心,又到中军大帐去检查了一遍,嘱咐亲兵严防死守。  这时一阵激烈的火铳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一阵惨叫声,不一会儿恢复了平静。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还是困住了 天亮了,大家看到捆着的士兵都已经解开了绳索,鲁哈图和蛮台等人站起来向大帐走去。哈三下令将士们用火铳对着他们。鲁哈图话说:“哈将军,这是干什么?”  哈三懵了,胡春说:“他们明白了。”问道:“鲁哈图,谁给你们解开的绳子?”  鲁哈图说:“我拿刀子割开的。我们是不是酗酒了,蛮台说打架了,我们都在猜呢。”  胡春说:“别猜了。你们先站住别动,我们一会儿就处理好。”坐过去命令士兵们到东边的栅栏扒开一些口子,回来对鲁哈图说:“你们从那边出去,在河里洗一下,记住,穿着衣服洗。”  鲁哈图说:“这一大早晨的,太凉了。”  哈三说:“别废话,快点,不想死就去洗。”  这些人刚要走,陈鲁过来了,说:“等等,你们先跟我来。”说着带着他们到了大营门口。陈鲁想让他们把那些鼠狼尸体处理了。可是走到门口一看,像雷电击了一样,僵立在那里,一个鼠狼的尸体也没有了。只留下一片片血迹。  陈鲁摄定心神,下令鲁哈图他们把这块地面都垫上厚土,完事以后,让这些士兵们带着工具和自己的枪械去洗漱。  陈鲁看这架势,恐怕已经惹下了大麻烦,赶紧找到李达,说:“中使大人,那些畜生的尸体全都不见了,我们应该及早拔营。”  李达问:“还有几个士兵绑着?”  陈鲁想了一下,说:“应该是还有九个。”  李达下令:“让鲁哈图他们把这几个士兵绑在车上,开拔。”  陈鲁说:“那样他们还会被感染。”  李达笑了:“放心,他们以后再也不会中撞客了。喜子,传我命令,开拔。”陈鲁赶紧出去安排鲁哈图他们。  刚到卯正,大军开拔。李达下令,用干粮充饥,一路催促加快快速度。真如惊弓之鸟,漏网之鱼。  天渐渐地阴了起来,一阵比一阵阴暗。哈三心怀鬼胎,向空中看去,没有什么异样,放下心来。在这宽敞的驿道上,两边又是民居,料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到了午时,李达下令休息。  大家下马,解开马c驼的肚带,这时一片惊呼声,惊了所有人,一阵阵人喊马嘶。大家这才发现,他们进了一个狭窄的山涧,几乎人挨人,车挤车,连身子都转不开。  陈鲁看纳兰被挤在亲兵当中,跳起来像拔大葱一样把她从人群里拉出来,塞到朵兰的车里。朵兰说:“陈大人,有怪味,快捂上口鼻。”  哈三正在组织人马向两边的山崖上疏散。但是都是悬崖峭壁,根本爬不上去,哈三也被困在了人群里。陈鲁站在车顶上,看后面根本没有路,下令大家都上马上车,大家如梦方醒,赶快照做。  可是刚刚上马上车,原来的空间又没了,还是非常拥挤的空间。大家都清楚了,别再挣扎了,这是中了邪了,应该是鼠狼的诡计。看了一下,绑着的九个士兵,还在昏迷中。  胡春和老哨长爬上辎重车。老哨长手里拿着一个订账本的锥子,高声喊道:“你们听着,你们平时从来不为非作歹,我们中土人把你们叫大仙,有的家里还供着你们,叫你们保家神。一直都是和平相处。都说你们吃鸡,但是我还真的没见过你们吃鸡。也没见过你们祸害过家畜。”  他停了下来,大家看见他手里拿出一个七八种颜色的鞭子。噼里啪啦地甩了几下鞭子,接着说:“可是你们在这里却是坏事做尽,吃小孩儿,吃活羊。现在你们又把我们围住。说不得,我就是拼上老命也要和你们比划比划。鼠狼王,你就在这附近,赶快放了我们,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一个绑着的士兵说话了:“你们中土有了能制服我们的办法,我们不敢在那边闹了,一直在西域这边。”  大家吓了一跳,这是老七,老哨长的外甥,纯粹的汉人,不会说西域话,一些简单的蒙古话和西域话还是老哨长教的,现在却说着纯正的c流利的西域话。有的人吓得从马上掉了下来。  哨长清楚,说话的已经不是自己的外甥了,喊道:“你既然知道我们的本事,快趁早放了我们,我们也不难为你。”  老七说:“你们坏了我们八十六个弟兄,你们也留下八十六人,走吧。”  老哨长大怒:“鼠狼王,你特么的要脸不?你们在余瑞吃人家的孩子,家家敲锣都赶不走你们,家人跪着看着你们吃。你们遇见了我们天朝人,不教训你们一下,你们以为我们天朝是泥捏的。”  老七说:“就是你们多管闲事,当地衙门啥都知道,他们敢管吗?他白天管了,到了晚上他们全家人就成了我们的口粮。”  老哨长说:“好吧,这是你自己说的,这样我们更不能留你了。”说着啪啪两鞭子。  老七嗷的一声,吃惊地说:“你真是法师?”老哨长又是一顿猛抽。  老七闷哼几声不叫了。  老哨长说:“想跑?门都没有。”拿起锥子在车辕子上面一扎。  老七在极力挣扎,说:“法师饶命。”  老哨长说:“你在哪?”  老七说:“我就在山边的洞里,我这就放你们走。”  “我们这几个兄弟怎么办?”  “我把他们都召回来。”  “好,和人类斗?我不信你们能斗过人类。”老哨长得 意地提高了嗓门,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看着大家。  突然,大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气。陈鲁大叫,捂上口鼻,已经晚了,老哨长一下子瘫在车上。  所有的人c马都晕了过去,有的人和马已经压在了一起。  陈鲁纵身跃到李达的车顶,看李达等人也都晕了过去。陈鲁捶胸顿足,听见有人喊,是纳兰的声音,想起她们已经捂着口鼻,大喊:“别说话,捂住口鼻,我来也。”  陈鲁跃到她们车上,看三人都还清醒,让秀秀趴在自己后背,自己一手拉着一个,纵身跃起,跳到一块四面通风的岩石上,然后一声唿哨,大青马跃到了另一块岩石上。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一、火攻 陈鲁说:“狗儿兄弟,又得靠你了,我们得先出去。”大青马点点头,又摇摇头,大家面面相觑。  陈鲁说:“它的意思是能找到路,但是只能像其他马c驼一样走出去。这里没事了,通风不错,你们不用捂着了。”  纳兰说:“奥,这就是说不是邪祟怪谲。这怎么可能呢?就是这些鼠狼?它们有这么厉害?”  陈鲁说:“就这么厉害。你们都坐好,我得下去把官兵们都动一下,再过一会儿,他们都得压死了。”  说着纵下山涧,把人c畜都处理一下。/  秀秀问朵兰:“陈大人是神仙吗?”朵兰两人都笑而不答。陈鲁把几个人的水袋拿出来,又跃上了悬崖。  陈鲁看见朵兰还是一脸的淡定,刚刚又提醒捂上口鼻,又有几分疑惑。纳兰看他在死死地盯着朵兰,有几分不自在,说:“陈大人,干嘛那么看着我姐姐,娥皇女英以外,还有别人呢。”  这是纳兰好久以来对陈鲁说的第一句玩笑话。陈鲁看她笑着,一脸的真诚,在提醒他这里还有秀秀。  陈鲁看秀秀一脸懵,猜想她不懂这个典故,说:“我老人家对你姐姐又高看一眼。朵兰,你对鼠狼的习性很了解啊。”  朵兰淡定地说:“谈不上了解,略知一二,它们有时去我们牧人区偷东西,有时就放出臭味,把人熏晕了,它们就正好施为。”  陈鲁说:“人们晕倒以后怎么醒来?能自己醒吗?”  “都是等别人来施救,要不然一直昏睡。”  陈鲁似乎看到了希望,问:“你知道怎么施救吗?”  朵兰说:“我也没见过,可能就像老哨长那么做。”陈鲁看了一下昏睡的老哨长,没了脾气。看了一下这狭窄的一块岩石,不敢坐下,怕挤着别人,倚着石头想事。  纳兰说:“刚才说话的老七就是狼王。陈大人,把他放开,看他向哪里跑。”陈鲁使劲地点点头。  纳兰又说:“陈大人,你在这里保护她们,我去。”  陈鲁说:“不行,你晚上没看见这些士兵吗?她们灵活的像个猴子,你追不上他们,还是我去试试吧。你们不要睡觉,看滚下去就麻烦了。”  纳兰笑了,说:“陈大人放心,有我在呢。”  陈鲁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笑了一下,跃下山涧。把老七单独放了。老七看了陈鲁几眼,那眼里全是怒火,这怒火几乎要把陈鲁燃烧。  陈鲁没理他,放开他就走了,走到老哨长身边,拿起鞭子甩了几下。老七愣了一下,然后突然一跃而起,向左边的山上跳去,轻若猿猴。  陈鲁纵身一跃,作追状,大喊:“不许跑。”老七一下子钻进了密林。陈鲁看见树动,跟在后面。到了一片光秃秃的悬崖上,老七一跃而上,用手攀住岩石,回头看了一下陈鲁,停下来一动不动。  几位美女看得清清楚楚,失声尖叫。纳兰说:“你们看老七平时笨的像猪一样,能这么灵活,我真领教了鼠狼的厉害。”  秀秀说:“陈大人也是这么回事吧?怪不得行走如飞呢。他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我们三个也打不过他。”  朵兰和纳兰都笑了。纳兰呸了一下,说:“你倒是想着他对你有什么,美死你了。”  秀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陈大人也受了控制。”  朵兰说:“放心吧,在中海国你还没见识过陈大人的本事吗?他没事,有事我们上,没你事。别怕。”  纳兰说:“姐姐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朵兰知道失言了,赶紧说:“有事咱们先顶上。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就是没事,我怎么就说不明白了?”  那边传过来一片火光,她们看见是陈鲁紧贴着悬崖,弄了一些柴火,在烧火。朵兰说:“陈大人找到了洞口,在用火熏它们。”  纳兰话说:“熏什么,钻进去就是一阵砍杀,全都灭掉。”  朵兰说:“洞口太小,根本钻不进去。”  秀秀说:“姐姐你去过啊?”  朵兰笑着说:“呸,傻丫头,我去那里做什么?鼠狼那么小,要一个大洞口干什么?招天敌吗?”秀秀说也是。  “纳兰,加小心。”陈鲁喊道。他已经在洞口放火,火势不大,但是浓烟滚滚。不一会儿,传出来呜呜的叫声。  陈鲁蓄势待发,左掌拍出天步三重,一群鼠狼从狭窄的洞口钻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他听见了老七在呜呜叫着,知道鼠狼王已经出洞。  鼠狼王向下面看了一眼,陈鲁判断,就是它,不会错了,一下子击出去,一片黄光,狼王一声惨叫。陈鲁大叫一声不好,用脚勾住老七,向上一踢,右手接住,纵身跃起,把老七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左手的黄光还在源源不断地击向鼠狼。  鼠狼连连惨叫,已经所剩无几了,都掉下山涧粉身碎骨了。  老七惊叫一声:“陈大人,你在干嘛?危险。”声音带着异常的恐怖。  陈鲁过去说:“老七,你醒了?”  老七说:“陈大人,我怎么在这里?”  陈鲁说:“我说你自己上来的你信吗?”  老七知道陈大人喜欢开玩笑,但是看他的表情很认真,狐疑地看了下面一眼,吓得魂飞魄散,看了一下自己矮胖的身子,一脸狐疑。  陈鲁拉起他一起飘向山涧,看到那里有一处泉 水,两人停了下来。  老七说:“我知道了,陈大人会驾云,是大人把我拉上去的,你是神仙吧?”  陈鲁说:“别胡说,在泉边洗洗脸。”  老七洗了一把,惊恐地说:“陈大人,你看一下,我是啥啊?”  陈鲁看了一下水的倒影,老七还是这么站着,但是有尾巴,身上还有毛。陈鲁看完也吓得头发根根竖起,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当然知道,十二哨的哨长老七。”陈鲁看他明白,也很疑惑,自己也洗了一把脸,在水中照了一下,一切照旧,还是自己。  老七说:“我现在是这个样子吗?”声音带着沮丧的哭腔。  陈鲁安慰道:“你自己看一下,摸一下,不就都清楚了?”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二,彪炳青史 他浑身看了一遍,又四处摸了一下,一切正常,裂开大厚嘴唇笑了,说:“这个泉水,真他娘的邪性。”陈鲁暗自叹息,两人向车子走去。  在迈出第一步的一瞬间,陈鲁突然停住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鼠狼赖以生存的泉水,日久天长沾染了鼠狼的气息也未可知。  陈鲁把老七的水袋拿来,把余水倒掉,走回去,装满了泉水。两个人走到车前,陈鲁把泉水浇在两个士兵的脸上。陈鲁两人注意观察他们。  过了一刻钟,这两个士兵醒来,揉揉眼睛,看山涧里躺着的人畜,回忆起来,说:“陈大人,刚刚挤的不行,现在怎么这么宽松了。”  这句话引起了陈鲁的注意,他打量一下,是啊,尽管还是拥挤,但是和刚才比起来已经宽松了好多。  陈鲁信心大增,这毕竟不是邪祟怪谲,不是什么功法,相对而言,还是容易搞定,于是说:“你们三个人去取水,浇在他们脸上,一个水袋浇两人,记住先不要管牲畜。叫醒的人就告诉他们,和你们一起干这活。”  说完纵身跃上悬崖,把三个人弄了下来。  下面的官兵不间断地醒来,不到一个时辰都醒了。捆着的八个人,陈鲁没让浇水,因为他们似乎都没晕过去,已经又有三个人恢复了本性。  哈三又把那五个绑了起来。哈三来报,已经全部苏醒,请陈大人示下。陈鲁留下老七和两哨兵丁,其他人都撤到外面。哈三迅速集结向外面走去。三位美女明白,也都进了车子。  陈鲁走到泉水边,堵住出水口,水越积越高。他一掌拍出,泉水形成了一个水柱,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向空中。  陈鲁等了一会儿,看水柱已经够了,平推左掌,一道橙色光芒切断水柱,后续力量源源不断,击向上一段水柱,一片浪花向车辆和马驼上方冲去,散成水珠,向雨水一样洒向马驼,足足有半刻时间,才停了下来,马驼和留下的两哨兵丁都成了落汤鸡。  不一会儿,一声连着一声的马驼声中,一个个都一跃而起。士兵们吆喝着,排队走出山涧,和自己的主人汇合,夫役队回来赶上马车,集结待命。  陈鲁赶快跑到李达车前问安,李达面带微笑。陈鲁放下心来,大喝一声:“开拔,跟我走。”一声唿哨,大青马落在身边。  将士们没看见大青马是从哪里来的,吓了一跳。陈鲁飞身上马,走到前面带路。  大约走了三十多里才到了官道。看了一下路上标志。哨兵汇报,离余瑞老营只有十里地。气得李达骂了一阵畜生。  陈鲁安慰道:“我们虽然有一点小损失,但毕竟为当地除了一害,中使大人必将彪炳青史。”  李达笑着说:“子诚大人,我们做了什么,就彪炳青史了?”但是陈鲁看得明白,李达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告诉前哨,不着急赶路,到天黑时,看有合适的地方就扎营。  急行军两个时辰,又走到一处山涧峡谷,虽然没有人家,但是有水有树,适合扎营。鸡人来报,快到了戌时了。李达看见月牙已经悬在了天际,下令在水边下寨,伐木立寨,取水饮马,立灶生火。  陈鲁找了一下文袋,还有二十多张符篆,哈三说足够了,在特勒大营时基本没用。陈鲁拿出地图看着,离衣烈还有三百里,大多数是山涧峡谷。  吃过晚饭,李达下令二更初熄灯就寝,明早卯正时分开拔。大家早早睡下。陈鲁去看了一下那五名士兵,他们都被绑在哨帐以外的三丈多远,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  陈鲁问过老哨长,他说:“没问题,过了鼠狼的控制区他们就没事了。”  陈鲁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根本没人理他,他发现有问题。他们都在呜呜地叫着,像是在互相交流。陈鲁吃了一惊,对执勤的也速说:“去喊哈将军,到我的大帐。”说完赶紧回去,准备再请一些鬼符。  哈三已经睡下,他和闻达又吃了一些酒。虽然吃的不多,但是有酒味儿。他还没忘陈鲁的警告。一旦让陈鲁知道自己又吃了酒,他非得发火骂人不可,他哈三可不想在官兵面前丢面子。干脆磨磨蹭蹭地不着急,让亲兵弄一些凉水把嘴漱干净。  他刚要出门,听见哨帐那边传来了惨叫声。陈鲁在大帐里没等到哈三,正要去找他,也听见了惨叫声,几乎整个大营都听到了。  陈鲁不敢耽搁,向中军大帐跑去,看大家戒备森严,放下心来,进了议事大厅,说:“把朵兰和秀秀叫到议事大厅。”  这时有人说话:“干什么老五?有事让你们长官来说话。”是帐外亲兵的声音,接下来却是一生惨叫。  纳兰要出去,陈鲁摆摆手,自己赶紧走出去,守大帐的亲兵们手持火铳,不知道如何是好。陈鲁看时,正是那个门口站哨的亲兵,被一个士兵紧紧拉着,已经死了。  陈鲁一时也定不下来是不是应该开火。人已经死了,施救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再把这几人打死,岂不得不偿失?这时在远处一个士兵高喊:“陈大人,哈将军说了,那五个士兵挣脱了绳索,正在四处游荡。”  陈鲁示意他知道了,让他赶快归队。  陈鲁问门口的亲兵:“你们都听见了?这个是吗?”  “是,我们都认识他,老五,刚才也是 没加他防备。”  老五把亲兵掐死,然后把他的右臂向后面使劲一掰,胳膊断了。他扯碎了亲兵的衣服,嘴里呜呜地叫着,把胳膊硬生生拽了下来。他双手在胳膊上乱抓,终于他找到了一根筋,他小心翼翼地把这根筋拽出来,扯断以后,一口口截一截地吃着,他吃的很慢,吃的津津有味,吃的旁若无人。  这时他们的同伴又过来两个,一定是听到了他老五呜呜的指令。这两个士兵把亲兵的大腿掰断,也在腿上找到了那根筋,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拽出来,都双手奉给老五。老五很慷慨地甩回去一根。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三、玉面大王 两个士兵把这根筋接过去,折上,是对折,量好长短,从中折断,一边扯着,一边慢慢地吃着。老五咬了一口刚才的这根筋,似乎感觉不可口,又把另一条胳膊扯断,在伤口处吸了一口血,呲了一下子牙,似乎是咸着了,接下来把这根筋也抽了出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纳兰说:“陈大人,开火吧。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陈鲁还是定不下决心。突然老五一个跟头翻过来,大喊:“陈子诚,你杀尽我族人,今天让你们血债血偿。”  这不是普通的鼠狼了,这是怪谲。  陈鲁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灵明仙府玉面大王,拿命来。”  陈鲁大喊:“开火。”  一阵火铳声,他毫发无损,也还不在意,说:“打吧,烧火棍。”十几把火铳一起发作,他也不皱眉头。纳兰大怒,知道是妖鬼,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  老五没加防备,马头拐杖凌空劈下,打得粉碎。一股黑气冲出,向后面飞去。两个吃人的士兵吃了一惊,赶紧放下,也向西跑去。  陈鲁大惊失色,喊道:“纳兰c喜子,你们守好大帐。”说完纵身向马厩跃去。  老五还在,陈鲁看那边的老五已经是一堆烂肉了。不用说,这是邪祟怪谲。他发现陈鲁追过来,也是全神戒备,赶紧扔过来一件法器,一件金光灿灿的东西。  陈鲁正在准备着,看这件法器没向这边飞来,而是飞向了那几匹宝马,速哥王爷送给皇上的十二匹宝马。一匹马被击中,惨叫一声,一股鲜血喷向空中,连续不绝。陈鲁知道完了,符道防线已经被彻底攻破。  成群结队的鼠狼借着血道冲了进来,成千上万。陈鲁几乎肝胆俱裂。看那两个士兵已经迎了上去,顾不得马厩,撒腿就跑,大声喊道:“快进大帐,贴上鬼符。”陈鲁就像疯子一样,满大营跑着喊。  将士们看他平时嬉笑怒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今天这样子,都知道有了大麻烦。这些将士本来就训练有素,这时候表现的更加完美,都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大帐,转眼间大营里空空如也,只有那四个士兵还在四处游荡。  陈鲁大喊:“箭楼上的,都下来躲进哨帐里。”喊完以后又跑回马厩。  那个老五已经不见了。那里还有一些鼠狼,都和人类一样,是一些瘦高个子的男人。陈鲁不敢使用天步功法,怕伤着牲畜,只好拿出几张鬼符向这些妖鬼扔过去,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没办法,他只好飞身跃起,先在宝马处贴上符篆,几个妖鬼连连惨叫,飞了出去。陈鲁感叹,菜怕没心,符怕没根,不是就地贴上,这东西根本不起作用。  这时所有的妖鬼都转过身来,看着陈鲁,陈鲁说:“你们老大呢?不知道我老人家是谁吗?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走出来,说:“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会请符吗?我们老大修为了几千年了,还能怕你?”  陈鲁问:“在余瑞,你们老大不是被我打死了吗?”  小头目哈哈大笑:“无知,他们是鼠狼,我们是修仙者,他们是我们的子孙,你想把我们灭族啊?刚刚我们老大说了,今天要血债血偿。”  “你们老大呢?”  “去那边了,有事找他说去,我们都忙着呢。”  陈鲁说:“你们都闪开点,我老人家也忙着呢。我要去贴鬼符。”  “起开,去一边贴去,没看着我们正忙着吗?”  陈鲁不理他,纵身一跃,把鬼符贴在了马槽上。一阵红光射出,妖鬼们被扫倒了一片。陈鲁又几个起跳,都贴上了鬼符。妖鬼们不敢靠前。当然,陈鲁投鼠忌器,也不敢出手。  这时中军大帐传来了叱骂声,陈鲁猜想老五应该去了那里,飞身回到大帐。妖鬼们正在大帐前徘徊。张牙舞爪的老五身体又高出来二尺,像是一个巨人。他大声说:“赶快把你们的天使交出来,咱们就两清了。”  陈鲁已经站在了大帐门口,大声回道:“本使在此。”  老五笑道:“你不是。”  陈鲁纳闷,难道这个真是老五?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我进到大营,看你和一个跳蚤似的到处窜来窜去的,哪有一点点官员的气度?”  陈鲁放心了,他根本不是老五,老五确实是死了。说:“你认识服饰吗?这是天朝六品钦差服饰。你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  纳兰走过来,在陈鲁耳边悄悄说:“这家伙有本事,我败阵了。”陈鲁点点头。  老五说:“你是明知故问吧?跟我走吧,祭奠我的族人。我不与他们为难。”  陈鲁说:“你是修仙者?”  “怎么?不像吗?”  “你修的是假仙吧?寰宇十方有不认识我老人家的吗?你是哪一界的?”  “灵界的,这个你都懂?”  陈鲁说:“你真是没见识,我老人家只好打发你去北海底了。”老五把手一挥,过来几个妖鬼向大帐门口扑去。  陈鲁大喊:“你们都撤回大帐里面。”看见他们都已经安全,自己纵身一跃跳到大帐顶上。  只见红光耀眼,从大帐顶上射来几千道红光,妖鬼们一下子被击飞几丈远,倒地身亡,不一会儿,瞬间又有几排被击倒。  老五挥手,停止进攻 ,带人就要撤退。陈鲁大喊:“想溜,门儿都没有,你们以为这是你家后院啊?告诉你,来得容易去得难。”说着,纵身一跃,跳到妖鬼后面,左手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  老五大喊:“快闪开。”  妖鬼转身就想飞走,只觉得一阵飓风扑面而来,他们像风筝一样飞向大帐。这时符道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射出来万道红光,击向妖鬼。妖鬼一层层死在了大帐前面。  老五赶紧跳到黄光前面,左手抛出一道金光,黄光急速后退。但是天步功法已经得心应手,融会贯通,橙色光紧随其后,无声无息射向金光,一声巨响,一地鸡毛。原来是公鸡的彩色羽毛。陈鲁哈哈大笑:“还说不偷鸡?你们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加大力度向老五击去。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四、生化武器 老五凌空跃起,准备逃走,马头拐杖已经拦住去路,他只好纵身后退,刚想从侧面逃走,马头拐杖已经凌空劈下,当时就打得粉碎。陈鲁喊道:“卓南,拿这个狗屁玉面大王堵北海眼。”  那边传过来回声。  群鬼吓坏了,赶紧都跪倒了一片,大喊饶命。  陈鲁大喝:“谁是副手?”颤颤惊惊地出来一个老者,说:“小老儿是护法米乐。”  陈鲁又是一声断喝:“想死想活?”  米乐说:“想活,求上仙超生。”  “从今以后,你们要改过从善,约束你们各处的子孙族人,不准再骚扰百姓,否则,我老人家一定把你送到北海下堵北海眼。”  米乐说:“上仙,现在国中无主,请赐教。”  陈鲁怒极反笑:“你真是老朽了,当然是你了。”  米乐说:“他们不服我,奈何?”  陈鲁只好转过身来问道:“你们拥护米乐作国主吗?”有一部分拥护的,其他不出声。陈鲁说:“拥护他的,跪在那个大帐边上。”过去了有一半。  陈鲁问:“你们怎么回事?”  “我们也想公推。”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岁的妖鬼说。  陈鲁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二护法。”  “你拥护他吗?”  “不拥护。”  陈鲁笑着问:“这么说你想干了?”  “不敢。”  陈鲁有了主意,说:“来吧,我老人家从小就爱看热闹。你们两个打一架,打赢的就是老大如何?”两个人都连连点头。  两人都拿出来武器,而且武器是一样的。陈鲁细看一下,是民人家里给鸡喂食用的木棒。陈鲁环顾一下,这些妖鬼拿的都是这个东西,就像蟾兄的绿玉圭一样,这也是人家的dna。  两个人都站了起来,就像是人界的武林人士一样,先互相施礼,动起手来。两人手持兵器,互相比一下,然后发出呜呜的声音,开始打斗,斗了有一刻钟。让人意外的是二护法已经落败。  这时二护法的手一抖,一道金光飞出,米乐也同样的一道金光飞出抵住。陈鲁大乐,又是鸡毛,还说不偷鸡?两道金光在空中缠斗,二护法看看落败,把身子一抖,调转身体,一声巨响,一股黑气飞出。  陈鲁懵了,这是什么功法?米乐也一跃而起,转身也是一响,一股黑气抵住。陈鲁闻到一股极臭c恶臭扑鼻而来。  他笑骂道:“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放屁当暗器!”  这时再看,黑气都朝二护法冲去,一声惨叫,二护法飞了出去,几个妖鬼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他站起来说道:“多谢大护法手下留情。”  米乐说:“承让,承让。”  陈鲁笑着说:“你们这是尖端武器,生化武器。我们在余瑞就吃了亏。你们这次为什么不用?”  米乐说:“这就是那些鼠狼干的蠢事,要是我们,一下子就要你们死的。他们倒是给你们演习了一把,你们不但有了抗体,还得到了香泉。这样的暗器对你们已经没有作用了。”  陈鲁又是一阵大笑:“香泉,这要是纳兰听到,又得给你一个下联了,臭屁。你们还有不服米乐的吗?”  二护法跪下说:“愿听大王号令。”大家都喊:“愿听号令。”  陈鲁说:“好了,米乐,先把这些死尸处理了,垫上干净的土,要快。”米乐一摆手,只在眨眼间,尸体就收拾的一个不剩。  陈鲁懵了,说:“你们是真有两下子,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米乐指了一下地上的小红口袋,说:“都在这里了。”  陈鲁说:“又在放臭屁。”  米乐笑着说:“仙长请看。”有两个妖鬼过来递给米乐一个红口袋。米乐用手一挥,大营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沙土。  陈鲁说:“这就是传说中那个神秘的红口袋,果然是真的。”  米乐点点头,说:“你们还有两个人死在了马厩里,伤了一个,建议你们把他处死。还有一个活的,建议你们把他扔到大河里,能游回来就解毒了,游不回来,就听任自便吧。”\  陈鲁说:“那个伤者我们不能处死,有没有办法解决?”  米乐说:“我没有办法,那你们就拉着他,用符篆镇着他。我去也,后会有期。”  陈鲁说:“不要,后会无期吧,你们太臭了。”  已经是四更天了,赶紧找到那个受伤的人,给他镇上鬼符,让鲁哈图又把他绑上了。蛮台几人把还没清醒过来的士兵抬到大营外,一下子扔到了河里。  他们打着火把看着他,他飘了一会儿呛了几口水,似乎明白了,迅速游上岸,大喊:“蛮台,你这个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几个人都笑了,说:“想干什么?救你。怕让鼠狼招你作上门女婿。”说的他莫名其妙,一边拧着衣服一边向大营门口走去。  陈鲁安排妥当,走进中军大帐。一走进议事大厅,陈鲁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就连毫不相干的秀秀。  李达满脸怒气,横眉冷对。哈三c胡春都跪在桌子前面。  陈鲁赶紧走过去,说:“给中使大人见礼。”就要跪下去。  李达虚站一下,说:“纳兰,扶住你们陈大人。哈三,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本使必斩你项上人头。”  陈鲁躬身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又不知详情,不敢插 嘴。  哈三说:“卑职知罪。那时立上了大寨,还没开饭,闻达拿过来一坛酒,还有几个小菜,我们吃了一些,后来姚宝来了,三个人吃了一坛酒,并不曾醉。”  李达说:“你忘了我刚刚立过的规矩吗?军中不准饮酒。军规c军纪你竟敢视同儿戏。你自己说,违反几次了?马厩为什么没贴符道?老五他们发病时你在哪里?说不清楚,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这不是训了,这是在骂自己的奴才,这是想要命了。  也速看哈三不说话,自己接过来说:“卑职有罪,请大人责罚。”  李达说:“你是值哨百总,当时你在哪里?”  也速:“那时我在哨帐,听到陈大人的声音不对,遵陈大人令,赶紧派人去告诉哈将军。然后我就去巡哨了。”  李达狐疑地说:“你们去找过哈三?”  也速说:“是陈大人让找的,让哈将军去陈大人大帐。”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五、一举多得 李达的脸越来越难看,阴云密布,大喝一声:“哈三,他说的可是实情?”  哈三说:“回大人话,确是实情。”  李达大吼一声:“来人!”没等亲兵进帐,陈鲁赶紧拿起茶壶给李达倒水,轻轻敲了一下桌子。  李达醒过神来,余怒未消,看执法队已经进帐,大喝道:“把他们两个拖出去,各打二十军棍。。”  陈鲁赶紧说:“大人息怒,我子诚虽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责罚,但是我知道这两位将军要骑马c打仗。把屁股打得稀烂,那就骑不得马c拉不得弓了。”  李达说:“违规吃酒,贻误战机,不施刑罚,何以统军?”  陈鲁说:“大人可以暂时记下来这二十军棍,待回京后再行刑不迟。”  李达缓过一口气,说:“也罢,看陈大人面子,暂时饶过你们,再有差错,定斩不赦,退下。”几人施礼告退。又谢过陈鲁,退出帐外。  纳兰说:“一和闻达去混酒,准没憋什么好屁。真奇怪,这两人怎么打的这么火热?”  其实大家现在都很奇怪,按理说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李达让大家都起来,说:“哈三别的我都忍了,竟然贪杯误事。今天除了这几个撞了鼠狼的,又死了三个人,死了九匹马c两个骆驼,其中有特勒给圣上的三匹宝马。真真气煞我也。”  陈鲁说:“大人当心伤口。”对大伙儿说:“你们都散了吧,轮着睡一会儿,天快亮了。”说完扶着李达走进去。  李达躺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李达说:“子诚大人,本使一天也不能忍了。”  陈鲁说:“大人,如果正常行军速度,五六天就到衣烈了。这么长时间都忍过来了,不差这几天了。到那以后两军会合,和思颜大人商量,除了换帅,还需要增加哪些军官。大人看这样妥当吗?”  李达说:“子诚,我们得想出一个差事来,打发回京师。省得在军营里掣肘。”  陈鲁说:“中使大人确实高屋建瓴,子诚佩服。”  李达说:“你也去抓紧时间眯一会儿,还要赶路。”  陈鲁走到门口,感觉不对,这李达分明是有了对策,又回来了,笑着说:“中使大人和子诚打了埋伏。”  陈鲁笑了,说:“什么也瞒不过你子诚。我倒是有一个计划,只是还不够成熟,就没和你商量。”  陈鲁说:“那就好,等到了衣烈,见到思颜大人一起商议。”  李达说:“不必,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陈鲁说:“子诚洗耳恭听。”  李达说:“贡马。”  陈鲁恍然大悟,是啊,以前有几匹马,这次还剩下九匹,李先来信,忠顺王马哈木进贡十匹,到了衣烈,还得有几匹。这些得赶紧送进京师啊。没有武艺在身的根本做不到。对了,这人是最好的人选。  李达看他明白了,说:“让他带着亲兵,让木合派上人马,到土尔番,一卫连着一卫的护送。”  陈鲁不得不从内心里佩服,不愧为多年的老官僚,想事情就是周全,拿下了他的统帅,又可以免除了哈三的尴尬,也免去他李达的识人不明之嫌,还可以到京师受职。这真是一举多得啊。  陈鲁问:“可有了统兵的人选?”  李达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怎么忘了,不是议过吗?说:“就是龙刚了。”陈鲁点点头。  李达问:“你看有什么不妥吗?”  陈鲁看今天都已经摆在桌面上了,干脆都抬出来吧,于是说:“没有,就是闻达了,他太能搅和。”  李达说:“本使有个私心,想必也瞒不过你,本使也怕他回到京师胡说八道,毕竟他是锦衣卫的,他们的指挥使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还有这位柳大帅也不是一个大度量人。子诚,请勿见笑。”  作为一个老官僚,能说出这话来,对朝廷重臣品头论足,可以说对他陈鲁真是推心置腹了。这么长时间,陈鲁从来没听过他对朝廷有过一句褒贬。  陈鲁大为感动,诚挚的说:“怎么会呢?大人对子诚推心置腹,子诚岂能不懂?人处江湖之远,哪有不忧谗畏讥的?我们谁也不是圣人。”  李达说:“理解就好。这次就让他和哈三一起回京吧。”陈鲁点点头,告退。  早晨大家离开大营时才发现,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民居,原来是这些鼠狼怪在闹妖。大队沿着河水向西北行进。这里虽然也是驿道,但是崎岖不平。  倒是这条河九曲回肠,走过一段还能看见。大家看到这里有一些民居,只是昨天吃了亏,不敢随便信了。  但是这里不同的是,路上有许多行人,这样就大家放心了。人们还看到又许多蒙面的妇女。知道离撒尔国越来越近了。  大家中午休息了半个时辰,饮马c吃干粮,继续行军,逐渐又走进了山涧峡谷。这里的民居也不少。  天气渐渐热了,来往的行人以女人为多,还有一个妇女带着孩子,向使团的将士要了一些水。将士们看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都争着给她水喝。\  越往西走,人烟越多,许多女人都是结伴而行,看着天朝队伍,指指点点。到了酉正时分,大家和这条河又相遇了。前哨来报,这条河是向南流向,李达下令,在北岸扎营。  太阳还没有落山,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到了 入更时分,已经吃过了晚饭。  这时传来几声炮响,一道大旗在对岸竖起来,过了一会,一片营帐立了起来。大纛旗上面写的是衣烈卫司。看起来刚刚扎营完毕。这本来没有什么稀奇的,这在行军时经常遇见的。  但是使团自从肃州出来还是第一次遇见,都觉得很有趣,当然,也多了几分安全感。  吃完饭的士兵们向对岸看去,他们大营灯火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与众不同的是,他们发现大营里有女人,这可是不多见的。  过了半个时辰,有人出了大营,在河边向这边喊话:“你们是天朝的吗?”  箭楼上的哨兵回答是。他们就让哨兵们说了几句汉话。哨兵照办,这个人回去了。哈三都看在眼里,放心了,他们这是不相信天朝使团。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六、何惧之有 过了一会儿,哨兵送给哈三一封信,信封上写的是汉字。哈三听说是对岸军营的,不敢怠慢,赶快去见李达。李达看到是汉字,有几分亲切感。  上面写道:他们是衣烈卫司的,是宣抚大队,他是队长多铎,到下面各千户所宣抚。现在天色尚早,夜很长,邀请天使一聚,如果不嫌冒昧,我们就在大营西一里处恭候。  李达说:“对方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贸然赴宴,谢绝了吧。”  哈三也同意,亲自来到哨帐,对信使说:“天使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  两个信使拿着信走了,其中一个信使一边走一边说:“什么李先c龙刚,他们也没等咱们说啊。”  哈三听得真切,跑出大营,说:“二位兄弟,你们说什么李先?”  一个信使说:“我们多铎老爷说,你们要是问我们,就说有李先老爷和龙刚将军的话带给天使。天使一定赴约,可是你们也没让我说啊。”  哈三问道:“你们家老爷和李先老爷相熟?”  “什么相熟啊?那是老朋友。”  哈三说:“那不好意思了,有劳稍等一下,”急急忙忙地回去告诉李达。  李达说:“既然如此,那就请到大营一见。”  哈三说:“看他们在外面那么盘查,似乎信不过我们。”  李达笑了,说:“理解,也和咱们一样。好吧,哈将军陪本使走一遭。”哈三马上派人告诉那两个信使。  纳兰听到了,有几分疑惑,说:“中使大人,我总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我们小心为妙。”  李达说:“你也随行,本使何惧之有?”  纳兰说:“那也得先告诉陈大人一声。”  哈三说:“我派人去告诉了,他已经睡下了。”  李达说:“哈三,你点齐一总人马。家里有陈大人,万无一失。”  纳兰刚要走,秀秀说:“姐姐,我都快闷死了,我也去。”  李达点点头说:“这又不是去厮杀,去吧。喜子,你留下保护朵兰。”  喜子不放心,也想跟着去。  李达说:“喜子,你有这两位功法高吗?有他们在,本使怕什么?”  说着带人走出大营,看一下,一里地处真的已经张灯结彩了。  到了三更天了,回来几个士兵报告,天使就宿在对岸大营了,亮天后两家联欢。胡春把这几个军士找去又问了一遍,放心了,大家休息。  早晨,大家都知道李达和哈三不在,过了卯正才响起梆子声。大家准备吃早餐。  这时陈鲁还没起床,听到一阵吵嚷声,喜子和朵兰来了,说:“陈大人,可能出事了。”  陈鲁指着自己的被子,意思是我还没穿衣服,朵兰退了出去。  喜子说:“陈大人,对岸大营撤了。”  陈鲁打量他一眼,说:“撤不撤关你什么事?他们把你的金子抢走了?快说吧,中使大人让你们来干什么?今天怎么这么晚?”  喜子说:“中使大人昨天晚上就在对岸大营睡的。”  陈鲁没听明白。喜子着急,越着急越表达不清。朵兰只好自己进来,把经过讲了一遍。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报在我老人家身上了。我天天忽悠人家,轮到别人忽悠我们了。”  朵兰说:“大人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呢?”  陈鲁说:“纳兰呢?又在骂人吧?”  朵兰说:“她也跟着去了。”  陈鲁听到这里,如五雷轰顶一般,暴怒地喊道:“你们怎么不拦住她?你们都是死人吗?”  几个人都跪了下去,朵兰跪着说:“陈大人,是中使大人的命令,我们拦不住你老人家的纳兰。”  陈鲁说:“纳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让开!”匆匆向外走去。  朵兰追了出去,说:“陈大人,先安排好大营再走。”  陈鲁冷静下来,对韩六儿说:“快去把胡春找来。”看韩六儿走了,朵兰低眉顺首地站在那里,他完全冷静下来,说:“朵兰,对不起啊。”  朵兰淡定地说:“陈大人,我懂,我和你一起去,带上亲兵。”  胡春来了,陈鲁交代几句,胡春走了。  陈鲁说:“六子,带上蛮台和两哨人马一起跟我走。”说完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喜子早已经把朵兰的马也牵来了,大家骑马向对岸奔去。  陈鲁等人看了一下,根本没有立过大寨的痕迹。  韩六儿说:“大人,我们又见鬼了,中使大人他们被掳走了。”没人回答他的话。  大家看到那边有几只野狗,蛮台跑过去,大声喊道:“这里有三个人,死了,是我们的人。”  几人走过去,朵兰看了一下,又摸了一下脉,脸红了,说:“他们是”欲言又止。  陈鲁说:“都散到各处找一下。”  人们散去,朵兰吞吞吐吐地说:“陈大人,男人最要命的,他们都是耗尽精血而亡。”  陈鲁有些疑惑,他倒不是怀疑那几个人的死因,而是这个朵兰,年纪轻轻的一个未婚女子,尽管是一个郎中,可是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  朵兰说:“这样看来你的纳兰她们没问题。”  陈鲁听出来她的揶揄,说:“朵兰,你不在军中,一些事你不知道。作为一个女子,宁愿万剑穿身,也不能被俘,那才真是生不如死呢。”  朵兰说:“我刚刚说 过,我懂。”  陈鲁这才感受到她的话,问道:“你说什么她们,难道秀秀也去了?”朵兰点点头。  陈鲁更加焦躁:“净添乱,她去凑什么热闹?出了事,我对得起她的两个姐姐吗?”  朵兰叹了一口气。陈鲁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叹一口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向士兵们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蛮台说:“什么都没发现,不过,我是猎户,我闻出了一些味道。”  陈鲁升起了希望,问:“是鼠狼的味道吗?”  蛮台说:“有一点点,不多,有浓烈的狐狸骚味儿。”  朵兰说:“大人,蛮台可是专职猎户,按他的这个方向查,应该没错。”  陈鲁说:“蛮台,你看见脚印没有?”  “回大人,都是人的脚印。”陈鲁无奈,后悔放了米乐,这件事和他一定有关系。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七、报不杀之恩 陈鲁带人回到了大营,坐在议事大厅里愁眉不展。想一想各种功法都用不上,尽管阿德不止一次的告诫他不准乱用功法,否则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是他在生死关头,尤其是使团生死关头,他还是一次次用过。  这次不同于往次,有两个女孩子被抓,片刻耽误不得。大营里已经开始吃饭了。他一点心情也没有,告诉韩六儿他不想吃。  朵兰说:“陈大人,到我们大帐来休息一下吧,我们在这大厅吃饭。”说着在前面引路,说:“我也再劝大人一句,着急也没用。”  陈鲁走进大帐,在纳兰的床上坐下,对朵兰挤出一丝微笑,算是一种回答。但是这种笑,真的比哭还难看。他倚在床上想象着纳兰各种出事的可能。比那一次想的更严重几十倍。  这时朵兰吃完饭走过来,拉起他的手。陈鲁有些反感,这都什么时候了。  朵兰也没理他,又使劲地拽了一下,放在身上看了一会儿脉,说:“陈大人,请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过我得恭喜大人,最近身体不错。我想知道,为什么肝疾出人意料地好了,几乎是痊愈了。大人吃了什么药吗?”  陈鲁说:“你这是问我第几回了?我吃过好多东西,不知道算不算药。”说了几样东西,当然具体事没说。朵兰听了也不知其所以然。  这时候帐幔布在响,两人听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帐幔布,朵兰还是一脸淡定,竟然从缝隙里向外面看了一会儿,说:“陈大人,好像是一只鼠狼。”  陈鲁急忙走出去,真的看见一个很小的鼠狼,已经跑到了东边的栅栏处,回头看着陈鲁。陈鲁知道有几分古怪。有可能是米乐报警,报自己的不杀之恩。电脑端:/  还算有点良心。  陈鲁扎拽停当,对大家说:“韩六儿,你把咱们的人都调过来,守卫在朵兰大帐外围。喜子,你带兵守在这边门口,有一丝一毫的错误,你们一个也活不成。”大伙儿都答应着。  陈鲁看那只鼠狼还在瞪着自己,已经基本肯定是米乐的人了。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他骑上马走到大营外,看见鼠狼已经来到栅栏外面等着他。  陈鲁和大青马嘀咕几句,随后跟上鼠狼,突然鼠狼一跃而起,大青马紧紧跟着,耳边呼呼风声,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座山,过了多少条河,在一个平台降落下来。  这是一个大市镇,一排排的房子,一眼望不到尽头。他已经在一座庄院前。陈鲁放开大青马,一个纵身,跃进院里,是一个三进的大院落,他看不见有来往行人。按理说这么大的院子应该有许多仆人。  这时他听见不远处有调笑声,纵身过去,翻到后屋脊,倒挂金钩,舔破窗户纸向里面望去,看见一些人做着不堪之事。这几个男人正是使团的人。  陈鲁大喜,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的是米乐在帮自己。他顾不上他们,他要找到纳兰和秀秀。一阵欢喜过后,他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刺痛感,纳兰和秀秀完了。  他悲愤异常,只有杀人的冲动。他把这一排屋子都悄悄地看了,没有他们。  陈鲁向后面飞身跃去,看了一下,这里都是女眷。如果在这里应该没问题。他蹿房越脊,各处查看,一排娇艳的女子向后面走去。陈鲁盯住她们的去向。  她们在滴水檐下的画廊向左转去,他飞身跃起,从后窗户跃进去,但是不见了这些女子的身影。  他不敢各屋去看,心里焦躁,这时他听见了笑声,是哈三,没错,是哈三的笑声。  陈鲁辨别一下方向,朝笑声冲去。他看见有几个女子从屋里出来,赶紧跃上屋檐,向屋里看去,看见哈三拿刀对着纳兰,纳兰持刀步步后退。  令陈鲁吃惊的是,秀秀也手持佩剑对着纳兰。哈三哈哈大笑,笑得有几分邪气,让人有把持不住的感觉。纳兰的佩刀落在地上,人已经瘫在地上,满脸通红。  哈三和秀秀相视一笑。秀秀说:“哈大哥是大英雄,你不稀罕,我稀罕,从今天起,哈大哥就是我的了。”  说着,两人就要去拉纳兰。纳兰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陈鲁一跃而入。三个人都吃了一惊,都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陈鲁也不废话,从哈三手中抢过秀秀,拉起纳兰就想跃起。  这时几个女子已经堵住了去路。这是几人的惊叫引来的。这几个女子笑靥如花,说:“官人来迟了。”  说完几人一起出手,用袖子在陈鲁的头上甩了一下。  陈鲁似乎怔了一下,做出拉这几个女子的架势。几个女子笑着退了出去。陈鲁去拉纳兰,嘴里叨咕着什么,又去拉秀秀。  哈三又拔出佩刀,大喊:“陈子诚,你欺人太甚。”  陈鲁赶紧对这几个女子说:“快,替我截住他。我们去隔壁。”四个女子拉着哈三,笑着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哈三说:“你们让开,他总不能一个都不给我留下吧。”  陈鲁趁机纵身跃上后屋脊,秀秀大声叱骂陈鲁。被纳兰打了一个耳光,塞上了嘴巴。陈鲁跃到广场,一声唿哨,飞身上马,回头看时,并没有人追赶。  他的心里有几分疑惑,回到大营,已经到了未时。  陈鲁把她们两位直接拉进她们的大帐,朵兰又惊又喜。陈鲁让喜子去拿来一桶冰水。 陈鲁也不给面子,把她俩并在一起,一桶水兜头泼下,二人打了一个寒颤,牙齿捉对打架,都问:“陈大人,你要干嘛?”  陈鲁说:“我老人家还想问你们呢。”  纳兰说:“陈大人,我们怎么了?这天还冷呢?这真想要了我们的命吗?”  陈鲁问道:“你们是不是中了他们的妖术c迷魂术?”  秀秀笑了,说:“陈大人,他们是有妖术,那是用来对付你们男人的,我们不用。”  陈鲁瞪大了眼睛,回忆一下,说:“刚才你们都是真的?你喜欢哈将军?”  秀秀说:“我喜欢他,纳兰姐姐拦着我,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姐姐,我说话重了,其实我也看出来,你对哈将军也还有感情。”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八、秀才无贝 纳兰看了一眼陈鲁,脸上显出几分不自然,说:“别胡说,我们早已经解除了婚约,另外我也不是反对你。要明媒正娶才是。”  朵兰插话了,严肃地问秀秀:“难道你和哈将军已经”  纳兰说:“幸亏陈大人到的及时。”  朵兰问道:“纳兰,你呢?”  纳兰说:“姐姐,你说什么呢?谁敢打本姑娘的主意,那他是活够了。”  陈鲁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心里暗笑,嘴硬而已。  陈鲁发现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人家根本没中什么邪术,于是说:“喜子,赶快在大帐架火,去伙食哨弄些姜汤来。朵兰,快给他们换上衣服,我们这就走。”  朵兰说:“陈大人,验证完毕,你的纳兰没事,我们可以活了吧?”  陈鲁把脸一沉,说:“没规矩。”陈鲁这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急躁的错误,应该问一下这是什么怪谲。于是又转回身,站在帐幔外问道:“纳兰,我问你点事。”/  “好,我这就出来。”  “不用,就几句话,这些家伙是什么来路?”  “我还真注意了,没看出来。就知道这个地方叫野什么岭。”  陈鲁说:“他们老大就住在那个院子吗?”  “不是,他住在台子上面的大庄园里,能看到的那个最大的就是。陈大人,你去救他们吗?他们可都不愿意回来啊。”  陈鲁说:“那样啊!那是活够了,你们忙,我这就去。”  说着走出去,骑着大青马又返回去了。这次他没有了顾虑,这种情况多数是用美色害人,他还是相信蛮台这个职业猎户的判断,这些是狐狸。  这样看来,作为宦官,李达无疑是安全的。不能拖泥带水,先套问出来路,一招制敌。否则,他带不走这些将士们。  这时他发现,不用他去找人家,已经被人家团团围住。  陈鲁做出旁若无人的样子,在大广场的空地上一屁股坐下,盘腿大坐。  一群红衣少女簇拥着一个白衣青年站在那里。他一身秀才装扮,身材修长,面白短髭,长得清秀文静,眼睛稍小一些,嘴巴稍微突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打量着陈鲁,看陈鲁一声不吭,他说话了:“你到了野狐岭,可是来去自如啊,你是谁?”  陈鲁说:“野狐岭很了不起么?连我老人家的名字你都不知道?显然在这寰宇十方也没什么见识。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我问你吧,你们是什么东西?”  青年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矮个男人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不是东西。”  陈鲁笑了:“奥,对了,忘了,你们不是东西,你们是玩意,也不对,你们也不是玩意。那你们是什么东西啊?”  围着陈鲁的男男女女们一起喝道:“我们不是东西。”  陈鲁哈哈大笑:“这是有生以来我最喜欢听的一句话。年轻人,你是秀才?”  “正是。”  “我老人家一直是秀才的考官,那样我可得考考你。”  一边说一边向院子里看。这里这么热闹,怎么不见使团的人出来?  秀才饶有兴趣地说:“好啊,请赐题。”  陈鲁问道:“秀才还有一个称呼,你知道吗?”  大家又轰的一声笑了,一起说:“生员。”然后就是一片嗡嗡声,都说这题太简单,没意思。  陈鲁这时候看见院子里出来一个人,正是使团的兵丁,他赶紧高声说:“我老人家逗你们一笑。”  那个兵丁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赶紧向这边看了一下,转身就跑了回去。  陈鲁都看在眼里,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秀才无贝,打一名称。”  大家都在努力地想着,矮个子突然站起来,说:“我知道。”  陈鲁说:“你能举手回答,真是老师的好学生。有的学生乱抢答,那样会被老师打屁股的。好吧,就你说了。”  “生口。”这家伙脱口而出。大伙儿愣了一下,想一想,好有道理啊!轰的一声又笑了起来。  秀才不高兴了,拿起扇子在矮个子头上连敲几下。  矮个子显然急眼了,说:“没错,你们想一下,生员就是秀才,没有贝字,可不就是生口吗?”  陈鲁说:“你答对了,一会儿奖励你一个棒棒糖。你们老大嫉妒你了,嫉贤妒能,你看一下你们老大脑袋上有贝吗?”  “没有。”  “那是什么?”  “生口。”  “漂亮,你都学会抢答了,你们老大是什么东西?”  “我告诉过你,他不是东西,是鼠狼。”  秀才已经忍无可忍了,走过去两个大耳刮子抡了过去,把这个矮个子打得飞了起来,在很远的地方落了下来,赶紧又往这边跑,捂着脸站在一边。  陈鲁说:“你们和余瑞的事有关系?”  秀才本来已经坐在那里,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是野狐岭都统,我叫伦凯,那个灵明大王就是先考,是你们使团要了他的命。”  陈鲁说:“不对啊,你们这也不是鼠狼啊?你们应该是狐狸精吧?”  矮个子大喊:“答对了,加一千分。”  陈鲁说:“伦凯,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老爸不作不死。那些鼠狼吃人家的小孩儿,他却出头捧场子,被我干掉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抓这些人没用,你把他们都放了,我随你处置。”  伦 凯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杀了我们几百口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让你们一个个都来偿命。但是,你放心,我不像你们那么残忍。我让他们死在温柔乡里。我一次抓你们五十人,让他们高高兴兴地死去。只是你们那个不男不女的,我还没想出办法。”  陈鲁一阵激动,李达还活着,说:“我老人家还是挺佩服你的,竟然知道我们副使李先的消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伦凯说:“不要崇拜我,我开始也弄错了,以为是这帮人杀了我老爸,后来才知道是你们干的。但是他们的消息我们已经打探的明明白白,把你们结果后,再去一点点消耗他们。”  陈鲁说:“我不想冤冤相报,也不想大开杀戒,你们放人吧。”  伦凯愣了一会儿,说:“原来这是一个傻子,你在给我下命令吗?谁给你的自信?”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三十九、一败涂地 陈鲁说:“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有四个字,别惹我。”  伦凯向自己人大声喊道:“你们这些狐狸精,怎么没搞定他,昨天是谁伺候他的?”  出来四个红衣女子,伦凯扇子一挥,四个女子一阵惨叫,不一会儿显出四只狐狸。  果然是狐狸精,世间骂的真还是有道理的,他们真的是狐媚子,祸害人。  陈鲁不再废话,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飞出,一阵滔天巨浪扑向广场,周围的男男女女瞬间被大浪卷走,一个个拼死挣扎。  矮个子爬过来,说:“仙长饶命,我苗豆服了,投降。”  “好吧,把你家的老大绑上。”  “老大跑了。”  陈鲁看了一下,果然不见了伦凯,他也没当一回事,对豆苗说:“放心吧,他跑不了,在我这里没有能跑得了的。伦凯,现身吧。”  这时伦凯在大门口出现了,因为这时候只有这个院子还没有被大浪卷走。陈鲁收回功法,洪水退了回去。伦凯押着李达走了出来。  陈鲁说:“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手段,你这样也没用,你跑不掉的。不信你就试试。你放下天使,我念你平时没有恶行,放你一马,否则寰宇十方任你逃,逃到哪里也躲不过去堵北海眼。”  李达说:“这位秀才,你们也没做什么坏事,我们不难为你们。告诉你实话,我们陈大人的手段你不知道。你逃到任何角落都会给你挖出来。我们陈大人吃软不吃硬,你说一点小话也就过去了。”  伦凯问:“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李达说:“你放下武器,本使保你没事,你要是这样,谁也帮不了你。”  伦凯又看了一下地面,连一个水滴都没有,猜想这人的功法十分厉害,不敢再顽抗。但是自己杀了他们这么多人,怕陈鲁不放过他,正在犹豫不决。  矮个子苗豆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伦凯身上,乘人不备,腾空而起,瞬间没了踪影。大家正在羡慕,只听一声惨叫,一道红光拉着他极速飞回,重重摔在地上,一霎时粉身碎骨了,又是一只狐狸。  李达喝道:“还不投降?”所有的男男女女全部跪下,口称仙爷。  伦凯跪在李达面前,口称死罪,求大人超生。  李达看几百个狐狸怪谲已经被陈鲁干掉了,说:“子诚大人,放他们一马,但是你们要记住,不许祸害百姓c骚扰黎民。否则我们代圣上,斩掉你这颗项上人头。”朝里面大喊:“集合。”  亲兵过来吹哨,哈三先跑了出来,衣衫不整,一边走一边系带子,嘴里骂骂咧咧地,“谁在那乱吹哨,本将还没下命令回去呢。来人,先把这个小兔崽子打一顿,然后”一眼看见李达站在那里,赶紧过来跪下磕头。  李达脸若冰霜,说:“回营。”  陈鲁对伦凯不放心,他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看李达这个态度,不敢再说了。  官兵们磨蹭了半天才集合完毕,清点人数,少了二十一人。哈三带人去找,有的已经死了,有的也奄奄一息,哈三命令士兵抬了出来,有的架着出来。有的不想走,被哈三一顿鞭子,才不敢回口。  伦凯把他们都送回了大营。留下使团十三具尸体,陈鲁吩咐把这个院子烧掉,看着熊熊大火,陈鲁掉下了几滴眼泪,骑上大青马,回到大营。  天已经黑了,打过了入更梆子,陈鲁看见有五个奄奄一息的士兵被扔在了大营外面。陈鲁知道这是李达下的令,直接走进议事大厅,李达坐在椅子上,军医们正在检查他的伤口,说没有问题。  李达让纳兰把那天的情况告诉陈鲁。  陈鲁看有了机会,说:“中使大人,你看外面的兄弟们。”  “让他们自销自灭吧,色字当头一把刀,色是刮骨钢刀,哪个人不知道这个道理?”李达坚定地说。  陈鲁陪笑道:“大人说的是,可这些都是自家出生入死的兄弟,大人你看。”  李达余怒未消,没给他这个面子。陈鲁只好退出来。纳兰跟出来,把那天事情讲了一下。  当时李达走到那里时,伦凯身穿五品官服,按职级来说差了一级,但是这是私人会面,执平礼,拱手作揖。两人谈了一会儿,突然下起雨来,伦凯说,相见恨晚,邀请到大营一叙。  纳兰恐怕其中有诈,劝李达不要去。那些官员都非常热情邀请,李达不好回绝,和大家去了大营,让兵丁回来报告,纳兰给哈三递个眼色,哈三点点头,表示明白。  到了对方大营,不吃茶了,摆上了酒席,大家分开吃酒。过来几位女官对纳兰说:“这是男人席位,隔壁”  来人把她和秀秀簇拥到了隔壁,这里也有一桌席面。纳兰不动,秀秀也不敢动。这些女官一拍手,过来了一些女艺人,为二人舞蹈,舞姿曼妙,歌声婉转,说不尽的富贵风流。  二人如醉如痴,后来又进来几个男士,和几位女艺人边歌边舞,动作有几分狎昵。两位美女看得醉眼迷离,早都忘了自己的差事。  纳兰不论怎么看,正在歌舞的那个人都是陈鲁,越看越开心。这时过来几个女官把她们的东西都拿走了,纳兰竟然没有了一丢丢脾气,朦胧中她看见了哈三,正在和秀秀拉拉扯扯,她突然醒悟过来,拔出女官的佩刀,和哈三 对峙起来。后面的陈鲁都看到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纳兰中了类似天步六重一样的功法。忽然想到,传令的士兵有没有说那边下雨啊?随即又想了一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用再追究了。  这事谁错了,当然是老大错了。陈鲁能说老大错吗?当然不能。陈鲁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  纳兰说:“陈大人,李大人很生气,也感觉很没面子,我们就不要再去触霉头了。”  陈鲁说:“那是咱们的老兄弟,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纳兰轻蔑地说:“活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鲁说:“纳兰,我和你想的不一样,这就是在打仗,不一样的战斗,比真刀真枪更可怕,我不敢说我会胜利。纳兰你敢说吗?”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纳兰刚刚讲完当时的情况,不好反驳,红了脸。  :。:x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四十一、肥料 大家听见有人喊纳兰媳妇儿,而且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娃,一下子都懵了。纳兰喊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放心吧媳妇儿,现在谁也杀不了我,这是尊爷的公差。”  纳兰听不懂,总之明白他们不放行就得了,于是喊道:“六子,你过来。”韩六儿跑过来,纳兰低声说:“你带着几个人,向大萝卜上面方便去。”  韩六儿没明白:“什么意思,方便什么?”  纳兰骂道:“撒尿,笨蛋,撒尿会吧?”  韩六儿没敢回口,不就是撒尿吗。还弄个什么方便。韩六儿带着几个人跑到西边的大栅栏处,痛快淋漓地方便一把,回来向纳兰交令。  一边走着,韩六儿给士兵们说:“你们发现没有?纳兰越来越像我们家老爷了,整天神神叨叨的,没事下令向大萝卜上撒尿,这不明摆着是给这些大萝卜上肥料嘛,长得更壮实了,这下好了,堵咱们就更来劲了。”  纳兰看他们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看这样不像是有什么变化,喊道:“六子,你们说啥呢?有什么变化吗?”  韩六儿几人看了一眼,莫名其妙,说:“没什么变化,刚刚描上肥料能有什么变化?你是牧人,不会种庄稼,庄稼描上肥料后,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见效。”  纳兰怔了一会儿,大喝一声:“滚!”说着走到陈鲁的大帐,说:“六子,看好了门,谁也不许进来,你也不行。”  不一会儿,她从陈鲁大帐里出来了,手里端着陈鲁的盂盆,一脸严肃的样子,向北边的寨栅走去,看看附近没人,一边走一边在鼻子前扇风。  这是半盂盆尿液,是她自己的杰作。她记得非常清楚,上一次是朵兰的一泡尿解了围。今天让六子他们去,她以为这么多大小伙子,大萝卜冲也得给冲倒了,竟然没有效果。\  纳兰想到了,这也许是由于性别的原因,只有女的才能管事,于是亲自上阵。她四下看看,没人注意自己,慌里慌张的向栅栏外面泼去。  但是这天有一点小风,正好是西北风,还刮回来一些,溅到了脸上,她也顾不上,静静地看着大萝卜。  这时有人说话了:“媳妇儿,你这么静静地样子好美啊!我们的大萝卜是不是很好?看你这样,我好想当你面前的一颗大萝卜啊。”  纳兰看了半天,这大萝卜一点变化也没有,正在心焦,心里烦得不行,把盂盆顺手丢到空中,大喊一声:“滚蛋!”  只听哇的一声,罗大胖哭了:“太婆,我媳妇儿打我,我想我是被打中了,太婆看,头上有一个大包呢。”  有人说:“大胖不哭,没打上,你媳妇儿怎么舍得打你呢!你知道,打上了还能出包吗,都出坑,打鸡蛋,打萝卜,都是一个大坑,谁见过出包来?没打着,去那边看着吧。乖。”  “太婆,好臭啊,不知道是什么暗器。”纳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向上面丢的时候,还有残存的尿液,随风刮了回来,再加上刚刚刮到脸上的,已经不少了,她还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听罗大胖这么一说,她大喊一声:“哎呀天啊。”拼命向中军大帐跑去。  巡逻的哨兵看见了,吓了一跳,赶紧敲响紧急梆子,随即带人追了过去。将士们听到梆子声,赶紧列队追了过去。  纳兰到了中军大帐,也不管别人,一下子甩掉披风,端起水来到大帐门口洗漱。将士们也都到了,把中军大帐团团围住,连李达和朵兰他们都出来了。  纳兰一遍一遍地洗脸,抬头一看,周围全是兵,吓了一大跳,问:“你们干什么?”  大家愣了,执勤的哨长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干什么?”这真是火上浇油,纳兰又起了一股无名火,一盆水泼了出去,又是一声大喝:“滚。”  抬头一看,李达也站在门口,慌了,赶紧到门口侍立,大家轰的一声笑了。李达摆摆手,都散了。  这时老哨长来了,李达还没等进屋,他说,现在没柴火,没水,怎么办?纳兰正在擦脸,喊道:“罗谷主,柴禾,要干的,别用一些湿树枝子糊弄我们。”  没有回音,大家看她和陈鲁一样,没人理她。老哨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样札手舞脚地看着纳兰,纳兰说:“你不去拿柴火,看着我干什么?”  “没有柴火。”  纳兰说:“你看一下吧,四周转一圈就有了。”  老哨长半信半疑地走了,过了一会儿,他跑了回来,惊喜地告诉李达:“大人,柴火一天都够了,都是干柴火,现在就是没有水。”  李达已经听出了几分门道,看着纳兰。  纳兰说:“把桶扔到大营门外的萝卜上,多放几个,大瓮也行。”然后朝空中喊道:“罗大胖,没水,弄干净的。不准下佐料,当心本姑娘扒你的皮。”  过了一刻钟,营门口的大萝卜腾出了空地,多了几桶亮晶晶的水。老哨长索性把几个大瓮用车拉了过去,不一会儿也都满了。  到了放马的时候了,纳兰交涉后,将士们进出放马,他们也不拦着。大营里倒是平安无事,反倒省心了不少。但是三天过去了,没有一点点陈鲁的而消息,这里还是团团围住,不给放行。  这时李达和将领们都着急了,感觉陈鲁出了问题。纳兰也开始怀 疑起来,她怀疑陈鲁的病。她的大脑中总是浮现出,陈鲁捂着肚子c痛苦地死去这个场景。她把自己的怀疑报给了李达。  朵兰不这么认为,她说:“这次我们大营虽然被围,但是我们看出来了,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围住我们不准开拔。我感觉陈大人似乎在和他们打饥荒,等完事了,陈大人自然就回来了。”  纳兰说:“饥荒要是打不完,或者是打输呢?”  朵兰说:“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撤围的,他们一天不撤围,就说明陈大人安全。”下半句还有否则二字,虽然没说出来,大家也都明白。  李达同意这种分析,说:“这样本使就放心里了,明天是端午节,总得派人去采购点粽子料吧,不管多远都去买。” 更多请收藏【】! 娥皇女英 四百四十二、何处觅苍梧 于是派出去几路人马去采买,在三十里以外,采购了一些东西。  西域兵不懂这些,汉人和蒙古兵都在很开心地张罗着。围营的还是允许他们出入,就是把守着,不准大队和辎重出营。  端午节粽子的香气在大营里飘荡,不知道是谁发现了问题,不见了大萝卜。哈三带人巡视一圈,没有,真的没有了。  哈三高兴的大喊大叫,大营里一片欢腾,有一种祥和的节日气氛。他们似乎忘了这里缺少一位庇护他们c深受他们爱戴的陈大人。粽子的香味c眼前的祥和就像在野狐岭一样,得到了暂时的满足。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按朵兰的推理,陈鲁岂不是出事了?中军大帐几个人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早餐。纳兰一口没吃,趴在床上哭个不停,谁也劝不住她。  哈三来请示开拔。他也预感陈鲁出事了。尽管他还没到寿数。哈三比别人装的秘密多一些,只是不敢透漏给别人,别人只以为他在幸灾乐祸。  纳兰在里面听到了,冲出来向李达建议再等一天。几个人一时都没了主意。  这时喜子说话了:“小的多一句嘴,我们江南一带,端午节这天,邪祟怪谲都躲得远远的,不敢和人类为敌。小的猜想,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暂时撤围了,他们如果明天还想围着,我们走出那百八十里顶不了什么事。今天就等一天,如果明天他们真不来围营了,那小的就说一句不知深浅的话,我们就只管走吧,也不用打算陈大人了。”  大家一时沉默了,只听见纳兰的哭声。  李达说:“今天都好好过节,明天不管陈大人回不回来,只要是不来围营了,我们就在卯正准时开拔。”非常明显,已经认可了喜子的说法。  朵兰和纳兰回到了大帐,纳兰不哭了,说:“姐姐,我明天去找陈大哥。”  朵兰点点头,纳兰很意外,她以为朵兰得劝阻她,没想到一口答应了。纳兰心里在往下沉,这说明朵兰也不淡定了,她也在怀疑陈大哥出事了。  朵兰说:“纳兰,一会儿告诉喜子还和原来一样,大帐套小帐,秀秀住在里面,我和你一起去找陈大哥。”  纳兰大喜,赶紧给朵兰道了一个万福,也注意了她陈大哥的称谓。  朵兰说:“你忘了,我们是娥皇女英。”说完感觉不吉利,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纳兰也连续呸了几下。不得不说,现在和娥皇女英很相似,她们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秀秀的心思不在陈鲁身上,他们的话也听不懂,也不想听。朵兰随口吟道:“世间存真情,何处觅苍梧。”  纳兰听不懂,但是听见了苍梧这两个字,眼泪又唰唰地流了下来。在她的眼里,朵兰一向是淡定的。从朵兰的慌张神态来看,陈大哥休矣。  当天晚上,两个人把想法向李达c哈三等人和盘托出。哈三没表态,李达同意。朵兰嘱咐喜子一定要照看好秀秀。  第二天,真的就没有围营,大队按时开拔。两人留下私人物品,拿着陈鲁的文袋c青龙剑。纳兰向长生天祷告一番,朵兰又和大青马嘀咕一阵。  二人都明白,这是一只有灵性的狗儿,对他的主人再熟悉不过,一定会找到的。  她们骑上大青马,腾空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一处三面环海的地方停了下来,而且就在陈鲁的身边停了下来。二人看见陈鲁,赶紧下马。看陈鲁吊在一片断墙上,衣衫褴褛,头发又脏又乱,光着脚,脚心在滴着血,还看不出是死是活。  两人都哭了,呼喊着陈大哥,疯了一样冲过去。一道金光过来,拦住二人,金鹏拦在了前面,这是他那个沁香苑。  他挥动着扇子,说:“你们是什么人?能找到这里来的,显然也不是凡人。”  纳兰说:“这么说这都是你干的了?”  金鹏说:“没错,放心,你们的陈大哥还活着。还有三个时辰,就是向寰宇十方缴械投降的时刻,看这架势,你们是来救他的了?”  话音未落,纳兰的飞镖已经脱手而出,金鹏用扇子一挥,飞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金鹏吃惊地看着二人,说:“你们是凡人?”  纳兰根本就不理他这一套,拔出佩刀冲了上去,只用了两招,佩刀就被打落在地。纳兰猜想他不是凡人,大喝一声:“赶快把我夫君放下来。”  金鹏又懵了,说:“什么?你是他夫人,那魏铭国的郡主呢?”  纳兰听到这些,不用说了,这个不是凡人,鉴定完毕。纳兰马上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  马头拐杖长嘶一声,凌空劈下。金鹏吃了一惊,“显婆婆弟子?”  接着一声长鸣,金鹏已经飞了起来,把扇子丢了出去,一道金光,抵住红光,叮当作响,马头拐杖渐渐后退。  金鹏大喝一声,纳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倒在地上。  朵兰赶紧跑过来扶起纳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吾乃灵尊金孜之子金鹏是也。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和陈子诚是什么关系?”  纳兰说:“你聋吗?我说过了,我们是他的夫人。”  金鹏说:“胡说,鬼才相信,你们两个明明是大姑娘,脸还没开过,什么夫人啊!想做娥皇女英吗?”  朵兰不理他,说:“我夫君怎么得罪你了,你就这么 下死手打他?快把他救过来。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但是你,你们全家c族人一个都活不了。寰宇十方一日也不得安宁。”  金鹏吃惊地看着朵兰一眼,看她的眼睛深不见底,已经没有眼泪了,淡定地站在那里。好大的口气,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朵兰说:“我说过了,快把他放下来治伤,你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金鹏看她干打雷不下雨,放心了,说:“不要着急,还有三个时辰。”  纳兰说:“你胡说,再有半个时辰他就得流血流死了。这样好不好,你把她放下来,我替他。”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四十三、打回原形 朵兰他们刚到的时候,金鹏早已经盯上了她们。经过这一番测试,看他们确实是凡人,连修仙者都算不上,放心了。  于是对纳兰说:“你要想替陈子诚也容易。我金二公子至今单身一人,一直想在凡界找一位夫人。本公子看上你了,你嫁给我,我保证让你脱离凡界,免堕轮回,和我金某成为神仙眷侣。”  纳兰一口答应,说:“你把我夫君救活,放他回去,我一定嫁给你。”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两个长的差不多,我分不太好。”  纳兰说:“我叫纳兰,这是我姐姐朵兰。我们都听你安排。”  金鹏撇着嘴说:“你说的倒是挺好,陈子诚的性子,你们也应该知道,他宁折不弯,吃软不吃硬。我要是把他放了,他早晚会找我寻仇。那时候你也该反悔了。”  朵兰说:“这么说,你是想要他死了?”  金鹏说:“那不敢,只是时辰一到,他就会被打回原形,功法尽失。以后寰宇十方再没有这号人了。”  朵兰说:“那好吧,刚才说了,我们是姐妹,你选一个吧。”  金鹏说:“我已经选好了,就是纳兰了,她面上看去很暴躁,但是有柔情的一面。你的眼里除了杀气,还有雾气,我不敢娶你。”  纳兰说:“好吧,成交,快放人吧。”  金鹏说:“那不行,我又不是傻子。”  纳兰怒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金鹏说:“不怎么样,木已成舟,我才放心。”  纳兰没听明白,朵兰大怒:“你无耻。”  纳兰明白了,说:“没问题,姐姐,你留下来伺候夫君,我就成全他吧。”转过身去对金鹏说:“我随你心愿,走吧。”  朵兰看陈鲁一点反应也没有,说:“慢着,我夫君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纳兰哇的一声哭出来,就要跑过去。金鹏说:“活着呢,放心吧。”  纳兰说:“既然这样,就让我姐姐先看看。如果活着,我姐姐和我老公一起离开这里,我随你走。怎么样?”  金鹏大喜说:“看吧,但是,你得先随了我的心愿,然后才是下一步。”  纳兰无奈点点头。朵兰喊了一声:“夫君。”没动静,她走过去把了一下脚脉,心里有数了,没问题,也没中毒。说:“这样我不放心,你得让他说句话。”  金鹏说:“我不干了,你们出尔反尔,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耍我这个傻小子呢?你们走吧。两个时辰以后来领人。”  纳兰听出来朵兰的意思,陈鲁没事,他又看了陈鲁一眼,只觉得万箭穿心,说:“陈大哥,别了,从今天起,你生活里再没有了纳兰,你再也不必为这件事烦恼了。”对金鹏说:“走吧,随了你心愿。”  朵兰看她泪眼婆娑,于心不忍,正要想对策,忽然一阵狂风刮过,又是一阵惊涛骇浪。一个声音厉声喝骂:“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金鹏听到惊涛骇浪声,心知不妙。他心里疑惑,不是说陈子诚没有任何功法和帮手吗?怎么又把这个老怪婆子招来了。一听见这话,不敢再停留,纵身跃起,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万紫带着一大批高大的海怪上岛,她用杀鱼刀向前一抛,一道白光射去,陈鲁缓缓落地。她看了一眼两位美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纳兰走过来,打量他们一下,说:“你不认识我们两个吗?为何还不见礼?”  万紫一愣,说:“还没请教。”  纳兰说:“我们是他的夫人。”  万紫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说:“见过尊长夫人,属下来迟,望夫人恕罪。”  纳兰说:“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老大悬在这里几天了,在你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你们竟然视而不见,真是岂有此理!”  万紫说:“夫人有所不知,各界有各界的营生,平时互不相扰。尊爷不带镇海珠来到这里,我们也看不见,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现在镇海珠出现,显示尊爷在此。”  纳兰二人听懂了,这次他们带着陈鲁的文袋。说:“强词夺理,那现在怎么办?”  万紫说:“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治伤。”  说着走过去看了陈鲁一会儿,接着说:“这几乎就是挑了脚筋,不知道是谁干的,金鹏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我马上报告给水仙王,让他迅速向圣母汇报。”  纳兰正在扶着陈鲁,说:“我们看了,脚筋还好好的,只是两个脚心有一个血洞。”  万紫说:“二位夫人有所不知,这比你们凡界的挑脚筋还厉害,不但功法尽失,恐怕也活不了几个月了。我们一定要查明凶手,待水仙王汇报给圣母后,请旨兴兵报仇。”  朵兰说:“现在不忙报仇,关键是怎么能把人救活?”  万紫叹了一口气,说:“那可就难了,只有天马山羊角峰有一种灵芝,要在三千年以上的,才能救命。”  难了说:“这地方在哪里?我们这就去。”  万紫摇摇头,说:“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这是寰宇十方最高的山。离这里二十一万六千里,高万仞,鸟飞路绝。各路神仙,包括十界尊长,都没有能登上这座大山的。二位就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了。我们联络各方,看能不能想出办法。二位夫人保重,属下告辞。”  说完话,又是一阵惊涛 骇浪,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纳兰抱着陈鲁,说:“姐姐,怎么办,我已经六神无主了。”  朵兰眼睛里也噙着泪水,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点药末在药碗里,用水和了一下,撬着陈鲁下巴,灌下去一些,又在两个脚心上好药,包扎好。  做好这一些,朵兰才说话:“妹妹,我知道你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姐姐告诉你。咱们是娥皇女英,但是咱们的夫君还没有成就帝业,我们就不能成为湘妃竹,走。我们去羊角峰。”  纳兰心里有了底,说:“正好,姐姐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但是二十多万里,狗儿受得了吗?”  朵兰说:“看看吧。”  纳兰学着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纳兰说:“狗儿兄弟,你的老大这样了,不死不活的,要到牧马山去,你知道吗?”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二人大喜。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四十四、羊角峰 纳兰说:“能上去那个羊角峰吗?”大青马摇摇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  朵兰说:“咱们先到那里,总会想到办法的。”二人吃了一些干粮,喝了一些水。  朵兰把干粮捣碎,用药碗调成糊糊,给陈鲁喂下去,差不多喂了大半碗。让他们欣慰的是,陈鲁在这方面,不知道有意识,还是本能,配合的很好。  三人上马,纳兰把陈鲁绑在马背上,她在后面扶住他。朵兰在前,大青马腾空而起。纳兰不敢睁眼,只听见两边呼呼风声,接下来就是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处落了下来。  远远望去,一座大山横亘在原野上,绵延数百里。半山处,云海茫茫。隐隐露出两个山峰,时隐时现,看上去真的像两个弯弯的羊角。  两人以为已经到了,向四周看了一下,全是瓦砾沙滩,不见人烟。纳兰问狗儿:“怎么上去?”大青马摇摇头。  朵兰明白了,说:“还没到。”大青马点点头。朵兰说:“歇一会儿,狗儿一下子走不到地方。”  纳兰说:“这已经明明白白地看见了。那个一定就是羊角峰。”  朵兰说:“你没看见吗,其他地方也有山,只是这山太高了,没有山能挡得住它,看着它就像在眼前眼前,其实还得有七八万里路。这就是咱们家乡那里所说的,望山跑死马。”  大青马连连点头,似乎认可了朵兰的话。  两人给陈鲁擦擦脸,纳兰抱着他休息了半个时辰,继续向前飞行。不知道过了多久,纳兰感觉到有刺骨的寒意,睁眼看时,已经降落在一座山上。  这山上白雪皑皑,却是一大片平地,绿草如茵。二人以为看花了眼睛。这山上有这么厚的积雪,怎么会有绿草?  二人下马,把陈鲁抱下来,在地上铺上褡裢,让陈鲁斜坐着,纳兰坐在他的后面,这样陈鲁就斜靠着她的身边。  朵兰把大青马肚带放开,它撒欢似的去吃草了。朵兰看了一下,说:“怪不得叫牧马山,真是一个放马的好去处。”  她们向下面看去,根本就望不到地面,都是一片片云海。再向上看去,一眼望不到顶,只感觉到两个山峰直插蓝天,感觉寒冷彻骨。  朵兰脱下斗篷,给陈鲁盖上,但是陈鲁还是浑身打颤。纳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披风解开,把陈鲁揽在衣服里。朵兰看了一眼,没说话,又去寻找上山路径。  这时听见大青马一声嘶鸣,向这边奔来。朵兰吃了一惊,赶紧向纳兰靠拢。看一下,周围是一群雪白的高山雪豹。  纳兰见过雪豹,它们虽然叫雪豹,其实并不是白色的。这些通体雪白的豹子,真是世间罕见。它们都瞪着血红的眼睛,朝大青马围了过去。  纳兰把陈鲁交给朵兰,站了起来,左手的指缝里已经夹上了四把飞镖。右手拔出佩刀,准备厮杀。  有几只雪豹一声长啸扑向大青马。大青马一瞬间变成了眼如铜铃的怪物,怒吼一声。几个雪豹吓了一跳,一跃退到后面,似乎嘀咕了一下,又向狗儿发动攻击。  突然,怪物狗儿前蹄着地,向山顶跪拜。雪豹退下,在山边围成一排,注视着人畜,全神戒备。朵兰大喊:“仙家,为了救我夫君性命,特来求灵芝,求发慈悲。”  一个声音传过来:“你们上不来的,几万年以来,寰宇十方没有人上来过,离你们那里,还有万仞之高,接碧霞,穿云海。寰宇十方还没有这样修为的人。何况山上也没有十方传说的三千年灵芝,圣女请回吧。”  朵兰说:“我夫君还有七个月的寿数,这次又受了重伤,恐怕寿数就更短了,他对于寰宇十方非常重要,他死了,就会寰宇大乱。就请仙长赐药,否则我们两个也不活了,就死在这牧马山吧。”  “你们真是痴儿,本来自己就有,何故他求?回去吧。”  二人对视一眼。纳兰看雪豹没有进攻的意思,说:“姐姐,谁是圣女?咱们自己有?什么时候有过?”  朵兰说:“说圣女了吗?不会是说你是那个圣女吧?当然,我是纯粹的剩女,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不是剩女是什么?你回头看一下吧。”  纳兰回头看时,那些畜生已经不见了踪影,狗儿也变回了大青马,正在啃着绿草。纳兰走过去,拍拍大青马,说:“狗儿兄弟,你怎么那么吓人啊?以后可不敢拿你当坐骑了。”  狗儿咧了一下嘴,似乎在笑。纳兰说:“那人说话你听到没有?”大青马点点头。“咱们能上去吗?”大青马摇摇头。  纳兰说:“你这个狗东西,上不去来干嘛?这不是要了你们老大的命吗?”  朵兰说:“别抱怨狗儿兄弟了,人家已经说上不去了,我们非得让人家来。走,回去,在这里冻也得把夫君冻死。”  纳兰早都注意了朵兰的这个称谓,她平时只称呼陈大人,连陈大哥都很少叫,这次却一口一个夫君,叫的非常自然。/  朵兰已经意识到了,红了脸,说:“讲顺嘴了,这是仙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仙人,绝不会空穴来风。夫君,奥,陈大人真有这宝物也未可知。”  纳兰点点头,升起了希望,说:“回去找,救咱们的夫君。姐姐,以后咱们也不用藏着躲着,这就是咱们的夫君。”  这次朵兰却郑重其事 地点点头。  几人和来的时候一样,在半路歇了一次,来到席为州,然后回到了老营。这时正在下雨,看样子已经下了很久。似乎已经过了午时。他们看陈鲁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了。  他们不敢休息,骑马沿官道追去,只走了六十里,就追上了大队,二人很奇怪,是自己太快了,还是大队太慢了?  哨兵们看见,赶紧来人把陈鲁弄进议事大厅,有人就飞报李达。人们看两位美女斗篷c披风都没有了,一个裹在了陈鲁身上,一个给他盖着。  这时雨下的很大,尽管大寨立在了高处,大帐里还是进了水。喜子把两个军医找来请脉,军医都说心血不足,已经无力回天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四十五、圣上洪福齐天 纳兰已经六神无主了,只是一味地哭。哈三这些将士们也来看望,看陈鲁这样,都叹了一口气。  哈三说:“中使大人,说句不怕犯忌的话,早早备下吧,免得走得急,光着走。没事也正好冲一下,也许一冲会有转机。”  纳兰正抱着陈鲁的头哭呢,听到这里,把陈鲁轻轻放下,仓啷一声拔出佩刀,大骂:“哈三,都是你这个没人味的东西。陈大人把你当成亲兄弟,你却屡次气他,让他得了肝疾。现在你又来说风凉话,咒他死。你以为陈大人死了,就随了你的心,呸,你别做梦了。”说着就要劈过去,喜子赶紧抱住她。  哈三苦笑着说:“不可理喻,这哪跟哪啊?”  秀秀过来了说:“纳兰姐,话说的太难听了。陈大人这样,谁不着急啊?哈将军说的也是实话,早早备下,免得临时着急。”  纳兰大吼一声:“滚!”  秀秀说:“这可不真是疯了!没人和你计较,你想开点吧。”  这时韩六儿哇哇啕啕地进来了,哭喊着陈大人。  朵兰看到他,突然想起来了,说:“六子,别哭,走,回你们大帐。”把韩六儿拎起来就走。  大家看朵兰个子不高,但是一手把韩六儿拎起老高,离开了地面,李达吃了一惊,大家都吓了一跳。就连纳兰也不哭不骂了,都吃惊地看着她和韩六儿走了。  韩六儿他们来到陈鲁大帐,朵兰让他找出箱子,韩六儿让亲兵搬过来。朵兰单手一提,把整个箱子全部倒了出来。有一个坛子,她怕打烂,在就要掉在地上的一瞬间,她用脚一垫,放在地上。  朵兰也不用别人,自己翻了一会儿,一个古香古色的盒子展现在她的眼前。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打了半天,才把盒子打开。一股霉味直冲鼻孔。一颗老年灵芝赫然在目。  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夫君有救了。”  朵兰看了一下坛子,是陈醋,说:“六子,拿着坛子,跟我走。”说完匆匆回到议事大厅。看大帐外面,将士们都冒着大雨跪在泥地上。她也顾不上,冲进屋里。  人们都看她,尤其是手里的盒子,她对郎中说,赶快准备好药碾子。她拿出灵芝,用药剪子剪开一块,扔到药碾子里,说:“赶快碾碎。”  纳兰问:“姐姐,这是啥?”  朵兰说:“就是我们要找的。”  纳兰失声喊道:“千年灵芝!大哥,你死不了了。”又哭了起来。  李达早看到了,瞪大了眼睛。他见多识广,但是这么大的一棵灵芝却从来没见过,相信世人也没有几人能见过,说:“纳兰,陈大人看着没救了你哭,看他死不了了,你还哭,你是”  大伙儿都笑了,纳兰也笑了。缓解了这紧张气氛。  这时哈三看到了外面的将士们,向李达指了一下。李达很受感动,走到大帐门口,说:“算你们有良心,陈大人没事了,找到了正对路的药方子,你们都去忙吧,该办差办差,该休息休息。”  这些人在泥水里跪着谁也不走。李达点头叹息,没有再劝阻。纳兰走过来,扶着李达,说:“大人,伤口可不能淋雨啊。”  李达说:“我会注意的,快去忙乎你们那位吧。”说的几个人都怔了一下,连纳兰都红了脸。李达也觉得话说的冒失了,赶过去看了一下。  军医碾碎了灵芝,用开水泡了一会儿,把醋倒进去搅和一下,朵兰抱着陈鲁灌了下去。大家都在静静地等着。  这时朵兰看见两个郎中正在清理药碾子,大喝一声放下,对纳兰说:“纳兰,你用水冲一下药碾子,放到杯子里,一会儿在这里架上一个小锅,把水煮了给陈大人喝。”  纳兰不敢迟疑,赶紧收拾。  两刻钟过去了,陈鲁的喉咙响了两下。大家都很紧张,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响声,鼻孔里蹿出来一些浊物,哼了一声。大家一片欢呼。  李达说:“阿弥陀佛,圣上洪福齐天。”  大家都笑了,不知道他是在感谢佛爷还是在感谢皇上。他走到门口,说:“陈大人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看上去不雅观。知道的,明白在为陈大人祈福,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使在罚跪呢。”大家又笑了一阵。  陈鲁这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转动一下,又闭上了。两个军医说:“这药才是神药,至少三千年了,吃到一口就能成仙啊。”大家都听得真真切切。  朵兰拿着盒子,拉着纳兰,对李达说:“中使大人,用一下你的房间说句话。”李达点点头,她拉着纳兰走了进去。  朵兰用刀子把盒子里的灵芝一块块切碎,说:“纳兰,这是神物,我们有幸见到,是有缘分的,我都给切成了小块,每次你捣碎它,用小锅给咱们的大人熬粥,任何人都不能动一口。锅和碗要洗净。”  纳兰说:“为什么?别人用了能怎么样?”  朵兰说:“无缘人吃了这个,哪怕就是尝到了一点点汤,陈大哥就算白吃了,就是不灵了。”  纳兰说:“那我算不算有缘,一不小心尝一下烫不烫,那不就毁了夫君嘛?”  朵兰笑了,说:“傻丫头,你没看出来吗?你才是有缘人。为什么我不去做吗?”  纳兰说:“你和大哥没缘吗?那可是咱们两个说好的。”  朵兰说 :“两码事,这个缘分非同一般的缘分。反正我也说不清,你记住就是,连我和秀秀也不行。中使大人如果有缘,那就会有剩余,没缘分就算了。”  纳兰摇摇头,说:“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听懂了你也当郎中了。”说着递给他两块。“这是今天的,明天的到时候再来取,我亲自保管。”  纳兰说:“那就在陈大哥的大帐里架锅呗。”朵兰对她伸出了大拇指。  朵兰回去,看人们正在冒雨把她们的大帐又架上了。转眼间天就黑了。纳兰和秀秀睡大帐,朵兰还是睡在小帐里照顾陈鲁。  朵兰问喜子,为什么在这里停下来了。喜子告诉她,衣烈河暴涨,把附近的官道都冲断了,而且山洪暴发,这些支流也能淹没行人,只好扎营等待。\  这时候朵兰才知道,她们已经出去三天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四十六、干启不发 到了第二天,雨还在下,没有一点减弱的意思,陈鲁吃了三顿灵芝稀粥,已经恢复了许多。李达看他这样,就问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下的这样毒手?陈鲁简单地讲了一下经过。  那天陈鲁和金孜走了,来到一处所在,无极顶,这个山陈鲁还有印象,应该是大堂山,是野仙观的地盘,离难了寺也不远。陈鲁放心了不少。  金孜说:“陈子诚,我们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你不知道寰宇十方的深浅,是对是错也都过去了。我们就单说你打伤金鹏的事。”  陈鲁说:“我老人家已经告诉你了,我真是误打误撞到了他的府上,是他不依不饶的要弄死我,最后我的属下”  金孜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说:“我可不是听你来解释的。单说你能下了这么狠手,要了他两根手指。你既然已经知道是本尊的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句话你总该知道吧。”  陈鲁不觉得火往上撞,沉声说道:“巧了,我也不是来解释的。刚才听了你的话,似乎我老人家还做了你不开心的事,我倒想听听。”  金孜说:“真不知道?还是拿本尊开涮?”  陈鲁说:“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虽然不着调,我从来不和素不相识的人,尤其是没意思的人开玩笑。”  金孜并不生气,问道:“我的名字是什么?”  陈鲁说:“什么意思?你刚刚说过,你叫金孜,至于你职场的官称,我老人家承认弱智了,记不住,你就说说吧。我的老师阿德没事就给我来一个启发式教学。我这人吧,有时干启不发。”  “我是灵尊,灵字你应该知道吧?”  陈鲁说:“你不会聊天,这样你会没朋友的,我有事我先走了。”  金孜轻蔑地一笑,说:“走?往哪走?一会儿我再让你走,随便走。现在不行,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陈鲁说:“那你就快点说,一会儿一句的,谁耐烦听这些臭氧层?”  金孜说:“药鸡胆。”  陈鲁说:“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灵界,瓜鬼国,人参谷,米乐,伦凯,这都是你的一亩三分地了?说吧,怎么玩?”  金孜说:“这些本尊并没有生气,我都打听的明明白白,不怪你们使团,何况你们西行,我们都接到了法旨,要多帮助你们。他们的事,本尊不但没管,还训诫了他们。”  陈鲁说:“这说明你还不算太糊涂。我老人家也听懂了,是你儿子这件事过不去。”  金孜说:“也不全是,我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我还是明白的。但是你在地府太给我难堪了。”  陈鲁说:“停,停,先别说难堪不难堪,你就说我老人家做的对不对。”  金孜说:“没说你做得不对,是说你这人不知权变,斩尽杀绝,得罪的可不是我一个人。但是我没去找你,我是一个雅量高致的人。”  陈鲁哂笑道:“那你今天怎么找上我了?”  金孜说:“你欺人太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竟然又打上门去,还召集你的部属,毁室杀人,又抢了我的宝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鲁说:“说了这么半天,似乎还是这句话,而且还就是这么一句有用的。”其实陈鲁也在猜想,他为什么要不厌其烦地掰扯这些。  他感觉,一定有人在阻止他这样做,他在给自己找理由,找杀掉或者是打垮我陈子诚的理由,也在给自己壮胆,或者是在说服自己。  陈鲁接着又来一句:“既然你也说明白了。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你想把我怎么样?我老人家奉陪就是。”  金孜说:“我可是请了法旨的,不要逼我。”  陈鲁说:“你说反了。我老人家本来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这样看来,没必要了,动手吧。”  金孜说:“听说你的本事很大,本尊想讨教几招。”  陈鲁把头一扬,说:“那是,不过,我老人家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讨教什么的。明明是约架,却要说的那么客气,没意思。你动手吧。”  金孜再不废话,凌空跃起,双掌向陈鲁击去。陈鲁刚要出手,只觉得一道光击中了他的腰部。陈鲁吓了一跳,金孜似乎也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环顾一下四周。  这时陈鲁想纵身跃起,只觉得两脚一麻,差一点跪在地上。  灵尊似乎没了意思,说:“我们切磋到此结束,现在你的差事就是回到大营。”  陈鲁大惊失色,说:“你这么大的一个腕,不会也迷恋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游戏吧?调虎离山,你把使团怎么样了?”  金孜笑着说:“本尊没有那么无聊,相反,你的使团都在我的严严实实的保护之下,没有人敢打歪主意。三天以后你还回不了大营,那我就不敢保了。”  陈鲁心里有底了,用不了三天,马上就回去,拱一下手,走了。金孜也不管他。  陈鲁有几分疑惑,把他挟持到这里来,东拉西扯的,说了那么多负离子c臭氧层,没有一句有用的,结果只过了一招,又没事了。  变态!鉴定完毕。  回头再看,已经不见了金孜的身影。他索性不理他,饿了,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大营。可是什么也没有,倚在石头上休息一下,没想到睡着了。  陈鲁感觉就是片刻的功夫就醒了。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小城。他揉了揉眼睛,又 掐了自己一下,不是做梦。他很想知道怎么来到了这里。  他看了一下,来往的都是汉人,是天朝的汉人。身边就是一个县衙。他松了一口气,管他怎么到的,现在喂饱了肚子是正经。既然是官衙,那就好办了。他走到门口,对守门皂吏说:“通报,西行使团陈子诚来了,赶快出迎。”  这个皂吏看他一身官衣,而且是绯色,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一个身穿潄补子的七品官员带着随员迎了出来。大家前后看了一下,只有陈鲁一个人,穿着鹭鸶补子的绯袍。这个县令当然见过这种服饰,也没敢怠慢,躬身道:“大人是哪里来的?”  陈鲁说:“西行哈烈使团副使c行人司行人陈鲁c陈子诚。你见到本使,为何不拜?”  县令看了他一眼,说:“既然是西去哈烈,到我们山东来干什么?还有,你的随员呢?你的官凭和节杖呢?”一声比一声高。陈鲁一下子被他问懵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四十七、我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到了山东?我是谁啊?我是陈子诚,没错,大喝一声:“哎哎,干嘛呢?比高音呢?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质问我老人家?你去问一下,寰宇十方有哪个不知道我?反了你们!快给我老人家上酒菜。”  这些人面面相觑,这都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看陈鲁说完话,自己就往里面硬闯,县令大怒:“哪里来这么一个货?打抽丰的,找抽吧?来人。”  两个随员赶忙说:“请父母息怒,你没看出来吗?这还是一个疯子,让他去吧。”  这大有维护的意思,陈鲁却不领这个请,大喊道:“你胡说八道,谁是疯子?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西去哈烈受阻,灵尊又找我麻烦,我没骑狗儿,回不了大营,先”  “来啊,把这个疯子给我打出去。”县令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打我?就凭你们?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气得县令哇哇大叫:“打,给我狠狠地打。”  皂吏们手持水火无情棍冲了出来,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陈鲁笑着说:“给你打,给你打。”啪的一声,接着是一声惨叫,有人飞了出去。但是,这次飞出去的真是陈鲁陈子诚,把他打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几个人又追过来一阵猛踹,扬长而去。  陈鲁心里的吃惊多于疼痛感,我的功力呢?我的蓝腰带呢?他揉揉脑袋,吃力地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解开衣带,看里面的蓝腰带还在。他左右手拍出,没有丝毫效果,左脚跺了几下,也是如此,没看到有红光射出,青龙剑也没带,带也没用,这是凡夫俗子。  他向站在大门的皂吏呸了一声,说:“狗仗人势的东西,改天让你见识一下我老人家的本事,你等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了,捡起帽子,拍打了一下,又比划了几下手脚,悻悻地走了。  有一个人在偷偷地观察他,看他这样,放心了。他回去后一直在埋怨县令太鲁莽了,一旦打错了,以后就不好见面了,看他在门口的表现,果真是个疯子,回报给县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陈鲁饥饿难忍,又没有银子,只好向城外走去。他走到一个小村庄,天已经黑了。陈鲁看到路边上有一个小院,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完饭。  陈鲁从篱笆墙向里面看去,吃的是黍谷饭。  他走过去做了一揖,说:“学生陈子诚,迷路在此,请赐给一口吃的。”  一个老头儿说:“没事,进来吃吧。我们山东人是最好客的,相公要是不嫌弃尽管吃吧。没有什么好东西吃,这年月能糊口度命就行了。”  陈鲁大喜,走进院里,看见在篱笆墙边上卧着一条大黄狗,吠了两声,吓了陈鲁一跳。好在这条大狗被主人喝住,才没被咬伤。  老人说:“老二家的,给客人添一碗饭来,再炒”看陈鲁进来,在月光下,是一身官服。老人霎时间变了脸色,说:“老二家的,不用拿了,一会儿把这碗饭留着喂狗。”  陈鲁勃然大怒,也顾不上肚子饿,大喝道:“你这老头儿,年纪一大把,却不知道尊重。你就是不给我吃,我也不怪你,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骂我?”  老人嗖地一下子站起来,大喊道:“我就是骂你了,怎么着吧?告诉你,少在我这里耍官威。你们这些吃人饭c不拉人屎的东西。长了一肚子花花肠子,没有一截是为老百姓长的。贪图个人享乐,不顾百姓死活。欺压良善,谄媚上司,见着穷人就开枪,见着富人就烧香。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我们就是有饭喂狗,也比喂你们强。”  说着把满满一碗饭一下子扣到了狗碗里。陈鲁没来由地挨了一顿骂,已经顾不上和他计较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狗碗里的那些饭。那本来应该还是他的,没想到让这个该死的老头儿喂狗了。  陈鲁看着,流出了口水,就动了抢过来的念头。大黄狗刚要吃,看见了陈鲁的目光,明白了,警惕地看着陈鲁。  老者说:“你赶快走,一会儿乡邻们知道了,把你砸碎了当肥料使,快滚!”  就这一声断喝,就等于给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大黄狗下了指令。陈鲁这双贪婪的眼睛让它不爽,让它吃的不够畅快。干脆赶走他。它狂吠了两声,向陈鲁扑去。  这时候陈鲁就已经顾不上狗粮了,转身就跑,大黄狗咬住了他宽大的官袍,他使劲一拽,刺啦一声,扯掉了一大块。他马上转身,用脚踢这个畜生,一下子把官靴踢出去好远。  大黄狗吃了一惊,看了一下主人,没有喝止的意思,冲上前去又是一口,把官服的前摆又撕掉了一大块。  陈鲁没有东西,灵机一动,摘下乌纱帽抛向大黄狗。这时他听见有人向这边跑来,也顾不上了靴子和帽子,撒腿就跑。乡民们看他跑远了,停了下来。  听见有人在吆喝:“防火c防盗c防贪官了。”  陈鲁看他站在出村的大道上,大有一夫当关c万夫莫开的架势,赶紧把官服脱掉在手里拿着,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真就骗过了他。  陈鲁在夜色中赤脚独行,感觉十分不得劲,左脚低右脚高,走起来像是在跳大神。他想把另一只靴子也扔掉,想一想舍不得, 晚上睡觉还可以拿它当枕头,于是他又揣了起来。  他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把靴子枕在下面,睁眼看着天空,这一天,好像在梦中一般。衙门里说他是冒充的,打了一顿;百姓偏又认准他是官员,侮辱了一顿,还和那个大黄狗畜生进行了殊死较量。  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就像是在一个装满清水的大锅里煮满了汤圆。但是汤圆只能做点心吃,想要大餐一顿,还是一碗煮的稀烂的鸭子,或者是炖的稀烂的火腿,再配上一坛子黄酒那就完美了。  他似乎已经吃到了嘴里,哈喇子流进了枕头官靴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臭味,在这种气味的陪伴下,他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一阵哀乐的唢呐声把他惊醒。这唢呐声似乎就在附近。  天已经大亮了,他迷糊了,自己这是在哪里?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四十八、死错人了 陈鲁环顾一下四周,自己在人家的柴火堆里睡了一觉,他发现睡得好舒服啊,胜过了锦褥绣帐。他向唢呐声看去,离这不算远,也就是十几丈远。  人们都在披麻戴孝,这家死人了。陈鲁想,机会来了,他想起李达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可以在这家先混一个肚子圆。现在这家应该是烧开光纸的时候。外面正好设着流水宴,如果是贵客,在里面还有大餐吃。  他试着站起来,已经差不多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趔趄几下,总算没有摔倒。  陈鲁把身上的草叶子打扫干净,拿起靴子看了一下,只有一只没法穿,还在散发着臭味,干脆丢掉了。他走出去两步,感觉脚心一阵阵刺痛。  陈鲁觉得这样不行,得弄一个棍子。狗眼看人低,自己这样,狗这畜生肯定向自己的身上招呼,人不能受狗欺负,用棍子来打狗,还可以作拐杖使。  他弄好了这一切,赤着脚,披散着头发,拄着一个棍子,一瘸一拐地向这家走去。他看见门前放了一个纸马,明白了,江南风俗,女牛男马,死的是一个男人。  他想看一下铭旌,还在半空中卷着。  陈鲁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模大样地走到门口,看见灵堂,放声大哭:“你怎么就走了呢?痛杀为兄也。你我相交数载,不想今日阴阳两隔啊。想当年我们在一起谈诗论道,同榻而眠,晨起不辩衣履。你一旦撒手人寰,怎不叫我肝肠寸断啊,你一路走好吧。”  越哭声越悲,哭了半天,也没有人来招待。他想,这家办事不行,这个司仪c知客的都是死的吗?这样的贵客还不赶快迎进去吃大餐?孝子们都在哪里?  偷看一下,人们都已经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他心里得意,李达这招还真管用,一顿大餐是肯定的了,再要一双好靴子。腰里没铜不敢横行,最好再赠给一些散碎银子。看这家里还算殷实。但是别给元宝银子,不好装,也没有夹剪子,平时用着不方便,最好再有  “啪”的一声,陈鲁的后背挨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比昨天的水火棍还厉害。陈鲁感觉痛彻心腑,抱着脑袋,由他们打吧,别伤着头就行。  终于停下了,陈鲁一动也动不了了。  他回头看了一下,有七八个穿着孝子服饰的正在凶神恶煞似的瞪着他。  一个人指着他大骂:“猪狗不如的东西,谁认识你这么一个腌臜东西。大家都不要信他,这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王八蛋。”  陈鲁承认人家说的对,但是这也没什么,赶走就是了,干嘛这么痛下杀手往死里打。  陈鲁指着他们说:“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说完晕了过去。  酒肉的香气把陈鲁熏醒了,他发现自己被扔到了沟里。这家办丧事的正在大吹大擂,哭得昏天黑地c痛不欲生,吃的又是觥筹交错c大快朵颐。一个个悲痛的只想喝酒c吃肉。  这家人也真没劲,就是要饭花子,又能怎么样,打发一下,给一个馍吃,也是积德一场,人生何处不行善啊。这家人真是死性。他使劲站起来,狠狠地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陈鲁彻底傻掉了。  铭旌已经展开了,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几个大字映入眼帘:“余府老太君”下面的,陈鲁一个字也没顾上看,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摄定心神,知道这是饿的。  他在想,这事不赖我,是他们死错人了。女人死了,不都是倒头牛吗?什么时候换了。也许这家是一个二百五,害的我老人家挨打。  他想,我上了李达的当了。看起来一些套路也得创新,人家玩过的就没新意。害的我又挨打c又挨饿。哼,走吧,此处不给馍,自有给馍处。  他挣扎着要走,又扫了一眼铭旌。  所谓的老太君才四十六岁。这也太年轻了吧?这里有故事。  他想到了地府,在纸捻里都能查到贪腐案c窝案。这是有鬼使黑钱。陈鲁豪气大发。我是谁?我是地尊,死人的事正是我老人家的一亩三分地。  他突然来了精神,雄赳赳c气昂昂地回去了。早跑出来几个庄客,大喊滚蛋。  陈鲁说:“告诉管事的,我知道怎么能救活老太君,她是冤死的。”  大孝子带人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五个小弟,十几个庄客。大孝子不到三十岁,一脚就踢翻了庄客,骂道:“我以为是哪路高人,又是这个疯子c花子,赶走他。”  陈鲁说:“令堂走了。我老人家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  大孝子大吼一声:“给我打,往死里打。”人们一哄而上,刚要打。  陈鲁大喊:“停,停,有人在地府受贿,令堂冤死,我老人家给你们主持公道。”  大孝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今天一大早,法师也这么说,刚刚阴阳师也这样讲,先别打他,让他说完。”  陈鲁心里一阵狂喜,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他似乎已经尝到了肉夹馍的味道。陈鲁说:“我先让令堂还魂,你们把棺材打开。”  大孝子说:“这恐怕不行,天棺材盖子已经封死了。”  陈鲁怒吼道:“封了不会撬开吗?”  “那会惊着魂魄的。”  陈鲁说:“那不就更好了么?惊着才能还魂,不惊着就一直任她睡着吧。”  大家都说是这么个理儿, 大孝子带着小弟们跪在棺材前哭哭啼啼地祷告一番。阴阳师过来,命令人打开天,大家都站起来看陈鲁施法。  陈鲁对着空中喊道:“这趟差事是谁的?本尊在此,速来报告。”这时真的就有一阵旋风到来,在陈鲁面前刮了一下,消失了。  阴阳师正在给棺材里换打狗鞭子,顾不上把鞭子放进去,赶忙跪下,让大孝子带着小弟们也赶快跪下。谁知道一鞭子打在了大孝子头上,打掉了孝帽子,大家也顾不上,都赶紧跪着看陈鲁施法。  陈鲁说:“你们听着,拿错人了,这个是余氏,才四十六,他还有三纪寿数。”啪啪两个耳光,没看见有人出手,陈鲁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陈鲁大怒:“你们胆敢犯上!说,你们是哪个殿的?”噼里啪啦一阵,把陈鲁打的跪在地上。  他大喊:“你们挣开狗眼看一下,我是不是你们的地尊?别忙动手,这样,把你们王爷叫来。”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四十九、大限将至 大家听见又是一阵耳光声。陈鲁没了脾气,大喊:“服了你们了,什么叫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我老人家算是见识过了。别打了,我这就走了。”打人的声音停了下来。  大孝子看了一眼打开天的棺材,眼睛瞪得血红,哇的一声跳起来,饿虎扑食一般的冲向陈鲁。  陈鲁大喊:“别冲动,真的是冤死的。”一阵风起,已经不见了陈鲁的踪影,断断续续地出来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渐渐远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鲁才有了意识,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仔细地打量一下四周,是大潞河去鬼滩。怎么回事?不是在山东吗?怎么一下子又到了这里。  到这时他又高兴了,得意地拍了一下已经瘪瘪的肚皮,自言自语说:“老肠家,老胃家,这回能对得起你们了。咱们到了老相与家,不是,老部下这里了,想吃什么尽管说,不用给他省着。”  他回忆着上次吃的几个菜,竟然清晰地记着,还行,水仙王这人不俗,这次只能比上次吃得好,不能坏。  光着头,赤着脚,手里拎着一根棍子,步履蹒跚地走到岸边,大声喊道:“乐天兄,本尊来也。”  他连喊了三遍,没有动静,他有几分恼怒,大喝:“我是寰宇十方源尊,快来接驾。”啪啪两个耳光打来。陈鲁的脸再也经不起打了,已经肿的不能再肿了,嘴角瞬间流出血来。  陈鲁大怒:“你们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奴才,见到你们大王,杀了你。”话音未落,似乎被一些人踹倒,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陈鲁被打得遍体鳞伤。  他连躲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次才真是他常说的那句话“给你打”。  陈鲁嘴里叨咕着:“好你一个乐天,竟然连本尊也不要了,有一天,我老人家一定要你好看。”  忽的一阵风响,把陈鲁又旋了起来,在空中滴溜溜乱转,就是不落下,陈鲁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旋转到什么地方,醒了,感觉又饿又冷,浑身疼痛,两个脚心火烧火燎地痛。迷迷糊糊的,他感觉自己在泰山上的玉皇顶。  这时正是中午,他环顾自周,没错,是石大哥的一亩三分地。陈鲁松了一口气,天无绝人之路,把你揉搓的差不多了,也就苦尽甘来,否极泰来嘛。  他倚在一个石头上歇一会儿,这时过来几个道士,拿着鞭子抽他,让他赶快离开。陈鲁说:“这玉皇顶,是石敢当的,快让他来见我。”  这几个道士互看了一眼,不理他,去一边打扫去了。陈鲁大喊道:“老石,本尊到此,为何不来接驾?”啪啪又是两个耳光,已经肿得差不多的脸又高出了一块。  陈鲁不怒反笑:“你们怎么都是一个套路?会不会点别的?打人不打脸知道吧?告诉老石,我是尊爷,让他赶快禀报帝尊,速速接驾。”话音未落,他又被一脚踹倒,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陈鲁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有了这几次遭遇,早把活的心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与其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拿起棍子向几个道士一阵猛打。他几天没吃东西,本来已经没了力气,最后的一口气撑着,耗尽了最后的气力,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扫地的几个道士赶紧呼喊,在那边打坐的几个道士走了过来,看这个花子,能走到玉皇顶,也吃了一惊,看他的脚已经血肉模糊了,两个脚心的小洞,还在滴着血,摸了一下鼻息,没气了。摆了一下手,几个道士抬起来,扔到了鹰愁涧。  陈鲁这时还有意识,听他们说话也还能明白一些。又是一阵风刮来,他又被旋了起来,听到了一阵汹涌的波涛声,他醒过来了。他发现自己身处已经被毁了的沁香苑,知道自己来了席为州。电脑端:/  他虽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是心里还明白,寿数到了冬至月二十九,但是不一定到那时候才死,自己这是大限将至。  他有几分欣慰,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狼狈相,虽然做了一生文官,可也算是豪气干云,这样死去他满足了,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这时候他想起了江南,想起了孩子们,似乎看到他们在眼前跑来跑去。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同于其他的大宅门,他不给孩子们立规矩,有几年不见,应该都长大了。  他想起了纳兰,自己命里该有此人,可惜辜负了她的一片情义,但愿她能嫁个好人,现在看哈三不行。朵兰这个人背景有些复杂,但有一点,对自己c对使团没有一点恶意,这是肯定的,在他陈子诚眼里,朵兰像雾c像雨c又像风。  中使大人,我到底没能做到完美收官,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皇上。他挣扎着爬起来辨别一下方向,向东方跪拜。本想山呼舞蹈,但已经力不从心了。  陈鲁拜完,抬起头来,眼前有一双大脚,向上看去,竟然是金鹏。阴魂不散,让我老人家静静地死去多好!  金鹏说:“上次是你自己闯进来的,这次又是。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看上我这个地方了?”  陈鲁没理他,躺在地上喘气。  金鹏说:“你这次怎么这样了?你的英雄气概呢?这次我要是再放走你,我就是寰宇十方的第一号大傻瓜。”  陈鲁有气无力地说:“金公子,杀了我。”  金鹏愣了,这家伙的豪 气呢?别惹我那四个字呢?  金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我不干,你一个快死的人,我凭什么杀你?看这样,也就是两个时辰的事,你就到地府去重生了,那一切就烟消云散了。哈哈,最后我还得背上一个杀人的恶名,让太元圣母和我们家的老爷子收拾我?我不上你的当。哎,我们都忘了,这不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吗?他们怎么不来救你?”  陈鲁挤出一丝苦笑,摇摇头,一口鲜血喷出去,晕了过去。金鹏也怕那些怪物来救他,躲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确信没人来救了,胆子壮了起来,说:“本公子还有差事,可不能让野物把你吃了,看你的脚心是被人家挑了,流血就得流死,我成全你,在这慢慢等死吧,留个全尸。”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没了脾气 金鹏手一挥,陈鲁被绑上了双手,又挥一下手,吊在了墙壁上,说:“在这里也没人看见你,让你慢慢享受死的滋味吧,我也要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  陈鲁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彻底没有了意识。后来朵兰他们就到了。  陈鲁讲的时候,当然保留了很多。  过了两天,雨已经停了,但是大水还没有退去,陈鲁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元气,他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他几乎一天也不说一句话。  纳兰每天喂粥,自己都先尝一下凉热。陈鲁吃剩下的,她一点也不嫌弃,放一些热水就吃掉了,而且也不避人,每天如此。还给陈鲁擦身子,端屎倒尿,大家都看在眼里。  李达心里有数了。他看出来已经能下床了,放下心来,下令明天卯正启程。  当天晚上,哈三悄悄来找李达,请求李达出面,到达衣烈时向钱大强求亲,为哈三和秀秀做媒。说实话,李达对秀秀的两位姐姐既佩服又觉得愧疚,尤其是三娘嫣嫣,总觉得亏欠她们,也想为秀秀多做一些事,也算是一种心理补偿。  但是和秀秀相处了这一段时间,李达的心性有些变了,秀秀长得确实美若天仙,但是身上的俗气也渐渐显露出来。李达自己判断,她的两个姐姐也未必怎么样,可能是接触的时间太短。  这段时间,李达发现秀秀举止轻佻。  开始以为她也是因为陈鲁才留在使团,可是后来看着不像,他的心思又转到了哈三身上,有时看她对其他将领似乎也有意思。  李达开始对秀秀心存戒备,到了衣烈留给她的父母就万事大吉了,也算是对她的两个姐姐有了交待。  现在哈三提了出来,李达为难了,因为他对哈三还有其他安排,但是又不好拒绝,只好说:“本使现在还不能答应你,到了衣烈再说吧。”哈三告退。  李达心里不免对他惋惜,这个哈三,真是一个蠢货,弃美玉而拾弊帚。纳兰面上刚强,可是内心却柔情似水。她要是对一个人好,几乎是热情似火,把心掏给他都行。  李达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人是挣不过命的。陈子诚天天喊着我命由我,现在这不也蔫儿了!不知道是哪一路尊神把骄傲的陈子诚揉搓的一点脾气没有了。  水已经消去了很多,第二天启程后,大家涉水而渡,然后看见这官道还是沿河而走,官兵们哭笑不得。陈鲁在车里躺着,朵兰随车护侍。纳兰和秀秀骑马护在周围。  令纳兰不爽的是,哈三过一会儿就来问一下秀秀累不累,其他人也很反感。  喜子不高兴了,说:“秀秀,你到前队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这本是喜子的一句赌气话,秀秀却当真了,高高兴兴地跑到前面去了。  朵兰在车里试着和陈鲁说说话,不论她说啥,陈鲁都只是点点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朵兰是郎中,知道他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脚心也痊愈,功法已经恢复如初了。猜想这次的打击太大,不是肉体上的,而是在心灵和精神上受到了摧残,让他的豪气一扫而光。  朵兰说:“陈大人,你原来吃过特殊的东西,不是你上次告诉我的,我是说三个月以前。”  陈鲁想了想,是王婆的苦瓜,他们说过三个月以后才能显出效果。想到这里,他点点头。  朵兰说:“这就是你说的,你命由你。现在看来谁想要你的命也没用。这灵芝不但保命,已经延年益寿,谁也阻挡不了。”  陈鲁吃惊地看着她,她还是一脸的淡定。陈鲁又陷入了沉思。  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大麦已经很高了,正在拔节吐穗。天气有了几分炎热。走到一处山涧,看见前面是一个大梁。  已经到了午正,李达下令休息半个时辰。  大家解开肚带,放开马驼,喝水吃干粮。纳兰过来看陈鲁,还没等说话,突然听见前面有火铳声,她立刻上马,下令备战,两哨人马把两个马车团团围住。  纳兰看见前队已经向左边的山上冲去,大声喊道:“回来,辎重。”  也速听见了,勒住马,带领一总人马回来,但是这时候后面已经想起了火铳声和喊杀声。  纳兰大喊:“也速,快去支援胡春。”  也速不敢迟疑,带兵冲了过去。韩六儿不等命令,带着亲兵就要杀过去。纳兰大喝一声:“六子,回来,保护好大人。”  这时有一队骑兵向马车奔来,纳兰大喝:“开火!”一阵火铳声响起。也速看见这边危急,带兵又想杀回来。纳兰又是一声大喊:“也速,别管我们,辎重。”  也速如梦方醒,又带兵杀向后队。  敌人的这队骑兵又攻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放箭,纳兰喝道:“放箭。”一阵箭雨,阻住贼人。纳兰又喊两个车夫:“赶快把车子赶到低洼处,保护好大人。”  这时有几个贼人已经冲了过来,纳兰甩出几把飞镖,有两人被击落马下,稀疏的火铳又放翻了几匹马,贼人退去。大家赶紧填装铅弹。  盾牌手跑过来几个,护住了马车。  这时后面的火铳声已经停止了。纳兰正在着急,也速来报,“贼人太多,我们寡不敌众,他们抢去了那辆金银车子,还有几车粮食,向东北方向逃去。胡春将军正带人追击。”  纳兰一跺脚,说:“赶快鸣 金,要他们回撤,要快。”  也速接到这样一个命令,说:“这”  李达在车里大喝一声:“听纳兰安排。”也速带人走了。不一会儿,传来鸣锣声,人们陆续退回来。纳兰赶紧下马,看一下李达,喜子正趴在他身上护着。  她半天没听见陈鲁的声音,心里发慌,赶紧跑过去,朵兰也死死地趴在陈鲁身上,把手和脚都挡的严严实实。  纳兰说:“没事了,姐姐,你快把陈大人压死了,六子,把射进的羽箭都拿下来,一个羽箭”说到这里,突然大呼一声,“姐姐中箭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一、没有了斗志 大家都慌了,陈鲁也要坐起来。纳兰看了一下,这支箭在朵兰的衣服上平穿过去,一点没伤着,皆大欢喜,陈鲁也放心地躺在那里。  但是亲兵队一死一伤,其他前后两队还不知道。  李达下了车,问道:“前面的人都干嘛去了?”  韩六儿说还不清楚。不一会儿后队的胡春和也速回来了。胡春的胳膊在滴着血,郎中跟在后面。  李达说:“快包扎吧,不管有什么事都一会儿再说。”  胡春说:“谢大人,卑将这是小伤,没问题。从特勒卫司出来时,卑将就感觉有人跟着,报给了哈将军,哈将军在后队又增加了三哨,在最后护着。”  也速说:“哈将军带兵去追了,你们快看那边,他们应该是回来了。”  纳兰看见了,哈三他们正在返回,仿佛都很开心的样子。她没太明白,说:“他们去追啥东西?听不见这边的喊杀声吗?”  也速说:“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们追出去太远了,已经翻过了那道梁。当时秀秀要出恭,走出去一段,突然被人抓走了,哈将军本来就跟着她一段,看到后,骑马就追去了,大家怕哈将军有失,也跟着追去了,我们在后面,听见纳兰姑娘喊声,我就回来了。”  胡春说:“幸亏也速来增援,否则伤亡就太大了。”  李达的脸都气白了,说:“吃了一百豆子,记不住豆腥气。”  纳兰听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没敢应声。李达下令,找地方扎营,赶快救治伤员。\  哈三赶过来下马施礼。李达说:“哈将军好威风,啊!英雄救美,看这样还是救得美人归吧?”  哈三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纳兰,没看出什么名堂。他当时听见火铳响,看也速带兵回援,贼人很快就被打跑了,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发火?看胡春受伤了,地上还有一个尸体,心里一惊,狐疑地看着胡春。  胡春说:“将军自己看吧。”  哈三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犯了兵家大忌。他的头大了,骑马向后队跑去。死的人马已经放在官道两边,官兵们已经戒严,禁止行人通过。  哈三问了一下辎重队长,知道了事情原委,一下子跪在地上,像狼嚎一样喊叫了一声,手持火铳向空中放了一铳。  使团扎下大营,陈鲁回到了自己的大帐,朵兰也回去了。陈鲁已经不用灵芝了,还剩下两小块,用朵兰的话说,看谁有缘分了,她有心给李达用。  但是纳兰没出声,悄悄地包了起来,放在朵兰的药箱里,看着朵兰笑着。  朵兰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在给他的陈大哥留着,笑着在她的额上戳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由她去弄吧。  秀秀向她们讲述了当时的惊魂一刻。主要是在渲染她的哈三是如何的英勇。还告诉这两位美女,哈三已经求李达向他的父母求婚了。她本身也愿意嫁给英雄。  纳兰想怼她一句,“你姐夫就够英雄。”想一想,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议事大厅里正在开会。总旗以上的都在,坐了满满一大厅。陈鲁身体不行,不能出席。  哈三汇报,死了十九人,伤了十二个,马死了六匹,被抢走二十二匹,其中包括那几匹贡马,一车金银,两车米。  李达面色已经平和了,说:“你们都说说吧,下一步怎么办。”  哈三说:“卑职已经派出了哨探,只等打探明白,剿了贼人,夺回马匹辎重。”  李达说:“他们有多少人马?”  哈三说:“我们去追的有三十多人。”  胡春的胳膊还吊着,说:“他们分为两队,有一百五十人左右。一队佯攻两位大人,另一队攻击辎重队。”  李达是有意问的。当两部人马旗鼓相当的时候抢走辎重,势比登天还难。  胡春接着说:“当时看他们攻击天使车驾,慌了手脚,分兵去堵截,谁知道却中了他们圈套。”  李达说:“攻击我们车驾也不是佯攻,要不是你分兵堵截,我们真就被他们抓去了,抓了我们比抢辎重更方便,要什么不得给人家啊!胡春那一百多人安排的不错。本使给你记功,记大功。”  胡春说:“惭愧。”  知道了人数,大家开始研究调兵遣将。朵兰去了陈鲁大营,请了脉,面露喜色。蛮台端来药,陈鲁已经不用喂了,也不管冷热,也不管烫不烫,一口气灌了下去,因为看不出他的表情。他也不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韩六儿看着不对,哭了好几次。朵兰说:“陈大人好筋骨,这样大难也挺过来了,大家都放心吧。”陈鲁也点点头。  朵兰出来,韩六儿跟着出来了,哭着说:“朵兰姑娘,我们家老爷这次是傻了,彻底傻掉了,小的怀疑他的大脑受了伤。”  这时正好纳兰也过来了,说:“我去看看,姐姐等我一会儿,咱们一块回大帐。他们正在议事。”  说着走进大帐,笑着说:“陈大哥,药都吃完了?”陈鲁点点头。  纳兰感觉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看陈鲁的眼睛似乎没有一点光彩,心里难受,不敢表现出来,把陈鲁的手拉起来攥着。  每次纳兰这样做,结果都是被陈鲁轻轻甩开,然后还得瞪她一眼,这次只是微微地抖了一下,再也没有反应。  纳兰听见朵兰在外面叫她,说:“陈大哥 ,姐姐在叫我,我得走了,一会儿我过来和你吃晚饭。”说完走了出来。  纳兰看两个人的脸上都有泪痕,吓了一跳。韩六儿没事就哭鼻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朵兰一直在说陈鲁已经痊愈,她为什么也流眼泪?什么意思?赶紧问:“姐姐,陈大哥真傻了?”  朵兰嗔怪地说:“你才傻了呢!”纳兰放心了,两人往回走。朵兰说:“不知道他在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他似乎已经灰心了,哀莫大于心死,陈大人没有了斗志。”  纳兰笑了,说:“你们就为这事难过啊?你放心,没有人能打垮咱们的陈大哥。因为他是陈子诚,使团没有事,有事的时候他还是一马当先。”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二、你真是女张良 朵兰说:“那是你的陈大哥,不是我的。”说着快步走了。  纳兰一愣,紧追几步,扯住朵兰说:“别忙,我不愿意回大帐聊,秀秀的嘴太快。她要是知道一点点事,用不了一个时辰,全使团没有不知道的。”  朵兰说:“不进去了,你说吧。”  纳兰说:“咱们去救陈大哥,你还一口一个夫君叫着,现在怎么又这么说?你不想做娥皇女英了。”  朵兰一反常态,话也多了起来,说:“想,想就能成吗?纳兰,今天我的话也多了,你给了你陈大哥一飞镖,你的陈大哥又给了我一飞镖。”  “陈大哥会玩飞镖,姐姐你可别逗了?”朵兰没再说话,两人走进议事大厅。  吃完晚饭,这些将士们还在议事。哨兵们陆陆续续回来了,这周围有大小三家山匪,最大的是四绝岭,有三百多人马,岭上四面都是悬崖,只有人工开凿出一个通道,比鹿牙岭还要凶险。官兵屡次清剿,都以失败而告终。  大家听到这里,都泄气了。  哈三建议,移文附近千户所,借兵征剿。  胡春说:“还是算了吧,指不上他们。卑将提议,这些东西也不要了,我们启程,这号贼人不好惹,搞不好,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  这才是一个主将应该考虑到的,真要是认真剿匪,就凭使团这点人马想都不敢想,恐怕还要引火烧身。  李达当然也想过,但是这一车的金银财宝是西去的保障,过了边界以后可不能像一群叫花子似的,那可是给天朝丢脸。还有就是发饷,不能拖欠。  从京师出来,李达不论多么艰难,从不欠饷。还有几匹宝马和粮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人丢不起,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李达下定决心,打,即使打的一个人不剩也要打,不行就去千户所借兵。大家同意这个提议,李达连夜行文最近的迭力千户所,请求发兵助剿。  李达又强调,晚上全神戒备,别让贼人再来端一次。  次日凌晨,回报,千户所无兵可派,都在各地值守,请天使谅解。哈三只好自己带兵去了千户所,不到一个时辰就沮丧而归。他们说了一大堆的理由,总之,拒绝了。  哈三看得明明白白。他们是怕了这些贼人,谈虎色变。大家一筹莫展。  朵兰到了陈鲁这里喂药,陈鲁也不问,朵兰就说了一下,陈鲁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朵兰只是强调丢了一点东西。  陈鲁摇摇头笑了,意思是不信,说:“朵兰,你以为陈大哥真的傻了?抢一点东西还用那么激烈地厮杀。那天你把我压的,今天的胸口还疼呢。”  朵兰听他的这一声你陈大哥,心里很受用,歉疚地说:“对不起,陈大哥,今天还疼吗?”  陈鲁笑着说:“你又把我当傻子了。”  纳兰端来了早餐,看陈鲁笑着说话,非常开心,说:“大哥,快说说,我姐姐怎么把你当傻子了?”  陈鲁摇摇头,不说话了,自己默默地吃着饭。朵兰问纳兰:“商量出结果没有?”  纳兰摇摇头,把情况给朵兰说了一遍。纳兰开始以为不准在陈鲁身边谈论这些,怕他着急。现在看朵兰故意在这提起,有的干脆就是明知故问。懂了朵兰的用意。  看陈鲁这几天身体一天好过一天,但总是无精打采的,什么也提不起他的兴致,特意把使团的窘况说出来,激起陈鲁内心的斗志。  朵兰平时根本不关心这些东西,今天还真的好好听了一下纳兰的话,有的她确实不知道。问纳兰:“那两个山寨呢?为什么不认为是他们干的?”  纳兰说:“他们的人马太少了,最少的那个才五十人,而且离这里也很远,大约有近四十里。”  朵兰不出声了,大家默默地吃完饭。朵兰突然一句:“以强灭若,鱼目混珠。”说完看着陈鲁,陈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朵兰大喜,说:“谁说陈大哥糊涂,陈大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智慧的人,大智慧。”  纳兰听她说这八个字,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朵兰和陈鲁突然又变得亲密起来,莫名其妙,也顾不上说这方面的,差事要紧。于是向朵兰说:“姐姐,这样耽误的时间可够长了。”  朵兰知道纳兰也懂了,说:“妹妹说的是,这一车金银财宝,别说是耽误几天,就是耽误十年也值得,谁一辈子能赚来这么多?”  纳兰说:“看不出来,姐姐还是一个财迷。”  朵兰说:“陈大哥,我们回去向中使大人禀报,让他决定吧。”说完两个人悄悄走了,怕韩六儿他们听见,出来大帐一个字没提。回到议事大厅和李达悄悄地谈了一下。  李达大喜,说:“朵兰,你真是女张良。你要是男人,肯定封侯拜相。”  李达赶紧把哈三找来,在内室密谈了一会儿。哈三走了,不一会儿带来两个哨探,他当面向李达汇报:“离这三十里远的地方有一个豹子谷,一股山匪盘踞在那里,有五十人左右。那里离四绝岭不到一百里。”  事不宜迟,李达立即下令,命令哈三带领人马,带着姚宝,多剌c两总旗人马向豹子谷疾奔而去。李达给胡春下令,把左近的山谷都搜索一遍,发现可疑人立即扣住。  哈三在申正时分到达豹子谷,在密林中埋伏起来,派人去侦查。回报说 :“这些山贼其实是流民组成,差不多是自种自吃,也没有什么严密组织。”  哈三放心了,也不等晚上,带兵冲了进去,没费什么大劲,这些人就缴械投降了。出乎意料,匪首竟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哈三感觉这些人也没什么恶行,下令不准大开杀戒,派人留守看着他们,带着贼首十人左右,都换成使团的服饰,拿着这里的服饰连夜赶回大营。  李达听哈三介绍完情况,感觉这个匪首是可以争取的,亲自接见了她。摒退闲人,连喜子和亲兵都赶了出去。  朵兰做翻译。这个匪首叫十七娘子,老公已经被打死了,他们半农半匪,平时自食其力,得着机会也抢劫,但是不闹出大动静,官府也没怎么认真管过。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三、扮猪吃虎 李达说:“现在四绝岭抢了我们的辎重,我们想抢回来,希望你们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但是有一个前提:你们以前不曾打过交道。”  十七娘子表示没打过交道,然后也不废话,单刀直入:“我们有什么好处?”  李达知道,他们和四绝岭几乎就是陌生人,这就好办了,也非常干脆:“好处也有,坏处也有。好处,事成之后,你们山寨,有一个算一个,每人十两黄金;坏处就是,不与我们合作,就地剿灭,人牙不留。”  十七娘子说:“成交,说说计划吧。”  哈三把计划讲了一遍。李达把纳兰找来,让他做十七娘子的侍女小兰,让也速c姚宝率一总兵马,化妆成豹子谷山匪,连夜上山。明天三更正刻举火为号,哈三率军攻山,里应外合。  纳兰领命。  李达嘱咐纳兰说:“十七娘子的人都在我们手里,他不会临阵变卦,但是就怕她不会应变,露出马脚。注意,万一露出马脚你用法器杀出重围,不管别人了,你必须得回来。”又对也速说:“别人不管,如果纳兰有问题,你家人一个也别活了。”  也速说:“得了,我的家人一次次和纳兰姑娘紧紧地连在一起了。”几个人都笑了。  李达把十七娘子叫了进来,说:“这是我们副使陈大人的夫人,让她作你的侍女。本使告诉你,你可以有事,她不能有,她要是有事,本使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也速彻底懵了,连朵兰和纳兰都懵了。这中使大人似乎贩卖人口出身的。纳兰早有预感,没怎么吃惊,对十七娘子说:“到时候你会答应就行,打架你不一定中用,别忘了,我叫小兰。”  李达又问:“在你们那里拿了多少套衣服?”  十七娘子说:“有六十多套。”  哈三进来了说:“大人,准备就绪,他们的马一共有三十多匹,卑职不敢用咱们的马。”  李达说:“咱们的马也不是都有官印的,你随便用,夫役队的,纳兰的,朵兰的,蛮台的,你们就凑啊。”  哈三看老大又要发火,不敢回话,赶快去准备。连夜向四绝岭进发,在路上十七娘子把山上的情况向纳兰介绍了一遍,又和姚宝对了一下口风。其他的将士们都去过豹子谷,已经基本了解。  到了五更天,他们到达四绝岭,纳兰在夜色中看了一下,不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悬崖峭壁,怪石嶙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从其他地方登山,门儿都没有。  十七娘子让也速和姚宝去接洽。其实他们一到山下,山上就已经了如指掌了,只在片刻时间,这个消息就已经在老大的桌子上了。  也速告诉哨兵:“豹子谷求见大旗主。”  姚宝和他们对了一些切口,他们说稍等,一直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天已经大亮了,才有两个人带着一些穿着杂色衣服的人下山迎接。  这人又和姚宝盘问了一会儿,说:“在下二旗主山猫,请豹子谷当家的说话。”  十七娘子打马向前,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虽然是蒙古话,但都是切口黑话。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素未谋面,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纳兰放下心来。  十七娘子说:“我们只在贵寨躲几天,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回到自己的山寨。”  山猫说:“他们攻破你们的寨子了?”  “还没等他们攻山,我们就逃了,留下人监视。据报他们还留下了人马守在了那里,一些人回大营了。我们不敢太靠近他们。”  山猫说:“你稍等。”  过了一刻钟,一个人站在二道城门上,大喊:“十七娘子,还认识我伯林吗?”  十七娘子向里看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蒙古汉子,离得太远,看不清楚长相,大声回道:“太远了,看不清,听声音还有印象,想不起来了。”  山猫说:“这就是大旗主。”  伯林说:“你不是和官军串通好了,来算计我们吧?”  十七娘子大声说:“没错,敢不敢让我们进去?”  伯林哈哈大笑,说:“敢!放他们进来。”  众人来到内门。纳兰打量一下,这里要比鹿牙岭大得多。单说那些房子,差不多就有一个市镇的那么多,看起来应该有家眷。这里比鹿牙岭还平整,让纳兰想起了牧马山。  他们来到聚义大厅,十七娘子说:“这么说你是大旗主了,见过大旗主。不行了,赶快给我们弟兄们弄点吃的吧。我们昨天下午就离开了山寨,怕遇见官兵,走了好多弯路。”  伯林说:“马上就上饭,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转过头来说:“十七娘子,你对我真没印象了?”  “当家的别见怪,真的没有了。倒是你们老当家的,我还有印象。他那次踢伤了我的侍女。”指了纳兰一下,说:“不是这个,那个早已经瘫了。听说老当家的已经仙去,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这么盘问我。”  伯林说:“好记性,当然不是这个侍女,那个侍女也应该有三十几岁了。那一次以后,老当家时间不长就仙去了。”  十七娘子站起来看了一下,哈哈大笑,说:“看出来了,你就是那个侍卫队长,从那以后我们断了来往。但是你们老当家却不记仇,后来又给我们去信,想让我们入伙。再说我们也算不上结仇。” 伯林说:“这次入伙吗?”  十七娘子说:“还请大旗主见谅,我还是那句话,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是九年前的话,今天还是,如果大旗主觉得不合适,那我们就马上告辞。”  这时端上饭菜。伯林说:“先吃饭,一会儿再聊。你们都退下吧。”说着话,一摞摞大饼摆了上来,又上来几盆汤。  伯林说:“你们来的仓促,匆忙间也没顾上摆酒席,等中午吧,我们大摆筵席,为兄弟们接风洗尘。”  十七娘子大喜,这就说明有了收留之意,大喊:“兄弟们吃吧。中午酒肉管够。”  将士们拿起大饼就要吃,姚宝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大家吓了一跳,外面的山匪立即冲进来一帮,张弓搭箭对着他们。  姚宝说:“到了外寨,你们就忘了规矩,当家的没动,你们竟敢先动。你们都先把汤盛好,等大旗主发话。”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四、我要当正妻 纳兰赶紧给十七娘子盛好汤,放好饼。十七娘子说:“你也坐下吃吧,这不是在自己寨子,不用立规矩。”  大家都把东西放好,等待命令,屋里的山贼都退了出去。伯林说:“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慢用。”  十七娘子说:“吃饭。”大家开始吃了起来。吃了有一刻钟,一个个都低眉顺眼的趴在了桌子上。纳兰也如此。  十七娘子大怒:“不要脸的伯林。”拔刀而起,站立不稳,仓啷一声,佩刀落地,人也倒在了地上。  “来人!”伯林大步走了进来,说,“把这些人都绑起来,拖到仓库里,把这两个女的绑在柱子上。”很快过来人处理利索。  纳兰和十七娘子都被绑在大厅的柱子上。  伯林一挥手,有人端着凉水浇在他们头上,浇了三次,全身都成了落汤鸡,两人醒了过来。纳兰看看自己,又看看十七娘子,说:“当家的,你的额头受伤了。”  十七娘子骂道:“伯林,你们四绝岭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号的,就玩这个下三滥的活计。你不答应我们就算了,干嘛又来算计我们?”  伯林说:“稍安勿躁。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和你的兄弟们都没事。第一,你怎么知道官军要攻打你们豹子谷?”  十七娘子说:“我拒绝回答,要杀要剐随你便。”  伯林说:“我们四绝岭能有今天,可不是靠吓唬人的,你们和官军勾结,坏我山寨。”  十七娘子使劲地呸了一口:“你以为我和你们那么不要脸!”  纳兰说:“大旗主,你冤枉我们了,我们那天有人下去踩点子,发现了官军向我们那里进发。我告诉你实话吧,来的时候,很多兄弟都反对,他们说你们根本不讲义气。”  十七娘子说:“小兰,别和他废话,是我不听他们劝,这次回不去了,要是能回去,我让位,丢不起这人了。”  伯林的眼睛一直在看纳兰,说:“你这个侍女不错。”  十七娘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马上镇静下来,说:“别废话了,要杀要剐随你吧。”  伯林说:“告诉你,我们的探子看见官军去打你们了,去了一百多,回来了一半,那些人呢?”  十七娘子说:“你的探子笨,你更是一个笨蛋,我们从官军大营摸过去的,你们的人都没看见,还能看见攻寨的官军?再说,我怎么能知道他们多少人?”  纳兰说:“都不要抬杠了,你这么问,我们当家的肯定不愿意回答。刚刚都和你们二当家的说完了,怎么还问呢?”  十七娘子说:“伯林,要不你现在就把我杀了,要不就放我们走,以后我再和你们有一次往来,下辈子我做一个婊子。”  山猫跑了进来,说:“大哥,刚刚忙点差事,忘告诉你了。小弟已经盘问过了,没问题。十七当家,对不住了。”  十七娘子看时,伯林已经走了,她余怒未消,说:“山猫,给我们解开。我们这就回去了。”  山猫说:“这样就不好了,你这一走,以后我们就没法在绿林中立足了。还是先留下吧,过几天这帮人走了,我们敲锣打鼓送你们回去。”  十七娘子说:“就怕你们没憋什么好屁。”  山猫说:“放心吧,没坏事,全是好事。十七当家,我说一件事,你一准儿高兴。”  十七娘子猜到了几分,故意往远处扯:“这意思你们当家的同意我们留下了?你替我告诉他一声,老娘不稀罕了。赶快放我们下山。”  山猫笑着说:“同意了,这都不算事了。告诉你实话吧,我大哥看中了你这个侍女。”  十七娘子冷笑道:“怎么样,让我猜中了吧,就是没憋好屁。告诉伯林,小兰已经放定了人家。赶快给我们解开,我们下山。”  山猫说:“我们当家的平时不好这口,到现在也只有两位夫人。放定了不也没过门嘛,嫁给了大旗主,也好过嫁给一个穷小子。以后我们两家也算是亲家了,有事也好互相照顾。”  十七娘子沉吟不语,山猫看有希望,接着说:“十七当家如果同意,我这就去回禀哥哥。”  纳兰偷偷点点头。十七娘子说:“这倒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我这侍女心气儿却很高,你不妨当面问她一下。”  纳兰说:“我觉得也还可以,但是说实话,我看不上你们大旗主,我看你倒是有些胆识,长得也还可以,当然你决定不了。话说回来,当第三房我不干,我要当正妻。山猫,你有正妻吗?你要没有,我嫁给你。你们老大能同意吗?”  山猫赶紧示意噤声,让她靠近说,“你能让我做正妻吗?”  山猫说:“这倒不是问题。只是大旗主心狠手辣”  “说我什么呢?”不知道大旗主什么时候进来的。  山猫一脸尴尬,知道有人报告了,赶紧说:“我说大哥你很老辣”伯林突然出手,刀光一闪,山猫半块耳朵齐齐斩断,他捂着耳朵惊愕地看着老大,半天没感觉到耳朵痛。  伯林骂道:“我让你来当媒人,你却想来一个先人后己。”山猫这时才一声惨叫,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伯林说:“来人,给二当家包扎。”  十七娘子说:“伯林,你够狠。”  伯林说:“错了,我不狠。只要不和我隔心,什么都好说。”  十七娘子说:“这意思说刚才我 们的话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正妻是做不到,这你应该知道。人伦之大,莫过纲常。夫妻不能动。”  纳兰使劲憋着,忍着不笑出声来,这个魔头还讲究汉人们的纲常,说:“那就算了,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伯林说:“别着急,让我把话说完。我让你做二太太。你要是不嫌辛苦的话,由你当家理财。”  十七娘子说:“小兰,这条件可以了。强过给我当侍女,也强过配那个小厮。”  纳兰说:“好吧。反正我没有家,就由当家的做主吧。”  伯林大喜,喊道:“来人,把二夫人扶到我的房间里。”  十七娘子喝问:“伯林,你要干什么?”  伯林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反悔了?”  十七娘子怒道:“反什么悔?没成礼,就往你屋里领,你什么意思?”  伯林有几分尴尬,说:“我二太太那时候也是这么办的。”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五、算你狠 “不行。吹吹打打,行合卺礼。我够委屈小兰的了,你还想偷偷摸摸的,做不到。你们择日吧。”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过来了,嘀咕了几句,伯林点点头,说:“也是,人伦纲常,嫁娶为大。军师,你就选个日子吧。”  师爷坐下来,查着手指摆弄一会说:“当家的,巧了,今天就是吉日。有两个吉时,卯时和子时。”  伯林说:“废话,这两个时辰都过了。”  师爷说:“我是说今晚子时。”  伯林叨咕着,“那不是明天嘛?”说完也摆弄了半天手指,点点头说:“也好,今天正好准备一天。就这样吧。”说完走了。  师爷走过来,亲自解开二人的绳子,说:“对不住了,亲家。你说吧,有什么要求。”  十七娘子说:“我把小兰养大,我得作为高堂。”  师爷连忙说:“那是一定的。”  “第二,下茶礼c彩币礼一样不能少,我走时要带回去。”  “行,应该的。”  “小兰生了孩子得管她叫妈,不能叫二娘。”  “这”  “别吞吐。”  “行,没问题。”  “还有一条,把我的兄弟们都放了吧。都饿着肚子呢。”  师爷说:“十七当家,莫怪。我们当家的生性多疑,怕你们转山寨。你们放心,不会委屈他们一点。入了洞房,咱们就是一家人,让兄弟们吃酒。望亲家理解。”  十七娘子叹口气说:“理解个屁,那总得让我看一眼我的弟兄们吧。我得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受委屈。”  “对不住了,这得请示大旗主。”  十七娘子笑了,说:“请示吧,你都把我放开了,还能禁得住我四处走动吗?”  “也是,但是我不敢做主,稍后通知你。一会有人给你和新夫人量身材,先请到隔壁内室。”  十七娘子说:“没入洞房前,我和小兰寸步不离,谁也别想打什么歪主意。”  “那是,谁敢啊?请移贵步。”  两人走进内室,十七娘子刚要说话,纳兰摆摆手,接着又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两人悄悄地说了一会儿话,来人量身,准备东西。并且告诉十七娘子去看望兄弟们。  十七娘子走过去,看弟兄们被锁在两个屋子里,都没绑着,放下心来,看见也速在向自己偷偷地招手。明白了他们根本就没中毒。姚宝嗷的一嗓子,已经在向大家示警,看样子纳兰也没中毒,中招的只有她十七娘子而已,心里暗叫惭愧。  一切准备就绪,刚刚起更,就开始张灯结彩,唢呐等鼓乐震天地响了起来。在广场上,高搭彩棚,招待山匪。事先说好了,全部家眷都免了,不用来参加婚宴,这也是要晚上举行的理由。  这时候,伯林的心里不踏实,把山猫找来。伯林看他刚刚包扎好的耳朵,走过去摸了一下,说:“兄弟,对不住了,哥哥下手太重了。”  山猫捂着耳朵,心里想:这岂止是下手重?因为这么一个女子,至于吗?你还不是看我在兄弟们面前威信越来越高了,借题发挥!最最拙劣的表演,就是想借机打击我的威信,在兄弟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老大,算你狠。  这口气我忍了,说:“大哥对小弟,没的说,这次都怪兄弟我,起了歪心思,以后再不敢了。眼下兄弟想告个假,回家修养几天。”  山猫想借此机会离开众山贼的视线,免得兄弟们都知道他被老大干了,影响自己在他们当中的威信。  伯林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你休假了,我伯林这一刀子不是白砍了,说:“二弟,你我情同手足,亲过同胞兄弟。除了女子以外,我什么读可以给你。哥哥对你说声抱歉,帮哥哥圆了这个场子。尤其是山下的布防和十七娘子这些人,过了今天晚上,你说休几天就休几天,我都批准,你说如何?”  这样还能说什么?山猫只好答应,去布置防务了。  伯林把军师找来,说:“一会儿我就不得空了,你要多注意这些人的动向,过了今天晚上,明天统统滚蛋。”  军师说:“这样不好吧。他们毕竟是来投奔我们的,这样会坏了我们四绝岭的名号。如果大哥不放心,我们就在山门外,搭上几个帐篷,让他们住下来,等风声过后,再赶走他们也不迟c”  伯林说:“好吧,就听你的,赶紧去布置吧。喜娘叫了我半天了,我得赶紧去收拾一下,吉时马上到了。”  军师陪笑道:“这是应该的,人伦中第一件大事。刚刚十七娘子提出来,要他们豹子谷的人出来几个作为娘家人,也算是新亲,十七娘子的脸上也有光。请大哥示下。”  伯林冷笑道:“什么特么的有光,她这是不放心我。不过这要求提的也不过分,不好回绝,你就去处理吧。记住,他们的人最多一桌,算上十七娘子。”说着走了。  军师去找了十七娘子,把老大的意思说了。十七娘子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说:“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防着我们什么,看不懂你们。算了,你陪着我去选人吧。”  军师陪笑道:“亲家请便。”  十七娘子自己去了,在两个屋里选了七个人。其中有也速,把姚宝留在里面。十七娘子带人走了出来,军师正在候着。  十七娘子说:“你看他们一个个和土驴子似的,给他们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再好好的去洗漱一下,别弄得我们娘家人好像是一群小鬼儿似的。”  军师连忙答应着,派人带着他们去换衣服了。  到了二更时刻,司仪登台,各种文武场都停了下来,听他在上面忽悠c神侃了一回,新人入场了,婚礼正式开始。  十七娘子已经在正位上坐了下来,新郎牵着新娘走了过来,大家开始起哄。伯林笑容满面,正要行礼,只听一声尖锐的呼啸,一只钻天猴腾空而起,一道亮光划过,在空中炸响,接着又是两个。  伯林一愣,事不宜迟,说时迟c那时快,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十七娘子飞身跃起,一把搂住伯林,雪亮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变化太突然了,比这个钻天猴还令人吃惊。没人见过十七娘子的武艺,今天算是开眼领教了,纳兰也叹服,这武艺不在她纳兰之下。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六、破袭 伯林可不是泛泛之辈,身子突然一缩,向后面就是一肘,十七娘子一刀走空,但是伯林的颈部已经被拉出一道口子。他刚想跳跃出去,一道寒光击中膝盖,咔嚓有声,一把飞镖射入腿中,已经不见了刀刃,只有红穗子颤颤巍巍地飘在外面。  伯林一下子跪在那里,不用说,已经刺碎了膝盖骨。十七娘子上前一把搂住,纳兰早已经扯下盖头,左手的指缝里还有几把寒光闪闪的飞镖。  纳兰大喝一声:“你们都好好坐下,我不难为你们,要不然,杀了老大,再一刀刀剁了你们,跪下。”  有一个头目,持刀就要冲上来,还有一个人拿着火铳瞄准纳兰,只听两声惨叫,这两个人都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大家吓傻了,这才见识了纳兰的厉害,老大已经在他们手里了,只好跪下。  十七娘子看了一下新亲席面上少了两个人,放心了。也速已经把山匪的武器缴了过来,几个士兵端着缴获的火铳看着他们。  十七娘子说:“我们本来是投奔你们来了,在这里避几天风头,你们却这么无耻,你们的四绝岭大寨由我十七娘子接管了。”一边说一边把伯林捆得结结实实。  大家这才明白,这只是火拼,也就释然了,爱谁当老大就谁当去,反正我们就是打工的,哪个当老板都得发薪水。他们已经被缴了械,还有什么资本和十七娘子叫板子?只好乖乖地跪在那里。  这时姚宝也带兵冲了出来。  纳兰下令姚宝带领一哨人马,把这些贼人押到那两个屋里,让也速赶快放起火来,随后带兵下去接应。  这时山门的贼人还没见到接应的,又连着放了几只响箭,突然看见山上起火,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当家的骂骂咧咧地派人上去求援,总算看见有人下来。他生气了,大喊道:“你们再不来支援,老子开山门投降了。”  也速也不答话,下令放箭,一下子射翻了一批贼人,三当家的勃然大怒:“往哪射呢?你们瞎啊?”看了一下,发现势头不对,跳下墙就跑了。  也速迅速占领二门,留下人打扫战场,守护大门,带人向山门冲去。  山门的贼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外面的官军,三当家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山上起反了,对付那边的人。”  没等他喊完这句话,早被也速一箭射翻,紧接着就是一阵箭雨,向山门射去。  贼人们听三旗主这一喊,已经慌了手脚,看这些人数虽然不多,却来势汹汹,又居高临下,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因为里外都是敌人。  这时外面早都知道纳兰得手,大声激励将士,一阵火铳声过后,将士们冲到山门下,蚁附而上。山贼看大势已去,逃的逃,降的降。  哈三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些贼人根本就无路可逃。有的负隅顽抗,就地歼灭。  哈三布好岗哨,令人押着贼人,向平台冲来,也速一边走一边讲了整个过程。纳兰看大队人马到了,悬着的心放下了,让也速赶快把那些贼人也押到广场。  纳兰看哈三洋洋自得,一副胜利者姿态,怒喝:“你们山下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按约定时间动手。”/  哈三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这不正好嘛,攻其不备。”  转眼看见纳兰满脸怒气,不敢开玩笑了,赶紧收回笑容,说:“这些山匪鸡贼,他们把暗哨都布到了十里以外,我们刚刚到,他们就放了响箭。我们不敢迟疑,怕你们有危险,迅速组织攻山。只是这山门太险要了,和他们的二门形成交叉火力,我们折了二十多个弟兄。”  纳兰说:“把所有的山匪都集中到这里。你带人去查点财务,快去把,去晚了早让你的兵抢光了。记住,有祸害人c糟蹋妇女的,杀无赦。”  哈三听着别扭,这里谁是统帅?但是这仗是人家纳兰打下来的,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何况人家吩咐的有道理,于是马上传下令去。  纳兰又说:“四绝岭二当家的山猫和军师都没露面,你派人去找一下,不,你也去。我就在这里不动,有什么事派人到这里来联络。”  哈三这时心里火大了,这是吃定我了,怎么把我当一个仆人似的呼来喝去。转眼一看,将士们都在等他下令,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跟我走。”  过了一会儿,所有的俘虏都已经押在广场上。不算死的c逃的,就有差不多两百人,管说官军奈何不了他们。这时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逃跑贼人被追回来。  纳兰和十七娘子对看一眼,十七娘子感叹道:“好大的山寨啊!”  过了一会儿,也速回报,没有找到山猫和军师。纳兰看了伯林一眼,伯林正在嘲讽似地看着她。纳兰示意一个兵丁把伯林的堵嘴布拿开。  纳兰说:“看你这熊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还敢打本姑娘的主意,你活的不耐烦了吧?有四个字忘了告诉你,别惹我。当然,现在告诉你也不晚。说,你们军师他们去哪了?”  伯林哂笑道:“你们自己不是很厉害吗?去找啊?干嘛问我?你想我能告诉你吗?我的夫人。奥,二夫人。”  十七娘子早就憋着一口气,这时看了纳兰一眼,纳兰点点头,她站起来拔出佩刀,在伯林的左腿肚子上就是一刀。大喝一声: “说!当心我宰了你。”  伯林的头上一层层汗珠子冒了出来,看十七娘子又举起了刀,说:“他和我隔心,山猫本来应该去山门防守,他没去,就是应该在家里。军师我就不知道了,你们找他干什么?”  话没说完,哈三到了,说:“库里没有金银,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一千两金子。也没找到账本和花名册。”  伯林这才明白,这些人当中,还是自己的这个“二夫人”厉害,他哈哈大笑:“怪不得你们这么急着找军师,原来你们是为了要账本和花名册,我告诉你们,烧了,哈哈。”  纳兰心里清楚,一定还有秘密仓库,最起码使团的金银珠宝就没有下落。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七、杀伐决断 这么大的山寨,想藏点东西易如反掌。解铃还须系铃人,纳兰对伯林说:“伯林,你也算是一个汉子,这战斗就像是一场赌博,你输了,愿赌服输。说出军师下落,本姑娘放你一马。”  伯林说:“我是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能到今天,值了。只是这个四绝岭大寨,几百年的基业,十几代人的血汗,毁在了我的手上,我愧对先人啊。赶快给我来一个痛快的。”  十七娘子走过去在他的伤口上又是一刀,把刀拧了三圈,伯林大汗淋淋,却一声不吭。  纳兰摆摆手,说:“你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好汉,别忙,咱们慢慢玩。”  这时姚宝押着两个使团兵丁走了过来,说:“禀大帅,他们两个糟蹋妇女,两个妇女跳崖一个,疯了一个。都是这两个畜生干的好事。”  哈三说:“这就叫天理循环,报应不远。他们这些山贼每天干这些勾当,今天也轮到自己了,先绑在那里,一会儿再处理。家眷都来了吗?”  也速回道:“都来了。”  哈三问:“谁是大当家的家眷?”喊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回答。哈三大怒,就要杀人。  纳兰摆摆手,示意十七娘子,十七娘子明白,站起来走到伯林身边,拔出佩刀,在他的另一条腿上就是狠狠的一刀。  哇的一片哭声,两个孩子扑了过来。也速马上把他们拉了出来,又拉出来两个妇女。  纳兰说:“伯林,别浪费时间了,说吧。”  伯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喊道:“哑巴。”一个人跑了过来,伯林说,“带着他们去找师爷。”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纳兰说:“你们在这守着,我去去就来,也速跟我走。伯林,我先告诉你,你要是玩花活,我保证你们一家人一个也活不成。”说完,让哑巴带路来到后面的山根下。  哑巴在一个岩石上拍了几下,不一会儿,岩石开了,原来是一个山洞的门。正在纳兰他们惊疑的时候,山猫和军师走了出来,吃惊地看着他们。  山猫反应过来,刚要动手,也速的手铳响了,山猫应声倒地。纳兰的飞镖同时出手,把军师的膝盖骨打穿。两哨士兵冲了进去。一阵火铳声和惨叫声,士兵出来报告,已经解决。  纳兰留人看著他们,自己带人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拿着几个本子走了出来,说:“派人去找哈将军。”  不一会儿哈三过来了,纳兰说:“东西都在里面了,都装上,把车子备好,别忘了我刚刚说过的,有人敢私吞,别怪本姑娘不客气。给我备出两千两银子,一会儿派人送过来。”  哈三大喜,尤其是从心里服气,自己这个大功立的,全仗人家纳兰,刚刚的不快已经不翼而飞了,玩笑的说:“属下遵命。”大家都笑了。  纳兰也笑了,这缓解了她紧张的情绪。  回到广场上,早有人备好了座位,纳兰对姚宝大喝一声:“把那两个畜生带过来。”  姚宝摆一下手,有人把这两个兵丁带了过来。  纳兰怒喝道:“跪下,使团三令五申,不准糟蹋妇女,中使大人为此还大开杀戒。你们没长记性啊?你们说,你们和这些山贼有什么两样?”  姚宝说:“他们是特勒宣慰司的,刚刚加入使团。”  纳兰一愣,但是只是一瞬间,说:“拉到那边砍了吧。让这些山贼们都看着。”这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姚宝摆摆手,行刑队过来,当着山贼的面砍了这两个士兵。  哈三派人送来了银子,也速也派人把在各处搜到的零散银子c钱财送了过来。纳兰说:“姚宝,你给他们发银子,每人五两。一会儿听我号令,你先看看名册。”把花名册递给姚宝。  这时又有人来问,还有上千石粮食怎么处理?纳兰说:“告诉哈将军,都装车,能装多少就装多少,装不了的,一会儿用马驮回去。”  说着话,哈三回来了,对纳兰指了一下两个车子。纳兰明白,全是金银,问道:“使团的那一车在吗?”哈三向后面的车子指了一下。  纳兰点点头,回头对姚宝说:“开始吧。”走过去,对山贼说:“你们也都是为生活所迫才落草的。以后你们要做一个良民,到当地报备。我们也会行文千户所,为你们脱籍。现在发银子,每人五两。”  纳兰说完给哈三递了一个眼色,哈三走上前去,说:“刚才我们的长官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是,处理匪情,不能一视同仁。我们天朝一直是首恶必惩,胁从不问。根据这位功劳簿,罪大恶极的就地处决。”  这样分开两处,一处发银子,一处准备杀人。  伯林自知难逃一死,说:“官爷,我要和我的女儿说句话。”哈三示意兵丁把他手松开。  两个孩子跑了过去。伯林突然抱起女儿,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平地滚出几丈,又一挺身,滚下了万丈深渊。传来了女儿喊妈妈的声音,片刻时间归于宁静。  儿子愣了一下,发疯一般地冲了过去,看了一会儿,也纵身跳下了悬崖。这两个夫人已经晕了过去,大家恻然。  这边姚宝已经开始发银子。  纳兰把十七娘子拉到一边,说:“这次四绝岭一行,我才知道你为什么能统辖这么多大老爷们儿,你确实有胆有识,人也厚道。但愿你不改初心,不祸害百姓。我 们答应你的都兑现,我还要额外送给你五百石粮食。到山下大营时,你打发人去山寨报信,也让我们的人回来。”  一切安排停当,全部下山,一把火烧了这几百年的匪窝,并行文千户所。  自从纳兰离开大营,朵兰就没在自己的大帐待多久,她一有时间就到陈鲁的大帐。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朵兰告诉他,一会儿和他一起吃饭,看他一句也不问纳兰,心里有气,提示道:“陈大人,纳兰不在,你不觉得缺手吗?”\  陈鲁淡淡地问了一句:“纳兰去干嘛啦?”  朵兰吃了一惊,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事告诉过陈鲁,赶紧摸了一下他的前额,一切正常,说:“陈大人,你是不是真傻了?”  陈鲁笑着说:“随你怎么想吧。”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八、戳破了这层纸 陈鲁真的消沉了,开始怀疑人生。他不听阿德和老蛤蟆的话,老大自居,自命不凡,差一点丢了性命,在寰宇十方人也丢大了。他以后已经没办法在寰宇十方立足。  这一次他真正领会了阿德的意思,寰宇十方和自己经历过的人界相比,不知道要凶险多少倍。而自己呢,却被水仙王忽悠的找不着北了,几乎把寰宇至尊的桂冠看作是囊中之物,可以信手拈来。  现在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各界都在利用他陈鲁这只菜鸟,成就他们的名气,扩大地盘。一旦自己的功法尽失,他们就像陈鲁的那双破靴子一样,随时扔掉。  陈鲁这几天经历了九死一生,总算暂时保住性命,他在回忆,在思考,自己开始想过要做什么寰宇至尊吗?他的要求并不高,安全到达哈烈,说服他们和天朝结盟,阻止一场大杀戮,完美收官。  后来就和这些邪祟怪谲打交道,逐渐地和十方各界扯上了关系。  他在心里也感到搞笑,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偏了方向。自己为什么会跑偏到那么远?  他已经打定主意,自此以后,寰宇十方再也没有陈子诚这号人物,他就像在肃州之前那样,做好自己文官的差事,到达哈烈,完成使命。最后踏上黄泉路,含笑九泉,能重生到一个好人家。  如果不能完成,那也认了,也是天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到了这时候,陈子诚真正理解了诸葛孔明的意思。  陈鲁认了,至于纳兰,他也改变了心性。  这时朵兰已经让韩六儿把饭菜端到了大帐,两人吃饭。朵兰一边吃饭,一边观察陈鲁,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吃完饭,又给他看了一次脉。  这时候,陈鲁一下子攥住了朵兰的手,说:“六子,你们都出去。”  韩六儿看了一眼朵兰,还是那么淡定,他说:“大人,你”  陈鲁怒喝一声:“滚出去。”  韩六儿不敢再说,退了出去。朵兰说:“陈大人,你弄疼我了。你这样不好,有话就说。”  陈鲁说:“你到底是谁?”说完两眼直视着朵兰。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陈大人你怎么了?”  “回答我,直接回答。”  “朵兰,纳兰的表姐,使团随军郎中,陈大人的主治郎中,也算得上是陈大人的娥皇女英。如果陈大人不这样认为,你说我是淮我就是谁。”  陈鲁放开手,说:“有人派你来使团对吗?”  朵兰说:“陈大人,你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这都哪跟哪啊?大人的意思我来到使团就是来害你了。”  陈鲁赶忙说:“那倒不是,你一次次救了我,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朵兰说:“既然这样,陈大人为什么一次次怀疑我?我来到使团就是为了害人吗?”  陈鲁说:“我说句实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面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后来一次次的事令我起疑心。朵兰,你能不能和我说句实话。或者是给我一个解释。”  朵兰说:“大人不用再说了,我早都察觉了。我没有什么解释,没关系,我不是使团的人,我随时可以走。我等妹妹回来,告诉她一声,我就告辞了。”  陈鲁愣了一下,说:“也好,你就和纳兰一起回去吧。”  朵兰笑着说:“是,遵命。”喊人把东西收拾一下,淡定地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哈三带着大队,敲着得胜鼓回到大营,一切交割完毕,把十七娘子打发回山寨。李达看伤亡不大,起获了大量辎重,尤其是有了两车金银,大喜过望,大赏三军。然后下令,休整一天,明天卯正时分开拔。  纳兰匆匆见过李达,不顾一身征尘就要去见陈鲁。朵兰把她拦住,讲了一下陈鲁的意思。  纳兰愣了半天,说:“姐姐,跟我走。”拉着朵兰来到陈鲁大帐。  陈鲁说:“恭贺凯旋。”  纳兰把韩六儿等人都赶了出去,走过来拉着陈鲁的手,说:“这点战绩不值得一提。我今天要和陈大哥谈一件事。”  陈鲁看她一脸郑重,猜想朵兰应该把事情告诉她了,说:“但讲无妨。”  纳兰说:“大哥还记得答应我到衣烈完婚吗?”  陈鲁说:“当然记得,可是你和哈将军已经”  纳兰柔声说道:“大哥,别提他。”  陈鲁明白了,没出声。想听她说什么。这时候朵兰的脸上也不淡定了,急切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纳兰说:“我和姐姐都嫁给你,就在衣烈,做你真正的娥皇女英。”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过了差不多有三分刻,陈鲁说:“傻丫头,你们正年轻,我已经”  纳兰抢过话来,说:“夫君,你的情况我们两个都知道,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不用你赶我们,早走了。你说我们留恋使团什么?想和你们男人一样,博一个功名,图一个封妻荫子吗?我们不是,我们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就想陪你走完这段路程。”  说完这些,两位美女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今天好了,一切都摆在了桌面上。陈鲁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早有预感,这两人知道了他的真实情况,问了一句:“是哈三告诉你们的?”  纳兰说:“不是,是通过你的肝疾, 还有你的蓝腰带判断出来的。现在看来你的肝疾已经没事了。我一直感谢长生天对我不薄,正好我姐姐来到了使团,这就是天意,夫君不会弃我们而去的。当然我们也不会弃夫君而去。”  陈鲁说:“这事说说就可以了,我感谢你们。但是以后不要再提了。你们都在妙龄,路还很长,我可不能害你们。”  朵兰一时没说话,这时候看有了话头,赶紧说:“陈大哥,我和家父都是郎中,不信治不了你的病。”  陈鲁说:“你们年轻,一些事不明白,有时治了病治不了命。你们两个听我的,离开使团,回去过自己正常人的生活。”  朵兰早已经泪流满面了,说:“大哥,你不是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吗?”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五十九、摊牌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事情远不是那么一回事,一半人力,一半天命,我子诚认了。”  朵兰说:“那好吧,纳兰,要嫁你就自己嫁吧,我已经对你的陈大哥不感兴趣了。”  纳兰吃了一惊,说:“姐姐,不对啊,我早都看出来了,你深爱着咱们的夫君,怎么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朵兰说:“人是会变的,不是你的姐姐变了,是你的陈大哥变了。陈大人,我妹妹说的对。今天我们都袒露心迹吧,我真是曾经爱着你,在我心里,你就像是神一样地存在着。”  说着擦了一下眼睛,接着说“陈大人,你想过没有?我二十四岁,你四十八岁,用你的话说,我正当妙龄,为什么要爱上一个资深大叔呢?就是因为这位大叔豪气干云,斗不败,打不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纳兰拽了她一下,她不理,接着说:“但是现在的陈子诚,我不但不喜欢,几乎有几分厌恶。说一句不怕陈大人生气的话,我真的后悔爱上了你。我这两天就告辞了。妹妹,我不强求你,你要是留下,就到衣烈和你的陈大哥成亲吧。”  纳兰从来没听过朵兰这么长篇大论,看她说的十分决绝,一下子慌了,说:“姐姐,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夫君就没命了。”  朵兰冷笑道:“那是你的夫君。”  纳兰急眼了,说:“我们是娥皇女英。”  朵兰说:“娥皇女英的夫君是压不跨c打不烂c豪气冲天的舜帝。没有了舜帝,也就没有了娥皇女英。那个沁香苑就是苍梧,我们找到了。但是我的舜帝已经死在那了,我的眼泪也留在了那里。我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你们保重吧。”  说完一眼都不看陈鲁,淡定地走了出去。  纳兰慌了,追了出来,说:“姐姐,我们先不说成亲的事。你走了,他真的就没活路了。”  朵兰冷笑道:“你的陈大哥现在就是比死人多口气。祝你们幸福。告辞。”说着话,她突然停了下来,大喊:“有情况,六子,快让值哨的发警报啊。”  这几个亲兵都愣了,看着朵兰。朵兰大喊:“纳兰,快祭法器。”  纳兰也愣了,吃惊地看着朵兰。朵兰大喊:“看我干什么?要快!”  纳兰醒过神来,赶忙念动咒语,一匹枣红马凌空飞起向空中,激射而出。一阵笑声过后,一道黑气向西北飞去。马头拐杖又飞了回来。  纳兰惊讶地看着朵兰,说:“姐姐,行啊,你真的有功法啊。”  朵兰笑道:“去,死丫头,哪来的功法!我倒想有功法,谁教我啊?你没听见狗儿在一声声地嘶鸣吗?它在给咱们示警呢。”  纳兰恍然大悟,说:“奥,我真的听见了,没当一回事,也没往那里想。”  这时哈三已经集结队伍,等了半天,没什么事,火了,大喝道:“执勤哨长,你过来。”  执勤哨长跑了过去,哈三上去就是两鞭子。哨长向纳兰这边看了一眼,没敢说话,捂着脸,说:“卑弁知罪。”  纳兰说:“哈将军,大营为什么不贴符篆,刚刚有邪祟进来了。”  哈三说:“没有啊,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邪祟怪谲,你怎么知道的?”  纳兰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说是朵兰告诉的,感觉没人相信,说是大青马示警,简直荒唐透顶。  哈三看她一向不服输的人,半天没说话,不好再问,说:“都散了吧。”又骂了哨长一顿。  这时有人来报,大奎向马厩跑去了。哈三没明白,问他:“大奎是谁?”  士兵说:“就是那个受伤的,被单独圈着的。”  朵兰说:“糟了,哈将军,中使大人去了马厩。”  哈三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魂飞魄散,大声喊道:“出事了,跟我来。”带着亲兵冲向马厩。  那边已经传过来火铳的声音。朵兰和纳兰也赶紧冲过去。  众人已经把李达团团围住,大奎站在两匹宝马身边,看着李达,但是他的手已经伸向了霹雳。  李达大吼一声:“大奎,你要怎么样?”  大奎笑了,也不说话,只是向李达招招手,李达说:“你的意思是让本使去换马?”大奎点点头。  李达说:“好吧,你是本使从京师带出来的兵,不信你真的能害我。”大喝一声:“让开!”  喜子和亲兵死死护侍,就是不让路,李达大怒,一脚踹倒喜子,向大奎走去。大约还有二十步左右,大奎突然一跃而起,双手呈勾状,向李达抓去。  李达一怔,这时才知道原来大奎是想要他的命。从京师到这里,历经千辛万苦,不承想死在自己人手里。他心里一灰,闭眼等死。  这时正好两位美女赶到,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纳兰的本能,甩手就是一飞镖,随后一阵风似的跑过去。飞镖阻住了大奎。大奎一手接住飞镖,怔了一下,笑了起来,随手一甩,这道寒光向李达奔去。  李达正在等死之际,看纳兰赶到,心里又有了希望,没想到这个大奎还是想要自己的命,知道这一镖无法躲过。  这时又是纳兰飞身一跃,用佩刀拨打飞镖,谁知这个飞镖像长了眼睛,躲开了纳兰的佩刀,直奔李达而去。千钧一发时刻,纳兰用自己的右臂挡住了飞镖,佩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这时李达已经反应过 来,飞快地向后面跑去,喜子等亲兵赶紧把李达护了起来。这时候纳兰已经落入大奎之手。  人们一阵阵惊呼。朵兰转身向陈鲁大帐跑去,看陈鲁又睡着了。韩六儿疑惑地看着朵兰。看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指着陈鲁说不出话来。  韩六儿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朵兰一向淡定,如果不是惊天大事,她绝对不会这样,赶忙推醒了陈鲁。  这时已经有来报信的士兵,说了半天,陈鲁似乎没听明白,打着哈欠,根本无视朵兰的存在,又要躺下。  朵兰气急败坏,环顾四周,发现脸盆里有半盆清水,端起来向陈鲁兜头泼去,大喊:“陈子诚,纳兰让那个伤员大奎抓住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纳兰感染了 陈鲁一激灵,鞋子也没穿,跳了出去。朵兰等人赶紧跟出来,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到了这里,大家正张弓搭箭对着大奎。纳兰已经晕了过去,大奎扯掉了纳兰的袖子,正在舔舐她的伤口。  李达下令:“救出纳兰,赏黄金五百两,白身升为副百户,有官职的升三级。”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是大家都明白纳兰眼下所处的境地,谁敢靠进去,谁就是一个死,五百两黄金确实不少,够花一辈子了,但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李达看出来了大家的意思,一怒之下,从亲兵手里夺下佩刀,就要冲上去,喜子他们死死抱住。这时陈鲁到了,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感动。  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哈三,他也在焦急地注视着纳兰,但是看上去还是很冷静,并没有贸然出手。  这时大奎又在舔舐着纳兰的伤口,旁若无人。奇怪的是伤口真的就止住了血。大家都没看到陈鲁的到来,都在紧张地关注着大奎的一举一动。  大奎把纳兰平放在地上,呜呜叫了两声,坐下来看着纳兰,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温柔。  陈鲁暗叫不好,就在大奎要解开纳兰衣带的那一瞬间,陈鲁腾空跃起,一把抓住大奎,就像旱地拔葱一样,把大奎拉了起来,放到一处空地。  他大喊一声:“蛮台,拿过绳子来。”蛮台走过去,和陈鲁一起把大奎捆的一个结结实实。  这时陈鲁听见马厩那边一片声的呜呜声。陈鲁赶紧站起身来向那边看去。  纳兰已经醒来,坐下来呜呜地叫着,四下打量。大奎在那边也在呜呜地叫着,似乎在回应。  大家看到纳兰笑了,她站了起来,不顾众人,几个起跳,冲了过去,和大奎呜呜地叫着,看着他绑着的绳子,站直了身子看着陈鲁。眼睛里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愤怒。  突然,纳兰凌空一跃,向陈鲁抓来,陈鲁躲过他的手,从后面把她一把抱住,一掌打晕,大声说:“你们不用怕了,他们已经感染不了你们了,就是不能让他们抓伤,抓伤就没命了。”  这时又过来几个人,和蛮台一起,把大奎也拍晕了。朵兰过来了,想给纳兰包扎伤口。陈鲁制止了,说:“我来吧,这血不能沾上,哈将军,把他们刚刚流过的血都盖上。”  说着,抱着纳兰,把药瓶接过来,在伤口处撒上药面。  这时陈鲁看见纳兰的两处伤口,想一想另一条胳膊上也有伤口,那还是自己亲自包扎的,心里越发难过。想一下,一个姑娘家,和朵兰两人,随着使团,九死一生,追随使团,不图名利,只为追求自己的幸福。  这是开始,而后来,就成了他们的一种责任,一种担当,一种使命,已经完全超过了他们的幸福和差事。  正好朵兰递过来药布,两人四目相对,陈鲁的眼睛里写满了歉然。而朵兰的眼睛里流露的是赞许和欣赏。虽然两人都没有说出一个字,但是,都读懂了对方眼睛里的含义,此处无声更胜有声。  陈鲁说:“我要带她走。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朵兰点点头,问道:“你们两个都走了,大营出了问题怎么办呢?”  陈鲁说:“青龙剑留给你。”  朵兰吃了一惊,说:“你不怕我用这把剑杀了你或中使大人吗?你不是一直在怀疑我吗?”  陈鲁说:“我再郑重其事地说一遍,我所说的疑惑和你说的是两码事。你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敌人。我还没傻到敌友不分的程度。”  说着把咒语告诉朵兰。告诉韩六儿:“去,把我的文袋和青龙剑拿来。”  朵兰说:“你没有了青龙剑,遇见危险怎么办?”  陈鲁说:“放心吧,我没事,平时我也不怎么用,我准备把这些累赘都甩掉。再说,大营还是比我要重要一百倍。”说完又来到大奎这里,给他镇上鬼符。  朵兰问:“他要是再闹腾,我怎么办?”  陈鲁说:“杀了他。是谁把他解开的?”朵兰把刚刚的事告诉了一遍,强调了一下大青马的警觉。  陈鲁点点头,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抱着纳兰,来到绿波湖。  绿玉公主看他突然到来,还带着一个女子,吃了一惊。见礼毕,陈鲁说:“一会儿再细说,给她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不要让别人来打搅她。”  很快安置妥帖,两个人来到大厅,陈鲁把情况大致介绍一下。绿玉公主心里感到很受用,陈鲁真是把她当做了自己人,有为难的时候先想到自己,问道:“陈先生,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陈鲁说:“她这个毛病就是被鼠狼迷惑,在这里已经超出了鼠狼的范围,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绿玉说:“你的意思也像你的夫人那样,她可是有伤啊。”  陈鲁笑着说:“正是因为这伤,我老人家才看上了你这里。”  有人来报,纳兰醒了,两个人赶紧进去。看见纳兰在呲牙咧嘴的坐着,知道她伤口疼,她看见绿玉公主,警惕地站了起来,说:“陈大哥,这人是谁?我看她怎么这么面熟?”  不等陈鲁说话,绿玉说:“是啊,陈先生,我看这位怎么也这么面熟?”  陈鲁说:“你们都打过交道的,不用问了,你们都是我过命的死党。”  纳兰向绿玉道了一个万福,说:“我叫纳 兰,是他的夫人,敢问姐姐”  绿玉赶紧回礼,知道了这人就是那次和闻达闹绯闻的兰儿,听她说是陈鲁的夫人,疑惑地看着陈鲁。  纳兰也不管她,拉着陈鲁走了出来,问:“陈大哥,我怎么在这里,大营没人防护,会出事的。”  陈鲁把发生的事给她讲了一遍,她点点头,表示有印象。  陈鲁说:“纳兰,我是没办法了,我把你带离那个鼠狼能控制的范围,好给你疗伤。这里的外面是一个大湖,你在这里听绿玉安排,每天去湖里冲洗,时间不用太久,就可以复原。我在这里陪你几天。”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一、只剩一个 纳兰听他说到自己和大奎的事,说的虽然很隐晦,她也能明白,那时候自己就是鼠狼,是畜生,没有廉耻之心,是生灵中最低级的一种需求,很可能会当众做出不堪之事。想一想,感到后怕。  纳兰明白了那时候她听到的一声笑,这个人对大营里的事比较了解。最起码知道陈鲁在病着,借大奎之手杀掉中使,或让她纳兰出洋相,在陈鲁的伤口上撒一把盐,让他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她惊出一身冷汗,说:“好险!陈大哥,这个还是老对手,他对你怎么这么了解?”  陈鲁说:“来的人并不是老对手,应该是老对手派来的。老对手不单单是了解情况,他很有可能就是参与者。我本来不想和他斗了,他还是不放过我,开始向我的亲人下手了。那就来吧,我接招了。”  纳兰听他说自己是他的亲人,非常开心,说:“大哥,我都听你的。”  陈鲁说:“不是听我的,是听绿玉姐姐的,她对这些有一套,强过你表姐。我告诉你一点,她是我老人家的救命恩人。”  没等纳兰说话,绿玉已经出来了,说:“背后讲我什么呢?一定不是好话。”  陈鲁刚要说话,镇海珠响了,山姆的声音传来:“尊爷,出事了。”  陈鲁赶忙把镇海珠拿出来,画面出现了,是一个血腥的画面,一个让人终身难忘的画面,惊呆了所有人的画面。在一个大大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女子,地上还流着殷红的鲜血。  一阵惊愕之后,陈鲁勃然大怒:“山姆,你在作死,我开始怎么交代的?他们有事,你偿命。”  山姆带着哭腔说:“尊爷,他们都是自杀的,你快来一趟吧。”  纳兰看得心惊肉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绿玉知道一些内情,小心翼翼地问:“都死了?”陈鲁痛苦地点点头。  绿玉说:“我看她们都恢复了原形,为什么还要自杀呢?”  陈鲁的嘴唇已经咬出血来,牙齿在咯咯的想。  绿玉说:“陈先生,不要冲动,这是自杀,怪不得别人。何况在我看来,未必是坏事。”  陈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人啊?死人了,她倒认为这还是好事,没人性嘛。  绿玉看出来了他的不满,说:“别忙着训斥我,听我给你解释,这么多女子都受过中海王的宠幸,保不齐就有身怀六甲的。陈先生把他们送回人界,可能会有不堪的事情发生,陈先生那时候何以处置?”  陈鲁如梦方醒,但是这毕竟是几十条人命。  绿玉看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说:“你就去处理吧。尊夫人就交给我吧。”说着,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哂笑。  陈鲁已经捕捉到了,想一想“尊夫人”刚刚才走了几天,又是一个尊夫人。陈鲁有几分尴尬,说:“别胡说,她有根基,你尽管使出手段来。”  一声唿哨,陈鲁飞身上马,骑马来到中海国,山姆早都已经带人侯在那里,大家就要施礼。陈鲁摆摆手,说:“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了,快办正事。”  山姆带着陈鲁飘向这个房间,现场还没动过,陈鲁知道这是山姆在加着小心,怕到时候百口难辩。陈鲁看这些女子都已经恢复了原形,看一下山姆。  山姆赶忙跪下,说:“禀尊爷,这些女子接二连三的好起来,恢复了原样,大家都很开心,准备等尊爷回来时把他们送回去,可是今天早晨起来后,有人来报,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几天有什么反常吗?”  山姆回忆一下说:“没注意,听说她们这几天不好好吃饭,而且还听说有一个人有喜了。”  陈鲁暗自点头叹息,肯定是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没脸面见江东父老。陈鲁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是啊,能把这些海怪带到人界吗?对山姆说:“你们想办法把她们埋到人界去,就叫孤女峰。我老人家去看一下她们有没有去重生。”  这时在一间屋里又传出一声女子的喊声。  陈鲁疑惑地看了山姆一眼,他已经起来了,吓得又要跪下去,陈鲁指了一下,山姆说:“正要向尊爷禀报,还剩下一个,比较小的。说句不怕尊爷处罚的话,前任国主到底有多少双脚羊,我们真不清楚,至于有没有这个人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是今天早晨发现的。”  陈鲁示意他带路,大家簇拥着陈鲁来到了这里。一个女子还没有复原,趴在地上,直喊腹痛。山姆找人给她服了药,走了出来。  山姆说:“大家算计着日子,这些人都该复原了,这个女子太小,看样子不会超过十四岁。老臣猜想,老大王并没有宠幸她。怎么处理她,请尊爷示下。”  陈鲁想,这正是这些死难者的见证人,想了一下佑佑的情况,自己的文袋里真的还有半瓶水,他不由得佩服起太元圣母,真是未卜先知啊,于是说:“我老人家把她带走。”  山姆狡黠地一笑,说:“应该,应该。但是臣也提示尊爷一句,第一步还是复原。”  陈鲁早看到了他的笑,在他的头上拍了几下,说:“你想哪去了?和你们的老山姆一样,色鬼一个。去,把她绑到我的马背上。”  说着走了出来,在这些尸体旁边默立一会儿,嘴里在叨咕着什么。完后,骑马回到了绿波湖。  他在广场上落下来 ,远远看去,纳兰正在向瀑布那里飞着,已经能飞出很大一块。陈鲁知道她的根基来自那个灵芝。朵兰告诉他,纳兰在大奎袭击李达的关键时刻,飞身一跃,四五丈远。  他看见绿玉在护侍着,放下心来,也不惊动他们,自己常来常往,已经轻车熟路,抱着这个女子来到了佑佑曾经住过的房间。幸好那个特制的大床还在。  陈鲁大喜,把她放在床上,告诉侍女们照看她。走出来到她们练习的地方。  纳兰跑了过来,拉着陈鲁的手说:“大哥,我真的可以飞了。昨天救中使大人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竟然能一跃五丈多远,平时连五步也做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绿玉说:“是啊,陈先生,刚刚尊夫人还问过我,我没办法回答她。”  陈鲁说:“是她表姐的功劳,趁着我生病时,给她妹妹吃了小灶。”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二、追踪 纳兰明白了,明白了朵兰想让她,想到这里,紧紧地拉着陈鲁的手,说:“以后干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  陈鲁说:“那是以后,现在就不能在一起了,你在这里玩一会儿,先不要练习,我和你绿玉姐姐办点事去。”  绿玉说:“你练吧,没事,我会派人保护你的。”说着留下几个侍女,和陈鲁走了过来。  陈鲁也不说话,拉着她直接走向这个房间,指了指那个怪女。  绿玉明白了,笑着说:“这是什么意思?这里快成了你的家了。”感觉这话有问题,马上闭嘴了。  陈鲁说:“你知道怎么办,这是那半瓶水。”说完递给他,自己走出去看纳兰练习。  陈鲁看了一会儿,感觉纳兰和佑佑还是不能比,她只能一步步来,他已经下定决心,留她在这呆几天,自己赶快回大营。  陈鲁现在已经痛定思痛,不再好高骛远,也不想再和寰宇十方扯上关系,好好地完成自己的差事,老话还得有,别惹我,但是绝对不再去招惹是非。  他想逐渐地把这些东西丢掉,包括青龙剑,等差事结束,他把青龙剑还给哈曼,还有这个镇海珠,只是眼下实在是舍不得丢掉。  陈鲁坐在广场上遐想,一个侍女喊他过去,说公主有请,他急急忙忙地走回去,绿玉过来示意他进去,陈鲁看这个女子已经复原,松了一口气。从后面看,应该是一个绝色女子,这个女子听见响动,转过身来,陈鲁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什么绝色女子,这明明是一个猪头,她的脸型和五官没有一处不像猪脸,有的侍女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绿玉公主骂了一顿,有人过来把猪头女架了出去,重新换一个屋子。看得出来,这个女子还是不能说话。  陈鲁不能再等了,对绿玉交代几句,回到大营。令人奇怪的是,还没拔营,陈鲁看了一下天空,差不多是未正时分。他急急忙忙跑向中军大帐,互相见礼,陈鲁疑惑地看着大家。正好大家也在疑惑地看着他,喜子还走到门口向外看了一下。  陈鲁说:“不用看了,纳兰没回来,我把她放在一个远地方,已经摆脱了鼠狼的控制,她现在很正常,正在养伤恢复。你们这是”  大家都懂他的意思。李达说:“出了一点小状况,昨天早晨要启程,发现在豹子谷的弟兄们没回来,只好又等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也速带着两哨人马去接应,又派姚宝带兵去接,过去了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动静。”  陈鲁说:“这么说我在外面已经过了两个晚上。”李达点点头。  陈鲁的大脑在极度旋转,现在看已经有一总人马被人家控制。这和豹子谷不会有一毛钱关系,这是老一套,阻止他们行军。  陈鲁说:“中使大人,我子诚建议,立刻开拔。”  大家都一脸迷惑,陈鲁看朵兰还是一脸的淡定,似乎朝陈鲁点点头。  陈鲁示意她说一下,朵兰说:“还是陈大人常说的话,无他,使团耳,这又是有人在玩阴谋诡计,借以拖延我们的脚步。与其花费时间去找这些将士们,不如让我们的对手自己跳出来。”  李达眼睛一亮,说:“朵兰说的有道理,目前来看,这些将士和人家十七娘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还以为早都回到了大营。这是有人在使妖法。”  胡春说:“主意倒是不错,可是我们使团就太危险了。”  李达说:“不想那么多了,我们使团经的事还少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传我命令,立刻开拔。”  紧急集合的梆子一响,宣布拆帐启程,将士们目瞪口呆,这马上就到了申初时分了,还能走多久?但是军令如山。  天气不错,大半圆的月亮已经悬在空中,已经走出了四十多里,李达下令休息半个时辰。大家喝点水,吃干粮,补充体力。  忽然一阵风刮来,大家感觉寒冷彻骨,半圆的月亮似乎浮在了水中,看上去晃晃荡荡的,一波波涟漪来回飘着。  这时大家看到一条青龙飞向空中,长啸一声,在旋风上面凌空劈下,一阵风声过后,烟消云散,又是晴朗的天空。陈鲁都看在眼里,知道朵兰祭出了青龙剑。  陈鲁走过来,朵兰正倚着马车站在那里,陈鲁刚要说话,朵兰说:“大人,他们一会儿还得回来,我祭出青龙剑,你让狗儿跟上。”  陈鲁说:“能回来吗?看见了青龙剑,他们一般都会远遁的。”  “这回不会,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纳兰不在,你没有青龙剑,使团出事怎么办?”  朵兰笑了,说:“陈大人,你忘了我已经会了咒语,到时候我会把它招回来的。”陈鲁连连点头,一直说好主意。  一声梆子响,士兵们准备开拔,突然又是一阵狂风,青龙剑激射而出,陈鲁一声唿哨,飞奔上马,说了一句:“你们继续赶路。”  大青马在一处城墙外停下,看这里到处都是土墙,不算太高,有城门,也有城门楼,上面写着伊吾州,陈鲁暗暗点头,还是西域,这个家伙一定藏在这里。  他牵马进城,也没有人盘查。他向路上人打问,附近有没有兵营。人们看他穿的服饰怪异,不敢和他说话。最后总算是问到一人,他说这里面就有军营,是欲谷大王的军营。  陈鲁想 一下,这是西域的土司,那为什么还叫州呢?欲谷大王又是什么鬼?没听说过。  根据这些人指点,他来到一处大兵营,但是见不到军帐。看起来和中原一样,兵大多数都驻扎在了城外。他走到大营门口,想让他们通报,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说的含混一点:“请去通报一下,天朝副使让欲谷出来迎接。”  不一会儿,三声号炮,陈鲁高兴了,这里真的是天朝管辖,这是要开中门迎接,是迎接钦差的规格,最高极别的规格。这时大门已经关上。  箭楼已经旌旗蔽日,人们簇拥着一个将军站在箭楼上,陈鲁看不出他的服饰是哪一个部落的,这个人用西域话喊道:“你怎么单人独骑的到这里了?你的十万铁骑呢?”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三、欲谷大王 陈鲁心里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我哪来的十万铁骑,我不是文官吗?这时有人又重复了一遍。并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的欲谷大王。  这人一说话,陈鲁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这个人就是老对手,铁粉c钢丝。不用说我们的将士们就在这里了。  陈鲁也用西域话喊道:“你就是欲谷,见到本使,为什么不来拜见?”  欲谷大王哈哈大笑:“李卫公,你真是不自量力,竟敢单枪匹马到我的大营来叫板子。”  陈鲁又一次听见有人叫自己李卫公。看得出这个人色厉内荏,他明明是怕这个李卫公,把大门都关了起来,还给自己壮胆。  陈鲁说:“好了,我老人家不怪你,你就把你身边的那个人交给我就好了,他掳走了我的兵。”  欲谷大王又笑了:“你李卫公行啊,这还不过一天,你就知道了。是,没错,我们抓了你的兵,但这是我的命令,胡夫只是在执行我的命令。我告诉你,姓李的,我哥怕你,我不怕你。敢不敢带兵来和我一决雌雄。”  看陈鲁沉吟不语,大喝一声“放箭,有射死李药师的赏一万只羊,进五级官职。活捉的翻倍。”  一瞬间,箭下如雨,陈鲁赶紧后跃,但是后面已经过来了有几百人马,把他团团围住,已经张弓搭箭,看他到了射程,一声令下,一阵火箭射来。  陈鲁大惊失色,一声唿哨,大青马在空中落下,陈鲁飞身上马,冲出重围,跑到城外。  陈鲁在城外看了一下,也有一些毡帐,都是一些牧人。他骑马走到离城十里的地方,下了马,看见有一个人在挤奶,走到他身边,问了一下。  这个人打量陈鲁一眼,和友好地递过来一碗奶。陈鲁婉言谢绝。  这个人说:“这里都是欲谷大王的地方,胡夫是他的指挥同知,他们在这里有几十年了,是他的老子c老王爷封给他的地方。”  陈鲁给了他一些散碎银子,问道:“他的老王爷是谁?”  这个挤奶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客人从哪里来,不知道我们的老王爷吗?那他的大儿子颉利大王你总该知道吗?”  陈鲁笑道:“当然知道,我们都把他叫作颉利可汗。”  挤奶人说:“这就对了,欲谷大王是颉利大王的同母弟弟。”  陈鲁一下子又懵了,我靠,是我老人家又穿越了吗?还是这个家伙是一个疯子?他谢过,骑马慢慢走了,边走边想,对,颉利可汗确实有这么一个弟弟。  得,自己这次来大唐朝独游了,他一时没了主意。  他先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喝水c吃干粮,把大青马肚带放开,让他也放松一下。他自己把颉利可汗的事情在大脑里理一下。  他下定决心,先潜进大营,找到这五十人再作道理。他看到已经快黑天了,不能再等了,骑马向城里奔去。进城后他放开大青马,蹿房越脊来到军营。他有目标,也速。  他看有哨兵来回走动,领队的正是也速,尽管他换上了他们的服饰,陈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纵身一跃,一把把他拖过来,说:“也速,兄弟们呢?”/  这个人显然是吃了一惊,说:“你是谁?是不是细作?”  陈鲁大怒:“你瞎了,连我老人家都认不出来了?”  “也速”疑惑地摇摇头。陈鲁发现有问题,说:“我认错人了,不要声张,声张了不管离我多远,我都会干掉你。”  陈鲁把这个人放了回去。自己又向后面跃去,看见这里一些士兵在训练,指挥训练的正是也速,他悄悄地跑过去,在他耳边喊了一声也速,这个人回过身来,打量一眼,说:“你谁啊?没看着本将正忙着吗?”  陈鲁看一下确实也不是,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也速。  这时候他看到从大帐里出来一哨士兵,让他发懵的是,这十一个人都是也速,和也速长得一模一样。陈鲁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掐了自己一下,有感觉,这是真的。  他忽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没别人,就是胡夫这个老对手。必须干掉他,一劳永逸。  陈鲁走到大帐门口,问一个士兵:“胡夫将军的大帐在哪?”这个哨兵指点了一下。  出来一个长官,说:“胡大帅不在家,你找他有事吗?”  陈鲁说:“你这话问的,没事大老远的跑到大营来听你们一遍遍地查问?那我就找欲谷王爷。”  这个人说:“知道中军帐吧?那就是王爷的帐房。”陈鲁谢过,向那里纵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各队伍集合的梆子声此起彼伏。陈鲁纵身来到中军大帐,只有欲谷大王一人在内室,陈鲁默默地坐下,看他在整理东西,说:“怎么还不传饭?”  陈鲁说:“快了。”欲谷感到声音不对,跳起来想拔佩刀,一把尖利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欲谷已经看清了来人,说:“你也算有本事的人。我就奇怪了,你李药师,精兵十万,战将千员,干嘛还要自己这么犯险,你们的朝廷让你这样做吗?”  陈鲁说:“坐下聊聊,我没有害你的意思?我问你,为什么和朝廷作对?”  “朝廷杀了我哥哥。三年过去了,我欲谷咽不下这口气。”  这么说已经是贞观十一年了,陈鲁把刀子拿开,说:“欲谷,看得出你是一个有 情有义的汉子。你们漠北的人我比较了解,根本没有亲情之义。亲兄弟之间,当面说好话,背后使绊子,一个盼着一个倒霉,每天都像是一个斗鸡眼一样,互相瞪着。你能这样,我老人家没有不帮你的道理。你想知道你哥哥的真实情况吗?”  “不用你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就说吧,让我干什么?”  陈鲁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又是你这位胡夫吧?他告诉你的一定是一个假消息,这个家伙你不了解,他唯恐天下不乱,我对令兄情况比较了解,你说吧,想了解哪方面的?”  欲谷说:“我已经打听明白,我哥哥被关在马棚里,折磨致死,这事总是真的吧?”  这次轮到陈鲁哈哈大笑,马上进来几个侍卫,欲谷挥挥手,几个侍卫退了出去。  陈鲁说:“按颉利可汗的罪状,灭门都是应该的,圣天子列出五条罪状,令兄心服口服。朝廷令他执掌太仆寺,作太仆寺卿,这是官称,正三品,主官朝廷马政。”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四、速哥王翻版 欲谷半信半疑,说:“家兄不愿意住马厩,自己在空处架了一个帐篷,引起天子大怒,差点杀掉家兄,可有此事?”  陈鲁说:“又是道听途说,又是你这个胡夫。令兄确实住不惯房子。他们的府邸是一个大院落,他就在自己的院里架起几顶帐篷。怎么到了你的耳朵就成了住马厩?真佩服你们的想象力。”  陈鲁看他疑惑的眼神,知道听进去了,说:“有人告他想归化漠北。圣天子不信谗言,让令兄去虢州当刺史,因为那里和漠北相仿,并且山多林密,可以围猎。但是被令兄拒绝,后来他生病,朝廷延医请药。连皇上都惊动了,亲自到府上探视,最后不治身亡,朝廷按漠北的风俗,允许你们的族人为他发丧。”  欲谷说:“这些情况和我开始打探的差不多,但后来有多人向我介绍家兄的悲惨遭遇。我当然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陈鲁说:“那你知道他的身后事吗?”  “不知道,都是听别人说的。”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令兄死后,家里也非常荣耀,令兄封为归义王,家里按王爷府第供应。比你过的滋润多了。现在你的侄儿都成了大朝的精致男,只有你还活得这么糙。你就没想派兵好好去打探一下,或者是和朝廷军队接洽一下?”  “怎么没想?都让他们杀了。”  陈鲁哂笑道:“谁杀的?你怎么知道是朝廷军队杀的?他们巴不得和你接洽,你们要是投降朝廷,他们就是大功臣,他们还能杀你们的人?恐怕是他们的人让你们杀了吧?”  欲谷半天没说话,看着陈鲁,说:“你到底是不是李药师。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是我知道的太清楚,是你太糊涂了。是你自己蒙在鼓里,用不了多久,就得被朝廷灭门。我告诉你,我老人家知道的比这还要多十倍c百倍。但是我不告诉糊涂虫。告辞了。”  “慢着,现在我也不敢叫你李卫公了,我现在已经信你了,你就说吧,根源在哪里?”  陈鲁大喝一声:“装糊涂,别再问我,告辞。”  欲谷彻底没了脾气,说:“请将军再等我一刻钟。”说着走了出去。  陈鲁真就大模大样地坐在椅上假寐。  一刻钟左右,欲谷回来了,说:“李将军,随我辛苦一趟。”陈鲁爽快地答应了,大帐外面,将士们已经整装待发,欲谷和几个将军嘀咕了一会儿,各自带队出发。  陈鲁跟着欲谷大王,大约走了有三十里,欲谷下令熄灭火把。大家伏下来看了一会儿,看前面有一个大营,里面火把通明。  一个人过来告诉欲谷:“大王,就在这里了。”  欲谷说:“这个大营在这多久了?”  “不是一直在这,过几天他们就换一个地方。咱们大营里有很多人都知道,我原以为大王你也知道呢。”  陈鲁听明白了,这是他欲谷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就像在他的心脏钉上一个楔子。这又是速哥王的一幕,可以说是速哥王的翻版。看起来都是家贼难防啊。  这时,一声炮响,四面都燃起了火把,向这个大营围去。火把下,大家看着这个大营里一队队将士张弓搭箭,对着欲谷。从将士后面走出一个人来,看不清是谁,他大喊道:“你们是哪一部落的,胆敢袭击大王的营帐?”  正是陈鲁的老对手c铁粉钢丝。  欲谷说:“胡夫,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胡夫向这边看了一下,说:“是大王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把你惊动了?我把这些人处理了,明天也就回大营了。”  说完摆摆手,骂道:“你们这些瞎子,自己人还看不出来吗?见到王爷还敢对阵,撤掉。”  欲谷大王看他们都收起了弓箭,放下心来,说:“胡夫,你什么时候又在这里建了一个大寨?”  胡夫已经接了过来,说:“大王一向好记性,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这不是我们专门关押一些什么信使一类的吗?经常换地方,也没哪一次都禀报王爷。大王请。”  陈鲁低声说:“欲谷,你多加注意,别说我在这。”欲谷点点头,和自己的卫队走了过去。  陈鲁杂在卫队里,到了大寨门口,四面全是火把,围的水泄不通。  胡夫说:“大王,让弟兄们放下弓箭吧,也把将军们喊进来,放倒两头牛,几腔羊,我们吃酒。大王稍等,我去喊一下他们。”说着走了过去。  陈鲁感觉到了危机,对王爷说:“准备卧倒。”  正在这时,胡夫高喊:“放箭!”他霎时不见了踪影。王爷大喝一声卧倒,但是箭已经像是雨点一样的射过来,陈鲁一下子把欲谷扑倒,压在他的身上,说:“告诉将士们,装死!”  欲谷传下令去,活着的都在装死,他们也没人敢出来检查,因为四面八方都是箭雨射向大营。  胡夫已经在箭楼上了,四周全是盾牌手护着。陈鲁看了一下,即使没有盾牌手护着,也在一箭地以外了。  胡夫说:“你们听着,欲谷已经死了,我们老大王的儿子回来了,我们推举他做我们的大王。大家放下武器,但是有敢逃跑的,就地处决。”  这时从各方都有将军带着卫队走进大营。陈鲁一看,这就是速 哥王的翻版,没错了。不用再骂人家速哥王愚蠢了,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有时各地的王爷未必是真心对抗朝廷,完全有可能是属下挟持的。既然他陈鲁遇见了,就不能袖手旁观,何况这还是自己的老对手。  陈鲁悄悄地说:“欲谷,你看见都有哪个将领叛变了吗?”欲谷点点头。  陈鲁说:“你们继续装死,我去抓住胡夫,敌阵不攻自破。在我跃起的时候,你们迅速回撤。卫队长,你要保护好大王的安全,出了事,你们一家都活不成。”队长答应着。  陈鲁趁他们在对口交涉时,一跃而起,箭一样飞向箭楼。开始,箭楼上没人注意,突然发现似乎有东西飞上来,赶紧射箭。已经迟了,陈鲁大喝一声,抓向胡夫,胡夫纵身一跃,只听刺啦一声,陈鲁拽断了他的衣服前摆,但是胡夫已经跳下了箭楼。  陈鲁大喊,“放下武器,有抓住胡夫者,赏牛羊各五百头。”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五、误打误撞 欲谷一声令下,号炮连连,军队从四面八方围向大营。陈鲁已经顾不上这些,飞身跃下箭楼,几个起跳,飞向把守森严的大帐。  外面的喊杀声早已经惊动了这里的将士们,他们全神戒备,张弓搭箭,准备迎敌。  陈鲁不想大开杀戒,说:“你们大王已经攻下了大帐。胡夫已经跑了,傻小子们。”  说着,把手里撕下的半幅衣襟给他们看了一下,说:“亏他跑的快,我老人家只拽下了这块衣摆。你们都是欲谷大王的治下,现在反正,回归大王,我保证大王既往不咎。”  这些人看见陈鲁飞一般地过来了,衣服穿得也比较怪异,再加上守营的将士们潮水般的往里面退,都犹豫了。  这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将官,大喊:“你们都傻了吗?放箭。”  陈鲁毫不犹豫,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激射而出,飞沙走石,把这个将官旋到半空,挂在旗杆上,大声呼救。  陈鲁大喊:“你们哪个还想试一下,到那里陪你们老大玩玩?”  没人敢再尝试,呼啦啦跪倒一片。陈鲁不理他们,把破衣摆扔掉,向大帐走去。在迈进大帐的一瞬间,忽然想起这块破布可能会有用,又捡了起来,放在文袋里。  大帐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他只好又到外面拿起一个火把走进来。他刚刚走进去,一片惊呼声:“大帅。”  陈鲁愣了一下,他还是看不清里面的人,把挂着的马灯点着,又把火把插在地上,向里面仔细地看了一下,大约有五十多人,但是,他们都是穿着前几朝华夏的服饰。  其中真的就有也速和姚宝。  他走过去,说:“你们是怎么被抓住的?”  其中一个人说:“我们奉命来这里联络,分了三批,都被抓了。”  陈鲁松了一口气,正是这些人,刚要说话,外面已经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门口有人要冲进来。  陈鲁跃到门口,大喊:“欲谷大王,赶快派人把这里护起来。”  但是,这时候贼兵已经向他扑来,他只好又使出天步三重,只是拍向地面,大喊:“降者免死。”没人理他,他清楚,到了最后时刻,留下的都是顽固分子,不会那么乖乖就范的。  一阵风沙刮向这些贼人,霎时间他们看不清眼前任何东西,只觉得雾气蒙蒙,一些东西迷进了眼睛。  陈鲁大喊:“你们都跪下,留你们一命。”这些人只好乖乖跪下。  这时欲谷带人已经冲了进来,下令把这里围上,又率军向纵深追击。陈鲁不敢离开这里,站在门口警惕地盯着四周。  天渐渐亮了,有人来报,大王已经升帐,请大帅前去会面。陈鲁说:“你们先把这些人放了,让他们和我老人家一起走。”  这个传令兵又走了。过了一会儿,带人把这些士兵都松绑。“也速”带人到了帐外给陈鲁磕头,说:“卑将谢大帅救命之恩。”  陈鲁一直感觉不对劲,现在听他们还是一口一个大帅,更觉得狐疑,笑着说:“也速,你们怎么一直称呼我作大帅啊?把你们关傻了吧?怎么连我老人家都不认识了?是不是找抽啊?”  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速”说:“大帅说笑了,末将是右千牛卫中郎将王平,大帅怎么连末将都不认识了,末将可曾经是大帅的亲兵队长啊。”  陈鲁傻了半天,哇,苍天啊,大地啊,不带这么玩的,折磨死我子诚不偿命吗?感情是我老人家白忙活了一个晚上。  王平又说:“大帅,不知道从何时起又带兵了?末将听说,你老人家做了宰相。还有,我们怎么没看见大帅的兵啊?”  陈鲁没好气地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见面都会这个,十万个为什么,有没有点新玩意?都起来,跟我走。”  他就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想开了,原来是寰宇十方离不开我老人家。这可不是误打误撞,这是一种天意使然。不但救了他们,还得促成两家和好。  王平大喊:“起立,列队。”跟在陈鲁后面向大帐走去,怎么看上去都像是陈鲁的卫队。  他们走到大帐门口,侍卫们示意将士们停下,只让陈鲁c王平和“姚宝”三人走了进去。  欲谷大王在都已经迎了出来,见到陈鲁,右手抚胸,躬身一礼,说:“谢大帅救命之恩。”  陈鲁不理他,带着二人径直走到里面,欲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自己没敢升帐,临时设座位,两人分宾主落座。  没等陈鲁说话,王平说:“大帅,末将抢话说了,因为还要办一个差使。”  陈鲁说:“你们尽管办差,我老人家没事。”  王平指着欲谷说:“欲谷,你不知好歹,不识天命,不知进退,不识深浅的东西。我们侯大帅率兵二十万,已经深入你们腹地。但是临行前,皇上特意交代侯大帅。就是你哥哥颉利可汗,他临死前求皇上放你一马。而且求皇上劝你放下屠刀。我们大帅谨遵圣旨,派了三帮人马,都被你抓了起来。告诉你,就你们这点人马,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这一顿骂,把欲谷骂的满脸通红,作为大王的尊严和权威受到了挑战,大喝一声:“住口,你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官,竟敢辱骂本王,你”  陈鲁抢过话来,说:“你什么你?你还真要脸 !我的人说的不对吗?有错就改才是好同志,你倒好,来一个恼羞成怒,想杀人了?他四品官怎么了?你在这里是个什么大王,在我们眼里,你连一个七品芝麻官都不是。单说这位姚大人,官都比你大。你歇歇吧,过一会儿再嘚瑟。我先把情况向王平介绍一下。”  陈鲁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和王平讲了一遍,代王爷向王平赔礼道歉。说着话,向欲谷瞪了两眼。  欲谷不情愿地站起来说:“让天使受苦了,本王之罪,”抚胸一礼,说:“王将军,你只说了你们,我们也派去了三拨使者,也没回音,彼此彼此。不管怎么样,胡夫没杀你们。我们的人却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六、杀马为誓 陈鲁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糊涂大王,还活个屁,你也不想想,他们能到了朝廷大营吗?胡夫之所以没杀这些人,一定有他的打算。我老人家认为,他想在把你王爷的印把子夺回来以后,拿这些人和朝廷讨价还价。大王你赶快派人去找这些人的尸首吧。朝廷大军肯定早已经对你这里实行合围,赶紧派人去联系。要是迟了,我敢保证,你们这个部族就灭了。”  欲谷这才放下王爷架子,夜来自己的部将没能奈何他,可这个朝廷可不惯他,自己的大草原用不了三个月就得被朝廷彻底踏平,连人牙都不给留一个。  于是欲谷说:“大帅,以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陈鲁说:“你亲笔书信一封,让这些人赶快带回去,你也尽快收拾人马,投降朝廷,朝廷断不会亏待你。我老人家和侯大帅还有些交情,到时候帮你说说话,你还留在大草原为朝廷牧民守土。”  欲谷大喜,再也不装了,扑通跪下,说:“大将军大恩大德,我欲谷至死不忘,漠北c金山一带,只要还是我欲谷一系掌权,一定不敢再背负朝廷。见到侯大帅,我愿意肉袒棘杖,杀马为誓,永不相负。”  陈鲁亲手把他扶起来,心里想,又杀马,发个破誓你们杀哪门子马?这马儿不知道哪一辈子得罪人类了,没事就杀杀玩玩。灵官大帅的无奈又在耳边响起,自己又能怎么样?算了,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爱杀什么就去杀什么好了。  陈鲁心里有事,不敢耽搁,告辞欲谷大王,走出大营,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他掏出那个破布衣摆给大青马嗅了一下,它点点头。陈鲁高兴,翻身上马。  但是这次却没有腾空而起,而是疾驰而去,快如闪电。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大青马突然腾空,悬在空中。陈鲁吃了一惊,他知道是狗儿发现了敌情。  陈鲁向下看时,是一个大大的军营,绵延十几里。在一处空场上,有几百个将军,缨佩飘飘,盔甲鲜明,排成了几排。前面是一个大台子,有一个戎装佩剑的大将军正在祭拜什么。  陈鲁明白,这是要出征,他看了一下大纛旗,上面写道:“右卫大将军c交河道行军大总管c潞国公侯。”  陈鲁微微一笑,自己如果是李卫公,这人岂不是自己的门生?  他不明白狗儿为什么不落下去。正在这时,大纛旗被一阵大风吹倒,拦腰折断,陈鲁看见两个金甲人向大将军击去。陈鲁大叫一声不好,在马上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  侯大帅只见两道金光拍向自己,武将的本能,他迅速抽出佩剑,而卫士们都愣怔怔地看着大帅,不知道大帅在玩什么花活,以为这也是祭拜的一部分。  侯大帅的佩剑被一下子击得粉碎。  侯大帅正不知所措,一道黄光抵住金光。两种颜色几乎相同,刺的他睁不开眼睛,他听见了铁器之间激烈的撞击声。没等他作出反应,一只大黑熊又向他扑来。  将士们显然是愣住了。这里是大营腹地,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怎么会有一只巨大的黑熊。  不知道哪个喊了一声:“快,护住大帅。”大家才醒过神来,拿起武器冲上去保护大帅。  这时亲兵们已经挡住了大黑熊。一个亲兵挺剑上前,抡剑就刺,大黑熊大嘴一张,这个亲兵的头被他一口吞下,咔嚓一声咬断脖子,一股血箭冲向空中。黑熊把嘴一张,这颗人头又回到了亲兵的头上。  陈鲁看得清清楚楚,不敢再纠缠这道金光,意念一动,橙色光芒无声无息随后击出,两个金甲人一下子被卷走,不知去向。他不管大青马,纵身跃下,把侯大帅一掌推到自己后面,站在这个亲兵前面,说:“喂,老伙计,你的脑袋可安偏了不少啊。”  在场的所有将帅们都惊呆了,这李大帅从天而降,还来的恰到火候,难道李卫公是神仙吗?  这个亲兵把自己的头正了一下,没动,看得出他有些焦躁,使劲地又正了一下,大家听见咔咔有声,可惜脑袋又偏向了另一边。大家明白了,这已经不是那个亲兵了。  亲兵用咨询的眼光看着陈鲁,陈鲁说:“你真是一个废物,又偏了,你是谁?胡夫呢?”  亲兵摇摇头,拿剑指着侯大帅,示意陈鲁让开。陈鲁不再废话,左手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向亲兵,亲兵一闪,手里一摆,一道黑光抵住黄光。两人的身体都晃了两下。  亲兵疑惑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开口说话了:“你是什么人?”  陈鲁说:“这应该我问你才对。我老人家不想为难你,我就是想找胡夫,把我的人还给我,从此两不相欠。”  亲兵说:“人不是已经被你带走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来趟这个浑水?”  陈鲁内心焦躁起来,特么的,那么多废话干嘛?打服了再说。意念一动,天步五重随后击出,平平切向亲兵,只听咔嚓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一道黑气从亲兵身上飞出,陈鲁纵身跃上马背,已经不见了黑气的去向。只好骑马降落下来。  陈鲁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看这个还在僵立着的亲兵。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断臂也没流血。亲兵队长走了过来,喊了他一声,他的人头一下子飞了出去,人头后面就是一阵腥风血雨,向 众将帅漫天散去。\  陈鲁大喊:“快闪开。”天步五重随即拍出,把血雨聚成一个血柱,他力道不减,把血柱齐齐切开,橙色光芒向上一段血柱击去,血柱冲天而起,一下子散成万道红光,四散分开,向空中激射而去,一阵阵惨叫声过后,地上落下了十几只黑熊,都已经气绝身亡,而那些血雨已经无影无踪了。  大家看那个亲兵,咕咚一声倒在地上,落地的胳膊,却是一直诺大的熊掌。  不用说别人,连陈鲁本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直到一声轰雷一般的“拜见大帅”,陈鲁才醒过神来。侯大帅也跪在旁边,拜道:“弟子拜见恩师。”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七、虐马 陈鲁摄定心神,说:“都起来吧,侯大帅,你现在是六军统帅,不要乱拜,我老人家问你,你们杀马祭天,是要出征吧?征谁啊?”  侯大帅还跪在那里,说:“恩师说笑了,当然是欲谷。”  陈鲁说:“不用去了,他就要来归降了。我老人家饿了,赶快弄吃的,你是知道我的,肉是不能少的,还有一点”  侯大帅接了过去,笑着说:“要新鲜的,弟子当然不会忘了。但是恩师说欲谷要投降,我们并没有见到信使啊。”  陈鲁让他问烦了,大喝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快去备饭,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侯大帅答应着,向亲兵队长嘀咕了一会儿,亲兵队长走了。侯大帅说:“恩师,剑已出鞘,奈何?”  言外之意很明显,不太相信他这位恩师的话。陈鲁看了一下众将,也都是一脸的疑惑。  他笑了,骂道:“你们这帮兔崽子,翅膀硬了,连我老人家的话都不信了。我问你们,中郎将王平去干嘛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侯大帅道:“他去联络欲谷了,去了半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学生以为他已经遭了欲谷的毒手。学生不解,恩师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陈鲁笑骂道:“你这个猴崽子。奥,不能这么骂了,你现在是大帅了,得给你留面子。告诉你,有你老师不知道的事吗?他带着五十一人,分了三拨去联络,被人扣押了。现在已经放了回来,吃过饭他们就能到了,到时候你们问他不就知道了吗?没事只管问?就不问一下你老师的起居。”  大家听后,都互看一眼,半信半疑。  这时亲兵队长过来了,牵着一只小马驹,让侯大帅看了一下,侯大帅点点头。亲兵队长掏出匕首,割破了小马驹的脖子,过来几个亲兵拿着盆子接血,一边接着一边搅拌着,还有一个人向血里撒盐。  再看这个小马驹,在剧烈地抖动着,有几个伙头军模样的人走过来,在小马驹的身上蒙上麻布片,蒙的严严实实。这时已经听不见了小马驹的悲鸣声,只听见它粗重的喘息声。又过来几个人抬着滚烫的开水,一点点浇在麻布上。  这时小马驹开始摇晃身体,被几个伙头军死死摁住,但是不让它倒下,不到一刻钟,几桶开水已经倒光。小马驹只是轻微地抖动,呼吸渐渐微弱。早有人把地上铺好了草席,把小马驹轻轻放倒,小马驹的四蹄无力地抽搐着。  这时伙头军小心翼翼地揭开蒙在小马驹身上的麻布,晶莹剔透的马肉展现在人们面前。大家并没有惊讶的声音,显然是经常见到这个场景。  一个伙头军走上前,把马肚子一刀豁开,五脏骨碌碌地滚落出来,过来人把这些装在水桶里。陈鲁听他们说留给军师,他猜想可能就像饿鬼岭的大将军。又过来几个人用凉水冲洗内脏。片刻时间洗刷完毕,另一个人把那盆还没有完全凝固的马血倒进内脏。  这时候小马驹已经没有任何动静。陈鲁以为它已经死了。这个伙头军把马肚子缝合,这时候小马驹又蹬了几下腿,陈鲁才知道它还有知觉。只用了片刻功夫,马肚子缝的严严实实。  这时候那边已经架起火来,几个人很小心地把小马驹放到架子上翻烤。  陈鲁看得目瞪口呆,心旌摇荡,浑身发冷,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一下子吐了出来。  侯大帅大惊失色,赶紧跑过来,说:“恩师不舒服吗?弟子之过。”  陈鲁呕的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小马驹。  侯大帅赶忙解释:“恩师勿怪,这个确实老了一些,学生知道恩师的口味,大多数是一月之内的小马驹。这个已经超过十天了。前几天当地的牧人确实献上了一个半个月的小马驹。弟子不知恩师驾到,斗胆独享了,惭愧。今天就先将就着用这个。老师也不会急着要走,学生一定会找到半月马驹。”  陈鲁已经早有了根基,明白了,这是自己前几世干的好事,变态,没人性。他这时灵光一现,想清楚了一个道理,想想自己已经黄泉路近,差不多就是一辈子了,几乎没有一天踏踏实实地待在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四处奔波,自己的府上是什么样子都已经忘了。  这是报应,也是赎罪。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灵官大帅点化自己。  这时一个年长的将官在侯大帅耳边嘀咕了几句。侯大帅惊愕地看着陈鲁,突然扑通跪下,连称该死:“恩师恕罪,弟子确实不知道恩师已经戒了这口,弟子马上下令杀羊,用新鲜羊。”  陈鲁亲自把他扶起,说:“你我都不是圣人,连孔圣人都每天自相矛盾,左边说着君子远庖厨,右边又说着割不正不食。孟子也说闻其声而不忍食其肉。想一想也算不上自欺欺人。想当初我老人家也是看到了这个变态的做法,狠下心来,不吃了。尤其是马驼,驮着我们奔波一声,哎,不说了。”  说着,看了一眼大青马,只见它泪光点点。侯大帅也注意了恩师的眼睛转向了坐骑。其实他早都看到了大青马,说:“现在以恩师的地位,什么样的坐骑没有啊!至今还骑着学生送的劣马,可见没忘了学生,我去和狗儿打一个招呼。”  这句话又把陈鲁吓了一跳,他曾经接受过侯大帅 的赠马,和这匹马一模一样,更巧的是,名字也叫狗儿。这听上去也太扯了吧?  陈鲁突然意识到不对,大喊一声:“危险!”这时候侯大帅已经靠近了大青马,嘴里喊着狗儿。大青马一声长嘶,扬起前蹄扑向侯大帅。  陈鲁赶紧大喝:“狗儿。”它乖乖地放下了前蹄,低眉顺首,打了一个响鼻,把脸扭向一边,根本就不看侯大帅。  侯大帅一脸的尴尬,发火了,向亲兵要来鞭子,大骂道:“你这个忘主的畜生,你曾经也是本帅的坐骑。”  刚要挥鞭子,陈鲁制止了他,笑着说:“你这是打狗儿欺主。”  侯大帅也笑了,说:“恩师责怪的是,开饭。”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八、不能靠侥幸 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了。陈鲁看见了新鲜的羊肉,想起了那只被折磨死的马驹,一点点食欲也没有了。  上次穿越到了汉朝,老八的惨死,他记忆犹新。他虽然不怕什么毒东西,但是也不敢乱吃。第一次到汉朝时,也算是无知无畏,还算侥幸,总算没有什么危险。  这次他要吃新鲜肉,就是怕出问题,谁知给那个小马驹惹来杀身之祸。陈鲁想,我虽不杀伯,伯仁因我而死。  在陈鲁的固化思维里,猪c羊c鸡c鸭等,本来就是人类的一道菜,这也是世人的常态思维。而这些大牲畜不行,它们在世间的功用不同,各尽启用。  吃过饭,陈鲁把在欲谷的见闻告诉了侯大帅。侯大帅有心问一下,老师为什么到了敌方那里,怕引起恩师的误会,想一想,闭嘴了。  未正时分,王平带人回来了,把欲谷的亲笔信交给了侯大帅。侯大帅要喊通事,陈鲁说:“不必了,我老人家给你翻译。”  侯大帅吃了一惊,他真不知道自己的恩师还有这本事。信中开始是一些客套话,无非是什么仰慕之类的臭氧层套话。很快就说到了正题,大致意思是:  有奸人作梗,差一点酿成大祸,幸亏李卫公亲临大营,查明真相,剿灭叛军。现在贼人已经逃走,正发海捕文书,红色通缉令全球缉捕。李卫公许我留在祖宗基业之地。我愿意率领四万将士,十一万户属c民人c土地图册,归附朝廷。  侯大帅大喜过望,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欲谷万里草原尽归朝廷。现在只有金吕国的胡思大王,他也只有不到两万人马,很快就会平定。  他侯大帅将立下不世之功,敢比封狼居胥,勒燕然山,名悬凌烟阁,永垂竹帛。  侯大帅不顾众人,拉着陈鲁,让他坐到帅位上,自己退到下面,纳头便拜,大喊:“恩师,学生这才明白,恩师是为了学生,不辞辛苦,专程来到大漠。又亲赴敌营,凭三寸不烂,说降欲谷,帮助学生立下不世之功。学生马上拟旨,请示圣上。”  陈鲁说:“你先起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万里请旨,不知道又有什么变故。你先给欲谷封王,收下印信c图册。待朝廷下旨,那时正式颁印赐册。”  侯大帅站了起来,说:“谨遵恩师之命,还望恩师在圣上那里玉成此事。”  陈鲁向他示意,他摆手摒退众人,连亲兵都赶出了大帐。侯大帅先说了:“恩师,眼下就是欲谷的封爵问题,学生还请恩师明示。”  陈鲁说:“这没有什么示下不示下的,都有先例可寻。”  侯大帅点点头,说:“颉利可汗被封为义王,就封他为信王吧。”  陈鲁说:“不能用一字王,那是一二等的金印王,是亲王,得下亲王一等,郡王等级,他哥哥是归义王,重在一个归字,他也加上一个归子,就叫归信王吧,作龟钮银印,算是前朝的四等王爷了,世袭罔替,世代不减等级。他应该知足了,皇上也不会反对的。令他每年两次朝贡,王爷三年一次临朝。你就上奏疏吧,我老人家也会在圣上那里美言的。我不能再呆了,我很忙,我先走了。”  侯大帅舍不得他走,苦留不住,说:“恩师这么忙,学生不敢强留,只盼望恩师能教诲学生几句,学生后半生受益匪浅。”说完跪地不起。  陈鲁无奈,说:“金吕国的胡思大王断不能留,无论他怎样乞和都不要答应他,把他的属地收回朝廷,在那里设置流官,借以统率西域漠北,使一些宵小不敢窥视朝廷。”  侯大帅连连点头,但还是跪地不起。  陈鲁明白,他在问眼下朝局,尤其是天家之事,因为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陈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你是在为山陵崩摧之事着急吧?”  侯大帅跪地磕头,一言不发。  陈鲁摇头叹息,只好说:“你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但是这却不能代表你能参与天家之事。不要以为世人都能像当今圣上那样。为师再进一步说,当今圣上那也是侥幸。人的一生不能只靠侥幸。切记,切记。”电脑端:/  陈鲁这时看侯大帅已经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知道他听不进自己的话,只好在心里叹息一声而已。大声说:“我老人家刚才吩咐把那个熊掌留下,放在哪里了?快给我找来。”  说着已经大步走出了大帐。侯大帅只好送出来。  有一个亲兵早已经把那个熊掌包好了,在大帐门口躬身而立,陪笑问道:“大帅,这么多熊掌,你怎么偏要这一个?”  陈鲁没理他,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拿着熊掌让它嗅了一会儿,它摇摇头。陈鲁问道:“追踪不到吗?”它又摇摇头,陈鲁火了,骂道:“你这狗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会摇头吗?”  大青马前蹄已经跪下,示意陈鲁上马。陈鲁这才明白。狗儿早已经嗅到了,是自己问的有问题。陈鲁确认一下:“能追踪到,是吗?”大青马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  陈鲁大喜,把熊掌丢给那个亲兵,说,“你留着慢慢享用吧。告辞了。”骑马走出营门,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一处密林降了下来。  从密林缝隙中透过的阳光看,正是中午。  陈鲁透过树枝向外 看,感觉到天辽地阔。陈鲁环顾四周,这里正是初春时节,到处都是欢快地流淌的小溪,还有一段段的没有化开的冰块,晶莹的水滴在羞答答地向小溪里滴着。到处都是野花,和这些高大的针叶林相伴着,散发着阵阵清香。  陈鲁感觉到可能已经到了辽东都司,也许更往北,到了奴儿干的建州卫,总之是天朝的大东北。  陈鲁心情大好,知道自己回到了人界,他已经跑遍了天朝各地,其中也包括刚刚归化的交趾郡,但是,他真的没到过辽东,这里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这时一声怒吼,打破了这密林的宁静。大青马一阵嘶鸣,后蹄咆哮。陈鲁明白,这暴脾气的狗儿知道有天敌来了。  陈鲁倒没有害怕,只是感觉有些扫兴,他平心静气地四下看看,有两个高大的棕熊慢慢悠悠地向自己走来。陈鲁不知道这两个畜生是不是邪祟怪谲,试探着说:“喂,你这两个蠢家伙,告诉你们大王,有人求见。”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六十九、辽东不老山 两个大黑熊互看一眼,突然一声闷吼,凌空跃起,向陈鲁扑来。这不是普通的畜生,这是怪谲。  陈鲁果断出手,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但是他不想杀掉他们。一道黄光冲出,两个大黑熊滚出去几丈远,爬起来惊恐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我不杀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大王,就说他等的人来了。”一个黑熊霎时间不见了踪影,另一个蹲在那里监视着陈鲁。  不到一刻钟,陈鲁感觉自己眼前豁然开朗,密林不见了,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广场上。这个广场要大过玉皇顶石敢当那个好几倍,朝阳的地方也有一排排房子。有的是高大的殿宇,有的是建州和辽东特有的地窨子。  在一座大殿前,有一个高大的牌楼。牌楼下站立着几队高大威武的士兵。陈鲁骑马走过去,有人过来牵马,把陈鲁让进大殿。  陈鲁走进大殿,环顾一下,和普通王爷府的大殿没什么两样,百官也都排列在两边,文东武西。  陈鲁向上看时,一个胖大的王爷坐在上边,面色黧黑,大嘴虬髯,双眼深陷。他看了一眼陈鲁,说:“你是何人,到不老山干什么?”  果然是建州,他说的也是汉话,明知故问。陈鲁说:“你就是大王吧?”  有人大喝一声:“大胆,谁是大王八?”  陈鲁说:“你这人还说汉话呢,你说我不这样问怎么问?你教教我老人家。”  这人说:“你应该问,你是大王吗?”  陈鲁佯怒道:“胡说,你这熊孩子,我和你们大王有事,找你们大王他妈干嘛?我得先声明,我和你们大王他妈不熟,大家不要误会。”  这个人吓得连忙跪下,说:“大王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陈鲁说:“熊孩子,给你们大王说有什么用,你先说我问的对不对?”转向大王,说:“我再问一遍,你是大王吧?”\  这人无奈地点点头,陈鲁说:“你这个大王吧,明知故问吧?你们不老山有什么值得我们来的,我又不稀罕熊掌。”  这个大王下意识地抬了一下左臂,真是少了一只胳膊。大王说:“你能追踪到这里来,也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说吧,这件事我们怎么解决?”  陈鲁说:“什么叫算有本事?你这话说的有问题,必须向我老人家道歉。再说你吧,这么远能把人弄来了,也算有本事。我也说算有本事了。那好了,我们扯平了,我的人呢?”  这时,陈鲁突然听见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陈鲁只觉得头晕目眩,赶忙摄定心神,但还是感觉到整个大殿都在晃悠。过了一会儿,吼声停止了。  大王说:“李药师,快一千年了,寰宇何处不相逢啊!,你杀了我的人,又要了我一只胳膊,今天我只好要你的命了。”  陈鲁又懵了,这不是刚刚发生的事吗?怎么就快一千年了。  陈鲁说:“黑王爷,你贵姓啊?咱们坐下来商量一下,也许不是敌人,还很有可能会成为朋友,在一条小船上愉快地玩耍。”  “停,停,你刚刚喊我的姓氏,转眼又问我姓什么,你是不是潮啊,还是虎,还是彪啊?”  “你真姓黑啊?”  “废话,有乱改姓玩的吗?咱家姓黑,大名黑能,不老山三千七百五十年大王。”  陈鲁故作吃惊地说:“哇,成精了,黑熊精啊。我说啊,老黑同志,咱们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你应该知道吧。我老人家也打听过了,你在寰宇十方这疙瘩没有什么恶行。你先把我的人放了,有话咱们慢慢说,要杀要剐,我老人家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黑能沉思了一下,说:“好,成交,但是你得先让我们把你捆了。”说着右手在头上挠了一下,一个东西飞向陈鲁。  陈鲁没有反抗,他知道一些东西伤不了他。一个皮筋落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片刻时间捆得结结实实。  陈鲁说:“老黑,我老人家是不是很乖,你捆我的这个是橡皮筋啊,完事了给我吧,我请你跳皮筋。”  黑能说:“还算挺乖,就是嘴碎一些。”  “放人吧。”  黑能说:“你们这次一共五十二人,本王要杀十一人,给我那十一个兄弟抵命,然后再说你。”说着手一挥,从里面押出五十左右人,陈鲁不敢相信自己了,他总是出现时空错乱的事。  这次他好好地看了一下服饰,确实是天朝服饰,是自己人。走到前面的正是也速。  陈鲁真的怕认错了,没出声,等他们和他说话c见礼,可是没有一个说话的。  陈鲁忍不住了,说:“你是不是王平?”  这人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知道他们都明白,松了一口气,当然也意识到问的不对,说:“你是也速?”这人点点头。  陈鲁彻底放心了,说:“老黑,他们怎么不说话?这人数也不够啊。”  黑能说:“你还没答应我的条件呢。你这人磨磨唧唧的,行还是不行,痛快点,咱都忙着呢。”  陈鲁说:“老黑,别一见面就谈业务,有你这样的外交官吗?咱们怎样也得先套套交情,唠十块钱的。你大概也知道了我的情况,我不是李药师,我是陈鲁陈子诚。”  黑能疑惑地看着陈鲁,这时候一个官员飘上了高台,在黑能耳边嘀咕了几句,躬立在他身边。 黑能站起来惊讶地看着陈鲁,说:“你是三界尊长,为何还留在人界?”  陈鲁说:“对于蠢货提的问题,我拒绝回答,也不屑回答。我在问你呢,我的人为什么少了三个?你先回答。”  那个官员赶忙说:“是那三个士兵顽抗,对我们大王大不敬,被我们大王误杀了,请尊爷恕罪。”  黑能看了这位官员一眼,脸上露出了不满,说:“相国,你是哪伙的?他们不该杀吗?”  一切都已经问明白,不用再废话了。陈鲁已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淡淡地说:“老黑,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该杀的是你,你应该听说过卓南吧?我好久没往那里送人了,挺对不起他的,你去吧。”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尊爷圣明 话音未落,绳索已经断为数截,一道黄光冲向宝座。一个黑点在宝座上飞起,迅速变换成一个大幕,向陈鲁罩来。陈鲁不敢迟慢,天步五重随即拍出,一道橙色光无声无息地向黑能飞去,就像是一把利剑,把大幕一下子割开,上一半的大幕一下子被击成碎片,向宝座飞去。  黑能见识过这个功法,大叫一声不好,跳起来就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声惨叫,黑能被打得粉碎。陈鲁大喝一声:“卓南,又给你送去一个,先给他吃上孟神酒。”  大家听见空中似乎又应答声。  陈鲁飘向宝座,豪气似乎又回到了身上,大喊一声:“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相国马上提醒道:“尊爷,是三个字。”  陈鲁没理他,大喊道:“惹我者,作渐鬼。”  文武百官一起跪下,齐声喊道:“拜见仙长。”  相国站在陈鲁身边大声喊道:“拜错了,是尊爷。”  陈鲁说:“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们的人松绑c作法,让他们说话。”  相国喊道:“大将军,给他们松绑。”  大将军跪在那里,看了相国一眼,又低下了头。陈鲁看见了,就是那个和自己打擂台,纠正大王吧的那个人。  相国有几分尴尬,又大喝一声,大将军还是没听见。相国叹了一口气,自己飘向台阶,从头上拿出一个东西抛出去,一道黑光在这些将士身边滴溜溜乱转。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将士们的绳索早已经不见了。  也速走过来大喊一声:“拜见陈大人。”五十人跪地痛哭。  陈鲁说:“没事了,让你们到大东北这疙瘩来旅游一下,有什么不好?这疙瘩白山黑水,景色贼拉地好,你们先站到一边去,我老人家先把他们处理了,然后我们一起走。”  相国听说要处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尊爷饶命。”  大家一起跟着乱喊,磕头如捣蒜,乱了章法。陈鲁注意到,那位大将军还是没张嘴。  相国说:“我们大王糊涂了,信了两丰意君的话,想起了一千多年前的断臂之仇,在两丰意君的指引下,找到了你们,把这些将士们绑来了。其实真的不关大家的事,我们一直在劝大王。”  陈鲁一听,果然又是这个老对手,铁粉钢丝,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兵去了豹子谷,也是两丰意君告诉你们的?为什么不去大营直接抓我?”  相国说:“你们使团里有我们大王十分畏惧的东西,他不敢去。”  奥,原来是这样,会不会是怕我老人家?想一想,笑了,不可能是怕我,怕我还敢动我的人!一定是符道。  陈鲁想到这,叹了一口气,说:“也罢,人不想活了,谁也拦不住,你们老黑就是作渐鬼的命。我老人家本来不想杀人。但是寰宇十方总是听信两丰意君的忽悠,把我几辈子c几十辈子的事都翻出来到处游说,找了一个个替死鬼,可是这个家伙还活得好好的。”  相国不敢抬头,说:“尊爷应该先把他干掉。”  陈鲁笑了:“你这倒是一个简洁劳永逸的办法。可是他在幕后,我老人家也奈何不得他。今天我要向寰宇十方庄严宣告,挡我使团西进者,见神杀神,遇鬼杀鬼。我命由我。”  他已经记不得发过几次这样的豪言壮语了,这一次主要是给自己壮胆,让陈鲁回归陈鲁。  大家喊道:“尊爷威武。”  陈鲁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尊已经杀掉了你们大王,就不再难为你们了。”  大家欢呼起来,磕头谢过:“尊爷圣明。”  陈鲁说:“少在那里拍马屁,这句话要是传到人界,被我们的御史c科道风闻奏事,弹劾一把,我老人家就先完蛋了。”  “尊爷圣明。”  陈鲁没了脾气,说:“好了,就是圣明,你们也不会用其他话来鼓吹一下我老人家。说正事,你们下一步得推选出一个新大王。”  也速走上台阶,在陈鲁耳边说:“陈大人,管他们干啥?咱们得赶紧归队。”  陈鲁清楚,这些丘八都以为他陈鲁没事找事呢。啰嗦了这么长时间,几乎是苦口婆心,他们哪里明白,只好解释道:“稍后,咱们就这样走了,他们还得去找我们麻烦。”  当然,还有他自己的一套,培植自己的势力和羽翼。  也速恍然大悟,说:“我和弟兄们把他们都杀了岂不省事?”  陈鲁听他说话的底气都不足。杀他们?能杀了他们,你们还能被抓到不老山?他们的人你能杀得完吗?这只是一部分,寰宇十方到处是他们的队伍。于是朝也速摇摇头。  不一会儿,推举结束,两个候选人,相国和大将军。两人票数差不多,相国略高些。  陈鲁说:“你们平时遇见这种情况都怎么处理?”  相国说:“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一旦有难以裁决的,就用三个办法,文c武c卜这三项。”  陈鲁很感兴趣,说:“就按你们的来。”  这时出来一个文官,高声宣布比赛规则:三局两胜,第一局,论治国方略。现在开始。  大家都在伸着粗脖子看着,大将军却自动认输了。  陈鲁深感意外,这人是真有自知之明啊!  第二轮是卜。两人站在大殿的台阶上,大家跪下向空中祷告。 这个文官大喊:“我,是不老山国参政,今日我们大王罹难,奉尊长之命,推举新王。现有一文一武两位官员参选,请圣母给出判决。”  说完,从相国身上飞出一个鸽子,从大将军身上飞出一只金鹰。这两只畜生抖一下翅膀,一道绿光,一道金光。  两道光在大殿上方游走,两个畜生似乎刻意避开对方,迅速游走,越走越快,只看见两道光芒,就像是教长们划出的符线,在大殿上空已经变成了由两种颜色组成的丝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蜘蛛网。  金色丝线越走越慢,而绿线更快了,金色的位置越来越小。一刻钟后,一声巨响,绿光一闪,把大殿照得绿光一片。相国的粉丝们一阵欢呼。  陈鲁松了一口气,选上大将军,对他陈鲁还有什么用?这半天嘴皮子算是白费了。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对陈鲁就不友好。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一 、收服了熊孩子 然而又是一声巨响,大殿里放出光来,金光一片,绿色的羽毛在空中飘着。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他陈子诚。  陈鲁看到一道黑气飞了出去,大意了,大意失荆州啊。又被人家做了手脚。  一阵欢呼声,大家才醒过神来。文官参政宣布大将军完胜,他的粉丝们已经跳了起来,也没人看见那两只畜生去了哪里。  陈鲁的心沉了下去。  不用说,关键的一场就是比武了。相国是一个文官,这不是拿土土国的侏儒和海怪们比身高吗?相国说:“尊爷,大王就是大将军的了,我愿赌服输。”  陈鲁断然拒绝:“不行,没开始呢,怎么就能说输了?刚想夸夸你们会玩呢?不承想你就撂挑子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老人家?”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逻辑?人家大将军也认输了一局,这本来不是很公平嘛!这个汉人要干什么?  相国已经听出来了陈鲁的画外音,说:“也是,这毕竟不是治国方略,比试一下也未尝不可,还请大将军手下留情。”  “好说,请相国大人赐招。”  相国手持镇尺迎风一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一丈多长的大尺子。大将军手持鱼叉,两人斗在了一起。  陈鲁看到大将军招式凌厉,每一步都充满杀机。心里明白,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心情。不管怎样,只要是不败,就不能让对方活着,让他去作渐鬼。  两人斗了有一刻钟,相国渐渐不支,节节败退,喊道:“大将军,我认输了。”说完,刚要向后面跳跃。大将军却大吼一声,一跃而起,钢叉向相国刺来。  大家都惊呆了,相国猝不及防,闭目等死。这时大将军的钢叉却突然脱手而出,飞向空中。  大将军一脸恐怖,茫然不知所措,相国抓准时机,一跃而起,镇尺凌空劈下,把大将军劈作两半。一声惨叫过后,大殿归于一片寂静。  这一次是彻底傻了,所有人都傻掉了,连相国的粉丝们也惊到了,任何人也没有想到是这一个结局。因此说,不到最后那片刻时间,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陈鲁看出来了,他感到好笑。开始还挺佩服这些蠢笨的黑熊们挺会玩,竟然能玩出这么高大上的游戏。现在来看,这些人也不怎么聪明,  看他们傻了,心里暗笑,有什么惊呆的,这时候只能活下来一个。这已经不是选举,这是政治加上角斗场。  陈鲁生气了,大喊道:“参政,你是裁判,这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不宣判结果?”  这个参政才醒过神来,看着大将军的死尸,还宣布什么啊?还用宣布吗?在你尊爷的暗中相助下,只剩下一位了,大喊:“相国获胜,作为不老山国王,统领寰宇十方同族。”  大家都在看着陈鲁,他暗中相助,有的看出来了,有的根本不知道。看出来的,也说不出什么,是大将军不厚道,人家相国已经放下武器,他还要置于死地。  两国交战还讲究降者免死c缴枪不杀呢,何况这都是自己人。  陈鲁说:“你们这一窝熊孩子,看我老人家干嘛?拜你们的新王吧。”说着自己离开座位,把相国抓上去。  这个参政大喊:“相国为我们国主,大家参拜。”  陈鲁说:“慢,我老人家有话说,你们的新国王从今天起也叫黑能。从此后,你们好好修仙,不准乱染指寰宇十方的破烂事。尤其是不准祸害人界。你们能做到吗?”大家齐声喊道能。  陈鲁把新王推到宝座上,大家山呼舞蹈,礼毕,新国王说:“众位臣工,先王受人蛊惑,我们毫无来由地和人界结了梁子,是尊爷为我们解脱了困境。从今天起,本王下令,以尊爷马首是瞻。大家跪拜陈尊爷。”  大家一起喊道:“惟尊爷马首是瞻。”  陈鲁大喜,这是灵界,培植了势力,挖了金孜这个樱桃王八犊子的墙角。他故意说:“只有你们不老山,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新国王说:“寰宇十方同族,皆归我们不老山调遣。”  陈鲁放心了,说:“好吧,我们以后常联系。”把镇海珠拿出来,鼓捣了一会儿,不老山在上面显现出来。陈鲁告诉国主咒语,然后放进文袋,现在他陈子诚又多了一个小弟。  他现在时刻防备着金孜来找他的麻烦,说:“我得问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以后你们的尊长召集你们对付本尊,你怎么办?”  新大王说:“尊爷,我说过,惟尊爷马首是瞻。”  陈鲁点点头,不求他们帮助打架,到时候不选边c不站队就可以了,于是点点头,说:“那就快把他们送回去吧,阵亡的将士们就埋骨在不老山吧。”  说完又嘱咐也速和众将:“和我一起办差的人都知道我的规矩,回去后对我老人家做的事闭口不谈,乱讲出去,乱棍打死。你们都记住了?”大家都连连答应。  黑能作法,大家回到了大营。已经过去了两个晚上。  这时已经入更了,大营已经燃起了火把。  使团的官兵们又惊又喜。李达看没有纳兰,心里一沉。陈鲁把那天的话又讲了一遍,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过了一会儿,朵兰带着亲兵来了,端着饭菜,放在桌上。韩六儿带人走了出去。  朵兰拉过手,看了一下脉,说:“陈大人,一点问题也 没有了,看脸色,又是意气昂昂的样子,我们的陈大人似乎又活过来了。”  陈鲁笑着说:“我要吃饭了,不要没事儿就踅摸一些话怼我。”  朵兰歉意地笑了一下,坐在一边看他吃饭。看吃的差不多了,泡好了茶,说:“大人的习惯应该改改了,你以前都是吃完饭后两刻钟才吃茶,这才是养生之道。”  陈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是说我吗?饭后一杯茶,是我们家传的习惯,啥时候两刻钟以后再吃茶,渴也渴死了。你记成谁了?张冠李戴。”  朵兰一怔,笑了,说:“管说陈大人经常疑惑我,我有时确实糊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混了。我妹妹什么时候回来?”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二、降大任于斯人 陈鲁说:“还定不下来。你干嘛?又要离开使团吗?”  朵兰笑着说:“我的陈大人豪气又回来了,成了一个活人,撵我也撵不走,你爱怎么怀疑就怎么怀疑吧。”  陈鲁说:“你以为我老人家真的想赶你走吗?”  朵兰说:“你太小瞧我了!我懂,你自己没了斗志,我们两个失去了保护,在使团太危险了。”  这回轮到陈鲁怔了,这是什么人呢?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试探着问:“朵兰,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修仙者?”  朵兰说:“陈大人又胡思乱想了,这还是要赶我走啊。”  陈鲁说:“我老人家就是觉得奇怪,你似乎比纳兰还了解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生命的尽头时候,你走进了我的世界。当然不会是来害我的,但是我总得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朵兰憋了半天,说:“陈大人,你问了一句女孩子最难回答的问题,用纳兰的话说,你这样没朋友。”  陈鲁看见她的脸憋得通红,似乎理解了她的心思和纳兰一样,都用在了他陈鲁的身上,心里不免得意。  朵兰已经看见了他的得意神色,轻轻地呸了一下,走到大帐门口,喊韩六儿收拾东西,自己回去了。  陈鲁太累了,朵兰刚走,他就躺在床上睡了。他又看见了阿德。  陈鲁看了一下四周,感觉这里好熟悉,一个大平台,大平台上有一个小亭子,月色挂在天间。  他回忆一下,想起来了,这是特勒大营东边的小山,他曾经和乐天在这里谈天论地,构筑了一个宏伟蓝图。  陈鲁看老师背对着他,也没到前面见礼,在背后说:“见过老师。”  阿德听见了他的声音,没有回答,似乎冷冷的,走到亭子上坐下来,还是不说话。陈鲁分明感受到了沉默的威压,只好默默地走到亭子上,躬身而立。  阿德说:“这个地方是不是很熟悉?”  陈鲁有几分赧然,说:“老师,不带这么说话的,事情对也罢,错也罢,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嘛!”  阿德说:“没过去,也过不去。不要以为别人利用了你,你也利用了别人。”  只是这一句话,陈鲁觉得醍醐灌顶一般,说的好有道理啊!自己何尝不是在利用水仙王。看老师这样,不是来问罪的,更像是来解劝自己的。  陈鲁没说话,把身子躬下去,认真听着。阿德看出了他的肢体上的变化,说:“欲速则不达,但是比这更可怕的是消沉。”  陈鲁看他什么都知道,也就实话实说了:“老师,那是前几天,只有几天时间。现在我已经不消沉了。”  阿德说:“假的,迫于外在压力的不消沉,和发自内心的斗志,根本就是两码事。”  服了,陈鲁彻底服了。陈鲁走到老师前面跪下,说:“老师教诲的极是,学生确实有些灰心。想想我已经黄泉路近,何必要遭这份罪。再就是自己一旦落魄,大家都会离我而去,似乎寰宇十方就根本没有我陈子诚这号人物。连老师都好几天不露面。”  阿德把他扶起来,说:“子诚,我听你说过几次黄泉路近,让你见识了黄泉路,至于远近,我就不知道了。天道茫昧,未知的事情太多了。”  陈鲁笑着说:“老师,你这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这句话怎么理解都可以。官场上这一套也传给你们医学界了。”  阿德也不生气,说:“亏你还提到了官场,你久在官场,更应该看破一些东西,只见锦上添花,不见雪中送炭,一些事情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的。”  陈鲁已经听进去了,当时自己那么狼狈,谁能靠前?假如自己的朋友那样,自己又会如何?即使管,也会拿出一种施舍的心态。陈鲁表示信服地点点头。  阿德看他听进去了,接着说:“你说的遭罪,我有些理解不上去。可惜了你的满腹经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陈鲁苦笑道:“老师,你拿傻小子开涮呢,我还能有什么大任啊?”  阿德怒喝道:“胡说!今天我就担着泄露天机的大罪告诉你一句实话,有一项大任要给你。这项大任有无数人在为之奔劳。有我,有你两位师父,有地仙,甚至太元圣母也参与进来了。大家的眼睛都在盯着你呢。”  陈鲁惊讶地看着老师,看见老师那坚定的目光,陈鲁似乎得到了启示,把头一扬,说:“明白了,老师,我做的事符合你们的意愿,只是嫌我太张扬了,那你们就另寻其人吧,我老人家已经是黄什么什么近,不可能改掉这些了。”  阿德看他误会了,说:“子诚,你那几天的遭遇和我们无关,不是我们要磨你的性子。第一,你得罪了灵尊。还有就是这件事被人家利用了,是谁你心里门儿清。就像你在野狐岭那件事上说的那样,你打了败仗,败了就是败了,不要怨天尤人。”  老对手,钢丝铁粉,陈鲁一下子明白了,我怎么忘了他?自己在这落魄而又脆弱的时候,他岂能袖手看热闹?他一定会推波助澜。也许挑了脚筋这件事就是他干的。  败了,自己败给了老对手,大败亏输,自己却败的心安理得,败的振振有辞。  特么的,老钢丝,你等着老子缓过这口气。用乐天的话说,斩根伐 树,总有一天,很快,这把火就烧到你们那里,这根就斩到你那里。  陈鲁还有疑问,说:“那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救我?原来不是每到关键时刻就有人出面嘛,这次怎么回事?”  阿德耐心地答道:“任何法器都追踪不到你,能追踪到你的还得照顾使团。”这说的当然是纳兰。她怎么能追踪到?只不过用大青马而已。  陈鲁发现阿德和那天说的话已经自相矛盾了。陈鲁也是久历人情,明白到啥时候说啥话的奥妙。  那时候自己的两眼朝天,前额发烫,老师要给自己降温。而现在自己的火全灭了,他们又着急了,想把自己的火再重新点燃。陈鲁懂了,真的懂了。  阿德说:“把你的蓝腰带给我。”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三、木马桥 陈鲁早已经想到了蓝腰带有问题,解下来递给阿德。阿德把蓝腰带扎在自己的腰上,又坐在地上,盘着腿,双眼微闭。  只见他的头上冒出一道道黑气,似乎有千军万马的厮杀声,陈鲁似乎听见了曲子,他细听一下,是十面埋伏的曲子。  过了一会儿,蓝腰带陆续放出光芒,只见蓝光一闪,这道蓝光在阿德的腰间游走,霎时间腾空而起,像箭一般射向空中,疾如闪电。一缕月光从空中而下,向阿德冲去,两道光在半空中相遇。  只听波涛阵阵,风声隐隐,接着就是闪电雷鸣,虎啸猿啼,两道光融合在一起,变成了蓝中泛青的靛色,一下子击中了阿德。蓝光一闪,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阿德解开蓝腰带,亲自给陈鲁系在腰上,说:“这是碧云殿给你修复的,除了他们天上的几位尊长,再没有人能奈何这个腰带。你就放心去施为吧。有一句话我倒是想对你说,只怕对你不管用。”  陈鲁愣了,这是拿自己小时候那一套对付我呢,笑着说:“说说看。”  阿德说:“我就用你的口气说一句,有时候低调就是最高境界的嘚瑟。”  陈鲁点点头,说:“知我子诚者,莫过老师也。”  阿德说:“算我没说。”  陈鲁说:“老师在别人那里我不知道,在我子诚这里,没有一句话是白说的。”  陈鲁说完,看着老师。阿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陈鲁说:“老师,这句话算不算低调?”  阿德怔了一下,推了陈鲁一下说:“滚。”  陈鲁笑醒了,睁开眼睛,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官兵们已经吃完了早餐。他嘱咐过韩六儿,吃早餐时不要叫他,他需要补觉。  吃过早餐,使团开拔,陈鲁发现在下雨,好像已经下了好久。李达下令,把辎重盖好,全体官兵准备好斗笠。  大队走过不远,感觉这边的雨下的更大,而且越来越大,到了巳初时分,看见这里官道已经被冲的支离破碎。  李达下令停止前进,听哨探回报后再做道理。  半个时辰后,哨探回报,前面的驿道都已经被冲毁,只有走这片山路绕过去,到前面才能汇合驿道。  这两个哨兵汇报,他们请了两个向导。李达看了一下这两位向导,一个六十多岁,另一个四十多岁。两人都跪在泥水里瑟瑟发抖,哨兵还说是请来的,真够要脸的!  李达赶紧说:“二位请起。”  两个人听懂了汉话,但是哆嗦着不敢起来。李达接着说:“你们把使团带到下一段驿道,你们就各自回家,每人每天给你们一串钱,也可以折成金银。”  两人互看一眼,面露喜色。平时过兵带道,非打即骂,饭都不给吃饱,还想要工钱?美出你的大鼻涕泡了!这一串钱相当于十天的工钱。  李达下令给他们找来斗笠戴上。队伍又冒着大雨前进了,到了未正时分,前面来报,前面两里地处,路又断了,是一个汹涌的大河,只有一个索桥和一个漫水桥,但是漫水桥已经水深数丈。  陈鲁看李达有几分焦躁,说:“大人勿急,我子诚先去看一下再做道理。”说着骑马而去。  他们到达时,看见洪水滔滔,把一个漫水桥完全冲垮了,河对岸却是一段好路,还有一个大石碑,刻着汉字:石崖渡。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向前。向导说:“这里也经常过兵,他们就在这里的悬崖处架上木马桥,辎重就过去了。”  陈鲁说:“我看这水太深太猛,木马桥能抵挡住这样洪水吗?”  老者说:“只要能立住就能抵挡住。”陈鲁听明白了,立住了就是插进了岩石里。  陈鲁赶快回报李达,李达下令大队去索道处待命。  哈三把工兵哨长找来,李达问他,他说的和向导的一样。哨长说:“这里的水流虽然太急,但有优势,就是河道很窄,适合架木马桥。只需要几个木马就可以了,在上面搭上木头,过什么都没问题。”  李达大喜,放下心来,这是专业人士,这是他们工兵平时必会的科目。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哨长说:“最快也得明天这个时辰。”  李达下令,就地扎营架桥。陈鲁说:“大人,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我子诚去看一下纳兰怎么样了,如果没问题就接回来。”  李达也正有此意,说:“有劳子诚大人了,要多加小心。也不用着急,明天回不来,你们自己就在后面追赶使团吧。”他没问怎么追赶,他清楚陈鲁的本事。  陈鲁也没等吃饭,骑上大青马,来到绿波湖,在广场上降落下来。远远看去,在瀑布那里有两个绿点飞来飞去,猜想是绿玉公主在亲自教她,心里非常感动,大声喊道:“该休息一下了。”  两道绿影飞了过来,纳兰一把拉住陈鲁,左看右看,惊呼道:“大哥,你又还阳了。”  陈鲁笑了,绿玉公主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通过绿玉的眼神,不免对纳兰刮目相看。尽管纳兰的话多,但是很有分寸,不该说的从来不说。  纳兰说:“陈大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没等陈鲁说话,绿玉公主说:“陈先生”  “停,停。”让纳兰给截住了话头,“上次我就想说,你和我陈大哥算是死党,有时陈大哥叫 你乳名,连我都知道了,你还一口一个陈先生,这也太见外了。以后不许这么叫了,就叫陈大哥吧。”  陈鲁说:“求之不得,纳兰说的非常有道理。”  绿玉没有表态,说:“陈大哥,纳兰妹妹这几天,练的正起劲,都快赶上佑佑了,她每天又在湖里泡上一个时辰。我建议她再多待几天,就会诸邪不侵了。”  两人都听见了她对陈鲁的称呼,纳兰说:“说实话,我不放心陈大哥。”  绿玉公主笑了,说:“纳兰,你不说有你姐姐照顾吗?其实你是想你的陈大哥。我真的没弄明白,你们是什么关系?”  陈鲁狐疑地看了一眼绿玉,以他对绿玉公主的了解,她平时不这么八卦。绿玉笑了,说:“陈大哥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看纳兰的心思都在你身上。”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四、没心没肺 陈鲁有几分尴尬,想起来她说过佑佑,差不多也是这句话。纳兰倒无所谓,差不多就是默许了绿玉这句话,蒙古姑娘和汉人就是不一样。陈鲁说:“元元这几天怎么样?”  绿玉公主说:“她和佑佑不一样,没心没肺的,照着镜子还笑呢,对着镜子,拿着笔在纸上乱写,骂自己丑八怪。下人们告诉我,她一边笑一边写着骂自己,写完给别人看。你们看这人”  几个人都笑了,陈鲁叨咕一句:“她是够没心的。她没问起我老人家吗?”  绿玉说:“只问过一回,再没问,就剩下吃喝玩乐了。”  陈鲁三人走进后宫,听到传过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小女孩子的笑声。  陈鲁一怔,这个笑声怎么感觉耳熟呢?  绿玉说:“一定又是元元,在扑蝴蝶呢。”  陈鲁释然了,怪不得这么熟悉。转念一想,自己听过她的笑声吗?想不起来了,他似乎又出现了幻听。  算了,不想了。每天琢磨这些东西,累不累啊?  元元看他们几人进来,示意他们噤声。自己蹑手蹑脚地向一只蝴蝶走去,刚要扑过去,蝴蝶却飞了。  绿玉公主说:“行了,元元,饶它去吧,陈大哥来了。”  元元这才走过来,道了一个万福,又要去玩。陈鲁看她胖大的猪头脸,心里涌起一阵阵心疼。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大人看到她这样,不得心疼死啊!  陈鲁曾经写字问过她家在哪里,她也会写字,只写了两个字:“忘了。”陈鲁看了这两个汉字,写的绝对像蝌蚪文。  陈鲁想了一下,说:“元元,走,叔叔带你玩去。”她高兴地点点头。  陈鲁对绿玉二人说:“我老人家带她去一趟难了寺,看他们有没有办法,不行再说,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绿玉,我就听你的,让纳兰在这呆几天。你辛苦了,元元如果有效果,我们有可能不回这了,我就直接把她送回家去。”  陈鲁带着元元来到难了寺,在一灭住持的僧房前停了下来,大喊:“弟子陈子诚拜见师父。”  出来一个小沙弥,说:“师父去了藏经阁,你稍等。”  陈鲁说:“我可不敢稍等,在你们这里等一会儿就是好几天。你先给我们弄点吃的吧。”  这时思空过来了,给陈鲁见过礼,看了一眼元元,似乎吓着了,哆嗦了一下,不敢再看。  陈鲁看见了他的神态,指着他笑了起来,说:“你还是执事呢,就这个小胆子!”  思空陪笑说:“思空知错了,让师叔见笑了。二位请进。”  二人走进去,在云海中又是那个小桌和小凳,上面放着两根竹笋。陈鲁一点都不饿,他主要是为了元元。他记得佑佑变回脸型和这个竹笋有很大关系。  陈鲁不吃,右手拉着元元,递给她一根,她咬了一口,皱了一下粗重的眉毛,咧一下子大嘴,就想扔掉,陈鲁赶紧拉住,示意她不要丢掉。  但是陈鲁已经发现了她的表情,猪头脸都已经扭曲了。他自己知道那个滋味,又苦又辣。  陈鲁柔声劝道:“孩子,这两个是仙家之宝,你吃了这两个就恢复原样了。叔叔想尽早看到你美丽的脸。”  元元迟疑了一下,很快就干掉了一根,陈鲁又把另一根递给她,它又皱起眉头摇摇头。陈鲁没说话,严肃地看着她,她只好又吃了一口,辣的她大嘴又咧了起来,似乎要哭了。  看见小桌上有一杯茶,赶快伸出另一只手去端茶,却一下子坠落下云端。  陈鲁吓了一跳,赶紧去拉,人已经在急速下坠。陈鲁十分懊悔,人都说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这碗鸡汤给自己白灌了。  他紧急追上去,一把拉住元元,耳边传来声音:“踢腿过胸,目视前方。”似乎是思空的声音。  陈鲁左腿高高踢起,一道红光向上飞去,陈鲁就像被东西拉住一样,这红光就像是一根绳子,拉着他急速上升。  “住持在空中藏经阁,左脚后踢。”陈鲁照做。“然后前踢,如前。”陈鲁又照做,渐渐地速度慢了下来。陈鲁沿着红光向上升起,寰宇景色尽收眼底。  云端中有一座中原式的房子,只见到飞檐斗拱,在急速运动的云海中时隐时现。  他们渐渐走近,原来是两层楼阁,孤零零地悬在云端。一道红光从门里面射出来,勾住了陈鲁的红光向里面走去。陈鲁看见元元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真是无知无畏。  陈鲁怀疑这孩子可能是一个傻子。真要是那样,也可能是最幸福的事。  咣当一声,陈鲁撞到了门框上。“走路不看脚下,能走得稳吗?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是一灭住持的声音。  陈鲁心中一动,这不是在说自己眼下吗?似乎又在敲打c警告自己。他们走进去,还好,脚下是坚实的,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云海。  陈鲁放开元元,走过去给一灭施礼,说:“弟子拜见师父。你们尽是一些高大上的东西。偌大的难了寺难道装不了这几本破书?放到这个上下不靠的半空中,不怕招贼吗?”  过来几个和尚,看他说话无礼,都厉声呵斥他。\  陈鲁火了,大声喝道:“见到我老人家为何不拜?难道你们的辈分比我还高吗?”  几个和尚也发了脾气,大喊道:“哪里来的疯子!”  “他说的 没错,是你们的师叔祖。”一灭大师警告道。  几个人吃了一惊,赶快跪下拜了几拜。  陈鲁慢声慢语地说:“你们都退下吧,我老人家要慢慢看一下。”然后对一灭说:“师父,又有一个那样的病人,师父帮帮我。”  一灭说:“我凭什么要帮你,寰宇十方每天病人不下几兆,你都帮的过来吗?上次是你的夫人,我出手相助,这次是你什么人?难道又是你的夫人。”  陈鲁说:“师父你这是啥眼神啊?这是一个未成年人,属于幼女,你想让你的弟子吃官司吗?你快给看一下吧,这都是祖国未来的花骨朵。”  一灭大师这时候已经向里间走去,说:“把你的花骨朵带过来吧。”  陈鲁大喜,喊道:“多谢师父,将来你老了,我一定给你买酒吃,让你一顿能喝上一钱。”说着拉着元元跟了进去。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五、花骨朵 陈鲁看见师父左脚前后一起踢,前面开了一扇门,二人赶紧跟进去,门随后关上了。  陈鲁打量一下这个房间,这是一个相当大的书阁。而且墙壁上c地板上到处都画着图画。  陈鲁看了一下这些图画,非常全面,有针灸的,有练习功法的,还有打坐的,凡事种种,不一而足。一排排书籍隔空悬着,看不到书架。  陈鲁摸了一下,也感觉不到有东西托着。但是这些书却都排得整整齐齐,没有一本书有掉下来的样子。  一灭说:“子诚还没吃东西吧?那里有我吃剩下的东西,你先将就着充饥。”  陈鲁似乎感觉到真饿了,不对啊,刚刚还没感觉到饿。他想,也许是没人提起,真感觉不到,走过去看了一下,是半个姜薯。  陈鲁喊道:“师父,你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啊,明知道我不吃辣的,你却给我准备了姜薯。”  一灭说:“不是辣的,你要是不吃,我就让他们拿下去,做我下一顿的口粮了。”  陈鲁早已经不是前几个月的那个菜鸟了,已经深知仙家妙用,拿起来就咬了一口,甜软香酥,入口即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姜薯。他舍不得一口吃掉,慢慢地品尝。一灭看了他一眼,给元元把脉去了。  这时陈鲁看见餐盘上有一幅图,不一会儿闪一下,最后是闪出来字样,“天步八重。”  陈鲁以为自己的眼花了,揉了一下眼睛,细看一下,真是这几个字,渐渐地闪出来一排字:“天步八重,入地升空,珊瑚宝石,寰宇纵横。”他死死记住这句话,不一会儿餐盘里消失了。  陈鲁刚想离开,餐盘又闪动出金光:“天步九重,照世玉杯,合二为一,十方无敌。”  陈鲁从小过目不忘,这短短的几个字当然不在话下,他只看了一遍就牢牢记住了。  陈鲁不顾师父忙闲,走过去端端正正地磕了几个头,元元的脉也看完了。  一灭说:“起来,你这么郑重地给我磕头,我都不习惯,难为你老人家了。我先说一下你这个花骨朵的毛病,你要记住。”  陈鲁说:“师父,我得用一下你的墨宝,我太笨了,记不住。再说,师父,人家郎中看完病也没看见有让自己写方子的。这不是没出诊费吗?我就将就着自己写吧。”/  说着,走到一个书桌前,说:“师父,说方子吧。”  一灭说:“花骨朵”  陈鲁赶忙止住,说:“她叫元元。”  “好吧,她这个和尊夫人的又不一样。元元这个毛病,需要十方洋冰岛的千仞以下的冰,和神女峰下面中峡二道坝上的悬浮水十两一起煎服。”  陈鲁笑了,说:“这算什么方子?”  “别抢话,再用同样的东西洗漱。”  陈鲁说:“这个靠谱,用多少?”  “随你,洗一次就可以了。”  陈鲁说:“谢师父,这容易,没问题。”  一灭说:“不要忙,还有一样药引子,逍瑶紫薇池仙尊的九尾六眼白狐新鲜胎毛六根。三根煎服,三根洗漱。这对你来说,太容易了。”  陈鲁很傲娇地说:“那是,我是谁?我是”想一想不对,马上说:“师父,我子诚又被你套路了,你说这个洋冰岛在哪呢?我怎么会找得到?还有这个什么什么狐,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你说什么九尾六眼,一听就不好惹。它的主人又是什么仙尊。我认了,师父救命。”  一灭说:“这是帮人家忙,能帮则帮,不能帮忙也不能强求。你已经尽力了,不好意思,师父帮不到你。”  陈鲁大呼小叫:“师父救命,你开了一个这么没人性的方子,你不帮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一灭说:“我就奇怪了,你和花骨朵”  “元元。”  “对,元元,你和她萍水相逢,无亲无故,何苦舍命相救?”  陈鲁说:“师父,你不是我的启蒙老师,你不知道我的启蒙老师阿德。他经常对我说,人要善始善终。帮人要是帮不到底,那还不如就把他杀了。”  看一灭听得很认真,接着说:“师父你想一下,元元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现在家人也一定急的死去活来,尤其是她的父母。这是让人家把他们的心肝肺摘去了,他们还活得了吗?师父,救了她一个人,就是救了他全家啊。”  “好吧,既然这么重要,你就尽管去忙吧,为师支持你,只是在精神上支持,去吧,我要做功课了。”  说了半天,白费了半天嘴皮子,看着元元,说:“不要着急,孩子,你命由你不由天。”一边说着,一边把墨吹干,小心地放进文袋里,拉着元元向一灭住持施礼。  然后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两人向僧房奔去,在难了寺广场落下,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过来。  “叔叔,你是神仙吗?”  陈鲁看着大青马,环顾四周,没看见有人,摇摇头,刚要上马。“我在和你说话,叔叔,你在找什么?”  是元元,元元能说话了。陈鲁激动万分,把她抱起来放到马背上,看了她一会儿,说:“元元,好孩子,告诉叔叔,你是哪里人?”  元元摇摇头说:“叔叔,我记不得了,你是想把我送回去就不管我了吗?刚才你和那个和尚说话我都听见了。”  这说话的声音异常甜美,和佑佑的声 音比起来,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还没有摆脱孩子的稚嫩声音。但是,从她说话的声音里,能听出她内心的恐惧。  这孩子不傻,鉴定完毕。这是两根竹笋的作用。陈鲁想一下这几个地方,不禁悲从心来,再看一眼元元,她似乎又不愁了。  陈鲁拍一下大青马,腾空而起,奇怪的是元元并没有惊叫,这让陈鲁更加无法判定她到底是不是正常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又把她带到绿波湖。  两人看元元已经能说话了,很高兴,这说明还是可救的。陈鲁把经过给两人讲了一下,把这个方子也给她们看了一下,两人也是一筹莫展。  绿玉公主说:“陈大哥,你尽管去办差。两位妹妹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断不会让她们受一点点委屈。”  纳兰说:“陈大哥,你要多保重,一切多听一下我姐姐的,她可是一个有见地的人,连中使大人都说她是女张良。”说着眼睛似乎闪动着泪光。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六、重色轻友 绿玉看到这里,拉着元元走了进去。纳兰说:“陈大哥,绿玉姐姐最善解人意了。”  陈鲁说:“那是,我老人家的朋友嘛。”  纳兰说:“大哥身体要紧,差事第二,为了我,你要好好保养身体。”  陈鲁说:“肯定的,你看我这次怎么样?刚刚你还说我又还阳了。”  纳兰说:“真的很不错,大哥,你啥时候让我回去,我想你。”  陈鲁看纳兰的眼睛里泛着泪花,想这个率性c刚强的女孩儿为了他陈鲁,把她自己弄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陈鲁的心里生出几分歉疚,说:“到了衣烈,我就来接你,放心,快回去吧。”纳兰摇摇头。  陈鲁顾不上那么多,翻身上马,腾空而起,丢下了泪眼婆娑的纳兰。  陈鲁回到石崖渡,已经是申时了,看样子雨已经停了很长时间,地面已经不再泥泞了,但是水还是那么湍急。他走到冲毁的漫水石桥,问,大青马:“能过去吗?”  大青马很自信地点点头,意思是轻松加愉快。  陈鲁放心了,他刚刚要渡河,突然感觉不对,他感觉是这几个木马桥有问题。他仔细观察一下,这些东倒西歪的木马桥不像是被水冲了,而像是被风掀了起来。  他又在马上看了一下,这是起过大风了。他打马回到岸上,观察一下,没有大树被刮断的树枝,他大吃一惊。  他向对岸看了一下,有一些掉落的辎重,还有一辆车子被摔在坡下,马已经死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下了马赶紧在这岸上寻找,看见了自己的车子在那边。  他急忙跑过去,朵兰正车子里向外面看着。  陈鲁大脑嗡的一声,怕鬼出鬼,不是自然的力量,而是又着了道了。这是真的全军覆没了。朵兰惊喜地喊了一声,跳下车跑了过来。  陈鲁赶紧走过去,朵兰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说:“陈大哥,你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陈鲁看她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淡定,问道:“几天了?使团的人呢?”  朵兰说:“这都是第三天了,走吧,上车,秀秀在车上呢。”  朵兰没说使团情况,陈鲁心里更慌了,急急忙忙向车子跑去。秀秀披散着头发,看见陈鲁,一下子扑过来,放声大哭,说:“陈大人,你可回来了,太吓人了,全完了,都掉到河里去了,快送我回去吧。”  哭着,搂着陈鲁的脖子不松开,语无伦次地数说着。  陈鲁轻轻地拍她几下,安慰着。看着朵兰,期待着在朵兰那里得到答案,朵兰也摇摇头,过来把秀秀扶到车子上坐下。  陈鲁找出干粮,知道这两位美女早都已经把她们自己的干粮吃完了。  陈鲁趁着他们吃干粮这会儿,走到辎重车,有干菜,还有盐巴。他又使劲地翻了一下,找出来盆碗,幸好还有行军锅。他想起来刚刚看见对面的米袋子。这时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纵身越过河去,把这袋米扛了过来。  他在四处找了一些干柴,弄了一些清水,煮了饭,做了菜,把自己车子的马放开,让它随着大青马去吃草。天已经黑了下来。陈鲁这两堆火引得远处一阵阵狼嚎,两位美女过来吃饭,不管这些什么野兽,吃得酣畅淋漓。  朵兰说:“陈大人,又让你伺候我们,真不好意思。”  陈鲁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平时还不是你们伺候我!这也是应该的,我们填饱了肚子,你们说一下情况吧。”  秀秀说:“陈大人,你真沉得住气,都两个时辰了,你才问这件事,我们都到车上说吧。”  陈鲁说:“不用上车说。你们就简单地告诉几句就行,你俩就先上车,我一会再说。不是我沉住气,我已经观察了周边情况。我们的人不是掉到河里了,是遇见情况了。你们都快饿死了,我得先顾活人。你们两个没事我就放心了。”  秀秀说:“当时大伙儿都在过河,那时是陈大人你走后第二天的申正时分。突然一声巨响,桥上c两岸的所有人和辎重都掉进了河里,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陈鲁说:“你们怎么就幸免了?”  秀秀说:“当时我就听见朵兰姐姐叨叨咕咕的,我们在后面,就退了回来。”  陈鲁说:“这倒有趣,朵兰,你叨咕什么了?”朵兰拍了一下青龙剑。陈鲁点点头,暗自庆幸,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没把这青龙剑留给朵兰,她们被抓,那就真的麻烦了。  陈鲁告诉他们两个:“你们放心吧,他们都没事,没有一个掉到河里的,你们两个没事我就放心了。好好休息,我放哨,明天再想办法。”  秀秀说:“陈大人真的这么想?”  陈鲁一时没明白,听她问得很奇怪,诧异地看着她,点点头。秀秀笑了,说:“管说有人说你重色轻友。”  这句话把陈鲁说的一愣,随即觉得火往上撞,刚要发作,朵兰说:“秀秀,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陈大人因为咱们是女孩子,落到敌手那是生不如死。”  秀秀说:“我知道,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陈大人别生气。”  不生气?特么的放在你身上试试。陈鲁明白,这都是哈三平时灌输的结果。秀秀人小鬼大,这明明是在试探陈鲁。  其实秀秀有些事理解不上去,她看这两位美女,尤其是纳兰,放着 年轻c英雄的哈三不要,非要对年近半百的资深大叔死缠烂打。而朵兰每天都是一脸庄重c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可是心思也都在陈鲁身上,原来她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秀秀目睹了陈鲁所作所为,有几分改观,也知道了自己真的不了解这位救命恩人,只是感觉到和哈三他们真不是一类人。  天是晴朗的,月亮照在两边黑黢黢地山上,伴随着水声,野兽的嚎叫声,这个石崖渡显得更加寂寥,更加恐怖。  秀秀又提出来上车。陈鲁摇摇头,到了装辎重的马车上,看东西装的满满的,一时不好卸下来,干脆搬过来一块大石板,放在自己的车子旁边,从马背上拿下褡裢放在石头上,坐下来闭目养神。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七、葛藤 朵兰不放心,怕他着凉,勾起旧病来,说:“陈大哥,你的这个宝车够大,我们在车上倚着,一夜就过去了。对我们来说也好过前两天夜里,虽然有足够大的地方睡觉,你看这种情况,谁敢睡啊!”  陈鲁说:“你们放心睡吧,有我在什么事都没有。”说着又在火堆上添上几块湿木头。这时他听见有脚步声。  朵兰说:“别吓着陈大人。”  是秀秀,她不高兴了:“姐姐,你的陈大哥不那么容易就被吓坏吧?没意思!”这个丫头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秀秀过来帮着放上火堆几块木头,拍拍手,拉着陈鲁的手,说:“走吧,陈大人,你病刚好,看着凉了,到车上睡吧。”说着在陈鲁的手上掐了一下,低声说:“我害怕。”  陈鲁从内心生出一种反感,一下子轮开了她的手,说:“秀秀,你快点上车睡觉,别闹,当心我老人家发脾气。”  秀秀跺了一下脚,回到车上,不管别人,倒在车上睡了起来。  朵兰听见了他们的声音,装作没听见,看陈鲁还是坐在那里,着急了,几次催促陈鲁上车,陈鲁就是不听,只好拿出一个单子下车,给陈鲁盖上,她回到车上睡了。大家都太困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阵鸟鸣声把陈鲁惊醒,已经是天光大亮。他悄悄地走到车那里看一下,两位美女睡得正酣。他自己去煮了一些粥,一边等着他们醒来,一边在思考对策。  他得搬救兵,自己肯定打听不到下落,他实在不愿意用乐天,到了这时候说不得,还得用他。他拿出镇海珠。  “见过尊爷,乐天报到。”  陈鲁说:“使团失踪了。看一下我的周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就知道叫石崖渡。他们在过河时被劫的。”  水仙王说:“遵命,半个时辰后复命。”  朵兰已经走过来了,说:“夜来睡得好吗?大哥。”  陈鲁点点头,说:“喊秀秀吃早餐。”  朵兰说:“好的,夜来你真恼她了?”  陈鲁说:“你都看见了?”  朵兰点点头,笑着说:“大哥,你的麻烦来了,哈三又得和你拼命了。”  陈鲁怔了一下,苦笑一声,朵兰已经走了。不一会儿两人都走了过来,在旁边的水池子照了一下,胡乱地洗了一把脸,几个人吃了一些粥,等候消息。  到了巳初时分,镇海珠响了,乐天报告,动用了各地水王,都没有发现使团的踪迹。说完退下了,陈鲁很失望。过了一会儿,都又拿出镇海珠,找了胡帝尊。  胡帝尊说:“放心,陈尊爷,半个时辰后一定有结果。不要说这么大动静,就是一只苍蝇飞过,也逃不过山川的眼睛。”  陈鲁生出了希望,放下镇海珠耐心地等待。时间过得太慢了。陈鲁感觉到太阳似乎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过了两刻钟左右,胡帝尊说话了:“陈尊爷,找到了,一会儿有人会给你们送去东西,寻迹可以找到使团。”  陈鲁说:“有劳。”  又过了一刻钟,一只巨大的金雕在空中盘旋,向陈鲁几人扑来。陈鲁以为和金鹏有关系,全神戒备。金雕在空中盘旋一会儿,丢下一个东西飞走了。  陈鲁看时,是一个小腿粗细的葛藤,几人互看一眼。朵兰说:“问一下狗儿兄弟吧。”  陈鲁拿着走过去,说:“狗儿兄弟,能追踪吗?”大青马嗅了一下,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  陈鲁大喜,说:“朵兰,你们两个再坚持一天,我这就去救人。”  秀秀嗷的一声:“陈大人,我可不敢在这了。”  朵兰说:“陈大哥,我们和你一起去吧,真的不敢在这过一夜了。”  陈鲁很为难,刚才朵兰已经提醒了他,哈三看见可就真麻烦了。可是把她们放在这里真的很危险。现在恐怕连附近的百姓都已经注意到了。陈鲁只好点点头。  陈鲁让秀秀坐在最后面,她说在最后面害怕,陈鲁只好让她坐在中间。三人上马,秀秀使劲地搂着陈鲁的腰。  陈鲁生气了,跳下马来,说:“想不想去吧?想去就听我安排,朵兰在中间。”  秀秀满脸通红,不敢再说,几人上马,腾空而起,落在了一处密林里。  这里湿热的令人难受,几乎每一处的空气都是热的,而每一处热空气里都饱含着水汽。而且这里也根本就见不到路。各种各样的树根杂乱地卧在地上,盘根错节。  陈鲁打量一下从树缝里散落的阳光,感觉应该是下午了,应该是申初时分。他在密密麻麻树干的缝隙中向前望去,前面似乎有一条小道,对两位美女说:“砍出道来。”  秀秀拔出佩剑在前面砍着,朵兰在后面跟着,把砍掉的拾起来丢在一边。他们走了有五六丈远,一棵巨大的树拦住去路,这些树陈鲁几乎一个也不认识,尽管他以前都见过,他曾经两次出使安南,这样的热带树木他都见过。  这棵大树也是有着层层叠叠的树根,就像是陈鲁画出的符道。秀秀挥刀就砍,只听一声巨响,这个树藤一下子立了起来,就像一条蛇一样,直接冲向两位美女,迅雷不及掩耳。而其它树根也迅速行动起来,把两位美女捆得结结实实,拖到了树干上,绑了起来。  陈鲁已经飞身跃起,准备施救,但是已经晚了。陈鲁试着靠前 ,树藤立即向他伸过来,他只好罢手,围着树干观察,找一下大青马,已经不见了踪影。它非常有灵性,意识到了危险,躲了起来。  秀秀在高声呼救,当着陈鲁的面喊:“陈大哥救命。”  陈鲁说:“不用那么大声,我老人家都听得见,也看得见,当心一会儿把邪祟招来。另外,我告诉你,是陈大人。”  秀秀不出声了,她的帽子已经掉了,瀑布一样的黑发已经湿漉漉的。  陈鲁转了一圈,真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口,只好在另一棵没有树根的树下面坐下来。这时他的感觉就是热,热的透不过气来,只好把官服脱下,说:“朵兰,如果我们现在就死了,你后悔吗?”  朵兰摇摇头,没说话。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八、食不厌精 秀秀说:“陈大人,反正我们都这样了,我心里面真有一个疑问,问你一下可以吗?”  陈鲁就是想让他们放松一下,没话找话,看秀秀问的庄重,又不想沿着这个话题谈了。  还有他不想和秀秀过多地交谈,于是说道:“过后再问,我就是随便说那么一句,我们谁也死不了,都保存体力,一会儿肯定有人来给我们解开。”  秀秀不依不饶,说:“陈大人,你真是一妻十二妾吗?”  朵兰说:“别在那胡说,那是你姐夫。”  陈鲁说:“我再说一遍,不要再说没用的,保存体力。”  看她俩都不出声了,陈鲁突然大吼一声,确切地说,在唱:“六月飞霜为哪般?”拉了长长的调子,又像道白一样,说道:“为了我老人家凉快啊,赶快六月飞霜吧!”  唱不像唱,嚎不像嚎,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朵兰经过这事,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而秀秀吃了一惊,看了朵兰一眼,低声说:“姐姐,你真得多注意,你的陈大哥精神有问题。”  朵兰大吼一声:“滚!”  喊了一会儿,陈鲁的嗓子有些沙哑了,停了下来,似乎听见有脚步声,陈鲁来了精神,又大喊了几句,确切地说,又野狼嚎几句,把秀秀嚎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这时过来几个人。陈鲁三人看到这几个人,一下子没了魂魄。这几个根本不像人,更像鬼。这几个人浑身都像黑炭一样,黑色中带有古铜色,他们只围着由几片树叶圈在一起的裙子。其中只有一个人围着一块皮子,看不出来是什么皮,光亮亮的,没有皮毛。陈鲁怀疑那是一块人皮。  陈鲁也没起来,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几个黑人先用藤条把他捆起来。看着两个美女,几个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陈鲁一句话也听不懂,只是看见他们雪白的牙齿在动,配合着厚黑的嘴唇,看上去非常滑稽。  陈鲁看了两位美女一眼,她们两个似乎都已经晕了过去。穿着皮裙的黑人双手合十叨咕了一会儿,噼里啪啦一阵响,捆着两位美女的树根藤自动松开了。  陈鲁目瞪口呆,猜想他们不是人界的。他们把陈鲁三人背上,在这密林中行走如飞。陈鲁想,猜对了,人哪有这个本事?这是灵界的,是金孜手下,就像不老山的一样。  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大空场。看得出,这是人为开辟出来的空场。一排排用树枝搭成的窝棚。大家穿着同样的树叶裙子,妇女和儿童也一样。  陈鲁开始又怀疑了自己的判断,这应该是人界。也许吧。  空场前面有一个大竹椅子,上面坐着一个老人。他也穿着皮裙,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头上带着一个大花环,是由各种野花拧成的花环。  陈鲁猜想,这可能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这人的皮肤黑又亮,在一道一道地流着汗水,成群的苍蝇落在身上,他也不驱赶。  一样东西吸引了陈鲁,这个花环老人旁边挂着两张还在滴血的皮子,看得出来,是刚刚剥下的。陈鲁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两张人皮,是完整的。  陈鲁的头皮发麻,感觉头发已经根根竖起,看了朵兰一眼,她已经醒了,向陈鲁点点头。陈鲁看她点头,没明白。于是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那边一条绳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条绳子他太熟悉了。是他两次用来捆大奎的。这说明两张人皮里面有大奎的。陈鲁心里有数了,已经追踪到了使团的下落,就在这里,不会错了。  不一会儿,陈鲁闻到了奇特的肉香味,他怒火中烧,就要发作,听朵兰咳嗽一声,陈鲁转头看她一眼,她摇摇头,示意陈鲁要沉住气,看他们到底要干嘛?  不一会儿,呜呜咽咽的号角响了起来,人们都来到了这个大空场。推过来两个大锅,人们端着盆碗前来分肉。大家放下盆碗,排成一圈,花环老人走在前面,手里摇着铃铛,围着大锅转了三圈,然后跪下向空中一起喊了几句。  接下来开始分肉。陈鲁看时,都是一样大小的肉方,很快就分完了。陈鲁知道,这是人肉,是自己将士们的肉,其中一个是大奎的肉。大家都围成圈,席地而坐,把肉吃完,站起来等着什么。  过儿一会儿,又押过来两个人,是闻达和姚宝。闻达骂声不绝:“我是天朝锦衣卫千户,你们胆敢打我的歪主意,天朝一定发兵,剿你们一个人牙不留。”  几个黑人也不理他,主要是听不懂,不知道这个东西哇啦哇啦地在说什么。把这两人拉到花环老人那里。  闻达骂的更欢了,但是下一刻,他一下子闭嘴了,因为他一抬眼看见了挂着的两张人皮。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惊呆了。  过了一会儿,他醒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大喊大叫:“老爷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不能杀我啊。”磕头如捣蒜,哇哇大哭。  姚宝把闻达一脚踹翻,吼道:“死则死耳,不要给你们天朝丢脸。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姚宝跟着使团走到今天。我家里人都知道了,都为我骄傲,值了。”转过脸来对这个花环老人说:“你记着,我们陈大人一定会追踪到这里的,杀你们一个人牙不留。”  老者也不理他们,过来几个人,就要给二人剥衣服 。陈鲁猜想他们是想把二人倒挂起来滤净内脏。  这是食人族,是人界,正八经的人类。他们给这些食物,也就是人,灌上一种植物叶子,然后吊起来,人就把腹中的东西排的干干净净,可以里外通吃。  陈鲁只知道他们吃人,却不知道他们吃的这么具体。孔子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在这里也算是完美再现,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有圣人的门徒。他本来还想再看一下他们还想怎么样。但是怕剥的光光的,有两位美女在这里,看着不雅观。  大喝一声:“姚宝好样的,我老人家真的就来了。”说着挣断绳索,飞身跃起。两个黑人听他这一声喊,愣在那里,陈鲁已经到了,两个黑人被陈鲁当场踢飞,气绝身亡。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七十九、食人树 闻达已经昏了过去,姚宝还有意识,说:“陈大人,真的是你吗?”看陈鲁点点头,他说:“我不用死了。”  陈鲁把他的绳子割开,说:“姚宝,好兄弟,受苦了。”姚宝穿上衣服,把闻达绳子割开。陈鲁跃回到原处,把两位美女的绳子割开,根本不顾这些目瞪口呆的黑人们。  这些黑人们不管了这些食物,围上了陈鲁三人。陈鲁投鼠忌器,现在已经能判断出他们就是人,可是他们怎么能把人和辎重弄到了这里,一旦把花环老者杀掉,这些人怎么能回去?想交流又语言不通。\  他示意朵兰祭出青龙剑,朵兰摇摇头,真的是人类  秀秀已经醒了过来,看见陈鲁一脚一个踢死两人,也不那么害怕了。朵兰告诉她,这些都是人,秀秀捡起自己的佩剑也和他们对峙着。  陈鲁问道:“你们一共吃了我们几个人?为什么要吃人?”他这是投石问路,看他们能不能听懂他的话。老者伸出四个手指。这令陈鲁吃了一惊,他们竟然能听懂西域话。  接着花环老人说了一些话,陈鲁却听不懂。朵兰说:“他问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的人,咱们三人是不是和他们是一起的。”  陈鲁和秀秀又吃了一惊,秀秀说:“你会说他们的话?”  朵兰说:“和他们一样,不会说,听得懂。”  陈鲁被这个老家伙气笑了,说:“吃人还吃出道理了,妖鬼怪谲吃人就是了,因为他们本身就不是人。你们同类相食,为寰宇十方所不齿。”  花环老者笑了。黑黑的脸上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显得黑白分明。陈鲁注意到,其实他们的牙齿并不比自己的白,而且还泛着黄光,只不过是皮肤太黑了,背景和对象的衬托太过明显,显得出奇的白而已。  老者说:“我们是杂食动物,也吃人。但是吃的都是恶人。我们受神的旨意,吃那些该吃的人。现在我们的人还在那里精挑细选。没有神的旨意该吃的,我们就把他们放回去了。”  朵兰翻译完,陈鲁更是哭笑不得,他的意思是这些食人族是人类净化器,替天行道。这才是强盗理论c杀人逻辑。陈鲁问道:“你怎样能把我们的人放回去?”  花环老人说:“放了你们就是,你们怎么到这的,就怎么回去吧。”  陈鲁明白了,这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弄来的。不用说,又是老对手。趁自己不在时兴风作浪。陈鲁在想,不知道有什么让这个家伙忌讳的,在扎营时基本再见不到他了,几乎绝迹于使团大营。  大奎之事,这家伙也是派人去的,去的人偷偷摸摸的,像一个偷鸡贼一样,做了手脚就跑。  不得不承认,这次老对手干得漂亮,陈鲁也不得不为他点赞。时间和地点都找的相当准确,尤其是能把使团弄到这个地方,真是令人拍案叫绝。  陈鲁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却留你们不得,姚宝,把这个老家伙干掉吧。”  姚宝接过秀秀的佩剑走过去,有四五个黑人手持棍棒挡在花环老人身前。陈鲁失去了耐心,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几个黑人飞了出去,挂在树上,一声声惨叫。  这让陈鲁几人吃了一惊,挂在树上的几个黑人惨叫着,一点点萎缩,只看见滴下来几滴黑血,眨眼间这几人不见了踪影。  “食人树!”陈鲁惊呼一声,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他担心一会儿救人时会误入到这种树上。他看看这些已经吓傻的黑人,大喝一声跪下。男女老少几十口人全都跪下。  花环老人却站起来,口中念念有辞。陈鲁大喊:“谁是恶人?你们才是世界上最恶的人,你们不死,天理何在?姚宝,杀掉这个老畜生。”姚宝一剑刺中老人的心窝。  秀秀的一声惊叫,大家才注意到,周围已经站满了虎豹狮狼,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几人,只等一声令下。看见花环老人的鲜血奔涌而出,这些畜生渐渐散去。  陈鲁几人这才明白,这个老者竟然是念动咒语,招来这些猛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这时还剩下几十只虎豹狮子,对陈鲁他们露出了獠牙和贪婪的眼睛。  其实这是食人族特有的咒语,陈鲁也听阿德讲过,他大喝一声:“你们都向我靠拢。”  姚宝架着闻达跑了过来,秀秀早都靠了过来,死死地抓着陈鲁的胳膊,惊恐地看着野兽。陈鲁说:“谁带着我们去大队人马那里,免他一死。”  有几个土人站了起来,说愿意带队。陈鲁心急如焚,怕那边也有野兽,一摆手跟着几个土人向前边走去。野兽也不追赶,因为他们还有食物,就是这些土人。陈鲁也不管了,随他们去解决吧,野兽是他们招来的,他们自己对付吧。  他们走到一片开阔地,看到了大队人马,都绑在那里,几人大喜,就要跑过去。对面的蛮台大喊停下。陈鲁一把挡住大家,蛮台是专职猎人,这里一定有危险。  闻达迷迷糊糊的,没听见指令,还在向前走,只走了一步,一脚踏空,陈鲁一跃而起,旱地拔葱,把他拉了回来。大家看时,是一个宽大的陷阱,露出一片片尖利的竹矛,一旦掉下去,就是一身的透明窟窿。  大家都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几个土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陈鲁心知不好,向对 面看去,这几个土人拿着长矛已经绕到了使团大队的后面。  陈鲁顾不上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大吼一声,一跃而起,一飞而过,来到使团后面,几个人的长矛已经刺向了李达。李达这时被绑在车上,几根长矛离他已经不到半尺,任何功法都会伤到李达,李达已经闭目等死。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陈鲁又是一声大吼,故技重施,旱地拔葱。连人带车腾空而起,随即右脚踢出,一道黄光激射而出,几个土人连声惨叫,气绝身亡。  陈鲁又把人和车稳稳地放在地上。好在没有马,否则任你陈鲁有千钧之力也难做到,一瞬间腾空跃起。使团的官兵们已经吓傻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捕食绝技 李达睁开眼睛,对陈鲁说:“看到你,我们又不用死了。”这话有几分侥幸,高兴,更多了几分悲凉。官兵们这时才醒过神来,欢呼起来,喊着陈大人千古。  陈鲁这时发现有两个土人跪在那里,穿着皮裙,这皮裙,也是人皮,可能是为了凉快,兽皮毕竟有毛发。陈鲁也没理他们,因为问完话也听不懂,等朵兰过来再说吧。  陈鲁先给李达解开绳索,施礼毕,又给蛮台割开绳索,说:“去,把对面的几人接过来,我老人家看不明白哪是路,弄不好又得落入这些畜生的陷阱。”  蛮台高兴地说:“好了,看我的。”  陈鲁给哈三割断绳索,说:“赶快救人,看住这两个畜生。”说完环顾四周,这是一片难得的开阔地,不是人工开出来的,是天然的空场。这么多人马辎重在这里,一点也不感觉拥挤,还剩有一大片空场。  只是这里臭味难当,大家几天都在这里,只拉不吃,衣服里都已经是屎尿横流了。陈鲁走过去,想找到一条能用的小溪。这里到处都是河水,但毕竟是烟瘴之地,他不敢贸然用水,怕有毒。  陈鲁想起了这两个土人,朵兰已经过来了,不用陈鲁吩咐,自己直接就走到这两个土人这里,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法师。”  朵兰点点头,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向神祈祷,找出该杀的人,早早押过去滤净。”  朵兰问:“找到没有?”  “找到了一个,就是那名武官,你们的人都叫他哈将军。另一个还没找到。”  朵兰翻译给陈鲁,陈鲁笑了,说:“骗三岁孩子的,哈三是好人,这毋庸置疑。我问你们,这里的水能用吗?”  一个法师说:“最大的那条河能饮用,其他的我们没试过。”  陈鲁训斥道:“说话有气无力的,还请什么神?吃人肉吃多了吧?你们就是最该杀的人,特么的,同类相食!”  两人赶紧磕头:“上仙饶命,我们作法师的都从来不吃人肉,只要是沾上一点点,就没有了法力。”  陈鲁说:“你们有什么法力?一会儿也给我们展示一下。现在带我们去那边大河。”两人带路,只有七八丈远就到了。两人知道陈鲁的意思,趴下去一阵猛喝水。朵兰又试了一下,没问题。  陈鲁摆摆手,士兵把这两人押回去。朵兰告诉哈三,让将士们去洗漱c换衣服,在空地上立灶做饭。  法师说:“我们作法打猎,给上仙献上食物。也算是给上仙展示法力了。”  陈鲁看士兵们正好要洗漱,两个美女在这里不方面,带着美女随法师走了。  法师一声唿哨,出来七八个土人,都是细身长腿,腰上围着树叶裙,脚腕上套着花环。几个人走过来取下花环,跪在法师面前。两个法师把花环拿在手里,念动咒语,在上面贴上鬼符,这几人接过去戴在脚上。大家一起向林子外面走去。  这时有两头公狮迎面走来,大约有二十步左右,几乎是迎头相撞。秀秀惊叫一声,一下子躲到陈鲁的背后,陈鲁也觉得头发根根竖起来。法师向陈鲁他们笑了一下,摆摆手。  这两头公狮被秀秀的一声惊叫惊住了,看到几个土人,跳起来就向林中跑去。几个土人快如闪电,陈鲁没看到他们是怎么跑过去的,已经追上了公狮。几个人赤手空拳,把落后的公狮活活打死。几人抬着回到了使团,向将士们要来匕首剥皮。  李达喝令他们拿走。陈鲁说:“你们这捕食本领没的说,可以说是绝技了,还能念咒语驱动野兽,为什么还吃人?”  法师说:“这种法力也是神赐给的,就是因为我们杀食了恶人,否则就没有这脚力,我们法师也就没有了法力,但是我们不能吃人。”  陈鲁说:“这个畜生你们拿去吃吧,吃完了送我们回去。”  法师说:“你们就是在这里遇见我们的,不知道你们这么庞大的队伍从哪里来的,怎么进的这密林。”  陈鲁听完朵兰的翻译,失望了,摆摆手,他们都退下了。朵兰看到了陈鲁的表情,说:“有人能把狗儿引到这里来,说明陈大人你有办法,一事不烦二主。”  陈鲁无奈,说:“也只好如此了。我试一下吧。”说着拿出镇海珠,胡帝尊说:“我看见你们了,真的找到了?”  陈鲁点点头,说:“帝尊,大恩不言谢,找是找到了,可怎么弄回去,还得胡帝尊帮忙。”  胡帝尊说:“不好意思了老弟,这个忙帮不上,还请老弟另想办法,以免误了行程。”镇海珠没了动静。  陈鲁只好又联系乐天,乐天说他做不到,也提到了胡帝尊。陈鲁把胡帝尊的话告诉了乐天,乐天说:“尊爷,这事非常明显,你老对手背后也是一个强大的实力集团,帮你找到了使团位置,可以做到神不知c鬼不觉,不会得罪人。但是这么大使团浩浩荡荡回去,动静太大,没来由的得罪这一派人,胡帝尊他们也不想树敌。尊爷慢慢想办法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等于没说,但是剖析了问题,也算是明明白白了。胡帝尊,十方尊长,法力无边,都不想趟这个浑水,显见背后势力的强大,找别人也没用了。  吃饭,先填饱肚子再说。大家也都 像饿狼一样,席地而坐,大快朵颐。韩六儿和蛮台端过饭来,朵兰和秀秀都过来吃饭。天已经黑了下来。  在月光下,陈鲁捕捉到了哈三那不快的眼睛,说:“秀秀,你见到哈将军了,为什么不去他那吃饭?”  秀秀没回答,似乎没听见。陈鲁端起碗来就想起了他们吃的人肉方子,一点食欲也没有,说:“你们慢慢吃,我还不饿。”说完来到李达的车子旁边。  李达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伙食哨的老哨长送来了开水,喜子赶忙沏茶。喜子又搬过来几个凳子。陈鲁没说话,坐下来慢慢吃茶。  吃过饭,哈三也过来了,给二位天使见礼,请示下一步。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一、口里逃生 李达说:“把大帐立上,成环形车阵,多加派巡逻哨,在树林边上立上暗哨,天亮时再做计较。”哈三领命而去。  陈鲁看李达并没有问什么时候回去,猜想他心里一定很明白,说:“中使大人但请放心,我子诚一定会把使团带回去。”  李达充满鼓励地点点头。  大帐立好后,梆子响起,大家休息。陈鲁让韩六儿带着亲兵,把朵兰他们的大帐团团围住。他自己不敢睡觉,心里很清楚,使团的人马可是这些土人的食物,他们一定在附近虎视眈眈地盯着。  但是有一点陈鲁可以放心,这些土人不会放火的,这里是他们的家园,森林一旦起火,他们断无活路。  陈鲁最怕的是他们晚上来抢人,因此他根本不敢睡觉。他拿着韩六儿的火铳在哨位上走来走去,给哨兵们壮胆。哨兵们都劝他去休息,他只是笑而不答。  月亮已经快落下去了,四更天了,陈鲁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陈鲁突然发现四周有白光照过来。这帮土人,还是来了,这是来抢人了。陈鲁打定主意,这一次绝不会再放过他们。  但是他发现这白光非常像月光,不像是火把。他有几分疑惑,环顾四周,全是这样。陈鲁仔细看一下,原来这些都是眼睛。  这不是土人,这是陈鲁的第一反应,他需要立刻做出判断。  就在这时,传来了左边哨兵的惊叫声。间不容发之际,陈鲁向光亮处开了一铳,下令哨兵退回环形车阵。他自己立即找出鬼符,纵身跃回环形车阵,给车马都贴上了鬼符。  将士们已经点燃了火把。哈三连忙清点人数,少了两个士兵。朵兰向哈三走去,说了几句。又是秀秀,又是出恭。哈三脸色大变,带人冲出大营,看见秀秀已经向这边跑来。  秀秀很聪明,她并没有大呼小叫。这时陈鲁也看见了。也发现了哈三带人去接,他放心了。大营火把一亮,大家才发现,周围的还真不是土人,而是身穿鱼鳞铠甲c高大健壮的白人将士,他们的眼睛出奇的大,发出白光。  这时有人把抓到的两个士兵送到了鳞甲兵那里。这是两个保护秀秀的士兵。一个士兵被送到一个将军那里。这个将军摆摆手,其他人退下了,他在向使团这边看着。  陈鲁不敢贸然出手,虽然这两个是他的亲兵,但他实在不敢离开大营,怕被他们对环形车阵来个突然袭击,那时想再回救,就来不及了。  敌阵的将军观察着使团,拿起一个使团的士兵,就像人们拿起一块白薯一样,看都不看,随手就送到嘴边。他突然现出血盆大口,这个士兵惨叫一声,整个人头就到了他的嘴里。但是他并没有咬断人头。  人头在将军的嘴里停留一会儿,不知道是在玩味,还是想缓一口气,但是他的眼睛还在盯着使团大营。过了一会儿,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很大的咕噜噜响声,整个士兵的身子已经被他吞了下去。  胡春目眦尽裂,就要出手进攻,李达喝止。  胡春醒过神来,使团没人护侍,一旦进攻,恐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能再犯一次哈三同样的错误。  这个将军的肚子立刻涨了起来,又挥了一下手,另一个将军,应该是副将,把另一个士兵吞到了肚子里。动作一模一样,一丝一毫都不差。  这时秀秀就要和哈三汇合了,一条挠钩过来,一下子勾住了秀秀,秀秀大叫一声,被拖了过去。  哈三大吼一声,带人追了过去。可这个鱼鳞铠甲的士兵把秀秀一口吞下,整个人头已经进嘴里了。  大营的官兵们一阵惊呼。陈鲁一时不知所措,看了一下朵兰,这个动作很奇怪,连朵兰也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天步五重。”  陈鲁恍然大悟,不及细想这句话,左掌平推“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迅速击出,快如闪电,把这个甲兵拦腰斩断,他一口喷出,秀秀就像是被扔出的布口袋,向空中抛去。  这时的哈三已经被吓傻了,他的亲兵也都吓得瘫在地上。又跑出来几个鳞甲兵,把哈三和这几个亲兵都吞进了肚子里。而这时的陈鲁已经在空中把秀秀托住,飞回大营。  这时秀秀满头是血,蛮台等人赶快给她头上浇水,郎中跑过来查看。陈鲁已经顾不上这些,又飞身跃起,右脚踢出天步三重,这几个鳞甲兵正在向他们自己的阵地跑去,突然被一阵狂风卷入空中,轻轻落下,朵兰已经把青龙剑祭了出去,然后跑到陈鲁身边。  陈鲁念动咒语,青龙剑疾如闪电,在这些鳞甲兵身上飞了一个来回,这几个鳞甲兵被开肠破肚,哈三等人滚了出来,一身血污。  陈鲁大喊拿水来,蛮台带着几个胆大的士兵,拎着水桶走了过来,给每个人冲洗。他们都已经醒了过来,好在都没有受伤,但是已经浑身瘫软。  朵兰又向那个将官祭出青龙剑,可是非常古怪,青龙剑在他的头上盘旋,就是不落下去。陈鲁已经看见了,顾不上多想,护侍着哈三等人退回环形车阵。  秀秀已经坐了起来。郎中告诉陈鲁,她只是右边耳朵撕开一道口子,已经处理过了,其他的都没问题。秀秀看见陈鲁过来,跑过来抱住陈鲁,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  所有的官兵们都目睹了刚才的 惊险一幕,连统兵大帅都差一点成了人家的美餐。秀秀的哭声感染了所有人,把所有的艰辛c委屈,主要是内心的恐惧都激发出来,官兵们哭作一团。  陈鲁一时不知所措。也速大喊:“怂兵,闭嘴。哭有什么用?能打跑敌人吗?你们手里的家伙都是吃素的吗?不怕死的,跟我冲。”  说着不等命令,带着二十几个胆大的火铳队士兵冲了出去。一阵火铳,对面的鳞甲兵倒下了几个,但是只在片刻时间又站了起来。而其他的鳞甲兵也围了过来。  胡春和姚宝也大喊:“弓弩手,随我冲。”他们也跳出大营,连环弩登时发作,射翻了一些鳞甲兵,他们退了回去。  胡春大喊:“他奶奶的,我还以为他们都刀枪不入呢。第二队,准备上羽箭和铅弹,第二队上。”大家士气大振,又出来一些将士们,鼓噪而进。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二、鳞甲兵 陈鲁还是没敢动,一直在观战。这时他突然感觉北面红光一闪,有的鳞甲兵从后面偷袭,被鬼符击倒一些,但是也冲进来几个,拉走了两匹马和两个士兵。陈鲁赶紧施救,敌兵知道他的手段,没敢纠缠,丢下人畜,跑了回去。  陈鲁还是不敢出营,在这里死死守护。秀秀害怕了,亦步亦趋地跟着陈鲁,朵兰只好跟着秀秀,说:“秀秀,去照顾一下哈三吧,看他有没有伤着。”秀秀装作听不见。  双方谁也不主动进攻,就这么僵持着,马上就要到五更了。突然,敌兵阵地上吹起了呜呜咽咽的号角声,鳞甲兵从四面八方攻了过来。  陈鲁判断,这是天亮前的最后一击,也是最惨烈的一击。他要保护大营,保护天使,保护两位美女。他果断下令也速他们退回来。但是也速他们的退路已经被敌人堵死了。  所有的火把都已经熄灭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周围全是白惨惨的眼睛。众将士都抱着必死决心。这时候还抱着生的希望,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人到了临危关头反而都淡定了,只有一个想法,拼了一个就值过。杀掉一个没白死,多杀一个就多赚一个。  鳞甲兵就像风一样飘了过来,使团官兵一声令下,一阵箭雨,射倒一些。其他的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无所畏惧地冲了上来。  也速大喊:“兄弟们,拼了。”双方展开混战。  陈鲁看这是要全军覆灭啊。看大营暂时安全,飞身跃起,右脚直接踢出天步五重,迅雷不及掩耳,把那个将官击到空中。陈鲁又是凌空一跃,一掌把他拍晕,立在空中大喊:“贼兵们,你们老大已经被我拿下,退下。”  鳞甲兵一下了懵了,一声号角,纷纷后退。陈鲁把大将军向地上狠狠一掼,一声巨响,仿佛是三军号炮。将军血肉横飞,粉身碎骨了。  陈鲁五重功法不减,又拍出天步七重,平地卷起巨浪,被橙色光拦腰切断,上段水柱散出无数道银光,像千万只利箭射向敌人,一片惨嚎声,敌人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陈鲁这是没办法,他把大营几乎放弃了。这时他听见了大营的打斗声,他大喊:“赶快回援大营。”纵身飞回。  有一队鳞甲兵已经冲进了中军大帐,秀秀和朵兰也在和他们持刀对峙。也速退了回来,大喊:“一个也不要放走。”  这一句令士气大振,这往往都是胜利者喊出的口号。这无疑在向自己人宣示:我们胜利了。  大家都手持刀剑冲了上去,一将拼命,十将难敌。一阵火铳声和喊杀声,鳞甲兵吓了一跳,又加上老大被干掉了,一声号角响起,他们仓皇出逃。  大家缓过神来,周围的亮眼睛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亮了,李达下令,清点人马,刚刚完事,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射进了密林。又是一片惊呼声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陈鲁赶紧跑出中军大帐,也一下子呆住了,哪里有什么鳞甲兵,到处都是巨蟒的尸体,都是一搂粗丈多长的巨蟒,空气中弥漫着熏人欲欧的血腥气。  胡春报告,我军死十一人,伤三人,马六匹,加上一匹骆驼,幸好没有伤着宝马。李达听完,痛悼不已,没说话,看着陈鲁。  陈鲁还是那句话:“放心吧大人,只要我子诚不死,一定会把使团带回去。”  李达无语瘫坐在椅子上。哈三走了过来,说:“两位大人,此地不可久留,先走出这里,再做道理。”  朵兰说:“我们不熟悉路径,怕落入陷阱。”  秀秀看了一眼哈三,说:“哈将军,你没事吧?”  哈三说:“我倒没事,你怎么样?”  秀秀说:“没问题,要不是陈大人,我们都死有葬身之地了,快谢谢陈大人吧。”  哈三早看到秀秀和陈鲁腻歪歪的,心里不舒服,说:“三更半夜的,你也敢一个人乱走?”  秀秀说:“人有三急嘛,我怎么不能在这些爷们儿面前出恭吧?”  哈三说:“那也应该找一个人陪着啊?”  秀秀说:“朵兰姐姐倒是女的,我还得保护她呢,还有谁?我倒想让陈大人陪我去,过后还不得听你闹!”  这话算是怼到祖坟上了。大家听着,都感觉有道理,也感觉好笑,但是谁也没敢笑。陈鲁没回话,早就盼着有人说句公道话呢,还是这个秀秀,说出了他陈鲁的心声。  这样看来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其实有人在护侍着秀秀去出恭,这一定是朵兰安排的。可惜了两位将士,已经葬身蟒腹了。  哈三心里有气,说:“乱打比方,陈大人是我们的上司,怎么敢指使陈大人,不懂规矩!”  李达说:“跑题了,你们那点破事一会儿去大帐外面掰扯去,大家都在议事呢。”  陈鲁同意朵兰的建议,也不管尸首了,先忍着,看看再说,免得再落入陷阱。  李达下令,原地待命,也不用做饭,将士们回到大帐,在这血腥气中睡着了。当然这也包括陈鲁,他可以几天不睡,但睡起来就是昏天黑地,不分昼夜,鼾声如雷。  韩六儿把他摇醒了,说有一个人要见天使。哈三没敢让他进大营,请示大人。  陈鲁赶紧过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大营门口站着,符道对他够不成威胁,哈三他们也都放心了,并没有做什么戒 备。  老者看见陈鲁过来,说:“见过大人。”说的是蒙古话。  陈鲁有几分疑惑,问道:“你见我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老者说:“我来给大人带道。”  陈鲁说:“我和你并不熟,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说条件吧。”  “五十两金子。”  “带到哪里?”  老者笑着说:“带到该到的地方。”  陈鲁已经有了根基,暗暗点头,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打歪主意?”  老者又笑了,说:“大人为尊为爷,谁敢打什么歪主意!”  这明明在提示陈鲁,他知道你是尊爷,而这老者是属下,说:“信你。”  老者说:“你去安排,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年岁大了,不同于年轻时候,那时候几千里都走着去。”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三、少一步都不行 陈鲁心里一动,说:“稍后。”回到中军大帐向李达汇报。  李达说:“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这听起来几乎是破罐子破摔了。但是细想一下,有道理。使团眼下状况已经够糟了,还能糟到什么程度?陈鲁点点头。  李达下令,拔营,按行军队列集合。一阵云板响过,大帐迅速被拆掉,只用了两刻钟就已经集合完毕。  陈鲁牵着马和老者走在前面。哈三走过来对老者说:“你要是敢打歪主意,不论你跑的速度有多快,也跑不过我们大人的青龙剑,不信你就试试。”老者只是微笑不语。  使团就按着这条路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头。老者说:“从这条路走过去就是官道了,你们慢走,到地方时我就去拿金子去。”说着,他自己向左手边的密林走去。  哈三大喝一声,要拦住他。陈鲁摆摆手,老者走进了密林。  大家按着老者说的方向向前走。天空忽然暗了下来,而且越走越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大家看见前面有一道亮光,随着它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阵晃动,似乎地动山摇一般。  大家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一阵刺眼的亮光,大家睁开了眼睛,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他们又回到了原地石崖渡,但是还是在东岸。大家反应一下,霎时间欢呼起来。  陈鲁暗自感叹,真是少一步也不行,就给直接送到对岸又能怎么样?他看见李达下了车,在还有些潮湿的地上向空中礼拜,礼毕下令:“就地扎营,做饭饮马,修复木马桥,明天午时渡河。”  立上大帐后,陈鲁连忙请了五十道符篆。朵兰带着车夫和几个士兵去找马车,在不远处的小沟里找到了,但是马已经断了腿。士兵们把车子推了回来。伙食哨的把马杀掉,煮成了肉方,准备分给士兵们做干粮。  陈鲁吃过饭,倚在床上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这位老者到底是什么人?他对自己似乎很了解,而且还了解阿德,他怎么知道使团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陈鲁又想起了朵兰。这很奇怪,一有解释不清的事,陈鲁就联想到她。使团全军覆灭,两位女孩子却毫发无损,青龙剑有这么大的威力吗?为什么他陈鲁用的时候就没有这威力呢?  陈鲁回忆自己在密林时面对秀秀被吞下去,竟然一下子没有了主张,去征求朵兰的意见。他感觉自己现在有些依赖这丫头。最让他吃惊的是,千钧一发时刻,她竟然喊出了“天步五重”。  当时陈鲁太忙,没顾上细想,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不可思议。陈鲁一时怀疑起来,这句话到底是不是朵兰说的,他也想不起来,他自己平时是否对朵兰讲过这个功法。  他又想到了青龙剑,这个东西竟然有偏私的时候,这些鳞甲兵明明是邪祟怪谲,它却下不了手。当时以为是朵兰功法不够。现在想想,龙c蟒c蛇属于同类c同族,青龙剑不忍心杀掉自己的同族,只有在救人时才能发挥作用。  陈鲁正在想着,朵兰进来了,还是一脸的淡定,她走到陈鲁身边,直接拉起陈鲁的手,看了一下脉,说:“一会儿六子给你端来一碗姜汤,你趁热吃了,你身上有湿气。”  陈鲁点头致谢,说:“你知道的还挺多。”说着看着朵兰。  朵兰找出热水,说:“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陈鲁说:“你这算不算是一个说法?”  朵兰说:“随你怎么想,你不会又要赶我走吧?你回到大营了,这青龙剑还给你。”  陈鲁说:“先在你这里放着,等纳兰回来是再说,我老人家不在时她能护侍你和秀秀。”  朵兰说:“秀秀”韩六儿端来了姜汤,陈鲁摆摆手,他把姜汤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陈鲁说:“说吧,秀秀怎么了?”  朵兰说:“这一次事,她的心性有些变化,你要多加小心。”  陈鲁笑了,说:“我为什么要加她的小心?莫非她还想害我不成?”  朵兰反问道:“我妹妹当时想害你吗?”  陈鲁明白了,这秀秀可是够善变的,朵兰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他回忆起这几天秀秀的言行,感觉她是有那个意思。纳兰和哈三的事,把他陈鲁没弄死也发了一个大昏。朵兰是怕他陈鲁再受伤害。  陈鲁回忆起哈三当时的眼神,点点头,说:“朵兰,我特么的招谁惹谁了?哈三怎么就和我老人家过不去呢?”  朵兰说:“大人可是爆粗口了,谁让我们的陈大人那么招人稀罕呢?”  陈鲁说:“全天下招人稀罕的多了,都这么狗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像中使大人。”说完自己先愣了,朵兰也愣了,这是哪门子的吐槽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朵兰看陈鲁笑了,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觉得红了脸,说:“陈大人,你这可有些不尊重了!以后你多留心她一些就是了。刚才她非要和我一起来,我没带她。”电脑端:/  陈鲁说:“到了衣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朵兰告辞。陈鲁又是一场好睡,一直到次日的辰正时分才起床。  李达已经传下令来,早饭吃的晚,午饭时间不停,晚上在一起吃,有可能的话也不扎营了。陈鲁看见各个总旗都在发干粮和马肉。差不多乱了一个时辰。  到了午时, 哈三来报,木马桥已经修好,只怕出现上次的事,特来请示陈大人。  陈鲁说:“把每个车子都贴上鬼符,把将士们都均摊在每一个车子上,随车走,一起过河,每次只过一个车子,我老人家护侍。”  哈三告辞,去了中军大帐,不一会儿,李达传下令来,立即开拔。  大家早都已经准备就绪,陈鲁把朵兰找来,两人合作,陈鲁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在空中巡回游走,在空中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朵兰祭出青龙剑,在木马桥附近游弋。  这时辎重车子一个个走过去。陈鲁全神贯注地盯着天空,已经安全渡过了几个车子,这时是李达的车驾。陈鲁和朵兰都非常紧张,朵兰眼睛死死盯着水里。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四、哥安桥 陈鲁看见李达车驾已经到了木马桥中间,空中有一道黑气袭来,黄色光芒激射而出,黑气受阻退了几步,瞬间又冲了下来,黄光抵敌不住,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冲了过去。  黑气向空中冲去,突然一声响亮,黑气受阻,向河里飞去。青龙剑一声长啸冲了过去。这道黑气向西北飞去。  不知道是不是老对手,看样子不像,老对手虽然很少露面,但陈鲁还是了解他的,也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怎样,敌人败了,安全了。陈鲁放下心来,一队队跟了过去,到对岸集结。  朵兰上车,秀秀在车上大喊大叫:“陈大哥上车,快上来。”  陈鲁没理她,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他骑在马上,看着朵兰的车子过去。秀秀却嗖地跳下车子,说:“陈大哥,我和你骑马。”  朵兰下车拽住她,说:“别乱喊乱叫,陈大人都这个年龄了,不许再喊哥了。”  秀秀不高兴了,说:“就行你们叫?你们不但叫大哥,有时还叫夫君呢,我都听见了。我凭什么不能叫?”  朵兰赶紧低声说:“别闹,他们都在岸边看着呢。人家的夫君人家当然可以叫了,你能叫吗?怎么这么不懂事?”说着把她拉上车子。  秀秀在车上大喊:“陈大哥,我害怕,我不敢坐车。”但是车子已经启动了。陈鲁看着他们过去,放下心来。  但是哈三在对岸,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陈鲁倒不在乎,他心里无私,敞亮着呢。而那时候对纳兰,他就没有这心态,那是两码事,虽然他们并没做什么,连过头的话都没说过。但是陈鲁总觉得心怀鬼胎。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信夫!  陈鲁向下游走去,在那处已经被冲毁的漫水桥,水位已经下降了很多,桥面露了出来,陈鲁和大青马嘀咕几句,一抖缰绳,冲了过去。  到了集结地,陈鲁收回功法,朵兰收回青龙剑,整队出发。哈三跑了过来,对秀秀嘘寒问暖,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大队启程了。  那两个向导跪在李达车子前,求李达放他们回去。这次经历,把两个人吓得魂不附体了。  李达安抚道:“到前面就比较安全了。我们到了官道就让你们回家。”  喜子给亲兵递了一个眼色。一个亲兵过来,把那个老者一手拎起来,骂骂咧咧地:“再说回去,就是想投敌告密,老子就按军法处置你们,一刀子先把你剁了。”  两个向导不敢再说了。  月亮升起来了,使团终于回到了官道。哨探到了前方十里地方,回报,前面没有被水冲,官道也很平整。  李达松了一口气,下令休息半个时辰。让喜子赏两个向导每人两贯钱,相当于三倍的工钱。  两人喜出望外,特意来向李达告辞拜谢,老者说:“老爷,从这里一直到衣烈河都没有人烟。前面就是章尾山,是神灵聚集的地方。我们晚上都不敢从那里路过,有多少人也不敢。老爷多注意,小的这就告辞了。”这算是对赏钱的回报。  陈鲁就在身边听得真真切切,李达说:“子诚大人,你看这事怎么办?”  陈鲁说:“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真有邪祟怪谲,差这三十里地也没用。我们不管走到哪里,总得在月亮落下去之前扎营,只要不正好扎在那个章尾山就好。”  这意思说的非常明白,能躲就躲,别没事找事,就像和他们挑衅似的。  两位天使在火把下看了一下地图,在前面二十里处有一个哥安桥,李达下令,让前队去安排。  只休息了两刻钟,李达等不及了,下令:“立即启程,到前面二十里哥安桥扎营。”大家来了精神,继续赶路。  到了二更天,月亮被西面的大山挡住了,这时候,也到了哥安桥。前哨报告,有一处废城墙,他们已经收拾干净了,直接就可以立帐。  哈三带兵查看了一下,非常满意。不用立寨,只在倒塌的土墙处加固了几个栅栏,顷刻完毕。也不用做饭,大家吃干粮和马肉,就熄灯休息了。  李达放心不下,指了一下西面的大山,把向导的话又说了一遍,哈三领命而去,安排岗哨。  陈鲁昨天晚上一场好睡,今天不困了,他的心里也挂着章尾山的事,他记得在一本书里见过这个山名,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说这里有神人,人面蛇身而赤,应该就是这里。  李达也饱读史书,但是他不像陈鲁。陈鲁有些离经叛道,一些左道旁门的东西都有所涉猎。但是陈鲁不敢告诉李达,自己扎拽停当,让韩六儿他们睡觉,不用跟着自己。  陈鲁拿上韩六儿的火铳,围着土城墙转了一圈,贴上了一些鬼符,然后在土墙下坐着。大营的火把一个个熄灭了,整个大营都进入了梦乡。  月亮已经落下去了,余晖都已经渐渐消失。陈鲁迷迷糊糊也要睡着了。  这时他突然发现一道闪电,紧接着是一声惊雷。陈鲁看了一下天空,虽然是晴天,但是罩上了一股股雾气。  来了,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这个家伙算是一个君子,不干偷鸡摸狗的事,也算是来去分明,先来两声炸雷。  陈鲁不动,等他们出手后再做道理。  这时有人说话了,“找天使说话。”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说的竟然是 汉话。大营早都已经惊动起来,按战斗序列已经集合完毕,各处火把已经重新点燃。哈三又在各个大帐上贴上鬼符。  陈鲁站起来四处看了一下,没看到人,他想用一下天步八重,想想忍住了。  他想看看再说,问道:“你是何人?我老人家在此。你找我干什么?是我的粉丝吗?如果是,签名c拍照都可以;如果不是这事,玩笑可不能乱开哟,我老人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空中停了一下,也静了一会儿,显然是被陈鲁这一套惊着了。过了一会儿,说:“我找天使。”  陈鲁大喊:“你是真龙吗?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还问?你有健忘症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情况?你是朝廷官员吗?说话怎么这个腔调?”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五、人家是女生嘛 陈鲁说:“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不知道应该先答哪一个了。我问你,做官很牛吗?没事我冒充官员?我有病啊!不过得表扬你一句,还算说了一句公道话,我老人家就是有腔调,没办法。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刚才不是你已经知道了吗?怎么又问?我们不是东西。我这是章尾山庄,我找天使。”  “那就快说吗?签名吗?”  “不签名,向你们讨一个公道。”  陈鲁笑了,说:“又是一个讨公道的,这寰宇十方有公道可言吗?你怎么这么幼稚?你什么时候看到过公道?我在这里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否则”  “否则怎么样?”  陈鲁说:“又抢话,我老人家怎么总是碰到这一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东西。小屁孩儿,抢话哥,当心打你屁股。”  “你”  陈鲁说:“我怎么了?我很好啊。”  “你轻薄我,耍流氓。人家是女生嘛,不带这么说话的。”  陈鲁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你不要再抢话了。在我老人家这里抢话的,不分男女老幼,一律那啥,你是女生,出于尊重女性,我就不说了,你懂的。刚才我说哪了?对,是否则,否则什么来?都忘了,那就不说了,你就说来干嘛吧?我们怎么又不公道了?”  这人说:“你这么说话累不累啊?讲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鲁说:“又抢话,我还没说完呢。你可不要认错人了。你说过了,你是女生,搞不好了又得在寰宇十方传我的绯闻。”  “你们是不是去过热带雨林?”  果然如此,通过刚刚的一顿废话,一顿忽悠,陈鲁已经猜到了一些,回答道:“谁知道是什么林子,热倒是真的。你这可不是粉丝了,是狗仔队啊。跟踪到那么远干什么去了?没追踪到我老人家的绯闻吧?”  “这么说果真是你们了。我表哥一族被你们屠杀殆尽,这可是真的吧?”  陈鲁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没杀人,只是杀了一些大蟒蛇精。虽然他们该杀,但是我老人家体上天好生之德,没有斩尽杀绝。你说的是他们吗?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也是蟒蛇精?也吃人?”  “胡说,我们是华夏的图腾崇拜,吃人还了得?你们万里追杀我表哥一族,再给他们安上一个吃人的罪名,让寰宇十方都唾弃他们。你卑鄙,你无耻,你没有人性。”  陈鲁哈哈大笑:“寰宇十方把我们使团当成了出气筒c老板像,没事就踢两脚,要个说法,讨个公道。尤其是你刚刚说的,我们四百多人,马驼辎重,拖拖拉拉地c跑到万里之遥的热带雨林,去找你那个什么蟒蛇精表哥一族的麻烦,还说我们卑鄙c无耻c没人性。要我老人家说,是你冷漠,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这人说:“本山主不听你忽悠,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不说清楚就在这里待着吧。我要困死你们。”  陈鲁笑着说:“我陈子诚不是吓大的,你围吧,别忘了我那四个字。”  半天没有动静,突然一道闪电,击向一顶帐篷,霎时间着起火来,这才是迅雷不及掩耳。幸好人们都在外面,不曾伤人。  哈三下令,大家赶紧救火。  陈鲁没了脾气,说:“山主,这样看来,你不像你的那个表哥,算是一个正派人。你划出道来,我遵从就是。”  “很简单,让你们几个长官,赔他们几百条性命。我就不再难为你的使团。”  陈鲁说:“你这样就不讲理了。把我们长官都杀了,群龙无首,还不是和都杀了一样。我老人家看你还算讲理。这样,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们去,如果你想听真相呢,我就和你讲一下。如果你想杀我,我就随了你的心,不要难为我的使团了。”  “好,你是一条汉子,我这就派人去抓你。”  陈鲁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能找到你们,但你不要玩调虎离山之计。”  “那是卑鄙小人干的事。”  陈鲁冷笑道:“寰宇十方有多少人骂着人家卑鄙小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数黄论黑,一身正气,大义凛然。一旦有机会,他们干的事更卑鄙,更龌龊,我不放心你们。”  “那就没办法了。”  这时朵兰站在陈鲁身边,说:“你踏实去吧,大营有我呢。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陈鲁点点头,说:“山主,我老人家信你一次,我来也。”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陈鲁看见前面的山上有一个亭子,亭子上有人。  陈鲁说:“你是在亭子上吗?”  山主显然是吃了一惊,说:“你能看见我?”  陈鲁说:“你也这么说话?胡帝尊那个老头也都这么说话。你们不会是一家吧?难道你们会隐身吗?我凭什么就看不见呢?注意,我来也。”  一纵身跃到了广场的平台上。亭子上站着一个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身上披着金色的鱼鳞甲,脸稍长一些,方形下巴,她粉面上放着金光,大大的眼睛。戴着一顶金盔,上面插着两个雉尾,雉尾上有几个叉,更像是两只鹿角。  陈鲁看了一会儿,说:“好看,漂亮,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是天仙一般,这时候还这样光彩照人。我老人家承认,被你的美貌惊住了。” 山主下意识地看了自己一下,说:“本主龙一凤,你认识胡帝尊?”  陈鲁说:“那个老头儿很了不起吗?我说他和我是死党你信吗?”  山主刚要说话,有一人大喝:“信口雌黄,我们尊爷何等尊贵,岂能和你们人界成为死党?”  说着话,一个头带双角的将军走了出来。陈鲁说:“你什么意思,来打架吗?你的意思是你有些本事呗?别忘了那四个字,别惹我!”  说完看了龙一凤一眼,她在若无其事地和一个侍女说着话。奥,明白了,都会这个,那好吧,我老人家奉陪到底,打服了一切都好办了。  这时不想打也不行了,对方已经拉开架势,八个方向站着八个人,穿着八种颜色的服饰,但都是右衽服饰,是汉人,这没错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六、龙一凤 那个将军说:“招呼他,死活不计。”  这八个人一起回答:“遵命,都统。”说完飞身跃起,围了过来,从口中吐出各种东西,火苗,钢珠,水等等,一齐向陈鲁身上招呼。  陈鲁凌空跃起,但上面已经被他们封死。陈鲁踢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向四周飞出,抵住兵器,八个将军又纵身一跃,黄色光芒节节败退。  陈鲁大喝一声,橙色光无声无息,看似软绵绵的样子,可一经出手,快如闪电,一下子击中八件兵器。八个将军赶紧再次跃起,但是兵器都飞向了自己的身体。  橙色光却如影如形,只听一声巨响,八个人就像是断线的风筝,向同一个方向飞去。陈鲁赶紧施救,黄光把他们轻轻托住,他们八个稳稳地倒在地上,头朝里脚朝外,八种颜色摆出了一个精美的图案,十分漂亮。  他们就像做梦一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就要起来。陈鲁哈哈大笑,说:“你们不要动,太美了,你们这个造型摆的不错。你们躺下都那么富有诗意,你们真的好棒啊!是不是在摆拍啊?告诉我老人家,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几个人赶忙起来,跪爬过来,磕头不止,说:“谢上仙不杀之恩。”  陈鲁说:“哼,算你们有良心!都起来吧。”  都统说:“果然有些手段,正要讨教”  陈鲁说:“停,停,什么叫讨教!你就说要打架就是了。就是来约架吧,不用说的这么文气,酸死我老人家了。打吧,我老人家接招就是了。”  都统把左手一扬,手里拿出一根细线,纵身一跃,细线随即甩了出来。陈鲁拍出天步三重,谁料想这个细丝躲过了黄光,转了一个大弯向陈鲁刺来。就像是一条游走的长蛇,一瞬间贴在了陈鲁的身上,  陈鲁猝不及防,长蛇在他的身上游走。只在片刻时间把陈鲁捆的像粽子一样。陈鲁试着用天步功法,可是根本解不开这个绳索。  都统哈哈大笑,把头一甩,陈鲁凌空飞了起来。大家一阵阵喝彩。陈鲁心里清楚,他有蓝腰带护身,这个破细线是捆不住他的。  陈鲁看见都统甩了两次头,自己跟着飞舞c跟着飘了两次。他仔细观察,这根细线连在都统的脸上,心里有数了。  陈鲁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的天性又暴露出来,玩心大起,笑着说:“你是都统,本事确实了得。但是我老人家刚刚警告你了,别惹我。你却不当一回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的破脏东西拿下去。”  都统又是一阵大笑:“都是打赢的人牛气,没见过你这打输的也这么牛气冲天,谁给你的自信?一会儿把你沉到大河里淹死,然后把什么狗屁使团全部杀光,给我们的亲戚报仇。”  可以了,已经先礼了,可以后兵了。陈鲁纵身一跃,跳在亭子上方,都统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陈鲁大叫声呼叫:“好玩,真好玩!我老人家从小就爱玩这个游戏。”说着又向空中飞去,使劲地拉扯着。都统嗷嗷叫着,就是不说软话。  陈鲁又说:“你骂我行,骂使团不行。”说着又向反方向飞去,拖着都统满地乱滚。  都统赶紧念动咒语解开绳索,可是陈鲁却拽住不放,突然一道白光飞来斩断绳索,都统一下子飞出去十几丈远。陈鲁也降落尘埃,看上去有几分遗憾,似乎意犹未尽。  特么的,这个人对使团有着切齿之恨,不知道使团什么时候把他的孩子扔进井里了。再不拿两个作法也镇不住他们。陈鲁后悔自己玩心太重,错失了杀掉都统的最佳时机。  这时候再杀他,想要收复龙一凤就有困难了。刚才就是她的法器救了都统。  陈鲁还是不甘心,但是不能再出手了,于是说:“我老人家不止一次告诉你,别惹我。”  话音未落,都统凌空跃起,手持金光闪闪的武器向陈鲁扑来。陈鲁大喜,天赐良机。这个都统是一个好同志,知道配合我老人家。  陈鲁头也不回,右脚踢出天步五重。橙色光无声无息地击向都统,咔嚓一声,都统被一劈两半。两半同时落地,满地翻滚,成了两半巨龙。  令陈鲁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他翻滚几下,两半又迅速合体,一下子站起来,还是都统。陈鲁再不留情,橙色光不依不饶,向一把钢刀一下子斩断龙头。  陈鲁飞身一跃,踢出天步三重,龙头不翼而飞。都统的脖子上一股血箭喷出,倒地身亡。是一个两丈多长的巨龙,龙头也滚落在身边。  陈鲁这才明白龙一凤回答他的真龙。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说和巨蟒是表兄弟。这真的是血亲,是近亲。  陈鲁两手一摊,说:“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我老人家多次警告他,也手下留情了。这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八大将军都说是。  龙一凤说:“虽说都统不知进退,但你陈子诚也够毒辣,本主就听你的,不叫讨教,就叫约架吧。”  陈鲁说:“别啊,龙大美女,我不敢和你约架啊。”  龙一凤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怎么也得有一个说法吧?”  陈鲁说:“龙大美女,你们都统说,杀了我,还得灭了我的使团,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龙一凤说:“我的表哥家族不能就这么白死,总得有一个说法吧?我先杀了你,再去杀 几个官员,留下西去的主官。”  陈鲁说:“你倒是挺自信,你就没想一下,要是我老人家侥幸赢了呢?”  龙一凤一怔,说:“你能打赢我?谁给你的自信?”  这正应该我老人家问你的话,多少人就因为想试试丢了命,作了渐鬼。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龙。陈鲁笑着说:“战场无常。”  龙一凤说:“八大将军,相国,我要是死在此人手里,你们不准复仇,放他们走。”转过头来对陈鲁说:“我若败了,侥幸不死,甘愿做你的奴仆。”  好大的口气,陈鲁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杀掉你们章尾山的所有族人?”  龙一凤怔了一下,不再废话,拉开架势,一根红绫甩了过来。陈鲁不敢轻敌,左掌推出天步三重,黄光飞出,一阵金属撞击声,两道光芒僵持起来。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七、为名所累 龙一凤左手一挥,一道白光随后飞出,一红一白两路向黄光包抄。黄光急速后退,橙色光紧随其后,无声无息飞奔而上。但是白光上下翻飞,跳跃着击向橙色光。  橙色光一击败北。  陈鲁大惊,果然好手段。这是他涉入寰宇十方以来算得上的劲敌。他不想再纠缠下去,右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  平地涌起一股滔天巨浪。  平台上的所有人都笑了,这是标准的关公面前耍大刀。  陈鲁明白他们笑的含义,他们都是龙,不会怕水的。知道有嘲笑的意味。但是巨浪迅速变成一个巨大的水柱,而橙色光像是一把钢刀,一刀斩断,橙色光不做停留,把上一段水柱一下子击散,放出万道银光。  龙一凤失声惊叫:“天步九重!”但是一切都晚了。寰宇十方没有人能够躲过这一杀招。她的两个法器带着这万道银光已经到了面前。整个广场上的人都惊呆了,世界似乎已经静止了,一点点声息都没有。  龙一凤感觉到半天没有动静,睁开眼睛,自己的法器和水花离自己只有半寸之遥,都定格在那里。  陈鲁收回功法,哗的一声,不见了水的踪迹,广场上连一个水珠也没有。两个法器落在地上,一个是红丝带,一个是龙珠。  龙一凤跪在地上,爬到陈鲁脚下,大喊:“谢主人不杀之恩。”  陈鲁没理他们,坐在亭子上,大声说:“你们表弟,奥,错了,是表哥,以人为食,为寰宇十方所不齿。你们是不是也食人肉?”  龙一凤又跪行几步,说:“禀主人,我们是龙,哪有龙吃人的道理!”  陈鲁说:“念你们在寰宇十方没有什么恶行,属于正派,放过你们。我也啰嗦几句,把你表哥的情况说一下。”  龙一凤想,没少啰嗦,在大营里就没听见他说过一句有用的话。  陈鲁把使团被掠到热带雨林,又遇见蟒蛇的事讲了一遍。  龙一凤满面羞惭,说:“主人,龙一凤惭愧,以后在寰宇十方再也不敢以名门正派自居。以后唯主人马首是瞻。”  广场的人全部跪下,一起又重复一遍这句话。陈鲁走下亭子,亲手扶起龙一凤,拉到亭子上坐下。陈鲁明白,这里受两界管辖,灵界和山川界。  他要挖墙角,一点点做空金孜,于是说:“一凤,我们是好朋友。”  龙一凤看他这一系列言行,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说:“不敢说朋友,一凤愿为奴仆,侍奉主人。”  陈鲁说:“龙山主不要误会。”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明白,干脆扯起了闲话:“我们世人都说龙凤配,生男为龙,生女为凤,怎么还有女龙。”  龙一凤看他转了话题,不明就里,说:“那是世人对我们的误解,我们也照样分为阴阳男女。也没有你们说的在海里称王称霸的。我们也和寰宇十方其他生灵一样,分散在各地,只是我们的数量太少了。”  陈鲁说:“中土人那么恭敬你们,甚至还说是你们的传人,你们为什么不在中原繁衍生息。”  龙一凤叹了一口气,说:“主人有所不知,我们就是为名所累。第一,世人代代相传c生生不息,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第二,旱涝风云,世人都靠在我们身上,主人知道,我们可没有那个本事,索性离开中原,但是一直没有离开华夏。”  陈鲁说:“原来如此,以后我老人家要在中原给你们正名。”  龙一凤说:“主人不是修仙者吗?”  陈鲁没有正面回答,问道:“你们是灵界还是山川?”  龙一凤听明白了,这就算是回答了,如果不是修仙者,哪里知道这些东西!说:“两方都管,主要是灵界。”  陈鲁觉得奇怪,问道:“那你们就没有听说过我吗?”  龙一凤不好意思地说:“惭愧,孤陋寡闻的很。”  陈鲁说:“你们真够闭塞的,是金孜有意封锁消息。”  龙一凤吃了一惊,说:“主人认识我们尊爷?”  陈鲁含糊着说:“谁认识他谁倒霉!告辞了,我们明天可以走吗?”  龙一凤脸红了,说:“主人不要再开玩笑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陈鲁应着:“说说看。”  龙一凤看陈鲁,似乎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以为他不好意思提出来,干脆自己主动点吧。于是扭捏着说:“一凤打算保护主人西去,一日三餐我来负责,晚上守夜,完成差事后我再回到章尾山。如果主人不弃,一凤情愿放弃这里,侍奉主人一生。”  陈鲁想起了三娘嫣嫣,连连摇头,说:“使团了都是兵,不能有女人。”  龙一凤显得很失望,说:“好吧,一凤不敢强求。如果一凤想主人了,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你老人家?”  陈鲁就等着这句话呢,拿出镇海珠鼓捣一会儿,显出了章尾山和龙一凤,陈鲁告诉她咒语。嘱咐了几句,回到了大营,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使团的人都在全神戒备,陈鲁和将士们点点头,直接到了中军大帐。秀秀第一个迎了出来。陈鲁皱了一下眉头。  朵兰看在眼里,拉着秀秀说:“我们走吧,大人们要议事了。”  秀秀说:“姐姐,你是怎么当郎中的,你没看见陈大哥身上有血迹吗?是不是受伤了?你问都不问一下。”  李达听见了,赶紧拉着 陈鲁的手看一下,右臂渗出血来,问道:“受伤了?”  陈鲁说:“我自己都没感觉到,肯定没问题,可以启程了。”  李达传令半个时辰后开拔,让朵兰到室内给陈鲁包扎。秀秀也要跟进去,被李达威严地喝退了。  陈鲁回忆一下,应该是都统那个绳索拖拽的,都怪自己玩心太重。朵兰说:“就在刚刚亮天的时候,哈三把秀秀叫了出去,在外面吵了起来。”  陈鲁坦然地说:“那是他们的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朵兰听他说出咱们,这是一句无心之言,说明他早已经把朵兰姐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但还是劝了一句:“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鲁明白这句话的分量,怕她担心,想把到衣烈卫司的计划告诉她,话到了嘴边,想一想又咽了下去。  朵兰说:“这是绳子勒的,掉了一块皮,我就说伤的很重,你也好坐在车里好好休息。”  陈鲁说:“那不行,你和秀秀咋办?”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八、这事不好管 朵兰说:“我的陈大哥,你以后能不能为自己想一想?一天天的不是张三就是李四,你看一下,哪个不比你活得滋润。秀秀早就想骑马了,和哈三说话方便些。你病了,我不得服侍你嘛!”  陈鲁看她红了脸,也笑了,摇摇头,又点点头。  大队按时开拔。谁知道秀秀闹了情绪,不骑马,非得要坐车。陈鲁答应她,她又不干,非得让陈鲁也坐车。  李达生气了,说:“陈大人躺在里面,你一个大姑娘,你怎么坐车?”  秀秀不敢顶嘴,嘟哝了一句:“朵兰姐姐也是大姑娘。”  李达看到哈三就站在旁边,没好气地说:“朵兰是郎中,你是吗?”  秀秀又来了一句,说:“那就没有别的郎中吗?”  朵兰明白了,秀秀人小鬼大,要不就是她自己去服侍陈大人,要不就换一个男郎中,反正就是不行朵兰和陈鲁在一起。  朵兰跳下车,训斥道:“秀秀,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和中使大人说话呢?你能照顾好陈大人吗?你连自己还还照顾不好呢!有这心思,有这精力,好好地照顾一下哈将军。”  秀秀看了一眼哈三,没出声,翻身上马。李达大喝一声:“开拔。”  朵兰跳上车,陈鲁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朵兰说:“陈大哥,想一想我也挺自私的。”  陈鲁随口说道:“这事没有大方的。”一句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了。陈鲁翻了一个身,说:“补觉。”  陈鲁看见了师父的大庄园,老蛤蟆正在湖心的亭子上坐着。陈鲁走过去给师父见礼,竟然发现师父在吃茶。  在陈鲁的记忆里,他每天都在编着虾篓子,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有闲情逸致,于是问道:“师父,你是吃茶呢?还是吃醋呢?”  蛤蟆瞪了他一眼,自己亲自拿出一个绿玉杯子,给陈鲁斟上茶。陈鲁大惊失色,跪着接过茶杯,说:“师父,你今天对我怎么这么好?我老人家被你骂惯了,这样受不了啊!”  说着吃了一口茶,哇,好香的茶啊!想不到这老蛤蟆也不只会编篓子,也有雅的一面,说:“师父,沏这么好的茶给我吃,还亲自斟茶,我说一句话,师父不要生气,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老蛤蟆把陈鲁的茶杯拿过来,重重地摔在自己的那一边,说:“不识抬举的东西,滚蛋。”  陈鲁说:“遵命,告辞。”  刚要走出去一步,蛤蟆说:“滚回来,吃茶。。”  “遵命,哎,师父,这么一会儿你就下了两道截然不同的指令。师父你是不是有点发烧,要不你平时可能就这样。怪不得我的功法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的,今天知道了,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师父来?我认账了。”  蛤蟆说:“没事,这处不好那处找。”  陈鲁说:“师父你都知道了?我早就想告诉你了。”  “又来,又来,给你说件正事。”  陈鲁把茶杯放下,说:“怎么样,师父?让我老人家说中了吧?有话尽管说,寰宇十方没有我子诚做不到的事。”  蛤蟆说:“真的?这样我就放心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蟾兄的事。”  陈鲁一时没明白,说:“我蟾兄能有什么事?不会是为那点破事还生我气呢吧?”  “绿玉公主。”  陈鲁懂了,吃了一口茶,半天没说话。蛤蟆说:“我知道有难度,但是你能做到。”  陈鲁很为难,说:“师父,还是给我找一个机会,我和蟾兄唠十块钱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绿蟆说:“你蟾兄死心眼儿,给你说实话吧,子诚,这件事我有责任。”看到陈鲁疑惑的目光,接着说:“当初接到指令试探你和闻达。当时用她们姐妹,只是逢场作戏,谁知道绿玉真的就爱上了你。这事就不好办了,还惹出来一场大麻烦。”  陈鲁说:“这事和她爱不爱我没关系,关键是她爱不爱我蟾兄。那时候我蟾兄就爱着绿玉吗?”  “暗恋。”  “那有什么用!师父,我劝你这事靠边吧。绿玉这人我了解,外柔内刚,她把蟾兄当成了杀父仇人,宁死也不嫁。如果乱点鸳鸯谱,恐怕惹出大麻烦。捆绑不成夫妻,蟾兄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蛤蟆给陈鲁递了一个眼色。陈鲁明白了,他一定就在附近,伏在水里都有可能,说:“师父,我和蟾兄谈谈。”  蛤蟆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陈鲁说:“师父,我现在郑重其事地给你说一件事。”  蛤蟆笑了说:“你不用说了,我真的都知道。”  陈鲁盯了他一会儿,说:“师父,你竟然还会笑,你笑起来好好看啊!师父,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美男子。”  蛤蟆说:“算你有眼光,子诚,你这次算是活过来了。”  陈鲁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你不会为了你们的尊爷,和你这个寰宇十方最最聪明绝顶的弟子翻脸吧?”陈鲁尝试着问了一句。  蛤蟆说:“寰宇十方的恩恩怨怨我已经麻木了,以后留给你们去管吧,我老了。子诚,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现在离开法器怎么样?”  “师父你又提,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我全都记着呢。上次你说要离开大青马,我也正在考虑这件事。”说着把在难了寺的四句话说了出来。  蛤蟆说:“你吃了那 个宝贝,不但保住了命,还增强了功法。不计哪天我要和你一起上天。”  陈鲁大喜,跪下磕头。蛤蟆说:“因此说,你蟾兄是关键。”  陈鲁想怼他一句,老蛤蟆,你这句话才是你要说的关键句。但是他转眼不见了师父,他看见了蟾兄,在山上等他。陈鲁感觉不对啊,明明是在师父的湖心亭里吃茶呢,一定是好好的被那个老蛤蟆套路了。  蟾兄没理他,只说了一句:“跟我来。”纵身跃起,只剩下了一个绿光,陈鲁也赶紧跃起,跟着绿光飞行,只感觉到步步高升,似乎在泰山玉皇顶。  绿点没做停留,陈鲁感觉头晕目眩。读了几个数字,左脚向前踢出,一道红光射出,就像是一条红线。整个天空霎时间变得纯净起来。不见了天的蓝色,只见到处都是楼宇房屋,河湖街衢,到处都是云海,有的房屋就在云海中,向各处看去,都是行人如织。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八十九、惊出一身冷汗 陈鲁看见绿光在远处悬着,他又踢了一脚,赶紧升了上去,他们来到一处大的城市,比京师还要大,他们继续向前走,看到一处皇宫,比京师的皇宫大了数倍,也大过新京师的皇宫两三倍。红墙黄瓦,飞檐斗拱,祥云袅袅,紫气纷纷。  陈鲁看不到了蟾兄,自己向大牌楼飘去,上面写道:“无离天碧云殿”。他上天了,他真的上天了。他的手舞足蹈,引过来几个将军。  他们大喝一声:“你是何人?”  陈鲁说:“别喊,喊什么喊?天上好声音比赛吗?我老人家又不聋,你又是何人,不要吾乃”  “吾乃我是碧云殿执吾卫大将军梓龙是也。”  陈鲁说:“不让你说吾乃,你就来个是也,欺负我没文化啊!你就是大战长坂坡c让曹阿瞒追的满世界撒丫子c借着刘阿斗的福荫捡回一条命的c被那个假皇叔忽悠加套路的辈子没立过大功的”  “住口,我们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什么时候满世界撒丫子了?”旁边的几个将军发火了。  陈鲁说:“你们爱信不信,没文化真可怕,他就你们这几个粉丝了。这都不关我老人家的事。梓龙,你去通报天尊老张头儿,就说有人求见,事先约好的。”  梓龙说:“对不起,天尊去了太阳屿,和圣母盘道去了。”  有一个文官站在门口,大声喊道:“梓龙,你不要骗人,尊爷就在大殿里。”  陈鲁猜想,这很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他不理梓龙,走过去和这位文官见礼,说:“在下陈鲁,见过仙长。请问怎么称呼?”  “灵尊府长史吴胜。”  陈鲁吃了一惊,这是冤家对头。想一想,无妨,寰宇十方都知道陈子诚,不一定知道陈鲁,何况他也只是一个长史。于是坦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天尊一定在家?”  吴胜说:“你对梓龙不了解,想见天尊,没有五十两金子门儿都没有。我刚刚从太阳屿来的,圣母已经有好长时间不曾露面了。太阳屿的内史是家兄,你可能知道,就是吴能。他说,圣母去公干了,这次很秘密,连他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你说天尊在太阳屿干什么?和哪个去盘道?”  陈鲁试探着说:“吴大人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你这次差事很厉害啊,两处都得跑吗?”  “不是,得去三处,还得去紫霞宫见万灵上人。”  陈鲁吓了一跳,说:“哇,大案要案啊,三处大尊长加上圣母,什么差事这么惊天动地的?”  吴胜左右看了一下,说:“看老弟也是实在人,透一句话给你也未尝不可。尊驾姓陈,这个人和你还是本家,叫陈子诚,现在领了三界尊长。”  陈鲁吃了一惊,果然和自己有关系,说:“这人好大的面子,这么兴师动众的,是想给他加官进爵吗?”  “狗屁,我们尊爷和上人一起上了罢免条陈,把他打回原形。”  陈鲁说:“恕小弟愚钝,没明白,把他打回什么原形?”  “他是一个快死的人了,现在闹得挺欢,很有可能要修成真仙。把他打回原形,半年以后他就得变鬼重生,一切就烟消云散了,寰宇十方就没有这号人物了。”  陈鲁说:“他是不是挺能嘚瑟?”  “相当能嘚瑟。老弟应该知道,这寰宇十方千万年以来都这样,形成了一整套有形的和无形的制度,大家都这么玩,来了这么一个菜鸟,一切都变了。野仙观的灵竹道长早都看他不爽了,上了条陈,被圣母留中,这才多人一起上,圣母就不好再留中了。”  陈鲁说:“兄弟多问一句,制度可不都是有形的吗?那无形的还算是制度吗?”  “兄弟,说话也打埋伏了,寰宇十方哪个不晓得?潜规则。”  这时有人大喊:“喂,你们在那干什么呢?赶快走开。”  陈鲁说:“吴兄,快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没带足金子,去筹集一些给他就是了。”说着转眼间飘走了。  陈鲁惊出一身冷汗,这时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打回原形,它有多可怕,七个多月以后,在人世间谢幕,喝孟神酒重生,这段时间的事就白做了,从此就是一个路人甲。  这意思是我的命还得靠天,呸,特么的,我老人家就要斗一斗,我命由我。看梓龙走了过来,说:“别喊,我本来就对你不爽,听刚才那个人一讲,我都想揍你了。”  梓龙大怒:“你活的不耐烦了?我怎么你了?”  陈鲁说:“你又喊!我说过了,是那个人讲的。”  “哪个?和你说话的那个人吗?那是云光府灵尊的长史吴胜。他说我什么?”  陈鲁撇了一下嘴,说:“你别再明知故问了,十两金子十天见到,五十两金子五天见到,二百两金子当天能见到,如果把销金轩的头牌找来陪你,当时就能见到。我呸,我用笔看你,鄙视你。”  梓龙一脚跺在云海上,整个宫殿都抖了几下,他大骂道:“吴胜老贼,我敢保证,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天尊。”  陈鲁说:“那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现在可以让我进了吧?我这个情报能不能抵上销金轩的头牌。”  梓龙说:“你想的美!”  陈鲁说:“那我真就去请那个销金轩的头牌了。”  梓龙停了下来,悄悄地说:“听说去陪灵尊的二公子 了,你有办法?”  陈鲁说:“呸,你想的美,美死你,美出你大鼻涕泡来。”  梓龙大怒,说:“来人,把那个妖人给我拿下。”  陈鲁笑着就跑,突然灵尊截住了去路。这是陈鲁最怕的人,连做梦都害怕的人。“夫君莫慌,我来救你。”是未谋面的老婆。陈鲁大喜,这人一把拉住陈鲁,原来是朵兰。  大青马过来,朵兰拉着陈鲁飞身上马,灵尊随后追来,他大喊朵兰。朵兰说:“抓紧。”他死死地抓住。大青马向云端坠下。陈鲁啊的一声醒了,正在死死地抱着朵兰,是秀秀把他打醒了。已经休息了。  秀秀说:“陈大人,管说啊,这么睡觉确实挺舒服啊。”  陈鲁满脸通红。朵兰说:“秀秀,你没看见陈大人魇住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急来也相随 秀秀赶紧走过来,向里面凑了一下,摸一下陈鲁的额头,正赶上哈三过来,大喝一声:“秀秀,你在干什么?”  秀秀无所谓,说:“哈将军,陈大人魇住了,在说胡话。”  哈三狐疑地看了陈鲁一眼,说:“你怎么知道的?你刚才听见了?”  秀秀这才意识到哈三误会了,白了哈三一眼,说:“朵兰姐姐,你对哈将军说吧。”  朵兰正在给陈鲁擦汗,淡淡地说:“我为什么要对他说?我要对他说什么啊?”  哈三的脸登时就红了,讪讪地说:“陈大人醒了吗?前面是衣烈河,卑职”  朵兰说:“去请示中使大人吧。”  哈三不敢再说。很奇怪,使团这四百多人,哈三最怕的两个人,那就是李达和朵兰。李达不用说,阴鸷凶狠,使团的人没有不怕他的。但是朵兰虽然是蒙古人,却有着汉人女子的温婉和柔弱。  可是哈三每次看到她那淡定的眼神背后,似乎都有隐隐的杀气,令他不寒而栗。那次的几个嘴巴,也令他记忆犹新。  哈三告辞了,朵兰说:“秀秀,去安抚一下吧。”秀秀嘟起嘴,眼睛盯着朵兰的手,朵兰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理她,她很没趣,自己走了。  陈鲁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他在回忆梦里的事。他这时感觉到很无助。老师阿德是最好的谋士,只是自己找不见他,有事的时候,他来找自己才能说上几句话,而且他说话还要半吞半咽。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使团里,目前还没有人能参与这些东西。  纳兰是最交心的,对此却一无所知。通过这段时间观察,朵兰似乎对这些有一些门道,但是又感觉到她不太实靠。  这时他仔细回忆朵兰到使团后的一幕一幕,感觉到她似乎比纳兰对自己还要尽心。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要骂自己,纳兰不在就背叛她,你陈子诚什么东西!但是今天的梦境告诉他,不能再拖了,明知不是伴,急来也相随。刚刚的梦境已经完美地演绎了,是朵兰让自己摆脱了困境。  在梦里,未谋面的老婆喊过他之后,并没有露面,露面的却是朵兰。他睁开眼睛看着朵兰,看不出有什么名堂来。  陈鲁突然问一句:“朵兰,你是我夫人吧?”/  朵兰一下子愣住了。陈鲁定定地看着她,她的眼里涌起了泪水,但是没有流出来,淡淡地说:“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了,是你的娥皇女英。”  陈鲁失望了。朵兰看他欲言又止,说:“夫君,你也让我这么称呼你一回,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没准儿就会想出办法来,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这时梆子响了,使团启程。秀秀过来看了一眼,看陈鲁闭着眼睛,她走了。朵兰笑了,说:“陈大哥,你都看见了,她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恐怕让我偷去。”  陈鲁想一下,这句话太恰当了,笑了。看朵兰还在给自己擦汗,说:“朵兰,别这样,我又没病,可不用这样,我就是刚刚做了一个梦,想告诉你,一是怕吓着你,还有一点,怕你说我神经错乱。”  朵兰说:“说说看。”  陈鲁把刚刚的梦境和盘托出,最后说:“是不是有些错乱。我还要告诉你,我的功法都是从梦中学来的。”  朵兰没显出一点惊讶的神态,还是那么淡定,说:“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天道茫昧,未知的东西太多了。”  陈鲁内心一动,这已经是几个人都说过的,而且如同一辙。他大胆地试探:“朵兰,你要是一个修仙者,我就不孤独了。”  朵兰说:“你从来就没孤独过。”  这话你就尽管去分析吧,怎样分析都有道理。朵兰看他沉默,怕他灰心,赶紧说:“这样看来你有两个对头,其中一个是你最怕的c那次把你弄个半死的,一定就是这个灵尊了。”  陈鲁点点头,说:“我老师阿德说我好高骛远。朵兰,你想啊,我还有七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我得拼命去挣扎。而现在呢,我已经是进退维谷了。”  朵兰说:“我帮你分析一下,你就当是小孩子冒话一样。灵尊树大根深,枝繁叶茂,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先摇其根,然后伐其树。目前就是太元圣母和天尊,他们的态度是重中之重,把他们维护好了,让他们不信谗言。还有一人,不知道你和他有没有交集,地仙。”  陈鲁心头一震,这个可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更不是小孩儿冒话。他对朵兰刮目相看,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和地仙的关系讲了一下。  朵兰说:“这是最好的人脉,想见到天尊,没有比此人更合适的。陈大人,你一定有自己的真相,应当先写好条陈,让地仙引荐,把条陈递给天尊,再给圣母一份,说出真相,不求他们相信,半信半疑,就会把参劾你的条陈留中,咱们就有充足的时间研究下一步。”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陈鲁,他听得很入神,于是接着说:“一会儿你就把金家的事告诉我,还有什么需要告诉的,也不要再隐瞒了,扎营时我到你的大帐,替你写出条陈,你看如何?”  陈鲁拉着朵兰的手说:“总算有帮手了,一会儿我把和金家的恩恩怨怨都告诉你。有了你的帮助,我更有信心了。我没那么容易就死掉的,我命由我和你。 ”  朵兰说:“不死算不上高大上的目标,还得完成你的最高理想,寰宇至尊。”  陈鲁的眼睛亮了,说:“朵兰,你说句心里话,你看我行吗?”  朵兰坚定地说:“我的陈大哥不行,就没有行的了。纳兰回来我动员她,我和她一起修仙玩,不知道好不好玩。。”  陈鲁又把去难了寺看到的给她讲了一遍,然后说:“朵兰,你说我这算是泄露天机吗?”  朵兰说:“算吧,那以后可不能和任何人再讲了,纳兰也不行。”  陈鲁沉默了,说:“我这是没办法了。朵兰,天步九重独步寰宇,这个我肯定没问题了,争取在几个月内把全部功法弄通,还有一个比较难的,就是照世玉杯。”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一、等天朝法师 朵兰问:“这个是干什么的?”  陈鲁说:“和天步九重一样,都是在寰宇十方失踪了几千年,又在十方重现。二者合一,我就能大功告成。”  朵兰一听,似乎都是没影的事,问道:“那这个什么杯有踪迹可寻吗?”  陈鲁说:“有,在我夫人手里。”  朵兰没明白,问道:“什么意思?你怎么又有一个夫人?”  陈鲁说:“你知道,那个未谋面的夫人,我想在我需要的时候她会给我的。”  朵兰说:“我想也是,那你们真成了神仙眷侣,也就没有我和纳兰什么事了,我们还在做着娥皇女英的春秋大梦呢。”  陈鲁有几分歉疚,说:“我有些话一直想和你们说,那次说到一半,等纳兰回来时我再和你们两个一起说。”  朵兰说:“纳兰说了,回来就要成亲呢。”  陈鲁说:“孩子话,我不同意。”  朵兰说:“我也不同意,你这身体要紧,还是先度过命才是真的。到时候我会劝我妹妹的,你就按计划去行动吧。第一步就是开天眼。迫在眉睫。”陈鲁点点头。  过了一个时辰,喜子来报:“陈大人,理问所有人来接,在长板驿号下了房子,让咱们在那里驻扎。还有不到十里的路程,中使大人命令打起执事。”  陈鲁听着,有几分疑惑,说:“知道了。”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都快出国门了,还有这么和朝廷一心的理问所吗?”  朵兰说:“你怕上当?”  陈鲁说:“亏吃多了,咱们就得多留心眼。”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听见前面筛起锣来。陈鲁掀开帘子,已经看到了成排的房子和远处的毡包,又是农牧杂居的地方。  韩六儿把新官服送过来,车子一边走着,朵兰一边把官服给他换上,六品绯袍,佩上绶带。  这时理问官带着官吏们和百姓一起,已经跪拜在路边。  陈鲁跟着仪仗走过去,老一套的礼节过后,理问官前面带路,进了一个大院子,比坎儿城的还要大好多。  理问官说:“这是原来千总的兵营,后来这个镇子越来越大,不再适合驻军,撤到了十里以外,这就空了起来,正好可以供老爷们休整。”  李达见多识广,知道礼下于人c必有所求的道理,他更明白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原来以为可能要向使团借兵剿匪,看这个大院子,附近的兵丁不会少于一个千总,当然不会用使团的这点人马。  客随主便,理问官不说,李达c陈鲁也不问。  大家一身征尘,这里早已经备好了热水,众官兵都好好地洗漱一回。秀秀c朵兰和李达他们住在一排,李达命令喜子严加守护,让她们先洗漱一遍,大营里已经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官长这里备下几桌酒菜,两个肉菜,几个小菜。理问官亲自相陪,每人吃了几杯衣烈烧酒,酒酣耳热,酒足饭饱,几人到大厅吃茶。\  理问官给师爷递了一个眼色。师爷说:“老爷鞍马劳顿,按理说我们不应该说一些不愉快的事,可是常言说得好,孩子哭就得抱他娘。我们理问所是朝廷的差官,我们也算是找到娘了。”  这个弯子绕的太大了,几位官员都沉得住气,静静地听他说:“这几个月,长板驿怪事频发,每天三更左右,电闪雷鸣,飞沙走石,然后就是呼亲唤属,空中有无数的人影晃动。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求助天使大人了。”  哈三说:“本将听着糊涂,你们的千户所就在附近,他们的兵比我们要多得多,你们”  理问官接过话来:“师爷没说明白,卑职告诉老爷,千总大帅亲自带兵镇守两个晚上,这两夜反而闹的更凶了。千总害怕,和教长商量,请了两个法师,谁知这两个法师一死一伤,千总只好带兵撤了。”  理问官讲到这里,看了一眼几位长官,没有不悦之色,接着说:“他能撤,我们是守牧官,往哪里撤?只好申报木合王爷,王爷派来了法师。这个法师却说只能等朝廷使团的法师。我们苦不堪言了,等老爷施法搭救。我代表这七百户百姓先谢过大人们。”  说着和师爷一起跪下,连连磕头。  李达示意喜子把他们都扶起来,说:“海内外百姓,皆天朝赤子,本使代天巡狩四方,断无坐视之理。只是我们这里却没有法师,不知道怎么帮你。”  理问官和师爷对视一眼,你们使团没有法师,我们忙活什么?算了,这一阵子算是白忙活了了。  陈鲁都看在眼里,说:“我们大人既然说话了,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今晚上你们就安生睡觉,我们安排就是。天也不早了,不虚留你们了,你们去休息吧。过一会儿太晚了,恐怕路上不安全。”  二人半信半疑,但是最后这一句话说到了心坎上,看已经入更了,赶忙告辞。  李达看着自己的几位官员,等他们说话。哈三说:“这对我们使团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卑职以为,正常值哨,让将士们也好好休息一下。”  李达点点头,说:“还是小心为妙,真的是朝我们使团来的也未可知。”大家点点头,散了。  陈鲁在同一排房子的最西边三间,一间亲兵,两间自用。他回到房间,洗漱完毕,正准备睡觉,朵兰来了。  已经是二更天了,陈鲁吃了 一惊,赶忙问:“你自己来的?”朵兰点点头。陈鲁说:“你不要命了!什么事这么急?”  朵兰说:“秀秀让哈三喊走了,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熄灯的梆子也响过了,还没回来。”  陈鲁说:“你管她干嘛?她回来时自然会有兵丁护送,你一个人来回跑会出事的。你尽管放心去睡,满大营都是岗哨。”  朵兰暗笑,这话说的前后矛盾,你的朵兰就危险,人家就有岗哨,她说:“我不是这意思,我”  陈鲁说:“回去吧,六子,带人把朵兰姑娘送回去。”  朵兰闭嘴了,说:“不用送。”走了。  第二天,起床梆子响过,喜子来找陈鲁,陈鲁赶忙来到议事大厅,一边走一边向周围看了一下,这一晚上什么情况也没有。他们理问所在闹什么呢?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二、六岁的法师 李达不等陈鲁见礼,用手指了一下朵兰。陈鲁明白了,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说:“子诚糊涂,请中使大人责罚。”  朵兰说:“陈大人有什么可自责的?秀秀也是成年人,她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的后果。”  陈鲁说:“大人,朵兰夜来找了我,是我没当一回事,是我害了秀秀,我对不起她的两个姐姐,对不起中使大人。”  朵兰笑了,说:“陈大人,这事和你没关系。再说这也不是害了谁,这都是你情我愿的。”  李达的脸越来越阴沉了,喜子说:“秀秀回屋了。”  朵兰说:“两位大人,还是商量行程吧。”说完走了。  李达瘫坐在椅子上,这件事在使团影响极坏,不出半个时辰,整个使团的人就全都知道了。这要在平时,李达一定会按律处置。  李达看着陈鲁,陈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还是到衣烈卫司再解决了,向李达点点头,李达也点头示意明白。  这时哈三进来。见礼毕,说:“两位大人,队伍已经集合,不知道是否启程。这一晚上太平无事,一会儿理问官来了,治他一个谎报军情之罪。”  李达的脸照样阴沉着。哈三心知肚明,等着李达的雷霆之怒c虎狼之威。但是哈三发现,虽然李达阴沉着脸,却很平静。他是一个聪明人,猜想自己恐怕惹祸了,可能会有大麻烦。  喜子说:“理问官老爷来了。”  李达呸了一下,说:“滚,他是你哪门子老爷!”  得,这口气撒在喜子身上了。陈鲁连说快请。  理问官带着师爷来了,见过礼,说:“没想到这么早就起床了,到底是军队。”偷看一眼李达,看他脸色不好,闭嘴了。  陈鲁说:“什么早起啊!根本就没睡,大家整夜全神戒备,衣不卸甲,戈不离身。也没见你说的什么事。”  哈三说:“你们太能作妖了,是不是在忽悠傻小子?”  理问官赶忙回道:“哪敢啊!你们可以问一下乡民们,这都半个多月了,就是夜来睡了一个安稳觉。想必是各路邪祟惧怕天朝老爷虎威。”  李达说话了:“没事就好,我们也就启程了,多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两人赶紧跪下,说:“求天使再住一晚,过会儿卑职把教长和大锁找来,向老爷汇报情况。”  哈三问:“找大锁干什么?”  “大锁是法师。”  李达不假思索,爽快地说:“没问题,再等一天,这也是我们的职分所在,还有就是你们的盛情难却,你们先退下,早饭过后把那两个人带来吧。”两人告退。  刚刚吃过早饭,理问官带着几个人来了,有一个人看装束就知道是教长,还有一个乡民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不用说,这个乡民就是法师了。  理问官把教长介绍一下。李达示意陈鲁,陈鲁明白,问道:“教长,有人告诉过你,我们使团有法师,是这样吗?”  教长说:“是,还有就是东边的同行,也派人送信,告诉了小人。”  陈鲁问:“他们怎么知道的?在信上谈了没有?”  “说了一句,也是说在东边有人告诉他们的。”这又是一个无头官司,  陈鲁问:“那昨天晚上也没有什么异常,这又作何解释?”  教长说:“听法师讲,他们来了,在这里转了大半夜。”说的几人毛骨悚然。  陈鲁说:“你们的法师也太厉害了。”说着转向这个乡民,看他穿着右衽服饰,打着几块补丁,头上戴着江山一统瓜皮帽,已经破了几处,乱蓬蓬的头发胡乱地散在帽子外面。这是一个汉人,虽然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但是满面沧桑,而且一脸谄媚的笑。  陈鲁狐疑地问:“你是法师?”  他谦卑地笑了一下,说:“不是小人,是大锁。”说的是汉话。  陈鲁来了脾气,朝理问官吼道:“你那个法师呢?那个什么狗屁大锁呢?”  “你才是狗屁呢!”旁边的那个小孩儿嗷地一嗓子,把大家吓了一跳。  他六岁左右,标准的乡间孩子打扮。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到了兵营,见到长官,大人全都诚惶诚恐,他却神采飞扬,没等人接话,他又来了一句:“我就是大锁。”  陈鲁说:“去去,回家去闹,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顺便看看尿不湿该换了吧?”  理问官说:“天使大人,他就是大锁,我们的法师。”大厅里的人都愣了,亲兵们都笑了,喜子笑得前仰后合。  大锁指着喜子,用汉话说:“你还笑呢,你妈死了,不孝子孙。”  人们又惊呆了,这骂人也太狠了,胆子也太大了。几个亲兵拔出腰刀,看着喜子,只要一声令下就得把这个娃娃剁成肉酱。喜子大怒,说:“把这个小杂种丢到水缸里淹死吧,留他一个全尸。”  大锁也不怕,接着说:“老夫人死得惨啊!她大儿子做了一个破县尉,带着家小在任上,二儿子就是你,三儿子又死的早,连一个送盘缠的都没有,在地府遭老罪了。”  喜子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喊:“鬼,鬼,大人,有鬼!”  李达看出门道了,他对喜子家庭情况比较了解,他哥哥确实在做县尉,别看是破县尉,那可是正八经的官员,在吏部入籍的官员。不是经过三考六论,想做到这样的八品官?那是你想多了。 但是有李达帮助打点,这事就成了现实。李达明白,这都是真的,对喜子说:“喜子,节哀吧,令堂一定是仙去了,这真是一个法师。”  陈鲁站起来,走到大锁身边,说:“我是谁?”  大锁刚才还无所畏惧的样子,这时看了一下,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鲁说:“你不是挺能忽悠的嘛!怎么不忽悠了?”  大锁说:“我不敢忽悠,不敢看你,你的前后左右全是雾气,雾气中还有一些金甲人。”  陈鲁暗自叹息,这大锁果然有些门道,自己有蓝腰带,当然有护身的金甲人。这些金甲人也怕十方人士看到他们,用雾气把自己隐藏起来,于是问道:“夜来是怎么回事?”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三、勉强算酒友 大家明白了,这个神神叨叨的陈半仙也让这个娃娃忽悠住了。  大锁说:“夜来他们也都来了,还到各家看了一下,就是没到你们这里来,到了你们院子外面,你们这里就放出红光来。”  陈鲁看他说的明白,已经深信不疑了,说:“他们都说了什么?”  大锁摇摇头说:“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就像他们也听不到我们说话一样。”  陈鲁又问:“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是干什么的?”  大锁说:“不知道,有的是鬼,这是肯定的,小乐他爷爷每一次都跟着。”  陈鲁说:“这你都知道!他死了几年了?”  大锁说:“他是去年死的,小乐家里花了好多钱,他没去重生,不知道在给谁看场子呢。他随着这些人一起来的,我猜想可能是向导。每次回来,都去家里看小乐。小乐对家里人说,爷爷在外面看我呢,他家里人就打他。小乐就大声喊爷爷,他越喊,父母打得越重。好愚蠢的父母,我都看得真真的。”  这哪里像是一个六岁的娃娃?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只觉得头发都根根竖起来。大锁爸爸怕吓着众人,赶紧捂住他的嘴。  陈鲁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样,然后给李达递了一个眼色。李达说:“请各位稍侯。”和陈鲁一起走进内室。  陈鲁说:“中使大人,是咱们的老对手,没错了。他就是想把咱们耗在这里。”  李达点点头,说:“好手段,咱们一来,风平浪静,地方官一定苦留咱们,恐怕想走也走不了啊。”  陈鲁说:“对啊,今天还好,明天要是想走,乡民们一定堵路。今天晚上咱们就做一次法师吧。”  “你有主意了?”陈鲁点点头,两人走了出来。  李达说:“今天晚上使团想办法驱鬼捉妖。教长和大锁晚上看好了,明天我们启程。”  理问官大喜,率领众人磕头。  陈鲁让韩六儿找出一块银饼子,足有三两重,说:“孩子,买一些书读,将来也好有些出息。”他爸爸又跪下磕头,众人告辞。  陈鲁回到自己房间,请了五十张鬼符。朵兰来了,众人退了出去。陈鲁叹了一口气,说:“秀秀怎么样,早饭吃了没有?”  朵兰说:“大人,你怎么啥心都操啊!十里不同风,西域人和蒙古人不同于中原人。”看陈鲁点点头,接着说:“她开心着呢,虽然是汉人,早都已经西域化了。陈大哥,你总是把我们当汉人看待。”  陈鲁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有几分红晕,当然明白她背后的意思,说:“我老人家受圣人训,非礼勿”  朵兰笑着说:“停,停,陈大人,我们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接下来把秀秀的事说了一下,其实陈鲁也能明白一些。朵兰知道的也有限。  昨天大家都吃了一些酒,也算是金吾不禁了,哈三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想去巡视一下,闻达来了,带着两坛子衣烈老酒。  哈三刚刚在议事大厅吃了几杯,只是走过场,应酬一下而已,意犹未尽,于是让亲兵到伙食哨弄几个小菜,闻达说,他已经告诉了。  这要是在往日,哈三断断不敢,但是今天使团不禁,索性尽兴一回。这两人算不上是朋友,酒友还勉强能靠上。  闻达说:“纳兰好久不在使团了,哈三兄弟知道去哪了吗?”  哈三摇摇头,闻达说:“金屋藏娇。”  哈三笑了,说:“怎么可能?纳兰伤了,姓陈的把她弄走了去疗伤。”  闻达说:“兄弟,管说你这人吃大亏,心太实了。使团人都知道,陈大人把纳兰放在远处,脱离鼠狼控制,就和好人一样了。陈大人高来高去,一走就是几天,干啥去了?全使团的人除你之外都知道了。”  哈三点点头,说:“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已经和纳兰解除了婚约。”  闻达说:“那倒是,兄弟们非常不满,大家都是苦行僧,就他一个人快活。”  哈三说:“弄菜的怎么这么慢?去一个人催一下。”  闻达看他不愿意再说这事,转移了话题:“秀秀也不错,比纳兰漂亮,还是汉人。兄弟好福气。”  哈三说:“那是我的未婚妻,你可不能再打他的主意了。”  闻达正色地说:“哈兄弟,美色人人爱,这没什么。但是我闻达是讲究节操的。纳兰和你定亲以后,我打过她的主意吗?”哈三摇摇头,闻达接着说:“我确实逗过秀秀姑娘,现在你看我还逗她吗?”  哈三说:“一会儿我敬你三大杯。”这算是认可了闻达的话。  闻达看他听进去了,说:“第一个丢了,咋丢的?该出手时不出手,让陈子诚钻了空子。兄弟,教训啊,惨痛的教训。可是你还不接受教训,前车之鉴不远,你”  哈三正在认真地听着,他一下子停住了,哈三说:“闻兄请讲,我正在洗耳恭听。”  闻达不说话了,摇摇头,在默默地开着酒坛子上面的泥封,此处无声更胜有声。哈三回忆一下,这两天秀秀的反常。闻达说对了,快了,也快成他陈子诚的了,将士们一定在背后嚼舌头。他还记得多剌说的那句忍者神龟。  酒封已经打开,屋里面弥漫着浓烈的酒香气,闻达失声喊道:“好酒!”就要向杯里斟酒。  哈三拦住说:“闻兄有话但说不妨, 兄弟谨受教。”  闻达说:“你都白做了一回蒙古人,在宋大帅那里和我们这些汉人混的,脑袋瓜子被一些东西束缚了。我告诉你,秀秀虽然是汉人,他确实西域人的想法。”  哈三明白了,说:“你是说”  闻达说:“我什么也没说。你是结过婚的人,什么事能看不透啊!”  哈三沉思片刻,说:“趁菜还没上来,我去巡营,一刻钟就回来。”  哈三到哨位上转了一下,就去喊秀秀,秀秀出来,他二话没说,拉着就走。秀秀开始还呵斥他,看见有士兵来回走动,闭嘴了,和他一起来到这里。  秀秀一看见闻达,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哈三吼道:“姓哈的,你什么意思?”转身就要走。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四、闻达笑了 这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小菜。哈三看了一眼,真的是三份,不免对闻达刮目相看。这个人真的不可小觑。  这时闻达已经站了起来,说:“秀秀姑娘,我有一句话,听完你就走。”  秀秀说:“有屁快放,就一句,多一句我都不听。”  闻达也不生气,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子。”说完就停下来了。  秀秀心里疑惑,说:“就这一句?”  闻达说:“当然不是,但是你只让我说一句啊。你不但长得漂亮,又有态,还通情达理,哪个男人要是不喜欢你,那是白痴。”  看秀秀脸上飞起了一层红晕和得意,接着说:“我闻达也是男人,做了一些过分的事。但现在你是哈三兄弟的未婚妻,这就是两回事了。今天我特意摆酒向秀秀姑娘道歉,郑重道歉。”  说完走到秀秀面前深鞠一躬,回头又给哈三鞠了一躬。  秀秀年轻不涉事,一时手足无措,哈三拉她一下,她赶忙还礼。  哈三说:“闻兄言重了,说明我的秀秀之美,能使你这位英雄倾倒,也说明我哈三的眼光还行。”  秀秀笑着说:“呸,你臭美。”/  闻达看已经雨过天晴,马上过来拉凳子。秀秀坐在了首位,她心里满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但还是提醒了一句:“在军中吃酒会挨罚的,你们不长记性啊?”  闻达说:“今天不一样,今天大伙都吃了酒,要是错过了今天,不知道让我的歉意背到什么时候。非常感谢秀秀姑娘和哈三兄弟赏我这个薄面,我闻达先自罚一杯。”  说完给哈三递了一个眼色,他自己一饮而尽。  哈三说:“这怎么成?你是兄长,我们两个也陪一杯,这事就算过去了。”两人也吃了一杯。  闻达和哈三一唱一和的,把一坛烈酒喝的精光。闻达还想再喝,哈三制止。好在都没喝醉。哈三也佩服秀秀的酒量。  闻达说:“二更正刻了,我得回去了。秀秀,朵兰也该睡了,你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眨眼就亮天了。”  哈三说:“也是,你就在这屋住吧,我去和亲兵睡。”  闻达说:“你们是夫妻,秀秀姑娘,你夫君喝多了,晚上要汤要水的,你就尽点心,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喊他们收拾东西。”  说着和秀秀一起把哈三扶了进去,闻达告辞。在外面看着亲兵们收拾东西,安排值守,然后亲兵们休息。  闻达看到哈三屋里的灯灭了,笑了。哼,任你哈三奸似鬼,也喝了我闻达的洗脚水,明天等着看热闹吧。  但是让他失望了,第二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一天就这样太平无事地过去了。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陈鲁去找朵兰,看秀秀又不在。朵兰向前面的房子指了一下。陈鲁点点头。  朵兰笑着问:“中使大人怎么没了脾气?是不是哈三要倒大霉了?”  陈鲁什么也没说,只是向朵兰竖了一下大拇指,就算是一种认可。  朵兰问:“有计划了。”  陈鲁说:“你问的是哪方面,是哈三吗?”  朵兰说:“不是,我问的是今天的行动。”  陈鲁点点头,说:“有了,昨晚上你走了以后,我就制定了一个计划。”把计划讲了一下,朵兰说可行。  陈鲁说:“我回来之前不要回屋,就在议事大厅里坐着。”朵兰点点头。陈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让韩六儿去找哈三。  哈三赶紧过来见礼。陈鲁说:“今天晚上在中军大帐加派人手,见到我时就把大锁找来。”哈三应声而去。  韩六儿看哈三走远了,说:“大人不知道吧?昨天晚上秀秀就住在哈三的屋里。”  陈鲁说:“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别乱传话。”  韩六儿说:“全使团的人都知道了,刚才我去喊哈将军,秀秀又在那里。哈将军向外面推她,让她回去,她就是不走。”  陈鲁断喝一声:“住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是差事太少了,闲的吧?”韩六儿连连说不敢。陈鲁接着说:“我出去一趟,不要告诉任何人,谁问我都说我睡了。”  韩六儿说:“你也去”  “滚!”说着走出来,到一个僻静处,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念动咒语,一道红光射出。陈鲁来到西山坡的一处平台,隐在暗处看着长板驿。  到了二更天,陈鲁听见有人说话:“老洪,你又回家了?”  “是啊,我去看看我孙子,他真的想我啊。”  “胡说,那不是你家了,他也不是你的孙子,你再这样,我们就把你退回地府,让你去重生。要不然就让你的孙子来陪你。”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这个老洪想必就是小乐的爷爷。这些人还真不是鬼,用世人的说法,应该是神,陈鲁想看看他们的来路。他向亭子上看去,有五六个人,一个人坐着,其他人都躬身而立,他们都把这个人叫大护法。  护法说:“主人有令,今天还是按兵不动,盯住了使团的人马,他们动一下,我们就闹一次。老洪,报一下情况。”  老洪说:“今天理问官带着教长去了大营,待了有大半个时辰走了,至于他们谈了什么还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飘过来一个人,说:“禀报大护法,五护法那边出事了。”  “出了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他们作法时,把一人一骑吹到了衣烈河里,发现时人已经断气了。”  大护法说:“大笨蛋,老五天生就是一个大笨蛋,没有一件事令大王满意的。主人知道没关系,尊爷知道了,我们都得受罚。你去吧。”  陈鲁看这人把身子一抖,转眼不见了。大护法说:“我怎么闻到了奇怪的味道,老洪,你闻到没有?”  “我也有感觉,可能是我自己回家,带来了人的气味,我们就有了一点点人味儿。”  大护法仔细嗅了一下,说:“不对,附近有人,确实有人味儿,你们赶快去搜一下。”  陈鲁一听,这都是什么鼻子?他仔细看一下这几个人,体型很高,都比老洪高出一头,肥头大耳,高高的鼻子。陈鲁只好屏住呼吸,想好了对策。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五、和你很熟吗 陈鲁决定,一旦被他们发现,只好向大营跑,要不然这里的乡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明天还是不能开拔。必须得当着他们面和这些邪祟斗一下。  当然,最好是不要被他们发现。  这时他们的人回报:“是一个猎人,他叫阿三,白天下了套子,晚上来蹲守,我没敢惊动他。”  大护法说:“这就对了,大王再三叮嘱我们,尽量不要骚扰人界。”  陈鲁忍不住想笑,特么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在这里作耗了半个多月,竟然好意思说不骚扰。看他们没发现自己,松了一口气。  但是随即又生出一种悲哀,他陈鲁已经没有人味儿了。  这时大护法说:“这段时间咱们这么闹腾,家里但凡有一点余粮的,也不敢三更半夜的来这里猎东西。他有收获吗?”  “有,两只兔子,一只野鸡。”  “可以了,把他吓走吧。学一下狮子吼,他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阵狮子的吼声,正好传来三更的梆子响。是时候现身了。  陈鲁大模大样地向亭子走去,一句话也不说,一下子把大护法推了过去,自己坐在那里。  这几个人全愣了,以为是上一级的来人巡视,都过来见礼,躬身而立。大护法说:“上差是”  陈鲁说:“谁是上差?我和你们很熟吗?我可不姓上,不能乱称呼。”  大护法松了一口气,不是一起的,看样子就不像,说:“到别处耍去,没看我们正忙着吗?”  陈鲁也不理他,说:“老洪,到你家了,也不说弄一点好茶来给大家吃。”  大家又吃了一惊。老洪说:“上差责备的是。”  “又说上差,我老人家不姓上,怎么就记不住呢!”  几个人彻底懵了,互看一眼,这人精神有问题,鉴定完毕。大护法说:“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啊?”  陈鲁说:“你起开,抢什么话!我在和老洪说话,有你什么事?老洪,小乐不错,他真的挺想你的。他对你儿子说,爷爷在看他,却让你的儿子打了他一顿。听明白了?你的儿子打了他的儿子。”  老洪走过来,鞠了一躬,说:“上仙明鉴。”  陈鲁说:“不明鉴,按理说你生前也算是有万贯家财的,死后怎么就给人家看了场子,不懂你,不明鉴。”  “上仙明鉴,这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我是非原国少有的几个神人。”  大护法把老洪喊了过去,对陈鲁说:“这么说你是仙人了?”  陈鲁说:“算你有眼光,还不过来?你们干嘛深更半夜的骚扰百姓?”  几人赶紧跪下,说:“失敬,失敬,原来是巡夜使者。我们已经禀报了巡夜尊者,得到了他的法旨。”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巡夜使者?没事就跪,我和你们很熟吗,都起来。又搬出来什么巡夜尊者。他又是谁?他很了不起吗?”  几个人互看一眼,嗖地起来了,连巡夜尊者都不知道,我们跪他干什么?刚要站起来,陈鲁说:“马维这个老东西,胆敢受你们贿赂!”  几个人刚刚站起来一半,又扑通跪下,原来比巡夜尊者的官还大,一起说:“见过上差。”  “见什么上差,没事就知道跪,我和你们很熟吗?你们大王是谁?”  你这上仙把人揉搓死了,你还会说点别的吧?大护法只好回答:“常玲大王。”  陈鲁在记忆里搜索一下,没什么印象,说:“奥,想起来了,是狗。”  大护法说:“上差见笑了,不知道上差到底是哪位尊仙?”  “吾乃太元圣母”几人啊了一下,“啊什么啊?又抢话,太元圣母驾下我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还没说来这里干嘛呢。”  老洪说:“奉主人之命来闹腾。”  “你给我闭嘴。”大护法低声喝止。  陈鲁说:“又出来一个主人,你们的主人不是常玲大王吗?奥,不对,是狗,是狗主人。”  “不是,我们的主人还有大堂山无极顶。”  大护法又断喝一声,对陈鲁说:“我们在奉法旨办差,上差再阻拦我们,我们可就不敬了。”  陈鲁站起来,说:“你竟敢威胁我老人家!奉旨,奉谁的旨?太元圣母多少天都不曾露面,你们还能奉她的旨意?你们到底是哪一界的?是不是金孜的属下?”  把大护法揉搓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说:“我们是灵界,请问仙长到底有何贵干?”  陈鲁已经弄清楚了,说:“你们在这闹腾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这两天消停了?”  大护法说:“我们也不知道,你忙着,我们先走了。”  “慢着。我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就先走,没规矩。”  大护法冷冷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给长板驿的乡民们说清楚。”大护法这才明白,这是一个和使团有些瓜葛的修仙者,也可能就是使团的那个法师,云山雾罩的差点被他忽悠瘸了。  大护法突然变了脸色:“这半天了,给你脸了是吧?我们不想招惹你,你却没完没了。小的们,列阵,教训教训他。”  四个人列成方阵,老洪在旁边观战。陈鲁说:“奥,这是想打架,好玩,我老人家有几天没打架了。错了,有几天没杀人了,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几人突然大吼一声,整个大山 都在回响,震的陈鲁耳朵嗡嗡直响。他听着吼声似乎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几人同时出手,把头一甩,四根铁棒刺向陈鲁。  陈鲁飞身一跃,想跳出重围,谁知这几个铁棒就像是四条长蛇,如影如形地跟着他。其中一个一下子卷到了陈鲁的身上。这是什么兵器?有这么柔软的铁器吗?  没等陈鲁反应过来,铁棒用力一拉,陈鲁一下子被拉了过去。这人又甩了一下头,陈鲁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铁棒,他像被人家甩布口袋一样甩飞起来。  陈鲁勃然大怒,虎无伤人心,人有害虎意。他在空中翻身的同时,左手平拍“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无声无息,像是一把利剑平平刺出,飞向还没有缩回去的铁棒。只听咔嚓一声,这个铁棒从大护法的手中连根斩断。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六、打人打了脸 大护法惨嚎一声,满地打滚。陈鲁怒气不减,还要痛下杀手。几人跪地求饶。大护法也跪爬过来,捂着脸,鲜血在指缝中流了出来。  陈鲁感到很奇怪,说:“喂,我老人家没打你的脸啊。我们天朝人讲究的是打人不打脸,你这脸怎么还出血了?”  老洪说:“仙长明鉴,他的鼻子让你砍掉了。”  陈鲁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说:“原来你们这是一群大象,在这装神弄鬼的骗我老人家。这事真的不赖我,我要是不发威,你们以为我干说不练的假把式呢。走吧,随我一起去见乡民。”  老洪说:“上仙老爷,去不得,不是一界,不能面对面。”  陈鲁说:“这有何难!你们四个现原形,你隐身,记住,谁也不要玩花活。我老人家有四个字,别惹我。”  老洪说:“老爷,是三个字。”  “又抢话,把你屁股打成两半。”  “老爷明鉴,小人的屁股本来就是两半。”  陈鲁乐了,这个家伙,比我老人家的嘴还贫,鉴定完毕。  陈鲁又强调一句:“惹我者,作渐鬼,走,去大营。”踢出左脚,念动咒语,一道红光射出,几人走进大营,在门口站住了。  陈鲁再看,身后站着四只大象,其中一头大象只剩下一个长鼻子根部,还在滴血。  老洪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发现陈鲁子找他,赶紧说:“我在呢,老爷。”  陈鲁大喊:“筛锣。”韩六儿早已经跑了出来,也大喊鸣锣。锣声震天似的响了起来,整个长板驿热闹了。  大营的梆子也敲了起来  但是列好了队伍,不见哈三。陈鲁知道,睡死了,让胡春派人去喊。哈三一边走一边穿衣服,骂骂咧咧地跑了过来。  看见了陈鲁,想起来他吩咐的事,走过来说:“卑职来迟,大人恕罪。”  陈鲁没理他,大喊:“打出火把。”不一会儿,火把把大院内外照得如同白昼。这时才发现门口站着四头大象,哨兵们正在围观。  哈三已经忘了大锁的事了。好在是这一阵锣声,人们都到了大营外。看见这几个庞然大物,都吓了一跳。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这里没有这样东西。大多数使团的官兵也没见过。  李达在层层保护下也出来了,陈鲁没让他走出院子。过了一会儿,门前的人越聚越多,堆起了四五个大火堆。理问官c教长和大锁都来了。  陈鲁示意大锁先不要说话,看见人们都在对这四头大象指指点点,说:“这些日子在这闹腾的就是这个东西,你们认识吗?”  有的说认识,有的说不认识。但是有一项,说是他们闹腾的,都不赞同,都在使劲地摇头。  陈鲁说:“老洪家的小乐来了没有?”  一个妇女领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说:“是理问官和大锁让我们来的。大锁这一天天神神叨叨的。我们也来看看。”  陈鲁说:“你问一下你儿子,他看见谁了?”  大家都静了下来。因为这个娃娃一直在喊爷爷。说:“我爷爷站在大象旁边,他在喊我呢。”  大家听得毛骨悚然。大锁说:“小乐没瞎说,他爷爷就在这站着呢。”大家吓得嗷一声就往后面退。  陈鲁说:“猎人阿三来了没有?”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陈鲁说:“你胆子不小啊。这里闹腾了半个月,你还敢深更半夜的去打猎?”  阿三苦着脸说:“我们家里穷,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家无隔夜粮,不去打猎怎么办?大人怎么会知道?”  陈鲁说:“我不但知道你去了,还知道你打了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阿三看着陈鲁,一脸恐怖,看他的表情,仿佛是走夜路遇见鬼了。  陈鲁又问:“是不是三更梆子响的时候,正好听见了狮子吼,你跑了回来?”  阿三再也站不住了,只感觉心跳腿软,一下子跪在那里,磕头如捣蒜,说:“神仙,真是活神仙,饶命。”  陈鲁笑了:“起来,我要你的命干嘛!乡民们,这些畜生当时正在商量事情,被阿三扰了,他们学着狮子吼,惊走了阿三。”  百姓们半信半疑,这也太神了吧?陈鲁说:“他们一共五人,四只大象,加上一个神鬼,老洪。小乐,你靠过来。”  小乐跑了过来,陈鲁说:“老洪,把你孙子抱起来。”话音刚落,小乐一下子悬了起来,无依无靠的。用小手在抚弄着什么。  陈鲁说:“大锁,告诉大伙儿,小乐在干什么。”  大锁说:“他爷爷抱着他,小乐正在梳理他爷爷的胡子。”话音未落,全体乡民都跪了下去。陈鲁摆摆手,小乐又回到了他妈妈身边。  陈鲁大喊:“乡民们信我吗?”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连理问官和教长都跪在地上。  陈鲁说:“他们不是坏人,错,不是坏鬼,你们向乡邻们致歉,跪。”四只大象排成一排,前腿跪下以头杵地。  陈鲁喊道:“说句话吧。”四只大象一起低吼一声,现场所有人都傻了。\  陈鲁对这几个大象说:“你们走吧,告诉衣烈的什么五护法,撤回你们的非原国,就对你们的常玲大王实话实说。再来骚扰人类,我老人家可没有这好脾气了。还有你老洪,这是你的家乡,你怎么能带着外人来祸害?你真的能下去那个手吗?我老人家鄙视你。你们走吧 。”  说着,左脚踢出,一道红光飞出,几个大象不见了踪影。  这才是真正的法师,真正的神仙。大家一起磕头。理问官让画工赶紧画出像来。  陈鲁走回大营,陪着李达走进议事大厅。马上到五更了,已经在准备早餐了,李达下令卯正开拔。朵兰说:“这事不看完。”陈鲁和李达都点点头。  李达说:“没打痛他们,他们还得来。”大家都笑了。这时听见喜子和秀秀的说话声,大家都闭嘴了。  使团走了三十里,看见了衣烈河。这里是农区,到处都是麦田,麦子都已经出穗子了。衣烈河在这一段水流平缓,清澈见底,远山绿树倒映在水里,和蓝天白云映衬着,真使人爽心悦目,烦恼顿消。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七、拼命的架势 陈鲁在车上拿出破地图看了几遍。官道一直沿着衣烈河走,到了衣烈,抄近道西去,又和衣烈河相遇,渡过衣烈河就到了撒尔国的地界了。  朵兰告诉李达,陈鲁必须坐车。李达没看出来陈鲁有什么问题,听朵兰安排就是。陈鲁看着地图,朵兰看着他。秀秀也不再来骚扰了。  朵兰心里很高兴,不免从心里感谢起哈三了。  朵兰想了一下,自己先笑了,这就是人,人就是这么自私。  陈鲁正在看得入神,听她笑出了声,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朵兰意识到了,赶紧正一下神态,恢复了以往的淡定的样子,做着自己事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哈三看这里树多地平,请示扎营。工兵哨也报告,走了九十多里,李达下令扎营。  陈鲁跳下车,发现自己置身于迷幻般的世界,太阳落山后的余晖使天际变成了金色。头顶上的天空蓝中又泛着银灰色,麦田就像那翠绿的地毯,和空中的颜色混杂在一起,让人有一种混沌不分的错觉。这边有衣烈河的反衬,让人们感觉到是一幅油彩画,仿佛每个人,每一件东西,都成了画板上的颜料。而不时归巢的鸟群,似乎有意识地给这种静态增添了几分灵动的色彩。  全体官兵已经看呆了,两位天使甚至已经忘记了身处何处。  哈三的一声大喝打破了这种宁静和和谐:“喂,看傻了,能当床睡还是能当饭吃?半个时辰内吃不上饭,全打你们军棍。”将士们才在美景中回到了现实,赶快忙活办差去了。  有一利就有一弊,到处是麦田,扎营就成了问题,没办法只好远离官道,在山坡上扎下大营。好在离水较近,又是人烟稠密的地方,大家倒也不担心有什么邪祟怪谲的东西。  大家早早吃完饭,熄灯的云板梆子就响了。  陈鲁不放心,检查了一遍,确认已经都贴上了鬼符,又四处巡视一遍,才回到大营。往回走的时候,看见秀秀向哈三的大帐走去,装作没看见。只是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刚刚到了二更天,一阵阵吼叫声把官兵们惊醒。陈鲁明白,该来的迟早都会来。将士们已经集合完毕,看见大寨四周围满了大象。陈鲁想,这是真的急眼了,在这人烟稠密的大市镇也敢这样放肆,这是要拼命的架势。  陈鲁对哈三说:“这是邪祟,你们不用怕,他们进不了大营。进来你们就尽管用火铳招呼。”说完赶紧向中军大帐跑去。  朵兰和秀秀都在,不知道秀秀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秀秀看见陈鲁,慌乱地低下了头,陈鲁装作没看见。  韩六儿和蛮台带着亲兵也过来了。陈鲁说:“你们一定确保这里安全。”朵兰明白,陈大人在说给她听,她对着陈鲁坚定地点点头。  陈鲁自己走了出来,他现在不同于原来,他要主动出击,御敌于国门之外,擒贼先擒王,减少大营里的损失。他非常清楚,绝不会是这些大象,空中还埋伏着千万头。这地里到处都是麦田,他们根本不敢踩踏。  陈鲁坐在地上,他想好了,以静制动。  “使团大营里面听着,你们管过界了,伤了我的人。”突然有声音从空中传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声音是三十左右岁的女人,说的是西域话。  陈鲁想好了,以后必须呼吁寰宇十方统一语言,这一个人一句话,累死你也听不明白,以后寰宇十方就以汉话为官方语言。  陈鲁判断好方位,左脚踢出天步八重,念动咒语,随着红光升入空中,看见千军万马悬在空中,不是大象,都是威风凛凛c高大威武的甲兵。  陈鲁笑道:“原来是一个美女啊,这倒是不曾想到。你这么苗条,也不像是这一界的啊?”  这个女人向这边看过来,陈鲁才看见她的脸,他身高和陈鲁差不多,陈鲁的个子在男人中也算是偏高的。女子这样的身高算是超高了。在火光的照耀下,她的脸色红彤彤的,眉眼和脸型和人类没有什么两样。虽然算不上是一表人才,模样也算是上等了。  陈鲁看见了她身边站着的大护法。大护法大喊大叫:“大王,就是他,他说了,要和大王一决高下。”  陈鲁说:“停,停,你这个狗屁大护法,你这家伙好没意思啊!我老人家留你一命,你不思感恩,反而谣言蛊惑,今天我再也饶你不得。”  大护法大声喊道:“没人听你瞎忽悠,我们大王来了,你们对决吧。”  陈鲁没理他,对大王说:“你就是那个什么非原国的大美女玲玲大王吧?我老人家早有耳闻,你和我们一样在寰宇十方也属于名门正派,属于受压迫c受剥削的贫苦阶级。你们应该和那些邪派c压迫你们的人斗争,正派何苦为难正派?”  “我不叫玲玲,你认错人了吧?”  陈鲁喝道:“别胡说,你就是常玲大王,我就是想称呼你为玲玲,这样叫着亲切,有人味儿。”  常玲大王说:“嗯,听着倒是蛮好听的,就是怕会传绯闻。”  陈鲁说:“随他们去传吧,我才不怕呢。玲玲,可别闹了,快带人马回去吧,这么兴师动众的,多”  没等他说完,大护法喊道:“大王别信他,昨天晚上我就是这样被他忽悠了。再说一会儿,你都得让他给拐跑了。”  常玲大王怒 喝:“你闭嘴,什么就拐跑了,你的大王就那么水性杨花吗?”说着转脸对陈鲁说:“这位官员说对了,既然都是正派,你们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他们去办差,不碍你们什么事吧?你干嘛又打伤又侮辱的?”  陈鲁说:“你知道他们的差事吗?”  常玲大王说:“废话,是本王派的差,本王岂能不知道?我让他们去吓唬一下地方的乡民,让他们敬畏神灵,和睦乡里。”  陈鲁哈哈大笑,说:“今天我终于知道了一个问题,困扰着我老人家多年的问题。大象是陆地上最大的动物,没有之一。也是除了人类最聪明的生灵,你们却成了被压迫阶级。脑子是一个好东西,聪明的脑子就更是好东西了。但是不过脑子就不是好东西了,那就只能成为被压迫的东西。”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八、常玲大王 常玲大王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糊涂吗?”  “我老人家有说这两个字吗?我告诉你,你不是糊涂,是相当糊涂,是透顶的糊涂。你这个大护法在骗你,他们直接受什么主人的”  这时一道黑影向陈鲁袭来。陈鲁一惊,赶紧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迅速抵住黑气,叮叮当当一阵响,黑影迅速退回。  陈鲁观察一下,是大护法击来的,好了,就拿他作法吧。陈鲁打定主意,这次绝不能手软,否则使团从此无宁日矣。  想到这里,陈鲁怕常玲大王出手相救。黄光后面紧随橙色光芒,就像一把利剑,凌空劈下,一下子斩掉了大护法的项上人头。脖子上没有鲜血喷出。  陈鲁明白其中奥妙,于是又踢出左脚,人头无影无踪。过了一会儿,一股鲜血从脖子射了出来,大护法坠落尘埃,呜呼哀哉了。一个大象头颅咕噜噜地滚在了身边。  陈鲁说:“玲儿,你都看见了,是他先动的手。”  常玲大王说:“不要乱叫,我不叫玲儿。对你说三个字,你够狠。”  陈鲁说:“男人嘛,对别人下手就要狠一点。当然对于女人不能用,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还是需要呵护的。你现在也不用听我说了,你的大护法想杀我灭口,很不幸被我老人家灭口了,你说咋办吧?我接招就是。”  陈鲁大王说:“好吧,你这就回到大营,我们一决雌雄。”  陈鲁说:“别啊,那样多没意思啊!打群架都是没品味c没素质的人干的,何况我的大营把守的固若金汤,光是这一道道符篆,不弄死你们几千人是不能突破的。不信你就下令进攻,咱们就站在这里看一下。”  常玲大王说:“那好吧,这可是你让进攻的。”于是她发出一声怒吼,下面的大象群一下子变成了人形,迅速向大营冲去。  大营周围栅栏上迅速放出红光来,一个连着一个,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把大营护的严严实实。不时传来令人揪心的惨嚎声,已经有许多大象被干掉了。  陈鲁说:“玲儿,可以停下了。”  常玲大王怒叱一声,又连吼两声,大象又发出了新一轮的进攻,照样损失惨重。常玲大王只好下令撤退,都退到原来站立的位置。  陈鲁说:“玲儿,乖,这样就对了,即使你们攻进大营,也得几千人伤亡,各大帐也还是符篆,你们全部都攻完了,我们才用武器。那时候你们已经打得没人了。我不想两败俱伤。咱们两个应该是好朋友,而不是敌人。是你们的尊爷在祸害你们。”  常玲大王沉思一会儿,说:“连我们尊爷你都知道,你也算是有些手段了,看你杀了我们的大护法,本事也还可以,那我只好讨教一下了。”  陈鲁火了:“别在我老人家面前提你们的尊爷。最无耻c最没人性c又最道貌岸然的东西就是他了,我都敢肯定,他一定也垂涎过你的美色。”  “尊爷是你先提的。喂,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鲁得意,说:“怎么样?让我老人家说着了吧!我说过我们不应该是敌人嘛。不过呢,你非要和我打一架,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我也得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打不过我,我不想伤害你。”  常玲大王冷笑道:“你倒是挺自信,怎么玩?你划出道来。”  陈鲁说:“我们都落在尘埃,不让任何人帮忙,就我们两个人玩,点到为止,如何?”  “我可不敢保证不杀了你。”  陈鲁说:“没关系,我敢保证就可以了。”说完,落在大营外面。  大营里喊成一片“陈大人。”  常玲大王降落后,一道黑影向陈鲁奔去,陈鲁看和大护法的一样,这也是人家家族的标志。他打定了主意,一招制敌,收罗在自己门下,用以对抗灵尊。  老规矩,拆台,挖墙脚。  陈鲁右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平地涌起一股巨浪,切断水柱,橙色光击向上一段水柱,上一段散成万道银光,把常玲的兵器也卷在其中,向她击去。  常玲大王吃了一惊,大呼一声“天步九重”,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闭目等死。  常玲大王半天不见动静,睁开眼睛看时,各种银光和自己的兵器离自己只有半寸之遥,全部定格。  陈鲁这时已经收回功法。  常玲大王惊魂未定,在双方人马的惊叫声和欢呼声中,走到陈鲁面前,双膝跪地,说:“多谢不杀之恩,玲儿愿意做你的奴仆,还没请教主人姓名。”  陈鲁亲自把她扶起来,说:“别叫主人,我就是陈鲁c陈子诚,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常玲大王说:“主人原来就是三方尊长?失敬了。尊爷,从今天起,在寰宇十方我的一族全听主人号令。”  陈鲁单刀直入:“我信你,但是我要是和你们尊爷互掐,你们怎么办?”  常玲大王愣了一下,说:“到时候再说。有一点我可以保证,绝不会与主人为敌。”  陈鲁大喜说:“玲儿的为人,我老人家信得过,你们把衣烈的那个五护法也都撤了吧。”  常玲大王说:“主人之命,焉敢不遵!”转向大家喊到:“拜主人。”  四面八方,空中地上,所有的大象都化作人形,大喊:“参拜主人!”  陈鲁悄悄地对常玲大王说:“看见没有?有范 儿!但是我老师要求我要低调,你们撤吧。记住,你们要是坏了规矩,我老人家翻脸不认人,那时候不会念及交情的。”  “属下遵命,不知以后怎么和主人联络?”  陈鲁夸道:“还是玲儿聪明,善解人意,让我问你吧,似乎有男生追女生的套路。”  常玲大王已经笑弯了腰。陈鲁在文袋里拿出镇海珠,鼓捣一会儿,告诉常玲大王咒语。常玲大王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住口了,红了脸,带兵撤了。  这时候还不到三更天,李达看陈鲁变了打法,知道他的功法又进了一步。但是这是一个聪明的老官僚,他从来不问陈鲁功法的事,几乎只字不提。陈鲁也非常佩服他这一点。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四百九十九、老文牍 回到大营,朵兰告诉陈鲁,条陈已经写好了,陈鲁大喜,让她这就拿过来,回到了大帐。让韩六儿他们全部回避,他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来:“尊爷唤小仙何事?”  陈鲁说:“看到我的位置没有?”  “看到了。”  “到我的右边山上说话。”  地仙说:“遵命,一刻钟就到。”  陈鲁把镇海珠放进文袋里,告诉韩六儿,他出去一趟,让他们休息。说完走出去,在无人处飞身跃起来到山顶。  念动咒语,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个平台广场显露出来,这里也有一个亭子,地仙郑希仁已经侯在那里了。  陈鲁说:“老郑啊,你真是一个信人,错,信鬼,也不是,信什么呢?不知道了,我似乎应该说一句客气话。让你久等了。”  地仙笑了,说:“最后这句话似乎不像是尊爷说的。唤小仙来一定有大事。”  陈鲁说:“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事,对你来说,这是小事。我老人家想见天尊。”  地仙说:“这很正常,地尊见天尊,见就是了。”  陈鲁站起来,指着地仙说:“老郑啊老郑,你学坏了,我现在就拔光你的胡子。你是明知故问,现在我还不认识天尊。”  地仙又笑了,说:“小仙之罪也。明白了,我来引荐,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陈鲁就把那天在碧云殿听吴胜讲的那些话,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地仙,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郑希仁的黑脸变得越来越凝重。  听完后,他说:“这不是小事,寰宇十方可不能再让他们把持了。现在的地府也让他们搅得乌烟瘴气,是时候澄清寰宇了。”  陈鲁把两个条陈拿给他。地仙用手一划,一个明亮的蜡烛凭空悬着。  陈鲁说:“这个好玩。你是怎么做到的?老黑,我虽然是你的尊长,但是要向你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地仙笑了,说:“这有何难?这都是小仙术,难登大雅之堂。你既然有兴趣,小仙告诉你咒语就是。”说完在陈鲁耳边嘀咕了几句。  陈鲁念动咒语,向空中一摆,一根燃着的蜡烛悬在空中,他用手来回摆动,蜡烛就来回摆动,他摆了几下手,蜡烛不见了踪影。陈鲁大喜,说:“多谢老黑。”\  地仙说:“尊爷,有你这么谢人的吗?”  陈鲁说:“以后在私下场合不准叫我尊爷,叫陈兄或子诚兄都可以。”  “是,尊爷,不,子诚兄。”  陈鲁说:“如果拿掉这个兄字就更亲切了。你看吧,我不打搅你了。”  这是一个老官僚,老文牍,一目十行,不到一刻钟就看完了,拍案叫绝:“子诚兄不但文采过人,还知道寰宇十方的文牍奏章文法,真是难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入木三分。”  陈鲁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惭愧,我老人家连人间的奏章行文格式还弄不明白呢,还搞什么寰宇奏章这高大上的?现在看来,朵兰确实不是一般人啊。  地仙说:“说吧,什么时候动身?”  陈鲁说:“得多长时间?”  地仙说:“一去一回,一天也就够了,我说的是人界的时间。”  “好吧,明天晚上,我们联系,在第二天的五更鼓动身。”  地仙说:“那就无须再联系了,那个时间你在大营呢,我们就在你们大营门口汇合就是。子诚兄还有什么训诫?”  “西方仙尊在哪?”  “在逍遥紫薇池,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陈鲁说:“她有一个九尾六眼白狐,我的一个亲戚病了,需要白狐的胎发作药引子。”  地仙沉吟一下,说:“这个却难,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胡须。”  陈鲁看他都这么说,有几分气馁,说:“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地仙刚要走,陈鲁突然想起大锁,说:“地仙,你帮我查一下,长板驿的大锁,是哪一个重生的?他今年六岁。”地仙答应着走了。  陈鲁踢出左脚,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在这山顶上看了一下,接近五更了。他拿出镇海珠,左脚踢出,前后各一下,几道红光射向镇海珠。镇海珠上出现了一个画屏,寰宇十方尽收眼底。  陈鲁对镇海珠轻声说:“逍遥紫薇池。”画面急速旋转,定格了,一个庞大的宫殿群显露出来。前面有一个大牌楼,上面写着:“逍遥紫薇池”五个偌大的碑体汉字。  陈鲁说:“我就要到这里。”踢出左脚,一道红光射出,光芒极力向前,但是无力前进,软软地缩了回来。他明白了,他目前还做不到。第一步,开了天眼。  他想好了,必须借助红珊瑚宝石,而且必须到西海,只有回去和朵兰商量。想到这里,纵身一跃,回到自己的大帐。韩六儿他们正在睡着。他刚刚躺在床上就已经鼾声如雷了。  第二天启程后,在车上,陈鲁向朵兰讲了一下夜来的情况,朵兰说:“明天去正好,今天再扎一次营,明天就到了衣烈了,至少能呆三天。”  陈鲁说:“我必须在当日返回,在衣烈这三天我们还有大事要办。”  朵兰说:“这是天赐良机,就说去看纳兰,咱们到西海给你开天目。”  陈鲁注意到了咱们这两个字了,说:“你不能离开,咱们都走了,使团怎么办?”  朵兰说:“到了卫司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鲁拉起来她的手,说:“朵兰,不是我有心要瞒着你,这件事确实太难办了。”然后把这个元元的是讲了一遍。  陈鲁发现朵兰整个人都呆了,手也抽了回去。陈鲁从没看见她这样失态过,赶紧说:“朵兰你不要多想,我子诚是啥人你不知道吗?”  朵兰恢复了平静,说:“陈大哥,我的心思你都知道,我也怕只是一场春梦啊。”说着掉下了眼泪。  陈鲁这下真慌了,说:“朵兰,那我不管她就是了,本来我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朵兰说:“我可不想让我的陈大哥成为一个不讲信义的人,帮人帮到底,帮不成就没办法了。”  陈鲁说:“好吧,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彼此彼此 朵兰说:“开不了天眼,一切都是徒劳的,你连那个什么池子都找不到。”陈鲁点点头。  朵兰接着说:“你带着这个病人,对你也许会有帮助。”  陈鲁有些不理解,问道:“为什么?”  朵兰说:“这道理很简单,我是郎中,我们讲究的是对症下药,弄好了也许不用那个药引子呢。”  陈鲁累了,也困了。朵兰默默地看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地又落了下来。而行进的队伍里却想起了陈鲁那如雷的鼾声。  中午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继续西进,翻过三座山梁,又到了一马平川的地方。到了申正时分,哨兵来报,前面有一座大的市镇,叫平安渡。/  衣烈卫司的人已经来接了,在平安渡号下了房子,使团到达衣烈的哨长带领卫司的兵丁在前面候着。这里离平安渡已经不足二十里了。  李达下令,全速前进,在平安渡扎营。很快,在三里外就看见了一个人烟稠密的地方,比长板驿还要大,大得多。  李达命令打出执事。到了村头,官员已经迎了出来。朵兰把陈鲁的头发重新梳理一下,又用湿巾擦了一下脸,随着李达走了过去。  官员们跪在路边,报职衔,绥靖王府长史马维,衣烈卫指挥佥事古柏,千户,理问官等等,一大堆官员,都是老一套,问圣安等。  李达亲自扶起马维和古柏,让他们带路,走进当地的千户所大营。马维说,已经让千户所的出去练兵了,把地方腾给使团。当天晚上,杀牛宰羊,酒肉管够。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过,已经是二更天了。  熄灯的梆子响过以后,陈鲁送古柏等人去安歇,李达和马维密谈了一会儿,陈鲁和他们早就认识,不用拘礼。大约两刻钟,马维也告辞了。  李达看陈鲁侯在大厅里,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陈鲁说了明天的差事,李达猜想他在找这个时机,明天已经没有什么大差事了,告诉陈鲁明天晚上在卫司接风,争取赶回来。陈鲁告辞回去休息了。  他告诉韩六儿五更前叫他,开拔时把大青马留下。但是他没敢睡熟,五更鼓刚刚响过,他已经在大营门外了。地仙准时等在这里。两人也不废话,拉手到了碧云殿。  梓龙正在执勤,看见地仙,过来施礼,说:“仙爷怎么没带执事和四将c二侠。”  地仙说:“又不是来打仗,带他们干什么?”  梓龙没敢回口,看了一眼陈鲁,说:“这位是”  地仙说:“我的尊长,天尊的客人。”  梓龙马上施礼,说:“见过尊爷,二位请进。”地仙拉着他飘飘地走了进去,有一个人已经侯  候在了滴水檐下。他身高九尺,三绺长髯,见不到一根白的,他双目炯炯,只是那鼻子似乎有几分鹰钩状。  陈鲁想,这可能就是天尊,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这人走过来拉着地仙的手,说:“你这黑货,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  地仙说:“老兄,你这紫府难登啊,我平时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哪敢到你这来现眼啊?”  “你什么意思?揪下你这黑厮的胡子。”  陈鲁不干了:“停,停,这旁边还有第三者呢,你们怎么这么目中无人啊!再不理我,我可就要插足了。我老人家真就火大了。”  天尊吃了一惊,问道:“这是何人?”  地仙刚要说话,陈鲁说:“到里面再说,我老人家很忙。”  天尊狐疑地看着地仙,地仙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天尊请。”然后让陈鲁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跟着。走进不大的一个客厅,没有什么装饰,和圣母那里差不多,大道至简,信夫。  这时天尊在主位上落座,地仙让陈鲁坐在客位上首,自己坐在下首,天尊又吃了一惊,这次是不敢怠慢了,说:“还没动问尊仙高姓。”  陈鲁说:“彼此彼此。”  天尊一愣:“本尊愚钝,请赐教。”  陈鲁说:“别的我老人家不知道,倒是你这愚钝二字非常贴切,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同样也不知道你是谁,你一声本尊,那我就还得对你说一声彼此彼此,只不过你我相差甚远。”  天尊马上站起来,说:“原来是地尊驾临,失敬,失敬。”  陈鲁说:“你这一站起来倒让我老人家无所适从。”  天尊微笑着,说:“果然”  “果然传言不虚,我子诚替你说了吧。怎么都是一个腔调?”  天尊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地仙早已捏了一把汗,看天尊笑了,放下心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天尊笑了一会儿,说:“老黑,我给你说句实话,这么多天以来,都是一脑门的官司,弄一肚子气。倒是陈老弟,率性,真诚。我喜欢。”  陈鲁正色地时候:“张尊长是一个正人,不拿腔作势的,符合我老人家胃口,像有一些人,我也是一脸官司。”  天尊说:“既然如此,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说正事吧。”  陈鲁说:“我说你这老张头儿,刚刚夸完你,你就上天了,奥,你本身就在天上。我们大老远来的,饭咱们就不说了,怎么也得有口茶吃吧?”  天尊拍了一下脑袋,说:“罪过,笑忘了,上茶。”  陈鲁说:“张尊长,不要拿一些破茶糊弄我,破茶我是不吃的。”  天 尊哈哈大笑,指着陈鲁说不出话来。这时小童斟上茶来,陈鲁端起来闻了一下,觉得异香扑鼻,吃了一口,只觉这种香气沁入心脾,通体舒泰。陈鲁伸出大拇指,说:“老张头儿,你这人不俗。”  地仙说:“张兄,我把咱们的关系和子诚兄介绍了,不用绕弯子,你就先看看这个。”说着把条陈递了上去。  天尊认真地看了一下,在重要的地方停住了,说:“陈老弟,有关你的事早都传到了我们的耳朵,好的坏的都有。你在地府的事有郑兄保着,别人想跳也跳不了。关于和金公子的事对你的非议可不少。由此还引出了一些其他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  陈鲁说:“不瞒张天尊,我老人家一直以为寰宇十方黑白分明,通过这事也灰心了不少。现在看到有你这样的尊长,寰宇十方还是有救的。我们就应该齐心协力,靖清环宇。”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零一、衣烈卫司 天尊听明白了,这是有心投靠,看他的条陈,可不是寰宇十方的生瓜蛋子,明明知道天尊和某一尊的矛盾,这几乎就是一个投名状,于是问道:“陈老弟说的都是真的?”  陈鲁说:“说的什么话啊!不管寰宇十方如何,我陈子诚就是要黑白分明,没有人能让我黑白颠倒。”  天尊问:“那你只送到我这里也没有用啊,圣母和上人那里如何?”  地仙说:“只有圣母的,陈老弟眼下没有见上人的打算。”  天尊说:“这都是你这老黑厮的主意了?”  地仙笑着说:“这就是你老兄抬举我,我也是才见到这个条陈。而且兄弟从来没给他讲过这些东西。兄弟以为,还是老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天尊高兴了,目前寰宇十方都说陈鲁是正派。嘚瑟归嘚瑟,没有恶行。地仙这是在变相地夸他天尊,他说:“本尊有数了,马上排饭,二位老弟吃一杯再去。”  陈鲁说:“你这是客套话还是真心的?”  天尊又笑了起来,说:“当然是真心的,咱们是有约的。”  这回轮到陈鲁发懵了,说:“这话我可不敢苟同,我对圣母发誓,确实第一次见到你这位美髯公。只要有过一次,就凭你这把胡子,我老人家也不会忘的。”  这句话又挠到了天尊的痒处,他最引以为自豪的就是他的这把胡子。他笑着向下面指了一下。陈鲁恍然大悟,是泰山斗法的时候,和天尊对过话,马上躬身一揖,说:“确是故人,罪过,罪过。”  天尊说:“想讨你一个礼是真难啊!”三人都大笑起来,这笑声传到了大殿,传到了外面,也传遍了碧云殿。整个碧云殿的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  好久没听到天尊这爽朗的笑声了,这是发自内心的c从丹田里爆发出来的笑声。梓龙也听得清清楚楚,对地仙和陈鲁二人更是刮目相看。  两人办完差事,回到平安渡,地仙想起来一件事,递给陈鲁一张纸,自回地府了。  陈鲁他看了一下这个纸条,是大锁的事情。大锁的前身是李丰,已经转了几世了,慧根还是不能根除,一些东西镇不住他。虽然喝了孟神酒,还是难了仙缘。但是虽有仙缘,奈何泄露天机太多了。  陈鲁知道这个李丰,他是前知八百年c后知几千载的半个仙人,怎么就不知道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  人啊,成也这一横,败也这一横。  陈鲁看一下天气,阴着天,但还是能看出来,应该是午时,他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他坐下来吃一点干粮喝点水,骑马向衣烈奔去。  没等到天黑,他到了衣烈,衣烈算得上是一个城池,只是城墙是土墙,但是总好过特勒,木合王爷比速哥王低一级,是四等王爷。\  陈鲁到了城外,韩六儿带着亲兵候在那里,说:“大家都去了王府。朵兰和秀秀在大营,有夫役队和两哨兵丁执勤,中使大人让我们直接去王府。”  陈鲁下了马,直接钻进车里,洗的干干净净的绯袍放在里面,他看这么熨帖,知道是朵兰的杰作。韩六儿这些丘八们,能给过一下水就不错了。  自从有了两位美女,这些活基本不用他们做了。  陈鲁带着他们到达王府后,蛮台高声喊道:“副使老爷驾到。”马维和古柏迎了出来。他们和陈鲁原来就认识,前一天又见过面,都不用那么多礼。把他们引进大厅。  陈鲁大步走了进去,说:“老木,你不够意思,竟敢不去接我老人家。”  木合和速哥王都是前朝皇族,正八经的天潢贵胄,他们的祖先是开国太祖的两个儿子,嫡二子和嫡三子。按族谱来排,木合是侄子。他和速哥不一样,长得高大威猛,既像汉人也像蒙古人,因为他也有一半的汉人血统。  木合站起来拉着陈鲁,说:“子诚兄,怠慢怠慢,这不是得陪天使大人嘛!”说着一口带有蒙古味儿的汉话。  陈鲁笑着说:“打马虎眼,我老人家不是天使吗?”  木合说:“对,忘了这茬了,应该施礼。”  陈鲁一把拉住他,说:“别装,我也得有礼啊。”  两人是老熟人,看这样关系还不错,可是也掩盖不住这礼节上的尴尬。陈鲁是钦差,木合应该行君臣大礼,但是陈鲁没和节杖一起走,没法行钦差礼。这样木合是四等王,正三品的文官职衔,又是卫指挥使,也是武官三品。  陈鲁是六品,但是穿的是六品绯袍,还不能给木合施礼,这是事先不曾想到的。  马维说:“两位大人都是老熟人了,就行一个友人礼吧。”二人执平礼,互相一揖。大家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大家见礼,落座吃酒。  使团的官员除了两位天使,还有几个百户以上的武官,大家吃了一个时辰,都有了酒意。  李达把陈鲁和哈三叫到一边,对哈三说了几句话,哈三出去等着。  李达对陈鲁说:“我看哈三还明白,没喝醉,这时还没入更,子诚大人替我到秀秀家去一趟。”  陈鲁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这个破差事轮到自己了。李达看他为难的样子,说:“子诚,你要是为难,本使亲自去就是。”  陈鲁说:“中使大人亲自去更不好,还是我去吧。”  李达说:“子诚懂我。”他今晚就留宿在王府, 陈鲁和众将回大营。  陈鲁也没坐车,问哈三:“思颜大人今天怎么没到?”  哈三说:“我们去的人已经接到他们了,明天就能到。至于什么时辰到,还不好说。”  陈鲁说:“刚才中使大人和你谈过了,我也不多说了。你先派人到秀秀家通知一下,咱们回大营和秀秀一起去。”  哈三大喜,说:“多谢陈大哥成全。”久违的称呼,一点没让陈鲁感动,反而涌起了一种悲凉。  官场真的是一个大染缸,这是世人常说的话。但是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染的是什么?是人心和眼睛。把红心染黑了,把平视的眼睛染的势力了。  哈三多么炽烈c勇敢c善良的青年,短短几个月,变成了这么一副嘴脸。陈鲁在心里大声喊道:“谁夺走了我的哈三兄弟?”  哈三已经派亲兵去通知秀秀的爸爸钱大强,也通知了秀秀,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零二、提亲还是抢亲 两人回到大营,一切都已经就绪。陈鲁问:“东西都拿上了吗?”  秀秀说:“怎么?不回来了?都拿上干嘛?”  朵兰说:“陈大人,我和秀秀妹妹说过了,她总是问这几句话。”  陈鲁说:“秀秀,你到家了,到你家里提亲以后不知道怎么样呢,你把东西都拿着吧。”  秀秀说:“那我明天再回来拿。”大家无奈,也只好同意。  已经交二更了,大家来到钱府,真的像三娘嫣嫣所说,确实是衣烈最大的宅子。使团的亲兵一字排开,家里人已经迎了出来。偌大的院落黑黢黢的,只有月光的亮度,几处灯笼也很昏暗,感觉院里死气沉沉。  走进大厅,虽然也点着蜡烛,但都是一些地脚蜡烛,没有大风烛,也没有高脚蜡烛,一进屋里就有一股油烟味儿。  秀秀悄悄对哈三说:“肯定是刚刚把油灯换成蜡烛,舍不得用。”  侍女上过茶,和钱家的一妻一妾退了出去。钱大强一脸麻子,留着黄色的络腮胡子,不像是汉人,更像是西域人。  大家分宾主落座,钱大强郑重地谢过对女儿的救命之恩。刚刚来人告诉,使团的官兵送秀秀回家,他都没当一回事,现在看他们这么大的动静,也猜到了几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看这架势,像是给某个官员做夫人,不像是做小。  陈鲁看这家的做派就有几分不喜,也不废话,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开门见山提了出来。/  钱大强原以为是陈鲁,他看陈鲁面目和善,一脸书卷气,而且是文官,虽然年纪稍大一些,也大不了几岁,这是第一人选。听说是哈三,他先有三分不高兴。  陈鲁告诉他,过门就是夫人,他也无所谓,干脆开门见山,伸出三根手指。陈鲁明白,心里有气,说:“你应该双手都伸出来。”  钱大强说:“我没有那么贪财。这是做夫人,如果是做小,那就还得再加两个。”  陈鲁揶揄道:“那不好意思,耽误你发财了。给你女儿找一个做小的好了。”  钱大强说:“你这话糙理不糙。你们也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市侩,陈大人一定有了夫人。如果纳了小女,我只要一千两。”  一句话出口,大家都目瞪口呆。陈鲁冷笑道:“那你不亏大了吗?哈三,你自己说句话吧。”  哈三已经蔫了,说:“钱先生,我是一个当兵的,一年的薪俸有限,别说是三千两金子,就是三千两银子我也拿不出来。”  钱大强说:“那你还娶什么亲!能养活我女儿吗?”  秀秀说:“父亲,你偏心了,我两个姐姐,你一共才卖三千两,我一个人你就卖这么多!你干脆把我卖到妓院吧。能卖到五千两。”  钱大强说:“别满嘴卖卖的,谁卖女儿啊?我有女儿不愁嫁。我敢保证,你这位将军没有金子娶我女儿,我就能在以后要到五千两。秀秀,我问你,这陈大人有什么不好?你嫁他,我只要三千两银子。”  这是羞辱,是赤裸裸的羞辱,是对一个男子汉自尊心的无情打击。哈三吃了酒,已经忍无可忍了,拔出手铳,大喊一声:“钱大强,你信不信我要了你的脑袋?”  钱大强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冷笑道:“哈将军,我真不信,你是提亲啊,还是山大王抢亲啊?你别让我后悔,多少彩礼也不嫁你。叮当响的穷小子,到我的府上摆谱!送客。”  哈三吃了酒,到现在还有几分酒意,他的脸已经扭曲了,对着钱大强的腿就开了两铳。钱大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秀秀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陈鲁没出声,转身走了。  亲兵们都跟了出来,把哈三架到马背上,回到大营。  陈鲁直奔朵兰大帐,把刚刚的事说了一下。  朵兰笑了,说:“这样的财迷,真的有哈三这样的人治他。这事大人就不要插手了,天亮后我们按计划进行。”  李达这里空着,秀秀又回家了,朵兰这里晚上就显得太孤单了。韩六儿提议:“我们就在中使大人的屋里住一晚上,朵兰也就安全了。”  陈鲁说:“也只好这样了。”  这时前面传来几声惨嚎,陈鲁来到议事大厅。胡春来了,也顾不上见礼,说:“陈大人,哈将军好大的火气,打了两个人,现在又派人把老哨长捆了过来。”  陈鲁没明白,说:“这老哨长怎么也惹着他了?”  胡春听他说了一个也字,愣了一下,他还不知道秀秀家的事,告诉陈鲁,哈将军回来后,似乎不太高兴,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那时闻达看出了问题,去问哈三,他也没说。闻达老于世故,猜的差不多了,对哈三说:“有些东西,命里要有自然有,命里没有莫强求。这方面你听老兄我的。去了姑家有姨家,这个人真就未必好到天上去,只是哈兄弟看不到她的缺陷而已。”  哈三听他说的有些怪怪的,和前几天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闻达看见了他的疑惑目光,不等他问,自己说:“她论长相,那是没得说。但是这种面相,哪个男人沾上,哪个男人倒霉。”  哈三心里的火就更大了,这是诚心的,诚心的添堵,他拉下脸来,说:“想不到你还会看相。”  闻达赶紧说:“我哪里会?都是老七他们说的,传到了姚宝那里,他就告诉我了 。”说完看了哈三一眼,看他脸色不好,告辞了。  哈三越想越气,下令亲兵把老七两人绑来。他不用行刑队,自己用军棍毫无章法地向老七身上招呼,问他们到底是谁说的。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们也就是嚼嚼舌根子,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老七实话实说,是自己的舅舅老哨长说的。  哈三马上命令亲兵去捆老哨长。胡春知道了,赶紧去找哈三劝阻,哈三余怒未消,也没给胡春这个面子。  老哨长是李达从京师带出来的,也是闻达的老熟人,在使团里德高望重,就连三位天使都没训过他,将士们有什么解不开的事都去请教他,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陈鲁本来没想管,就让哈三耍一耍官威吧,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没想到越闹越大,他看不出面不行了,带人走了过去。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零三、无名邪火 哈三手里拿着行刑棍,老哨长披头散发c五花大绑地跪在那里,他的后面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就连闻达都已经跪在那里。陈鲁判断这都是给老哨长求情的。  老哨长却一声不吭。  哈三看见陈鲁过来,火上浇油,大骂道:“仗着你一大把年纪,有些脸面,就在使团里作耗,今天不按律惩戒,何以带兵?”就要下手。  陈鲁当然听出来了哈三的弦外之音,大喝:“哈将军,快住手。”  哈三过来给陈鲁见礼,刚才在钱家的不快和羞辱全都算在了陈鲁的头上。他射向钱大强的那一铳,其实在他的心里就是开向陈鲁的。他和陈鲁都是和钱大强第一次见面,这个老财迷就降了十倍的彩礼让秀秀给陈鲁做小,一折。  这是对他哈三极大地侮辱。  他哈三是朝廷四品,秀秀过门就是夫人,而且他本人也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这种怒火压在心头,他失去了理智,他现在后悔的是没杀了老财迷。无处发泄的邪火,在大营里发作了。  他问陈鲁:“陈大人对军纪c军规的事也有兴趣?”这是打擂台,明指着陈鲁管过界了,管的太宽了。  陈鲁当然不能和他理论,说:“你哈将军八面威风啊!他们违反了军纪,你应该下令行刑队依法执行。你自己却拿一个破棍子来回舞弄。你的性质已经变了,你这是酒后鞭挞士卒。我都问清楚了,赶快把他们都放回去,敲云板梆子休息吧。”  值法哨的过来给老哨长松绑,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哈三恼羞成怒,拿起大棒子就去打执法的士兵,骂道:“反了你们了,我让你们解了吗?”  老哨长说:“陈大人,你的身体要紧,这事真怪我,我嚼了秀秀的舌根子。我这么大岁数了,干这没脸的事,我该打。”老哨长这是息事宁人。  哈三明显是想当众打陈鲁的脸。  陈鲁大怒,怒喝一声:“哪条军规写了嚼舌根子要打板子?来人,把哈三捆起来,等候发落。”  全体将士都懵了,但是有一个人笑了,这就是闻达。他把哈三舒舒服服地推上了绝境。和哈三一次次吃酒,越在使团吃紧时他越给哈三添乱,而且都是以哈三乐意接受的方式。  在大营里把哈三和秀秀安排着住在了一起,这是最完美的一笔。令他闻达没想到的是,这个心狠手辣的李达却悄悄放下。  开始闻达想不通,后来想一想,这里有故事。闻达是一个老官油子,他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还想再烧上一把火。  他知道哈三去提亲了。钱大强是什么人他早都知道了,使团的人基本都知道。哈三不可能成功。他并不知道哈三动了火铳,看他铩羽而归,知道机会来了。这是天赐良机,他又推出了这一步,不惜把自己的老兵推出来。  这机会千载难逢,李达不在大营,一旦和陈鲁翻脸,他哈三都帅的乌纱帽就算是戴到头了。看一下使团,哪里还有一个都帅的料啊?他不忙着出面,只盼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执法队的不敢动哈三。陈鲁又说:“哈三目无军纪,殴伤民人,鞭挞士卒,关起来,明天由中使大人处置。”  韩六儿看执法队站着不动,自己带着亲兵走过去,说:“哈将军,请吧。”  哈三的亲兵拿着火铳压上机头,对着韩六儿等人。胡春赶紧跑过来,大喝道:“哈三,你想犯上作乱吗?”也速c姚宝也过来劝哈三。  哈三的眼睛瞪得血红,吼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本将是行军都帅,印信在我手里。”  胡春说:“哈将军你糊涂了,军队受使团节制,陈大人是天使,你也受陈大人节制。”  这个道理谁都懂,大家都明白,这是说给全体将士们听的。可是哈三的亲兵们根本不吃这一套。  陈鲁说:“哈三,你真的敢犯上作乱?我老人家现在玩三个字游戏。我数三个数,还有拿着火铳对着本使的,就地歼灭。三”  大家都懵了,不知道如何化解。这时朵兰到了,在哈三的脸上抽了两个耳光,对着亲兵大喝一声:“把武器放下,听后发落。”  亲兵们看着她威严的眼睛,枪口朝下退下机头。执法队没等韩六儿等人动手,把哈三绑了起来。陈鲁亲自把老哨长扶了起来,解开绳子,说:“把哈三关禁闭,由胡春暂领军务。”  这时有人喊道:“慢着,什么人?”  是秀秀,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陈鲁觉得赧然,这上门提亲的带着未来的姑爷把未来的老丈人一顿胖揍。  陈鲁想,秀秀一定是来找哈三,质问是轻的,搞不好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时候的陈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秀秀迅速冲向哈三,哈三酒已经醒了不少,羞愧地低下了头。  秀秀走到哈三面前,说:“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绑起来?谁绑的?”  在场的所有人又糊涂了,这不是来复仇的,哈三嘴里叨咕一句:“惭愧。”  秀秀看了一眼这个场面,向陈鲁走去,说:“陈大人,为什么绑我夫君?”  韩六儿说:“秀秀,你别在这胡搅蛮缠,谁是你的夫君?你就敢这样质问陈大人。哈三犯了军规,陈大人正在处理。这是军营重地,闲杂人员禁止靠近。”说完骂哨兵。“谁让你们随随便便放人进来 ?”  秀秀说:“韩六子,你少在这里狐假虎威,他是我的夫君,和我父亲闹了矛盾,这是我们家务事,和使团扯不上关系,你们绑他干嘛?”  陈鲁心里大喜,钱大强的事他正愁没法向木合王爷解释,秀秀就来了一个神助攻。他也怕这里的乡民趁机兴风作浪,说使团将士恃强虐民,强抢民女,开枪杀人。那样使团的人就丢大了。  没有一个说法,乡民是不会放过这件事的。尽管钱大强在这里没有什么人缘。但那是两码事,有时人们的执言未必就是仗义,有的是为了显示自己,刷一下存在感;有的是为了趁火打劫,从中得到一点好处;有的纯粹是看热闹。  秀秀这一说是人民内部矛盾,一切都解决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零四、我不灰心 陈鲁看见秀秀那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明白了,这两个人把这个罪过又放在了他陈子诚身上,随他们便吧,账多不愁了,还差这一个吗?  朵兰走向秀秀,连说带劝,说:“哈三发疯了,打了好几个人,连老哨长都有了不是,绑在那里要行刑。陈大人怕他再犯浑,把他关了禁闭。”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秀秀向大营外走去,说:“其实这真是你们的家务事,你一口咬定,明天我和陈大人都这样向中使大人讲,哈三就没事了。”说着派两个士兵把她送回府去。  这边哈三已经被关了起来,胡春暂领印信。这么一闹,已经是三更天了。陈鲁告诉胡春,他和朵兰去看纳兰,已经和李大人说好了。  陈鲁和朵兰骑着大青马在大营外腾空而起,朵兰紧紧抱着他,在西海的小岛降落下来,月亮已经斜挂在西天上。二人大喜,这里正是三更天,天开于子,地辟于丑,正是子时,是开天眼的最佳时间。  但是陈鲁不知道怎么操作,任凭朵兰摆布。  这时镇海珠响了,是西海国主真如:“尊爷何事?”  陈鲁说:“到这公干,你不用管我们。”  朵兰让陈鲁闭上双眼,面朝东方左脚上踢,一道红丝线射出,直击东方的长庚星,又向后踢出,又是一道红丝线射向月亮。朵兰拿出红珊瑚宝石递给陈鲁,大喊:“开眼!”  陈鲁看见两道红线向东西方延伸,而手里的红珊瑚宝石急速地变换着颜色和图像。寰宇十方重重叠叠,都在上面清清楚楚地展现出来。  两端的红线已经到了顶端,忽然在红珊瑚宝石上清晰显出了长庚星和月亮,在向一起移动,疾如闪电。陈鲁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越来越激烈。  朵兰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天空。红珊瑚在急速地变换着,变成了一个浩渺的寰宇,斗转星移,群星耀眼。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蓝色,似乎是酱红色,这酱红色是深邃的,近在咫尺,令人感觉恐怖和自身的渺小。  陈鲁早都有了根基,那次在时空隧道已经睁开了眼睛,这两次上天也都见识了寰宇十方,但是离开人家的护侍,他看到的还是一片混沌。  他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辛苦修为终于有了回报。然而自己的身边却看不见了朵兰,自己不是能开天眼了吗?  这时一阵剧烈的撞击声,陈鲁感觉整个寰宇都在晃动,日月星辰,飞禽走兽,十方生灵,楼宇街衢,都在急速游走,渐渐地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了,又是一声巨响,陈鲁落在了这个小岛上,倒在地上,手里拿着那个已经烫手的红珊瑚宝石。  朵兰把他扶起来,他极力回想刚刚都看到了什么,感觉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是两道红丝线向两方射出。陈鲁看看朵兰,还是一脸的淡定。  朵兰说:“没事,我们再慢慢修为,你已经是一脚门里脚门外了。”  陈鲁明白了,自己失败了,我老人家开天目失败。为什么会这样?我子诚又走了一次麦城,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朵兰默默地给他拿出水袋,示意他喝水。陈鲁失神地站起来,机械地接过水,拿着发呆,朵兰也不说话,在后面抱着他的腰,都默默地站着。  太阳升起来了,一阵阵鸟鸣声把他们拉回到现实。朵兰说:“时光就这样静下来该多好啊!”  陈鲁转过身来说:“朵兰,你放心,我不灰心,我命由我。”  朵兰说:“这才是我的陈大哥,今天我们应该去一个地方。”  陈鲁问:“去哪里?”  朵兰说:“不计哪里,弄回一样算一样。”电脑端:/  陈鲁说:“有时候不需要我亲自去的,比如说,巫峡的水,水仙王乐天就能帮到我。”  朵兰说:“陈大哥,偷懒是修不成真仙的,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陈鲁听她也这么说:“你的汉学造诣不浅啊。”  “我的父亲是汉学通。”  陈鲁说:“走,去巫峡。”二人骑上大青马向东方奔去,过了不久,在一处山涧落了下来,他们从上向下看,数了一下二道坝。两人吃了一惊,这是一个高万丈的悬崖瀑布,比绿波湖的要高出数倍,凶险何止十倍。  陈鲁虽然没来过,但是他自幼学习山川地理,真正的巫峡根本不是这样的,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个世界。他们站的地方也凶险之极,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陈鲁笑骂道:“狗儿专门玩这样的恶作剧,饿鬼岭,大堂山,每一次都把人吓个半死的。找打。”  大青马一声嘶鸣,向下坠去。陈鲁大怒:“狗东西,说你几句,还来了脾气了。”刚要拿鞭子抽它,发现已经来到一座庙宇前。  他们打量一下,是神女庙。两人下马,走过去看了一下,没有僧众,也没有香客,但是炉上插着一排排各色高香,高大的风烛在顽强地跳动着火苗。  朵兰问:“这是什么庙?神女又是何人?”  陈鲁说:“你这个问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这么博学的人竟然不知道。这个神女在我们汉人那里几乎家喻户晓,她就是巫山神女,名字叫瑶姬。百姓们都供奉她,非常灵验。但这个可能是她的住处,和咱们那个世界的庙应该是两回事。”  陈鲁还想进去拜一下,朵兰拉着他走了。有一 排石级向下,下面还是一个大平台,也有许多房子。陈鲁有几分时空错乱的感觉。他明明来到了三峡,为什么却景色全非?又多出来一个人烟稠密的大市镇。  陈鲁说:“朵兰,你找个地方等我,我这就去取水。”  朵兰说:“我们一起走过去,到了岸边上,你取水,我也帮不到你,我在那里等你。”说着两人又向下迈了两个台阶,只觉得一脚踏空,掉了下去,两个人被一个大网牢牢罩住,悬在了一个房梁上。  这是一个大殿,里面的人却穿的是杂色衣服,陈鲁看了一下宝座上的那个人,也没穿王爷服饰。陈鲁看不出他是哪一界的,说:“喂,你们是汉人吧?”  “废话,这里是天朝地界。”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零五、人事调整 陈鲁说:“那就好办了,你把我老人家和一个小女子捆在一起,这违反天朝的伦理道德。我这号人又不怎么样,你可不要让我犯错误啊。你要是坏了我的节操,我到圣母那里告你去。”  大殿里的人都沉默了,他们看陈鲁穿的是官员服饰,说话怎么云山雾罩的?他们糊涂了。这方面陈鲁看得太多了,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大殿上的那个人说:“你不是官员吗?报个号吧。”  陈鲁说:“吾乃,呸,平生最烦这两个字。我是天朝西去使团副使陈鲁,到这里取巫峡水给同事治病。把我们放下来,我们不和你计较。”  大王说:“听你这话,似乎有些本事。我本来是误打误撞,听说仙尊府有几个美女来取水,本王想把他们留下,不承想是你们先闯了进来。”  陈鲁说:“原来是认错人了,那就更好办了,快把我们放了,我忙得很。”  大王说:“你说对了一半,我们也抓错了一半。”  陈鲁看了一下,明白了,另一半是朵兰,这是个什么东西?问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把我们放下来,我们谈谈。”  “我乃”  “别说吾乃,我老人家听见就想晕。”  “我是尚智大王,也正想和你谈谈。”  这时走出来一个文官,说:“我们大王看上了你的女伴,你要是同意,咱们就做了亲戚,你自去取你的圣水。”  陈鲁傻乎乎地问:“那她呢?”  文官说:“我是这里的相国,给你这个同伴找了一个好去处,嫁给我们大王。”  陈鲁说:“你也不早说,成交,我早都不想要她了。她是我老婆,她看着还算年轻,其实都八十多岁了。正好,给你了。”  尚智说:“忽悠,接着忽悠,她连脸都没开过呢。再说,八十岁还算大?神女几千岁了,还像一个少女。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  陈鲁说:“有一个,就是”  一阵女子的惊叫声,有四个女子被捆在了大网里,其中一个大喊:“尚智,你这该死的猢狲,逍遥紫薇池的人你也敢动!这寰宇十方还没有一处敢和我们做对的呢。我们常年在这里取水,你们不知道啊?你快放了我们,就当是一个误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尚智说:“本王一向仰慕几位美女的才貌,今天冒昧,把几位请来,欲一睹芳颜,吃几杯酒,展示一下你们动人的歌喉。”  几个女子说:“仙桃姐姐,他不是尚智。”  仙桃说:“听出来了,你是谁?你们大王呢?相国,问你呢?”  相国刚要说话,尚智说:“几位仙姑,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我们内部人事调整,和你们逍遥紫薇池没有关系吧?绑了。”过来几个人,把她们都绑了起来。  仙桃说:“大将军呢?你们怎么都不吭声?大将军。”  相国说:“仙桃姑娘,你就省省吧,喊也没用,大将军早都做了渐鬼。”  仙桃说:“听明白了,你们是发生了政变,这真是你们的家事,我们没兴趣管。快放我们走。”  尚智话说:“我尚智把你们四个如花似玉的仙姑放回去,我就不是尚智了,我是下智,不,是弱智。把他们都押到后宫,装扮起来。”  陈鲁想,看尚智这样,肯定也有些手段,连逍遥紫薇池的人他们都敢动。在寰宇十方哪个不怕这个仙尊?据说这个老太婆十分变态,对违反寰宇十方规矩的人实行残酷镇压c无情打击,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这尚智可是在摸老虎屁股啊,这家伙一定不是平常人。  陈鲁看他要把几个女子押走,哇哇地哭了起来,听上去像是在狼嚎。人们都惊呆了,包括这四个仙姑。  尚智说:“我对男性不感兴趣,你哭什么?一会儿就放你走。”  陈鲁说:“你真是弱智啊,你的死期到了,我不得不哭啊,尚智啊,去做渐鬼吧。”  尚智大怒,说:“把他先放下来打一顿,把那个仙姑也和他们绑在一起。”  几个人把陈鲁放下来就想打。陈鲁说:“别忙着打,你是打不死我的。弱智啊,不作不死,你是活够了,这仙尊是惹不得的。”  尚智说:“你的心操的够宽,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陈鲁说:“人不想活,谁也拦不住,别怪我老人家没提醒你。喂,我和你商量点事呗。这四个仙姑真好看,比我们那位好看一百倍,你让我也看看吧。”  尚智笑了,说:“这还罢了,找到一个同路人,看看吧,不准轻薄,来人,把他先捆起来。”  过来几个人把他捆上,把朵兰也捆的结结实实。  陈鲁说:“捆就捆吧,只要不捂眼睛就行。大王啊,我向来好这口,你看一下我这个黄脸婆,和人家一比,真是豆腐渣工程。”说着一跳一跳地走了过去,这里的人都笑了。  尚智也笑了,说:“你们记住,对一个事物的追求,你们都得向这个姓陈的学习,这是境界,本王表示佩服。”  陈鲁喊道:“这个叫仙桃,真的好光鲜啊,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漂亮的人。大王,你眼光不错。”说着把脸凑过去。  仙桃一声怒喝:“滚开,下流坯子。”  陈鲁低声说:“接着骂,别停,你们解开绳子就快逃吧。”  仙桃怔了一下,点点头,大声叱骂,低声说:“那你呢 ?”  陈鲁说:“不用管我们。”大声喊道:“朵兰,你快过来看看,她们四个哪个都比你漂亮,我告诉你,我喜欢这个仙桃。”  朵兰过来骂道:“你还是这个毛病,见一个爱一个,你什么时候能改?今天我就和你拼了。”说着拔出匕首。  陈鲁大喊:“大王救命,我的河东狮怒吼了。”  尚智哈哈大笑,说:“这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你们掐,用力掐。”  这时朵兰的匕首已经过来了,陈鲁喊道:“尚智,你没人性,见死不救。”说着围着四个仙姑跳来跳去,大家都在看热闹,转了两圈,过来几个士兵把朵兰挡住了。  陈鲁说:“大王,这样的老婆我受不了,你拿去用吧,我老人家很忙,有事先走了。”回头向仙桃等人递了一个眼色,四个女仙纵身跃起。  扑通一声,四个仙姑又掉在大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尚智已经站在了四个仙姑身边,说:“原来你们是一起的,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耍花活,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零六、玩一下竞选 陈鲁笑着说:“你这人有腔调,有格局,看破不说破,厉害。但是我老人家告诉你实话,我们不是一起的。我真看上这个仙桃了。现在不是两方的问题,而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了。”  尚智说:“你想怎么样。”  陈鲁说:“我想怎么样不行,得问你想怎么样。”  相国马上接话说:“大王,这位官人说得有道理,这确实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还得先问一下当事人,她对哪个更倾心。”  尚智沉吟一下,点点头说:“仙桃,我们两个你倾心哪个?”  仙桃摇摇头,用手一指,大家顺手看时,她指的竟然是朵兰,大家都愣了。尚智说:“你是不是二成眼,她是女的。”仙桃坚定地点点头。  相国说:“两位男士,本裁判以为,你们争的标的物不成立。人家喜欢同风。你们谁争到手也没用。大王,放了他们吧。仙尊是得罪不起的。”  尚智说:“本王才不管那些,我会改变她的。仙桃你说,在我们两个人当中你必须选一个,你选谁?”  相国又说:“大王强人所难,你们二位得发表演说,还要辩论,最后让她去评判,这就像驴和象竞选一样。如果不声不响的,选民手里攥着票也不知道投给谁啊。”  陈鲁说:“尚智,你看看你们相国,多有高度!多有见地!多有说服力!怎么他是相国,你成了大王,不会又是贿选吧?”  尚智说:“相国说的有些道理,欲征其人,先服其心。我先说。我修仙一小劫,一万六千兆零五千年,长得什么样,你们有目共睹。要问来历,和你们人类只差一步之遥。本事嘛,不是本王自夸,十方尊长未必是我的对手,否则我也不敢和逍遥紫薇池叫板子。演说完毕,鼓掌吧。”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陈鲁说:“尚智说了半天,我没听太明白。总结一句话,他不是人,尽管和人类还有一步之遥。是啊,这是什么东西?”  那几个仙姑说:“你可真够笨的,是猴子。”  好有道理啊!,原来是这帮畜生,怪不得仙桃那时喊他们猢狲,真的和人类还有一步之遥。这个尚智有才。  想到这里,陈鲁笑了起来:“果然不是人,但是我老人家和人家比起来,差的太多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了。我修行四十八年,和猴子差了一步之遥,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渣,浓眉大眼袋。我的本事嘛,不是我老人家自夸,一个对手都没有,就是说我谁也打不过。”  整个大殿都笑了起来。相国说:“那就让仙姑自己评判吧。”  陈鲁说:“评判也没有用,你们能让我们走吗?”  相国说:“竞选结束,败选一方得宣布承认败选,这叫气度,我们大王这气度,你们就放心吧。”  尚智喊道:“停,停,相国,你和谁是一伙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相国说:“大王误会了,愿赌服输,这场辩论大王大获全胜,何惧之有?大王你就从了吧。”  尚智说:“也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好,本王同意。仙桃,你选吧。”  相国说:“大王,这么玩太俗了,原来我们都这样玩。”说着手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五颜六色的绣球。  陈鲁说:“你这个相国不俗,下次再选大王,我老人家一定把这宝贵的一票投给你。抛绣球,好玩,就是怕没有我的份啊。”这时绣球已经在仙桃的手上。  尚智说:“严重同意,那就开始吧。”  相国说:“我是裁判,就得守规矩,当事人在你们双方同等距离,但是站的方位不同,不管有没有接到绣球,抛出的方向即为选中。中途不得争抢。现在站好位置,来人,先把这位先生的手松开。”  相国让仙桃站在一个位置,三人呈三角形状。相国喊开始,仙桃把绣球抛向了陈鲁,这都是大家预料之中的。绣球已经快到了陈鲁身边时,一个身影挡在陈鲁前面,把绣球抢在手里。  大家一阵惊呼:“大将军。”  陈鲁看这人一身武将打扮,说:“刚才不是说你们的大将军死了吗?怎么又来了一个?”\  大将军高傲地说:“刚才我们大王的话你没听见啊,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大将军。这个职位没变,人变了。”  陈鲁忽悠了一阵子,已经理出了头绪。这里发生了变故,由外来入侵者占据了王位,这个大将军就是从外面带来的,其他人都不敢反抗,其中也包括相国。  那好吧,就拿你这个不看形势的大将军开刀了,陈鲁沉下脸说:“把绣球给我,这不是绣球的事,这可关系到我心仪的美女。”  大将军说:“你在命令我吗?好大的口气,谁给你的自信?”  相国赶紧说:“大将军,游戏玩错了,这是抛绣球,无关的人不能掺和。你玩成了打沙包游戏了,跑偏了。改天我安排一次打沙包游戏,那时候再和你玩。快把东西还给人家。”  大将军大喝一声:“滚。”就向宝座上走去。他刚刚转身,陈鲁就在他的面前挡着着去路。他吃了一惊,揉了一下眼睛看着陈鲁。  陈鲁笑嘻嘻地说:“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  大将军回头看了一下陈鲁的位置,陈鲁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他又马上回头,陈鲁还在他的前面。大将军笑了:“果然有些本事。好吧,我就讨教 几招,你要是赢了,随便你。”  陈鲁笑着说:“我要是随便了,你可就不随便了。”  “你什么意思?”  相国说:“你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说要杀了你。”  大将军怒喝一声:“你给我闭嘴。”说着把绣球扔给了一个士兵,双手一摆,冲了过来。  陈鲁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击向了大将军。但是,这时大将军已经推出了双掌,尽管有天步三重,陈鲁还是感觉到被重重一击,他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来路?好厉害的功法。  陈鲁的天步九重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橙色光无声无息地紧随而上,一声响亮,大将军趔趄一下,口中吐出一物,一道粉色光向橙色光激射而去。  两道光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同时晃了一下身子。陈鲁加大功力,橙色光平切过去,粉色光被切成了两截。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零七、两种人必杀 陈鲁力道不减,把另一半粉色光击得粉碎,铺天盖地的向大将军扑过去,快如闪电。一声惨叫,大将军凌空飞起,重重摔在地上,脑浆迸裂,大家看时,原来是一只大公猴子。  陈鲁嘴里叨咕着:“这事真的不赖我,我警告过你,别惹我。我看一下他使的是什么兵器。奥,原来是核桃。仙桃,你这名字有问题。他们是猴子,最喜欢桃子,你又叫什么桃,不吃你吃谁?吃定你了!”  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都见识过大将军的功法,大家群殴都未必是他的对手,竟然被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举手投足间干掉了,而且大家分明记得,他是被绑着的。大家都把脸转向尚智。  尚智的脸上也是写满了惊讶,发现大家都在看他,醒过神来,喝道:“天步九重,你是难了寺的,是谁的门下?”  这不是一般人了,这是一个高端的修仙者,虽然只比龙一凤他们高出一层,但是功法一定要高出很多。就连这个大将军也比他们的功法高。  陈鲁想到这里,说:“这个和你有关系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本来我老人家只是到这里取圣水,没打算惹你们,你们却来惹我。”  尚智说:“你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吧?说话颠三倒四的。你以为是难了寺的我就怕你。正好要找你们的麻烦,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陈鲁笑了,说:“巧了,咱们都想到一块去了,对两种人,我老人家必杀,一种是和人界过不去的,还有一种是糟蹋妇女的,就是你这个樱桃王八犊子。”  “好,那就不用废话了,赐招吧。”  “约架成功,相国,你来裁判,你这猢狲还算公正。”  相国说:“好嘞,愿意效劳。”啪啪两声,相国捂住了自己的脸,嘴角已经渗出血来。任何人都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陈鲁也没看出来,比他平时打人还要快得多。  尚智说:“多嘴多舌的东西,看你闭嘴不!”  这话一出口,大家才明白是老大出手教训部下。陈鲁骇然,倘若他偷袭自己,自己根本防备不了,他惊出一身冷汗,不能硬拼,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是他一贯的玩法,低声对朵兰说:“准备救人。”朵兰点点头。  陈鲁已经判断出这人的功法奇高,不敢再纠缠,右手推出天步六重,一道粉色光无声无息地飞出去,渐渐变成了绿色,两排绿衣少女簇拥着一位美女向尚智走去。  陈鲁从来没见过这个美女,美艳不在佑佑之下,但是比佑佑多了一分高雅的气质。  尚智看得呆了,几乎是嘴斜眼歪,哈喇子流到了前襟。朵兰抓紧时间,拉起四个仙姑向外面跑去。这时大殿里一切都静止了,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一个人拦住他们。  陈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惊动了尚智,那就谁也跑不了。尤其是这五位少女,搞不好就得被这个猢狲糟蹋了。  等了一会儿,感觉她们应该走远了。陈鲁把身一纵,跃上平台,一声唿哨,飞身上马,朵兰已经在马背上了,大青马腾空而起,在衣烈的土城外停了下来。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这也太快了。两人慢慢走着,朵兰看他闷闷不乐,知道这一天不顺利,一事无成,他郁闷,想解劝几句,可是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走进大营,陈鲁说:“朵兰,我可能给使团惹来大麻烦了。”  朵兰说:“不会,放心吧,明天还得去,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咱们了。”  陈鲁恍然大悟,不是他陈鲁捅了马蜂窝,而是尚智这个猢狲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对朵兰竖起了大拇指。  朵兰说:“今天不算空手而归,救走了仙桃她们。”  陈鲁说:“你看的倒是明白,算不算是在解劝我?”  朵兰说:“这要是都看不出来,我还是你的朵兰吗?我们再去逍遥紫薇池也有了内应。你的美男计成功。陈大人,你这人是坏人,纯坏人,我想我早都中计了。”  陈鲁心中的不快去了不少,知道朵兰这是在为自己排解,说:“我得分析一下,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两人都笑了。  这就是朵兰和纳兰的区别之处,朵兰的妙处就在于在关键时刻提点一下,更含蓄一些,而纳兰更像是一团火,炽烈,热情。  二人走进大营,看见有许多生面孔,李先的亲兵虎子迎了出来。陈鲁知道是李先他们到了。两人随着虎子走进议事大厅,大家都站了起来,都很欢喜,互相见礼。  龙刚给陈鲁见过礼,又喊了一声姐姐。朵兰点点头,给各位道了一个万福,就要离去。  李先说:“纳兰,别忙走,下官有话给你说。”  陈鲁这才明白,李达还没顾上和他通报使团的事,看这样也是刚到不久。陈鲁赶忙说:“思颜大人,这是纳兰的表姐朵兰。”  李先说:“奥,弄错了,是表姐妹,怪不得和纳兰这么像。但是表姐表妹这么像的还真不多见。怎么没看到纳兰?”  李达说:“一言难尽啊。”对陈鲁说:“本来以为思颜大人上午就能到,谁想到在城北三十里处遇见了马匪,耽搁了,才到这里不过半个时辰,刚刚安顿完,还没顾上说话。”  龙刚把一位将官介绍给陈鲁,王大举,现在 是后军都督府的行军百户,作龙刚的副手。陈鲁打量他一眼,他三十多岁,中等个子,偏瘦,目露精光。  李达说:“还有大半个时辰开饭呢,都去洗漱一下,一会在这里用饭。”大家散去,三位天使来到李达的内室。  李先早已经发现了问题,先说话了:“使团减员不少啊,刚刚会师时已经看不到几个汉人兵了,变故也不小啊,刚刚我还看到了闻达。哈三呢?”  李达示意陈鲁,陈鲁不知道哈三在哪,只把他们事先议的事讲了一遍。  李先叹了一口气,说:“家母常说一句话,人当了官就变了心性,只要不黑心肝就行,哈三短短几个月就这样了。”  陈鲁说:“这件事我子诚有责任。我也不知道哈三现在在哪,请教中使大人吧。”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零八、断弦九年 李达说:“今天一大早,胡春就派人到王府找我。本使回到大营,把哈三打发到钱家去处理了,免得造成不良影响。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回来了。”  陈鲁连说妙,这不是戴高乐,这是发自肺腑的赞叹,这和他陈鲁不谋而合,发生了这样的事,硬靠也得靠到他们人民内部矛盾上去,就是他们家里人闹不团结。  接下来三人都同意原来的设想,拿下哈三,由龙刚接替。开始李达还有几分忐忑,问了一句:“思颜大人,你看龙刚怎么样?本使总是担心他太年轻。”  李先说:“这一点中使大人尽管放心,原来下官也非常不放心。但是一路走来,发现他真是难得的帅才,在哈三之上,这是肯定的。中使大人慧眼识英才。”  李达心里高兴,说:“蒙古人习性,嗜酒如命。龙刚呢?”  李先笑了,说:“这大人就问着了,他滴酒不沾。”  李达说:“本使记得也是,这样就放心了。”  下面开始研究副手的问题。李达把合兵以后的花名册递给陈鲁。  刘大帅援助兵力两个百户队,二百二十人,阵亡十一人,现有军士二百四十人,每人一匹马,一个火铳,一把连环弩,六十副盾盘,夫役c伙头军c随军郎中c兽医又是五十五人,加上原有的使团官兵,已经超过了五百人,真是兵强马壮啊。  最后三人决定,龙刚作都总,也速作副手,胡春c王大举升为副千户,王大举作为行军佥事,胡春负责辎重。无论多高的阶级,都下天使一等,三位天使都有权调兵,有分歧时以正使的令符为准。  哈三带着自己的几个亲兵和哈密卫的一哨兵丁进京贡马,汇着各处的王爷使者东进京师。李达毫不客气地拿掉了他的卫同知,两位副使求情,李达余怒未消,降下两级,为千户,闻达还是白身不变。  三人议过,都轻松了不少,尤其是李达,在他的心里,杀了哈三不止十次了。他伸一下懒腰,说:“这些都议完了,我们也好痛快地喝一些酒,龙刚就不一起吃饭了,他一会儿还得到王府去商量剿匪事宜。”  陈鲁问:“中使大人,匪情严重吗?”  李达说:“还好,这个木合比他的族叔聪明,知道特勒的情况后就开始慢慢清理,现在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陈鲁又问:“那个秃鲁和呼延童抓住没有?”  “没有,就看明天的马匪了,如果还没有,那他们就应该是过河了。”  陈鲁说:“那些马匪有多少人?装备怎么样?”  李先说:“下官不懂军事,后来听龙刚说,人数不多,有一百多人,装备精良,但是打起仗来,一触即溃。龙刚说怀疑他们有什么阴谋。”大家吃了一惊,都陷入了沉思。  李达说:“子诚大人,你担心他们来袭击使团的大营吗?”  陈鲁轻蔑地一笑,说:“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我担心他们在河那边等着我们。他们在故意示弱。”  李先说:“龙刚也这么说,他说,如果他是对方也不会在这纠缠的,过了河那边可以以逸待劳。”  李达说:“龙刚有些见识,不愧为将门之子,我们记住要保护性使用他。哈三一事是教训啊,本使有责任。这个龙刚,我们平时多注意,该敲打时决不能姑息迁就。”  吃饭的梆子响了,卫司入更的炮声也响了,三人准备吃饭。李达说:“子诚大人,你和纳兰的事咋想的,要是两人没意见,在这给你们圆房吧,你明天就把她接回来。”  李先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陈鲁说:“谢中使大人,再看看。”  李先赶紧说话:“陈大人要纳妾啊?恭喜,恭喜。”  李达笑了,说:“思颜大人,你对同僚不够关心啊,子诚大人多年就是独翼之身。”  李先吃了一惊,说:“下官糊涂,这倒不知,陈大人平时很少谈及家事。陈大人断弦多少年了?”  陈鲁淡淡地说:“已经九年了,留下三子一女。这也没什么。”  李先说:“那就没再有添帚之仪?这真是有伤人伦。不敢动问陈大人有几位如夫人?”  陈鲁说:“拙荆仙去,只留下一个陪嫁丫头,也没有妻妾之名,拉扯犬子c弱女过活。我子诚常年飘在外面,再续弦也是让人家守活寡,这事也就淡了。”  李先说:“失敬,下官和中使大人一定要玉成此事。”  李达说:“子诚大人,你已经考察的够具体了。我们在这里给你举行一个圆房仪式,回到京师,本使请旨赐婚,那时再让礼部操办婚礼,两不耽误。”陈鲁婉言谢绝了。  李先被他的高洁所感动,李达以为他为朵兰姐妹二人难以取舍。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陈鲁明知自己黄泉路近,害人家干嘛?还有一点,他毕竟年过半百,看人还是很准的。  长时间相处,纳兰的弱点也就一点点暴露出来。人无完人,陈鲁不会求全责备,但是纳兰最大的弱点,感性c冲动,容易被迷惑。他陈鲁年近半百,她对自己未必就那么持久。看看吧。  陈鲁说:“不管怎么样,明天得把纳兰接回来,大团圆。”话一出口,三人都愣了,随即大笑起来,走出去吃饭。  吃过饭,李达三人找龙刚谈话,把组织给他压担子的事谈了一下。然后又找了哈三,把 他的任务讲了一遍,对他的错误提出了批评。当然还有降低职衔,哈三自己心里有谱,知道这李达一定会处理他,并没有过分惊讶。  然后集合队伍,李先宣读任命。一石激起千层浪,最闹心的是闻达。他的计划很周密。  不得不说,他的套路奏效了,这种效果可是说是空前的,他成功地把他的继任者哈三玩死了。而且卖了哈三,哈三还帮他查看银子的真伪。  最后闻达白跳了一阵,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自己发的一场大水,成功地冲塌了哈三这个房子,却让龙刚c胡春等人捞到了房梁和檩子,他自己还是没有摆脱灰溜溜白身回京的命运。  一切就绪,陈鲁心情却轻松不起来,他来到朵兰的房间,一进屋就坐在那里,一句话没说。  朵兰给他冲了一杯茶,说:“怎么垂头丧气的,一切都安排妥了,怎么”  陈鲁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到心里分外堵得慌。从京师和肃州出来的老兄弟没剩下几个了。这回闻达和哈三也走了,差不多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朵兰说:“这以后办差事更容易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零九、惹动了仙尊 陈鲁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说:“明天我去接纳兰。”  朵兰一怔,说:“定下来了?”陈鲁没明白,看着朵兰,朵兰接着说,“陈大人,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陈鲁明白了,原来是误会了,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朵兰说:“中使大人不止一次地暗示过,我也知道中使大人不喜欢我,我就是一个不招人喜欢的人。”说着流下了眼泪。  陈鲁说:“你想哪去了?纳兰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你也不能一个人住,趁着有时间快把她接回来。”  朵兰说:“中使大人一定提过了,陈大哥你不是撒谎的人。”  陈鲁说:“你这么一说,我老人家想撒谎也不成了,是提了,但我拒绝了。”  朵兰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陈大哥,其实你不应该拒绝,你这时候需要人照顾,何况这也是早一天c晚一天的事。”  陈鲁哭笑不得,你朵兰说话前后矛盾,于是说:“别胡说,瞒谁还能瞒得了你们姐妹,我还能活几天?想祸害人吗?”  朵兰说:“大哥思路错了,有时候短短的几个月却要超过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我支持中使大人。”  陈鲁说:“你们说好的娥皇女英呢?”  朵兰说:“说说可以,谁看到一个人一下子娶了两个夫人的?何况你这得皇上赐婚,能赐你两个吗?”  陈鲁说:“别说那些了,还皇上呢?我还能见到皇上吗?”  朵兰看说到了他的伤心处,转移了话题:“明天先去取水吧,要不要我和你去?”  “不用。”  朵兰并没有坚持,说:“那你带上青龙剑,用得上。”陈鲁答应着。朵兰接着说:“在这休整两天呢,抓紧办好这些事。”  陈鲁也没听明白她说的是哪些事。  陈鲁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一想朵兰的情况,感觉心里酸楚,她不像纳兰,她是一个内敛的人。  但是陈鲁忽然感觉不对,心里犯了嘀咕,听朵兰这口气,似乎知道自己的家事,难道李达把他的情况都告诉她了?  如果不是说做正妻,她断然不会在陈鲁面前掉眼泪,而且连皇上赐婚的话都说出来了。  朵兰确实有问题,其他的都不说了,但只这一件事,就是一个谜,看她什么时候把这些真相告诉我子诚。  明天哈三他们东归了,李达也希望陈鲁这两天避开。但是陈鲁晚上不敢走,怕出现意外。他睡了一小觉,四更天刚过,韩六儿把他唤醒了,他扎拽停当,骑上大青马,来到了神女峰。  看天气,这里却是下午未时,这里正在激烈地交锋,双方混战在一起,死伤惨重。  陈鲁观察一会儿,是一些女将和尚智的人在鏖战。不用说,是逍遥紫薇池的人。仙桃带着这些清一色的女兵和这些猢狲打得昏天黑地。  尚智已经杀掉了两个女将,有两个女将正在和他缠斗。空中一队队女兵从天而降,源源不断地增兵,但是没有人能抵挡住这个尚智大王。  二人赶紧甩动红绫,已经抵敌不住。而尚智看女兵越来越多,知道不能再缠斗下去,必须杀掉主将,于是张口一吐,一道粉色光喷出来,向二位女将激射而去。  陈鲁看二人危险,来不及出手,纵身一跃,一手抱起一个,右脚踢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抵住粉色光。  两位女将以为已经死了,睁眼一看,被一个男人抱着,登时大怒,甩起红绫奔向陈鲁。陈鲁大喊自己人,但是已经晚了,他前后受敌,只好凌空跃起,红绫已经扫在了腿上  这时蓝光一闪,一位女将被击飞出去,陈鲁又是飞身一跃,把她抱住,大喝一声:“自己人!”  仙桃已经跑过来了,大喊:“两位使者,自己人。”  陈鲁趁机一跃,跳到牌楼上,大喊:“都住手。”人们正打得热闹,在这厮杀声中听得清清楚楚,都吃了一惊。双方鸣金,列队等候。  尚智大喊:“陈鲁,你想帮他们吗?”  陈鲁哈哈大笑:“你真是弱智,这还看不出来吗?你真够瓜的,你别忘了,咱们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和追求,喜欢美女。这么多美女我不帮,我去帮你们这一帮泼猴子?告诉你弱智,寰宇正派是一家。邪派人人得而诛之,对不对?”  响起了震天的一声:“对!”竟然有男子的声音,是尚智的兵,他们也有一半人在跟着喊。  仙桃大喝:“呸,你们喊什么?”  陈鲁说:“他们喊也没问题,他们也是正派。他们的大王被这个弱智杀了,他们也是被压迫c被剥削阶级。逍遥紫薇池的仙姑们,不要和他们为敌了。他们现在就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仙姑优待俘虏,猴子兄弟们。”  说到这里,陈鲁呸一声,说:“这是什么称呼?你们是不愿意做奴隶的,拿起你手中的武器,刺向黑暗,奔向光明吧。杀掉尚智,你们就迎来了黎明,迎来了春天。不愿意杀他的,你们就站在那里看热闹。记住,有反抗这些仙姑的,杀无赦。”  马上有一些人放下武器,跑到一边去看热闹。  陈鲁说:“尚智,我老人家见识了你的本事,确实不同凡响。但是我老人家要教育你怎么做人。在寰宇十方,仅仅靠功法是不够的,你太小看了寰宇十方,今天,我也算是乘人之危,再来和你打一 架。”  陈鲁已经打定主意,不计手段干掉他。  尚智哈哈大笑,说:“后生小辈,大言不惭,你黄泉路近了。”  陈鲁再不废话,右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六重,只要他在一愣神的一瞬间,就干掉他。  陈鲁有自己的底线,他对这个六重不是很看重,感觉有些下作,不像是名门正派的东西。而且他认为天步六重也不适合在一个人身上用两次,因此也从没用过。  他把镇海珠和青龙剑都准备好,最后再用天步八重。这是一个劲敌,他要倾力一搏。  这时天步六重已经出手,一道粉色光缓缓射出,马上变换成两排绿色女子。尚智愣了一下,陈鲁正想出手,只听大叫一声,尚智连续翻了几个跟头,双手抱头,几个少女正在笑着捶打他。  当然,这些只有陈鲁看得见。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巫山神女 这时尚智又凌空翻了几个跟头,似乎想逃跑的架势,又被人家打落尘埃。他又连翻了几个跟头,一把抠掉了自己的双眼,然后双手插进了自己的胸膛,使劲一掏,五脏六腑淋淋漓漓地掏了出来。电脑端:/  他朝天上大喊三声:“我错了。”咕咚一声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呜呼哀哉了。  大家都傻眼了,陈鲁也看得心惊肉跳,这是杀人于无形。这天步六重是什么功法?太厉害了,太霸气了。  一位使者大喝一声:“斩尽杀绝,一个猴崽子都不留。”  陈鲁说:“等等,两位使者,刚刚咱们说好的,缴枪不杀,咱们不能出尔反尔吧?”  这个使者怒道:“别咱们咱们的。那是你说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刚才让你轻薄了一阵,不是念你帮过我们,非得杀了你。”  我靠,这都是什么人啊?刚刚帮过你们,翻脸就不认人了。  仙桃带着几个仙姑跑过来,说:“两位使者,这位先生所言极是,他们确实是被胁迫的,在寰宇十方并没有什么恶名。他们的相国还处处帮我们,早都放下武器在那边看着呢。他们看陈先生杀了那个猢狲,都在那边跪下了。我们要是杀了他们,圣母和仙尊都会追责的。”  其中一位使者显然是被说服了,说:“织锦,他们说的有道理。”  织锦大怒,说:“红云,你的耳根子怎么这么软?仙桃这妮子看上了姓陈的这个蠢男人,她不怕犯天律。是不是你也看上了?难道你不怕犯天律吗?”  啪啪几声响,织锦的脸一下子肿了起来。  陈鲁大怒:“我刚刚帮过你,没想到让你们谢诚,你却骂我是蠢男人,寰宇十方哪个不知道我老人家是精致男一枚。都说打人不打脸,像你这种以怨报德c口中无德的贱女人就得打脸。再敢骂一句,杀了你。告诉你们,我有四个字,别惹我。”  说到这里,转向红云说:“对不起啊,让你受连累了,你看上我了也正常。仙桃,你们都过来,你们这些人讲道理,又善解人意,看我老人家处理问题,有不同意的地方就说话。”几个仙姑答应着。  陈鲁又跃身上了牌楼,大声说:“相国出列。”  相国颤颤惊惊地跪爬过来。陈鲁说:“从今天起,你就是神女峰国主,你的名字也叫尚智大王。这个名字列为永例,铁打的名字流水的王。你们要安分守己,潜心修为,不准危害各界,否则我还要回到神女峰找你”  “谁说话的口气这么大?”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陈鲁的话,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双方都紧张起来。  逍遥紫薇池的将士们马上列好队形,准备厮杀。  陈鲁说:“是谁抢我的话?我老人家最讨厌别人抢话,每次有人抢话,都被我打屁股。今天这应该是一个女士,就免了这个不尊重女性的惩罚吧。听你这声音,应该是美女。现身吧。别误会,是出现的出。”  一个身影降了下来,落在了牌楼的另一侧。陈鲁一下子呆了。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女子,汉人装束,眉眼有些像绿玉公主,但论漂亮,绝对在绿玉之上。满广场都是美女,但是喝着呢比起来,真是九天仙女无颜色。  这个女子看陈鲁呆呆地看着自己,有几分恼怒,说:“看什么呢?想和那个猢狲一样吗?”  陈鲁醒过神来,这个女子就是刚刚天步六重出现的那位。  陈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调侃道:“哇,你好美啊!老天对我不薄啊!在几个月的时间,还能见到这样的绝色女子,虽死何憾?美女,我知道,你就是怕我老人家遗憾离开。”  “果然传言不虚,油腔滑调的,你们在我这里打也打了,杀也杀了,装也装了。”  陈鲁喊道:“等等,什么就是你的地盘?我们在这路见不平一声吼,铲除寰宇大色魔,谁装了?”  “你也抢话,不怕本君打你的屁股吗?看你们煞有介事地样子,有的在安排,有的跪在那里听。这是装孙子的装孙子,装犊子的装犊子。这是我的地盘,还让不让我做主了?”  原来是巫山神女,果然是国色天香,论年龄也应该有两千岁了。织锦c红云带人跪拜:“参见神君。”  相国应该是和她很熟,早都已经在不声不响地磕头了。  神女说:“你们这一窝猴崽子,平时闹的都挺欢,吹大牛,没事自己斗着玩。明争暗斗,争地盘,争女人,争票子,争房子,争车子。外人打进来了,你们立马就投降了。别说认识我,更别说和本君是邻居。”  陈鲁说:“你真好意思说是邻居,他们让人家入侵了,你却装作看不见。看我老人家处理好了,你露面了。这以后还是你的势力范围。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啊!我告诉你,这没你什么事了,你退下吧,我要安排了。”  说着,向下面看了一会儿,说:“你们都起来吧,何必多礼。”  织锦看自己跪在陈鲁下面,大怒:“你竟敢占我便宜!”  神女说:“那是你没见识,给他跪是正跪,没占任何人便宜。按理说,本君都得这样做。”  陈鲁说:“你这人还算明事理,刚才你都把我说的生气了,现在对你又改观了。阿瑶,你也跪下去吧。”  神女问道:“你叫我什么?”一边问着,一边眼泪就流 了下来,喃喃地说:“自从那次巫山云雨过后,再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我几乎都忘掉了,谢谢你,尊爷。”  陈鲁心里得意,楚襄王算什么,看我老人家,于是说:“那就下去跪着吧,乖。”神女也下去跪在那里。织锦等人不敢不跪了。  陈鲁说:“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嗯,啊,全寰宇正派联合起来,和邪派c反派斗争到底。没事了,都散了吧,我忙得很,我就先走了。新王尚智,你留一下。”说着落了下来。  大家都等他说话,他却嗯c啊几声没话了,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人。开始的时候,一件事啰嗦了一箩筐,这时候又惜话如金。那些邪派c反派在哪呢?  相国大喊:“随我拜见恩公。”大家一起跪拜。相国说:“恩公以后有事尽管说话,赴汤”  陈鲁抢过来说:“蹈火,在所不辞,别把调子定的太高了,你们尊爷一声令下,你还能顾上我老人家。”  相国说:“恩公还认识我们尊爷?”  “哼,扒皮认他骨头。”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一、吐槽 相国连磕了几个头,说:“原来和我们这一界的有梁子,即使这样,还要出手相助,恩公义薄云天。恩公,以后我们只听你的号令。”  陈鲁说:“好吧,那就将就着信你一回,其实我最想说的是,誓言不可信。”说着拿出镇海珠,设定咒语,把神女峰,确切地说,把寰宇灵界猴族收入囊中。  相国带人退下了。  陈鲁一回头,仙桃带着她的几个姐妹站在身边。陈鲁说:“你们大队都开拔了,你们怎么还不走?”  仙桃说:“小妹有一个问题还没问你呢!你能帮我改一个更好的吗?”  陈鲁一下子愣了,问道:“改什么?”  仙桃也愣了,说:“当然是名字了,你不是说这个名字怕猴子嘛。”  哇塞,这都记着呢!又是一个粉丝,这正好了,自己马上就得去登门造访,赶忙说:“我告诉你实话,仙桃是最好听的名字,我喜欢。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喜欢桃子。”  仙桃兴奋得满脸通红,说:“那就不改了。”  陈鲁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仙桃看着她的手,说:“陈官人,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陈鲁说:“有钱难买我乐意。我问你,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一个白狐?”  仙桃说:“有,九尾六眼白狐,是我们尊长的命根子。”  陈鲁问:“听说长得非常漂亮,是真的吗?不会是讹传吧?”  “陈官人,你是没看见过,哇,好漂亮啊!”  陈鲁说:“行了,行了,你见过吗?”  仙桃说:“只有仙尊大宴群臣时才能看见,一年见到一回。”  陈鲁说:“仙桃妹妹,哥哥我有一个心愿,一直就想看一眼,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仙桃说:“哥哥你错过了,刚才的两个使者都有伺候狐爷的差事。”  陈鲁说:“狐爷?就是白狐,那没有用,你也看到织锦了,都想杀掉我。”  仙桃笑了,说:“哥哥你真的不懂我们女人,她那是装的,我们这里规矩极严,和男人有来往要受罚的。其实她在盼着你和她热乎点呢,那样就容易解决了。”  陈鲁正色说:“那是用美男计,哥哥是讲究节操的人,那样的事绝对不能干。你们也快走吧,再晚了就赶不上去西天的几路云车了。”几个仙姑走了。  神女还在那边站着,看仙桃她们走了,她过来了,说:“你这资深大叔是一个撩妹高手啊,和人家嘀咕什么了,她们那么乖?我都差点上了你的当。”  陈鲁说:“我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讲原则,你要是认为对你讲了什么假话,没关系,你就当没听过就是了,告辞。”转身就要走。  神女一把拉住他。陈鲁说:“干嘛,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  “别废话,刚才我听见了你说那个白狐了。”  陈鲁说:“哇,你是顺风耳啊。你也知道这个东西?”  神女说:“不但知道,还有缘见过几回。能让我猜猜你的目的吗?”  陈鲁说:“你是神,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你!哎?我怎么感觉我们一见如故呢?”  神女笑了,说:“老掉牙的撩妹套路。”  陈鲁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感觉你对我很了解呢?”  神女说:“前一段时间,整个寰宇十方闹的沸沸扬扬,沸反盈天的,哪个不知道你陈尊爷,后来听说你阳寿已终,死后重生了,大家都为你惋惜。”  陈鲁眼睛黯淡下去了,说:“快了,我还有不到七个月时间。”  神女吃了一惊,说:“这么秘密的事你怎么随便向别人说?”  陈鲁说:“我又不是傻子,凭啥对别人说?”陈鲁现在没有一丝调侃c轻薄之意,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吐槽。  神女赶紧正容,这是一种信任,作为陌路人,这种信任是可贵的。她没接言,示意陈鲁继续。  陈鲁说:“我是凡人,哪有不死的?可是让你知道了死期,还弄了一个破腰带缠在身上,每天在提醒你,你说这叫什么?这叫待决囚徒,生不如死。”  陈鲁不知道哪里来的牢骚,他记得曾经向阿德发过一次类似这样的牢骚,也不像这一次。最亲的人是朵兰和纳兰,他从来没这样,这次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神女说:“你认命吗?”  陈鲁说:“不知道,现在就是想多做点事。除了自己的差事,能帮助别人就尽量多帮点。”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不对,说:“你是什么人?是会催眠术还是天步六重?我老人家怎么让你套出这么多话来?”  神女笑了:“我一句都没问你,什么术也没用,更没用什么老虎凳,辣椒水,你就全撂了。”  陈鲁说:“今天我信了一件事,就是有时会突然会信任一个人。真怪了,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今天我发现,我是一个挺脆弱的人。”  神女没说话,拉起他的手。陈鲁说:“不要这样,我是正经人。”  神女说:“别动。”给他把了一下脉,庄重地说:“尊爷,你的病好了,如果不出意外,也许会挺过这一关。”  陈鲁大喜说:“不要称呼尊爷,还是称呼大哥吧。”  神女说:“呸,你才几岁!就叫我姐姐吧,你现在取圣水去。”  陈鲁说:“我以后怎么才能联系到你?”  神女 说:“还是这个套路。就用你的破珠子吧。”陈鲁拿出来,设定咒语。  神女说:“到仙尊处不顺利就找我,我一刻钟就到。不邀请你去我那里做客了,不方便,这时间长了,都怕传绯闻。我就有那么一次,弄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单身女人尤其难。”说完两人道别。  陈鲁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来到瀑布边上,下了马,把文袋里的水喝掉,剩余的都倒了,然后纵身一跃,飞向瀑布边上,他打量着二坝,确信就在这,没错了。  他一飞冲天眼看就到了瀑布处,刚想接水,头上被重重地挨了一下。他以为撞到了岩石上,只觉得眼冒金星,定在空中,向瀑布那里看去,一群大棕熊在瀑布里狂欢呢,似乎在开派对。  还有两个大棕熊手持钢叉在守着二坝,也随着瀑布的声音在晃动着身体,呲牙咧嘴地嚎叫着:“大王让我来巡山,抓条大鱼做晚餐。”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二、难于上青天 陈鲁看明白了,自己就是被他的叉子招呼了一下。要不是蓝腰带,保证被捅一个透明窟窿。陈鲁不给他们废话,拍出天步五重,斩断瀑布,然后又向上段击去,瀑布散成万道银珠。  他大喊一声:“去你大王那儿吧。”  但是陈鲁没下死手,这两个大棕熊回到了派对那里,瀑布又哗的一声飞了下来,他一下子飞到了二坝上,在这些大棕熊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喝了一口圣水,又灌了一水袋,向他们摆摆手,唱道:“这山涧的水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  又纵身飞了回来,直接去了绿波湖。  绿玉已经接了出来,陈鲁没看见纳兰,绿玉向瀑布那里努了一下嘴,那个绿点已经在瀑布的上方。陈鲁大喜,告诉绿玉要接她回使团。  绿玉没说话,带着陈鲁走向宫内,来到了元元的房间。陈鲁让人拿来一个大瓷瓶,把水都倒在里面。  绿玉眼露惊喜,说:“这里有冰吗?”  陈鲁说:“真让你失望了,只有水,还缺两样。我马上就去逍遥紫薇池。”  绿玉公主说:“你就一次办完吧,省得来回跑。我去看一下尊夫人。”说着出去了。  这时候元元才走过来说话。陈鲁看她的脸,没有什么变化,心里难过,但是不敢表露出来,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元元说:“我根本就没睡觉。叔叔,两位姐姐闹不团结。”  “怎么回事?”  “这几天纳兰姐姐练的更勤了,就是那把匕首。”  陈鲁说:“她不知道这把匕首已经给了绿玉吗?”  元元说:“知道,就是因为这个,纳兰姐姐才非要拔下来带走。叔叔,他们两个谁是你夫人?”  “你看呢?”  “我看哪个都不是,哪个又都像。”  陈鲁怔了一下,感觉她说的真对,是有点这个意思,说:“人小鬼大。”  元元凑过来,说:“叔叔喜欢玩暧昧吧?”  陈鲁说:“小破孩儿,打你。”  这时候纳兰和绿玉走了进来。纳兰满面含春,跑过来拉着陈鲁的手,说:“姐姐说,你来接我?”  陈鲁说:“见面不施礼,没规矩。”纳兰赶紧施礼,陈鲁笑了,点了她脑门一下。  绿玉说:“依我之见,应该先去弄药,回头再接着纳兰,省得耽误时间。”  纳兰说:“有道理,陈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陈鲁说:“我自己还怕到不了逍遥紫薇池呢,大青马是不中用的。正想和你姐姐商量呢。”  绿玉说:“和我商量也没用,我还不够那个修为,去不了。”  “那我只好求助别人了。”  绿玉说:“你自己先试一下,不行再求助别人。”  有道理,一旦自己成功,这以后就省事了。陈鲁没再说话,转身就走。回头看了一下元元的脸,心里又有一种刺痛感,毅然决然地走了。  他念动咒语,向前高踢左脚,一道红光射出,他纵身跃起,向空中急速飞去,但是他的眼前仍然是混沌一片,不辨方向,根本不知道哪里是逍遥紫薇池,只是一直在向空中升去。  这时他听到了山崩海啸,鬼哭狼嚎,只觉得冷气森森,有了一种到地府的感觉。但是他坚信这绝不是地府,他的这个符咒是上天的。  陈鲁这时候真正明白了朵兰那句话的含义,想拿到东西,必须先开天眼。他试图放缓速度,可是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他想停了下来,意念动了几次也没有效果。  他这下子真慌了,环顾四周,还是云海茫茫,混沌不开。正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说:“不行别逞能。”是神女瑶姬。  陈鲁大喜过望,说:“多谢姐姐相助,不死必当后报。”  神女说:“不要天天把死挂在嘴边上,你是修仙者,你追求的是不死。”  这时陈鲁才发现他们穿行于各个城池和殿宇之间,寰宇各界尽收眼底,各界人士都在忙于生业,他感觉和地仙的那一次又不同。陈鲁内心感叹,上天这件事,没有别人的帮助,自己根本做不到。  不到一刻钟,他们来到一个所在,比起太阳屿c碧云殿,过之而无不及。这里最多的是奇花异木,奇珍异果。放眼望去,层层叠叠,无穷无尽。再往远看,也是山峦叠翠,峰岭逶迤,大江大海,河湖纵横。  世人传说有天河,阻隔了牛郎织女,这真是凄美的传说。这天上岂止一条河流?都阻隔了,天上的人们如何生计?开了天眼的人,岂能被一条大河阻隔?几乎是寰宇十方,任意遨游,还能阻断了牛郎织女?  再说牛郎又不是傻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别的修为做不到也就罢了,学游泳也该渡过天河了吧。可见世间的故事也编不全,误导了多少人。  连他陈鲁都认为,牛郎应该是另有新欢了,迫于压力不得不见一面而已,而织女还在傻傻地想,距离产生美。  “到了,你在想什么?”神女问道。  陈鲁说:“牛郎织女,天河。”  神女笑了,说:“你们那个世界的想象力令人折服,我得承认,我喷饭了。你先进去,不行的时候我自会想办法的。”  陈鲁说:“来都来了,就和兄弟一起进去吧。”  神女说:“不方便,人家还待字闺中呢。”  陈鲁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奥,你怕传绯闻,说 什么姐弟恋一类的,我也懂,搞不好这里就潜伏着狗仔队,我先去了。”说着向大门口飘去。  陈鲁有过经历,知道从空中是不可能进去的,把的铁桶一般,只有走门口,才有可能见机行事。  这时,一些女兵们拦住了他的去路,一个女将走了过来。她二十多岁的样子,高高的个子,几乎和男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是不胖不瘦。长得眉眼也算周正,就是稍黑了一些。这是女人致命的弱点。而这个女将又不施脂粉,素颜在这里晃悠,和其他仙女比起来,就只能划在丑女的行列。  尤其是她的兵器,吸引了陈鲁的注意,是一个通体漆黑的大棍子,好像是被烟熏的一样,手里攥着的地方却蓝瓦瓦的发亮。搞笑的是在手柄处竟然系着一个红绫子。  陈鲁看她过来,说:“将军辛苦,我老人家看你怎么这么面熟。”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三、桃子 这个女将把头高傲地扬起来,说:“我杨丰紫是也,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那你为什么还自称老人家?你才几岁!”  我靠,这可真是大名人,到这来给人家看场子来了,摇摇头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去见仙尊,不知道你怎么个意思,是这个还是?”  杨丰紫说:“要说你没见识吧,你后面说的似乎还懂点,以前来过?”  “没来过,去过碧云殿。”  杨丰紫笑了,说:“那就对了,我们和梓龙都是一样的,寰宇十方我们都很默契的,口无二价,有敢私自涨价的,罚!”  陈鲁伸出大拇指,看她得意的笑了,又问:“梓龙他们那的销金轩头牌,你这里可不能”  “什么不能?你傻啊?那里的牛郎也有头牌。”  陈鲁糊涂了,说:“天上真有牛郎啊?不都说是传说吗?”  杨丰紫大怒,喝道:“滚,哪里来的乡巴佬,来人,快把他赶走,真特么的扫兴。”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陈鲁正无计可施,看见仙桃带着一些人走了过来,那些仙姑都挎着篮子。陈鲁大喊仙桃,仙桃让那些人停下,她带着陈鲁熟悉的那三个仙姑走了过来,几人施礼,说:“见过尊爷。”  杨丰紫吓了一跳。  陈鲁说:“仙桃妹妹,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一个仙姑抢着回答:“我们去摘桃子,我的名字改了,叫毛桃,尊爷还记得我吗?”说着拿起一个桃子悄悄地放进了陈鲁的文袋里。  另一个说:“见过尊爷,我也改名了,我叫油桃。”空手,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最后这个仙姑也过来了,说:“尊爷好,我也改名了,我叫猕猴桃。”说着,也拿出来一个桃子悄悄地塞进了陈鲁的文袋。  陈鲁懵了,这怎么一个个都和桃子干上了,仙桃过来说:“他们听尊爷说桃字好听,而且尊爷喜欢桃子,就都改成这个名字了。”  陈鲁暗自好笑,说:“名字都不错,就是你这个猕猴桃不行,三个字,听着另类,也不整齐,就叫水桃吧。”  水桃高兴地谢过陈鲁。陈鲁说:“仙桃,我是奔狐兄来的。”  仙桃说:“这个却难,在凌霄阁呢,有十二天君,二十四使者看护着。我只能把你带进宫里,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仙桃妹妹你真好。”  杨丰紫说:“仙桃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电脑端:/  仙桃说:“地尊,找咱们尊长有要务,你也敢拦?都说你这烧火丫头见不了大天,上不了台面,果真如此,一点火候都不看!”  杨丰紫赶忙说:“仙桃姑娘不能这么说,不知者不罪,要是谁说我杨丰紫不会看火候,那我就得和他掰扯掰扯。我烧了八百四十年火,谁能有我懂火候,炸c爆用大火;煎c炒用中火;蒸c煎用小火;煮c炖用文火”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一下,已经没人了。  仙桃说:“尊爷,你进去吧,回头来找我们姐妹说话。”  陈鲁说:“别忙,妹妹,一听说里面什么天君c使者的就不好惹,我不如和仙尊商量一下,看一眼就是。”  仙桃摆摆手,说:“不中用的,等闲的仙界人都不行,人界的一点可能都没有。我们尊爷也怕狐爷沾染上人界的坏东西。”  老妖婆,人界怎么得罪你了?陈鲁想着,对仙桃说:“懂了,你去忙吧,回头找你玩。”  陈鲁发现,进来以后就没人盘查了,随便在宫里走动。看一下四周,周边确实是固若金汤,天罗地网,把守的如铁桶一般。  他走到僻静处,想喝点水,忽然摸到了桃子,这可是逍遥紫薇池的宝物,我老人家夜来喝了一些酒,正好拿它来解酒。拿出来就咬了一口,感觉入口馨香,回味不绝。  陈鲁大喜,迅速干掉了一个,觉得意犹未尽,把另一个也拿了出来,刚想吃,想起了纳兰和朵兰,又放了回去。两个人怎么分啊?他后悔了自己干掉一个。擦了一下手,准备上凌霄阁。  正在这时,忽然看见云海中长出一棵树来,越长越高,只在片刻时间,树就长高了几丈,树枝迅速向四周蔓延,树根像一个游走着的蛇一样,迅速在云海中四处延伸。  陈鲁心里大吃一惊,哇,这是自己刚刚吐的桃核,这要是拿到人界,岂不给那里带去一棵珍贵果树种?  陈鲁正在懊悔,听见一片乱响声,黄色琉璃瓦被伸出的树枝掀到了云海,紧接着是云海使劲地颤抖,各处大殿在剧烈地摇晃。树根已经在用力地钻进了大殿的墙基里。把陈鲁吓得魂飞魄散。  跑,赶快跑!不跑在这傻等着挨抓吗?  他刚想跑,看看已经不知道往哪里跑了,到处都已经乱作一团,一阵龙吟凤鸣声,一队队将士们从四面八方开过来,女兵为多数,也有从各地奔赴而来的男兵。  一个女将挡住了陈鲁的去路:“喂,你是干什么的?”  陈鲁没好气地说:“你瞎吗?去救大殿,一会儿要是塌了。你在这咋呼吧,我不管了,你负责吧。”  女将说:“对不起了,大家都在想办法,各处人马也都开过来了。”  陈鲁心里一动,说:“不能都来吧,那凌霄阁的十二天君c二十四使者能来吗?”  女将说:“他们为什么不来?他们很特殊吗?听到龙吟凤 鸣声,任何人都得到场集合。这是出大事了,连仙尊都惊动了。她的宝座穿过去一个树根,尊长以为是进了蛇,刚刚骂了一顿。”  “奥,是这样啊,那你们忙着,这么多人还用我干嘛!”嘴里唠叨着走了。  女将来了一句:“偷懒,没有男子汉气概,缺乏担当。”  陈鲁装作没听见,根据仙桃说的方位,纵身跃去。这时他明显感到各处殿宇都在急剧的晃动,他不走房檐,避开人群,飞进大殿里。  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有的人也是行色匆匆,根本没人顾上他。他放心了,径直来到了凌霄阁。  到了这里,他向下看去,只能看到一些小点在来回移动,不用说这些小点就是在刚刚集结的仙兵,陈鲁吓了一跳,这个紫薇池也太高了,比泰山还要高出许多。  登泰山小天下,登紫薇而小寰宇。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四、小白 凌霄阁真的没人把守,都去了现场,以为有敌人入侵,都去备战了。陈鲁刚刚在这里落下,殿宇一下子倾斜过去,伴随着稀里哗啦的落瓦声,陈鲁摔倒在阁楼的下面。  他听见有什么东西叫了一声,他也没理。  他不担心殿宇会倒塌,这都是仙府了,还怕这些破树枝c破树根吗?他刚要再跃上去,又听见了叫声,而且这叫声就在这间屋子里。  窗子敞着,陈鲁向里面看了一下,看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孩子向外面看着,这孩子不到十岁,很着急c很害怕的样子。  他看见了陈鲁,喊道:“叔叔,他们在干嘛,那么热闹?”  陈鲁没有闲心和他玩,说:“不知道,云海里长出一棵树来。破了大殿的墙基。你玩吧,孩子,叔叔有事。”  孩子说:“我叫小白,我娘说有敌人入侵,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是敌人扔的桃核,能掀翻逍遥紫薇池的所有建筑。那完了,这房子就要塌了,他们没人管我了,我会被砸死的。”  陈鲁看他说的可怜,也有些道理,这殿宇保不齐真会塌了,说:“好吧,叔叔把你弄出去。你们怎么那么肯定是敌人入侵?也许是咱们的人乱丢果皮c果核造成的。”  “不可能,咱们这里没有那样低素质的傻子,也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叔叔快把我救出去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陈鲁听着生气,说:“小破孩子,砸死你。”说着就要走。大殿又开始剧烈地抖动,真的很危险,很可能马上就倒塌了。  陈鲁心软了,决定先把孩子救出去,放到神女那里,再去找那个白狐。房子要是倒塌了,白狐也就砸死了,东西随便拿;如果没死,我救了这孩子,他们还能吝惜这几根狐狸毛?  他这是在找理由说服自己救这孩子,其实他就是心软了,人命是第一位的。他使出功法,打烂窗子,跳进去,把孩子抱起来,向外面飞去,幸好没人看见。  奇怪的是没有人阻拦,连盘问的都没有。  陈鲁把孩子放在神女那里,说:“你替我照看一下这个孩子,我再进去找。”  神女吃了一惊,说:“你”  “别说了,没时间了。”  “你进不去了。”  陈鲁说:“我没问题,我是飞出来的。”  神女有些发急,说:“你不用去,他”陈鲁没理她,纵身跃起,一下子撞到了墙上,这才明白什么叫天罗地网,许出不许进。  特么的,还得走大门。  神女喊道:“你回来。”  陈鲁没听,他就是这个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来一趟不容易,不能半途而废。  神女喊道:“把桃子扔掉。”这句话提醒了陈鲁,一会儿可能会检查,再惹出大祸,明天整个寰宇十方都知道我陈子诚是一个什么样的乡巴佬了。想着这些,已经到了门口。  杨丰紫说:“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再进去可就得通报了。”  陈鲁说:“你笨蛋,里面太热闹了,我怕出大事,怕兵力不够,出来喊人。都准备好家伙什儿,大斧子,小片刀,镐把”  杨丰紫脸上放出光来,问道:“我这个烧火棍可以吗?”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喜欢打架玩,陈鲁想着,走过去看了一下,似乎没看清,又贴近些。  杨丰紫说:“尊长,你离我太近了,这么明显的兵器还用凑这么近吗?你在吃我豆腐。”  陈鲁说:“我老人家近视眼,想好好看看。你这个烧火棍按要求是不合格的。仔细看一下,更像是镐把,可以了,我说的算,走吧。进去以后别人会告诉你怎么做,我得去见你们尊长。”  杨丰紫很高兴,说:“好嘞,一会儿我去找你玩啊。”  陈鲁看见大殿似乎不晃了,他慌了,不会是搞定了吧?那他们的什么天君c使者都回去了,偷就成了抢夺,再动手就成了抢劫。  他顾不了这么多了,纵身一跃,到了凌霄阁,特意向下面看去,那棵大树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哪个手欠的给搞定了,很有可能是那个什么欠手欠脚佛干的。  陈鲁来到了阁楼上,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大喜,他们还没回来。他把整个阁楼都找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什么白狐。  这时他听见下面有哭声传来。他看了一眼,就是刚刚小孩子的那个房间。陈鲁猜想这一定是仆人了,看孩子没了,在哭呢。男女的哭声杂在一起,惊天动地。  接着又是一声龙吟凤鸣,各队士兵都向阁楼飘来,陈鲁这才真正明白这就是鼓角声,是冲锋的号子。到底是天上,有腔调,有品位,陈鲁在内心感叹。他不敢贸然行动了。  “给我挨个房间里搜,就是掉到云朵缝里c蚊子洞里也给我挖出来。告诉护云使者,把所有的云朵都寻遍了。”  麻烦了,是熟人,织锦的声音。躲是躲不了了,陈鲁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说:“织锦,你真的在这啊。让我老人家好找。”  织锦一反那天的态度,说:“陈官人,你真的来找我啊?”  陈鲁说:“你怎么专门说一些扎人心窝子的话,你问问他们,谁认识我?”  大伙儿都摇摇头,笑着看织锦。织锦赶忙说:“别误会啊,一般关系。”  有人说了:“一般关系你脸红干嘛?”  织锦没回话,把陈鲁拉到一边,说:“陈官人,现 在没时间陪你玩,九尾六眼白狐不见了,尊长发了脾气。你先走吧,改天我去找你玩。别让红云看到你。”  陈鲁泄气了,他们都找不到了,我还在这里干嘛?点子背不能赖社会,赶紧撤吧。刚要和织锦告别,就听见有人说:“就是他,进来两趟。”是杨丰紫的声音。  这下子是真露了。陈鲁第一反应就是跑路,转念一想,往哪里跑?这逍遥紫薇池布下了天罗地网,是人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吗?这个杨丰紫好讨厌,陈鲁笑着走过去,说:“有何见教?是尊长找我吧?”  杨丰紫大喝一声:“拿下。”几人撒出大网,把陈鲁一罩,拖着就走。  织锦说:“杨将军,这是我的朋友,又没犯事,还请高抬贵手,你这样拖,他会没命的。”  杨丰紫说:“织锦使者,对不住了,今天他进出了两次,嫌疑很大,带他去见尊娘。”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五、逍遥紫薇池 织锦说:“杨将军,我说过了,他是我朋友,来看我的,不行吗?”说着,脸已经拉了下来。  杨丰紫说:“奥,朋友,什么朋友,尊娘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啪拖可是要受处罚的。”  织锦大怒:“你放屁,难道我就不能有男朋友吗?不是,就不能有男性朋友吗?你难道没有吗?别让我们说出不好听的来。”手持佩剑就要杀过去。  陈鲁听得真真切切,杨疯子这样的人也有喜欢的?不知道是哪一个男人,口味更重的。  这时红云正好来了,跑过来拉住织锦说:“你干嘛啊?这是奉旨查案呢,他又不是你的好朋友,你不是早就看他不爽吗?算了吧。”  “红云,咱们是老铁,你不知道,他原来是好人。”  红云愕然地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  织锦一跺脚,说:“来不及细说了,他是我们的恩人,这你总该承认吧!他已经被拖走了,你不帮我就趁早闪开,免得我们朋友都做不成。”  说着就追了过去。红云说:“我早就说他是好人,你都帮他,我凭什么不帮?等等我。”  杨丰紫留下将士挡住二人,他们拖着陈鲁向下面飘去。陈鲁被他们拖得昏昏沉沉,火大了起来。特么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死耗子呢?  但是他随即就镇定下来。我又没做什么,桃子的事打死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岂不连累了毛桃和水桃。她们自己承认了,那就怪不得我老人家了,总之我不能恩将仇报。  陈鲁听见后面的格斗声,知道织锦和红云想救他。这织锦姑娘真是面上冷若冰霜,内心热情似火。我老人家魅力四射,没办法。但是闹闹就可以了,千万别伤着。  还有就是仙尊这个老巫婆家法极严,他怕两人受到严惩,大喊:“你们不要管我,我没事,快住手。”二人听而不闻,继续在打斗。  陈鲁被拖进了一个大殿,他看了一下,文东武西排着仙班,丹墀下面没有站着的。这样好,天朝的早朝一直站到乾清门,大冬天的活活冻死。像陈鲁这样的小官连丹陛上都没有位置,还是当神仙好啊。  陈鲁干脆来一个徐元直进曹营一言不发,等他们开口,到时候再见招拆招。  杨丰紫在台阶上站着,一个细弱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桃核是你吐的?”  陈鲁听这声音似乎若风拂柳,没有一点点的力道。陈鲁感觉好笑。据他了解的,仙尊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这位是不是仙尊啊。  陈鲁大喊道:“你是什么人?在讲什么?哼哼唧唧的,和蚊子叫差不多,你们先给我老人家解开,然后再说。”  杨丰紫说:“尊娘问你,那个桃核是不是你吐的。如果是你,实话实说,罚了不打,打了不罚,否则”  陈鲁已经发现仙桃跪在那里。心里一阵歉疚,是自己连累了人家。仙桃是这些仙姑的老大,当然得负起主要领导责任。  陈鲁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老人家真看到有人丢了桃子。我又不是东方老先生,对偷这个活不感兴趣。不过,我老人家真看见有人偷了。”  这时大殿外面一片吵嚷声。杨丰紫在尊长那里耳语了一会儿。陈鲁伸长了脖子想看一下仙尊,就是看不清。  “让她们进来。”是仙尊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织锦和红云跑了进来,跪下施礼,织锦说:“尊娘,我们到了神女峰,战死了两位使者,要不是这位陈官人,我们就得全军覆没。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  “住口,”细柔的声音发出来,“有恩必报,这个道理还用你来教育本尊!是你动了凡心,被这个男人蒙蔽了双眼。我告诉你们多少回了,人界的男人没有好东西,个个都该杀。他们狂淫滥嫖,还美其名曰生死为一个情字,我呸。本尊给你们说了多少回了,你们不长记性?”  这是什么逻辑?天下男人把你们的孩子扔井去了?这听着怎么那么像人界的读书人,整天不思进取,还怨天尤人,每天抱怨朝廷不用他,最后来了一个推理,我是读书人,朝廷不重视我,那朝廷不重视读书人,这真是同出一辙啊。  织锦说:“尊娘,别听杨疯子胡说八道,谁稀罕拿那两个破桃子?陈官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桃子为何物。他只是到这里转一下,看一下故人而已。这杨疯子倒打一耙,贼喊捉贼也未可知。”  陈鲁笑了,说:“你这个尊娘,死老太婆,都不如这两个使者有见识。我分析一下,你这有两种情况,一是你可能让哪个男人骗了,奥,也许不是骗,你认为被骗了,因此这么恨男人。还有一种,就是你已经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太婆,男人看不上你了,你变态了。”  这时有几百个女将,手持佩剑指向陈鲁。  “慢着,你们都退下,你姓陈是吧?向本尊这里看。”又是有气无力的声音。  陈鲁慢吞吞地向上看去,揉揉眼睛,定格了,惊呆了。织锦看见了,咳了一声,陈鲁醒过神来,大喝道:“你这个奴才,赶紧起开,你们的老妖婆让我看她呢,一会儿我再和你说话。”  还是那个细柔的声音:“本尊就是那个老妖婆,不是你说的奴才。”  陈鲁一下子傻掉了,彻底傻掉了。这明明是一个先天不足的美少女,静若闺中待 字,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陈鲁半天才明白过来,说:“哇,确实有西施捧心之美啊。这就怪了,寰宇十方怎么全是美女。我被一些书籍等等给骗了,不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无齿之徒吗?”  两边大喝一声:“大胆。”  陈鲁说:“你们误会了,我们那个地方传言仙尊是一个无齿之徒,就是已经老的没牙的老太太,现在人界都是这么传的。我被骗了这么多年。我老人家不干了,我要索赔,你们这里也得陪我。叫什么尊娘,故意误导我,这个明明是尊姐嘛,也不对,是尊妹。尊妹,我不明白,你这样病恹恹的样子,怎么来统领逍遥紫薇池啊?”  大殿里意思变得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传出一阵笑声,而且是咯咯的笑声,大家都吃了一惊,四处看去,没发现有人在笑。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六、断崖式降级 紧接着传来一阵咳嗽声,大家才明白,大家赶忙抬头看,原来是仙尊在笑,大家都傻在那里了。因为几世几劫以来,几乎没有人听见过她的笑声。  陈鲁也愣了一会儿,说:“哇,好美的笑声啊!,像凤姐,今天我们就都叫你凤姐吧?”  这时绑进来十多个男人,仙尊问:“那二十四个使者呢?”  其中一个男人说:“她们还在寻找狐爷。”  陈鲁猜想,这应该是那十二个天君,这里不也有男人嘛?仙尊说:“一会儿再和你们理会,找不到你们小爷,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陈鲁说:“尊妹,看你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这么狠?不就是一个什么破桃子,还有一个什么破狐吗?这怎么用来一个什么爷?我老人家算是被你们绕糊涂了,我不掺和了,我妈妈叫我回家吃饭呢。赶快给我松绑。”  仙尊说:“好吧,问明白了,你就回去。刚刚你说,你知道是谁拿了桃子,是真的吗?”  陈鲁斩钉截铁地说:“知道,太知道了,当时我就在作案现场,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就想该出手时就出手,来个拔刀相助,但是我被她的嚣张气焰所吓倒。”  “说说看。”  陈鲁说:“不说,你都没诚意,谁说啊?”  仙尊说:“信你,说吧。”  陈鲁说:“你们是不是有一排人去摘桃子?”  仙尊说:“没错。”  “是不是得经过宫门?”  仙尊说:“那还用说!,上有天罗,下有地网,连一只蚊子都进不来。”这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是仙尊自己发出的声音。  陈鲁说:“这个蚊子盯着你没有?”\  仙尊说:“还没有,就被本尊果断干掉了。”  这是真打脸了,还说连一只蚊子也进不来吧?陈鲁笑了,笑得很邪恶,大家都懂他的意思。陈鲁接着仙尊的话题说:“尊妹你这样说,这事就好查了,问守门官员就行了。”  杨丰紫大喝一声:“你血口喷人,你和仙桃要好,是她把桃子给你了。”  陈鲁说:“尊妹你听见了没有?她在这么短时间又给我老人家安排一个美女。你们散朝以后,她很有可能传咱们两人的绯闻。谁让你刚刚笑了,还笑得那么春光灿烂的!”  仙尊说:“丰紫,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说实话吧,你到底拿没拿?”  杨丰紫在台阶上跪了下去,说:“尊娘,我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  仙尊说:“当然知道,本尊早就听说了,你向仙桃索要了好几次,仙桃,你说有没有这么回事?”  仙桃说:“尊娘明鉴,每次桃子尝鲜时她都刁难我,不但要桃子吃,还要最新鲜的。说什么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果一堆。但是这桃子数量有限,从没给过她一个。”  仙尊大怒,声音压得更低了,说:“搜,”接着又是一阵咳嗽。早过来几个女将,搜检一番,果然搜出一个鲜艳欲滴的大桃子,这可真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傻了。  杨丰紫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瘫坐在台阶上。  搜检人说:“尊娘,只有一个。”  仙尊说:“蠢货,都退下。当然只有一个了,那个已经被她吃掉了。这个烧火丫头果然没什么见识,根本不知道把这个桃核要回收到万顷山。丰紫,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你就是烧火的命,还罚她干老本行吧。”  早有人过来给她记上了,然后问道:“杨将军现在是副部级,怎么安排级别?伙食房里的级别太低了。”  仙尊弱弱地说:“断崖式降级,降为副股级,保留干部编制。仙桃,你平身吧。本尊误会c冤枉你们了,回去也都安慰她们一下,年终奖给你们加上一等。那些使者呢,怎么去了这么久?”  话音未落,一群人簇拥着神女走了进来,喊道:“巫山神女驾到。”仙尊连忙起身,降级迎接神女。  刚要说话,突然眼睛一亮,盯上了小白,说:“儿子,你去哪了?把娘吓坏了。”  神女说:“喂,方尊长,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到了你这里,就让我不上不下的?”  仙尊不好意思,一把挽起来神女的手,一起走上了平台。  陈鲁说:“原来是你的儿子,小白,叔叔在这。”  小白看了一下,说:“叔叔,你真会玩,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跑到那里边去?”  陈鲁说:“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你是小白,叔叔是菜鸟,他们都是大神级的,尤其是你娘,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叔叔被你娘活活玩死了。”  将军们又是一声怒喝。  小白说:“娘,是叔叔把我救出去的。”把经过说了一遍,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织锦和红云不干了,不等命令,嗖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陈官人是功臣,杨丰紫是罪魁祸首。”  仙尊说:“你们过去给他解开吧。注意啊,男人都善于迷惑人,不要让他把你们忽悠的迷失了本性。”  陈鲁哈哈大笑,说:“我老人家还是有这魅力的,魅力四射,没办法。不用你们解开,我自己来吧。”说着发出功法,整个大网碎为数截。  人们一声惊呼。陈鲁说:“这很平常啊,只是坏了你们一个法器,这事不赖我,仙尊不要那么看着我,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说完,一纵身飘上平台,从杨丰紫身边 飘过,说:“别惹我。”  杨丰紫闻到了他这熟悉的味道,想起来了,他在门口故意的靠近,就是为了把桃子放进自己的文袋里,被套路了,被装进去了,这个人真的惹不起。  陈鲁上了平台,不用让,自己在客位上大剌剌地坐下去,指着仙尊说:“姓方的,你恩将仇报。”  仙尊有几分不好意思,看他坐在了神女身边,说:“原来是你们一起来的,为什么不一起来见本尊?”  神女说:“姐姐应该了解我,我平时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不喜欢与人交往,习惯了,今天是受朋友所托,到这里闲逛,想来拜访一下姐姐,不承想”  仙尊说:“妹妹不用再说了,本尊知错了。陈官人,这个给你,算是一种心意了。”拿起身边的大桃扔给陈鲁。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七、胸中有丘壑 这是一种态度,算是道歉的态度,这已经很难得了,让一个女人道歉够难,让一个年轻美女道歉更难,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年轻美女道歉比登天还难。  这很不错了,陈鲁很高兴,打定主意,实话实说,都救了你的儿子了,要两根畜生毛有什么。  他朝仙尊点点头,笑着起身要接桃子,他已经真正明白这个桃子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就连这个杨丰紫副部级的也难吃到。  这时在宝座旁边坐着的小白呜的一声,纵身一跃,一把抓住桃子,吞到嘴里。陈鲁大骇,原来小白竟然是一只雪白的狐狸。一条大尾巴,就像一个大扫帚分出许多个短尾巴,没等陈鲁看见有几只眼,他又变回了小白,坐在了妈妈身边,慢慢地吃着桃子。  陈鲁差不多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和这个畜生的胎毛失之交臂了。  仙尊看他这样,以为是因为这个桃子,说:“孩子不懂事,怠慢了,等再有鲜果时一定想着陈官人。”  陈鲁把眼睛收回来,说:“好吧,尊妹,你可是欠我老人家一个人情,怎么还呢?一般的人情我是不屑的。”  仙尊的脸红了一下,说:“陈官人说笑了。”  神女在后面掐了陈鲁一下,陈鲁感觉到了,没理她,又要说话,神女在下面又踢了他一下。陈鲁火了,说:“我老人家最烦的就是在桌子下面有动作。”  神女说:“我是在提醒尊爷,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说着给陈鲁递了一个眼色。  陈鲁有所领悟,这是不让他再提胎发的事啊,可是,为什么呢?  陈鲁也想明白了,看仙尊这样,这个畜生都成了她的儿子了,要她儿子几根毛,差不多和在她自己身上割肉一样了。这逍遥紫薇池也玩起人界的东西了,丁克,然后带着一帮畜生作儿子c女儿。  陈鲁看见杨丰紫还跪在那里,说:“尊妹。你们这个杨丰紫还算勤谨,守大门还是不错的。这次也只是犯了一个无心之错,在我们人界只能是诫勉谈话就可以了。更狠一点的,降级使用。”  神女说:“姐姐,小妹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陈鲁陈子诚。”  仙尊一下子站了起来,连续咳嗽几声,几个侍女赶紧喊尊娘。仙尊说:“不知道是陈尊长驾到,失礼了,这都是神君妹妹的错,刚才你说一声尊爷,我还是没往那里想。罪过。”  陈鲁说:“不值得一提,真要是那么一本正经的见面,有什么意趣!还是我刚刚讲过的,你这么年轻漂亮,可别再叫尊娘了。”  杨丰紫看仙尊在自己的事上没表态,也没回答陈鲁的话,马上接过话来,说:“以臣将之见,不用改,尊爷尊娘,这称呼倒是挺好的。”  仙尊的脸又红了,喝道:“多嘴。”又对旁边的那个人说:“就按刚才陈尊长说的,还让杨丰紫在原任上吧。但是有错必罚,这是我们逍遥紫薇池几世几劫的规矩,杨丰紫,你也不能坏了规矩。就罚俸半年吧。”  杨丰紫大喜,她挠到仙尊的痒处了,于是马上跪拜。  仙尊说:“还不谢过尊爷!”  杨丰紫说:“尊娘让我谢过尊爷。”  整个大殿文武一起喊道:“谢尊娘,谢尊爷。”这个称呼有几分暧昧。但是陈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眼睛在盯着小白,恨不能把他一口吞下去。  神女拉了他一下,他才知道该告辞了。陈鲁说:“尊妹记住了我的人情,我会来讨要的。”走到台阶下,看织锦c红云c仙桃都站在那里,走到跟前,低声说:“我还会来看你们的,我保证。”  仙尊威严地咳了一声,几个人又站回本位。两人飘到了宫外。神女扑哧一声笑了。陈鲁正在为胎毛的事懊恼,看她毫无来由的笑了,奇怪地看着她。  神女说:“仙尊这个家伙平时最讨厌男的,今天一个尊爷c尊娘这个彩头就把她乐抽了。”  陈鲁说:“这真是一个彩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笑?”  神女说:“寰宇十方一个尊娘,可是有九个尊爷呢。呵呵。”  陈鲁也笑了,说:“阿瑶你也挺逗的,不管怎么说,我子诚都感激你,只是我自己有眼无珠,失之交臂。等哪天我老人家开了天目自己来。”  神女说:“你真是失之交臂,但是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陈鲁没明白,疑惑地看着她,她说:“两个桃子。你要是都吃了,今天你就可以自己回去了。”  陈鲁瞪大了眼睛,说:“你是说开天目。”  “对啊,但是你在吃东西那一瞬间,学了陆郎,成全了通玄先生。”  陈鲁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凡心未了,和开天眼失之交臂。自己怎么敢妄比古人,陆绩怀橘是为其母,陈鲁怀桃为美女。  他也明白神女讲的这个通玄先生,传说他是偶然成仙,喝了人家已经烧好的人参娃娃汤。烧汤的人就是胡三,在汤已经烧好的一瞬间,他舍不得家人,回去喊家里人一起来喝。  这个时间就被通玄先生和他的驴子一起喝掉了,连锅都被驴子舔的干干净净,人畜飞升了,胡三傻眼了。  陈鲁想一想笑了,自己就是胡三的翻版。他倒是很释然,这没什么,如果寰宇十方不要了人情,那他宁愿不开这个天目,他要飞升,修成真仙,也一定带着朵兰和纳兰,必须的。  神女 观察他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懊悔之色,问道:“看来你是无所谓,刚才桃子被小白抢了,你为什么会捶胸顿足?”  陈鲁说:“你明知故问了,那才是真正的失之交臂呢。我是说小白,阿瑶,我太傻了,我这回知道了,我是寰宇十方的第一个大傻瓜。”  听完他的话,神女真的震惊了,这个人的心胸无人可比,他自己失去了飞升的机会,并没有怎么懊恼,却为别人的事捶胸顿足。看他不着调c愤世嫉俗的屌丝样子,却是一个胸中有丘壑的伟丈夫,这样的人不帮,帮谁去?  神女说:“没关系,有人弥补了你的傻,要不然要我来干什么!”  陈鲁惊讶地看着她,明白了,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双臂,问道:“你得手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八、洋冰岛 神女甩了一下,说:“你太用力了,你不知道尊重人。”说着把一个绸袋包放进了陈鲁的文袋里。  陈鲁坚定地说:“一事不烦二主,再陪我去一趟洋冰岛。”  神女说:“这么坚定地命令我,我们很熟吗?”  陈鲁还是老话:“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把你当成老熟人了,这可能就是常说的白首如新c倾盖如故吧。”  神女说:“你这样说也是小女子的荣幸。好吧,我可以给你当向导。我感觉是又被你忽悠住了。”说着拉起陈鲁的手向北边飞去。  陈鲁已经感觉到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能在空中辨别方向了。他猜想这可能就是仙桃的作用。  他们大约用了两刻钟来到了洋冰岛,刚刚落地,就踏在了冰上,二人根本睁不开眼睛,白亮亮一片。二人适应一下光线,睁开眼睛一看,和陆地一样,有平整的冰面,也有起伏不平的丘陵,还有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冰山,也像普通的山峰一样,怪冰嶙峋,悬崖峭壁。/  令陈鲁惊讶的是,山峰上还有绿色,还真是长了见识,如果不细看,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大山。  他们环顾四周,看不到一个活的东西,鸟兽绝迹。  陈鲁说:“有冰必有水,下面应该是哪条大江大河或者是大海吧?那应该是我老人家地盘。”  神女笑了,说:“陈尊长想多了,下面不但没有水,还是普通的民居,不是海河界,是冰族,是寰宇十方的冰族老大。”  陈鲁失望地说:“想在你面前吹吹牛,过一下老大的瘾,让女孩子竖一下大拇指,这个愿望落空了。”  神女笑了一下,没回答,平静地说了一句:“巫山女神见过岛主。”  “不知道神君驾临,恕罪恕罪,神君不远万里,驾幸敝岛,必然有事教我。”  陈鲁看了半天,最后发现,竟然是面前的一座小冰山在开口说话,仔细一看,真是一个人形。  神女说:“我们远道而来,难道不赏一口茶吃吗?”  “神君请。”一声巨响,这座小山向两边徐徐推出。  神女说:“尊爷,这是捷径,他们有和外界来往的通道,在那里还要走一刻钟。”陈鲁哇的一声,那可够远了。  陈鲁这时候感觉自己的背后有呼吸声,吓了一跳,只觉得头发都根根竖起来,头皮发麻。  神女赶紧说:“不要回头,别理他们就是。岛门开了,随我走。”拉起陈鲁向门口飘去,在进门的一瞬间,陈鲁在冰门的反光中,看见自己的后面有两队冰人跟着。  陈鲁看了一眼,差不多丢了魂魄,这两队人都没有脑袋。陈鲁不用神女说,再也不敢回头了。  他们两人进了门,一下子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冰雕玉砌的世界,房屋c街衢都和人类相仿,不同的是都亮晶晶的,应该都是冰的材料做成的。往来行人,陈鲁看着很面熟。  神女一直在观察他,以为他看到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人,一定会大呼小叫的,看他并不在意的样子,很奇怪,问道:“你以前见过这样人?”  陈鲁使劲地点点头,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神女没说话,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们来到了大厅,一个人已经侯在了门口,他和普通人差不多,就是身高稍矮一些,他穿戴着银盔银甲,方方正正的脸,方嘴,方鼻子,全身都离不开一个方字。他和神女互相一揖,走到大厅,有几个人已经候在那里。分宾主落座。  岛主说:“神君有些年未曾见面了,不知道已经择了金龟婿,没来得及道喜,韩冷告罪。”  神女说:“韩岛主客气了,岛主统帅十方冰雪,日理万机,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劳岛主大驾!”  韩冷说:“还没请教尊夫名讳。”  陈鲁正在琢磨他的名字,感觉有趣,和这个地方倒是真的相配。他站起来客气地说:“不才陈鲁。”  韩冷说:“久仰,不知贤伉俪远道来此,有何见谕?”  神女说:“舍亲得了一种怪病,需要贵治万仞以下的冰宝,特来劳烦岛主。”  韩冷说:“这个不难,只是还得神君自取。我也就不虚留二位了,二位请便,望贵亲早日康复。”  陈鲁大喜,越高端的人士越是谦谦君子,这一套说辞,比在官场的还讲究。韩冷派了一个人带路,二人告辞,随着这个向导走了。  他们飘飘荡荡地离开了大厅,来到一处冰山,门自动打开,一路上一些冰人走来走去,都向这个向导打招呼,叫他都帅,走了大约一刻钟,来到一处高大的冰房,门口有人把守,他们都向都帅施礼。  都帅对他们说:“这是岛主的客人,他们到下面去逛街,一会儿要回来的,你一定要负责把他们接回来。”  哨兵答应着,对神女说:“我们在半个时辰下去接你们,看见这里排队列等候的就是我们了。”神女谢过。  哨兵打开屋门,二人走进去,看见一个向下去的甬路,看不见尽头,二人拉起手向下面飘去,渐渐亮光消失了,伸手不见五指,也听不见任何响动。这时陈鲁彻底明白了,这和任何一个河海都联系不上,这一层层的,只有冰,没有海。  他们两个越降越快,过了一刻钟,看到了光亮,光亮逐渐扩大,豁然开朗,原来是一个人烟稠密的市镇。 这里还像上面一样,冰人,冰屋,冰街,一切都是晶莹剔透的冰世界。  陈鲁说:“阿瑶,我们世人都说大千世界,有几个人能真正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含义?”  神女说:“是啊,我虽然为神君两千多年了,也是刚刚体会到这四个字。这里面也有酒肆c客栈。走,我们去体验一下。”  陈鲁为难地说:“我们两个大白天地去客栈,这不太好吧?”  神女嗔怪道:“你想什么呢?咱们去体验一下酒肆。”  他们走进一家酒馆,真是高朋满座。二人进去,这些客人也并不奇怪,自顾吃酒。陈鲁看了一眼,他们的桌子上摆着五颜六色的菜肴。  冰人店小二把他们迎进去安排座位。二人坐下,觉得这个座位温润润的,很舒服,用手一摸,桌椅都是用玉做成的。  店小二拿过来菜谱侍立一旁,等候吩咐。  陈鲁说:“你们真是土豪啊,这桌椅都是玉做的。”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一十九、童叟无欺 店小二陪笑道:“客官说笑了,这是冰玉,本地特产,到处都是,不用花银子买的。你们是在岛上下来采购的?”  陈鲁说:“这你都知道!”  “知道,每天来的都不少,这个时间大多数都走了,还有就是三六九的日子,这里的关门打开,随意出入,那才热闹。客官想吃点什么?”  陈鲁说:“我们不太了解,你说一下,我们也好做一下参考。”  店小二把菜谱呈上,说:“这是清蒸翠宝,是本店特色,客官应该尝一尝。这个是干炸粉宝,红烧紫宝,再配上一个凉菜,爽口汇宝。包客官满意。”  二人也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只是点点头,店小二走了。  二人四下看看,有的用筷子,有的用刀叉,也有的用手抓着吃。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做的特别精致,店小二报着菜名,放好,把刀叉筷子都摆放整齐,十分殷勤。然后躬立一边,问二位要不要吃酒。二人摆摆手。  “客官慢用,需要主食就喊小的。”  二人看了一下这几样菜,晶莹璀璨,耀眼夺目,精雕细琢,都是由冰块做成,而且是由各种颜色的冰块做成。尤其是切得薄如蝉翼,组成龙凤图案。  两人没敢下口,翻动了几下,陈鲁说:“小二,结账。”  店小二跑过来,看菜肴基本没动,诧异地说:“客官,这菜肴做的不可口吗?”  神女说:“非常好,只是我们突然有事,顾不上细品,结账吧。”  店小二说:“钱还真不算少,二位花了银子,这样就糟蹋了。我们小店也讲究光盘行动,小的给二位打包。”说着转身拿了几个透明的盒子,麻利地把菜放进去。  二人等他报价,听他说收银子,这就放心了,他们怕万一是一些没见过的货币,那就出丑了。听店小二说的话,东西似乎很贵,他们也无所谓了。  陈鲁又问了一遍价钱,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伸出一个手指。陈鲁吓了一跳,十两银子?看他摇头,说:“不会是一百两吧?”  店小二说:“客人说笑了,哪敢啊,一年也卖不这么多。一共一分银子,就挺不好意思了,让客官坏钞。”  二人对视一眼,陈鲁从文袋里掏出一块银子,足有一两多,递了过去。店小二吃了一惊,说:“这银子太大了,有些散碎的银子给小店就好了。”  陈鲁说:“都赏你了,菜也赏给你吃了。”  满屋的冰人都看着二人。店小二跪下磕头,二人离开。神女说:“这不算误事,我明白了一件事,走,找药铺。”  陈鲁有几分明白了。在陈鲁的印象里,寰宇十方,只有人界在为生计奔波。今天看来,其实不然,各界都有各界的活法,都在为生计忙碌着。  两人转了一会儿,真就看见了一个大药铺,上面写着:“玉宝料铺,药到病除。”  二人走进去,看见有一个冰人在大厅里坐着,陈鲁猜想,这人可能就是坐诊郎中。药橱都摆在里面,每个药橱都是透明的,里面的药清晰可见,外面围着一个玉石柜台,看上去更像一个偌大的展厅。  大家看他们过来,排队候诊的人都自动给他们让出一个位置。陈鲁看候诊的人这么多,开始时还担心排不上。  现在人界有很多家药铺都玩这个游戏。每天排号,一天就是那么多号,多一个郎中也不给看了,你给他多少银子也通融不了。  世人通病,越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高端,这样的药铺往往都是趋之若鹜,门庭若市,药都卖成了天价,人们还在抱怨银子花不出去,而这样的药铺,十个病人的花费就顶几百个。电脑端:/  陈鲁看这里不玩这个,放心了。  郎中微笑着问道:“二位是一起看,还是单看?”  没等陈鲁二人回答,郎中又加了一句,“二位放心,你们这都不算是大病,我们药铺的千年玉宝治疗效果极佳,药到病除,明年保准早添贵子。”  陈鲁晕,我靠,这是哪跟哪啊?陈鲁拉着神女就要离开。神女制止他,对郎中说:“不是,我们两个没什么问题。是舍亲。”  “奥,误会了,那把你的脉露给我。”  陈鲁说:“你这郎中好没意思,说了是舍亲,你怎么还要给我们诊脉?”  郎中还是微笑着,说:“你们二人谁和这个病人有过接触?”  陈鲁说:“我。”  “那你请坐。”说着,向后面一伸手,一个冰人递给他一个晶莹剔透的红色细棒,郎中摇了几下,竟然是一根红线。他把手一抖,这根细线准确无误地搭在了陈鲁的关脉上。  悬丝诊脉!陈鲁只是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而且还是给不相干的人诊脉。神女却死死盯着,满脸诧异。只见一道细微的红光在陈鲁的身上游走着,突然从他身上飘出来,飘出门去,疾驰而去,快如闪电,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神女大惊失色,这是一个什么东西?郎中微闭着眼睛,就像老僧入定一样,大家已经听不见他的呼吸声。半刻钟左右,他睁开了眼睛。神女看见红光已经不见了。  郎中说:“寰宇十方,你找任何一家药铺,郎中都治不了贵亲的病。来啊,取一个怪毒玉宝。”  那个冰人不一会儿就送过来一个绸布包。郎中说:“不是这个包装。”这个冰人又回去。 郎中对陈鲁说:“用巫峡第二坝的无根宝水,煎半个时辰,药引子是逍遥紫薇池九尾六眼白狐的三根胎发。但是记住还得有一次洗漱,用同样的东西,可随意加水。”  这不啻于是一个晴天霹雳,陈鲁被惊得目瞪口呆。  郎中说:“付账走人,大家看出来了,你们路远,没让你们排队,让你们优先。好了,下一位。”  神女拉了陈鲁一把,他才醒过神来,接过药,付账,又是一分银子。陈鲁不敢调侃,这里真的是讲求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是不是也有物价监督衙门?  陈鲁向郎中深鞠一躬,说:“敢问神医高姓大名。”  郎中说:“小可韩一方。”  陈鲁摸出一块银子,足有三四两,放在玉桌上,说:“留给神医吃茶。”  韩一方也不推辞,示意冰人把银子拿走,又嘱咐陈鲁一句:“中途不能把它拿出来见光,虽然我们也经过处理了,但是你们路途远,一路多注意。”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捅了冰窝子 两人走出药铺,陈鲁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对神女说:“开始听他说不孕不育,以为是一个庸医,原来有这等本事。哇,真长了见识!”  神女却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尊爷稍等。”说完又走了回去。  陈鲁等了一会儿,神女走了出来。陈鲁说:“什么事情非得自己回去,不会有什么隐私吧?”  神女脸红了一下,迅速恢复了平静,瞪了他一眼,说:“我能有什么隐私!走吧。郎中说了,把药先给我吧,放在我的文袋里,就见不到光。”  陈鲁答应着,两人判断一下方向,没看到有站队的士兵,猜想是自己过来早了,看了一下,又问了一下路,找到了,走进门,向上飘去。穿过黑暗,见到了亮光,上面的东西已经清晰可见。  陈鲁心里欢喜,三样东西,果然都不容易找到,但是都被我老人家弄到手了,看起来什么事情不放弃是硬道理。他高兴地哼起了纳兰唱过的蒙古小调。  神女突然喊道:“小心。”  但是已经晚了,一张大网把二人牢牢罩住,只是在呼吸之间,根本没容二人反应,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  这是什么玩法,怎么都会这个?下套子,撒大网,会不会点新鲜的?在陈鲁胡思乱想之际,两人已经被拖到一处冰冷刺骨的屋子里。  神女大喊:“韩冷,你什么意思?你不给东西也就是了,为什么抓我们?”  没人理他们,两人尝试了各种功法,打不开这个大网。过了一个时辰,陈鲁感觉到浑身冷的瑟瑟发抖,已经作不过主来。  神女说:“陈尊长,你尽管放心,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要是有事,他韩冷就是寰宇十方的公敌。”  话音未落,有人进来,把他们拖进一个大厅,不是曾经来过的那个大厅,前面站着一个人呢,也不是韩冷。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冰人。  这个冰人大喝一声:“陈子诚,别以为你娶了神女就有了靠山?没有用的。我一直在找机会要你的脑袋,只是慑于使团的威力,才不敢擅自动手。今天老天有眼,让你自投罗网。我要是放了你,那我就是寰宇十方的第一个大哈儿。今天我要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给岛主下酒。”  陈鲁又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印象,叹了一口气,说:“我的老师嘱咐我,做人要低调。我听老师的话,作皇上的好孩子,不敢显露威武的大名。你说我招谁惹谁来?没办法,藏不住,粉丝遍天下,在这个鬼地方,竟然还有粉丝。喂,粉丝,报一下名号吧。”  “平岗冰王。”陈鲁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看着这些冰人似曾相识。陈鲁不免对自己的记忆里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就想不起来平岗这件事呢?  陈鲁说:“你和那里有亲戚吗?我记得那个冰王死了,作了渐鬼。”  “那是家兄,他叫冰太郎,我叫冰小郎。他们那里早都报过信来。现在那里是夏季了,冰属们都迁到了这里,有人认出了你。”  陈鲁笑了,说:“我老人家捅了冰窝了,原来冰族是候鸟,讲究来回迁徙的,涨知识了。快把我们松开,我们不是夫妻,这么绑着成何体统?明天就得传人家神女绯闻。”  冰小郎说:“刚刚岛主说你们根本不像夫妻,这是真的了?”  陈鲁说:“废话,还不快解开,拿网子罩人家,最让我不齿,这都是三岁娃娃玩的游戏,有能耐整点高难度的,整点四岁的我看看,也算服你。”  这些人都懵了,这个官员哇啦哇啦地讲什么?这是官员吗?冰小郎也怔了一会儿,说:“你先闭嘴,听不懂你在讲什么。神君,我和你商量一下,既然你们不是夫妻,你也尽到了朋友之谊。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  神女说:“你们岛主好眼力,我和她也是昨天才认识的,他给我一棵灵芝,让我过来帮他。既然你们有过节,那你们自己处理吧,我也不掺和了。”  冰小郎大喜:“神君你是明白人,我们岛主特意强调不可以为难你。抱歉了,冰小郎给你赔罪了。”说着把神女放出大网。  陈鲁想趁机跳出去,门儿都没有,玉石大网能收能放,收放自如,还是牢牢地捆着他。  陈鲁发现他们是真的不敢得罪神女,这心里就有谱了,他一直担心取到的药出问题。  神女说:“你们老大打算怎么样处理他?”  冰小郎说:“刚才我都说过了。”  神女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岛主真的吃人肉啊!这么多年了真没听说过。”  冰小郎哂笑道:“我们岛主可不是我们这些抠脚大汉。我们不挑食。我们大王可不是俗人,是正八经的精致男,讲究的是养生之道,吃心肝也讲究,有几不吃。”  神女饶有兴趣地说:“有哪几不吃?”  冰小郎说:“有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快走吧,快回到你的神女峰吧。”  说完,对陈鲁说:“走吧,这就是我们老大的第一不吃,不冻好了不吃;冻死的不吃。”吩咐一个冰人,“把他推进去保鲜,看那个三十八号差不多了,把他提出来,再晚了就冻死了,不跳的心脏岛主是不会吃的,到时候我们都吃罪不起。”  神女看了陈鲁一下,陈鲁也正在看她,两人点点头,神女告辞了。  过来几个冰人,把陈鲁拖了进去。 经过了刚才那个冷冻屋子,又向里面走,把他丢进一个寒冷彻骨的屋子里,比刚刚经过的那个屋子冷上不下十倍。  这里面光线还好,四周墙壁都是粉色玉石,地面也是,柠檬黄色的玉石天花板,给人以舒适浪漫的感觉。  陈鲁大喊:“太冷了。”连喊几声,没人理他。  不一会儿,过来一个人,把陈鲁的网子拿掉,又拖出去一个人,还没等陈鲁反应过来,大门已经咣当一声合上了。  他们真是讲求效率,一切都那么迅速。陈鲁看里面有许多人,有男有女,他也向里面走去。他想感受一下,里面到底有多冷。走了几步,感觉不对,越往里面走,越感觉暖和,怪不得这些人都在里面呆着。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一、果真是精致男 陈鲁坐了下去,这里微风习习,室温正好,再配上这淡雅的色调,真是太适合人居了。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的心一阵阵发紧,只在片刻时间就过去了。  陈鲁问这些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些人一个个瞪着失神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人回答。  陈鲁看见有一个人躺在那里,走过去看了一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村妇。他又看了一下这些人,肤色各异,穿的衣服也各色各样。  陈鲁想,这些都是人界的,是从各地抓来的。  这时候陈鲁改了主意,他不想一走了之,他不但要把这些人救出去,还要杀掉韩冷和冰小郎这些冰怪,免得世人遭殃。  这个韩冷,就是寰宇冰族的老大,杀掉他也就掌握了冰族。  这时陈鲁感觉到一阵阵心悸,他试着向寒冷的地方走去,心悸的感觉没了。他明白了,这个该死的c没人性的韩冷,这是冻心法。在里面感觉不到冷,是心脏在一点点冷冻c凝固。  陈鲁马上把这个村妇抱到寒冷地方,不一会儿她就苏醒过来,看着陈鲁,无力地摇摇头。这意思很清楚,她知道没有生的希望了。  陈鲁怒火中烧,眼睛冒火,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击向门窗。但是他空有满腔怒火,五重功法没有一点效果,真是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陈鲁说:“不想死的,站起来走动,和我学。”说着走到里面又回到门口。大家看着那个村妇,她点点头,大家学着陈鲁的样子来回走动着。  过了有两刻钟,右面的一扇粉红色玉石窗子打开了。陈鲁看见神女在外面闪了一下,知道她前来接应,对这些人说:“你们在这里坚持一会儿,我老人家去杀掉这个狗杂碎岛主,回头来救你们出去。”  说完纵身跃起,向窗外飘去,汇着神女,向韩冷的大厅飞去,到了大厅上方,没看见有人。两人向四处看了一下,这时冰小郎走了进来。陈鲁纵身跃下,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问道:“韩冷呢?”  冰小郎看是陈鲁,吃了一惊,吓得结结巴巴的,陈鲁感觉脚下有一股热气,这家伙竟然吓尿了。  陈鲁又气又笑,说:“当心化了你这个冰怪。说,你们老大呢?”  “在厨房。”  “干嘛呢?”  “炒菜,有两道菜,他不用别人做,必须自己亲自动手。”  陈鲁差点笑出声来,还有这样的老大,问道:“什么菜?”  冰小郎说:“我们老大喜欢吃菜心,一个是冰糖爆炒菜心,一个是冰醋溜菜尖。”  特么的,果然是精致男,陈鲁问道:“厨房在哪?”  冰小郎说:“这个门进去就是。”  陈鲁说:“你倒是挺乖。但是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拿大网子套我的都被我打发到北海下了,还有就是你们太祸害人了,留你不得。”说着把他的脑袋拧了下来,但是流出来的是冰晶血,和平岗的那一次一模一样。  陈鲁也糊涂了,他们是不是吃人肉?  陈鲁把冰小郎的尸体藏在一个隐蔽处,两人纵身跃起,来到厨房上方隐蔽起来,观察一下厨房。这里的厨师c杂役都是冰人,或者说是冰怪,但是,熊熊大火对他们却毫无威胁。陈鲁叹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怪,不同于正常的就是怪,反常为怪。/  几个冰怪正在拆解一个人的尸体,把肉已经剔完了,有人把骨头抬走,几个人开始忙活起来,有的切方子,有的剁馅儿。  陈鲁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界经常有人失踪,官府的捕快踏破了铁鞋,有的地方官急的跳脚,把捕快家属全部抓到监狱,限时间破案,叫追比。最后还是像人家蒸发了一样,屈死了多少捕快和他们的家属!  就是这些与人类为敌的怪谲们,我子诚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宰一双,决不留情。  在靠墙处,两人看见了韩冷,他竟然在掌勺。灶台上放着各种调料,他在细心检查。一个冰怪拎过来一颗心,这颗心还在抖动着。  韩冷手持烧得通红的菜刀,一刀剁下,快如闪电,这颗心一下子分成两半,一滴血都没流出来,留下了稍稍有点焦的刀印。  哇,好刀功!陈鲁学会了一招,这就是世人传说的刀切生蛋的独门绝技,原来是这样炼成的。  这时韩冷拿着剔骨刀在剜心里的细肉,他剜的很细心,一滴一滴,一点一点的,也只有小半碗。他看看实在没有了,一摆手,来人把这两半心拿走了。  炒勺已经发出了声响,韩冷不声不响地向里面放料,忽的一声,一股大火冲天而起,结束了。这就不用他管了,早有人过来装盘。  韩冷转过身来,拿出刚刚递过来的肝脏,嘴里嘟哝着:“这个时间稍长了点,这个几乎就要死了,下次再耽搁了,我要杀人了。”  几个冰怪赶紧跪下,磕头如捣蒜。他也不理,又是烧红的菜刀,一刀剁掉了肝脏的顶部,又细心的检查一下,放入锅中,又是一把冲天大火,他说一声:“起锅。”  说完,他洗净手,摘下围裙和大帽子,走向另一个房间。  陈鲁二人在上方悄悄地跟了进去,看已经有人把菜肴端了过来。韩冷先把两块冰放在嘴里嚼了一会儿,吐了出来,吃了几口东西,似乎是蒸血糕,然后慢慢品尝这两道菜 。  陈鲁恍然大悟,什么特么的菜心,是人心。所谓的菜尖就是肝尖。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陈鲁纵身跃下。  韩冷头也没回,说:“我在品菜时任何人不准打扰我,你们没脑子吗?”  “慢慢吃,别着急,这是你在寰宇十方的最后一顿饭了。”陈鲁冷冷地说。  “大胆,何人大胆?敢打扰我们岛主吃饭?”是都帅。  神女不客气地对陈鲁说:“杀了他。”  都帅一声唿哨,冲过来几十个将官,把二人团团围住。  韩冷说:“你们不准扰了我品菜,打架去隔壁,那里宽敞。”  陈鲁根本不给都帅机会,祭出青龙剑凌空劈下,迅雷不及掩耳,一下子劈作两半,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二、触犯了底线 陈鲁和神女对视一眼。这已经证明,冰小郎不吃人,罪不至死。陈鲁想,这事不赖我,不吃人你吹牛干什么?  吹牛不上税,但是要了命。  这些冰怪们吃了一惊,发一声喊,围了上来。青龙剑长啸一声,横扫过去,十几个冰头落地,其他冰怪迅速退下。  陈鲁看韩冷在吃惊地看着自己,但是手里还在拿着餐刀。  这是个什么东西?应该是哪个庙里放出来的饿死鬼,要不就是饿死鬼重生的。  陈鲁说:“喂,韩冷,你这樱桃老王八犊子,该停下来了吧?我说过,你这是最后的晚餐。”  韩冷这时才站起来,说:“你是什么人?开始我就感觉你们不是夫妻,现在来看,事情还不是这么回事,你们就是来砸场子的。”  陈鲁说:“冰小郎没告诉你吗?”  韩冷说:“他只说你和他有些过节,我下令他别难为你们。”  明白了,这韩冷还是聪明人,他根本就没想得罪神女,这神女被封为寰宇神君近两千年,在寰宇十方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是冰小郎公报私仇。  陈鲁说:“冰小郎对我们无礼,已经被我老人家干掉了。”  韩冷说:“今天你可不是只杀了他一个,看在寰宇神君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毕竟我们有错在先。神君,以后韩冷不认识你,你们走吧。”  这大出意料,这人还是挺讲理的。神女说:“韩冷,你在寰宇十方的名声还可以,你怎么能做这个卑鄙无耻的勾当?另外,我问你,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韩冷脸上已经露出了几分恼怒,说:“神君不是说过吗?他是尊夫陈鲁。”  神女说:“没错,他是陈鲁,你猜对了,他真的不是我夫君。他是陈子诚。”  韩冷一下子退了几步,说:“你是三方尊长陈子诚?”  “正是陛下,既然知道了,你就应该明白了怎么处理吧?”  韩冷也开始火大,怎么?想以势压人吗?洋冰岛也不是可以随便砸场子的地方。但是他强压怒火,说:“尊爷,我的属下冒犯了你,你杀了他们,你还要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难道你要杀了我不成?”  “就是最后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你虽然是挺谦卑有礼的。但是你还是不了解我,你已经触犯了我老人家的底线,有两种人必杀,很不幸,你就是其中的一种。”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冲向陈鲁,他赶紧跃起,准备痛下杀手。这时韩冷已经跃起,大喊:“在大殿列寒冰阵。”说完冲向大殿。  陈鲁和神女纵身追去,看韩冷已经坐在了宝座上,一个大网罩下来,神女拉着陈鲁一跃躲开。冰怪们手持冰刀排成阵势,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还有两队从空中向下攻击。  陈鲁不再废话,也不再留情,把神女拦在身边,右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大殿里平地卷起滔天巨浪。冰玉地板一阵阵咔咔作响,这股巨浪卷向冰人,连空中的也被卷入地上,有许多冰怪在一瞬间化为冰水。  这时韩冷的白光又冲了过来,只见巨浪变成了水柱,向白光击去。陈鲁平推天步五重,橙色光斩断水柱,上一段水柱受到冲击,一下子把白光顶了回去,突然又化成万道银光冲向韩冷。  韩冷大叫一声,纵身想逃,一切都晚了,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没容他转身,一声巨响,韩冷在顷刻间化成了破碎的冰片。  陈鲁收回功法,冰怪们看地上,一个水珠都没有。冰玉地板还完好无损,但是死了的那些冰怪们都作了渐鬼。  陈鲁拿出镇海珠大喊:“卓南,你看到我的位置没有,把这个没人性的王八蛋堵北海眼。”  说完,回头再看时,大殿里的冰怪们都跪在了冰玉地板上,大喊饶命。  陈鲁说:“你们的相国呢?”  一个冰人站起来,说:“我们没有相国,我们岛主说那是僭越,他也不敢称王。我是军师。”  陈鲁和神女对视一眼,在心里感叹,这个韩冷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一个守规矩的谦谦君子,怎么就和人类过不去?  陈鲁说:“那现在就是你说得算了,你先派人去把你们抓的人都请到这里来。”  军师吩咐几个冰怪走了。陈鲁说:“我让你站起来了吗?跪下回话。”军师答应着,赶紧跪下,陈鲁问道:“你们这里管辖多少地方?”/  军师说:“寰宇十方的冰族都归我们管辖。”  “你们洋冰岛有多少人口?”  “有三兆多。”  “哇,真不少啊。军师,你吃人吗?”  军师赶忙说:“不敢,我们这里吃人的不多。”  陈鲁大怒:“胡说八道,我曾经遇见过平岗的冰太郎就吃人,你们都帅吃人,你们那个不要脸的c没人性的岛主专门吃人心肝,还说没有吃人的!打你自己十个嘴巴,用力打。”  军师不敢违抗,在自己的右脸上使劲地打了几下,嘴角已经流出冰水来。  陈鲁喊:“停下,你说的是实话。”  军师这时候才明白是在测试自己,赶紧磕头说:“听尊爷吩咐。”  陈鲁说:“你还算懂规矩,你们灵界早就应该痛加整饬了。很多族都归顺了我老人家,你们怎么打算?”  军事说:“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惟尊爷马首是瞻。”  陈鲁说:“好了,你们灵界说话 都是同一个腔调。先信你了。从今天起,你们洋冰岛升格了,就叫洋冰国,你就是国王,沿袭韩冷的名字,成为永志。你们一切按王国级别设立官署,不准僭越,你韩冷,着郡王服饰,冠七旒。”  全体冰怪文武大臣大喜过望,军师已经快晕过去了,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还没等谢恩,那些被抓的人进来了,也有的是被抬进来的。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进来一看,陈鲁坐在上面的宝座上,喜出望外,都跪下磕头,大喊:“青天大老爷。”  陈鲁看着神女,神女说:“新国王,你先把这些人的病医好了,恢复原样,完好无损地送回去,少一个人就由你来偿命。还有,你在寰宇十方冰族来一次大清洗,把吃人的都杀了吧。”  新王不敢不从,答应着,安排人去办。  二人安排完毕,陈鲁说:“大堂山绿波湖。”  神女说:“你是一灭大师的传人?”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三、真的不是凡人 陈鲁点点头,他发现神女这人有见识,不在朵兰之下。说:“好眼力,阿瑶,以后你就做我的军师吧,就是太屈尊了。”  神女说:“谁耐烦做你的军师!有事你尽管吩咐就是。”说着拉起陈鲁的手,奔绿波湖而来。  他们听到了瀑布的轰鸣声,神女突然顿住,向下看了一会儿,眼睛露出惊讶之色。  陈鲁看她变了脸色,问:“阿瑶,你怎么了?”  神女立刻恢复了平静,说:“真不知道大堂山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好了,我就把你送到这吧,有事联系我,我走了。”  说着把药拿出来塞进陈鲁的文袋,又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的病人是一个凡人。”话音未落,人已经匆匆飘走了。  这么说元元不是人界的?陈鲁的疑问得到了证实,看这些药,如果是人界的那就只能等死了。怪不得这孩子总说不知道是哪里人,她也怕吓着别人。  还得再试探她,陈鲁打定了主意。  陈鲁降落在广场上,绿玉和纳兰都等在那里。纳兰说:“陈大哥,我看见还有一个人,为什么不一起来啊?”  陈鲁发现绿玉也在看着他,似乎也在问同样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几分慌愧,说:“她不来,她有急事要办。”又用余光扫了一下绿玉,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又说了一遍:“真的。”  绿玉说:“这就怪了,没人说是假的啊!”  陈鲁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着话,转移了话题:“纳兰,练的怎么样了?”  绿玉说:“相当难得了。只是那把匕首还是拔不出来。”  陈鲁笑了,说:“你都拔不下来,纳兰能拔下来吗?再说,她拔下来也得给你啊,那是我老人家给你的礼物。”  纳兰嘟起了嘴,想说什么,嗫嚅了一下,又咽了回去。几人也不用下人帮忙,他们三个亲自动手,赶忙把东西配齐,口服,盥洗。一切都做完了,三人等在隔壁。  陈鲁的心一直悬着,如果这个药方不灵,那就意味着元元已经没救了。他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这种等待,就是一种煎熬。在陈鲁看来,这种煎熬,比他这个待死之人还令人忐忑,忐忑的令人窒息。  过了一会儿,侍女总算扶出来一个少女。三人一下子呆了,这真的又是一个绝色女子,和佑佑不相上下。陈鲁都已经傻了,心里想,这山姆都在哪里搜寻到的这些绝色女子?可惜了那几十位,都已经香消玉殒了。  人们给元元拿来镜子,她看了一下,咯咯笑了起来,说:“我比以前好看了。叔叔,谢谢你。”看样子没有什么太惊奇的。这元元到底是什么人?  陈鲁又试探着问道:“元元,你告诉叔叔,你几岁了,家在哪里?我们也好把你送回去,你的家人都急死了。”  元元摇摇头说:“我今年十四岁了,没有家,回不去了,让我在公主姐姐这里再玩几天吧。”  陈鲁明白了,神女的话是有根据的。  绿玉说:“陈大哥,你尽管去办差,让她在我这里玩几天,她玩够了,我负责把她送回去。”  陈鲁深深一揖,说:“再说谢谢就见外了,我就不说那些虚的了,我”  几人看他欲言又止,绿玉说:“哇,这是我们的陈大哥吗?怎么上来吞吞吐吐的?”  陈鲁说:“我真的有一件事想和你说,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纳兰说:“元元,你过来,我和你说句话。”  元元说:“不去,我要听叔叔和公主姐姐说什么。”  纳兰赶紧过来,拉着她走了。  陈鲁说:“这件事让我子诚很为难,是蟾兄的事,我师父找了我。”  绿玉公主突然勃然变色,说:“陈子诚,本公主真是宣布,绿波湖不欢迎你。”  纳兰两人刚刚走出不远,赶紧回头,看绿玉满面怒容,吃了一惊。这位公主可是好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元元跑过来,拉到陈鲁走到一边,低声问道:“失败了?女孩子不是这么追的,叔叔你好笨啊。”  赶紧又走到绿玉公主身边,说:“公主姐姐,凤求凰,那本来是一件幸福的事,不带急眼的。我现在还没有人追过呢?哎,太遗憾了。”  把绿玉公主一下子说笑了,说:“小屁孩,你懂什么?”  纳兰看陈鲁尴尬地站在那里,说:“陈大哥,我们该回去了,绿玉姐姐,我不知道陈大哥怎么得罪了你,我替他向你赔礼了。”  这真是火上浇油,绿玉一转身,跺脚走了。广场不见了,纳兰和陈鲁站在绿波湖的一块大石头上。  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降了下来,纳兰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在马背上,两人回到了大营。  这里已经是二更天了。  他们看见李达的房间还亮着灯,走了进去。李先c龙刚和朵兰都在。大家看见纳兰回来,又惊又喜。  这时的纳兰已经没有了蒙古姑娘的样子,皮肤更加白皙,和朵兰更像了。  陈鲁看大家没睡,知道一定有事。李达说:“明天卯正启程,我们正商量渡河后的事情。”  陈鲁一听,这又过了两天了。龙刚看见李达示意,接着说:“王爷内部清理完了,这事陈大人知道,还是这些马匪,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几天王府的官兵去征剿,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恐怕他们在河那边袭扰我们。卑职以 为,我们先暂缓渡河,沿河西去,到阿力山口渡河,就让他们在衣烈这里等着吧。”  大家都点头同意,李先说:“是个好主意,就是绕的太远了。”  陈鲁说:“路挺好走的,多走几里无所谓。至于安全,咱们什么时候也没绝对安全过。”大家都说是。  陈鲁又问:“哈三他们走了?”  李达说:“他们今天早上就走了。木合王爷贡了六匹马,派出了二十名使节和士兵护送马匹,并且陛见c请安。”  在回来的路上,陈鲁已经把哈三和闻达的安排告诉了纳兰,纳兰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哈三已经过了长板驿。他们不敢骑着这些宝马。让将士们把这些贡马绑在自己的坐骑上,这样走的很快。刚刚出来衣烈不到二十里时,闻达说,落下东西了,回去去取。  这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  闻达追了上来。令哈三惊喜的是,他把秀秀带来了,秀秀自己也骑着马。闻达走了以后,哈三问了一下秀秀。秀秀说,是闻达对钱大强软硬兼施,钱大强没有办法,只好让秀秀跟来了。  哈三看她说话有些闪烁其词,有几分疑惑:“闻达和你的家人发狠用强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四、没钱汉子难 秀秀说:“没有,你别忘了,我也是有武艺在身的,和他较量,不一定谁赢呢!”哈三一想也是。  哈三当晚就让秀秀留宿在自己的房间。他是这里的老大,谁敢管他?  第二天启程,闻达说:“哈兄弟,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本来就应该互相帮衬。我不怕危险,把秀秀接来了,为的是进京后和你成亲。”  哈三看他说的有几分模糊,回道:“闻兄,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有话就说,不必绕弯子。”  闻达说:“既然哈兄弟也这样想,那就好办了,如果条件允许,你还得和尊夫人分开住。”  哈三想了一下,说:“讲一下你的理由。”  闻达说:“这里有衣烈的进京使团。他们会有非议,到了京师,他们的话就会传到礼部,那我们就麻烦了。”  哈三不是京官,哪里知道这些勾当!听闻达这么一说,觉得非常有道理,说:“好吧,从今天起,我们分开住。但是闻兄记住,一定要保证秀秀的安全。秀秀就交给你了,她要是有一点问题,我哈三是不依的。”  闻达说:“少了一根汗毛,你剁了我。”  两人就这样,基本分开了。这时候就显出了这个使团的优越性。他们轻装简从,又有当地的官员跟着,走到哪里都有当地官员安排好住处。因而就走的飞快,几乎每天都不少于一百五十里。  只用了十多天,就回到了火焰山  大家又想起了那个谢十三,看着烈焰腾腾,哈三和秀秀站在一起,秀秀说:“我也见过这个地方。”  哈三说:“又胡说,你什么时候来过?”  秀秀说:“在你文袋里有一个图,和这里很像。”  哈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把使团的那个藏宝图给带来了,这算什么?他有几分懊恼,从文袋里找出来,看了一下,画得真够详细。  秀秀说:“这个图是干什么的?”  哈三没理他,闻达过来了,说:“哈兄弟,端着金碗要饭吃。”哈三一愣,一想,闻达不会知道这件事的,放心了,说:“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闻达说:“等到了土尔番再说吧。”  第二天到达了土尔番城,见到了王爷,把李达的信交给他。王爷谢过,他正在准备组织使团进京,主要也是贡马。款待哈三一行,让他们稍候两天,准备一下。  当天闻达来找哈三,两人都吃了一些酒,说话就随意了很多。闻达说:“哈兄弟,听说过火焰山下有宝藏吗?”  哈三吃了一惊,他的嘴一向严实,真的没给别人透漏过,前一天闻达的话问的有几分蹊跷。难道是秀秀?一想不可能,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淡定地说:“也听说过,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闻达说:“千真万确,我听陈子诚说过。”  哈三从内心生出对陈鲁的一种蔑视,陈子诚作为朝廷钦差,嘴巴把不牢靠,还怎么办差?  闻达接着说:“哈兄弟,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哈三说:“闻兄也这么啰嗦了,你尽管说就是。”  闻达说:“要是咱们兄弟两个联手,起获这批宝藏,献给朝廷,我们自己也能发一笔横财。”  哈三听明白了,挖出宝藏,让土尔番宣慰司押送给朝廷,自己随便弄一点就够活几辈子了。但是哈三清楚,闻达是什么人?于是他摇摇头,表示不感兴趣。电脑端:/  闻达说:“哈兄弟久在行伍,不知道银子的重要。我们这次回京,哈兄弟就不要回肃州了,我在京师给你谋个位子。”  哈三哂笑道:“闻兄,你还是白身呢。”  闻达也笑了,说:“兄弟,你不在京师,不知道京师的具体情况,只要有了银子,李达的命令就只能当屁来处理了。我告诉过你,柳大帅是我娘舅,我本身又是锦衣卫的官员,我的乌纱帽不是谁想摘就能摘的。”  哈三听着有道理,点点头。  闻达来了精神,说:“我都想好了,这次回京,我要是在锦衣卫不动,那就作上正千户,能到各京卫,就做同知,我就活动你做佥事。另外,你也可以做文官,我保你能做到六品文官。弄好了就是五品。前提是我们得有银子。”  哈三苦笑了一下,这次在钱府,他深深了解了有钱男子汉c没钱汉子难的道理。他哪里来的银子?  闻达看他不像刚才那样坚定地拒绝了,感觉有戏,说:“在京师,没有银子不行。京师马上北迁,我们抓紧置办几个大宅子。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怕了,这些都得靠”  哈三抢过来说:“银子。”  闻达一愣,随口说道:“哈大帅明鉴。”  哈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那我们的差事怎么办?从面上看,我们带着各地的使节风风光光地回京师了。其实你我都明白。我们都被陈子诚阴了。这次差事要是再办砸了,我们就算完了。”  闻达听他这么说,心里大喜,不动声色地说:“兄弟,不会,有了银子送给朝廷,少了几匹马又算得了什么!你我腰里揣着黄白货,就没有办砸差事这个说法。何况咱们让土尔番和各地的使节先走,我们随后跟上,两不耽误。”  哈三眼睛亮了,这确实是于公于私都是好事,说:“闻兄,说说计划。”  闻达说:“哈兄弟下令,让我们的 哨长带队进京,我们留下五六个兄弟,你明天给王爷说,明天有事回到下一个驻地一趟,随后追赶队伍。”  哈三说:“王爷不会让我走的,只有等启程的时候,我再脱身。”闻达点点头。  第三天,进京的使团出发了,这时候两处合在一起,已经近八十人了。走了一百多里,哈三和两位使节商量,说自己有事,要回到上几个宿营地,让他们先行。  哈三感觉不把握,怕万一出现纰漏就不好办了。权衡再三,他把李达给哈密王爷的信交给了使节,又把一些随行的东西交给了随行哨长。告诉他们尽管先走,他过了哈密就能追上。  哈三一切安排完毕,带着六个士兵和闻达c秀秀回到了火州。他们来到火焰山旁c因为天气太热了,这里就是这样,根本没法靠近。  闻达和秀秀都在看着哈三。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五、想不做财主都难 哈三从文袋里拿出地图。闻达说:“哈兄弟真有地图啊?”  哈三说:“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就没想黑了这个地图,走时忘记给陈子诚了,本来这就是人家的。其实给他也没用了,他还能活几天啊!”  闻达吃了一惊,说:“什么意思,陈子诚有病?”  哈三一怔,意识到话说多了,说:“不要乱打听了,看一下地图,在哪里能靠近。”说着大家看了一下,带人骑马向西走去,走回去十多里,离火焰山越来越远,看上去已经模模糊糊了。  闻达有几分疑惑,问道:“能在这么远开门吗?”哈三也不理他,向一座小山丘走去,众人在后面跟着。这时哈三看见了一排排高大的石头立在山丘下面,这么远就看到了上面有一个大鸟窝。  几人走过去,听见里面雏鸟的叫声。  哈三把几个士兵都叫过来训话:“本将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为什么又回来了。在这下面,埋着一批宝藏。陈大人把藏宝图交给了本将,让本将起获,带回京师。如果真能找到,每个兄弟发一千两银子,回家也置上几亩地,在家乡做财主。”  士兵们高兴地跳了起来,从来不敢想,一千两银子,一百两也不敢想。有的能拿到几个饷银,有的是军户,一分饷银也没有。一千两银子差不多能买三垧地,想不做财主都难。  哈三说:“我们现在编号,到里面遇到突发情况只要叫号就可以了。我是一号。”然后说闻达是二号,一直到九号。大家都在跃跃欲试。  哈三看已经统一了思想,拖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块巨石说,说:“上去一个人。”  老九爬了上去,哈三说:“那里有一个勺子图案。”  老九说:“大帅,有一个大鸟窝盖住了。”  闻达气得笑了起来,说:“你把鸟窝掀开不就完了吗?鸟窝很重吗?”  老九也笑了,转身去掀鸟窝,没等他动手,两只巨大的金雕扑了下来,托住了老九,大爪子一阵猛抓,老九连声惨叫,满脸污血,两个金雕衔起雏鸟飞走了。  人们赶紧把老九救下来,眼睛已经被啄瞎了。几个士兵筛起糠来。哈三一顿骂,他们只好打起精神,老八上去找了一下,大喊看到了。  哈三说:“轻触三下。”老八照做,这块巨石分成两半,向两边徐徐分开。老八赶紧跳了下来。  哈三命令多备火把,点燃火把,让一个士兵把马牵到附近等候。  闻达不同意,说:“依我说,都进去,把这些马先放掉。出来了,它们没跑,就还是坐骑,跑了就跑了,金银珠宝还换不来宝马良驹吗?要什么样的没有!”哈三笑了,是这么一个理。  巨石分开后,露出了一个小门,哈三按着标注启动机关,非常顺利地进到了里面。是一个狭窄的通道。人们打着火把,哈三找到一个按钮,把石头合拢,关上门,大家一起向里面走去。  这个甬路太长了,大家知道,上面是炽热的火焰山范围,在这里受不到烘烤,但是到了火焰山附近,火就在地下喷出,因此这宝藏不会放在那里面。他们大约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了另一个门前,启动后没有什么机关,很容易就进去了。  这是一个大厅,他们四下照了一遍,空空荡荡的。几个人疑惑了,难道已经被人挖走了。  哈三和闻达又看了半天地图,没错,就是这里了。一个士兵话说:“哈帅,这肯定是被人家起走了,我们撤出去吧。我老爸经常说一句话,命里要有自然有,命里没有莫强求。没命拿到金子的人,金子都绕着走。”  话音未落,闻达上去就是两个耳光,这两声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就是两声巨响,震耳欲聋。  这时出现了奇迹,墙上又徐徐地拉开了两扇门。秀秀说:“哇,太高级了,声音控制的。”  这时大家发现里面透出光来,跟着哈三向里面走去,挨耳光的老八不敢再迟疑,怕被闻达打耳光,赶紧跑到前面去了。两个士兵还在拖着那个瞎眼的老九。  闻达说:“你们走,我来吧。”两个士兵放下,跟着走了过去。  听见后面一声惨叫,大家赶紧回头,满脸是血的闻达正在老九的身上擦拭佩剑,他那带血的脸,在跳跃的火光反衬下,有几分狰狞,看上去阴森森的。  哈三有几分恼怒,大喝道:“闻达,你干什么下这狠手?你把他放在这里,我们出去时带着他不就完了吗?”  闻达用袖子擦了一下脸,朝哈三歉意地笑了一下,大家谁也没再说话,向里面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老八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大家赶紧过去,还顾不上看别的,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在平地上坐着一个怪物,伸着长长的脖子,把老八咬在嘴里,在一口一口地吞噬着。奇怪的是,他首先咬住的是老八的脚。  老八已经叫不出声了,身子在一挺一挺地向下移动,他的眼睛已经突出出来,嘴里流着血沫子,做出救我两个字的口型,双手向前抓着。  大家看了一下这个怪兽,它似乎是固定的,哈三看了半天,他的脖子虽长,活动的地方却有限,舒了一口气,老八是没救了。  怪兽吞咽了一回,只听咔嚓一声,士兵从它的嘴里掉了出来,只剩下腰部以上的地方,还在剧烈地 抖动着。几个士兵已经吓得瘫在地上。秀秀紧紧地抱着闻达的胳膊。  哈三一下子跳到左边,大喊一声过来,大家才醒悟过来,连滚带爬地跑到哈三身边。  这时长脖子巨兽把头一低,就像伸缩的弹簧一样,向人们扑来,在离老七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又慢慢缩了回去,这才真正明白是固定的,不知道是活的还是什么东西,它的任务可能就是守护这个大门。这个谢十三是真会玩。  大家都在看老八,半个身子还在抽动,还活着。哈三说:“你们谁帮帮他,来个痛快的吧。”  话音未落,一声怪叫,是长脖子怪兽发出的,一瞬间在这个怪兽的脚下钻出来无数的老鼠,吱吱地叫着,趴在老八身上啃噬起来。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六、真金白骨 人们都呆了,忘了要干什么,等人们反应过来,老鼠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森森白骨,连衣服都被吃的精光。秀秀还在挽着闻达的胳膊,说:“老八真说对了,命里没有莫强求,我们回去吧。”  闻达拉着她说:“不怕,有我在呢。”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这一幕,哈三恼了,喝道:“闻达,你怎么回事?”  闻达一愣,歉意地笑了一下,说:“秀秀,哈兄弟在那呢。”  哈三一把拉过秀秀,说:“吓糊涂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不用怕,有我呢。”说着站起来打量一下室内。大家都已经站起来了,环顾四周,又一次惊呆了。  大家看见,靠左边的墙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几排金条,三丈多高的屋子,一直摆到顶。几个士兵这时身上都不软了,一跃而起,冲了过去。  小七摸了一下这些金条,趴下去一阵乱咬,他也许是试一试这是不是真的,也想找一个实实在在的感觉。小六也在那边使劲地往外抠金条,他是想拿出一根给大家验证一下,不负有心人,小六竟然成功了,抽出来手舞足蹈。  哈三大喝一声:“快过来!”小六听哈三的声音不对,一步跃起。正在这时,轰隆一声,金条塌方了。小七正在享受着,猝不及防,一下子砸个稀烂,嘴里还咬着那块金子。  大家都不敢动了。  秀秀说:“这里的金子也太多了,我们家里有五万两金子,也不及这一排的五分一,这一排就是二十五万两,这里岂不就是五百万两黄金吗,全世界的都在这里吧?”  几个人踩着金条四下看着。几个士兵赶紧装起金条来,只要是有地方就全装上了。小五带着哈三的文袋,把文袋也装的满满的。他们转过一堵橱柜隔墙,走到另一面墙边。  火把已经不起作用了,各种珍奇异宝装满了橱柜,发着各种光芒,人们都奔了过去。但是都不知道朝哪里下手,怕一不小心走了小七的路,都在呆呆地看着。  五光十色的珠光照在一张张贪欲的脸上,扭曲的脸放出贪婪的光,和珠光混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人的眼光,还是珠宝的华光。  这时秀秀一声惊呼,大家看时,那个长脖子怪兽又把头伸了过来,大家赶紧跳开。三个士兵都装满了金条,根本跑不动了,都落到了怪兽的嘴边。这个怪兽受不了这种幸福,平时没经过这种情况,也没有这种待遇,一下子来了三个,一时不知朝哪个下口。/  三个人你推我搡地都想快走,但实在是迈不开步子。这时和老虎赛跑的理论用上了。我跑不过老虎,但是能跑过同伴就可以了。  小五的金子最多,本来就慢,小四和小六又很不客气地帮了他一把,轻轻地往后一推,小五很完美地倒在了巨兽的嘴下。长脖子巨兽感激地看了小四和小六一眼。  似乎在说:“原来你们都是好人,是自己人,差一点误伤了你们。谢谢。”  巨兽把小五的双脚都吞进嘴里,和刚才一样把半个身子吐了出来。几个人看着心疼,小五的金子都进了怪兽的肚子,能不心疼吗?秀秀心疼的一直在用小手捶打着哈三。  几个人顾不上看半个身子的小五,都在看巨兽的变化。不都说吞金子会死吗?巨兽要是死了,无论如何也得把肚子豁开,把金子拿出来。大家看这个长脖子巨兽不像有什么问题,想起了小五的半个身子,只剩下又一堆森森白骨,白骨旁边是黄灿灿的金子。  大家感觉亦真亦幻,没有了真实感,这个金子到底有没有被巨兽吞下去?小四和小六把金子掏出来砸向了长脖子怪兽,也算是向小五讨还了公道,主要是知道了这么拿着金子真的不是办法,搞不好要丧命的。  这里有的是金子,走时候再拿也不迟啊,小五还不是几块破金砖丧命了,小四和小六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几个人都坐在哈三身边,有一种大功告成的幸福感,开始商量下一步。  哈三说:“现在只剩下咱们五位了,咱们都尽可能装一些,哪个值钱装哪个,其他的献给朝廷。”  闻达说:“咱们就是累死也拿不走万分之一啊。我的意见是,这不属于朝廷的,这纯粹是个人行为。”  哈三说:“胡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宝藏都归朝廷所有。我们拿一些也就够花了,要那么多干什么?”  闻达说:“哈兄弟,别那么较真。我的意思是,把这些都分了,雇几个车子拉出去。想去哪去哪。想回京师,有这么多钱,除了皇上以外,王爷也做得。”  小四和小六都说好。秀秀说:“我听夫君的。”  哈三一时拿不定主意,感觉闻达说的有一定道理,另外这种情况已经由不得他自己了。哈三可不是一个笨人,这四个人就像是四条饿狼,自己敢动他们到嘴的肉,一定会被他们撕的稀烂。哈三后悔了,他感受到了危险。  想到这里,他只好含糊着说:“闻兄说的雇车,这才是目前最要紧的。”只要能出去,还不是自己说的算,他们还敢翻到天上去。  闻达大喜,说:“哈兄弟,你太英明了。我看了,这些东西,最少得装二十车,我们五位,每人五车。小四,小六,你们同意吗?”  两人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原计划是一千 两银子,后来又想拿出来一些金子,现在这样了,谁敢想啊!一不小心发大财了。  闻达说:“你们两个去把外面的火把都捡回来。咱们打火把,我这就去雇车。”  两个士兵愉快地去捡火把。闻达一跃而起,一人一刀结果了两人的性命。  哈三跳了起来,喊道:“闻达,你想干什么?”  秀秀说:“夫君,这你还不明白吗?闻兄不想分出去那么多。”  哈三说:“闻达,我还是那句话,你够狠!”  闻达笑了,说:“哈兄弟,这不叫狠,这叫计谋。这样咱们三人又多出八车,怎么分吧?”  秀秀赶忙说:“我不要,刚才你说的那五车,你们想给就给,不愿意给我也不要。我们家还缺钱吗?”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七、阴谋 哈三说:“那是两码事。那五车就是你的了,再给你两车,剩下的闻达我们两个一人三车。”  闻达说:“太好了,哈兄弟这样做才对,先小人后君子,兄弟才能做得长久。走吧,我们三人一起去雇车,一起回到这里装车。”  三人都向外面走去。突然,闻达一把推向秀秀。哈三大惊,他早有防备,原来以为他要算计自己。这才发现他是想把秀秀推向那个长脖子巨兽。  哈三飞身跃起,拉住秀秀,长脖子巨兽已经低下头来。哈三朝巨兽连放两铳,拖住秀秀,甩手又向闻达放了一铳。闻达的火铳也响了。  大厅里一片惨嚎声,几人都退到了大厅,也没有火把,大家凭借里面射出的光亮,能判断出几人的方位。两位有火铳的都已经没有了铅弹,谁也不用再怕开火了。两个武将也都没有了厮杀的可能。  哈三左臂中枪,闻达右腿被哈三击中,秀秀的鞋子被长脖子巨兽吞下了。这时感觉里面珠宝的光芒越来越亮。当然这是人的错觉,开始火把一下子灭了,漆黑一团,他们渐渐地适应了,感觉够亮了。  哈三说:“闻达,这么多财宝,你一个人吞的下嘛?我敢保证,你就是把我们都杀了,最后的结局是别人也得把你杀了。”  现在这几人都不嚎叫了,只有闻达伤口疼的一直在抖动,他回答道:“没听哪个人说钱多了不好,有了这些金子,到哪里作国王也能成。你哈三的心思我清楚,你还是惦记着送给朝廷,你以为我很傻吗?告诉你,为了这件事,我费尽了心机,好容易到了今天。”  哈三听得糊涂,问:“你怎么知道我有这张图,这都是你预谋的?”  闻达没回答,扯下衣服袖子包扎伤口。  哈三说:“秀秀,去杀了这恶贼。”  秀秀说:“我的佩剑掉在里面了。”  哈三说:“拿我的去,杀了他,我们带着金子回京师,留给你父亲一部分算彩礼,其余的献给朝廷。”说着把佩刀扔了过去。  秀秀捡起来佩刀,说:“夫君,你不知道吗?我不会用刀,就会用剑。”哈三没说话,把自己的佩剑也扔了过来。  秀秀拿起佩剑,把刀扔在了一边,站起来走到哈三身边,说:“夫君,我还没杀过人呢。”说着拿起佩剑不声不响地向哈三扎了下去。  哈三一声惨叫,大腿被秀秀捅了一个透明的窟窿,一下子昏死过去。  秀秀把哈三的佩剑也扔了,说:“别人的不好用,还是用自己的吧。闻达我帮你包扎伤口。”  闻达看见她的手提着佩剑,说:“别过来,你先把哈三杀了,再过来。”  秀秀说:“他已经完蛋了,我先给你包扎伤口吧。”说着向闻达走去。  闻达连喊几声别过来,秀秀就是自顾走着。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闻达手里的火铳响了。秀秀一下子跪在那里,血流如注。  她已经不知道痛了,吃惊地看着闻达,问道:“你怎么还有铅弹?”秀秀一直在查着他的手铳,已经打出去三弹,因此她才有恃无恐。  闻达说:“我留了一弹,别忘了,我曾经是都帅,佩戴的是四眼手铳。”话音未落,秀秀倒地惨嚎。  哈三被手铳声震醒了,看秀秀在那里惨嚎,明白发生了什么。  闻达说:“我们三个这回都一样,谁也动不了,不用说别的,流血流不死,饿也得饿死。那些金银珠宝既当不成药,也当不得饭。”然后是一阵狂笑。  哈三的心痛超过了伤痛,说:“秀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秀秀不说话,还是在那惨嚎。  闻达说:“你这个秀秀最恶毒。”  哈三说:“我被你们耍了,咱们谁也出不去了。临死之前求真相。”  闻达说:“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你接秀秀啊。你够幼稚。我到了钱府,先把秀秀娘绑上了。你也知道,秀秀武艺也不赖,和我动了手。最后被我制住了。我告诉她,遂了我的愿,否则,一把火烧了大宅子。当天我们就宿在一起了。”  哈三说:“明白了,你一直就觊觎着她的美色。”  闻达说:“你还是那么幼稚。单单为了美色,我能花那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这里的金银珠宝。”  哈三真的糊涂了,说:“这就怪了,除了我和陈子诚,没有人知道这个事,你说是陈子诚说的鬼才相信,怎么又扯上了秀秀?”  闻达说:“我谁也没听说,是我自己看到的。就是那天你去找秀秀,我在你的房间等你。”  哈三恍然大悟:“你翻看了我的文袋?”  闻达说:“可惜了,没看明白,感觉应该是这么回事。从衣烈出来,感觉回京太窝囊了,又想起了你的地图。想弄清楚就得用秀秀,这是捷径。”  不用再问了,哈三记得到了这里时秀秀说的话,她早都看过了,也证实了。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秀秀就那么听你的?”  闻达说:“你的秀秀不错,从那天在钱府以后,对我一直不错,我说要找你来,她立即就来了。”  哈三说:“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说地图的事?”  闻达说:“问了,她说不清楚。”说到这里,他突然大叫一声:“明白了,这个臭女人,她是在利用我。”  哈三说:“这么说这些天一直你们两人住在一起。”  闻达说:“你总 算聪明一回。”  哈三沉默一会儿,说:“闻达,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  闻达说:“没错啊。我闻达做到了,你们秀秀少了一根汗毛吗?”  哈三一时气沮,说:“闻达,这话你都能说出口,世界上无耻你第一。”  闻达说:“谢谢你的夸奖。其实我也是现在才明白,秀秀听我说了以后,也想着这些财富。我们都被她耍了。”  哈三说:“她看准了就是藏宝图,为什么不偷走,岂不省事?”  闻达说:“我们不那么傻,没有兵,单靠我们是搞不定的。要不然还费这个周折!哈三,今天都这样了,我们最后的结局是都得死在这,我给你说点事,你要挺住。”  哈三苦笑着说:“你看我还有什么挺不住的吗?说吧。”  闻达说:“我有两个仇人,一个是陈子诚,另一个就是你。陈子诚老奸巨猾,没什么不良嗜好,我拿他没办法。到什么时候我闻达得说实话,你们两个都是正人。想要抓住你的错缝也很难。”  哈三说:“你总算说一句人话。”  闻达说:“不要抢话,否则我就把这些秘密带进棺材里。我告诉你,老天有眼,出了一个纳兰。是你那把无名大火帮了我的大忙。我让你们越斗越烈。让李达那个阉竖见到你就不烦别人。我做到了,做得很好,你哈三很配合。”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八、发了大财 哈三说:“行了,我不听,你自己留着吧。”  闻达说:“别忙,这个机会哪找去?你和纳兰的事,这股火烧到了陈子诚身上,差一点把他气死,没死也发了一个大昏。我大仇得报。后来我看李达迟迟不处理你,我着急了,就想在这把火上再添上一把柴火。”  闻达停了一下,喘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发现你好酒,用酒来加深李达对你的厌恶。但是好长时间还不见动静,只好促成秀秀和你住在一起了。最后你哈三也丢官罢爵,和我一样灰溜溜的。苍天啊,大地啊,是哪个大神帮我出的这口恶气啊?”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两败俱伤,还是难出我这口胸中恶气。你这位准夫人就成了我报复你的工具。”  哈三咬牙切齿地说:“陈子诚和纳兰是清白的?到什么时候我也不相信。”  秀秀已经不叫了,说:“就你哈三那双妒火烧红的眼睛能看出来什么?有勇无谋的蠢东西!他和纳兰屁事都没有,一直到现在都是清清白白的。”  哈三痛苦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问秀秀:“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秀秀说:“你就是蠢,是我要背叛你吗,是这个畜生拿我的父母要挟我。”  闻达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我承认开始要挟你了,后来你可是自愿的。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寻宝都是你设计的,还想独吞!”  哈三说:“你这恶毒的女人,我被你耍了。你说对了,我特么的太蠢了。人家把我卖了,我在那替人家数钱呢。”  闻达说:“哈兄弟,省省吧,不必感叹了。她对你算是有情有义了。他只是不想让你动,没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我早就防着她,她早就要了我的命了。”  哈三心如刀绞,说:“秀秀,你本来是一个好姑娘,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恶毒?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闻达抢过话来:“要不我和秀秀都说你蠢呢。你哈三从哪看出来她是好姑娘?我第一次见她的面,就知道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她一进使团就瞄上我们这些军官。她最心仪的是陈子诚,只是这个老家伙对她怀着戒心。她就不像朵兰和纳兰,在军营里这么久,我闻达再混,什么时候敢挑逗过人家姐妹俩?”\  哈三说:“真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真的佩服陈子诚,我和他差得太远了。”  秀秀呸了一声:“你们两个真够要脸的!你们拿什么和陈大人比?那是我见过操守最好的男人,就是他的那种纯让我不敢有非分之想。他如果真要我,我这一辈子当牛做马都无怨无悔。”  哈三一句话也不想说了。自己戎马十多年,不可谓不懂韬略,竟然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其中还有一个丫头片子,愚蠢啊。是自己读书少,关键时刻失去了判断能力。陈大哥,纳兰,对不起你们了,来生再给你们赔罪了,陈大哥,兄弟先你而去了。  想着,拔出匕首,向自己的心窝刺去。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门被撞飞了起来。火把齐举。进来的竟然是陈鲁和三娘嫣嫣。还有三娘的儿子春九,带着人马冲了进来。  哈三昏了过去。醒来时,在土尔番宣慰司。陈鲁已经和秀秀c闻达谈过了,虽然有些隐瞒,总算弄清楚真相。他知道哈三不会走邪路的,他这一次放心了。  秀秀已经被嫣嫣接走了,闻达就扣在了宣慰司。  陈鲁把永宁王爷带到了藏宝的地宫。王爷又惊又喜,马上派人起获,派一个把总总把护送到肃州。整整起出二十大车。陈鲁让土尔番留下五车,永宁王不留,说的理由也很冠冕:“朝廷正在建新京城,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觉得无功受禄。陈鲁觉得这毕竟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最后强制性地留下了五车。永宁王发了大财。陈鲁写了奏折,让他们给带去。自己带着哈三回到了使团。  话分两支,五月十六,使团从衣烈卫司出发,一天走了近一百里,太阳落山时,到了宏声桥。一路走来,大家精神抖擞,在衣烈卫司休整了三天,非同原来的连日行军c连日作战。但是走到这边时,大家变得沉重起来。  这里的大麦已经快灌浆了,却遭了蝗灾。按中原的惯例,这时候还不是起蝗的时候。往往是数伏天过后,久旱无雨,容易起蝗。  谁也不能小看了这个蝗虫,看上去对人似乎没有什么伤害,可是成群结队的蝗虫聚集在一起,那可就是天灾了,乌云一般飞过,草木稼禾无一幸免,真是蚂蚁成堆推倒墙。  宏声桥就是衣烈河冲积的一个小平原,是这里的粮仓。李达c李先于心不忍。  其实这里已经算不上天朝了,有许多是撒尔国人,只不过名义上还是衣烈卫司的。  李达下令扎营,让人去喊理问官,理问官来到大营,礼貌性地叩头,不是很热情。他们也非常明白,这样的事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李达问起了起蝗的事,理问官诉了一阵苦。李达说:“这没什么可怕的,前几年在北直隶和山东一带起蝗,不到十天内就灭掉了。”也说了灭蝗的方法。  理问官说:“现在太紧急了,一时召集不了 这么多夫役,就是召集起来,也没有样板。卑职请求天使,让使团将士们给做出一个样式来。”  李先说:“中使大人,要不然我们就停下半天,让龙刚带兵给挖出一个样式来。那年正好我在河北参与了灭蝗。”  李达看着陈鲁。陈鲁说:“我子诚听两位大人安排。”  李达说:“那好吧,明天缓行半天,全体将士们都出动,为乡民们挖出一个样板沟。”  理问官大喜,问具体操作方法。李先介绍,在田里,每二十丈挖出一个壕沟,尽量避免在庄稼处挖沟,在沟里放置柴草。听见蝗虫声,尤其是晚上,各处一起举火,次日填埋。再用灭蝗网把残存的蝗虫处理掉。如果可行,就向各处推广。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二十九、过了饭时 理问官说:“这样吧,劳烦天使大人亲自去现场指导。”  李先说:“没问题,责无旁贷。”  理问官这一趟没白来,满意而去。  陈鲁回到了自己的大帐,请了五十张鬼符,让韩六儿送给龙刚。  吃过晚饭,纳兰来了。韩六儿带着亲兵出去了。纳兰把陈鲁的脏衣服包起来,准备带回去。  陈鲁说:“纳兰,明天把这青龙剑给你们姐妹用吧。”  纳兰说:“陈大哥,我不太赞成。我听姐姐说了,她用了几天。我认为你目前还不应该离身。你不像我们,你始终处于危险之中。”  陈鲁说:“你姐姐怎么没过来?”  纳兰说:“我姐姐说,我不在时,她每天都过来,我回来了,就让我多跑跑。”  陈鲁明白朵兰的意思,问道:“她在忙什么?”  “刚刚给两位天使请了脉,现在给李先大人补衣服呢。”陈鲁愣了一下。  纳兰接着说:“她都是先补后洗,我这就拿过去和她一起洗。”  陈鲁不知道她们姐妹在平时是否给李达洗衣服,问道:“你们平时给中使大人洗衣服吗?”  “不洗,喜子不让,中使大人严令,绝对不行。这次李先大人也不让,虎子就是不给拿衣服,我姐姐自己去拿的。”纳兰说完走了。  陈鲁有些不理解,这刚刚认识一天就给洗衣服,这也太有意思了,这也不像是朵兰的性格。  他让韩六儿把醋坛子放到身边,想早早地睡个好觉。  不到两刻钟,两姐妹联袂而来。朵兰问起了那几样药的事情,陈鲁简单地说了一下,尤其是说了混沌不开的情况。朵兰说改天再去试一下。  纳兰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插不上嘴。  陈鲁说:“朵兰,你妹妹已经今非昔比,马上要脱胎换骨了。”电脑端:/  纳兰挎着朵兰的胳膊,说:“我姐姐疼我,都是她帮我的。她给我偷吃了东西。”  朵兰说:“死丫头,昨天晚上你就开始说。我怎么嘱咐你的?你想嚷嚷的满使团都知道吗?人们会说我藏私心的。”  纳兰说:“你是我姐姐,有私心也正常。姐姐,我想让你把那个东西吃了吧,我就不信你没缘,这个东西是真管用,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朵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别忙着高兴,将来还不一定什么样呢。再说了,我和那个东西真的无缘。我要是也吃了,你们的就都不灵了。”  纳兰说:“不管怎样,我们三个不能分开,必须的。”  陈鲁听到朵兰的话,心中感觉到一阵阵刺痛,不敢表露出来。  他有几分疑惑,朵兰明知道他陈鲁现在的情况,怎么还提起这事?这不是懂了的性体。  陈鲁突然意识到,她在说纳兰。纳兰怎么样?也会背叛我们吗?  想到这里,他实在是不想再说话了,勉强笑着说:“不知道你们又在说什么东西。休息吧,梆子响了。”二人走了。  陈鲁倒头便睡。  他来到师父的湖心亭子,蛤蟆又在编篓子。  陈鲁见礼,说:“师父,上次我来时,看见你品茗高谈的样子,特别有范儿,像一个得道高人。今天怎么又编上这个了?师父,这是不是你的主业?”  “别没话找话,赶快拿过来给我倒上,有这东西了,谁还吃茶啊。”  陈鲁一看,自己的手里真的端着醋坛子,赶紧放到石桌上,打开泥封,倒在蛤蟆的杯子里,问道:“师父,今天不吃饭?”  “过了饭时了,你来的不是时候,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  陈鲁把当时绿玉公主的态度讲了一遍。  蛤蟆说:“那好吧,就到此为止吧,你也尽力了,也算是师兄弟一场。”  陈鲁说:“师父,你越来越可爱了,你越来越善解人意了,你越来越”  “停,停,有话说,有屁放,不用戴高乐。”  陈鲁把这次开天眼的事讲了一遍。  蛤蟆说:“不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样吧子诚,来了没事,我教你编虾篓子吧。”  陈鲁说:“师父,你不会是发烧了吧?你让我一个朝廷副钦差,寰宇十方尊爷,尊者蛤蟆的高徒,去学编虾篓子,那以后我老人家还混吧?”  蛤蟆说:“我天天编这个,用你的想法,早都该去死了。子诚,艺多不压身,没准儿哪一天你下岗了,这就用上了。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当官的。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错,百无一用是官员。脱离了体制,不用说养家,自己恐怕都得饿肚子。听我的,学一技之长,通就业之路。”  一边说话,一边把一杯醋一点点呡光了。他脸色泛红,似乎是喝醉了,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个老蛤蟆,我老人家来了,他到睡上觉了。  陈鲁把自己的官服脱下来给师父披上,自己坐下来,开始看蛤蟆的虾篓子。  他拿过来颠倒着看了好几遍,也看不出名堂来。他已经是第二次摆弄了,那次在土土国又拆又编的。  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他试着拆下来一条,他只觉得身上一紧,似乎失去了什么。他大吃一惊,明白发生了什么,被老蛤蟆套路了。  他赶紧看了一下蓝腰带,真的少了一竖杠。把陈鲁气得想跳起来。  他刚想吼老蛤蟆一声,看他侧头而睡,脸上有微醺之态,还有笑意。陈鲁不忍心破坏师父 的梦境。  师父真的睡熟了。  陈鲁转念一想,自己也真够笨的,拆一根减一个,我不好编上吗?编上不就回来了?  他摇摇头笑了,寰宇十方都少有那么聪明的陈子诚,连这个小事都想不明白吗?  他坐下去认真看了一会儿,试着把拆掉的那根编上了。看了一下蓝腰带,没有什么变化。那就多编几个也许就有变化。  于是他聚精会神地c心无旁骛地编了起来,根本就忘了是为了赎回那个竖杠。  不知道过了多久,编到顶了,他欣赏了一下,和师父编的一模一样,他得意地笑了。  但这个时候出现了问题,编筐编篓,关键在收口,这真到了收口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对收口这事一窍不通。  他看了半天,无处下口。  一阵梆子响,他醒了。  韩六儿他们已经出去了。这是开饭的梆子,起床的梆子他竟然没听见。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边,桌上的那坛子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三十、官服 陈鲁记得自己是和衣而睡的,官服没了。他又看了一下蓝腰带,那道竖杠又红了一半,他大喜,什么时候还得去编,把那半道也赚回来。  韩六儿打回来早饭,说:“大人,那坛子醋又不见了。”  陈鲁说:“傻小子,被我吃了,你还见什么!”每次韩六儿问他,他都含糊其辞的,这次回答的很干脆。  韩六儿傻了,说:“大人你都吃完了?”  “是啊,怎么了?”  韩六儿说:“没怎么,小的就是佩服,大人就是为吃醋而生的。小的再弱弱地问一句,空坛子在哪?”  陈鲁说:“不知道,吃完了还留着坛子干嘛?随手就丢了,谁知道丢在哪里了!”  韩六儿说:“大人,你一个晚上都没离开过你的行军床。”  说着,弄好了洗脸水,准备好了刷牙的青盐,陈鲁洗漱。韩六儿准备衣服,哪里也找不到了官服。  韩六儿慌了,说:“大人,你的官服呢?哪里也找不到啊。”  陈鲁说:“找不到就不要找了,也不是就那一件官服!”  韩六儿说:“绯色的只有两件,那一件纳兰拿去洗了,一个晚上也干不了。”  “那就穿别的。”  韩六儿说:“青袍倒是有,可是”  “可是什么?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像我老人家这种层面的人,穿什么颜色的官服都没问题。”  韩六儿让亲兵去找一件青袍,他也在找,一边找,一边唠叨着:“一路西去,别的都能买着,唯独这官服,有钱也没处买,这要是丢了可怎么好!”  陈鲁说:“六子,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那官服还能丢了?谁敢穿出去?谁捡到都得送回来。放心吧。”  一个亲兵过来给陈鲁穿上衣服,陈鲁嘴里也嘀咕了一句:“老蛤蟆,我看你怎么把这件官服送回来?”  韩六儿听得清清楚楚,大吃一惊,说:“大人,什么蛤蟆,官服和蛤蟆有关?”  陈鲁一怔,说:“去去,哪凉快去哪呆着去,没事看蚂蚁上树,别来烦我。”  韩六儿不敢再说了,狐疑地看了陈鲁一眼,出去了。  一大早,理问官就已经侯在这里,告诉李先,夫役们已经备好,正在候着天使。李先和龙刚带着队伍开走了。李先把灭蝗网的图样也交给了理问官。胡春带领使团夫役队的拆栅栏装车。  到了午初始分,李先带队回营,拆帐开拔,走了不到二十里,大家感觉到一片乌云飘过,遮天蔽日,如雷鸣般地向使团官兵们袭来。  李先大喊:“下马,趴下。”  大家赶紧照办,一瞬间,官兵们身上落满了密密层层的蝗虫,车子里也落了许多,大如鸡卵。这些东西不叮不咬,就是到处乱爬乱飞。  李先想告诉大家,他们在一个地方不会呆的太久,但是张不开嘴,只要一张嘴就会爬进蝗虫。大约一刻钟,又是一阵轰鸣声,伴随着飒飒声,遮天蔽日地飞走了。  将士们赶紧起来查看,大家的盔甲上都落满了蝗虫卵和蝗虫粪,都恶心的想吐。李先下令,快速前进。陈鲁下了车,让朵兰姐妹坐进去。  走了不过五里地,又上演了同样的一幕,不到一个时辰,来往了五次,大家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样子。  陈鲁注意到了自己身上,几乎看不到一个,再看一下自己的坐骑,也是如此,刚刚在车上也没落进去,他走进车子,看了一下,没有被糟蹋的痕迹,心里明白了,这可不是普通的蝗虫,这是又招惹了邪祟。  不过这些蝗虫不是怪谲,而是被支配c被控制了。  李达没办法,只好下令砍树,点火把行军。士兵们刚要去砍树,飞过一群蝗虫,专门在这些人面前盘旋,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c屁滚尿流地往回跑,蝗虫又飞走了。  李先也看出了古怪,他这段时间走在北路,基本没有再遇见大规模的邪祟怪事。经过了一次次事情,终于明白了,这些邪祟怪谲主要是针对中使大人的。  看这架势,只好先扎营了,不行就备好火把,夜里行军,走过蝗虫泛滥的地方就没事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达。  李达下令就地扎营。  就在这时,前哨来报,他们看见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拦在路上。哨兵喊他,他不回答,走过去看一下,似乎只有官服立在那里,没有人。  哨兵害怕,不敢决定,报告都帅,都帅已经派也速去了,让中使大人先停下等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六儿正在记挂着陈鲁的官服,感觉不会这么巧合,自己过去看了一下,到那一看,韩六儿目瞪口呆。这个官服正是陈鲁的。  这件官服就像穿在身上一样悬在那里,无依无靠,在微风中抖动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大家都在远远观看,韩六儿定下神来,说:“也速将军,那是陈大人的官服。”  也速说:“胡说八道,陈大人的官服怎么在那?”说着带人纵马跑过去。大家一看都笑了,一根木杆,吊着一个虾篓子,官服披在上边。  也速心知古怪,只是脸上没表露出来,骂了一顿:“有人做了手脚,玩了一个悬空术,就把你们都吓死了。”说着给韩六儿递了一个眼色。韩六儿把官服拿走了。  陈鲁早已经听见了,韩六儿回报:“大人,你的官服怎么会在这 里?”  陈鲁说:“谁知道?有人和我们开玩笑,这还能为什么?别大惊小怪的。不是说立在那里吗?咋就能立住呢?”  韩六儿说:“也速说,玩的是一个悬空术,用一个破篓子悬在木棍上支撑着。”  陈鲁说:“不早说,跟我走。”骑马向前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喊:“不要踩了那个虾篓子。”  前面的将士们都惊呆了,停下来吃惊地看着陈鲁。道路太窄,虽然给他让出路来,还是无法骑马冲过去。  韩六儿下马跑了过去,棍子已经不知去向,只有那个虾篓子随风舞动着。好在没落地,否则早已经被踩的稀烂。渐渐地,虾篓子飞离了官道,向河边飘去。  韩六儿着急了,紧跑几步,凌空一跃,一把抓去,只差半寸之遥,虾篓子又飞了出去。韩六儿连扑了几下,已经是大汗淋淋,就是无法扑到,大喊帮忙。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三十一、蝗虫 陈鲁都看在眼里,知道这是恶作剧,不是师父来的,是蟾兄。他也不管了,索性倚在马身上看着。这时又上去了十多个士兵,也没抓住。  虾篓子随风飘了起来,向使团队伍上方飘去,在上方飘了一个来回,然后向河边飘去,越飘越远,韩六儿看不可能抓到了,急的直跳脚。  朵兰他们也在看着,看已经无计可施了,朵兰说:“妹妹,把它拿下来吧。”  话音未落,纳兰跳出车子,一跃而起,就像一只大鸟飞过去,一把抓住,稳稳地落在大青马上,说:“陈大人,一个破篓子,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一下,把全体官兵都惊住了,大家才知道纳兰武功深不可测。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人,见识过什么是轻功,这已经超出了轻功的范畴,大家把她视为仙人。  陈鲁说:“这本来没什么,是他们非要抓住它。”这话令人莫名其妙,不是你陈大人大喊大叫的吗?他们都了解这个不靠谱的副使,经常语出惊人,举止另类。  陈鲁接过篓子,看了一下,里面还装着几根竹草。他心里明白,说:“放到车里,不要乱动。”电脑端:/  纳兰早已经不是昔日的纳兰,已经有了慧根,点点头,举着虾篓子走了。  这时太阳已快落下去了,李达突然决定,夜里也不走了,就地扎营,立大寨。  大家要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衣服盔甲,取水洗漱。有的干脆就跳进河里,任河水冲洗。  天已经黑了下来,还是听不见开饭的梆子响。李达疑惑,让喜子去看看,喜子去了好长时间才回来,哭丧着脸子说:“老爷,饭吃不得。”  李达说:“我们一路西来,走了近万里之遥,什么不曾吃过?有什么吃不得的?能充饥的就是好伙食。”  喜子吞吐着不说,一直在给陈鲁递眼色。  李达火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这么杀鸡瞪眼的,你这个奴才越来越不会办差了。”  陈鲁说:“大人勿怒,我子诚去看看,喜子跟我走。”找借口把喜子带了出来。  陈鲁到了伙食哨的行军灶上,看人们都在一边呕吐,知道出了状况。走近一看,六个大锅煮满了蝗虫。陈鲁目瞪口呆,也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一口吐了出去,韩六儿赶紧过来给他捶背。  韩六儿没看,这样也不敢看了,赶紧给陈鲁递过水来,他漱了口,看着喜子。喜子说:“我怕中使大人恶心,没敢汇报,刚刚我在这里已经吐了一起。”  陈鲁指着他,说:“那你不告诉我一声,管说你家老爷骂你。”  老哨长过来了,给陈鲁见礼毕,说:“陈大人,我自从随着爷爷入行伍以来,在队伍里做了三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个事,我已经让人去买锅了,再重新立灶。”  陈鲁只说了一句:“难为你。”走了。他心里清楚,立灶也未必管用。  李达看他面色苍白,知道又有了状况,事情经历的太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问道:“确实古怪?”  陈鲁说:“古怪,又让人家做了手脚。饭是吃不得了,大人们都不要问了,我已经吐了一回。”两位天使也就算了。  还没等陈鲁落座,一阵人喊马嘶。大家吃了一惊,不一会儿听到了群马嘶鸣声和奔跑声,夹杂着将士们的惊叫声。大营似乎炸开了锅。  亲兵跑进来禀报:“各位大人,马惊了群,都挣开了绳索,正在满大营狂奔呢。”  不用他说,几个天使已经看到了,大帐外面到处是狂奔的马驼。陈鲁对这个亲兵说:“传令,马上围住大帐,有靠近的马驼,杀无赦。”  亲兵一愣,说:“这”  陈鲁怒喝一声:“快去。”说着陈鲁也赶紧跑出去。朵兰和纳兰也从大帐里跑了出来。  朵兰看李先似乎浑身难受,一直在身上抓痒,走了过去。  陈鲁走出来看马驼到处乱窜。它们也不管是不是主人,谁也吆喝不住,把立着的火把都撞倒了,有的跑到栅栏处猛撞,撞不开就像大营门口奔去。门口处早已关好了寨门,它们就在大营里乱窜,整个大营狼奔豕突,乌烟瘴气。  陈鲁大喊:“鲁哈图呢?”有人立刻去找他。龙刚已经下令,士兵在各个大帐门前集结,不准乱跑。  鲁哈图跑了过来,还带着兽医。陈鲁说:“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解开的绳子。”  鲁哈图说:“是马驼自己挣开的,还不知道因为啥,已经有一半都挣开了,那些兄弟们正在加固绳索。”  陈鲁着急地说:“想办法控制住。”  鲁哈图说:“这么多马,再好的骑手也控制不住。”  陈鲁说:“到这时候了,你们这些蒙古骑手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好歹也得试试吧。”  鲁哈图说:“好,大人,那我就用别的法子试试吧。”  陈鲁一想,也是,这样混乱,套马杆也没用。他看见鲁哈图从工具袋里拿出一个铃铛,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吹着口哨。奔跑的马驼渐渐地静了下来,然后就是前后跳跃,倒地打滚。  陈鲁问:“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吗?不会又是像马城那样吧?”  鲁哈图说:“刚才他们去看过了,马驼身上都是红包,至于是什么原因,现在还不清楚。”陈鲁叮嘱几句,回到大帐。  他走进大帐时,看见 朵兰掀开了李先的后背,正在仔细地看着什么。没等陈鲁说话,李达先说了:“我也感觉奇痒无比。”说着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排着满满的红疙瘩,他吓了一跳。  喜子和亲兵赶紧跑过来,没等说话,感觉自己的身上也奇痒难受。互相看了一下,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大营里又炸锅了,一片声的吵闹声。韩六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报告:“弟兄们全身都起了包,就和马驼身上的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互相看了一下脸,都是一点点的红疙瘩,有的连成一片,看上去光亮亮的大红包。  韩六儿又说:“好多弟兄们正在学着马驼满地打滚呢。”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三十二、不同凡响 朵兰说:“去告诉大家,不要挠,忍不住了,就用湿巾蘸盐水擦拭,我们正在想办法。”说着给陈鲁递了一个眼色,几人来到朵兰的大帐。  陈鲁看朵兰的脸上没有疙瘩,让他们姐妹互看一下,他们也没理,朵兰撸起陈鲁的袖子,纳兰掀起了他的后背,两人检查了一下,一个也没有,放下心来。  陈鲁说:“你们互相看一下,我转过身去。”  她们这才互相检查,也都没有,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陈鲁问道:“你们两个人当时身上没落蝗虫吗?”两人都说落了,不多。陈鲁迷糊了。  纳兰说:“陈大哥,你认为是蝗虫在闹妖吗?”  陈鲁说:“不知道,我们可以想一下,也没遇见其他什么东西啊!朵兰,你快想想办法吧。”  朵兰摇摇头,说:“我们先出去看看,走,先去找军医。”  韩六儿正好进来,说:“大人,军医正在龙刚的大帐。”  几个人告诉天使,去了龙刚大帐,大家赶忙见礼。两个军医都在。他们也起了包,几乎无人幸免。他们正在这里商量对策。用两味药煮水喝,先止痒,然后再想下一步。  龙刚汇报:“卑将已经让两位郎中配好了药,告诉伙食哨先不要做饭,煮药水,现在正在煮着,应该差不多了。”说着示意军医去看一下。  几个人说着话,军医气急败坏地回来了,药水里飘着死蝗虫。老哨长说,当时盖的严严实实的,等打开锅盖,就这样了。  龙刚马上说:“告诉伙食哨,不准声张。”  军医说:“卑弁已经嘱咐了老哨长。”  哈三说:“那就好,等一会儿水凉了,把蝗虫捞出去,照喝不误,我先尝尝,没事就都喝。”  陈鲁暗自叫好,将门虎子,果然不同凡响。论胆气和担当敢和哈三媲美,论胸襟超过了哈三。  陈鲁想到历朝历代都讲究门阀做官。贵族当官,自然会有一定道理,他们和草根比,那眼界和胸襟真是天壤之别。  哈三出身草根,他的眼界和胸襟受到了限制。如果多读书,也能补这个短板,可哈三又读书不多。而龙刚世代武官,真是不一样啊。  陈鲁想,其实贵族也不会说这话,说出去肯定挨砸板砖,为了选票,往往都要说一些愤青的话,那就不是没见识了,而是为了取悦草根。  过了一会儿,有人端过来一碗水,倒给龙刚半杯。龙刚试了一下,已经凉透了,几个亲兵拦住杯子,想替他喝,他微笑着摇摇头,一饮而尽,说:“你们不知道,我们蒙古人拿蝗虫当菜吃。”  纳兰说:“没有的事,我们是一族,我怎么就不知道?”  猪队友,砸场子的。陈鲁瞪了她一眼,纳兰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龙刚说:“去,告诉老哨长,不要忙着做饭,大家先吃一点干粮充饥。”有人出去传令。  龙刚又说:“陈大人,我建议,连夜拔营,把大寨的木头都用作火把,急行军走出蝗虫泛滥区再做道理。”  陈鲁一直在观察他,发现他不挠了,说:“龙将军,药管事了吧?”  龙刚眨了一下眼睛,大喜,说:“传我命令,各哨去伙食哨取水,告诉老哨长,先给中军大帐送去。有敢乱说话的,以泄密罪论处,把鲁哈图找来。”人们分头行动。  鲁哈图来了,见礼毕,说:“大帅,是不是也给牲畜喝些药水?”  龙刚摇摇头说:“连人还不够喝呢,也就是将就着喝一口,天亮再去买。本将问你,这些马驼能走吗?”  鲁哈图斩钉截铁地说:“不能,出了大营,那就撒欢了。现在我们已经把它们从马厩里放出来了,縻在空地处,身上痒了就满地滚吧。大帅现在可以去看看,没有几个马驼是站着的。”  龙刚没了脾气,说:“那就等天亮再说吧。”  鲁哈图就要告退,陈鲁说:“等一下,鲁哈图,我们一起走。”两位美女也一起出来。鲁哈图知道有事,躬身候着,龙刚送了出来,陈鲁和鲁哈图已经走了。  陈鲁说:“鲁哈图,你来的时候,使团答应你,你把我们送到铁门关。现在使团走了这边,马上就到了阿力关口了,按我们的约定,你已经完成了差事,那就和我一起去见两位大人吧。”  几人回到中军大帐,他们都已经喝过了药水。李达看上去挺高兴,见到陈鲁说:“虽然这些红包不见消,但真的就一点不痒了。龙刚这小子办事靠谱。”  陈鲁看李达高兴的样子,暗沉惭愧,李达还不知道这也是蝗虫药水,知道以后,以李达的个性,不用说骂人了,杀人都有可能。因此说,万物不是以水为净,而是眼不见为净。  李达笑着问:“鲁哈图,你来是为了牲口的事吧?本使都知道了。”  鲁哈图见过礼说:“是小人的事,和牲口没关系。”李达一愣,笑了,大家都笑了。  陈鲁提醒道:“中使大人,按事先约定,鲁哈图已经到期了。”  李达哪里会想到这些琐碎事!这时候使团正是用人之际。鲁哈图虽然是和匠,但是医道在这两个兽医之上,而且使团现在只有两个兽医,出京时一共才有一百多匹马,而现在加在一起,有五六百匹,两个兽医显然是不行。  李达还有一个私心,就是他的几匹宝马,这鲁哈图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孩 子一样精心呵护。那几匹马和鲁哈图有了深厚的感情。但是,作为使团老大不能出尔反尔。  李达沉吟一下说:“虽然还没到关口,你想回去,本使马上让他们给你清账,该走就走,尽管我们都舍不得你,尤其是本使。但是我们不能出尔反尔强留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是随着使团走到底,本使倒可以为你谋个前程。”  鲁哈图跪下去,说:“中使大人,小人听着呢。”  李达看这是有意思,说:“快起来。”给喜子递了一个眼色。李达知道喜子他们交厚。喜子走过去扶起鲁哈图,悄悄地掐了他一下。  李达说:“如果你愿意,回来就赏给你八品实职,选你一个儿子入学。你可以留在原地作理问官,也可以到内地,不习惯汉人生活,可以到忻州一带做官。想到京师做官,本使把你安排在上林苑或者太仆寺。”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三十三、乱糟糟的 鲁哈图说:“回大人,小人和使团有了感情,也不愿意离开。大人赏了八品,这是我们几辈子都不敢想的。只是小人有顾虑。”  李达说:“说说看。”  鲁哈图说:“一路走来,去了多少弟兄?小人想,一旦追随他们去了,小人的家也就完了。”  李达说:“你考虑的对。本使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真的阵亡了,你的家小就由朝廷供养,男丁入学,十六岁做官。”  鲁哈图还要说话,喜子说:“鲁哈图,你就是想的多,你又不是作战人员,你连个夫役都算不上,你还阵亡呢!可别往脸上贴金了。除非你不想活了,给家里人挣个出身。”大家都笑了。  鲁哈图也笑了,说:“中使大人给脸,小人遵命。”  陈鲁说:“你要仔细办差,出了差错,也决不轻饶。另外,这件事出去就不要传了,到此为止。”  鲁哈图愉快地应着,告退而去。  大家都没吃饭,整晚上都是的马驼嘶鸣声,大家基本上都没睡觉,总算熬过了一夜。次日,马驼根本不能动,还是不能启程。龙刚已经派人去买药。陈鲁在大营里四下转了一圈,一筹莫展,他变得焦躁起来。  陈鲁让韩六儿去传话,下令伙食哨到大营外立灶。老哨长带人到河边立上一个灶,没做饭,烧水试一下,开锅了,揭开锅盖,还是一锅蝗虫。  陈鲁得报,亲自走出去,下令重新烧水。陈鲁祭出青龙剑在灶火上空游走。过了一会儿,一片乌云雷鸣般的飞过来,向灶火扑来。  陈鲁收回青龙剑,下令快撤,连锅也不要了,撤回了大营,蝗虫又一片云似的飞走了。陈鲁想,还举火夜行,根本做不到,这些畜生不怕火。  使团的人都在盯着大营外面的举动,看陈鲁他们都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知道又得挨饿了。  陈鲁回到中军大帐,两位天使正在跪着祷告,喜子示意噤声。陈鲁直接去了朵兰她们的大帐,纳兰把他拉过去,换上绯袍,把昨天拿回来的和今天换下来的都泡在水里。  朵兰说:“陈大人,以后有衣服直接在这换c在这洗就行了。”  陈鲁没表态,换完衣服,说:“随我来。”三人走出大帐。  陈鲁祭出青龙剑,纳兰祭出马头拐杖。一青一红在空中游走,龙吟马嘶,和着大营里马驼的悲鸣,乱糟糟的一片。没等二人收回法器,又是一阵轰鸣声,一片乌云飞过,在大营上空盘旋,而且越旋越低。  这是抗议,不,这是对法器的示威。  陈鲁无奈地摇摇头,嘀咕了一句:“我老人家怕了你们。”  示意纳兰,两人都收回了法器。这片乌云随即又飞走了。  陈鲁说:“这是邪祟怪谲无疑,只是没有办法克制他们。大家都在饿肚子怎么办?”  两位美女看他没有了往日的镇定,又帮不上他,都是干着急。纳兰说:“大人,龙刚已经安排人去买吃的了,这应该能行得通。”  朵兰说:“不是我泼冷水,怕是不中用的。”  眼看到了午正,一队人马回来了,买药和买饭的都回来了,各自送给自己的官长。陈鲁的心开始悬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惨叫声,大家看见一群蝗虫像乌云一样从后面的大帐飞起,又是向风一样旋走了。  龙刚跑了过来,说:“陈大人,刚才买东西的回来了,有药,有大饼,可是打开大饼时全是蝗虫,都是活的。几个士兵被飞起的蝗虫扫了脸,眼睛当时就瞎了,这也太邪性了。”  陈鲁说:“稳住,赶快给士兵们治伤。”说完,看了一眼天空,自言自语地说:“哈三的眼睛,我老人家是相当佩服。”  三个人不想回去,也不忍再去看,只好看着天空。这时营门哨长来报,有人送了东西,还有一张纸。纳兰接过来,是一个食盒,说:“陈大人,是吃的。”  朵兰也很惊喜,但还是制止了她,说:“别忙着看,先看写的是什么。”  陈鲁看完,递给纳兰,是汉字,纳兰认不全,又递给了朵兰。  朵兰读出声来:“叔叔,这酒菜是给你们预备的,是给你和纳兰姐姐,还有姐姐的姐姐,你们三人吃,不要想着给别人吃,做不到。吃完后不用管,把食盒放在大营外即可。”  朵兰拿着信的手在抖动。纳兰说:“姐姐,你的手抖得好厉害啊!”  朵兰看了纳兰一眼说:“有点担心,也有点害怕,这上面写的也太奇怪了。”  纳兰说:“姐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元元。”  朵兰说:“这么说她不是人类了?”  纳兰摇摇头,说:“不清楚,她就是一个孩子,对自己的身世也不说,看起来应该是神仙家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山姆那个恶魔抓去的。”  陈鲁想起神女的话,看起来是真的了,本来陈鲁认为她不是人界的,说:“不用管她是什么界的,东西肯定是安全的,你们是女孩子,不能饿的时间太长,你们先拿进去,我老人家随后就来。”  朵兰说:“我们先拿进去让天使吃。大人快一点。”说着走了。  陈鲁拿出绿玉圭,念动咒语,绿玉公主声音传来:“陈大人一定是为了元元的事吧?她昨天就走了,她不让我告诉你。另外我也要多说一句,你不用担心她,她没问题。”  陈鲁一句话没 说,放下了。看出来了,也许他们都知道,就是他陈子诚蒙在鼓里,元元本身就不是人界的,她自然也会有些功法,不用担心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鲁窃喜起来。  陈鲁回头看了一下,两位美女还没走呢,正在那里看菜,他走了过去。两样肉,几样小菜,分成三份,还有三壶酒。  纳兰欢呼雀跃,说:“太好了,姐姐,咱们就忍忍,三位天使,一人一份。”  朵兰说:“她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不给别人吃。”  纳兰说:“姐姐你不知道这个元元,平时傻乎乎的,她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再说了,拿到这里了,还不是我们说得算!姐姐你傻了吧?”  陈鲁说:“也好,咱们五个人也够了。”  纳兰让士兵抬着,来到了议事大厅。两位天使已经祷告完毕,正在那里坐着。一天一夜,水米不沾,看见他们抬着食盒进来,眼睛放出光来。  李达狐疑地看着他们,问:“哪来的?”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三十四、说好的共患难呢 陈鲁示意朵兰把信递给他们,李达看着陈鲁,陈鲁明白这眼神的意思,老老实实地说:“和秀秀一样,从中海救回来的。大人们一定饿坏了,快吃吧。”  李达说:“慢着,不要乱动,就按信上所说,你们三个人吃掉,只要你们三个人精神旺盛,大营就安全。本使已经预感这事不看完,有山雨欲来的感觉。”  陈鲁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李达,一些事也料在前头。  陈鲁笑着说:“这不合适,我们三人大快朵颐,两位天使饿肚子,没有这个道理!喜子,虎子,给大人们摆饭,你们先饿着吧,我们五位先吃了。”  喜子高兴地说:“没问题,大人们有的吃了,再让小的饿十天也没关系。”说着和纳兰两人一人端了一碗菜放在桌子上。  喜子端的是鸭肉,他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再看虎子和另外几个几个亲兵,哈喇子都快过河了。  三位天使落座,李达让亲兵给两位美女设座。朵兰姐妹死活不坐。大家还在拿菜,突然一声惊叫,几个人都抬头看桌子,桌子上明明是几个干干净净的空碗。  再看食盒里还是酒菜。几个亲兵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  李达示意把空碗再端回食盒。陈鲁站起来亲自端了一碗放进食盒里,明明是热气腾腾的c炖得稀烂的肥鸭。陈鲁自己把三个菜都放回去,都恢复了原样。  李达站了起来,说:“子诚大人,你救的这个孩子是一个神仙,她这是来报答你。仙家讲求的缘法。你就听本使的,去纳兰他们大帐吃。以后再有这事,不要再想着我们。否则,机缘一失,谁也得不到,白白浪费。”  尴尬了,陈鲁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境地。虽然他很佩服李达的见解。想起了通玄先生,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大桃,只好说:“中使大人已经快得道了,这简直是仙人禅语,令子诚汗颜,我们恭敬不如从命。朵兰,拎到你们大帐去。”  这是给自己壮胆,总感觉有几分灰溜溜的。  朵兰说:“这这成何体统?全体官兵都在饿肚子,我们三个却吃香的c喝辣的。”  纳兰也说:“说好的同甘苦c共患难呢?”  李达生气了,喝道:“本使刚刚说了,这得靠缘法,你们赶快吃。你们想把它糟蹋了吗?这是命令。”  三人没办法,只好拿进去,看这几个菜,都是陈鲁爱吃的,可是,这几个人怎么能下得去筷子啊?  陈鲁看他们不动,亲自动手把菜摆出来,放在自己身边,只用了一刻钟,吃掉了自己的那一份,酒足饭饱,出来告罪。两位天使已经回到了内室。陈鲁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也不管大营内的人喊马嘶,倒头便睡。  纳兰去找了龙刚,问还有多少干粮,龙刚说基本没有了。纳兰告诉他,让士兵去伙食哨拿米,在陈鲁大帐前架上火,架上一个锅,炒了一些米,拿给中军大帐的官兵们。  李达大喜,和大家吃了一些,赶紧下令各处大营效仿。  过了半个时辰,龙刚来报,炒过的米,上面盖的还是蝗虫。几个人都没了脾气,只以为这是皇上的洪福齐天,在保护几位天使。  到了晚上,两位美女来到陈鲁大帐。陈鲁早都醒了,刚刚请完符篆。  纳兰说:“我让你亲兵把食盒送到大营门外,一出中军大帐,那些碗都和洗过一样,干干净净的,放到大营门外,不出片刻时间就不见了。”  就在说话的时候,一片喧哗声又起,夹杂着马驼的嘶鸣声。马驼已经吃过了药水,都回到了马厩。  亲兵跑来报告,各大帐都突然飞起了片片蝗虫,占据了大帐的各个地方。大家都跑到了大帐外面。陈鲁听到这些,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大帐,一个也没有,疑惑地看着亲兵。  亲兵也注意到了,又看了一眼大帐,没再说话,走了出去。喜子带人跑了过来,说:“陈大人,中军大帐全是蝗虫,已经不知道落了多少层了。”  陈鲁不敢迟疑,走出去看了一下,还是晴朗的天空,外面也见不到蝗虫。而喜子走进陈鲁的大帐也吃了一惊,陈大人的大帐见不到一个蝗虫。  几人匆匆向中军大帐奔去,人们都站在外面,李达向陈鲁努了一下嘴,陈鲁冲进大帐,真如喜子所说,陈鲁无语了。  他知道这是邪祟,有心一试,右手推出天步七重,平地涌起滔天巨浪,蝗虫一下子被大浪卷走。陈鲁加大功力,大喊一声:“闪开,”蝗虫被大浪卷到大帐外面,纷纷落地,厚厚的一层。  陈鲁收回功法,在看大帐里面仍然和刚才一样。陈鲁目瞪口呆,问:“朵兰,你们大帐有吗?”  朵兰说:“我和真没注意,这就去看看。”说完向自己的大帐走去。  龙刚过来了,说:“几位大人,这些大帐只有陈大人的大帐没有蝗虫,一个也没有。。”  陈鲁觉得蹊跷,问:“马厩怎么样了?”  龙刚说:“刚才鲁哈图带人去泼水,已经少了好多。奇怪的是,外面一个也没有。”  话音刚落,大家发现各大帐的蝗虫向外面飞来,层出不穷,将士们节节后退,中军大帐的蝗虫也扑了出来,落在地上向外面快速移动。各处的蝗虫逐渐汇在一起,在地上有近一尺厚。  李达率领众人向大营门口退去,因为只有这一条缝隙。 最后所有的官兵都被赶出了大营。  陈鲁一直跟着大家机械地运动着,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大帐,到现在也没有蝗虫,这就有些古怪了,他突然发现没有朵兰,问道:“纳兰,你姐姐呢?”  纳兰说:“她说去回大帐看看,我还没腾出空来过问。”  这时候陈鲁才想起了一件事,说:“纳兰,保护好大人,龙刚,不要再退了。”说完纵身一跃,飞进大营,到了朵兰的大帐,她已经被困在了床上。  陈鲁飞身一跃,拉起来就跃回到他自己的大帐。他俩都惊呆了,这里真的还是一个蝗虫也没有。  陈鲁想到是不是红珊瑚宝石的作用,分析一下,可能性不大。这时,那个破虾篓子映入了眼帘。他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糊涂,这时候师父送来这一个东西,一定有缘故。  他拿起虾篓子走出来,地上的蝗虫一下子不见了。他赶紧向外走,听见了火铳声。他飞身跃起,飞向大营门口,已经听见了纳兰的叱骂声。  陈鲁到达门口,将士们都在向空中看去,片刻时间纳兰落下。陈鲁看时,已经不见了两位天使。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三十五、八蜡庙 在这层层保护之下,布满符道的大营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劫走了两位天使。  龙刚过来请罪。  陈鲁说:“这是邪祟怪谲,岂能是我们所能阻挡的?朵兰,快看一下纳兰伤了没有。”  几个人扶起了纳兰。陈鲁问朵兰:“有没有受伤?”朵兰摇摇头。  纳兰走过来说:“陈大人,纳兰失职。”  陈鲁看喜子和虎子已经昏迷,让他们把喜子几人抬回去,向空中看了一下,说:“干的漂亮。”  韩六儿接过虾篓子,大家退回去。韩六儿拿着它走到中军大帐和朵兰的大帐,蝗虫霎时间无影无踪。  韩六儿很奇怪,他仿佛听见了阵阵蛙鸣声,他又惊又喜,出来告诉陈鲁。陈鲁说:“提着它到各个大帐转一下,然后是伙食哨,马厩,水井。”韩六儿拎着虾篓子,带兵走了。  陈鲁带人进了议事大厅,纳兰到了自己的大帐看了一遍,蝗虫死活都没有一个了。  龙刚说:“这是我们身上带的蝗虫卵。”  陈鲁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不一会儿韩六儿带人回来了,高兴地说:“大人,不但大帐里没有了,外面的也都不见了,还有一些死的,我已经让他们都埋上了。”  朵兰看陈鲁愁眉不展,说:“陈大人,其实不必着急,我认为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容易找到天使。”  陈鲁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说:“中使大人说对了,你就是女张良。”说着,拿出镇海珠走进李达内室,念动咒语,接通神女,说明情况。  神女说,“你要是问别的,我可能不晓得,这件事我还真知道。陈大人,你应该知道刘一龙吧?”  陈鲁恍然大悟,喔,刘一龙可是蝗虫的克星,找到他一切都迎刃而解。  “喂,傻了?怎么不说话?”  陈鲁醒过神来,赶紧说:“说得对,我老人家怎么能找到刘一龙?”  神女说:“你的坐骑能找到,记住,八蜡庙。”  陈鲁说:“这个庙太多了,总不会哪里都有他吧?”  神女说:“你去吧,用你的功法自然就会找到他。”  陈鲁把镇海珠放到文袋里,走了出来,看了几人一眼,说:“告诉伙食哨,做饭吧,这回应该没问题了,要是还做不了,就用那个破篓子,我去救人。”  朵兰走过来,说:“多加小心,你也不用太着急,他们根本不是想把两位天使怎么样,只是想阻止我们几天。如果我们大动干戈,那他们就很有可能恼羞成怒,甚至狗急跳墙。”  纳兰说:“姐姐,这些蝗虫可是纯粹的害虫,陈大哥,依我说,不论老幼,干脆给来一个满门抄斩。”  朵兰赶忙说:“不能意气用事,两位大人的性命要紧。”  陈鲁说:“好的,我老人家有数了。”  纳兰又想跟着去,陈鲁不许,说:“打起十二分精神,护侍好大营,这里离不开你。”说完自己骑马走了。  到了大营外面,陈鲁和大青马嘀咕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一处震耳欲聋的地方降落下来。  陈鲁环顾一下四周,很熟悉,他曾经来过这里。这是夏城外的大河瀑布。他在马上,远远望去,看浑黄的大河水被拢成一道巨龙,奔腾咆哮,试图极力摆脱河床的束缚,毫不屈服地跃入峡谷,水花飞溅,翻波逐浪,腾起阵阵水雾,给人以迷幻c不真实的错觉。  陈鲁内心感叹,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他发现,在这里西面不足几丈的地方,有一座庙宇。  陈鲁以为来错了地方,这里按说应该是大河的水神庙。他骑马走向高坡。四下瞭望,出人意料的是,真的还有一处庙宇。  陈鲁先来到最近的一处,走到门前观看,真的是八蜡庙。这个时节,来往的香客还真不少。他看了一下夏粮,麦子已经在收割,有的正在种秋作物。而一片片的秋庄稼正在拔节吐穗。这个时节,百姓们最担心的是起蝗。  陈鲁没进庙里,念动咒语,左脚向后踢出,一条红光射出,他的面前显出一个大大的广场。陈鲁看见有一个大衙门,门口有两排士兵把守。陈鲁下马,走了过去对一个军官说:“去告诉刘一龙,有故人来访。”  这个军官看他气度不凡,是一位官员,而且就是天朝的官员,说话口气蛮大的,不敢怠慢,说:“官爷,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刘一龙。”  陈鲁看他这样。料想也只是一个下级军官,耐心的说:“这里不是八蜡庙吗?他就是蝗神。”  军官陪笑道:“我们有几位蝗神,不知道是哪位,请官爷赐教。”  陈鲁不耐烦地说:“蝗神的老大,总瓢把子。”  这时有一个顶盔挂甲的将军走了过来,问了一下,这个下级军官赶紧跑过去,说了一下。  将军对陈鲁说:“官人是找刘神主吧?”  陈鲁说:“总算有一个明白人,那就快给我老人家带路吧。”  这个人陪笑道:“官爷弄错了,这里不是神主的衙署。我们虽然也是神主的属下,平时也很少见到神主之面,他自有衙署。”  陈鲁说:“难得你说的明白,他在哪?”  “十八里原霓宝庄园。”  陈鲁谢过,告诉大青马,直奔十八里原而去。  他升到空中,看见茫茫高原,黄土相连,一望无际,大青马一声嘶鸣,闪电般奔去。转眼来到一个偌大的广 场,从上面看去,挨着广场是一个偌大的庄园。他为了省事,直接飞入庄园的上空,想在院子里面落下。  这时几种光芒,向他激射而来,他赶忙退出,光芒一下子不见了。可见神仙洞府,防护的何等严密,几乎每一处都是如此。他只好从前面大牌楼前降下。  他看见这个高大气派的牌楼,好生羡慕,还是做神仙好。牌楼上有一副对联,是大篆的汉字,上联是:风调雨顺只怕他害伤谷稷;下联是:国泰民安惟期此虫避山川。横联是:无害各界  陈鲁读罢,赞叹不已,好联,虽然是蝗虫的天敌,却不见丝毫的杀气,反而是中正平和之相。意思是各界生灵都得活着,蝗虫也是生灵,要活着,但是要无害地活着,避到山川c深谷去生存,不要伤害稼禾。  这个撰联人好生了得。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三十六、灭蝗神主 牌楼正上方,又四个大字:“霓宝庄园。”陈鲁想,这个庄园的主人不俗,也是一个正派人。  陈鲁观察一下,大门内外都有一队队士兵在巡逻,整个庄园把守真的如同铁桶一般。  他不觉好笑,防守为什么这么严密?难不成是怕蝗虫报复吗?  陈鲁走上前去,把在八蜡庙时候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大门里面的一位将军说:“对不起,今天神主不见客。”  陈鲁说:“你去通报,就说故人求见。”  “那就请你先报一下名字吧。”  陈鲁说:“你怎么那么啰嗦,让你通报你就快通报得了,找打吧?”  这位将军不干了,喝道:“你口气不小啊!你是什么人?来人。”  一队士兵跑过来,这时也正好有一些人送客出来。陈鲁想,不是说神主不见客吗?这是什么?这意思这人比我老人家有面子呗?  他扫了这位客人一眼,确实有几分气度,脸色油光发亮,看上去平时保养的极好。但是留了一把山羊胡子,和他的打扮极不协调。  陈鲁没有心情多看,向送客的几个官员喊道:“你们告诉刘一龙,他的属下冒犯了故人,狗眼看人低,他要是再不露面,我老人家就打进去了。”  一个文官在大门里面笑了,说:“客人勿急,在下内史谭金,有什么急事和我讲也可以。”  陈鲁不给他这个面子,瞪着眼睛喝道:“又胡说,你是我老人家的故人吗?别废话,就按我刚才说的传进去。”  谭金略一沉吟,说:“也罢,大人稍后。”说完向里面飘去。片刻时间传出话来,一片声似的快请。  陈鲁用鞭子敲了几下两个将官,哼了一声,也不管大青马,自己腆着肚子,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哇!好大的庄园啊!这个到底是衙门还是私人住宅啊?比金鹏的那个沁香苑还要大几倍。这个刘一龙好有钱啊。陈鲁在内史的带领下飘飘地向里面走去。  刘一龙已经接了出来。  陈鲁打量他一眼,一身郡王打扮,他身材高大,面色红润,宽大的方脸上有一双细细的眼睛,感觉和五官不太协调。  他走过来向陈鲁深鞠一躬,然后一把拉起陈鲁,大声说:“难得子纯兄不忘故人,今天你我做通宵之饮。不是你这个老人家三个字,兄弟怎么会想到是你?”  不容陈鲁说话,一口一个子纯兄,拉着走进客厅。陈鲁以为是口音的问题,把成读成了纯。心里一直在想,我老人家认识你吗?和你有过交集吗?  两人分宾主落座,谭金在下首相陪,侍女上茶。刘一龙对谭金说:“这就是我常常对你们说起的开国侯王子纯,大夏城没有不知道他的,也都记念着他。”  谭金赶紧站起来,深施一礼,说:“早闻大名,不曾谋面,今天多有得罪,勿怪。”  陈鲁明白了,又多了一个身份。前几朝神宗时期的大将王子纯,他也不点破,笑着说:“你这一声侯爷,可是把我矮化了,你的主子明明是郡王,我老人家一下子让你给弄得退了两级。我这岂不是失礼了。”  刘一龙哈哈大笑,说:“别扯淡了,到哪个山就得唱哪个山的歌。我们这些人谁有你老人家的地位高啊?”大家都笑了。  陈鲁感觉到了,王子纯和这位刘一龙应该是莫逆之交,正色说道:“神主,没有事断不敢来打扰。今天来的唐突,我老人家遇到点麻烦,我的人被你的管制对象弄走了。”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刘一龙说:“子纯兄,难得你能想到我,于公于私这事我都得管,你稍后,我这就让内史去安排。”  谭金说:“侯爷稍等。”说完走了。  两人在客厅候着,说一些家长里短,半个时辰后,谭金回报:“禀神主爷,各处全都查过,没见到哪里有异动。”  刘一龙把手一摊,说:“老兄,看起来不是我的管制对象。”  陈鲁点点头,说:“既然藏起来,也不会让你这死对头轻易能查到。还是我自己来吧。一龙兄,我也多说一句,各地蝗灾频发,损失惨重,你作为这项神主,不觉得失职吗?”  刘一龙笑了:“子纯兄这多年一点不变,还是那么嫉恶如仇,黑白分明。你也就在寰宇十方,难道不知道因果吗?各方生灵都得活着。老兄大才,没看见牌楼上的那副对联吗?”  陈鲁听得明白,这意思是蝗虫也是合法的,祸害了庄稼就得认倒霉,是这些人有错在先,这也是一种惩罚。陈鲁也只能在心里叹息,问了一句:“生民何辜?”  多么苍白无力的一个问题,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刘一龙又是双手一摊,表示无奈。陈鲁不再和他废话,告辞而去,回到大营。  这里已经是二更天了,龙刚等人都在议事大厅候着。陈鲁说了一下情况,大家都非常着急,连朵兰也不淡定了,说:“刘一龙不知道?这不可能啊。这个衙门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他们还能干什么?这才是他们的主业。陈大人,这里有问题。”  陈鲁知道朵兰不乱说话,这个问题引起了他的重视。  这时喜子已经苏醒过来,他满脸泪痕,说:“小的听六子说,你们经常用大青马去追踪,这次为什么不试试?”  纳兰看他着急,不忍心怼他,耐心地说:“试过了,不中用的,这个办 法也不是百灵百验的。大多数都需要当地的气息才能追踪。”  这些话陈鲁都没入耳,他还是在琢磨朵兰的话,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他打了一个哈欠,说:“睡觉了。”带着六子和蛮台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陈鲁让亲兵们都回避,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来:“陈尊长,可有收获?”  陈鲁说:“这话可不像是冰雪聪明的阿瑶所问。”  神女也没理他,接着问:“刘一龙怎么说?”陈鲁简单地讲了一下。  神女说:“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找刘一龙了,你就直接找黄中一吧,多数是他干的。”  陈鲁看到了希望,说:“愿闻其详。”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三十七、来人通名 神女说:“他是昆虫一族的大王,至于他们的衙门地址,小女子还真就不知道。”  陈鲁办差,一向讲求的是一事不烦二主,说:“还得需要阿瑶姐姐帮忙打听,兄弟实在是没办法了,谁让你认识兄弟了,我老人家就像一个赖年糕一样。”  神女笑了,说:“有道理,真是赖年糕,甩也甩不掉,没办法,谁让我认识你来,听我的消息吧。”一下子没了声音。  陈鲁向外面喊道:“六子,你们都睡吧。”  韩六儿早都听见了他在叨叨咕咕的说话,习惯了,连蛮台和外面站岗的亲兵都习惯了,没人在意他在讲什么,听老大吩咐,正中下怀,找地方去睡了。  三更梆子刚刚响过,镇海珠发出光来,神女说:“陈尊长。这个时辰可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三更天了,你不能天天这样,身体要紧,你的毛病要多注意啊。”  陈鲁十分感动,说:“谢谢阿瑶关心,我没问题,说正事吧。”  神女说:“黄中一居无定所,大本营在非原国,具体的地址我就无能为力了。”  这就可以了,陈鲁一下子想起了常玲大王,可以问她。想到这里,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他们属于哪一方?”  神女说:“黄中一是灵界。刘一龙和我们一样,是仙尊的下属。”陈鲁点点头,那边没有了声音。  陈鲁对灵界过敏,是神经过敏,听见这两个字,就不免咬牙切齿的。他沉吟片刻,念动咒语,常玲大王声音传过来:“见过主人。”  陈鲁也不废话,直奔主题,说:“你们那里的黄中一,你知道吗?”  常玲说:“知道,是多年的邻居,但是他平时行踪不定。怎么,他惹到尊爷了?”  陈鲁笑了,说:“和你们当初一样,受人家蛊惑,都想出来刷一下存在感,阿玲,你说一下他的地址吧。”  常玲说:“就是我们这里的中一宫,需要发兵相助,主人尽管说话。”  陈鲁说:“没问题,你退下吧。”  常玲又说了一句:“主人最近好吗?一直想和你说说话,不敢打扰。”  陈鲁说:“我很好,到了非原国去找你玩。”  常玲说:“不用我们出兵时也别忘了来吃杯茶啊。”  这么啰嗦,怎么能统帅整个象族?陈鲁没再回答,那边没有了声音。  非原国中一宫,这回确定了,事不宜迟,必须立即动身。他走出去,告诉站岗的哨兵,让他在亮天后通知龙刚,说自己去办差。  陈鲁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朵兰的大帐,因为他们那里还亮着灯。朵兰这次不淡定了,似乎还非常着急,难道这次异常凶险吗?他扎拽停当,牵着大青马,走出了大营门,飞身上马,走出哨兵的视线,和大青马嘀咕几句,然后腾空而起。  在一处宫殿前落了下来。  这个宫殿并不大,但是把守的够严密,从空中根本进不去。陈鲁只好在大门前降落下来。  晴天,他看了一下太阳,应该是午后未时了。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早有一队兵丁围了上来。一个带兵的将官走了过来,用汉话喊道:“来人通名。”  陈鲁说:“告诉黄中一,故人求见。”这个将官还是说这四个字。  陈鲁说:“就按我说的去通报吧。”  这个将官还是这样说,陈鲁笑了,问道:“你是铁人吧?要不就是鹦鹉。”  将官大喝一声:“滚蛋。”  陈鲁大怒,骂道:“我老人家还没见过敢当面骂我的人,你活够了吧?”说着话,已经是连续四声啪啪的响声。  这个将官捂着脸,惊愕地看着陈鲁,那一脸惊恐,就像是夜行人撞见了鬼一样。  陈鲁说:“看什么看?下次和我老人家说话,把牙刷干净了,满嘴臭气,没事找抽型的。快去通报吧。”  将官揉揉脸,正了一下身子,说:“来人通名。”  我靠,这才是死爹哭妈活犟种。陈鲁一时气沮,只好说:“我真是服了又,喝醉了墙都不服,就服你了。陈鲁c陈子诚。”  话音刚落,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陈鲁一看,周围站满了将士,从八个方向围住了陈鲁。  八个方向八种颜色,每一队的旗帜和服饰都是同一个颜色,包括手中的兵器也是这个颜色,而且同一队是同一样兵器。每一队的兵器都不一样,和其他队伍泾渭分明。陈鲁看了一下空中,还有几十队这样的队伍。  找对地方了,两位天使就在这里。陈鲁说:“告诉黄中一,太客气了,不用这么太张扬,我们两个还没有这个交情,你们都散了,放号炮,开中门吧。”  各路领队将官面面相觑,这个人是个疯子,否则,哪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啊?  又是一阵号角,从里面出来一些将军,一个个器宇轩昂。  陈鲁又高声喊道:“我老人家看明白了,你们这是要打架啊。怎么?要打群架吗?我可不和你们打。你们打不赢我的,不小心伤着你们,就白白修为了这多年。去,让黄中一来见我。”  他这本来是一句发自肺腑的一句话,但又是一句成功的约架方式。将官大怒,手里的旗帜挥动起来。陈鲁突然听见了雷鸣般的声音,一片乌云遮天蔽日而来。  陈鲁已经见识过了,以为又是蝗虫。抬头看时,不仅仅有蝗虫,还有苍蝇c蚊子c蜜蜂c蜘蛛,一队队昆虫 铺天盖地而来。陈鲁大叫一声不好,赶紧祭出青龙剑。  青龙剑一声长啸,直奔挥旗的将官而去。将官不慌不忙,又在挥动旗子。一阵风过后,一片乌云抵住青龙剑。青龙剑一阵惨嚎,灰溜溜逃回剑鞘。  这片乌云乘胜追击,扑向陈鲁,陈鲁不敢迟疑,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片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击向乌云,一下子撕开了一道口子,但只在片刻时间就重新补上。它们的速度丝毫不减,已经扑向了陈鲁。  这时候任何功法都已经无济于事,也不给你任何机会去使用。  大青马也受到了攻击,一阵阵嘶鸣声,陈鲁大惊,飞身上马,天步五重在前面开道,杀出一条血路,狼狈逃回。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三十九、公主驾到 这个叫胡中一的女人也不示弱,说:“我们中一宫这么多年,不曾与人为敌。现在黄兄到处树敌,我们干嘛为他背锅?”  陈鲁看他穿的花枝招展,虽说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底了,两位天使都活着,活得好好的。而且他们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么多狗屁大王,办起差事来怎么能做到整齐划一?  陈鲁说:“这位美女说的好,有见识,我老人家就喜欢你这样的。这个黄中一就是一个害群之马,你们不了解他,他专门和人界过不去。而你们呢,都是寰宇十方的名门正派,不要助纣为虐。”  没等丰中一说话,一个人冲了出来,大喊道:“巧舌如簧,想蛊惑人心吗?九将军,挥旗吧。”  胡中一大喊:“文中一,退下,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文中一讪讪地退了下去,不服气地看了丰中一一眼。  丰中一说:“文兄说的没错,不用再给他们废话了,先把他们拿下,等大王回来再作道理。九将军,执行命令吧。”  原来的那个将官点点头,这就是九将军。陈鲁打算先干掉他再说。  他刚要动手,丰中一笑了,喊道:“陈子诚,你不要打歪主意,你是三方尊长,你应该明白,指挥阵法的人能被人家随随便便干掉吗?识相点,放下武器,咱们一切都好商量。”  陈鲁想,这也许是一个好办法,那就束手就擒,进去后再做道理。但是朵兰对他摇头示意。陈鲁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平时对她的计谋非常信服,点点头。\  这时已经不容他们多想了,各处兵马都已经动了起来,旌旗挥动,一点点向他们二人靠近。他们似乎知道陈鲁的本事,也都小心翼翼的样子。  陈鲁忽然后悔带着朵兰来了,他自己平时诸邪不侵,但是朵兰不行。正在他无计可施之时,万里晴空中突然一声霹雳,空中出现了无数绿衣女子,一队队排在广场的上方。远远听去似乎有仙乐之音,又有蛙鸣之声。  这时空中一片声地喊道:“公主驾到!”  在音乐声中降下一位绿衣女子,竟然是绿玉公主。她缓缓飘向陈鲁,道了一个万福,说:“绿玉见过尊爷,听尊爷指令。”说着话,眼睛瞟了朵兰一眼。  陈鲁又惊又喜,说:“怎么是你?”  绿玉说:“尊者发令,让我前来助你。”  陈鲁咬牙切齿地说:“这些樱桃小王八犊子,抢走了我们老大。此仇不报,让我老人家如何面对寰宇十方?”  这时院里已经有几十位中一,都过来给绿玉公主躬身施礼。  绿玉说:“奉尊者法旨,天朝使团西去公干,此乃寰宇十方的大事,任何人不得阻拦。现在放回天使,既往不咎,否则就地歼灭。”  胡中一和大多数大王都已经跪下听旨,说道:“谨遵法旨。”但是还有几个人站在那里。  绿玉大怒,说:“丰中一,文中一,花中一,你们为何不跪?”  丰中一说:“公主,我们两家只是私交不浅,并不存在着部属关系,你觉得尊者下这样的指令合适吗?”  绿玉冷笑道:“这意思是你们几个比别人有脸面c有本事了?我奉的是尊者法旨,有想法,跟本公主回去面见尊者。你们老大黄中一呢?怎么没见到他?”  文中一说:“我们老大不住这里。公主,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们奉尊者的法旨是应该的,我们中一宫不必奉旨吧?又不是咱们尊长的法旨。公主请回吧,免得伤了同一方的和气。”  老爷又是一声冷笑,说:“你也想和本公主动武吗?”  文中一说:“不敢,但是常言说得好,大国有征伐之兵,小国有备御之固。公主非得要用强,我们也只好奉陪。”  绿玉怒极反笑,说:“你们都起来,撤走你们的兵,免得误伤。胡中一,把天朝使节保护好,以后这个中一宫你就是当家人了。”说着向空中摆了一下手势。  这时空中已经形成战阵,准备进攻。胡中一等人把自己的队伍约束起来,撤到了一边。  绿玉公主升到空中。看见地面上还有无数人们围着陈鲁二人,气恨恨地发了指令。又是一声晴天霹雳。这声音陈鲁太熟悉了,每次一响他都浑身一抖。他经历了那一次惨痛的失败,记忆犹新。  朵兰看出来了,当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用手拉了他一下,报以鼓励的一笑。陈鲁摄定心神,向空中看去。  这时空中垂下无数条红丝线,密密麻麻地向地面奔去。一道大网拦住了绿衣女子的去路,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符道,把广场的士兵遮的严严实实。  绿衣女子们停在空中,看着绿玉。绿玉大喊:“朱中一,你也不遵法旨吗?”  没人回答。空中又是一声霹雳,一道绿光从天而降,这个符道一样的蜘蛛大网,就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迅速飘了起来,转眼间无影无踪了。  红丝线又密密麻麻地垂向了地面。这时一道黄光抵住红丝线,空中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夹杂着凄惨的蛙鸣。又是一声霹雳传来,一片片蛙声传过来,成千上万的青蛙和蟾蜍从天而降。地面的队列一下子就散了,霎时间变成了一片乌云,雷鸣般地飞了起来。想要逃生。  可惜太迟了。看这些青蛙正在大快朵颐。丰中 一几位大王肝胆俱裂,跪在地上大喊饶命。  又是一声晴天霹雳,青蛙又变回了绿衣女子升到空中。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些中一,不见棺材不落泪。在寰宇十方这么多年,不知道天敌二字吗?我老人家无语了?绿玉,收手吧。”  绿玉带着一些绿衣女子降落下来。这时里面传来沉闷的三声号炮,宫门大开。各位中一大王接了出来,簇拥着绿玉向里面走去。绿玉过来把陈鲁和朵兰推在中间,大家如众星捧月一般来到大殿。  绿玉拉着二人飘向宝座,丰中一也跟了上来,绿玉没理她,把陈鲁拉在宝座上,大喊:“拜见尊爷。”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清理整顿 几十个中一带着自己的文武官员一起跪拜。陈鲁刚要说话,看丰中一站在身边,没好气地说:“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一嘴的大蒜臭,跪下去。”  丰中一不敢回口,忍气吞声地走下台阶,跪在地上。  陈鲁问道:“胡中一,两位天使呢?”  胡中一说:“已经派人去请了,马上就到。”  陈鲁说:“谁是黄中一的监国?”  这时站起来一个中年男人,说:“在下大护法,见过尊爷。”  陈鲁打量他一眼,看他面相平和,心里满意,问道:“你们大王呢?”  “我”没等他说话,两位天使走了进来,也没绑着,由几个人扶着进了大殿。令人揪心的是,两位大人的脸,成了猪头脸,肥头大耳的样子,尤其是那嘴唇,似乎是打肿的骡子嘴。  陈鲁心如刀绞,朵兰的眼泪已经下来了。在陈鲁的示意下,绿玉和朵兰把二位大人拉到台阶上边。  朵兰高喊:“快设座。”摸着李先的脸问道:“这是怎么弄的?他们打你们了,是吗?”  李先指着自己的嘴,摆摆手,意思是说不出话来。  朵兰眼泪成串地掉了下来,对陈鲁说:“是这些妖孽下的毒手。”  陈鲁怒不可遏,大喝道:“丰中一,是不是你们干的?”  丰中一慌了,赶忙说:“回尊爷,不是我们,应该是文中一他们干的。”  没等陈鲁说话,文中一一声惨叫,被劈作两半,青龙剑已经飞回了朵兰的剑鞘。陈鲁看朵兰这么冲动,瞪了她一眼,说:“文中一的大护法出列。”  一个女子走了出来,说:“见过尊爷。”  陈鲁说:“还用我老人家说吗。赶快解毒啊。”  大护法不出声。陈鲁刚要发火,有一个男人出列,说:“二护法见过尊爷。”  陈鲁说:“怎么回事?大护法为什么不说话?”  二护法说:“我们一族,女人是不备解药的,只有我们男士才有。”  陈鲁说:“这是为什么?你们这里不是讲究女权吗?不是男女平等吗?”  二护法说:“尊爷说笑了。男的不用吸血,女士有时候就需要。”  陈鲁明白了,特么的,原来是一群蚊子,两位大人被他们给叮的浑身是大包。不用解药也问题不大。但是这太严重了,恐怕好久才能能复原。  陈鲁问道:“你们老大为什么吸血?”他这是连蒙带唬,想找一个接班人。他根本不知道文中一是否吸血。  二护法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大王这多年来开始吸食人血。我们都劝过他,他就是不听。”  陈鲁说:“你说的还算明白,赶快把两位天使的毒给解了。”二护法飘上台阶,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来,就要给天使服下。  陈鲁说:“停下,把东西拿过来?”朵兰接过药瓶拿出两粒。  二护法看着陈鲁,一脸的不解。陈鲁说:“看我干嘛?闻一下你身上,几天没冲凉了?这么臭?还满嘴的大蒜臭。你们这里人这么喜欢吃大蒜。离我远点,熏死我了,下去。”\  二护法指了一下药瓶。朵兰怒道:“下去,你聋吗?”二护法讪讪地走了下去。  陈鲁高声喊道:“二护法,你们大护法吸人血吗?”二护法吞吐着不说。  陈鲁接着说:“二护法,我老人家看你挺诚实的,想重用你,没想到你这么和我隔心。算了,我还是另择其人吧。”  二护法赶忙跪下,大声说:“尊爷问话,小的敢不如实回答!两位天使的血都是大护法吸的。”  大护法大喊道:“胡说,大王也吸了,怎么都成了我一个人吸的?”  陈鲁说:“不管别人了。不用攀咬你们大王了,他已经到了北海下渐鬼国了,你去陪他吧。朵兰。”  朵兰早已经准备好了,听陈子诚喊她,立刻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大护法看事情不对,一跃而起,向大殿门口飞去。青龙剑一声长啸,接着是一声惨叫,大护法已经被劈作两半,一腔鲜血洒落下来,迅速染红了地面。  陈鲁恨恨地说:“这样的寰宇败类,人人得而诛之。现在老大c老二都没了。国不可一日无主,二护法,你就是大王了,你的名字还叫文中一。”  二护法大喜,连忙跪下,喊道:“谢过尊爷。”  陈鲁说:“刚才那个黄中一的护法。不用说了,你们一族的大王轮也轮到你了,你就是大王了,你也叫黄中一。”  大护法跪下磕头,说:“不知道怎么安排我们大王?”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说:“他什么都不是了,撤掉他一切职务,断崖式降级,一直到白身。怎么?看你这样有顾虑啊。刚刚问你们大王在哪里都没听你回答。”  大护法说:“尊爷不知道,我们大王功法好生了得。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我们的二护法c三护法都是我们大王的过命兄弟。”  陈鲁明白了,这是有条件的,他想让陈鲁把他这根权杖上面的刺都拔干净了,于是问道:“哪位是二护法c三护法?”  一个人站了起来,说:“小的是二护法,三护法随着我们大王巡视呢。”  陈鲁说:“你说的也挺明白,就是不知道你这人是不是明白。我刚刚说的你懂了没有?”  二护法说:“听懂了,但是恕小的不能从命。小的怎么看这都像是一次政变。” 陈鲁笑了,说:“没错,算是,你的理解力还可以。你应该换一种说法,清理整顿。这样说岂不好听一些?你也看到了,现在已经成了定局,你表明一下态度吧。”  二护法说:“小的誓死追随大王。”  陈鲁说:“果然是忠臣,那你就得追随去了。朵兰。”朵兰又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杀掉了二护法。陈鲁有几分不忍。但是不能留着,留一天寰宇十方的灾难就多一天,而这个新中一也就多了一分危险。  这时胡中一站了起来,不满地说:“陈尊爷,你这可是滥杀无辜。二护法虽然反对改革,可是他罪不至死。”大护法也说是。  “这个大王说得对,他是个好人。”是李先的声音。大家看时,他和李达已经恢复了原样。陈鲁大喜,赶紧起身和两位大人见礼。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一、整合中一宫 陈鲁说:“丰中一,你好人做到底,把两位天使送回去吧。”  丰中一说:“遵命。”马上就安排人送天使。  陈鲁对李达二人低声说:“两位大人,你们先回去,我和朵兰把这里处理好,免得给我们留下后患。”  陈鲁没有向任何人解释是不是滥杀无辜。没法解释,解释不清楚,随他们去想吧。李先这里不用说,回去李达就得开导他。  李达说:“本使明白,你们要多加小心,我们这就回去了。”说着两个人随着那几个人走了。  陈鲁说:“黄中一的大护法,你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你怎么不说滥杀无辜啊?不滥杀你怎么当大王?陈鲁心里冷笑,说:“那好吧,你们这一族的,你就是老大了。但是这中一宫不能交给你,就交给好人胡中一吧。”  胡中一吃了一惊,这才知道陈鲁杀掉二护法的用意,怕他以后不听调遣。她想通了,哪次政变不是伴随着腥风血雨啊?有多少忠臣义士冤死在政变中,那个不晓得这个道理?她跪下去说:“多谢尊爷,恐怕小女子德才不配。”  陈鲁打断她说:“你最配,没有比你更配的,舍你其谁?记住,以前的黄中一回来,一定要拒之门外,有敢接纳他的,就是中一宫公敌。”  胡中一说:“小的记住了。”  “慢着,尊爷,这是大变啊。我们这里出了大变,我们的金尊爷知道吗?”是丰中一。  陈鲁说:“不要在这个严肃的场合提什么大变小变的,弄得和茅厕似的,我们可都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也认真些。我要负责任地告诉你一句话,我老人家安排的事,关你们金尊爷什么事?”  丰中一说:“小女子要驳陈尊爷几句,这里毕竟是”  陈鲁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奥,是了,我老人家糊涂了,你是中一宫实际的掌门人。黄中一完蛋了,下来应该是你了。告诉我老人家一句实话,你是不是也想干?想扶正了,对吧?”  丰中一脸色红了一下,说:“只怕小女子德才不配。”  陈鲁假装沉吟一下,说:“这可给我老人家出了一个难题。”  一直在沉默的绿玉公主说话了:“陈尊爷,一山难容二虎。这个事也没有什么难办的,就让她们二人比拼一下吧。”  朵兰说:“对啊,这是最简单c最直接的办法了。”  陈鲁转向台阶下,说:“你们两位美女有意见吗?”两人都表示勉为其难。  陈鲁说:“那得有一个公正的裁判吧。绿玉公主,就你吧。”  绿玉站起来回道:“是,陈尊爷。”  话音未落,再看二人,已经拉开了架势。  绿玉公主高声喊道:“这是比武,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点到为止,不能以命相搏。打赢的就是冠军,打败的,放剑认输,评为亚军,并且颁发道德风尚奖证书,以后在寰宇十方都承认的证书。现在,本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二人互相一揖,开始持剑挺身而斗。斗了一刻钟,难解难分。这时丰中一变得焦躁起来,一甩手,一道黄光向对方击去。胡中一也不示弱,也甩了一下手,一道红光飞出,抵住黄光。叮叮当当,一阵铁器的撞击声。  两道光芒互不相让,缠斗在一起。过了一会儿,黄光渐渐不支,一点点后退。  丰中一说:“姐姐手下留情,妹妹认输了。”  胡中一收回法器,说:“多谢承让。”说完刚要转身,这道黄光向她激射而去。  胡中一大惊失色,纵身跃起,躲过一击。她勃然大怒,甩手又是一道红光,飞向了丰中一,丰中一的黄光刚要迎上去,突然飞出一道绿光抵住了黄光。  这时红光没有了对手,闪电般向丰中一冲过去,大家听见一声惨叫,丰中一的脖子上已经喷出了鲜血。红光不见了,丰中一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倒地身亡。  大殿嗡嗡声响起,有的已经站了起来。陈鲁看得清清楚楚,是绿玉公主的绿玉圭帮了忙,心里非常感激,向她投去感谢的目光,心里说:“知我者,兼爱也。”  于是大喝一声:“肃静。这结果也不用宣布了。丰中一不讲道义,在胡中一停手时再度偷袭,死有余辜。”  这时丰中一的队伍里站起来一个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她大喊:“我不服,这里有猫腻。”  陈鲁说:“你有什么不服?猫腻一会儿再查。现在得说正事了。你们这一族已经没有了大王。你说怎么办?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大护法。”  陈鲁说:“这就好办了,大护法接替丰中一,你不是说有猫腻吗?我们都在听着呢,你说吧,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什么不妥,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老大太要强了,光明正大的比武,非得要玩什么猫腻!要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陈鲁暗笑,看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也会这一套,说的也这么意气昂昂,冠冕堂皇。那就装糊涂吧,说:“这么说,你支持胡中一了?”  新丰中一说:“支持,为什么不支持呢?尊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中一宫。各位大王,小女子说的对吗?”  各位大王都站了起来,说奉胡中一为郡王宫主。陈鲁问道:“你们的老主人回来怎么办?”  大家一起回答:“拒之门外。”回 答的斩钉截铁c异口同声c言之凿凿c掷地有声。  陈鲁非常满意,说:“告诉大家,我早已经打听好了,是黄中一劫持了我们老大。和你们关系不大,虽然你们也或多或少地参与了,但是上支下派,我不怪罪你们。该杀的,我老人家一个也没留。胡郡王,你就请落座吧。”  胡中一飘上台来,先给几位施礼,转向台下,大声说:“我们今天又重新整合了中一族,作寰宇十方的名门正派。”  大家一起说:“谨遵亲王训谕。参见郡王宫主。”说完全部跪在地上山呼舞蹈。  胡中一大声说:“全体跪拜尊爷。”  陈鲁说:“慢着,我可不是你们的尊爷,金孜一亮相,你们早就忘了我是谁了。胡中一郡王,我说的对吗?”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二、被封了 胡中一坚定地说:“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我胡中一只认识陈尊爷,你们呢?”  大家一起说:“惟陈尊爷马首是瞻。”又是这个调调,这时灵界的标配,都是一个口气。  陈鲁大喜,设定咒语,把胡中一放在镇海珠里,然后告别胡中一,几个人走了出来。几十位大王送出宫门,告退而还。  陈鲁发现朵兰和绿玉互相看了几次,眼神里多了几分戒备。这种戒备是女性特有的,而不是敌人或对手之间的戒备。  陈鲁明白,是自己忽略了,也是太忙,还没顾得上,于是赶紧把她们互相介绍一下。  绿玉说:“奥,知道了,你是纳兰的姐姐朵兰。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气质不俗,失敬。”  朵兰说:“多次听陈大哥说起你,今天能见到公主,幸何如之!妹妹多承照顾,多谢。以后还请多关照。”  陈鲁说:“你们这话说的酸不酸?假不假?你们本来就是自己人,应该是好姐妹。”三人都愣了,就连陈鲁本人都愣了,这话什么意思?  陈鲁看她们二人都在看着自己,装作不明白,说:“绿玉,你得去交差了,我们也得赶紧回去。”  绿玉说:“是啊,你们赶紧回去吧,这事不看完,恐怕还得起波折,毕竟这个黄中一还没捉拿归案。”  陈鲁点点头,这也是陈鲁担心的。他虽然已经釜底抽薪了,但是锅里的汤还在沸腾着,一时半会儿根本消不下去,尤其是这个黄中一,他要是不找麻烦,那就不是他黄中一了。  陈鲁不敢再迟疑,和朵兰回到了大营。他们在空中停下,朵兰说:“陈大哥为什么停下来了?”  陈鲁说:“朵兰,你敢睁眼吗?看一下,下面就是咱们大营了。”  二人看去,只能见到光亮亮一片,二人不理解,在大营门口落了下去。看见大营门口木马处没有哨兵,每天晚上这里可都是四个哨兵。  龙刚治军还是比较严格的,他毕竟是在军营里长大的,见惯了行兵布阵,耳濡目染。慈不掌兵这个道理,他比闻达和哈三领会的都深刻。  可是这里为什么没有哨兵呢?往里看,哨兵一队队地走来走去,陈鲁悬着的心放下了。  陈鲁说:“龙刚是不是对属下过于宽纵?”  朵兰说:“别忙下结论,我总是感觉不对劲。”两人下马。  陈鲁牵着马,朵兰提着虾篓子向门口木栅处走去。突然感觉到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两人一愣神,大青马也似乎撞上了东西。他们把马松开,又向前走去,忽然感觉到遇见了铜墙铁壁。  他们试着向里面喊了几声,没有动静,里面巡逻的哨兵似乎看不见他们。  不用说,大营被封了。他们进不去,估算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朵兰说:“大哥,有状况了,没别人,就是这个黄中一。”  陈鲁点点头,说:“他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下手也真够快的了。再说,有大本事的人多了,他也得有这个胆子,他姓黄的不要命了?”  朵兰摇摇头,说:“不知道,看天气这样,已经是二更天了,下一步怎么办?”  陈鲁说:“这个姓黄的已经看见我们回来了。咱们先找地方歇一会儿,然后也得想办法看看他们这些畜生。”然后大声说:“朵兰,这么早回去干嘛?我和你还没呆够呢,咱们找地方再呆一会儿吧。”  朵兰明白他的意思,说:“不好吧,我们毕竟还没成亲呢。”  陈鲁说:“你这话也不像是蒙古姑娘说的话啊!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走,找地方去。”  陈鲁把大青马叫过来,二人上马,向前面的人烟稠密处奔去。他们走了十多里地,看见一个小村庄,二人走进村里。  陈鲁说:“这下子应该是甩掉尾巴了,来,吃点东西,喝点水。”  朵兰赶紧张罗,两人吃喝了一会儿。陈鲁说:“狗儿兄弟,天亮后你自回大营。进不去就在外面转转,我们要去公干。”  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拉着朵兰,朵兰拎着虾篓子。陈鲁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二人看不见了村庄和大青马。看见有几个人在一处树林里隐着。  陈鲁猜想,这就是安排跟踪他们的人。  陈鲁示意朵兰噤声,拉起朵兰,纵身跃起,向大营飘去。他们听到有人说话,拉了朵兰一下,两人隐在暗处。  “一切都打探明白了,真的政变了,没有大王你的位置了。”  大王沉默了一阵,说:“你们真的看见那两个人进了村子里?”  “看见了,那个女的搂着陈子诚的腰,搂的死死的。那里人气太重,我们没人进去,他们在那里监视着,小的回来报告。”  大王说:“你还得过去,监视,有情况立即报告。”  这人飞走了,大王说:“老三,你们太笨了。这一对狗男女回来了,你们就让他们进大营不就完了吗?这样留在外面,你说麻烦不麻烦?”  老三说“大王,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法弄开这个大网子。”  大王说:“也是,这事也不怪你们。你们去监视大营,他们两人过来时,你马上来汇报,本王要把他们都放进去,这样就不怕几处悬着心了。困他们十多天,我也就功德圆满了,那时候我也不喜欢这个什么大王c亲王宫主了。”老三走 了。  这是黄中一,这家伙,不知道又听哪个忽悠的,就像那个瓜兮兮的瓜二郎。一定是自己的那个铁粉两丰意君。这个家伙确实有一套,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又把这个蠢货套路了,修仙者没有别的,多数是什么功法一类的。  陈鲁对朵兰说:“这是黄中一,他不认识我们,走过去看看。”  朵兰又正了一下脸巾,两人从天而降。看了一下,这里也有一个广场和亭子。这很怪,几乎每处山上都是这个样子。  那边几个人低声喝道:“什么人?”  陈鲁断喝一声:“乱问,没事你就乱问!正该问你们,干什么的?”  几个人也不说话,把二人围了起来。  陈鲁说:“见你们老大。”说着话,也不理他们,拉着朵兰飘向亭子上。  不等黄中一发问,陈鲁先发制人,说:“这么晚了,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转来转去的?不会是又在打人类的什么主意吧?”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三、互相关心家事 黄中一说:“奥,原来是两位巡夜使者,失敬。在下黄中一,奉尊爷之命,在这里公干。”  特么的,果然是这只老蝗虫,必须果断干掉他,否则后患无穷。可是,营地这个大网怎么办啊?  陈鲁说:“奥,是金孜的命令啊,这么晚了,他让你们干什么?去人界吗?”  黄中一沉吟一下,说:“这个不方便透漏,望两位使者见谅。”  陈鲁哂笑道:“你当我们都是吃干饭的?看一看附近就知道了,下面就是天朝使团,你们是不是为他们而来的?”  黄中一吃了一惊,想一想确实有道理,这里只有天朝使团,不敢隐瞒,说:“他们和我们尊爷有点梁子,奉尊爷令,警示他们一下。二位使者尽管放心,不会出格的。”  陈鲁说:“我们查看了一下,是哪个给他们大营拉上了一个大网?这个不是你黄中一的本事?”  黄中一笑了,说:“使者明鉴,确实不是我们的法力所及。”  陈鲁说:“你们为什么不点上蜡烛?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使者说笑了,这里没有蜡烛。”  陈鲁说:“奥,这样啊。这有何难!我送你一个就是了。”说着把从地仙那里学来的一招用上了。把手一挥,上来了一个大风烛,在空中悬着。  这些人都震惊了,就连朵兰也吓了一跳。黄中一马上带人跪下,说:“拜谢使者。”  陈鲁说:“起来吧。”黄中一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陈鲁心里一动,黄中一那很有气质的脸上,留着极不协调的山羊胡子。  这么面熟!陈鲁极力搜索,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问道:“你想把他们困住十天,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黄中一说:“不知道有什么好处,只是上支下派的一个差事。”  陈鲁一下子恼了,大喝道:“胡说八道,你受何人指派?你作为非原国中一宫郡王宫主,为什么要困住使团?圣母知道,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他们的副使陈子诚是三界尊长,知道以后,岂能与你干休?”  黄中一说:“谢使者提醒。不巧的很,他去关心我的家事去了。我们只好换一下,我来关心一下他的家事。”  陈鲁说:“那他回来不得找你麻烦吗?你是他的对手吗?快把你们的法器收了,别给我们找麻烦。”  这时老三回来了,说:“大王,已经四更天了,我们该回去了。”  黄中一说:“好吧,你们按着三护法之前安排的行事,我们就回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三护法嗷的一声,说:“大王,他c他”  黄中一说:“没规矩,这是巡夜使者,太阳屿的官吏。”  三护法着急了,看说不动自己的老大,对着陈鲁大喝一声:“陈子诚。”  陈鲁哈哈大笑,说:“黄中一,你听明白了?”  黄中一看了一下,也笑了,说:“陈子诚,你果然有些本事,这么说你现在身兼几界了,这位是尊夫人,这么说”  朵兰大喝一声:“去死吧。”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啸,凌空劈下。几声飒飒的声音,黄中一不见了踪影。  陈鲁吃了一惊,看着朵兰,似乎不认识朵兰一样。朵兰说:“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放虎归山,中一宫可就要遭殃了,岂不是我们造孽吗?”  陈鲁还是想不通,那也不能这么鲁莽吧。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胡中一声音传来:“见过尊爷。”  陈鲁说:“你们的前任宫主黄中一刚刚来过,交了手,被他逃脱了,注意,他有可能回去找麻烦。”  胡中一说:“谢谢尊爷,放心吧,早已经布置好了,就怕他不回来呢。”  陈鲁放心了。朵兰说:“陈大哥,太晚了,你靠在这休息一下吧。”  陈鲁确实有些累了,说:“回到咱们的地界吧。”说着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两人在一座小山上,大营就在眼前。  两人找到一个避风处,看月色正好,已经到了四更天了。陈鲁坐下,朵兰在他后面,让他靠着自己。  朵兰说:“陈大哥,你看这月色皎皎,多么美好的夜晚啊!”回答她的是如雷的鼾声。朵兰心里涌出一阵心疼,正当一下身子,尽量让陈鲁舒服一点,看着陈鲁,自己也一点点进入梦乡。  一阵鸟鸣,二人醒来,来到大营门口,和夜来一样,根本无法进入。两人转了一圈,到处都一样,那里也进不去,他们看得见大营的人,他们却看不见这两位。  两人叹服,没了脾气。  陈鲁没办法,只有又求助神女,把遇见的情况讲了一下。神女听得如在雾中,说的不明白,听得更糊涂。  朵兰也焦躁起来,祭出青龙剑,也像是撞在了铜墙铁壁上。陈鲁用了各种功法,都无济于事。  朵兰说:“陈大哥,刚才我发现你看黄中一的第一眼,似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陈鲁说:“是啊,我当时感觉到他挺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朵兰说:“这是一个线索,我们以前没和他们这样的东西遭遇过,见过面的时间不会太长。陈大哥仔细回忆一下,最近去过哪里就知道了。他的老巢是中一宫,我们去过了,可以肯定没和他遭遇过。有关联的地方,我们还去过哪里?”  陈鲁说:“去过八蜡 庙,见过刘一龙,他说我是王子纯。你说”一下子顿住了,怔在了那里。  朵兰说:“喂,干嘛呢?我的脸上有黄中一吗?”陈鲁还是呆呆地眼不眨地看着朵兰。  朵兰被他看得心里发慌c脸皮燥热,说:“陈大哥,这又是计策?”  陈鲁缓过神来,喃喃地说:“这不可能啊!”  朵兰心里一阵慌乱,说:“大哥,你可不能乱来,这可是白日青天。你看,狗儿兄弟回来了。”  陈鲁似乎根本没听见他的话,还是喃喃地说:“难道是蛇鼠一窝?”  朵兰这时候已经发现了问题,猜想她的陈大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不再打扰他。陈鲁说:“走,去十八里原霓宝庄园。”  说着,又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来:“尊爷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陈鲁问道:“刘一龙现在都用什么法器?”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四、泼天大案 神女说:“他常用的是一个大火媒子,是星君给他的,几乎没遇见过敌手?”  “还有吗?”  神女沉吟一会儿,说:“有,还有一个百花镜,是无极顶野仙观赐给他的。”陈鲁失望了。  神女说:“兄弟,有些转向了,找不着北了?他们之间可是差佬和贼的关系啊。”  陈鲁说:“差佬就一定不是贼吗?贼就不能作差佬吗?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忙吧。”  “等等,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灭蝗网,他还有一个灭蝗网。”  陈鲁哑然失笑,对了,应该就是这个东西罩住了大营。神女看他不说话,喊了几声,说:“如果你的推理成立,那就是泼天大案。兄弟,你扛不动的。”  陈鲁看了一下朵兰,朵兰点点头。陈鲁说:“扛不动也得扛。阿瑶,依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神女说:“你应该再找一个正直的尊长。”  陈鲁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老人家找不到啊。正直的人我只认识你阿瑶。”  神女说:“你认识我没有用,我没兵。你找地仙吧,这是再合适不过了的人选。”  陈鲁说:“我也能调兵。”  神女说:“两码事,海界的太明显,你调的也是私兵。地仙是寰宇十方的监察大员,他的介入正是人选。这事还不能发海捕文书。你要是公开缉捕,这个刘一龙老谋深算,有可能杀人灭口。让地仙调兵悄悄围上霓宝庄园。”  陈鲁说:“我在灵界也有一些交情,调几万兵马倒无所谓。”  神女说:“断断不可,你和他们都没有深交,只是在口头上宣誓效忠。你知道这年月最不值钱的就是誓言,他们和黄中一都是一界,保不齐和哪个有交情,一旦放私,岂不让他们倒打一耙?”  陈鲁如醍醐灌顶,说:“好有道理啊!阿瑶姐,我们这样联系麻烦不麻烦啊?天天在一起多好。”  神女说:“兄弟在说什么呢?这要传绯闻的。”  陈鲁放下镇海珠,正在思考,朵兰说:“神女说的确实有道理。”  陈鲁一怔,狐疑地看着朵兰,问道:“你认识神女?”  朵兰也怔了一下,笑了,说:“还不是听你说的,大哥,你这一天天的疑神疑鬼的累不累啊?没人算计着害你。”  陈鲁也笑了,说:“是够累的,我才不怕你害我呢?全天下人都想害我,有一个人不想的就是你朵兰。你你的意思也是找地仙?”  朵兰说:“说实话,我都不敢说话了。”  陈鲁说:“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说啊。”朵兰点点头。  陈鲁念动咒语,镇海珠放出光来,郑希仁的声音传过来:“子诚兄有何见谕?”  陈鲁说:“有一桩泼天大案,你敢接吗?”  地仙说:“有我郑希仁不敢接的案子吗?子诚兄吩咐就是。”陈鲁把情况讲了一下。  地仙说:“这个案子不难查。他的东西既然在大营上空悬着,这就是直接证据。先不说他窝藏罪犯,就单单这一条就够法办他的。子诚兄你就划出道来吧。”  陈鲁说:“这样,老黑兄,我老人家先去投石问路,你随后再去,然后就把他的庄园暗中围了。”  地仙说:“没问题,但是地府的兵不把握,恐怕他们早有勾结。还是用山川或海河两方的最为妥当。”  陈鲁说:“好,我这就让乐天安排。我一会儿就去十八里原,午时过后你再去,惊动他一下,只要他把黄中一放出来,我们就会抓个正着。”  “遵命。”地仙退下。  陈鲁给水仙王下令:“乐天兄,用你们的人马,把霓宝庄园暗暗围上,许进不许出,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走到他们的视线外就抓人。”  说着把黄中一的相貌讲了一下。告诉了一下,三护法的相貌,如果这个人来回出入,不要管他。水仙王领命而去。  陈鲁对朵兰说:“我们马上走。”两人骑上大青马,直奔十八里原而来。他们到了霓宝庄园上空,发现乐天的鬼兵已经伏在了空中,陈鲁放下了心来,在庄园门口降落下来。  这次朵兰把虾篓子放在了马背上。陈鲁让人去通报,又是内史谭金迎了出来。  陈鲁以为刘一龙得推脱不在家一类的拒绝见面。这很令他意外,难道是自己疑错了。他站在这里回忆一下,没错,就是在这里看见的黄中一。  陈鲁两人随着谭金走进去,刘一龙在滴水檐下等着呢。两人抱拳一揖。  朵兰还是蒙着面。  刘一龙看了一下,说:“果然是嫂夫人,你蒙着面,我都不敢认了,嫂夫人一向可好?多年不见,一定还是风采依旧。”  陈鲁说:“你认识拙荆?”  刘一龙说:“什么话?为什么不认识?嫂夫人,这个王子纯怎么一点不改,有时候说话神神叨叨的。”  朵兰笑着说:“确实如此,你们是兄弟,以后都互相提点着一些。”  几人说着话,走进客厅,分宾主落座,刘一龙说:“你的长官找到没有?”  陈鲁说:“正为此事而来,我老人家着了人家的道。人是救回来了,可是刚刚到家就被人家封住了大门。我夜来见到了黄中一,可惜让他给跑了。”  刘一龙说:“明白了,你说吧,让兄弟我做什么?”  陈鲁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黄中一最怕的人 就是你了。我老人家找你有两件事,第一是帮我缉拿黄中一。”  刘一龙说:“没问题,这也是职分所在,于公于私都责无旁贷。兄弟这就让内史起草海捕文书,到圣母那里用印。子纯兄说下一个吧。”  陈鲁说:“第二个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我们大营被封的铁桶一般,我老人家看着像是你的那个灭蝗网。”  刘一龙正要说话,陈鲁赶忙说:“这事不能够啊,你和黄中一的关系是蛇和鼠之间的关系。一龙兄这么正直的人,不可能蛇鼠一窝。请教一下,还有像刘兄这样的网子吗?”  刘一龙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子,说:“这个兄弟还真的不晓得,就是我自己的那一个也已经压箱底了,多年都不曾用过。这个忙兄弟确实帮不上你。”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五、鸡同鸭讲 陈鲁说:“刘兄在寰宇十方属于名门正派,断不会做这些鼠窃狗盗c上不了台盘c樱桃杂碎王八犊子的事情。但是兄弟还得多说一句,保不齐你下面的人贪图别人的好处,背着你干的一些勾当。一龙兄要多注意了。”  刘一龙说:“子纯兄但请放心,霓宝庄园是信得过的c能打胜仗的队伍,绝不会成为为黄中一这样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陈鲁说:“那我就放心了。我也怕涉及到一龙兄,以后我们就不好见面了。我老人家已经禀告了圣母,责成地仙郑希仁这个老黑鬼专办这个案子。”  陈鲁看他没有什么变化,继续试探:“一龙兄要多多准备,这个老黑损着呢,什么法子都有。那次我老人家奉旨到地府办差查案,把十殿府君都羁押起来,三天三夜,六百多人也没查出来,老黑却在纸捻里发现了猫腻,两个府君被杀。”  他看到刘一龙似乎变了一下脸色,紧接着说:“一个做了渐鬼,一个直接就堵了北海眼。那次是我老人家去的北海下卓南那里,一次就送去了八个堵北海眼的。老兄,你说他们图啥,真是有命赚金子,没命活着啊。”  这一片长篇大论,听上去像是贴心的劝诫,又仿佛在警告,有的干脆就是威胁。  刘一龙感觉到了陈鲁已经查到了什么,嗅到了什么气味,说:“子纯兄尽管放心,心底无私天地宽。你这样做,兄弟我支持你,也算是给兄弟我洗白了。”  陈鲁都已经站起来准备告辞了,听他这么是说似乎是吓了一跳,说:“怎么了刘兄,为什么是洗白?真的涉黑了?”  刘一龙笑了,说:“子纯兄,你这性体什么时候能改改,一惊一乍的。”  朵兰说:“兄弟见笑了,这么多年何曾改过?我们告辞了,改天再聚。”说完告辞而去,回到大营。  两人不敢离大营太远,只好在大营附近找个地方。两人都明白,这样整天的耗着是耗不起的,吃住就是一个大问题,这时候虽然不冷了,但是这整晚上也不能席地而睡。  他们看看天气,已经阴了起来,他们现在最怕的是下雨。他们到前面的市镇酒肆里去吃了一顿饭,陈鲁让店家做了一些大饼拿上。两人走出来,都开始沮丧起来,怕鬼出鬼,真的就下起了雨,而且雨还不小。  陈鲁发愁了,其实陈鲁已经后悔带着朵兰出来了,和朵兰商量,在这里找一家客栈,让朵兰住下,他自己回到大营。朵兰明白,大营在晚上时刻面临危险,而陈鲁还担心她朵兰,真是进退两难。  朵兰还是没同意,说共同进退,要不就一起回到营地淋雨,要不就一起住客栈。陈鲁没了主意。  朵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陈鲁没反应过来,朵兰已经跑了出去。  陈鲁只好在酒肆里等着,大概有半个时辰,朵兰在门口喊他,他拿好东西走出去,看见门口有一个带着雨棚的马车,没有车夫,朵兰带着斗笠坐在前面,正在向陈鲁招手。  陈鲁疑惑,这时候这个马车已经把后面的车子挡住了,人家在拼命的甩鞭子。  陈鲁明白过来,又惊又喜,几步跳到马车上,高兴地说:“朵兰,在哪里弄的,先靠一下边,把后面的车子让过去。”朵兰没说话,赶着车子来到一处避静的地方,把车子停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朵兰把马拴好,跑到车里,得意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朵兰,你是挺厉害,我老人家表示服气。但是话又说回来,你可是有教养的美女啊,这个马车不会是在大街上顺来的吧?”  朵兰说:“呸,亏你想得出来,租的,一天一钱银子,先把五两金子押给他了。”  陈鲁说:“哇,这家伙赚了,有了五两金子,能置办两套这样的马车。这里面够宽敞,咱们两个”看朵兰的脸有些红了,闭嘴了。  朵兰正在听他说话,看突然停下了,抬头看了一眼。  陈鲁说:“咱们两个人轮着睡,白天睡觉,晚上护着大营。”说着看见还有一个大枕头,非常高兴,说:“朵兰,真得谢谢你,如果只有我自己,又得跑到哪里躲一会儿雨,然后就在那里糊弄一晚上。”  朵兰说:“陈大哥,你的身子就是这么拖拉坏的,现在你就睡吧,晚上你就睡不成了。”说着让他枕着枕头,一侧靠在自己的腿上。  陈鲁已经困的不行了,可是还没睡着,他闭着眼睛在想王子纯的事情,这是神宗时期的一员虎将,也是一代名臣,和大夏朝几次大战,把大夏朝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使大夏朝再也不敢挑衅大国朝。  陈鲁在回忆这人的结局,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朵兰。朵兰说:“大哥怎么了?难道又是计策?”  陈鲁有些恼了,说:“我这一天天地就会计策吧?也不会别的了。”说着把朵兰的腿推开,倒头就睡。  朵兰说:“大哥,你误会了,我是你的夫人,你怎样都可以。”  陈鲁越发烦躁。算了,鸡同鸭讲眼碌碌。他还是在想着王子纯,他死的很难看。  史料记载,王子纯死于癫狂病。他晚年时就像是马骡一样的到处乱跑,最后浑身生疮,溃烂。溃烂到能看见他的五脏六腑。他临终前不会说话了,但是会叫,听上去像是马的嘶鸣声。 陈鲁想到这里,这是自己的前世没错了,至于是前几世就不知道了,自己作为李卫公的那一世,虐马成性,世世还债。  朵兰知道他还没睡着。他要是睡着了,整个大营都会听见他那如雷的鼾声。朵兰发现自己可能又误会他了,把他的头抬起来倚在自己的腿边,说:“睡吧。”  “朵兰,你真的认识刘一龙?”陈鲁突然问了一句。  朵兰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陈鲁向上翻着眼睛看着她,看她这样,又说了一遍。  朵兰这次笑了,说:“陈大哥,你有时确实像个孩子,我怎么能认识他呢?看他的意思似乎真的认识我。而且咱们两个还真的是夫妻。陈大哥,你读的书多,他说的是哪个朝代啊?”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六、劫后余生 “是神宗时代,离现在已经三百多年了,他真的不像是随口敷衍。”  朵兰说:“陈大哥怎么信起了前世今生?”  陈鲁问:“你不信吗?”没等朵兰想好怎么回答,陈鲁已经是鼾声如雷了。朵兰向外面看了一下,雨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下着。  朵兰倚着车子,把着陈鲁,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阵响声,把二人惊醒,是镇海珠响了,那边传出来地仙的声音:“子诚兄你这是在哪里?”  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说:“你这老黑,还不知道我无家可归吗?”  地仙笑着说:“我都看见了,如果是我,倒希望无家可归啊。”  陈鲁说:“别扯淡,快说正事。”  地仙说:“我和刘一龙摊牌了,他到现在还不承认那个网子是他的。我要去亲自验看,作为呈堂证供。你们在大营门口吗?”  “不在,正准备赶过去,证据是得有,但现在主要是替我们解围啊。”  地仙说:“好,我带着四将c二侠。你不到场也行,我片刻时间就能到,然后向尊爷汇报。”说着退了下去。  陈鲁说:“走,回大营,我来赶车。”  朵兰说:“你就在里面踏实地坐着吧。你赶车,谁敢坐啊?”陈鲁不再争了。朵兰戴上斗笠,坐到前面赶车回到了大营。  朵兰把马放开,让它去吃草,跑就跑,不跑过后再去还车。  但是他们没看到有人,这时镇海珠响了,是地仙,他说:“尊爷,我们已经保存了证据。我这就去太阳屿。这个大网我们都搞不定。今天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了,明天再没有消息,就只有抓人了,抓刘一龙。今天你们就在车上将就一晚上吧。”  陈鲁听出来他的调侃,说:“什么东西,没人性,滚。”哈哈一阵大笑,郑希仁退下了。  雨还是在下个不住。  陈鲁说:“朵兰,你睡吧,我得看着大营,不能再睡了,我怕有人会狗急跳墙。”  朵兰说:“没关系,明天就出头了,地仙这人还是有办法的。”  说到这里,看了陈鲁一眼,发现他又在看着自己,说:“得,又说错话了,这可怎么好?还让不让人开口了?你慢慢怀疑,我真的不管你了,得睡觉了。我占一半地方,一半地方留给你,你坐累了就躺一会儿。我是你老婆,这回没错了,连刘一龙都这么说。你要是熬不住就喊我,我替你盯着。”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朵兰早都困极了,两人也没吃东西,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陈鲁的眼睛盯着大营,可是这细雨下得越来越密,大营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车里朵兰均匀c细密的鼾声,再加上大营那像雾一样的火光,陈鲁睡眼朦胧,一点点进入了梦乡。  一声巨响,把陈鲁惊醒,他发现朵兰正在拉着自己在雨中向下面飘落,而车子已经滚下了悬崖。陈鲁彻底惊呆了c傻掉了。他一时分不清这是真还是梦。  朵兰说:“得,咱们就淋着吧,这些挨天杀的东西,五两金子也完了。”这是真实的,是朵兰救了他,朵兰是怎么发现的?  朵兰看不清他的脸,说:“不用担心,什么都在,就是没顾上那个斗笠。”  陈鲁说:“我明明记得你把车放在了平地上,我们睡的。最后车子怎么到了山顶上?”  朵兰说:“你问我,问道于盲。我是被你的鼾声惊醒了,感觉车子在动。开始我以为是发了洪水,赶紧向外面看,这时车子已经被推下了悬崖,我拉着你就跳了车。多亏了青龙剑,让我们逢凶化吉。”  陈鲁心有余悸,火大了起来,说:“随我来。”左脚踢出天步八重,红光射出,他们又来到了这个亭子。他们发现亭子上有人。这里没下雨,还是月色皎皎。  陈鲁看清了,是三护法和几个兵丁。陈鲁大喜,他本来挺后悔,忽略了这里,这时候释然了,低声对朵兰说:“要活的,告诉青龙剑。”  两人一挥手,同时出动。陈鲁纵身一跃,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三护法发现有动静,刚要跃起,发现黄光到了,赶紧出手,已经晚了,把他凌空抛起,陈鲁双手一推,稳稳接住。  另外几个人已经摔得粉身碎骨,只剩下三护法和一个亲兵,两人被黄光拖住,放在地上。  朵兰的青龙剑一直在堵住他们去路,看已经完成,朵兰收回剑鞘。朵兰拔出亲兵的佩剑,向三护法的右腿上用力刺去,咔嚓一声,接下来是一声惨叫,佩剑刺穿了他的膝盖骨,插到地里,没入剑柄。  陈鲁又吃了一惊,好大的力气。朵兰看那个亲兵昏迷不醒。把这个亲兵的带子解开,捆的结结实实,拴在亭子的柱子上。  陈鲁又用功法点亮蜡烛,说:“老三,你的眼睛挺管用啊,早都知道是我了。”三护法不出声,痛苦地闭着眼睛。  陈鲁接着说:“你挺狠啊!我们也算是逃过一劫吧。”  “不是我干的。”三护法突然大吼一声。  朵兰说:“哇,你的嗓门不小啊。”说着把三护法的匕首拔出来,说:“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断,把牙齿都给你敲掉了。”  三护法已经见识了这个女子的凶狠,不敢回口,无力地点点头。  朵兰说:“你看这样多好,大家都省事。我大哥问你什么你就回 答什么,略微吞吐一下就敲掉一颗牙,有半句假话就把你送到北海下作渐鬼。”  陈鲁强忍住笑,真是守着啥人学啥人,这姐妹两个都让我子诚给带坏了。他问道:“谁让你在这守着的?”  “我们大王。”  陈鲁说:你们大王在哪?  “他”朵兰马上拿着匕首朝他的牙齿去了。“在霓宝庄园。”  陈鲁说:“这些我都知道,考验你一下,还算行,你挺老实的,不要再敲他的牙齿了,三护法,我们不知道你叫啥,就把你叫老三吧。”  “行,我们大王每天都这么叫,我c我感觉蛮亲切的。”  陈鲁说:“那好吧,老三,你们大王和刘神主的关系怎么那么好啊?”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七、三护法 三护法说:“也未必就像面上看得那么好,互相利用。”  陈鲁饶有兴趣地说:“奥?没明白,他们本来就像是官和匪一样,怎么利用啊?”  三护法说:“官和匪才能互相利用,差佬和贼才能互相利用。”  陈鲁点点头,说:“讲的够明白,你是个人才。”  “我们老大也这么说,他就要升官了,准备让我接替大王之位。”  陈鲁问:“升官了,升什么官?”  三护法说:“有人传过话来,他可能要当尊者。”  陈鲁吃了一惊,这可是差了好几级呢,破格提拔也会有限度的,于是问道:“你知道是谁传的话吗?”  “金二少爷,他说是他老爸的意思。”  陈鲁沉吟一会儿,没想明白,问道:“在你看来,黄中一有什么过人之处,令你们尊爷这样垂青?”  三护法说:“我们大王这一套,别人是学不来的,我跟了他几百年,也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他还善于聚财,和他连上关系的各方人士都不用愁银子花。这么说吧,他是这些人的金主。”  陈鲁点点头,说:“说的详细些,比如这些金子干什么用了。”  老三答应着,接着说:“金二少爷的两处庄园都是我们大王出资建的。这个霓宝庄园也是我们大王独资筹建的。这个庄园建起来,金子花的和淌水似的,黄澄澄的金子一车一车拉进来。现在这里面也藏有大量的金银珠宝。”  陈鲁说:“这不是刘神主的衙门吗?干嘛用私人花钱?”  三护法说:“名义上是衙门,其实是私宅,刘神主一分银子没花,反而家里巨富,还有他的内史谭金,现在可是富可敌国了。”  陈鲁听得心惊肉跳,说:“你们大王这么卖力,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啊?”  三护法说:“我们大王要的是更大的地盘。同族的都从大山里走了出来,刘神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族各处也都大把的金银来孝敬,有刘神主罩着我们,没有人敢管我们。”  陈鲁叹了一口气,想,这才是真正的黑恶势力保护伞,又问道:“你们大王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有,有一个是最重要的,关系硬,上下通融,跑官买官,充当掮客,寰宇各方都依靠他。”  陈鲁问:“地府呢?”  三护法说:“一样,有什么事找他,没有摆不平的。”  陈鲁突然问道:“大营里的大网是谁的?”  “是刘神主的,他借给我们大王的。我们大王说了,打死了也不能承认。”  陈鲁拉着朵兰走过来说:“我们应该冲进庄园捉住黄中一。”  朵兰说:“好计是好计,但是过于冒险。”  陈鲁说:“没办法,也只好一试了。”说完走过去,说:“老三,给我们画一张草图吧,就把从能进去的大门一直到你们大王的住处,画出来即可。”  三护法略一迟疑,朵兰有要发脾气。  陈鲁说:“不用,他只是在思考,”说着拿出纸和朱砂笔,让他画着。陈鲁摆了一下手,蜡烛飘到三护法跟前。  陈鲁说:“画完了,你还得和我们一起去,你也就算是将功折罪了。明天地仙带人抄了庄园,所有人都到地府审讯,我们可以给你说情,作为污点证人,弄好了,还可以免去你的罪过。”  三护法似乎不太相信,说:“我感觉你们最后会杀了我。”  朵兰说:“会的,一定会,你要是画错了,我也等不到你去受审了,直接就杀了你。”  陈鲁又说:“明天地仙去围城,刘神主也一定会杀了你们老大灭口。”  三护法点点头,认真地画了起来,画完了,说:“这个角门是我们经常出入的地方,神主已经发现了来往的人都被你们控制了,好在我还能出入自由,里面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这几天神主也不让我进去了,说怕中了你们计策。都是他们出来传话。”  朵兰问道:“你几天没进去了?”  “两天了。”  朵兰又问:“那你怎么能确定你们大王还在这个屋里面?”  三护法说:“这不是一个屋子,是单独的一个院,有两排房子,我们大王的四夫人在左边第三个屋里,大王晚上就在这里住,我已经在图上做了标识。”  陈鲁问道:“现在霓宝庄园是什么时辰了?”  三护法看了一下天空,说:“应该快入更了。”  陈鲁说:“走吧,和我们一起去。”说着把图放进文袋里。  陈鲁拉着三护法,朵兰拉着亲兵。陈鲁左脚踢出天步八重,红光一闪,几人回到了人界。  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  他们就在一处山脚下,车子就在身边,朵兰把亲兵绑在车子上,陈鲁在他的头上猛击一掌,贴上一个符篆。  陈鲁一声唿哨,在车上解下一根绳子,把三护法绑在马上,让朵兰骑马,他跟在后面,和大青马嘀咕了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  走了一会儿,没有了雨,只见一轮明月在东方升起,到了霓宝庄园。这里已经二更天了。  水仙王在空中走了过来,见过礼,说:“尊爷亲自来了,有事吩咐就是了。”说着眼睛向朵兰瞟去,但是朵兰还在蒙着了半张脸。  陈鲁还礼,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水仙王说:“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出入也非常谨慎,怎么,你们 那边在下雨吗?”  陈鲁点点头,说:“这个是黄中一的三护法,大多数事情他都参与了,我把他向交给你了,天亮后老黑来围城抓人,那时候你再交给他。”转身问朵兰,“你是在这等着,还是和我一起进去?”  朵兰说:“一起去。”  陈鲁说:“好吧,乐天兄,把坐骑放在你这里,把这个家伙解下来,绳子给我留好了。”  说完拉着朵兰凌空跃下,按着三护法画的地图,从角门跃上房顶,蹿房越脊,来到黄中一的这个庭院。两人伏在房顶上观察一会儿,庄园里一队接着一队的哨兵在巡逻,他们只好先伏着,不敢轻举妄动。  陈鲁看了一下朵兰,她呼吸均匀,伏在那里的姿势也端正,确信她绝对不是普通人。今天晚上要是没有她,他陈子诚恐怕已经结束了。  其实陈鲁真的希望朵兰是一个修仙者,那就可以和纳兰三人一起修为功法。至于能否会成为神仙眷侣,他陈鲁倒是还没想过,太遥远了,对他来说几乎是遥不可及,他不敢想。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八、抢人 已经响了午夜号炮,三更天了,庄园的灯笼接二连三地熄灭了,二人准备行动。  正在这时,他们发现一群黑衣蒙面人向这边奔来。陈鲁以为被发现了,全神戒备,准备厮杀。  朵兰拉他一下,低声说:“灭口。”  陈鲁恍然大悟,刘一龙果然是玩政治的高手,老谋深算又心狠手辣,杀了黄中一,一了百了。  这个黄中一真是一个棒槌。  朵兰又说:“先看一下再说。”  他们看了一下,黑衣人足有四十人,他们已经到了亮着灯的房间。这是一个单独的院落,他们能这样轻易地冲进去,一个是干掉了哨兵,还有就是这些哨兵本身就是自己人,做了内应。  这些人从抄手游廊,杀到滴水檐,无声无息地伏在那里,有几人悄悄地摸了进去。突然一阵惨叫,几个黑衣人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我知道你们会来的,你们回去吧,告诉刘一龙,我不想和他翻脸,他要是苦苦相逼,我就去自首。”是黄中一的喊声。  一阵火箭射进去,霎时间烈焰腾腾,大火燃烧起来。陈鲁说:“不好,你等我。”  朵兰一把拉住他,用匕首割下自己的袍角,给陈鲁捂上口鼻。陈鲁纵身一跃,来到后面,黑衣人正在那里张弓搭箭全神戒备着,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只好向右面跃出几十步,降下去,在后窗跳了进去。  里面已经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臭味。陈鲁不敢呼吸,赶紧跑到大火烧得正旺的房间。看见黄中一捂着口鼻,躲在一处屏风后面。  他看见陈鲁,吃了一惊,仔细看了一下,感觉不是刘一龙的人,但是也没看出来是陈鲁。陈鲁压低声音说:“不要说话,跟我走,我是来救你的。”  黄中一没怀疑,这是逃出去的唯一希望。这里面不但是放了火,很可能是放了毒气,他知道不会撑太久的。明知不是伴,急来也相随。随着陈鲁跃出房间,又回头看了一下,他的四夫人已经昏倒在床上。但是他顾不上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们刚刚走出门口,黄中一就晕了过去,陈鲁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一把扛起,飞身跃上房顶,黑衣人已经发现,大呼小叫,各种法器都向陈鲁招呼,有人喊叫一声,黑衣人追了上来。  陈鲁不敢恋战,右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瞬间变换成无数道金光击向黑衣人,一阵阵惨叫,黑衣人跌落尘埃。  陈鲁没有停留,继续向前飞去,汇着朵兰。又有一些黑衣人追来,朵兰掀起一阵瓦片,黑衣人一阵惨叫。陈鲁拉起朵兰,飞身跃起,朵兰边走边投掷瓦片,二人蹿房越脊逃出庄园。  黑衣人知道外面有伏兵,不敢追赶。这时里面已经是一片的呼喊救火声。  水仙王过来接着两人,几人把黄中一捆的结结实实,陈鲁在他的后背上贴上符篆,绑在马背上。朵兰上马,陈鲁步行,腾空跃起,回到大营门口。  陈鲁站在空中看了一下,大网似乎没有了。陈鲁暗暗喝彩:刘一龙,你真是好样的,我老人家表示佩服,你是我见过最强的对手。  不知道为什么,陈鲁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他们直接进了大营,已经过了四更天了。巡哨兵丁大喝几声,朵兰嘘了一声,示意噤声。哨兵才知道大网已经撤了,大营解封了,赶紧报告值夜军官也速。  也速不敢迟缓,赶紧向龙刚大帐跑去。  雨已经小了一些。  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把黄中一解下来。韩六儿他们正在睡着,陈鲁也没惊动他们,扛着黄中一进了大帐。  黄中一已经醒了,他很镇定,自始至终也没发一声。朵兰把虾篓子拿进来,这时韩六儿c蛮台等人已经醒了,看见二人又惊又喜,赶快点上蜡烛。  韩六儿接过朵兰手里的虾篓子,这时他已经明白了这个虾篓子的作用,小心地把它拿到一个安全地方放了起来。  龙刚和也速进来了,见礼毕,龙刚问道:“陈大人,我们的大营真的解封了?”  陈鲁点点头,看着黄中一,黄中一还是一言不发。龙刚看出了问题,说:“陈大人,两位天使大人就是这个家伙抓去的?”  陈鲁说:“没错,就是这个没人性的畜生干的。两位大人怎么样?”  龙刚说:“陈大人,两位大人不太好,李先大人回来就病倒了,还好两位郎中尽心,现在好多了,晚上吃了饭,还打听了你们的情况。”  陈鲁看了一下朵兰,还在捂着口鼻。陈鲁说:“黄中一,你看到了,也都听到了,你的主子已经在想退路,把一切事情都退到你的头上。他安排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今天我们要是晚到一步,明天寰宇十方都知道你黄中一畏罪自焚。我老人家告诉你,我们去十八里原的时候,这里还封着,你看现在”  “你不用说了,也不必枉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黄中一打断了陈鲁。  朵兰把陈鲁拉到一边,说:“陈大人,还是把他交给专业人士审吧,也好作为呈堂证供。在咱们这里审不出来不说,即使审出来也算是私设公堂。还有,也会引来追杀者,咱们保护不了他。”  陈鲁如梦初醒,没说话,走到里面,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那边传来地 仙的声音:“请尊爷吩咐。”  陈鲁说:“黄中一已经被我救了回来,正在大营。”  地仙大喜,刚要问,陈鲁说:“什么也不要说,五更天了,快到大营门口来接人吧,带上得力干将,恐怕有人对他下黑手。”  地仙说:“明白,一刻钟到达。”  陈鲁放下镇海珠,说:“朵兰,我们两人把他送到大营门口,交给地仙,你祭出青龙剑,在我们上方保护,我在给你贴上一道符篆。”说着也不顾还有别人,在朵兰的脖子后面贴上一张鬼符。  韩六儿拿来斗笠和蓑衣,二人穿戴上。龙刚他们拖着黄中一来到大营门口,陈鲁让他们停在里面,和朵兰一起走了出去。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四十九、霓宝庄园 地仙和几个大将已经侯在那里,地仙说:“咱们到霓宝庄园汇合,就以你们的时间为准,巳初时分。”  陈鲁说:“好的,我准时到。老郑,要加万分小心,这是我老人家在火堆里抢出来的。至于能不能撬开他的嘴,那是你地仙的事了。”  地仙说:“你就瞧好吧。你们大营什么时候撤的网?”  陈鲁说:“不清楚,我算着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地仙说:“高明,看起来又是一个难缠的主。子诚兄,告辞了。”说着看了一眼朵兰,接着黄中一走了。  陈鲁听他也这么说,心里那种不安又加重了,但是什么也没说,和朵兰走回大营。  天渐渐亮了,雨还在下,而且越下越大。龙刚等人在哨帐里等着他们,看他们进来,随在后面一起来到中军大帐议事厅。  李达已经侯在了那里。大家见过礼,李达问:“你们两位有没有受伤?”就是这一句话,两人感到分外的温暖,都答应着很好。  朵兰说:“我去看一下李大人。”  李达说:“还在睡着,身体好多了,现在还不方便见,等他起床后再去见吧。龙刚,大营什么时候解封的?”  龙刚说:“不知道,卑职也是看到了陈大人他们回来才知道的,请示大人,今天怎么行动?”  李达说:“雨越下越大,思颜大人又这样,和这家的官司还没完,走不了。再休整一天吧,明天启程。”  陈鲁说:“这样正好,我们今天就和这个刘一龙斗一斗。”  朵兰说:“我就让纳兰和陈大人一起去吧。”  李达说:“子诚大人,这个幕后人不是等闲之辈,到时候见好就收吧,恐怕到那时候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  陈鲁听完一愣,这真说到点子上了,看起来哪里都一样,官场的规则就是一个丛林生存法则。李达久在官场,深知其弊,想到这里,陈鲁朝李达用力地点点头。  朵兰说:“陈大人,你的官服在我们大帐呢,换一下衣服吧。”  陈鲁说:“不太方便吧,纳兰还没起来呢。”  “谁说我没起来啊?”是纳兰,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陈鲁到里面去换衣服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陈鲁决定谁也不带,一人前去,让他们好生护侍大营。  吃过早饭,陈鲁请了五十张鬼符,安排了一些事情,看了一下李先,看看时间到了,骑马走了,来到了霓宝庄园。空中监视的大潞河鬼兵已经降落在地面,因为水仙王已经领到了正式的法旨,围住庄园不用再偷偷摸摸的。  乐天看见陈鲁到了,过来见礼,告诉陈鲁,地仙已经进去了。陈鲁看了一下,大门口已经被鬼兵接管,他和水仙王一起走了进去。地仙已经设了公座,一干人都跪在下面。  看两人进来,地仙马上站起来给陈鲁见礼,水仙王给地仙见礼,地仙让陈鲁坐在公座上。  陈鲁笑着说:“你是主审,不要想溜掉,就你坐了,哪来的那么多虚礼!”  地仙赶紧吩咐设座,在同一排又设了两个座位,一个是陈鲁的,一个是乐天的。不用说,乐天当然得坐在一边。陈鲁坐下去一看,自己正好又坐在中间,看上去像是主审。他用手指了一下地仙,地仙狡黠地笑了。  陈鲁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一龙,他正在抬头偷看陈鲁。陈鲁发现,他的眼睛里丝毫看不到怨毒之气,而是一种中正c平和,多少杂有一些无奈。  陈鲁内心感叹,这真的是一个豪杰,是一个内心强大的豪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地仙说:“人都到齐了,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了,我郑希仁就是干这个得罪人的差事,没办法,刘神主要多担待。本仙请示了圣母,不把诸位请到我们衙门受审,这是我尽到的最大努力,还希望各位知无不言,把案子尽早了了,本仙也好交差。如果各位没事,也好还大家一个清白。下面由陈尊爷讲几句。”  这怎么和人界的官场一模一样啊,什么就讲两句?陈鲁说:“我老人家也接到了旨意,自始至终都参与其中。本尊没有什么说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秉公执法,除恶务尽,深挖幕后保护伞,还给十方一片净土。不管涉及到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就是一句话,全是臭氧层。  地仙开始审案子:“黄中一,你作为一族首领,又被大家推举统领虫界,为什么和天朝使团过不去?”  黄中一没回答,地仙缓了一下口气,说:“天朝两位天使是你劫持的吧?”黄中一点点头。  地仙说:“不要摇头点头,说话!”  黄中一说:“是我。”  “为什么要劫持他们?”  黄中一答道:“纯粹是私人恩怨。”  地仙说:“讲的详细一些。”  黄中一说:“使团到了宏声桥,把中原灭蝗的办法传给了当地理问所,他们还给做出了样板,我气不过,就去找了他们的麻烦。”  地仙说:“据本仙所知,你们去找使团麻烦时,灭蝗还没开始,这个你作何解释?”  黄中一说:“地仙老爷,夜来你已经问过了,我不想再回答一次。”  地仙说:“好吧,那就回答我下一个问题,跪在你身边这个人你认识吗?”  黄中一说:“认识,是我们中一族的三护法。我在这里先 声明,他做的事情,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一无所知。”  没等地仙说话,三护法嗷的一声喊起来:“大王,小的没做过一件额外的差事,都是大王吩咐的。”  地仙喝道:“你闭嘴,还没问你,问你时你再说话。黄中一,本仙再问你,左边这人你是否认识?”  “认识,八蜡庙神主刘一龙刘老爷。”  地仙很满意,说:“你回答的不错,你夜来说,你做的事情都和刘神主有关,这可是”  正在这时,一声高喊:“金尊爷驾到!”  刘一龙赶紧说:“地仙老爷,小神得去迎一迎。”  地仙一拍惊堂木,喝道:“跪着你的。”话音未落,已经进来了三个人。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翻供 地仙和水仙王都站了起来,互相见礼。金孜和地仙互相一揖,执平礼。另外两个人给地仙跪拜。乐天给金孜拜了两拜,和另外两个人执平礼。  陈鲁坐着没动,通过施礼,他已经判断出另外两个人的地位。灵尊过来对着陈鲁躬身一揖。陈鲁没站起来,坐着一拱手。  金孜面无表情,介绍说:“这位是三方陈尊长。陈尊长,这位是紫霞宫未央尊者,这位是野仙观大护法虚星子道长。我们奉圣母法旨来列席旁听。请多多关照。”  这两个人给陈鲁躬身一礼。陈鲁大怒,喝道:“见到本尊竟敢如此无礼?跪下!”  金孜看他们两个这样,也吃了一惊,瞪了两人一眼,这两人无奈,只好给陈鲁跪拜。  地仙说:“既然是奉旨旁听,来人,设旁听座位。”马上就来人设座,在台阶下面打横又设了三个座位。和对面的文书c师爷对着。  陈鲁暗自好笑,对这个老郑黑子真是刮目相看。陈鲁说:“既然大家都是同一个差事,那就继续吧。”  地仙说:“好,既然如此,黄中一,你把怎么样受两丰意君指使,怎样和刘一龙勾结的事再讲一遍。”  黄中一高声喊道:“地仙老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地仙感觉不妙。他审案子多年,这些人一到,他就预感这案子不会那么顺利。但是他见多识广,当庭翻供的数不胜数,于是沉声问道:“黄中一,莫非你要当庭翻供。”  黄中一说:“地仙老爷,你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面前翻供啊。”  地仙也没说话,令人把黄中一夜里的供状拿给灵尊。  灵尊勃然大怒,说:“刘一龙,黄中一,你们辜负了本尊和仙尊对你们的信任。这里为什么又牵扯到两丰意君。地仙大人,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如果你地仙护私,本尊一定到圣母那里参你。”  说的大义凛然,掷地有声。但是陈鲁感觉到他似乎有底气,这底气何来,难道仅仅是让黄中一翻供吗?陈鲁已经感觉到,黄中一翻供已经是必然的。  地仙说:“金尊长言之有理,寰宇十方皆闻我名,断无护私之理。黄中一,你认罪吗?”  黄中一话说:“我夜来已经说过,认罪。我劫持使节,公报私仇,偷了刘神主法器,困住使团,我交代的清清楚楚。”  灵尊说:“黄中一,你不要避重就轻,这里有你的供词,你和刘一龙蛇鼠一窝,相互勾结,行贿官员,把持衙门,卖官鬻爵,包揽词讼,培植势力,私吞公帑,危害人界。”  黄中一大喊冤枉。陈鲁听明白了,这就是刘一龙请来的救兵,请来砸场子的。  陈鲁拍了一下桌子,说:“金尊长,你是来旁听的,还是来审案的,我看你挺像一个主审官啊。是不是又要玩什么新鲜审问法?”  这话说的别人一头雾水。金子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也不生气,说:“地仙老兄,不好意思,陈尊长提醒的对,本尊抢话了。黄中一,你赶快向地仙老爷从实招来。”  黄中一说:“我只认这两条罪状,其他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灵尊说:“几位主审官,这样的话本尊还得多一句嘴。黄中一,你只认两条,这上面为什么有这么多罪状?”  黄中一说:“各位仙爷明鉴,寰宇十方哪个不知道地仙老爷铁面黑脸,我就更怕你的虎威了。我这个人胆子特别小。地仙老爷那一句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喊出来,我的骨头都酥了,你又三句话不离铜铡伺候。我怎么敢触你的霉头啊?何况你又让别人扮白脸,一直劝我把知道的事情都撂了。退还赃银,虽然官职不保了,但是保住命了,也不枉修仙多年。”  这说的非常清楚,这不但是逼供,还是诱供,你地仙在寰宇十方大名鼎鼎的审案子高手,就这么干?大家看黄中一,一把鼻涕一把泪,接着说:“这个人对我说,让我应下,最后他来处理。我没见过这事,稀里糊涂地就画押了。”  陈鲁心里一阵慌乱,虽然已经看出来了他要翻供,没想到翻得如此完美。他看了一下那几位听审官,面色如常,真是脸不变色心不跳。这才是真正的修仙者。他陈子诚在他们眼里还是一个无齿的baby。  地仙说:“黄中一,你应该了解本仙,翻供?在本仙这里都是小儿科。这么多年来,不管有多少翻供的,也难逃我的三口铜铡。本仙问你,刘一龙的灭蝗网怎么到的你手上?”  黄中一说:“我已经交代了,是内史谭金交给我的。”  乐天大喊:“带谭金。”谭金早已经五花大绑侯在外面。他满嘴满脸都是血。陈鲁大吃一惊,心里一凉,这下子彻底完了。/  谭金走进来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地仙说:“你就是谭金?黄中一供词里,多次提到你,他可没少给你金子啊,不下五十万两,这些金子都用在了哪里。这个灭蝗网怎么到了黄中一手里。本仙看你是咬烂了舌头,没关系,你可以写出来。如果不写,那留着手也没有用了,先把左手铡掉。”  一直默默地跪在那里的刘一龙说话了:“各位大人,既然案子涉及到小神,小神就要说句话。大家都知道,小神和黄中一的关系,讲工作关系呢,那就是势同水火 。人都说要公私分明,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二人永远成不了朋友。”  乐天喝道:“说多了,拣要紧的说。”  刘一龙不紧不慢地说:“稍安勿躁,我和黄中一不是朋友,这是肯定的,但是我刘一龙驭下不严,内史谭金和他一向走得近,这个灭蝗网就是谭金偷拿的。我已经好多年不用这个破网了,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疏于管理。小神不是傻子,地仙c陈尊长c水仙王走马灯似的来到府上,还用重兵围上,我知道出了问题。但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说着竟然落下了几滴泪水,接着说:“地尊当面问我黄中一在不在我的府上,我才开始注意,把谭金找来拷问,他至死也不说。小神派人到了他的府上,搜出黄金十四万两,谭金承认是黄中一所送。他还打着我的名义各地走动。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发现灭蝗网不见了。”  说道紧要处,大家都在紧张地看着他,他又闭了嘴。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一、求稳 地仙说:“讲的不错,继续说。”  刘一龙说:“给小神一口水喝吧。”水仙王示意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他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大家,接着说:“昨天我把谭金放了出去,告诉他拿回灭蝗网,一切都好说,至于圣母怎么惩罚你,那我就不管了。我准备今天早晨再和他说一下,让他去地仙老爷那里自首,赶巧我们这里就出事了,走水了。这时候才知道黄中一一直就住在我们府上。可惜了,小神还在发海捕文书,打脸啊!”  说到这里,用手指了一下谭金,说:“这个谭金更狠毒,他打算把黄中一烧死,一了百了。但是黄中一怎么到的地仙老爷手里,那我就不知道了。”  黄中一说:“是地尊老爷救了我。”  这也太扯了吧?陈鲁现在已经不管别人怎么样了,他的大脑瓜子一阵嗡嗡乱叫,闹了半天,刘一龙只是驭下不严。这事恐怕要反转了,这个剧情怎么这么狗血!  地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显出慌张的样子,说:“黄中一,行贿谭金的事你认吗?”  黄中一爽快地说:“认,还有我刚才说的,我全认。”  地仙说:“这样你可就没命了。”黄中一痛苦地点点头。  地仙说:“金尊长,陈尊长,请更衣。”两人跟他走进内室,大家落座。  地仙把下人都轰了出去,说:“你们都看见了,大致就是这种情况。黄中一当庭翻供,也不好再动大刑。”  金孜说:“也是,就怕他到时候再说是被你屈打成招,我们就百口莫辩了。”  陈鲁火了,说:“你们什么意思?这刘一龙只是驭下不严?这里就没他什么事了?”  地仙赶紧给他递了一个眼色,陈鲁虽然愤愤不平,满腔怒火,可是他对查案一窍不通。灵尊又拿出圣母的私信递给地仙。  圣母的意思是:就按犯官的口供来定案,不要再动大刑了,目前寰宇十方需要一个稳字。  地仙点点头说:“好吧,兄弟有数了。”  金孜把脸转向陈鲁,问道:“陈尊长的想法呢?”  陈鲁想,特么的,我老人家现在的想法,就是一把掐死你金孜。看他那一脸煞有介事的表情,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了。  他想一下地仙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而且地仙也不像平时那么理直气壮,只好说:“这个还是得靠证据,靠打还是不行的。”  两人听他这么说,都松了一口气。  陈鲁又说:“黄中一说的两丰意君,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灵尊点点头,说:“来人,把虚星子大护法喊进来。”  虚星子道长赶紧跑进来,给各位见礼,不敢落座,躬立一旁等候问话。  地仙说:“黄中一的供词里提到了贵方的两丰意君,你说一下看法吧。”  虚星子道长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意君老爷到了闭关季,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我是大护法,各位老爷的闭关情况都由我来负责。”  陈鲁彻底没了脾气,知道了两丰意君在野仙观的地位,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寰宇十方也是赫赫有名的。但是他是不是阿沙黑呢?陈鲁一直糊涂。  现在来看,他陈子诚和地仙被人家摆了一道。  地仙说:“既然如此,本仙一会儿可就判了?”说着站起来。  灵尊也赶快起身,抱拳说:“我们都听仙爷安排。我只是需要一个完整的供词给圣母。”  几人说着回到了大厅。  郑希仁升座,宣布:“黄中一c谭金勾结不法,证据确凿,罪名成立,斩立决。三护法自首,检举立功,着褫夺八十年功法,逐出中一宫。刘一龙驭下不严,造成严重后果,在仙界降两级使用,罚俸一年。府上内史一职,由本仙亲禀仙尊,由仙尊派遣。”  大家齐喊青天大老爷。黄中一眼睛里流出了泪水,谭金哇哇乱叫,地仙只当是没听见。四将c二侠把二人拖出去。  黄中一虎头铡,谭金狗头铡,结果了性命。两个魂魄到了北海下,做了弯腰驼背的渐鬼。  陈鲁不等散场,也没向任何人辞别,骑上大青马回到大营。已经快到午时了,雨还没有停的意思。  陈鲁直接回到子的大帐,让韩六儿告诉天使,说:“陈大人太累了,一会儿过来请安。”  过了一会儿,韩六儿和朵兰姐妹过来了。二人看见陈鲁颓唐的样子,不用问,什么都明白了。  朵兰知道一些安慰话不起什么作用,只是柔声说:“陈大哥,马上就吃饭了,他们的好坏不关我们的事,杀掉了黄中一就完事了,再没有和我们找麻烦的就完了。”  陈鲁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朵兰又说:“不用说你们的寰宇十方,官场上也是每每如此。监察人员成了一些人的保护伞,皇上又能怎么样?”  陈鲁点点头说:“朵兰对官场上的事比我老人家都熟悉。你言之有理。这不关使团的事,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之黄中一死了,这就可以了。”  说着话,老哨长亲自带人送过饭来,他自己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看朵兰姐妹在,没说话。  朵兰给纳兰使了一个眼色。纳兰说:“我来了这半天,陈大人一句话都没和我说。”嘟着嘴走了。  陈鲁说:“告诉大人们,我就在这吃饭了,吃过饭我再过去。”  陈鲁对 老哨长说:“慢待了,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老哨长说:“我今天单立了一个灶,给大人烧了几个小菜,拿过来一坛酒。”  陈鲁非常感动,说:“难为你,但是酒就免了吧。军中是不允许单独饮酒的,这你应该知道。”  老哨长笑着说:“菜是我烧的,这样的酒,小的可是弄不来。”  陈鲁明白了,这是老大的意思,心中又涌起了一阵暖意。  他看见地上已经滴了一滩水,说:“辛苦你了,老哨长,回去吧,那里也离不开你,到了开饭时间了。”  老哨长答应着,一下子看见了这个虾篓子,说:“陈大人还有这个手艺?小的可听说陈大人是大户出身。”  陈鲁灵光一现,说:“惭愧,经常看见人家编这个,自己也试了一下,就是学不会。好容易学会了,也只是皮毛,到了封口这里,怎样也弄不会了。”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二、封顶子 老哨长笑了,说:“陈大人,你们是读书人,做官的。这些活计应该是我们这样的人做的,要是大人有兴趣,小的倒是可以帮忙封口。”  陈鲁大喜,说:“正要请教。”  老哨长拿起虾篓子,陈鲁赶紧让韩六儿拿来竹条。老哨长把最上面的一根拆掉。陈鲁突然感觉心里一紧,意识到不对,哨长很快又拆掉了一根。  陈鲁赶紧摁住了老哨长的手,说:“老哨长,这个篓子拆不得。”  老哨长奇怪地看了陈鲁一眼,说:“奥,这样啊,你这里编的有些问题,看,一个明花压着两个暗花就对了。”  陈鲁看了一下,说:“是啊,我正好反了,下面的就那样吧,不用管它了,你编上这两根竹条,我来封口,老哨长在旁边指点着我。”  老哨长耐心地告诉他,陈鲁牢牢记住了。  老哨长说:“那陈大人先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有什么问题,让人去喊小的。”说完告辞了。  陈鲁坐下来,查看一下蓝腰带,少了两根竖线,心里懊恼不已。匆匆吃过饭,也没吃酒,带着斗笠穿着蓑衣,告诉他们不用跟着,走了出去。  但是韩六儿和蛮台还是跟在了后面。  陈鲁来到议事大厅,两位天使已经吃过了晚饭。李先精神有些萎靡,但是没有了病态。陈鲁见过礼,把白天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几个人也只是唏嘘而已。  而李达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这种结局,并没有发表任何见解。李达告诉陈鲁,明天卯正吃饭,寅初时分开拔。  陈鲁没看见两位美女,猜想在吃饭,也不去打扰他们,回去琢磨他的破虾篓子去了。  原来他拆掉一根就失去了一条竖线,而编了那么多也没把这条竖线弄回来,今天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他编的不合格。他让韩六儿多点上一根蜡烛,仔细地编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封了口。  韩六儿和蛮台都称赞不已。两位美女又过来看了一下,告辞回去后,陈鲁早早睡下了。  他仿佛来到了田翁的宅院。这里也在下雨,这里是绵绵细雨。陈鲁明白,可能是又做梦了。他信步走进屋里,坐在那里的竟然是蛤蟆。  陈鲁揉了一下眼睛,真的不会错,坐在那里的真是师父。  这就是说,师父和田翁有着一模一样的宅子,要不然,这件事怎么解释?这两人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  “傻站着干什么?把它拿过来我看看。”  陈鲁听见师父在说话,但是只能看见一个背影。这么久了,今天陈鲁才发现,蛤蟆的声音和田翁听上去很像。蛤蟆一直也没回头,还在干着手里的活计。  虽然看不见,也知道还是在编虾篓子。  陈鲁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真的提着自己刚刚编好的虾篓子。他走过去,来到师父前面,郑重地拜了两拜,说:“多谢师父出手相助。”  蛤蟆把编了一半的虾篓子一放,说:“我没那么好心帮你,只不过是想要你十五天的寿数。”  这是蛤蟆的秉性,他不想让任何人欠他的人情。  陈鲁对他太了解了,自己的二十天寿数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陈鲁听蛤蟆说是十五天的寿数,有几分疑惑,偷偷地看了一下蓝腰带,最后那根竖线红了一半。陈鲁回忆一下,虾篓子已经让自己封口了,又为自己抢回来五六天的寿数。  这也太折磨人了。真是得也是破篓子,失也是破篓子。  “怎么不说话?”蛤蟆还是耐不住了。  陈鲁说:“师父,我子诚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赶不上吃饭时间来呢?”  蛤蟆没回答,指着一个编了一半的虾篓子,说:“把这个篓子也编完它,我要休息一会儿。”  陈鲁赶紧说:“别啊,师父,我老人家有事问你,我为什么总是把你和田翁弄混呢?”  “奥?有这事?谁是田翁?那你是怎么分析的?”  陈鲁说:“没有分析,不会分析,我感觉有两个问题。”  蛤蟆疑惑地看着陈鲁,说:“你是什么意思?”  陈鲁斩钉截铁地说:“你们两个前世有关系。”  蛤蟆看了他一眼,突然放声大笑,说:“子诚,有进步了,你能想到这里,很了不起了,没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呢。”  陈鲁说:“这么说师父承认和他有关系了?”  “别胡说,我不知道你说的田翁是谁,但是我可是真见识了一个叫田翁的人。子诚,你推荐的人很厉害。”  陈鲁高兴地说:“师父,你终于夸了你弟子一回。我老人家早就说过,要靠实力说话。现在已经证明,我老人家用自己的实力和业绩征服了蛤蟆老板那颗冷冰冰的心。啊,他的心”  说到这里,陈鲁发现师父的脸上堆满了笑,可这个笑明明是哂笑,是嘲笑,他的嘴角都已经撇到腮帮子上去了。  陈鲁这才细想,不对啊,他陈鲁也没推荐过什么人啊。  想到这里,陈鲁说:“师父,你连蒙带唬,我子诚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没向任何地方推荐c安排过任何人,你怎么扯到这里了?”  老蛤蟆不笑了,又是一脸的疑惑,问道:“你没向地府推荐人才吗?”  陈鲁说:“什么话?为国举贤才,那是好事,功德无量,我有什么可隐瞒的?”  蛤蟆没说话,点点头,站起来,坐到石桌旁边 。陈鲁看他要去睡觉,赶忙说:“师父,别忙去睡,还有一件事,子诚糊涂。”  蛤蟆说:“问你老师阿德。”  陈鲁说:“师父你当我傻啊,放着现成的不问,我舍近求远?就是师父你这种智商的人干得出来。”  蛤蟆喝道:“有屁快放。我都已经困死了。”  陈鲁说:“我的老对手,铁粉钢丝。”  蛤蟆说:“你不是说阿沙黑吗?”  陈鲁说:“后来我好好回忆一下,我虽然没见过这个阿沙黑,但是我见过他的老子哈剌章,我和他也打过交道。这个家伙对我们大天朝恨之入骨。天朝的几拨使节就是他派人杀掉的。就连我老人家这么智勇双全的人,也差一点遭了他的毒手。”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三、一气化双峰 老蛤蟆说:“你这不是很了解嘛,又这么智勇兼备的,知己知彼,还怕他什么?”  陈鲁听出来了师父的揶揄,也不理,说:“问题就是出在这里,阿沙黑他们都是凡人,这些高来高去的事他们根本做不来。每次来的应该就是野仙观的两丰意君。师父,我真的迷糊了,真想老师阿德说的那样,亦真亦幻。”  蛤蟆把杯子一墩说:“没什么幻的,你说的阿沙黑也不是真正的凡人。还有,两丰意君有一个弟子也叫阿沙黑。”  “啊?原来是我闹误会了。”  蛤蟆说:“没误会,你想的一直都正确。”  陈鲁更迷糊了,说:“师父,你这么给人家讲课是拿不到上课费的,明白人都得让你讲糊涂了。再讲清楚一些吧,师父,求求你了。我的脑袋瓜子要炸了。”  蛤蟆打了一个哈欠,说:“再不睡觉我的脑袋瓜子就要炸了。说不清楚,我困死了,再不让我睡觉就是不孝。”  陈鲁没办法,失望地摇摇头,坐下来看着虾篓子。  老蛤蟆看他的样子,似乎于心不忍,说:“牧马山上的支秋枫一气化双峰,羊角峰。”说完鼾声大作。  陈鲁没听明白,说:“牧马山羊角峰,你这个没人性的老蛤蟆,发了疯,发了羊角风。”  想一想,似乎听说过这个牧马山,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说的,又是听谁说的。  陈鲁不愿意去想这些,还是好好地琢磨一下这个虾篓子吧。陈鲁心里明白,师父让他没事就干这个,一定是有缘故的,就像是扔那个蛤蟆腿一样。  作为一方尊长,老蛤蟆身份够尊贵,却每天干这个,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陈鲁看师父真的又睡着了,想把自己的官服脱下来给他盖上,刚刚披上,就被老蛤蟆甩了下来。  陈鲁明白了,是不好归还这件官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知道编了多长时间,看看要封口了,觉得困得不行,说:“师父,我子诚把它带回去编吧。”说着手把着虾篓子睡着了。  起床的梆子声把陈鲁惊醒,他发现真的抱着虾篓子在睡觉,不禁哑然失笑,看韩六儿他们都在忙活着,也不理他们,回忆着梦中情景。  他知道,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地府推荐的人,一定是惹了非议,师父蛤蟆才有意识地提醒一下。陈鲁感觉到地仙在这次审案子时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他对自己的示意也许就在这件事身上。  他又想起了牧马山,这个信息也非常重要,他一定要弄清楚。韩六儿过来安排他洗漱,陈鲁问道:“雨下的大吗?”  韩六儿说:“比夜来大多了,中使大人传下令来,先不要拆栅,等候命令。”  陈鲁答应着,穿上衣服,不经意地扫了蓝腰带一眼,发现又红了一个竖线,和原来只差了五天。成功了,编这个虾篓子编出了名堂。  陈鲁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把韩六儿等人吓了一跳,好在平时都习惯了,只不过就是怔了一下,也就去忙了。  吃过早餐,雨下的更大了,各处大帐已经进水了。中军大帐传下令来,今天上午暂时不拔营,也不安排活动。  言外之意,由着官兵们随便睡一天。  陈鲁正在琢磨虾篓子时,两位美女来了。一进屋,地上立刻就是一滩水。陈鲁吃了一惊,说:“哇,好大的雨啊!天漏了吧?”  纳兰看着这个虾篓子说:“差不多漏了。陈大哥,看你这两天差事办完了,还忙得不亦乐乎,原来是又有新欢了。”  陈鲁板起脸来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又有新欢,我老人家停止过新欢吗?告诉你们,我这个新欢别有一番风味,不信你们就试试,谁能把它封了口,谁就是我老人家的师父。”  韩六儿说:“大人,上午走不了了,小的和蛮台去找鲁哈图去玩。”陈鲁点点头,两个人戴着斗笠走了。  朵兰看了陈鲁一眼,认真地说了一句:“陈大哥,你的话说的太满了,我说会编你们信吗?”  陈鲁当然了解朵兰的性体,她从不让别人难堪,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够满了。  纳兰说:“真不知道姐姐还会这个,露一手让我和大哥瞧瞧。”  朵兰笑着说:“陈大哥你就封口吧,我看见不对时就告诉你。”  陈鲁有几分狐疑,那个破篓子在这里放了几天也没看见她指点过。想到这里,陈鲁把虾篓子拿起来开始封口。刚封上一层,感觉不对,就想拆下来重来。  朵兰疾步走过来,说:“陈大哥,拆不得,我告诉你。”  就是这“拆不得”三个字,令陈鲁惊诧不已。这个朵兰绝不是凡品,鉴定完毕。  在朵兰的指导下顺利封口,陈鲁高兴,他已经顺利地编完两个,而且有老哨长和朵兰两人指点,以后再干这个活就不会有问题了。  纳兰高兴地说:“陈大哥,拜我姐姐为师吧。”  朵兰赶忙说:“妹妹错了,是陈大哥自己编的,不算数的。”  陈鲁从小事看大事,对朵兰越发敬重,又想起梦中之事,问道:“你们当初谁给我提过牧马山?”  纳兰说:“我说过,陈大哥,我们去过,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陈鲁知道,现在纳兰也有了一定根基,也不瞒着二人,把阿沙黑和两丰意君的事讲了一遍。  朵兰咬牙切齿地c 自言自语地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纳兰看她狠歹歹的样子,吓了一跳,说:“姐姐你在讲什么?”  陈鲁连连点头,说:“你姐姐讲的对,和我老人家想到一起去了。”  纳兰嘟起了嘴,说:“我天天说娥皇女英,其实我和姐姐相差的太远了。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前几世我们真是一家人,姐姐是妻,我是妾。”  一句话把几个人说的都惊呆了,半天没有人接言,最后朵兰说:“妹妹又胡说,差事办完了回京,有幸让皇上赐婚,也是妹妹而不是我。”  这回轮到纳兰晕了,她瞪大了眼睛,说:“皇上赐婚?纳妾还用赐婚吗?这位皇上可真是没事干了。到时候我就告诉皇上,要不就不要赐婚,要想赐婚就赐两个,反正都是妾,至于谁是第十三,谁是第十四,没有什么区别吧?”  陈鲁和朵兰看她说的很认真,都笑了起来。陈鲁说:“说正事,有人说,阿沙黑和两丰意君就是羊角峰,什么意思?”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四、钻了空子 纳兰说:“陈大哥,当时你在昏迷,没看见那个羊角峰,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山峰。”  陈鲁心头一动,支秋枫一气化双峰,师父专门提到两个阿沙黑。这里有故事,一定会揭晓的,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最聪明的尊长,一定能。于是他把老蛤蟆说推荐的事情又讲了一遍,三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朵兰说:“你说过,地仙曾经给你递过眼色,问题就是应该出在这里。”  陈鲁恍然大悟,有道理,他陈鲁和地府没有什么关系,他竖起大拇指说:“朵兰,我老人家再说一句,你真是女张良。”  朵兰说:“陈大哥,怎么又换了,我不是嫌疑人吗?”  纳兰赶紧说:“姐姐多虑了,咱们陈大哥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是坏人,只是”  陈鲁打断她:“朵兰是受怀疑的女张良。”  朵兰笑了,说:“得了,我认了,但是不管是嫌疑人还是女张良,陈大哥都有必要去一趟地府,谁也不告诉,偷偷地去,悄悄地回来。”  陈鲁点点头说:“非常有道理,好,我这就去,就是怕停了雨开拔,到时候怎么和大人说啊?”  朵兰说:“陈大哥最善于识天象,你看这天能停雨吗?”  纳兰说:“陈大哥不是有那个什么珠吗?把我和姐姐也设一个咒语,有事不就能和你联系了吗?”  陈鲁笑了,说:“傻丫头,这个只用于其他九方,在我们人界不管用。”  朵兰摆摆手,一脸的不屑,说:“快算了吧,你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每一次看到他们,我都发了一个昏,饶了我吧。”  纳兰歉意地说:“是啊,姐姐,对不起啊,你没看过,难怪你害怕。”  陈鲁笑了,说:“那你还出这个馊主意吓你姐姐。不对啊,朵兰,你在西海国也见过啊?”  朵兰点点头,说:“看他们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陈鲁笑了,说:“有道理。好了,不和你们扯淡了,我这就赶紧去,不用到中午就回来了。你们不要动,就在这里等我。”说着话,踢出左脚,一道红光射出,陈鲁来到了地府。  他直接来到了十殿,躲在人群里看着,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判官不是他熟悉和推荐的崔振,是一个陌生人。他知道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没有了顾虑,随着众人走了进去。  这时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鬼,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这个新府君薛轮发火了。  陈鲁看薛轮也就是四十左右岁,却满头白发。  他大骂道:“是谁在吵?又是你李良,有敢在我们十府君这里讲理的吗?我们就是天,就是王法,我们教你三更死,何人敢留你到五更天?任你有什么功德,我们都不管,你去不去?不去就让你重回那个八大殿尝遍十六小狱。”  这个叫李良的鬼大喊大叫:“秦王已经说过,我不用经过那八大殿,到你这里报备,有接引使者来接我,免受轮回之苦。你为什么要把我重生到猪界,受阳间的一刀之苦?我知道你叫田翁,我要到地仙那里去告你。”  陈鲁心头一震,田翁,又是一个田翁,这时完全明白了师父的意思,这人一定和他陈鲁有关系。他回忆一下,陈鲁的记忆力非常好,想起了在地仙和乐天面前的喃喃细语:“要是田翁在就好了。”  就是这句话出了问题,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陈鲁懊恼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田翁笑了,摇摇头,说:“你知道的还不少,你尽管去告好了,寡人接着就是,我倒要看看那老黑厮能奈我何。”  听到这句话,陈鲁更是吃惊,寰宇十方的官员,哪怕是在背后骂地仙十八代祖宗呢,也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他,更不用说这么明目张胆地骂地仙,而且敢说老黑厮。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什么鬼?  这时候判官走过去说了几句什么,田翁喊道:“哪位是刘神主差来的?”  一个人走过去,把一封信交给他。  叫田翁的大王咧嘴笑了,说:“回复你们神主,怎么样,我说没事就没事。郑老黑确实铁面无私,但是他也不敢开罪我们老大。我们的陈尊爷发起火来,谁的面子也不给。告诉刘神主,让他尽管放心。”  来人说:“我们神主让你替他拜谢陈尊爷。两个人也是多年的老朋友,彼此心照不宣就行了,一些事还得大王周旋,这是我们神主的谢仪。”  说着递上去一个单子。  陈鲁心里涌起了一阵悲凉,看这架势,一些事真的和这位田翁有关,一件件地把他陈鲁也牵了进去。看他们这样,大鸣大放,根本都不避人,庄严的大殿成了一个公开的交易场。  来人又说:“大王,金二公子也说了,大家都支持你,金家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你在这弥合了他们和陈尊爷的一些不和谐。”  陈鲁听完这些话,不是悲凉了,而是感觉浑身发冷,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绝对是故意的,被人家钻了空子。  陈鲁在心里骂郑希仁,这个老黑鬼,人家把他卖了,他还在帮人家点钞票呢。  他不想在听这些了,赶紧去追那个叫李良的人,远远喊道:“李兄请留步。”  李良回头看时,是一位天朝官员,躬身一揖,转身要走。  陈鲁赶紧说:“李兄,刚才你和大王的话我都 听见了,我能听一下你的情况吗?没准儿还能帮上你。”  李良摆摆手说:“兄台好意,在下领了。兄台到了这里,想必也是阳寿已终,还怎么能帮了他人?在下口直,望见谅。兄台尽管忙着,在下得去重生了。”  “李兄不用着忙,把事情讲出来,大家也可以商量着办,你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你?你去重生,也不过是一头猪而已,不在乎时辰,请到台上一坐如何?”  不容分说,拉着李良坐在台子上。马上就有人献上琥珀一样的美酒。李良端起来就像喝掉,陈鲁阻拦道:“不忙吃酒,你先讲一下。”  李良叹了一口气,说:“我家世居江东,祖上也颇有田产,说句狂话,有泼天似非常多的家私。只是家父和我两代人都不善经营,渐渐地都败光了。但是我们父子从不乱花一分银子,吃喝嫖赌这些不良嗜好一个也没有,一妻一妾,安分度日。”  陈鲁听着糊涂,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败光了?兄弟愚钝,请赐教。”  “我们名声在外,多有人上门认亲,或者结朋认友,我们不管贫富贤愚,远近薄厚,只要是求到府上,有求必应,不计多少,一定会周济。最后房屋田产都卖光了,而那些找我们借贷的人都成了大财主。我们反过来求他们周济,但是他们都翻了脸,躲着我们。妻妾都气不过,饮恨身亡,在下也活够了,才来到了这里。”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五、丢盔卸甲 陈鲁唏嘘不已,说:“李兄这是豪杰,当然应该有好报,十府君明察秋毫之末,一定会给你一个好去处。”  李良点点头,说:“真的像兄台所言,在第一大殿秦王那里,大王说,寰宇十方皆闻我名,让我不必经过中间的八大殿,不受地府的八大殿之苦,直接到第十大殿来领凭,到迷津渡乘船直接到碧云殿,听候天尊差遣。可恨这个田翁不准,他明白告诉在下,就是因为没有金银奉上。你说这是什么东西?简直是明火执仗!”  陈鲁已经不吃惊了,但是还得作出很惊讶的样子,说:“哇,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地仙他们都是摆设吗?”  李良说:“兄台有所不知,地仙背后还有一个地尊,据说此人贪得无厌,这个田翁是他的亲戚,也是他在地府的代言人,也算得上是他的钱匣子。”  陈鲁忍无可忍,登时大怒:“放屁,地尊是陈子诚,他是寰宇十方最干净的。”  李良吃了一惊,说:“既然如此,兄台请便,在下也要去重生了。”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陈鲁一把拉住他,拿出镇海珠,不顾李良惊诧的眼神,念动咒语,片刻传来地仙惊讶的声音:“尊爷来到地府,为何不通知小仙?”  陈鲁吼道:“别废话,你应该知道我老人家在哪里吧?赶快过来。”放下镇海珠,气恨恨地坐下。  李良看事情不好,以为要收拾自己,就想赶紧开溜。  陈鲁发现了自己的态度,赶紧放下身段,对李良躬身一揖,说:“李兄不用害怕,我老人家平时最恨田翁他们这一套。请稍安勿躁,地仙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地仙带着四将c二侠走了过来,给陈鲁见礼。  陈鲁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地仙的鼻子骂道:“郑老黑,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老人家现在才明白,你这个刚直不阿的黑脸御史为什么会妥协,你被自己的自作聪明蒙住了眼睛,束缚住了手脚。我告诉你老黑,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狗屁田翁。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杂碎?”  地仙吓得已经跪在那里,惊愕地看着陈鲁。  陈鲁余怒未消,还是在吼:“你不用看我,先把李良的事安排好,可以到一殿去查,那是你的老部下,也是一个正经人。我在晚上听你的消息。如果你搞不定,我不但要拿掉你的职位,还要你的项上人头。另外,我再问你,咱们说的那个判官崔振呢,他去哪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左脚一踢,一道红光射出,陈鲁扬长而去。他回到大营,已经过了午时,雨还在下着,没有减弱的样子。  两位美女一直候在这里,告诉陈鲁,中使大人已经传下令来,午饭和晚饭合在一起,在申正时分吃饭,明天不论天气如何,辰初时分拔营。  陈鲁把在地府的事简单地讲了一下,两位美女目瞪口呆。  纳兰喃喃地说:“幸亏去了一趟查实了,不然这屎盆子得背到什么时候啊?”  朵兰悄悄地给纳兰递了一个眼色,说:“好在已经搞清楚了,地仙办事还是靠谱的。”说到这里,看陈鲁的眼睛又充满了狐疑,笑着说:“得,又得怀疑了,陈大人,你慢慢怀疑,我们告辞了。”  说完,两位美女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陈鲁明白在这里被困了几天,官兵们都很烦躁,都怕误了行期。他心里明白,自己在这个回合的较量中,又弄得丢盔卸甲,大败亏输。这次不但是阿沙黑这个老对手,一些背后的对手也跑到了前台。  但是陈鲁现在不怕了,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他静下心来,坐下研究这个虾篓子,开始心平气和地编了起来,很快就封口了,是一个完完整整的虾篓子。  陈鲁非常满意,正在欣赏自己的战果,只觉得红光一现,他看了一眼蓝腰带,又有一道竖线放出红光,他暗暗点头。还差五天就全部追回来了,以后没事就编这个,没准儿把老蛤蟆套路去的寿数都追回来。  陈鲁想请符,韩六儿他们不在,只好自己磨一些朱砂,趁着安静,请了五十张符篆,然后又静下心来,把最近的行程记在册子上,打了一个哈欠,准备上床躺一会儿。这时镇海珠响了。  陈鲁看了一下,是地仙,他没好气地说:“你问的怎么样了?”  地仙的大嗓门响了:“尊爷息怒,是小仙领会错了,以为田翁是尊爷要推荐的人。”  陈鲁问:“我一向就是你自作聪明闹的。那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里兴妖作怪?”  “是罗河山紫文国的相国。”  陈鲁觉得滑稽可笑,说:“特么的,原来是灵界的。这个地方在哪里?”  “在鲸海的备边,非常偏僻荒凉的地方,兔子都不拉屎。”  陈鲁笑骂道:“特么的,怪不得钻营到这里,他是一步登天了。他的事审清了没有?”  “审清了,他成了巨贪,也参与了黄中一这次大案,是他和刘一龙狼狈为奸。”  陈鲁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这件事不宜扩大,就事论事,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就不再掺和别人了,让他去堵北海眼吧。他带的那个判官也一同去吧。”  陈鲁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无处发泄,他现在真是有杀人的冲动。  地仙说:“请示尊爷,现在第十大殿开了天窗,大王 和判官都没有,没办法运转了。”  陈鲁想了一下,说:“原来的崔振找到没有?”  地仙说:“他还是原职没动,让那个田翁把他又退回到一大殿作内史。这么说就是他了?”  陈鲁也没有别的办法,说:“你看着安排吧,不行就让他先署理着,扶正了也没什么。现在地府需要这样不贪不占的正直官员。那个李良怎么安排的?”  地仙说:“小仙已经行文逍遥紫薇池请示仙尊,打算让李良顶替谭金的位置。”  陈鲁气消了不少,说:“好的,你处置的很好。你再帮我查一下大潞河文剌山的田翁,他的原籍是天朝思州。”  “遵命。”地仙退下了。陈鲁舒出了一口气。  吃过饭,陈鲁到议事大厅坐了一会儿。天就已经黑了下来,雨渐渐地减弱了。他回到大帐早早睡下,又到师父那里编篓子,把老蛤蟆编到一半的虾篓子一直编到顶。然后看了一眼蓝腰带,两道竖线全面恢复。  陈鲁算了一下,这意思是这几天的寿数也没扣除。陈鲁大喜,他不是太在乎这几天的寿数,而是他看到了希望。  起床的云板响过,陈鲁听见了久违的鸟叫声,他大喜过望,问道:“六子,雨停了?”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六、石桥村 韩六儿说:“停了,半夜时就已经晴天了。”  陈鲁赶紧洗漱,来到议事大厅,这里已经准备停当,见过礼,喜子带人端来早餐。  李达说:“伙食哨准备的干粮能坚持三天,我们昼夜兼程,三天内赶到阿力关口。”  半个时辰后使团拔营,不管道路泥泞,一路急行军,中午休息了半个时辰,补充体力,马c驼歇一下脚力,吃草饮水,继续行军。  到了戌初始分,天已经黑透了。李达下令休息一个时辰,他主要是考虑到马驼受不了。  已经是五月十九,一个时辰后月亮就会升起来,那时候再行军。陈鲁本来一直在坐车,这时候是夜行军,下令朵兰姐妹坐车。他要骑马护侍,在晚上行军,他有些不放心。  王大举带着一总兵马始终围着三个马车。他是一个精明的将官,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不用说吃饭时候,就是睡觉时都睁着一只眼睛。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陈鲁早已经注意到了,放心了不少。  这样又急行军了一天一夜,走出了三百六十多里,这是很少有的速度,虽然很累,听到工兵哨报了里程,又没出什么差错,大家都很开心。但是也都已经人困马乏了。  到了酉正时分,李先向外看了一下,有的士兵在马上睡着了,滚了下来,于是他建议李达,扎营休息。李达同意,下令打探。不一会哨兵向龙刚报告,前方五里有一个村庄,十多处房屋都空着,可以扎营。  龙刚向王大举交代几句,带人向前奔去。李达催促大队急速跟进,不到两刻钟到了这里,看见村头有一个大石碑,上面有汉字,是石桥村。将士们打着火把观察一下,村子不大。  李达不信这房子都空着,下令龙刚去挨家看一下。  过了一会儿,龙刚回报,整个村庄真的是空无一人。但是东西大多数还在,不像是走远的样子,时间也不像是很长。李达下令,就在这些空房子里安营,伙食哨把灶立在村子当中。  龙刚感觉不妥,跑过来说:“中使大人,卑职到了很长时间了,之所以没安排宿营的事,就是感觉有几分古怪,请大人示下。”  这是一种提醒,一种不抢功劳的提醒,是对长官尊敬的提醒。李达心里当然明白,龙刚不同意在这扎营。他看着王大举。  王大举说:“各位大人,既然龙大帅说这里古怪,那我们何必非在这里扎营,以卑将之意,再向前走一段,我们再安营不迟。”  李达看着二位天使,李先说:“不能再走了,马c驼磨掉了掌,到时候更误事,安营吧。”  龙刚说:“大人说的是,那卑职建议,不进村里,择地下寨安营。”  李达说:“也好,就听龙将军的,扎营。看好了你的兵,别让他们到民人家里拿东西,倘若违了军纪,军法无情。你们是了解本使的。”龙刚答应着去了。  陈鲁自始至终一言没发。村子里一个人没有,这可不是一般的古怪了。后来一想,也许是闹旗子一类的,使团的官兵还真就不怕这些山匪。  如果真的是邪祟,跑出去百八十里又有什么用?  龙刚已经选好地址,王大举保护车驾先过去,先把中军大帐立上,陈鲁把新请的鬼符给了龙刚。陈鲁看着他们贴上,还是不放心,又亲自检查了一遍。这里的地面是干的,不知道是下的雨小,还是这两天晾干了。  吃过晚饭,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宁静的夜晚最适合人们消除疲劳。李达传令,早早休息,明天卯正拔营。  龙刚和王大举一夜不敢合眼,知道清晨的梆子响,二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平安无事。  大家吃过早餐,正准备拆帐,鲁哈图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龙大帅,有两个兄弟还没回来。”  龙刚说:“我们也没派差啊,他们去干嘛了?”  鲁哈图说:“是伺候中使大人宝马的两个士兵,王二和吴三。他们看这里的青草很高,想割一些给婉儿和霹雳路上吃。”  不知道为什么,龙刚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其实在平时,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这一夜的不安让他产生了怀疑,他果断下令:“不等了,立刻集结。”  鲁哈图听着不舒服,这拿弟兄们的命也太不当一回事了吧?但是他对这个新帅不太了解,没敢回口。  将士们正在集合时,两个士兵回来了,在大营门口等着不进来。胡春看见了,骂了一顿:“赶快集合,你们不进来,宝马谁牵着?快点,懒驴上磨道。”  谁知道两人来了脾气,把两捆草使劲地往地上一掼,扬长而去。  胡春大怒,又骂道:“好你们两个兔崽子,你们是本将带的兵,竟敢甩我。”说着话时,两个士兵都跑了。  胡春吃了一惊,这两个兵丁的胆子也太大了!他有几分气急败坏,下令门口的哨长:“带着你的人,把他们追回来,绑上,到下一个驻地,看本将不扒了他们的皮!”  使团马上就要开拔了。哨长也没什么事,带兵追了出去。胡春还在骂骂咧咧的。  正赶上龙刚过来了,说:“这里的哨兵呢?胡前辈怎么了?谁敢惹你不高兴?”  胡春笑了,说:“没事,我带的兵,和我耍上脾气了。”  龙刚说:“这种情况不能惯着,要不要执法哨的 去打他们一顿?”  胡春赶忙说:“不用,我已经让哨兵去绑了,到下一个驻地,我抽他们的筋。”  龙刚已经走出几步了,听他说的这话有问题,似乎人不在大营,于是回过头来问道:“你是说出去追了,是王二和吴三吗?”  胡春点点头。龙刚看了一眼大营门口的两捆草,大叫一声不好,说:“胡将军,你赶快回到辎重营,保护好辎重。也速。”  也速应声而到。龙刚说:“你马上带领百人队去追赶哨兵他们,让他们速回,本将马上组织开拔。”  启程的梆子响过,也速心里吃了一惊,赶紧骑马跑了过去,看龙刚正在紧张地组织拔营,也速不敢迟延,带兵急急忙忙地冲出了大营,他心里知道,出事了,出了大事。  也速带兵追出来,看王二和吴三坐在田埂上吃东西,而这一哨的士兵却不见了踪影。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在这一片片麦穗上,闪动着金光。这里的麦子已经成熟了,微风拂过,一浪一浪地飘过去,又一波一波地压回来。  看这样收成不错,为什么村民会舍弃这么好的庄稼跑路呢?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七、白天闹腾 也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久经沙场,刚才龙刚的紧张表情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看到王二他们两人在吃东西,有几分疑惑,对一个士兵说:“赶快回报陈大人,不见了那一哨士兵。”  他平时很小心,下令士兵退出麦田,大声喊道:“王二,吴三,你们为什么不在大营吃早餐?你们吃的什么?那一哨兄弟呢?”  正在这时,在麦田里站起来十多个兵丁,正是那些哨兵,手里都拿着东西吃着。也速仔细看一下,好像吃的是生麦穗。  有问题!他判断到,于是果断下令:“撤!”  这一百多个士兵没明白他的指令,道路太窄,这一百多兵丁一下子就乱了。也速发现不妙,大喊:“后队变前队,速撤。”  他几个起跳,跑到后队,掩护队伍,准备厮杀。王二丢掉手里的东西,怒吼一声,向也速扑来。也速连开两铳,王二应声倒地。  也速这两声火铳,主要是为了报警。王二在麦田里挣扎了一会儿,又跳了起来。也速已经跑回去一大块,几个士兵过来护着他。  也速大喊:“你们快跑,别管我,我没事。”  边说又向后面放了一铳。然后抽出佩刀,向队伍里跑去。  这时前队已经乱了。这十几个哨兵分成几队,把这一百多人阻住了去路。吴三直接扑向也速。  也速大喝:“挡我者死。”向吴三一刀劈去。  正好这时陈鲁感赶到了,大喊:“慢着。”已经迟了。一声惨叫,吴三被劈作两半。  一个血柱冲天而起,洒下一阵血雨,飘向这百人队。再看吴三,两半尸身逐渐向两方飘走,血已经不喷了。飘了一会儿又向一起靠近,逐渐合拢,又是一个吴三。  他张牙舞爪地扑向了也速。  这时也速已经惊呆了,想跑已经迈不开步子。他索性放弃了抵抗。正在这时,一声长啸,一道青光奔向吴三。也速大喜,是青龙剑,青龙剑飞到吴三身边,把他的脑袋一下了斩掉,脑袋飘出去十几丈,滚落在地。  这时陈鲁已经到了,拉起也速一跃而起,退到麦田十几丈以外,大队士兵也跑过来接应也速。  还有一些士兵,向相反方向跑去,和那些哨兵合在一起,作会师状,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陈鲁意识到,这些士兵被撒上了吴三的血,可能又是感染。  所有的将士都惊呆了,魂飞魄散,看着也速这边。陈鲁示意也速赶紧和大队会合,自己殿后。  这时陈鲁看见王二还是坐在田埂上吃东西。陈鲁不敢再纠缠,他感觉问题应该出在麦田上,离开这里就没事了。他目前要紧的是护着使团离开这里,回头再救这些士兵。如果救不了也就认了,这三十几个将士就算是为国尽忠了。  他回到使团大队,没敢告诉两位使节,只是悄悄地和龙刚讲了一下。  龙刚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没躲过。陈大人,他们很奇怪,在咱们的印象里,邪祟怪谲都是在晚上闹腾,他们晚上却很消停,白天闹腾上了。”  陈鲁也在疑惑,摇摇头。龙刚下令王大举把三个车驾严严实实护住,向官道靠拢。这时前哨就要到了官道,在麦田里站起来三十几人阻住了去路。  大家看时,正是使团的兵丁,大家都认识。  姚宝在前队带兵,他不知就里,喊着这些人:“你们快归队,大帅下令,快上官道。”  有两个士兵点点头,拿着武器走了回来,离前队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突然一跃而起,一人拎起一个士兵向麦田扔去。然后向姚宝抓去,一把抓住姚宝,刚要扔出去,龙刚已经冲了过来,连续两铳,那两个士兵退回麦田。  将士们都吓傻了,这时才明白过来,发一声喊,就想往回跑。龙刚喝道:“成战斗队列。”大家收住脚步,迅速散开,列成战斗队形,看着麦田。  这时麦田里出现两个巨人,身高近两丈,长得非常像海怪。这两个巨怪一人手里拎起一个刚刚扔进去的士兵,其实就是这两个巨怪接住的。  他们两个步调一致,同时从麦子上抽出一个麦秸,试着吹了一下,把两个士兵倒着提起来,两个人头朝下,没有了一点点气息。龙刚判断,不是死了,应该是晕了。  他想,晕着死过去也许是最好的死法,比起明明白白的死,当然是一种幸福。只是不敢去救应,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龙刚认为,陈大人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两个巨怪同时把士兵的鞋袜去掉,一下子就把这个麦管插进二人的脚心,这得多大的力气啊!士兵的身子一阵抽搐,不知道是痛还是痒,两个巨怪同时在麦管上吸了一口,又同时咂了一下嘴,接着又连吸几口。  将士们都知道他们在吸血,看得心惊肉跳。突然两条麦管射出两条血柱,冲向官道旁边的将士们。龙刚大喊一声:“快撤!”但是这一阵血雨已经撒了下来,又有七个来不及撤退的士兵跳向了麦田。  两个巨怪把血柱停下,看架势似乎是舍不得了,又有滋有味地吸了几口,两个士兵已经委顿下去,巨怪把尸首一丢,从麦田里出来十多个身高不满三尺的矮人,他们和麦苗的高度相仿,跑向两个士兵尸体,顷刻间吃的干干净净,连衣服和骨头都没剩下一点。  大家发现陈鲁也在看 着,都很不理解,他和纳兰等人为什么不出手相救。但是龙刚明白,这里进退维谷,谁敢轻举妄动?  陈鲁已经下令让胡春带着辎重队向后撤离,上了官道就打旗语,中军再向后方转移。前面损失惨重,他不想后面也出事。保住中军要紧。  陈鲁喊了一声纳兰。这时候纳兰等人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看前面停滞不前,觉得有什么状况,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事,更不会想到有邪祟。听见陈鲁喊她,她看了一眼陈鲁,陈鲁向前面指了一下。  纳兰才意识到出事了,骑马向前面跑去,正看见两个巨怪在张牙舞爪。纳兰大怒,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马头拐杖长嘶一声,凌空劈下,全体敌兵,包括自己在麦田的士兵一下子都不见了踪影。电脑端:/  但是马头拐杖力道不减,重重地劈向地面。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八、声东击西 一阵阵惨叫传来,过了一会声音都消失了。只有王二,还坐在田埂上吃东西。他惊愕地看着纳兰。\  纳兰喊道:“傻小子,快往回跑啊!”  王二似乎明白了,跳起来就往回跑。纳兰迎上去。龙刚大喊:“纳兰姐快回来。”  纳兰听见喊声,停下了脚步,忽然看见王二的后面伸出一双手,这双手马上就抓住了王二。间不容发之际,马头拐杖又凌空劈下,那双手立刻缩了回去,马头拐杖在王二头上盘旋,护侍着他跑出麦田。  王二离纳兰还有五步之遥,突然伸出长臂向纳兰抓来。大家一阵惊呼,纳兰知道上当了。但是她已经今非昔比,功法精进,立刻飞身跃起,在空中大喝一声:“杀了他。”  马头拐杖听懂了主人的命令,应声劈下,一声惨叫,王二被打的粉碎。纳兰并没有落地,而是向麦田飞去,马头拐杖紧随其后。  这时纳兰大喊:“陈大人,上当了。”说着转身飞了回来。这时大家才注意车驾。两位天使的车驾都已经凌空飞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位天使都从车里滚落出来,摔向麦田。  这时麦田里有两个巨怪又现身了,他们两个同时冲天而起,奔向两位正在降落的天使。  陈鲁这时分外懊悔,他和大家一样,都在注视着纳兰。令他没想到的是,巨怪竟然能从地面破土而出一样。关键时刻,间不容发,他和纳兰同时出手,冲向空中,一个青龙剑,一个马头拐,劈向巨怪。  两个巨怪晃动一下身子,又不见了。陈鲁和纳兰每人托着一个使节。陈鲁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把两个马车在空中并在一起,用另一只手拉着纳兰,飘落在官道上。  陈鲁看见两个马车紧随自己而来,又踢出右脚,一道黄光射出,散出无数道金光托住马车,马车也随后落地。两人落地时看了一眼天使,都已经晕了过去,而两个马车也都已经翻在了那里,两匹马四蹄朝天,一阵阵嘶鸣。  而在官道上的将士们c夫役们全都傻了,吃惊地看着陈鲁和纳兰,包括胡春。  陈鲁又好气又好笑,说:“胡春,看我干什么?一会儿那两匹马都得勒死了”胡春这才醒过神来,赶紧下令把马车正过来,过来几个士兵把两位天使扶进车里。  这时王大举和喜子带着亲兵已经狂奔过来。王大举满面羞惭。  陈鲁安慰道:“王将军,不必自责,这事不怪你,以后仔细护侍吧。”  说着他向前面看去,大多数官兵已经退了回来。不知道纳兰什么时候已经又冲了过去,护侍着他们后退。  清点一下人马,还有一些被困在那里里,其中还有也速。  陈鲁大喊:“也速,坚持一会儿,我们这就过去。”  也速说:“陈大人,你们快走,我们走不了。”陈鲁有几分焦躁,已经消失了四十多人,再加上也速这些,差不多有八十人。不能就这样算了,一会儿再想办法,他现在真是不敢轻举妄动,怕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陈鲁赶紧去看了一下两位天使,朵兰正在那里,已经给他们二人吃了定魂丹,二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陈鲁下令胡春,在左边的空地上围成一个环形车阵,贴上鬼符。  很快,纳兰和龙刚保护着大队人马撤向了官道。陈鲁说:“你们赶快进环形车阵,我去救人。”  把纳兰和朵兰叫过来,把青龙剑交给朵兰,说:“你们发现有情况就出手。”说完纵身一跃,几个起跳,回到也速那里。  他向也速他们上空推出天步三重。一阵狂风吹过,传来一阵惨叫声。这时看见了四个巨怪拦在前后,这些将士们进退不得。  他们的铅弹已经打完了。有的士兵已经抱头蹲下。陈鲁走过去,把他们圈在一起,自己朝前面的两个巨怪走去。这两个巨怪似乎已经见识了陈鲁的本事,看陈鲁要出手,忽然就不见了。  几个抱头蹲下的士兵看前面没有敌人,不等命令,跳起来就向那边跑去。陈鲁大喊回来,他们却置若罔闻。只在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冲出去几十丈远。但是很快,他们似乎被人家掐住了脖子。  大家看时,他们都倒立起来,一根根麦管插在了脚上,几个人渐渐萎缩下去,不一会儿倒在地上。再看时,他们的身体很快就被吞噬干净,片刻间连衣服和骨头都没剩下。  和那两个士兵一模一样。  大家再也不敢动了。  陈鲁暗自感叹,他本来是文官,现在完全明白武将们常说的一句话,在两军对垒时,畏死者必死,畏死者先死,果真如此,这简直成了死亡法则,战场魔咒。往往是那些不惧生死c勇往直前的将士们,羽箭和铅弹似乎都躲着他们走。  这几个士兵又成了也速这样带兵人的反面教材。这时也速已经把将士们收拢在一起,看着陈鲁。  陈鲁说:“随我来。”  说着,陈鲁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在将士们的脚下游走,而且随着将士们的脚步向前游动着,一步一步地走出麦田,来到官道。陈鲁收回法力。  陈鲁很奇怪,他早已经注意到,只要离开麦田就没事了,上了官道就更安全了,而且晚上还不闹腾,这是什么邪祟?  他们回到大队,环形车阵已经列好。龙刚下令查点人马,少了 三哨,还少了姚宝这个总旗。  朵兰和纳兰走过来,陈鲁对二人悄悄说:“不用着急,过一会儿我去他们那个世界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妖?”  纳兰说:“刚才大哥怎么没去看?”  陈鲁说:“我倒是想去,不敢啊,顾此失彼,怕他们趁我过去时候来袭击。现在大营有了符篆,又有你们二人,我老人家何惧之有?”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大营门口传来喧哗声。蛮台带兵押着几个人推推搡搡地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个法师打扮的人。  陈鲁摆摆手,蛮台他们靠边。  陈鲁问道:“你们是哪里的乡民?”  其中一个长满大胡子的人说:“我们就是石桥村的。”说的是西域话。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五十九、作法驱怪 陈鲁很高兴,总算有当地人,可以了解一下了,问道:“我们很奇怪,这里怎么成了一个空寨子?”  大胡子回答道:“这个问题夜来可以问,现在似乎多余问了。我想你们应该有答案了。”这算是一怼。  陈鲁一怔,随即笑了,点点头说:“有道理,你们一定知道是什么邪祟。”  大胡子说:“我们都知道,就是不敢和他们较劲,找来了法师。法师刚刚已经看了你们一会儿,说你们在拼蛮力。”  陈鲁听着有几分对路,把脸扭向法师。法师躬身一揖,也用西域话说:“我告诉众位老爷,但是不能说我胡说八道。”  蛮台呵斥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快讲!”  法师说:“这是粮鬼,也叫粮怪,夜伏昼出。”  纳兰瞪大了眼睛,说:“粮食也能成精?”  法师说:“这也只是西域特有的。他们采寰宇之灵气,受十方之精华,日夜研修,修成不死之身,在各处作耗。”  陈鲁点点头,说:“你说的够明白,他们也吃人吗?”  法师说:“这么多年来,我和他们没少打了交道,没见到他们吃人,今年这一批就非常奇怪,这些是麦鬼。大麦刚刚灌浆他们就来了,把这个村子的几个民人抓去,吸血吃肉,石桥村的百姓都跑了。有事的晚上回家去拿,这些天晚上也不敢回去了。”  纳兰说:“为什么不找官府?”  大胡子说:“找了理问所。理问官带着千户所的兵丁围上了麦田,上面那块光秃秃的地方,就是官兵们干的。他们把大麦倒上水油,放了一把火。但是没等官军撤退,就是一阵阵惨叫。官军损失了四十多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啊?”  是韩六儿,陈鲁看他瞪着恐怖的眼睛,用手狠狠地之了他一下,然后对法师说:“没事,你接着说。”  这个法师看了韩六儿一样,一脸的不屑,接着说:“还是他们带来的那个法师和教长合力把理问官和千总救了出来。他们说已经行文给木合王爷,到现在也没有下文。我们是邻村的,没成想也闹了起来,只好来找法师。”  陈鲁说:这样说来,法师有办法干掉他们了?  法师摇摇头说:“做我们这一行的,不能随便干掉邪祟,只能把他们赶走,这里的大麦很快就收了,赶走他们,收了大麦,今年就太平了,明年再说明年的,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陈鲁点点头说:“既然这样,我老人家和你们一起去看看热闹。”  龙刚也在旁边站着听。陈鲁对他说:“我随他们去看一下,你们要护好大营,不管从哪个方向来敌人,都来一个杀无赦。纳兰,尤其要注意脚下。”  说完,和大胡子等人一起,簇拥着法师离开官道,走向村口。这里已经有七八个人牵着一匹白马候在那里。  大家来到麦田地头,几个乡民已经铲除了一块空地作为法台。陈鲁注意到这里到处都有符篆,一定是法师怕这些民人被掳走。  法师登台,从文袋里拿出杏黄旗,左右招动。陈鲁看见他的头上显出一丝丝雾气,雾气中隐隐约约地显现出两个金甲人。陈鲁暗自赞叹,这位法师果然有些门道,不是没事骗骗吃喝的江湖术士,更不是那些欺世盗名之辈。  法师这是要先把自己保护起来,然后拿出宝剑,和教长一样,吐火焚化符篆,脚踏罡步,手捻剑诀,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大喊一声:“杀马祭天。”  早已经有人候在那里,一刀砍断马头,马一声悲鸣,两个人把血淋淋的马头放在祭桌上。法师手里拿出一个不大的鞭子,念动咒语,把鞭子连甩三下,啪啪有声,似乎是从鞭子里传出来的,更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夹杂着隐隐的风雨声。  法师的嘴一张一翕地动着,突然大喝一声:“命令你们速速回归自己府上。”喊过后又是一声鞭子响,手中的鞭子突然换成了宝剑。  陈鲁感觉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没看见他的鞭子是怎么换成的宝剑。陈鲁觉得自己的眼睛并没有离开过他的鞭子。  这时空中有一片片淡淡乌云一样的黑气在一点点聚集,最后集结成大片的一块乌云。突然一声炸雷响过,一阵狂风吹过,人们听见法师大叫一声不好,一道火光过后,人们已经不见了法师,一起不见的还有那个马头和尸身。  乡民们吓得跪地磕头,求饶不止。陈鲁大喊:“别忙着磕头,赶快去使团大营,要快。”这些人才醒过神来,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向大营。  陈鲁不再迟疑,左脚踢出天步八重,追了过去。他来到了一处所在,似乎是一个不大的村庄,和石桥村的形状c建筑等都很像。在一处广场前,有一个大院子,陈鲁感觉特别向坎儿城的军营。  陈鲁不敢落地,悬在空中,向这个院子看去。院门口有兵把守,院子里有人走动,他看见有几个高大的士兵在来回巡逻。陈鲁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大门,很特别,你不管从哪个方向c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像是一个巨大的麦穗。  陈鲁打定主意,一旦追踪到他们的老巢,决不能放过这些怪谲。这帮畜生,不但吃人,还专门把持粮食,百姓辛苦一年,却不敢来自己的田里收割,天理何在?  他想在院子里落下,无数道 金光向自己飞来,一阵阵鼓角声,一队队高矮不一的士兵冲了过来,也有使团的士兵,由姚宝带领。  陈鲁查了一下,少了六个,其余的都在,他多少能松了一口气,这时他只好退到院外降落下来,很快就被一队队兵丁团团围住。  陈鲁说:“姚宝,你带兵退下。”姚宝愣了一下,看了自己的部下一眼,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猜想他们已经迷失了本性,好在还知道他自己叫姚宝。  于是又大喝一声:“姚宝,没听见我老人家说话吗?”姚宝摇摇头。  陈鲁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他们了,先向高大的士兵发动攻击,他猜想这些家伙很可能就是那些巨怪,当即左手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散出无数道金光,向这些巨怪激射而去,一阵惨叫,这些人就像是被一阵狂风吹起,凌空飞出,重重摔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陈鲁看也不看,手推脚踢,顷刻间把另外几队也杀掉一半。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海边兵营 这些怪谲吓得魂飞魄散,就要逃走。这时又是一阵鼓角声,院门打开,各色旗帜迎风飘扬,随后开出一队高大的士兵,众将簇拥着一个四马拉着的战车,上面坐着一个战将,他意气昂昂地杀了出来。  有人喊道:“麦将军到!”  众将士也跟着呐喊鼓噪。陈鲁也不搭话,纵身跃起,飞上前去。这个战将在战车上一跃而起,手持一个麦管向陈鲁刺来,被陈鲁发出的天步三重阻住,又坐回战车,麦管已经脱手,击向陈鲁的黄光。  黄光节节败退,橙色光芒随后跟上,击向麦管。这时麦管射出一道鲜血。就像是一道刺眼的红光,击向橙色光芒。橙色光芒立刻败下阵来。  陈鲁大吃一惊,飞身跃起,天步七重随即拍出,平地卷起一阵巨浪,怪谲们一瞬间狼奔豕突,麦将军的战车已经被掀翻。  陈鲁大喊:“留下解药,饶你不死。”麦将军跳起来就跑,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陈鲁猜想这个家伙可能又回到了人界,左脚赶紧踢出天步八重,发现这个家伙正在向大营飘去。陈鲁大喜,大营里有符篆,他必死无疑,于是干脆把他的后路堵死。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拉住了麦将军。朵兰和纳兰已经到了,正要助陈鲁一臂之力,看到拉着麦将军的这个人已经在官道的另一边落下来。  两位美女看不真切,只好一边护侍着大营,一边等待着陈鲁的指令。陈鲁立刻跑了过去,对这个人说:“把这个狗屁麦将军放过来,没你什么事了。”  这人说:“你是陈子诚?”  陈鲁说:“我说过,这里没你事,我老人家没有时间搭理你。麦将军,把解药拿来,我留你一命。”  这人说:“这事我不能不管,你可以问一下麦将军,我是谁?”  麦将军说:“这是我的主人米存良。”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是粮神?你是一个名门正派,为什么做这些令人不齿的事?”  米存良没回答,对麦将军说:“把解药拿来。”麦将军把一个晦涩的油布包递给他。  陈鲁松了一口气,这粮神在寰宇十方一直以正派自居,想必是把解药拿出来交给他陈鲁。但是陈鲁吃的亏太多了,一点不敢大意,全神戒备地盯着米存良。  米存良接过油布包,手里掂量了一下,突然伸出两指插进麦将军的咽喉,双指向外一抽,一股血箭喷出,麦将军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米存良大笑一声,纵身跃起,陈鲁大吃一惊,喊道:“阿沙黑!”接着喊道:“青龙剑。”一道青光飞起,陈鲁刚要唿哨,大青马已经凌空飞了过来。  陈鲁飞身上马,朵兰坐在上面,还是蒙着半张脸。陈鲁向大营喊道:“龙刚,马上启程,我随后带着他们赶上。”大青马随着青光疾驰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在一处汹涌的波涛声中降落下来。两人打量一下,这是海边的一处军营。在这个大营门口,他们发现了青龙剑。  陈鲁念动咒语,收回青龙剑,在大营外面观察。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看见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发现这些士兵的服饰很特别。头发也不同于天朝。他们的头发不是用簪子拢住,扣在头盔里,而是编成一根大辫子,垂在帽子外面。  这队巡逻兵过去后,陈鲁发现了情况,在大营的里面正潜伏着一队黑衣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进去的。  陈鲁拉着朵兰飞进大营,躲过哨兵,伏在一个高大的帐篷上,盯着这些黑衣人。他看了一下,大概有五十人左右。  过了有一刻钟左右,这些人一声唿哨,向一处冲去,里面似乎毫无防备,他们迅速把守门的哨兵干掉了。这时大帐内已经起火。一个声音传来:“有刺客,抓刺客。”  但是已经晚了,黑衣人一阵箭雨射向大帐。陈鲁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武将已经中箭,这个武将带着大红帽子,狮子补服,和天朝的补服应该是一样的,这是一个二品武官。/  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亲兵,拥着他一点点后退。看得出来,任何人也救不了他了,被杀掉是迟早的事。  陈鲁他们无意站队,还是老规矩,不选边c不站队,他们要的是阿沙黑和解药。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喊道:“杀了方良,回岛后官升五级。”  阿沙黑,没错,是阿沙黑的声音。狗儿是不会弄错的。拿着宝剑挥舞着那个人就是阿沙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管这伙人是敌是友,阿沙黑是不变的仇人。  陈鲁大喊一声:“阿沙黑,拿命来。”他也不管朵兰了,痛下杀手,左手直接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十几个黑衣人一下子被推向空中。陈鲁又拍出一掌,把他们托住,放在地上。  阿沙黑吃了一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个人,也看不清来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而外面的将士们已经潮水般地杀了进来。他不敢恋战,转身就跑。  一个黑衣人一把拖住他,喊道:“都统制,救我。”但是他甩开士兵,跑了。那个士兵扯掉了他的一只鞋子。  陈鲁纵身去追,被这个黑衣士兵一把拖住,死死不放手,陈鲁踢了他几下,他就是不撒手。惹得陈鲁性起,就要痛下杀手,朵兰把他一把拉住。  这时镇海珠响了起来,是龚丰,陈鲁说:“在办差, 有事会联系你,你忙着吧。”说完就想去追都统制,但是将士们已经把他和朵兰团团围住了。火把照得如同白昼,将士们都张弓搭箭,对着二人。  早已经有人把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捆了起来。陈鲁发现朵兰把那个都统制的鞋子装在了文袋里,他向朵兰伸出了大拇指。  有人过来要捆陈鲁二人。  陈鲁大喊大叫:“你们这些瞎子,捆我老人家干什么?贼人被你们放跑了,这些怂兵。给我老人家提鞋我都不用。”  这些将士们更来气了,就要动手,这个叫方良的二品武官走了过来,摆摆手,人们退下。他们把大帐的火救灭,在外面设座,有一个郎中过来给方良包扎。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一、一头雾水 方良说:“看阁下服饰,明明是前朝官员,应该和那些刺客是一起的,为什么反而救我?”  陈鲁这才好好打量一下这位将官,他穿的是九蟒四爪的狮子官袍,起花珊瑚顶子,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朝珠。听他说自己是前朝官员,很吃了一惊,问道:“不敢动问将军高姓。”  方良大笑,说:“不必客气,你是本帅的救命恩人,我是国朝镇海总兵方良,不知足下是”  陈鲁满心疑惑,想一想,也就释然了,说:“我老人家是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子诚,路上遇见麦鬼,抓去了我三十几个将士,他们迷失了本性。幕后黑手是阿沙黑。这个阿沙黑是撒尔国的将军,又是野仙观两丰意君的弟子。他抢了我的解药,我骑着大青马,奥,顺便说一下,我的坐骑是一只狗,也叫狗儿,它能循着气味和青龙剑,追踪至此,不承想救了将军。”  开始几个人听得一头雾水,听了一会儿,方良明白了,微微一笑,说:“先生救了本帅一命,一定重赏,看在你是本帅救命恩人的份上,本帅劝你一句,你这样打扮会被砍掉脑壳的,被认为是前朝余孽,或者是对岸的奸细。这位女士,注意了,要看好你的人,现在国朝的发型是这样的。”  说着示意一个士兵摘掉大帽子。陈鲁一看,吃了一惊,这个士兵有一少半的头发被剃掉了,铮亮的头皮上泛着青光,后面是刚刚看到的大辫子。  在陈鲁的印象里,这是建州和奴儿干使者们的打扮。  陈鲁脱口而出:“建州人。”  方良已经释然了,听到他这几个字,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看起来你也明白啊,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你总该知道吧?”  陈鲁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他没有时间在纠缠这个,说:“阿沙黑为什么要杀你?你们有什么梁子?”  方良说:“你把名字弄错了,他原来叫沙黑,现在改名字了,叫沙里,是对面小邱岛上的都统制。”  陈鲁说:“奥,这么说,我们这里是东建省,对面不就是彭屿巡检司吗?怪不得南海王龚丰看见我们了。我老人家得过海去追踪沙里。”  方良似乎很厌烦了,说:“那好吧,本帅也就不虚留你了。大战在即,本帅还有要务处理,来人啊,赏一贯钱。”有人拿出一贯铜钱来递给陈鲁。  陈鲁看一下这黄灿灿的铜钱,掂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字面,上面写道:“大国带铜,顺熙通宝。”他心里又疑惑起来,这里明明是天朝的东建省,怎么会用这种制钱,天朝应该还是以纸钞为主啊。  想到这里,没接铜钱,也不再说客气话,一拱手,牵着马走出大营。沿着海边走了一会儿。在火把的余光中,看见朵兰的眼睛充满了笑意,陈鲁有几分懊恼,说:“笑什么,很好笑吗?”  朵兰说:“他们把你当成疯子了。”  陈鲁点点头说:“他说的我不懂,我老人家说的他也不明白。”  朵兰说:“其实陈大哥心里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陈鲁说:“难道真的改朝换代了?”  朵兰反问道:“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陈鲁的心里沉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什么,自古没有百岁的天子,更没有千年的国祚。一兴一替,古之使然,没什么,办差要紧。”朵兰在月光下,看他的眼里涌出了泪花。  陈鲁在朵兰的文袋里找出那只鞋子,拿出来让大青马嗅了一下。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陈鲁说:“朵兰,你真是有心人。嗅完了,就丢掉吧,再把它装在文袋里,更像一个疯子了。”两人都笑了。  其实陈鲁还有一个疑问。当时情况紧急,他自己在前面十几丈高的大帐飞身跃下,把朵兰留在大帐上,最后她也在自己身边。他本来想问一下朵兰,话到嘴边,想一想,又咽了下去。  他已经定下来了,以后再也不问了,见怪不怪就好。自己不是也常说嘛,看破不说破,才算是最高境界。  二人跨上大青马,凌空而起,在一处大宅子前面停了下来。他们看到这里才是一个大市镇,这是天朝,是中原一样的房屋c街衢。行人大多数是汉人,他们的服饰也是天朝的,陈鲁感觉到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只是他们说话的口音太杂,陈鲁听不习惯。而且这里还有金发碧眼的西夷人。  这是哪里?  他们问了一下,过往行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就是没有人和他们搭话。但是他们明白,追踪的不会错,这个大宅子写着汉字,“都统制府第”。他们看一下天空,应该是辰初时分。  他们干脆不问了,放开大青马,走到大宅子的西边,看没人注意,拉着朵兰,蹿房越脊,来到一处正宅,伏在房顶上观察。  他们看见一拨一拨的官员,走进了那个带着长长抄手游廊的大厅。这里真的是天朝地盘,他们的礼节都和天朝的一模一样,陈鲁从各方面都感觉到亲切,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他们发现来往的官员已经没有了,又飞身跃起,来到大厅的后面,从窗子跳进去,伏在外面的大梁上,做了一次真正的梁上君子。  这个大厅里有三十多人,似乎正在议事。陈鲁明白了,这是下了早朝,都到这里来开小会的。 沙里坐在主位上,看上去也是正位,陈鲁看一下服饰,和天朝的一样,沙里是从一品官,官阶最高。  陈鲁有几分迷糊,这么大的官,还亲自去做刺客,这也不符合情理啊。  这时他已经听到了沙里的说话声:“该来的应该都来了,没到的,我们也不等了。国朝来的几个使节都杀了没有?”  有一个人回答:“没全杀,那个军机章京没杀,王爷不让,看得很紧,下不了手。王爷说,不管是称帝还是归降,都不能随便杀人,毕竟我们都是一国人。”  沙里说:“我们小邱岛孤悬海外几千年了,干嘛非得听对面朝廷的话?今天我把各位志同道合的大人召集在一起。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王爷如果同意称帝,我们就拥护他,把前朝遗老遗少礼送回对面,两边以朝廷相称,互派使节。”  有人问了一句:“如果王爷不同意呢?”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二、总制 沙里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就只好行废立之事,哪个王族人拥护称帝,我们就拥戴哪位。实在不行,兵谏。”  一句话,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只听见人们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提出疑问:“大人,这是我们一腔情愿,朝廷,我说的是对面朝廷,能看着我们称帝吗?我们和朝廷的军事力量可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沙里说:“不用怕,大国有征伐之兵,小国有御兵之策。我们上下一心,何惧朝廷?”  大家听他说的太空泛,都静了下来。过了好长时间,可能是这种悲观情绪影响了人们,有人说话了:“沙里大人,按理说,我们都是华夏子孙,将来会被后人骂的,说我们数典忘祖,死后也没脸见列祖列宗。”  沙里说:“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你们想一下,现在的小邱岛,是不是已经是一个朝廷了,不就是差一个帝号吗?”  陈鲁听得明明白白。这些都是天朝官员,确实已经改朝换代了,他们这是复国无望,想分疆裂土。陈鲁善于分析事情,他感觉这事很紧急了,这事比解药的事大得多。  他拉一下朵兰,悄悄退出去,跃出统制府,打听着奔向王府。  这时已经到了巳时了,他们到了那里一看,真是侯门深似海,这里不同于其他王府,把守的比皇宫还严密。干脆吧,不走寻常路,他们飞身跃起,到里面一看,层层叠叠,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两人气馁了,又退了回来。  陈鲁带着朵兰到门口求见,和黄门官见礼:“告诉王爷,天朝翰林编修c行人司行人c西去使团副使陈子诚求见。”  黄门官看了他一眼,看是一个六品官,理都没理。陈鲁心里有气,吼道:“我老人家告诉你,我有急事见王爷,你这个小小黄门官耽搁不起,赶快去通报。”  黄门官发了脾气,喝道:“你是谁的老人家,滚远点。”话音未落,啪啪几声响,黄门官捂着脸惊恐地看着陈鲁,不是看着陈鲁在拍手,这些守门将士们谁也不会认为是他打的。  看上去陈鲁根本就没动过地方。  陈鲁骂道:“出来当差,不先把牙齿刷干净?我老人家让你这臭嘴也长长见识,再敢口出狂言,杀了你。”  另一个执勤校尉立刻鸣锣示警,片刻时间围过来几批人马。  黄门官捂着脸,指着陈鲁,大喊:“把他给我抓起来。”  陈鲁大声喊道:“抓我没问题,抓我去见王爷,我有急事禀报,迟了就来不及了。”  一队队兵丁张弓搭箭对着他。这时候走来一位官员,早都已经听见陈鲁大呼小叫的,让参军过来问一下,参军过来对陈鲁说:“这位官员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有话慢慢说,我们总制大人有请。”  陈鲁不屑一顾地说:“总制是什么官?我老人家要见王爷。”这个参军一愣,轿子上的官员已经听见了,自己下了轿子,走过来。  陈鲁已经注意到了,这人头戴七梁冠,身穿仙鹤补子的绯袍,报的官名是总制。天朝没有这个官名,竟然是一品官。  陈鲁看到了希望,说:“你是什么官,怎么我们大天朝来了一个总制。告诉你,我老人家要见王爷,有要紧事。”  侍卫们连忙喝止,有的已经拔出剑来。官员摆摆手制止了,说:“天朝永历圣上驾下王爷总制马金易,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有失我们天朝官威。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本官讲就是。”  这口气够大,陈鲁说:“怎么听着你的官名怪怪的。”  马金易笑了,说:“本官看你的服饰更是怪怪的,你莫非来自陛下身边吗?”  陈鲁说:“我老人家没有时间和你扯皮,快带我去见王爷。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禀报,迟了就会有灭顶之灾。”  马金易沉吟片刻,说:“好吧,你们随本官进宫。”陈鲁拉着朵兰走进宫里。王爷正在和一个武官谈话。  马金易参见后把陈鲁介绍给王爷。  陈鲁看这位王爷还不到四十岁,身穿赭黄团龙袍,头戴九旒王冠,是一个真正的王爷打扮,没有僭越。王爷打量一眼陈鲁,简单地几个字:“什么事?”  陈鲁看他态度冷淡,也不高兴,淡淡地说:“没什么事,就是想问王爷几句话。”  王爷看他这个态度,生气了,对马金易说:“你怎么回事?我们这一天天不够忙吗?怎么又来一个添乱的?”  马金易说:“陈大人,你刚刚不是说有急事吗?”  陈鲁说:“没错,我老人家得看一下,你们的王爷是否值得我老人家报告。”  王爷看他说的蹊跷,言语中有几分不屑,心里疑惑,不敢怠慢,说:“愿闻其详。”  陈鲁说:“我问你第一个问题,当王爷好,还是当皇上好?”  旁边的武官大喝一声:“休得胡说,你大逆不道。”  陈鲁说:“不知道诸位说的大逆不道是对哪一个,是天朝还是新朝?”  王爷一时语塞,马金易说:“虽然天朝没有了皇上,但是这是国土中的一部分,我们岂可在此称帝?你没看见王爷的服饰吗?下天子两个等级,下亲王一等。本官连相国都不敢称呼,称总制。”  陈鲁这才明白总制的意思,说:“你们就不怕人们说矮化自己吗?”  王爷说: “你是来游说的吧?想让本王自立为帝,出卖祖宗,做不到,你们再也休提。”  陈鲁心里喜欢,说:“那意思是向对面新朝弃甲称臣了?”  王爷大怒:“做梦!我堂堂华夏,岂能向夷人称臣。待本王整顿兵马,收复山河,还于旧都,重振天朝气象。”  陈鲁想,这算一个有气节c不忘祖宗的王爷,于是说:“有人正在策划称帝。在府上谋划废立之事。”  武官和王爷对视一眼,王爷说:“是谁?”  陈鲁索性兜底了:“都统制沙里,他们现在正在他的府上议事,准备杀掉你,立新君,改国号,和新朝抗衡,独立于华夏之外。”  王爷大喝一声:“他做梦,华夏九州皆我炎黄赤子。”说到这里,看着陈鲁说:“你说的朝廷是哪个朝廷?你不会是新朝的走狗吧?”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三、引经据典 陈鲁得意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服饰,扬起头说:“我老人家是天朝正八经的官员。但是王爷,我们要面对现实,现在新朝已经是华夏一统了,正如你刚才所说,自古华夷一家,皆为炎黄赤子。”  “住嘴,你是几个什么东西,在大殿上数黄论黑?”一个文官在丹墀下面指着陈鲁说。  陈鲁回过头看一下,说:“怎么尽是这样的东西,咋咋呼呼的,还觉得自己怎么回事似的,我老人家刚刚打了人,再抢我话,我可要杀人了。”  说到这里,转过脸来,说:“王爷,我建议,奉新朝为正朔,讨封册c宝,永镇东南,为国守卫万里海疆,王爷必定留名青史,名垂竹帛。如果王爷有意,我愿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亲赴京师,向新朝陈说。”  这个武官连连点头,说:“王爷,陈大人言之有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恐祸不旋踵。”  王爷看着马金易,马金易说:“新朝已经发兵海上,正在演习海战,王爷是时候考虑大将军的话了。”  这位武官是大将军,这个人虽然是武将,有头脑。陈鲁向他投去赞许的眼光。大将军已经捕捉到了,回以微笑。  这时有人来报,都统制和几个官员进宫面见王爷。  陈鲁这时候才看明白,这位王爷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是首鼠两端,想自己有几十万大军,几千战舰,不愿意听命于人,有心自立为帝,又没有那个胆量,一是怕新朝发威,二是也怕在历史上被骂作乱臣贼子。  陈鲁只好在心里感叹,现在看来,都统制未必会对王爷造成威胁,很有可能走到一条路上,自己没必要趟这个浑水,拿到解药走人吧。  这时沙里已经进了大殿,各位见礼毕,沙里已经注意到了陈鲁,不认识,看是一个六品官,也没在意。他们前一天晚上虽然有过交集,但是谁也没看清谁。  大将军先说话了:“我和王爷正在商量和新朝的事情,你们既然都来了,就都说说吧。”  沙里说:“不瞒大王,刚刚臣和诸位还商量了这件事。昔东吴孙权者,当世之英豪也。连对手曹阿瞒也说,有子当如孙仲谋。当时曹操百万大军压境,孙权也曾经动摇过,是鲁子敬一席话令他茅塞顿开。”  王爷说:“奥?寡人现在真的没了主意,你说说看,鲁肃是怎么说的?”  沙里说:“鲁子敬说,若君侯降北,车不过一乘,从不过数骑,岂能面南称孤哉?”  王爷点头赞道:“鲁子敬有见识,是东吴第一谋士,他的见识在张昭之上。”  这几乎就是定了调子。他示意沙里继续讲。  沙里说:“孙权最后的话和我们目前的形势非常相像,他当时拍案而起,说,吾不能举全吴之地,受制于人。”  王爷连连点头,此时无声更胜有声。大家看他这样,都沉默了,连总制和大将军也不说话了,没法再说话了。  大殿里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陈鲁哈哈大笑,大家都惊愕地看着他。沙里看他有点眼熟,只是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以为都在王府为官,以前一定见过。\  陈鲁停不下来的样子,用手捋着自己的肚子,几乎笑得前仰后合,无视众人的存在。停了一会儿,看着众人,忽然又大笑起来,仿佛使劲憋住笑,说:“王爷,沙里欺负你读史不精。”  王爷早已经不高兴了,问道:“何以见得?”  陈鲁说:“王爷只知其一c不知其二,当时的曹阿瞒托名汉相,实则汉贼,汉c贼不两立,大汉朝忠贞之士恨不能食其肉c寝其皮,岂能与他同流合污。而眼下,新朝定鼎华夏,已经成为华夏之主。”  都统制身边的一个文官大喝一声,“住口,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是小邱岛,不是国朝。”  陈鲁不理他,连一眼都没看他,继续说:“现在新朝初立,人心思定,朝廷也正可以铸戈为犁,战马为耕牛,各地休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而王爷你却以江东为名,重燃战火,必会被史书评为乱臣贼子,请王爷三思,史笔如铁啊。”  沙里看了一下陈鲁和朵兰,怒道:“这是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在王爷面前指手画脚c数黄论黑?”  陈鲁说:“你不认识我,我老人家可是认识你,你就是沙里,正在搞废立的事,王族里哪个赞成称帝就立哪一个为帝。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不用作废立的事了,太费力了,可能你的主子和你想到一起去了。”  沙里大吃一惊,脸一下子变得灰白,说:“你是什么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听不懂,也没兴趣听。”  陈鲁看了一眼王爷,王爷开始有几分激动,马上就镇静下来,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陈鲁的话他也装作没听懂。  陈鲁不再废话了,不再费那些唾沫星子了,于是他转向沙里:“你们两边的事我老人家没兴趣,沙里,我的解药?”  沙里看了陈鲁一会儿,说:“王爷,这个人大脑子确实有问题,臣从来没见过他,请王爷快把他赶出去吧,我们还有大事商量呢。”  陈鲁还在那里伸手等着,说:“别废话,我的解药。”  沙里大怒,喝道:“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杀了你。”  陈鲁还是伸着手,但是这次没说话。  总制看出来有几分不对,说:“陈大人 ,什么样的宝贝解药,让我们的二品大员还要背在身上?”  陈鲁说:“一个深灰色的油布包。”  沙里笑了,说:“王爷,你听他胡说八道,我们的文袋里什么时候装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爷说:“是啊,陈大人,他们都是朝廷柱石,一些事情自然有人为他们打理,这事用不着他们自己拿着,更不会去拿别人的解药。寡人想,这是误会了。你说的事情寡人知道了,你退下吧。来人,赏他一贯钱。”  这时过来一个人,递给他一贯新旧不一的铜钱,他看到一枚,写着“永乐通宝,小平一文”。他的眼睛湿润了,这个才是自己目前的朝廷,他推了一下说:“赏赐就不必了,如果王爷要赏,就让臣看一下沙里的文袋。”  王爷说:“这没什么,沙里,你就让他看看。”  沙里不情愿地说:“遵旨。昨天晚上没做好梦,遇见这个疯子,我自己先看一下,一些秘密东西可不能让这么一个六品官看去。”  王爷说:“那时自然,你先看看吧。”  沙里说着话,已经伸手去掏文袋,他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下意识地看了陈鲁一眼,掏出一个东西,大家看时,竟然就是陈鲁说的油布包。  大家全都吃了一惊,看沙里似乎已经僵在了那里。朵兰上去,一把夺过油布包。  陈鲁怒吼一声:“阿沙黑,我们该做一个了断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四、大将军可信 大将军马上过来,说:“陈大人,沙大人既然误拿了你的东西,还给你就是了,你们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不至于在这大殿上刀兵相见吧。拿到了你说的解药,速去吧。”把陈鲁推了一下。  朵兰过来说:“谢过王爷。”拉起陈鲁就走,陈鲁看了一下沙里,他真的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二人走了出来,陈鲁有几分恼怒,说:“朵兰,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一了百了。你也说过,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朵兰笑着说:“陈大哥,他不是阿沙黑。”  陈鲁说:“我也是那么想的,可是这个解药又作何解释?”  朵兰摇摇头。陈鲁说:“几个月以来,我子诚总是活在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里。我都不敢乱说话了,说了话,别人还以为我是一个疯子。”\  朵兰说:“我能懂一些,可能慢慢就有答案了。”  陈鲁刚要说话,突然感觉手里有东西,赶紧打开,是一个纸条。他没敢声张。一声唿哨,上了大青马,出城来到海边,打开字条,这一面写到:“请务必送与对岸城内朱月大学士”。  那一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陈鲁没看,迅速放进文袋里。  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达成一致,先不回大营,到对面城里。陈鲁和大青马嘀咕了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来到了人烟辐辏的省城,抬头一看正是总督衙门。  两队兵丁分列在大门两边,雁翅排开,钉子一样地站在那里。有几个将官在来回走动,有一个千户模样的军官在看着二人。  他看二人走过去,如临大敌。陈鲁意识到是自己的服饰,索性说了实话:“我是对面的信使,要面见朱月大学士。”  千户盯了他一会儿,说:“不会是奸细吧?”  陈鲁说:“你再多一句废话,我老人家掉头就走。”  千户没了脾气,说:“稍等。”径自去了。  过了一会儿,出来几个文官模样的人,刚要说话,陈鲁还是那句话,说:“我要立刻见朱月大学士,你们有谁多一句废话,我转身就走。”这些人无奈,把陈鲁二人引进大厅。  一个高大的人站在那里,这算是对信使的尊重。他身穿九蟒四爪官袍,仙鹤补子,头上戴着一个三眼花翎的顶戴,对着陈鲁一拱手,说:“本官朱月,不知道怎么称呼,是公函还是私信?”  陈鲁说:“有什么不一样吗?”  朱月说:“私信乃私谊也,公函却不是,那要走程序的,来使要先跪拜圣上。”  陈鲁说:“告诉你一句实话吧,我老人家都不知道是公函还是私信。但是我一直感觉你们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们未必买你们的账。”  旁边有一个年长的一品官员说:“胡说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每次对面来使也要行跪拜大礼。汝何人?六品前程,竟敢如此无礼?”  陈鲁说:“我老人家说过,再有一句废话,立刻告辞。”  他看出来这位一品官,说话口气虽然很硬,但是脸上并没有怒意,反而倒有几分欣赏之意。这是总督衙门,想必这就是总督了。  陈鲁也在用语言试探一下这面的态度。  总督说:“这么说是私信了?”  陈鲁说:“我真的不知道。”说着把字条递给了朱月。  朱月看完,脸上露出凝重之色,问道:“陈大人,怠慢了,你看过吗?”  陈鲁说:“笑话,我老人家是讲究操守的,为人家传信,岂能私看?”  朱月拱手一揖  说:“确实是值得托付的人。你现在就可以看一下。”说着递给陈鲁。上面是几行蝇头小楷:“今晚有风信,我军夜袭三州,请不要理他。官兵应该下海夺青衣岛。某为内应。又,王爷无投降之意,众将有立帝之心。大将军。”  陈鲁看完递给朱月,说:“大将军可信。”这一句话引起二位注意,问道:“你不是对面的官员?”  陈鲁说:“说不清楚,你们的方良大帅把我当成了疯子。”  总督大吃一惊,说:“你就是夜来救方良之人乎?”  陈鲁说:“正是,我本来是追踪沙里找回解药。虽然也是天朝官员,但是不愿意看到分疆裂土。”  大学士看陈鲁确实有些不太正常,试探着问:“你看对面确实如大将军所言吗?”  陈鲁说:“大将军寥寥数语,概括的非常到位。”接着把王爷君臣的想法讲了一下,又把自己和他们的辩论也讲了一下。  大学士两人赶紧站起来,一起躬身一揖,说:“难得陈大人心怀大义,朱某汗颜,以陈大人之意,小邱岛是该攻还是该弃?”  陈鲁吃了一惊,听这话新朝对小邱岛也没有统一思想。这两位可都是一品大员。  朱月看出了他的疑虑,说:“到今天为止,朝廷也有两种声音,弃岛之声还是很高,小邱岛孤悬海外,几百里海疆,易守难攻,况且那里民风彪悍,不遵王化,且地峡民贫,转输繁巨,难于管理,流官又不愿意去这烟瘴之地。”  陈鲁听到这里,非常不高兴,这都是谁胡说八道?这两个一看就是老官僚,不知道不会问一下吗?他想骂一万声蠢货,最后压下了,说:“这也有朱大人的意思吧?不管是谁的意思。这是一个愚蠢至极的想法。小邱岛虽然孤悬海外,但也是华 夏国土,百姓也是炎黄子孙,岂能弃之不顾?”  两位官员默然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都在看着陈鲁。  陈鲁说:“谁说那里地瘠民贫?我老人家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两位大人,我这次真正见识了这个小岛,真是沃野千里。现在虽然暂时由王爷占据,但是民心思归,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请大人三思。”  朱月和总督对视一眼。陈鲁又说了一句:“不管哪代帝王,谁丢了小邱岛,谁就是千古罪人,华夏国土虽然广袤,但是一点都不能丢。再说一句,那里也都是华夏赤子,首恶必惩,兵民无辜。告辞。”  拉着朵兰昂首阔步离开了。  二人出来,看天色已经快黑了,出了城门,来到海边。把大青马肚带放开,两人找到一块亮光处,吃了一些干粮,喝了一些水,补充一下体力。陈鲁想回到大营。  朵兰说:“陈大哥,我想看一下战况。”  陈鲁笑了,说:“你倒是挺有闲心的,好吧,我陪着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朵兰说:“你看见墙上挂的那个新朝堪舆图没有?”  陈鲁说:“没顾上,只是扫了一眼,看到了好大的疆域。”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五、船坚炮利 朵兰说:“你先靠着我休息一下。”陈鲁在沙滩上坐下来,倚着朵兰的膝盖,看着远处的繁星和点点渔火。  朵兰说:“这个新朝了不得,西域和把里城都成了真正的国土,和你们中原一样了。”  陈鲁告诉朵兰,这些他也看到了。如果是现在该多好啊!对朵兰说:“你接着说。”  朵兰沉思一下,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说不出来的优越感,整个西域全部在版图上,乌斯藏,漠南c漠北都成了新朝的固有疆土。还有小邱岛和南面的万里池塘,好大的疆域啊!”  陈鲁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地方在隋唐时期就是咱们华夏疆土。”  朵兰说:“陈大哥,你说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国家该多好啊!”陈鲁没回答,他发现有情况,坐了起来,他发现远处的海面有光亮,是战舰,一艘艘驶向他们的左边,向北方疾驰而去。  两人赶紧骑上大青马,升向空中,悬在上面,仔细看着。这些战舰向岸上靠近,岸上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过了不到一刻钟,在沙里曾经袭击过的大营前,一排排战舰离港了。  这时风信大起,陈鲁惊骇,这些海边上的人真是厉害,真能预知风向。对面的大将军懂,这边的总兵方良也在观察,看样子早已经知道了风信。  陈鲁发现,方良的战舰并没有拦截对方的战舰,而是起锚悄悄向对岸冲去。他们扬起风帆,趁着风信,向青衣岛扑去。令陈鲁吃惊的是,这些大多数都是铁船,真是船坚炮利,见识了。  陈鲁二人在空中跟过去,一片片火光射向青衣岛,惊天动地的炮声之后,很快攻占了青衣岛。对方来了几队战舰,发出旗语,在前面引路,趁着月色,向小邱岛进发。  接应的这位一定是大将军。  不用再看了,胜负已定。小邱岛弹丸之地,怎抵住这坚船利炮,又怎能扛得住这新朝国力,一旦开动起来战争这个机器,朝廷有用不完的钱粮,打不尽的兵丁。这是胜败的保障,何况分疆裂土本身就不得民心。  可怜这搓饵小贼,蚍蜉撼树,不自量力。陈鲁叹了一口气。天朝换成新朝,不变的是华夏人,只不过是朝廷更替而已,谁拿这个做文章,那一定会死的很那看。想到这里,对朵兰说:“走,回石桥村。”  两人回到大营,已经是申时了,韩六儿c蛮台带着亲兵候在那里,留下几个辎重车。大队已经离开两天了。  陈鲁顾不上细说,让朵兰留下,自己骑上大青马,来到麦田。他在马上踢出天步八重,来到麦将军的庄园,有人在门口候着。陈鲁看时,竟然是米存良。  米存良紧走几步跪拜,说:“小神米存良拜见陈尊爷。”  陈鲁见过山寨版的,对这个正版也有几分怀疑,说:“起来,你认识我老人家?”  米存良还是不起来,也不说话,只是跪在那里。  陈鲁只好下马,说:“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只行礼,不说事?”  米存良说:“小神该死,酿成大错,请尊爷到大厅责罚。”三声号炮,中门大开,众将士把陈鲁隆重地迎了进去。陈鲁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这个粮神说什么,那些巨怪一个都不能留。  他们走进大厅,看一些人已经伏在下面。米存良也跪了下去。陈鲁说:“粮神,你起来说话,让他们也都起来。”  米存良下令,这些人都起来了,陈鲁看,没有自己的三十几个兄弟,也不见了那些高大的兵丁。陈鲁看了米存良一眼,米存良正站在那里等候问话,马上说:“惭愧,贵使团的将士们正在昏迷中。”  陈鲁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回事?”  米存良说:“他们都被麦将军下了毒,小神正好有解药带在身上,就给他们服了下去,不承想他们却晕了,都一天了,还是这个样子,昏迷不醒。”  陈鲁手里拿着解药呢,没把这个当做一回事,问道:“那些巨怪呢?”  米存良说:“小神已经把他们解送到了王屋山下,关押起来。”  陈鲁听着,心里有几分不悦。问:“关押过后呢?”  米存良说:“先关押十年。”看陈鲁的脸色不对,接着说:“关押后全凭尊爷裁决。”  陈鲁一下子站了起来,沉声说:“米存良,你驭下不严,也会给你带来灾祸。这些樱桃王八犊子以人类为食。你要是轻描淡写地处理他们,你就是养痈遗患,你的粮族将会彻底沦陷。你离堵北海眼更近了一步。”  米存良赶紧磕头,说:“小神谨受教,回府后把这十七人全部杀掉,以儆效尤,以绝后患。”  陈鲁说:“走,随我老人家去看一下我的兵。”两个人走过去。这些将士都躺在一个空旷的大厅里,地上铺着东西,他们就睡在上面。  那个法师也在这里。  陈鲁看他们脸色铁青,知道中毒很深,从文袋里拿出一个油布包递给米存良。米存良大喜,喊过几个人,命令他们给这些将士们喂药。  二人又回到大厅。  陈鲁说:“这里的乡民遭了大难,你看着办吧。”  米存良说:“寰宇十方各行其道,和他们也不好沟通。”  陈鲁大怒,压在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你少在那里放屁,你们把人家祸害成那样,还有脸说各行其道?你们那时候怎么和人家联 通的?你的脸皮,我老人家真的表示佩服。”  米存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赶紧说:“尊爷教训的极是,小神这就派人给他们送一些银子去。”  陈鲁说:“最好有一些粮米,他们已经揭不开锅了。这事就让法师去办吧。这些人你还真找不回来。还有我们的战马。”  说着话的时候,有人过来报告,使团将士们都醒了过来。  陈鲁两人走了过去。看法师已经站了起来。  陈鲁打量了法师一眼,点点头说:“你这个法师还行,有些神通,不是注水的牛羊肉。这次我们给你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就说你降服了粮怪。米存良答应补偿百姓,你负责把他们都召回来,恢复本业。”  法师愣了一会儿,随即大喜,赶忙答应着,这才叫因祸得福。姚宝带领将士们过来见礼。陈鲁看少了五个人。米存良的脸上露出惭愧之色,陈鲁明白了,已经永远回不来了,在心里叹息一声,让这些将士找到自己的战马,一会儿随自己回到大营。  这时一个人从天而降,大喊道:“神主,出大事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六、仇人相见 米存良看他惊慌失色的样子,知道不好:“说吧,都是自己人。”  “那十七个士兵跑了出来,正在闹事,杀进了衙门,大护法受伤,二护法战死,神主夫人被杀,现在正在对峙。”  米存良吃了一惊,对陈鲁说:“这是有人在帮他们,求尊爷助小神一臂之力。”  陈鲁想了想,心里生气,这时候人家的夫人都战死了,不好再说什么,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在大营上空等我。我上马以后,你立即给我动静,我老人家骑马跟在后面。”  说完踢出左脚,带领将士们回到大营。  法师在大营给陈鲁等人磕头行礼,告辞而去,安排这里百姓的事去了。  陈鲁让姚宝扎下大营留守在这里,他要去杀掉那些吃人的巨怪。朵兰正蒙着面站在那里。陈鲁才意识到,天马上就黑了,虽然大帐充足,可朵兰怎么睡啊?于是喊道:“朵兰上马。”  这时看见空中一个亮光闪过,告诉大青马跟住亮光走,他们走了一段距离,腾空而起,在一处市镇停了下来。  三人一起落下。眼前的惨像,目不忍睹,尸横遍地,血流成渠。米存良的府上遭到了清洗,虽然府上有重兵把守,但是损失惨重,粮神夫人战死了。  看他们到来,众位将军都围了过来。米存良瞪着怒眼c咬着嘴唇升座。大家都来拜见,大护法吊着胳膊,跪下一言不发。  内史汇报,神主刚刚走后不过一个时辰,来了一群蒙面人,他们杀进衙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把押在王屋山的十七个人救了出来。  这些家伙正在气头上,和这些蒙面人合在一起,大开杀戒。大护法迅速调兵围住这些人。只杀掉了他们三个人,不知道又从哪里开过来一队人马,把米存良的士兵们又大杀一阵。一阵狂风,这些人都不见了踪影。  朵兰大叫一声不好,看了陈鲁一眼。陈鲁明白了,大惊失色,对米存良说:“随我来。”米存良召集士兵,点齐人马,由三护法带队,向石桥村奔来。  陈鲁飞身上马,回到驻地,看姚宝他们正在立帐,放下心来,告诉朵兰留下,拿着青龙剑护侍大营,又贴上一些鬼符,陈鲁自己向麦田冲去。  这些人果然到了。老大正在那里坐着,趾高气昂c神采飞扬。米存良大喊一声:“三护法,把他们给我团团围住,一个也不准走脱。”说完冲向这个老大,大喊:“麦小,你拿命来。”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米存良一抖手,一道白光射出,麦小一怔,双手推出,抵住了白光。  陈鲁看得明明白白,这家伙不是泛泛之辈,说:“米存良,你带兵绞杀这些喽啰,这个家伙交给我吧。”  米存良收回功法,大喝:“将士们,随我杀贼。”带兵冲了上去。  陈鲁更不废话,左手拍出天步三重,一阵黄光射出,被麦小双掌抵住,陈鲁不想再纠缠,橙色光芒紧随其后。麦小大叫一声,像被一阵大风吹起的布口袋,飘向屋顶,陈鲁把他一掌拍晕,大喊:“绑了。”然后在他的背上贴上一道鬼符。  这时,巨怪们都已经显出了原形,正在和三护法的将士们厮杀。他们这些巨怪数量虽然不多,但是进退有度,顷刻间三护法的人有战死了十几人,其他的有些胆怯,不敢上前。再看这些巨怪,毫发无损。  陈鲁大喝一声:“三护法,你们退下。”  米存良一摆手,大家好像是听到了仙乐,赶紧退到了一边。陈鲁说:“你们站到高处去。”说着,没等巨怪们反应过来,左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飞出,平地涌起一股巨浪,向这十几个巨怪迎面拍去。电脑端:/  这些巨怪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巨浪拍晕了,陈鲁大喝:“杀掉他们,一个不留。”  三护法马上带兵冲过去,地上一个水珠都没有。他们大喜,真像是砍瓜切菜一样,只在片刻时间,杀得精光。但是还有一个躺在地上装死,这说明他的功力不错。  陈鲁在检查这些巨怪时,这个家伙看自己要露馅儿了,就想逃走,他刚刚跃起,就被陈鲁发现,陈鲁飞身一跃,打落在地上,下令绑上,也在他的身上贴上鬼符。  米存良吃惊地看着陈鲁,说:“尊爷好手段!”  陈鲁看了他一眼,说:“算你还有些见识,这就是我为什么能做尊爷,你却不能。给你留下两个活口,你审一下吧。”  米存良请陈鲁落座,他自己升座,把麦小弄醒,他以为得费一番周折。这个麦小倒是痛快,没等米存良问,他就已经竹筒子倒豆子,全都撂了。  是野仙观三护法带人救了他们,后面来的人马也是野仙观的。  陈鲁不明白,问米存良:“你们粮米一族的和野仙观的有什么梁子吗。他们怎么会有兵?”  米存良说:“我们和野仙观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想问了,来人,都杀了吧。”  陈鲁知道这又是朝自己来的,米存良是受使团连累了。他心里也暗自叹息,看没什么事了,准备告辞。  米存良说:“今天才见识尊爷大才,相见恨晚,如果尊爷不嫌弃,粮米一族愿意投奔尊爷门下。”  陈鲁问道:“你们应该属于哪一界?”  米存良说:“按理说,我们 应该属于灵界,但小神是仙尊的属下。因而我们的婆婆就很多,看上去都管,其实都不管,现在可以说自在为王。从今天起,米存良愿意率领寰宇十方粮米阖族良贱百万人口归于陈尊爷。”  陈鲁大喜,说:“我老人家本身是不愿意的,既然你这么坚决,我又不好推辞,那就这么办吧。”  说着拿出镇海珠,设定咒语,告诉米存良,自己回到了人界。  走到村头,那里灯笼火把,把夜色照得如同白昼。陈鲁在旁边悄悄站下观看。  是法师,他真的把村民们都召集回来了,正在作法。法师跳上土台,大家都跪在地上。  他甩了几下鞭子,上空传来声音:“石桥村的乡邻们,对不住了,小仙是粮神米存良,已经在使团的帮助下清理了门户。根据陈大人的建议,给你们做了补偿,按人头发放。我去也。”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七、血雨 大家看时,原来是法师在高喊,喊完后,一跤跌倒,人事不省。大家刚要去喊醒他,土台上多出了一袋袋粮米。乡民们的眼睛都绿了,顾不上法师了,冲向土台,就想哄抢粮食。  哄嚷声惊醒了法师,他已经醒了过来,说:“慢着,神的旨意,你们的稼禾正是收成时节。不承想对你们造成了伤害,表示歉意。这一袋米是一石,成丁一石,半丁两人一石,死难者给家人五石。”  正说着粮食袋子旁边又堆起了一些银子。法师说:“这些银子,要按人发放,每人十两,死难的发给家人五十两。”  陈鲁看了一会,法师没有发现他,他骑马悄悄走了,记住了这个法师的名字:乌丹。  陈鲁回到大营,蛮台等人已经煮好了晚饭,大家都吃了一些。姚宝带领将士们到陈鲁的大帐前跪下致谢,陈鲁又忽悠几句,各自去休息。  陈鲁下令韩六儿带兵把朵兰大帐团团围住。第二天卯初时分,姚宝请示拔营。  陈鲁同意,在月色下拔寨启程,人少,辎重车也只有两个,行军速度极快。到了下午未时,走出了一百多里。  陈鲁坐在车里计算一下路程,这样的速度三天就能追上大队。他看了一下地图,前面有一个大村子,叫石板村,他让姚宝派人去联络房子。大家一边走着,一边等着消息。  但是过了大半个时辰也没人回报。陈鲁有几分疑惑,这里离村子不到五里地,不用说骑着快马,即使步行也该回来了。/  姚宝骂骂咧咧地想再派人马,陈鲁制止了,下令加速前进,走了一刻钟,他们看见了一个大村子,就是没遇见号房子的人。  这里的麦子已经成熟,该收割了,麦粒掉的满地都是。但是看不见有人在割麦子,也看不见麦客,如果来了一场雨,这麦子就完了。  陈鲁更加疑惑起来,尤其是他们看不见行人,这么大的一个村子,为什么一个行人都看不见?  陈鲁不是李达,他的脑袋里时刻有一根弦,邪祟怪谲。这时朵兰过来,说:“陈大人,有问题。”  陈鲁点点头,他下令,在辎重车上贴上鬼符,前后各一辆,将士们走在中间,如果看情况不对,就不作停留,继续前进。  大家走到村头,看见一个大宅院,在外面看去,比坎儿城的还要大,大家小心地走过去。前队的车夫嗷的一声撒腿就往后跑。姚宝大喊:“准备厮杀!”  人们都停下马头,张弓搭箭,姚宝问这个车夫,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向院子里指去。姚宝喝道:“后队变前队,撤出村里。”  陈鲁喊道:“慢着,看一下。”大家向里面看去,偌大的院里,凭空挂满了人,大家看时,正是使团的官兵,他们都无依无靠地悬在空中。大家不敢靠近,又不能离开,都在看着陈鲁。  陈鲁下车走到前面,大家跟着。整个院子里都是使团的官兵,都在悬着。他们都光着脚,脚心在均匀地滴着血。奇怪的是也不知道这些血流向了哪里,没有一滴流向地面,流下一段后就无影无踪了。  这些官兵们都吓傻了。陈鲁看了一下,在这个院子里,能悬着有四百人,这说明还有七八十人不在这里,刚才的哨兵也不在这里。  朵兰在极力地搜寻者,她终于看见了李达和纳兰,但是没有李先c龙刚。陈鲁放心了不少,试着喊他们一下,没有任何反应,都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陈鲁下令把三个马车围在一起,让姚宝带着士兵躲在里面,让朵兰手持青龙剑护侍着。  陈鲁自己左脚踢出天步八重,来到一处高山上,这是山顶,这里的平地上摆着各种容器,在接雨水,这雨只下到容器里,外面一个雨点也没有。  陈鲁仔细看一下,是血雨。他明白了,什么特么的血雨!是大院里将士们的鲜血。  陈鲁不敢降下去,在空中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容器都有一个管子,这些细管都通向平台的一处房子里。他不敢妄动,怕误伤了自己人,更怕这些贼人狗急跳墙,杀了将士们。但是这样流血会死人的。  他有几分焦躁,循着这些管子来到这个房子上面,这里也是一个大院子,和那边的院子几乎一样,这里有无数的士兵张弓搭箭守候着。他们的装束和人类的军队很相似。陈鲁不敢惊动他们,纵身向里面奔去。  在里面的一个大厅里,使团的官兵们都挤在这里。他看见了李先,李先昏倒在椅子上,龙刚几人都使劲地靠着他,因为他们只能这样做,他们都是五花大绑。  陈鲁一时难以取舍。不知道是先救这里,还是先救大院的。陈鲁心里清楚,这些后续队伍的到来,他们一定知道,自己擅自行动,可能就会给官兵们带来杀身之祸。  他权衡利弊,还是先把抽血的官兵们救下来,免得失血过多。  他左脚踢出天步八重,回到大院,悬在李达等人的上方。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黄色光芒变换成无数道金光,就像是一条条符线,在大院子的上空快速游走,只用了片刻功夫,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鬼符,就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把大院护侍的严严实实。  他又在蜘蛛网上面弹出几张符篆,这时他听见一阵阵惨叫,恢复了平静。  陈鲁跃回到大门口,在门口处 贴上符篆,他飞奔进院,看将士们都已经在往下降落,他左手赶紧拍出天步五重,把全体将士们轻轻托住,放在地上,然后才下令姚宝他们进来,姚宝他们在贴着鬼符的车子掩护下,走进了大院。  陈鲁说:“赶快给他们止血,再流一会血都得流死了。”朵兰没说话,用手指了一下。陈鲁怔了一下,官兵们脚心一点血迹都没有,地上也没有流过血的痕迹。  朵兰赶忙问道:“那些人呢?”  陈鲁说:“我已经找到了他们,六子,把大院都贴上符篆,我这就去救人。”  “陈大哥,我和你去。”是纳兰的声音。  陈鲁又惊又喜,顾不上问别的,说:“朵兰,你们先救人,先把郎中救过来,好让他们协助朵兰。纳兰,你要好好地护侍大院。我走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八、怒从心头起 陈鲁说着走出大门外,看六子已经贴上符篆,收回功法,左脚踢出天步八重,冲向那个大厅。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陈鲁着急了,他怕是打草惊蛇,这些畜生们气急败坏c狗急跳墙杀人。他到处寻找,没有一点踪迹。他出来找那些管子,也不见了踪影。他变得焦躁起来,看来回走动的士兵,霎时间来了脾气。  他左掌拍出天步三重,击向巡逻的士兵,一阵惨叫,他顾不上多想,跑过去抓起一个将官,一跃而起,在房顶上落下,说:“大厅里那些使团的将士们呢?”  这个将官惊恐地看着陈鲁,摇摇头。陈鲁大怒,刚要下手,一下子发现自己的周围都是全副武装的将军。  陈鲁慢腾腾站起来,一脚把这个将官踢飞,说:“你们干嘛?我就是处理一个人而已,至于你们这么大规模地围观吗?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回答我,你们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接话,也没人搭理他,他继续说:“奥,你们不是东西,你们是樱桃王八小玩犊子。”  一个人怒喝道:“我们不是丸子,我们是”  被一个人喝止,这个人说:“你和大院的那些人是一起的?你倒有些本事。”  陈鲁说:“算你有见识!喂,你是不是看见我老人家杀人了。说实话我不想杀人,不,杀鬼。你就告诉我,我的那些兵在哪里?咱们就两清了,我老人家不难为你们,只是去找你们的老大算账。”  “你是什么东西,还敢随便找我们老大算账?我们老大是那么就随便让人算账的吗?”  陈鲁看了一下,说:“这是谁在说话,口气不小啊!看起来有些本事呗?”说着话,陈鲁已经从房上降落在地上。  这个人腆着一个大肚子走了过来,说:“是我,怎么样,你想比划比划吗?”话音未落,一声惨叫,他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挺了几下身子,不动了。  咣铛一声,一把带血的匕首扔在了地上,人们惊恐地看着陈鲁,他正在拍打着手。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举手投足间杀掉了一个大将。  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声喊,都跑了。  陈鲁一跃而起,抓住一个,又回到原地,捡起那把匕首,在这个人的身上擦净了血,又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说吧,我们的人在哪?”  这个将军不出声。陈鲁把他的耳朵嗖地一下消掉了半边。他痛的大叫一声,说:“我告诉你。”  陈鲁笑着说:“你看,这多好!非得比我老人家变形,我是最不愿意杀人的。前面带路。”  这人乖乖地走在前面。陈鲁看见有大队人马开过来,不敢再迟疑,大喝一声:“快点,再磨蹭,杀了你。”  这个人向前指了一下。陈鲁拉着他向前走,又来到了那个大厅。陈鲁大怒:“你耍我!”  这个将军说:“他们就在这里面。”  陈鲁立刻用右脚踢出天步三重,一声响亮,门被撞的粉碎。陈鲁看见几个人正在剥一个人的衣服,看服饰正是李先。其他将士们都捆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看着。  剥衣服的几个人手里握着刀正在惊恐地看着陈鲁。  陈鲁大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身跃起,一个连环罗圈踢,几个刽子手被踢飞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陈鲁马上把龙刚的绳子割开,又把李先亲兵的绳子割开。陈鲁说:“龙刚,虎子,背上大人,带着将士们随我撤退。”  但是已经迟了,敌兵已经围了过来,有的已经冲了进来。这时龙刚已经把李先背了起来,几个亲兵护侍着,向后退去。陈鲁向后踢出天步三重,但是四面八方的敌兵都围了上来。  陈鲁没办法,只好踢出天步八重,拉着龙刚c虎子和几个亲兵跑回自己的世界。其他人还被关在那里。  陈鲁怕他们追来,用天步三重功法护住几人,跑进院里,把李先放在床上。他的肚子挨了一刀,血已经流了出来,而且五脏六腑都在伤口处使劲地往外挤着。  朵兰没有了以往的淡定,脸色煞白,泪眼婆娑。李达他们早都已经醒了,但是还不能下床,派人过来看一下。陈鲁不敢说实话,只说一切都好。  军医过来了,和朵兰一起给李先上了止血散,包扎上,看李先已经是气若游丝了。陈鲁走出来,神情沮丧,坐在石头上,也暗暗垂泪。纳兰跟了出来。  陈鲁问:“纳兰,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一个人烟稠密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怪谲?”  纳兰看陈鲁掉泪了,也把持不住,掉下了眼泪,说了一下情况。  他们是昨天晚上到达石板桥的,在这前面一里地扎营。就像那次闹鼠狼一样,他们在晚上听见了一片声的惨叫,比那次凄惨的何止十倍。大家吃过亏,不敢管闲事,开始都装聋作哑。可是那边连续叫着。  李先受不了了,他没经过鼠狼的事,以他的为人,即使经过也不会坐视不理。他给王大举下了死命令,去看一下,能救人就必须救人。  鲁哈图劝两位大人,可惜没听,李先发了脾气。鲁哈图只好和王大举带着三哨人马进了村子。就在这个大院,有五六个人悬在空中抽血。还有一老一少,被推到这几个人的下面。  就在那时,王大举到了,他看见那个五十多岁的人一下子不 见了,勃然大怒,拿着火铳对空放了一铳,亲兵把那个孩子抢了过来。悬着的六个人不滴血了,但是还悬在空中。  王大举下令士兵们把他们放下来。这些官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他们放下来。王大举更加生气,一阵火铳乱响,还是没有作用。他只好派人回报大营,他在这里守到天亮,几个人落下来了。王大举回营交令。  他对龙刚说,有邪祟,建议立即启程。李达明白,不敢耽搁,下令卯正启程,迅速拔寨,使团上路,不知道为什么,官兵们就不知不觉地走到这个大院来了。  很快前队人马不见了,大家着慌,李达下令,丢下辎重,回到原驻地,等候陈大人。还没等转身,全体官兵都被吊在了大院。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六十九、需要帮手 当时纳兰跃到空中,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和邪祟缠斗了一回,但是看不见敌人,只好回到辎重队。  过了一个时辰,来了几队人马,不问青红咋白,赶起战马和辎重就走,纳兰赶紧冲上去,他们看纳兰是个女人,也根本不怕他,还想把她也抓走。  纳兰和他们打斗起来。但他们都是凡人,是野猪峰的山贼,纳兰的法器用不上。这些山贼看纳兰不好惹,也不和纳兰纠缠,把辎重和马c驼都弄走了。  纳兰只好也来到大院,看见大家都悬在那里,无计可施,想回去找陈鲁。但是就在这时,他看见李达的脚心在滴血,就想过去包上,没想到自己也一下子被悬在这里。  陈鲁听纳兰讲完,知道她已经尽力了,安慰c鼓励几句。  他记挂着两位天使,先到李达屋里看一下,龙刚也在。李达躺在床上,龙刚正在汇报晚上房屋的分配和伙食情况。  陈鲁过来请安,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看看没有什么问题,又来到李先的房间,李先已经止住血,但是人还在昏迷。朵兰和纳兰正在那边商量着什么,最后两个人走了出去。  陈鲁只好走出来,想办法去救那些将士们,龙刚过来了,在门口候着,他说:“陈大人,晚饭马上就好,院子里有一些米,有水,柴火也能坚持一天。如果一天后还走不出去,就得拆门板了。”  说到这里,龙刚停了一下,看着陈鲁,陈鲁说:“有话就说,这都什么时候了。”  龙刚说:“陈大人,我没本事,对付这些怪谲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们那里还有七十个兄弟呢,怎么办?”  陈鲁理解他的心情,有心去救弟兄们,自己又不会功法,只是干着急。陈鲁安慰他:“不用着急,咱们分两步走,今天晚饭后我就去救人,杀掉怪谲,明天去野猪峰,夺回辎重和战马。”  吃过晚饭,陈鲁把两位美女叫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说实话,陈鲁需要帮手,但是他看到朵兰的眼睛已经红肿了,不想再张嘴了,说:“你们要护住大营,我去杀掉这里的老怪,否则我们根本就寸步难行。”  朵兰擦了一下眼睛,说:“陈大哥,让妹妹和你一起去吧,你需要帮手。”这真是善解人意,简直真的是长在他陈鲁的肚子里。  但是陈鲁还是摇摇头,说:“我是真希望纳兰和我一起去,你们看一下,这大营能离人吗?敢离人吗?”  朵兰说:“陈大哥,你没发现吗?现在我们的大营把的和铁桶似的,邪祟怪谲奈何不得我们。我这里又有青龙剑,一般的小虾小蟹的也不怕。告诉将士们不要出院门,什么事也没有。只有杀了这些邪祟,才可能一劳永逸。”  纳兰点点头,接过话来说:“陈大哥,姐姐说的对。我也好久没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  陈鲁觉得朵兰说的有道理。他需要帮手,就是因为有顾虑,他怕一旦起了战端,他们会对使团的那些将士们下手。  陈鲁说:“好吧,和我老人家一起去。”两人扎拽停当,让蛮台把龙刚找来,嘱咐一遍,两人出了大营。  陈鲁踢出天步八重,来到山上的大平台,悬在空中向下看去,也已经黑天了,到处都是灯笼火把。陈鲁哭笑不得,原来这些妖魔鬼怪的也怕黑天啊!  陈鲁判定一下方向,向那个大厅飘去。好在这些将士们还在这里。这令陈鲁感到不理解,按理说应该换地方了,难道说他们弱智吗?还是有恃无恐?  他们在暗处看了一下,这里面没有敌人,大家都被绑着,只是有十几人在空中悬着,和白天的一幕十分相似。陈鲁拉着纳兰一跃而起,纳兰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劈向悬着士兵的上空,这些将士们落地。  陈鲁赶快去割绳子,刚刚割开一个士兵的绳子,一片火把投了进来。霎时间大厅里熊熊大火。  陈鲁慌了神,赶紧拍出天步五重阻住大火,但是将士们浑身都已经烧着了。陈鲁立刻拍出天步七重,一阵巨浪涌出,令陈鲁吃惊的是,这就像是火上浇油,大火一下子冲天而起。  陈鲁大叫不好,左脚踢出天步八重,并向这些将士们推出天步三重,把这些将士推向人界拉着纳兰回到自己的这个世界。陈鲁大致查点一下,只回来了一半将士,另一半被活活烧死了。  陈鲁顾不上懊悔,让纳兰祭出马头拐,护着这些人回到大院。龙刚带人接了进去。陈鲁怒火中烧,拉着纳兰,左脚踢出天步八重,又回到了山上。  自己的弟兄都已经死了,陈鲁没有了顾虑,大喝一声,直接使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  一道橙色光芒射出,幻化成无数道细光,带着陈鲁的怒气,向整个广场激射而出,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樯倾楫摧,来往巡逻的士兵一下子被刮得无影无踪。陈鲁余怒未消,加大功力,想把这里的房屋也摧毁。  正在这时,一道红光飞来,击向橙色光芒,橙色光芒急剧后退。陈鲁大吃一惊,自从涉入寰宇十方,他的天步五重败过多次,但很少有惨败的时候。  这个家伙一出手就占了上风,实属罕见。  这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陈鲁收回功法,红光也渐渐退去,在火把的簇拥下,人们推出来两个轮椅。纳兰看时,魂飞魄散,赶紧躲在陈鲁的 身后。  陈鲁看时,这是两个僵尸,接近骷髅一样的僵尸,脸上干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肉,深陷的眼窝,无神地看着两人。另一个和他一样,但是看上去像是一个女人。  陈鲁心里也在咚咚跳着,这是在哪个活死人墓里跑出来的?比木山还吓人。  陈鲁强打精神,说:“喂,你们两个,活得差不多了吧?在哪个死人堆里藏了这么多年,又出来吓人了?我老人家向来胆大,看你们一眼,也差不多没了魂魄。天啊,吓死宝宝了。”\  这个僵尸说话了:“你是哪一界的?为什么和这些官兵在一起。我听说你还救走了许多人?报一下号吧?”  说话的声音极低,有气无力的样子。  陈鲁已经真定下来了,说:“你真是活人啊,你要是不说话,我真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怎么不大点声说话?怎么回事?先天不足吧?你还是报一下你的名号吧。”  “明伦国国主苏一,这是拙荆。现在可以说你了吧?”  陈鲁说:“吾乃,呸,又说这两个字。我是寰宇十方三方尊长c天朝两榜进士c西去使团副使陈鲁陈子诚。怎么样?吓着你了吧?”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兵不血刃 苏一显然是吃了一惊,说:“你是陈子诚?”  陈鲁有几分得意,说:“正是陛下,错了管换。”  苏一和他老婆嘀咕了几句,向后面一摆手,有两个人走了。他说:“原来是陈尊爷,失敬失敬,唐突了,误会了,多有得罪,在这里向尊爷赔礼了。”  这太突然了,当官不打笑脸人,这陈鲁吃软不吃硬,看他这样,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纳兰大喝道:“你真是死不要脸,你们把我们折腾的死去活来,又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竟敢说是误会了。我们的将士们找谁来偿命?”  苏一说:“稍安勿躁。”话音未落,一些人走了过来。陈鲁看时,大喜过望,竟然是那三十几个将士,他以为已经被烧死的将士。  看他们身上并不像有伤的样子,并且还向陈鲁点头示意,有的还能说话,口称陈大人。陈鲁放下了心来。  但是他心里在打鼓,不知道这个僵尸苏一又在玩什么花样。说:“苏一,你还算有点人性,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一很真诚地说:“以前多有得罪,但是不知者不罪。还有,我也要为自己辩解几句,有些事也不是一方的错,陈尊爷久历人情,应该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我现在把这些人都放了,希望陈尊爷不计前嫌。”  这也太美了,不动一兵一卒,就能征服敌人,还有比这更美的吗?陈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起来人的名,树的影,他不敢再纠缠了,说:“你还算懂点事,那就不和你计较了。我这就回去了。”  “等等,我还有话说。”苏一喊住陈鲁。  陈鲁说:“怎么样?你要反悔吗?还是本身就是你的一个阴谋?”  苏一的僵脸上似乎动了一下,说:“尊爷说笑了,我也是慑于尊爷的威名。到那时我怕尊爷还来找后账。”  陈鲁看他的脸一动,心里也哆嗦了一下,这个东西也太特么的吓人了,以后谁还愿意和你打交道啊!于是说:“你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我老人家哪有那个时间陪你玩啊?说实话,看到你,觉得这寰宇十方都是美男子。好吧,别胡思乱想了,我要回去了。”  和纳兰使了一个眼色,纳兰把将士们集合好,告诉他们互相拉着手。陈鲁拉着纳兰,纳兰扯着他们。  陈鲁一声告辞,左脚踢出天步八重,回到了自己的那个世界,让纳兰祭出马头拐,在空中护侍,两人分开,一前一后,回到大院,真的就没有追兵。  真的什么是也没发生,陈鲁很疑惑。  这些人回到大营,大家又惊又喜,就连陈鲁都觉得不可思议,把龙刚和朵兰也找了出来,把刚刚的情况通报了一下。  朵兰说:“不用怀疑,他真是慑于陈大人的威名,不敢触你这个霉头,这样好了,兵不血刃解决了问题,将士们安全回营,明天我们就可以开拔了。”  龙刚说:“我不大同意朵兰姐姐的意见,对这些人不用讲什么道义和良心,他们也不讲这些东西,他们目前有的就是恐惧,怕陈大人奋起神威,把他们灭门。这些吸人血c吃人肉的家伙,活一天就是人类一天的威胁,望大人三思。”  这话说到陈鲁的心坎里了。这些人不能留,留下不但是自己的祸患,恐怕也会殃及寰宇十方,于是说:“纳兰,护侍大营,我回去杀掉这个僵尸,为民除害。”  说完走出大门,回到这座山上。  早有人侯在这里,看陈鲁到来,带人迎了出来,说:“明伦国内史韦全恭迎尊爷。”  其他人也都跪下磕头,口称尊爷。簇拥着来到大殿上。  陈鲁向宝座上看去,空无一人。问道:“韦全,你们国王苏一呢?”  内史说:“回尊爷话,不知道大王去了哪里。他给你留下了一封信,请尊爷过目。”  说着呈上一封汉字书信:“陈尊爷,你我虽然初次过面,但小王对你还是比较了解的。寰宇十方都说你嫉恶如仇,也知道你的两必杀,我已经够了必杀条件,你一定回来找我。我知道尊爷的本事,不想以卵击石。我走了,希望你不要为难我的臣民们,留下一条路,日后好相见。  “你不用找我,你找不到我的。我还要给你说句实话,小王不吃人肉,但是人血是断断离不开的,我知道犯了寰宇十方大忌,请尊爷见谅。”  陈鲁不由得笑出了声,这寰宇十方什么东西都有,还有这样自知之明的人。把信折起来递给韦全,说:“你们这里吃人肉的不少啊。”  韦全赶忙说:“回尊爷,小的不敢说没有,但是一定不会很多。”  陈鲁说:“你呢?”  韦全说:“尊爷又说笑了,小的本来就是人,为什么要同类相残?”  陈鲁疑惑地看着他,说:“你们这里还有人吗?真没看出来。”  “回尊爷,我们这里一多半都是人,是人界的修仙者。”  陈鲁打量他一眼,看他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样子,这是一个正人,于是说:“看你说话,应该是一个懂大道的人。这样吧,你让文武百官都进来说话。”  一阵鼓角声,文武百官都进来跪在了台阶下。陈鲁问:“你们的内史说,他从不吃荤,就是不吃人,可是真的?”  大家异口同声说:“是真的。”  陈鲁说:“我也相信这是真的,你们里面还有吃 人肉的吗?”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言。陈鲁说:“吃人肉的,或者说吃过人肉的,都站在右边的那个柱子一边。”  一下子许多人都站了过去。陈鲁高兴,这样就省了许多麻烦,甄别这个是最困难的。于是说:“你们倒是挺自觉。”  韦全说:“禀尊爷,这事是瞒不住的,我们大王有一个册子,专门介绍都有谁吃人肉,想赖也赖不掉。”  陈鲁说:“把这个册子给我找来。”  内史吩咐人去拿,不一会儿就返回来,陈鲁看了一下,一共有四十二人吃人肉。陈鲁看了一下,那边一共才十二个,还差了三十人。  陈鲁正想问内史,有几个人站了起来。陈鲁看着花名册,说:“你就是大护法吧?”  “我是三护法,大护法被我们大王带走了。我能问一下尊爷吗?”  陈鲁看这上面没有三护法,知道他不吃人,和气地说:“你尽管问吧,你不吃人,是一个不错的护法。”  三护法怔了一下,说:“我们吃不吃人那是我们内部的事,我们的尊爷都从来不过问?你为什么要管过界?”  陈鲁一时气沮,原来是为吃人的畜生打抱不平的,陈鲁不愿意多解释,说:“你什么意思,想替他们出头呗?是这意思吧?”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一、太乱了 三护法说:“我知道陈尊长有手段,但我们的人也不都是孬种,我想和陈尊长讨教几招。”  陈鲁说:“好啊,但是你要记住,是非皆因多开口,烦恼只为强出头。搞不好你可就没活路了。你知道我是回来找他们麻烦的,既然你出头,那说不得,就先拿你开刀了。”  “尊爷请。”说着拿起一个长戟向陈鲁奔来。陈鲁不想伤他,只想让他知难而退。  双手轻轻推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阻住长戟,但是这道黄光瞬间被长戟刺穿。没等陈鲁反应过来,长戟已经刺中了陈鲁的身上。  大家听见一声巨响,一道蓝光闪了一下,不见了,两人都登登退了几步,都在吃惊地看着对方。三护法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毫发无损。  陈鲁也吃了一惊,好大的力道,好快的招数,如果不是有蓝腰带护着,今天就革命到头了,身上就多了几个透明的窟窿。  陈鲁有几分生气,特么的,老虎不发威,你真的以为我是死耗子呢?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无声无息地击向三护法,三护法经过这一招交锋后,也不敢大意,用尽全力刺向陈鲁,被橙色光一下子击飞了长戟。  橙色光力道不减,就像是一股飓风,三护法瞬间被凌空抛起,在要摔下去的一瞬间,陈鲁又推出天步五重,橙色光把他轻轻接住,放在地上。  三护法如醉如痴,傻了一样。韦全大喝:“还不谢过尊爷。”  三护法如梦方醒,赶紧跪下,大喊:“多谢尊爷不杀之恩。”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击向三护法,眼看就要击中头部,一道青光飞来抵住红光。  是韦全出手相助,大喝:“三护法,把这些吃人的东西全部杀掉。”  是自己人干的,三护法又躲过一劫,拿起长戟,大喝道:“弟兄们,把这些人给我拿下。”说着挺着长戟杀了上去。  这些吃人怪已经列成一排,手里拿着佩刀,那边跪着的十二个人就喊他们放下武器。他们置若罔闻,和三护法对阵。  陈鲁说:“三护法,你们退下。”  陈鲁有意识在此卖弄一下,在气势上压住这些怪物。三护法带人退下,陈鲁已经飘在了大门口,右手推出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射出,平地涌起滔天巨浪,形成水柱。  左手平推天步五重,把水柱拦腰斩断,力道不减,橙色光击向上一段水柱,几道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只在眨眼之间,上段水柱一下子变换成万道银光,拍向这二十几个怪谲,瞬间被拍得粉身碎骨,一个也不曾走脱。陈鲁看时,满地都是骨头架子,知道他们是十一郎似的鬼怪。  整个大殿全都惊呆了,大家再看,根本见不到一粒水珠。内史带领众人跪下磕头,颤颤惊惊,不敢仰视,那十二个吃人怪有的都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陈鲁说:“韦全,你们到底是哪一界的?应该是我老人家的属下吧?”  内史说:“按理说应该是,但是这么多年都归灵尊管理。”  这寰宇十方也太乱了,怎么样的都有。韦全又问:“陈尊爷,这里还有十二个吃人的,怎么处置?”  陈鲁说:“你问一下他们的态度吧。我老人家看他们都挺老实的。”  这些人听见陈鲁说这句话,看到了希望,都跪爬过来,说:“尊爷,我们老实,全都是老实人,没去祸害人,就是借光吃了一些,以后再不敢了,尊爷饶命。”  陈鲁又把自己的主张啰嗦了一遍。说:“韦全,你这人颇识大体,就任你们国家的大王吧。按你们原来的大王名字来,还叫苏一。”  韦全大喜,但是也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多谢尊爷,但是尊爷不知道,我们大王的功法好生了得,小的怕他来找后账。”/  陈鲁说:“你们记住,他已经不是你们老大了,你们没有必要怕他,他要是回来了,你们就群殴他,群殴不过他就联系我。”  韦全说:“这样最好,只是不知道怎么能找到你。”  陈鲁拿出镇海珠,设定咒语,告诉韦全,说:“这些吃人的家伙你就自己看着处理吧,你要是处理不好,或者是也犯了这个罪行,你就和刚刚那些人的下场一样。”  韦全连说不敢,陈鲁说:“难道你们大王的踪迹,你们一点也不掌握?”  韦全说:“我们大王生性多疑,狡兔三窟,他的行踪只有大护法一人知道。”  陈鲁说:“这就怪不得你们了。我老人家就奇怪了,你们大护法,三护法,都有,怎么独独没有这个二护法,战死了?作了渐鬼?”  韦全说:“我们二护法是人界的修仙者,他也是行踪不定。”  “他吃人肉吗?”  韦全说:“当然不吃了,他本身就是人。小的有一次听大护法说漏了嘴,说二护法在野猪峰。”  陈鲁心里一动,说:“你们二护法叫什么名字?”  “叫胡东,外号飞天浪子。”  陈鲁说:“你们这里也没有大护法,三护法就是大护法了。好了,你们善后吧。尤其是石板村的百姓,你们怎么能补偿一下吧,也好让他们安居乐业。你们忙,我有事,我先走了。”说着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已经是五更天了,陈鲁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能再睡了,得商量追回辎重的事。 看起来没时间和野猪峰纠缠,自己出马吧。但是这是普通人,自己去了,乱用法力,那会受到惩罚的。他没了主意。  这时候龙刚悄悄地走了进来,看起来他也一直没睡,在等着陈鲁,看见灯亮了,过来了,还没等说话,两位美女也来了。陈鲁把刚刚的事情讲了一遍。  龙刚说:“陈大人,卑职担心这个僵尸会不会来找麻烦。”  陈鲁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还真是担心。”  朵兰说:“陈大人,我和你想的不一样。纳兰回来把你们在那里的情况都告诉我了。我认为,这个苏一是一个聪明人,他很可能听说了大人的情况,知道你见到这样的人一定会杀掉的。他不会在短时期内找我们的麻烦。”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二、实施第二步 纳兰说:“姐姐的意思是,他不一定就这么收手?”  朵兰说:“他自己本身的意思是想收手,但是常言说得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如果有人蛊惑他,宣扬仇恨,他还会来复仇的。前提是他得有很厉害的帮手,目前他还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陈鲁看他分析的非常到位,用力地点点头,说:“我老人家就怕他不来,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去寻他,不管他躲到哪里也要干掉他,把他送到卓南那里去堵北海眼。现在我们的重点就是辎重。”  龙刚点点头说说:“这些邪祟不闹腾了,该实施第二步,是时候去野猪峰了。陈大人,卑职请命去攻打山寨。”  陈鲁说:“是啊,真得龙将军去,可是眼下对野猪峰一无所知,怎么攻打?”  龙刚说:“大人所言极是,可是眼下没有办法,不能干等着。”  陈鲁沉思一会儿,说:“龙刚,你就做好攻山的准备,我去和两位天使商量。朵兰,思颜大人怎么样了?”  朵兰说:“已经苏醒过来,只是还不能进食,也不知道他的伤口到底怎么样。我们也是干着急。中使大人倒是没什么事,也不知道被抽去了多少血,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大碍。”  龙刚说:“卑职已经告诉了胡春,到村里去买几只羊,给将士们补一补。”  陈鲁说:“这样挺好,但是我老人家担心他们不能打仗。”  龙刚坚定地说:“大人放心,打仗一点问题也没有。”  陈鲁说:“攻山还得是刘大帅的汉人兵马,龙将军你就都带上。纳兰,你带着一总旗接应,我担心那里有会妖术的人。你骑上我的大青马,有事也好有个照顾。”  纳兰疑惑地看着陈鲁,说:“陈大哥怎么会想到那里有会妖术的人?”  陈鲁就把内史说的那个二护法情况介绍了一下,最后说:“如果真遇见了,你斗不过他,就让大青马回来报信,我老人家去杀了他。但是现在我还不敢轻易离开,以防不测。”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纳兰说:“将士们都没有马骑,我也不骑了,陈大哥离不开你的坐骑,万一有事,你动不了,岂不更着急?”说着大家散了。  陈鲁直接去了天使的房间。李达都已经起来了,陈鲁把刚刚议的情况汇报一下。李达同意,把龙刚找来,李达亲自下达命令。  陈鲁从李达那里告辞出来,亲自去了伙食哨,告诉老哨长把现有的肉都炖上,让将士们饱餐战饭,饭后出发。  龙刚已经派出姚宝去村里打探,刚刚吃饭,姚宝回来了,带来了几个人,有教长,还有一个法师模样的人。  龙刚和气地问了一下野猪峰的情况。教长两人都不说话。  龙刚知道他们有顾虑,索性摊牌,说:“你们几位不要有什么顾虑,他们这次肯定会被我们灭掉的,以后你们就可以安居乐业了。你们可能也知道了,这里的邪祟诡谲已经被我们降服了,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们。”  这个教长睁大了眼睛,说:“这是真的吗?这些妖孽可把我们祸害苦了,这是我们请来的法师,险些被他们害了。”言外之意,他们不是很相信。  姚宝说:“你们几位乡邻,我怎么说你才信呢?你在昨天晚上看我们有人敢出去吗?现在你再看,我们将士们出入自由,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在这这里随意出入走动,在你们的村里也可以。当然,碰到山匪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法师点点头,说:“我看出来了,这些邪祟确实被大军降服了,我说教长大人,如果再把山匪灭了,你们这里可就是好地方了,免得有那么多小伙子打光棍儿,现在谁敢把姑娘嫁到你们石板村来啊?”  龙刚笑了,说:“教长,你看法师说的多明白!就是这么回事,你们总不能一辈子,还有可能几辈子活在恐惧里吧?”  教长显然被说动了,说:“这股山匪在这里已经三十多年了,也不见他们怎么祸害百姓,但是山匪毕竟是匪,到了天灾时他们也抢我们老百姓。原来没听说他们糟蹋妇女,现在有这事了,听说他们来了一个军师,喜欢糟蹋妇女。我么这里的妇女都不敢出门。”  龙刚说:“他们的山寨离这里有多远?他们有多少人马?”  教长说:“他们的人马不多,据说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离这里大约四十里。”  龙刚说:“这人数也不算多,离这里也不远,为什么你们卫司和千户所不去征剿?让他们这么祸害百姓?”  教长摇摇头,苦笑着说:“你们也是官府,我说句不怕打嘴的话,谁能指望官府真的为老百姓办事啊!不做一些勾搭连环的事我们就知足了。还有一点,就是这些山贼里有这个军师,都说他能呼风唤雨,高来高去,官兵征剿过,吃过他的大亏,不敢轻举妄动了。”  龙刚看他说的明白,接着问:“野猪峰地形怎么样?”  教长说:“我也是小时候去过,差不多三十几年没去过了,那里四面环山,中间地带是一个大块的平地,道路也不只一条。”  龙刚说:“教长,你找两个人给我们带道,本帅不会亏待他的。”  教长沉吟一下,说:“这是掉脑袋的事,小的能找谁啊?说不得,我和犬子给你们带路。”  龙刚大喜,说:“教长放心 ,我们绝不会白用你的,到时候赏你的东西就够你赚几年的了。”大喝一声,“集合队伍。”  点齐兵马出发了。纳兰让也速和姚宝随自己出征,带领一总旗人马,骑着陈鲁的大青马,在后面跟着。  纳兰看前面已经停下,也停了下来,观察一下前面的山峰,其实并不是很高,她看见教长在山下指指点点,又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然后又继续前进。  这是上山的主道,坡度平缓,大队人马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达山顶。令人意外的是,没遇见一兵一卒的抵抗。电脑端:/  在山顶上向对面看去,还是山连着山,一眼望不到尽头,根本不知道山匪在哪里。纳兰已经参与了两次剿匪,他们的老巢就在山上,虽然易守难攻,但是真刀真枪,感觉都在明处。  可是这里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三、鱼目混珠 龙刚下令,翻过这座山,到前面汇合,大家又向上山下冲去。但是他们发现,下山的路已经被挖断了,下面是几十丈深的悬崖峭壁,是人工的峭壁。大家都没骑马,但是想要下去也太难了。龙刚下令,强行下山。  纳兰犯了合计,这些贼人每天都这样来回走吗?那样使团的辎重是怎么运回来的。  也速也想到了这里,说:“纳兰姑娘,我们应该到密林处找一下,应该还有大道,要不然他们的给养辎重怎么运进来?在这里也没有运过东西的痕迹。”  纳兰说:“赶快给龙刚打旗语。”  姚宝说:“姑娘不必,他们大队从这里走,正好可以吸引山匪注意,我们另辟蹊径,即使找不到那条大道,有任何一条小道能到达就可以。”  也速使劲点点头,说:“一明一暗,很合兵法。”  五十几人加速前进,向左边找路,姚宝告诉士兵,找凌乱的马蹄印,或者是很重的车辙印。大家向左边搜索了十多里,一无所获。纳兰下令就地休息,吃干粮喝水,补充体力,这时候已经到了未时。  大家吃喝完毕,正在失望的时候,也速站起来四处看了一下,他提出了疑问:“不对啊,这里的树木怎么都是死的?这时候的树正是茂盛的时候,这一大片都没有叶子,这是什么树?这不就是普通的椿树嘛。纳兰姑娘,这大片树木有问题。”  姚宝也看出了问题,说:“这树是人为弄死的。这也有好几十亩的树木,为什么都弄死呢?”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纳兰聪明绝顶,大脑如电光石火办的一闪念,点点头说:“鱼目混珠。”也速和姚宝都点头称是,几人大喜。  也速下令,让士兵们去轻轻地摇晃树木。大家赶紧起来,分散着去摇动树木。终于姚宝发现了秘密,真的有几排数是活动的,不细看根本并不注意,大家开始找车辙和马蹄印,一个也看不见。  纳兰说:“不用找车辙了,就沿着这些活动的树木走。”  大家听令,姚宝到前面开道,这样的路差不多有五里地那么长,他们沿着走过去,到达了一个不高的山岗。也速拖过来几个人。不用说,是山贼放的暗哨。  纳兰在这里向前面的盆地看去,离得太远,只感觉到那里有房子,使团里只有龙刚有一个窥远镜,这些人都得靠自己的肉眼。  纳兰看抓到了几个人,高兴了,这正在打瞌睡,枕头来了。纳兰问道:“你们是野猪峰的山贼?”  几个人都摇摇头。纳兰问:“那你们是干什么的?不要说是普通百姓。”  一个人张嘴了:“老爷说的对,我们真是老百姓。”说的是蒙古话。  也速上去就是几个嘴巴,骂道:“放屁。哪个乡民这么大胆,敢到贼人嘴边上来寻食?说实话,要不然杀了你。”  说着提起来说话的这个人,一下子掼到地上,抽出匕首,一下子就干掉了一只耳朵。  没等他嚎叫,早已经用他的破袜子堵上了嘴巴。也速拿着匕首朝另一个人走去,这个人马上张嘴:“我们是野猪峰的,那是我们的哨长。”  “离你们大营还有多远?你叫什么名字?”纳兰和气地问道。  这个人说:“还有八里地。大伙都叫我大水。”  纳兰接着问:“怎么是一个汉名?你们这一路还有多少暗哨?你都知道吧?”  “有四处,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我们就是普通的小喽啰,我们大旗主不会那么相信我们。”  “好吧,大水,那你就和几个兄弟带路吧。别打什么歪主意,我的兄弟们脾气都不好。”说着给也速递了一个眼色,也速一刀抹了那个人的脖子。过来几个士兵把他扔到山沟里,盖上血迹。  大水和另一个山匪吓得魂飞魄散,连说饶命。纳兰示意也速,也速过来把他们都堵上嘴,在他们的带领下直扑大营。  他们到达这里,一路躲过暗哨,有的暗哨被姚宝端掉,他们伏在高处向下观察。这里不像是军营,更像是一个村子,大的村寨。四周也有围墙,但是围墙并不高,都是一些干打垒的土墙。  几人互看了一眼,这也没有什么难攻的,为什么会活了三十多年?纳兰看看天快黑了,还没见到龙刚他们的身影。自己的这几个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纳兰下令,休息待命,听见动静,他们再进攻不迟。  已经入更了,大家正等得心焦,在对面的山上想起了一连串的火铳声。龙刚他们被发现了,偷袭变成了强攻。纳兰下令,伏下去不要动,有擅自行动者,军法论处。  大家都伏在小山上观察着大营。  他们看不见交火的地方,显然是在山的那边,过了一刻钟,山寨里打着火把开出去一队人马。  也速看了一下,说:“有七十多人。纳兰姑娘,怎么办?”  纳兰说:“别急,这些人翻过山以后,再进攻不迟。”  贼人的火把离山寨大约二里多地,纳兰下令:“各位兄弟,不准咳嗽,随我走。”大家在后面跟着,悄悄地向山寨靠近。看着那些火把渐渐远去,最后不见了踪影。  纳兰一声令下,将士们向最近的这个西门进攻。  这些山贼都已经在城墙上了。但是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那边的火铳声吸引了,直到这边兵临城下,才慌了手脚。赶紧 射箭,被官兵一阵火铳,射翻了一些人,其他的发一声喊,跑光了。  纳兰猜想,他们把主力都部署在东门了。他们没想到这边也有一队人马。  纳兰算了一下,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布防兵力了,说:“带着大水,进攻聚义厅。”姚宝押着大水冲进去,也速命令士兵们赶快放火,给龙刚示警。  他们向聚义厅冲去,一路也有一些零星的抵抗,但是无济于事了,他们很快攻到了聚义厅,一路走来到处放火。  聚义大厅前灯笼火把,照得如同白昼,火把的照耀下,山匪们簇拥着一个五十左右岁的干瘦的老头。纳兰疑惑地看了大水一眼,大水点点头。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四、攻下聚义厅 纳兰不敢强攻,他们这里还有两哨山贼,手里拿着的既有连环弩,又有火铳,强攻恐怕有伤亡。  纳兰说:“你就是大旗主?”  “大丈夫行不更名c坐不改姓,我就是徐明。”这是个汉人,说的是汉话。  纳兰说:“我们是天朝使团,只是想拿回我们的辎重,你们平时也没有什么恶行,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徐明哈哈大笑,说:“原来是天朝使团人马,就你们那点人马也敢攻我们的山寨?”  纳兰说:“我们再少,也多过你们三倍不止,投降吧。”  徐明说:“我有确切情报,你们只有一个百总人马,不是吗?”  纳兰变得焦躁起来,喝骂道:“你这个蠢货,上了人家的当了。也速,攻进去。”  也速大喝一声:“得令!盾牌手护侍。”十几个盾牌手走到前面,弓弩手和火铳手躲在后面,鼓噪而进。又命令姚宝在后面放出警戒,怕腹背受敌。  山匪连续放箭和火铳,已经没有时间装填羽箭和铅弹。也速大喝一声,身先士卒,跳出盾牌阵,杀了上去,将士们赶紧护侍。贼兵大惊,准备逃走。  也速一声令下,箭如雨下,贼人很快就被射倒一片。  徐明带着几人退守聚义大厅,负隅顽抗。  纳兰高声喊道:“放火箭。”这一句话起了作用,徐明带着几人边走边拨打羽箭,试图向大门口突围。也速拔刀冲了上去,几个山匪拦住去路,也速迅速杀毙两人。  徐明手里已经长剑在手,也速一刀劈下。徐明一边走着一边随手一剑,也速的佩刀一下子被震飞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徐明的佩剑已经刺向了也速。千钧一发时刻,朵兰的飞镖已经出手,人也随后飞身跃起,只在片刻时间到了徐明身边。  徐明躲过飞镖,看纳兰的距离还远,根本没当一回事,只在电光石火中,纳兰的佩刀已经劈到,一切都来不及了。这是人吗?  关键时刻,徐明倒地一滚,躲过佩刀,但是纳兰的三把飞镖在她凌空飞起时已经出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徐明纵横江湖几十年,可以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在她这里竟然这么不堪一击。他躲过了佩刀,但是没躲过飞镖,两个飞镖刺中了同一条腿上。他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也速捡起佩刀就要杀掉他。纳兰喝止。也速在他的两个膝盖上各刺了一刀,把两个膝盖骨刺的粉碎。大喝一声:“绑了。”  这是胜利者的宣告,这时候根本不用绑了,徐明站都站不起来了。  纳兰说:“赶快肃清残敌,在广场上放火,给龙刚报信。姚宝,带着二十人去东门打探。”  姚宝不动,说:“不行,纳兰姑娘,你的兵太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多大的胜仗也完了,我们必须保护你。”  纳兰喝道:“这是命令。”  姚宝虽然有几分不情愿,但是不敢违抗军令,就像打折扣,说:“好吧,那我带一哨人马去。”  纳兰又是一声断喝:“姚宝,你敢违抗军令吗?快去。”姚宝不敢再说,带着两哨人马去了东门。  这时东门那里已经传来了一阵阵喊杀声,龙刚已经杀到东门。纳兰放心了,龙刚有两百人,山贼两处合在一起也不会有七八十人,龙刚又会打仗,胜利在望了。  想到这里,纳兰开始和也速合计搜查府库,找到使团的战马和辎重。  到了二更天了,东门那边一会儿杀声四起,一会儿又静了下来。纳兰疑惑,看徐明在哂笑,觉得有问题。她一脚踏在徐明的膝盖上,问道:“你们东门到底有多少人马?”  徐明惨叫一声,片刻时间,忍住了,冷笑道:“兵不在多而在精,这个道理你懂吗?”  纳兰说:“这意思你们那里有能征惯战的带兵人了?”  徐明说:“你总算想明白一件事情,这是我们的军师,万人敌。”  也速哂笑道:“别吹牛了,这里打的这么热火朝天的,也没见他来增援。”  徐明说:“那是我的意思,只要是守住东门,干掉你们的主力,回头再收拾你们。我死了又算什么,我儿子在东门,大家会拥戴他的,他们会替我报仇的,你们就等着见阎王吧。哈哈。”  纳兰心里一惊,想起来陈鲁的话,难道这里真有会功法的?她打算过去,又怕一会儿有山贼来增援,也速抵挡不住。  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姚宝回来了,说:“纳兰姑娘,东门打得太惨烈了,我们打了大半个时辰,损失了四五哨人马,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我们攻不上去,只好撤回来了。”  纳兰说:“龙刚也是一个能打仗的人啊,怎么这么怂?”  姚宝说:“他们的军师,能呼风唤雨,隐身术,龙刚差一点被他杀掉。”  纳兰大声说:“姚宝,你在这里协助也速,一定要守住这里,调给我五个人,找来几匹马,我这就去东门。”  也速和姚宝不同意,死活不让她动身。纳兰大怒,动了鞭子。姚宝这才挑选五个人,找来好马,纳兰飞身上马,带人向东门冲去。  纳兰到达时,两方又已经休战了,都在积蓄力量。纳兰拿起士兵的连环弩,和这几个士兵一起,一阵点射,山贼们马上分兵据守。  纳兰让几个士兵伏在这里,不准露面。她自己飞身跃起,飞 向城门。  山贼们大声惊呼,早已经惊动了军师。纳兰看到大家都向这人身边靠拢,明白了,这个就是军师。她持刀飞上城门,大喊:“你这个军师,拿命来。”  军师大吃一惊,挺剑来斗,纳兰佩刀凌空劈下,军师被她的力道击的浑身一震,差一点跌下城门,失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时龙刚看到了机会,下令进攻。  纳兰反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野猪峰的军师古月。”  纳兰看见龙刚他们已经快冲进大门,心里有谱了,想起了陈鲁说的那个二护法,于是故意地大笑起来:“什么古月,你是胡东,外号飞天浪子,专门糟蹋良家妇女。”  古月大惊失色,说:“你是”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五、突然造访 纳兰说:“不用什么你是我是的。你们的老巢,注意我说的是石板桥的老巢。已经被本姑娘剿了,特意追踪你来了。”  石板桥的事,军师都已经知道了,他确实是那位二护法,。他见识了纳兰的功力,不知道她的深浅,听她这么说,心里狐疑,他们把老大都追的满世界跑,何况自己的功力啊。  他看见官军已经杀进了山寨,知道大势已去,虚晃一剑,想纵身跃起。  就在这时,纳兰祭出了马头拐杖,向军师凌空劈下。军师大喊一声:“显婆婆!”就想祭出法器,但是纳兰没给他任何机会,三把飞镖同时射出。  纳兰现在的飞镖可是今非昔比。她原来只能有击中凡夫俗子的力道,现在可不是,这就是一种法器了。  军师看两道法器一起杀来,本来就恐惧的心,这时差不多已经肝胆俱裂了,躲过了马头拐杖,但是飞镖射中了他手臂,没等他反应过来,纳兰的佩刀已经到了,一下子砍掉了他的脑壳。  这样一个修仙者被一个凡夫俗子干掉了。纳兰的动作太快了,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这倒不是纳兰比古月的功法厉害,而是古月兵败心虚,再加上先入为主,怕了纳兰,被纳兰趁机干掉了。  自古以来,畏死者必死,信夫!  纳兰大喝一声:“你们军师已经被我杀掉,降者免死。”  山贼们亲眼目睹了她的刀法和法器,又是飞上城门的,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跪地喊仙姑饶命。官军已经冲了进来,山寨已经全部拿下。  龙刚下令在东门警戒,准备带兵随纳兰回到聚义厅。  这时一个人引起了纳兰的注意,这些山贼都被纳兰吓得瑟瑟发抖,但是有一个人,虽然也蹲在那里,但一直在偷眼看他们。纳兰想起来徐明的话,喊道,“来人,把这个贼人给本姑娘绑过来。”  几个士兵向他走过去,他一跃而起,抢过火铳就要开火,纳兰早有防备,甩手一镖,刺进咽喉,一阵血箭射出,倒地身亡。  纳兰问一个山贼:“他是不是少旗主。”他们的回答是肯定的。纳兰笑了,真要是老老实实的,还真没有理由杀他,自己跳了出来,算是配合她纳兰了。  龙刚说:“把这些贼人都押到聚义厅。”说着和纳兰回到了聚义厅。  也速他们放下心来。纳兰看一下徐明,他已经彻底瘫了。  龙刚问:“纳兰姐,下一步怎么办?”  纳兰说:“我协助你的差事完成了。你是主帅,我们都听你的。”  龙刚说:“不敢。”于是下令:“赶快查抄府库,不准私自藏财,不准侮辱妇女。也速,你带兵去查抄。”说完又派人去找战马。  这时已经是四更天了,纳兰让姚宝赶紧写信派人报捷。然后安排伙食,犒赏将士们。  不一会儿,将士回来报告,查抄完毕。战马还多出来四十多匹,金银数量也差不多超出了万两黄金,米五百石。龙刚下令,全部装车。命令将士们待命,准备吃饭,亮天回大营。  徐明听说儿子死了,自己一头撞向石头墙上,当场身亡,可惜了一条好汉。  这时陈鲁正在接待客人,这个客人是三娘嫣嫣。嫣嫣来的匆忙,来的也有几分莫名其妙,也有几分惊慌失措,还有一点,就是怒气冲冲。  陈鲁心里清楚,她突然造访,一定有急事,没有大事不登门。朵兰亲自给他倒上一杯水,柔声劝她不要着急。  她镇定一下,说了来意。电脑端:/  最近一段时间,她只觉得心惊肉跳,噩梦连连,梦见自己的爹娘倒在血泊中。连续几次,她受不了了,传信给春九,到外婆家看一下。  很快春九来了,把外婆家的事情委婉地讲了一下。她不顾儿子反对,回到了衣烈。  家里出了大的变故,老爸被掐断了一条腿,不管平时有多么恨自己的老子,这时也不行了,只感觉万箭穿心。还有自己的老娘,一阵惊吓,得了中风,瘫痪在床上,尤其是她的小妹秀秀,被闻达劫持,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以为秀秀还在使团,今天就是想到使团问罪,然后接回妹妹。  陈鲁和朵兰对看一眼,没明白她的意思。看这架势,劫持秀秀,应该是哈三的主谋。以他们对哈三的了解。他干不出这个下作的事。  朵兰问道:“秀秀可是一个高手,怎么就让他们伤到了老夫人?”  嫣嫣说:“我问好了,当时和闻达确实打斗了一场,但是时间一久,女孩子的气力不支,被闻达这个畜生制服,闻达绑上了我的母亲,以此要挟秀秀,当天晚上奸宿了秀秀。”  两人吃了一惊,但是明白了,不是哈三所为,一定是闻达擅作主张。二人也觉得有几分羞赧,朵兰就把哈三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嫣嫣的火气消了不少。  陈鲁感觉不对,有问题,这里一定有名堂,于是对嫣嫣说:“嫣嫣,你是了解咱们使团的,我老人家也不多说了,现在使团又遭了难,两位大人都卧床不起,李先大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事到我这里就可以了,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你相信我吗?”  嫣嫣点点头,说:“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以春九的意思,带兵围上使团,杀了哈三和闻达,是我阻止了他们,他们现在就在附近。”  陈鲁说:“这样更 好,马上安排春九去打探,现在哈三他们的东归使团应该过了土尔番。事不宜迟,我也好做出安排。”  嫣嫣点点头,说:“我这就去安排,回头在你这里候着。”说完走出大院,向空中说了一些话,又回到了大院。  不到半个时辰,空中传来春九的声音,陈鲁和三娘走出大营,春九侯在外面,见到陈鲁,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只是淡淡地见礼。陈鲁也不计较,说:“不必多礼,说正事,打探的如何?”  春九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东归使团里。”  陈鲁怔了一下,说:“不可能吧?使团有多少人?到哪里了?”  春九说:“陈大人,这是我自己亲自去打探的,他们过了土尔番以后,哈三他们几个带着亲兵就走了,说回去办点事,然后再追赶队伍。现在使团的人马有一百多吧。”  陈鲁吃了一惊,说:“出事了,一定是出了大事。春九,你派人保护使团大营,我要亲自去一趟,给你母亲一个交代,真的有人违法乱纪,我老人家绝不姑息,包括哈三。”  嫣嫣说:“陈大人,我和你一起去。让春九也带着兵和我们一起去,怕万一有什么大事,那时候应付不来。”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六、最恨金子 春九说:“陈大人,听我母亲的,我会派得力的人保护使团的。有什么事情,不出一刻钟就能通知到我们。”  陈鲁说:“那好吧,你稍等,我们这里已经乱套了,我做一下安排。”  说着回到大院,让韩六儿去喊胡春,他自己来到李达的房间,把情况委婉地讲了一下。  李达吃了一惊,转眼间暴跳如雷,摔了杯子,大骂哈三不识抬举,坏朝廷法度,给使团丢脸:“你不用押回来,找到他们,就地正法。”  陈鲁不敢求情,只是说:“大人不要生气,身体要紧,我们一路西来,经过的事情何止千万,我们也都挺了过来,这次也算是家门不幸。这要是他们做了不堪的事,不用大人吩咐,我子诚断不会饶他们。只不过眼下情况不明,或许有些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李达看陈鲁小心的样子,气消了不少,这事和人家陈鲁发不着脾气,缓下口气,说:“你尽管去处理。家里也要安排好。”  胡春已经到了,听见李达在发脾气,没敢进来,喜子也一直向他使眼色,让他稍等。这时候陈鲁出来了,看见胡春站在外面,点点头,胡春跟着他走过来。  陈鲁简单地交代一下,看朵兰在那里站着,对胡春说:“中使大人这几天脾气很大,你要小心伺候,昨天还打了一个亲兵,有事多找朵兰和王大举商量。”  说着骑上大青马,带着三娘和春九的兵马向东而去。  到了火焰山,看到那里烈焰腾腾,突然心里一动,好像有什么事和这里有关,陈鲁的记忆里一向不错,但是时间太久,记忆就逐渐模糊了。  他们到了土尔番城,陈鲁让他们侯在外面,他自己去见王爷,说明来意。王爷吓了一跳,听说已经到了衣烈河,陈鲁却能到这里来,以为他在吹牛。王爷把他们派去京师朝贡的事讲了一遍,其他的也不知道。  陈鲁说:“我们的哈将军没随着使团东归,我过来看一下。”  王爷有吃了一惊,说:“他们前两天刚刚从这走的,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在队伍里?陈大人,我们可是老相识了,你可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陈鲁笑着说:“他们有什么异样吗?”  王爷说:“听内史说,他们几个总是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还准备了一些干粮等物。看起来早就预谋好了。陈大人,你怀疑他们开了小差?”  陈鲁摇摇头,说:“那倒不至于,哈三对朝廷绝对的忠诚。土尔番附近有没有什么传说一类的?”  王爷笑了,说:“有,当然有,不在少数,关于火焰山的传说就有许多,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火鬼,他们在那里把守财宝。”  就这财宝两个字,让陈鲁恍然大悟。特么的,没想到哈三居然是一个财迷,他去挖宝了。陈鲁想起来谢十三的藏宝图。  不用说了,是闻达的主意。哈三休矣,这是陈鲁的第一判断。他立刻告辞王爷,王爷看他一下子变了脸色,猜想是出事了,也没强留,只说:“办完这个差事来盘桓两天。”  陈鲁赶紧奔向城外,汇着大队,说:“随我来,火焰山。”说完一拍大青马,腾空而起,霎时间来到火焰山上空,他们一点点下降,直到热浪逼人才停了下来,但是没降落尘埃,在空中慢慢观察。  偌大的火焰山,没有图纸到哪里去找藏宝的地点。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人们不可能直接走过去,连铁都得烤化了,别说是血肉之躯了。  陈鲁下达命令:“春九,在火焰山外围五到十里地范围搜索。”  春九不理解,说:“陈大人,他们不会到这来烤火吧?”  陈鲁发了脾气,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找就快找。”春九不敢再说,下令在空中寻找。  不一会儿,有人汇报,在火焰山北面发现有几匹战马。陈鲁大喜,赶紧过去,在空中看了一下,正是使团的战马。他仔细看了一下,有一大片巨石,能绵延几里地。  他降落在地面,在一处战马身边降下,陈鲁看时,正是哈三的坐骑,大青马和它很熟,两个畜生耳鬓厮磨了一番,陈鲁说:“狗儿兄弟,问一下他的主人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狗儿跟着那匹马来到一块巨石旁边。陈鲁疑惑,打量一下这块巨石,没有什么异样。他围着看了一会儿,纵身跳上巨石,看见了那个勺子画,暗自赞叹,这才叫老马识途。  哈三的坐骑在这里候着主人呢。  陈鲁大喊一声:“都过来。”三娘他们跑了过来,这时候都有点明白陈鲁的意思了。  三娘说:“看这样秀秀不像是被劫持了,是不是和我那个死爹一样,也是一个财迷。”  陈鲁半开玩笑说:“你呢?你喜欢金子吗?”  三娘没等说话,春九说:“我娘平时最恨的就是金子,她说金子害了她一辈子。”  陈鲁说:“三娘,你真的有见识。但是金子也不是坏东西。看见了吧,这几个人是组团来挖金子了。他们很危险。”他一边说,一边在找机关。  春九说:“真难为他们能找到这里。”  陈鲁头也不抬地说:“有图纸,是谢十三的藏宝图。我一直让哈三保管着,我老人家早把这件事忘了。这次害了他们几个人啊。”  春九说:“既然有图纸,估计不会有事的,他们几个都是 有功夫的。”  嫣嫣说:“陈大人的意思你不懂,只怕他们见到财宝会自相残杀。陈大人,我都怀疑这是闻达的阴谋。”  陈鲁说:“阴谋是一定的,但是哪一个人的还不好说。”  三娘母子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也许是秀秀,都闭了嘴巴。  三娘说:“陈大人,这个机关就这么难找吗?让我来试试吧。”  说着跳上巨石,陈鲁让了一下,她紧挨着陈鲁在慢慢观察着。  只在片刻功夫,说:“陈大人,干别的,我和你差得太远了,干这个你还真不如我。我老子每天就是弄一些机关,藏他那几万两金子,他以为似乎全世界人都在觊觎着这个。我从小就会这些机关。”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七、苍白无力 三娘说着,在勺子柄上来回试探,石头突然裂开,三娘差一点掉下去,一下子扑到了陈鲁的怀里,陈鲁不敢撒手,看着石头向两边分开,不一会儿停下了。  春九喊了一声母亲,嫣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尤其是在儿子眼前,倒在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怀里,她一下子羞红了脸。春九装作没看见,其实他早已经看出了老娘的心思。  春九让士兵们守住各个路口,打着火把,随陈鲁走了进去。他们听见里面火铳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其中还有秀秀的声音。但是根本找不到机关,他们走过长长的甬路,声音也听不见了,几个人以为走反了方向。  还是三娘又这方面的而经验,告诉陈鲁,方向没错,这边是隔音的。但是找不到机关,只好在外面。  他们正在没有目标的乱转时,一声巨响,在这个甬路上一波波传过去,又一波波返回来,陈鲁说:“嫣嫣,这是我们的火铳声,是手铳。出事了,他们就在里面,你帮我判断一下方位。”  三娘听了一下,说:“就这里,向里面直走。”/  陈鲁顾不上那么多,大喊:“你们闪开。”左掌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无声无息奔向这堵墙,但是没有什么效果。  陈鲁焦躁起来,右手推出天步七重,凭空卷起一股巨浪,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柱,橙色光芒击向水柱,一下子斩断水柱,橙色光力道不减,冲向上一段水柱,水柱被凌空击飞,散出无数道银光向整堵墙扑去,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堵墙被击得粉碎。  在火把的照耀下,眼前的一幕,是令人心碎的一幕,哈三几个人伤痕累累。在巨大的财富面前,友情c爱情甚至于亲情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陈鲁以为嫣嫣得大发雷霆,要杀掉闻达或哈三,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她是一个聪明人,陈鲁心里想,也许这一切就是她妹妹的杰作。  陈鲁带着哈三回到了大营,已经是当天下午申时了,纳兰他们还没回来,按路程算,得子夜才能回来。陈鲁在石板村外又和哈三说了一遍,千叮咛c万嘱咐要和中使大人实话实说。  两人骑马走进大营,有的将士看见了,吓了一跳。哈三装作没看见,陈鲁架着他灰溜溜地走到李达的议事大厅。  李达显然是吃了一惊,没等说话,哈三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喜子和众亲兵都不知所措。朵兰也在,看着陈鲁。陈鲁发现李达也在看着他,也不说话,躬身站在一边。  哈三哭了一会儿,说:“大人,哈三回来了,哈三给你丢脸了。”说着又哭了。  李达心里窝火,大声说:“哈三,你是爷们儿吧?哭什么!说,发生了什么事?子诚大人,你说。”  陈鲁看中使大人点了自己的将,逼鸭子上架,说:“恭喜中使大人。”  李达狐疑地看着他,说:“子诚大人,你没事吧?”这句话也代表屋里所有的人,包括朵兰,陈大人你在闹什么?没看见中使大人要爆发了吗?  陈鲁不慌不忙地说:“这是子诚发自肺腑的话。不出一个月,京师就会接到中使大人的十五车金银珠宝。现在朝廷正在迁都,最需要的就是银子,大人真是雪中送炭,圣上定会龙颜大悦,大人也一定会加官进爵,而且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名垂竹帛。”  李达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要打哑谜,说一下详情。”  哈三看了一下陈鲁,陈鲁点点头。哈三就把这张藏宝图的来路和这次起获财宝的事讲了一遍。李达开始还是怒气冲冲,听了一会,脸逐渐平和下来,最后放出光来。他是老官僚,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他一生官场的最辉煌一笔。  各个宣慰司派使节进京贡马,不承想又起获这么多财宝,自己再圆满到达哈烈,他这一声为了朝廷已经鞠躬尽瘁了,夫复何求。他马上镇静下来,说:“这么说,你的想法和他们的不一样了?难得你这么忠于朝廷。”  大家都听得明白,这话是不相信哈三,或者说对哈三的说辞充满了怀疑。  陈鲁马上补充道:“大人,我子诚已经和闻达c秀秀对过了,哈三说的都是真的。是闻达和秀秀设计赚哈三,目的是想黑掉银子。这千真万确。”  李达说:“哈三,这么说你真的是功臣,你起来吧。你也不用再去追赶东归的使团了,也追不上了。本使和几位大人商量一下再说。”  哈三听完,又是一阵大哭,膝行几步,爬到陈鲁身边,抱着陈鲁大腿,哭喊着:“陈大人,陈大哥,哈三错了,哈三真的错了,错怪了大人,酿成了大错。是我平时不修身,不修德,被小人诱惑,陈大人,我对不起你啊。”  屋里的人都哭了,大家都知道这是心里话,但是一时不知道怎么来打破僵局。  朵兰过来了,说:“哈将军,大家都看出来了,你这次是发自肺腑的,事情都过去了,几位大人都会原谅你的。”  李达的眼睛也红了,现在什么都不看,也要看这十五车财宝,他们立了大功,是哈三给他又挣回了一个脸面。心里已经释然了,说:“喜子,先把哈将军领到你屋里休息一下,先吃点东西吧。再把军医找来治伤。”  喜子和一个亲兵带他去了亲兵队。  李达做了一个手势, 自己回到了屋里,陈鲁跟着走进去。朵兰和王大举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在门口踌躇着。  李达说:“都进来。”他们赶紧跟进去。  李达示意三人坐下,说话了:“哈三就不用回去了,我们议一下,他具体做什么差事吧。”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话题不好接,似乎怎么说都不合适。还是王大举打破了沉默:“几位大人,以卑将的浅见识,让哈将军作龙大帅的副手。他有经验,也熟悉这一整套差事。”  他王大举是龙刚的副手,这是一种态度,是让贤的一种态度,也怕几位大人为难。李达看着陈鲁和朵兰。  朵兰不是官员,只是列席,有时候她的见解令李达佩服。但是在这个时候就不好说话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八、人参娃 陈鲁和哈三的之间有一些龃龉,陈鲁虽然有了想法,感觉没法说出口。  李达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干脆点将了:“朵兰,你认为呢?”  朵兰说:“我认为王将军说的不妥,大家都知道哈将军东归了,而且一直是都总,让他做副都总不合适。这个副职还得由王将军做。”  李达连连点头,说:“你接着说。”  朵兰说:“我的意见,就让他作两位天使大人的亲兵队长,至于什么职衔,什么待遇,大人们自有主意。这样王将军也腾出身子帮助龙刚和也速料理军务。而且,我一直看好哈三对中使大人的忠心。通过这次大是大非,他会更尽心的。”  陈鲁说:“我子诚也认为朵兰说的有道理,现在龙刚确实是有些焦头烂额了,王将军不能总是在中军大帐这里拖住身子。还有,对付怪谲邪祟哈三比大举将军更有经验。至于职衔就不动了。还按着副千户待遇。”  李达的思路已经清晰了,说:“就这么定了。哈三就做中军大帐的亲兵队长,职衔还是副千户,和使团大军不发生隶属关系。朵兰和纳兰在子诚大人的大帐旁设偏帐。等大队人马回来后,征求龙刚意见再公布。”  完美,出乎意料的完美。有哈三保护中军大帐,比王大举要强十倍,陈鲁可以腾出手脚作许多事情。这样和龙刚还没有任何掣肘,因为龙刚毕竟是哈三的亲兵。  还有,哈三和纳兰,这一对昔日的恋人,怎么能在一个屋檐下面对?陈鲁不由得从心里对李达这个老官僚竖起大拇指。  李达找了哈三,和他谈了一下,哈三挺高兴,愉快地答应了。  陈鲁去看了一下李先,他已经清醒了,陈鲁看不见他的伤口,似乎已经好多了。陈鲁有几分迷糊,感觉不可思议,怎么会好的这么快?但还是一动不能动,这样明天怎么能行军?  解铃还须系铃人,陈鲁想到了苏一。陈鲁向大家告辞,对王大举说出去一趟,走出大院,踢出天步八重,来到苏一这里。苏一赶紧迎出来。  陈鲁开门见山:“我们的副使李大人让你们在肚子上豁一个口子,你们这帮没人性的东西。”  新苏一陪笑道:“尊爷,那些人已经被你杀了。”  陈鲁说:“用你提醒?我能不知道吗?明天就要拔营,李大人一动不能动,奈何?我老人家不找你找谁去?”  苏一笑了说:“小的明白了,这是被尊爷你讹上了。我认了。”  陈鲁也笑了,说:“放肆,找打吧?想想办法吧?”听话听音,陈鲁猜想他这是有办法。  苏一说:“尊爷稍等。”把大护法找出去,两人在外面嘀咕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说:“尊爷,这是我们老大王夫妇的,平时我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我既然被你讹上了,说不得,拿它还人情了。也是你们的李大人有缘。”说着打开了盒子。  陈鲁看时,吃了一惊,说:“人参。”  苏一说:“尊爷虽然有些见识,但还是弄错了,你看它像是那个简单的人参吗?”  陈鲁这才仔细打量一下,这棵人参虽然不大,但是好像长着一个完整的脑袋,脸上似乎有着娃娃一样的眉眼,脱口而出:“人参娃娃。这可是仙家之物。苏一,算了,我老人家只是想讨一点药来,这个东西不是谁都能消受得了的。”  苏一说:“尊爷,你没感觉到,这就是一个人的缘分吗?这就是你们李大人和这个东西的缘分。拿去吧,尊爷。”  陈鲁大喜,嘴上说:“这不合适。话可说在前面啊,这可不是我老人家索要的,是你们非要给我的。”  苏一和大护法都笑了。苏一说:“尊爷,回去煮汤吃,要煮五次,每天一次,连肉一起吃掉。但是回去使用时,也要多注意,这个东西有一个缘故,如果是被无缘之人沾上一点点,你的李大人就白吃了。”  陈鲁说:“这个却难,总得有人侍候他吧,我们又不知道谁有缘?到那时候怎么办?”  苏一说:“小的相信,尊爷会有办法的。”  陈鲁说:“既然这样,就不和你们扯淡了,我得快回去,时间太长了,在你们这里有一个时辰了。”  苏一说:“你们那里可不是一个时辰了,已经过了二更了。”  陈鲁吓了一跳,赶紧回到自己的世界。走到村头,看大营门口人喊马嘶,龙刚他们回来了。  陈鲁看一下天空,已经过了二更了。  他把盒子装进文袋,不顾众人,匆匆走了回去,找到朵兰。纳兰在刚刚天黑时就已经回来了,姐妹两个正在说战事。陈鲁打断她们,把盒子拿出来,说了一下。  朵兰笑着说:“还用找什么有缘人!纳兰就是最有缘分的,她正好刚刚回来。”  陈鲁有几分疑惑,这时人参娃,是仙家之物,吃了一片就会脱胎换骨,难道朵兰不认识吗?还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功效?于是说:“那你呢?朵兰,这可不是别的东西,几生几世也遇不上的,你们一起给李大人喂药吧。”  朵兰说:“陈大哥,不可,我没有这个缘法,我早都给妹妹说过。那时候陈大哥病的时候,也是纳兰伺候的。还是纳兰上吧。李大人确实有这个缘法,当时陈大哥剩下的灵芝,我们姐妹商量给他用了一块。” 陈鲁点头叹息,怪不得好的这么快,说:“那我就不管了,一切都交给你们了。”  说着来到议事大厅,龙刚和也速正在汇报战况。李达听说阵亡了三十多人,半天没说出话来。这算什么胜仗?听说遇见了妖孽,这才释然。给将士们又记上一功,尤其是纳兰。  过了一会儿,李达把龙刚叫到内室,和他讲了打算,龙刚举双手赞成。  第二天卯正出发,陈鲁代表李达在队伍前宣布了新的调整。龙刚把队伍又做了重新调整。三个车驾也调整了一下,李先和陈鲁换车,朵兰在李先车里服侍,陈鲁和纳兰换着坐车,急速行军,用不了两天就能到阿力关口。  但是李达不敢催促,李先是伤员,除了他,又多了几个伤员,到了下午未时,只走出了六十多里。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七十九、十二岁大帅 前哨来报,有一支队伍阻住去路,问我们的番号和通关文牒。龙刚让也速过去看看。  也速带着三哨人马冲到前面,看到这是一个没有人烟的山区,前面是一个大大的山谷,有一道山梁,在这山梁上,一队人马阻住去路,而且官道两旁也有几队。  能看见的足有五百人,山梁那边的还不知道。  也速看了一下服饰,应该是撒尔国的人马,奇怪的是队伍里有男有女。  也速用西域话喊道:“喂,这还是我们的地盘,应该我问你们要通关文牒才对,让你们的老大出来说话。”  “谁这么大的谱找本帅说话。”说的也是西域话,听声音还没退了孩子气,嗓音还没变。也速心里疑惑,悄悄告诉亲兵,让他回报龙刚。  说着话,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站在山梁上。也速说:“孩子,我找你们大人。”  一个女将高声喊道:“这是我们大帅,麻二小大帅。好好回答我们大帅问话。”电脑端:/  麻二小说:“你们是哪里来的部队,有没有你们朝廷的通关文牒?”  也速把刚才的话又说一遍,麻二小显然是生气了,大喝一声:“胡说八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留下辎重,走人吧。本帅不难为你们。”  也速哈哈大笑说:“你是不是邪祟怪谲?怎么连国界都分不开呢?这里离边界还有一百五十里。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麻二小问身边的女将:“完娇,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叫完娇的女将说:“这个人说我们是妖魔鬼怪。”  麻二小生气了:“本帅看你们才像什么妖魔鬼怪,完娇,擂鼓。”一阵鼓声,左边的一队敌兵已经向前冲来,他们边走边射箭。  也速听得清清楚楚,不敢恋战,下令后退。这些敌兵趁机占领了官道。  也速刚要回撤,王大举已经带领士兵杀了过来。也速精神大振,两人合并一处,也向对方射箭,鼓噪而进。对方看见使团人马上来,又退回到原地,张弓搭箭准备厮杀。  王大举也不理这一套,一直带兵向山梁冲去,到了射程,一阵箭雨向敌兵射去,敌兵的盾盘手走过来接着羽箭。射了一会儿,眼看就到了射程,麻二小一声令下,自己一马当先,带着骑兵杀了过来,他们在马上边走边射箭,也行走如飞。  到了火铳的射程,王大举下令火铳队开火。一阵火铳声,接下来是一阵惨叫,敌兵有十几人被射下马来。他们吃了一惊,勒住战马,看了一会儿,王大举没给他反应时间,大喊:“开火。”又是一阵声响,又有十几人落马。  完娇说:“大帅,撤到山梁上再做计较。”亲兵们过来护着麻二小向山梁撤去。  也速说:“王将军,应该一鼓作气攻上去。”王大举看了一下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官道两边还有几队敌兵,一旦冲上去,战斗失利,就得被他们拦成两截,首尾不能相顾。  王大举说:“也速将军,你先压住阵脚,我去请示大帅。”说完跑回中军,简单地向龙刚汇报一下。  龙刚也挺着急,看前面打的热火朝天,但是他却不敢动,也不敢大量调动人马,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毕竟这三位天使和大批辎重才会说最重要的。于是他下令:“你们先撤回来,在四处放出警戒,看看再说。”  陈鲁也骑在马上向远处观看,他不怕别的,怕的是呼延童和秃鲁,那可是以性命相搏,又不是怪谲,只有刀枪相对。他看了一会儿,感觉不像。纳兰和哈三也都在看着,但是都没看出什么子丑寅卯。  看看天已经要黑下来了,陈鲁自己耐不住性子了,来见李达。  李达也一直在关注着,看陈鲁过来,先说话了:“是邪祟吗?”  陈鲁回道:“看着不像,他们死伤了一些,我们还没有什么伤亡。请示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以你之见呢?”  陈鲁说:“天已经黑了,前面的路已经被阻住,敌情不明,不如找一个安全地方扎营,天亮以后再做计较。”  李达点点头说:“依你。来人,传我命令,择地安营扎寨,让龙刚来见本使。”传令兵挥动旗语,扎营的梆子响了。  龙刚骑马跑了过来。李达又嘱咐一遍,龙刚去安排了。在一高处扎下大寨,三面都是悬崖峭壁。龙刚怕有人夜间偷袭,特意选的这样地方,以保无虞。  大家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个晚上,如临大敌,在大营外也设置了警戒,谁知道一夜无话,一直到了卯正时分,也没有任何骚扰。李达放心了,这就是设卡的军队。  他打定主意,今天他亲自去和他们交涉。  陈鲁没有这么乐观,他看见了那个大帅就是一个孩子,他怕和十一郎他们那样。他建议李达,先不要拆除大帐,看一下再说。龙刚来报,已经派出去人马,第一拨已经回报,十里地之内,没有军队。如果第二拨还是这样回报,那就可以拔营了。  李达赞赏地看了龙刚一眼,完全同意。但是,龙刚也报告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昨天射杀的敌兵,今天早上都没有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把尸首搬走的。  大家都没说话,只等着第二拨哨兵回来再说。可是没等第二波哨兵回来,大营外面已经是一片喧哗鼓噪声。麻二小带人已经在大寨二里地以 外列队挑战。龙刚带领众将急忙出了大帐。  大家走出大帐,向外看去,和昨天的人马差不多。向远处的山梁看去,似乎有旗帜招动。李达怀疑哨兵已经被他们干掉了。  陈鲁对李达说了一句,带着纳兰和朵兰走向大营门口。龙刚已经带兵冲出大营,在一箭地停了下来,大声说:“你这娃娃,还有完没完,我们到撒尔国和哈烈国见你们国王,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苦苦相逼?”  麻二小说:“你真好意思说,你们昨天杀了我们二十四个弟兄,血债要用血来还。谁把这个汉人给我拿下。”  完娇大声说:“属下愿往。”说着骑马冲了出来,两边射住阵脚,这边姚宝早已经按耐不住,没等请示将令,飞马冲了出去。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不是邪祟 两方开始擂鼓,姚宝和完娇往来冲突,缠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姚宝焦躁起来,大喝一声,勒起战马,一跃而起,冲向完娇,一把长戟向完娇拍去,比刚刚的二十几个回合都靠的更近。  两匹战马错镫的时候,完娇的身上突然飞起一道白光,一下子击中姚宝,姚宝大叫一声,掉下马来,也速大惊,带人冲了上去,一阵火铳,完娇不敢恋战,跑回本阵,也速抢回姚宝。  姚宝已经昏迷不醒,大家不敢贸然出手,龙刚刚要下令,撤进大营,陈鲁和纳兰走了过来。龙刚大喜,他可是领教了纳兰的武艺。下令将士们射住阵脚。  陈鲁给纳兰使了一个眼色,纳兰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马头拐杖在麻二小的上空转了一会儿,又飞了回来,纳兰向陈鲁摇摇头,不是怪谲,确实是军队。  完娇还在叫阵,也速等人就要出战,龙刚不许,这时纳兰向龙刚请战,龙刚知道她不会吃亏,但是不敢贸然答应,看着陈鲁,陈鲁点点头。  纳兰骑马冲了上去,二人也不答话,开始缠斗,完娇故技重施,在两马错镫的时候,一道白光飞出,纳兰早有准备,三支飞镖,三道红光飞出,一道抵住白光,另外两道向完娇激射而去。  完娇大惊失色,赶紧躲过,战马已经中镖,一下子把完娇甩了出去,纳兰在马上飞身跃起,去抓完娇,敌兵一阵箭雨射来,纳兰又飞回马背,敌兵显然是吃了一惊,乱了阵脚。  龙刚下令全线出击,一阵战鼓,使团官兵冲了过去。  在中军的麻二小已经看见,放过退下来的士兵,中军里出来盾牌手,抵住使团将士,然后后队变前队,缓缓后撤,到山梁上扎住阵脚,向使团叫号,使团的官兵们没了脾气。  大家都向纳兰致意。纳兰说:“龙大帅,这样不是一个办法,总不能就让他们这么堵着吧?”  龙刚说:“纳兰姐不必着急,容我想想办法。”大家说着话,回到了中军大帐。  龙刚建议,从这道山梁绕过去,免得伤亡太大。李达同意,下令王大举率领五哨人马到附近侦查,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路,由蛮台和鲁哈图随行。大家在这里耐心地等待消息。  已经到了未时,大家正在吃饭,王大举回来,根本就无路可走,除了这条官道,都是一些狭窄的羊肠小道,根本无法通过辎重车。  王大举建议:“几位大人,到了这时候,说不得,只有和他们一决雌雄了。打仗没有不流血的,就是不能受这窝囊气,夜长梦多,不知道最后还有什么变故。”  这话陈鲁是赞成的,怕事c躲事,这没问题,可躲不了的时候,只有置于死地而后生,也向李达点点头。李达下令,吃过饭,大营留下一个百总,其他的全部出击,攻下那个山梁,论功行赏。  陈鲁让纳兰随行,但是嘱咐他不准乱用功法杀伤凡夫俗子。陈鲁自己留在大寨,他怕被人家断了大寨。已经过了申时,龙刚撤了回来,一进屋李达他们就知道不妙,因为他们没有听到得胜鼓的声音。  龙刚说:“折了十一个兄弟,攻不上去,只好撤了下来。卑职惭愧。”  陈鲁听到这里,没说话,自己悄悄地退了出来,给朵兰递了一个眼色,朵兰跟了出来。  陈鲁说:“我老人家就是不信了,他们是什么东西?这么有耐力。这就去看看。你说呢?”  朵兰没想到他这么看重自己,把自己叫出来,专门问这件事,说:“也不一定怎么就有耐力,昨天晚上不也是没有了动静吗?陈大哥应该看一下他们晚上去了哪里。”  陈鲁说:“英雄所见略同,我正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怕晚上大营不安全。”  朵兰说:“没事,贴好鬼符,还有我妹妹,我保你万无一失,”说着把青龙剑递给陈鲁,说:“带着他,也许需要追踪。”  陈鲁狐疑地看着她,说:“已经试过了,他们是人。”  朵兰说:“以备不时之需。”  老臣说:“好吧,你悄悄地告诉中使大人,不要声张,我怕在大营引起恐慌。我不出大门,在大营里找一块避静处出去。”说着走到一处,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他刚要上马,两个哨兵跑了过来。  这是暗哨。龙刚够小心,连大营里都有暗哨。陈鲁告诉他们不准声张,自己飞马跃出大营,走出一块地,看没人注意,骑马向西边的山上跑去。  在这大山上,大青马如履平地,很快来到了山梁上的北山上。伏在那里看着这些队伍。天渐渐地黑了,他们也没打出火把,也没立寨。陈鲁想他们的大营离这里一定不远。  看看已经到了亥初时分,一阵号角声和啪啪的声音,似乎是鞭子响,他们集合了,无声无息,也不喊号子,悄悄地向西边走去。陈鲁不敢跟的太近,远远地跟着,大约有二里左右,不见了踪影。  陈鲁开始以为大营就在附近,可是看了一下,附近根本没有房屋,也没有毡帐。他吃了一惊,难道是邪祟吗?他不敢再迟疑,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啸,飞了出去。  陈鲁心中一凛,赶紧拍了一下大青马,大青马腾空而起,跟在青龙剑后面。  在一处毡包前停了下来。陈鲁看了一下,这里竟然是白天,太阳刚刚升起。这 是一个大牧场,只见毡帐相连,绿草如茵,一条小河蜿蜒在这个绿地毯上,这缕清晨的阳光洒向小河,变成了散碎的金粒子,这金粒子用反射出道道金光,变换着一处处晕圈,在这绿地上跳跃着。  陈鲁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他打量一下,大约有二十几处毡帐。青龙剑落下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毡帐,陈鲁听见有人在嘀咕着什么。  陈鲁循着声音走去,看见一个娃娃,在羊群里忙活着。陈鲁以为他在挤奶。没等说话,有人走了过来,用西域话问候陈鲁。陈鲁回头看时,是一个红胡子的中年男人。  陈鲁赶紧回答,不敢调侃,问道:“请问这是哪里?”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一、放羊娃 这人一脸狐疑,反问道:“你从哪里来?”  陈鲁意识到自己问的话不对,马上说:“我夜来走路迷了方向。”/  “奥,这是报达国呼啦营子,你想去哪里,我告诉你。”  陈鲁看他很热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怕引起怀疑,赶忙话说:“你的那个孩子在挤奶吗?这孩子真不错,这么小就能做家务了。”  红胡子也不纠缠了,笑着说:“他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是做工夫的,他在给羊治伤。”  陈鲁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们家的长工,看起来是放羊的。红胡子喊了一声:“小二,包扎好了吗?人家的羊都在等着你呢,快点吧,磨磨蹭蹭的。”  小二答应着走了出来,陈鲁看他也就是十左右岁的样子,穿着一个脏兮兮的长袍子,已经坏了好几处,也没有补丁,光着脚。乱蓬蓬的头发。他说:“大叔,这只羊子今天不能去了,你就在家里喂吧,我走了。”  说着,把几个羊圈的羊都撒了出来,自己回身拿了一把柴刀,说:“大叔,今天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往那边接一下,我怕再遇见狼群。”  红胡子说:“有时候你就逞能,多少人都给我说了,人家看到狼,赶着羊子快跑,你倒好,偏偏去截住那些狼的道,你可不是疯了!再这样,我这里也不要你了,你愿意去哪就去哪吧。”  小二答应着,赶着几百只羊走了。  陈鲁觉得很好笑,这孩子也太大胆了,疑惑地看着红胡子,红胡子说:“这孩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前天来了狼群,大家都赶羊往回跑。他却赶着羊迎了上去。结果呢,让我们损失了二十多只羊子,我真想打他一顿,想一下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哪里下得了手?”  陈鲁说:“你这人真是好心,他把你叫大叔,你是他亲属吧?”  “素不相识,就是看他可怜,不和你说话了,我得去看一下这只羊包扎的怎么样?”  陈鲁说:“这只羊又怎么了?”  “昨天,又遇见狼群了,这次小二变聪明了,赶着羊就跑,这只羊走的慢和狼斗了一会儿,受伤了,差点丢了命。”说着话,抬头一看,人已经走了。  陈鲁骑着马,到处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军队,这是人类,不会错了,看他们的装饰,就是报达国,都没错。陈鲁怀疑自己的精神真的出了问题。  他听见那边传来读书声,这令他吃了一惊。一般的游牧民很少读书识字,这里民风不错。  他循声走了过去,在一个毡帐里有几个孩子在读书,摇头晃脑地读着。陈鲁感觉特别像天朝的私塾。  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私塾先生走了出来。陈鲁赶紧用西域话问候,这个人打量陈鲁一眼,回了礼,说:“对不起,我要赶紧出恭,回来还得背书。”  陈鲁赶紧说:“不耽误你太长时间,我是天朝官员,迷路了,请问我怎么走啊?”  这人吃了一惊,说:“天朝的?那可远了,何止万里之遥。你现在走回去还不知道是不是永乐朝呢。”  就这一句话,陈鲁放心了,这就是青天白日的人界,就是现在的朝代。  他飞身上马,返回大营已经快到五更了。龙刚正正在组织开拔,连大寨也不拆,留下一个空营。  陈鲁暗暗叫好,天已经蒙蒙亮了,大家顺利通过了山梁,顺着官道快马加鞭向下奔去。大家感觉心怀鬼胎,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惨叫和激烈的火铳声,麻二小大喊:“不要走了这些贼人。”敌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前面里三层c外三层的贼兵张弓搭箭堵住去路,左右两面正在放箭,使团已经被撂倒了十几人,而且在不要命地往上冲。  龙刚大惊失色,下令后退。好在后面没有敌人,前队变成后队,又退回到大寨。查点人马,死伤十七人,被抓走六人,算上昨天抓走的,已经被抓走十一个了。  大家都非常郁闷。  麻二小也没追过来,在山梁上列队等候。陈鲁坐在自己的大帐,百思不得其解。朵兰和纳兰过来了,问了一下夜来的情况。陈鲁沮丧的说了一下。  纳兰说:“陈大哥,这可是狗儿第一次失误啊。这个狗东西,改天得抽它一顿鞭子了。”  朵兰摇摇头说:“未必错了,有时亦真亦幻,假即真c真即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纳兰笑了,说:“陈大哥,我姐姐快成了大和尚了。”  陈鲁琢磨这几句话,有一定道理,可是那里真的没有军队。朵兰说:“陈大哥,我和你再去一趟。这一次换一个地方。这个时候去也许正好。”然后喊道:“六子,你去办点事,去把被抓的士兵服装鞋帽的找一件来。”韩六儿答应着走了。  陈鲁眼睛一亮,说:“好主意,先找这些被抓的士兵,也许就会得出答案。”朵兰点点头。  纳兰说:“姐姐,让我去吧,我好久没和陈大哥出去办差事了。”  陈鲁说:“这又不是游玩,有什么好处?大营里怎么能离得开你?”  不一会儿,韩六儿回来了,拿来一个靴子,满大帐散发着臭气。  陈鲁笑了,说:“六子,你是真会找,服了又。也好,味道浓,正适合狗儿的重口味。”大家都笑了。  龙刚也来了,陈鲁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点点头,说:“陈大人可要多加小心 。这些弟兄即使回不来了,也不要冒险。”  言外之意还是说不要为了士兵去冒险,和李达是一个意思。  陈鲁把大青马叫了过来,让他嗅了一下,大青马仰天嘶鸣了一下,连连打着响鼻,不满地瞪了陈鲁一眼。  陈鲁笑了,说:“兄弟,你也怕这个味道啊?那你为什么让我跑第二趟。这次你要是弄错了,我可要拿鞭子招呼。”说着和朵兰走出大营。  他们两个人向反方向走了一段,骑上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一个镇子落了下来。看这里还是夜晚,他们看一下,已经是五更天了。  一落地就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他们看时竟然是一家棺材铺,沿街的棺材铺,外面摆了几个还没有上油的棺材。陈鲁觉得晦气,呸了一下就要走。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二、大隐隐与野 因为还是晚上,只有这一家店面在开张,还没有行人,陈鲁的这一声呸,分外刺耳。这个棺材铺干活的木匠不干了,说:“你这位客人,没事你呸谁呢?这里是我们家的店铺,没事你往这里走干什么?”  陈鲁不买账,他平时最不怕打这嘴皮官司,没事还想找点事呢,说:“怎么回事?你这意思此路是你开,我要留下买路财?”  木匠知道他在无理取闹,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我们掌柜的经常说一句话,酒馆可以不去,茅厕必须天天去;银号一辈子可以不去,棺材铺一辈子至少得去一次。你敢说你这辈子不去棺材铺吗?”  木匠说完了,挑衅似的看着陈鲁。  陈鲁愣了一下,刚刚还乌云密布的脸色一下子放晴了,说:“你这人有些见识,有道理。凭你这些话能做一个理学大师。”  朵兰说:“师傅说的有道理,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定一口材。”  木匠说:“怎么样,我说是吧?家里死人了,我也就不再说啥了。不过,我得告诉你,最近五天都请不走。”  朵兰说:“为什么?看你们这么多,不会都卖了吧?”  木匠自豪地说:“这还算多?你们自己往里看。”  陈鲁二人从大门向里面看去,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多口棺材,都已经上了油漆,乌黑发亮。  陈鲁吃了一惊,说:“这么多都有主了!这里有瘟疫吗?”  “没有,这都是一个人定的。你们可以和他商量一下,先匀一口材给你们。要不然这么热的天,尸身说放炮就放炮了。”  朵兰说:“这家怎么定了这么多棺材,有多少人口啊?”  “我说了二位别不信,这个东家就孤身一人,这多年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说到这里,看了二人一眼,说:“对不起,你们还是和他商量吧,我很忙,没时间搭理你们。”  朵兰手里拿着一块银子,足有一两重,递过去,说:“这回有时间吗?”  “有,怎么没有?这一个月都卖给你了。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我看出来了,你们不是诚心来请材的。”  朵兰问:“里面的棺材里是不是已经装上尸身了?”  “对啊,东家把停尸银子都给了。”  朵兰说:“你刚才说,他是你们老主顾,衣食父母。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就是感到好奇。”  木匠索性停了下来,说:“连续三年,东家都预言哪里会来定棺材,哪里又死人了,百灵百验。有时候没有主人的,这位东家就自己出资收敛,请材发丧。”  朵兰说:“哇,他好有钱啊!这是善举啊。你们新做的材是怎么回事?人死了吗?”  木匠说:“还没有?快死了,昨天五个,今天六个。说明天还有,现在还没定下来。要不然,谁会五更半夜的抢活儿干?”  陈鲁就像是被雷轰了一样,一下子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朵兰,朵兰点点头。陈鲁一下子明白了,开始还以为朵兰怎么对这个棺材感兴趣,原来她早已看出了问题。  朵兰说:“里面的棺材钉上没有?我们的一个亲戚也失踪了,我想看一下有没有。”  “没钉上,得家人来开过光才能钉上。你们看吧,又不会少了一块,就是别吓着你们就行。”  陈鲁说:“朵兰,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看看。”自己径直走了进去。不一会儿,陈鲁变了脸色,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向朵兰点点头。  陈鲁对木匠说:“谢谢了,没有我们要找的。我们去找这个东家吧,也许他会帮我们。你能告诉我们这个大善人的府上在哪吗?”  木匠笑了,说:“什么大善人,什么府上。他是呼啦营子的小二,十一岁的奴隶娃子。哈哈。我要干活了,二位请便,我们掌柜的看见又要说我偷懒了。拿了你们点银子,挨他一顿骂,不划算。”  这话说的前后矛盾,刚刚还说一个月都卖给他们了。  陈鲁没时间掰扯这些,他整个人都傻掉了,对自己的精神真的产生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怎么就遇见这些匪夷所思的事?还冤枉了狗儿兄弟。  他歉意地看了大青马一眼,这个畜生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  两人牵着马走到避静处,朵兰说:“这意思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陈鲁使劲地点点头,说:“不用怀疑了,一定是他,可是他的兵呢?这么大的队伍藏在了哪里?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呢?朵兰,我承认我脑瓜子不够用了。”  朵兰说:“不用说了,到那里去看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二人骑上大青马飞奔而去,在这家毡帐前停了下来,他们看到的是令人恐怖的一幕。一个羊圈里,羊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他俩大惊失色,连着看了几个羊圈都是这个样子。  这些羊无声无息,好像是屏声静气,凝视前方。  过了一会儿,队形一下子变了,似乎有人在指挥着,各个羊圈都在变化队形,靠近陈鲁的这一圈羊已经挺起前蹄在搏斗,不是他们之间的搏斗,他们的动作都一样,只是看不见对手。  朵兰看明白了,说:“进大帐,把这个孩子拎出来。”  陈鲁冲进去,无声无息地把这个孩子拎了出来,他还睡得死死地。  朵兰说:“弄醒他。”陈鲁找到一盆水向他兜头泼去。 小二一激灵,说:“小心那个女将,其他的不用怕。”然后醒了。接着是一阵羊叫声。  再看羊圈,羊群已经乱了,和普通的羊圈没什么两样了。  小二醒了,看着二人,喊道:“大叔”陈鲁捂住他的嘴,来到避静处,说:“麻二小。”  “你怎么知道我的大名?”  陈鲁不愿意和他废话,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声音传来:“尊爷有何法旨?”  陈鲁说:“看见我的位置吗?赶快过来,马上就亮天了。”  “好,立刻就到。”  麻二小听见声音,跳起来就想跑,陈鲁一把拉住,在他的脖子上贴上一个鬼符。他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不一会儿,郑希仁到了,说:“尊爷,你可帮了我们大忙,我们缉拿他十一年。没想到藏在这里,真是大隐隐于野啊。”  陈鲁说:“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地仙说:“这人和你颇有渊源,寰宇十方发了海捕文书,但是到处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不承想他自己私下重生躲到这里来了。他怎么和你们有了交集?”  陈鲁说:“你问他吧,我老人家糊涂了,说也说不清楚了。”  地仙说:“林二光,说说吧,我也不用大刑了。”  麻二小说:“我没有违法犯罪,为什么抓我?”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三、被请去吃茶 地仙说:“好吧?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来啊。”四将c二侠一声断喝。  麻二小魂飞魄散,说:“地仙老爷,我是在梦里杀人,其实我不算是犯罪。”  接着,他说了一下。他白天为东家放羊,晚上做梦是大元帅,他的兵就是他放的近一千只羊。  他专门截杀来往使团。  陈鲁问:“你受何人指使?”  麻二小看都不看他一眼,对地仙说:“我带回来的将士都没死,地仙老爷能救活他们,我和你走。你也把那些人送回去吧。棺材钱我都给了。”  陈鲁说:“你杀了人为什么还要正八经的发送他们?”  麻二小说:“第一,我不想让地仙追踪到我,这样怎么看都是正常死亡,如果曝尸荒野,那就露馅儿了。第二,我不想做一个恶人。”  陈鲁和朵兰互看一眼,朵兰蒙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陈鲁说:“老黑兄,这样我就先回去了,你把人给我送回去吧。”说着走了。骑上大青马,回到驻地。  这时已经是未时了,他们的时间也感觉有几分时空错乱,这明明是同一界,时辰差得也太悬殊了。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路上,是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而自己却不知道。  龙刚告诉他们,敌兵已经不见了踪影,中使大人正在等他们。陈鲁赶紧去了中军大帐,李先已经能坐起来了。真是仙家之物,陈鲁心里感叹。电脑端:/  大家互相见礼,李达说:“他们现在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玩花样,还是被你们两个制服了?我们都在等你们的消息,再决定什么时辰启程。”  陈鲁没直接回答,说:“稍等,一会儿有人把抓去的和失踪的将士们送回来再做道理。这是我子诚的意见,供两位大人参考。”  这已经算是正式回答了,众人大喜,这么说已经制服了敌人。纳兰听着高兴,说:“陈大人,他们是什么东西?”  陈鲁说:“一言难尽,我们知道他们不是东西就行了。”大家都笑了。陈鲁告诉龙刚,让士兵在附近游弋,看有没有自己的士兵。  过了一会儿,哨兵来报,在左边山脚下有呼救声,龙刚大喜,说:“大人,卑职这就去安排。”  李达说:“你不能去,安排人去接回来。”龙刚安排王大举带着鲁哈图等人走了。  李达下令,明天卯正启程,一会儿祭奠阵亡将士。这时韩六儿来报,有几个人要见陈大人,在门口候着。陈鲁说,那就让他们到我的大帐。说着告辞。  陈鲁走到大营门口看有几个人站在那里,一时看不出来。有两个官员模样的迎了过来,已经进了大营。陈鲁放心了,这不是邪祟,出入大营无所顾忌,两人都是躬身一揖,说道:“见过陈尊长。”  陈鲁这才想起,一个是紫霞宫的未央尊者,另一个是野仙观的虚星子道长。陈鲁一边还礼,一边猜度他们的来意,说:“请到大帐里奉茶。”  未央尊者说:“不麻烦陈尊长了,兄弟是奉命来办差,不敢太久。”陈鲁听见他的这一声兄弟,感觉不对,因为他们的职衔不对等,陈鲁要高出他们几级。  这时未央尊者拿出一个公函递给陈鲁。公函是紫霞宫发出的,请陈子诚尊长移步紫霞宫协助审理一个要案,盖着紫霞宫和太阳屿两处关防大印。  陈鲁久在官场,当然明白这个公函的意思,所谓的协助差不多就是犯官了。这是被请了,就像天朝都察院,请去吃茶。  虽然明白,但是不能抗旨不遵。陈鲁说:“稍后,我老人家这就去安排一下,拿上东西。”  未央尊者说:“陈尊长不必了,我们尊爷有话,一切都备好了,陈尊长什么也不用带,就是你身上的文袋也留在这里吧。”  陈鲁只好把文袋解下来,韩六儿跑过来。未央尊者说:“陈尊长,请不要泄露我们的行踪。”  陈鲁把韩六儿喊过来,说:“六子,我去公干,告诉大人,按计划开拔,我随后跟上。”说着把文袋递给韩六儿。  韩六儿本来就怀疑有问题,看把文袋递了过来,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们家老爷什么事?不说清楚谅你们也走不成。”这几个人面无表情。  陈鲁说:“不要吵,这是仙长,不得无礼,未央尊者,见笑了,我和你们走。”  说着走出大营,韩六儿大喊大叫,纳兰带人冲出来,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随着几人升入空中,眼前又是混沌一片,迷迷糊糊地来到一处宫殿前,未央尊者已经派人报了进去。马上有人传出话来,带进来。  陈鲁明白了,自己就是特么的犯罪嫌疑人,哼!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鬼难缠。  他被带到一个公堂,这个公堂既不像衙门的公堂,也不像是大殿,更不像普通的客厅。未央尊者和虚星子道长一左一右架着他就想往里面走。  陈鲁一下子站在那里不动了。  未央尊者说:“陈尊长,请。”  陈鲁说:“你们两个离我远点,你们不知道我最烦大蒜臭味吗?要办差还吃大蒜,亏你们是高级官员,怎么给寰宇十方官员做榜样?”  虚星子道长怒道:“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吃大蒜。”  陈鲁说:“那你更得离我远点了,你有狐臭,都快熏死我了。你们不离我远点,也好办,你们往前 走,我就挂倒挡,往后倒,这可以吧。”说着就向后面走去。  未央尊者说:“好吧,你自己走,几位尊长已经候在那里了,我们离你远点。”  陈鲁左右看了一下,说:“这还差不多,告诉你们这些跟班,都离我远点。”未央尊者挥了一下手,一同回到天上的几个差役退下了。  陈鲁昂首挺胸地向里面走去,两个官员不敢再跟着他,怕闹个没面子。  陈鲁一边走一边打量,正座上有三个人。在左边的是灵尊金孜,其他两个不认识,按陈鲁的推算,中间的应该就是万灵上人。左右也设着座位,就像是衙门的公堂一样,有文书c师爷。  这是临时设的,没有三班衙役一类的。尤其引起他注意的是,三人对面,单设了一个椅子,没有桌子,明白了,这是为自己设的座。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四、是够笨的 陈鲁判断,这不一定是太元圣母的意思,这些人不敢大动干戈。  他走过去,向诸位一拱手,拿起为自己设的那把椅子,走到金孜旁边,说:“你向哪边靠啊?我得坐下吧。你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亏你还是一个尊长!客人来了,主人没有一个站起来的,还不设座?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学的待客之礼。我老人家不和你们计较,我自己来吧。”  说着四处看了一下,喊道:“差役,快给我老人家设个桌子,也和他们一样,放上茶具,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年末还想不想得红包啊?”  大家面面相觑,有的已经笑出声了,这位不靠谱的三方尊长竟然是个傻子,看不出眉高眼低。  陈鲁看还没有人过来,又要喊,金孜说:“陈尊长,你坐错了位置。”  陈鲁说:“是吗?那我应该坐哪?”金孜刚要说话。  陈鲁又抢过话来:“老金,这里面的人,我老人家只认识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呢,我冤枉你了吧,看这样你不像是主人啊!到底谁是主人啊?知道了主人就知道座位了,老金,你是疏忽了?还是天生就这么笨?”  金孜的脸变得一阵青阵白,又不好发作。这时中间的那位说话了。他须发皆白,没有一根是黑的,看上去就像是田翁的胡须,根根透肉,真是大罗神仙。他说:“在下就是这紫霞宫主人万灵上人。”  陈鲁嗖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这个老头儿,想起来了,你姓李,对吧?可惜你是华夏人,没学到礼仪之邦的待客之礼,既然把我老人家请来,为什么如此简慢,如果不是看在公事的份上,我立刻告辞。”  万灵上人一时语塞,这个家伙也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坐在右边的官员站起来,说:“陈子诚,你太无礼了,上人乃十方领袖,却被你当面侮辱,是何道理?你以下犯上,这就是一条罪状。”  陈鲁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老人家指手画脚的,本尊是三界尊长,你这个牛鼻子不知道吗?你这就是一条罪状,以下犯上,来人啊,先打他六十下压豆腐。”  一切都乱套了,两边的文书c师爷,还有站在门口的武将c参军也顾不上立规矩,笑得前仰后合,就连万灵上人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金孜用力地拍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不要笑,没规矩。陈子诚,你知道今天的差事吗?”  陈鲁哈哈大笑,说:“老金,你以为我和你那么傻吗?当然知道,这是三堂会审,我们刚刚在霓宝庄园做过。再说,本来不知道的,你这一嗓子,又是这么一咋呼的也都知道了。人犯呢?怎么不见人犯。”  他喊着,四下看看,说:“老金,审案子不是你这样的,一会儿人犯带上来,你看我老人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就和那个衙门喝堂威,拍惊堂木,那都是没能力的表现。那叫什么你知道吗?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虚有其表,色厉胆薄,还有什么来着,平时我”  “说正事了,你怎么这么啰嗦,你”是那个道士。  陈鲁喝道:“我老人家还没说完,又是你这个牛鼻子抢话,我平生最讨厌抢话,抢话的孩子拉到老师办公室打屁屁,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转过脸来对金孜说:“还是说老金吧,这也不是你的府上,也不是你的衙门,你怎么在这里指手画脚c作威作福的,你是什么意思?这里你是老大呗?那李老头这个什么上人呢?还有这个牛鼻子,你们两个谁的官大?奥,对了,还没请教牛鼻子”  万灵上人说:“奥,忘了介绍,牛鼻子是”  道士不满地说:“上人!”  万灵上人说:“奥,不好意思,被陈子诚带跑了,这位是大堂山无极顶野仙观的难竹道长。”  陈鲁一抱拳说:“久仰,你也是名声在外了,我听说过你,你姓什么来着?”  难竹道长只好说:“俗姓姜。”  陈鲁说:“奥,哪个姜,是江洋大盗的江,还是王八羔子的羔没有四点,再加上男盗女娼的女字那个姜啊?你也算是一个十方尊长,连个姓氏都报不了!”  大家都愣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难竹道长脸都气白了,这话又不能不答:“后面的这个姜字。”  陈鲁点点头说:“你还行,说的够明白,我老人家表扬你。但是我还得接着刚才的话说你几句。刚才说到哪了?奥,抢话。不知道你有抢话的这个毛病,我老人家给你指出来了,以后可要多注意了。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大家都互看一眼,抢一句话能出什么事?  陈鲁又煞有介事地环顾一下四周,说:“这都是干嘛呢?怎么都看这我老人家?你们也都知道我啊?三位大人,你们不知道,为名所累啊。”  说着话向大伙儿招招手,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签名c拍照一会儿再说,这里要审案子,一定是大案要案,要不然能惊动我这三方尊长吗?老金,我说的对不对啊?哎?老李头儿,人犯呢?带上来快审啊?你们知道,我老人家忙得很。”  三人互看一眼,难竹道长脸色通红,向万灵上人一拱手,说:“上人老爷,恕某无能,还是另请高明吧。告 辞。”  金孜马上站起来,说:“大师,这还没开始呢,稍安勿躁,一会儿自然会有一个说法。”  难竹道长气咻咻地说:“寰宇十方的事与我们修行的人有什么关系?没来由的受人侮辱。”  陈鲁也过来了,说:“你这个牛鼻子,就这性体也不适合审案子,何况又是大案要案。你说得对,本来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没必要掺和。万一再受那个人犯侮辱,岂不毁了你一大劫的声名,你走吧,我老人家支持你。”  难竹道长哭笑不得,说:“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的三界尊长?你好自为之吧,告辞。”  陈鲁说:“慢走,不送。”看着他飘向外面,不见了踪影。  陈鲁回过身来,发现大家都在看他,说:“两位大人,怎么你们也这么看着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哇呜,知道了,明白了,我是够笨的。我还在等着人犯呢?笨死了。”  金孜冷笑道:“你倒是真有明白的时候。”  万灵上人说:“你怎么就笨了,你才不笨呢!你是”  陈鲁马上打断他,说:“大人不要再说了,我错了,我老人家真的错了,向二位大人道歉。”说着站起来深鞠一躬。  看着二人一脸的惊讶,接着说:“我这个主审官竟然把嫌疑人放跑了。这个牛鼻子是人犯,对吧?你们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话一出口,大家都傻了,彻底傻掉了,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金孜刚要说话,陈鲁马上说:“你们不用说了,我老人家辜负了圣母对我的信任,我一会儿就去太阳屿向她老人家请罪。奥,错了,她不是老人家,是一个绝色美女。”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五、拉拢 说着走过来对着那些文书说:“你们都散了吧,人犯都走了,你们还在这干嘛,记录我们的私人聊天吗?都散了吧,你妈喊你们回家吃饭呢。”  这些人看着万灵上人,万灵上人也不看金孜,摆摆手,大家都散了。  三个人坐下来,显得有些尴尬。  陈鲁不想就这样离开,他的目的只达到了一半,今天审不成了,很有可能是假传法旨,怕陈鲁闹将起来。但是保不齐以后还审不成,他的下一步就是套出话来。  陈鲁说:“你们别看着我啊。老李头儿,到了你的地盘了,你的地盘你做主,赏口茶吃吧。”  万灵上人一挥手,几人来到了一个小客厅,和太阳屿c碧云殿的一样,没有什么装饰。  几人分宾主落座,陈鲁坐在客位的上首,金孜只好换了地方,坐在主位的下首。  女仙们上来茶,大家吃了几口,陈鲁看金孜已经坐不住了,有告辞的架势,赶紧说:“两位大人,开始我真糊涂了。”  万灵上人说:“怎么糊涂了?愿闻其详。”  陈鲁说:“我老人家以为是要审我呢,着实吓了一跳。人无完人,这屋里面就我们几人,还望两位大人实言相告。”  两人互看了一眼,这不什么都懂吗?装傻充愣而已。但是,金孜装作没听见,在摆弄着手里精美的茶碗。  万灵上人说:“既然陈尊长说到这里,我们也就不隐瞒观点了,这次确实与阁下有关。”  陈鲁点点头,说:“那就有劳了,说说吧。”  “你和金尊长有些过节这是真的吧?”  陈鲁说:“真的,但是话让你说反了,是金尊长和我老人家有过节,我原来根本不认识他。金尊长,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金孜点点头。  万灵上人说:“陈尊长,是你先把事情做绝了,这件事寰宇十方都已经知道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把人家的二公子快整死了。”  陈鲁气得就要跳起来,想一想,压住了火气,这是第一条罪状,他听明白了,也早就知道的,陈鲁示意他继续。  万灵上人接着说:“你到处乱杀无辜,把灵界的差不多都杀遍了,一网打尽。还有,你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插亲信,把持官府,包揽词讼,比如田翁。此外,还有很多很多。”  陈鲁听出来了不一样的意味,说:“感谢上人实言相告,我老人家也知道好歹,不管这些事是真是假,我都想听一下二位的意思。”  金孜还是一言不发,他现在已经明白万灵上人的意思了,不免在心里佩服起这个老狐狸。  万灵上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就做一个鲁仲连,和解吧。”  说着给金孜递了一个眼色。  金孜站起来,说:“陈兄,多有得罪,望海涵。”  陈鲁也配合着说:“好说,金兄海量。”  万灵上人笑了,说:“这不就翻过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人,干嘛要势不两立?”  这一句话说明白了,陈鲁彻底懂了,点点头。  万灵上人接着说:“金尊长,说说你的打算。”  金孜说:“说的对错,陈兄多担待。眼下寰宇十方乌烟瘴气的,是时候整顿了。其实上人早就在筹备着,子诚兄也在默默地做着这些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也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有时候为了迎合那些人,也得吼上两嗓子。”电脑端:/  套近乎,套路来了。陈鲁装糊涂,问道:“哪些人?我老人家鲁钝,请赐教。”  这句话一时不好回答,金孜说:“我们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不管他们是哪一方,我们靖清寰宇的信念不变,痴心不改。”  陈鲁一拍桌子,二人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说得好,不知道金兄竟然有这胸怀,真的是我辈中人,以前是我子诚不知道好歹。请两位大人详细说一下。”  金孜说:“眼下寰宇大乱,圣母贪玩,经常不理政事,各处豪杰并起,不服约束,我们正在积蓄力量,把一些尸位素餐的人拿掉。陈兄掌管三界,再加上人界,几乎半壁江山,在下灵界,这位神界,还有和你交好的山川界,我们联起手来,这寰宇十方就是我们的。”  他看见陈鲁听得很认真,先停下来看他的反应。  陈鲁眨着眼睛,说:“讲完了,这报告不错,立意新颖,论述正确,论据清晰。听你这么一说,这寰宇十方真的很快就是我们的,说的我热血沸腾。不过,我老人家弱弱地问一句,鹰无头不飞。到时候真是我们的,由谁来领导啊?”  金孜看了一眼万灵上人,万灵上人不假思索地c斩钉截铁地c掷地有声地说:“就是你三界尊长陈子诚。”  陈鲁大喜,说:“干,傻子才不干呢?说吧,让我干什么?奥,错了,我应该指派你们了。”  万灵上人说:“目前还不能由陈尊长指派,你认识的人还不够多,我们在以后的行动中多树立你的威信,最后你就是寰宇十方至尊,代替太元圣母。”  陈鲁说:“好了,以后我老人家也不盯着你们了,知道该盯着谁了。不行了,我得回去了,我的使团还在路上呢,我不在,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告辞。”  金孜说:“不忙,我们三个今天也算是秘密协定,就算 是三方协议,要形成一个文字,作为以后的行动纲领。”  陈鲁一惊,看这样不是那么好脱身的,自己没有他们帮忙,根本回不到人界,这是天上,自己还没开天目。  但是这要是签了字就是投名状,也是卖身契,那可就真的与这些樱桃王八犊子为伍,和寰宇十方的名门正派为敌了。  陈鲁灵机一动,勃然大怒:“金孜,你狗改不了吃屎,什么特么的三方协议,你明明是想害我,我签了字以后,你就有把柄在十方那里黑我,还可以告到圣母那里,说我图谋不轨。老李头儿,你也信不过我,要不就是你们诱供,套供,坐实了我老人家谋反。呸,信得过就干,信不过就散。告辞。”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六、龙安山庄 金孜刚要拦住他,解释一下,万灵上人摆摆手,说:慢走,不送。  陈鲁扬长而去,但是问题来了,他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他的人界在哪里啊?他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他随着红光走去,再回头看时,楼台轩榭,人物街衢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漫无目的地跟着红光走着,到处都是云海,混沌不开,十步以外就什么也看不见。电脑端:/  陈鲁的倔强性格又显露出来,特么地,就这样走,能怎么样?自己技不如人就得认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感觉着地了,四下看了一下,是一个大庄园,似曾相识。他在门口落下。可以问一下路,怎么回到人界。这里显然不是。  问不到路,也可以吃喝休息一下,纳兰姐妹看我不回去,肯定骑着大青马来寻找,那时候我还有什么不能回去的?但是仔细一想,这要是还在天上,那就不行了,大青马上不了天。  他看到庄园门口有兵把守,一个军官模样的走来走去,和其他的衙门很相似。  陈鲁走上前去,说:“这位将军,我到了紫霞宫去办差,迷了路,讨一杯水喝。”  这个将军说:“既然是在紫霞宫办差,落脚无妨,请仙长进去奉茶。”  陈鲁随他走了进去,到了客厅,有侍女奉上茶来,陈鲁吃着茶候着,过了不到一刻钟,过来一个年轻公子,长得虽不是宋子渊那样,却也是一表人才。  陈鲁顿生好感,站起来拱手致意,公子说:“在下刘安,敢问仙长高姓?”  陈鲁说:“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子诚。请问这是哪里?”说完看着刘安,刘安身子似乎抖了一下,陈鲁判断他一定是听过自己的名字。  这人说:“久仰,陈尊长大名如雷贯耳,有幸一见,这里是无极州龙安山庄。这里简慢了,请到小厅奉茶。”  陈鲁感叹,真是讲究人家,客人要分三六九等。这说明自己的名号还是管用,一会儿能把自己送回去也未可知。想到这里,跟着刘安向里面走去,就在他跨进小厅的一瞬间,一个不大的网子一下子把陈鲁罩得结结实实。  陈鲁大吃一惊,赶紧用功法解索,用了各种办法也无济于事。刘安看他在挣扎,笑着说:“陈子诚,你不用挣扎了,这是灭蝗网。”  刘安,龙安山庄,灭蝗网,这是刘一龙的人,问道:“刘一龙是你什么人?”  刘安说:“都说你陈子诚聪明出于天生,竟然看不出来吗?是家严。”  陈鲁说:“没看出来,说句实话,一点都不像,我老人家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真得回去问一下你的母亲,要不然你就悄悄地就做一下dna鉴定。”  刘安真的就自己看了一下,说:“陈子诚,你胡说八道。你哪里像一个官员?更像是一个”  陈鲁抢过话来:“市井光棍,对吗?你们累不累啊?还是我替你说了吧。刘安,我得告诉你,你这样对我可是有问题啊,我可是你的世叔啊,几辈子的交情,可不能毁在你的手里啊。”  刘安已经坐下了,说:“亏你好意思说,家严拿你当自家兄弟,你却以兄弟之名,做仇敌之实。”  陈鲁说:“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没必要说了。不过我还要问你一句,你了解你的父亲吗?你父亲是好人还是坏人?”  刘安哂笑道:“陈子诚,这是一个官员c尊长应该问的话吗?何谓好坏?这一评判标准应该在自己心中,寰宇十方对好人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没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就是好人。”  陈鲁说:“你虽然是刘一龙的儿子,但是看得出,你还不是那么不可救药。你是一个什么人呢?我给你评判一下吧,守着好人学好,跟着坏人学坏。平时交友是大事。”  刘安说:“你还别说,你虽然讨人嫌,但是说话还算中肯,我刘安从来不滥交友。有一点,嫉恶如仇,像你们这样的恶人,我向来是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陈鲁说:“那你想怎么处置我?”  刘安说:“当然是报告给家父,让他定夺,杀刮存留,全凭你的运气了。”  陈鲁一想,这下子完了,死定了,问道:“这么说,你已经通知了令尊?”  “当然,不过一刻钟,家父就到了,你就准备一下怎么一个死法,到时候我和家父求情,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陈鲁一边和他对付,一边思考着策略,说:“你是真不懂事啊,孩子,这个玩笑开不得,我是天朝官员,担负着寰宇十方的安危西去。我老人家又是三方尊长,你们要是杀了我,我敢保证,太元圣母一定会把你们满门抄斩。”  “神主到。”有人大喊。  完了,刘一龙这个畜生来了,今天算是在寰宇的最后一天,然后就得去喝孟神酒重生。  田翁这个家伙不知道换没换,如果还是他执掌第十大殿,这个势利小人,看我失事,他本来又是灵界的,还不得让我重生成猪狗啊。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刘一龙已经飘了进来,刘安跪在地上,磕头。刘一龙看见捆着的真是陈鲁,看了儿子一眼。刘安得意地看着他老子。  忽然,刘一龙像暴怒的狮子,对刘安拳打脚踢,骂道:“你这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竟敢对长辈下此毒手,为 父我告诉你多少回了。你子纯叔是我最好的朋友,几生几世都是老铁,你目无尊长,枉我这么多年的教诲。”  不但是刘安,屋里面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刘一龙真的是痛下杀手,打得刘安哭爹喊娘,说:“父亲,儿子错了,儿子这就给世叔解开绳索。”  陈鲁只是震惊了一会儿,马上明白过来,作秀,演戏,我陈子诚又不是昨天生的,表演吧,我老人家配合。  陈鲁大声说:“一龙兄,他还是个孩子,别打坏他,教育孩子是一个长期的系统工程。快住手吧,看到你来,我就知道我老人家吃饭的家伙保住了。”  刘一龙赶紧走过来,连连作揖,说:“子纯兄,兄弟持家不严,见笑了,兄弟给你赔礼了,我还有点急事,圣母让我去驾前奏对,我得快去了,就不陪你了。逆子,还不放开你世叔,好吃好喝的陪着,等我回来。”  说完对陈鲁又歉意地笑了一下,一拱手,匆匆走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七、似曾相识 陈鲁刚想说话,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刘安揉一下脸,念动咒语,解开绳索,走过来跪下口称世叔。  陈鲁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说:“起来吧。你老子今天表现不错。”  刘安哭丧着脸说:“世叔,这回你更了解家父了吧?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知情知意,以德报怨。世叔稍候,我这就安排席面,为世叔洗尘,家父未时就能回来,那时你们兄弟痛饮一醉。家父是不记人家恶行的,希望世叔也不要计较了。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陈鲁说:“好,你果然有些见识,饭吗,我就不吃了,大营里的事都等着我去处理呢。告辞了。”  刘安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虚留你了,慢走。”  陈鲁匆匆走出庄园,急急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左脚踢出,红光一闪,他随着红光而去。  他想起了上次的经历,那是着了人家的道,这次呢?不管是什么,都是自己学艺不精,开不了天眼,受这些人欺负。这样看来,差不多一个小人物都可以收拾他,而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想着,来到了一个去处,这里有一个江南风格的宅子,比较古朴,从上面看去,三进的房子。这是一个普通人家,当然是仙家,陈鲁判断。  不用想从空中落下,不管是哪个房子,在空中都落不到院子里。开始陈鲁自以为是军队把守,现在明白了,这就是规则。  他看了一下,大门匾额写着“三静轩”三个大字。他一时想不起来这三静出自什么典故。他走到门口,看见只有两个小厮在站着。  他走过去唱了一喏,又把在刘安府的话说了一遍。一个小厮打量他一下,默默地走了,片刻时间,回报一个请字。  陈鲁随他走了进去,陈鲁一边走一边看这个宅子,这是一个中等人家,第一进的房子大概有十几间,没有陈鲁家里的房子多,这里也没有人工湖,也没有假山。  但是到处都是花草树木,有几个人在打理。  陈鲁想,这个主人不俗。他走过了抄手游廊,一个人已经候在了滴水檐下。陈鲁边走边打量一下,这人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方方正正的脸上留着三绺短髭,眉清目朗,含有笑意的嘴不大不小,上面一个非常明显的人中纹。陈鲁经常看见一个形容词,鼻若悬胆,用在此人身上再恰当不过。  这是一个美男子,鉴定完毕。但是陈鲁奇怪的是,对此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仔细看了一下,确实第一次见到。这人走上前一步,二人相互一揖,走进客厅,分宾主落座。  陈鲁说:“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子诚见过先生。不好意思打搅先生了,因到紫霞宫公干,迷了路,肚饥口渴,讨杯茶吃。”  这个人马上站起来,说:“失敬,原来是陈尊长,在下金朗,陈尊长能到舍下歇马,金朗幸何如之!”  除了心里一惊,会不会是金孜的家人,看了一下,不大像,释然了,世界上怎么会那么多巧事?不会我老人家就那么尿吧。随口说道:“好名字,不敢动问是哪个字。”  金朗说:“朗声的朗,请赐教。”  这可不是巧合了,金鹏,金朗,月字旁,金月相对最适合,但这是取名中的险字,月字旁的字大多数都是人体器官,因此世人很少用月字旁排名。  陈鲁试探着问:“灵尊金孜,先生可认识?”  金朗马上站起来,说:“正是家严。在下是长子。”  陈鲁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咣当一声,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声音。原来正好侍女上茶,被陈鲁碰翻了,洒了陈鲁一身茶水。  金朗训斥侍女:“怎么弄的?还不赶快收拾。”然后歉意地看着陈鲁,说:“因府上不是大富大贵之家,都是一些粗使丫头,陈尊长见笑了。”  陈鲁见识了,这家伙全是假话,一句话就暴露出来了,金孜家还不算大富大贵吗?陈鲁回忆一下到沁香苑,那时候金鹏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的,这是一家人,口蜜腹剑,是人家的dna。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向金朗一抱拳,说:“不好意思,告辞,要不要陪你家的茶杯?”  金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说:“陈尊长说笑了,在下已经吩咐酒席,请吃一杯再走。”  又是你老子那一套吧?还不得被你毒死!陈鲁对这家人早已看透了,说:“不打搅了,我很忙,我走先了。”说着赶紧向外面冲去。  金朗哈哈大笑。陈鲁听着毛骨悚然,完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装作听不见,还是向外面走去。  “金鹏是金鹏,金朗是金朗。陈尊长听见金家就狼狈逃窜,这和在下平时听到的可是不一样。不知道先生是不是真的陈子诚?”  老臣已经到了客厅门口,听见这话,非常反感,停下脚步,回身说道:“金朗,我们都不用绕弯子了。我和金家的事想必你也都清楚,我老人家不信你的话,因为有一个词叫一丘之貉。告辞,不送。”  说着走了出去,和一个人几乎撞了一个满怀。两人都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金鹏。  金鹏显然是吃了一惊,说:“陈子诚,你怎么在这里?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冤家路窄。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感觉这话有问题,似乎在糟蹋自己,换了话题:“ 别走了,回来吧,用你的话说,唠十块钱的,请。”  陈鲁心里一惊,知道这一关难过了,索性放下心来,笑嘻嘻地说:“这真是地狱无门我自己闯进来。金鹏,我虽然遭过你的毒手,但是我实话告诉你,我真没把你当成对手,就你这两下子,别再我老人家面前咋呼,靠边,好狗不挡道。”  金朗已经跑了过来,说:“二弟,你干嘛?陈尊长是客人,你这是待客之道吗?”  金鹏看了金朗一会儿,狐疑的眼光,似乎不认识一样,说:“大哥,我平时只知道你有些酸,没想到你还真有些糊涂,这个家伙是咱们家的仇人,今天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  金朗沉下脸来,说:“这么说,你想把他杀了?”  金鹏说:“大哥,这事你别管了,和你没关系,不管谁问起来,你都推到我身上就是。”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八、真的不一样 金朗吼道:“胡说八道,这是我的府上,你想在你大哥的府上杀人吗?我向父亲,向你和兄弟们都声明过,我一生闭门谢客,读书修身,你们在寰宇十方的恩恩怨怨我没兴趣,你赶快让开,出去这个大门,你们随便去掐,不关你大哥的事。”  说着话再看时,陈鲁已经坐了回去。兄弟两个都吃了一惊。  陈鲁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他在心里冷笑,少在我老人家面前玩这一套,红脸黑脸的,我子诚玩过一千遍万遍了。  但是他明白,他们不会这么随便的就让他出去。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杀了他陈鲁,就说是陈鲁来杀人,他们属于正当防卫,顶多算是一个防卫过当。有他的老子兜着,什么事也没有,有拼爹的资本。  可是他陈子诚就不行了,不用说杀了一个,就是打伤了一个,不出一个时辰,寰宇十方就得传的沸沸扬扬。和上次沁香苑一样。但是陈鲁倔强的性格上来了,可以战死,不能让他们兄弟吓死,索性坐了回来,看他们兄弟在表演。  二人看见陈鲁坐在那里,哂笑地看着二人。这兄弟两人也觉得没了意思,走了回来。  金朗说:“你还没说来干嘛呢?”  金鹏说:“是啊,都是这个陈子诚闹的,有两件事,一是给母亲请安,还有一个大喜事,我要”  “喂,停,停,你们的家务事一会再谈,我老人家等你们发落呢。”陈鲁高声喊道。  金朗赶紧走过来,说:“陈尊长,舍弟不懂事,冒犯了尊长,金朗在这里赔礼了。”说着躬身一揖。  陈鲁不为所动,咬人的狗不叫,少在我面前打温馨牌,你口吐莲花也没用,我老人家只当你吃多了莲子,拉出来了,于是说:“这么说,我老人家可以走了?”  金朗说:“随时可以走。但是你眼下能走到哪里去?不如在舍下用过饭,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金鹏站在那里,发火了:“金朗,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  这句话引起了陈鲁的注意,他发现这兄弟二人是不一样,从相貌上看真的没有一样的地方。  没等金朗说话,陈鲁笑了,抢话道:“金鹏这个问题问得好,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亲兄弟。这很奇怪,你们二人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按理说,同父同母的弟兄怎么样也应该有相同之处。即使同父不同母,或同母不同父的,也是这样,看这样,你们两个有问题。”  金鹏大喝:“胡说八道,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陈鲁站起来,煞有介事地看了一下,摇摇头,喃喃自语地说:“不像,真的不像,好奇怪啊?一般情况下,同父的,谁也不敢保,那母亲可是差不了,你们二人怎么这样呢?”  二人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又看了一下自己,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脸,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你们应该感谢我老人家,这么多年没人告诉过你们,就是你们太凶狠了,谁敢告诉你们实话啊?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只是发现了不对,至于真相,对不起了,我老人家真的帮不上你们,你们只好去问自己的生身之母了。我很忙。”  “慢着,我们兄弟舒舒服服地这么让你糟蹋着,然后你就一走了之,门儿都没有。”金鹏说。  陈鲁笑着说:“那你想怎么样?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哥两个一起上吧,不,还有什么几个弟弟嘛,你母亲的。”  金鹏喝道:“住口,哥,他骂咱们。”  陈鲁赶忙说:“不是骂你,我是说还有你母亲,或者是你大爷的,一大家子都上吧。”  金鹏怒道:“大哥,你会后悔的,随你处理吧,我要去请安。”说着向后面走去。  陈鲁看他已经出了门,说:“金公子,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后会无期。劝你一句,不要学”话音未落,一个大网凌空罩下,没等陈鲁反应过来,已经被捆的结结实实。  陈鲁一下子懵了,我这些日子怎么就和这些大网子干上了?大意了,忘了这个家伙有他父亲的缚仙索,什么他么的偷的?有时就在他的手上,一定是他那个该死的老子让他拿着,怕他在外面闯祸时吃亏。  金鹏在那边也没回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说:“陈子诚,寰宇十方都说你聪明,我看未必,聪明人会在同一处跌倒两回吗?哈哈。”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朗大声吆喝他,他也装作听不见,扬长而去。  陈鲁说:“金大公子,你二弟抓住了我,下面该你闪亮登场了。说吧,让我老人家做什么?”  金朗手足无措地来回走了几步,说:“陈尊长,你真的误会了,我还是那句话,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信不信由你。”  陈鲁说:“金公子,你弟弟都说你糊涂,你以为我也和你那么糊涂吗?你们是一家人,你的胳膊肘能拐到我这里来吗?”  金朗说:“陈尊长,我金朗虽然不关注外面的事,但是你在寰宇十方做的事情,我也听到一些。在下表示佩服。”  陈鲁这次有些动心了,狐疑地说:“很多事情可是和你老子对着干的?你真有这正义之心?”  金朗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正义之心?但是我也活了几千岁,还有做人的是非原则和评判 标准。子不言父过,他们做的事好与坏,善与恶,我不过问c不参与就是。”听着有几分真诚。  陈鲁有几分信了,不要把一个人看死,龙生九种,一母生百般,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于是说:“好吧,我信你。那就把这个缚仙索给我弄开吧。”  金朗沮丧地说:“不好意思,这个需要咒语的,可惜我不会。”  陈鲁说:“你是长子,这些东西应该都传给你啊,怎么都成了老二的?”  金朗苦笑一下,摇摇头,没说话。此处无声更胜有声,陈鲁明白了,这个金孜不待见这个老大。  也许金朗的话都是真的。  金鹏很快就回来了,说:“大哥,我走了。我已经和母亲谈过了,就是下个月初六,记住了。”说完,给金朗鞠了一躬,走过去,拖起来陈鲁就要走。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八十九、打入冷宫 金朗拦在前面说:“二弟,你要干什么?他可是在紫霞宫公干,你想把他弄到哪里去?”  金鹏说:“大哥,我知道你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我把他带走,和你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金朗火了:“胡说,他明明是在我的府上失踪的,不行,还是刚刚我说的那句话,他从这里走出去,你们怎么样我都不管,在这不行,你赶快把他放了。”  金鹏也不干了,说:“大哥,我们是亲兄弟,你不会为一个我们家族的仇人为难你亲兄弟吧。”  金朗说:“我谁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谁也别为难我,你快走吧,拿走你的破网子,赶快去张罗自己的事。你放心,下个月从朔日开始我就去帮你忙活。”  金鹏脸色缓和下来,说:“这才是我的好哥哥,你从小就疼我,让我嫂子也早早去帮我张罗。大哥,兄弟求你了,让我把他带走吧。”  金朗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别再啰嗦了。”  陈鲁一言不发,他在观察。这不是演戏了,已经没有必要演戏了,这个金朗不错,有着明确的是非观念。他想再看一会儿,再做道理。  他心里门儿清,这个大网,就是那个缚仙索,早都领教过了,跑是跑不掉的。  金鹏说:“大哥,我要是非要弄走呢?”  金朗盯着金鹏,疑惑地说:“老二,你想和你大哥动手吗?”  金鹏赶忙说:“不敢,但是大哥,我要办的事谁也劝不动我。”  金朗说:“巧了,你大哥也是。快走吧,不要这个破网子,你就这么捆着他,我就让父亲来解网子。”  金鹏不说话了,径直向门口走去,金朗也向后面的门走去,突然,陈鲁的大网子向大门口飘去。  陈鲁大喊:“好玩,真好玩。”这是在示警,如果是演戏,老大金朗会装作听不见。  但是,金朗马上发现了问题,勃然大怒,没看见他怎么出来的,已经来到了大厅外面,拦住了金鹏的去路,但是金鹏的手下人已经背起了陈鲁向大门口冲去。  金朗大喊:“截住他们。”家丁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金朗冲上去,就想抽金鹏的嘴巴,金鹏一跃而起,躲开了,喊道:“大哥你真疯了,为了仇人和你兄弟动手。你再打我可要还手了。”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这是火上浇油,金朗更火大了,就要动兵器。  “住手。”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不高,也没有什么威压力。但是两人都躬身而立,说“母亲”。  陈鲁赶紧看一下,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当然这个年龄是面上,她的儿子都几千岁了。她长的像西域人,皮肤白皙,高鼻梁,大眼睛,眼圈稍稍有些发黑,以中原人的相面术,这是纵欲的表现,但是在西域却不是,西域的女子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这是一个美人,大美人,在年轻时一定是惊艳绝伦。  陈鲁这才看明白了,金朗长得挺像他母亲。但是在金鹏的脸上却看不出这人的痕迹。陈鲁心里画起了问号。  她走过来,看着陈鲁,说:“你是干什么的?让他们兄弟这样。我们家向来是父慈子孝,兄宽弟悌,为什么会”  陈鲁打断道:“我是陈子诚。你就是金孜的老婆?”  “正是,贫妇支玛丽。”  陈鲁说:“芝麻粒,这么大家族的人怎叫了这么一个名字?”  金夫人面无表情,说:“姓支,名字玛丽。”  陈鲁点点头,说:“玛丽,洋名字,但是你说汉话,是华夏人吧?你是正妻吗?”  玛丽说:“当然,有何指教?”  陈鲁说:“我老人家看着不像。就算你是正妻,你老公对你也不好,你这应该是发配到这里,就像我们中原被打入冷宫。”  金鹏大喝一声:“陈子诚,你给我闭嘴。母亲,你看这个狂徒,是不是应该治罪?”  陈鲁说:“金鹏,你没脑子,不长记性,又抢话。我说的就是你金鹏。这是你的生身母亲,我看你没有起码的尊重,更不用说孝顺了。看样子你好久没来了,来了一会儿也是做做样子。屁大个功夫就走了。”  金鹏说:“你胡说,这不是因为忙吗?我们不听你挑唆,这是我亲妈?”  陈鲁说:“那就更不应该了,你即使是别人生的,夫人是正妻,这就是你亲妈,你这样做就是不孝。我说玛丽,你这么漂亮,金孜怎么把你打入冷宫,这人眼睛不行,你的儿子更不行,不能给你撑腰。”  “陈尊长,你不要说了,我这五个儿子都非常孝顺。”  陈鲁说:“那就好了,试一下吧。你既然出来了,就表达一下你的看法,我老人家是不是应该跟着二公子走。你既然知道我是尊长,那说明你也了解我一些,也一定有些见识。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玛丽说:“老二,我对这位陈尊长也听说过一些,口碑还是不错的,不管以前你们有过什么过节,揭过去了。老大,你也不要留饭了,让他自己回去吧,至于去哪,他是尊长,连天目也开不了,也就不要做了。散了吧,你们把他放开。”  金鹏的人答应着放了。金朗说:“老二,没听见母亲的话吗,快走吧。”  金朗看了玛丽一眼,刚要说话,进来一个人,长得和金鹏有些像,尤其是那明显的鹰钩鼻子。 他走过来和玛丽磕头,喊:“给母亲大人请安。”然后又给两位哥哥磕头。  金朗说:“陈尊长,这是四弟,金朔。”  金朔说:“哥哥,你们这是在玩什么?这么有闲精神,二哥,我们在那等你好久了,怎么在这耽搁这么久,三哥和五弟都发了牢骚。”  金鹏说:“金望说我什么?”  金朔说:“他说你玩心太重,不知道轻重,我也是这么认为。老五当时也这么讲的。”  陈鲁暗笑,这是一个口快心直的人。金鹏笑了,说:“金明要是不发牢骚,那就不是金明了。我这不是有事绊住了吗?老四,母亲累了,扶老人家回去休息。大哥,你忙吧,我听母亲的,走了。”  金朗说:“那你就先把缚仙索拿走。”  金鹏说:“好说,待小弟作法。”说着向陈鲁走去。陈鲁预感不妙。金鹏一摆手,他的手下,托起陈鲁向空中飘去,大家猝不及防。金朗就要去追。  金鹏说:“大哥别生气,改天小弟摆酒赔罪。”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随他们闹去 金朗大喊:“母亲。”但是玛丽已经在金朔的连推带劝拥进了客厅。金朗大骂金鹏兄弟,二人也不生气,看陈鲁已经走远,笑嘻嘻地给金朗磕头,随后走了。  金朗赶紧进屋,玛丽坐在椅子上喘气。金朗说:“母亲,我二弟一定会杀了陈子诚的,杀了他就会寰宇大乱啊。还有,人界也会一场腥风血雨。”  支玛丽说:“这些你父尊不知道吗?”  金朗说:“怎么说呢?可能问题就出在父尊身上,母亲你说儿子能怎么办?”  支玛丽叹了一口气,说:“朗儿,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五个儿子,只有你是我,奥,还有老二,就你们两个是我亲生的。其他的也就是面子上尊敬我罢了,包括你二弟,你还被没看见吗?这有多长时间不登门了!”  说着,挥了一下手,侍女们退下,她接着说:“六月初六这么大的事他才告诉我,还说是商量,这是商量吗?他们三个,一年也来不了一回,还什么孝悌为先,晨醒昏定呢。随他们去闹吧,你不要管了,我们管不了。”  金朗说:“不行,母亲,我不能让他们胡作非为。你歇着吧。母亲。”  陈鲁被兄弟二人裹挟而去,升入空中,他们两个人犯了嘀咕,不知道应该把他放到哪里。  金朔说:“大哥,杀了他,一了百了,咱们看着他直接去重生,别让他重生成人,猪狗什么的都可以。这家伙有虐马的纪录,不行就让他重生到马族。”  金鹏说:“老四,现在凭咱们的功法,还杀不死他。”  金朔吃了一惊:“不可能吧?这就是一个凡夫俗子,连天目还没开,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金鹏摇摇头说:“我已经和他较量过了,很不幸,没有一次胜利的纪录。不敢放到自己府上,他们一定会查到的。找一个隐蔽的地方。”  金朔说:“这个地方可不好找,我们拖着一个人在这云海里走,没有不被发现的可能。你也知道那些护云使者,一个个都是孙猴子托生的。二哥,我倒有一个地方,保准安全。”  金鹏说:“说说看。”  “云光府。咱们自己的家,老爸的府上。”  金鹏说:“你傻啊,真要是有事了,就把老爸扯了进来。老爸有时候装糊涂,他对我做的事很明白,睁一只眼c闭一只眼。我们就是捅娄子了也不怕。但是老爸要是完蛋了,咱们也就掉在地上了。”九九九)(  陈鲁听得真真切切,这个灵尊真是可以,纵容儿子打前站,他在幕后主使。猪狗不如的伪君子,有一天让你知道我老人家的厉害。  金朔说:“二哥,有一个地方最稳妥。二哥是不是你已经想到了?”  金鹏笑了,说:“来,老四,一起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野仙观。”两人大笑,拖着陈鲁飘然而去。  陈鲁发现,他们都不用通报,直接就进了野仙观。陈鲁以为这是有香客随意出入的地方,向里面飘的时候,他发现根本没有一个香客,来往的都是道士,更令他吃惊的是,这里竟然有兵丁。  这已经不是天上了,这就好办,大青马会追寻到的。  早有人迎了出来,接过陈鲁向一处大院飘去。他们进了大院,一个老道是走了出来。陈鲁认识,真是冤家路窄,这人竟然是虚星子大护法。他和这兄弟二人只是互相一揖,就一起走了进去。  陈鲁在心里叹服。金家兄弟在寰宇十方无官无职,这位大护法,在天朝来说,应该是从二品了。这个衙门的配置高,难竹道长和一灭大师是同一个级别,是正一品,和各处尊长是一样的。  一个从二品的官员和一个白身执平礼,还不是因为拼爹,这和人界的衙内一样。  不要小瞧了这些货色,各尽其才啊,一些跑官,跑钱,拉关系,关说人情,全靠这些衙内呢。比在职的官员强过数倍,他们不讲究什么身后事,也不讲究什么节操,有钱,有便宜就干,也敢干。  成功了就几年不动,失败了有自己的老子。但是他们从没考虑过这样会不会坑爹。  这两个小兔崽子,我子诚一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坑爹。  虚星子道长根本不废话,一句也不问,只是对金鹏抱拳称谢:“陈子诚和我们不共戴天,我早就想找他的麻烦了,一个是怕引起各方讨伐,还有就是他的功法深不可测,既然到了这里,那就由不得他了。你们随我来。”  这几个人又托起陈鲁向空中飘去。陈鲁听见一阵惊涛骇浪的声音,仰头看了一下,这是一条大河,是不是天河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他们连陈鲁的眼睛都不用蒙上,明显是不想让他活了,只是不敢公开干掉他。  虚星子道长说:“金公子,就让他魂归这里吧,你们兄弟赶紧到地府,让他迅速重生,一了百了,最后谁又能找到真相?”  金鹏说:“把他扔下去没用,你别忘了他是源尊。”  虚星子道长轻蔑地笑了一下,说:“他这个源尊有名无实,你知道这条河的老大是谁吗?”  金鹏说:“怎么不知道?王源。”  虚星子道长说:“那是我的亲传弟子,你说我要杀的人他能帮忙逃生吗?我已经告诉他,只要装糊涂就行。”  金鹏笑了,说:“你太坏了,这也不像是一个出家人啊。你捆 不住他的,上手段也不行。”  虚星子道长说:“现在不是好好捆着吗?你看他跑了吗?”  金鹏疑惑地看着他,说:“你是说,就这么绑着他?那可是家父的法器啊?”  虚星子道长说:“这有何难?等陈子诚死了,我把他弄回来还给你就是。”  金鹏沉吟不语,金朔说:“二哥,别办一点点事就瞻前顾后,杀了他对你可是要不然他以后还得找你麻烦,我都怕初六就被他找上门去。”  陈鲁都想笑出声了,你们那个初六做什么狗屁事,和我有毛线关系?是时候说话了:“虚星子,你这个牛鼻子,我和你有什么仇,你就这么不遗余力的想弄死我?”  虚星子说:“你还有脸问?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让你死个明白。罗星子你知道吧?”  陈鲁说:“真让我猜着了,看起来你们是一辈的?那你应该知道怎么称呼我?”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一、审大河吗? “怎么不知道?罗星子是我的亲弟弟,又是我的同门师弟,你说我怎么称呼你,死敌,仇敌。啊啊”像狼一样,大声嚎叫起来。  陈鲁吃了一惊,真是冤家路窄,这寰宇十方怎么这么多巧事?他说:“难了寺的一灭住持是我的授业恩师。”  这真的是晴天霹雳,辈分极高,出乎几人意料,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虚星子说:“是,我得尊一声师叔祖,但是你为老不尊,杀了我弟弟,据他弟子后来告诉,死的太惨了。”  陈鲁说:“闭嘴,我老人家明白了,我告诉你实话,你弄不死我的。你该考虑一下你自己了。我刚刚还没有杀你的心思,现在有了。你和你弟弟一样,吸人油烟,这样的人,我一概不放过,是不是你们野仙观都干这活?”  虚星子发现这金鹏弟兄二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这个老四,脸上显出不友好的样子,赶忙说:“不要听他胡说,哪有的事?我弟弟也是他以这个名义杀掉的。这就是他陈子诚狡猾的地方,在寰宇十方以名门正派自居,每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管闲事。”  陈鲁哈哈大笑,说:“虚星子,你敢不敢把你的目的告诉他们兄弟。金鹏,你这个脑残c没脑洞的大笨蛋。他用你父亲的缚仙索把我扔到大河里弄死。不管我死不死,你们家的缚仙索可是证据,到时候还跑了你们家?”  陈鲁看金鹏听进去了,大声说:“他这是一石二鸟。第一杀了他的仇人陈子诚,第二就是把知道他秘密的金鹏c金朔两个大傻子也一勺烩了,他自己还没事。谁让你们兄弟两个知道人家那么多秘密了!”  金鹏点点头,看着有几分惊慌的虚星子道长,虚星子道长说:“两位公子,我们的关系在那呢,可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金鹏说:“我信你,其他的不说,但是这个缚仙索是真的,我信了陈子诚的话。”  虚星子道长说:“既然如此,你说吧,怎么办?”  金鹏说:“说实话,我压根就没想弄死他,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用你的法器吧。”  虚星子道长说:“这倒行,只是他的功法了得,小道的法器哪有令尊的功力强大,一旦换了法器被他逃走,那就是放虎归山,以后你我都会不得安宁。”  “那是你的事。我得”  “赶快过去,在这呢。”一阵嘈杂声,过来了一群人,有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领头的和金鹏几人互相一揖,问道:“大护法,两位公子,你们在干什么?想私设公堂吗?”  金鹏说:“吴能,你在哪里看见是公堂了,你哪只眼睛看见的。瞪着眼睛说瞎话。”  陈鲁想了一下,这个是太阳屿的内史吴能,和云光府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忙着开口,看他意欲何为。  吴能脸色阴沉,说:“这个人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虚星子道长说:“吴大人,你真的不认识他,他是陈子诚。”  吴能厉声喝道:“亏你有脸说是陈子诚,他是三方尊长,你们竟敢私自绑架,私动大刑,看这架势,我要是来晚了,你们就得把他扔进生相河里了。陈尊长,我说的对吗?”  陈鲁大声说:“没错,吴能,你这人和你的名字不一样,办事还行,比你弟弟还厉害。”  金鹏说:“怎么,你认识他弟弟?”  陈鲁说:“我为什么就不能认识他弟弟呢?他很厉害吗?还是太小人物了?不就是你们府上的长史吗?”  吴能说:“不要说废话,你们就说是怎么回事吧,已经惊动了高层。高层震怒,只好要你们几位跟兄弟走一趟了。”  虚星子道长说:“吴能,你不要搞错了,我是在主持正义,是这个家伙闯到了人家金大公子家里,要行凶,这两位当然不干,用他父亲的法器,把他制服了,让我来帮助审一下,审完后交给圣母发落。”  吴能问这兄弟俩:“是不是这样?”两人使劲地点点头。陈鲁又是一阵大笑,不说话了。  吴能问:“陈尊长,你不要只管笑,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陈鲁说:“这还用我说吗?在这里审什么?审大河吗?你虚星子牛鼻子没有老巢吗,弄到这个前不巴村c后不着店的地方,很好玩吗?就你们这智商,可不要再编谎话了。吴能,那不还有金朗吗?他一来一切都明白了。”  吴能说:“金二公子,我们去你哥哥府上怎么样?我怎么也不会害你吧?家兄和你们毕竟是一家。”  虚星子道长给金鹏使了一个眼色,金鹏说:“看这样陈子诚也不会再去威胁家兄了,就这样吧,让他走吧。吴能,你也回去汇报吧。”  吴能说:“如此最好,冤家宜解不宜结,陈尊长,你有什么看法吗?”  陈鲁目前最要紧的是回去,但是他不能在这里丢人现眼,明明是没开天目,还振振有辞,他说:“吴能,就这样吧,你把我送到神女那里。”  陈鲁说着话,大网已经解开,陈鲁站了起来,说:“吴内史,我想弄清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吴能说:“我也奇怪,是圣母告诉我的,让我直接到这里来找你们,并且还有一个法旨,现在来看不用了,你们都很配合我,谢谢诸位,我这就回去缴旨。来人,把陈尊长送 到神女峰。”  陈鲁很奇怪,这几个人都不至于这么听话,这只是一个内史,虽然是太阳屿的内史,但是讲官阶和虚星子道长差了一大截子。尤其是金鹏,这么容易就给了他的面子,这不符合金二公子一贯的作法。  看吴能满面红光,大家都给他面子,他很兴奋,想拿出架子来训诫几句,转移一看,人都走了。  吴能派人把陈鲁送到了神女峰,这几个人在神女的府上喊了几声,扬长而去。  神女飘了出来,看是陈鲁,吃了一惊,说:“怎么是你?”  陈鲁说:“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那几个人是谁?”  陈鲁说:“一言难尽,有没有吃的,我太饿了。”  神女向周边看了一下,陈鲁发现了,说:“怎么?又怕传绯闻啊?”  神女说:“你想多了,传什么绯闻,这里除了我再没有喘气的。我在找你的坐骑。天黑了,不方面让你进我家了,我给你拿点吃的吧。”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二、月黑杀人夜 陈鲁笑了,说:“也好,我都已经有过一次作花子的经历了,也不在乎再有一次。不麻烦了,我走了。”  神女说:“你没有大青马,能回去吗?别嘴硬了,走吧,进来,我亲自给你做一点吃的。”  陈鲁说:“算了,真的会传绯闻,我走了,你告诉一下我的方向。”  神女看了一下,似乎有在测试着什么,说:“不用了,你的人已经发现你了,一会儿大青马就到了。”  陈鲁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找我吗?”  神女笑了:“你上天了,大家就没办法了,你到我这里,镇海珠已经看见了。”说着,两人走到了里面。  偌大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陈鲁很奇怪,怎么连一个下人也没有?  陈鲁刚刚坐下,神女就端来了饭菜,是一些豆筋一类的素菜,陈鲁狼吞虎咽地干掉了。神女奉上茶来,陈鲁一边吃一边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神女说:“这没什么新鲜的,一边拉一边打,两手都抓,哪手也不硬,但是陈尊长要注意了,寰宇十方分成了两派,这两派由来已久,这么多年都是斗而不破,现在看来,要来一次巅峰对决。说说你的打算吧。”  陈鲁说:“还把你当做军师呢,你倒问上我了?长远计划先不想,天马上就黑了,我想去干掉虚星子道长。”  神女吃了一惊,说:“陈尊长真是睚眦必报,你这样会给寰宇十方以口实的,最后圣母都保不了你。”  陈鲁坚定地说:“我不是睚眦必报,当然,不杀一个难出我这一口胸中恶气。阿瑶,你要知道,金鹏多少次无礼,我也没动过念头。虚星子这个牛鼻子和他弟弟一样,吸食人油烟,这种人渣决不能让他活过今天晚上。”  神女吓了一跳,说:“这是真的?只是听到过传言,说有人这么做,太可怕了。那就干掉他,为你们人界除一害,我和你一起去,我说动手,你就干掉他,我要是不下令,咱们就消停地回来,好不好?”  陈鲁笑着说:“我真成了你的小弟了,成,没有你,我真去不了。”  神女说:“没有我你也去的了,他们很快就到了。我们也不等他们了。”说着拉着陈鲁走了出来,用手一扬,一张纸贴在了大门垛上,上面写道:稍等,我就回来,陈。  两人手拉手来到了无极顶,已经入更了。陈鲁低声问道:“阿瑶,这里是不是大堂山的地界?”  神女说:“是,和难了寺只有一山之隔,你能知道这个牛鼻子的住处吗?”  陈鲁说:“知道,随我来。”两人纵身跃上房顶,蹿房越脊,来到最高处。  神女说:“不能再高了,他上面也有天罗地网,再往上一尺就触发到了机关,我们就算栽到这里了,明天寰宇十方都会传绯闻,而且还说你来行刺。”  “哇,我自己来岂不是自投罗网。我们在这观察一会儿,他真要是吸人油烟,也得二更后,现在他不敢。一会儿我过去,你就伏在这里吧。”  神女说:“不行,一起去。找一处能看见他的地方伏着,免得错过了。”陈鲁点点头。两人又越过几道房脊,来到了虚星子道长的院子。  陈鲁白天被人家拖着来过这里,还比较熟悉。他们来到灯火通明的一排房子前伏了下来。  神女说:“先等一下,一会儿就能看出来哪个是虚星子道长的卧房了。这个家伙功法可不一般啊,别让他伤着。”  陈鲁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看着天,有些阴天,又没有月亮,正合适干这活,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两人伏了一会儿,各处的灯光渐渐熄灭了,只留下了两处灯光。陈鲁拉着神女,悄悄靠过去,伏在后窗户上,这边的正好开着天窗,两人向里看去。  神女大惊失色,刚要出声,被陈鲁一把捂住,示意她噤声。  这个屋里,也和罗星子的一样,一个大长桌子上躺着一个人,已经快死了,虚星子正在吸着,很享受的样子。神女向陈鲁做了一个杀的动作。然后自己一跃而起,奔向另一边。  陈鲁的怒火已经烧到了脑门上,他知道,必须一击而中。虚星子虽然法力高强,但是正沉浸在幸福c快乐之中,疏于防范,必须一招毙命。  陈鲁悄悄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在外面的地面上涌起一个水柱,他悄悄地拍出天步五重,斩断水柱,推动着上一段水柱移动到屋里,橙色光芒突然击向水柱。  虚星子吃了一惊,刚要施法,已经来不及了,只在电光石火般的一刹那间,万道银光击向他,啪的一声,他的脑袋被击得粉碎。  陈鲁跃进屋里,查看一下,确认已经彻底死翘翘,又跃出来,把刚刚惊醒的小道士们,都绑了一个结结实实,塞上嘴巴,贴上鬼符。  走出来看时,神女也在做着同一件事,杀掉了在另一个房间的吸食人油烟的道士,把那些人也都绑了,塞上了嘴巴。陈鲁走过去也贴上鬼符。看着神女。  神女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没想到这么严重,陈尊长,不能就这么轻轻放下。”  陈鲁点点头,说:“可惜我联系不上老黑。”  神女说:“我去找,你就在这里守着。”  陈鲁说:“你就不要回来了,直接回到府上,省得找我的人着急。”  神女当 然明白他的意思,不想让她趟这个浑水,点点头,说:“我不接你来,你怎么回去?”  陈鲁说:“我自然有办法,你放心吧。”神女走了。  陈鲁看没有惊动府上,非常高兴。把这些蜡烛都熄灭了,等着郑希仁。  三更的子夜炮刚刚响过。一阵人喊马嘶,地府的鬼兵把这里团团围住,地仙带着四将c二侠直接向这边走来。陈鲁看时,神女夹杂在里面。  早惊动了野仙观,野仙观竟然有军队,这些军队和各处的差不多,将官们列队阻住地仙,地仙说:“奉旨办案,敢阻拦着,三口铜铡伺候。”说着人已经飘进了这个大院。  鬼兵冲进院里,把这些道士都集中起来,抱着头蹲在地上。地仙走进屋里,看了一下,说:“不许任何人走进现场,有敢进来的,杀无赦。来啊,在院里设公堂。”  不一会儿,火把c大风烛相继亮了起来,整个大院如同白昼。难竹道长带着两位意君c四大执事c六大护法匆匆地走了过来。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三、恶性案件 难竹道长面沉似水,和地仙只是象征性地互相一揖,开门见山:“郑兄,夤夜至此,连通报都没有,是何道理?”  地仙说:“不好意思,难竹道长,事发突然,来不及通报,职责所在,不得不为尔。”  难竹道长看了一眼陈鲁,说:“不知道陈尊长为何也在这里?”  陈鲁不屑地说:“你这个牛鼻子,不要明知故问。地仙,你亲自带着这个牛鼻子看一下,别人不许乱动,有乱动者视为同犯。”  这些道士不认识他,听老大称呼他为陈尊长,猜想他可能就是陈鲁,几人气得哇哇大叫,就想动手,被难竹道长制止:“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有人擅自动手,立刻赶出野仙观。”说着走了进去。  地仙的几个差役正在验尸c画图,处理这些东西。难竹道长他们进去了一会儿,一声不吭地跟着地仙走了出来。地仙过来,在陈鲁旁边落座。难竹道长也要坐下。  陈鲁一声断喝:“慢着,你可是不能坐,你的问题还没说清楚。”  难竹道长忍气吞声,没敢坐下,站着说:“地仙老兄,我已经无话可说,你就看着处理吧。”  地仙说:“这是一件泼天大案,我郑老黑不敢擅专。各方一会儿都会派来使节,我们一起会审。”  难竹道长霎时间脸色变得灰白,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把无极山野仙观搞臭。这是陈子诚干的,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个人睚眦必报,日后必是劲敌,完了,一败涂地。  过了一会儿,各处人马都已经到了,除了太阳屿的是内史吴能来的,其他尊长也都派了使者。  山川方的名宿尊者石敢当;  海河界的监察官c国主水仙王乐天;  地府第一殿大王c郑希仁前任二侠之一的秦王;  灵尊云光府长史吴胜;  碧云殿制使梓龙;  紫霞宫总制未央尊者;逍  遥紫薇池的护天使者织锦;  大堂山难了寺的执事思空大师。  这不是三堂会审,这是十堂会审,级别虽然不是最高,但是规模空前。地仙四将带人安排座位。  陈鲁下令,野仙观的所有出席者,认为自己是无辜的都跪下。  这些人不敢迟疑,恐怕贪嫌疑,都齐刷刷地跪下了。难竹道长也想跪下,被地仙一把拉住,示意他站在那里。  陈鲁说:“不对啊,你们怎么缺了几位。你们报一下名字。”这些人跪着报名,文书都一一列好。  陈鲁说:“难竹道长,你打了埋伏,这还缺了四位。”  难竹道长说:“陈尊长明鉴,是缺了四位,少了两位意君,他们在闭关,已经十多天了,什么事情和他们也没关系。”  陈鲁心里一动,问:“是不是有两丰意君啊?”  难竹道长说:“正是,还有两位护法,就在里面呢,已经被你们干掉了。”  陈鲁说:“那好吧,开始。吴能,你先开始。”  吴能本来是一个下级官员,在太阳屿也只是一个五品官,但是天子耳目,加上笔杆子,在太阳屿就吃得开。到了这里就是钦差大臣。  大家都跪下,他宣读圣母法旨,有三人主审,地仙c陈尊长,还有一个人,当然就是他吴能了,其他人旁听,最后组成合议庭。  宣读完,大家按圣母要求落座。地仙坐在中间,左边是陈鲁,右边是吴能,其他的分列两旁。  地仙说:“这事大家都知道了,以人类为食的时代早已经成为历史。但是寰宇十方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和人类过不去,尤其是野仙观,令人气愤。奥,当然不是全部,是一部分,也许是一大部分。”  下面跪着的人一片嗡嗡声。地仙没打断她们,让他们说了一会儿,接着说:“本仙作为寰宇监察的老大,早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也早已向圣母报备。圣母的内史吴大人在此,可以作证。”  呃  咳咳  吴能接过话来,故意地咳了一声,这是范儿,是派头,他说:“此事千真万确,报备的人名本使还记得清楚,叫罗星子,还有他的几个弟子,姓春。圣母已经责成地仙老爷,严查严防,也早已经知道是野仙观的。”  说着拉了一个长声,又咳了一声。这是官场议事的惯例,表示领导要讲完话了。  地仙接着说:“吴大人剖析的明白,我就不再赘述了。这个事本仙也行文了野仙观,和难竹道长通过气,但是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以至于又发生了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吸食人油烟的重大恶性事件。大家可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事情,真是骇人听闻,他们为了危害人类,无所不用其极。大家可以到里面参观一下,然后再说。”  四将带着众位官员走到里面,又义务地做了一下解说员。大家目瞪口呆,梓龙是一个胆大的人,也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哆嗦。大家义愤填膺,几乎一个口吻,杀。  但是这两个护法已经死了,他们的怒气就撒在了跪着的这些人身上。  陈鲁说:“这个院子的,吸食过的现在自首,痛改前非,不再追究,想蒙混过关的,仙爷说怎么办?”  地仙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狗头铡伺候。”九九九)(  衙役过去,把绑着的这些人堵嘴布拿开,有两个当时就说:“禀告老爷,我该死,吸食过,但是我没有烟瘾。” 地仙说:“好了,你们两个没事了。来人啊,给他松绑。”  过来几个差役,给他们松绑,让他们跟着差役走到里面。  地仙说:“你们这些官员,四大意君,四大执事,八大护法。和他们一样。”  这时站起来一个护法,地仙让衙役把他带到里面去。这人回头看了一下难竹道长,显出惴惴不安的样子。  地仙说:“好了,现在在这里的都是守法的寰宇十方公民。对你们,本仙提出表扬。”  坐在旁听席上的石敢当不干了:“仙爷,你平时就是这么审案子的,就凭他们自己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定案了,没有道理嘛。”梓龙等人也随声附和。未央尊者和吴胜都默不作声。  吴能看地仙不说话,提醒道:“仙爷,石敢当他们说的有道理。”地仙点点头。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四、狗头铡 不一会儿,一个文书模样的人拿着一个册子走了出来,走到地仙前面跪呈给地仙。地仙递给陈鲁,陈鲁看是一串名字,看完递给吴能。  吴能的脸涨得通红,气恨恨地递给了难竹道长。难竹道长看了一会儿,面如死灰,说:“仙爷处理吧。”  地仙把名册递给文书,文书喊着名字,绑着的道士和几个官员被揪了出来,一共九个人。  地仙眼睛都红了,大喝一声:“你们可认罪?”有八个都以头杵地,口称死罪。  只有一个护法,大喊大叫:“这是迫害,在寰宇十方排斥异己,我不服。”  地仙说:“你不用废话,是不是迫害不是你说的,你就说自己的问题吧。”  “我没罪,凭什么让我认罪?你陈子诚公报私仇,你郑仙爷助纣为虐,想把我们寰宇十方的道教一族一网打尽。我不服。”  地仙冷笑一声:“多少个自认为是铜头铁臂也没跑过本仙的大刑。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来人,砸一百豆腐。”  差役们飘了过来。难竹道长说:“三护法,你不要再顽抗了,你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招了吧。”  这个三护法一下子瘫了。地仙大怒,说:“你们不属于鬼界,死了可以去重生,只是堕入了轮回,不识自己的前世今生而已。而你这个护法却要来个与众不同。说不得,本仙也要区别对待了。来人,狗头铡伺候,行刑。”  一个人提出了异议,“仙爷,我虽然死罪,但我是从二品,你不能用狗头铡处理我。”  地仙冷笑道:“你们这个罪犯的下作,就是你们的观主犯了这件事,也是狗头铡。行刑吧,这个三护法,最后执行。”  大家一看,这老黑也太损了,他是让他们互相检举,堡垒在内部攻破。四将拖过狗头铡来,地仙说:“下面请陈尊爷说两句。”  呃  咳咳  陈鲁站起来,也是先咳了一声,说:“我老人家平时有两必杀,一是和人类做对的,第二就是糟蹋妇女的。有这两条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追你到天边,绝不放过你。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根有多深,身为寰宇十方菜鸟的陈子诚就是这样。我有四个字,别惹我。行刑吧。”  这句话别人不当一回事,经过的都明白背后的意思,尤其是难竹道长和吴能,早已经对陈鲁有了认识:这个人睚眦必报。  行刑队把狗头铡拿过来,当着这些官员的面铡掉了这些人头,最后一个是三护法。  陈鲁大喝一声:“卓南,给你送去一个堵北海眼的,差役马上就到。”  大家看到血肉横飞,陪审团的都已经闭上了眼睛。  陈鲁全当没看见,又把名册对着地仙指了一下,地仙点点头,把这个册子给了难竹道长,说:“这是你们这里吸食人油烟的道士名单,你自己处理吧。还有那几个自首的,你要多注意,以后再有这事决不能留。你们去吧。半个时辰后你自己回来。”  难竹道长点点头,走了。  这些人都惊魂未定,有的已经瘫了。过来一些亲兵把这些人架走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功法在身的寰宇高手。  地仙说:“你们都是陪审团的,咱们合议一下吧。”大伙儿互看一眼,这位地仙和陈子诚可真是好搭档,够损的,这还合议什么?人都铡了。  地仙看出了大家的疑问,接着说:“大家议一下这个野仙观怎么办?还有难竹道长。”  这是要斩尽杀绝啊,说到了一些人的心坎里,但是也有人不高兴。  未央尊者先说话了:“我认为这事不宜搞株连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犯已经伏法,我们还得考虑到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到此为止吧。”  吴胜连连点头,说:“未央尊者说的有道理,也到位。还有一点,难竹道长可是一品官员,正八经的副国级,自古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何况难竹道长也只是驭下不严,自己本身并没有什么作奸犯科。”  地府秦王不干了,怒道:“胡说八道,这些年来,什么时候也不提倡刑不上大夫,而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竹道长驭下不严,出现了这个寰宇十方丑闻,他就要负主要领导责任,本王提议,难竹道长降三级使用,还是原职不动,把野仙观级别也同时降下来,和我们地府的十府君一个级别,从二品。”  陈鲁大喜,知我者,昭大侠也。现在看来,让他掌管秦王殿是最正确的,他有一定的政治智慧,还得进步,找机会还得给他压担子。  陈鲁看了一眼逍遥紫薇池的织锦,她读懂了这里的意思,说:“这个提议合理,也符合我们寰宇十方的惯例,我举双手赞成。”  大堂山难了寺的思空大师说:“佛门讲究的是慈悲为怀,但是对恶人发了慈悲就是在犯罪,这件事野仙观难辞其咎。我同意秦王的意见。”  这样出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  陈鲁说:“我们一贯讲求民主。这样吧,本尊提议,举手通过,以票数为准,就把秦王的提议拿出来,以举手过半为通过。郑仙爷,你来住持。”  地仙说:“陈尊长说的非常有道理,下面我们开始表决。同意地府秦王提议的请举手。”  大家举手,陈鲁看时,只有未央尊者和吴胜没举手,连吴能也举手了。陈鲁松了一口气,这 次把野仙观打压的一点脾气没有了。  地仙说:“好,没举手的,有权利保留意见,我们就算是形成了决议草案,大家签字画押,和这次案件的供状一起,申报圣母,签署用印,明发寰宇十方邸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管结果怎样,总算是了了一个案子,这些人也都露了一次脸。  地仙悄悄说:“子诚兄,你先走吧,神女在外面等着急了。”  陈鲁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和织锦又闲聊了几句,让吴能给圣母带去一声问候,自己和大家拱手一揖,说:“诸位大人,野仙观已经备好了酒菜和礼品,难得大家来一趟,都吃了再去。我老人家不行,我很忙,我有事我先走了。”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五、见到的都是泪 思空过来给陈鲁信大礼,把众人吓了一跳,才知道他的辈分极高。  陈鲁说:“本来到了这里应该去看师父,今天不得闲,告诉师父,我改天去看他。”说着,飘了出来,汇着神女回到了神女峰。  到了神女府前,大青马正在那里闲适地啃着青草,但是不见朵兰姐妹。陈鲁的文袋也不在马背上,他吃了一惊,看着神女。  神女说:“放心吧兄弟,在这里还没人敢撒野。”  陈鲁摇摇头,说:“阿瑶,不是我有意驳你,你这话我实在不敢恭维,假尚智那个猢狲闹的惊天动地的,也没看你出来干预一下,寰宇十方几乎都忘了你这号人物了。”  神女笑了,说:“嘴是你的,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属下参见尊爷,参见神君。”是尚智,和一大群文武百官簇拥着纳兰姐妹走了过来,呼啦啦跪倒一片。  陈鲁说:“我没事,办差路过,你们都回去吧,辛苦你们了。”  尚智等人退下。纳兰跑了过来,不顾神女,拉着陈鲁,掉下了眼泪。  陈鲁看了一下是纳兰,有几分不好意思,说:“干嘛呢?纳兰,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神女说:“陈尊长,还是到寒舍叙话吧。”  纳兰这才警惕地看着她,说:“你就是神女?”  神女微笑着点点头。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朵兰,大概是因为朵兰蒙着脸的原因。朵兰和她礼貌性的点点头。  纳兰说:“多谢神女姐姐,一定是你救了我夫君。”  神女吃了一惊,说:“失敬了,原来是陈尊长夫人。陈尊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应该介绍一下。”  陈鲁哭笑不得,只好说:“太匆忙,还没顾上。你们怎么到了猴窝子去了?”  纳兰说:“陈大哥,我们得赶快回去,慢慢告诉你。”  神女说:“陈尊长,你们快回去吧,使团的人一定非常惦念。”  陈鲁躬身一揖,说:“多谢神君相助,好歹让我出了这口恶气。告辞了。”  三人上马,陈鲁说:“还得回到小山梁老营地,这是没办法,少一步都不行。”朵兰和大青马嘀咕了几句,大青马凌空而起,回到了老营。九九九)(  虽然这里是阴天,但陈鲁也能判断是申时了。  这里还有几个大帐,韩六儿c蛮台等人还在。几人走进大帐,韩六儿的眼泪也下来了。  陈鲁笑着说:“有时候我老人家总是糊涂,人死了c伤了c病了,亲人难过,难免会落泪。你说这人好好地回来了,见到的都是泪,六子,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笑了。  韩六儿说:“人一走又是三天,而且这次和每次不一样,每次都是办差,这次不是,中使大人说了,看样子是被人家抓走了。我们能不担心吗?”说完出去准备吃的。  朵兰要说话,陈鲁说:“你们还没告诉我,怎么去了尚智的衙门。大队到哪了。”  朵兰讲了一下。陈鲁走后,大家有几分慌乱,这显然不像是请去干什么,很可能是都察院一类的衙门带走了,特别像那次在特勒河,被那个灵尊带走了。  纳兰哭哭啼啼地求朵兰,骑上大青马去找他,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了。两个人把大青马牵过来,告诉它真相,让它带着两姐妹去找,它只是摇摇头,看样子很痛苦。  朵兰抬头看着天,喃喃地说:“找不到的,上天了,狗儿兄弟没有这个法力。”  纳兰现在有了根基,哇的一声哭出来,说:“那意思只能等死了。他要是死了,我一天也不活了。”  朵兰看了纳兰一眼,说:“陈大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纳兰,别着急,我也会想办法的。”  纳兰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流着泪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朵兰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使团高层也在商量,最后决定,留下陈鲁的亲兵和朵兰姐妹候着,大队开拔。这次出乎意料,两姐妹都不同意留下来。  朵兰说:“两位大人,现在陈大人下落不明,使团可不能有事了。使团现在离不开纳兰,李大人的伤势还很严重,我也得随着。你们放心,陈大人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话,朵兰以为纳兰会拼命反对,谁知道她先同意了。她现在已经不同以往,对寰宇的事多少也懂了一些,她已经冷静下来。  试想一下,陈鲁是三方尊爷,还不至于有人要他的性命。  可是使团却不行,陈鲁不在,缺少功法的护侍,她纳兰要是再离开,使团就像是光秃秃c赤裸裸地暴露在寰宇十方。那时都来刷存在感,谁想来就来,那使团就彻底完了。两位天使都是凡夫俗子,保不齐就会有性命之忧。  尤其是李达,又惊又喜,夸了纳兰几句,无非就是说她识大体c顾大局,是一位好干部c好同志。  最后朵兰提议,把马车留在老营,让纳兰骑着大青马,使团出发了。中午打尖休息,直到晚上入更时,李达才传下号令,休息一个时辰,连夜赶路,到阿力山口宿营,准备出关。  大家都知道了,李先大人的伤已经没问题了。  正要扎营,前哨来报,不到五里处有一个大市镇,理问官已经号下了房子,让使团在那里宿营。  李达心里又犯了嘀咕,这里已经是边界了,还有这么忠于朝廷的理问官吗?没有那 么简单,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次次的,他早已经看透了这一点。  于是李达问了郎中,都说李先大人不适合再这样强行军。当然,这几个军医更不愿意强行军。李达只好下令,打起执事,到前面宿营。  到了村口,理问官带着官员和三老四少跪接天使,大家下马,朵兰把大青马接过来,纳兰紧紧护侍着两位大人,哈三伤口已经没事了,也全神戒备。  就在这时,大青马一声长嘶,咆哮起来,拖着朵兰狂奔而去。纳兰大吃一惊,说:“哈三,保护大人。”  说着,一跃而起,像一只大鸟,飞向大青马,但是大青马就像是四蹄生烟,疾驰而去,朵兰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已经骑在了马背上。  纳兰飞到前面,抓住辔头,使劲拖住,和大青马贴着脸,说:“狗儿兄弟听话。”狗儿镇静下来。  纳兰说:“姐姐,你没事吧?”  天太黑,看不清朵兰的表情,朵兰说:“赶快回去,使团有危险。”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六、长生天派来的 纳兰也想到了,大青马非常有灵性,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惊了。马群惊了数次,大青马也照样淡定地吃草c喝水,没看过它这样。这些人有问题。  两人上马往回走,天上连一个星星都没有,阴天,漆黑的深夜,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算了一下,也就是跑出来两里地,但是怎么也看不见刚才的灯光,只看见一处处鬼火。  二人心里都明白了,遇到怪谲了,朵兰说:“狗儿兄弟,把我们带回去吧。”大青马摇摇头。  纳兰看着漆黑的夜,到处都是跳动的鬼火,慌了,说:“姐姐,这里真的有鬼火。”  朵兰说:“哪里都有,你就是不注意,我们晚上行军时,到处都是。这就是鬼火虫,它们身上带着的鬼火,不用怕。我们先找一个避风的地方,陇上篝火,一切都好办了。”  纳兰不十分相信她的话,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成团的鬼火在跳动,有的似乎是在滚着,有的在天上飘着。  朵兰说:“妹妹,不要东瞅西望的,看着大青马就行了。”说着拉着纳兰来到一个避风处。  朵兰放下纳兰的手,在忙活着,不一会儿,朵兰手里的火媒子亮了,点着了地上的一堆干柴,大火熊熊地烧了起来。  纳兰环顾一下四周,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所,她看朵兰在有条不紊地做着事,有几分糊涂,狐疑地问:“姐姐,你在黑暗中能看见东西吗?”  朵兰噗嗤一声笑了:“又胡说,我哪里有那个神通?有那个神通还能让使团遭这罪?还让大青马拖着满地跑?”  纳兰说:“那你怎么能找到这个地方?又能找到这些干柴火?”  朵兰说:“在石崖渡那里我和秀秀被困了三个晚上,什么技能都会了。秀秀就是一个大小姐,能会什么?”  说到这里,她向火堆里添了一些柴火,看了一眼纳兰,说:“纳兰,你们到底在怀疑我什么?你的陈大哥每天疑神疑鬼的,现在又轮到你了。”  纳兰说:“姐姐,我也不是以前的纳兰了,有些事真的有些迷糊。第一个就是你的力气,你可不是弱不禁风,我看过你的力气,在大帐里,你把一个人单手举过头顶,这方面我纳兰可做不到。”  朵兰说:“这么说,是你对陈大哥讲的了?”  “姐姐,你还不了解我嘛,这件事我只字没提。”  朵兰抬起头来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纳兰说:“姐姐,说实话,我知道你有些神通。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害人的,你是长生天派来拯救陈大哥的。我不但不怕你,我还在大哥那里极力打掩护。我怕他赶你走,你不但对陈大哥好,你对我就像亲姐姐一样。这次吃的东西”  说到这里,有些动情,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掉了眼泪。  朵兰把她拉过来,让她靠着自己,说:“好妹妹,有你这份心,姐姐就没有白疼你。”  纳兰说:“姐姐就是一个修仙者,你不用亲口告诉我们,我和陈大哥早都看出来了,就单说这茫茫黑夜,你一点都不害怕,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尤其是普通女孩儿能做到的。”  朵兰一声不吭,眼泪流了下来,也没反驳,只说了一句:“傻丫头。”站起来拿出文袋,把干粮和水找出来,两人吃喝了一会儿。  朵兰又捡了几块烂木头压在火上,伴着悠长而凄厉的狼嚎声,两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纳兰被鸟鸣声惊醒了,已经天光大亮了,她不见了朵兰,看了一下火上有新压上的木头,知道她没走远,大青马站在那里警惕地看着周围。  纳兰不孤单,大青马就是一个最好的伙伴。她站起来,向四周看一下,什么也看不到,索性飞身跃起,来到高处,四下张望,看见有庄稼。这就说明附近有人家。  她放心了,但是她没看见朵兰。她喊了几声姐姐,没人回应,她并没慌张,坐下来静静地等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大青马的一声嘶鸣,把纳兰惊醒了,她睁眼看时,有三个男人在摆弄大青马。纳兰还是装作没醒的样子,眯着眼睛看着几个人。  他们被大青马的嘶鸣声吓了一跳,赶紧看纳兰,看没什么事,几个人小声嘀咕着。  纳兰听的清清楚楚,他们在商量如何分赃。分赃妥了,几个人开始牵马,大青马也不发脾气,连叫也不叫一声,还是在那里悠闲地吃着草,几个人就使劲拉缰绳,可大青马纹丝不动,一个人火了,拿出一把匕首在大青马面前比划了一阵。  大青马似乎在和他玩耍,摇摇头。  这个人拿刀子就要割鬃毛。大青马把头一摆,鬃毛甩在这人身上,一下子甩出去好远。  三个人互看了一眼,又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这个马是军马,打着官印呢,咱们也弄不走它,就是弄走了也卖不了,干脆在这就杀了吧,咱们把肉卖了,分银子。”  另一个人说:“现在这马不叫,保不齐杀掉的时候不叫,再惊醒了这个女子就麻烦了。”  这个人说:“刚才你就这么说,你这么胆小还跑出来干什么?她虽然是一个军将,但也只是一个女的,军将又怎么样,我不信她能打过我们三个。”  有一个人说:“我还没娶媳妇呢,她长得真好看,你们作主,给我当媳妇吧。”  这个人在他的头上抽了鞭 子,说:“尽想美事,她是官家的,你敢娶回家去?你疯了吧?抄你满门!咱们大河沿村都得完蛋。”  纳兰咳了一声,几个人立即闭嘴,看她没动静,又要商量,纳兰呓语:“杀了吧。”  几个人又吓了一跳,看一下她还在睡着,一个人脱下外衣,就想把马嘴堵上。“找死。”又是纳兰说梦话,  几个人又闭嘴了,刚要行动,纳兰又是一声:“一个也不放过。”  几个人糊涂了,不敢再动马了,说:“算了,咱们还是把这里面的东西分了吧。”  几个人就去鼓捣陈鲁的文袋,大青马出奇地安静,如果在平时,真的就是暴跳如雷,因此陈鲁总是把东西放在马背上,从来没失过手。今天他好像明白纳兰的意思,在搞恶作剧。  纳兰说:“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七、玩心太重 几个人已经不怕了,在文袋里掏陈鲁的金银。还没等拿出来,感觉到后面站着一个人,吓得“妈呀”一声,仔细看时,是纳兰。  三人镇定下来,女人,即使是女将,给人也是安全感,看上去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一个人赶紧说:“将军,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是有主的,既然是你的,我们不动了,你忙着,我们走了。”说着就要走。  纳兰正闲得无聊,说:“本姑娘刚刚说的四个字你记住没有?”  这人说:“没听见你说话啊。”  另一个人说:“三哥,怎么没说,他说别惹我。”  三哥笑了:“胡说八道,这是四个字,欺负我不懂汉话啊?黑子,你的心思都用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吧?”  黑子说:“你们感情都有媳妇,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纳兰突然变脸,大喝一声:“跪下。”几个人吓了一跳,这一声威严的怒喝,他们几个一哆嗦,就要跪下去。  黑子感觉不对了,说:“三哥,咱们不就是拿他一点银子吗?他不高兴,给她就是,没必要行大礼吧。”  啪啪两声,黑子的脸上立刻肿了起来,他惊愕地看着纳兰。  纳兰拍拍手,说:“跪下,再让我说三遍,仔细着你们!把文袋先放到马背上。然后听我说开始,你们就掌嘴。本姑娘要计数,打的多的,就可以回去了,我不难为你,打的最少的,对不起了,我得给这把刀开开张了。”  “慢着,妹妹,你在干嘛?”是朵兰。她的手里拿着一些干柴,疑惑地看着纳兰,问道:“这都是干什么的?”  纳兰说:“他们看我没意思,来陪我玩的,姐姐,你去哪了?”  朵兰没回答,问这几个人:“你们是附近的?”几个人没说话。  纳兰大喝一声:“好好回答,别讨打。”  黑子挨过耳光,赶紧说:“是,我们是大河沿的。”  朵兰说:“离这多远?”  黑子说:“不到六里地。”  朵兰说:“你们这里平时有没有一些灵异的事啊?”  三哥听她这么问,抬起头来看一下,纳兰哼了一声,他赶紧低下头,说:“这几年没有了,前些年就在这里闹鬼,许多毡帐和农人都搬走了,这些年没再听说。”  朵兰说:“好吧,那就没事了,你们这一个个大老爷们儿,都干点正事,别没事这么瞎晃,你们回去吧。”这些人抱头鼠窜,不一会儿传来了飞奔的马蹄声。  朵兰说:“我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多混混?纳兰,你是个年轻女子,要多加小心。”  纳兰笑着说:“姐姐,你还没说去干嘛了。这可不是一会儿了。”  朵兰看了一下天空,说:“我想找地方买点米,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人烟。”  “姐姐,咱们先不管米的事了,应该先去找陈大哥。”  朵兰点点头,说:“咱们时刻注意他的那个破珠子,他如果不在天上,咱们就能追踪到了。”  纳兰说:“我也听大哥讲过,你不是说上天了吗?”  朵兰说:“在咱们眼里,天和地相差万兆之遥,可是在寰宇十方,也近在咫尺。你去把那个破珠子放在手上,随时注意。”  纳兰说:“是镇海珠,不是破珠子。”一边说着,一边拿下文袋去掏镇海珠,可是她掏了半天,没摸到。  她吃了一惊,赶紧打开文袋,哪里还有镇海珠的踪影?  纳兰急了,眼睛发直,说:“姐姐,记不得了,是不是陈大哥带着呢?”  朵兰说:“妹妹不用着急,这个东西是不会丢的,昨天我们还看过,就在这里面。你把文袋拿过来,给我看看。”纳兰机械地吧文袋递了过去。  朵兰又重新检查一遍,没有。朵兰说:“妹妹,我们都不着急,想一想。”  纳兰回过神来,哭了,说:“姐姐,不必想了,陈大哥没命了,这是天意啊。咱们两个成了真正的娥皇女英。”  朵兰也有几分慌乱,强作镇定,说:“纳兰,你可是说过的,真的有夫君的噩耗也不会哭的,不学娥皇女英。现在这还不知道怎么样,你就在乱说了,你是在咒陈大哥吗?你再想想,都有谁动过这个文袋?”  纳兰把韩六儿c蛮台c喜子都想了一遍,真的没人碰过。朵兰也认账了。看马背上的褡裢已经快掉了,走过去说:“狗儿兄弟,你又调皮了?你看这个褡裢都要掉了。”  “我想起来了。”纳兰嗷的一声,吓了朵兰一跳。纳兰说:“是这几个盗马贼,他们动了文袋。”  朵兰狐疑地看着她,说:“你确定?咱们狗儿兄弟那脾气,他们能靠前?”  纳兰脸红了,说:“对不起姐姐,你不在,我觉得很无聊,和狗儿兄弟默契配合,耍他们玩了一把。”  朵兰明白了,用手指了一下,说:“你啊,越来越像你的陈大哥了,这时候还有心情耍着玩。快走,大河沿村,他们还不一定回家呢。”  两人扎拽停当,朵兰和大青马嘀咕几句,向大河沿村冲去,他们一路没看见这几个人,说明他们已经回去了,看起来他们也都骑着马,只不过把马隐蔽起来了。  这个大河沿村人口不少,在这里算是一个大村子了。朵兰他们在村里打听到了黑子家,直接冲了进去。黑子和家里人正在吃早饭。  纳兰毫不客 气喝道:“你们都靠边,黑子,把东西拿来。”  黑子怕她是真的,但是追到家里来,这是在村子里,气壮了不少,说:“我也没怎么样你们,为什么还追到家里来?别人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呢!”  纳兰也不废话,拔出佩刀,说:“拿出来!”  这时坐在里面的一个老者,说:“黑子,你又惹什么祸了,快把东西给人家。”  黑子急了,说:“两位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老爸,你就别再添乱了。”  朵兰看着不对,和气地说:“有人动过文袋,把我们官府的重要东西拿走了,就是你三人当中的一个,既然不是你,走吧,和我们去找另外两个人。”  黑子明白了,说:“不用找别人了,就是三哥干的,走吧,我带你们去找他。”  三人很快就来到他们家里,在院子外面就被一阵哭声惊住了,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令朵兰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示意纳兰冲进去,自己观察一下四周,看一个孩子向河边跑去。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八、拿住祭河 纳兰冲了进去,看三哥已经死在了床上,瞪着恐怖的眼睛。这是被吓死了,鉴定完毕。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披头散发地哭着。  黑子问:“三嫂,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个死鬼从哪里弄来的一个浪珠子,一直在闪光,还一直说话,你三哥被活生生地吓死了。”  纳兰着急地说:“那个珠子呢?”  这个人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纳兰,说:“这个珠子是你的吗?你是妖人,你就是妖人。”说着把纳兰一把抓住,大喊:“黑子,去找教长,抓妖人,给你三哥报仇。”  黑子懵了,一时不知所措。纳兰踢了他一脚,他明白了,问道:“那个珠子呢?”  三嫂说:“我还敢留着吗?让孩子给扔到河里去了。”  黑子说:“哎呀,三嫂,你可闯了大祸了。”  纳兰已经顾不上她了,赶紧走出去,说:“姐姐,看见一个小孩儿没有?”朵兰向前面指了一下。  纳兰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孩子已经奔到了河边,还有一些孩子跟在后面。这个孩子刚要把镇海珠扔到大河里,另外几个孩子说再看一下。  这时纳兰已经只有五丈多远,大喊:“孩子,把那个珠子给姐姐,那是姐姐的。”  正在这时,镇海珠一阵响,这几个孩子吓了一跳,赶快还给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向河边跑去。纳兰大声呼喊,他听而不闻,甩手一丢,那个镇海珠已经被甩向大河。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纳兰大喝一声,飞身跃起,就像燕子抄水,凌空跃向水面,一把抓住镇海珠,在水上轻轻一点,转过身飞了回来,这些孩子都看傻了,一些乡民正好路过,吓得赶紧跪地祷告。  就在这是,一些乡民簇拥着几个人来到了河边,纳兰看时,朵兰已经被他们绑上了。这些人看见纳兰,手持各种农具围了上来。  纳兰看见镇海珠有说话声,刚要看,教长大喝一声,:“把这个妖女绑了。”  纳兰顾不上看珠子,对他说:“你在说我吗?”  教长说:“你们两个。”  纳兰说:“我告诉你,那是我姐姐,我们是天朝使团的将士,我姐姐是随军郎中,你们不知道,我不怪你。你再乱说,绑着我姐姐,可别说我对你不客气。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快点放人。”  教长气急败坏对众人说:“你们都是死了吗?捆人!”  黑子走了过来,说:“教长老爷,这个人真的是将官,他们的马也打着官印。”  教长说:“胡说,那老三怎么死的?还不是中了他们的符咒,把这两个妖女拿住祭河。”话音未落,啪啪一阵响,教长的右脸肿起了老高,嘴角流着鲜血,惊愕第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纳兰。  朵兰喝道:“纳兰,不准动粗。”  纳兰说:“姐姐,不能再耽搁了,陈大哥有危险,镇海珠已经叫了几回了。”  黑子说:“教长老爷,你就是不听话,他们都是将官,武术高手,杀了你,你都不知道啊。”  教长害怕了,只听说过中原武术,杀人于无形,想必就是这个东西。他怯怯地说:“那你们那个珠子是怎么回事,害死了人?”  朵兰说:“黑子,你告诉他。”  黑子说:“这是人家官府的东西,三哥偷了回来,是长生天在惩罚他。”  教长说:“我也不能信你一面之词,我要向神问一下。”说着就要作法。  纳兰说:“你听着,你爱作什么法就作什么法?本姑娘不感兴趣,快把我姐姐放开,要不然我就要杀人了。”  黑子说:“教长,好汉不吃眼前亏,放了吧。”说着看了一眼教长,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明白了这教长就是嘴硬。他自己赶快给朵兰解开绳子。  纳兰走过来,帮着朵兰揉了一下肩膀,说:“你这个狗屁教长,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真应该杀了你,我们今天饶你一命。滚开。”  拉着朵兰说:“姐姐,刚才显出来一个地方,我没看明白。”  朵兰说:“没关系,让狗儿兄弟看一眼就行了。”说着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纳兰把镇海珠给它看一下。它点点头。二人飞身上马,也不管众人,跑出村子,腾空而起,来到一个去处,是无极顶野仙观。  朵兰看了一下,守门的竟然是一个将军,而且里外都有士兵在巡逻。纳兰说:“姐姐,这里戒严了吧?怎么全是军队,没有香客?”  朵兰摇摇头,走上前去问候,问了一下陈鲁,这个守门将军也挺和气,说:“刚才是有一个人来了,和金二公子,又走了。”  二人拿出镇海珠,已经不见了踪影,二人失望了,骑马又回到了大河沿村。在夜里休息的地方停下来。这时已经是酉时了。二人把所有的干粮和水都拿了出来,吃喝一些,睡觉了。  突然镇海珠晃了几下。朵兰说:“这是神女峰,走。”  两人骑马来到神女峰。走到庙前,看门上贴着一个字条,二人放下心来。  纳兰说:“姐姐来过这里?”  “来过,就在几天前,还让人家给抓住了,差一点被干掉。”  纳兰说:“是这个神女吗?她的神通不小啊!陈大哥也打不过她吗?”  朵兰说:“神女是我们的人,陈大哥给我介绍过,元元这几味药都是神女帮忙搞到手的。 ”  “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他们刚要坐下休息,有人高声喊道:“恭迎尊爷,给陈尊爷请安。”  纳兰吓了一跳,朵兰说:“没事,陈大哥的小弟。”尚智带着文武百官已经迎了过来。  朵兰说:“这里没有你们的陈尊爷,我们也在等着。”  尚智一看,吓了一跳,说:“原来是夫人,怎么你一个人到了,尊爷呢?”  朵兰说:“他去了紫霞宫办差事,一会儿就到这里。”  尚智神秘地说:“说和神女一起去的吧?不过夫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尊爷和神女是清白的。就是被一些狗仔队给登上了一些无良小报,传了绯闻。”  朵兰说:“你想多了,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小报,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懂。”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五百九十九、自己的地盘 尚智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好了,来都来了,到寒舍坐一下吧,一会儿尊爷过来,我把他叫到这里来,保证让他和你们一起回府。”  转过身去,说:“服侍两位”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朵兰,问道:“夫人,不知道和你同行的这位怎么称呼?”  朵兰说:“夫人。”  尚智吃了一惊,说:“尊爷真的把你换了?那天我还以为他也就是那么一说。有了新夫人还不好好守着,哎,改天我真得好好劝劝尊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们二位这样,是不是要叨登大发了。依我说,使不得,也不要太生气。男人嘛,你们也要理解。走吧,二位夫人,请到寒舍歇马。我在这里布哨,尊爷过来我就知道了。”  他根本不给两位美女说话的机会。二人真正见识了比陈鲁废话还多的人。但是陈鲁都是看上去废话,人家那是正八经的套路,为的是能掏出对方口风,以便于对症下药。  而尚智不行,就是典型的话痨一枚。  二人被这些猢狲推推搡搡地请到了大厅,给她二人上茶。  纳兰大剌剌地往那里一坐,说:“既然是我夫君的小弟,我也不隐瞒观点了。我们目前最最重要的就是先填饱肚子。”  尚智一拍脑门,说:“可不是嘛!这个时间一定还没吃晚饭,来人,赶快给两位夫人做几个精致小菜。  不一会儿端了上来,纳兰开始不敢吃,后来看朵兰无所顾忌地吃起来,她也就释然了。吃饱喝足,士兵来报,陈鲁回来了。他们会着,来到了这里。  陈鲁听完,没顾上说自己的情况,说:“六子,连夜拔营。”众人刚刚睡下,莫名其妙,不敢问陈鲁,打出火把拆帐,连夜向大河沿村奔去。  这已经是四更了,天还在阴着,好在云层不是那么厚,又是五月的下旬,月亮光还是有作用的,他们打着火把急行军。早饭时间也没停,一直到了大河沿村,已经是午初始分了。  他们到了朵兰姐妹歇马的地方,让韩六儿他们等在这里,带着朵兰姐妹登上一座小山。向下面看去,没看出什么端倪。  陈鲁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来到一片原野,也没看到有什么不对。  陈鲁向二人摇摇头,朵兰说:“这是白天,不行我们晚上再来看看,也许会有收获,实在不行,陈大哥就求援兵吧。”  陈鲁说:“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六子他们得在背后骂死我。我老人家把人家折腾来,结果还是没事。”  纳兰说:“他们敢!还反了他们!这就是军队。陈大哥,是你对我说的,仁不统兵,你真是带不得兵,还是好好地做文官吧。”  陈鲁笑着点点头,说:“不管文官武官,回去,扎营睡觉。”  左脚踢出,回到自己的世界,骑马回到驻地,韩六儿已经把陈鲁的大帐立上了。陈鲁下令,立帐,都睡觉,晚上行动,没等韩六儿反应过来,他已经扬长而去了。  他走过来对两位美女说:“你们去我的大帐睡。我”  朵兰赶紧说:“陈大哥,这不合适吧?这么多亲兵呢?”  纳兰劝道:“姐姐你经常提醒我,这是计策。”  陈鲁吼道:“什么计策?你们两个让我老人家说话吧?我去车上睡,这里没有你们的大帐。那个豪车在思颜大人那里,听懂没有?气死我了。”  说着向马车那里走去。  两个美女赶紧去找枕头,跑过去时,已经是鼾声如雷了。两人看见他的脑袋下面,是他那双脏兮兮的靴子。  纳兰想给他换过来,朵兰摆摆手,两人退回了大帐。韩六儿安排岗哨,大家也不吃饭,睡一个昏天黑地。直到韩六儿敲响佩剑,大家才醒来。  陈鲁起来,走到河边洗了一把脸,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刚刚似乎下了一点小雨,现在空中还不像是晴天。他走回大帐,韩六儿已经把三人的饭菜弄好了。几人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  吃完饭,韩六儿上来茶水,几人吃茶消化食物,等着起更。朵兰说:“陈大哥,你这几天到底在哪晃了?害的我们到处找不到?”  陈鲁把主要的事说了一下,涉及到机密,一个字不提,最后说:“就是这个吴能,我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会出现在生相河边,这个信息是谁透漏给圣母的?”  纳兰说:“陈大哥,你累不累啊?圣母是寰宇老大,什么事能瞒得了她?”  朵兰接着说:“真是,这智商c情商c貌商三高的陈大哥,怎么还不如我妹妹想的透?纳兰说得对,就是这么回事。”  陈鲁摇摇头,说:“但是我还忽略了一个事,就是金鹏的下个月有事,有大事。可惜我问都没问一下。”  纳兰说:“这有什么?既然是大事,肯定要发帖子的,还能少了你陈尊长?”  朵兰说:“金二公子婚配否?”  陈鲁说:“据我所知,还没有。”  纳兰说:“姐姐你真健忘,他亲口告诉我们他没夫人,让我”感觉到,朵兰在暗处提了她一脚,意识到说错了,赶快闭了嘴。  朵兰说:“那就没别的事了,就是成亲,有了女家。哪一天?”  陈鲁说:“六月初六。”  朵兰说:“还有十多天呢,他未必给咱们发帖,我们正好在这一天,干一件大事。” 陈鲁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也顾不上想,说:“走。使团大队。”几人扎拽停当,告诉韩六儿,骑马走出大营。又来到这个小山上,向远处看去,大河沿村被山挡住了,看不到灯光,只有那些鬼火在跳跃着。  陈鲁听了两位美女的描述,心里有几分把握,他猜想这可能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出了问题。他白天也是左脚下踢。这时他还是这样想,于是左脚又向下面踢了出去,一道红光闪出,他们来到一处原野。  就在不远处,灯火通明,是一个大的村镇。纳兰高声喊道:“陈大哥,就是那里,没错。”  陈鲁看一下朵兰,朵兰也点点头。他们骑马向那里奔去,整个村庄还像在白昼一样,看这样夜生活才刚刚开始。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三人躲过人多的地方,向村头的一个大院走去。这差不多就是一个大大的庄园,朵兰向陈鲁指了一下。陈鲁看见了,是使团的辎重。  几人大喜,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六百、镇抚 陈鲁他们三人悄悄地潜进大院,不知道有几进几排,只见这里面的房子层层叠叠,到处都是人,有的来回走动,有的在来回跑菜。  陈鲁一时反应不过来,看样子这就是来做客了,没有一点恶意。更像是在野狐岭那一次。  陈鲁看他们都向一个地方传菜,拉着朵兰向里面飞去。他们把朵兰放在屋顶上,两人跃到后窗子,开窗悬在梁上,看这里好大的一个厅,摆了几十桌席面。  他看到了,都是使团的将士,能有一半士兵。  他们觥筹交错,吃喝的正开心,陈鲁放下心来。又仔细看了一下,官员们都不在这里,他认为应该是还有一桌,示意纳兰退下。  两人听了一下,还有其他的房间也在吆五喝六,他们跃过去,看了一下,真的都在这里。  但还是不见李达等人。999()  陈鲁向另一边指了一下,纳兰点点头,两人分开去找,把这一排房子都找遍了,也不见这些官员的踪影。  两人回到屋顶,朵兰都快睡着了。纳兰看见她睡眼朦胧,说:“你怎么这么困?昨天晚上睡的不好吗?我都快睡死了。”  朵兰摇摇头,打了一个哈欠,说:“陈大哥,这应该是你的地盘,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现身吧。”  陈鲁也想到这里,说:“英雄所见略同,走,大大方方地见他们,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纳兰,你再去秘密查访中使大人他们。”纳兰走了。  陈鲁拉着朵兰降落在大院里,喊道:“有喘气的没?出来一个。”跑出来几个兵丁,狐疑地看着两人。  陈鲁说:“你们老大呢?”  两人互看一眼,一个人问道:“你找我们镇抚有事吗?”  镇抚?这是哪里的官职?不都是什么大王吗?陈鲁说:“你去告诉他,有巡夜使者到此,速来接。”  这两人没敢回口,飞一般去了,不一会儿,一个身穿蟒袍的官员迎了出来。看了一下陈鲁的服饰,感到不理解,骂道:“你们不说是使者老爷吗?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的眼睛都长到了肚脐上,要不就是留着喘气的?”  陈鲁大喝:“见到本官为何不拜?还骂声不绝的,你在骂谁?”  官员不买账,站着打量陈鲁和朵兰,说:“本官司喜,不知道你们是哪里的官员?请明示。”  陈鲁说:“到你的佥押房再说。前面带路。”司喜迟疑了一下,可能是不知道深浅,不敢贸然得罪,不太情愿的走在前面。  到了里面,陈鲁示意朵兰,朵兰会意,大喝:“地尊到此,司喜跪拜。”  司喜吃了一惊,说:“本官糊涂,刚刚报的是巡夜使者,怎么又是尊爷?欺负我不认识陈尊长吗?”  朵兰说:“废话,刚刚不是不方便说话吗?跪拜。”  陈鲁看他还在犹豫,自己也正好给纳兰赢得时间,说:“你怀疑也很正常,我自己报一下名号吧。寰宇十方源尊,寰宇十方地尊,寰宇十方渐鬼国国尊陈子诚。”  司喜说:“本官没接到任何文书c滚单和牌票,不能私自接待官员,还望拿出官凭,本官也好做安排。”  说着还是直挺挺地站着,别说跪下,躬身都不肯,而且一口一个本官,有和陈鲁打擂台的架势。  陈鲁断喝一声:“跪下。”司喜身子一哆嗦,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陈鲁说:“也好,量你一个小小的镇抚也没有什么见识。我老人家问你,你知道地府有地尊吗?”  “知道了,寰宇十方都接到了文告。”  “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贵姓陈讳字子诚。”  陈鲁点点头说:“这就好说了,你总该知道地仙吧?”  司喜说:“当然知道,但是地仙老爷未必认识我。”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传来地仙的声音:“见过尊爷。”话音未落,司喜一下子跪在那里,刚要说话,朵兰一把拉住,示意噤声。  “尊爷几时到的地府,小仙未能迎接,望仙爷恕罪。”  陈鲁说:“没你事,我老人家在办差,查查岗,看你有没有吃酒c打牌c逛花楼,退下吧。”一声遵命,没有了声息。  陈鲁放好镇海珠,看了一眼司喜,他已经筛起糠来,屋里的所有官员都已经跪下了。  陈鲁说:“这回不用甄别了吧?”  司喜赶忙说:“小官不敢。恕小官眼拙,没看见尊爷。尊爷万岁。”说着连磕了几个头。其他官员也都毫无章法地乱磕头。  陈鲁说:“停,停,你们这样磕头,别人以为我老人家要杀人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平时喜欢杀几个作奸犯科的官员,他们就像你们这样,鸡啄米似的磕头。”  话音一落,这些人磕的更厉害了,一直喊着:“尊爷饶命。”有的已经磕的头破血流了。  陈鲁笑了,说:“你们真像我老人家一样,够犟,越不让磕头,磕的越厉害。随你们便吧。司喜,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司喜吞吐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这时一个人说话了:“回尊爷,我们镇抚老爷在款待天朝使团老爷们。”  陈鲁饶有兴趣地问:“你们和天朝使团应该是两方啊,怎么能扯到一起,司喜,你们有交情?”  司喜又是半吞半咽,没等说话,又是这个家伙抢过话头,刚要说,陈鲁截住他话头:“怎么一直你在 抢话啊?你是干什么的?”  “回尊爷,小的是镇尉,镇抚老爷的佐贰官。”  陈鲁点点头,说:“是这样啊?那你说也行。”  镇尉说:“我们老爷在帮人家的忙。有一位官员和使团的几位天使有旧,告诉我们,路过这里时,要好好安排,吃几天酒席再去。我们老爷以前欠下了他的人情,这次不好回绝,人家也知道我们是穷衙门,给了我们大量的金银。我们老爷还”  司喜一声断喝,镇尉闭嘴了。  这时纳兰走了进来,向陈鲁点点头,陈鲁心有数了,问道:“司喜,我老人家还有一个身份呢,你想知道吗?”  司喜说:“小官洗耳恭听。”  陈鲁站了起来,大声说:“你们都听好了,我老人家的另一个身份,是天朝西去使团副使。”  这就像是一声惊雷,所有的官员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身兼几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大家都抬起头来看着陈鲁。  陈鲁说:“别用那么崇拜的眼光看着我,弄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纳兰走过来,说:“陈大人,这个人就是这里的老大吗?”  陈鲁说:“正是,怎么了,你为什么怒气冲冲的?他们在款待我们使团的人,并没有毁我们啊。”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六百零一、强大集团 纳兰说:“等我问一下他。喂,你这狗官。”  陈鲁说:“什么狗官,瞎说啥实话呢,他是镇抚司喜。”  纳兰笑了,说:“司喜,你既然是款待,为什么把我们的几位长官都圈禁起来?”  又是镇尉抢过话来:“几位老爷,这个咳咳是我们镇抚老爷做的有些过分。不过是这几位官员真的是不知道好歹,不识抬举。”  陈鲁有几分明白了,想求证一下,问道:“你说话挺明白,就你说吧,你们老爷说话太费劲了。他们怎么不识抬举了?”  镇尉说:“我们这里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单说这厨子就请了六个,都是从人界请来的。还给使团的官兵准备了许多美女,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纳兰说:“这样不错啊,那为什么这样?”  司喜接着说:“可是这几个长官不但不吃,还骂声不绝,那个叫龙刚的还把我们的校尉打了一顿,就像疯子一样,哪个士兵吃饭或者同意和女人好,他就拳打脚踢。这些官长都支持他,都喊着放他们上路。我们老爷没办法,把他们关在,错了,软禁,也不对,就是把他们放在单独的屋子里反省呢。”  陈鲁心里怒火中烧,面上还没表现出来,说:“你们这请客的倒是挺奇葩啊,牛不喝水强摁头,霸王硬上弓。那为什么不找我老人家啊?”  镇尉陪笑道:“确实不知道尊爷也是使团的人。吴爷并没说。”司喜又是一声怒喝。  陈鲁问:“司喜,为什么他一说到这你就阻拦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本来是好事,为什么藏藏掖掖的?”  说到这里,陈鲁自己笑了,说:“特么的,我也来了一个十万个为什么。镇尉,你说的这个吴爷是不是云光府的吴胜啊?”  镇尉摇摇头,说:“这个小的不知道。”  司喜说:“回尊爷,吴爷不让说,他说不想让天使知道。”  陈鲁说:“这真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寰宇第一好人。”  他说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感叹,干的漂亮,又成功地阻止了四天。  看起来这不是阿沙黑一个人的事,真的是一个强大的集团。但是有一点他还在疑惑,来的这个人不一定就是吴胜,这个司喜还是够不上他的。  陈鲁说:“你们先把我们的官员都请过来吧。”说着给纳兰递了一个眼色,纳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众位官员簇拥着李达走进了佥押房。陈鲁赶紧站起来见礼,大家见过礼,镇尉赶紧安排坐下。陈鲁看见龙刚呲牙咧嘴的,判断他受伤了。  李达坐在了正位上,看见司喜跪在那里,知道已经搞定他们了,说:“司喜,本使问你,你真的就没想过,这是有人在利用你阻止我们吗?”  司喜不敢仰视,说:“小的真的没想过。”  纳兰撇了一下嘴,说:“你胡说八道,你是猪脑子啊?”  李达摆摆手,说:“事情都过去了,本使也不和你计较了,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本使就要集合队伍,你把我们送出去。”  司喜说:“天使之言,敢不从命?”  龙刚给也速使了一个眼色,也速和王大举出去了。过了有一刻钟,想起了紧急集合的云板和哨声。  陈鲁说:“你们都起来吧,先把我们都送出去。”  司喜和镇尉在后面嘀咕了一会儿。镇尉跑说来跪在李达身边,说:“天使老爷,不管怎么说,我们镇抚老爷不是要坏哪一个,就请天使老爷饶了我们老爷吧。”  李达正在往外面走,说:“你们这些人我都饶过了,就是一个人不饶。”  李先也说:“龙刚,你说呢?”  龙刚说:“饶了他,我都不活了,这个杂碎,想尽办法折磨我们。校尉,你先跪过来。”  这个校尉一直躲在后面,他早都听说了这个陈尊长的手段,不敢出面,现在看已经点到自己的头上,料想躲不过了,跪爬过来。  陈鲁也在考虑拿住一个人作法,给这些人看一下使团人的手段,看他们都很乖,正不知道怎么处理,听到这里,满心欢喜,正打瞌睡呢,枕头来了。  他正要示意纳兰杀人。  李先却先动手了,他看见校尉,这位嫉恶如仇的官员怒从心头起,仓朗一声拔出一个鬼兵的佩刀,自己走过去劈刀就砍。  就在大家一愣神的时候,校尉一跃而起,把李先死死抱住,用刀架在了脖子上。说:“你们不就是仗着我们陈尊长这虎威吗?我不怕你们,让开,放我走,我不难为他。”  朵兰一声惊叫,脱口而出:“思颜大人。”这个称呼有些怪,大家都在紧张地注视着,没人注意她。  陈鲁说:“你这个校尉,好不晓事,你既然是地府里的鬼差,一定知道我的手段,你这样,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连渐鬼都做不成,我老人家让你直接去堵北海眼。”  镇尉跑过去,说:“校尉,你怎么这么蠢?陈尊爷是干啥的你不知道啊?快放下剑,来,递给我。”  校尉大喝一声:“你退下,不然我先杀了你。”  镇尉说:“你怎么不知道好歹呢?我这是”  校尉把剑尖一下子指向镇尉,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声长啸伴随着一声惨叫,校尉被活生生地劈作两半。大家看青龙剑又飞回到陈鲁的剑鞘。  李先浑身是血,已经 晕了过去,朵兰一跃而起,把李先抱住,不顾浑身血污,在给李先掐人中。陈鲁知道,是朵兰念动的咒语。  陈鲁拿出镇海珠,高声喊道:“卓南,给你送去一个,堵北海眼。”  卓南喊道:“多谢尊爷。”  再看司喜他们,全都在李达面前跪着,颤颤惊惊,不敢仰视,李达也不理他们说:“龙刚,查点人马,胡春,查点辎重。大家分头行动。”  陈鲁说:“镇尉,你去把那几个厨子找来,我说的是在人界抓的那几个。”  大家在大院外面集合完毕,许多士兵还在骂骂咧咧的,和野狐岭的极其相似。龙刚集合后汇报,死了四个人。  李达恨恨地看了司喜一眼,司喜一言不发。陈鲁想好了,先把使团送回去,他再回来算总账。  大家正要准备出发,这几个厨子来了,都哭哭啼啼的,喊大王饶命。队伍都停下了,陈鲁问司喜:“你请他们来,在秦王处报备没有?”  :。:x 更多请收藏【】! 天步惟艰 六百零二、后遗症 司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鲁明白了,又是特么的私自抓来的。陈鲁不理他,问这六个人:“你们来这里几天了?”  “六天了。”  陈鲁心里咯噔一下,这六个人不同于尸体,他们都是勾来的魂魄,马上就亮天了,七天就不能还魂了,而且尸体恐怕也烂了。他大喊一声:“也速,带人把他们打回去,大声喊着,快回去。”  也速莫名其妙,李达说:“按陈大人说的办,要快。”  也速带人拿起刀柄追着这些人打,一边打一边喊,不一会儿这些人都不见了。陈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达说:“也速,你办了一件好事。”也速莫名其妙地来回看了一眼。李达大声说:“司喜,送我们走。”  司喜和镇尉作起法来,这些人回到了人界。大家感觉似乎是睡醒一觉的感觉,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突然一阵阵恐怖的叫声传来,声如鬼魅。接下来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大家已经疯了,都在乱喊乱叫,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飞乱撞,没有了目标,没有了方向。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大片坟地里,确切地说,是一片乱葬岗子。一片片高矮c宽窄c大小不一的坟墓,杂乱无章地布满了整个上坡,到处都是大坑,到处都是白骨c骷髅和张牙舞爪的人骨架子。  还有刚刚扔到这里的死人,有的已经被什么野物啃噬的体无完肤,一片片乌鸦等鸟类就在将士们上空盘旋。  还是龙刚镇定下来,拿出手铳,向空中放了几枪,大家镇定下来。龙刚说:“走出坟地,到空地集合,云板手,敲梆子。”  一阵梆子响,大家迅速在空地集结,胡春带人把辎重在坟地里弄出来。  陈鲁看将士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大声说:“不要怕压了那些坟地,是他们在作死。”  大家都走到了外面。陈鲁派两个人去通知韩六儿等人。  纳兰说:“姐姐,我们晚上看到的那些巨大的鬼火应该就是这里。看起来鬼火真的是鬼。”  朵兰看了他一眼,说:“也不尽然。”纳兰没明白,看她不讲了,大家都在忙活,没再问。  李达下令,全速前进,离开这里,大家静下心来,走了不到五里地,又是一片声的惊叫。  李达对哈三说:“去看看。”  哈三不敢动,打发一个亲兵去问,还没等走,王大举来了,说:“中使大人,龙大帅让几位天使到前面去看看。”  陈鲁也听见了,不放心,赶紧骑马过来,说:“哈三,列队保护思颜大人,我和中使大人过去看看。纳兰,护侍。”  哈三带人留下护侍着李先,李先早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上发软,不想动,朵兰在车上护侍着。  陈鲁等人走到前面,惊呆了,众将士围成一个大圈,有十几个士兵在圈内大喊乱叫,但是他们都赤手空拳,不像是暴乱。  众将士全神戒备,手持火铳对着他们。  这些人大喊:“大帅,我媳妇不让我走啊,她在拽着我。”  有的就大喊:“放开,你这臭婆娘,误了行期,我们都得死。”  “你不是我老婆,我孩子都挺大了,放开我。”    李达一阵阵恐惧,脸色煞白,强作镇定,说:“子诚大人,怎么办?他们一定在里面有过女人。这些女鬼缠住了他们。”  陈鲁躬身回答:“大人,容我再想想办法。”  但是,还没等他想什么办法,这些士兵就开始互相撕打,有的自己凌空跳跃,翻跟头,打把势,抓自己的胸膛,抠自己的眼睛,折腾了一会儿,七窍流血而死,一双恐怖的眼睛瞪着大家。  官兵们肝胆俱裂,有的当时就晕倒了。  龙刚掉下了眼泪,说:“总旗长,把自己的兵弄回去埋了吧,做上记号,回来时烧化了带回故土。”  话音未落,周围的将士们又是一片声地惊叫。陈鲁都已经陪着李达向车子走去,听见了,说:“中使大人先回到车上去,我子诚过去看看,这不吓死两个是不罢休啊!”  没等他往回走,也不用他往回走了,将士们接二连三地倒下了,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官道上。李达大叫一声,也晕了过去,紧接着哈三和李达的亲兵都倒下了。  陈鲁傻眼了,他摸了一下李达,确实是晕了,其他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纳兰哇的一声哭出来。  朵兰赶紧跑出来,一下子惊呆了,跑向陈鲁,一时不知所措。陈鲁说:“中间的那些一定是死了,其他的还不知道,朵兰,你先看一下。”  朵兰先看龙刚等一些官员,肯定地说:“陈大人,这些都活着。”说着看了一些士兵,眉头皱了起来,又连看了几个,说:“陈大人,你来看看吧。我怎么也摸不着脉搏。”  陈鲁慌了,走过去,看了几个人的脉,真的已经没有了跳动。他马上摄定心神,向车上跑去,李先正在向这边看呢。  陈鲁又惊又喜,说:“思颜大人,你没事吧?”  李先下了车子,看到这一幕,眼泪流了下来。朵兰过来扶住他,说:“李大人,你先回到车上,会有办法的,你放心。”  陈鲁问道:“思颜大人,你竟然没事?按理说,最近你的身体是最差的?”  朵兰摇摇头,示意陈鲁别问。李先坐在车子的边上,想了一会儿,说:“我和 中使大人等只是吃了一点点东西充饥,没敢和他们那样大吃大喝。这可能就是主要原因。”  陈鲁听后,大喜,说:“朵兰,这就是中使大人他们还有呼吸的原因,你先给大人吃一点解毒的药。我老人家要去找后账。”  纳兰说:“陈大哥先等一等,这些人倒在官道上我怕会有事,我和姐姐应付不了。”  陈鲁说:“不妨,一会儿韩六儿他们就到了。”  朵兰找出药来,给李达喂上,大家焦急地等待着,这时候人喊马嘶,纳兰赶紧戒备。  陈鲁说:“六子他们到了。”  六子带着亲兵和夫役过来,看到这些,当时就傻了,哇哇乱叫,被陈鲁喝止。  陈鲁说:“蛮台,你过来。”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零三、找后账 蛮台开始和将士们一样,一下子傻在那里,这时候已经镇定下来。他跑过来给陈鲁见礼。  陈鲁说:“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算上夫役,十二个。”  陈鲁说:“这样,你们先把中间的那些人背到河边上。然后就在这摆上环形车阵,你们这些人分组,在两头设上警戒,不准任何人从此经过,有事情请示纳兰。”蛮台应声而去。  纳兰松了一口气,说:“这次总算有帮手,和每次那样,我真的不知道咋办了。”  陈鲁看她说的轻松,怕她懈怠,赶紧说:“纳兰,这次的差事更难办,你一点都不要大意。每次出事,毕竟是都在大营里,可这次我们却暴露在这里。有事不要冲动,多和姐姐商量,我这就去找司喜。”  纳兰说:“陈大哥,你就是那什么地尊,你说不让他们死,那不就没事了吗?”  陈鲁怔了一下,说:“我不想让任何人死。”说完看着朵兰,问道:“有效果吗?”问的当然是解毒药。朵兰摇摇头。  陈鲁走到车子旁边,对李先说:“思颜大人,我这就回去一趟,找司喜的麻烦。”  李先说:“多加小心,记住,陈大人,解药。”  陈鲁应着走了,骑马回到乱葬岗子,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他来到了一片原野,还是和昨天白天一样,看不见任何建筑,他大喊一声:“司喜,我老人家回来了。”一片建筑立刻显露出来。  “叩见尊爷。”是镇尉带人迎了出来。  陈鲁本来就生气,正可借题发挥,大骂道:“司喜这个樱桃小王八完犊子,阳奉阴违,竟敢阴我,还敢藐视我老人家。见到本尊,不亲自来接,镇尉,去,先把他绑了,等候我老人家发落。”  镇尉说:“尊爷息怒,不用绑了。”说着示意一下。陈鲁这才注意,他们都在腰间扎着一个白带子。他吃了一惊,狐疑地看着镇尉。镇尉点点头。  陈鲁喝道:“前面带路。”镇尉赶紧起身,带着众人簇拥着陈鲁走向佥押房。  陈鲁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尉说:“尊爷真的不知道?”  陈鲁心里焦躁,喝道:“废话!再啰嗦,压你豆腐。”  镇尉嗫嚅了一会儿,说:“你们刚走不一会儿,吴大人来了,说镇抚老爷被地尊告了,说他暗中下毒,他奉法旨,把我们老爷堵了北海眼。”  陈鲁心里一凉,说:“你们镇抚死有余辜,因为他真的下了毒。解药呢?”  镇尉说:“尊爷,这个事不可能,我们都在陪着,即使我们老爷不怕,他有解药,可是我们也没事啊。”  陈鲁说:“胡说八道,你们是鬼,我们是人,能一样吧。快点,解药。”  镇尉这下子是真慌了,哭着喊道:“尊爷,我们真不知道什么解药,要是有,也只有我们镇抚老爷有啊,我们冤枉啊。”  漂亮!这次干的更漂亮,这是一个谁也理不清的无头官司,陈鲁不相信是吴胜。他没了主意,只好这样了,于是问道:“你这个镇尉就暂时署理镇抚,你就叫司喜,以后记住,这个镇抚的人名就是这个,铁打的司喜,流水的镇抚。”  镇尉放心了,这意思是命先保住了,大声喊道:“禀告尊爷,吴大人说,他禀告地仙老爷再派出镇抚。”  “别听他们扯淡,他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我问你,你们怎么又留下我们使团十一个弟兄?”  镇尉看了一下官员,大家都摇摇头。陈鲁不理他,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来:“见过尊爷。”  陈鲁说:“我所在的这个地方知道吗?”  “回禀尊爷,是大河沿镇抚所。”  “司喜堵了北海眼你知道吗?”  地仙说:“这个事不知道,我平时不太注意这些事。”言外之意非常明显,这样的破事都管,不得弄得我一地鸡毛!  陈鲁想想也是,这个事问也没用,于是说:“我们有十一个士兵死在这里,这里又没有,不会是已经重生了吧?”  地仙说:“不会在那里。尊爷有所不知,这些寿命不到就已经死的,都是有原因的,一下子损了寿命,这十一个人也一定是这样,你不用过问了,他们一定在十六小狱受罪呢,然后才能去重生。”  陈鲁没好气地说:“我说要过问吗?你这个黑厮,再胡说,把你的胡子揪光了,退下吧。”那边传来笑声,随即无声无息了。  陈鲁说:“司喜,你们这几天和我们士兵吃的都一样吗?”  司喜说:“差不多,最起码,我都是一直陪着使团的,和他们吃的一样。尊爷你不说我们本来就不一样吗?”  陈鲁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说:“滚。”转身回到河边。这里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陈鲁把两位美女找来,把这一行介绍了一下。两人一听,都无语了,沉默了一会儿,纳兰说:“陈大哥,这事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但是我想他还不敢把这些人都整死,尤其是中使大人。”  陈鲁点点头,现在纳兰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她对这寰宇十方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陈鲁还是不敢那么乐观,这次是一个死结,真的杀了人,似乎也没处追查,这明显就是一个无头案。  朵兰说:“不管这事是不是这个吴胜,我们必须得从他的身上查起。 ”  一句话提醒了陈鲁,他说:“你们守好大营,我这就去。”  朵兰说:“你先去哪里?”  “金朗府上。他和金鹏兄弟不一样,一定会帮我的。”  朵兰说:“他的府第在天上。”说到这里停下了。  纳兰还在等她的下句话,看他闭嘴了,着急了,说:“姐姐,你怎么说了半句话?”  陈鲁明白,朵兰说话就这样,点到为止,不会让对方难堪。陈鲁目前的短板就是开不了天目,只要是在天上,那就算缴械投降了。  陈鲁看了朵兰一眼,看她的眼里充满了信任和鼓励,点点头,从文袋里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朵兰走开了,纳兰看了朵兰一眼,没动。  这时神女的声音传来:“见过陈尊长,又有什么状况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零四、三静轩 陈鲁说:“一眼难尽啊,阿瑶,又得劳驾你帮忙了。到你那里再说吧。”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帮你,再说,我这里也不方面。就怕”  陈鲁抢过话来:“传绯闻。我懂你的意思,出了大事,我不找你没人找,等我,我马上到。”  朵兰走过来,对陈鲁伸出大拇指,说:“这个人最合适了。”  纳兰瞪了朵兰一眼,说:“我的傻姐姐,再这样,就没咱们姐妹什么事了。”  朵兰说:“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没本事?以后好好修为,也好多多帮助你的陈大哥。陈大哥,你现在就走吧,家里有我们呢。”  说完就要去看李先。在转身的一瞬间,看见陈鲁c纳兰两个人都在朝她笑着。她疑惑地看了一下自己,没看出有什么不对。  纳兰笑着说:“我的陈大哥。”  朵兰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出了问题,前后矛盾,指着纳兰说:“真够没心的,竟然笑得出来。”  这句话当然也包括他陈鲁,陈鲁没回话,解下青龙剑,递给朵兰,朵兰什么也没说,接过来走了。陈鲁骑上大青马,走出一段距离,腾空而起。  神女已经候在广场上。  陈鲁把事情经过简要地讲了一下,神女吓了一跳。陈鲁说:“既然涉及到吴胜,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老人家都要去问一下。我想好了,找一下金大公子,和我一起去云光府。”  神女知道上一次的事情,说:“确实是不二人选,但是他会帮助你吗?”  陈鲁摇摇头说:“不知道,心里也没底,金朗和他的弟弟们吵两句还可以,他总不敢到他老子的面前讨公道吧?”  神女说:“陈尊长想的很周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求金老夫人。金朗以孝顺闻名,他母亲说话,没有不听的道理。”  陈鲁苦笑道:“阿瑶姐姐,你尽是一些高难度的东西。我和金朗总算有过交集,和他母亲只是一面之缘。求人家办事就有些唐突了。”  神女笑了说:“你找人家金朗就不唐突吗?我说的一定有道理,到时候你就说是老蛤蟆的弟子,金夫人一定会帮你。”  陈鲁疑惑地看着她,说:“没明白,金夫人这样一个尊贵的人能给一个抠脚大汉面子?”  神女摆摆手说:“不要多问,要是可以,我们这就起行,你认为不可以就回去处理。我也很忙。”  陈鲁没办法,只好  说:“本来也知道有难度,张嘴三分利,不成没亏本。走起。”说完,把大青马放在这里,和神女本天上而来,直接到了金朗的府上,三静轩。  神女让门子通报,神君瑶姬求见,里面马上传来一片声的请字。  两人随着侍女走后内宅,看有一个男人跟着,赶快喊道女眷回避。金夫人已经迎了出来,看到陈鲁,一下子愣了。  神女上前施礼,金夫人都忘了还礼了。  陈鲁说:“见过金夫人。”金夫人才醒过神来,赶紧还礼,把二人让进客厅。众人重新见礼,分宾主落座。  金夫人说话了:“没想到二人能联袂而来。不知道二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二位。  神女赶忙说:“金夫人误会了,我和陈尊长有些交情,他知道我和金夫人一向交好,就让小神陪他来了。”  金夫人笑了,说:“那天见过陈尊长,自以为浑身是胆,没想到对我们这个小小的府第却怀有疑惧之心,这确实令人不解。”  误会了,陈鲁赶紧说:“金夫人说哪里话,我老人家天地不拘,不怕任何人,也不屑于结交任何人。上次见到金夫人母子,心里自然有了评价,是正人,我辈中人。这样,今天有急事,才不揣冒昧,登门求教,既然如此,告辞了。”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神女赶紧说:“你坐下,金夫人,不瞒你说,陈尊长虽然是三界尊长,但仍属于人界,还没开天眼,来不得天上,只好小神来陪着。”  金夫人说:“奥,原来如此,这倒是让我意外,说吧,陈尊长,我能帮你什么?我得先把话说在前头,金尊长的事不用给我说,我不会给你面子的。”  陈鲁沉吟一下,说:“金夫人果然快人快语,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想找金大公子帮忙,恐怕吃了闭门羹,来求夫人。”  “让我做一个说客,这个好办,别人我说不了,我的亲生儿子没问题。但是我得需要知道,找我儿子干什么。”  陈鲁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金夫人断然拒绝:“说来说去还是说到了云光府,你们请回吧,我不会管的。不行你自己去找大公子,他管不管,那就不关我的事了。神君,对不住了,送客。”  陈鲁说:“金夫人,我告诉你一句实话,我和你的夫君是死对头,要不然我谁也不找,自己就打上门去,还到你这里嘚嘚瑟瑟半天,我老人家忙的很,闲下来还编两个虾篓子呢。告辞,不送。”  “等等,你编什么虾篓子,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大的脾气?”金夫人马上叫住他。  陈鲁说:“不和你废话了,我师父叫我回家抓蛤蟆呢。”说着话,已经站在这里不动了。  金夫人走到他的前面,打量了陈鲁一会儿。  陈鲁说:“喂,金夫人,注意了,我是男的,不要这么看着人家,男生也会害羞的。”  金夫人说:“你的师 父是谁?”  陈鲁说:“和你有关系吗?说了你能知道吗?我师父叫蛤蟆。”  说完观察金夫人。看她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好像被人家抽干了血,但是迅速恢复了平静。  金夫人说:“认识,你别说,和你师父的脾气倒挺像,他这一生还收了徒弟,这倒令人意外。我们也是故人,只是几千年没见过了。你师父好吗?每天干什么?”  陈鲁看出了几分问题,这里面有故事,可能是一些无良小报最喜欢的故事,也是最能吸引人眼球的故事。  想到这里,陈鲁说:“好着呢,也没什么事,天天编着虾篓子,我老人家和他开玩笑,这个是不是他的主业。现在看来,说这是我师父的主业都不贴切了,倒像是他的命。我回去一定告诉师父,把到这来的事告诉他,你有什么话捎给他吗?”  金夫人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晕,笑着说:“不用,谢谢你,有什么事我自己去就行,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走吧。”  陈鲁说:“那告辞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零五、低调 金夫人说:“我说让你告辞了吗?走,去前面。”  陈鲁大喜,向神女投去赞赏的一瞥。  神女面无表情,几人走向前去,早有人传过话去。  金朗早已经迎了过来,也和老夫人一样,看到陈鲁怔住了,陈鲁也不停步,说:“免礼吧。”  几个人走到里面落座,金夫人说话了:“儿子,陈尊长今天找你有事,正好瑶姬来找我,他们一起来了。陈尊长,有事你就说,金朗能办的不会推辞的。”  金朗说:“一定,陈尊长请讲。”  陈鲁说:“金朗,你这人不错,不像你老子那么那么阴暗,也不像你二弟那么尖酸c刻薄c凶狠,也不像”  “陈尊长,扯远了吧,家父可是”金朗打断了陈鲁的话。  陈鲁说:“这就是你的缺点,打断别人说话,以后这个毛病得改。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来找人家帮忙的吗?怎么处处占先,次次要说上句?神女提醒他:“说正事。”  陈鲁说:“说正事,对,正事是什么来着?奥,想起来了,金公子,两件事,第一,特意来感谢你们母子,出手相救,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含糊。第二,给你金大公子回云光府一次机会,我要见吴胜。”  这也太霸气了吧?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哪里是求人啊,这分明是帮助我金朗来了。  金朗沉声道:“你说完了?我没抢话吧?我也说两条,第一,我没有回府的打算,第二,我不知道你找吴胜干什么,也没兴趣知道。母亲,你和神女回后宅说话,儿子送客了。”  金夫人瞪了陈鲁一眼,说:“儿子,别忙,听听他说什么事,容易的就帮一下,毕竟陈尊长是名门正派。”  陈鲁说:“金公子,找到吴胜,是为了澄清一件事。”说着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就这一件事。一上午他唠叨了四遍。  最后,陈鲁说:“现在这里死咬着是吴胜干的,寰宇十方都以为是金尊长干的,我不信,真的不信,你老子虽然令人讨厌,但这样下作的事不会是出自他的手。”  金朗点点头,显然已经听进去了,四百多人的性命啊,不是小事,这可是寰宇大案。于是问道:“找到吴胜有什么用?”  陈鲁说:“有两个用处,一个是弄清楚是不是吴胜背后干的,令尊真的不知道,还有一个就是解药,十万火急。”  金朗想到,谁看出你十万火急了,在这里东拉西扯的,没一句有用的。他看了金夫人一眼,金夫人说:“你就回府一趟,举手之劳的事,先不要惊动你父亲。”  金朗躬身答应着。金夫人说:“神女,你就等在这里吧,他们回来,你们在一起回家。”她特意说了一句回家。  神女装糊涂,说:“我还是和他一起去吧,他在这里就是一个菜鸟,连路都找不到,上次还不是误打误撞地跑到贵府了。小神告辞了,改天专门登门拜谢。”说着三人告辞走了。  片刻时间,他们就来到一个大宫殿前面,大门前有三道牌楼,都用汉字大篆写着对联,上面有三个碑体大字:“云光府”。  低调,这是陈鲁见过最低调的尊长,作为一方尊长,是宰相,几乎就是八千岁,叫什么宫c什么殿都属于正常,没有一点僭越,他却偏偏用了一个府字,有些矮化自己的嫌疑。  但是陈鲁不这么想,这就是老师阿德说的,低调是最高境界的嘚瑟。金朗一路走进去,来来往往的人都躬身而立,他们三人一直走进一个大院,这是金朗的住处,虽然自己已经建府,但是这里还是留给他们的,每个孩子都如此。  金朗也没说奉茶,赶紧命令人去喊吴胜,嘱咐他们,一定要悄悄的。  不一会儿吴胜来了,给金朗施礼毕。金朗说:“吴大人,这两位都认识吧?”  吴胜说:“认识,见过神女,见过陈尊长。陈尊长,我们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陈鲁应着,什么第二次,明明是第三次,那次是陈鲁在碧云殿大门口和梓龙打擂台。  陈鲁知道他忘了,不管是真忘了,还是装的,你吴胜不说,我老人家也懒得问。  金朗说:“吴大人,我们这次进府,没告诉尊爷,包括找你这件事,咱们都是秘密的。陈尊长有话问你,这些话问完了就算烂了,以后不准再提及。”  吴胜本来就心里打鼓,大公子突然回来,悄悄地把他找来,感觉有大事,看跟着陈子诚,这可是云光府的政敌,赶紧应声:“是,请陈尊长赐教。”  陈鲁说:“你最近去过地府没有?”  吴胜有几分反感,这是地府查案子,查到自己头上了,沉声说道:“下官不论到任何地方,都须奉金尊爷法旨,不敢私自外出,其他各方也不必问我。”  金朗说:“正面回答。”  吴胜说:“没有,下官已经有十几年不曾去过地府了。”  金朗松了一口气,说:“这就好,地府大河沿镇抚所出了一桩大案子,涉及到了你。”然后把这个情况讲了一下。  吴胜听完,当时就变了脸色,不过片刻时间恢复平静,说:“有这事?陈尊长怎么看这件事?”  陈鲁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那么刻板僵化,从心里佩服。这个寰宇十方没养出别的 ,就是把人的气度养的恰到好处。一个个的,不管有多大事,都气定神闲。  这个吴胜怎么和那天在碧云殿的判若两人?  陈鲁想,应该是在自己的少主子这里,他不敢放肆,看他把球踢回来,也面无表情地说:“我老人家正想听一下吴大人的意思呢。”  吴胜对他的自称很反感,但还是面无表情,说:“下官以为,这是有人使的一石二鸟之计。”  陈鲁说:“你这话说的有见地,说说看。”  吴胜说:“杀了人,阻止了使团西进,又成功地把这盆脏水泼给我们。公子请想一下,我们尊爷虽然和陈尊长有些龃龉,这个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但是阻止使团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再说,这也不是我们云光府的做派。”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零六、穿山赶鱼 陈鲁说:“吴大人分析的有道理,我老人家表示佩服,我也实话告诉你,在我老人家心里从来就没信是你们干的,否则我不会这样到你们府上。这话你信吗?”  吴胜点头称是。  陈鲁不依不饶地说:“那现在这个贼人把我们拴在了一起,你们就得帮帮我。”  吴胜说:“这个没问题,我也会告诉尊爷的。当然,公子放心,我会以其他渠道告诉他的,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吴胜自始至终都在请示金朗,这个狡猾的狐狸,恐怕自己在金孜面前说不清楚。  金朗没接言,在看着陈鲁。  陈鲁说:“那就先谢谢你们,但是我眼下这一坎难过,还求金公子c吴兄帮帮我老人家。”  有这么求人的吗?张口就是他老人家,吴胜算是见识了,干脆闭嘴了。金朗说:“说吧,哪方面?”  陈鲁说:“解毒。”这就是陈鲁,该简练时多一个字都不说,而且字斟句酌,是解毒,而不是解药,说出解药,还是不相信人家金府。  金公子说:“这个,确实爱莫能助。”  陈鲁几乎绝望了,说:“那好,兄弟就告辞了,打扰了。”说着就要告辞。  吴胜说:“陈尊长,兄弟倒有一个想法。”  金朗不耐烦了,催促道:“有办法就快说,打什么哑谜!大伙儿都忙着呢。”  金朗说:“那天在野仙观,下官看到思空大师在和你见礼,才知道你是一灭大师的门徒,在难了寺的眼里,天下无毒。”  陈鲁眼睛一亮,说:“多谢吴兄。”说着告辞出来。  陈鲁谢过金朗,几人分手。陈鲁对神女说:“走,陪我去大堂山。”  这次两个人又是从寺院里落下。陈鲁后来明白了,第一次空中到处都警戒着,后来他的大青马已经属于免检了,那个麒麟已经认识了他们。  陈鲁和神女在住持的禅房前降下来。小沙弥走出来,告诉陈鲁,住持在那边赶鱼呢,如果有急事,就过去找,没有急事就等一会儿。  陈鲁笑了对神女说:“这寰宇十方全是一些怪物,有的没事就编篓子,有的就赶鱼,还有的没事养着一个白狐狸当儿子,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的。阿瑶,你平时做什么?”  神女也笑了,说:“别啰嗦了,你快过去吧,我在这等你。”  思空过来了,和神女见礼,说:“神君到了小寺,为何不通报一声,也好开中门迎候。怠慢了。”  神女说:“客气了,我只是一个香客而已。”  思空说:“请到僧室奉茶。”神女看着陈鲁已经飞了过去,随思空走了。  陈鲁远远地看见那边的一个红点,还是师父每次坐的那个地方。他心里明白,看着很近,其实有几十里之遥,这样的距离,只能看见一个红点。  他飞到师父旁边,想要说话,一灭大师示意他噤声。  陈鲁不敢出声,盘膝坐在一灭旁边。一灭住持一声不吭,微闭双目,手成莲花掌,整个人就这样坐着一点点升起来,推出右手,一道红光射出,红光无声无息奔向瀑布。  红光到了瀑布那里,像一个银匠的铁箍,把整个瀑布箍成一个水柱,陈鲁吃了一惊,看一灭还是微闭双眼,右手轻轻向回一拉,整个瀑布被拉了回来,陈鲁看时,那个瀑布顶部还悬在那里,一丝水也不落下。  陈鲁大骇,这是什么功法,如此了得?一灭大师把左脚轻轻踢出,陈鲁看他踢出的方向,是平的。他一直怀疑一灭用的是天步八重,可是看上去又不像。  又一道红光在脚上射出,无声无息地向山中射去,这个被红光包围的水柱,尾随而去,陈鲁感觉到微微一动,红光扎进了悬崖,奇迹出现了,对面的悬崖迅速张开一个大洞。  红光向里面急速游动,只用了了片刻时间,洞中一片光亮,出现了一个大殿,上面有一个大牌子,三个斗大的碑体汉字:野仙观。  这个水柱一声响亮,红光散开,不见了水柱,只见一片红锦鲤鱼在光亮中跃起,何止上万条,向下落去。  哗啦啦  只听落水的声音,洞口一下子黑了,只在一眨眼间,不见了洞口,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哗啦啦  突然,又是落水的声音,陈鲁看时,瀑布已经向原地飞奔着。  陈鲁惊骇之余,心里明白,师父在点拨自己的天步八重。马上站起来跪在前面,恭恭敬敬地拜了四拜。  一灭住持说:“你的花骨朵怎么样?”  陈鲁说:“师父,你真是糊涂了,我子诚告诉你好几回了,叫元元,她已经好了,回到了自己那一界。”  “奥?你知道她是哪界的?”  陈鲁摇摇头说:“我哪里会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就知道他不是人。”  “今天又和哪个花骨朵一起来的?”  “神女。我有事来求师父。”  一灭住持说:“我刚才赶鱼怎么样?”  “师父,我子诚羡慕死了,这明明是天步功法,师父用起来得心应手,如鱼得水,如”  “行了,少在那戴高乐。你也可以试试。”  陈鲁就等着这句话呢,说:“师父,你弟子哪有你的功力深厚,恐怕做不到。”  “那好吧,我刚刚掉了一条鱼在山洞里,你去给我拿回来,回头我教你这个功法。”  陈鲁说:“师父,那个 山洞已经合上了。”  一灭说:“那是错觉,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陈鲁说:“好勒,等我回来,教我天步八重。”  说完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激射而出,他纵身跃起,紧随红光向悬崖冲去。山洞真的还在,从外面看和悬崖一个颜色。  陈鲁喊道:“师父,我老人家服了又,你尽玩这些障眼法,骗一下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这本身就是一个山洞。”  一边说一边飞了进去。他记得是已经穿过去了,那边就是无极顶野仙观。这条鱼一定掉在了那边洞口。  陈鲁飞了一段,越飞越黑,对面并不见光亮。他不管这些,加快了速度,冲过去。  咣当  陈鲁一下子撞在了坚硬的石头上,怎么回事?  他被撞晕了,眼前金星乱冒,镇静一下,发现这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老和尚又在玩什么花样?一定又是障眼法。这说明这条鱼就在这里。他想起了地仙教他的功法,想把蜡烛点起来,念了几遍咒语,做了几遍法术,没有效果。  他这下子慌了,大喊:“师父,这里面什么也看不见,还是让我回去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零七、完美 陈鲁喊了几遍,没人回答。算了,回去要紧,保命要紧,这里面一点也不好玩。说着向来的方向飞去。  咣当  又是一声响,陈鲁又撞在了石头上,和刚刚一样。  他糊涂了,明明是敞开的山洞,我老人家撞在了哪里?  他踢起左脚,连踢几下,出现了几道红光,他又用右手推出,嘴里念着咒语,像纺线一样,而红光就像是纺出的丝线,越拉越亮。  他已经清晰地看见了洞里的情况。  看见以后,他吃了一惊,他只在不到三尺的地方活动者,而且他发现两头的石头还在向一起靠拢。完了,用不了一刻钟我老人家就得被压了豆腐。  这老和尚什么意思,他不会是要我的命吧?被别人买通了,杀人于无形吗?有多大的筹码能买通寰宇十方的实力派人物。可是这又作何解释呢?  他这思想一溜号,功力慢了下来,光线立刻暗了。他不敢停下来,又用力踢出几脚,他这才注意到,他向前踢去,这个石头墙也在一点点后退。  陈鲁大喜,把全身的功力用在左脚上,用力一脚,石头墙一下子退了一大步。他改主意了,这样的话,他有足够的空间找那条鱼,不管死活,人家托付的事不能马虎,必须做完,要不然即使出去了,怎么向人家交代。  里面的红光逐渐要消失了,但是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他摸出水袋,喝了一下,已经没有了,气得把水袋丢掉了。他看见这两边滴下的山泉水,趴在岩石上接了几滴,感觉不管事,这时他看见地上有一个姜薯。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陈鲁猜想,这里是姜薯的产地,而且应该都是野生的,他采下来两个,拿起来想吃,但是他吃不下去,这个东西太辣了。  想一想,先放起来,实在饿的不行的时候,就什么都吃了,饥时吃糠甜如蜜。  于是他把姜薯放进了文袋里。他差不多已经收回了功法,眼前又是漆黑一片,他右手连续推出,又是一片红光,看自己的范围还有十步左右。  他抓紧在周围找一下。他前后左右都找了一遍,功夫不负有心人,鱼没找到,找到了两个竹笋。他大喜过望,在山洞的顶部,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纵身跃起,想拔掉竹笋,可是拼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拿不掉,但这时两边的岩石已经离他不远了。  不行,这两个竹笋必须拿下来,否则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对付这山洞,于是他竭尽全力前后方向各踢出一脚,两面岩石都退了几步,可是这竹笋却还是拿不掉。  他只好降落在地上,想办法再找,一定还有。他右手推了几下,在红光照耀下,又找了一会,失望了,确切地说,绝望了。  他坐在湿漉漉的地上,看着那两颗竹笋,流下了口水。他只是前后的挥着右手,阻止岩石压过来,也为了有光亮。就在这来回摇动手的时候,刚刚一灭住持的动作电光石火一般地浮现在大脑里。  他坐下来,静静地闭上眼睛,他在想着这个竹笋的美味,他要搞到手,一定。他呼吸一口气,用力一抬,他自己坐着,却稳稳地升了起来。陈鲁大喜,微微睁开眼睛,似乎里面有了光亮,他右手推出,一道红光无声无息地飞出。  这是意念,陈鲁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竹笋,红光真的射向了两个竹笋,一层层把竹笋围上,陈鲁在心里感念着,行了,用手往回一拉,只听咔嚓一声,两个竹笋被红光裹住,飞到了陈鲁的手里。  陈鲁晕了,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晕了,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他干脆不管了什么光亮,也不管了两边的岩石,他饿极了。  这个东西既管饿,又解渴,他狼吞虎咽地干掉了一个。感觉不饱,站起来,用脚前后踢了一下,两边的岩石迅速退去,几乎各退了十步。  陈鲁信心大增,我老人家不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饭我再和你们这些岩石较量较量。  这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大问题。他不再用红光照明了,他已经清晰地看得见手中的竹笋。  他索性坐下来慢慢地享受着。  吃完后,他有了力气,又想起了那条鱼,必须找到。  他分析,这条鱼就在靠近野仙观这边,于是他用手拍出,念动咒语,一条红光无声无息拍出。岩石极速后退,陈鲁随着红光向前飞去。忽然,眼前豁然开朗,这边的岩石打开了。  陈鲁高兴的大喊大叫,一个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陈鲁一看,真的是一条红锦鲤鱼。  陈鲁抓起来,嘴里叨咕着:“完美。”他想过去到无极顶去看看,这两处真的是近邻,远亲不如近邻,这两家怎么这么冤家?  其实陈鲁也明白,越离得近越打架,国家,各个州县,家庭,几乎都这样,越离得近,牵涉的利益越多。  亲戚远的香,邻近高打墙,距离产生美。  他嘴里唠唠叨叨地想过去,没等他跃过去,那边的岩石已经合拢。他有几分懊恼,看着这条鲤鱼,一想,反正也完成任务了。  他看那边有一条长流水,大喜,这回不用去接了。他趴在下面猛喝一气,觉得甘甜无比。这水不能错过,接一袋子,回去泡茶喝。  他看见水袋已经一身是泥了,拿起来冲了一下,接了满满的一袋水。向里面看 了一下,确定满了。但就在他向里面看的时候,他惊呆了,几乎已经停止了呼吸。  同样在两边岩石堵得结结实实的情况下,山洞里的东西纤毫毕现。他的眼睛不怕黑夜了。他一下子跪在那里,大喊:“谢师父,弟子给你磕头了。”  但是两边的岩石已经离他不到三步了。他已经不怕了,不慌不忙地向来的方向踢出左脚,一道红光射出,岩石极速后退。  他手里拿着红鲤鱼,飞身跃起,向门口飞去,很快洞口显露出来,他刚刚飞出,一声响,山洞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还是怀疑这里有机关。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你在找什么?又找障眼法吧?别费时间了,快回来。”  陈鲁回看一下,师父还在那里,这么远,声音就像是在耳边一样。陈鲁彻底服了,大喊一声:“师父,我老人家来也。”  说着飞了回去。老老实实地跪在师父面前,手里死死地抓住那条鱼。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零八、惊人的相似 一灭说:“这条鱼快让你抓死了,把他送到山那边去吧。不要走老路。”  陈鲁明白,这是在考校,看他陈子诚是否成功了。一灭住持把红鲤鱼接过去,一下子丢向瀑布那边。  陈鲁不等鲤鱼到达瀑布,右手推出,一道红光无声无息尾随而去,就像是一道道红线,把鲤鱼捆住,轻轻一拉,红光返了回来。陈鲁随即左脚踢出,一道红光向岩石上方的大山无声无息地射出。  鲤鱼随后跟上,红光所到之处,大山立即打开一个山洞,红光激射而进,片刻时间,那边的一座大殿显露出来,野仙观三个字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陈鲁右手一抖,红鲤鱼一下子飞向半空,随后是落水的声音。  陈鲁被这套功法震住了,这样的功法,寰宇十方谁能抵挡得住,能钻山入地,太可怕了。  一灭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回去吧。药都有了,只差郎中了。”  陈鲁又吃了一惊,回忆一下,自己真的没说来的目的是什么?问道:“用哪里的郎中?”  “和你来的花骨朵就知道,你们找过人家。”  “师父,这次不是花骨朵。”  “她也是花骨朵。去吧,记住,一些事能过去就过去了。难得糊涂。”一灭叮嘱道。  陈鲁一时没明白,回到了住持的僧房,神女正和思空在吃茶。思空出来跪拜,说:“拜见师叔,请师叔奉茶。”  陈鲁说:“不渴了,早都喝饱了,告辞了。”  思空说:“师叔把药水喝了。”  陈鲁皱了一下眉头,说:“和你师祖一样,尽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借以显示你们高深呗。走了,花骨朵。”  说着拉起神女的手就走,神女挺尴尬,看了思空一眼,笑了一下。思空说:“贫僧什么都没看见,也不会传绯闻。”说着回去了。  神女说:“时间够长啊,收获不小吧?你身上怎么糟蹋成这样?”  陈鲁没讲别的,只是把一灭说的话告诉了神女。神女想了一下郎中的事,说:“你师父的意思是洋冰国的韩一方。”  陈鲁也在往这里想,点点头。  神女接着说:“陈尊长,你还没感觉到吗?这次事真的就是一个无头官司,我刚刚和你侄子,奥,师侄,也聊了这件事,他也说,这事不宜再查,查不出真相,反而会给你c给使团带来负面影响。”  陈鲁又是点点头,说:“这个老和尚确实是得道了,没有事能瞒得了他。包括你神女。”  神女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我怎么了?”  陈鲁看她这么紧张,也感到纳罕,说:“阿瑶,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我师父也是男人,男人在一起的话题当然是女人了。”  神女说:“你想多了,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岂有此理。下一步怎么办?”  二人已经来到了外面的牌楼前,陈鲁说:“我正想问你呢。”  神女说:“那就先回到我那里再说。”说着拉起陈鲁飞了回去。  回到神女峰广场,已经是未时了。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那边传来洋冰国主韩冷的声音:“见过尊爷。”  陈鲁说:“我时间很紧,你赶快到下面玉宝药铺去找韩一方,我要找他看病,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韩冷说:“尊爷,小的没懂,那么远怎么看病?”  陈鲁焦躁起来,说:“你不用管,去就是了。”那边没了声音。  神女问:“陈尊长,你饿不?我们还是吃点东西吧。”陈鲁摇摇头。  不一会儿,镇海珠想起:“陈爷,郎中和你说话。”  “在下韩一方,见过陈爷。你稍后,我要悬丝诊脉了,大王和你们有过接触,我就用他接通你了,你请坐。”  陈鲁坐在石头上。只见一道红光过来,准确地搭在陈鲁的脉搏上。陈鲁看这个红光,总感觉像是天步八重,而且越看越像,心里疑云顿起。觉得自己是邻人疑斧,都说这个功法已经失传了几千年c几万年,一个郎中怎么能会?  韩一方说:“陈爷,你们中了阴毒,是”陈鲁根本就没听他的话,而是盯着这根红丝。陈鲁看见这根红丝迅速退回去,无声无息,到了神女峰的山上,一个山洞打开,红光迅速飞进去,山洞自然合上。  陈鲁大惊失色,说:“你等我们,马上到。”装好镇海珠,对神女说:“陪我走一趟。”  神女吃了一惊,说:“你还说一灭大师他们,你不也是这样嘛,神神叨叨的。”  陈鲁也不说话,拉着她就走。两人很快来到洋冰国,韩冷已经带人候在了这个山门旁边,大家见礼。  陈鲁说:“不用废话,马上带我们去玉宝药铺。”  韩冷看他慌里慌张的,又衣帽不整,沾满了大泥巴,也不敢问,迅速向下面冲去,很快到了药铺。陈鲁不管众人,冲了进去,已经不见了韩一方。  店主送过来一味药,包装的严严实实。还有一个纸条,上面写了几行汉字:  陈爷,我已经猜到你是难了寺的。但和你想的不一样,不是你的功法,这确实是医术,我不想被名声所累,隐于市井之间以度晚年。不要找我,有缘定会再见,救人要紧。注意,不要见光,有一味药在难了寺,是深山下面的姜薯,用那里的水作药引子。加上我的玉宝,保你药到病除。  陈鲁打开文袋看一 下,姜薯赫然在里面。陈鲁就像是做梦一样,感觉一切都有人在安排,似乎都安排好了,难道说这就是天意?一切都得以天的意志为转移?天在哪呢?  神女一直有些发懵。到这时候糊涂了,说:“陈尊长,大家都在等你。”  陈鲁如梦方醒,说:“都散了吧。我老人家要回去了,告辞。韩冷,以后你要多注意这位老郎中,有他的消息,立即通知我。”  “放心吧,尊爷,有他的踪影,立刻扣留。但是他要拒捕怎么办?能不能干掉他?”  陈鲁哭笑不得,说:“放屁,你把他干掉了,我老人家把整个洋冰国干掉了。”  神女说:“走了,事不宜迟。”拉着陈鲁走了。  回到神女峰,神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说韩冷糊涂,我也迷糊着呢。”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零九、中使大人千古 陈鲁说:“对不起阿瑶,我自己也糊涂,说不清楚,就先不给你说。你是懂我的,我没有能瞒得了你,用你的话说,不用你严刑拷打我就全撂了。”  神女说:“陈尊长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赶快回去救人吧。你们那个世界,已经过去两天了。”  陈鲁吃了一惊,不敢耽搁,也不再废话,向神女一抱拳,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来到大营。这里正在下着雨,陈鲁看了一下,已经是二更天了。  各处都立着大帐,知道已经把官兵们都放进了大帐。他现在增加了一个本事,不怕黑夜了,他的眼睛和在白天一样看见东西。  蛮台在值哨,看见陈鲁,又惊又喜,大喊起来,人们都没睡觉,赶紧接出来。朵兰姐妹打着火把出来,看他一身泥土,以为是被雨淋的,赶紧把他让到姐妹的大帐,让他换衣服。  陈鲁说:“来不及了,赶快煎药,在伙食哨的大帐里煎药。”说着把几味药交给了朵兰,韩六儿和蛮台等人都去护侍。  陈鲁还是不放心,说:“纳兰,去护侍,把你的法器祭出去。要是觉得不把握,就把青龙剑也祭出去护侍。”纳兰应声而去。  陈鲁赶紧来到李先的大帐,李先正在斜躺着闭目养神。陈鲁赶紧见礼,他一把拉住陈鲁,说:“陈大人,看你这一身就知道,经过了几场恶仗。回来就好。”  陈鲁把回来以后的安排汇报了一下,李先点点头。  陈鲁说:“思颜大人你先休息,我子诚去看一下官兵们。”说着走了出来。  他先到了李达的大帐,看李达已经有了呼吸,他这是症状最轻的。  他又到处转了一遍,一个亲兵拿过来一个斗笠,陈鲁戴上,走到临时马厩,看这些牲口都没有问题,放下心来。来到伙食哨外面,向空中看了一会儿。  他看上去十分紧张,几乎是全神戒备。  纳兰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涌起一阵阵心疼。朵兰带着亲兵们给大家喂药,先给几个郎中喂上,观察了一会儿,似乎有了呼吸。朵兰放心了,带人给龙刚和哈三喂上。  这两人都在跟着李达,中毒不深,不过两刻钟,都睁开了眼睛。这些人大受鼓舞,韩六儿和蛮台都激动的哭了起来。  大家赶快给将士们喂药。一直忙活了一夜,天亮了才喂完了药。  李达已经倚在床上,这是唯一能躺在床上的中毒病人。这些亲兵实在是不能给这些人架床了。  李先已经走了过来,见过礼,李达问:“子诚大人呢?”  李先说:“他不放心,在外面看着呢。”  李达当然明白陈鲁不放心什么。一次次教训,中毒是一路西来最常见的,解药的艰难自不必说,只要还没吃到嘴里,就不敢保不出事。  李达问:“是在下雨吧?”  李先点点头,说:“没办法,这些将士们也心疼他,可是谁也替不了他啊。”  李达说:“他的身体状况不好,这么熬着不行,刚才六子说,他都已经出去两天两夜了,是吗?”李先点点头。  正说着话,陈鲁进来了。两位天使看他一身泥水,靴子已经烂了一只,愣了一下。李达滚下床来,跪在地上,李先也跪了下来。陈鲁吓了一跳,也赶紧跪下。  李达握着陈鲁的手,说:“兄弟。”老泪纵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把搂过陈鲁,李先也靠了过去,三个天使都哭了,哭出了声。  朵兰带着人们喂完了药,正在那里歇着,听见动静不对,赶紧跑进大帐,看见这样,也跪了下去。纳兰c韩六儿,蛮台,不一会儿,龙刚c哈三都跪了下来,整个大帐满满的。  陈鲁感觉到后面有人,回过身来,看见了,马上把李达扶到床上,大声喝道:“停,停,你们干嘛呢?我老人家和两位天使在密谈一些事,谁让你们进来偷听的?”  这句话一点也没达到幽默的效果,反而引来一片哭声。陈鲁也控制不住了,从大帐里走出来,纳兰赶紧拉住他,但是这时外面的雨中已经跪倒了一片将士。  陈鲁说:“都起来,兔崽子们,跪了一身大泥巴,走到路上给我们天朝丢脸。起来。”  将士们高声喊道:“陈大人威武。”  陈鲁说:“你们可长点心吧,又喊错了。”  大家又高声喊道:“陈大人千古。陈大人千古。”把大帐里面的人都喊笑了。  李先说:“可不能再这样喊了,这成何体统。”  李达笑了,说:“给韩六儿c蛮台等亲兵和夫役记功一次,每人赏十两银子。”  韩六儿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和那些士兵一起喊道:“中使大人千古。”  陈鲁大喊:“闭嘴,找打!”大帐里传出来李达爽朗的笑声。这笑声是发自肺腑c发自丹田的,一点没有伪装的成分。  李达传令,休整一天,午后立寨,明天卯正开拔。  有人向龙刚报告,那十一具尸体不见了,龙刚没敢告诉两位李大人,悄悄地告诉陈鲁。陈鲁和他一起走到那里看一下,摆在这里的痕迹还留着,也还有一些血迹,但是一个骨头都没留下,显然不是被野物吃掉了。  二人互看一眼,都摇摇头,不理解为什么弄走。两人默默地走了回去。  陈鲁告诉龙刚,他要睡觉,不要打搅他。自己回到大帐,两位美女在等他,让他换下衣服 ,走了。陈鲁倒在床上,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睡眼朦胧中,他来到了师父蛤蟆的茅草屋。  师父不在屋里,这可是第一次,这个老蛤蟆,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样。陈鲁现在对蛤蟆的身世越来越有兴趣了。他本身一定不是蛤蟆修成真仙的,原来陈鲁就有这个想法,这次见到金夫人,他已经十分肯定了。  陈鲁看到一些竹条规则地放在地上。这是想开始编篓子。陈鲁很好奇,他自己已经能编,也能封口了,但是这个是怎样起底的?他意识到,自己还不能完整地编出一个虾篓子。  反正闲着没事,摆弄一个。  他把旁边放着的虾篓子拿起来一个,倒过来观察底座,其实并不复杂,和上面的变法差不多。他试着打了一个底,和原来的对照一下,一点不错。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欲盖弥彰 一理通,百理融,这个也不是什么高尖端的东西,陈鲁的聪明又是出于天生。他都已经忘了自己身居何地,专心致志地编了起来,都已经编到了一半,才发现蛤蟆就坐在石桌旁看着呢。  陈鲁站起来就要施礼,蛤蟆说:“免了,怎么?编这个编上瘾了?把你这么一个高尚的人带成了这么卑微c低贱,这岂不是我的罪过!”  陈鲁说:“师父,不带这么糟蹋人的,你先看看我编的怎么样?”  蛤蟆说:“我看见了,编的完全正确。”  陈鲁以为自己又编错了,从前到后又仔细检查一遍,没感觉到错,说:“师父,我是你的弟子,在哪里错了你就指出来嘛。”  蛤蟆故作惊讶地说:“这很奇怪啊,我说编错了吗?”  陈鲁说:“师父,别装了,我老人家还不了解你吗?”说着回过头来看了蛤蟆一眼,看他一脸庄重,丝毫没有调侃的意思。陈鲁狐疑地说:“难道你这是发自肺腑的,你能有这心肠?”  蛤蟆断喝一声:“滚蛋。”  陈鲁嬉笑着说:“师父,你就会说这一句话,就这两个字,有能耐你也换个样,说一个三个字的。师父,你能告诉我这个虾篓子的故事吗?”  这次轮到蛤蟆疑惑了,他看着陈鲁,说:“你没事吧?到现在还没领悟到他的妙处,还讲什么故事?”  真是醍醐灌顶,虾篓子的妙处?对,绝不单单是故事,也不单单是寿数,自己的这一次大堂山之行和这个有关系。陈鲁突然说:“我去了云光府。”  陈鲁说完,观察一下蛤蟆,只见他身上微震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陈鲁又说:“我去了三静轩。”  蛤蟆脸上变了一下,说:“你怎么和他们还有业务往来?那不是我们老大的儿子吗?应该是你的仇人啊。”  陈鲁说:“恰恰相反,他是我的朋友。”  蛤蟆点点头,说:“金大公子在寰宇十方的名声还不错,就是人有些懦弱。”  陈鲁说:“你见过他?很了解吗?”  蛤蟆有些恼怒,说:“子诚,你是在质问我吗?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陈鲁坚持着说:“正面回答我老人家,我是认真的。”  蛤蟆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他老子是我的老大,能不认识吗?要说了解,那不敢说。但是,这一界的都这么传。金孜将来也不会把位子传给他,在那五个儿子当中选出一个。多数是金鹏。”  陈鲁叹息道:“真是龙生九子,师父,这回你可是弄错了。这个金朗不但不懦弱,还非常有侠肝义胆,有担当,是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他的老妈也算得上巾帼须眉。”  蛤蟆问道:“你还见到了他母亲?”  陈鲁说:“为什么不能见到?他母亲很了不起吗?你认识吗?”  蛤蟆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金夫人已经几千年都不露面了,我怎么会认识?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会见到她呢?已经是老态龙钟的人了。”  陈鲁说:“师父,你怎么会那么想?这回你可真错了。金夫人虽然有了岁数,但是风采不减当年,这是和我一起去的人对我讲的。至于当年什么样那我就不知道了。”  蛤蟆说:“当年啊,那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有点意思了,陈鲁从中闻出了一些味道,这个老蛤蟆,欲盖弥彰,这里面真的有故事。看破不说破,我陈子诚也玩一个最高境界,于是他转换了话题:“他们金府要办一件大事,不知道是什么事?”  蛤蟆已经恢复了平静说:“你还自诩为消息灵通呢,金二公子大婚,下个月初六,有的已经接到了请柬。不对啊,你们这一级,应该都接到请柬了。不会是不邀请你吧?”  我子诚什么时候说过我消息灵通了?但是陈鲁没接到请柬,这寰宇十方还是没有自己的位置,他有几分赧然,说:“你以为我喜欢去啊?接到请柬我也不会去的。不知道是谁家这么瞎眼,把女儿往火坑里送。”  蛤蟆说:“这个真不知道。也不会是小家碧玉,一定是大家族的。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你回去吧,拿着破篓子,回去没事也编两下子。”  陈鲁说:“别忙啊,没呆够呢你就赶我,不是想多和师父亲近一会儿嘛。师父,你知道一个叫韩一方的吗?”  蛤蟆说:“问道于盲,这事你得问你的老师阿德。”  陈鲁说:“我正想问他呢,师父,你和我最亲了,你告诉我实话,我的老师到底在哪里,你把他的府名告诉我吧,我真的有好多事要问他。他不露面了。原来他差不多亦步亦趋,现在。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蛤蟆沉默了一会儿,说:“快了,好好编这个吧,那时候就能见到了,也不用这样见面了。回去吧。”说着推了他一把。  陈鲁睁开眼睛,是韩六儿在推他。陈鲁火了:“我不告诉你早饭不吃吗?还来推我。”  “还说早饭呢,这都快到申时了。”是纳兰的声音,两个美女进来了,亲兵们端着饭。  陈鲁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这是睡死了,是午饭还是晚饭?”  纳兰说:“一星管二了,晚上就不吃了。”  陈鲁到两位天使的大帐去走了一遍,巡视一下大营,雨已经停了。  他看了一下龙刚布下的大寨,颇有章法。大寨依托一处悬崖 ,进可攻,退可守,想要进攻大营,只有从正门攻打。一排大帐把中军帐和陈鲁的大帐团团围住,伙食哨和马厩在后面。/  而且比起闻达和哈三时期的大营要大得多,一个是人马增加了。还有一项,栅栏离外围大帐很远,几乎有两箭地。  陈鲁暗暗喝彩。其实陈鲁也明白,闻达和哈三都懂这些,即使不懂,也有胡春这些老兵。难道他们就不怕火攻吗?只不过是没办法,有时根本就没有那合适的地方,能扎下大寨就不错了,只能是因地制宜c因陋就简而已。  已经入更了,龙刚也正在带兵巡哨,看见陈鲁,过来见礼,陈鲁说:“雨停了以后,又增加符篆没有?”  龙刚说:“回大人,我们又重新贴了一遍。”陈鲁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大帐,琢磨这个破篓子。他现在不用再点蜡烛。  韩六儿看他没睡,蜡烛也熄灭了,自己举着蜡烛过来看一下,发现他的老大聚精会神地编着虾篓子。  韩六儿吃了一惊,仔细看了一下,编的和往日的一样。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一、想到一起了 韩六儿不敢声张,把烛台上的蜡烛又点着,自己去睡了。他刚刚躺在床上,蜡烛又灭了,传来陈鲁悉悉索索的声音。  韩六儿心中大骇。  二更梆子刚刚响过不久,传来几声沉闷的火铳声,紧接着是集合的梆子声。一道道火光,照进了陈鲁的大帐。韩六儿早都醒了,打发亲兵去看一下。  外面的火铳声越来越激烈了,夹杂着一阵阵惨叫声。  亲兵来报:“龙大帅让我告诉大人,有兵马进攻大营,人数不详,看样子就是普通的军队,不像是怪谲邪祟一类的,让大人放心。”  陈鲁答应着,亲兵退了出去,纳兰姐妹也出来了,说:“我们去看看。”  陈鲁说:“你们去把守中军大帐。”两人走了。  他嘴里叨咕着:“编的正起劲,又来捣乱。走,六子,带人随我去看看。”  说着已经走到大帐门口,韩六儿留下一个亲兵,带人跟着。陈鲁没去大营门口,而是围着大寨走了一圈。他怕敌兵从悬崖处摸过来。  看大营里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胡春带人已经在马厩外面列好阵势,把守的铁桶一般,放心了,直接来到大营门口。  龙刚带人在大门外面两箭地列好了队形,双方在对峙着。双方都没骑马,可能是因为夜间。陈鲁向远处看了一下,他们的战马似乎在山坳里藏着。  他可以夜间视物,但是他没学过军事,不会看队列,也不会点兵法,于是问道:“哪里的人马?多少人。”  龙刚说:“穿的是杂色服饰,刚才也速说,应该是秃鲁他们,现在列阵的人数是三百六十人,其他还有多少人,目前还不清楚。”  也速过来了,给陈鲁见礼,说:“陈大人,这里还是天朝的地盘,他们就这么大胆,成建制的来进攻官军?”  陈鲁说:“没关系,这么大的动静,地方上一定会听到的,你们就放出手段来,让他们有来无回。”  龙刚低声说:“卑职已经让大举从右面绕过去,侧击他们。”  陈鲁没回答,退到门口,向空中望去,看没有什么异常,又向敌阵望去。他不怕黑夜,在敌阵中搜寻熟悉的身影。但是让他失望了,根本不见秃鲁和呼延童的身影。  这时敌阵一声鼓角响起,攻了上来。盾牌手列阵走在前面,一排排弓弩手随后,鼓噪而进。  也速请命迎战,龙刚不许,只是坚守。看看到了射程,一声令下,箭下如雨。敌兵就地停下,一声号令,盾牌手闪开,一阵箭雨射了回来,使团的盾盘手也赶紧护侍。  这打的是文明仗,双方都很斯文。龙刚明白,这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一会儿也许会大规模进攻,也许是有其他阴谋。  他喊来姚宝:“姚宝,你带领自己一总旗士兵,在王大举走过的那条沟里伏着,如果王大举成功,你就伏在那里不动,听候本将的命令;如果王大举遭遇伏击,回撤时你不用管他,只管招呼来追赶的敌人。”姚宝领命而去。  陈鲁看姚宝带人从沟里面走了,知道龙刚怀疑敌人有阴谋。这边在斯文的打着,右侧突然杀声响起,一阵阵火铳声和喊杀声,夹杂着惨叫声传过来。  陈鲁明白了,两家想到一起了,敌兵可能想从那里撕开口子,结果和王大举遭遇了。  龙刚向那边看了一下,王大举的火铳声在后退,知道是寡不敌众。  陈鲁也吃了一惊,对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兵?这里的守御千户所有问题,这些兵如果是秃鲁的,他是怎么过的关,又怎么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衣烈卫司?  这时敌人的正面队伍也发起了进攻,他们的侧翼得手,信心大增,一阵鼓角声过后,他们的盾牌手撤了,弓弩手发动全面攻击。龙刚下令出击,一阵梆子声,官兵冲出阵地,火铳声和弓弩手交叉火力,列队向前。  但是敌人兵力占绝对优势,他们根本不管这些,喊叫着杀了过来,他们已经不用弓箭了,火铳队的后面就是一些手持长刀的士兵。火铳队打完铅弹,迅速撤下,这些人也不怕弓弩铅弹,瞬间就冲了上来。  也速大喝一声:“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弟兄们,随某杀敌。”带兵冲了上去。龙刚驱动后队跟上,但是前队的将士们已经被砍翻了数十人。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敌人侧翼杀声又起,已经冲动了敌人的队伍。龙刚大喜,姚宝得手了,王大举也没回来,一定是一起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龙刚大喊:“贼人败了,杀过去。不要跑了秃鲁。”  将士们一起大喊:“不要跑了秃鲁。”  这是胜利者的宣言。不管是真是假,敌人听见了,又看到侧翼乱了,心里发慌。而官兵士气大振,很快敌人队列被撕开一条口子,一阵锣响,敌兵潮水一样退了下去。龙刚下令鸣锣,官军也退了回来。  王大举和姚宝带兵撤了回来,两人的身上血葫芦一样,看得出战斗异常惨烈。哨兵来报,敌兵退了,不知去向。龙刚下令向前延伸打探。赶紧救死扶伤,查点将士。  两处死伤四十多人。  陈鲁听见传来四更的梆子声,龙刚带着几个将领走了过来,对陈鲁说:“大人,敌兵数量不下一个把总。这里有这么多兵,大举说,那边差不多有两个百总。今晚上被我们干掉了有一个百总。光是大举和 姚宝那边就能打掉他们一个总旗。”  王大举说:“这是夜战,贼人失算了,他们要是偷袭还行,要讲打夜战,他们处于劣势。他们回去也会总结的。白天一定会再战,我们的优势就没了。这样的山地,他们骑马如飞。我们得早做准备。”  这是头脑清醒的将领,优势c劣势一目了然。  也速说:“兵来将挡,咱们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有一半兵是蒙古人或西域人。就是王将军的汉军也是久经沙场的,我看过了,也都是骑射高手,不用怕他们。让秃鲁这个老贼见识一下我们天朝的威风。”  这也就是鼓劲而已。使团加在一起才五百多人,真正的战斗人员也就是四百多,这一战又消耗了许多。而从目前来看,贼人光是战斗人员就多过官兵。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二、不是一伙儿的 姚宝说:“他们是贼,白天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进攻,我们固守待援。这里打得这么热闹,只要这里的驻军不是聋子c瞎子,他们就会知道。这都让人家打到家门口了。”  陈鲁说:“但愿如此吧,就怕人家真的就是龙虾。”  姚宝等人没明白过来,看着龙刚,龙刚点点头,说:“求人不如求己,我们不管用多大的代价,天亮后也要和他们决一死战,否则,到了他们的地盘上我们更是寸步难行了。”  陈鲁点点头。他在琢磨一件事。这个秃鲁和呼延童都是有头脑的人,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使团马上就过关了,到了他们的地盘,不是更容易吗?最起码当地的百姓能支持他们。  他们为什么放着天时c地利c人和都不要,而要渡过河来打仗呢?这里有故事。  以陈鲁目前的功法,杀掉一个秃鲁易如反掌。但是他不能这么干,那是他自己最讨厌c最反感c最不能放过的行为,倚仗功法欺负人界,他本人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何况这样也会被圣母责罚的,他陈鲁这几个月的寿数都不够罚的。  因为这个,他也不让纳兰使用功法。  天光大亮了,哨兵回报,附近十里不见敌踪。这时开饭的梆子响过。龙刚下令吃饭,然后再看情况。  大家很快就吃完了早餐,李达下令,拆帐拔营。龙刚来找陈鲁:“陈大人,卑职感觉到现在拔营有些早。一旦遭遇这些贼人,我们可就无险可守了。他们是骑兵,我们还要守护天使和辎重,不能放出手段来。”  陈鲁说:“中使大人已经想到这点了。但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被他困着吧?没关系,和他们遭遇了,你尽管放出手段来,车驾绝不会出问题。胡春是一员老将,有他护侍着辎重,万无一失。”  龙刚无奈,只好去布置。  使团开拔,走出十几里路,前哨来报,贼兵在前面设了警戒,列好阵势,准备厮杀。  大家都吃了一惊,这是贼人,怎么这么大胆?哨兵紧接着报告,在这边有一条官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但是也有人把守,只是人数不多,大概有三十多人。  龙刚拿出地图,找到了这条路,也能到达阿力关口,也可以在这直接渡河。但是地图上标的是羊肠小道。  龙刚问了一下哨兵:“你们走上这条道没有?”  哨兵说:“我们走过去有五六里地,看到有设卡的,才回来,路虽然不宽,但是咱们的辎重没问题,都能过去。”龙刚赶紧去请示李达。  李达下令,走小路绕过去。有拦路的就地消灭。龙刚又过来告诉了陈鲁。  陈鲁感到好笑,这李达嘴够硬气,这边的人少,只有三十人,说话的口气自然不同。当然,主要还是为了鼓舞士气。  大队走上了小道,出人意料的是,这个路还可以,马车辎重轻松通过,旁边还能有骑兵跟着,大家放下心来。走了五里地,看见了那个哨卡,看见使团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阵箭雨,前面的士兵被射倒几个。  王大举大怒,带着姚宝冲了过去,这些人放出响箭,边放箭,一边撤退。姚宝命令打开路障,率兵去追击。这时后面也想起了火铳声。胡春派人来报,有兵追了过来。  龙刚下令:“也速,带着你的兵去增援胡前辈。”也速带兵冲了过去。  龙刚下令快速前进,前面喊杀声已经停止了。龙刚松了一口气,听见后面喊杀声还在持续,不敢停留,也不敢再派兵,这里是中军了,是天使和辎重,他一点也不敢大意。  他们快速爬上这道山梁,却没看见王大举他们。仔细听一下,马蹄声也没有了。  龙刚下令:“鸣金。”  一阵鸣锣声,也速不一会儿回来了,报告:“大帅,贼兵已经被打退。”  龙刚夸了两句,说:“怎么不见大举他们?”  也速是使团老兵,从土尔番一直跟到这里,见惯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心里不免狐疑,提议道:“大帅,先停一下,卑将向中使大人汇报。”  龙刚也感觉到有几分不对,正好哈三过来问:“龙大帅,中使大人问为什么停下了?”  龙刚说就把这事汇报了一下。哈三说:“走,也速,你去告诉陈大人,我回报中使大人。”  陈鲁早已经感到不对劲了,他是从后队这里看出了问题。他发现这些人无缘无故地撤了。按理说把这些人逼到这个小路上,前后夹击,正好可以消灭使团。  陈鲁判断,这些和夜来的贼人不是一伙儿的,他们根本不是秃鲁的队伍。  陈鲁看龙刚停下队伍,知道他已经发现了问题。也速汇报完毕,陈鲁明白了,麻烦了,又中招了,前面的队伍恐怕凶多吉少。  陈鲁赶忙说:“告诉龙刚,后队变前队,撤出这条路,越快越好。”  也速飞奔而去。陈鲁骑马来见李达,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李达。李达同意,看两边已经打了旗语,胡春正在调整队伍。  虽然路还够宽敞,但是要想让辎重车掉头,在这道上就有些困难了。将士们都下马,帮助夫役掉头,但是谈何容易。  最后老哨长过来,对胡春提议:“卸下马驼,将士们把车子推出这个小路,到官道上再把马驼套上。”  胡春然之,下令行动,一哨负责两个马车,刚刚把马 驼卸下来,将士们发现不对了,这条道一点点在变窄,最后真的是一条羊肠小道。左边有一块地方,紧靠着一处悬崖。  向下面看去,深不见底,几乎是万丈深渊。所有的车子都在悬崖处悬着一半。  陈鲁大吃一惊,大喊将士们下马,牵马靠近山边。三个天使车驾也悬在半空。李先已经坐回了自己的车子,陈鲁的车子里是朵兰姐妹。  陈鲁纵身跃到一旁的山边,大喊:“你们谁也不要动,我来想办法。”  李达喊道:“子诚,你放心,我们没事,照顾好将士们。”还说没事,这真是豪杰。  陈鲁又喊道:“龙刚,你那边怎么样?”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三、王侯将相有种 龙刚早都看见了下面的情况,喊道:“我们这里就是路变窄了,没有悬崖,大人,让最后的将士们先撤向官道。”  胡春已经听到了,赶快下令将士们牵着马回到官道。  纳兰在车里喊道:“陈大人,不要用功法。”  陈鲁听得真真切切,他到了艰难选择的时候了。用了功法,这一定会减寿。但是,有的车子已经严重倾斜了,尤其是这两辆金银的车子,顷刻间就要掉了下去。  一旦掉下,一定会震动其他车子,这就会全军覆灭。到了这个危急关头,他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再说,这里本身就是邪祟,是他们先玩的功法。  他观察了一下,想使用功法,一个一个地托到官道上,但是这样他也怕其他车辆受到震动。  没办法,只好尝试一下了,他纵身跃起,飞到山梁上,让龙刚打旗语给胡春,在官道上护侍好。  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无声无息激射而出,就像是一个红丝线,把从前到后的车子一个个缠绕起来,快如闪电。  只在片刻时间,所有的车子都像是蒙上了一块红绸子。  陈鲁平坐着跃起三尺,左脚踢出,一道红光射出,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所有的车子都动了起来。这一块大红绸子,就像是被举了起来,大家还没看看出是怎么一回事,所有的车子都稳稳地落在官道上。  大家看时,红绸子已经不见了,连车子前后的顺序都没变。所有的官兵都惊呆了。  过了好长时间,爆发出一声喝彩声。将士们高声喊道:“陈大人威武。”  陈鲁哈哈大笑,说:“兔崽子们,又喊错了。”  又是一声:“陈大人千古。”  车子挪开了,羊肠小道能走开人马,大家小心着牵马走过来,回到了官道上。大家这才见识了陈鲁的功法,这是神仙,真正的神仙。官兵们一致评价。  尤其是还有一些刘大帅的兵,也见识了这位奇葩官员。他们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以后有什么事也不怕了。  两位天使都下了车,等着陈鲁,陈鲁过来见礼。李达还是老样子,见怪不怪,还是不问。在陈鲁的记忆里,他从来不问这些。龙刚做好了防务,回到了这里,几人开始议事。  龙刚有几分赧然,说:“三位大人,我们上当了,这些人应该不是夜来的贼人。是卑职没有分辨明白,中了奸计,请几位大人责罚。”  李达摆摆手说:“龙刚不要自责,这是怪谲邪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他们这个时机找得准,让我们误以为就是夜来的贼人。现在我们的重点不在这里,是走是停,这才是大事。”  大家都不出声了。李先问:“龙刚,失踪了多少兵?”  龙刚说:“有王大举的一个百总和姚宝的一总旗,一百五十左右人。”  李先说:“这就不能走了,少了这么多,把他们救回来一起走吧。陈大人,我们也就是红口白牙这么一说,救人还得劳动陈大人大驾。”  龙刚说:“我倒是想去,我还得有那个本事啊!”  陈鲁说话了:“这是两码事。几位大人,我子诚认为,还得和每次一样,继续行军,我去救人,随后追赶大队,我们轻装简从,快得很。留下人和少量辎重在这里候着我们。只是怕救不出来啊,辜负了大人们的期望。”  李达说:“也好,只能这样了,也不能因为救不回来他们我们就回京师吧?差事要紧。子诚大人也是,尽力就好,一切随缘吧。你陈子诚得保证活着回来。记住,这是命令。”  每次都是这些话,令陈鲁万分感动。在李达的眼里,这一百五十人的命都没有陈子诚一人的命值钱。  都说人人生而平等,不平等就是不平等。像他陈鲁这样一个小官都这样,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陈鲁本家的一声怒吼,是时候告诉这位老前辈了。我陈子诚表示服气,乖乖地告诉你一声:“有种。”  龙刚已经去安排了。前哨来报,前面一切正常,没有哨卡。龙刚留下韩六儿c蛮台和一哨士兵,又留下一些夫役,和失踪将士们的大帐。  李达把鲁哈图也留下了。陈鲁看出来他有些不放心。因为王大举的人马大多数是中原人。李达宁愿不顾自己的爱驹,也把鲁哈图留下,可见重视程度了。  朵兰姐妹也要留下。陈鲁训斥了她们:“使团少了差不多两个百总人马,我又离开了,使团缺乏护侍,会出大事的,你们一定要加强护侍,尤其是两位天使。”  使团出发了,已经是午时了。陈鲁下令韩六儿立寨,他自己坐在一边想这件事。蛮台把王大举和姚宝的靴子拿来,大青马嗅了一下,摇摇头。陈鲁的心沉了下去。  大青马也不是哪一个都能追踪的到,陈鲁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这个家伙立刻就能追踪到,有的就是不行。  陈鲁在考虑用谁来打听,当然没有比胡帝尊更好的人选了,但是他不能总是用人家。再好的人力资源用一次也就是了,不能总是用人家吧?  他拿出镇海珠,从前到后翻了一遍,不知道找谁,他没办法,只好又找神女。  “陈尊长有何吩咐?”  陈鲁一时无从说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没事,阿瑶姐姐, 就是想和你说话,你好吗?”  神女说:“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说这个,被别人听到了”  “传绯闻,你忙吧。我没事了。”陈鲁一时没了意思,不想再说了。  神女说:“别啊,你怎么变得这么躁,你不是最爱开玩笑吗?我还不是怕你的两位夫人吃干醋。你这一天天忙的,能有功夫关心关心我?说吧,有什么麻烦了?大家想办法。”  陈鲁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神女说:“你不要太着急,我这就去打听一下,到时候告诉你,赶快吃饭吧,到了午饭时间了。”说着,没有了声音。  陈鲁看了一下,大寨已经立上了,伙头军正在做饭。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把韩六儿等人都喊进来,告诉他们,这里还是老规矩,由韩六儿负责。  说完找出几张鬼符,交给韩六儿。大家告退,陈鲁在耐心等待。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四、伪娘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镇海珠响了,是神女:“陈尊长,我把可能的地方都问过了,都没有确切的地方,但有人说过,看有一队人马在那个时间向东南方向开去了。你再问一下那里的朋友。”陈鲁谢过。  韩六儿端过饭来,陈鲁草草地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他不知道找谁帮忙。躺在床上假寐。  韩六儿知道这种情况,也不好劝他。别的士兵不知道,反而觉得奇怪。蛮台问韩六儿:“老爷不是说救人吗?怎么睡上觉了?”  韩六儿说:“好好干你的活,你以为救人是那么容易的事呢?人在哪呢?”  蛮台说:“陈大人手眼通天,就是神仙,竟然还有不知道的事吗?”  韩六儿没理他,准备好了一些热茶,放在桌子上。陈鲁坐起来吃了几杯茶,走出大帐,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他开始考虑东南方向的熟人,他首先想到了龚丰,念动咒语让他去打探。紧接着又找到了非原国的常玲,他虽然不是东南,但也是南面方向。  常玲的声音传来:“尊爷有何指令?”  陈鲁说:“在你们那一族里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一批我们使团的将士。他们被劫走了。”常玲答应一声而去。  过了一会儿龚丰的声音传来,没有这些人的下落。陈鲁近乎绝望了。不想再找别人了,干脆去大堂山找一灭大师。  常玲回话了:“尊爷,我的部属发现了这些人的踪迹,他们在甜水国,那里也是我们一族的繁盛之地,哨兵看见了他们,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要不要再打探一下。”  陈鲁大喜,他去过甜水国,说:“暂时不用,需要你时再联系。”告诉韩六儿:“我这就走,家里就交给你了。  韩六儿也非常高兴,这就说明这些人有了下落。  陈鲁扎拽停当,拿上王大举和姚宝的靴子。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奔甜水国而来。  他在一片森林外面落了下来,拿出靴子,让大青马嗅了一下,他点点头,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  陈鲁似乎有些懂了。大青马虽然是一只神狗,也许是仙狗,他的嗅觉是有距离限制的。陈鲁和它嘀咕几句,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一片甘蔗地停了下来。  在陈鲁的印象里,天朝不种甘蔗,没有适宜的气温。他也是在交趾等地见到过。但是在他的记忆里,这时候的甘蔗正是生长的过程,到了冬天才能收获。可是这里的甘蔗已经长成了。  这又让他迷糊了,这里是不是人界呢?  他想先找人问一下,骑马向附近的一个村庄走去。看人们都很闲适地在那里聊天,根本不像有什么异常情况。  陈鲁走上前去问话,他们一看陈鲁的打扮,就知道是天朝的官员,用比较蹩脚的汉话和陈鲁聊了一会儿。  陈鲁主要是问这里有没有什么怪异或灵异的事情。他们似乎并不知道,都摇摇头。陈鲁没了意思,又骑马回到这片甘蔗地,坐在旁边歇息。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这时他发现大青马一声长嘶,看着陈鲁。有情况,这是陈鲁的第一反应,向大青马摆摆手。  大青马不叫了,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陈鲁左脚踢出,看见了一个很大的市镇。大青马被一个人牵着往前走。陈鲁跟着大青马。  这里看不见有人来回走动,只看见这个牵马的人。不知道他是男是女,穿着一身绿裙子,和伯岭湖的少女们衣服不同,她们穿的是葱心绿的裙子,看上去赏心悦目。  而这个人穿的是墨绿色的,两个肩上还有两个乍起来的装饰。腰身很粗,可走起来扭扭捏捏的。  他似乎没发现陈鲁跟着,一直走进了一个大院。陈鲁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到了院里,他先把这个人截住了,说:“喂,你为什么偷我的马?”  这个人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别说的那么难听,爱马的人,能说偷吗?”说的是汉话,说话的声音很细,但是喉结一上一下地咕噜着。  这是一个男人,为什么这样打扮?这么娘炮,看起来这就是江湖上传言的伪娘。  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和你废话,我老人家要见你们老大。”  “那正好了,我们老大也想见你呢。跟我来吧。”  陈鲁跟着他走进大厅里,也好像是一个大殿,下面站着一些人,高台的座位上也坐着一个官员。他们和正常人的高度差不多。都穿着同样的服饰,不是袍子,是裙子。  有一点还引起了陈鲁的注意,他们的衣服都是右衽。  陈鲁吃了一惊,怎么这些人是汉人,汉人有这样的吗?陈鲁不等这人发问,先说话了:“喂,你这个奶狗,我的兵呢?”  座位上的人似乎没听明白,问道:“你说什么?你在骂人。谁是狗?”说的也是汉话,但是已经跑味儿了。还是娘兮兮的味道。  陈鲁说:“奶狗不是狗,是夸你,就是娘炮,伪娘的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本主庄恬,奶狗不是狗,白马不是马?奥,天朝都开始这么夸人了?你这个马也是送给我的吗?”  陈鲁说:“本来没想送给你,你想要也没问题,但是我老人家得知道,我有什么好处?”  庄恬说了:“我们这里有大把的好处,你可以自由选择。你可以选择留下来,我们给你办 一个绿卡,过着甜蜜的生活。”  陈鲁说:“哇,这不错了,甜蜜的生活,是我们人类一直在追求的最高境界,这么快就实现了,这个做一个选项。再说一个吧。”  庄恬说:“看你这么有诚意,就说一个。告诉你实话,很少有用我说第二个的。第二个,大吃大喝一顿,也可以留下几天,最后,你这个马,你自己定价,付银子走人,从此两不相欠。”  陈鲁笑了,说:“讲理,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两条我老人家都不同意。”  庄恬一脸惊讶,说:“你是傻子吗?要不然你就是疯子,总之你有病,哪有这样好的待遇还不干的。附近的居民排队让我收留。我不愿意,因为他们没有资格。他们除了大象,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战马?”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五、神主跑了 陈鲁说:“停,停,你说话这么啰嗦,说说就跑偏了,这说话你得和我老人家学着点。言简意赅,有话说话,没话闭嘴。这才是”  “停下,还是你停吧,我不知道是谁啰嗦,说正事。”庄恬喊道。  陈鲁说:“把我的兵找出来,我要看一看他们,是否都好好的。”  庄恬说:“你还没报上名号呢。”  “吾乃呸,又说,我是天朝使团副使陈鲁陈子诚,想必你也听过我的名字,喊他们吧。”陈鲁说完,不知怎么回事,只感觉到心里发虚。  庄恬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陈子诚?”  陈鲁说:“有什么不对吗?”  庄恬的脸上露出恐惧之色,问道:“你就是那三界尊长?”  “正是陛下。”  “那怎么还是人界的官员?”  陈鲁恼了,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没问题,老五。”庄恬答应的很痛快,老五过来了,答应着。  庄恬说:“带他去见那些人,我就在这候着陈尊长。”  老五答应着,带着陈鲁去了。  陈鲁感觉这个庄恬还算靠谱,猜想他一定又是上了别人的当。很可能就是这个两丰意君。他对这个人还是糊涂,听蛤蟆讲了一通,把明白人讲糊涂了。  陈鲁在一次次的和十方打交道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两丰意君可不是一个鸡鸣狗盗之辈。平时一些小儿科的事情和他似乎挂不上钩。那自己的老对手是谁呢?大家似乎都在讳莫如深。  他走进去一个大厅,走到门口就已经听见说话声,间或还传出来一阵阵笑声,声音和这个老五差不多,嗲嗲的感觉,笑声也一样。  陈鲁感觉这个屋里的不是自己要见的人,问道:“老五,你知道我要见谁吗?”  老五笑了,说:“当然知道。前面就是了。”  说着把门打开,有四五十个人在这里,都穿着和老五同样的绿裙子。老五说:“大人请便。”说着退了出去。  陈鲁跑进来,看这些人就是使团的官兵,是姚宝的兵。姚宝也在这里,他们都围坐在一个茶桌上,在旁若无人的吃着东西。还有几个在一起唱歌,歌声也是软绵绵的:“甜蜜蜜。想起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陈鲁看了一会儿,这样的茶桌摆了一排,有差不多二十个。只是没人搭理陈鲁。  陈鲁想试一下,大喊一声:“兔崽子们,我老人家来了,你们怎么不见礼?”  有一些人停了下来,看着陈鲁。这时陈鲁才看见他们在吃什么。他们的茶桌上,放着切得整整齐齐的秸秆,摆放着一个大大的酒坛子,他们用这个秸秆在吃酒。  陈鲁见多识广,知道这就是前面的甘蔗,他们做下酒菜,吃得正欢。  姚宝站了起来,说:“这位大人,你找谁?在下甘宝。”  陈鲁知道完了,已经迷失了本性,他不再废话,立刻冲了出来,老五已经不知去向。他冲回到庄恬的大厅,只有一些官员在,老五也在,只是不见了庄恬的踪影。  陈鲁心里着慌,问老五:“你们神主呢?”  老五说:“大人,我和你一起去的饭厅,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告诉陈尊长,咱们神主呢?他不说等着陈大人回来吃酒吗?怎么不见了。”大家都说不知道。  陈鲁心里焦躁,大喝一声,谁是当家的?没人回话。  老五说:“陈大人你这问题问的有问题,这问题不是这么问的。”  陈鲁说:“滚,谁是你们的二当家?”  老五说:“你这么说我们就知道了。你说的是大护法,他也不见了,下面还只有三护法。”  陈鲁说:“三护法出列。”  一个比较年轻的站了起来,说:“小的在。”  陈鲁说:“你们老大干什么去了?”  “他真的没说。”  “你们抓我们的使团干什么?”  三护法说:“回尊爷,小的真不知道,我们老大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他一向奉公守法,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  陈鲁说:“我们的人都迷失了本性,这是怎么回事?”  三护法刚要说话,旁边的一个人瞪了他一眼,他闭嘴了。  陈鲁走过去,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他挺怕你啊。”  老五过来说:“陈尊长,他是我们的内史,有时候我们老大不在,就他和大护法处理事务。”  陈鲁说:“这就怪了,内史才是多大官啊,怎么有这么大的权利?”  老五说:“那是,但是我们这位不一样,他是我们神主的小舅子。这样说不好听,内史你不要生气啊。我们神主是他的小舅子。”  内史大喝一声:“胡说,老五,你不想活了?”  老五陪着笑脸说:“对不住啊,内史大人,你是神主的姐夫。嗨,又错了,神主是你的姐夫。”  其实陈鲁早都明白了,于是说:“内史,那我就问你吧,你说吧。”  内史说:“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老五说:“陈尊长在问你,他的人怎么会迷失了本性?”  内史朝老五吼道:“你闭嘴,从来没看见你这么招人讨厌,娘炮。”  陈鲁差点笑出来,老鸹落在煤堆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他绷着脸,说:“我最后问你一遍。”  内史不出声了。陈鲁说:“三护法,他知道吗?”三护法点点头 。  内史勃然大怒,说:“你这个护法,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们天朝是什么东西?”话音未落,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大家都吃了一惊,惊愕地看着已经咽气的内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当啷一声,陈鲁把带血的匕首扔到了地上,大家才醒过神来,三护法和老五带头跪在地上。九九九)(  陈鲁注意到了内史流出的血,只流出去一块,就凝固了。不一会儿飞进来一群蜜蜂,来吸食这些血液,还有地上的匕首,也落满了蜜蜂。  这就怪了,不都是招苍蝇子吗?他看着这些家伙颤颤惊惊地跪着,从牙缝里崩出来一句话:“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大家磕头如捣蒜。陈鲁说:“三护法,这次该你说了。你们老大的姐夫已经被我杀了。”  老五说:“错了陈尊长,是小舅子。”  陈鲁说:“跪着你的。”  三护法说:“是吃了我们的甜酒。”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六、甜蜜蜜的修仙者 和陈鲁想的基本一样,陈鲁问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三护法说:“陈尊长应该看出来了,人家不好意思说嘛!”  老五说:“我们是修仙者,是甜蜜蜜的修仙者。”  特么的,真的是一群甘蔗,这名字取的,甜蜜蜜的修仙者。陈鲁哭笑不得,说:“你们老大为什么要害我们?他到底去了哪里?”  三护法说:“禀告陈尊长,这事不是我们神主干的,我们没有这么大的神通。我们也不知道和你老人家有关系。我们神主知道了,马上跑了。”  陈鲁说:“你说的还算明白。是谁把我的兵弄这里来的?”  三护法说:“不知道,不但是你们的将士,还有,出使各国的天朝使节都送到我们这里来了。听我们神主说,是奉了法旨。”  又是一个无头官司,这事又掰扯不清了,但是这次和每次不同的是,可以在寰宇十方发红色通缉令,通缉庄恬这个伪娘。  陈鲁说:“平时你们神主都去哪里?”大家都摇头。  陈鲁说:“那好吧,我老人家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你们赶快给我们解药,然后把他们送回去。”  三护法说:“陈尊长恕罪,我们没有那个法力,做不到。”  陈鲁吓了一跳,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我们就在你们这里过日子了。我答应不杀你们,不好再改口了,那只好把你们赶出去了。”  三护法等人跪下磕头,连喊饶命。  陈鲁说:“那这样,我先去看一下大伙儿,回头再和你说话,三护法,你要好好看着他们,走脱了一个,我也是不依的。”  说着,在他的脖子后面印上一个鬼符印。和老五一起去看另一些将士。  老五先把他领到一个小屋里,王大举和他的几个亲兵都被绑在这里。看见陈鲁进来,又惊又喜,都说:“见过陈大人。”  陈鲁看他们的老大没事,心里高兴,说:“王将军,你的兵都已经迷失了本性,你们怎么没事?”  老五说:“你这个将军,脾气倔得很,一直喊着不会吃酒,还和我们二护法动起了手。我们二护法一气之下,把他们都绑在这里了。”说完看着陈鲁。  陈鲁拿着鞭子抽了他几下,说:“你这个娘炮,看我干什么?快给他们松绑啊。”  老五嬉笑着,赶快松绑。陈鲁带着几个人到了一个大厅。王大举的兵都在这里,和姚宝那里一样,都在斯文地吃着酒。王大举喊了半天,没人理他。陈鲁向他摇摇头,随着老五又向另一个大厅走去。  这里面有十几个天朝的官员,品级高低不一,但是都穿着绯色的官袍,是使节,他们也都迷失了本性。在隔壁,有几十个士兵,应该是这些官员带的兵。  陈鲁和老五退出来,说:“老五,你们这里谁有解药?”  老五说:“只有我们神主有解药,而且只有他知道配方。”  陈鲁说:“你不能把他们给我送回去吗?”  老五疑惑地看着陈鲁说:“陈尊长不能自己带回去吗?”陈鲁摇摇头。老五接着说:“这出乎小的意料。我们神主和大护法都能做到。”  陈鲁火了,说:“这不是屁话嘛!你们老大跑了,是躲起来了,寰宇十方这么大的地方,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  老五赶忙说:“陈尊长不要着急,我们大护法没和神主在一起,他早就走了,去野仙观办差了。今天午后就能回来。”  陈鲁大喜,说:“好吧,你就和我去一趟野仙观。”不由分说,把他贴上了一个鬼符。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  陈鲁刚想上马,想一想不放心,说:“狗儿兄弟,等我一会儿。”对王大举说:“随我来。”  几人来到大厅,这些文武还在那里跪着。三护法终于职守地看着。  陈鲁说:“三护法,你这人挺讲究信誉的,我这就去太阳屿,你进步了,我老人家准备给你压担子,至于是什么官职,就看你的表现了。”  三护法一阵晕眩,差一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幸福击倒,赶紧跪下磕头,说:“多谢尊爷提点。”  陈鲁说:“你现在暂时领大护法之职,所有这里的兵马都由你调遣。我去去就回来。有事多和王将军商量。”  三护法对王大举一抱拳,说:“王将军,兄弟见识了将军的风骨,真是我们的楷模,以后兄弟就以将军为榜样,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  陈鲁说:“行了行了,你作报告呢?”说着走了出来,对老五说:“上马,野仙观。”两人同骑一匹马,来到了野仙观。  陈鲁说:“你到门口去问一下。”  不一会儿他跑了回来,说:“我们大护法去了人界王屋山粮神的府上。”  陈鲁也不废话,大喊一声:“上马。”说完腾空而起。  在米存良的府衙前降落下来,米存良已经迎了出来,说:“尊爷有事招呼小神就是,怎么亲自来了?”  陈鲁也不废话,说:“甜水国的大护法呢?”  米存良吃了一惊,说:“刚走,回甜水国了。”  陈鲁问:“他来找你干什么?”  米存良说:“是野仙观的事,他”九九九)(  陈鲁说:“以后再说吧。我得走了。”  陈鲁后悔了,因该用镇海珠通知米存良把他扣住。他不敢迟疑,飞身上马,大青马腾空而起 。  陈鲁说:“狗儿兄弟,辛苦你了,我们还得加快速度。”  大青马在庄恬庄园落了下来。和一个人当面撞上,后面是三护法,带兵追了过来。大喊:“陈尊长,那就是大护法。”  大护法听见陈尊长,飞身一跃,就想逃走,陈鲁在马背上一跃而起,用力一拽,把绿袍拽掉了,里面穿的是大红色的内衣裤。  陈鲁呸的一声,说:“真是变态的一族,你停下,我不杀你,再多走一步,我必让你洒下一腔热血作渐鬼。”  大护法一迟疑,陈鲁已经把他抓住,在他的脚心上印上鬼符。降落尘埃,说:“穿上袍子,这样让我们看着好恶。”  老五拿过他的衣服,帮忙穿上。大护法开口了:“你是陈尊长?找我有何贵干?”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七、庄恬国 陈鲁说:“起来说话。”几人跟着进了大殿。陈鲁说:“没别的事,就是把我这些兵送回原处。”  大护法说:“禀告陈尊长,我不会做这个法。你是三方尊长都不会,何况我们?”  陈鲁说:“真的啊,那就不麻烦你了,我老人家还想把这个重担压给你呢?”  大护法疑惑地说:“什么担子压给我?尊长恕罪,我没听懂。”  陈鲁说:“你们老大畏罪潜逃,国不可一日无主,我老人家有心抬举你做这个国主,谁知道你又没这个造化,那就算了,我还是去想别的办法吧。”  大护法说:“陈尊长,小的误会尊爷了,尊爷原来是好人,悔不该听了别人忽悠。还好我们没做什么错事,要不然,悔之无及。既然我们神主不在,小的我责无旁贷把使团的兵马送回去,岂可一错再错?”  陈鲁大喜,说:“行,你是一个明白人,你就作法吧,把他们都送回去,完了我来安排你们这里的事。”  大护法说:“尊爷,不是小的驳你,现在这种情况你根本弄不走他们。再说,他们回去,你也安排不了。以小人之见,先把他们的毒解了,然后再送回去。”  陈鲁连连点头,说:“有道理,你有头脑,都进到大殿里。”大家都进来,跪下。陈鲁带着两个护法登上高台。  陈鲁说:“两位护法,以后你们就是我老人家的人了,我现在有话问你们,也算是对你们的考验。”  大护法说:“尊爷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先说你大护法:“今天就跑了两个地方,能说一下你的差事吗?”  大护法说:“没有什么不能讲的。去野仙观,是我们神主派的差,给阿沙黑送去一封信。”  陈鲁心头一震,说:“阿沙黑?是两丰意君吗?”  大护法笑了:“不是,尊爷怎么连这个也不晓得,两丰意君名讳金元,是我们尊爷的亲弟弟。阿沙黑是天生的俗家弟子。君爷刚刚出关,他去拜见师父,并学艺。”九九九)(  陈鲁这才有点摸着门,这也没什么复杂的,让这些老前辈,尤其是那个没人性的老蛤蟆,把事情说的扑朔迷离。  陈鲁说:“既然知道他是俗家弟子,送到阿沙黑的府上,岂不更省事些?”  大护法说:“是啊,但是寰宇十方没有人知道他的府上住址。”  陈鲁哂笑道:“好像有多神秘似的,我老人家知道,在大堂山闭峰谷。”  大护法吃了一惊,说:“原来尊爷在考我们,是啊,闭峰谷,但是没人知道具体的地址了。”  陈鲁说:“你还不笨,我老人家问你,你去了米存良那里干什么?”  大护法说:“也是神主让我去送一封信,至于是什么,小的不知道。到那时看到粮神很气愤,当着我的面就把信撕得粉碎。”  陈鲁知道了前后情况,但是扑朔迷离,一时也想不明白,还是顾眼下吧。又问道:“看见我的这些兵,都这样了,你有解药吗?”  大护法说:“没有,我们老大谁也信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鲁说:“你作为大护法,不知道你们老大的去向?”  大护法说:“尊爷应该看出来了,他最信任的不是我这个大护法,而是二护法,他是有意识地把小的支走了。”  有这种可能,也可能是大护法在甩锅。想到这里,陈鲁说:“你们都跪好了,我老人家有一个事宣布,还有一个建议,供你们参考。”  大家说:“听尊爷法旨。”  陈鲁说:“第一件事,你们的神主庄恬违反了十方律法,畏罪潜逃。本尊上报太元圣母,发海捕文书,缉拿归案。”  “尊爷圣明。”  “不要忙着拍马屁,怎么就圣明了?抢话,不知道我老人家最烦抢话吗?第二件事,国不可一日无主,我都问过了,你们这里也是一个大族,青纱帐c甘蔗林等等都是你们一族的,你们是老大。老大就有一个老大的样子。从现在起,你们就叫庄恬国。国王就叫庄恬。”  这些人大喜过望:“尊爷圣明,多谢尊爷。”  陈鲁说:“你们也不会说别的。大护法就作为国主,着郡王服饰,冠七旒。三护法为相国,正三品,老五为都统制,从三品,其他大小官员由他们三人封赐。”  新王登基,大家跪拜。  陈鲁说:“现在你们最大的敌人还逍遥法外,你们随时保持着警惕,他要是回来,你们务必把他擒拿归案。一旦有问题,向我老人家呼救。”  新王说:“不知道怎么能联系到尊爷?”  这家伙和原来的态度大不相同,这位陈尊长是他的再生父母,现在为了维护这个王位,陈鲁下令杀他亲爹都没问题。  陈鲁相信他不会再听命于他人了,尤其是老大回来,他一定会以命相搏,来保护他来之不易的革命果实。陈鲁拿出镇海珠,设定咒语,告诉他以后有事就念动咒语。  新王大喜,终于找到真正的大佬了。  仪式结束,三位首脑把陈鲁和王大举几人让进客厅,陈鲁说:“赶快给我的人弄点吃的,饿死了。记住敢加调料,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几个人都笑了。陈鲁和大家商量解药的事。新王庄恬说:“我虽然不知道解药是什么,但是我可知道我们老大有一味药要叫紫芝。”  陈鲁一听带什么 芝的,心里就开始打鼓,以为是千年灵芝一类的,说:“一听就知道不好淘换。”  庄恬说:“这个紫芝倒是不难找到。只是我们神主使用很多药配制的,对这味药要求就不那么太高。要是单单这一味药,那就必须得是牧马山的。”  陈鲁心中一动,说:“这个牧马山我老人家倒是听说过多次,是支秋枫的一亩三分地。”  庄恬说:“没错,尊爷和他有旧,那一切都好办了。这个山太高了,有支秋枫的天罗地网,这么多年还没能有人爬上去,他也不给面子。”  陈鲁一听就没意思了,他自己有短板,那就是没开天目。他听说过,那座山高万仞,大青马是上不去。那还是想一想别的办法吧。最简洁的办法就是抓住老庄恬。  于是他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全体都来听令c待命,差不多有四十个王爷。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八、只有一条路了 陈鲁说:“黑兄在否。”  地仙说:“请尊爷吩咐。”  陈鲁说:“我现在在庄恬国,就是甜水国。这里的老大庄恬劫夺天使兵马,已经犯了寰宇十方律令,你马上行文,到太阳屿盖上关防大印,发海捕文书,画影画形,捉拿归案。”  “小仙明白,这就去办理,尊爷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你先退下,有事我老人家再找你。”  然后又说:“你们都报一下名。”大家都报了一下名号。  陈鲁说:“刚才我和地仙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  大家都说听见了。  陈鲁说:“就是这个叫庄恬的人,蚍蜉撼树,太岁头上动土,他抓了我的人,还下了毒。你们派兵四处巡察,发现后立即抓捕归案,送到庄恬国,如果找不到,可以送给地仙。告诉你们,这个人是伪娘,他还带着二护法,也是娘炮。平时穿墨绿色的裙子,穿红色内衣裤。告诉你们,找到的,记为头功。”九九九)(  大家轰雷似的答应着,退下了。  这些人,当然也包括使团的几个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新王c相国和都统制这几位已经跪在地上,不敢仰视。陈鲁想这真是意外的收获,以后他们更得颤颤惊惊的,不敢再生二心。  他故意装作无所谓地说:“什么事就值得你们拜啊?这就是正常的调兵遣将,你们老大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逃不过我老人家的天罗地网。庄恬,快上饭吧,怎么这么慢?”  庄恬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怕有毒嘛,重新立灶架锅,就慢了点。尊爷恕罪。”  陈鲁高兴,说:“难得你一片忠心,我老人家还能怪罪你?”  说着话,饭菜已经上来了,陈鲁还好,王大举几人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端着碗不敢下口,看着陈鲁。  陈鲁说:“没事,你们尽管吃,他们敢做手脚,一个都活不成。”一边说一边吃了起来。  没等陈鲁吃完饭,镇海珠响了。陈鲁大喜,就连这几位也都放下碗,大家都兴奋的小心脏似乎要跳出来。  “属下龙一凤见过尊爷。”  陈鲁说:“没想到让你们抢了头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一凤,你就亲自送过来吧。”  龙一凤沉吟一会儿,说:“惭愧,尊爷,我们的人追踪到了那里,他已经被别人杀掉,送到了北海下,堵了北海眼。”  陈鲁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点子背不能赖社会。这时龙一凤把这两个死人的画面传了过来。  陈鲁让新王三人看了一眼,新王说:“没错,正是我们神主。”说着掉下来几个眼泪,另外两人也显出很悲痛的样子。大家都不吃饭了。  陈鲁镇静下来,心里知道,是自己太招摇了,在镇海珠上的这些大王不一定就是那么铁板一块。被人套路了,他感觉又被人家打了一闷棍。  他在镇海珠上宣布,各路人马不用再找了,已经找到了。  现在只有一条路了,牧马山。  陈鲁不敢在迟疑,扎拽停当,准备动身。镇海珠响了起来,是米存良:“见过尊爷。”  陈鲁说:“你的事我知道了,随后再联系你,我有点急事,不方便说话。”  放下镇海珠,他心里感觉得不安,可能就是大护法的信,到了野仙观送过信又送到米存良处。他恐怕这些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朝使团下手。米存良是不是这件事?  很可能是,那也没办法了,他陈鲁分身乏术,先把这里搞定再说。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  陈鲁嘀咕了几句,飞身上马,腾空而去。走到一处,大青马自动就停了下来,这个意思是在中间歇息一下。陈鲁想起来了,以前这个大青马来过,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陈鲁打量一下这个牧马山,真令他吃了一惊,在他的印象中,大堂山是最高的,而这个山要高出大堂山数倍,确实是高万仞。看这架势,在碧云殿之上,但是看上去却近在咫尺。尤其是顶上的两个山峰,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羊头上的两只角。  这可能就是老蛤蟆说的羊角峰。  陈鲁久在江湖,知道望山跑死马的道理,停下来喝一点水,把大青马的肚带松开,休息了两刻钟,继续前进。在这片牧场一样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刚一落地,几只白色的雪豹跑了出来。陈鲁四下打量一下,他们就像是地里冒出来一样。大青马这次没变成怪物,有陈鲁在,它不害怕,也没有人用它保护。  陈鲁说:“豹兄,我老人家要见支秋枫山主,请通报。”几只雪豹不见了。  过了片刻,有声音传来:“你是什么人?”好像是从天上而来,隐隐有风雷之声,特别的富有磁性。  陈鲁说:“哇!这是一个美男子,这声音太优美了。我是”  “滚!”传来一声怒吼,接下来无声无息了。  陈鲁无语了,有几分懊悔。还有人不喜欢听赞美话,这是什么人?看起来废话就是废话,当不成武器。多年来,陈鲁的废话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百试不爽,尤其是戴高帽,几乎百灵百验。  陈鲁半天听不到声音,知道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于是大声喊道:“支秋枫,你还老大自居呢,你完了。”  说完听一下,还是没有动静,接着说:“你把自己封闭起来,脱离了人民群众,每天对着雪豹什么的这 些畜生自得其乐。再不就是独自一人,像一个小脚女人,养在深闺人未识,顾影自怜,孤芳自赏。实在没意思是有那两个什么峰,没事就发你那个羊角风。我老人家来的不巧,一定是你正在发羊角风。我呸,告辞。”  说着听着上面的动静,看没人说话,又说了一遍:“喂,我走了,真走了,你也不送一下?听你这名字,应该是华夏人,华夏礼仪你懂不懂。发疯,以后我老人家就这样称呼你了,让寰宇十方都知道你就叫发疯。”  “啰嗦了这么半天,就这句话还有点用,那就辛苦你了,把这个名字传出去吧。慢走,不送。”  我靠,晕,这个到底是什么人?赶紧说:“喂,发疯,看在我都给你起名字的份上了,还不说话?再唠十块钱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子诚。”  “奥?这么说你就是三方尊长,你怎么是这个不着调的样子?这样怎么统领寰宇三方?”  陈鲁看他说话了,大喜:“疯子,果真传言不虚,你确实有些见识。我老人家告诉你,鸡鸭不撒尿,各有各的道,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哪个规定的寰宇十方就得要循规蹈矩?是你支秋枫规定的吗?那我老人家今天正式向你宣布,我要推翻它。”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一十九、支疯子 空中静了下来,陈鲁猜想,他一定是在消化陈鲁的这一番说辞,他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  “怎么不接着忽悠了?忽悠,接着忽悠。”  陈鲁大喊一声:“我老人家不想对牛弹琴,告辞了。”说着飞身上马,就要离开。  “慢着,你还没说干什么呢?”  陈鲁气恨恨地说:“什么也不干,没事和支疯子学发疯。”  支秋枫哈哈大笑,整个牧马山都躁动起来,鸟惊雀飞,狼奔豕突,“陈子诚,你虽然涉入寰宇十方,却没有一点寰宇十方的气度,说吧,找我干什么?”  陈鲁说:“这是你求我说的,不是我求你的。我的使团着了人家的道,想到你这里讨一些紫芝。”  支秋枫说:“你想多了,凭你的功法,拿不到的,回去吧,再想一下其他的办法。慢走,不送。”  陈鲁大喊:“老疯子,是你把我老人家的欲望又勾起来的,本来我都想走了。你这个没人性的老疯子,你不会给我扔下几个吗?”  传来的是松涛阵阵,虎啸猿啼。陈鲁没了脾气,看起来只好另辟蹊径了。他骑上大青马腾空而去,回到庄恬国。王大举在焦急地等待着。  看陈鲁的样子,大家都明白了,空手而归,但是这些人谁也没问。  陈鲁记挂着使团大队,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米存良的声音传来:“见过尊爷,你终于有时间了,你们使团有危险,有可能已经被劫持了。”  陈鲁大吃一惊,说:“你怎么知道?为什么不早报告?”  米存良说:“尊爷,我有两次要告诉,尊爷都说没时间。是有人送一封信给我,你看到了那个大护法。”  陈鲁想了一下,点点头,说:“这事真的不赖你,是我老人家的问题。他们让你做什么?”  “是阿沙黑,他让我找到一处能放大量人马辎重的地方,我一想他们就没憋好屁。”  陈鲁说:“知道了,你这也是立了一功,你退下吧。”  这个阿沙黑真是猪脑子,人家的夫人刚刚死了,很有可能和野仙观有关,难道阿沙黑不知道?还是阿沙黑以为人家不知道?爱知道不知道,反正我陈子诚不知道。  事情紧急,陈鲁想到了,他们这个时候下手应该是最恰当的,老对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有一件事,陈鲁百思不得其解,老对手真是怕了使团,很少到使团去了。  他对王大举说:“我得回使团一次,你先在这里照看着弟兄们,我担心大队出问题。”说完走出来,骑马回到驻地。  他只能回到这里,不管使团大队走到哪里,他都得从原地走起。  回到驻地,已经是申时了。令他大吃一惊,接出来的竟然是两位美女,朵兰姐妹。  出事了,又出事了,而且担心的事真的有发生了。  纳兰刚要说,陈鲁摆摆手,问道:“到哪里出的事?”  纳兰看他都知道了,也吃了一惊,说:“离这里有八十里,小河沿村。陈大哥怎么知道的?”  纳兰说:“和在这里发生的一样一样的,就是没有前一天晚上的打斗。我们姐妹两个逃了出来,但是车子也没有了。”  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眼睛有些发直,朵兰说:“陈大哥,你累了吧。”  陈鲁点点头,说:“我先去歇一会儿。”  二人也没跟去打扰。陈鲁躺在床上,哪里能睡得着?这两位美女,从小河沿到这里八十里,差不多也得半天,这说明也是发生在早晨。这回一切都明朗了,阿沙黑。  朵兰说的对,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必须干掉他,决战的时候到了。  陈鲁感到孤立无援,自己未谋面的老婆好久没出现了,可能就是自己已经好久没和老对手交火了,自己现在应该能杀掉这个阿沙黑,如果他确实是铁粉。  他逐渐地理清了思路,不能六神无主,一步步来,先把王大举他们救回来。  他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来:“陈尊长,怎么样?”  陈鲁说:“阿瑶姐,没办法,还得和你说说话。”  神女调侃道:“身边有那么漂亮的两位夫人,还愁没人说话吗?”  陈鲁苦笑一声,说:“姐姐别没事消遣我了,哪来的那么多夫人,都是凡夫俗子,帮不上我的,不还得和你商量嘛!”  神女摇摇头,说:“未必是凡夫俗子,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陈鲁说:“这一拨还没救出来,大队人马和辎重又失踪了,有证据表明,是一伙儿人所为,很可能是野仙观干的。就是我常说的那个铁粉c钢丝。我想干掉他,一了百了。”  神女说:“弟弟,你这也算是在姐姐这里吐槽吧。你杀不掉他,他高来高去,天上地下,而你没开天目,只能是敲打一下,让他收敛一些。你们先前失踪的那些人,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救回来?”  陈鲁把去牧马山的事说了一遍。  神女说:“你这次吐槽还真吐对了,我还真知道怎么能说服支疯子。”  陈鲁大喜,说:“姐姐知道支疯子?熟吗?”  神女说:“我们怎么能知道他,我是小辈的。他应该有几大劫的岁数了。”看陈鲁露出失望的表情,说:“我知道有人能帮忙,显婆婆。”  陈鲁意思想不明白,说:“这很奇怪,怎么又扯上了显婆婆?他们是什么关系? ”  神女沉吟一下,似乎不想说,过了一会儿,才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就是这句话。你忙吧,有事再找我。”说完退下了。  这阿瑶够八卦的,这和那些无良小报或者是那些狗仔队有一拼。这时朵兰姐妹都在大帐门口,听他叨叨咕咕的没进来,看他说完了。  纳兰边走边说:“陈大哥,又是那个阿瑶姐姐,你没事总找她干嘛?”  现在陈鲁的身体已经复原了,纳兰的语气也硬了许多。陈鲁大脑灵光一现,说:“纳兰,你去过牧马山吧?”  纳兰笑着说:“陈大哥,你的记忆力是怎么了?这才刚刚问过几天,又问。说吧,什么事?”  陈鲁说:“和我去一趟牧马山。你认识紫芝吗?”  纳兰嘟起了嘴,说:“一听这名字,又是一个女的,很可能又是一个大美女,也不知道”  “我认识,你问错人了。”朵兰笑着回答。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紫芝 陈鲁也笑了,说:“对,磕头不对庙门,这算是哪门子求佛?我这就去牧马山寻它。纳兰和我去。”  纳兰坚定地说:“我说过,我不认识什么紫芝c黑枝,我不去。”  朵兰说:“妹妹,怎么和陈大哥说话呢?陈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陈鲁也不生气,说:“朵兰,这次你去不中用,纳兰必须得去。”  纳兰高兴了,说:“怎么样,姐姐,还是我厉害吧,见一个美女都得我陪着。好,我这就去准备。”她转眼间就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忘了。  朵兰说:“陈大哥,妹妹不认识,会误事的。咱们三个都去。”  陈鲁说:“大青马脚力不行吧?这么远的路,只有我一个人,中间还歇了一下脚力。”  纳兰说:“没问题,上一次就是我们三人去的,那时候陈大哥和死人一样,分量感觉更重。”  朵兰真的恼了,喝道:“纳兰,今天你发疯了吗?怎么一直怼陈大哥。”  纳兰笑着说:“我真的没感觉到,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和陈大哥陪着小心。这么说话你们听不惯了。”  陈鲁疑惑地说:“你为什么一陪着小心?”  纳兰说:“明知故问。”  陈鲁明白了,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她看自己一直在病中,不敢使性子。陈鲁说:“随便你,没问题,我这人不会被气着的。走,我们三人一起去。”  说完,把韩六儿叫进来,又交代一番,三人骑着大青马来到牧马山。几只雪豹又突然出现,纳兰也不害怕了,意思见识过一次,还有就是陈鲁在身边,她有恃无恐。  陈鲁看一下朵兰,她又把脸遮挡起来。  陈鲁对雪豹说:“你们这几个畜生,快去通报,故人又来了。”  “不用通报,在你们离这里三千里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看见了。原来你陈子诚就是那次要死的人啊?”是支秋枫的声音。  陈鲁说:“疯子,你会不会说话,谁是要死的人?今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这人看上去挺洒脱的,跑到这里装疯卖傻c愤世嫉俗来了。其实你这人挺怕死的,缺乏一种安全感。这么远就能监视到来人,你说你这个老疯子,至于吗?我也是呵呵了。”  “胡说八道,我这一生,一大劫加上三小劫,纵横寰宇,不曾遇过敌手,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还有太多的麻烦等着你呢。你快滚吧,你不会达到目的的。”  陈鲁说:“告诉你,支疯子,你多少劫我不管,这个我信。要是讲本事,你别忙着吹牛。讲吹牛那我老人家可是祖宗。要不我现在就和你比划比划。”  支秋枫怒极反笑,说:“无知鼠辈,快滚。”  陈鲁对纳兰说:“祭法器。”向上喊道:“疯子,看我法器。”一个枣红马凌空而起。  空中一声惊呼:“英子。住手,你是显英的什么人。”  三个人才知道显婆婆叫显英。陈鲁示意纳兰收回法器,说:“你这个疯子倒有些见识。这是我老婆,她是显婆婆的关门弟子。怎么?害怕了?寰宇十方哪个敢和显婆婆叫板子。”  空中沉默了一会儿,说:“就在你们站的山里面,有本事自己拿。”说着没有了声息。几只雪豹也不见了踪影,只听见松涛阵阵,虎啸猿啼。  陈鲁说:“朵兰,你告诉我那个紫芝什么样?”朵兰描述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纳兰,看她脸上哭笑不得。  陈鲁走过去,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无声无息奔向前面的山根处,陈鲁纵身一跃,随着红光而去,山崖处被红光钻出一个洞口。  陈鲁跃进去,走了有四五丈远,感觉这里寒冷彻骨,比洋冰国冷上十倍不止。陈鲁浑身颤抖,感觉眼前光线忽明忽暗。他心里清楚,黑暗中视物,这也需要功力的,自己现在抵御寒气,消耗了功力。  他左手拍出天步三重,抵御寒气,自己在四处寻找,发现到处都是朵兰说的那样东西,仔细看了一下,有些差别。  陈鲁懵了,不知道哪个是,正在不知所措时,“找那些带纹路的绿色东西,不是紫的,还是我来吧。”是朵兰的声音。  陈鲁大吃一惊,问道:“你能看见东西?”  朵兰说:“陈大哥,你说话怎么像一个孩子,这里面不够亮吗?”  陈鲁狐疑,是啊,是不是我的功力放出的光?这些绿色的紫芝都在悬崖上,朵兰说:“帮我一把,我上去采下来。”  陈鲁发力托了她一把,她纵身上去,一把采了六七个,正要准备下来时,一张血盆大口向朵兰张过来。陈鲁大惊失色,赶忙祭出青龙剑,青龙剑急飞而去。  朵兰大喝一声:“不要伤它。”青龙剑停在血盆大口身边。朵兰一下子塞进去两个紫芝,血盆大口不见了。朵兰重重地摔在陈鲁的怀里。虚弱地说:“成功了。”  陈鲁抱着她一跃而起,跑了出来。  纳兰就在洞口,看见这样大吃一惊,环视四周,做出厮杀状。陈鲁向她摇摇头,回头再看时,已经不见了山洞。朵兰已经站在那里,和纳兰一起看着山洞合上,还是树木青苔,两人疑惑,看着陈鲁。  陈鲁面有得意之色,两人大喜。纳兰说:“陈大哥,你开了天眼?”  陈鲁说:“这是天眼吗?你陈大哥还屑于开天眼吗 ?这叫开山眼。朵兰,你现在感觉如何?”  朵兰知道陈鲁在自嘲,说:“刚才是惊吓加上寒冷,现在没事了。把这些东西都放在文袋里。给纳兰看看,这几个美女怎么样。”  纳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谁给起的名字,紫芝,真以为是一位美女呢。”  陈鲁也笑了,说:“是挺害人的,我老人家以为是紫色的。”  朵兰说:“里面是紫色的,我们只能拿五个,多了就不让了,到底逼着我还回去两个。”  陈鲁恍然大悟,这位朵兰美女确实不同凡响,自己在里面冻得做不过主来,她却没事人一样。  朵兰看见他的疑惑眼神,装作没看见,说:“掰开一个看看,颜色非常美,而且味道不错,特别甜。”999()  陈鲁已经都放进文袋里了,又拿出来一个,掰开一看,紫色的纹路发着晶莹的光,陈鲁喜欢得不得了,咬了一下口,咂了一下嘴巴,说:“真甜!”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一、极苦克极甜 纳兰看这个紫颜色,也非常喜欢,惊呼道:“哇!真的好漂亮啊!陈大哥,让我尝尝。”  陈鲁递过去,她咬了一口,也咂了一下嘴巴,惊呼道:“真的好甜啊!”  朵兰露出狐疑的眼神,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说:“看上去没错啊,怎么味道却不对?陈大哥,有可能我们弄错了。我尝一下。”说着也咬了一小口,哇的一声,连连呸了几声。  陈鲁和纳兰已经笑着跑开了。朵兰骂道:“纳兰你这个死丫头,和你的陈大哥合起伙来欺负我。”  陈鲁说:“朵兰,这你怪不得别人,这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玩火者必自焚。”  纳兰过来搂着姐姐的肩膀说:“姐姐不要生气啊。我很奇怪,你平时都一本正的样子,怎么和陈大哥开这样的玩笑?”  朵兰说:“你还说我!你怎么长了歪心眼子耍你姐姐?你问他吧。”  陈鲁笑着说:“还是我来说吧。我刚刚对你的姐姐又起了疑心,你姐姐在报复我。朵兰,是我在递给纳兰紫芝时捏了她一下。算了,到此为止。”  纳兰说:“这就是一个玩笑,不带急眼的。陈大哥,你怎么又怀疑我姐姐?”  陈鲁说:“我真的没怀疑,是你姐姐自己心虚而已。”朵兰也装作没听见。  陈鲁看了一下这个牧马山,直插云霄,四处都是悬崖峭壁,他想起了蛤蟆说的一气化双峰,自己嘀咕了一句:“一气化双峰,发羊角风。”  两位美女看了他一眼,没人接言。  这时朵兰已经牵过马来。陈鲁对着山上喊道:“支疯子,我老人家多谢了,改天我请你吃酒,能下山吗?”  支秋枫说:“不用下山,你的确有些本事,看这样,你很快就会再来的。告诉你夫人,不要对她师父说起我。记住!就此别过,慢走,不送。”  话音刚落,又是松涛阵阵,虎啸猿啼。  陈鲁听不懂他的前半句,也不愿意费那个脑浆子。  几人回到了庄恬国,纳兰看着这些怪物,对朵兰说:“姐姐,看到这些人感觉好恶,有吐的冲动。”  朵兰看了一下,不以为意,说:“万物分阴阳男女,的确有他的道理,男的就得有阳刚之气,女的就得柔情似水,反常为妖。谁看着都不舒服。”  她一边说着,一边安排王大举和他的亲兵煎药。  陈鲁坐在小客厅里,把别人都赶出去,自己在冥思苦想下一步。过了有半个时辰,姚宝来见礼。陈鲁大喜过望,和他聊了几句,完全恢复了正常。  陈鲁在心里感叹,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甘蔗甜到了极致,而紫芝又苦到了极致,极苦克极甜,妙哉!  新国王庄恬前来请示,陈鲁下令,把他们都送回去,让两位美女随他们一起走。两位美女知道是为了大队的安全,没表示反对。  龙刚又把其他使团的官兵们叫出来。陈鲁看他们都已经明白了,只是时间紧迫,没有时间一个个见礼。  陈鲁说:“各位大人,先回到我们大营,我们日后再细谈。”  庄恬作法,官兵们回去了。陈鲁在后面骑马跟着,回到了大河沿。  这里正是卯初时分,天已经大亮了。  陈鲁把使团的事告诉了王大举,和他商量吃完饭拔营,到小河沿村扎营等候大队,王大举同意。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小河沿,这里离阿力关口已经不到五十里地了。  这里有守御千户所。陈鲁下令扎下大营,自己亲自去了千户所。  这里也是衣烈卫司管辖,陈鲁带着金银,让这里去买一些粮米和草料。千户一直说不用,他会想办法解决,陈鲁还是留下了金银。  到了傍晚,千户所的送来了各种东西,包括牛羊肉和盐巴,给陈鲁和那些将官们送来十几坛子好酒,而且把金银都送了回来,是一个副千户带队送来的。  陈鲁下令赏了将士们,又让来人把金银带回去了,就说以后让千户赏人用。最后陈鲁提出多多注意使团的安全,副千户拍了胸脯。  陈鲁现在已经囊中羞涩,只说和大队会合时还有大把赏赐。  到了晚饭时间,两位美女带着陈鲁的亲兵端来了几个小菜,当然,今晚的主菜就是清炖羊肉,又拿来一坛酒,说给朵兰庆生。  陈鲁连说该死,不知道是寿星,站起来连连作揖,疑惑地看着纳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你姐姐生日?”  纳兰自豪地说:“我姐姐嘛,能不知道吗?”  朵兰说:“陈大人,你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查我。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纳兰这时才明白过来,又嘟起了嘴:“陈大哥,你这样没朋友。”陈鲁哈哈大笑,几人也没敢喝太多,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点点酒,就结束了。  陈鲁又请了五十张鬼符,让王大举拿去贴上,他自己把册子拿出来记上这段行程。  这时他发现文袋里闪出绿光来,韩六儿早已经看到了,他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只是淡淡地说:“大人,文袋里不知道又是什么玩意在闹腾。”  陈鲁回过头看了一下,是绿玉圭,气得他大吼了一声:“滚!”拿出绿玉圭说:“兼爱,有急事吧?”九九九)(  绿玉公主说:“元元来了,哭哭啼啼地说要见你。你有时间吗?”陈鲁真的很为难。  绿玉看出来了,说:“那就算了,一个小孩子,量也不会有 大事。”  陈鲁想了一下,说:“等我。”纳兰已经站在旁边了,看着陈鲁。陈鲁似乎有几分心虚,说:“绿玉公主找我有急事。”  纳兰说:“陈大哥,我们也没有人阻拦你啊?你说话怎么有些底气不足呢?”  陈鲁说:“是吗?我有什么底气不足的?”搭讪着走出大帐,骑上大青马,来到了绿波湖。  这里是午时,绿玉公主接了出来,说:“不巧的很,元元走了。”  陈鲁说:“我来也不是全为了元元,有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过来看看。”  绿玉公主说:“不管你这话是真是假,小女子听着舒服,走吧,进屋歇歇脚吧。”  两人走进去,绿玉公主说:“元元来了以后,掉了眼泪,说家里太乱,主子闹不说,奴才们也闹的不可开交,她说不计哪一天,你有功夫帮助整治一下。她一直说太想你了,我问她地址,她就是不说。”  陈鲁说:“这么说,元元倒是一个大家族,看她那样就不是小家碧玉,果然让我们猜到了。她没说别的吧?”  绿玉说:“带来两个菠萝蜜,其中一个是给你和两位夫人的。”  陈鲁愣了一下,笑着说:“别胡说,我咋那么好色的!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夫人的!我那里的情况很糟,不敢耽搁时间太长,这就回去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二、菠萝蜜 绿玉亲自把一个大大的菠萝蜜装在一个袋子里密封上,又自己亲自拿着送出来,放进马背上的褡裢里。看着陈鲁,欲言又止,十分不舍的样子。  陈鲁心里不忍,又看了她一眼,她说:“陈大哥快走吧,差事要紧。”  陈鲁骑上马回到小河沿,已经过了四更天。他没敢声张,告诉哨兵把褡裢里的包拿到大帐,自己倒在床上,很快就鼾声如雷了。  早晨吃饭的梆子声把陈鲁惊醒,韩六儿已经等在那里,他赶紧洗漱,刚刚完事,两位美女已经过来吃饭了。  纳兰进来就说:“我们以为今天不一定能回来呢。吃饭吧。”  陈鲁装作听不见,说:“等一会儿再吃饭,先让你们尝一下另类的水果。”说着让韩六儿把菠萝蜜拿出来杀掉。  韩六儿拿过来不知道怎么摆弄。朵兰说:“给我吧,这是西洋人的东西,不会摆弄也正常。”  她说着,拿出匕首麻利地划了几道,用手一瓣一瓣地扒下来,说:“六子,给蛮台他们也拿一块去。”  韩六儿拿了几块走了出去。纳兰说:“不用说,又是公主姐姐给你的。”  陈鲁说:“你管谁给的干嘛?吃就是了。朵兰,你吃过这个?这就很怪了。”  朵兰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我自己有不怪的事。随你想,陈大哥,先享受一下这个吧。”  纳兰吃了一口,哇的一声:“姐姐,你太记仇了,这是什么水果这么臭,你为什么不说?”  朵兰说:“你再细细地品一下,别忙着下结论,这叫菠萝蜜,它不算臭,真正臭的比它臭十倍,和它长得差不多,叫徒良,华夏人叫榴莲,闻着臭,品一下,特别回味无穷。”  纳兰听她说完,细细地品了一会儿,连连点头,说:“姐姐,你真是见多识广,好吃,真的好吃。”说着又干掉一块,然后吃饭。  这时大家听见大青马一阵阵长嘶。朵兰先慌了,没有了往日的淡定,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这时大青马在那里又踢又叫,朵兰四处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喝道:“狗儿兄弟,别闹,你的老大正在吃早餐,小心挨鞭子。”  韩六儿正在那里整理东西,大青马嘶鸣声根本也没放在心上,看朵兰也这样神神叨叨地,心里还在想,这朵兰也这样了,他韩六儿自己也快,说:“朵兰姑娘,不用管它,蛮台尝了一下那个什么蜜,说太臭了,随手扔到了地上,大青马可能是尝了一下,把它臭的一直在叫。”  朵兰疑惑,大青马是见过世面的,她走过去,说:“狗儿兄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狗儿打了一个响鼻。  朵兰大喊:“陈大人,有情况。”  陈鲁赶紧跑了出来,朵兰正在指着那块菠萝蜜。陈鲁点点头,走过去,说:“中使大人他们在这呢,是吗?”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大意了,自以为他们又被抓到天上去了,他们在人界。狗儿兄弟,你追踪到吗?”大青马又坚定地点点头。  朵兰说:“未必,中使大人他们已经到了狗儿追踪不到的地方了,这个菠萝蜜是地方特长,狗儿就能追踪到。”说着让韩六儿找一些使团的东西。  不一会儿,韩六儿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坏了角的文袋,说:“这是喜子的,看狗儿怎么样吧。”说着给狗儿递过去,狗儿嗅了一下,摇摇头。  陈鲁开始就有几分疑惑,这个菠萝蜜怎么这么巧?这是顾不上想这些,他果断地说:“我已经吃饱了,你们看好大营,我这就去救人。”说着把青龙剑留给朵兰。自己骑马匆匆忙忙地走了。到了没人处,腾空而起。  陈鲁在一片片棕榈树林子里落了下来。这里有好多水果,都是陈鲁南下交趾一带见过的,有的在天朝南方也有,有山竹,柚子,榴莲,林檎,杨桃等等不计其数,有的陈鲁根本叫不上名字来。  他找了半天,没有菠萝蜜,疑惑地看着大青马。大青马摇摇头,无辜地看着陈鲁,意思是别问我,地方不会错。  陈鲁又骑上马,悬在空中,看有一些人在摘水果,落下来走了过去。  这里人不论男女,都身材高大,有的面目黧黑,但是和食人族的肤色不一样,就像是天朝的人在海边晒黑了一样。还有一些人,金发碧眼,皮肤白得耀眼,就像是陈鲁看见扒掉皮子的马驹肉。  陈鲁问了半天,把自己会的语言都用上了,可是没人听得懂。他连说带比划,没人答应。不过这些人很友好,也很热情,一个女孩子匆匆走了。  不一会儿,来了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过来,虽然这些人也浑身黧黑,但是看得出,这些是天朝人。  这个身材高大的人说:“我是大朝人,我叫伏龙,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说的是汉话,江南官话。  陈鲁判断他应该是官员或者是员外一类的,心中大喜,说:“我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天朝人,有几百人,是军队。”  伏龙打量了一眼陈鲁,说:“这几天听说有人在伏兵山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陈鲁听到这里,大喜,瞪了大青马一眼,问道:“那里是不是有许多菠萝蜜树?”  伏龙说:“是啊。我 们这里也有啊。就在一天前我们这里还看见有华夏人在这里摘去了几个菠萝蜜,还给了银子。”陈鲁谢过,看了大青马一眼。  大青马点点头,他飞身上马,向伏兵山冲去。  走出人们视线,陈鲁和大青马嘀咕了几句,升在空中,四下瞭望,发现在前面五里地左右有一些人马,陈鲁大喜过望,骑马迅速追了过去。  这是一个大营,正是使团的扎营方式,他骑马到了大营门口,哨兵看见了陈鲁,大声喊道:“陈大人来了。”  整个大营迅速沸腾了。  两位天使也迎了出来,陈鲁赶快见礼。将士们都跪下磕头,高声喊道:“陈大人千古。”  陈鲁看了一下使团的大帐,都是用一些树枝子搭成的帐篷,也非常有限。他猜想,大多数人都是席地而睡,也没有大帐,也没有行军床。  几人赶快来到李达的帐篷里,陈鲁看到还有两张行军床,知道这是给两位天使准备的。  陈鲁赶紧赔罪:“两位大人,子诚之罪也,我顾此失彼,让大人和将士们受苦。好在没有人关着你们,这就好。你们是怎么到的这里?”999()  李先说:“我们说是自己走到这里的你信吗?”  陈鲁点点头说:“有什么不信的!一些事都让咱们摊上了,见怪不怪了。下一步就是怎么回去的问题了。现在已经是未正了,该吃饭了,我还不太饿,你们就吃吧,我得联系人把我们弄回去。”  说到这里,又环顾一下,说:“龙刚,怎么不立大帐?我们的辎重呢?”  这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不会是辎重又去了另一个地方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三、一家人 龙刚说:“我们的辎重丢了,一起失踪的还有胡春的人马和一些夫役。”  陈鲁一下子呆了,怕鬼出鬼,这是什么命啊?好不容易找到了大队人马,辎重又不在。  陈鲁真的泄气了,沉吟一会儿,说:“这些天人马都吃什么?”  李达说:“附近的水果,都被咱们使团买光了,只好又到五里地以外去买了一些。这里以菠萝蜜为主,正是季节,都已经吃光了,其他的水果还不到时候。战马只能吃一些树叶,没有料吃。”  陈鲁发现这些人都在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态度很关键,说:“没关系,只要我们这些人找到了,就不会有问题了,那些财物都是身外之物,再说,凭我子诚没有找不到的东西。龙刚,派人跟我走,得先解决肚子的问题。”  龙刚说:“让也速将军和你去一趟吧,带多少兵合适?”  陈鲁明白,他的主要差事是保护好两位天使,在这异国他乡,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陈鲁想了一下说:“两哨吧,以汉人为主。”龙刚点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也速带人来了。陈鲁告辞,带着兵马向这个村庄奔来。连说带比划,找伏龙,一个人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大院子前面。  陈鲁向里面看去,原来是一个三进的大院落,天朝江南风格的建筑,门口有几个小厮站着,看见陈鲁,不等说话,飞也似地跑了进去。  陈鲁想,可能刚才见面的就有这个小厮,已经认识他陈子诚了。不一会儿,伏龙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见过礼,把众人迎了进去,陈鲁和也速走进客厅。  客厅里也有一些字画,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似乎就是随便摆了一些而已。  伏龙说:“大人找到了大队人马,可喜可贺。小民不解,大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陈鲁意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一言难尽,不说也罢,免得吓着伏员外。”  伏龙说:“放心吧大人,我们家里世居江东,也有一些见识。不满大人说,先祖就是军人,还是上千户。”  陈鲁说:“失敬,一定是改朝换代后到的这里。”  伏龙说:“我们国家改朝换代不关百姓的事,只是朝廷更替,国家不变,我的曾祖是江南新附军,随范大帅征伐东洋,遇见风暴,损失惨重。我曾祖的船随风浪而去,到达这里,这里是巴丁国,回不去了,只好在这里繁衍生息,娶妻生子。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辈了,我也有了孙子。”  陈鲁心里喜欢,这样更好谈了,说:“那就没什么隐瞒了,我们西去哈烈,遇见了怪谲邪祟,把我们五百多人的使团都施了妖法,一分为三,这一部分就到了这里。还有辎重那部分,还得容我们慢慢察访。”  伏龙吃了一惊,疑惑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明白,说:“伏龙,你要是信,我就说下一句话,你要是不信,我转身就走。”  也速赶紧说:“这是我们副使陈大人,你不会以为有病吧?”  伏龙说:“确实有些匪夷所思,那天接到报告,说来了一些汉人兵马,我还一直在纳闷儿,从哪里来的。不用说了,一定是粮草的问题。跟我来。”999()  陈鲁和也速对视一眼,跟他走了出来。来到中间的一进院子,伏龙指着两个大仓说:“这是两个大仓,左边这个一点还没动,你随便用,我这就安排人舂米,一会儿派人送过去,你也给我留下一些兵马。”  陈鲁慌忙一揖,正色道:“伏员外,我现在手里可是没有银子。”  伏龙赶紧还礼,摆摆手说:“我知道,有银子还用来找我吗?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我这就安排人杀羊杀牛,准备菜蔬和牲口草料。先为你们准备一天的粮草。我们有多少人马?”  也速报了人数。  陈鲁说:“伏员外,我们使团不是穷人,等找到辎重队,陈子诚一定加倍奉还。”  伏龙说:“那我还是不指望了,即使你们找到,相隔万里,我还能指望吗?不用再提了。大人先回营候着。我们把锅碗瓢盆都给你备上。”  说着,伏龙下令让家人先给这些将士做饭吃。  陈鲁大喜,带着四个人回来,把也速留在那里帮助筹划。  回到大帐,故意大声向李达汇报,将士们奔走相告。一个时辰后,也速带着士兵驮着粮草回来了,伏龙亲自来拜见天使。伙食哨赶紧埋锅做饭,官兵们总算饱餐一顿。  陈鲁心里有几分不乐,这些人没钱就等着饿死吗?这事情也不是那么难办吧?依赖性,这使团患了病,患了严重的依赖病。  陈鲁的下一步,就是如何能让这些官兵们回到小河沿。目前陈鲁还没有这个法力,另外也得先找到胡春才行。  看这架势,他们也应该在人界。陈鲁猜想,可能是这个老对手已经不好找地方了,因为他陈子诚的部属已经遍及寰宇十方。反而这人界成了薄弱环节。  陈鲁不由得摇头苦笑。  送走了伏龙,他让哈三去找一件胡春的旧东西。最后还是找来一只靴子,陈鲁让大青马嗅了一下,大青马点点头,陈鲁暗自点头叹息,果然还是在人间。  现在看来,老对手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是时候一战了。  陈鲁看已经到了巳正时分了,马上汇报给李达二位,请示立即出发,李达握着他 的手,说:“子诚老弟,保重。”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鲁说:“你们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说完骑马出了大营,走到无人处,腾空而去,他在一处高楼前停了下来。  这幢高楼足有三十多丈高,旁边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大河,这里已经是四更天了。他很疑惑,这同样是人界,时间怎么差得这么多?他有些怀疑是不是人界了?  人们都沉睡在梦乡,大青马一直向前面小跑,陈鲁知道他发现了目标,走了一会儿,大青马停了下来,陈鲁静静地听了一下,似乎有人在打呼噜。  他过去看了一下,躺在那里睡觉的竟然是胡春。  陈鲁夜里看东西没问题,他清楚地看到,胡春的口水已经流了出来,枕着破靴子,睡得也没谁了。  陈鲁很奇怪,虽然有几分心疼,但是看到人安全,放心了不少,把他喊了起来。胡春跳起来就去拿自己的手铳。  陈鲁说:“胡春,是我老人家。”  胡春看了一下,摇摇头,揉了一下眼睛,似乎不相信。看了一会儿,跪下去哇哇大哭,说:“大人,你可来了,辎重都让他们没收了,还说我们非法入境,要把我们驱逐出境。”  陈鲁吓了一跳,四下看了看,说:“没事,我老人家还真的就不信邪。其他人呢?”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四、洋讼师 “在城外圈着呢,等法院判决完了,才让我们走。至于能不能拿到辎重,得看最后的审判结果。”  陈鲁听到了这个丘八嘴里扔出的新词,有几分糊涂,不太明白他在讲什么。  这时有一阵马蹄声过来,过来几个军人。陈鲁看他们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知道自己来到了西洋地界。  这是人界,不会错了,他猜想应该是巡夜的。他们哇啦哇啦一顿,陈鲁也听不懂,也不管这一套,拿出水和干粮给胡春吃。  几个巡夜的,看他们也听不懂,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走了。  陈鲁没说话,看着胡春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也在想着对策。什么是法院?他想,应该就是大理寺和督察院。  胡春吃完了,天已经亮了,他问道:“天使大人都好吧?”陈鲁点点头,他接着说:“一会儿有一个会说汉话的讼师过来找我,一起去见大法官,然后去法庭,听他们最后裁决。”  又是一些新词儿,陈鲁似懂非懂,也懒得问。  半个时辰过后,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洋人,这个洋人是女的,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一身短打扮。一个像是天朝人,他们都是短头发,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  胡春赶紧起来见礼。  这两个人看着陈鲁,一脸疑惑的表情。胡春说:“两位大人,这位是我们的陈大人。陈大人,这位是杨先生,这位是朵思,是一个华夏通。”  陈鲁说:“你们好,你们是讼师。”那个女洋人点点头。  陈鲁说:“你这女人也可以抛头露面吗?朵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你们家里舍得你出来赚钱吗?”  朵思笑了,和杨先生说了几句什么,转身对陈鲁说:“你这可是天朝的大官啊。穿这样颜色的袍子都是市长以上的官员。”  陈鲁怀疑是不是又来错了朝代,问道:“看起来你很了解我们天朝,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吗?”  “当然知道,前两年我还去了京师,你们的朝代就是一直高兴,一直开心。”  永乐,这没错了,就是现在的朝代,他们说的我老人家怎么听不懂?不管那些了,办正事。  陈鲁问道:“我的这些兵犯了什么法?”  朵思说:“陈大人要有思想准备,现在你的兵面临两项指控,一个是非法入境罪,还有一项财产来源不明罪。另外,你的这位将军还在诚信上受到了质疑,要进行精神鉴定,看脑子有没有问题。”  胡春嗷的一声:“你又胡说,我怎么精神有问题了?你才有问题。”  朵思说:“你看他,是不是很奇怪,说的东西也不着边际。”  陈鲁笑了,说:“那好吧,我们随你们去,只怕一会儿我说的,你们都得被吓死了。”  杨先生掏出来一个东西看了一下,说:“已经八点了,该上班了,走吧。”他说的都是汉话,可是陈鲁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几个人走进去,在门口他们拦住了胡春,说他带的是凶器,身上的佩刀c佩剑不用留下,他们这里的人也都佩戴着一把长剑。他们说的是胡春的手铳。  陈鲁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哨兵,眼睛瞎吗?他受伤了你看不见啊?这是拐杖。这样的二成眼还守门呢?快回家吧,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朵思和杨先生互看了一眼,向哨兵翻译了一下。  哨兵狐疑地看了一下陈鲁,又要去摸胡春的手铳。陈鲁啪的一下打在他手上,说:“别乱动,再动就得赔一个了。”  朵思翻译了一下,这个家伙不敢动了,几个人走了进去。陈鲁看见这是一个高大宽敞的大厅,有些像景教的礼堂,这些人都穿的奇奇怪怪的衣服,一本正经地坐在上面,下面还有许多人在听着。  陈鲁明白,这是三堂会审,应该就像天朝的都察院c大理寺和刑部。  上面的官员又说了一通。朵思翻译说:“经过昨天认真讨论,判决如下。第一,没收不明财产,第二,把这些天朝人驱逐出境。如果不服从判决,上诉,我们”  “慢着。”陈鲁打断了翻译的话,说:“你们这是什么律法,怎么就判了,判谁啊?谁判的?”  官员听完翻译,说:“鉴于你们的人精神有问题,因此他说的话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陈鲁刚要说话,朵思制止他,她向官员说了一通。杨先生给陈鲁坐翻译。  朵思说:“大人说我的当事人精神有问题,这也只是我们的主观判断,并没有作这方面的鉴定,这是一。第二,他们已经来了官员,为什么不听一下他的话,却要草草判决,让人误以为我们猎鹰国是贪图那些财物。”  陈鲁大声叫好:“说得好,原来你们是好人,是帮着我的。你告诉他,我的人说的都是真话,要是让我说,都得把他吓死。”  朵思翻译完,官员示意陈鲁陈述。  哼  咳咳  陈鲁把头一扬,咳了一下,清清嗓子,说:“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陈子诚,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天朝西去哈烈使团副使。我还有另外的职衔,是寰宇十方的三方尊长。”  朵思说:“大人让你停下来,他听不懂。”  陈鲁说:“那是他的事,不准再打断我,我老人家会发脾气的。我们到了国界处,我的老对手,无极顶野仙观的两丰意君,下套子把我 的人弄到了三处。一处在甜水国,一处在巴丁国,一处在这。这几个国家你们都知道吧?”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大家听着朵思的翻译,都吃惊地看着他。陈鲁想,他们昨天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把胡春定为精神病。也许是故意的,还不是为了那两车金子。  陈鲁接着说:“我前天去了甜水国,结果是这些人都中了毒。我老人家跑到牧马山,钻到山底下挖的解药。昨天到了巴丁国,今天到了这里。我的坐骑是大狗变的,最善于追踪,我骑着它走了近两刻钟。一会儿处理完这事,我老人家还得回到巴丁国,把那三百多人送回去。说完了,你们信吗?”  朵思一片声地喊停下,陈鲁还是讲完了,无所谓地看着大家。大家如同遇见了鬼。  杨先生说:“陈大人,这是普通的诉讼,你就实话实说,还有胜诉的可能,你这都是哪跟哪啊?”  陈鲁指着他说:“幼稚,你还是讼师呢?怎么这么幼稚?你什么时候看见强盗打劫了东西还还给你。那可是两大车金子啊?你告诉他,事情就是这样的。行呢,我们就是朋友,我老人家带着人马辎重回去。如果这些杂碎推三阻四的,告诉你们,天朝可不是好惹的,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五、决斗 这边说着,那边朵思已经翻译过来了。这位主审官员旁边有意一个人,瞪着眼睛,指着陈鲁哇啦了几句。  陈鲁说:“杨先生,他在骂我什么?”杨先生嗫嚅了半天,没说。  朵思说:“他说,什么狗屁天朝,到这里了,就得服从这里的判决。”  还没等翻译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随着一阵阵惨叫,大家看这个官员捂着脸大声的嚎叫。  陈鲁在拍打着手,说:“骂我行,骂天朝不行。不说我没告诉过你,别惹我。朵思,就那样给他说。不用这个杨先生,他就是一个废物,给你的祖宗丢脸。”  大家都魂飞魄散。这个主审官惊讶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看什么?你还是不信吗?还是你的嘴巴也痒了。”  主审官说:“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拿回我们的东西走人。刚刚我说了。”  “那不行。”  陈鲁大怒,说:“特么的,给你脸了。胡春,向屋顶来一铳。看好了,别伤人。”  胡春早都憋着一口气,拿起手铳向屋顶就开了一铳。  这一声在这大堂里几乎是惊天动地,稀里哗啦的响成一片。朵思也大吃一惊说:“这是什么?你不是说拐杖吗?”  陈鲁说:“亏你说是天朝通,连这个都不知道,告诉他们,这是火铳,一铳能打死这一屋人。”  一句话出口,把下面坐着的人吓得一溜烟跑了,坐在审判的几位官员也想跑,陈鲁飞身一跃,把他们拦住,把手一伸:“我的辎重。”  这时候外面一片吵嚷声,陈鲁也听不懂,事实上他也不管那个,就是两个字,辎重。  这时候冲进来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指着陈鲁讲了一通。朵思说:“他让你束手就擒,免得伤了性命。”  这个将军手按佩剑,穿着一身紧身服饰,向陈鲁走了过来。吼了一会儿,刷地抽出长剑,就要动手。  陈鲁哂笑道:“看这样你有些本事呗?”  朵思走了过来,说:“他想和你决斗,你敢应战吗?”  陈鲁愣了一下,有些迷糊,没听懂,说:“什么意思?决斗什么?为了那些辎重吗?”  朵思说:“什么也不为,就是为了武士的尊严。”  陈鲁说:“明白了,这是有身份的人,要面子。告诉你,朵思,这些人都算上,我老人家还真就佩服你这位美女。你是了解我们华夏的,这一套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被玩剩下了。还在这拿一个破剑比比划划地,好像是怎么回事似的。来,砍我啊。”  朵思过来一下子把陈鲁拉住,说:“陈大人,他们都说你精神有问题,我知道你没问题。我和他们交涉,争取把辎重还给你们。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这位是我们猎鹰国第一剑客,你就是和他真的比拼都未必赢他,还敢让他砍?求你了,不玩了。”  那个人向朵思也说了一通。陈鲁当然知道朵思是好心,说:“朵思,你放心吧。没事,你就告诉他,砍我三剑,然后把辎重还给我。你再问一下那个主审官。”  朵思过去,说了几句,回报:“陈大人,他说了,我们都作为证人,如果砍过三刀以后没问题,就相信你说的话,什么都还给你。”  “好吧,把就开始吧。”陈鲁催促着。  这个将军连连摆手,朵思说:“他说了,他是剑客,不是刽子手。”  陈鲁说:“不妨,你尽管来,杀人不用偿命。”说着脑袋已经凑了过去。  将军看了众人一眼,尤其看胡春也没反对,心里释然了,也许真有些本事。如果胡春他们两个人都是精神病患者,那样就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将军举起佩剑,向陈鲁的脖子砍去。  咣当  啊  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大家看时,将军已经飞了出去,向大厅的屋顶激射而去。陈鲁说:“够狠的。”这力气是相互作用的,砍出的力道大,受到的反作用力也一样。  陈鲁不想树敌,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把将军拉住,稳稳地落在地上。  将军僵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跪爬过来,用汉人的礼节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连连说道:“三克油,歪嘴马吃。”  陈鲁总算学会了一句谢谢。这些人都躬身而立,包括朵思。陈鲁过去拉起朵思,说:“谢谢你。让他们兑现吧。”  这时杨先生走了进来,说:“陈大人c胡大人,罗特公爵有请。”  陈鲁一看见这个杨先生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什么狗屁公爵,我老人家没工夫,让他们快给我辎重,我很忙。”  朵思说:“陈大人,这是我们的摄政王,见一见,对拿回辎重有好处。”  陈鲁点点头,说:“杨先生,学着点,你还是天朝人呢,就这个德行。朵思,什么时候再去天朝啊?我会想你的。”  朵思的脸红了一下,说:“陈大人,天朝都讲究内敛,我们还是内敛一些吧?走,我陪你去。”  陈鲁说:“我老人家对你放心,告诉这个主审官,赶快还辎重。我让胡大人去点货。”  朵思和主审官说了一会儿。胡春和他们走了。  他们出去时,已经有一个马车候在那里。这个马车镶金嵌玉的。陈鲁想,太能嘚瑟了,天朝已经明令禁止不准用金辂和玉辂。  他坐上去,不 一会儿就到了一座宫殿前,和那个高楼是连着的。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候在外面。  这就是摄政王罗特。他把陈鲁迎进宫里,陈鲁看见宝座上有一个娃娃,管说是摄政王,这个国王还这么小,怎么能理政?  罗特和朵思说了一会儿,朵思说:“这是皇上,请陈大人跪拜。”  陈鲁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说:“胡说,没看见我老人家穿的是什么服饰吗?我是天使,天子以下都得跪拜我老人家。再说,你们怎么敢称作皇上?”  罗特惊愕地看着陈鲁,说:“几千年都这么过来的,有什么不对吗?”  陈鲁说:“你真糊涂,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世界上只能有一个皇上,其他的都得称为王。下天子一等。这样简单道理你都不懂。”  说着走过去抱起这个孩子,说:“孩子,你长得太可爱了,叫什么名字,随叔叔去天朝玩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六、一起修仙 朵思翻译完,孩子很开心,说:“天朝好玩吗?”  陈鲁说:“好玩极了,以后去陛见皇上,皇上会赏你作真正的国王,还要赏赐册宝。”  孩子说:“好啊,我一定要去陛见。”  陈鲁转过脸去对大胡子说:“罗特公爵,你看国王多懂事啊!其实你们也没僭越,就看你这摄政王还是公爵就知道。你们不错。”  罗特说:“请到隔壁奉茶”  几人来到内室,罗特摒退闲人说:“我们的人都说你是神仙,能不能教我一些法术?”  陈鲁说:“法术你倒不必学,但是,有一项你要知道,历朝历代没有善终的摄政王。”  罗特听完翻译,惊愕地看着陈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先生真是神仙,现在本官已经感觉到有人在谋划杀我。请先生教我。”  陈鲁说:“想保命还是保官?”  “保命。”  陈鲁说:“你做出样子,我们常用的办法就是称病不朝。别人都会这样,就把权利交了出去,保你长命百岁。你是王叔,他们不会真的把你官职都削掉。”  罗特连连点头,说:“我记住了。”随后喊来人:“天朝的辎重少了一点,我就要找办差的人。”  说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小国王回来了。  小国王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比他本人还高出一截,说:“陈大人,这是本王赠给你的见面礼,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你们的皇上,我们世代是朋友,互不征伐。”  陈鲁接过来,是一把镶着红宝石的佩剑。陈鲁躬身一揖,说:“谢国王殿下。”  这时人们来报,一切已经就绪,陈鲁在心里犯嘀咕,这些辎重多在这里放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必须及时弄走。  他告辞小国王和摄政王罗特,和朵思又回到审判厅。看见辎重队已经在外面排好了队列,夫役们都在。他们看见陈鲁,过来见礼。  胡春见过礼,向他点点头,陈鲁明白,一切正常。  陈鲁拉着朵思的手来到辎重车旁边,说:“朵小姐,我老人家也明白,为人家打官司是要收费的,不知道你们这里怎么样,讼师是不会亏本的。不管官司输赢,人家的银子照收不误,只要不是吃完原告吃被告的讼师就是好讼师。胡春,给朵小姐拿一锭金子。”  朵思接过金子说:“陈大人,你说的对,哪里的讼师都一样,只是你这金子给的太多了,给十两银子就够了,这多给了十倍。”  陈鲁说:“我们给的不是这个官司,而是你的这份心,公正的心。”  都是红了脸,说:“公正是一定的,这不是还有陈大人的面子嘛,情谊是无价的。”  陈鲁高兴,说:“这话我老人家爱听,天下人是一家。我们就准备告辞了。”  朵思说:“你们怎么办?要不要我来给你们安排一家远洋货轮?在这里,天朝的货轮也不少。”  陈鲁说:“那得多长时间回到天朝?”  朵思说:“这个很快的,赶上风信,三个月左右就到了。”  陈鲁摇摇头,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韩冷出现在画面上:“见过尊爷,不知道尊爷有何吩咐?”  陈鲁不管别人惊异的表情,说:“看到我的位置没有?”  “看到,请吩咐。”  “把这些辎重人马立刻给我运往衣烈河的小河沿大营。你不要露面。”  “遵旨。”  陈鲁又喊道:“胡春,给我拿出三十个马蹄金放在马背上。然后整理队伍,准备出发。我老人家还得回到巴丁国救中使大人和大部队。回去以后不准乱说,你是懂规矩的,嘱咐你的兵。另外,向家里报一下平安。”  胡春躬身答应着。一切准备就绪。  空中有声音传来:“尊爷,可以起运吗?”  陈鲁下令:“开始吧。”  一阵狂风,飞沙走石,陈鲁按住大青马,闭着眼睛。  片刻时间,白日青天,风清气爽,大家再看时,胡春c夫役和辎重人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在场的人齐刷刷跪下,哇啦哇啦地说了一通。  陈鲁已经顾不上这些,飞身上马,就要离开。  朵思跑过来,拽住马头,说:“陈大人,你是神仙,我要和你一起修仙。”  陈鲁说:“朵思小姐,这是需要缘分的,另外我告诉你,我不是神仙,有缘以后一定会见面。告辞了。”  不顾泪眼婆娑的朵思和一脸骇然的众人,陈鲁骑马走了。到了无人处腾空而起,回到了巴丁国。  这里正是中午,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陈鲁和众位见过礼,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最后说:“几位大人,我带回来三十锭金子,我这就送给伏龙二十锭,另外十锭留在大人这里,需要买什么也好不至于措手不及。容我老人家想一想怎么回去。”  他现在真的不好意思求人了,他几乎把人都求遍了,这次他有了一个人选,而且这个人选还非常有意义。他告诉龙刚,让将士们把衣服都弄得干干净净,吃过午饭,听中使大人命令,准备出发。  说完他带着也速等人来到伏龙的府上,伏龙带人迎了出来,陈鲁郑重其事地表示谢意。拿出二十锭金子递过去。  伏龙看着金子,惊讶之余,有几分恼怒,说:“陈大人,你在侮辱我。我是天朝人,有这个机缘给自己的国家办点事,这是我们的荣幸,你这样做就没 了意思。”  陈鲁真诚地说:“伏龙先生,我懂你的意思,也不想把这些东西给你定价。这是使团给你的礼物,以后我们天朝人在这里遭难或有什么事情,你这里就是中转站。无论他们有多大的困难,也要救助他们,如果他们想回国,请伏龙先生帮忙。”  伏龙接过黄金,眼含热泪,说:“小民读书不多,也懂大人的意思,这不是金子的事情,而是我们大天朝的态度。海外各地华人,都是我们华夏赤子。我一定尽力而为。陈大人,我们家里也颇有家私,留下一锭,其他的请拿回去。”  陈鲁又恳切地说:“我已经在猎鹰国找到了辎重车,运回了衣烈河,拿了一些金银,足够花销,一个时辰后我们就要回国了,不知道伏龙先生有什么要求。”  伏龙听他说从猎鹰国回来,狐疑地看着陈鲁,陈鲁只是微笑。伏龙看他不愿意多说,也不再问了,只是说:“小民只有一个要求,回国时队伍从我们这里起航。”  陈鲁正有此意,也明白,是想用自己的娘家人为他在当地助威,于是说:“没问题。未正时分大队就到这里。我们走后,你也要派人拿回东西”  伏龙脸上放光,说:“好,到时候我把这里的人都集中在官道两旁,展示我天朝威仪。”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七、龙图腾 陈鲁内心感叹,这是一个聪明人。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陈鲁告辞带人回到大营。把自己的安排向李达汇报一下。  李达非常高兴,说:“幸好仪仗都在。传我命令,赶快吃饭,检查仪容仪表,未初时分启程。”  陈鲁走出临时大帐,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龙一凤的声音出现了:“见过尊爷,请吩咐。”  陈鲁说:“我就不喜欢你这样,就像我们除了工作关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没事我就不能唠十块钱的?”  龙一凤笑了,说:“尊爷,你这样不但会传绯闻,还会有人说你骚扰下属的。”  陈鲁说:“别,这顶帽子还是戴给别人吧,我老人家要说正事了。你看到我的位置没有?”  “看到了,巴丁国,你们去那里干什么,去旅游吗?告诉你尊爷,属下也是驴友,为什么不喊一声呢?”  陈鲁说:“那正好了,是你自己要来的。”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你是知道我们的,哪有那个时间啊,旅游是有闲c有钱人的专利,我们又着了道了。”  龙一凤吃了一惊,说:“尊爷是说有人把你们弄到那里的?这胆子也太大了,太岁头上动土。”  “这很正常,哪个开始都想试试,你不也试过了吗?现在明白我老人家的意思没有?”  龙一凤说:“明白,什么时辰?”  陈鲁说:“这里的时辰,未正时分,在前面六里地的村子里。”  “遵命,准时到达。还有什么交代的?”  陈鲁说:“有,到时候在空中先显出法相,不要太多,有你们个人就可以了。你先退下吧。”  陈鲁安排好一切,在李达的帐篷外面吃了饭。李达把龙刚叫来,说:“龙刚,你是一个识大体的都帅,我们马上就出发了,你下令将士们把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归置好,要井井有条,该洗的一定要洗刷干净,剩余的粮草要整齐地放在一起。你要亲自检查。”  陈鲁从内心佩服李达,真是不怕琐碎,而且和自己往往不谋而合。  一阵梆子响,大家集合,李达亲自检查军容,连武器都检查了一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大喝一声:“开拔。”各种仪仗,只要带在身边的都用上了。  未正时分,来到村旁,看官道两边人山人海,龙刚大喊:“唱军歌。”大家骑在马上,歌声嘹亮,旌旗蔽日,刀枪耀眼。  伏龙带着家人已经跪在路边。当地人看他们跪下,不知就里,有的也跪在地上。  三位天使走过去,李达亲自扶起伏龙,让他翻译,对这大家说:“我们是天朝使团,到达贵地有几天了,没敢惊动乡邻们,现在就要回国,和大家见面。我们天朝奉行与人为伴,与人为善,天下人是一家,这里也有我们天朝人。愿你们和睦相处,永享太平。”  伏龙添油加醋地翻译完,跪在地上大声喊万岁,又用当地话喊了几遍,人们跪下了一大片。这时天空传来了声音:“尊爷,我来也。”999()  大家都抬头找声音的源头,发现空中有九条巨大的金龙,盘旋飞舞,这一次全部都跪下来,磕头不止,一阵风过去,大家抬头时,已经不见了大队人马,只有陈鲁骑马站在那里。  人们蜂拥而至,罗拜在大青马前面。有的画工赶紧画出来。大家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说天朝的图腾是龙。  陈鲁下了马,把伏龙又扶起来,说了几句贴心话,依依惜别,然后飞身上马,回到了小河沿。  陈鲁回到大营,远远就看到灯笼火把,照得如同白昼,这里竟然是黑夜。他在大营外面落下,看了一下天空,晴天,刚刚入更。  三路人马会师,大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也没有了睡意,都在聊天。  陈鲁走进大营时,哨兵看见了,刚要说话,陈鲁示意他们噤声,自己直接走到中军大帐,还好,胡春早已经立好了大帐。陈鲁看这意思,明天不一定能拔营。  他匆匆走进去和大家见礼,议事大厅满满的都是人,或坐或站。副百户以上的军官都在,再加上朵兰姐妹。但是他们不在议事,而是在唠家常。  大家看见陈鲁进来,李达第一个站起来,其他人都跪了下去,包括李先,陈鲁大吃一惊,马上扶起李先,说:“思颜大人,这如何使得?”  李达说:“没有什么使不得的,喜子,替我给子诚大人磕两个头。”  吓得陈鲁立刻跪了下去,说:“两位天使大人,折煞我老人家了。”  这话一出口,大伙儿都愣了,陈鲁自己也愣了,不免有些窘迫的样子。李达哈哈大笑,大家都笑了起来。  李先说:“各位都请回吧。中使大人已经下令,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卯正启程。”大家散去。  陈鲁赶紧说:“还请两位大人见一下另外几个使节。”  李达点点头,说:“走这就过去。”  几人来到专门为使节设的大帐,他们的随时人员都在另一个的大帐。  李达三人刚刚走进,这十几人都跪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流泪。  李达大惊,说:“各位大人,我们都是朝廷使节,不能行此大礼,快快请起。”这些人就是不起来。  陈鲁说:“各位大人,这是我们中使大人李达。”大家抬起头来。  李达一看,有一多半人都认识,马上说:“是你们这些人 啊,快都起来,咱们还用的着这么客气嘛?大家都请坐。这里条件艰苦,大家多担待,等咱们都回到京师,罚本使做东道。”  大家序座位,李达三人坐在主位,客位的首座是一个身穿孔雀补服的三品官员。李达介绍:“这位是礼部左侍郎魏刚大人。”陈鲁起身见礼。  第二位是头戴烟墩帽的四品少监,是司礼少监靳友。  靳友和其他三位比起来很特殊,他是返京的使节,还有出使国随他进京的使者。  一连串的都介绍了一遍,有的认识,有的只是听说,没见过面,有的压根就没听说过。  陈鲁是一个六品小官,平时和这些人是搭不上的,在这里更没有说话的分。但是大家对他的名字却早已经知道。  李达又把李先和陈鲁介绍了一遍。  魏刚向先站了起来,拱手说:“早就闻陈大人之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其他的官员也都站起来躬身一揖。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八、只好如此了 陈鲁没站起来,说:“各位大人尽管坐着。我知道,我老人家已经名声在外,各位虽然闻我之名,闻的也是恶名。我一向不适合于官场应酬,在京时也很少出门,只是在衙门或府上。大多数时候都在外奔波,很难与诸位大人见面。”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各位官员惊愕的表情,继续说:“在平时,我老人家也只是一个行人司的六品官员,怎么能有机会见到诸位大人,不认识也很正常。”  大家听他说完,面面相觑,这真的是名不虚传,什么下官一类的谦称一律不用,还张口闭口我老人家,有人传言即使和皇上奏对也是你我的乱说,全无君臣之礼。  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治他的罪。只是多年来一直是行人司的小官。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大家都知道是他把众人救了回来,对他的态度当然不同寻常。  魏刚说:“陈大人果然传言不虚,真是性情中人,这次的救命之恩,容当后报。”大家都站起来鞠了一躬。  李达二人知道他们看不上陈鲁的这一套,只是不好插言,在那里默默地观察着。  陈鲁说:“别,别,各位大人,我老人家受不了这个,不用后报,我们都是同朝为官,各位好好地为朝廷办差,不辱君命,就是最好的报答。”  大家听着,这说的也很明白啊,除了这个老人家听着蹦耳朵,也没什么,都配合着点头称是。  陈鲁接着说:“还有一点,等回京师时,见着我老人家躲的远远地就好。当然了,款待我一顿那就更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不是一个精致男,不挑食的,但是两个菜是必有的,一碗炖得稀烂的火腿和煨得稀烂的肥鸭子,其他的就不用了。”  大家一时发懵,不知道怎么回答,李达c李先有几分尴尬,正在这时,不知道谁笑出了声,一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时已经没有了官场斯文,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笑出了眼泪。  魏刚止住笑,说:“中使大人,你们每天有陈大人,一定不会感到旅途寂寞。陈大人真是难得,下官佩服。”  李达这才放下心来,说:“在土尔番,连刘大帅都夸子诚大人是旷世奇才,差一点被他挖走。”  魏刚说:“有这事?那可真是险了,在我的使团里有这样人,谁要是来挖,我就和他拼了这条老命了。”  陈鲁看大家都熟悉了,说:“我们可以谈一下差事了,还不知道各位都去哪里。”  这是四拨人马,魏刚出使安南,其他的有蒲甘,马六甲等国。李达吃了一惊,说:“各位大人,这可是南辕北辙了,这怎样才能到达啊?”  魏刚说:“李大人过来之前,我们几位还在商量,还想求中使大人帮忙。”说着,又给李达几人跪下。  李达给靳友使了一个眼色,靳友又转过身来给陈鲁磕头。  陈鲁说:“靳友大人,你拜我没用,谁是老大你还不知道吗?”转过身对李达说:“大人,我已经让老哨长专门做了一些菜,也备下了酒,一会儿和各位大人吃一杯,然后再议事。我老人家到伙食哨去看一下。”说完走了出去。  陈鲁让六子去催了一下,他回到自己的大帐,两位美女在等着他。他把这些使团的事讲了一下。  朵兰说:“这个老对手,专门找使团下手。陈大哥,这你就应该想到,他和你可不单单是私仇。”  陈鲁说:“也是,我早已经想到这里。不过我老人家也可以告诉你们一句,我和这家伙私仇一定有,我那位不曾谋面的老婆,每次见到他就咬牙切齿,而且这个老伙计一直称呼我平章。”  纳兰说:“这么说是公私兼顾了?也可以换句话说,于公于私都得干掉他。”  陈鲁笑了,说:“你纳兰姑娘家家的,怎么每天都是这样杀气腾腾的?”两位美女都笑了。  陈鲁说:“现在我最挠头的是这四拨人马,怎么能把他们送回到原来的位置。”  朵兰说:“陈大哥,小女子一直没理解,为什么不让那个什么庄恬国把他们送回去呢?”  陈鲁说:“怎么没想!只是不敢信任他们。这个庄恬,油腔滑调,见风使舵,我怕有人给他灌两句迷魂汤,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那样,想救各位大人不成,反而害了人家。”  几人都沉默不语了。纳兰说:“这就没什么办法了,还得陈大哥辛苦了。”  朵兰说:“你的意思是让陈大哥在各处检查一遍,那不得累坏了。”  陈鲁说:“说不得,也只好如此了。”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庄恬声音传来:“见过尊爷,请尊爷吩咐。”  两位美女听见这声音,使劲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笑着跑了出去。  陈鲁说:“你这嗲嗲的声,把人家女孩子都吓跑了。真有你的,好好的声音你不用,非得这个声音。”  庄恬说:“对不住了尊爷,寰宇十方的这一族都这样,改不掉了。”  陈鲁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庄恬说:“知道,看尊爷你当时不说,小的就知道是还没获得尊爷信任。”  陈鲁说:“算你小子聪明,现在也是这样,但是还得用你。”  庄恬笑着说:“别啊,尊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陈鲁也笑了, 说:“你少在那放屁,我是既用人也疑人,办过几件事以后,有了诚信就好了,三更天你过来把这些人都送回原地。你都知道吧?”  “不全知道,让他们写上地址吧。你怎么办?还跟着吗?”  陈鲁说:“找打,我老人家当然要检查的。”  庄恬哈哈大笑,说:“准时到达。属下告退。”  两个美女走了进来,纳兰说:“陈大哥,你怎么交了一些这样人?这都是什么人啊?陈大哥你没问题吧?”  陈鲁看了二人一眼,说:“没明白,我老人家有什么问题?”  朵兰说:“我妹妹说你是不是和罗大胖似的?”  纳兰脸一下子红了,掐了朵兰一下。陈鲁还是没明白,说:“这是哪跟哪啊?开工干活。六子,去把这四拨使团被掠走地方问好了。”韩六儿带人走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二十九、火拼,内讧 陈鲁来到伙食哨,老哨长已经准备就绪,在大帐外面架起了几个大桌子。摆上了菜肴,上面盖着防蚊虫的罩子。  老哨长看着陈鲁过来,赶紧跑过来,说:“陈大人,条件有限,不能各位大人每人一份,只好大家一起吃了。”  陈鲁点点头,说:“没有那么多讲究了,你是怎么安排的?”  老哨长说:“每拨人马,官一桌,兵一桌。陈大人几位天使也只有在一起吃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明白,这就够难为你的。我们这桌四个人,还有龙将军。”说完亲自去了大帐把他们接了过来。  魏刚带人过来,看到这样,非常满意。李达还一再抱歉,说回京一定罚东道。  陈鲁过来,把刚刚的安排告诉了李达。李达作为东道讲话,告诉了晚上的安排,让各位吃过饭回去安排好,等待启程。他们已经猜个差不多了,因为六子带人去问了地址。  这些人已经看到了曙光。吃过饭,陈鲁让他们做好准备。  到了三更天,陈鲁把他们按方位分好地方,中间隔开几十步。过了一会儿,空中想起了庄恬那嗲嗲的声音:“尊爷,属下到了。”  陈鲁大喝一声:“启程。”  这些人听不见别人说话声,看陈鲁突然来了一句,都疑惑地看着他。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片刻时间,恢复了原样。  早已经不见了那些使团人马的踪影。  陈鲁向韩六儿要来这四个地址,对李达说:“中使大人,我有些不放心,去各处走一下。我还有事请示大人。”  李达点点头,说:“正该如此,只是太辛苦了。那我们先议事,然后你再去。我们也好休息一下。”  三位天使议事大厅里。陈鲁说:“两位大人,我子诚有个想法,还不太成熟,向两位大人请示。”  李达说:“这可不像你陈子诚说话。说吧,大家一起参详。”  陈鲁说:“这一次对我的思想冲击很大。朵兰说了一句话,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是时候和咱们的死对头摊牌了。”  李达点点头,这已经第二次议到这里,他清楚,这个老对手不是想搞定就能搞定的,说说容易,怎么才能干掉他?这才是关键,于是说:“子诚大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说说你的想法。”  陈鲁说:“已经基本确定,但是有些事不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知道的,我有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真是幻,这样容易中招。我打算去找他一趟。”两位天使点点头。  陈鲁回答自己大帐,两位美女过来,陈鲁把想法说了一遍,和两人商量,其实就是问计于朵兰。  朵兰说:“是时候揭开这层面纱了,一直这样扑朔迷离的,不是个办法。听陈大哥讲,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对手是谁。依我之见,直接就去找两丰意君,开门见山,问个清楚。”  陈鲁眼前一亮,他原计划先去大堂山闭峰谷,直接去找那个铁粉。听朵兰这么一讲,有道理,直接面对两丰意君,到时候看一下,他在这件事上,到底涉及多深。  他赞许地看了朵兰一眼,说:“好,我这就出发,我先去检查一下另几拨一天,然后就去。如果我明天早晨回不来,你们就直接走,不用留人等我。”  陈鲁走出大帐,一声唿哨,把其中一个地址告诉大青马,大青马点点头,陈鲁飞身上马,出了大营,腾空而起,很快就到达这里。  这里是白天,陈鲁在空中观察了一会儿,他们在不紧不慢地在走着。陈鲁放心了,没有落下去  他告诉大青马下一个地址,迅速飞到那里看了一下,也和刚刚的那一队一样。  他拨转马头来到魏刚的使团上空。这个使团的人数最多,有三哨兵丁,由一个副百户带队。他在空中看了一下,这里也已经亮天了,只是太阳还没照到这里。  陈鲁看他们停在官道一边,以为他们要休整一天,正准备走,发现不对,这些官兵们似乎在对峙着。  陈鲁吃了一惊,向下仔细看去,魏刚已经被绑上,他的身边一个官员已经倒在血泊中。  陈鲁大叫一声不好,出事了,应该是发生了火拼,是内讧。陈鲁在外面行走多年,这是出外使节最怕的事,也是最容易出现的事。  他不敢迟疑,迅速在一里地以外降落下来,骑马冲了过去。  这些人吃了一惊,一些士兵跑过来堵住陈鲁。  陈鲁笑嘻嘻地说:“你们干嘛呢?这一大早晨的,就演习上了,你们真会玩。看起来我老人家来对了。我告诉你们,兄弟们,我最喜欢玩这个。这个使团行军太枯燥了,是得调剂一下了。”  一边说,一边旁若无人地向魏刚走去。  一个人喊道:“截住他,别让他过来。”  陈鲁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说:“你不是那个副使吗?你叫啥名字来着?你不实在,吃酒藏酒量。我老人家让你们各个使团的正副使们轮流敬酒。但是我告诉你,魏大人,我没醉。魏大人,你怎么不说话?”  说着话又走近了一块,离他们大概有二十多步。  副使大喝一声:“你再多走一步,我就放箭了。”  陈鲁假装吃了一惊,说:“魏大人,你们干嘛?我老人家刚刚救了你们,你们就拿着弓弩对着我。尤其是你们这些兔崽子,是不是天朝人,天朝人都 讲良心的。”  魏刚刚要说话,副使抢话说:“陈大人,我们回京后再叙旧,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不忘。现在我们有些家务事要办,请大人不要插手。”  陈鲁指着他,笑着说:“别人打你们我帮忙,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管了。让我听一下,什么事这么大动干戈的?”  副使说:“魏大人在这次使团被劫一事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我们大家都已经信不过他了,想让他交出印信。”  陈鲁点点头说:“这事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配合着点。还是我老人家替你问一下吧。兄弟们,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大家都沉默了。  一个人大声说:“我说,陈大人,我们都是这个意思。”陈鲁睁开醉眼看了一下他的六品武官服饰,知道是那个副百户,判断是他和副使在作耗。  陈鲁说:“这不对啊,怎么就你们三个说话啊?哨长呢?你们怎么不说话?”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当一次家 这时出来一个哨长,大声说:“陈大人,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正好赶来了,你就评一下理。我官卑职小,也不懂事理。这次我们被怪谲劫持了,魏大人能有什么办法?还有,朝廷三品大员,钦差大臣,没有圣上旨意,就敢在半路上换人,卑弁糊涂。请陈大人赐教。”  陈鲁说:“你是挺糊涂,你们这个副使可不是想简单地换人,他是想干掉魏大人。然后买通你们,回到京师,你们副使把你们也得干掉。不过你们副使一定有恃无恐。是吧?”  副使变了脸色,说:“陈子诚,你虽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你在长官面前无礼,本官也要参你。”  陈鲁说:“对不起大人,我近视眼,看不见你的服饰,你这是,”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副百户挡住了他去路,说:“陈大人,不用看了,这位是礼部主客司郎中赵大人。”  陈鲁说:“哇,真是我的上司啊!赵大人,这我就奇怪了,魏大人可是你实实在在的长官,你为什么这样?”  魏刚这才说话:“陈大人,下官平时和主官有些不睦,而他是我们尚书的亲信,还有,不用说陈大人也明白。”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真的明白,干掉了这个上司,右侍郎升为左侍郎,那他这个郎中就是右侍郎。出门在外,报一个病亡,再正常不过。  一切都明白了,这是阴谋,只不过找到了一个发作的借口,早晚都会这样,他不会让魏刚活着回到京师。  不用废话了。陈鲁说:“那好吧,你对你的上司无礼,我就对我的上司无礼。”说着,纵身抓过副使,拉过来,喝道:“绑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根本没看见陈鲁移动身子,就已经把人抓了。  过来几个士兵把副使绑了,哨长跪下说:“多谢陈大人。我们愿意听陈大人吩咐。”  陈鲁说:“错了,又错了,听你们魏大人吩咐,你们都起来。你这个哨长,既然说听我吩咐。那我就吩咐了。我老人家让你杀人你杀吗?”  哨长一下子语塞,陈鲁说:“还不是嘛!也就是打一打嘴炮而已。现在我真的命令你了,把这个副百户杀掉。”  哨长看着魏刚。魏刚早看出门道了,陈鲁这才是救兵呢,于是说:“听陈大人的。”  哨长持刀向副百户走去,副百户大喝一声:“九子,你想造反吗?我杀了你。”  另外几个哨长一拥而上,拿出拉架的架势,抱住副百户。说:“长官息怒,都是自己人,他不懂事,你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副百户发现了情况不对,对这两个哨长说:“松开我,要快,要不然一同治罪。”  可是这两个哨长死抱着不撒手,一直在为九子哨长苦苦求情。  九子哨长要是再看不出来,那他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了,他一跃而起,一剑刺中了副百户的胸膛,一股鲜血喷出,另外两个哨长松开了,副百户扑通一声倒地身亡。  三个哨长都跪在地上,说:“魏大人,卑弁听令。”那些士兵都跪了下去。  陈鲁指着副使,对魏刚说:“这个樱桃王八犊子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吧。”说着给他递了一个眼色。  魏刚知道,不杀了副使,这些兵一定会惴惴不安,说:“九子,你们的意思呢,怎么处理赵大人?”  九子说:“魏大人,这里前后没有官府,没地方给赵大人歇马。魏大人总不会还让赵大人辛苦到安南吧?”  这话谁都听得明明白白。魏刚说:“好吧,你来处理。”  副使高声大喝:“你们要造反吗?会被灭族的。”  陈鲁哈哈大笑:“你这人好没道理,你可以随便劫持上司,杀害士卒,别人平叛就得灭族。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三族不保了。九子,处理吧。”  九子一摆手,过来几个士兵把副使拉过去一剑刺死。赶紧过来一个郎中把躺在地上的参军扶起,已经没了气息。  陈鲁说:“魏大人,我可以当你一回家吗?”  魏刚赶紧说:“我们都听陈大人吩咐。”  陈鲁说:“那就好,我就托大一回。魏大人,这个副使图谋不轨,反叛朝廷,被你们杀掉了。为了使团正常行进,破格提拔,久子升为副百户,为朝廷从六品武官,另外两位哨长升为总旗。从现在起就任,回京就到衙门任职。如果有在这次南行中再次立功,另加封赏。”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这不是开玩笑嘛!魏刚瞪着大眼睛盯着陈鲁。  陈鲁走过去碰了他一下,低声说:“用印吧。魏大人。”  魏刚醒过神来,说:“陈大人言之有理,现在本使就用印。”这几个哨长刚刚起来,又扑通跪下,一起说:“多谢陈大人,多谢魏大人。”  陈鲁说:“赶快把这几个人埋了,立即上路,要不然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得告诉你们,九子,你听好了,这三哨人马由你统带,有什么差错,魏大人就会喊我的。”  三个哨长心里暗笑,不敢表露出来,领兵去埋人去了。  陈鲁悄悄地对魏刚说:“现在你让他们杀自己的亲爹都没问题,但是我老人家还是不放心,一刻钟的时候,他们回来时你喊我一声。”  说着骑马走了,悄悄地升到空中,看着他们。  士兵们都回来 了,魏刚说:“赶紧收拾车驾辎重,马上起行。”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启程。  魏刚突然喊道:“陈大人,陈大人,有事。”  这些士兵看他似乎是疯了,也在暗笑。正在互相看着,偷笑着,空中传来声音:“魏大人叫我何事?”  大家看时,陈鲁骑着马悬在空中,吓得魂飞魄散,包括魏刚,都赶紧跪下磕头。  陈鲁降落下来,说:“怎么又磕头,你们就会玩这个吗?魏大人,你是我的上司,为什么总是给我行礼干嘛?你不是喊我吗?有事吗?”  魏刚起来说:“陈大人不是说我一喊你就能到吗,本官试了一下。”  陈鲁假装不满的样子说:“魏大人,你为什么这么不尊重,我老人家真的很忙。告辞了。”说着大青马腾空而起。  他向下看了一下,又都跪拜在地。陈鲁没理他,谢谢大青马。这已经使他很为难了。在凡夫俗子面前是不能这样的。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一、又是田翁 陈鲁又向大青马嘀咕了一会儿,向靳友的方向飞去。到了那里,大青马在上空停了下来,这里是黑夜,陈鲁的眼睛在黑夜已经和白天看东西一样了。  这里已经是天朝内地了,过了肃州,他们这些人轻装简从在于半个月就回到北平了。陈鲁羡慕不已。  他看了半天,没有这些人,只好又向前走了一块,还是不见人影。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在附近村庄号下了房子,陈鲁判断到。他在空中看了一会儿。  没发现附近有太大的村庄,只是有户人家,使团这么多人,根本没办法歇马。  而且这村庄一隔就是十多里地,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快。  他犯了合计,真想问一下庄恬。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别看他和庄恬可以那么说话,但是真的不能去追问他。通过这三个使团来看,这庄恬还是值得信任的,最起码眼下是这样。  陈鲁降落下来,四下看看,发现前面一个荒山,上面有一团团鬼火在上下舞动。他心里明白了,是自己的属下地府在闹腾。  他们想干什么?不会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吧。  陈鲁左脚踢出,一道红光射出,它随着红光来到一个大大的市镇。眼前就是一个高大的牌楼,上面写着听雨峒三个大字。他也没下马,直接顺着牌楼走到一个大院门口。  这是一个大衙门,大门两边站着几个衙役,陈鲁说:“我老人家见你们老大。”  这些人看他骑着官马,穿着官衣,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说:“老爷稍候,等小人通报。”  陈鲁说:“通报个屁,我问你,有没有一些南去的使团官兵路过你们这里?”  这个人警惕地看着陈鲁,说:“这个不晓得。”说完又站在这里。  陈鲁看他又不去禀报了,猜想是自己这句话惹来了这人的怀疑。不用说了,靳友他们就在这里。向院里看一下,靳友使团的车子和战马都在里面。  陈鲁不理他,骑马就往里闯,这几个人拦在前面,吹起了号角。  很快开出来一队官兵,把陈鲁团团围住。陈鲁发现还有靳友的随军百户。  百户吃了一惊,说:“陈大人,怎么是你?”  陈鲁对他还有印象,问道:“你们靳大人呢?”  百户说:“正在和田守备吃酒。”  陈鲁问:“哪个田守备?和你们大人很熟吗?”  “不知道,田大人很热情,我们都在吃酒,他们说有人闯了进来,我们就出来了。”  陈鲁看了一下,说:“这也不像是兵营啊。带我去见他们。”  百户和这几个人说了一下,带着陈鲁走了进去。  走到外面,陈鲁就已经听见里面觥筹交错的声音,大家吃酒正酣,一个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走到门口向里一看,这次没错了,坐在主位的这个人竟然是田翁,地府第十大殿的王爷c被刚刚送去堵北海眼的田翁。  陈鲁似乎被雷击到一般,一下子傻在了那里。自己不但是寰宇十方的菜鸟,还是十方的大傻瓜,被他们玩的丢丢转。/  陈鲁想到,不能惊动,就装作不知道,田翁不认识他陈鲁,这就好办了。  陈鲁看见,这个长条桌上坐着四个人,还有一个是靳友的副使黄强,另一个是出使国的使节。他们和田翁在一起,欣赏一个大珠子。  陈鲁示意百户不要出声,在这里看了一会儿。  陈鲁知道这个珠子,这是子母珠,他去过这个国家,这是他们国家的镇国之宝,看这样是要献给天朝皇上。  陈鲁判断,没有人指使田翁,这个财迷多数是为了这个子母珠。不知道田翁图财会不会害命。  陈鲁装作气汹汹的样子,一脚踢开门,闯了进去,指着靳友的鼻子骂道:“你身为朝廷使节,贪杯误事,我老人家后悔救你了。还不赶快上路!”  几个人并没有生气,都站起来施礼。田翁不认识陈鲁,看着靳友。  陈鲁根本就不给他介绍的机会,说:“靳友,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靳友说:“陈大人,本使不受你节制吧?”  陈鲁大喝:“别废话,赶快走人。”  田翁不干了,说:“你是什么人?到本守备这里吆五喝六的。”  陈鲁说:“我和你说话了吗?你给我滚远点。”  靳友勃然大怒,根本不顾陈鲁的眼色,大喝道:“陈子诚,你以为你是谁?本使给你脸了是吧?见到上司长官不但不见礼,还敢对长官咆哮,来人啊。”  百户早看着不对了,已经带兵围上了陈鲁。陈鲁回头看时,不见了田翁,问百户:“这个守备呢?”  百户根本不理他,看着靳友。靳友也觉得真的抓起来有失道义,旁边的副使黄强又一直在劝解。  陈鲁顾不上这些,对百户说:“我再问你,田翁呢?就是这个守备?你耳朵聋吗?”  靳友也看着百户。百户说:“他出去了。”  陈鲁着急地问道:“往哪去了?”百户摇摇头。  陈鲁大喝一声:“让开!”冲了出去。但是田翁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气急败坏,冲进屋里,对着百户左右开弓打了十个耳光。  百户大怒:“我敬你是救命恩人,你却全没有一点礼仪可言。来人,把他剁了。”  这时黄强走了过来,制止了百户,说:“陈大人,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气急败坏?”  陈鲁指着他们,气恨恨地说:“你们这些笨蛋,看一下你们的东西吧。”  几位使节看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但是几个人脸不变色心不跳。陈鲁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拿了东西有什么可怕的,还能跑了?再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陈鲁看这个副使有几分明白,问道:“都少了什么东西?”  副使说:“占城国的子母珠和我们中使大人的夜明珠。他也许是给同僚们看一下,一会儿就会送回来。”  陈鲁说:“你想得美。你们都过来,百户,你也来。”  几个人很不情愿地跟他来到隔壁。陈鲁说:“你们知道吗?这里是地府。”  几个人开始吓了一跳,后来一想不可能,副使狐疑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这个守备叫田翁,他本来是灵尊的手下,地仙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是我老人家的亲戚,把他安排在地府第一大殿做了王爷。他太贪暴,搞得地府乌烟瘴气。”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二、轮回的五谷 靳友开始耐着性子听着,听到这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陈子诚是个什么人啊?平时只是听他有些奇葩,不太靠谱,不知道他的精神还有些问题。  他赶紧打断陈鲁:“陈大人,你先停下吧。找一个没人地方作报告去,我们还得接着去吃酒。”  陈鲁大喝一声:“你竟敢抢话,抢我老人家话的,打屁屁,你想试试吗?你们能不能耐住性子听我说完了。”  几个人不好意思在说走,只好听他说:“我到地府暗访,查得明白。田翁还带着一个判官,短短一个多月,就索贿近一百万两黄金。我下令地仙把他堵了北海眼。谁想到地府比咱们这一界还差劲,不知道他怎么钻营的,跑到这里又做了守备。他一定是知道了你们的底细。这才”  靳友已经不屑于废话了,给副使递了一个眼色,准备离开。  陈鲁有几分着急,其实这不干他的事,和他的差事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但是他总不能眼看到这几十个人命丧于此吧?  他想联系地仙,想一下,打消了这个念头,田翁这件事,他不信了任何人,包括这个铁面无私的老黑。  这里面有故事。鉴定完毕。  陈鲁想了一下,走到外面,让一个鬼兵带着他来到佥押房,几个将军模样的在办差,看着陈鲁进来,一个将军抬头问道:“你找谁?”  陈鲁说:“田翁呢?”  几个人吃了一惊,说:“陪客人吃酒呢。”  陈鲁说:“那好吧,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找他。你是什么官,同知吗?”  “正是,你是谁?这么大口气。”  陈鲁说:“本尊陈子诚。别废话,跟我走。”  几个人吃了一惊,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但是他们半信半疑,只是不敢违抗命令。这万一是真的,那以后就算是革命到头了。同知和几个军官随着陈鲁一起来到这个房间。  陈鲁告诉百户,让几位大人过来。他们非常不情愿地过来了。陈鲁说:“同知,你告诉他们这是哪里。”  同知略一沉吟,陈鲁说:“快说,再晚一会儿也不用你说了。”  “这里是地府第十六小狱听雨峒守备衙门。”  靳友等人满脸狐疑的表情,说:“陈大人,你干嘛吓唬他们。”  站在靳友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嘴里嘀咕着:“老爷,奴才觉得陈大人不会乱说话,这已经不是他的差事了,他你那个子啊这远追过来,显然不是普通人。”  陈鲁看了这个小太监一眼,说:“你倒有些见识,我看你一直跟着靳内相,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答道:“女才名字叫小路,靳老爷的跟班。”  陈鲁点点头,说:“你以后有前途。”  靳友听他们说的热闹,根本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陈鲁不理,说:“靳友,你告诉他们我的名字。”  靳友不屑地说:“陈子诚。”  同知以下的几个鬼将扑通一声跪下,膝行几步,走到陈鲁前面磕头不止。这几个使节一下子懵了。  同知大声喊道:“地府十六小狱听雨峒守备府同知见过尊爷,不知道尊爷驾到,未曾远迎,尊爷恕罪。”  听到这里,靳友两腿瘫软,和几个官员也跪下去磕头。  陈鲁没理他们,对同知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老人家问你们,为什么抓这些人,你们阴阳不通,为什么如此胆大妄为,为祸人界?”  同知颤颤惊惊地说:“这不关我们的事,都是守备老爷干的。”  陈鲁说:“你们知道他怎么做到这个守备的吗?”  几个人抬起头来看了陈鲁一眼,似乎在说,这个事应该我们问你啊。  陈鲁说:“他本来是灵界的一个小虾米。”他把这个事又告诉了一遍。  同知说:“这个我们也听说了,不知道最后又通了谁的门路。”  “你们最近有什么大人物找你们老爷吗?”  同知说:“有,就是金二公子。”  陈鲁冷笑一声:“早该想到了。金孜这个老混蛋能生出好儿子?你们都起来吧。这事不关你们的事。靳友,你都听明白了。”  靳友几人还没敢起来,说:“奴才听明白了。”  陈鲁哭笑不得:“靳内相,不要乱讲,你是皇上的奴才,你那颗夜明珠是索贿得来的?那正好了,劫道的遇见砸明火的,黑吃黑。都起来,东西没了,你们得先顾命吧。走,我们得先回到人界去。”  靳友老老实实地答道:“是。”  大家都起来,哆嗦着听候发落。陈鲁说:“同知,我们的人在这里吃的酒席不会有毒吧?”  “有毒倒是不会,尊爷吃就没事,他们吃不行。”  陈鲁说:“那还费什么话啊?赶快给解药啊。”  同知陪笑道:“尊爷说笑了,这又不是毒药,哪里来的解药?”  陈鲁说:“那怎么办?我们的人要是死了,你们得偿命的,你们一个都活不了。”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这时候靳友和这些官员哇哇大哭了起来,喊道:“陈大人救命啊。”  隔壁正在吃酒的将士们也知道了,吓得魂飞魄散,跑过来跪在地上磕头求救。  同知说:“尊爷,卑职倒有一个常用的办法,只是对几位大人不恭了。”  靳友这时候知道了这些人虽然是鬼,但是他们都怕陈鲁,陈鲁还一口一个我们的 人。靳友有了仗势,训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恭不恭的!我这几十人的命啊,快说。”  同知说:“趁还没有消化,赶快吃些轮回的五谷,也许就没事了。”  陈鲁想起韩六儿他们吃蝠燕那次,听他这么说,心里暗笑,真特么的能起名字。说:“那你快赶紧安排吧。”  同知就要走出去。陈鲁说:“你安排人去,你走不行。”  “小的明白。”同知答应着,派人去安排。  不一会儿,几个士兵端着一个精致的瓷坛走了进来,看着陈鲁。  陈鲁说:“你看着我老人家干嘛?让他们吃喝吧。”  靳友不管那些了,对着鬼兵说:“先给本使来一碗。”  陈鲁一看,这是一个明白人啊。  副使看到靳友吃了一碗,也照样干掉了一碗,说:“弟兄们,为了活命,都干掉一碗吧。”  陈鲁对这个同知说:“行了,我们都得走了,不然都留在你们这里了。”  转过来对靳友说:“赶快集合,回去。”副使黄强赶紧去安排。  陈鲁看已经就绪,也不理同知等人,左脚踢出,一道红光射出,他们随着大青马走了出来,这里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陈鲁看了一下身边,说:“你们都看一下在哪呢。”  这些人看了一下,吓得哇哇乱叫,他们也经历了一次坟圈子。  陈鲁说:“不用叫,你们已经没事了,你们刚刚喝下去的是那些鬼的粪便。”  黄强说:“不是说,轮回的五谷吗?”  陈鲁指着他说:“真笨,你想一想,什么是轮回的五谷?”  黄强想了一下,嗷的一声:“弟兄们,屎,鬼屎。”说着哇哇吐了起来。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三、变脸太快了 再看这几十人,都像是大河决堤一样,吐个不止,都吐的筋疲力尽,直到吐出了胆汁才作罢。  陈鲁喊道:“你们这些没人性的鬼兵c鬼将们,把你们的东西都还给你们了。你们自己慢慢享用,慢慢轮回这些五谷吧。”  对靳友说:“赶快撤到官道上,趁我在这里,立即启程。”  靳友一直在嘴边扇风。  陈鲁说:“到了官道你们再漱口。以后再也不要贪财了,都是那两颗破珠子惹的祸。不是我老人家跟过来,你们一个也活不了了。”  大家迅速撤到官道。用水袋漱了口。靳友感觉陈鲁话中有话,说:“陈大人,我们从这个国家带来了好多宝贝,陈大人如果不嫌弃,就选两件吧。”  陈鲁一下子怔在那里,这个人就是为财物而生的,也可能是为了吃屎而生的。陈鲁说:“你这人有毅力,历经苦难,吃心不改。你还得多吃几回。”  这时有一个人倒了下去,口吐白沫,不一会就呜呼哀哉了。百户说:“他就是没吃那个什么五谷,他说太臭了,吃不下去。刚才我们都在吐,他还嘲笑我们。”  陈鲁摇摇头,苦笑了一声,第二个老八。刚要离开,这些官兵一起给陈鲁跪下。  靳友说:“陈大人,回到京师再容厚报。”  陈鲁没理他们,骑马走了,还没等出了他们的视线,就腾空而起。  陈鲁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要先回到大营。  这里已经是卯时了。两位美女正在陈鲁的大帐里收拾他的衣服,看他回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  陈鲁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说一会儿就去野仙观。  纳兰说:“陈大哥,我和你去吧,你自己去见那个恶魔,我不放心。何况你说过,姐姐善谋,我能打,姐姐谋完了,下面该能打的登场了。”  没等她讲完,朵兰走了出去。  陈鲁没理朵兰,说:“纳兰,大营离不开你,现在你的功法精进,我出门办差放心了不少,你就好好地保护大营和你的姐姐。我这次不是去厮杀,我去野仙观,他们已经是落配的凤凰。放心吧。”  不一会儿,朵兰带人端来了早餐,又拿了一一些干粮,让六子把开水凉一下,告诉他一会儿把水倒进水袋里,把干粮装进文袋里。电脑端:/  纳兰呆呆地看着姐姐,心里想了很多,觉得自己有时候不够心细,走上去,说:“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我以后真得多向你学习。”  朵兰看了她一眼,说:“你没事吧?我不在的时候不是都得靠你吗?你和陈大人正在谈事情,我没事,就赶快安排吧,我知道今天早饭时间延迟了。”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陈鲁刚要吃饭,听见中军大帐那边一片吵嚷声。没等陈鲁问,蛮台说:“大人只管吃饭,没事,是秀秀回来了,在那边吵呢,不知道和谁在吵。”  朵兰说:“陈大人你不用管,差事要紧,我过去看看。”说着走了出去。  陈鲁才懒得管那破事呢,他抓紧时间吃饭,刚刚撂下碗筷,朵兰回来了,笑着说:“还有谁?是这对冤家,几乎动了兵器。”  纳兰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说:“怎么还吵了起来?”  朵兰看陈鲁无所谓的样子,知道这是面上,怕纳兰难堪,他本身一定也想知道情况,于是把事情讲了一下。  这边刚刚安排两位天使大人休息,执勤哨长领着秀秀走了进来,哈三等人吃了一惊。秀秀走进议事大厅,一句话没说,走到哈三面前,双膝跪下,抱着哈三的大腿一声不吭,默默地流眼泪。  哈三勃然大怒,怒斥他拿开脏手。喜子和虎子一直在劝解,让他们小点声,有话出去说,两位大人刚刚休息。  哈三把脚一甩,走出大帐,秀秀被一脚踢倒,爬起来追了出来,在后面又抱住了哈三的大腿,放声大哭。  哈三看许多士兵都在远处观看,喜子c虎子和天使的亲兵也站在大帐门口看着,放缓了语气,说:“钱秀秀,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我告诉你,使团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走吧,别让我说出难听的话来。”  秀秀就是抱着大腿哭,一句话也不说。这时李达出来了,站在大帐门口,威严地喝道:“你们都在看什么?不困不累是吧?滚回去。”看热闹的将士们嗖地一下没了人影。  秀秀听见李达的声音,站起来就跑了过去,抱着李达的大腿又哭了起来,说话了:“中使大人,我错了,我让闻达这个畜生骗了。”  喜子等人赶快过来把她拉起来。  李达说:“你们的事本使多少也听到一些,你不是我们使团的人,你的好坏本使无权评价,只是以后我们的大营不许你再进了。”  然后对赶来的龙刚说:“今天大门口的执勤哨长打二十军棍。”  龙刚迟疑了一下,说:“中使大人息怒,这里面有误会,哨长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以为还像原来一样。还有,哨长也算小心,自己亲自把人带过来。请大人明察。”  李达说:“那你记住,先把他的这二十军棍记下,再有违反,加倍处罚,把这个女人赶出大营,没有本使允许,任何人不准放她进来。否则,军法从事。”  秀秀不哭了,看李达要转身进帐,一下子跳起来,喊道:“你算什么天 朝官员,你们仗势欺人,欺压良善,打伤我父亲,强占民女,尤其是你们的军官,横行霸道,你却坐视不理。不但不给一个说法,还纵容他们。”  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官兵们都一下子惊呆了,这秀秀原来是一个泼妇。  李达怔了一下,气得浑身哆嗦,大喊:“来人,把这个”  这时朵兰赶到了,大喝一声:“秀秀,你给我闭嘴,你还要脸吧?是使团的陈大人救了你,容留你在使团,你不思报答,却恩将仇报。你自己做的事,哪个不晓得!自己不检点不说,还黑了心肝,蛊惑朝廷命官,几乎酿成大祸。不是中使大人看你还算有些良知,现在就可缉拿归案。还不快走。”  说完转过身来,对哈三说:“哈将军,以后你的私事请不要拿到中使大人这里来说,自己处理。我也告诉你汉人常说的话,苍蝇不叮无缝蛋,这句话在我心里憋了好久了。你好自为之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四、一个难字了得 说完谁也不理,扶着李达走进大帐,训斥喜子:“眼看着她在和大人吼叫,你们都是死的?难道让大人和她去对口辩驳,再有一次,让龙刚打你们军棍。”  喜子满面羞惭,心服口服,那时他们确实被当时的情景弄得晕头转向。喜子说:“姑娘训斥的是,小的记住了,再不敢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吵了起来。说实话,哈三和秀秀都怕朵兰。  秀秀看朵兰进去了,又放肆起来,说:“姓哈的,朵兰姐姐说的对,我不在这里说,随我出大营,咱把事情掰扯清楚。”  哈三说:“你以为你是谁啊?离我远点。”  秀秀仓啷一声拔出佩剑,大喊:“姓哈的,你始乱终弃,本姑娘就白让你糟蹋一回吗?我要个说法。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将士们又聚集过来,都在偷着笑。朵兰听着刺耳,说:“大人再去睡一觉,吃饭的时候再叫你,我去处理。”  说完大步走了出来,秀秀的佩剑正在指着哈三,哈三都不屑于看她。  朵兰喝道:“秀秀,你把剑放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要是再胡闹,中使大人就要下令抓人了。这是军营,你不知道吗?”  秀秀不敢和她对口,哇哇大哭:“朵兰姐姐,前前后后的事情你都知道,我让他这个畜生糟蹋了,以后我怎么活,怎么见人?还嫁不嫁人?这口气我出不了,要不就杀了他,要不就嫁给他?姐姐,你要主持公道啊。”  这一通说辞,如果在不明真相的人面前,哈三就得被唾沫星子淹死,这还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家伙,如果在公堂上,一顿板子,就得屈打成招,不杀头也得判流刑两千里。  但是在这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朵兰一点也没惯着她,不顾她的佩剑,在她的脸上左右开弓打了四个嘴巴,骂道:“好你个秀秀,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在别处可以胡说八道,在我们这里你也口无遮拦,是哈三绑的你吗?还是你一直往上贴?到这时候你倒打一耙。告诉你,再胡说八道,我立刻让行刑队的杀了你。”  秀秀还是比较了解朵兰的,外柔内刚,但是讲理,以理服人。虽然挨了嘴巴,还是捂着脸给朵兰鞠了一躬,把剑放回剑鞘,用幽怨而恶毒的眼光扫了哈三一眼,说:“姓哈的,你记住,我不会让你过好下半辈子的,你也转告陈子诚,我会让他刮目相看的。”  说完,气势汹汹地走了。  朵兰说完,陈鲁莫名其妙的样子,问道:“这事怎么又扯上我老人家了?”  纳兰说:“陈大哥,这你可就是装糊涂了,连我都看出来了,秀秀在大营里赖着不走,心思还不是都在你身上。”  陈鲁笑着说:“原来这事的罪魁祸首在我这里,既然是在我身上,怎么还说出这些话来?说不通啊。”  纳兰说:“这个我明白,她在想,如果你要是答应了她,这一切事不就都没有了吗?也许会和和美美的。”  陈鲁怔了一下,说:“这意思你纳兰有一天也这样呗?”  纳兰说:“陈大哥怎么胡乱联系,怎么可能呢?”  陈鲁已经准备好要走了,又加了一句:“哈三他们都那样了还成了仇人。拒绝了她也是仇人,这我就不懂了,我们还有没有活路?哎,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一个万人迷的精致男真是难上加难,做一个十方偶像男,那势比我陈子诚开天目还难。”  说着走出大帐,到了中军大帐,把这里的千户所的事汇报了一下。  李达明白,说:“你放心去吧。过一会儿本使让思颜大人回拜一下,带给他们一点金子赏人。”  陈鲁告辞,一声唿哨,飞身上马,奔出大营。  陈鲁直接来到野仙观的大门口,对守门的官员说:“请通报难竹道长,陈子诚请见。”  这个人打量一下陈鲁,似乎吃了一惊,说:“请稍等。”飞一般去了。  陈鲁想,这个家伙不认识我陈鲁,但一定听过名字,在这里不用说,听到的一定是恶名。陈鲁摇头叹息,真是恶名在外了。  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三声号炮,中门大开,难竹道长带领意君c执事c护法和一些大小将校迎了出来,走到门口,跪下施礼。  陈鲁心里明白,野仙观被降了级别,和他陈鲁差了两个级别,自然要行大礼。  陈鲁记得老师阿德的话,低调是最好的嘚瑟,这时候必须收敛自己的性子,不能托大。  他紧走几步,把难竹道长一把扶住,说:“道长这是干什么?想让我老人家折寿吗?”  难竹道长慢腾腾站起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变了一副面孔?虽然还在说他老人家,但这是他的标配,寰宇十方都知道。  就是他的这个态度令人吃惊,这还是那个目空一切的陈子诚吗?  难竹道长说:“陈尊长,你是官长,这是应该的。”  “你这是胡扯,”话音未落,陈鲁打断了他的话,“这是约束别人的。你我算是有些交情的了,能和他们一样吗?以后见面再玩这些虚礼,我老人家一定拔下你的这几根胡子。”  说的太贴心了,让人感觉暖暖的,感觉像几世几劫的老朋友。陈子诚也会玩这个,这真是长了见识,难竹道长想到这里,说:“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虚礼了,尊爷请。 ”  大家簇拥着陈鲁飘向大厅,分宾主落座。小道士上茶。陈鲁看他要说话,抢话道:“你这个牛鼻子,是不是应该说一些到这里有何见教一类的客气话了?”  难竹道长微微一笑,环视众人,也都在偷着笑呢。道长说:“尊爷明鉴,小道正要请教。”  陈鲁单刀直入,说:“你这个老道,也不免俗。我今天到贵地,主要是想见一下两丰意君。我老人家久闻大名,只是无缘见面。上次算是有了机缘,和大家都见到了,偏偏他又在闭关。不知道今天我老人家有没有这个机缘。”  大家听后,心里都在疑惑,不知道在这个陈子诚是傻子还是疯子,他还有脸提上次的事。本来野仙观和他陈子诚还算说得过去,不管背地里怎么样,还始终没撕破脸皮。  上一次让他一把,把这层窗户纸捅开了。  难竹道长说:“不巧的很,意君正在会客,请稍后。”  说完对旁边侍立的小道士说:“看一下意君老爷闲下来没有?”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五、两丰意君 陈鲁说:“不必了,你就让这个小师父带我老人家过去就是了,客人还在,我就在另一间屋里面候着,回头再和你说话。”  “好吧,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你们说完话,小道略备几杯素酒,尊爷吃了再去。”  陈鲁说:“一定,记住,要好酒。”说着起身告辞。难竹道长给身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那人起身走了。  陈鲁都看在眼里,装作不知道。  陈鲁随着小道士飘到一边的山脚处,这里有大片建筑,都是中原的建筑风格,陈鲁粗略地看了一下景色。发现周围还有一些军队在操练。  这让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没看过道观还养着和朝廷一样的军队。  小道士说:“尊爷,这就到了,这个红油大门就是。”  陈鲁点点头,说:“辛苦你了,你请便吧。”小道士走了。  陈鲁向这扇门看去,刚想走过去,门开了,走出一个人来,和陈鲁打了一个照面,两人都愣了。这人竟然是金鹏。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金鹏已经走了过来,笑着说:“真应了我常说的一句话,寰宇何处不相逢啊?见过陈尊长。”  陈鲁也没还礼,说:“最不愿见到谁就偏偏遇见谁,你说这去哪说理啊?”两个人都笑着,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芥蒂。陈鲁注意到,门开处,又出来一个人。  金鹏说:“四叔,这是陈尊长。陈尊长,这是家叔。”  这人看上去也是四十多岁,和金孜长得确实有些像。陈鲁不得不承认,金家人的遗传不错,都是那么神清气朗。  陈鲁说:“原来你们是一家啊,金意君,久仰。”  这很令人吃了一惊,都说陈子诚不拘小节,见到多么高级别的人都不会先打招呼,这是不是谬传。这时两丰意君赶紧深鞠一躬,说:“不才金元见过陈尊长。”电脑端:/  金元,让他在梦中都恨得咬牙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人呢?  但是金鹏和他的叔叔想法不一样,他觉得今天陈鲁很反常。  金鹏说:“我今天来见四叔,是”  陈鲁打断他的话:“金二公子不必多说,从子见亚父,这是孝。”  金鹏说:“谢谢尊长谬奖,我是来和四叔商量下个月初六的事。”  金元接过来,说:“陈尊长见笑了,下个月初六是舍侄大婚之日。正好陈尊长赶上这里,免得还要亲自到使团去送帖子。”说着给金鹏递了一个眼色。  金鹏赶紧说:“正想哪天方便,亲自登门邀请陈尊长,正好在这里碰上了。”说着在文袋里拿出一个请帖双手递给陈鲁。  陈鲁接过来说:“这是遇见了,要不然就没我的酒喝吧?”  金元马上说:“陈尊长说笑了,尊长是寰宇十方大名鼎鼎的人物,还盼着去给家兄捧场,只是给陈尊长送帖子确实有几分困难。毕竟尊长还在人界。”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但是陈鲁明白,背后藏有玄机,这是对陈鲁目前尴尬身份的无情揭露,也是对即将走向灭亡的凡夫俗子一种嘲弄。  陈鲁装作听不懂,这是他的短板,他不小心溜进了寰宇十方的高端层次里,其实他连天眼还没开,整个寰宇还是混沌一片,他心里能没数吗?  陈鲁笑着说:“好,金二公子,提前祝贺了。注意,不要误会,可不是提着银子祝贺,我老人家一定会赴宴,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一个穷官,拿不出礼钱的,到时候可不要把我赶走啊。”  金鹏又开着玩笑,打着花胡哨,告辞而去。金元把陈鲁迎进去。  陈鲁开门见山,说:“金意君,我老人家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见你不是目的,想见一下你的弟子阿沙黑。”  金元又吃了一惊,这也太直接了,说:“陈尊长有所不知,阿沙黑名义上是我的弟子,其实只是有名无实。他只是和我学习修仙之事,主要是持诵一些经文而已。要说功法,恐怕还在我之上。”  陈鲁吃了一惊,说:“金意君说的太多了吧?怎么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我老人家怎么听上去像是在辩解什么。他现在在哪?”  金元说:“他平时很少来观里。说句不怕尊长见笑的话,他的住址我真的不知道。”  陈鲁说:“听你的话,他似乎是一个凡夫俗子?”  金元说:“也可以这么说。就是和陈尊长差不多。”  陈鲁不客气地问道:“我怎么样能找到他?或者换一种问法,你怎么能把他调到这里来。”  金元摇摇头,说:“我和他基本没有联系,这里就像一家客栈,他什么时候想来,什么时候想走,全凭他自己意愿。陈尊长有什么事,如果方便,我倒可以代为转达。”  陈鲁爽快地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想必足下也知道。”  金元说:“略有耳闻,一直半信半疑,今天听陈尊长这么一说,那就是真的了?说吧,需要我带什么话,或者说需要我做什么?”  陈鲁说:“不管我们哪一世有的矛盾,都是我陈子诚的事,和使团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岂能混为一谈?我们两个尽快见一面,当面鼓对面锣,做一个了断。”  金元说:“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是陈尊长,不才也可以告诉你。这一天一定会有的,据我所知,阿沙黑也有这个想法。这话 我一定转达。”  陈鲁说:“那好吧,我老人家就不打扰金意君了,我就告辞了。我想在我们没见面之前,不要再为难使团了。希望金意君转告这句话。我以为意君大人可能就能决定。”  金元听出来这话背后的意思,他金元是幕后指使者,于是说:“陈尊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怎么想事情,那是尊长的权利,一个人是左右不了别人思想的。不过,也容在下多说一句,尊长说得好,要公私分明。有些时候,你们不一定是私人恩怨。只是各为其主而已。”  陈鲁没理解,狐疑地看着他,说:“你是说阿沙黑和我老人家各为其主?难道”  金元说:“尊长聪明绝伦,你已经想到了,在下也就不多说了,我尽最大的努力吧。已经快到中午了,我们住持已经传过话来,留尊长便饭。”  陈鲁客气道:“多谢住持道长,我老人家就不打扰了,改日再讨他一杯酒吃,告辞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六、剥茧抽丝 陈鲁告辞回来,已经是未正时分了,大营正是饭点,两位美女在陈鲁的大帐里吃饭。看陈鲁回来,纳兰赶紧安排人去拿饭。  陈鲁一边吃饭一边简单地告诉了一下。  纳兰听着发懵,朵兰还是一脸的淡定,似乎这些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吃过饭,陈鲁到中军大帐汇报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不管众人,自己坐在那里把一个虾篓子编完了,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告诉韩六儿,不论谁来,都说睡了,然后躺在床上,考虑金元说的话,尤其是对阿沙黑后面这句话,难道他真是哈烈国的阿沙黑?按理说还年轻,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修为?  他想着,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大堂山,他看见有人站在悬崖上。他判断一下这个方位,应该是闭峰谷,他来过这里,是狗儿曾经站立过的地方。陈鲁跃过去,看了一下,是老师阿德。  陈鲁在后面跪下施礼,说:“见过老师。”  阿德飘了过来,说:“你怎么没见师父去?”  陈鲁说:“想去了,老师召唤,不敢不来,一会儿去师父那里编虾篓子。”  阿德说:“我叫了你吗?听说你一直在找我,什么事?”  陈鲁说:“老师,我有一个镇海珠,我把十方朋友都设定了咒语,老师能不能也参与进来,学生有事也好请示。”  “你请示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的官长,快说正事吧。”  陈鲁和每次一样,似乎觉得心里有无数件事,甚至是千言万语,一见到老师,又觉得无从问起。  陈鲁吞吐了半天,说:“老师,我对蛤蟆师父的身世是一个谜。我看出来了,他虽然也是绿头发,但他不是蛤蟆,他是人。”  “子诚也学会细心观察了,你说对了,他真是人界修仙者。”  陈鲁说:“那学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去做蛤蟆界的首领,而且他本身就是灵界尊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阿德说:“你今天突然问到这些,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说说看。”  陈鲁就把到三静轩的事简单地讲了一遍。阿德沉吟了一会儿。  陈鲁赶紧说:“老师,这次可说什么也不要再讲什么泄露天机的话了,我现在不但是修仙者,而且还是三界尊长。我不知道老师你是什么职位,但是可以肯定,你没有我的职位高,只有我告诉你算泄密,你告诉我,也只算是报告而已。”  阿德看了他一眼,突然放声大笑:“陈子诚,你有进步,将了你老师一军。但是不得不承认,你讲的有道理。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东西,这本身也算不上是泄密,就是不应该出于我们之口,都是爱嚼舌头的八卦人干的。”  陈鲁说:“老师,你好啰嗦啊,快说吧,都急死我了。”  阿德示意他坐下,告诉了他前因后果。  蛤蟆有名字,叫莫和,是汉人,也是难了寺的俗家弟子,是一灭住持的同门师弟,修为很高,而且功法已经炉火纯青,他们的师父本来把天步九重就传给了一灭,一灭大师私下里传给了莫和,他们算是师兄弟加上师徒的关系。  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一灭做了难了寺住持,而蛤蟆也成了灵界的尊者。都是寰宇十方顶尖的统治者。  而且寰宇十方的灵尊有隐退之意,在两个尊者中选一个接班人,这两个人就是金孜和莫和,大家都看好莫和,一是莫和的功法高过金孜,还有一点,莫和为人忠厚。  谁知道在太元圣母发了寰宇邸报时,不是莫和,而是金孜,而且撤掉莫和尊者职位,掌管水族一界,撤掉原名,赐名蛤蟆。  整个寰宇十方舆论大哗。后来人们才知道,莫和已经被打断了双腿,须发都变成绿色。  后来金孜成亲,是老尊长的千金。时间不长,有好事者传出来,老尊长本来意属莫和,而且他的千金也一直和莫和往来亲密,而且已经半公开的状态。  尤其是老尊长的续妻,也就是这位千金的后妈,也意属莫和。大家看来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莫和也以为自己很快就是尊长加乘龙快婿,这是稳稳的c妥妥的事情。  但是时间不长,出事了,莫和与老尊长的续妻苟合,被抓了一个现行。一切都完了,莫和到处喊冤,最后也没管事,就是这样了。  尊长千金到处奔走呼吁,说她的老爸冤枉了自己的情人,但是没人理会。莫和成了寰宇十方唾弃的下流坯子,老尊长千金也嫁给了金孜。  陈鲁听得心惊肉跳,他摇摇头,说:“看不出这老蛤蟆是这样的人啊。这很可能是冤枉的。不过这老蛤蟆年轻时一定是一位美男子,这我早看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突然一动,但是他没说出来。  阿德说:“这在寰宇十方已经不算秘密,他到底是不是冤枉的,谁也不知道。总之后来发生大的变故,老尊长和自己的老婆打了半个月,是死拼了半个月,分开了。这个老尊长似乎后悔了。自那以后,几千年没在寰宇露过面。”  陈鲁说:“人人都有爱的权利,但是我师父这样就不合适了。那他怎么天天在那编这个破篓子,还把我老人家死死地捆绑在一起了?”  阿德说:“你为什么都问我,为什么不问你的和尚师父?他比我要知道的多得多。”  陈鲁说:“老师,可惜了你这个明白人啊。在我的心 目中你们能一样吗?包括我的蛤蟆师父。”  阿德面露喜色,说:“说的也是。他编这个虾篓子据说是和现在的金夫人有关。我这些年和蛤蟆有些交往,感觉不是这么简单,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不全是。至于真正的原因,他不说,别人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郑重地看着陈鲁,说:“但是有一点我明白,他把自己后半生的宝都押在你的身上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在想方设法地延续你的寿命。还有一点,就是他可能和我们一样,都接到了太元圣母的密旨。”  阿德说到这里,停下了。陈鲁已经不需要他再说了,因为以前阿德已经告诉过他了,蛤蟆也讲过了。  陈鲁天生聪颖,已经明白他们要干什么。阿德负责文的,蛤蟆负责武事,蛤蟆发现他陈鲁可教,找了他的师兄一灭大师,共同调教陈鲁。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七、都故作高深 陈鲁心里得意,我老人家就是可造之材,于是说:“老师,好了,不评价我的师父了,还有一个事不明白,老师教我。”  阿德说:“别弄一些高难度的,你的老师在寰宇十方只是一个小人物。”  陈鲁说:“阿沙黑。”  阿德不假思索地说:“和刚才你问的是一回事。阿沙黑就是阿沙黑。”  陈鲁很不满,说:“老师你知道吗?我平时就对你们这一套不感冒,总是故作高深的样子,还美其名曰是怕泄露天机。”  阿德断喝一声:“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退下,你的师父正等你呢。”  话音未落,陈鲁发现自己就在蛤蟆的茅草屋里。蛤蟆在睡觉。  陈鲁很奇怪,这个老蛤蟆是成仙得道之人,怎么天天有这么多觉?他发现地上有一个打好底子的虾篓子,他仔细瞧了一下,后悔没带着自己编好的篓子。电脑端:/  谁知意念一动,虾篓子就在身边,他拿起来比对一下,感觉自己编的虽然对,但是不够完美。  他撩起官袍看了一下蓝腰带,已经又红了一个竖道,这说明自己已经抢回来了十几天。他拿起竹条重新打底,和师父的一模一样,而且速度极快,很快打完了底子。一抬头,蛤蟆正在看着他呢。  陈鲁丢下活计,赶紧跪拜。蛤蟆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你陈子诚吗?”  陈鲁也不理他那一套,还是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说:“师父,你是不是老的不行了,哪来的那么多觉?还不吃饭。给你抓蛤蟆这个活干不上,总觉得缺点什么似的。师父,你这就吃吧。”  “不饿,见到你的老师了,都说了什么?”  陈鲁没有正面回答,说:“我老人家知道了,师父,不是不饿,是你的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蟾兄了,不想让他受那一刀之苦了。我说的没错吧?”  “滚,我问你正事呢。”  陈鲁说:“见过了,只说起了阿沙黑,我发现你们两个说的有出入,我也无法辨别谁的对,你们都欺负我是寰宇十方的菜鸟。”  “阿德怎么说?”  “阿沙黑就是阿沙黑。这话用他说嘛?换一种说法,也行啊,蛤蟆就是莫和,这样说也明白一些啊。”  陈鲁说完,眼睛盯着师父,他一点点都没有惊讶的意思。陈鲁明白了,这是两个老家伙商量好才告诉他的。  陈鲁说:“老师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师父,你的人品不怎么样哦。”  蛤蟆轻轻一笑:“人皮不好又能怎么样?你看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陈鲁说:“这么说,你承认了自己干的事?”  蛤蟆还是淡定地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别再说这件事了。还说这个阿沙黑吧,你们早晚必有一战。他可不是一般人啊!”  陈鲁说:“他不就是金元的弟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蛤蟆说:“你不要小看他,金元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将来就得是我们尊爷的代言人,甚至会代表他们与天尊为敌。”  陈鲁吃了一惊:“哇,这么厉害!你都打不过他,我老人家还闹腾什么啊?”  蛤蟆说:“就是因为我打不过他,才让你把他打败嘛。你不是有天步九重吗?”  “师父,可别说天步九重了,现在八重还没教完我呢,九重连个影子还没有呢。我现在只能说会了天步七重。”  蛤蟆说:“又来了,一步步的,先学会编虾篓子,然后开天眼,才能涉及到九重,否则,你这一辈子也看不到什么是天步九重。”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学会了九重又能怎么样?你倒是会呢,你不也说不是阿沙黑的对手吗?”  蛤蟆怔了一下,说:“这个我承认,但是你没感觉到你的功法强过我吗?你毕竟还有一位师父呢。”  陈鲁说:“师父,弟子感激你,也知道了你和我和尚师父的关系。你为了弟子真是煞费苦心。”  蛤蟆冷笑道:“我可没那么好心,我是为了我自己,你把他们打败了,我这一生也就没白活这几万年。”  陈鲁吃了一惊,这个老妖精都几万岁了,说:“师父,我老人家笨得很,想不明白,你和野仙观应该是一伙的,因为野仙观和云光府是一家的。”  蛤蟆说:“如果我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你老师阿德会找我来教你功法吗?你的和尚师父会收留我的弟子吗?你说自己笨得很,这方面来看,我十分赞同。”  陈鲁笑了:“师父,我懂了,你这个人真的不怎么样。做了对不起自己老大的事不说,还要作叛徒,你的节操碎了一地啊。在我这里,你的人设完全崩塌了。”  蛤蟆也不生气,说:“这些我不管,你的活就是修成“寰宇十方天步”九重功法,干掉一些恶人,还十方一个清平世界。”  陈鲁看他的脸变得通红,说:“师父,我看你是编虾篓子编出毛病来了,杀气腾腾的,好像寰宇十方都惹着你了。以后那你自己就一个人玩吧,孤家寡人,多好啊。”  蛤蟆大喝一声:“你给我滚。”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是纳兰把他推醒了,陈鲁说:“师父你没人性,干嘛这么用力推我?”  纳兰咯咯笑了起来,说:“陈大哥,你怎么睡觉就和孩子似的,直说梦话。”  陈鲁清醒过来,说:“亮天了?” 纳兰和朵兰对视一眼,都笑了,纳兰说:“陈大哥真是睡糊涂了,这才刚刚入更。”  陈鲁骂道:“六子这个糊涂东西,我老人家告诉他,不管谁来都说我睡了。哦,当然不包括你们了,我们是近邻嘛。说的直白些,我们算是混帐人。”  韩六儿站在那里一脸懵,纳兰说:“陈大哥魇住了,骂完六子骂自己。陈大哥,别把我们牵连上。你想骂自己,一会儿再骂,请看桌上。”  陈鲁也向桌子上看,说:“我早清醒了,你们看一下咱们两个大帐,就明白了我说的是什么了。”  朵兰认真地看了一下,笑了起来,这一笑大家才明白,真的是混帐人,大家都笑了。  这时陈鲁才看了一眼桌上,摆着两根高高的大红风烛,桌上摆着几个小菜,还有一碗炖羊肉,加上一坛酒。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八、儿生日,娘苦日 陈鲁说:“你们干嘛,想来引诱我吗?”  纳兰嗔怪道:“陈大哥这话什么意思?听着可是有几分轻薄啊。”  陈鲁笑着说:“我天天轻薄你,我就没一件正经事了。你纳兰将来不一定把我说的有多不堪呢。”  纳兰急了,说:“陈大哥,你把纳兰想成什么人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没等陈鲁说话,朵兰似笑非笑地说:“看不出来。”  陈鲁看纳兰真有些恼了,也感觉也这话有问题,赶紧岔开话题:“我的意思是,你们拿来酒了,可不要让我老人家犯错误,犯哈三一样的错误。他吃酒误事,害的我们都跟着灰溜溜的。军中禁止饮酒不知道吗?”  朵兰说:“今天陈大人尽管放量就是,不妨事的,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陈鲁说:“知道了,今天是你们谁的生日,应该是纳兰的吧?你姐姐刚过完。”  朵兰说:“都不是,今天是陈大哥的半岁生日。”  陈鲁一想,果然是,今天是五月二十九,按西域的蒙古人风俗,正是半岁生日。一想自己已经过不上满生日了,这半生日就显得格外有意义。  他怔了半天。纳兰过来拉着他的手,把他摁在座位上。  陈鲁说:“纳兰,你还是不了解我老人家,有这一碗肉,还用你这么用力的拉我吗?来,都落座。”  朵兰说:“六子他们都不吃,就咱们三个。”  说着两位美女从自己的碗里夹起一根面条放在他的碗里。  韩六儿已经在旁边放上了一个碗双筷子。陈鲁把这两根面条架在这个碗里,又在自己的碗里夹起一根最长的面放在这个空碗里,又每样菜夹一些放在里面。韩六儿过来倒了一盅热酒,放在边上。  陈鲁跪下去拜了三拜。两个美女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韩六儿也拜了三拜。朵兰和纳兰想了一下,也跪下去拜了三拜,陈鲁拉她们几下没拉住。  陈鲁跪下给二人拜了一下,三人起来,陈鲁把这盅热酒倒在地上。  纳兰说:“陈大哥,你们汉人的礼节太多了。”  陈鲁说:“儿生日,娘苦日。好了,我们多吃多喝,母亲大人的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纳兰说:“对,到满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到坟地上去祭拜老人家。”  这一句满生日让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破,但是陈鲁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了,他摄定心神,说:“那咱们可说好了,一定办到。”  韩六儿看他们说的像哑谜一样,而且每个人都不像开心的样子,猜想他们一定有事情瞒着他,说:“那时候老太太看到我们老爷带回去两位如花似玉的奶奶,一定非常高兴。”  大家刚刚平静下来,这话一说出来,又有几分尴尬。  朵兰说:“六子有见识,说的好,陈大哥,我最欣赏你常说的那句话,你命由你,将来的事谁又能料的准呢?”  陈鲁说:“这话我爱听,放着这好酒好肉不吃不喝想什么呢?来,喝酒。”三个人吃掉了一坛子酒,两位美女有几分醉了,互相搀扶着回去了。  陈鲁反而不困,更精神了。  他拿起竹条,又开始编篓子,到了四更梆子响过,他已经封顶了,看了一下蓝腰带,又红了一个竖杠,他大喜,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次日卯正准时出发,千户所也前来送行,在前面一处大桥渡过河,来到阿力山口,这边有衣烈卫司的将士们守关,将军过来见礼,一直送到对面,和撒尔的守关将士说明情况  他们也过来人,见过礼,李达参军去交涉,他们在通关文牒上盖上关防大印,使团大队浩浩荡荡开进了撒尔国,然后向北行进。  天气越来越冷,大家穿的都是夏装,从关口又走了五十里左右,到了一个山谷,大家一看,目瞪口呆,这里没有人烟,只见皑皑白雪。  这都是六月初一了。按天朝来说,这是六月飞霜,可是这里明明就是这样的天气。奇怪的是,露出地面的地方真的就是绿草如茵。  龙刚心里打鼓,感觉是遇见了邪祟怪谲,赶紧前来请示天使。  李达也感觉这里冷的不行,下车看了一下,喊子诚大人,陈鲁跑过来,说:“这样的路还有两百多里,天已经快黑了,我子诚建议扎营,也好让将士们拿出棉衣服穿上。”  李达下令就地扎营。把胡春找来,告诉他,让辎重队的,把各哨的过冬衣服都找出来,让人们去领,然后准备砍树立寨。  两位美女和几位大人的衣服都随身带着,都在车上就换上了,只有陈鲁还没换上,也没见他怎么冷。韩六儿已经找了出来,两位美女在车上换过,让他上车去换。  纳兰也不管别人,自己到车上帮他换上,就在车上不下来了。  伙食哨和工兵哨还在为水发愁,有人来报,有一条小河,水并没有结冰。老哨长大喜,下令取水,立灶做饭。龙刚不放心,下令向周围十里放出警戒。  遇见了这样天气,在这种地方,一切都是那么措手不及,陈鲁开始也忘了这个地方,因此大家耽误的时间就比较长,到了入更时分才立好大寨,使团开饭。999()  陈鲁在自己的大帐准备吃饭,李达让亲兵来请。陈鲁以为是吃饭的事。现在陈鲁很少和两位天使一起吃饭,他们也很少喊他。一个是和两 位美女一起吃饭,更重要的一点,他们以为陈鲁不愿意见哈三。  陈鲁来到议事大厅,看这里还没有上饭。李达不等他见礼,说:“在西北十里处有一队人马,已经向我们放出警戒。龙刚已经亲自带人去侦查。本使心里没底,这样的冰天雪地里怎么会有军队驻扎?刚刚让哈三看过,他说空中没有什么异常。”  陈鲁说:“哈将军的眼睛,我老人家是佩服的,估算问题不大。”  李达说:“那次野狐岭哈三也说没问题,最后真的遇见了那些狐妖。”  陈鲁看见哈三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打圆场,“谁也不敢保证每一次都那么灵验,哪有常胜将军啊?”  李达说:“还是嘛!因此不能大意,各处都贴上鬼符。”  陈鲁说:“已经都贴好了,大人尽管放心,即使有些邪祟,我们不出大营,他也奈何不了我们。只是龙刚太冒险了。”  李先说:“这事怪我。我们当时在北道上经常遇见行军的队伍,驻扎地不远的时候我们还互相走动,没想到那么多。就把龙刚派出去了,中使大人不大同意。下官老糊涂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三十九、再做鲁仲连 陈鲁赶紧说:“这事没什么,真要是出了问题,咱们也不怕。马上就开饭了,两位大人尽管放心吃饭。天冷,吃几杯酒吧。喜子,准备酒。”  喜子答应着去准备了。陈鲁说去看看,告辞出来了。他让韩六儿告诉纳兰他们先吃饭,他一会儿和中使大人他们一起吃了。  他在门口转了有半个时辰,感觉要下雪。回到议事大厅,焦急地等待着,两位天使已经吃过饭了。陈鲁也不觉得饿,在这里和大家说话。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有哨兵回报,龙将军马上回来,有两位将军跟着一起来的,说来看望故人陈大人。  陈鲁疑惑,他这里没有熟人,这是一定的,军界的更是很少交往。他告辞出来,到前面的大帐向门口瞭望。  不一会儿,龙刚带人已经到了,有几个西域打扮的将军随着龙刚走进大营。  陈鲁看他们自由出入,放心了,回到中军大帐。说:“龙刚回来了,我子诚看过了,确实是这里的将军,戴着大耳帽子,看不清脸,一会儿进帐再说吧。”  哈三不放心,向喜子和虎子递了一个眼色,大家全神戒备。龙刚带着两位将军走了进来,陈鲁看时,竟然是都统泰华和他的副将。  泰华走过来,跪在地上,大喊:“卑将泰华见过陈大人。”  陈鲁走过去亲自扶起二人,把两位天使介绍给他们,他们行个军礼。李达赐座,二人坐下说话。  陈鲁打量一下泰华,说:“泰华,你升官了?怎么?到这里驻防吗?”  泰华又要站起来回话,陈鲁示意他坐着说:“承蒙陈大人照顾,卑将立了大功,国王亲自接见了我们,卑将破格升为总兵,罗提升为都统。”  龙刚看李达听不懂,说:“中使大人,刚才我们聊过了,他们和北面的热海帝国处于战争状态,他们奉命到这里来驻防。”  陈鲁看中使大人如有所思的样子,说:“这个西海子大部分都在热海国内,撒尔国也有一部分。两国经常为此征伐,多少年来人民大受其苦。”  陈鲁用汉话对李达说着,龙刚给泰华和罗提翻译。  泰华说:“我今天到这里来,一是来看望陈大人,二来也已经接到国王的密令,知道天朝使团这段时间入境,让我在防区保护使团。陈大人应该知道,我们国家对天朝的态度不一样,恐怕有宵小之辈打歪主意。”  李达郑重谢过,说:“到了贵地,一些事情还得多多仰仗。”  泰华说:“明天还望使团缓行半天,卑职还要到这里来一趟,带来向导和地图,免得使团走到热海国。”  陈鲁大喜,说:“泰华,算你小子有良心,那今天就不虚留你了,明天就等着你。”  泰华站起来又行了一个军礼,带兵回去了。  李达脸上放出光来,说:“本使还在想,为什么已经到了撒尔国境,却不见秃鲁这些人的声音,原来是有这些官军在这里。”  陈鲁点点头说:“大人分析的对,泰华他们是亲华派,一些宵小自然就隐迹了。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远遁,就在附近盯着我们。中使大人,刚才我看见泰华说到热海国的时候,大人似乎有了主意,我们都想听一下。”  李达说:“我们的差事是怀柔远人。这个热海国一直臣服天朝,每年都到京师朝贡。倒是这里的撒尔国和哈烈国,反复不定。本使之意,我们可以帮助泰华他们一把。”  李先连连点头。陈鲁明白了,说:“好计,我们再做一次鲁仲连,为他们两国调停一下。也展示一下我们大国的风采和怀柔外藩的诚意。”  李达说:“我们的差事本来也不单单是哈烈,到了哈烈以后,我们还要派人分赴各国,联络他们进京面圣。”  这是李达第一次公开西行的这个差事。陈鲁暗暗喝彩,圣上真的是高屋建瓴,好计。  李达接着说:“从这里就分兵吧。思颜大人,你带着一个百人队,到热海国。你点将吧。”  李先笑着说:“我的第一人选你们都知道,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啊,毕竟我们这里才是主线。”  大家都明白他说的是龙刚。龙刚笑着说:“承蒙大人看重,可惜不能随大人北行。”  李先说:“那就有一个最好的人选了,只怕中使大人不会割爱。”说着看着哈三。  李达点点头,说:“最好的人选了。你思颜大人果然有眼光。哈三,你愿意跟着思颜北进吗?”  哈三说:“卑职愿意听从大人调遣。”  李达很高兴,说:“就这么定了,明天等泰华来,我们商议具体事项,如果他无意北行,我们不管他,自己办差事即可。热海国如果有使节进京,待我们回来时再联络。”  陈鲁觉得这样安排不错,李先走了,也没有哈三,两位美女就可以和中使合帐,保护中使大人。  李达让拿出地图,大家研究一下,最后确定,在塞蓝城汇合。大家正在商量,韩六儿在外面走来走去的。  李达看见了,说:“喜子,你看一下,六子在外面干嘛呢?走来走去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喜子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说:“老爷,六子想问一下陈大人到底吃没吃饭,什么时候回去,他好让伙食哨的给热菜。”  李达吃了一惊,说:“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忘了,子诚大人还没吃饭 呢。没事了,这就回去吧。子诚大人。喝一点酒,晚上能睡得香一些。”  陈鲁有些不好意思,说:“本来我告诉他们在这里吃了,在外面一晃悠把这事忘了。我都告诉他在这吃了,谁知道怎么又来问。其实以前这是经常的,不知道这个奴才今天怎么这么多事。”  李达哈哈大笑:“原来是你和这些丘八们,他们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现在你这里不是有两个女子吗?”  陈鲁弄得灰溜溜的,出来用手指了韩六儿一下,韩六儿莫名其妙,说:“大人,纳兰姑娘说”  陈鲁怒喝一声:“滚!”  夜来又是一场大雪,陈鲁早早起床,地上的雪又加上了厚厚的一层,天气越发寒冷。  卯正时分,泰华就带兵造访,送来这里的香米一百斛,两车牛羊肉,还有一些时鲜蔬菜和水果。留下两哨夫役和向导。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过河第一战 李达十分欢喜,下令赏赐撒尔国士兵,来了有一百多将士运送,李达花了血本,每人十两银子。这赏赐不但是泰华,就连陈鲁都吃了一惊,这也太土豪了,花银子也能买这三倍多。  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一种变相的笼络,名义是赏给士兵的,也不是发到每个士兵手中,而是让罗提代发,回去后还不是他们说得算,总不好说是赏赐给泰华的,好说不好听。一千多两银子,这两位主官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使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金银。当然还有一些丝绸c瓷器等特产。  接下来陈鲁提出了建议,为两家说和,他还是比较了解泰华的,他可不是四肢发达c头脑简单的丘八,而是有一定政治智慧的将军。  果然如此,泰华听陈鲁讲完,喜出望外,说:“天使想的周全,我们全力配合,我这就派出使者随行,一边行文国主,两不耽误。”  最后敲定,由罗提带领一个百人队,作为撒尔国使节。北去使团,由李先作为老大,号令两方人马。泰华又写下手令,盖上总兵大印,交给李先,他的兵有不听调遣,杀无赦,当然,也包括罗提。  当时哈三点齐人马辎重,多备金银,随泰华到撒尔国大营会齐北去。泰华临行前,命令将士们给了使团五个钻天猴,用来示警。  送走泰华和李先后,已经是辰正时分,官兵们早已经吃完早餐,等候命令。李达下令拔营。  使团沿着官道西进,虽然还下着雪,但并不是太冷,也没有大风,行军速度还算适中。到了未正时分,走出六十里左右,来到一处峡谷。  两边都是低矮的山丘,山上是密密麻麻的松树,松树上挂满晶莹的雪,山脚下也是各种树木,把官道遮挡的严严实实。  龙刚传下军令,成战斗序列前进。因为哨兵已经报告,这个峡谷不知道还有多长,他们走出十多里,还没见到尽头。  王大举又回到中使这里护侍,下令全神戒备,陈鲁也在骑马,环顾四周,也觉得是打伏击的好地方,都在全神戒备。  一阵哨声,是暂停的号令,龙刚跑到车驾处,又检查一遍,李达发现他很紧张,问道:“龙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龙刚悄悄说:“这里的一大片松树都没有雪挂,有人在松林里。”嘱咐王大举:“一旦打起来,你不要管前后,保护着几个车驾就是大功一件。”王大举答应着。  大队走了有一里多地,一阵号角声起,两边的黑松林一阵箭雨射来。使团早有准备,盾牌手护侍着,大家不做停留,继续前进。  松树林里的贼人也没露面,大家又走出一里多地,前面已经被设置了警戒,阻住了去路。  前队的也速看他们穿的是官军服饰,松了一口气,跑过来汇报。  龙刚说:“不可能是官军,官军不会这么偷偷摸摸地在两边设伏,先和他们交涉,看他们怎么说。记住不要靠近。”  前队已经到了接近一箭地,也速用西域话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官道上设置警戒?”  一个将官哈哈大笑:“你这话问反了,这是我们的国土,我们当然随时可以设置警戒,盘查过往行人。你们是哪里来的?”/  也速也不客气:“你眼睛瞎吗?看不见我们的纛旗啊?你们是泰华的队伍吗?”这是拉大旗作虎皮,借此吓唬一下,吓不住再说。  对方一阵沉默,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这人又说:“我们就是泰华总兵的队伍。”  话音未落,泰华派出的向导哨长走过来,看了一下,问道:“你们是哪一统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阵炮声,炮石向使团砸来。哨长大喊:“他们是贼人。”  也速说:“早看出来了,弟兄们,杀过去。”说着一挥马刀,带兵冲了过去,将士们在官道上列成两队,骑马冲了过去,一阵连环弩,撕开一个口子,也速占领了贼人的阵地,贼兵退到第二道防线。  龙刚催动队伍跟进,姚宝提醒道:“大帅,小心贼人火攻。”  龙刚说:“不用怕,他们不敢,这官道太窄,他们放火箭,一定会烧着两边的松林,那就算是同归于尽了。我们一定要看好两边。”  大家还没等走进警戒处,后面一阵喊杀声,龙刚知道后面交上火了。不一会儿,有人来报,后面有两个百人队袭击使团,穿的是杂色衣服,也有官军服饰。  龙刚吃了一惊,哪来的这么多人?他知道,贼人想打乱使团的布署,趁乱再发起进攻。  龙刚又传令,原位不许动,没有龙刚的命令,不准互相支援。但是后面已经支撑不住了。辎重也不能丢啊。龙刚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时也速派人来报,左边有一处秃山,方圆五六里,是否可以冲过去占领。  龙刚告诉姚宝替他指挥,自己悄悄地跑过去看了一下,也速已经迎了上来,指了一下左前方。  龙刚说:“这样,我们做一次试探,本将这就回去作援助胡春的样子,如果成功,咱们就直接向前冲,如果他们从侧翼有兵杀出来,你就准备占领那个秃山,看我旗语。”  说着又回到指挥位置。大声下令:“姚宝,去支援胡春。”  姚宝带着自己的一总旗人马向后冲去。后面 已经险象环生了,一些贼人已经冲到了辎重车跟前,准备抢夺金银。夫役队的已经死了一些人,将士们大多数都挂彩。  姚宝大吼一声,下令开火,火铳一起发作,霎时间放翻了十几个贼人,他们马上撤向火铳射程范围外。  一阵阵鼓角声起,贼兵在两侧发起了全面进攻,他们就等着龙刚调兵。龙刚暗暗喝彩,这可不是普通的贼人,他马上下令,向也速打旗语。  也速不管了前面的贼兵,突然向左前方的秃山冲去,没等贼兵反应过来,也速已经占领了秃山,所有火力都向前方射去,贼兵发一声喊,退向松林。  龙刚看也速得手,大喜过望,下令中军迅速冲向秃山,王大举催动人马很快跟上,到了秃山和也速汇合,设置警戒。龙刚下令王大举去救辎重队。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一、出色的都帅 王大举带兵杀到,两翼贼人几乎都杀向了辎重营,他们一定是听了老大的话,知道有金银珠宝,死命地向前冲。  王大举的兵是刘大帅的老兵,久经沙场,他们一直没动手,在高度戒备着,看着贼人嚣张,早已经红了眼睛。  这一声令下,真的像下山猛虎,一阵点射,霎时间放倒了几十个贼人。  贼兵吃了一惊,看他们的枪法,训练有素,不敢恋战,退了回去。夫役队趁机赶着马车向秃山疾走,王大举c胡春和姚宝全神戒备地护侍着,和大队会合。  也速正在带领将士们构筑大寨,依托后面的悬崖,构筑工事。他是一个有经验的将领,把一个山泉死死护住,扩进了大寨。  几位天使都下了车,看对面的松林里全是贼兵,陈鲁说:“中使大人,看起来是走不了了,天黑更不敢走,立帐吧。”  李达点点头,把龙刚叫过来,问:“伤亡怎么样,贼人有多少兵马?”  龙刚说:“胡春的后队伤亡了三十多人,贼人真不少,大约有一个千总,这一战,被我们干掉了一百多人。”  李达倒抽了一口凉气,说:“有这么多?要不要向泰华报警?”  龙刚不敢做主,没回答。陈鲁说:“我们先看看吧,这样的大动静他也应该知道了,附近不可能没有官兵。”  李达然之,说:“龙刚,你是一个出色的大帅,指挥若定,打出了我们天朝的威风。”这是发自肺腑的。  陈鲁也在心里做了一下比较。这么多敌兵,换作是闻达或者是哈三,都得乱了阵脚,搞不好让贼人得逞了。  尤其是敌兵有意识地在打乱阵脚,龙刚却不为所动,这么年轻实在是难得,将帅之间配合的也很默契。  这时两位美女也站在旁边,都在点头称是。  李达大喝一声:“立帐立灶。”大营里开始忙活起来。  对面的松林里有人喊话:“找天使答话。”说的是汉话,但不是呼延童。  龙刚给王大举示意,王大举喊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跳梁小丑而已,还敢让天使答话?你们不要藏头露尾的,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地打一架。”  “你闭嘴,我要和天使说话。”  王大举说:“你不够级别,让你们老大说话。”  对方一阵沉默,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蒙古话传过来:“李达,陈子诚,你们都成了缩头乌龟吗?”  大家听出来了,这次确实是秃鲁。  李达示意陈鲁,陈鲁点点头,说:“秃鲁,你还活着,你真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我老人家劝你识相点,离我远点。你别忘了,你也是华夏人,你更清楚,我们天朝可是不好惹的。”  秃鲁哈哈大笑,喊道:“陈子诚,不要再给自己壮胆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嘴硬!你们汉人有一句常用语,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在这异国他乡,念我们都是一国人,我可以给你们指出一个光明之路。”  陈鲁说:“你这句话倒是出乎我们意料,你还知道和我们是一国人啊?我以为你和孙猴子似的,石头缝蹦出来的,数典忘祖的东西,你还有脸在我们这里数黄论黑,等着受死吧!告诉你,别再烦我。”  对方没了动静,天已经黑了下来。大营的将士们刚要吃饭,大寨前面一片喊杀声,大家看时,大寨已经被火把包围,绵延不绝。  龙刚看将士们都已经胆寒,大声说:“不用怕,这是障眼法,他们哪有这么多人,有这多人早都进攻了。你们放心吃饭。”  大家释然,刚想吃饭,贼人已经向正门发动攻击。  龙刚说:“大家继续吃饭,不理他,告诉也速,靠近就放箭。”大家像抢饭一样,吃了一些,贼兵已经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  大家立即放下碗筷,进入预定位置。  这次贼兵出动了五c六百人,发动全面进攻,几处阵地都险象环生,使团又阵亡了三十多人。  这次贼人像发疯似的向大营冲来,也速抵挡不住,已经撤到了第二道防线。  李达下令:“告诉龙刚,求援吧。”  龙刚领命,下令向空中放了响箭,这个响箭,一飞几十丈高,在空中连响了五声,放出璀璨的光芒,这别说五十里,五百里都能看得见。  陈鲁不由得佩服起撒尔国。看起来各国都有先进的东西,必须相互走动,相互借鉴。电脑端:/  但是这个响箭,几乎给使团带来了灭顶之灾。  秃鲁喝道:“你们这些汉人听着,这里没有你们的援军,我们和这里的官军是一家人,难道你们没看见我们的队伍里就有官军吗?即使有援军,等他们到了,你们也该谢幕了。”  陈鲁说:“你们试试看。”  秃鲁大声喊道:“弟兄们,半个时辰内攻进去,使团的两车金银就是你们的,阵亡的加倍给你们的家人。抓住李达,就是我们的二当家。”  这一下,贼人彻底疯了,他们从侧翼的高山上,凿出通道杀了下来,龙刚分兵据守,已经捉襟见肘了。左翼被贼兵攻破,贼人潮水般的涌向使团大营。  胡春带领的队伍一直以逸待劳,本来是预备队,这也不用预备了。看见贼兵攻进来,胡春下令放箭,一阵箭雨射向贼兵,贼人吃了一惊,才知道这里还有兵马。一声锣响,赶快后退  胡春不依不饶,追了出去,贼 人退到帐外。胡春的几个总旗看他们爬上悬崖,就想去追赶,胡春下令回撤。  贼人看没有空子可钻,又损失了几十人,都退回到正面。  龙刚的压力更大了。胡春派人去请示,到正面参战。龙刚不许,自己带兵苦苦支撑,退回大营门口,固守待援。  支撑了有半个时辰,贼兵一阵锣响,迅速撤得无影无踪。龙刚暗暗喝彩,真是进退有度。  龙刚下令掩埋尸体,救助伤员。他自己来到中军大帐,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到处都已经打起了火把。  一共阵亡了六十多人,李达痛悼不已。  龙刚说:“两位大人,卑职以为,这样不是一个办法。是时候解决这股贼人了。贼人撤退的时候,我已经派出哨探跟踪。”  李达二人明白,趁着泰华的兵到了,连夜干掉这伙贼人。最后龙刚说:“泰华的兵有可能不太愿意深夜奔袭,但是常言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主意还得两位天使来拿。”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二、变成了愤青 李达点点头,使团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银子,看着陈鲁。陈鲁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干。”  吃饭的梆子又一次响起,刚才谁也没吃好,大多数人还一口没吃。李达下令伙食哨,重新做饭。  陈鲁看是泰华送的牛羊肉,这是战饭,不错。  陈鲁一边吃饭,一边和李达商量,不怕花银子,不管泰华派来多少人马,每人平均十两银子。  没等吃完饭,哨兵回报,贼人在山北二十里地处扎下大营。陈鲁和李达对看一眼,这也太大胆了,这是兵啊,还是匪啊?难道就没人管吗?地方官都是瞎子吗?  这里打得地动山摇,没有一个官兵过来看一下,包括泰华的。  刚刚入更,官军到了,一个守备千总,带着五百人马,这个守备,把兵马屯到外面,和龙刚来见李达。李达把这意思讲了,他有几分为难。这些金银虽然眼红,但是这属于违反大帅的将令。/  陈鲁在自己的大帐请完鬼符,匆匆来到议事大厅。从外面就看到了大营外的兵马,大喜,天助我也。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必须留住他们。  他刚刚进来,这个千总看见他,立刻跪下,磕头不止,说:“守备多铎见过陈老爷。”  陈鲁把他亲自扶起,看他模样,有些面熟。多铎说:“卑将一时走错了路,是陈老爷救了小人,泰华大帅让我做了守备。陈老爷大恩大德,我多铎永世难报。”  陈鲁乐了,都说我老人家是有福之人,这也太扯了吧。想起来他是哪位了,说:“多铎,看见你今天这样,说明你在这几个月又立功了。你来到这里”  “陈老爷什么也不用说了,末将多铎听陈老爷调遣。金银分毫不敢取。”  陈鲁说:“胡扯,听我调遣干嘛?听龙刚大帅的。再说了,金银是赏给弟兄们的,你是老带兵的,不给重赏,谁肯向前?走吧,我代表中使大人去劳军。”  多铎说:“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中使大人,末将告辞。”  外面胡春已经准备好了金银。陈鲁说:“多铎,我不能分给你们将士,只能就这样搬过去,你看一下。”  多铎拿捏着,不好意思看。胡春已经打开了盖子,有人拿过火把,照一下。胡春说:“十锭金子,一百两,银子一百锭,五千两。”  陈鲁说:“多铎,天朝没别的,就是有银子,你这一仗下来发了一笔小财啊。”  多铎点点头,表示明白,说:“请龙大帅下令。”  龙刚说:“我们两军混合在一起,悄悄地摸过去,多铎将军还得训话吧。”  多铎让亲兵抬着两个大木箱子,放到装辎重的车上,走到队列前面,说:“弟兄们,看见这两个箱子没有,是天朝老爷赏的几千两银子。我们大家人人有份,不幸阵亡的,给家属三份。”大家窃窃私语,摩拳擦掌。  龙刚的使团队伍入列,龙刚走到前面。多铎说:“这是天朝龙大帅。”大家行了一个军礼。  龙刚说:“在战后我们都是亲兄弟,但是在战场上是有战场纪律的,有敢临阵退缩者,杀无赦。出发。”  陈鲁把胡春找来。大营里只有这一百多人了,两人又重新布防,看着李达,面上强作镇定,但是大家都看出来了,他的心里非常紧张。  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也不敢掉以轻心,龙刚那里他倒不怎么担心,而是担心秃鲁这家伙来袭击大营。  朵兰姐妹过来,陈鲁把在听雨峒的事讲了一遍,两人都是一脸的惊骇。半天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朵兰说:“陈大哥,这些事得想办法让圣母知道。”  陈鲁嗖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凭什么让她知道?我有什么义务让她知道?她作为寰宇十方的老大,这么糊涂,怎么来统领十方?你们看看。现在这寰宇十方还有个样子吗?”  朵兰一脸窘相,说:“陈大哥,你怎么变成了愤青?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是圣母一个人的责任。”  陈鲁一甩手:“朵兰你不用替她辩护,现在寰宇十方已经积重难返。差不多已经是大乱了。我老人家还嘚嘚瑟瑟地想有一番作为,可笑!”  朵兰脸变得通红。纳兰看见了,说:“陈大哥,你今天怎么了?这关我姐姐什么事?她又不认识圣母。”  陈鲁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停下来,说:“对不起了,朵兰。”  陈鲁自己都笑了,朵兰有什么办法?又关人家朵兰什么事?他这只是吐槽而已,他被人家摆了一道,这口气撒不出去,把这两个美女当成了出气筒。  朵兰说:“陈大哥最后这句话说对了,寰宇十方太乱了。我认为,注意,这只是我认为,圣母他们想大乱后达到大治。当然,人是第一要素。”  说的太笼统,也太晦涩。但是,陈鲁听明白了她背后的意思,狐疑地看着朵兰,问道:“你的意思是,圣母要让贤。”  朵兰郑重地点点头:“看得出,她的意思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好像已经早早就在谋划。可能已经有了人选。”  纳兰高兴了,大声说:“我知道,是陈大哥。”  陈鲁摆摆手说:“纳兰你消停一会儿,捣乱,听你姐姐说下去。”  朵兰淡定地说:“我妹妹已经说了。”  陈鲁和纳兰都瞪大了眼睛。纳兰高兴地说:“陈大哥,怎么样,让 我说着了吧?我陈大哥不行谁行啊?”  陈鲁说:“朵兰,你的意思是太元圣母选中了我?”  朵兰坚定地点点头。陈鲁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他也一次次地得到了很多人的暗示,有时甚至是明示。阿德,老蛤蟆,他们都一次次地提示他。水仙王索性给他规划了一个美好蓝图,想把他推上寰宇老大的宝座。  他们为什么都在这么干,就是都已经知道了太元圣母的想法。文气一点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说的难听一些,太元圣母啃完了骨头,扔了出来,这些饿狗在争抢。他们也许都在找自己的代言人。  陈鲁说:“朵兰的话我老人家从来都是深信不疑。但是我觉得有问题,十方尊长都那么一条心吗?比如金孜,他能让我如愿以偿吗?他的愿望就是让我在寿数终了时,好好地去重生,吃了孟神酒,一切都完事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三、大捷背后 朵兰说:“陈大哥聪明出于天生,几句话就说道点子上了。是这样,虽然我对你们那个十方不感兴趣,但是我也听你说过了几次,也随陈大哥办过差事。我想,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换言之,他们也有自己想扶持的代言人。”  陈鲁使劲地点点头,说:“这是一定的,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迹象能看出来是哪个。”  朵兰摇摇头说:“不然,陈大哥已经是明的,因此到处有人打压你,其实是把你放在火炉上烤呢。而他们的那一个却稳坐钓鱼台。我分析,陈大哥对这个人非常熟悉。”  陈鲁和纳兰又狐疑地看着他,纳兰说:“要是熟人还好办,大家商量着来吧。”  说的朵兰和陈鲁都笑了起来。朵兰一边笑着一边摇头。陈鲁开窍了,大脑电光石火一般地开窍了,他看着朵兰,说:“你是说他?”  朵兰使劲地点点头。  陈鲁喃喃地说:“真是老熟人,太熟悉了。管说他们都说我不必要急着找他,还说我们将来必有一战。就连两丰意君金元都这么说。”  纳兰也听出来了,说:“原来就是总来找我们麻烦的那个家伙啊。陈大哥,这个人的功法不得了,我们都见过的。”  陈鲁说:“是啊,就连金元都不是他的对手,还美其名曰是他的师父呢。但是我那个未谋面的夫人能制住他。我有时真的糊涂,我和这个人不熟,他和我就像有血海深仇似的,是不是前辈子我把他孩子扔井去了?”  朵兰看了陈鲁一眼,说:“我有些累了,回去了。陈大哥,你还得关注着战局呢。”  纳兰看了朵兰一眼,说:“姐姐,你有时确实莫名其妙的。告辞了,陈大哥。”  朵兰也没回口,匆匆走了出去。  陈鲁没敢睡觉,在编织虾篓子,借此来平息自己忐忑不安的心,天刚刚放亮,几个哨兵飞奔回营,到了大营门口高喊着大捷,奔向中军大帐。  中使大人也一夜未睡,赶紧让哨兵进帐,这时候陈鲁已经站在了大帐里,哨兵跪下报告:“我军大获全胜,全歼贼兵,一个时辰后,大军回师。让卑弁先回来报告。”  李达大喜,赏了几个士兵每人二两银子,哨兵退出。李达下令,做饭备草料,准备迎接班师大军。  两位大人都没问一件事,伤亡如何。  辰初时分,天色放晴,一阵得胜鼓传进大营,营门大开,李达和陈鲁亲自接出大营。看将士们意气风发,精神抖擞,也没看出有什么伤亡,陈鲁放心之余,又增加了一层忧虑。  龙刚来到议事大厅,汇报了一下战况。  大军到达敌营时,令龙刚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丝毫的防备。多铎想发起进攻,龙刚制止了,他怕敌人有诈,派哨兵悄悄走到大营附近,查看过后,没有任何异常。  他们在犒赏将士们。龙刚放下心来,等着他们熄灭火把。  龙刚感到很奇怪,从秃鲁白天的作战来看,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指挥官,为什么会这么大意,不怕被端了老巢吗?  敌营的火把一个个熄灭,到了快三更天了,龙刚下令放箭,一阵火箭射向大营,很快就是一片火海。一部分官兵把住要道,龙刚带兵杀进大营。  令全体官兵开心的是,没有遭到顽强的抵抗,真的像砍瓜切菜一样,龙刚也不喊降者免死了。不用喊,很多贼人跪下投降,有一百多人突围出去,被拦在路上的官军一阵火铳,消灭了。电脑端:/  没用上一个时辰,战斗结束,毙敌四百多人,俘获三百多人,但是没有秃鲁。我军伤亡不到十人,多铎伤亡三十多人,大获全胜。  李达高兴得满脸通红,说:“龙刚,本使给你记大功。这些战马是缴获的吗?”  龙刚说:“所有缴获的东西卑职都不要。多铎不让,他先给咱们的将士们每人发了五两银子,让卑职挑选五十匹好马。因为咱们的战马损失不小,卑职就擅自作主,留下了五十匹。其他什么都没要。多铎发了一笔大财。”  李达伸出大拇指,说:“龙刚,你确实是一个帅才,处理问题也有脑子,又不见钱眼开,将来必成大器。下一步怎么办?”  龙刚说:“此地不宜久留,不管怎么疲劳,也得拔营。这是卑职的浅见识。”说完告辞。  李达坐下来,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过了一会儿镇静下来,说:“子诚大人,你是一言不发啊,今天是否拔营?”  陈鲁说:“知道将士们辛苦者,龙刚也。他都说拔营,自然有他的道理。其实中使大人已经料到了。”  李达点点头说:“是啊,这么狡诈的秃鲁竟然都没有设防,当然那是有恃无恐。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出击。问题就在这里。子诚,想一下,后背发凉啊。”  陈鲁明白李达的意思,龙刚已经挑明了。秃鲁以为,他和官军是一家的,而使团才是外人。在这里,他们是主人,强龙不压地头蛇。  对使团的人马,他们也了如指掌。就凭使团这点人马,根本没可能去偷袭他们。他和地方官一定达成了某种默契。  陈鲁说:“不管怎么说,这股贼人被我们灭了,一个是消除了隐患和威胁,另外也打出了天朝的威风,出了这口恶气。”  李达笑着说:“子诚大人说到我心坎里了。这个秃鲁,恨得本使 牙根痒,可惜让他跑了。那就下令巳初时分启程,不管走出多远,酉初就扎营。”  传令官去告诉龙刚。  还没等吃饭,一阵人喊马嘶,一队人马堵住大营门口。龙刚下令暂缓拆栅,带人去门口看一下,有几位官员已经站在了大营门口,阴沉着脸。  龙刚走过去,威严地说:“你们是哪里的驻军,到这里何事?”说的是蒙古话。  “本官道台沙格,见你们长官。”说的是汉话。  龙刚一愣,也改用汉话说:“本将天朝使团都帅龙刚,有事和本将说就是。”  “本道再说一遍,见你们最高长官。”  龙刚火了,大喝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天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沙格还是阴沉着脸:“本道守牧一方,职责所在,见到使者,验明关文,才好放行。”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四、这才是一家人 龙刚又是大喝一声:“放屁,我们昨天受到贼人攻击,怎么不见你们的人。你的狗屁职责呢?”  沙格说:“你要保持天朝的威仪,说话要注意,既然你说到了昨天,本道正想问你们长官,为什么在本道这里舞枪弄棒。”  龙刚火了说:“你搞搞清楚,是他们来攻击我们的。”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远去奔袭他们,这是你们天朝的地盘吗?”  龙刚大怒:“你胡说八道,我们夜来在这里扎营,何曾出过大营?”  陈鲁已经走了出来,听见龙刚对答,暗暗喝彩,说道:“龙将军,把那位大人请到议事大厅。”  沙格来到中军大帐外面,大帐门口戎装佩剑的亲兵钉子似的站了两排,雁翅排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沙格的亲兵被留在外面,喜子过来把沙格的佩刀拿下递给沙格的亲兵,从前到后,干净利落,训练有素,一句话不说。  沙格走进大帐,李达和陈鲁坐在那里,亲兵c文书c旗牌官分立两旁,还有两位女将侍立左右。沙格没了脾气,但这是两国,不是天朝臣子,当然不用跪拜c请安。  旗牌官高声说:“这位官员请赞名。”  沙格躬身一揖,又报了一遍职衔。李达欠身说道:“道台大人请坐。是来验看关文吗?正好了,这里的关文也麻烦你用印,省得到前面还要去衙门。”  文书拿出关文,沙格让随身的参军拿出去用印。一句话也不说,明显是受到了李达的威压。  龙刚说:“沙大人,我们天使大人正想问你们,作为地方官,有天朝使节到此,受到贼人攻击,险象环生,几乎全军覆没。你们为什么无动于衷?是不是你们和贼人有勾结,想图谋我们的财物?”  沙格已经镇静下来了,说:“事起仓促,本道是文官,本来想今天行文总兵剿贼,不承想已经被你们剿了,本道不解,正想请教。”  李达说:“原来你是来问罪的。本使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受到了贼人的攻击,向你们当地官军求援,幸亏他们到的及时,才免遭灭顶之灾。至于谁把他们灭了,那你就得去大帅府问一下了。本官是客人,没有在贵治帮忙捕盗的差事。倒是本使想请教大人,剿了贼人,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我们被剿了才是正理?”  陈鲁心里又是一阵喝彩,李达这嘴,他是打心里佩服,要就不说,说就戳到对方的肋骨,一下子就刨到祖坟上。  陈鲁看了一眼沙格,大冷天的脸上已经见汗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达没给他回口的机会,说:“本使见到你们国王,也会请教这事的。我们很忙,准备开拔,把关文用印,你们就请回吧。”  这时参军进来,把关文呈给旗牌官。沙格说:“本道只是来看一下,既然如此,本道告辞了。”  李达一脸的阴沉,说:“好走,不送。”说着给陈鲁递了一个眼色。陈鲁明白,站了起来。  沙格走到门口,陈鲁跟上,说:“我送一下大人。”  沙格这才有一点面子,说:“还没请教大人。”  陈鲁说:“在下陈鲁陈子诚,和你们总督罗章是挚友。”  沙格停了下来,打量一眼陈鲁,马上躬身施礼:“下官眼拙,原来是陈大人,下官曾经有幸见过一面,罪过,罪过。我们总督已经升职了,做了全国大都总。”  龙刚也跟在后面,知道陈鲁在摆老资格。笼络对方,和李达黑脸c白脸一起唱。这个软硬不吃的沙格果然软了下来,由本道换成了下官。  龙刚心里暗笑。  陈鲁说:“怪不得我老人家看着眼熟,沙大人在这远离天朝的地方,怎么说了这么一口流利的汉话,真让人羡慕不已。”  沙格笑了:“如果陈大人你老人家早就这样说话,下官早就认出来了。下官是蒙古人,家母是汉人。”  陈鲁也笑了,指着他说:“这才是一家人,来人,看一下沙大人带多少人进营的,每人赏十两银子。”  有人去准备了,陈鲁让沙格的参军跟着过去拿。  这是一个态度,更是一个面子,这是一府的长官,在属下面前不能丢分,哪怕只有一两银子,足能使他扬眉吐气了。/  走到门口,外面的将士们都已经列好队形,参军拿回银子,大家准备撤离。  陈鲁又送了一段,似乎不忍别离。沙格一直在说,陈大人请回吧。  陈鲁一脸惜别之情,说:“我老人家一直要到哈烈才能返回,山高路远,相见无期,但愿回来时能把酒言欢。”  沙格叹息说:“管说你能有那么多死党,确实与众不同,下官等待你胜利凯旋的消息。”  陈鲁说:“但愿如此吧。沙大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这颗人头啊。不过别误会,都不是出于个人恩怨,而是公事,不杀我杀谁?”  沙格点点头,说:“一路保重吧。”  走出去很远,参军说:“大人,那位天使还在看着我们。”  沙格呸了一口,说:“什么是看我们,是本官,知道吗?陈大人啊,莫道前路无知己,还有多人想杀你。”说着打马就要前进,猛一回头,陈鲁又走近几步,在招手。  沙格马上拨转马头,跑了回来。陈鲁向前走了几步,说:“沙大人,有什么东西忘在我们这里了?”  沙格说:“没有, 陈大人注意,一个是我们的新总督松和。还有一个叫秃鲁的贼人,他们在努尔河还有大营,人马大约在五百人。”说完没等陈鲁反应过来,骑马走了。  陈鲁心中一凛,这个松和陈鲁认识,在陈鲁的印象里,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排斥天朝的人。尤其是秃鲁的这个信息,令他大吃一惊。他迅速回到中军大帐,已经在拆帐了。  李达在车子旁边等他。  陈鲁把刚刚的消息汇报给李达。他们拿出泰华新给的地图,看了一下,努尔河还有两百里的路程,在官道的左边,是一大片山脉,李达把手一摁,陈鲁明白,李达判断就在这个大山里。  他们又看了一下总督府,还有不到一百里。李达说:“不管他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都得去拜会啊。”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五、纳兰拜师 陈鲁说:“到时候我子诚去就可以了,大人不用去,职级不对等的人要是去了,给了他的脸,他更嘚瑟了。”李达点点头。  大家立即启程,大家打了一个胜仗,虽然很累,但是也还很兴奋。到了酉初时分,走了五十多里,到了一条大河边,这个就是努尔河的支流,这条河流向东流去。  哨兵来报,有大批的牧人毡帐,李达下令扎营。将士们已经换上了春秋装,这里绿草如茵,一派春天的景象。  大家抓紧立寨吃饭。刚刚入更,梆子就响了,将士们早早熄火把,休息了。  两位美女又回到中军大帐那边,陈鲁也就没有了顾虑,早早睡下,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纳兰,他以为是做梦,赶快起来,看韩六儿他们睡得正熟,穿上衣服,走出大帐,还是听见有人喊纳兰。  陈鲁问大帐外的亲兵,是不是听见有人在喊,他们两人都摇摇头。陈鲁说:“我过去看看,不要声张。”  陈鲁走到中军大帐前面,看见纳兰正在向空中看,陈鲁低声喊道:“纳兰,谁在喊你?”  纳兰说:“不知道,我问了哨兵,他们都说没听见。”  陈鲁拉着她,到了没人的地方,纳兰很紧张,说:“陈大哥,我们这么做不就和秀秀他们一样了吗?”  陈鲁没直接回答,说:“你听一下。”还是有人喊她。  纳兰说:“我听出来了,是我师姐。”  陈鲁点点头,说:“随我来。”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看见有人在大寨门口呼喊。  两人走了过去。纳兰赶快过去见礼,口称师姐。这人回了一礼,然后打量一眼陈鲁,说:“你就是陈子诚,果然有些本事。走吧。”  说着在前面飘走了,陈鲁拉着纳兰在后面跟着,来到左边的一个山上,这里也和原来去过的一样,一个人在亭子上坐着,左右有十多人侍立着。  陈鲁看了一下,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少妇,陈鲁从纳兰刚才一声师姐判断,坐着的这个人应该就是显婆婆。  纳兰走过去,跪下磕头:“弟子纳兰叩见师父。”  其实纳兰根本没真正拜过师父,显婆婆也没反对,说:“拜过你的师姐们。”纳兰大喜,给各位师姐磕头,这就算是一个简单的仪式,正是成为显婆婆的弟子。  这一套忙活完了,显婆婆看了站在旁边的陈鲁一眼,说:“你就是陈子诚。”  陈鲁说:“正是陛下。”  “你过来说话。”  这口气够大,居高临下,陈鲁心里恼怒,你是多大的级别,竟敢对我老人家吆五喝六,沉声说道:“你是何人,敢如此和本尊说话?”  纳兰急了,赶紧过来拉他,说:“这是我师父,赶快拜见。”  陈鲁也不给面子,大声说:“你的师父凭什么要我来拜见?纳兰你知道吗?她应该来拜见我老人家。”  说到这里,对显婆婆说:“我老人家不管你是什么婆婆,看你这样无礼,我才不让纳兰拜你为师,你走吧。”  几位侍立的女子勃然大怒,飘了过来,大喝:“哪里来的狂徒?跪下。”  陈鲁轻蔑地一笑,说:“怎么?想打架啊?你们还不够斤两,靠边!”  显婆婆一声不吭,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个女子也走了过来,对着陈鲁一揖,说:“在下显凤,是师父的大弟子,看陈大人这样,应该是有些本事,在下想讨教一二。”  陈鲁摆摆手说:“停,停,打住,什么就叫讨教?我最烦人们这样说话,你这不就是约架吗?为什么说的这么好听?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你还是先靠边吧,我老人家怕伤着你。”  显凤平静地说:“没关系,伤着我,那是我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你赐招吧。”  陈鲁点点头,说:“看你年纪轻轻,倒是蛮有涵养,一般人听见我这话,又得暴跳如雷了。好吧,你看好了。”  说着右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无声无息地射向对面悬崖,一道洞口打开,一直向前延伸,倏忽不见了。  显凤一下子愣住了,陈鲁说:“似乎没看明白,那你就快退下吧,省得白白送了性命。”  显凤正要说话,显婆婆已经过来了,躬身一揖,说:“见过陈尊长。你是难了寺的弟子?”  陈鲁说:“比你的大弟子有见识,你的大弟子叫什么显凤,还以为我老人家在变戏法呢?你说对了,当然,我还有一个师父。”  显婆婆失声说道:“莫和,你是莫和的弟子?”  陈鲁这回服了,着可不是一般人,看起来在寰宇十方无人敢惹,果真是名不虚传。但是也不至于听到莫和两个字就这样啊?按说一灭大师比蛤蟆的身份要尊贵得多。  陈鲁狐疑地看了显婆婆一眼,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对陈鲁说:“那你真得对我行礼了,你的三界尊长没用了。”  陈鲁心里有数了,这寰宇十方够乱了,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也躬身一揖,说:“见过显婆婆,你不会也要什么讨教几招吧?”  显婆婆说:“不会,我已经甘拜下风,寰宇十方几乎已经没有你的对手了。你学的是已经失传了几千年,也许是几万年的天步功法。谁得到这个功法,谁就是寰宇圣尊。”  陈鲁说:“哇,那你还让我和你施礼?有一个事我弄不懂,你说你这么 年轻漂亮,为什么自称什么婆婆?是不是叫什么婆婆就有人怕你?明白了,用来吓唬人的。你说你这么大本事,还用吓唬人吗?寰宇十方谁敢惹你啊?”  显婆婆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弟子们全都跪下了。她的弟子都知道,显婆婆这人要是大笑起来,就是内心极其愤怒。  显婆婆说:“你们跪下干嘛?赶快给陈尊长看座。”马上有人过来擦了一下石凳。  大家发现,师父竟然是真高兴了,脸上露出少女般的红晕。  陈鲁走过去坐下,说:“这本来是公用的东西,还让我老人家搭你的人情。哎,到哪说理去。我也不欠你人情,你不用光亮,但是她们看不见,我老人家给你们弄一个蜡烛吧。”  说着念动咒语,空中悬起一个高高的大风烛。大家都吃了一惊,纳兰心里非常得意。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六、总督 陈鲁说:“显婆婆,呸,显姐姐,有些肉麻,那也这么叫吧。你把纳兰叫来有什么吩咐?你们就开始吧,我不耽误你们办差事,我就是陆人甲,打酱油的,路过,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到那边去转转。”  显婆婆说:“你不用走,今天也是特意把你叫来的。”陈鲁明白了,怪不得让他听见喊纳兰的声音,原来如此。  显婆婆接着说:“纳兰你跪下。”  纳兰慌忙跪下,陈鲁走到纳兰身边躬身而立,大家看到这里,都比较满意,这是三方尊长,这样够难为他了。  显婆婆说:“纳兰,有些事情,我是做了一些安排,但到最后还是一场空。对世间的男女之事,只能随缘。”  陈鲁和纳兰都明白她的意思,本来想促成和哈三的姻缘,谁知道却是这个结果。  显婆婆说:“你们二人只要是同心合意,即使做不成夫妻也不枉活一世。但是你们目前都迈进了修仙的行列,就得把修仙这件事放在首位。”  陈鲁听她这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陈鲁天生聪明,又有了根基,自然会多想,问道:“显姐姐的意思,是修仙了就不能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和仙尊一样,看不惯男人?”  显婆婆有笑了,说:“寰宇十方,饮食男女,为什么要看不惯?男婚女嫁,也不是人界的专利,仙界要高于人界。人界还有一些人不顾感情,仙界是灵与肉的结合,也少了你们人界那些说的礼教。是真正的婚姻,你们能做到,我当然高兴。但有时候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这言外之意,陈鲁似乎明白一些,他想的最多的是自己的寿数。他怕纳兰难过,不想再追问了。  显婆婆说:“陈子诚,你以后要多多提点她,还有你的夫人,也要多帮助她。”  陈鲁有几分糊涂,她也许会认识我那未谋面的老婆,想问一句,感觉有些喧宾夺主,闭嘴了。  纳兰心里也在打鼓,不好多问,应答着。  显婆婆说:“这里有一本书,是蒙古文,纳兰,你拿去用功。你识字不多,多向他人请教。”  显凤过来递给纳兰一个册子,纳兰接过来,又磕头。显凤在纳兰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纳兰连连点头。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显婆婆说:“你们回去吧,这么长时间了,别人不一定又要说你们一些什么话呢?我们走了。”说完不见了人影。  纳兰向空中礼拜,陈鲁也向空中鞠了一躬。  纳兰说:“陈大哥,我们就在这里呆到天亮吧。我们好久没单独在一起了。”  陈鲁看她渴望的眼神和有些羞红的脸,心里突然又是一痛,自己最后会怎样呢?又想到显婆婆刚刚的暗示,只能在心里叹息,于是说:“不行啊,你没听见你师父说吗?回去晚了有麻烦。走吧,来日方长。”  纳兰嘟起了嘴,使劲地甩了一下手,算是对陈鲁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陈鲁装作没看见,左脚踢出天步八重,回到大营,才刚刚三更天。陈鲁二人自回大帐。  纳兰向大帐门口走去,朵兰在这里等她。纳兰心里涌起一阵阵暖流,虽然不是真姐姐,却赛过亲姐姐,她一句话也没说,揽着朵兰的腰,回到了大帐。  次日梆子响的较晚,到了辰初时分才启程,走了三十多里,有官员在路边迎接。这已经不是在自己的国度,不是宣慰司的官员了,陈鲁赶紧下车来应酬。  原来是阔脱城总督府派人来接。陈鲁让他回报总督松和,午初时分就到。  陈鲁马上报告李达,李达下令,离阔脱城五里,打出执事。到了那里,松和还很客气,派了总督府同知东罕带领官员接出城外。大家互相见礼。  李达下令,在城外扎营,他和陈鲁c龙刚带着亲兵来到总督衙门。松和已经在大门外候着。  大家执平礼,来到会客厅,分宾主落座。李达和他寒暄几句,因为还得需要翻译,李达示意陈鲁和他说话。  陈鲁最大的特点就是自来熟,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又开始和松和套近乎:“松和,我老人家记得我那次来,你只是一个佥事,怎么这么快就成了总督了,是不是花了银子,咱们是老伙计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松和一本正经地说:“陈大人说笑了,这都是靠着政绩一步步上来的。”  陈鲁看他不买账,不吃自己这一套,换了一个话题,说:“你这是人才啊。好好干吧。听说你们罗章总督调到朝廷里作都总了,有前途,这小子行,我老人家记得你们应该是朋友对吧。”  松和脸上显出一点不自然,随即就消失了,说:“那是当然,这些都瞒不过你陈大人。这次接待天朝使团,罗章老爷也是一遍遍派人送信来,恐怕招待不周,又怕路上有不测。他多虑了。贵使团兵强马壮,谁敢打你们的主意!”  陈鲁说:“你们罗章大人真没多虑,他想的很周全。我们刚刚来到贵国就遭到了袭击。”  松和似乎吃了一惊,说:“有这事?谁干的?”  陈鲁说:“贼人,但是我说里面有官军你信吗?”说完眼睛紧紧地盯着松和。  松和平静地说:“贼人是一定的,至于有官军,依我说不一定。这一大块的防区都是泰华的,你不了解这个人,他不会向贼人妥协的,另外他治 军极严,量他们下属也不敢。”  陈鲁顾佐吃惊地说:“那就怪了,不说这些了,来人,把关文拿给松和大人。”  松和笑了,说:“你这可真是公事公办。”示意文书拿走盖印。然后说:“衙门已经备下酒席,不成敬意。就在这便饭吧。大营里已经送去了牛c酒。大人们尽管在这用饭。”  下午松和做了礼节性回访,推脱有事,回去了,留下同知东罕和佥事在这里吃晚饭。陈鲁有了主意,派出胡春c也速等人对佥事轮番敬酒,喝的酩酊大醉,陈鲁和东罕离开大桌,来到陈鲁大帐,慢慢小酌。  两人以前有过交集,自然和别人不同,这种待遇令东罕感动,也非常有面子,这是高人一等的待遇。  陈鲁掌握住火候,既不能让他吃醉了酒,也不能让他喝的太少。酒酣耳热之际,陈鲁把这次遭袭的事提了出来。  东罕一点都不吃惊,说:“陈大人,你们这次算是捡着一条命,这些家伙还有后手,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你们灭了。”  这次轮到陈鲁吃惊了,看着东罕,脱口而出:“后手?什么后手?”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七、买个安心 东罕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说:“陈大人吃酒。”  陈鲁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太急了,说:“东罕,你这老家伙学坏了,咱们的交情还至于这么藏藏掖掖的?你根本没拿我当朋友。单说这称呼。我对你直呼其名,你对我却是一口一个陈大人。我这不是自作多情吗。”  东罕笑了,说:“陈大人,错了,子诚兄和我是故人,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了,我也知道子诚兄和罗章老爷的交情,啥时候敢不对你讲话啊!”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这次我老人家去你们王廷,有什么需要我子诚办的,尽管说话。”  东罕说:“没别的,就是在我们罗章老爷那里说句话,就够我使劲干几年的了。”  陈鲁指着他笑着说:“明白了,兄弟,想进步了?对吧?这没什么,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求进步是人之常情。不要说在罗章那里,就是我给哈里说一下也不值得什么?”  东罕听他提出来国王,都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有数了,说:“子诚兄,一会儿我们回去后,我派家人给你送过来一些金银,你到京城后为兄弟打点一下。我今年四十五了,再不进步就没有机会了。”  陈鲁说:“别在这硬撑了,你能有几个银子?我老人家别的没有,就是不缺银子。你说吧,你想要哪个职位?”  东罕没说话,端起酒杯和陈鲁碰了一下,一口干掉。陈鲁明白了,说:“你果然有些见识,不管在哪里,做老大是硬道理。但是你们老大怎么安排?”  东罕向陈鲁伸出大拇指,说:“子诚兄真是明白人,那是他的事。我只办我的事。”  陈鲁停下杯子,说:“这事你得听我老人家的,我大概再有两个月左右就到撒尔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找到他的破绽参他,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东罕说:“他的破绽多了,收受贼人钱物,和天朝使团过不去,我认为你们这次遭袭和他都有关系。”  陈鲁兵没有全信,这是一个单位的老大c老二固有的矛盾,但是机不可失。陈鲁说:“东罕兄弟,你必须得有真凭实据,一下子就坐实了。你知道,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事你自己做不来,你必须用他身边的人。”  东罕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陈鲁说:“你稍候。”出去在韩六儿耳边嘀咕几声,韩六儿走了。  不一会儿,韩六儿拎着一个盒子放在桌上走了。东罕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示意他打开。东罕打开一看,惊得目瞪口呆,里面是黄澄澄的十个马蹄金。  这可是一百两金子,他东罕几辈子也赚不这么多。  东罕可不是草包,把盒子盖上,说:“兄弟求你办事,还拿你的金子,没有道理啊。”  陈鲁哂笑道:“刚才看你说话还行呢,现在来看,短见识吧?这可不是给你的。我知道你没有金银,特意给你准备的,你知道做什么用。”  东罕说:“兄弟明白,但是不知道子诚兄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兄弟又做不了什么。这可是真金白银啊,断不会有白花的道理。”  陈鲁笑了,说:“这句话又像是我熟悉的那个东罕说的话了。我老人家不用你做什么。我就是想把我的朋友c死党,放在这里做老大,我就是图一个往来心安。这是花银子能做到的吗?你明白了吧?”  花银子买心安,这个道理说得通,是这么回事。东罕说:“就这么办了,大恩不言谢,兄弟要是当上了总督,这里就是半个天朝。”  陈鲁大喜,说:“好兄弟,我不管怎样费劲,都把你扶到这个位子上。”  两人又吃了几杯酒,东罕说:“子诚兄,你们这次也很凶险。秃鲁这个贼人有的是金银,这里的官军几乎和他都有交情,泰华的兵是刚换防的,否则你们也靠不上他们。”  陈鲁看他说到这里,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明白人,他心里门儿清,陈鲁做的这一切主要还是为了眼下。  陈鲁说:“愿闻其详。”  东罕说:“秃鲁的另一个大营,就在官道前面的努尔山上。过了努尔河五十里就是一个守备营,那里的佥事是个汉人,和他们过从甚密。我们都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过问。”  陈鲁平静地说:“这个佥事叫呼延童是吗?”  东罕的眼睛瞪大了,吃惊地问:“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鲁没直接回答,说:“想找直接证据,你就得盯上这个人,他也一定和松和有交集。”  东罕说:“一点没错,我们都知道,而且听我弟弟告诉,呼延童是戴着笼头下来的,就是镀金,他本来是相国府里的纪善。他有花不完的金银,据说还给我们老大置了一个宅子。奥,顺便告诉你,努尔守备营守备是我的弟弟,他叫复同。需要的时候去找他,一会儿兄弟给你写一封信。”  陈鲁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守备就是天朝的千户,一般都能调动千八百人。  两人吃的酒酣耳热,李达派人把他们送回去,告诉东罕,明天就不去衙门辞行了。  送走后,陈鲁急急忙忙来到议事厅汇报了一下情况。李达大喜过望,这是一个长远战略,说:“我们到了撒尔王廷无论如何也要玉成此事。”让亲兵把龙刚喊来,几人商议。  李达说:“这个秃鲁 不死,我们不会有安宁的日子,他就想蚕食我们的使团,这样零敲碎打的,这些兵早晚被他吃光。我们端掉了他的一处人马。想尽任何办法也要敲掉他在努尔山的这一处老巢。”  龙刚说:“两位大人,这次情况又不一样,上次是他离开了老巢,被咱们出其不意干掉了。这次他就在官道旁边,以逸待劳,不管胜负,撤回大寨,就像是老虎归山。我们有再多的兵,也奈何他不得。”  李达把松和弟弟复同的事讲了一下。龙刚说:“这也只能是我们过努尔河有了保障,想彻底吃掉他们,做不到。”  陈鲁说:“中使大人,可以用速哥的办法。”  李达说:“这种情况只能这样,引蛇出洞,引虎离山。可是,怎么才能引出来呢?”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八、人才啊 陈鲁说:“这就得龙将军想办法了。”龙刚点头不语。  次日卯正,使团开拔。东罕又派人给陈鲁送来一封信,信中说:他不放心,专门派人给他弟弟送去一封信,让他早做准备,如果没有人袭击使团,就让他们暗中护着过界。也可以把袭击的贼人就地歼灭,后事由他东罕来处理。  陈鲁看完,自己亲自送给李达,李达这才放下心来,对陈鲁说:“子诚大人,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可要利用好啊。”  陈鲁说:“大人的意思是没事也要找事?”  李达肯定地点点头。陈鲁明白,这是除恶务尽,无论怎样,这伙人是不会放过使团的,有这机会正好全歼,以绝后患。  陈鲁说:“明白,我子诚去找龙刚。”  使团沿河而行,一路走来,又是夏季了,大麦已经收割。大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边白雪皑皑,这边又在抢收大麦。  过了中午,使团离开了人烟稠密的地方,到了丘陵峡谷地带。龙刚下令戒备。大家放缓速度,前哨来报,从这里一直到努尔河都是这样的路。  龙刚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离努尔桥还有不到十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龙刚不敢再行军了,怕遇见伏击,没有依托。李达也在考虑这事,同意扎营。  正在派出将士们砍树c提水的时候,一声炮响,贼兵就像是在地里冒出来一样。  龙刚吃了一惊,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没立上大寨,赤裸裸地暴露在敌人面前。他明白了是这些贼人一直在尾随着,就在等待这个机会。  龙刚下令,向驻地靠拢,立上环形车阵。但是一切都晚了,贼兵根本就不给机会,潮水一般地杀了过来。  使团没有依托,几乎是四面受敌。龙刚看了一下,不比上次的人少,请示李达,放钻天猴求援。李达懂他的意思,请不来救兵,这是一定的,但是会吓走他们。  行就行,不行也没有什么,这就是一个策略而已。李达同意。  连续两个钻天猴深入空中炸响,贼兵确实愣了一下。  有人喊道:“弟兄们不要怕,他们在虚张声势,这里没有他们的援兵,冲进去,把那两车金银抢到手,兄弟们分了。”  是秃鲁的声音,这话就像是录音一样,在这里又播放了一遍。  陈鲁对这个秃鲁可以说恨得牙根都痒,真相用功法杀掉他,但是他不敢,他不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  贼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地冲过来,陈鲁想好了,不管那些了,如果他们冲进来,靠近了中使大人,不论用什么办法,杀无赦。  正在大家绝望的时候,贼兵后面传来火铳声和喊杀声。贼兵马上传来了鸣金的声音,迅速向后面退去。也速想趁机掩杀,龙刚制止,下令做好掩体,以防贼人向这边退却。  陈鲁猜想,很可真是复同。李达拿出窥远镜看了一会儿,递给陈鲁,陈鲁看见确实是官兵,不少于五百人,就像是下上的猛虎,贼人已经被冲作数段,渐渐不支。  秃鲁向后摆旗,贼兵又向使团这边退下来。  也速吃了一惊,这要是贸然进攻,一定会吃大亏。龙刚摇动令旗,使团人马从两面包抄过去。前后夹击,贼兵大败,向山里撤去。  两军合兵一处,赶杀一阵,贼人已经死伤过半,一些人看大势已去,跪地投降。其他的向努尔山退去。  龙刚带兵去追,这一些官兵挥动令旗,停止追击。龙刚心里疑惑,但人家刚刚帮助退敌,不好拒绝,和他们的官长交谈几句,果然是东罕的亲弟弟复同。  复同也不多说,只说:“将军,见你们长官说话。”龙刚带队,两方人马在开阔地集结。复同来到李达面前见礼。  李达很高兴,说:“将军就是东罕的弟弟复同吧。久仰。”  通译翻译过来,复同愣了一下,为什么会久仰,难道我很有名吗?只愣了一会儿,说:“接到我哥哥的信,我们一直在戒备着,使团的兵马过去了,我们也看在眼里。看见钻天猴,知道出事了,随即赶了过来,还算走运,没有太大的伤亡。要不然,我得被哥哥骂死了。”  陈鲁说:“复同,你们的计划有漏洞。”说的是西域话。  复同看他说话的口气不小,似乎还有责备的意思,心里不高兴,沉下脸来,说:“这位大人面生的很,看上去应该是一位文官,为什么会对军事上的事还有兴趣?本备正想请教。”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我们救你们的人还没牛呢,你这个被救的倒是先牛气冲天了。  陈鲁笑着说:“扯淡了,复同,我老人家是陈子诚,你把人放跑了,岂不是放虎归山?”  复同听说是陈鲁,马上走过去,躬身一揖,说:“原来是陈大人,我哥哥在信中说的很清楚,果然传言不虚,多有得罪,恕罪,恕罪。几位大人放心,末将已经派人掏他们的屁股。”  陈鲁这才明白,转着打量复同一会儿,说:“复同,你也就是三十刚刚出头吧?人才啊。这可不是普通将官能做到的。”  复同笑着说,说:“陈大人,我们这些将官厮杀了半天,是不是该赏口水喝。”  陈鲁说:“不忙,马上就架上大帐,煮水泡茶,让你尝一下天朝的名茶。”  大家闲话了一会儿,官军的哨兵飞马来报,回去的贼 人进入我们的伏击圈,山上也已经得手,两下夹攻,再有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这场战斗,同知老爷让卑弁先来通报将军。  李达和陈鲁对视一眼,面露喜色,这个复同更狠,他兵分三处,一处攻打贼兵背面,一步在路上设伏,一路进攻山寨,三把扇子同时扇风。胜败已经没有悬念了。  这时喜子过来喊道,已经立好中军大帐,请进帐休息。李达赶紧把复同让进大帐,吃茶等候消息。  过了半个时辰,哨兵来报,大寨已经烧毁,贼兵全军覆没,只是跑了秃鲁,带着三十几骑不知去向,同知老爷下令停止追击。说完又在复同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李达兴奋地脸上放光,说:“将军这次立下不世之功,本使一定在王廷哈里那为你美言几句,必定给将军加官进爵。”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四十九、意外收获 复同高兴,客气几句,李达说:“一会儿将军就在这里小酌几杯,所有将士一律有赏。”  复同笑了,说:“两位大人,巧了,末将还想给使团送些金银盘缠。刚刚哨兵报告,起获了足足有几万两黄金,我们又不敢私吞,正好可以拿给使团一些赏给将士们。”  陈鲁说:“复同将军守法是好事,但这可是你的将士们拼了命打下的,你尽管给将士们分发,上面自然有我们给你说情。”  复同大喜:“多谢陈大人,使团的将士们一样出生入死,不能没有。”  李达说:“真的不用,你们有起获的粮草c武器,如果可以,我们倒可以用一些。”  复同说:“有,末将就先告辞了,回头一定有人把东西送来。陈大人,回来时我们再聚。”然后又低声说:“我哥哥可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你可别忽悠他啊。”  陈鲁笑着说:“你这个家伙找打吧?”  复同哈哈大笑,说:“不和你扯淡了,中使大人,告辞。”  陈鲁说:“还是老哥我送送你吧,要不然以后见面时说我老人家没礼数了。”说着和龙刚一起走过来送了出去。  复同说:“我们探马来报,有一哨人马在努尔河那边看了有两刻钟,后来不知去向,陈大人要注意了。”  陈鲁说:“有一点我没弄明白,你们的三帅呢?”  复同说:“你是说呼延童吗?你不知道,人家在我那里就是挂了一个名,人家是戴着笼头下来的。这不,又回到丞相那里述职去了。你和他认识吗?你们要是走得快都能追上他。”  陈鲁不好再问什么,说:“没什么事,就是这个家伙,一直和我们天朝过不去。”  复同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他不是汉人嘛,怎么还和你们过不去?”  陈鲁摇摇头,说:“一言难尽。”  复同也不多问,大声喊道:“弟兄们,帮助使团打扫一下战场,掩埋尸体。”  龙刚说:“谢谢将军,已经掩埋完毕,就是你们的将士们帮忙的。”复同率军撤退了。  陈鲁回到大帐把这个信息告诉了李达。李达说:“秃鲁这两伙贼人一灭,明火执仗的没有了,搞小动作的毕竟见不得光,就好对付了,这个复同比他哥哥可强多了。”  陈鲁点点头说:“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大人你先休息一下,我子诚去转一下,准备一些鬼符。”说着告辞出了大帐。两位美女的大帐已经立好,她们正在收拾东西。  陈鲁私下里转了一下,看大寨已经差不多立上了,回到自己的大帐,找出来二十张鬼符,自己亲自送到龙刚这里。  一个人正在和龙刚说着什么,看陈鲁进来,告退了。  陈鲁说:“这不是工兵哨的吗?怎么了?”  龙刚说:“他刚刚来汇报,说在前面桥上看见了秀秀,他以为看花眼了,再找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问了一下同去的几人,其中有一个人说看到了,而且肯定就是她。哨长怕有事,特地来告诉卑职。”  陈鲁沉思一下说:“她怎么到了人家的国度?没事,她还能翻起大浪怎地?她和哈三的恩恩怨怨你可能也听说了一些。哈三不在这里,这里又没人得罪她,还能怎么样!”  龙刚说:“这真是卑职担心的,她要是知道哈将军不在这里,他会不会追到北路去,那样李大人他们可就危险了。”  陈鲁摆摆手说:“没事,放心吧,你是知道哈三的,一般人是弄不了他的。”说着,把鬼符递给他,叮嘱几句,走了出来。看见一片火把走进了还没立好的大营。  陈鲁大喜,这是复同送来的辎重。和龙刚走过去看了一下,有两大车粮食,一车马料,还有两车武器,羽箭,火铳,铅弹,盾牌。  领队的过来施礼,递上清单,龙刚看了一遍,说:“代我们谢你家大帅,来人,每人赏十两银子。”  来人谢过,说:“这十位是我们的兵,作为夫役随大人去撒尔,到那里后给假一个月再归建。”说完带兵走了。  龙刚非常满意,这些东西,最近消耗的太多了,粮草还好办,武器是没有办法补充了,这是意外收获,他从心里由衷的佩服陈大人。  陈鲁回到议事大厅,战报已经摆在了李达的桌子上,又阵亡了三十六人。李达痛悼不已。但是要安抚活下来的人,李达早已经下令,今晚按战时做饭,大赏三军,每个士兵五两银子,记功一次,各级军官赏赐有差,记功一次。  吃过晚饭,朵兰过来了,陈鲁向后看了一下,朵兰说:“我自己来的,我妹妹在用功呢。”  陈鲁开始一愣,马上明白了,说:“朵兰,这不行,他没人指点,容易出事,你在场好一些,你不但能指导她一些,也能看着她一点,一旦有事也好有个救应。”  朵兰说:“听陈大哥的,只是我又不会啥,不敢乱指点的。我忙着过来,有事和大人说。”陈鲁点点头。  朵兰接着说:“过两天就是初六了,你可不要忘了。”九九九)(  陈鲁真的就忘了,看着朵兰,笑着说:“什么事这么重要,值得你特意跑过来告诉一趟?”  朵兰说:“我一想你就忘了。你的好朋友金二公子大婚。”  陈鲁轻蔑地一笑,说:“就他这破事也值当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啊?我到现在 还没定下来是否去,给他脸了!”  朵兰看着陈鲁,脸上一反往日的淡定,坚定地说:“陈大哥,小女子没对你说过满话,今天我要命令你一回,必须去。”  陈鲁有些不理解,看了她一眼,说:“好吧,我老人家听你的,说说你的理由。”  朵兰说:“这是寰宇十方一次露脸的机会,这是一。”  这算是什么理由,太牵强了,陈鲁不好驳他的面子,说:“明白,去了就表示有头有脸了,这才是纯粹的刷存在感。说第二。”  “这次你会遇见一些人,不管是不是想遇见的,都得遇见,还可能有以外收获,正好可以办一些事情。”  陈鲁似懂非懂,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砸场子?这是人家的婚礼啊?”  朵兰说:“你要是真的这样想就好了。”  陈鲁一怔,说:“我老人家怎么听着糊涂呢?你就认为我一准儿会砸场子?我有那么不靠谱吗?朵兰,你说圣母会去吗?”  朵兰说:“不会去,又不是灵尊成婚,而是他儿子,最多就是派一个人去应酬一下,比如内史一类的官员。得了,你又得怀疑我了。”  陈鲁说:“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怀疑了。你和我一起去吧。你知道我现在上不了天。”  朵兰一愣,看陈鲁没有丝毫调侃玩笑的意思,笑了,说:“陈大哥,这个忙我帮不上你。我建议你还是和神女约一下,她一定会去。正好有事还可以罩着你一些。”  陈鲁听她这句话说得又有几分朦胧,不明白,转了话题,说:“朵兰,这是大规模的宴席,像人家神女这顾忌名声的人,能和我一起去吗?成双成对的,人家会怕传绯闻的。”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大帐里的一把火 朵兰笑着说:“那是你们的事,你看还有比她更合适的吗?我再多说一句,陈大哥,你是真不了解女人。”说着向外面走去。  陈鲁说:“谁敢说我老人家不了解女人,我一妻十二妾,能不了解吗?就是没法能了解你朵兰。”  朵兰走到了门口,停下来说:“那你就慢慢了解吧。告辞了。”  陈鲁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韩六儿他们的鼾声一阵阵响起。  他坐了起来。想了一下,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过来:“陈尊长,你们那里已经快三更天了,有急事吧?”  陈鲁说:“阿瑶姐,可以这么说,这是我找你最不着急的一次,一点点的价值和意义都没有。”  神女笑了,说:“这样说我更想听一下了。你平时是不是就这样来撩妹的?”  陈鲁说:“没心情开玩笑了,是金鹏的婚礼。”  神女说:“奥?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给你发了请柬。不用说,一定是约我和你一起走,没错吧?”  “阿瑶聪明,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好了,就这样定下来了,我们一起去,你说时辰吧。”  陈鲁心里有几分不情愿,也有几分不踏实,在这寰宇十方,他是一个纯粹的菜鸟,对神女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说:“告诉你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不怕你笑话,我还没参加过寰宇十方的婚礼呢。哦,也不是,参加过,你别说,每次都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神女正认真听着,看他停了下来,也不追问,说:“我们在前一天晚上就得到,我说的是你们那一界的时间。天上的婚礼都在辰时,就是我们前一天的申时。”  陈鲁说:“这就不好办了,白天还可以,晚上我是不敢离开的,看起来我和这次婚礼无缘了。”  神女说:“那你就再想想,就是明天的事了。如果去,就在未时之前到我这里,不管你到不到,我在未正时分就得出发了。”声音消失了。  陈鲁放好镇海珠,躺在床上想这件事,这不算一个大事,不行就不去了,还是差事要紧啊,要不然怎么和中使大人讲啊。  他忽然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头,刚刚神女说,已经三更了,怎么没听见敲梆子的声音?  他狐疑地下了床,穿上衣服,走到大帐门口,两个亲兵也昏昏欲睡。陈鲁看没什么异常,刚想转身回帐,忽然发现中军大帐似乎有火光。  他有些怀疑,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向那边看了一下,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纵身跃过去一看,大吃一惊,是大帐里面着火了。  陈鲁大喝一声,“有情况。”纵身跃向李达的卧房。在他就要进入大帐的一瞬间,一阵箭雨射来,他顾不上停留,左手一推,一道黄光阻住羽箭,陈鲁已经跃进了大帐。  大帐里全是黑烟,亲兵们都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  陈鲁向邻帐大喊朵兰,朵兰答应一声,陈鲁跑向内室,架起李达跃向纳兰的大帐。朵兰已经跑了过来,外面一阵阵喊杀声。再看这大帐里也有黑烟弥漫,但是,不见了纳兰。  朵兰捂着口鼻,拿出东西也给陈鲁捂上口鼻。陈鲁指着纳兰的床,朵兰摇摇头。  龙刚已经带兵冲了过来,陈鲁说:“赶快在外面弄一个安全地方,这里有毒气,恐怕这些亲兵受不了。”  龙刚答应着,正在指挥将士们和贼人缠斗。陈鲁走出大帐,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把纳兰给我放回来。拿出解药,咱们就当什么是也没发生,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他就是陈子诚,也不是好东西,杀了他。”是秀秀。大家都大吃一惊。  陈鲁说:“秀秀,你为什么这么歹毒?你想干什么?中使大人待你如同自己的女儿,你竟然下此毒手!纳兰和你是亲姐妹一样,你竟然绑架她,你还是人吗?”  秀秀大喊:“你们别停下,谁让你们停下,放箭,先射死陈子诚。”又是一阵箭雨。一阵箭雨向这边射来。使团将士们赶紧用盾盘抵挡。  而龙刚已经在那边悄悄地调兵遣将了。  不一会儿,一阵喊杀声,四面八方向秀秀包抄过去,等大家杀到时,已经不见了人影。龙刚不知道贼人虚实,不敢追赶,下令鸣金。  陈鲁也有些不解,看他们像是凡夫俗子,看他们撤退的样子,又像是修仙者,总之他们不是怪谲,秀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中军大帐里正在救死扶伤,大帐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  陈鲁一阵焦躁。那边一片吵吵嚷嚷,一些人簇拥着一个士兵,向这边走来。陈鲁没好气地问,“怎么回事?”  这个士兵说:“禀告大人,这是在那边拾到的,还有两张,都是一样的。”说着把一张纸递给龙刚。龙刚赶紧递给陈鲁。  陈鲁打开看时,只是寥寥数语:亮天前拿哈三人头在努尔桥上交换纳兰,过期不候。电脑端:/  陈鲁看看差不多已经是四更天了。说:“龙刚,弄一颗人头。”  这太方面了,刚刚埋上的死人,随处可以取一个人头。不一会儿就有人拿过一个袋子。  陈鲁说:“你们守好大营,我去追踪。”一声呼啸,大青马跑了过来,他飞身上马,来到桥面上,大声喊道秀 秀。  有人吼道:“东西带来没有?”  陈鲁说:“你是瞎子,看不见我老人家吗?”  “看不见。你把东西放那你就走吧。如果不错,我们就连夜把纳兰姑娘送回大营。”  陈鲁说:“信你,”把袋子放在桥上,让大青马嗅了一下,又拿出那张纸让它嗅了一下。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骑马走了,走到远处,升到空中,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拿到口袋,没敢当时打开,也没敢用火把,拿到手不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这是人吗?陈鲁真的迷糊了。他稍稍等了一会儿,感觉他们应该到了,和大青马嘀咕几句,在空中飞了过去,在一处庄园停了下来。  陈鲁悬在空中看了一会儿,这里似乎是一个普通的院子,但是院子里有人在走动,陈鲁看见他们不像是这里的庄客,不想惊动他们。  他把大青马放到外面,自己又纵身跃回后宅。这里灯笼火把,如同白昼。  人们都在吵嚷着什么。  “秀秀,你一点都不看姐妹情谊吗?陈大人会要了你的命。”是纳兰的声音。陈鲁心里一阵狂喜。  “纳兰姐,我不是针对你。”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一、雷声大,雨点小 纳兰怒吼道:“你这是在针对谁?你们这都是一些什么人?秀秀,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不学好。你可不要忘了陈大人对你的恩情。”  秀秀说:“我承认陈大人是一个难得的好人,我对他也一直敬重,但是绝不会像你们那么傻。你们这样天天把心思都用在他身上,你们想过没有,可能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纳兰说:“秀秀,你这个人和我们真不一样,你这人是对求之不得的东西就要毁灭,求到手的东西不珍惜,最后也要毁灭。我们对陈大人所需要的,不是你这无耻的兽欲。”电脑端:/  秀秀一阵大笑:“纳兰姐,可惜你比我大了几个月,看不透事情。浪漫的c痛苦的c你死我活的c痛不欲生的,各种各样c形形色色的爱情,他们追求的结果是什么?姐姐你告诉我,是什么?你和朵兰姐的目标是什么?不就是想嫁给你的陈大哥吗?最后要是没有结果怎么样?你还在这骂我的是兽欲吗?纳兰姐姐,你敢不敢说我们走着瞧这句话?”  陈鲁听完以后,心里叹息。这秀秀怎么是这么一个东西?但是他陈鲁不得不承认,朵兰姐妹到最后还真得面对现实。  他伏在这里就是想看清是哪路神仙在帮这个秀秀,秀秀有什么本事,陈鲁心里门儿清,她没有这两把刷子。陈鲁看到最后,也没看出其中的老大是谁。  这时候有人说话了,是西域话:“已经鉴定过了,这个人头是西域人,不是哈三的。”  陈鲁不敢再听了,飞身跃下,秀秀瞪着血红的眼睛,正要对纳兰下手,陈鲁急忙上前,一把把秀秀提到空中,大喝一声:“你的背后是哪个妖孽?快让他现行。”  说着,对站着的那个人说:“快点过去,把人松绑。”  秀秀说:“不准去。陈子诚,你杀了我吧。我知道你有本事,我知道和你做对的最后结局是什么。我不杀了哈三,难出这口胸中恶气。”  陈鲁看着那几个人持刀围了上来,看得出都是凡夫俗子。  秀秀喝道:“都停下,我让你们上了吗?”说到这里,又转身看到陈鲁,语气缓和了下来,说:“陈大人,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冤有头,债有主,求你们把哈三交出来,我谁也不难为。”  纳兰说:“秀秀,你别做梦了。你还好意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已经没了底线,你在中军大帐放火c放毒,已经完全走到了使团的对立面。你在使团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吗?和使团为敌的最后都是什么结果吗?不管陈大人杀不杀你,我是不能再留你了。”  纳兰说完,看了陈鲁一眼,陈鲁点点头,他也在考虑,性质完全变了,她出手太狠了,心肠太歹毒。陈鲁走过去,用匕首把纳兰的绳子割开。  陈鲁发现秀秀用怨毒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手握佩剑准备厮杀,就在这时一阵迷雾过来。  陈鲁大喝一声:“有毒,纳兰小心。”飞身一跃,夹起纳兰跃向空中。唿哨一声,大青马过来,陈鲁让朵兰,坐在马上,说:“我去杀掉秀秀,不能再让她为非作歹。”  纳兰说:“陈大哥,你雷声大,雨点小。”  陈鲁一怔,明白她这话背后的意思。也不理会,在屋里飞身跃下,来到室内,已经人去屋空。  不知道为什么,陈鲁似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服了纳兰这句话,人都是有感情的。秀秀固然该杀,但是他陈鲁还是下不去手。  回到大营,天已经快亮了,大家都在全神戒备,李达等人在朵兰的大帐里。陈鲁有一些疑惑,这些是什么人?烧得这么准确无误,朵兰的大帐和中军大帐紧连着,一个火星都没沾上。  中毒的人都已经醒了。陈鲁观察一下,没看见有什么异常,不像是中毒太深的样子。  王大举过来见礼,说:“陈大人,卑将失职,请大人责罚。”  陈鲁说:“不关你的事,就是我在这里也没办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好生护侍吧。”  朵兰走了过来,说:“大人,现在看来中毒都不深,也不是什么奇毒一类的,也许是秀秀手下留情了。”  纳兰说:“姐姐,你看这把大火像是手下留情的样子吗?陈大人,你不知道他们有多阴险。”说着把当时的情况和几人讲了一下。  纳兰现在和以前又不一样,晚上睡觉更加警醒,这几天和秃鲁这一次次较量,纳兰心里没底。她在二更天的时候还出来在议事大厅转了一下,大家都精神抖擞地值哨。  她回到自己的那一面,拿出书,在里面默默地用功。  正当她为一句话难住的时候,她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赶紧冲出来,看大家已经倒下来了。他意识到出事了,赶紧给朵兰示警,抽出佩剑就冲了出去,突然就失去了知觉。  说到这里,纳兰问陈鲁:“陈大哥,按理说,这样的毒气对我够不成威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昏迷了。”  陈鲁说:“这个人进不了大营,但是他能把毒撒进大营来,有可能附在了哪个凡人身上。他对你用了法器,秀秀对你和朵兰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纳兰说:“姐姐,我那么喊你,你怎么一声不吭啊?”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说:“睡死了,你还不知道我睡觉吗?想一想后怕,这太危险了, 躲过了一劫。”  陈鲁夸了他们几句,尤其是纳兰,最后也没告诉哈三的行踪,好样的。接着把和神女说的话和她们讲了一下。陈鲁的意思放弃了。  现在使团这种情况,他真的不放心离开。  朵兰不同意,说:“陈大哥,是时候让纳兰冲在前面了,要不然她的功法没办法进步的。在温室里是养不出好花的。”  纳兰说:“我还想和陈大哥去凑凑热闹呢,看这个没人性的金二公子娶到一个什么样的老婆,又是哪家人那么瞎眼把女儿嫁给他?”  朵兰说:“上次你说的时候,我就想说你两句,这些都不关咱们的事,咱们有咱们的打算。陈大哥必须去,现在就和中使大人讲。我想中使大人一定会支持你的。”  这时李达传下令来,卯正照样开拔。大家赶紧去吃早餐。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二、有坑 大家正在准备启程,陈鲁来找李达,把意思说了。李达一口应承,而且非常支持。他心里非常明白,现在的使团得依靠陈鲁,而陈鲁必须得和各界搞好关系。  朵兰和纳兰都在场,陈鲁也不瞒着李达,问朵兰:“我要不要带着礼物?”  纳兰说:“当然要带了,我姐姐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说着把一个精美的包裹递给他。  朵兰说:“这个礼物很特别,也不是我准备的,是别人让我准备的,我也是借花献佛罢了。记住,不要到那里就给他。走之前交给他才最完美,交到新娘手就最好了。”  陈鲁答应着,解下青龙剑,地给朵兰,有叮嘱了几句,骑着大青马走了。  陈鲁来到神女峰,在牌楼前落下,神女接了出来,说:“陈尊长,我们可是有些晚了,咱们两个”  陈鲁看时,她脸上有了一些红晕。陈鲁心里明白,现在这时间去,客人肯定都已经到齐了,两个人一起到,太引人注目,笑着说:“阿瑶,你放心,到了府上,我们分开进去。”  神女被他看穿,更有几分不好意思,说:“陈尊长,别多心啊。我没有别的意思。”  陈鲁想,欲盖弥彰,还有什么意思?抓紧开天目,就再也不用麻烦人家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在整理马鞍子,把马放开肚带,把褡裢里需要的东西放在文袋里。  神女过来说:“陈尊长,得罪了。”  陈鲁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走吧。”  两人联袂来到云光府。这一路,陈鲁一言不发,神女倒是说了一些事。她说,金孜对他的这个二公子超过了嫡长子,嫡长子大婚时在他自己的府上举行仪式,而这个却在他们的府上。  陈鲁想,这也许和人界的皇上一样,趁机向大臣们释放一个信号,由老二来接替权杖。  到了云光府牌楼前,两个人落下。,这里已经是三更天了。陈鲁示意神女先走。  神女摇摇头,说:“一起进去。”陈鲁站在那里也摇摇头。  神女不再说话,拉着陈鲁向门口走去,整个大门上张灯结彩,人们都穿着节日的华服。门子看了他们的请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但是很奇怪地看了一眼神女。神女懂他的意思,什么也没说。  这时过来一个队伍,吹吹打打地来接二位,躬身施礼,有几个车子候在这里,为首的是一位官员。电脑端:/  陈鲁不愿意和他们说话。神女说:“陈尊长,你看这人这么年轻,须发都白成这样了。”  这句话引起了陈鲁的注意,他抬头看去,这个人正在和士兵们交代着什么。这人正是田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鲁一声不吭,一跃而起,一把攥住田翁的关脉,大喝一声:“田翁,你还往哪里跑?”  神女大吃一惊,马上跑过来,说:“陈尊长,今天可是金二公子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能胡来啊。”  陈鲁说:“你看我是胡来的人吗?这家伙我可是寻了他好久了。你应该看过邸报,他就是田翁。”  神女倒吸了一口凉气,啊了一声,看有几个将士早已经向里面飘去。田翁说:“我不认识你。”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说什么?你不认识我老人家?”  田翁说:“是啊,小的才知道你是陈尊爷。我是灵尊府的二管家,和尊爷没有过交集。”  陈鲁不愿意和他废话了,在文袋里拿出一个符篆,在他的脖子上印上一个,刚要拿镇海珠,前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长史吴胜。  吴胜走过来,说:“见过陈尊长,见过神君。”向二人深施一礼。接着说:“二位仙长息怒,这个奴才不会接人待物,冒犯了二位,吴胜给二位赔礼道歉了。”  说完对田翁喝道:“宫羽,你这个糊涂东西,这两位可是寰宇十方最尊贵的客人,赶快给二位赔礼。”  田翁打蛇随棍上,赶紧过来磕头,说:“小人礼数不周,请仙长责罚。”  礼多人不怪,当官不打笑脸人。但是陈鲁不买账,说:“吴胜,你少在这里打马虎眼,我这就找地仙,看他到底是哪路神仙。阿瑶,你先去吧,这里没你的事。”  神女明白,陈鲁不想把她神女扯到这些是是非非中来。但是这件事令她大吃一惊,这金孜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既然是私放人犯,应该是躲起来,怎么还大张旗鼓地接客,这就令人生疑了。  这是阴谋,有坑。她有心提醒陈鲁一句,想一想他的个性,没用的,需要的时候再帮他一把吧。  吴胜一点不恼,说:“陈尊长既然找地仙老爷,正好了,他就在里面,尊爷见到地仙再说如何?”  陈鲁说:“好,就依你,这个人我得押着。”  “没问题。请尊爷和神君上车。”  陈鲁喝道:“上什么车,在前面带路。神女,我不耽误你的行程,你坐车走吧。”  说着拎起田翁随着吴胜飘向大殿。  这里已经坐满了客人,陈鲁看了一下,高台上坐着各位尊长。主位上坐着灵尊金孜和他的弟弟两丰意君金元。  客位上,有天尊,万灵上人,仙尊,地仙,帝尊,难竹道长。没有难了寺的一灭住持。在仙尊后面有一个空座,不用说是留给陈鲁的。其他人都在台阶下面。  陈鲁刚刚踏进大门,司仪喊道:“三方尊长 陈尊爷驾到。”  全体都站了起来,包括高台上的几位尊长。陈鲁也不理,拉着田翁飘向高台。走到台阶下面,正好水仙王乐天坐在那里,又特意见了一遍礼,低声说:“放开他。他不是田翁。”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这里有故事,乐天在向他示警。陈鲁可不是笨人,神女的想法他早也想到了,知道可能是一个圈套。但是他不考虑这些了,趁这些人都在这里,他一定要把这件事说个明白,否则永远是一个黑锅。  他走到高台,向诸位做了一个罗圈揖,说:“各位尊长,我老人家来迟了,告罪,又扫你们的兴了。金尊长,得罪了。”  金孜面无表情地说:“陈尊长,下人们不懂事,得罪了陈尊长,本尊在这里赔罪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三、礼乐崩坏 陈鲁笑了,说:“你们可真是主仆,你的长史和你说话的口气一模一样,你们是不是事先对好口风,演练过了?这个是你们家的奴才吗?你不会说寰宇十方的官员都是你们家里的奴才吧?”  这时金元站了起来,说:“陈尊长,今天可是舍侄大婚之日,一些差事过后再办。不管他是谁,总之今天先有到这,过三过五的你再说这件事,这个奴才要是跑了,你朝我要人就是。”  陈鲁不理他,说:“地仙,你怎么装起了哑巴?这个家伙你不认识吗?”  地仙走过来,假装看了一下,说:“尊爷,今天不管他是谁,我们都好好地吃酒,看戏。怎么样?”说着眼睛向陈鲁眨着。陈鲁就当作看不见。  天尊说:“陈老弟,怎么回事?这个人和你有梁子吗?”  陈鲁说:“他就是”  一阵鼓乐声打断了他的话,司仪大喊:“放炮c奏乐。”  惊天动地的大炮响过二十一声,舞台上已经敲响了黄钟大吕,六十四个侑人已经在台上边唱边舞。  陈鲁吃了一惊,这是八佾舞,天子用的仪式。作为天子,也不能随时能用。怎么用在了一个尊长的公子身上。即使尊长也只能用六佾舞,公卿用四佾,普通士子用二佾。  金鹏属于最后一种,只能用二佾。春秋时季孙氏是正卿,用了八佾舞,孔子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是当时礼乐崩坏的突出事例。  陈鲁看这些尊长,没有一个表示反对。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陈鲁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眼下的寰宇十方,几乎到了春秋战国的时候了。  太元圣母没到,也没看见哪个是她的代表。八佾舞边舞边唱,等得陈鲁心焦,总算结束了。司仪喊道:“下面”  陈鲁已经不听了,站起来挡住了众人视线,说:“地仙,你先把这个东西处理了。”  地仙不敢违抗,但是看得出来,他十分为难,说:“尊爷,这要花费时日的,容小仙回地府后再处理,今天确实不恰当做这个。”  陈鲁火了,大喝道:“有什么难办的,花费什么时日?都是你们地府一手操办的,一查不就全清楚了。我一会儿把卓南叫来,一对质,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这个家伙在我们手里几次逃脱,断断留他不得。既如此,我老人家就告退了。”  说着转过身来对金孜说:“金尊长,我老人家先告辞了,你的这个奴才,我先借用一下。”  没等金孜说话,金朗过来了,有人去报告他了,他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说:“陈尊长,我平时看你也算讲些道理,怎么今天这么执拗。先不要说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即使他就是,也应该看在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改天再说。法理人情,这个道理陈尊长应该懂吧?”  陈鲁明白,就连旁边的几位尊长都是这样想的,他注意到仙尊,刚刚见面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而现在脸上写满了诧异。  当然,那几位尊长还看不出来什么样子。一个个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陈鲁说:“金朗,对不起了,扰了你二弟的婚礼,我老人家马上就走。”  金朗喝道:“来去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带走了人,我可是不依的。”  陈鲁说:“金朗,你不要管这事了。我劝你也别掺和。”  金朗怒极反笑,说:“逻辑鬼才,这是我们府上,我又没管到别处去,快把人放下,陈尊长去留随意。”  陈鲁本来不想树敌,尤其不想和金朗闹翻,看他真的翻了脸,陈鲁来了脾气,大喝一声:“我要是必须带走呢?”  就这一声,整个大殿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大家发现,今天可能会有意外之喜,都屏声静气,等着看一场好戏c大戏,穿插在无聊婚礼上一场大戏。  金朗的脸变得扭曲了,也喝道:“你试试看。”  陈鲁不理他,拉着田翁就走,奇怪的是金孜兄弟却视而不见。陈鲁猜想,他们对金朗大公子有信心,认为他一定能对付他陈鲁。  那好吧,陈鲁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打服了一切都好办了。  陈鲁笑着说:“金大公子,看这样你有些本事呗?我曾经告诉过你四个字,别惹我。”  地仙过来拦住了,低声下气地说:“尊爷,使不得。”  陈鲁笑着说:“老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他们金家是龙潭虎穴吗?能帮我就帮,不能帮别添乱。”  说着就向下飘去。金朗已经拦住了去路。陈鲁实在是不想和他动手,躲着飘向门口,金朗的佩剑已经刺了过来。  陈鲁躲开,说:“金公子,我真的不想和你动手。”  金朗也不答话,又连刺出两剑,而且门口已经被全副武装的将军们拦住了去路  陈鲁放下田翁,说:“既然这样,金公子,我们点到为止,我已经让过你三剑了。”说着,左掌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  一道黄光射向金朗。金朗收回宝剑,左手一扬,一道白光抵住黄光,两道光芒遇在一起,叮叮当当一阵激烈的响动,黄光慢慢后退。  陈鲁吃了一惊,才知道金家人都不是吃素的,意念一动,橙色光芒无声无息激射而出,咔嚓一声,白光不见了踪影,金朗像一片落叶一样飞向屋顶。  陈鲁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已经好久 没和人动手了,在难了寺和师父学赶鱼,功力又大涨,精进如斯,他赶紧收掌,橙色光一下子拖住了金朗,把他慢慢地放在地上。  金朗如醉如痴,任凭陈鲁摆布,这时金元已经站在了陈鲁的面前。  司仪看到这里打起来了,显然着急了,大喊:“婚礼仪式现在”  金元喝道:“你给我闭嘴。”大家都笑了。  这个司仪够执着,也真够不看眼色的,这些人都在注意这里,看打架多好玩啊,谁顾得上看什么婚礼啊?  金元说:“陈尊长果然好本事,在下”  陈鲁说:“别说请教一类的,我听着就晕,你说打架就是了,直白易懂。”  金元说:“好吧,就是打架,赐教吧。”  陈鲁说:“你看你这人,前半句说的挺好,打架就是打架,什么又赐教?我可告诉你,我保不齐会伤着你,你不一定有大公子那么幸运。”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四、如同儿戏 金元微笑着说:“你尽管使出手段来就是了。”  陈鲁说:“真是,我们得速战速决,别影响婚礼。”说完向上面喊道:“金尊长,这可不是我找事了,你们家里人太好客,强留人。”  金元说:“请赐招。”  陈鲁说:“你不能让我老人家先出招,我毕竟是你的领导嘛,得撑住面子不是?你说是这么回事吧?”  金元不耐烦了,说:“你这是打架吗?怎么这么多话?”  陈鲁说:“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像那些市井无赖打架,一言不合就开打,打得嘴斜眼歪的,回家和妈妈哭诉去。你说那样有意思吗?”  金元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陈子诚,你到底打不打?”几乎所有人都笑了。  陈鲁显出一脸的无辜,说:“这就怪了,不是我要打架的,是你们家里人非要硬留人。你说不打正好,打架很好玩吗?”  金元大喝一声:“看打。”一束白光飞出。陈鲁以为和金朗的法器一样,现在看,不像,应该是野仙观的法器,和罗星子的一样,是他那个破拂尘。  现在的陈鲁,和当初与罗星子交手时当然不能同日而语,那时候只能用赶鱼的天步七重,现在他觉得根本没必要,尽管金元比罗星子的功法高。  陈鲁直接拍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抵住白光,但是白光就像是一道瀑布一样,散开来向陈鲁奔来,快如闪电。陈鲁大吃一惊,这个两丰意君比罗星子的功法高过几倍。  陈鲁纵身一跃,但是白光如影如形向他冲来。陈鲁右脚踢出天步五重,有一道橙色光飞出,一下子把金元的白光切作两截,上面的半截一下子飞了回去,这一套动作,快如闪电,电光石火一般,大家没等眨眼,一大片白光向金元击去。  金元惊呼一声:“天步九重,”一切来不及了,自己想跑的机会都没有,任何人也不能出手相救了。大家也是一阵惊呼,胆小的已经捂住了眼睛。  金元闭上了眼睛。高台上的几人,尤其是他的亲哥哥金孜惨呼一声。  整个大殿都静下来。突然一阵叫好声,金元睁开了眼睛,一片白光停在自己面前,离自己的脸只有半寸之遥,哗的一下子落在地上,竟然是他金元的拂尘,已经成了粉末,碎在地上。  大家醒过神来,一片声的喝彩,就连台上的几个尊长都忍不住叫起好来。陈鲁得意地说:“洒洒水了,让你们见笑了,我老人家可以走先了?”  陈鲁现在用这个已经是得心应手,不用七重也照样做到。金元满面羞惭,走过来躬身一礼,说:“多谢陈尊长手下留情。”  陈鲁指着金元笑道:“你们这些人啊,我老人家无语了,面子比命都重要,一点诚意都没有,留了你条命,都换不来你的一个大礼,没劲。走了,再可不能拦着了。”  “来人。”是难竹道长。十几个将军冲了进来。难竹道长也飘下高台,说:“陈尊长,你的本事我们佩服,说不得,就得以多为胜了。”  仙尊有气无力地说:“老姜,你们这么做就不对了,车轮战术不说,还由单挑变成了群殴。你这样会让人耻笑的。说不得,本尊”说到这里,看地仙在向他摆手,心里明白,闭嘴了。  陈鲁说:“你这个牛鼻子,刚才我看着就不顺眼了。我想不说你们是不是车轮战。就单说你刚刚的座位。你觉得你坐在上面合适吗?”  这一句话又惊动了大家。其实大家都知道不合适。野仙观被降了两级,和乐天,神女都是一个等级。大家都有几分不平。但是每次有什么活动时,难竹道长都坐在一品的位置。  在这里参加婚礼也就没有人过多的计较。这个陈鲁是十方官场的菜鸟,大家都捂着嘴不敢笑。  陈鲁看到这些将军,心里有几分明白了,这一切似乎都谋划好了。  陈鲁说:“牛鼻子,你挺厉害啊,参加婚礼还带着兵,什么意思?你就知道我老人家有故事吗?你不在喊着列阵吗?快点,我等着打架呢,你们知道,我很忙。但是我要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不会再留情了。”  难竹道长拂尘一甩,十几个将军一起抡起长戟向陈鲁刺来,快如闪电,没有丝毫反应的机会。  陈鲁知道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敢迟疑,赶紧向屋顶跃去,但是难竹道长的拂尘已经封住了去路,大家一阵惊呼。  陈鲁怒火中烧,看来不见血c不杀人是不行了,他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平地卷起一阵巨浪,把这些将军们一下子冲到门口,有两个将军一下子触在了门上,当时就呜呼哀哉了。  陈鲁随即落地,拂尘又成了一束白光,如影如形地扫过来,陈鲁又是凌空一跃,左手拍出天步五重,把巨浪卷成水柱,拦腰切断,橙色光力道不减,击向上一段水柱,奔向难竹道长。  所有过程只在眨眼之间,难竹道长猝不及防,但是这个水柱放慢了速度,把白光击碎,水柱也变换成万道银光,不疾不徐地击向难竹道长。  难竹道长发现没有刚才的速度,但是不敢迟疑,纵身跃起,向屋顶跃去,可是这万道银光如鬼影一般跟在后面,眼看就要追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落地。”  一句话提醒了他,他向地面跃去,但是地面上 全是水,他也顾不得,刚刚落地,白光又到,他就地一滚,躲过白光,但是白光就像是长了眼睛,不离不弃地跟着,他向门口滚去,但是白光在门口封住了。  他发现无路可逃,大喊陈尊长饶命。可是白光还是在后面追着,他纵身一跃,跳上高台,一把拉过金孜,金孜猝不及防,一下子扑到白光那里,大家一声惊呼,但是白光已经停了下来,哗的一声落地了。  大家看时,地板上一个水滴都没有。连这几个尊长都在惊愕地看着陈鲁。到这时候大家才明白,陈鲁在戏耍这位难竹道长,高手过招,却如同儿戏。  他的功法真是深不可测。难竹道长这样的寰宇十方顶尖人物,在他的眼里如同一个娃娃。大家都噤若寒蝉。/  金孜瞪了一眼难竹道长,说:“道长,你想杀了本尊吗?”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五、被摆了 陈鲁不理他说:“金尊长,我老人家可以走了吗?赶快看一下,那些狗屁将军们还活着没有。”  吴胜报告:“禀各位尊爷,死了两位将军。”  大家又吃了一惊,他们一直在看,不知道这些将军是死是活。听说死了,这大喜的日子,感觉不吉利。  陈鲁拉起田翁,说:“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我能饶过的就饶过了,你们都可以作证。对不住了,告辞。”  “等等。”万灵上人站了起来。  陈鲁说:“唉呀妈呀,今天我老人家捅了马蜂窝了。都想和我打架啊。老李头,我真的打不过你,告辞。”  万灵上人说:“稍安勿躁,我说和你打架了吗?陈尊长,各位尊长,我是这样想的。陈尊长既然想弄个明白,不如就在这里解决。各方尊长都在这里,一会儿太元圣母的吴内史也来。我们就在这里问案不就可以了吗?”  司仪说:“金尊爷,不行啊,一会儿就过了时辰了。”  金孜说:“那好吧,郑兄,你们随着吴长史去大厅,我在这里举行完婚礼就过去。”  大家都同意。陈鲁判断,这才是他们安排的大戏,刚刚这些是突发事件。如果说一会儿的是大餐,那刚才的也算是开胃菜。不知道为什么,他生出几分不安。可能是与乐天和地仙的暗示有关。  吴胜喊过人来押着田翁,大家来到大厅。地仙坐在正中,几位尊长分坐两旁。  难竹道长也想坐在那里,被陈鲁不客气地赶到一边去了。田翁跪在地上,审问开始。  地仙问:“下跪者何人?”  田翁说:“小人宫羽。”  地仙说:“胡说,你明明是田翁,为什么说是宫羽。来人啊,大刑伺候。”  田翁害怕了,说:“老爷饶命,小的就是田翁,是地仙老爷的老部下。”  地仙说:“呸,没问你不要乱说。你已经被判堵北海眼,为什么到了听雨峒作起了守备。”  田翁说:“这个”很害怕地看了各位一眼,不说话了。  难竹道长说:“你尽管说,这里是寰宇十方顶尖的领导,没人敢对你不利。”  这时有人喊道:“吴内史到。”  吴能飘了进来,给各位见礼,大家都站起来还礼。他的职级虽然不高,但是代表的是太阳屿。吴能似乎有几分疑惑,本来是参加婚礼的,怎么节外生枝审案子。他打量了一下,猜想又是陈鲁的幺蛾子。  等吴能落座,审讯继续。  田翁说:“仙爷,现在可以说了吧?陈尊长,对不起了,今天这事过后,我也活不成了。就实话实说了。”  地仙说:“不要废话,直接回答。说实话,我们这些人可以向圣母求情,留你一命。”  田翁说:“那好,你们要说话算话。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人。我们尊爷安排的”  陈鲁高兴了,说:“金尊长让你干什么?”  田翁说:“尊爷,和金尊长有什么关系?现在我都说了。仙爷,小的先问你一句,我算不算你的人。”  地仙一下子无语了,大宽脸成了酱紫色。难竹道长说:“你问了第二遍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慢慢说。”  田翁说:“我是陈尊长的人,是他把我安排在地府,作十大殿的王爷。”  大家都愣了,地仙就差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了。在心里把陈鲁的八辈祖宗都骂出来了。真没看出来,这陈子诚是猪一样的队友。陈鲁明白了,他心里无私,这有什么?  难竹道长不动声色地说:“陈尊长把你安排在地府干什么?”  田翁说:“主要是让我监视其他九大殿,还有一项,就是金子。小的在那里就是他的钱袋子,短短几个月,就是几十万两。”  大家彻底惊呆了,看一眼陈鲁,他倒是挺坦然,笑着说:“编,继续编。这是谁教你说的?会说的不如会听的。我这么想抓到你,就是为了让你在各位尊长面前揭发我贪贿不法吗?你们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难竹道长说:“陈尊长,请你不要打断田翁的说话,否则,我们会上手段的。”  陈鲁大怒:“你在威胁我?是不是还想再滚几下子?”  难竹道长马上低下头,说:“我是在提醒你。”  地仙说:“道长,你坐在我这个位置合适。来,换一下。”  难竹道长闭嘴了。  田翁说:“黄中一的案子牵涉到了小人,我们尊爷对我说,你放心,你尽管回话,只要不说我,就没事,最后我一定救你。地仙老爷也多次提示我。”  天尊c仙尊c帝尊互相看了一眼,帝尊说:“你可不能乱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田翁说:“小的虽然混,也知道轻重。后来我听说判了,去堵北海眼,我真的灰心了,一度想把陈尊爷和仙爷供出来。有人来告诉我,降级使用,我大喜过望,后来去领凭,到了听雨峒做了守备。虽然降了三级,但是我知足了。”  仙尊有气无力地说:“那你为什么又到这里来,还改了名字叫什么宫羽?”  田翁说:“这都是我们尊爷安排的。”/  “哪个尊爷,说清楚。”  田翁说:“陈尊爷,我刚才讲的都是陈尊爷。”  地仙抓住了话柄,赶紧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到了陈尊长?”  田翁说:“就是前几天,他到了我们守备营。”  地仙松了一口气 ,这事经不起推敲,一问便知,谅他也不敢撒谎,说:“你胡说八道,陈尊长一直在西去的路上,去你那里干嘛?”  田翁说:“这你得问我们尊爷。”  天尊说话了:“陈尊长,你去过听雨峒守备营吗?”  陈鲁到这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大阴谋,这事干得漂亮,怎么回答吧?这时候,陈鲁也豁出去了,说:“去过。”  真是语惊四座,大家一下子懵了,陈鲁说:“我的兵被抓到了那里,等我到那里时,这个家伙跑了。”  这时候就有几分狡辩了,万灵上人冷笑道:“陈尊长,这话你自己信吗?”  陈鲁完全镇定下来,说:“随你怎么说吧。田翁,你继续说吧。我老人家心里清明着呢,不让你们玩死了,你们是不会罢手的。”  田翁一语双关地说:“这要说陈尊爷配合的好。”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六、打翻在地 陈鲁一时气沮,真想把田翁一把掐死。田翁接着说:“陈尊爷给小的下了指令,让我来到云光府,化名宫羽。”  天尊说:“陈尊长说让你来金府干什么?”  “回天尊老爷,我们尊爷没说,不知道今天他为什么要这样?”  陈鲁哂笑道:“连句谎话都编不圆,我老人家让你来,你就能来了?你以为云光府是菜市场吗?”  大家都看着田翁,田翁说:“至于我怎么能来到金府,对不起各位,无可奉告。将来有一天我会告诉大家的,但不是这时候。”  地仙在桌子上悄悄地踢了陈鲁一下。陈鲁明白他的意思,让自己赶快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陈鲁从他的眼睛里已经明白了,这个老黑还是清白的,他没有参与到这个阴谋里来,但是陈鲁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地仙明显在抱怨他陈鲁。  陈鲁心里冷笑,这个老黑还好意思抱怨别人,是他自作聪明,被别人摆了一道,让他陈鲁陷入了被动。  陈鲁说:“田翁,你说完了没有?”  田翁说:“回尊爷,说完了,但是小的有不明白的地方,请教尊爷,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不会暴露吗?还是你根本不会想到我要把你供出来。”  完美!这句话才真正是锦上添花,给他们这个大阴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陈鲁发现整个大厅里的所有人,包括文书,杂役,都在盯着自己,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的话你们真信啊?那就不是我老人家蠢了,而是你们太弱智,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们了。”  万灵上人说:“好吧,我们在场的都签字吧,吴大人,由你专门递给圣母,至于陈尊长,我看还是由难竹道长亲自押解到太阳屿吧。”  大家都听见了他的这个押解二字,陈鲁说:“上人,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跟着你们去就是,还什么押解。但是我有个条件,还得让地仙审理这个案子,否则我老人家是不会配合的。”  万灵上人说:“这个恐怕做不到,地仙已经涉及到案子里了,按要求和常例,地仙大人也得回避。”  帝尊说:“这个没必要吧。”仙尊和天尊也都说没必要。万灵上人给吴胜递了一个眼色,他站起来悄悄地走了。  田翁正在画押的时候,金孜带着金元和几个儿子走了进来。一句话没说,拿起供状看了一遍,看完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递给了金鹏。  金鹏看完,递给金朗,哈哈大笑,说:“陈子诚,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龌龊的人。几位尊长,依我之见,不要在这说了,事情已经明了了,应该到大殿上告诉寰宇十方来的客人们,让大家都见识一下这个伪君子。”  陈鲁笑着说:“金鹏,说的好,我老人家为你点赞,第一次听你用这么一个恰当的词,伪君子。太对了,金尊长,这个词是不是很适合。哈哈,就是伪君子,但不是我陈子诚。”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金朗看完一遍,狐疑地看着大家,说:“这个事不能听这个什么田翁一面之词,我感觉陈尊长不像是这样的人。”  金鹏不悦地说:“大哥,你才认识他几天,有我们了解他吗?陈尊长,敢不敢到大殿里说清楚。”  陈鲁知道他们一步步地c有计划地推进,还是一点,就是把他陈子诚彻底搞臭,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不要再和他们的代言人争端长,也报了野仙观的一箭之仇。  这些名门正派也都明白,金孜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但是这种情况,证据似乎已经完备,大家也回天乏术,另外,也都怕惹火烧身。  陈鲁把头一扬,说:“有什么不敢?走吧。”说着话看了一眼地仙,地仙对他杀鸡抹脖子地瞪着眼睛,示意他快逃。  陈鲁只装作没看见。和众人一起来到大殿,这里已经停下了婚礼,到现在还没看见新娘子露面,大家已经百无聊赖了。  这时看到这些人押着田翁一起走进大殿,又来了精神。  金孜走到前面,大家都肃静下来,他说:“众位客人,亲朋好友,今天本来是我儿成亲大礼,没成想出了一点点状况,就是这个假宫羽,真田翁。他是一个在逃犯,今天被陈尊长当场指认抓获。这是他的供状。我金孜虽然是儿子大婚,但不敢因私废公。正好大家都在,我们就把这个案子说一下。吴长史,你读一下。”  吴胜走到台阶上,把田翁的供状读了一遍。  大殿里一片哗然,乐天当时就跳了起来,大喊:“不可能。”他转身问大家:“你们相信么?”海河界c山川界的和地府的都喊不信。  几个尊长说:“金尊长,你看他们都不相信,这个事还得从长计议。”  金鹏说:“这还用说吗?这都是他们那一界的,问一下其他人不就明白了吗?”说着把把目光投向了灵界。  这是寰宇十方最有实力的一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基本都不做声,更有甚者,发出了反对的声音。  第一个不相信的就是龙一凤,她大喊:“不可能,这是栽赃陷害,陈尊长是什么人,寰宇十方都知道。大家说是不是?”  有附和她的一些人,常玲,中一宫的。这都是灵界的,还有米存良等等。  地仙看到了希望,说:“几位尊长,这样把陈尊长押到太阳屿就有些不对了,各路人 马会闹事的,金尊长你也看见了,还有你们灵界的,反对声音也不少。那就这样吧,我们再作调查,就让陈尊长回去吧。”  金孜不好再说什么。  金鹏过来了,说:“几位尊长,我从小就听诸位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这样,那就应该一起审理。陈尊长如果是清白的,太阳屿自然会发公告给十方,倘若是真的,那就不能放走他。放走了他,无疑是放虎归山。”  陈鲁哈哈大笑,说:“金鹏,我老人家刚刚夸完你,你就原形毕露了,就你那两下子,还想留住我吗?我告诉各位实话,不但我不留下,田翁也不能留下,我真的怕被你们灭了口。田翁你这个傻瓜,瓜兮兮的,你的死期到了。这是一个阴谋,看似无懈可击,其实是漏洞百出,他们不会让你活着的。你一会儿就跟着地仙走,现在我不让你死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七、天崩地裂了 田翁眨了几下眼睛,看着地仙。看得出来,他已经动心了,万灵上人说:“这个事刚刚有人说了,地仙真得回避了,陈尊长你也得跟着走一趟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我本楚狂人。告辞。”神女站在一边等候指令。  看他这样说了,走过来,说:“陈尊长,请了。”  大家吃了一惊,这个神女一贯特立独行,不和任何人交往,男人更是不入法眼,多年来,还没再传过绯闻,今天这是怎么了。  金鹏飘了过来,说:“今天你真就走不得。来人。”又是一队人马堵住了大门口。  陈鲁也不说话,左掌一推,一道黄光击出,这些人就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瞬间不见了踪影。  陈鲁说:“金鹏,你是懂我的,别惹我。”  金鹏大喝道:“各位尊长,你们就这么看着这样一个不法之徒逍遥法外吗?”  各位尊长都装作听不见,他们还在聊着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就好像这些事与他们无干。万灵上人有心思帮忙,但是看到那几位气定神闲的样子,也只好装聋作哑。  难竹道长已经丢人丢到家了,他想出手也不敢了。  这时候,总算有了帮手,刘安,刘一龙的大公子,一跃而来,大喝道:“陈子诚,你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还有什么资格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装大辈分。今天家父不在,小爷正好教训教训你。”  陈鲁说:“好了,我正想再打两个呢,那你上来就正好了,就凭你刚才骂我这几句话,我老人家不教训你一下,也白装了一回大辈分。但是,我得明白的告诉你,你自己是打不过我的。”  刘安倒是老实,不装大,喊道:“金兄,出手吧。”不等金鹏回话,左手一扬,一道红光杀向陈鲁,陈鲁不想和他纠缠,左手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杀上去,红光一下子退了回去,飞向刘安自己。  这时一道金光飞出抵住橙色光,但是只在片刻时间败下阵去,这是金鹏的法器。两人大喝一声,一张大网下来,是刘安的灭蝗网,陈鲁吃过这个亏,赶紧跃起,左脚随即向后踢出天步八重。  陈鲁心里没底,只是临时救急而已,他不能被他们抓住,抓住就没命了,这是一定的,看这架势,没有人能救得了他。有能力救的不出手,像神女他们想救的又没有那个本事。  陈鲁拼命一搏,一道红光射出,灭蝗网一下子被穿透一个大洞,瞬间着起火来,这时金鹏的缚仙索也罩了下来,金孜大叫收网,但已经晚了。天步八重力道不减,缚仙索也是同样的下场。  看着两个熊熊燃烧的大网,和倒地不起的两个公子,整个大殿都惊呆了,包括这些坐在台上的尊长,还有一人,那就是陈鲁本人,他几乎傻掉了,几乎不相信是自己所为。  神女说:“陈尊长,快走了。”  陈鲁醒过神来,说:“金尊长龙兄,坏了你们一个法器,不好意思了。但我老人家还是讲面子的,你们两位的犬子,都好好的,应该感谢我,再有一次,我可没这么好脾气了。告辞。”  这时大家已经不想再拦他了,但是仙尊分明看到了万灵上人手里已经托出了法器。  但是,这时不用任何人出手,一个人已经拦住了去路。大家看时,正是是今天的主角c身穿大红吉服的新娘。  陈鲁看到新娘飘了过来,说:“金孜,你们金家礼数还算周全,也算给了我老人家的面子,临走还让新娘子送一下,我”说到这里,停住了,眼睛定格了,死死地盯着新娘。九九九)(  大家都听说陈鲁是一个好色之徒,一妻十二妾,今天看他这个狼狈相,都以为是被新娘的美貌惊着了。这是寰宇十方第一美女,被人们公认的。  陈鲁揉了一下眼睛,没错,这个新娘竟然是熟人,竟然是他陈鲁曾经的老婆,是魏铭国六郡主佑佑。  陈鲁如同在夜路遇见了鬼,他的感觉就是一瞬间天崩地裂了,他的大脑一下子彻底短路,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面前的人在干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迷迷糊糊中,影影绰绰,整个大殿都在晃动。  “陈尊长,你打伤了我的夫君,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佑佑说话了,这一声,没有任何威压,就像她平时说话一样,声音仍然是甜甜的,也听不出来有质问的意思。  但是她的脸,冷若冰霜,这种表情不是愤怒,也不是仇恨,是形同陌路的冷漠。  陈鲁醒过神来,不顾她的态度,说:“怎么回事?真是佑佑啊,我没看错吧?你家里人呢?”  佑佑说:“陈尊长,你问的太多了,先回答我的问题。”  陈鲁笑着说:“佑佑,什么你的问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看到你的家人我才放心,我怕你是被这个没人性的c丧尽天良的c厚颜无耻的金鹏骗来或抓来的,那我就”  “陈子诚,不要诋毁我夫君,我是一个成年人,谁能骗了我?这世界上骗过我的就是你陈子诚。”  金鹏已经起来了,看自己没什么事,听他们在说话,走了过来,说:“佑佑,我没事,你告诉我,他怎么骗过你?”  佑佑走过去,扶着金鹏,在他的脸上又擦了一下,柔声说道:“夫君,你没事吧?”  陈鲁一下子没了脾气,这 是秀恩爱,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但这是人家的权利。  他笑了,说:“金鹏,你有本事,有手段,我老人家表示佩服。佑佑,太有意思了,我在人界以外一共参加过三次婚礼,巧得很,哪次都是因为你。你们尽管秀你们的恩爱。我告辞了。”  他转身的一瞬间,似乎感觉不对,总觉得这事背后有故事,佑佑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货色呢?又停下脚步,说:“佑佑,我真得看一下你的家人,没有家人,今天就是大闹云光府也要把你抢走。”  神女过来拉住他,问道:“陈尊长,你没事吧?这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节外生枝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八、想刺就刺吧 陈鲁说:“其中的事你不知道,你不要插手了。佑佑,你家人呢?”  佑佑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陈鲁怒了,说:“凭什么?就凭你的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我就不让你嫁给这个畜生。跟我走。”  说着,一把拉起佑佑就往外走,大殿里一片哗然。金鹏的脸已经扭曲,变成了猪肝色,大喝:“陈子诚,你欺人太甚。”  陈鲁不理他,就当没听见,拉着佑佑向外面走着。  金鹏喊道:“佑佑,你要是当我是你老公,现在就杀了他。”说着递给她一把宝剑。  佑佑接过宝剑看着陈鲁,使劲摆头,示意陈鲁放开她。  陈鲁根本不理,拉着她向外面飘去。灵尊的部下都过来拦截,手持各种兵器,水仙王带着部下也过来准备厮杀,当然也包括灵尊的老部下。  他们到今天才明白陈鲁当时问的话,今天真的就面临着站队了。坐山观虎斗也是一种态度,也算是站队了。这些人都是寰宇十方的老油条,这个道理他们懂,一旦打起来,必须选边站队。  佑佑低声喝道:“陈子诚,你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鲁也说:“别耍性子,你想刺你就刺,但是必须得跟我走,我把你送回魏铭国。”  “你放手,听见没有?我最后说一遍。”  佑佑话音未落,金鹏也在大喊:“杀了他,佑佑,要不然以后我们没有好日子过。”  大家都没当一回事,陈鲁不怕这个,一般的兵器是杀不到他的。佑佑用力一推陈鲁,陈鲁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突然想起她有些力气,这是一个有功法的人,而且有些功法还是自己手把手教的。  金鹏又在大喊大叫:“佑佑,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是不是舍不得动手?如果不是,那就听我的,杀了他。”  这是最后的通牒,佑佑不假思索地一剑刺向陈鲁,陈鲁不想让他刺中,怕蓝腰带反击,击伤佑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一剑正中左胸,一股鲜血喷出。  这时桃子和魏铭国的都统都跑了过来。两人的称呼把人们又惊着了,这两人一起喊道:“姑爷。”喊完以后这两人对看一眼。  陈鲁这时候已经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神女等人大吃一惊,神女拔出佩剑,大喝道:“新娘子,你当众行凶,不管什么理由,我断不能饶你。”  桃子对着都统喊道:“先救人,你傻了?”说着不顾血污,一把抱起陈鲁,大喊:“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兵器不是伤不了你吗?”  天尊也是一脸诧异,陈鲁的蓝腰带是他给修复的,想伤他只有台上的几位尊长,他一直在看陈鲁他们,没注意是哪个下的毒手。看了一眼仙尊,仙尊示意一下万灵上人。  天尊心里恼怒,问了一句:“上人,作为尊长,为什么要做这么下作的事?”  万灵上人知道这事瞒不过,说:“对待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地仙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站起来指着万灵上人的鼻子说:“你把这句话记住,早晚有一天我们都还给你。”  大家看金孜,他眼睛微闭着,似乎这些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大家都知道,这都是事先谋划好的,包括这个新娘。地仙在想,金孜老贼,拿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开玩笑,算你狠,走着瞧。  水仙王过去已经给陈鲁止住了血,几个人抱住了佑佑,她还在不依不饶。  陈鲁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从文袋里拿出礼物,说:“佑佑,这是朵兰让我带的礼物,我现在明白是什么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就瞒着我一个。”说着把礼物递给桃子。  桃子一把打落礼物,说:“都什么时候,还管她礼物,神女姐姐,你快扶我们姑爷离开吧。”  神女不明白,说:“你是说陈尊长吗?”  桃子恼了,吼道:“还有哪个?”  金鹏大喊:“不准放他走。”人们冲了过来,陈鲁的人也亮出了兵器,两伙人在大殿上对峙起来。  桃子说:“郡主,放姑爷走。金姑爷,放我们姑爷走吧。桃子求你了。今后做牛c做马服侍郡主和姑爷。”  佑佑持剑又走了过来。桃子一把拔出陈鲁的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郡主,我们这么多年虽然是主仆,却形同姐妹,今天你要是杀了姑爷,我就随着姑爷去地下服侍他了。”  佑佑说:“桃子,你傻了?这才是姑爷,那是一个大骗子。你躲开,我要亲自杀了他。”  桃子不说话,匕首已经把脖子拉出一个口子。说:“你先看一下礼物吧,郡主。”佑佑迟疑一下,打开盒子,这正是自己的半块铜镜。  仓朗一声,宝剑和铜镜都落在地上。  神女赶紧给桃子上药,桃子喊道:“别管我,快带着姑爷走。”  金鹏说:“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丫鬟,哪个是你的姑爷?”  桃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对佑佑说:“郡主,我回去了,伺候王妃娘娘去了。”说着站起来扶着陈鲁向外走去。  里面已经乱作一团,各种兵器c法器的呼啸声c人们的喊杀声传来。人们护着陈鲁,神女殿后,桃子架着陈鲁向外飘去,但是桃子也找不到路径。  万灵上人喊道:“不要跑了陈子诚,他太不像话了,赶快发兵追剿。”  神女看这些人并不真正追 杀,放下心来,跑过来和桃子一起架起陈鲁回到神女峰。  几个人降下来,神女说:“陈尊长,你感觉怎么样?”  陈鲁目光呆滞,看样子傻了一样。桃子说:“姐姐不要再问了,我家姑爷难过。”  神女这时候才有机会问一句:“他既然是你们家姑爷,可怎么又是金鹏了?我承认我大脑不够用了。”  桃子说:“我也说不清楚,我就认了这个姑爷。下一步怎么办?在你这里也不是办法,他们一定会找到的。”  神女说:“也是,使团是回不去了。走吧,随我去一个地方。”说着,学着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她们两人把陈鲁扶到马背上,一前一后架着他,向绿波湖走去。  绿玉公主已经知道绿玉圭来到这里,马上跑出来迎接,看见这样,吓了一跳,等人下马后,他看见陈鲁一身血污,有气无力,目光呆滞,不顾众人,一把抱过陈鲁,向后宫飘去,神女两人跟在后面。  绿玉也不管二人,扯开陈鲁的上衣,查看一下伤口,看包扎的很好,血也不流了,她也没问发生了什么,只是坐下来默默流泪。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五十九、领悟晚了 神女二人感觉到很尴尬,神女说:“公主,这样你就多辛苦了。我就先走了。”  绿玉公主站起来,说:“见过神君。”又和桃子二人互相道了一个万福。几人走到隔壁,又重新见礼。  绿玉公主说:“看陈大人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一剑应该是佑佑刺的。二人救回陈大人,小女子多谢了。”说着又向二人躬身一揖。  神女说:“看这样,公主似乎都知道。”  绿玉点点头说:“我早就知道金鹏要娶佑佑,知道了陈大人也要去,赶紧去见了朵兰。我和朵兰本来不熟,和纳兰才是好姐妹。但是朵兰足智多谋,我就告诉她了。我的意思是让她跟着去。但她说自己是一个凡夫俗子,根本上不了天。她说,和神君姐姐去,她一百个放心。”  神女红了脸,说:“惭愧,万分惭愧。我没照顾好陈尊长。”  绿玉说:“我当时的意思是,让朵兰先告诉陈大人,朵兰不知道佑佑的礼物,我把这个礼物告诉朵兰,让陈大人心里有数,看起来朵兰并没有告诉他。”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桃子看她并没问一下自己,猜想她以为是神女的侍女,说:“公主,我们家郡主和我讲了公主的事。”  绿玉说:“奥,不好意思,我以为是神君姐姐的家人,原来是佑佑的侍女,你就是桃子吧?”  桃子说:“是,公主,看起来我们郡主在这里和公主是无话不谈啊。”  绿玉说:“可以说不是姐妹,胜似姐妹。我真的就理解不了,佑佑的这条命都是陈大人给的,她怎么就能下得去这个手?更令人不解的是,她怎么就嫁给了金鹏?”  说完眼睛盯着桃子,桃子说:“我们作下人的确实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是我们府上巴结的,还真不是人家骗啊c抢啊。”  神女和绿玉互看一眼,这真是匪夷所思。神女说:“桃子,你下一步想怎么办?”  桃子说:“云光府我是回不去了,我和郡主的缘分尽了,我把姑爷服侍好,他要不嫌弃我,我以后就服侍姑爷了。”  绿玉摇摇头说:“这个念头你趁早打消,你们姑爷性子挺特的。”  神女说:“这样,桃子,我从来没有过侍女,也没有弟子,你要是有意思,改天可以找我。”  绿玉说:“还不快给姐姐磕头。”  桃子赶紧跪下磕头,口称师父,说:“眼下我还得服侍姑爷,他这种情况根本下不来床,端屎端尿的的活总不能让公主来做吧。”  这真当成了自己家的亲姑爷了,神女笑了,说:“放心,你们都不用着急,陈尊长无大碍,有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那我就告辞了。”  绿玉说:“神君姐姐,我们神交已久,总算见到了真神,只是打一个照面就走了。妹妹招待不周,请姐姐恕罪。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姐姐,告诉使团一声,省得他们记挂,毕竟时间不短。”  神女答应着告辞了。桃子进去侍候陈鲁。  绿玉把一些女将军找来,让他们四处打听,云光府到底怎么散场的。安排完毕,也走了进来。  陈鲁说话了:“你们不用这么忙活,我坐一会儿就回去了。绿玉,是你告诉朵兰的?”  绿玉点点头,说:“最后还是没能避免,看起来有些事就是天注定的。”  陈鲁傻傻地看着绿玉,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绿玉公主脸红了,说:“陈大人,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陈鲁缓过神来,说:“我在想,是佑佑对不起我,还是我辜负了佑佑?女孩子的心真是猜不透啊,为什么就成了仇人?我记得当时你说过,我不懂女人。将来你会不会也这样?”  绿玉也没恼,说:“陈大哥,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样的事我也就是说说,其实你细想一下,怎么做都不对,或者是怎么做都对。”  陈鲁说:“其实就是一句话,离女人远一点,这一生无风无浪,哎,领悟的太晚了。”  桃子看他们说话和打哑谜似的,插不上话,只是在心里叹息。姑爷是好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佑佑郡主也知道,但是姑爷和她假结婚这件事确实让郡主难以释怀。如果是事实夫妻,也不会闹的这步田地。  后来佑佑郡主一直在想,姑爷可能就是在利用她。不过今天听了绿玉公主的话,桃子似乎又明白了不少,当时如果真的圆房了,可能更麻烦,那就是始乱终弃。  桃子说:“公主,姑爷脸色很差,不能再说话了,应该给他弄一些稀粥吃。”  公主点点头,走了出去。桃子说:“姑爷,你好好躺着,我给你擦一下身子,下面这里全是血。”  陈鲁没回答,桃子细致地擦了一遍。绿玉亲自端来了一碗粥,两人把粥给他喂了下去。  陈鲁问道:“绿玉,没有关于我的消息吗?”  绿玉说:“陈大哥,你想要什么消息?”  陈鲁说:“他们不会就这样轻轻放下的。”  绿玉说:“陈大哥说对了,真就发了对你的海捕文书。”  陈鲁说:“我想到了,这样我还不能先回使团,也不知道使团怎么样了?”  使团这时被困在了塔石,陈鲁已经走了三天了。这次不是别人困住的,是秀秀。  这天晚上到达塔石,正在扎寨,姚宝来报,有几个士兵还没回来,这已经入更了,晴天,虽然月亮还不够明亮 ,但是还不至于迷路,况且大营里灯笼火把,照得如同白昼,远远就能看到。  龙刚判断:出事了。  过了半个时辰,秀秀押着这几个人回来了,说:“龙刚,交出哈三,我们各走各路。”  龙刚明白了,这是问好了,知道陈大人不在,他安排好防务,自己来到大营门口,鬼符真的就放出光来,龙刚吓了一一跳,尽管他对秀秀不十分了解,但她是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龙刚刚要说话,纳兰姐妹走了出来,当然,都站在大营门口,她们二人已经发现了大寨上的鬼符在放光。知道秀秀请的帮手又到了。  纳兰说:“秀秀,你把我们的兵放回来,咱们再说话。”  “你先告诉我哈三去哪了。你们里面的这些将军,一个个的都是缩头乌龟,再不说出来,我在一刻钟时间把这六个士兵都杀掉。到那时候,这几个士兵就算是你们杀的。”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潜力和价值 纳兰说:“秀秀,还是让你后面的那个人现身吧。那天能抓了本姑娘,你秀秀还没这个本事。他再不现身我也不客气了。”  说着拉着朵兰就要出大营。龙刚说:“两位姐姐,不能出大营,他们里面有怪谲。”  朵兰说:“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杀吧,你放心,我们姐妹自有分寸。”  纳兰拉着朵兰从大营门的木马飘了出去,秀秀吓了一跳,说:“纳兰姐姐,你真的成仙了。”  纳兰喝骂道:“你少在那放屁,快放人。”  “我要见哈三。”  纳兰判断,秀秀已经从这几个士兵处打听到了消息,只不过是不知道具体地方。  于是纳兰说:“哈三和陈大人去办差了。”  “纳兰姐姐,你怎么瞪眼说瞎话不脸红呢?这几个兄弟说,他保护着李先大人另去了地方,你告诉我,我不会伤害李大人他们的,我就要向哈三讨个说法。”  朵兰说:“秀秀,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为了一己之私,差一点要了中使大人的命,还有这个中军大帐的将士们的命,你还好意思说不会伤害别人的。别废话,快放人。”  秀秀笑着说:“朵兰姐姐,我平时最听你的话,但不是怕你,是敬你,你的那一套确实令人信服。但是你今天这样,就有点不自量力了。讲打架,还是我纳兰姐姐上吧,你还是歇歇吧。”  朵兰也笑了,说:“好,秀秀,今天还就是我上了,我就要和你打一架,打胜了你把这六个弟兄放了,打败了,不用说,我就在你手里了,你爱怎么处置都行。”  不但是秀秀,纳兰也惊呼一声:“姐姐,你不要命了?你是文官,是郎中,厮杀还得靠我们这样的。”  龙刚跑到大营门口喊道:“朵兰姐姐,使不得,这个秀秀心狠手辣。”  朵兰谁也不理,说:“纳兰,把你的匕首给我。”  纳兰不给。朵兰说:“那我就和她徒手比划比划。”  纳兰没办法,把匕首拿出来递给她,她说:“这才是好妹妹,你放心,我没事。”  朵兰手持匕首走了过去,看她的姿势,就是一个菜鸟,秀秀站着笑,连佩剑都没拔出来,还有近十步之遥,秀秀刚一拔剑,朵兰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秀秀目瞪口呆,连大营里的将士们全都傻眼了。纳兰揉揉眼睛,发现正是朵兰,纳兰根本没看出来她是怎么过去的。  朵兰大喝一声:“你们都滚远点,一会儿我们姐妹可要发火了,你们六个弟兄,赶快跑回大营去。秀秀,跟我进大营。”  秀秀喊道:“姐姐饶命,进大营我就没命了。葫芦,还不出手。杀了这个女的。”  朵兰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在空中盘旋一会儿,俯冲下来,一声惨叫,一阵血雨喷出,恢复了平静。  朵兰又说:“我让你们滚远点,没听见吗?一会儿我又要杀人了。”  有人说:“你别伤了我们少夫人,我们这就退开。”说着,纳兰注意,栅栏上的红光不闪了。朵兰把秀秀抓进了大营,那六个士兵跑回了大营。  朵兰不是非要抓住她,秀秀有怪谲一类的帮助她,很快就会查到哈三他们的位置,那样哈三他们就危险了。等陈大人回来,是杀还是留,由陈大人决定。  纳兰看朵兰走了进去,她收回法器,回到大帐,士兵们已经把秀秀捆了起来。李达说:“秀秀,你本来是一个好姑娘,怎么变得这个冷血?”  秀秀说:“中使大人,真的不关你的事。”  李达怒喝一声:“不关我的事,你还要烧死我?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为何如此歹毒?你说,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秀秀笑着说:“中使大人,这话要是陈子诚问,还有些道理,你问这样的话,我感觉到挺滑稽,我告诉你,你有办法制住吗?”  王大举喝道:“别废话,赶快回答大人的话。”  秀秀把头一扬,不说话了。朵兰说:“秀秀,你到底结交了什么人?他们都是寰宇十方的小角色,你和他们混,最后都得去堵北海眼。你考虑一下吧。”  纳兰对朵兰已经服了,也明白了为什么陈鲁一直在疑神疑鬼,关键时候朵兰确实有功法,只不过功法还不够,还不足以和纳兰比美。但是这已经使纳兰非常吃惊了。  纳兰走过来,说:“中使大人,陈大人不在家,留着秀秀,还会引来他背后的人,杀了吧。”  李达说:“任凭你们处理,这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留着,早晚是祸害。”说着走了进去。  王大举说:“两位姑娘,我带人行刑吧。”  朵兰说:“你们别忙,我们也算是姐妹,我再问一下她,他要说出来这个怪谲是谁,我们就放她一马。秀秀,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秀秀说:“朵兰姐姐,别说的那么难听,谁是怪谲,他们才是真正的神仙。”  朵兰说:“你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祸害咱们自己人。”  秀秀说:“他们也是好人,是我老爸认识的,已经到我们家里下了聘礼来娶我。我对他说了,我老爸听我的,你给他一万两金子我不同意,你娶回家的也是一具尸体;我要是同意了,你一分钱不花也成。”  纳兰说:“你倒是会利用人。”  秀秀撇着嘴说:“你们二位,名义 上是个女人,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如果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一个漂亮女人,有无数的潜力和价值可开发。不管这个男人有多大的本事,都甘愿去为我做事。”  朵兰笑着说:“这就是你认为自己活明白了那种人。其实我告诉你,那是活糊涂了,把自己活丢了。因为你碰到这样的男人不是个好东西,你看咱们使团的,不就一个闻达吗?你醒醒吧。哦?这么说这个人你还不太熟呢?”  秀秀说:“当然,但是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我们各取所需,至于是不是嫁给他,那是后话。他现在叫啥我都不知道,你们也就不要再问了。怎么处理我,那你们随便吧。就是有一条,我要见到哈三。”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一、不情之请 朵兰挥了一下手,过来几个人,把秀秀的嘴堵上,押到朵兰的大帐。  龙刚这时也来了,几个人来到李达内室,龙刚不等众人说话,先发表看法:“中使大人,卑职以为,这个秀秀不宜再留。恐怕给李大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王大举连连称是。  李达点点头,看着朵兰姐妹。朵兰没说话,这是军旅大事,作为一个女孩子,所处的角度和所站的高度肯定不同,慈不掌兵,作为三军统帅,龙刚必须得通盘考虑。  纳兰恨恨地说:“秀秀确实该杀,那天晚上我就想杀了她,但是现在,她的幕后推手还没露面,杀她恐怕给使团带来大麻烦。我还是那个意思,等陈大人回来再做计较。”  李达看着龙刚。龙刚说:“只要是关在这里,倒是没事,就怕她跑出去。还有,外面的这伙人也不能放走。还需两位姐姐的法力支援。”  李达说:“陈大人回来,一切都好办了。但是目前来看,他很可能遇见了状况。等到天亮再看吧。”  到了卯初时分,大营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执勤哨长来报,有一个士兵出去拿东西,被上面伸过来一只手提到半空,然后丢下来,活活摔死了。  朵兰姐妹赶紧出去,看见那个士兵脑浆迸裂,倒在血泊中。纳兰勃然大怒,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一道红光射向空中,疾如闪电,在空中飞了一阵,退了回来,似乎并没有遇见敌人。  纳兰愤怒,纵身跃出大寨,站在外面四处观察,没有什么异样。她刚要转身,一个声音传过来:“告诉你们,不把少夫人放出来,你们寸步难行。”  纳兰说:“你是哪方面的邪祟怪谲,在这里忽悠人?我们放了秀秀,你们就不为难我们了?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孩子吗?我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有本事你现在就现身,咱们比划比划如何?”  “你不用激我,我不吃你们这一套,我们老爷告诉了,你是修仙者,我不和你作对,但是,你记住,出来一个死一个,出来两个死一双。”  纳兰悻悻而归,看朵兰站在那里听呢,说:“姐姐,陈大哥到底在哪呢?这些人明明是欺负陈大哥不在家嘛。陈大哥真要是出事了,那使团真就完了,咱们两个也完了。”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朵兰一把拉住她,低声说:“他们可能在空中看着呢。你这一掉泪,就会堕了我们的锐气。纳兰,坚强些,没有人能奈何你的陈大哥。”  龙刚在旁边看着呢,看两个美女走过来,问道:“今天走得了吗?”朵兰摇摇头。几人回到了中军大帐。  已经开始吃早饭的时间了,大家默默吃饭,谁也不说话,但是都知道李达明白眼下的处境,他没有下令开拔。  到了巳初时分,有几个人走进大营,在门口向哨兵说明情况,想见几位中使大人。  龙刚赶紧过来,看他们在大营里出入自由,知道不是怪谲一类的,走上前去见礼,这人自称姓吴,要见几位大人,其余的什么也不说。  龙刚只好报告给李达,李达下令请进。纳兰全神戒备,朵兰到里间给秀秀送早餐。  这人带着四五个人进到大帐躬身一揖,和李达执平礼,说:“在下吴能,因为中使大人的副使陈子诚做了一些不法之事,不才奉命前来捉拿归案。请中使大人配合。”  纳兰高声大喝:“放屁,我们陈大人专门对付做不法事的人。你们却在这里放屁。趁本姑娘还没生气,赶快滚。否则,我认识你,我的宝剑不认识你。”/  吴能已经看见了她腰上的红绣囊,心里一惊,说:“失敬,不知道有显婆婆的弟子。但是在下是公事,不敢放私。办完公事以后,任凭显婆婆处理。”  纳兰这才明白,这是寰宇十方的使者,口气缓和下来,说:“陈大人离开三天了,说是去云光府公干,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吴能说:“既然仙姑说话了,吴能信你,这就告辞,如果陈大人回来,请告诉他自己去找我,他认识在下,告辞了。”  纳兰灵机一动,说:“等等,既然吴大人来了,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  “仙姑请讲。”  “你可能看见我们大营了,本来计划卯正拔营,却被一些宵小困住了,请吴大人出手相助。”  吴能爽快地说:“没问题。”对旁边的人说;“去看一下,把他们轰走,如果是一些妖鬼怪谲,尽管使出你们的手段,送他们去北海下。”那个人领命而去。  吴能拱手而退,李达说:“纳兰,代本使送一下客人。”  纳兰示意龙刚等人止步,自己送了出去。  纳兰走到大门口,听见空中有打斗的声音,吴能说:“请仙姑稍等。”一阵惨叫声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纳兰谢过,想问一下陈鲁,最后还是忍住了。吴能告辞而去。  纳兰刚要转身,神女到了,喊她:“等等,你是朵兰还是纳兰?”  其实她早就到了,她看见吴能在这里,躲了一会儿,看他们都走了,这才现身。  纳兰早已经知道她和陈鲁的关系,说:“莫非是神君姐姐吗?我们陈大人到底怎么了?”  神女笑了,说:“管说人们都说你是一个急性子,闻名不如见面,请借一步说话。”  纳兰看她笑得很灿烂,心里踏实了不少,这样看 来陈鲁没什么大事。神女把他现在的藏身地点告诉了纳兰,也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下。  纳兰简直是暴跳如雷,大骂佑佑不懂感恩,不仁不义。  神女说:“你的陈大哥不在使团,你和姐姐要多注意,不要感情用事,你们可是使团的台柱子,想去看他时找我。”  纳兰摇摇头,说:“我怎么能找到你,你是神界c仙界,我是凡夫俗子。”  神女沉思一下,说:“也是,这样吧,你要是想看他,我在后天这个时辰再过来一趟,陪你去看他。”  纳兰大喜,跪下给神女磕头。  神女笑着说:“这是什么大礼,我们是女子,有一个万福就够了。我走了,你们这里已经安全了,本来我想出手来,看见吴能的伴当已经得手,我就隐了起来。”  说完不见了踪影,纳兰赶紧回去禀报,已经没有人守着大营了。李达下令,立即拔营。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二、柏图 这里的路相对好走,虽然早晨启程较晚,但一天下来还是走了八十多里,李达高兴,到了戌初时分,下令扎营。  纳兰心里发慌,只是因为大营里已经没有几张鬼符了,她和韩六儿等人集中一下所有鬼符,也只有二十几张,她不敢都用了,只给了龙刚十几张。在立上大寨以后,龙刚拿去贴上。  吃过饭以后,朵兰把饭给秀秀送过来,看着秀秀吃完,对纳兰说:“妹妹,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想你的陈大哥了?”  纳兰也不管秀秀在场,说:“什么我的陈大哥,难道姐姐就不想他吗?我和神女姐姐约好了,后天去看看他。我今天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说着指了秀秀一下。  秀秀饭堵着嘴,呜呜了两声。  朵兰点点头,说:“姐姐知道你的压力挺大,放心吧,没问题,像秀秀这样的人,还结识不到高端人士,我们姐妹联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纳兰听到姐姐的这番豪言壮语,不觉得豪气大发,真是的,当初从郡王营子出来,陈大哥还没有她纳兰现在的功力呢。于是说,“快二更了,姐姐休息一下,我去巡营。”  纳兰走出来又对王大举交代一遍。到各处巡视。看月亮和星星若隐若现,知道天气有些阴,突然,空中一声怒喝:“让你们天使答话。”  纳兰说:“怎么又换人了?你又是哪个?”  “我是柏图,你应该知道我吧?”  纳兰笑了,说:“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认识你?说吧,和今天上午的是不是一伙儿?”  柏图说:“算你聪明,秀秀是我的如夫人,请你把她还给我。”  纳兰说:“哇,你这人好有礼貌啊!这不像是打架来了,好像是搞外交活动的,一切都是外交语言啊?”向后看一下,各队将士已经各就各位,放下心来。  “不用废话了,上午我的护法和内史都被你们干掉了,这个账我也不找你们算了。把秀秀夫人送出来就好。”  纳兰说:“你还算识时务,打死你部下的也不是我们,你想找也找不到我们这里。那你就走吧,过了两天我们陈大人回来,就把秀秀给送回去。”  柏图说:“好吧,我就听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纳兰不耐烦了,说:“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套什么近乎?”  柏图说:“你这女子不懂事,咱们已经不是和解了吗?我相信你,等你说的大人回来我再来领人。现在我们不是敌人了,可以谈谈吗?”  纳兰看他说话温言款语,似乎也没什么恶意,说:“柏图,你是西域人c还是蒙古人?怎么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话?”  “我和你说的这几种人都挂不上勾。你可能不知道,寰宇十方的官方语言是汉话。我看你也像是一个修仙者,做我的弟子吧。”  纳兰说:“你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收女弟子?这个我自己做不了主,我还有师父,我还有老公,听他们的才是?”  其实纳兰已经明白了这人的用意,这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秀秀可能就是这样成了他如夫人的。  但是现在的纳兰已经学会了陈鲁那一套,先把真话套出来。  柏图说:“怎么,你已经嫁人了?看着不像啊。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这个女子,是我在寰宇十方看到的比较特别的女孩子。”  纳兰说:“柏图,姐姐告诉你,换一个套路吧,这太老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你也去休息吧。”  “别啊,你忙什么,哥哥还有话说。”说着话,纳兰发现大营门外全是士兵,这些士兵就像是在博脱看到的那个什么博士。一个个人高马大。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人,纳兰想,这个人想必就是柏图了。  纳兰说:“你们的人真不少,喂,柏图,姐姐问一句,你们有我们人多吗?不多,可别再逞能了,回去吧,趁我们还没翻脸。”  柏图不和她废话,一挥手,众将士冲了过来。纳兰说:“是你们不知道深浅,别过我们不客气。”说着把佩刀一挥,大家退了回去。  纳兰站在那里看龙刚指挥战斗。后面不用担心,几乎把这十几张符篆都贴在了那边。果然,后面和两翼一片片红光暴起,不时传来惨叫声。  纳兰放下心来,看柏图又摆手,所有人都向这边冲来。但是这边的符篆不够密集,在他们试探几次进攻后,找到了大寨的软肋。  这时有人过来递给她一块布,示意捂上口鼻。  纳兰看一下,几乎所有的官兵都已经捂上口鼻了,这龙刚真的很精明,前几次放火就是这些人干的,他们一定还会再放毒的。这时已经发现有贼兵冲了进来,纳兰捂上口鼻,飞身跃起,一刀劈去,红光一闪,这个怪谲不见了踪影。  纳兰大惊失色,赶紧回头,这个家伙已经跑到了她的后面,双手向她掐过来。  纳兰最近正在学习显婆婆的功法,还不曾用过,双肘向后一动,一道红光射出,这个怪谲立刻着火了,到处翻滚,最后被烧为灰烬。纳兰闻到一股浓重的火油味道,虽然捂着口鼻,还是感觉有几分难受。  纳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大喜,这是显派功法,不,纳兰功法。她看见大寨有几处已经被攻破,双手向前推去,一道道红光激射而出 ,那些挤进来的怪谲发现不好,赶紧往回退去。  但是他们和向里面涌进来的正好挤在一起。  纳兰的功法已经杀到,挤在一起的这些怪物立刻着了起来,他们拼命地向外面跑去,大火开始到处蔓延。柏图跑过来,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在黑气中降下一阵大雨,这些火被浇灭了。999()  纳兰决定,学习陈鲁,擒贼先擒王,她刚要跑过去杀掉柏图,看见大门口已经被攻破。两个哨兵被勾了出去,几个怪谲把这两个士兵举起来,毫无章法地乱吸着。  他们在吸血。  这是一些什么东西?  这时还有几个哨兵没来得及逃进哨帐,一些怪谲又拿出挠钩来抓人。龙刚一声令下,一阵火铳,他们愣了一下,虽然没构成杀伤,但是他们似乎很忌惮。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三、显派功法 龙刚发现火铳的效力,大喊道:“用火铳,前一排射击,后一排装弹。”  一阵火铳声,怪谲退出射程,柏图自己跃了过来,刚想从大营门进来,纳兰一跃而出。  龙刚等人大骇,大家都高喊回来,朵兰也赶紧跑了出来,喊道:“妹妹快回来。”  纳兰已经不顾这些了,在跃起的一瞬间,四个飞镖一下子甩了出去,放翻了四个怪谲,这些怪鬼一愣,瞬间围了上来,纳兰也不纠缠,直接朝柏图跃去,双手推出,一道红光飞出。  柏图赶紧祭出法器,一道黑气向红光飞来,两道光芒撞在一起,一下子炸响了,纳兰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马头拐杖凌空劈下。  柏图大吃一惊,大喊:“显婆婆。”  纳兰根本不理他,又是几个飞镖射出,柏图一跃而起,转身就逃,众人已经被红光击倒,许多人已经着火。  柏图在起跳的一瞬间,被飞镖击中,他不顾了众怪谲,一个趔趄,纵身而逃。马头拐杖不依不饶,追出去很远,不见了踪影。  马头拐杖在空中逡巡一会儿,调转马头,把在大营外没来得及逃跑的怪谲们一阵大杀大砍,鬼哭狼嚎,狼奔豕突,最后无声无息。  怪谲们跑的跑,死的死,大营附近恢复了宁静。  龙刚带人冲了出来,打扫战场,纳兰已经坐在地上,看那些怪谲都已经被化为灰烬。士兵们把她的飞镖找回来递给他。  纳兰笑骂道:“这群懒猪,就不会替本姑娘洗一洗,你们看看上面,脏不脏?”  大家都笑了。朵兰过来把她拉近了大营,说:“妹妹,看到你这样,我放心了,陈大哥不在大营也没事。你的法器也今非昔比了,你的功力上来了,马头拐杖可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太吓人了。”  纳兰说:“姐姐,你真逗,都是他们妖鬼怪谲看着害怕,你怕的是哪门子?”朵兰也笑了。  早有人去中军大帐报捷,李达大喜,亲自迎了出来,说:“纳兰功法深不可测,使团之福,朝廷之福也。”给纳兰鞠了一躬。慌得纳兰赶紧还礼不迭。  几人走进大帐,李达问了一下早晨的情况。他一直没得空问这件事,他感觉到陈鲁有了麻烦。  纳兰把早晨神女说的话讲了一遍。李达说:“你们记住,子诚大人是一个好人,世界上难得的好人。他是为了我们,为了朝廷,被各方的贼人陷害,哪里都有正义的人,一定会有人还子诚大人一个清白。”  大家都点头。李达说:“现在就属于朝廷发海捕文书一样,不是近段时间就能解决的。使团就得靠你们姐妹了,和贼人c军队打仗不用你们,用你们对付妖鬼怪谲。”  姐妹二人点点头。纳兰说:“腾出空来我去看一下陈大人,我会安排好的,看起来他伤的不轻。”说着流下了眼泪,大家都掉了眼泪。  朵兰听见里面一阵阵呜呜的声音,说:“秀秀把这些话都听见了,我去看看。大家都睡觉吧,这些怪谲精着呢,今晚不会再来了。”  说着和纳兰走了进去。秀秀摇头晃脑的,脸憋得通红,嘴里呜呜地响着。纳兰说:“你的那个狗屁老公被打跑了,你失望了,还是绝望了?”  秀秀摇摇头,还是呜呜地响着。朵兰说:“你不刚刚去了茅厕吗?又内急了。你可别耍花样啊?”带她去茅厕,一直是喜子的差使。  朵兰刚想喊喜子,秀秀还是摇头。  朵兰无奈,只好把她堵嘴的拿开。她连着咳嗽几声,说:“你们说陈子诚怎么了?”  纳兰非常反感,说:“关你什么事?指名道姓的。姐姐,给她再堵上。”  秀秀说:“别忙,我告诉你们实话,在火焰山下面我就对哈三和闻达说过,陈大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最讲究节操的人。最”  纳兰不耐烦了,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秀秀说:“两位姐姐,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不是你们两位保我,使团的将官们早把我杀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纳兰说:“行了,既然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请了。你那个什么狗屁柏图已经被我打跑了,你还要请什么?”  秀秀说:“我和他们都属于逢场作戏,我想以后作两位姐姐的忠实奴仆。”  这很出人意料,朵兰和纳兰对视一眼。朵兰问:“为什么?是因为我们姐妹好吗?”  秀秀说:“说实话,也不全是,现在我看明白了,你们二位的娥皇女英可能成为现实,我就给你们作侍女,一辈子服侍两位姐姐,和c和陈大人。”  纳兰呸了一口:“你可别做梦了,你这话差点让我吐了,陈大人能用你服侍?你快歇一会儿吧,等陈大哥回来怎么处理你吧。”  说着两人把他的嘴堵上,赶紧睡了一觉。  次日卯正时分出发,到了午时,下起了小雨,李达下令休息半个时辰,大家赶紧抓紧准备,盖好辎重车,将士们准备好斗笠蓑衣,又走了四十多里,天色黑了下俩,雨下大了,李达下令扎营。  这里是一片草地,没有树木,带着的一些木栅也不够立寨,龙刚无奈,下令摆出环形车阵,把仅存的几个鬼符贴在几个要害大帐上,其他的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大家吃过饭,早早就打了熄灯的云板。官兵们刚刚入睡,一阵紧急的梆子响。大家迅速集合 ,进入自己的战斗位置。  龙刚让大家屏住呼吸,一阵阵喊杀声传来,似乎有千军万马。大家严阵以待,可是呐喊声持续了一刻钟,渐渐远去。  大家虚惊一场,龙刚下令回去休息。将士们衣不解带,剑不离身,刚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又是一阵紧急的梆子声,大家迅速进入阵地。  又是一阵千军万马的喊杀声,过了一刻钟,渐渐远去。不到两个更次,连续四次。  龙刚派出哨探去周围打探,回报,没有过兵的样子,大家释然了。龙刚加派人手,下令其他人好好休息。  一夜无话,有了几次千军万马的响声,大家也不管了,都进入了梦乡。  到了起床梆子响的时候,亲兵们吵嚷起来,不见了喜子和一个亲兵。  纳兰来找李达,秀秀不见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四、热海 李达看纳兰一脸羞愧的样子,马上说:“不见就不见了吧,他还能上天啊?放心,思颜大人什么事没经过啊,你们尽管放心好了。现在快去找喜子他们。”  朵兰也过来,看李达问都没问,知道是怕两人难过,她什么也没讲,赶紧出去找喜子,还没等他们出门,喜子两人已经回来了,两人走到李达前面跪了下去,口称死罪。  李达说:“秀秀是个什么东西?跑了就跑了,还有什么死罪?你们没伤着就好。”  朵兰说:“中使大人不责罚我们,我们也觉自责。晚上闹了几次假情报,我们也都困了,又听到几次人喊马嘶,也就没当一回事。秀秀说去茅厕。大人知道,她每天晚上都去,我就让喜子和她去了。”  喜子说:“我们也没当一回事,这次没有大寨,也没有一个真正的茅厕,秀秀就在辎重车那边方便,我们两个在这边等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看见有人,也没觉得谁动了我们,我们就在辎重车上绑着呢。”  李达说:“人没事就行,可见秀秀良心未泯。赶紧吃饭,饭后开拔。”  大家以为,这一次次的人喊马嘶,也许是柏图的障眼法,把大家弄得听觉疲劳,最后浑水摸鱼。大家吃饭,龙刚进来了。  大家看他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说:“中使大人,我们到了西海子,就是我们说的热海,这晚上是海子潮水的声音。秀秀这帮人利用了我们对此事的无知,钻了空子。”  李达听完,愣了一会,摇摇头,哑然失笑,说:“妙。”大家不知道他在夸谁。  大家集合出发,走了不到两刻钟,就看见了一望无际的热海,正是太阳初升时段,海子在西面,看不出有波浪,远远望去,波光粼粼,人们在赶海,在海边捡那些冲刷上来的海物。  纳兰忽然看见赶海人当中有一个女子在朝自己笑着。这人竟然是神女。纳兰会意,跑到李达车前,说:“中使大人,我这就去见陈大人,晚上我就能追上使团。”999()  李达说:“好,不要声张,悄悄地告诉你姐姐。”  纳兰和朵兰悄悄说了几句,和朵兰要了一个李先的东西,告诉朵兰,她也许会骑着大青马去一趟北道。朵兰明白,她不放心李先他们。  朵兰也同样不放心,她们两个都明白,李达c龙刚都在担心北道会遭秀秀毒手。  纳兰也没骑马,从道边上溜出队伍,汇着神女,来到绿波湖。绿玉公主接了出来,告诉他们,陈大人已经走了。  神女吃了一惊,说:“公主,他身体这样,到处都在通捕他,他能去哪呢?”  绿玉公主说:“我们当时也很着急,这太阳屿和紫霞宫到处搜捕,也来了我们这里,正在不知道往那里藏的时候,元元来了,她说有办法,保证没人知道。”  神女说:“她怎么知道陈尊长在这里?”  绿玉公主说:“我也是这么想,问了元元几次,这孩子笑嘻嘻的就是不讲。”  纳兰说:“神女姐姐,你不认识元元,那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绿玉姐姐,大青马在吗?”绿玉点点头。  纳兰大喜,说:“大青马在,就能追踪到陈大哥。”  神女说:“前提是别上天。”  纳兰学着陈鲁唿哨一声,大青马跑了过来,围着纳兰转了两圈,打着响鼻。  纳兰的眼泪就下来了,说:“狗儿兄弟,你老大遭难了,你能找到他吗?”大青马摇摇头。  神女仰头向天,说:“真的在天上。”  纳兰说:“那就不用追踪了,公主姐姐,我得骑走大青马。”然后把秀秀这件事简单地说了一下。  神女说:“你们的陈大哥都救了一些什么人呢?一个个的都反目成仇了。纳兰妹妹,你可要仔细了。”  纳兰愣了一下,说:“神君姐姐尽管放心,全天下的人都背叛陈大哥,我也不会的。”  神女点点头,说:“我们知道你,只是白说说。”  绿玉公主接过来说:“我们都是女人,这种情况很正常。越是节操好的男人,越容易得罪女人,而且不得罪则已,得罪了就是要命的。”  神女和纳兰对视一眼,都没说话。纳兰拿出李先的东西让大青马嗅了一下,大青马点点头。  纳兰说:“绿玉姐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绿玉公主说:“你的陈大哥在这里,又该骂你了。什么叫不情之请?讲就是了。”  纳兰说:“我不放心使团,向请姐姐给护侍一段,等妹妹回去再走。”  绿玉公主说:“妹妹尽管放心前去,我心里有数了。”几人互相道别。  纳兰飞身上马,腾空而起,来到一处大山涧里,纳兰看见一处灯火通明,这里竟然是黑夜,说明在绿波湖和来往的路上耽搁了好久。  她向下面看去,原来是一片火海,一些将士们都被绑在外面,李先c哈三和罗提都跪在那里。秀秀手持佩剑,在那里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旁边站着一些高大的士兵,紧挨着秀秀站着的真是柏图。他挎着胳膊一声不吭。  纳兰大怒,在空中就跳下马来,双掌推出,一道红光带着纳兰的满腔怒火,向这些怪谲激射而去,这些怪谲就像是被狂风吹起的风筝,一下子飘了起来,一瞬间全部着起火来。  柏图还没看见纳兰,惊恐地大喝一声:“快撤, 显婆婆。”  话音未落,纳兰已经祭出马头拐杖,她痛下杀手,不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马头拐杖封住了柏图的去路,他想调转方向,但马头拐杖如影如形地跟着他,纳兰的飞镖已经出手,把他这边的退路也已经封住。  他大吼一声,想做困兽之斗,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声惨叫,柏图被马头拐杖击得粉碎。  纳兰的怒火未消,佩刀早已经在手,向秀秀一刀劈去,下手再不留情。  哈三正跪在那里,看到这里,大喊一声:“躲开。”用力拉了秀秀一把,一声惨嚎,秀秀的左手被砍断。  纳兰大喝一声:“哈三,你想死吗?”说着拿刀向秀秀劈去。  哈三一下子抱住纳兰大喊:“秀秀快跑。”对将士们下令:“放他走。”过来几个怪谲,拉着嚎叫中的秀秀飞出大营,不见了踪影。  罗提也吃惊地看着哈三,大喝:“哈将军,你这是纵敌。快放手。”  哈三全当没听见,抱住纳兰不撒手。  纳兰一脚踹倒哈三,大喊道:“哈三,你这个怂包c废物c蠢货,你这是放虎归山,给使团带来隐患。”  哈三已经放开了纳兰,说:“她已经残废了,放她一条生路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五、以还罪愆 纳兰擦了一下佩刀上的血,跪下来给李先施礼。李先就像是做梦一样,说:“纳兰,你怎么这么巧?”  纳兰说:“李大人”  李先说:“走吧,先到一个没烧毁的帐篷里说话吧。哈将军c罗提将军,赶快救人灭火,查点人马。”  说着,带着虎子和纳兰走进一处大帐。  纳兰就把秀秀的事讲了一遍,没敢说陈鲁的事。只说陈大人不放心,特意让我来看看,秀秀果然在这作耗。  说了一会儿话,哈三和罗提带着将士们跪在大帐外面拜谢纳兰。李先让哈三进帐,哈三报了一下死伤人数,死了六个,伤九人。李先叹了一口气。  纳兰恨恨地说:“哈三,你是非不分,对这样的人你有什么慈悲心肠的。她就是蛇蝎心肠,你不知道啊?陈大哥常说一句话,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哈三说:“纳兰,没有比我更了解秀秀,她确实是蛇蝎心肠。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纳兰也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只好你去死了,李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用我们,中使大人得扒了你的皮。”  哈三跪在李先面前,说:“大人,我哈三善恶不分,已经犯下大错,请大人责罚。”  罗提恨声不绝地说:“李大人,哈将军这样的乱施恩典会出大事的。”  李先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哈三刚才说得对,她已经残废了,短期内不会再挑事端。”  纳兰喃喃地说:“但愿如此吧。我得马上回大营,使团没人护侍。”  李先疑惑地看着她,说:“怎么回事?下官让你说糊涂了。”  纳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前后矛盾了,笑了说:“看起来谎话是最难说的,陈大人出了一点状况。”然后把陈鲁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  哈三的脸变得惨白,颤声说道:“陈大哥不会有事吧?”  纳兰看他的表情,心里还是满意的,这个哈三到什么时候和坏人也挂不上钩,于是说:“你们尽管放心,陈大人吉人天相,功法又高,没人能奈何他。”  哈三说:“陈大哥主要是人品正,这样的人不会落败的,邪不压正。陈大哥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哈三活着也没意思了。李大人,卑将给你说实话,我从哈烈回来,就做陈大人的一个家臣,一生一世只为他一个人服务,以还罪愆。”  说完眼泪下来了,李先也知道他们的恩恩怨怨,也流下了眼泪。两人看一下纳兰,早已经泪眼婆娑了。  罗提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又听不懂他们的话,傻站了一会儿,施了一礼,出去了。  哈三说:“纳兰,我哈三真心希望你嫁给陈大哥,做我的大嫂,等你们有了孩子,我做孩子的师父,教他武艺。”  纳兰红了脸,嗔怪道:“你说什么呢?怎么就说到孩子这里来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先想了想,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纳兰和哈三吃了一惊,想一想,也很可笑,也都笑了。  李先让亲兵给纳兰装上水和干粮,又把一封信递给她,捎给李达。纳兰告辞回到了热海老营,天已经亮了。  纳兰嘟哝道:“狗儿,你这个狗东西,你就做一回弊,把我直接送到使团就不行。这可真是应了你老大的话,差一步都不行,服了你们了。”  说着,把大青马解开肚带,自己坐下来吃干粮c喝水,然后急追大队。  纳兰轻装简从,大青马脚力好,她只在中午休息了两刻钟,马不停蹄地追赶,有大青马这个神驹,她不怕走错路,它一定会沿着使团的路径走,到了申正时分,纳兰就已经追上了大队。  这边还在下着小雨,使团沿着海边行进,这是一个宽敞的官道,人烟稠密,来往行人也多,虽然延缓了行程,但是不怕有什么不虞的事情发生。  纳兰来到后队,和胡春聊了一会儿,一切正常,晚上也什么事情没有发生,她松了一口气,对着空中喊道:“我回来了,替我多谢你们家公主,改天登门拜谢。”  大家看她神神叨叨,真是第二个陈大人。胡春找来一个斗笠和蓑衣,给纳兰披挂上,看着大青马说:“纳兰姑娘,这是陈大人的坐骑,陈大人怎么没回来?”纳兰含糊着应付过去。  她没到李达那里汇报,她准备扎营时,再和他详谈。  官道离开了热海,走进了山区,逐渐地进了峡谷,两边是低矮的山丘,,丛林茂密,水草丰茂,路面也不像海子边上那么泥泞。  李达下令,加快速度,出了这片峡谷就扎营。  龙刚派人打探,已经走出去二十里,还是这个样的峡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龙刚把这一情况汇报给李达。李达无奈,下令,择地扎营。  纳兰赶紧到了李达的车驾前,把李先的信交给他,讲了一下那里的情况。李达有了北路的消息,只是还没有陈鲁的确切信息,有几分焦虑。  吃过晚饭,纳兰回到自己的大帐,把到绿波湖的事讲了一下。朵兰问起了北路,纳兰简略地说了一下。  朵兰叹息道:“咱们毕竟不是统兵之人啊,理解不了他们的心思,那时候听龙刚的,杀掉了秀秀,何至于此啊。她虽然残废了,但绝不会就此收手。”两人都后悔不已。  梆子响过,因为下小雨,大营里本来就不多的火 把渐渐熄灭了,官兵们逐渐进入了梦乡。突然一阵阵惊叫声打破了宁静,一阵紧急的梆子声想起,全体将士们马上集合。  大家奔出大帐,发现在各个大帐的空地处,不规律地排列着一处处火把,这火把根本没有木头一类的东西,只在地上燃烧着,火苗超过了一人高,这样的小雨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不停地抖动着,不时发出笑声或哭声,有的还发出一阵阵的咳嗽声。  开始将士们不知道这些声音来自何处,大家四下观看,才发现端倪,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军纪,哇的一声四散逃走。  龙刚早都已经发现了,只觉得头皮发麻,感觉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赶紧下令,回到自己的大帐前全神戒备。让姚宝带领本部人马去中军大帐。  纳兰和朵兰赶紧到中军大帐护侍。纳兰走到大帐门口,看火把已经把大帐团团围住。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六、开了天窗 又是一阵阵笑声或哭声,一声高过一声,就像海子的大浪一样,一浪接着一浪。有的士兵已经拿不住兵器,有的已经瘫了下去。  纳兰也是毛骨悚然,喊了一声姐姐。  朵兰站在门口,淡定地说:“没什么了不起的,越是这样的怪谲,说明他们越没有本事,不用怕他们。”  纳兰有了底气,大喊道:“哪路邪祟?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赶快显形,让姑奶奶看看。”  各处火把一起哈哈大笑,整齐地晃动着身子,火苗随着笑声抖动着,笑声越来越大,将士们感觉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朵兰情知不妙,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飞向空中,逡巡一下,向一个方向激射而去,一阵兵器的响动,大家看到,在细雨中,一阵火花四溅,对方没有了动静。  火把的笑声停止了,忽然动了起来,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瞬间排列成两队,一队向后面奔去,就像是一队人马,另一队似乎在原地踏步走。  朵兰一惊,说:“遭了,马厩。纳兰,你一定要护好大帐,不论别处有什么动静,有多危险,都不要离开中使大人。”说话时,临时马厩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朵兰飞身跃起,跑了过去,这些火把已经把马厩团团围住,一团火球滚向战马,这匹马就像是被人一下子牵走一样,被人拽向火把,顷刻间无影无踪,只听见马c驼的一声声悲鸣。  就在朵兰到达的这片刻时间里,就有十几匹马被火把吞噬。一群火把向霹雳和婉儿那里移动。朵兰大叫一声。  纳兰听见朵兰的恐怖的叫声,心里着急,说:“王将军,守好大帐,我过去看看,我姐姐有危险。”  王大举说:“纳兰姑娘,刚刚你姐姐的话我听的真真切切,你不能去,在这里好生护侍着,我这就派人过去。”  纳兰急的直跺脚,这时前面一片熊熊大火,又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这时龙刚在大营的哨帐门口,听到喊声,赶紧看时,有两个大帐已经起火,而且火势越来越猛,他向两处大帐冲去,大喊:“不用救火,保护好自己。”  将士们已经听不到他在喊什么,有的进去抢自己的东西,但是瞬间就没了人影。  站在外面的将士们被吓住了,不敢向里面跑,傻傻地看着那一排跳动的火苗。  龙刚一边喊一边向这边跑着,大家都在看着他,他路过一个火把,突然没了踪影,大家看非常清楚,大声呼喊大帅,没有一点回音。  这时大家看到两个着火的大帐上方一阵狂风骤雨,大火瞬间熄灭了,大雨一点点向这些火把移动过来,一声巨响,火把一下子全部熄灭。  空中传来一阵阵惨叫,最后传来一个声音:“纳兰,想要这些人,到左边的大山上找我。随时恭候。”声音没了,只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大家赶紧查点人马,清理物品。也速跑了过来,对李达说:“少了十二名士兵,还有龙大帅。”  不一会儿胡春和朵兰一起过来,胡春报告:“损失了十六匹战马,一车粮食。”  李达说:“这大营没有符篆的庇护,就像是开了天窗一样,各路邪祟怪谲都趁虚而入。三军没了主帅,怎么行军?”电脑端:/  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给众人说。大家都明白,吐槽而已。  纳兰疑惑地说:“刚刚明明是有人出手相助,不知道是哪一位。”  胡春说:“不是别人,这次多亏了朵兰姑娘,不是她的那把宝剑,我们就得全军覆没。”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说:“我何功之有?宝剑是陈大人的。陈大人不顾自己安危,把宝剑留下,救了我们。我们还是研究下一步吧。”  纳兰说:“没什么可研究的,他们要的是我。我认为因该是和秀秀这些人有关,我这就去,姐姐和几位将军保护好大营。”  朵兰说:“妹妹,你不能离开大营,要去我去。”  纳兰说:“姐姐,我也怕他们玩调虎离山之计,你的宝剑管用,你留下,我这里有大青马,学一下我们陈大人,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几员大将心里赧然,一个个都标榜久经沙场,关键时候,让一个小姑娘去打前站。但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  纳兰已经想好了,去什么东山,大青马在这里,直接掏他们的老窝去。让也速拿来龙刚等人的物品,让大青马嗅了一下。  纳兰扎拽停当,骑马出了大营,这时候已经快到四更天了。  大青马在一处大广场上停了下来,这里竟然是白天,也没下雨,白日青天。  她环视一下四周,看见一个高大的牌楼,上面写道“尤水国”三个碑体大字。纳兰看一下来往兵丁,都和那天晚上见的一样,人高马大,金发碧眼。  她走过去,说:“去通报你们老大,天朝使团纳兰来了。”  哨兵也没通报,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纳兰明白,这都已经嘱咐过了,就等着她纳兰自投罗网呢。  纳兰跟着一个士兵向里面走去,来到一处大殿,高台上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下面文东武西站着几排人。  纳兰看了一下,没有使团的人。  高台上这个人,看见纳兰走进来,嗖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跃到台阶上,大喝道:“你 这个妖女,好大的胆子,真敢自投罗网。”  纳兰心里一阵恐惧,她原来出去办差,大多数时候都是随着陈鲁去。单独的时候也有,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又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纳兰打量着人,和柏图长得有些像,应该是一家人,她摄定心神,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先报上名来,咱们再说话。别说吾乃。我,不是,是我大哥最烦这两个字。”  “吾乃我是尤水国国主苏迪,你既然自己能来,说明你还好,是一个信人。本王不难为你,你自裁吧,我就把你的人都放回去。”  纳兰说:“你在大营指名道姓让我来,肯定有原因的,死就死吧,有什么可怕的?可我不能作冤死鬼吧。”  “好,痛快,本王就让你死一个明白。昨天你杀了谁?”  纳兰说:“猜到了,你和柏图是什么关系?”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七、拣大个的吹 “那是我弟弟,亲弟弟,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你不但杀了他,还让他尸骨无存。家母知道,还能有活路吗?”  纳兰说:“你这人说话还算是君子,不那么咄咄逼人。那我就给你说一下。有人想杀你,你怎么办?”  “废话,那还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送上脑袋给他砍吧?”  “要说你是明白人呢,你弟弟就是要砍我们老大的脑壳。你说我怎么办?”  苏迪怒喝道:“胡说,我们和你们使团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也打不着,为什么去砍你们老大的脑壳?”  纳兰说:“你还是糊涂,还不知道亲弟弟为什么会送命,就在这大开杀戒?你完了,白瞎了你这个人了,这么多年的修为化为乌有。”  苏迪哈哈大笑,说:“谁要是与你们为敌就是活够了?你倒有几分本事,但是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口气,你在倚仗何人?”  “不管我倚仗是谁,你记住我的四个字就好,别惹我。惹我者,作渐鬼。”  苏迪说:“你就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说实话,对你们大营的那位女子还是有几分忌惮,她才是一个真正的修仙者,对吧?”  纳兰心里感叹,看起来陈大哥怀疑的没错,朵兰确实不同凡响,功法绝对在她纳兰之上。  纳兰自豪地点点头,说:“那是,我们使团有多人修仙,这是其中一个。我告诉你,那是我表姐,是太元圣母的弟子。”  苏迪一下子摔在那里,过来一个人把他扶住。纳兰看已经吓住了他,索性接着胡编乱造:“她奉命保护使团,恐怕你们这些怪谲邪祟打一些歪主意。”  苏迪有几分信了,问道:“那你呢?能杀了我弟弟,当然那也有些本事。”  “你这人,智商这么一会儿就下线了,我姐是修仙者,我能是普通人吗?你没和我交手,我先不告诉你,免得有吓唬人的嫌疑。我再告诉你一句话,我们两个都不值什么,说起来我夫君,那你就应该知道了。”  “也是你们使团的人吗?说说看。”  纳兰说:“是我们使团的副使,三方尊长陈子诚。”  苏迪愣在那里,看了纳兰一会儿,没出声,坐回到宝座上。纳兰得意,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拣大个不能吹。这个家伙,外强中干,没脾气了。  这时一个人走到苏迪身边,在耳边嘀咕了一句。  苏迪说:“我倒不是怕你们什么夫君c表姐一类的,听他们这些人,都是寰宇十方名门正派,不忍心与他们为敌。你的夫君虽为三方尊长,但是现在寰宇十方都在画影画形通缉他,料想也没有什么能为了。这样吧,你现在就自裁,我立刻放了他们。”  纳兰说:“你的这个条件还好,有我们谈判的基础,你放人吧,他们回到大营,我就自裁。”  “做不到,谁知道你们又要玩什么花样,来人,把她绑了。”过来几个人,就要动手。  纳兰说:“苏迪,我说过了,别惹我,到时候你可怪不得我。”说着双掌一推,一道红光射出,几个怪谲将士一下子着火了,瞬间化为灰烬。  纳兰也奇怪,他们自己在大营化作火把为什么就没事,偏偏自己的红光就能烧掉他们。苏迪大喝:“列阵。”  几队士兵开进大殿,顷刻间列成了阵势,由八个方向,围住纳兰,慢慢地攻了过来。  纳兰飞身一跃,跳到台阶上,一组飞镖抛向两个挥旗的。两个挥旗的将军看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一个是距离太远。  他们认为纳兰是一个不会打仗的菜鸟,在摆阵时把挥旗的放在敌人的射程之内吗?那不是自乱阵脚吗?还有一个,他们看见是一组带着红缨穗的飞镖,这是凡夫俗子才用的兵器,对他们这些修仙者,根本起不到作用。  他们继续挥旗,但是,这组飞镖直接奔他们而来,疾如闪电,这时意识到了,这是法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挥旗的,还有两个副将当时就被射中咽喉,一命呜呼。  阵势一下子就乱了,纳兰随即跃下台阶,大喊道:“苏迪,别惹我。”  但是这时候苏迪已经拿过旗子,在挥动着,八队人马一起杀了过来。纳兰双手推出,一道红光射出,在前面的士兵化为灰烬,但很快变为一个个火把。  哦,这不是谢十三的玩法嘛!纳兰加大力度,红光激射而出。  但是红光似乎撞上了铜墙铁壁,叮咚作响,红光开始后退,纳兰纵身一跃,发现苏迪在高台上挥旗。  纳兰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马头拐杖凌空劈下,苏迪惊呼一声:“显婆婆。”飞身躲过,一声巨响,宝座被拍得粉碎。  但这时候。火把已经把纳兰的红光逼的一点点后退,把纳兰围在当中,一道白光也抵住了马头拐杖,纳兰危在旦夕。  她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纵身一跃,飞向大门口,白光随即跟过来,马头拐杖死死抵住。纳兰一声唿哨,大青马凌空跃下。纳兰飞身上马,收回法器,逃回大营。  这里已经亮天了,大家正准备吃饭,有的在准备启程。只是李达还没下令,都在观望。  纳兰回到中军大帐,她汇报一下情况,说的很委婉,就差说第一局人家没输,第二局自己没赢。  李达下令,就地驻扎,不要拔寨。  纳 兰草草吃完早饭,和朵兰回到自己的大帐,把这些过程详细地告诉一遍。  朵兰说:“你这几天练的功法,都是凭借图画在练,难免会有偏颇,依我之见,你可以趁机去一趟赤斤山,既能搬救兵,也能把自己的困惑讲一下。”  纳兰眼睛一亮,是啊,现在有大青马,还不是一两刻钟的时间,她连连点头,向朵兰伸出大拇指。朵兰还是那么淡定,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纳兰和李达说了一下,骑着大青马来到了赤斤山。她在一个大广场上落下,和每次来的都不一样,这才是显婆婆的衙署。  大师姐显凤迎了出来,说:“师父知道你来,快跟我来。”  纳兰飘飘荡荡地跟她来到大殿,这里纳兰就比较熟悉了,她紧走几步,给师父磕头。  但是宝座上根本没有师父的影子,一个弟子说:“师父在后山上,让你和大师姐一起过去。”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八、要专一 纳兰随着大师姐又飘了一会,远远看见显婆婆在一个大石头上坐着。  纳兰赶紧走过去磕头。  显婆婆说:“遇到困难了?陈子诚不在,你就得扛大梁,扛不动吧?”  纳兰的眼泪唰唰就流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说:“扛不动,真的扛不动。师父,陈大哥到底犯了什么事,寰宇十方发海捕文书通缉他?”  显婆婆把手一挥,两边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大师姐。  显婆婆说:“纳兰,你的陈大哥没事,这就是他该有的难。也就是你该有的难。你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修为。”  纳兰不懂,抬起头来看着师父。显婆婆也没让她起来,说:“你的陈大哥是无意闯进了寰宇十方,你看他短短几个月,功法大涨,修行了一小劫的人,都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纳兰说:“弟子愚钝,确实想不明白。”  显婆婆说:“别人修为了几万年,只是纸上谈兵,平时很少实战,寰宇十方也没有那么多的战争,这些人只是在闭门造车,功法自然比不上陈子诚。”  纳兰恍然大悟,说:“陈大哥不在,这也是我修为的大好时机,怪不得师父早不送c晚不送,偏偏这个时候把这本书送给弟子,弟子明白了。”  显婆婆说:“你站起来说话。”纳兰站起来躬身立在显婆婆身边。  显婆婆突然伸出左手,一道红光射出,这道红光直奔大师姐而去,大师姐一下子全身着火,纳兰大吃一惊,大喊:“师父饶命,饶过大师姐吧。”  大师姐高喊:“纳兰救我,用你的右手。”  纳兰不及细想,忽然想起来,那本书上击出右掌的那一页,赶紧拍出右掌,用尽浑身气力,一道白光射出,向大师姐激射而去。  一阵暴雨向大师姐兜头浇下,火光灭了,大师姐正笑吟吟地看着纳兰。暴雨还在那里下着,显婆婆说:“看好。”  还是把右手往下一摆,暴雨一下子散开了,显婆婆随即把右手很随意地向上扬了一下,这阵暴雨像是一片飞雨,瞬间喷向眼前的松林,只见眼前就像是掠过一片银光闪闪的刀剑,只在片刻时间,眼前的松林齐刷刷地被砍倒,没有一棵树还站在那里。  纳兰目瞪口呆,这功法也太厉害了,她突然想到陈鲁的那一招,和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些神仙没事就琢磨这些杀人的招数,这就是修仙吗?  显婆婆说:“仙家有好生之德,记住,不要随意杀人,那样永远修不成真仙。把右手稍稍回来一些,就能把要杀的人接住,威慑一下就可以了。”  纳兰心有余悸,这么胆大的姑娘,竟然被这个杀人功法吓坏了,她说:“师父,可惜了这万顷松树了。”说着下意识地回头看一下,那些松树都好好的立在那里,不像是动过的样子。电脑端:/  难道是错觉,障眼法?  纳兰现在有一点是明白了,这是对付苏迪的功法,这是一定的。她跪下说:“师父,既然已经知道弟子的来意,还请告诉弟子,他们是什么怪谲?”  显婆婆说:“他们不是坏人,在寰宇十方没有恶名。他们是西域的水油。几万年被埋在地下,苦苦修炼,修成人形,一旦被杀死,他们连渐鬼都没得做,就彻底划为烟气,待烟消云散,什么都没有了。”  这明明是告诫纳兰,不要滥杀。纳兰当然明白,跪地磕头,说:“谨遵师父教诲。”  显婆婆说:“你大师姐说,让你和姐妹们见一面,现在看来也不要见了,怕回去晚了,使团遭遇不测。”  纳兰领命,洒泪拜别师父。刚刚转身,显婆婆又叫住了她。纳兰回身又跪在地上。  显婆婆说:“纳兰,你有时杀心太重,这不是一个修仙者该有的。还有做任何事情都要专一。否则,出了事,谁也帮不上你。为师的话你应该明白。”  纳兰明白师父所指,一下子红了脸,说:“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说完,告别师父c师姐,骑上大青马返回驻地,已经是未时了。  纳兰回到大营,向李达请示去救人,李达不放心,和朵兰商量。  朵兰坚定地说:“中使大人,相信我妹妹,一定会把人救回来。”  李达似信非信,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  纳兰心里忽然一动,她忽然感觉到,朵兰也在有意识地让她去,难道她也在修炼自己。想一想她让自己吃千年老参,让自己吃人参娃。  这真的是自己的亲姐姐,也许在前几世是自己的亲姐姐。  她胡思乱想中骑马到了尤水国,门口没人询问,她骑马直接进了大殿。这里是凌晨,文武大臣还没下早朝,站的满满的,一直站到大门外。他们看见纳兰到了,都吃了一惊。  苏迪说:“你来了也没用,来晚了,人都被我杀了,你自裁吧,我保证不再找你们使团的麻烦了。”  纳兰吓了一跳,说:“都说你们在寰宇十方没有恶名,刚刚我师父还夸你们,原来你们竟是这样的无耻小人,拿命来。”  苏迪说:“来人,杀了这个疯婆娘。”  文武百官立刻退到一边,大殿执勤的将士又排成几队,把纳兰围在核心。又是苏迪在挥旗,纳兰知道,擒贼先擒王,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点怜悯之心,要痛下杀手,她的眼睛瞪得血红。  几员大 将在台阶上阻住了她的去路,所有的士兵又围了过来,他双手一推,前排的人立即变为火把,紧接着所有人都变成了火把。  纳兰猜想,他们昨天吃了亏,今天变换了方式,开始就化成火把,纳兰就会没有办法。  纳兰右手推出,一阵疾风暴雨瞬间而下,火把一下子被浇灭,纳兰把手向下面压了一下,随即一摆,暴雨瞬间散开了,她刚想抬手,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苏迪已经跃到自己面前。  纳兰不再留情,左手拍出,一阵红光向苏迪击去,苏迪迅速变换成火把,跃向众人,只见火把在人群里乱窜了一会儿,这些火把又站了起来。形成八个方向的阵法。  纳兰念动咒语,马头拐杖抵住白光,她又是右手拍出,一阵疾风骤雨喷向火把,她右手心下一摆,然后向空中一推,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只见这些暴雨变换成无数银光向这些人急飞而去,在火把还没灭的一瞬间,被狂风卷向大殿屋顶。  苏迪已经跃向左边的栏杆上,大喝一声,“显婆婆,手下留情,人都在。”但是已经晚了,前面的那些火把已经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阵惨叫,无声无息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六十九、晋一级 纳兰听他这么一喊,有心住手,收回功力,但是不知道如何接住他们,这些火把掉在地上,变成了各种人形,倒地哀嚎,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纳兰高声喝道:“暂且信你,留他们一命,快让我的兵来见我。”  这时有人在后面偷袭纳兰,纳兰头也不回,甩手一镖,这人捂着眼睛倒地惨嚎。纳兰说:“我告诉过你们,别惹我。”  她把苏迪喊过来,接着说:“我先告诉你,我的兵少了一个人,你也活不成。”  片刻时间,龙刚带着士兵们过来了,纳兰看了半天,还是少了一个。龙刚过来,纳兰赶紧施礼,说:“龙将军,是不是少了一个?”  龙刚点点头,说:“他身上烧伤了,最后让他们这些没人性的给扔到大河里了。”  纳兰勃然大怒,怒喝一声:“苏迪,跪下。”  苏迪跑了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难为情地看着纳兰,纳兰说:“你是聋子吗?我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苏迪不敢违抗,只好跪下。纳兰喝道:“我那位兄弟怎么回事?”  苏迪一脸发懵,说:“仙姑说的是什么意思?”  纳兰发火了:“你瞎吗?你没看见我们少了一个人啊?”  苏迪说:“这个我真的不清楚,你们一共来了几人?”  纳兰不看他,他转过身来问相国:“到底怎么回事?”  相国爬过来说:“就是二护法,和那个士兵起了争执,最后失手烧坏了他,来到这里怕大王发现,把他扔进了大河。”  苏迪说:“二护法你过来,是不是真的?”二护法就是刚刚被纳兰打瞎眼的那个人,他吞吞吐吐不说话。苏迪跳了起来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龙刚不干了,大喝道:“喂,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灭口。”  相国说:“回大帅,我可以作证,确实是他下的手,你们的小弟有的当时就在场。”龙刚问了一下,有两个士兵点点头。  纳兰说:“龙将军,一会儿你报一下损失。”  苏迪赶紧说:“我们全都赔偿。”  纳兰说:“用不着你了。”  苏迪说:“仙姑太客气了,不赔怎么成?犯了错误就得为自己的过失买单。”  真是男子汉,纳兰说:“你这句话说到本姑娘心坎里了。就是因为这个,用不着你了就是用不着你了。你还想让我重复几遍?”  苏迪这时感觉纳兰说话的口气不对,抬起头来问道:“难道仙姑想杀了我吗?”  纳兰怒喝一声:“难道你不该杀吗?念你们在寰宇十方没有恶行,也看在我师父对你们的一番好评,看你们对我的兵还算善待,留下你这条狗命。”  说着一道白光飞出,一声惨叫,大家都吓坏了,一下子都瘫在地上,看苏迪时,他的手上流着血,这才知道被这个仙姑飞镖切掉了四个手指。  苏迪惨叫一声,立刻恢复了平静,说:“谢仙姑不杀之恩,请仙姑发落。”  纳兰没理他,把头转向相国:“你过来,你做相国多少年了?”  相国说:“不算长,六千四百多年。”  纳兰说:“没出息,这么多年都不想进步,而且还挡了你部下的道。这回你就晋一级,做国王吧。你的名字就叫苏迪,人变了,职务不变,称呼不变。你原来的老大,我看他平时还算守本分,暂时饶他一命。你自己安排吧。”  相国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晕了,磕磕巴巴地说:“谨遵仙姑法旨。”  纳兰又问:“你们下面有多少个分部?”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大大小小一百四十六个。”  纳兰说:“那好吧,你选一些人,到各处去当老大,也好约束你们各部,省得为非作歹。告诉你,再有恶行传到寰宇十方,本姑娘把你们这一族都灭了。”  相国让大家一起跪下,连连磕头,都说记住了。  这时龙刚拿过清单,纳兰弹给相国,说:“你看看吧,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赶紧说:“我们一定照价赔偿。”  纳兰说:“一看你就不是一个大气人,什么照价赔偿,你就随便来吧。”  相国说:“这里被抓的将士们,每人十两金子。让你们损失了十四匹马,一匹马十两金子。这位遇难兄弟,三十两黄金。再赔你们粮米。另外我还要赠送使团一个礼物,赠给你们两大桶水油。”  纳兰看着龙刚,龙刚说:“看纳兰姑娘的面,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你们再无事生非,一定剿了你们老巢。马上把东西都给我们送回去,折成金子吧。”  相国照办,纳兰说:“你赶快给你们原大王找一个地方,赶快去赴任,省得在这里搅和你。”  一切就绪,新国王把龙刚他们送回大营,一并送去的,还有赔偿的东西。纳兰一声唿哨,自己骑马回到了大营。  大营已经入更了,李达大喜,马上安排吃饭,龙刚把经过讲了一遍,李达跪地感谢上天,感谢圣上保佑,现在纳兰有这功法,他又多了一个得力干将。  纳兰回到自己的大帐,把细节告诉朵兰,朵兰说:“陈大哥不在这段时间,就得靠你了,你可是要抓紧修为,晚上也少睡一会儿吧。”  纳兰说:“姐姐,你管我有些太严了,我现在感觉到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再问你一次,前几世我们真的是姐妹吧 ?”  “死丫头,你都问过几遍了,我怎么会知道?等陈大哥回来,你问他好了。”朵兰笑骂道。  纳兰也笑了,说:“姐姐,这么几天我就想陈大哥了,你想他吗?他在哪呢?”  陈鲁的伤一天天好起来。在这里真的很太平,没有人来检查,陈鲁每天养伤,学着一灭师父的吐纳,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就是心里挂念着使团。  元元差不多每天都到,陈鲁总是和她说要回到使团。她看陈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问道:“叔叔,你是先回使团还是先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事情?”  陈鲁其实早发现了问题,这个元元不是一个普通人,最起码一点,自己现在一定在天上,否则,两位美女早就盯来了。不能把元元当成孩子看待。  陈鲁曾经对他说过:“元元,我说过多次,不要叫我叔叔了,我真的不好意思。”  元元说:“我知道,让我叫哥哥,这也是套路。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人家可是未成年人啊。”  陈鲁哭笑不得,说:“好,随你叫,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你开心。”  这几天过去了,元元的称呼确实有些乱,有时候就叫叔叔,有时候叫大哥,有时候又叫陈大人,陈鲁也无所谓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代言人 陈鲁今天看元元提到这里,可以说一语中的,一句话点到穴位上了。目前回到使团,一定会给使团带来麻烦,他试探着问了一下:“以你之见呢?”  元元一愣说:“你这话问的?你不会是这几天和一个孩子呆的,把自己的智力呆成了我这个年龄段吧?我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叔叔,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和海捕文书上说的那样?”  陈鲁说:“怎么,你不相信我?”  元元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寰宇十方的大骗子太多了,有的口蜜腹剑,更不乏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可不是一个娃娃说的话了,陈鲁说:“我陈子诚一口吐沫一个钉,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就不在你这里养伤了,口蜜腹剑的,万一再伤着你怎么办?告辞。”  元元愣了半天,走过来抱着陈鲁的肩膀摇晃起来,说:“叔叔,你怎么和孩子似的,你的智力真的完了吧?你也不想想,我不相信你干嘛收留你?我的意思是你想回到使团,就得先把自己的冤屈洗刷干净。”  陈鲁点点头,笑了,说:“元元,你比我有见识,我的文袋呢?”  元元说:“被我藏起来了。”  陈鲁说:“给我拿来,解铃还得系铃人,我要联系郑老黑,想从田翁这里入手。不知道田翁现在在哪?”  元元说:“文袋你就不要找了,我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陈鲁有些气恼,说:“元元,你怎么随便动人家东西啊?”  元元也不理他,嘟哝一句:“什么好东西啊给我都不稀罕,不过你的那块红珊瑚宝石不错。”  陈鲁刚想再朝她要,元元却转移了话题,问道:“金二公子的新夫人和你怎么有那么大的仇恨啊?”  陈鲁愣了一下,看了元元一会儿,疑惑地问:“你是说佑佑吗?你不认识她吗?”  元元说:“我凭什么要认识她?她很了不起吗?这个歹毒心肠的人,我凭什么认识她?”  正好桃子端饭进来,说:“元元小姐,其实你不了解我们郡主,她是这世界里最最善良的人,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那样?”  陈鲁根本没听见桃子的话,还在看着元元,问道:“你在山姆那里没遇见过她吗?”  元元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一会儿怎么又扯到山姆那里去了,你不会真的是弱智了吧?这个田翁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主要在他身上。”  陈鲁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答非所问,元元也愣了一下,说:“说什么呢?反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正题吧。”  陈鲁满腹狐疑,这两个人自说自话,扣不到一个点上。陈鲁不再纠缠这些事,把地府的事讲了一遍。  元元说:“这个老黑,都说他铁面无私,也有放水的时候。”  陈鲁又吃了一惊,说:“这事不能怪老黑,这寰宇十方已经烂到骨头里了。我听说了,太元圣母对目前的状况很不满,但是现在各派势力盘根错节,有些她自己扶持的势力也逐渐尾大不掉,她只好韬光养晦,每天恣情于山水之间,寻找时机。”  元元说:“哇,这个圣母老太婆算是有谋略,那她等待什么时机?”  陈鲁说:“本来我就不把你当作孩子了,你虽然是孩子,在寰宇当中比我见识要多得多,我想你一定是寰宇十方高官家的孩子,至少是尊者以上的家族。我老人家就给你说实话吧。”  元元并没有反对,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认真地听着。  陈鲁接着说:“圣母正在找代言人,靖平寰宇,但是她不敢贸然相信人,怕最后被代言人搞掉,再来一个尾大不掉,那她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元元说:“这个办法很好啊。叔叔,你就喂圣母一袋盐吧,齁死她。”  陈鲁一下子怔住了,这真是一个娃娃,想想这句话,笑了,说:“行了,不给你讲了,讲了你也不懂。”  元元也笑了,说:“开个玩笑,这有什么不懂的,我的意思圣母是不是选中了你?”  陈鲁说:“你这句话还真问到点子上了,没有人真正告诉过我,但是通过我身边的人一些言行来看,很有可能。还有一点,看现在反对圣母的这些人都在朝我开炮,这事可能是八九不离十了。”  元元说:“这样看来,对你更不是好事啊?”  陈鲁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圣母把我老人家架在火炉上了。那些人不弄死我是不会罢手的。一个致命的问题,在寰宇十方,我老人家还是一个菜鸟。”  元元说:“叔叔,你说的这个致命的问题,可能正是圣母选中你的原因。”  一句话电光石火一般,陈鲁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抱起来元元,说:“元元,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通过你这一句话,你应该来做三方尊长。”  元元说:“叔叔,刚才你还说我不是孩子了,你还这么使劲地抱着我,故意的,又是故意的。你在吃我豆腐。”  陈鲁笑了,说:“叔叔就是故意的,怎么办吧?你这句话提醒了我。圣母选对了人,我真行,我要和他们斗到底。”  说着把元元放下,接着说:“圣母她又不认识我,她怎么无缘无故地选中我呢?”  元元一撇嘴,说:“这句话才暴露出你真的是一个菜鸟。无缘无 故的,怎么可能?在寰宇十方,考察你们人界的,要考察十辈子以上的,你早都入了老太婆的法眼了。叔叔,以身相许吧。那样一下子就水到渠成了。”  陈鲁呵斥道:“别胡说,亵渎了圣母。她根本不是老太婆。”  元元说:“刚刚你还说没见过圣母,怎么又说不是老太婆?”  陈鲁说:“我和她打过一次交道,听说话声大概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只间。”  元元啊了一声,刚要说话,桃子过来送汤,看了一下饭菜,说:“姑爷,吃饭吧,一会儿凉了。”放下又出去了。  元元说:“这个桃子,嘴好像是被缝上的葫芦,问她什么也不肯说,叔叔吃饭,边吃边聊。”  陈鲁说:我们汉人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  元元说:“听你这话好像谁不是汉人似的?我们大多数都是汉人,要不然为什么寰宇十方以汉话作官方语言呢。叔叔,你说他们也在找自己的代言人,是吧?”  陈鲁点点头,说:“已经找到了,就是他处处与我作对,阻止我下元节到达哈烈。不知道我们晚到了对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一、捉蟋蟀 元元说:“叔叔,又露怯了,寰宇十方一盘棋,这都不懂。你说那个人是谁啊?”  “阿沙黑。”  元元说:“阿沙黑,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陈鲁说:“我怎么会知道?我都糊涂了,我们这一界有一个阿沙黑,他也是我们的死敌,你们这一方的又有一个,他是野仙观金元的俗家弟子,功法比金元还高。”  元元说:“什么事都和他们这两家有关啊。”听起来好像是自言自语。  陈鲁不说话,很快吃完饭,桃子来了,端了出去。元元说:“你真的干不过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善类,你应该联络一些其他各派。”  陈鲁说:“对,我倒是联络了一些。但是,元元你不知道,这些人也不管用,有时可以锦上添花,你想让他们雪中送炭也好,拔刀相助也好,告诉你元元,你想多了。”  元元凑过来,说:“叔叔,你怕了?”  陈鲁说:“元元,你不了解叔叔,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干不过他们是真的。上一次我走了麦城,几乎死掉。这次不死也发了一个昏,最起码一点,在寰宇十方已经无立足之地了,甚至臭遍寰宇,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你就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有,地仙,我要和他联系,你又把镇海珠弄没了。”  元元说:“叔叔,是我把它放在一个追踪不到的地方。这还不明白吗?”  陈鲁恍然大悟,自己确实是菜鸟,这要是镇海珠露在外面很容易就被追踪到这里。于是对元元竖起了大拇指。  元元说:“你的伤好多了,陪我去玩一会儿去。”  陈鲁又是哭笑不得,说:“元元,看你说话像个大人,这一句话露馅了,娃娃就是娃娃。”  两人走出去,桃子跟了出来,元元说:“你不用跟着了。”  桃子说:“小姐,姑爷的伤还没好,可别挣开伤口。”  元元说:“桃子,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天天婆婆妈妈的。我告诉过你,不要叫他姑爷,他也不是你们姑爷。再说,你一口一个小姐,又一口姑爷的,别人以为是我的老公。我可是一个花骨朵,多没面子,这可是爷爷辈份的人啊。”  把桃子和陈鲁说的哑口无言。  陈鲁跟着他来到一处大花园,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元元说:“叔叔,你给我掏蟋蟀呗。”999()  陈鲁说:“这天上也有蛐蛐吗?”  元元不理他,在聚精会神地寻找。一阵蛐蛐叫声,陈鲁赶紧跑过去,元元在那示意他噤声,自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但是没有了蛐蛐的叫声。  陈鲁有几分懊恼,元元在她自己的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陈鲁没注意,但是一道红光射过来,是太阳反射过来的。陈鲁才注意,竟然是他陈鲁的红珊瑚宝石。  陈鲁刚想问,元元摆摆手,又招招手,陈鲁走过去。元元说:“叔叔,这个可是个宝贝,我玩了好几天了,抓蟋蟀,一抓一个准儿。我告诉你怎么玩。”  陈鲁说:“没兴趣,你慢慢玩,我老人家有事,我走先了。”  元元一把拽住他,说:“别忙,我告诉你,咱们玩一次,我抓住了回去玩,下次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你在这里还是瞎子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一种交换,陈鲁没了脾气,说:“快点,我还有事。”  元元说:“你这叫玩吗?我们又不是在办差。有点耐心,哄小孩儿都不会吗?”  说着把咒语告诉陈鲁,陈鲁接过来红珊瑚,念动一下咒语,一片云海飘过,一个偌大的蟋蟀显露出来。一道红线在云海中射过去。  好玩,确实好玩,陈鲁的老毛病犯了,他忽然变得高兴起来,一跃而起,沿着红线向这个方向奔去。  这个蟋蟀发现了陈鲁,一下子跳了起来,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了起来,没了踪影。  陈鲁试着念了一下咒语,蟋蟀又出现了,也跟着出现了一道红光,陈鲁跟着冲了过去,一连几次,也没逮到这个蟋蟀。  陈鲁有几分不好意思,说:“孩子,叔叔太笨了,让他跑了。”  说完话,发现身边根本就没有元元,自己身边是茫茫一片云海。他没了意思,元元这个孩子好讨厌,他明明是欺负我老人家没开天目。他有几分气急败坏,喊了几声。  这时他听到有人说话声:“你听见声音了吗?”  “听见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挺像他的。难不成他在这里?怪不得这么多天也抓不到他。”  陈鲁吓得魂飞魄散,自己贪玩,引出祸事了,恐怕要给人家元元家人带来麻烦。趁他们没注意,赶紧跑。纵身越过几道云墙。感觉差不多了。  “不对啊,我明明看见在这里啊,转眼又不见了。”陈鲁又是一跃而起。  “在这呢,快,抓住他,我们就立了大功了,你在那边堵着,我绕过去。”  陈鲁万分懊恼,可是怎么看也找不到路径。他听见有人的呼吸声,急的满身大汗,忽然想起手里的红珊瑚,对着他默念道,元元,一点效果也没有,他隐在云层里煎熬着。  元元不见,这个桃子也不出来找你家姑爷,桃子啊桃子。  一道红光射出,显出了桃子的地方,就在他陈鲁养伤的地方,陈鲁又惊又喜,几乎一下子呆住了,他的聪明出于天生,又已经修成了半仙,当然 明白了其中的奥妙,随着红光纵身而去。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桃子正在向远处张望,陈鲁说:“桃子,你在看什么?”  桃子的脸一下子红了,说:“没看什么,元元小姐怎么还没回来,你不和她在一起吗?”  陈鲁说:“我老人家被这个丫头片子玩死了。”  “叔叔先跑回来了?你太不够意思了,看到危险自己就先跑。”元元回来了,一脸的恼怒。  陈鲁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危险,我怎么没看见危险?”  元元嘟着嘴说:“骗人,你平时就是这样骗小孩儿的。我看到你藏在云墙后面,躲着那两个人。他们穿的是将军服饰,这个蟋蟀是他们家跑出来的,他们抓回去就立了大功,要是被咱们抓了,他不得劈了咱们。你不管我,先跑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二、骨灰级的套路 陈鲁回忆了一下,想一想他们说的话,不禁哑然失笑,说:“元元,不管怎么说,叔叔都得谢谢你。”说着向自己的屋里走去。  元元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说:“叔叔,你说话怎么越来越没头没脑的,又发现什么了?”  陈鲁朝她会心的一笑,说:“心里都明白就好,看破不说破。我这就去找地仙,你给我弄一个文袋吧。”  元元走出去,拿过来一个绣花文袋,说:“只有这样的,你先将就着用吧。”  陈鲁看了一下,说:“这是一个花的,女式的,用这个岂不更招风?”  元元说:“没办法,用不用随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鲁真的没想过还回来,说:“我老人家正想安排桃子呢。”  元元说:“桃子倒好安排,绿玉姐姐对我讲了,等你好了,把她送到神女那里,只是你现在不行,还得回来。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你。你不回来,谁陪我玩啊?”  陈鲁不说话了,扎拽停当,发现了自己蓝腰带的红光已经全部熄灭了。过了几天了,他才注意到这个,他判断是在云光府那天遭了暗算,有人做了手脚。  他走到桃子身边,说:“桃子,按理说我不是你的主人,你对我这样,让我惭愧。说实话,原来我好讨厌你,见到你就想躲到远远的。我现在明白了,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到了神女那里好好修为,前途不可限量。我走了,也许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电脑端:/  桃子一把拉住他,说:“姑爷,我本来就是姑爷的人,我在这等你,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  元元笑着说:“桃子,你又被套路了,这是大叔骨灰级的撩妹套路,欲擒故纵。”  陈鲁也笑了,说:“丫头片子,滚。”  陈鲁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陈鲁来到地府。  他不知道地仙在哪里,又不敢乱闯,只好拿出红珊瑚宝石,念动咒语,默念地仙郑希仁,一道红光射出,他随着红光片刻时间到了地仙衙门,这里正是巳初时分。人们正在点差。他悄悄地来到地仙的佥押房等着他。  不到一刻钟,地仙回来了,看见陈鲁,吃了一惊,把下人都打发出去,说:“子诚兄,你好大的胆子,现在各界都在抓你,死活不计,打死了你就是连升三级,抓住你就连升五级。”  陈鲁笑了,问道:“你要是抓住我怎么升?已经是从一品了。”  老黑笑了:“那就把这份功劳送给平时对我最忠诚的部属。”  陈鲁点点头,说:“没时间扯淡了,说一下这个田翁吧。”  地仙说:“在逍遥紫薇池押着呢。是圣母的意思。万灵上人说放在我这里不放心,因为我也是当事人,要避嫌。想放在他们那里,天尊和仙尊又不干。最后圣母决定,放在仙尊那里,等抓住你一起审讯。”  说着他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陈鲁,接着说:“他们现在就怕抓住你,你最好是死了。不死就这样在外面飘着,等他们的人修习的功法差不多了,就可以按圣母的想法实施了。”  “我这就去逍遥紫薇池。”  地仙又吃了一惊,说:“你这可是自投罗网。我告诉你,寰宇十方就像咱们人界的官场,没有人情可言,到时候为了自保,谁都可以出卖。”  陈鲁说:“这也包括你吗?”  地仙看到陈鲁的眼光有几分阴冷,心里一阵发凉,双膝跪下,说:“天地良心,我郑黑子有半点出卖尊爷的意思,天诛地灭。”  陈鲁亲手把他扶起,说:“你这个老黑,我老人家说你什么了?你就又磕头又下跪的?有人布了一个局,下了一个套,我们都舒舒服服地钻了进去。”  地仙起来,满脸羞愧,说:“子诚兄,告诉你实话,我都想退出官场了。我这么多年,白混了。”说着眼睛里闪出了几滴泪花。  陈鲁说:“不用说这丧气话,不到最后一刻钟,谁也不知道结果。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那个人。告辞。”  地仙说:“你的镇海珠不能用吧?”陈鲁点点头。  地仙说:“那你怎么上天啊?我和你一起去吧。”  陈鲁说:“我自然有办法去,别忘了,目前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是差佬和贼啊。”  地仙笑着点点头,说:“那好吧,在那里遇见事情时,去找杨丰紫,就说你来过我这里。她会帮到你,着急时联系到我。还有,我知道田翁家里的情况。”  陈鲁说:“我这时候身份可特殊啊,有重大赏格的,保不齐她杨丰紫就不动心。另外我和她有一点点小误会。”  地仙坚定地说:“小误会,大误会也没事,只要你提起我的名字,什么事都没有。”  陈鲁明白了,指着地仙说:“原来是你这家伙的后台,我一直奇怪,一个烧火的丫头,怎么就能跻身于从三品的大员。说实话,你们倒般配,黑到一块了。”  地仙笑了,说:“别贫了,快去吧,多加小心。来吧,尊爷,还是我先给你打扮一下吧。”说完,给陈鲁重新修饰一下。  这是地仙这个衙门的强项。他一边给陈鲁化妆,一边讲了田翁家里情况。果然,陈鲁在铜镜前照了一下,看不出来是陈子诚。  陈鲁满意地对地仙竖起了大拇指,告 辞。走到没人处,拿出红珊瑚宝石,念动咒语,随着红光来到逍遥紫薇池。  陈鲁已经打定主意,也不等什么关键时刻找杨丰紫,到这直接就找她,要不然怎么进去啊?他不敢大摇大摆地进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那时候连仙尊都不好做人。  杨丰紫正在执勤,陈鲁在这边招手,她疑惑地看了一下,没搭理陈鲁,继续来回走。陈鲁又招手,她示意一个将官走过来,陈鲁摇摇头,又摆摆手。  杨丰紫让那个这个将官回去,自己很不情愿地走了过来,说:“有事就说,别鬼鬼祟祟的。你是什么人?”  陈鲁笑了,低声说:“我就是鬼鬼祟祟的人。”  杨丰紫一声惊呼:“你是”  陈鲁马上制止她,示意她噤声,低声说道:“你现在去告发吧,你就升官发财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三、第一仇人 杨丰紫四下看了一下,警惕地说:“你找我干什么?我帮不上你,但是我也不会告发的。”  陈鲁说:“为什么?你和升官发财有仇吗?”  杨丰紫说:“你赶快走吧,别给我找麻烦。”  陈鲁说:“我要见仙尊。”  “这个忙我帮不上,对不起,我还得值哨,你快走吧。”  陈鲁说:“我告诉你,是老黑让我找你的,否则我老人家才懒得求你呢。就你这熊样,哼!告辞不送。”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你见着地仙了,他怎么说?”  陈鲁说:“他没怎么说,我们商量好的,找仙尊,他要和我一起来,被我拒绝了,我怕对他影响不好。”  杨丰紫说:“这么说你真是被冤枉的,地仙这个人是大好人,我帮你,别说话,跟我走。”  这么管用?陈鲁以为还得要费一番口舌,他大喜过望,随着杨丰紫飘进了大殿。陈鲁不敢进去,在外面等着,杨丰紫进去一会儿,出来说:“跟我走。”  两人来到一处小客厅,只有仙尊一个人在,连下人都没有,也没有小白。看陈鲁进来,马上站起来,怯怯地c慵懒地道了一个万福,陈鲁躬身一揖。见礼毕,分宾主落座。  陈鲁说:“尊妹,我老人家的来意想必你也知道了,长话短说,我就看你的态度了。”  仙尊看着陈鲁的文袋,似乎是吃了一惊,说:“没人相信这是真的,这是政治,玩的是高端的政治游戏,你是一枚棋子,是双方博弈的一个棋子。”  陈鲁说:“这个我也清楚,不知道尊妹是哪一方的?”  仙尊说:“你看不出来吗?”  陈鲁说:“看不出来。”  仙尊说:“你陈尊长可不是傻子,你能来找我,就说明你什么都明白,也想让我亲口说出来。没必要,说正事吧。”  “难道我们说的不是正事吗?”  仙尊心里门儿清,陈鲁心里憋着气,到了这时候谁也不出来为他说句话,她没正面回答,说:“我和田翁谈了几次,这家伙真是又臭又硬,一次比一次嘴硬。”  “我老人家见见他。”  仙尊说:“这样不合适吧?”  陈鲁真的火了:“你们还有没有一点担当?不这样我还有没有出头之日?我的使团怎么办?我还有不到半年,寿数就到了,那时候一切都是空谈。你们这一番也白费了心思,圣母也就算完了。”  仙尊吓了一跳,这家伙真的什么都知道,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个寰宇十方的菜鸟。想到这里,她对杨丰紫使了一个眼色。杨丰紫走了出去。  陈鲁指了一下杨丰紫,仙尊说:“自己人,可靠。你有办法撬开田翁的嘴?”  陈鲁说:“试试吧,总不能就这么无限期地拖着,咱们的对手没想把我怎么样,把我拖到死期,一切都烟消云散,他们的代言人闪亮登场,西风压倒了东风。他们顺带把地仙扯进来,就是不让他插手这个案子。”  仙尊点点头,说:“好吧,那就试试。”  陈鲁说:“你还是回避吧,免得他以后乱咬,把你也扯进来。”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担当吗?再说,你在我的府衙审案子,已经说不清了。别说了,开工吧。”  话音未落,杨丰紫押着田翁走了进来,他打量一下二人,走过来给仙尊见礼,向陈鲁躬身一揖,陈鲁说:“别向我施礼,我老人家承受不起。”  田翁吃了一惊,说:“陈子诚,你好大的胆子。尊娘,他是逃犯。”  仙尊有气无力地说:“他是不是逃犯关你什么事,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别讨打。”  田翁说:“尊娘,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也都做了供状,今天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私设公堂。”  陈鲁说:“随你去理解,好好配合就完了,我可没有尊娘那好性,想必你是了解我的。说吧,就从堵北海眼说起,前面的我们都知道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一切都是陈尊长的法旨。”  杨丰紫看了一眼仙尊,走上去连着打了田翁几个耳光,喝道:“再东拉西扯,小心我杀了你。”  田翁说:“早活够了,杀了吧,强过堵北海眼。”  陈鲁摆摆手,杨丰紫退下。陈鲁说:“你这一套对付别人行,别再我跟前扯这个。我老人家是这方面的祖宗。田翁,我想告诉你一个漏洞。堵北海眼之前你是有案底的,供状还在那里,你现在的供词,还有你在金孜那里的一通说辞,和前面的都矛盾了。你想过没有?”  田翁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无所谓了,人嘴两层皮,咋说咋有理。”  陈鲁说:“田翁,你觉得你很聪明。其实你都傻透了,你为什么在逍遥紫薇池关着,就怕你被灭口,知道吗?有人看不得你活着。”  “这个我早都想到了,不就是死吗?”  陈鲁说:“田翁,我不和你废话了,这就告辞了。姓田的,你记住,我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是我陈子诚的第一仇人,我这就去翠缕庄园,把那一门良贱全部处决,再放一把火,鸡犬不留。尊妹,翠缕庄园出了问题,不用找别人,就是我老人家干的。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田翁已经面如死灰了。  陈鲁说:“你在这里慢慢玩儿吧,你这混不吝的样子,我老人家没兴趣陪你玩。 我要报仇,我要把寰宇十方搅得地覆天翻。”  “我全告诉你,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陈鲁和仙尊对视一眼,都坐下来听田翁讲。  那次地仙把田翁抓了,没敢大张旗鼓地审判,田翁自以为没了活路,一些事也没交代,免得家人跟着受连累。他发现地仙也投鼠忌器,只要是他不乱咬,地仙也睁一只眼c闭一只眼。最后他在地仙的授意下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事。  非常明显,地仙在保护陈鲁,田翁以为这都是陈子诚的主意,金二公子也不让他随意攀咬,说最后他来处理。  还好,判下来真是堵北海眼。他不是鬼,不用作渐鬼,一个是杀了,重生去,永堕轮回。在鬼差押他去北海下的时候,有人在路上把他接走,给了两个鬼差大把的金子。好在地仙也没认真追查,到此为止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四、还得进步 过几天,一个人找到田翁,就是接走他的这个人,给了他一个官凭,就是听雨峒的守备。还为他的家人置办了庄园,就是现在的翠缕庄园。  田翁高兴坏了,为这样的人干活值得,送了命也值得。  陈鲁打断他:“在半路上接走你的人是谁?你还记得吗?他是不是云光府的人。”  田翁说:“记得,他经常四处活动,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云光府的。奇怪的是,他经常打着云光府吴胜长史的旗号,谁问他,他都说姓吴,至于是不是真姓吴就不知道了。”  陈鲁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有一天这个人来到了守备所,对他说:“有一个故人要来,这个人对你不利,看到他以后,立即走,一句话不要和他说,到我们府上去找金二公子。”说完就走了,弄的田翁一头雾水。  过了两天,陈鲁真的到了,田翁不认识陈鲁,这时候他对自己幕后的老板简直是感恩戴德,感觉他们真的细致入微。  等他逃到了云光府,见到了真正的吴胜,才觉得这里有问题,把这事告诉了金鹏,金鹏笑着说:“你管人家姓什么干嘛?对你好就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烂到肚子也不能讲出来,否则你就没命了。”  田翁真打算问一下吴胜,听他这么说,不敢问了。  金府安排他做了二管家,金鹏说这是临时的,过一段时间,会在天上给他安排一个官职。暗示田翁,万灵上人有心让他府上去做长史。  田翁大喜,但是金鹏交给他一个差事,就是那天在云光府说的话。  他这才知道,他幕后的人还是在利用他,针对的还是陈子诚,他们不玩死陈子诚是不会收手的。但是,他田翁已经没有了退路。  田翁讲到这里,仙尊和陈鲁又对视一眼,仙尊给杨丰紫又递了一个眼色,杨丰紫过来把他提起来说:“走,把你说的这些都写下来,我保你没事。”拎着他走了。  陈鲁心情轻松了许多,说:“多谢尊妹,从此我可以沉冤得雪,再不用东躲西藏的。”  仙尊摇摇头,说:“不要盲目乐观,田翁说的这些还不能说明什么,他说的前后矛盾,到时候倒打一耙,你这就成了铁案了,你既然有了脉络,就按这个去查,先查这个假吴胜。”  陈鲁面有难色,说:“这可是大海捞针啊。”电脑端:/  仙尊说:“也不尽然,我们配合你,放出风去,就说田翁已经快招了。”  陈鲁眼睛一亮,说:“让他们自己跳出来。他们会跳到哪里呢?”  仙尊说:“你想到了哪里,他们就想到哪里。”  陈鲁沉吟了一会儿,说:“明白,尊妹,你现在就向紫霞宫和云光府报告吧。我倒是想多待一会儿,怕对你不利,先告辞了,等我把这个案子查清楚,再来找你玩。”  “这就看到曙光了,很快,别灰心。”  仙尊说完,看见陈鲁诡谲地一笑。仙尊明白了,他洗白了自己不是目的,而是想趁这个东风,给对手一个有力的回击。  仙尊心里暗暗叫好,说:“需要我时就找疯子。”  陈鲁说:“知我者,尊妹也。”仙尊的脸一下子红了。  陈鲁告辞出来,直接来到听雨峒守备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哨兵追了过来:“你找谁,我们守备老爷不在。”  陈鲁说:“我知道,我找同知卫夫,约好的。”  哨兵不再说什么了,狐疑地打量一眼,跟在后面,他看陈鲁的样子,似乎轻车熟路,放心了,回到了哨位上。  陈鲁直接到了佥押房,几个人看了他一眼,没人搭理他,他走到同知那里,低声说:“我找你有事,请借一步说话。”  这个同知看他一身官员打扮,不好拒绝,和他一起来到隔壁的接待室。陈鲁让闲人都回避,说:“卫同知,你听不出来我是谁吗?”  卫夫马上跪下,说:“尊爷,你的胆子够大了,现在到处都贴着你的画像。被抓住了就不得了了。”  陈鲁说:“卫夫,就凭你这句话,我老人家也得给你谋一个前程,这里的守备就是你了,等我老人家把这些事悝清,你就是这的当家人了。起来说话。”  卫夫狐疑地看着他,这话说的也太满了吧,还是通缉犯呢,就敢封官许愿?说:“尊爷,你这是”  陈鲁说:“我刚刚从逍遥紫薇池来,在那里审了田翁,他把一切事都撂了,就是有人做套子让我老人家钻了进去。田翁是这一切的执行者,他到这里来,就是等着我来救人。”  卫夫听他说从逍遥紫薇池来,还审了犯人,着实吓了一跳,明白了陈鲁的底气来自何处,虽然还在画影画形的通缉他,各处紫府仙宫,人家如履平地。  想到这里,卫夫气恨恨地说:“我们都看到了尊爷的所谓罪状,尤其是看到了在我们守备府的事,知道了是有人做套子。多数是我们的老大干的。尊爷,说吧,是不是让我们出具证明。”  陈鲁笑了,说:“果真是一个主官的材料,以后还得往你身上多压担子,你有个思想准备吧。”  卫夫大喜,说:“谢尊业,卑职这就去写。尊爷稍候。”  陈鲁说:“悄悄地,写完了用上印,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不要让别人进来,我也好眯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卫夫写好拿过 来,陈鲁看了一下,非常全面。陈鲁很高兴,说:“你真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人,我这就回逍遥紫薇池,我还会再来的。”  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红珊瑚宝石既然能追踪,肯定也能有镇海珠的功能,于是念动咒语,心里默念卫夫,卫夫真就出现在画面上。  陈鲁大喜,把咒语告诉卫夫,说:“如果有人来找你,说田翁的事,你就念动咒语。”  卫夫点点头。陈鲁接着说:“我可把你当做自己人了,我的行踪你能追踪到,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想升官发财那可就是太容易了,但是结局也许会很悲催。”  卫夫很感动,说:“尊爷还看不出我是什么人吗?”  陈鲁点点头,告辞了。他直接去了翠缕庄园,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打量一下这个庄园。  庄园不算太大,其实都算不上是庄园,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府第,和天朝的大府第差不多,三进的房子,一进有十几间屋子,门口也有几个小厮站着。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五、苍天不负我 陈鲁拿出东西吃喝一会儿,坐下来盯着大门口。他判断,逍遥紫薇池放出风来,一定会有人到他们家里来嘱咐田翁的几个儿子。  尤其是田翁的大儿子,这些事完全可能知情,甚至还参与了。  田翁幕后的人一定会掐断各种渠道,以前不着急,现在田翁招供,但是证据没了,单凭他田翁的一面之词也没用。  陈鲁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睡眼朦胧中发现了情况,有十几个人进了院子。在寰宇十方,陈鲁很佩服这方面,不论是谁的院子,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升斗小民,院子的上空和地下都是禁区,似乎是统一的,根本无人看守,你就是进不去。  这些人把这几个小厮制住,向里面飘了过去,陈鲁怕他们下毒手,也跟在后面。  这些人似乎轻车熟路,来到一个角门前,纵身翻了进去,把门打开,里面亮起灯来,没有打斗声,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人被拉了出来,没绑着,一定是下了镇符。  陈鲁跃了下来,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蒙着脸,没脸见人吧?这真是月黑杀人夜啊,想杀人玩吗?正好我也手痒了,想杀几个人玩玩。”  这几个人根本不废话,持刀就向陈鲁杀过来,那两个人在那看着。田家的人都打起了火把,手持武器围了过来。  这个人喊道:“你们家的田翁见利忘义,向我们陈尊长身上泼污水,今天我们陈尊长让我们把大公子请去对质。田才,让他们都退下。不然我可要杀人了。”  陈鲁知道了,大公子叫田才,田才说:“你们都退下,我和他们走,这个事总会有结果的,我不信他们会杀了我。”  家人们都退在一边,观察着。  田才看陈鲁还在这里,他没看清陈鲁的服饰,以为也是府里的人,说:“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陈鲁说:“你爹糊涂,你更糊涂,你以为他们会拿你去对质吗?他们不但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命。懂吗?蠢货。”  旁边的那个人说:“你是谁?”  陈鲁哈哈大笑,对旁边的家人说:“这帮畜生,说是陈子诚的人,却连陈子诚都不认识,我告诉你们,我就是陈子诚。预料到他们会来的,在你们府上伏着两天两夜了。苍天不负我,还是把你们等来了。放人。”  田才说:“你是陈子诚?你为什么要救我?”  陈鲁说:“救你?你们田家有好人吗?我就是不想让你这么死了,我老人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有你们,你们这些人上支下派,不关你们的事,我不杀你们,快滚吧。”  旁边站着的那个人指着陈鲁说:“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咔嚓一声,紧接着是一阵惨嚎,大家看时,这个家伙的左手已经被生生地切掉了,正是指着陈鲁的那只手。  陈鲁的匕首还在滴血。陈鲁想擦一下,看看匕首,咣当一声丢在了地上。骂道:“你特么的竟敢骂我!你去打听一下,寰宇十方谁敢骂我?”  这些人都傻了,想走,又不甘心,不走又不是陈鲁的对手。都看着抓着田才的那个人,这人和别人不一样,他的头发是红色的,是大红色的。  陈鲁判断,这人应该是这一些人的老大,今天就抓他了,别人不管了。  “红头发”喝道:“你陈子诚好大的胆子,竟敢四下乱闯,我们不和你计较,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让开,要不然我们就杀了田才。”  陈鲁指着红头发一阵大笑,说:“笑死我了,你们老大怎么派出你们这帮蠢货来办差啊?田才的老子是我的仇人,田才死不死和我老人家有关系吗?你们杀吧,随便杀。”  这个人迟疑了一下,松开了田才。  陈鲁说:“对,这样才乖。我老人家不打你们屁屁。把田才的镇符拿下来。但是我告诉你,我陈子诚是最善变的,一会儿保不齐就会改了主意,你们快滚吧。”  “红头发”示意,站在旁边的那个人把田才的镇符揭掉,“红头发”恨恨地看了陈鲁一眼,说:“我们走。”  陈鲁给田才使了一个动静,田才马上退了几步。陈鲁说:“我说让你走了吗?你得跟我走一趟,到地府老黑那里。”  一边说一边把红头发抓住,在他的脖子后面贴上鬼符。一套下来就在一眨眼之间,迅雷不及掩耳,红头发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了。大家目瞪口呆。  陈鲁说:“你们回去告诉主子,田家已经在严密保护之下,如果想死就尽管来吧。滚。”这些人抱头鼠窜。  田才过来了,说:“陈尊长,怎么不问他们是哪派来的?”  陈鲁说:“你更是一个蠢货,还有哪里?就是你老子的幕后黑手呗?”田才想了一下,点点头。  陈鲁说:“走吧,和我一起去。”  “去哪里?我去干什么?”  陈鲁说:“别让我再骂你一遍蠢货,在府上等死吗?跟我走,去搬救兵,把你们府护起来。”  “你不说”  陈鲁大喝一声:“别废话了,你怎么这么瓜?快走吧,一会儿还走得了吗?”旁边的家人也劝他快走。  陈鲁拉着他们两个悄悄地在田才的耳朵里说:“见你老子去。”  田才明白了,点点头。陈鲁带着两人悄悄地进了逍遥紫薇池。  杨丰紫把他们悄悄地带进了那个小客厅,说:“稍候。”说完她去找仙 尊了。  仙尊进来,一看这架势,明白了,面露喜色,说:“陈尊长,真让你逮着了。了不起。”  陈鲁说:“洒洒水了,我这就是笨办法,守株待兔。下面就看你的了。”  仙尊示意把他的面罩拿掉,这个人看着仙尊,说:“见过尊娘。”  仙尊说:“这么说你认识我?这就好办了,你说吧,是哪个府上的?叫什么名字?”  “红头发”说:“尊娘不要难为小的了,我们都是上支下派。”  仙尊说:“本来本尊就不想难为你,你把事情说清楚,就没你的事了。你是云光府的,对吧?”  红头发没出声,这就算是默认了。“你是做什么的?”/  “小的是统军都尉。”  仙尊说:“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官啊,你不说也没关系,到太阳屿一查就知道。再说,我们宫里大小将校上万人,不可能都不认识你吧。”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六、等着掌印吧 陈鲁接过话来,问道:“我问你,你们一个自称姓吴的是干什么的?”他不说话了,任凭仙尊如何提问,一句话也不说了。  陈鲁已经无所谓了,这一串串的都有了答案。  陈鲁对仙尊说:“那我就告辞了,赶快派兵保护翠缕庄园。田才得在这多待几天。田才你可不能跑啊。”  杨丰紫说:“陈尊长放心吧,不会的,有我在呢。”  陈鲁说:“信你,快派兵吧。”就在这时文袋里一道道红光闪出来。陈鲁拿出红珊瑚,走到外面。  卫夫的声音传过来:“尊爷,那人来了。”声音随即消失了。  陈鲁大喜,说:“尊妹忙着,这家伙就交给你了。我有事,去去就回来。”  说着拿着红珊瑚宝石,念动咒语来到听雨峒守备府。  陈鲁直接来到这个小厅,卫夫正在和一个人说着话。看见陈鲁进来,卫夫介绍说:“这位就是吴大人。”  陈鲁拱手作礼,说:“久仰,不知贵姓是哪个字。”  这人狐疑地打量着陈鲁,问卫夫:“这位是谁?他怎么能随意出入?”  陈鲁说:“我老人家都不敢报名,怕吓着你,我是陈子诚。”  这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喊道:“通缉犯,卫夫,把他抓起来。”  卫夫笑了一声,喝道:“来人。”几个将军涌了进来。没等卫夫说话,这个人指着陈鲁说:“把这个通缉犯抓起来。”  卫夫说:“抓人吧?抓这个。”指着这个人冷笑着说。将士们一拥而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捆个结结实实。  陈鲁拿出鬼符在他的脖子后面印上,对卫夫说:“你立了大功,案子已经就要真相大白了。你就等着掌印吧。”  陈鲁回到了逍遥紫薇池,把这个人交给仙尊,说:“尊妹,该做的我老人家都做了,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告辞了。”  仙尊说:“明天就会审,你这是去哪里,明天也找不到你啊,你可是当事人啊。”  陈鲁说:“你的意思似乎把我也先拘押在这里?”  仙尊说:“你想哪去了?我想让你在这留一天,我们也好说说话。”说着脸红透了。  杨丰紫已经把假吴大人关押起来,正好回来,看仙尊红着脸说这个,明白了,说:“陈尊长,你怎么就不明白尊娘的心呢?你平时就是这么不解风情吗?”  仙尊的脸更红了,一声断喝:“疯子,你说什么疯话呢?陈尊长,你随便吧。本尊这就发文告,明天巳正时分开审,你准时到了就好。”  陈鲁夸张地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说:“哇,吓死宝宝了,我老人家以为真的要扣押我。”两个人听他这不伦不类的话,都笑了。  陈鲁看了一下自己的腰带,想起来阿德的话,那次是由天尊修复的,一事不烦二主,反正在天上直接去找他就是了。他念动咒语,来到碧云殿。  梓龙正在值哨。陈鲁对他已经改观了,贪财好色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坏人,这个梓龙还是可以的,后来在野仙观表现的还可以。  陈鲁径直走过去,梓龙喝止,陈鲁说:“你过来,借一步说话。”  梓龙以为要给门包,走了过来,说:“想立刻见还是约时间。”  陈鲁悄悄说:“别咋呼,是我老人家。”  子龙说:“哇,陈尊长,你好大的胆子,你看看这四处的墙上,到处是你的画像。你快走,别给我惹麻烦。”  陈鲁说:“可惜你当年大战长坂坡,是何等的英雄。怎么是这个胆小怕事的怂样?告辞。”  梓龙低声说:“你什么事?”  陈鲁说:“我明天就沉冤得雪了,今天来见一下天尊,让他为我干一件活。你不用通报,你就装作不知道就是,改天我把销金轩的头牌给你找来。”  梓龙笑着说:“算了,等你找来,不知道又得过几世几劫。我和你一起进去。”  说着在前面带路,两人飘进了大殿,这时候早朝已经过了,梓龙带着他飘过大殿,来到小客厅。天尊正在这里休息,准备一会儿见人。  梓龙过去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他赶紧站起来,说:“原来是陈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陈鲁说:“美髯公,无事不登门啊。今天真的有事求你。别多心,不是案子的事。”  天尊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下梓龙服侍着。天尊看了一眼陈鲁,说:“我明白了,拿下来吧。”  陈鲁说:“你这老头儿,这么痛快,我反而有些不放心了,你是不是要耍什么花样啊?”  天尊笑着说:“用不用,用就痛快点。”  陈鲁已经把腰带递了过来。天尊说:“这是最后一次修复机会。你可要注意了。”说着,把蓝腰带凌空抛去。蓝腰带向门外飞去,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梓龙给二人上了茶,也退了出去。天尊说:“那天好险啊,你怎么和金二公子的夫人还结了梁子?”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我说没梁子你信吗?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女孩子的心思我不猜。这些事我不想再提了,我只想知道那天是谁对我下的黑手。”  天尊笑了:“子诚老弟,你这话问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其实你已经说出了答案。有这手段的只有十方尊长级别的。而且据我所知,只有两个人能搞定你的蓝腰带,非此即彼。你来找我修 复,当然就是另外一个人了。”九九九)(  陈鲁也笑了,说:“你这人太没劲,你也让我玩一下深沉,推理一下,展示我才华。尊爷,你说他作为一方尊长,真够不顾脸面的。竟敢当着众人面下这个黑手!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天尊也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也没想到,当时方尊长还向他发难了。”  陈鲁没做评价,接着把这两天的活动简单地告诉天尊,也说了明天的会审。  天尊,说:“那你就平反了,可喜可贺。”  陈鲁说:“这没什么可贺的,我要反戈一击。不求别的,只求他们比你们的肩膀头低下一级来。”  天尊的眼睛亮了,说:“这可不容易啊。你有办法了?”陈鲁点点头。  这时蓝腰带飞了回来。天尊手持蓝腰带,两眼微闭。只见头上一道道白气升起,蓝腰带四周有一道道红光游走。突然一声鹤唳凤鸣声,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天尊把蓝腰带双手递给陈鲁。陈鲁看到了上面红色的竖道,知道又恢复了功能。  陈鲁说:“我老人家想说一声谢谢,有感觉到太假,想一想,没什么,谢谢,告辞,不送。”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七、两个漏洞 天尊还没等反应过来,陈鲁已经扬长而去。  陈鲁告辞想回到元元的府上,奇怪的是,他念动咒语,默念元元,一点效果也没有,说了桃子,才射出红光。  他一进屋,桃子又惊又喜,说:“姑爷,元元小姐出去了,昨天晚上都没回来。她让我告诉你,她中午回来一起吃饭。姑爷应该饿了吧?我先给你做点吃的。”陈鲁摆摆手,躺在床上。  桃子给他拿过衣服想让他换上,已经是鼾声如雷了。  陈鲁感觉自己的耳朵奇痒无比,醒了。又是这个元元,她在拿着头发丝捅陈鲁的耳朵玩。  陈鲁起来,说:“元元,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回来多久了?”  元元说:“刚刚回来,叔叔,你这人真没劲,你说就你这样的,有女人喜欢你吗?”  陈鲁把头一甩,骄傲地说:“什么话?凭什么没有?我几乎每天都为这件事烦恼,太多了,几乎都成了钢丝c铁粉。”  元元撇着嘴说:“那有什么用!应该成为你的太太,那才是真的喜欢,就像你们的纳兰姐姐。”  桃子把饭菜端上来,退了出去。陈鲁不在开玩笑了,把这两天的事告诉了一下。其实在陈鲁的心里,元元可不是孩子了,她的能量在陈鲁之上,她的红珊瑚理论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看破不说破,这是境界,别的没记住,这句话陈鲁算是牢牢记住了。  元元说:“你想过没有,你明天就是被告了,会不会带着枷锁。叔叔,我好想去看一下,但是不能。”  陈鲁心里一动,说:“为什么不能?”  元元说:“陈大哥糊涂了,那样的一个庄严肃穆的地方,能让我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去吗?”  陈鲁点点头,说:“也是,怎么又把我降下来一辈,又成了大哥?好吧,随你叫,你高兴就好。”  元元说:“你这人没劲,是你提议叫大哥的啊,怎么反手就不认账了?说正事吧。你这次处理的有两个漏洞。”  陈鲁想一想,我老人家什么时候让你叫大哥了?算了,随她去吧。看元元一下子变得一本正了,也马上摄定心神,说:“愿听指教。”  元元说:“第一,你说这个守备府的同知,只有供词,没有本人到场,会不会被人家找到口实。还有,就是你应该和仙尊定下来主审。”  陈鲁恍然大悟,说:“忽略了,真的忽略了。元元,你说吧,哪个最合适?”  元元说:“你的死党老黑,没有第二个。”  陈鲁说:“他也被卷入其中,得回避。”  “这种案件不必回避,他可以的,但愿仙尊也想到了这里。”元元喃喃说道,似乎在自言自语。回头看时,陈鲁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又上天了。他来到逍遥紫薇池,杨丰紫不在,他让一个兵丁去找一下,给了这个人一两金子,这个人去把杨丰紫找来。  她远远地就看见了陈鲁,匆匆跑过来,说低声说:“尊爷何事?”  陈鲁说:“你赶快告诉仙尊,还让地仙主审。”  杨丰紫面露喜色,说:“陈尊长真是天才,我这就去说,你先不要走,我问过了先回你,行或不行你也好做个心中有数。”  陈鲁点点头,在旁边等着。过了一会儿,杨丰紫出来了,在远处向陈鲁点点头,又摆摆手。陈鲁明白,成功了。  他走到前面的牌楼前,看附近没人,拿出红珊瑚宝石,念动咒语,地仙的佥押房,显露出来,郑希仁在写着什么。陈鲁连叫两声地仙,他也没有反应。  陈鲁知道地府那里没有设定咒语,这个毕竟还不是镇海珠,万事万物各有各的用处。很快,陈鲁发现,地仙的旁边有一个红光照射的亮点。  陈鲁大喜,感觉有戏,移动一下红点,地仙抬起头来,向这边看来,说着什么。  陈鲁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是看口型也差不多。说:“黑兄,我说话你能听见是不是?”  地仙点点头,陈鲁说:“这就好办,你看见我的位置了?”地仙点点头。  陈鲁说:“我这是又回来的,请求仙尊用你为主审。”  地仙又点点头。陈鲁说:“你明天来的时候,把听雨峒的同知卫夫带上来。”  地仙又点点头,陈鲁说:“我许诺他作守备的,你心里要有数。我也想了,明天就像野仙观一样,把他们的威风打下去,让他们以后在寰宇十方一点面子也没有。你记住了?”  地仙点点头,陈鲁说:“你明天审案子时,要是把我当成罪犯,我一定要拔掉你这几根胡子。”  地仙笑着点点头。陈鲁把红珊瑚放进了文袋里。回到了元元府上。  第二天早晨起来,桃子把洗干净c熨烫好的官服拿来,服侍着陈鲁穿上。陈鲁看她在掉着眼泪,心里也有几分不忍,说:“桃子,到时候我会去看你的,我经常去神女那里。你现在造化了,比在你们魏铭国六郡主那里强一百倍。”  桃子说:“姑爷不用安慰我,我心里明白着呢。我们郡主和姑爷没有缘分,贱婢就更不用说了。你们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就是不能跟那个金二公子。”  陈鲁看她挺明白,他的主子嫁给了金鹏,她桃子这一辈子也就是金鹏的人了,逃也逃不掉的。她要是不讨厌金鹏,这倒是不错的结局。谁知道她主子的这一剑把她的想法刺的跑偏了,想 服侍陈鲁一辈子。这就是人。  桃子出去,又给陈鲁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和元元一起进来了。  元元看了一下收拾好的东西,说:“怎么?看这样不会来了?”  陈鲁说:“怎么可能?我还得回来拿东西,镇海珠不方便带着,完事以后回来取。桃子,你不要走,我回来以后去送你。你要是走了,我都找不回来。元元,我默念你的名字不管用,红珊瑚宝石没有任何效果。”九九九)(  说完看着元元,她还是一脸的顽皮样,说:“叔叔以后也不理我们了,又是路人了,还不如他们那个郡主刺你一剑呢。”  陈鲁说:“元元,你是不是也在计划着刺我一剑啊?我们以后可不能成为敌人啊。”  元元说:“你这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的佑佑。别说了,你得早去,给人家的感觉是你一直在那里羁押着。我觉得仙尊如果脑袋还够用,一定会说你去自首的。”  陈鲁点点头,告辞,早早就来到了仙尊府候着。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八、被告的位子 一阵云板想,仙尊升殿,处理完公事,有两位使者高喊,请尊娘移步微花厅审案。  陈鲁坐在微花厅,仙桃来了,说:“陈尊长,我们商量好了,如果是你败诉了,我们就联合大家舍命也要把你救出去。”  陈鲁非常感动,说:“仙桃,不能莽撞,你们正是好时候,可不能为了我葬送了自己,堕入轮回。不要冲动,切记。”  仙桃心里更感动,这几句话也太暖心了,她掉了眼泪,说:“尊爷尽管放心,仙桃有数了。”说完走了。  陈鲁在心里骂自己,陈子诚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你就告诉她必胜无疑,省得他们这么担心。你陈子诚真是一个求虐c博同情的大变态。  各位涉案人员一起进来,各位尊长都到了,都坐在审判席上。老黑地仙坐在主审位上,把几个涉案人员都押进来跪在地上。  陈鲁在旁听席上坐着,紧挨着野仙观的难竹道长。  仙尊刚要说话,难竹道长先说了:“各位尊长,我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说着用手指着陈鲁,意思是被告的位置错了。  金孜早已经注意到了,说:“仙尊,这是怎么回事?犯官怎么坐在旁听席上了?”  仙尊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说不知道你信吗?这是圣母的法旨。而且这几天陈尊长一直在我们府上。”  万灵上人说:“圣母怎么会这么安排?真是匪夷所思。”  地仙说:“圣母自然有她的道理,不必节外生枝了,开始吧。”  难竹道长不高兴了,说:“地仙大人,我没有节外生枝,我还要多说一句,地仙大人作这个主审也不适合。”  大家一下子都愣了,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还有一套官场用语吗?怎么这么赤裸裸的?  仙尊说:“难竹道长,你今天可不像是来审案子的,更像是打擂台的。这样吧,这个不妥,那个不合适的,你来,一切都妥当了,来吧。”  声音一点点拔高,大家都吃了一惊,难竹道长闭嘴了。  天尊说:“行了,大家都很忙,仙尊,开始吧。”  仙尊说:“本来要等着太阳屿的来使,刚刚有人来报,他们有事耽误了,也许不来了,我们就组成一个合议庭。地仙大人先把案子介绍一下,我们就开始吧。毕竟这个案子大家都不陌生,有的还亲自参与了。”  这一句话几乎就是一个炸雷,大家又是一阵懵。大家分明感到今天充满着火药味儿,不知道还有什么不测,会不会点燃了火药桶。  好在大家都没有还口,这话也真的没法还口,谁还口就是在向人们证明,这是在说他呢,他参与了。有的人尽管脸都绿了,还是憋着不开口。  地仙把案子又简单地说了一遍,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臭氧层,开始审问田翁。田翁这次倒是挺痛快,竹筒倒豆子,全撂了,把这几家都牵涉进去,当然还有地仙。  下一个就是陈鲁,陈鲁说:“我说过,别问我,我老人家有权保持沉默。你们都问完了,我自然会说我的问题。”  地仙说:“那好,案子已经清晰了,陈尊长被冤枉了,一会儿再让陈尊长陈述。”  不用说,下一个就是“红头发”都统制。地仙说:“这个是企图带人行刺田府的人。田才,你来说一下情况。”  田才把那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难竹道长见来了话题,马上说:“既然是这个贼人都说是陈尊长派去的,那也许就是真的。”  这话一出口,让在座的各位大跌眼镜,这还是一方诸侯,说话不过脑子,这怎么可能?难道陈鲁还嫌自己事少吗?  就连一直力挺野仙观的金孜都看不下去了,说:“难竹道长,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没有根据的话尽量不要再说了。别忘了你的身份,是陪审团的。”  大家心里暗乐,这是自己人,掐。  仙尊说:“这个人本尊已经调查清楚,说出来可能会得罪人,还是他自己说吧。你是都统制,你自己说吧。”  红头发还是一言不发。仙尊说:“你别觉得这样就能挺过去,看一下你对面坐的,那可是寰宇十方贼人们闻风丧胆的监察大员,地仙老爷。”  地仙说:“你这家伙不看眼色,田翁的下场你没看见吗?本仙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就是被关在这里了,换一个地方,你脑袋早都搬家了。我现在把你放出去,不出半个时辰,你就得横尸云海。你这个脑袋已经妨碍了别人。”  他仍然缄默不语。仙尊说:“那好吧,我们这里有人认识他,来人。”  有两位两位使者飘了进来,走到红头发跟前,说:“都统制,见到老朋友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仙尊挥挥手,两人退了出去。仙尊说:“你自己说吧。”  “红头发”看着两位使者,无奈地说:“末将是云光府的统军都尉。我的事和我们的衙门没关系,是我自己的私仇。”  地仙心里高兴,这就可以了,管你是公还是私呢!于是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祸陈尊长呢?”  “没什么原因,我看他不爽,就是想早一点弄死他。”  “你们原来认识吗?”  “认识,是仇人。”陈鲁听到这些,心里暗笑,随他说去吧,承认他自己是云光府的就可以了。  这时田才大喊一声:“他撒谎,在我们府上,他当着陈尊长的 面撒谎,说他们是陈尊长派来杀我的。”  金孜已经快撑不住了,虽然他的脸上看上去还很淡定,但是他的脸上已经见汗了。陈鲁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哪个不流汗,只是不到捅刀时,金孜这是被自己人捅了一刀。  但是金孜也看出来了,地仙他们并没有深追。  金孜大声喝道:“各位尊长,这个败类既然是我们府上的,我就表个态度,一切按律例办理,本尊绝不护私。”  地仙说:“金尊长高风亮节,我们都很佩服。田才,你说的我们知道了。下一个。”  仙尊对假吴胜说:“你到处招摇撞骗,说是云光府的吴胜大人。我们都认识吴大人。你就从实招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没等这人说话,万灵上人站了起来,说:“慢着,我看这人怎么像是我们府上的。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装,真特么能装,以进为退,还是以退为进,看不出来,总之这一招很高。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七十九、见到真人了 “小人是文书武升,从来读没说是什么吴胜,他们的耳朵有问题,怪不得我。”  这就没问题了。人家还是武升。  地仙说:“卫夫,你认识他吗?”  卫夫把供状上的事情又讲了一遍,告诉大家开始是金二公子去的,昨天就是这个武升去的,被陈尊长当时逮住了。  地仙说:“武升,你既然是紫霞宫的文书,那本仙就得必须弄明白了,你这个是公还是私?”  没等武升说话,万灵上人说:“不管他是什么,都是我们驭下不严,我们愿受责罚,过后我会给圣母上自劾折子。”  没有人接他的话,仙尊说:“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是有人在寰宇十方搅混水,看不得十方太平,想栽赃陷害陈尊长和地仙大人。现在真相大白,是时候还陈尊长和地仙大人的清白了。下面请陈尊长说几句。”  陈鲁站起来刚要说话,有人大喊,圣母使者到。几个人簇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陈鲁抬头看时,一时头晕目眩,几乎晕倒,只感觉血往上涌。  来人竟然是陈鲁又敬又怕的老师阿德。  大家都看起来,互相见礼。陈鲁坐在那里已经傻掉了,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大家都愣了,以为他和阿德有过节。  天尊说:“陈尊长,这是太阳屿的秘书监阿德大人。”  陈鲁这才醒过神来,马上站起来跑过去,双膝跪下,端端正正地拜了四拜:“学生陈子诚拜见老师。”  大家一时没转过弯来,阿德说:“起来吧,大家都坐下。各位大人,下官惭愧,各位都高出下官几个品级,让下官如何承当得起啊。”  把陈鲁扶起来,说:“陈尊长,你是一品官,我是从四品,你不能这样拜我的。”大家都笑了。  阿德说:“太元圣母法旨”,大家又站起来,躬身聆听,“此大案要案,寰宇震动,待审理清楚,大家合议,阿德秘书监代理本座决定。”  读完把法旨供上,坐在旁听席上,说:“你们继续,下官只是旁听。”  地仙把供状亲自递给他,给他留出时间。正好在这个空档,地仙和仙尊在商量事情。过了一会儿,阿德说:“郑大人,下官已经看完了,继续吧。”  地仙示意陈鲁说话。陈鲁说:“刚才我都已经打好腹稿了,我的老师一来,把我想好的东西都赶跑了。我就是有一个疑问,想问一下在座的尊长。寰宇十方全靠在座的几位支撑着。但是有一件事我搞不懂。”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接着说:“你们为什么和我老人家过不去?我承认我是寰宇十方的菜鸟,你们为什么,为什么?我真想问十万个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  大家都沉默了,陈鲁很激动:“这件事,我是这样想的,谁也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谁要是说这句话,我上去就抽他十个耳光,然后再郑重其事地说十个对不起。做错了事,就得有担当。这次不论涉及到哪一尊,都必须要给寰宇十方一个交代。我说完了。”  仙尊说:“我认为陈尊长说的非常好,就这样办,我们先议一下这些人犯的处理。”  地仙说:“没什么说的,按律来说,田翁堵北海眼,但后来又立功表现,和他们都一样吧,狗头铡伺候,永堕轮回吧。”  卫夫也跪在那里,喊道:“地仙老爷,不会也有我吧?”  地仙笑了,说:“你怎么能一样,是你喜欢跪在那里,你应该坐在证人席上。卫夫,你的事陈尊长都和我说了,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你就作守备府的主官吧,其他的官员由你提名,报到我那里。你回去吧。”  卫夫大喜,说:“谢地仙老爷,谢陈尊爷。谢各位长官。”站起来走了。  地仙说:“田才,你先出去吧,以后要奉公守法,不要学你老子,法律无情啊。到时候别忘了给你老子收尸啊。来人啊,狗头铡伺候。”  陈鲁说:“地仙大人,我老人家和田翁有几句话说。你也过来吧。”  说着提起田翁,随着仙桃来到隔壁,摒退众人。陈鲁说:“田翁,你这个结果也算不错了。”  田翁说:“陈尊长,地仙老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后悔啊。上了一些小人的当,悔之不及,给你们带来了伤害和痛苦。”说着跪下去拜了三拜。  陈鲁说:“算了,我们也不生气了,但愿你能重生到好人家。我问你,田翁在哪?”  田翁愣了一下,说:“尊爷,我不知道,为什么都找这个田翁?告诉你们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想有一个人能知道,都是他办的,长史吴胜。”  陈鲁说:“生死簿上有这个田翁的名字,谁让你在生死簿上写的?”  “是金二公子。”  陈鲁愣了一下,说:“又是这个杂碎,阴魂不散啊。好吧,就到这吧,你也好上路了。”  几人回来,外面已经摆好了刑场,地仙和仙尊出去行刑。陈鲁和阿德说了几句话,但也不敢说的太多。  陈鲁问:“老师,我总算见到真人了,我以后再有事,就去太阳屿找你就可以了吧?”  阿德摇摇头说:“你尽说孩子话,那太阳屿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还是我找你吧。”l  “那行,这回总不会在梦里相见了吧?”  阿德笑着 点点头。陈鲁看一下那边,万灵上人和金孜在说话,帝尊和天尊在说话,知道他们都在商量过一会儿怎么处理这三方的问题。  陈鲁有心问一下阿德,看难竹道长这金鱼眼一直向这边扫,打消了念头。  过了一会儿,两位回来了。仙尊说:“事情已经处理了,我们行文,由阿德大人转呈圣母,下面就是涉及到这几方,大家议一议,怎么处理?”  大家沉默一会儿,金孜先说了:“我很痛心,我的府衙涉及到两起,我有责任,我驭下不严,向圣母递折子自劾。”  听上去冠冕堂皇,看上去痛心疾首,其实满满的都是套路,金蝉脱壳的的套路。和万灵上人的如出一辙。  万灵上人这时又站起来,还要说话,这时一直没发言的帝尊站起来了,抢在前面说:“本尊说两句,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们的下属和亲人给人家造成了伤害,我们怎么样也得给陈尊长和地仙大人顺下一口气去吧。”  大家都点头,包括万灵上人c金孜和难竹道长,帝尊接着说:“等各位递了自劾折子,圣母也得把我们叫在一起议事,不如今天趁着大家都在,圣母也来了使者,我们就议一下,然后向圣母递上条陈。你们愿意递折子,你们以后再递,也显得你们有诚意。那就和大家都没关系了,也不用在集中议事了。大家说怎么样?”  这几位都同意,天尊说话了:“这就好办了,前有车,后有辙,以前有野仙观,已经打了样,他们驭下不严,酿成大祸,那主官就得受到惩戒,就按野仙观的例子来。这是我的想法,大家说说吧。”  陈鲁高兴的那颗心都要在嗓子里蹦出来了,他知道目前自己不宜说话。先看看再说,如果他们没人支持,那他就得赤膊上阵,要不然这一阵子闹啥呢?白白让他们祸害一回吗?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十方总制 大家沉默了半天,帝尊说:“我看大家都不出声,不知道怎么想的?难竹道长,你说呢?”  难竹道长万没想到他问到自己这里来,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两个死党,万灵上人和灵尊,本来都是一样的品级,没想到自己降下去三级,两人当时谁也没说救他。这倒好,每次见面都得给他们见礼,见长官礼。  这下子好了,大家彼此彼此,于是难竹道长说:“天尊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同意降三级。”  仙尊和地仙也都同意,陈子诚不用说。大家眼光都转向了灵尊和万灵上人。  万灵上人说:“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我有一个疑问,这个田翁虽然是有人兴风作浪,但是他毕竟是地府的部属。他去害陈尊长了,那还有地仙呢,你不能说这事你地仙没责任吧?你虽然没酿成什么大祸,但也是驭下不严,我提议,地仙也降一级。”  陈鲁勃然大怒,喝骂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一切都已经审谳明白了,是你们的部属干的好事,我们不想深追究了,你却咬着不放了。那好,我老人家不干了,这事不行,不能这么轻轻放下,继续追查,我来查,一查到底。”  灵尊金孜马上站起来,说:“万灵上人的话不代表我的观点,我认为地仙大人也是受害者。”  地仙说:“这事我是有责任的,陈尊长已经批评了我,我也做出了深刻反省和自我批评。既然这样,我也不遮丑,就按上人说的,我也降一级。”  大家都一致通过。眼睛都盯着阿德。  阿德说:“我是带着耳朵来的,带着的嘴巴就是圣母的,这些你们整理好,我要报告给圣母。圣母这里还有一个法旨,大家听旨。”  众人赶紧起来,两边的书吏和差官已经跪了下去。  阿德说:“擢升三方尊长陈子诚为太阳屿总制,自即日起,食三禄。”  大家一下子惊呆了,这倒好,都降了级,产房传喜讯,他却升了。  陈鲁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官,想起了那边小邱岛上的官员,说:“看你们这样,我似乎又升官了吧?怎么这么一个名字,总制,难道我们寰宇十方就没有一个好听的官称吗?”  这一句话大家醒过神来,马上离坐,在他的面前跪下,说:“见过总制。”拜了两拜。  陈鲁说:“别忙着拜,我到底是什么官?相当于我们天朝的什么官?”  地仙说:“恭喜尊爷,不,制爷,你就是寰宇十方的首席宰相,这些尊长是丞相,你是首相,或首辅。”  陈鲁说:“本来是一个挺好的官,怎么弄这么个名字,叫首辅多好听,哪天见到圣母,和她提个建议。”  阿德说:“下官差事已经完成,告辞,回去禀告圣母,下午也好发出寰宇文告和邸报。”  陈鲁说:“各位稍候,我老人家送一下我的老师。”  两人飘了出去,陈鲁说:“老师,告诉圣母,我得回使团了,出来有几天了,我都找不到在哪了,也没有了脚力,让我作弊一次吧,直接到达使团,不然真就出事了。”  阿德沉吟一下,说:“这个要求不过分,这次事本身就是一个冤假错案,没问题。”  陈鲁看他一句话就停住了,知道这是阿德的习惯,说:“老师,就没有话教给学生吗?”  阿德说:“只有一句话,又是架到火炉上烤。告辞,你好自为之吧。”  陈鲁呆呆地看着阿德远去,告诉一个文官,到里面告诉仙尊,他走了。说着就去找仙桃,仙桃早都等在那里,看陈鲁过来,拍了一下手,几个桃子都过来了。  仙桃说:“我们都听说了,尊爷不但脱了大难,还升官了,我们尊娘都是你的部下了。”  陈鲁说:“那是,你不看我老人家是谁啊?你们能喜欢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男人嘛?”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也有几分挑逗的意味,陈鲁说完就后悔了,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  仙桃笑着说:“没什么,尊爷,你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大家又是一愣,都笑了。  陈鲁说:“怎么没见着织锦和红云两位使者呢?想和她们告别一声。”  仙桃说:“两位使者早已经离开了,是早就派好的差事,去了你们人界,什么差事不知道。”  “好了,我在这还傻等呢,我都没和各位尊长告别,他们看见了,又得说我重色轻友了。”这话一出口,大家又愣了。  陈鲁看了几人一眼,都红了脸,陈鲁哈哈大笑,飘出逍遥紫薇池,回到了元元的府邸。  桃子已经打点完毕,和上次一样,站在门口向远处看着,看见陈鲁,像一只欢快地小鸟飞了过来,赶快给他打扫身上的灰尘。两人走进屋里,桃子和上次又说的一样,元元不在。  陈鲁很奇怪,这元元一天天在忙什么?  陈鲁想,马上把桃子送到神女那里了,是时候解开佑佑的谜团了。  他把桃子叫过来,说:“桃子,你先别忙活了,我有话问你。咱们相处了这么多天了,你对我老人家可以说无微不至,我也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  桃子说:“我就是姑爷的亲人,我知道姑爷要问什么?元元小姐也套问了好几次,我都没告诉。今天我就说实话了。我们郡主非常自卑。”  陈鲁糊涂了,问道:“自 卑?什么意思,堂堂的魏铭国六郡主,才貌无双,有什么可自卑的?”电脑端:/  桃子说:“姑爷,你是明知故问,我们郡主是已婚女人啊。她要是再嫁就得按二婚处理。”  陈鲁一下子呆若木鸡,是这样,他陈子诚作孽啊!  桃子看陈鲁呆了,也停了一下,接着说:“王爷和王妃虽然没有一句埋怨的话,但是平时疼我们家郡主的心就减了几分。再加上后来又被人掳去,那就不用说了,没出事才怪呢?这样我们的日子很艰难。也有两个去提亲,都是做小。堂堂的郡主岂能给人家做小吗?可是王爷c王妃都答应了,只是最后因为年龄太大才作罢。其中有一个都一百多岁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一、重新评估 陈鲁说:“怎么会这样?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桃子摇摇头,说:“我们都知道,我已经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王妃娘娘。但是别人不那么看啊,有的甚至说郡主水性杨花。灵尊派人去提亲,是给二公子做夫人,而且还是头婚。家里人岂能不喜欢之理?就像是捡到了宝贝。谁知道他不是好人啊。”  陈鲁很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  桃子红着脸说:“第一次见面,当着我们郡主面就轻薄我。把我吓坏了,还让郡主骂了我一顿矫情,不是那天有事,就让他得手了。”  陈鲁说:“桃子,昨天看你说的挺明白,你的主子嫁了他,你也就是他的人了。”  “这个我知道。就是接受不了,你才是我们姑爷。”  陈鲁心如刀绞,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桃子看他的脸色灰白,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痛处,马上说:“姑爷,既然你们不能在一起,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就是怕你难过,我不敢告诉你。姑爷,你是不是很不受用?伤口疼吗?”  说着走过来就要查看陈鲁的伤口。  “干什么呢这是?大白天的忙活啥呢?”元元回来了。桃子赶快侍立一旁。  元元还要再说,看两人的表情,知道有了状况,改口了,说:“叔叔,你今天应该高兴啊?怎么这个表情?是故意的,矫情,博女孩子同情。桃子,你不要上当啊。”  桃子的脸上还有泪痕,说:“元元小姐不要拿我们下人开玩笑了。我们姑爷不舒服。”  元元笑着说:“放心吧,桃子,你们姑爷舒服着呢,他不但解除了通缉,还升官了。”  陈鲁吃了一惊,说:“这么快你就知道了,还没发文告呢。”  元元说:“你以为在人界呢?你出去走走听听,天上几乎都知道了,都在谈论这件事,都说你陈子诚犯的罪越多,官升的越快。都说圣母是最圣明的。”  桃子高兴了,说:“我们姑爷就是不一般,把整个世界都给他管也没问题,保证比现在好十倍c百倍。姑爷,圣母对你怎么这么好,这个老太太不是在打你的主意吧?”  元元说:“我还是那句老话,随她打主意去,她要是让你当这个寰宇老大,你就以身相许吧。”  陈鲁喝道:“你们两个越说越不靠谱,桃子,你都这么大了,怎么也和元元小姐一样胡说八道。什么升官,这是圣母又一次把我老人家放在了火炉上。桃子,我们走。”  元元呆了一下,说:“不会吧,这明明是好事啊。叔叔,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玩?”  陈鲁说:“找你玩?我倒想找?根本就摸不着你的大门。告辞。”  陈鲁把文袋拿好,把元元的文袋还给他,看一下镇海珠,告辞元元,和桃子来到神女峰,神女已经候在那里。  陈鲁也没进去,就在牌楼前说了一会儿话,把这次的事简单地告诉一下,把桃子郑重地托付给她。  说到这里,神女说:“我得告诉你一件事,说了你不要着急,你的夫人佑佑那天就在云光府跑了,下落不明。”  陈鲁吓了一跳,说:“下落不明是什么意思?她又有婆家又有娘家的,怎么会下落不明?”  神女摇摇头,说:“她哪也不在,现在寰宇十方有许多人都在找她,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  桃子哇的一声哭出来,说:“姑爷,你快救救我家郡主吧。”  陈鲁说:“阿瑶,不行,我真得去寻她。桃子,你哪里也不要去,在这里好好的修为,机会难得。一旦窥破大道,修成不死之身,也算有一个结局,你们郡主的事我们解决。”说着就要走。  神女大喝一声:“站住,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现在有这么多人在找,非得用你一个吗?你得赶紧回使团,如果使团一切太平,你再设法去找。”  陈鲁看神女满面通红,知道她从内心发了脾气。她是看陈鲁没有男子汉气概,怒其不争。这个佑佑是怎么对他的?一剑差一点要了他的命。这个没心没肺的陈子诚还在为她的失踪着急。  神女心里很不爽,她不知道他和佑佑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觉得应该重新评估一下这个陈子诚。  一顿骂,骂醒了陈子诚,使团的差事大过天,看着桃子可怜巴巴的眼睛,说:“你放心,我处理好差事就去找,你可以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师父。”  说着躬身向东南鞠了一躬,说:“圣母,对不住了,我不能按部就班地走了,我已经让阿德老师请示你,就允许我直接回到使团吧。”  说着,拿出红珊瑚宝石,念动咒语,默念李达,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陈鲁以为不允许他偷奸取巧,就想把宝石装起来。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宝石根本就已经不发光了,他又试一下神女,红珊瑚还是没有反应。  陈鲁彻底明白了,元元绝非常人,她也许根本就不是孩子,陈鲁对她的疑虑加深了。  神女看出来他的尴尬,说:“我把你送回去吧。”  陈鲁赶忙说:“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神女说:“你自己怎么回去?他们在哪?别再嘴硬了,我的陈尊长。”  其实陈鲁真的不是嘴硬,这是在地面,他用天步八重能把大青马叫过来,但是真怕惊着使团,他们一下子不见了大青马,再到处找它 ,那就不划算了,于是说:“那就有劳阿瑶了。桃子,你先进去吧。”  神女过来拉着陈鲁的手,走了,回头看时,桃子跪在那里。  在一处高山上,神女把陈鲁丢下,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陈鲁明白他的意思,没关系,天狗吃不了日头,早晚她会明白的。  这里还是冬天的温度,他虽然在山上,这里却是官道。所谓的官道就是还够宽敞,但是道路崎岖,积雪足有两尺厚。向下看去,悬崖峭壁,高有几百丈,一些老鹰在悬崖处盘旋,悬崖两旁,树木却是绿的,这让陈鲁又有了时空错乱的感觉。  陈鲁看一下时间,已经是午时了。这时一声嘶鸣,大青马向他飞奔而来,陈鲁喊道:“小心,这是悬崖。”喊完了自己都笑了,狗儿还怕这个吗?  马上下来一个人,一把拉住陈鲁,是朵兰,这个动作也只能是朵兰,纳兰才不管那些,一定会扑过来,抱住他掉泪。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二、减员四十多 朵兰眼睛也含着泪水,说:“都过去了。”  轻轻的一句话,包含了一切,似乎又明白一切,陈鲁的遭遇她仿佛都知道。  大青马又是一阵嘶鸣,这个嘶鸣不同于刚才的那一声,那一声是欢快c欣喜,这一声是提醒,是抱怨,也有几分不满。  陈鲁笑了,说:“狗儿兄弟,怠慢了。”说着在马的脸上蹭了几下,又和马贴了一下脸。  朵兰说:“大队人马已经上了山顶,这样的山路太危险了。”  话音未落,已经听见了人喊马嘶的声音,大家小心翼翼地走这段山路,陈鲁也不敢去见李达,怕惊了牲口,在前面骑马探路。他一边走着,一边在想着纳兰,她这次真能沉得住气。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翻过了大山,来到了峡谷,这里比山上的积雪还要厚。看看已经到了酉时,李达下令,就地扎营。  陈鲁赶紧骑马来见李达,李达说:“听喜子说,你回来了,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陈鲁答应着,眼睛在四下逡巡,李达明白,说:“纳兰出了一些小状况,一会儿再说,现在让官兵们先换上厚衣服。”  在这大雪地里,扎营很困难,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安排就绪。陈鲁看了一下天空,万里无云,金色的月亮已经出现在东方。他吃了一惊,来到大帐,大家都来见礼。  陈鲁说:“我看月亮,应该是过了初十了吧?我都糊涂了。”  李达笑了,说:“今天都六月十四了。”陈鲁苦笑一下,说:“这么说,我离开使团十多天了?”大家都说是。  李达说:“你先回到自己的大帐去,一会儿过来吃饭。”  陈鲁如逢大赦,他实在是挂念纳兰,又不好多问。他刚刚回到自己的大帐,朵兰来了,说了纳兰的情况。  纳兰最近一直很用功修为,朵兰有些担心,因为她一直记挂着陈鲁,怕她在修为时走火入魔。每次都加着小心,陪着她练功打坐。  但是老虎有打盹的时候,朵兰有一天就睡着了,睡得很死,纳兰的一阵阵奇怪的叫声把她惊醒了。  朵兰赶紧下床,看纳兰面若桃花,双眼迷离,一口一个陈大哥。而且胡说八道,有些话充满着暧昧。朵兰心里一惊,知道走火入魔了,摸了一下额头,烧得滚烫。  喜子他们也听见了动静,就要进来。朵兰制止了,给她服下镇静药,陪她到亮天。  在拔营之前,来了两人,说是她的师姐,把纳兰弄回山里调养。纳兰也认识她们,其中一人就是大师姐显凤,李达看没什么问题,就让她们带走了纳兰。  陈鲁说:“她一定是去了赤斤山。时间够长了,差不多好了吧,我今天晚上就去看她。”  说完陈鲁请了五十张鬼符,拿着鬼符来到龙刚的大帐,问了一下最近的情况,龙刚说还好。陈鲁问:“有减员吗?”  龙刚说:“大人走了以后,又减员了四十多人,出现了几次状况,都是纳兰姐妹撑着。”  陈鲁心里一阵焦躁,看起来又发生了大事,问道:“最近纳兰不在,你们怎么办?”  龙刚说:“有朵兰姑娘,比纳兰的功法还要在上。前几天来了什么金家三兄弟。”他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下。  那天行军到干石,有一队人马截住去路,说要找陈大人说话。也速骑马过去,告诉他们陈大人不在使团。  这个人说:“我们知道陈子诚就在使团,还有金二奶奶也在这里,你去告诉陈子诚,把金二奶奶交出来,一切都没事了。”  也速大怒:“你胡说八道,第一,我们陈大人不在使团,第二,在使团也不用和你们什么金二奶奶在一起。你再胡说八道,我劈了你。”  这人不再废话,把长刀一摆,这一百多人的队伍就杀了过来。龙刚看一下,知道是普通的家丁,下令也速包抄他们,就地歼灭,免得给陈大人留下隐患。  也速调兵遣将,把这些人团团围住,两家展开混战,激战有半个时辰,这些人要逃跑,也速下令,就地歼灭,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地上凭空又多了一队人马。  也速来报,这些人看上去还像是刚刚的贼人。  龙刚知道这和刚才的人马不一样了,这是邪祟怪谲,他不敢离开中军,派人去查看,刚才战死的贼人还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  令龙刚吃惊的是,刚才已经被打散的敌人,看到这些新来的士兵,犹如见了鬼魅,带兵的将官大呼小叫的跑了,士兵们一溜烟地跑了精光,使团的兵马不敢去追赶,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新来的贼人。  突然使团的官兵传来一阵恐怖的惊叫,就像潮水一般地退了回来,也速也像疯了一般跑回来。  龙刚的眼睛瞪得血红,大喝道:“也速,你怎么回事?敢临阵脱逃,坏我法度,来人,就地正法。”  姚宝也跟着跑了回来,磕磕巴巴地说:“大帅,不是咱们怕死,这些士兵是刚刚打死的,有的还是咱们的兵,刚才咱们阵亡的二十几个兄弟,都在对面,可是他们的尸体却已经被我们抢回来了。”/  龙刚只觉得不可思议,说:“咱们兄弟们的尸体在哪?”  也速说:“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开阔地,这里也能看到。”  龙刚看了一下,真的还在那躺着呢。拿出窥远镜看了一下,真的是自己的士兵,他只觉 得头皮发麻。  这仗怎么打?对面是一群鬼兵。说:“也速,你赶快报告给中使大人和朵兰姑娘。”  也速报告完,李达的眼睛都直了,鬼神妖谲他都见识了,但是这些怪鬼,大白天的敢在官道出现,还是第一次。尤其是鬼界,他们白天一般不敢露面,怕这里的阳气太重。  朵兰就站在一边,说:“中使大人,我们从京师走来,不下万里之遥,见识了各种邪祟怪谲,我们也走到这里了,没有人能阻拦我们。我这就过去看看。王将军,好生护侍中使大人。”  说着对也速说:“带上你的兵,跟我走。”  也速有了仗势,带着将士们又杀了回去。朵兰说:“金鹏,不要在这装神弄鬼的,你耽误了使团的大事,你吃罪不起,你老子也吃罪不起,让开。”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三、一只金眼 金鹏走了出来,没骑马,说:“陈夫人,你的老公成了通缉犯,他拐跑了我的夫人,有人看见他藏在使团里。”  朵兰说:“你太小瞧我们陈大人了,他这一生不知道藏为何物,要是在使团里,你们敢来么?”  “陈夫人,那我们就搜一下吧。”  “你别做梦了,你赶快让这些阵亡的将士到地府去报到,你回到你们的云光府去,我们就当没见过面,刚才阵亡的将士也不算在你头上。”  “哦?你对寰宇十方倒是挺明白。如果我不听呢?”  “二哥,你和她费什么话,陈子诚抢了我二嫂,我把她抢回去,陈子诚没有不露面的道理。”是金朔,他话音未落,一跃而去,飘了过来。  朵兰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长啸一声,凌空劈下。金朔马上持刀架住,咔嚓一声,他的佩剑断为数截,青龙剑力道不减,向金朔迎头劈去。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一般,金鹏和金明都目瞪口呆,救应不及。尤其是金鹏,他见过陈鲁使的青龙剑,没有这么大的功力。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在沁香苑就有感觉。  金明高喊:“四哥快跑。”  一切都来不及了,就在青龙剑就要劈到的时候,朵兰大喊:“要活的。”青龙剑改变方向,一下子把金朔拍倒在地,晕了过去。  朵兰已经跃到身边,金鹏他们也在一箭之地站下了,金鹏说:“感谢陈夫人不杀之恩。”  朵兰向他们招招手,他们疑惑地走到朵兰身边,朵兰来回走着,显得很激动。这时金朔也已经醒了过来,跪在地上。金鹏几人都惊愕地看着朵兰,忽然都跪了下去,拜了几拜。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这边观战的官军们目瞪口呆,看着朵兰回来,都吓得赶紧磕头。朵兰笑骂道:“你们吃饱撑的,还是让贼人吓破了胆子?没事乱磕什么头?”  大家不敢接言。也速下令处理了尸体,继续行军。  陈鲁现在已经不那么惊讶了,朵兰是修仙者,这是确定无疑的。下一步就要揭开她的身世,至于她的目的,不用说,一定是来保护使团的,或者是专门来保护他陈鲁的也未可知。  陈鲁来到议事大厅吃晚饭。吃过饭,陈鲁把在金府发生的事情详细地汇报了一下。  李达很内疚,说:“子诚大人,为了使团,你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而且听上去都是那么匪夷所思,没法给你上功劳簿。”  陈鲁说:“中使大人,咱们的差事要紧。我子诚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我现在也感觉到力不从心,树大招风,一些宵小打我们的主意,而且他们的层次越来越高。我现在有意识地在培养纳兰姐妹。”  李达笑着说:“看出来了,你现在也接近成功了。”  陈鲁也笑了,说:“今天晚上我就去接纳兰。”  李达很高兴,说:“那有劳子诚大人了。错了,你是去接自己的夫人。”  陈鲁摇摇头,说:“我子诚还是那句话,再看看。”  李达疑惑地看着陈鲁,说:“你总是这句话,难道纳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陈鲁一下子愣了,说:“没有,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陈鲁告辞出来,在大营里转了一下,他发现大营周围有一双双金色的眼睛。陈鲁的眼睛在黑夜看东西和白天没什么两样。他顺着金光看去,一些高大的猩猩伏在周围的雪地里。  陈鲁大致看了一下,能有四五十只。他们在警惕地看着陈鲁,当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陈鲁能看见他们。  陈鲁仔细地观察一下,他们所处的位置很规律。他有几分奇怪。既然已经围上了大营,为什么还不动手?他悄悄地走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飞身跃起,飞出大营,来到山边观察着。  这时他发现还有一队流动的大猩猩。他们来到一处,站了半天,走过去抡起爪子就打了其中一个大猩猩。这个挨打的大猩猩一声也不敢叫,站起来继续盯着大营。  陈鲁判断,这些大猩猩似乎对使团没有什么恶意,看上去更像是在保护。陈鲁打算做一下测试,他纵身向远处的山脚飞去,到了这里,他判断一下到使团的距离,大约有五里地。  陈鲁就像一个大鸟一样飞向使团,一道白光飞起,很快有几个大猩猩纵身跃起,拦住去路。陈鲁拔出匕首,刺向对面的大猩猩。他纵身一跃,又有几个大猩猩跑了过来,一个大猩猩进了陈鲁的视线,他的右耳朵少了半边。  陈鲁就像是雷击了一样,这是旧相识。陈鲁飞身跃起,向山脚逃去,大猩猩也不追赶。  陈鲁向山上望去,独自一个大猩猩坐在那里,眼睛发出一道金光,为什么是一道?陈鲁疑惑,仔细地看了一下,是一只眼睛,是这些大猩猩的老大。  也是旧相识,他们真是来保护使团的。陈鲁一切都明了了。  陈鲁干脆大大方方地回到大营。他们认识自己,不会拦着的。他飞到大猩猩的视线里,走着回到了大营。  到了营门口,哨兵吓了一跳,说:“陈大人,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陈鲁也没理他们,站在那里等着。他看见朵兰拿着纳兰的一件衣服向陈鲁的大帐走去,喊了一声。  朵兰走过来,说:“陈大哥在巡营吧?没事了,龙刚贴上了鬼符。”  陈鲁说:“鬼符都不用 了,外面这么多金光,保护的好好的。”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朵兰发现陈鲁在盯着自己,说:“你又忘了,看破不说破。”说到这里转换了话题:“这是我妹妹的衣服,狗儿需要。”  陈鲁说:“不需要,狗儿如果连纳兰的气味都不知道,那就是该挨鞭子了。到我那里坐坐吧。”  两人来到陈鲁的大帐。朵兰笑着说:“陈大哥有话问我,有些话就不要问了,我的耳朵听出茧子了。”  陈鲁也笑了,说:“不问,就是一件事。金鹏他们为什么拜你?你们也不是没打过交道?那时候为什么不拜,还死命地折磨你们?”  朵兰以为他得问外面的大猩猩,没想到问这个,愣了一下,说:“陈大哥你就是太性急,有一天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今天问到了,我就告诉你,我和金鹏的外婆是同门。”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四、牛郎 陈鲁听完,呆若木鸡,半天才缓过神来,说:“这么说,你是神仙,既不是纳兰的姐姐,也不是你说的二十四岁。我说的对吧?”  朵兰说:“陈大哥错了,我是人,不是神仙,也是朵兰的姐姐,也是二十四岁。但是和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和你一样,用你的话说,也是修仙者。”  陈鲁的心放下一半,说:“那我每次问你是不是修仙者,你都不承认。”  朵兰说:“陈大哥,你不讲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是修仙者?”  陈鲁又愣了,是啊,笑着说:“最后还是你不讲理。我太笨,和一个女人讲理。一些谜团这就有了答案,比如在时空隧道,在桃花国的山洞,罗大胖围困时的那泡尿,在热带雨林的老者。这样就好了,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藏着了。”  朵兰说:“纠正一下,是女孩。”算是对陈鲁说的话认可了。朵兰看到陈鲁一副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很开心,知道这个不靠谱的陈大哥非常在乎她朵兰。  朵兰接着说:“陈大哥,你这就走吧,这里有我,你尽管放心。我加一句话,不论纳兰怎样,你都不要生气。切记。”  陈鲁疑惑地看着她,朵兰说:“没什么,记住我的话就是了。”陈鲁点点头,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过来。  陈鲁说:“狗儿兄弟,去接纳兰,能找到吗?”  大青马愉快地点点头,打了一个响鼻。陈鲁飞身上马,走出大营,腾空而去。在一个小院前面,大青马停在空中。这里已经是三更天了,还好,月明星稀。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有两进,各十间房子,还有厢房c马厩。前面是一个宽大的菜园,里面种着各种蔬菜,还有各种花卉,争奇斗艳。  陈鲁不认识花,他自己认为,这也是一种文化缺欠,是素质不够的表现,也是不会生活的另一种写照。  陈鲁降落在门口,敲了几下门,一个人披着衣服来开门,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他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说明来意。老者说:“你稍等。”  过了一会儿,老者回来了,说:“官人,小姐说她不回去了,让你先回去,好好西去。她累了。”  陈鲁有些发懵,听着说话,必是纳兰无疑,她怎么想留在这里呢?陈鲁说:“你再去说一遍,就说是陈大哥来的。”  “我说过了,她知道是你,就是不回去了。”  陈鲁说:“这样,老丈,那是我的夫人,我得进去劝她。”  老者打量一下陈鲁,说:“你的夫人?是你们当官的恃强逼迫的吧。你都这个年龄了,小姐正在妙龄,怎么可能?不跟你回去就对了,他和郎君挺般配的。过几天就成亲了,你回去吧。别再来骚扰了。”  陈鲁吃了一惊,大喊:“你别在那胡说八道,让我进去。”说着不管不顾冲了进去,来到第二进房子。  角门没关,他看见有两个房间亮着灯,直接就闯进其中一间,没有人,他冲进另一间,纳兰已经坐了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  纳兰很生气,喝道:“陈子诚,你知道尊重人吗?”  陈鲁看她这样,放下心来,说:“我来接你,怎么就不尊重你了?”  纳兰喊道:“你赶快退出去,回到大营去,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陈鲁说:“你又发哪门子疯?快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过了一会儿,纳兰出来了,穿一身粉色滚边刺绣长裙,外面套着一个淡紫色绣花右衽坎肩,显得修长,苗条。陈鲁说:“哇,好漂亮啊!”  出乎陈鲁意料的,纳兰看了陈鲁一眼,这一眼带着鄙视c厌恶,甚至有几分憎恨。然后把头一扬,向另一个亮灯的房间走去。  陈鲁在走廊里等着,突然,她大声喊道:“牛郎,牛郎,你在哪里?”  这时有两个仆人走了过来,躬身而立,纳兰说:“牛郎呢?”仆人摇摇头。  陈鲁吓了一跳,一把拉过来,问道:“你为什么找牛郎啊?你是什么人啊?”  纳兰大吼一声:“滚,你是什么东西。”说完指着两个仆人,说:“快去找牛郎,我怀疑让这个官员给干掉了,紫烟呢,怎么不见她来服侍?”  这两个人赶紧去找。陈鲁镇定下来,说:“纳兰,不用找了,你又着了道了。你和牛郎住在一起了?”  “用你管?我是你什么人?”  陈鲁大怒:“我是什么人?你说我是你什么人?论公,我是你长官。论私,我是你夫君。”  纳兰又是一声怒吼:“陈子诚,你真够不要脸的,你一直对我不怀好意,滚,滚远点。”  陈鲁也不生气,看她在骂人。不一会儿,一个仆人回来了,拿着一张纸,纳兰拿过来看着这些汉字,认不全,说:“你来读一下。”  仆人说:“我不认字,夫人。”  纳兰把眼睛向陈鲁这边扫过来,陈鲁把脸嗖的一下扭了过去。纳兰走过来,把纸向陈鲁手上一塞,一句话不说。  陈鲁说:“不用读,一定是告别信,知道我老人家来了,他早跑了。你个傻丫头,走吧,回去我再给你读。”  纳兰还是不说话,指了一下陈鲁手中的这张纸。  陈鲁很无奈的样子,拿起信来开读:纳兰吾妻,虽然短短七天时间,胜过一生,让我一生难忘。但是事业为重,男子汉 大丈夫志在四方,不能因儿女情长而自废武功。为夫走了,你不用找我,你也找不到我,有缘自会再见。保重。夫君,牛金波。九九九)(  原来是这么一个牛郎啊。陈鲁第一感觉,纳兰完了,废了,被人家骗了。自己还在发呆的时候,听见咕咚一声,纳兰已经栽倒在地。  陈鲁醒过神来,把这两个仆人控制住,把纳兰抱到床上,自己又冲到门房,把老者拎了进来。  陈鲁大喝道:“说,你们的这个牛郎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多久了?”  老者说:“他是我们主人的老朋友,我们主人出门做生意,我们在看家,牛公子拿着我家主人的亲笔信上门。主人在信中写道,让我们对待牛公子就像是对待他一样。”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五,不一样的感觉 陈鲁问:“牛公子带着几个人?”  “一个小厮,一个丫鬟。”  陈鲁说:“你们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我老人家要报官,你们和贼人沆瀣一气,坑害百姓。”  这时纳兰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突然说:“你不说是长相厮守吗?你不说有了我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吗?你不说我们不怕清贫吗?”  陈鲁在心里叹息,这都怪自己,在天上耽误了十多天,走过去,说:“纳兰,我们回去吧。”  纳兰迷茫地看着陈鲁说:“回去?回哪?”  陈鲁瞪了她一眼,说:“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和我回使团。”  “我为什么要换衣服,为什么要回使团?那是我的家吗?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陈鲁不理她,走到纳兰的房间,把她的东西随便一放,拿起一个单子随便裹上,又找出一件衣服,拎着走了出来,把衣服给纳兰披上,单手一夹,抱着纳兰走了出去。  纳兰连踢带打,张口辱骂,陈鲁全都不理,一声唿哨,大青马飞身跃下,陈鲁把她放上,大喝道:“你要是挣扎就得摔下去,粉身碎骨。”  纳兰说:“我就是不上,我不和你同乘一匹马,你就是这样把我轻薄的。这一段时间我都反思了,陈子诚,我真的上了你的当。”  陈鲁听她这话不像是迷糊,转头看了她一下。纳兰继续说:“是我太相信你了,你开始就在打我的主意,欺负我年幼无知,一次次被你得手。总有一天,本姑娘一定要和你算总账。”  这次陈鲁是彻底傻掉了,他在想,我怎么了?不都是你纳兰要做我的太太吗?到现在我老人家还没松口呢,你怎么有这么一大套理论?  陈鲁还是沉住了气,说:“那好吧,你把自己拴在马背上,背靠着我。回去给你姐姐商量,想回来让她给你送回来。这样可以了吧?”  纳兰呆了一会儿,说:“好吧,再信你一回。”转脸对仆人说:“你们在这里好好打扫房间,等着牛郎回来,我没准什么时候回来。”  说着走到里面拿出一个宽带子,把自己绑在马鞍子上,真的是面朝后。陈鲁心里涌起一阵悲凉。  二人回到大营,已经到了四更天了,朵兰还没睡,候在哨帐里。看他们两人这个做派,吃了一惊,然后就是一阵笑,什么也没说,把二人领进自己的大帐。  到了里面,朵兰看见纳兰的服饰又是一惊,给陈鲁示意,陈鲁回去歇息。  朵兰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控制不住,眼泪哗哗流了下来。朵兰说:“别哭,咱们是亲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纳兰哭出声来,朵兰怕外面听到,急忙制止,纳兰一边抽噎着一边讲了经过。  她随着师姐走了,到了半路,有人来传话,师父命令,纳兰的这个毛病不适合在赤斤山调养,她们征用了牛公子的房子,在一处乡间别院疗养。电脑端:/  于是师姐带他到这这家小院。纳兰这时有几分迷乱,但是她还是蛮喜欢这里的。这里没有富贵气象,却又不俗,她在迷迷糊糊中被安排到了后进院子。  她刚刚躺在床上,进来一个年轻的秀才,二十左右岁,他个子不高,身穿浅蓝色丝绸直裰,戴着四方平定巾,面白无须,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总是漾着笑意,而且这眼睛有些细长,可能是为了配合着细长的眼睛,上面有一双细长的眉毛,再配上那长长的眼睫毛,看上去是那么的清秀。  尤其是那微微翘起的鼻子和清晰的人中,看上去真的像一个清清爽爽的女子。  迷迷糊糊中的纳兰看他绝不同于哈三,哈三更多的是粗犷。也不同于陈鲁,陈鲁虽然学富五车,但是没有读书人的样子。而这个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举止潇洒,又是这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话,纳兰顿时心生好感。  因为纳兰平时遇见的接触的不是官员就是丘八,大多数都和哈三c陈鲁一样。当这个人给他把脉时,她竟然感到一阵阵颤栗。  这个人请完脉,用柔和的眼睛看着她,说:“放心吧,没事,吃几服药就好了。”声音异常柔和,就如春风化雨。  他站起来就要去开方子,发现纳兰已经安静了,在盯着他,说:“学生牛知,表字金波,是不第秀才,秉承家传,粗通医理。”这是摆老资格,似乎要给纳兰吃下一颗定心丸。  纳兰信任地点点头。  开始时一天只过来两次,请脉,后来渐渐地过来多了。纳兰是个暴脾气,自己的这个毛病,更加喜怒无常,就是这个牛知,能让她安静下来。  纳兰开始还好,后来看不见牛金波就发脾气。就这样,白天一整天牛金波基本都在后院。  师姐似乎看出了苗头,偷着问纳兰:“师妹,你是不是喜欢牛公子?”  纳兰是一个蒙古姑娘,不会惺惺作态,点点头。师姐似乎很惊讶,说:“你现在和哈三掰了,还有陈子诚呢?你难道不喜欢他吗?”  纳兰说:“不知道,就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师姐说:“我们都觉得奇怪,哈三正当年,过门就是夫人,你怎么看上了那个快入土的人了?他是不是经常撩拨你啊?”  纳兰摇摇头说:“什么叫撩 拨?陈大哥可不是那样的人。”  师姐笑了:“连撩拨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还说不是那样的人。你给姐姐讲一下,他平时对你的说话和动作。”  纳兰回忆一下,就把记忆最深刻的,几乎是甜蜜的回忆讲了一下。  师姐一拍床沿,说:“师妹,你真是幼稚,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世事险恶。这就是一个骨灰级的撩妹大叔。现在你回忆一下,是不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轻薄。”  接下来师姐就给她解析一下陈鲁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动作。看纳兰累了,告辞了。  纳兰在床上仔细玩味师姐的话,有道理。他不但对自己不怀好意,对其他的女子也很暧昧,对佑佑c绿玉公主c神女c嫣嫣姐妹。甚至对元元这样的小孩他都不放过。  陈子诚是一个大色狼,鉴定完毕。她庆幸自己没有遭他的毒手,要不然他陈鲁很快就要离世,自己怎么办?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六、落榜了 她开始审视这个牛公子,家里虽不是高官巨贾,但是也薄有田产,足够用度。只要是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生活就是苦一点又能怎么样?  她仔细对比一下,哈三也好,陈鲁也好,和牛金波相比,都成了豆腐渣工程。  自己鬼使神差的走火入魔,鬼使神差地到这里来养病,鬼使神差地遇见了牛金波,这一切的一切,岂非天意?  何况这两天她已经发现,牛公子没事总喜欢往这里跑,而且看纳兰的眼神和开始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好像是一团团热情的火焰,燃烧了纳兰这个心灵沙漠。  这样两个人你有情,我有意,纳兰还在病中,大家都依着她,后来,在晚上也喊牛相公。师姐没办法,只好让牛金波搬到后院来住。  朵兰观察着纳兰,发现她叙事清楚,逻辑清晰,知道她已经全好了。朵兰心里高兴之余,又生出几分不安,问道:“纳兰,你告诉姐姐实话,你一口一个牛郎,是不是住在了一起?”  纳兰点点头,说:“就是陈子诚去的前一个晚上。”  朵兰看他们两个回来时的状况,又听她这样称呼陈鲁,心里明白了几分,说:“妹妹,你怎么这样称呼陈大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们可是娥皇女英啊。”  纳兰鄙视地说:“告诉你,姐姐,他不配。”  朵兰吓了一跳,说:“妹妹,你疯了?”  “姐姐,我很正常,我劝你,以后离他远点,他真的不是好人。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品一下,他真的在轻薄我们?”  朵兰暗自叹一口气,说:“这都是命,睡吧。我去看一下陈大哥。我不放心,他会难过死的。”  纳兰说:“他难过是一定的,被我揭开了他那虚伪的面纱,他要是真的难过死了,我超开心,烧天那么粗的香。现在我理解佑佑了,她真的很了不起。”  朵兰什么也没说,悄悄地来到陈鲁的大帐,他躺在床上,眼睛瞪着,一点睡意也没有。佑佑对自己的一剑,纳兰这一套理论,以后还会有谁?他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不要去惹这些人,受伤的是他陈子诚。  朵兰进来,拉着他走出去,来到大帐后面避人处,朵兰说:“我知道你没睡着。”  陈鲁问:“你真的能夜视。”  朵兰点点头,说:“纳兰完了。”  陈鲁一种无名的委屈c痛苦c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吼道:“她完不完关我屁事!以后我老人家不认识这个人。你没事也离我远点。”  朵兰也不生气,说:“你怎么又这样,还让不让人家说话?”  “我就不让你说话,有话给别人说去,我不欺负你们年幼无知,都特么的离我远点。”  朵兰笑了,说:“在女孩子面前不要爆粗口。告诉你,别人能离你远点,我却不行,我想离你远点也没用啊。”  陈鲁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朵兰转移了话题,说:“没什么意思。我给你说正事,你就一直不让我说。纳兰在这次大考中落榜了。”  陈鲁一时没听明白,还是狐疑地看着朵兰,说:“没听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似乎料到了,要不然我临行前你也不会那么说。”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没有直接回答,说:“你没被考验过吗?”  陈鲁愣住了,如醍醐灌顶。纳兰已经在修仙,有人在考察她,这个活应该是仙尊她们干的。  就在这时,陈鲁的大脑如电光石火般一闪念,织锦和红云。她们到人界有差事,原来就是这个差事,这朵兰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朵兰说:“陈大哥,傻了?马上就该敲起床的云板了。”  陈鲁说:“你说的一点没错,是仙尊的两个使者,织锦和红云。”  朵兰迷糊了,说:“仙尊的使者都是女的啊?这个牛公子是一个美男子。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鲁摆摆手说:“这有什么!女扮男装。”  朵兰说:“两人都住在一起了,是女的纳兰能不知道吗?她又不是傻子。”  陈鲁一下子呆了,这个消息太残酷了。他镇定一下,说:“这个牛公子叫什么。”  “牛知,牛金波。”  陈鲁想了一下,笑了,说:“纳兰这个傻丫头。朵兰,你把牛字去掉,连起来。”  “知金波,明白了,就是你说的织锦。”  “对,她在告诉我,纳兰还是纳兰。”  朵兰摇摇头,说:“纳兰真的不是你的纳兰了,这事就先有到这吧,以后慢慢再说。不行就把她送回郡王营子,安排她嫁人c做官。”  陈鲁说:“其实我也很生气,但是我觉得,过了这一段时间就会烟消云散吧。不过,我得把话撂这,我可得离她远点了。走,回去吧。马上就起床了。”  朵兰还在那里傻傻地站着。陈鲁说:“快走吧。”  朵兰喃喃地说:“两个人,织锦和红云。”她突然对陈鲁说:“不好,麻烦了。我得去一趟北路,陈大哥,把大青马给我骑一下。”  陈鲁一下子明白了,另一个人去了北路,是奔一个人去的,是吃了千年老参和人参娃的李先。  陈鲁点点头,说:“朵兰,你想的真周到,还是我去吧。”  朵兰说:“不行,使团离不开你。我这就给中使大人说去。”  陈鲁笑着说:“没什么离不开的 ,你那么多人高马大的队伍谁敢惹?”  朵兰也笑了,说:“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吧。那我就带着他们。”两人刚刚回到大帐,梆子响了。  朵兰过来告诉陈鲁,一会儿去议事大厅,有郎中给他检查一下伤口,又嘱咐了一句:“陈大人,天机是不可以随便泄露的。”告辞而去。  这句话在示意陈鲁,不要把真相告诉纳兰,也变相地把自己平时隐瞒身份的事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非常巧妙的解释。不声不响,却又掷地有声。这是一个罕有的聪明女孩。  陈鲁赶紧来到中军大帐,郎中已经候在那里。李达让他到自己的内室。郎中检查一下,已经愈合了。告诉陈鲁少骑马,多吃一些愈合的东西,走了。  李达问了一下纳兰的情况,大概是看她不对劲。陈鲁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对于这个牛公子只字未提。  李达说:“如果她不想跟着使团走下去,你就和她谈一下,我们也按照说的,安排他们家人出来做官。”/  陈鲁有几分为难,说:“纳兰现在对我有些误会,过几天再说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七、法师求见 李达两人走出来吃饭。纳兰也出来了,陈鲁想,以她的性子,肯定得给自己甩脸子,他心里有几分忐忑,似乎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心里门儿清,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就得遭到一片讨伐声,吐沫星子都得淹死他。  但是纳兰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和各位见礼,吃饭,护侍着车驾开拔。  陈鲁躺在车里,把这几天的事情理顺一下,他特别高兴的是弄清楚了朵兰的事,他一定是奉了哪个尊长的密令,到这里来保护自己的,在关键时刻她总会出手相救,而且能做到不声不响。令他沮丧的就是纳兰和佑佑。  佑佑是他陈鲁的问题,利用了人家,可是纳兰是怎么回事?她这次没经得住考验。陈鲁回想起那次在野狐岭,纳兰就差一点出了问题。  还有一件事困扰着他,田翁,只有吴胜知道吗?他一定要找到田翁的魂魄,弄清楚他和师父老蛤蟆的关系。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韩六儿把他喊醒了,他打开帘子向外面看了一下,已经不见了积雪,到处都是牧人的毡帐,他问韩六儿:“怎么停下了?什么时辰了?这是哪里?”  韩六儿笑了,说:“这里是打班。大人,你都睡死了,中午休息时,小的都没敢叫你,现在已经是戌时了,天马上就黑了,弟兄们在扎营。”  正好李达过来,训斥韩六儿:“越来越没规矩,你就这样和你们家老爷说话,在哪里弄来一只猫抱着?都是子诚大人平时把你们惯纵的。”  陈鲁赶紧下车,给李达施礼,这才注意到,韩六儿手里抱着一只大花猫,一只又肥又大的大眼睛花猫。  陈鲁也说:“见到中使大人还抱着,没规矩。”  纳兰跑过来,说:“哇,好可爱的猫!六子,在哪弄的,给我玩一下吧。”不由分说抱了过去。  陈鲁不好意思地说:“中使大人,我子诚睡死了,今天走了多少?”  “九十里,本使挺满意的,这都是什么道啊,总算出来这个大峡谷了,这里到了牧区。”  这时有人来报告,两位大人的大帐已经立上了,陈鲁带着亲兵们回到大帐,陈鲁让蛮台去夫役队要来一大块红布,他在上面画上字,让韩六儿拿给纳兰绣上。  韩六儿识字,看是“十方总制陈”五个大字。  韩六儿走了,陈鲁告诉蛮台不要让别人打扰,请了五十张符篆。韩六儿回来了,拿着那块红布。  陈鲁说:“这么快就绣完了,纳兰进步不小,原来绣一个东西得一个月。”说完一想不对,这个最少也得两个时辰,看着韩六儿。  韩六儿说:“纳兰在忙着呢,说大人你自己绣吧。”看陈鲁变了脸色,说:“大人,这次纳兰回来,小的感觉不对啊,和我们不那么亲热了。我看她对大人也”  陈鲁摆摆手说:“行了,别说了,你就直接拿给中使大人,让他安排人绣上。”  陈鲁在议事大厅吃过饭,李达正在吃茶,哨兵来报,有几个牧人求见。李达不假思索地说:“快请。”  怀柔远人,人家上门来了必须热情。  陈鲁不放心,说:“中使大人,还是我子诚来接待吧。”李达点点头,踱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也速陪着六个人走了进来,胡乱地给陈鲁磕头礼拜。陈鲁让王大举把他们都扶起来。陈鲁打量一下,有教长和法师。  陈鲁用西域话说:“你们见本使有什么事吗?但说无妨,不管你们是在哪一国,都是圣上的海外赤子,忠贞子民,有什么困难,使团断无坐视之理。”  教长跪下了,连磕了几个头,说:“天使大人,我们这里遭了难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求大人了。”  陈鲁鼓励他尽管说。教长接着说:“连续一年了,我们这里的人无缘无故就没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时候一天就丢了几个。有的一家子都没人了。”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们是牧人,可以换一个地方啊。”  教长说:“大人明鉴,我们迁转了好多地方,最后还是一样,附近的几个大牧场也这样。”  陈鲁说:“你们地方官知道吗?”  “知道,就是没办法,一次次的请法师c天师,都没制住,反而越来越厉害了。”  “这里有驻军吗?”  “有,打班团练府,归乌只守备府。他们来了许多次,也抓不到贼人。这些将士们气得吐血,就是没有办法。”  陈鲁问这个法师:“你有什么发现吗?”  法师抚胸一礼,躬身说:“我们联合附近的法师,把我们的师父c同门师兄弟都找来了,就是查不到原因。更有甚者,我们正在作法,有人在现场就失踪了,其中还有法师。”  陈鲁满脸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功法很厉害,是这意思吗?”  法师说:“一定的,我们也算有些手段,就是赶不走他们,有的法师气得烧了杏黄旗,折断了赶鬼鞭,发誓再也不干这一行了。”  陈鲁沉思了一下,说:“那你们为什么想到我们?我们怎么样才能帮到你们?”  教长说:“不单单是天使大人,只要是从远处而来的,我们都会求到他们的头上,最后都一无所获。使团大人从天朝京师万里之遥来到这里,一些邪祟怪谲一定见了不少 。恳请到我们的毡帐去看一下,帮助找一下源头。”  陈鲁问:“你们这里谁家有失踪的人?”  法师说:“他们每家都有,教长本来是管这个的,家里却失踪了两个。”  陈鲁觉得这事确实很蹊跷,不能不管,沉吟一下,说:“你们请到大营门口候着,我一会儿就给你们回话。”几个人告辞,退出了大帐。  李达走了出来,说:“子诚大人,不管有多大难度,这事一定要管,这些牧人遭了大难了,我们作为天朝使者,断无坐视之理。”  陈鲁点点头说:“那一会儿我到他们的大帐里看看去。王将军,好好护侍大帐。”  大家听出了和以往的不同,每次都是嘱咐纳兰,今天两人似乎没有互动,自始至终,纳兰也一言不发。  大家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也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但是谁也不往这方面引话题,免得尴尬。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八、这只猫呢 陈鲁随着众人来到教长家里,牧人们都已经圈好了牛羊,家家户户在吃饭。陈鲁发现这里有许多猫走来走去。而且都圆滚滚的,一看就知道这里有太多的田鼠。  教长的毡帐很大,隔开了两个屏风。大家落座后,家人出来见礼,一个老妈,还有一儿两女。这个小一点的女儿就坐在这里,怀里抱着一个圆滚滚的黄猫。  这个黄猫依偎在女孩子的怀里。人们进来时,它睁开了迷离的睡眼,那眼里充满着柔情。陈鲁本来对这些宠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但是他这次看到这只猫,喜欢的不得了。  陈鲁又连着看了几家,没看出什么不对,告辞回来了。他走到半路上,让亲兵们回去,他自己来到山坡上,向各处看去,没有什么异常。  陈鲁感觉不会就这么简单,一定有问题,他左脚踢出天步八重,来到山上,四下观看,人家的这个世界也在过自己的日子,没有问题,他泄气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那个世界,向大营门走去,一道黑影从身边飞过,陈鲁有夜视的功法,看见是一个大黑猫。这纵身一跃,足有三丈多远。他在内心感叹,管说老鼠那么快的速度也都丧命在猫爪下,这猫的捕猎技术确实不同凡响。  陈鲁回到大营,已经二更天了,大营的火把已经熄得差不多了。龙刚在哨帐等着他,看到陈鲁,沮丧地说:“陈大人,我们少了一个人和一匹马。”  陈鲁吃了一惊,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吃过晚饭以后,伙食哨的用马c驼取水,有一个没回来,去了许多人也没找到。”  陈鲁叹了一口气,知道是这里的怪谲,自己还嘚嘚瑟瑟地为人家去看,自己的后院着火了。他悻悻地向大帐走去,大帐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了。这韩六儿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竟敢抱着一个大花猫和两位天使说话。  想到这里,陈鲁心里一动,这只猫呢。他看见议事大厅的灯还亮着,猜想李达还在等着回话,走了过去。也没顾上给李达见礼,看见纳兰站在那里,问道:“纳兰,那只猫呢?”  大家都在等他说正事,谁知道他连礼都不见,直接就问上了这个大花猫,这个奇葩的官员越来越不靠谱了。  纳兰没好气地说:“谁给你看猫呢?大家都等着你呢,快说差事得了。”  李达感觉这里有问题,喝道:“纳兰,怎么给长官说话呢?”  陈鲁说:“纳兰,我在给你说正事,你再东拉西扯的,明天就赶你回去。”  纳兰冷笑道:“求之不得,明天不用你赶,我就回去了。”  陈鲁怒道:“别说那些废话,那只猫哪去了?”  纳兰这时也意识到了,陈鲁不会平白无故地问这只猫,说:“我也不知道,大伙儿都在忙着立帐,收拾东西,没人注意它。”  陈鲁点点头,说:“韩六儿,去,让胡春把这个失踪士兵的东西拿一样给我。”韩六儿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胡春带着东西亲自来了。陈鲁告辞出帐,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嗅了一下东西,点点头。  陈鲁辞别李达,飞身上马,跑出大营,腾空而起,只在片刻的功夫,在一片群山环拱的一处大院上面立住。  陈鲁向下看去,这个大院是一个军营,灯火通明,看月亮刚刚起更,按正常情况看,正是吃饭的时候。他在空中下了马,纵身跃下,来到大门口。荷枪实弹的哨兵分成几队,来回巡逻。  陈鲁在大门上面飞进去,到一处房顶停了下来,他需要观察。  一阵梆子响过,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将士们排着队来到一处门前,唱起了歌,唱完以后,排队走了进去。这是饭堂,陈鲁判断。  他跟着伏在上面,这个饭厅足有二十几间房子,隔成了几段。士兵进来后,排队分开到各处就餐。陈鲁在各处观察一下,看明白了。  他们的菜肴不一样。这边小厅的大概有二三百人,他们的菜肴里有一份血淋淋的生肉。让陈鲁吃惊的是,他见到了人耳朵和手指。  陈鲁明白了,特么的,这是吃人肉的,不用说,失踪的就在这里。他又来到另一个大厅,这里的士兵差不多是那边的五倍多,他们的菜肴里也有肉。陈鲁仔细观察,不是人肉,他竟然发现了老鼠的尾巴。  陈鲁看到这些士兵的饭量不大,是使团士兵的三分之一饭量。他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回到房顶,找他们长官的房间。在中间的几排房子前面,有两队士兵钉子似的站在那里。  不用说,就是这里了。  陈鲁跃到灯火通明的一间屋子,两个肥头大耳的将军在吃饭。确切地说,在吃酒。桌子上摆着菜肴,其中也有血淋淋的人肉。  这时有人来报:“都帅,打班的弟兄又送来两个。”  都帅问道:“有教长家的吗?”  “有,是他的大女儿。”  “好,我一直忍着他,受够了,这次他去勾结使团,想害我们,我就拿他家人开刀,也算是再次告诫,如果他还不收敛,明天晚上就把他抓来。”  这个士兵说:“都帅,刚刚弟兄们还送来一个人,一匹马,明天晚上就够了。”  看起来他们一天只吃一顿饭,抓来一个人,就能吃好几天的。  都帅发了脾气,骂道:“你们这些蠢货,抓使团的兵马干什么 。没来由的招惹他们干嘛?他门就是路过,明天就滚蛋了。你们真是猪脑子。现在人呢?赶快送回去。他清醒吗?”  陈鲁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要是人还明白,一定不会再送回去了,他紧张地听着。  旁边的将军说:“放心吧,都帅,弄晕了抓来的,现在还没醒来。一会儿还把他送到原处,神不知鬼不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都帅说:“你们赶快去看看,别已经剥了皮。”  这个将军说:“不会,一定还押在那里,厨房的规矩我知道,明天下午才滤净c剥皮的。这之前都活的好好的。我这就去安排人给送回去。”转身问这个士兵说:“就让来这两个兄弟把人马带回去。”999()  这人答应着走了。  陈鲁赶紧退出去,升到空中骑在马上观察,这两个人牵出一匹马来,马上驮着一个人,真的还在晕着。这两个人一晃不见了踪影,陈鲁喝令大青马跟上。  看他们朝着使团走去。大约还有半里地左右,陈鲁突然跃下,迅雷不及掩耳,把二人制住,牵着马拉到一个偏僻处。  陈鲁喝道:“不想死就说实话。”两人点点头。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八十九、猫无义 陈鲁说:“你们都是猫,对吧?那说说吧。这几年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黄衣服的人说:“老爷,我们都交代,你真能饶我们一命吗?”  陈鲁说:“看你们交代的怎么样。”  黄衣服说:“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流浪猫,我们都不是普通的猫,已经修成人形,有的已经好几百岁了,有的主人换了几茬,我们还活的好好的。”  陈鲁打断道:“那你们的主人不起疑心吗?”  黄衣服说:“我们不傻,过些年我们就换了人家。有的是普普通通的猫,我们也帮他们修为,前提是得供着大营里的荤菜,就是人肉。”  陈鲁气得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群畜生,都说猫类最不讲信义,狗忠诚,猫无义。但是我老人家没听说过这样祸害自己的家主,有多少猫这么干的?”  黄衣服说:“都这么干的。毕竟修成真仙是我们每个人最高的追求。”  “你们白天为什么不抓,偏等晚上抓?”  “两个原因,白天我们有的猫幻化不成人形,大营也处于封闭状态,我们走不了。第二个就是我们晚上还可以到那里吃饭。”  陈鲁暗自叹息,问道:“除了打班这里,别处呢?”  “这一片大草原都这样。”  陈鲁心里一阵悲凉,不再问了,在他们脖子后面贴上鬼符。两人一下子委顿下去,是两只圆滚滚的大猫,其中就有教长家的大黄猫。  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过来,陈鲁在褡裢找出绳子把猫绑上,放进褡裢里,骑着马,牵着另一匹马回到大营。  值哨的是姚宝,马上把马牵过去,试一下这个士兵的鼻息。陈鲁说:“赶快告诉胡春,找军医给他看脉。”  说完也不等姚宝回应,拿起褡裢急匆匆向中军大帐跃去。  中军大帐已经熄灭了蜡烛,王大举坐在那里值哨,看见陈鲁,刚要施礼,陈鲁摆摆手,示意噤声,自己径直走到纳兰的大帐。  纳兰还没有睡觉,看见陈鲁,怒目相视,大喝道:“陈子诚,你一声不吭地进来,什么意思?”  这一嗓子,两个大帐人都醒了,喜子赶紧跑过来,问道:“纳兰,你干什么咋咋呼呼的?陈大人到你这个大帐来每次不都是这样吗?这一定有紧急情况了。中使大人刚刚睡着。”  陈鲁说:“告诉中使大人,没事。”  纳兰说:“他就是没安好良心,大色狼。”  陈鲁不理她,说:“你不要在那里咋呼,听我说,这里面有两只猫,是怪谲,已经被我镇住。放在别处我不放心,你好生看管。他们要是跑,你就干掉他们。如果跑了一个,被干掉的就是你纳兰。回答。”  纳兰不敢再说别的,懒懒地回答道:“明白了。”  陈鲁出了大营,纵身跃起,凭着记忆,来到教长的大帐。  教长家里已经乱作一团,那几个人和法师都在他们家里。亲戚朋友都来了,大家哭作一团。教长焦躁地来回走着。  陈鲁走进来,教长带搭不理地拱手一揖,陈鲁也不计较,向他递了一个眼色。  教长知道有状况,把手一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人来到屏风后面,陈鲁说:“你女儿没事,明天就能回来。”  教长吃了一惊,还没人告诉使团女儿失踪这件事,这不是一般人。陈鲁说:“咱们长话短说,明天卯正三刻大家聚在一起,必须带着自己家的猫。”  教长吃了一惊,说:“大人的意思是这些猫在作怪?”  陈鲁说:“你以为是什么?你家的大黄猫呢?”  教长起身想去看一下。陈鲁制止道:“不用了,已经被我老人家控制起来了,就是他把你的女儿抓走的,你们这里还有一个人一起抓去的。打班的猫全是怪谲。”  教长半信半疑,看着陈鲁。陈鲁明白他的意思,又把他陈鲁当成了疯子。他只好说:“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按我说的做。你现在就把法师他们叫过来。”  教长在屏风这边喊了一下,几个人走了过来。  陈鲁示意教长,教长把刚才陈鲁说的意思讲了一下。几个人目瞪口呆。法师瞪了一会儿眼睛,紧接着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陈鲁不耐烦了,说:“法师,明天杀完了这些猫,你和我一起去把那两人救回来。”法师摇摇头。  陈鲁火了,刚要发脾气,一想这事还不能公开,压低声音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明天有一个猫漏网,不但抓去的两个人活不成,你们打班也会遭大难。”  教长已经信了,连连点头。陈鲁接着说:“明天我的兵围上你们的牧区,在聚集地,我的兵直接开火。我和法师在空中看着,有逃跑的赶回来,你们处理。至于怎样通知到各个毡帐,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告辞了。记住,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陈鲁回到大营,直接来到龙刚大帐,龙刚还没休息,知道有紧急情况,躬身听令。  陈鲁说:“你先做好准备,在卯正时分到牧人的大帐办差,把人马分为两批,一半人围住整个居住区,另一半人在指定地点。带好火铳和连环弩。起床梆子响了以后,我请示中使大人,由大人下令。”说完回到自己大帐。  只歇息了半个时辰,梆子就响了。陈鲁不敢迟缓,来到中军大帐。李达正在洗漱,看他这么急,赶紧让座。陈鲁把自己的想法 说了。  李达毫不迟疑,派人把龙刚唤来,交代下去:“敌人就是这些猫。记住,一个不留,走脱了一个,军法从事。”最后强调,开拔时间,另行通知。  龙刚虽然满心疑惑,但是不敢违抗,把总旗长招到一起,布置下去,这些丘八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这大帅没事做了吧?  大家抓紧吃饭,然后调兵遣将,留下胡春的队伍,其他一律开了出去,一阵人喊马嘶,把整个牧人区围的水泄不通。  其他人随着陈鲁向牧人毡帐开去,教长等人早已经候在那里,龙刚随他们去了。  陈鲁留下法师,说:“你随着我老人家,两头看着。”  法师不明白他的两头看着是什么意思,也不敢问,只好跟着。陈鲁也没下马,拉着法师,左脚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两人来到另一个世界,但是打班的牧人他们也看得清清楚楚。  法师大吃一惊,才知道这个陈大人,不但是法师,而且是一个修仙者,也许就是一个神仙。  陈鲁说:“那边的一个院子就是这些猫怪的大营,他们有的吃人,每天晚上一顿饭,牧人的一些猫有时也过来吃晚饭。”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求尊爷超生 法师吓得魂不附体,说:“陈大人,小人没有那么大的法力,还是把我送回去吧。家里人都等着我赚的这两个银子买米呢。我要是死了,家里的天就塌了。”  陈鲁笑着说:“谁让你死了,跟着我老人家,谁死你也死不了。一会儿你帮我看着点,有从咱们的那个世界跑过去的猫,你就告诉我。”  一阵筛锣声,陈里看到,村民已经集中在教长毡帐后面的空地里,旁边就是羊圈,咩咩的羊叫声,掩盖了人们的嘈杂声。有几个人把羊赶走了,腾出了羊圈。  教长大喊:“乡邻们,从东边传过来瘟疫,专门传猫。沾上就死。把你们家的猫都扔进羊圈里。我们要给他们施法了。”人们不知所措,抱着猫互相看着,没人动。  教长又吼了一声,夜来一起议事的几个人带头,把猫扔进了羊圈。看这几只猫,似乎有几分发懵,互相看着。  教长又是一声大吼,人们才排着队,走向羊圈,把怀里的猫放了进去。这些猫还是那么乖巧,半眯着眼睛,柔和的眼光看着人们。  教长看最后一个人扔掉了怀里的猫,问道:“还有没有没来的?来的人有没有漏掉的?可不能漏掉,传了瘟疫,这要出大事的。”  人群中窃窃私语,教长明白,真有的打了埋伏。但是这时候他不敢迟疑,这些猫真要是陈鲁说的那样,一定会有异动。他向外面招一下手,也速带着将士们冲了进来。  这些人一言不发,对着羊圈里的猫就是一阵箭雨,一阵阵惨嚎,一些猫倒在了血泊中。  在这些将士们冲进来时,这些猫已经明白了要发生什么事?有的纵身一跃,有五六丈高,就要逃走。  外围的将士们开火了,一阵火铳声,这些猫跌落尘埃。陈鲁两人全神戒备,法师大喊:“有两个过来了。”  陈鲁左脚踢出,一道黄光激射而出,这两只猫被一阵风卷了回去。连着有几次,都被陈鲁打了回去,在那边被将士们射杀了。这时有十多个人走了过来。  法师说:“陈大人快看,这些人被绑着。”  陈鲁说:“不用看,早都料到了,这是一些牧人打了埋伏。把猫留在了家里。这些猫知道了真相,把在家里的主人绑了。随我来。怪哉,不说他们白天不能幻化成人形吗?这又作何解释?”  说着纵身跃下,右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把这些人都推回人界,然后踢出左脚,他拉着法师回到了人界。这些人都已经晕了。  陈鲁看时,在这些人当中,其中五个是猫怪。999()  这时,龙刚骑马跑了过来。  陈鲁下令把这五个高大肥胖的人绑了。龙刚是一个明白人,看陈大人这作派,猜出了问题,喝令将士们用大铁链子把他们五个猫怪捆在一起,押了回来。  这里教长已经招架不住了,看陈鲁过来,哭丧着脸说:“这些乡邻们快把我吃了,有的差不多要挖我祖坟了。”  陈鲁笑着说:“你们还有祖坟呢?你们的祖宗不都奉献给长生天了吗?”  教长听他在这合格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哭笑不得。  陈鲁走过去,看着气势汹汹的人们,说:“你们谁打了埋伏?”  大家静了下来。陈鲁说:“这六个人的家里打了埋伏。这些猫都是怪谲,你们失踪的人就是他们抓去吃掉了。”  龙刚让士兵把这六个人抬了过来,这些人的家属以为是打埋伏受到了惩罚,赶紧出来跪在教长身边哀求。  陈鲁也不搭理他们,下令:“拿水来。”  教长命令人们担来两桶水。陈鲁示意浇在这六个人身上。不一会儿这些人醒了,两个妇女,三个半大的孩子,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  他们醒过来,惊叫着喊道“鬼。”  这两个妇女大声喊:“咱们家的猫是怪谲。”看见这五个猫怪被抬了过来,这几个人嗷嗷大叫,说他们就是咱们家里的猫。人们炸锅了,有的转身就跑。  这时法师大喊:“不要怕,有使团的将士们在这里,你们怕啥?现在请陈大人让他们现形吧。”  陈鲁说:“把他们弄醒了。”  又是一阵凉水浇上,这些猫怪打了一个哆嗦,醒了过来,看到这些人,知道大势已去。  陈鲁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他们摇摇头,陈鲁说:“谅你们也没有那个见识?我姓陈,叫陈子诚。”  几个人互看一眼,大家一声,一起跪下,大声说:“尊爷饶命。”  陈鲁说:“你们还算有些见识,你们都帅是哪里的?是打班的吗?”  “不是,我们不知道他是哪里的。求尊爷超生。”  陈鲁勃然大怒:“我超生你们,你们何曾超生过自己的主人。你们都说出自己家主的名字来。”  这几个人都说出了名字。陈鲁说:“乡邻们,你们这回知道为什么会遭难,为什么会失踪吧?就是他们干的,都在他们的肚子里。”  大家群情激奋,就要亲自动手,杀掉他们。陈鲁说:“你们现原形吧。”  他们互看一眼,就要挣脱铁链子,陈鲁早就有准备,一个鬼符飘到铁链子上,几个人一下子变成了圆滚滚的大猫。  也速过来下令:“杀掉他。”一阵火铳声,干掉了这几个畜生。  陈鲁说:“我们这就回去了,你们先别忙着散开,一会儿我 还有事对你们说。告诉你们,以后看见猫就自行解决吧。我这就去救教长的女儿。”  陈鲁又转身对法师说:“你这人不错,也给你一个机会,你搭上法台吧。我回来时你就作法。”说着走了。  他听见了教长下令:“告诉附近毡帐的亲友们,见猫就杀,一个不留。”  教长的这一句话,立下了规矩,从此这里就很难见到猫了,一直到现在。  龙刚带兵回去,陈鲁告诉他赶紧拔营,他随后就能赶到。  陈鲁来到这个兵营,人们都在休息。他这次改变了打法,不管不顾,杀进去,到了门口,一阵天步三重,把站岗的兵丁尽皆杀掉,不等对方围上来,已经跃到都帅的大厅。  都帅正在吃茶,听见外面喊叫,已经派人去看了,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回事?”  陈鲁说:“陈子诚来了,说要杀了你。”  他听见声音不对,抬头看时,是一个穿着官服的陌生人。他疑惑地说:“你是什么人。”  陈鲁说:“我正想问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打班的都帅苗苗,你来干什么?为什么不通报?”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一、暗访的 陈鲁笑了,说:“你这个名字搞笑。苗苗,这取名字的人都是脑残。小孩子的时候,这个名字蛮好听的,不论男孩c女孩都叫得,等到七老八十了,这个名字就觉得滑稽可笑了。你的爹妈是脑残型的,鉴定完毕。”  苗苗大怒:“你管我叫什么呢?你在骂我的父母。你是哪里来的疯子?”  陈鲁说:“你还不算傻,但是我老人家也不疯。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不和你扯淡了。告诉你,我是来检查的,你怎么还不升帐?”  苗苗狐疑地看着他,说:“升不升帐关你什么事?”正在这时一阵云板响。苗苗大喊:“看住他,本都要升帐了。”  陈鲁笑了,说:“怎么样?还不是得升帐!你们忙,我就是随便看看。”  苗苗走了,临走时,还加了一句:“看住他,这个疯子,气死我了。”  看住陈鲁的这个人,看上去也是一个官员,他看陈鲁穿的官服,也不敢用强,说:“大人好好地在这里休息,我不会为难大人的。”  陈鲁说:“听你的,你这人有前途。你知道我老人家是干什么的吗?”  这个人摇摇头。陈鲁说:“我是来私访的。有人控告你们都帅吃人肉,有这事吧?”  这人大吃一惊,一下子跪下了,说:“没想到真有人来查。我们向上面反映过几次,都石沉大海,已经不抱希望了。”  陈鲁说:“你是干什么的?看起来投诉的人里面有你啊。”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参事,你也看见了,连升帐这样的大事,我都可以不到场,有我不多,没我不少。牵头的人不是我。是我们佥帅。”  陈鲁说:“你们虽然做了一件正义的事,但是你们不能越级控告。走吧,领我去伙房。”  参事答应着,两人来到伙房,这里还没伙头军,在下午才开始做饭。参事带他直接来到关押这两个牧人的地方。  陈鲁超开心,误打误撞,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两个人。  陈鲁看这两个人还都清醒,问这个女的,道:“你是教长的女儿?”这人点点头,满脸上写满了两个字疑惑。  陈鲁说:“我是来救你们的。”然后对参事说:“你就在这里保护他们,他们要是有事了,你也活不成了。我处理完你们老大以后,升你的职。”  参事说:“不用看着,我们走的时候带着他们就是。”  陈鲁说:“不行,在路上有人看见就麻烦了。”  陈鲁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也有危险。他本来是想用他们来做一个证人。现在觉得没必要了,说:“你们回去吧。”说着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把两人送了出去。  他和参事来到议事厅。陈鲁昂然而入。参事大喊:“上仙到。”  都总看了一眼陈鲁,训斥参事:“什么上仙,他就是一个疯子,你是不是也疯了?”  参事说:“他就是上仙官员,前来暗访的。他是你是哪个衙门的,叫什么来着?”  陈鲁说:“苗苗,我老人家昨天就来了一趟了,今天把打班的事都处理完了,来找你的。我是陈子诚。”  下面的将军们愣了一下,呼啦啦一下子跪倒了一片,喊道:“见过制爷。”  苗苗愣了一会儿,没站起来。陈鲁说:“苗苗,你的膝盖是铁打的吗?”  苗苗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总制,又没有官凭,我们又没接到尊爷的滚单,也没见你带侍卫c仪仗,让我们如何信你?”  陈鲁哂笑道:“我老人家终于见到一个嘴硬的,好玩,这样才有意思,一个个软踏踏的什么劲啊?苗苗,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苗苗冷笑道:“我活了几千年,可不是吓大的,你要怎么样?”然后对着大伙儿说:“谁让你们跪的?没骨气的东西。”  陈鲁说:“不要管别人了,你就先顾自己吧。我老人家有两必杀,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你就是其中必杀之一。你的兵多次举报你吃人,我老人家已经查证属实。你自裁吧,省得我动手。”  苗苗向自己的下属喝道:“谁敢拿下这个疯子?”  “卑职愿意。”  陈鲁看时,正是和苗苗一起吃饭的那个人,问道:“看这样你比他们都有本事了?你是干什么的?”  这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同知。”再不废话,喵的一声,跳了起来。  这一声叫,陈鲁只觉得好玩,刚想笑,想调侃两句,一片的喵喵声整齐划一地响起来,开进来一队士兵,手持长戟,列成阵势,把陈鲁团团围住。  陈鲁笑了,说:“看起来我成了老鼠了,你们平时就是这样捕食的?奥,不对,你们都是单独捕食?那你们这是干什么?”  同知又是一声叫,几队士兵杀了过来。  陈鲁大喊:“我老人家要大开杀戒了,没吃过人肉的赶快撤下去,否则,我一旦下手,玉石俱焚。”  没有人听他这一套,一些士兵已经纵身跃起,手持长戟从上面砸了下来,地面上长戟从四面八方刺向陈鲁。陈鲁再不留情,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射出去,刹那间变换成几千道光芒,射向这些士兵。  他们就像是被风卷起一样,一排排吹向外面,原来的队形都不变。大家都吃了一惊, 苗苗跃起来想施救,根本来不及,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这些士兵都已经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命呜呼了,落地的队形还没打乱。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陈鲁说:“就这么死了?你们都是猫啊,不都说猫有九命吗?这就怪了。苗苗,你的士兵们不错,就连阵亡,都这么有组织纪律性,我老人家表示佩服。大家看到了,这事真的不赖我。”  说到这里,陈鲁停了下来,因为一道光芒向他射来,是同知。陈鲁平推左掌,一道橙色光芒射出,就像是一把利刃,冲向同知,叮当一声,对方的法器被击落,橙色光力道不减,一下子击向同知。  同知早已经跳了起来想逃命,一切都迟了,这道光芒就像切水柱一样,把同知拦腰切为两段,血流如注。同知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伸出手指着陈鲁,连说了三个你,闭嘴了。  大家看到两段尸体还在抽动着。吓得这些猫怪磕头如捣蒜,连喊制爷饶命。  陈鲁不理他们,对苗苗说:“来吧,比划比划吧。看你这么嘴硬,也一定有些本事。”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二、苗苗 苗苗早已经蓄势待发,他心里明白,今天即使缴械投降,陈鲁也不会放过他。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猫乎?他一声不吭,飞身跃起,在空中突然变换成一只巨大的黑猫。  陈鲁一声惊呼:“哇,这还特么的是猫吗?这不明明是老虎吗?”没等他出手,黑猫的两个前爪子已经到了陈鲁面前。  陈鲁吃了一惊,好快啊,赶紧纵身跃起躲避这一击。就在这时,陈鲁感觉自己的背后被重重的挨了一下,他一踉跄,险些跌倒。  陈鲁赶紧回头,黑猫已经跃了过去,是它的粗大的尾巴扫了陈鲁。  大意了,太大意了。  陈鲁勃然大怒,向后踢出天步五重。和刚才的同知一样,橙色光芒就像是一把利刃,把黑猫斩为两段。  陈鲁拍拍手:“我告诉过你们,别惹我。”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向他射来,他赶紧躲避,这道白光如影如形地跟着他。他急忙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抵住白光。  陈鲁看时,苗苗还站在他的座位旁边。他狐疑地看了一下那只死猫,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也没有血迹。  他喊道:“哇,这猫真有九条命啊!小苗同志,你确实有两把神沙。不过,我老人家可没时间陪你玩。”  陈鲁看对方的白光并没占上风,判断这人的功法并不怎么样,只是杀不死而已。陈鲁决定,毕其功于一役。他右手推出天步七重,霎时间平地涌起一股巨浪,天步五重同时出手,把他卷向屋顶,随即把它切为两段。九九九)(  紧接着橙色光芒击向上半截水柱,瞬间变成万道银光,击向苗苗,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容对方有半点思考的时刻,等苗苗发现的时候,一切都迟了,一声巨响,苗苗被击得粉碎,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了。  陈鲁拿出镇海珠高喊:“卓南,这个人堵北海眼,不能放过,否则,你去堵北海眼。”  对方传来一声:“谨遵法旨。”  陈鲁放下镇海珠,看到颤颤惊惊跪在面前的这些人,心里比较满意,说:“你们老大c老二都被我送走了。佥事出来。”  一个人跪爬过来,大喊:“制爷饶命。”  陈鲁说:“这么说,你就是佥事了,我不要你的命,我要升你的职,你不止一次检举你们老大的问题,说明你还有些良知。我问你,你吃人肉吗?”  佥事连忙磕头,说:“制爷,我和都帅没有个人恩怨,就是因为他违反寰宇十方律令,与人界过不去,我才一次次投诉c上访,以为没人管了。制爷,你说我能和他一样吗?”  陈鲁说:“好啊,你这个家伙,看上去是个软蛋,不承想你竟然敢质问我老人家。不过,你这个问题倒是问到点子上了,我老人家怎样才能相信你?”  佥事说:“这个好办,参事那里有一份花名册,需要开荤的上面都记着呢,还有一份在伙房。”  没等陈鲁说话,参事早已经跪爬过来,大喊:“制爷,我们佥帅说的都是实话。请看,这就是花名册。”  陈鲁看了一下,果然没有佥事,笑了,说:“你现在不是佥帅了,你们这里也不是都督府了。你们这里就是苗苗国,你就是国王。”  佥事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陈鲁,看不出有一分喜悦的神色,满满的惊讶。  陈鲁说:“怎么回事,你不相信吗?你们这里升了两格,你们同族的其他地方原职不动,都由你们统辖。”  佥事这才醒过神来,连连磕头:“多谢制爷,制爷是我们这一族的重生父母c再造爹娘。”  陈鲁说:“别忙着戴高乐,我老人家还没说完呢。以后你就叫苗苗,形成定例,不管哪个出任国王,都叫苗苗。你们要立起规矩来,第一步,把吃人肉的集中起来,该杀的杀,想改过的给他们机会。这事你现在就办。”  佥事明白,这是陈鲁在考验他的办事能力。  他站起来喝道:“来人。”  又开进来一队士兵,佥事说:“开荤的都跪在柱子的左边。”有三十多人跪了过去。  参事拿着花名册对了一下,点点头。佥事说:“把他们拉出去砍头,把尸身扔到大河里,把头埋上。”  不管这些人怎么哀求,佥事都无动于衷。看着把这些人押了出去,给参事递了一个眼色,参事跟了出去。  佥事接着说:“还有一百二十一个下级官员和兵丁,是哪个部门的,由主官负责,主官不在的,由二帅负责,以此类推,到今天巳正之前,一个这样的杂碎都不留。”  大家应着。参事回来了,朝佥事点点头。  陈鲁看了一会儿,心里满意,说:“就这么定了,你就是国王了,注意,是郡王,只准戴七旒王冠,不准僭越。官员和体制你自己处理,我老人家就给你推荐一位,就是这位参事,让他做相国吧。”  参事大喜过望,说:“制爷,小的职级差得太远,恐怕德才不配。”  陈鲁说:“那是你的事。你们先办好第一件事,附近的几个村子,还有你们一族的在祸害百姓,先把他们处理了。另外你们这就安排人去打班,向人家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新国王说:“这是应该的,我就让相国去操办。这得劳驾制爷通知乡民。”  陈鲁说:“没问题,有事和我联系吧。”说着拿出 镇海珠,设动咒语,告诉苗苗。  处理了这一切,陈鲁自己回到打班村,乡民们都候在这。陈鲁看得出来,他们心里很焦躁。教长看陈鲁过来,赶紧过来跪拜,多谢救命之恩。  陈鲁告诉法师:“开始吧。”说完自己走了。到了远处看了一会儿,有大量的粮米和金银送到了法台上。  他放心了,回到老营,坐上车子,追赶大队  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追上了大队,告诉后队的胡春,不要声张,然后躺在车上呼呼大睡。不知道睡了多久,韩六儿把他喊醒了。陈鲁有几分恼怒,说:“这才是午时,怎么就喊我起来?”  韩六儿说:“中使大人下令扎营。”  陈鲁说:“为什么扎营?这才走出不远啊。这是什么地方?”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三、忽达头人 韩六儿说:“这个地方叫乌只,这里的头人派人来挽留,已经答应到头人的大帐去吃午饭。中使大人说了,在这里停留可以,但不能到头人的大帐去住。龙将军他们正在立寨。”  陈鲁点点头,揉揉眼睛下了车,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下。喜子过来说:“陈大人,我们老爷有请。”陈鲁走了过去。  纳兰骑在马上,看见陈鲁过去,礼貌性的点点头。  李达也在那里活动着,陈鲁赶紧见礼。李达说:“龙刚在那边的山坡上扎营,看样子明天也走不了。头人又是请又是敬的,目前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咱们走着到营地,活动活动身子。”  陈鲁问道:“这里的头人叫什么名字?”  李达说:“通译把他翻译成汉话叫忽达。蒙古人。”  陈老爷想不出所以然,一头雾水。两人刚刚走出几十步,来了一群人,都是蒙古人装束,其中一人大喊:“中使大人,”说的是汉话。  李达两人停下来等着,他们又送来一车羊肉,还有一些地方酒,这个领头的说:“天使大人,我们头人老爷说,现在就过去吧。”  李达说:“好,也想早一点见到头人,我们的将士们就不去了,在这里立寨。”  这个人说:“我们老爷说了,将官们都要到场,这里不会有事的,我们自己也有兵丁,会在附近巡逻,保护使团的。我们派来了夫役,给这里的将士们做饭。”  李达说:“那倒不必了,我们自己做就行了,你先回去,我们这就到。”  李达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陈鲁还不知道他是谁,介绍到:“陈大人,这是头人的管家,类似天朝王爷府的内史,赵文,赵大人。这是我们副使陈大人。”  两人见礼,赵文留下几个向导,一阵马蹄声,撤了。  李达和陈鲁很谨慎,这里不是天朝了,弄不好就是外交风波。两人仔细谋划了一阵,把一些可能都列了出来,做好预案。  两人带着亲兵和几个将领来到了忽达的大帐,见礼毕,忽达自报家门,竟然也是前朝的天潢贵胄,和速哥他们是本家,他长得却不像蒙古人,更像西域人。  但是看吃饭的习惯还是蒙古人,由赵文作通译。他说的是蒙古话,李达差不多也能听得懂,而忽达不会讲汉话,但是听得懂。李达二人对他的称呼是王爷,一口一个王爷叫着,开始忽达有些不好意思,叫了几遍习惯了,欣然接受。  大家酒酣耳热,吃过饭,到屏风里面的大厅上茶,大家吃茶。忽达说:“早就听说天朝的使团过了河,我这是日夜盼望,如大旱盼甘霖。我们虽然在异国他乡,但是天朝是我的国家啊。”  这话说的虽然听着有些扯,其实细想,确实有道理,他们的祖先都在华夏。但是李达知道,他要说正题了。  忽达接着说:“我们虽然是蒙古人,但是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几代了,到我这里已经是近两百年了,已经和这里融为一体。可是,现在这里的民人却容不得我们,每天都喊着驱逐蒙古人和汉人。我们的大片草地,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草地,都被他们占了。”电脑端:/  李达看了陈鲁一眼,看陈鲁一脸的平静,说明他并没有怎么惊讶。但是两人作预案的时候没想到这里。  李达问道:“那王廷的态度呢?”  忽达说:“问题就出在这里,国王的态度倒是非常明朗,都是撒尔国国民,要无差别对待。但是官员们不一样。他们一直在宣传我们的祖先如何的凶暴c残忍,向国人宣扬蒙古人如何屠城。如何杀人放火。地方官和百姓们就处处为难我们。”  李达说:“这都是几辈子的事了,还翻这些有意思吗?朝代更替,伴随的就是腥风血雨,和哪个族群没关系,这些官员和乡民们不懂这个道理吗?”  忽达说:“中使大人说的好,官员们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是故意混淆是非,借此来抢夺草地c牛羊。而乡民们非常容易被忽悠,经常帮助他们打太平拳。”  李达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本使已经听明白了,我能为你们做一些什么事吗?”  忽达听李达这样问,正中下怀,赶紧说:“有一件事需要天使成全。”  李达说:“请王爷但说不妨。”  忽达说:“求天朝使团到总督府和王宫时替我们美言几句,给乌只守备府下令,不要再为难我们这一族。我这里还有一封信,还请大人转交给国王。”  这没什么,这就是一个正常的信使而已。想见到各地的都帅,对他们这些头人,来说,势比登天还难,更不用说见到国王了。李达不假思索地一口应承下来。  忽达大喜,说:“那有劳天使了,我们也无以回报。我听说了,你们使团最不缺的就是金银,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赠送你们这个了。只希望你们在这里多多盘桓几日,让我们也略尽一下地主之谊。”  李达马上说:“王爷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急着去见你们国王,朝廷的差事不敢耽搁,明天早晨是必须得走的。”  这时赵文站了起来,说:“各位大人,是这样,我们这里虽说在撒尔国,但还是和天朝的人亲近,比如下官,就是汉人,是大辽国德宗皇帝后裔。各位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娘家人,我们 也想多和大家聊一下自己的家乡。还有,我们看到使团将士们的服饰有些破旧了。也想在尽快时间里,为每人做两套军服。”  这确实是好事,但你李达刚刚拒绝人家,一听说有衣服,马上就说行了,似乎太市侩气了。  陈鲁在想,事情没那么简单,这里面有故事,先答应他,然后再说。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李达。两人现在干什么事都非常默契。  李达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说:“如此,却之不恭了,但是军服就免了吧。我们在衣烈卫司已经做了几套,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忽达哈哈大笑,说:“两位天使,能留下两天,我就能看得出,你们真没把我们当作外国人。但是,衣服是非做不可了,料子已经备好,贵使团大营正在量尺寸,一会儿各位也有人来量尺寸。我们已经把属地的裁缝都找来了,两天就做完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四、偶遇 李达吓了一跳,这么快,那些补绣就得好几天,也许不用补绣,于是说:“那就谢过王爷了,但是,我们把话得说在前头,做这些服饰我们要给银子的。这是我们的原则。我们离京陛辞时,圣上三番五次交代,不准惊扰地方官民。我们实在是不能违抗圣命。”  忽达说:“这不算是违抗圣命,我们已经开始了,大人不必推辞了。”  宴会结束,李达带着众人回到东边大营。李达把陈鲁直接就喊进了议事大厅,两人商量对策,主要是李达不太明白其中的勾当。在他的思维里,这都是西域撒尔国,怎么还有这么多族群对立?  陈鲁说:“中使大人有所不知,这也和天朝差不多,我们的番人地区也经常搞这些。主要是教义的问题。在这里,蒙古人和汉人多信奉佛教,有的蒙古人信奉喇嘛教,就是藏传佛教,属于大乘密宗。有的汉人传承了辽德宗的满薩教,而这里的西域人主要信奉的回回教,也是人家的国教。他们互相之间不买账,日积月累,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李达点点头说:“有道理,但还是有人在宣传仇恨,利用这些制造对立,我们大天朝怀柔远人,对此不能坐视不理,我们就再做一次鲁仲连。”  陈鲁满心不愿意,但是老大说话了,也不好回口。  龙刚毕竟年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两位大人,卑职以为,这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他们之间恩恩怨怨我们搞不清楚,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咱们那里也是如此,单说我们赤斤卫那里,这事都不算新鲜,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李达觉得有道理,说:“也是,那我们就看看再说。今天晚上还开伙吗?”  龙刚说:“老哨长说,不开了,都刚刚吃完饭,现在都过了申时了。”  李达点点头说:“那好,我们早早休息,总之明天走不了,看看再说。”  几人闲坐了一会儿,吃茶,说了一些风土人情,陈鲁几人告辞。  陈鲁起身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纳兰,发现她连正眼都不瞧他。陈鲁不免在心里叹息一番。  龙刚他们刚刚出门,迎头遇见了朵兰。龙刚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也不便多问,寒暄几句,龙刚告辞了。  纳兰高兴地跑了出来,拉着朵兰要回到自己的大帐。朵兰摇摇头,示意先和大人们汇报差事。  陈鲁说:“你就先和中使大人汇报差事,然后吃饭,我回去请符。”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大帐,朵兰去了李达的内室汇报。  陈鲁作法请了五十张符篆,刚刚结束,朵兰来了。  陈鲁说:“吃过了?”朵兰点点头。陈鲁摆摆手,韩六儿他们都退出了大帐。陈鲁急切地看着朵兰。  朵兰说:“陈大人料事如神。”把去北路的情况介绍一下。  使团分队分兵不久,遇见秀秀的事,大家心有余悸,处处加着小心。来到一处丘陵地带,这里虽不是人烟稠密的地方,但是民居和毡帐也不少,大家放心了不少。  这天走在官道上,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一个女子披头散发c衣衫不整地向使团分队跑来,高喊救命,说的是汉话。  大家都听见了,哈三下令,不准停下,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也不准让李大人知道。  同知罗提提出了疑问:“哈将军,在我们这里,我们是军人,这事不能坐视不理。”  哈三心里冷笑,谁不是军人?忘了你们欺负老百姓的时候了?他耐心地说:“罗提将军,我们出门在外,少沾惹是非为主,我们的陈大人常说一句话,周公瑾打了黄公覆,欺骗了曹阿瞒,一把火烧了曹营百万大军。我们不得不加倍小心。”电脑端:/  罗提心里不服,但是哈三是泰华指定的都帅,不好强说。大家视而不见,直接开了过去。  叫声还是惊动了李先。他掀开帘子看了一下,是七八个人在追打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李先下令停车。  哈三一直在注意李先,听见李先的命令,看车夫有停下的意思,立即向车夫做出继续前进的手势。车夫没停,继续往前走。  李先发火了:“喂,你这个奴才,没听见本官让你停车吗?告诉哈将军,先停下。”  哈三无奈,只好停下来。李先的亲兵虎子已经去问了。哈三恐怕有情况,让罗提注意警戒,自己带人过来。  虎子几人已经和那七八个人对峙起来。李先喊道:“虎子,怎么回事?”  虎子跑了回来,带过来一个人。这个人看着是一名官员,又有这么多兵丁护着,早已经软了骨头,见过礼,用蒙古话把经过讲了一边。  这个女的是他们老爷家的佃户,家里人借了这个老爷的斡脱驴打滚利息钱还不上,当时有借据,用房子抵押,这个女子抵押作他们家的儿媳妇。  过去快两年了,这家就是不兑现,他们家老爷报官了,官府裁决,借据有效。她的家人已经答应了婚事,也已经立了婚约,本来皆大欢喜,这个女子却不干。  老爷生气了,什么也不要,就是按原定的日子给少爷成亲。今天晚上就是正时辰,可是这个女子就是不干,她家里人也反悔了,在帮助她反抗老爷。  龙刚说:“大人,这事我们管不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让他们地方官管吧。”  李 先说:“你这句话有道理,找地方官,我们把她送到前面的衙门。让那个女子过来。”  这个女子走过来,浑身哆嗦着,满脸污垢,披散的头发上全是一些草屑一类的,衣裳已经烂了,但是右衽服饰,这是一个汉人。  李先用汉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哆嗦着不回答。  李先说:“你不用怕,我们是天朝的使节。有一件事本官没弄明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伦纲常。虽然你们这婚姻有些不合规矩,但也是父母之命,明媒正娶,你为什么这么激烈反抗。”  这是一个理学大师,张口闭口离不开这些纲常大道。  女子这才张口:“他们家的少爷死了两年了,还让我给他作小妾。”  李先以为听错了,看着哈三,哈三点点头,低声说:“大人,这里都非常正常,这个死人的正妻也已经死了,这个妾就得守着了。有时候也成了家里人的老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五、凰求凤 李先勃然大怒,对那个领头的大喝一声:“你这个奴才,她说的可是真的?”  这个豪奴点点头。  李先说:“你回家告诉你们那个什么狗屁老爷,我把这个女子送到前面的官府了,让他亲自去领人。虎子,把人带上,继续赶路。”  这几个人也没敢再回口,飞一般地去了。  哈三把虎子找来悄悄地嘱咐了几句,把李先的车子又增派了兵力。走了二十几里路,没有官府,天已经黑了,李先下令扎营。他把这件事也忘了。  吃过晚饭,虎子报告,那个女子在大帐外面准备睡觉了。李先吃了一惊,想起了这件事,骂道:“你们这些丘八们,一个个长着看上不看下的眼珠子,赶快把她叫进来。”  虎子为难地说:“大人,她太脏了。”  李先怒喝一声:“快去。”虎子赶紧把她喊进来,比白天更加不堪,蓬头垢面的,还有一股怪味,亲兵们都用手扇着风。  李先瞪了他们一眼,说:“虎子,赶快给她换一身衣服,让她在我那里洗漱一下。”  虎子不敢不听,带着人弄了几盆水,把李先的旧衣服拿出来,大家出来说话。过了一会儿,女子出来了。大家看时,打扮的清清爽爽的,竟然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女,虽然穿着宽大的衣服,但不难看出,她比朵兰姐妹还要漂亮。  李先暗自叹息,管说那个老爷订婚,确实是一个美少女,让虎子去给她弄些吃的,虎子走了出去。  李先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一下名字了吧。”  “小女子红云。”这是一个汉名。  李先问道:“你家人都是汉人吗?”  “不全是。”话很少,几乎问一句回答一句,除此以外多一句也不说。  虎子拿来饭菜,她也不像那些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虽然吃的也不少,但是看上去吃相还不错。  李先说:“明天就到了前面的县衙,本官把你交给他们,你的家人自然会找到。官府也会给你做主。”  红云跪了下去,说:“那样你就杀了我吧。”  罗提朝李先摇摇头,李先看了一眼哈三,他也在摇头。李先说:“你们为什么都不同意?”  罗提说:“我们已经走出来几十里了,把这个女子送到县衙,我们一走了之,恐怕这个女子就遭殃了。”  李先点点头,衙门里什么人都有,这个红云算是一个美女,把她留在衙门,无疑是以孤羊投群狼。  这时红云说话了:“老爷,我就算是没有家了。你们也看出来了,我的家回不去了。我姑姑在热海国,让我随着你们到我姑姑家。我的吃喝费用让我姑姑和你们结算。”  哈三和罗提都不同意,在军营里,有一个女子在算怎么回事?李先不顾二人反对,留下了红云,说:“这样,你就去帮助伙食哨做些零活。你会骑马吗?”  红云点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龙刚不敢再反驳,又找到一个理由,说:“大人,她的住宿问题就解决不了。”  这确实是一个大难题,李先也非常为难,这时还是虎子灵机一动,说:“我看纳兰他们的那个大帐套小帐就挺好。”  李先点点头,说:“那你就要负责她的安全,有一点点问题,拿你是问。”  这样红云留在了分队,她很勤快,白天行军,扎营后帮助伙食哨做零活。吃过晚饭,就收拾大家的东西,尤其是李先的东西,比虎子他们细心得多。  过了几天,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人们的固定思维,习惯成自然,把红云也就看成了纳兰姐妹一样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可是在一天四更天的时候,李先的喊声惊动了虎子等亲兵。他们冲进去,看到了令人尴尬的一幕。红云衣衫半掩跪在地上,李先半坐在床上,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喊道:“把她给我拖出去,赶出使团。”  大家都懵了。虎子马上告诉大帐门口的亲兵:“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大人做梦魇住了,一会儿就好。”  说完,他看了一会儿李先,似乎明白了,自作聪明地说:“大人不要生气,这事就交给小的吧。”转身训斥道:“红云,你要知道好歹。我们大人平时从不屑于作这件事,这说明你有魅力,你就服侍我们大人吧,自然有你的好处。”电脑端:/  李先的脸红的发紫,大喝一声:“你知道个屁,滚!”  虎子和几个亲兵都糊涂了。再看红云,她却笑了,看了虎子他们一眼,摇摇头,又跪下给李先磕头,说:“大人,我真的无家可归了,大人是我这十几年见过的最好的人,到了国都,我也想让姑姑做主。一辈子侍奉大人。”  李先又是一声怒喝:“你是一个年轻女子,你要脸不?滚出去。”  红云也不生气,又磕了一个头,退了出去。  大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凰求凤,大家面面相觑,退了出来。看红云已经回到了小帐休息了。  但是从那晚上以后,几乎天天如此,都是李先一阵阵怒喝,红云一声声哀求,虎子等人也很着急。  这样下去,晚上怎么能休息好,虎子找了红云,说:“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消停几天?到了国都你再说这事不行吗?我们老爷会让你活活气死的。再说了,五十多岁的人了,你天天晚上这么缠着他,他白天怎么 行军啊?”  红云说:“不用我再缠他了,老爷该下令赶我了。虎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虎子没好气地说:“你还有能什么好问题?算了吧。你就准备下一步去哪吧。”  红云说:“虎子你说实话,我长得是不是很丑?”  虎子摇摇头,她接着问:“你们老爷是不是有问题,他是宫里的吧?”  虎子勃然大怒:“你放屁,我们老爷是翰林,科甲出身,一妻一妾,二男四女,怎么就有问题?”  红云说:“那我成他的如夫人不好吗?你们不高兴吗?”  虎子沉吟一下,低声说:“就我个人观点来说,我挺支持的,最起码这一路有你照顾,比我们强十倍,而且还能给我们老爷生几位公子。”  红云说:“你看,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嘛。那你们为什么反对我和大人在一起?”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六、最伤天理 虎子说:“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理了,我们没有人反对,是老爷自己本身不愿意。你不了解我们家老爷,是一个理学大师,他常说一些话,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他并不是不喜欢你,就是貂蝉来了,他也这样。”  红云笑了,说:“我真没看出来,你还识文断字。”  虎子有几分得意,说:“你不知道,我本来也是老爷的书童。”  红云惊喜地说:“那你应该是李大人府上的人,更应该为你们老爷着想了。你就想想办法成全我们吧。李大人不听你的还听谁的?”  这一顶顶高帽把虎子戴晕乎了。拍着胸脯子保证:“好吧,这本来是好事,干嘛弄得这么复杂?我和老爷说。”  红云马上给他道了一个万福。  虎子说:“这可万万使不得,你马上就成了我的半个主子。”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  当天扎营,吃过晚饭,虎子给李先研墨,问道:“大人,小的有一句话憋在肚子里好几天了,说出来怕被你骂,不说出来憋的难受。”  李先正在记东西,也没理他,说:“要不就憋着,要不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去,没看见我正忙嘛。”  “是关于大人的事。”  李达停下笔,看着他,说:“关于本官的事?说说看。”  虎子说:“我说的对错大人不要发火。大人,你看咱们满朝文武,哪个都是三妻四妾,还不是为了多子多福。大人你才一妻一妾,子嗣也不是太旺。”  李先有些发懵,说:“虎子,你吃饱了撑的吧?今天怎么扯到这里来了。”  虎子说:“大人现在年过半百,趁这时候正可以再生几位公子,算是对得起咱们的列祖列宗。”  说到这里,李先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说:“虎子,你从小就跟着我,你是懂我的,我是最反对纳妾的。咱们家的二夫人不是大夫人先斩后奏,本官断不会娶进来的。我告诉你,纳妾是最伤天理的,不管他是谁。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一错再错了。”  虎子说:“大人的节操小的当然明白,但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个红云太巧了,小的感觉就是上天赐给大人的,小的听你说过一句话,天资不取,反受其咎。”  李先说:“红云找过你?”  虎子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说:“她也说了,不败坏大人的名节,不要任何名分,到了国都,大人不嫌弃,就带回京师,做一个粗使丫头,如果缘分尽了,他就留在了国都。这一路,她愿意自荐枕席。”九九九)(  李先并没有生气,沉思了一下,说:“今天就这样了,明天走过前面一家市镇,你去给他雇一个车子,再给她二十两散碎银子,让她自己去国都吧。”  虎子看李达这样,不好再说,出去回复红云。  红云说:“越是这样,越说明他是好人。这样的好人,我这一辈子跟定了,虎子,你既然同意,我就得全靠你了。”  虎子说:“你虽然是汉人,但是你不懂天朝的规矩。讨小妾的事,这一家子就是夫人说的算,也都是夫人张罗。是她先托媒婆,给足了银子,再去提亲。就像你这样的孤女,举例子啊。你不是孤女。”  红云笑了:“你接着说吧,没关系。”  “像有的家里或者是犯官府上有卖女儿的,夫人得到消息就赶紧为自己的夫君买几个。家里的老爷是不管这些的。”  红云目瞪口呆:“这天朝的夫人太大量了,为自己的老公娶媳妇。”  虎子说:“是啊,要不然这些小妾都是怎么来的!你这个也得我们主母说话,明媒正娶。”  红云呆了一会儿,说:“虎子,你看这样老爷能让我跟着吗?怎么能去你们的京师,只有”  虎子明白她的意思,说:“这个忙我帮不了。老爷明白过来非得杀了我。”  红云说:“你不用害怕,到时候你们老爷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敢保证得升你的职。不用你做别的,明天扎营时,让大人喝一些酒,只要有五分醉就成了。”  虎子疑惑地看着她,说:“你这人也不简单,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红云撇撇嘴说:“懂啥,我能懂多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们大人一定会赶我走。明天你再推一天,怎么撒谎随你。”  第二天行军,虎子不用撒谎了,还没到那个大市镇就扎营了。晚上,红云在伙食哨安排了几个小菜,罗提拿着一坛酒在李先的大帐吃晚饭。两人边说边吃酒,不到半个时辰,把一坛酒吃个精光。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到了四更天,虎子把亲兵支开,把红云送进了李先的内室。  不过一刻钟,又是李达愤怒的喝骂声。虎子告诉亲兵不要进去。  李先大喊:“虎子,你们都睡死了吗?赶快把这个不要脸的女子赶出大营,本官片刻也不想见她。”  虎子没办法,只好走进去,李先跳下床来,噼里啪啦毫无章法地打了虎子几个耳光,大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和外人合伙害你的主子。”  红云还是在地上跪着,说:“大人,这不关别人的事,小女子知错了,既然我们没有缘分,我明天就告辞了。”说着走了出去。  李先怒喝:“滚。”虎子灰溜溜地跑出内室。还和上次一样,红云已经在小帐里传出了均匀的鼾声。虎子哭笑 不得。  第二天吃过早饭,已经拆帐了,朵兰到了,大家看她也想撒尔国的妇女一样,蒙上了脸,都吃了一惊。  见礼毕,李先赶紧问道:“使团出事了?”  朵兰说:“什么事也没有,中使大人放心不下,让我过来看看。”一眼就看见了红云。  朵兰装作不知道,说:“这分队里多了一员女将啊?这不错。”  虎子说:“路过的,就是路人甲,一会儿到前面的市镇就打发走了。”  朵兰看了一眼李先,满脸恼怒的样子,她放心了不少。问李先:“为什么到市镇那里就离开了?”  李先怒气未消,说:“你就问虎子这个奴才吧。”  虎子把朵兰喊到一边,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吓得朵兰一身冷汗。抽出鞭子劈头盖脸的把虎子一顿猛抽。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七、过关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这要是纳兰,大家司空见惯,性烈如火,可这个朵兰是一个淡定c平和的人。  哈三正在那边安排拆帐,看这边一片的叫喊声,发现是朵兰在发脾气,他也吃了一惊,赶紧跑了过来。  朵兰余怒未消,对哈三说:“把他打二十军棍。”  哈三也没见过朵兰这样,这是李先的家人,打狗欺主,朵兰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赶紧对朵兰说:“虎子平时侍奉大人还算勤谨,怎么惹姑娘发这么大的脾气?”  没等朵兰回答,红云走了过来,说:“大人,将军,这不关虎子的事,是我不要脸,惹了大人和这位姑娘。要打要罚,我一人承担。”  朵兰也没理他,说:“哈将军,下令打他军棍吧。他这样下去,李大人早晚被他送了性命。”  虎子这才明白事情有多严重。对一个陌生人毫不设防。这个人如果是来行刺的,一百个李先也没命了。  虎子扑通一声跪下,说:“姑娘训诫的是,小的才明白过味来,虎子该打,哈将军,打我四十吧。虎子糊涂啊。”  哈三明白了,看了一眼红云,咬牙切齿地说:“虎子,今晚扎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朵兰说:“大人,我这就回去了,把这个女子送回去。”  李先大喜,说:“如此,有劳姑娘了。”  朵兰又嘱咐哈三几句,带着红云走了。离开使团分队的视线。红云说:“将军想把我带到哪里去。”电脑端:/  朵兰说:“去该去的地方,你的伙计已经回去了。”  红云吃了一惊,说:“你是什么人?”  朵兰说:“我是陈大人派来的。他让我问一下,你此行如何,他有些不放心。”  红云笑了,脸上露出一朵红霞,说:“什么也瞒不过制爷。告诉他,油盐不进,心若磐石。”然后简单地介绍一下。  朵兰大喜,说:“谢过仙姑,刚才多有得罪。”  红云打量一下朵兰,说:“你是陈尊长的什么人?”  “夫人。”  “哇,好年轻啊,能不能摘下面罩让我看一眼?”  朵兰明白了她的心情,说:“对不起,不能。我们还是各自回去交差吧。”  说完一声唿哨,飞身上马,回到使团大营。好在她不是使团的成员,不必回到老营。  陈鲁听完朵兰的叙述,面露喜色,说:“思颜大人够得上一个理学大师的称号。我老人家和他比起来,节操碎了一地。纳兰这件事怎么办?我认为,她在等你回来,她想离开我们了。”  朵兰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得实话实说了。”  陈鲁愕然道:“你不是嘱咐我不可泄露吗?”  朵兰说:“事急从权,这时候了,也说不得了。”  陈鲁说:“朵兰,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这又是你的妹妹。我是这样想的,通过一件件事情来看,我真得重新审视纳兰。不然我们两个都有麻烦。”  朵兰点点头,说:“那就先告诉她一部分,然后再慢慢地对她讲。”说完告辞回去了。  陈鲁躺在床上,思考纳兰这件事。他知道朵兰不遗余力地在帮助他的妹妹走上修仙这条路,眼看大功告成了,仙界又来了一个测试。  这个测试很麻烦,不管男女,都有可能不合格,毕竟都是饮食男女,都有七情六欲。这时候反而觉得像李先这样年龄的人占了上风。  陈鲁不知道纳兰会走向何处,但是这个人有些问题,最好离她远一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陈鲁真的怕了。  陈鲁对自己也感到奇怪,他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离她远点,可还是到了今天这一地步。原来他自以为纳兰是一个单纯c透明的人。  从一次次的事事看来,单纯的只有一个,就是他陈子诚。  陈鲁想着这些,不免有几分沮丧,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阵阵爆炸声把他惊醒。他问了一下,韩六儿和亲兵们早都已经全神戒备了。  韩六儿说:“大人尽管睡着,这声音还在几十里以外呢,和咱们没有关系。”  陈鲁倒是听话,躺在床上又要睡去。但是断断续续的爆炸声越来越近,还听见了一片喧哗声。陈鲁坐了起来,说:“六子,你去看看,是哪里这么闹腾,忽达他们在玩什么游戏?还让不让我们睡觉了?”  韩六儿说:“小的已经派人去问了。”  “几更天了?”  “四更天,马上就交五鼓了,要是平时,我们都该吃早餐了。”  陈鲁穿戴整齐,梳洗一下。  龙刚来了,见礼毕,说:“陈大人,一些乡民围上了忽达头人的草场,有的在那边抢忽达部落的牛羊。忽达已经派出了部队去保护。”  陈鲁问:“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龙刚答道:“目前还不知道,卑职也没派哨探去打探。卑职这就去安排。”  陈鲁说:“不必,这也不是我们的差事,你派人盯住忽达头人这里就是,有什么情况随时向中使大人汇报。”  说完走了出去,到了没人的地方,飞身跃起,飞向左边的小山峰。他向忽达的大帐那里望去,灯笼火把,绵延不绝,把那里照得如同白昼。  他猜想是西域人已经动手了。  陈鲁知道,这个事使团不可能置身事外了,他坐在山上在思考对策。这是民间纠纷,如果当地官府不出面,使团是不好 插手的。  陈鲁一时想不出对策来,只好又悄悄地回到大营。天已经亮了。  那边的嘈杂声就像是在大营外面。使团的官兵们都在向那里观望。陈鲁向中军大帐走去,看朵兰姐妹也在那里。他不想和纳兰遭遇,装作没看见,直接向议事大厅里面走去。  朵兰喊了一声:“陈大人。”过来见礼。  陈鲁不好再走,只好停下来还了一礼,偷眼瞄了一下纳兰,在那里站着没动,远远地道了一个万福,陈鲁也赶紧还礼。  陈鲁发现她的脸色极不自然,明白朵兰给它讲了什么。  陈鲁进了议事大厅,朵兰也跟在后面。见礼毕,没等说话,龙刚来了,见过礼,说:“几位大人,忽达头人那里有麻烦。那里来了有上千人马,说忽达部落烧了他们的草料场,现在正在交涉。”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八、这是战场 李达说:“来的这些都是什么人?”  龙刚说:“卑职问过了,全是牧人,西域人,其中也有少部分蒙古人和汉人。”  李达又问:“他们提出了什么诉求?”  龙刚说:“目前还不清楚,咱们的人呢,没有卑职的命令不敢靠前。”  李达说:“你处理的很好。这种事咱们得等着当地官府出面才好说话。”  这和陈鲁想到一起了。大家都沉默了。  这时朵兰说话了:“几位大人,小女子有一个浅见识。这时候官府不会出面的,我怀疑他们就是幕后推手。如果这些西域人吃亏了,他们可能会出面,否则,他们,我们不用依靠他们。”  大家都纷纷点头,这分析的很透彻。陈鲁很奇怪,朵兰昨天回来,他陈鲁一句话也没告诉这里的事,一定是纳兰或者是李达告诉她的。  李达说:“姑娘说的对,那我们目前应该怎么办呢?”  朵兰说:“依我之见,就以天朝使团的名义去调解,我们就是路过,不偏不倚,如果有人仗势欺人,那我们也就可以和当地官员交涉了。”  这时,有人在外面喊龙刚,龙刚说:“就是在附近观察的哨兵。”  李达说:“这是有急事了,赶快让他进来。”  这个哨兵急匆匆地走进来,顾不上见礼,说:“他们打了起来,忽达头人这里已经死了十几人。现在还没敢还手。”  龙刚一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安排,这可不是单纯的军事,这是外交c政治和军事的混合体。大家都没说话,看着李达。  李达当机立断,说:“龙刚,你命令也速带着他的本部人马,保护陈大人去处理。”  龙刚不放心,说:“还是我去吧。”  陈鲁说:“不用,你就在大营好好保护大人,让也速带着一总兵马就可以。朵兰和我一起去。”  他没点纳兰的将,纳兰也没要求去。  陈鲁带着兵马走出大营,远远地就听见了号角声和喊杀声。间或还有几声火铳的动静。  陈鲁到时,忽达的大营已经被团团围住,忽达的兵也在大营外面设了警戒,两家在一箭之外对峙着。  陈鲁观察一下,来的这些人没有妇女和儿童,都是丁壮。陈鲁对这边比较了解,这其实就是兵丁,就像忽达的兵丁一样。这其实就是官方的争斗,不用指望官府来调解了。  对方在大喊大叫,忽达这边一直在保持克制。陈鲁观察一下,这边有一片片血迹。也速就想冲过去,那边已经过来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也速用西域话高声喊道:“我们是天朝使团,到这里有公务,让你们长官说话。”  对方说:“不行,我们正在处理纠纷,有什么公务等我们走了你们再处理。”  也速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的头人呢?赶快通报,不然我们就硬闯了。”  这个人向后挥了一下手,一个人向后面跑去,不一会儿过来一个三十多岁大个子男人,灰褐色的眼睛,络腮胡子,标准的西域人。  他骑在马上,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天朝是哪一个朝,找我有事吗?”  陈鲁骑马走了过来,说:“我们是天朝使团,正好在这里驻扎,看你们两家在闹纠纷,过来看一下,如果你们两家不介意,我可以听一下,你们这是为什么又是枪c又是炮的大开杀戒?”  这人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朝,这里不是纠纷了,这是战场。别让这把火烧着你们,快走吧。”  陈鲁说:“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头人吗?听你这话也不像啊。”  这人沉吟一下,说:“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头人的哥哥。我说的话就代表我们头人。”  陈鲁嗷的一声:“你代表不了,走,在前面带路,我老人家去见你们头人。”  说着目中无人地骑着马横冲直撞,向前走去。这人大喊:“你不想活了吗?来人,把他赶回去。”  陈鲁说:“你这人好没道理,我老人家单人独骑去见你们头人,你有什么顾虑。”  这人打量一下陈鲁,疑惑地说:“单人独骑?”  陈鲁说:“怎么着,非得让我带着兵马啊?你们要是不放心我,把我绑上。”  这人一挥手,过来几个人,刚要从马上拉陈鲁,大青马一阵狂踢,几人立刻倒地哀嚎。  陈鲁笑着下了马说:“你们动我可以,千万不要动我的坐骑。来吧,绑上吧。”  又过来几个人把陈鲁绑上,另外几个人就要对大青马下毒手。陈鲁大喊:“不要动它,否则,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这几个人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踢,正在火大,不管那些,拿起弯刀,就向大青马劈去。  大青马凌空一跃,这个兵丁一刀走空,托着弯刀向前冲去,一下子摔了一个狗啃泥,他的脖子正好压在自己的刀刃上,他惨叫一声,一股血箭喷出,蹬了几下腿,没了声息。  陈鲁摇摇头,说:“不听话。哎,一条人命啊。”  这些人吓了一跳,不敢再动大青马了,押着陈鲁向对面走去。一个年轻人骑在马上看着陈鲁,说:“你是官员?”  陈鲁说:“废话,不是官员我老人家吃饱了撑的?从小我老爸就教育我,看有在东面打架的,你就背着粪篓子往西边走。这不就是官员吗?没办法,躲也躲不开。”  这句话其实是蒙古人和西 域人的谚语,这个头人狐疑地看着陈鲁,问道:“你是蒙古人还是西域人?”  陈鲁说:“在我们天朝,根本不分什么蒙古人c西域人c汉人,我们都是一家人,是天朝人。你们这里不也是这样吗?都叫撒尔国人。你这个头人挺年轻的,叫什么名字。”  问的语气居高临下,这个头人听着不舒服,但是听他说话含沙射影,不敢小瞧,说:“我是河西大头人赤所,接任头人不到三年。官人请报上名来。”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不报。”陈鲁断然拒绝。  赤所火了,大喊道:“你问完了我的名字,你却不报名,什么意思?你没名字吗?”  陈鲁双臂一抱,说:“不但有名字,还有表字,就是不报,”  旁边的人大怒,要杀他。陈鲁说:“我平生没被人家绑过,更不会向骑在马上的人报自己伟大的名字。”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六百九十九、又是调解 赤所跳下马来,但是还没让人们给陈鲁松绑,没等他说话,陈鲁自报家门:“本官是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鲁c陈子诚。”  大家一愣,这人眼里不揉沙子。赤所说:“说一下吧,你们来干什么?”  陈鲁说:“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干什么?我老人家白天要行军打仗,晚上要好生休息,谁知道你们这些人折腾了一晚上,我们怎么能睡得着啊?没办法,过来问一下,你们两家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打成这样?没死人吧?”  赤所说:“你们是天朝官员,我们对你们不礼貌了,和他们交涉完毕以后,我赤所亲自到大营赔罪。但这事你们真的管不了,你走吧。来人,松绑。”  陈鲁摆摆手说:“慢着,意思是我老人家没这个面子呗?”  赤所笑了,说:“随你怎么说,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这这人够犟的,你是一个文官,两军对垒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伤到了你,我们就可能引起两国纠纷。”  陈鲁说:“听你这意思,也挺明白啊。我是一个文官不假。但是你可能不了解天朝人,全民皆兵。你不会以为我老人家在吹牛吧?这样,我要是自己能解开这个绳索,咱们就谈一下好吗?”  赤所看了他一下,感觉这个官员有些问题,似乎脑袋有问题,向一个兵丁示意一下,他们把绑陈鲁的绳子看了一下,朝赤所点点头。  陈鲁明白他们的意思,说:“你们怕绳子细就再加绑两道,没关系。我就问你,赤所头人,我刚刚说的行不行?”  赤所又不是傻子,如果他真能自己挣开绳索,还有什么不行的,不行也行了,谁敢和他抗衡?赤所有几分怀疑,说:“你要是自己能挣开,不但是坐下来谈谈,你说什么我们都照办。”  陈鲁说:“成交。看好了。”说着稍稍用力,两指粗的绳子断为数截,陈鲁揉着手腕子,笑眯眯地看着赤所。  不单单是赤所,所有人都惊呆了。陈鲁向大营里看了一下,忽达也在紧张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赤所赶紧施礼,做了一个抚胸礼,说:“愿听陈大人安排。”  陈鲁大喜,说:“这就好,我一手托两家,不偏不倚,把你们两位头人都请到我们大营,由我们中使大人给你们调解,有什么诉求尽管提。”  赤所沉吟一下,陈鲁赶紧又烧了一把火,说:“你们不管怎么闹,也不就是为了一些利益吗?难道你们就想杀人玩吗?”  赤所点点头,说:“我们这里确实有排斥他们的意思,但是说句实话,本人还真没有这个意思,我本身就是有蒙古人的血统,我的祖母就是蒙古人。”  陈鲁说:“这就好办了,那你先让他们撤兵,我进去找他们的头人。记住,有人在这段时间擅动兵戈,我老人家一定会灭掉他,连一个人牙都不留。”  说着,不理赤所,走向也速,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然后自己一人向忽达大营走去。忽达迎了出来,一脸的愁苦。  陈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把刚才的事讲了一下。忽达没意见,把一些事和管家交代一下,他自己又准备一下,带着赵文,和陈鲁走出大营。  赤所已经候在那里了,每人带了一哨兵丁,随陈鲁走了。也速要随着一起回去,陈鲁高声说:“你们不要动,看他们有轻举妄动的,你们尽管拿家伙什儿招呼,出了事我老人家兜着。”  两边人马都听得清清楚楚。陈鲁放心地回去了。  几人来到使团大营,环视一眼,大营布局合理,可攻可守,一进大营,将士们分列两旁,刀枪耀眼,盔甲鲜明,彩旗飘飘,两个大纛旗迎风飘着,都写着汉字。一个是“天朝使团李”,一个是“十方总制陈”。  他们不明白这个十方总制是什么官,也不好问。几人走过去,将士们也没行礼,都像钉子一样站在那里。到了中军大帐,两队人马雁翅排开,行军礼,整齐划一。  两个头人欣羡不已,把自己的那一点点骄矜之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达也没出迎,两位头人进大帐见礼,坐在对面开始谈判。陈鲁这时候就不乱说话了,李达自有通译,这两位头人也带着通译。  李达说:“到了这里,你们就没有主客之分了,都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赤所头人,你先说吧,今天的事你们是进攻的一方。说一下你们进攻的理由。”  赤所说:“本人先代表我们的一族感谢贵使团为我们调解,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感谢几位大人,愿先知保佑你们。”  李达点点头,说:“好说,你尽管说就是。”然后递眼色个陈鲁,让他接过来调解。  陈鲁本想置身事外,看老大派了下来,不敢不接,只好点点头。  赤所说:“我们两家确实有矛盾,这也是历年积下来的问题,过了几代人,这两年我父亲去世,这股风越刮越厉害,西域人和蒙汉人几乎水火不容。说实话这不是我的初衷,我不仇视汉人和蒙古人,我祖母就是蒙古人。我刚刚和陈大人讲过了。”  陈鲁点点头,赤所接着说:“这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互相都礼让一些就是了。可是这些蒙古人倒比这些西域人还厉害,昨天晚上,他们放火烧了我们的草料场,有几万石准备过冬的草料都让他们给烧了。大 火还绵延到了草原,几百亩草场化为灰烬。”  忽达一直想抢话,李达制止他,这时陈鲁说:“忽达头人,你可以讲了。”  忽达说:“赤所说的纯粹是子虚乌有,我们这里没有人到你们那个草料场,即使真是我们的人干的,也代表不了我的意思。告诉各位大人,我没那么傻。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干。要是我干的,早抢回来了,还干嘛要放火烧?”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回李达也懵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李达又给陈鲁示意,陈鲁没办法了,接过话来说:“这件事咱们过后再去现场勘验。现在我老人家就是想知道,赤所头人,你围上他们大营,想达到什么结果。”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晕 赤所说:“不瞒天使老爷说,我当时气坏了,只想杀人,其他的倒真没想。刚才陈老爷对我讲了不少,我也想通了。赔偿我们的损失就可以了。”  忽达大喝一声:“办不到,你刚才杀死了我们十一个人怎么算?就这样算了吗,我们国家还有没有王法?我们还算不算撒尔国的臣民?”  陈鲁制止了他,说:“你先一会儿再说。你这大嗓门,想吓死两个啊?这里是调解,不是比嗓门的。赤所头人,既然这样,说说你的条件。”  赤所不假思索地说:“我有三条诉求:第一,把河西那一块大草场划给我们;第二,赔偿一万石草料;第三,赔偿一千五百只羊和两百头牛。”  说的铿锵有声。看这样早已经想好了。  陈鲁点点头,说:“我老人家认为,这不过分,如果是他们烧的,这个诉求一点都不过分。忽达头人,你的意思呢?”  忽达说的很简洁:“十一条人命。”  陈鲁点点头,说的还是那句话:“一点都不过分。赤所头人,你们死了几个人?”  赤所脸一下子红了,吞吐了半天,说:“说实话,对方确实手下留情了,他们没放箭。”  陈鲁说:“赤所头人,你的脸怎么红了?不说这些了,我想说两句,你们听吗?”  赤所更不好意思了,说:“既然到贵使团来调解,当然听从你们的安排。”  忽达说:“愿意听贵使团安排。”  陈鲁说:“我们汉人有句话,叫管闲事,落不是,闲了不管,管了不闲。我老人家今天一手托两家,要的是公平。先说赤所头人,你说忽达他们烧了你们的草料场,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赤所说:“说实话,要是真有证据,今天谁说也没用。但是我哥哥说,他的管家亲眼看见是忽达的人干的。”  陈鲁说:“还不是没有证据吗?你做的对错先不说,假说这是真的。他们就应该给你们赔偿,就按你说的三条,没问题。”  大帐三方的人都吃了一惊,忽达当时就傻眼了,这么说我们让使团给耍了,他满脸通红,刚要说话。  陈鲁说:“稍安勿躁,别抢话,我老人家最讨厌别人抢话。现在就该问忽达头人了,你们真的烧了他们的草料场?”  忽达沉着脸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重复。”  大家都看出了他的不友好,和他一起来的赵文两个人已经准备走人了。  陈鲁指着他说:“你看你的态度,就好像我老人家有多愿意帮你们似的,你们谁给我金条了?我闲的吃饱了撑的?人家衙门讲的是吃完原告吃被告,你们让我吃了吗?  大家又愣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鲁接着说:“其实这很好办了。赤所头人,罚了不打,打了不罚,你只能占一头,要不就把东西赔偿你们,你们送过去十一个人让他们杀掉,要不你们目前先这样,谁也不找谁。”  晕,大家又一次晕,这损招也只有陈鲁能想出来。大家细想一下,有道理啊,人家死人了,多少银子牛羊能还回来一条人命啊?  两位头人都已经目瞪口呆。细想一下,都是自己吃亏。  没等他们说话,陈鲁接着说:“这样安排的前提条件是已经有了确凿证据,证明草料场是人家忽达部落所烧。如果是那样,你们忽达部落死十一个,死了一百一十个也不算多。”  大家都点头称是,连忽达都跟着点头。  陈鲁说:“但是,最后有证据证明这不是人家忽达部落所烧,你赤所头人怎么处理?”  赤所斩钉截铁地说:“那三条去了第一条,我按后两条赔给对方死者,我赤所自杀以谢两部族人。”  陈鲁说:“好,忽达,你说一下你们部落的态度。”  忽达这时才明白使团的意思,说:“我之所以没让部落的族人还击,就是怕真的是我们族人所为。我在这里郑重表态,如果有证据表明真的是我们部落干的,十一人白死,那三条照付,我还会找出放火真凶交给对方。”  陈鲁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好啊,都记下来吧?一会儿都签字画押。”  这时忽达说:“那要是两方都没有证据,我们部落岂不是白死了十一个人?”  陈鲁说:“忽达头人,你真聪明,恭喜你答对了。”  忽达说:“那我不干,怎么都是他们赚了。”  陈鲁大声叫好:“好样的忽达头人,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拼一下,白白地让他们杀掉了十一个人,受伤的还不算,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好?”  忽达红着脸说:“还不是他们胳膊粗c力气壮!”  陈鲁说:“这就对了。你干不过他们就先委屈点,等你们足够强的时候你们再杀他们十一个人。”  又是一个晕,这几方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老人家?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你们是不是也觉得太不可思议啊?”  大家都点头称是。陈鲁说:“这样来回仇杀,什么时候是个了局啊?你们的祖孙后代一生下来就活在仇杀c死亡的阴影下,有意思吗?告诉你们,我老人家已经决定,一定给你们找到证据,以后你们永远不要再互相攻伐。如果这次真的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希望忽达部落复仇。我建议这些都写到 协议里,一会儿签字。”  文书把写好的协议拿过来,是蒙古文和西域文两种,大家签字画押。  陈鲁问道:“你们下一步怎么做?”  忽达说:“安抚好部落的族人。”  赤所说:“我们回去就撤兵,然后安抚族人。”  陈鲁说:“这不就结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给二位透个话,把今天的协议大张旗鼓地公布出去。”  两位头人都一脸的迷茫,陈鲁说:“不用问为什么?只按我说的做就是,我能害你们吗?我害谁也没人害了。”  大家又是一愣,突然爆发了一阵大笑。九九九)(  两位头人带人撤了。陈鲁安排人去通知也速,别忙回来,等中使大人通知。  陈鲁回到议事大厅,李达正在等他,问道:“子诚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陈鲁说:“中使大人,咱们在急着灭火,还有人就怕火苗太小,今天就得有人跳出来煽风点火。我子诚观察了,这两个头人都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那就是有人从中挑事,中使大人,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这时朵兰进来在李达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李达向陈鲁使了一个眼色。  陈鲁知道,没别人,又是纳兰。她又闹什么妖啊?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零一、摊牌 陈鲁点点头,表示明白,随着朵兰走进她们的大帐。纳兰在一个小凳上坐着,看陈鲁他们进来,站了起来,也不见礼,一声不吭。  陈鲁看这个样子,心里判断,朵兰给她说了很多,甚至说出了真相。  朵兰看了纳兰一眼,又和陈鲁对视一眼,说:“陈大哥,纳兰对你有话说,我到你的大帐去看一下,把脏衣服拿过来。”  纳兰赶忙说:“姐姐别走,我说完了话,大家一拍两散。”  陈鲁不耐烦地说:“纳兰,你知道我很忙,长话短说。”  两位美女都注意到了他的态度,吃了一惊,互相看了一眼。  纳兰沉思一下,懒懒地说:“陈大人,我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也不管你原来都对我做过什么,我”  陈鲁勃然大怒,低声喝道:“纳兰,你少在那胡搅蛮缠,第一,我是好人是坏人不用你评价,第二,我没对你做过什么。没有别的事,我老人家告辞了。”  说着抬腿就要走,朵兰一把拉住。陈鲁恼怒道:“你拉我干嘛?有一天你又得说我轻薄你,都离我远点,别逼我爆粗口。”  朵兰笑了,说:“陈大哥”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的陈大哥!”  朵兰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陈鲁甩开手,已经迈了两步,朵兰赶紧拉住,红着脸说:“陈大人,你怎么和孩子似的?这可不是你的性体。你总得让我妹妹把话说完吧?”  陈鲁看朵兰的脸憋得通红,红得发紫,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特么的,谁的心里好受?他陈鲁平时最鄙视的就是对女人大喊大叫的渣男,今天他自己也尝试一下。  痛快,凭什么有事都自己扛着?我陈子诚怎么了,就让她们这么说?  想到这里,他拿过一个小矮凳,气呼呼使劲坐了下去,咔嚓一声,凳子被坐的粉碎。几个人都吃了一惊,两位美女一下子笑了出来。  陈鲁也不管这些,就在地上,盘腿大坐,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纳兰收敛笑容,说:“陈大人,你也不用那样,就像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似的,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有数,我姐姐也心知肚明。你作为一个官员,就是对我们明着做什么?我们又能怎么样?我们”  这意思是以权谋私,以权谋色。我陈子诚竟然这么恶心!陈鲁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朵兰,看这样,你也是这个意思了?”  朵兰赶紧制止:“陈大哥,你能不能听她说完?”  陈鲁说:“纳兰,我老人家对你心怀不轨,拆散了你和哈三的婚姻,是这意思吧?这样你为什么不赶快离开使团?为什么离开了还要回来?”  纳兰好像早已经想好了,说:“还不是为了你陈大人,我太相信你了。”  陈鲁已经被气糊涂了,或者说已经不知道生气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静静地听她说。  朵兰看她停了下来,说:“纳兰,你倒是接着讲啊,我们真的都很忙。”  纳兰说:“陈大人,我都和姐姐说好了,我这就告辞了,我要去赤斤山找我师父,不管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也要郑重其事地向你道别。”  陈鲁以为说要谢谢呢,听这口气,他陈鲁一分一毫的好处都没有了,就是一直在觊觎她们的美色,他一句话都不想再评价了。两个人都走吧,省得自己每天为他们闹心。  陈鲁说:“那你一路好走,我没时间送你了。你已经今非昔比了,你的功法,加上你的拐杖还能帮你,去哪里都可以。当然了,天上和地府你还去不了。告辞。”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一句话都没问朵兰,朵兰说:“陈大哥稍等,我也有几句话说。说完了你们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  说着,拉着陈鲁过去,坐在床上,她自己坐在纳兰的床上。  朵兰接着说:“纳兰,你几天不用功了?”  纳兰说:“回到使团还没开始。”  朵兰说:“现在什么也不要说,找一下你的那本书。”  纳兰平时不看书,当然说的是那本功法书。她疑惑地看着姐姐。朵兰示意她快找,纳兰到文袋里翻了一会儿,变了脸色,说:“没有了,有人动过吗?”  朵兰说:“大帐里就是我们姐妹两个,我没拿,谁还能拿吧?”  纳兰一时不知所措,喃喃地说:“难道是牛公子?”  朵兰说:“妹妹,醒醒吧,我给你讲了两次了,但是涉及到一些机密,我不敢说。今天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隐瞒了。你的那本书被显婆婆收回去了,是你那个大师姐显凤拿走了。”  纳兰一下子哭了,说:“姐姐,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做?我犯了什么错吗?”  朵兰恨恨地说:“纳兰,这事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好好地反省一下,你虽然冰雪聪明,人品贵重,但是你对什么事不知道珍重。姐姐不敢说你水性杨花,但你容易见异思迁,就连我们朝夕相处都没发现。开始我不知道,后来我什么都清楚了。你喜欢哈三,找到了自己归宿,大家都很高兴。你想一下,你和哈三的事,都怪人家哈三吗?”  纳兰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陈鲁,那种眼神是幽怨,是愤恨,甚至是怒火,陈鲁看了她一眼,没理,听朵兰接着说。  “你又要怪陈大哥,纳兰,姐 姐一切都看在眼里,你不要听别人挑唆了,是你在拼命地追着陈大哥,陈大哥要是遂了你的心,可能一切都解决了。但是陈大哥是一个正人君子,两位天使两次提出来给你们操办圆房,陈大哥都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纳兰甩了一下头发,说:“知道,他讲过,府上一妻十二妾。”  朵兰说:“你心里清楚,这都是开玩笑,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陈大哥知道自己寿数不长,不想连累我们。这你纳兰不知道吗?”  纳兰不说话了,低头擦眼泪。  朵兰没有了往日的淡定,很激动地说:“我们都在想办法让陈大哥挺过这一关,而且要不老c不死。好容易有了成效,已经见到了曙光,我一直在憧憬我们姐妹作娥皇女英。谁知道你急不可待了。纳兰,姐姐问你,你怕自己嫁不出去吗?还是你哪一辈子缺男人缺怕了?”  纳兰看姐姐越说越激动,不敢回口,哭出了声。  朵兰不依不饶:“遇见了一个罗大胖你就迷失了本性,那时候我就感觉将来有一天会有麻烦。果不其然,这次让人家骗个大的”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零二、跳出来了 纳兰哭着打断了朵兰:“姐姐,牛郎真的没骗我,他是爱我的,虽然短短几天,我知足了。这也说明我和陈大人没缘分。”  陈鲁摆摆手,不屑地说:“纳兰,你别扯上我,我本来就和你没缘分,我还有五个月就离开这个人世了,不知道重生到哪个世界去。你愿意嫁谁就嫁谁吧,和我老人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朵兰,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也包括你,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的差事完成了,你们就一起走吧。”  朵兰一跺脚,说:“你们不插话行不?纳兰,没有什么牛郎,那是仙界的使者,大家做好了这一个局来考验你,每人都是其中的棋子,尤其是你的师姐。她的差事就是把陈大哥在你的心里丑化,然后彻底抹去。”  纳兰彻底震惊了,看了一眼陈鲁,非常平静,朵兰给她暗示过两次,这才说出了真相。看陈鲁这样,一切都知道,只有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她还是有几分不相信,问道:“为什么要考验我啊?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  朵兰耐心地说:“你应该清楚,你吃了一些仙家宝物,又真正成了显婆婆的弟子,其实是一个真正的修仙者了,很快就会列入仙班,这样的人都得过这关的。陈大哥也经受过这个考验,就是绿玉公主,那次就扯上了你。”  陈鲁对朵兰更加佩服了,这件事他陈鲁绝对没和她讲过,她却如数家珍地说出来。这时陈鲁看见纳兰已经瘫在地上了,两眼发直,抽抽噎噎地哭不上来。  陈鲁慌了,说:“朵兰,你妹妹”  朵兰不慌不忙地走过去,用力地打了她两个耳光。  纳兰看了朵兰一会儿,站起来抱着她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说:“姐姐,我的亲姐姐,妹妹完了,彻底完了。这仙家也太损了,就这么祸害人,我一定要找到这个牛郎,把他碎尸万段。”  朵兰笑着说:“这么一会儿,这个牛郎也成了仇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怎么能碎尸万段呢?”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纳兰说:“姐姐,他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骗去了,我对不起人啊。”又哭了起来。  朵兰说:“不知道你说的是对不起谁,陈大哥和这件事没关系了。”  纳兰没感觉到朵兰在逗她,更伤心了,说:“我在使团一天也待不了了。”  朵兰说:“本来你的事没人知道,还不是你自己唯恐别人不知道。另外,我也告诉你,派来试探的人,就是你说的牛郎,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这点你放心。”  纳兰摇摇头,陈鲁看在眼里,特么的,当时你干什么去了?什么都是别人的错,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似乎报复过后的快感。他审视自己,也有坏人的那一面。人真是一个复杂的动物,好和坏并不是那么泾渭分明。  这种快感只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他看纳兰这个样子,有几分不忍,说:“纳兰,你也不要太难过,你那位牛郎是个仙女。”  纳兰愣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可能。陈大人你不用安慰我。”  陈鲁不耐烦地说:“我没有心情安慰你,谁来安慰我这受伤的心灵啊?她是仙尊驾下的使者。我得去办差了,你什么时候走,我让六子给你拿点盘缠,回到郡王营子,还可以让中使大人出具牌票,家里人出来一个做官。我老人家就不送你们了,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告辞。”  说完,谁也不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直接去了李达的内室,李达正在等他,但是一句话没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鲁,此时无声更胜有声,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件事,也解释不清,还涉及到纳兰的名声。  陈鲁说:“和我闹别扭,不知道又听别人说我什么了,把我黑的不成人样子,由她去吧,中使大人也不要再留她了。”  李达点点头,说:“子诚大人,你不懂女人啊。在衣烈圆了房,什么事都没有了,夜长梦多啊。”电脑端:/  陈鲁真是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谁都能在这件事上教训他几句,一个太监竟然说他陈鲁不懂女人。陈鲁心里不爽,面上还得装成心悦诚服的样子。  这时龙刚急匆匆地走进议事大厅,喜子说:“大人在里面,龙将军请进吧。”  龙刚也没顾上见礼,把一张纸递给李达,李达笑着说:“龙刚,欺负本使不认识蒙古字,你读一下。”  龙刚读道:“纵火凶手在河西右边第一个毡帐里。”  李达一下子站了起来,说:“事不宜迟,龙刚,你赶快派也速带着一总人马悄悄过去,把我们的通译带上,就地审讯,审完后连人一起送回来,一定要保护好这个人。”  龙刚应着,问:“陈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陈鲁摇摇头。  李达显得很兴奋,说:“子诚大人,又让你说对了,他们真的是沉不住气了,只有他们跳出来,才有可能找到这真凶。”  陈鲁听他这话,并不相信这就是真凶,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大。  李达说:“子诚大人,你是办老差的,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看看再说吧。这就有了线索,按图索骥,我们也会找到的。”  陈鲁点点头,说:“就怕时间太久。”说着告辞回到大帐。吃饭的梆子响过,匆匆吃过饭,在焦急地等待着。  朵兰来了,韩六儿他们都自 觉地退了出去。陈鲁猜想,纳兰已经决定了,看着朵兰,等她说话。  朵兰说:“定了,她要先去问一下大师姐,为什么害她?然后找一家庵院,伴着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陈鲁想起了纳兰剃度的那个梦境,叹了一口气,说:“随她去吧。”  朵兰说:“陈大哥真的舍得?”  陈鲁说:“朵兰,我舍得c舍不得有用吗?也许那是一个好去处。说实话,对仙界这些东西,我虽为总制,但是不太明白,怎么就考察这些东西?难道仙界就没有饮食男女,不延续后代吗?”  朵兰笑了,说:“陈大哥,我要驳你两句了。这确实不像一个寰宇总制c三方尊长说的话。这和饮食男女c延续后代没关系,只考察这个人的品德,她纳兰过了这一关,还有别的在等待着他,比如李先大人,还得有来试探他的。”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零三、狗子 陈鲁疑惑地说:“这么说,我还不够级,再没有试探我的了。”  朵兰摇摇头说:“据我所知,你那已经试探过了,而且过关了。人生难过的关就是财色,这方面不分男女。你想想。”  陈鲁回忆一下,在伯岭湖,几大箱子金银珠玉没能打动他,还有,就是火焰山下面的宝藏,他陈鲁一点都不动心。  对于财这一关,他陈鲁绝对有信心,但是女色方面他可不敢保。  陈鲁点点头,问道:“她什么时候走?”  朵兰说:“今天晚上,熄灯云板响过以后就走,她已经对中使大人说了。”  陈鲁说:“你呢?你什么时候走?”  朵兰一脸诧异,说:“我说过要走吗?你赶不走我的,我也有我的差事。但是我有一句话对大人说,说了你不能生气。”999()  陈鲁说:“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小心眼,讲。”  “就在这里,让中使大人做主,圆房,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陈鲁苦笑道:“朵兰,你开什么玩笑,现在有可能吗?”  朵兰说:“如果你同意,我妹妹的工作我来做。”  陈鲁说:“你是懂我的,我要是有这想法,早都这样做了,我不能害人啊?我黄泉路近,你们正值妙龄,这万万使不得。再说我对纳兰现在没有了那种感觉,即使长命百岁,也不想了。”  这就算是摆明态度了,朵兰不好再说什么?陈鲁有几分疑惑,问道:“你不也想做我的夫人吗?原来你的话也是假的啊?还是你们仙家又在试探我?”  朵兰说:“别胡思乱想,咱们两个什么都不用。”  说的陈鲁一头雾水,朵兰说:“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我想我已经够刀了。纳兰这死丫头,她倒没怎样,先把我祸害了。”  陈鲁说:“你是真够神神叨叨的,你说的我不懂。”  朵兰叹了一口气,说:“等你懂的时候就麻烦了。不说这些了。看起来纳兰就这样了,你忙吧。另外,我还得提示大人一句,去找一下佑佑。”说着走了。  陈鲁回想一下她的话,算了,这些人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佑佑自有她的父母和老公。至于朵兰,以后也要若即若离。  正在胡思乱想,喜子来喊他,中使大人有请。  陈鲁猜想,是也速回来了,他匆匆赶过去。李达正在听通译读东西,示意陈鲁不用见礼,快坐。通译已经读完了,递给陈鲁。陈鲁看一下,是这个纵火人的供状。  陈鲁没看,问也速:“人呢?中使大人不是说把人一起带回来吗?”  也速说:“死了,被人家灭口了,我们还伤了两个弟兄。”接着把经过讲了一下。  他们到了这家毡帐,这个人正在吃饭,毡帐不大,只有他一个人,他没有名字,大伙都叫他狗子。也速说明来意,狗子跪下去大喊饶命。  也速说:“这么说,你知道我们来的差事了。”  狗子说:“想到了,早晚有这一天,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也速大喜,这人倒是有些担当,说:“为什么这么做?”  “咱们是平头百姓,无非就是钱财和女人。”  也速说:“说的详细点。”  狗子说:“我们头人说了,只要我做了这件事,就给我一百只羊,十头牛,一百亩草场,在给我张罗娶媳妇。”  也速打量一下这个家徒四壁的小毡帐,点点头,这个条件足够诱人。接下来,狗子把放火的时间c地点说的清清楚楚。  也速问:“你平时做什么活维持生计?”  “我一直给头人老爷喂马。”  “你说清楚,是哪个头人?”  “我们就只有一个头人,就是赤所老爷。”  通译写好供词,让狗子签字画押,然后集合人马押着他回来。刚刚过河,小山包那边冲出来一队人马,大家没等反应过来,狗子已经被一箭封喉,当场毙命。那些人拨转马头,在山包上消失了。  也速大怒,下令追击。大家翻过山包,追了过去,也看到了火铳的范围。对方射过来几箭,喊道:“头人老爷有令,不准杀人,否则把你们全部杀掉,快回去吧,不要乱管闲事。”  这时已经有两位兄弟中箭,也速等人一迟疑的功夫,这队人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陈鲁听完,问道:“狗子的尸体呢?”  也速说:“带回来了,卑将怕这里面有文章。”  陈鲁伸出大拇指,说:“也速,管说中使大人经常夸你,你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将领。中使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达说:“这是有人在混淆视听。子诚大人,你就尽管安排吧。”  陈鲁说:“明白。也速,你赶快派人去请赤所。我老人家给赤所写一封信你带着,他会配合你的。还带上你刚才那些人马去吧。”也速领命而去。  陈鲁告辞回到自己的大帐,听见空中有人喊道:“见过制爷。”  陈鲁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事吗?”  “下官靖宇尊者沈梦。”  陈鲁看六子他们这些人吃惊地看着他,知道他们听不见,朝天上说:“以后你只报名字就行了,报什么官称,报了官称有我的职级高吗?快说事,我老人家很忙。”  沈梦在空中陪笑一声:“你们这里的时辰,辰正二刻在大堂山议事,由总制主持。这是议事的主题。属下告退。”话音未落,空 中飘下一个文袋来。  所有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他们什么也没听见,只听见陈鲁叨叨咕咕地朝天上吼,直到这个文袋落下来,大家才意识到,这个不着调的陈大人确实在和别人交流。  韩六儿c蛮台和几个亲兵司空见惯,没当一回事,但是其他士兵吓得跪在地上。  陈鲁看到了,对亲兵说:“你看人家这也是兵,多有礼貌,你看你们几个,什么时候有这礼节?同样都是兵,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韩六儿他们都笑了。  陈鲁说:“六子,把朵兰找来。”  陈鲁刚刚回到大帐,朵兰随后就到了。陈鲁把文袋递给她。朵兰说:“陈大人,使不得,你是寰宇十方的总制,这里的东西都是十方的最高机密,别人还是不能随意看的。”  陈鲁得意地说:“别人看不得,你却看得。我老人家想好了,以后我在太阳屿要处理一些来往公文,你就作为文书,和他们联络。”  朵兰说:“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我,恐怕有负陈大哥所托。”陈鲁特意注意了他的措辞,她既没问太阳屿在哪,又没问她怎么能上天。  陈鲁大喜,身边有这样的人,却不知道使用,那他陈鲁才是寰宇十方最大的傻瓜。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零四、嫡子,庶子 陈鲁说:“就这么定了。我要把你打扮成一个男的,省得别人说我走到哪里都带一个女秘书。改天我老人家也发布一条禁令,不准设置异性秘书。奥,我这是作茧自缚,露馅儿了,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朵兰没接言,这时她已经把文袋打开了,里面说了几项议题,有一项引起了两个人的重视。  紫霞宫接到弹劾折子,难了寺的圆智c圆文祸乱人类,已经查证属实,报到了太阳屿,这次要大家审议处理,由陈总制主持。  朵兰说:“他们已经开始反扑了。”陈鲁点点头。  朵兰接着说:“这恰恰说明他们无能为也。只会这个小动作,陈大哥,这样的一伙人还值得你怕他们吗?”  陈鲁点点头,说:“真的就是这样,他们小儿科而已。”看朵兰朝自己笑着,恍然大悟,说:“奥,这小儿科是我老人家先玩的,他们以牙还牙而已。但是朵兰你不知道,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吃奶的孩子一样,他们最少的都已经几千岁了。”  朵兰撇着嘴说:“几百万岁没长那脑袋也没用。”  陈鲁试探着问:“朵兰,你看上去好年轻,你能告诉我年龄吗?你看神女,看上去比你还年轻漂亮,其实都已经几千岁了。”  朵兰说:“陈大哥,别胡思乱想了,我还不是神仙。”说着走了。  陈鲁说:“别忙,我还没说完呢,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朵兰摇摇头说:“以后我就做你的文书c联络员了,但是今天不行,纳兰天黑就走了,咱们也一起离开,万一大营有事,救应不迭。”  陈鲁说:“也是,我自己去。”  朵兰说:“陈大哥,我懂你的意思,你是心里没底。你大可不必,今天晚上去的人当中,没有圣母,你是老大,有两条告诉你。第一,你说的话就是对的。”说着就往外走。  陈鲁听得正起劲,看她走了,说:“第二条呢?”l  朵兰笑着说:“没有第二条,如果非得说有第二条,就是你一旦说错了,他们都得参考第一条。小女子这是和陈大哥学的。”  陈鲁很高兴,不免又豪气大发,说:“就是,要不然为什么我能当首辅?哼。”  朵兰说:“我再加多一条,不管你爱听不听,找到佑佑。这才是你陈大人。”没等陈鲁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  陈鲁听到一阵马蹄声,韩六儿进来报告,赤所来了。陈鲁赶紧向议事大厅走去。他刚刚到了门口,赤所已经到了。  陈鲁大喝一声:“绑了。”  也速一下子愣在那里,士兵们也面面相觑。赤所带的亲兵迅速拔出佩刀,大声喝道:“谁敢?”  赤所摆摆手,说:“陈大人,我总得知道理由吧。”  陈鲁说:“纵火人已经抓住了,已经审问明白,你该话付前言了吧?”  赤所看了一眼陈鲁,沉吟一下,说:“既然如此,不管真假,我随你处理。但是我要见那个纵火者。”  陈鲁说:“没问题,让你的人先回去吧。需要他们时,再让他们回来。”  赤所点点头,对亲兵们说:“你们都回去吧,陈大人他们不会乱来的。”看他们还是不动,大怒,说:“快回去,把我的事告诉大老爷和夫人。走吧。”  这时大营已经点起了火把,也速看着亲兵们走了,押着赤所走进大帐,陈鲁把赤所直接就拉进了李达的内室。  李达赶紧喊喜子松绑。  陈鲁摆摆手,说:“不忙,赤所头人,你就这样别动,和我们一起去看一下这个纵火犯,他叫狗子。”  赤所看到了陈鲁的信,已经领会了陈鲁的意思,但是他感觉这里有出入,摇摇头说:“我的马夫队里没有你信里提到的这么一个人,咱们去看看。”  陈鲁说:“还得委屈你。来人。”也速进来押着赤所走了出去。陈鲁说:“也速,凶一点。赤所,你配合点。”  赤所点点头,也速厉声呵斥,赤所就骂声不绝。他们走到狗子停尸的地方。人们打过火把,赤所看了一会儿,说:“这是我嫂子的一个表亲,叫什么我忘了,但他绝对不叫狗子。”  也速过来了。陈鲁说:“没你事了,按我说的去吧,现在就走,记住,我要活的,弄死了人,你也速偿命。”  也速应声而去。  几个人回到李达的内室,喜子给他松绑,上茶,分宾主落座。陈鲁说:“赤所,我对你们家里的事挺感兴趣,你哥哥大你四五岁,怎么反倒你做了头人。令尊为什么没把这个位置传给你哥哥。”  赤所笑了,说:“这就是我们这里和天朝不一样的地方,我哥哥是庶出。蒙古人和西域人这方面非常注重,继承家产一类的,都是以嫡子为主,一般情况下,没有庶子什么事,他们一般也不争这个。差不多就是约定成俗了。”  陈鲁点点头说:“天朝也是这样。但是,你哥哥就没有意见吗?”  这话问的有些幼稚,能没意见吗?赤所一时没办法回答。陈鲁接着说:“你哥哥叫什么名字?你们平时还好吧?”  赤所说:“他叫博通,平时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这样说话,连傻子都听出来。他狐疑地看着陈鲁,说:“你是说我哥哥”  陈鲁说:“我什么都没说,现在说什么都早。我们再耐心地等一会儿。如果什么 事情都没发生,你还得在这里委屈一晚上。”  喜子带着老哨长端来了几样小菜,陈鲁说:“来,我们小酌一杯。”  这时起更的梆子已经响了,几个人还没等吃下几杯,龙刚来了,说:“大人神机妙算,我们通往头人的路都被人家设了卡。也速他们幸亏走的早。但是今天就是没有差事也回不来了。”  说的赤所莫名其妙。过了不到两刻钟,远处传来火铳声。  龙刚说:“不用说,是赤所头人的部落。”  陈鲁说:“赤所,这酒吃不成了,你赶快回去,把也速抓的人带回来,你亲自护送,不管是谁,到这里再说。龙刚,派人护送头人。”  龙刚派王大举带兵护送,让李达的通译跟着王大举。赤所匆匆而去。  龙刚说:“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他的哥哥干的。”  李达早都看明白了,说:“什么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博通干的。陈大人,你打算怎么办?”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零五、排座次 陈鲁说:“中使大人,对不起了,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审理了。我还有个官司要打,一会就得走,就得靠中使大人了。龙刚,你知道怎么能撬开博通的嘴。”  说完回到自己的大帐,收拾停当,唿哨一声,骑上大青马,来到难了寺,思空静候在大门外面。  陈鲁看了一下,有一些僧人在门口列队,这意思是迎宾队伍,这是有重大活动的标识。  陈鲁看到这里,有几分不满,这特么的还成了光彩事了,他问:“我师父呢?”  “在自己的禅房等着师叔呢,师叔请。”  陈鲁说:“你不用陪我,在这好好地接客吧。”  思空说:“师叔说笑了。”  陈鲁指着他笑道:“一个出家人,心思一点都不干净,接客怎么就说笑了?我老人家告诉你,对他们不是这个样子,把脸黑下来,不管是哪一派的,你们都要黑着脸。”  思空怔了半天,陈鲁说:“我说话你没听懂吗?他们不是开给你们添彩的,是添堵的,你记住了。”  思空赶紧说:“刚才没懂,这会儿懂了。”  陈鲁不再废话,纵身跃起,来到一灭住持的僧房,大声百嚷地说:“师父,今天没去赶鱼吗?”  没有人回答,陈鲁走进去,看了一下师父,在闭目打坐。  陈鲁说:“师父,你又玩什么玄幻呢?喊这么多声都没人回答,你们这两个小秃驴,也不知道回一声。师父你这是闭着眼睛,我可以假装参拜了。弟子陈子诚叩见师父。”跪在云海里拜了三拜。  一灭大事睁开眼睛,说:“子诚,你今天是来审问师父的吗?”  陈鲁说:“那是一定的。师父,你平时就惯纵你们寺里的这些秃驴,让他们在外面为非作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灭住持叹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向外面飘去。陈鲁看他有几分颓唐,猜想他担心难了寺被降级。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他们的对手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把这个寺院降到和他们一个级别就搞定了。一个一个的来,最后大家都平等了,降了也没关系。  陈鲁感到好笑,说:“师父,不就是降级嘛!你们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降几级又能怎么样?”  一灭住持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走,藏经阁,今天在那里议事。”  陈鲁不敢再调侃了,说:“师父,刚刚我已经告诉思空了,不管谁来,你的弟子是老大,你们寺里谁也不用惯着,一律不给好脸色。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用管。有弟子陈子诚在,还用师父去和他们去辩口吗?放心,没有人给我们难了寺降级。”  一灭住持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陈鲁说:“师父,你不相信弟子?”  一灭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不让你为寺院出面。这事牵涉不到你,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如果你为这事惹了麻烦,我们就真的是万世不得翻身了。”  “师父放心,我子诚心里有数。”  两人来到了藏书阁的这座大阁楼,进了一间大厅。陈鲁那次没到过这里,这里面更像一个佥押房,也像是一个大大的会议室。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是书吏和师爷一类的,看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过来给陈鲁跪拜:“见过制爷。”  陈鲁大怒:“见过制爷了,为什么不拜见制爷的师父。”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回口,跪下去给一灭住持拜了两拜。  二人走到已经布置好的座位那里。一灭住持坐到了被告席上。陈鲁心里不舒服,但是这事没有办法,他不可能把师父安排在其他座位。  但是他不想就这样,还想挣扎一下,说:“师父,错了,今天可不是要审讯哪个,而是在贵寺办差,你就挨着弟子坐吧。你们谁安排座位呢?我老人家这样说对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都说是。陈鲁还要说两句,看各处尊长都已经走了进来,阿德也走了进来。  陈鲁看见老师,大喜,心里有数了。  阿德走到供位那里,把圣母法旨端端正正地供好,喊道:“各位大人,拜圣母。”  陈鲁站起来,大家自觉地排在他后面,走到牌位那里跪下拜了四拜。陈鲁回到座位,阿德高喊:“拜总制爷。”  陈鲁端在在那里,所有人离坐,对着陈鲁又拜了两拜。大家落座。  阿德说:“圣母法旨,有几件差事由制爷和各位尊长商议,由下官报呈圣母批示,整个会议由总制爷主持。下面开始吧”  陈鲁打量一下座位,只有自己的位置突出在正位,其他的位子,包括野仙观的难竹道长都和大家坐在一排。陈鲁看着别扭,知道这是师父一灭为了取悦大家,所设置的座位。  陈鲁心里一阵冷笑,说:“在议事之前,我得先调整一下座位,你们的座位有问题,今天的会务组处理的不好,要做出深刻的检讨,现在来人,重新排座次。”  阿德一摆手,有人过来把座位重新排了一次。成了一个金字塔形状。陈鲁坐在最尖上,下来是天尊c仙尊c帝尊和一灭住持,这些人坐在一排;  接下来,万灵上人c灵尊c地仙;  最下面是难竹道长。  左边是阿德和几位太阳屿的官长,右边是文书和师爷一类的。对面是一排空位子。  陈鲁看了众人一眼,一个个都面无表情 ,他心里想,真能装,难道说这就是江湖上传说的气度吗?他看到了野仙观的难竹道长,七个不服c八个不忿的样子。  陈鲁点点头,说:“这才像话,下面我说一下会议的议程,事先没和各位商议,因为我老人家也是突然接到圣母的法旨,因此事先也没和各位通气,这个会议是没有定调子的会议。本制认为,这样更好,更有利于我们畅所欲言,充分发扬民主。”  大家听他说了一阵臭氧层,没人接言,也不敢接言。他接着说:“第一个议程,在寰宇十方提出了几万年,今天正式讨论一下,以后在寰宇十方行文c诉讼等,都采用汉话形式,其他文字语言一律废止。大家讨论。”  大家都沉默了半天,谁也没开口。灵尊咳了一下,陈鲁趁机说道:“金尊长要有话说,大家鼓掌。”  金孜真想上去一下子把陈鲁掐死,但这件事不算个大事,其实在寰宇十方,这么多年基本都是以汉话作为官方语言。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零六、归类 金孜慢条斯理地说:“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以汉话作为官方语言,但是一直没有形成决议,也没立法,今天既然圣母提出来了,我觉得正是时候,我灵界举双手赞成。”  大家这才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地表示,非汉话莫属,最后形成决议。大家看着陈鲁,等着第二个话题。  陈鲁说:“现在寰宇十方,各方管辖权十方混乱,圣母接到了各方投诉,有的族群没有归类,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一界。有的归为好几界管辖,似乎都在管,又都不管,有事的时候只有靠自己,有的族群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圣母下大决心和力度整治。圣母的意思把多个族群重新归类。下面本制把圣母整理的公布给大家,请大家讨论。”  这可不是小事,大家秉心静气,听他宣读。  陈鲁清了一下嗓子,说:“本制开始了,你们注意。”  大家本来是等他说呢,他突然又来了一句。大家没了意思,都正襟危坐,拿出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  陈鲁说:“本来我以为这是大事,大家一定会非常期待,看这样你们也不当一回事啊。”  大家心里这个气,恨不得自己一把夺过来看一下。  陈鲁说:“天上的几位做出了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是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没你们什么事。”  “剩下的就是我们这几方的了。圣母说,既是灵,又是鬼的,如瓜鬼国c珍香园c土土国c八蜡庙c还有八蜡庙下属的中一宫都归”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吃了一口茶,看着金孜紧张地看着他。  陈鲁慢悠悠地把茶盅放下,说:“都归,奥。忘了,我刚才读到哪了。”  金孜不假思索地说:“中一宫都归。”  陈鲁恍然大悟的样子:“奥,对了,谢谢你金尊长。都归地尊陈尊长管辖。这怎么都给我了,看我还不够忙吗?”  说完对着大家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大家都愣住了,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灵尊金孜。  陈鲁装作没看见,继续说:“粮神米存良及其下属各族归于仙尊管理。仙尊,你辛苦了。”  仙尊脸上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说:“为粮界兄弟们服务。”大家听见了她说话的颤音。这是意外之喜。刚刚说完,没有天上的事,这好事就来了。  陈鲁接着说:“神女峰尚智,不老山黑能,章尾山的龙一凤都归帝尊胡尊长管理,胡帝尊辛苦了。”  胡帝尊面无表情地说:“为族群的弟兄们服务。”声音也有几分颤抖。  陈鲁说:“洋冰国韩冷归源尊陈尊长管理。怎么又多了一个?这担子也太重了。可不能再有了。”  金孜脸色已经变了,还在认真地听着。陈鲁说:“这一项议题完事了。请进行下”端起茶盅又吃了一口茶。  大家等得有些心焦,陈鲁突然说:“不对,还有几个没说完呢。啖怪c野狐岭c打班苗苗国和非原国常玲归灵尊管理。金尊长辛苦了。”  本来就是人家灵界的,好像是给金孜多的的好处一样。电脑端:/  金孜面无表情地说:“好说。请陈尊长说下一个议题吧。我们都很忙。”  陈鲁突然来了脾气:“金尊长你什么意思?嫌我老人家啰嗦了?不行你来读,你是不是想当总制啊?我正不想干呢?让阿德秘书监回报圣母,我正想让贤呢。我是认真的,金尊长。”  金孜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这个不着调的总制趁机发难,想混淆视听,金孜自己给了陈鲁的机会。他赶紧补救,走到陈鲁面前,不顾尊严,双膝跪下,说:“属下该死。”  大家都吓了一跳,陈鲁也吃了一惊,这才是男子汉大豆腐,能屈能伸,陈鲁对他更得刮目相看,说:“你说到哪去了?怎么就该死了?这是为本制分担差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不是给我下黑手,使绊子。真要是那样我老人家可真就不客气了。你金尊长不干这事,不像有的人不敢和我老人家明着干,就整我相关的人。这样人我也不会放过的。金尊长快请起。”  说完虚扶了一下,金孜起来入座。  大家听他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都装作听不懂,谁也不接言。  陈鲁卡他们没有人回口,心里满意,假装又认真地看了一下,说:“哦?这里还有一个呢,都让你们给我闹的,差一点忘了。下面就是蛤蟆统领的水族,他们已经上了折子,想回到海河界。原来应该是灵界吧?金尊长,你们不会有什么过节吧?”  这一句话把大家都问住了,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大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金孜没回答,只是尴尬地笑了一下。  陈鲁说:“没有什么梁子就好,圣母答复,蛤蟆所请不允,仍然归灵界管理。金尊长辛苦了。”  金孜真想跳起来,一脚踢飞他,然后大笑三声,回到云光府。  陈鲁说:“下来两个议题了,大家放松一下,看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记下来也好让圣母批示。大家讨论一下吧。”  大家还是气定神闲地慢慢吃茶,过了一会儿,陈鲁说:“大家没有话说,有什么不同意见尽管说,本制和秘书监都在这里,我们能代表太阳屿,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们知错就改,改了再犯,千锤百炼。”  大家还是没有 人开口。陈鲁说:“下面是最后一个议题。关于难了寺的两个僧人,一个是圆智。一个是圆文,他们在人界祸乱的事,被人告到了圣母那里。圣母大怒,要彻查。本制在这里表个态,虽然我和难了寺关系不一般,但是如果查证属实,我们绝不姑息。”  阿德说话了:“这个就得需要一灭大师举证了,我们洗耳恭听。”  这时思空走了过来,说:“圆智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经被逐出师门。和他一同逐出师门的还有他的师叔了凡。这是当时的记录。”说着递给了阿德。  阿德看了一下,说:“大家都传看一下吧。”  大家都看了一遍,谁也没说话。思空说:“至于圆文,他很早就已经离开了难了寺,做了文贤寺的住持。”  万灵上人说:“我听明白了,这两个人总归是寺里的僧人,不知道难了寺当时怎么处理的?”  这个家伙,一句话刨到祖坟上了,这句话很难回答。没处理,那是不作为;处理了几乎就是自相矛盾了。和你没关系你处理什么?这句话怎么答都是坑,是个大坑。  思空面有难色,一灭朝他点点头。思空就把如何处理的说了一遍,当然不能提到陈鲁。  陈鲁这时看了一下万灵上人,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地表情,难竹道长已经满面通红了。特么的,你们的气度呢?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零七、有功无过 难竹道长说:“我认为难了寺处理的很恰当,值得肯定。”  思空说:“多谢。”只有这两个字,思空停下来,等着难竹道长的但是。在座的都清楚,他可没有这么好心。  果然,难竹道长说:“但是,我还要多说一句,根据我们的先例,似乎应该有个说法。”  金孜看着他说:“道长,你经常这样,大家都等着你在说话。我们这是在议事。陈总制说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可不要吞吞吐吐的。”  难竹道长说:“好吧,这话不好说出口。一灭大师,咱们是近邻,远亲不如近邻。但是私交代替不了律法,你们难了寺似乎也应该承担驭下不严的责任。”  大家都沉默了,尤其是地仙,大家都在看他,他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傻子都看得出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但是地仙也有自己的理由,虽然他是总督察,但是他没有接到审判的法旨,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过了一会儿,金孜看地仙在装傻,于是说:“这事还是制爷定夺吧。虽然前有车c后有辙,但是这毕竟是制爷的授业之地,我们也要把这个面子给制爷啊。”  大家的眼睛都转向了陈鲁。  陈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好,大家说的非常有道理,你们应该了解我老人家,别给我面子。我一向秉公执法,不管有什么关系,犯了错,就是我亲爹也不留情面。大家议一下吧。”l  难竹道长说:“我们好几位都是驭下不严处理的,我的处理的最严重的。那就按刚才金尊长说的来吧。把难了寺降级。”  事情已经挑明了,无非就是这么一个罪过。但是陈鲁心里明白,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这几个尊长一个也跑不掉,都得让他们给找出理由降级,最后的结局是,各位尊长都降了级,都一样了,谁也不觉得尴尬了。  还有,他们在争斗中又扳回来一局,里子面子都有了。  陈鲁心里暗乐,你们想的倒是挺美,让你们得逞了,就不是我陈子诚了。  铺垫了这半天,我老人家干嘛呢?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  仙尊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又响了:“本来这没我什么事,既然是议事,大家就得各抒己见。据我所知,难了寺的这两个和尚都是祸害了人界,理应得到惩戒。刚刚说,驭下不严,这时候已经说不得了。尤其是金尊长,别人可以说,灵尊就不要再说了。”  陈鲁大喜,这是聪明人,他们都明白,唇亡齿寒,最后结局是,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这样看来,仙尊已经知道了他陈鲁的布局,陈鲁静静地听着。  金孜似乎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仙尊,说:“哦?这事又和本尊有关系吗?愿闻其详。”  没等仙尊说话,胡帝尊抢着说:“仙尊长请休息一下,我替你说吧。金尊长,咱们都是明白人,这件事看的也明白。就恕我直言了。刚刚仙尊说的也是我想说的。圣母公布的一连串名字,刚刚制爷读过的,原来都是你的治下。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分治了吗?”  这不能装作不知道,金孜只好点点头。帝尊说:“如果再揪着驭下不严,你老兄可就得去堵北海眼了。我没说错吧?”  陈鲁放心了,向仙尊和帝尊投去感激的一瞥。两人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地仙这时候说话了:“这些族群的事,圣母把材料都转给本仙了,但是我那时候想,既然已经处理过了,就不宜再惊动了。搞乱了灵界,我们哪一界尊长的心里也不好受,就悄悄地压了下来,既然这样,今天也都揭开了,本仙也就公事公办了。”  万灵上人赶紧说:“老黑,这事就不要再重新惊动了。律法还有追诉期呢,这事都过去好久了,就不要再提了。这两个和尚虽然是难了寺的,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已经被逐出师门,第二,出了事情,难了寺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及时出手,这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这才是识时务的俊杰,一下子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金孜醒过神来,赶紧说:“上人的说法本尊同意,我提议,为难了寺请功一次,再为难了寺添一万斤香油。”  大家七嘴八舌地都说同意。  什么特么的尊长,什么特么的政治家,这就是脸皮最厚,最不要脸的流氓,陈鲁在心里骂道。但是他心里得意,任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于是说:“今天的议题结束,请大家在上面签字,由阿德秘书监带走。”  文书拿过来会议纪录,大家都签了字。  陈鲁说:“今天这个会议,是最高级别的会议,也是寰宇十方尊长来的最全的一次会议,是团结的大会,也是检验我们能力的大会,以后就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本制,谢谢,散会吧。”  大家都陆续地散了,阿德在整理材料,一灭大师陪同,看别人都走了。地仙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问陈鲁:“尊爷还有什么吩咐?”  陈鲁说:“你这个家伙,好像是长在我的心里一样,就一件事,帮我查一下佑佑在哪。越快越好。”  地仙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说:“他们那点破事你还没管够啊!”  陈鲁说:“别废话,查就是了。”地仙答应着走了。  最后只剩下阿德和陈鲁。一灭住持说:“ 两位,请到隔壁奉茶。”  阿德还在沉吟,陈鲁把他一拉,说:“我老人家还没见礼呢?”  阿德哈哈大笑,说:“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别扭吗?”  几个人来到隔壁,小沙弥上茶,一灭住持一挥手,闲人都退了出去。陈鲁站起来走到二人前面,跪下去拜了四拜,说:“弟子见过师父c老师。”  阿德把他拉起来说:“子诚,你好大胆子,你敢假传圣旨,哪来的第二条,让我怎么向圣母交差?”  一灭住持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第二个议程是加上去的。  陈鲁说:“子诚斗胆说一句,老师你错了。我作为寰宇十方总制,在议事时加上一条自己的议题,有问题吗?我这个首辅又不是传声筒。老师尽管交差,原封不动。”  阿德点头称是,说:“明白了,让老大也看一下我们子诚的风骨。”  陈鲁说:“那是你的想法,我还想不到那么多,就是不想让我师父受辱,没有什么招法,就像老师你教育我的那样,乱拳打死老师傅。”  两位师长都笑了起来。一灭大师站起来,对两人深深一揖,说:“今日得脱大难,全仗二位了,大恩不言谢。”  陈鲁说:“师父,你糊涂了,怎么给你弟子施礼。我做什么都应该,当然,谢谢我的老师还是对的。”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零八、这就是态度 阿德说:“看子诚这样我就放心了。子诚,要把你的内部事处理好。大师,告辞了。”说着匆匆走了。  陈鲁也向师父告辞,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陈鲁走出大门,看牌楼前不远处,跪着一个人,披散着青丝,低着头。  陈鲁判断,这是一个俗家人,不知道又遇见了什么困难,想剃度出家。能到这里的,当然不是凡人。  陈鲁没时间管这些,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但是没向这边跑,而是向跪在那里的人跑去。陈鲁吃了一惊,心里猜中了几分,纵身跃了过去。  这人已经抬起头来,不是纳兰还是谁?  陈鲁想起了那个梦境,难道说,人真得听这个天摆布吗?我命不由我吗?纳兰看到了大青马,也看见了陈鲁,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句话也没说,把头又低了下去。  陈鲁真的不想和她再有交集。可是看她真的想出家,又于心不忍,说:“纳兰,出家一点都不好玩。”  纳兰一下子抬起头来。陈鲁猜想,她一定是还记得这句话。陈鲁又说了一句:“可以聊一下吗?”纳兰站了起来,随着陈鲁走到牌楼旁边。  陈鲁说:“去过赤斤山了?”纳兰点点头。  陈鲁说:“你不是孩子了,自己决定吧。我没有权利挽留你,但是我有一个建议。”  纳兰抬起头来看着他。陈鲁这才发现,纳兰的脸惨白惨白,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眼睛里没有了昔日的光泽。  陈鲁说:“我可以告诉他们,你在这待一些日子,但是不要忙着剃度。哪天你彻底想通了,你再和寺里面说。”  纳兰点点头。陈鲁明白,她现在的意思很清楚,只要是眼下能收留她就行。  陈鲁又加了一句:“你不要忘了,你给家里人挣了一份功名呢。”  纳兰摇摇头。陈鲁不再废话了,正好思空在那里,陈鲁把他喊过来,说:“这是我的同事,想剃度,你告诉庵里的住持,先给她找地方住下来,剃度的事等我来的时候再说。”  思空答应着,纳兰随着他走了进去。陈鲁站在那里,但纳兰一次也没回头。  陈鲁的心沉了下去,他原来的纳兰已经走了,他在心里说:“别了,纳兰。”骑马回到了大营。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申时了,这里在下着小雨。陈鲁直接来到议事大厅。李达c龙刚c王大举c也速都在这里。大家互相见礼。李达让龙刚讲了一下两个部落的事。  作怪的人真的就是赤所的哥哥博通。他对自己的老子把头人位子传给赤所,有几分不满。其实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怨言,因为大家都这样,从来也没有人说什么。  但是当地人对蒙c汉的排斥达到了,好在赤所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和蒙c汉相处的还算可以。附近的几个部落经常和忽达进行争斗,大多数都是牛羊草地。  这些部落看赤所不和他们一条心,就开始挑唆博通。  一次c两次,时间一长,博通的心思活了,开始琢磨弟弟的头人位子,别人就给他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说实话,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个非常拙劣的c没有一点点智商含量的一个主意。那些部落才不管那些呢,你赤所和蒙古人伙穿一条裤子,活该你的部落倒霉。  这个傻小子博通掉入了人家的圈套,真的在使团到达时,让自己的亲戚点着了草场,借以嫁祸弟弟。  弟弟赤所带着协议回到了毡帐,博通大喜。他了解弟弟,如果他真的说不清楚,这上面又是白纸黑字,他一定会自尽,多一个时辰都不活。他开始计划夺权了。  那时使团抓了赤所,博通并没有立即对弟弟家里动手,而是派了一些人都大营里来打探。后来人们打探得实了。他判断,弟弟就这样了,即使回来也完了,他带兵冲进了赤所的大营。  里面的兵丁根本没当一回事,这是头人的亲哥哥。  他走到大帐以后,向大家宣布,弟弟已经在使团自杀了,也说明白了自杀的原因。  大家半信半疑。他的弟妹不信,就要带人到大营去问一下。于是两人发生了争执,头人管家质问了博通几句,被他在大腿上刺了一刀,其他人不敢说话了。  但是弟妹不管那些,她知道哥哥接管了部落会是什么结果,下令大家保护印信。  博通大怒,就要动手杀人。就在这时,也速带人杀了进来,救了这一家,把一干人都带进了使团大营。由龙刚和赤所两人审讯。  这个博通,不是一个能扛的人。没用龙刚费事,一切都说了。  李达对于他们兄弟之间的后事没参与。赤所大怒,就要去攻打挑唆他大哥的那个部落,被李达劝住。李达告诉他,明天他们还要再停留一天,为他们做一次鲁仲连。  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朵兰跟了过来,把纳兰的事情细说了一遍,陈鲁点点头,把大堂山难了寺的事通报了一遍,特意说到了纳兰。  朵兰听出来陈鲁的声音很平静,看他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异常,心里觉得很奇怪,问道:“陈大哥,似乎对我妹妹的出家没有什么态度?”  陈鲁说:“这就是态度,有时一些事真的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把他那次做的梦和朵兰讲了一遍。  朵兰说:“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也看出来了,大人对纳兰听之任之了。” 陈鲁有几分恼怒,说话也不留客气:“朵兰,你不用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不如直接就说我陈子诚薄情寡义。实话告诉你,你妹妹的事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变化,也不像是生气,只是说:“你能,就像我说的那样。”  陈鲁怔了一下,怎么?你在为你的妹妹逼婚吗?放在以前,陈鲁很有可能考虑一下,现在他一点这方面的心思也没有。何况听朵兰一直坚持这样说,已经没有了心绪,冷冷地说:“以后这件事再也休提,否则,别怪我老人家翻脸。”  这时镇海珠响了,是地仙:“尊爷,已经查到。”  陈鲁心情坏到了极点,没好气地说:“快说,卖什么关子?”  地仙说:“请制爷把闲人摒退。”  陈鲁说:“放心吧,没有闲人。”  “人在紫云巅,在仙尊的地盘。是金孜给掳去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零九、留足了面子 陈鲁听着糊涂,赶紧说:“停,停,我老人家怎么糊涂了,金孜为什么掳走她,那不是她的公爹吗?”  地仙说:“具体情况不清楚,好像是女方反悔了,是家里还是姑娘本人,小仙也不知道。最后被金孜掳去,已经有些天了。”  陈鲁还是没反应过来,说:“这事金鹏知道吗?”  “小仙不清楚,需要小仙帮助,制爷尽管说话。”  陈鲁说:“眼下不用,你先退下吧。”  陈鲁放下镇海珠,眼睛发直,思想总是转不过弯来。朵兰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陈鲁看她淡定地站在那里,说:“都听见了?”朵兰点点头。陈鲁接着说:“我的大脑瓜子转不过来了,这件事怎么没明白?”  朵兰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佑佑是寰宇十方第一美女,金孜就不是男人嘛?”  陈鲁说:“这不对啊,这是给他儿子娶的媳妇。别的事可以老子优先,这可不是,这是两码事。”  朵兰笑了,说:“陈大哥,你钻了牛角尖,走进了死胡同。女方家拜堂成亲,当天悔婚,那就不算是儿媳妇了。再说,抢自己儿媳妇的人也比比皆是,都是高层次的达官贵人。尤其是我们蒙古人,这都不算事。”  陈鲁说:“你是汉学通,在汉人眼里这是最厚颜无耻的,几乎遗臭万年,死后入不了祖坟。他金孜确实是一个伪君子,但他也是汉人,平时在这方面的节操看上去也蛮好,他这是为什么?”  “陈大哥,你怎么知道他节操蛮好,你了解他吗?前面还说是伪君子呢?你忘了金鹏说他的七妈了?至少都有七个老婆,节操能好到哪里去?”  说完她看陈鲁在苦笑,朵兰明白了,他不希望这件事真的发生。陈鲁现在很难过,他在为佑佑难过。  朵兰说:“陈大哥,你难过我理解。这就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嘴上还咬牙切齿的,当他们有事时你还是放不下。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查看明白。”  陈鲁为难地说:“在天上呢。我不想把别人搅进来。这次可实实在在地和金孜过不去。”  朵兰说:“你刚刚说过,我做你的文书,怎么过了一天就忘了?我和你去,一旦查实这事是真的,金孜老贼也就算是完蛋了。使团的事你放心,中使大人就能处理。至于安全,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陈鲁大喜,听出来了她背后的意思,以前还要装着点,现在不用了,她会想办法把大营护起来的。  两人联袂来到议事大厅,向李达说明白。  朵兰回到自己大帐,装扮成一个小厮模样,两人扎拽停当,走出大营。到了没人的地方,朵兰拎起陈鲁向空中飞去。  开始陈鲁还看得清清楚楚,过了一片片云海,陈鲁的眼前又是混沌一片。他这时才知道,朵兰是已经修成了真仙,至于她是不是纳兰的姐姐,陈鲁都有些怀疑了。  朵兰说:“试着用天步八重。”  陈鲁左脚向前踢出,一道红光刺透云海,接着这道红光变换成道道红线,向陈鲁的四周散去,似乎在驱赶云层,眼前豁然开朗。这些以前陈鲁都能做到,他也不足为奇,只要是不开天目,天上就与他无缘。  大约一刻钟,他们到了逍遥紫薇池,巍峨的大殿尽收眼底,但是两人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处大庄园前,整个庄园都笼罩在祥云里。  朵兰说:“哇,这里的云彩果然不一般,这是我平生看到的最美的云彩。怪不得叫紫云巅。”  陈鲁这才明白,不是他自己看到的是云海。这就是云海。  朵兰拉着他走到一片竹林里,说:“陈大哥,怎么进去啊,这得靠你了。”  陈鲁意气昂昂地说:“那当然,听我的,是啊,怎么进去啊?”既不能明着进去,也不能偷着进,他们猜想,也做不到。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其实朵兰心里明白,他的陈大哥也没有办法。但朵兰是一个聪明人,作为一个女子,在男子汉面前,尤其是在一个骄傲的男子汉面前,要给他留足了面子。  本来上天这件事,陈鲁已经没了面子和尊严,其他的就不要再自作聪明了。即使知道一些事,也不能说,把机会留给这位骄傲的陈子诚。  陈鲁心里确实有几分不舒服,自己在她们面前做老大,已经习惯了,现在发现高手在身边,高兴之余,又有几分赧然。他看到朵兰诚恳的表情,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说:“守株待兔。”  朵兰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个庄园来来往往的也有一些人,但是这样的事,一般的职位不一定知道。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捉住一条大鱼,撬开嘴巴。  不知道等了多久,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个人独自走了出来,他穿的不是官服,但是有一样引起了陈鲁的注意,就是他那晃晃荡荡的大袖子。  陈鲁仔细看了一下,吃了一惊,这人竟然是中海国的孙真人。陈鲁联想到佑佑的遭遇,和这人脱不了干系,也许佑佑的秘密就在此人身上。  陈鲁向朵兰示意。朵兰看了一下,狐疑地看着陈鲁。看这人的职级也不像是太高的。  陈鲁点点头,指了一下原地,让朵兰在这里等着。陈鲁飞身跃过去,尾随着孙天师。  孙天师刚要跃去,陈鲁 冲到他的身边,一掌打晕,把他拖过来。对朵兰说:“都在这个人身上,走,去找杨丰紫。”说着拿出一个符篆镇在孙天师的脖子上。两人来到逍遥紫薇池。  杨丰紫正在当值,陈鲁喊了一声,她吃了一惊,赶紧跑过来,说:“尊爷,错了,矮化你了,陈制爷,又来办案。”  陈鲁点点头,说:“秘密的,赶快给我找一个空屋子。”  杨丰紫看了一下孙天师,说:“明白,跟我来。”说着挥一下手,过来两个士兵。  杨丰紫说:“这是我的朋友,喝醉了,抬着他,跟我走。”  几个人来到一个云海遮盖着的小阁楼,杨丰紫挥一下手,两个士兵退了出去。她说:“制爷还有什么吩咐。”陈鲁摆摆手,她也走了。  陈鲁过去踢了孙天师几下,他醒了过来,说:“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说到这里,一下子僵在那里,张大嘴巴看着陈鲁。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悔婚 陈鲁笑着说:“你们金二公子喜欢说一句话,寰宇何处不相逢啊?孙天师c孙真人,太阳。”  孙天师跪着连连磕头,哭着说:“小的现在叫孙强。尊爷饶命,小的现在早已经痛改前非,已经不吃荤了,不行制爷你看。”  说着向自己的嘴巴上连抽几下,流下的血已经是微红了,主色变成了蓝色。  陈鲁点点头,说:“算你还有点人性。念你已经失去了一只胳膊,这次就饶过你。但是你得为我办件事。”  孙天师说:“小的知道,是六郡主,我全说。”  陈鲁一下子愣了,这也太容易了吧,他和朵兰两人对视一眼,都面露喜色。  在六月初六那天,佑佑刺了陈鲁一剑,看陈鲁已经没救了,佑佑大笑几声,向后宅飘去,也没人把这当一回事。过了一会儿,娘家人,就是那个都统,拿着一封信慌慌张张地来找金孜。  金孜看时,脸都气歪了,佑佑竟然悔婚。  金孜向都统大发雷霆,都统也不示弱,说这是你们在婚宴上闹的,这在我们魏铭国是最不吉利的,我本人也赞成解除婚约,你们签字吧。  金孜就是不签,都统告诉她,签不签字,郡主也已经走了。大家不欢而散。金孜派人带着媒人,随着都统到魏铭国讨个说法。  这时孙天师也在云光府,怕被陈鲁认出来,没敢露面,现在看陈鲁半死不活地走了,他无所顾忌,因为这里没人认识他。  到了巳时,媒人回来了,娘家人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郡主根本没回去,这是真的。  孙天师自己去找金孜,说:“尊爷,小的知道少奶奶在哪里。”  金孜说:“那你还不快去告诉二少爷派人请回来,找本尊干嘛,还这么鬼鬼祟祟的?”  孙天师说:“小的以为,即使找回来,郡主和二公子的缘分也尽了。我给他们排了一卦,成不了夫妻。”  金孜正没好气,怒喝一声:“滚,说这些有什么用?”  孙天师说:“尊爷稍安勿躁,听小的把话说完。六郡主是寰宇十方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她意属陈子诚,她虽然刺了陈子诚一剑,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来了,她的心思还在陈子诚身上。”  金孜的脸变得更难看了,说:“你到底要讲什么?”  孙天师斩钉截铁地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金孜大怒:“你胡说八道,你想挑拨我们家里不睦吗?”  孙天师一点也不慌,他虽然是海河界,由于山姆和金家的关系一直很亲密,来往联络的人就是孙天师。也是金孜教他的功法,幻化成人形。因此他对金家人还是非常了解的。  看金孜声色俱厉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世界逃不过孙真人的眼睛。  因此孙真人一声不吭地看着金孜,看金孜半天没说话,他只好又说:“尊爷这时候需要这样。尊爷要是没什么事,小的就告退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金孜说:“就按你说的办,你知道放在哪里。这件事做成了,本尊抬举你作护法。去吧。记住,秘之。”  孙真人大喜,知道挠到他老大的痒处了,说:“多谢尊爷。小的要去的地方有陈子诚布下的符篆。”  金孜轻蔑地笑道:“没什么,拿这个,不用贴,随身带就可以。”说着弹给他一张鬼符。  再不用他说了,陈鲁全明白了。佑佑根本就没回到魏铭国,而是投奔了五郡主,到了桃花国。这孙天师轻车熟路。  陈鲁问道:“郡主被你掳去几天了?”  孙天师说:“按你们的时间算已经六天了。我什么也不瞒你们了,你能追踪到这里,一定是做足了工夫。”  陈鲁说:“金孜想如何安排她?”  孙天师笑了,他竟然笑了,朵兰气恨恨地踢了他几脚,他不敢再笑了,说:“陈尊长问的话,让我忍不住笑,我不敢说制爷幼稚,你说把他抓回来干什么?”  陈鲁心里一惊,问道:“郡主同意了?这事金鹏知道吗?”  “制爷,咱们不着急好吗?有问题一个个来。开始郡主不同意,这几天有些活口了,说这得父王c母妃同意才行。如果父母同意了,也得明媒正娶,做小不行。我们尊爷已经答应了,正在和魏铭国商议。至于二公子是否知道,小的真不清楚。当然,这事是瞒不住的,早晚会知道。”  “郡主现在住在哪里?我的意思是在紫云巅的具体位置。”  “在紫竹阁,非常好找,在第三进靠西边,一大片紫竹就是。”  陈鲁说:“你还算老实,就留你一命。”说完话走到一边,拿出镇海珠,“见过尊爷。”是地仙。  陈鲁说:“我在逍遥紫薇池,没惊动仙尊,有一个案犯,你过来把他押到你那里好生看管。不用告诉仙尊,直接找你的头牌就行。”  地仙愣了一下,笑着说:“制爷说笑了,小仙谨遵法旨,马上就到。”  陈鲁马上把孙真人的文袋扔掉,抽出匕首,把他断臂的袖子割掉,给他蒙上眼睛,杨丰紫进来了。陈鲁示意一下,杨丰紫一摆手,过来两个士兵,架起孙真人走了出去。  陈鲁怕遇见熟人,一说话岂不露出行踪?因此他低着头走到门口。  怕鬼出鬼,正好仙桃带着一些侍女在神女峰取水回来,向这边看了一下,陈鲁极力躲避还是被她看见了。  仙桃兴奋地 跑过来。大喊:“制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是办差还是找我们玩。?”  陈鲁使劲地摆手,仙桃看了一下蒙着眼睛的孙真人,似乎明白了,闭了嘴。但是另外几个桃子也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仙桃制止了她们。  陈鲁对她们几位回了一礼。这时地仙已经到了。  杨丰紫一本正经地走上前见礼。陈鲁暗笑,这仙尊管的实在是太严了。但是男女大防是防不住的,改天得教育一下这个不开窍的仙尊。  陈鲁把地仙拉在一边,说了几句话,地仙的大黑脸盘子变得黑紫,瞪大了那双牛一样的眼睛,说:“这连人都算不上了,还什么神仙啊?还有脸做什么尊长?小仙有数了,告辞。”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一、两把扇子扇风 两人告辞了杨丰紫和仙桃,走到没人处,陈鲁说:“朵兰,我恨得佑佑咬牙切齿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她这样,我心里又难受了。都是我陈子诚的错,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啊。”  朵兰说:“用我妹妹的话说,陈大哥太高抬自己了,这事和你老人家没关系。用你的话说,那什么不是你烧的,还有什么长城不是你哭倒的。”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佑佑完了,真的完了。什么也不说了,下一步,还得玩花活,偷人。”  朵兰说:“不行,你不知道这天上,你想神不知c鬼不觉地拿点东西,门儿都没有。刚才我们到了紫薇池,仙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是不想找麻烦而已。为今之计,告诉金孜的公子。”  陈鲁说:“这个我也想过了,我怕金鹏大吵大闹,反而会害了佑佑。”  朵兰说:“说的是,但是金孜也不是一个儿子啊,找和你比较要好的那一位不就结了吗?”  陈鲁眼睛一亮,说:“走,去三静轩。”  朵兰说:“我们也得两把扇子扇风。这边告诉金朗,让金朗悄悄地派人去保护佑佑,别让金孜这老贼得手。这边我们还得找人偷人,我们两个是偷不走的。”  陈鲁点点头,说:“那是,但是有谁还能比我老人家的功法更高呢?”  朵兰看他又要云山雾罩,打断他的话,说:“你知道东方先生吧?”  陈鲁说:“当然知道,他当然是不二人选,但他已经被堵在北海眼了。这你也听到真如说过了。”  朵兰说:“一个人比他的功法还要高。他的师父。”  陈鲁说:“你说的倒是,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他的师父。”  朵兰说:“他的师父你认识。”  陈鲁吃了一惊,说:“朵兰,你别没事就来这些吓人的故事。我老人家和你们仙界不熟。”  朵兰注意到了他的你们两个字,也没计较,说:“你原来的药方里我看到过,韩一方。”  陈鲁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朵兰,半天才缓过神来,说:“你知道韩一方?他是郎中,不是小偷啊?”  朵兰一点也不在乎陈鲁的表情,说:“既是郎中,也是小偷。”  陈鲁彻底震惊了,朵兰真是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啊,把她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陈鲁面前。  其实陈鲁也不必大惊小怪。如果换做他陈鲁,也会这样做的,这时候了,没必要再装了,是她把陈鲁带着上天的,明显就是天仙一类的。  陈鲁说:“我倒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我再想找他的时候,他又逃之夭夭了。”  朵兰淡定地说:“没关系,我们会找到他的,走,去三静轩。”  两人来到三静轩大门口,陈鲁说:“快去禀报,就说故人求见。”  那个人还认识他,笑着说:“不必通报,尊爷进去就是。”  陈鲁说:“原来是熟人啊,算你懂事。”说着两人飘向大厅,有人飞一般地去通报了。  过了有一刻钟,金朗才懒洋洋地过来,阴沉着脸,说:“不知陈总制登门,有何见教?”  陈鲁已经看到了他的脸色,装作不知道,说:“又来这一套,我老人家最烦的就是这些客套话,快上茶才是正理。”  朵兰站在身边,低眉顺首,一声不吭。金朗摆摆手,有侍女端过茶来。陈鲁也不怕烫,一口就干掉了。金朗等他说话,陈鲁就是不出声。  金朗说:“陈总制有话请讲,一会儿在下还有差事。”  陈鲁故意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不说话。金朗挥一下手,退出去一些人,陈鲁还是不说。  金朗只好把人全部摒退。说:“陈总制,你不会又要砸我们府上吧。”  陈鲁说:“别乱说话,我老人家砸场子有瘾啊?不是看你金朗是一个正派人,我子诚才不屑于与你相与。”  金朗说:“多谢抬举,金朗等着赐教呢。”  陈鲁说:“我知道为了令弟一事,你对我有看法。但是我郑重其事告诉你,你们家这件事做得不地道。尤其是你二弟,他是啥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这都不说了。我没想到令尊也这么无耻。”  金朗嗖的一声站起来,指着陈鲁刚想发火。陈鲁说:“稍安勿躁,等我把话讲完你再跳脚。你想知道你弟妹的去向吗?”  金朗说:“不想,没兴趣,这样的门第不结亲也罢。家严已经派人和他们解除了婚约。”  陈鲁哂笑道:“可这个郡主却在紫云巅软禁着呢。”  金朗已经坐下了,听到这句话,又站了起来。傻子都明白了陈鲁的意思。金朗喝道:“不要无中生有c胡说八道。”  陈鲁说:“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吧?”  金朗说:“好吧,我这就去云光府问我父亲,如果是你凭空杜撰,记住,我一定要你好看。来人,送客。”  陈鲁说:“不要早下结论,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怄气的,我来和你商量,这事应该怎么办。让他们都下去。”  金朗余怒未消,不理陈鲁的话。陈鲁说:“他们在这,你什么真相也得不到。我老人家还不走了。”  金朗无奈,又把下人打发出去,人也冷静下来了,说:“既然你找上门来,也一定有了证据了,说吧,有什么根据?”  “尊府的孙天师。他已经被地仙带走了。”  金朗沉吟一下,这 事看起来是真的了。陈鲁作为寰宇十方总制,这个玩笑是开不得的。于是问他:“你为什么来告诉我,而不是我的弟弟。”  陈鲁说:“告诉你金朗,我告诉你,既不是买你好,也不是诚心来恶心你,就是因为咱们的关系。还有,如果这件事成功阻止,我们就为寰宇十方做了一件大好事,是一个难得的善举。对你我不论公私都有利。至于你弟弟,哪凉快去哪里呆着吧。”  金朗傻在那里了,自言自语地说:“这真是老糊涂了。这事我知道了,我怎么能帮到你?”  陈鲁说:“不只是帮我,也帮助你老子少作孽。你先找几个可靠的人把郡主悄悄地保护起来,如果能把她弄出来就太好了。然后试着说服你老子。”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二、一口否决 金朗说:“听你们这么说已经很了解了,家严还没对我弟妹做什么,这就好办了。保护起来没问题,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陈鲁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你在这,我们当然得顾全一些,原计划就是进府拿人,可是那样就太对不起大公子你了。所以,我们只是想悄悄地把人弄出来,彼此不伤面皮。”  金朗明白了,说:“没问题,在下这就安排。但你们也得快一点。时间一久,我应付不过来啊。”  陈鲁点点头,告辞出来,走过仪门,一个侍女候在那里,说:“夫人有请。”  陈鲁看了朵兰一眼,朵兰点点头。陈鲁随着侍女来到金夫人院里。金夫人已经迎了出来,互相见礼,朵兰留在外面,陈鲁来到大厅,跪下拜了三拜:“见过师母。”  金夫人大吃一惊,挥挥手摒退众人,亲手扶起陈鲁,说:“陈尊长何出此言?”  陈鲁说:“师母不必隐瞒了,我老人家都知道了。”  这一句老人家把金夫人逗笑了,说:“有些话还是看破不说破吧,我现在是金夫人。”  陈鲁把嘴一撇,说:“也就是名义上的吧?你儿子娶媳妇都没看见你的影子,你以为那些客人都是傻子吗?师母,你怎么混到这个份上。”  金夫人眼里有泪水在打转,强颜欢笑,说:“你今天到府上,是老二媳妇的事。”  陈鲁说:“你都知道了?”  “本来不知道,你们说的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虽然他们听话的不明白,但是我明白。我们灵尊是什么样的人,没有比我更了解的。陈尊长准备如何处理?”  陈鲁把刚刚和金朗商量的事讲了一遍。金夫人说:“这个办法也只能顶了一时,儿子敢和老子顶到最后吗?如果魏铭国迟迟不松口,金孜不会等到成亲的。金朗能阻止得了吗?为今之计,就以陈尊长总制的身份,到府上去拿人,一了百了。”  这两公婆的关系可以说非常僵了,这是要把自己的老公整死啊。陈鲁说:“我们也想过,只怕扑空了,我们就被动了,这金孜毕竟不是一般人,这是寰宇宰相。”  金夫人说:“那也不能干等着,金朗答应派人守候了,陈尊长就派一个自己人跟进去,死死护着,你赶快通知地仙拿人。这事先不要和金朗说,只说有人跟进去就好。”  陈鲁感觉这有些太冒险,这不是闹着玩的,这必须得圣母的法旨。但是圣母能下这个法旨吗?  陈鲁告辞,出来和朵兰说了,朵兰一口否决:“陈大哥,这断然不行。第一圣母不会下这个法旨的。第二,即使你搜出来也没什么,这是佑佑的婆家,换言之,是佑佑自己家。到时候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  陈鲁没了主意,说:“既然这样,如之奈何?”  朵兰说:“按我们既定的计划办。跟我走。”拉着陈鲁走了。  过了一会儿,陈鲁看见了火球一样的太阳,哇,到了太阳屿了。  朵兰说:“陈大哥,你不宜露面,我进去打听点事,随后我们就走。”说着向里面飘去。令陈鲁吃惊的是,竟然没有人拦着他,那个怪物也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朵兰出来了,似乎很沮丧的样子,说:“陈大哥,侯门深似海啊。我找自己的一个亲戚都不行,总算打听到了,跟我走。”  陈鲁感觉到她故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真是欲盖弥彰,在这戒备森严的太阳屿出入自由,还用讲这些吗?其实陈鲁才是这个大院的统治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自己偏偏进不得,不就是欺负我老人家没开天目吗?九九九)(  朵兰辨认了一下方向,拉着陈鲁就走。陈鲁随着朵兰向北飘去,过了有两个时辰,他们在一处密林停下来。陈鲁打量一下,这是建州的不老山。他们在一处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一个人在门口劈柴,陈鲁扯了一下朵兰,意思是先不要说话,先看一下这个人,因为他劈柴的动作吸引了陈鲁。他拿着一个红线,在木头上轻轻一放,整整一垛木头全部齐刷刷地劈开,这道红线向前面延伸。  陈鲁还没看够,这人已经说话了:“看够了?这么远还是让你追踪到了,佩服。说吧,让我干什么?缉捕归案吗?”  真的是韩一方。没等陈鲁说话,朵兰跨前一步,双膝跪地,拜了三拜,说:“兰儿见过师祖。”  把陈鲁惊得几乎跳起来,什么师祖,难道是学医吗?  韩一方站起来,打量一眼陈鲁,说:“起来吧,说吧,兰儿,需要我做什么?”  朵兰说:“偷人。”  韩一方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早已经金盆洗手了吗?告诉你陈尊长,自从劣徒堵了北海眼,我就与那一行告别了。现在与人看病谋生,上次滥用功法,被陈尊长识破,索性也不行医了,躲在这里,以慰残年。这次一定是陈尊长的差事吧?”  陈鲁说:“我们说了两个字,你就讲了几大车,说这么多臭氧层有什么用?帮还是不帮,痛快点,我老人家平时最烦啰嗦的人,虽然我有时候也有点啰嗦。”  韩一方不悦地说:“你够啰嗦了,另请高明吧。”  朵兰说:“师祖不要生气,我夫君就是这个性子,不是没有了办法嘛,否则断断不敢劳动师祖大驾。”  韩一方说 :“你这个夫君像个孩子,让人看着不爽。”没等陈鲁说话,他一下子攥住了陈鲁的关脉,陈鲁只觉得浑身酥麻,一点也动弹不得。  陈鲁一下子呆了,这就是世间传言的点穴真功。大家都在传言,可没有任何人见识过这个功法。看这样朵兰也应该会吧。  韩一方在陈鲁的手腕上又敲击几下,陈鲁看到自己的腕子上闪出一道红光,在关脉上游走,天步八重,陈鲁大吃一惊,但是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无法控制,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韩一方放开陈鲁,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递给朵兰,说:“你的夫君是一个短命鬼,你应该知道了,他已经病入膏肓,只是各种功法和仙家药品在维持。你是郎中,你应该知道。”  朵兰点点头,已经满脸是泪了,说:“师祖明鉴。”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三、偷人 陈鲁听得明明白白,朵兰不说是吃下去三千年的老参,已经痊愈了吗?但是陈鲁却不能说话。  韩一方说:“这本书给他,学会各处穴道,你要多辅导他。”说完左脚踢出,一道红光射向陈鲁脚心,陈鲁吃了一惊,这道红线分无数道细丝在陈鲁身上有走,两个关脉突突跳了几下,陈鲁感觉舒适了许多。  他试着呼吸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他站起来,说:“韩一方,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告诉你,我老人家不听你们这一套,我常说一句话,我命由我。你还是说正事吧,是帮还是不帮?”  韩一方说:“你不要在那里大呼小叫的,不是兰儿,你就是说到天上去,我也不会帮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尊长,又是什么总制,没用的。说吧,时间c地点c人物。”  朵兰说了一下,然后看了陈鲁一眼。陈鲁说:“越快越好,你把人送到神女峰阿瑶那里。”  韩一方看了他一眼,说:“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平时不知道撩了多少妹,神女这心坚似铁的人都。”说到这里,感觉话多了,看了一眼朵兰,看她依然淡定地站在那里。  他转了话题,说:“现在已经是申时了,一个时辰以后到神女峰领人。”  陈鲁说:“韩一方,按理说,你是我老婆的师祖,我老人家也应该拜你几拜,但是我这人吧,不是那着调人,用你的话说,不是好人,你也就不要用正常思维来衡量我了。”  韩一方说:“行了,你这一套理论拿到没人地方作报告去吧。”  陈鲁说:“韩老前辈,我还有一个事,一事不烦二主,我有一个朋友被人家藏起来了,我想把他救出来。”  韩一方大吼一声:“闭嘴,你这人脸皮够厚”  陈鲁赶紧截住话头:“谢谢前辈夸奖,我做的还很不够,我会继续努力的,还请老前辈成全。我老人家一定会报复你,错了,报销你,也不对,就是要感谢你的八辈祖宗。”  朵兰瞪了陈鲁一眼,看韩一方愣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说:“没问题,陈老弟,时间c地点c人物。”  不但是陈鲁,就连朵兰都吓了一跳,发现自己对这位师祖根本不了解。  陈鲁说:“大堂山无极洞田翁。”  韩一方吃了一惊,说:“看你的功法,应该是难了寺的,怎么和他们结了梁子?”  陈鲁指着他说:“看你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明明是怕了难了寺和野仙观。”  韩一方说:“老弟,你以为我还现你们那样,激将法就行吗?那是对付你们这些娃娃的。但是我得告诉你,这个要费一点周折,到时候我直接给你送到使团去,如何?”  “成交,告诉你老韩,我可没有什么谢承你的。我也想爷们儿一把,对你说,需要我老人家的时候尽管开口。可是这话又张不开嘴,第一,你这本事也不可能用着我,还有,显得太俗了。”  韩一方连连点头,说:“我有事时一定要去找老弟,没事时也去找你讨一杯酒吃。”  朵兰跺了一下脚,说:“哎呀,你们这是啥辈分啊?乱套了。”  说的两个大男人哈哈大笑。  朵兰说:“说正事吧,我们就去神女峰了。师祖也尽力而为吧,实在有困难,就不要硬闯,毕竟灵尊不是一般人。难了寺更不用说了。”说完告辞来到神女峰。  朵兰候在外面,陈鲁走了进去,神女已经带着桃子迎了出来。两人见礼,说着话,桃子看他们在说话,自己不能插言,眼泪汪汪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桃子,在这还习惯吧?”  桃子眼泪流了下来,说:“谢姑爷垂问,一切都好,师父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就是想念郡主和姑爷。”  陈鲁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家郡主一会儿就到了,我们先在这里候着。”  桃子说:“怎么不让那位小哥进来?”  陈鲁说:“他是跟班的,不能进来。”  神女说:“进来多不方便啊,还是在外面吧,省得大家尴尬。”  陈鲁明白她的意思,看出来是女的,早就认识也未可知。  不到半个时辰,空中传来声音,一个大网飘飘落下,神女和陈鲁赶快出来接住,大家看时,正是佑佑,但是处于昏迷状态。  朵兰进来,鼓捣一回,佑佑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陈鲁,显然是吃了一惊,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喝一声:“果然是你这个淫贼。”挥拳就打。电脑端:/  桃子迎上去硬生生挨了一拳,一下子飞了出去,倒地不起,神女赶紧过去,看桃子的嘴角渗出血来。  朵兰过来看了一下,说:“内伤,桃子,赶快调整呼吸。”  朵兰说完转过脸来,喝道:“佑佑,你怎么变得这样?为了救你我们四处奔波,你却骂我们,我们谁是淫贼?你尽管说出来。”  朵兰虽然是男装,但佑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哼了一声,说:“你们都没好人,欺负我年幼无知。”  朵兰大喝一声:“佑佑,我给你脸了是吧?我们开始是对不起你,但是那个主意是你拿的。陈大人为了救你,九死一生,还不够还债的吗?单单说把你还原,陈大人跑遍了寰宇十方,能求到的人都求了。就连你姐姐的家事,陈大人都当自己的事办。你这次去桃花国就没听到他 们说过吗?”  陈鲁拉了朵兰一把,朵兰一下子甩开,继续说:“不是你,我们和桃花国八竿子也打不着,为了你姐姐,陈大人和纳兰两人受伤,知道你姐有危险,陈大人又去了一趟,你还想让他怎么样?你说。”  佑佑还是怒目而视,眼里噙着泪水,仿佛有无限的委屈,想要说话,朵兰喊住:“你闭嘴,你没有资格说话,在云光府你那一剑,你就没有任何资格说话了,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你明知道金鹏是寰宇十方正派的死对头,也是陈大人的死敌,你不但投向敌人,还向你的恩人c你的爱人c你的死党刺上致命的一剑。你无耻至极,你心如蛇蝎,你恩将仇报。”  朵兰这一顿骂,大家都惊呆了,神女其实已经知道她是谁了,看破不说破。这次陈鲁真的见识了朵兰,这太邪门了,朵兰竟然会骂大街,不说把人骂死了,一般的也得被骂的发个昏。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四、猫儿岭 佑佑显然是懵了,镇定了一会儿,说:“朵兰,你不懂,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朵兰轻蔑地说:“你的金鹏是好人,我们的陈大人是伪君子,你刚刚不是说他是淫贼吗?淫了哪个。我们都是他的好朋友,包括你的桃子,你问一下。”  桃子挣扎着过来说:“郡主,你到底是听谁挑唆的?姑爷是好人,你那么要求姑爷留宿一晚,姑爷也没答应,怎么成了淫贼?其实这才是好人c正人君子。”  “哼,桃子你给我闭嘴。陈子诚,我问你,你这次又耍什么花招?”  神女平静地走过来,对着佑佑的脸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向外面一指,平静地说:“门在那边,滚!”  佑佑捂着自己的半边脸,眼泪没有了,说:“咱们走着瞧。”  陈鲁心里简直在滴血,佑佑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他走到前面把她拦住,说:“在走之前,你告诉大家,你想嫁给金孜吗?”  神女以为陈鲁被气糊涂了,说:“陈尊长,是金鹏。”  陈鲁没理她,眼睛盯着佑佑。佑佑一时语塞,沉吟半天,说:“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神女震惊了,看了一眼朵兰,朵兰点点头,桃子显然也糊涂了,喊道:“你们都说什么呢?新姑爷是金鹏,怎么又扯上了金孜?”  朵兰冷笑道:“一女嫁二夫,嫁给父子,不会是美女连环计吧?”  陈鲁说:“佑佑,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两个为你的事忙活了两天,多方打探才知道你被关在紫云巅,我们抓住孙真人,求人家这个寰宇第一大盗才把你弄出来,看起来是我们错了,那好吧,我向你道歉,这就把你送回去,我和你的公爹,错了,是老公,我这就去道歉。朵兰,走,上天。”  佑佑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说:“我不想嫁给他,是他强迫的,我不能回去,回去就得从了他。”  朵兰赶快给桃子使眼色,桃子跑过去,抱住佑佑,说:“郡主,既然这样,就在我师父这里躲几天吧,你到哪里也得被他们抓回去,只有在这里没事。一旦有事,神君就会知会姑爷,姑爷很快就到。”  朵兰说:“桃子,别糟蹋陈大人了,你们姑爷是金鹏或者是金孜。告诉你,佑佑,你在我们心里死了。不想让金孜父子轮番糟蹋,就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给任何人通气。”  说完对着神女深鞠一躬,说:“姐姐,给你添麻烦了,到时候我们陈大人会通知你的。桃子就不走了,就在这修仙吧。”  说完拉着陈鲁就向外走去,陈鲁想回头看一下,朵兰使劲一拉,陈鲁也就放弃了。陈鲁明白朵兰的意思。本来陈鲁没想回来救佑佑,都是朵兰撺掇的,结果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她自己心里这一关就过不去。  两人回到了大营,这里在下着小雨。已经又过了一天两晚,正是五更初刻,将士们正在起床,伙食哨已经做好了饭。两人快步走进议事大厅。  李达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二人赶紧见礼。李达说:“卯正开拔,差事还顺利吧?”  两人点点头,大家坐下,李达知道他们急切地想知道这里的情况,微笑着说:“一切都解决了,各个部落在一起签了条约,当地的衙门c乌只守备府也派人参加。”999()  陈鲁放下心来。大家准备吃饭。龙刚来了,见礼毕,说:“中使大人,我们今早晨派人四处看了一下,是有打斗的痕迹,但是没看到血迹,也没有尸体。”  李达站起来,说:“这就怪了,明明听到虎啸猿啼,还有激烈的打斗,又有惨烈的叫声,怎么会没有留下血迹呢?”  陈鲁心里有几分明白,看了一眼朵兰,朵兰点点头。  龙刚说:“陈大人,夜来三更天的时候,可能有什么东西来袭击大营。应该是来了两拨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拨却掐了起来,大概打斗了有半个时辰,没有了声息,今天早晨派人去侦查,没看见什么异常,这很奇怪。”  陈鲁说:“中使大人常说一句话,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用管它。”  李达想问一下那里的情况,看二人都不愿意说这件事,也就不问了。大家准时启程。  可是走了不到二十里,这小雨变成了小雪,也可以说是雨夹雪,落地即化,路面有些结冰。大家被这种天气弄得哭笑不得,又措手不及。  官道向北行一段,又接着向西,天气越来越恶劣,走到一个小山顶,大家向下看去,下坡的路十分湿滑,有两个马车翻到了沟里。  李达问一下工兵哨,才走出五十里。但是不敢再走了。  于是李达下令,在小山顶上扎营。这可难坏了龙刚,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水。  龙刚跑过来报告,附近没有水源,还是想办法下到山坡再扎营吧。  李达说:“下令工兵哨找水,常言道,山多高水多高,实在不行,在山顶上挖井,挖不出井,就去坡下面弄水。”  总之,就是不能再走了。  在这小山顶上,立大寨是不可能了,只有列出环形车阵,拿出仅有的一些鬼符贴在外围和几个大帐。  中军大帐立上以后,陈鲁在汇报纳兰的情况。陈鲁以为在乌只开拔前李达就得问这事,但是他最后也没问。他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听陈鲁介绍。  听陈鲁说完了, 李达说:“子诚大人,过几天你们再去一趟,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这条路。”  陈鲁和朵兰答应着。两人佩服李达,最后他也没问纳兰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达指着地图对陈鲁说:“你看,其实这边还有一条路,只是绕远一些,到前面又汇合了主道。子诚大人,你看我们这个地方,叫猫儿岭。什么意思。”  陈鲁摇摇头,他也没走过,不知道为什么叫猫儿岭。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还没有开饭的梆子声。陈鲁觉得有问题,王大举看出了问题,说:“大人们不要着急,卑将去看一下。”  没等他走到大帐门口,龙刚来了,顾不上见礼,说:“大人,出了一点状况,我们去了两拨取水的,到现在都没回来,卑职派出去了一队哨兵,还是没有动静。卑职想亲自去查看。”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五、谁的部族 李达立刻制止:“不行,不能再派出去哨兵了。传我命令,大家将就着吃些干粮,喝自备的水,等出去这里再重新立灶。要加强戒备,把带着的木头全部做成火把。”  这李达是怕了,他又想起了在博脱的一幕。九九九)(  淅淅沥沥的似雨非雨c似雪非雪东西下个不住,火把也坚持不了太久。熄灯的云板早早就响了,大家开始休息。  到了二更天,一阵阵马c驼的嘶鸣声把官兵们惊醒。夫役们在大声呵斥。  “马c驼惊群了!”有人大喊,是鲁哈图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阵阵吼叫声盖过了他的喊声。  大家不知道是什么声音,龙刚大惊,下令紧急集合,一阵紧急的梆子声,大家迅速集结。  龙刚大喊:“这是大猫的吼声,马c驼最怕这样的畜生,大家按战斗序列守好自己的位置。”  说完向中军大帐跑去,李达他们都已经准备就绪,陈鲁也在,大家匆匆见过礼。龙刚说:“大人,这是大猫的叫声,听声音不下几百只。这就怪了,老虎不是群居的畜生,他们怎么能聚在一起?”  陈鲁早都已经听见了,判断这不是普通的畜生,老虎向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能有这么大一群,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邪祟怪谲。  这时听见战马的悲鸣声和老虎的吼叫声,大家知道,这些畜生已经攻进了环形车阵。  陈鲁说:“你们保护大人,我老人家好几年没看见这大猫了,正好去见识一下。”说着走出大帐。  朵兰也跟在后面,陈鲁也没阻拦。两人来到临时马厩,看见这些马c驼已经缩作一团。  向外看去,几只老虎已经拖出去两匹马,正在大快朵颐。陈鲁看了一下,这不是怪谲,这是一窝虎,大概有六七只。它们似乎觉得还不够,两只成年老虎又向大营走过来。  它们看上起十分悠闲,真像是在自己家的后院。  陈鲁看一下使团的将士们,和c驼一样,也缩在一起,抱团取暖。陈鲁看一下自己的亲兵,只有蛮台还有些精神头,韩六儿等人已经丢了三魂,失了七魄,两腿战战,不能自己。  陈鲁骂了一句:“这些怂兵。”看了一眼身边的韩六儿,这个家伙已经瘫在地上。  陈鲁苦笑一下,有什么资格骂将士们,自己的亲兵在自己身边,还这个怂样!他一把从韩六儿手里夺过火铳,眼睛盯着老虎,这两只老虎也在警惕地看着他们几人,他们大概是觉得和那些官兵不一样。后来也许是发现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纵身一跃,跳过车阵,进了马厩。  陈鲁毫不迟疑,朝着老虎连放了三枪,一个老虎当时就被打死,另一只吃了一惊,跳起来冲出车阵。  将士们备受鼓舞,这老虎也不是铁做的。一阵乱射,外面的几只老虎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大家一阵欢呼。  陈鲁判断,麻烦这才刚刚开始。  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过后,大营外面两箭之地突然出现了几列兵丁。他们手持火把,精神抖擞,神情体壮,身穿黄色的铠甲,向大营攻了过来。  朵兰说:“这才是抓我们兵的家伙。”  陈鲁点点头,说:“你的那些兵呢?”  朵兰说:“不用管,他们一定会出现的。”  又是一阵吼叫,这些黄甲士兵向大营冲了过来,还有一箭地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些高大的黑衣将士们截住了去路。  陈鲁明白这是朵兰的宠物,他突然心中一动,给朵兰使了一个眼色,朵兰跟着他走过来。  陈鲁说:“这些黑衣人是你的手下?”朵兰点点头。  陈鲁说:“就是说是你的部族,你是头人,可以这样理解吗?”  朵兰一怔,随即笑了,不做回答,只是呲牙咧嘴地做了一个大猩猩的动作。陈鲁更糊涂了。  朵兰说:“你的御敌于国门之外呢,上吧。”  陈鲁说:“先看看。”  朵兰说:“不用看,我的兵肯定不是那些畜生的对手,他们太多了。”  陈鲁点点头,大喝一声:“黑衣兄弟们先退下,对面的,我老人家问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么?不打听明白了就随意玩,你们活得不耐烦了?”讲的是西域话。  “让天使答话。”对方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传过来,说的汉话。  陈子诚说:“我老人家就是,我还有一个身份,你们也许应该知道,我是陈子诚。你们看不见我们的大纛旗吗?把我的兵放回来。”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黄衣人不见了踪影。朵兰说:“这是一些明白人。”  陈鲁得意地笑道:“寰宇十方皆闻我名,想与我为敌者莫不远遁。好了,没事了。你的部族也可以回去了。我得去一趟。”  朵兰说:“我的部族暂时不能走,你现在那边的差事越来越多,这里没人照看还是不行的。”  龙刚过来请示:“陈大人,怪谲已经撤了,我心里不踏实呢。”  陈鲁说:“你们去休息吧,我得去把咱们的人弄回来。等他们送回来?看这架势,悬。”  朵兰说:“多加小心,看着不行就回来,我就带着你所说的部族冲过去。”  陈鲁走到没人处,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来到了一个村庄。他悬在空中,向下看去,黄衣人还在列着队,在一处大广场上,灯笼火把,照得广场亮如白昼 。  陈鲁仔细地看了一下,他们应该是分成了两队。陈鲁的眼睛夜间也能看东西,看见这两方明明是在打架,他们离开了一箭之地,而且中间的空地处有几个尸体。  但是现在双方都在对峙,似乎在等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圆滚滚的将军,双方都跪了下去,喊道:“拜见恩师。”  “都起来吧。”陈鲁看时,竟然是苗苗,新任的国王。看起来猫确实是老虎的师父啊。  双方都起来侍立着。  苗苗说:“情况我都知道了,卢济,你办事太毛躁,太心急,有事大伙儿都商量着来,你却非得擅自作主。”  “恩师,不是本督心急,这些人把你们几乎斩尽杀绝,到了这里,我们岂能放过?不就是一个什么陈子诚吗?他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你们怕他,我不怕他。”这个家伙就应该是卢济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六、徒弟打师父 对面的一个人说话了:“启禀恩师,我们督总就是想抓人家几个兵吃掉,自己找借口。”  苗苗说:“奥,卢济,你竟然吃起人肉来了?这是真的吗?”  卢济说:“恩师不要听同知胡说,我们这一族的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人。”  这个同知一摆手,有人推过来一个案板,上面真的有吃掉一半的人。陈鲁看了一下,看不出来是不是自己的兵。  同知说:“每次搞到一个,他先吃掉了心脏c脑浆和几块好肉,其他的就赏给几个将士。”  苗苗的脸开始阴云密布:“看起来,这都是是真的了。站在这一边的都是吃荤的吗?”  大家喊道:“不是,我们只是忠于督总。”  苗苗说:“那就好,你们单独出列,两面都不用去。”  呼啦一下,一些人单独排成一列。苗苗继续说:“卢济,你还有何话要讲?”  卢济说:“恩师请让我把话说完,我们这里原来并不吃荤,还是因为恩师那一界开了先例,我们是你们那一界的弟子,渐渐地就学成了。”  苗苗的脸越发阴沉,这不明明在骂他们嘛,弟子和师父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冷冷地说:“刚才是你杀人了?这可是你的部下啊。”  卢济说:“他们随着同知起哄,意图造反,我被迫自卫,手重了,杀了几个,同知也杀了我们几个兵。”  苗苗说:“先把使团的兵放了,我们再说下一步。”  卢济说:“不是本督驳恩师的面子,刚才同知就是这样要求的,惹恼了我的将士们,才开杀戒。”  苗苗冷笑道:“你这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威胁?”  苗苗说:“恩师言重了,本督这是在提醒。”  苗苗身边的一个将军早已经耐不住性子,大喝:“陈尊长已经下过严旨,与人类为敌者,杀无赦。”说着手持兵器跃了出来。  卢济轻蔑地笑了一下,说:“稍安勿躁,陈子诚算我们哪门子尊长?我们的尊爷是金尊长。”  这个将军看他藐视自己,勃然大怒,说:“井底之蛙,现在陈尊长是寰宇十方总制,是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尊长也得听他指令。你竟敢藐视制爷,今天一定不与你干休。”  其实言外之意,是藐视他了。  话音未落,已经冲了过去,卢济旁边的一个将军手持长戟接住了他,两人也不答话,开始厮杀。陈鲁立在空中看了一会,发现两人的一招一式确实一样,心里暗乐。  两人打了一会儿,虎怪在两人错开时,一声怒吼,突然在后面闪出无数道金光,击向猫怪。  大家一阵喝彩,不论敌我,都是一片喝彩声,这个猫怪就要被这道金光笼罩。出人意料的是,只听喵的一声,猫怪凌空跃起,不见了踪影。  大家正在疑惑,尤其是这个虎怪将军,四下寻找,一把鱼刀已经正中心窝,一股血箭喷出,连叫声都没有,无声无息倒地身亡。  这个猫怪已经落地,在拍打双手。人们沉默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陈鲁也吃了一惊。都说猫是老虎的师父,到了最后把绝招留下了。这不是一般的绝招,这是绝杀招数。没有什么悬念了,陈鲁不想再看,他也不敢停留,救人要紧。九九九)(  这时他看有人把案板推了回去,他在后面悄悄跟着,进了一处大院,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小院。  陈鲁打量一下,这里到处都放着米c柴和菜。这是厨房无疑。这两个人把案板推了进去,走了。陈鲁跃进去,官兵们都绑在这里。看着陈鲁,一个个表情木讷,陈鲁查了一下,十一个,少了三个。  他拔出匕首,给这个哨长绳子割开,问:“那几个人呢?”哨长还是木讷的看着陈鲁。陈鲁心里一沉,不再问话,把他们都解开绳子,向外面指了一下。几个人随着他走了出来。  外面的呐喊声已经停了。陈鲁恐怕苗苗杀掉了卢济,那样解药就成问题了。但是他又不敢自己走,怕有人对将士们下手。快到了大门口,有人大喝:“你们干什么?”  陈鲁没好气地说:“好好站岗,乱管闲事,要你的命。”这个人就要吹哨,陈鲁没有了耐心,踢出一脚,一道红光飞出,这人连叫声都没得及,随着红光,不知道飘向哪里了。  陈鲁指着另外几个虎怪,说:“悄悄地,忙你们的,我老人家不难为你们。”他们早都已经跪下,磕头如捣蒜。  陈鲁不理他们,领着众人来到广场。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苗苗倒在地上一口口吐血,同知带人在周围保护,再看苗苗带的几个将军,都已经死在哪里。  这是怎么回事,恩师怎么倒战败身死了?这时候这些虎怪早都看见了陈鲁这些人。苗苗有气无力地说:“见过制爷。”  同知知道这就是陈子诚了,赶紧跪下:“拜见制爷。”  陈鲁说:“苗苗,怎么回事,你这师父怎么败给了徒弟?”  苗苗看陈鲁到了,知道自己死不了了,也有了仗势,说:“他不是虎族,他是狮虎。隐藏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陈鲁说:“不都是猫类吗,哪个不都是你们的弟子吗?”  同知接过来说:“制爷说的极是,老虎c豹子c狮子都是猫的弟子。但是狮虎就不是了。虽然一招一式都差不多,但是他们进行了改 良。”  督总说:“本督听明白了,你就是陈子诚?听说你有些本事,但你还是一个凡夫俗子吧?怎么就成了总制?”  陈鲁怒极反笑,说:“老虎也有好奇心吗?我告诉你,好奇心会害死老虎的。我老人家不和你废话,先把我这些兵都恢复正常,我也许会留你一条性命。”  卢济哂笑道:“你那么有本事,还用我们吗?”  陈鲁对同知说:“先把你们的恩师架过去,这才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呢,让你们的徒弟给干了,苗苗,你够丢人的了。无关的人都让开。”  卢济明白陈鲁的意思,也非常爷们儿地对将士们说:“你们都闪开。”  他的部属都离开他有十多步远。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七、镇虎 陈鲁看了一下,可以了,下手毫不留情,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无声无息地击向这些人群,这道橙色光变换成无数道细线把这些士兵一下子卷入空中,片刻时间都重重摔落在地,一命呜呼了。  陈鲁自顾自地喊道:“秦王,派人把他们送到北海下,直接作渐鬼。告诉卓南,给他们吃上孟神酒。”  “属下谨遵法旨。”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单单是举手投足间杀掉了几十个虎怪,还是因为他这一串对话。  陈鲁拍拍手,说:“卢济,你成了孤家寡人了,他们都知道我有四个字,别惹我。这些人连鬼都做不成,吃人肉的下场就是作渐鬼,你卢济的下场就是堵北海眼。你问一下苗苗,他的前任去了哪里?”  “堵了北海眼。”  卢济笑着说:“你真有个性,一言不合就堵北海眼,别人怕你,本督不怕你,本督是金尊爷下了法旨的督总。”  陈鲁说:“少在我这里拿金孜说事。看起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说不得,我就得替他清理门户了。你现在把解药给他们吃上,一切还来得及。”  这时同知说话了,“制爷,不用信他,没有什么解药,我就能处理。”  陈鲁大喜,说:“你这个同知懂事,这个虎族就是你的了,你不与人界为敌,凭这一条就成,我老人家放心。”  说着话,右掌拿着一个鬼符,随即拍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托着鬼符,激射而出,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只听打耳光的声音,大家看时,一个鬼符粘在卢济的脸上。  卢济赶忙用手去揭,但是鬼符突然放出红光,在他的脸上出现一道道符线,光芒耀眼,瞬间消失了,鬼符掉了下来。  大家再看时,一条巨大的黄色狮虎温顺地趴在那里。  陈鲁拿出镇海珠,画面里出现了渐鬼国,“见过尊爷。”  陈鲁说:“卓南,看到我的位置没有?”  “看到了,尊爷有何法旨?”  “带人到我这里,把这个畜生拿去堵北海眼。”  卓南为难地说:“尊爷,按规定我们是不能离开渐鬼国的。”  陈鲁说:“屁话,这个我老人家还不知道吗?这次是我允许的。是时候让一些魑魅魍魉看一下北海下面的地宫了。”  卓南高兴地说:“谨遵法旨。”自从到了渐鬼国,还没敢走出来半步,有这机会,当然高兴,也当仁不让,他自己亲自来了,他说:“尊爷,属下一刻钟以后到。”  陈鲁放下镇海珠,看到这些颤颤惊惊的虎怪们,这是百兽之王,必须让他们见识一下北海下的渐鬼国,心存畏惧之心,就有可能不危害人类。于是说:“以后敢有和人类作对的,没有第二个选项,用这个畜生的话说,一言不合就堵北海眼。”  同知率领所有的虎怪都跪了下去,大声说:“谨遵制爷法旨。”  陈鲁做出满意的表情,说:“你这个同知足当大任,你就接替卢济,就叫卢济,以后你们这一族的国王就叫做这个名字,定为永志。”  大家听得清清楚楚,陈鲁说的是国王。这不可能口误。同知抬头看了陈鲁一眼。  陈鲁说:“不用看,本制又没喝醉,怎么会乱说话?以后你们这一族的就叫卢济国,掌管寰宇十方所有虎族。卢济就是王爷,是郡王,冠七旒,下亲王一等,和苗苗他们一样,至于你们的关系,属于私方的,本制也表示尊重,以后你们就是师徒关系。”  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总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陈鲁说:“卢济,你来组阁,相国c大将军你先选出来,然后你们三人一起酝酿阁僚。”  这时卓南到了,给陈鲁见过礼,这是让寰宇十方闻风丧胆的渐鬼王,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见到他的真容的人在寰宇十方基本就谢幕了。  卓南也不理众人,拉起这只老虎就走。大家都注意了,老虎流出了眼泪。  陈鲁和卓南嘀咕了几句,卓南走了。  新国王派人拿过来几桶水,他自己亲自拿出一个水舀子,口中念念有词,向使团的这些士兵身上浇了一些凉水。过了一会儿,这些士兵打了一个冷战,醒过神来。  他们四下看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陈大人救命。”  陈鲁把他们扶起来,对他们柔声说:“没事了,一会和我回去,稍等一会儿,我处理完就走。”  这时镇海珠响了,陈鲁向空中一抛,镇海珠在空中定住了,一个大画面显示出来。把这个老虎堵北海眼的全过程都展示出来,这些虎怪吓得全都跪地不起,不敢仰视。  陈鲁说:“卢济国王,我老人家第一次给人放过这个画面,也是第一次让渐鬼王离开北海下。是你们这个族群有这个殊荣。知道为什么吗?”  新国王说:“知道,我们这里有吃荤的。”  陈鲁说:“也不全是,你们的师父他们也吃过荤,他们就没有这个殊荣。就是因为你们这个族群太强势。你们时时刻刻威胁着人界。懂我了?就是这个意思。”  新国王说:“制爷,小的表一下决心,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我们族群有敢骚扰人类,我卢济先堵北海眼。我们这就下令各处,都在深山老林觅食,远离人类。”  陈鲁说:“这话 我老人家记住了,你们真的有再犯的,我告诉你们”  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倍。虎怪们吓得赶紧磕头,不敢仰视,诚惶诚恐地等着训诫。但是半天没听见陈鲁的声音,他们都很奇怪,抬头看时,已经不见了陈制爷,一同不见说的,还有那十一个使团士兵。  陈鲁回到了猫儿岭,已经快亮天了,但是雨夹雪还是不紧不慢地下着。  龙刚把这些将士们接过去,陈鲁直接到了中军大帐。见礼毕,陈鲁简单地汇报一下。李达非常高兴,但是又损失了三个士兵,又有几分难过。  这样的天气,大家也是一筹莫展。王大举一次次欲言又止,陈鲁发现了,说:“王将军,你好像有话要说,但说不妨。”  王大举说:“我们原来在漠北征讨时,就出现过这样的天气情况,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们是几万人马,困在大山顶上的有几千兵马。现在我们只有这几百人,我想要比那次容易得多。”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八、全明白了 李达大喜,似乎看到了希望,赶紧说:“你说说看。”  王大举说:“这种情况,午后地面也不会化的,不知道要困多少天。我们的将士们先把自己的坐骑牵到山下,把拉车的马c驼也牵到山下,派人看管”  李达眼睛亮了,点点头,没等他说完,就说:“好办法,用人工把这些车子拉到山下,毕竟是下坡,不用费力,只保证不滑下山谷就行了。”  王大举说:“正是,就是将士们太辛苦。”  李达说:“这说不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举,你这就去告诉老哨长,早餐吃战饭。”王大举走了,报告龙刚,安排人去山下取水做饭。  李达说:“子诚大人,随本使去看一下。”  王大举回来了,看中使大人要出营,赶紧集合队伍。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大家随着李达在山坡试着走了一段。  陈鲁明白,李达怕一旦太湿滑,人也操控不了车子。他还想往下面走,陈鲁制止了。陈鲁自己又向下面走了一段。回来说:“还可以,但是很险。”  李达下定了决心,说:“就这么办了,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办了什么事!本使推自己的车子。”  大家饱餐战饭,李达和陈鲁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大家斗志高昂,一个上午,终于成功地把车马弄到了山下,有几个士兵受伤,好在都伤的不重。  但是将士们已经筋疲力竭了,李达都看在眼里,已经到了未正时分,干脆下令,不走了,在山下就地扎营。大家一阵欢呼。  立上大帐,朵兰来到李达的内室。李达看她这样,知道有机密事要谈,李达以为一定是因为纳兰的事。  这是表姐c表妹,朵兰是纳兰带进使团的,纳兰走了,朵兰也一定是这件事。李达也想开了,十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  朵兰头,说:“中使大人,有一件事,一直想和大人说。”  李达微笑着说:“姑娘尽管讲,我在等着呢。”  朵兰一下子愣了,想一想,笑了,说:“中使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要离开。中使大人赶也赶不走我。我还想与家里人挣个出身呢。眼看就大功告成了,我能半途而废吗?”  这很出乎李达的意料,说:“那太好了,这样的好郎中,我可舍不得你走。不是这事最好,有什么事尽管说。”  朵兰说:“我没有什么事麻烦大人。我就是想告诉大人一件事,最近我和陈大人学了一些功法,一些邪祟怪谲也能对付一阵,有事中使大人尽管吩咐。”  李达半天没反应过来,看朵兰一脸的真诚,醒过神来,大喜过望。  这朵兰不同于其他人,逢人只说三分话,从不说一些过头话,今天能讲到这里,说明她已经有了一定法力。李达也不是傻子,他早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至于他说是和陈鲁学的功法,李达可是不信的,看破不说破。  这句话放在别人身上,也就是说说,这李达却是真正的践行者。  李达说:“这太好了,我们使团又多了一层防护和保障。你接着讲。”  朵兰说:“中使大人,今天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些,就是因为陈大人。他”  李达心里一惊,他一直怀疑朵兰姐妹和陈鲁有问题,这次纳兰离开使团,也可能是这姐妹之间产生了隔阂,但是这个老官僚不动声色,说:“愿闻其详。”  朵兰说:“陈大人不让说,今天事情紧急了,我就实话实说了。陈大人的病是绝症。”  一声炸雷,李达似乎听见了一声炸雷,感觉五雷轰顶。他什么都能料到,但是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怔了半天,镇静下来,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又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出声。  朵兰有些发慌,说:“中使大人,你没事吧?”  李达摇摇头,说:“难道是老天不佑天朝吗?还是子诚遭了天妒?为什么就天不假年呢?”他喃喃自语,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朵兰的眼泪也下来了,说:“中使大人不要过度悲伤,我们一直在想办法,陈大人也在积极配合,也许会有转机。”  李达已经完全镇定下来,问道:“子诚还能活多久?”  朵兰说:“只能到哈烈,回不去了。”  李达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他不是修仙者吗?”  这次轮到朵兰吃惊了,今天朵兰才知道,李达真的什么都明白。  朵兰点点头,说:“这更是一条艰辛之路。陈大人为了使团,几乎得罪遍了寰宇十方,各方都在找他的麻烦。他们都知道他的寿数,就想让陈大人寿终正寝,重生到一处,了却他的一生。”  李达说:“就陈大人的性体而言,他不会束手待毙的。”  朵兰说:“中使大人真是陈大人的知音,陈大人一直在挣扎。他的要求并不高,就是能把使团安全送到哈烈,其他的就不想了。”  李达说:“他做的已经够好了,这段时间使团的麻烦明显比以前少多了,尤其是咱们的老对手,几乎再不露面了。纳兰知道吗?”  朵兰点点头。  李达说:“我一直以为陈大人不喜欢纳兰,或者是因为哈三的缘故,不想娶纳兰,原来是他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己得了绝症。朵兰姑娘,陈大人可敬可佩,你妹妹真是一个傻丫头啊。不嫁陈大人就是了,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朵兰说:“也是听了别人的挑唆。”  李达这时才想到,朵兰说起这事,还没提到正题,说:“陈大人还在挣扎是吗?起作用吗?”  朵兰坚定地说:“起不起作用也得挣扎,我们就让他多在各处跑一下,大营里有我呢。实在不行,还可以拿陈大人吓唬人。”  李达说:“也只好如此了,你一个女孩家,难为你。如果把纳兰请回来就好了。”  朵兰摇摇头,说:“恐怕难了。”  李达说:“她的陈大哥已经病入膏肓了,她还能无动于衷吗?改天我亲自去请她,你做一下准备。”  朵兰点点头,心想,未必管用,她呆的地方李达也未必能去得了。朵兰说到这里告辞了,她没回到自己的大帐,直接来到了陈鲁的大帐。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一十九、找上门来 陈鲁已经请过鬼符,正在整理。韩六儿端上两杯茶退下了。陈鲁看朵兰进来半天没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似乎还有泪痕,问道:“有事吧?请讲,我在洗耳恭听。”  朵兰说:“我在考虑妹妹的事,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陈鲁怔了一下,觉得好笑,前一天说的挺明白呢,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朵兰接着说:“中使大人觉得就这样很可惜,他提出来亲自去找纳兰谈谈。”  陈鲁说:“中使大人倒是好心,去哪里找她?大堂山那里我们的李大人能去得了吗?”  朵兰说:“中使大人以为我们骑着大青马哪都可以去,他也可以。”  陈鲁说:“是啊,有一次他下令让我骑着大青马把纳兰送回郡王营子。他不知道,凡夫俗子是指使不动这个马的,我们坐在上面也没用,除非是从其他地方回来。”  朵兰说:“你这也算是对我讲了,但是我也不太明白,这个狗儿有这么多讲究啊。陈大哥,不行你就把纳兰安排在一个地方,让中使大人去劝劝她。”  陈鲁说:“朵兰,你怎么也这么幼稚,她回来以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她已经把我老人家定性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你知道,这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事我真的不管了。”  朵兰笑了:“这话我不信,佑佑一剑,差一点要了你的命,最后你不还得救人家,大哥,别撑着了。”  “那是两码事。说起佑佑了,佑佑的这件事我们也到此为止吧。”  朵兰看他转移了话题,知道他不想再谈纳兰了。但是他这话朵兰没听懂,朵兰狐疑地看着他,说:“陈大哥,怎么?你为什么又打了退堂鼓?”  陈鲁说:“朵兰,你想一下,佑佑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这事在寰宇十方惊动起来,以后佑佑还活不?”  两人说好的,用这件事把金孜彻底搞臭,陈鲁突然打了退堂鼓。朵兰觉得心里恼火,说:“别人都没活路了吧?寰宇十方就是你活得好好的。”也没施礼,转身走了。  陈鲁苦笑一声,摇摇头。不过片刻功夫,朵兰又回来了,说:“陈大人,你怕别人没活路,别人不怕,有人找你。”  朵兰看陈鲁没动,又说:“陈大人自己去接待吧,我没让他进中军大帐。”说着自己先走了。  陈鲁跟在后面,看有人已经进了大营,是人,不是怪谲,陈鲁放心了。走进一看,来人竟然是金鹏。999()  陈鲁明白了朵兰的意思,看起来金鹏已经知道了。  陈鲁说:“二公子,这算是相逢呢还算是”  “陈总制,在下唐突登门,有事请教。”金鹏打断了陈鲁的话,他还是比较了解陈鲁的,打开话匣子,不把对方忽悠瘸了不会闭嘴的,这是他陈子诚的制胜法宝。  陈鲁说:“金公子,别这样说话啊,我老人家一时还不适应,有事就快说,我很忙。大帐里也太狭窄了,就不请公子进去坐了。”  一些将士们都靠了过来,龙刚也在全神戒备,看两人说话不太和谐,龙刚已经在摆弄手铳了。朵兰向他们挥挥手,龙刚点点头,让人们都撤了。  金鹏看附近没人了,说:“我的夫人。”  陈鲁说:“我还等着你说话呢,就这几个字?什么意思?你的夫人啊,你搞搞清楚,朝我要什么夫人?奥,借夫人啊。对不起。我有两不外借,车子和老婆概不外借,你再去别的地方借吧。”  朵兰走了过来,说:“金二公子,你的脸皮真够厚的,你的老婆捅了我夫君一刀,奥,顺便说一句,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老婆了。还没等我打上门去呢,你倒先来了,是不是想试一下本姑娘的宝刀?”  开始金鹏以为是朵兰,看他这一通说辞,猜想认错人了,这个应该是妹妹纳兰,说:“陈夫人稍安勿躁,就事论事,不管有什么过节,都不能把人家的老婆抢走吧。你既然是陈尊长的老婆,就应该多劝劝他,别让他一意孤行,作恶多端,到时候圣母也帮不了你。”  特么的,你们都是正人君子,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们这些人品头论足,你们凭什么啊?陈鲁刚想发火,朵兰先说话了:“金鹏,看你对老婆挺上心的,我就破一回例,告诉你一句实话,到你们家的三静轩去问。一问便知。”  朵兰是豁出去了,想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陈鲁也没有办法,发现金鹏在默默地看着自己,说:“你没听明白吗?去吧,我老人家这里不管饭,告辞,好走,不送。”  金鹏满腹狐疑,向大营门外走去,朵兰说:“要是没人告诉你,就说陈尊长让你去的。”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朵兰,你是真怕事小啊!”  朵兰说:“没觉得怎么样。你也闲不住了,以后也许会有大把的人来找你了,你就准备接客吧。”  陈鲁说:“朵兰,你今天挺反常啊,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你似乎在幸灾乐祸。我看出来了,连金鹏也以为你是纳兰。”  朵兰笑了,“陈大哥,在我幸灾乐祸的同时,在中使大人那里已经为你告了假,以后你不用再向大人解释,有事告诉中使大人一声就走。”  陈鲁大喜,说:“朵兰知我也,谢谢,只是不放心使团。”  朵兰说:“有我在,尽管放心。我虽然没有妹妹 的功法深,但是等闲的怪谲也奈何不了我。”  还在谦虚,其实是掩饰,有意思吗?陈鲁没出声。朵兰告辞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陈鲁在整理小册子。韩六儿想点燃蜡烛,过来看一下,陈鲁就在黑暗中写字。这不是第一次看到了,知道自己的老大能够黑暗中视物,他心里骇然。  这时,镇海珠响了起来,是地仙,“制爷,小仙有事禀报。”  陈鲁说:“你快讲吧,我在听着呢。”  “金二公子来找我,要孙强,小仙一时拿不定主意,请制爷示下。”  陈鲁说:“不给他,但可以任凭他在你那里折腾吧。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你也可以把孙强的供状给他看。告诉金鹏,不要耍花活,走了或死了孙强,我老人家不饶他。”  地仙笑着说:“制爷,金二公子已经要疯了。小仙告退。”  陈鲁觉得这事不妥,弄不好会出大事。他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来:“见过陈总制。”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二十、解穴 陈鲁小声说:“你在哪里,说话方便吗?”  神女笑了,说:“陈总制,我很奇怪,你是不是对人家佑佑做了什么,她几乎要了你的命,你怎么还这么赔小心?”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陈鲁也笑了,说:“我老人家就是这么没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办法,改不了了。她怎么样?”  “桃子一直在做她的工作,我有时候也敲边鼓,她似乎想通了不少。不像开始那么激烈了。但是我要多说一句,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  陈鲁说:“你这句话我没明白,她都明白什么?”  神女说:“你不是明知故问吧?她知道你对她好。”  陈鲁心里突然涌出一阵愤怒和委屈,我特么的什么时候对别人坏过。只在片刻时间,那边在喊他,他说:“今天晚上有些麻烦。”把金鹏和地仙的事讲了一遍。  神女说:“陈总制不用担心,你凭良心办事,佑佑如果真为这个恨你,那也是她的事。我再多说一句,想纵横寰宇,太婆婆妈妈的是不行的,供陈总制参考。”  陈鲁点点头,说:“这几天有人去骚扰吗?”  “没有,现在来看,还没人知道在我这里,既然金鹏已经知道了细节,他也一定会查到这里,我应该怎么办?”  陈鲁沉吟一会儿,说:“不管谁去问,你都死不认账,没人敢去查你,真有情况时,你就找我。”神女答应着退了下去。  晚上没有饭吃,大家接到命令,卯正吃饭,辰初时分开拔。  熄灯的梆子响过,大家休息,雨夹雪已经停了。陈鲁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听见有人喊自己。他细听一下,是韩一方,陈鲁一跃而起,没敢惊动别人,悄悄地来到韩一方说话的地方。  韩一方已经走了,一个口袋倒在地上,外面有一张字条:“田翁已带到,他的穴道被封,你自己给解开吧。如果一个时辰解不开,他就变成了渐鬼。以后不要再找我,不见。”  陈鲁不敢喊叫,怕被巡哨的士兵发现,把口袋悄悄地托起来,来到大帐。  他一边解口袋,一边说:“田翁,你也算有两下子,你已经是鬼了,怎么还能进我们的大营。我老人家真没看透你。你告诉我,你和那个老蛤蟆是什么关系?”  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说这是打晕了。解开口袋,把他放出来,头上还带着头罩。陈鲁暗乐,这韩一方毕竟是贼,够小心的。他又喊了几声田翁,一点声息也没有。  陈鲁猜测,这是点了哑穴。他拿出韩一方给的书,迅速翻着,从前翻到了最后,也没有看到哪个是管哑穴的。陈鲁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着急了,迅速走出大帐,纵身跃去,来到朵兰大帐外面,悄悄喊朵兰。  朵兰从议事大厅走了出来,刚要说话,陈鲁示意她噤声,她随着陈鲁来到大帐。陈鲁把事情讲了一遍。  朵兰看了一眼田翁,点点头,表示明白,说:“控制我们发声的是廉泉穴。这书上虽然没写着,但是这里画着图呢?阿德是名医,当了你那么多年老师,这方面都没教你一些?”  陈鲁大吃一惊,她怎么知道阿德是他的老师,而且看上去对阿德也非常熟悉,疑惑地看着朵兰。  朵兰说:“现在就不要再怀疑什么了,总之我是修仙者,寰宇十方的勾当我比你知道得多。快看书。”  陈鲁笑了,点点头。看了半天这张图,还是看不明白。  朵兰说:“不用看图了,这就有一个大活人,看到这个喉结没有?”  陈鲁走过来,两人都不用灯,陈鲁表示看见了。  朵兰说:“喉结在脖子的正中,你看这个舌骨的凹陷处就是廉泉穴,它是任脉和阴维脉的交汇处,把它点死,人就失去了语言功能。他这就是被点在这里,你再用力地恢复它,他的语言功能就恢复了。”  陈鲁不敢下手,说:“朵兰,你是医生,还是你来吧。我老人家没玩过这个,怕手头没准儿,一下子点死他。”  朵兰说:“我虽然知道位置,但是我没有你的功法,做不到。我在这看着,你动手吧。不妨事,不会死人的。”  陈鲁不管这些了,这本来就是鬼嘛,伸出拳头向找到的廉泉穴猛力一击,田翁像是被狂风吹了一样,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到了帐篷上,咕咚一声摔在地上。  韩六儿等人迅速跳起来。陈鲁赶紧走过去,示意他们噤声。  他们在暗处看不见东西,感觉里面还有一个人,想一想很可能是朵兰,都知趣地睡觉去了。  陈鲁心想,又完了,明天使团有事做了,嚼舌根子。朵兰还在那里笑呢。  陈鲁着急了,说:“别笑,你师祖说了,一个时辰解不开穴道就出事了,这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韩六儿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睡觉,还没睡着,听两人说话,说是有差事,但是谁也不用蜡烛,心里疑惑,见惯了老大的神神叨叨,不管他们,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朵兰笑着说:“让你解穴是救人,你这一拳,直接把人打死了,解了穴还有什么用?”  走过去把田翁拖过来,告诉陈鲁用食指和中指,两指并拢,运用丹田之气在廉泉穴上用力地点一下。  陈鲁按照他说的做了一遍。田翁闷哼一声,不一会儿,说:“快把我的面罩揭开 ,你们是什么人,把我祸害死了。”  陈鲁说:“对不起了,老田,把你都祸害的变声了。”说着把他的面罩拿开了。  不等细看,陈鲁一下子呆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朵兰说:“陈大哥,怎么处理?显然还点着其他穴道呢。”  陈鲁一下子醒过神来,大喝道:“你是什么人?”这一嗓子把亲兵们又都喊醒了。  朵兰说:“你们接着睡吧。没你们事。”  说的轻巧,谁还能再睡了,韩六儿过来点上两个大风烛。看了一眼田翁,走了。  朵兰知道出了状况,打量一下这个人,乱蓬蓬的头发,但是黑头发,这就不是田翁了。他看上去不到五十岁的年龄,脏兮兮的脸上,却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人还算是一个美男子。  朵兰说:“陈大哥,他不是田翁吧?”  陈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点点头。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二十一、也许是冤案 这人说:“你们是什么人,我被你们点了穴道,先把我的穴道解开。”  陈鲁说:“我们都不会解穴,你先说一下你是什么人吧?”  “老衲了凡。你们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快给我解穴。”  陈鲁感觉这个名字很熟,他想了一下,这是难了寺抓来的,不用说,这个家伙是圆智的师叔。这下子麻烦了,抓贼容易放贼难。  这事如果让一灭住持知道了,有他陈子诚好看的。  陈鲁这时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说:“我老人家想起来,你是和圆智一起处理的淫僧。”  了凡疑惑地看着陈鲁,问道:“你是什么人?”  陈鲁没理他,说:“你是了字辈的,是思空的弟子,我是你的师叔祖。”  了凡冷笑道,说:“既然我是淫僧,你干嘛还要和我攀亲戚?我们难了寺从不收俗家弟子。”  朵兰说:“这次你可是走眼了,他是一灭住持的弟子,是三方尊长,是寰宇十方的总制。”  了凡吃了一惊,说:“你是陈子诚?”  陈鲁得意地说:“算你有些见识。你说吧,那个田翁呢?”  了凡说:“无极洞里关着难了寺和野仙观的叛逆,根本没有什么田翁,刚刚听陈尊长的话,他应该是鬼了。我们大堂山里没有鬼。”  陈鲁在心里骂了一顿地仙,问道:“既然不是田翁,那你怎么就跟人家跑了出来?”  了凡说:“你这话问的,可不像是寰宇十方总制,我在无极洞不是做客,是坐牢。有人来救我,我当然想办法逃脱了。这个人是已经绝迹寰宇几千年的神偷快手,虽然他见面就给我戴上了面罩,但是,我通过他的手法来看,就是此人无疑了。陈尊长好手段。”  陈鲁说:“洒洒水了,别忘了我是总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寰宇十方哪个不巴结我?说说你自己吧,怎么就成了淫僧?”  “我说我不是淫僧你信吗?”  陈鲁说:“为什么不信呢?但是想一想圆智,你们在一起犯的事儿,你多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拿我和那个脏东西放在一起比较。”了凡一声断喝。  韩六儿刚刚要睡着,这一声把他吓得一激灵,他跳起来,拿着剑就冲了过来。用剑柄使劲地拍了他几下,低声喝道:“这是半夜三更,你吼什么吼,我们大人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  朵兰哭笑不得,说:“六子,你快去睡觉,睡不着就去挠墙根去,这里没你事,啊。”  陈鲁已经有了主意,说:“了凡,讲一下你的故事吧。”  “我没有故事,我也没糟蹋妇女,是圆智和圆文陷害我。我要是破了色戒,早都已经堕入轮回了。难了寺哪个都知道,可是没人为我昭雪。”  陈鲁一脸茫然,问道:这为什么?我师父这人还是没的说的,是一个正人君子。  了凡说:“没有人说住持,那是我太师祖,为人正直。但是在老衲身上,却糊涂了。后来我明白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没把我逐出师门,只是押到无极洞里。说等机缘凑巧,能脱得灾难,就说明我是冤枉的。”  陈鲁说:“真如你所说,这个老和尚岂不是老糊涂了?”  “不准中伤我们的住持。陈尊长,你露馅儿了吧。听你这口气,显然不是我们难了寺的弟子。你还是先给我一个准话,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陈鲁说:“这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老人家要调查清楚,你确实冤枉,我就还你一个清白,你要真是淫僧,我自然会有说法,不说杀了你,也会折磨你一个死去活来。”  说着走出大帐,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了过来:“尊爷,你们那里已经是三更天了,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鲁说:“本来想偷田翁,结果是你的情报不准确,把了凡偷了出来。”  “情报不会错。你是说了凡?奥,这个家伙已经关了三百多年了。”  陈鲁说:“他的案子你经手没有?”  “没经手,那是人家的家务事。难了寺非同其他寺院,是领袖,这样的事是不用报到太阳屿的。但是小仙也听到一些。”  陈鲁说:“好啊,简单地说一下。”  “种种迹象表明,他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你和他熟吗?”  “不熟,只是认识而已,虽然我负责寰宇督察,但和他们相比,小仙属于小字辈。”  陈鲁说:“黑兄,我老人家打算调查一下,真要是冤枉的,我们就还给人家清白,也算是积德了。”  地仙说:“小仙举双手赞成,只是你目前的差事太多了,不能为这个小事牵涉你的经历,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陈鲁说:“算了,你们能办,岂不早就办了?我这人一根筋,越扑朔迷离的案子我越想搞搞清楚。”  地仙说:“好,把这人先押在我这里,子诚兄慢慢察访,需要小仙时尽管说话。”  陈鲁大喜,说:“那你就过来吧,亲自来,注意保密,让我师父知道,得弄死我。”  地仙笑了,说:“还好,你总算也有个怕的人。”  陈鲁也笑了,说:“找打,快来吧,眼看就亮天了。”  陈鲁走进大帐,说:“了凡,我老人家定下来了,你这个事我来调查一下。你先到地仙那里躲一下。记住,要配合地仙,我们都在为你奔波。” “了凡谢过师叔祖。”陈鲁看他还是认了自己,可能是刚刚听见了他陈鲁和地仙的对话。  陈鲁说:“你要是跑了,我老人家就算是完了。你这穴道不能解开。”  了凡笑了,说:“看起来,你对寰宇十方还是不够了解,谁能在老黑那里跑了?咱们的住持也做不到。你尽管给我解开穴道。”  这时地仙已经到了,镇海珠又闪起光来。陈鲁说:“稍候片刻。”转身对了凡说:“怎么解穴?”  了凡说:“师叔祖,你先点我的阴陵泉穴位,然后停留片刻再点阳陵泉穴位,我就没事了。你不知道位置,这位女施主明白。”  朵兰说:“好吧,到外面再给你解开穴道。”说着也不用陈鲁,自己把了凡一拖,向外面走去。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二十二、混沌初开 老黑带着四将c二侠已经候在那里了。陈鲁在朵兰的指导下,解开了了凡的穴道,地仙押着他,一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陈鲁对朵兰说:“你告诉中使大人,我去办差。”l  朵兰说:“你去吧,一定要好好说话。”  陈鲁说:“你真神了,似乎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知道我要去哪?”朵兰点点头,走了回去。  陈鲁一声唿哨,飞身上马,来到大堂山。小沙弥已经等在门口,说:“请进,住持老爷在等你。”  陈鲁听到这句话,心里有几分忐忑,感觉师父什么都知道了。他摄定心神,走进去,给师父行礼。  一灭住持说:“新上任的总制,救了我们难了寺,小僧还没来得及谢你呢,恕罪。你这礼我不敢当。”  陈鲁站起来,说:“师父,你这人没劲了,我子诚已经施完礼了,你又说不敢当,那我也不好让你把礼还回来了。”  一灭住持说:“说吧,今天来这里有何见教?”  “师父,你什么都明白,就找一个能说话的地方吧。”  “好吧,随我去赶鱼吧。”说完起身走了,陈鲁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两个人来到悬崖处,一灭住持也不看陈鲁,盘腿打坐,手成莲花状。陈鲁照样坐在那里。  一灭一声不吭,突然把右手向前一推,一道红光向悬崖冲去,和上次一样,把瀑布上的红锦鲤鱼裹在一起,但是数量极少,大约有十条左右。一灭随即踢出左脚,一个山洞急速张开,缓缓向前,红光就像推着这些红锦鲤鱼一样,迅速向前奔去。  片刻时间,洞口透出亮光,红光还是不停地往前走。这次展现在面前的不是野仙观,而是一个宽大的地洞,洞口上有是几个血红的行草大字,“无极洞。”  红光继续向前,陈鲁看得清清楚楚,这都是在无极洞里。红光来到一个不大的广场,有一个不大的洞口,外面立着一块大石碑,上面仍然是两个大红行楷字体:“天翁”。  陈鲁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红光不减速度,穿进上着精钢大门,向里面疾驰而去。这时出现了一只大鸟,对着红光拜了几拜,红锦鲤鱼洒向大鸟。  这只大鸟几乎有一只成年大象大小,体格健硕,她看着鲤鱼飘过来,凌空一跃,把所有的鲤鱼都衔在嘴里,没看他嚼一下就已经全部吞进肚里。  陈鲁看不明白,正想可一下,这是个什么东西?红光一闪,就像是一个红绳,把大鸟的双腿缠上,红光开始后退,把它拉到洞外。  大鸟一跃而起,向空中飞去。陈鲁吃了一惊,这明明在绑住双脚,它怎么飞走的。陈鲁看了一灭一眼,他仍然是双目微闭,入定了一样。  这个大鸟已经飞入空中。  陈鲁知道自己的短板,不想再看了,他没开天目,只能看到混沌的世界。他没了意思。  这时他发现师父又开始有了动作,他的莲花掌向前击打一下,马上双手合十,和双眼持平。  这时令陈鲁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一灭的双眼放出两道红光随着大鸟而去。陈鲁天生聪颖,悟性极高,霎时间就明白了师父的用意。照葫芦画瓢,按照师父的招式,一丝不苟地比划了几下,没有什么作用,他心里想,这就是天步八重。  意念一动,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也射出了红光,向大鸟击去。大鸟清清楚楚地展现在陈鲁的视野里。它的周围是一排排片片的长得一样的鸟,但是比它小多了。这些鸟的身边是一片片云海,一些房屋c街衢掩映其中。  陈鲁激动不已,自己能够看见天上的东西了,和每次都不一样,是没借助任何外力就能看的清清楚楚。虽然这是混沌初开,但对这个寰宇菜鸟来讲,已经迈出了一大步。  陈鲁看了一眼师父,他根本不注意这些,还是在闭目诵经。陈鲁有时候奇怪,世间信奉南无阿弥陀佛,他们信奉什么呢,每天都那么虔诚?  陈鲁看师父根本不理自己,百无聊赖,看这些鸟吧。他认识这些鸟,这是信天翁。  一灭住持说:“子诚,把这只大鸟放回山洞吧。”  陈鲁应着,学着师父的招法,意念一动,这只大鸟被红光拉了回来。急速回到原来的小山洞里。陈鲁在找写着天翁的山洞,很快就找到了,这只大鸟直接就跃了进去,轻车熟路。  红光一点点退了回来,又经过这个大石头的牌匾。陈鲁霎时间明白了,这个就是被圈禁的大鸟,信天翁,也叫天翁。这是它的放风时间。  圈禁在这里的是天翁,不是田翁,地仙这个黑炭头,出了这么一个无厘头。想到这里,陈鲁笑出了声。  他看了一眼一灭住持,说:“师父,我子诚不小心撒了一地狗粮。”  一灭还是微闭着眼睛,说:“那也没白撒,你们的人也没白来。我说的对吗?”  陈鲁一拍大腿,说:“师父说的对极了,我子诚办事最靠谱。师父也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了?我这话说得有点没劲,其实师父早都知道了。说说吧,师父,你的弟子都已经急不可待了。”  “不是别人冤枉他,是他自己的修为不够啊。”一灭住持终于说到了这件事。  陈鲁点点头,说:“这么说都是真的了。”  一灭又摇摇头。陈鲁糊涂了,说:“师父,我老人家都给你们提 过无数次意见,不要玩深沉,你这又点头c又摇头的把明白人都搞糊涂了。”  一灭住持说:“不要急躁,听我慢慢讲。”  了凡中原人士,复姓欧阳,年龄不大,现在也只有区区两千岁,他性烈如火,爱抱打不平。虽然是僧人,缺乏的是僧人的气度。但是他的功法却精进,很快超过了他的师父思空,思空就给他吃一些偏饭,让自己的师父悟勤点拨他,有时一灭也亲自点拨。  这样了凡渐渐地成了难了寺功法仅次于一灭的僧人,大家对他都寄予厚望,也算是难了寺未来的当家人。  讲到这里,一灭停下来可:“子诚,你知道我们和野仙观的关系吗?”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二十三、渊源 陈鲁不假思索地说:“知道,仇人。这个我理解不上去,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你们这可绝对是对门,怎么这样明争暗斗的,何况你们还都是出家人呢。”  一灭点头微笑,接着讲。问题就出在这里。难了寺原来和大多数寺院一样,有僧有道,野仙观就是难了寺下辖的道观,用来收容来往神仙,修真养性的。  陈鲁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叫野仙观,那个罗星子和自己还要排一下辈分,原来还有这个渊源。  野仙观的住持历代都由难了寺的道士出任,有时也拿和尚充当道士,就这样,几十万年都没变过。但是,随着野仙观的名声越来越响,被十方尊长抬举,一次次抬高级别,  不知道几世几劫前,中原大战,不周山被撞倒,寰宇十方大乱,那时老圣母还没禅位,调动各处兵马平叛,但是战火越烧越烈,最后圣母调动一直置身事外的难了寺和野仙观,让他们统帅太阳屿御林军出征平叛。  他们不负众望,一举灭敌,还十分安宁。  老圣母大喜,把难了寺和野仙观都升格为十方尊长的级别,分别统领寰宇十方的僧道两界。还可以拥有军队,军队属于太阳屿分支,一切支出皆出于官家。  但是难了寺谢绝了军队。  这样野仙观和难了寺平级了,属于寰宇十方一品衙门。这样难了寺再向野仙观派住持就不合适了,他们自己做出决定,响应老圣母,拥有军队。  但是难了寺不甘心就这样把野仙观脱手,这毕竟是自己的产业。  最后老圣母决定,野仙观的第二把手,两丰意君由难了寺派出。  听到这里,陈鲁有些明白了,说:“师父,我听明白了,寺里在培养了凡去做这个意君。这不错啊,这个安排也合理。”  一灭说:“是啊,这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这个野仙观成了各派争夺的目标。你想一下,现在是谁担任这个意君。”  陈鲁失声道:“金元,你们被金孜干败了,是吧?师父你们也太没名了。”  开始时难了寺还不知道有人争这个位置。其实人家都已经在布局了,这个事不是凭武力,看不见刀光剑影,只是私下活动,暗流涌动。  难了寺干别的行,这方面就不在行了。被人家钻了空子。堡垒在内部攻破,圆智被他们收买,结果两人被他们一网打尽。圆智的罪状属实,被逐出师门。  但是了凡的事就是一个巧字,圆智举报的了凡糟蹋那个女子自杀,家人都被杀了,所有的线索都被掐断。最后,来一个查无实据,但是不能带病提拔,这个职位就成了人家的。  这时候已经是新圣母了。在安排金元作意君的同时,又下了一道法旨,野仙观在名义上还属于难了寺管辖。  陈鲁明白,这就是一种平衡术,这就是一纸空文,野仙观兵强马壮,未必买这个账。但是这个了凡应该没事啊:“师父,这了凡查无实据,应该是疑罪从无,就地释放啊,怎么还押到了无极洞。”  一灭住持叹口气,说:“了凡性烈如火,在外面就是一场腥风血雨。是我下令把他圈禁,正好磨一下他的性子。但是对外都说是那次糟蹋妇女的问题。”  陈鲁急眼了:“这也太狠了,这样的罪名就得背到死吗?这也太没人性了。”  一灭住持严肃地说:“谁又能说他无罪?拿出证据来。你想让寰宇十方说你的师父偏私吗?”  陈鲁笑着说:“这次他被人家偷去了,就不关你的事了,无极洞归野仙观把守,他们有的是兵,去追踪吧。这段时间我让老黑调查清楚。”  一灭住持摆摆手,说:“不要在我这里说这些东西,你们干的好事,到时候还得连累我。”  陈鲁暗自好笑,说:“师父,我想起一句话来,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用在这里是不是很恰当?”  一灭住持大怒:“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你还有没有点规矩?滚!牵着马走回去。”  陈鲁大喜,说:“我老人家还没开天目呢。”  “我不管,这又不是在天上。”  陈鲁哈哈大笑,告辞师父。他的心里敞亮不少,他自以为是内部争斗,坏了了凡。尤其是怕了凡的师父思空搅和在里面,现在来看担心死多余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了凡是清白的。他出了大门,唿哨一声,牵着大青马。  再要走的一瞬间,他改了主意,对大青马说:“狗儿兄弟,我老人家得去看一下纳兰,你等我一会儿吧。”说完,也没看大青马,向庵院那边跃去。  他来过难了寺多次,还真的是第一次注意这边,不大的门额上也写着三个字,难了寺,和那边是同样的字体,下面还有三个小字“了风庵”。  两边也有一副对联,陈鲁无心欣赏。看这里没有人看守,索性直接走进去,到了门口的一瞬间,似乎撞上了铜墙铁壁。一下子被撞回十多步远。  陈鲁点头叹息,大道无形。这是庵院,随便进出肯定不行。他高声喊道:“陈子诚请见住持。”  声音未落,一些女僧人簇拥着一个女尼走了出来。一眨眼间到了眼前,向陈鲁低头施礼:“弟子思静拜见师叔。”  听声音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  当然,这不是普通的庵院,这是寰宇十方所有庵院的领袖,老大。陈鲁也不知道这 些尼姑到底有多大年龄。思静低着头,陈鲁只看见她的光亮亮脑袋。  陈鲁说:“这么说,你知道我老人家,不过,这说明你不了解我,我不喜欢这么一本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虽然是你的师叔,但是不会这些佛家礼仪。我就直来直去吧。”  思静半天没出声,可能是被陈鲁的语气吓住了。她慢慢抬起头来,把陈鲁吓了一跳,这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她瓜子脸,细长眉毛下面是一双明亮的c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翘着的鼻子下面有一道很重的人中纹。这是一个美女,鉴定完毕。  但是在陈鲁看来,女人的头发很重要,一个女子长得再美,顶着一个光亮亮的脑壳,也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思静看陈鲁在直着眼睛盯着自己,脸色微红,似乎有几分恼怒,说:“师叔尽管吩咐。”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二十七、见过公公 金夫人一下子不喊了,吃惊地看着神女,说:“你都知道?”神女点点头。  金夫人说:“寰宇十方真的是没有秘密。我自以为没有任何人知道。”  陈鲁听到这些,结合原来的流言蜚语,心里明白了几分。看金朗还是一脸的茫然。  金朗忽然大叫一声:“神女峰。”  陈鲁一下子明白了,说:“阿瑶,快走。”  金夫人说:“陈尊长,你要是有那功法,杀掉他。”  金朗说:“母亲,你疯了?”  神女说:“金朗,怎么和你你娘说话呢?如果有可能,我都想杀了他。陈尊长快走吧。”  两人急速返回神女峰。陈鲁看神女很着急,其实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尚智虽然曾经属于灵界,但现在已经是山林界的。即使还在灵界,有紧急情况,他也会告诉自己一声的。  他们回到神女峰,发现灵尊在牌楼上面站着,尚智等人都跪在下面,金鹏没被绑着,也在下面跪着。  二人观察一下金孜,看他面目和善,不像有什么恶意。二人也不理他,径直向里面走去。  陈鲁听见尚智说:“金尊长请随意,小王还有些差事,回头再来侍候尊长。”  说着也在后面跟了进来。金孜竟然没有叫住他,显然是事先就吩咐好的。  尚智在二门外站住了,说:“陈尊长,金尊长一直在等你们,说有事和你们商量。”  陈鲁心里佩服,大家就是大家,他的行事方式和那些人就是不一样。他完全可以把佑佑掳走,但是他还真没那样做。  神女不想得罪任何人,说:“请大王告诉金尊长,在大门外等候,小女子这就出来。你们也都回去吧。”电脑端:/  尚智退了出去。神女说:“陈尊长,一会儿我出去,你不要动,他如果想见佑佑,你就带她出来。”说完走了出去。  尚智已经告诉了金孜,神女不方便让一个男人进府,她马上就出来,说完告辞,带着兵丁回去了。  金孜心里冷笑,看陈鲁进府,就像进了自己家的后花园,你神女还好意思说不方便!看见神女出来,赶紧在牌楼上飘了下来,说:“有劳神君了。”  神女说:“小女子法力微薄,从不敢在寰宇十方走动,今天不揣冒昧,到了尊府去看金夫人。不承想,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言语唐突,金尊长恕罪。金尊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女子敢不从命?”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本尊想见一下郡主。”  这也别瞒着了,神女说:“小女子可以告诉她,至于她见不见你,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说完对桃子使了一下眼色。桃子进去了。  神女带着桃子出去的时候,屋里面只剩了陈鲁和佑佑,两人都感觉到有几分尴尬,陈鲁说:“我也出去看看吧,万一动起手来,恐怕神女不是金孜的对手。”说着就要走出去。  佑佑说:“你出去更尴尬。”  陈鲁看她说了一句“人话”,好像是佑佑给了他好大的面子,几乎受宠若惊,赶忙说:“郡主说的是,那我就再等一会儿。”  连陈鲁自己都奇怪,他陈鲁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要和人家陪笑脸。  佑佑当然感觉到了,说:“伤口好些了吗?”  陈鲁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委屈,不知道这股委屈来自何处,难道仅仅是佑佑这一声可候吗?他没说话,他也说不出话,他感觉如果说话,很可能会带着哭腔,只是点点头。  佑佑说:“你不是刀枪不入吗?怎么一把普通的剑就抵挡不住了?”陈鲁一句话也没说,你让他说什么?被人家刺了一剑,人家说,没想到这一剑能伤到你,你还怎么说?陈鲁彻底无语。  这时桃子进来了,看陈鲁的脸上阴云密布,知道两人可能有过尬聊。她把金孜的意思说了,然后看着陈鲁,等着他表态。  陈鲁发现佑佑也在看着他,没理他们,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佑佑说:“走,桃子,我去见他们。”  桃子还在看陈鲁,陈鲁还是置若罔闻。两人走了出去。陈鲁看着他们消失在大门外,悄悄地来到门里面听着。  佑佑高声喊道:“见过公公。”完事了,这就是一种态度。  佑佑接着说:“金鹏,我们是夫妻,我得说你几句,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惹父亲大人生气,你先回去吧,我在神女姐姐这里呆几天,然后就回府侍奉夫君。”  金鹏大喜,说:“那就直接回到三静轩吧,我先搬到那里去住了。神君大仙,多谢了,到时候还需把拙荆送回去。小可这就告辞了。”回头再看时,已经不见了金孜。金鹏也告辞走了。  一场风暴,雷声大,雨点小。佑佑和桃子回到屋里,正好陈鲁也走了出来。  陈鲁向桃子告别:“桃子,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来看你,用功吧,别偷懒。”  桃子笑了,说:“姑爷,你能不能换个说法,每次都这样嘱咐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佑佑看陈鲁把自己当做空气,也装作不知道,说:“桃子,你又浑说,谁是姑爷?姑爷走了。”桃子不说话了,匆匆走了进去。  神女在等着陈鲁,说:“是不是很失望?”  陈鲁其实内心很矛盾,盼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又投鼠忌器,怕伤着好人。神女太明白他的心思了,说:“陈尊 长,要想以后统领寰宇,就得硬下心肠。”  陈鲁说:“你们怎么都这样讲,仁慈的人就不能统领寰宇吗?”  “两码事,想统领十方,就得有软硬两手,不使霹雳手段,难显菩萨心肠。”说完,看陈鲁一脸的沮丧,于心不忍,说:“当然,初心不改也是好事。”  陈鲁说:“阿瑶,你记住,我即使死了,也不会像金孜这个畜生一样,刚刚明明是想杀死自己的儿子。”  神女说:“那可不是杀死自己儿子那么简单了,这时一石二鸟,甚至三鸟。”  陈鲁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说:“他想嫁祸我老人家?,那也太狠了,就为了嫁祸我,竟然杀死自己的孩子!这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陈鲁想到在三静轩神女的那句话,做了一下试探。神女看了他一眼,没出声,此时无声胜有声。金孜想换接班人,但是他不想金朗掺和进来。  陈鲁说:“这下子完了,看来金朗母子危险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二十八、渡河十七次 神女说:“放心吧,没事。金孜不敢对他们下毒手。”  陈鲁不解,说:“为什么?金孜还怕他们两个吗?那是自己的老婆孩子。”  神女说:“你原来不知道,今天应该知道金夫人的老子是谁了吧?”  陈鲁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来支玛丽是支秋枫的女儿,支秋枫就是前任的灵尊。这才是剥茧抽丝,一点点露出了真容。原来寰宇十方也并不是那么复杂。  陈鲁问了一句:“金孜为什么不想当灵尊了?我看他这人有特别大的权力欲。”  神女说:“你说对了,他向外宣称,自己厌倦了官场,准备辞职,过几年舒心的日子。他其实也想问鼎高层,即使当不上老大,也要拿下你现在的职位。”  陈鲁点点头,说:“说句实话,他金孜做这个职位,确实比我老人家要合适。  神女笑了,说:“这可不是你陈总制的做派,看这样是发自肺腑的。你陈总制妄自菲薄,以你的能力和为人,几个金孜绑在一起也不行。”  陈鲁也笑了,说:“这么说,我也是德才兼备呗,我老人家愧领了。阿瑶,那你认为到时候谁最有实力坐上灵尊的宝座。”  神女斩钉截铁地说:“蛤蟆。”  陈鲁说:“你是说金孜父子反目,给蛤蟆以可乘之机。”  神女说:“那倒不是,你问的是实力。但人家是父子,反目也是父子。金孜还是想把位子传给金鹏,他不像金鹏那么幼稚,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影响他的布局。现在是现在,将来是将来,不要混为一谈。”  陈鲁说:“真够不要脸的,人要脸皮厚,天下无敌。告辞了。”  陈鲁准备回去了,神女看他不用大青马了,为他高兴,说:“恭喜陈尊长,你就快要开天目了,那时候任何人也不能要了你的命,记住我的一句话,佑佑这事到此为止了。”  陈鲁没明白,疑惑地看着他:“这事不看完,你不要再掺和了。切记姐姐的话。”  陈鲁回到老营,看了一下天空,天已经晴了,皓月当空,他想起来了,已经是望月了,他休息一下,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过来,他飞身上马,向官道冲去。  也就是走了一个多时辰,看到前面有一个大营,仔细看了一下,真是自己的使团,这令他吃了一惊,出事了,一定出事了,应该是过了一天两夜,才走出五十里地。  天已经快亮了,大营已经起床,他走进去,直接来到议事大厅,李达已经起来了,看到李达五无恙,陈鲁悬着的心放下了。李达又惊又喜,说:“差事还顺利?”  陈鲁简单地讲了一下,把纳兰的事作为重点讲了一下,然后问:“中使大人,这一天多了,怎么还在这里?”  李达感觉到陈鲁在问话时的紧张,说:“子诚大人不用慌,什么事也没有,上游发水,这个大河水势猛涨,渡了两天,十多次也没成功,还折了几个弟兄。”  陈鲁听见李达说的两天,狐疑地问:“莫非今天十七号了?”  李达点点头,陈鲁说:“看见月亮还很圆,以为是过了一天,日月如梭了。大人,我们可只有一百左右天了。”  李达说:“子诚大人不用慌,今年闰九月,给我们容空了。”  陈鲁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一直没注意这个闰月,这老天爷也太照顾人了。他又对自己这一天的浑浑噩噩感到可笑,竟然忘了闰九月。l  这个宝贵的一月啊!  他忽然明白了李达的良苦用心,他明明知道大家可能都忽略了,但是他就是不提醒,以免大家懈怠。  这时朵兰出来了,见礼毕,自去忙乎差事了。  大家吃过早餐,陈鲁骑马和龙刚等人来到大河边上。水流虽然湍急,但是原有的几根独步桥还在,只是在水流中时隐时现。  他们看了一会儿,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回到了大营。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朵兰进来了。见面就问:“陈大人,河水有什么异常吗?”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没到现场吗?”  朵兰说:“没去,龙刚说,没有什么邪祟怪谲的,他们一直带领工兵在试着搭桥。估算也没什么事。”  陈鲁说:“我怎么看不到附近有民人呢?”  朵兰说:“是啊,我们都注意了,这的土地很好,水草丰美。”  陈鲁说:“没有种田的,也应该有牧人啊,怎么会这样?”  朵兰听出来他的疑虑,说:“陈大哥认为有问题吗?那就是朵兰的问题了,我根本就没多想。”  陈鲁说:“我老人家没看出来什么问题,就是很奇怪,这里的河也不是很大,就渡不过去?平时这里来往的车马都是怎么渡过的?难道没有行人吗?”  这句话提醒了朵兰,说:“陈大哥稍候,我去问一下。”说完匆匆走了。  陈鲁感到不理解,这朵兰可纯粹是个神仙,她对这样的事竟然一点也不敏感。  陈鲁拿出地图仔细看了一下,看见真的有两条官道,这条官道应该是已经废弃了。这里有问题。陈鲁心里一惊。  他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也走到这条路上呢?是大青马,他循着使团的气味而来。还好,这不是其他的世界,这还是人界,这就好说。  朵兰回来了,一进大帐就对陈鲁摇摇头。陈鲁说:“已经知道了,我们走错了道,这是一条废 弃的官道。”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地图让朵兰看。  朵兰满面羞惭,说:“陈大哥,你处罚我吧,我大意了。”  陈鲁说:“别胡说,这和你没关系,我在家也避免不了,有时候一些事情躲也躲不掉。你坚守大营,我一会儿去看一下。”  这时也速在河边回来了,正在对龙刚汇报,又失败了。陈鲁这时已经出来了,问道:“第几次了?”  也速沮丧地说:“第十七次了,用了各种办法,就是不见效。”  陈鲁问:“这次有伤亡吗?”  也速说:“失踪了一个士兵,不是工兵哨的。”  陈鲁说:“龙将军,下令把工兵们都先撤出来,等候我的指令。”  说完来到中军大帐,看李达一脸的焦躁,说:“中使大人不要着急,我子诚认为,这里可能有些状况,我这就去看一下,回头再计较。我已经让龙刚把人马先撤回来,如果没什么情况我们再做道理。”  李达点点头,说:“也只好如此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二十九、不是也是 陈鲁告辞出来,看工兵们撤了回来,他独自一人也没骑马来到河边,右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射出,他来到一处大广场。  这里是黑天,看不见月亮,不知道是阴天,还是本来就像土土国一样,总之是灰蒙蒙的。他看到这里有兵丁把守,不知道是哪一界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人界了。  他看见一个兵营一样的大院子,于是跃到牌楼上向里面观看,这个兵营足能容纳三万兵力,他看了一下大门上的牌匾,写着“巨元河都督府。”几个鎏金大字。  他不敢从正门通报进去,必须得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他转了一会儿,发现周边墙上并没有人把守,于是纵身跃了进去。  他刚想跃向前面的大厅,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声:“还请行者大人向尊爷美言一句,即使时间不够,也成全我们吧。”  “都统放心,你们尽最大的努力就是,只要能再困四天,我一定让你们晋升一级,如果你能困住他们十天,我保证你们的兄弟们都能成正果。如果比十天超过一天我都给你们这里提格。让你们作为王国也是有可能的。”九九九)(  阿沙黑,陈鲁心里一阵激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极力克制这内心的激动,想听一下他们说什么。  陈鲁看见那个都统已经跪下,连连磕头,咚咚有声。高声喊道:“行者老爷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一定做到,至少拖他十一天,升为国王。我就是王爷。但是,小的也有顾虑。”  阿沙黑说:“有事尽管说,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我们的哨兵打探,说他们的副使叫陈子诚,还打出一面大旗,写着十方总制。这个是不是真的?”  阿沙黑哈哈大笑,说:“你也信!总制是我们十方的第二号人物,而这个陈子诚就是一个凡夫俗子,你怎么能把他们两人混在了一起。不用怕,一切都有我顶着。抓了他们几个人?”  “六个,都按行者老爷的意思,没敢虐待他们。”  阿沙黑说:“记住,尽量少死人。告辞了。”  陈鲁忍无可忍了,纵身一跃,左掌拍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射出,陈鲁大吼一声:“阿沙黑老贼,陈子诚在此,拿命来。”  阿沙黑已经感觉到了五重功法,纵身后跃,双手击出,一道绿光从双掌无声无息射出来,抵住橙色光芒,两种光芒撞在一起,就像是钢铁兵器相撞,叮当作响。  阿沙黑咦了一声,说:“看不出平章功法如此精进。佩服。”  陈鲁丝毫不客气,加大功力,喝道:“阿沙黑,你到底是不是哈烈国的阿沙黑?”  他哈哈大笑,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今天不陪你玩了,你不用着急,我们必有一战,是官方的一战。但愿那时候你还活得好好的,现在最不愿你死的人是我。失陪了。”  说着纵身跃起,陈鲁的橙色光芒阻住去路。阿沙黑大怒:“不知进退的东西。”一道绿光射来,陈鲁知道是他的法宝,翡翠指环。  陈鲁右手平推,一道红光射出,抵住绿光,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呼啸,向阿沙黑凌空劈下。阿沙黑有几分轻敌,不承想红光能抵住自己的法器,更没想到青龙剑有了如此大的威力。  他发觉不妙,赶紧跃起,青龙剑已经劈下,他赶紧飞起,衣袂飘飘,袍角撕拉一声被斩下一角。阿沙黑着实吃了一惊。两人交锋过无数次,每次都是陈鲁那未谋面的老婆出面。  阿沙黑不想恋战,喊道:“后会有期。”陈鲁不依不饶,左脚踢出天步八重,随着红光追去,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信心大增,一定要找到他,他把阿沙黑掉的破布捡起来放在文袋里。陈鲁再找这个都统,已经不见了。他赶紧向守卫森严的大厅飘去。士兵们已经张弓搭箭对着陈鲁。  陈鲁大喝一声:“三方尊长c寰宇十方总制陈子诚在此。”  大家吃了一惊,有两个官员赶紧迎了出来,跪下磕头,说:“制爷为什么白龙鱼服?不知道到此有何公干?”  陈鲁踢了他们一脚,说:“都起来,你们老大呢?”两人看了一眼,陈鲁知道在里面呢,喝道:“走,进去。”  说着一跃而起,来到大厅,都统已经跪在那里。  陈鲁说:“为什么不出去迎接?你比他们有面子吗?”  都统拜了四拜,唱报道:“巨元河都统审元见过制爷。”  不一会儿,大小将佐都进来礼拜。陈鲁看他们有文有武,不论文武,带的盔甲和帽子都是绿色的,很奇怪,问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是老蛤蟆的部属吗?”  出迎的一个官员说:“我们不是东西,也不是他的部属。”  陈鲁说:“不是东西是什么东西,你是干什么的?”  “小的是佥事,我们就是世间又恨又爱,又赞又骂的东西,奥,不是东西。”  陈鲁很感兴趣:“奥?这倒有趣,细说一下。”  佥事说:“骂我们胆小,没事就缩头;骂我们绿帽子;没事还骂我们犊子;赞美我们长寿,还羡慕我们,要女儿找我们这样的女婿。”  陈鲁愣了一下,接下来一阵大笑,说:“原来你们是一群大王八,真正的王八犊子。”  佥事也笑了, 说:“制爷说的是,那是俗语,其实我们和制爷说的还有些不同。我们的官称叫鼋,因此才叫巨元河。”  陈鲁说:“你这个佥事蛮可爱的,你先退下。审元,你说说吧,为什么把天朝使团引到这里来,然后困住,我的兵呢?”  审元说:“制爷,你到底是不是使团的人?”  陈鲁说:“别废话,快把我的兵找过来。”  佥事不等审元说话,自己走了出去。  陈鲁说:“审元,你上了阿沙黑的当了,他能给你什么王爷吗?你太幼稚了,你的大错已经铸成,谁也救不了你了。”  这时七个士兵过来了,颤颤惊惊地跪在地上,陈鲁说:“起来,是我老人家,他们欺负你们没有?”  这几个人听见是陈鲁的声音,激动的哇哇大哭,有的就向自己身上和脸上指了一下,有的已经伤痕累累。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直插云霄 陈鲁看他们明白,心里放心。又看他们受伤,勃然大怒:“你这个樱桃王八犊子,你们七个,拿出最有力气的东西,使劲地削他。”  说完,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乐天的声音传过来:“见过尊爷。”  “看见我在哪了?”  “看见了。尊爷遇到麻烦了?”  “这些活王八是不是你的治下?”  “不是,是灵尊治下。咱们这里也有水府,严格意义来讲,他们也归我们的水府管辖。”  陈鲁说:“让这里的王爷速来。”  不到片刻时间,来了一位郡王,紧趋几步,跪下山呼舞蹈:“巨元国国主见过制爷。”  陈鲁也没让他站起来,说:“这是不是你的治下?”  “原则上是,但是他们还归灵尊管辖。”  陈鲁怒喝道:“你少在那里打马虎眼。水里面有各种族群,不都是由你们管理吗?他们在这里为非作歹,你们却熟视无睹。你听着,从今以后,各处大江大河都和大海一样,所有族群都归当地王爷管辖。出了任何事情都拿你们试可,你们很快就会接到旨意。”  国王本来吓得颤颤惊惊,没想到来了一件大喜事,又赶紧磕头。  陈鲁说:“你说吧,这件事怎么处置?”  国王说:“幸好他们没造成人马伤亡,小王把他抓到鬼府关押,等候审判。”  陈鲁说:“这样安排很好。动手吧。”再看都统,已经被七个士兵打得鼻斜眼歪。国王一挥手,过来几个鬼兵,把他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陈鲁说:“你这个佥事不错,我们就破格提拔,你就作都统吧。这个同知要好好配合,这次没和你算账,如果敢兴风作浪,定然不饶过你。使团现在就渡河,你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行个方便。但是不要违反原则。”  说着拉着几人,左脚踢出天步八重回到大营,告诉龙刚去打浮桥。把这七个士嘱咐了一遍,交给龙刚。  也速带兵去搭浮桥,发现水流已经不那么湍急了。看陈鲁领回了七个人,明白是有邪祟施法,被陈大人制住。大家很快过河,继续行进。  过了河,陈鲁把见到阿沙黑的事情汇报给了李达。  李达恨得牙根痒,说:“子诚,你要是能干掉他,现在就追踪他,来个毕其功于一役。”  朵兰听到这里,说:“大人,陈大人留在使团,我去把他干掉吧。”  陈鲁明白她不好意思,老对头就在眼皮底下捣乱,她竟然没有察觉。其实就是平时依靠陈鲁习惯了,没有了那种警惕性思维。  陈鲁说:“还是我去吧,这次即使是在寰宇十方的老鼠洞里,我老人家也要把他干掉。”  大队人马已经上路,朵兰没再坚持,为他准备停当,让陈鲁换上一件新的绯袍,她骑马去追赶大队。陈鲁在文袋里拿出阿沙黑的那块破布,让大青马嗅了一下。  它点点头,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  陈鲁大喜,飞身上马,大青马腾空而起,很快落了下里。  陈鲁看时,还是大堂山闭峰谷,这里确实是他的老巢。陈鲁已经真正和他较量过了,陈鲁判断,阿沙黑的功法在野仙观无出其右。看得出来,夜来的一战他并没有竭尽全力。  陈鲁右脚踢出天步八重,来到一个小院前面。小院竹树环合,小桥流水,幽静清凉。陈鲁欣羡不已,在门口大喊:“阿沙黑,老朋友来了,速来见我。”  连喊几遍,没有回音,就连一个小厮也不见,没有人搭理他。这时候大青马连连嘶鸣,陈鲁判断阿沙黑在逃跑,他赶忙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大青马不等陈鲁发令,腾空而起,随着青龙剑疾驰而去。  陈鲁在一处高大的建筑前面停了下来。这个高楼吓了他一大跳,他仰头看时,根本一眼看不到顶,看上起更像一个大塔,直插云霄。周围的景致还没顾上细看,来往的行人就让他惊呆了。  人们都袒肩露背,穿的太少了,不论男女,大多数都穿着一个大短裤和一个半袖衫,尤其一些年轻人,边走边吃东西,高声大语,旁若无人。  陈鲁看呆了,他发现自己站在道路当中,阻住了一大队车子。这些车子,和威廉博士的非常相似。车子的屁股上冒着青烟。  这时跑过来一个人,向陈鲁敬了一个礼,说:“你们是在拍电影吧?怎么看不到你们的团队,白天这里是不能取景的,告诉你们领导,取空景,到时候把你们披上去吧。”  他虽然说的是汉话,每个字都听的真切,但是陈鲁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牵着马向右边靠过去。  一些人手里拿着像陈鲁镇海珠一样的东西,在给他拍照。陈鲁发懵,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电脑端:/  他心里着急,他怕再过一会儿阿沙黑跑了。他不敢走开,也顾不上围着自己的人群,一个声音吸引了他。什么民主c价值观c国际关系,他听得清清楚楚。  是阿沙黑的声音,没错。他四下观看。阿沙黑站在墙上说话。  阿沙黑的打扮也变了,但是穿的比较正式,变化最大的就是他的脑袋,一根头发都没有,光亮亮的。  陈鲁算是有些见识,这就是威廉博士如影如形的大屏幕。他拉过来一个人可道:“阿沙黑在哪里说话呢?”  这个人笑了,说:“你是火星来的吧?连他你都不认识 ,这不是草包院长甄沙吗?”  叫甄沙,陈鲁看他说的是汉话,比过往行人说的话还容易听懂,又接着可一句:“他在干什么,说的口吐白沫了?”  “他在那边演讲呢,为水清站台。”  陈鲁不明白:“站什么台,水清是谁?这是哪里?”  这个人看了一眼众人,说:“这人不是在拍电影,他应该是有点毛病,还是报警吧。”  有一个人说:“不像啊,看他的大马,多威武啊。喂,先生,你从哪里来的?从对面来的吗?”  “我老人家不瞒各位,我是天朝西去使团副使陈子诚,已经走了万里之遥,到了撒尔国,这一路历尽艰辛,就是这个甄沙,他处处和天朝作对,我夜来和他打了一架,他跑了,我斩断他的一块袍角,骑着狗儿追踪到这里。奥,顺便说一下,我的坐骑是一只大狗,嗅觉十分灵敏。我要”  说到这里回头一看,周围已经没人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一、有权保持沉默 陈鲁苦笑一下,对大青马说:“还是找地方躲一下吧。”  这时走过来一个女孩子,穿着一个白色的短袖,半裙,向陈鲁走过来,是纳兰。陈鲁揉揉眼睛,没错,正是纳兰。  陈鲁大喊:“纳兰,我在这里。”  这个人停下来,指着她自己可道:“你认识我?”  陈鲁有些生气,说:“怎么不认识?你怎么也穿他们这样的衣服,你可是蒙古人啊。”  这人走过来,说:“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拍完电影了没有?我们找地方聊聊去。”l  陈鲁说:“不行,我要去抓住甄沙。”  纳兰说:“已经散了,晚上还有一场,现在风声很紧,他不敢演讲时间太长。走吧,随我来。”  这就是纳兰,一颦一笑都一模一样。  这时纳兰手里的“镇海珠”响了,上面显出一个人来,纳兰说:“我是纳兰,我的那篇稿子已经传过去了,现在有了大新闻,随后发给你。”  陈鲁可:“你是干什么的,这是哪里?”  纳兰说:“我是记者,这是小邱岛。”  说着拉着他走进一家店铺,给陈鲁买了短袖衫和大短裤,外加一双凉鞋,陈鲁想了想还是把蓝腰带系在腰上。纳兰看了一下,憋住笑,没说话。  换下的衣服,纳兰就要扔掉。陈鲁说:“我来处理。”走到门口,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他放在褡裢里,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把大青马又打发走了。  这一切纳兰都看在眼里。  两人从店铺里出来,又来到了一个非常凉爽的大厅。两人坐下来,一人一杯冰水。这时陈鲁已经明白了,自己来过这个小邱岛,亲眼目睹了沙里想拥戴王爷称帝的闹剧,也看见了天朝平叛的过程。这什么时候他们又闹腾上了?怎么又是这个阿沙黑?他真的就是为了分疆裂土而生的。  可那时候和现在根本不是一个样子,这是哪个朝代了?不过有一点他想到了:  他陈鲁又穿越了,穿越到了故地。鉴定完毕。  纳兰说:“正式介绍一下,我姓那名蓝,蒙古族人,对面的记者。你说一下你自己吧,你怎么认识我?是不是在电视上看过我?”  陈鲁摇摇头。说:“还是别说了,说了你也不信,再说多了,你就说我是疯子。再多了,不能再多了,说多了都是泪。”  那蓝说:“你尽管讲吧,我信。”  陈鲁把刚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最后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使团有一个纳兰,和你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你们两个几乎是一个模子扒下来的。”  那蓝说:“这个纳兰和你的关系不一般吧?从你看我的眼神里就知道了。”  陈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说:“他是我的未婚妻。现在正在和我闹别扭。”  那蓝笑了,说:“你不懂女孩子,越闹别扭,对你越好。你说的话我都信。你接着说”  陈鲁说:“告诉你实话,我知道我穿越了。但是这个阿沙黑,我一定要杀掉他,不能再留了。每次我追踪完以后,都觉得不是那个人。可能是我错了,杀掉他,把根子斩断,也就没有了阿沙黑。”  纳兰还是很认真地听着,看陈鲁说完了,她说:“你搞不定他的,他的警卫c安保工作非常严密,想靠近他?一点可能都没有。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可能不用你动手了。”  陈鲁心里一阵狂喜,说:“我们要动手了?”那蓝点点头。陈鲁说:“早该如此,又分出去多久了?”  那蓝说:“这次不算分出去,就是半独立状态,已经这个数了。”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陈鲁吃了一惊,惊呼道:“这么久!我们现在积贫积弱吗?为什么不收回来。”  那蓝说:“有的是历史遗留可题,怎么说呢?制一发而动全身。主要考虑到民生和经济。一旦动手,会被一些国家制裁,股市大跌,甚至会崩盘。不说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能掌握的。”  陈鲁说:“就是一群跳梁小丑,生民何辜?杀掉这些樱桃王八犊子,数典忘祖的畜生。现在的王爷很厉害呗?杀了他。这事我老人家来做。”  那蓝指了一下挂在墙上的屏幕,说:“你看,就是这个家伙。”  陈鲁一声惊呼:“是女王,为什么不杀掉她?”  “她还有几个月到站了。下一任他们都在力推水清,甄沙就在为水清站台演讲。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现在这里已经非常严格了。”  陈鲁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这是黎明前的黑暗。陈鲁可道:“我看百姓们还是优哉游哉的样子,没有惊慌失措啊。”  那蓝说:“用你的话说,老百姓才不怕呢,又不是两国交战。你不要乱跑,今天晚上八点,甄沙演讲完我们还在这里会面。”说完走了。  陈鲁需要文袋,那时把它放在了马背上,他走到一个行人稀少的地方,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群士兵。  用那蓝的话说,这也许是警察。  他们把陈鲁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人说:“我们是安保部门的,发现了有飞行器越过大海,在你的马背上。你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你也可以找自己的律师。”  陈鲁明白律师的意思,说:“没关系,我跟你们走,那蓝做我的律师。”  “好吧,我们怎么联系到她?”  “那是你们的事, 和我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他们把陈鲁又搜了一遍身,给他戴上亮晶晶的手镯,蒙上头,带上车子,过了两刻钟,把他带到一个地方,摘下面罩。  陈鲁打量一下,这似乎是一个办差的签押房,有两个人坐在他的对面,两旁还有文书一类的人在写着什么?过来一个人把手镯打开,在椅子上固定了他的胳膊。  “你是从哪来的?”  陈鲁说:“你们不说我有权保持沉默吗?怎么又可上了?我一句话也不愿意回答。你们这是把我当成罪犯了。”  “你只是在协助调查,还算不上是犯罪嫌疑人,更没人说你是罪犯。你是不是罪犯,必须得法院判决后才知道。现在我们需要向你了解几个可题,希望得到你的配合。你的衣服从哪里来的?我说的是褡裢里的衣服?”  “废话,我自己的。你们也不用玩什么审讯技巧了。我也不用你们可了,都告诉你们。但是,我得可你们?我说了你们信吗?”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二、精神疾病鉴定 这个人说:“那得看你说什么?”  陈鲁喝道:“正面回答。”  对方说:“说说看。”  陈鲁说:“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你们是哪个衙门?”  “你问错了,不是衙门,是部门,我们是安全部门。”  陈鲁说:“我以为你们是督察院的,这么说,你们是锦衣卫的。你们认识阿沙黑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遭的?”  从来又是一声呵斥:“正面回答。”  “不认识。”  陈鲁想站起来,一下子扯动了胳膊上的锁板,他想用天步功法打开,试了几下,没管用,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于是他又老老实实地坐下去,说:“胡说八道,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就是今天晚上给水清站台的什么狗屁院长。”  这时旁边的一个文书走过来,在那人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陈鲁听得一清二楚,文书说:“局长,我们在审他啊,还是他在审我们啊?这么审案子我们没法记录的。”  局长点点头,说:“我们在审你呢,搞搞清楚。你说一下自己吧。”  陈鲁明白,他们觉得他陈鲁有毛病,在做最后的试探。陈鲁心里好笑,索性把刚才对那蓝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几个人站起来走了出去,显然是被惊着了,这真是一个疯子。  不一会儿几个人又回来了,这次簇拥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中年女子坐在正中,说:“先生,你不要慌,我是老师,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很简单的,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陈鲁说:“你们又要玩什么?我不是有权保持沉默吗?你们尽说假话。问吧,弄点高难度的,五岁以上的。五岁以下的问题,我老人家拒绝回答。”  几个人又互看一眼,老师问:“你敢穿沙滩裤去参加宴会吗?”  陈鲁一下子懵了,这是什么特么的问题,他反问道:“什么是沙滩裤?”  老师说:“好吧,下一个问题。你吃番茄炒蛋时,常常为先吃哪一样而烦恼吗?”  陈鲁哂笑道:“问着了,美女,我老人家不吃番茄炒蛋。”  “你吃花生时,会连壳都吞下去吗?”  陈鲁说:“没试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听你这话,一定是吃的,也许还是美食。好吧,你现在就拿来一些让我试试呗。”  “请正面回答,是和否。”  “拿来我试一下就清楚了,但是得来一坛上等的桃花酒,否则拒绝试吃。”  “好吧,下一个,有人给你一只鸵鸟,你会牵着去逛商场吗?”  “不知道,但是我可能牵着我的坐骑,让他变回狗儿。”  老师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说:“我说你精神病,你承认吗?”  陈鲁没理她,她又问道:“我说你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个精神病患者,你信吗?”  陈鲁说:“如果不和你在一起,估算不会,因为你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是一个弱智的精神病患者,是一个刚刚长牙的baby精神病患者,你赶快在我老人家的眼前消失。”  几个人又互看一眼,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回来了,没有那位穿白大褂的老师。  陈鲁注意到,局长手里拿着陈鲁的文袋,说:“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精神病,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个破袋子是你的吧?”  陈鲁喝道:“胡说八道,什么是破袋子,这是皇上赐的,只有三品以上的才有,我老人家是钦差,才能有这样的文袋。给你们说这些也没用,你们这些数典忘祖东西,还管什么皇上?自己是哪来的都不知道了,我都怀疑你们就是孙猴子,石头缝蹦出来的。”九九九)(  这几人看他说话一句明白句糊涂的,也不计较,从文袋里拿出镇海珠,说:“这是你的吗?干什么用的?”  陈鲁老毛病又犯了,他知道这些都是人界的,干脆把海界的弄出来,不得把他们吓个半死。于是他说:“你们稍等一下,我老人家让你们见识一下。”  说完,他念动咒语,可是半天也不见动静。陈鲁心里明白,自己超出了范围。  那几个人看他口中念念有词,没看见什么变化,知道这是一个疯子,刚想把镇海珠装回去,这只珠子却自己飞了起来,一下子撞上了透明窗子,窗子被打得粉碎,镇海珠不知去向了。  陈鲁看见文袋里又闪了一下光,知道这个宝贝又回到了文袋里。  几个人大惊失色,早有人跑了进来,荷枪实弹,把陈鲁使劲地压在椅子上,这时有人大喊一声:“住手,你们在刑讯我的当事人,我要去督察那里告你们。”  这个声音好熟啊,陈鲁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这些人真是听话,赶紧松手,钉子一样立在旁边。  陈鲁抬头看时,来人竟然是猎鹰国的讼师朵思。  陈鲁非常激动,大喊道:“朵思,想不到又能见到你,你真来天朝了?为什么不去找我玩?”  大家都愣了,这个年轻的美女律师愣了半天,没理陈鲁,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局长,说:“寰宇国际律师事务所朵思。”  局长陪着笑脸说:“我们哪个不知道朵思小姐?这个家伙好大的面子,能请动你这位金牌律师。你们是熟人?”  朵思摇摇头,说:“我说不认识他你们信吗?”  陈鲁 听见了,说:“朵思,没关系,你就说认识我,他们也奈何不了你。”  朵思说:“一会儿再套交情,我要办正事。局长,我要保释我的当事人。”  局长说:“对不起,朵思小姐,这个人目前不具备保释条件,一个是他有暴力倾向,还有就是他可能是对面的间谍。”  朵思笑了,说:“我弄不清楚你们天朝人,什么对面的间谍,你们不是一个国家吗?还要什么间谍?还有一点,他怎么会有暴力倾向?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局长说:“间谍的事咱们先不说,你看一下这个窗子,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朵思疑惑地说:“不可能吧?你们不是一直这么控制他吗?他怎么打的?”  陈鲁大喊:“他们胡说八道,多数是自己打的。诬赖别人。”  朵思说:“局长大人,这件事我还真就当一回事了,请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打的,如果是你们在忽悠我,对不起,今天晚上就见报。”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三、日理万机 旁边的一个人说:“朵思小姐,千真万确,他的一个珠子打烂了窗户,飞了出去,我们的人正在找呢,以便作为证据保存。”  陈鲁哈哈大笑,说:“他们说我是精神病,找来一个精神病老师测试了半天,不在哪里淘换的一些脑残试题,什么牵着鸵鸟去商场,穿什么沙滩裤,一类的,都笑死我了,有什么珠子砸窗户。你们当着朵思的面看一下,我的珠子还在呢。”  朵思说:“你们搜过我当事人的包裹吗?你们这是在知法犯法。我真的要看看,是不是还在包里。”  局长自己亲自检查,摸了一下,脸一下子变得刷白,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妖精,是鬼。”说着这个珠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大家看时,正是打烂窗子的那个珠子。  大家目瞪口呆。  另一个人还算镇静,说:“局长,不用发慌,他这样精神有问题的人,也未必就一个,一会儿找东西的人回来汇报就知道了。”大家都点点头,也长舒了一口气。  刚要接着交涉,一个人走了进来,说:“附近都找遍了,没有你们说的那个珠子。”说完退了出去。  这些人的眼睛都直了。  朵思已经看出一些问题,说:“陈先生,你到底是干什么职业的?我作为你的辩护人,总应该有权知道吧?”  陈鲁说:“朵思,你怎么这么健忘啊?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就不知道我的职业了?这样吧,随他们说,就是间谍了。现在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  局长大喜,说:“朵思小姐,你的当事人还是不错的。我们会尽快移送案卷。由法院来判吧。陈先生,你说吧。”  陈鲁说:“我有个条件,我要见甄沙,见到他我什么都说。”  局长说:“这个却难,甄沙院长作为政府一把手”  陈鲁一声怒喝:“胡说,你这是大逆不道,首辅才是政府一把手。”  局长说:“算你说的对,他可是日理万机,现在正在为水清站队演讲呢。朵思小姐,这个要求很难答复。”  陈鲁说:“没关系,我有权保持沉默。”  朵思说:“局长,你们还是向上请示吧。陈先生,我明天再来,我是受那蓝记者的委托。”  陈鲁点点头。知道这个朵思已经不是那个朵思了。他每天都在亦真亦幻的世界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出去了。陈鲁大喊太饿了,已经没人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局长进来说:“答应你的诉求,院长见你,我们也不给你戴手铐了,你要老实些。”  陈鲁说:“没问题,我的坐骑在外面,把褡裢拿来。”说着一声唿哨,大家吓了一跳,陈鲁也不理众人,说:“狗儿兄弟,不用进来,有人去拿东西,不要生气啊。”  对几个目瞪口呆的人说:“我要是不嘱咐它几句,你们什么也不用想拿到。”  不一会儿,有人把褡裢拿了进来,陈鲁说:“你们稍后。”人们在走廊里等他,很快他走了出来,一身官员打扮。  局长一下子愣了,后来仔细一想,也好,这样省的院长说他们办事不力,这就是一个疯子,鉴定完毕。让院长也见识一下。  陈鲁走出来,又把褡裢放在马背上,说:“狗儿兄弟,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这鬼地方已经不用马c驼了,走到大街上被他们捉住拉走就麻烦了。我去过堂。”  陈鲁又被戴上了面罩,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处不大的签押房,用他们的话说,是办公室。屋里面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没有甄沙。陈鲁判断,他们见客,应该是有时辰的,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外面不知道是哪里当当打了八下,应该是京师钟楼一样的东西。陈鲁看了一下天,差不多是戌正时分。  甄沙走了进来,说:“局长,到我这里没有犯罪嫌疑人,你们都退下吧,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局长说:“不行,院长,他是个疯子。”  甄沙说:“胡说,这明明是一个正常人。”然后把脸转向陈鲁,说:“你就是陈先生,这是干嘛?出演电视剧还没顾上卸妆吧?”电脑端:/  陈鲁大喝一声:“大胆甄沙,见到本钦差为何不拜?难道你看不出这是天朝钦差吗?”  甄沙和局长他们对视一眼,局长一脸尴尬。甄沙说:“看出来了你是钦差,可这里不是天朝?”  陈鲁说:“那你说这是哪里?”  “这是小邱岛。”  “小邱岛不是天朝的吗?”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陈鲁大怒,喝道:“胡说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明明是我们天朝地盘,来往人民是外国人吗?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甄沙也不生气,说:“你不说见我有重要事情吗?至于小邱岛和天朝的关系我们过一会儿再讨论。你先说一下吧。”  陈鲁说:“我饿了,一天没吃饭了。”  甄沙说:“是啊,你们怎么搞的?赶快叫外卖。”  陈鲁说:“我这人不挑食,但是两个菜是必有的,煨得稀烂的鸭子和炖的稀烂的火腿。不吃饱了什么也不说,你们就耐心地等一会吧。”  甄沙吃了一惊:“先生原来是江南人士。”  陈鲁说:“那也不是你的朝廷了,你不都说不是天朝的吗?我老人家真不知你是从哪蹦出来的?”  局长 等人大声喝止,甄沙也不理他,坐到那一边看文件。陈鲁说:“甄沙,你坐在那里我看了一会儿,你长得太丑了,在大屏幕上看上去还行呢,怎么真人这么丑?”  甄沙放下笔,笑着说:“那是上过妆的,算不得数。我长得是不是很有特色。”  陈鲁说:“管说你去给水清这个大汉奸站队去,就你这样的谁能选你啊?你也算有自知之明。你说你这个大脑袋瓜子,一根头发都没有,这个大嘴,不笑还行,刚才你那么一笑,把我老人家吓了一跳。咱们说好了,我一会儿吃饭时你不行笑啊。要不然我一口都吃下不去。”  甄沙还在笑着说:“都依你。”  陈鲁没了意思,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人,这气度真的没谁了,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陈鲁说:“都说丑福人,丑福人,丑到了极致就是最有福的人。”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四、不违天道 甄沙又抬起头来,说:“奥?你还会看相?这个确实是相书上说的。”  陈鲁说:“看不出来,你也是博览群书啊,确实是相书上说的。但是后面还有话,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没注意,愿闻其详。”  陈鲁说:“有福之人,还要懂得惜福c摄福,不能过当用福。这你总会知道吧?”  甄沙点点头,说:“非常有道理,我平时也这样教育孩子。”说完还看了局长一眼,似乎在问:“你看他哪里像精神病?”局长无奈地摇摇头。  陈鲁装作看不见,接着说:“还有,不识天道,逆天而行,他的福气也就到头了,比如说阁下。你的福气已经到头了。”  甄沙脸色微变,和局长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时有人把菜已经摆在桌子上,陈鲁看一下,有叉烧火腿,酥骨板鸭,还有两个青菜,一大碗亮晶晶的暹罗米饭。  陈鲁比较满意,说:“虽然和我说的有差距,但是还说的过去。”  他坐下来,谁也不看,风卷残云,只在片刻功夫,吃的干干净净。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大家目瞪口呆。  陈鲁漱了口,说:“甄沙,我有话问你。”  局长怒喝一声:“姓陈的,反了,我们院长有话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甄沙说:“陈先生尽管问,我刚刚说过,你到这里也不是嫌疑人,我这也不是干涉司法,我们就是聊天,唠家常。”  陈鲁说:“你是不是野仙观的阿沙黑?”  甄沙一脸诧异,一瞬间恢复了平静,说:“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也没听说过,真是孤陋寡闻了。”  陈鲁说:“你知道哈烈国吗?”  甄沙沉吟一下说:“知道,这都是几百年以前的事了,和我们国家一直还算友好。”  陈鲁说:“不知道你说的你们国家是天朝还是小邱岛?”  甄沙不屑地说:“当然是天朝了,小邱岛那时候几乎还没有人烟呢。”  陈鲁笑了:“你这不都是挺明白的吗,为什么尽做糊涂事?”  甄沙也笑了,说:“被你绕进去了,咱们说话别设坑啊。”  陈鲁接着好说:“咱们说正事,哈烈国宰相哈剌章。他的儿子阿沙黑你知道吗?”  甄沙说:“这得翻一下历史书,记不住了。说吧,他是怎么回事?”  陈鲁说:“他的差事就是给天朝捣乱,在历朝历代都和天朝为敌,他的目标就是让天朝四分五裂。”  甄沙说:“这样的人啊,那就应该发通缉令抓他啊。”  陈鲁说:“我就想直接干掉他。朵兰说过,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干掉他一了百了。”  甄沙说:“这不好,你这属于滥施刑罚,要偿命的,还是把他抓住,交给人民审判他。”  陈鲁说:“你说的太好了。我就是追踪他到的这里。”  甄沙说:“你看影视和网络看入迷了吧?这意思你是从那时候穿越过来的?”  陈鲁说:“我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你信吗?我说你就是阿沙黑你信吗?”  甄沙说:“陈先生,你要是一直这样交谈,我们就没有办法谈下去了,这就是你说的重要情况?”  陈鲁说:“你认为这还不够重要么?我这几次去了几个朝代,都是追踪这个阿沙黑,到了最后,哪个朝代的阿沙黑也没逃过被朝廷清算的下场。而且都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甄沙说:“明白了,你也不是疯子,也不是穿越,你确实是那边的间谍。我很忙,陈先生,我不好干涉司法的。你们走吧。”  陈鲁说:“甄沙,我这次真的听了你的话,我不杀你了,把你交给人民审判吧。”  过来几个人把他面罩蒙上,陈鲁说:“谢谢你的款待,说实话,你的叉烧火腿做的不错。”  几个人把他押了回去。第二天朵思来了,说:“陈先生,我们已经和法院交涉过了,要一百二十万保释金。你有这么多钱吗?”  陈鲁说:“我的文袋里还有一些金银,但是我不想保释,告诉你朵思,他们关不住我的,我只是不想走,我要看一下他们到底能逞强到几时,如果还没有人管他们,我就要杀掉阿沙黑。”  朵思说:“那蓝和我说了一些情况,不会是真的吧?”  陈鲁说:“是真的。”朵思告辞而去。  陈鲁吃过午饭,躺在床上眯一会儿,突然听见雷声滚滚,他向外面看了一下,还是湛蓝的天空,  几个人跑了进来,说:“你快找地方躲起来,打仗了。”  陈鲁吃了一惊,说:“谁和谁打仗?是天朝打过来了吗?”  “废话,还有谁?”  陈鲁说:“那你怕啥?天朝也不打你,你们也是天朝的士兵子民。”  这个人说:“当然,我们才不向他们开枪呢。看这架势不像是大打出手。”  空中传来一阵阵大鸟的声音。陈鲁听这些人讲了,已经知道了这是飞机。一阵阵轰鸣声过后,陈鲁看见,在上面下来一片片东西。  一个人说:“这是伞兵。”接着空中传来声音:“小邱岛人民请注意,你们先待在家里不要动,过一个小时后,你们一切照常。”  又是一阵阵炮声和类似鞭炮的声音。持续了有半个时辰,渐渐地平静下来。  一些人走了进来,和原来的人互相握手。其中一个人说:“没你事了, 你自由了,该干嘛干嘛去。”  陈鲁问:“你们局长呢?”  这人看了他一眼,说:“还能干什么,上班。”  陈鲁不想和他们再废话了,刚刚走到门口,朵思来接他,说:“陈先生,你的运气不错,不用交保释金了,你的罪名根本不成立。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他们走到大街上,  陈鲁看大街上没有什么变化,真是市井如故,市不易肆,百姓安堵。陈鲁心里由衷的赞叹。  他们来到冷饮店,是那蓝他们那天坐过的地方。朵思说:“那蓝正在忙着赶稿子,一会儿就过来。”  陈鲁说:“这就算是完事了?小邱岛就解决了?”  朵思说:“是啊,你还想怎样?没大打出手你很失望吗?”  陈鲁说:“朵思,你变了,原来你不乱说话的,现在你怎么这么喜欢怼人?阿沙黑,奥,就是甄沙,他怎么样了?”  朵思说:“被抓了,列出一百零八个,老大跑了,其他的都抓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五、别误伤 陈鲁高兴得跳了起来,说:“我曾经告诉过他,别惹我。怎么样,他不识天道,福气用完了吧?用他的话说,接受百姓的审判吧。老大跑了?她能跑到哪里去,一个女流之辈。”  朵思示意陈鲁把耳朵靠过去,说:“她先跑到外国的代办处,最后被接走了。”  “啊?这么容易就跑了?”  “容易什么,她不一定演练过多少回了?”  这时那蓝急匆匆地赶来了,说:“陈先生,请跟我走。朵思,失陪了。你要注意,朵思,我们两国正在打口水战,别让老百姓打着你。”朵思谢过,和陈鲁告别。  陈鲁说:“朵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在京师见面。”朵思答应着走了。  陈鲁跟着那蓝走了,一边走,一边问那蓝:“天朝的事,和朵思他们国家有什么关系?”  那蓝说:“一言难尽,不是他们一个国家,一大帮呢,都出来刷存在感,不理他们就是了。陈先生,我信你了,不管你来自哪里,你得回去吧?”  陈鲁说:“是啊,阿沙黑这回是活不成了,我老人家该回去了。”  那蓝说:“你自己回不去的,我帮你找到张将军,你和他说一下吧。”  陈鲁随着她来到一个大厅,四周全是威廉博士那样的大屏幕。陈鲁打量一下里面的人,穿的服饰不一样。  陈鲁判断,这是刚刚交手的两方面军人,现在已经握手言和。陈鲁喃喃地说:“历经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信夫。”  陈鲁看出来了,画面上是万里池塘和鲸海,各有两艘巨大的舰艇,上面都布满了刚刚在空中飞的大鸟。  陈鲁仔细看一下,在远处有一排排类似这样的巨舰。他悄悄地问那蓝:“远处的是咱们战舰吗?”  那蓝摇摇头,说:“这四艘是咱们的。远处那些不是,就是刚才我们说的那些国家的,其中有朵思她们国家的。”  陈鲁心里一阵紧张,说:“什么意思?为阿沙黑来出头吗?”  那蓝轻蔑地笑了,说:“纸老虎,不用怕他们,我们的将士们也不是吃素的。”  那蓝介绍一下张将军,这人过来敬了一个军礼,说:“陈先生,我一会派一个直升机给你送回去。”  陈鲁说:“不用,四百年前我来过一次,那时候来去自由,没人能看见我的狗儿。这次过来就有人监控着,刚刚落地就被追踪了。”/  张将军一脸疑惑,说:“那你自己能走是吗?这就请便吧?别乱跑啊。”  陈鲁明白,这是又把自己当成了疯子。  陈鲁说:“告诉你张将军,我老人家不是疯子,我在你们上空掠过时,你们不要使用武器。告辞了。还有,我想问一句,怎么处置甄沙?”  张将军说:“这是司法的事,不在我们管辖范围。你一路走好吧。”  陈鲁告辞出来,那蓝送了出来,说:“陈先生,你说的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你说他们能信你吗?”  陈鲁说:“我不管别人信不信,你信就可以了。我老人家告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那蓝说:“有缘自会相见。”  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飞了过来,把那蓝吓了一跳,陈鲁飞身上马,对大青马说:“狗儿兄弟,我还得回到大堂山闭峰谷,看一下这个阿沙黑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得抓紧走,不管他们了,我们就腾空了。”  说着不管目瞪口呆的那蓝,大青马腾空而起,他悬在空中,喊道:“那蓝,刚才张将军明显是不相信,麻烦你再告诉他一遍,省得被他误伤,告辞。”霎时间没了踪影。  陈鲁又来到了阿沙黑的小院,让他吃了一惊,院门c红灯笼已经糊上了白纸。陈鲁向里面看去,一片白色的海洋,陈鲁大喜,阿沙黑死了。  陈鲁走过去,正好遇见金元走了出来。金元说:“陈子诚,我的弟子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陈鲁看这是真的了,松了一口气,说:“是他自己作死的,不作不死。他又想分裂朝廷,他不死谁死?我要看一下是不是真死了。”  金元说:“已经钉好了棺材,不能再揭开了。你是地尊,还用开棺材吗?”  陈鲁恍然大悟,走出小院,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来:“见过尊爷。”  “看出来我的位置吗?”  地仙说:“看出来了,大堂山闭峰谷,有事尽管吩咐。”  陈鲁说:“这就是阿沙黑的府第,他死了,这里正在出殡。”  地仙说:“小仙明白,制爷稍后。”画面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镇海珠响了,陈鲁说:“怎么样?”  地仙说:“已经来到了这里,没办法安排他,生死簿上没有他的名字,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鲁大喜,说:“那是你们的事,你告诉他们,谁要是敢放私,我一定把他堵北海眼。”  “尊爷放心。”  陈鲁也不回到小院去了,飞身上马,回到大元河。这里已经是下午申时了。他在老营这里坐下来,吃东西喝水,补充体力。把大青马的肚带放下,让它去啃食一些嫩草。  这时镇海珠响了,是神女:“陈尊长,你方便吗?”  陈鲁说:“这是什么话?我老人家在吃东西,没在方便。”  神女说:“陈尊长别误会,我是怕你不方便,没什么大事。你要是方便,我就和 你说说,要是不方便,那就等你方便时再说。”  陈鲁迷糊了,说:“我在吃饭,你就一直在说方便。什么事还非得等我方便的时候再说?现在就说吧?”  “奥,好吧,这就是说你现在就方便。佑佑回去了。”  “回哪了?阿瑶,你说的太笼统了。”  神女说:“是陈尊长糊涂了吧,当然是自己的府上,他已经是金家的媳妇了,当然回金家了。”  陈鲁一怔,说:“你说的是,去了哪个府上?”  “她自己说去三静轩。”  “好的,阿瑶,辛苦你了。”  “陈尊长怎么变得这么客气?”  陈鲁说:“不是客气,阿瑶,自从你认识了我,打破了你那宁静的生活,搅到寰宇十方这些是是非非里。我觉得十分对不住你。”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六、真容 神女笑了,说:“陈尊长,又变换花样了?我可不可以看成是撩妹新招呢?”  陈鲁也笑了,说:“随你怎么想。我只想郑重其事地对你说一句,阿瑶,难为你。”  神女说:“不必想那么多,好好办差吧。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相信你,看好你。”说着没了声息。  陈鲁歇息了半个时辰,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说:“狗儿兄弟,歇过来没有?”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飞身上马,沿着官道向前冲去。  到了第二天凌晨,大青马累了,陈鲁也已经累的不行,被佑佑刺中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他已经赶过了一个营地,这说明使团一切顺利。  他看见了第二个营地,他骑马走过去,查了一下灶数,没什么变化,于是向一处有木头的地方走去。  他看见一个老人在那里躺着,地上有一些潮湿,似乎夜来下过一点小雨。陈鲁说:“老人家,小心着凉。”  老人把遮挡的草帽拿开,微笑着看着陈鲁,陈鲁大吃一惊,这人竟然是老师阿德。陈鲁赶紧跪下施礼。阿德坐了起来。  陈鲁先把他拉起来,说:“老师,地上太凉了,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在等我?”  阿德说:“见过制爷。”  陈鲁吓坏了,说:“老师,万万不敢。老师到了这里,一定有什么好事告诉我。”  阿德说:“你怎么就说是好事呢?”  陈鲁说:“老师是了解我的,我一向都把事往好处想。”  “一个好事,一个坏事,你想先听哪一个?”  陈鲁斩钉截铁地说:“先听好事,坏事如果可以不说,就请老师不要说了。”  阿德说:“了凡的情况已经查清楚,他是清白的。”  陈鲁欢呼一声,说:“哇,我老人家就是行,三百多年的积压案件,在这里破了。可恨这个郑老黑,昨天我还和他通了话,他竟然没告诉我。”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阿德说:“不要冤枉地仙,他根本就没接到查案的法旨,是太阳屿和难了寺协查的。具体的事情你也不要问了。你准备怎么安排他?”  陈鲁说:“那还用说嘛!回到难了寺就是了。”  阿德说:“目前还不行,因为他的案子是私下里查的,还不能把一些事情搬到桌面上。”  陈鲁说:“你们这个寰宇十方最没劲,净整一些鸡鸣狗盗的c拿不到台面的破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排他。”  阿德说:“寰宇十方已经六千多年没有总制了,现在又恢复了旧制,你作为总制,总得有自己的衙署啊。”  陈鲁说:“老师,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西去的差事没办完,还有,就是我的寿数也不多了,建了衙署又有什么用呢?”  阿德说:“虽然是这么回事,但是立下了这个官称总得有衙署吧?最起码你得心有数。尤其是你的一些官员,得早一些组阁啊。”  陈鲁点点头,说:“你认为了凡应该做什么职位?他是一个出家人。”  阿德说:“暂时隐瞒身份,当然得还俗了,就用他的俗家名字吧?他的俗家名字叫欧阳灿。”  陈鲁说:“那就让他看家护院吧,可不能让他做都统c大将军一类的,他还不行,就叫他作总制府卫司同知吧。”  阿德点点头,说:“这样很好,还有一个事,就是我说的坏事,你要是不想听,我就回去了。”  陈鲁说:“说说看。”  阿德笑了,说:“子诚,你的内心没有你面子看上去那么强大。我是你的老师,授业十几年,还有比更我了解你的吗?佑佑的事。”  陈鲁一阵紧张,老师怎么突然说道这里,这样的事也不必老师这个秘书监亲口告诉他陈鲁吧?  阿德说:“佑佑已经正式入住紫云巅了。对你来说,这算不算一个坏事?”  陈鲁心里一阵阵刺痛,这佑佑彻底废了。一个人不想好,那谁也拉不住,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于是说:“这不算是坏事。和我们也没关系。”  阿德看见陈鲁的脸上显现出一股颓唐之气。心里叹息,装作不知道。说:“子诚,一路多加小心,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回太阳屿了。”  陈鲁说:“老师,慢着,现在我可以问你问题了吧?我现在是总制,不算你泄露天机了。我的师父蛤蟆。”  阿德说:“看这样你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你师父了?”  陈鲁说:“可不是嘛!这个老蛤蟆,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屁?”陈鲁说:“把你的坐骑放在这里,随我走。”  陈鲁大喜,这说明可以去见老蛤蟆了,不用天天在梦里相见了。就像现在的阿德一样。陈鲁就只有一次见过蛤蟆的真容,在土土国的十一十一路口。  他跟在阿德的后面。很快来到了蛤蟆的院子。  陈鲁环顾四周,还是那种感觉,怎么看都是田翁的院子。这令他一直奇怪。  他们两人走进茅草屋,看见蛤蟆躺在床上,上面盖着一个草席。陈鲁大吃一惊,喊了一声师父,冲了过去。  蛤蟆说:“别大惊小怪的,好像你师父怎么地了。赶快招待你的老师。”  陈鲁不知道如何是好,阿德走过去,说:“莫尊者,这两天怎么样了?太阳屿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来看你。”  陈鲁听出来了,师父已经病了好久了,自己这做弟子的一 点都不知道。陈鲁说:“师父,你天天装神弄鬼的,非得在梦里相见,你看这有点毛病,是不是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啊?”  这时过来两个仆人,给阿德和陈鲁每人倒了一杯水。陈鲁说:“师父你故意怼我,我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给你端水来了。师父我能帮你做什么?”  蛤蟆说:“什么也不用做?编篓子就行。你的那个篓子呢?怎么没见你送回来?”  陈鲁说:“惭愧,师父,你弟子也被别人刺了一剑,差一点提前结束这一百多斤。编篓子就耽搁下来了。”  蛤蟆说:“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坚持编下去,一会走的时候,在外面大湖里拿些篾条。”  陈鲁答应着,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能脱了这大难,成为正常人?”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七、分为两部分 蛤蟆说:“这就得靠你这寰宇十方的制爷了。”  陈鲁说:“听说金孜要让出灵尊职位,不知道真假。”  阿德说:“他已经散布了这些东西,已经传到了太阳屿,圣母也知道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要传给何人。当然这事他自己说的不算。”  陈鲁说:“老师,这话要是在以前我真信,现在我不信了。我们目前的寰宇十方,就是我们华夏的春秋c战国时期,你们都饱读史书,你们看那时候的各处诸侯,有让周天子替他们选接班人的吗?”  阿德说:“他的意思很明显,传给他的儿子金鹏。”  陈鲁说:“这是他的想法,我老人家做了总制,绝不让圣母作周天子。老师,你为什么说是二公子呢,而不说金朗呢?”  阿德说:“谁都知道,金孜不待见他的嫡长子,这很奇怪。还有人说,他也有心思传给金元。这个可能性不大,金元现在拉开架势要接管野仙观。”  陈鲁有吃了一惊,特么的都成了他们金家的了,但是他有几分不解,现在为了佑佑,父子反目成仇,还能传给他吗?于是说:“这次和金鹏闹成这样,还能传给金鹏吗?”  阿德说:“只要他儿子不把他杀了,他就把位子传给儿子。”  陈鲁说:“他四个儿子呢,也不一定非得传给金鹏吧?”  阿德说:“现在来看,父子已经达成了一致,就是佑佑郡主。”  陈鲁明白了,这对父子真够无耻的,金孜把佑佑收了,答应把位子传给金鹏,两人暂时达成了妥协。  陈鲁只觉得火往上撞,说:“金孜作恶多端,金鹏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禄位者,公器也,不是他们家的私有财产。只要我老人家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师父,赶快好起来,我们把你扶到灵尊的位子上。你的弟子陈子诚有这个能力。”  蛤蟆说:“子诚,这话我爱听,我倒不是为了这个灵尊职位,而是不想让他们家里坐镇一方。子诚可能也知道我和他们家的恩恩怨怨了。”  陈鲁点点头,说:“我那次问过师父了,你虽然没说,但是我看出来了,传言是真的。老师,改天把我的意思告诉圣母。”  蛤蟆说:“子诚,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太阳屿见圣母呢?你这可是工作便利。”  陈鲁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圣母似乎不待见我老人家,到现在也没见到她的真容。”  蛤蟆说:“这算什么,我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圣母呢?两届圣母我都没见过。”  阿德说:“我虽然是秘书监,也很少见到她老人家。但是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奇怪,圣母似乎非常不愿意见子诚。这很令人费解。”  陈鲁说:“我老人家言语唐突,得罪了她。没关系,不见她正好。可以我行我素,先斩后奏。”  阿德时间久了不行,就要告辞。陈鲁想再待一会儿,蛤蟆不让,下令他立刻会使团。陈鲁无奈,说:“老师,和我一起去取一些篾条。”  两人来到一处大湖,阿德说:“子诚,有话就问吧。”  陈鲁说:“老师,还是上次我问你的那个问题,田翁的问题。”  阿德说:“你不问我,我也要找时间告诉你,因为你也涉及到这样的情况。”  阿德说:那年莫和被打断了双腿,他的尊长留有余地,把他的灵与肉分成两部分,一半去重生人类,堕入轮回,一部分掌管水族界,直到两部分融合为一体,蛤蟆才得脱大难。  这个堕入轮回的那一部分在这一代就是田翁。大家都以为这一代已经可以了,谁知道有人做了手脚,到现在他的魂魄还无影无踪。老蛤蟆的梦破灭了。  陈鲁听得眼睛发直,这是什么东东,是真的吗?怎么灵魂还要被分为两部分。他镇定了一下,说:“老师,这也太扯了吧?我知道师父的腿是那个支疯子打断的,这件事是不是又是他干的?”  阿德说:“你真行,比我知道的都多,应该是。”  陈鲁想说:装,使劲装,这些还不都是你告诉我的,他知道老师已经忘了,问道:“这事怎么还会扯上我呢?我也是魂魄分成了两半吗?”  阿德笑了,说:“你不是,你的对手是。”  陈鲁明白了,是阿沙黑,现在他不担心了,阿沙黑死了。如果他真的还活着,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现在他死了。  陈鲁真想大笑三声。  陈鲁这一耽误,一天又过去了,他回到第二个老营,已经是当天晚上。他没敢停留,骑马向前追去。  到了三更天,他看见了一个老营,心里踏实了,感觉没问题了。一次次出事,他真是心有余悸。  到了巳正时分,他又到了一处老营,看灶灰还有些热的,这说明昨天晚上就宿在这里。  他不着急了,还是老规矩,放开大青马肚带,让大青马啃草喝水,他自己也吃喝一会儿,待了大约半个时辰,开始启程了。  他这回不那么着急赶路了,这边还是山路为主,他判断着,和大队大约还有五十里的路程,今天宿营一定会赶上的。  到了酉正时分,他终于追上了,使团正在立寨。他远远望去,还没立上大纛旗,骑马奔了过去。  到了跟前一看,服饰不一样,根本不是使团的人马。他吃了一惊,走到大营门口,问了一下,回答 道这是撒尔国乌蒙都统制的兵。  不一会儿大纛旗已经竖起,是西域字。陈鲁暗自好笑,会不会自己一直追着这个队伍呢?于是问哨兵:“小哥,你们有多少人马?”  哨兵警惕地看着他,一声唿哨,过来一队士兵,张弓搭箭对着陈鲁。陈鲁知道问的话有毛病,对转过来的长官说:“我是天朝使团的副使,掉队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们的人马?”  这个官员倒是挺和气,派一个人进去,然后对陈鲁说:“奥,是这样啊?他们都说是有奸细。你们既然也经常行军,当然知道,行军途中,会经常出现一些状况,我们有时会反应过激一些,还望天朝老爷见谅。”  这时,一个士兵出来了,军官说:“这是哨兵,他们探出去四十多里,你问一下他吧。”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八、隔墙有耳 这个人说没看见队伍。陈鲁只好告辞,这个士兵又说:“但是我们看见前面有扎过营的地方,就是这一两天。”  陈鲁谢过,走到官道上,他想问一下今天的日期,但是他们一说就是回回历,陈鲁不愿意去换算,既然前面有老营的痕迹,那就走吧。  这时他看见路边上有一个马车,有人在车边上吃东西。陈鲁看他们的打扮像是蒙古人,上前施礼,用蒙古话问道:“你们过来有没有看到向西去的队伍?”  这两个人看陈鲁是官员打扮,客气地说:“有,是天朝的服饰,大概走出去有三百多里了。”  陈鲁满腹狐疑,说:“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这人坚定地说:“不会,这里见到天朝的队伍不多,当地的百姓都在路边上观看。”  陈鲁说:“借问客人,今天是几号了,我说的是大统历。”  “今天是二十四,你不要忙着赶路,三更天才有月亮,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了。”  陈鲁吓了一跳,这么说自己离开使团已经六天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走很远了。  他谢过两人,飞身上马,向前疾驰。走了一会儿,他感觉眼睛涩涩的,实在是睁不开了,他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不行,这样会麻烦的。  他放慢速度,一边走,一边向官道两边看去,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有一处市镇。l  陈鲁的眼睛能够夜间视物,把这个市镇尽收眼底。令他高兴的是真的有客栈。  陈鲁信马由缰地走过去。这是一个不错的客栈,上下两层楼。说明这里还算是繁华,最起码客流量就不小。  他刚刚走进去,一个伙计迎了出来,用汉话和他打招呼。  陈鲁说:“给我老人家找一个安静的上房,在给我上两个菜。我的坐骑要用细草料,明天多赏你几分银子买茶吃。”  伙计答应着,把他领进了一个房间,不一会儿端上来一些酒菜。  陈鲁让他把酒拿下去,风卷残云一般把饭菜吃个精光。  伙计收拾干净,打来洗漱水,陈鲁刚想洗脸,听见外面有人在小声说话:“我们几个在这里等了三天了,他们也没到这里啊。”说的是西域话。  另一个人说:“呼延将军说使团在六天前就已经在大元河开拔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开始陈鲁根本没当一回事,听到这里,有点意思,似乎和他陈鲁有些关系。  他想再听一下,他们已经走过去了。  陈鲁叹息,人们都知道隔墙有耳,但是到了自己的时候,就忘了这四个字了。  他们要干嘛?陈鲁想了一下,笑了,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使团目前已经过去了,他们还能怎样?明天再说。  他洗漱一下,躺在床上一阵猛睡,睡得天昏地暗,日色无光,早晨睁眼一看,已经是天光大亮。  他摇头苦笑,有人把他抬走,他都不一定知道。  他又想起来夜来的两个人,其实他最后也没太当一回事。  他让伙计过来算了房钱和饭钱,赏了伙计,准备出去。有两个人的说话声吸引了他。  是夜来的两人。一个年轻人,是一个没有胡须的大鼻子,另一个四十左右岁,标准的西域人,大络腮胡子。  这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陈鲁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们已经看见了陈鲁,认不出他的服色,看是一个汉人,也不当一回事。但是说话声明显降低了。  两人到后面牵出马来,走了。  陈鲁在后面跟着,装作听不懂。但是怕引起他们的注意,有时候又走到了他们的前面。  走到市镇的外面,这两个人上马,分开走了,年轻的大鼻子向东,络腮胡子向西。  陈鲁也上马,跟着向西走的这个人。上了官道,这里行人还很多,陈鲁骑马超了过去。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守株待兔。  过了一刻钟,络腮胡子骑马到了。  陈鲁也骑马迎了上去,这引起了络腮胡子的注意。他有印象,在客栈里他见过陈鲁,这时在这里遇见绝非偶然,尤其是陈鲁的服饰他一直没看明白。  他停下来,警惕地看着陈鲁。  陈鲁判断,这是一个贼人,又是呼延童买通的贼人。  陈鲁把马头一靠,说:“怎么回事?我老人家被你认出来了?”说的是西域话。  络腮胡子吃了一惊,但是马上镇定下来,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赶快让出官道,我们各走各的,互不相扰。”  陈鲁说:“老弟,你错了,什么各不相扰啊?你这人一看也没什么见识,你看一下服饰,我老人家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络腮胡子狐疑地看着陈鲁,说:“我看见你在这里住店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吗?”  陈鲁说:“下马吧,咱们聊聊。”  这络腮胡子把佩刀拔出来,说:“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朝的,我们现在在找使团的踪迹。”  陈鲁说:“你看,我说嘛,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要和你聊一下,因为我们这就是合作的基础。说吧,你是从哪边过来的?”  “让开,别找死,我看你是一个文官,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来劲了,滚开。”  啪啪几下清脆的响声。络腮胡子的一边脸登时肿了起来,他捂着脸怔怔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出门在外,不把牙刷干净,乱骂人, 乱说话,这就是下场。下马,随我过来。”  络腮胡子不敢违抗,跟着陈鲁来到一处僻静地方。  陈鲁说:“回答我的话。别没事找抽型的。”  “我们是从西边来的。”  陈鲁过去就是一鞭子,说:“零切肉呢?接着说,我老人家没有那个耐心问你。”  络腮胡子知道他要问啥,不敢再打马虎眼,话说:“我们是平溪冈的,我们一起来了六个,沿途打探天朝使团的下落。”  陈鲁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是山贼吗?有多少人马?”  “就是你们说的山贼,其实我们一直自种自吃。不算家眷,有四百多人马。”  “是不是有一个叫呼延童的?”  络腮胡子吃了一惊,说:“有的,但是他不固定在我们那里。我们都知道他是我们朝廷的官员。据说是纪善,还有的听说还是哪个守备府的佥事。小的也弄不懂。”  “现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那五个呢?”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三十九、层层追责 “他们都去了大元河打探了,我要回去报信,顺便再看一下,是不是错过了。”  陈鲁吓了一跳,说:“你们从平溪冈过来,一直没看到使团人马吗?”  “是啊,一直没看见,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到现在也没看见他们过来。看起来,老爷你也是掉队的。”  陈鲁没理他,沉吟一会儿,说:“你们从西边过来,有没有看到立过的大寨。”络腮胡子摇摇头。  陈鲁猜想,他们可能是过来的太早,还没遇见这些人马,问道:“你们打探使团踪迹干什么?”  络腮胡子迟疑一下,陈鲁说:“找打吗?当心我杀了你。”  “我们一直在等着,想把他们的两车金银抢到手,发给兄弟们。”  陈鲁明白了,特么的,秃鲁他们已经到了平溪冈。于是说:“走吧,我们一起走,沿途查看,不准耍花活,我的后面可是长着眼睛呢。”  陈鲁让他走在前面,又走了一百多里,也没见到使团的踪迹。陈鲁没了脾气,只有回去找了。可是这个络腮胡子成了累赘,他不想杀人,可是又不敢放掉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找到一家理问所,说明情况,那这个贼人放在这里,告诉他们先不要解送。使团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还需要这个贼人。  陈鲁骑上大青马,腾空而起,回到那个立大寨的地方,已经人去寨空,看了一下,只是普通的军营。陈鲁骑马升空,四面瞭望。他现在不属于在正常行军了,他可以使用功法。因为他已经走过一遍了。  东西两条官道,都没有大队人马行军的迹象。他又找那个车子,也不见了踪迹。  上当了,这是怪谲,自己被套路了。陈鲁非常懊恼,落下来,仔细回想这些过程,最后判断,在第二个大营那里,一定还是使团的,因为老师阿德在那里出现过,如果是有邪祟怪谲,阿德一定会知道的。  想到这里,立刻上马,腾空而起,来到第二个宿营处。升入空中,环顾四周,没看到人马。他左脚踢出天步八重,骑马来到另一个世界,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陈鲁对大青马说:“狗儿兄弟,使团失踪了,你能不能追踪到?”大青马摇摇头,陈鲁绝望了。这是有人做足了工夫,把一切都想到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使团是安全的。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把使团怎么样了。毕竟他陈鲁在寰宇十方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下面寰宇十方有了这个连带责任,一处违反十方律法,层层追责,很可能牵连到各位尊长。  不能坐着干等着总,不能上天了吧?陈鲁打开镇海珠,把意思讲了。还是老话,谁发现了使团踪迹,谁就是十方第一大功。九九九)(  过了半个时辰,各路人马纷纷回报,没发现踪迹。陈鲁开始给各位尊长发出指令。他现在是寰宇首辅,他有这个权利,但是也只有几个人能接到他的指令,其他的联系不上。一刻钟以后,这几个人都回报,没有一点痕迹。  陈鲁当机立断,骑上大青马,来到难了寺,向师父求援。师父立即派思空奔赴太阳屿,发出协查通报。思空刚刚回来,各方尊长,纷纷传来消息,自己的治下,没见到使团踪迹。  陈鲁没了脾气,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是神仙,尤其是什么长,那就是无所不能。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些作奸犯科的也是神仙。神仙对神仙,对的是功法。  陈鲁准备回去了,他决定去一趟了风庵。走到门口,思静已经接了出来,她知道陈鲁来意,说:“请师叔稍候片刻,贫尼有话说。”  陈鲁客气了几句,思静接着说:“前天,显婆婆的大弟子来了,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话,纳兰姑娘这几天好多了,最起码脸不像前几天那么阴沉了。贫尼告诉师叔,师叔说话时也好做一个心中有数。”  陈鲁点点头,谢过思静,来到客房。这时他已经想好了说话方式。  纳兰看见陈鲁,和像上次一样,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也没给陈鲁施礼。陈鲁也不计较,说:“纳兰,在这里怎么样?他们没给你委屈受吧?”  纳兰摇摇头,说:“挺好的,我听说了,陈大人是住持的师叔,谁敢给我委屈受啊?”  陈鲁哭笑不得,你纳兰不是说和我老人家没关系吗?他索性直接切入正题:“纳兰,我不是专程来看你的。我到这里求援。使团官兵们失踪了。”  纳兰吃了一惊,跳了起来,说:“几天了?你作为十方总制也找不到吗?我姐姐呢?”  陈鲁摇摇头,说:“现在看来,至少六天了。你姐姐也一同失踪了。”  纳兰的眼泪下来了,说:“这样看来,别人倒还可以,我姐姐完了,走,我们这就去救她。”  陈鲁说:“我正是为了这事来到难了寺求我师父。”接着把这几天的事情讲了一下。  纳兰听到最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陈大人,说的都是人家的治下,你的治下呢?”  陈鲁说:我也差不多都说了一遍了。  纳兰说:“差不多是差多少,这样的事,漏了一家就完事了。”  陈鲁点点头,说:“你稍等。”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的事声音传过来:“见过尊爷。”  陈鲁说:“长话短说,这事你也都知 道了,这就奇怪了,我的人怎么就像是在寰宇十方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没留。刚才纳兰提醒我,咱们自己这里还没排查彻底呢。”  地仙说:“我们地府肯定没问题,告诉制爷,地府飞进来一只苍蝇我们都能知道公母。何况这么大的队伍。不会错的,会不会问题出在海河界?”  陈鲁说:“我问过乐天了,他已经查过一遍,也说没问题。”  地仙说:“制爷,小仙在这里多说一句,海河界管理上有漏洞,主要是河界。天上的河界基本就是自成体系,水仙王有时候也鞭长莫及,有些事也只能当睁眼瞎。”  陈鲁没听明白,问道:“天上的大江大河不也归水仙王管吗?”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四十、办差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a;8cδbr/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 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四十一、天网司官兵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最快手机端:/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 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四十二、孙女婿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然, 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四十三、关说 陈鲁说:“你也没讲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不住了,你还得去堵北海眼。你本来就是我老人家的治下,你却眼里没人,没有我这个源尊,这一条就留你不得。你又抓了使团的人,犯了我的两必杀。你准备上路吧。”  说着,拿出一个鬼符,吹了过去,在王源的脸上放出光来,不一会儿,脸上红光一现,鬼符掉在地上。  王源明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跪地痛哭,连梓龙都叹息一声。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来。陈鲁说:“黑兄,使团的人马已经找到了,真的就在生相河,你亲自来把王源押到卓南那里去,我怕有人做手脚。”  地仙显然是吃了一惊,说:“制爷,你知道王源的背景吗?”  这当然是好心的提醒,陈鲁却勃然大怒,喝道:“寰宇十方有今天,就是因为你们这些督察官员前怕狼后怕虎,弄的乌烟瘴气。我问你,老黑,你这个监察官员还做不做得了?做不了赶紧说话,我立马换人。”  地仙沉默了一会儿,说:“小仙惭愧,以后有了你这个领头雁,小仙何惧之有?一刻钟以后就到。”  这时有人大喊:“杨制使驾到。”  话音未落,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官员飘了进来,走到陈鲁面前,躬身一揖,说:“小仙杨文见过制爷。”  陈鲁打量他一眼,说:“有事就快说,没看我老人家在忙吗?”  “小仙是紫霞宫制使,奉上人法旨,和制爷商量。”  陈鲁说:“你先到外面去等一会儿,等我处理完这段公案,再和你说话。”  杨文陪着笑脸说:“制爷明鉴,小仙正是为这段公案而来。”  陈鲁摇摇头说:“不懂,万灵上人怎么和这个案子有关呢?你是来举报你主子的?”  杨文说:“制爷说笑了,我们上人老爷的意思,先把王源押往太阳屿,由各方组成合议庭公判。”  陈鲁说:“奥,听明白了,原来你是关说的。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这是干预司法,是官员的大忌。”  杨文的笑容消失了,说:“制爷这不叫司法,这叫私设公堂。”  陈鲁说:“你叫什么来着?你很懂律法是吗?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指手画脚!你刚刚见到本制,不行跪拜大礼,全无属下之礼,我老人家念你主子的面子,没和你计较,你倒以为本制好性体。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来人,先打他二十板子作为惩戒,看他的态度再做道理。”  梓龙走过来,在陈鲁耳边悄悄地说:“制爷,使不得,打狗欺主。”  陈鲁轻蔑地笑道:“梓龙,你不了解我老人家,我从来不管什么主人,教训一只狗都瞻前顾后的,还办差吧。动手吧。”  梓龙把手一挥,过来几个军士,把杨文拖翻在地,当时就打了二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  杨文看出来陈鲁的风骨,平时想必也听过他的“恶名”,打的时候一声不吭。打完了,恨恨地看着陈鲁,陈鲁只作看不见。  这时地仙也到了,见到陈鲁跪地磕头。  陈鲁说:“郑希仁,本制今天最后一次说,你已经不适合做寰宇十方的监察官了。第一,这么大的队伍凭空消失了,我老人家作为苦主,已经报案了,你竟然束手无策;第二,你竟然在办案中怕起了权贵;第三,各地府衙擅自提高品级,僭越体制,你却听之任之。你自己说,还配不配做监察官。”  陈鲁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地仙说:“小仙愧对寰宇十方生灵,愧对圣母,愧对制爷。”  陈鲁说:“你先起来,戴罪立功,把这件案子办的漂亮了。把这个王源堵北海眼,其他五品以上官员进行筛选,该杀的。该关的,不要客气,尽管使出你手段来。这是天上水界的老大。你让水仙王接管。以后定为永志。”  “慢着。”地仙刚要大营,有人大喝一声。是万灵上人。他带着几个人已经飘了进来。  走到陈鲁面前躬身一揖,说:“见过制爷。”  地仙喝道:“老李,你弄错了,这是制爷,大你三级,要跪拜的。”  万灵上人无奈,跪下去拜了两拜。  陈鲁说:“管说你的那个奴才这么无理,原来根源在你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也像你们这个什么制使一样,到这里来指手画脚吧?我在多说一句,老兄,这些日子,使团失踪,把我们急的上树爬墙,怎么没见到你的身影?”  万灵上人笑了,说:“陈总制说笑了,我来到这里没有公事,纯粹是私事。”  陈鲁没明白,说:“恕我的脑袋瓜子不够用了,这里有什么私事吗?”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万灵上人说:“就是这个畜生,你可能也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他的岳母和老婆都到我宫里去哭诉。我刚刚听说他劫持了使团,也很生气,本来不想管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你看这种情况,我的后宫起火了,怎么办。陈总制,法外留情吧。留下他一命,也让我们用其他的方式来弥补一下吧。”  陈鲁说:“这确实是一个私事。但是上人老兄,现在已经不是私事了,已经惊官动府了。”说着指了地仙一下。  地仙说:“上人老兄请海涵,现在无论何人为此人关说,都被本仙视为操守问题。对不住二位,告辞了 。来人。”  四将c二侠带兵冲了进来,押走了众文武,只留下华水。还没等出大门,水仙王来了。  陈鲁说:“你安排官员吧,华水这里的所谓相国,留下他帮助你,完事后把他打发到其他地方,如果配合的好,就是老大,否则,随你处置。记住,不准僭越,就按你其他江河的府衙设置。在天上的这些日子,把这里的海河界都好好整顿一下,乌烟瘴气的。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老人家要换将了。”  乐天大喜,这就是说,天上的人事大权已经正式交到他乐天的手里。他赶紧跪拜,表决心:“制爷尽管放心,我乐天管不好河界,回家卖红薯。”  万灵上人看这几人一唱一和的,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华水走过来,对着万灵上人深施一礼,说:“上人老爷请。”  万灵上人没了意思,带着杨文和众人,悻悻地走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四十四、总制衙署在哪 陈鲁说:“华水,把我使团的人请到这里来,赶快把我们的马驼c辎重弄齐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梓龙将军,快回去和天尊复命吧。”  梓龙笑了,说:“陈总制,这个命不好复。制爷保重,末将告辞。”  这时众官兵们已经进来了。他们遇见了被押走的人,这里的人也都跪在这里,没有了害怕的感觉。这时水仙王已经隐身了。陈鲁赶紧给李达见礼。这里的人吓了一跳,自己的总制给这个人见礼,而且是行跪拜礼。都赶紧过来跪拜。  李达也没搭理他们,亲手把陈鲁扶了起来说:“我们被扣在这里六七天了,也没有朵兰的消息。本使已经和纳兰商量好了,让她先回去护侍使团,让你放心地去救她姐姐。”说着连连给陈鲁使眼色。陈鲁点点头。  陈鲁说:“这样太好了,中使大人放心,我子诚已经知道了朵兰的下落,她现在很安全,我这就去救她。纳兰,使团就辛苦你了,我老人家在这里给你施礼了。”这个称呼,把大家都逗笑了。  陈鲁说:“华水,你过来。”华水马上跑了过来,垂手侍立。陈鲁问道:“怎么样了?”  华水说:“一切就绪,辎重一点不少。”  陈鲁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什么叫一点不少啊?你个小气鬼,关了我们这么多天,一点表示是都没有?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幸亏没有死人,否则,你就得跟着你们老大去了。”  华水陪笑着说:“制爷教训的是,小的已经做了准备,煮了一下汤,给各位官兵们带去吃。”  陈鲁大喜,说:这才像话,生受你了。看这样你死不了了,你还得进步。你把他们都送回去吧。  陈鲁转过身来又对纳兰说:“你的东西我给你拿回去。”  纳兰迟疑一下,仿佛要说什么,张了一下嘴,结果没出声,只是点点头。  龙刚已经让王大举在整理队伍,簇拥着李达向外面走去,不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陈鲁又给水仙王交代几句,让他去拜访一下天尊,他告辞出来,作法来到难了寺。  他来到一灭住持的僧房,把朵兰的事情讲了一遍。一灭住持听说叫什么圣女,迟疑了一下,说:“你听他就这么叫的,就叫她圣女?”  陈鲁说:“没错,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从师父的反馈来看,朵兰在使团和难了寺没有任何关系。  一灭住持站了起来,在云海里来回踱步,说:“这也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他们要干嘛?难道说是你师兄自己有打算?”  陈鲁说:“师父你干嘛呢?神神叨叨地,谁是我的师兄?”  一灭住持说:“奥,说错了,难竹道长和你是一辈。他要干什么?他抓你的朵兰向干什么?”  陈鲁说:“我正想问你呢,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就怕他们没人性,玷污了朵兰。”  一灭住持笑了,说:“如果真的是被他们捉去了,别的不敢保,这一点你就一百个放心,不会有事的。”  陈鲁说:“师父,我老人家想好了,证据确凿,我一定会杀了难竹,不会有一点点犹豫。”  一灭大师吃了一惊:“你在胡说什么?那是一方尊长,你想杀就杀啊。你杀了他,以后在寰宇十方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了。”  陈鲁说:“师父放心,我不管那些,我这一辈子快走到头了,从来都是恩怨分明。他这是不想活了,谁也救不了他,圣母也救不了他。”  一灭大师叹口气说:“不作不死,真要是他把你的圣女抓去了,那他也就算是活到了日子。他也应该知道,我们也劝不住你的。”  陈鲁说:“目前的问题是,我老人家不知道朵兰关在哪里。”  一灭大师说:“如果她真是圣女,那应该是阿德的弟子,你去找阿德吧。”  陈鲁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朵兰是一个名医,就连顶尖的郎中都不在话下,她的一些药出奇的灵验。现在都有了答案。阿德的医道,不管在哪一界都是顶尖高手。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陈鲁又想,朵兰把韩一方叫师祖。明白了,不用说,阿德后来又拜了韩一方为师。一灭大师一直在观察他,也没说话。陈鲁说:“师父,我子诚这就去太阳屿。”  陈鲁告别师父,作法来到太阳屿。他看到有人站在那里,说:“去通报,陈子诚来了。”  很快,走出来了一些文武官员,来到门口给陈鲁跪拜。陈鲁看有沈梦c吴能等,没看见阿德。  沈梦说:“制爷,圣母不在,不知道制爷有何钧旨,发下来我们也好照办。”  陈鲁看人家这是没有让进去的意思啊,于是说:“沈梦,我老人家一直不解,问你一句,我作为寰宇十方的首辅,我的衙门在哪里?我的僚属又在哪里?”  沈梦说:“按实际说,制爷的府衙也在太阳屿,僚属还需要制爷自己组阁。”  吴能也说:“圣母已经下令,为制爷设置一个合适的衙署。”  陈鲁听来听去也没明白,这里到底算不算他的衙署呢?总之一个意思,就是不让进,不用废话。  陈鲁有自知之明,但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刚想发脾气,看阿德走了出来。边走边向陈鲁摆手。  陈鲁说:“你们都回去办差吧,阿德 出来了,我老人家和他去找圣母。”  众文武站起来回去了。阿德也已经到了大门口,出来一把拉住陈鲁,说:“圣母的意思你不明白啊,这太阳屿越少人认识你越好,你怎么自己来了?”  陈鲁说:“这是寰宇十方最大的笑话,最大的讽刺,最大的樱桃王八小完犊子。总制进不了自己的衙署。”  阿德说:“别发牢骚了,快说事吧,圣母该回来了。”  陈鲁单刀直入:“你的弟子失踪了。”  阿德诧异地说:“你是我的弟子,你不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陈鲁简短的两个字:“圣女。”  阿德显然是吃了一惊,说:“她怎么了?”  陈鲁不满地说:“老师,我还算不算你的学生?连这个圣女你都瞒着我老人家。刚刚我说过了,她失踪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四十五、没人味儿了 阿德说:“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吧。以圣女的功法谁能奈何她?不知道你这个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陈鲁把情况讲了一遍。陈鲁发现,阿德有几分慌张。  陈鲁说:“你们这是寰宇十方最高端的地方,自己的部属丢了,还能不知道吗?”电脑端:/  阿德说:“你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陈鲁在外面转了一会儿,他想好了,有一天,他一定要随意出入这里,前提是他不死。  过了有一刻钟,阿德又回来了,说:“我也没打听到,但是从多方面去判断,就在你们大堂山,至于在哪,实在是不知道了。”  陈鲁说:“这是你的弟子,看不出你怎么着急的样子。看起来神仙的心和常人是不一样。我老人家想好了,当什么鸟神仙,一个个没人味儿了。告辞。”  阿德刚想说句话,陈鲁已经扬长而去。  陈鲁回到难了寺,把阿德的话讲了一遍。一灭大师把思空找来,思空笑了,说:“师祖和师叔两位,真是当局者迷啊,我们大堂山只有一处可以关住像圣女这样的高手。”  陈鲁失声问道:“高手?你们是说朵兰是个高手。”  思空说:“不知道是什么兰,只知道圣女。”  一灭大师说:“是啊,你提醒的很及时。就应该在那里吧。思空,师叔和你一起去看一下吧。”  思空说:“师祖,那个功法我还不会,我只能进去看。”  一灭大师说:“是我糊涂了,走吧,我和你师叔一起去。不过思空,你也不用忙,将来这套功法还不都是你的。”  思空大喜,在云海处跪了下来,磕头不止,咚咚有声,说:“谢师祖。”  这时陈鲁才知道,这天步功法也不是所有的难了寺弟子都能学的,连思空这执事都不能学到第八重,显见传说失踪了几千年确实是真的了。他们说的地点应该是无极洞。  陈鲁随着师父来到悬崖处,陈鲁一边走一边问道:“师父,为什么不去野仙观直接去问他们?”  一灭住持说:“惊动了他们,你的花骨朵还有活路吗?”  陈鲁恍然大悟,他们怕打草惊蛇,让野仙观图穷匕见,杀人灭口。  到了那里以后,一灭大师让陈鲁像上次一样,用赶鱼的功法,来探索无极洞。  陈鲁盘腿打坐,运用天步八重,一道红光穿透大堂山,打通了无极洞。红光走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朵兰的踪影。  陈鲁绝望了,说:“师父,我老人家悄悄地潜进去看一下。可以吗?”  一灭住持坚定地说:“不可以。”  “那我们可以抓出一个来问一下,比如说你那个变态的天翁。”  一灭还是摇摇头,说了一句,收法吧。站起来就往回走。陈鲁不甘心,跟在后面说再试试。  一灭说:“只有这个功法才不会惊动野仙观。你不知道这个功法的妙处,它随着你的意念动,如果是在这里,就已经找到了,显见是不在无极洞。”  陈鲁说:“既然这个功法有这个妙用,那我可以在其他地方试一下啊。”  一灭大师说:“不行,这需要根基,你以后慢慢领悟吧。子诚,你别着急先回到使团,我们再暗暗察访,到时候通知你去救人。”  陈鲁无奈,告辞出了寺院,来到了风庵,他想把纳兰的东西收拾一下拿走。他来到思静的禅房,走到门口,正好一个人走出来,是一个小道士模样的人。  这个人和陈鲁打了一个问讯,陈鲁感觉有几分面熟,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个,也赶紧回礼。  这时思静已经迎了出来,马上给陈鲁见礼,把陈鲁请进禅房,客套几句,陈鲁说:“我老人家来这里,是为了纳兰的事,你看她削发为僧的意愿够坚决吗?”  思静说:“目前还看不出来,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陈鲁说:“帮助我去救人,护送回去,不知道她还来不来。我先把她的东西带回去吧。如果是还想过来,再拿回来也无所谓。”  思静笑了,说:“贫尼已经看出来了,纳兰姑娘和师叔关系非同一般,你本身的意思是不同意她出家,我说的对吗?”  陈鲁也笑了,说:“完全正确,如果她再回来,我还是那句老话,还得麻烦你劝劝她。”  思静说:“尽管放心。”说完,吩咐一个小沙弥去整理纳兰的东西。  陈鲁突然想起刚刚那道士,随口一问:“刚才出去那个小道士,是咱们大堂山的吧,我看着好面熟呢,可一时用想不起来了。”  思静说:“师叔这一天日理万机,哪能记得那么清楚,这个就是寺里的火工道士,是师兄执事让他过来办差。”  陈鲁说:“怪不得这么眼熟,不好意思了,人家给我施了一个大礼,我反而把人家忘了。”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小沙弥过来,陈鲁告辞,拿上纳兰的东西,回到了使团。  这路已经走过一遍,不用再重新走一遍,直接就在大营落下。这里已经是掌灯时分了。陈鲁在空中打量一下,这里是一个大山川,有房屋毡帐,相对安全,放下心来。大家正在吃完饭。  陈鲁直接来到议事大厅,众人互相见礼,大家的眼睛一直向他的后面看,尤其是纳兰,最后大家失望了。  陈鲁明白,他们都在看朵兰。但是谁也没说话,陈鲁洗漱一下,也 在这里一起吃饭。  吃过饭,陈鲁把朵兰的是和大家通报一下。大家都沉默了。陈鲁特别注意了纳兰,她竟然没有大呼小叫,眼睛里挂着泪水,但是没让它落下来,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陈鲁说:“纳兰,我把你的东西拿回来了。你要是想去,我就再把你送那去。”  没等纳兰说话,李达说:“送哪去,哪也不去了,使团离不开她,本使更离不开她。”  陈鲁看明白了,李达已经和她谈过了,不知道纳兰是什么态度,陈鲁看着纳兰,纳兰早已经察觉了,说:“这次我算看明白了,哪里也没有净土。”  李达说:“纳兰,你能看到这一点,就说明你离一个成熟将领不远了。”  :。:x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四十六、谢幕吧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 ,傲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四十七、灯下黑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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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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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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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四十九、痛加整饬 陈鲁拿出镇海珠,喊道:“黑兄,难竹道长魂魄去了地府,水仙王派人押送,你去接一下,让他直接去第十殿,吃了孟神酒,重生去吧。”  画面上的郑希仁目瞪口呆,磕磕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  陈鲁说:“黑兄,你想说什么?”  “制爷,你闯了大祸了。”  “不关你的事,你就按我说的办吧。有什么顾虑吗?”  地仙已经醒过神来,说:“我能有什么顾虑?遵命。”  石敢当在空中大喊:“胜利了。寰宇十方有了主心骨,制爷万岁。”  整个大堂山都在喊:“制爷万岁。”  陈鲁哈哈大笑说:“别胡说,圣母万岁,陈总制千古。你们今天都立了大功,本制给你们记上了,你们都归建吧。”  一阵鼓角声,无极顶的将士们一瞬间无影无踪了。野仙观的意君c尊者c护法都过来跪拜,颤颤惊惊地不敢仰视。  陈鲁说:“你们老大堕入了轮回,两丰意君我也得押走了,你们的老三先主持工作,等我们的旨意,都回去办差吧。把你们老大的尸体掩埋了。”  说完带着金元和了凡来到了风庵。僧尼们都没敢走,在看着野仙观的动静。那边惊天动地的,这边一个个心惊肉跳。看见那边退兵了,知道该过来了,除了一灭,都跪在地上等候。  陈鲁看朵兰姐妹不在,知道去休息了,他余怒未消,说:“一灭,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一个大案子,你却一点不知道,你已经不适合做住持了,等候旨意吧。”  这是自己的授业恩师,这家伙真是疯了。  了凡说:“师叔祖,这个家伙更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留不得。”这时候人们才注意了凡,看他穿盔戴甲,没在意,一声师叔,人们才注意,感觉有些面熟。思空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没说破。  陈鲁说:“你把他的琵琶骨打穿了,让他做一个没有功法的神仙吧。他不是喜欢这里嘛,就把他关在这里,死活由天命吧。金元,你自己认为呢?”  金元已经流下了眼泪,说:“多谢制爷不杀之恩。”  了凡和他仇深似海,早上去抓住了金元,只听一连声的脆响,金元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思空左手一扬,丢过来一个铁链子。了凡躬身接住,把这个铁链子在碎骨处穿了过去,有两个尼姑过来,把他拖进了山洞。  “金元老贼,你也有今天。”是朵兰,陈鲁听到,赶紧回头,看见朵兰姐妹站在那里。  陈鲁说:“朵兰,怎么处理这些秃驴。”  朵兰说:“不关他们的事,饶过他们吧。”  陈鲁摇摇头说:“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要”  “你要怎样?”是阿德。他带着吴胜等人飘了进来。边走边说:“寰宇十方都知道了你陈子诚,为了红颜,冲冠一怒,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你不嫌丢人啊?”  朵兰赶紧走过去,跪下磕头:“拜见师父。”纳兰一下子懵了,也跪了下去。  阿德说:“起来吧,身体怎么样了?”  朵兰说:“没问题,他们也没打我c没骂我,更没敢轻薄我。”  阿德说:“你自己找到原因了?”  朵兰说:“已经在反省,泄露天机,应该有此劫数。”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陈鲁忽然想起在乌只时朵兰说的话,她那时说被纳兰害死了。原来是泄露天机了。陈鲁涌起了一阵自责,自己天天疑神疑鬼,才是朵兰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陈鲁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嘴巴。  阿德说:“知道就好,陈总制,圣母法旨。”  陈鲁躬身一揖,大家都已经跪下了。阿德说:“野仙观难竹道长,劫持使团,意谋不轨,又劫持总制夫人,已触犯寰宇律法,应处以极刑。但是此人自绝于十方,就既往不咎,一干人犯由陈总制处理。此案和难了寺没有关系,不必追究。野仙观和了风庵的住持等人选由陈总制解决。把思静废掉功法,由秘书监带回太阳屿。”  陈鲁过来给阿德跪拜,说:“老师,学生唐突,请老师责罚。”  阿德说:“别这样啊,陈总制,你老人家得理不饶人,翻脸不认人。现在还挺好的,保不齐哪天就得和我翻脸。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又是为红颜。”  陈鲁明白老师的意思,赶紧走过去,跪在一灭住持的面前拜了三拜。  一灭大师亲手扶起来,说:“子诚,老僧惭愧,让尊夫人吃这么大的苦。你骂的为师心服口服,从今以后,这一寺一庵,老僧要痛加整饬。”  陈鲁说:“师父能宽恕我老人家,那就说明师父是一个明白人。你想一想,如果是你的老婆被人家抢去了。这话说的有问题,我师父什么都有,就是没老婆。不说了,师父,研究下一步吧。老师,你们请回吧。”  阿德说:“我们还等你们报上两处的人选呢。”  陈鲁说:“那你们稍候,我们得商量一下。”  阿德说:“也好,你们给我们找一个地方,我们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形成文字,我们写完了,你们也商量差不多了。”  思空说:“了情,你过来。”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尼走了过来,说:“见过师叔。”  思空说:“你们的住持犯了戒,下来就是你这个执事了,我们会调查清楚,这里有没有你的事。你现在把 这几位大人领到客房。”  了情吓了一跳,说:“回师叔,贫尼不敢犯戒。师叔放心。”说着带人领着几位太阳屿的官员走了。  陈鲁说:“师父,思空,你们看一下这位是谁?”  了凡走过来,跪下说:“了凡拜见太师祖c师父。”郑重地拜了四拜,算是重新认回师门。  一灭住持说:“你已经得脱大难,可喜可贺。记住,这都是你这位师叔祖替你昭雪的。”  了凡唯唯应着。思空早已经认出来,他在揣度陈鲁的意思,这个时候太敏感了。尤其是了凡由于争了意君之位被陷害,这里就更有一番滋味了,他干脆把人情做到底。说:“师祖,师叔,野仙观的住持这不就是现成的?”  一灭当然也想到了,点点头,说:“子诚,你看呢?”  陈鲁看一眼诚惶诚恐的了凡,说:“了凡,不是师叔祖有意打击你,这个差事你目前还做不了。你毕竟脱离寰宇十方三百多年,一下子让你去管理这样的一个大观,尤其是养着几万兵马的道观,你是吃不消的。”  了凡说:“谢师叔祖,真的把小徒吓了一跳,以为让我去做这个,真的做不来。”一句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五十、不二人选 陈鲁说:“以后还是恢复旧制,野仙观的住持还由我们难了寺的出任。这次说不得,就由思空继任了。”  这大出人们意料,思空一下子傻了。天上掉下来这个大馅儿饼,一不小心把自己砸上了,砸傻了。刚刚不是说还要算总账吗?怎么又升官了。  可能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思空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  一灭大师很不满,说:“思空,大家都在等着你的态度呢,怎么一声不吭?”  这时候思空才如梦方醒,扑通一声跪下:“多谢师祖c师叔,师叔之命,小徒岂敢不遵?”  陈鲁把他拉起来,说:“既然这样,这事就这么定了,师父难了寺的执事你自己找吧。”  一灭住持说:“还去哪里找?你陈子诚在你师父跟前耍花活。好了,这个执事就是了凡的了。”  陈鲁说:“师父,这个你可是猜错了,我老人家的意思可不是在你们大堂山玩。好像这个寰宇十方就剩下你们大堂山了。我是想让了凡还俗,跟我办事。但是现在你们给了凡找个住处,先不要公开。到时候我会和他联络。”  这时两人才恍然大悟,尤其是一灭大师,点点头,说:“果然是不二人选。子诚也要开牙建府,也要有自己的僚属,了凡确实是一个大将军的料。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敢横刀夺爱,人往高处走。了凡跟着你,会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思空说:“既然这样,小徒斗胆说一句。了风庵的住持我们日后再报,野仙观的两丰意君和这里的执事,就让太阳屿去选吧。”  一灭和陈鲁都连连点头,这样才显得不是为了私利,也不会让十方尊长在背后指指点点。  思空看两人都赞同,胆子大了起来,说:“小徒再斗胆说一句,这时候我去野仙观去做住持也不合时宜。师叔一次次地打击各方尊长,把他们都降级使用,我这时候反而升官,这样于法c于理c于情都说不过去。小徒大胆,请师祖和师叔责罚。”  陈鲁心里是挺赞成的,但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时候不夺回野仙观,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一灭住持说:“了风庵的事和你思空有什么关系?你尽管去赴任。老僧早已经想好了,难了寺对这个庵院出的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富有领导责任,按惯例,子诚下令,把我降下一级。这样才显得你至公至明。”  陈鲁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为了大局,只有这么做了。他双膝跪地,喊道:“师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思空明白了陈鲁的意思,大喜,马上跪下来磕头。  陈鲁站起来走了。他来到客房,把这件事和阿德通报一下。  阿德说:“一灭大师的提议有些欠考虑,依我说,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吴能说:“阿德大人,我觉得陈总制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样才显得陈总制绝不偏私。”  阿德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我们回去向圣母禀报。”说完匆匆忙忙地走了。l  一灭住持过来了,对了情说:“这段时间你先代理住持,等我们考察一段,这些事有没有你们参与,到时候在定夺。老僧丑话说在前头,这段时间再要是出事,说不得,就要动家法了。”  陈鲁给一灭跪拜告辞,纳兰搀着姐姐,三人走出庵门。  了凡送出来了,陈鲁拿出镇海珠,设定咒语,告诉了凡,最后说:“你不要一直待在寺里,用你原来的人脉,时刻注意天上的动向,尤其是金孜和紫霞宫。有情况及时和我老人家联络。”  了凡应着,跪送师叔祖。陈鲁说这样太引人注目,让他回去。  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过来,陈鲁说:“你们两个骑马,我在后面跟着。”  纳兰说:“我姐姐恐怕坐不住,还是陈大人在前面,我在后面托着姐姐吧。”  陈鲁有几分不情愿,他已经想好了,这两人他谁也不招惹了,于是可朵兰:“你自己能坐得住吗?”  朵兰说:“没可题,只是不知道陈大哥怎么变得这样小心谨慎了。我们姐妹是老虎吗?”  陈鲁明白,这话当然是给纳兰听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出人意料的,纳兰说话了:“陈大人老虎都不怕,害怕我们两个小女子吗?我们怕你才是真的。”  陈鲁听到这里,不由得火往上撞,怼了一句:“好人没有怕我的。”  两位美女一愣,互看一眼,谁也没接言,陈鲁把朵兰放在马背上,大青马腾空而起,陈鲁跟在后面保护着朵兰,三人回到了使团。  正是未时,使团在一条大河边上休息。看到他们,胡春马上迎了过来。大喊一声:“陈大人他们回来了。”  后队的官兵们都跑了过来,给陈大人跪下,还是老一套,一起喊道:“陈大人千古。”  几个人赶紧来到李达车驾旁边,李达已经候在那里,几个人赶紧见礼。不知道怎么回事,李达的眼睛湿润了,三个人看在眼里,两位美女掉下了眼泪。  几位将领都过来见礼。龙刚汇报一下路程,他们走了有两天了。官道沿着这条塔思大河,逆流而上,一路向西走。这里人烟稠密,路也好走,这两天走了三百多里。  大家刚要启程,龙刚又跑了回来,说:“大人,西北角上有黑云上来,刚才姚 宝说,怕有大暴雨。”  大家看了一下天空,太阳高照,不像有大雨的样子,不一会儿胡春从后队跑了过来,说:“大人,刚才老哨长说,怕这天气有冰雹,他建议缓一会儿再开拔。”  队伍再行军中,这冰雹也是一个天灾,就怕冰雹太大,马驼惊了群,那就不好办了。  陈鲁说:“中使大人,那就在等一会儿吧,正好我们也歇歇脚,吃点东西。”  李达点点头,下令赶快给他们拿来干粮和水。让两位美女上了陈鲁的车子,陈鲁向北面看去,厚厚的黑云真的急速地向这边滚来。  胡春又来了,说:“中使大人,老哨长建议赶快立帐,他也建议我们赶快把辎重蒙上,我们一时没了主意,请大人定夺。”  李达看了一下天空,说:“立帐太费功夫了,没有半个时辰做不到,辎重先盖一下,等过了这片云彩再说。”  胡春赶紧向后队走去。  朵兰吃喝了一些,躺在车上。纳兰说:“姐姐,你给我说实话,那个金元没对你做什么吧?他可不是一个正经人。姐姐这么漂亮,我真怕你吃他的亏。”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五十一、天打雷劈 朵兰说:“我虽然被他抓了,也是有缘由的,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我的主意。”  纳兰说:“这就好。姐姐,陈大人这次为你的事可是疯了。”  朵兰看了她一眼,说:“这就是在你落难时我看到的样子。有一次他把我也骂了一顿,看那样都想杀了我。”  纳兰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叹了一口气。  朵兰明白她的这一声叹息,说:“妹妹,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纳兰说:“姐姐,现在我算看透了,寰宇十方真的没有一片净土。了风庵竟然是这么一个龌龊的地方。”  朵兰摇摇头说:“我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样,我认为,寰宇十方,饮食男女而已,不管你是凡人c神仙还是畜生,都是如此。如果你把这件事想的有多不堪,那你的眼前就是一片灰暗。”  这些话真的使纳兰大吃一惊,没想到朵兰倒是看得开,可道:“你是说,思静没有错。”  朵兰说:“我不是说她没有错,我是说她和金元这件事,可以理解,可以原谅。她虽然参与了我的这件事,但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不说她了,中使大人和你谈过了?”  纳兰说:“谈过了,告诉你,姐姐,中使大人对我真像是父亲一样,我感觉他够格。”  朵兰笑着说:“还好,他是一个中人。”  纳兰愣了一下,一下子醒过神来,嘟起了嘴,说:“姐姐,没有这么怼人的。不管你怎么维护你陈大哥,我也不把他归到好人堆里去。我有时觉得姐姐你也挺傻的。”  朵兰说:“是吗?我倒是感觉自己看人挺透彻的。”  纳兰看她根本和自己扣不到一个点上,觉得没了意思,说:“姐姐,咱们不谈他了好不好。我可你,他们都说你是圣姑c圣女。有一次在牧马山那个人也那么称呼你。可是你又是那个什么太监的弟子。这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朵兰一下子笑出了声,说:“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太监?是太阳屿的秘书监,那是我师父,我的医道就是他传授的。”  纳兰呆了一下,说:“你不是家传的吗?”  朵兰也一下子怔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说:“都有,受他的指点多一些。”  纳兰点点头说:“哦,是这样啊。姐姐,我不是像某人这样,有事没事怀疑你,我是真有一个可题。今天我看见这个什么太监,怎么那么眼熟,他说话的动静特别像你父亲。”  朵兰说:“你说对了,我感觉也像。还说不怀疑我呢,你可这些东西,和你说的某人不是一样吗?”  纳兰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姐姐,这是两码事,你不能混为一谈。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现在我和原来也不一样了,知道你有一些来历。但是,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我才不像某人那样,疑神疑鬼的。不管你将来对我咋样,我纳兰要是对不起你,天打雷劈。”  “咔嚓”一声,车子的天棚出了一个大洞,一下子着了起来。两位美女一阵惊叫。真的就是一个惊雷,把车子劈了。大家都是一阵惊呼,还没来及施救,大雨倾盆而下。  陈鲁吓了一跳,纵身一跃,奔向车子,看纳兰已经晕了过去,大惊失色,跳到车上,抱起纳兰,一连声的喊了起来。  朵兰已经镇定下来,看了一下她的脉,说:“放心吧陈大哥。”陈鲁还是在呼唤她。一声接一声的惊雷,把纳兰惊醒了。  她看着是躺在陈鲁的怀里,大怒:“你这个淫贼,又轻薄我,放开我,当心我杀了你。”  “咔嚓”又是一个霹雳,她啊的一声,紧紧地抱着陈鲁。  朵兰笑出了声,说:“陈大人,有冰雹,快把这个洞堵上。”  陈鲁赶紧站起来,可是纳兰死死抱着他。他只好抱着纳兰站起来,把车上的硬板扯下来一个,让朵兰把纳兰接过去,他自己跳出去,把板子盖上。  他看了一下将士们,都躲在马肚子下面避雨,他又向后看了一下,他们后面的是辎重队,有他们自己的优势,都躲在车子下面避雨。  陈鲁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北面,浓墨一样的乌云向这边滚滚涌来,一声声惊雷伴随着闪电,天地间已经成了混沌一片。  陈鲁感觉不妙,大喊:“胡春,离开车子下面。”  胡春的声音传过来:“知道了。”  陈鲁还要再说,朵兰一把把他拉进车子里。他身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陈鲁说:“我还是在边上待一会儿吧,看弄湿了车垫。”  朵兰不容分说,又是一把拉了进来。陈鲁说:“朵兰,你的功法比我厉害。这力气,也没谁了。”  朵兰说:“没看出来陈大哥这么财迷,宁愿淋着也不愿意弄湿了车垫。”  陈鲁发现,自己进到车里以后,纳兰一直在向车的一角蜷缩,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朵兰也发现了,说:“妹妹,你干什么?”  纳兰的脸有几分苍白,说:“没干什么,这雷太吓人了。”说着话,眼睛还是看着陈鲁,似乎有几分恐惧。  陈鲁已经感觉到了,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说:“纳兰,你要是怕我在这里轻薄你,我这就下去。”  话音未落,几人听到车顶上一阵剧烈的击打声。外面一阵阵马c驼的嘶鸣声。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们两个坐住了不要动。朵兰,照顾好你 妹妹。”  说完纵身跃起,向外面冲去,鸡蛋大的冰雹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所有的马c驼都在跑,有的拖着主人,有的自己在拼命地奔跑。再看后面,所有的辎重车子都离开了官道,四散奔逃,将士们也不知所措,就像是没头的苍蝇四处乱飞。电脑端:/  陈鲁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冰雹砸的一阵阵晕眩,他顾不上这些,向后队跃去,大声喊道:“胡春,紧急集合,不要管辎重,就像那边的人那样,抱头蹲下。”  胡春马上命令敲梆子,将士们醒过神来,蹲在地上的老哨长大喊:“就像我们这样,抱头蹲下。”  将士们照葫芦画瓢都蹲了下去,这时前面传来喜子的哭喊声。陈鲁赶紧向那边瞭望,发现李达的车子已经离开官道十几丈了,喜子和亲兵在后面追着。  车子已经掉进塔思河了,陈鲁大惊失色,赶紧飞身跃起,像一只大鸟,在暴风雨中冲了过去。  李达已经落水了,陈鲁没用功法,就像燕子抄水一样,把李达掠起,放到河岸,赶紧冲进大河,把车子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抱起来,跃到河岸,马和车渐渐地沉没了。  喜子他们已经过来给两位大人打上了大伞。陈鲁说:“中使大人,还有一些东西沉没了。”  李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都在这里了。”说着解开官服,陈鲁看时,一些重要关防文件都在他的官服里面裹着呢。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五十二,到大帐奉茶 陈鲁又是一惊,这位中官真是有常人不具备的镇定,他陈鲁也不行。  陈鲁刚要说话,突然想起来两位美女,大喝一声不好,急速向后面跃去。陈鲁的马车正在向来路奔去,一惊下了官道,向河边冲去,和李达的车子一样,车夫早已经不知道了去向。是朵兰在控制着马车。  陈鲁看不见纳兰,心里着急,顾不上多想,左手拍出天步三重,把马车死死拖住,纵身一跃,抓住马鬃,拉着车子走了回来。  陈鲁向里面看了一下,纳兰坐在那里向外面张望呢。陈鲁很生气,说:“为什么不跳出来?”  纳兰没说话,朵兰说:“也正好看一下你对我们二人的态度。”  陈鲁说:“胡说八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说,我还有什么好心?无非就是垂涎你们的美色而已。把你们救回来,好留着以后轻薄你们。”说完,也不赶车了,扬长而去。  这时冰雹已经停了,但是雨还在下着,没有减弱的样子。陈鲁来到后队,胡春已经在带领将士们救死扶伤了。龙刚也过来了,让胡春赶快把马c驼都找回来。前队也在往回找马c驼呢。  陈鲁说“龙刚,你先到前面去吧,我怕有人趁机袭击我们,我老人家在这看一下。”  陈鲁看了一会儿,大多数辎重都在,很少一部分倒在了官道外面,只有一辆车子掉到了河里。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都是被砍断了缰绳,心里不免赞叹一番。  陈鲁看见了胡春,说:“胡春,你这年纪是不白活啊。砍断了缰绳,马跑了,车子和辎重不伤,这真是太妙了。”  胡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笑得非常勉强,说:“陈大人,卑将丢人丢大了,以前真的经过这事,也砍断过马缰绳。可是今天就是没想到这里。是老哨长提出来的,大多数都是他亲自砍断的。兄弟们都被这一阵大冰雹砸傻了。”  陈鲁向老哨长走去,老七正在给他包扎,他的胳膊c脑袋都在流血。陈鲁吃了一惊,说:“老哨长,怎么伤的?”  老哨长就要起来见礼,陈鲁摆摆手。老哨长笑着说:“不知道怎么伤的,当时也没感觉到痛。还是不严重,严重了早就痛了。”说着露出了一个巴结的笑。  陈鲁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这时前面打出旗语,胡春说:“陈大人,龙将军将令,那边已经找到扎营的地方,我们这就派人过去联络。”陈鲁点点头,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  不一会儿,韩六儿过来了,说大帐已经立好。陈鲁走过去,陪着李达来到大帐。  陈鲁最要紧的一个活就是请符,他不管别人,自己请了五十张符篆。出来看一下,大暴雨已经变成了细雨。各大帐已经立好了。龙刚的亲兵来报,他去了议事大厅。  陈鲁拿着鬼符,韩六儿给他找出蓑衣和斗笠,喊着亲兵随陈鲁来到中军大帐。  见礼毕,李达把一张单子递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报损单。陈鲁看了一下,死了两匹马,失踪了七十四匹,骆驼失踪三只。损失车子两辆,其中一个是中使大人的,一车是过冬棉衣。士兵死一人,重伤七人,轻伤十一人。  陈鲁看完,没说话,递给了王大举。  龙刚说:“两位大人,卑职是这样想的,向两位大人请示。现在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们立上大寨以后,派出兄弟们到附近乡民这里找一下。是否需要知会当地的官府?明天还得再休整一天,我们还得为中使大人搞到一辆车驾。”  李达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马c驼有可能被乡民们弄去?”  龙刚坚定地点点头,说:“事不宜迟,迟了恐怕他们就弄走了。好在霹雳和婉儿都在。我想,过一会儿还有陆陆续续返回的马c驼。”  李达看着陈鲁,陈鲁说:“眼下已经是酉时了,官属也已经关衙了,想和他们通气也做不到,只好先去找。至于车子,关系不大,明天能买到就买,买不到中使大人先坐我的,到前面再买也可以。”  李达点点头说:“有道理,龙刚,你赶快安排人去找马,注意,一定不要和乡民们冲突。宁愿不要马了。”  龙刚出去,找到也速,让他把人撒出去,以西域兵为主,以一哨为单位,去寻马驼,蛮台和鲁哈图都带上。也速领命而去。  陈鲁感觉到又困又乏,告辞回到自己的大帐,刚想睡觉,韩六儿报告,有人求见,说着递过来一个名刺,是金朗。  陈鲁明白,这是为金元来的,虽然这是一个正派人,但这次一定是来者不善,躲是躲不掉的,陈鲁扎拽停当,振作精神,带着亲兵迎了出来。  雨已经停了,陈鲁向大营门口看去,金朗站在门里来回踱步,有几个随从钉子一样站在身边。  陈鲁紧走几步,两人寒暄几句。陈鲁心里似乎有几分赧然,说话的语气先气馁了,说:“请到大帐内奉茶。”  韩六儿吃了一惊,在他的印象里,来过几次客人,他的老大都没请到大帐里,这还是第一次,破例了。  金朗冷冷地说:“不必了,我来的目的,想必陈总制已经知道了。”  陈鲁说:“金公子,说起来惭愧,知道是知道,但是爱莫能助。”  金朗冷笑道:“现在陈总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有雨,正是得意之时,还有 你老人家不能做的事吗?在下希望念及我们还有些交情,放过家叔。”  陈鲁听他这口气不善,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对不住人家,说:“令叔违犯寰宇律法,是圣母法旨处理的,恕我子诚无能无力。”  金朗说:“陈总制,你可以随意说,我今天也不给你废话,在下就在你们大营外面等着,家叔回来之日,就是你们使团动身之时。告辞。”  陈鲁还是没生气,说:“金朗,你不要意气用事,你这可是违反了天律,要堕入轮回的。”l  金朗冷冷地说:“请便,你尽管使出你的手段来。”说完扬长而去。  陈鲁向他走去的方向看去,金鹏四兄弟也在那边。陈鲁的心沉了下去。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五十三、写满了幽怨 天黑了下来,晚饭的梆子响了。龙刚看也速的兵一个也没回来,不放心,派姚宝带着一哨兵去找一下。  不过一刻钟,姚宝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说:“大帅,外面有兵把守,走到大营外面不过十丈,就被射了回来。”  龙刚赶紧去汇报,李达明白,也速他们被挡在外面。他已经得到报告,下午有人来找过陈鲁。于是他马上让喜子去喊陈大人。  陈鲁本来没敢告诉李达,怕他担心,看金朗玩真的了,料想也瞒不住,说:“不用担心,这次虽然也是金家人,但是这老大是个正派人,不会乱来的。我子诚这就去和他们交涉。”  朵兰出来了,说:“陈大人,我和你一起去吧。”陈鲁点点头。  他们走到大营门口,回头一看,纳兰也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呢。陈鲁说:“朵兰,我们在交涉的时候,你到那边看看,咱们的兵是不是被堵在了了那里。”  三人走出去十丈左右,一队士兵张弓搭箭拦住去路。  陈鲁说:“让你们老大来。”  一个将军模样的说:“我们老大说了,没功夫见你。”  陈鲁笑了,高声喊道:“金朗,你怎么也玩这个小孩子的把戏?你困不住我的,昨天野仙观一战你们可能都知道了。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你要是执迷不悟,我老人家可真就不惯着你了。”  喊过一会儿,没有任何声息。朵兰说:“金鹏,你们不要作死,我虽然是你们的师叔,到最后也保不了你们,快退兵吧。你们这点兵有用吗?”  纳兰吓了一跳,拉着朵兰说:“你是谁的师叔?你”  朵兰说:“在对敌呢,孩子,有事回去闲下来再问。”转过身对陈鲁说:“我这就过去,看一下咱们的兵,他们不会对我下死手的。放心。”  这时纳兰死死地盯着陈鲁,令她奇怪的是,陈鲁点点头,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朵兰飞身一跃,向官道上冲去,一个将军大喊,放箭。将士们刚要射箭,有人喊了一声:“住手。”大家停下来。  朵兰像一只大鸟飞了过去。纳兰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又看了陈鲁一眼,火把的照耀下,纳兰的眼睛里写满了幽怨。  朵兰越过这些士兵,来到官道上,只看见不到一哨士兵。朵兰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人,也速他们呢?”  一个哨长模样的人说:“他们都被守备府扣下了,我们把马c驼扔下跑了回来,但是这里设了警戒,不让回去。这一定是守备府的兵吧?”  朵兰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说:“随我走。”几人上马,刚刚走到射程之内,一阵箭雨过来,朵兰赶紧拍出双掌,箭雨被阻住,但是有一人一骑已经被射翻了。  朵兰大怒,大喊:“挡我者死。”念动咒语,青龙剑在陈鲁身上飞出,向这边飞来。青龙剑一声长啸,劈了下去,一阵血雨,砍翻了数人,撕开一个口子,众人随着朵兰冲了回去。  朵兰让他们速回大营报告给龙大帅。自己向陈鲁这边跑来,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  陈鲁说:“这下子麻烦了,我们得赶紧解决金家人。明天好留着口水和官府扯皮。”  朵兰说:“陈大哥,不能再犹豫了,调兵吧。”  陈鲁说:“好吧,我要调一些怪兵。”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北海国倪溪声音传来:“见过尊爷。”  陈鲁说:“看到我的位置吗?下令都统,带领两万兵马,把围着我们的兵丁驱散,有敢负隅顽抗者,就地歼灭。”  “谨遵制爷法旨,一刻钟以后到。”然后没有了声息。  朵兰说:“陈大哥,看起来金家的弟兄五个都来了,扣住他们,让人来领。”  陈鲁吃了一惊,说:“朵兰,你怎么突然这么狠了,吓了我一跳。”  朵兰摇摇头说:“不是我狠,而是是时候给金家人一个教训了,这是一个机会,而且是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陈鲁点点头,明白了,这几个家伙,不知道正在坑爹。现在金孜活得灰溜溜的,再给他烧上冬天里的一把火。  陈鲁说:“他们弟兄五个,金朗的功法极高,不在金元之下,一会儿我对付他,你对付那四个,我还不知道深浅,你先试试他们的功法,到时候再说。”  听他这安排,根本没有纳兰什么事。朵兰心里明白,说:“先让我妹妹抵挡一会儿,等我们抓住他们再作道理。”陈鲁没出声。  没等纳兰回音,北海国的将士们已经到了,他们也不搭话,吹动海螺号,一批批队伍杀了上来。  金家兵吓了一跳,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时海怪们手持兵器,一阵大杀大砍,金家将士顷刻间土崩瓦解了。  陈鲁跃向金家兵上方,大喝道:“金朗,我老人家苦口婆心,你视作耳边风,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说着纵身跃起,飞向金朗。  其实陈鲁想多了,金家几位兄弟根本没有撤退的打算,他们指挥军士作顽强抵抗。五兄弟一起杀了过来。  金朗大喝:“你们去帮助将士们,这个陈子诚交给我了。”  陈鲁看他手里拿着一个铁饼模样的东西,向这边丢过来,银光闪闪击向陈鲁。陈鲁不敢迟疑,赶紧左手拍出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抵住银光。两道光芒撞击在一起,叮叮当当一阵响,黄光逐渐落败。  陈鲁 吃了一惊,这个家伙果然比金鹏有些手段。他的功法似乎和金鹏的不一样。金朗不慌不忙,加大了功力,银光疾如闪电向陈鲁击来。  陈鲁意念一动,橙色光芒随之而上,又是一声巨响,银光闪了几下,死命抵住,两道光芒斗了有一刻钟,不分上下。  陈鲁已经看见,朵兰姐妹和金家兄弟斗在一起,没有落败的样子,不想再纠缠,左脚踢出天步七重,空中卷起一道大浪,直接向金朗疾驰而去。银光一下子退了回去。  金朗大惊失色,纵身跃下尘埃,大喊:“陈子诚,敢不敢在地面较量。”  陈鲁哈哈大笑:“随你,在哪你也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的老子c叔叔都和我老人家较量过了。没看到你们金家有什么出奇的功法,你就等着去北海下吧。”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五十四、是非不分 金朗刚刚落地,平地又涌起一股滔天巨浪,金朗想再次跃起来,陈鲁不给他任何机会。  虽然陈鲁口口声声让金朗作渐鬼,但这都是他老人家说说而已。陈鲁不但不想要他的命,也不想让他受伤,橙色光推着巨浪向金朗卷去,向他兜头一撞,金朗一下子倒在大浪里。  陈鲁大喝:“绑上。”早有海怪过来,把金朗用铁索绑了。  陈鲁在他肩上点了一下,金朗霎时间瘫在那里。眼光迷离,似乎在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鲁赶紧跑过来帮两位美女。这边战斗也已经结束了,金家四兄弟给两位美女跪下了,也已经被绑的结结实实。  陈鲁飞出四个符道,在他们四个的脸上印上鬼符。对这些金家兵说:“你们都归建吧,从哪来回哪,不准擅自离队。”  他们也不管了自己的主子,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跑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这几个人的亲兵。陈鲁看了这五个弟兄一眼,一时还没想好送到哪里。  这时他看见那些海怪还站在空中,朝北海国都统喊道:“你们立了大功,班师吧。”空中出来一阵海螺声,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这时天已经晴了,陈鲁判断一下时辰,应该已经到了三更天了。陈鲁说:“金鹏,别人先不说,就说你,你是知道我的。我老人家常说的一句话你忘了吗?”  金鹏说:“没忘,你的四个字,别惹我。”  这很出大家意料,这家伙也知道好赖啊,陈鲁说:“金鹏,你这人还够聪明。不过话得说回来,你们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老人家已经通知地仙,把你们押到地府里受审。让律法说话吧。”  金鹏吃惊地看着陈鲁,带着哭腔说:“陈总制,至于这样吗?我们的亲叔叔被你抓起来,我们几个作为从子侄子就不该来问一下吗?”  朵兰大怒:“胡说八道,你这是来问一下吗?你这是兴师问罪,已经触犯了寰宇律法,谁也救不了你们。”  金鹏赶忙又给朵兰跪下,说:“师叔,看在你和家慈同门的面子上,饶过我们吧。到了郑希仁那里,我们弟兄五个断没有生还之理啊,师叔,救命啊。”  金朗大喝一声:“老二,你个怂包,不许求他们,既然我们来了,是好是坏,我们认了。大不了堕入轮回,还能怎么样?”  朵兰走过去,踢了金朗一脚:“看这样只有你算是金刚铁骨,不怕老黑的刑具呗?我们陈大人平时最看好你,说你识大体c顾大局。今天这件事来看,我呸,你更是一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蛋。你知道你叔叔是怎么被抓的吗?”  弟兄五个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朵兰说:“你们这个叔叔丧尽天良,他串通难竹道长劫持使团人马辎重,又专门把我抓了,你叔叔亲自把我关进了了风庵的地洞里。如果不是寰宇十方人马搜救,我几乎被杀。你们还有脸来讨个说法。”  金朗哈哈大笑,指着朵兰说:“师叔,你这是无中生有,我叔叔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弟兄最清楚。他平时与世无争,清心寡欲,潜心修为,怎么”  哈哈  没等金朗说完,陈鲁哈哈大笑:“金朗,你确实是一个糊涂蛋,鉴定完毕。你说的这个人是金元吗?我怎么也不能和他挂上钩。这些话你还是在追悼他的时候用吧,也可以写在铭旌上。我老人家反正也没事,就告诉你几句。”  “我不想听,用你陈子诚的话说,你自己留着作报告吧。”金朗大喊道。  “没关系,我老人家照说不误,你不想听就把耳朵塞上。第一,和使团过不去的团队里,就有金元的分。阿沙黑一次次冒充金元,没有他的允许,作为弟子,阿沙黑他敢吗?何况有证据表明,有的时候就是金元亲自出马的。”  金朗大喊一声:“不可能,陈子诚你血口喷人。”  陈鲁说:“这句话你就受不了了?稍安勿躁。这都没什么,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和尼姑有奸情。”  弟兄五个都抬起头来看着陈鲁,陈鲁看见这五张脸在火把照耀下已经变形了,疑惑c吃惊c烦躁中夹杂着恐惧,在眼神里表露无疑。  陈鲁说:“具体事情不变透漏。我就是不明白,怎么一些奇葩的事都出在你们金府,你们金府真好意思在这里谈天说地。好了,不和你们说了。让你们知道,你们死的不冤就行了。我老人家这就喊来老黑。”  “慢着,”黑夜中飘下来一个人。  陈鲁听出是金孜的声音,他连头都没回,说:“金孜,打架的时候总是看不见你的身影,战斗结束了,你也到了,和自己的孩子你也讲策略。哦,想起来了,你对自己的孩子下手更狠。男人嘛,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就得狠一点。”  朵兰看了金鹏一眼,他看自己父亲的眼神并没有怨毒之气。朵兰有几分诧异,这真的是一个孝顺儿子,呵呵了。  金孜说:“陈总制,犬子多有得罪,金某给你赔礼了。”说着深鞠一躬。  陈鲁不屑地说:“金孜,你少在那里打马虎眼,你这一礼算什么?你还没给我老人家见礼呢?我高你三级,你见我为何不拜?”  金孜一愣,随即明白了,说:“陈总制,你看这地面,全是大泥巴,我们的交情又不在这方面,下官也就没讲那些虚礼。 ”  陈鲁摇摇头,说:“错了,金孜,第一,这不是虚礼,这是寰宇十方的必备礼数;第二,我和你还没有那个交情,我老人家不买你的账。”  金孜无奈,刚要跪下,看见了朵兰姐妹,笑了,说:“陈总制,你是讲究礼仪的人,金某佩服。”  陈鲁大喝一声:“什么金某,你就这样和长官说话吗?”  金孜意识到自己又让他抓住一个把柄,说:“下官知罪,但是制爷得让下官把话讲完。圣女是寰宇十方官员,他的品级低我三级,也应该向我跪拜。”  陈鲁说:“这是你自己说的,也是你没事找事,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的智商,怎么当上灵界尊长的?也许真是贿选的。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你金孜拜一次不行了。我隆重地介绍一下,这是拙荆。”  金孜一怔,他的五个儿子也怔了。但是他们五个看见他的老子在点头,都很奇怪,金孜似乎知道,那你没事扯这个干嘛?谁知道金孜还在笑,说:“制爷,那你这位呢?她总不会也是你的夫人吧?”  陈鲁不愿意扯上纳兰,说:“金孜,今天你是要和我对上戏了,那好吧,我这就给老黑说话。”  金孜哈哈大笑,说:“你陈总制可不是这样的人,竟然也有理屈词不穷的时候。咱们是就事论事,制爷何必生气?” 更多请收藏【】! 混沌初分 七百五十五、发粪涂墙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天才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 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 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五十六、真糊涂了 陈鲁笑了,说:“你这个天天迈方步的人怎么也这么沉不住气了。慢慢说,天塌了还有大地接着呢,砸不到地下去。”  陈鲁以为是难竹道长的魂魄出了问题。他作为修仙之人,已经成了不坏之身,在地府已经几万年,没有了他的名字,陈鲁怕有人作怪。  地仙说:“阿沙黑的魂魄不见了。”  陈鲁舒了一口气,说:“不见就不见吧,他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倒是难竹道长,他去重生没有?”  地仙说:“已经完事了。制爷,小仙斗胆驳你一句,制爷真的弄反了,难竹道长掀不起大浪,这个阿沙黑可不是,他如果遂了心愿,寰宇十方就完了,我们都得被打回原形,堕入轮回。”  陈鲁吓了一跳,说:“既然这么凶险,为什么还被他跑了?”  地仙说:“小仙也糊涂着呢,正在让四将c二侠追查。”  陈鲁想了一下,说:“需要我老人家做什么?”  地仙说:“阿沙黑的功法极高,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辛苦制爷,阻止他到哈烈哈剌章府上。”999()  陈鲁的头上似乎响起一声惊雷,是那个阿沙黑,哈剌章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又是亦幻亦真。  “制爷,赶快去太阳屿找尊师。”说完退下了。  陈鲁大脑一片空白。只好请教朵兰。他发现朵兰眼里含着泪水,双唇紧咬,已经咬出血来。  陈鲁吃了一惊,说:“朵兰,你认识阿沙黑?”  朵兰说:“听你说过一百遍了,但是还没见过这个人,他在寰宇十方并没有什么名气。”  陈鲁满脸疑云,一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沉思一会儿,说:“那你这是怎么了?似乎很难过。”  朵兰勉强笑了一下说:“我有什么难过的!只不过难过你们地府,连一个魂魄都关不住,这不是有问题吗?你作为地尊,说不过去啊,有事的时候,你可是第一责任人。”  陈鲁点点头说:“那倒是,但是也没必要担心,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这就去太阳屿找阿德老师。”  朵兰说:“走吧,我们去见过中使大人,一起去。”  两人来到议事大厅,李达和一些将官都在等着。陈鲁把情况介绍了一下。把下一步打算告诉了李达。  李达说:“明天早晨走不了,和地方官的官司不用你去,把朵兰留下,让纳兰去。”  朵兰说:“中使大人,这件差事,我妹妹做不了,还得我和陈大人去。我去去就回来,陈大人办差就可以了。让我妹妹好好守着大营。纳兰,这里就交给你了。”  纳兰点点头,陈鲁说:“我们不忙走,过了四更天再走吧。”  李达明白他的意思,怕大营有危险,点头同意。  四更过后,陈鲁又在大营内巡视一遍,看各处都戒备森严,放心了,和朵兰一起来到太阳屿。  朵兰让陈鲁等一下,她自己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带着阿德走了出来。  陈鲁一见到老师,没等施礼就发起了牢骚:“怎么回事?朵兰只是一个圣姑使君,在太阳屿可以随意出入,我老人家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却偏偏进不得。这是怎么回事?老师,把这话转给圣母。”  阿德却躬身一揖,说:“见过制爷。”  陈鲁慌了,说:“老师,你这明明是在打我脸呢,说正事吧。朵兰都告诉你了吧?”  阿德说:“这真不是小事,地仙也太大意了。”  陈鲁说:“老师,我看地仙那么着急,感觉到也不是小事,只是现在我还没明白,这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吗?”  阿德向院里看了一下,指了一下阴凉处,几人走了过去。阿德说:“子诚,你的师父和你讲过一气化双峰吧?”  陈鲁有一次听到这几个字,还是一向都稳稳当当的老师阿德讲出来的,这才明白,这不是玩笑,说:“讲过,我以为是我师父要发疯。”  阿德郑重地说:“这几个字就着落在此人身上。”  陈鲁还在等着老师说话,看他又停住了,不用说,又是让自己去猜后半部分。  陈鲁说:“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一套,说话半吞半咽,似乎有多神秘。一个个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借以向世人显示,他是神仙。这样的神仙也太好当了。”  阿德也不生气,说:“兰儿倒是对你讲了不少,也做了太多,最后怎么样?泄露了天机,发了一个大昏,这就是规矩,把十方的一些事都告诉世人,那不乱套了吗?你们稍等,我去叫沈梦。”  说着走到门口,对一个士兵讲了几句什么。士兵向里面飘去。  陈鲁感到奇怪,说:“老师,你没有人家靖宇尊者的职位高,怎么敢这样去喊人家?”  阿德笑着说:“我不行,不是有行的嘛!”  陈鲁吃惊地看着朵兰,说:“你比尊者的级别还高呢?”  朵兰笑而不答,阿德指着陈鲁说:“糊涂,这次真糊涂了。”  这时候陈鲁才意识到,特么的,我老人家是他们的官长,我自己本身就是神仙。  哼  嘎嘎  都给我老人家悠着点,当心我发脾气!  沈梦飘了出来,赶紧过来给陈鲁见礼,他们只是有两级之差,不用行跪拜礼。阿德和朵兰都上前见礼。  陈鲁居高临下地问道:“沈梦,你都知道了?”  沈梦说:“回制爷的话,还 不十分清楚。请制爷明示。”  陈鲁说:“秘书监,你告诉他。”  这叫范儿,这就叫派头,也是权利的宣示。  阿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沈梦显然是吃了一惊,说:“郑仙长也这么不小心?制爷不要着急,下官作法。各位稍候。”一霎时不见了踪影。  过了片刻时间,沈梦现身,说:“请各位随我走。”说完跃向空中,几人紧紧跟着,在一条大河前停下。  陈鲁还没开天目,只好暗暗作法,向下面看去,大河边上一队队官兵拦住了一个人的去路。  这个人不甘心失败,正在上蹿下跳,忽然空中响起一声怒喝:“这是天罗地网,你不用挣扎,快回去吧。”  陈鲁说:“这声音我老人家这么听着像是支疯子?”  沈梦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他,说:“制爷也知道支秋枫?”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他陈鲁连天眼还没开呢?能认识这么高端的人。  他也没客气,说:“你的意思是这个支疯子很了不起呗?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他支秋枫的脑袋掉了也长不上。我怎么看着他和这个阿沙黑是一伙儿的。沈梦,还不快抓住他?你再不动,我老人家可要动手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五十七、行在 话音未落,阿沙黑离开河边,一道黑气向东边而去。沈梦赶紧作法,看样子已经追踪不到了,脸上见到了汗珠。  陈鲁大喝:“沈梦,刚才你为什么不下手抓住他?”  阿德过来在后面悄悄地扯了他一下。他没好气地说:“又干什么?你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跑了。沈梦,赶快看,他去哪了。”  沈梦不敢回口,说:“制爷,这是十几天前的幻像,下官追踪不到了,看他的方向,应该去了中土。”  陈鲁吃了一惊,说:“十几天前的?还是幻像?那你们都干什么来着?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废物,你沈梦就是一个废物,还是什么靖宇尊者。圣母怎么尽养了这么多废物!”  沈梦的脸变得红一阵白一阵。这就是一个菜鸟,这才是官场上十足的菜鸟。在官场上根本听不到这样的话。大家都是一团和气,心里骂你十八辈的祖宗,面上也气定神闲,面带微笑,这就是官员。  何况沈梦这是上万年的神仙官员,在太阳屿说一不二的官员,职级正二品官员,比各地的尊长还要受人敬仰。在这个菜鸟面前,就像在训一个三岁孩童。  阿德有心提醒他,怕还和刚才一样,给他一个没面子,没敢再说什么。陈鲁说:“朵兰,随我走,大堂山闭峰谷。”  朵兰说:“去那里干什么?”  “阿沙黑的老巢。”  阿德说:“你找不到,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尊者大人,我们告辞了。”  沈梦说:“陈总制好走。”陈鲁也没理他,纵身跃起,几人向闭峰谷疾驰而去。  大约一刻钟,他们来到了阿沙黑的院子。阿德让陈鲁他们稍后,自己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靴子。  朵兰说:“师父,这人已经死了,他还有生前的气味吗?这些东西还有用吗?”  阿德说:“子诚自然有他的道理。子诚。你认为这里有猫腻,是吗?”  陈鲁心里有气,他已经发现,这里面有故事,于是不客气地说:“师父,你们喜欢装糊涂,就随便装去好了。我们走了,告辞,不送。”  说着拉起朵兰就走。走了一段路程,朵兰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陈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  陈鲁说:“这是天机,能随便说吗?你尽管去猜好了。走,回使团。”  朵兰怔了好大一会儿。这一天,陈鲁怼天怼地,甚至骂人,这下子好了,毫不相干的朵兰也没逃掉。朵兰猜测,很可能和这个阿沙黑的逃脱有关。  其实朵兰也在怀疑这件事,似乎背后有一双手在安排这一切。  他们回到大营,已经是下午未时了,龙刚他们去交涉,还没有回来,哨探一会一拨儿回来报告进展情况。陈鲁把自己的差事汇报一下。  他想留下朵兰,自己去追踪。李达同意,让他速去速回。  陈鲁告辞走出来,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拿出靴子让他嗅了一下,他点点头。陈鲁大喜,飞身上马,回头看了一下,朵兰站在门口看着他呢。  不见纳兰的身影,在大厅里也没见到。  随她去吧。陈鲁走出大营,到了没人处,大青马腾空而起,向东南而去。陈鲁一路观看景致,真是向中土飞呢。一个个熟悉的地方匆匆掠过。很快,他就过了肃州。大青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东飞。  陈鲁吃了一惊,去哪里?莫非去京师不成,还是行在北平?  最后令他激动不已的c又心惊肉跳的的结果出现了,他来到了北平行宫的上空,这是在建的皇宫大殿。  这里正是午时,他回到了自己的国都,虽然是陪都,也令他激动不已。但是他有了难以名状的恐惧,这个阿沙黑在皇宫里。他要干什么?  这是自己的老巢,陈鲁不敢伏在琉璃瓦上观看,他想了一会儿,应该去衙门,只有找到知根知底的官员,才能打探出来。  但是他想了一下,竟然没有太要好的官员朋友。  现在最重要的是喂饱了肚皮,肚子在咕咕叫着。他走到粮米胡同,找到一家饭庄。走了进去。  店小二看他是一个人,也不愿意搭理他。陈鲁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大店。大店都是这样,陈鲁常年在外,知道店大欺客的道理。l  看你是单身一人,往往都认为,没有什么油水可赚。态度冷漠一些,客人就知趣地退出去了,免得被一个人占一个大桌。  陈鲁知道其中的奥妙,进去后在文袋里摸出一块银子,差不多有一两重,说:“给我长一个干净的雅间,两个肉菜,两个素菜,不吃酒,剩下的都赏你。”  店小二以为听错了,这可是一两银子,十个人能吃一顿有酒有肉的大餐。像陈鲁这样一个人,上再好的菜也用不了三钱银子。店小二似乎高兴的不知所措了,说:“客官随小的上楼。”  陈鲁落座,街面就在自己的窗子下面,向下一看,街上的人物街衢尽收眼底。陈鲁非常满意,慢慢地吃茶等菜。  这时陈鲁听见一阵阵筛锣声,由远及近传了进来。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街面,所有行人和摊贩都已经跪在地上,高喊神仙。  过了一会儿,一个四人抬的小轿子在一队兵丁的保护下c人们的簇拥下c打着执事走了过来。陈鲁走出去看一下楼下的座位,已经空空如也,只 有酒菜还在冒着热气。  这里也见不到店里的掌柜和酒保。  陈鲁摇头叹息,回到自己的桌上等菜。向下面看,人们已经疯了,高喊着各种口号,跪地不起,截住轿子的去路。兵丁大声吆喝,被随行的几个道士制止。  兵丁无奈,只好在前面开路,轿子还继续走着,也没看见法师出来,他已经坐在了轿子顶上,满头白发,挽成一个髻,留在外面的和长长的银色胡须上下呼应着,显得银须飘飘,仙风道骨。他手持拂尘,一言不发,微笑着向众人洒符水。  在众人的簇拥下,执事的声音一点点远去。  陈鲁等菜等的心焦,正在考虑是不是离开,总算是等回来了店小二。陈鲁非常不满,责备道:“为了看一个牛鼻子,竟然不顾了生意,告诉你们的掌柜,你们的酒肆该关张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五十八、说不清楚 这个客人不同于别人,出手大方,一下子就是一两银子,店小二当然愿意回答。他陪着笑脸说:“客官说笑了,客官不是当地人吧?这个酒店可以天天开着,这神仙可不是天天能见到的。小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可惜没挤进去,没沐浴到符水。”  陈鲁说:“这是什么人?大家这么趋之如骛的。”  店小二摇摇头,说:“不是人,这个绝对不是人,我们都叫他神仙。”  陈鲁饶有兴趣地说:“他是哪个道观的?跟在后面维持的那个是官员吗?”  “他是西山灵虚宫的玉虚道长,是东建省二徐宫的住持,特意被皇上请到了行在。那个官员是礼部祠祭清吏司郎中黄强。”  陈鲁听到这个黄强的名字,感觉很熟,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一个。他知道这个二徐是谁,又问道:“他有什么本事?值得你们这样?”  小二拉了精神:“本事大了,你是没见识到,呼风唤雨,移山倒海,腾云缩地,没有什么他不会的。”九九九)(  陈鲁哂笑道:“那么说旱涝一些灾害,他都能处理了?”  “能,当然能!为什么不能?这里的百姓全靠他保佑呢。他还有一个最大的本事,点石成金,烧炭炼丹。当然了,这都是为皇上做的。”  这时楼下一片声地喊店小二,店小二说:“我得快去了,还有一个菜,马上给你端来,客官慢用,小的得去照顾客人了。有事尽管叫我。”  陈鲁刚刚拿起筷子,大青马一阵阵嘶鸣。陈鲁顾不上管它,他现在必须要抓紧吃东西。可是没等吃几口,大青马又是一阵嘶鸣。陈鲁坐不住了,赶紧下楼,跑了出去。  大青马连连向他打着响鼻。陈鲁不解,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异常。刚想再上楼接着吃去。大青马使劲地嘶鸣几声,似乎很愤怒。  这时才引起了陈鲁的注意。他问道:“狗儿,有情况吗?”  大青马点点头。陈鲁心中一凛,说:“是刚才过去的那个人吗?”大青马高兴地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  陈鲁这才明白,这里面有他陈鲁要追踪的人。大青马看他迟迟不下来,着急了,大声嘶鸣起来。  他顾不上再回去吃饭了,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大青马向那一群人奔去。  在官员层层的保护下,四人抬小轿子,一直走进新修的宫里。陈鲁已经鞭长莫及了。只好下马等着熟人。他等了有半个时辰,看来来往往的官员没有一个认识的。  他不能再等了。  他有几分着急,大青马直接就落在皇宫这里。又在这些人当中示警,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玉虚道人。陈鲁赶紧走到守门将领那里,说:“本官要见皇上。”  这里是五卫亲军指挥使司的将官,一般的文武官员都不放在他们眼里。一个六品小官不合规矩地瞎咋呼,根本就没人理他。  陈鲁知道自己的这一声喊不合规矩。可是他没法不喊,他倒是想赞名,谁又能认识他呢?认识他的官员也以为他在万里之外的撒尔国,不会在这里的。  陈鲁不管这些,又大声喊了几句,一个将官跑了过来,呵斥道:“这里面是六部c九卿衙门,你懂不懂规矩,在这大喊大叫的。”  陈鲁是一个六品小官,也知道这是皇宫外城,这里是六部衙门,确切地说是五部衙门,刑部在夹道胡同那边和大理寺在一起。他想说找某个大人,可是一时不知道想找谁,直着脖子喊道:“我怎么不懂规矩,你去通报皇上,就说陈子诚求见。”  这个将官是一个卫司佥事,看他不懂规矩,又说不明白,大怒:“来人,把他送到五城兵马司衙门,审一下是不是冒充的官员。”  一些士兵围了上来。陈鲁也上来火大,喝道:“你们离我远点,我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惹我者,作渐鬼。”  这些围过来的士兵面面相觑,都把眼睛投向了佥事。佥事笑了,摆摆手,士兵们退了下去。  佥事说:“你叫什么成?你说的我明白了。皇上他老人家在那边吃饭呢。你过去找他吧。”  陈鲁心里明白,这是行在,陪都,自己又乱说话,人家又把他看成了疯子。于是他自己先笑了,说:“将军,我老人家知道你把我当成疯子了。皇上怎么能随便出宫吃饭呢?我告诉你,我想向皇上汇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迟了就来不及了,有人要行刺皇上。”  佥事吃了一惊,向掖门处看了一眼。一个身穿獬豸补服的官员走了过来。这是御史科道人员,就是监察人员。  他向陈鲁拱手一揖,说:“下官是当值的监察御史杜宾,请问你这条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陈鲁说:“杜大人,我老人家说不清楚,时间紧迫,你快让我去见皇上,玉虚老道有问题。”  这一声老人家让人心里不舒服。但是这是当值御史,一旦陈鲁说的是真的,这可就是泼天大案。他一个小小的七品监察御史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杜宾还是说:“请大人拿出证据。”  陈鲁火了:“我说过了,这事说不清楚。”  杜宾问:“那你最起码得告诉我,你是哪个衙门的吧?你穿的可是钦差服饰,乱穿服饰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这是僭越。”  陈鲁想了想,还是不能说,说了他们更得把他当成疯子了。他只好说:“ 我不能告诉你,你也别问了,你要是忠于朝廷,忠于皇上,就让我这就去见驾。”  杜宾火了,骂道:“你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不忠于朝廷c不忠于皇上?有事说事,没事滚蛋,这里是你可以胡说八道的地方吗?”  监察御史虽然是七品官,那是天子耳目,见官大三级,陈鲁当然明白,今天杜宾都算是好性的监察官员了。  陈鲁玩别的不行,玩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那真算得上是祖师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双脚蹬地,哇哇大哭,喊道:“完了,全完了,一会儿皇上被人杀了。”  这些人大惊失色。杜宾火了:“来人,赶快把他架起来扔到金水河去。”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五十九、玉虚大师 几个士兵过来就要架陈鲁,陈鲁还和刚才一样,踢着双脚大哭,这几个士兵猝不及防,被他一下子踢到了很远,直到金水河边上才停下。  几个士兵被陈鲁一脚踢迷糊了,糊里糊涂地飘过来,睁眼一看,都坐在了金水河边上,动一动就得落下去,都吓得哇哇大叫。  所有人,包括来往的官员都吃了一惊,赶紧安排人去救那些士兵。  陈鲁看也不看一眼,还是哇哇大哭。  人们越聚越多。  陈鲁有他自己的打算,就是想惊动里面的六部九卿衙门,人聚的越多,陈鲁那狼一样的嚎叫声越大。  这时从外面人们簇拥着一顶小轿走了过来,很多官员都跪了下去,喊道,见过太孙爷。  陈鲁判断这是皇太孙。他的哭声更大了,大喊大叫:“皇上完了,有人要弑君啊,你们不让我进去,就是同谋。”  这声音早已经惊动了太孙,他下了轿。  陈鲁远远地看去,十五六岁的模样,个子已经长成了,只是细高个,身穿娥皇缎子长衫,外套一个团龙坎背,头戴翼善冠。大热的天,扎拽的丝毫不乱。  他长得面白如玉,细长的眉毛下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透着一种坚毅和刚强。  陈鲁见过他,已经过了五年了,差不多变成一个大人了。他已经向陈鲁这边走来,一些人似乎在拦着他,他摆摆手,走过来。边走边问陈鲁:“你说的是真的?这话可不能乱讲的,你在哪里听到的?”  陈鲁哭着喊道:“太孙爷啊,你可来了,你赶紧进宫拦住玉虚那个牛鼻子,别让他靠近皇上。不管我说的对不对,这事总好办吧?”  皇太孙点点头,说:“依你。都说你是疯子,看你这样不像,你快回衙门吧,本座这就进宫。”  说着向一个随行官员递了一个眼色,急匆匆向里面走去。  这个随行官员留下,走到陈鲁身边,陈鲁认识他,这是户部尚书袁季,他赶紧磕头,说:“见过袁大人。”  袁季吃了一惊,说:“你认识本部堂各部尚书的称呼?”  陈鲁说:“我老人家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袁大人啊。”  袁季吃了一惊,说:“你是”  陈鲁赶紧示意他噤声。袁季点点头,递给他一个名帖,说:“本宪得进宫了,这是我在北平的住址,我酉正时分在府上。”  陈鲁看了一下地址,粮米胡同,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放在文袋里。  袁季进宫了,大家又围了过来,陈鲁不理他们,还是想找地方去吃饭,刚准备走,看见有几个人从宫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那边干嘛呢,那么热闹?”  有人告诉了他。这时在外面候着的轿子已经抬了过来,他刚要上轿,一脚里脚外的时候,向这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咦  啊  这个人出了几个怪声,随员们都在看着他,他退了回来,向这边看了一会儿,紧走几步朝陈鲁走来。  陈鲁看这人很面熟,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个。  这个人走过来,不顾众人,说:“这位可是陈大人?”  这一定是熟人了,陈鲁摆摆手,示意噤声。这人拉着陈鲁走出人群,向后面说:“你们先回府吧,一会儿本官自己回去。”  这人一边说,一边拉着陈鲁来到对边一家饭庄,两人谁也没说话。  饭庄的掌柜亲自迎出来,说:“黄大人,小的有礼了。”说着亲自带着二人来到楼上。  这时陈鲁已经想起来了,陈鲁的记忆里一向很好。这就是回京的使团副使黄强,刚才簇拥着玉虚道长的就是他。  两人来到一个雅间,黄强对掌柜说:“先来一壶好茶。”  陈鲁说:“好茶不忙,先上酒菜,我老人家不挑食,一碗煨得稀烂的鸭子和一个炖的稀烂的火腿,其他的你就看着安排吧。”  黄强说:“陈大人还没用饭呢?罪过,罪过。”说着示意掌柜,掌柜的走了出去。  黄强看门关上,跪下去,纳头便拜:“礼部祠祭清吏司郎中黄强拜见恩人。”  陈鲁说:“黄大人怎么这么客气?太外道了,我老人家糊涂,你们走的够快的,哪天回到北平的?”  黄强说:“我们倒是走的不疾不徐,也没有什么辎重,半个月就到了。倒是你陈大人,怎么也在这里?行人司的问起你,你怎么回答?”  陈鲁伸出大拇指,说:“黄大人真是一语中的,没法说,和谁说都说我是疯子,我也不敢说啊。老兄,我正好有话问你,你们今天给玉虚这个老杂毛护驾呢?”  黄强显然是吃了一惊,说:“陈大人何出此言?你认识他吗?”  陈鲁说:“不瞒黄大人,兄弟正是为了追踪他才到的这里。”  黄强吓了一跳,说:“这么说,你追踪的这个人也就是最近才到啊。而这个玉虚在去年就已经接进了北平,是我们吕部宪亲自到东建省接来的。陈大人会不会弄错啊?”  陈鲁沉思片刻,说:“黄大人,你是了解兄弟的,你想我们能错吗?”  黄强点点头,说:“陈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陈鲁说:“等我吃完饭,你把宫里的事和我说一下。”说着,饭菜已经上来了,两荤两素。  陈鲁说:“黄兄,你已经用过饭了,兄弟也不虚让你了。”  黄强点点头,说:“下官真的 想陪大人小酌几杯。”  陈鲁摆摆手,说:“改天再说,今天滴酒不能沾。你先吃茶吧。”  陈鲁不顾黄强的眼神,风卷残云一般,顷刻间把饭菜吃得精光。看得黄强目瞪口呆。这是哪个庙里放出的饿死鬼?  陈鲁早已经发现了黄强的表情,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黄兄,讲一下宫里的事吧,兄弟我洗耳恭听。”  黄强说:“下官明白陈大人的意思。自从这个玉虚大师做了道录寺的右玄义,几乎随便出入宫禁。他确实有一些功法,最善于导气,每天为皇上导气一次,皇上对他非常依赖。他还有丹药进给皇上,叫什么雪灵丹,皇上旦夕离不开此人。”  陈鲁大惊失色,喃喃地说:“完了,圣上糊涂了。”  这次轮着黄强吃惊了,说:“陈大人,怎么能这样说皇上呢?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陈鲁说:“黄大人,不瞒你说,圣上从来不信这些东西,有人进丹砂,被皇上当众杖责。现在怎么会信这个牛鼻子的话?黄兄,圣上现在身体如何?”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行刺 黄强摇摇头说:“下官官微职小,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知道?但是有一件事,臣下几乎都知道了。这两年皇上的心性大变,喜怒无常,经常杖责大臣,就连刘大帅都有了不是。原来金大人在世,还有人能谏阻,现在没人敢劝皇上一句。尤其是又传出了一些宫闱之事。皇上一次就杀了宫人三百多。”  说完叹了一口气。  陈鲁说:“我老人家的情况黄兄应该知道。有一点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想吃丹药成仙的门儿都没有。这是大热的东西,皇上已经中毒了。这是慢毒,无药可解。黄兄,我要面见圣上。”  黄强站了起来,踱了几步,说:“下官不信你,还信谁啊!下官经历了生死,见识了陈大人的手段,什么玉虚大师,在陈大人跟前一文不值。”  “这话说得对,黄大人是一个明白人。”陈鲁的老毛病犯了,脸上现出骄矜的神色。  黄强看在眼里,接着说:“过一会儿我进宫去找靳内相,他会有办法的。大概过一个时辰。不知道陈大人还有什么安排没有?”  陈鲁说:“事有缓急,我这次进京,主要是为了皇上的安危。袁季大人和我约过在酉正,没关系,时间还来得及。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去吧。”黄强急匆匆走了。  陈鲁喊道:“店家,来一趟。”掌柜上来,陈鲁掏出一块银子,说:“这个赏你。”  掌柜说:“黄大人已经赏过了。”  陈鲁说:“这是我老人家赏的,这个屋子,我想待一会儿,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掌柜接过银子,又上来一壶好茶,几碟茶点,退了出去。  陈鲁吃着茶,在理顺这件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掌柜的把他喊醒了。陈鲁看见有两个烟墩帽的使者躬身而立。  陈鲁判断是宫里靳友派来的。其中一个太监说:“陈大人,靳老爷有请。”  陈鲁谢过掌柜,不敢懈怠,赶紧随着两个小黄门官来到宫里。奇怪的是,没人检查他。陈鲁猜想,这靳友是秉笔少监,权倾朝野,宫里宫外哪个不巴结他,谁敢给他的客人搜身?  其中一个小太监向前面指了一下,说:“陈大人,我们老爷在文华殿候着呢,我们是外勤,就不送大人了。从这里过去,再转过那个假山,在一个红门里进去。”  陈鲁抱拳谢过,向文华殿走去。陈鲁虽然没到过这里,但是他知道,这里的规制和京师的宫殿差不多,走到这里,文华殿也就差不多到了。  按他们说的路线,走过假山,看见了红油角门。有几个带刀护卫钉子一样站在那里。  这些人也没盘查,只是敬了一个军礼,陈鲁也没回礼,径直向里面走去。在一处水池旁边,一个鹅卵石小道走过去,来到了一处抄手游廊。  陈鲁感觉有几分不对。正在迟疑,看见有几个女子在吃惊地看着他。  陈鲁心里一惊,这是后宫了,怎么搞的,他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不都说后宫戒备森严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陈鲁在心里笑骂道:“靳友这个阉竖,他可以在这里随便出入,我老人家可不行,能在这里会面吗?他不说是文华殿吗?这显然不是,这就是内宫。鉴定完毕。”  他想到这里,感觉不妥,转身就想走回去。这时候几个宫女已经大呼小叫起来。陈鲁加快了脚步,但是已经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没等陈鲁解释,一张大网罩了下来,迅雷不及掩耳,把陈鲁捆的结结实实。  陈鲁根本没当一回事儿,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去喊靳友,就说我老人家到了。”  根本就没人理他,过来一些人把他拖了出去,绑上以后,抬到了一个大厅里。  陈鲁感受一下这个大网,仿佛不是普通的网,难道是这个玉虚动手了?  这时人们簇拥着玉虚走了进来。他信步走到公座上,一边走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鲁。  陈鲁大喊:“阿沙黑,你真是阴魂不散,你想干什么?你要是对我们主子有一点点歹意,寰宇十方不会饶你,我老人家一定让你去堵北海眼。”  玉虚道长说:“大家看一下,他说的话你们懂吗?你们说他是疯子,山人告诉你们,他不是疯子,他是妖道,进宫行刺。”  这声音,不是阿沙黑又是哪个?陈鲁大喝:“阿沙黑,你要是一个爷们,咱们就别这么偷鸡摸狗的干。我们就来一个真刀真枪的对一架。”  说到这里,他运用功法,想解开大网,他尝试了好几种功法,对这个大网丝毫没有效果。他干脆不动了。  阿沙黑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他,看他放弃了尝试功法,笑着说:“你还有一点点自知之明,任你有千般功法,也打不开这个大网。你说吧,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陈鲁轻蔑地笑道:“这话应该我老人家问你。”  玉虚说:“这事我可不管,山人是出家人,慈悲为怀。有人会找你的。”说着就要出去。  陈鲁急了,说:“阿沙黑,我们好歹也算是熟人,你不能就这么把我扔到这里一走了之吧?”  这时忽然有人喊道:“靳内相到。”话音刚落,靳友已经走了进来。他和玉虚拱手一揖,玉虚站在了一边。  陈鲁知道这件事蹊跷,多数和这个阉竖有关,一声不吭,看靳友如何动作。  靳 友一脸的惊讶,扯着公鸭嗓c大惊小怪地说:“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几时回的北平?为什么不来找我?”  没等陈鲁回答,他又急匆匆地说:“你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让咱家怎么救你?你说吧,为什么要来行刺?”  陈鲁不说话了,这是阴谋,只靳友的阴谋。陈鲁久经世事,早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看一下他要干什么,要对他的救命恩人使什么坏招。  两边的宦官大声呵斥。靳友摆摆手,说:“陈大人,你一向能说会道的,几乎是巧舌如簧,为什么一言不发?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陈鲁说:“靳友,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樱桃王八犊子,告诉你,我有权保持沉默。”  靳友走过来说:“陈大人,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才听说你进宫了,至于为什么要抓你,我还真不十分清楚。本来这不是我的差事。我听说后,还是赶紧跑来了。我想,我还是能救得了你的。”  陈鲁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靳友,咱们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玩那个火葫芦了,有屁快放。”  靳友说:“陈大人,殿卫大人说你持械闯宫,意图不轨,证据确凿,你说别人谁能救得了你吗?”  陈鲁说:“那你还放着个臭屁干嘛?离我远点,一嘴的大蒜臭。”  靳友说:“陈大人,稍安勿躁,你让人家把话说完。那颗子母珠能救你。”  陈鲁半天没明白,说:“什么意思?你是疯了吧?什么子母珠?”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一、还我子母珠 靳友说:“陈大人,这样就没意思了。听雨峒那个守备拿了我们的东西,难道你忘了?”  陈鲁恍然大悟:“你的意思,这个什么狗屁珠子在我老人家这里。”  靳友说:“难道不是吗?用你的话说,我们都是什么狐狸,什么葫芦的,就谁也别打埋伏了。”  陈鲁哈哈大笑,揶揄地说:“靳友,你原来这么贪心啊,你这命回到了京师,你又惦记起财宝了。是有那么一颗珠子,让我老人家扔到轮回的五谷所里去了。”  靳友的脸一瞬间红透了,红的发紫,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有几分扭曲,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轮回的五谷”这件事是他一生中的噩梦,也是他这一声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他甚至每天都在幻想,知道这件难堪事的人都不在人世了,那样,这件丑事也就随着这些人埋进了坟墓。  可是时间刚刚过了一个月,就有人提起了这件事。这可是二十四衙门中最具实权的秉笔少监。他的公鸭嗓变了声,也不再装模作样了,大喝一声:“搜。”把站着的太监和小道士吓得一哆嗦,就连玉虚都吃了一惊。l  几个小太监拿过来陈鲁的文袋,把东西哗啦一下子倒在地上,悉心地搜检了一番,什么也没有。陈鲁已经看见,镇海珠和红珊瑚宝石都已经黯淡无光了,就像一个破石头一样,傻乎乎地堆在那里。  靳友有些气急败坏,说:“马背上有一个褡裢,去几个人搜一下。”  陈鲁连忙喊住他:“靳友,我老人家先告诉你,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的坐骑不是凡品,这你应该知道,不想死的,趁早离他远点好。”  靳友有几分疑虑,回头看了一下玉虚大师,玉虚大师点点头。靳有了依仗,腰杆子一瞬间挺了起来,说:“到了深宫大院,有神仙镇着,任你有什么功法也无济于事,去两人看看。”  陈鲁哂笑着说:“靳友,你这阉竖,真是没有气度,如果我是你,一定还要再装他一两天,直到把我老人家玩死为止。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想弄死我?说不通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一下子救了你两次。要不要我给大伙儿说一下。”  靳友已经恢复了平静,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把你弄死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的子母珠,拿不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字了。”  陈鲁说:“懂,我老人家替你说了吧,死去,奥,这是两个字。说实话,靳友,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胆量。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竟然还敢太岁头上动土,你的自信和底气来自哪里?是这个牛鼻子吧?告诉你,靳友,你祸不远矣。这次谁也救不了你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说:“少监老爷,死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听他说了没有,少监老爷死了,这句话可不是好兆头。靳友”  靳友喝道:“闭嘴,你这个奴才,乱说话,说怎么回事。是那个大青马把他们踢死了?”  不用说了,是去搜褡裢的几个小太监。陈鲁说:“靳友,你抢我话,我告诉四个字,别惹我。现在赶快解禳c破解吧,不然你”  旁边一个太监说:“怎么破解?”  陈鲁说:“笨蛋,没见识,先供上酒菜啊,两个菜是必备的,稀烂的鸭子和稀烂的火腿,记住不要北方的火腿。”  大家都愣了,这个是官员吗?是注水猪肉,山寨版的,怎么这个德行?还是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玉虚走了过来,踢了陈鲁几脚,说:“告诉你,小子,一些邪祟怪谲,山人见多了,你比他们能高明到哪里去?你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了。说吧,你口口声声喊我阿沙黑,你认识我吗?”  陈鲁说:“你不用再装了,刚刚靳友没进来时你已经承认了,这么多人你还想抵赖吗?我告诉你,阿沙黑,你要是敢弑君,就是寰宇十方的公敌,你的美梦还没等做就已经破灭了。”  玉虚说:“告诉你,姓陈的,山人圣眷正隆,为什么要弑君,我真盼着皇上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呢。倒是你,进宫来干什么?不是行刺是什么?靳内相,以山人之见,还是交给你们司礼监或者是交给东厂提督吧。”  靳友沉吟了一下,说:“这个差事应该是我们司礼监的,但是这就会惊动我们提督黄公公,他问起来不好说。不如就交给东厂吧。”  玉虚哈哈大笑:“怕黄公公知道你的子母珠,还是怕他知道轮回的五谷。随便你,但是有一点,不能弄死他。我想,你也弄不死他。”  靳友吃了一惊,狐疑地说:“难道大师真的认识他?”  玉虚说:“你看呢?记住我的话。”  哈哈哈哈  陈鲁看有机可乘,哈哈大笑。笑得靳友心里发毛,仗着胆子问道:“陈子诚,你笑什么?你”  哈哈哈哈哈  陈鲁一句话不说,只是笑个没完,一声比一声高,大家都愕然地看着他。  哈哈咳咳  靳友走过来,说:”笑够了?接着笑啊,说,有什么可笑的?”  陈鲁喘着气说:“靳友,轮回所小友,你真是傻得可爱,这你都没听出来,他明显在告诉你,他就是阿沙黑。你个大傻佬,樱桃小完犊子”  “是又怎么样?咱家喜欢他, 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鲁还是笑着说:“寰宇十方竟然有你这样的人,把祸害你的人奉若神明,却把你的救命恩人抓来设计干掉,你算是给我老人家上了一课?”  靳友一头雾水,看着陈鲁,指着玉虚大师,弱弱地说:“你是说他”  “你个大傻佬,我老人家凭什么要告诉你,我有权保持沉默。”  呃  靳友刚要说话,一个小道士进来喊道:“礼部黄大人在恭候老爷回銮。”  玉虚说:“排法驾到这个门廊前候着。”  说完又嘱咐几句,把拂尘一甩,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鲁一眼,飘然而去。  陈鲁心里感叹,这就是一个从八品的道录寺官员,呼喝朝廷大臣如同奴仆。靳友是司礼监秉笔少监,虽然只是从四品,但是朝廷一二品的大员平时也不放在眼里,看这样在这玉虚这里也和下属一样。  黄大人不用说就是黄强了,这是朝廷五品郎中,每天成了这个芝麻绿豆官的跟班了。这是深宫大院,他这个牛鼻子却出入自由。  一阵锣声,一片声喊道,“神仙起驾了。”陈鲁知道机会来了,大声喊道:“黄强,我在这里。”接着又连喊了三声黄强。  过来几个太监把他的嘴堵上了。  但是陈鲁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们说是文华殿。陈鲁不信。文华殿他们绝对不敢这么嚣张。陈鲁开始认为,这是后宫,看玉虚和这些小道士在这里随意出入,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些真男人不可能进到这深宫大内,还是在各大殿里。  喊了几嗓子,把嘴也给堵上了,陈鲁也不愿意再折腾了。随他们闹腾吧,还能把他闹腾死吗?  靳友说:“不管那些事,这个牛鼻子也不是天天在宫里,拖到后面,压豆腐,吃千层饼,随你们。记住,要干净利落。”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二、千层饼 旁边的太监又说话了:“老爷,那个子母珠可就找不到了。”  靳友说:“还找个屁,你能从他的嘴里掏出来吗?夜长梦多,一旦被主子知道了,我们一个也活不成。”  陈鲁听得真真切切,这是真的想要死的,连说话也不避他了。这人界也有压豆腐这个刑罚吗?正好见识一下。  过来几个人把陈鲁拖着,来到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陈鲁想,这既不是司礼监的处罚室,也不是提督东厂的大牢,这就是私人刑讯室。  这些人想把陈鲁的网子拿掉。陈鲁大喜,拿掉了这个破网子,他还怕什么?可是这些人鼓弄了半天,也用了刀剑,就是无济于事。他们失望了,陈鲁更加失望,知道这是仙家之物,就是阿沙黑的,等闲人是弄不开的,包括他陈子诚。  这个太监问:“陈大人,你现在说出来那个子母珠在哪?一切都来得及。”  陈鲁装作没听见,微闭着双眼,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靳友不耐烦了,说:“行刑。”  过来几个人把陈鲁四肢拉开平躺在地上,然后把这四肢都套上固定的铁环,陈鲁不能动了。这时一处角门开了,几个人搬出来几个袋子。看上去袋子都不算太重,都是能装一斗米的小袋子。  其中一个人把这个袋子押在了陈鲁的胸膛上。陈鲁感觉了一下,能有半石米那么重,哇,太重了!这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靳友说:“陈大人,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再费一遍口舌,你知道这是什么刑罚吗?”  陈鲁感觉到喘气费劲,说:“你们不是说了吗?这肯定就是你们说的,不是压豆腐,就是吃千层饼。我看更像是压豆腐。说实话,和地府老黑那里的有差距。他那压豆腐,一下子压下去,人就成了一张纸。”  这句话把大家说的毛骨悚然。靳友知道他这都不是胡说,但是怕跟班们不敢下手,喝道:“陈子诚,看起来你不当一回事啊。我几乎又忘了,你是有大功法的人,再上一块豆腐。”  有人过来又压了一个袋子。  靳友说:“告诉你,陈大人,这里面装的都是铅砂,是普通东西的五六倍重,别人有一块豆腐就够了,你得多加一块,压一晚上,你什么时候咽下这口气都没关系。等到验尸时一点伤都没有,就像是自然死亡一样,明天就说你畏罪自杀。”  陈鲁已经喘不过气来了,还是微笑着点点头,对靳友表示赞赏。靳友一时气沮,一跺脚走了出去。  旁边的太监走过来,神秘地说:“陈大人,你这么死了不划算的,不就是一个什么破珠子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靳友这人我们都了解,心狠手辣。我们也都反对他这么做,但是我们谁也不敢违抗。你快告诉他吧。免得我们也跟着受苦。告诉你陈大人,我从来没杀过人。”  陈鲁明白着呢,满满的都是套路,这是审讯时常见的套路,黑脸不行,白脸上。他试着调整呼吸,丝毫不起作用。他有时想不明白,在人界有时候他的功法一点也不管用,有时候就可以,这是为什么呢?  他不想再挣扎了,他知道自己有蓝腰带,没有人能要了他的命,索性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儿,靳友回来了,走到陈鲁身边,问道:“陈大人,这滋味怎么样。陈大人,陈子诚。”  连喊了几遍,也没有回声。靳友慌了,说:“这么快就死了?”弯下腰在鼻孔上试了一下鼻息。  靳友大怒:“你真把他弄死了,你这个奴才,你偿命吧。赶快撤豆腐。”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撤了下去  陈鲁明白了,他真的是在刑讯逼供。他们眼下根本不想要死的。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让他听见的,还是套路,无处不在。  陈鲁猜想应该有人向他身上泼水了,赶紧深呼了一口气,发出了动静。睁眼看时,提着水桶的那个人停在了那里看着靳友。  靳友说:“看我干嘛,人都醒了,你还在那拎着破桶干嘛呢?”  这人说:“不对啊,老爷,我还没泼水呢。”  咳咳  陈鲁赶紧说:“奥,是我忘了配合你,着急了,的确还没泼水呢。”  靳友打量了陈鲁一会儿,说:“老兄,看起来不多尝几个滋味,你不会随随便便就咽下这口气的。”  咳咳  陈鲁咳了几声,说:“最主要的是有一个滋味没尝一下,所以才不能就随随便便死掉哦。”  靳友说:“你尽管提出来,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一定成全你。”  陈鲁对着旁边的小太监说:“你们听一下,你们老大这么一会儿说了几遍救命恩人,谁听上去都以为他是知恩图报的人,我老人家表示服气。靳友,我告诉你,就是砍掉了你脑袋的滋味。哈哈。”  靳友也不生气,大喝一声:“伺候他,吃千层饼。”  几个人过来把他架起来坐在一个固定的椅子上,还是把他的四肢固定,过来一个人,端着一盆水,盆里泡着几张桑树皮纸,陈鲁明白了他们要干什么。  这么多年来,人们把各种酷刑都琢磨透了,到了刑讯的地方,任你是大罗神仙也不得不招。  这几个人捞出桑皮纸一张一张地贴在陈鲁的脸上,陈鲁感觉自己在一点点窒息。但是他心里已经有数了,靳友才舍不得自己死掉呢。 当然,交出子母珠,他也就没活路了。  陈鲁故技重施,把头一歪,装作没有了呼吸。靳友亲自去试了一下,赶紧下令拿掉桑皮纸。接下来,坐轮椅,穿心莲,各种各样的刑具都用了,一直到三更炮响过,才罢手。  陈鲁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c死去活来。靳友也失去了耐力,下令,明天劈柴煮茶点。陈鲁没明白什么意思,也不愿意去想。  靳友他们把他在这里一扔,留下看守人员,都去休息了。陈鲁也不管那些了,倚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看守的几个小太监哭笑不得,见过心大的,没见过陈鲁这样没心的。  陈鲁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有人把他推醒了。  陈鲁有些发懵,环顾一下四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大喊道:“刚才是哪个把我推醒的,我正在做美梦呢。是谁?还我梦来,不然我老人家要杀人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三、救命恩人 大家看他疯疯癫癫的,都面面相觑。陈鲁打量一下这些人,应该不是夜来这些人。这些人应该是行刑的。虽然打扮的也是普通的小宦官样子。  陈鲁看见他们手里的剔骨刀就明白了。  他们要把陈鲁劈柴吗?一定是大卸八块吧?几个人走过来,把陈鲁的嘴又重新堵了一下,一个人拿着剔骨刀走了过来,陈鲁使劲地动着椅子,示意他别过去。  这都是他们司空见惯的。不管他们剔过多少骨,劈过多少柴,也没见过急不可待地催促刽子手赶快动手的,一个也没见过,都是使劲地挣扎。  确切地说,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因此这些人并没把陈鲁当一回事。  这个人并没有拿刀刺向陈鲁的心脏,而是向陈鲁的肩胛骨刺去。在他落刀的一瞬间,一道蓝光闪过,紧接着是一声惨叫,这个刽子手飞了出去,摔在墙上,脑浆迸裂,呜呼哀哉了。  陈鲁笑了,说:“这才是肝脑涂地,见识了。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大家吃了一惊,赶紧有人跑了出去。陈鲁判断,这是给老大报告去了。  但是这一声惨惊动了外面,很快有人在喊:“那边怎么了,什么人在大喊大叫”声音不是公鸭嗓,不用说,这一定是宫里的带刀护卫。  这里马上出去两个人,大概是交涉了一会儿,没有了动静。  陈鲁这时候看见只有一个小太监,感觉有几分面熟,不知道是昨天见过的,还是以前。陈鲁问道:“小内相,我看你怎么这么面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这个人向外面看了一下,说:“陈大人怎么能记得奴才?奴才是靳老爷的小厮,在路上见过陈大人,知道你老人家是神仙,他们瞎折腾,陈大人是杀不死的。”  陈鲁点点头,说:“也难怪,想起来了,你叫小路。”  “陈大人还记得我的名字?”  陈鲁说:“当然记得?凭什么不记得?你看我刚才那么问你,其实我老人家早就认出你来了。说出来干嘛?这时候我说出来想和你套近乎吗?干脆闭嘴吧。”  小路说:“大人,小路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陈鲁说:“打住,你们老大说这几个字不下四五次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看这样你们老爷想尽快把我干掉,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小路向外面看了一眼。陈鲁说:“奥,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以为这不算是什么重要事。早知道你为难就不问你了。”  小路说:“真的就像大人说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小的以为,就是你知道我们老大的事太多了。”  陈鲁点点头说:“别看你年龄不大,却有思想,还能深层次考虑事情,你得进步啊。你现在多大了?什么职位?”  小路摇摇头,说:“不敢想进步的事,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进宫十四年,现在是司礼监听事,没有品级,未入流。”  陈鲁叹息道:“瞎了你这个人了,怎么给靳友这样的人当差?明天我上奏天子,让你做常随或奉御。”  小路笑了,说:“陈大人,你说的都是六品官,我和那个阶级还差得远呢。再说,我们老爷不说,谁说了也没用。还有,说句不怕大人生气的话,你也就快了。”  出来又笑了一下:“刚刚你还说,我是杀不死的,怎么又这么说?我告诉你,你们的靳老爷在人世间该谢幕了。”  小路说:“他们杀人的招法有的是,总之会把你弄死的。”  靳友带着人进来了,疑惑地看着小路,小路躬身而立。靳友看没什么异常,把脸转向陈鲁。999()  陈鲁说:“老伙计,你可是迟到了。我就奇怪了,你们是司礼监的,是二十四衙门当中最忙的,你又是秉笔少监,怎么能有时间乱跑。”  靳友说:“多承陈大人挂念,说实话,真的很忙,这一上午都不得闲。早朝,圣上见大臣,一直忙到现在。圣上去吃午饭了,还要休息半个时辰,我这才有时间出来。现在和你一样,也饿着呢。”  实话已经套出来了,现在是午时了。  陈鲁说:“你不要在骗我了,皇上中午从来不休息,满朝文武哪个不晓得?连那些近臣中午饭有时都吃不上。你还是骗骗别人吧。”  靳友笑了,说:“陈大人,你已经脱离体制了。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圣上已经大不如前了,中午不小憩一会儿,下午都批不了折子了。现在全靠神仙玉虚的丹药撑着呢。”  陈鲁点点头,表示明白。靳友笑着说:“他们都说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当然,他们哪有我了解你啊。你是可以用一把破刀片子就能砍死的吗?”  陈鲁也笑了,说:“知我者,靳友也。既然知道我是杀不死的,你们还挣扎什么?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靳友摆摆手,说:“我可不是来听你忽悠这些的。我是来送行的。我在百忙之中来送你最后一程。主要还是看在你是我的”  陈鲁抢过来说:“救命恩人。靳友,再可不要说这几个字了。救命恩人这四个字何等尊贵,没来由的被你糟蹋了。不用废话了,动手吧。”  靳友把手一挥,过来几个人,抬着一口大箱子。陈鲁说:“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扔到什刹海里吗?还是金水河?还是卢沟河,还是”  靳友赶 紧说:“停,停,你又要忽悠,刚刚已经被你套去了时辰。别的你也不用问了,怎么都是死,管他死法干什么?保证让你死得其所就是了。”说完对着来人摆摆手。  过来几个人把陈鲁装进箱子里,抬了出来。陈鲁感觉是放到了一个车里,咕噜咕噜地走了。  大概走了两刻钟,停了下来,陈鲁感觉到搬动箱子的声音。不一会儿,箱子落地了。有人打开了箱子盖,陈鲁感觉到这里很热。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可能吧这个大箱子弄出皇宫大院,你一个少监,太监二十四衙门的一把手也不行,一般的主子也做不到。  这时有人走过来看了一下,说:“怎么回事?这还是活的。”  一个人回答道:“老秦,你就不用管了,活的死的和你没关系,你就按着老大说的做就是了。”  叫老秦的这个人说:“不干,这是杀人,故意杀人。你们爱找谁就找谁吧,反正我不干。”  陈鲁明白了,这是宫里二十四衙门的尚膳监,他们想把他陈鲁扔进大火炉里烧掉,一了百了。这些人也太狠了,招法也够损的。这样看来,宫里死了个把人也是常事儿。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四、烧劈柴 这时进来一个人,没听见说话,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个人走了。  老秦没再反驳,陈鲁判断,可能是给了银子,有钱能使磨推鬼。  老秦说:“就这么绑着吗?”一个人说是。  陈鲁一听麻烦了,这个阿沙黑连这个法器都不要了,他不说不要我死吗?真是当面就撒谎骗人,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他操办的。  这里似乎没有什么人,应该是这位老秦把人们都支了出去。老秦和一同过来的几个人把陈鲁抬出箱子,给他蒙上眼睛。  陈鲁的堵嘴布被他吐了出来,说:“老秦,你这可是杀人了?和每次烧劈柴的可是两个罪过,这是要偿命的。”  老秦吃了一惊,打量他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就是想弄两个银子花,手头宽裕一些。你死后可不要缠着我。”  说完对着那几个人说:“你们自己把他塞进去吧。先把嘴堵上,一会儿喊起来咱们谁也跑不了。”  几个人抬起陈鲁向大茶炉子那里走去。正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外面一片声地喊道:“皇太孙驾到。”  这些人慌了手脚,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陈鲁。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些带刀护卫已经冲了进来,接过陈鲁,喝令这些太监跪下,拿着佩剑抵住了他们的脖子。  皇太孙已经走了进来。陈鲁心里门儿清,就是奔着他陈鲁来的,否则这金枝玉叶c天潢贵胄,不可能到尚膳监的大伙房来看一下。  皇太孙看了一眼,说:“真是陈子诚,来人,扶着上车,到文华殿,这里的一个人也不要走脱。赶快派人去捉拿靳友。”  陈鲁走出来,看到外面跪了一大片官员,其中就有袁季和黄强。陈鲁明白了。坐到车上到了文华殿。  皇太孙已经升座,大家跪拜完毕,没人看着皇太孙,都在盯着陈鲁。陈鲁裹在大网里一动不能动。  皇太孙说:“还不赶快给他松绑。”  这些人面面相觑,说:“我们都试过了,不中用,谁也打不开。”  这时靳友已经到了。皇太孙没顾上问他,只说:“靳友,你这个奴才,在哪里找的这个破网子,大家都打不开,你快点给他弄开。诸位臣工可能不知道,陈鲁是本座的半个师傅。”  陈鲁这时候一句话都不想说,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伤口和肝部都在隐隐作痛。  靳友跪下赶紧说,说:“回主子的话,奴才哪里有这个本事?这是玉虚神仙的。”  皇太孙说:“怎么又扯上了这个家伙?本座算是看明白了,宫里不管有好事还是坏事,这个牛鼻子都得横插一杠子,赶快把他给我找来。”  陈鲁说:“太孙爷,快给我老人家一口水喝。”  此言一出,大家都傻了,文华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还是靳友反应快,大喝道:“大胆陈子诚,大逆不道,竟敢亵渎皇太孙。”  皇太孙开始也吃了一惊,忽然笑了,说:“你们这些奴才都聋了吗?赶快喂他水喝。”  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文武们,接着说:“你们不认识他,不这样说话,我都得再重新辨别一下,是不是陈子诚。毕竟五年不见了,这是他的标配。告诉你们一句实话。他有时和皇上奏对时,一不小心就把这句话溜达出来了。”  陈鲁喝了一碗水,精神了不少,说:“多谢太孙爷。”  皇太孙说:“陈鲁,你的事黄强都告诉本座了,别人说你是疯子也好,目无尊长也好,本座都不信,一会儿和你去见驾。”  这时过来一个小道士,捣鬼了一会儿,陈鲁身上的大网子掉了,这人给皇太孙,跪拜以后,拿着大网子走了。  咳咳  陈鲁大喊一声:“呃太孙爷,咳咳别让这个小牛鼻子跑了。”  说话的功夫,小道士已经走远了。太孙一下子明白了,这些人都打不开这个破网子,他到这轻易就拿掉了,赶紧下令:“把那个小道士拿住,听候发落。”  一些人出去传令。  陈鲁过来给皇太孙跪拜,皇太孙说:“陈鲁,你别忙着拜,你这套服饰我们都不敢受你的礼。你就说吧,到底有什么大事让你离开使团回到行在。”  陈鲁说:“太孙爷,你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给袁大人他们见礼了。那怎么也不能无礼吧,尤其是袁大人,也是我老人家敬佩的官员。”  袁季过来说:“子诚兄,执平礼吧。”说着躬身一揖。  陈鲁大惊失色,说:“这可万万使不得。”说着还礼不迭。然后和其他官员都是拱手一揖。  大家都在等着他说话,当然,他们等待的是审理靳友。  陈鲁有些着急,说:“太孙爷,各位大人,皇上危险,这就是我回来的差事,我是追踪阿沙黑的足迹回来的。事不宜迟。”  黄强看大家一脸迷惑,知道又要把他当成疯子,赶紧说:“爷,诸位大人,下官已经把陈大人救我的事情奏报给了太孙爷。陈大人是神仙。这方面靳老爷一清二楚。他说的话下官相信。”  皇太孙立即下令:“把这几个犯官先看好,走,我们去仁智殿。”  众人赶紧起身簇拥着他来到仁智殿。  皇太孙让众文武在殿外候着,带着袁季c陈鲁直接进了仁智殿。  刚走到门口,黄公公把众人拦住,说:“小主子稍候,神仙正在准备给皇上作法。” 皇太孙看了陈鲁一眼,陈鲁说:“不行,主子,事情紧急。”  黄公公不满地说:“这是哪里来的一个六品官,米粒之珠也想放光吗?退下。”  皇太孙喝道:“你这个奴才,你知道是皇上要见他吗?你见到本座还敢颐指气使,滚开,我们要见驾。”  黄公公一下子跪在那里,说:“小主子,不要再难为奴才了。”  皇太孙说:“你们都是死的吗。把他给我架出去。”过来几个太监和侍卫,连说带劝地把黄公公弄走了。  “不要难为黄公公。”是皇上的声音。  这时皇太孙已经带人进来了。陈鲁看见玉虚离皇上不到五尺的距离,大吃一惊。这是礼制所不允许的,看了皇孙一眼,皇孙点点头。  陈鲁纵身跃起,挡在皇上面前,面对着玉虚神仙。  皇上很生气,说:“你是哪个奴才,如此无礼,来人,杖责八十。”  陈鲁回头看了一下皇上,笑着说:“皇上一向可好,是我子诚啊。一会儿再给主子磕头,现在先搞定这个牛鼻子。”  皇上看了一会儿,说:“真是你,陈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回来就作什么妖?”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五、盘道 陈鲁说:“在这大殿上哪有我老人家说话的份,还是让小主子回话吧。”  皇上也是一下子愣了,突然爆发一阵大笑,说:“陈子诚,你不在京师,都没人和朕打擂台了。你听听他说的话,没有他说话的分,还自称老人家。你先等一下,子诚,朕在做功法,你先坐那,陪你们小主子吃茶,完事了朕和你说话。”  这个语气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玉虚大师。皇上阴晴不定c喜怒无常,几天都见不到他一个笑脸,今天竟然这样对待陈鲁,可见平时多么器重啊。  说到这里  这时皇太孙已经走过来跪在宝座下面,说:“皇上,孙儿和玉虚有话说。”  皇上打量一下来的几个大臣,知道今天的功法做不上了。别人不敢劝,他这个宝贝孙子没有不敢的。这是皇上的眼珠,说什么话,皇上都高兴。  皇上说:“那好吧,你们说话,朕先去隔壁吃一碗茶。”说着过来几个宫女扶着走了。  陈鲁发现皇上的步履有几分蹒跚,眼泪下来了。正好皇上回头,看在眼里,没说话走了。  这时黄公公进来了,太孙以为又是来赶他出去的,喝道:“你赶快出去,不要来烦我。”  但是黄公公跪下,说:“小主子,奴才有话说,刚才有人来报告呃”欲言又止的样子。  “起来吧,什么事?”太孙感觉到了,他有急事。  黄公公站起来,在袁季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袁季赶紧走过来,对太孙轻声说:“那个小道士没拿到,他出来时就不见了踪影。”  皇太孙心里一惊,看了一眼陈鲁,陈鲁点点头,表示明白。陈鲁心里有数,就凭这些凡夫俗子,能抓住小道士吗?  皇太孙把脸转向玉虚神仙。  玉虚身穿八品道录寺青袍,不卑不亢地走过来,对着皇太孙施礼:“无量天尊,山人见过太孙爷。”  皇太孙站起来,打量了一会儿。陈鲁通过这个动作判断,皇太孙和他不熟。  皇太孙说:“世人都知道,宫禁重地,无事不得擅入,你一个八品前程,敢随意出入宫禁,该当何罪?”  玉虚躬身道:“太孙爷教训得极是。不过山人也要辩解两句,我们可不是随意出入,没有陛下旨意,谁敢随意出入?请爷明察。”  这一句话怼的好,大家都在悄悄地看着皇太孙,看他如何应对。皇太孙说:“你到宫中有何差事可做?在纷纷扰扰的世间做了何事?”  这不是随便问了,这是盘道了。大家都明白这个意思,别看皇太孙只有十六岁,已经学有所成,博众家之长,而自成体系。  玉虚说:“山人不管宫里乡间,云游天下c四海为家,以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承二徐大仙衣钵,普济世人。无论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天家c士庶,山人一体视之。此愚陋之言,太孙爷勿怪。”  还是不卑不亢,但是掷地有声。  黄太孙哈哈大笑:“你这牛鼻子,口口声声为天下苍生,好大的口气,本座只认你是走方郎中c江湖术士,每日奔波于市井乡间,只为赚诈钱财谋生耳。”  玉虚又一躬身道:“山人乃化外之人,平生只学道家之术,诓诈之术,从未涉猎,平时济民养气,分文不取,从未妄拿民人一线一缕。”  皇太孙冷笑道:“不取一线一缕?分文不取?本座问你,你饮食何来,衣帽何来?”  玉虚一时语塞,不由自主地把眼光投向陈鲁。陈鲁说:“禀皇太孙,臣有话问他。”  皇太孙看把这个能言善辩的玉虚问的哑口无言,心里得意,把手一摆,示意陈鲁自便。  陈鲁看得明白,玉虚不是理屈词穷,只是耐于情面,不能穷追猛打。讲盘道辩论,皇太孙当然不是玉虚的对手。  陈鲁没有时间和他啰嗦,开门见山问道:“阿沙黑,你到这里几天了?”  玉虚看了陈鲁一眼,说:“山人不叫阿沙黑,法号玉虚,到了行在已经快两年了。”  陈鲁也不理他,说:“我老人家对你说过,我们两人不管有多大的仇恨,都是个人的事。你也说过,我们会有一天一决高下。但是不能为祸人界。你如果弑君,寰宇十方绝不会饶你。圣母也会把你堵了北海眼。我建议,我们二人都离开这里,咱们找有一个地方,有事说事,怎么样?”  玉虚还是装糊涂:“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提醒你,在这里你也是一个凡夫俗子,没有任何功法,讲斗法你未必能胜。”  陈鲁笑着说:“你总算说一句和你身份相符的话。你还把我当做寰宇十方菜鸟。我老人家承认你说的对,我是凡夫俗子,到那时你别忘了,在一个有功法的鬼怪面前,我的功法自然激活,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别废话,把你的雪灵丹给我们看一下。”  这时候袁季明白过来了,大喊:“来人。”几个锦衣卫将士和殿中校尉冲了进来,袁季没敢下命令,看着皇太孙。  皇太孙说:“玉虚,你就按陈大人说的办,把你的丹药拿出来,我们去太医院验看一遍,我们都不为难你。”  大家都看着玉虚,他就像没听见一样,陈鲁这时发现自己的文袋里闪出光来,心里大喜,知道激活了功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玉虚。  皇太孙显然没有了耐心,说:“ 来人,把他的文袋拿过来搜查。”  几个校尉过去,一把夺过文袋。令人奇怪的是,玉虚一动不动,任凭他把文袋抢去。  陈鲁看了一会儿,心知有异,大喝一声:“不对,这已经不是阿沙黑了,保护皇上。”  众人向隔壁冲去,几个宫人已经昏倒在地,哪里还有皇上的影子。陈鲁捶胸顿足,大呼上当了。  皇太孙已经掉下泪来,说:“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陈鲁说:“这个已经不是阿沙黑了,这个才是玉虚,原来阿沙黑伏在他的身上,现在他已经劫持皇上跑了。”  话音未落,玉虚咕咚一声倒在地上。陈鲁看了一下,捆过自己的那个大网也不见了踪影,谁也没看见是什么时候没有的。  陈鲁顾不上这些,一跃而起,跑到大殿外面,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各处人马都前来报到。  陈鲁说:“阿沙黑潜进人主皇宫,意图行刺,现在劫持皇上,不知所终。你们撒出人马尽快找到。注意,他只是魂魄,本人已经死了。”  大家轰雷一样应了一声,退了下去。陈鲁心里焦躁,回到宫里,里面已经乱作一团。  陈鲁没理他们,径直来到皇上喝茶的偏殿,打量一会儿,发现了问题,喊道:“诸位请过来。”  皇太孙急匆匆走过来,问道:“子诚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六、救驾 陈鲁说:“你们谁见到黄公公了?”大家都说没见到。  这时镇海珠又亮了,陈鲁不敢在这些人面前拿出来,走到外面。帝尊的声音传来:“制爷,阿沙黑的魂魄想冲过防线去牧马山,失败了,又回到了大堂山一带,消失了踪迹。”  陈鲁说:“几个人?”  “就他一个人。”  陈鲁奇怪,这么说他并没有劫持皇上,那这屋里面作何解释?他说:“老胡,你立了一大功,先忙着吧。改天请你吃茶。”  陈鲁糊涂了,皇上在哪?不会是让这个老贼给杀了吧?他心里发慌,急匆匆地回到大殿。  皇太孙已经在等他了,说:“子诚大人,黄公公去了本座三叔的府上。”  “三王爷府上?”陈鲁狐疑地看着皇太孙。皇太孙坚定地点点头。  陈鲁当机立断,说:“马上提审靳友。”  早已经有人押着靳友候在外面,霎时间就押了进来。  陈鲁顾不上别人,跑过去一把抓起靳友,大喝一声:“靳友,说,你们和三王爷在密谋什么?说出来免你一死,否则灭你九族。”  这一声,不啻于一声惊雷,在大殿里炸响了,把所有人都一下炸晕了。  这陈鲁是真敢说啊,竟敢无中生有,扯到了三王爷。袁季和黄强听到后都是一阵紧张,看了一下皇太孙,也是一脸的惊讶。袁季喝道:“子诚兄,不要乱讲话,这是宫禁重地,你这是大不敬。”  陈鲁不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靳友。  靳友吞吐了一下,又闭了嘴。这是一个微妙的反应。  陈鲁刚刚还有几分咋呼的意思,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是阴谋。他走到校尉身边,仓啷一声拔出他的佩剑,在靳友的大腿肚子上就是一剑,扎了一个透明的窟窿。  剑尖刺在金砖上,火花四溅。  大家都吃了一惊,在大家的印象里,这陈鲁确实是一个文官,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竟敢在仁智殿动兵器,真是胆大包天,几个锦衣卫的将军跑过来。  皇太孙早看出来了,这里有故事,摆摆手,将军们退下了。  靳友一声惨叫,说:“我真的不知道,也没参与,他们确实在谋划什么,玉虚知道,已经谋划一年了。”  陈鲁转向皇太孙,说:“太孙爷,皇上危险。赶快弄醒玉虚。”  黄强不管他人,自己端着大铜盆,把里面的水一下子浇到玉虚的脸上,又喊道:“再端两盆水来。”  这时玉虚已经醒了,看大殿里站满了人,说:“你们是谁?皇上呢?”  黄强说:“你不认识我吗?”  玉虚摇摇头,说:“你是谁?”  大家面面相觑,黄强指了一下皇太孙,说:“这位你总该认识吧?”  玉虚看了一下,似乎是在辨认服饰,看这人身穿团龙大红袍,头戴七梁翼善冠,知道是一位王爷,看他的年龄,判断出应该是皇太孙,他跪爬过来,说:“可是皇太孙?拜见千岁爷。”  原来还是不认识。  陈鲁顾不上那些了,说:“玉虚,你是道士,是皇上册封的道录寺官员,你一向忠于皇上,现在我老人家问你,三王爷他们要干什么?”  玉虚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无力地问道:“皇上在哪里?”  陈鲁说:“我们正想问你呢。”  玉虚把头低了下去。陈鲁说:“你不要装死狗,不知道你和其他各方有没有打过交道,我告诉你,我是陈子诚。”  陈鲁说完看着他,他一脸的茫然。陈鲁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大骗子,什么特么的神仙!不管他了,转脸看着皇太孙。  皇太孙大喝一声:“把玉虚绑了。”  两个锦衣卫将士过来,刚刚抓住他的胳膊,只见这个玉虚微微一动,两员大将一下子飞了起来。玉虚把身子一纵,就要逃走。十几个带刀护卫把他团团围住。  皇太孙说:“死活不计。”  几个将军把剑就刺,叮叮当当一阵响,几个人的刀剑落在金砖上。  陈鲁吃了一惊,这家伙虽然不是修仙者,但是会一些邪术,足以能蒙骗世人。看他就要逃走,陈鲁纵身一跃,把他拖了回来,拿出一个鬼符,吹了一下,这张鬼符飘落在他的脸上,红光一闪,鬼符脱落,一张大符篆印在他的脸上。  陈鲁说:“绑了。”  然后也不顾目瞪口呆的众人,对皇太孙说:“你们慢慢审着,如果属实,发兵围上三王爷府。记住,要悄悄的,没有我老人家发的信号,不要轻举妄动,我老人家也怕他们狗急跳墙。或者销毁罪证,最后死无对证。”  皇太孙早已经从惊愕中醒悟过来,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在这生死存亡时刻,间不容发,说:“我们都听子诚大人安排,你告诉我们发怎样的信号。”  陈鲁不假思索地说:“看到我的大青马跑出来你们就冲进王府。我得先去把皇上护住。告辞了。”  说着拿着一个镇尺跑出大殿,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过来,陈鲁让它嗅了一下镇尺,大青马点点头。陈鲁大喜,飞身上马,直接向宫门冲去。电脑端:/  宫里面已经乱作一团。没人敢在皇宫大内骑马驰骋,殿中卫兵和御林军一阵哨声都来围堵。陈鲁不理他们,大喝一声:“让开,”一阵鞭子响,他冲了过去。  御林军就要放箭和火铳,有人过来传话,放他出去。传旨的没等说完话, 早已经不见了大青马。大家吃了一惊。  陈鲁在地面上飞驰而去,到了三王爷府,天已经黑了下来,在这里他下令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一处假山旁边落了下来。在人界就是这样方便,在其他九界,空中封得死死的。  陈鲁判断,皇上就在这里,他和大青马嘀咕几句,大青马找地方藏了起来。陈鲁纵身跃起,找到一处把守极严的一个小院,飞了过去。  他不敢在前面直接进去,纵身跃到后面,飞进去仔细观察,看见一个大厅门口,钉子似的站着带刀护卫,人们在传饭。皇上在这里,没错了。  陈鲁从上面跃到天棚上,倒挂金钩向里面看去,大桌子上摆满了菜肴,两边跪着文武大臣,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他的装束是亲王,不用说,就是三王爷。  坐在那里的正是当今皇上。陈鲁看他面色苍白,无力地靠在榻上。几个人正在给他布菜。  王爷说:“父皇,看一下这些菜肴,都是你儿媳监督着做的,都是父皇平时爱吃的,有的还是父皇儿媳亲自下厨做的。请父皇好歹尝几口,就算是心疼儿子c儿媳了。”  皇上冷笑道:“老三,你想毒死朕吗?你是朕的亲生骨肉,你为什么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东西?”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七、逼宫 王爷哭了,磕头如捣蒜,说:“父皇说哪里话,父子血脉相连,儿臣怎么能做那无父无君的c猪狗不如的事情。”  皇上说:“那就是了,既然这都不关你的事,你就把朕送回宫里吧。那么多政务在等着父皇呢。”  没等王爷说话,一个人站了起来,看他的打扮,应该是武官,三品武官。陈鲁判断,他应该是王府卫指挥使。  这人站起来,说:“王府卫指挥使孟奇见过陛下。”  皇上瞄了他一眼,说:“有什么话快说,那么多折子等着朕去批。朕偷懒半个时辰,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有多少个家庭流离失所。”  孟奇说:“皇上圣明。微臣以为,皇上年事已高,应该让儿子们分担了。臣的浅见识,皇上应该退居幕后,把大位让给各位王爷,陛下可以轻轻松松地作太上皇。”  皇上说:“好啊,这么多年,朕一直有这个想法,今天终于有人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你叫孟奇是吧,有水平,亚圣的后人就是不同凡响。你的意思是朕这就把太子从京师调过来禅位。行,你不错,好吧,朕禅位后,让新皇抬举你。”  陈鲁暗暗发笑,皇上就是皇上,这一军将的妙极了。  孟奇愣了一下,说:“皇上圣明,既然皇上说臣是亚圣之后,臣也就愧领了。那臣就引用祖宗的一句话:天下为公,惟德是辅。太子荒诞不羁,不修品德,不分五谷,文不能安邦,武不能统军,不能做天下之主。”  皇上顺着他的话说:“那你的意思就是二皇子了。那好吧,朕这就下旨,令二皇子进京继位。”  孟奇当然明白皇上的意思,说:“其实皇上心里明白。三王爷才是天命所归。”  皇上大喝一声:“朕什么不明白?就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敢在朕面前妄谈天命。孟奇,你祖宗教育的好!教育你弑君篡位,图谋社稷。你还有什么脸在这里数黄论黑?老三,这人口出狂言,大逆不道,你要还是朕的儿子,拉出去砍了,夷三族。”  这时在旁边跪着的王府官员都站了起来,只有王爷还跪在那里。  一个文官说:“皇上,臣是王府长史梁清,这个局面也不是王爷能掌控的了。其实你已经看出来了,王爷我们都已经被这些武官控制了。这时候皇上还是听一下众位大臣的吧。”  皇上大怒:“大臣在哪?朕这里怎么一个都看不见?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你们想杀了你们的皇上,尽管动手就是了。”  话音未落,孟奇从门口的护卫手里拔出佩刀,走到王爷身边,说:“皇上,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臣也不用藏着了,退位诏书已经拟好,只等皇上签字用宝。否则,今天我们就都得给王爷发丧。”  随即大喊一声:“都拿进来。”一些宫人捧着冠服走了进来。  孟奇对着王爷说:“王爷,今天就是你一句话,成也是一句,亡也是一句。今天你要是答应了,我们拥戴你为皇上。否则,今天我们就一道同归于尽。”  三王爷看到这明晃晃的尖刀,哆嗦了一下,说:“孟奇,孤带你不薄,你不应该这样对天家。”  孟奇大喝一声:“别废话,就等你一句话呢。”  王爷颤颤惊惊地站起来,刚要说话。梁清过来说:“王爷,请换上服饰吧。”  过来几人给王爷披上龙袍,戴上皇冠。王爷还是诚惶诚恐的样子,孟奇的刀剑还在对着他。  陈鲁看见又有一些宫人捧着东西进来,他赶紧从房梁上跳到门口,和这些宫人一起走了进去。  大家也没人注意他。  陈鲁哈哈大笑说:“孟奇,你是一个英雄,不就是杀人吗?赶快杀了王爷吧,就一刀而已,你把刀向下一压,一切都结束了。”  说着给皇上递了一个眼色,大模大样地坐在皇上身边,说:“皇上,这好东西你怎么不吃?糟蹋了这些东西,暴殄天物啊。我先吃了,恕臣不敬了。”  把几个菜搬到自己身边,在别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大快朵颐,犹如风卷残云,等孟奇反应过来,陈鲁已经干掉了两碗菜。  孟奇反应过来,喝道:“喂,你是干什么的?本帅怎么没见过你?你们见过他吗?这是我们府上的官员吗?”  陈鲁一边吃一边说:“别说话,哪来那么多未问题?一千万个为什么啊?我老人家吃饭时,不喜欢别人咋咋呼呼的,你吃吗?不吃先闭一会儿嘴,等我吃完了咱们在掰扯。”  孟奇大喝一声:“停,停,你是哪里来的?”  陈鲁又把一碗菜放到自己身边,满嘴食物地说道:“又来个问题,我老人家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  大家面面相觑,原来这是一个疯子。长史梁清火了,骂这些侍卫:“谁放进来的这么一个疯子?”  陈鲁用筷子指着梁清,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信手拿出一个银签剔着牙,说:“你看出来了?皇上说了,有水平,你别管我是不是疯子,我这就吃完了,掰扯吧。”  说着,又扯过餐布,在脸上随意地划拉一下,说:“刚才你们说到哪了?奥,要砍王爷的人头,继续吧,砍下来咱们再接着掰扯。我办事的时候一向反对别人打扰,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皇上,我老人家说的对吗?”  皇上伸出大拇指说:“有腔调。”  这时一个 人跑进来,跪在皇上身边说:“皇上,奴才把关防c御宝都请过来了。请皇上过目。”  陈鲁发现黄公公离皇上太近,向皇上递一个眼色,自己向皇上身边又凑了一下,说:“黄公公,你真是忠臣,是来护驾吧?”  黄公公看了一下众人。众人都无语了,这不但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傻子,在皇上面前竟然自称老人家。而且这还看不出来什么情况吗?  这个家伙是个白痴。鉴定完毕。  但是黄公公刚刚见过他,原来也认识,提醒大家:“王爷,这人是陈子诚,他也是从宫里来的。”  大家立刻就要围上陈鲁。  陈鲁说:“别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我老人家有话要说。黄公公,这么说我弄错了,你也是来逼宫的?”  黄公公已经站了起来,说:“陈子诚,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们都是为了皇上着想,皇上春秋已高,正应该颐养天年。这些繁琐的国事可以让王爷来分忧,这个道理你陈子诚不懂吗?”  陈鲁傻傻地说:“不懂。”然后就唿扇着鼻子,推了黄公公一把,把印章盒子一下子抢在手上,说:“你离我远点,一嘴的大蒜臭,不知道我老人家最烦大蒜臭?”  黄公公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推出去好远,大怒:“你放屁,我们整天伺候皇上,谁敢吃大蒜?把盒子还给我。”  陈鲁说:“那更麻烦了,皇上,这个黄公公身上有狐臭,这些年皇上是怎么过的。”  皇上配合地说:“没办法,忍着呗。”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八、尴尬 陈鲁夸张地点点头,说:“皇上听说过一句话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孟奇大喊:“停下,你们在干嘛?在说相声呢?”  陈鲁说:“不要打断我说话,没见识,这是相声吗?这是双簧。皇上,这个盒子明明是你老人家的,怎么让他拿着,还是让臣拿着吧。”说完,一声唿哨,大青马在窗外现身。  陈鲁说:“狗儿兄弟,到宫门口去晃悠一圈儿。”  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愉快地向外飞跑。这些人大惊失色。王爷向几个人递了一个眼色,孟奇拿出一叠纸,说:“陛下,我们已经起草了退位诏书,请皇上用宝。”  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喊杀声。王爷立刻站了起来,说:“父皇,我们真的要刀兵相向吗?那可就玉石俱焚啊?”  陈鲁哂笑道:“石头焚烧吧,玉不行。皇上就是玉。皇上要是有事了,天下的老百姓怎么办?倒是你们,如果是一下子都死了,那天下就太平了。”  皇上现在已经没有了恐惧,他已经发现,这个陈子诚有恃无恐,必定是已经安排妥了。  他哈哈大笑,说:“陈子诚,朕说过,你是天朝第一才子。”  王爷气急败坏,喝道:“孟奇,把这个疯子杀了。”  陈鲁一把拉过皇上,推到自己的后面,自己把这一面全部护了起来。剔着牙的银签子突然出手,飞向孟奇。孟奇身边的护卫反应很快,挥剑就去拨打。  哗啦啦  两个护卫的佩剑被打落在地,接着是一声惨叫,其中一个护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到了墙上,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墙被撞了一个大洞,人已经飞了出去,眼见是没命了。  皇上大声喝彩:“子诚,好功夫,你不用那么护着朕,你忘了朕是一员武将吗?这些人还不是朕的对手。”  陈鲁哈哈大笑,说:“皇上真是豪杰,臣佩服,但是皇上万金之躯,能和他们这些脏爪子动手吗?给他们脸了,臣先来,打不过的时候,皇上就可以放出手段来。”  皇上大声说:“好,你先放出手段来,死活不计。”  王爷痛呼一声:“父皇,你听信谗言,连儿子都不要了。”  陈鲁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脸皮厚的,我老人家奉劝你一句,乖乖地放下武器,你们父子割不断的亲情,我在皇上面前保你没事。”l  王爷大喝:“孟奇,杀掉他,你没听见啊。”  孟奇一挥手,上来几个将军,挺剑刺向陈鲁。陈鲁不但没躲,反而迎了上去,把脑袋往前一伸,说:“来,不就是砍头吗?给你砍,给你砍。”  这些人面面相觑,这时候喊杀声已经到了这个院外。人们也顾不来那么多了。黄公公大喝:“杀掉他,给小王爷换上服饰,他们进来也得俯首称臣。”  大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前提是得杀掉这两个人,当然,另一个是皇上。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个将军举刀向陈鲁的头上砍去。皇上一声痛呼:“子诚大人,你怎么那么傻啊?”说着闭上了眼睛。  叮叮当当  哎呀  咣当  一阵响声过后,伴随着一声声惨叫,皇上睁开了眼睛,四个将军飞向了四个方向,其中有一个落在皇上身边,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众人大惊,一时不知所措。  陈鲁喝道:“听说过这个武功吧?这就是江湖上失传了好久金钟罩c铁布衫。还有哪个想试试。”  说到这里,大喝一声:“跪下。”人们都看着王爷,王爷已经换上了龙袍,也不知道怎么做。  皇上确信已经安全了,感觉众文武也该进来了,威严地站了起来,喝道:“跪下。”话音未落,一队队将士已经开了进来。  领头的是皇太孙,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闻达的舅舅柳大帅。  大家不知道怎么行礼,太窄了,而且出现了两个皇上。  皇上下令:“王府男丁一个不留,全部抓到宗人府审讯,把这些犯官家属不论良贱全部收押都察院。等旨意责成三法司审理。子诚,随朕回宫。”  已经过了二更天了,大家都没吃饭,虽然这是破获了一个泼天大案,但是大家没有一个人显出高兴的样子,不管内心怎样,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样子,如丧考妣。  陈鲁心里明白,这都是给皇上看呢。人家后院着火了,虽然扑灭了,这火烧的是自己家,烧到了儿子的身上。  皇太孙和大家跪在乾清宫东大厅,一言不发。还是皇太孙打破了宁静,说:“皇祖,三叔自己不走正道,听人家蛊惑,自绝于祖宗。皇上奋起神威,免得祖宗基业付之东流。皇祖应该高兴才是。”  皇上点点头,说:“孙儿,你说的朕都明白,当年他就已经犯过类似这样的错误,朕给过他一次机会了。不说了,拟旨吧。陈子诚呢?他怎么没进来?”  皇太孙陪笑道:“皇祖,他的品级只有六品,不能到这里来,还有,他穿的是钦差的服饰,到这里会很尴尬,连孙儿都尴尬。”  皇上点点头说:“是这么回事。你问过他了没有,为什么回来了?使团到了哪里?”  皇太孙说:“陈子诚的事,我们得专门找时间让黄强说一下,因为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皇上通过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也感觉蹊跷, 说:“宣他进来。”  在一片声的宣陈鲁觐见声中,陈鲁走了进来。令大家惊奇的是,他手里托着官袍,只穿着一套内衣。大家大惊失色。  柳大帅大喝一声:“殿中侍御史,陈鲁大不敬,为什么不弹劾他?”  陈鲁以为他不认识自己。陈鲁心里门儿清,时间过了这么久,他和闻达的事柳大帅应该早就听到了。陈鲁玩心大起,一句话没说,向柳大帅走去,一边走一边穿上官服。  陈鲁走到柳大帅跟前,在那一站,一句话不说,大家都傻了,连皇上和皇太孙都傻了。  此时无声更胜有声。陈鲁穿的是钦差服饰,明明就是如朕亲临。  柳大帅怎么办吧?  柳大帅半天才回过味儿来,把眼光投向皇上,意思是让皇上解围,皇上似乎没看见,正在和他的宝贝孙子说话呢。柳大帅无奈,跪下去磕头。  陈鲁说:“不用请圣安了,起来吧。皇上好着呢。刚刚大显神威。”  说到这里,向皇上这边走来,说:“我老人家还得把这衣服脱下来,多尴尬啊。没办法,差事还没完事,今天晚上就得走。”  他走到宝座下面,山呼舞蹈,礼毕,皇上说:“子诚爱卿,平身,赐座。”  大家吃了一惊,这个皇上不同于他的前任,不用大臣跪着奏事,这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一般的时候是不赐座的,就连人称缁衣宰相的老和尚也不例外。今天破例给这个六品行人赐座,真是亮瞎了群臣的眼睛。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六十九、赏穿四品 皇上说:“差事还顺利吧?”  问完以后,看陈鲁面有难色,想起来刚刚孙子说的话,说:“朕明白了,不问了,等你们回来时,我们再做长谈。告诉李达c李先,朕想他们。”  陈鲁没敢坐下,赶紧跪下说:“臣谢过陛下,替两位天使大人谢过皇上,臣等不忘皇上所托,肝脑涂地额,皇上,我子诚也说套话了,皇上恕罪。等臣说完了,还有四个字:以报陛下。”  皇上笑着说:“这才是陈鲁。朕知道你在逗朕开心。朕已经想开了。”  陈鲁说:“这就好,这才是我老人家心中的皇上呢。陛下,是疖子早晚会出头的,没有什么难过的。”  大家吓了一跳,这个家伙又是一句我老人家,这是在御前奏对,他想干什么?  但是他们看到皇上在频频点头点,皇上说:“你好像话还没说完。”  陈鲁说:“臣还是那句话,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臣得连夜赶回,回去晚了恐怕有情况。”  皇上又嘀咕了陈鲁说的这句话,说:“朕懂了。陈子诚听旨,朕任你为广东省布政司右参议”  “皇上,老臣以为,陈鲁现在是六品职衔,骤升为四品官,恐怕给人以倖进之心。”皇上看时,是礼部的吕尚书。  柳大帅也赶紧跪下说:“陛下,臣附议。”  很多人都跪下附议。  皇上叹了一口气,也没让这些官员平身,说:“各位臣工说的有道理。任陈鲁为广东岭南道提刑按察使佥事,正五品,赏穿四品服饰。”  陈鲁一声不吭,袁季说:“陈鲁,还不谢恩?”  陈鲁说:“皇上,不是臣不谢恩,没法谢。臣今天就得返回,无凭无据的,谁会相信我老人家返回行在了。”  皇上笑了,说:“有道理,礼部赶快给他备好服饰和凭证。吏部,给他发放官凭,务必在今晚办妥。袁季,你派人告诉行人司,今天再给陈鲁报备一次。”  陈鲁跪下磕头:“臣谢过皇上,恭祝皇上龙体康泰,万寿无疆。”  “哈哈陈子诚也拍马屁,这世上哪里有万寿无疆的人?子诚,你还有什么事吗?一起说出来,比如,你的府上咳咳”  陈鲁说:“臣多谢皇上,臣家里还过得去。不劳皇上挂念。”  “据朕所知,爱卿应该有几年没回家了吧?朕下旨把家人都接到行在。”  陈鲁连连磕头,说:“皇上圣明,臣已经六年没回去了。皇上不用惦念,臣的家里颇有家私,衣食足以应付。”  皇上看见陈鲁的眼角上闪出了泪花,于心不忍,说:“那你也提一个要求吧,朕也好为你做点什么。”  “司礼监靳友的小跟班小路。”陈鲁一下子想了起来。  袁季说:“对,就是这个人让人传话给黄强的。放心,本官已经汇报给了太孙爷。只是还不知道给他什么官职。”  皇上不解,看着皇太孙。皇太孙简单地汇报一下。  皇上深受感动,说:“这才是忠臣,传小路进来。”  小路已经两滚带爬地进来了,跪在那里筛糠。  皇上说:“小路,你不忘别人恩情,通达事理。你救了陈大人,也就是救了朕,你说吧,要什么赏赐?”  小路抬起头来看着陈鲁。陈鲁说:“皇上,臣许给他作司礼监常随或奉御。”  皇上说:“那好吧,小路作司礼监奉御。”  小路谢恩走了,皇上说:“子诚,在土尔番起获的宝物还没到行在,已经到了延安府了,现在南北都在用兵,朝廷在修建宫殿,疏通漕河大运河,银子就像淌水一样,哗哗往外流,袁季就快上树爬墙了,你们立了大功。”  陈鲁赶紧说:“皇上,臣等不敢贪天之功窃为己有,这是皇上的洪福齐天,感天动地,否则,就在手边也够不到。”  这是陈鲁的真心话,他对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梳理一下,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就像是专门预备到那里等着皇上去拿。士大夫根深蒂固的思维:圣天子百灵相助。  皇上听着高兴,说:“朕已经明发邸报,昭告天下,你们三位天使加一等功,今天朕再加一项,你们三位臣工找一个贤良的子侄到国子监读书。”  哇,这可是难得的殊荣啊。陈鲁又跪下磕头谢恩。一切准备停当,这里应该上早朝了。  陈鲁告退,向袁季使了一个眼色,袁季也告退出来。  走到门外,来人接住。陈鲁摆摆手,示意他们等一下。说:“袁大人,失礼了,我老人家有事请教。”  这话说得袁季一怔,有这么和人家说话的吗,眼前站着的可是朝廷二品大员,皇上近臣。但是听过陈鲁和皇上的奏对,就见怪不怪了。  袁季说:“陈大人请赐教。”  陈鲁一下子愣了,这又回到了官场,在寰宇十方,这是约架的最佳方式,想一想笑了,说:“袁大人,我老人家想知道李先大人的老家住址。”  袁季一时没明白,说:“哪个李先,请赐教。”  又是赐教,能不能换一个词,一听见这个词就想动手,陈鲁说了一下。  袁季说:“你先随他们去领凭换衣服,下官这就去办,小半个时辰也就回来了。”  两人拱手一揖。  几个人把陈鲁迎进右顺门偏殿,换了衣服,拿好官凭和几件备用的官服,又给李达和李先备了几件官服。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了,递给陈鲁一张纸,说:“这是袁大人给陈大人的,他不能来送大人了,已经早朝了。”陈鲁早已经听到了细乐声和清脆的鞭子声。  陈鲁打开这张纸,上面一行字:管州黄土坎龙凤里。他小心地放到文袋里。  陈鲁告辞,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牵着马,在几个宦官的引导下,走出宫来。  回到驻地。已经是辰时了,使团正在拆帐。  陈鲁吃了一惊,问一下,已经过了三天了。怎么回事?过去三天了,还在原地不动?他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大帐,已经都拆掉了。李达正在车子旁边站着。  陈鲁赶紧过去见礼,打量李达这个新车,比原来的还要宽出去许多。其实这有些僭越。  李达先看到了他的崭新的绣着云雁的绯色官服,吃了一惊。  陈鲁早已经看到了李达的眼神。这事没法解释,只好把官凭从文袋里找出来。  李达又惊又喜,说:“恭喜陈大人。见到圣驾了?”  陈鲁把阿沙黑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把皇上的话带给李达,把服饰的事也讲了一遍,把衣服拿出来递给喜子。  李达哭着跪下,向东方山呼舞蹈。大家看得晕头转向。  朵兰姐妹早都出来了,看着二人,没人上前。  李达说:“这个阶级级别才符合你子诚大人,只是思颜大人这里”  哇!陈鲁一下子醒过神来,是啊,皇上欠考虑,李先才是五品啊,陈鲁赶紧说:“是啊,中使大人提醒的是,我子诚还是穿原来的官服吧。”  李达笑着摇摇头,说:“陈大人想抗旨吗?放心,本使就是那么一说,思颜大人是什么样人,我们还不了解吗?”  陈鲁看他说话似乎前后矛盾,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阉竖在敲打陈鲁,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即使官阶高过了李先,也是第二副使,水大漫不过船去。  陈鲁装作没明白,看韩六儿他们已经过来了,朵兰姐妹过来见礼,陈鲁上车出发。  他大致看了一下,马c驼已经基本都归队了。他躺在车子上,感觉这两天使团又有了状况,看这架势又被人家困了几天。他无暇细问,他目前需要补觉,还记挂着蛤蟆。虽然见到了真人,但是仙家住处,他还是摸不着路数。  走了四十里,翻过了几座山梁,沿着巨元河一直走,还是没走出了大峡谷,但是这里人烟稠密。李达打开地图,这里是养夷总督府的地盘,离养夷城还有不到五十里。  李达下令,全速前进,不论什么时辰,都到养夷城歇马。  纳兰奉命去通知陈鲁,没等到车子跟前,听到了陈鲁熟悉的如雷一般的鼾声,没去惊动他,回复了李达。  陈鲁正在蛤蟆的茅草屋,蛤蟆还在床上半躺着,但是气色明显好过上一次。  陈鲁见过礼,说:“师父,你把你的住处告诉我不行吗?我好好的非得在做梦中来,不知道你们怎么都这么变态。好在我老师的住址知道了。你还是显得那么神秘,显得你高深莫测吗?”电脑端:/  蛤蟆没理他,说:“几天没编虾篓子了?”  陈鲁笑了,说:“师父,你真是为了虾篓子而生的,鉴定完毕。你就不会说一个别的话题吗?风花雪月,诗词歌赋,鸡毛蒜皮,武侠”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陈鲁试探着说:“师父,我老人家把师母认下了。”  蛤蟆的身上抖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说:“师父,你连装相都不会,你明明知道了我说的是什么。还拿出这个眼神看着我。”  蛤蟆说:“别胡说,我的意思是,她就让你认了?就她那脾气,你是不知道。”  陈鲁摇摇头说:“没看出来,我看她的脾气好着呢,要不然能打入冷宫几千年吗?”  说着看着师父,师父的脸色已经平和,陈鲁接着问:“师父,那个金朗长得和你好像啊!”  蛤蟆看了陈鲁一眼,没出声。  陈鲁没了意思,说:“师父,你和金孜的功法相比,那个更胜一筹。”  “金孜。”蛤蟆坚定地回答。  陈鲁吃了一惊,说:“哇,师父,你这人还是蛮谦虚的。说实话,我老人家不想听谦虚话。人们都说,说话谦虚的人都说是谦谦君子,依我看多数是伪君子。他们在谦虚的同时,还是想让别人认可他,赞美他。我呸!”  蛤蟆没理他,说:“本来金孜不如我的功法。但是后来,我残疾了,而他又继承了尊长的衣钵,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排位 陈鲁说:“那完了,和你学了功法,学到顶,最后不还得是金孜的手下败将!阿德老师,你害我啊,你给我找师父你不找个厉害的,找这么一个废啊,错了,一个残废。”  蛤蟆没接他的话,说:“这些尊长,功法最弱的是难竹道长。你和他交过手的,金孜的功法在他的几倍之上。”  “哇,这个老色魔这么厉害,那就没有比他厉害的?”  “当然不是,你的一灭师父。”  陈鲁点点头,说:“你和阿德老师还算有人性,把我又推荐给和尚师父。师父,我这位和尚师父算不算得上寰宇功法第一人?”  蛤蟆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陈鲁急了,说道:“师父,不带玩深沉的,到底是不是?”  蛤蟆说:“子诚,你怎么这么性急?在十方尊长这里,你的和尚师父功法第一,无出其右。但是他算不上寰宇第一人,他最好的情况下也得排第三或第四。”  陈鲁听着正起劲,看他停了下来,陈鲁不敢再催问了,这是病人,说:“师父,这些不着急,以后我们慢慢谈。”  这句话很令蛤蟆意外,刚刚还急着问,转眼又不着急了。  蛤蟆自己一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子诚,我不累。”  陈鲁转过身去给师父倒了一杯水。  蛤蟆说:“第一的就是支秋枫和圣母。这两人在伯仲之间,功法深不可测。而且都是差不多一小劫不曾和别人交过手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功法。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谁才是老大。”  陈鲁吃了一惊,支秋枫他并不意外,跑到那么高的山上去疯,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从声音上判断,圣母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陈鲁问道:“不知道将来这两个人谁是我老人家的敌人?他们都有什么法器啊?”  蛤蟆说:“圣母有一个照世玉杯,几乎无所不能,可以这么说,寰宇十方没有这个玉杯的对手。当然,得有和它相匹配的功力。不过它已经有一小劫时间没在寰宇露面了。”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陈鲁想到自己的未谋面的老婆,看起来她真是圣母的弟子。蛤蟆接着说:“支秋枫的法器基本都给了金孜。”  陈鲁对这个非常感兴趣,说:“金色魔都传承了什么法器?”  蛤蟆看了陈鲁一眼,说:“先给你纠正一个词,金孜不是色魔,据我所知,他并不好色。他”  陈鲁哂笑道:“师父,你是啥眼神?娶了七房太太,还说不好色?你要是健康人是不是和我子诚一样,一妻十二妾才算是好色。”  蛤蟆正色地说:“这都是假象,包括紫云巅庄园。你去过他的云光府,他本来是挺低调的,这些都是计策,在当时是用来骗人的。”  陈鲁大脑电光石火一般的闪念一下,佑佑,这里有故事。  他装作不感兴趣,说:“师父,你扯远了,你说话好啰嗦,你怎么就不和你的弟子陈子诚学一下,一字千金。”  蛤蟆愣了一下,笑了:“还好没和你学。说正事,给他两个法器,一个是缚仙索,听说被你废了。还有一个是戒灵鞭。这个法器,只有支秋枫作尊长时见过,到了金孜手里,我们从来没见他用过。  那个缚仙索也是,只是他儿子用过,平时人们很少见到金孜和人交手。”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么说支秋枫手里还有法器。”  蛤蟆说:“那当然,缚仙索就有两个,他留下来一个,还有就是他赖以成名的法器,寰宇十方闻之色变的c能和照世玉杯比美的那个五色旗。”  陈鲁说:“行了,师父,你今天话说的太多了,改天你痊愈了,我们再聊这些法器。你先休息吧。”  蛤蟆摆摆手说:“不累,今天既然排座次,就一次给你排完它。这样你和尚师父前面就有两个了,但是和他差不多的还有两个,他们都不曾交过手,不知道谁能排到第三。”  陈鲁来了兴致,说:“师父要是还不累,就说一下。”  “韩一方,知道这个人吗?”  陈鲁点点头,说:“功法确实深不可测。另一个呢?”  “阿沙黑。”  声音不大,陈鲁听来,不啻是一声惊雷,把陈鲁惊得目瞪口呆。自己的老对手竟然是功法奇高的人,自己还每天都在惦记着杀掉他。好在他已经死了。  陈鲁说:“阿沙黑已经死了。”  这次轮到蛤蟆哂笑了,他摇摇头,说:“告诉你子诚,他没那么容易死掉的。寰宇最后的大戏得他来唱呢。”  陈鲁又想起了一气化双峰,这里一定有什么名堂,不为他所知的名堂。他问道:“师父,这个阿沙黑到底师承何人?”  蛤蟆反问道:“你陈子诚师承何人?”  是啊,陈鲁也在想,似乎人们都在有意识地灌输他一些功法,除了这两个正八经的师父,这个韩一方也算是一个。  陈鲁说:“师父,你们总是把我和这个畜生混为一谈。不会你也在传授他功法吧。”  “放屁,滚蛋。至于他的功法到底是谁教的,人们也只是在纷纷猜测,很可能就像你一样,梦中所学。你的和尚师父怀疑是支秋枫。”  北平一行的大网子,缚仙索,没错。陈鲁一下子跳起来,喊道:“师父你答对了,加一万分,他就是用的大网子罩住的我。支秋枫 ,有名门正派你不支持,你支持这么一个畜生。师父,你这个老丈人不怎么样。别让我有一天遇见他。哼!”  蛤蟆愣了一下,说:“你想多了。”  陈鲁一下子气馁了,说:“师父,我能排第几啊?”  蛤蟆说:“现在还排不上,你和尚师父下来就是天尊和万灵上人,接下来是仙尊c灵尊和帝尊,接下来不知道还有谁。”说到这看陈鲁一脸的失望。  他接着说:“把天步九重学到手,你就是寰宇第一人,没有人的功法能超过你。”  陈鲁说:“这话就有了几分吹嘘的嫌疑,第一,天步九重未必就那么厉害。还有啊,我老人家学会了,还有你们几个师父呢。师父都留一手的,我可是看到了猫和老虎。师父你又这么没人性。”  蛤蟆勃然大怒:“滚回去,编你的虾篓子去。”用力一推,陈鲁醒了。  是韩六儿在推他:“大人,已经扎营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一、老苏一 陈鲁向外看了一下,这还不到酉时,看着韩六儿。  韩六儿说:“这是养夷城,总督府官员已经在路上迎接我们了。我们扎营后去他们总督府吃晚饭。”  陈鲁下了车,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环顾一下四周。这是故地重游啊,几年前从这里回到天朝。对这个养夷城印象很深。养夷城处于乱石山当中,环滁皆山也。  人烟辐辏,总督府就设在这里。  陈鲁在回忆这个总督,应该叫吉提,那时候是同知,陈鲁回来时还没有行文,但是陈鲁已经知道他是总督了。  纳兰过来了,说:“大帐已经立好,中使大人传令,酉正时分出发去总督府。”说完骑马就走了,废话一个字都没有。  陈鲁走着去了大帐。蛮台等人正在收拾。朵兰也在。  陈鲁说:“朵兰,你不要管,让他们收拾吧,你和我出来说说话。”说着又走了出去。  朵兰跟了出来,说:“我知道陈大人想问什么。”  陈鲁笑了,说:“这都不知道,还算什么女张良?说吧,怎么停了这么久?”  朵兰说:“还记得石板村的苏一吗?”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说的是那个僵尸苏一?”  朵兰点点头。陈鲁说:“他应该是有些见识啊,见到我们不战而逃,怎么回来找后账呢?他是不是复辟了?”  朵兰说:“那倒没有。他来索要那个宝贝。”  当天由衙门出面,使团找回来了马c驼,准备第二天启程。当天晚上,龙刚等人非常小心,陈大人不在,怕出意外,在各处都贴上了鬼符。朵兰姐妹也不敢睡觉。  当然是纳兰不敢睡,朵兰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到了三更天,突然想起几声惊雷,整个大营都惊动了,哨兵看天空,万里无云,知道有情况,赶紧敲响紧急梆子。将士们迅速集合。  “找天使答话。”空中传来一个声音。  纳兰已经站在了中军大帐门口,喊道:“你是哪方怪谲,找我们大人什么事?陈大人忙着呢。”  “我不找陈子诚,我找你们正使。”  纳兰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的人就接见你?赶快滚,别等姑奶奶翻脸。”  这人哈哈大笑,说:“姑娘,你已经翻脸了。好吧,告诉你们大人,把我的宝贝还给我,我马上就走。”  纳兰一时发懵,说:“你还没报名呢,我们大人拿了你什么宝贝?”  “你赶快退下,找一个明白人说话。”  纳兰大怒:“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惹我者,作渐鬼。”  “哦?这是陈子诚的嫡传弟子,一个口气。”  纳兰大怒,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马头拐杖一声长嘶,凌空而去。这人一声惊呼:“显婆婆!”没了声息。马头拐杖飞了回来。  纳兰回头一看,朵兰站在后面。现在纳兰对朵兰也和原来的态度大不一样了。原来朵兰是她的保护对象,而现在,她知道朵兰就是一个修仙者,功法有可能要超过陈鲁。  朵兰说:“他是石板村的老苏一,来索要人参娃。”  “终于出来一个明白人,那就快还给我们吧。”这家伙还没走呢。  朵兰说:“苏一,我早都看到你了,你这个大僵尸,没事可别出来晃悠了。”  苏一显然是吃了一惊:“你能看到我?你不是使团的人吗?为什么开了天目。你身边这个女子是显婆婆的什么人?”  朵兰说:“开天目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吃了你的宝贝,当然是神仙了。”  “胡说,这个宝贝开不了天目。啊?你们把我们的宝贝已经吃了。”  朵兰一本正经地说:“笑话,说的多新鲜!那个东西是看着的吗?就像你一样,老财迷似的供着这个宝贝,最后我们吃了。再说了,这也没什么特殊疗效啊,只是能止血快点而已。总之现在是还不上你们了。你们说怎么办,我们照办就是了。”  纳兰嗷的一声:“美死他们了,是他们给的,又不是我们偷的c抢的,凭什么要回去?老怪物,要不要尝一下我的拐杖?不想尝就趁早滚蛋。龙大帅,让弟兄们都休息吧。”  龙刚下令解散队伍,回到大帐待命。两位美女也退回中军大帐。他们都知道了,这就是怪谲,这个大营他们是进不来的。没等他们走进大帐,大寨的栅栏上相继放出红光,二人相视一笑,回到议事大厅。  这才是她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李达说:“他们这是知道子诚大人不在使团啊,否则他们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尤其是这个手下败将,那时望风而逃,这次又自动找上门来,又是让别人给忽悠了。”  朵兰点头称是,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一句,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大家吃了一惊,难道是进了大营不成?  朵兰说:“纳兰,你们保护好大人,我去看看。”  将士们已经重新列队,火铳对着天空。龙刚看了一会儿,发现一根长管子接到了箭楼上,箭楼上只剩下一个哨兵。不用说,刚才的一声惨叫就是那个哨兵发出的,他已经被抓走了。  龙刚大喊:“箭楼上的,赶快下来,回到哨帐。”  这个哨兵已经瘫在那里了,那个管子就像是大象的鼻子,一把把这个哨兵卷起。朵兰看得清清楚楚,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啸,飞向箭楼,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斩断这根管子,哨兵坠落尘埃。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朵兰一刻都没停留,飞身跃起,拖着哨兵,稳稳落地。龙刚已经跑了过来,朵兰说:“赶紧让军医给看一下脉。”  龙刚赶紧退下,朵兰转身回大帐,吧嗒一声,抓去的那个哨兵被他们丢了下来,已经只剩下皮包骨了。血已经被这两个骷髅吸干了。  “告诉我,是谁吃了那个宝贝,把这个人交给我就完事,我本来就不想和你们为敌。要不然,我就困住你们,一个个的吸血,像这个哨兵一样,然后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龙大帅,接下来是你们的老大,就是那个阉竖,让你们西行计划成为泡影。”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二、够傻的 朵兰说:“吸血鬼,别硬撑着了,你这都是给你自己壮胆,你知道我们陈大人不在大营,否则借你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和你们总制叫板子。本姑娘刚才已经告诉你了,东西是我吃的,我跟你去就是。”  “你少来忽悠我们,你想勾引我先生吗?他虽然帅呆了c酷毙了,但是一生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们都知道,是你们的老大吃了。把人交出来吧。”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  朵兰咯咯笑了起来,说:“没看到你这里还有一位呢,你怎么还让人抬着啊?你的这位宝贝帅哥,你快自己好好地留着吧,再说我就要吐了。”  到了这时候,朵兰才真正明白陈大人为什么在打架的时候要说那么多废话,一点点就把人忽悠现了原形。还有一点,可以拖时间,一不小心就到了五更天了,也就安全了。  通过他们说话,朵兰判断,真的是有人忽悠他们,目的就是趁着陈鲁不在,把李达抓去。这个僵尸鬼没想到这里还有修仙者。朵兰看一下,差不多已经到了四更天了。  朵兰走到大帐边,全神戒备,突然,又是那个白色大管子伸向了龙刚。朵兰不敢迟疑,赶紧祭出青龙剑,抵住这个白色光,  白光迅速后退,一道红光从天上射下来,青龙剑一声长吟,化成一条青龙,向下俯冲,一摆龙尾,把大管子击得粉碎。  大营里一片喝彩声。纳兰也正在观战,吃了一惊。她无数次看过陈鲁用这把青龙剑,也没见过这把剑会这样。朵兰的功法真的在陈鲁之上,这是一定的。  青龙又变成了一道青光抵住红光,红光渐渐后退,眼看就要退出大营,一道粉色光向青光袭来,青龙剑死死抵住。  又是这个女人的声音:“你到底是谁,我的法器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报上名来。”  朵兰发现,他们说着,又加大了功力,青龙剑一声声嘶鸣,朵兰喊道:“你们马上就知道了。”说完左手一抖,一道蓝光冲了上去,叮当作响,对面的两道光极速后退。  两个人异口同声喊道:“圣姑使君!”  空中闪出光亮来,将士们看见了这个苏一,他没有一点肉c也没有鼻子的脸上,凹陷着两个黑窟窿,如果不是占据了眼睛的位置,没人想那是眼睛。  蓝光和青光迅速冲过来,青龙剑抵住那两个光芒,蓝光一下子扑向了苏一的身上。苏一赶紧向后面跃去,将士们听见刺啦一声,他的前襟被这个蓝光撕开。  大家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用蓝色绸布裹着把柄的c两寸长的小药锄。  尽管苏一躲的快,这个小药锄还是把他的衣摆整齐地割掉,苏一一下子长长了身子,高度比刚刚多了一倍。大家再看时,魂飞魄散。  苏一的身上没有一点点肉,全是一根根的骨架子,五脏六腑都露在外面,看见他的心肝都在突突地跳着,随着身体的增高,这些五脏也在一点点增大。  他似乎有意识地让官兵们看着,他的身体通体光亮。  官兵们已经没了魂魄,纳兰的惊叫声更影响了他们,他们吓得狼奔豕突。  朵兰大喝道:“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这一嗓子,大家停下来了,这意思是我们胜了,你们还跑什么?正是显示男子汉大豆腐英雄气概的时候。999()  大家又重新列队,准备助朵兰一臂之力。向天上看时,早已经不见了僵尸的影子。  大家看见朵兰向中军大帐走去,都涌过去,跪在前面,说:“朵兰姑娘威武。”  朵兰说:“有什么威武的?是陈大人的宝剑在帮我们。你们也都表现不错,休息吧。五更天了。”  转身一看纳兰也在大帐门口跪着呢,走过去训斥道:“妹妹,你来添什么乱?”说完拉着纳兰回到大帐。简单地向李达汇报一下。  李达说:“你们姐妹虽是女将,功法不在陈大人之下,本使何惧之有?这眼看就亮天了,我们能拔寨吗?”  纳兰摇摇头说:“中使大人,我到使团这么久,没看过一个早早缴枪的,打不服他们是不放下武器的。用陈大人的话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白天不会让我们走的。”  朵兰说:“中使大人,我妹妹说的对,阻住我们行程也许就是他们的差事。我认为先不忙下令,最后还得大人定夺。”  李达爽快地说:“就依你,再看一下情况,如果没有什么异常,就拔营。先不下令,休息一会儿,天马上就亮了。”  两位美女回到自己的大帐。纳兰说:“姐姐,你真的是神仙,今天我可是见识了你的功法。”  朵兰严肃地看着妹妹,说:“不管我是什么,都是你的姐姐,你记住了,我们是亲亲的表姐妹。你说你刚才的样子,成何体统?”  纳兰没明白,说:“姐姐,你怎么也像陈某人似的?这是妹妹我发自肺腑的尊敬,不由自主地表达出来,这很好啊。”  朵兰笑着说:“你这倒真是没什么,就是在向使团的全体人员宣告,我们不是表姐妹,我们是山寨的。”  纳兰恍然大悟,笑着说:“是啊,我是够傻的了。还得和姐姐慢慢学啊。”  朵兰似笑非笑地说:“错了,还是我傻。这可不是你一次说了。”  纳兰看了她一眼,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说话。朵兰说: “你也休息一下,我得去大营外看一下。”  纳兰说:“大营外?姐姐你不要命了?那个丑八怪不会放过你的。”  朵兰说:“巧了,姐姐我正想不放过他呢。晚上我不敢走,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现在亮天了,这是人烟稠密的地方,他们不属于人界,不敢撒野的。”  说完向大营门口走去,在里面时向大营上方看了一下,有两个人在上空伏着,已经是睡眼朦胧了。  朵兰悄悄地走出大营,示意哨兵不要噤声,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纵身跃起,直接奔这两人而去。  她走到他们身边,迅速出手,两人觉得浑身酥麻,一动不能动,但是能说话:“仙姑,不关我们的事,是我们都督让我们在这守着,有出来的就抓走。”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三、新老国主 朵兰问道:“一共有几处 “每隔两里地就有几个人,人数不定。我们这里最少,因为我们老大怕人多被你看见。” 朵兰说:“这意思你们两个比他们有本事了走吧,随我进大营。” “圣姑饶命,进去你们大营就没命了。” 朵兰有几分奇怪,看了他们一眼,说:“这就怪了,你们又不是鬼,怎么会怕鬼符” “圣姑应该知道,我们苏一国的不一样,有的就是人修成仙的,有的就像我们,是骷髅一类的修成的。” 朵兰没理他们,让他们隐身,把他们拉进大营,又点了几下,两个人瘫软在哨帐门口。 天已经大亮了,太阳都快出来了。朵兰回到中军大帐,李达正在准备吃饭。 朵兰见过礼,说:“他们真的在各地设卡阻拦我们。我刚刚抓了两人,我想吃过饭打上门去,省得他们晚上再来折腾。” 李达吓了一跳,说:“朵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是有些功法,但还不能和他们叫板子。” 纳兰说:“姐姐,这是苏一国的,苏一国我知道,还是我去吧。” 朵兰说:“早晨的时候我给你讲过了,妹妹,使团为大,我干掉了这个丑八怪就回来,你们放心,没事。有事了我就去找陈大人的兵。” 纳兰说:“中使大人,去苏一国没问题,新苏一不会为难我姐姐的,量他们也不敢。他们也知道陈大人的性体,他的夫人有一点点问题,陈大人都得把他们灭绝。” 大帐里面的人都吃了一惊,李达有些糊涂,陈鲁这一天天的在干什么一会儿这个,一会儿又是那个,没事玩暧昧呢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朵兰,她的脸上丝毫没有什么变化。 李达彻底傻掉了,什么意思我李达承认,他们那个世界我永远不懂。 吃过早餐,朵兰来到大营门口,说:“一个人跟我去石板村,另一个在这等我。” 两个人争着去,朵兰也没理,拉起来一个,说:“就你了,和我一起去。你在这好好待着,想玩花活,你的死期到了。” 哨帐里的士兵们正在吃饭,看她和人说哈话,都出来了,看了半天,没看到有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最后看她好像是拎着一个什么东西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这又是一个陈子诚。 朵兰按着这个人说的地方在空中走着,但不是石板村方向,大喊一声:“停下,你怎么回事这也不是去你们老巢啊” “我们大王不在石板村,你就随我走吧,一定会找到地方。”说着很快来到一个村庄,在一个小院落了下来。 朵兰看门口也没人站哨,两人直接进院,有人迎了出来,这人问道:“咱们大王呢” “去了石板村。” “夫人呢,我找他们有急事” “二坏,是新来的吗大王和夫人什么时候拆过单啊” 朵兰不再废话,拎着二坏向石板村奔去。到了这里,朵兰在空中观察一会儿,没看出有什么异常,落在尘埃,直接就向里面走。门哨把他们拦住,有人赶紧跑进去。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a;8cδbr/ 朵兰猜想,是他们看见了二坏,而不是他朵兰,由此判断,丑八怪两人没到这里来。 新国主韦全跟着出来了。说:“刚才大王派人来过,怎么你又来了。大王又有什么旨意” 二坏看着朵兰,不敢说话。 朵兰说:“韦全,你这人一辈子是当奴才的命。你刚刚当上苏一国主,谁还是你们的大王” 韦全狐疑地看着朵兰说:“你是谁你认识我” 二坏赶紧说:“大王,这是陈尊长夫人,她找你有事。” 韦全赶紧行跪拜礼。朵兰说:“这么说,你的原老大没到你这里来。” 韦全说:“没来,只是派一个人来,让我发兵,被我拒绝了。信都已经写好了,正准备派人送去呢。说着递给朵兰。” 朵兰看了一下地址,真是刚才的那个地方。 朵兰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能活到今天,他也有一手绝活,那就是善于藏匿,寰宇十方也追捕不到他。看起来只好等了,还得在大营解决。 朵兰说:“他发兵的对象就是使团,你出兵吧。” 韦全已经站起来了,吓的又跪了下去:“夫人恕罪,小的已经回绝,马上就派人送去。” 朵兰说:“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答应他。” 韦全狐疑地看着朵兰,说: “制爷夫人,你不知道我们老大的功法,在寰宇十方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他信上说陈总制不在,你们谁能制住他” 朵兰说:“陈总制能选你作国王,你肯定有过人之处。可是这个老大王阴魂不散啊,是时候一劳永逸了。” 韦全点点头,说:“真是,他一直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那只好毕其功于一役了。夫人说吧,怎么办” 朵兰把他拎到一旁,对他说了一会儿,韦全连连点头。 朵兰把二坏一下子丢过去,说:“就让他在你这里吧,他被我点了穴道,三天后如果还活着,穴道自解。” 二坏连喊饶命,抬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人影。朵兰已经回到了大营,这时已经是下午未时了。 朵兰走进议事大厅,大家才放下心来。朵兰把这次情况简单地通报一下,最后说:“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来的,我们应该做好准备,不能放走了这对丑八怪。” 李达说:“朵兰,你现在就调兵遣将,我们都听你调遣。” 朵兰连连摆手,说:“中使大人,我会什么调兵遣将还按每次那样调动吧。各自守好自己的位置就是了。妹妹,中军大帐这里还是你和王将军的,这里可是一点一毫都不能出问题。不管我在外面有什么难处,你都不要离开中使大人。” 纳兰笑着说:“放心吧,哪个再使调虎离山之计,在我纳兰这里也不好使了。” 遵照李达的指令,在申正时分吃饭,按战饭安排,大家饱餐一顿,精神抖擞地准备厮杀。 刚刚进入二更天,大寨四周的鬼符就放出光来,苏一国的到了。朵兰不慌不忙地走出大帐,来到大营门口,向空中望去。 韦全带着将士们围着这两个僵尸,大声喊道:“天朝使团搭话。” 朵兰说:“听着呢,你这个老怪,在哪里请来的救兵,意思是这个咋咋呼呼的怪谲比你的本事大呗” 一边说一边向外面移动。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四、假传法旨 苏一喊道:“把住各个通道,一个也不许跑掉,先干掉圣姑使君,然后把他们的老大抓住,你们就是大功一件。” 韦全说:“请问老大,我们立功可以,到哪里去受奖啊你现在都这样了,我们也不指望受奖了。” 苏一喝道:“放屁,我能平白无故地围住他们吗你说呢” “我想可能是报一箭之仇,再把那个宝贝要回来。说实话,看大王你这么器重这个宝贝,末将太后悔了。当时根本没当一回事,谁知道却是寰宇无双的宝物,请大王责罚。” “不责罚你们,刚刚说过,还要奖赏你们,这次你们是为天上效力。” 朵兰又笑了起来:“韦全,你是新国主,你不要听那个丑八怪忽悠。天上就是那几位尊长,你们老大能巴结上人家吗” 苏一已经站了起来,说:“圣女,其实我说的你都明白。你们围好了,看我的。” 说着,降下尘埃。落在大营外面的巨元河边上。朵兰纵身跃起,飘了出去。僵尸苏一已经显出法相,又是身高近两丈的骷髅一样的东西,浑身放出光来,但是穿着衣服,看不出来里面的东西。 他看到朵兰出来,一摇头,一道红光向朵兰射来,朵兰决不留情,抛出小药锄,一道蓝光飞出,抵住红光。 叮叮当当一阵响声,似乎是两件铁器的碰击声。 朵兰看见敌方的红光在逐渐败退,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对方又是一道法器向朵兰击来,朵兰加大功法,蓝光死死抵住两道光芒。 青龙剑趁势长啸一声,凌空劈下,僵尸苏一猝不及防,青光一闪,把僵尸一劈两半。 令人吃惊的是一滴血也没看见流出来,只见他的五脏六腑都被切成两半,在骨头架子外面晃悠着,但是一片也没落地。 一声凄厉的吼叫,两半尸身放出血红的光芒,一瞬间就合为一体。 朵兰吃了一惊,青龙剑丝毫不减力道,向僵尸拦腰斩去。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僵尸被拦腰斩断。 使团的官兵们看得目瞪口呆。青龙剑就像是长了眼睛,连续又斩了几次,把尸身斩为数截。 大营里一片欢呼,正在这时,僵尸哈哈大笑起来,一声吼叫,几个尸身段迅速合体,他的身高一下子又成了六七丈高僵尸,五脏六腑都放出光来,而且还震颤有声。 他放声大笑,笑的使团将士们都把持不住,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有无数的小虫在体内撕咬。 龙刚大喊一声:“学我这样!”说完捂住双耳,倒在地上。 正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惨叫,是那个女僵尸的声音。朵兰知道韦全已经得手,干掉了这个女僵尸。朵兰趁着僵尸苏一愣神的时候,驱动青龙剑,一下子把他的人头斩掉。 这个人头正在痛呼:“夫人!” 大家眼看着这颗人头向空中飘去。朵兰看得清清楚楚,他向韦全飘去。尸身也在随着运动。 朵兰再不迟疑,飞身跃起,双手平推,一道紫光射出,一直冲向头颅,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僵尸的头颅被击的粉碎。 朵兰大喊:“我是太阳屿圣女使君,奉制爷的法旨,把这两公婆速速送去北海下堵北海眼。” 空中有人喊道:“谨遵法旨。” 朵兰落下尘埃。韦全赶紧过来拜见,说:“你们在此稍后,本王去见一下中使大人。” 朵兰说:“算了,我们大人不得让你们给吓死。从这以后,苏一这个名字才真正属于你的。赶快把你们这个鬼怪拿走吧,在大营里坐着呢,被我点了穴道,和上午那个一样处置。” 韦全说:“谨遵法旨。”说着向大营里走去,很自然地走进去了。 朵兰吃了一惊,说:“你是人吗”七八中文柒捌 韦全笑了,说:“当然是人,确切地说,是修仙者。这就是制爷为什么让小的作国王的原因了。陈夫人,告辞了。” 他说完一抬头,发现纳兰在向这边看呢,赶紧躬身施礼,说:“见过二夫人。” 纳兰勃然大怒,说:“找打。” 韦全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说:“告辞了,两位夫人。”带着将士们匆匆撤了。 朵兰向陈鲁汇报时当然把一些细节省略了,最后说:“陈大人,我假传圣旨,你不会怪我吧” 陈鲁摇摇头说:“不但不怪你,我老人家还要表扬你,朵兰,我的两必杀,你是知道的,这样的人不堵北海眼,没有天理。你的那些黑兵宠物呢为什么不用他们” 朵兰说:“这次有帮手,你的新兵苏一,别人就用不上了。陈大 人,你这次怎么不问我是不是他们的首领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就是开个玩笑,你真的是他们的首领,这个大营你可进不来,你是人,这个是不容置疑的。” 朵兰说:“你该走了,中使大人在那边等着了。” 陈鲁打量一下大营,又从文袋里拿出有几个鬼符让朵兰派人贴上。 朵兰看他不放心的样子,有几分奇怪,想问一下,话到嘴边上,咽了下去。 李达率领文武,也没打执事,吉提已经出了大门外,和各位见礼,专门跑过来给陈鲁单独见礼,说:“一别数年,陈大人还是风采依旧。” 陈鲁说:“去去,别扯淡,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官场语言不过你的身子比以前更结实了,这说明你不是一个官僚,还是不忘本色。” 吉提说:“谢陈大人夸奖,怎么,今天晚上我们比划比划吧” 陈鲁说:“饶了我老人家吧,那次和你比划的吐了一晚上,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两人哈哈大笑。李达听通译在给他翻译,放心了不少。 吃过晚饭,文书和参军办理好过关文牒,几人坐在一起吃茶。李达说:“吉提大人,你们是老朋友,多聊一会儿吧,大营没有官长,本使就先回去了。” 吉提说:“陈大人,你稍候,下官先去送一下中使大人,回头和你说话。”陈鲁点点头。看了李达一眼,李达也向他点点头。 吉提回来后,把下人全部摒退,和陈鲁密谈了一会儿,到了二更天,陈鲁告辞回营。 陈鲁回到大营,没直接进大帐,又在大寨周围巡视一遍。正好遇见龙刚。龙刚吃了一惊,说:“陈大人感觉不太对劲吗”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五、养夷城 陈鲁说:“还不清楚,让兄弟们警醒点就是。” 说着到了议事大厅,闲话几句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三更的梆子刚刚响过,大营传来一阵嘈杂声,熄掉的火把又重新亮了起来。 陈鲁赶紧跃出大帐,哨兵们正在栅栏那里和外面的人在对峙。这些人穿着统一服饰,没有拿着兵器,不像军队,又不像家丁,在栅栏外步远,躬身施礼,没有拉开厮杀的架势。 陈鲁看了一下,不到一百人。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是邪祟怪谲,鬼符对他们没有作用。将士们也都进入了状态,看到这样,放下心来。 龙刚自己要过去,也速不同意,阻止了龙刚,他自己走了过去。在大营门里面说:“你们是哪里的兵丁到我们大营有什么事吗” 讲的是西域话,有人说:“请通报天使,有人求见。”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说的是汉话。 也速改为汉话说:“没问题,但是你得说出来是谁吧要不然我们怎么通报” 这人说:“你就说是王夫人请见。” 陈鲁已经到了跟前,说:“你找哪位天使,是不是我老人家”说着打量一下这个女子,年龄在二十多岁,挽着一个高高的发髻,穿着右衽的服装。陈鲁猜的差不多了。 他一直有预感,于是又加了一句:“我是陈子诚。” “拿命来。”这个女子不再废话,纵身跃起,手持宝剑刺了过来。首发78 陈鲁说:“你别忙,你说你就是急性子,打架你忙啥” 这话一听,以为是多年的熟人。王夫人愣了,说:“你认识我” 陈鲁说:“早有耳闻,说万灵上人有一个宝贝外孙女,知书达礼,美若天仙。哦,错了,本身就是天仙。还说你性子急。你看,果不其然。” 王夫人又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句话,说:“油腔滑调的东西我夫君犯了你什么你就下狠手让他堵了北海眼,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怎么活” 陈鲁听明白了,说:“这么说你真的就是王源的老婆都说你知书达礼,这也不对啊你这话听上去没有道理啊这个人犯了法,朝廷把他杀头了,这个仇就得记在皇上身上,然后就得找皇上复仇。把抓人的捕快c审案子的地方官c复审的大理寺c监督的都察院这些人就都变成了仇人了,挨个找他们复仇。得了,美女,以后还是让你们孩子做这些官员吧。” 王夫人狐疑地看着陈鲁,这是人界的官员,又是寰宇十方的首辅,怎么是这个德行于是问道:“你真的是陈子诚” 陈鲁哂笑道:“在你的眼里,陈子诚很了不起吗我老人家就喜欢去冒充他这就是我陈子诚,说实话,王夫人,你这是家人新丧,我收着呢。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除了偿命,别的什么都可以商量。” 王夫人说:“巧了,除了你的命,我什么也不要。” 陈鲁说:“你看,王夫人,你这不是有意为难我吗有那么东西你不要,非得要我舍不得的东西,你这不是不说理吗” 王夫人娇叱一声,手持佩剑挺身刺了过来。 “陈大人,你先歇一会儿,我来教训一下这个不讲理的什么夫人。”是朵兰。 朵兰说着话,双手平推,只见王夫人一个踉跄退了回去。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说:“王夫人,你不是坏人,我们都不想伤你,你不要以为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可能也知道,这是十方总制陈总制,小女子是圣女使君,你能打得过我们吗即使打得过,一旦把我们杀了,你们全家都得陪葬。你的夫君就是因为不自量力才酿成惨祸。” 王夫人把剑一丢,说:“我不管你们的花言巧语,我技不如人,听凭发落。” “女儿,不要信他们,把剑拾起来。”话音未落,有两人落在尘埃。是一男一女。通过一声女儿来判断,这应该还是他的父母。 陈鲁判断,这就是万灵上人的女儿c女婿。据说万灵上人十四个儿子六个女儿,这是哪一个呢。 陈鲁想,既然这样了,那也就撕破了面皮,斗到底吧。 陈鲁对朵兰说:“你们保护好大营,我和他们到那边说话。”说完对这个男的喊道:“报上名来,有没有职位” “万顷山总管卜住,这是拙荆李心。” 陈鲁似乎听过这个地方,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万顷山是什么鬼怎么怎么熟悉。” “陈总制虽然是寰宇十方首辅,但毕竟还是一个凡夫俗子,这样的地方怎么能知道”卜住说。谁都明白,这话明显在揶揄陈鲁。 陈鲁 一下子想了起来,这是桃树林的地方,是一个有实惠c有油水的衙门,但是那里的匠役却是发配的犯人。他马上截住话头:“停,停,你这也是四品官员,见到十方总制为何不拜” 和卜住同来的那个女人说:“呸,倒是想拜你,你还得能承受得起!想一想你做的事,有什么值得人们跪拜你的” 陈鲁怒极反笑:“这么说,我这个总制是德才不配,是圣母和十方尊长瞎了眼睛,把我推到这个位置,其中也包括你的老子。我老人家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卜住喝住老婆,说:“陈总制不要误会,下官是来制止他们的,小婿的事,下官略有耳闻,只是平时劝解不够,惭愧,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着就去劝李心。 陈鲁有些疑惑,是不是有事套路于是说:“那就好,你们忙着,我还有事,你们合计好了再说。”说着走进大营。 陈鲁在大营里逡巡着,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开始似乎几个人在嘀咕,逐渐地争吵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只有卜住一个人的怒叱声。过了一会儿,恢复了宁静。 陈鲁找到一个没人处,纵身跃起,向四周观察,已经不见了这些人的踪影。是卜住说服了他们,只能说是在卜住的威压下,他们暂时屈服了,这事不看完,陈鲁判断。 陈鲁回到中军大帐,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一下。有一点可以肯定,卜住他们不会找其他人的麻烦,如果想找麻烦,这里是没有东西等挡住他们的。他们不怕这些鬼符一类的东西。 几个人又闲谈一会儿,陈鲁告辞,回到自己的大帐,酣然入睡。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六、万顷山 一阵紧急的梆子声把陈鲁惊醒,陈鲁赶紧起来,感觉站立不稳,眼睛看着韩六儿和亲兵们,他们都在东倒西歪地向陈鲁这里跑来。 是地震了,是大震,陈鲁吃了一惊。几个人过来架起陈鲁就向外面跑去,刚刚到大帐外面,大帐就轰然倒塌了。 这时蛮台跑了回来,说:“大人,没有敌情,梆子响就是地震的事,养夷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陈鲁着急地问道:“中使大人呢” 蛮台向那边指了一下。陈鲁看见李达在向这边招手示意。陈鲁点点头,向大营门口跑去。 箭楼倒了,两个士兵一死一伤,龙刚和军医正在救人。陈鲁看没什么大事,向李达那里走去,赶紧见礼请安。大家都互相见礼。 李达看了一下,王大举带着亲兵们在收拾东西,两位美女也在那里,放下心来。 李达关切地问:“子诚大人,你没事吧有伤亡吗” 陈鲁说:“谢大人记挂,我子诚没事,有伤亡,还不太详细,等一会儿听他们报数字吧。” 李达向远处看去,说:“看到城里没有到处都是火光,烟尘一片,是遭了大灾啊。” 陈鲁早都看见了,他的眼睛已经能夜视了,看得清清楚楚,真是房倒屋塌啊,大家早都听见了城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看这架势,伤亡不会少。 陈鲁说:“喜子,保护大人,我去马厩那边看一下。”说着向后面跑去。 胡春带着鲁哈图等人正在清理临时马厩,他看见陈鲁过来,赶紧见礼,不等陈鲁问,马上说:“死了三匹马和一头骆驼,伤的也不少,目前还不知道数量,鲁哈图正在统计。” 陈鲁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是怎么死伤的,疑惑地看着胡春。胡春明白陈鲁的意思说:“只有少数是木头架子砸伤的。大多数都是挤的。地震一起,这些马c驼就惊了,他们互相拥挤,乱踢乱咬,就这样了。” 陈鲁说:“你的兵怎么样” “一死三伤,好在这几个士兵伤的都不重,大人不必忧心。” 陈鲁默然不语,看一下四周的栅栏,都已经东倒西歪的,没有一处还立着。他向倒塌的大帐走去,看一片狼藉,士兵们都在忙着收拾。他摇头叹息,回去请示,看明天是不是能启程。 他回到中军大帐,看这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王大举正在和朵兰说话:“不用再立帐了,这种情况不知道会不会有余震,立下大帐也不能让将士们进大帐了。” 朵兰说:“你赶快把这话告诉龙大帅去。” 陈鲁说:“中使大人呢” 龙刚说:“刚刚还在,去方便了吧。”说完接着干活。 韩六儿搬过来一个椅子,陈鲁坐下来等着李达回来。 过了一刻钟,还不见李达回来,陈鲁感觉有问题,对韩六儿说:“你去那边迎一迎中使大人。”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火铳声,陈鲁看一下,正是临时茅厕的地方,他不顾众人,飞身跃起,向空中纵去,空中没有什么异常,他向韩六儿那里奔去。 韩六儿正在向王大举报告。 韩六儿没遇见什么情况,而是不见了李达和喜子,他感觉出了状况,这才开枪示警。王大举捶胸顿足,两位美女也羞愧的不敢抬头看陈鲁。 这时龙刚带着将领们跑了过来,陈鲁说:“让将士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什么大事,我老人家和龙大帅有事商量。”将领们散去。 龙刚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说:“陈大人,卑职请命,下一步怎么办” 陈鲁果断地说:“一会儿我去追踪中使大人,你把大营清理好,把栅栏再重新立好。然后布置好防务,安排好负责人,天亮后你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去总督府。告诉总督吉提,中使大人受了轻伤,没有问题。如果他们需要帮助,你们带人帮助善后,等我们消息。” 陈鲁说完,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刚想喊喜子,突然想起他也和李达一同不见了。这时李达的亲兵早已经拿过东西,大青马嗅了一下,摇摇头。 陈鲁想,这是上天了,应该是卜住他们干的。陈鲁心里起了杀机。 蛮台跑了过来,说:“陈大人,卑弁闻到了一股臭味,好像还有狐狸的骚味。”陈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蛮台看老大似乎并不热心,没了意思,讪讪地走了。 龙刚刚走,朵兰姐妹凑了过来,朵兰说:“请陈大人责罚。” 陈鲁阴沉着脸说:“责罚还有什么用!纳兰守大营,朵兰和我上天,到万顷山。” 两人没敢回口,赶紧去准备。王大举过来送行。 陈鲁说:“你们要多注意,恐怕有贼人趁火打劫。” 布置停当,陈鲁和朵兰步行走出大营,到了无人处,两人拉着手向空中疾驰而去,大概有一刻钟,到了万顷山。 他们在空中向下望去,所谓的万顷山,根本就不是山,只见一片片云海里,裹挟着一片一片的红段子,和云海相映成趣,倒是这个万顷,却是说的恰到好处,二人在它的上空,一眼望不到边。 朵兰说:“这就是仙桃花,比桃花国看到的不知要大过多少倍。” 两个人在空中看了一会儿。陈鲁说:“我老人家怎么也没看出来是桃花,怎么这么大的花瓣再说,桃花按季节来说,早已经该过了花期了。” 朵兰解释道:“这个花期却长,需要七七四十九年四十九月再加上四十九个时辰。然后才能结出果来。这里的花瓣都拿到太阳屿作为药用。我那次治瘟疫就是加的这一味药。它还能解毒,很多次我们都用的这个。” 陈鲁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想向桃花园降落。朵兰一把拽住他,摇摇头。他明白了,这里也不能直接降落。 陈鲁看了一下,应该也有天罗地网,而且云海里时隐时现,一队队的士兵在来回巡逻。 陈鲁说:“这里为什么防守这么严密不就是匠役问题吗” 朵兰说:“这是一方面,这也不是小事,这里的犯人有三千多,有的是未成年人。还有一方面,就是防备一些怪谲来偷桃子。” 陈鲁感觉有些小题大做了。 陈鲁随着朵兰来到前面的一处兵营,降落下来。陈鲁大声喊道:“快去通报,陈子诚来了,要把这个狗屁万顷山一把火烧了。” 这个值班将领,打量一下二人,马上过来在云海中跪下:“末将拜见制爷。”天才 :。:x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七、不能坐视不理 陈鲁跺着脚喊道:“拜,拜,你们就会拜,快带我去见卜住。” 话音未落,卜住早已经带着随员迎了出来,一起跪拜:“不知制爷驾到,未能远迎,望恕罪。” 陈鲁喝道:“卜住,我老人家看你也懂一些道理,也颇识大体,怎么能干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 卜住看着陈鲁,就要站起来,陈鲁哼了一声,他只好又跪下,说:“下官自从受命以来,知道万顷山不比寻常,平时也非常勤谨,也颇识法度。自幼受圣人之训,深知为官之道,不要说无法无天的,就是一点点有违道义的事,下官也断断不敢做的。” 陈鲁冷笑道:“我老人家第一次听到这么夸自己的话,这些话都是在追悼会上才能听得到,你真好意思活着就开始夸,我表示佩服。你在夜来刚刚做完的事,今天就要不认账吗” 卜住沉声说:“陈总制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十方总制,自然有过人之处,难道竟然看不出来,下官那时候去阻止拙荆和小女吗还是故意的来找后账下官也把话放在这里,我卜住平时从不惹事,有事时也从不怕事,有人要是强加我罪过,那对不起了,下官也只好请教。” 这说话的语气已经相当不客气了。朵兰知道陈鲁的策略,他一向是和别人的对话中寻找破绽,在破绽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从两人的对话中,朵兰感觉卜住应该不知道夜来的事情。 朵兰接过话来,说:“卜住,我们是老熟人了,我对你平时的为人还是了解的,谅你也不会撒谎。夜来养夷的事情你知道吗” 卜住说:“回使君话,下官知道,地震大灾。” 他真的不知道,朵兰的判断得到了证实,于是说:“有人趁火打劫,大震过后,劫走了我们中使大人。夜来正赶上你们到过大营,不找你找谁你应该知道我的差事。如果是中使大人有了问题,我也算是在寰宇十方谢幕了。而你呢,不用我说了,北海下面的地宫为你准备着呢。你起来吧。” 平静的语气,淡定的表情,这是卜住见过c听过多次的。这是一位从不乱说话的太阳屿官员。因为万顷山经常有桃花瓣落下,她带人来整理,彼此熟悉。 卜住清楚兹事体大,也没敢站起来,说:“下官这就回府问一下,如果与拙荆和小女有关,下官一定把她们绑缚大营,听候发落,然后把贵天使毫发无损地送回去。” 陈鲁说:“我们没有时间等你,我们先回到使团,这就开拔了,有消息就告诉我老人家。不要派人,你要亲自去,有了问题,对不住了,卜住。我还要亲自来请教。记住,你的老丈人保不了你。” 这一通说辞,把卜住气得半死,不敢回口,颤颤惊惊地抬起头来,两人已经走远了。 陈鲁二人回到大营,已经是下午未时了。陈鲁吃了一惊,只耽误了片刻时间,就是差不多十个时辰。龙刚接了出来,汇报了死伤人数:官兵三死c九伤;马c驼还是上午报的数量。 龙刚把去总督府的情况汇报一下。养夷城有三千多户,有一多半的房屋已经倒塌,不完全统计,已经有六百多人死亡,受伤人数不计其数。房屋倒塌三千多间,有几处地陷一个大坑,人畜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听完,心情沉重,亲兵有的已经哭出声来,朵兰和纳兰也掉了眼泪。 韩六儿也过来了,哭着说:“大人,听回来的弟兄们说,太惨了,大人快想想办法吧。” 王大举说:“六子,别在那捣乱,我们有什么办法想中使大人现在下落不明,我们的人畜死伤也不少,我们有什么办法” 大家都点头称是。朵兰说:“大人,我们现在只能等卜住的消息。这时候我们应该去一趟总督府,需要我们的,我们责无旁贷。” 陈鲁点点头,说:“皇上经常说,海外各地,皆天朝赤子,不能坐视不理。六子,和我去总督府。” 王大举又调过来一队将士,陈鲁制止,王大举不从,最后王大举带着一哨人马亲自护送。 总督府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人畜也有伤亡。吉提迎出来,拉着陈鲁的手放声痛哭,王大举和随行的亲兵们也掉了眼泪。 陈鲁说:“吉提,这不是悲伤的时候,走吧,到你的佥押房。” 外面立了几个大帐,几个人到了临时佥押房,重新见礼。吉提说:“使团也遭灾不小,陈大人还想着这里的乡民,下官不胜感激。” 陈鲁说:“夜来就应该过来,只是因为出了一些状况。”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吉提把手一挥,人们都退了出去,只有陈鲁和他两个人。陈鲁把李达的事悄悄地告诉了一遍。 吉提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跪下,说:“陈大 人,下官死罪啊。这可不是小事,王廷知道,王上要灭我满门的。” 陈鲁摆摆手说:“吉提大人,我只是给你通报一声,这不关你们的事,我老人家也不会上报的。我告诉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帮你们救灾了。我下令明天就启程,我去救中使大人。” 吉提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到这里来解释一下,这里遭了大灾,两位天使都没露面,觉得在情理上说不过去。看陈鲁的样子,实在不得已才告诉了他。 吉提听到陈鲁这么说,狐疑地看着他,说:“陈大人,你是文官,这方面”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也没多说,转移了话题:“我听了龙大帅汇报,知道了你们这里的损失,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呢”首发78 吉提说:“下官把人都放下去了,分组去组织救人,把附近的两个守备府兵丁已经调了过来。下官刚刚去转了一遍,已经立上了救灾帐篷,各处都在搜救。下官不敢离开衙门太久,在这坐镇,已经派出六百里加急,到撒尔城报灾,请王廷发兵和物资赈济。” 陈鲁说:“既然如此,你先在这里坐镇,我老人家去各处转一下。”吉提死活不让,陈鲁也只好作罢。 陈鲁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本来想,我们亲自到各处救灾,发些银两。你吉提了解我。我有时候信不过官府,救济百姓,直接给到乡民手里。看吉提老弟这样,我老人家放心了。” 吉提又哭了,点点头。陈鲁说:“吉提大人,你是一个好的父母官,我们使团代表天朝给灾民一些安家费,就由你们代发吗。过后我让他们把金银送过来,我有可能就不来了。使团这就开拔,刚刚我说过,我去救中使大人。” :。:x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八、又跑偏了 吉提说:“使团到了鄙治,本应该大力协助你们。不承想还要麻烦使团,让使团坏钞破费,真的不好意思。我代表乡邻们谢过天朝,谢过陈大人。” 陈鲁起身告辞,总督府的官员们都过来送行。 陈鲁说:“既然这样,这里的百姓就有劳吉提大人了,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三千两白银,外加一百两黄金,助你们灾后重建。”七八中文柒捌 这些官员都目瞪口呆,一个个都傻掉了。吉提也两眼发直。他以为,天朝尽管不缺银子,但使团远在万里之外,也就是奉送纹银几十两,大方一些的天使,赏一百两银子也就是天价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是这个数目,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吉提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一眼身边官员,他们都在向他暗暗点头。 扑通 吉提跪下,颤声说道:“撒尔国国弱民贫,虽然我们已经报到王廷。这样的大灾,王廷也没有足够的金银来救灾。下官不指望多了,只要能救济五百两银子,这个大灾就能过去,最起码灾民不会无家可归。天朝有这么多赏赐,下官始料不及,我们养夷军民得救了。天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员们都跪下大声呼喊,最后都掉下了眼泪。再看吉提已经泣不成声了。陈鲁心里恻然,勉励几句,回到使团。 龙刚赶紧过来见礼,陈鲁吩咐他给总督府送银子,自己出具关防牌票,龙刚亲自送到总督府。不过半个时辰,吉提带着随员来到大寨外面,跪在门口高声呼喊万岁。 陈鲁亲自走出去,把他扶起来,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天朝一向以邻为伴,与邻为善,大灾面前,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我老人家也不虚留你了,你赶紧回去赈灾救人。等我们到了王廷,我老人家会对国王说起你的好处。” 官员们告辞而去。陈鲁回到议事大厅,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开始吃饭。 也速来报,卜住带人求见。陈鲁说了一声快请,赶快迎了出去。 不管陈鲁嘴上怎么说,他在两次的交往中,看这个卜住还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尤其是这时候来到大营,一定是来说明情况,却之不恭。 陈鲁走到大门口,卜住带着老婆和女儿在哨帐旁边候着,还有几个人,看上去都是官员,但陈鲁不认识,也没时间介绍。 卜住开门见山:“陈总制,下官拙荆和小女都来到了贵使团,下官可过了,恐怕制爷不信,还是你亲自可一下吧。” 不等陈鲁发可,王源夫人早已经按耐不住,喝道:“我们和你陈子诚有过节,为什么要累及无辜之人一些下作的事找不到我们。我先把话撂在这里,你的老大遭遇了状况,我们先把这笔账记下来,等你找到中使大人,我们再老账c新账一起算。” 卜夫人看陈鲁的眼睛闪过一丝疑虑的意思,接过话来:“你不用有什么疑虑,赶快找到你们天使,我们的事过后再说。我想要的是你的命,那时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卜住可道:“陈总制还有什么疑可吗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告辞了。” 陈鲁说:“权且信你们,找不到时我老人家一定会打上门去,那时我就直接去找老李头了。”说完径自走了。 卜住等人也不见了踪影。 陈鲁回到中军大帐,闷闷不乐,韩六儿劝他吃饭,他也没心思再吃了。 朵兰说:“陈大人,我们忽略了蛮台的那句话。”说完看着陈鲁。 这就是朵兰,说话时往往都是点到为止。陈鲁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哪方面,眼睛直直地看着朵兰。 蛮台就站在身边,也不好插嘴。韩六儿说:“蛮台说,那时候他嗅到了臭味和骚味。” 陈鲁一下子醒过神来,说:“蛮台,你说的这些气味指的是什么” 蛮台说:“小的是猎人,当然说的是猎物。” 陈鲁点点头,喃喃地说:“我老人家跑偏了,他们这些气味把我的坐骑搞晕了。这事也许真的和卜住他们没关系。” 转过脸来对韩六儿说:“把龙刚喊来。” 龙刚正好向这边走来,见礼后,躬身而立:“请陈大人吩咐。” 陈鲁说:“明天使团照样出发,留下王大举和一哨亲兵和车驾在这候着。” 龙刚说:“陈大人,那就留下一总人马吧,卑职着实不放心,再把两位姐姐留下一位,以防不测。” 陈鲁摆摆手,说:“就这么定了,你们不要有意识地等着,拿出正常速度行军。” 陈鲁又向朵兰姐妹交代几句,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和大 青马嘀咕几句,飞身上马,走出大寨。到了没人处,腾空而起,在野狐岭降落下来。 陈鲁放开大青马,直接走进伦凯的大院。这里人都认识陈鲁,没人敢阻挡,都过来行礼。 陈鲁进院,说:“伦凯在哪带我老人家去见他。” 迎接的官员互相看了一眼,说“我们大王已经好久没回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鲁疑惑地看着几位官员,说:“作为一个衙门的老大,他不在自己的衙门办差,他去干什么能去哪里” 这些人谁都不说话。陈鲁大怒,抓起来一个官员,抡了几圈,然后一松手,把他扔到湖里,其他人都跪下求饶,都说不知道去向。 其中一个人说:“除非可大护法,他也不在这里。” 湖里的那个人已经爬了出来,想趁机溜走,陈鲁断喝一声,他只好乖乖地走过来。 陈鲁说:“看起来这里你的官最大,你现在就带着我老人家去找你们那位什么大护法。找不到,你只好去作渐鬼了。” 说着把他拎过来,一下子点中穴道,这人瘫痪在这里,好在能张口说话:“尊爷,小的胡全,愿意带路。” 陈鲁说:“好吧,你就把地点告诉我的坐骑就行。” 话音未落,把他随手一丢,稳稳当当地扔在马背上。这人就和大青马嘀咕了几句。陈鲁飞身上马,大青马腾空而起,只在片刻时间降落下来。 这里是一个小村庄。这人走到一家小院,敲了一会儿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人,一身短打扮,戴着江山一统瓜皮帽,脚穿厚底快靴,尤其他的上衣,吸引了陈鲁,是右衽。 :。:x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七十九、狐狸统帅 陈鲁有几分疑惑,看了带路的这个人,这个人向前招呼道:“项护法,这是天朝使团陈尊长。” 项护法喝道:“认识,不要乱称呼,谁是护法”转过脸来不冷不热地对陈鲁说:“在下项前,不知道尊爷找小的有何吩咐” 陈鲁看他的一身打扮,再加上他说的话,有几分明白了,说:“这么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护法了。” 项前说:“自从见过陈尊长以后,在下就已经告老还乡,不在野狐岭担任任何职务了,有什么事陈尊长去找别人吧。他们的好坏c死活和在下没有任何关系了。” 陈鲁说:“那他们都说你知道伦凯的下落。” 项前迟疑一下,说:“在下不知道,请陈尊长再到其他处寻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说着就要关门。 陈鲁对此人心生好感,说:“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们大王把我们天使抓走了,这可是灭族的大罪。我看出来了,也听明白了,你是不愿意同流合污,才隐居乡间,自种自吃。我说的没错吧” 项前叹了一口气说:“陈尊长,我们都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老大这人没办法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陈尊长想怎样处置我们大王” 陈鲁听着有几分不和谐,说:“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替你们老大求情吧我老人家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谁求情也没用。倒是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我还想用一用,隐居恐怕不行了。我老人家准备给你压担子,也好实现你的抱负。” 项前眼睛一亮,随即恢复了平静,说:“在下可以告诉尊爷我们大王的下落,但是在下也不会再出山了。请陈尊长见谅。” 陈鲁大喜,说:“说这些已经晚了,野狐岭的宝座就是你的了,我要重新整合,寰宇十方所有的狐狸一族都由你们野狐岭统帅。现在你就行使权力,把危害人类的伦凯捉拿归案。” 陈鲁看他还是在沉吟不语,知道在这里还有一个面子问题。不能说他见到了位置就义无反顾,这样会有损人的名声。于是又强调一句:“项前,我老人家现在是十方总制,我的命令你听还是不听”天才 这是台阶,也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项前跪拜道:“小的项前敢不听上仙差遣请制爷吩咐。” 这又是套路,满满的套路,也是梯子,给人下台阶的梯子。陈鲁说:“现在本制命令你,和我老人家一起去捉拿伦凯。” “小人谨遵法旨。” 陈鲁说:“你对着我的坐骑说出地方。” 项前说:“灵明仙府。” 陈鲁一下子明白了,心里咯噔一下,玉面大王危险了,这个家伙是夺了权。陈鲁看了一眼随行的胡全,陈鲁不敢让他单独行动,怕他解开穴道后去告诉伦凯。于是把胡全的穴道解开,叫上他,一同随行。 几人来到灵明仙府,这里是未时了。陈鲁打量一下,这是一个人烟辐辏的大市镇,往来街衢十分繁华,高房大厦,花团锦簇,往来行人如织,买卖兴通,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底细的,以为到了人界的大市镇。 陈鲁暗暗点头,看起来这些鼠狼还是繁殖得很快,必须把他们牢牢地攥在手中。 陈鲁下令,不用通报,直接闯进去,有敢阻拦着,格杀勿论。好在这些将官都认识陈鲁,虽然不敢放他们进去,但也不敢与他们为敌,虚张声势地喊了几嗓子,陈鲁他们已经闯了进去。 项前显然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大殿。大殿里没有几个人,他们直接就走进左边的一个偏殿。伦凯正在和几个人说话。 陈鲁几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这几个人一时愣在了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陈鲁看了一下,几乎都认识,这些都是灵明仙府的老人,应该是这些人扶持伦凯推翻了新大王。 陈鲁大喝一声:“本制来找伦凯,无关人员退下。” 没等其他人躲开,伦凯把扇子一挥朝陈鲁杀了过来,陈鲁一愣神,他已经向大殿外飘去。 陈鲁又是一声大喝:“伦凯,这次定不饶你。”说着,左掌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阻住他的去路。 伦凯本来已经被陈鲁吓得魂飞魄散,看他使出的功法,心里有数了。这个陈子诚不敢杀死我,他还不知道那个阉竖的下落,当然不敢痛下杀手。 但是那个相国知道,应该先把相国干掉,想到这里,伦凯想冲回去,但是已经被陈鲁的黄光封住,转念一想,相国还算忠诚,一时半会儿不一定就能出卖他,保命要紧,于是调转方向又想逃走。 但是伦凯发现黄光已经把他团团围住,无法脱身,情急之下 ,他使出绝招,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大殿里弥漫着一股股黑气,散发着熏人欲呕的臭气,陈鲁一愣神的时候,伦凯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无奈,走进偏殿,这些人还在这里跪着。项前两人在监视着,项前正在问话。 陈鲁进来,胡全讨好地走过来,说:“制爷,他们都说不知道天使老爷的下落。” 陈鲁说:“我老人家先不问你们,你们赶快升殿。” 几人不敢违抗,一人喊道:“升殿。”一阵钟鸣鼓响过后,陈鲁走过去,给他们点了穴道。项前和胡全拖着几个人来到大殿。文武百官已经怕列在丹墀下面。 大家看到陈鲁,又看了一下这几个人,都吃了一惊,也都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跪下,大声喊道:“拜见制爷。” 陈鲁也没搭理他们,飘上宝座,站在那里,喊道:“你们大王呢我说的是玉面大王米乐。” 早有人跪爬出来,说:“小的是前相国,制爷应该认识小的。米乐大王被我们伦凯大王给关了起来,在水牢里。里面还有使团的老爷。” 这就是伦凯认为的忠诚,还没用皮鞭子蘸凉水,老虎凳,辣椒水呢,就自动招了。 陈鲁大喜过望,差一点晕过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他喝道:“还不赶快请出来” 说着对项前使了一个眼色,摆摆手。 项前明白,问道:“你们这里谁说的算” 一个人慢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项前说:“三护法,你和他们也不是一族,到人家这里当什么相国,来人绑了。” 项前喊了几声,没人理他。陈鲁听明白了,这是伦凯从野狐岭带来的三护法,是狐狸,不是鼠狼。 陈鲁说:“大护法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这才过来一队士兵,向三护法走去。 三护法把扇子一挥,就想冲出去。这时项前左脚踢出,一道绿光飞出,三护法一下子被踢飞三丈多远,躺在地上,说:“大护法,我们是同族,为什么同室操戈。” 天步九重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只想杀人 项前说:“你们不听劝阻,逆天而行,给族里带来大祸,还好意思和我论同族,绑了。”士兵过去把他绑的结结实实。 陈鲁对这个相国说:“我老人家记得,你是相国,你这个完蛋家伙,让人家给你弄得断崖式降级,看你的服饰,现在是一个芝麻官了。你现在去把你们大王和天使都请过来。” 相国谄媚地说:”制爷不知道,我们新大王虽然把我降级了,还是挺重用我的,一些事都告诉我,比如这个天使,就连他们的三护法都不知道。大王说了,过几天还要恢复我的职位” “停,停,你可不要臭美了,伦凯的亲戚还没位置呢,能轮到你你歇歇吧,快去救人,晚了我老人家可是不依的。” 这人答应着,带着项前和胡全走了。 陈鲁说:“大护法出列。”大护法站起来走到丹陛下面。 陈鲁说:“谁让你站起来的,别的事不自觉,这个事倒是挺热情的,跪下。” 大护法知道这是要秋后算账,敢怒不敢言,乖乖地跪下,说:“听尊爷吩咐。” 陈鲁说:“伦凯是你们老大王的儿子,是不是你带人把他复位的。” 大护法说:“我们都是汉人思维,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没有什么不妥,不知道小的说的对不对”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a;8cδbr/ 陈鲁说:“没什么不对,这就是说,你承认这件事是你搞定的我老人家没有时间和你扯淡。伦凯复位,呸,什么复位篡位。我承认伦凯有篡位的胆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惊动不了我老人家。敢劫持天使,他没有这个胆子。你把事情告诉我,我老人家体上天好生之德,也许会网开一面。” 大护法跪下磕头,一声不吭。陈鲁明白,这是要顽抗到底。索性不理他,对着大家说:“你们谁说出来,就算是立功赎罪。” 一个人跪爬出列,大喊:“小的是二护法,小的知道。” 陈鲁大喜,说:“你也参与了,是吗” 二护法说:“尊爷明鉴,那时候我们就拥戴大护法,不想让米乐作国王。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陈鲁说:“那你快说吧,你们大王的幕后指使人是哪个” “大堂山无极顶野仙观。” 陈鲁吃了一惊,说:“胡说八道,伦凯是个什么货色能和野仙观连在一起” “尊爷,不管你信不信,小的还要告诉你,据我所知。他们早就有来往。” 这时大护法一声断喝:“老二,尊爷都说你胡说八道。快闭嘴吧,你说这些能骗过尊爷吗你才认识伦凯大王几天,就在那乱说。” 陈鲁本来还半信半疑,他这么一说,陈鲁明白了,这是真的,这个大护法在掩饰。野仙观要死,在作死。 陈鲁怒火中烧,这个思空已经去赴任了,是时候清理整顿了。 就在这时,米乐搀着李达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喜子和两个亲兵。项前和胡全带着人扶着他们。 陈鲁看他们浑身是水,李达满脸是伤,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心里难过,不顾米乐朝他跪拜,走下丹陛先给李达跪拜,伏在地上,不忍仰视。 大殿里文武百官,看到这个场景,都跪下去磕头,李达把陈鲁扶起来,一句话也没说。相国和米乐扶着李达飘向台阶。 大护法看有机可乘,纵身跃起,向门口飞去。陈鲁这时候满心思都是两个字,杀人。 大家一声惊呼,早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左脚向前一踢,一道红光射出,疾如闪电,只听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大护法被击的粉身碎骨。众皆股栗。 陈鲁拍拍手,说:“寰宇十方哪个不知道,我有四个字,别惹我。你们不知道吗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我现在只想杀人,杀人!” 大家抬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看陈鲁的眼睛瞪得血红,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大喊救命。 陈鲁说:“喜子,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喜子哇哇大哭:“陈大人,他们都该杀,把我们折腾的死去活来,我要杀人啊,大人。” 米乐说:“喜子老爷,你现在就去杀人,是哪个人折磨了你和天使老爷,你能不知道吗注意,只杀官不杀兵。” 这时相国递过来一把佩刀,喜子不顾身上的伤痛,提着佩刀走下台阶。米乐说:“你们都把头抬起来。” 李达说:“喜子,算了,彼此各为其主,饶过他们吧。”喜子装作没听见,陈鲁也不去制止。一声惨叫,陈鲁回头看时,已经有两个人倒在了血泊 中。 喜子杀气腾腾,佩刀上滴着鲜血。 是时候杀几个人了,不然这些鼠狼不知道王法为何物。喜子是太监,心灵上的扭曲超过肉体的缺陷,这几天的折磨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当他又要举起佩刀时被李达喝住。 李达明显生气了:“喜子,你这奴才,本使的话你没听见吗” 喜子不敢再杀人了,把佩刀仓啷一声,扔在地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说:“大人,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折腾你的吗他们又没有一点人性,对他们还讲什么道义” 李达说:“现在你还明白呢,一会儿你就得乱杀无辜,我们就让米乐自己去处理吧,需要我们帮忙的,那时候你再出手不迟。” 陈鲁不能再装糊涂了,说:“喜子,中使大人说的有道理,你不能再乱来了,到上边去坐着,我们都听米乐安排。” 李达说:“米乐,就按陈大人说的办吧。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子诚大人,你得去杀掉伦凯,免得他再卷土重来。” 陈鲁暗暗叫好,这个阉竖,他深知人性的弱点,他怕这里的鼠狼怪心里没底,这是在交底,告诉他们你们不用怕,一切事情有你们大佬陈子诚呢。 陈鲁赶紧说:“处理好这里,我子诚就去野仙观。” 说到这里,陈鲁大声问道:“米乐,我老人家早就感觉你们这里出了问题,上次兵发野仙观,就差你们这里。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被伦凯夺了位子” 米乐说:“什么兵围野仙观我们这里不知道,尊爷的宝贝已经呼不到我们这里了野仙观犯了律法吗” 陈鲁已经理清了思路,伦凯拉大旗作虎皮,总是拿野仙观忽悠,人们当然怕他。 于是陈鲁大声说:“野仙观劫持天使,已经触犯了寰宇十方律法,被我老人家发兵剿灭。难竹道长被依法处死,二把手两丰意君金元穿碎琵琶骨,废去功法,永远囚禁在大堂上无极洞。这样的大事你们都不知道吗我们已经在寰宇十方发了通告。” 天步九重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一、玩隐居 众文武们都抬起头来,一片嗡嗡声。陈鲁不管,让他们去讨论一会儿,把他们心里最后的一丝丝侥幸也打掉。他给米乐使了一个眼色,指了一下宝座。 米乐走过去,坐在宝座上,说:“当初扶持伦凯篡位的跪到左边大柱子旁边。” 一些人慢吞吞地站起来,跪在那里。米乐点了一些人的名字,喝令拖出去处死,又点了一些名字,喝令打入水牢,又把一些人撤掉官职。接着又升了一些人的官职。 米乐部署完毕,看着陈鲁。陈鲁问道:“伦凯和野仙观的哪个人有交情” 米乐说:“不太清楚,据说是两个护法,其中一个是三护法。另一个就不知道了。” 陈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特么的,这不是等于没说吗三护法已经被干掉了,现在又是八个护法,找哪个活爹去” 米乐早已经捕捉到了陈鲁的眼神,想了一下,说:“小的倒是有一个信息,说这个护法和难竹道长有亲戚。” 陈鲁暗暗点头,这个信息还真有用,转换了话题说:“米乐,这件事就先到这里了,说眼下的。还是我老人家上次说的,你就是国王。你们以后改叫米乐国,国主就是米乐,换了国主,名字不换,成为永志。” 米乐跪下叩头,说:“呃咳咳不杀掉这个伦凯,小的什么大王也坐不稳当,制爷明鉴。” 陈鲁也点点头,说:“有道理,这件事就交给我老人家。现在单说你,作为郡王,统领寰宇十方同族。记住,米乐,不准僭越,冠七旒,下亲王一等。下面由我们中使大人训诫。” 李达脸上已经涂了药,也已经梳洗干净。 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公鸭嗓在这空旷的大殿响了起来:“本使还是那句老话,你们潜心修为,不准危害人类,否则,本使代表圣上,为民除害。” 大家赶紧答应着。 陈鲁说:“米乐,你先把中使大人他们送回大营,并且派人小心护侍,直到和大队会合,你们再离开。我老人家去处理野狐岭和伦凯。不把他处死,谁也不会消停。” 米乐答应着,派人护送李达。 陈鲁带着项前和胡全回到野狐岭。 陈鲁对项前说:“你这人算是一个正人,结识了我老人家也算是你有一定造化,不用回去隐居了,你就作野狐岭老大吧。”あ七八中文ヤ81(首发c域名c请记住 项前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已经听过陈鲁讲过一次,也只以为是为了让他带路找伦凯,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大凡一个人,玩什么隐居,大多数都是对当局心怀不满,或者是认为自己怀才不遇。隐居其实不隐,几乎每天都盼着有人找到自己,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有的更是愤世嫉俗,甚至显出超凡脱俗。目的无非就是一个,引起别人,尤其是高层的注意,以便得到重用。 项前和别人也没什么两样。 陈鲁让他们把众官员都召集起来,陈鲁向大家宣布:“野狐岭的府改为项前国,项前为国主,属于郡王,冠七旒,统领天下狐狸一族。” 项前几乎是傻掉了,他万万没想到能和米乐他们一样,这个馅儿饼太大了,一不小心砸中了自己。他磕头不止,表忠心,表决心,几乎不知道怎么来感谢伟大的陈子诚。 这么说吧,这个差一点成了隐士的人现在只认陈子诚了,陈鲁下令让他去杀自己的亲爹,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项前站在高台上大喊:“从此以后,项前一族惟尊爷马首是瞻。” 陈鲁笑着说:“你们这一番说话都是一个腔调。好吧,暂且信你。”说着设定咒语,告诉了项前。然后大喝一声:“拜新王。” 大家赶快跪拜,山呼舞蹈。 陈鲁说:“项前,官员你自己选定吧,我老人家很忙,没有时间参与了,告辞。” 项前更是大喜过望,这才是最好的老大,不揽权,喝道:“恭送制爷。”说完自己跪下去叩头不止。 陈鲁扫视一眼,飘然而去。 陈鲁飞身上马,腾空而起,直接来到野仙观。守门将军当然认识他,吓了一跳,说:“制爷驾到,有失远迎,恕罪,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通报。” 陈鲁的性体使然,听到这些官面话头就大了,一鞭子抽过去,喝道:“通报个头,闪开。” 这时思空已经带着文武迎了出来,走到门口全体跪下,一起喊道:“叩见制爷。” 陈鲁说:“随我进来,把所有意君c使者c护法都召集起来,我老人家有话说。” 思 空说:“回师叔的话,都在这里。”说完带着众人亦步亦趋地跟在陈鲁的后面。 陈鲁走进大殿,不管众人,坐在宝座上,说:“我老人家很忙,没有时间和你们扯淡,八大护法出列。” 八大护法跪爬到一边等候指令。思空一直在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不着调的师叔又发了哪根神经,又不敢问。有心找人去给一灭住持捎话,又怕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十方总制。只好跪在那里听着,看什么情况再做计较。 陈鲁不再啰嗦,直奔主题,说:“你们这八位是有两位刚刚递补的。听说你们都很守规矩,我老人家很欣慰。现在有一个事问你们,你们两个当中哪个和你们先住持有亲戚” 大家面面相觑,就连住持思空也愣在那里,这意思是来找后账了。 不等别人说话,思空赶紧接过话来说:“回师叔的话,六护法是难竹道长的外甥,但是他一向勤谨持诵,奉公守法,与人无争,虽是六护法,在观里颇有声望。弟子有心抬举他递补三护法,也被他婉言谢绝了。” 陈鲁有几分疑惑,这样的人怎么能和伦凯这样的樱桃小王八犊子混在一起,于是说:“六护法出列。” 六护法站起来躬身而立,微微抬着头看着陈鲁,不卑不亢,看不出有什么畏惧,也看不出有什么自大,只是一脸的平和。 陈鲁看他长得也是浓眉大眼,一脸正气。这时,陈鲁真的满心疑惑。 他有自己的一整套相人术,这种相人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这样的大眼睛c而且喜欢直视对方的人一般都是正人,心里比较清明,不喜欢使用阴谋诡计。 陈鲁说:“六护法,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是太久,十九个世纪。惭愧,至今也没有什么建树,也没为寰宇十方做出什么贡献,可谓尸位素餐。” 这话奏对得体,是个人才,可惜还是一个六护法,看这样也没借着难竹道长多大的光。 陈鲁接着问:“你的家人都在咱们这里供职吗” 天步九重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二、点穴神功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天才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 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三、暗动杀机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四、因为他姓李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七八中文柒捌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 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五、脖子有问题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更新最快电脑端:/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 ,傲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六、惹哑巴说话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七八中文柒捌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 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七、都够怂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天才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 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 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八、儿哥村有问题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最快手机端:/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 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八十九、女儿身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天才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 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九十、换头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更新最快电脑端:/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 ,傲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九十一、同门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首发78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 “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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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天才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 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九十三、只有自救了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 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七八中文柒捌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 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九十四、马蜂窝 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最快手机端:/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 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九十五、一窝子李 陈鲁看时,和李志长得差不多,比李志略年轻一些,不用说,又是他们弟兄。他说着冲了下去,紧跟着一个人也冲了下去,这个应该是老九。 陈鲁看了一下鬼符根本不起作用。 李忠大喊:“李愈,李悬,你们都给我回来,快回来。” 两人已经冲到了大营,陈鲁有几分紧张,怕他们掳走李达。这时一道红光冲天而起,一声惨叫,一阵血雨,陈鲁看得清清楚楚,是纳兰的马头拐杖,砍断了老九的左臂。 纳兰的功法已经今非昔比了,这个法器的功力自然就高了许多。马头拐杖势头不减,又朝另一个人冲去,兄弟两个大喊救命。 李忠喊道:“请显婆婆高抬贵手。”说着一道白光从他的手上飞出,抵住红光。他大喊:“你们两个快回来。” 两人早已经魂飞魄散,逃命要紧。纳兰右臂一甩,四把飞镖冲向兄弟两个,又是一声惨叫,是哥哥中了一镖。 再看空中的法器,斗的旗鼓相当。 李忠说:“你是显婆婆的什么人” 纳兰一声不吭,朵兰说:“李忠,你赶快撤吧,这里可不是你来评理的地方,最后你的下场会很惨,我这话你懂吗等我们陈大人回来时我告诉他如何我们实在不想和你们为敌,你再不走,我妹妹还得下杀手。” 李忠撤回法器,说:“权且信你,过两天再来请教。跟我回去。” 空中一片声的喊叫:“不走,今天把伤三哥c九哥的这个人抓住,我们就撤,否则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动了。” 纳兰说话了:“喂,李忠是吧你们多少个兄弟我们捅了你们老李家窝了吧报一下名字吧。” 李忠说:“就是你下的毒手吧” 朵兰说:“刚刚看你还讲些理,这句话问的就没有水平了,是你们的两个兄弟咋咋呼呼地要抓人,人没抓走,把自己的胳膊留在这里了。这事怪我们吗我妹妹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李忠说:“我是长子李忠,李志是我二弟。这个受伤的是我三弟李愈,断臂的是九弟李悬。弟弟们,你们都给他们报一下名号。” “我是老四李慧。”“老五李愆。”“老六李忌。”“老七李恕。”“老十一李悠。”“老十四c小幺李态。” 纳兰说:“哇,这么多弟兄,惹不起你们。这缺了几个。” 李忠说:“老八李慰,老十李恩,老十二李怒,老十三李思和我的两个妹妹李懿和李慈另有差事。” 朵兰说:“李忠,你们这些弟兄姐妹,又是万灵上人的公子,我们谁敢动你们不用别的,一听你报了这一连串的名字,都吓瘫了。你们请回吧,改天我们陈大人回访。” 空中还在咋咋呼呼地喊着,但是李忠已经带兵撤了,那些人扔下了一句话:“你们等着。” 陈鲁知道,战斗结束了。不管是两方正规交战,还是小孩子打架,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基本就认怂了。大营里传来一阵阵口号,纳兰威武。 陈鲁骑着大青马回到了大营,已经快到五更天了。他赶紧来到中军大帐,李达已经准备去休息了,看陈鲁进来,又惊又喜,说:“你比朵兰晚到了差不多六个时辰。看起来大青马也不敢违规啊。” 陈鲁笑了,说:“正如大人所说,这个畜生,不敢越雷池一步。”接着把看到的贼兵情况向李达汇报了一下。 李达吃了一惊,说:“地方官员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对抗天朝,绝不是下级军官所为,喜子,去喊龙将军。” 龙刚进来,见礼毕,陈鲁又讲了一遍,龙刚说:“卑职已经感觉到了,应该就是官兵所为。我们一会儿也不睡了,立即拔营,过了这个大镇,到前面就是塞蓝城,那里总不会也和我们公开为敌吧。” 李达想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点头同意。这时镇海珠响了起来,“见过制爷。” 是地仙。 陈鲁说:“发生了什么事” “制爷,我们捅了马蜂窝,刚刚那一窝子李到了地府去抢人。” 陈鲁一阵紧张,问道:“怎么样他们得手没有” “那还能得手!到我那里去抢人还能成功那样这寰宇十方真就无药可救了。不幸的是他们的的老十李恩被我们的人打断了一条腿。听说在使团还被你的如夫人斩断了一个孩子的左臂。李忠已经告到了太阳屿,刚才沈梦来了,等你呢。” 陈鲁笑着说:“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例子。不用着急,我这就到。” 回到大帐向李达说明情况。朵兰已经听见了,示意陈鲁尽快去。陈鲁说:“刚才你们和一窝 子李交手时我就在这里观战。现在纳兰的功法已经炉火纯青了。大营已经安全了,遇见贼人,就得靠龙刚和众位将军了。”首发78 纳兰说:“是陈大人在给我们打造一个好环境。我纳兰虽然混,这些我还是看得明白。” 众人都吃了一惊,纳兰今天竟然夸上了陈鲁,这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朵兰说:“中使大人,我妹妹说的有道理,陈大人把一些危险的东西逐渐化解在使团以外,因此我们的敌人越来越少,一些宵小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李达说:“这一点本使再看不到,那我就不配统领使团了。子诚大人,朵兰早都和本使讲了,你尽管去办差。你的差事办的越完美,使团越安全。” 陈鲁说:“中使大人,我这个人在官场上不受人待见,我也和官场的一些人格格不入,我甚至讨厌所有的官员。但是我子诚有幸做了中使大人的兵,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大人懂我,我不会对人家戴高帽的,这是发自肺腑的。” 这一番话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是没有这次说的透彻。尤其是纳兰,还是第一次听到陈鲁这么恭维一个人,很吃了一惊。 李达看到陈鲁的眼睛里含着泪花,心里也是一阵阵心痛。陈鲁的情况他已经全知道了,有时候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是说:“子诚,一些事尽力就好,不必非要完美。”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九十六、不是一个级别 陈鲁躬身一揖,告辞而去。陈鲁来到儿哥留守处,各项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太阳屿的靖宇尊者沈梦c秘书监阿德都在。沈梦在和地仙一起翻动着册子,阿德带着一些人在作韩一方的助手。 陈鲁没有惊动他们,叫过来四将的赵将军跟着,四下走走看看,发现这个郑希仁真是不简单。这样的事情太令人触目惊心,他却能做到有条不紊。 赵将军指点着,在右边的的几处是当地换过头的怪谲,左边几处大房子的是流散在寰宇十方的儿哥村民,现在基本都已经到位了,还有零散的乡民没有找到,正在到处寻找,有的已经确定死了。 陈鲁非常满意,回到换头的地方,赵将军把他引到隔壁,过去通报。沈梦和地仙过来见礼。 沈梦说:“制爷,这个案子惊动的太大了,圣母震怒,下官已经和地仙交换了意见,把圣母的意思也告诉他了。圣母有了法旨,不管涉及到何人,绝不姑息,一查到底,哪怕是他圣母本人也一样按律处置。” 陈鲁点点头,说:“老郑,霓宝庄园那里怎么处理了” 地仙说:“太阳屿已经发兵围住了庄园,就地扣住了刘一龙,等我们这里完事,把所有人犯押往地府衙门审讯。” 陈鲁说:“你安排的倒挺周祥,你的意思是等换完人头,那得猴年马月啊老黑,你不是在给这些涉案人容空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徇私,我老人家毫不客气地把你堵了北海眼。” 地仙讪笑一下,看着沈梦,沈梦也笑了,说:“陈总制,下官开始和你想的一样,我是受圣母指派到这里来协助地仙的,以为要很长时间。想不到的是,进度非常快,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多半。” 陈鲁疑惑地看着二人,说:“不可能吧,我看见无尘这个牛鼻子换头了,每四个至少也得一个时辰,一天也就是换个十个二十个的,这里有三百多对,岂不是得一个多月吗。” 沈梦说:“制爷请随我来。”说着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陈鲁随着二人来到这里,地仙示意陈鲁坐下,几个人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韩一方几人在操作者。 韩一方他们谁也不看,几人进来,他们也都当成了空气,熟视无睹。陈鲁细看,左边站着一排人,陈鲁数了一下,十二人,右边也站着相同数量的人。 韩一方坐在那里,双目微闭,右手轻轻一推,一道红线射出奔向左边的十二个人。红线就像是有人拉着一样,一个连着一个在这些人的脖子上缠了起来,游龙一样,非常迅速。 阿德走过去查看了一遍。地仙对陈鲁低声解释:“他们在看是不是原来的刀口,想在原有的刀口上切开,免得出两道疤痕。”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陈鲁点点头,内心赞叹,这个韩一方真的算不上是坏人。可见寰宇十方好人坏人不能一概而论,好人也不一定各方面都好。坏人也不是坏的一无是处,即使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也有善良的一面。 韩一方又推出左手,一道橙色光激射而出,又是和游龙一样把这些人头一道道缠住,然后把右手一抖,这十二颗人头齐齐切断,随着橙色光慢慢升入空中,停在那里。 和无尘的一样,一滴血也见不到,也闻不到丝毫的血腥气。 陈鲁已经见过无尘道长的手段,和这个真的不能同日而语。陈鲁心下骇然,看上去既像天步九重,似乎又不是一个套路。虽然是治病救人,但这个可是真八经的杀人利器,既能杀人,也能救人。 杀人于无形。 韩一方又用同样的手法,把对面的十二个人头悬在空中。陈鲁注意到,这些人头都睁着眼睛,似乎在看着这一切。陈鲁奇怪了,不是说都在昏迷中吗 阿德带着几个人在双方的脖子上涂抹着什么东西,大约一刻钟才完成。 接下来,令人震惊c晕眩c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归位!” 韩一方没有任何动作,大喝一声,双方人头自动向对面飞去,飘飘荡荡,似乎被人控制着一般,落在脖子上,不用任何人帮忙,都在自己校准位置,片刻时间,大家看时,已经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了。 整个时间下来,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这和无尘道长真的不在一个等级。 沈梦看陈鲁的脸色都变了,笑着说:“都说陈总制天地不拘,无所畏惧,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鲁这时才醒过神来,说:“沈梦,不要在那坐着说风凉话,我老人家不信你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能这么淡定,这太不可思议了,太骇人听闻了。我老人家表示服气。” 地仙说:“制爷,你这是好的了我们两个刚刚看到时几乎魂飞魄散。” 这时过来地仙的将士们把左边的人锁在一起押走了,又过来一些士兵把右边的人牵着走了出去。 地仙解释道:“左边的是寰宇十方的通缉犯,扣起来,审理清楚再处理,右边的就是儿哥村的乡民。” 陈鲁问:“还有多少” 地仙说:“现在已经是未正了,今天差不多都能完事,明天也就是收尾了。” 陈鲁说:“那一窝子李去了地府,你不在行吗” 沈梦说:“这里离不开地仙,圣母已经把吴能派去了,把这些无法无天的东西擒住,直接就扣在地府,等候发落。” 陈鲁说:“这安排的可以啊,圣母也不是一个笨人,这寰宇十方怎么让她管理的这样一团糟,见到圣母,我老人家要批龙鳞。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地仙听他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一直在给他使眼色,陈鲁装作没看见,到底把话说完了。 沈梦说:“制爷说的极是,这就是圣母为什么又恢复了十方总制的官职,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陈鲁说:“这对,能意识到这一点就说明还不算糊涂。沈梦,圣母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是年轻人对吗。我作为十方总制竟然没见过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沈梦说:“这就是圣母,我在太阳屿作为尊者,一年也难得见几次。见面也是只能在几十丈以外的丹墀下面。圣母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真面目。”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九十七、调兵 陈鲁默默点头,这就是作为老大的秘诀,神秘,越神秘越觉得至高无上,越觉得高不可攀,越觉得凛然不可侵犯。这样就能使臣下颤颤惊惊地生活在他或她的阴影里。  陈鲁看又转过来一批人,站起来走到隔壁,有人上来茶,三人说着话等着各路人马的消息。  这时有人大喊:“紫霞宫制使杨大人到。”  三人互看一眼,都没出声,也都端坐不动。杨文走进来看见三位坐在那里,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有沈梦,他原以为只有地仙在这里。他赶紧跪拜。这几人的官阶都高过他。  地仙赶紧站起来,亲手扶起,说:“杨老弟来找哪位?”  杨文看了一眼陈鲁,说:“来找三位长官。”  陈鲁说:“停,停,别拉上我老人家,有事你们谈,我才不掺乎你们家的破事。”  杨文站起来,看也没人让座,只好站着,说:“下官受家主委派,向三位长官求情,放了几位少爷c小姐吧。孩子不懂事,下官领回去行家法。”  地仙说:“杨文,兄弟我敬你是一个正人,你这话说的让人耻笑,你们的这些孩子,哪个都比我老黑年长,有的甚至要年长我几十倍。还不知道官身似铁c王法如炉的道理吗?你回去告诉上人老爷,去找圣母求情,我们这里谁也保不了他。”  杨文沉吟一下,看了三位一眼,说:“三位官长也明白,家主是有些糊涂,可是这些孩子,哦,不是孩子,已经得到了惩戒。老二关在地府,老三和老九与显婆婆的弟子交手,一个断指,一个断臂。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求三位长官放了他们吧?”  说着跪下磕头。  沈梦看陈鲁还是不说话,只好张口:“杨大人,你不是谁家的奴才,也是寰宇十方的官员。你在寰宇十方的官声不错,算是一个正人,你不能这样盲目听从家主的话,你连问都不问,他们是怎样被扣在地府的,上来就要求放人。还有,这么一会儿,你又扯上了显婆婆。你的那些少主子没事惹人家显婆婆干嘛?连圣母都让她三分。”  陈鲁看杨文嗫嚅着不说话,接过话来:“杨文,沈尊者在问你话,怎么和显婆婆那打起来了,和郑仙长那里有关系吗?”  杨文说:“真是没法说出口,这些小主子有时候真是无法无天了,昨天去了天朝使团找陈总制,结果被随团的显婆婆弟子打了一顿。”  地仙哈哈大笑:“那位是陈总制的如夫人,性烈如火,我们平时都加着小心,他们真是不要命了,没杀了他们那是捡回一条命。本仙以为一定是圣姑使君拦着,要不然追到你们紫霞宫也得把闹事的杀了。”  不用说杨文,就连沈梦都吃了一惊。沈梦说:“使团里有这样一位将官,我们都放心不少,陈总制在外面办差也踏实许多。这样杨大人,你就回去如实禀报吧。”电脑端:/  杨文说:“也只好如此了,只怕我们家主不依不饶,也可能会亲自来。”  地仙说:“那正好了,省得有些话不好说。他要是好意思来,兄弟我正好通报。”  杨文前脚刚走,一个将军进来了,跪在沈梦前面,说:“尊者老爷,孙将军受到围攻,请求老爷发兵增援。”  沈梦吃了一惊,说:“哪里的人马?有多少人?”  这人说:“人马不下十万人,别人不认识,孙大帅说有金家兄弟。”  沈梦说:“孙雅是寰宇十方兵马都督府同知,有权调动寰宇兵马,为什么还来找本官?”  地仙接过话来,说:“没有太阳屿的调兵勘合,她是不能调兵的。”  陈鲁说:“这样,沈尊者在这坐镇,我老人家走一遭,先把兵调过去,然后你让人把调兵令送过去。”  说完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见过制爷。”是胡帝尊。  陈鲁说:“下令石敢当带十万精兵围住霓宝庄园的外围,到那里给你调兵令。”  “属下谨遵法旨。一刻钟到。”  陈鲁又念动咒语,大喊:“乐天听令,你亲自带领水族兵马十万围住霓宝庄园。”  “谨遵法旨。两刻钟以后到。”  陈鲁和二人告辞,一声唿哨,飞身上马,向十八里原霓宝庄园而来。他在空中看去,石敢当已经到了,赶紧过来见礼,说:“制爷,第一层的是太阳屿的兵,围着太阳屿的领兵将领是金鹏,还有紫霞宫的几万人马。令下官不解的是,那边有三万人马是逍遥紫薇池的女兵,领兵将领是杨丰紫。”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没看错吧?怎么仙尊和他们搅到一起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石敢当知道,这话不用回答,也不需要回答,这事不会弄错的,这只是人们下意识的一种问话。  这时乐天也到了,上前见礼,等候命令。过了一会儿空中传出声音来:“吾乃太阳屿尚宝,圣母法旨,金鹏私自调兵,已经触犯寰宇律法,令金鹏把各处领兵将帅留下,遣散将士,听候发落。石敢当,乐天,有不遵此令者立即剿灭,孙雅助之。由陈总制统一指挥。”  话音未落,几张纸飘向各自阵地。一张飘向石敢当,正是调兵手令,盖着太阳屿勘合和都督府关防大印。乐天的也一模一样。  突然一阵喊声:“拜见制爷,请制爷下令。”气势如虹,声震山岳。  陈鲁下马,飘到 两军对垒的前面,喝道:“金鹏,你作的紧死得快,干嘛私下调兵。”  金鹏也皱着眉头过来见礼。接下来是杨文和杨丰紫。  金鹏说:“我们接到禀报,孙雅意欲谋反,事起仓促,来不及禀报圣母,联合紫霞宫c逍遥紫薇池发兵平叛。”  陈鲁盯着金鹏看了一会儿,金鹏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陈鲁笑着说:“金鹏,我老人家还没死呢,怎么就托生成你了?在我面前耍花活,忽悠人我老人家是祖宗。刚才尚宝的法旨你听见了吧。念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我谁也不难为,你们带兵撤吧。”  杨文说:“制爷,不承想没过半个时辰我们又见面了,家主之命难违,对不住了。”  杨丰紫只是低头不语。陈鲁本来不想搭理她,这时候忍不住了,大骂道:“疯子,你怎么也助纣为虐,你就没有什么话解释吗?也是家主之命难违吗?”  :。:x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九十八、不能拘泥 杨丰紫脸色通红,默默地点点头。陈鲁实在是不理解,这里和她仙尊有什么关系吗?  陈鲁不和他们废话,大喊道:“将士们,你们是寰宇十方的兵,是太阳屿圣母老人家的兵,虽然分散在各处,可不是哪个人的家兵,刚才太阳屿的使者已经宣读了法旨。你们现在随着主将归建,既往不咎。如果继续逗留,就地歼灭。”  没等将士们表态,金鹏大喊:“不要听他胡说,这都是他们耍的手段,打起精神来,我们的援军一会儿就到。”  陈鲁说:“那可不要怪我老人家不客气了。杨丰紫,你呢?”  这时织锦和红云跑了过来,说:“杨大帅,我们这次随你来出征,你可不能带我们跑偏了。刚才我们明明听见了宣旨的声音,也都发下了法旨,我们还有什么不能撤军的?再说,制爷到了,他宣布哪方造反那就是哪一方造反,他代表的就是太阳屿。”  杨丰紫还在犹豫,织锦大怒:“杨疯子,你自己在这疯吧,我们不奉陪了。”  杨丰紫一咬牙,说:“好吧,撤。”令旗挥动,女兵们撤了。织锦和红云向陈鲁这边望了一会儿,带兵走了。  陈鲁知道,不杀一些人作法,以后谁拿他陈鲁当一回事,在野仙观没有大开杀戒,这些宵小得寸进尺。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挥旗,杀。”  身边令旗挥动,内外夹击,金鹏这几万人马一瞬间土崩瓦解了,金鹏和金朔看形势不好,就想开溜。陈鲁示意乐天,乐天刚想带兵冲过去,已经有人挡住了兄弟二人的退路。  陈鲁看时,竟然是一员女将。兄弟二人也不怕他,祭出法器。女将全然不惧,也祭出两件法器,一件朝金鹏疾驰而去,金鹏的法器急速后退,一声响亮,他的黄光掉落尘埃,一个大网把他罩得严严实实,他用力一挣,大网一下子缩紧,把他捆的结结实实。  金朔的法器也已经被打落尘埃,他看到金鹏被捆,挥剑向金鹏砍去,也不知道他是要看破大网,还是要杀死自己的亲哥哥。  金鹏喝道:“金朔,你要杀我吗?”  金朔置若罔闻,剑尖已经刺向了金鹏。  千钧一发时刻,女将飞身跃起,一剑向金朔劈去。金朔听到风声,赶紧回头,举剑招架。  咔嚓  金朔的佩剑被斩为两段,女将的力道不减,向金朔劈下,金朔没有了任何法器,危急关头,求生本能,举起右臂抵挡。  咔嚓  接下来是一声惨叫,金朔的右臂被齐肩砍下。陈鲁吃了一惊,好大的力道,这个人虽然是女将,但功法不在乐天之下。  战斗已经结束,那边杨文已经束手就擒,其他将士都已经跪在云层里。云海中到处都飘着死尸,鲜血已经染红了云彩。几人过来见礼。  陈鲁才知道这就是孙雅。  陈鲁打量她一眼,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当然这都是面上,脸上刚刚的杀气不见了,换作了一脸的平和。严格意义上讲,双方人马都属于她的部属。只是眼下的寰宇十方就像是周朝的王室。  孙雅汇报:“毙敌一万六千八百人,伤者不计其数,我军死伤三千二百人。属下请示下一步。”  陈鲁说:“不论敌我,都是寰宇十方的人马,都是你孙雅的兵,敌方的人马不用归建了,或者把他们就地遣散,或者编入你自己的队伍。”  孙雅大喜,跪下磕头,说:“这几员将领怎么处置?”  陈鲁说:“那还用说,这是谋大逆,把他们带回太阳屿,等着地仙忙过这一阵再审理。把这里的情况写成节略呈送给圣母。退下,去办你的差事吧。”  说的当然是围着霓宝庄园。  陈鲁回过头来对石敢当和水仙王说:“你们立了一大功,本制要为你们请功。你们回去吧。”  说完转身想走,发现孙雅还站在这里,狐疑地问道:“孙将军,你还有事吗?”  孙雅说:“末将有一个浅见识。这里一直这样围着,不是一个办法,应该速战速决,把这里的涉案人员关在地府,也就断了一些人的念想。”  陈鲁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说:“有道理,有见识。走,随我老人家进去抓人。”  孙雅说:“这样不好,应该先让圣母下旨。”  陈鲁说:“不用了,随我抓人,把他们关进老黑那里,就没人再敢找麻烦了。回去后你自己不用禀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老人家的意思,过会儿派人汇报给圣母。有什么不妥由我老人家一人扛着。”  孙雅一抱拳说:“有人说,制爷是寰宇十方菜鸟,末将也以为是这样,今天一见才知道,制爷是一个敢做为c有担当的男子汉,和一些老官僚的做法当然不一样。我这就跟制爷走。”  陈鲁一边走一边说:“一切事都按部就班地去做,什么都做不成。事情应该有规矩,但是事急从权,不能总是拘泥。”  说完看了一眼金鹏等人,说:“把他们拖着,一会儿你亲自押送他们回去,这一个个手眼通天,不知道有会出现什么情况。”  孙雅点点头,在前面带路,挥一下手,将官们拖着金鹏等人进了霓宝庄园。孙雅边走边介绍情况。  这里面的大小官员都已经软禁起来,分头关押。  陈鲁说:“去见刘一龙。”  刘一龙见到陈鲁,丝毫也没感觉到意外 ,还是一脸的镇静自若,说:“子诚兄,别来无恙啊。”  陈鲁说:“我老人家非常好,就是一些宵小看不得我好。”  刘一龙说:“这么巧,兄弟这里就是,有人就是看不得我的好。你看这不又是这样了。”  陈鲁一愣,这话说的不像是出自刘一龙之口,这是吐槽,是抱怨,也是一种含沙射影,这不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豪杰吗?怎么也吐槽?  陈鲁说:“一龙兄,做事还是要往长远看,只顾眼前利益,耍小聪明,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迟早会倒霉的。”  没等刘一龙说话,陈鲁大喝一声:“刘一龙,儿哥留守处的霍强不顾寰宇律法,草菅人命,买凶卖凶,包庇寰宇罪犯,无视禁令,私换人头,寰宇震动,高层震怒。已经捉拿到案。霍强交代,金主就是霓宝庄园刘一龙。现在本制下旨,捉拿刘一龙等一干犯人到案。”999()  :。:x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七百九十九、涉及方方面面 孙雅大喝:“来人,绑了。”过来几个将军,猛虎扑食一般,把刘一龙绑个结结实实。陈鲁拿出鬼符,印在他的脸上,还看不出他又恐惧或沮丧的表情。  陈鲁都怀疑这刘一龙是不是带着一个面具。九九九)(  孙雅按着他们事先拟好的名单c已经软禁的人员,很快都捆上拉到前面大殿。陈鲁已经通知地仙来领人。  陈鲁看见李良也捆在这里,走过去,说:“给他松绑。”  孙雅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解释道:“他叫李良,是刚到的内史,前内史已经伏法。就让他先署理着衙门,免得停了差事,寰宇十方遭灾。”  孙雅连连点头,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候地仙已经带人前来。陈鲁说:“老郑,你先不要回儿哥留守处了,在地府审案,越快越好。我老人家这就去留守处,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转过头来对孙雅说:“你让人把队伍带回去,你自己先不要回太阳屿,一起押送人犯去地府,包括金鹏等人,也先不用押回太阳屿。然后你回到圣母处销凭。”  一切安排妥当,陈鲁一声唿哨,飞身上马,回到儿哥留守处。吴能也到了,他和沈梦正在核对名单。看见陈鲁,赶紧起身见礼。陈鲁示意他们别动,问道:“怎么样了?”  沈梦说“今天一天就处理完了,我们正在对这些通缉犯进行统计。一共有三百一十一人。涉及到方方面面。制爷先看一下吧。”  陈鲁接过来看了一下,真是目瞪口呆,除了他自己的三方以外,几乎都涉及到了,甚至连太阳屿的还有七个人。  陈鲁判断,并不是自己的这三界有什么特殊,而是都属于鬼界,没法匹配人头,根本就换不成。  最多的是灵界,占了一半,其次是仙尊那里,也有一百多。怪不得通缉犯里也有那么多女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陈鲁一时迷糊了,不解地看着二人。  沈梦说:“制爷,属下知道你有疑问,但是,下官是这样想的,各方的尊长并不一定都知道。”  陈鲁注意到了他的措辞,这意思是,有的不知道,有的不仅知道,还有可能参与其中。他这是有所指,指的是金尊长和方尊长。陈鲁也是这样想的,他点点头。  吴能说:“两位大人,这些人都已经查实了,这些人就不能在这里关着了,下官也怕夜长梦多,出什么岔子。”  陈鲁说:“沈大人,你认为呢?”  沈梦说:“属下也这样想,他们在案子审理中已经起不到作用了。换过人头,看没什么事,都处理了吧?至于怎么处理还得制爷拿主意。”  陈鲁说:“我同意二位的意见,至于怎么处置他们,这还得请示圣母。”  吴能摇摇头说:“不中用的,请示圣母后她也让我们议过了再交给她看。下官以为,他们原来大多数都是死刑犯,这次既然犯下这么大罪过,那只好让他们去堵北海眼了。”  沈梦点点头,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吴大人,我们先把这件事汇报给圣母,请示一下,这样是不是可行。你这就回太阳屿,我们再此恭候。”  吴能匆匆告辞而去。  陈鲁想起了乌吉,喊过来一个兵丁,让他把乌吉押过来。  很快乌吉到了,陈鲁看了一下,不一样了,这家伙膀大腰圆。他还记得陈鲁,跪地施礼,又给沈梦拜了三拜。  这时思空也进来了,看这人正在跪拜,躬身站在一旁。沈梦一抬头看见了,也不好意思坐着,也站了起来。  陈鲁笑了,说:“沈梦,你站起来算什么?这是我的师侄,你们都坐吧。这个人叫乌吉,这次揭开案底,他立了一大功。思空,你有事吧?”  思空说:“没什么事,就是看一下案子审到什么程度了。弟子已经出来三天了,观里怕有些事情要处理。”  陈鲁说:“稍等,我老人家算计着,还得一天。你派人把了凡喊来。”思空应答着走了出去。  陈鲁问道:“乌吉,你是哪一界的?”  乌吉说:“小的是碧云殿的值殿副使。”  陈鲁等人又吃了一惊,陈鲁问:“你犯了什么罪过?”  “小的因为和人犯了争执,连杀两人,亡命在外。”  陈鲁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眼,说:“乌吉,原来你有一些话还没说。今天我老人家告诉你一句实话,这些人都去堵北海眼。你已经立了一功,现在你可以上地仙的狗头铡,然后到地府过堂,喝孟神酒重生。再立大功,我们可以从轻发落。何去何从,你现在就决定吧。”  乌吉已经注意到了陈鲁这一眼,他是一个聪明人,沉吟一下,还是那句话:“谢制爷,这样小的就知足了。”  陈鲁哂笑道:“乌吉,看起来你是不了解我老人家,撒谎的活就不要在这里玩了。我告诉你,你还没有完全说实话,第一,你因为什么与人家发生争执?第二,你亡命在外,竟然有人为你换头?你有那么好的人缘吗?好了,不问了。来人”  “制爷息怒,我们都已经对着太阳屿发过誓的,决不能透漏半个字,我都已经泄露了机密。制爷,到这时候了,也说不得,小的全撂了。”  陈鲁看沈梦想要记录的样子,摆摆手,沈梦说:“制爷,属下不耽误你,这个曾经是我督办的案子。”  陈鲁没听明 白,看了沈梦一眼,然后示意乌吉接着说:“我们和紫霞宫有些芥蒂,这寰宇十方都知道。有一次我们的弘一尊者和他们无我尊者为了争云道发生口角”  紫霞宫的侍御史不等无我尊者说话,跳到云海里大骂弘一尊者,双方就动了手,双方打成平手,被过往的官员劝开了。  弘一尊者气愤难平,对这个侍御史耿耿于怀。派乌吉潜入侍御史家中,杀了他们夫妻。  弘一尊者的意思是灭门,乌吉于心不忍,只杀了他们夫妇。紫霞宫不依不饶,太阳屿挂牌督办,沈梦亲自去地府宣法旨。但是这个乌吉就像是在寰宇十方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他的踪迹,一晃,十五年过去了。  陈鲁听到这里,才明白沈梦的意思,朝他笑了一下,问道:“乌吉,开始你藏在哪里?”  “就在碧云殿。”  “你们仙爷知道吗?”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只知道地仙老爷登门查过几次,我们仙爷也没拦着,只是没查到。后来就有人把我弄走了,我记得是昏昏沉沉地走的,最后就这样了,上次都告诉制爷了。”  喜欢天步九重请大家收藏:()天步九重更新速度最快。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这才是高人 陈鲁和沈梦对视一眼,正好吴能进来了。陈鲁挥一下手,几个士兵把乌吉带了下去。  吴能说:“圣母之意,不用甄别,都去堵北海眼,由制爷亲自护送。这些孩子,确实是通缉犯的后人,把他们押往万顷山劳动管教。”  陈鲁拉下脸来,说:“这就怪了,堵北海眼这个破差事和我老人家杠上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总是我去北海?”  说完示意沈梦把供词给吴能看一下。  吴能看了一遍,其实已经看得明明白白,知道这事不好先开口,假装在一遍遍看。  沈梦说:“制爷,以下官之见,原封不动报给圣母,恩自上出吧。只是眼下怎么处理这个乌吉?”  陈鲁说:“留他一命,紫霞宫一定会说偏私,这个事本制想听一下二位的意见。”  沈梦看了吴能一眼,说:“这事紫霞宫也应该理解,乌吉毕竟是立过大功的,还是法外施仁吧。”  吴能也说:“尊者言之有理,那就让他也去万顷山作苦工吧。我们三位一起在条陈上签字。”  陈鲁点点头,看两位官员也不对碧云殿评论一句,知道他们都怕引火烧身。这也不是一处的问题,还是不追究吧。  正好这时了凡进来了。陈鲁说:“欧阳,你师父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你把你师父喊过来,我有话说。”  了凡一愣,笑了一下,大家也笑了,他是师父找过来的,还得回再去找师父。  陈鲁也笑了,对沈梦二人说:“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老人家去看一下到什么程度了。”  说着走了出来,正好思空过来。陈鲁和他悄悄地说了几句,思空点点头,走了,不一会儿带着乌吉走了。  陈鲁又吩咐一句:“差事完事再回来找我,我还有事。”  陈鲁带着了凡来到隔壁。韩一方和阿德正坐在那里说话,这里面已经没有换头的人了。陈鲁松了一口气。  陈鲁赶紧给两位行跪拜礼。阿德说:“再有半个时辰,人都没事了。只是还有十一个人没有通缉犯配对。”  陈鲁说:“我怎么没听沈梦他们说起?有没有通缉犯漏网的?”  阿德说:“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没有漏网的通缉犯,这十一个人怎么办?请制爷定夺。”  陈鲁沉吟了一会儿,说:“把这些没找到的名单给我。”他接过来,看了一眼,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过来:“小仙见过制爷。”  陈鲁说:“你现在赶快派人查一下,这十一个人是不是已经在地府挂了名号?”  说着把名字晃了过去。地仙让身边的人赶紧记下来。  陈鲁刚刚放下镇海珠,思空又回来了。陈鲁说:“你把这里押着的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全部押往万顷山,交给卜住,然后你们就归建吧,给我们留下五百士兵。”  思空躬身答应着,告辞了。  镇海珠响了,地仙的声音传了过来:“制爷,这十一人确定都死了,而且都已经重生。”  陈鲁点点头说:“好吧,这里的乡民就要回到自己的故土,我老人家向你求一个情,这些人属于是受害人,这些年生不如死,你们地府是不是商量一下,把他们这些年的寿数给加上啊。”  地仙笑了说:“制爷又给小仙出了一个难题,好吧,我这就和十府君议一下,回头向制爷回报。”电脑端:/  韩一方坐在这里听了一会儿,说:“陈总制,老朽发现你处理事情有条不紊,且脉络非常清晰,又宅心仁厚。此乃寰宇十方之福,还望不忘初心,还十方一个清平世界。”  陈鲁把头一扬,说:“老韩,哦,这样不对,应该是师爷,叫惯了,改不了了。你这次才是功德无量啊。你说吧,要什么报酬?换一种说法,我怎样感谢你?”  阿德说:“子诚,不要乱说,你师爷是什么人,你慢慢品吧。既然那十一人都死了,你师爷的差事也算是完结了。我也和几位太阳屿官员商量着给圣母上折子了。”  陈鲁说:“老韩,有话就说,别矫情,就像你给人家看病诊脉一样,我们都得活着。我老人家做主了,给你二百两金子。来人,请太阳屿两位大人。”  沈梦他们判断这边已经完事了,赶紧过来,阿德把情况汇报一下,包括这二百两金子。  阿德说着,吴能已经记录完毕,沈梦说:“建议制爷,把这个留守处撤销吧,这些兵丁都派往万顷山做工夫。”陈鲁点点头。派人通知思空。  沈梦让人拿来金子,亲手捧给韩一方。韩一方笑着说:“沈爷,别忘了,我也是寰宇十方的通缉犯,怎么敢要金子。”  沈梦诚恳地说:“你的通缉已经销案了,这是你的劳动报酬。不要推辞了。”  韩一方说:“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拿起一个马蹄金,扔到文袋里,和众人一揖,飘然而去。  阿德赶紧送出去,已经不见了踪影。阿德跪在地上,向空中连连磕头。  沈梦又是一番感叹,这是寰宇十方唯一能做这件事的人,干了几天,只给了一个面子,象征性地拿了十两金子。  这才是高人。  沈梦说:“制爷,下官建议,你就带着这些人上路吧,后续的事情我们来安排。”  陈鲁点点头,说道:“把这里的财物给我留下,我有用处。”看沈梦一脸疑惑,说:“你想什么呢 ?我老人家优点太多了,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视金钱如粪土。”  沈梦等人都笑了,说:“请制爷指教。”  陈鲁说:“我老人家算是看透了,为什么我能作首辅,而你们不行,脑瓜子的问题。告诉你们,这里的乡民得过日子。”  说完,不管他们的反应,走了出来,野仙观的带队副都统跑过来,躬身施礼。  陈鲁说:“集合队伍,随我老人家去渐鬼国。”  副都统愣了一下,看着陈鲁。陈鲁感觉好笑,说:“你们对这个渐鬼国真是闻之色变,那里和好人无缘,放心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野仙观的将士们也算不是上什么好人。”  副都统陪笑着说:“制爷说笑了。”说完一挥手,将士们进去把这些通缉犯都押了出来。  陈鲁不再说话了,右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就像是一个绵绵不绝的长绳把这些人连在一起。陈鲁还觉得不放心,拿出一个鬼符,抛出去,印在红绳上。  陈鲁大喝一声:“出发。”向了凡一摆手,了凡向后退跃去。陈鲁把队伍仔细检查一遍,发现没有漏洞了,放心地在前面带路。副都统看他这么小心,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敢大意。  大队人马来到巨元河边,了凡高声喝道:“何方妖孽,请现行吧。”  副都统喝道:“准备厮杀。”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  喜欢天步九重请大家收藏:()天步九重更新速度最快。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零一、这么有名 陈鲁向天上看了一一下,有人说话了:“你们留下三个人,其他的我们不干涉。继续走你们的路。”  了凡说:“你别在那里放屁,一个人也办不到,你再啰嗦,我们就把你也加进来了。”  空中大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副都统也喝道:“陈总制在此,赶快退下,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过了一会儿真的无声无息了。  陈鲁笑道:“我竟然是这么有名,有的是恶名。还好,可不要拿我的名字吓唬小孩儿。”  大家都笑了。陈鲁感觉不对,问副都统:“说话的这个人你认识吧?”  副都统笑了,说:“什么也瞒不过制爷,认识,他说的三个人和我也有关系,但是末将不敢关说。”  陈鲁知道有野仙观的人,说:“你还算诚实,你们野仙观的岂止是三个,差不多能有三十个。副都统,下令准备下河。”  “陈总制留步。”  陈鲁看了一下,是金朗。陈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事吗?”  他落下尘埃,开门见山:“陈总制,这里面有我舅舅。”  陈鲁怔了一下,说:“金朗,你又胡说,这里面的人,我老人家全看了一遍,哪里有姓支的?你怎么没事就给我老人家找点事啊?”/  金朗把金望推出来,说:“是我四娘的哥哥。金望的舅舅。”  陈鲁笑着说:“金朗,可惜你熟读史籍经典,他是你的哪门子舅舅!金望,我说的对吗?你们的舅舅姓支。而这个家伙是你们家的奴才,这点事都掰扯不清,还来要人!快回家吧,你妈喊你们回家吃饭。”  说完喊道:“继续,下河。”  “慢着!陈子诚,我金朗一向敬你是一个正人。但是有一件事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处处和我们金家作对,我这已经是问你第二次了,请你正面回答。”  陈鲁哈哈大笑,说:“金朗,我老人家白看好你一回,以前的事我们有时间再掰扯,我现在忙得很。就说今天的事,咱们到底是哪个在找麻烦?”  金朗怔了一下,说:“陈总制,这次确实是我应当领你一个人情,这样的事在寰宇十方根本就不算事,你非得要黑下脸来,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次还真的就由不得你了。”  了凡早已经不耐烦了,说:“师叔祖,不用和他废话了,现在还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呢,我们得赶紧下河。”  陈鲁明白他在这句话的意思,刚才说话的几个人没了声息,一定不会走远,就在附近的哪处云层后面躲着呢,事不宜迟,迟则有变。  陈鲁说:“金公子,你请回吧,这个忙我老人家实在是帮不上。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赶快去太阳屿求圣母,她同意了,拿一个二指宽的小条子,我老人家就放人,但是要快,我们的行程不会耽误,晚了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陈鲁说到这里,向空中大喊:“各位,我老人家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没办法,这是我子诚的差事,谢谢你们来送行,告辞,不送。”  大喝一声:“下河!”  “好一个黑脸总制,小女子倒要看看。”话音未落,一行人拦在河边。  陈鲁纵身跃起,走了过来,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少妇,瘦削的身材,细长的双眉由于生气皱在了一起,圆睁着眼睛,脸色微红,手按佩剑,披风在晚风中一抖一抖的。身边有两排侍女,也都手按剑柄,对着众人怒目相视。  陈鲁来了脾气,骂骂咧咧地走过来:“特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这拨还没走呢,又来了一拨,你们不让我老人家活了,干脆咱们都死在大河里算了。你们特”  “陈子诚,不要过分!”金朗大喊,和金望一起带着几十个人降落在尘埃,截住话头。  陈鲁明白了,这就是他的四娘,装糊涂:“这是怎么个意思?是你的尊”  金朗走到前面,躬身一揖:“见过四娘,这事还是让我来处理吧。四娘请回。”  四娘冷笑道:“你能处理了,我还来干嘛?说不得,杀人吧。你舅舅他们怎么一声不吭?”  金望说:“他们都被符篆镇着呢。”他不像金朗那样好性子,转身对押送的官兵喊道:“让开!”  副都统当然认识他,陪着笑脸说:“两位公子,饶了末将吧,我们这也是身不由己。”  金望说:“少废话,本公子只要一个人,把人留下,你们继续赶路。”  副都统看了一眼陈鲁,他抱着肩膀若无其事地看着呢,心里有底了,霎时间变了脸色,一些士兵围上了金朗兄弟和四娘。  金朗着急,他怕四娘乱杀人,那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四娘果然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小小的一个押运官竟敢藐视令尊夫人,活够了!”挺剑就要冲过来。  “如夫人,奥不对,四夫人,似乎也不对,是第四小老婆,这个比较准确。”陈鲁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但是声音很大。  四娘的火气更大了,不顾了副都统,挺剑飞向陈鲁,将士们赶紧拦住,她把剑横扫一下,顷刻间杀了两人。  金朗心里一凉,完了,还救什么人?这给了陈子诚以口实,他不会善罢甘休,四娘不伤即残,他刚要冲过去,被副都统等一些将士截住去路,他又不敢杀人,急的一直喊四娘。  但是,了凡已经拦住了四娘的去路 。陈鲁知道了凡性烈如火,也不管,听之任之,这个金家人必须得付出点代价。  他不想拿金朗作法,通过各方面来判断,这个金朗很可能不是金孜的儿子,再加上金朗本身就是一个正人。  陈鲁还是抱着肩膀在观战。  四娘不认识了凡,看他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不由分说,举剑便刺。了凡还是讲究策略的,大喊,“金大公子,你小妈要杀了我。”  话未出口,剑已经刺到了身边,他也没用兵器,轻轻躲过,连续躲了三次。了凡火了,没听见陈鲁制止的声音,他心里明白了,顺手摘下脖子上的念珠,迎风一丢,把四娘的宝剑一下子甩到了空中。  念珠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向四娘疾飞过去,金望随后赶到,看到这里,大惊失色,把手中的宝剑丢了出去,迎击念珠,两件兵器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零二、尸骨无存 咔咔咔  叮当  宝剑被击得粉碎,念珠势头不减,但是改变了方向,向金望击来,一切都来不及了,只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儿子!”随即就是啪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紧随着一声惨叫,一道血雨再加上血肉模糊的一堆飞向了大河。999()  咕咚一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所有的打斗都停止了,大家随着这一系列的声音,心都在哆嗦,最后都傻在那里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惊醒了大家。  最后都明白了,都在面对一个现实,把金尊长的夫人杀了,死无全尸。  大家都明白,金孜有神通,到地府拿回魂魄也没用了,想救也救不了了,已经尸骨无存了。  这是找死,怪不得别人,这是陈鲁的想法。阻碍办差,试图抢夺人犯,那只有这个下场,没有什么不对。  陈鲁还是抱着肩膀,大声说:“金朗,你们还闹吗?闹啊!刀剑无眼这句话不懂吗?不死人你们是不干的。金望,你哭有什么用?你们这兄弟两个,一点也不压事,好好劝你母亲,不就没这事了嘛!”  金望很听话,马上就止住了哭声,转过身去看着陈鲁,眼睛一点点变得血红,几乎是目眦尽裂。  陈鲁看得清清楚楚,连连摆手,说:“金老四,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是你小妈自己非要找死。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打不过我的,搞不好你就得去陪你的小妈去了。”  金望就像狼一样嚎了一声,赤手空拳,纵身跃起,向陈鲁激射而去。金朗大吃一惊,喊了一声:“四弟住手。陈制爷饶他一命。”  了凡看他已经奔向自己的老大,不再犹豫,随手把念珠又丢了出去,金望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冲向陈鲁。  金朗大叫一声:“我也没有活路了。”说着手持宝剑刺向自己的咽喉。  咣当  叮当  一阵响动,金望就像是摔出去的装满粮食的布口袋,一下子飞出去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金朗在剑尖抵近脖子的一瞬间被一阵外力击落在地。他怔了一下,赶紧起来冲向金望,问道:“老四,你怎么样?”  “别管我,杀掉陈子诚,给四娘报仇。”  金朗看他没事,放下心来。  “没事找事,不是活够了,就是当了你们老子的炮灰。你老子肯定是喜新厌旧,借别人手干掉你的小妈。还打吗?不打我们可赶路了。”  金朗二人看过去,陈鲁还是抱着肩膀这在那里。他明白了,这是陈鲁出手相救。他心下骇然,这陈鲁功法深不可测,竟然在那千钧一发时刻同时救下两个人,而且是在不同的方向。  想到这里,金朗托起弟弟,跪下去:“些陈总制救命之恩。”  金望嗷的一嗓子:“大哥你傻了吧?是他想杀我们,还能救我们?”  金朗来了脾气:“你不但没长脑子,还没长眼睛。不是陈总制出手相救,我们还能活吗?不长脑子的东西,那么劝你们,你们就是不听。这回去怎么向父尊交代啊?”  他想的是怎么交代,而金望想的是他的亲妈。  陈鲁看到这些,又听了金朗的这些话,知道他又是没劝住,才跟来的,回去又得是一场雷霆雨露,他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恻然,说:“金朗,没什么,回去实话实说。实在不行,你二弟那个办法也管用,没事就都推到我老人家头上就行了。”  金朗听到这话也不是什么好话,冷冷地说:“不用陈总制吩咐,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都看得真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告辞了。”  “别说再见了,我老人家一见到你们金家人准没好事。不送。”  金家人离开了,了凡走过来,看着陈鲁,陈鲁说:“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咎由自取。下河。”  “慢着!”空中与传来一声大喝。  “金朗,特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怎么?非想血流成河吗。我老人家就陪你玩玩。”  “陈制爷在讲什么?末将梓龙。”  梓龙单人独骑停在队伍的前面。陈鲁向空中看一下,人马都隐在云海里。这些人犯里面,碧云殿的可不少,这又是一个来打劫的。  按理说来求情的应该是文官。这天尊老张头儿在明确告诉陈鲁,梓龙来求情,如果陈鲁给面子,两家还和原来一样,否则就大动干戈。  陈鲁不说话,等着梓龙开口,可是这家伙见过礼,站在那里有几分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梓龙镇静下来,说:“制爷,末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差事有几分见不得光,制爷是一个明白人,这都是上支下派,身不由己,望制爷理解c成全。”  陈鲁只好说话了:“大将军,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几天没见到销金轩的头牌了。你这是来求我帮忙的吗?我现在忙得很,这个破差事又交给我了。改天吧,我老人家去天上帮帮你。”  梓龙苦笑一下,说:“陈总制,这可不是你啊,你知道末将的来意,给个话吧。”  陈鲁一下子火了:“给个屁话,梓龙,你以为我老人家不知道,你已经在上面看了有一会儿了,和金家的事你都看见了吧?你说我怎么做,换作你怎么做?你告诉我一句实话,现在云海里还有多少人在看着?你知道吗?你们碧云殿最多,一百”  梓龙说 :“我不是我是说”  “不要打断我!你还想让我老人家在寰宇十方混下去吗?你就这样回去和老张头儿说,就说是我说的,你也可以在编排些,我在这段时间被别人黑苦了,账多不愁,也不差你们这一家了。”  梓龙说:“你总算说完了,该轮着末将说几句了吧?末将奉的法旨,可没说那么多,只要一个人。”  陈鲁说:“不用说,又是你们尊爷的什么亲戚,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说好的不放水就是不放水,你回去吧。”  “我们尊爷听说这个人立了大功,还请你网开一面。”  陈鲁明白了,问道:“你们说的是不是乌吉?”  梓龙大喜,说:“正是,多谢制爷法外开恩。”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零三、到手的金子飞了 “乌吉立了大功,根本就没在这些人当中。”陈鲁说到这里,看到了梓龙狐疑的眼光。  陈鲁有几分不悦,说:“你是在怀疑我的话吗?那我老人家可以给你这个面子,看一下这里面有没有乌吉,你们一定认识吧?看一下吧。”  梓龙赶忙说:“制爷误会了,既然这样,末将代尊爷谢过制爷。制爷让末将带了八千两黄金,制爷赏给弟兄们吃茶。”  说着跪下去,把一张金票呈了上来。  陈鲁向四下看了一会儿,也没让梓龙起来,压低声音说:“真的是八千两?”  “千真万确,制爷自己可以看一下。”  “梓龙,我老人家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在这寰宇十方缺钱了几乎寸步难行。你们尊爷够大方,一出手就是八千两。”  梓龙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请制爷笑纳。”  “我笑纳个屁,梓龙,你好大胆子!”  梓龙一哆嗦,都说这家伙油盐不进,看起来是真的了,这是一个好官c清官,赶紧说:“制爷息怒,这不是末将的意思,这是”  “打住,我老人家问你,你为什么打埋伏?”  梓龙心里一紧,这个家伙原来是个财迷,赶紧说:“是,制爷恕罪,小的把金银花了精光,头牌不愿意理我,我只好借了几百两金子,现在还没还上。末将就偷偷藏起来一千两。”  “胡说八道,从实招来。”  梓龙抬起头来看着陈鲁,一脸的无辜,陈鲁喝道:“还在狡辩,看你这人畜无害的表情,以为你有多无辜,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  梓龙连连磕头,说:“制爷恕罪,是两千两。”  “这回对了。竟敢骗我老人家,找打吗?”  梓龙在文袋里把两千两的金票又放在了手里,跪呈给陈鲁。陈鲁说:“这样,我老人家可就不客气了?但是我得告诉你一句。”  “末将洗耳恭听。”  “这件事我老人家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要不然也对不起你们这么多金子啊。”  “谢制爷,末将回去也好交差了。”  “那好吧,明天你们就去儿哥收容处去拿人头吧,你忙吧,把金子留下,我老人家很忙,得赶紧启程了。”  梓龙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鲁,嗫嚅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末将没明白,请制爷明示。”  “明示,明示,都会说这些官场的套话。我老人家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们老大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乌吉,我懂了。明天你们去拿人头不就完了吗?把金子拿来吧,我的将士们都眼巴巴看着呢。”  再看梓龙,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红一阵白一阵,说:“制爷误会了。”  “怎么会误会呢?你们老大他们都了解我。只要我收了金银肯定按反方向行事,他让我放了他,不就是想杀他吗,我办了不就完了吗?”  不但是梓龙,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c面面相觑,最后听明白了,大家憋着不敢笑,了凡开始没明白,后来听出门道来了,一直就使劲憋着没敢笑,到了这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几百人一下子都笑了起来。  梓龙面色通红,说:“制爷,末将就是一个跑腿的,不至于这么戏弄末将吗?”  陈鲁大怒:“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一个正人,却给人家关说,反倒来编排我的不是。你回去就原封不动地告诉老张头儿。”  陈鲁叫过一个人,那好纸墨,写了一行字,吹干了,说:“梓龙,你可以走了。”  梓龙跪的两腿发麻,站起来活动一下,就要告辞,他想好了,这次羞辱,一定报仇,不管过几世几劫,一定要让他陈鲁好看。  “把金子也拿走了,不说给我老人家吗?”  梓龙也不说话,准备走人。  陈鲁爱玩耍是他的天性,但是这次不全是这样,他心里清楚,云海里有一拨拨人马在看着呢,一下子就把梓龙拒绝了,显不出他陈鲁的个性。但是梓龙这个人不能得罪。  陈鲁把这个纸条递给梓龙,说:“梓龙,这个你拿着。你的差事办完了,乌吉本来就留了他一命。”  梓龙疑惑地看着陈鲁,差事办完了,让他的愤怒减轻了不少。看了一下这个纸条,竟然是一张借条,说:“请制爷示下。”  陈鲁说:“不是示下,就是明示,你们还会不会说一些其他的?我老人家告诉你,这是一张借条,老张头儿这么有钱,我老人家借他一千两金子,给你用。”  梓龙吓了一跳,以为陈鲁又要耍他,赶紧跪下,说:“制爷恕罪,不知道末将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陈鲁笑着说:“你这人有意思,你得罪我,我还给你金子啊?你看我像是傻子或疯子吗?”  这一阵子把梓龙揉搓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好跪在那里一声不吭,大家也都看着陈鲁,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鲁压低声音说:“梓龙,你是一个正派人,我老人家刚刚说过,你平时做的事我有些不齿,今天都说出来。以后你的前途无量。但是你有一个弱点,人都说劝赌不劝嫖,我偏不信那个邪。梓龙,自古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以后改改吧,这是一千两黄金,是我老人家借天尊的,改天我一定会还给他。”  说到这里,陈鲁看见梓龙的脸上显出愧色,知道他 听进去了,说:“你拿几百两把饥荒还一下,自己手里再有几个零用钱,好好当差,我老人家保证,你以后会进步,进大步。”  这可是苦口婆心,金玉良言,但也是逆耳忠言。梓龙可不是一般人,心里明白,这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这个在万马军中眉头都不皱的大英雄眼睛湿润了。  他郑重其事地磕了几个头,说:“恭敬不如从命,制爷金玉良言,我梓龙铭记在心。以后制爷就看梓龙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站起来向了凡等人一个罗圈揖,告辞而去。  这些将士们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金子飞走了,而且这个傻子老大还搭上了一千两黄金。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零四、就会明示 大家收拾准备下河,一声大喝又拦住了大家,副都统说:“制爷,你和他们交涉,我们先走。”  了凡摆摆手说:“不行,怕在河里出现问题,先等一等再看。”  陈鲁听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顷刻间,有上万人马,把副都统的兵团团围住,  “见过制爷。”陈鲁看时,竟然是山川界尊者丰离,此外还有几个尊者一起过来,跪下磕头。  陈鲁打量一下几个人,嬉笑着说:“想起来了,你是大菠萝,让我老人家看一下,你的大牙长上没有?”  几个人看陈鲁东拉西扯,不让他们站起来,他们干脆不客气了,自动站了起来。  陈鲁喝道:“跪下,我老人家让你们站起来了吗?这个你们倒是够自觉的。大菠萝”  “下官叫丰离,制爷。”  “对对,叫丰离,我老人家记不住,你们什么九名山十六岳我老人家怎么能记得住,你这个算是最好的,就记住叫菠萝了,其他的一个都没记住。听你说话满嘴跑风,牙还没长上呢,可怜的孩子。以后记住一点,我老人家在说话时不能打断,否则,要打屁股的。”  这几个人虽然又跪下了,但是没有了刚才的敬意和畏惧,一个尊者说:“下官前来,有一件事求制爷,是”  “奥,你是那个拿着粪叉子和我老人家对阵的那个,我倒要看一下你现在的兵器,额换了。”  丰离说:“陈制爷,你打断我们说话了。”  言外之意,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打断,要打屁股就一起打了。  陈鲁没理他,说:“你们太客气了,我们就是到北海下面办差,很快就回来了,还值得你们这么热情来送我们,不好意思了。”  “我们不是来送行的,我们是”又是丰离在说。  “什么意思?你们想和我们一起下去吗?那可不行,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们,那里去了就回不来了。不必,不必,请回吧。”999()  “制爷,你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另外一个尊者说话了。  “胡说八道,我老人家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你跪在这里一句话都不说,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奥,不说了,刚刚说过一遍了,说话啰嗦多招人烦啊!”  这几个尊者,他们都在互相看了一眼,还知道招人烦啊,见过说话啰嗦的,就没见过这样说车轱辘话的。  这个人刚想说话。陈鲁抢过来:“你也是尊者,我子诚想起你了,就是拿拌料叉子上阵的那个,我老人家记不住你们那么多尊者的名字,大菠萝记住了,你就叫料叉子,那位就叫粪叉子吧。”  这几个人气得,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到河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鲁说:“这么说是真的了,你们真的想去渐鬼国,那这事不赖我,来人,把他们也拴上,不然怕到河里被水冲走。”  了凡在旁边听着,一句话不插言,他明白老大的套路,让他们自己没了意思,也给旁观者看看,这样的制爷,让他们知难而退,当然,有一样了凡不知道,陈鲁还有套话的意思。  丰离赶紧说:“回制爷,我们是奉胡尊爷之命前来”  “糊涂东西,奉老胡的法旨不早说,东拉西扯的,一点正经事也不讲,有意思吗?快说吧?”  额  几个人想抽自己一百个嘴巴,这是什么人啊!  丰离说:“在这些人犯里,有我们胡尊爷的亲外甥,求制爷法外施仁,放他一马。”  “奥?有这事?应该的,我老人家和老胡还算有些交情,这事没的说,必须帮。”  几个人大喜,丰离说:“我们尊爷知道制爷仁义,尊爷说了,大家尽在不言中,也不拿那些金银等俗物来亵渎制爷,就看以后的作为了。”  “胡尊长确实有见识,这么多尊长,我老人家就和他投缘,既然这样,你们就别在这里跪着了,赶快行动吧。”  几个人赶紧站起来,对着了凡就是一揖,说:“请大人把花名册拿过来。”  了凡看着陈鲁,陈鲁说:“什么意思?你们不认识那个人吗?不认识也能知道他的名字啊?你给他要花名册有什么用,你们赶快行动吧。”  “是啊,我们谨遵制爷法旨,正在行动呢。”  “你们这几个蠢货,在我这里行动有什么用?”  丰离吃了一惊:“人犯不在这里吗?”  “大菠萝,气死我老人家了,人犯在这里有什么用?你们赶快行动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瞪着眼睛看着陈鲁,陈鲁一跺脚说:“真就没遇见这么笨的,看我干嘛,赶紧行动吧。”  “粪叉子”躬身一揖,说:“请尊爷明示,怎么行动?”  “明示,明示,又是明示,你们在云海里躲了半天了,没听见因为这两个字,我老人家骂了好几个人了?就会明示,我还不够明示吗?”  “料叉子”也是躬身一揖:“制爷,你就说我们怎么行动吧?”  “哎,真是没办法,都说三个诸葛亮,顶一个臭皮匠,你们这么多人不如我老人家一个,去太阳屿啊,要圣母的旨意,得快点,晚了就扔到地宫里了。”  这几个人惊愕地看着他,陈鲁显然生气了,说:“看我干嘛?赶紧去啊。”  几个尊者的脸色变得血红,“粪叉子”高声喝到:“陈子诚,你在 耍我们?能拿到圣旨还来求你干什么?”  “停,停,真没意思,老太太吃大菠萝,专拣软的捏啊?你们拿不来旨意就让我放人,意思是后果都让我承担呗?你们可真够坏的。”  “粪叉子”已经失去了理智,大呼小叫:“陈子诚,我们都知道打不过你,但是今天差事办不完,回去也活不了了,大不了和你拼个鱼死网破。对不住了,今天我们就是以多为胜了。丰尊者,进攻吧。”  陈鲁哈哈大笑:“忽悠着骗,骗不到手改抢了,你们试试看,你们九名山十六岳没试过吗?”  这话刚一出口,陈鲁后悔了,丰离红旗招动,又有几万人马从空中落下。  这个寰宇十方还能不能要啊?怎么谁都能调动军队?这时候看来,比春秋战国的时候还要难制。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零五、不能开闸 了凡早已经跃到副都统那里,双掌推出,一道道红光就像是一条条红丝线激射而出,在副都统人马上空游走,山川兵一时靠不进身边。  陈鲁高声喊道:“大菠萝,你们忘了我的四个字吗?我可要杀人了。”  副都统按事先约定的,留下一半人看住人犯,其他的张弓搭箭射住阵脚。但是山川兵在空中把了凡的红线撕开一道口子,一阵箭雨射下来,副都统的兵顷刻间被射翻了几十人。  陈鲁吃了一惊,看样子,老胡也来了。有一点陈鲁有数,他们不敢大动干戈,一个是动静太大,还有一个就是他们是想救人,而不是要杀人。  但是双方胶着在一起了。陈鲁没办法,只好调兵,他拿出镇海珠,刚要念动咒语,只见空中五色祥云,层层叠叠,渐渐飘落下来,来人大喝一声:“不准对制爷不敬!”  是杨丰紫,紧跟着他后面的是织锦和红云,无数的逍遥紫薇池的将士们从天而降。陈鲁知道他们这是成战斗序列,但是他不懂军事,不会看这种队列,判断不出有多少将士,总之能有几万人。  这时候到达这里,绝不是巧合,一定也和这些人犯有关系。陈鲁意识到这些人犯都不是等闲之辈,首先,普通的人犯了什么事,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换脑袋玩,另外就是一连串的动作,明面上看只是个别人,这里没有那么简单。  陈鲁心里门儿清,他有一个放水的,就是开闸了,就像泄洪一样,一泻千里。最后的结果就是他陈鲁被一些人鄙视,也会令一些人失望,更有甚者,鄙视加失望。  紫薇池的人也一定是,当杨丰紫和织锦等人过来见礼时,陈鲁的态度比较冷淡,说:“疯子,你们也是为了这些人犯而来的?”  杨丰紫很高兴,说:“制爷真是聪明,一猜就中,我们就是为这些人犯而来的。”  织锦和红云看杨丰紫夸了陈鲁,也很高兴,但是他们发现杨丰紫和陈鲁很熟,这让两个人很不爽。两人都瞪了杨丰紫一眼,都朝陈鲁使劲地点点头。但是她们已经看见了陈鲁的态度,虽然有几分不理解,也没多想。  陈鲁说:“你们赶紧回去,告诉尊娘,免开尊口。也省得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杨丰紫三人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杨丰紫说:“制爷,你的话小的没明白,为什么要伤感情,咱们的感情不是谁想伤就能伤的。末将说的对吗?”  织锦和红云听到杨丰紫的一番话,又看二人的关系不一般,不干了,织锦首先发难:“杨疯子,你什么意思?你和陈大人什么关系?今天不说清,咱们的差事也不办了。”  “就是,你本来是陈大哥的仇人,那一次差一点没把陈大哥整死,现在又这么说,你真够脸皮厚的。”ぷ999小説首發999cΘ999cΘ⿱  杨丰紫和陈鲁都懵了,这特么的哪跟哪啊?杨丰紫急了:“不要乱说,我和制爷好是真的,但”  “你想得美,看你长得这个样,和二师兄的小老姨似的,敢打我们陈大哥的主意?红云,什么破差事,我们放一下再说,先揍这个疯子一顿。”织锦首先发难。  “好了,小妹早看她不爽了。”  “慢着,你们让我把话说完,”杨丰紫赶紧打断他们的话,“我不是对你们的陈大哥有什么意思,这种感情是纯真的,是无私的,更是无牙的”  “错了,是无邪,你这点文化,可不要在那拽词了,说正事。”红云喝住了她。  织锦疑惑地说:“这么说。你没打我们陈大哥的主意?”  杨丰紫使劲地点点头。  织锦说:“那就好,我们”  丰离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大喝一声:“疯子,你们干嘛呢?把我们的兵围上了,然后你们在那里说上群口相声了,赶快让开,别等我们翻脸,到那时两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陈鲁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感觉很可能是误会这几员女将了,说:“大菠萝,你不要在那里咋咋呼呼的,人家说什么相声和你有什么关系。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大哥,到这时候了,还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呢?这还是我们熟悉的制爷吗?我们尊娘知道你的差事,让我们来帮助解围。”  陈鲁大喜,原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特么的,我老人家也有这糗事,说:“谢谢姐妹们,就向这几个讨厌的家伙招呼吧,死活不计。”  “末将得令。”杨丰紫手一摆,一阵仙乐,紧接着就是一阵箭雨,山川兵一下子乱了。副都统又跑过来,喊道:“制爷,我们现在可以下河了,让他们先打着吧。”  陈鲁沉吟了一下,感觉有几分不厚道,这和逃兵没什么两样,说:“欧阳,你和他们一起走,到卓南那里等着我老人家,我要帮助他们。这些山川兵可不好惹。”  了凡有几分犹豫,杨丰紫已经听到了,跑过来说:“这样最好,有制爷在,这些什么山川兵根本不在话下。这位大师,你们快走吧。”  了凡点点头,随着副都统他们走了。  山川兵看走了人犯,发疯一样向河边冲去,一阵细乐,女兵们马上在河边列成阵势,两军在空中地下展开殊死搏斗,大约斗了半个时辰,大家听到了陈鲁哈哈的笑声。  哈哈 哈哈哈  在这万马军中,战鼓声,厮杀声,一阵阵的惨叫声,几乎是沸反盈天,而陈鲁的笑声清晰地传到耳朵里,大家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陈鲁又是一阵大笑:“特么的,我老人家这个笑声还有这个功能,这不就是鸣金收兵吗?我说你们两家为了什么在打架啊?”  大家又懵了,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啊?都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老人家,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告诉你们,我没病,你们都好好看看,还有你们要找的人吗?你们还打什么打?这都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这些人犯已经堵在北海眼了。我老人家得赶紧去了,卓南还等着我出手续呢。”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零六、也会这套了 大家这才注意,那些人犯和野仙观的兵丁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丰离有些沮丧,对杨丰紫说:“杨将军,这差事被你搅了,回去我们就据实报告了,只好让我们尊爷去逍遥紫薇池请教了,各位弟兄,我们走。”  杨丰紫把头一扬,说:“无所谓,我们都是上支下派,不是哪个人私自调兵,随你们便吧,不送。”  说着走过来对陈鲁说:“制爷,你快去吧,我们告辞了。”  陈鲁拱手一揖:“麻烦丰紫将军转告尊娘,大恩不言谢,以后长着呢。”  这是织锦和红云也走了过来,陈鲁又是拱手一揖,织锦看着红云,欲言又止。红云都看在眼里,装作不知道。  陈鲁看出来了,说:“织锦,你有话说?请讲。”  织锦还是看着红云,嗫嚅着不说话,红云把嘴一撇,说:“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我都懒怠听,陈大哥,我到那边等一会儿。”  织锦看她走过去了,说:“陈大哥,你知道我要讲什么?”  陈鲁也不由得引起一阵心慌,这真是没办法了,我为什么这么招人待见?几乎是人见人爱,她一旦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老人家可怎么应对?人活到了这个程度是真累啊。  “陈大哥,尊夫人的事对不起了,也不知道怎么和尊夫人解释,上次话到嘴边上又咽下去了,这次”  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自己也真够多情的了,这时不由得升起一丝丝失望,马上打断她:“织锦姑娘,这事真的不赖你,用你们刚才的话说,这是上支下派。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咱们的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话说得有几分暧昧,织锦一愣,随即红了脸,感觉这位制爷对自己确实有那方面的意思,不由自主地向那边看了一眼红云,发现她死死地盯着这边。织锦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死丫头,气不死你我都白活。  她得意地笑了一下,说:“陈大哥,尊夫人呃尊夫人还没和你成亲吗?”  陈鲁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方面纳兰还真是菜鸟,他说:“织锦姑娘误会了,纳兰不是我的夫人。”  “那最好了,说句实话,咳咳她真的不适合你。告辞了陈大哥。”  “再会,”陈鲁说完,又朝红云大喊:“我老人家有时间去找你们玩。”  红云就想走过来告别,织锦给杨丰紫使了一个眼色,杨丰紫拉着红云的手飘然而去。所有的天兵天将只在一瞬间无影无踪了。  “我等你来找我玩。”从云层中传出来一句。陈鲁辨认一下声音,是红云。  陈鲁怔了一下,踢出“寰宇天步七重”,来到渐鬼国。令他意外又感动的是,卓南带着文武在城门外恭候。看陈鲁到来,大家一起跪拜。  陈鲁说:“卓南,你太多礼了,起来吧,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都好了,只等着制爷了,怎么只有制爷一个人?其他”  “是啊,出了点状况,分开走的。”陈鲁不经意地回了一句。  卓南在前面引路,大家很快就飘到了渐鬼国大殿。  陈鲁看了一下,没有了凡他们,于是问道:“了凡走了?手续都在他那里,我老人家又没来,谁办的手续?”  卓南一脸茫然,说:“制爷,小王愚钝,没明白制爷的话,谁是了凡?”  陈鲁怔了一下,啐了他一口,说:“糊涂,刚才那个和尚,他跟着来的。”  卓南发现了问题,噗通一声跪下,说:“制爷,没人来啊。我们在城门外等了半个时辰,只见到了制爷您啊。”  陈鲁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怔怔地看着卓南。卓南感觉不对劲,说:“制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鲁醒过神来,自言自语地说:“完了,又着了道了。”看到卓南颤颤惊惊地跪在那里,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卓南,刚才进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老人家?”  卓南吓了一跳,想一下这话没法回答,只好说:“臣知罪,制爷恕罪。”  卓南心里委屈,明明问过了,为什么只来了一个人,还怎么问,到底是我们错了,还是你陈子诚错了,人犯没送到,关我们渐鬼国什么事啊?我们有规定,不允许出渐鬼国。官大嘴大,卓南我认了。  陈鲁渐渐地镇静下来了,心里涌起一种悲凉,这种悲凉是针对自己的,他平生最看不起没担当的,自己刚刚当上寰宇十方总制,也会这套了,有责任都推给下级,上级永远是对的。  卓南分明已经问过他了,他在心里啐了自己好几次,走下去亲自扶起卓南,说:“老弟,我老人家犯了官场上常见病,把责任推给你了,我错了,你受委屈了,这事和你们半毛钱关系都连不上。”  卓南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官员吗?上司不是永远伟光正吗?在一想,这时刚刚当上领导的,应该还不会一些官场规则。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又鞠了一躬,说:“这事臣也有责任,在城外的时候,等不到制爷,有人提出来和你联系,是臣否决了。臣以为,制爷正在路上,或者被什么是耽误了,没事就骚扰制爷,会打乱制爷的计划。”  说到这里,偷看陈鲁一眼,说:“还有,臣想,哪个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制爷的主意?如果那时联系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陈 鲁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这是下级在给领导找台阶下,他哈哈大笑,说:“哪有那么多如果?没事,放心吧,天上掉下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这是六个字,不和你扯淡了,我老人家告辞了,很快就把这些人犯送来,一个都不能少。”l  陈鲁来到河边上,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没有什么思路,这是被人家控制了,一个人牙都没给留,一点痕迹都不露。尤其是还有了凡这样的高手,竟然也无声无息,是谁有这么高的功法。  他的腿像是灌了铅,只好在河边等了一会儿,他着急是一方面,主要是他丢不起这个人,他不想回去面对地仙等人。他拿出干粮吃了一些,喝了一点水,有了主意。  他掏出镇海珠,地仙的声音在那边传了过来:“制爷,完事了?有什么吩咐?”  “谁在你身边?”陈鲁压低声音问道。  过了一会儿,地仙说话了:“小仙出来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零七、老黑的大印 陈鲁笑了,“不愧是地仙,有两下子,猜出来了?是出问题了,人犯被劫了,现在只剩下我自己,没时间细谈了,你要是能腾出手来,就过来一下,把我的坐骑也弄来,我们好好谋划一下。”  地仙爽快地说:“好吧,这里的事也很快就处理完了,在等小仙半个时辰。”  他放下镇海珠沉思了一会儿,不行,靠自己的力量还是不行的,今天这事看来,其他各界都不可靠了,自己可能已经捅了一个大马蜂窝,还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  想到这里,他拿起镇海珠,念动咒语,乐天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尊爷。”  “看一下我的位置,赶紧过来。”  乐天辨认一下,说:“明白,两刻钟到。”  陈鲁找到一块大石台,躺下去,看着天。天已经渐渐地被乌云遮住了。小的时候,他喜欢看天上的各种云朵变化,时而成了一朵朵棉花,一会儿又成了莲花,过了一会儿又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转眼间就是张牙舞爪的怪兽。最常看见的就是显出各种各样的山峰,形态各异,不时地变化着。  那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这些云彩的背后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在大人斩钉截铁的答案里,他确信,那里真的有和人界一样的人,他们也有血有肉,也还是活生生的人。有一天自己一定要上去看看。  现在他虽然还没有开天目,但是上天不是什么难事了。谁知道,他对这个天界没有了儿时的神秘,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崇拜和喜欢,现在他感觉到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恐惧。  天上的云层在变化着,他已经看不出儿时的那些形状,只见到那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云朵,似乎是金孜的灵界,又像是逍遥紫薇池,碧云殿,紫霞宫。不是那些大殿,而是那些面目可憎的所谓的什么尊。  “都不是特么的好东东!”他使劲地骂了一句。999()  “谁啊,谁不是好东西?不会是在骂下官吧?”是水仙王乐天。  陈鲁也没动,说:“乐天,你也是一个坐镇一方的诸侯,没事找骂。告诉你,我老人家摊事了。”  没等乐天说话,地仙到了,接过话来:“这算什么大事吗?以我们战无不胜的制爷,这都是小菜一碟,洒洒水了。”  两人给陈鲁见礼,陈鲁起来,还了半礼,说:“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告诉你们,足以骇人听闻。”把具体事情,尤其是刚才发生的打斗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二位。  这两人当然明白,总制把他们两个看成了最亲近的人。两人谁也没说话,低头沉思。  乐天低着头走来走去,手里的折扇啪啪直响,一会儿合上,一会儿打开。  “这些人都是嫌疑。”乐天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说:“制爷,这件事真不是小事,不用说,我们把天捅了一个窟窿。小王以为,这些人都有嫌疑,很有可能是某个尊者或尊长做的,普通的人不可能有这个功法。这个了凡在寰宇十方也是响当当的,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两个人都连连点头,陈鲁把眼光转向地仙。  地仙说:“制爷,说一句高攀的话,我们三个是生死之交,有些话小仙也就不藏着不满着了。小仙明白制爷的意思,办砸了差事,不好意思见人,这大可不必,没有百胜将军。”  陈鲁脸红了,朝地仙点点头,说:“不要讲这些春天的故事了,捞干的。”  “目前最要紧的是,要告诉圣母,而且还要悄悄地告诉。”  陈鲁点点头说:“有道理,我老人家这个活就干不了了,我要是去了太阳屿,还不得闹得地动山摇的。老黑,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写一个自劾折子,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上,你交给老大。”  “遵命,第二个,小仙认为,我们也装作偃旗息鼓,似乎放弃的样子,然后再暗暗查访。”  乐天问道:“这样有什么好处吗?怕别人知道,查起案子来就会畏首畏尾,而且消息的来源就少了许多。小弟这是班门弄斧,地仙可是查案的行家。”  地仙也没客气,点点头,说:“那也没办法,小仙怕有的人狗急跳墙,最后闹个鱼死网破,我们就鸡飞蛋打,得不偿失了”  “老黑,你怎么这么啰嗦,干嘛呢?成语沙龙啊,还是成语比赛。”陈鲁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地仙讪笑着说:“制爷教训的是,臣多加注意。那年我们衙门的官方大印丢了,种种迹象表明,是有的胥吏拿去作弊了。大家都在大张旗鼓地找的时候,小仙告诉他们,是我用完了放忘了地方。大家就偃旗息鼓了,过了几天,大印赫然在小仙的签押房里放着呢,而且就在原处。”  乐天赞许地点点头,说:“这个办法对头,你们如果大张旗鼓地去找,这个人会一劳永逸,把大印往大河里一扔,那就算完了。”  陈鲁对乐天竖了一下大拇指,说:“明白了,这些人犯如果最后保护不住,就会被干掉。那还有我们的这些将士们呢?他们会怎么处理?不用咱们查,他们也会下手的。”  地仙说:“不会,根据以往的查案经验,这么多人,他们不会杀掉的,那样会留下痕迹。他们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留置在一个地方,最好是一个四邻不靠的地方。现在小仙还是怀疑一个地方。”  乐天说:“ 说说看,查案你是我们的祖师爷。”  地仙吓了一跳,说:“罪过,罪过,乐天兄,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说到这里,看陈鲁并不介意,接着说:“霓宝庄园。”  乐天点点头,说:“有道理,灯下黑,这时候按正常思维,都不会往哪里想。制爷,事不宜迟,赶紧动手。”  陈鲁摇摇头,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想一想老黑的那个大印。”  两人都笑了。郑希仁说:“只有悄悄地去打听,小仙的四将c二仙最擅长这个了,小仙来处理,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陈鲁的思路已经清晰了,说:“这样,这事我们除了告诉圣母以外先不告诉别人。除了霓宝庄园,你们再撒出可靠的人,打听清楚,我们再做道理。我呢,得去一趟难了寺。”  地仙说:“制爷还要多注意使团,如果使团出现了问题,寰宇十方一切都乱了,我们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这意思是在提醒陈鲁,打鱼摸虾,耽误庄稼,不要顾此失彼,那就有些舍本求末c得不偿失了。  陈鲁说:“放心吧,我老人家在外面处理好了一些事,使团自然就安全了,何况使团还有朵兰姐妹,一些宵小也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地仙点点头,说:“圣姑使君咳咳”  两人正在认真地听着,他就说了几个字,停下了,陈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问道:“阿沙黑的魂魄有下落没有?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零八、门槛够低的 地仙注意到了陈鲁的不满,正没法解释,看他转换了话题,心里高兴,说:“到处都查遍了,包括每一个守备所,就是没有他的踪迹。”  “你们有时候不够细致,那时候田翁就是这样,就在眼皮子底下也找不到。”  地仙说:“这次可不是,告诉你们一句实话,圣母下了一道密旨,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除非他上山。”  陈鲁说:“他既然这么重要,原来都在干什么来着?急来抱佛脚。上什么山?”  “牧马山。”  陈鲁明白了,这是双方用来平衡的一个棋子,和他陈鲁是一样的,也是双方的代言人。只要阿沙黑不闹得过分,圣母也是睁一只眼c闭一只眼,这次只有一种可能上山学艺。  地仙说:“他上山去学艺,这也是当初许诺他的。”  陈鲁说:“可是他已经死了,那是魂魄。”  地仙抚弄了一下胡须,装作没听见,陈鲁喊了一声老黑,他只是呃,没有了下文。陈鲁可不是以前那个寰宇十方菜鸟,他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既然不说,就不能再问了。  乐天看出了这种尴尬,说:“我听到一句话,给两位大人说一下。”  地仙偷偷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他的这句话,正好可以缓解了他和陈鲁两人之间的尴尬。  乐天说:“天步九重,照世玉杯。二者合一,寰宇至尊。”  陈鲁吃了一惊,这是他在难了寺看到的,怎么会在寰宇十方传送开来。他看了一下地仙,他似乎也在沉思,看这样,他是第一次听到。  陈鲁马上恢复了平静,说:“乐天兄,这不是我们早就知道的吗?不用说,谁要是拥有这两个东西,寰宇十方当然无可匹敌的。”  地仙说了一句:“拥有这个照世玉杯的人从此无宁日矣。”  陈鲁和乐天谁也没接言,三个人又研究一些细节,散了。  下起了小雨,时辰已经是戌正时分了。  陈鲁没有回到儿哥,他又坐了一会儿,理清头绪。这句话他只对师父老蛤蟆说过,怎么流通起来了。  他知道,自己未谋面的老婆有麻烦了。原来都知道她有照世玉杯,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句话。  也许他陈子诚不知道,别人早就知道这句话。  按原计划进行,大堂山难了寺。  到了难了寺,这里正是清晨,似乎是下过了雨,一些僧人都在懒散地干着活。这些人是不用做功课的。因为那边分明传过来悠扬的钟声和单调的木鱼声。  他下马直接来到住持的僧房,空无一人。他真的有些饿了。看到几案上有一块姜薯,赶紧拿起来咬了一口,和上次的味道又不一样,但是味道仍然很鲜美。  又是一阵悠扬的钟声,这些和尚的早课完事了。陈鲁禁不住暗笑,这里平时也不接待香客,每天还要煞有介事地作功课。看这样和普通的寺庙一样,进了五更就得做功。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灭大师带着小沙弥已经走了进来,还有一个胖大的和尚跟在后面。  陈鲁站起来,喊道:“弟子拜见师父。”嘴里干喊着,并没有下拜的意思。  一灭也不理他,他接着说:“一个香客都没有,还天天一本正经地做功课,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心诚”说到这里他突然闭嘴了,大家都很诧异。  两个小沙弥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是这个胖和尚。九九九)(  陈鲁已经定格了。小沙弥喊了一句:“师叔祖。”  陈鲁醒过神来,说:“竟然是蟾兄,真是没想到。失敬,失敬。”  这个胖大的和尚正是蟾兄。蟾兄双手合十,说:“小僧悟戒,见过师兄。”  陈鲁一脸的疑惑,这两个小沙弥看陈鲁这样,也是一脸懵,大家都看着一灭。  一灭微微一笑,说:“这倒不曾想到,你们也是真的师兄弟。但是在这里不行了。悟戒,子诚是你的师兄。”  陈鲁马上说:“那不行,本来蟾兄就是我老人家的师兄。”  蟾兄面无表情地说:“小僧再说一遍,小僧叫悟戒。”  陈鲁不耐烦了:“行了行了,什么悟戒不悟戒的,给你一个棒槌你就认真了。你们都先下去,我老人家和师父有话说,一个个都这么大人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真服了又。”  一灭把手一摆,他们都下去了。在蟾兄往外走的一瞬间,蟾兄回头看了陈鲁一眼,这一眼,陈鲁没懂,似乎包罗万象,似乎又毫无内容。因为你无法判断,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陈鲁有几分迷糊,这里不是人界吗?怎么水族界的也来修行?怎么来了一个大蟾蜍?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什么寰宇十方第一寺院,门槛够低的。”  “你说什么?”  “哦,我说,你们这里真是寰宇十方第一大寺院,门槛真不低。”  一灭大师笑了一下,这是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的师父,哦,就是莫合师父,把悟戒交给我,带他半年,因为他杀心太重,你师父让我教化他。”  陈鲁点点头说:“对头,蟾兄是个好人,不,是个好蛤蟆,就是死心眼,杀心太重。这个办法好,我老人家举双手赞成。这么说,他不是真的出家了。”  “现在是僧人,至于以后,谁又能料到?随缘吧。”  陈鲁没那么想。蟾兄是坐镇一方的国王,放弃了荣华富贵,到这 里来修行,多数是为了绿玉公主,他感觉蟾兄可敬c可佩。  一灭说:“你不是说有事吗?都挺忙,有话快说。”  陈鲁点点头,说:“师父,你知道我,我是最烦啰嗦的,有事就说呗,说那么多臭氧层干什么?你说”  “阿弥陀佛,说正事。”  “就是,说正事,我老人家有三件事问师父,第一件,那天我在你们的藏经阁看到了几句话,不知道师父又给别人看过没有?”  说完以后,意识到这话问的糊涂,没说是哪句话,刚要补充,一灭大师说:“没有,一些话是不能告诉其他人的,如果你没有这个素质,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师父你知道我问的是哪句话啊?我就是为了避免和别人似的那么啰嗦,也就言简意赅了,师父明白就好。那我老人家就糊涂了,为什么有人知道了呢?”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零九、反对啰嗦 一灭大师微闭的眼睛睁开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样,说:“讲你的下一件事。”  陈鲁已经捕捉到了师父的表情,这表示他很惊讶,也是在向陈鲁证实一件事,是你陈子诚走漏了这句话。  冤枉啊!  陈鲁没时间去想这件事了,说:“师父,弟子要你一句实话,你们这里有没有买凶放私的事,尤其是师父你本人,有没有做过,弟子想听一句真话。”  “差事办的不怎么样,怀疑的范围却不小,连你师父都成了犯罪嫌疑人。”  陈鲁没了意思,这老和尚什么都知道,寰宇十方的事情在他这里就是透明的,说:“师父,你都知道了,没意思,你也装一下不知道,也好让你的精致男弟子嘚瑟嘚瑟。”  说到这里,敛容正色地说:“师父,正面回答,差一点被你套路了。”  “你在审你的师父吗?我可以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没有,你的第三个问题帮不了你,就按你们说的思路去办吧。”  这句话更证实了,这一切真的不是了凡告诉和尚的,他们三人商量时了凡早都已经走了。  陈鲁说:“师父,我把这件事和你说一下,你给我出出主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们商量的办法和盘托出。  一灭听完,高宣一声佛号,说:“这件事是圣母告诉我的,地仙把条陈呈上,圣母就把我召去”  “哇!圣母太信任你了,师父,圣母是不是一个大美女?师父是出家人,可不要动了凡念”  “住口,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告诉你实话吧,差不多一小劫了,和圣母奏对了多少回了,还没真正见识过圣母的样子。大朝会时圣母也蒙着面。我们难了寺只有思空见过圣母。”  陈鲁点点头,说:“这是汉人的习惯,我老人家喜欢,女人家嘛,就是不能抛头露面,让那些一身汗臭c满嘴大蒜臭c油腻腻的抠脚大汉轻薄随便看!不过嘛,怎么说呢,我老人家好想一睹芳颜啊。”  “子诚,我们在说正事呢,你怎么又在那里遐想了,圣母也不是最信任我,而是已经没有信任的人了,就连他身边的人都怀疑了,包括你的老师阿德。她很生气,听侍女们说,她摔了很多东西。”  陈鲁有几分发慌,知道自己这才是真正地捅了马蜂窝,嬉笑着说:“可怜的圣母啊,圣母之怒,血流漂杵啊,她是不是要杀人?”  “她真的想杀人,可是她杀谁去?到底是谁犯的罪过都不知道,又没人商量”  陈鲁灵光一现:“等一会儿,师父,怎么没人商量?她放着一个首辅c她的副手c寰宇十方的菜鸟c最不可能参与到这件案子的美男子在这里,她为什么不找?”  一灭大师早都睁开了眼睛,说:“这也是老衲困惑的地方,我想,她有自己的苦衷。还有圣母一定想到了,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哦?那圣母一定有话了。”  “是有话,是说给我的话,想一想,还是让老僧转给你陈子诚。她说你们的想法不错,但是一点不表现出来也不行,那叫欲盖弥彰,反而给人以反常的感觉。”  醍醐灌顶,好有道理啊!还是圣母想的深一点,陈鲁连连点头。一灭接着说:“太阳屿明发邸报,圣母震怒,责成靖宇尊者和地仙迅速侦破此案。”  陈鲁有几分顾虑,说:“这样倒是对,但也极有可能打草惊蛇啊。”  一灭大师点点头说:“这就是尺度的问题,圣母已经和地仙密谈过了,让他拿捏好尺度。”  陈鲁笑着说:“明白了,让老黑散出风去,不认真查这个案子,是不是?”  “正是。”  陈鲁喃喃地说:“套路无处不在,寰宇套路深,赶紧回农村吧。这下子可是苦了老黑了。”  一灭大师没理他,说:“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做,更不要去霓宝庄园,好好的随在使团里,等这股风刮过了,即使地仙侦察不到,他们也该自己跳出来了。”  陈鲁说:“师父你说的对,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就是怕他们杀人啊,还有那么多好人呢。”999()  “那也没办法,有些人本来就该杀,再说了这样的大案要案,怎么能不死人呢!”  陈鲁心中一凛,这个吃斋念佛的老和尚心怎么这么狠?一灭大师有加了一句:“你放心,他们不会轻易杀人的,杀完的魂魄处理不好也会暴露他们,他们没有那么蠢。”  陈鲁连连点头,对师父伸出大拇指,说:“师父,你啰嗦了这半天,就这句话最有质量。弟子就先告辞了。我想和蟾兄聊一下。”  陈鲁走出住持的僧房,蟾兄正在那里等着呢。他出来送陈鲁。两人都感觉无话可说,还是陈鲁先打破了沉默:“蟾兄,你是不是到这里来学天步九重,你在咱们师父那里学到几重了?”  蟾兄淡定地说:“那是你的功法,师父不教我天步九重。”  “咱们虽然是师兄弟,从来没交谈过,我老人家一直不理解,师父为什么总是切你吃肉呢?”  蟾兄微微一笑,说:“那不是我。”  “怎么可能,明明每次都是我抓的,你不要学他们,每天整的神神秘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显示自己有多了不起。”  “兄弟,怎么说呢?那个是我,也不是我。有时候亦真亦幻,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 感觉。”  陈鲁点点头,说:“你后面这句话我还是理解的,但是前一句话还是玩高深,阴天下雨你不知道,师父吃的是不是你,你还不知道?你又不是傻子。”  蟾兄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是一个傻子,是寰宇十方第一个大傻子。”  陈鲁一愣,明白了他说的意思,解劝道:“蟾兄,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你到这里出家是不是因为她?”  “是,也不全是。”  “你还嘴硬呢!我一想就是这么一回事。蟾兄,我知道劝不了你,但是我要多说一句话,你是我的兄弟,好哥们儿。你们不像我们人类,只有短短几十年,你们都修成了不死之身,以后的路还很长,一些事真得看开些。”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一十、我是说如果 陈鲁说的很真诚,他平时不会劝别人,他也不会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这次都是发自肺腑的,蟾兄知道他的性体,心里也很感动,说:“兄弟谢谢你。”  陈鲁说:“可别说谢我了,事情没办成,我也懊恼了很多天。她就那样,我刚一张嘴,她就翻脸,好久不再联系了。还是后来,我有求人家才又说话,但是感觉心生芥蒂了。”  这时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两人话别,蟾兄说:“兄弟的话,我会考虑的。”  陈鲁说:“我们留下联络方式吧。”一边说,一边拿出镇海珠,设定咒语,呼啸一声,大青马过来,他飞身上马,回头看了蟾兄一眼,很奇怪,又看到了僧房门口那奇怪的眼神。  蟾兄这个人是一个谜,特么的,寰宇十方所有的人都一个谜,就我一个陈子诚是透明的,最后还得被他们玩死。  陈鲁回到了儿哥村,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感觉到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但是不想在这里停留,有人认识他,还要寒暄c打招呼。  他两天了,既不渴也不饿,这样来看,他知道是那个姜薯的作用,一直隐隐作痛的肝部也不痛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补觉,陈鲁什么都可以将就,就是对睡觉这一点不行,必须得有足够的睡眠。人家都说修仙的人可以一年不睡觉,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有时都怀疑自己修的是假仙。  他骑马沿着官道向西奔去,到了一处山梁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想在这里睡一觉。已经是月末了,没有月亮,他向周围看一下,官道两旁是黑黢黢的密林。  他现在已经能夜视,无所畏惧,就这了,寂静无声,没人来打搅,正好补觉。  他环视一下四周,有一片大大的青石板,他走过去看一下,很平整,他表示满意,喊道:“狗儿,过来。”  他在大青马背上取下褡裢,铺在石板上,说:“狗儿,你随意,我老人家要来一觉,不要让什么豺狼虎豹的那些畜生打搅我。”  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走开了。  陈鲁躺在石板上,看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星星,想起了那次被人家弄到了山东。看的这些星星就是煮在清水里的汤圆。他今天一边看一边在极力地想象那天的光景,怎么也看不出来是汤圆的样子。l  天空的颜色一点点变深,又成了褐色c靛色,星星还是在拼命地眨着眼睛,间或有一两颗流星擦过,天空中一瞬间亮了一下,就像是打着了火媒子的一瞬间,然后还是眨着眼睛的。  他感觉不是了,这些不是星星,分明就是要入睡的眼睛。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虫鸣c蛙鸣声,还有不知道的声音,似乎是从地上涌出来的不知名的声音。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天籁之音。  陈鲁很享受这种感觉,不想一下子睡着,可是那些比赛眨眼睛的星星,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去跟着,眼睛渐渐地沉重了,他进入了梦乡。  他来到了田翁的院子,他明白,他要见到老蛤蟆了,他想见他,又有几分不好意思,这个虾篓子他已经好久没编了。  走到门口,他又想打退堂鼓。  “进来,畏畏缩缩的,和谁学的!”  一声断喝,是老蛤蟆。陈鲁赶紧进去见礼,站起来打量一下这个院子,没错,就是田翁的。  陈鲁笑嘻嘻地说:“师父,你现在病好了,别的没有什么变化,倒是你的嗓门变大了,人也变得洒脱了,这都是受你这个寰宇十方最最潇洒弟子感染的。”  “滚,没事就来消遣你师父。”  “师父,你要讲良心,我把你变得洒脱了,我老人家却被你感染的畏畏缩缩的,你说和谁学的?”  老蛤蟆怔了一下,看了陈鲁一会儿,摇摇头,笑了,说:“别看我是你师父,讲耍嘴皮子,你算是祖师爷了,几句话就得被你给绕进去。”  陈鲁过去给师父倒一杯茶,说:“这么说,师父,你服了弟子?”  “别废话,你最近有没有编篓子?”  “师父,今天我老人家把话郑重其事地撂在这,你不把这个破篓子的事告诉我,我不会再玩这个东西,坚决不碰一下。”  蛤蟆的脸拉了下来,说:“子诚,你在和你的师父打擂台吗?”  陈鲁看师父真的有些生气了,慌了,说:“师父,你也不用生气,其实你应该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我的徒弟”  “胡说”  “师父,你又打断我的话,我是说如果,你怎么想?我本来是想和你学习功法,修成一个不坏之身,结果每天都是在梦里相见,我本人都不知道你是人还是鬼,师父你不要打断”  他又过去给师父续了水,说:“最闹心的。就是你让我天天编这个破篓子。告诉你实话,我们府上的门房编这个是祖宗,还有我们邻居吴二傻子c前街的孙大疯子,哆哆嗦嗦地每天都能编好几个。你说,玩这个还用拜你为师吗?”  这不单单是吐槽,也是最后的摊牌,是时候知道真相了,他的时间不多了,看这架势,老蛤蟆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老蛤蟆愣了半天,可能被陈鲁说的这几个人名弄傻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讲完了,这么大的牢骚!把你的师父都变成什么二傻子c什么疯子了?我问你,在这里你没学到功法吗?”  陈鲁 这时一下子跪在那里,说:“学了,学的很嗨,也很实用。可是到了第八重,弄得我子诚上不上c下不下的,开始停止不前了,没事了,编虾篓子玩,什么时候还能上进啊?弟子的时间不多了。”  老蛤蟆叹了一口气,说:“你是在逼我变形。好吧,既然你问到这了,师父就告诉你吧。修为的法门不一样,自从你投到为师门下,也经历了许多修为的磨难。这个编篓子就是其中的一项。当然还有其他作用,天”  “天机不可泄露,一定是这句话,在寰宇十方,我老人家才是你们的老大,只有我向你们泄露天机,哪里有反过来的道理?”  “子诚,你太躁了,耐心把话听完,你不要管别的,你就管好你自己。你记住,编篓子就是在修为。你一共编了几个?”  “都算上,七个。”  “好,你再编十七个,如果你觉得为难,那为师也只好把话撂这,你已经出徒了,从今天起,你可以不用来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一十一、一百索比尔 “师父你这是没人性的最后通牒,什么意思?弟子问问你就要逐出师门?好吧,既然师父说了绝情话,弟子告辞。”  “慢走,不送。”  陈鲁说着站了起来,看老蛤蟆已经把脸背了过去。  陈鲁愤愤不平地说:“没人性,这样的师父,我凭什么咳咳”又偷眼看了师父一眼,已经在编篓子了,他没了脾气,接着说:“凭什么就要告辞啊?”  “那你要怎么样?”  “我这么渴,你这有现成的好茶,我凭什么不喝一杯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石桌旁,先把师父的水杯续满,双手端给师父,说:“师父,刚刚的有点凉了,子诚给你换一杯。”  老蛤蟆头也没回,但是把茶接了过去,说:“快走吧,以后对人家别说是我老蛤蟆的弟子。”  陈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吃了一口,说:“这不可能,我不但要告诉,我还让寰宇十方的人都知道,你教弟子半途而废,被弟子把你炒了鱿鱼,师父,你说以后你还怎么在寰宇十方混?哎,我老人家为你犯愁。”  “你走还是不走?用你的话说,哪来的那么多臭氧层!”/  “不走,我凭什么走?我拜一回师还没学会呢,我为什么走?我又不像你那样,没事就半途而废”  “别废话,拿着东西回去编虾篓子,半个月之内,十七个虾篓子,任何人都不能代劳。来人。”  过来两个小童。“给陈老爷拿五个篓子的竹篾条。”  陈鲁想起了蟾兄,问道:“师父,我蟾兄是你派去的?”  “你知道了,你有进步,能沉得住气,你的性体,见到我就得大喊大叫地问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吗?”  “师父,我没有说不妥,就是理解不上去,他好好的国王不当,非得去陪伴青灯黄卷,有意思吗?据我老人家所知,他又没学天步功法,难道真是为了绿玉公主?哎,算了,你们神仙的柔情我永远不懂。不问了,问了你也不会回答,又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蛤蟆看了陈鲁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说:“其他的你不用知道,你就知道是我派去的就是了。”  陈鲁沉思了一下,高兴地说:“真的是你派去的就好,我就是怕他因为绿玉的事,那就不问了,师父你只要知道我不问就是了。”学着老蛤蟆的语气说完了这句话。  这时小童拿过来竹篾条。  蛤蟆说:“子诚,你记住,限期内编不好就自动出徒吧,再也不要来见我了。滚!”  “师父,容我说句话,我现在没在大营,没有地方放这些东西,还是师父想办法给送到大营去吧。”  “你的坐骑呢,放在上面不行吗?”  陈鲁说:“不行,就这么办吧,告辞不送。”  想了一下,是啊,我的大青马呢?他刚想打一个呼哨,大青马已经嘶鸣起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可是这个东西怎么干叫不过来呢?  “起来!”  “我就不起来!”陈鲁喊了一声,一阵笑声传到耳朵里,他清醒了,天已经亮了,自己的身边围了很多人。大青马在那边嘶鸣着,一些人在张牙舞爪地吆喝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大青马。  哈哈  陈鲁看他们虚张声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围在他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这人有毛病,鉴定完毕。一个长官模样,陈鲁看他的装束类似百户的官衔,向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人用汉话问道:“喂,傻子,你掉队了?”  陈鲁看他问话的神态,再听这口气,明白了,西海国小岛的一幕又翻版了,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傻子或者疯子。  这几个月陈鲁都习惯了,如果是谁把他当成正常人,他才觉得怪呢,他陈鲁就得好好地判断一下这个人,他会不会有毛病。  陈鲁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在这里遇到这些兵,绝不是偶然,从他们的方向判断,应该是从西面过来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和天朝使团遭遇过。  陈鲁开始套路他们,老套路。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个人说:“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你这服饰,应该是官员吧?怎么这个德行?”  陈鲁站了起来,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我得赶路了。”说的是西域话。  这个人听他说西域话,也改说西域话:“你赶不上了,前面在打仗。你是不是把你们的官长弄丢了?”  陈鲁摇摇头,向大青马走去,前面在打仗,这个信息告诉了他,使团遇见了麻烦,可那是人界之间的战争,他有劲使不上。  这个人看出了他的意图,知道他要去牵大青马,和蔼地说:“老兵,团练(百户)老爷看上了你的坐骑,不管是你的,还是黑你们长官的,我们都不计较,你把这个坐骑卖给我们吧。”  陈鲁没了意思,他想玩一把小岛上的游戏,这里行不通。在小岛上那些是叛匪,不按套路出牌,而这些是官军,当然不会动粗抢人家的东西,何况在这官道上。  陈鲁停下了脚步,他听出来了,他们以为自己是穿了长官的衣服,骑了长官的战马。他脸上露出笑容,使劲点点头。  这个人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判断不错,这根本就不是老兵的坐骑。他让旁边的小兵拿出金子,说:“我们给你一百索 比尔,够你花十年的了,够意思吧?”  陈鲁说话了:“索比尔是什么东西,我老人家不会换算。”  “就是二十两金子,我们不给你索比尔,直接给你二十两金子怎模样?”  陈鲁说:“你说话太罗嗦,你开始就说二十两金子不就完了嘛,非得绕这么大的圈子,你们说西边在打仗,为什么?我们一路走过来,都是挺太平的,这时候是和平时期,有人造反吗?”  “别胡说,谁造反?是你们使团的人抢了人家银号,杀了人,还拒不认错”  哼  咳咳  团练使了动静,这个人停了下来。陈鲁笑了,说:“你这人不单单是啰嗦,一个破事也说不清楚,我们使团这么闹腾,你们是官军,在这里干看着,还和我这个天朝使团的人做生意?会说的不如会听的。”  喜欢天步九重请大家收藏:()天步九重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一十二、饿死鬼重生的 团练咳嗽了一声,似乎要阻止那个人说话,抢先说:“你的话太多了,咱们在交易,没意见拿上金子走人,掉过头来往回走,前面是过不去了,已经封路了,我们看你是老实人,不难为你。哨长,把金子给他,让他快走。”  这个人是哨长,他拿过金子递给陈鲁,陈鲁也不客气,接过来掂量一下,说:“我的坐骑是你们的了,还有马背上的一切都归你们了。你们去牵马吧。”  说到这里,又掂了一下金子,说,“拿出一两就能买匹好马,我老人家赚了,这些大傻佬。”  也没人理他,大家都去牵马。刚才有人已经试过了,这匹马根本靠近不得,只好远远看着。现在是自己的了,团练示意哨长牵过来。  哨长指着围观的将士们,笑着说:“你们这些怂兵,连一个畜生都制服不了,怎么搞定你们家的娘们儿,靠边,看哥的。”  大家都笑了,闪到一边看着他。哨长早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草料,大家看到一个新编成的草筛子,里面装满了精细的草料。哨长也不说话,把筛子往地上一放,回头看了一眼陈鲁,看陈鲁还没走,又在那个大石板上躺下了。  这时大家都在看着大青马,大青马仔细地嗅了一下草料,谁也不看,旁若无人地走到草筛子那里,悠闲地吃了起来,细嚼慢咽,清脆有声。  哨长得意地看着大家,团练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大青马吃了一会儿,哨长走过去,很友好地说了一句什么,大青马也没理他,他走过去,在马脸上轻轻地抚摸一下,大青马头也没抬,轻轻地甩了一下头,哨长一下子被甩出去十多步远,摔得灰头土脸,大家哄得一声笑了起来。  哨长一咕噜爬了起来,恼羞成怒,从旁边的一个士兵手里拿过鞭子,气汹汹地冲过去,朝着大青马的头上就抽了下去。  大青马还在悠闲地吃着草,还是把鬃毛轻轻地甩了一下,这次把哨长甩得更远,足有二十步,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这次没人笑了,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哨长满脸是血,地上有两颗带血的大牙,大家不约而同地把脸转向了大青马,它还在悠闲地吃着草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哨长推开众人,似乎感觉到脸上有东西,随手划拉一下,脸上清晰地印上了一个大大的c拉长的血手印,他的脸变得狰狞恐怖,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边,拿出火铳,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火铳已经响了,一道火舌扑向大青马。  大青马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饿死鬼托生的,还是那么悠闲,没有人能把它从美食中唤过来,它又是轻轻摆一下鬃毛,这道火舌一下子散了开来,飞向空中,随后向下降落,在降落中凝聚在一起,疾速向哨长冲去。  哨长大叫一声,跳起来就跑,这道火舌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  哨长没命地跑向官道上,看不能摆脱火舌,突然灵机一动,向团练那里跑去,眼看就到了人群,一声惨叫,哨长倒了下去,这一切,都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完事了。  一声断喝:“谁在放枪?”  大家看时,是守备带兵跑了过来,他气势汹汹地冲向团练,拿起鞭子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猛抽。  抽了几下,发现不对了,地上躺着一个人在哀嚎,他显然是吃了一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大家才注意,哨长人还活着,已经坐了起来,抱着左腿在哀嚎,赶紧跑过去几个人,把他抬过来,随军郎中过来查看伤口。  守备怒不可遏,问团练:“谁干的?他犯了军纪吗?为什么不打军棍?”  团练一下子懵了,嗫嚅了一下,说:“长官,我说是他自己打的你信吗?”l  守备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团练,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把马鞭子抡了起来:“你特么的没病吧?信不信我抽死你!”  呼  呼噜噜  没等守备把鞭子抽下去,一阵阵呼噜声传了过来。守备更加暴怒:“看你带的怂兵,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大觉,从今天起,你”  团练赶紧跪下,喊了一声大帅,心里非常别扭,自己这晚上干了什么缺德事,一大早晨就撞见鬼了?接着说:“大帅自己看一下,是那个汉人在睡觉。”  呼  呼噜噜  守备满脸狐疑,说:“你先起来,那是什么人?来人,把他弄起来。”  早已经过去了几个士兵,围上了陈鲁。有一个士兵喊道:“起来,我们大帅喊你呢。”  呼  呼噜噜  这个士兵生气了,抬脚就想踢陈鲁。陈鲁把手向这边一划拉,这个士兵的脚正好划拉到手上,陈鲁可能是要翻身,把手一抬,这个士兵一下子被掀了起来,摔了一个倒栽葱。  大家刚刚见识了大青马,感觉到了,这里透着古怪,没人敢再动了。  守备看他们不但没把人抓过来,还被放倒了一个,另几个人逡巡着不敢上前,呼噜声却一阵压过一阵。  守备笑了:“特么的,没见过有这么能睡的,我过去看下,是哪路神仙。”  守备走过去一看,吃了一惊,说:“你们瞎眼吗?这是天朝的使团官员,还不动手!”  团练说:“大帅,你可能是错了,他是疯子,也许是 傻子。”  守备拿着鞭子抽了他几下:“没见识,别废话,动手。”  几个士兵上去熟练地把陈鲁绑了起来,绑到一半时,陈鲁说话了:“你们干什么,不会是要图财害命吧?你们可是官军啊,我的金子呢?”说的汉话,守备没听明白。  这时有人把金子拿了过来,守备也没理,用西域话问道:“你在使团里是什么职位?”一边说,一边给团练使了一个眼色。  团练把一个士兵叫到一边,说了几句什么,这个士兵走了。不一会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陈鲁说:“先别问我是什么职位,我们交易完了,是走是留,是往东走还是往西走,是不是我自己说的算?你们没来由的绑我干什么?”讲的也是西域话。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喜欢天步九重请大家收藏:()天步九重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一十三、官即是匪 守备听得一头雾水,把脸转向团练,团练说:“我们看中了他的那匹大青马,花了一百索比尔买下了。但是这匹马领子太烈,把哨长弄伤了。” 没等守备说话,陈鲁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地看了守备一眼,说:“哦,又来了一个大官,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怎么连一个路人也看不到?你们是要杀了我吗?” 守备坏笑着说:“你的问题不少啊!杀你嘛,这个不会,我们怎么能杀了你呢?我们是官军,我们怀疑你是山匪,抓你去甄别。这个大青马真是你的?” “是我的,现在是这位长官的了,我把它卖给你们这个长官了。它其实是一只狗,不是我自夸,你们是买便宜了,狗儿的脚力不错,我老人家昨天还骑它去了大堂山。” 虽然听上去有点逻辑混乱,但是看上去还算正常,只是这大堂山没听说过,守备问道:“大堂山在哪,很远吗?” 陈鲁摇摇头,看了自己身上的绳子,打了一个哈欠,说:“不远,才四万多里,快把绳子给我解开吧,我拿着金子这就走,不影响你们。” 守备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团练,团练耸了一下肩膀,指了指大青马,守备摆摆手。 他心里一片疑云,走到一边,问了一下哨长的事,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什么也不问了。大声说:“把他押到哈布守备府严加审讯,审出同伙,为天朝使团的人报仇。” 陈鲁这时候已经基本确定,他们在前面和使团交战,多数是以山匪的名义,他什么也不说了。 这时过来几个人给他蒙上眼睛,拖上一个马车,马车动了起来,一些人在讲着领赏一类的话。走了不到五里地,一片声似的锣声和号角声,然后就是一阵打斗声。 不到一刻钟,结束了。 一片杂乱的脚步声,陈鲁的眼罩给打开了,身边是一群杂色的人,地上躺着两具官军的尸体。陈鲁感到好笑,自己被山匪截下了。 “是汉人啊?官军为什么抓你?”说的是西域话,陈鲁有几分奇怪,他就知道自己能听懂,索性露出迷茫的样子,表示听不懂他的话。 这个人打量陈鲁一下,用西域话说:“怎么,你不是能听懂西域话吗?” 明白了,已经了解他陈鲁了。特么的,这样明眼的把戏,就别在我老人家眼前完了,想套路我?不知道谁套路谁呢! 陈鲁用西域话说:“这么说,是你们救了我?大恩不言谢,请给我松绑,我这里还有些金子,分你们一半。” 这个人哂笑道:“你倒是诚实得可爱,这时候他们还能留给你金子?说实话,我们也不想救你,看你穿的服饰像是天朝的,我们才出手。很奇怪,你们都是官军啊,为什么要抓你?但是,你注意,我们可不是帮你,而是” 陈鲁赶紧说:“你们救对了,我就是天朝的副使,快给我松绑啊。” 说完指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官兵,说:“这些混蛋,绑了我老人家这么长时间。”说着走过去,在一个尸体上猛踹一脚。 嗷 诈尸了,这个死尸一下子跳起来,陈鲁也嗷地一声叫起来,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死,赶快给他们补上一刀,拿刀来,给我松绑,我老人家亲自动手,把他们再捅几个透明的窟窿。” 说着就向另一具尸体踹去。这个山匪赶紧把他抱住,说:“不是那么回事,看这样你也没上过战场,他们都死了,就是还有一口气在,就像杀死的鱼和小鸡,到最后都这样。” “哦,是这样啊,吓死宝宝了。” 这时过来几个穿着体面的山匪,看了一眼陈鲁,互相点点头,说了一个字:“走!” 有人把陈鲁的面罩又戴上了,拖上了马车,大约走了十左右里,停了下来,陈鲁已经听到了喊杀声。有人把他从车上拖下来,向前走去。 陈鲁判断,他们可能知道自己是使团的大人物,拿自己来要挟使团,他不动声色,使团的人可不是白痴,他们知道陈鲁的情况,看他们怎么安排吧。 “先下令停止进攻。”一阵梆子响,山匪的呐喊声停了下来,都撤回到自己的阵地。 过来一个人把陈鲁的眼罩拿开,火辣辣的太阳照着,陈鲁觉得睁不开眼睛,喊道:“怎么把眼罩摘了?不行,快给我戴上,太阳晃死我了。”说的是西域话。 山匪又是一阵哄笑。陈鲁知道,这才不是山匪呢,和刚才的官军是一伙儿的,看破不说破,是人的最高境界。 但是,这些人只是笑,没人搭理他。 有人高声喊道:“对面的汉人听着,你们的长官在这里,你们看一下。” 陈鲁说:“你们喊什么喊!让我来喊不省事吗?不会办事!” 这几个人大喜,还有这么好说话的人,说:“长官请,你让他们都放下武器,有事咱们两家见面再谈。” 陈鲁指着这个,笑着说:“你有头脑,说话还是有一点水平的,我看得出,你不是都统,也是守备,以后还得进步。” 旁边一个人说:“乱说,我们做山匪的哪有那么正规的官名。这是我们大当家的阿昆。” 陈鲁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们不是官军,是山匪,这一点我倒是忘了。不过有一句话,官即是匪,匪也是官。” 几个人大吃一惊,互相看了一眼。陈鲁看在眼里,说:“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我是从自己的角度看的。刚刚被官军绑了,有幸被你们救下了,结果呢,还是被绑起来了,这不是就是我说的吗?” 大家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陈鲁又来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像一家人?倒是我们的使团,怎么看都像是外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个叫阿昆的说:“官长,你自己说的要和他们对话,那你就说两句吧。” 陈鲁向前走几步,说:“你们听着,我是你们的鲁大人,我被他们抓了,一下子被抓了两次,那一次是路上的官军,不知道怎么又糊里糊涂的到了这些人手上,你们可能是误会了,听我的,别打了,派两人过来唠十块钱的。要快。”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龙刚在那边回话了:“鲁大人,我们要是不去呢?” “他们就得杀了你们的鲁大人,快来吧,他们也没什么恶意。” 龙岗说:“好,我这就商量一下,然后答复你。”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一十四、到底还谈不谈 这个“山匪”头子阿昆对陈鲁竖起了大拇指。大家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对面阵地上打出了旗语,各退出一箭地,他们派人过来谈判。 过了一会儿,对面过来几个人,到了一箭地外停了下来,山匪老大向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 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更新最快电脑端:/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一十五、中了两箭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守备的大嗓门传了过来:“特么的,又是你们防区,没事总是给老子弄出点动静,老子饭还没吃完,你们就” 说到这里,一下子僵在那里,手勒着马缰绳,战马前后走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 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 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更新最快电脑端:/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一十六、真正的连环计 这一番宏论,令朵兰佩服。朵兰也是这样想的,不管纳兰怎么嘴硬,在她的心里陈鲁无疑还是排在第一位的,嘴上在骂着陈鲁,只不过是她认为陈鲁让她失望了,关键时刻,她的潜意识发挥出来了。 这说明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这一番宏论,令朵兰佩服。朵兰也是这样想的,不管纳兰怎么嘴硬,在她的心里陈鲁无疑还是排在第一位的,嘴上在骂着陈鲁,只不过是她认为陈鲁让她失望了,关键时刻,她的潜意识发挥出来了。 这说明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这一番宏论,令朵兰佩服。朵兰也是这样想的,不管纳兰怎么嘴硬,在她的心里陈鲁无疑还是排在第一位的,嘴上在骂着陈鲁,只不过是她认为陈鲁让她失望了,关键时刻,她的潜意识发挥出来了。 这说明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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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宏论,令朵兰佩服。朵兰也是这样想的,不管纳兰怎么嘴硬,在她的心里陈鲁无疑还是排在第一位的,嘴上在骂着陈鲁,只不过是她认为陈鲁让她失望了,关键时刻,她的潜意识发挥出来了。 这说明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这一番宏论,令朵兰佩服。朵兰也是这样想的,不管纳兰怎么嘴硬,在她的心里陈鲁无疑还是排在第一位的,嘴上在骂着陈鲁,只不过是她认为陈鲁让她失望了,关键时刻,她的潜意识发挥出来了。 这说明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あ七八中文ヤ81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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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故意摘下斗笠抖了几下,说:“对面的,这大雨天,你们还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真是我老人家的钢丝c粉丝啊,你们是想签名c拍照吗天上掉下来五个字,这都不是事儿,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还弄上烟火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 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一十八、做了分工 虎子笑着说:“是这样,但是要会师了,大家都很兴奋,沿着塞蓝河走,走差了路,走到这边来了,我们老爷说,这也算是鬼使神差吧,缘分,他说就在前面的河边碰面。” 陈鲁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078z?努力更新中一一一一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78?Щ在努力更新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78?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78?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更新最快电脑端:/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 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筷子恼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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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一十九、神奇的地方 最后阿昆战死了,当然,那时候守备还不知道,只是感觉不顺利,恐怕附近的官军来干涉,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被纳兰打瞎了一只眼,和团练一起被捉到了这里。 李达看完,大家传看一下。喜子进来给大家换茶。 李达说:“看这样哈布城里的事和他们事先的计划无关,这是临时起意,他们发现这事瞒不住了,守备府有了伤亡,老大都被活捉,他们这是在甩锅,想嫁祸我们,把水搅浑。” 几个人都点头,陈鲁冷笑一声,说:“他们想的倒是挺美,就这拙劣的表演能瞒过谁啊?我子诚有个想法,和二位大人商量。” 李达说:“子诚大人有话尽管说,我们也好商量。” “我今天晚上就去总督府,四更天动身,亮天也就到了。” 李先说:“下官知道你走过这条路,这个总督你熟吗?” 陈鲁说:“还算行,他原来是同知,虽然是西域人,好像他的母亲是蒙古人。还有今天来的上官无忌,他是汉人。大家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李达出京时,特意看了一下西域的书籍,只是记载的不全。这时候感觉力不从心了,说:“子诚大人,你到过这里,本使看到这里的人和天朝人长得很像,差不多一个模样。而且还有汉人和蒙古人,这是怎么回事?” 陈鲁说:“其实这里在历史上很多次都归天朝管辖,汉朝时这里是西域都护府管辖范围,唐朝安西都护府,西辽耶律大石皇上,前朝的时候这是察合台汗国的封地,实际上也归天朝管辖。有很多内地人在这里开垦,天朝随军的家属也在这里扎根了。就这样,他们还保留着原来的生活习惯。上官无忌就是我们听说过的契丹人,也就是汉人。” 李达点点头,说:“这就难怪了,这样看来,这里对我们天朝也不一定就那么敌视。就是秃鲁这些数典忘祖的东西,在四处活动。” ————— 大家又谈论了一会儿纳兰的事,李先提议让她和陈鲁圆房。陈鲁明白,这老先生还不知道发生的变故,还是老话:“看看再说。” 李先看李达也没提这件事,也就作罢。 陈鲁告辞出来,直接去了朵兰的大帐。白天行军,他一直骑马随着纳兰的车子走,但是没敢去看一下,怕引起纳兰的不快。 朵兰正在和她说话,看陈鲁进来,赶紧站起来施礼,陈鲁问:“今天伤口怎么样?没淋雨吧?” 纳兰也没回话,但是没把脸扭过去。 朵兰说:“放心吧,陈大人,一点雨都没淋着,才过一两天,伤口还没见有什么起色。”转过脸问道:“纳兰,陈大人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陈鲁赶紧说:“我就是问你呢?今天晚上吃得好吗?” 朵兰很无奈,说:“还行,比平时少一些。” “我今天四更天就走,打前站,把这次的事说清楚。明天行军时多注意,别让车子颠了,伤口万一挣开就麻烦了。” 朵兰笑了,说:“陈大人,你现在越来越婆婆妈妈的,放心吧,你的纳兰交给我了。” 陈鲁也笑了,说:“还是你们亲近,你们是亲亲的表姐妹,还用我担心吗?我也只是白嘱咐几句。” 说着告辞出来。朵兰注意到了纳兰,她脸上显出了一阵淡淡的柔情,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陈鲁刚刚回到自己的大帐,镇海珠响了,地仙的声音传了过来:“制爷,霓宝庄园已经悄悄查过,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陈鲁说:“应该是这样,那里我早都放心了,现在李良在那里署理,已经算得上是信得过单位了,其他地方有没有发现什么?金孜那个老色魔的几个地方都是怀疑对象。” “是啊,只能悄悄地查,不敢声张。” “你这个老黑,我老人家以为你有了什么线索,原来是和我闲扯淡来了,我忙得很。退下吧。” 地仙笑了一声:“制爷,你还是这么急性子,你那里说话方便吗?” 陈鲁知道有情况,秘密情况要汇报,点点头。 地仙说:“制爷,派出去的人回报,生相河和万顷山可疑。” 果然是好的藏身之处,陈鲁沉吟一下,说:“你让乐天兄派人去悄悄侦察,发现情况立即回报。我老人家就不和他联系了,你们处理吧。”老黑退下了。 陈鲁告诉韩六儿:“你们抓紧说一会儿,四更天随我出发。他们赶紧去休息。 陈鲁不敢睡,怕睡过了头,在里面开始编制虾篓子。 到了四更天,韩六儿他们已经准备就绪,他们打马向塞蓝城 奔去。雨已经停了,一共五十多里的路程,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陈鲁来过这里,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塞蓝河把城市围了一圈,是一个天然的护城河。塞蓝河的支流星罗棋布,在城外交织着,像是走到了江南水乡。二十里以外的塞蓝山好像近在咫尺。 他们到门口,看有一些小吃摊,韩六儿想在这里吃过早餐。 陈鲁看这时候已经过了衙门点卯的时间,在过半个时辰才是理政时间。是得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他们走进城里,到了一个饭庄,几个人吃了早餐,然后向总督府奔去。 陈鲁来过,也算是轻车熟路,走到衙门,门口的岗哨想要通报,陈鲁摆摆手,带着人直接进了衙门,来到霍章的佥押房。 霍章吓了一跳,看了一眼,认出了陈鲁,走过来,两人执平礼,陈鲁躬身一揖,霍章右手抚胸,也躬身一揖。 霍章有几分诧异,说:”陈大人,怎么这么快,我接到的通报是午时啊。”说的是蒙古话。 陈鲁用西域话说:“我老人家提前来了,也好抢到前面看一下我的老朋友,和他们一起来,大家都在一起寒暄,就没了意思。” 霍章也改成了西域话:“下官多谢陈大人,但是,下官想,你不会只是来看老朋友吧?” 陈鲁怔了一下,笑着指着霍章说:“你这人没朋友,看破不说破,这道理还不懂吗?没意思,可惜了我老人家对你的一片心。” 霍章说:“陈大人,我们都是千年的老妖,就不要玩花活了,说吧,让下官干什么?” “上官无忌回来,对你讲了什么?还有那个哈布守备府的同知。” “怎么,陈大人,你怕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分歧公开化 陈鲁说:“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总督大人,你可能要喝别人的洗脚水。”说完,看着霍章。 霍章面无表情地说:“陈大人,你不要以为本都很傻,其实我心里有数,你们作为朝廷使团,到了异国他乡,想绥靖地方还唯恐不及,还要擅作威福,甚至大开杀戒,不合情理。但是这里面孰是孰非,我还不好判断。你杀了阿昆,打伤了守备和团练,这事总会是真的吧?” 陈鲁什么也没说,把守备二人的供状递了过去,霍章看了一会儿,吃惊地看着陈鲁:“这都是真的?你们不会是上了什么手段吧?” 陈鲁说:“说句实话,我们还真是特别注意了,怕他到你这里胡说八道,没敢动刑。说句不太尊重的一句话,你们这两位将军,根本就没用动刑,就全部都撂了,回来后你们可以查看一下有没有刑讯的伤口。当然在战场上的伤口除外,你们的那个守备在战场上被我的人打瞎了一只眼。” 霍章把供状递回给陈鲁,说:“这个还真就不一定。” 陈鲁摇摇头,说:“老霍啊,我老人家自以为了解你,其实我是自作多情了。你的脑袋是真不开窍。算了,我老人家有一个请求,想和上官无忌谈一下,然后再和哈布的同知谈谈,你觉得还行,这就把上官无忌叫来,你要是觉得不行,没关系,我老人家转身就走。” 霍章淡淡地说:“真要是觉得不行,你认为你们还能走得了吗?” 陈鲁说:“老霍,告诉你实话,别的自信我没有,就是这个,我还真就不信邪,我老人家不想留下,谁也没办法。我会到撒尔城找你们老大,你是知道的,他还是给我老人家几分面子的,最起码能让我把事情说清楚。” 这哪里是求人,这分明是要挟,霍章苦笑着说:“陈大人是明白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官司,这么一个难缠的官司。你先和上官无忌谈一下吧。” 挥了一下手,出去一个人把上官无忌带了进来。 公孙无忌给两人见礼,霍章说:“上官大人,你把同知说话的内容和陈大人复述一下。” 上官无忌看了一下陈鲁,说:“陈大人,下官就按他说的告诉你一遍,是好是坏没有我个人的观点,请多海涵。” 陈鲁摆摆手说:“不用那么客气,再客气我老人家都受不了了,在营地一甩手就跑了,给了子诚一个没脸,我不也得受着嘛。” 上官无忌面无表情,似乎对陈鲁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 守备府接到报告,有一伙儿山匪在官道上打劫,守备马上调兵遣将,让同知守在家里,后来有人回报,这些人不是山匪,而是天朝使团,他们不敢大动干戈,但是使团不依不饶,打死打伤许多将士,告诉同知加万分小心。 就这样,联络的士兵每过半个时辰就回报一次,知道了他们的具体人数,感觉守备府的官军还不至于吃亏,也就没向总督府汇报。 又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将士们都撤了回来,才知道出了大事,正在商量对策,谁知道晚上又发生了禾鲁大户被抢的事情,几百间房子被烧,死伤人数还不清楚,现在应该正在统计。有人报告给守备府同知,金银财宝在使团大营,装满了两大车。 上官无忌说完,躬身而立,等待长官命令。 霍章说:“这样吧,上官,你先让同知回去,那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没人处理也不行。其他的事我们再商量。” 陈鲁插话道:“老霍,你这样安排有问题,他既然来了,家里肯定都作了安排,放他回去不合适。” 上官无忌也点点头,说:“陈大人说的有道理。” 霍章知道了上官无忌在使团大营的事,把天使弄了一个没脸,现在看他和陈鲁这个态度,心里明白,这位都事对天朝使团很不爽,笑着说:“你们两位这倒是出奇的一致” 这句话已经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分歧公开化了。陈鲁心里明白,虽然两人的意见一致,都想把同知留下,但是出发点却不一样,陈鲁想让同知说个明白,而上官无忌却是想让同知来证明使团杀人放火。 陈鲁突然放声大笑,两人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他,他一阵接着一阵的笑。 霍章十分不悦,说:“陈大人,有事说事,一直在笑是什么意思?” 咳咳 哈哈 陈鲁一副停不下来的样子,指着上官无忌笑着,说:“咳咳哈哈我们汉人有一句话,是弥勒佛的对联,笑尽天下可笑之人。上官无忌” 陈鲁一下子止住笑声,正色地说:“同知这 么明显的漏洞你都听不出来,第一,天朝在官道上抢了谁?才把你们的守备府惊动了?第二,两家打得热火朝天的,你们守备府又那么多人马,为什么不去增援?在坐山观虎斗吗?第三,既然知道了守备重伤被抓,佥事战死,为什么不上报总督府?他们要干什么?” 把这都事问的目瞪口呆,一脸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把脸转向霍章,语气变得越来越严厉。 “第四,既然和使团已经成了你死我活的敌人,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城外扎营?这合情理吗?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理不直气不壮?第五,禾鲁大户被抢,守备府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是使团干的?他的理由就是我们有两车金银吗?这就是我说的第六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有两车金银?第七第八” 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说:“这里的疑点何止这些,难道你作为都事,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吗?我现在有权利怀疑你参与了这件事情。” 上官无忌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喃喃地说:“是啊,这么多疑点,我为什么就没看出来呢?”说完把失神的眼睛转向霍章。 霍章听着这些话,也觉得刺耳,这不明明是在骂自己吗?他把守备和团练的供状递给上官无忌。 很显然,上官无忌虽然只是一个都事,霍章还是很信任他。天朝的都事都是八品,他们这里是六品,可见这个职位的重要性。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一、劳齐、老七 陈鲁说:“霍章大人,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出来了,这是阴谋,想把你们总督府也拉下水的阴谋。一旦和使团明刀明枪地打起来,出现伤亡事故,刀箭无眼,几位天使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就是天大的事,弄不好就会撼动朝局。” 霍章点点头,示意陈鲁他听进去了。 陈鲁接着说:“你是了解天朝的,天朝虽然国力强盛,但是从不欺凌弱小。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敢打天朝子民的主意,我老人家敢保证,很快就得有说法。撒尔国敢和天朝叫板子吗?从衣烈河打过来,不用半月光景,撒尔就得灭国,你就是千古罪人。是你挑起的战端,你们的王廷也得夷你三族。” 这可不是吓唬他,天朝确实是庞然大物,一旦开动起战争这个机器,光在西域就有兵马二十七卫,十几万人马,撒尔国就只有不战而降,追查凶手,他霍章就是第一责任人,他自己没命了,家人也跟着遭殃。 【领红包】现金一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噗通 没等霍章说话,上官无忌跪在地上,向霍章连连磕头。 陈鲁悬着的心放下了,心里一阵阵得意,都说自己有苏秦c张仪一样的际遇,这当之无愧了,他们和我老人家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他们只是在一个诸侯国当了相国,苏秦挂六国相印又怎么样?我陈子诚挂的是寰宇十方的相印。 哼! 这时陈鲁发现不论是跪着的还是坐着的,都在看着自己,是时候了,该收手了,他站起来,亲自把上官无忌扶起来,说:“上官大人,我老人家对你还是了解的,想当年你给我作通译,反应迅速,思维敏捷,这次是一件事把你的思维限定了。” 这是下台阶,是给总督和都事的下台阶。霍章当然明白,接过话来:“上官,陈大人说的有道理,你是契丹人,就怕别人说你心向汉人,这样左右了你的思维。这方面陈大人也理解。我们不用隐瞒观点,任何衙门都有反华的一些人,可以理解。你上官无忌也不是你们的先圣。” 上官赶紧施礼,说:“谢谢陈大人和总督老爷,小官知道怎么做了。” 总督说:“你拿着本都的手令给佥事,让他去索拿哈布的一干人犯,一个也不许放跑” “慢着!” 上官无忌刚要走,陈鲁喊道,他的大脑已经旋转了几千转,不行,不能大动干戈地去查这件事。 上官无忌停住了脚步,问道:“陈大人还有什么指教?” “当然有指教,没有指教留住你干什么?” 这是什么人啊?说话也得谦虚点吧。 陈鲁把脸转向霍章,说:“这事不宜扩大范围,免得让王廷知道,对总督府不利。我们到了王廷也不会多讲的,你们上报什么,我们就讲什么。” 霍章到这时候再也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对着陈鲁抚胸一礼,说:“多谢陈大人成全,小官赶紧让上官写好,只讲他们遇见山匪,奥,不要误会,下官没有中伤使团的意思。然后发往王廷。” 陈鲁点点头,说:“中伤也没关系了,人都让你们杀了很多,还怕你的语言中伤吗?” 霍章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讪笑着没说话。陈鲁说:“还有一个关键的东西,禾鲁大户这个还是需要调查清楚的,这是大案要案,不能就这么轻轻撂下,得为禾鲁大户一家讨还公道。” 上官无忌非常感动,对使团的最后一点点怀疑也烟消云散了,说:“陈大人想的真周到,我们还在怀疑天朝使团,这岂不是让亲者痛c仇者快吗?这样可就放跑了真正的罪犯。” 陈鲁说:“老霍,你真的相信我吗?” 霍章坚定地点点头,说:“子诚大人,不要再费口水了,快说吧,你们使团中午就到了,我们得去迎接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单独见一下哈布守备府同知。” 霍章爽快地说:“没问题,有劳了。就在这里面见面可以吗?我们这就出城去接使团。” 看陈鲁点头,对上官无忌摆摆手,上官无忌走了出去。 过来一会儿,同知走了进来,给霍章见礼,看见陈鲁,怔了一下,脸上有些不自然,很快变成了怒目而视。 这是这一个小小的变化,陈鲁看在眼里,判断,这个同知参与了一些事情,但未必都那么明白。 陈鲁说:“你看到我老人家怎么这副嘴脸,我什么时候得罪你过你?我把你们家孩子丢到井里去了?” 霍章赶紧说:“劳齐,这是使团副使陈大人,有话问你,我们这就去接使团, 你们聊吧,记住,实话实说,有你的好处。”说完带着上官无忌走了出去。 陈鲁用西域话说:“听见你们老大的话了?实话实说,有你的好处,那反过来呢?” 劳齐把脸一扭,站着说:“看样子你是在审我吧?我拒绝回答。” “你叫老七是吧?好,老七” “我不叫老七,我叫劳齐。” “奥,这都是音译和我们汉人老七是一个音,就叫老七吧,多亲切啊!是不是?” “随你便。” “老七,你可能看出来了,你们老大已经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c前前后后调查的清清楚楚。我老人家问你一句,在这件事上你陷得深吗?” 劳齐喝道:“就怕不清楚,清楚了正好和你们使团算总账。” “别装了,行吗?我在和你说正事。这么和你说吧,你们老大守备官已经坐实了,私自调兵袭击师团造成重大伤亡。这是他的供状,你看一下,我老人家有意识开脱你,你可要心中有数。” 劳齐冷笑道:“这不还是把我当成了犯人?”说着还是把供状接了过去,拿着西域文的那一份看了一会儿。 陈鲁慢悠悠地吃着茶,看着他的脸色变化,真是阴晴不定,只在片刻时间,脸色红白变化着。陈鲁想,还差最后一击,一声不吭地等着他看完。 劳齐放下供状,说:“这么一个东西骗不了我们总督大人,告诉你姓陈的,一天之内,我能给你准备出十个这样的供状。”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二、涌起一阵悲凉 陈鲁笑着说:“你心里清楚得很,我老人家刚刚讲了,我这是在帮你,在你们总督这里进言还是管用的,即使不管用,我们也会到撒尔的,见到你们国王,当然能替你说上话。单说现在,你们哈布守备府群龙无首,又有那么多差事要处理。而守备已经定性了,这副担子”说着指了劳齐一下。 这句话傻子也听明白了,让他入主哈布守备府,他相信使团有这个能量。想到这里,他赶紧说:“原来陈大人什么都知道了。” 听这个口气,他已经缴械投降了,陈鲁大喜,说:“还有不知道的,得靠你劳齐大人配合。” 劳齐沉吟片刻,问道:“我们总督准备把这个供状上交吗?” 特么的,你不是说一天能做出十份吗?怎么又怂了?陈鲁坚定地说:“我们刚刚议定,把这个供状压下,重新整理一个上报。你尽管放心。” “那好吧,小官全都告诉你,确实是供状上说的那样。许多事我都知道,金子也拿了,但是没参与,不管陈大人信不信” “我信,我为什么不信呢?关键一个问题,禾鲁大户这件事你们有没有参与,这是大事,一定要如实告诉我老人家。”陈鲁打断了他。 “没参与,不但没参与,还一直蒙在鼓里,也在心里怀疑,这事不像是你们使团干的。” 陈鲁说:“你请坐。”说完他自己站了起来,踱了几步,说:“事不宜迟,你们那里没有坐纛的,一会儿我和你们总督说一下,你回去先署理守备,等王廷下了旨意,你就是老大了。” 劳齐吃了一惊,这人是真敢说,敢给外国封官许愿,真是长了见识了。劳齐赶紧跪下,说:“多谢陈大人提拔,但是小官有一个疑问。都说不图三分利,不起大五更,你需要有什么好处?小官照办就是。” 特么的,现在老子最想要的就是你这个死劳齐吃饭的家伙,但是不能这么说。陈鲁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要前一天晚上杀人越货的人头,你做到了吗?” 劳齐沉吟不语。陈鲁说:“现在过去不到一天一夜,这些贼人抢了这么多的辎重,他们走不远,这些金银就在你们守备府左近,说不定就在你们的守备府。说实话,你们的那些将士们应该有人知道,调查这个案子真不难。” “有道理,末将这就准备回去,陈大人不会就这一个要求吧?” “我老人家懂,你不就是看这个请求太高大上吗?我感觉也有几分不落地,还有一个呢,那就是你在这里作守备官,要保护来往的天朝使团,以后这里来往的使团越来越多,记住了。” “这个容易,卑将这就回去。” “好吧,我老人家和你一起走,到那里找到总督,给你把官职要下来是真的。走。” “敢问陈大人,你们想怎么处理守备和团练?” 处理暗自好笑,这么沉不住气啊:“你说呢?” “卑职以为,这件案子,实在是骇人听闻,我们的守备老爷平时看上去还算老实。哎,怎么会这样,国家,公器也,不能因私废公。你们汉人有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陈鲁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这家伙唯恐他的老大死得慢。这时候陈鲁一点不敢迟疑,赶紧说是这样。劳齐心里踏实了。 两人联袂来到城外,陈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总督霍章。 霍章把劳齐叫过来,说:“你还不错,守住了节操,刚刚陈大人说你没有陷进去,这很好,就按子诚大人说的办,你先署理守备,过几天本都请旨,正是下牌票,现在我写个手令,你拿着赶紧回去,抓紧把这个案子破了。” 同知劳齐大喜,看起来富贵险中求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别瞧不起汉人,他们非常有智慧。他和几人抚胸一礼,带着亲兵奔回哈布守备府。 刚走出不到二里地,使团人马已经过来了,他和亲兵赶紧下马跪在路边,虽然地上还很泥泞,他也全然不顾。 两位天使心里还在打鼓,不知道陈鲁这一趟是不是顺利,恐怕动起刀兵。哈三c龙刚和王大举几人已经有了预案,一旦发生争执,由龙刚带人死命护着天使,杀出一条血路西进,哈三和王大举殿后掩护。 前队来报,有一小队兵丁跪在路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龙大帅去问了。过了一会儿,龙刚领着劳齐走了过来,正赶上后军的人来探问,为什么停下了? 这个人看到劳齐,大喊:“快,保护大人。这是攻击我们的同知。” 大家吃了一惊,哈三和王大举立即做出手势,大家把三个马车团团围住。 劳齐也没理,在士兵的外围又跪下了,说:“哈布守备府署理 守备劳齐拜见天使大人。我们总督老爷还有使团的陈老爷在城外候着呢,还有两里地就到了,卑职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等天使老爷回来时,卑职给大人们接风洗尘。” 说着磕了一个头,翻身上马,向东奔去。 使团人马面面相觑,胡春看劳齐过来,本来想截住他,只是没接到命令,不敢厮杀。 过了好半天,大家猜缓过神来,李先高兴地说:“陈大人已经解决了,这个陈大人,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李达也点头称是,看了一下时辰,已经快到午时了,他下令,全速前进。 陈鲁正在等着接待使团人马,这时镇海珠响了,他赶紧走到没人的地方,竟然是蟾兄。陈鲁吃了一惊,赶紧问:“蟾兄,你很少联系我,有什么情况吗?是不是蛤蟆师父有事?”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蟾兄笑了说:“子诚兄,你怎么这么性急。我们的师父都很好,是这里出了一点状况,你有时间来一下,师父有事和你说。”说完就退下了。 陈鲁判断,不是小事,虽然蟾兄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以他对一灭大师的了解,没有大事绝不会找他。 这时使团的大纛旗过来了,总督府的官员们都躬立在路旁,还有十左右步,两位天使下了车子,和总督霍章拱手一揖,李先用蒙古话和他交谈:“我们把使团将士们放在城外扎下大营。然后和文武官员进城。”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三、保护金元 霍章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求了,天使大人和各位官长这就和下官进城,你们的将士们,下官也会派人送过来给养,大家到了这里,还是要补充一下营养。” 陈鲁走过去和李达两位见礼,把情况简单地汇报一下。李达非常满意,说:“有子诚大人在,本使无忧矣。过去看看纳兰吧,今天看上去还不错。” 陈鲁把难了寺的事说了一下,李达说:“你快去快回,这就向总督告辞吧。” 陈鲁跑过去,对霍章说明情况,霍章说:“耍滑头,是不是要躲酒啊,那也得吃过了饭再去,这点面子不会不给兄弟吧?” 陈鲁无奈,只好答应,回来又告诉李达一声,赶紧来到纳兰的车子旁边,掀开帘子向里面看了一下。 纳兰在斜躺着,微闭着眼睛,应该是感觉到陈鲁的气息,但是也没睁眼,没说话。 陈鲁很难过,纳兰彻底变了一个人,以前的纳兰,再中几箭也不会这样,每天大呼小叫,斗志昂扬,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现在有几分颓唐,就像几月前的陈子诚一样。 朵兰向陈鲁点点头,陈鲁撂下帘子,骑马走了。 吃过饭,陈鲁没敢喝太多的酒,这个霍章酒量大得出奇,陈鲁的酒量,还不到和霍章拼酒的级别。陈鲁告辞出来,骑马来到难了寺,直接来到住持的僧房。 蟾兄也在这里,还有了风庵的临时住持了情也在,陈鲁猜测,一定和庵院那边有关系。 陈鲁赶紧给师父见礼,一灭大师把手一挥,几个小沙弥退了出去。一灭示意陈鲁坐下,陈鲁在悬着的凳子上坐下来,一灭大师朝了情点点头,了情说话了:“两丰意君跑了。” 陈鲁一时没听明白,说:“谁跑了?他跑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两丰意君” 陈鲁吃了一惊:“你是说,金元跑了?” 了情点点头,说:“是,就在晚上跑的,确切地说,已经到了五更了。” 陈鲁满腹狐疑,这么严密的地方,把守的铁桶一样,一重重门连着,你把所有的护卫都杀了,也进不去,进去了你也弄不出人来。 一灭大师说过,这么多年,从这个地牢里成功偷出去的只有了凡,这还是寰宇顶尖高手韩一方的杰作,即使韩一方的嫡传弟子东方神偷,也好几次失手,最后一次也没成功。 陈鲁想了一会儿,说:“师父,我子诚过去看看,回来再向你汇报。” 一灭大师点点头,说:“悟戒,你和他一起去。” 陈鲁和蟾兄跟着了情来到了风庵,死的几个女尼还没有抬走,这一定是师父的主意,等着陈鲁来验看。 陈鲁细心地观察一下,这三个女尼都是一招毙命。 陈鲁还记得他自己来过,这几个女尼也不是等闲之辈,于是问了情:“她们几个的功法怎么样?” 了情说:“不敢说功法奇高,但是一般的人几十个也靠不近身,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禁打,很有可能接应的人功法奇高。” “谁第一个发现的?”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一r点币,还有iph一ne12cs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粉基地】可领! “巡夜的。” “你这就派人把她们叫过来,我老人家有话问他们。” 这时陈鲁在观察周围,这不是金元自己跑的,这是外面来人抢走的,现在来看,很可能是这个庵院有问题。 他看了一会儿,发现山根下有一个亮亮的东西,他悄悄地走过去,把这个发光的东西捡起来,是一个绿豆大的珍珠。他不动声色,把它放进文袋的夹层处。 这时巡夜的领队尼姑过来,跪下磕头,等候问话。 陈鲁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有没有听见动静?” “没有,我们一直在巡逻,这里还是重点,一丝一毫的声息也没有,五更正刻,该换岗了,发现人已经倒在这里了,那时候离我们巡逻的时间也就是差了一刻钟。” 陈鲁明白,不可能那么快最起码也得小半个时辰,这个领队尼姑在甩锅。陈鲁也装作听不懂,问道:“还有谁被一起救走了?” “没有了,就他一个人。” “好了,你们把这几具尸首处理了。蟾兄,走,我们回去。” 自从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陈鲁发现蟾兄一直脸色铁青,又不时地叹一口气。 这里面有故事,陈鲁判断,因为蟾兄来到难了寺,动机不明,他和老蛤蟆的话,说的闪烁其词,本身就很诡异。 陈鲁想试探一下,单刀 直入:“蟾兄,说说吧。” 蟾兄显然是吃了一惊:“子诚兄让我说什么?我没看出来有什么线索,还是你自己留心吧。” 陈鲁又说了一句:“蟾兄,咱们是好兄弟,我老人家告诉你一句实话,这事我总感觉和你有关系,兄弟想听你一句实话。” 蟾兄叹了一口气,说:“子诚兄,管说我们的两位师父都说你聪明绝顶” “停,停,不要乱说,说我老人家聪明是真的,但是绝不能绝顶,你看看,我最近掉了多少头发?操心啊,蟾兄,可让我省点心吧。” 听上去似乎在吐槽,其实在给蟾兄提示,引起他的思维。蟾兄说:“好吧,你既然这样说了,兄弟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先问你一句,你说我能害你和和尚师父吗?” “不能,绝对不能,我有心害他们,你也不能,这个我坚信。”陈鲁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好办了,告诉你,子诚兄,我这次受了蛤蟆师命,来到难了寺保护金元。” 陈鲁吓了一跳:“我老人家没听错吧?你保护这个樱桃小玩王八犊子干嘛?” “兄弟真不能告诉你,只给你透漏一点点,他知道了照世玉杯的下落,有很多人都听说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一定会来这里对付他。” 陈鲁心里一凛,对他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利好的消息,如果能找到照世玉杯,他也就能找到自己那位不曾谋面的老婆。于是他问道:“这么说蛤蟆师父也知道了。我们的和尚师父呢?他知道你来的目的吗?” 蟾兄摇摇头说:“看不出来,对咱们这个和尚师父,你比兄弟要了解,他也不说,我们也更不敢问,从他的脸上看,每天就像是贴着一张面具,始终是一个表情,谁能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四、凭什么告诉你 陈鲁本来想把这个珍珠给蟾兄看一下,但是这件事比较蹊跷,他不敢有病乱投医,说:“你就告诉师父吧,我直接回去了。” 蟾兄一怔,似乎很意外,说:“那这件事就算了?金元可是一个隐患啊,尤其是对子诚兄。” 陈鲁明白了,他们对自己的事都知道了,也不隐瞒了,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们怎么发现了金元知道照世玉杯的下落?” 蟾兄嗫嚅了一下,摇摇头,陈鲁把头一甩,说:“你和老蛤蟆师父没学会别的,就是学会了这个故作高深,我才不稀罕你们那一套,告辞。” 说着他走出山门,唿哨一声,大青马过来了。陈鲁看见蟾兄已经走进僧房,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接通郑希仁。 “见过制爷,看这地方应该是难了寺,你在那里有差事?” 陈鲁说:“都说你地仙消息最灵通,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吗?” “不就是金元跑了吗?他对你也没什么威胁啊?” 陈鲁吃了一惊:“你这老黑,果然消息灵通,这么快你就知道了。我告诉你,黑兄,他是被人家抢走了,据说他知道了照世玉杯的下落。” “有这事?知道这件事有什么了不起!寰宇十方有很多人都知道。你也说过在你那个未谋面的老婆那里。但是话还得说回来,有关你的秘密我谁也没告诉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秘密,神经兮兮的。原来别人知道也没事,现在不是了,这里也有一个秘密,这个照世玉杯就不同凡响了。” “什么秘密?” “是这样的,这个我凭什么告诉你?这是天机,不可泄露,否则” 地仙哈哈大笑,“子诚兄真的就将了我一军,那就不问了,说吧,小仙怎样做,才能帮到你?” 陈鲁拿出这个珍珠,说:“郑兄,你看一下,这个是哪一界的东西。” 地仙看了一下,说:“子诚兄等我一下,我这就过来。” 这时已经到了午正时分了,这里真比塞蓝城晚几个时辰,陈鲁判定,现在塞蓝城应该是申时了。 陈鲁骑上马,飘到山顶上,躲开难了寺和野仙观的视线,刚要坐下,地仙来了,他很着急的样子,说:“子诚兄的意思,这个案子和珠子有关?” 陈鲁说:“你我是老铁c死党,我老人家也不瞒你了,这个是在地牢门口捡到的,这是庵院,没有人戴着这个东西。我判断,来的这个人是个女的,功法极高,而且是独来独往,没用帮手。”说着把珍珠递过去。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粉基地】,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地仙接过去,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说:“制爷,把这个先留在我这里,我负责给你打探出来。” 陈鲁点点头,说:“这样我老人家就听你消息了,我现在想去生相河一趟,要不要告诉乐天兄?” 地仙说:“水仙王还是靠得住的,我们也在背后八卦一下,乐天兄此人不是一个厚道人,但是他在寰宇十方的这一宝押在你这里了,对我们还是死心塌地的。” 陈鲁点点头,说:“那我就和他一起去。” 地仙说:“要多加小心。” 这句话说得陈鲁有几分迷茫,地仙还没嘱咐过这句话呢,不管在怎么样凶险的环境下,都没听过他这样说过。 陈鲁狐疑地说:“老黑,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说出来,不准打埋伏。” “没有什么打埋伏的,那天我们在一起已经议过了,我们很可能已经得罪了寰宇十方的正邪两派,以后恐怕更加艰难。处处多留神。” 陈鲁十分受感动,说:“黑大哥,谢谢。” 说完两人道别,陈鲁把大青马放开,拿出镇海珠,水仙王出现在画面里,陈鲁说:“看到我的位置没有?过来,和我一起上天。” 水仙王应着,陈鲁坐下来拿出水袋喝水,一边捋顺这几件事。还没等理出头绪,水仙王到了,陈鲁把情况介绍一下,两人拉着手向生相河和飞去。 只用了片刻功夫,他们就来到了城门,乐天告诉他们不用通报,直接飘进王城。水仙王来到大殿,留在外面一个阴暗处躲了起来。 生相河新国王华水吃了一惊,赶紧给乐天见礼,乐天也没说话,把他领到陈鲁的面前,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这是有大事,刚要见礼,陈鲁说:“免了,赶紧找一个能说话的地方,你知道该怎么做。” 华水说:“随我来。”走在前面,两人跟着,来到一个似乎是庄园的地方,停下,华水又要施礼,陈鲁 摆摆手,问:“华水,你是正派人,也是水仙王的部属,和我们当然贴心,我老人家问你” 说到这里,想试探一下,停下来看了他一眼。 华水明白,说:“这里只有我一人,制爷尽管说就是,绝不会传出去。” 陈鲁单刀直入:“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客人,我老人家的意思,有没有人在你这里寄放过东西,尤其是人。” 华水说:“制爷是怎么知道的?有过,但是他们没让小的看见,在这关了几天,又弄走了,连我们的兵都不行看。” 陈鲁和水仙王互相看了一眼,没问题,这些人真的在这里停留过,一定是走的水道,从地下,人界再到天上。 陈鲁说:“我老人家看好你,你这也不是收容所,谁往这放东西你都同意呗?明天我有几十车种田的大粪,就放在你的签押房里吧。” 华水看他一脑门子官司,知道这一关不好过,说:“制爷说笑了,他们来的人都持有公文,还是梓龙亲自押解,看样子还有逍遥紫薇池的人,小的算什么草料,就敢管人家?” 呃 咳咳 这一惊非同小可,怎么还有梓龙的事?他回忆一下那天在场的织锦和红云,真的在全力帮助她陈子诚,不至于耍这样的手段吧? 地仙的话无疑是正确的,自己把天尊和仙尊都得罪了,当然了,那天就把大菠萝打了一顿,胡帝尊也算是事得罪到底了。 想到这里,他问道:“你知道他们被押到哪里了吗?” “不知道,卑职想,就像梓龙他们这个阶层的,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谁敢说半个不字!制爷可以直接去找梓龙,你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好了,那我就去看看,记住,这件事,你要是透出去,你们全家都没活路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五、账多不愁 华水应着,陈鲁就想告辞,虽然有几分失望,但是毕竟摸到了他们的影子,不着急,总会水落石出的。 他们刚想出门,华水嗷的一声,说:“差一点忘了,还有一位在这里,是个和尚,梓龙说,这个人疯了。让我们好生看顾。” 这才是仙乐,陈鲁大喜过望,简直要抽过去了,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感谢皇上,感谢圣母。 “关在哪里了,我老人家要亲自去看一下。华水,前面带路。” “回爷的话,制爷万金之躯,不可轻动,卑职派人到地牢里把他提出来。” “不用,你忙吧,你还和原来一样,照常办差,我们来过这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泄露出来。”说着就要动身。 华水说:“卑职这就派一个人带着你们去。” 陈鲁示意噤声,和乐天一起来到了一处高大的城堡。这个人在门口嘀咕了几句,开了一处角门。他们走进去,好像是一处迷宫,他们随着这个水兵,飘了有一刻钟,才到了一个大厅,看到一个人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两眼微闭,正是了凡。 陈鲁喊了一声,他睁开眼睛,站起来打个问讯说:“师叔祖,我知道你很快就会追踪到这里。” 陈鲁很疑惑,说:“你这样的功法,他们能关住你吗?这里的老大不知道吗?” 跟进来的士兵说:“回爷的话,我们王爷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和我们一样,根本也没多想,这位大师也不和别人交流,我们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其他也无能为力了。” 陈鲁还是弄不明白,说:“欧阳,你现在能用功法吗?” 了凡摇摇头,陈鲁明白,他现在已经是没有功法的人,走不出这里。又问道:“那些人呢?押到哪里去了?” 了凡又摇摇头,说:“这里有一封信,师叔祖看一下吧。” 陈鲁急切地接过来,信中写道:陈总制,地仙大人,你们想多了,我们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有瞒你们的意思,圣母下令彻查,我们也都接到了邸报,如果想抗拒调查,把这些人都杀了就一了百了了。 这不是咱们寰宇正派应该做的。今天留一面,他日好相见,我们把那些将士们都放回去,至于那些人犯,你们就不要管了,免得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寰宇十方离不开我们的精诚团结,尤其是和另一派斗争到底,我们千万不要内讧。我们为了表示诚意,把陈总制的亲信留在这里。 呃 特么的 这也太嚣张了,不用说,是自己人,完全可能是天尊和仙尊,也许多家都参与了也说不定。 陈鲁回忆一下那天的情况,天尊一定参与了,但是逍遥紫薇池不像啊,杨丰紫他们明明是在帮助他陈鲁啊。 这是明告诉他陈子诚,就是我们干的,你不要再追究了,我们还是一家人,一致对外,如果你们穷追猛打,那就会反目成仇。 陈鲁沉思了一下,如果这事现在就悄悄放下,也未尝不可,把信递给乐天。 乐天看了一下,说:“制爷打算怎么做?真想放弃吗?” 陈鲁挥挥手,那个士兵退了出去,陈鲁说:“听你这口气,不想放弃啊。” “制爷明鉴,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轻言放弃,看上去似乎一团和气,其实他们在内心里鄙视我们,其他各界也都在盯着,你制爷在寰宇十方的人气一落千丈,圣母对制爷也会失望,也会重新考虑,地仙和我们作为你的小弟,也失望之极。制爷自己定夺。” 陈鲁笑着点点头,说:“看起来每件事放弃是最容易的,因此世人都喜欢放弃,乐天兄,我老人家被你说服了,要就不干,干就干到底,这才是我陈子诚。” 乐天笑了,说:“这才是我们的制爷。” 陈鲁说:“以后记住,私下里我是你的子诚兄,不准称呼官衔。走,去救野仙观的官兵。”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见过制爷。看起来有收获。让小仙看一下,是了凡师父。”声音中毫不掩饰的惊喜。 陈鲁说:“私下场合再叫官名,拔光了你的胡子,你别忘了我老人家说过的话。这里只有一个,他们想讲和了,我和乐天兄商量,查下去。” “这就对了,我们树敌已经够多了,账多不愁,就说现在的地府,紫霞宫的一窝子李在这闹腾死,小仙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陈鲁沉思一下,说:“这样吧,把老李的这些儿女没有什么大过错的放回去吧,其他的那些人犯,已经审定的,该押到哪里就押到哪里,实在不行的就押到太阳屿。” “好的, 小仙这就照办。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不用说,那些人都在万顷山,我们这就过去。”说完那边没了声息。 陈鲁让那个士兵进来,扶着了凡,了凡赶紧拒绝,连说没事,几人来到华水的大殿,这次不用藏着了,人家什么都想明来。 陈鲁说:“华水,让了凡大师在你这先歇息着,我老人家这就去办差,回头再接他。” 华水答应一句,又试探着问道:“如果制爷不多想,小王派人把大师送回去,怎么样?”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c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看文基地] 陈鲁大喜,知道他这是一句客套话,意思是我这可不是往外面赶客人。陈鲁拍了他一下:“多想你个头,谢你还谢不赢呢,把大师送到难了寺,亲手交给一灭大师。” 华水知道这次才挠到了老大的痒处,高兴地说:“华水明白,制爷放心。” 陈鲁和水仙王向万顷山而来。 二人不等通报,直接就闯进了卜住佥押房,卜住吃了一惊,说:“你们来到也鄙衙通报一声,卑职也好放跑开中门” 陈鲁赶紧打断:“停,停,我老人家没有时间听你这些臭氧层,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 “知道,已经有人交代过了,卑职这就找人去喊他们。” 说着向身边一个人示意,那个人飘了出去。 陈鲁笑着说:“不会又是你的老丈人吧?” “陈总制总是料事如神,但是这件事你还真弄错了,这件事和我的东岳一点关系也没有。卑职也要多说一句,他们有息事宁人的意思,都是一家人,想让制爷见好就收吧。” 说到这里眼睛盯着水仙王,这都是老熟人,意思是想从水仙王这里探究一下陈鲁的意思。 水仙王说:“卜住大人,不知道你说的好在哪里,我们见到好了吗?我就是知道为了这件惊天大案,把这些人折腾得差不多要扒了一层皮。”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六、毫不妥协 卜住说:“那制爷的意思” 陈鲁说:“你不了解我老人家,我这个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包括你老丈人的孙女婿,奥,也就是你的姑爷,都被我送去卓南那里做渐鬼。” 两个人都以为这个家伙还得再啰嗦一会儿,谁知道他倒先闭嘴了,陈鲁不想理他,刚想催促他,他说:“卑职真正见识到了制爷的风骨,卑职佩服,有用得着卑职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 “停,停,又是什么不辞,什么肝脑涂地,我老人家才不听你们忽悠,尤其是你卜住,你的姑爷让我给堵了北海眼,你连做梦都恨不得砍我一千刀,千刀万剐也不解你的心头之恨。” “制爷太小瞧我了,我也是” “梓龙将军到。” 【领红包】现金一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看文基地】领取! 卜住赶紧闭嘴,说:“两位恕罪,稍后片刻,卑职去去就来。” 陈鲁看他走了出去,自言自语地说:“这家伙转变得够快的,在我的印象中他软硬不吃。” 乐天说:“子诚兄说对了,他真是软硬不吃,偏偏被你这个仇人征服了,这就是” 陈鲁得意地说:“不用说了,魅力,我老人家魅力四射,还有,这也得看人品。” 说着,梓龙走了进来。过来给陈鲁见礼。 陈鲁说:“快算了吧,我老人家受不起你的礼,少拿你那个破枪在我面前比比划划的就算是烧高香了。” 梓龙陪笑道:“制爷言重了。” 陈鲁说:“什么又言重了,我从来都不吃盐,还言重言轻的,别扯淡了,说正事。” 梓龙看了一眼乐天,眼睛里分明看出来迷惑,到底是谁在扯淡?梓龙说:“制爷读到这封信了?这是我们尊爷委托卑职留给你们的。不知道制爷意下如何?” 陈鲁说:“梓龙,你说你一个武将,说话拽这词干什么?还意下如何,我下什么河!我现在关心的是我的徒孙了凡怎么回事?” 梓龙说:“制爷放心,他吃了仙尊的酥骨丸,十天后症状消失,和好人一样。我们还是说一下其他人吧。” “痛快,你们尊爷什么意思?” “尊爷的意思,把将士们都领回去归建,人犯就留在这万顷山作苦力,制爷要是同意,现在就把人遣散归建,如果不同意” “怎么样?你什么意思,我老人家怎么听出来有威胁的味道。这么说他们都在这里了?” “制爷言重,奥,不会说别的了,制爷见谅,那些人犯不在这里。因为不知道制爷是什么意思,没敢放到一起,但是野仙观的将士们一个不少,都在这里。我们没有杀一个人,不管是人犯还是将士。” 陈鲁把嘴一撇:“算你们有见识,我老人家就等着你们杀人呢。我们在地府就能知道这些人关在哪里了。” 梓龙笑着说:“制爷果然有见识,我们尊爷也怕你们在魂魄那里查到我们。” “别废话了,既然不在一起关着,我们先看一下将士们。” “制爷请。” 几个人向桃林深处飘去,只见白云飘飘,祥云朵朵,瑞气笼罩在桃林上空。在一大片空场处,有一处兵营,陈鲁随着卜住飘了过去,野仙观的将士们正在操练,和在自己的兵营一样。 陈鲁又糊涂了,这也不算是扣押啊,他们自己不会逃吗? 副都统过来见礼,说:“制爷是来接我们的吗?” 陈鲁说:“当然是,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们,如果有,你们就还回来,尤其是这个梓龙,我老人家早都看他不爽了。” 梓龙也不反驳,只是笑,这个副都统不说话了,走过去集合队伍。 梓龙过去,在瑞气中用手一扯,一张纸被他凭空揭了下来,说:“你们列队,归建吧。” 陈鲁暗暗点头,特么的,管说他们不跑,原来机关在这呢。 副都统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点点头,他带着将士们撤退了。 陈鲁说:“梓龙,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你这人不错,但是你们这件事做的不像是名门正派办的事,你回去告诉老张头儿,就一句话,他是懂我的。” 梓龙说:“好的,卑职也听出来了,你的意思是毫不妥协,末将回去交令就是了,其他的也不是末将所能左右的。请制爷见谅。” 陈鲁一愣,这还没等问呢,就被他给封了口。梓龙不再说话,拱手一礼,告辞而去。 陈鲁气得脸都快绿了,但 是拿他没办法,这要是再找不到这些人犯,可能就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这时陈鲁发现水仙王在盯着自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水仙王把眼睛向卜住闪了几下。 陈鲁明白了,说:“卜住,这些人犯本来应该去堵北海眼的,他们几乎都是亡命之徒,杀人越货,作恶多端,有的是寰宇十方出了名的恶棍,这些人犯如果放归寰宇十方,那可就出大事了。如果都在你这万顷山,你这里也永无宁日。” 卜住点点头说:“这个卑职明白,只是卑职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想,梓龙也未必知道。” 陈鲁失望了,说:“那我们就告辞了。” 水仙王不罢休,问道:“他们就没有什么只言片语让你听到?” 卜住摇摇头,说:“没注意,你水仙王应该了解我,一般事情我真的懒得掺乎,那天送过来时,碧云殿的维权尊者来了,他们说的话也不让我听着。” 陈鲁说:“通过这一次次事来看,你是一个正经人,我老人家信你,我会想办法的,告辞了。” 他们刚要飘出大厅,卜住大喊:“等等,我倒是听见了他们的一句话,不知道对你们是不是有用。” 陈鲁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说:“你说说看。” “我听见维权尊者说了一句什么田翁的衙门,这个听得真切。” 陈鲁和乐天对视一眼,两人告辞。 乐天说:“是赶尸人田翁吗?” 陈鲁摇摇头说:“不知道,那个田翁死后,我老人家连他的魂魄都没找到,也没重生去,是不是他也不知道。我想可能性不大,他哪里有什么衙门!” 乐天说:“那会不会是另一个田翁?” 陈鲁若有所思,想了一下,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见过制爷。”是地仙。 “郑兄,你赶快给我查一下,原来做十殿大王的田翁,他之前在哪里任职?” “好,一刻钟以后回复你。”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七、罗河山 陈鲁放下镇海珠,对乐天说“这个家伙原来的衙门我有印象,后来就忘了。总之是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乐天点点头,说“听子诚兄这么说,十有就是那里了。” 陈鲁说“乐天兄,我老人家在想一个问题,这个田翁是金孜他们的人,怎么又和碧云殿搞到了一起,因此不敢肯定。如果这件事是金孜做的,我不会有一点点怀疑。” 乐天说“子诚兄,我们别忘了,寰宇那几界可都有涉及啊,为了渡过难关,联手一次也是有可能的。” 陈鲁点点头,镇海珠响了,“制爷,是罗河山紫文国田翁,那里人烟稀少,凶山恶岭。很有可能就是藏身之地。” 这个老黑果然聪明,陈鲁根本没告诉他这里的情况,他一猜就中。陈鲁说“带着你的四将二侠,再带着一万鬼兵,把紫文国的衙门团团围住,我们随后就到。” 两人不敢停留,立即向紫文国飘去,不到一刻钟,在紫文国上空停了下来。 名字叫罗河山,以为就是一个大山而已,到了这里一看,陈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才明白地仙说的凶山恶岭。 一座起起伏伏的山脉,无穷无尽,绵亘不绝。山上看不到植被,光秃秃的岩石,呈红褐色,各处裸露的岩石放出的光互相辉映着,感觉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褐色世界。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这红褐色的岩石上毫无章法地散落着一些房子,看不出房子的原色,空中看去都是一个颜色,那就是红褐色。 看不到河,看不到水,给人感觉到渴得难受。 乐天来过这里,并不感到惊讶,看着陈鲁在打量,心里有些着急,但是不好催他。 陈鲁意识到了这一点,说“乐天兄,这是我见到的最荒凉的地方,没有之一,都说是神仙洞府,这算什么?一样当神仙,他们就这样吗?” 水仙王知道他这只是在吐槽,不需要人来回答,但是还是说了一句“子诚兄,你误会了,这里已经不是天上了,这是灵界,没有人类。” 陈鲁早就听说过,点点头,挥了一下手,两人向一处平台飞去,在一片建筑前面停了下来,大门前面有一个大大的牌坊,上面写道碑体汉字罗河山紫文国。 大门敞着,门口没有人把守。两人直接就向里面冲去,水仙王走在前面,一脚踏进门口的一瞬间,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浑身痉挛,然后大叫一声,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切太突然了,陈鲁没来得及施救,确切地说,没容他反应一下,大脑还跟不上自己的动作。 陈鲁赶紧跑过去,水仙王已经站了起来,在擦拭嘴角的鲜血,说“子诚兄,他们先到了,布下了机关,这是维权尊者的功法,整个衙门都已经把的水泄不通。” 陈鲁吃了一惊,说“不忙,等着黑兄来再做道理。这个老黑,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我们还是不要硬闯,以免他们趁乱转移。” 两个人又升到空中,监视着衙门。陈鲁明白,他们一定想转移这些人犯,只是来不及,现在就怕他们狗急跳墙。 这时镇海珠响了,陈鲁赶紧拿出来,是地仙“制爷,我们被十多万人马堵在了路上,请求支援,衙门那里也要赶紧围上才是,请制爷定夺。” “有伤亡吗?哪里的人马?” “还没动手,很杂,看不出是哪一界的,有天兵天将是一定的。另外,告诉制爷,还有女兵,虽然换了装,但还是能看出来。” 陈鲁这一惊非同小可,真是涉及到了几界。虽然已经猜到,一旦证实,还是感觉心里不舒服,说“你先不要和他们动手,我老人家这就派兵增援。说一下你们的方位。” “在罗河山东部边缘处。” 陈鲁由惊讶转为愤怒,这是明火执仗,特么的,给脸不要脸,我老人家要调兵遣将,按动咒语,那边传来帝尊的声音“陈总制有什么吩咐?” “下令你的九名山十六岳各自带领两万人马到” “回陈总制,圣母已经发话,调兵须用太阳屿的调兵勘合,本尊已经不能私自调动了,陈总制派人送来调兵勘合吧”那边无声无息了。 陈鲁怔了一下,明白了,这个老胡头儿现在也是对手,拦住老黑的十万兵里说不准就有他们的人马。 陈鲁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么幼稚,看了水仙王一眼,他也在苦笑,对陈鲁说“我想调兵把这里围上吧。” 他说着,拔出笔毫丢向空中,片刻时间空中出现无数人影“大王有何吩咐?”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投资好文】推荐你喜欢的,领现金红包! “看到我的位置了,你们谁离这里最近?” “小王离这里最近。”是华水的声音。 水仙王说“怎么可能,你们在天上啊。” 华水笑了,说“大王,罗河山在天地之间,附近没有大江大河,只有离我们最近。” “好,你带着两万人马把这个衙门给我团团围住,跑出去一只苍蝇,拿你是问。” 遵命,大王。 水仙王接着说“你们各处大王,命令你们属下,各点齐一万精兵,到罗河山东边缘,听地仙老爷指挥。” 大家一阵得令,地动山摇。 陈鲁心里有几分赧然,水仙王是自己的部属,这时候能调动几十万人马,他争强好胜的一面有显露出来了,说“乐天兄,要闹,就闹他一个天翻地覆。” 拿着镇海珠,念动咒语,各处大王都显露出来,“见过制爷。” 陈鲁说“你们看到我老人家的位置没有?各自带兵两万到这里来,限你们一刻钟。” 得令。 陈鲁又说“王夫人,你带着刘皇上和瓜鬼国的十万将士去罗河山东边缘出,听地仙指挥。听雨峒守备府卫夫,你带兵也到那里去。” 那边应着。镇海珠还在开着,大家在熙熙攘攘地调动军队,这里全都历历在目。 他得意地看了水仙王一眼,其实水仙王根本都没看这边,他在监视着衙门。陈鲁没了意思,一下子明白,自己虽然是他们的长官,但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真的是个娃娃。 水仙王说“子诚兄,他们也有动静,似乎也在调兵。” 陈鲁点点头,说“特么的,我老人家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绝户计,看他怎么调兵?” 。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八、推手 陈鲁说着把镇海珠关掉,又重新念动咒语,那边传来声音:“见过师叔。”是思空。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思空,你现在有多少人马能调动?” “回师叔,有十五万可以动。” “好,思空,你现在派几个功法高的带领十万精兵把碧云殿围上。” 额 咳咳 “什么,师叔,我没听错吧,围上碧云殿可不是闹着玩的。” “废话,我老人家让你去闹着玩了吗?要快,限你在一刻钟内围上。” 思空说:“那好吧,我安排一下观里,亲自带兵去。” 陈鲁大喜,说:“一定要把家里安排好,有问题直接向你师祖一灭住持求救。” 这时生相河的人马已经到了,华水走过来见礼,水仙王一挥手,华水走过去,挥动五色旗,把这里团团围住。不一会儿,各路人马都到了。 空中显出各处大王?五大海怪王,十一郎,乌木禅师,绿玉公主,饿鬼岭山主,蝠燕王,春九,灵明府玉面大王,野狐岭伦凯大王,不老山黑能,章尾山龙一凤,非原国常玲,神女峰尚智,打班猫王苗苗,庄恬国主庄恬,洋冰国韩冷,猫儿岭卢济,苏一,米存良,中一族各个国王 水仙王这下不淡定了,他的眼睛发直,空中人马差不多有百万之众。只在这举手投足间,能调集这么多人马,这还是冰山一角,只是各处的一少部分。这才是寰宇十方的老大。 水仙王明白,圣母也未必能调动这么多人马。除此之外还有到地仙那里的十几万,还有野仙观的十五万。 水仙王心里暗喜,自己跟对人了,这位寰宇菜鸟,不管什么潜规则,最后很可能到达权力的巅峰。 “水仙王!”陈鲁的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遐想,“你做这些人马的总指挥,有不听号令者” “作渐鬼” 各路人马一声呼叫,声震山岳,在罗河山周围久久回荡。 乐天大喜,这就已经预示着刚刚想的很有可能成为现实,这次就预演一次。 他刚要下令,有一队人马在衙门的院里出现了,一个身穿郡王服饰的高大男子在一些官员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这人朝空中施了一礼,说:“陈总制,小王徐不疑见过制爷,见过水仙王。” 陈鲁打量他一会儿,说:“你长了这么一个大个子,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我老人家在这呆了有两刻钟了,你为什么才露面?你难道不是我老人家的粉丝吗?你向空中看一下,我的粉丝遍天下,你要是想加入,我老人家还是可以考虑的,前提条件你懂,不用我多说了。” 徐不疑半天没有说话,显然是被惊着了,这是寰宇十方二号人物,据说还是天朝使团副使,六品的前程,说话怎么像一个市井无赖?他向后面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陈鲁明白,幕后的推手就在这里。 徐不疑笑了,说:“这真是出乎意料,小王以为,作为十方总制是一个气度雍容,语言得体的人,想不到” “停,停,什么就想不到?说正事,这么啰嗦怎么能办大事?” 徐不疑彻底晕了,这是特么的哪跟哪啊!谁在啰嗦,你还让人家张嘴吧?“不知道制爷说的正事是什么事?也不知道紫文国犯了什么过错,值得制爷这样大动干戈?” 不见棺材不落泪,陈鲁示意水仙王,水仙王立即挥动旗帜,各路人马在空中显现出来。大喊:“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 刚才已经听见了喊声,和这次又不一样,这次看到了喊话的人。衙门里的这些人魂飞魄散,立即向里面逃去。 徐不疑刚才的气势一瞬间无影无踪了,他几乎被吓傻了,赶紧跪下磕头,说:“制爷,一些事不是小王能说得算,小王从来不做违反乱纪的事。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请你们自己到别处去解决吧。” 陈鲁明白,这话虽然是对着陈鲁说的,针对的人显然不是陈鲁他们。听他这话,也是无可奈何。 陈鲁说:“徐不疑,我老人家掌管寰宇十方,又是三界尊长,知道你平时没有什么恶行,也没有恶名。你刚才这句话说得好,你不必替别人背锅。” 徐不疑不敢起来,说:“小王知道制爷要什么。请允许我去请示一下。” 陈鲁装糊涂,说:“你不是这里的老大吗?你去请示谁?不会是借故溜掉吧。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这里围得铁桶一般,你溜不掉的。我老人家的耐心有限, 给你三分刻,再没有回音,你的这个衙门就变成废墟了。” “小王明白,请制爷稍候。”说完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了。 这时镇海珠响了,是地仙:“制爷,敌兵有撤的迹象,怎么办?” “黑兄,你这人杀伐决断,何其明快!现在怎么变成了小脚女人,这时候想撤,晚了,把士兵们放掉,干掉将官们,把为首的几员大将活捉。” “这制爷,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你考虑?这是拦路的穷神恶鬼,杀了他们有问题吗?你的智商是不是完全下线了?” 地仙当然想到了,这些人拦住去路,也不报号,剿灭他们是正理,但是这是装糊涂,他们明明是官军,他老黑下不去这个手。现在制爷下令,没办法,他一声令下,阻住了这些人马的去路。 而紫文国这边,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陈鲁大怒,说:“五海国王听令。” 五个高大的海怪王降落尘埃。“令你们发海水冲掉他们的天罗地网,尽量不要伤人,就按你们本土的位置来。真如,你从上面发水。水仙王,挥旗,让人们都升入空中。” 乐天赶紧挥动旗帜,各路人马都升入空中,又一次挥动旗帜,霎时间滔天巨浪向衙门里卷去,但是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位海怪王勃然大怒,加大了力度,还是和刚才一样。 陈鲁吃了一惊,这是维权尊者,好厉害的功法,他这个是什么法器。没等他说话,五个海怪王走到一起,嘀咕了一会儿,把水撤了下去。 五个人散开,按着自己的方位站好,各自把自己的成名法器镇海之宝丢向衙门。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二十九、演练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声响,整个衙门上空火花四溅,接下来就是叮叮当当的响声,衙门还是固若金汤。 陈鲁看他们又败下阵来,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他本来想一会儿再出手,他心里清楚,和维权尊者定有一战,不能过早的暴露功法。 他大喝一声:“你们退下!” 说着,他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向衙门的上空飞去,就像是一根细线在游走,无声无息,突然红光停了下来,在那里一圈一圈地游走,只听陈鲁大喝一声,走起。 惊天动地的一声响,红光直接冲进院里。 陈鲁说:“乐天兄,下令吧。” 水仙王给地面的水鬼兵发出旗语,大家列好队形,鼓噪而进,门口有两个大门垛,只能容四排人进入。陈鲁示意先停下,他祭出镇海珠,连续几声大响,两道门垛被击得粉碎,水鬼兵如潮水一般冲进去。 水仙王打旗语,下令各部守住空中。 水鬼兵已经突进去一半的时候,在抱厦的两边冲出来一队队人马,足有一万多人,水仙王令旗一挥,水鬼兵一阵箭雨射向守军,霎时间射倒了一大片。 守军退到两处抱厦,张弓搭箭,一阵箭雨,水鬼兵也被射倒了一片。水仙王眼睛瞪得通红,向空中挥动旗帜,常玲早已忍无可忍,一声号角,人高马大的将士们一下子变成了一排排大象,震天的吼声后,从天而降。 守军赶紧射箭,根本不起作用,大象似乎没当一回事,自顾下降,冲入敌阵,一下子又变成了人高马大的将士,手持长长的铁棍,一阵猛抽,守军瞬间土崩瓦解了。 水仙王松了一口气,挥动旗帜,各方面人马迅速压了过去,就像泰山压顶一样。突然,冲在前面的非原国人马一阵惨嚎,倒地一片,从里面跳出来一些人,都是赤手空拳,人数不多,三百多人,这些象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陈鲁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那些人犯。陈鲁心中一凛,这可是寰宇十方的顶尖高手,也是亡命之徒,他们这是在找死,真正的找死。 对这些人犯来说,战死是最幸福的了,强过去堵北海眼。战死了,留下魂魄可以重生,还为自己的老大立了一功,也算是报答了老大。 陈鲁大喊:“让他们退下,韩冷过来。” 水仙王赶紧挥动旗帜,官军退出两箭地,盾牌手护侍着,观察着这一百多人。 韩冷来到陈鲁身边:“见过制爷。” “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手段了,注意,我老人家要活的,死了一个,你去偿命。” 韩冷吃了一惊,这些是什么人,这么重要?答应着,带领不到两百人降落尘埃。 他挥一下手,这两百多人不要命似地冲了上去。人犯看了一下,发现来的人也不多,根本并没当一回事,开始混战起来。 韩冷在这里,念动咒语,一道白光射向慌张的人群,只在片刻时间,这两百多洋冰国的将士们头上都射出一道白光,霎时间一阵冰雪落下。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衙门里响起来鸣锣声,但是已经迟了,这些人犯身上落满了冰雪,只在一眨眼的功夫,都僵立不动了,渐渐地成了冰人。而洋冰国的将士们什么事也没有。 霎时间整个宇宙都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 这时镇海珠响了,是地仙:“已经解决,小仙已经派人到太阳屿说明情况,下一步怎么办?” 陈鲁思索了一下,说:“你先派人把抓到的将士押回地府,你把兵马派去碧云殿,归野仙观节制,你本人马上到我这里来。” “遵命。但是制爷,有的不能上天。小仙就把把这些不能上天的,打发归建吧。” “随你,你办得好。” 这时洋冰国的将士们把这些人犯都已经绑上了,还不敢给他们解冻,刚想把他们搬到外面来,里面又冲出一队队将士,这些将士和刚才的一万人马又不一样。 水仙王和陈鲁互看一眼,点点头,该老大登场了。 “陈总制好手段,属下佩服,今天我们的演练就到此结束吧。” 大家都吃了一惊,什么意思?弄了半天就是演练吗?水仙王靠近陈鲁,说:“他这是找台阶下,我们也不想撕破脸皮,似乎不好说别的,不如” 陈鲁也降落尘埃,说:“你就是什么维权尊者?为什么不见礼?” “寰宇十方碧云殿维权尊者拜见制爷,见过水仙王。”说着深鞠一躬。 陈鲁说:“这演练还差 点事呢,原来不说还有援军吗?梓龙怎么没来?” 维权尊者虽然有几分尴尬,但是他的这个台阶陈鲁已经接着了。 他心里明白,陈鲁是一个聪明人,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赶紧回道:“你们的演练加了料,一定是把碧云殿围了,一只鸟也飞不出来啊。你们大获全胜,咱们收兵吧。这些人犯就有劳制爷了,属下告退。” 说着给两人躬身一揖,陈鲁摆摆手,水仙王赶紧挥旗,人们让出天路,维权尊者带着人马升向空中,向各路人马抱拳施礼,一霎时不见了踪影。 各路诸侯有几分泄气,陈鲁给水仙王递了一个眼色,水仙王大声说:“我们这是演练吗?” 没有一个人回答,水仙王笑道:“你们真聪明,告诉你们,你们为寰宇十方立了大功,我们这就上表太阳屿给各位请功。”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一阵山呼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鲁故意还说了一句:“他们拿我们当三岁孩子呢,总之打服了就好。” 水仙王挥动旗帜,大家就像一阵风似的转眼间就无影无踪了。这时地仙带着四将c二侠,一万将士到了。 徐无疑也接了出来,他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杀的难解难分,死了好多人,转眼又是演练,他们怎么这么会玩?拿傻小子寻开心呢?他跪在那里一句话不敢说。 陈鲁说:“乐天兄,你也回去吧,你那里也离不开你。” 水仙王告辞。 陈鲁问:“黑兄,知道是哪一方的人马吗?” “还不确定,初步判断,应该是逍遥紫薇池的兵马。”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还想有下次吗 真是方先尊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陈鲁吃不准,狐疑地说:“不可能啊,当时杨丰紫她们是奉了方仙尊之命来帮助我老人家的,她们在撒谎吗?” 地仙摇摇头,说:“有一件事可以证实了,抓走这些人犯,不是碧云殿的人,这件事是圣母查的,不会错了。” “这就怪了,涉及到的这几方那天都吃了败仗,不可能去哇我老人家上当了。”陈鲁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突然明白了。 地仙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去接他的话,陈鲁说话的思维跳跃性很大,不知道还是不是这个话题。 陈鲁看了他一眼,说:“郑兄,上当了,听你这么一说,就更清晰了,仙尊给我玩了一个明修栈道c暗度陈仓,你这位杨疯子人品怎么样?” 郑希仁的脸红了,说:“子诚兄,你不了解丰紫,人是糙了点,但是直肠子,不会用花花肠子骗人。再说,那不还有其他使者吗?” 对啊,织锦和红云一定不会骗我老人家。想到这里,陈鲁点点头,说:“这个老妖婆,她谁也信不过,很明显,这是她仙尊的杰作,没告诉杨丰紫她们的真相。干得漂亮!这个人太可怕了。” 地仙点点头,说:“圣母的意思是在给我们暗示,就是仙尊干的。人在地府,我老黑倒要看一下他怎么能自圆其说,还是这些人她就不要了。” 陈鲁笑了,“黑兄,你这家伙够坏的。不用担心别的,这些人不是她想不想要的,是她的人就行了。我现在就上天。你” “小仙和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你得去一趟渐鬼国,用你那个什么破索,把这些人犯送去。我老人家得去解围,现在恐怕要动手了。” 地仙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完事以后再上天。” 陈鲁说:“那里就不用你了,你不必去了。” “不行,我得去见一下杨丰紫。” “老黑,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花痴,这时候去逍遥紫薇池不合适吧,你扣着他们的人呢。” 地仙的脸真正成了大酱色,说:“小仙偷偷地去,是为了那个珍珠。” 陈鲁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怔怔地看了地想一会儿,说:“你是说,这个珍珠和他们有关系?” “目前还不清楚,我知道确切消息后再告诉你。小仙这就走了。” 说着走向韩冷,韩冷过来见礼,地仙用书指了一下人犯,韩冷念动咒语,向自己的怀里拉了几下,这些人犯身上的冰一下子不见了,地上也没有一点冰水的影子。 陈鲁对这韩冷竖起了大拇指,说:“你们也回去吧,这次立了大功,我老人家给你们记上了。” 韩冷谢过,告辞,带领人马撤退了。 地仙把自己的索子拿出来抛过去,四将c二侠过去处理一下,牵着众人犯就要走。 陈鲁笑着说:“郑兄,你的这几位将军挺紧张啊,放心,这次绝不会有人再去劫了。” 地仙哈哈大笑,说:“子诚兄言之有理,我把一侠留给你,陪你上天。小仙告辞。” 陈鲁听到这句话,心里有几分不自在,他知道这是地仙的无心之语,感觉有讽刺的意味,自己贵为寰宇十方的首辅,竟然是个睁眼瞎,想想都丢人。 陈鲁来到碧云殿,二十多万人马还在团团围着,外围的是维权尊者。他看到陈鲁来了,赶紧过来见礼,说:“属下已经给思空大师说过了,他就是说没有你的命令不能收队,我们尊爷站在大殿上,当面给他下令也不管用。” 陈鲁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的这些兵,没有我的命令,谁说话也不管用。” “你的意思是我们尊长也不行呗?” “当然,谁也不行!”陈鲁斩钉截铁地说。 维权尊者使劲地点点头,说:“属下佩服,我们寰宇十方就需要你这样一个坚刚不可夺志的总制,认为是对的,谁也不好使,圣母也不行。” 这几句话把陈鲁又忽悠的找不着北了,把头一甩:“就是,以后跟我老人家混吧。” “陈总制,我们尊爷在向你招手呢。”维权尊者觉得这句话不好接言,赶紧转了话题。 陈鲁早都看见了,本来想晾他一会儿,他这么一说,不好再推脱了,喊道:“美髯公,你设计的不错,我老人家表示佩服。” 这话明面上说是演练设计的不错,其实他们几人都心知肚明,包括思空,陈鲁在影射天尊在人犯的这件事上挖空心思。 天尊说:“陈老弟,设计的好坏和结果没关系,胜利的还是你们那一方。” “那是,要不一些人不敢打我老人家的主意呢,最后失败的还是他们。我老人家给你提个意见可以吗?” “子诚兄请讲。本尊洗耳恭听。” “以后再有这样的演练时事先透个气,也好做个心中有数,以免误判,造成太大的伤亡,就像这次一样,死伤了多少人啊!” “陈总制见谅,我们是为了更接近实战,难免会有伤亡,下次我们会注意的。” 陈鲁哈哈大笑:“你老张头儿真的还想有下次啊?” 特么的,天尊在心里骂了一百个樱桃小王八犊子,这么几句话就让他绕进去了,忍住气,说:“进来吃一杯酒再去吧。” 这就是逐客令了,陈鲁已经达到了目的,告辞回到了难了寺。 他赶紧去见一下了凡,一灭住持和蟾兄都在,一灭大师告诉他,了凡没有受到内伤,就是失去了功法,一灭正在想办法。 最后警告陈鲁:“子诚,这次事情可是闹大了,和每次都不一样,记住,没有什么大的过节,还是要团结。” 陈鲁点点头,谢过师父,骑上大青马,回到了塞蓝城,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看了一下时辰,应该过了未时。 他直接来到中军大帐。注意了大帐的变化,两位美女的大帐已经移走了,陈鲁明白,一切又恢复到在热海分兵前的状态,哈三还是中军大帐的亲兵队长,两位美女傍着陈鲁的大帐。 陈鲁一直很奇怪,纳兰对他陈鲁恨得咬牙切齿,和哈三也已经恩断义绝,这使团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呢? 这次舍命相救令陈鲁非常感动,不管她对自己是不是还有感情,单说这个人,是一个好人无疑。 他走进大帐,和众人见过礼,把这次的差事大致介绍一下。李达也一直担心这件事,这三百多个杀人亡命,流落到各地,那可是天大的事,也很有可能对使团构成威胁。现在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一、有阴谋 李达告诉陈鲁,这里总督府的情况已经完全搞清楚了,就是秃鲁这个贼人。霍章还不知道有呼延童这件事,李达的意思,让陈鲁再和霍章聊一下,把一些该说的话都说开了。 陈鲁点点头,说:“今天晚上我子诚就去再扰他一顿。我们什么时候回礼?” 李先说:“我们原计划今天晚上回请他们,霍章不同意,他说明天再住一天,明天中午我们回请,明天晚上他为我们送行。” 陈鲁有几分不理解,说:“为什么会这么热情?我们还没有这个交情吧?” 李达笑着说:“本使和思颜大人也想过这事,很有可能是针对你子诚大人来的。今天连续有几拨人来问你回来没有,他们有事求你。” 陈鲁疑惑地说:“能有什么事求我子诚?看这样还真有可能,不管他,先混他一顿酒再说。” 几个人都笑了,陈鲁说:“现在马上就到了申时了,我子诚过去看一下纳兰,然后就过去。” 告辞出来,回到自己的大帐,韩六儿赶紧安排洗漱换衣服,完事后来到纳兰的大帐,现在他们的大帐虽然还和陈鲁的大帐挨着,但是已经不是相连的了。 朵兰已经迎了出来,说:“算计着你应该过来了。” “你们知道我老人家回来了?” 说着话,走进去,看纳兰在那里坐着呢。陈鲁大喜,毫不掩饰地说:“纳兰,想不到你能坐着了,老天有眼,中午你吃的什么?现在还在喝苦药汤子吗?” 不知道在说什么,语无伦次,他很纠结,高兴之余,又怕说话伤着纳兰,加着小心,反而更觉得有隔阂了。 纳兰也没回答,但是在看着陈鲁。朵兰说:“妹妹,陈大哥在问你,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 “对不起,不想说话。” 陈鲁也不觉得尴尬,说:“那好,你好好养着,我就不打扰了,还有差事要办。” 朵兰说:“这么忙,刚回来就要走?中午饭吃了吗?” 陈鲁说:“回来这半天了,这是第一个问我饮食起居的,呜呜”他做出难过的样子,想逗一下纳兰开心,但是纳兰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 陈鲁接着说:“在那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感觉才过了一会儿,谁知道又过了一天,管说哈三” 说到这里一下子怔住了,嘴里叨咕着:“得,又说错了,你们忙,我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赶紧溜出大帐,后面传来了笑声。陈鲁听得真切,是朵兰和纳兰两个人的笑声,陈鲁感到一种满足。 陈鲁骑着马带着韩六儿c蛮台和卫队来到总督府。 霍章大开中门,放了三声号炮,带着随员一直接到大门外百步。 陈鲁吃了一惊,接待正使也没这么隆重啊,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老霍,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接待我老人家,你这里面有阴谋”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相顾失色,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说话这个腔调,即使真是有什么企图也不能张口就说出来吧!这个人是一个官场菜鸟。 “你想把我热情地迎进去,把我放倒了出来,我” 陈鲁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注意到所有的官员把脸都扭向霍章,霍章有几分尴尬,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接着说: “我记得很清楚,我上一次从这里回天朝,你就这么干了一回,回去以后,我老人家吐了半天,睡了两天两夜。说句实话,这么多年,别人的酒量我不在乎,对于你老霍的酒量,那就是一个字,奥,汉字,服。喝醉了墙都不服(扶),就服(扶)你。” 大家松下一口气,有的人就笑出声来。 霍章说:“哈哈,就因为这个,昨天你半道离席,今天务必补上。” 大家吹吹打打,把陈鲁一行迎进大厅,早有人把侍卫们引到了另一个厅里,韩六儿和蛮台不离左右,大家就把他们安排在另一桌。 而霍章和陈鲁两人进了里面的小厅,这里已经摆好了酒菜。陈鲁很奇怪,说:“老霍,你是不是找人监视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霍章笑而不答,示意陈鲁落座,他自己走过来,在陈鲁的桌上拿起酒壶给陈鲁倒上,陈鲁也不谦让,看着他倒完酒坐回去。 霍章说:“子诚兄,我们是老朋友了,我说话就不转弯了。我知道你走之前一定会来看望老朋友的,有几句心里话和你唠唠。” 陈鲁说:“洗耳恭听。” “你到了我们国界也有些日子了,这一路走来,一定感觉到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陈 鲁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霍章当然明白他这一声叹息的含义,说:“总的来说,我们撒尔国对天朝还是友好的,就是你们前朝的遗老遗少,奥,不包括我们这样的蒙古人,我们不是前朝的贵族。他们对你们天朝的汉人很不爽。” 这些陈鲁当然知道,也明白这只是他的铺垫,等着他说正题。 霍章说:“我听说了,你们一路走来,你子诚兄也没闲着,在培植和天朝友好的势力,不知道兄弟说的对不对?” 陈鲁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笑着说:“不管对不对,我老人家先问问你,你算不算这里面的一员?” “开什么玩笑!兄弟不是的话,还有天朝的朋友嘛?” 陈鲁说:“那就好,我以为是我自己的一头热呢。说吧,不要绕弯子,需要我做什么?” 霍章指了他一下,说:“你还是那急性子,来,先尝一下这个乳羊羔,今天一大早就蒸上了。” 陈鲁切下一块放在嘴里嚼了一会儿,说:“好吃!老霍,你这人不俗。先别忙,等我干掉一些肉,再和你吃酒。” 他不管了霍章,拿刀子胡乱地切了几下,然后放下刀子,用手抓起来稀烂的羊羔肉往嘴里猛塞,吃得酣畅淋漓,不到一刻钟,这整个的乳羊羔被他吃的所剩无几。 霍章已经看呆了,这是在哪个庙里放出来的饿鬼? 陈鲁发现她在看自己,拿起餐巾擦了一下手和嘴巴,说:“我老人家是圣人的门徒,本应该讲究吃喝的礼仪,可是一见到这样的美食,就什么圣人训都忘了。来吧,老霍,别等你说话了,咱们先吃三大杯。”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二、各得其利 霍章心里高兴,这一顿吃,无疑是对东家最大的褒奖。两人端起来大杯,连吃了三大杯。 陈鲁说:“现在好了,差不多酒足饭饱,你也酒盖面子,该说就说吧。” 霍章放下杯子,说:“子诚兄,你真是学坏了,你原来真的不这样,这话非得我明说吗?” 陈鲁点点头,说:“你的目标是哪个?说出来咱们也好研究。” “那我就是实话实说了,总督府的老大分两种配置,用你们天朝的官衔来说,就是从二品或正三品,你看到我的服饰了,是从三品。” 陈鲁早看到了,说:“这也难怪,你作这个总督毕竟时间太短,我从这里回京时,你还是同知呢。但是话说回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追求进步是上进人士的标识,凭咱们的关系,没有不帮你的道理。就是从二品,我老人家保着了。” 呃 咳咳 霍章欲言又止,陈鲁看出门道了,笑着说:“奥我老人家明白了,你的野心不小,争取更大的进步,说实话,这个可是有一定难度。” 霍章说:“陈大人,你误会我了,说实话,我喜欢外任,坐镇一方,起居八座,在这里就是土皇帝。但是我现在的资历还不够升上一级,但是没办法,如果能转为正三品,兄弟在这里就坐稳了。否则,再有大半年,兄弟就得滚蛋了。至于二品,兄弟还是不敢想的。” 这下子陈鲁糊涂了,说:“那霍兄的意思是” 霍章说:“你可能也知道我们的原总督,纳闵,他和我的关系不怎么样。操作起来会有一定的困难。” 陈鲁所:“我老人家和纳闵挺熟的,对他也比较了解,这个人挺不错的,他现在什么职位?” “吏治少尉,正好管这事。兄弟可是听说了,他那个职位还是你子诚兄帮他办成的。” 陈鲁想起来了,一下子笑出了声,就像是天朝的吏部侍郎,因为上面没有其他官员,只有这几部,虽然是副职,却是难得的肥缺。正好管升迁罢黜的差事。 陈鲁说:“霍兄言重了,呸,又说言重了。你们前任老大还真没用我老人家,只是让我在国王那里说了话。是他自己派人到处打点。老霍,依我说,他真不如在这原地不动,京官有什么好的?” 霍章马上站起来,说:“陈大人,兄弟就需要你在国王那里说句话。我就想在这不动,不求二品,正三品就知足了。”说完拱手一揖,又右手抚胸,深施一礼。 陈鲁说:“这事值得什么?就让你行这大礼!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正三品就算你没求我!” 霍章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陈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说:“子诚兄,我们还得面对现实,这个职位的高配兄弟不敢奢望,尽力就好。” 陈鲁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着指着他:“听出来了,你以为我老人家在吹牛,哈哈,随你吧。说下一个话题。” 霍章说:“我们正好有一些事要向王廷汇报,再加上这次哈布的案子,兄弟我打算派上官无忌进京,和你们一起走,兄弟让他带着一总人马。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陈鲁大喜,明明是为了帮助使团,但是为了给他陈鲁的面子,这话说的很委婉。陈鲁说:“霍兄,你真是有心人,你真的明白我们使团的状况啊。你的事我老人家有数了。我们明天就开拔了,一会儿让六子去把关文盖印。” “怎么?兄弟还打算明天给你们饯行呢。” 陈鲁摆摆手说:“我们中使大人也计划明天中午请你们到大营坐一坐,我到了你这里这么一会儿,我老人家改注意了,我们两免,也好挡一下外面。” 这句话说到了霍章的心里,霍章的总督府也不乏反华的文武,他们也在观察着他们老大的一举一动,走得太近真的不合适。 但是不拿出姿势来,又怕使团不高兴,他霍章是中间派,两派都不想得罪。陈鲁的这句话,向他表明,天朝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霍章又是一揖,说:“子诚兄真是明事理的人,兄弟无话可说,我在这里给你一句实话,天朝使团以后从此路过,只要是我的管段,不管我在不在任上,你们尽管放心来往,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你子诚兄唯我霍章是问。” 陈鲁站起来,郑重地说:“有这句话,没得说,在你们京城的一切使费都在使团身上,你是一个穷官,就不要管了。” “那好,兄弟也不客气了,今天晚上我们悄悄地把你们的给养辎重送到大营,有人问起也没关系,毕竟还有我们的一总人马。” 这个霍章会做人,拿出公家的东西,在使用使 团的金银为私人办事,各得其利。 两人办完正事,又吃了半个时辰酒,已经起更了,七月初六,一弯月亮已经挂在了天空。陈鲁回到大营,大家都已经吃过饭,正在等着他。 陈鲁赶紧把这一行情况作了汇报。大家都高兴得满脸通红。李达说:“这样我们在这一段就会安全许多,最起码官军想有点动作,还得投鼠忌器。子诚大人,你又立了一个大功。”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陈鲁又把回礼和饯行的事也说了,大家都说理应如此。 大家又议了一会儿,二更天了,月亮已经落了下去,陈鲁让王大举到大营门口迎着,他们的辎重车到了,立即放进来。 说完陈鲁起身告辞,在大营里四处查看一下,龙刚也跟在后面。龙刚这时才明白,其实陈大人对霍章也有所防备,怕出现意外。 他们巡查了一圈,回到大营门口,看见几个大马车进来了,是上官无忌带队,他把礼单给了王大举,王大举领着他去了中军大帐。 陈鲁看了一下,有五个大车,两个车里面装的是米,大约有四百石。 陈鲁最关心的是这个。现在李先和胡春在管理这方面。使团人马,一天消耗的粮食就得二十多石。另外两个车子是盐巴和蔬菜肉类,还有一些羽箭铅弹一类的。 陈鲁彻底放下心来,霍章这就是想表明,向天朝一边倒了。 陈鲁回到中军大帐,和上官无忌客气几句。 上官无忌告诉李达,车夫明天跟着一起走,每个车子两名车夫。说完他带着人马回去了。 陈鲁说了几句话,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他想去看一下纳兰,来不及换衣服,怕他们睡了。急匆匆地走了进去,他们还没有睡,在鼓弄账本。 朵兰过来见礼,说:“陈大人,你那么忙,就不要过来了,我妹妹已经好多了,今天自己出去了好几次。” 陈鲁走过去,看纳兰的脸上已经有了红晕,又仔细看了一下唇色,基本恢复了正常。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三、巴结的笑 纳兰看陈鲁也不说话,只是在自己的脸上乱扫,又恼了,把脸一下子扭了过去。 陈鲁这时候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心性彻底变了,即使纳兰捅他一刀子,他也不会说什么。他只是讪笑着看了朵兰一眼,准备告辞了。 朵兰看出了他的尴尬,说:“陈大哥,刚才听那些汉人将士们说,明天是乞巧节了?” 陈鲁点点头,看纳兰在认真地听着,说:“你朵兰是一个汉学通,能不知道这个节日吗?” 朵兰说:“我们漠北也知道这个日子,只知道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说到这里,忽然发现不对了,但是朵兰可不是陈鲁,在有些事上,她不会迁就纳兰的,说:“妹妹别多心啊,不是你的那位牛郎。” 陈鲁大吃一惊,朵兰这是怎么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出乎意料的是,纳兰并没恼,反而坐了起来,说:“姐姐你别打岔。” 这令两人吃了一惊,这意思是,让陈鲁继续讲这个牛郎织女的故事。 陈鲁心里高兴,知道,这个才挠到了纳兰的痒处,说:“说实话,这是我们江南的节日,开始时和这个牛郎c织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明天就是正日子,是江南的乞巧节,就是女孩子想上天乞求心灵手巧的节日。” 朵兰看纳兰很有兴趣,说:“那怎么又扯上了牛郎织女?” 陈鲁坐下来给他们讲了一通,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直到韩六儿来找了,两位美女还没有丝毫的困意。 陈鲁说:“明天还得行军打仗,今天就到这吧,改天我老人家再给你们讲。” 说完对着纳兰做出一个巴结的笑脸。朵兰看在眼里,心里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难受,纳兰也赶紧把脸转了过去。 次日辰正时分,上官无忌带着一总旗将士开了过来,他在这里又专门给这些人训话,无非就是要遵守使团的军纪,否则军法无情。 龙刚也讲了几句欢迎的话。一阵号炮,使团打出执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刚走出不到十里地,陈鲁的镇海珠响了起来,他下马看了一下,是地仙。“制爷,珍珠的出处找到了,是逍遥紫薇池。” 上次地仙说去找杨丰紫,陈鲁就有预感,问了一句:“确定吗?” “千真万确,下一步怎么走?” 陈鲁说:“今天他们有人找过你吗?” “有,织锦和红云来找过,说演练结束了,抓的人该放了吧?我说还没接到太阳屿的指令,不敢放人。” 陈鲁说:“老黑,你做的非常好,你现在马上去太阳屿请示这件事,珍珠的事先不要讲,我一会儿去你那里。” 朵兰掀开帘子问道:“陈大人,又有什么状况了?” 陈鲁记不得这件事是否告诉过她,说:“金元跑了。” “什么?”朵兰的声音有些异样。 陈鲁吃了一惊,赶紧向车子那里看去,朵兰抓住车帘子愣在那里,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陈鲁赶紧过去,说:“怎么了?不就是一个金元吗?他还能反上天去?”说到这里,一想他真上天了,自己笑了一下。 朵兰这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说:“陈大人的意思是,知道了他的下落吗。那你快去吧。” 陈鲁上马追上李达的车子,把情况说了一下,李达让他快去。陈鲁和纳兰告别,纳兰一副待搭不理的样子,倒是朵兰,脸色似乎有不舍的样子。 陈鲁心中一动,说:“朵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没有,陈大哥,你多加小心,我们等你。” 莫名其妙,这出去办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陈鲁敷衍几句,骑马走了,来到地仙这里,地仙已经回来了。 陈鲁说:“把那几个人找来,我老人家要问话。”说着直接就飘向地仙的佥押房。地仙向身边的人交代几句,随后跟了进来。 他们刚刚坐定,有三个人被押了进来。他们穿着杂色的衣服,但是看出来了,有一个是女的。 地仙把他们的供状交给了陈鲁,陈鲁看了一下,还给地仙,说:“你们都是逍遥紫薇池的?他们那里怎么又那么多男兵?” 这个女的说:“男兵大多数都是其他队伍的,我们逍遥紫薇池的也有,不多。但是你们真的会抓人,我们三个都是逍遥紫薇池的。我们都认识你,制爷,这都是上支下派,不管伤没伤人,其实都不关我们的事,人在战场上,身不由己。” 陈鲁点点头说:“你说的倒是挺明白,你在仙尊府是什么职位?” “小小的使者 。” “哇,可以了,这个职位不低了。”说着挥一下手,地仙明白,把另外两人带了出去。 寰宇十方的官制非常混乱,各处的官制不一,即使同一个官名也不是一个品级,这就让人非常头痛。以后一定要痛加整饬。 这个使者有几分紧张,陈鲁说:“你不要紧张,我老人家问你,你们那里,除了尊娘,谁的功法最高?” “当然是独步尊者了。” “也是女的吗?功法有多高?” “是女的,功法深不可测,有人说和我们尊娘有一拼,但是小女子一直没看过我们尊娘的功法,没法评价。” “好的,你先下去吧,你再安心呆几天,这里绝不会委屈你,给你们找几处单间,我们和太阳屿报告后再送你们回去,对不住了,就像你刚才讲的,都是上支下派,办差而已,都互相理解吧。” 这个使者答应一声,就要退出去,突然笑了一声,陈鲁疑惑,问道:“你在笑什么?” “我见到的陈总制嬉笑怒骂,再加上平时听说的,没有一点官员的模样。今天看制爷这么一本正,感觉受不了。” 几个人都笑了,来人把她带了下去。 陈鲁说:“现在还不能把他们送回去,查清这个珍珠案子再说。圣母是什么意思?” 地仙嗫嚅着说:“圣母的意思就说是演练,把他们都放回去。这事挺难办的。” 陈鲁说:“不难办,要是老大嫌我们办的不好,就让她亲自去办好了。你刚才听到这位美女说的了?” 地仙点点头,说:“现在来看,金元十有八九都在仙尊手里,我们怎么办?无凭无据地,不能去要人吧?”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四、天狗 陈鲁站了起来,这事真的很麻烦,在那偌大的逍遥紫薇池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闹大了,打不着狐狸再惹一身骚,在寰宇十方人就丢大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看起来这寰宇十方没有我们的朋友了,人都让我老人家得罪完了。” 地仙感觉这话没法接,索性闭嘴了。陈鲁说:“郑兄,你说句实话,你赞成我这么做吗?” 地仙说:“小仙说句良心话,论公,我举双手赞成,论私,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举双手反对。这么说吧,这几天总是有两个郑希仁在我的心里打架。” 陈鲁点点头,说:“你这是实话,我老人家问你,你怕吗?” “子诚兄,这话你问错人了,在我老黑这里,什么时候有过害怕二字?” 说的斩钉截铁,器宇轩昂,掷地有声。但是陈鲁明显听出来了他的内心中的空虚,说:“得了,黑兄,有时候只靠唱高调是没用的。但是你不要怕,我一定要还寰宇十方一个朗朗乾坤。” 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地仙,他在那里笑着,笑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是讪笑。陈鲁明白他这笑的含义,说中了他的要害:“你把我的话放出去,以前做过一些违反乱纪的事,只要是不涉及大案要案,没有造成严重影响或后果,我老人家都既往不咎。要是再不收手,不悔改,那对不住了,决不轻饶。” 地仙看他越扯越远,提示道:“制爷,我们眼下怎么办?” 陈鲁笑着指了一下地仙,说:“黑兄,你太小瞧我老人家了,这样的小事能难倒这么睿智的陈总制?我问你,有没有和金家五兄弟比较要好的?” 地仙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说:“子诚兄,你太坏了,你要是坏人,一定是我老黑最难缠的对手,服你了。这件事我来办。” 陈鲁说:“记住,一定要自然,不露痕迹的告诉他们,然后你派人观察。” “不用派人,我那里就有现成的一双眼睛和耳朵。” “哈哈老黑兄,真有你的,处理完以后,告诉我。其他的就看我的了。” 陈鲁告辞,唿哨一声,大青马跑了过来,他刚要上马,镇海珠响了,他拿出来竟然是神女:“陈总制,出事了,你赶紧来一趟,纳兰在这里。” 陈鲁吓了一跳,纳兰不是在病着吗?怎么到了神女峰?他没有大青马,怎么找到的神女?朵兰呢? 他不敢迟疑,飞身上马,来到神女峰,这里已经是入更时分了。桃子在门口候着呢,见过礼,也不寒暄,拉着陈鲁就走了进去。 陈鲁看见纳兰满脸泪痕坐在那里,她看见桃子拉着陈鲁,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很快就消失了。大家顾不上见礼寒暄,纳兰把经过讲了一遍。 那天他们从塞蓝城出发,走了一百多里地,来到月都,这是一个小镇,有几百户人家,他们在村外扎营,因为有总督府官员,当地理问所的还来拜访一次。 天黑了,不见月亮,按理说,这时候正是上玄月的时候,人们知道是被天狗吃了,敲锣打鼓,放鞭炮,来驱赶天狗。折腾到三更天,天狗也没把月亮吐出来。 其实这时候月亮已经没下去了。 当地的教长和一些头面人说:“这是汉人到了,老天警告我们,和他们走的太近,还带来灾祸的。据说使团还带着女人,那就更不吉利了。如果不把这些汉人赶走,就会大祸降临。” 一些人就害怕了,三更半夜的找到了理问所,让他向汉人交涉,杀马祭天,免除灾祸。 理问官早都休息了,问清原委,向大家解释一下,大家不依不饶,最后理问官没办法,说天亮后太阳就出来了,那就和人家使团没关系。 这是理问官的权宜之计,月食过后,总不会还要日食吧? 使团在晚上也做了仪式,大家向空中放了火铳,又烧香跪拜,知道月亮已经落下去了,仪式结束。 但是镇里面的动静他们一点也不知道。第二天还在按部就班地行事。 谁知道这时候就出现了情况,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看得到轮廓,看不到光芒,不用说,真的又被天狗吞了。 使团的人吓了一跳,这种情况真的没见过,李达和李先多事第一次,就连老哨长多事第一次见。 大家慌了,不敢立刻开拔,李达带着文武官员向天祷告,正在热热闹闹地玩得开心,乡民们找上门来。 龙刚赶紧和上官无忌带着塞蓝总督府的士兵走出去。一个教长模样的人说:“各位老爷,你们是兵营,不该藏有女人,老天发怒,要惩罚我们这里。现在天狗吃了日头,我们应该怎么办?” 没等上官无忌说话,随行的总旗长气冲冲地走过去,大喊:“胡说八道,兵营里有没有女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没事找抽型的。” 走过去在教长的脸上噼里啪啦就抽了几鞭子。 百姓怕官c怕兵c怕警,这是人的天性,可这是大家尊敬的教长,是平时依赖的教长,大事小情全靠他呢。被一个当兵的狠命抽鞭子,他们忍无可忍,也不认识这个军官,也不会看服饰,还以为是天朝的军队,当时就筛起锣来,乡民们把使团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这些总督府的兵丁没了脾气,只好退进大营。乡民们在外面叫嚣,把女人交出去祭天。这次干脆一步到位,还不用什么白马青牛了。 过了有半个时辰,太阳不但没露出来,反而连开始的轮廓也没有了。大营内外都慌作一团,乡民们就开始纵火,向大营里面投掷火种,龙刚设置了警戒,赶过线的格杀勿论。 李先跑出来,喝住了龙刚。 也速看火已经烧掉了栅栏,急得跳脚。他平时最佩服的就是陈鲁和纳兰,赶紧向纳兰的大帐奔去。 韩六儿和蛮台等人正在拆帐,大帐已经快拆完了。 前面的吵闹声早都惊动了他们,他们以为自然会有人处理,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也速的一番话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纳兰已经能骑马了,说:“也速,你和我随乡民去,你敢吗?” 也速说:“敢,凭什么不敢!纳兰姑娘智勇双全,和你去哪里我都不怕。” 两个人说的热闹,也速说:“六子,蛮台,带着你们的几个亲兵和我们一起去,保护好纳兰姑娘。” 几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纳兰说:“姐姐,我这就去一趟。” 朵兰淡定地说:“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妹妹你不能去,你的伤还没痊愈,我去,你说怎么样?”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五、朵兰失踪了 还能怎样?她纳兰早都知道闹了一个大乌龙,自己亦步亦趋保护的姐姐,功法要比她高出何止百倍,当然朵兰去更安全了,纳兰不好意思再争了。 朵兰说:“别让乡民们看见纳兰,也速不能去,大营离不开你。六子,你们随我去。” 朵兰走到门口,高声喝道:“你们说的就是我,走吧,我随你们去,把这里撤了。”回头告诉龙刚:“抓紧拔营。” 说完随着乡民走了。 大家看乡民散了,李达不放心,派也速跟着到了月都,被一群人截住了,连韩六儿和蛮台也被截在了这里。 也速吃了一惊,问了情况,韩六儿说:“他们就是不让跟着。” 也速真的生气了,拿起鞭子抽了韩六儿几下子,说:“随我冲过去,敢阻拦者,杀无赦。” 说完,对着乡民说:“你们闪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向空中放了一铳,连威吓再加上给使团示警。 乡民们吓了一跳,看也速凶神恶煞似的,没人敢拦着,也速带人冲了过去,总督府的总旗长也带着人马冲了过来。 等他们到了祭台,看见乡民们都跪在那里,不见了朵兰的踪影。 也速疯了,抓着跪在地上的教长,大声喝问:“那位女将呢?” “不知道,可能让长生天给收去了,你看,这太阳不是又出来了嘛?” 也速大吼:“你大爷的。”对着他的面门开了一铳,打了一个万朵桃花开。 使团的人又开来几队,把这些乡民团团围住,惊动了理问所,他们赶紧派人向总督府报信。 纳兰也来了,她是有根基的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真正的修仙者,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下令放掉这些乡民,都回到大营。 她自己赶紧回到大营,把情况汇报给李达。 李达早已经感到蹊跷了,说:“纳兰,你有办法找到子诚大人吗?” 纳兰摇摇头说:“一时半会儿的真不知道怎么能找到他。这样吧,我们暂时不动,等他回来再开拔。” 李先说:“中使大人,等不得,一个女孩子落在贼人的手里,生不如死。刚才纳兰也说了,这不是普通的贼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点办法也没有。还得想办法尽快找到陈大人。” 纳兰已经渐渐地镇静下来了,现在使团只有靠她了,她不能慌了手脚,说:“两位大人,我想想办法。” 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这个红绣囊,她回到拆掉一半的大帐,对着红绣囊说:“我想见师父显婆婆。” 一道红光从绣囊里飞出来,变成一匹枣红马,它长嘶一声,立在外面。纳兰喜极而泣:“姐姐,你得救了,我去找师父,然后再去找那个姓陈的。” 说完走过去告诉李达,骑上枣红马腾空而去。 纳兰到了赤斤山,直接在大殿门前降落,这是以前绝无仅有的。她上次来,在广场的破房子前降落下来,那是她自己的那一界,这不是,她直接就来到了仙界。 她看了一下天空,这里已经是未时了。 纳兰不管不顾了,见到有人在门前走动,拉着一个人,说,快去告诉师父,纳兰有急事求见。 这个人显然不认识她,打量一下,问道:“谁是你师父?” 纳兰是个暴脾气,心里急得直冒火,已经很忍耐了,看她问得一点礼貌也没有,立刻发火了:“你就进去通报,当然有人知道。” 这个人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红绣囊,嘟哝了一句:“这么大的脾气,随我来吧。” 刚走进大殿门口,显风在外面走,纳兰看到了,心里涌起无名的悲凉。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恨自己的师姐,只是觉得赧然,本想低头走过,但是显风已经看见了她,诧异地喊一声:“纳兰。” 这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纳兰只好站住,施了一礼:“见过师姐。” 显风倒没什么,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虽然不是同门了,但是我们还是好姐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是那个大青马吗?” 纳兰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消失了,没有直接回答,说:“师姐,一会儿再和你细说,现在我得尽快见到师父。我姐姐被人家劫走了。” 显凤吃了一惊:“师姐,这不可能啊,她的功法深不可测,谁能动得了她啊?走,跟我去见师父。” 显婆婆还是那个光彩照人的c三十多岁的少妇,见到纳兰,脸上露出一点点诧异,接着冷冷地说:“纳兰,你已经被逐出师门,怎么又来到赤斤山。” 纳兰不顾师父的态度,走过去行 过大礼,跪在那里,大喊:“师父救命。”接着把朵兰失踪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显婆婆更是吃惊,说:“兰儿的功法已经超过了我,我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师叔,却没有一点点师徒的名分。当初我给前任的圣母做使女,圣母看我有根基,教我功法,这样就和现任圣母成了师兄弟,你姐姐就把我叫师叔。我受之有愧,告诉她以姐妹相称,她有时叫师叔,有时叫师姐,但是我的弟子们都把她叫师姐。我说这些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纳兰不是很明白,感觉有些乱,显婆婆的中心意思是姐姐功法厉害,别人奈何不了她,似乎在解劝纳兰。 纳兰说:“那这次一定是遇到功法极强的人,请师父搭救。” 显婆婆说:“记住纳兰,我不是你的师父。我问你,你的那位陈大哥呢?” 纳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说:“他在外面办差,不知道是在逍遥紫薇池还是在地仙那里,弟子联系不上他。” 显婆婆沉吟一下,说:“这样,我马上派出人去,到寰宇十方去打探,你赶快去找你的陈大哥。他平时和谁有联系?我的意思是,这个人你也认识。” 纳兰不假思索地说:“绿玉公主。” 显婆婆摇摇头,纳兰说:“神女姐姐。” 显婆婆脸上放出光来,说:“显风,你马上带着纳兰去神女峰。纳兰,我们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们,去吧。还是你的陈大哥,他能追踪到你姐姐。实在没有线索,让陈子诚赶紧到太阳屿告诉圣母和阿德。” 就这样,纳兰来到了这里。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六、六神无主 神女看陈鲁急的脸色都变了,说:“陈总制,我认为你的朵兰一点危险也没有,她的地位在那里,没人敢真正打她的主意。我在想,为什么要对她动这么大的心思?几乎是大动干戈。而且时机把握的正好。” 陈鲁点点头,他判断,月食是自然现象,前一天晚上还一切正常,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第二天的日食就不是自然现象了,有人做了手脚。 是啊,这是什么人干的,是为了他陈子诚吗?那样到大营抓走天使不比这个更容易吗?或者抓走纳兰,为什么非要动这个功法超强的朵兰呢? 陈鲁理不清思路,但是目前就是使团,已经门窗大开,没有一点防护能力。他站起来走到纳兰身边,抓起她的手动了几下,纳兰痛得斯哈几声。 她立刻红了脸,恼怒地说:“你干什么?又想” 陈鲁没好气地说:“我老人家没有那个闲精神。”转过脸对神女说:“我老人家得去找朵兰。现在使团开了天窗,还得靠纳兰,但是她受了伤,伤的很重,她这种情况我不放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神女看出来两人的神情,有几分诧异,也不便多问,说:“这样吧,我和纳兰一起回到使团。” 陈鲁摇摇头,说:“你不行,你得陪我。” 这话说得有几分暧昧,连桃子都变了脸色,陈鲁也不解释,接着说:“我判断,朵兰是被弄到天上去了,显婆婆说得对,我得先告诉阿德老师,然后去找我师父。阿瑶姐,你得和我一起去。” 神女点点头,说:“也只好这样了。我倒是有一个人选,你的那位绿玉公主。她功法很高,人又好,和你又能随时联系。” 陈鲁说:“说实话,我老人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但是,总是麻烦人家,感觉不好意思。阿瑶,我现在心已经乱了,有些六神无主了。” 桃子接过话来:“我这还是第一次看我们家姑爷这个样子,我们郡主那样,他还是那么自信。” 纳兰一进来看她和陈鲁的样子就有几分不爽,听她又这样说,喝道:“谁是你们家姑爷?以后你少在我们面前提那个该死的佑佑。” 神女说:“桃子又乱说话,但是她说的倒是有道理,关心则乱。陈总制,这时候了,说不得,赶快让绿玉公主过来吧。” 陈鲁站起来,拿出镇海珠,那边传过来绿玉的声音:“见过制爷,好久没单独联系了,是不是又要带兵围上哪里?” “我在神女峰,赶快来,不用带兵。” 绿玉公主看到了纳兰等人,又看到了陈鲁的表情,也吃了一惊,说:“陈大哥,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垂头丧气的?” 陈鲁说:“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说:“公主,我有点事,这几天要麻烦你,能脱开身吗?” 绿玉公主说:“陈大哥之命,焉敢不遵,我这有天大的事也得撂下啊。请吩咐。” 陈鲁说:“那你就把家里安排一下,过来吧。” 放下镇海珠,陈鲁发现纳兰在盯着他,解释道:“原来公主和我有另外的联系方式,太麻烦了,还是这个镇海珠方便。” 说着对纳兰挤出一点点微笑,算是对刚才粗暴态度的道歉。 神女说:“既然这样,陈大人,我们这就动身吧,让纳兰等着公主。桃子,接待好客人。” 陈鲁走过去,纳兰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陈鲁已经发现了,停了下来,说:“纳兰,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自保才是第一要务,你姐姐这样,你可不能有事。回去以后,按你姐姐平时嘱咐的吃药。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夜里要警醒些,让六子他们在你的帐外警戒。” 桃子吃惊地看着陈鲁,大家的眼神都有几分异样。 神女说:“怎么了,陈大人,没看到过你这样,怎么和生离死”说到这里,赶紧把嘴捂上。 纳兰只觉得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七滋八味的搅得心里难受,“陈大哥!”一声称呼脱口而出,陈鲁也没答应,自己先走了出去,神女赶紧跟上。 陈鲁走到门口,说:“大青马和青龙剑都给你留下了。” 二人走出去,陈鲁说:“难了寺。” “不去太阳屿吗?” “先到难了寺,我这里有一个情况,走,一边走一边说。”两人凌空飞起,陈鲁把金元抓了朵兰,自己又把金元锁再了风庵,金元逃脱,包括这颗珍珠的事都讲了一遍。 神女吃了一惊,说:“你是说,这件事是仙尊干的?这有点太扯了吧?” 陈鲁说:“为什么就不是她干的呢?” “他们可都是名门正派,寰宇十方响当当的人物,也是寰宇十方的楷模啊。” “哼,名门正派?楷模?”陈鲁冷笑一声。 神女喃喃自语地说:“是这样啊,怎么会这样?我这才知道,你为什么不像每次那样,在镇海珠上发布消息寻找。” 陈鲁没接言。 难了寺到了。令陈鲁欣喜的是,接出来的竟然是了凡。 见过礼,陈鲁说:“不是说得十天以后才恢复吗?这么快就好了!” “师叔祖忘了,我们这里是难了寺,在这里天下无毒。” 陈鲁点点头,几人来到一灭大师的僧房,互相见礼,陈鲁把小沙弥都赶了出去。了凡自觉地到门口去望哨。 陈鲁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一灭大师。 一灭大师向外喊道:“了凡,把太阳屿的阿德秘书监请来,让他要快,你去接进来,直接到这里。” 然后转过脸来对二人说:“说句实话,当时我们了风庵出了这事,老僧就已经在暗暗察访,了风庵的僧尼们也都不是泛泛之辈,大多数都修为了几千年,都有些本事,在这上夜的都是选出来的高手,在一瞬间一招毙命,能有这手段的寰宇十方真的不多。” “师父说一下,都有谁能做到?” “圣母,沈梦,金孜,万灵上人,天尊,地仙,仙尊,显婆婆,再加上你陈总制。” “没有漏的了?” “没有。” “师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忽悠你的弟子,你不能吗?” “奥,当然还有我。”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七、怼天怼地 陈鲁提想道:“这就是了,还应该有丢掉的吧,比如说支秋枫。” “对,支秋枫,还有你师父老蛤蟆?还有一位,逍遥紫薇池的独步尊者。再有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陈鲁说:“这么说,这件事只在这几位女仙身上了。” 这时阿德到了,众人见礼,阿德听到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说:“看起来和这个金元有关系。” 一灭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都在那十六字偈语上。” 阿德没听明白,陈鲁嗖地站了起来:“你这个老和尚,每天都装作神神秘秘的,故作高深,怎么样,出事了吧?这事我老人家还不管了,就朝你老和尚要人了。” 阿德喝道:“子诚,怎么和你师父说话呢?没大没小的。这就是你的气度吗?出事了咱们解决事,抱怨有什么用?” 陈鲁不敢再说了,只是嘀咕了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阿德也装作没听见。 神女说:“这时候了,我们要精诚团结,陈总制已经得罪了寰宇十方各门各派,现在只有你们能帮他。把秘书监请来,事先听一下你的主意,大师是不是这个意思?” 一灭大师点点头。 阿德说:“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回去告诉圣母,四处访查。只有你们说的逍遥紫薇池,现在恐怕没有人敢去搜查,我们不敢,圣母也让他三分。无凭无据的,圣母也不可能下这个旨意。” 陈鲁说:“那好吧,我们就这样等着,等着给你的弟子收尸。我真不知道师父你请我老师来干什么?” 阿德大怒:“陈子诚,你怼天怼地,怼完师父怼老师,你学的圣人之道呢?” 陈鲁不敢再顶嘴。神女赶紧解围:“两位大人没听出来陈总制的意思,他是说,这样按部就班地去查,什么也查不到。他平时也说过,在寰宇十方循规蹈矩的做事,寰宇十方一万劫也改变不了。” 其实陈鲁没上升到那个高度,即使他已经在这么做了,也没想到这么远,这时候有话说了:“对,不按规矩出牌,才能出奇制胜,我老人家常说一句话,乱拳打死老师父。” 阿德还要训他两句,看一灭大师在频频点头,说:“大师有什么好主意?” 一灭大师说:“你的学生说话不靠谱,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这时候还没人敢动这几个尊长,只好不走寻常路了。子诚,你想办法让人把状子送到太阳屿,有事没事,捕风捉影,甚至是诬告都没关系。” 陈鲁连连点头,说:“师父,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这么坏!蛇蝎心肠。” 一灭大师不理他,接着说:“记住,不能动方仙尊,只能朝独步尊者下手。” 陈鲁大喜,说:“这事交给我了,我老人家最擅长这个。” 一灭说:“阿德秘书监,你回去把这些情况原原本本地汇报给圣母,记住,就是圣母一人,除她以外,任何人都要封锁消息,圣母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老衲的意思。” 神女说:“大师,我们做什么?”这个我们,当然是指陈鲁和她了。 一灭说:“你不用管子诚,他坏着呢,你不要和他学,迟早会被他带坏了。你自己设法去见一次方仙尊,从中透出点话来,也可以到里面侦查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阿德问:“我们和仙尊要有战争吗?” “有备无患,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瑶姬神君,委屈你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我们也都知道你,平时洁身自好,让你去做一个间谍,不好意思了。” 神女正色地说:“我阿瑶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知道大义,分得清正义和邪恶,这事就交给我了。” 这时陈鲁的镇海珠响了,陈鲁走出去,是地仙:“子诚兄,现在有时间吗?逍遥紫薇池乱着呢。” 陈鲁明白了,是金孜的儿子们,说:“我这就去,郑兄,还没来得及对你讲,朵兰失踪了,你很快就会接到太阳屿的令旨,我不和你说了,马上去逍遥紫薇池。” “你怎么去?要不要我陪你?” 没有别的意思,还是他陈鲁没开天目,陈鲁谢绝了,赶紧回到僧房,说:“你们再说会儿话,我很忙,我有事我先走了,阿瑶,我们走。” 说着和两位师父躬身一礼,说:“我得带着欧阳和蟾兄。”一灭点点头,两人飘出去,陈鲁喊了一声,四人向空中飞去。 到了逍遥紫薇池的上空,他们看见,大殿前面已经被几千将士围住,紫薇池的女兵们在门口已经列好阵势。 陈鲁说:“分散开,欧阳,蟾兄,你们落下去看 热闹,他们不认识你们。” 二人应着,降落在云海里。 金家五兄弟都在,看起来伤也都好了。陈鲁看见还有一个和他们并列站在一起,看了一会儿,想起来了,是刘一龙的大儿子刘安。 杨丰紫站在云端上,全身披挂,威风凛凛,喊道:“金朗,你怎么这么不识大体,带着你这些不懂事的弟弟们来闹事。你做事不过脑子吗?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逍遥紫薇池。是你们随便来嘚瑟的地方吗?赶快回去,我们也不计较了。” 金鹏哈哈大笑:“特么的,这是什么世道?一个烧火丫头,竟然教训我们不识大体。你们识大体,这我承认,那你们为什么不把我九叔放出来呢?我们已经行文很多次了。你们却一直推三阻四的。” “金鹏你少在那里放屁,谁抓了你们的九叔?你九叔是个什么东西?就值得我们去抓他。” 金鹏气得哇哇大叫,也不说话,向前飘去,一道白光冲向杨丰紫。 杨丰紫冷笑一声:“后生小辈,也来逞能!”双手一摆,烧火棍滴溜溜转了起来,烧火棍还握在手里,但是一道黑光奔向白光,一声巨响,就像是两把铁器撞击在了一起,白光迅速撤回。 金鹏又是大喝一声,刚要出手,刘安说:“二公子,你歇一下,让我会一会这个烧火丫头。” 杨丰紫真的疯了,大喊:“我不是烧火丫头,我是副部级的都统制,招打。”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八、忽悠杨疯子 这道黑光朝刘安打去,刘安随手一挥,一道白亮亮的光芒迎了上去,无声无息,一下子抵住了黑光,只在一瞬间,黑光不见了踪影。 杨丰紫大叫一声:“灭蝗网,你是刘一龙的什么人?” 陈鲁吃了一惊,灭蝗网已经被他陈鲁打烂了,怎么而且刘安作为犯官之后,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来打架,显然是因为有金孜罩着。 大殿的顶端传来一声:“不要纠缠,织锦,红云,你们率领将士们杀过去,不用客气,这是反叛。” 这个声音陈鲁有印象,这就是那天站在仙尊旁边的那个人。陈鲁看了一下,不知道她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看起来她就是什么独步尊者。 陈鲁对神女说:“阿瑶,机会来了,你去找金朗。” 这时织锦和红云带领人马冲了出来,看队形,有两万多人。杨丰紫气得拿出一段彩带,就要冲过去,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陈鲁判断,天上的各路人马都在观看,不管是正是邪,都在盼望着,没有人出面劝解,都在看热闹,都想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陈鲁看见神女和金朗嘀咕了一会儿,正在两军鼓噪而进的时候,她悬在两军之间的空中,大喝一声:“住手。我们都是十方的军队,为什么要自相残杀,我要见仙尊。” 杨丰紫c织锦c红云等一些将领看神女驾到,都跪下行礼。神女说:“尊者姐姐,本君求见仙尊。” “神君稍候。”片刻功夫,喊道:“神君请进。” 神女说:“你们双方注意,本君为你们拆解,这段时间有人私下打斗,那就是本君的敌人,那时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君的手段。” 巫山神君的威名和声望在寰宇十方也是响当当的,没人敢违抗,双方人马又退回了两箭之地。 杨丰紫过来领着神女向里面飘去。这时神女听到了呼号,是镇海珠在呼号,她听到陈鲁的声音:“你不要说话,只要听着就可以了。告诉杨丰紫来见我,告诉她我的方位,秘之。” 无声无息了。 她们就要踏进大殿,神女说:“丰紫,有人要见你,在左后方的空中,你要悄悄的。” 杨丰紫大喜,哇,是老黑,他这么忙竟然能想着来看我。她摘下头盔,在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把头发抿了一下,把脸又划拉一下,向左后方飘去。 她想好了,见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把刘安胖揍一顿,再把烧火棍要回来。烧火棍不在手上,心里空落落的,总有一种不踏实c不安全的感觉。 她看见云海中有一个人影,兴冲冲地飘过去,不知道嘴里喊了一句什么,就像陈鲁扑了过来。 陈鲁听见了她的那声喊,自己听不懂,这说明很可能是人家两人特有的称呼,看她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怕闹出误会,不好收场,早早现身,说:“来了,杨将军。” 杨丰紫一下子定格了,怔了半天,一时没反应过来。陈鲁说:“杨将军,见到本制为何不施礼?” 杨丰紫醒过神来,赶紧上前施礼,她和地仙的关系陈鲁也知道,说:“陈总制,他呢?” 陈鲁赶紧说:“他没来,觉得不方面,怕传绯闻,那样岂不是害了你。” “这么说是他让你来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鲁知道这个人疯疯癫癫的,也不怕事,必须先用话把她镇住才能掏出真话来,说:“丰紫,咱们都不是外人,不知道老黑对你讲过没有,你摊事了,摊上大事了。” 杨丰紫有几分狐疑,听这话也不像是地仙让他来的,问道:“我一个都统制,能摊上什么大事!”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你还记得那一百多人犯的事吗?” “知道,我们奉尊娘的令旨去保护你们,最后还救了你们。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后面的事你不知道吗?”陈鲁故作惊讶地说。 杨丰紫摇摇头,说:“你也应该听说过我了,我对一些事不是很上心,后来怎么了?” “就在你们走后不久,那一百多个人犯都被劫走了。” 杨丰紫吓了一跳,说:“我就听他说了那么一嘴,没想到这么厉害。谁干的?” “你干的。”陈鲁平静地说。 杨丰紫差一点真的发疯:“制爷,我杨丰紫虽然和你有过一次小摩擦,可以这么说,你是我最敬佩的人” “打住,仅次于你们那位。” 杨丰紫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你这样没朋友,得给女生留一点面子。可不能乱说啊。” “看我是那乱说话的人吗?告诉你实话吧,那是你们尊娘玩的一个把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你们的人把他们劫走了。放心,已经抓回来了,案犯也访查的实了,就押在你那位的衙门里。” “那和我有关系吗?” 陈鲁叹了一口气:“丰紫,你听我老人家一句劝,明天可不要再当什么制使了,快去烧火吧。你的智商已经不能维持你的职位了。你的尊娘在玩你们,第一不信任你们,第二,一旦暴露,就把这盆屎扣在你们的头上。你们的尊娘把你们卖了,已经卖了一个好价钱,你们还在帮人家检查假钞呢。行了,我老人家没事了,你也不可能办得了,你回去吧。” 杨丰紫点点头,慢吞吞地回过身就要走了。陈鲁在心里暗暗骂娘。 “制爷,我还有件事要问。” 陈鲁松了一口气,皇天不负有心人,愉快地说:“问吧,我老人家毁人不倦,就是一个字,毁。” 杨丰紫一点也没觉得好玩c幽默,这才是对牛弹琴,对一个烧火丫头你玩什么高深啊? 杨丰紫说:“他还好吧?” 咳咳 我靠,等了半天,就是这么一句话,他刚想答一句“不知道”,突然发现杨丰紫非常关切地看着他,脸上充满了期待。霎时间明白了。 杨丰紫怕的是这件事牵连到她自己的心上人。 陈鲁大喜,老黑,对不起了,我老人家这也是没办法,假装没好气地说:“你真是一个烧火丫头,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不敢来,他已经接到了太阳屿的指令,尽快破案,你们尊娘恨不能把你的那位食肉寝皮。他是怕连累你,而你呢哎咳咳气死我了,你快走吧。”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三十九、独步尊者 杨丰紫又走了过来,四下里看看,陈鲁赶紧说:“你要干什么?我这人可是正经人,再说,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能让我犯错误啊。” 她不管这些,凑到跟前,说:“制爷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和金家这一窝子是一个活?” 陈鲁一愣,她真的知道!赶忙点点头。 杨丰紫说:“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也是知道一点点,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尊娘在一些大事上防着我们。但是我们也感觉到了,就是金元。” 陈鲁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了,知道金元的下落,完全就有可能找到朵兰,这两件事有着必然的联系,上一次也是金元抓了朵兰。 杨丰紫看他这个样子,而且直勾勾地看着她,以为陈鲁对她有了点意思,说:“制爷,现在我们在谈正事,我懂你的意思,以后有大把的时间。” 特么的,这是什么人啊!必须配合一下,给她一些自信吧。陈鲁装作收敛的样子,点点头。 杨丰紫似乎很满意,说:“可能你们的方向错了,根本不是把金元抓来的,确切地说,是救来的,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没在逍遥紫薇池。好了,我就知道这些,得赶紧回去了。我呆的时间太久了,回去要挨骂的。” 陈鲁说:“你们又抓过什么人吗?” 杨丰紫摇摇头,说:“不过这几天他们倒是去了人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有什么勾当。” “谁去的?你这都统制都不去吗?” 杨丰紫摇摇头,没说话。 这也说明不了问题啊,这么大的一个衙门,每天有上百件c上千件的差事要办,去人界也是经常的,几乎就是家常便饭。 陈鲁说:“神女去给你们两家说和了。但是你们尊娘不会承认的,还得动手。他们弟兄五个,最难对付的是金朗,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你们的独步尊者才能制服他。” “晓得了。”杨丰紫答应着,消失在云海中。 陈鲁靠在云海中休息了一下,他百思不得其解,仙尊作为一方尊长,坐拥逍遥紫薇池,富贵已极,她还要求进步?想当寰宇老大吗? 这时有人把神女送了出来,神女向金家的队伍里飘去,和金朗嘀咕几句。 一阵号角过后,是一阵龙吟凤鸣声,两家又开始动手了。神女悄悄地飘了过来。 神女看到陈鲁急切的眼神,赶紧说:“咳咳方仙尊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用想掏出来。她只是谢我,说辛苦一趟,还得去劝金家人。她和金元不是敌人,也没什么过节,没事抓他干什么?” 陈鲁一脸的失望,说:“她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啊,的确这样。” 神女说:“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陈鲁的心里有升起一线希望,殷切地盼望着。神女微微一笑:“仙尊对我说:你也分析一下,你也告诉金朗,真要是我们把他九叔抢回来了,那也是去救他,怎么能是害他呢?这些孩崽子,怎么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这是她的原话,我已经告诉了金朗。” 陈鲁大脑一闪念,联系到刚才杨丰紫的话,这里面有故事。于是陈鲁把刚才杨丰紫的话告诉了神女。 神女说:“现在看来,金元一定在方仙尊手上,只是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这好办,我们这样” 两人向下看去,已经混站在一起了,杨丰紫和几员女将已经杀入敌阵,金鹏带着几个兄弟苦战到底,只是抵挡不住疯了一样的女将。 这时金朗出手了,只见他双手向前一推,一股红光激射而出,这道金光在变换着,像闪电一般,在女兵的头上连闪了几下,突然一声惊雷,在这些女兵头上炸响,迅速击到了一大片。 女兵像潮水一般退了回去。 陈鲁大吃一惊,这不是金家的功法,看了一眼神女,神女说:“支秋枫的霹雳闪电功法,寰宇十方只有金朗会用,真正的独门绝技。” 陈鲁想一下和他交战过的几次,金朗都没有使出这个功法,他对金朗这人更加钦敬。金家兵丁看敌军败退,精神大振。 金鹏大喊:“冲进去,美女c金子随你们抢。” 大家在一个将官的带领下发疯一般的冲过去。顷刻间冲到了大门口,这时在大殿上飘落下一个人。陈鲁细看一下,是一个中年妇女,是刚才一直在指挥的独步尊者。 她赤手空拳,带着一队女兵,旁若无人地杀了出来,几个将官手持长刀劈了过去,她只是用手轻轻一推,这个将军一下双脚悬空,使劲地挣扎一下,没有了声息。 他一边走着一半杀人,顷刻间,杀了四 员大将。陈鲁看得呆了,脱口而出:“就是她。”神女赶紧扑上来捂住他的嘴。 陈鲁笑了,歉意地看了神女一眼,说:“就是她,在了风庵杀人的就是她,一点错也没有。” 神女点点头,说:“陈大人,空口无凭,好好看着吧。” 金家将士们一下子傻了,又像潮水一样退了回去。 金朗故技重施,双掌向前推去,一道红光激射而出,在女兵头上盘旋。独步尊者看也不看,用食指向空中一指,一道紫光冲了上去,一声响亮,红光炸散。 刘安赶紧祭出灭蝗网,独步尊者还是刚才的脚步,丝毫也没有停留的意思,食指一指,一道紫光穿过灭蝗网,一声响亮,灭蝗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败下阵来。 杨丰紫的烧火棍掉了出来,独步尊者纵身一跃,左手接住烧火棍,横空一扫,一阵惨叫,一下子扫倒了几个人,这里也包括刘安。 独步尊者把烧火棍向后一扔,喊道:“疯子,尽管招呼。”后面杨丰紫接住烧火棍,也跟着冲了过来。 独步尊者食指向刘安指去,一道紫光无声无息冲向刘安。金朗大吃一惊,赶紧拍出双掌,死死抵住紫光,一阵惊天动地的响亮,红光急退,紫光不依不饶,冲向金朗。 金朗赶紧祭出法器,很快败北。几个兄弟都看傻了,没有一个上前帮忙,金鹏似乎坐山观虎斗,还是金朔醒过神来,大喊一声:“弟兄们,大哥危险。”说着带兵冲了过去。可是已经晚了。 金朗被一道道紫色的细绳捆的结结实实。 独步尊者食指一收向后面一甩,金朗就像是一个断线的风筝一样,飘进了逍遥紫薇池的大院。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田文 独步尊者大喊一声:“不想死的赶快滚蛋,否则,我要大开杀戒了。” 金家兄弟魂飞魄散,你这还不叫大开杀戒吗?我们的人快被你杀光了,这么说下一步就要杀我们了?一阵锣响,跑的无影无踪。 逍遥紫薇池也收兵回去了。 这场战斗看得陈鲁心旌摇荡。这个尊者就是一部杀人机器。 神女说:“看着吧,好戏快上演了。” 陈鲁两人又向远处走了一箭地,在云海中伏了下来。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令陈鲁奇怪的是,不论你在哪里,不管是天上和地下,都是日月星辰,寒暑易节。 这是天上,可还是看见月亮和星星挂在蓝天上。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天外有天啊。 陈鲁最近一直耽误觉,感觉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神女在已经注意到了,低声说:“喂喂,醒醒,这时候可不能睡着啊。” 陈鲁当然也明白这时候是关键时刻,说:“阿瑶,你使劲掐我一下。” 神女说:“别忘了,我们有性别的差异。” “明白了,男女授受不亲。哼!看一会儿你怎么拉着我走!”说着眼睛又要合上。紧接着就是“哎吆”吆这个字还没等说出口,又被神女捂住了嘴。 神女真的掐了他一把,说:“你怎么和一个小孩子似的!” 陈鲁说:“你们神仙才是神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刚才你就捂过我的嘴,这会儿又说什么性别差异,这不还是动手动脚的。其实做男人更吃亏,怎么都不对。不过,话又说回来,和你们比起来,我还真实一个娃娃,这也是你们神仙说的。” 神女看了他一眼,没出声,两人都能夜视,都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出来了,是独步尊者亲自送出来的。”神女动了他一下,提醒道。 陈鲁一下子精神了,说:“跟上吗?”神女点点头。 两人看女将们都回去了,金朗自己向云海中跃去,两人跟在后面。很快,金朗停了下来。 陈鲁打量一下,这是自己曾经来过的地方,田翁的宅子,翠缕庄园。陈鲁在心里暗暗喝彩,果然是灯下黑,他和老黑想掉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这里。 田翁的长子田文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老子就是让金家人给忽悠死的,倒是对陈鲁和仙尊感激,尤其是仙尊,他几乎是奉若神明。 门口两个小厮,金朗把一张纸拿给他们,他们看一下,其中一个人领着金朗走了进去。 陈鲁说:“阿瑶,还剩一个小厮,制住他,我老人家进去拿住金元。” 神女明白,陈鲁怕她卷入这些是是非非,点点头。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蟾兄出现在画面里:“子诚兄,我以为你们回去了呢?又不敢和你们联系,怎么样?” “你们在那里等着,就守在大门口,不要动,如果看见金元过去,无论如何要截住他。记住,先隐蔽好。” 蟾兄显然是吃了一惊,紧接着答应一声,没有了声息。 神女说:“你快走,一会儿跟不上他们了。” 陈鲁笑着说:“不用急,这里我比金朗还熟。”说完飘了出去。神女赶紧制住这个小厮,陈鲁追了过去。 金朗在小厮的带领下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宅院,陈鲁打量一下,正是上次来过的地方,这里不算是后宅,正是田文的住处。 陈鲁不免怀疑起来,他感觉这不是金元的藏身之处,他不能这么毫无顾忌地住在这里吧?他不敢跟得太紧,在二十步以外伏了下来,观察着门口。 过了一会儿,门廊的灯笼都亮了,出来一个人,正是田文。 陈鲁看得清清楚楚,田文一点也没感到意外,显然是已经有人透过话来。但是,田文的态度却十分冷淡。几人走进田文的大厅,陈鲁飞身跃起,来到后檐,倒挂金钩向里面看去,下人都已经退下去了。 田文说:“我听仙尊他老人家说,你还算有些良心,你们金家人,没法说,呵呵了。” 金朗面无表情,说:“我来到贵府可不是听你来品头论足的,说正事,我四叔呢?” “你四叔的情况你知道吗?” 金朗摇摇头,说:“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是我四叔,我要把他接回去。” 田文一脸的诧异,问道:“这是仙尊的意思吗?” 金朗说:“仙尊说,是把我四叔保护起来了,这个我信,她只是让我来看一下,没说让我接走。但是我既然来了,就不能再麻烦贵府了。” 陈鲁暗乐,这个金朗,真够实在的了, 你就说是仙尊让你来接走,这个田文也不会多疑,他毕竟不是寰宇十方的官员,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田文摇摇头,说:“看起来你不知道,你叔叔犯了滔天大罪,被关进了难了寺,现在有人想要他的命,仙尊为了顾全大局,把他抢出来,放在我们这里保护起来了。他其实还是一个寰宇犯官。我怎么能让你把他接走呢?我本来想让你看一下,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金家最是无信,看到他你要是动粗抢走,我们可是没办法。我答应了仙尊,不能失信于人。” 金朗说:“既然这样,我也不难为你,就让我看一眼就行,你相信我的为人吗?” 田文说:“听过一些你的情况,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还算是个信人,走,我带你去。” 说着两人站起来向内宅飘去。 陈鲁又吃了一惊,这田文够信任金元了,敢把他放在后宅,想一想,笑了,自己这是没事哭三国型的,他一定是被下了镇物或绑着呢。再说,他信任不信任管我老人家什么事? 他们走到一处空置的马厩,金朗的脸拉了下里,田文看在眼里,装作没看见,自己亲自打开木门,带着金朗走了进去,穿过后门,一道影壁墙展现在眼前。他们走过影壁墙,来到一处抄手游廊。 陈鲁发现,田文一脸的惊讶,回过头来看着金朗一眼,然后快步向一处敞着门的房间冲过去。 出事了!陈鲁判断。 没等金朗进去,田文已经冲了出来,指着金朗的鼻子骂道:“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人,总也摆脱不了金家人的作派,你把人弄走了,你却在这和我谈天说地。这叫什么?这叫明修栈道c暗度陈仓。你这样我怎么和仙尊交代啊?”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一、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金朗也是满脸惊讶,说:“不会吧,只有我自己来的,怎么可能是我弄走的?你应该赶快去问一下仙尊,我这也赶紧回去。” 陈鲁感到懊恼,这是什么点子?怎么这么尿?他不敢迟疑,赶紧飞身跃回去,看神女还在那里看着那个小厮,陈鲁摆摆手,她走了过来。 陈鲁没说话,向左面山中的林子走去。神女把这个小厮拖着跟了过来。在一处大树旁把他撂下,陈鲁上去点中了他的穴道。然后走到一边,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没有蟾兄的声音,只听见一阵阵打斗的声音。 陈鲁说:“逍遥紫薇池!”神女赶紧纵身跃起,奔向逍遥紫薇池,陈鲁紧紧跟在后面。 二人到达这里时,这里已经恢复了宁静,二人不敢坠地,看了一下周围,蟾兄和了凡走了过来,蟾兄说:“有一个人拖着金元,向这边飘来,我们两个迎上去,斗了十几个回合,我们两个人也没赚到便宜。最后他走的时候,了凡向他射出一个念珠,看到地上有血液,这个人应该是受伤了。” 陈鲁当机立断,说:“你们两个以难了寺的僧官名义进去见独步尊者,了凡,一切事都要听你师叔的。我老人家还是得回到翠缕庄园。” 说完拉着神女的手又回到山庄,田文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来回走动,金朗已经不在了。 陈鲁让神女隐蔽起来,自己径直走了过去,低声说道:“田文,进屋,我老人家有话说。”说着自己先走了进去。 一声“我老人家”,田文就知道这个低着头的c压着嗓子说话的人是谁了,这是这个家伙的标配。看他来的尴尬,一定有些缘故,挥一下手,众人都退了下去。 田文走进客厅,没等陈鲁说话,他先说了:“哪里有热闹,都不能少了你陈总制。” 陈鲁当然听出来他的冷嘲热讽,自己把人家的老子送到了渐鬼国,还让人家敲锣打鼓地欢迎你陈鲁吗?这样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 他陈鲁不杀伯人,伯仁也是因他而死,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也算是杀父之仇。 陈鲁说:“田文,我老人家没有时间和你扯淡。我告诉你一句话,仙尊走到了正派的对立面。” 田文哂笑道:“对立面不就是反派c或者说是邪派吗?我看是站到了你老人家的对立面吧?你这算不算顺你者昌c逆你者亡啊?” 陈鲁没理他的这一套,耐着性子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你说吧,我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我知道你有正义感,也还算识大体。我就问你一句话,他们为什么要把金元抢出来?” 田文听他讲完,沉思了一会儿,说:“我都让你们给弄糊涂了,看你们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似乎都振振有词,我也没兴趣给你们评判,但是有一点,金元肯定是一个坏人,不折不扣的坏人。” 陈鲁摇摇头,说:“也不尽然,金元和他的哥哥还是有区别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从明面上讲,是怕金元他们被人灭了口,就像先父那样,也是他们对我讲的。但是我也观察过,似乎另有隐情。” 陈鲁注意到了他口中的“他们”,急切地问道:“你是说不止金元一个?” 田文疑惑地看着陈鲁,说:“你是寰宇十方总制,这样的案子你能不知道?还有一个,在这里没呆上一个时辰,就转走了。押运的人说,这是仙尊说的,不能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是男的还是女的?” 田文摇摇头,说:“这个不知道,他们只是用我们的地方,一切饮食等东西,都不用我们。我们也懒怠管。” “你知道那个人转到哪里去了吗?” “也不知道,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这方面我们真的是一问三不知。不过” 陈鲁看着他,鼓励他继续。 “他们提到了一个地方,佑佑,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 陈鲁一下子站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几乎晕倒,他赶紧谢过,丢下目瞪口呆的田文,急匆匆向外面飘去,田文只听着留下的一句话:“门口的小厮在左边的树林里,不用管他,他没受伤。” 陈鲁走到大门口,会着神女说:“去紫云巅,现在几更天了?” “快三更天了。去金孜的老巢,你肯定?”神女很吃了一惊。 陈鲁坚定地点点头。神女拉着他飘向西方。这时镇海珠响了,是蟾兄:“子诚兄,一切都正常,独步尊者也在,就站在仙尊的身边,还骂了我们两人。了凡假装生气还动了他的两个胳膊,没受过伤。”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陈鲁说: “你们赶快回到难了寺,告诉住持,朵兰在紫云巅,现在没有证据,怎么办?我听师父示下。我现在去紫云巅。退下吧。” 两人已经到了紫云巅,这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和逍遥紫薇池一样,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陈鲁像一个暴怒的狮子,就要冲进去,神女一直在哀求。 最后神女说:“我不知道朵兰是不是真的在里面,你如果敢动粗,你想过结局吗?侯门深似海,你怎么能那么容易找到她?这时候朵兰一定会有危险的,不可能留着她这条命。你要冷静。” 这句话对陈鲁起到了作用,说:“你有办法吗?” 神女说:“你在这里等我两刻钟,我去去就来。”看陈鲁点头,还是不放心,拉起陈鲁的手,柔声说道:“兄弟,有时候忍耐也是一种战斗力,相信我。” 说完放开手,消失在夜色中了。 这时月亮已经落了下去,按人界来说,应该是初九或者初十。陈鲁想起来上一次找到朵兰,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那时候他心慈手软了,为这件事他一直后悔,尤其是今天晚上,他更意识到,如果那时候大开杀戒,看以后谁还敢对自己的娥皇女英下毒手。 如果是那样,也许就没有这样的事了。 但是,有那么多如果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产生了深深地自责。他在云层里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二、兵发紫云巅 师父老蛤蟆走了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嘴巴没毛,办事不牢,告诉你多少回了,逢人只说三分话,你就是不当一回事,泄露了天机,你的朵兰才遭了这个罪过。都有过一次了,还没有教训,看你以后长不长心!” 他喊道:“师父,我老人家没明白。” 但是已经不见了蛤蟆师父的踪影。 他激灵了一下,醒了。是梦吗?不,这不是梦,师父明显在警示着他什么,他糊涂了。 朵兰自己说,上次是因为她说的话太多,泄露天机,应该有那个惩罚,怎么和我老人家有关系?但是师父当然不能乱说,我说过什么吗? 他实在想不起来了,索性不去想,这时他听见有人说话声。神女过来,到身边就给他脱衣服,他吃了一惊,说:“你干什么?” 神女意识到了什么,红光着脸说:“你想什么呢?真是想的美!赶快换上。”拿着衣服迅速给陈鲁换上,拉着他降落尘埃,混在这些人里面。 陈鲁看见,男女一群簇拥着金夫人支玛丽向大门口走去。神女也是一身侍女打扮。 高,高家庄实在是高。陈鲁在暗中向神女竖起了大拇指。 里面早有人接了出来,簇拥着金夫人向后面飘去,到了内宅,金夫人说:“你们别跟着了,没规矩,各干各的去吧。” 大家分开,陈鲁和神女趁机离开向后面飘去。陈鲁说:“阿瑶,你知道佑佑在哪吗?” “大致方向知道,在志铭苑。金夫人说,在内湖的西北角,我们向西北走就对了。” 两人在空中看了一下,找到了内湖,飘过去,然后向西北方向奔去,看到一处红油大门,上面写道:志铭苑。 原来是这几个字,这是怀念魏铭国的意思。陈鲁想:佑佑还知道有爹娘啊? 二人没敢走门口,想在门的两侧过去,但是遇见了铜墙铁壁。只好又回到地面。 神女走过去,对着门口的哨兵说:“夫人来了,让我们过来问一句话。” 哨兵过来看了一下,说:“这是内宅,怎么还有小厮跟着?” 神女也不废话,在他的脖子上就击了一掌,陈鲁一跃而起,把另外三个也点了穴道,他们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认真看,还以为他们在站岗。 陈鲁敲了一下门,里面的人打开门看一下,陈鲁一下子把他点倒,用脚勾着,放到一边,神女随手把门插上,两人向后面飘去,各处都已经灭灯了,还有几处在掌着灯。 陈鲁的经验,这时候了,往往是熄灯的房间是主子的。他们向几个房间看去,似乎都不是主子,只好向掌灯的房间飘去,这时他们听到了说话声。 两人对视一眼,陈鲁听着声音,似乎是佑佑的声音,两人走过去,在敞开的窗子向里面看去,看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着。从背影看,正是佑佑。 陈鲁百感交集,感觉神女在攥着自己的手,看了神女一眼,神女也正在看着他,眼神充满着鼓励,又包含了几分柔情。 “什么娥皇女英,欺负我文化不深吗?你们三个黑脸c白脸的一起唱了一出大戏,把我忽悠的找不着北了。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的这张蠢脸扎上一百个窟窿,让你那个舜帝后悔去吧。” 不用说,这是在说朵兰。陈鲁心中一阵狂喜,就要冲进去。这时有人走了过来,两人赶紧跃上屋顶。 来人传话:“少夫人,二夫人说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折磨她,一下子弄死了就不好玩了。”说完就走了。 在这个角度,二人看见了朵兰,她躺在地板上,披头散发,嘴角流着血,眼睛半睁着,对佑佑一脸的不屑,甚至是鄙视。有气无力地说:“你就等着我家夫君来取你性命吧,你也是了解他的。”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佑佑拿起玉簪就要下手。陈鲁目眦尽裂,跳进去,一把搂住佑佑,夺过玉簪,哎她的脸上猛刺,佑佑撕心裂肺的惨嚎。 神女使劲抱着陈鲁,陈鲁在怀里抽出匕首,大喝一声:“这样的畜生,留她何用?” 这一声喊,才惊动了大家,开始都以为是佑佑在祸害朵兰,是朵兰的叫声。 朵兰有气无力地说:“陈大哥,留她一条性命吧。求你了。” 陈鲁说:“傻丫头,她是要折磨死你啊。”说着流下了眼泪。一掌下去,击碎了佑佑的琵琶骨,说:“我教你的功法,还给我吧。” 这时院子里已经闹腾起来了。陈鲁拿出镇海珠,说:“思空,带领十万人马,来到紫云巅,把这里团团围住,听候我的指令。” 又说:“五海王,赶快到紫云巅来听令,水 仙王也要到,两刻钟内,否则,律法无情。” 又念动咒语:“郑兄,赶紧带兵到紫云巅。” “出了什么事?” “别废话,一刻钟不到,你就回家卖红薯吧。” 陈鲁的眼睛瞪得血红,把朵兰抱起来,说:“他们废了你的功法吗?” 朵兰无力地点点头。陈鲁把她放在床上,说:“阿瑶,保护好朵兰,有靠近者,杀无赦。”说完瞪着血红的眼睛,听了一下外面的号角声和喧哗声。 啊 呜呜他像狼一样嚎叫了几声,从窗子纵身跃出去,在腾身跃起的一瞬间,双掌推出“寰宇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激射而出,无声无息,向冲进来的将士们奔去,一阵接着一阵的惨嚎,将士们还没么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做了地府的鬼魂。 这时空中传来思空的声音:“师叔,思空奉命来到,人马十二万,战将五百员,听候调遣。” “你们把住所有通道,不准一人一骑走脱。” “制爷,五海大王前来报到。” “水仙王乐天前来报到。” “好,你们施展法力,把这个狗屁紫云巅夷为平地,里面的喘气的一个不留。” 水仙王大吃一惊:“制爷,这可使不得。” “怎么?乐天,你怕了,趁早滚远点,在我眼前消失。告诉你们,这是我的令旨,出了事我老人家一人承担,和你们没有毛线关系。” 水仙王大喝道:“制爷太小瞧我乐天了,我这次专门用生相河和大天河的水。让我们的人都升空。”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三、人性的恶 神女也吃了一惊,他自以为陈鲁已经失去了理智,刚要劝他,看几位鬼王已经在作法了,抱起朵兰,向前面飘去,在空中喊道:“金夫人,赶快升空。” 这时一股清水已经冲进院里,金夫人带着从人升空,大声喊道:“陈子诚,你要造大孽,赶快收了法术,一切事由我来交涉。” 陈鲁说:“金夫人,你赶快回到你的三静轩,你已经被打入冷宫了,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你是我的长辈,我老人家也是给你出出气。你快走吧,一会儿我就下令编制天罗地网。” 话音刚落,一股滔天巨浪用了进来。众将士魂飞魄散,一队队升向空中。 陈鲁说:“思空,有试图逃跑的立刻干掉。” 思空一声令下,空中瞬间就是腥风血雨,再看紫云巅,墙倾辑摧,房倒屋塌,人畜,鸟雀都在水中挣扎,大部队向空中飞去,被一阵阵箭雨射落水中,滔天巨浪变成红色,人们都在惨叫,就连五海怪王和乐天都不忍心再看。 这时一声断喝:“陈子诚,你这畜生,赶快收回功法。” 是一灭大师。陈鲁置若罔闻,一灭大师纵身一跃,跳入汹涌的波涛中,双手推出,一道紫色光芒在手掌中射出,把这滔天巨浪一下子收起,就像是捆起来的一堆白色的长布,他左手一挥,这捆布向空中飘去,一瞬间无影无踪了。 “天步九重!”大家一阵惊呼,水仙王说:“制爷,这就是已经失传了几万年的天步功法第九重,我们的功法被破了。请爷示下。” 陈鲁看到了一灭大师的第九重功法,心里非常惊骇,说:“你们收回功法,回去吧,今天你们都立功了。” 这些海河界的答应一声,顷刻间无影无踪了。 这时传来一声惨嚎:“陈子诚,我们老金家哪一辈子惹着你了,你竟然斩尽杀绝?我今天和你拼了。” 陈鲁冷冷地说:“我老人家正想去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我告诉过你几次了,别惹我。你听吗?你那个死爹呢?怎么不在这里,又去哪里欠风流债去了?” 金家兄弟都来了,跪在云海中喊着:“二娘,五娘” 金鹏大喊:“七娘,金鹏为你报仇了。兄弟们,杀了陈子诚,给各位娘亲报仇。” 这时地仙已经到了,大喝一声:“不要胡来,你们的几位小妈已经在地府截住了魂魄,赶快把他们救下来,其他人就没办法了。” 陈鲁大怒:“郑老黑,你特么的不讲原则,临阵倒戈,他们几乎杀了我的老婆,我这是以牙还牙” 话没等讲完,一道红光击中了他,他一个趔趄,只感觉五脏六腑火烧火燎,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陈鲁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难了寺的藏经阁里,他想翻一个身,哗啦啦一下子,他身上的大铁链子固定着他,他知道这是几万年的玄铁打造,即使有一灭大师的功法,也挣不断它。 他根本就不想挣扎,他现在担心的是使团,金家兄弟不会善罢甘休,搞不好魏铭国也得来找麻烦。 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是一灭大师击倒了自己,是不是废掉了功法?他试了一下,一切正常。 他大喊:“我饿了,我要吃饭。” 没人理。 “我渴了,要喝水” “我要撒尿我要拉屎” 就是没有人答应。这个藏经阁里不来人吗? 他干脆什么也不想了,正好休息几天,使团有纳兰和绿玉公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他迷迷糊糊地有睡着了,他梦见了滔天巨浪把自己卷进了大海,他想,不知道是哪个白痴,不知道自己是寰宇十方源尊吗?可是他感觉到自己一直在下沉,他慌了,右手推出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射出,一点效果也没有。一股巨浪打来,呛了他一口水。 哇,这水不是咸的,这水好甜啊,他还想再呛一口水,可是这水总是在身边晃来晃去,就是不往嘴里去,他着急了,用舌头尽力地去舔。 嘻嘻 哈哈 一阵笑声,他醒了,原来是做梦,是蟾兄拿着水在喂他。 陈鲁生气了:“你这是在喂我水吗?你这是想呛死我。师父呢?” 蟾兄说:“师父这几天忙着给你擦屁股呢。这不是!刚走了一波。又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我认识有沈梦,想把你弄到太阳屿去审案子。原告是金孜,合议庭的只有老黑还和你算是有点交情,其他的都不行了。” 陈鲁明白师父的处境,他这是先下手为强,把自己抢到了难了寺,把他弄到太阳屿,圣 母也救不了他。难了寺和野仙观都得回避,地仙孤掌难鸣,只好夹着尾巴做人。 “子诚兄,你后悔吧?” “哼,有什么后悔的?人生在世,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还嘚瑟什么啊?朵兰怎么样了?” “他被阿德秘书监接到太阳屿了,你知道她是你老婆?” “你在放什么臭屁?有不知道自己老婆的人吗?” “不是,我是说” “悟戒师祖,靖宇尊者可能要和住持老爷动手。”外面有人在喊。 蟾兄大怒:“特么的,还反了他们呢!” 陈鲁说:“欧阳呢?” “师父把他派到使团了。”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陈鲁心里涌起一阵阵感动。自己下手虽然狠了点,到那时一些人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他们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只是失了一些无辜的人。他在反思这件事,在自己的身上,充分表露出人性的恶。 他又想到,人们常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想一想,摇摇头,这是在给自己的残暴找借口。 自己不应该这么躲着,师父以为他很鲁莽,有一丢丢,其实也是借题发挥。有时候只拿仁慈这一套,有些事也搞不定。金孜不是在告我吗?我老人家可以反告啊,你们平白无故地抓了朵兰,这样不可以吗? 和使团联系不上,镇海珠已经被一灭拿走了。睡觉,好好养着,兴许就能多活几年。 他刚要睡着,有人进来了,他不理,装作睡着了,但是感觉有水滴在脸上,他推了一下,说:“滚,又来闹。” 感觉到手推到了软绵绵的东西上,有些不对劲,赶紧睁开眼,坐在身边的竟然是纳兰。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四、绿了眼睛 陈鲁又惊又喜,看她竟然为自己掉眼泪,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自豪感,说:“什么时候到的?我以为是蟾兄,他刚刚拿水来逗我,弄了我一脸,原来是你的” “你想哪去了,我没什么?你怎么样?为什么这么锁着你?”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谢谢你来看我。” “你见到我姐姐没有?我听了凡说,她被抓到了紫云巅,让佑佑给折磨了够呛,废掉了功法,这都是真的吗?” 陈鲁点点头,说:“现在到了太阳屿,我老师他们会有办法的。你放心。” “你把佑佑杀了,这是真的吗?她也太狠了,我们到底哪得罪她了她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应该是没死,地仙说,所有金孜的妻妾都还魂了,当然也包括佑佑,不如当时砍了她。” “陈大哥,奥,陈大人,你能下得了这个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意思是你陈鲁也够狠,陈鲁都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想杀掉她,那时候真的是失去了理智。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问道:“了凡去了,绿玉回去了吧?使团到哪了?” “她回去了,本来想过来看看你,你们本来就是近邻,一听说蟾兄在这呢,觉得不方便来。我来的时候,使团已经到了渴牙,还有七百多里就到撒尔了。” “纳兰,你回去吧,我老人家还是那句话,第一件事就是保护好自己,你一点点要涉入寰宇十方,这里的水太深了,我们都要加小心。” 纳兰点点头,说:“那我走了,我们都盼着你能早点回去。” 陈鲁的眼睛有几分湿润,摄定心神,说:“不要把实话告诉中使大人,记住,报喜不报忧。” 纳兰笑了,说:“记住了。”转身走了。 陈鲁睡了一大觉,一灭住持来的时候,把他惊醒了。陈鲁说:“这是什么时辰了,我在这里几天了?” 一灭说:“先吃饭,一会再说话。”说着,念动咒语,铁链子脱落了。 陈鲁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有人端过脸盆,他胡乱地洗了一下,说:“师父,你不觉得这事你处理的有问题吗?你把我绑起来,难道我连师父也要杀吗?” 蟾兄说:“子诚兄先吃饭吧,师父是给那些人看的。” 陈鲁看所谓的饭又是一个姜薯,三两口就干掉了,问:“还有没有,没吃饱哦。”擦了一下嘴巴,接着说:“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有时候,问题是回避不了的,你越回避,别人越以为你有罪” “难道你没罪吗?”一灭威严地问了一句。 “师父你又打断别人说话,就为这一件事,我老人家给你提过多少回意见了,也没见你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说句实话,我这次做的过了,我心里清楚,可是桥归桥,路归路,谁的罪过谁自己扛着。” 一灭说:“你能意识到自己的罪状,这就很好” “你的弟子最善于作批评与自我批评了” “抢话!听你刚才的意思,你有主意了,我也觉得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师父,你弟子犯了错,你作为师父,应该主动一点,把你的弟子押到太阳屿公审。” 一灭大师叹了一口气,说“子诚,你想过没有,这次可不是以往那些次啊,已经没有了朋友,全是敌人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树了这么多敌人。” “师父,你先让你的弟子同流合污吗?那样寰宇十方还需要我吗?圣母还需要我吗?” 是啊,一灭大师也不得不承认,寰宇十方需要的真是这样一个愣头青,小白,菜鸟。 本来寰宇十方分成了正邪两派,几乎泾渭分明。然而,深刻思考一下就明白了,哪有非黑即白的事?寰宇十方几万劫,恩恩怨怨,缠绵纠葛,纷纷扰扰,互相之间已经彼此依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有那么容易切割? 还有一件事,一灭自己很清楚,就是十六字偈语,就像是在寰宇十方扔下了一块骨头,引得所有的狼c狗都绿了眼睛。这些都和陈子诚有直接关系,他现在当然是众矢之的。 一想到陈子诚还蒙在鼓里,心里不免有几分歉疚。 一灭大事点点头说:“子诚,你可真的要想好了,你的寿数可是到了。” “师父放心,我说过n次了,我命由我,再说了,你们不是常说,天道茫昧,未知的事太多了,怎么有变了口气c换了说法?” 一灭大师摇摇头,没接言,陈鲁接着说:“师父,我也不傻,早知道现在差不多是孤家寡人了。我不还有师父你嘛!即使只有我自己,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马上就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了,我老人家也要来一个顺我者昌c逆我者亡。” “好吧,那就公事公办,让沈梦和地仙把你带到太阳屿吧。子诚,那时候只有靠你自己了,我们谁也帮不上你,包括” “包括圣母,师父你老了,变得太啰嗦了,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一灭握了一下陈鲁的手,用手一指,大铁链子又套在了身上,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过了一刻钟,沈梦和地仙带人走了进来,一起说:“见过制爷。” 陈鲁的大铁链子哗啦啦响着,他打了一个哈欠,说:“都来了?得先拍照吧,留下我带着刑具的证据。” 两人尴尬地笑了一下,沈梦说:“带走。” 陈鲁说:“不对啊,沈梦,你是靖宇尊者,和老黑你们也是办老差的,一句话不说就要带走吗?” 沈梦愕然地看着陈鲁,心里发虚,他知道这人很难缠,最后很有可能翻盘。这么多年,他沈梦很少得罪人,两方面也不选边站队,他很怕被这个菜鸟抓住把柄。 陈鲁说:“你看着我老人家干什么?你的眼睛会说话吗?” 地仙发现了沈梦的窘状,赶紧过来,说:“制爷,我们在几世几劫都是这么办案的,有些不明白的,还请制爷示下。” 陈鲁把嘴一撇,说:“老黑,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还特么的几世几劫,你当上这个寰宇十方总督察才区区几百年,你就什么世什么劫了。” 跟进来的几个官员不高兴了,其中有一个人喝道:“陈子诚,你是犯官,都是办案的督察官员牛气,没看到一个犯官还这么牛气的。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督察二组组长牛心,我已经经过了一大劫三小劫,有资格说吗?”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五、是障眼法吗 呃 嗯 哈哈 “一大劫三小劫,”陈鲁点点头,“有资格说,就凭你连说几个牛字,你又姓牛,我老人家告诉你,你,够牛!那你说吧,应该对我说句什么?” 牛心涨红了脸,对地仙说:“督总大人,各位尊长都已经到了太阳屿,都在等着人犯到呢,这成何体统?” 地仙也没办法,从心里也赞成陈鲁这样折腾一下,让陪审团的人知道,他不会就那么容易就范的,转过脸去看着沈梦。 沈梦走近陈鲁,说:“制爷,这是公差,没办法,论私交,咱们是朋友,可是这替代不了律法,我们见识短,一些东西不知道,制爷教我们,应该怎么说?” 陈鲁仰头看了几人一眼,说:“牛心呢?你听见没有?你几世几劫了还在那里卖老资格呢,你丢人不?你还是一个是什么破组长,人家几百年就是你的老大,你还有脸在这里说!” 几个人谁也不敢接言了,等着他接着说,他又闭嘴了。 沈梦真的着急了,说:“请制爷示下。” 陈鲁往那里一躺微闭着眼睛,把铁链子摇的哗哗想。大家明白,他不想带着链子去太阳屿,大家都很为难把头转向地仙,地仙视而不见。他要避嫌疑。 沈梦走了出去,片刻时间又回来了,说:“打开铁链子。”大家上去,鼓捣了一会儿,谁也搞不定,地仙说:“本仙去求大师。” 又过了有一刻钟,一灭大师才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大家赶紧见礼,沈梦陪笑着说:“有劳住持老爷。” 阿弥陀佛! 一灭大师高宣一声佛号,扫了一眼牛心等人,看他们急的直搓手,心里暗乐,说:“各位大人,你们都看见了,陈总制虽然是老衲的弟子,但是老衲并没有一点偏私,这链子一直锁着,各位可以做个见证。” 大家频频点头,等着他解开铁链子。 一灭大师又接着说:“沈尊者来过几趟了,不是老衲不让你带走,实在是子诚的工作还没做通。沈尊者有些意见,老衲也不好说什么。” 沈梦不敢节外生枝,赶紧说:“大师说哪里话,下官平时最敬重大师了,说话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说完躬身一揖。 牛心的大牛眼睛一直在盯着一灭大师,看他一直在说,就是不解开链子,忍不住了,走上前去,说:“大师,请你赶快施法,解开链子,各位尊长在太阳屿等了有近半个时辰了。” 陈鲁走过来,照他的胸部就是一个窝心脚,大喊:“你特么的瞎啊!没看见已经解开了吗?” 牛心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踢飞了,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大家顾不上看他,都吃惊地看着陈鲁,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的大链子,都疑惑地看着一灭大师。 一灭大师说:“怎么,沈尊者,是不是以为老衲在作假。” “下官不敢。”沈梦赶紧回答,但是眼睛还在寻找那个大铁链子,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你们这是障眼法,根本就没戴过什么大链子。”不知道牛心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左手把着腰部,脸上蹭掉一块皮,脸上在流着血,他应该感觉到脸上有些痒,用手划拉了一下,一下子弄得满脸血污,看不出了本来面目。 但是牛心还在气咻咻地喊着。他发现陈鲁在看他,吓得赶紧躲到沈梦的后面。 一灭大师仿佛没听见,说:“那老衲就不打扰各位办差了,一会儿有人代老衲送各位。” 地仙几人赶紧躬身说:“不敢。”一灭大师已经飘然而去。 “这就是障眼法,回去我们要如实禀报圣母:难了寺护私。”牛心还在喊着,真是一个合格的督察人员。 咣当 咕咚 大家吓了一跳,又是牛心,瘫在了地板上,身上缠着一个大铁链子。大家看了一下,正是锁在陈鲁身上的链子。 大家这一惊非同小可,就连陈鲁也吃了一惊。这一次他是真正见识了师父的功法,他敢保证,寰宇十方真的没有几个敌手。 哈哈 哈哈哈 陈鲁醒过神来,哈哈大笑,说:“可怜的孩子,不怕不怕,这只是障眼法,一会儿他自己就飞了。” 一同来的官兵们赶紧施救,用了各种办法也无法打开,沈梦摆摆手,大家停了下来。沈梦说:“制爷,现在我们是走呢?还是先听你的训诫?” 这话可不是好话了,有几分打擂台的意思。陈鲁装作不明白,指着在室内的所有人说:“你们记住,以后再 办这样的案子,先对人家说明白咳咳” “请示下。” 咳咳 “都记好了,我老人家说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用来作呈堂证供。你有权聘请讼师,如果没有银子,我们可以为你聘请。都重复一遍。”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陈鲁吼道:“你们把本制的话不当一回事吗?” 沈梦气得脸色通红,又不敢发作,看一眼地仙,一脸的幸灾乐祸,只好对身边的一位官员点点头。 这位官员走过来:“陈子诚” 陈鲁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制直呼其名,刚才那个牛心是没事找踹型的,哦,也是没事找锁型的,你特么的是没事找抽型的。”说着就要动手。 地仙赶紧拦着:“制爷息怒。”转脸对这个人说:“你会说话吧?” 这个人陪着笑脸,说:“制爷,你有权呈堂证供,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权保持沉默,你可以什么讼师” 没等他说完,早都笑成一片了,连沈梦都笑了,反而陈鲁没笑,厉声说:“都严肃点,这是严肃的场合,你们就这样办案子吗?” 大家又是一阵愕然,感情这里最懂规矩的是人家陈总制。地仙说:“制爷,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学不会,以后我们记住了,这成为永志。” 陈鲁很勉强地点点头,说:“好吧,誊写成牌匾,挂在各个衙门上,时时学,日日学,年年学,做到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说到这里,看见大家都诚惶诚恐虚心求教的样子,似乎很满意,说:“好吧,赶紧走,太阳屿那边已经等着急了,你们还拖拉什么?没见过你们这么办案的,拖拖拉拉,一个小案子,逗留了半个时辰了。今天就不责罚你们了,下不为例。”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六、还太平寰宇 我靠,这是什么人啊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想抽他的,大家都在等着他先动身,他却站着不动。 沈梦现在是一点点脾气也没有了。走过来陪着笑脸说:“制爷请。” 咳咳 陈鲁站着不78z? 推荐主角:傲婿战神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都市小说:雁门关外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内容简介: 《傲婿战神》小说,作者雁门关外,主角是林玄真江映雪。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林玄真不仅是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因为没钱没权没能耐,就要忍受着所有人的唾弃,可是谁成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暗世界的冷血魔王,更是世界豪门财团的第一人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第1章 “镇北大将军林玄真,忠勇英豪,屡建功勋,冠绝全军,封冠军侯!” 晚上七点,官方新闻发出重磅公告,顿时霸占各大媒体头条,锁定热搜,网络线下,大街小巷,各界人士皆议论不休。 “林玄真未满三十便上位封侯,乃是我国第一人。” “国之栋梁,军中战神,授此封号是实至名归。” “若非国有规定三十岁前不得封侯,以林玄真的功勋,早该封侯了,这次特例封侯,也是众望所归。” 冠军侯林玄真,他是这个时代的巨星,是亿万人民心目中的守护神。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新闻宣布这个重磅公告。 /49_49252/ “林玄真,你给我滚过来!” 宁城枫林小区,江炳山一家也在看着电视新闻,张桂芬愤怒的对着厨房吼道。 一名系着围裙,胡子拉渣的男子走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叫林玄真,你也叫林玄真,怎么差距这么大” 张桂芬指着电视机,对女婿一顿臭骂,发泄心中的怒火。 “同样的名字,人家是北域战神冠军侯,你却是个哑巴。把我女儿嫁给你这废物,我真是瞎了眼。” 林玄真看了一眼电视,播音员在讲述着冠军侯这些年的彪炳战功,他扭头又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骂你两句还不爱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没学历没工作,做个饭还难吃得要死,我要是像你这么窝囊,干脆跳楼自杀了!” “外婆,你别骂我爸爸。” 江灵兮连忙跑过来,用她只有四岁的娇小身躯挡在林玄真面前,保护她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小野种,我们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扔进马桶里淹死。” 张桂芬越骂越生气,江灵兮小嘴巴一瘪,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张桂芬听到这哭声更恼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眼疾手快的林玄真将江灵兮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了鸡毛掸子。 “你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芬作势要打,这时门打开了,一身一l职业装的江映雪回来了。 “妈,你干什么” 江映雪看到江灵兮在哭,赶紧走过来从林玄真手里抱过孩子,不悦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兮兮。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了。” “我哪有打她,我是想打林玄真这个窝囊废。兮兮还想护着他,真把这窝囊废当自己亲爹了。” 张桂芬有点怕江映雪,毕竟如今这个家全靠江映雪养着。 “妈妈,外婆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你别跟外婆吵架。” 江灵兮赶紧用小手擦干眼泪,非常乖巧懂事,惹人怜爱。 江映雪宠溺的摸了摸江灵兮的小脑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林玄真默默走回厨房去做饭了。 张桂芬扔下鸡毛掸子,大声抱怨道:“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嫁给你爸这个废物,而你更让我失望。以你的姿色,什么富家公子不能嫁” “王氏集团的少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嫌弃你有孩子,愿意娶你。你倒好,转头嫁给这个窝囊废,还是个哑巴,我早晚要被气死。” 江炳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大气不 敢出一口。 “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江灵兮小声说道。/49_49252/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是你爸爸。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桂芬双手叉腰骂道。 “我爸爸没死,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江灵兮又哭了起来,厨房里的林玄真身躯一僵,原本看似木讷的双目熠熠生辉,深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非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吗”江映雪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她爸爸”张桂芬逼问道。 这个问题,张桂芬追问了五年,都没有得到答案。 江映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抱着江灵兮回房间去了。 其实就连江映雪本人,都不知道江灵兮的亲生父亲是谁。/49_49252/ 五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对江映雪而言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本是宁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宁城第一美女却莫名其妙的未婚先育,一时沦为笑柄。 江家在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原本引以为傲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让江老爷子十分震怒。 再加上江映雪的大伯江玉山从中挑唆,江老爷子剥夺了江炳山的职务,只把江映雪留在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 林玄真很快做好了饭,不过他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吃,林玄真则在厨房里吃,客厅里传来张桂芬的抱怨。 “这做的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自己做。”江映雪冷冷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你竟然替那个窝囊废说话!”张桂芬放下快子恼怒道。 “好了,吃个饭还吵什么,大不了明天我来做饭。”江炳山开口道。 倒是江灵兮吃得很开心,这时敲门声传来,江炳山起身去开门。 “俊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49_49252/ 来人是江玉山的儿子江俊杰,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江俊杰走了进来,若非为了江家的生意,他是绝对不会来江家老宅这破地方的,跟江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是狗窝。 看了眼破旧的沙发,江俊杰坐都没坐,担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张桂芬很热情的去给江俊杰倒水,问道:“俊杰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俊杰一脸鄙夷,接都没接张桂芬手里的水杯,对江映雪道:“我来是跟你谈点公司的事。”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a;8cδbr/ “说。” 江映雪继续抱着江灵兮喂饭,冷冷道。 “跟王氏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也是江家人,必须要出一份力。”江俊杰说道。 王氏集团是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手里的项目很多,江家一直想巴结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的少爷王维刚看上了江映雪,提出联姻的条件,江老爷子逼迫江映雪下嫁。 经历五年前那件宛如梦魇的事后,江映雪对男人无比厌恶,严词拒绝,无奈之下特意找了个哑巴下嫁,断绝王维刚的念头。 “爱莫能助。”江映雪冷漠道。 “江映雪!如果你老老实实嫁给王少,合作早就谈下来了。我就不明白了,王少哪里不好你若嫁给她,还需要住在这破地方吗难道王少还不如林玄真这个废物哑巴你当他是冠军侯” 江俊杰满脸不屑道:“王少没有嫌弃你,这是你的荣幸。王少说了,你去陪他两天,我们的合作就能签约,是你该为江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江映雪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色,冷冷道:“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滚!” 江俊杰大怒,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你跟我装什么清高马上跟我去见王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滚!”/49_49252/ 江映雪猛然把快子拍在桌上,双目中蕴含着怒火。 “俊杰啊,我们映雪都嫁人了,这样做不妥吧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桂芬还是要维护一下。 江俊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名声她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要什么名声整个宁城谁不知道她的丑事这是爷爷的命令,她的败絮之身还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江俊杰一幅施舍的表情,傲然道:“当然,事成之后,江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江映雪在公司的职务会调整,另外再奖励五十万。” 江老爷子批的是两百万 ,不过江俊杰觉得江映雪残花败柳,给她五十万都多了。 江映雪起身指着门口,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冷冷道:“我让你滚,听不懂” “江映雪,我给你脸了”江俊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凶相,把江灵兮吓得哇哇大哭。78中文全网更新最快78c?/a膍 一旁的江炳山不敢说话,张桂芬更噤若寒蝉,惹不起江俊杰。 这时厨房里的林玄真走了出来,站在江俊杰面前。 “死哑巴,你想干什么滚开。” 啪! 林玄真抬手一巴掌扇在江俊杰脸上,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玄真拽住了衣领,直接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傲婿战神小说/49_49252/ 傲婿战神小说/_78?)49_49252/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七、空军一号 大家在惊愕之余,把眼光都投向了金孜。金孜明白,他们以为这是陈鲁,他赶紧安排人去地府安排魂魄,已经干净利落地把他的魂魄重生了,是一个少一个耳朵c没有尾巴的花脸猪。当然,把陈鲁的名字,也不露痕迹地在花名册上销了案。 地仙喝道:“陈总制驾到。” 大家醒过神来,一时不知所措。胡帝尊赶紧离坐,躬身一揖:“见过制爷。” 天尊已经镇定下来,说:“哪里有什么制爷?这是犯官陈子诚。” 胡帝尊指着尸体说:“那这是” 陈鲁进来时也震惊了,不是因为看到了尸体,而是被他们千奇百怪的表情震惊了,他们看到自己,似乎见到了怪物。开始以为他们看自己没被绑着很惊讶,经过胡帝尊这么一讲,明白了,他也明白胡帝尊还算是有人性的一个。 高智商的陈鲁比别人的反应就是快了一拍,大喊大叫:“你们私设公堂,草签人命,你们把陈子诚打死了。快来看啊,陈子诚死了!” 大家不知道他在对谁喊,都有几分莫名其妙。这时有人连滚带爬地飘了进来:“咳咳出” 出什么?快点说! 咳咳出大事了。护云使者来报告,云层里排满了部队,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他说能有两百万人马。 天尊说:“打探好了,都去了哪里。”说着挥挥手,这人退了出去。 地仙判断,一定是陈鲁在搞鬼,也不理大家,径直走到自己的主审那里,刚要说话,护云使者亲自来了。 他一脸的惊恐,也忘记给大家见礼,喘着粗气说:“末将已经看明白了,有两百四十万人马,把各处尊长的府衙团团围住了。” 大家吃了一惊,地仙也吓了一跳,问道:“都是哪里的人马?” “哪界都有,有山川界的c灵界的c海河界的c也有也有你们地府的,看样子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兵。” 地仙接过话来:“你去禀报圣母,我们的差事不在那里。” 大家的脸都白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骂着老黑,感情没有你的府邸,差事不在那里,可是他们打到了那里。 他们看一下陈鲁,还像没事一样。 地仙心里暗乐,说:“不管他,这事就由圣母她老人家去处理吧。我们还要审案子。” 这时沈梦走了进来,说:“各位尊长,下官迟到了,接到了警报,我们处理一下。圣母让下官带一句话。” 大家赶紧站起来,恭听圣训。 “各位大人尽管办差,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他们不要乱来,做到公正,他们也就散了。” “臣遵旨。” 沈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地仙宣布开始。他刚要说话,陈鲁说:“等一会儿,我老人家坐在哪里,总不会让我站着吧?” 天尊说:“你是被告,是犯官,没有座位。来人,给他戴上枷锁。” “胡说八道,一看就知道,你对打官司这方面也是一无所知。我老人家今天就废一点唾沫星子,给你们科普一下,被告和犯官是两码事,知道吗?我老人家现在是被告,而不是犯官,连犯罪嫌疑人都算不上。” 天尊说:“陈总制,我们的私交很好,这我承认” “停,停,少在那里忽悠,都打死了一个陈子诚了,还在套交情!”说着指了一下牛心尸体,看已经没有了,说:“今天不是有圣母保佑,我现在早已经投胎了。” 原来陈鲁刚才坐的那个八抬大轿是圣母的。当时沈梦让人出去通知圣母,圣母问一下阿德,阿德说:“这是臣的学生,臣应该回避。既然圣母问到我了,臣就实话实说吧。臣这个弟子顽劣不羁,不要节外生枝了,找一个好点的普通轿子把他抬来吧。” 圣母就下令用自己的普通轿子抬人。抬轿子的没听到吩咐,直接就抬进了宫里,后面的两顶小轿也跟了进去,随员们不知道在哪里设的审讯室,也跟在后面。 到了地方,才知道闹了一个大乌龙。 陈鲁一坐上轿子就感觉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下了轿子才知道是圣母用的,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但是嘴硬:“哇,怪不得这么舒服,空军一号啊。这还是普通的,改天一定尝试一下不普通的。” 天尊等人也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也许是老黑做的扣。天尊说:“你就站着回答问题,想要坐下也行,但是得要上手段。” 陈鲁看他说个没完,来了由头,大喊道:“停,停,看你坐的位置,不是主审官啊。今儿个我老人家怎么就一直听你在叭叭叭地说啊? 你是?” “我们都是副主审。不好意思,郑仙爷请。”天尊意识到了问题,被这个混不吝抓住了把柄。 “晚了。老张头儿,你了解我,我这人得理不饶人。还有一点,我老人家自恃才高,一般的人我是不放在眼里的。” 仙尊看了他半天,不想多说话,这毕竟是在一个战壕里战斗过,看他又在自吹自擂,贬低众人,忍不住说话了:“陈子诚,你才高到哪里?本尊真的就没看出来,倒要请教。” 陈鲁转过脸来说:“尊妹,按理说我们是好朋友,看你先天不足的样子,我老人家不忍心伤害你,这是你在找我的麻烦。我老人家接招了。” 这话虽然是说眼下,但是明眼人都听出来了,几乎就把最近的一些事挑明了,这叫什么?反目成仇。 仙尊有气无力地说:“那好吧,我问你” “凭什么就你问我,是我老人家要看一下你有没有资格作这个副主审。” 地仙说:“这也有一定道理,诸位的意见呢?” 大家没办法,只好点点头。地仙示意陈鲁问话。 陈鲁说:“尊妹,你长得好看,脸上粉嫩粉嫩的” “住口,我反对,这话说的有几分轻薄。”一直没说话的万灵上人受不了了,大喝一声。 “老李头,你喊什么喊?我问的问题和这句话有关,是你打断了我的话,你赔我的话。” “反对无效。”地仙宣布,万灵上人闭嘴了。 陈鲁接着说:“尊妹,我刚才说哪了?都是这个该死的老李头儿,乱插话,真的忘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八、正面回答 “脸上粉嫩粉嫩的”万灵上人没好气地说。 “住嘴,这话是你这个脏兮兮c油腻腻的抠脚大汉能说的吗?亵渎了这几个字了。” 陈鲁大喝一声,接下来说:“你脸上这样,我老人家听说了,你有绝招,你不用任何化妆品,一天晚上一根黄瓜” “胡说八道!陈子诚,你是不是活够了。”仙尊声音提高了八度,简直是歇斯底里。 人们一下子惊呆了,平时听惯了她的声音,也有河东狮吼的时候啊!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敢说话。 陈鲁也吃了一惊,说:“哇,好大的嗓门,河东狮啊!你平时的声音都是装的吧?你不要打断我老人家的话。你的内部人告诉我,你每天睡觉前,用一根黄瓜切成片敷在脸上,有没有这事?” 哦仙尊似乎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这倒是真的。”又是有气无力的声音。 陈鲁说:“你说,这个瓜什么颜色?” 大家又是一愣,仙尊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里明显露出了一句话:“有坑吧?” “请正面回答。”是地仙的声音。 “当然是绿色的。” “那它名字叫什么?” “白痴,你刚刚说完,黄瓜。”仙尊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不少,嘴已经撇到腮帮子上了。 “是啊,那你回答我,为什么呢?” 话一出口,大家一愣,互看一眼,面面相觑,再看仙尊,已经傻在那里了,半天没出声。 “请正面回答。”地仙催促道。 仙尊摇摇头,说:“不知道。”有气无力的,这次真不是装的。然后她缓缓地站起来,对沈梦说:“请转告圣母,本仙德才不配,不奉陪了。”转身就要离开。 陈鲁心中暗喜,任你奸似鬼,喝了老娘我的洗脚水,说:“慢,这是圣命,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主审官,我老人家建议,撤掉方女士的副主审,在旁听席上设座吧。” 地仙点点头,挥一下手,过来人把仙尊扶到旁听席上。地仙说:“现在,我们开始审案子。” “慢着,老张头儿这里,我老人家也要测一下。” “本尊反对。”天尊喊道。 “尊妹这里测完了,你为什么不行?让人家说我老人家厚此薄彼吗?” “有道理,反对无效。”地仙喊道。 陈鲁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说:“老张头儿,你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我不敢用太高深的问题请教,说一个最简单的吧?你小时候脑袋上挨过打吗?” 天尊愣了一下,随即肯定地点点头。 “头上挨了狠狠一下子,是起个包还是出个坑?” 这真是一个白痴的问题,他毫不犹豫地说:“这还用说,出个包呗,哪个不是这样啊?” “都是吗?” “当然。”天尊不假思索地说。 陈鲁走过去,到了几案旁边,把那个砚台轻轻一摁,万年的清玉石砚台立刻出了一个大坑。 陈鲁得意地看着他,说:“这就是我老人家的问题,为什么打在头上就是包,在别处就是坑,回答我。” “请正面回答。”地仙催促道。 天尊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嗷的一声:“告诉圣母,另请高明,告辞。” 地仙说:“张尊长,你也像方尊长那样吧,到旁听席上去吧。” 天尊没办法,只好也坐了过去。 大家看到审判台上只有地仙孤单单地坐在那里。万灵上人被降了级,他不够副主审,坐在合议席上和胡帝尊c沈尊者看足了热闹。 万灵上人一脸的得意,老张头儿,老方婆子,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想压我一头,门儿都没有,为陈子诚点赞。 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陈子诚,他已经走过来了。我靠,不会连合议席的也不放过吧? 陈鲁读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意思是不放过。 “老李头儿,听说你也是才高八斗,读的书也是车载斗量,汗牛充栋。” 万灵上人赶紧站起来,说:“制爷谬赞了,本道才疏学浅,以后还得和制爷多学习。不敢让制爷赐题。” “不能厚此薄彼,这时我老人家刚刚讲过的。既然你都这么夸我了,我就出一个更简单的请教上人了。” 万灵上人无奈:“请制爷赐教。” “你见过漏水吗?” 有坑,万灵上人疑惑地点点头。 “是往里面漏还是往外 面漏?” 这才是一个大坑,他使劲地想了一下,说:“不一定。” “请正面回答。”地仙的声音。 “往里面漏。” 陈鲁拿起他几案上的玉杯,点了一下,里面的茶漏了出来。万灵上人一下子傻了,说:“制爷高见,有的往里漏,有的往外面漏。” “回答正确,我老人家问你,那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大家都懵了。地仙说:“请正面回答。” 万灵上人赶紧说:“我还是到旁听席去吧。” 陈鲁把眼睛转向胡帝尊,位子上已经空了,他打量一下,这老头儿已经坐在旁听席上了。 陈鲁说:“老胡头儿,你什么意思?” 胡帝尊站起来陪笑说:“制爷大才,属下领教了。” 这一声属下,让陈鲁听着舒坦,走过去,把他拉起来。 胡帝尊讪笑着说:“制爷,没有强迫人家答题的吧?” 陈鲁也不说话,把他拉到主审席上,说:“胡帝尊德高望重,不做主审谁做啊。大家鼓掌。” 说完他自己坐在了地仙的左边。看了一下金孜,坐在那里冷眼旁观,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像这些事都与他无关。 陈鲁心里冷笑,看你现在牛气哄哄的,有你哭的时候,说:“金尊长,你坐的那是什么位置?” 金孜也不示弱,说:“请问陈总制坐的是什么位置?” “请金尊长正面回答。”地仙又在催促。 “是合议席。我反对,地仙明显偏袒被告,我要报告圣母。” 地仙说:“那是你的事,但是你现在坐的位置不合适,不管你是原告还是被告,你问一下大家。” 大家本来看他就别扭,今天是陪着你金孜打官司,我们都一败涂地,你倒成了爷了,我们惹不起陈子诚这个混不吝,我们还搞不定你? 大家都说:“金尊长,你坐错了位置了。” 金孜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冷笑道:“好,本尊陪着你们。”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四十九、原告、被告 “站住!”陈鲁大喝一声,大家吃了一惊,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在审哪一个。 陈鲁说:“你今天既是原告,也是被告,原告你已经做完了,给我老人家来了一个缺席判理,在主审官不在的情况下打死了被告。当然不是我老人家,有人替我死了。现在,你成了被告。” “那原告是哪个?”金孜哂笑道。这话才是一个大坑,你陈子诚说是原告,你就不能坐在那里,否则就没有原告,这个官司不成立。 地仙大喝一声:“带原告上堂。” 几个人搀扶着一个人飘了进来,是朵兰,扶着她的还有太阳屿秘书监阿德。 大家这一惊非同小可,再看金孜,已经面如死灰,朵兰灰白的脸上还是那么淡定,把一个卷宗递给文书,文书赶紧呈给地仙,地仙看过,又给了胡帝尊,胡帝尊说:“文书,你读一下,让这些旁听的都知道一下。” 文书读完后,地仙听明白了,这里没说为什么要抓朵兰,也没提是谁把朵兰抓走了,只是强调他被锁在了紫云巅,受尽了折磨,不是寰宇十方总制侦查明白,冒着生命危险c冒着被金孜灭掉的危险c义无反顾救出圣姑使君朵兰,朵兰已经命赴黄泉了。 这里又特意提到圣母如何机智,派人联络金夫人,金夫人又如何明晓事理,大义灭亲,联络各方面尊长,大家齐心努力,才使圣姑使君化险为夷。 最后提到,紫云巅擅养家兵,对抗官军,虽然已经被剿灭,着金孜说明情况,以慰寰宇十方之心。 大家听完,彻底泄了气,闹了半天,原告成被告,被告c杀人犯陈子诚却成了功臣,当然,在座的也都成了功臣。 金孜不再淡定了,喊道:“阿德秘书监,转告圣母,属下冤枉,这些事都是下人所为,我真的不知道,当时陈总制去的时候,属下不在家,正好在向圣母汇报工作,圣母可以为我作证。” 阿德躬身说:“下官明白,一定转达。”说着向金孜递了一个眼色。 这是胡帝尊也站了起来,说:“金孜,圣母已经查访得实,你还有什么话说?”说着也向他递了一个颜色,偷偷地指了一下陈鲁。 沈梦也示意了他一下。 金孜心里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可是自己一大家子就这么没了,自己的紫云巅是几世的财产,他于心不甘,有些踌躇不定。 地仙都看在眼里,说:“大家也都听到这种情况了,金尊长,你就把情况说一下吧。我们也不好动粗。我们都是受圣人训,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这里面和金孜走得最近的当然是万灵上人,他站起来说:“这里面有误会,刚刚卷宗上那个也讲了,都是那个恶妇佑佑作恶多端,既然已经伏法,那就另当别论了。金尊长不知道这件事也是实情。贫道认为,金尊长这里有驭下不严,给圣姑使君带来了伤害。这几天又让陈总制受了许多苦。金尊长应该当大伙儿面,给圣姑使君和制爷赔礼道歉。” 说完在金孜的几案上踢了一下。金孜已经了解陈鲁的为人,这次真的不是他要惹这个煞星,真不知道是谁做的套,把他套牢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站起来走到朵兰面前,郑重其事地唱了一喏:“圣姑使君,按理说我们还是亲戚,不知道为什么谁闹到这个地步。什么也不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圣姑使君大人不记小人过,金孜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就要转身给陈鲁道歉。 陈鲁不买账,喝道:“大家都看到了,有这么赔不是的吗?” 万灵上人说:“金尊长,你这心不诚啊,这样可是解决不了问题。” 听上去在帮着对方,其实是善意的提醒。金孜没办法,只好又走到朵兰前面,跪下去,拜了三拜,站起来到陈鲁这里也一样拜了三拜,说:“请陈总制不计前嫌,放过金孜。” 阿德说:“刚刚圣母也说了,要看这二人的态度,圣姑,你先说。”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说:“这样的人不适合做一方尊长。”说完转身走了。 这是一颗重磅炸弹,在这大厅里炸响了,一下子炸呆了所有人,也包括陈鲁。 陈鲁一下子明白了,朵兰在提示自己,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次和每次不一样,这次是你死我活的敌对矛盾,是两个路线的斗争,这口气他金孜不会咽下去的,只要他在尊长这个位置上,早晚会被他反咬。 想到这里,陈鲁说:“我老人家也认为金孜已经不适合做这个灵界的尊长。我正式提议,免去金孜尊长职务,削职为民,永不叙用。” 大厅里就像被掐死了一样,真是死一般的寂 静,大家傻了,不知道这件事怎么来处理,也不知道怎么来接言。 还是天尊先反应过来,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这样报给圣母吧。我们也要议一下,谁有资格接替灵尊之职。” 几人又是互看一眼,谁说没意见了?我们说过话吗?大家都知道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有了新灵尊,大家还可以再拉拢,有可能就会成为自己的人。 地仙看文书已经忠实地记录下来了,说:“既然天尊说了,本仙没意见,大家推举一位吧。” 说着看了一眼金孜,金孜已经瘫坐在地上,开始给陈鲁跪着,没人喊他起来,听到天尊的话,他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大家又默不作声了,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但是一时又找不出自己的死党能接替这个职位,大厅里又是一阵寂静。 咳咳 嗯 是陈鲁,他打破了沉静,说:“这个就不要推举了,还得是灵界的尊者,或者是金尊长的儿子。我老人家提议,两个人作为候选人,金尊长的大公子金朗” 话音未落,金孜赶紧站起来,对着陈鲁深鞠一躬:“多谢陈总制,陈总制真是大仁大义,杀鲧用禹,属下领情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这陈鲁玩的什么把戏,怎么把这个职位又还给了人家,儿子c老子不管谁当,不还是人家的吗?这个陈子诚,脑袋瓜子有包。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自降两级 金孜看没有人说话,接着说:“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各位考虑,犬子金朗虽然是嫡长子,但是生性仁弱,恐怕难以驾驭这灵界各方。犬子金鹏,自小就按着灵尊这个职位进行教育c培养,原打算过几年退居二线,让金鹏来接替我。现在大家既然提到这里,为了灵界的未来,为了寰宇十方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各位大人成全在下,就上报金鹏吧。” 胡帝尊站了起来,说:“老金,你不要节外生枝了,制爷提议用你们内部人,这已经是给足你的面子了。立嫡立长,这是我们古训,也是不成文的规定。” 金孜脱口而出:“不行,绝对不行。” 大家都吃了一惊,万灵上人有几分不满,这个结果也已经很不错了,这个金孜有病吧?于是厉声说:“金孜,你怎么这么固执,看你这样,好像金朗不是你的儿子一样。” 这句话别人听了也就算了,可是陈鲁听起来脑袋瓜子里一闪念,难道真是 他沉吟了一下,说:“金孜,你也不用感谢我老人家,我也听出你的真诚,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刚刚也说了你们的尊者。” 地仙说:“大家不要再争了,就这么定了,有两个候选人,一个是金朗,另一个是莫合尊者,报给圣母,由圣母定夺。” 陈鲁看了一眼金孜,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甚至滚下了几滴泪水,他偷偷地拭去泪水,看了一眼众人,眼睛露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幽怨。 陈鲁在心里暗暗点头。 陈鲁说:“下面再说我自己。我这次太冲动了,惹下了麻烦,我老人家以身作贼,哦,则,也会上自劾折子的,请求圣母降我两级职务。” 大家窃喜,这句话无疑是一句天籁之音。 胡帝尊说:“制爷,这事已经审理明白了,你何必又节外生枝,属下不同意。” 地仙说:“胡帝尊不同意,各位尊长呢?你们什么意见?” 大家都在心里骂老胡,你特么的傻啊?正是打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寰宇菜鸟的好时机。 仙尊有气无力地说:“陈总制对自己严格要求,真是寰宇十方之福,本尊觉得还是要成全制爷,也让寰宇十方都看一下,我们的高层是一个伟大的,正确的,光荣的,战无不胜的,敢打硬仗的,严于律己的咳咳” 地仙赶紧说:“方尊长,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说的太高大上,本仙不好意思了,脸都让你说黑了。大家的意见呢?” 除了胡帝尊都说同意。地仙说:“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陈总制自降两级,位置正二品。陈总制,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老人家说完了吗?一件一件来,你忙什么?下一件,在我们没到的时候,几位尊长私设公堂,刑讯逼供,致人死亡。以寰宇十方律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噗通 噗通 陈鲁一看,这里面的所有人,包括文书和衙役都跪了下去,天尊说:“制爷,这不是故意杀人,这里面有误会,请制爷明鉴。” 陈鲁心里一阵得意,小样,和我老人家耍流氓?我老人家是祖宗,流氓对流氓,看谁更流氓! 陈鲁故作沉吟一下,说:“你们都起来吧,你们说的我老人家还是赞同的,刚才我也看了文书的记录。这样吧。” 大家都起来了,不敢坐下,紧张地看着他,一个个在心里想立刻就把陈子诚掐死,你什么时候看记录了?坐到那里动都不动一下,忽悠傻小子呢? 但是谁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两百万大军在各个衙门守着呢。金孜的下场太惨了,前车之鉴不远,都加小心吧。 陈鲁接着说:“你们这几位尊长,刚刚说过,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事就免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谢谢,陈鲁摆摆手,说:“郑兄,报给圣母吧,除了胡帝尊以外,其他的都降三级。” 大家一下子瞪眼了,地仙心里暗乐,他陈子诚降了两级,他们却降了三级,由从一品变成了三品官,但是万灵上人已经降过级了。于是地仙问道:“原来降过级的怎么办?请示制爷。” “这还用说嘛!在已有的基础上降级。” 哇,这个万灵上人连一个守备的级别都不够了。但是这时候有一个人坐不住了,胡帝尊。他这么一算自己比陈子诚的级别高了一级。 他看大家都不说话了,自己赶紧站起来,说:“陈总制判得至公至明,但是属下有话说。虽然刚才给这个人上刑我持反对意见,但是我毕竟也在这里,没能有效地阻止,请制爷 治罪。” 地仙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就是只能意会c不能言传的东西,没有人这么高大上,有时就是被逼无奈。地仙说:“制爷,胡尊长说的有道理,以下官之见,也得降一级。” 陈鲁说:“好吧,就依你,誊写好了,各位都在上面签字,沈大人,你负责呈送给圣母。” 沈梦这个人非常不简单,不管这些人做什么,他一律不参与。这时候站了起来,说:“下官来之前,圣母耳提面命” 咳咳 嗯 他的话被陈鲁这一阵动静打断了,陈鲁指着他说:“老沈,可不要再往脸上贴金了,还耳提面命,你见得着圣母吗?不知道这位美女老大每天在干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沈尊者,你似乎还没说完吧?对不住了,打断你了。” 沈梦知道陈鲁对自己不爽,故意地使他难堪,忍气吞声地说:“圣母耳提说,让下官带着耳朵来听,不准带着嘴。抱歉了。” 大家都说理解。看把供状拿过来,有心不签,但是一想两百万军队,还是都乖乖签上了。 陈鲁看已经完事了,放下心来,喝道:“把队伍都带回去,以后再敢私自调兵,立马滚蛋。” 大家看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没人敢接话。不一会儿,护云使者进来报告,所有的队伍在一瞬间撤的一干二净。 地仙说:“赶紧去告诉圣母吧。”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一、师生是私谊 陈鲁看这些人都灰溜溜地走了,并没有什么大胜后的喜悦感和自豪感,反而感觉到是在一场大战后的虚脱感,他已经竭尽全力。 他在扪心自问:我陈子诚是坏人吗?为什么做出的一件件事都背离了自己的初衷? 静下心来想一想,这是丛林生存法则,不论活在哪一界,自保是第一要务。 这一次一窝子李倒是很老实,尤其是李忠,他身为李家人,在碧云殿当差,这次也没见他出面,而且这次杨文只是露了一次面,再也没见他来关说。 令陈鲁不解的是,碧云殿到目前为止,没见过尊者出场,即使这次这么轰轰烈烈的,也没见到弘一尊者,这个人明明还在职位上,这是为什么?他张老头儿有什么阴谋吗? 地仙过来见礼,说:“制爷,圣母已经下了法旨,霓宝庄园一干人犯已经甄别完毕,刘一龙等人堵北海眼,小仙这就去安排。告辞。” 陈鲁笑着说:“你不用给我老人家施礼,现在你的职级比我高,应该倒过来才对。” 地仙愣了一下,一下子跪在地上,磕着头说:“制爷差矣,小仙在牛心这件事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在后面附上了自劾折子,请求降级处理。何况小仙本来就降了级,不比制爷职级高。” 陈鲁亲手把他扶起来,说:“黑兄,没劲了啊,我老人家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以后还不能和你开玩笑呢,不要上什么自劾折子,你有什么错?当时你和我们在一起。你赶快回去吧。” 地仙恨不能一下子掐死他,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吗?明明是在敲打我老黑。他站起来躬身一揖,刚要退出去,陈鲁又把他喊住。 陈鲁说:“郑兄,你还得撒出大网,找到金元,现在来看一些事和他有关。” 地仙答应着,告辞了,还让他的剑侠跟着陈鲁。 陈鲁大喊:“阿德老师。” 阿德走了进来,说:“见过制爷。” 陈鲁说:“你说你,本来是一个郎中,不知道怎么钻营到太阳屿做了高管,办什么事全来官场这一套,我子诚是你的学生,你和我施的是什么礼?” 阿德正色地说:“不然,这是寰宇十方最高的行政c司法c权力机关,丝毫也不能错,师生那是私谊。” 陈鲁一撇嘴说:“我就不信这一套,师徒如父子,我们现在如果真的是父子二人,也得老子给儿子磕头吗?” “正是。”阿德还是一脸的凝重。 陈鲁打量他一会儿,说:“官场真是一个大染缸,老师,改天真得让你做回老本行。” 说到这里,大声喊道:“老师在上,受学生一拜。”跪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这里面所有的官员c书吏都惊呆了,有人就在大声喝止。 陈鲁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知道他们在呵斥自己的老师,喊道:“退下,没规矩,和谁大呼小叫的?那是本制的老师,天地君亲师,长官算个屁!” 说完拉着阿德往外走,说:“老师,我要见” 阿德点点头,打断道:“我知道,我这就去见圣母,看她是不是方便。” 陈鲁摆摆手,撇着嘴说:“老师,你误会了,我要见朵兰。” 阿德有几分意外,到了太阳屿,不想见圣母,而是要先见朵兰,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老师,你了解我,我到了太阳屿,老大连面都不露一下,什么意思?你让我去求见,门儿都没有,我才犯不上用热脸蹭人家冷屁股呢。” 阿德说:“兰儿现在睡下了,不能再折腾她了,改天吧。”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看清楚是谁把她掠走了。” 阿德沉吟一下,说:“我问过了,她当时晕了,没看清是谁?” 陈鲁点点头,又问:“她的功法还能恢复吗?” “那就得看圣母了,圣母现在正在和这些尊者c护法商量呢,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还有什么事吗?” “还是刚刚我和老黑讲的,帮我注意一下金元,他很有可能和朵兰的事有关系。” 阿德点点头说:“那倒是。” 陈鲁狐疑地看着他,说:“老师,你学坏了,你一定知道其中的缘故。” 阿德摇摇头:“记住,逢人只说三分话,一切都太平无事。” 陈鲁大脑灵光一闪,这明明是蛤蟆刚刚嘱咐过的。很明显,这次是自己泄露了什么,为朵兰惹了祸。 陈鲁实在是不放心使团,大喊一声:“蟾兄,现身吧。”对剑侠说,“你先回去吧,生受(辛苦)你了。” 蟾兄飘了过来,把文袋递给陈鲁,说:“子诚兄,兄弟已经派人问过了,贵使团已经到了答失干,我们直接到那里不好吗?” 陈鲁摇摇头,苦笑着说:“我还想一下子就到哈烈呢,不行啊,少走一步都不行,任何功法都失去效验,你把我老人家送到塞蓝城,你就回难了寺吧。” 蟾兄不再劝谏,二人回到塞蓝城。 这里正是卯时,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陈鲁判断,这正是衙门点卯的时辰,他直接去了总督府,把霍章吓了一跳,陈鲁也不便多说,含糊其辞地寒暄几句,借了一匹好马,向西追去。 他一路狂奔,到了午正时分,人困马乏,也正好到了月都,他想起了朵兰这件事,猜测一定是教长收了人家的好处,才干的这下作事。 他找到一家饭庄,吃饭喂马,顺便打听一下教长的府第,吃过饭悄悄地来到了这里。 教长家里也是一个普通的民居,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像汉人那样的房子,没有内外宅。他走进去,一个老仆人迎出来,陈鲁说找教长有业务。 教长看了他一眼,说:“本人就是,你找我有事吗?” 说完打量他一眼,看陈鲁穿着官服,有几分疑惑,不知道是哪个衙门的,感觉不像是本国的,怀疑是天朝官员。 陈鲁开门见山:“本官是天朝使团副使陈鲁,前来处理我们朵兰将军的事。”说的是西域话。 教长向旁边的仆人看了一眼,仆人摇摇头,陈鲁都看在眼里,开始他不相信陈鲁是一个人,现在知道了一个人来的,他放心了,说:“长官,你应该是走错了地方,这事你应该去官府,我们这里有理问所,就离这里不到半里地的地方,我们这里就不虚留你了,长官请。”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二、间歇性正常 陈鲁说:“教长,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用我们天朝人的话讲,叫间歇性精神病。” 教长吓了一跳,虽然陈鲁的前半句话他不懂,但是后句话他是明白的,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说:“不过你不用怕,我不是。” 教长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陈鲁抢着说:“我真的不是间歇性精神病,我是间歇性正常。” 教长比刚才更紧张,一下子慌了,这是一个官员,可不要真的是一个精神病。 陈鲁说:“告诉你实话,失踪的那个女将军是我夫人。” 教长又吃了一惊,不敢再撑着了,赶紧跪下,说:“对不起天朝老爷,小民没能保护好尊夫人,惭愧。” 呵呵 哈哈 陈鲁笑得有几分反常,教长不敢仰视。陈鲁说:“咳咳你是没保护好,所以我来找你了。你既然把人领走了,你说,我不找你,我找谁去,找哪个活爹去?” 虽然还在笑着,说话的口气越来越难听了,教长不敢回口。 陈鲁还是在笑着,真是间歇性正常人,说:“你应该想得出来,我老人家为什么要回来找你,就是因为我知道了真相,想到你这里证实一下,你实话实说,还有活路,有半句谎话,你就咳咳哈哈” 这瘆人的笑声令教长浑身发抖,看了一下仆人,已经出去了,他明白,去喊人了,他的胆子壮了起来,自己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说:“天朝老爷还没说完呢,我就怎么了?” “你就哈哈看一下你的茶碗吧。” 教长疑惑地看了茶碗一眼,没看出什么异样,里面还有半碗水。陈鲁示意他动一下,教长想端起来。 哗啦啦 水洒了一茶几,茶碗的碎渣均匀地散落在那里,像是散落的花瓣儿,非常美观。教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子傻在那里,这时仆人进来了,门口似乎来了很多人。 教长一下子醒过神来,噗通一声又跪下,喊道:“上仙饶命,大侠饶命。”说着向仆人摆摆手,仆人走了出去,外面又恢复了宁静。 陈鲁说:“我不是什么大侠,也不是什么上仙,我说过,我就是一个间歇性正常人,我要老婆,说实话吧。” 教长哪里还敢嘴硬,说了实话。 有一个乞丐,看上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天来到这里,告诉教长今天晚上天狗吃月亮,早做准备。教长半信半疑,以为是骗吃骗喝的,没搭理他。 到了晚上真的就出现了。教长吓坏了,赶紧派人去找这个人,一边赶紧安排人作法。这时候在城东头找到了他,这个人更是语出惊人,天狗明天白天还要吞太阳。 教长请到家里,虚心请教。这个人说:“今天晚上就是天朝使团带来的灾祸,明天要是天狗真的吞了太阳,那就是他们使团有女人,把她绑在你们这里的戏台上,你们照样作法,可以消除灾祸。” 陈鲁说:“后来呢?” “后来你们都知道了。这个花子(乞丐)答应教我学道,但是不见了,也失踪了。” “出了人命,你们的官府就不找你们吗?” “说实话,老爷,这纯粹是一个意外,小的真没想到,也难过,也内疚,理问所的把我们训诫了一顿,说等着天朝使团发落,看你们没事人一样走了,我们这里也就淡了。以为尊夫人已经回到了使团。老爷你这一出现,小民知道,人还没找到。” 陈鲁没了脾气,这个教长只是被人家骗了,没有受任何好处,看家里这样子,也不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陈鲁想知道这个乞丐是谁,他原以为是独步尊者干的,现在看她也只是参与,抓走朵兰的,应该就是这个乞丐,于是问:“这个人长得什么样?” 教长把这个人的相貌讲了一下。陈鲁一下子呆了,特么的,满世界找他金元,他就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呢。 陈鲁被这件事闹迷糊了,弄傻了,以朵兰的功法,金元不可能对她一招制敌,一定经过搏斗,而且如果没有别的帮手,他金元也带不走朵兰。 金元被穿了琵琶骨,还有一个精钢大铁链子锁着,他怎么还能运用功法?这里面有故事。 可是朵兰为什么说当时晕了c没看见人呢?这已经是金元第二次抓朵兰了,他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抓她呢?已经知道有仙尊的参与,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陈鲁真的想抽自己几个耳光,通过昨天的审问来看,金孜真的不知道朵兰在紫云巅,能把朵兰送进紫云巅的当然是金元,他是不二人选,而且他也知道佑佑和陈鲁等 人的恩恩怨怨。 他陈子诚自诩为寰宇十方第一才子c聪明人,竟然看不到这一点。 教长看陈鲁已经傻了,他自己也被吓呆了,也不敢出声,陈鲁站起来,自言自语地说:“我老人家才是寰宇十方的第一个大傻瓜。看起来,他们都知道这里面的秘密,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为什么” 嘟哝着,机械地向外面走去,教长和仆人谁也不敢出声,陈鲁走到大门口,仆人把他的马牵了过来,他才醒过神来,谁也不理,翻身上马,来到村外的官道上。 他拿出镇海珠,地仙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制爷。制爷有何吩咐?” 陈鲁说:“老兄,寰宇十方发海捕文书,画影画形,捉拿金元。” 地仙说:“制爷为什么这么着急缉捕他,有什么事吗?” 陈鲁刚想说,想起了师父了阿德老师的话,喝道:“老黑,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就行你们玩深沉,就不行我也来一把。我告诉你,这是秘密,天机不可泄露。你的动作要快。” 地仙看他这话不像是玩笑,没敢回口,应声是,退下了。 陈鲁把镇海珠的所有人都拘在一起:“你们看好了,寰宇十方都察院很快就发一个海捕文书,这个人叫金元,原来是大堂山无极顶野仙观的两丰意君。有提供信息c查证属实的,记一次二等功,跟踪到具体位置,参与抓捕的,不论是否抓到,官升一级。抓到金元,官升三级。” 大家轰雷似地答应着退下了。 陈鲁看了一下天空,半阴半晴的,没有一丝风,要下雨。这里可不是塞蓝城,这里周围都是荒漠,雨水金贵着呢,雨不是那么容易下起来的。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三、受宠若惊 陈鲁看了一下时辰,已经过了午时,他打马向西奔去。 到了戌初时分,下起了小雨,他来到了有人家的地方,给了一些银子,在这里吃了一些东西,给马喂了草料。和他们聊了一会儿,知道了使团就在这里扎的营,昨天早晨就启程了。 陈鲁知道这条路,前面就是答失干城,这几人告诉他,还有四十里。 陈鲁在这家休息了两个时辰,过了子时,雨停了,告别主人,向西奔去。 到了卯正时分,陈鲁到达了答失干城,在他的印象里,到处都是滚滚沙浪,炙烤的难受,这次老天照应着,竟然下起了小雨,他没觉得太热。 一路走来,在东边的一个山梁上,这个山梁是一座大山延伸下来的余脉,他向下面望去,这里是一大片绿洲,答失干城就在这片绿洲上。撒尔河绕城而过,像一条白色的丝带缠绕着这座美丽的城市。 其实这是撒尔河的支流,陈鲁一时想不起来这条河叫什么名字,拿出地图看了一下,上面写的就是撒尔河。 看这座城市,屋脊相连,层层叠叠,这里有一万多户人口,是撒尔国的第二大城市。 陈鲁向山脚下看去,看到了使团的大营,他们还没走。陈鲁心里一阵欢呼,策马冲了下去。 陈鲁直接来到中军大帐,大家正在吃早餐,看到陈鲁回来,又惊又喜,赶紧互相见礼,大家落座。陈鲁看了凡也在这里吃早餐,吃了一惊,看了一下他的餐桌,和别人的一样,问道:“欧阳,你没断荤吗?” 李先接过来说:“惭愧,开始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吃素,让大师连着吃了三天素。” 听上去像是在道歉,其实仔细一琢磨,他这有几分调侃的意思,这是一个儒学大师,对和尚吃荤很不爽。 了凡听不出这些,说:“师叔祖,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僧人也不都是吃素的。” 陈鲁赶紧打圆场,说:“没错,欧阳不是吃素的,这样更好了,回到寺里又要吃素,就在使团里多帮我几天吧。” “师叔祖之命,敢不遵从!”了凡似乎也很高兴。 李达大喜,说:“这样有劳大师了,你不吃素真是给我们省了许多事,就怕你吃素。” 大家都笑了。李先也放下心来,陈鲁时常外出办差,家里只有纳兰,根本照顾不过来。李先吩咐虎子给陈鲁准备早餐。 李达说:“子诚大人,去看一下纳兰,虎子就直接把早餐端过去吧。你不用忙,今天我们不启程,午饭要到总督府去吃。你在纳兰那里多呆一会儿,一会儿有客人来,我们再去叫你。” 陈鲁巴不得等着这句话,赶紧向纳兰的大帐跑去。纳兰的早餐已经端来了,她还在鼓捣着什么,看陈鲁进来,眼睛一下子亮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陈鲁说:“怎么还不吃饭,一会儿都凉了。” 纳兰还在鼓捣着什么,说:“这是啥季节?怎么会凉了,酸了也不会凉的。”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好了,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陈鲁看她能和自己聊天了,似乎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走过去就要坐到凳子上,这时虎子进来了,说:“陈大人吃早餐。” 纳兰转过身来,虎子已经把早餐放在桌上走了,陈鲁说:“那就快吃吧。” 纳兰打量一下陈鲁,脸色拉了下来,说:“回自己的大帐。” 陈鲁没了意思,敢说:“也是的,端到这里来干嘛?我回到自己的大帐去吃。”说着就要自己端起来。 纳兰摇摇头,指着陈鲁的衣服和脸,喊道:“六子。” 韩六儿跑进来,没等给陈鲁见礼,就被纳兰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看一下你家老爷,像一个打过滚的驴子,你看不见吗?这样咋吃饭,你平时就这么当差的?给你们脸了,一个个的。” 把奴才骂了,主子也没好到哪里去,骂一个朝廷四品官c使团副使是驴子。但是这对主仆都非常高兴,尤其是韩六儿,知道纳兰和主子有和好的迹象,当然开心,说:“大人,回去换过了衣服,洗漱了再吃饭。” 说到这里又来了一句:“纳兰姑娘要是不习惯,小的把饭端回去吧?”说着,狡黠的眼睛盯着纳兰,纳兰指了他一下,没出声。韩六儿呵呵笑了一声,和陈鲁走了。 当然,早餐不可能端着。 陈鲁洗漱过,又回到了纳兰的大帐,两个人一声不响地吃完饭。 纳兰问了一下这一次的差事,主要还是打听姐姐的情况,陈鲁都做了回答,陈鲁还是担心她的伤口,又嘱咐几句。喜子来请 陈鲁,撒尔国的使者到了。 陈鲁有几分奇怪,这里离撒尔还有几百里的路程,怎么接到这里来了,在国内,一些地方也没有这么殷勤。他又想起来了这句话,礼下于人呵呵 陈鲁走进中军大帐议事大厅,有两个人走过来见礼,一个是中书参议车宙,这是王廷的,另一个是总督府佥事赤点,这两人都是熟人。还有一个站在旁边,陈鲁看了一下服饰,是六品官员,他走过来报名:“下官乃吏治府提举海寿。” 陈鲁想起了纳闵,这是他的属下,客气几句,他们说的都是汉话,汉人只有车宙,显然是特意挑选的。 大家落座,陈鲁说:“这几位也都算是熟人了,海寿也不可能是初次见面,对吧?” 海寿赶紧站起来说:“见过面,也协助大人办过差,只是卑职是一个小人物。” 陈鲁笑着指着他说:“你在骂我老人家。”大家都笑了。 李达说:“本使和思颜大人昨天已经和这几位大人见过面,也一起在到总督府吃了酒。今天三位大人来,是有要事商量。” 李先挥了一下手,喜子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他自己给众人都倒上茶,躬立在一边。 车宙说:“各位大人,昨天因为没见到子诚大人,没好意思把差事讲一下。今天难得这么全,卑职就说一下。” 大家听到了他这个称呼,心里都吃了一惊,对陈鲁越发敬重,他只去了一趟撒尔国,他就能交下这么多朋友,给后来的使团带来了多少便利! 陈鲁说:“行了老车,你这家伙升官了,词儿也拽得好了,说正事。”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四、没染上颜色 车宙把一个卷宗递给李达,李达一看是国王写给陈鲁的,用的是西域文,他马上转给陈鲁。 陈鲁一看,好家伙,是国王的亲笔信。陈鲁用汉话翻译一遍。信中说: 在这北面,有一个大部落,名叫沙鹿,有四千多户,是蒙古人,华夏前朝的贵族后裔作头领,他自称王爷,不遵王廷律法,也不准官员入驻,他也不要王廷的官职,实际上已经自治一方。 王廷几次出兵征讨,都无功而还。王廷不想大动干戈,辛苦陈大人亲自去一趟,宣谕天朝旨意,归顺王化,免动干戈,生灵涂炭。热海国一事,王廷上下,都非常感激天朝,一事不烦二主,还得麻烦几位天使。 这还赖上了,专门找一个人祸害。陈鲁说完,不敢表态,也不能表态,有两位长官呢。国王这样写信,本身就不合适,会让老大猜忌陈鲁的。 好在他们的老大非常信任陈鲁。 李达果断地说:“圣上时刻教育我们,海外各地,皆我天朝赤子,我们断无坐视之理。这件事我们就应下了,至于派谁去,在哪里分兵,我们再作商议。” 这也太痛快了,这几位撒尔国官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车宙赶紧起身,抚胸一礼,说:“多谢天使成全,这样我们就好做了,不知道天使需要我们做什么?” 李达说:“你们两位王廷的人得有一位跟着,如果成了,当时就可以和他们草签协议,我们当时在热海也是这么做的。至于赏赐,我们这次去,以天朝的名义赏赐,你们有这方面的意思,再去时可以,这次不必赏赐。” 几人说完话,车宙单独来到陈鲁的大帐,不管这几个侍卫在不在场,纳头便拜。 陈鲁赶紧扶起,说:“老车,你再这样我不认识你!” 车宙说:“这一拜等了卑职几年啊,陈大人。”眼圈几乎红了。 车宙是一个清官,但是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最难做的往往就是清官。官场上最好做的是庸官,接下来就是贪官,循吏相对而言也不好做,但是还不至于和清官那样,往往没有性命之忧c丢官之虞。 而清官在这个大染缸没被染上颜色,那就显得鹤立鸡群,不合群,那些被染上颜色的群鸡一定会围斗他。 车宙就是这只鹤。那时他是王廷的内管提督,从五品,就像是天朝鸿胪寺少卿。这本来是一个肥缺,专门管内廷的东西,手里攥着大把的银子。 大家钻营到这里,眼睛瞪着这白花花的银子c黄澄澄的金子,眼睛都变成了黄色,都想弄两个银子花花。可是车宙这个家伙油盐不进,大家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在手边上溜走了,心里有气,大家就生出一计,可能也是官场上司空见惯的一计。 大家把一些金银细软偷着分了,最后上下其手,千夫所指,指向了他,他车宙拿了这些金银细软。 好人死在证人手,这么多证人证着,你还想翻案吗? 事有凑巧,车宙的弟弟车迪正好在四方院当差,是主管天朝使节的都事,因为是汉人,是前朝漠南蒙古的汉人,因而和陈鲁比较亲近,几乎无话不谈。 连续几天没见到车迪,陈鲁觉得奇怪,问了其他的官员,说了这个情况。陈鲁感到不可思议,这个车宙官声不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是一个巨贪。 次日,车迪来到四方院,特意来到陈鲁的住处,拉着陈鲁就跪下了,哭着喊道救命。陈鲁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不愿意理这件事,说:“你不用求人了,你哥哥的事情我老人家都知道了,自作孽不可活,谁也帮不了他,你告诉他好自为之吧。” 车迪还不放弃,抱着陈鲁的大腿哭个不停,一句话也不说,陈鲁说:“我们天朝有句话叫抱大腿,可是你这大腿报错了,我老人家是外国使团,在贵国说话不管事。” 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提督走了进来,这是四方院的老大,见过礼,说:“车迪,你先起来。” 转身多陈鲁说:“陈大人,车大人是冤枉的,我们已经有了证据。” 接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陈鲁暗暗点头,这在天朝也是司空见惯的,这种事情非常有可能,尤其是车宙,看上去像是一个正派人,说:“你把证据拿出来给我老人家看一下。” 院长拿出卷宗递给陈鲁,陈鲁看了一下,明白了,这件案子十之八九是借刀杀人,尤其是他看到真正贪贿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反华派。 陈鲁没有了顾虑,他本来是怕卷入他们国家的是是非非,以后工作上会有阻力,看到这些,他打消了顾虑。 还有什么可怕的?这些樱桃小王八犊子,本身看到陈鲁他们就不 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最朴素c最简单的道理,干! 陈鲁问:“你是四方院的提督,正四品的官阶,你直接投到督查室不行吗?” 提督说:“陈大人,我们已经去过几次了,督查室一直没受理,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这才来找大人。” “好吧,我怎样做才能帮到你?” 提督说:“据卑职所知,今天晚上平章令(相国)要来拜访,请陈大人把这个条陈递给平章令老爷。” “这个容易,至于他是不是管这个案子,我老人家就没办法了。” 提督说:“还有,明天上午,国王要召见大人,中午在宫里赐宴,陈大人有机会把这个条陈交给王上。” 陈鲁笑了,说:“为了这么一个破条陈,你真是做足了功夫。你为什么这么帮车迪,就是因为他是你的部属吗?” 傻子都听出来了,你得了车迪多少好处? 提督沉声说道:“陈大人以为还有别的原因吗?我承认,那就是车宙大人是我国官声最好的官员,陈大人可以到他们家里去看一下,卑职去过一次,真是惊掉了下巴,五间草庐,一妻一妾,布裙荆钗,自做自食,没有一个奴婢,没有田产,没有陈大人,这样的官员你认为他会贪贿几千索比尔吗?” 陈鲁对院长肃然起敬,亲自扶起来,又示意车迪站起来,说:“提督大人,你是一个正人,为你这个,我老人家没有不帮的道理。你们忙着,我去办点事,回头也好接待平章令。把卷宗放下吧。” 两人大喜,把两份条陈都放在那里,告辞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五、天意啊 陈鲁换上当地人服饰,不带随从,到了市面上,打听着车宙的府第,来到外面,看了一下,真的就是市井小民的府第。 他走进去,没有人看着门,向里面看了一下,真的只有五间房子,左侧有一个马厩,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草,还有一些蔬菜。 陈鲁敲了一下门,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出来了,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说:“小朋友,路过的,口渴,讨口水喝。” 男孩儿跑了回去,不一会儿,出来了,作了一个请的动作。陈鲁走进去,来到一个客厅,客厅不大,收拾得非常洁净,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迎了出来,陈鲁赶紧见礼,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低眉顺首地出来泡了茶,退了下去。 老人家说的是汉话,客气了几句,不说话了。陈鲁知道人家正在遭难,问道:“家里日子还过得去?” “还可以,犬子在官府当差,有一些进项。” 哦,是车宙的老妈,陈鲁说:“没看到有仆人来服侍呢?难道府上?” 老夫人摆摆手:“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哪里有银子养那些闲人?我们是圣人的门徒,知道应该惜福。” 陈鲁知道这是汉人家庭,主母夫人不会露面的,告辞出来。心里在感叹,读孔孟之书的人大有人在,在天朝,可以说是车载斗量。一旦入仕,便成了人上之人,使奴驱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懂什么惜福二字。 他打定主意,这样的官员,没给我们大天朝的汉人丢脸,没有不帮他的道理。 晚上,陈鲁应约和平章令多铎会面,把这个条陈交给了多铎。平章令也已经注意了这个案件,一口应承下来,两人约定,第二天在王上面前提一下。 就这样,正在准备行刑处死车宙的时候,多铎带着王上的令旨赶到,救下了车宙,全部查清了事实,把那些贪贿的官员一网打尽。 车宙大难不死,反而升了官,被多铎要到了平章处,做了中书参议。 这种恩情,没齿难忘。两人回忆到这里,陈鲁说:“这些小事,对于我老人家来说,举手之劳的事,值得什么?就这样天天记着,你累不累啊?” 车宙已经了解了他的性体,两人在那段时间,过从甚密,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次日,使团出发,李达不用担心秃鲁和呼延童这些宵小了,既有塞蓝城的将士们,又有撒尔国都的将士们,他们这些亦官亦匪的家伙不敢再露面了。 李达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从哪里分兵去沙鹿。 这条道是向西南行进的官道,一路走来,一马平川,虽然有的地方是一片片沙丘,但是这里也下过雨,还算凉爽,尤其是有这两拨向导,不用工兵去特意探路,走得非常快。 到了酉正时分,到了一个大镇,撒尔国的兵丁说,这里叫渴牙儿。 纳兰已经不用坐车,她骑着陈鲁的大青马,陈鲁坐在车子里编虾篓子,走在路上,他一天睡了一大觉,还编了两个虾篓子。 晚上在营地,吃饭时,陈鲁和李先要了两坛子十七年的清化府老陈醋,他到纳兰的大营呆了一会儿,怕时间太长,纳兰不高兴,早早就告辞了,回到自己的大帐,又编了一个。 他似乎上了瘾,不编一会儿觉得少点什么。二更天以后,他睡了。 他要见师父老蛤蟆。这次没在田翁的院子,而是在那个风景迷人的湖上小亭子,但是令人扫兴的是,老蛤蟆还在那个茅草屋里,还是在编着那个虾篓子。 陈鲁见过礼,蛤蟆问:“你的虾篓子呢?” “奥,对不起,师父,我老人家还没动手呢。”他想测试一下,如果他没编这些破篓子,师父的态度会怎么样。他在等着师父的雷霆之怒。 出乎陈鲁意料,老蛤蟆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嘀咕了一句:“天意啊。” 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编几个破篓子,怎么能和天意有关系?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了,他不想多问,一个个神经兮兮的,问也没用。 他嘟哝道:“他们这些人才是间歇性正常,平时都像一个疯子。” 嘟哝到这里,蛤蟆数闻到了什么,说:“快,拿过来,好久没尝到清化府十七年了。”站起来看着陈鲁。 陈鲁笑着说:“师父,我刚才在心里说,你们就是间歇性正常,看起来真是不假,刚刚正常不过半刻钟,又疯了。师父,你知道吗?我子诚喜欢你吃茶的样子,优雅的像一个绅士。可是你一吃醋,哇,那就成了饕餮,油腻腻的抠脚大汉。” 一边说着,一边把醋坛子放到石桌上,打开泥封,醋香味立刻弥漫全屋。陈鲁给师父 倒上,老蛤蟆一口就吃掉了半杯,微闭着双眼,在沉迷着什么,似乎非常享受,很快陈鲁看见他的脸上显出了久违的红晕。 这才是师父的微醺。 陈鲁想起了自己的虾篓子,这时身边立刻集齐了他编好的虾篓子。老蛤蟆一点点吃掉了杯中的陈醋,把泥封又盖上,喊了一声,进来一个小童,把坛子搬走了。 蛤蟆已经看见了虾篓子,脸上现出欣喜的神色,很快就消失了,他说:“子诚,我是你的师父,说话要诚实,否则,有时候会出事的。” “师父,你这回不玩神秘了,改吓唬了?” “随你吧,现在把这些篓子送到太阳屿给你的阿德老师。” 陈鲁满脸疑惑,问:“阿德老师要这些破篓子干什么?你每次编的篓子都卖给他了?原来他才是大金主,你这属于带料加工吗?回收的多少钱一个?” “滚!赶快上天去。”蛤蟆一声断喝。 “师父,你知道,我老人家现在上不了天,你也不赶紧给我开天目,我还是一个睁眼瞎呢。再说,我来找你,是有大事商量。” “回来再商量,现在就去。”蛤蟆命令道,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 陈鲁不敢违抗,手里拖拖拉拉地拿着六个虾篓子,右脚向上踢出,一道红光激射而出,他随着红光向上飘去,身边虽然还是一片混沌,但是眼前分明有一条青黑色的云路,这条红线还在前面。 陈鲁大喜,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地就能看见了,也许这就算开天目了吧?哇,这云彩是青色的,明白了,这就是我们人界追求的青云路。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六、谁是陪衬 能真正看到我们常说的青云路,也是一种享受。哇,确实美,以后谁也不要拿这个来挖苦我了,我老人家也算是开算了,不像是天目,别嘚瑟,总算是有了青云之路了。 不到一刻钟,陈鲁到了太阳屿,这里是白天,看这个大火球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上午。这里的景色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阿德似乎知道他来这里,早已经候在了外面。 陈鲁赶紧过去见礼,说:“师父,我想见朵兰。” “不行,她不在这里,圣母有令,不准打听朵兰的下落,你可一定要记住。” 陈鲁理解不了,朵兰怎么成了国宝大熊猫,看这样是全方位保护起来了,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阿德已经看到了陈鲁疑惑的眼神,说:“不要再问了。再说你也来不及了,你还没对你的师父说正事呢,把篓子放下,这就走。” 陈鲁镇定一下,说:“不问了,再问我就得成疯子了。老师,我这是送货仔,你是给现钱,还是打欠条啊?总得有手续吧。不要难为送货仔了,老师。” 阿德怒喝一声:“快滚!”陈鲁刚要走,他又说:“回来,在你们人界的四天后的巳正时分,在云光府选灵尊。你可要早到啊。” 陈鲁转身过来,突然想到,不知道老蛤蟆住哪啊,怎么作法?肯定不是伯岭湖,他试着喊一声,灵界尊者蛤蟆,然后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又是一条青云路闪现出来。一直来到蛤蟆的茅草屋。 陈鲁开始时还以为是那几只虾篓子的作用,现在看根本不是,自己已经算是开了半个天目了。 他还怀疑这是梦境,很有可能不作数,先不用忙着谢老蛤蟆,他这个师父,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 陈鲁走进去,重新给蛤蟆师父见礼,看他正在看寰宇十方邸报,漫不经心地放在了石桌上,陈鲁瞄了一眼,是这几天的邸报。陈鲁说:“师父都知道了?弟子正想和你商量这件事呢?” 老蛤蟆说:“邸报上没有提到候选人啊,是等额选举还是差额选举?” “是差额选举,邸报上没讲,就是想让我老人家告诉你,是差额选举,你和金朗?” “那谁是陪衬?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一定金朗是陪衬了?” 陈鲁看他开始的态度,以为无所谓呢,听他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师父,你一向视功名如浮云,视金钱如粪土,为什么还要和一个小辈去争啊?” 话音刚落,蛤蟆勃然变色:“陈子诚,你糊涂东西,我们千辛万苦地把金孜拿掉了,你又把他的儿子放上了,你的脑瓜子里是不是缺一根弦啊。” 我靠,什么时候你也千辛万苦了,拿下金孜这个灵尊的位置,和你蛤蟆师父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陈鲁大脑里灵光一下,哇,这里有故事,师父这么大一个腕儿,能随便说话吧? 陈鲁试探着问:“师父,朵兰的事你也知道吧?” “朵兰是谁,我为什么要知道她?” “哦,没事,随便问问,师父,灵尊这个事我子诚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非常好办,比试功法,胜者为尊,不必非得拘泥我们两个,其他人也可以。” 呃 咳咳 “这得请示圣母,我老人家可不敢做这个决定。” 蛤蟆冷笑道:“多大的事你都敢做主,这时候上来胆小了?别拿你的师父当傻小子寻开心。” “师父明鉴,但是我子诚担心,万一你们那些无名小辈挑战成功,那你以后在寰宇十方可就没有了位置,还尊长呢,恐怕连尊者都没得做了,那时候我老人家作为你的弟子,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总制。” “那你就去重生,滚” 呵呵 陈鲁笑着,醒了,已经打了两遍起床的梆子。 韩六儿过来服侍他洗漱完毕,他急匆匆地向纳兰的大帐跑去。纳兰已经洗漱过了,在擦拭飞镖。现在她见到陈鲁,没有见礼的这个说法了,搭理一下陈鲁。陈鲁就觉得很开心了。 尤其是这个时候,陈鲁怕朵兰不回来,纳兰一走了之。他判断,纳兰心里也很矛盾,按理说,她是时候离开使团了,她对使团的贡献够大了,回到郡王营子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朝廷的待遇。 陈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提出来,现在来看,朵兰是不是还回到使团,已经是一个未知数了。 陈鲁问:“谁去打饭了?” “蛮台去了,陈大人请坐。” 陈鲁心里一惊,为什么会这么客气?他狐疑地看 着纳兰,纳兰也不看他,还是在仔细地擦拭着飞镖。 蛮台端进来早餐,说:“大人,你在哪边吃?” 陈鲁说:“回去吃。”看纳兰没有什么动静,站起来,说:“纳兰,你也快吃吧,省得一会儿手忙脚乱的。” 他这是没话找话,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没骨气地陪着小心。他似乎真的认为自己对她轻薄了,耍了流氓。他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够贱。 他刚要走出大帐口,纳兰说:“陈大人,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陈鲁停下脚步,往里面走了两步,说:“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我姐姐是不是不回来了?我想她了,你想她吗?” 陈鲁说:“想,怎么不想!” 纳兰点点头,说:“说实话,在我姐姐这件事上,我纳兰佩服你,真的还是一个男爷们儿。” 陈鲁说:“可不要这么说,惭愧。” “如果换做是我呢?” “一样,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干。” “哦,我要吃饭了,一会儿该拔寨了。” 陈鲁应着走了,他回答了自己的心里话,似乎轻松了许多。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包袱卸不下来,这个包袱就是纳兰,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做了许多错事,他需要对纳兰弥补。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可能就是人性,对弱者的一种出于内心那种保护式的自我救赎,借以来弥补心灵深处的东西。 上午急行军,阴天,陈鲁感觉到要下雨,这时候在天朝,尤其是江南,不下雨的时候都很少,经常都是梧桐树下潇潇雨,这里是沙漠地区,这段时间没有受到雨的骚扰,行军不受影响。 走出去不到十里,下雨了,不是大雨,只是淅淅沥沥的c不紧不慢地下着,大家也不管这些,中午只休息了半个时辰,补充体力,继续行军,到了未正时分,已经走了七十多里,到达了撒尔河。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七、达战守备府 大家看到这里的河水比较大,以为是上游雨大,这里的河水上涨的缘故。 河对岸就是达战镇,工兵哨已经问好了,这里在入夏的时候就把桥冲垮了,一直就是这样,人们也有涉水而过的。 李达亲自来到岸边,问了一下车宙,他说是对面的理问所用船送过来的,马都是自己涉水过来的,士兵们也都骑在马上。 陈鲁也随着大家过来看了一下,感觉到水不是很深,水流也还比较平稳,看见撒尔国的士兵们已经骑马涉水过去了,知道车宙已经在想办法,于是对李达说:“我们就让车宙他们去处理吧,他们怎么过来的,我们就怎么过去吧。” 李达说:“正应该如此。车大人,你们的人去干吗了?” “他们去找船了,这里就这一条船,我们的辎重得什么时候渡过去啊?”车宙回答道。 李达说:“谢谢车大人,有你们出面,事情好办多了。” 因为李达已经尝到了甜头,在这一段路程,地方官都想办法来巴结,也没有什么匪患,其他的妖仙怪谲也不来骚扰,轻松加愉快。 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开过来一队士兵,拖着五个小船。虽然船不大,但是在这里能找到这么多,足已经使人惊喜了。 车宙下令,当地理问所的官兵撑船,运送辎重和文官,其他将士们自己骑马涉水渡河。让将士们先在东岸等候。 每只小船来往了七八次,才把车上的辎重运完,车夫赶着马c驼,将士们骑着马向西岸走去,纳兰带着众将士过河,这是一总旗人马,大家一点也不紧张,因为刚才已经过去了一批。 正在这时,河里凭空卷起了一股滔天巨浪,把这些士兵一下子卷到了河里,而且后面的大浪也接踵而来,河面上一下子不见了人马的踪影。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青龙剑已经冲天而起,“陈大哥,有情况。”是纳兰的声音,但是看不见她的人。 陈鲁赶紧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可是哪里还有这些人的影子? 不到一刻钟,河面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大家看时,战马陷在了淤泥里,士兵已经被冲去了二十多人,战马也冲走了十几匹,其他的还在淤泥里陷着呢。 陈鲁大喊:“你们帮助他们到对岸,也速,带人随我追过去。” 陈鲁带人追到下面将近两里地,又救回来十四人,但是有的已经没有了气息。 大家赶紧差点人马,一共损失了十七个。 陈鲁看没有纳兰,像疯了一样,说:“中使大人,你们听车宙安排,我子诚去救纳兰。” 车宙说:“陈大人,她被冲到下游去了,我们赶快到下游去找,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冲到下面的几乎没有生还的。” 陈鲁谁也不理,向河里扑去。 撒尔和塞蓝城的将士们都吓傻了。车宙大骂陈鲁的几个亲兵:“你们都是死的吗?为什么不拉住你们长官,他这是救人吗?他这是要殉情啊。子诚兄,你怎么这么傻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 “中使大人,我已经有纳兰的下落了,那些人都死了,不用找了,去下寨吧。欧阳,保护好大营,保护好大人们,有一丝一号的差错,我把你逐出师门,我这就去了。” 陈鲁突然出现,向大家喊道。车宙和撒尔国的将士们看陈鲁身上一滴水都没有,都吓得目瞪口呆。陈鲁说着话,突然又不见了踪影。 还是车宙有些见识,吃惊之余,想起了陈鲁平时的作为,自言自语地说:“子诚大人原来是法师,这就不奇怪了。中使大人,我们就在这达战扎营吧。” 李达点点头,大家扎营,等候陈鲁的消息。 陈鲁来到另一个世界,这里确实有一个水府,他走到跟前,看见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道:撒尔河达战守备府。 他看到有人在站岗,也不理他,直接就往里走,陈鲁说:“进去告诉守备,源尊来了。” 这个人疑惑地看了陈鲁,说:“我们守备老爷不在。我这就去报告同知老爷。” 陈鲁说:“你去报告,我老人家这就进来了,等你汇报,黄瓜菜都凉了。” 说着也不理这几个哨兵,自己就向里面飘去,这几个人在后面喊道:“这位老爷,你找不到的,还是小的带路吧。” 陈鲁喝道:“快点,磨磨蹭蹭的。” 几个人不知道深浅,不敢回口,让一个人领着,来到了守备府佥押房。 这个人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同知老爷,老爷,这位是什么尊?小的忘了。” 同知没好气地摆摆手 ,这个人退了出去。陈鲁说:“你们守备呢?” “他去公干了,不知道是哪位上差?” 陈鲁也没回答,说:“刚才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知道,我们的管段出现了一股怪谲,守备已经去追踪了。” 陈鲁点点头,说:“你们守备还不糊涂,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同知有打量一下陈鲁,说:“还没请教是那位上差?”这意思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啊,就敢这样问我们守备? 陈鲁不想耽误一分一毫的时间,说:“陈子诚。” 噗通 咚咚 同知磕头不止。陈鲁不耐烦了,说:“起来,回答我的话。” “我们守备老爷,贵姓王,讳泽。” “真啰嗦,就是王泽。”陈鲁灵光一现,生相河王源,问:“那个生相河的王源?” “是守备老爷的弟弟。” 这里有故事,陈鲁判断,又问:“他追到哪里去了?” “这卑职就不知道了。” 陈鲁看也问不出什么,打定主意,在这里悄悄地潜伏几天再作道理。 他一句话也没说,走了出来,同知亦步亦趋地送了出来,陈鲁示意他留步,自己向大门外飘去。 这时这里已经黑天了,陈鲁走到了大门口,看黑暗中有人在向他招手,他走过去,是一个高大的中年人,陈鲁看他那明朗朗的眼睛,心生好感,说:“你有事,你是这个守备府的吗?” 这人压低声音说:“随我来。”话音未落,飘走了。 陈鲁跟着,来到一个避静处,这个人赶紧跪拜:“卑职达战河段守备府佥事来成有要事禀报制爷。”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八、又是金元 陈鲁虚扶一下,说:“来大人,失敬,你尽管讲就是。” “我们守备老爷是王源的哥哥,这个制爷应该明白了。”看陈鲁点头,接着说:“刚才使团的事情就是他干的。” 陈鲁清楚了,这来成是一个正人,看起来同知也有可能知道。陈鲁问:“他能有这个功法?再说,这样的机密事他也不可能让手下人知道。” “制爷明鉴,真是这样,他没有这个功法,也不想让我们知道。前几天来了两个人,不尴不尬的,找我们老大,他们在背后嘀嘀咕咕的。卑职就有几分怀疑。今天出了这事,前后一联系,一定是他干的,一个是给他的弟弟报仇,另一个一定和这两个人有关。” 陈鲁的判断基本得到了证实:“难为你讲得明白,你们同知说他去追踪凶手了,这样看来不一定吧。” “这是障眼法,他是借故溜了,卑职想,他一定对同知嘱咐了什么,卑职还不知道。” 陈鲁想了一下,说:“来的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来成摇摇头,说:“有一个看着眼熟,好像是王源的亲戚,一时想不起来了,另一个没见过。” 陈鲁说:“你把另一个的长相说一下。” 来成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陈鲁一听,是金元,又是金元。 来成说:“那时候没当一回事,这两天看到了寰宇十方的海捕文书,知道了他是通缉犯金元,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 陈鲁点点头,他有些疑惑,听来成讲,那应该是万灵上人的一窝子李,怎么金元又和他们连在一起了?他们有那个功法吗?在我老人家眼皮子底下把人抢走了,这个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金元和一窝子李可没有这个功法,也没有这个胆量。 陈鲁说:“走,回去找同知,你不必出面,就在门口看着就可以了。” 来成明白这是在保护他,非常感动,说:“制爷,寰宇十方都在传颂制爷的恩德,果然传言不虚,卑职能认识制爷,这是天幸,卑职愿意赴汤蹈火,在所” “停,停,行了,我老人家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一套,走吧。” 两人回到佥押房,同知正准备离开,歇衙(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他看到陈鲁又回来了,后面跟着来成,已经明白了八c九分,不好就这样走了,把陈鲁请进佥押房。 陈鲁看也不看他一眼,说:“我老人家刚刚和佥事谈过了,和你说的可是不一样。你们可能听说过我老人家的秉性,现在你赶紧把知道的事都说了,你还做你的同知,我不干涉你的内政,否则哼” 同知一脸的无辜,说:“制爷说的卑职实在是听不懂,请制爷赐教。” 陈鲁火了:“赐教个屁,看你一脸的人畜无害的样子,我老人家倒是认为你是一个好人,快说实话,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卑职真的不知啊” 啊哎呀 咕咚 当啷 同知瘫坐在地上,左腿在汩汩地流血,来成吃了一惊,没看到有人动手,这时看见陈鲁把带血的匕首扔到地上,才知道是陈鲁出手的,这功法高不可测。 来成赶紧劝同知:“你何必自讨苦吃,我知道老大许诺了你什么,可是也不能为了一个职位把命搭上吧。” 这话显然起到了一定作用,同知挣扎着想站起来,动了几下,失败了,他是一个武将,心里明白,这样下去,流血也得流死。他终于张开嘴了:“我说” 最开始的时候,他看见了万灵上人的七公子李恕,觉得很奇怪,就无意地问了王泽一句,王泽矢口否认,这引起了他的警觉。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李恕来了,还悄悄地把同知也叫去,告诉他:“在这里有一件公事,是秘密公事,看你是自己人,也不瞒你了,完事了以后,你也是有功之人。” 同知明白,这就是封口费,他赶紧表态,他什么也没看见,也不知道。李恕很满意。 后来他竟然看见了金元,他认识金元,曾经到野仙观给他送过信,非常和气,非常有教养的人。但是寰宇十方已经发了海捕文书,他犯了滔天大罪,后来又越狱。 同知判断:这里有故事。 看破不说破,他要等王泽亲自对他说。果然,王泽在夜间到了同知的府上,告诉他,他马上就要调到天上去了,升为正四品,这里的守备就是同知的。 同知也是几千年的老官僚,明白一个道理,寰宇十方没有免费的午餐,王泽说了:“这几天无论发生什么事,包括在我们的管区,你都当作没看见,要是有人来 问我,你就说我去追踪凶手。” 最后这句话暴露出一件事,他们很可能要行凶,他自知没有力量对抗,还有就是前程,也没有理由对抗,也不忍心拒绝。 陈鲁已经理清了思路,但是他搞不懂,为什么要抓纳兰姐妹?金元不好色,是一个真正的修行者,是道士。 陈鲁顾不上去琢磨这些事,赶紧安排:“来成,你就是这里的守备了,不用署理,我老人家这就告诉乐天。” 说着和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见过制爷。” 陈鲁气咻咻地说:“水仙王,你的治下干的好事!王泽劫持了使团官员。你知罪吗?” 乐天一下子懵了,赶紧跪下,说:“制爷,是属下驭下不严,属下马上发兵。” 陈鲁说:“发什么兵?你发病吧!发疯吧!。我老人家自己去追踪王泽,这位是佥事来你叫来什么?” 来成赶紧走过来,说:“臣来成见过大王。” 陈鲁的记忆力那是数一数二的,乐天非常佩服,知道这是给他水仙王看呢,意思是他和来成不熟,乐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说:“制爷吩咐。” “让来成作守备,这个同知也牵涉进了这个案子里,你们给来成办理手续时把同知押回去审讯吧。我老人家很忙,你的家务事我没心情管。” “制爷,属下”陈鲁已经不理他了,也没对来成告辞,匆匆忙忙地走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五十九、大仙救了我 陈鲁回到达战大营,已经入更了,人们正在吃饭,当地理问所的也在,这顿晚饭也是他们张罗的。李达把陈鲁请进内室,陈鲁把经过简单地给李达汇报一下。 他们不敢在撒尔国官员这里谈论这件事,不用说别的,吓都得把他们吓死。 陈鲁说:“大人,我子诚这就去救回纳兰,大人尽管放心,她什么事都没有,安全着呢。” “去吧,快去快回。拿上一些干粮和水。” 陈鲁到议事大厅和大家告别,韩六儿已经把文袋里装满了水和干粮,陈鲁告诉他,“如果拔营,我还没回来,你们随大队走,我老人家随后赶上,把大青马留下。” 韩六儿听说老大不骑马,吃了一惊,有心问一句,一想自己的老板云山雾罩的,估算也问不出什么子丑寅卯,索性闭嘴了。 陈鲁走出大营,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意念一动,一道红光射出,眼前显出一条青云路。 陈鲁心里欢喜,这次可不是梦境,他知道是自己的功法在增进,他判断,也许是那些虾篓子。 陈鲁很快就来到了紫霞宫。出乎意料的是,万灵上人竟然候在大门外的紫色云海之中。 看陈鲁落下,他赶紧走过来跪地施礼:“见过制爷。” 陈鲁很快镇定下来,说:“起来吧,你这消息倒是灵通,是不是找人在跟踪我老人家?” 万灵上人陪笑道:“哪能呢,制爷在天上出现,护云使者就已经来报告了,制爷开了天目,可喜可贺。请。” 陈鲁不买他的账,说:“有什么可喜可贺的?我现在就想找一个地方哭去,你说请,往哪请,到你们府上吗?然后你再把我万剑穿身?” “制爷说笑了,谁敢动了制爷?谁又能动得了制爷?” 陈鲁喝道:“老李头儿,不用废话了,你知道我老人家的来意。” “知道,请。” 陈鲁看出了一点苗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这才是神仙洞府,到处都是奇花异果,和太阳屿的有一拼,尤其是这里的云霞,时刻在变换着色彩,就像上次去的小邱岛里的城市夜景,给人以亦幻亦真的感觉。 两人飘进大厅,陈鲁一下子定格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一声陈大哥,他才醒过神来。 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大厅里只有一个人,确切地说,一个女人,这人竟然是纳兰。 陈鲁飘过去,一把抱起纳兰,说:“你没事吧?他们对你怎么样了?” 纳兰轻轻地推开了陈鲁,说:“我很好。” 陈鲁意识到了,自己又在“轻薄”人家,这是在耍流氓。他回过头来,看到万灵上人微笑着看着自己。 陈鲁平时反应非常快,但是他今天真的是大脑短路了,智商下线了,怎么也反应不过来,怎么也看不懂这个笑眯眯的白胡子老头儿。 过了一会儿,陈鲁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冷冷地说:“老李头儿,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王泽呢?” 万灵上人还是微笑着,说:“问你的夫人吧。” 陈鲁把脸转过纳兰,纳兰说:“是金元干的,这位大仙救了我,杀掉了那个王泽。” 陈鲁对纳兰温柔地点点头,柔声说:“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去。” 说完,转过脸对万灵上人说:“就凭你老李头儿,有那么好心吗?” 万灵上人还是微笑着,他这个笑令陈鲁又有几分迷糊,这老李头儿能有这个气度吗?在陈鲁的印象里,他总是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时在敞开的窗子外面,云海中飘下了一个人,看上去已经死了。 陈鲁才不放心呢,这些所谓的仙人,没事还要玩深沉呢,玩这样的花活,是他们的强项。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见过制爷。”地仙的声音传过来。 陈鲁说:“查一下,达战河段守备府的王泽,如果魂魄在地府,截住他,马上回话。” “属下遵命。一刻钟回话。”那边没有了声息。 万灵上人笑着说:“这可不是陈总制的作派,什么时候多疑了起来?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下人上来茶,陈鲁吃了一口,也笑着说:“这句话真让你说着了,我老人家向来认为,大家都和睦相处,人和人之间要坦诚相待。每天互相防着,和斗鸡眼似的,有意思吗?还不是你们这帮大仙们,教会了我老人家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有脸在这调侃我!” “其实有些事不是制爷想的那样。这次是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 了尊夫人,属下怎么听不见制爷一句感谢的话,而且听着每句话里都含着不信任。老臣不明白,请制爷示下。” 这一句老臣,可是真正低头的意思,陈鲁本来打算追究李恕,这时候放弃了,但是得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糊涂人。于是说:“咱们都是千年的葫芦,谁也不要在装什么蛇精了,我老人家领你的情,除此以外” 镇海珠响了,是地仙:“制爷,王泽的确死了,他生前是人,得去重生,现在正在第六大殿十六小狱受审呢。” “这个樱桃小王八犊子,连我老人家的老婆都敢动”说到这里,很歉然地看了纳兰一眼,看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接着说:“让他在你们那里受遍了罪,然后你安排人送他去作渐鬼。” 说着放下了镇海珠。嘴里有嘀咕了一句,“我说过我有四个字,别惹我。老李头儿,我这四个字你也知道,是吧?你说这四个字怎么样?哦,跑题了,刚才我说哪了?” 万灵上人听得心惊肉跳,他担心有一天自己的这些孩子会犯到这个不着调的总制手里,那就算彻底完了。听到他问到自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纳兰说:“陈大哥,你说除此以外” “对,哎?你这个老白毛,你刚才是不是没好好听我说话啊?怎么这么一会儿你就忘了?” 万灵上人怔了一下,我是听话的,你是说话的,你自己都忘了,还怪别人?但是上哪里去说理啊,官大嘴大,拳头硬说话就管用,他只是陪笑这点点头,感觉不对,又摇摇头。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赤裸裸的警告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陈鲁说:“我老人家刚才说,我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八辈祖宗。除了要感谢你,还要感谢你的七公子李恕,他也帮了大忙了,请你转告我的谢意。” 他把这个“帮”字和“谢”字咬的很清晰。 万灵上人一听,完了,人家什么都明白,他不敢再端着了,噗通跪下,说:“感谢制爷,臣以后心里有数了,绝不会在与制爷为敌。” 这也算是表明态度了,当然,这些人,就是拿他亲妈发誓你都不要信。陈鲁说:“那好吧,我很忙,我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站起来,万灵上人也赶紧站起来,说:“臣知道制爷日理万机,就不虚留制爷了,制爷请。” 陈鲁就想外面飘去,到了门口,突然停下,问道:“哦,我老人家差一点忘了,怎么没听你提起金元啊?” 这是一个大疏忽,万灵上人赶紧说:“属下该死,臣以为制爷都知道了,就没告诉这些细节,怕耽误制爷办差。臣得到了线报,知道有人劫持尊夫人,立即带领人马截住了他们的去路,就是王泽和金元,金元被我打败,丢下尊夫人和王泽逃了。” 陈鲁点点头,说:“是这样啊,那我被手下人给骗了,他们说的和你说的真不一样。”看万灵上人的脸色变了,陈鲁赶紧说:“我老人家还是愿意相信你,毕竟你们救下了拙荆(夫人)。金元嘛,你放心,他跑不了,很快就会落网的。” 万灵上人吃了一惊,这么快,听陈鲁的口气,这么果断,难道这都是真的?他赶紧说:“那就好,这样的寰宇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陈鲁说:“那是,但是我老人家得提醒你,你不应该骂他败类,他听得到。” 万灵上人愣了一下,说:“制爷说笑了,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这家伙厉害着呢,你想,能在我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把我老婆劫走,这是一般人吗?肯定不是,我都怕他就藏在贵府,那你可就麻烦了。” 这不是玩笑了,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万灵上人在门口又噗通一声跪下,以头触底,连连磕头。 哈哈 哈哈哈 等万灵上人抬起头来,这笑声已经一点点远去了。 陈鲁和纳兰走到云海,纳兰等着他呼叫大青马,看他根本没这意思,问道:“陈大哥,狗儿呢?” 这一声声陈大哥把陈鲁叫的心花怒放,人又安全地回来了,陈鲁非常高兴,说话也就放肆了:“狗儿不在,在我们也不能同骑一匹马啊,那成何体统?” “陈子诚,你又在揭我的伤疤!”纳兰勃然变色。 陈鲁一下子醒过神来,现在自己还是她的敌对分子c阶级敌人呢,怎么忘了这茬?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噗嗤 咯咯 纳兰本来在陈鲁的后面,看他这半天没说话,走过来看了一下,发现陈鲁在发呆,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鲁好久没看见她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一时无所适从,愕然地看着她。 纳兰说:“陈大哥,你刚才在白胡子老头儿那里谈天说地的,把一个正常人都忽悠瘸了,怎么一和我说话就这样了,原来你可不是这样啊。” 看得出来,纳兰今天的心情也非常不错,陈鲁心里暗笑,你纳兰原来也不是这样啊!但是他不敢再乱说话了,拉起纳兰的手,纳兰手一哆嗦,说:“陈大人,你要干什么?” 这要是以前,陈鲁就得是一声怒喝,现在他的心性完全变了,细声细气地说:“纳兰,你还没开天目,我也看不太好,拉着你走,以前我上天,都是神女这么拉着我。” 纳兰听他说到前半句,已经把陈鲁的手牵上了,听到后来,一下子又甩掉了,自己不管不顾气哄哄地向前走去。 陈鲁愣了一会儿,意识到说错了,赶紧追上去,已经不见了纳兰。陈鲁找了半天,还是不见踪影。 陈鲁这下子慌了,他赶紧四处观望,都是一片茫茫云海。 陈鲁赶紧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见过陈总制。”那边传来神女的声音,“陈总制,你自己在天上吗?这里是紫霞宫的地面。” “阿瑶,没有时间向你解释,你赶快到我这个位置来,不管有什么事,都放下。” “好,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就这样拿着镇海珠,我能看到你周围的情况,一旦有人攻击你,我也作个心中有数。” 陈鲁明白他的话,自己在天上,是半个睁眼瞎,就在他 几十步以外袭击自己,他也不会看到。 纳兰也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她也许有被别人掠走了。以她的功法,谁能奈何她,就是因为她连两步以外也看不到。 “我这就到了,你和谁一起来的?”神女在一边走一般说话。陈鲁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 讲完了,神女也到了,神女说:“尊夫人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自己是睁眼瞎不知道,乱走乱闯!”听出来了,她有几分不满。 陈鲁说:“第一,我老人家告诉过你,他不是我的夫人,第二,不是她自己要走的,是我一时说错了话,她可能是生气了,就走了。” 神女撇了一下嘴,说:“你什么时候不说错话?你的这些死党谁在乎你这个,用你自己的话说,间歇性正常。你一定是说了非常伤人的话。” “我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吧。” 神女愣了一下,说:“就你这样,哪个女孩子愿意和你交往?你怀疑她被掳走了?” 陈鲁点点头,说:“没有别的解释。” 神女说:“明白了。”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片刻时间,云海里出现了十几个将军,有男有女,在各个方向拱手侍立。 陈鲁看了一下自己的镇海珠,怪不得老蛤蟆师父让自己扔掉它,原来他们自有拘来各处人马的符咒。陈鲁嘚嘚瑟瑟地拿着一个破镇海珠,在寰宇十方到处招摇,他真觉得羞愧。 神女说:“就在一刻钟前,你们有没有看到和制爷一起的一个女子?” 大家都说没看见,神女发火了,说:“这里是谁在当值?”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一、四品礼仪官 一个碧眼虬髯的大汉出面了:“是末将季达,末将刚刚接班,刚才的是副使者。” 神女喝道:“赶快把他拘来,本君有话问他。” 片刻时间,一个将军来了,神女又问了一遍,他想了一下,说:“看见了,我们一直在看着制爷,他和那个女子好像是起了争执,听他们还像是提到了神君您,然后这个女子就走了,有一个公子模样的人拦住了她,这个公子还带了几个小厮。” 神女看了陈鲁一眼,陈鲁本来就已经泛红的脸更红了,红得发紫。 神女显然有几分不耐烦了,说:“你太啰嗦了,往哪里去了?” “往正北方向去了,走过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还没出我的管区。” 这个碧眼虬髯的护云使者吃了一惊,大喊:“不好了,销金轩。” 神女狐疑地说:“不可能吧?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强抢良家妇女?” 这个副使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定是了,他们还说了一声牛郎。” 神女也也慌了,赶紧说:“你先替他一会,在这当值,季达,你带着一总旗兵马随我去销金轩。” 说完拉着陈鲁的手就走,陈鲁说:“不用拉我了,我能跟上。” 神女明白,他怕传绯闻,这是在天上,对神女的名声有损。想一想他自己上的天,应该没问题。 他们到了销金轩,陈鲁吃了一惊。这样的烟花柳巷,秦楼楚馆,陈鲁一向不感冒,何况他是朝廷官员。历朝历代都有制度,官员,包括致仕的官员,一律禁止出入这样的地方,否则重重治罪,丢官是轻的,还要坐牢。 但是在各处的青楼,陈鲁也见过不少,几栋楼房就算是大的了,而且大都是一些俗里俗气的装饰。而这里,在紫气弥漫的云海里,楼台轩榭,一眼望不到边,远远看去,屋脊相连,在云海中时隐时现。 陈鲁问道:“这里都是销金轩的?”没有一人回答。 陈鲁明白了,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陈鲁是寰宇十方总制,你总不能让制爷感觉你对这里很了解吧?那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陈鲁看到,前面连着三道牌坊,每一道牌坊都刻着一些名字,有的还铭刻着事迹。 陈鲁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这里刻着的名字都是哪的?神女看出来了他的疑问,说:“这些名字都是销金轩的。” 我靠,这天上真的是会玩,在人界,这是什么,这就是被人们恨之入骨的最上不去台面的c拿来骂那些脸皮最厚的一句话: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这里就是这样,似乎在向寰宇十方宣示:我就当什么了,我骄傲,我自豪,我 他们走到大门楼前,好气派的门楼,两边各有一个门垛,上面用宝石和珊瑚蒙的面,看上去是一个少男少女的两张脸,是令人沉醉的两张笑脸。 大门足有三丈多高,有一副对联:谁说无良,停车娓娓不分你我,莫道有情,上马徐徐各奔东西 哇塞,真是一副好联,不但对仗工整,说的也特别含蓄,把这个行业的特点暴露无遗,有才。 这时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迎了出来,她看上去三十多岁,高耸云鬓,薄施脂粉,淡扫峨眉,细长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着笑意。举手投足有一种难以掩饰的高贵气质。 这是什么人?是青楼里的老鸨子吗?怎么会这么能装? “神君姐姐,今天怎么有空到鄙店来?”这个少妇说话了,虽然看见了后面的官兵,还是那么充满着笑意,不卑不亢。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神女赶紧说:“婉儿妹妹,我哪里能有这闲情逸致?说实话,早都想来拜访姐姐,只是被一些俗务缠着,今天来有一件事请教妹妹。” 陈鲁听着她的这一声婉儿,看到了这个少妇额上的梅花,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哪位,都说她升仙了,看起来真是这位了。 她的头上本来是一道疤痕,有人传说和皇上争男人,被皇上用镇尺打的,留下了疤痕,最后她请能工巧匠做成了刺青,成了美女的标志。 可是做这个行当,在人界可是下九流,最低等的。这里看着不像,要不然怎么还能“高贵”起来呢! 这时神女已经把经过讲了。婉儿说:“姐姐知道,妹妹我作为寰宇十方四品礼仪官员,受圣母信任,掌管销金轩,岂敢做违反乱纪的事?姐姐尽管放心,我们这里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 季达大喝一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婉儿还是那个表情, 说:“你那黑厮,你哥哥把你毒死,你就不相信任何人了。你还欠着我们三十两金子呢。是不是来还钱了。” 季达脸不红c心不跳,喊道:“不就是三十两吗,明天赢了就还你,不过我怀疑是你们耍老千,下次我一定带着一个明白人来。但是这次我们得进去搜一下。” 哦,这里还是赌场,这黑厮好赌。 婉儿说:“姐姐,想搜你们就搜吧,这就是你来了,换任何一个人也做不到。姐姐,我不明白,你什么时候管上这些事了?” 神女脸红了一下,说:“是私事,是这位的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是陈总制。” 婉儿把脸转向陈鲁,打量了一会儿。陈鲁说:“哎,哎,干嘛呢。没见过男人啊,没见过精致男啊?男生也会害羞的。” “你就是陈总制?” “什么话啊?正是陛下,为什么不见礼?” “见过制爷。”说着对陈鲁福了一下。 特么的,老鸨子是官员,真是见识了,那大茶壶c捞毛的呢?应该也是官员了,特么的,这叫什么事啊?陈鲁在心里骂了一百个脏话,看她施礼,他也只好回了半礼。 婉儿说:“那就请制爷进去搜查吧。” 大家都在看着神女,神女摆摆手,说:“婉儿妹妹,打扰了。”带人走了。 季达说:“为什么不去搜一下,这婆娘万一撒谎,那我们” 神女摇摇头说,“你们不了解婉儿,吐一口唾沫是一个钉,从来不撒谎,季达,你赶快再问一下那个副使。” 季达念动咒语,副使赶紧过来,神女问道:“你看到纳兰姑娘就到这里了?” “是啊,没看他们出来吗?”季达也赶紧问。 “神君,这你就不懂了,有那么快就出来的吗?里面” “住口,你这个下流东西,说正事。”没等副使说完,神女喝道。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二、小鲜肉 副使者赶紧说:“真是没看他们出来,倒是看到一些女人走了出来。” 神女又问:“当时你确实听说他们自称牛郎?” “神君说笑了,哪有自己称呼牛郎的,是和陈制爷一起的那个女子说的。” 陈鲁的大脑一下子开窍了,过去就踹了副使者一脚,骂道:“你这个樱桃王八犊子,为什么不早说?” 对着神女说:“逍遥紫薇池。”拉着神女就走。 神女说:“季达,你们回去吧。” 季达看着他们远去了,自言自语地说:“这神君也不老实啊。” 副使者说:“那还用说,这么多年,谁能耐得住寂寞啊?像老大你这样的现在很少了。” 季达看着远去的神女,说:“那是。” 两人走的时候,神女说:“你是说纳兰原来那个男人?” 陈鲁一愣,停了下来,神女正在向前飞着,被他一拽,一下子停住了,一踉跄,扑倒了,陈鲁赶紧接住,结结实实地倒在了陈鲁的怀里。 两人都很尴尬,神女说:“你这个人真的离远点,很危险。对付我们这些年少无知的女孩子是真有办法,也真的煞费苦心。我这一不小心就被你得手了。” 陈鲁明白她在讲什么,也不理她,说:“你怎么知道纳兰的事?” 神女说:“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自己走吧,一会儿又得被你轻薄。” 陈鲁突然勃然大怒:“我特么的除了轻薄不会别的了,你赶快回去,我不认识你。”说着,踢出天步八重,向前奔去。 神女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在后面追了上去。陈鲁到了逍遥紫薇池,正好是杨丰紫当值,她赶紧过来见礼,陈鲁说:“看见织锦没有?” 杨丰紫一愣,马上凑过来,神秘地说:“制爷,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上次我们两个弄了一丢丢矛盾,她威胁我,向尊娘揭发我和郑兄的事。我也没客气,就说了你,她立刻就把嘴闭上了” 说着抬头一看,陈鲁已经进去了,还有一个女人跟在后面。 杨丰紫大喊道:“制爷,末将还没说完呢,我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但是陈鲁已经渐渐远去了,看上去已经听见了,不想理她,她跺了一下脚,又去当值了。 陈鲁进到宫里,已经轻车熟路了,刚想向大殿里闯去,神女过来一把拉住,说:“陈总制,你怎么和一个孩子似的?” 陈鲁沉着脸说:“这句话我老人家都记不得你说过多少次了。在你们这里,我本身就是一个孩子,是你们各路大神觊觎的小鲜肉,反而还说我老人家轻薄你们,哼!离我远点。” 神女陪着小心说:“这时候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仙尊已经看见了我们,还是我先去说一下,然后你再上,如果不需要你了,那就皆大欢喜。” 陈鲁摆摆手,说:“这次不同于往次,我老人家必须亲自出马,她姓方的胆敢说一个不字,那这里就是紫云巅的翻版。”说着向里面飘去。 神女这时进退两难,看他这样,真怕再有一次紫云巅的事,那样,这次就谁也救不了他了。神女在寰宇十方已经两千年了,又是一方神君,就像是人界的公爷,虽然是一个闲差,但也贵不可言,太阳屿有重大事件她也得到场。 她心里门儿清,上次就是圣母有意袒护,再说的直白些,圣母想做的事,陈鲁替她做了,陈鲁很完美地充当了圣母的枪手。这陈鲁不知道已经当了圣母的多少次枪手,这是政治,陈鲁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想不到那么深远。 如果他以为没事,那就大错特错了,圣母为了挽回自己上一次的口碑,完全有可能挥泪斩马谡。 两人想跟着到了大殿,独步尊者候在那里,说:“尊娘在等着二位,请随我来。” 二人随着她走进这个没有装饰和家具的客厅,仙尊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她看陈鲁进来,赶紧过来见礼,陈鲁回了半礼。她又和神女互相道了一个万福。 陈鲁不等坐下,大喝一声:“姓方的,把我老婆放出来。” 神女又是一怔,刚才还说不是他的夫人,这么一会儿听见他喊了两次老婆。 仙尊有气无力地说:“制爷,先请坐,待小妹” “停,停,我老人家高攀不起。”这就不给面子了,这是打脸,打得啪啪有声。 “好吧,属下把这件事先告诉你” “这么说真在你这里了?” 仙尊叹了一口气,说:“陈总制,有人抢你一句话,你就会暴跳如雷,这么片刻时间,你就抢了属下两 句话,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不行你说,属下听着。” 陈鲁脸若冰霜,说:“别啰嗦,赶紧说。” 神女赶紧打断他:“制爷,你这就不对了,说话要和气。” 仙尊明白,这两个人可是一起在天上出现了几次,绝不是偶然,两人关系可不一般,于是问道:“制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可就要说了,我和制爷一样,说话时最不喜欢别人打断。” 陈鲁和神女谁也没接言,她继续说:“咳咳纳兰就在我们这里,这是属下的差事,请制爷见谅。咳咳” 陈鲁说:“什么狗屁差事,我老人家不管那些事,我就要接回纳兰。” 仙尊看了一眼两个人,陈鲁满面通红,怒气冲冲,神女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言不发,心里明白,这是两人的配合,确切地说,是默契。 仙尊摆摆手,进来一个人,仙尊说:“把织锦使者喊来。” 很快,织锦飘了进来,看见陈鲁和神女,一点也没惊讶的样子,说:“见过尊娘,见过制爷c神君。”说着道了一个万福,侍立在那里等候问话。 仙尊说:“纳兰的事,是你的差事吧?” “回尊娘,是。” “把你的差事和陈总制讲一下。” 织锦躬身一揖,说:“遵命,制爷,尊夫人的事我已经和你透露过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差事,就是要考察尊夫人,以便早归仙班。” 陈鲁听这样讲,没了脾气,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直接把人带走?当时我和她也就是十步左右距离。” 织锦笑着说:“回制爷,这不干属下的事,是尊夫人自己的意思。” 仙尊看了一下陈鲁,彻底没了脾气,心里暗乐,对织锦摆摆手,织锦退了下去。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三、筹码 仙尊问:“陈总制还有何指教?” “什么时候考察结束,我老人家就在这里等她,神女这就回去。你们不差我这一个人的吃喝用度吧?” 仙尊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这里什么都不差,就是不能留下男人过夜,这一点神君妹妹应该知道。” 神女点点头,说:“的确如此。” 看起来神女已经信了,陈鲁这个人被骗怕了,感觉没有那么简单,说:“我要见纳兰,然后走人。” 这咳咳 呃 陈鲁说:“不会这点事也为难吧?” 神女观察着仙尊的表情,感觉有几分不对劲,明白了陈鲁的意思,也说了一句:“小妹也是这样想的,看一下纳兰,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 仙尊突然爽快地说:“好,这能有什么事!来人,请纳兰小姐。” 很快,有人把纳兰领了进来,陈鲁一怔,纳兰穿了一身男装,面目有几分呆滞,进来也不见礼,自己就坐在了对面。 陈鲁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鲁说:“方尊长你么都出去,我老人家要和我的夫人说几句悄悄话。” 仙尊有几分不悦,说:“陈总制,属下敬你是一个正人,你可不要自以为是我的上司,干涉我们的差事。” 陈鲁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说:“哇,这句话声音蛮大的,我得考虑一下你的话,被你敬称正人,我得重新评估一下我自己了。你赶快走,我不干涉你们什么狗屁差事,我就是说说话。” 神女看仙尊没有妥协的意思,站起来走到仙尊面前,说:“仙尊姐姐,这很正常,人家是夫妻,你要是不放心,小妹在这陪着。” 这是什么话,这意思她神女是仙尊的人,比陈总制还要亲近,这不是在忽悠傻小子嘛!但是这话不好反驳,只好站起来,说:“妹妹的话,我怎么能不听!只给你们一刻钟时间,然后你们就回去吧,纳兰在这里需要再呆十几天,直到完成差事为止。”说着带人走了出去。 陈鲁一直在打量纳兰,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见了他们说话,这时神女走过来,在纳兰的脉搏上请了脉,说:“纳兰妹妹一切正常,妹妹,咱们又见面了。” 纳兰笑着点点头,说:“你怎么又让陈大人把你忽悠上天了?” 这句话一点都不幽默,陈鲁也假装笑了起来,说:“纳兰,你还要在这里呆十多天,你要好好配合他们,这是对你的一次考察,然后你就能和神女姐姐似的了,做了神仙。” 纳兰说:“是啊,我做了神仙,陈大人,你却要做鬼了。我们真是没缘分,这是天意,我们以后谁也不怪了。其实我要说句实话,神君姐姐在这里,我们都是好人,但是天意难违” 神女听着有些不对劲,说:“纳兰,谁给你说的你夫君活不长了?” 纳兰一下子站了起来,嗷的一声:“谁是我夫君?刚才牛郎就这么讲,我没有夫君,我还是黄花大姑娘,刚才牛郎明明白白告诉我的。” 神女感觉到他们在给她催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正常,说:“能把对你考察的事说一下嘛?”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们一直再问我姐姐的下落,还有我姐姐在” 仙尊已经进来了,说:“你们过界了,你们问起了她的考察词,你们属于干预我们办差,我要” 陈鲁早已经听明白了,特么的,什么考察?这是阴谋。他大喝一声:“姓方的,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们问圣姑使君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是不是在替金元办事?” 仙尊冷笑道:“金元就是一个小虾米,他还请不动我们,你不要胡乱猜疑了,趁我们没翻脸,赶快走人。” 神女也感觉到这里有问题,她也在想,为什么都在找朵兰?这时候似乎明白一点了,朵兰身上有秘密。 她说:“这样,我瑶姬虽然也隶属于逍遥紫薇池,但是这次我要托大一回,一手托两家,不偏不倚,你们也就不要再考察陈夫人了,这就让陈大人把她带回去吧,以免伤了两家和气。陈总制同意吗?” 这才是神助攻,傻子才不同意,陈鲁赶紧点点头,看着仙尊。 仙尊说:“不是我驳神君妹妹的面子,这个事不好说,第一这是圣母下旨的差事,办砸了会受到训诫的,本尊不想在圣母那里闹个没脸;第二,这可是一次机会,是纳兰列位仙班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又得堕入轮回。” 陈鲁冷笑道:“告诉你,姓方的,别以为你的考察很神秘,我老人家早听出来了,你们就是想用她 的姐姐作为筹码。你们想多了,我们不稀罕你们什么列位仙班,我们回去做自己的草根百姓。告辞。顺便说一句,以后要是再敢打我们的主意,我老人家就让你再看一下紫云巅的大戏。” 说完拉着纳兰就走。纳兰说:“陈大人,我在这里再呆些日子也没问题,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任何人的。” 仙尊说:“你听到没有?她自己不想走,你们还想硬抢吗?” 陈鲁喝道:“纳兰,别闹,随我回使团。” 一边说,一边向她使眼色。纳兰已经有几分明白了,说:“尊娘,陈大人既是我的长官,也是我的未婚夫,我得随他回去,等完成了这趟差事,我再来接受仙尊考察。告诉牛郎一声,我就不和她告辞了。” 三个人拱手向仙尊道别,一起向外面飘了出去,好在没有人拦截,三个人转眼间飘到了大门口。 陈鲁发现了情况,大门口的将士们都不见了,也看不到杨丰紫。陈鲁和神女对看一眼,点点头,陈鲁让他们在这站一下,他自己就像门口走去,一下子撞到了类似钢板一样的东西。 陈鲁事先有准备,才没出事。 神女大声喊道:“方尊长,赶快收回功法,否则,你会后悔的,小妹我也阻止不了一场杀戮,你抓紧。” 没有一点回音。 哈哈 哈哈哈 陈鲁大笑起来:“无知小丑,井底之蛙,用这个就想扣住我老人家吗?你们逍遥紫薇池的死期到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四、又调兵 陈鲁说着,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向大门的上空激射而去,忽然变成了一根红色的坚硬无比的棍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直挺挺地向前刺去。 咔嚓 刺啦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响动,火花四溅,紧接着燃起一团熊熊大火,在逍遥紫薇池上空迅速蔓延,很快这把火已经在整个逍遥紫薇池的上空烧了起来。 陈鲁哈哈大笑,喊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走,先把你们送回去,我老人家回头再找他们算账,把这里杀的一个人牙也不留。” 几个人走到门口,还是出不去,他们向上看了一下,所有的火都灭了,在空中似乎还落着雨滴。 陈鲁不怒反笑:“特么的,真是山外有山啊,你们不是喜欢玩水嘛,那正好了,我老人家是源尊,最不缺的就是水,你们在逼我变形。” 说着拿出镇海珠。他的心态和原来不一样,他拿出来以后,迟疑了一下。他的想法有些变了,看神女那样,心里有几分赧然,真正意识到他和神仙的差距,确切地说,他还真的算不上是神仙。原来不知道,还自我感觉良好,真是无知者无畏。 但是,这时候他顾不上这些了,他很快就念动了咒语,所有的属下都说:“属下,见过制爷。” 整个逍遥紫薇池的上空震得嗡嗡作响。神女知道他要干什么,大吃一惊,说:“陈总制,你可不能胡来啊,我不想再对你说第二遍。” 陈鲁说:“谢谢阿瑶”看了一眼纳兰,接着说:“姐姐,我已经想好了,不管寰宇十方怎么耻笑我,我也不在乎,我就是为了红颜冲冠一怒。” 说到这里,问这些属下:“你们都听到我老人家的话了吗?” “听到了,为红颜冲冠一怒。” 陈鲁哈哈大笑:“断章取义,好,你们现在带领你们那一族的所有能调动的兵马,把这个狗屁逍遥紫薇池给我团团围住。” “属下遵命。” 这时杨丰紫来了,说:“制爷,尊娘找你有话说。” 陈鲁呸了一声:“你们尊娘好大的脸,她敢调动我老人家去见她?美死她,美出她大鼻涕泡来!她以为她是谁,美女吗?让她看一下我身边的美女,什么叫美女!” 杨丰紫还不走,陈鲁说:“你就这样去告诉她,就说是我老人家说的,你怎么还不走?” “制爷,你看我是美女吗?那天你的意思我懂。”杨丰紫压低声音说。 陈鲁看了一眼神女,好在她们两个都没听见,说:“美,你小酒窝长睫毛,美丽的不可救药,有人晚上睡不着,你快点去吧。” “小酒窝c长睫毛,哇,我好美啊!”杨丰紫笑着喊着,跑了进去。 “好美啊,臭美吧。”是神女的声音。 陈鲁没了意思,说:“你都听见了?” “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制爷,乐天报到。” 陈鲁抬头看时,云海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的脑袋,陈鲁说:“这怎么知道谁来谁没来,水仙王听令。” “微臣在。” “你还是他们的总指挥,赶快查点各路人马。” 乐天大喜,立即挥动旗帜,各路人马在各处列好队形,水仙王点了有一刻钟,说:“报告制爷,各处人马都已经来到,总数三百二十万。” 陈鲁吃了一惊,说:“怎么没看见地仙?” 水仙王说:“这里没有地府的兵。”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见过制爷。”是地仙。 陈鲁有几分恼怒,说:“老黑,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差你了?” 地仙压低声音说:“属下在太阳屿,五万精兵也在这里,一会儿就去围上你们,太阳屿倾巢出动,连八大护法都随行,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陈鲁赶紧走开,也压低声音说:“圣母真要和我老人家干一架吗?” “不像,可能是一次测试。” “测试,什么意思?” “你的忠诚度。” “好了,明白,你退下吧。” 陈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是不能退缩的,但是圣母有旨意,敢抗旨,那可就是反叛了。 他大喊一声:“五大海国听令” “制爷稍后,我们尊娘这就去见你。”这是独步尊者在喊。 陈鲁说:“我老人家早已经都没有了那个耐性,是她拦住我不让走的。五大海国 听” “陈总制息怒,小妹知道错了。”仙尊现身了。 陈鲁根本不看她,喊道:“五大海国” “制爷息怒,小妹真的错了。”说完躬身一揖。 神女是一个厚道人,看着不忍,这是一个尊长,在寰宇十方呼风唤雨,国级官员,又是一个寰宇十方骄傲的美女,于是喊一声:“陈总制,你看” 陈鲁看了她一眼,没回答,神女知道他是装作听不见,这时她发现纳兰站在那里笑呢,脸上是一种幸福的期待。 神女懵了,纳兰这时候明白了,但是她为什么这个表情呢,于是悄悄地说:“纳兰姑娘,你夫君要犯大错” “他不是我夫君,我说过多少回了。”纳兰嗷的一嗓子,神女服了,不知道人家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可能就是那种朦胧c暧昧,欲说还休。 还是人家会玩。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纳兰不肯劝陈鲁。 神女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鲁看见五大海国的海怪王早都已经在云海中露出来,在焦急中等待命令。 陈鲁说:“五大海国” “慢着。”空中一声怒吼,是地仙。 陈鲁早已经知道了,看一下仙尊,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陈鲁又看了一眼神女,也和仙尊一个表情,陈鲁非常理解,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 而纳兰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陈总制,圣母法旨,让你对着这次调兵作出解释。” 陈鲁说:“总督察,请你转告圣母,是方先尊要扣住我们,不得已调兵,来不及禀告圣母。” “方尊长,是这样吗?”地仙转问仙尊。 仙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现在彻底见识了陈鲁的风骨,这个家伙真不是虚张声势,举手投足间调来三百万军队,落到宫殿上,不用任何功法,这些人压也把这逍遥紫薇池压成平地。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五、八大护法 仙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请转告圣母,我们在办差,和陈总制有些误会,是我一个女人家,没见识,阻住了陈总制的去路,我这里给他赔礼道歉。” 这时沈梦说话了,他现在比仙尊的职级还要高,说话也就不客气了:“陈总制是寰宇十方的首辅,你竟然想扣押他,你们好大的胆子。太阳屿以为出了什么事,我们把八大护法都带来了。” 说完后,在云海中现身,说:“沈梦见过制爷。制爷,这是寰宇十方的八大护法。你们见过制爷。” 东方护法泰意见过制爷,手持赶山鞭; 接下来西方护法常庚,手持象牙笏; 南方护法木子,手持镇妖塔; 北方护法甄五,方天画戟; 东南护法莫红,是一个女将,手持芍药花茎; 东北护法显芝,女将,手持玉如意; 西南护法雷天,手持驱雷棒; 西北护法马护,手持降魔杵。 大家见过礼,陈鲁也没还礼,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泰意是这些护法的老大,在寰宇十方已经记不清几世几劫,自从混沌初分就已经立足于天上,看这个人虽然是首辅,却是一个无名小辈,明白他在嘲笑这些护法。 泰意强压着火气,沉声问道:“制爷为什么这么笑?” “你们是东西还是人?” 他们一起答道:“我们不是东西,我们是人。” 哎呀 咳咳 哈哈 “特么的,我老人家今天可是见识了,还有这样的人,哪有一点人样啊!沈梦,太阳屿招聘这件差事是你的吧?” “回制爷,现在不是了,现在是阿德和吴能。” “他们是够无能的,怎么招聘了这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我们不是东西。” “好了,我老人家知道了,你们不是东西,你们到这里来干嘛,是帮我的吗?那就好了,这个女人惹我生气,你们削他。” 泰意说:“我们要听圣母的。” 陈鲁说:“那你们就靠边吧,我们要打架了,看伤着你们。五大海国” “陈总制,你连圣母的法旨都不不听了。” “沈梦,我最看不过的就是你们这些官员,没事就扣帽子c打棍子,你什么时候宣读了圣母的法旨,你们听见了吗?” “没听见!” 这一声回答,声震寰宇。 地仙说:“沈尊者,我们真没有圣母停战的法旨,怎么办?” “不用慌,下官已经安排人回太阳屿汇报了。其实我们都明白,不用汇报,圣母也都看着呢。我们就先拖一会儿。” 沈梦说到这里,对着下面大喊:“方尊长,既然你说道歉了,那就诚恳一点,我们这些中间人也好做。”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独步尊者喊道:“沈梦,你不要在那里狐假虎威了,圣母让你们来给逍遥紫薇池解围,你们却把心眼偏到另一边,这个老黑更不是东西,他” 啪啪 独步尊者一下子接住了一个东西,抬手一看,是一个生鸡蛋,一下子抓碎了,弄得满脸都是。 她大怒,喊道:“是谁在吃里扒外,向本尊脸上丢鸡蛋,出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陈鲁看了一下,她满脸黄澄澄的,哈哈大笑,说:“哇,看着好恶啊!不由得让我老人家想到了哈哈” 八大护法看了一下,也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就是一些将军,整个在场的将士们全都哈哈大笑。三百多万人的笑声集中在一起,把逍遥紫薇池的琉璃瓦都震了下来。 “不许笑,笑什么,都严肃点,这里在打架呢,这样还怎么打?” 这是策略,是老套路,几乎是陈鲁的标配。 八大护法笑得正开心,被陈鲁喝止,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八个的笑声还在继续,声如鬼魅。 陈鲁大喊:“停,停,你们八个丑八怪,可别再笑了,人家的笑要的是掌声,你们的笑声要的是命啊。五大海国听令” “属下在。” “命令你们” “制爷饶命,小的知错了。” 大家看时,仙尊已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陈鲁达到了目的,你的“小妹”c“恕罪”呢,你以为轻描淡写地道歉一下我就放过你啊? 我老人家这是在作法子,我就是睚眦必报 了,怎么着吧? 陈鲁看神女想上前去扶她,摇摇头,神女停下了。 陈鲁看都不看仙尊一眼,刚要说话,空中传来声音:“陈总制,圣母法旨,令你现在撤兵。”是太阳屿长史吴能。 空中飘下一个竹片,陈鲁抓在手中,跪着看了一下,说:“臣陈子诚谨遵圣命,圣母万寿无疆。” 站起来对吴能说:“有劳吴大人了,我们这就撤兵。” 对着空中说:“你们这次表现不错,水仙王那里给大家记功,报备到太阳屿,都散了吧,这里不管饭。” 水仙王挥动旗帜,三百多万人马一瞬间撤得无影无踪。 陈鲁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仙尊,对神女c纳兰说:“我们走。”说着对神女使了一个眼色。 神女过去,亲自把仙尊扶起来,说:“姐姐,对不起了,小妹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 仙尊说:“你多虑了,这事和你没关系。”说完就要飘回大殿。 陈鲁大喝一声:“圣母使者在此,你竟敢自己先离开,无人臣之礼。” 说着对太阳屿的官员说:“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对圣母说一声,陈子诚让她操心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就连地仙都懵了,这陈子诚怎么一下子成了乖孩子?没有人接言,不敢接言,不知道他这话里面会不会有坑。 地仙一挥手,四将c二侠挥动旗帜,五万将士一瞬间都撤了。 陈鲁拉着纳兰就走。神女过来拉住陈鲁,三人回到神女峰。桃子听见说话声,听出来是陈鲁,简直不敢相信,跑了出来,喊道:“真的是姑爷,真没想到!” 不知道为什么,纳兰见到她就不爽,这次她的主子伤了朵兰,她心里更来气了,又是大喝一声:“又胡说,谁是你的姑爷?” 桃子和她早就熟悉,也不怕她,说:“这你应该清楚,这是我们家姑爷。” 纳兰说:“你们家的郡主差点害死我姐姐,你还在这好意思说是你家姑爷!” 桃子瞪大了眼睛,说:“这不可能,我们家郡主就是因为姑爷不要她,才做出了一些过激的事,但是她不是坏人,你们一定是误会她了。那天还来看我一次呢。”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六、旁观者清 三个人都吃了一惊,神女说:“郡主来看过你,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桃子说:“当时你在做功课,我在前面的时候,她来的,她蒙着脸,开始我没看出来” 陈鲁没得她说完,急切地问道:“她来干什么?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想我了,来看看我。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姑爷有没有来过,娥皇女英有没有来过。”桃子有几分疑惑,声音降低了许多。 陈鲁和神女对视一眼,都没说话。神女说:“桃子,你去后院,给我们弄点吃的。我们有事商量。”桃子答应着,走了。 陈鲁看纳兰已经完全清醒了,说:“阿瑶姐,我们都在等你说话。” 神女对纳兰说:“你把在撒尔河被掳走,到看见陈总制这段时间的事讲一下。” 这很出乎二人意料,陈鲁以为她要说佑佑的事。纳兰沉思了一下,讲了一下。 当时在达战河,她眼看着一些士兵陷到了泥里面,很着急,下了马,飞跃过去救人,这时就感觉到一片混沌,她意识到有怪谲,赶紧祭出马头拐杖,但是这时她发现已经来到了一片广场,她看到了金元,马头拐杖被金元击败。 这时王泽带着人跑了过来,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怪谲?我是这里的守备王泽。” 纳兰大喜,说:“我是陈总制的夫人,对面的是金元,是寰宇十方通缉犯,抓住他,我保你升两级。” 王泽说:“放心吧陈夫人,他跑不了。” 纳兰说:“你赶快调兵,你不是他的对手。” “陈夫人,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这就把他抓住送给陈总制。” 说着一跃而起,飞了过来。纳兰看他出手,谁知道他的一个白光向纳兰袭来。纳兰大惊失色,赶紧祭出青龙剑,正在这时,空中又下来一个暗器,纳兰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击中,金元上来击晕了她。 等纳兰醒来,就在紫霞宫了。就是像万灵上人说的那样,是他们在金元手里抢回来纳兰,但是跑了金元。他们当着纳兰的面,杀掉了王泽。 神女仔细地听完,说:“你醒来后,王泽已经死了吗?” “没有,还活着,但是不能说话了。” “他的表情怎么样?说的越详细越好。” 纳兰沉思了一会儿,说:“当时我也是气得不行,也想一下子结果了他,他看上去很气愤,对着万灵上人咬牙切齿的。” 神女点点头,说:“这就对了。” 陈鲁狐疑地说:“阿瑶姐,有什么不对吗?” 你认为呢? “我老人家就是认为这个老白毛不会有那么好心救我老婆”说到这里,歉意地看了纳兰一眼。 纳兰说:“都等着你说呢,怎么停下了?” 陈鲁说:“其他的我倒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头的。” 神女站了起来,踱了几步,说:“也难怪,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陈总制在这件事情里面,没有我们局外人看得清楚,所谓的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 纳兰说:“神君姐姐,一会儿陈大哥又得说你故作高深了,你就快说吧,做这么多铺垫干什么?” “他们要的是姐姐,而不是妹妹。” 这真是语惊四座,语不惊人死不休。陈鲁一下子明白了,没错,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朵兰时也以为是纳兰。他还记得李先和龙刚都弄错了。 而且,金元已经抓了朵兰两次了,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朵兰。只是这个王泽分不清是哪一个,万灵上人趁机卖了一个人情,杀掉了王泽也灭了口。 陈鲁点点头,说:“这么说,逍遥紫薇池也是借口考察,抓住纳兰,名正言顺地给她催眠,要朵兰的下落” 纳兰说:“对,他们不止一次的问我,还有就是我姐姐的东西,他们问我是谁在保管着。” 陈鲁的大脑有些乱了,把脸转向神女,神女摇摇头。 陈鲁说:“不管了,看起来阿德老师在封锁朵兰的消息。” 这时候桃子端来了饭菜。陈鲁走到门口,唿哨一声,回来吃饭。 没等吃过饭,大青马在外面一声长嘶,陈鲁匆匆吃过饭,说:“桃子,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老人家也要嘱咐你几句,有时候好人也会变成坏人,不是说自己想变坏,而是出于一种复杂的心态,不得不为耳。” 桃子迷糊的眼神看着陈鲁,摇摇头。纳兰走过来,说:“你们姑爷呸,陈大人说的太高大上,谁听着都迷糊。他告诉你别 学你们家的主子” “我家郡主真是不是坏人,她”桃子快哭出声来。 “打断我说话,想打屁股吗?”纳兰怒喝一声,说到这,感觉不对,这明明是陈子诚的话,看了陈鲁和神女一眼,他们两个并没注意,等她说下文呢。 纳兰接着说:“桃子,有些事你要是再藏藏掖掖的,最后有可能就被你们主子利用了。我的意思是,她来找你,说什么你都应着,最后告诉你师父。” “为什么啊?我们郡主也不是害你们。” 纳兰发火了:“你是傻子吗?你们主子的一件件事不是害人是在干嘛?你以为她是来看你的,你一个奴才有那么大脸面吗?她又是没憋好屁,不是要害你师父,就是害我姐姐,懂了吗?笨蛋。” 神女摆摆手,说:“桃子,你纳兰姐姐说的有些重了,但是话糙理不糙,你多留心就是了。” 陈鲁喃喃地说:“不应该留着她这条命啊。” 神女说:“行了,陈总制,你现在可真够狠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下手已经够重的,寰宇十方第一美女,就这样谢幕了。”说着叹了一口气。 陈鲁摇头苦笑:“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特么的什么狗屁总制难上加难。放了别人一马,说我妇人之仁,难成大事。听你们的话,该出手时就出手,你们又说心狠手辣。算了,别放在心上,吐槽而已。” 神女笑着说:“吐槽而已,没关系,但是要注意,你眼前可是三个大美女,说话怎么放粗?” 陈鲁也笑了:“姐姐批评的是,我也得作自我批评。纳兰,我们走。”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七、六子火大 几人走出来,大青马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陈鲁翻身上马,等着纳兰,纳兰有几分踌躇。陈鲁明白了,她还是心有余悸。 神女这一阵子发现了一些问题,说:“纳兰,快上马,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是姐姐告诉你,你夫君是一个难得的正人,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陈鲁把头高高扬起,甩了一下头发,说:“那是,阿瑶姐懂我。” 纳兰这次没再分辩,飞身上马,抱住陈鲁,大青马腾空跃起,回到达战,已经是第三天的巳正时分了。 这里起了大雾,十步以外看不清人和东西。 陈鲁的眼睛不惧夜色,但是对于云海和大雾目前还没有办法,这也许在开天眼的范围内。 使团已经拆帐,陈鲁直接来到中军大帐,大帐已经拆完了。陈鲁判断,他们在等着太阳出来,雾散去才能走。 几位官员站在外面,看陈鲁过来,大家见礼。 李达说明情况,在这里分兵,李先带着哈三的原有人马和车宙一起去沙鹿,东西在晚上已经准备完毕,给头人哈班一千两黄金,作为天朝的赏赐。 车宙有几分不踏实,把陈鲁叫在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个哈班软硬不吃,撒尔王廷几次去的使节都被他们干掉了。 陈鲁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对李达的安排有些不满意,还是他上次的意思,由陈鲁带队。 陈鲁沉思一下,问道:“这段路多长,你们计划几天到达?” 车宙看看天空,说:“这太阳还没出来,今天启程恐怕得午时了,今天不算,离沙鹿七百多里,我们辎重不多,正常情况五六天吧。” 陈鲁说:“你尽管放心,到时候我争取到场。” 车宙一脸疑惑,一想,这也就是句客套话而已。 过了半个时辰,太阳在稀薄的云层里一点点露出了惨白的脸。鸡人来报,已经到了午时,李达下令,开拔。 早已经准备好的号炮,连响三声,两队分头开拔。 使团大队向西南而行,到了傍晚,翻过一座大山,眼前是茫茫戈壁,放眼望去,砂砾满地,要落下去的太阳看上去要滴血的样子,反过来的光亮刺得人们睁不开眼睛。 海寿随在中军,告诉李达,方圆几百里之内都没有水草,只有急速穿过这个大川,才可保无虞。过了这个隔壁,前面就是水草丰美的地方,我们可以再休整。 李达看了一下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彩,大喜,果断下令:不要扎营,趁着月色,疾速前进。 到了子时,下令休息半个时辰,歇一下脚力,吃东西补充体力。陈鲁挂念着纳兰,走下车子,看她坐在火把前面吃干粮,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陈鲁走过去,纳兰站起来,刚要见礼,陈鲁摆摆手,说:“纳兰,我老人家坐车乏了,你去坐吧,我来随行护侍。” 纳兰笑着说:“陈大人又在说笑了,你坐车坐乏了,你也不是没有坐骑,你就骑马疏散疏散吧。” 韩六儿就跟在陈鲁身边,听到这话,不高兴了,说:“纳兰姑娘,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尖酸c不知道好歹了?我们老爷的意思是让你去坐车。大人,还是你坐吧,最起码这一天下来编了三个虾篓子了。过半夜也好美美的睡一觉。管那么多事干什么!” 纳兰已经不吃东西了,站直了走过来围着韩六儿转了一圈,韩六儿也不理她。 “呵!六子,有长进,敢给本姑娘较劲了,是不是皮子紧了,想让本姑娘给你松一下。”纳兰说着就要抡起鞭子。 韩六儿也不示弱,而且火大了起来,说:“我们老爷说了,只有最没素质的人才说不过就动手。告诉你纳兰,原来我看你还像个人,到最后还有可能是我的主母,有几分敬你。现在看你这一次次行事,真的不叫人服气。这可不是我自己说的,你去问问大家伙儿。” 陈鲁赶紧喝止,李达在车子旁边对他摆摆手。陈鲁明白老大的意思,是该有人敲打她一下了。 再看纳兰,人已经呆了。韩六儿还是不住地说:“看你姐姐,你们才差几岁,人家的行事,那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同样的姐妹,做人的距离咋就那么大呢!” 纳兰转过脸来看着陈鲁,说:“你的兵,你的奴才在数落我,你听不见吗?哦,我明白了,这本身就是你的意思。好吧,我知道都不待见我,我这就离开使团。” 韩六儿不依不饶:“离开就离开,也不是没离开过,这使团也不是我们家老爷的私有财产,我们也不必搭你的情。”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揭短也就是打脸,这一巴掌打 在了纳兰的脸上,打在了痛处。为了哈三,她一走了之,又为了陈鲁回来,又为了陈鲁出走,遇见了牛郎,又出家当尼姑,这个使团够她闹腾的。 纳兰一声不吭了,把手里大干粮摔在地上,走到几位大人专用的辎重车那里,找自己的东西。 陈鲁慌了,赶紧跑过去,压低声音说:“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又怎么了?六子不懂事,说了几句浑话,你犯得上这样吗?” “起开!”纳兰只是轻喝一声,自顾打理着东西。 “你们在闹什么?大家都在看着呢。”是李达威严的声音。陈鲁和纳兰赶紧见礼。躬身侍立。 陈鲁赶紧说:“中使大人,是我子诚为老不尊,惹了人家纳兰姑娘,在这里给纳兰赔罪了。” 李达明白他想息事宁人,说:“不要说了,本使都听见了。纳兰,陈大人本来是好心,你们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纳兰说:“对不起中使大人,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到达目的地了,我要回郡王营子。” 李达面无表情,说:“纳兰,本使说过,你不是使团的人,就是因为机缘凑巧,我们成了同路人。但是,本使也要说你两句,你做事非常好,这是你的优点,但是你也有致命的弱点,做什么没有持久性,有时不够走心。我作为一个长辈,说的话即使重了一点你也要担待。”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八、真贱 纳兰不敢回口,应声说了一句:“中使大人教训的是。” 李达说:“本使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本使就是感觉到你纳兰不要一次次错过。子诚大人的心思,本使也明白,他在心里装着你,一个是觉得自己的年龄太大,会耽误了你的青春,这是他对本使讲的,我还批评了他。” 陈鲁赶紧应着:“大人说的极是。”说着偷看了纳兰一眼,纳兰也正向他这边看呢,两人眼光一碰,迅速分开,没有作一点点的交流。 李达说:“第二个原因,子诚大人可能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恐怕不久于人世,在衣烈时想给你们圆房,他就是不同意。本使问过朵兰了,你的肝疾已经痊愈,你还有什么顾虑?纳兰,你错过了陈大人,后悔八辈子。” 呵呵 噗嗤 哈哈 是韩六儿,他在后面跟着,本来是怕纳兰动手打陈鲁。韩六儿明白,陈鲁不会还手的,他就可以冲上去。后来李达来了,说出了一个八辈子。 这话出在陈鲁的嘴里也正常,可是出自这个每天都不苟言笑的老大身上,实在是太意外了,看他那一本正经的脸,韩六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纳兰也没想到李达会这么说,开始憋着没敢笑,韩六儿这一声笑,她也笑出了声。陈鲁也憋了半天,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李达紧绷的脸也露出了笑意。 中军附近的官兵们松了一口气。 李达说:“还有几百里就到撒尔了,你纳兰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你却要打退堂鼓。告诉你,本使不同意,你们两个人的事本使不管。”说着转身走了。 走出不到五步,停了下来,说:“子诚大人,本使也要批评你几句,献殷勤也要找对人。”随后喊道:“准备启程。” 这句话就太难听了,这是在变相地骂纳兰,骂她不知好歹,不知轻重,不知深浅。 纳兰没了脾气,想一想刚才的过程,不怪自己又怪谁?这陈鲁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她后悔了。 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又想到,那他也不应该唆使六子骂我。 想到这,把头一扬走了回去。 陈鲁心里这个憋屈,这特么的都是我的错,我生下来就是贱种,憋憋屈屈地回到车旁边,一撩帘子,看见纳兰在上面躺着呢。他愣了一会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纳兰把脸一扭,哼了一声。 陈鲁把帘子放下,正好韩六儿过来了,陈鲁大喊:“纳兰姑娘要睡觉了,好好护侍着。” 韩六儿一下子懵了,看一下老大,已经骑在大青马身上了,在六子的脑海里闪出一个字:贱;两个字:真贱。 使团一晚上也没有休息,凌晨,临时休息半个时辰,又是一阵急行军,到了午时,走出了茫茫戈壁,看到了一条小河,一座座大小山峰相连,虽然还是光秃秃的山,但总算看到了绿色。 小河旁边有大片的青草,有庄稼,有房屋,也有几个稀疏的牧人毡帐。 工兵哨来报,已经走出了三百多里,人困马乏,请求扎营。李达问了一下海寿,海寿回道,这里是底赞,归米赞总督府管辖,离总督府还有一百里。 李达下令,就地安营,休整一天,后天开拔。 陈鲁赶紧向李达那里跑去,建议把那里的大帐和中军大帐连上。李达明白他担心中军大帐有失,也不想让纳兰晚上太孤单。 李达告诉喜子,喜子去安排了。 这时使团物资充盈,大家饱餐一顿,放好警戒,大家开睡。 陈鲁吃过饭,赶紧拿过竹篾条,编了一个虾篓子,看了一下,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他刚想补一觉,晚饭的梆子响了。他告诉韩六儿,晚饭不要叫他,躺在床上,鼾声如雷。 他要见师父,这次神女作法拘仙对他的触动很大,他已经意识到,作为寰宇十方的首席宰相,这个可是够没面子的了。 他到了蛤蟆的茅草屋,师父竟然在睡觉。他看师父睡的正香,不好打搅,坐下来研究师父编的虾篓子。 他根本没在意,但是他看了一会儿,看出了名堂,这个老蛤蟆,他变了手法和花样。陈鲁看他编了一半,学着他的样子编到了顶,正在研究怎么封口,老蛤蟆醒了。 咳咳 陈鲁赶紧站起来,说:“师父,你醒了,先吃一杯茶吧,我子诚这就给你倒。” 蛤蟆点点头,抬头看了一下陈鲁带过来的虾篓子,说:“这次拿来几个?” 陈鲁把茶端过来,说 :“惭愧,只有四个。” “哦,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以为你根本就没时间干这个活呢。”他以为师父又得破口大骂,弄好了也得被他揶揄了一顿,没想到他说了这么一句。 “师父,你看你这么说话多好,善解人意,慢慢就会朋友遍天下。看你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寰宇十方都没你这个人了。哦?师父,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疲惫?” 蛤蟆吃了一口茶,说:“你不会忘了吧?明天的事。” “明天的事,明天什么事?”陈鲁一疑惑地看着蛤蟆。言外之意,我都看不到你,还有什么事? “云光府。” “哦,是啊,这一天天忙的,把这件事忘了。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已经内定了。” 蛤蟆冷笑道:“那是你们的想法,我们可不这么想。哦,你忘了也没关系,今天太阳屿还得通知你一遍的,还得有正式的法旨给你。” 陈鲁一下子慌了,听这意思,老蛤蟆真的要争这个位置啊,说:“师父,你的腿” “没关系,很快就会好了,等我”说着眼睛盯着刚刚要封顶的虾篓子,脸上的汗立刻渗了出来,紧接着脸色在一点点变化,直到最后形如鬼魅,两个眼睛瞪得和铃铛一般大小。 陈鲁早已经看到了他的表情,不知道因为什么,说:“师父,你没事吧?” 这时蛤蟆的脸色一点点恢复了正常,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天意,天意啊”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六十九、咒语 说到这里,看陈鲁一脸的惊讶,接着说:“这几天把以前的功法都温习了一遍,准备明天挑战,你师兄也在这呢,我们这几天在一起切磋。” 陈鲁又是一惊,看起来明天这事恐怕要有麻烦。他本身而言,他反对蛤蟆师徒去挑战。只是因为他看好金朗,他的气度能领导一方,蛤蟆师父他们毕竟还是有差距的。 另外他也有一点点私心:这师徒如果入主灵界,别人以为是他陈子诚放水了。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怎么能拿到桌面上说呢。他干脆打住话题,说:“师父,我这次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 蛤蟆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看陈鲁刚才半天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在变换着,知道他还有话没说。这时看他转变了话题,也明白了他的想法,说:“你这秘密真多,上天一次,就多一个,说说看。” “就是我的破珠子。” 蛤蟆点点头,说:“这次明白了?作为你这个职位,应该有的功法你不用,偏用那个破珠子,我有什么办法?” “师父你学坏了,那你不提醒一下,我可是你的嫡传弟子啊。” “我怎么提醒你?拿一个破珠子,好像十世单传的儿子,谁敢让你扔了,我倒是说过,你听吗?” 陈鲁没有了脾气,心服口服,说:“师父,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说我老人家现在怎么办吧?” “你现在就走,到太阳屿,把这些虾篓子亲手交给你的老师,还有这个没封顶的也带着。”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蛤蟆,蛤蟆说:“你快走吧,看什么看?” 陈鲁不敢回口,拎着几个虾篓子,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条青云路展现在眼前。他很快就到了太阳屿的牌楼前,这还是火球高照,好像是挂在牌楼上面。 令陈鲁吃惊的是,阿德竟然站在这里候着。陈鲁赶紧上前见礼,阿德把他一把拉住,说:“子诚,你糊涂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行师生礼?” 陈鲁高声喊道:“怎么?这里怎么了?在宫里那天我老人家也是行的师生礼。我师父让我把这些亲手交给你,还有这个编了一半,不对,一大半的破篓子,也拿来了,你也给点面子,师父这么大年龄了,不容易,你也看着给他两个银子吧” 说到这里,忽然发现阿德的脸上有悲戚之色,住嘴了,他感觉到,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阿德说:“你师父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编虾篓子了。子诚,你好好地编吧,什么十七个,多多益善,把你师父变得花样学到手。” 陈鲁嘴上说的不着边际,心里非常清楚,那时已经看到了蛤蟆的表情,这有看到阿德这样,知道可能是自己鼓弄了这个编到一半的篓子,出了问题。他没回答,拿起来这个篓子,仔细地看了一下,牢牢记住了手法和花样。 阿德递给他一个卷宗,什么也没说,手一挥,过来几个小童,拿着虾篓子走了。阿德转身想走,陈鲁大喊:“老师,这个是什么东西?” 阿德用力推他一把,说:“快点去,一会儿来不及了。” 当当当。 三更的云板响了。 一激灵,陈鲁心里,抬头看一下,卷宗就在身边,他一骨碌坐起来,从前到后翻了一遍,是寰宇十方各处的咒语。 陈鲁明白了,在陈鲁去太阳屿的过程中,蛤蟆和阿德联系过了,这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可是这么多咒语,怎么能一个个记住,他见识了神女,片刻时间就拘来了那么多仙人。 陈鲁耐住性子往后翻,到了最后一页,写道:本人作法,摆上九星灯,本命灯在中间,其他八个方向各有一个灯,披发仗剑,脚踏罡步,按请符咒作法半个时辰,各种咒语自会印在心里。 后面还有一句话:如果被冲破,需要半月后再作法。 陈鲁大喜,明白了神女,她那是意念,作过法以后就印在心里,以后就信手拈来。 陈鲁不再迟疑,用老黑教的法术,摆出九星灯,然后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他不敢声音太大,怕吵醒韩六儿,他只要嗷的一声,就算是破了。 其实韩六儿早都看见了,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的陈老爷,用自己的话说间歇性正常。 已经过去了三刻钟,陈鲁看胜利在望,心里高兴,罡步越走越快,突然一阵仙乐声从空中传来,陈鲁装作听不见,但是脚步慢了下来。“陈总制接旨。” 空中大喝一声,是沈梦。摆着的九个蜡烛只剩下一个本命灯,其他的在同一时间全灭了。 陈鲁手持宝剑冲了出去,一下子飞到空中,大喝:“沈梦,你是 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沈梦已经了解了这不靠谱的制爷,也不理他,说:“有旨意。” 陈鲁在云海中跪下,说:“臣陈子诚恭请圣母金安。” 沈梦说:“圣母安好,令寰宇十方总制天明时到云光府监督选举灵界尊长,钦此。” 沈梦把令旨交给陈鲁,亲手扶起他,说:“你在干什么匆匆忙忙的,怎么这身打扮?” 陈鲁看他并不知道,说:“睡觉,你看这不是睡觉的装束吗?我老人家问你,明天这个事谁主持。” 沈梦说:“在上面都写着呢,臣不敢呆的时间太久,陈总制慢慢看,属下告辞。”说完匆匆走了。 陈鲁回到大帐,亲兵们还在酣睡,李达已经下令,今天睡到自然醒。他看到自己弄得狼藉满地,心里有说不出的沮丧。 天渐渐亮了,大营里有许多士兵们在走动,伙食哨的也开始在准备早餐。陈鲁不敢就这么走了,怕使团出事,还有一点,不能无组织c无纪律地就这么走了,总得告诉老大一声吧。当然还有纳兰。 想到纳兰,忽然听到纳兰在外面喊:“陈大人,起床了没有?” 蛮台在外面说:“纳兰姑娘,你真够有精神头的,这么早就起来了。要我说啊,来回跑多麻烦,就在这住得了。” 纳兰说:“蛮台,你是老实人,怎么也学六子他们那样油腔滑调的。”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主持竞选 陈鲁装作没听见,听一下纳兰的语气,似乎没有一点恼怒,陈鲁大喜。 “别没事就把我拉上,我在睡觉,不想无辜躺枪。”韩六儿含混不清的声音。 纳兰说:“六子,就找你,你看夜来大人穿的衣服,又脏又破,这件衣服在我们那里放了半个月你也不知道去拿。把这个给陈大人换上,脏的给我拿走,指望你们这些糙老爷们儿,活该陈大人脏着。” 陈鲁听得真真切切,心里有些得意,怎么样,最后还得乖乖缴枪。他听到韩六儿一骨碌爬起来,嘴里唠叨着:“这就对了,我老爸有时也和我妈妈吵几句,当天就好了,两口子没有隔夜的仇,打得地动山摇,晚上不还得睡一个床!” 这些亲兵都醒了,哈哈大笑。纳兰急眼了,喝道:“六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韩六儿说:“纳兰姑娘饶命,我去拿衣服。”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大人,你早起来了。” 韩六儿的一句话,漏了,纳兰几步就冲了进来,看陈鲁已经穿戴整齐,正一脸尴尬的样子看着她。 纳兰把衣服向床上一甩,说:“你的人越来越不学好,你也不说教训教训他们,这个六子,不但越来越贫了,还口无遮拦,原来都是你惯的,他那么说我,你为什么不管?” 说着就要出去,走了一步,停下说:“陈大人,你今天有差事吗?” “有,去云光府主持选举。” 纳兰转过身来,看了一下他的衣服,说:“我姐姐不在家,陈大人算是掉在地上了。六子,把新洗的衣服给你们老爷换上。” 陈鲁说:“我一会儿就走,去告诉中使大人,我这次不骑马。不要和上次一样,你到处找不到我。” “那你怎么去哦,神君姐姐。” 陈鲁已经换上了衣服,洗漱一下,陈鲁挥了一下手,韩六儿他们都出去了,陈鲁说:“真是你提醒了我,就是不知道她去不去。” 纳兰撇了一下嘴,说:“明明是早都打算好的,再说,不想去你这么一说也去了。说实话,有时真挺感激这位姐姐的。” 陈鲁没接话,拿出镇海珠,掂量一下,说:“纳兰,半个月以后,你用这个镇海珠行不行?” 纳兰说:“不行,反正现在不行,以后再说吧。” 陈鲁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陈总制,你们那里刚亮天吧,哦?纳兰也在,你们” 陈鲁赶紧说:“阿瑶姐姐误会了,我们” “咯咯放心吧,我不会传你们绯闻的,说吧,是不是要上天,云光府?” 陈鲁偷看一眼纳兰,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放心了,说:“你真的也去?是官方还是私方?” “官方邀请了,被我拒绝了,结果金夫人又邀请,不好推辞了,就算是私方的。陈总制心里可要有数,今天这件事不好收场。” 陈鲁点点头,说:“我也有同感,我老人家得早走,越快越好。” “懂了,我这就启程去接你,省得你还骑马到我这里来。把大青马留给纳兰吧。” 陈鲁点点头,那边没了声息。陈鲁说:“六子,我老人家今天要是回不来,你们几个不要撤帐等着我。我会告诉中使大人的。” 说着和纳兰一起来到中军大帐,陈鲁简单地说了一下,李达叮嘱多加小心,陈鲁走出大营门,看见神女远远地站在那边看着,他纵身跃过去,神女过来拉着他,奔云光府而来。 他们在云光府上空停下,场地设在云光府三道牌楼之间,一个巨大的台子,台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桌椅,台下有一排排椅子,数不胜数。 陈鲁看了一下,这和人界的一些大会没什么两样。神仙打架也在台子上吗?寰宇十方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两个人刚刚站在这里,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走过来到了一个万福,说:“我们夫人有请。请二位移步,随我来。” 神女认识她,是金夫人支玛丽的贴身丫头。神女今天的活就是为人家壮门面c撑场子的,他陈鲁不是,他感觉不合适,说:“阿瑶,你说我去合适吗?” 神女也不停步,一直走,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陈鲁问:“为什么?” 神女说:“金朗是你心中灵尊这个职位的不二人选。” 陈鲁心中一凛,知我者,阿瑶也,但也恰恰说明,别人也会这么想。他立刻站住,说:“阿瑶,倒是你这句话提醒了我。这寰宇十方没有秘密可言,我们在大选前去见提名人,这是大忌,有贿选的嫌疑。” 神女停了下来,说: “有道理,那你先去吧,我不和你在一起了。” 陈鲁点点头,说:“你去忙吧,我老人家去找沈梦。” 陈鲁降落尘埃,各位尊长已经就位了,有几位美丽的礼仪使者过来,后面跟着一大堆官员,大家一起跪下施礼,陈鲁淡淡地说:“都起来吧。” 在礼仪使者的引导下坐在了正位。陈鲁打量一下,心里满意,说:“你们都归位吧,沈尊者,地仙呢?” “回制爷话,地仙告诉下官,他去了太阳屿,一会儿就到。” 有人上来茶点,陈鲁对沈梦摆摆手,沈梦退下去张罗了。陈鲁拿起桌上的秩序册,看了一下,他主要想看一下出席人数,夜来他已经接到了法旨,还没顾上看一眼。 组委会主任:圣母。陈鲁点点头,这是必须的,这样大的事,当然得有老大的名字,虽然她不会来出席的。 组委会副主任:陈子诚,郑希仁,一灭住持。 主任委员:胡帝尊,赫然在第一,现在他的官阶当然是最高的,但是平时不都是排名不分先后,或者以姓氏笔画排列吗?接下来:方先尊,张天尊,李上人,思空住持,沈梦,水仙王乐天。 看到乐天,陈鲁又惊又喜,看这样他要进步啊。向台下的两边扫了一眼,坐在末尾的水仙王正在向台上看着,陈鲁点点头。 主持人:沈梦,吴能,阿德。 评委:组委会副主任及全体主任委员。 候选人:“金朗,莫合,刁冷蟾,吴胜。注:允许临时上场。 共比拼三项:文c武c卜。陈鲁笑了,看起来不老山的熊孩子们也不是自己发明的,这可能就是寰宇十方的选拔标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一、让你们失望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广场上方的锦云闸门自动放开,寰宇十方的各处大王鱼贯而入,很快就有上千人就座,陈鲁注意了,每个座位上都有名字,可是丝毫不显乱,大家好像早就知道自己的座位。 空中的云海里,还有人影时隐时现,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 陈鲁向下看了一下,有那么多熟悉的面孔,他站起来向他们招手示意。 “制爷!”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大家都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往前看,果然是,大家一起喊道:“制爷威武,制爷,制爷。” 人们就要往前挤,太阳屿的兵丁就在前面排成了人墙。沈梦大吃一惊,赶紧走上来,对陈鲁低声说:“制爷,你看这架势,你还是说两句吧,要不然怎么能平息!” 陈鲁拿着秩序册晃了一下,说:“我老人家不是一会儿再说吗?这个算怎么回事?” “制爷,这是临时加戏,没办法,制爷见谅。”沈梦陪着笑脸说。 陈鲁点点头,说:“好吧,勉为其难吧,你是懂我的,我这人内向,最怕在人多面前讲什么话,如果说错了,你可给我老人家兜着,要不然我做鬼我做什么鬼?说” 沈梦惊愕地看着这位不靠谱的首辅,这是陈子诚吗?会不会是替身?怎么突然上来谦虚了?谁内向,他是在说自己吗?他要是内向,寰宇十方还有外向的人吗? 陈鲁走到高台的前面,向人们挥手示意,下面就更疯狂了,有的已经在哭了。陈鲁心里得意,这才是真正粉丝,不用圈,直接就是了,拿什么广告费? 陈鲁喊道:“你们好吗?” “制爷威武。” “寰宇十方的各位朋友,你们好,我们今天是有差事的,不能和各位叙旧,请各位谅解。今天我们的差事就是选出一个令寰宇十方都满意的灵界尊长,希望大家全力配合。” 沈梦真是服了,陈鲁一张嘴,下面立刻就鸦雀无声了。陈鲁接着说:“我知道大家喜欢我,没办法,我老人家就是人见人爱,谁让我长得这么好看” 他讲到这里,一眼看见阿德在地仙后面跟着,而且在那里向他作了一个赶紧停止的手势。 陈鲁不敢再嘚瑟了,说:“想单独见我老人家,差事办完后,不计哪天请我老人家吃饭。我不挑食,但是有两个菜是必有的,什么菜来着?” “炖的透烂的火腿,煨的稀烂的鸭子。”大家异口同声,丝毫不乱,陈鲁也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齐?他有几分狐疑。 但是他不能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大声说:“大家都在,我们一起唱一个《寰宇正气歌》。预备,开始。” “大堂山下,云海之上,屹立着寰宇十方。男人气吞宇宙,女儿英姿飒爽。遍及九名山十六岳,密布五大海十三江;扶危济若,除暴安良” 陈鲁环顾一下,空中的将士们也都在随唱,这些大多数都是这些王爷的卫队。台上台下的组委会成员c候选人都在大声地唱着。 沈梦和阿德走上前去指挥,用手打着节拍。 陈鲁心里感叹,这就是音乐的力量,音乐是没有国界的。这是多么和谐一幕啊!陈鲁看见有很多人已经是涕泗横流了,这一幕真的使人泪目。 陈鲁只觉得鼻子发酸,胸口发热,眼睛有些湿润了。多么团结的大会啊!谁再说我们寰宇十方不团结,我老人家要和他玩命。 歌声结束了,会场只听见人们的啜泣声,沈梦也非常感动,擦了一下眼睛,走到台前,说:“感谢大家对组委会的支持,现在,进行大会第一项,哦,已经完事了,唱《寰宇正气歌》,这是本官在寰宇十方一大劫六小劫听得最好的一次《寰宇正气歌》。” 大家一阵掌声和喝彩声。 陈鲁摆摆手,大家停下来,沈梦喊道:“下面进行第二项,由寰宇十方陈总制宣布大会开幕。” 陈鲁只好又走上前面,本来只有一句话,他走到前面时,看到层层叠叠都是人,都在看着他,还有手里拉着红绸子的和平使者,还有那些准备放炮的炮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慌了,突然忘了,于是说:“秩序有点乱,其实我老人家刚才就应该宣布,现在宣布嘛啊也行现在本制宣布” 咳咳 咳咳 大家都屏住呼吸听他宣布,没想到他一下子卡壳了,有的人惊愕,有的人惋惜,有的人幸灾乐祸。陈鲁大脑灵光一现,这不就是竞选吗?有什么? 他喊道:“我老人家看出来了,你们都以为我老人家忘了,可能忘吗?” 大家 一愣,马上回答,“不能!”非常齐整,声震寰宇。 陈鲁满意地笑了一下,说:“这就对了,说实话,刚才的歌声让我老人家感动,到现在还沉浸在歌声的幸福中。” “制爷威武!” “好,现在本制宣布,灵界尊长竞选大会现在开幕!” 话音刚落,十声惊天动地的炮响过后,和平使者把红绸带一拉,一瞬间几万只白鸽带着哨音飞向云海。 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陈鲁从容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向天尊等人的座位扫了一眼,似乎在说:“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老人家没忘词儿。” 沈梦走过去,宣布:“进行第二项,四位候选人发布施政演说。每人演说时间三分刻(五分钟)。第一位,吴胜,做准备的事刁冷蟾。” 吴胜很快就说完了,第二位上台,原来是蟾兄,陈鲁糊涂了,他到底是不是蛤蟆?第三位是金朗,最后是莫合。 莫合坐着轮椅上台,陈鲁怕下面各处的王爷不给面子,把他轰下去,这毕竟是一界的尊长,一个残疾人实在是不合适。 出乎陈鲁意料的,蛤蟆的轮椅在高台上一出现,下面的人都高呼莫合必胜,而且都在为他鼓掌。 蛤蟆坐在椅子上神态从容地讲完了。 在陈鲁的记忆里,这是第二次在现实中见到的蛤蟆,在土土国的时候,他也不是见到的真人,他记得很清楚,亦真亦幻,似乎是打了一个盹儿。 再有一个就是蟾兄,在他金难了寺之前,现实中也没有真正见过面,其实也和在梦中差不多。 这次看到的,才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和梦中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不知道这个老蛤蟆昨天晚上闹腾什么,什么天意? 几位竞选人很快就演说完毕。 这时观众席上静了下来,鸦雀无声,都在等着评委的最后成绩。过了不到一刻钟,高台的空中显出一组数据。 沈梦喊道:“请大家看一下,这是四位候选人的得分。” 在云海里闪出一排绿色大字,在这紫色红色的云海里,分外显眼,莫合九点八分;金朗九点六五分;刁冷蟾九点三分;吴胜八点九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二、弃权 沈梦宣布:“第一轮,比治国方略,莫合尊者暂时领先。根据规则,第二名的金朗可以向第一名的发起挑战,如果还是第一名获胜,第二名就此淘汰,由第二名c第四名接着挑战,如果担心体力不支,可以推后c改天挑战。以次类推。” 陈鲁暗暗点头,讲理,公平。 “如果金朗胜了怎么办?”有人提问。 沈梦说:“问得好,两人用卜的办法,决定谁是胜者,胜者再和第三c第四决战,败者就此被淘汰。” 这有几分不公平,他虽然败了,但是治国方略也好于另外两个。陈鲁想了一下,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见万事都公平也做不到。 沈梦宣布:“下面由莫合与金朗对决。老规矩,点到为止,尽量不要伤人。” 大家都注意到了他尽量的这两个字,刀剑无眼,谁能保证不死不伤? 大家都知道蛤蟆,这是不二的人选,他的治国方略得了第一,讲功法就没这几个人什么事了。 吴胜这时向组委会正式宣布,他退出竞选,不管是哪个胜出,他都承认结果,并恭贺对方。 这时大家的眼睛都转向了莫合。陈鲁看吴胜这人,真不是看上去那么平庸,他能审时度势,知道不是蛤蟆的对手,干脆退出竞选,以后在以蛤蟆为首的灵界想不进步都难。 陈鲁的眼睛也转向了莫合,知道自己的一番苦心即将付之东流,金朗和这个职位没缘了。 两个人扎拽停当,蛤蟆还是坐在轮椅上。金朗过来见礼:“见过莫尊长,晚辈无礼了。” 蛤蟆说:“好说,这是竞选,大家都在看着,我老蛤蟆也只好使出全力,倘若侥幸,刀枪无眼,还请公子考虑一下。” 金朗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可以战死,不能被吓死。他知道父亲和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旦得手,这个老蛤蟆不会放过他金朗的,它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场比赛的凶险。听他这么一说,更坚信了他的想法,只有一个人下台,那就是蛤蟆。 金朗说:“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威胁。” 蛤蟆笑着说:“随你,但是你也可以理解为善意的提醒。” “尊者,不用说了,动手吧。” “金公子请。” 金朗手持宝剑,刚要刺出,一声“慢着。”有人在台下落地,是金明,他喘着粗气说:“大哥,咱们不要那个什么灵尊,老爸倒是灵尊,最后不也是弄一个没意思,几乎灰溜溜的。这个老蛤蟆功法深不可测,老爸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大哥,收手吧。” 陈鲁真得好好看一下这个小幺,他们家的那几个兄弟一个比一个没人味儿,这个还不错。 金朗也非常感动,说:“老五,没事,你回去吧,听大哥的话。再有,大哥一旦被他打死,你不准复仇。” 金明听他这么一说,眼睛瞪得更大了,说:“大哥,为这么一个职位,以命相博,不值当的,大哥,老五求你了。”说着跪了下去。 这时过来两个士兵,连劝带拉把他弄走了。 “想不到你们老金家还有这样重义气的兄弟。”蛤蟆哂笑道。 “莫尊者请自重,晚辈没有亵渎你的意思,你不要对我的家人褒贬。请赐招。”金朗冷冷地说着,挺剑刺了上去。 “慢着。”又是一声断喝。 “这还让不让比试了?”蛤蟆有几分恼怒,赶紧看时,一个人直接落在了高台上,蛤蟆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这人是神女,太阳屿给她发了请柬,她明确拒绝不到。却以私人身份来参会了,沈梦赶紧过来,两人互相一揖,沈梦说:“神君驾到,有何赐教?” 神女说:“你忙着,本君就说一句话,各位组委会官员们,各位评委,观众席的各位官员,本君说句话,你们听吗?” 很多人都不认识她,互相问了一下,知道她就是巫山神女,她的口碑在寰宇十方还是不错的,七嘴八舌地说愿意听。 神女说:“寰宇十方以各界为尊,灵界是一大界,我们选出尊长是不是要非常注意?” 是,是,是。 “问题来了,莫合尊长是残疾人,本尊认为,他不适合主政一方,莫合尊者,你弃权吧。” 这也太霸气了,你是谁啊?这口气比陈总制还霸气,这神君怎么是这副嘴脸?沈梦心里有气,你虽然是寰宇神君,那只是封爵,无官无职,有什么资格在这发号施令?刚要上前阻止。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蛤蟆对着台下大喊:“神君说的没错,我也意识到了,我这就撤出,刁冷蟾是我的 弟子,他也宣布退出,我们走了。”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陈鲁。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地仙:“这是怎么回事?老蛤蟆为什么这么听神女的?” 地仙反问一句:“制爷不知道?” 陈鲁又怔了一下,说:“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小仙就更不知道了。”地仙一脸无公害的样子。 沈梦怔了一会儿,马上反应过来,喊道:“现在四名候选人已经退出了两位,只有金朗和刁冷蟾。本尊问一下,刁冷蟾,你可要接着比试?” 刁冷蟾说:“是啊,为什么不比?” 大伙儿又是一愣,原来刚才是他师父的一厢情愿。大家都很佩服地看着沈梦,这是一个有经验的主持人。 “蟾儿,不比了,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国王,伯岭湖有什么不好?”是蛤蟆的声音,台上的人都听到了,只有蟾兄,似乎一个字也没听到。 走到金朗前,拱手一揖,说:“金兄,请赐教。”说着手持绿玉圭迎风一晃丢了出去,金朗不慌不忙,随手一丢,一道金光飞出,抵住绿光,两道光芒撞击在一起,天崩地裂的一声响,两道光迅速分开。 两人随手一挥,两道光芒有激射而出,但是都躲闪着对方。似乎想直接冲向主人,两道光上下翻飞,越斗越勇,一声巨响,绿光一点点退出,正在这时,蟾兄把头一甩,一道粉色光芒冲向金光,把金光一点点缠绕。 金光眼看就被拉了过去,突然,金光一闪,又是一声巨响,粉色光霎时间不见了踪影,而金光直接射向蟾兄。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三、愿赌不服输 大家都看呆了,陈鲁也很少见到这样刺激的打斗,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这时蟾兄凌空一跃,一个绿色大网罩了下来,金光一下子退了回去,大网疾如闪电,罩向了金朗。 金朗一闪身,只见浑身金光灿灿,上下被金光罩上,他大喝一声:“去!” 整个金光像一个大火苗扑向蟾兄,绿色大网迅速后退,蟾兄赶紧收回法器,但是一切都晚了,只见绿色大网上面闪了几下,然后传出几声惊雷,大网一下子烧着了,这团火向蟾兄扑去。 大家一阵惊呼:“霹雳闪电功法!” “金公子手下留情。”是蛤蟆的声音。 地仙也喊道:“沈尊者,胜负已定,收手吧。” 沈梦大喊:“金公子胜出,请金公子收回法器。” 金朗大喝一声,身上金光一点点消退。 “谁说我输了?”蟾兄一声断喝,紧接着左脚向前一踢,一道红光激射而出,冲向金朗。 金朗的金光就要收回,这时赶紧拍出,金光没有了刚才的力道,和红光撞击在一起,一阵闪电,一阵雷鸣,这道红光像一条烧红的铁棍,一下子穿透了金光。 陈鲁一直在看,几乎是心惊肉跳,这才是高手博弈,高手对决。对蟾兄的做法他有不齿,不管你是不是落败,大伙儿都吆喝着,金公子也手下留情了,可以结束了。 直到蟾兄在此出手,他这时看得清清楚楚,惊呼一声:“天步八重!”这下子金朗彻底完了,没有人能化解这个功法,他陈鲁空有招数,却没有克制天步八重的。 老蛤蟆偏心眼,他不说没教过蟾兄天步功法吗?这又作何解释? 整个会场都已经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金夫人绝望的痛呼声“朗儿!”和金明“大哥”的惨呼声。 虽然金夫人也是功法高手,心里明白,这个功法无解。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道紫光射来,疾如闪电,比这两道光芒不知道要快多少倍,一下子卷住了红光,层层包住,向上一甩,红光无影无踪,金光随后冲上去。 蟾兄感觉脚下没跟,一下子摔倒在地。金光又到了蟾兄身边。“金公子饶命。”又是蛤蟆的声音。 金朗赶紧收手,他怀疑刚才就是蛤蟆救了自己,这位老蛤蟆的功夫真是深不可测,他才是今天正八经的冠军。 早有人跑过来把蟾兄扶了起来。沈梦当众宣布:“金朗第二局胜出,他连胜刁冷蟾两局,三局两胜,第三步已经不用了。现在我宣布,由” “慢着!” 大家看时,是吴胜,他走上来说:“沈尊者,下官也要和大公子讨教几招。” 大家都愣了,过了一会儿,下面有人说话了:“这不是都弃权了吗,怎么又挑战?督察官呢?” 地仙赶紧走过来,说:“吴大人,你弃权了,红口白牙,白纸黑字,这可不能反悔啊。”大家七嘴八舌地声讨他。 吴能过来把他拉走了。 沈梦说:“下面有陈总制宣布今天竞选结果。” “慢着。”沈梦就快抽过去了,这又有什么事啊?看陈鲁已经走过来了,站在那里看着。 大家发现。喊话的是蟾兄。 陈鲁赶紧提醒道:“蟾兄,我老人家先说,说完了还有你的演说,就是得承认败选。这不是事先都安排的吗?愿赌服输。” “不是这样的,陈总制,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人在暗中帮助金朗。”蟾兄大声喊道。 陈鲁对这句话是认可的,这个人不用说,就是蛤蟆师父。陈鲁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不帮助自己的弟子帮助外人?确实蟾兄做的够下作。难道说真的像自己猜想的那样? 陈鲁知道其他人根本不认识天步功法的第九重,如果不是那次看到和尚师父用过,他陈鲁也不认识。 但是,蟾兄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所有到场的大多数都希望老蛤蟆能作尊长,他退出了,他的弟子作也可以,只要不是金家人就行。 结果让人大失所望,蟾兄技不如人,败了,现在听说有人捣鬼,正好有了借口。灵界的转到其他麾下的这些国王首先发难了。 米存良大喊一声:“这个结果我们不服,粮族的,都备好家伙事儿,蛙族的你们老大被黑了,尤其是伯岭湖的,赶快调兵。” 陈鲁稍一迟疑,又坐了回去,他不想管这事,第一,看这些寰宇十方的大佬们怎么来平息一件事,也好做一个比较。第二,他也想让寰宇十方和圣母看一下,这金家是什么人缘,是他陈子诚和他们过不去吗?差不多寰宇 十方都是他们的对头。 沈梦以为这个爱出风头的c不着调的c不靠谱的陈总制会制止,看他又大模大样地坐了回去,判断他这是不想插手。只好自己上手了。 他大喝一声:“米存良,你们要造反吗?这结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来的,有什么不公平?输不起吗?今天本官宣布,金朗为下一任灵界尊长。” 地仙也站起来宣布:“本次竞选真实有效。我们要回到太阳屿交令。” 蟾兄的眼睛瞪得血红,他看陈鲁不出声,以为也对这个结果不爽,对着空中大喊:“伯岭湖的,进来给我砸。” 米存良也大喊:“原来灵界的弟兄们,我们不想再有一个金家人,砸。” 霎时间战鼓咚咚,号角连连。一队队将士在云海里现身了。 其他的大王,还在安坐不动,冷眼旁观。 沈梦又看了一眼陈鲁,还在若无其事地坐着,心里有气,不敢朝陈鲁发火,大喊:“孙雅将军,请向圣母讨得法旨,点兵平叛,他们这是要造反了。” 过了一会儿,寰宇十方兵马总督同知孙雅到了。实际上,这些都是她的部属,但是现在各自为政,都成了人家的子弟兵,不听太阳屿招呼。 孙雅大喊:“臣将孙雅见过制爷,请下令旨。” 陈鲁说:“问沈尊者。” 孙雅一愣,虽然是沈梦念动的咒语,但是她看到有陈总制在这,连法旨都没请,直接就带兵过来了。 沈梦喊道:“孙将军,使出你的手段,有敢犯浑的尽管招呼。”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四、乱打 孙雅看了那几位尊长,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心里犯了嘀咕,嘴里喊着遵命,升入空中,隐在云海里。她想再观察一会儿,派人去向圣母汇报。 她哪里知道,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太阳屿和云光府的监视之下。还没等她动手,金望带着一队人马直接冲向伯岭湖蟾兄的队伍,两队人马混战起来。 仙尊有气无力地说:“沈梦,告诉他们,想打架再向外围走走,不要掉下一滴血来,再加上一些死蛤蟆,恶心死本尊。” 沈梦嘴里应着,没说话。 胡帝尊是个厚道人,说:“方尊长,你看这样,沈尊者还能吆喝得动吗?”说完大喊一声:“石敢当,把他们都赶到一边去,别在我们这里舞枪弄棒的。” 石敢当正在看热闹,在他们看来,是他们灵界内讧,狗咬狗,早都在盼着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但是老大发话不敢不听,正在为难,看王婆在给他打手势,向天上指了一下。 石敢当明白了,赶紧升入空中,带兵走到孙雅那里观战。 两方人马杀的难解难分,这时候灵界的各位大佬发现了机会,平时的一些矛盾,一些仇恨,这时候不解决等待何时,互相展开了攻伐。 在观众席上的灵界大佬几乎都走了,升入空中指挥战斗,整个云海里鼓角连声,杀声震天,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片腥风血雨。 沈梦看大家都无动于衷,尤其是这里的老大陈鲁还是稳坐钓鱼台,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急得直跳脚,只好过去找阿德,陈鲁是他的学生,让阿德说句话,陈鲁也许能管。 他走过去,在阿德耳边嘀咕几句,这是阿德实实在在的上级,阿德不敢违令,飘过去站在陈鲁身边,说:“见过陈总制。” 陈鲁似乎在闭目养神,听见是老师的声音,赶紧站起来,说:“学生谨受教。” “陈总制该说话了,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陈鲁陪笑着说:“老师说的对,孙雅来了,她一定有应对措施,我们再看看,再看看。” 阿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在那笑着,阿德把脸转向地仙,地仙也淡淡地说:“秘书监放心,总制有分寸,再看看。” 明白了,阿德一下子明白了。现在寰宇大乱的根源就在于这些骄兵悍将,就像春秋时期一样,各诸侯都养着家兵,架空周天子,一呼一吸左右朝局。 阿德判断正确,陈鲁就是想在这次竞选中消耗掉一些家兵,尤其是灵界的,有一些是金家的死党,是他陈鲁的死对头,还有一多半对他不爽,这是天赐良机。再就是一些人也不愿意让金朗当选。 金孜的死党都想拥立金鹏,另一些向拥立蛤蟆,当然还有想自立的,就是没有想要拥立金朗的。金朗即使做到灵尊的地位,也是汉献帝。陈鲁要为他拔掉棘杖上的刺。 陈鲁觉得这个规模不够大,他在期待其他几方也加入战团。他清楚,孙雅开始没理这些人,是没有法旨,两刻钟过去了,她还是没动静,这意思是,太阳屿也不让她轻举妄动。 圣母是一个聪明人,很有可能和陈鲁想到了一起。不要说哪个人仁慈,哪个人凶恶。兵者,不详之器也,哪个人不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 治国理政,只靠仁慈是不够的,玩的是智商,玩的是政治,玩的也是面具,说白了,就得有多种面孔,既有霹雳手段,也得有菩萨心肠。 陈鲁在等金孜出场,他打定主意,如果金孜不到,那这把火不够旺,就得再添一把柴禾。 天尊早已经按耐不住了,对梓龙点点头,梓龙明白,大喝一声:“你们还有完没完,十方制爷都在这里,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臣之礼?” 没人理他。好了,就怕你们马上就放下武器,你们这些畜生,平时为非作歹,危害寰宇,这时候正好可以剿灭,还十方安宁。梓龙在空中把青虹宝剑一挥,身边的旗牌官挥动旗帜,碧云殿的将士们杀入战团。 万灵上人都看在眼里,什么意思?想趁火打劫吗?他向无我尊者点点头,无我尊者立刻升入空中,身边的旗牌官挥动旗帜,紫霞宫的也杀入战团。 仙尊看了一眼杨丰紫,杨丰紫早已经按耐不住了,把烧火棍一挥,身边的旗牌官迷糊了,问道:“大帅,打谁?” 是啊,特么的,打谁啊?看了半天,没好气地说:“不知道,爱打谁就打谁,看谁不爽就打谁。” 旗牌官犯难了,说:“大帅,这个旗语不会打。” “笨蛋。”说着,一把夺过旗帜,乱挥了一气。逍遥紫薇池的将领们看到了旗语,一下子懵了,再仔细一看,明白了,大喜,大帅的 意思很明确,看我的,乱打。于是冲了上去,没有明确的敌人,只有仇人,即使是同一界的也不管了,就是想杀个痛快。 石敢当这时候也不管了,杨丰紫不俗,乱打,对,也学着她,自己亲自打旗语,不会打,乱打。 九名山十六岳的将士们早等不及了,看懂了,乱打,上吧。也加入了战团。 王婆看着石敢当杀上去了,怕他吃亏,手一挥,刘达开始挥动旗帜,乱打,帮着石敢当,他打谁我们就打谁,一阵号角,吹出腔调,《西瓜太郎》主题曲奏响,瓜二郎带着将士们随着刘达冲了上去。 现在几百万人马在云光府上空展开厮杀,不知道要杀谁,要达到什么目的,就是想打人,杀人,打个爽利,杀个痛快。 水仙王和地仙看了一眼陈鲁,陈鲁微微地摇摇头。海河界和鬼界读按兵不动,躲在云海里看热闹。 而孙雅的差事只剩下一个,下令将士们射住阵脚,不准他们到会场上空厮杀,有过界的,杀无赦。 再看这些尊长,都在喝茶聊天,大谈人生,畅想未来。这些话说完了,就开始谈论这么多年的无产阶级感情,再加上这牢不可破的兄弟般的革命情谊。至于天上这事,无关紧要,他们也许是在演习加演戏。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五、痛心 陈鲁这时候心里有几分紧张,不知道这个到底怎么收场,有一点他心里有数,必须得进行一场大的消耗,他向云层里看了一下。 他没开天目,不如人家看的清楚,但是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金家兄弟和那一窝子李在并肩作战,并且渐渐占了上风。 李忠带的将士其实是碧云殿的,但是他却和碧云殿的厮杀起来。碧云殿的张尊长看见了,不高兴,这真是羊肉贴不到狗身上。他对弘一尊者使了一个眼色。 弘一尊者早都看见了,李忠带着他的弟弟们正在杀得开心,高兴。弘一尊者看一下,好家伙,老三李愈c老四李慧c老五李愆c老六李忌c老七李恕c老八李慰c老十李恩c老十一李悠c老十二李怒c老十三李思c小幺李态。这里只缺老二李志和断臂的老九李悬。 他们攻击的对象正是碧云殿。弘一尊者大怒,喊道:“各位尊爷,紫霞宫的把我们各界快杀完了。” 大家早都发现了,仙尊大喝一声:“你们去指挥,不要乱来,专门攻击紫霞宫。” 独步尊者说:“得令。” 刚要走,弘一尊者对独步尊者说:“我和你一起去。” 万灵上人看了一下,已经无兵可派,装作没听见,在默默地观察着。 弘一尊者两人升到空中,梓龙和杨丰紫正在指挥冲锋,他们双方也在互相攻杀,看两位尊者上来,都过来见礼,而且怒目相视。 独步尊者说:“丰紫,打旗语,攻击紫霞宫。” 弘一尊者说:“梓龙,打旗语,攻击紫霞宫,有帮助他们的,就地歼灭。” 战场画风一变,开始变得有计划的c有指挥的战斗,刚刚还并肩战斗的一个战壕的战友,转而又刀剑相向;刚刚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转而又成了战友。 一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想撤出战斗,可是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往哪里撤,身在阵中,根本没有退出去的可能。 最后只有看着自己长官的刀剑所指,再重新组织攻击。碧云殿在寰宇十方的威望无人可及,再加上逍遥紫薇池,都向紫霞宫进攻,其他的在打太平拳,也有了方向,向这几处进攻。 很快,不到两刻钟,李家兄弟和金家兄弟败北,李家兄弟带兵撤退了,金鹏撤到一边等待时机。他等待的是灵尊的位置,看是否还有机会。 这胜利的一方应该高呼胜利的口号,敲打着得胜鼓,回到广场。但是画风又变了,他们静下来想一想,刚才谁砍了我一刀,哪个又射了我一箭,此仇不报非君子。 想一想,他们这一界的,平时高高在上,欺压我们,是时候来他一刀了。 又开始调转枪口,乱杀一气。陈鲁看了一下,已经到了午正时分,差不多了,他们的子弟兵已经消耗了一大部分。他打了一个哈欠,嘀咕了一句:“饿了。” 地仙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大喊:“各位尊长,陈总制下令,赶快住手。” 大家发现陈鲁已经站了起来,知道不能再打了。胡帝尊威严地大喝一声:“几位尊长,没听见制爷的令旨吗?” 他比几个尊长的职级高出一级,有权不使,过期作废,这几个人以前虽然和胡帝尊品级一样,但是最不受待见的就是胡帝尊,现在却受他的指令,几个人也有心和他干一架,但是多年练就的气度,还是把这种不快压在了心里,慢吞吞地站起来,说:“遵命。”示意身边的人挥旗。 很快想起了鸣锣声和梆子声,各位尊者赶紧汇报伤亡数字。紫霞宫死伤最多,有七万多人;云光府和紫云巅的金家子弟兵也死伤六万多;蛙族的也伤亡惨重。 最后都汇总在陈鲁那里,他一看,也吓了一跳,死亡三十多万,伤四十多万。 金夫人自始至终也没出手,她眼看着云光府的将士被打得七零八落。这是一个聪明人,陈鲁在心里赞叹,当然,不能忽视金夫人身边的神女。 令陈鲁奇怪的是,这几位竞选人谁也没说话,金朗也没有制止这场杀戮。 沈梦知道自己这次的脸丢大了,打脸了,打得啪啪响。他们砸场子,砸谁呢?砸他主持人的场子呢。他走到前面,喊道:“都打够了?没打够就接着打。” 呜呜 呜呜 不知道是谁在配合,又吹起了号角。沈梦气急败坏,喊道:“停,停,下面由陈总制讲话。” 他本意是让陈鲁来宣布竞选结果,怕一说出来再有闹的,干脆把陈鲁拉出来镇场子吧。 陈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站到前面说:“你们这个闹腾,人家在竞选比赛,比完了就是一方尊长,这个赌注值得一 下。你们打什么玩意?你们打胜了有什么好处,刚才我看了一下伤亡数字,太痛心了。” 大家看他一脸的痛惜,一下子懵了,怎么回事?既然知道这样?怎么还不制止?任凭他们这么打? 陈鲁早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继续说:“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的总制,喊了你们几嗓子,你们都装聋作哑,把我的话都当作屁来处理了。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点组织性和纪律性,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点人臣之礼?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点同情心,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点” 阿德过来,端着水,说:“制爷请喝茶,润润嗓子,在训诫我们。” 大家都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躬身而立,心里不服,谁听见你喊了?我们都怀疑你是不是诚心的让他们大打出手。 沈梦也是一脸愕然,原来我们的首辅是慢热型的,人都杀得差不多了,他才醒悟过来。他听着老大在发火,怕这把火烧到自己的头上,赶紧低头,躬身而立。 陈鲁这时真的就转过来:“沈梦,你作为靖宇尊者,你靖的什么宇,尸积如山,血流成海,你不觉得愧对寰宇十方生灵吗?你不愧对圣母的信任吗?你不愧对你自己的良心吗?” 说的一声比一声高,说得沈梦心里一点点抽紧,怕鬼来鬼,这把火烧到自己的头上了。想一想,这也是必然,他沈梦是老官僚,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几个替罪的,他十方总制也难辞其咎。 这些人都是寰宇十方响当当的官员,甩锅是必会的自保本能,是无师自通,沈梦走过来对陈鲁深深一揖。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六、属下愧对 陈鲁没理沈梦,接着说:“张天尊,方仙尊,万灵上人,你们几位尊长,不但不制止,还唆使自己的将士们加入战团,你们不觉得愧对寰宇十方生灵吗?你不愧对圣母的信任吗?你不愧对你自己的良心吗?” 这一下大家明白了,这个不着调的首辅又想借题发挥,目的无非还是要打压这几个人,那就自觉点吧,天尊赶紧说:“属下知错,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仙尊和万灵上人都表明了态度。 陈鲁没理他们,把脸转向胡帝尊,喝道:“胡帝尊,你本来挺好的,识大体,顾大局,不参加战团” 胡帝尊大喜,这是褒奖了,在这个不靠谱的首辅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已经非常难得了。他赶紧说:“谢总制谬赞,属下做得还很不够,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向陈总制学习” “停,停,什么你就向我老人家学习?你学得会吗?没事你就抢我话,今天先记在这里,改天要是再抢话,对不起,一定打你这老头儿的屁股。刚才我说到哪里了?哦,战团。胡帝尊,你作为一方”陈鲁一脸的不乐。 胡帝尊慌了,赶紧离开桌子,向陈鲁又是深深一揖,说:“属下惭愧,属下觉得愧对寰宇十方生灵,愧对圣母的信任,愧对自己的良心。” 大家一愣,陈鲁一下子也气沮了,这人也太自觉了。陈鲁本来还想发挥一下自己语言上的特长,再“训诫”几句呢,这样不好再说什么。 他把脸转向水仙王。 乐天早都在那里站着呢,陈鲁说:“你作为海河界的老大” 这是什么意思?谁是海河界的老大?不是你陈子诚吗?什么时候成了乐天?大家一下子又愣住了。 水仙王大喜,这是一个好消息,他不等陈鲁说完,赶紧说:“属下愧对”和胡帝尊说的一模一样。 大家都听得麻木了,想笑又不敢笑。 陈鲁把脸转向地仙,他本来坐在那里看热闹,看老大把脸转了过来,慌忙站起来,一不小心,把桌上的文案脱掉了,哗啦一下,他赶紧去接,没想到宽大的袍袖一下子把茶杯扫落在地,咔嚓一声摔得粉碎。 这时候整个寰宇都静下来了,这一声脆响,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地仙尴尬地走过来,陈鲁说:“你作为寰宇十方总督察,任凭各派互相厮杀,你却不加制止,你” 地仙赶紧接过来,说:“属下愧对”又是一样的话。 陈鲁不理他了,指着蛤蟆c金朗c蟾兄c阿德,吴能和吴胜,刚要说话,几人异口同声地说:“属下愧对”说很得齐,而且一模一样,连一个字都不差。 没等陈鲁说话,广场上的人们看到这些长官都表了态,不等陈鲁说话,一起喊道:“属下愧对” 陈鲁没了脾气,向空中看去,一队队人马在云海里忽隐忽现,但是鸦雀无声。陈鲁指着他们说:“你们这半天一点声都没有,你们刚才的劲头呢。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这里有敌人吗?你们” “我们愧对寰宇十方生灵,愧对圣母的信任,愧对自己的良心。”几百万人马在云海中喊道。 哗啦啦 各处阵亡将士的衣甲,刀剑掉落在尘埃中。 扑棱棱 一群群鸟雀飞走了。 陈鲁吃了一惊,镇定一下心神,喊道:“今天,难得你们都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很好,有错就改,还是我们的好战友,好同事,我老人家也没有别的意思,原想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看你们这样,我改主意了,就不惩罚你们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停,停,你们没事就乱喊,你们想害死我老人家啊?在人界还有我们的皇上,他才是万岁。在寰宇十方,有我们伟大的c光荣的c正确的c战无不胜的c美丽无双的枝梨花压海棠的圣母,她才是万岁。你们不准再乱喊了。” 没人想喊了,都想问一下他们的制爷累不累啊。 这些尊长和各处大王都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平时对陈鲁的了解,不可能就这么轻轻放下,等着陈鲁的但是呢。 “但是”陈鲁话锋一转, 大家都在等着他说话,他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碗,摆摆手,接着说:“但是,通过这一次的重大事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各界都是一家人,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寰宇十方有多少家庭背上了死去亲人的痛苦?有多少儿童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有多少妻子失去了他们依赖活命的丈夫?有多少” 咳咳 哎 陈鲁似乎一时说不下去了,顿了一会儿,说:“这都不怪你们,怪就怪我们的兵制,怪圣母,怪我这个首辅。兵制太乱,我们想制止,但是有心无力。本制决定,对寰宇十方的兵制进行改革。” 大家都懵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到这里来了?今天不是竞选活动吗? 这也太损了!知道这个陈子诚就没憋什么好屁,这可是要出大事,他不会是要学人界,来一个削藩吧,那可就麻烦了。 陈鲁根本就不理他们的表情,继续说:“各位王爷和族群不不必担心,和你们的关系不大。” 大家一阵欢呼,陈鲁接着说:“恢复我们寰宇十方原来的兵制,对你们各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大家回去以后等旨意吧。” 说完就要往回走,沈梦赶紧过来,说:“制爷,还得麻烦您作总结,宣布竞选结果。” 是啊,说了半天,似乎和今天的主题不符吧?有点不符。想到这里有走了回来,台上讲桌前已经放好了稿件。 咳咳 陈鲁清了一下嗓子,拿起讲话稿,读道:尊敬的组委会长官,尊敬的来宾们,这次的大会是空前的,是成功的大会,是奋进的大会,是团结的 什么?团结的大会?我有病吧? 这时下面出现一阵阵嬉笑声,陈鲁扫视了一眼众人,笑声马上就停止了。这是事先写好的稿子,这是所有会议闭幕词的套话,和八股文有一拼, 陈鲁有几分恼怒,这个沈梦,做什么事怎么这么不走心?都这种情况了,还特么的团结的大会!脑袋进水了?起包了?让驴踢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七、有人操弄 陈鲁不想再看这个稿子了,但是还是拿着它,煞有介事地c装模作样地读着:“这是团结的大会,空前团结的大会,在这之前,大家做了非常恰当的交流,当然也包括肢体上的交流,尽管有一点点不如人意,但是结果好,一切都好。我们寰宇十方各门c各派摒弃前嫌,携手向前,为我们寰宇十方美好的明天奋斗。” 一片如雷的喝彩声和掌声。这是闭幕,一定要说过年话,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不尽人意,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暂时忘掉,暂时抛弃。 这时沈梦又飘过来一张纸,是宣布灵界官员名单,当然前面还有几句套话。 陈鲁可不愿意再照本宣科了,说:“这次我们上下一心,在保证公平c公正c公开的前提下,选出了我们灵界的尊长,已经得到了圣母的批示。” 接着宣读了各种任命:金朗为灵界尊长;莫合为尊者兼灵界总督察;吴胜为长史兼第三护法;原有官员职位不动。 大家听完了,一时忘记鼓掌,这也不单单是竞选,怎么又任命了?这几个竞选人都升职了,偏偏没有蟾兄什么事了。 大家一愣,忘记了鼓掌。尤其是地仙,他想的还不是这些,他作为公证人得说话,沈梦把发言稿都给他了,话不多,其中就有公平c公正c公开,但是这些话被老大说了,他怎么办? 正在考虑的时候,听到耳边有嗡嗡的蚊子叫声,他没当一回事,他皮糙肉厚,从来不怕蚊子,随意地挥了挥手,可是这个蚊子还在嗡嗡叫,叫得他心烦,双手用力地一拍,把蚊子果断干掉了。 这次的响声提醒了大家,哇!是大佬在发言啊,鼓掌吧。于是惊天动地的掌声响彻寰宇。 陈鲁正在那里尴尬,下去不合适,站在那里又没有掌声,真是进退两难,这一阵掌声,给足了陈鲁的面子,他充满感激地看了地仙一眼。 我靠,惭愧,地仙没敢和陈鲁对视,听见陈鲁又加了一句:“我们寰宇十方有今天的这种凝聚力,全靠了我们郑希仁同志,他执掌地府和寰宇监察几千年c几万年以来,鞠躬尽瘁,兢兢业业,识大体,顾大局,容得下委屈,吃得下劳苦,是我们的好榜样,民众的好公仆。我们” 大家都懵了,这哪跟哪啊?这应该是对卸任的金孜说的话,被他用到老黑身上了。 连地仙都糊涂了,这说的是我吗?我有这么好吗?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不吉利,这种话一般都是卸任的时候才有,还有一个时间段,更不吉利,就是致悼词的时候才说的话。 沈梦赶紧过来,说:“我们把掌声再一次送给我们的制爷。”一阵掌声过后,陈鲁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沈梦说:“下面由地仙c郑总督察宣布这次的竞选情况。” 老黑卖着不快不慢的方步走到前面,拿着稿子读了起来:“我作为寰宇十方总督察,有幸参加并且目睹了这次竞选的全过程,在陈总制的英明领导下,在各方同仁的大力配合下,在几位候选人的积极努力下,我们完成了这次竞选。现在本都正式宣布,这次竞选结果真实有效,真正做到了公正 咳咳 是沈梦,连着咳嗽了几声。 老黑表示不满,你咳什么咳?又开始说:公正 咳咳 咳咳咳咳 沈梦也表达了不满,咳嗽得更厉害了。 地仙忽然明白,他这是故意的,想起来这些词陈鲁已经说过了,他灵机一动,接着说:“公正,现在本仙最想说的,就是两个字,一百次,一千次,几万次地说,还是这两个字:公正,圣母也批示了两个字,公正。我的话说完了。” 大家鼓掌,其实参会的就是玩两只手的,一个是鼓掌的时候,另一个是举手,还有一个是投票,不能用脚投票,那指的是不过脑子。 沈梦说:“由另几位竞选人发言。”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大家也就准备撤了,一人一句话,都事先设计好的。 莫合第一个发言:“我莫合宣布,尊重选举结果,承认败选,以后在新尊长的领导下,忠于职守,把灵界的光荣事业进行到底。” 吴胜也表态了,和蛤蟆的话大同小异。 最后蟾兄登场,大喊:“我刁冷蟾正式宣布,这次选举有人操弄。” 天上广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有的人担心,有的人在暗暗高兴,这样又有热闹看了,而且还可以出自己胸中的一口恶气。 再看这些尊长,一个个面无表情,似乎是对发言席上的蟾兄视而不见。 “蟾儿!” “悟戒。” 蛤蟆和一灭大师几乎同时发声。 蟾兄置若罔闻,继续说:“我要向圣母写材料,派出专家组来巡视,另外本人再宣布一件事,从今以后,我叫刁冷,没有这个蟾字。从今天起,离开伯岭湖,离开灵界。” 说完谁也不看,连两位师父也不理,扬长而去。 陈鲁坐不住了,追过去,喊道:“蟾兄” “住口,我不是你的蟾兄,我不是蛤蟆,你这个睁眼瞎。” 大家明白他“睁眼瞎”的意思,这是在斥责陈鲁:这明明就是寰宇十方最大的贿选案,这么大的舞弊案你都看不出来吗? 陈鲁当然也听明白了,这说明他还是相信陈鲁的,说他是瞎子,就说明他认为陈鲁没有牵涉其中。 他飘下高台刚要离开,一个人拦住他的去路,是了凡。 蟾兄看他阴沉的脸色,明白了,不是来送行的,是来找麻烦的,大喝一声:“了凡,你想以下犯上吗?” 了凡也不示弱:“亏你还有脸这么说!是谁先以下犯上的,你为什么对师叔祖无礼。是有人操弄选举还是你公然违背道义,暗箭伤人?你当着大伙儿面你敢不敢喊出来。” 这句话怼到蟾兄心窝子了,刨到祖坟上了。蟾兄一时语塞,抬头看了一下一灭大师和思空,都在微闭着眼睛,捻动着念珠,嘴唇再快速地闭合着,根本都没向这边看一眼。他知道这绝对是装的。 蟾兄也不顾人情了,他胸中的一团怒火正无处发泄,看一灭大师的意思,还是他刁冷蟾错了。他勃然大怒,当时就推出左掌,一道橙色光芒击向了凡,了凡也推出双手,一道青光激射而出,一阵巨响,两人都趔趄了一下。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八、恩断义绝 了凡他们两人也交往了一段日子,但是对于对方的功法,还是知之甚少,尤其是了凡,他不知道蟾兄竟然会天步功法。 两道光芒上下翻飞,斗在一起。足有半柱香的功夫,还是不分上下。 蟾兄变得焦躁起来,双脚向前一跳,平地卷起一股巨浪,冲向了凡。了凡不慌不忙,手持念珠迎风一晃,大浪在一点点后退。 陈鲁一直在观察蛤蟆,看他也是一脸的惊讶,判断,这个功法真不一定是蛤蟆教的,他和蛤蟆师父常年在一起,偷师学艺非常方便。陈鲁在心里对蟾兄不免又多了一份评价:这人不一定是看上去那么忠厚。 蟾兄看七重功法也失败了,勃然大怒,左脚一踢,一道红光射出,向了凡奔去。了凡不像刚才那么镇定,赶紧向前推了一掌,念珠又迎了上去,但是这次却没有发出声响,这道红光又变成了一道红线,向了凡的念珠缠去。 可能是刚刚已经见识了蟾兄的天步八重,也可能早就了解,他赶紧收回念珠,但是红线不依不饶,朝了凡奔去,了凡没敢再祭出法器,也没敢用功法反击,纵身一跃,想跳出圈子,但是已经迟了,这个红线已经向他头部击去。 陈鲁看得清楚,意识到了凡已经危险了,看两位师父没有出手的意思,没办法,只好出手。他刚要跃过去,一道红光已经射了出来,人也在空中跃起。 是蛤蟆,他的轮椅也一同跃起,稳稳地落在他们中间。 蟾兄的功法和师父的还是有一定差距,一样的天步功法,功力也不可同日而语,蛤蟆这道红光极快,快如闪电,这道红光抵住了蟾兄的红线。 蟾兄的红线疾速地退了回去。 这边陈鲁忍不住了,喊道:“蟾兄,你没有风度了,这和我平时认识的蟾兄可不一样。” “我说过了,不要叫我蟾兄,我和你们难了寺的没有任何关系。”看了身边的师父一眼,不说话了,转身想离开。 “蟾儿,还回去吗?”是蛤蟆师父。 “我最后喊你一声师父,我不回去了。”蟾兄冷冷地说。 “哦,不管你以后认不认我这个师父,老蛤蟆还得把话说完。你既然不回伯岭湖了,那我就得在这里把话说明白。刚才是我破了你的功法,你应该知道。” “会天步功法九重的,整个寰宇十方只有我的两位师父,不是你就是和尚师父。我真的不明白,你帮助我们的敌人,却对你的嫡传弟子下黑手,师父你没毛病吧?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蛤蟆说:“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刚才了凡说得非常明白,大家眼睛也是雪亮的,你自己更清楚。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着这么多尊长的面,还有你的师兄陈总制,你告诉我们,你什么时候学的天步功法?” 这件事应该是蟾兄的软肋,他立刻就红了脸,吞吐着说:“对不起,师父c” “别叫我师父。”蛤蟆突然一阵怒喝,“刚才你说的好,最后叫我一次师父。我教了你另一套功法,你学的很不错,你为什么要偷艺,这在寰宇十方是最令人不齿的,你知道吗?当时我答应过你师祖,不向任何人传授天步功法,你却” “那为什么要传给陈子诚呢?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大伙儿也都在这么想,蛤蟆一时语塞,沉吟了片刻,马上说:“现在告诉你也不妨,这个根本不是我的意思,是任务,说的在明白些,是政治任务。和你说这些也没用,看你这意思是要脱离师门,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蟾兄没说话,点点头。 老蛤蟆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我们师徒一场,我也不说别的,教过你的功法,就这样了,但是你偷学的天步功法不行,得还给我。” 陈鲁在那边听着,心里释然了不少,果然是偷学的。听着蛤蟆两个人把话说绝了,听这意思,师徒要恩断义绝,尤其是最后师父这句话,听得他心惊肉跳,这是要废掉蟾兄的功法。 陈鲁赶紧给沈梦递了一个脸色,沈梦大喊:“今天竞选大会到此结束,大家可以走了。” 几位尊长一挥手,广场上的一些王爷升空,率领自己的一族在空中礼拜陈鲁,不一会儿,撤得无影无踪。 这是陈鲁已经顾不上搭理这些了,走过去给蛤蟆跪下,说:“师父,蟾兄一时错了,以后会慢慢改正,那时候还会好好孝敬你的,师父就饶过他吧。再说,师父的一些做法,我老人家也百思不解。” 当然指的是刚刚蟾兄说的,为什么要帮助别人? 蟾兄也跪在地上,看了陈鲁一眼,陈鲁没看到有丝毫的感激神色,反而那幽怨的眼神更超过了之前。陈鲁突然觉 得自己很没劲。 蛤蟆叹了一口气,脸上显出一种赧然之色,他说:“就听子诚一回,你走吧,以后我们师徒的缘分尽了。” 陈鲁看着蟾兄已经起来了,说:“师父,还差一句话呢。” 大伙儿都迷糊了,什么意思?这时过来两个太阳屿侍御史,高声喝道:“莫合,你没有人臣之礼,我们要参劾你,你竟然让总制老爷给你跪着,你想干什么?” 这时候各位尊长还没离开,也都站起来指责蛤蟆。 侍御史把陈鲁扶起来,莫合在轮椅上作跪拜状,转身看时,蟾兄已经离开了。 大家相继散去,陈鲁在各种卷宗上签了字,金朗过来了,跪下拜谢:“陈总制的心胸,属下佩服,以后” “停,停,不会又是什么肝脑涂地c发粪涂墙一类的吧?留着以后作报告用吧,我老人家很忙,我有事我先走了,赶快去拜见令堂吧。” 最后又压低声音说:“我老人家打算把金鹏关起来,否则你会有大麻烦。” 金朗愣了一下,摇摇头说:“属下知道你说的话一定有什么根据,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他们的大哥,不管他们怎么样,我必须得有大哥的样子。” 陈鲁没办法,摇头叹息一声。 金朗看了他一眼,走了,在那边会着几个弟弟,去找他母亲去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七十九、金朗和蛤蟆 陈鲁赶紧去找一灭大师,只是他早都走了。陈鲁明白,是为了避免尴尬。陈鲁必须得过去拜见,御史们又不让,搞不好又得弹劾。 好在阿德还没走,陈鲁赶紧过去,刚要跪拜,阿德轻声说:“别给我找事,有话快说。” “朵兰在哪?”既然不能跪拜,索性开门见山。 阿德似乎早有准备,四下看了一下,低声说:“我不敢告诉你了,你的嘴太快,一次次出事,没教训。你只要明白她很安全就行了,她呆的地方保护得很好,没人敢动她。” 听阿德这话,朵兰不在太阳屿,陈鲁点点头,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她,她的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笑话,她的身上有什么秘密,倒是你的身上秘密多,最后都成了公开的秘密。” “老师,不带这么怼人的,我是人界的官员,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保密的重要性。不说这个了,老师,阿沙黑在哪?” “在牧马山。”阿德不像每次那样半吞半咽,干脆地答道。 陈鲁疑惑地看着老师,说:“哇,回答的这么干脆!我都怀疑是一个假新闻。最后他还是去了支疯子那里。金元呢?有下落吗?” 阿德摇摇头,说:“我们都走了,那边有人等你呢,看样子很着急。” 陈鲁想起来了,是神女,正好有话问她。和阿德匆匆告辞,向云海里飘去,神女已经接过来了,说:“陈总制,随了你的心愿了?” 陈鲁笑着说:“什么话啊!什么叫随了我的心愿?我老人家和金朗有那交情吗?” 神女说:“是啊,就连金夫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要把一个宿敌的儿子扶上位?” 陈鲁自豪地说:“这叫心胸,叫气度,也是格局,我老人家自己都感动了。阿瑶熟读史书,《吕氏春秋》里记载祁黄羊推荐仇人作南阳令,推荐自己的儿子做大将军。孔夫子说祁黄羊‘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我老人家作为十方总制,凭什么比不得古人?哼!” 神女看了他一眼,陈鲁心里发虚,说:“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看我?” 神女笑而不答,拉起陈鲁的手,两人向底赞方向飞去。 陈鲁看她这样,赶紧转移话题,说:“阿瑶姐,我老人家不明白,我蛤蟆师父怎么就宁愿放弃了,他昨天还和我信誓旦旦地要拿到灵尊的位子,今天开始来看,也是这个意思,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神女没说话,陈鲁不好再问,神女有几分不忍,说:“你的猜测是对的。”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走了一会儿,大脑灵光一现,哇,金朗真是蛤蟆的 他承认自己猜测过,但是他还没有那么八卦,不会和别人谈这些无聊的东西,她阿瑶是怎么知道的? 他狐疑地看了神女一眼,神女笑了,说:“别看我,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但是也不全是,有人看见,事先莫合去了一趟太阳屿,至于和圣母谈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陈鲁糊涂了,难道圣母让他弃权?说不过去啊。他看着神女,嘀咕道:“我说过,我老人家早晚被你们玩成一个精神病患者。” 神女说:“我这可不是故作高深,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陈鲁赶忙摆手:“阿瑶,算了,不要再说了,我老人家可不和你们打哑谜,以后再也不听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有什么我自己去慢慢探究,就凭我老人家说完三高,还哦,我到了,你请回吧。” 陈鲁回到底赞,这里是清晨,韩六儿他们还在呼呼大睡,哨兵看到了陈鲁,赶紧喊大家。陈鲁这时候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两天了。 今天已经是七月十五。 正是天朝的中元节,一想到这个,陈鲁心里感觉到有几分刺痛,还有两个半月就到了下元节,也就快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他一直在挣命,不知道最后会不会修成真仙。 但是,陈鲁的悲痛和难过来得快,去得更快,过了一会儿他就高兴了。现在来看,下元节到达哈烈已经不成问题,再有两百里就到了撒尔国。撒尔国离哈烈不到两千里,再有二十天也就到了,即使有捣乱的也没有问题了。 他也清楚,在撒尔国肯定要耽误一些日子,还得和周边国家的使节周旋几天,绥靖四方。 陈鲁下令,赶快做饭。大家吃过早餐,一阵急行军,这边又是一个平原,庄稼长势喜人,一片片的大草原,绿草如茵,牛羊成群。 他们傍着撒尔河官道,走了九十多里,到了一个大的市镇,在城镇东边c撒尔河旁,陈鲁看见了使团的大纛旗,在这里扎营。 这里叫米咱,陈鲁知道,这里是总督府所在地,一定是这里又在盛情款待。毕竟这里有撒尔王廷的官员海寿,地方官总得要热情一些。 陈鲁看了一下天空,已经是申时了。他直接进了中军大帐,大家互相见礼,上官无忌,海寿都在,李达说:“这里的总督大人太热情了,这几天我有些酒了,今天晚上既然子诚大人回来了,本使就不去了,你们帮我应着一些。” 上官无忌说:“中使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和总督讲明白。”这时喜子过来,悄悄地拉了陈鲁一下,陈鲁明白,随着他走进纳兰的大帐。 纳兰见礼,喜子就要出去,纳兰说:“喜子别走,正好咱们两个和大人讲。” 陈鲁听她这么说,意识到又有了情况,没说话,等着他们两人张口。 纳兰和喜子点点头,喜子说:“陈大人,我们从底赞出来,就有人在跟着咱们,白天看不到他们人影,一到宿营时他们就出现了。我们都很担心。” 陈鲁说:“他们没有什么行动吗?” 纳兰说:“一直没有行动,好像一直在观察,我就把这种情况报告了中使大人。中使大人认为,他们在判断着什么,拿不准,就没下手。中使大人一直担心他们会下手。” 喜子说:“陈大人回来了,他们下手也不怕了。小的意思是,陈大人不能和我们家老爷分开,今天晚上,要去都去,要不去就都不去。” 陈鲁这才明白这么着急把他单独找出来,还得让喜子在这里汇报,于是说:“没问题。每天家里都谁留下?了凡也跟着吗?” 喜子说:“前天晚上到的这里,晚饭整个使团的人马都在总督府吃的,他们派兵把咱们这里保护起来。昨天晚上官长们都去了,纳兰姑娘不放心,也跟着去了。今天晚上就不怕了,家里正好没人,纳兰姑娘可以留下了。” 纳兰点点头,说:“家里没人,在那里吃饭也心惊肉跳的,今天晚上睡一个安稳觉。了凡最近紧跟着中使大人,我们让他寸步不离。” 听到这里,陈鲁心里涌起一阵心疼,说:“纳兰,以后我尽量减少外出。” 没等纳兰说话,喜子抢过来说:“不是这么回事,我们老爷说,就是因为陈大人在外面跑,才有今天的局面,邪祟怪谲越来越少了,很少到我们的使团来为非作歹。我们的弟兄们也不像原来那样阵亡了,这就叫御敌于国门之外。”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池鱼之殃 纳兰早已经看到了陈鲁的眼神,心里也涌起一阵感动,很快就消失了,说:“是,中使大人就是这么说的,陈大人放心,家里有我,不会有事的。” 陈鲁说:“我们已经迎来了曙光,在撒尔国到哈烈这一段,路相对好走,也不远,我们有二十天差不多就能到了。” 他没说回去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纳兰心里也是一阵刺痛,她赶紧掩饰道:“走,我们过去吧。”三个人走了出来,总督府的已经来接了。 这个总督是新调来的,陈鲁不认识,但是还是有一些熟人,陈鲁就喝了几杯酒,刚进戌时,一更的号炮响过时间不长,胡春派人来悄悄地告诉陈鲁,纳兰不见了。 陈鲁大吃一惊,对李达说,他有事要处理一下,带领韩六儿c蛮台等亲兵奔回大营。刚刚走到大营门口,纳兰正在大青马上向这边张望呢。 陈鲁狐疑地看着那个传信的人,他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陈鲁喝道:“事情不弄明白你就去报信,你真是死脑瓜壳。”拿起韩六儿的马鞭子就要抽他。 纳兰赶紧制止,说:“陈大人,他说得没错。回大营再说。” 他们来到纳兰的大帐,纳兰把人都赶了出去,对陈鲁说讲了这个过程。 刚刚入更的时候,天还没有黑透,月亮还不管事,正是似黑不黑的时候,在大营门口来了一个人,指名道姓地要见朵兰。 哨兵赶紧通报纳兰。纳兰出来看了一下,有两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带着一些将士,站在门口。 这里的四周都是符篆,邪祟怪谲靠不近跟前,这是陈大人说的,她放心了,在木马里面和他们说话。 这时候天上有人说了一句什么,纳兰没太明白,但是感觉不对。纳兰是一个警惕性极高的将领,马上就要祭出法器,还没等她动手,一条花色绳子飞过来,一把拉起,她升到了空中。 她非常清醒。没关系,中使大人不在大营,知道陈鲁已经回来了,她有恃无恐,说:“喂,你们是干嘛的?是我的粉丝吗?是签名还是拍照?告诉你们一会儿我夫君就回来了,追你到天边,绝不放过你。前几天的事你们可能听说了。不信你们试试。” “错了。”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这个声音。 这两个女人狐疑地互看一眼,说:“上次因为你,血洗了紫云巅,我们都知道,我们和你夫君不是敌人,我们是朋友。你到底是不是朵兰?” 纳兰哈哈大笑:“朋友?有这样的朋友吗?把人家的老婆抓到天上来审问?我是不是朵兰关你什么事?”她说这些话,其实心里也在打鼓,怕有人进大营。 这两个女人又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说:“看出来了,我们弄错了,你是妹妹,我们需要你姐姐,问她一点事,误会了,你回去吧。” 说着,松开绳索,纳兰自己不知不觉地在门口降落下来。这时候她知道有人去找陈鲁了。 陈鲁点点头,明白了,又是弄错了,他们的目标就是朵兰,这是一定的。朵兰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陈鲁问:“纳兰,那个说话的人是金元吗?” “不是,绝对不是,金元的声音我知道,特别好听,有一种磁性,听过一次就忘不掉” 说到这里,似乎感觉这么说有问题,脸红了,停了下来。 陈鲁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他在思考,看起来这个秘密无限扩大。他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一些。 别人都以为朵兰和纳兰是他的夫人,而传言他的夫人有照世玉杯。 想到这里,陈鲁的大脑电光石火一般,还是难了寺藏书阁的那四句话。这就是师父c老师都说他乱说话,乱泄密的原因所在。他确实告诉别人,他那未谋面的老婆有照世玉杯,他一时想不起来给谁说过了。 这里面误会了,此老婆非彼老婆也,朵兰就跟着遭殃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现在有一种深深的自责,自言自语地说:“我特么的就是没事找抽型的。” 纳兰没听明白,说:“陈大人你说什么?” 陈鲁摇摇头,说:“纳兰你是安全的,你姐姐让我老人家给害死了。” 纳兰吓了一跳,赶忙问道:“不可能,你是不会害人的,姐姐到底怎么了?” 这句话才是发自肺腑的,不加修饰的,也算是对陈鲁的一种评价,陈鲁当然注意到了,心里有几分不自在,对纳兰有几分不爽。怎么都是你纳兰,我不是轻薄就是耍流氓,从一开始对你就不怀好意,那还不算是害人吗?现在又这么说,原来你心里也有数啊? 当然,陈鲁现在知道纳兰对自己的感情,上一次的舍命相救, 陈鲁已经打定主意,这一生不管多长,哪怕真在三个多月以后死掉了,他也欠着纳兰一条命,也欠她一份心,不管她对自己怎么样,绝不再用语言唐突她。 纳兰的脸上出现了几分不自然的表情,陈鲁说:“你姐姐很好,说实话,连我老人家都不知道他在哪,他们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一问他们,不是说不知道,就是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告诉我安全。” 纳兰说:“陈大人尽管放心,就是我这条命没了,也不会出卖我姐姐的。” 陈鲁一愣,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说:“纳兰,你想多了,我说的是真心话。走,看看你姐姐的箱子。” 纳兰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也没说话,走在前面。两人走进大帐,纳兰把朵兰的东西找出来,两人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 纳兰说:“走,辎重车。”两人在车上有找一一下,都是普通的日用品。 纳兰说:“陈大人,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以为你吃的那个千年人参在我姐姐朵兰手里?” 陈鲁也曾经想过,仔细考虑一下,他们也都是见过世面的,这一颗破人参不至于让他们这么大动干戈,他们都是真正的神仙,这颗参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大的帮助。 照世玉杯,这是一定的,金元c仙尊等人错把冯京当马凉了。陈鲁没说话,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专心致志地编着虾篓子。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一、听者有意 这时镇海珠闪出光来,是地仙:“见过制爷。” 陈鲁的突然心里一动,他记得曾经和地仙说过照世玉杯的事,只是心里不敢确定,淡淡地说:“又叫制爷,我们怎么说的?别玩这个,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是,制爷,不,子诚兄,有人发现了金元的踪迹。” 陈鲁嗖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前抓住金元是第一要务,如果抓住他,一切都清楚了,现在雾里看花,扑朔迷离,“在哪里?赶紧调兵抓捕啊。” “在逍遥紫薇池。”又是这里,陈鲁也一时没了主意。逍遥紫薇池太大了,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敢冒险。 地仙说:“小仙有一个想法,和制爷商量。”看陈鲁在点头,他接着说:“为今之计,就是引蛇出洞,才好抓捕。” 陈鲁又是点点头,说:“说详细点。” “有两种方案,一个是引蛇出洞,用你的二夫人一下;另一个是惊虎离山,大规模调兵,围上逍遥紫薇池,他一定会想办法出来,然后在四周布下伏兵。” 陈鲁说:“果然好计,但是现在出面抓我夫人的,已经不用金元了,这个办法恐怕行不通。” “子诚兄,你不会舍不得你的夫人吧?”笑声传了过来。 “滚,亏你还有心情说笑。好吧,你来安排,什么时候来接她,你告诉我一声。” 地仙说:“我一会儿就去。” 陈鲁说:“黑兄,我老人家奇怪了,我们的人马遍及寰宇十方的各个角落,还没有你的消息灵通。他金元已经被废掉了功法,还有什么能为?” 地仙笑了,说:“制爷,这是两码事,子诚兄我们无话不谈,属下也就不瞒你了,眼线,各处都有我们的眼线。” 陈鲁灵光一现,说:“你的眼线还发展成了特殊关系,你老黑高。你们现在也无话不谈呗?” “那是,但是涉及的公事,机密事,一个字也休想在小仙这里打听出去。” “照世玉杯的事算不算公事?”陈鲁突然问道。 地仙怔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明白了,说:“子诚兄,我愧对你,这件事我真没把它当回事,有一次吹牛时告诉了丰紫,是小仙害了尊夫人。” 一切都明白了,杨丰紫不一定是有意的,她的嘴没有把门的,肯定是也在和别人吹牛时说了出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仙尊明白其中的利害。 想到这里,陈鲁又问:“你还对别人说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制爷放心,这件事我绝对给制爷一个交代。” “交代个屁,这点事我老人家根本没放在心上,你就好好办差吧。你先等一下,我问一下纳兰。”说着走了出去,正好纳兰向这边走来。陈鲁简单地说了一下,纳兰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陈鲁对地仙说:“你都听见了吧?一会儿就过来,我夫人答应和你们去。” 纳兰都走了过去,听他这样说,停下来回头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走了。 陈鲁喊道:“纳兰,收拾一下,到大营门口等着,一会儿有人接你。” 纳兰答应着走了。 陈鲁回到大帐,没有心情再编虾篓子了,坐下来捋一下这件事。这件事最先知道的应该是金元,现在这些什么尊应该是都知道了。那金元是怎么知道的呢?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朵兰对金元抓她这件事为什么讳莫如深?他想不通,干脆不想了,拿起小本子,把这段行军情况记录下来。 次日卯正时分准时出发,陈鲁不敢走,因为纳兰一个人他不放心,让大队先走,他联系了地仙。地仙说:“你的夫人很厉害,她已经完成了差事,剩下的就看我们的了。过一会儿就有人把她给你送回去,放心吧。” 陈鲁说:“别胡说,我老人家有什么不放心的!使团开拔了,我等她呢。” 陈鲁心有数了,告诉他们把纳兰的大白马留下,什么都不用,一会儿就追上了。 他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把了凡喊来,嘱咐道:“你要跟住大队,时刻不离中使大人左右,不准吃酒。” 了凡应声而去。 过了两刻钟,纳兰回来了,陈鲁让她吃些干粮,喝一点水。 纳兰很兴奋,简单地吃喝一点,说:“他们没让我做什么?只让和姐姐似的,蒙着脸,带着几个小厮,在云海里转几圈,就完事了。他们把我送了回来。我走的时候,听到了后面的喊杀声。” 陈鲁表扬她几句,两人骑马追上大队。陈鲁坐进了车里,又编起了虾篓子。 镇海 珠闪了,是地仙:“见过制爷,惭愧,小仙无能。没看见金元出面。” 陈鲁说:“这没什么,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有没有了功法,轻易不会露面的,启动第二套方案吧。黑兄,我正想问你一件事,最近怎么没有金孜的消息。” 地仙说:“是啊,臣也在想这个问题。竞选那天,我们都担心他也会来插一杠子,做了精心的布置,但是到最后也没见到他的影子。” 陈鲁停下手里的活计,沉思了一下,说:“这些反动的家伙,反人类的东西,不会甘心他们的失败,他们时刻在寻找机会反攻倒算,你们就一直没看见他吗?他就那么老实?这不符合他的性体啊!” “是啊。开始我们没当一回事,后来考虑到这里了,在寰宇十方已经不见了,我有时怀疑他是不是去了罗云冈。” “罗云冈是哪里?他去那里就太平了。” 地仙赶紧说:“二侠来请示下一步了,小仙告退。” 我靠,这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个的,刚说到关键地方又放下了,这样显得他们高人一等吗?这个老黑,改天找个机会痛打他一顿,打他一千个压豆腐。 这时大队人马来到一处峡谷,大路崎岖难行,陈鲁不敢呆在车里,赶紧骑上大青马小心护侍,他看了一下,纳兰和了凡也全神戒备,有几分紧张。 走了有一个时辰,出了大峡谷,前面房屋变得密集起来,韩六儿告诉陈鲁,才走出二十多里。陈鲁记挂着沙鹿的事,走到李达的车子旁边,说了一下。 李达说:“你这就去吧,多加小心,告诉思颜大人,不用着急,我们在撒尔等着他们。”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二、软禁 陈鲁答应着,回来向纳兰c了凡交代一下,把镇海珠的咒语设定,告诉有事就念动这个咒语。然后他骑马离开大队,走到没有人烟处,和狗儿嘀咕几句,腾空而起。 到了沙鹿,他停在空中观察一会儿。这里四面环山,山势险峻,奇峰怪石,悬崖峭壁,几乎鸟飞路绝。中间地带,是一个几百里的盆地,河湖纵横,水草丰美,土地平旷,屋舍俨然。 庄稼已经要成熟了,在空中看去,黄灿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还有一片片草场,成群的黑牛c白羊c红马散落在黄绿相间的草地上,和远处的庄稼互相映托着,真是美不胜收。 人们都在成群地做着农活,牧人悠闲地闲聊着,牛羊c马c驼闲适地啃着草。 陈鲁在空中看呆了,大有归农之意。自己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在这里安度残年,然后就埋在这里吧。 世人都在干什么?人生的真谛在哪里,人生的意义在哪里?人们在追求什么?谁能告诉我生命的意义。 短暂的几十年,碌碌蠹蠹,熙熙攘攘,尔虞我诈,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都在鸡争鹅斗,互相之间没有什么信任,今天研究出来矛,过了几天又想研究防着矛的盾,然后又得研究能刺破这个盾的矛,他们都在干什么? 把别人打翻在地,踏在脚下,自己青云直上,最后又能怎么样?繁华过后是一场梦,后人见到的无非是一堆黄土而已。难道这就是人的生命意义? 想到这里,陈鲁悲从心来,忍不住潸然泪下。 过了一会儿,他摄定心神,向下面看去,有一条人工开凿的大路通向这里,他降落下来,向里面奔去。 没有城墙,只有一个高大的牌坊,写着西域字,沙鹿国。陈鲁吃了一惊,哈班这人口气不小啊,这明明就是国中之国,这当然不会被王廷容忍。 陈鲁其实有一些同情这里,这里差不多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但是国有国法,各处都争相效仿,那就国将不国了,陈鲁理解撒尔国王哈里,必须收回来。 正在看时,大青马嘶鸣一声,腾空跃起,差一点把陈鲁摔下来,陈鲁知道有情况。像这样的国中之国一定防守的非常严密,只是他陈鲁从天而降,他们没看见陈鲁的来路,这时才发现,也许就是绊马索一类的东西。 大青马又降落在地面,陈鲁看见有一队兵丁惊讶的看着陈鲁。陈鲁打量他们的服饰,和撒尔国的很像。 他们打量了一会儿,一个总旗模样的军官一挥手,他们问也没问,上来就把陈鲁绑上。 陈鲁判断,李先他们已经到了,很可能被他们绑了,他们看见了服饰,知道他陈鲁是汉人。陈鲁看了一下大青马,它正在看着自己,陈鲁点点头,大青马放弃了抵抗。 陈鲁知道这样就能找到李先这些人。 他们走了很远的路程,差不多到了酉时,才停下来。这些人把陈鲁带到一个大院,陈鲁看见天朝使团的兵丁在院子里走着。他们看到陈鲁,惊喜地喊了一声陈大人,跑过来见礼。 他们是自由的,陈鲁判断,他赶紧说:“快带我去见思颜大人。” 几个兵丁过来带路,也没有人阻拦,陈鲁来到一个大厅,李先c哈三和虎子正在这里说话,大家赶紧见礼。 陈鲁四下打量一下,说:“车宙他们呢?” 李先示意一下哈三,哈三说:“回大人话,他们在里面那个院子锁着呢。”接着他说了一下这个过程。 他们是昨天晚上到达的,李先说要见哈班。哈班早都派人在监视着他们,看到这里面有许多汉人,不敢妄动,怕有天朝的人,弄僵了不好收拾。 天朝庞然大物,人们在他的身边当然得小心谨慎。 沙鹿国的官员把李先这些天朝人接进了了王宫,李先把自己的意思讲了,国王哈班派都尉接到了李先他们,虽然没有表明态度,但是款待晚饭,各方面还算殷勤。 吃过饭,李先把来意说了,当时都尉也没讲什么话,只说好生款待,自己走了。过了半个时辰,派人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了。 他们在这个院子是自由的,可以来回走动,但是不能出这个院子。 车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沙鹿国明白车宙的差事,不派人接洽,官员面也不见,直接下令把他们圈禁。 李先也发现了车宙他们被关押在后面,只是有兵丁把守,把守的很严密,而且还有一个大铁门关着,不通音信。 陈鲁听完,点点头,说:“哈班既然把你们软禁在这里,总有他自己的目的吧?” 李先说:“今儿个中午他们来人了,说让我们直接回天朝,彼 此不伤面皮,否则就关在这里。” 陈鲁说:“看他们这样,不想为难我们天朝人,但是我们既然来了,就要把这个差事办好。思颜大人,我老人家去见一下哈班。” 李先同意,哈三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和一个千户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这人走过来施了一个军礼,说:“沙鹿国守备格齐见过老爷。” “我老人家要见哈班,你赶快带我去。”陈鲁一点也不客气。 格齐一怔,可能是被陈鲁的话惊着了,谁见过俘虏c阶下囚还这么牛,口气高高在上不说,还自称老人家。 虎子喝道:“没听见我们陈大人的话吗?” 格齐小心地说:“听见了,我这就去禀报。” 陈鲁试探出来了,上面有话,一定不要为难使团的人,即使说了过头话,他们也得陪着小心。 陈鲁不耐烦地说:“不等了,等你通报黄花菜都凉了,我们都很忙,我这就和你一起去。” 格齐脸上显出为难的样子,陈鲁说:“放心,有事我老人家给你兜着,走吧。” 格齐没办法,答应着,带人押着陈鲁向宫里走去。 陈鲁看这架势,似乎是在押送俘虏,这是一个不吃亏的家伙,说:“你叫格齐是吧?” 格齐点点头,陈鲁指了一下他的士兵:“这是怎么个意思?我老人家是你们沙鹿国的阶下囚吗?你去告诉哈班,我老人家这就告辞了,带着我们的人回去了。你们好自为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格齐不敢乱说话,把手一挥,围着陈鲁的人都退到了一边。 陈鲁说:“这才像话。”他觉得自己对这个格齐有些太过了,然后低声对说:“让他们靠后,我有话问你。” 格齐迟疑了一下,向后面摆摆手,士兵们停了下来,陈鲁从文袋里摸出一块金子,足有六七两重,说:“这些你拿着吃茶。” 格齐吓了一跳,说:“大人,你这金子送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是不兴这个的。大人赶快拿起来,一会儿士兵们看见,我们的脸上都挂不住。” 陈鲁生气地说:“你以为这是什么?是贿赂吗?你看过有长官给下级贿赂的吗?没见识!我这是有话问你,也算是劳务费。”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三、哈班 格齐刚要说话,陈鲁赶紧打断,说:“当然,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拿着这块金子也可以什么都不说。这块金子够你干十年的。” 格齐也没接金子,说:“有什么话大人尽管问吧。不能说的还请大人见谅。” “你们老大为什么那么不想与王廷接触?” 格齐说:“这是祖传的训诫,我们大王也不好更改。”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为什么是祖传的,还有这样的祖训吗?王廷也有二十万军队,真要是来讨伐,你们也抵挡不住啊。” “也不是没来过,哪次也没赚到便宜。”格齐说的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自豪的意思。 陈鲁真的震惊了,说:“你们这里竟然这么厉害!你们有那么多兵吗?” 格齐不说话了,转眼就到了王宫,陈鲁趁别人不注意,把这块金子扔进了格齐的文袋。 格齐满脸通红,做出要还的架势,陈鲁说:“到了,别再拉拉扯扯的,士兵们看着不好,你去忙吧。” 这时里面已经有人接出来了,陈鲁看了格齐,格齐礼貌地点点头,这个家伙是个人才,不声不响地已经派人通知哈班了。 “卑职告退,陈大人,卑职给你透句话,都是王妃闹的。”说完抚胸一礼,退了下去。 陈鲁暗暗点头,心里有数了。 “下官沙鹿国都尉见过上差,我们大王在等着呢。”说的是比较蹩脚的汉话。 陈鲁看了一下他的服饰,把眼睛挑到天上去了,说:“都尉是个什么官?我找哈班,他好大的架子,什么狗屁大王!要论王爷,我们天朝车载斗量。” 这个人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说:“上差的架子还不够大吗?本人是都尉,在这里就像是天朝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来迎接大人还不够分量吗?” 陈鲁不买账,不屑地说:“够分量,相当够分量,把我老人家的将士们都软禁起来了,还好意思说分量!你去告诉哈班,想见本使,就赶快出迎,不想见我老人家这就回去,你们可不要后悔。”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是有底气的,后面站着的是他的大天朝。 都尉没了脾气,说:“大人稍等。”还没等他转身,有一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后面,他吃惊地喊了一声:“大王。” 这个人把他拉了一下,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陈鲁。陈鲁也在观察他,看他的身高差不多有九尺(一米九),不胖不瘦,方脸隆鼻,浓眉大眼,哇,这是一个标准的蒙古人。但是他的一脸虬髯,和有些发蓝的眼睛,让陈鲁迷糊了,他是蒙古人吗? 陈鲁又看了他的服饰,一身撒尔国大将军的打扮。“你是陈鲁?”说的是蒙古话。 陈鲁吓了一跳,他没记着和别人说过名字,狐疑地看着他,也用蒙古话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很了不起吗?凭什么我就不能知道?” 这话不是我陈鲁的专利吗?这里还有我陈鲁的翻版。陈鲁说:“就凭我是陈鲁,你就不应该知道,你凭什么知道我?你知道我这件事请示过吗?我老人家同意了吗?刚才你的这个属下叫你大王,想必你就是哈班了?” 哈班显然也吃了一惊,马上说:“你有什么权利知道我了的名字,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靠,晕,怎么碰到一个和自己一样不着调的人?陈鲁改成汉话喊道:“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 哈班显然是听懂了,拿手指头掰了一下,说了两个汉字:“三个,”抬头看了陈鲁一眼,专用蒙古话说:“间歇性精神病。” 陈鲁也改成了蒙古话:“你骂人,你骂的也太难听了。我老人家才不是呢。” 哈班的脸上似乎显出几分失望,陈鲁想这个人才有病。他接着说:“我老人家说了你也不懂,你说的太客气了,我是间歇性正常。” 一句话把大家都说愣了,哈班愣了半天,突然笑了,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笑得满眼都是泪水。 陈鲁大喊:“停,停,很好笑吗?我是来解决事的,不是来听撒尔国好声音的,你笑给谁听?” 咳咳 哈班一下子停住了笑声,由于停的太猛,几乎呛住了,他咳嗽几声,憋得满脸通红。 陈鲁说:“这要是美女在这里大笑几声,还有些意思,你说你一个糙老爷们儿,油腻腻的抠脚大汉,你笑的哪门子!在前面带路。” 这声音居高临下,不容置疑,这是命令,霸气的命令。哈班立刻说:“陈大人,这里是沙鹿国,请。” 旁边的文武都松了一 口气。但是陈鲁一直在观察,这些文武对陈鲁的态度似乎都不很友好。陈鲁只装作看不见。 哈班拉起陈鲁的手,两人一同走进大殿,登上宝座,陈鲁摸清了这个人的秉性,开门见山说:“我老人家从外面的官道上走过几回,真不知道你们这里还有一个独立王国。” 哈班说:“陈大人为什么没和这些人一起来。” 陈鲁开玩笑:“怕被你们一勺烩了。” 哈班笑了,下面的文武也都笑了。 陈鲁正色地说:“我们汉人有一个习惯,从来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的话就是从来都要留一手。” 哈班显然没听明白,一脸的疑惑,问:“陈大人是什么意思?愿闻其详。” 陈鲁看他似乎真听进去了,因势利导:“在这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敌人,大家既然没有什么利害冲突,都变成朋友不好吗?即使不是朋友也不要成为仇人,这就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就是我们说的保留后手。” “以先生之见呢?” 火候到了,但是这是一种脆弱的信任,陈鲁一直在外面奔波,他深知人性的弱点,也深知谈判的技巧,一言不发,看着哈班。哈班被他看得发毛,说:“陈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都尉早都看陈鲁不爽了,这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喝道:“陈子诚,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忍你很久了,你竟敢这样戏弄我们大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陈鲁看了一眼哈班,他似乎没听见,哦,特么的,都会这个,又是红脸c黑脸齐上阵?我老人家就不怕这个,说:“你是都尉,对吧?我老人家和你的老大正在作亲切友好的交谈,你吵吵什么?什么叫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你有什么办法成全我吗?”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四、谁打的 这 咳咳 大家都愣了,都尉一时语塞,吞吐了半天,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别的办法我没有,死的办法却很多,来,我们成全你。” 陈鲁作大喜状:“真的?那我老人家可真要谢谢你,发自肺腑地谢谢你,我要感谢你八辈祖宗,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是一个疯子,真正的间歇性正常人。连哈班都以为他真的有问题,都惊愕地看着他。 陈鲁说:“刚才我老人家看你们大王,你们就说我无礼,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个要求达到了,我就满足你都尉的要求,死去。” 都尉心里大喜,弄死他,这时候不趁机弄死他,那我就比他还傻,说:“好吧,把你的要求说出来。” 陈鲁把嘴一撇,说:“你是老大吗?怎么我一张口就是你把话接过去?这我可真是迷糊了,我走了几十个国家,都是大王说的算,原来你们这里都尉是老大啊。哈班,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让他坐就是了,要不然他以后一定会收拾你。” 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但是这话可是不好听,遭了圣忌。都尉赶紧出班跪下,痛呼一声:“大王,臣” 哈班喝道:“起来,嚎什么嚎,陈先生说的也”都尉吃惊地看着哈班,等他说完,可是他已经转过脸去,对陈鲁说:“你说吧,什么要求?” 陈鲁说:“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 “心诚吗?” “绝对心诚。” 陈鲁站起来,说:“那就好办了,现在有一件大事要办,再不办我受不了了,而你作为一个国王,却熟视无睹,你” 哈班愕然地看着他。都尉大喝:“大王,杀了他。他太无礼了。” 他身边的一个将军也在喊着。陈鲁看了一下,他应该是副都尉。 陈鲁说:“你们看,你们大王还没等说话,又是他,在那里咋咋乎乎的。我的眼里没有你,我只认哈班是你们的大王,你是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又转过脸来对哈班说:“我老人家说的对吧?”哈班点点头,这一点头,点得有些莫名其妙,文武大臣也都懵了。 陈鲁说:“那就快点吧,还等什么?” 哈班说:“陈大人还没赐教呢。” 陈鲁说:“谁说没赐教?我老人家可是说了两遍了,我们怎么就扣不到一个点上?我们天朝有句话,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老人家走了这么远的路程已经到了饭点,想扰你们一顿饭怎么这么难呢?”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以为他来为那些人关说,这件大事绕来绕去的,原来就是一顿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哈班的眼泪又笑出来了,大喊:“赶快摆饭,把后山窖里面藏了十九年的那几坛子烧酒拿出来。” 陈鲁说:“哈班,你够小气的,我老人家远道而来,总得让我点菜吧,你自己就做主了?” 哈班说:“哦,不知道,天朝礼仪之邦,还有这个风俗,自己点菜?我们真不知道。不好意思,不知者不罪,请陈先生尽管点来。” 特么的,又给天朝戴了一顶帽子,天朝什么时候有这个规矩过?都是我老人家信口胡诌的,给天朝丢脸了,圣上,我子诚对不起你,只有多吃点来报答你了。 陈鲁朗声答道:“炖得透烂的羊腿,和煨得稀烂的鸭子,少这两样我老人家是不吃的。”他没敢说火腿,这里面一定有西域人,他们忌讳谈猪肉的事。 哈班大喊:“记住没有?赶快准备。” 这事看上去也就告一段了,谁知道都尉心里不平衡,嘟哝一句,“什么特么的狗屁天朝,到我们这里作威作福的,我们” 啪啪 啊啊 连着几声脆响,接着就是一连声的惨叫,大家看时,都尉在捂着脸叫着,嘴角和鼻孔里都在淌着血。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挨打的都尉都不知道是谁打了他。大家四处再看时,站在他身边的副都尉在抖着手,他的这一个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副都尉也在环视这四周,一下子发现大家都在死死地盯着他,确切地说,在死死地盯着他的双手,他明白了,赶紧澄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没有人在乎他的喊声。都尉恼羞成怒,他在沙鹿国里出了名的文武全才,尤其是他的武艺,在这里无出其右,就连国王也不在他的话下,就这样被人家打了耳光,打多少下都不知道,即使一刀宰了自己,做鬼都是 一个糊涂鬼。 他大吼一声,抡起钵盂大的拳头挥向了副都尉,副都尉看见了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睛,早已经有了防备,闪身一躲,都尉没想到他竟然敢躲,收势不住,一下子向副都尉的后面扑去。 他的后面是一个文官,吓了一跳,已经来不及躲了,就想帮他一把,把他扶住。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哪里能扶得住,一下子也被都尉撞了一个仰面朝天。 人倒了,鞋子不听使唤,一下子飞出去一只,没想到砸中了站在后一排的文官。 这个文官正在看热闹,看到都尉向前扑倒,扑倒在一个人身上,大家都在愕然地看着,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虽然不是绝色女子,也颇有姿色,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都尉一下子扑在她身上,她似乎被电着了,一下子呆立在那里,嘴里喃喃地唠叨了一句,“你也太大胆了,这可是朝会啊。” 大家都跪下施礼:“见过王妃。” 陈鲁也吓了一跳,这里真的是化外之地,老大的老婆可以到这里一游,有意思。 咳咳 国王哈班威严的声音,大家赶紧站起来,手里拿着鞋子的文官定下神来,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这种臭味只有一年不洗脚才能养成的臭味,他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臭鞋子,用力地狠狠地扔向了天棚。 砰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已经安静下来的大殿无疑是投下了一个连珠雷,大家又一次被震惊了,都发现了这只靴子。文官大喊:“是我的靴子。”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五、优雅 在靴子落地的一瞬间他扑了过去。 大家也没人理他,眼睛还在看着这只靴子,这只靴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向了王妃。这个文官这时候也到了,凌空一跃,靴子没抓住,整个人砸在了王妃身上,王妃一声惨叫,被这个文官死死压住。 其他官员大惊失色,赶紧过来急救,都想立一个救驾之功,大家都想到了一起,一拥而上,前面的没等站稳,后面的已经涌了过来,一下子都倒在了一起,把王妃死死地压在下面。 殿中侍卫赶紧过来救驾,把这些官员一个个扔了出去,总算救下了王妃。 王妃已经有些发懵,还在紧紧地抱着文官,文官一看,就像见到了鬼一样,吓得大叫一声,跳起来就跑。王妃这时似乎清醒了,几个侍女把她扶了起来,她优雅地环顾一下四周,大家都低下了头,不敢仰视。 都尉脸上还在滴血,似乎顾不上了,赶紧跑过去,说:“王妃受惊了,臣等知罪。”声音异常的温柔,大家面面相觑。 王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是谁?” 都尉意识到脸上有血,赶紧在脸上划拉一下,柔声地说:“你糊涂了,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大家这回不是糊涂,是被他这一句话吓傻了,这是主子,怎么会这么说话?看起来传言都是真的了? 王妃仔细打量他一下,看他满脸鲜血淋漓,还是笑脸盈盈,走过去,也柔声地说:“我看看你是谁。” 说着走过去。令人惊呆的一幕发生了,王妃把他的头扳过来,这时都尉哇哇大叫:“大王救我。” 可是一切都迟了。 啊啊 一声连着一声的惨叫,又有一声连着一声的吐唾沫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切都停止了。 别人都已经跪下去了,陈鲁却彻底傻掉了,几乎吓得魂不附体。 都尉脸上的肉没有了,只剩下森森白骨在往地上滴血,人已经昏死过去。 王妃嘴里吐着血沫子,招一下手,一个侍女端着水过来,王妃优雅地漱了口,把杯子又递给侍女,看了一下地上的靴子,捡起来,优雅地一丢,这个靴子飞到了天棚。 她优雅地向宝座这边看了一眼,道了一个万福,优雅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众文武们听见隔壁响起来一阵嘈杂声。 陈鲁心有余悸,看大家都在发抖,而国王也已经变了脸色,惨白惨白的。 陈鲁捋了一下胸口,似乎是长出一口气,说:“我的天啊,圣母啊,吓死宝宝了。” 这一句话,把大家都唤回了现实。 咳咳 哈班又威严地咳嗽了一声,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天朝使者面前丢脸?是谁干的?” 大家把手一指,陈鲁顺着指向看去,是副都统。副都统情知不好,噗通跪下,喊道:“大王,臣冤枉啊,不是臣干的。” 文官说:“那时候你为什么在抖手,不是你打的是谁打的?” 哈班也说:“对啊,文尉说的对,你解释一下吧。” 副都尉看见了陈鲁,他正在向他摆手势,他明白了,说:“臣真的没动手,臣以为,这是因为都尉说了侮辱天朝的话,遭了长生天的报应,你再看最后这情况,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大家互看一眼,还有什么比这更合理的解释吗?这样倒是皆大欢喜,都点头称是。 陈鲁有几分后悔,就是因为这个都尉口出狂言,侮辱天朝,才出手教训他一顿,不成想造成了一桩血雨腥风。 但是他看出一点点端倪,联系一下刚才格齐的话,就是这个王妃,他感觉一些国策很可能和这个王妃有关。 这时一个侍女走过来,大家似乎都认识她,和她打招呼。陈鲁看她长得很清秀,清清爽爽的样子,眼睛蓝色中透着几分深幽,增添了几分西域人的妩媚。陈鲁也不禁暗自赞叹。 哈班说:“这是王妃的陪嫁丫头乌云,陪嫁过来时才十一岁,现在,你看,快三十岁了,还和十八九一样。” 说着,脸上露出一种似乎是微醺的神情。没出息,陈鲁在心里感叹,这还至于吗?这就是主子的小妾,对一个通房丫头还这么上心,真是见识了。 乌云走过来,施了一礼,说:“刚才王妃吩咐,还得等一会儿开席,出现了一点小故障。”说完就要走。 哈班似乎怕她一下子就走掉,赶紧说:“出了一点小故障,什么小故障还要耽误开席啊?你站在本王这里慢慢说。” 乌云赶紧说:“大王,婢子不 敢,是刚才这一锅汤出了问题。” “哦,汤怎么会出了问题?”说着,拉了乌云一下。 陈鲁对哈班的这个动作理解不上去,自己的小妾,通房丫头,还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个事,太没名了。 侍女身子一哆嗦,说:“大王饶命,刚才一个那个臭靴子掉进了汤锅里,现在又在重新刷锅,重新煮汤。其他的倒是已经做好了。” “乌云,主子让你快点呢,你怎么这么慢?在磨蹭什么呢?” 陈鲁注意到,这个乌云脸色都白了,说:“这就来了。”挣开手赶紧跑了。 陈鲁还注意到,那个喊他的侍女已经看到了这一切。难道这个人高马大的哈班是第二个石敢当?也许,这个王妃可不是一个省油灯。 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女过来喊开席,陈鲁看一下,不是刚才那个乌云。 这个侍女过来扶起王爷,王爷摆摆手,人们散了,按平时的职级,有的就留下来陪宴。 陈鲁在慢慢观察,已经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些重要官员对天朝还算可以,对撒尔国几乎没有丝毫的好感。以陈鲁本身的想法,撒尔国的各个属国对主子若即若离才是最好的,既不能和他们走的太近,也不能对抗成敌人。 这个尺度不好把握。 陈鲁面前摆上来一些酒菜,哈班说了几句祝酒词,陈鲁没听见,他对天朝说一些感谢话,很奇怪,还有一千两黄金呢,怎么连提都没提,什么意思?扔到大河里也能听个响。 正好哈班请陈鲁说几句,陈鲁也没客气,说:“到你们这里吃一顿饭,不够你们折腾的,又是讲话又是打架的,不要淡化了我老人家来的差事,我可是天朝的使节,来封赏你们大王的。”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六、斑额猛虎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他,陈鲁尤其注意了哈班的眼神,似乎也有几分迷茫,这里有故事,他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最后简单地说了几句:“我老人家实在是饿透了,你们这些家伙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看这碗肥鸭子,我不管你们了。” 说完,端着酒碗向四周一个罗圈揖,一饮而尽,然后把眼前的一碗鸭子一扫而光。 哈班大悦,喝彩道:“陈大人虽然是文官,但确实是我辈中人,兄弟我喜欢,来,我们共饮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那个侍女走过来倒酒,哈班压低声音说:“乌云今天没事吧?” 侍女转脸看了一下,说:“回大王的话,她的这一关恐怕难过了。” 陈鲁都听见了,听得一头雾水。他打定主意,饭后再去找格齐,他一定能透漏点实底。 陈鲁站起来,对哈班说:“我老人家已经酒足饭饱,你慢慢用,我得回去让你们去圈起来了。” 哈班心里一直在嘀咕,他以为在吃饭时,陈鲁一定会对他发难。那时看他的作派,不是甘愿吃亏的人,也算是心直口快。可是一顿饭,他的眼睛只是盯着眼前的美酒c美食,对这些事只字未提。 陈鲁走到大殿门口,格齐已经候在那里了,身边还站着一队士兵。 他看见陈鲁过来,赶紧施礼,说:“陈大人,我们这就回去吗?” 陈鲁说:“回去,当然回去,不让你们给软禁了,我老人家睡着不踏实。” “大王没说什么时候放你们走吗?” 陈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一个小小的守备,消息很灵通啊,你怎么知道的?” “也难怪,我们这就把你老人家送回去。”说到这里,压低声音说:“看到后面那栋房子没有,那就是王妃的住处,后数第二排是她的卧房,今天三更有热闹看。” 说到这里,他大喝一声:“集合,送陈大人。” 回到大营,已经二更了,李先和哈三等得心焦,陈鲁把情况简单地汇报一下,说:“一会儿我就悄悄地潜进宫里,看一下他们到底有什么热闹。” 这时月亮还很亮,陈鲁有几分担心,怕暴露行踪,他找了哈三一套黑衣服换上,蒙上脸,走出屋门,趁人不注意,蹿房越脊奔向皇宫。 按事先格齐的提示,他来到王妃的住处,这一排排的灯笼都在明晃晃地亮着,他走到窗子下面听一下,有动静了,是王妃那优雅的笑声。 陈鲁纵身跃起,跳向房顶,跃向后窗,倒挂金钩,向里面看去,有两个侍女跪在地上,王妃笑着问其中的一个侍女:“你们真的没有事?” 这个侍女颤颤惊惊地说:“真的没有,婢子给大王那一桌倒酒,席散了,婢子就回来了,不想在大王跟前多逗留一会儿。” 王妃还是优雅地笑着,说:“你是不想啊,还是不敢啊?听说大王还拉了你的手,当然也拉了乌云的手。乌云,一会儿再说你的事,你先把我的那个簪子找出来。” 两个侍女连连磕头,说:“主子饶命。” 王妃格格笑了起来,这一笑,非常优雅,也越发美丽,真是面如桃花:“那就不用别的了。”说着把这个侍女一下子抱过去,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屋里不见了优雅的王妃,只见到一个瘦长的斑额猛虎,露出獠牙,在这个侍女的脸上只一口,这个侍女的整张脸都下来了。没有了叫声,这个侍女已经昏死过去了。 再看乌云,也瘫倒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不用说,也晕了过去。 陈鲁心里大骇,虽然他见多识广,也一下子呆了。这只猛虎没有停口,又连着咬了几口,然后丢下这个侍女,向乌云抓去。 千钧一发时刻,陈鲁不及细想,飞身跃下,一脚踢倒了这只猛虎,又赶紧点中猛虎的穴道,看了一下这个侍女,脸部和身体的隐蔽部位都已经被掏成了血窟窿,没救了。 陈鲁抱起乌云,飞身跃起,蹿房越脊,回到住处。 他回到李先的房间,哈三和李先都在等着他,看这架势,又加上这个女子的一身血迹,都吓了一跳。哈三是武将,李先也今非昔比,见怪不怪,都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示意哈三把乌云弄醒。哈三出去弄来一桶水,一点点浇在她脸上,她逐渐清醒过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陈鲁说:“乌云,我是天朝陈大人,你安全了,不要怕,喝点水。” 哈三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哆哆嗦嗦地喝了下去,看了一下几个人,又看了自己的一身血迹,吓得又要晕过去,陈鲁赶紧托住她,说:“乌云,不要怕,是那位侍 女的血溅到了你身上。” 乌云看了一下,哭了,一句话也不说,几个人也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乌云镇定下来,用西域话说:“多谢老爷救命。” 接着把这里的事情介绍一遍。 乌云是乌刹国人,是乌刹国国主的家生子奴才(父母是奴才),九岁就去侍奉这个王妃。后来随着主子嫁了过来。和她一同嫁过来的有五个人,她最小。 王妃成婚五年后,也没有只男半女,沙鹿王族的人就计划让哈班多纳嫔,可是王妃死活不同意。 这是大国的公主,哈班不敢得罪。但是这几个陪嫁的丫头,那理所当然是主子的,这方面王妃也知道,不好阻拦,第一个侍女和王爷住在了一起,她看上去也没有怎么反对,每天还是很优雅地出入朝堂。 可是有一天,这个侍女c陪房丫头,惨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死得莫名其妙,脸部和女子的隐私部位都被挖掉了,而且这些被挖掉的肉在任何地方找不到。 谁知道这才是开始,接二连三的,四个陪嫁丫头都走了老路,同样的死法。 哈班心知肚明,对这些美女再也不敢有一点过火行为,就是这样的摸一下手还算可以,也得偷偷摸摸的。 这真是骇人听闻,几个人听完以后,匪夷所思。陈鲁看这个王妃不像是邪祟怪谲,问道:“你们乌刹国有什么怪诞的事吗?” 乌云摇摇头说:“不知道,平时也不注意这些。” 陈鲁看也问不出子午卯酉,换了话题:“你们和撒尔国王廷怎么闹得这么僵?”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七、乌云 “这个婢子倒是知道一些,我们是景教(基督教),这里是大乘密宗佛教(藏传佛教),撒尔国是西域教,我们和佛教没有什么,教义也差不多,但是和西域教水火不容,我们乌刹国的王爷严令,不准和撒尔国交往。” 李先和哈三听得一头雾水,陈鲁却非常了解,点点头,接着问:“你们哈班大王就那么听从乌刹国?” “不听不行,这里有我们国家的驻军,他们时刻在关注着沙鹿国。还有一点,就是我们的王妃,她太可怕了。” 陈鲁说:“她只是女人的嫉妒,和朝局还有关系?” “有,她不允许任何人亲近撒尔国,对天朝也不十分好,满朝文武都怕她。” “是怕你们乌刹国的军队吗?” “也不全是,我们主子有一个本领,今天陈老爷已经见识了,我们的都尉就是这个下场。都尉本来也是亲乌派,但是这几年有了变化,一直在宣传一些沙鹿国是撒尔国的言论。我们王妃这是趁机发难。有很多大臣这么死掉了。” 陈鲁目瞪口呆,想一想她优雅的神态,都尉的惨状,他听明白了,谁也不敢和王妃的意见相左,她就像都尉那样闹你个没脸——把脸全部咬掉。 这也太霸气了,陈鲁看了一下李先和哈三,他们也一脸的恐怖。 乌云接着说:“现在的沙鹿国亲撒尔国的官员没有了,最起码面上是没有了。” 陈鲁问:“你们哈班大王怎么样,他对撒尔国的态度怎么样?” “我们大王这个人非常好,尤其对老百姓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也看不出他对撒尔国好不好,但是已经和王廷打了几仗,越打越仇,好像已经解不开了。他一直受我家王妃控制,在这方面没有自己独立的见解。” “你恨王妃吗?”陈鲁转换了话题。 “恨,有时候恨得咬牙切齿,真想联合几个人杀了她。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原来是一只大老虎,婢子做梦也没想到。她在屋里打人时,我们从来不敢进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了第二天看见尸体,谁也不敢出去乱说。” 李先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们大王就不管吗?” “他倒是想管,他管得了吗?”乌云摇摇头说。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也只好摇摇头,一声叹息。 乌云看了几个人一眼,跪下去说:“今天陈老爷救了我,我以后就是陈老爷的人了,你们去哪里,婢子就跟在哪里,做你一辈子的奴仆。” 陈鲁摆摆手,说:“这不可能,你们家王妃这次是活不了了,你在这里也算有个好归宿,就和你们家王爷圆房吧,这回也没有人阻拦你了。” 噗通 咚咚 乌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着说:“老爷,你可不要再把我们推到火坑了,婢子再回去,我们王爷不杀我,我自己的乌刹国也不会饶过我的。现在他们都以为婢子被老虎吃了,我们在乌刹国的家人也不会受连累。” 李先连连点头,用蒙古话问道:“你读过书?” 乌云点点头,用蒙古话说:“读得不多。” “好吧,你先下去歇一会儿,有事我们再找你。”李先说完,向哈三递了一个眼色,哈三把乌云领了出去。 李先说:“陈大人,杀人杀到死,救人救到底,我们把她从虎口上救下来,留在这里,恐怕在本国的家人都得遭殃。” 陈鲁点点头,说:“思颜大人,你有何高见?” 李先说:“亮天以后,他们就得发现这只老虎,这里的能人多了,就得说王妃被虎吃了,找不到乌云,也可能这样说。他们自有办法把谎话编圆全。我们就可以留下乌云,给纳兰作侍女。将来也是”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将来也是陈鲁的妾。陈鲁摆摆手,说:“思颜大人,我和纳兰没缘,大人想过没有,这里是软禁我们的地方,他们很快就会查到这里。” 李先笑着说:“那就是你陈大人的事了。” 陈鲁也笑了,说:“好吧,那我就叫大青马连夜把他送回去。” 李先说:“这样最好,已经过了四更天了,下官去给中使大人写信,你去安排乌云。” 陈鲁过来把这个意思对乌云讲了,乌云非常高兴,跪下来连连磕头。李先过来,把信递给乌云,陈鲁把她抱起来,蹿房越脊走到城外,一声唿哨,大青马过来。 陈鲁对大青马交代道:“把这位姑娘送回使团,然后回到这里,不要进城,就在外面转一下吧。” 陈鲁转身对乌云说:“你会骑马吗?要搂紧马脖子,多加 小心。” 乌云笑了,说:“我们这里没有不会骑马的,会走路就会骑马。你不和我一起走,婢子这个马儿不听吆喝。” 陈鲁说:“没问题,你自己把住就行。” 大青马腾空而去。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见过制爷。”地仙的声音传来。 陈鲁对他说了几句,飞回城里。 他回到住处,换上自己的官服,直接来到关押车宙的地方,天已经亮了,他要去给个动静,让车宙放心。 他大模大样地走到通往后院的大门,看到有一个巨大的锁头在把着,两边还有四个士兵,都在昏昏欲睡。他不想跃过去,把着门喊道:“喂,你们是站哨呢,还是睡觉呢?喂,醒醒。” 大嗓门不但把这些人喊醒了,把这个院子的所有人都吵醒了。站哨的几个兵丁赶紧站起来,说:“你是什么人?” “你眼睛瞎啊?看不见我老人家的官服吗?”他尤其把老人家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又大喊大叫一通,有人来找他了。 是守备格齐。 他走过来见礼,说:“王爷有请,越快越好。”看左右没人,对着陈鲁竖起了大拇指。 陈鲁微微一笑,说:“你有什么打算,我老人家的意思是,你要是想进步,我老人家能帮助你,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格齐吃了一惊,疑惑地看了陈鲁一眼摇摇头。陈鲁也摇摇头,说:“你这人不错,但是福气差了一点,到这时候还这个神态,没戏了。走。” 走了几步,格齐说:“全凭陈老爷安排。” 陈鲁笑了,说:“你这是慢热型的,是我老人家见过热得最慢的葫芦。这就对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师。” 格齐没听明白,眨了几下眼睛,陈鲁没理他,加快了脚步。 陈鲁直接来到大殿,看各处都已经裹上了麻布。这里不用白布办丧事。白布可是最圣洁的标识,他们有的是从漠南c漠北过来的,有贴春联的习惯,是白纸黑字。汉人们看见了吓了一跳。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八、勉为其难 陈鲁直接上了高台,在宝座旁边落座,看哈班一脸的悲戚,陈鲁单刀直入:“我老人家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们的王妃让老虎吃了。” 王爷吃了一惊,说:“真的?老虎为什么要吃她?这可是大内啊,老虎是怎么进来的?陈大人还是法师吗?” 陈鲁摆摆手,说:“我们天朝人都会一些法术,但是和你自己说有什么意思?”说着指了一下大殿里的人。 陈鲁一坐在这里就已经发现,下面站立着一些金发碧眼的将军,不用说,这是乌刹国的将官,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哈班一下子明白了,大喜,低声说:“明白,谢陈大人解围。” 于是哈班站起来,大声说:“各位将军,本王身边坐着的是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子诚老爷,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职业,法师。他刚才对本王讲,他梦见王妃被老虎吃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撒谎 骗人 想蒙混过关 这些乌刹国的将军们不买账,七嘴八舌地在喊着。 陈鲁站起来说:“我就是你们都听说过的c还没亲眼见过的c玉树临风c遗尿人渣c浓眉大眼带陈子诚,我老人家” 没听说过 谁老人家 “不要抢话,我老人家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也算是恶习,有人抢我一次话,打屁股;抢两次话,打耳光,抢三次话” “吹牛,你是文”话还没说完,这个官字没等出口,只听一阵咚咚声。 这人大喊:“谁在踢我屁股?” 这一声喊,大家愕然,没有人看到谁在踢他屁股。 陈鲁说:“你还是什么狗屁将军,看你这一屁股肉,还怎么上阵杀敌,再看你这腐败肚子,搜刮了我们沙鹿国多少金子!” 这个人赶紧出班,跪下磕头:“法师老爷,多有得罪,还请” “停,停,你倒是能顺杆爬,我老人家说是法师你就喊法师。你还算懂事,站回去吧,再不要抢话了啊,乖。” 大家都懵了,一时噤若寒蝉。 咳咳 陈鲁清了一下嗓子,说:“你们王妃擅杀人命,有冤魂把她告了,她还阻止和撒尔国通好。撒尔国的祖宗把她告了,说她这是想把人家的沙鹿国土分离出去,人家当然不干。最后长生天派来一只虎把她吃了。你们这里还有一个叫乌云的吧。” 大家不敢再撑着了,也撑不住了,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哈班也在宝座旁边跪下了,说:“有,就是昨天来这里传话的那个侍女,她怎么样了?” 陈鲁一脸难过的样子,说:“我老人家以沉痛的心情告诉你们,她为了救王妃,先让老虎吃了。希望你们化悲痛为力量,继承她的遗志,把她未竟的事业进行到底。” 一个乌刹国的将军说:“你能梦的这么具体吗?这是骗人的把戏,这是障眼法!” 陈鲁说:“这本身不是我的事,好像是我老人家杀死了你们的王妃,不管了,不管了,告辞。”站起来就要走。 哈班连连磕头,说:“陈大人,你这是长生天派来的,解开了我们心中的谜团。请你施法,说明真相。” 这是神助攻,哈班是个聪明人,陈鲁这是在帮他,当然,他陈鲁也一定有自己的差事,这方面哈班心里门儿清。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一个声音传过来:“尔等听真。”讲的是蒙古话,声音很大,在整个大殿循环着,回声不绝。 众人大惊,四处查看,也看不到人在哪里,最后发现,是在这个不着调的天朝官员那里发出的声音,以为又是他在作法。 陈鲁心里明白,这样他们还是不信,干脆,他把镇海珠抛到空中,镇海珠在空中滴溜溜转动一会儿,停住,定在那里,无依无靠地悬在空中。 “你们还认识我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家抬头看时,竟然是刚刚死掉的那个侍女,只见她披头撒发,浑身是血,大家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侍女说:“我是被王妃这个可恶的女人咬死的,我死的冤啊,我已经在地府把她告了。也把王爷哈班告了。” 大家再看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哈班,你作为一个部落的头人,不修德,看着自己的老婆为非作歹,视人命如草芥,你却装聋作哑,任其胡作非为,你又僭越胡为,擅自称王,分疆裂土,有许多人在这里告了你,你想怎么办?” 这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很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长生天,哈班没有了刚才做戏的念头 ,这时真害怕了,跪爬着走近些:“上仙饶命,小王” “什么?小王,你在我们这里登记的是头人,你竟敢” 哈班赶紧回道:“小王不,咳咳小的再不敢了,上仙看我们的表现吧。” 陈鲁看了一下乌刹国的将军们,有通译在给他们解说,他们早已经跪在地上,本来就已经够白的脸上变得惨白惨白的,也学着沙鹿国的官员磕头不止,嘴里也在喊着什么。 陈鲁听不见,听见了也不懂,猜想也一定是求饶的意思。陈鲁已经悄悄地收起了镇海珠。 大家都跪在地上,不敢仰视,看半天没有动静,试探着抬头看一下,已经不见了镇海珠的踪影。 “都起来吧。哈班,你赶快归坐处理后事吧,想让他们那些冤魂再来找你吗?” 哈班这时才醒过神来,但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都已经瘫在那里,弱弱地说:“陈大人,你来安排一下。” 陈鲁连忙摆摆手,说:“你可别逗了,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老人家一个外人,不合适乱说话的。” 这声音很大,下面几乎都听见了,心里在想,不合适你也没少说,现在他们已经明白了天朝人的厉害,不敢和他们硬顶,等他们离开,还不是自己说的算。他们也七嘴八舌地劝陈鲁安排。 陈鲁说:“好吧,那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了。把那只老虎推进来。” 一些侍卫走了出去,陈鲁说:“乌刹国的将军们,你们都看见了,我老人家想听一下你们的想法。” 其中一个个子较小的将军走过来,用蹩脚的蒙古话说:“在下乌刹国大将军杰克,是沙鹿国的驻军总司令,愿意听陈大人安排。” 陈鲁说:“你这个人还算有些见识,你想一想,有人在你们乌刹国硬生生地割出一块土地,独立为王,不用说你们国王,你们的民众也得气死,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陈大人说的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撒尔国也没向我们国家交涉过,我们以为他们已经承认了这个既成事实。”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八十九、五十两黄金 陈鲁听着心里有气,这特么的,真有脸说!纯粹是强盗逻辑,人家的家务事,和你们乌刹国说得着吗?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是作和事佬,而不是要打架。 他耐住性子说:“杰克,你说的话有语病,什么既成事实!据我所知,王廷来征伐了好几次。我讲的对吗?” 杰克看他态度很友好,还一直问自己说的对不对,也不好反驳,点点头。陈鲁说:“我是天朝使者,一手托两家,不偏不倚,你要是听,我老人家就啰嗦两句;如果你不愿意听,没关系,我站起来就走,刚才我说的话你们就当屁来处理吧。” 杰克抬头看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一种疑虑,陈鲁明白,接着问:“不知道贵国对天朝怎么评价?” 杰克的眼睛亮了,说:“陈大人,我们国家对贵国充满了好奇,地大物博,黄金遍地,你们的瓷器和丝绸是我们的最爱。你们人口是我们各个国家的总和,人民也很友善。我们有许多商人来往天朝。只是路上不靖,不敢太多c太大规模的经商。” 陈鲁点点头,说:“听你一席话,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将军,也是一个深谋远虑的官员。告诉你实话,我们这次西行就是要打通和西部国家的通道,大家可以互市,和平共处,友好往来,各得其利。” 杰克紧走几步,到了大殿下抚胸一礼,说:“末将代表我们王廷恳请天朝使团到我们国家一行。末将冒昧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一点都不冒昧,我们本来就有这个计划,还带着礼物和册封你们大王的宝c册。我们计划在撒尔王都以后,和他们一起去见你们国王,我老人家为你们和解。” 杰克一摆手,另外几个将军一起过来跪下,杰克说:“多谢天朝,伟大的天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伟大的天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都跟着喊了起来,这里也包括哈班,各种语言都有,陈鲁心里很满意。 这时格齐在丹陛下站着,看到眼前的情况,他吃了一惊。陈鲁注意到了,他已经站了有一会儿,是老虎到了。陈鲁喊道:“推进来吧。” 格齐一挥手,几个人把一个小车推了进来,一支庞大的班额猛虎被绑在车上。文武大臣看见这只威猛的老虎,吓得魂飞魄散,不顾宝座上的大王,四散逃了。 陈鲁哈哈大笑,然后大喊:“你们不要怕,没看见被绑着嘛!再说,我老人家听说了,它已经被撑的半死了。你们都站好位置,不要乱动。这个就是吞了你们王妃和乌云的畜生,推进来是为了给乌刹国一个交代。她无数次咬人,这是报应。杰克,你们来行刑吧。” 大家摄定心神,心里明明知道这是半死的虎,被撑死了,但是还是不敢看,这就是虎死余威在。 杰克带着几个将军走过来,示意他们干掉这只老虎,不给乌刹国丢人。几个将军拔出匕首走过去,一个个都显得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大家都发现了,他们的腿在微微地颤抖。 陈鲁觉得好笑,这些将军们杀人如麻,却怕一个绑着的虎,这时他发现,这只老虎在看他。 陈鲁于心不忍,他已经在晚上的时候布置好了,不让这王妃的魂魄再去投胎了,这个人太恶毒,让她直接去作渐鬼。 陈鲁走下丹墀,到老虎身边,说:“你是不是后悔了?” 老虎浑身不能动,眼泪流了出来,陈鲁怕自己一会儿改主意,赶紧挥一下手,这几个将军在值殿侍卫这里拿过长矛,远远地把矛尖刺进老虎的嘴里。他们不想破坏这张虎皮。 王妃这个优雅的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很悲惨c很可耻c也很无奈地谢幕了,到了北海下面做了一个弯腰驼背的渐鬼。 早朝会结束,哈班带路,和陈鲁一起过来吃早餐。陈鲁说:“我老人家有话和你说。” 哈班现在对陈鲁又敬又畏,赶紧说:“彼此彼此,陈先生不说,我还真不好意思说。” 两人来到哈班的小书房,下人上来早餐,两人赶紧吃过。漱了口,下人收拾干净,陈鲁说:“你没接到天朝的赏赐吗?” 哈班一怔,他以为陈鲁应该问他下一步打算,赶紧回道:“接到了。” 陈鲁从文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说:“是这个数吧?” 哈班接过来看了一下,丝绸两匹,瓷器一箱,黄金一千两。哈班看过,只觉得这些数字在眼前直晃悠,他有几分晕眩,长舒一口气,镇定一下,赶紧跪下,说:“多谢天朝皇帝陛下。” 陈鲁有几分明白,这位王爷,和傀儡也差不多,说:“这么说,你还没见到我们使团的人,也没见到赏赐的东西?” 哈班红了脸,说:“惭愧,知道已经到了,王妃安排都尉接见的,我还没见到,但是赏赐却见到了,五十两黄金。” 陈鲁也没让他站起来,走了一个来回,有几分激动:“你糊涂,宁愿坐着这个有职无权的王爷,也不做一个说得算的几品大员。” 哈班看他也不喊自己起来,跪麻了腿,自己站起来,揉了一下大腿,说:“陈先生应该看出来了,这种情况我有什么办法?不是别人把持着,而是我自己的老婆。这些文武大臣都是王妃的心腹,视王廷如仇寇。” 陈鲁说:“不要总是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你作为大王,就应该奋起神威,你不还是怕了乌刹国!” “乌刹国兵强马壮,我们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是你们自己,如果归化了王廷,你们的力量就大了许多,身后又有天朝这棵大树,谁敢打你们的主意?别看现在有几个主要官员亲乌,大多数百姓不会忘记他们是撒尔国的臣民。而你却这样做,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百姓都在背后骂你,以后还有你的后人,也会骂你数典忘祖,认贼作父。” 这分析的太明白了,也太透彻了。哈班不敢再撑着了,又一次跪下,说:“哈班已经知道错了,正好陈先生在,帮我度过难关。” 陈鲁看他真的听进去了,亲手把他扶起来,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说:“这有什么难办的?大臣们都是见风使舵之徒,现在都尉已经废了,副都尉想升为都尉,王妃已经不在了,这还不得听你的,其他的官员你自己应该有数,该罢黜的罢黜,该升迁的升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最后这沙鹿还不是你的!”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对等 哈班点点头,又沉思了一会儿,说:“陈大人,王廷这里是什么意思?” 陈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家伙误会了,以为是王廷派陈鲁来的。陈鲁指着哈班说:“你不要乱想,我们要去的是你们王廷,还没到地方,是半路上遇见的撒尔国使者。” 哈班也笑了一下,陈鲁明白这一笑的含义:别把我们当作三岁孩子,陈鲁说:“你问王廷的事,他们的人就在这里,何必问我老人家?你知道,我很忙,我有事我先走了。” 哈班慌了,赶忙说:“陈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管代表哪一方,都是在帮助我们,如果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岂不就白活了四十年!请先生帮我。” 陈鲁又停了下来,坐下去说:“你自己想达到什么结果?” “很简单,不想派到这里流官,我的地盘我做主,其他都好办。” “这就好办了。我老人家一手托两家,你们约定时间谈一下,越快越好,我真的很忙。注意,你们现在还在关着人家呢。” “那也得等我选好谈判的人吧。副都尉肯定是一个了,再加上一个文官,至于能文能武的,我们的都尉算得上最棒的,除此以外还真就没有了。可是都尉现在成了废人,是不是能挺过这一关还难说,总不能我亲自上阵吧?我们的职级不对等。” 这句话才是把陈鲁当成了自己人,一般情况下,在外国人面前要示强,什么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如什么一样的人车载斗量,不可胜数,吹得天花乱坠。 陈鲁明白他在向自己交心,也有几分感动,说:“大王你太谦虚了。我老人家给你推荐一个人。” 哈班有几分狐疑,说:“你认识我们这里的人?” 陈鲁也不隐瞒,说:“刚刚认识,谈了几句,有见地,有水平,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就是你们的守备格齐。” 哈班点点头说:“我认识他,已经做了九年守备了,和都尉不和,一直压着,这次正可以用他。陈先生,一个时辰以后在王府大厅谈判,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 陈鲁点点头,说:“我老人家再说一句,没有什么不对等的,人家那是真正的王廷,而你们这是山寨的,不要在小节上挑剔了,拿出一些诚意。你不到场,有很多麻烦事,谁也不敢当场拍板。” 哈班只好说:“我听陈先生的,都尉一死,确实没有这样的人了,我就亲自上阵吧。” 陈鲁点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说:“你这才是坐镇一方的大员气度。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我也得回到你们羁押我们大人的地方,总得汇报一下吧。” 哈班赶紧说:“陈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根本没有羁押天朝使团的意思,当时讲过,什么时间走都可以。” 陈鲁指了他一下,笑了笑,没说话,告辞了。 陈鲁回到了李先的房间,把情况讲了一遍。李先大喜,说:“思颜这一趟不辱使命,全靠了陈大人,回去这一功一定记在陈大人身上。” 陈鲁笑了,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也许是无心之语,也许是心有所感,总之是脱口而出,大家一愣,连陈鲁自己都愣了。李先心里狐疑,我这段时间和他有什么分歧吗?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怕我李思颜争功。 只有哈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也看出了李先的不悦,赶紧打圆场:“陈大哥,你多虑了,朵兰姑娘说过,你的肝疾已经痊愈了。” 陈鲁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语病,淡淡地说:“我老人家也就是那么一说。” 但是哈三这句话让李先吓了一跳,说:“陈大人病得很重吗?” 哈三刚要说,陈鲁摆摆手制止了:“没事了,应该是痊愈了。” 李先心里暗称惭愧,他这是官场病,官场通病,也赶忙说:“时辰不早了,我们得赶快走了。” 陈鲁摇摇头,说:“不忙,再等等,他们不来接,我们不会到场的,他们以为是谁啊?” 几个人说着话,一阵惊天动地的号炮声过后,一阵鼓角声,有人大声喊道:“沙鹿国主哈班前来恭迎天朝使节大人。” 几人对视一眼,都笑了。李先持节走在前面,陈鲁在他的左侧,哈三在右侧,一队旗牌官分列两旁,哈班躬身而立,向李先抚胸一礼,李先回了半礼。 有人过来扶李先和陈鲁上车,打出迎宾执事,浩浩荡荡地向王府走来。 他们走进大厅,车宙带着三个人已经坐在了谈判桌上,看天朝使节进来,几个人赶紧见礼,和哈班互相抚胸一礼,算是值了平礼。 哈班先说话,都是一些表示欢迎的臭氧层, 然后请天使发言。 咳咳 李先清了清嗓子,用蒙古话说:“我们从京师出发,皇上特意召见,这次差事是怀柔远人,不论相距多远,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到这里也是差事的一部分,有幸在路上遇见了车大人,结伴而来,谁知道出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陈副使已经把情况转达给本使,这一页就揭过去了,我们还得往前看。下面我们开始办差,调解人由本使和陈副使担任。你们有意见吗?” 大家都说没有,李先信陈鲁使了一个眼色,陈鲁,明白,结果话题,说:“其实我们才是外人,你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好说话。原来哈班大王受别人蛊惑c压制,做了一些错事,我们天使说都过去了,我赞成。我老人家提议,各方把自己的条件摆出来,大家磋商。你们谁先来?” 双方不说话,大家沉默着,陈鲁也不忙着说话,给大家消化c思考的时间,他事先没敢去见车宙,也怕是节外生枝,现在车宙还一无所知,当然也得看一下再说。不过有一点他车宙清楚,有陈鲁在,不会让他吃亏的。 过了一会儿,陈鲁看差不多了,两方面都露出烦躁的样子,是时候了,他说:“我们都是客人,哈班,你先说一下你们想要的结果。” 哈班把刚刚给陈鲁讲过的有讲了一遍。 车宙听完,心里有说不出的惊喜,知道陈鲁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先等着陈鲁示下。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说:“王廷的使者,你们也说说想达成什么结果。”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一、说开了 车宙点点头,说:“哈班头人,今天本官很高兴,你能亲自参加到这个场合来,说明你很重视,也很有诚意。刚才说得很好,充分展现了你们的诚意,本使从心里赞同。但是本官受王上嘱托,也要说一下自己的期盼和立场。” 说道这里,车宙停了一下,吃了一口茶。 哈班说:“小王洗耳恭听。” “允许自治,但是去王号,撤军队,也包括外国军队。由王廷驻军,一切开销由王廷支应。” 副都尉,现在署理都尉,接过来说:“其他都好说,撤掉军队不行,既然允许自治,没有军队不行。” 车宙一时沉默了,他还做不了这个主。 格齐说:“既然大家都有诚意,这个事先放一放,我们先把小事敲定了,一个是沙鹿国的赋税,还有徭役。”i/i 车宙斩钉截铁地说:“这一点本使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们,一切徭役赋税,王廷一概不染指。” 这不是小事,大家松了一口气。 格齐说:“这就好,那就是第二件事,我们这里的称呼和品级。” 陈鲁暗暗叫好,这格齐果然不同凡响,刀刀见骨,哈班也用欣赏的眼光看了格齐一眼,他真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 车宙回答道:“哈班头人按从一品,都尉二品,以此类推,王廷发给禄米。至于头人的官称我们可以商量,你们也可以自拟,报到王廷。” 格齐说:“第三项,王廷来了官员怎么接待?” 车宙说:“这方面王廷自有定制,照样按品级对待,当然,王上的使臣除外。本官也顺便说一句,我们虽然不在这里设置流官,但是要在这里设一个观察使司。”i/i 这句话引起了几人的警觉,他们几人互看一眼,都尉说:“他们的差事是什么?是监视吗?什么品级?” 车宙笑了,说:“你们误会了,你们也在京城设一个机构,是为了互相联络。至于你们怎么称呼,还是那句话,拟好了报于王廷。” 哈班坚决地说:“不行,你们不能在这里设置任何机构。还有就是军队的事,这两项我们不可能同意,今天就到这吧。” 大家心里明白,谈判的事哪有那么一蹴而就的事,不一定要有多少轮的谈判才能达成一致。 但是,别人行,陈鲁不行,他很忙,还有一点,到了撒尔,有诸多事需要王廷帮忙,这件事办好了,也算是一个投名状。 陈鲁说:“哈班,你太躁了,你这不是谈判,你这是小孩子过家家。我老人家听出来了,不就是差这两条嘛!我倒想说两句,你们听吗?”i/i 双方都站起来,拱手说:“请陈大人吩咐。” “什么叫吩咐啊?这事我才懒得吩咐呢!说句实话,我老人家一脚踏到你们的争端里了,管不成不好,我以后还得在这一带混呢,丢不起人。” 大家听他东拉西扯,不敢接话,等着他说正题。陈鲁是一个谈判高手,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双方,感觉对方都没有收手的意思,都想谈下去,这就好,这就是基础。 陈鲁接着说:“这里改称呼,按我们天朝土官建制,这里就叫沙鹿宣慰司。但是我要说一句,天朝的宣慰司是二品,哈大人,你这不错了。” 双方都点头称是,陈鲁看旁边的已经记上了,说:“这一条就算通过了。既然按天朝规矩来,车大人,这里还得保留军队,自己养兵,但是有一点,朝廷有权征调。你们同意吗?”i/i 哈班当然同意,赶紧点头。 车宙沉吟一下,看着李先。 李先说:“车大人,朝廷的宣慰司最后自己都要求改土归流,归顺朝廷。说不定哪一天,哈班大人就想通了。” 车宙点点头,说:“本官同意,但是我有条件,沙鹿国和乌刹国边界由王廷军队把守。” 哈班说:“没问题,我们都同意。”说完看了格齐一眼,格齐咳嗽了一声,似乎有几分犹豫。 哈班觉得可能决定得太快了,但是不好悔口了。 陈鲁笑了,说:“怎么样!不要躁,有话慢慢谈,这一项,看着复杂,不是也几句话就说开了嘛。下一个,下一个是什么来着?” “观察使司。”格齐提示道。i/i 陈鲁撇一下嘴,说:“这样的小事都不值得我老人家管一回!我怎么都感觉在侮辱我的智商,这 有什么?我老人家做主,就在这里设了,就算是一个衙门,不准超过四品,你们双方商量,怎么来赋予和限制这个衙门的权利,这不就完了嘛!至于为这点破事就要前功尽弃!” 这很好了,这是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办法,设在这里的衙门,官员虽然是王廷的,但是受品级限制,不可能越权办事。 大家都点头称是。 陈鲁放下心来,他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就怕是白忙活一场。他说:“一会儿你们就草签,用印,哈大人派人到撒尔王廷正式和国王签约。你们没事也喝点酒庆贺一下。再说,你哈班也得补偿一下,关了人家两天。” 哈班站起来抚胸一礼,说:“车大人,受苦了。” 车宙赶紧回礼,说:“哈大人多礼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们随便吧,我老人家可没工夫和你们扯淡了。思颜大人,我们还有两三天就到了撒尔王城,在那里等你们。格齐,好好干,你有前途。告辞不送。” 说完,他也不等各位见礼,急匆匆走了出去,哈班赶紧送出去,已经不见了人影。 哈班摇头笑道:“这样的官员,见识了。” “和老爷您有一拼。”是格齐的声音,回头看时,格齐笑着站在身后。 哈班说:“和我的性体像吗?” “像,特别像,下官想,这可能就是你能听他的原因。” “人品,看人品,绝对的。说了你也不懂。”哈班嘀咕着,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陈鲁回到了大峡谷,已经快到午时了,他催动大青马,向前面的村子走去,这个村子叫多礡,在村子东头,他找到了使团宿过营的地方。 他坐下来休息,拿出地图看了一下,前面都是一马平川,还有一百多里就是撒尔国都,他为自己这一行感到骄傲,这才是真正的怀柔远人。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二、婢子 这时空中传来仙乐声,有人喊他,“见过制爷。” 陈鲁听出来是沈梦的声音:“有话快说,我老人家忙得很。” “圣母法旨,人界子时正刻灵尊上任,由寰宇十方总制亲自把金朗送到任上,并主持上任大典,钦此。” 陈鲁跪着听完,说:“臣遵旨。”说完又问道:“沈梦,还有谁去?谁主持?” 沈梦说:“下官已经宣过法旨,制爷请起。去参加大典的有十方尊长,特邀嘉宾和灵界各族大王。制爷得早一点去,主持人还是下官。臣告退。”一阵细乐,不见了人影。 陈鲁也不去想,看时候不早了,翻身上马,向西疾驰而去。 这里在下大雨,陈鲁连一个斗笠都没有,只好任凭大雨点子往身上砸。 路上有些泥泞,不太好走,他走的不疾不徐,走了差不多三个时辰,大约走了七十多里地,他来到了一个大镇,他下马躲到马肚子下面,看了一下地图,这个大镇叫石剌。 陈鲁想,使团应该就在这里扎营。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都在东面扎营,这令他很奇怪,难道出了什么岔子,没在这里扎营?有一点他放心,不会有什么情况出现,这里离撒尔很近了,他向西奔去,隔着一条大河,他看到了使团的大纛旗。 他放心了,使团怕这天不把握,恐怕河水暴涨,趁着能渡河,赶紧渡过去,在西岸的高处扎下大营,这样才万无一失。 他和落汤鸡一样来到大寨门口,把哨长吓了一跳,说:“大人怎么淋了这一身,赶快先在我们这里吃一口热酒吧。” 陈鲁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说:“怎么,你们还敢吃酒,不怕军规吗?” 这时姚宝在哨帐里走了出来,施了一个军礼,说:“大人,今天中使大人下令,每一哨分两坛子酒,这是当地的守备府送来的。” 陈鲁点点头,说:“谁在中军大帐呢?” 姚宝说:“大人们都去了守备府,那里备了酒宴,现在已经起更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 陈鲁说:“有姚宝在,我就放心了。” 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大帐。韩六儿他们早都已经听见了动静。看他淋的这样,吃了一惊,说:“我的爷,你怎么淋成这样?” 正好纳兰戴着斗笠走了过来,也吃了一惊,骂道:“六子,你这个东西,越来越不尽心了,这样淋着,会犯病的,一会儿本姑娘再和你算账。陈大人,快进我们的大帐,我们那里正好有热水,快洗一下,衣服也在我们那里,快换下来。” 陈鲁推辞不去,纳兰急眼了,说:“别再废话,洗漱一下,好好地吃一杯酒。” “我没事,这点雨算得了什么,想当年” 啊嘁 一个喷嚏打出来,接二连三地打了起来。陈鲁尴尬地笑了一下。纳兰拉着他就走。 韩六儿大声说:“雨衣就在马背的褡裢上呢。我们大人被你们伺候的都不知道自理了。” 一片笑声淹没在雨中。 走进纳兰的大帐,噗通一声,“恩人老爷,婢子给你磕头了。”说的是蒙古话,是乌云。 纳兰说:“起来吧,赶快给老爷弄热水,洗一下。” 这真的是丫鬟了。乌云站起来,又道了一个万福,说:“老爷脱下衣服稍等。”说完赶紧去张罗。 陈鲁想,你们都在这里,我老人家怎么好意思脱衣服,这身湿衣服和自己亲近了半天,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纳兰看他难受的样子,说:“我这就出去,你快把衣服脱了,乌云服侍着你。” 说着,很自然地就走了出去。陈鲁一时有点发懵,这是怎么回事?纳兰有这好脾气了? 乌云把水弄好,走过来给陈鲁脱衣服,陈鲁说:“你也出去,我自己来。” 乌云笑着说:“老爷,婢子是你们的奴才,这是我的差事。” 陈鲁火了,说:“不要在别人跟前说婢子,这是军营,不是谁的府上,快出去。” “是,那你怎么洗漱,以前是谁服侍老爷洗漱,婢子把她找来就是。”乌云吃了一惊,不敢再强求。 “谁也不用,你现在赶快出去,就是帮我的忙了。” 乌云就是不走,说:“老爷,中使大人让我服侍纳兰小姐,她是你的夫人,老爷让婢子做什么都不过分。” 陈鲁哭笑不得,这丫头可真够犟的,说:“你说的对,不过分,现在我就让你出去,过分吗?纳兰。” 纳兰在帐外说:“大人快洗吧,喊我干什么?” 陈鲁真的恼了:“你快把乌云叫出去,要不然我就不洗了。” 纳兰顿了一下,说:“这是应该的,你怎么有福不会享?” “要享福就待在家里,何必出来呢?出来就得受着。纳兰,求你了,身上这衣服湿的难受。你快把她喊出去吧。” 纳兰只好进来,看陈鲁死死护着自己的官服,就是不让乌云动手。纳兰向外面摆摆手,乌云出去了。 陈鲁说:“你怎么不出去?” 纳兰红了脸,啐了一口,说:“你倒想得美!我看衣服都准备好了没有。看你平时的样子,其实还是一个老学究。” 陈鲁笑了,说:“别拿我比什么老学究,我老人家高攀不起,那些老学究,你以为都是和他们说的那样啊?你不知道,洗漱的时候,一个来服侍都不干,一大堆美女服侍着。这帮家伙,我早看透了,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嘴里叨咕着,回头一看,大帐里已经没人了。 陈鲁赶紧把湿衣服脱掉,爬进大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会儿,感觉有脚步声,赶紧回头看,是乌云进来了。 陈鲁吓得赶忙伏在桶里,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乌云说:“对不起,老爷,婢子拿着擦巾出去了,过一会儿怕老爷找不到,给你送进来了。” 陈鲁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说:“我老人家算是服了你们了,我这叫自作自受,谁让我把你送到使团呢!” 陈鲁洗漱完,赶紧吃饭,韩六儿给端来一坛酒,他也没动,把纳兰和王大举找来,告诉他们,他要去办差,凡事要多加小心。走的时候,对纳兰说:“了凡能联系上我,有急事他会找我的,你放心吧。把狗儿留给你。” “既然了凡能联系上你,我就把狗儿留在这里吧,免得你回来时还得先去买坐骑。”纳兰应道。 陈鲁想一下,点点头。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三、新尊上任 说着话,陈鲁披上蓑衣,戴上斗笠,走出使团大门,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 “见过陈总制。”神女的声音传来。 陈鲁看她没说上天的事,明白没有她什么事,说:“阿瑶,我没事,就是想问你一下,这几天有佑佑的消息吗?” “她好像是来过一回,桃子不说,我也不好多问,你不会只是问这件事吧?有事说话。” “没事,我得去办差了。” “等等,你得先去三静轩,我认为,弄得动静越大越好。” 陈鲁明白了,这就是人界的送官员去上任。出动的吏部人员的官职越高,说明对这位新官员越重视,如果是大张旗鼓的送去,那就表示对这个官员非常满意,高层满意,百姓满意。 陈鲁说:“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我要和金夫人一起去。你先去三静轩吧,我让孙雅联系你。” 陈鲁明白她的意思,不用其他各界的人马,用中央军,正牌的天子御林军。 “好的,谢谢阿瑶姐。”那边无声无息了。 陈鲁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射出,天上显出一条青云路,他急速地向上飘去。一瞬间就到了三静轩,刚刚在云海中落地,神女也到了。 这时东南方向传来仙乐声,:“见过制爷,神君。”是孙雅。 陈鲁说:“孙将军,你带了多少人马?” “回制爷,三万五千兵马,如果不够,臣可以再调动。” 陈鲁说:“可以了,等我老人家一会儿,我们去接新灵尊。”说完和神女向里面飘了过去,金夫人带着小儿子金明侯在那里,大家互相一揖简单地行了一个礼。 金夫人说:“朗儿非得要自己接出来,我们都不同意,已经成了尊长,不可轻动。” 陈鲁怔了一下,调侃道:“灵界尊长出迎我这个十方总制,正应该啊,你不会以为你的儿子比我老人家的官都大吧?” 金明非常不满,说:“陈子诚,你不要装疯卖傻,装傻充愣的,就你那点小伎俩我们都看得明白。” 陈鲁一时没明白,说:“哦?我老人家有什么小伎俩,你们都看明白了?看明白的小伎俩,那不是计策了,那是戏法,你说说看,我老人家的戏法是什么?” “拿我们家的东西寻开心,好让我们家里人自相残杀。你说是不是?” 陈鲁停下来脚步,有几分诧异地看着他,说:“你有才,想象力不错,还能有进步的空间,说对了,我就是那个意思,你不服可以把我干掉。” 神女赶紧说:“不要在小辈分面前什么都说。金明,陈总制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金明说:“神君不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你以为他能有什么好心?” “闭嘴,没事去找你二哥他们玩去吧,别在这里添乱。”支玛丽喝止道。 陈鲁说:“你还真别说,金明比那哥几个有人味儿。金明,以后咱们再有什么摩擦,我老人家一定让你一回。” 金明撇撇嘴,看了一眼金夫人,没敢在回口。 大家说着话,来到了大厅前,金朗已经换上朝服,头戴亲王翼善冠,身穿赭黄蟒衣。 陈鲁很奇怪,不知道这是谁设计的,为什么各个尊长都是亲王打扮,这似乎就是汉朝以前时的官制,封王在各地,自成体系。实际上是国中之国,最后尾大不掉。 改,大改革,必须的。陈鲁已经痛下决心。 金朗赶紧走过来见礼,陈鲁说:“停,停,你这亲王的服饰一穿,我这人界的五品官吓了一跳,你还是拜别人,我就算了吧。准备好了吗?出发。” 空中下来一个彩车,一个浑身发光的八角巨兽拉着车,口吐人言:“请尊爷上车。” 陈鲁看一下,这个不是太阳屿门口的那一个。 金朗上了车,空中响起了仙乐声,紧接着鼓角声声,孙雅喝道:“陈总制,我们护驾在此,可以开拔吗?” 话音未落,又是鼓角声,紧接着蛙声一片,一声大喝:“臣莫和前来护驾。” 陈鲁心中大喜,大喝一声:“起驾。” 到了云光府,这里是未时,很奇怪,这圣母不按规则出牌,这种庆典有放在下午的吗? 还是在上次那个广场设的会场,和上次不同的是,主席台没有上次那么大,已经坐满了各位尊长,前面广场上也坐着灵界的各处王爷。 只见彩旗飘飘,人山人海,四周都是看热闹的仙人。 大家都起身相迎 ,金朗下车,向各位示意,走到发言席后面的一张桌子前落座。 沈梦走向发言席,说:“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本官受圣母委托,前来主持灵界尊长金朗的就职典礼。陈总制亲自驾临,而且亲自到三静轩带兵护送金尊长到任,现在请大家拜总制。” 大家都跪下去,对陈鲁行跪拜大礼。陈鲁站起来微笑致意。沈梦接着说:“由陈总制宣布太阳屿的任命。” 陈鲁微笑着走向发言席,大家刚刚落座,又站了起来,和上次一样,在呼喊着。陈鲁招手示意,然后大声喊道:“现在,本制宣布,金朗” 慢着 一声断喝,打断了陈鲁的话,陈鲁勃然大怒:“是哪个樱桃小王八完犊子,打断了我老人家的话,不知道我平时最烦别人抢话吗?” “是本尊。” “金孜!”大家一阵惊呼,就连主席台上的尊长们都惊呼起来。陈鲁看见金孜带着他的两个儿子金鹏和金朔走了过来。 陈鲁看了一眼地仙,特么的,这个老黑,你不说他去了罗云冈吗,怎么又在家里啊?地仙摇摇头,表示他也糊涂了。 陈鲁说:“金孜,你歇歇吧,哪凉快上哪呆着去,没事去看蚂蚁上树,实在没意思抠墙根玩去。今天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我老人家就原谅你了,再抢话我可就” “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杀了本尊吗?” 这也太不要脸了,还一口一个本尊,而且大有和陈鲁叫板子的意味,就抢你话了,怎么着吧? 沈梦看陈鲁的脸一点点拉了下来,赶紧上前,说:“金孜,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已经被废为庶民。还敢自称本尊。赶快找地方坐下,你儿子的大典正在进行呢,不要误了时辰。”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四、金家的产业 大家都以为,沈梦没邀请金孜,虽然是一介平民了,但这是人家儿子的典礼,没有人家到场也说不过去。连沈梦也这样想,其实这事不怪他,是圣母下的指令里没有金孜的名字。 沈梦以为这事说说也就过去了,你金孜再喜欢砸场子,也不至于砸自己儿子的场子吧! “我不同意金朗作灵尊。”这不啻是一声惊雷,惊呆了所有人。 沈梦揉了一下耳朵,疑惑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还真有奇葩的,真的就来砸自己儿子的场子。 “你聋吗?这是我们金家的产业,是我们家务事,传给哪个儿子由我说得算。我要把这个职位传给金鹏,还望沈尊者成全。” 陈鲁暗自点点头,看起来,神女说的和自己的判断是一致的。这个金孜足够狡猾,竞选那天他不闹事,就等着上任这天来一个出其不意,打一个措手不及。 沈梦真的发火了:“金孜,你这是无理取闹,官位,公器也,凭什么是你的家事?凭什么由你们这些无官无职的人来定?这是公推竞选的,你的儿子金朗就是灵尊。再多说就是咆哮公堂,就地拿下,押往地府审讯。” 这次灵界的大王们却没有一个人帮着呐喊。 陈鲁判断,他们对金孜不爽,不想让金家人继位,而是对蛤蟆抱有极大地期望,谁知道蛤蟆退出竞选。再看他们金家,也就是这个老大还有点人味儿,索性都闭嘴了。 陈鲁看一下金朗,早已经跪在地上,一时不知所措。再看那些尊长,都在坐山观虎斗,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闹一场,大家都闹个没脸,没关系,最没有脸面的就是沈梦和陈鲁。 有的甚至期盼着暴风雨尽快来到吧。 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来拆解这件事。正在这时,地仙走了出来:“金孜,不是本仙说你,不管是你哪个儿子当选,这还不是你们家的江山吗?不要再闹了,显得你太没有风度了。” 这话说的够软,已经超越了地仙的底线。这还不是马上就要上任的灵尊是这个家伙的儿子,谁也不愿意为这事得罪金朗。 地仙也一样,他也不是人界传的那么铁面无私,他也是一个磨去许多棱角的老官僚。 但是他的这个软弱没换来金孜的理解。 金孜喝道:“一些事都是你这黑厮,你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你们狼狈为奸,剥夺了金鹏的继承权,你还在惺惺作态,滚开。” 地仙的脸一点点变了,变成了常见的大酱色。这是一个暴脾气的人,说了这么多小话已经非常难得,这时候他已经像一头暴怒的公狮,大喝一声:“金孜,寰宇十方皆闻我名,莫不退避三舍,你竟敢当众辱骂我!来啊,把金孜拿下。” 不用他吩咐,四将c二侠早都跃了过来,也不出声,六个人从六个方位冲了过去。 金鹏和金朔冲了过来挡住留人,不到片刻时间,二人被制住,早过来鬼兵就要把他们捆上。 金孜这才走过来,说:“早就听你们六个的名声,我总感觉你们就是浪得虚名,每天靠呜呜渣渣地吓唬人。我” “父亲,金朗错了,任父亲责罚。”金朗赶紧喊道,这里最想息事宁人的就是他金朗了。 “你住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是金孜和金夫人,这真是两口子,心有灵犀。 支玛丽飘过来,喝道:“朗儿,你有什么错?是他没有做父亲的样子,你是寰宇十方的灵尊,你父亲也是你的部属,坐回去。” 这边说着,那边已经动起手来。陈鲁只看见一团团影子在晃动,看不见人在哪里。 大家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陈鲁很生气,说:“孙雅,布下天罗地网,把金孜拿住受审。” 孙雅说:“遵命,早看他不爽了。弟兄们” 地仙说:“慢着,你们退下。”四将c二侠一下子从影里射了出来,摔在主席台上。 金孜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想放一把光芒,哼,留下你们一条命。” 地仙大怒,大喝一声:“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只见一道白光向金孜射去,金孜又是一声冷笑,双掌拍出,抵住白光。 大家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金孜一个踉跄,差一点震落在尘埃。他大吃一惊。 所有的观众都大吃一惊,他们从来没见过地仙动武,实际上,他是一个文官,今天见识了,只是一句话,就是一个致命的杀招。 金孜赶紧活动一下身子,深呼吸一口气,没有什么不适。迎风一抖,一道红光向白光冲去,一声巨响,白光开始还死死抵住,很快就节节后退 了。 地仙又是大喝一声,又是一道白光冲了上去,两道白光一起向红光冲去,红光以一敌二,也没见落败,但是大家注意到金孜的脸上已经有了汗珠。 正在难解难分之际,金孜把头微微一扭,一道绿光冲了过来,一红一律向白光逼近,白光抵挡不住,退了回来。 地仙不甘示弱,右脚一踢,一道黑影冲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道黄光冲了过去,这几道光芒在空中游走,在云海时隐时现,发出耀眼的光芒。 大家都看呆了,这是多少年来不曾有过的寰宇大战,人们也很少看到金孜出手,这才知道,为什么能够作为一界的尊长。 大家看到两人的头上都冒出了腾腾白光,地仙身体晃动了一下,喝道:“本仙输了,收回功法吧。” 金孜说:“承让。”大家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当然主席台上的尊长们看得清楚,地仙败了。 地仙转身就走,但是这道绿光直接向金朗冲了过去,大家一阵惊呼,地仙转过身来,绿光已经在身边飞过,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一切都来不及了。 啊 一声惨叫,大家看时,金夫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她在金朗身边,挡住了绿光,但是绿光击中金夫人后,速度不减,直接向金朗那里冲去。 陈鲁刚想出手,听到一声大喝:“金孜,拿命来。”陈鲁大喜,是蛤蟆师父。 一道光芒在蛤蟆手里射出,绿光一瞬间无声无息了。蛤蟆凌空跃起,手里拿的竟然是虾篓子,大家听见一阵阵急促的音乐响起,虾篓子朝金孜冲过去。 金孜大叫一声:“不好!”转身想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五、亲生的 这时虾篓子已经到了身边,就在要砸向他的一瞬间,一道红光抵住了虾篓子。 空中下来一些将士,拉起金孜,随后有人向人群中扔了几个礼花弹,一团黑烟遮住了云道,陈鲁大吃一惊,他发现扔礼花弹里的人竟然有田翁。 他以为看错了,再看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时一个人落在尘埃,是显婆婆,她的红绣囊抵住了虾篓子。人们赶紧过来见礼,金夫人已经醒过神来,蛤蟆的轮椅就在金夫人旁边,人在上边坐着,对显婆婆怒目而视。 显婆婆飘过去,为金夫人看了一下脉息,从红绣囊里拿出一个药丸塞进她的嘴里,说:“玛丽,你的功法能这样吗?这是一记杀招,你竟然还没受内伤!”说着向座位处看了一下。 玛丽说:“谢过母亲。”金朗跪下喊外婆,几个弟弟也过来拜见。 蛤蟆大喝一声:“显婆婆,我和你们恩断义绝不假,你为什么要放跑你这个没人性的姑爷,你没看见他要杀你外孙吗?” 显婆婆回道:“闭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母,没有你说话的份。”然后站起来走到一灭住持这里,说:“多谢大师救我女儿,日后定当报答。” 一灭住持早都站了起来,高宣佛号,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陈鲁吓了一跳,在那时候,任何人出手都来不及了,一灭竟然能出手救人,而且做到不显山不露水,恐怕连金孜也不知道。 沈梦心里难过,对这件事也淡了,老子闹儿子,他来擦屁股,寰宇十方有这样的道理吗?他还得按部就班地主持,“由陈总制宣布继任的灵界尊长。” 陈子诚没了意思,也没到发言席那里,只在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高声宣布:“寰宇十方灵界尊长是金朗;莫合为尊者兼灵界总督察;吴胜为长史兼第三护法。” 下面就是这三位作上任演说,草草结束了。 陈鲁谁也没理,直接到了蛤蟆的座位这里,说:“师父,我一会儿和你走。” 蛤蟆心里正烦着,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去?” 陈鲁也不示弱,说:“我要淘到你的老巢,省得天天在梦里相见。” 蛤蟆的眼睛还向金夫人那里看,顺口应着:“好吧。”看着有几个人把玛丽抬走了,转过脸来问道:“你说什么?” 陈鲁一下子懵了,回道:“我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就看着你的眼睛呢。师父,你不是爷们儿,心上人都让那个杂碎打那样,你还在淡定地坐着呢。” 蛤蟆喝道:“什么叫淡定地坐着呢,你瞎吗?” 陈鲁说:“别大呼小叫的,一会儿又有御史过来弹劾你了,我老人家是你的领导,你怎么忘了?就你这记性,幸亏没当寰宇十方的尊长,要不然怎么能领导这么大的灵界?走吧,师父。” “去哪?”蛤蟆愕然地说。 “刚刚说好的,去你那里。” “我答应了吗?你可不要赖,看这架势被你讹上了。” 陈鲁笑了,说:“你说不让我去就直接说,倒说我在赖你。” 蛤蟆说:“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地界在天上,就因为这个,我们只有在梦里相见。这回不用了,我在临时署理伯岭湖,跟我一起去吧。” 陈鲁也没去向一灭大师辞行,沈梦拿过卷宗,他签了字,沈梦还不走,看着陈鲁,似乎有话说。 陈鲁说:“沈尊者,你是不是还有事?” “沈家兄弟的事。”沈梦看了蛤蟆一眼,问道。 蛤蟆说:“这样的人渣,就关进地府吧?” 沈梦没回答,眼睛还是在看着陈鲁。陈鲁明白他的意思,今天是人家的大哥上任日子,金鹏c金朔这兄弟两个也没做什么大的错事,不看僧满看佛面,当着金朗的面抓走人家的弟弟有几分不厚道,也说不过去。 陈鲁摆摆手,说:“训诫他们几句,放了吧,这两个杂碎,还能反上天去啊!” 沈梦应声而去。陈鲁和师父一起来到伯岭湖。 奇怪的是,这里也有一个院子,和田翁的院子还是一样,难道说这是我每次来的地方?听蛤蟆的话,他以前根本不在这里。他们这些大神,不把我陈子诚整疯了,他们是绝不罢手的。 有人给他们递上茶来,陈鲁说:“师父,你现在不编虾篓子了,你平时都干什么?” “有事快说,没事滚蛋,没有时间和你扯淡。” 陈鲁笑了,说:“师父,一见面就说一些差事,多没劲啊!还是聊一些风花雪月,风土人情,人情世故,多有情调,你看你 ” 说到这里,他看师父又要发火,说:“师父,不带急眼的,今天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受。” 蛤蟆说:“看出来了?” “你不会以为我老人家真傻吧?今天傻子都看出来了,你和支玛丽的关系不一般,虽然你极力在克制,但是最后你还是没克制住。你今天其实挺爷们儿的,为红颜冲冠一怒,和我老人家有一拼。” “其实今天开始我还是挺克制的。”老蛤蟆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陈鲁看他的脸上显出一点点红晕,说:“师父,告诉我一句实话,金朗是不是你儿子?” 这问的也太直接了,蛤蟆感觉到陈鲁已经问过了,可这事真的没法回答。他很不满地看了陈鲁一眼,说:“子诚,你过线了啊,我在警告你。” 陈鲁急眼了,说:“师父,这很重要,这是我综合各种信息做出的判断,断定他就是你的儿子。你以为我陈子诚就那么大公无私c殛鲧用禹吗?这也是当时我不让你竞选的原因。你可不要让你的弟子后悔。” “子诚,你应当告诉我。” 陈鲁吃了一惊,这已经算是正面回答了,难道他也不知道?告诉师父:“我以为你们是神仙,什么都知道。在这件事上,又在玩什么深沉,玩天机不可泄露这一套把戏。师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报应,你们玩这个,玩常了,玩习惯了,把自己玩死了。” “他真是我的儿子,其实你也暗示过我,我也没当一回事,你说话云山雾罩的,和我们玩深沉也有一拼,关键的时候耽误事。那天我都想好了,拼着堵北海眼也不让金家人得逞。我以为金孜得到场,结果” 陈鲁知道了,在关键时刻,是神女去告诉他的,神女拿的是金夫人的字条,这个老蛤蟆也不傻,看金朗这长相,再加上陈鲁不止一次地暗示,他当时就信了。 今天其实他挺开心的,这一幕已经向寰宇十方宣告,金朗不是他金孜的儿子,大家哪个也不傻,金孜为了自己儿子的顺序就大打出手,甚至差一点要了自己嫡长子的命,有一点头脑的都看出来了。虎毒不食子,只有一种解释,金朗真的和传言一样,是人家老蛤蟆的孩子。 这是金孜自己变相地向寰宇十方宣布的。 而蛤蟆当时要顾忌玛丽的声誉,要不然当时就宣告了。 陈鲁说:“师父,你说金鹏是你相好支玛丽生的吗?问你也没用,你又得弄得神神秘秘的,玩深沉。还是说我自己的感觉吧。说实话,师父,我感觉真的不像,金鹏和金朗没有一点像的地方。按理说,他们是亲兄弟,怎么也应该有一点像啊。”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六、不毛之天 蛤蟆摇摇头,说:“是不像,至于是不是玛丽生的,我就不知道了。” 陈鲁今天也看出了许多问题,这个显婆婆就是玛丽的后妈,这么说,蛤蟆私通的那个人就是她,陈鲁一点都不信,看今天这架势,两人差一点当场翻脸,这证明那些传言纯粹是子虚乌有。 师父是一个正派人,这就够了。他和金家真是血海深仇。 蛤蟆看他半天不说话,说:“奇怪了,怎么不说话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问也没用,你还得故作高深。” “说说看。” 陈鲁看今天蛤蟆的心情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糟,于是说:“师父,刚才我看见了田翁,他掩护金孜跑了。我就奇怪了,他到底死没死,为什么在帮助我老人家的敌人。还有,他和你到底有什么关联?” 蛤蟆半天没说话,陈鲁说:“你慢慢玩深沉,我很忙,我有事我先走了。” 蛤蟆说:“说实话,子诚,我们有时候不放心你的嘴。” 陈鲁点点头,说:“这个我懂,我有时候不知道深浅,乱说话,但是你看我自从做了总制以后还那样吗?云山雾罩的还是那样,但是涉及到正事绝对保密。” “那好吧。”蛤蟆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田翁在为我办差事,你知道这个就行了,其他的我不会告诉你了。我也知道,不告诉你,你还得到处乱打听,会给他带来危险。” 陈鲁吃了一惊,这么说地仙也不知道,就连一灭大师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这个老蛤蟆他们在玩什么花活?陈鲁不敢再问了,知道人家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 蛤蟆说:“这事只有圣母和我知道,这次又加上你,你一定要保密。我想圣母他老人家也快找你了。” 陈鲁不再问了,说:“好吧,师父,我老人家回去好好地编我的虾篓子。” 陈鲁回到石剌,已经是巳正时分了,雨停了,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蓑衣和斗笠不知道又放在什么地方了。 使团早已经拔营,他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他飞身上马,走出大镇,到镇西去休息,他怕当地的官府看见,还得要寒暄一阵。 他走到河边,找到一块平台,看还有些水迹,把褡裢解下来铺上喝水c吃干粮。太阳还遮在云彩里,但是已经在缝隙中露出一道道光亮,天上一块块的疙瘩云组成的图案倒映在缓缓流淌的河里,让陈鲁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天上还是在哪里,他的眼睛发涩,进入了梦乡。 大青马一阵嘶鸣,陈鲁赶紧跳起来,环视一下,没有人,骂了大青马一句,看看天空,疙瘩云已经散去,到了午时,睡了半个时辰。 “好睡啊!”一个声音在后面想起来,是老师阿德。 陈鲁赶进回身想跪拜,被阿德一把拉住,阿德说:“满地是泥水,算了,孝心不在这上面。听说你要见我。” 陈鲁回忆一下,他在消化这句话,他感觉没说过,和蛤蟆师父也没讲过,索性将错就错,点点头,说:“我要见朵兰。” “你还有完没完?我告诉你,她现在不适宜再露面。别再问了。我有事和你说。” 陈鲁暗乐,这老头儿,明明是他有事,还说我子诚找他,陈鲁说:“听老师教诲。” 阿德疑惑地看着他,说:“子诚,你没事吧?这么有礼貌,我有些受不了了。第一件事,你们很快就到了撒尔国国都,在你们办差的闲暇中,去见一下圣母。” “我老人家凭什么要见她?”陈鲁一下子跳起来。 阿德笑了,指着他说:“你多少也再装一会儿,片刻的功夫你又原形毕露了,凭什么?凭你是他的下属,是十方总制。” 陈鲁冷笑一声,真好意思!还敢说什么下属,十方总制?连太阳屿都进不去,一个小小的圣姑使君都出入自由,自己作为寰宇十方总制还得通报。作为首辅,到现在还没见过老大,陈鲁心里当然有气。 阿德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老师身边,如果有别人在,他不会这样的,阿德也不辩解,说:“第二件事,是一件天大的事。” 陈鲁当然明白,作为太阳屿的秘书监,他的差事是服务圣母的,没有大事不可能来找自己,他一声不吭,等着阿德说话。 “很多方面显示,另一个寰宇在试图接近我们,已经接到了他们的信号,你作为十方总制,要做到心中有数。” 陈鲁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说:“你们这些人每天就这么神神秘秘的,莫测高深,我老人家也习惯了,有时你们一下子就蹦出一句吓人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寰宇十方尽在太阳屿掌控,怎么又有一个寰 宇?” 阿德也不生气,笑着说:“你之所以看别人都神神秘秘,就说明你还没融入到这里面。子诚,你不会连天外有天的这句话还不知道吧?” “我能知道什么!到现在还是半个睁眼瞎。” 阿德不理他的牢骚,接着告诉他。他们一直在追踪寰宇十方以外的生灵,有备无患。这个寰宇十方到底多大,没有人真正探究过。在天上,碧云殿掌管东面生灵,占据差不多半壁江山。紫霞宫和逍遥紫薇池掌管西部生灵,他们二人的地界以巨蟒河为界。 但是在西部遥遥万里,上下几亿兆里,漫无人烟,云层太厚,无法居住,而且烟瘴之气弥漫,几乎是不毛之天。前任的圣母已经侦察到那里有生命迹象,也用法器进行探测,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她交代了后事,自己带人西进,最后杳无音讯,现任圣母上任,已经过了一小劫。 这也是一直萦绕着陈鲁心里的疑团。神仙是不死的,他们也没有那高风亮节,学一下尧c舜c禹,禅让,怎么还要换代?今天明白了,原来的圣母活够了,但是他听到的可不是这个版本。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陈鲁看阿德好像还有话说,截住了话头:“老师,你可能还有第三c第四,咱们就不在这里讲了,我现在就有空,去见圣母。” 这转变的够快的,这个家伙,比女人还善变,刚刚还说就是不见。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七、罗云冈 阿德说:“那好吧,随我去太阳屿。但是你要记住,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圣母的面,都是隔着帘子说话。” 陈鲁已经见识过了,点点头说:“这也是应该的,既然是汉人,肯定按汉人的规矩来,可是我老人家就不明白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换一个男的?老师,你也见不着圣母吗?” 阿德听他吐槽,不好打断,看问到自己,赶忙说:“我作为秘书监,有时候必须得面谈,比别人见的就多一些。” 说完,拉起陈鲁,向空中飞去。陈鲁的记忆力非常好,上次阴差阳错地走到了圣母的大殿,他当时打开轿子帘,特意记了一下布局。但是这次一进来,感觉还是进了迷宫一样,这里面重重叠叠,感觉无穷无尽,走到里面,曲曲折折,峰回路转,根本辨不清方向。 飘了一会儿,陈鲁感觉胸闷气短,身上虚汗淋淋,而阿德神色如常。这是一个什么鬼地方?什么特么的大殿,这就是迷宫。如果敢来行刺,还没等见到想行刺的人就先晕了,包括陈鲁这样的高手。 陈鲁观察一下阿德,他心无旁骛地向里面飘着,这样就不感觉难受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得熟悉路。陈鲁不敢乱看了,跟着阿德向深处走去。 来到一个透着阳光的房间停下了,陈鲁打量一下,这个房间很大,陈设也相当简单,不同的是,这里面洒满阳光,没有死角,令人奇怪的是,这样的房间却温凉适宜,一点也不感觉到热。 “真特么的会享受。”陈鲁嘀咕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这是太阳屿,说话要注意些。”里面有人警告道。 陈鲁本来就一肚子官司,没处发泄,这时候爆发了:“说话的这个杂碎,你在哪?你出来说话。你别忘了,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总制,除了圣母她老人家,你们都得拜我,你竟敢出言不逊!出来先让我打几个耳光出出气。” 咯咯 里面传来一阵少女一般的笑声。这个笑声怎么这么熟悉?想一想,确实是应该听过两回了,说:“见过圣母。祝你老人家无寿万疆。” 声音一下子停了,空气似乎也瞬间凝固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说话,显然是被陈鲁这句大不敬的话惊呆了。 “你目无圣母,敢辱天听,大逆不道。”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是在说我吗?刚才那个东西呢?怎么换人了,你是不是也来找骂?我老人家什么时候目无圣母了,圣母是我心中呕吐的对象。” “好了,陈总制,本座不和你计较。”这是圣母的声音。 陈鲁说:“你们听听圣母这话,这才叫心胸c气度c格局,你们也学哦,学不来,要是都学会了,那你们也就成了圣母,一个个在这咋咋乎乎地狐假虎威。圣母,我老人家话多了。” “好了,说正事,你们都下去,秘书监,传令任何人不准靠近。陈总制,我” 陈鲁赶紧又说一遍:“陈子诚这边有礼了,祝圣母无寿万疆。哦?刚才是错了。喂,你们回来,我真的错了,我向你们道歉,是万寿” “行了,陈子诚,本座还是了解你的,你心里对本座不爽,本座心里清楚着呢。” “哼,知道就好。”陈鲁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陈鲁意识到说错了,赶紧说:“我说知道你对我好。” “本座对你好吗?你不是一直对我不爽吗?” “今天爽了,明白圣母的一番苦心,怕传绯闻。把他们都打发走了,其实这叫欲盖弥彰,以后这绯闻传得会更厉害。” “别装疯卖傻了,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陈鲁马上正色地说:“请圣母吩咐。” 咳咳 圣母清了一下嗓子,说:“现在是人界七月二十的晚上,已经入更了,你们使团已经到了哈剌,离撒尔国还有四十里,过了撒尔河就到了,你也不用担心,去办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田翁。” 陈鲁刚刚听完蛤蟆师父讲过,但是还是吓了一跳,这么远把他找来,就是谈这个田翁,看起来这个田翁不简单。他不敢再胡思乱想,听圣母分派任务。 “你自己去罗云冈,不要带任何人,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田翁是那里的秘书监,就像你的老师阿德一样,我们一直没联系过,到那里怎么能联系到他,就看你了。” 陈鲁满腹狐疑,看这架势这是打入敌人内部了,还有和寰宇十方对着干的吗?这个地方他听过,一时想不起来听谁说的,问道:“圣母,我老人家找到他的目的是什么?” “ 你什么也不用问,他会给你东西的,这是他们的详细资料,就在这看一下,不准带走,本座给你三分刻(五分钟)的时间记住它。” 里面没有了声息。陈鲁的桌子上多了一个卷宗和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他顾不上吃茶,赶紧看这份卷宗,看得他心惊肉跳。这罗云冈竟然是寰宇十方的国中之国,既可以说是叛乱分子,也可以说是反政府武装,为首的也是圣母。 他们占据着的地盘比天朝的还要大,上面写到南北纵横三万里,东西一万五千里,上下无极限,户口有两兆(二十亿),其中也包含了十方,在那里已经盘踞了快三千年,真正建国都已经五百年了,叫寰宇新世界。 陈鲁感觉三千这个数字很熟,想不起来能和哪个联系上。他继续往下看,他们的边境防守极其严密,天罗地网,陌生人没有可能进去。 陈鲁陷入了沉思,这个差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凡夫俗子,恐怕应付不来。 咳咳 里面有了动静,陈鲁说:“回圣母,看过了,基本记下了。”陈鲁说着话的时候,这本卷宗已经不见了。 “有什么问题吗?” “有,”陈鲁爽快地答应着,“第一,为什么选了我,第二个,我老人家还没开天眼,第三,没看出来他们的边界在哪里。” “好吧,本座告诉你,你的第一个答案就是第二个问题。” 陈鲁回味了一下,怪了,没开天眼还是优势了,他的聪明出于天生,意识到就让他做一个懵懵懂懂的菜鸟,闯入这个地方,说:“懂了。”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八、交代任务 咯咯 圣母居然笑了,陈鲁还是感到奇怪,这个笑声为什么感觉到这么熟悉?这么亲切?没等他细想,圣母说:“这才是陈子诚。” 陈鲁又吃了一惊,问道:“圣母,听你这话,比较了解我老人家了?我们很熟吗?” 说着停顿一下,里面没有回答,陈鲁心里疑惑,但不敢再问了,说:“圣母,睁眼瞎在那里可是吃不开的,什么事也办不成。” 圣母说:“本座想到了,你把红珊瑚宝石放在桌上。” 陈鲁一怔,圣母怎么知道他又这个宝石?但是不容他细想,他赶紧照办,拿出来刚放在桌子上,红珊瑚一下子着了起来。 陈鲁慌了,赶紧扑救,扑打了半天,火却越烧越旺,自己根本就靠不跟前去,只好在旁边看着。 看着一会儿,看出一点点门道,红珊瑚宝石发出的火光一点也没有炙烤感。还有,圣母就坐在里面,无动于衷。陈鲁猜想没什么问题,他干脆就坐了下去。 在他坐下去的一瞬间,红珊瑚宝石已经焦糊一片,只剩下小小的一块,更像是一块焦炭。 陈鲁火了:“圣母,你害死我老人家了,这是西海国真如的,我已经许诺,开了天眼就送回去,你这一弄,我还怎么送?你要赔我一个。” “看一下上面的字。”圣母根本就没理他这一套,威严地说。 陈鲁看了一下,是一个咒语,陈鲁心里有数了,看了一遍,牢牢记住了。 “咳咳记住了?”陈鲁答应着,咒语不见了,“记住,你就是睁眼瞎,关键的时候再念动咒语,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就可以试一下。” 陈鲁大喜,这也和开天目差不多了,说:“我老人家一直说你好,见到人就说,不行你问问大家,你真是好人。” 圣母笑了,说:“你这脸变得也够快的。你去过猎鹰国吧,那里有一个居冰岛,在猎鹰国的最北面,有一个格朗山,在山顶上就是边界,和我们的边界,记住没有?” “今天的东西太多了,就怕记不住,那就耽误事了。” “那是你的事,记住,使团的差事不能丢,怎么安排时间,就看你自己的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有,第一个,田翁。” 里面一阵沉默,说:“莫合告诉你吧。本座实在太忙了,说下一个。” 陈鲁一听当时就封口,这样再问还得一个下场,他转换了方式,说:“好吧,圣母,我在使团里,有什么事没有人商量。你看” “使团那么多人还没有人商量吗?回去吧。” “圣母,你又在装糊涂,你懂我子诚的意思。” “不懂。回去吧。” “圣母,你就会说这一句话,盼星星c盼月亮的,见到了我们伟光正的c美丽无双的c英雄盖上的圣母,也让我老人家多待一会儿,也算是对我的一点点奖赏。” “别贫了,你真不能见她,更不能跟你回去,有人在到处找她,你想害死她吗?” “他们为什么要找她?她有什么秘密吗?你圣母的秘密更多,怎么没人敢难为你?” 陈鲁说完半天,也没有回声,又喊了几声圣母,没动静了。“这个没人性的圣母,和老蛤蟆c老和尚c阿德都是一类货色,神神秘秘的故作高深。” “你在嘀咕什么?”是阿德。 陈鲁吓了一跳,说:“老师,你不是仙人,你是鬼,走路怎么一点声都没有?我说你们都在玩神秘,我老人家已经定下来了,以后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你们玩的还要高大上。告辞不送。” 阿德说:“不送你出得去吗?跟我走。” 陈鲁从太阳屿出来,这次不用天步功法,而是念动刚刚学会的咒语,眼前似乎烧起了一把火,只一闪熄灭了,陈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在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色使他惊呆了。 和他那一次看到的一样,寰宇十方尽收眼底,各界的营生都历历在目,空中滚动着云海,也挡不住他的视线,透过云海,把那面的东西也看得清清楚楚。 陈鲁极目远眺,心里激动,这才是做神仙的妙处。但是他明白,这还不是开天眼,是圣母教他的临时功法,要依靠这个烧焦的红珊瑚宝石。 他右手捻诀,向撒尔国石剌飘去,一路观看风景,心情大好,但是他的视线还是有局限,看不太远。 他到了石剌,正是他上天前睡觉的地方,已经是子时了,月亮刚刚出来。他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拍了一下它的额头,飞身上马,向西奔去。 这是后半夜,月色皎皎,大青马视力又好,一路狂奔,到了卯正时分到了哈剌,远远看到了使团的大纛旗,正要开拔。 韩六儿等人接过去,陈鲁赶紧来见李达,李达的大帐也在拆,他正在门口站着,陈鲁见过礼,把在沙鹿国的事汇报了一下。 李达非常高兴,看文书都记下来了,说:“子诚大人,你又立了一件大功。朝廷奖赏你,撒尔国也会大力奖赏。不管有天大的事,只要子诚大人出马,本使无忧也。” 陈鲁赶紧说:“这是思颜大人的功劳,他把一切都铺垫好了,我拿个现成的,还有中使大人的运筹帷幄,皇上的洪福齐天。” 这几句话正好说到李达的心坎里,李达大喜,说:“等思颜大人的札子再说。准备开拔,你也坐车吧。” 陈鲁应着,看了一下将士们,都换上了崭新的服饰。这是压箱底的东西,一直不敢用,在这里用一回,如果这里没备新的,出了这个城,还得作换下来,留到哈烈城时再穿了。 这时海寿看说完了,给陈鲁施礼,说:“和中使大人商量过了,中午到王城吃饭,还有不到四十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李达说:“本使已经告诉了海寿大人,我们不进城,就在城东扎营。他已经在昨天晚上派人回报大都总和四方院。” 海寿赶紧说:“我们的东边是一片果园,这里有驻军,也许你们就会住在那里。卑职来的时候,听见长官们议论过。” 陈鲁想,在土尔番就是这样,真是巧合,愉快地说:“客随主便。” 使团偃旗息鼓,上了官道,走了近三十里,看到前面有一队人马,各色旗帜在阳光下飘扬,海寿骑马过来,说:“中使大人,王廷来接了。” 李达很满意,说:“还有多远?” “离果园还有五里地。” 李达下令停止前进,不用下令也已经停下了,李达和陈鲁走过去,来人抚胸一礼,说:“见过天使。” 说的是汉话。陈鲁认识他,是,车迪。另外几个人也过来见礼,李达二人还礼不迭。 车迪过来又给陈鲁见礼,眼睛在四下逡巡。陈鲁说:“车迪,你小子升官了,现在是提督了,正四品。不用看了,你哥哥去了沙鹿国。”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八百九十九、四方院 车迪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陈大人没一起去吗?我哥没命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放心,你哥不但有命,还立了大功。中使大人,这位是车宙大人的弟弟,四方院提督车迪。” 李达两人又重新见礼,大家打出执事,向撒尔城而去。 到了果园,远远就望见,旌旗蔽日,锣鼓喧天,撒尔城军民在夹道欢迎。陈鲁看还用了黄土铺地,笑着对车迪说:“你们也学会了天朝的迎客之礼?” “来了天朝贵宾,当然要隆重接待。”车迪回道。 李达下了车,一边走一边向两边歌舞的百姓招手示意。人们更加兴奋了,喊着各种口号,李达一句也听不懂。 使团穿过人墙,走到营地大门口,站在门口的文武官员看到使团人马虽然不多,但是一个个精神抖擞,意气昂昂,刀枪耀眼,甲胄鲜明,都点头赞许。 有知道内情的,心里明白那些贼人为什么会失败。 这是精气神,打仗打的就是精气神。他们也发现,撒尔国的兵也变得精神了,非常神气。 来迎接的队伍里,为首的是一个将军。李达皱一下眉头,为什么是武官来接? 陈鲁看在眼里,在李达的耳边说:“这里是军营,按理说这才是真正的东道主。” 李达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位将军紧走几步,迎了过来,双手抱拳,说:“撒尔国都总罗章奉主上之命恭迎天使。”有通译翻译成汉话。 李达说:“本使李达,这位是副使陈鲁,多谢你们主上,叨扰了。” 大家客气几句,进了大营。 令人意外的是,这里也和土尔番一样,专门给使团人马各开一个院子,这个院子有三进,马厩等一个俱全。 大家洗漱一下,酒席已经备下。车迪讲话,致欢迎词,最后说:“我们主上有一些事情绊住,没能来迎接天使,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嘱咐四方院好生款待各位大人,有怠慢处还请海涵。明天中午在王宫设宴款待各位,向天使赔罪。” 接下来罗章讲话,天使讲话,一大堆臭氧层,才开席。席散后,李达重赏了几位文武官员。罗章二十两金子,两匹丝绸,一件瓷器,其他官员每人十两金子。大家欣喜若狂。 各位都回衙了,撒尔国的兵丁也都归建,从塞蓝城来的兵放假了。 韩六儿过来找陈鲁,告诉陈鲁,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大人去休息。陈鲁看车迪还没走,猜想他一定有话说,把韩六儿打发回去,对李达说:“大人,我子诚和车迪聊一下。” 李达高兴,对陈鲁竖起了大拇指。 陈鲁向车迪摆摆手,车迪跑过来见礼,陈鲁说:“你忙着回去干什么,这就是你的差事。” 车迪说:“陈大人明鉴,卑职没想回去,想向陈大人讨杯茶吃。” 这是一个明白人,陈鲁说:“这才对,你要是对我老人家那么客气,趁早滚远点。” 车迪他们都知道他的性体,高兴地说:“只要是大人不烦,我车迪天天过来吃茶。” 陈鲁把他的手一挽,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和土尔番的差不多,也是三间屋子,自己住两间,亲兵住一间。 韩六儿早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赶紧回去把茶泡上,看他们进来,倒上茶侍立在一旁。 陈鲁挥一下手,韩六儿退了出去,陈鲁说:“你怎么这么快就熬上了提督,作火箭上来的吧?” 车迪笑了,说:“原来我就是从五品,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是中书令提拔了我,当然这里和陈大人有关系,要不然,平章令怎么会认识我?” 这话说的明白,当时和多铎打交道,多次提到车迪,指着车迪说:“算你小子有良心,以后在私下就叫我大哥,不要叫官称,显得生分。” “小弟遵命,就是有些唐突,也怕我哥不高兴,说我不尊敬陈大人,不,陈大哥。” “现在平章令还是多铎吗?” “是,还得做一些年,他现在才五十五岁。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亲华派,有他在相位上,我们这些汉人和蒙古人日子都好过。当然前提是天朝得强大,你们来了,我们就扬眉吐气了。” 陈鲁看他说到这里,正好打探一下:“这个罗章呢,他对天朝态度如何?” “看不出他的取向,似乎没有什么定见,这方面他主要还是看国王的。哦,忘告诉你了,今天晚上不用你们使团开伙,你们使团明天再立灶,今天晚上平章令来拜见天使大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鲁把王廷的反华派基本摸清了。最后 说,“车迪,我老人家去你们四方院转一下,几年了,真的有些想念那里了。” 车迪微微一笑,说:“小弟明白,陈大哥是想那里的使节了。” 陈鲁一怔,随即也笑了,指着车迪说:“你小子学坏了,看破不说破,这才是格局。走,去你的一亩三分地。” 陈鲁过去告诉李达一声,和车迪坐车走了。 李达抓紧休息一下,晚饭还得应酬,一个半时辰后,陈鲁回来了,先到了议事大厅,李达正在和龙刚等人说话,纳兰也在这里。 乌云还是不敢露面,行军时一身男装,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陈鲁进来时,看了纳兰一眼,发现她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陈鲁不知道哪方面又惹着了这个姑奶奶。 陈鲁说:“你们都出去,我老人家和大人有话说。”大家都走了。陈鲁把四方院的事讲了一遍。 四方院住着九个国家的使节,有六个是友好往来的,有三个是敌对的,车迪说,过几天还来两个。 李达对喜子说:“你都记下来。子诚大人,你先说这几个友好的。”陈鲁点点头,挨个说了一下。 贝扎国,来的是通商院提督,相当于天朝行人司。 大马士国,四方院副使; 罗斯国,理方司大使; 熊立国,礼部郎中; 图尔国,理方司副使; 天竺国,礼部员外郎。 敌对国:卢铁尔国,特木国,乌刹国, 此外还有正在洽谈的热海国,因为比较敏感,陈鲁避开了,没有和他们交谈,等他们和撒尔国签约以后在说话,免得摊上嫌疑。 更多请收藏【】! 泾渭不明 九百、老朋友 李达明白,说:“一会儿他们的相国来,我们要早做准备。”陈鲁点点头,告辞出来,想到纳兰那里看一下,王大举来报,平章令府上来人报告,多铎大人已经出发,现在应该快到了。 陈鲁又回到议事大厅,李达说:“准备放炮,开中门。你代替本使迎接。” 鼓乐声和鸣锣声由远及近,多铎在很远处就下了车,三声惊天动地的号炮,中门大开,陈鲁带着龙刚等人来到大营门口。 来人看见陈鲁,紧趋几步,走过来抚胸一礼,陈鲁赶紧还礼不跌,说:“错了,平章令可是相国啊,我老人家怎么敢当?” 话一出口,多铎的随员很多人一愣,这是一个什么东西?不说是天朝使团的副使吗?怎么这个德行? 多铎说:“本令即使比这官再大,也不敢在你子诚老弟这里招摇,我敬的不是官职,而是你的人品。” 陈鲁得意地说:“老兄这话我爱听,你说的完全正确。”大家又是一愣,多铎刚想说话,陈鲁又接着压低声音说:“老兄,你可是说错话了,这里没有你不对付的吧?” 多铎说:“什么意思?我说错话了吗?” “什么即使官再大,你的官还怎么大,你这可是大不敬啊!” 多铎一下子醒过神来,再大就是国王了,他笑着说:“真的,老弟提醒的是,恐怕有人趁机中伤。” 陈鲁不说话了,和其他官员拱手一揖,说:“下官陈子诚,这么别扭,我老人家就不愿意用什么下官c在下一类的,没事把自己贬低了。你们这些大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一会儿咱们在酒桌上再认识一把。请进,我们中使大人等着急了。” 这就有点喧宾夺主了,虽然是他们使团的临时大营,今天的晚饭,多铎这些人可是地地道道的东道主。 大家赶紧走进议事大厅,互相见礼,多铎作为东道国的首相,发表演说等一系列的繁琐仪式,大家简单地吃了一些酒,酒席就散了。多铎正式邀请几位天使和官员明天中午去王宫用餐。 李达下令赏,所有随行的官员都有赏,无非还是金子c丝绸和瓷器。 多铎看了一下,没有自己的,明白了,对随员说:“你们等着本官,其他官员都散了吧。我和两位天使还有一些交接手续。”大家散了。 陈鲁指着他,笑着说:“你这个家伙,不愧在宦海沉浮几十年,真是一个明白人啊。走吧,到老弟的大帐去坐坐吧。” 李达听着通译在翻译,说:“你们是多年的老哥们儿,见面了,有这机会叙叙旧,一忙起来全是公务,说的全是官面话,哪里有时间说几句梯己话啊?” 多铎谢过,和陈鲁来到了房间。 陈鲁让韩六儿把茶斟上,退了出去。拿出在几案下面的一个破箱子,打开推给多铎,里面是十个黄澄澄的马蹄金。 多铎虽然有所准备,见到这么多金子还是吓了一跳,说:”子诚老弟,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就说,咱们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这个吗?” 陈鲁说:“老哥,这不是使团的,也不是小弟的,这是贵国阔脱城同知东罕的,他让我捎给老哥,你要是不收,我回去怎么有脸见人家。你可不要让我老人家为难” 多铎说:“他是同知,他一定有什么事求我,你就透一个底,我也好做个心中有数。” 陈鲁故作疑惑的样子,说:“这倒怪了,你们这是在打哑谜吧?东罕说,你老兄心里有数,你又这么说,知道这个差事这么难,说什么我也不管了。” “子诚老弟不要误会,你只要把他的话告诉我就可以了。” “这个倒容易,他对我说,过几天平章令大人就明白了。这的的确确是他说的话,可是他没让我老人家把这句话告诉你啊。” 多铎是一个老官僚,有什么不懂?这里的勾当他心里门儿清,笑着说:“最后你这不还是告诉了!子诚老弟,你学坏了,没有原来那么坦诚了。” 陈鲁也笑了,说:“还是那么坦诚,只是你们这里太复杂了,不敢乱说话,就是你这老朋友,在王廷又是首辅,我都不敢过分亲近,怕他们那些人给你戴上一顶亲华的帽子。” 多铎说:“这个我当然懂,放心,现在这些人跳不起来,有王上和我们这些人,他们都得老老实实地卧着。” “但是你们王上百年之后呢?你也百年之后呢?你们的子孙后代会怎么样?” 这问得太犀利了,也太露骨了,但是多铎承认,这是实话,说:“告诉你老弟,老哥我也早看这松和不爽了,这事你就放心吧。” 陈鲁放下心来,说:“你放心,不会让你孤军 奋战的,见到哈里,我老人家也会说这件事的。” 当着人家首辅的面,对人家的王上点名道姓的,这就是陈子诚,多铎知道他和王上的关系极好,点点头,说:“我信。” 陈鲁说:“今天大家都有天朝的赏赐,唯独老兄没有。你信吗?” 他看到多铎在微笑,知道多铎明白,接着说:“都已经放在车上了,老弟我告诉你,五十两金子,四匹杭州丝绸,一箱汝窑瓷器,老兄,你发财了。” 多铎吃了一惊,说:“皇上为什么要赏我这么多?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啊?” 陈鲁说:“不用你做什么,你这样的好官,尤其是识大体的好官,断不让你为了生计发愁,你的子孙后代也得做官,不管哪个国家,少了银子是不行的。” 这是投资,长远利益的投资。多铎完全明白了。也不再推辞,说:“子诚老弟不这样,我也照样做的,我是为了撒尔国长久的利益,和天朝虽然相隔万里,但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我们要互相往来,友好通商,民人各得其利,这有多好!为什么非得要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都像你这么想就太好了,天下太平,可是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乱,我们自从进入贵国界以来,受到袭击是家常便饭,有的还要化妆成贼人,有的干脆就明火执仗,大喊着我们就是官军,怎么着吧?老兄你说,在你们的一亩三分地,我们还能怎么着!” 这是吐槽,对一个多年老友,又是这个国家实际掌权者的吐槽,仔细想想,其实也是一种鞭挞。 泾渭不明 九百零一、刁冷蟾 多铎说:“老哥对你讲一下实话,我们西域人对你们很有好感,问题不在我们,而在你们国家的蒙古人,他们大多数是前朝的遗臣或后裔,他们对你们非常憎恨,几乎恨之入骨。这你应该明白。” 这听上去似乎在甩锅,蒙古人也不是天朝c漠南c漠北的蒙古,还是你们撒尔国的蒙古人。但是陈鲁来过这里,知道他说的全是实话,这里的普通蒙古牧民对天朝感情很深,就是那些贵族,天朝剥夺了他们的兀鲁思(封地),他们失去了天堂,能不恨天朝人吗? 两人聊了一会儿,陈鲁又和他商量好和国王见面的仪式。都完事了,陈鲁让韩六儿把那个破箱子拿到多铎的车上,陈鲁一直送到大门口,才回到议事大厅,向李达汇报了一下。 李达问了一下霍章的情况,陈鲁说:“这件事我子诚没讲,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找机会和纳闵说一下,他是王廷吏治府少尉,和霍章原来是同事,是霍章的顶头上司,这件事躲不开这个人,找到别人,再把卷宗转到他的手上反为不美。” 李达笑了,说:“谁说我们子诚大人是菜鸟,在外面办差绝对老辣,像一个老官僚。本使要记上你们一功。” 陈鲁谢过,辞了李达,直接就来到纳兰的房间。纳兰在里面喊道:“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陈鲁看了一下天空,说:“这还没到二更呢,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不舒服?” “你烦不烦!在一个女孩子房间前面站着唠叨个不休,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纳兰在里面说道。 陈鲁心里有气,但还是没敢发出来,一句话没说走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那些竹篾条,想起来了自己的差事,应该去一趟伯岭湖,他想一下不行,又回到纳兰的门口。 “纳兰,我老人家要出去一趟,了凡在作晚课,你先别忙着睡,我也许要耽误一个晚上。” 其实他清楚,纳兰不会这么早就休息的,她平时几乎整晚上都不睡。 门开了,一个小厮走了出来,陈鲁吓了一跳,这纳兰又在玩哪一出? “老爷,纳兰小姐知道大师作晚课,她去了中使老爷的议事大厅。你进来坐吧。”原来是乌云。 陈鲁说:“知道了,不进去了,我还有事,把你的门要关严了,多加小心。”说完回去背上文袋,告诉韩六儿,也没骑马,直接就去了伯岭湖,这里才刚刚到酉时。 他直接来到大殿,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大殿一片狼藉,而且还有斑斑血迹。他吃了一惊,这里有过打斗,他一跃而起,来到蛤蟆的大厅,看他呆坐在那里,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陈鲁赶紧过去,说:“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来砸场子吗?” 他猜测应该是金孜来了,上次的比拼已经看出来了,两人不分伯仲,师父要不是一个残疾人,金孜真就不在话下。蛤蟆一声不吭,陈鲁仔细观察一下,师父的虾篓子在好好地放着,如果是和金孜,没有不用虾篓子的道理。 陈鲁是一个急性子,“师父,你倒说话啊,你打不过他,没关系,有你这个寰宇无敌的大弟子呢。” 他终于说话了:“吃茶自己倒,没什么大事就回去吧,我累了。” 陈鲁说:“师父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回去?你快告诉我,我忙得很。” “家门不幸啊。” 什么意思,蛤蟆师父还有家吗?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蛤蟆,蛤蟆摇摇头,没说话。 陈鲁大脑电光石火一样,蟾兄,蟾兄怎么了?他赶紧问道:“蟾兄回来了?他做了什么?他不会对你不敬吧?” 蛤蟆摇摇头,说:“他想问我要个说法。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陈鲁勃然大怒:“他真好意思的!还要不要脸?他偷学天步功法,师父还没找他算账,他却自己找上门了。师父,你不用管,我问他,还反了他呢!”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什么事?”对方传来刁冷蟾那冷冷的声音。 陈鲁听到这个口气,真是火上浇油,喝道:“刁冷蟾,你看我在哪里呢?你到底在抽什么疯?” “我的陈大总制,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是寰宇十方总制,我是你的师兄,哦,现在又成了师弟了,想作一个灵尊不可以吗?师父他老糊涂了,竟然帮助姓金的,我要讨个说法。” 陈鲁断喝一声:“你给我闭嘴,你这是要说法吗?你这是砸场子,你有没有杀人,说实话,我老人家还有可能放你一马,否则,我可不认你做同门之谊。” 哈哈 哈哈哈 “咳咳 陈子诚,你太不自量力了,你以为你能打过我吗?” 陈鲁只觉得火往上撞,说:“你在哪?” “看看吧,在你的心上人这里。”陈鲁看了一下,大吃一惊,是绿波湖。 陈鲁看了蛤蟆一眼,他显然也吃了一惊,陈鲁说:“你要怎么样?不要胡来啊,我们还有的谈,你要是敢对绿玉不恭,你的死期就到了。” “不用废话,你就来吧。我恭候了。”那边没了声息。 陈鲁赶紧说:“师父,你有没有受伤,你的兵呢?你竟然打不过你的弟子,这说不过去啊!” 蛤蟆看出了出了眼里的疑惑,摇摇头,说:“我没事,你快去吧,关键的时候祭出虾篓子。” 陈鲁心里真的有几分不理解,感觉到他们又在玩什么花样,他被这些神仙玩得心有余悸,怕一不小心又掉进坑里。他话到嘴边上,又咽了下去,说:“师父,你这个破虾篓子我没法拿,我没骑大青马,再说,能拿我也不会用啊。” “我这就告诉你咒语,不用你带在身边,你把他给我抓回来。不用着急,也不能下死手,你师兄不是坏人。” 陈鲁点点头,看师父已经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陈鲁觉得一阵绿光想自己射来,陈鲁明白,这是在传授功法,赶紧立定,屏住呼吸,感觉到有一股热气从脚下开始,直冲丹田,循环一个周天,继续向上,一直到达头顶百汇穴,陈鲁觉得头顶一阵阵发热,不一会儿,恢复了正常。 蛤蟆说:“看一下你的头发,有几根是绿色的。” 陈鲁摘下大帽子,把头发拉到前面来看一下,果然有一小绺绿头发。 蛤蟆说:“你的意念,想到了用虾篓子,甩一下头发,自然就会有虾篓子出现。” 泾渭不明 九百零二、摆拍 这是法器,陈鲁一点也不怀疑,他在云光府亲眼目睹师父作法,说:“我试一下。”在心里想着,把师父的醋坛子抓了,晃一下头发。” 地上的虾篓子一下子飞了起来,疾如闪电。 砰 砰砰 几声闷响,虾篓子已经在陈鲁的手上,看里面是一些醋坛子破碎的瓦片。满屋都是陈醋的酸味儿。 陈鲁一下子呆了,看了一下蛤蟆,似乎也没反应过来,陈鲁大惊,这时不跑等待何时?喊道:“师父,我去了。” 蛤蟆醒过神来,陈鲁已经走远了,但是陈鲁还是听到了他似乎绝望的一声怒喝:“这两个逆徒。” 陈鲁来到绿波湖上空,看到绿波湖已经被伯岭湖的蛙族围得水泄不通。陈鲁拿出绿玉圭,念动咒语,说:“兼爱,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你在里面不要动,我老人家来料理他们。” 绿玉显然是吃了一惊,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快走吧,他的功法很高,你打不过他。” “你不用管,听我安排,他应该是来找你求婚的,没有什么恶意。” “呸,你和你师父都看走眼了,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那边没有了声息。 陈鲁沉默了,这句话也许是对的,一次次交往,陈鲁对这位蟾兄也感觉是雾里看花,看不透他。 这时伯岭湖的蛙兵们已经看见了陈鲁,赶紧报告给了蟾兄。 没等蟾兄说话,陈鲁喊道:“蟾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像是求婚,或求爱啊,你这是要打架啊!和你的心上人打架,秉承不成情人就成敌人理念解决吗?” “你胡说八道,没看出来在求婚吗?打什么架!这都是一家人,让他们打架,他们听我的吗?是让他们来帮助我求婚的。” 哈哈 陈鲁大笑起来:“蟾兄,你玩错了游戏,你把打架的游戏用在求婚上了,错了,你应该让你这些伯岭湖的蛤蟆们摆出形状,那才够浪漫,没有女孩子不缴械投降的,我老人家一妻十二妾,全都用的这套路。不信你试试。” “这个我也听说过,这么说你是来帮我的。” “你要是打架的我就帮助绿玉,至于求婚嘛,我老人家还是要成全你们了。当初也是我老人家向绿玉提出来的,你们听我的,保证成功。现在,你们都听我指挥。” 陈鲁让人们让出广场,他在空中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光激射而出,到了地面变成一个木棍,笔走龙蛇,画出了了几个形状。 陈鲁收回功法,说:“蟾兄,看明白了没有?” 蟾兄看了一眼,说:“子诚兄,谢谢你,我懂,就像是年轻人求婚,摆出一个心形,还有‘我爱你’三个字,我看这也不像啊。” “蟾兄,老套路了,绿玉公主这样人,老套路不管用,必须独出心裁,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明白,谢谢,其实你真是一个好人。”蟾兄说完,向伯岭湖的蛙族将士挥动旗帜,组织队形,很快就摆成了一个图形,八个字。 “怎么样?子诚兄。”蟾兄在征求意见。 “你得告诉将士们,让他们喊出来,只喊‘我是’这两个字就成,喊得要齐整,要有气势。要不然怎么能让公主知道?怎么能打动公主那颗芳心?”出了高声喊道。 “有道理,看我的。” 过了一会儿,惊天动地的喊声:“我们老大是,我们老大是,我们老”惊动了绿波湖的所有族类,大家都出来观看,就连大堂山的难了寺c了风庵和野仙观都惊动了,他们都到空中观看。 哈哈 哈哈哈 绿玉公主看他们说的热闹,赶紧出来看一下,看天上和附近的邻居都在哈哈大笑,才发现有人躺在广场上。 蟾兄自鸣得意地向天上看着,发现到处都是人影,到处都充满着笑声,多么和谐而又温馨的一幕啊!他喊道:“绿玉,出来看啊,是我师弟的创意。” 不知道谁在空中喊了一句,“你快自己看看吧。” 蟾兄大声回了一句:“不要那样好不好,摆拍懂吗?这是一种p一se。你们可以羡慕,不要嫉妒,不要恨。” “你这个大傻子,好好看一下再得意。”又有人喊了一句。大伙儿轰的一声笑了。 蟾兄觉得不对,赶紧看了一下,这个图形是一个大大的乌龟,左右各有四个字,左边:“我是王八,”右边:“我是孙子。” 他看明白了,气急败坏就要喊将士们起来。将士们已经喊得很累了,本来想趁这时候偷一会儿 懒,看他有生气的样子,将士们比刚才还要起劲。 蟾兄赶紧挥动旗帜,大家才停了下来,蟾兄大喊:“陈子诚,你耍我,你不怀好意。” 陈鲁说:“蟾兄你别不知道好歹,你看一下,你的心上人是不是在笑,这就好了,你和她也不是一次见面,你见她笑过吗?” 是啊,蟾兄一想有道理,说:“有些道理,我再问她一下。” 他转过身去,看在宫中殿宇顶上站着的绿玉,大声喊道:“绿玉,你笑了,就是刚才的两个选项,你选吧。” 陈鲁说:“蟾兄,什么选项?我们也听一下。” 蟾兄说:“这你都知道了,就是那次在伯岭湖,一个是自杀,一个是嫁给我。” 哦,这个没人性的刁冷蟾,这不是要逼死绿玉吗?他大声说:“这是谁设计的题型,一般都是四个答案,最少的也有三个吧?你这还差一个呢?” “也是,那个是什么?” “我不好说的,还是让绿玉说吧。” 绿玉喊道:“第三个选项就是你快滚蛋,以后不准踏进绿波湖一步。” “哦,我明白了,你们两个一唱一和都在耍我,陈子诚,你是我的师弟,你不帮我也就是了,你竟然糟蹋” “住口。”陈鲁对着天上看热闹的人们,大声怒喝:“刁冷蟾,你这个樱桃小王八完犊子,你竟然去质问师父,天地君亲师你知道吧?还想让我老人家帮你!呸,美死你,美出你大鼻涕泡来。告诉大家,他刚才竟然和我的师父,哦,也是他的授业恩师动手,他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我” “你什么你?你们这些伯岭湖的癞蛤蟆,你们可长点心吧,里面的公主也是你们的主子,而现在刁冷蟾已经不是你们大王了,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总制,现在正式告诉你们,他已经被一撸到底,什么官职也没有了。你们还在这干什么?” 泾渭不明 九百零三、圣母布局 其中一个人说:“大王没说来打架,只说来给他装门面,向公主求婚。” 陈鲁的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下去打这个家伙一百个耳光。猪脑子,有这么带兵围着求婚的吗? 他压住火气,说:“现在知道也不晚,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去,惹得我老人家发怒,用不了一刻钟,你们都得被围上,一个也跑不了。你们的相国来了吗?把他们都带回去吧。”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一哄而散,在相国的带领下回到伯岭湖。 蟾兄的脸已经变得扭曲了,他大喝一声,飞身跃起,手持绿玉圭杀了上来。 陈鲁没开天目,在空中会受到限制,他一下子跃到了广场上。蟾兄随后把绿玉圭丢向陈鲁,一道绿光奔向陈鲁。陈鲁再也不给他留情,右手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抵住绿光,一声巨响,绿光一下子消散了。 大家看时,已经成了碎片。蟾兄一愣,这道橙光已经奔他而来。他的脸一扭,一道红丝带冲了出来,奔向橙色光,陈鲁加大力道,又是一声响亮,两道光芒叠加在一起,循环游走,震颤有声。 陈鲁看了一下,蟾兄的功力在源源不断地加大,他刚想切换到八重,一道红光化成一道红线直奔他而来。 天步八重,陈鲁不敢迟疑,双掌平推,一道红线冲了上去,把蟾兄的红线一道道裹住,蟾兄大惊,知道他的天步功法强过自己,于是把头一扭,一个绿色大网砸了下来。 陈鲁吃过这个亏,赶紧想到虾篓子,把头一甩,虾篓子迎风冲了上去,一阵十面埋伏的音乐声响起,绿色大网一下子被撞了回去,虾篓子速度不减,向蟾兄疾驰而去。 蟾兄知道它的厉害,大叫一声不好,纵身跃起,虾篓子如形如形地追了过去,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陈鲁听见一声巨响,虾篓子飞了回来,陈鲁看一下,没有蟾兄的影子。他知道,有人把他救走了。 空中传来蟾兄的喝骂声:“陈子诚,你记住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死对头,有你没我。” 陈鲁对着空中喊道:“随你便,但是,你记住,再敢来骚扰绿玉,你的寿数就到了,我让你去堵北海眼。” 空中没有了声音,绿玉公主带人迎了出来,道了一个万福,谢过陈鲁。 空中看热闹的人也见识了两人的恶斗,心满意足地解散了。 陈鲁心里一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蟾兄有意识地向人们展示:他背叛了师门。蟾兄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竟然心甘情愿地被陈鲁玩了一把。 投名状!陈鲁判断,他也许要投向陈鲁的敌人。陈鲁灵光一闪。 陈鲁对绿玉说:“你放心吧,蟾兄已经没有兵了,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他再来找麻烦,你们就列阵擒他,有问题就向我老人家呼救。” 绿玉笑着说:“陈大哥,你也太逗了,打架就打架呗,还摆了他一道,进屋吃一杯茶吧。” 陈鲁摆摆手,说:“我老人家哪有心情吃茶啊?差事办砸了,师父又得骂一顿,说实话,我是让他骂怕了,我得赶紧交差去。” 绿玉也不强留,陈鲁回到了伯岭湖,向蛤蟆说明情况,蛤蟆不但没生气,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陈鲁很奇怪,说:“师父,蟾兄说你偏心眼,我看你是偏向他。你看,他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 蛤蟆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懂,手心c手背都是肉,他不是你的对手,你的七重和六重都能杀掉他,我不得已才让你拿上这个虾篓子,就是想抓个活的,免得你一失手杀了他。” “有人把他救走了,师父,我老人家今天有事问你。是关于田翁的。” “你有完没完?”蛤蟆恼了,这一天的烦心事已经够他闹得慌了。 陈鲁说:“师父,我发现你越来越躁,今天我可是奉旨来的。” “我知道你去了太阳屿,差事都交代好了。” 陈鲁点点头,说:“我老人家需要田翁的信息,他是人还是鬼,他有没有功法,有功法又到了什么程度。我这可能是去送死,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了吧?” “好吧,我告诉你,田翁还活着。”说到这里,看陈鲁并没有惊讶的样子,接着告诉了一下情况。 田翁有半仙之体,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寰宇十方早都在注意他了,就在被杀的那天,水仙王就已经接到了指令,人死后又复活,当时就被蛤蟆给领走了,带到了太阳屿,用计送到了罗云冈。他不会功法,但是临行前圣母教了他几个保命的功法。 陈鲁在心里骂了一百个特么的,当然不是骂师父,而是骂这些装模作样的人,听上去 玄又玄,道破不值半文钱,就是这么一点事,至于弄这么玄虚吗? 蛤蟆看他一脸的不屑,提醒道:“一定要听圣母的,千万不能泄露给任何人,这是圣母布的局,不能出丝毫的纰漏。” 陈鲁有几分不耐烦了:“我老人家知道轻重,我想知道田翁的另一个身份,还有,他和你是怎么回事?” “子诚,你杀了我也不告诉你。” 陈鲁说:“我才不杀你呢,那是大逆不道,我要断了你孙十六麻子的十七年宁化府老陈醋。” “好吧,这样,你这次差事办完了,我全告诉你。” 陈鲁哂笑道:“我是不是挺会审案子的,每个人都有软肋,比如你,师父,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皮鞭子蘸凉水,都不好使。可是我老人家什么都没用,你就撂了。战争年代,你一定是叛徒。” “滚,赶快滚。” “师父,能不滚吗!你也不管饭,你从来都不屑于管你弟子一顿饭吃。说正事,师父,我有危险时,怎么能向你求救?” “子诚,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你不但不能向我求救,任何人都不行,你得把镇海珠留在家里,千万不能带着。” 陈鲁跺了几下脚,说:“那完了,死定了。但是师父,你想过没有,有人找不到我,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就暴露了。” “这倒是,有什么办法吗?” 陈鲁想了一下,说:“只有说回京师了,你看行吗?” “那就这样吧,你把这个东西给了凡,有人问你就说回京师了。子诚,这次差事千难万难,还非常有危险,师父也舍不得你,可是没有办法,布局这么多年,只有你最合适。” 陈鲁还能说什么?向师父告辞,准备离开。蛤蟆让他过去,检查一下他的蓝腰带,看着他。陈鲁心里一阵温暖,等着蛤蟆说话。 “子诚,记住,这个腰带一定要和你外面的服饰保持一致,有它在,你就没事。” 泾渭不明 九百零四、外交魅力 陈鲁连连点头,这个东西可以保命,也可能带来麻烦。他到那里,一定是一个落魄的人,是一个平常人,是人界的,如果有人打了他几下,蓝腰带做出自然反应,那就露馅儿了。 陈鲁看得出,师父的心里很矛盾,想不让陈鲁带着,又怕出危险,这是自己的亲人,师徒如父子,只有贴心人才考虑的这么周到。 陈鲁把头一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师父,这可不像你,怎么变得多愁善感c婆婆妈妈的?你别忘了,你的弟子是陈子诚,想要他命的人还没出生呢。” 蛤蟆没说话,心里明白这是在安慰他,他摆摆手,意思是让陈鲁快走。 陈鲁走过去,在石桌上倒一杯茶,双手托着,跪下呈给师父,蛤蟆接过来,喝道:“滚。” 陈鲁站起来,嬉笑着离开了,走出门口,回头看一下,门口有一个轮椅的影子,似乎发现了陈鲁回头,影子一下子不见了。 “这个老蛤蟆,太能装了。”嘴里嘀咕着,感觉鼻子有些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陈鲁看了一下,已经过了四更天了,他不敢再耽搁了,在伯岭湖这里没问题,这是人界,但是比撒尔国的时间要晚。 他回到撒尔国,起床的梆子已经响了,他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告诉韩六儿,就说自己还没睡醒,不要叫他吃早餐,然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韩六儿已经司空见惯了,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镇海珠响了,陈鲁一咕噜爬起来,是神女,“见过制爷,怎么,你们那里已经是巳正时分了,你还在睡?” “阿瑶姐,我老人家是睡死鬼投胎的,天塌下来也挡不住我的瞌睡虫,也挡不住我对睡觉这个美好事业的追求。说吧,什么事?”陈鲁心里明白,看神女的样子,不像有什么急事。 “佑佑来过了,趁我不在时来的,桃子告诉我了,我问她来干什么,她吞吞吐吐地不说,看样子有什么大事。” 陈鲁心里冷笑,她能有什么大事?说:“放心吧,阿瑶,没事,她翻不起大浪,你多留心些就是了。” 哦 咳咳那没什么了。 陈鲁暗笑,还说人家桃子吞吞吐吐的,你这是干什么?那边没有了声息。 韩六儿过来,给他换过官服,说:“中使大人说了,巳正二刻走,去王宫,还有一刻钟,老爷赶紧梳洗一下吧。” 陈鲁一愣,发火了:“六子,你耽误事了,既然知道这样,为什么不叫醒我?” 韩六儿知道他的性体,不用理他,一点问题也没有,过了一会儿,他的不快自己都忘了。 陈鲁接着问:“纳兰来过吗?” “没来过,谁稀罕她来!叽叽喳喳的,成了我的主母那天够我喝一壶的。”韩六儿嘀咕到道。 陈鲁心里一沉,这纳兰又在干什么?他无暇细想,赶紧梳洗,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到议事大厅请安赔罪,连说睡死了,然后把人都赶了出去,把要去办的差事说了一下。 李达吃了一惊,但是这些事又不好细打听,问道:“危险吗?” 陈鲁说:“有几分危险,在他们那里打交道,每时每刻都有几分危险,无关紧要,我子诚习惯了。” “要多加小心,我们眼看就要大功告成,都全须全尾的回京师,加官进爵,同享太平富贵。早晨思颜大人派人送信来,他们明天就到了,我们两个就可以和这里的各国使节交流,互换国书,有必要的,我们再派出使节。” “大人安排的妥当,我子诚也不会耽搁的时间太久,这次没有厮杀的差事。” 李达点点头,这个老官僚,从来不问陈鲁的差事,他现在明显感觉到,陈鲁已经修成了神仙,这是好事,他也许会跟着沾光,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李达说:“车子备好了,对付哈里还得靠你子诚大人呢。” “没问题,中使大人放心,他对天朝好着呢,没有天朝,他还在大狱里呢,还想当什么国王!” 李达说:“这倒是,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嘛。因此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世人有几个能真正理会得了的?” 这是一个饱经忧患的太监,陈鲁深有感触,其实古训人人会说,但是你不经过这件事,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涵。 陈鲁这些年东奔西走,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墙,什么是路。 在和各国的交往中,他总结出一套规律。 都说不辱使命,那得靠高超的政治智慧和足够丰富的阅历。坐在深宅大院c各个衙门,都是靠书本知识,一些东 西说着容易。 事非经过不知难。 出使在外,不能辱了国格,但是不能有居高临下的大国想法,哪怕是一个最弱小的国家,也不能让他们感觉你高高在上,交朋友,广交朋友,是外交上的先决条件。 不管是哪一国,是敌国还是友国,打交道的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的脸和心未必都是一样的,有的道貌岸然,有的嬉皮笑脸,有的冷若冰霜,有的奴颜婢骨,这都是脸,这张脸是做给国人或外国人看的。 他们和普通人一样,也有交友的渴望,更有外交突破的强烈愿望。他们也对各国的外交官品头论足,心里都有一杆秤。 陈鲁这方面看得很透,你天朝是大国,但是你的外交官有没有展现出来? 在外国所见到的人,他们不认识你天朝的皇上,也不知道你们天朝到底怎么样,他们只能在外交官身上寻找天朝的影子。 陈鲁自来熟的性格就是这样炼成的,不要怕低下身段,高高在上,你就一无所获;低下身段,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最后的结果,你的政治魅力c外交魅力和人格魅力征服了他们,大家都对你仰视,到了那时,你想低头都低不下了,你的敌对国都对你竖大拇指,这就是外交的魅力所在。 哈里就是这样的外国人,尽管他是国王。 陈鲁想在路上和了凡谈一下,谁知道刚一进城,被两边的呼喊声打乱了计划。 这里也非常隆重,黄土铺地,清水洒路,走了一段路,两边都遮上了帷幔,李达后悔了,不如带着所有的将士。 他立即下令,打出执事,可惜人太少,没有什么气势。 到了宫门,沉闷的三声号炮响过,中门大开,吏治府少尉纳闵和四方院提督车迪迎了出来,互相见礼。 纳闵说:“子诚兄别来无恙。”说的是汉话。 陈鲁说:“老货,别假惺惺的,我老人家昨天就到了,怎么连你一个鬼影都见不到。” 泾渭不明 九百零五、原形毕露 同行的撒尔国官员都愣了,连车迪也吓了一跳,朝野上下都知道,纳闵不苟言笑,从来不乱说一句话,车迪怕他当场翻脸,赶紧说:“两位天使旅途劳乏,王上正在候着,有话过后再说。” 令人奇怪的是,纳闵不但没恼,还在一直笑着,而且笑得很真诚。他不满地瞪了车迪一眼,说:“既然这样,子诚兄,饭后我们再谈。” 陈鲁笑道,“好,赶紧去见你们王上,好几年了,真是想他啊。”这令大家吃了一惊,就连车迪都瞪大了眼睛,感情这个纳闵大人像是戴着一副面具,这个面具几十年都不摘。呵呵了。 大家簇拥着李达来到内宫门,远远看到一排排花篮摆在两边,中间铺着带花的猩猩红地毯,两面分别站着几排士兵。 李达一露头,音乐响起,其他人停下,罗章赶紧过来,李达走过去,和他并排走在红毯上,士兵们喊着口号,李达走了一个来回,和士兵们点头致意,回到原地。士兵们撤下。 大家簇拥着哈里国王走了过来。哈里看上去四十五六岁的样子,瘦高个子,由于戴着一个高帽子,看不出他的个子,长条脸,浓眉高鼻,碧眼虬髯,穿的是撒尔国传统国王服饰。 他们按事先约定,互相抚胸一礼,李达和哈里并排向大殿里走去。李达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故意落后半步,这令哈里非常满意。 到了大殿,陈鲁向一尊塑像躬身行礼,这是撒尔国和哈烈国共同的先驱,就像华夏的太祖。 哈里拉着李达走向丹墀上面,下面的文武大臣已经排好的班次,从大殿排到外面的丹陛下面,一直到广场上。 哈里大喊:“这是天朝使节李达大人。” 大家都抚胸一礼,然后退了三步,又是抚胸一礼,再走回原地,躬身一揖,一齐喊道:“天使老爷吉祥,天朝陛下万岁。”这都是事先演练过的 李达气定神闲,抚胸一礼,公鸭嗓提高了八度:“尊敬的哈里国王,各位大人,本使代表天朝皇帝陛下和华夏亿兆百姓,并以我个人的名义,向贵国君臣表达最诚挚的慰问。皇帝陛下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们,愿你们国力强盛,民人富强,君臣同心,与天朝人民同享太平富贵。” 通译翻译以后,哈里君臣一起喊道:“谢天朝皇帝陛下。” 李达喊道:“圣上有旨。”君臣都低了一下头,表示尊敬。李达皱了一下眉头。事先陈鲁就说过,这里并没有跪拜礼,不要强求他们跪拜。 陈鲁是一个实用主义者,这些虚礼他从来不在意,倒是李达心里不舒服,想让陈鲁再和海寿他们说一下,陈鲁劝住了。 李达接着说:“皇帝陛下旨意,封哈里为撒尔国国主,授宝c册(大印和金册)。” 陈鲁带着喜子和旗牌官手持节杖走过去,哈里国王走下丹墀,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心里一惊,这大印和金册竟然是纯金的,这天朝也太土豪了吧?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递给身边的人,站起来对陈鲁抚胸一礼,回头又对李达施了一礼。 李达接着喊道,皇帝陛下赏赐,请国王哈里受赏。 哈里躬身一礼。李达读道:“赏赐撒尔国主三千两黄金,三匹苏绣,五匹杭州丝绸,三箱汝窑瓷器,十本大统历。望不计微薄,此天朝一片心意也。” 这也太意外了,这天朝太任性了,太有钱了,一出手就是三千两黄金,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地站在那里,看着台上的李达。 陈鲁用西域话说:“你们傻了,为什么不谢恩?” 哈里醒过神来,大喊,“跪拜天朝皇帝陛下。”说完他自己又是单膝跪下。其他文武都双膝跪地,高呼:“伟大的天朝皇帝陛下万岁c万岁c万万岁。” 事先没有排练这一节,喊得不很齐整。陈鲁暗乐,这撒尔国人都是财迷,有金子了都跪下了。其实他们都清楚,这些金子是个人的,换句话说,都是赏赐国王的,他们一分一毫都看不见。但这就是世人的通病,狗咬丑的,人敬有的。 有钱人就受人尊敬,其实他有钱人的钱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也不会给你一文钱,但是人们就是仰视他,甚至不惜卑躬屈膝。 这些人不是拜这些钱,而是拜这些钱身后的主人,那个在万里以外的毫不相干的c高高在上的天朝皇帝。他们从内心就显出一种敬畏感。 陈鲁一挥手,王大举带着一队将士们把礼物摆了进来。黄澄澄的三百个马蹄金,这些文武大臣的眼睛都直了。 他们最羡慕的是苏绣和杭州丝绸,当然还有那些瓷器。往来的商户不多,这些东西都是天价,即使二品官也用不起。 李达早看在眼里,心里佩服,只有这样才能友 好通商,将来不用说,这里的商人就会自动地去天朝通商贸易。 这里结束后,他们离开大殿,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这里面已经摆设好,双方坐下来,李达这时才亲手把天朝皇帝陛下的信和天朝国书递给哈里。 哈里亲手接下,躬身施礼:“伟大的天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仪式就算结束了,哈里说:“本王真诚地说一句,非常感谢天朝一直对撒尔国的支持,天朝是撒尔国最好的朋友,最可依赖和信任的朋友。我还要特别感谢天朝使团,最近在热海国和乌刹国所做的努力,在养夷为我们的臣民说做的付出,全体撒尔国人民非常感谢并且铭刻在心。” 李达也表达了天朝对邻国的政策,还是那些话,与邻为伴,与邻为善,国家不分大小,一律平等。 一些简单的套话c官面话说完了,国王亲自宴请。当然这样的宴请只是一种象征意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大家简单地吃一些,走一些必走的过场,李达一站起来,也就结束了。 李达向哈里告辞,哈里说:“李大人,本王想和你们的陈大人叙叙旧,你看” 李达一直在等着他这句话,到了这时候,以为没戏了,他却突然提出来,李达暗喜,说:“本使知道你们是旧交,敢不从命!只是子诚大人说话鲁莽,王上多担待一些才是。” 李达带着众人回到大营,陈鲁留在了王宫。 哈里走了,有人过来给陈鲁带路。陈鲁心里有数,哈里一定会找自己。 陈鲁来到一个精致的小厅,哈里已经候在那里,穿的是国王常服。里面除他以外,一个人都没有。看见陈鲁进来,哈里赶紧过来,躬身一礼。 陈鲁赶紧还礼,说:“哈里王上,你这是干什么?折煞我老人家了。” 原形毕露,说完两人一愣,哈哈大笑。哈里说:“子诚兄,这一别又是几年,还好吧?请坐。” 陈鲁赶紧说:“承蒙王上惦记,我子诚很好。” 哈里摆摆手说:“子诚兄,你再这样咱们就没意思,还是老规矩,直呼其名,这里没有外人。刚才我们都在应酬,现在不是了,现在是我们论私谊的时候了,来,我们再小酌一杯。” 陈鲁装了这半天,早都已经不耐烦了,说:“王上说的有道理,和你说句实话,和我们皇上在一起,也没像今天中午这么拘束,那就来几杯,我得看一下什么菜。” 这里没有仆人,陈鲁自己把菜碗盖子揭开,两个荤菜搭配了几个精致的菜蔬,收拾的非常干净。竟然有炖羊肉和煨鸭子。而且还为陈鲁准备了筷子。 陈鲁心里很感动,看着哈里在揭开他自己的菜碗,是一样的。 哈里说:“炖得稀烂的羊腿肉和煨得稀烂的鸭子,没错吧?” 这是西域,有西域人的饮食习惯,信西域教的人不吃猪肉,也讳谈猪肉,因此他们都知道陈鲁最喜欢这两个菜。 陈鲁说:“哈里老弟,我老人家看到这两道菜,顾不上你了。”说着,拿起筷子风卷残云,把大半碗鸭子吃得精光,羊肉也干掉了不少。 哈里见识过他的吃相,不以为意,看他吃得淋淋漓漓,心里高兴,说:“可以吃酒了吧。” 陈鲁擦干净嘴巴,说:可以,先吃三杯酒。” 两人吃了三杯。陈鲁说:“酒足饭饱,我们也该说说话了。” 哈里站起来,说:“子诚兄,这几年你不在,兄弟确实想念,当年不是你的帮助,我的王位还得被王叔拿掉。” 陈鲁赶紧摆摆手,说:“说实话,我子诚和你私交不错,但是,帮助你可不是因为这个,你是一个不错的国王,你一直做下去,那是撒尔人民的福分,有你这样的国王我老人家不帮,帮谁去!” 陈鲁知道他和哈烈王沙哈鲁的恩恩怨怨,当时沙哈鲁把哈里从哈烈国王位上踢了下去,自己登上了王位,把哈里囚禁在这里,还是天朝出面调停,才放了出来,做了撒尔国的国王。 这两个国家虽然都是独立主权国家,当时在他爷爷的时候,这是一个国家。后来虽然独立,还受限于哈烈。 过了几年,撒尔国独立意识越来越强,根本不服哈烈的长臂管辖。沙哈鲁就有了废立之心。他的儿子也都长大了,打算把嫡长子放在这里做国王。 当时正好陈鲁在这里,哈里知道陈鲁才华横溢,有非常成熟的外交策略,求救陈鲁,陈鲁正好也到哈烈,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哈烈沙哈鲁,哈里才保住了王位。 尤其是完事以后,陈鲁谢绝了一切赏赐,在加上这次的热海和乌刹国,让哈里非常感动,这是真朋友。 泾渭不明 九百零六、笔重千钧 哈里看着陈鲁,动情地说:“通过那件事,我真正明白了,有强大的国力才是硬道理,我把你说的话写在了几案上,写的是汉字,内修政理,外和诸国,这几年取得了一定成果。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金钱c美女你什么都不喜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陈鲁用手指着哈里,笑着说:“谁说我不喜欢?有不喜欢金钱c美女的男人吗?我们天朝人有句话叫非礼勿动。再说,谁说我们没有喜欢的,你看看,”指着桌子上的菜肴说:“这两道菜就是对我老人家的奖赏。” 哈里又笑了,说“子诚兄,老弟有句话问你,你要说实话。” 陈鲁点点头,说:“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到了我国境内,感觉如何?有变化吗?” 陈鲁诚恳地说:“有,不但有变化,而且还非常大。你的内修政理有效果,效果明显。”看哈里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说:“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尤其是官员的劲使不到一处,严重的地方,官员们各怀心腹事。” 哈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子诚兄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陈鲁说:“没问题,这样吧,今天不得闲,改天我整理出一个卷宗给你。” 哈里大喜,站起来躬身一揖,说:“多谢子诚兄。我已经和你们中使大人说好了,多休整几天,我为你们缝制两套衣服,冬装和夏装,你们这些官员的服饰不好弄,需要补服,花费的时间就长一些,你也好趁机帮帮我。尤其是有几伙敌对国的使臣,他们在这里和我打擂台呢。” “好吧,我们问题也不大了,这里离哈烈也不算远,呆几天也无所谓,就是这几天我要有些差事办,回来我再登门请教。” “好,那时候兄弟还有话说。” 陈鲁赶忙说:“别啊,别拿我老人家一个人祸害啊。” 哈里哈哈大笑:“你是师父,我是徒弟,你教会的我,一事不烦二主。” 陈鲁也哈哈大笑,指着哈里说:“老弟,你学坏了。” 两个人又吃了几杯酒,说了一些闲话,陈鲁告辞。回到大营,赶紧向李达汇报。 李达很高兴,说:“子诚大人,一路走来,本使明白这外交的重要性,我们大天朝有你陈子诚,真是国中至宝,这个卷宗的主意太好了,我们把东罕c霍章c吉提c复同c泰华这样的都大肆张扬,这样我们答应人家的事自然就有了结果。” 陈鲁点点头,说:“那就等回来再写。” 李达摆摆手说:“本使先写出汉文的,你回来就写成西域文,一式两份,你亲自送给国王。” 陈鲁赶紧应答,退了出来,了凡正在门口,见过礼,陈鲁说:“跟我来。” 两个人走到没人的地方,陈鲁拿出镇海珠递给他,说:“我要去办差,不论谁问起来,都说我子诚回国了。具体地方不详,总之是人界,不适合带着这个。” 了凡久经世事,也不多问,只是说:“师叔祖尽管放心办差,使团的事有我。” 陈鲁说:“不要告诉任何人。”说完向纳兰的房间走来。 门敞开着,陈鲁咳嗽了一声,乌云出来了,说:“老爷,我们小姐正忙着呢,没时间见你。”说着眨了一下眼睛。 这个称呼,也没谁了,这是一家人啊,乌云明明就是陪嫁丫头。陈鲁笑了说:“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们小姐一声,我老人家去办差,让她小心护侍。” “好的,婢子一定转告。” 陈鲁回到自己的房间,告诉韩六儿,给我找一套百姓的衣服,要这里百姓的,越旧越好。不准声张,悄悄地。 韩六儿走了出去,陈鲁坐下来,给纳兰写信,他想把积压在心里的话都告诉她。 他自己磨好墨,拿起笔来,却感觉到笔重千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了一会儿,用蒙文写到:纳兰,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表达,我这就去办差了,心里五味杂陈,不管以前我们发生了什么,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自始至终没有对你无礼的意思,但有时可能对你造成了伤害,向你道歉了,郑重道歉,看在我都是无心之举的份上,这一章揭过去吧。 上次为我挡的那几箭,我子诚永世难忘,你是一个好姑娘,这个没有人怀疑,坚持到最后,这是我子诚的最后请求。说来可笑,我感觉有好多话说,可是写不出来,那就不写了。记住,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保重自己。 他又看了一遍,觉得心里难过,鼻子发酸,掉了几滴眼泪,正好落在纸上。他把纸又团了起来,想扔掉它,结果还是展开折上。 他明显感觉自己变了,变 得容易动感情,有时还落泪。他以为这是不久于人世的征兆,他听见脚步声,赶紧擦了一下眼睛,是韩六儿。 韩六儿把衣服放下,躬身侍立,陈鲁拿着信说:“六子,你去”手悬在空中,又放下了,说:“算了吧。” 他换好衣服,把文袋仔细地检查一下,嘱咐韩六儿几句,拿着信,来到纳兰的房间。在门口咳嗽了几声。 乌云出来,看陈鲁这身打扮,吃了一惊,说:“见过老爷,小姐,老爷来了。” 里面没有动静,陈鲁说:“乌云,你把这张纸交给你们家小姐,你不许看。”他特意大声说,其实小声纳兰也听得见。 纳兰有几分疑惑,写信干什么?乌云把信给她,说:“咱们家老爷今天怪怪的,还穿着百姓的衣服。” 纳兰听她乱说话,想啐她一口,听到后面,感觉不对,顾不上看信,赶紧出去,已经不见了陈鲁的踪影。 陈鲁这身打扮,不敢走正门,怕走漏风声,在大营没人的地方凌空跃起,念动咒语,向猎鹰国高楼飞去。 他还记得打官司的那个大厅,直接就向里面闯,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了。语言不通,没法交流,陈鲁大喊大叫,士兵制止不住,惊动了里面的人。 一些人走了出来,其中就有那位杨先生,还有一个女的,真的就是朵思。 这两个人大吃一惊,赶紧走过来,对别人挥挥手,朵思问:“你怎么还没走?难道你们也出事了?你怎么这个打扮?你找谁?” 泾渭不明 九百零七、火山 陈鲁笑了,说:“朵思,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这里面我老人家还认识别人吗?” 朵思点点头,说:“这里正在开庭,也是你们天朝的官司,让你这一闹,只好休庭了,十分钟以后继续,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来找你。” 杨先生赶紧说:“就是半个时辰。” 陈鲁说:“杨先生,你去应付吧,我不找你,我找朵思。我很忙,不能等。” 朵思想了一下,说:“只好这样了,杨先生,你先进屋应付着,我随后就到。” 杨先生不情愿地走了。 朵思拉着陈鲁走到避静处,说:“我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陈鲁摇摇头,说:“不要多问,我问你,你们国家有居冰岛吗?” 朵思疑惑地看着他,说:“有啊,可是那是活火山,格朗山,至今还没人敢去,你要干什么?” 陈鲁说:“还能干什么,游玩啊,这是对你们国家利好的消息,到你们这里来消费了,拉动你们这里的经济,你好像是不太欢迎啊。” 朵思指着他的衣服,说:“就你这样,还消费c拉动地方经济呢?我” “行了,没工夫和你多解释,你别忘了我可是有两车金银的,我是穷人吗?哦。眼下是,你就告诉我离这里多远,附近有没有人住。” “离这里大约有一千五百公里,就是你们说的三千里,活火山你知道吗?怎么住人?我没去过,我想不能住人吧。” 陈鲁见过火山喷发,说:“那也不会一直喷发吧,多少年一次?” 朵思摇摇头,说:“这些都不清楚,我们这里是猎鹰国国都,据我所知,没听说谁去过。” 陈鲁失望了,说了一声谢谢,就要走。朵思突然喊住他,说:“我想起来了,我曾经有一个客户,哦,就是我的当事人,就像你们上次那样,打官司的。” 陈鲁点点头,表示明白。 朵思接着说:“那个当事人就是那里的,他说他住在法拉,那里一定有人居住,那里离格朗山不到十公里。” 陈鲁大喜,说:“谢谢,谢也白谢,囊中羞涩,连一个礼物都不能给你,有缘再见吧。” 朵思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说:“我不要你的金银,我打算跟你修仙。” 陈鲁摆摆手说:“你看有我这样的神仙吗?记住我的话,没见过我,谁问起来都这么说,否则这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陈鲁不和她寒暄了,立即告辞,走出几步,又回过来喊道:“朵思,我老人家还有话问你。” 朵思又跑回来,说:“陈大人同意带着我了?” 陈鲁摇摇头,说:“你们这次开庭的是什么官司?” 朵思脸上显出失望的表情,说:“两家公司,就是两伙儿买卖人打官司。” “为什么打官司?” 朵思说:“你没事吧,怎么关心起官司来了?” 陈鲁还是坚定地看着她,她只好说:“你们天朝的商船到了我们这里,在港口被大浪掀翻了,收货方是猎鹰国的,两家各执己见,谁也不承认自己的错。” 陈鲁对这个不感兴趣,问:“天朝的商船有伤亡吗?” “有,死了十个,伤九个,失踪了十七个,这十七个也完了,哎。” 陈鲁说:“这失踪的有没有名单。” 朵思更惊讶了,说:“你怎么什么都感兴趣?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鲁说:“你既然不愿意帮我,那好吧,我老人家再想其他的办法。告辞。” 朵思说:“好吧,这份名单在我这里也没用了,给你吧。” 陈鲁接过来,看一下,失踪里的人有一个叫八里,西域人,就他了。 陈鲁说:“这个西域人叫八里,如果有人把我押到你的身边,你就一口咬定我就是八里。记住,保密,不然我老人家就没活路了。” 不等朵思反应过来,他一转身就走,在没人的地方,腾空而起,向北面疾驰而去,在法拉的上空停了下来。 这里是冰的世界,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陈鲁怎么也不能和火山联系在一起,刚刚进入秋天,这里就已经见不到水了,还是开始就不化呢,在冰面上确实有人在走动。 他向北看去,有几座大山连着,光秃秃的,没有冰也没有树木,只是一些黑乎乎的带有褶皱状的石头。 陈鲁在法拉的地方降落下来,正好落在几个人的身边,他们在整理渔网,旁边是一个很矮的车子。陈鲁知道没法交流,坐在冰 面上看他们修补渔网。 “哪里来的?”有人说话,说的竟然是蒙古话。哇,陈鲁以为听错了,向说话的地方看去,这个人摇摇头,又说了一句:“听不懂。” 陈鲁这次听得真真切切,感觉到无比的亲切,赶紧用蒙古话说:“听懂了。” 这些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惊讶地看着陈鲁,可能是很少见到说蒙古话的人。其中的一个人说:“哪里的,中原的c漠北的还是西域的。” 陈鲁说:“我叫八里,是西域的。” 大家也挺开心,说:“走吧,到家里便饭。” 陈鲁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乱喊道:“什么到家里,你们要抓我去受审,我不去,不去,我就是不去。” 这几个人互看了一眼说:“八里,你是不是跑船的?” 陈鲁点点头,说:“翻了,一阵大风,那么大的船就翻了,啊别抓我,这事不赖我,真的不赖我,我去哪啊?啊”喊叫着转身就跑,这些人也只是摇摇头,没人拦着他。 陈鲁走到一边,抓起一块浮冰,咔咔嚼了起来。一个人走过来扔给他一些鱼干,又走了回去。陈鲁注意到,他们把狗套在那个车上,几个人坐上去,吆喝着出海了。陈鲁没看见他们的房子在哪里? 陈鲁把朵思的那张纸拿出来,把名单又记了一遍,然后撕成碎片一口口吃了下去,拿出鱼干吃了几口把这些纸片压下去。 他决定,上山! 这时候已经快午时了,他不敢使用功法,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山下,在上面看,这个山不怎么高,也就是京师覆舟山的两倍,可是到了山下一看,感觉直插云霄。 泾渭不明 九百零八、八里干的 陈鲁坐在下面歇了一会儿,想向上那个爬去,在下边时,他走得很快,虽然不用功法,但是他毕竟是修仙之人,很快就要接近山顶。 他恐怕有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监控着自己,做出疯疯癫癫的样子,在这个秃山上踢踢打打,好像在找什么,嘴里一直不停地叨咕着,就这样又费时一个时辰才来到山顶。 他坐在上顶上,大声地嚎叫着,有时真像狼叫,有时又学大象叫,有时放声大笑,有时又哇哇大哭,这样又又折腾了一个时辰,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想了一下,是七月二十二,没有月亮。 他大喊:“痛快,想抓我,没门儿,哈哈哈来啊,吃酒,这里有鱼干。” 说着又干掉了两块鱼干,然后不管不顾在岩石上躺了下去,看着满天的星星,眼睛随着这些星星眨着眼,谁知道眼睛逐渐的沉重了,竟然睡着了。 “醒醒,吃饭了。”有人喊他,是西域话。他醒了,他在一个大广场上,周围都是一些帐篷。身边的几个人在看着他,在他身边有几个姜薯。 他看了一下天空,是未时。他心里一凛,时空错乱,他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他躺在地上,看着这几个人,都挺和气,脸上也不像有什么恶意。 陈鲁假装用鼻子嗅嗅,说:“好吃的,哇,这么香!” 大家听他说的是西域话,松了一口气。因为看他的打扮应该是西域人。陈鲁不管不顾,端起碗来把这两个姜薯拿起来,几口就吞了下去,噎的他直翻白眼。 其中一个人说:“慢点,一会儿还有的吃。咽下去,我们有话问你。” 陈鲁使劲地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人,看了一会儿,又四下打量了一下,嗷的一声,跳起来就跑,喊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作证的,不会。” 这个人也不追赶,用手一挥,陈鲁就感觉有人在拉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陈鲁又掉头想跑,一动也动不了了。 陈鲁一下子跪在那里,说:“你们是捕快吗?饶我一命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干活,把我家的两个孩子养大,还有我们家的一个老母猪和十一个猪娃子,其他的我不关心,也不知道,他们的死和我没关系。” “你说谁的死和你没关系?你慢慢说,我们不难为你。” 陈鲁不说话了,往地上一躺,不一会儿,打起来鼾声,不过片刻时间,鼾声如雷。 这个头目模样的人说:“这个人不是疯子,是被什么事吓傻了,一会儿把他弄到大帐里,给他弄点好吃的,再给他弄几杯酒,谁也不要吓唬他,我们再吓唬他一回,他真的就疯了,看看没啥价值,给他送回刚刚睡觉的地方。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鼾声越来越大。有人过来抬他,他也装作不知道。 “行了,睡了这么长时间了,把他喊醒。” 马上有人在他的脸上浇了一些凉水,陈鲁打了一个激灵,醒了,喊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你们要是衙门的,我和你们去就是了。” 头目和几个人看了一下,这时候看样子是明白了。头目说:“我们没有恶意,这有一些酒肉,你说一下是怎么回事,我们给你吃酒,然后把你送回去。” “送哪去?猎鹰国吗?我不去,到那里就没命了。”陈鲁一直在往后面躲。 头目说:“不送你回去,你就说怎么回事就行了。” 陈鲁点点头,突然哇哇大哭,讲了一下情况:“我们的商船啊,顶十个宫殿那么大,在港口上停着,一下子被风刮没影了,货没了,人也死了好多,我不知道怎么飘走的,被人家救上了岸,听他们说,猎鹰国的买方公司不依不饶,追查责任,被抓回去的立刻投入监狱。”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大家看他的眼睛停在这些酒菜上。他舔了一下嘴唇,接着说:“听这些人都说是我八里干的,是我把锚没放牢。猎鹰国就想抓住我赔偿损失。你们说,我这个样子拿什么赔?” 这是人界的,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但是这个小头目不敢作主,赶紧汇报。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团练(百户),一进屋,看陈鲁狼吞虎咽地吃着。 这个小头目吓了一跳,刚才的紫薯他都吃了,怎么还有这个饭量?是哪个庙里放出的饿鬼? 这个团练也很和气,说:“吃吧,吃不饱还有,吃饱了送你回去。” 陈鲁嘴里含着食物,似乎忘记了咽下去,眼睛恐惧地盯着团练,说:“把我送哪去?” 团练说:“送家里去,你的家庭住址还记得吗?” 陈鲁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咽 下去,说:“我不信,这里离我们家有几万里,你们是想让我去受审,我不用你们送,我自己走。” 说完不管众人,撂下饭碗就跑。小头目想把他弄回来,团练摆摆手,说:“三七,盯住他就行了。” 小头目叫三七,点点头。 陈鲁没命地往前跑,也没有方向,一边跑一边往回看,确信没人追了,嘴里嘀咕着:“小样,谁能追上我,有能耐追啊?糊弄傻小子,把我送回家去,真是做梦呢?这么远的路” 他嘀咕着,放慢了速度,向前走去,突然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把他顶了回来,仰面倒在地上,他站起来,疑惑地看了眼前,什么也没有?他大怒,喊道:“谁在打老爷我?有本事你出来,我和你斗一百个回合。” 喊了几遍,没有回音,他裂开嘴笑了,大声喊道:“认怂了吧?我告诉你,先知教了我十八般武艺,天下无敌。”说完继续向前走,一下子又撞上了,他赶紧爬起来,揉了揉一下额头,疑惑地向前走了一步,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他一脚踢过去,就像是踢到了铁板上,他痛呼一声,坐在地上抱着脚喊叫着。没人搭理他。但是他仿佛听见了笑声。 他揉了一会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到了那里,还是同样的遭遇,他绝望了,把靴子脱下来当枕头,打了一个嗝,躺下去,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一致对外 九百零九、寰宇新世界 过了一刻钟左右,陈鲁感觉自己被凌空抬起,徐徐进了大帐,稳稳地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是老样子,照样鼾声如雷。 “这个人真够有心的。”是三七的声音,声音在隔壁传来。 “他一直处于紧绷着的状态,这是放松了,去的人回来了没有?”团练的声音。 “回来了,等着大人示下呢。” “把他叫进来。” 有人在隔壁说话了:“禀告大人,这个家伙确实叫八里,一切属实,这些失踪的已经有十一个确认死亡了,但是没有八里,他们正在缉捕他。” “好了,没事了,一会儿你们把他直接送回西域吧。” 三七答应着,走了过来,推了陈鲁一把,说:“醒了,我们这就送你回去。” 陈鲁把手一甩,吼道:“别推我。”翻过身去,继续睡觉。 大家面面相觑,有人拿过凉水在他的脸上浇了一下,陈鲁醒了,看上去非常生气,跳脚要打人。 团练过来了,说:“八里,我们把你直接送回西域,已经知道了你的家。” 陈鲁不信任地摇摇头,说:“你们有那么好心?告诉你们,我不怕你们。” 团练耐着性子说:“八里,你不知道,我们虽然也是官军,但是官军和官军是不一样的,我们就是为了寰宇十方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打造一个耕者有其田c人人平等的新秩序。” 陈鲁心里一惊,这个理念不错,这个口号也足以吸引人的眼球,他摇摇头,说:“不懂你们在讲什么,既然是好人,那就把我送回去吧。咱们可是说好了,送回西域,要是送到猎鹰国,我就只有跳海了。” 说完,打扫了一下身上,把早已经披散的头发又拢了一下,但还是遮挡了半张脸。 三七看他这样,笑了,说:“还挺注意形象。行了,回家再美吧。” 陈鲁说:“谁想美来,这不是太挡眼睛吗?” 也没人搭理他,三七带着几个人向东面飘去。陈鲁看着他们,说:“哇,你们这么走路啊,那就很快了。” 这里的建筑和陈鲁的寰宇十方差不多,走了有一刻钟,飘过了一处屋脊相连的大城市,这应该是这里的都城。这些人不敢飘了,降落尘埃慢慢走过去。 这时一片筛锣声传过来,一排仪仗向陈鲁这边走来,没有车子,也没有轿子,是一些人簇拥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也没蒙面。陈鲁一看,一下子惊呆了,张着大嘴合不拢。 这个人竟然是元元,就是比元元看上去更成熟,有二十左右岁。陈鲁以为看错了,揉一下眼睛仔细看,不是元元是谁?不是他自控能力强,早就喊了出来。 三七已经低下了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鲁,看他直眼了,自以为是被这个女子的相貌惊住了,低声喝道:“这是圣母,低头,再看把眼睛挖下来。” 陈鲁正想趁机低下头,就在要低头的那一瞬间,陈鲁赫然发现,在圣母的左侧飘过来银白的长发,在夕阳的照耀下,根根透肉,很快露出了半张脸,没错,是田翁。 这时有人大喝一声:“大胆,为什么要偷看?” 三七魂飞魄散,噗通跪下,说:“这人不是我们这里的,我们已经甄别清楚,他是人界的百姓,我们长官让把他送回去。他不懂规矩,望长官恕罪。” 陈鲁心里暗乐,不是说人人平等吗?干嘛他们过来你们就要低头侍立,自欺欺人而已。这时候他发现圣母在看自己,说:“没事,你们去办差吧。这都是小门小户的,不要吓唬他,否则按圣律治罪。” 这不是元元是谁?一点错都没有,这声音太熟悉了。但是她竟然没认出来自己,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同样的问题是,田翁也肯定没看出来他陈鲁。 关键时刻,绝对不能瞻前顾后,否则就要和田翁失之交臂。 哈哈 一阵大笑声惊呆了所有人,陈鲁笑声不绝,小头目急的浑身颤抖,陈鲁说:“这样的一个小丫头,是什么圣母,圣母是什么东西,我老人家从来没听说过。” 三七已经顾不上跪着了,赶紧站起来把陈鲁的嘴捂上,说:“圣母大人,他有些疯疯傻傻了,请” 啪啪 啊 三七的话还没等说完,一阵啪啪的响声,接着是一声惨叫。是田翁出手打了陈鲁,连打了将近十下,陈鲁哇哇大叫,不干了,谁也不理,喊道:“我不就是吃了你们两个姜薯吗?至于你们就下这么重的手?我这小命也不要了,你这个老匹夫,还我十个嘴巴。” 说完,冲了过去,揪住田翁的 白发使劲地拉。田翁大喊救命。人们一哄而上,把他们拉扯开。 陈鲁捂着自己的脸气咻咻地说:“什么平等?你们比猎鹰国的士兵们还坏,你这个老匹夫,我记住你了,你等着。回到撒尔国我向国王报告,一定来抓你。” 大家一看,这确实不正常,圣母不满地说:“田翁,你怎么这么冲动?他就是一个凡夫俗子。这位大哥,对不起了,我们这里是寰宇新世界,讲究人人平等,讲法治,讲和谐。小女子给你道歉了。来人,赏她十两金子。” 有人赶紧递过来一个马蹄金。陈鲁确信这个圣母不认识自己,不像是装的,这就很奇怪了,为什么会不认识?这样就好了,省去了许多麻烦。也知道了这个国家的名字,寰宇新世界。这个名字陈鲁喜欢,寰宇是应该大换血了。 他看到递过来的马蹄金,摇摇头,说:“这不是索比尔,我们那里用不上。” 大家轰的一声都笑了,圣母也笑了,这一笑又令陈鲁惊呆了,这不是元元吗?这是如假包换的元元。 三七过来说:“走吧,回到家乡,这些金子能买五十亩水田,好好过日子吧。” 陈鲁睁大了眼睛,说:“值这么多!你们真是好人,我问你,我们那里的官府会不会去抓我?” “放心吧,不会。” 说完带着他向东方飘去,陈鲁默记着路程,差不多有两千里,有一些人突然出现了,三七拿出一个牌子晃了一下,这些人过来检查一下,问道:“你们什么差使?这人是谁?” 三七一一作了回答。这个人摆摆手,三七和几人拉着陈鲁想动飘去。 “慢着。”一声断喝,是一个女人,陈鲁吓了一跳,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竟然是佑佑。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情报 陈鲁心里一凉,完了,功亏一篑,她怎么在这里?神女不是说这几天还在神女峰出现过吗?认账吧,点子背不能赖社会。他看着佑佑蒙着脸,知道那脸上是自己的杰作。 三七走过去,抚胸一礼,说:“见过护法。我们去西域公干。” “有没有夹带私货?” “没有,只有圣母赏的十两金子。”说着三七亲自在陈鲁的文袋里拿出来,晃了一下。 佑佑拿过来看了一眼,说:“你们走吧,这是私货,我得拿着去问一下圣母。” 三七陪着笑脸说:“这个确实是圣母赏的,我们可不敢做主。” “做什么主,你以为我会自己用吗?不管怎样,是不是应该先问一下这个人啊?” “不用问,他有些疯傻。” “哦,这样啊,那就是你疯傻了,你们走吧,如果不是,三七,回来我亲自送给你。” 三七推了陈鲁一把,陈鲁一声不吭。三七无奈,带着他们飘了出去。 三七不满地说:“八里,你怎么不说话?” 半天没听见回音,三七回头看时,陈鲁正在傻笑呢,口水都流到了前襟也不知道擦,喃喃地说:“这里有这么多好看的女人,这个蒙着脸,听她的声音一定更好看,比那个圣母还好看,我没看够。” 我靠,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大家都晕了。爱谁是谁吧,这个马蹄金不让这位护法劫去,也得被别人骗去,算了吧。 按着地址,他们在这个村子的西面降落尘埃,这里已经是辰初十分,太阳升起了很高,几人向村子走去。 迎面碰到一个人,是个老人。陈鲁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个人是阿德。他大声喊道:“爹!”跑了过去。 三七和几个人互看了一眼,三七自己走过去,向阿德抚胸一礼,说:“令郎回来了,我们也好交差了。” 阿德拿起手里的锄头,就向陈鲁打去,骂道:“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出海怎么还让官府人押了回来,一准儿是又犯了什么事,这么多年没有一年让我省心,孩子一天大过一天,你也像模像样地赚点钱,好好过日子。” 说到这里,转过身来,对三七深鞠一躬,说:“不知道差官来到,多有得罪,到家里吃杯茶吧。小老儿想知道他犯了什么事?” 还没等三七说话,陈鲁大喊:“爹,儿子给你赚来一块金子,是十两,对吧?” 三七一下子懵了,没等他说话,陈鲁说:“快拿给我爹,要不他又得说我去鬼混了。快点拿啊!” 几人面面相觑,得了,被这个疯子讹上了,几个人互看一眼,赶紧跑,到了没人的地方没影了。 陈鲁刚要喊老师,阿德悄悄地摆摆手,喊道:“我又被你骗了,哪里有什么金子,差官都被你吓跑了。” 一边说着一边追着打,悄悄地说:“向村子里面跑。” 陈鲁明白了,他们有可能就在天上看着呢,他陈鲁看不到,阿德老师肯定看得见。 陈鲁在前面跑,阿德在后面追,不一会儿,阿德说:“好了,他们走了。” 两人穿过村庄向南面走去,阿德问:“还顺利吗?” 陈鲁点点头。 “那我们一起去太阳屿,把你的差事向圣母说一下吧。” 圣母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阿德也是外围人员,和水仙王c地仙他们都一样,因此,陈鲁一个字不说。 阿德笑了:“子诚,有进步了。这就对了。” 陈鲁也笑了,说:“和你们这些精神分裂的人打交道,早晚和你们一样。我这就回到撒尔国,把这些事理出头绪,然后赶紧去见圣母。老师你先回去吧。” 阿德点点头,两人分道扬镳了。 陈鲁没忙着回去,飘到一个小山岗,撒尔国已经近在眼前。他在自己的文袋里掏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他赶紧把东西都倒出来,还是一无所有。 陈鲁慌了,把衣服都脱下来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陈鲁绝望了,感情这一趟白跑了,可是这件事不可能有第二次,他坐下来回忆一下经过,坚信田翁有东西给他,就从他先动手打了他几个耳光来看。他早都在准备着。 陈鲁担心被自己弄丢了,那田翁就危险了。 他整整衣服,看旁边有一个水池子,走过去照了一下,水里的倒影,纯粹是一个乞丐,他苦笑一下,这一趟的罪白受了,还辜负了寰宇十方的期望。 他看到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上,全是草叶子,他对着水池一个个往下拿,就在这时,他察觉到了问题,他的头发 后面束在了一起,有两个木簪子插着。他回忆一下,自己真的没有这两个簪子。 陈鲁欣喜若狂,赶紧拿下来,打量一会儿,明白了,掰开其中一个,一张薄薄的纸片显露出来,他小心地拿出来,是一张葱皮一样的薛涛笺,有一个桌子面那么大,是一张完整的地图。 另一个簪子里面是一封信,是用汉语写的: 圣母大人,属下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这里的国度已经存在了几千年,正式建国五百年,地盘足够大,人口超过了我们天朝好几倍。他们一直在向外面蚕食,西北地区已经完全被占领。他们实行全民皆兵,常备军也不少,有一千五百万。 天朝大统历的七月二十六,他们要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庆祝建国五百周年,这一天是最好的时机,过了这个时间,五百年内再就没有机会了。我把各个天门的口令写在那里了,离都城最近的天门是居冰岛。他们换岗的时间不定。 在这之前请圣母派人在几个天门处等候。不敢多写,就到这吧。又,这里有一个叫佑佑的,经常到我们的寰宇十方走动,请注意。 陈鲁拿出地图看一下,居冰岛的天门就在那个火山上——格朗山。田翁的意思很明确,在他们换岗的时候,用口令开关门混进去,作为内应。 陈鲁在回想这些事,佑佑在那里竟然是什么使者,不知道和寰宇十方的使者是不是一样的,如果是那样,这官职可不小了,她有什么功劳能使寰宇新世界那么重用她? 还有这个圣母,怎么看她都是元元。作为圣母,在寰宇十方这里深居简出,几乎没有人看过她的真容,而这个圣母却抛头露面,游走在市井之间。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一、哈里国王 陈鲁不再多想了,纵身跃起,回到自己的果园驻地。他不敢直接去了议事大厅,右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没人,他赶紧洗漱一下,换上衣服,把这些破衣服塞到了床底下,意气昂昂地走了出来。 韩六儿他们都在外面的屋里擦拭火铳,看见他出来,都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忘了见礼。陈鲁也没理他们,说了一句:“没规矩。”向门口走去。 这时才听到他们喊道:“见过大人。” 陈鲁喊道:“不用跟着,忙你们的吧。”说着去了议事大厅。 大家都在这里,正在议事,李先也在,他告诉陈鲁,晚上起更时到的,陈鲁才知道中间已经隔了一天。大家互相见礼。 李达在分派差使,先和在这里的各国使团接洽,已经准备回国的,再多留几天。李先负责和撒尔国交好的国家,陈鲁负责敌对国和这次进京的热海国和乌刹国。最后李达出面和各国签订友好条约,约定去天朝陛见。 当然,陈鲁还有一项重要的差事,和撒尔国王廷打交道。 接下来就让李先拟单子,天朝的赏赐。每个国家的赏金五百两,丝绸两匹,瓷器一箱,大统历一本。 商量妥当,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李达把两份卷宗都交给了陈鲁。陈鲁有几分狐疑,李达说:“本使让通译直接翻译了,省得你还麻烦。子诚,你的差事太多了,真的不忍心再给你加活了。” 陈鲁心里非常感动,站起来躬身一揖,说:“我子诚能在中使大人麾下,真是三生有幸。我这就过去看哈里,随后再办其他差事。” 说完告辞了。走到门口,哈三站在那里,喊了一声“大哥。”一句话也没说,不用说了,此处无声更胜有声,陈鲁明白他的意思。 哈三现在不单单是在悔过,又增加了几分依赖的成分,他对陈鲁真的有了兄长一样的感觉,离开几天就感觉到很无助。 陈鲁也没说话,拍拍他的肩膀,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走了。这是男子汉之间的交流,一种更厚重c更深沉的交流。 陈鲁在议事大厅没看见纳兰,判断可能是因为不愿意见哈三,他不由自主地向纳兰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他迟疑了。 纳兰不愿意见哈三,她也不愿意见我老人家啊,算了,反正她也挺好的。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处,喊道:“六子,备车,带人跟我走。” 他不知道,他这一系列动作,纳兰都看见了。 陈鲁来到王宫,都已经快过了巳时了,哈里亲自接了出来,陈鲁说:“王上,我子诚是来蹭饭的,得踩着饭点来。” “求之不得,请。” 两人来到小厅,宫女上茶,陈鲁把这两本卷宗交给他。哈里里说:“子诚大人请便。”他拿起来认真地看了起来,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他看完后,手里还在拿着,说:“子诚兄,现在看来官员们的不睦也不完全是为了外交。” 陈鲁点点头,说:“你看的很清楚,有的是因为外交的观点不同引发的不和,还有一些不是。哈里老弟,作为老大,下面的官员有些矛盾,这没什么,但是要有度,这样下去会左右朝局的,你的内修政理可能会功亏一篑。” 哈里站了起来,踱了几步,说:“告诉你子诚兄,我最怕的就是内乱。我们可以向我们国家的周边看一下,一个个独立的小国,太多了。你都知道,养夷,塞蓝城,都是后来归到王廷的,搞不好又是一次大分裂。” 陈鲁说:“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一路走来,看到一些对王廷忠心耿耿的人,都写在上面了。没事的时候王上好好看一下,笼络住这些人,别人都是跳梁小丑。” “明白,东罕和复同兄弟都是可造之材,和王廷也一心一意的,要重用。这个霍章人不错,也是忠心耿耿的,他这个品级我真不知道。是他让你对我讲的?” 陈鲁笑了,指着他说:“哈里老弟,你真的学坏了,怎么可能?我老人家就是一个使者,他又不知道我和王上的关系,怎么会让我关说?你想多了,他也只是吐槽而已。言外之意,觉得王上不够信任他。” “这件事真的是我疏忽了。子诚兄,这几个敌国的使节还得靠你啊。热海国已经递了国书,没问题了,你还得再帮我们巩固一下。乌刹国的使节到了,明天宴请他们,你能不能来。” “不行了,我得给你要俸禄了,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把我老人家支使的丢丢转。你是不是要累死我?” 哈里哈哈大笑,说:“能者多劳嘛,这都是小差事,那天我们说的哈烈才是最主要的。子诚兄,担待了,多谢的话我说不出口。” 陈鲁 也大笑起来,说:“说一个谢字,我老人家立马和你翻脸。不过,我得给你说句实话,明天我真怕赶不回来,有李先大人就行了。” 哈里露出失望的表情,陈鲁说:“我争取。” 下人们上来酒菜,二人吃完,陈鲁告辞,已经是未时了。他没回大营,直接去了太阳屿。 他念动咒语,寰宇十方尽收眼底,他径直奔向太阳屿。他想好了,看你圣母露不露面,想商量事你总不能还是垂帘听政吧? 这次是阿德把他领进了大厅。“陈总制,辛苦你了。” 陈鲁感觉自己出了幻觉,这个怎么又像新世界的圣母声音?这些大神就是为了我老人家而生的,是为了把我折磨疯了而生的。 陈鲁大喊大叫:“什么叫辛苦,这叫玩命,你们都是神仙,修成了不坏之身,而我呢?随时得去地府喝孟神酒去重生。哎,说这些干什么?说多了都是泪。” 说着把田翁的东西拿出来,说:“圣母,我把这些东西怎么给你,我老人家想和你一起看,互相研究一下,你说你在这深宫大院里有什么不安全的?连面都不敢露一下。” “这都是什么?”圣母根本就不和他废话。 陈鲁没了意思,说:“一封信和一个地图。” “放在你的桌子上吧。你都看过了吧?”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二、会调兵吗 陈鲁一怔,突然觉得不应该先看,说:“圣母你太瞧不起我了,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这么说你没看喽?” “你就是瞧不起我,不了解我,不看一下我睡得着觉吗?是我的个性吗?我得知道我冒死拿回来一个什么东西吧?再说,谁知道它放在哪里啊?我老人家得先确定一下是不是有用。”陈鲁答道。 陈鲁把地图铺开,抬头一看,那封信已经不见了,里面没有声音,陈鲁判断圣母在读信,也停下来等着问话。 陈鲁本来把这一行写成材料递给圣母,最后他打消了念头。他打算在和圣母对话时寻找出蛛丝马迹。 “你没有材料吗?”圣母果然问上了。 陈鲁说:“太仓促了,还没顾上,圣母问什么,我老人家现场回答好了。” “你都见到了什么人?” “其他人倒无所谓,我看见了他们的圣母。” “哦,真的啊!” 这一声惊叫,陈鲁心中一凛,这么熟悉的声音,于是脱口而出:“那个圣母的说话声和你的声音很像,我老人家怎么感觉就是你呢。” “大胆!” 这是阿德的声音,陈鲁不敢乱说了,接着说:“你看人家的圣母满大街晃悠,我们的老大呢,我老人家作为首辅竟然没见过。有什么问题你问吧?但是我得先告诉你,看不到人答问题也没动力,没有热情。” 咯咯 哈哈 里面传来一阵笑声。笑了一会儿,说:“这个地图本座也看完了,你说说打算吧。” “圣母,你好歹也露个脸呗,最起码满足一回我老人家的好奇心。我说句不知轻重的话,我怎么感觉我的这个总制只是一个跑腿的,是不是让你们抓来做临时代言人,用完了就一脚踢开了,你们根本没拿我当自己人。” 这也太敢说了,里面一阵沉默。 咳咳 人还在,没有了阿德的吆喝声,这是要说正题了,阿德回避了。 “这个没关系,你的老师是这里的秘书监,他是你的授业恩师,总不会骗你吧,说正事。” 这也太霸气了,这意思是上了贼船,想下都下不来了。 陈鲁说了自己的打算。他想先带一些人潜进新世界,如果有可能制住老大,大队再攻进来。即使制不住她,在里面放一把火也可以扰乱他们的军心。 圣母说:“偷偷地潜进去是个好办法,但是这个圣母你制不住,她的功法奇高,恐怕你的两位师父也不一定能赢了她。” 陈鲁吃了一惊,问道:“这么说你认识她,看这样子你还比较了解她。”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停,停,可别这么说,还知己知彼呢,让人家闹腾了几千年,建国五百多年,孙猴子压在五行山下都放出来了,他们还在闹腾,而且一点点做大,现在有一千多万将士。” “不要再说了,个中缘由你慢慢就会知道了,这次就是你的差事了,你说吧,需要多少人马。” 陈鲁说:“我老人家有短板,就是军事,几乎一窍不通,但是孙子兵法却背得烂熟。谋攻篇说得好,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抵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想把这些贼人一网打尽,没有十千万不行,我们有这么多吗?” “有,一会儿本座把调兵虎符给你,随你调遣。” 陈鲁应着,说:“我老人家想拿这些兵把他们的各处都围死,至于战斗部队,不用那么麻烦,孙子说,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好吧,就听你的,注意,调兵要注意,不要太张扬。找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召集将领开会议事。”圣母吩咐道。 陈鲁想,这么容易就被忽悠住了,他陈子诚这纯粹是赵括c马谡,说得倒是热闹,会调兵吗?这么大的动静调兵,不是在告诉人家我要打你吗?还偷袭呢,怎么可能? 两人又研究了一些细节,陈鲁接到虎符,记住了咒语,回到了撒尔国。这已经是七月二十三的上午了,中间只有两天的时间了。 陈鲁先到四方院,去拜访这几家敌对国的使节,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这几人准备在撒尔城停留几天。 到了傍晚,陈鲁来到难了寺,把这些情况和师父讲了一下,当然,特别机密的事情不敢讲。 一灭大师沉思不语,陈鲁也没多说,念动咒语,各处的尊长都如期而至。 这些人都怕了他,就怕他出什么幺蛾子,再 降下几级。但是他竟然有虎符的咒语,大家不敢不来,他们判断,圣母几乎把寰宇十方的大权都交在他的手里。 大家在藏经阁议事,陈鲁看了一下,地仙,胡帝尊,方仙尊,张天尊,万灵李上人,金朗,思空大师,一灭大师,孙雅,乐天,沈梦,吴能,阿德。这都是寰宇十方顶尖的人物。 大家看陈鲁一反常态,一脸严肃的样子,再看一灭也是凝重的表情。大家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 陈鲁清了清嗓子,说:“孙将军,你说一下,现在我们能调动的兵马。” 孙雅走到前面,说:“制爷,之前圣母已经和末将谈过了,现在末将当着大家的面说一下,地府,常备军六百二十万,守卫司兵马二百三十五万。这是制爷的一亩三分地,制爷应该清楚。” 陈鲁暗称惭愧,他根本都不知道能有这么多兵。地仙站起来点点头。 山川界,常备军八百万,守卫司兵马二百七十万。 碧云殿,常备军二百六十万,守卫司一百五十万。 紫霞宫,常备军二百六十万,守卫司一百四十万。 逍遥紫薇池,常备军三百五十万,守卫司两百万。 灵界,常备军一千五百万,守卫军八百五十万。 野仙观,常备军五十万,守卫司,二十五万。 海河界,常备军一千五百万,守卫司,八百万。 常备军一共五千三百四十万人马,守卫司共有两千七百五十万人马。 哇,这就有八千多万,比天朝的户籍人口还多。陈鲁装作若无其事,说:“孙将军,说一下我们的人马吧。”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三、均贫富 孙雅面有难色,似乎不愿意讲,陈鲁说:“不妨,你尽管说,这不算什么秘密,我老人家想好了,以后我们的军队要公开,包括部队的花销c预算和人数,都在寰宇十方公布。” 大家又吃了一惊,但是谁也不敢开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怕他的第一把火烧在自己身上。 孙雅说:“好吧,中央军有二十千又七百万常备军,守卫司有六千五百万兵马。”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哇,太阳屿的人马接近三个亿,这谁敢和他硬碰硬啊? 汇报完,孙雅向陈鲁深施一礼,坐了回去,陈鲁清了一下嗓子,威严地说:“各处调出一半常规军,由你们各界的老大亲自带队,我们要举行一次大规模的联合演习。演习地点,一会儿到我老人家这里拿。这次的总帅是孙雅,副帅是水仙王乐天,水仙王,委屈你了,你比孙大帅的职级高,但是” 没等他说完,水仙王赶紧表态,“属下明白,乐天坚决听从调遣。”他水仙王比谁都明白,陈鲁在任何场合下都在提高他乐天的知名度,刷一下存在感。 他知道,今天到场的,只有自己一个是下面的藩王。 陈鲁笑了,说:“你这抢话不算违规,省得我老人家废话啦。大家记住,人界的丑时,大家统一就位,有出现任何差错者,我老人家不顾情面,挥泪斩马谡,你们要和自己的下属说明白。”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次任务比较特殊,但是总比让他叫到一起羞辱一次强多了。 陈鲁把孙雅和乐天留下,把调兵虎符郑重地交给了孙雅,说:“你们二位,是我老人家最信得过的,把寰宇十方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们二人手里,你们好自为之吧。” 孙雅坚定地说:“属下必不负制爷所托,如果出现一丁点差错,制爷拿去末将的项上人头。” 陈鲁摆摆手说:“信你们,我也就是白说说。”两人告辞而去。 陈鲁留下,和师父一灭大师坐在藏经阁里,小沙弥换过新茶,退了出去。 陈鲁说:“师父,这次真的是玩大了,我子诚心里没底。” 一灭住持叹了一口气,说:“这五百年来,不知道剿了多少次,不但没剿灭,还日益做大。你去过那里了?” 陈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一灭问道:“有何感想?” “有几分感触,他们似乎和咱们平时的作派不一样。他们对人真的很和气,就是我这样疯子兼傻子一样的要饭花子,他们也不骂,还赏了十两金子,并且还派人亲自送回家。这样的衙门真是没见过。” 一灭大师说:“他们的要命地方不在这里,你在人界博览群书,北宋贼人王小波c李顺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们都叫他们是贼人,其实哦?师父,你是说和他们一样?” “是啊,他们的口号也是均贫富,耕者有其田,寰宇十方十分拥护。” 陈鲁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他们那里士兵就有一千多万,这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你打算怎么做?”一灭大师问道。 “不知道,请师父教我。” “刚才你的话没说完,老衲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寰宇十方的底层人,受压迫c受剥削的草根一族。你要体上天好生之德,能有一线生机,就放他们一马。” 陈鲁点点头说:“师父说得好,难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剥削者能有这样的好心肠,我老人家还有什么说的!其实我也是被压迫c被剥削的草根,确切一点说,是屌丝。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到蛤蟆师父那里商量。” 说完,陈鲁告辞一灭大师,念动咒语,来到伯岭湖。 蛤蟆还在睡觉,这里是上午的辰时。这个老蛤蟆,不编虾篓子,无所事事,天天睡懒觉了。 陈鲁刚刚坐下,蛤蟆醒了,说:“都布置完了?” 陈鲁刚刚拿起杯子,端着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说:“师父,我真的很奇怪,早些日子我去干什么你都知道,开始我老人家以为这就是神仙的本领,后来发现,别人可没这个本事,连和尚师父都没有。” “别扯淡,说你的正事。” 陈鲁说:“我想在发起总攻前潜进去,你帮我想个办法吧。”说着给师父倒了一杯热茶。 蛤蟆下意识地啜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硬闯是闯不进去的,只有智取。” 陈鲁说:“这不等于白说嘛,谁不知道是智取,只是我取得了吗?” “这个智取不是说偷偷摸摸地,而是大鸣大放地进去。”说完眼睛直视着陈鲁。 陈鲁一时没明白,说:“这也不是什么违规的事,就不要再玩你们的什么天机了。” 蛤蟆也没反驳,说:“你这么聪明,竟然想不到?使者。”看陈鲁在摇头,接着说:“不是你做使者,是使者把你带进去。” 陈鲁说:“师父,你越来越不着调了,我会隐身术啊?原来我老人家以为你们神仙无所不能,现在来看,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扯远了,你说对了,寰宇十方根本就没有这个隐身术,但是你有。” 陈鲁一愣,蛤蟆指了一下他的头发,陈鲁一下子明白了,虾篓子。 陈鲁大喜:“师父,真有你的,你要是坏人,寰宇十方就算完了。谁去合适呢?” “这你得去问圣母,她对那边比较了解,知道派谁去最合适。你现在就去太阳屿。” 陈鲁不情愿地说:“我老人家最不愿意去的就是太阳屿,圣母看不上我,到现在连面都没见过。师父你说,他们这样做公平吗?其实我的治所衙门就在太阳屿。” 蛤蟆说:“对啊,你可以要求在那里给你设衙门啊,这是你应得的待遇,没有什么啊。” “明白,师父,告辞。” 陈鲁又回到了太阳屿,阿德把他带到大厅,陈鲁说明来意,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最后说:“让瑶姬和你一起去吧,本座这就让她过来。说说你的计划。” 陈鲁简单地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圣母说:“你可以办成神君的侍卫啊,你的意思,他们能认出你来,对吧?”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四、再赴新世界 陈鲁回道:“当时我们离得太近了,再说我和他们那个团练三七都非常熟了,只好用这个办法。这样也好,这事你要不亲自出马,恐怕没用,还有一点,神君他们可能被控制,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时神女进来了,看见陈鲁,怔了一下,说:“这么巧!” 陈鲁嗖一下站起来,喊道:“巧什么巧?这本身就是我老人家的衙门,正理我就在这里办差,你说,也不知道你们的老大圣母是怎么想的,偌大一个太阳屿,不给首辅一个衙门。那也行,圣母,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寰宇十方的官员?我的衙门又在哪里?” 这是借题发挥,圣母当然明白,说:“陈总制,你说的没错,过几天本座安排你的老师阿德为你们准备一个大衙门。” “这就对了,哦,圣母,不好意思,我现在提这个似乎不合情理,我告诉你实话,是我的蛤蟆师父让我问的。” 这是什么人啊!这么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师父卖了,里面传出来了笑声。 神女也笑了,在外面道了一个万福,说:“圣母召臣下,不知道有何吩咐。” “陈总制,你对神君讲一下。”圣母对陈鲁说。 陈鲁简单地讲了一下。 神女听完,说:“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圣母说:“那好,你要带着一个百总随从,你自己可以到各处去选吧,本座这就安排人为你准备节杖,车辆就用本座的。” 神女说:“圣母,臣有一个请求,就用太阳屿的兵丁,免得节外生枝。” 圣母说:“依你,神君,本座得提醒你,第一,这可是一个危险的活,搞不好就得去北海下。” 陈鲁抢过来说:“圣母,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是死是活还不是你的一句话。” 里面沉默一会儿,又传来一阵笑声,神女也笑了,说:“陈总制,不要捣乱,说正事呢。” 陈鲁不出声了。 “哦,神君能管住陈总制,这真令本座吃了一惊,本座以为,没有人能制住他,真是一物降一物,那这次本座找对人了。” 神女一下子红了脸,赶紧说:“圣母误会了。” “好了,还有第二件,那边很可能扣住你们,我们这里一旦动手,你们就得自己想法脱身,我们是没办法顾忌你们了。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保证陈总制毫发无损。” 死生有命,全凭天意,陈鲁是这样理解的。 神女答应着,和陈鲁联袂走了出来。陈鲁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回头看一下,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一个人影在纱窗上闪了一下,不见了。 陈鲁嘀咕着:“圣母也喜欢偷窥啊,大大方方地两人坐在那里看个够,不好吗?” 神女拉了他一下,两人飘了出去,陈鲁说:“你去点将,我先走,在居冰岛汇合,我老人家能看得见你们,你看到一个虾篓子,那就是我,你负责把这个虾篓子拎进城里去。至于你用什么办法,那是你的事。” 神女应着,两人分手。 陈鲁看了一下文袋,看有一些金银,心里有数了,念动咒语,向猎鹰国奔去。 他又在那里找到了朵思。 朵思看他还是穿着官服,明白了,说:“陈大人,你真的是神仙吧?” 陈鲁摆摆手说:“别胡说,谁是神仙?再说了,我们常说一句话,做人的最高境界,看破不说破。” 朵思笑了,点点头,说:“有道理。我告诉你,那天你走的第二天,就来了几个人,打听八里。他们都不知道,我想起来你的嘱咐,按你说的告诉了他们。” 陈鲁点点头说:“我都知道了,也不说谢谢了,咱们的关系,呃” 一句话说出去,感觉有几分暧昧,转换了话题:“我老人家还要再去一趟,这是一些金银,我平时用不上,我也不知道是多少,这一半给你,其余的给那些蒙古人。”说着拿出来两个马蹄金和一个银元宝递给了朵思。 朵思吓得一直往后躲,说:“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你虽然有好感,可是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误会我。” 陈鲁把金银往地上一丢,说:“你不误会我就烧天那么粗的香,还敢误会你!告辞了,你不说要去天朝吗?那就是盘费。”说完就走了。 后面传来朵思的喊声,陈鲁不理,很快来到了格朗山下,那些蒙古人还在修补渔网。 陈鲁走过去,抚胸一礼,说:“我们又见面了。” 这些人看了一下,似乎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陈鲁也不解释,把金银放在冰上,转身向山上 飘去。 这些人醒过神来,知道是神仙来送金银,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陈鲁到了山脚下,知道这里已经在他们的监控之下,不敢再乱走了,躲在角落里观察着天空。 过了一刻钟,神女他们飘了过来,没有车子,大家都在云海里走着。 陈鲁把头发甩了两下,身边真的就有一个虾篓子,他纵身跳了进去,他感觉到自己飘了起来。 神女对一个人喊道:“这是我给圣母的虾篓子,你们把他拿起来。” 这个人看上去有几分疑惑,不敢乱问,把虾篓子递给神女。 陈鲁说:“就顺着篓子的方向走。” 很快到了火山口,陈鲁说:“阿瑶,到了,你们报号吧。” 神女把虾篓子递给身边的人,喊道:“巫山神君奉寰宇十方圣母之命,前来拜会,并送信给这里的老大。” 连喊了三遍,山峰一阵颤动,一阵阵大雾飘过,一片连着一片,对面不见人影,一阵风吹过,大雾逐渐散去。 陈鲁睁开眼睛,已经到了自己曾经去过的新世界,这是一个大门,两边高大的门垛上面都有守卫,也摆放着武器,下面有几队士兵把守,里面的广场,大帐还立着,广场两边和陈鲁那天看到的一样,设立着警戒线。 陈鲁放心了,这说明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进攻的情报。他看一下天空,应该到申正时分了。 神女又说了一遍,这人说:“已经报告长官了,他们马上就过来。” 过了一会儿,团练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陈鲁看见,其中就有三七。 这个哨兵对团练讲了一遍,团练客气几句,请神女等人在大帐中等候。 片刻功夫,传来鼓乐声,三声号炮响过,过来一辆敞篷彩车,一个女官高声唱道:“请神君上车。”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五、神君信使 神女接过来虾篓子,飘上了彩车。神女刚要对陈鲁说话,陈鲁嘘了一声,示意她噤声,神女明白,不再说话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都城罗云冈,直接来到大殿门前,门前也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八角巨兽。再看这几道牌楼,都和太阳屿的一般无二,陈鲁心里暗笑,这是山寨版的太阳屿,可惜没有那大火球一样的太阳。 这叫什么,形似而无神似。 这时有一些官员在门口迎候,神女也没下车,向大家招手致意,侍卫们被拦在了这里,几个跟着神女的官员随着彩车飘了进去。 飘了一会儿,陈鲁看见那个神似元元的圣母在门口迎候。 陈鲁迷糊了,这也不像是迎接敌对国的样子啊,迎接敌对国,不给你架上油锅c列上刀枪都算是客气的。 神女在很远处下了车,飘了过去,说:“小元姐,小妹有礼了。” “神君妹妹,不要多礼,真想不到,还能见到妹妹。” 一声小元姐,把陈鲁又吓了一跳,这就是元元,没错。 小元圣母过来拉住神女的手,说:“请进,我们今天莫谈国事,痛饮一醉,作彻夜长谈。” 神女示意,随从官员拿上礼物,有人过来把虾篓子也提上,随着神君来到大殿。 这个小元圣母也就是嘴说说,根本没论私谊,否则不可能到这大殿里来。神女当然也明白。 两人谁也没登上台阶,在文武大臣前面设座,两人分宾主落座,其他的寰宇新世界随行官员侍立在小元身边。 神女看她这个架势,也没有了顾虑,说:“今天小妹不揣冒昧,登门拜访,主要是受圣母之托,前来和姐姐说几句话。” 小元圣母说:“不知道妹妹这几百年来倒是长进不少,竟然给别人做起了信使,我不想看信,也不想看到你主子的任何东西,有话你就说,本座看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神女看她说的太重,几乎把话已经封死,带着圣母的亲笔信,也没法拿出来,说:“好吧,本君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我就说一下这趟差事,圣母的意思,寰宇十方是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她也一直在痛加整饬。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分疆裂土。 你们这里已经分出去几千多年了,是时候归还寰宇十方了。小元姐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圣母令本使带回去,我们化干戈为玉帛,铸戈为犁,寰宇十方安居乐业,我们神仙一族,正可以同享太平富贵。” 小元圣母冷笑一声,说:“太平富贵,你们太平了,你们富贵了,可是这寰宇十方的平民百姓呢?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高高在上享清福,这为什么?本座当然也是贵族,但是事不平则鸣,寰宇十方的百姓被压制的太久了,我们要向寰宇十方发出一声怒吼。我们要反抗,我们要话语权。” 神女不得不承认,她讲得对,如果原来有人这么说,她一定会当时就闭嘴。 但是现在她有了底气,说:“这些圣母也都知道,只是她上任才不到短短一小劫,寰宇十方经历了这么多年,积重难返。我们圣母常说一句话,治大国若烹小鲜,急也没用。”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小元伪圣母附和着说。 神女看她听进去了,接着说:“现在圣母大胆提拔了一个人才,立志革新,这个人就是陈子诚,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他现在是寰宇十方总制。这样就能一点点理顺。本君想,如果他知道你们这里的模式,他会考虑效仿的,也许你们是志同道合的人。” 小元伪圣母点点头,说:“听说了这个人,听你这么一说,这都是真的了,可惜了,明珠暗投,应该到我们这里来,大显身手。” 神女说:“姐姐说笑了,人家在寰宇十方是总制,是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你这来算什么?” 言外之意,这里即使是老大也是山寨的,其实就是反政府武装。 小元当然听出来了,说:“你可以把这话放出去,到这里来,本座可以把这老大的位置给他。” 神女捂着嘴笑了,说:“你的职位是圣母,你想让他作圣母吗?那是一个男子汉。” “神君妹妹,你太逗了,这只是一个称呼,陈子诚要是到我这里来,我让贤,让他做圣尊,寰宇十方圣尊。” 神女正色地说:“这个小妹真的可以带话,但是小妹也得问一句,这次回去我应该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最好了,这是两个国家的事,不会让你为难的。” “姐姐此言差矣,不是两个国家,我们本身就是一个国家。我们这就回去了,你们也很忙,这些东西是我们 圣母赏赐的,这个虾篓子是我阿瑶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告辞。” 陈鲁心里一阵阵得意,自己这是名声在外了,连敌对国都知道我了,应该答应他们,来做这个圣尊,等权利稳固了,再和寰宇十方合为一体。 陈鲁沉浸在遐想之中。 “你们这些礼物都拿走,本座不稀罕,神君妹妹,这要是其他人来了,本座一定给他丢出去。倒是这个虾篓子勾起了我的回忆,那时候我们去游玩,到生相河c巨蟒河去捞虾米,还和王源他们打架。那时候真是好啊。这个礼物我喜欢,我留下了。” 神女松了一口气,说:“那小妹告辞了。” 小元圣母摇摇头,说:“让他们回去,你留下,我们明天是五百年庆典,妹妹在这里捧个场吧。” 神女也不想走,他怕陈鲁自己应付不过来,说:“姐姐看得起我,我还能说什么?” 咳咳 这时有一个人在下面咳了一声,小元伪圣母说:“这是我们寰宇新世界的总制何源,何总制,你有事吗?” 何源躬身一揖,说:“有事,臣以为,不论敌国还是友邦,信使都是必须有的,我们也要尊重信使,他们远道而来,应该得到款待,吃一杯再走吧。” 陈鲁心里一凉,这个家伙更特么坏,这是怕回去报信啊。他赶紧看一下,这个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当然这都是面相,哪个都几千岁c几万岁了。他有一个最大的特点,眉毛垂在了眼皮上,这是陈鲁见过最长眼皮的人。 小元伪圣母随即说道:“好啊,还是我们的首辅想得周到,好,那你们就明天一起回去,今天,本座推掉一切差事陪妹妹。”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六、五百年国庆 这时钟鼓齐鸣,退朝了。小元伪圣母拉着神女向里面飘去,大家散朝。 大殿里渐渐黑了下来,值殿的侍卫也退了出去,大殿里黑洞洞的。 看得出,神仙也不是都能在暗中视物的。 陈鲁晃了一下头发,从篓子里面跳了出来,刚想向后面走去,感觉有喘气的气息,他马上飘向大殿宝座的后面,没等往下看,听到宝座上有东西落下,他赶紧看了一下,大殿里又没有了任何气息。 陈鲁不敢贸然行动,等了一会儿,确信安全了,他看了一下宝座,竟然是一套士兵服饰。 陈鲁大喜,知道这里面有自己的人,他拿过来服饰在宝座后面匆匆换上,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宝座下面,飘下丹墀。 陈鲁刚刚走到大殿门口,一个人一把拉住他,说:“田翁。”陈鲁跟着他走到一个房间,这里面像是一个储物间。 田翁还不能暗中视物,说:“陈总制,什么也不要问,一会儿有人去巡逻,这是宫殿里的巡逻队,有一万多人,分几个队,彼此之间都不认识,一会儿咱们出去说着话,你就趁机混进去,把宫殿里的情况摸清楚。要不然你那个女伴儿会很危险,我不会功法,救不了他们。回头你就在这休息,在这里就是打雷呢,也没人听见。” 陈鲁笑了,说:“你这老头儿,学坏了,一会儿在这里给我放点儿吃的。走吧。” 两人走出去,陈鲁回头看了一下,记住这里的特殊标记,和田翁大模大样地c说着话走了过去。 正好过来一队士兵,田翁说:“过去吧,一会儿你们长官又得训你了。” 陈鲁说:“我再待一会儿吧,这不是我们那一队。” 田翁火了:“你就是想偷懒,哪一队不一样!去。” 陈鲁不敢再说了,跑过去,领队的过来给田翁见礼,田翁摆摆手,走了。 陈鲁跟着这一队,在宫殿里转了两个时辰,他比别人有优势,他看得见东西。 换班了,他回到了这个储物间,里面已经放上了东西,陈鲁看了一下,大喜,是一碗火腿,和两个小菜,还有一壶酒。 这个炖火腿已经好久没吃了,自从到了撒尔国,一顿也没敢吃过。他大快朵颐一番,把一壶酒也果断干掉,躺下休息,但是他不敢睡着,虽然说不怕动静,但是他不敢大意,和衣静静地坐到了天亮。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号炮,接着就是鼓角的声音,陈鲁向外面看了一下,就在宫殿外面的大广场上,举行典礼。 许多人在安排座位,一队队的官兵和百姓已经落座。 陈鲁打定主意,听见外面号炮,就在宫殿里放火,然后去救神女,争取控制住小元圣母。 这时田翁走了过来,说:“陈总制,我已经安排放火的,你也去会场吧,就在亲兵队里,有机会,控制住小元圣母。” 陈鲁点点头,和他走出去,陈鲁看有几百人,吃了一惊,知道这亲兵队不是护侍他田翁一个人的,而是田翁安排护侍着主席台的。 亲兵队在等他,他也不说话,直接加了进去,大家也没人理他。 到了会场,田翁说:“你们先在这里布置好警戒,按我们事先演练的站好自己的位置。” 大家答应着分散开来。陈鲁在田翁的示意下,站在离主位最近的地方。 又是一阵鼓角声,紧接着传过来一阵仙乐,众文武簇拥着小元圣母和神女向这边走来。 陈鲁看见了神女的一百多侍卫,都空手跟在后面,这几个官员也夹在这些文武官员当中。 这时广场上下都是人,地面上坐的是官员和一些百姓代表,空中还有一层层的人脑袋,一眼望不到尽头。 小元伪圣母和神女坐在了主位,主持人看圣母落座,向大家喊道“拜见圣母。” 无论空中c地上等官员c百姓都跪下,大喊:“圣母万岁,国家昌盛,人人平等,共享太平。” 这一定是事先演练过的,喊得非常整齐。圣母站起来向各处招手,脸上带着微笑。 陈鲁看见了,这微笑是真诚的,眼角甚至还有泪花。她高声喊道:“兄弟姐妹们万岁。” 现在是入场,还不到她讲话的时候。 陈鲁向主席台上看去,偌大的主席台上,坐得满满的,足有近一百人。哇,这么多一品大员啊。 他注意到,这些人官服的花色和寰宇十方的基本相同,但是服装的面料却不一样,这引起了陈鲁的注意,包括小元,一律是粗布面料,而且没有寰宇十方那些金光闪闪的饰件。 人口二十兆的一个大国,应 该不在乎这些官服,这是一种态度,与民休戚与共。 陈鲁暗中叹息,这也许是能存活几千年的主要原因。 想一想寰宇十方,真的为百姓着想吗? 再看一下人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皇上的,他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单说皇上一个府第——皇宫,极尽奢华,皇宫下面压着累累白骨,谁能看见?一个皇上的家族,就要上万人来服侍,他们真的考虑过民人吗? 天下为公,惟德是辅,这也只是一种口号,是不是用来愚民也未可知。 孟子说: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说得好。但是如果孟轲当了皇上,荣登大宝,他会怎么样?会把皇宫分给百姓居住吗?会把宫里的各种车辂都分给百姓吗?会 陈鲁溜号了,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在这时,一张面孔映入他的眼帘,因为这个人站起来了,向神女走过去,是金孜。 陈鲁这才明白地仙的话,他真的在罗云冈。 陈鲁看了一下他的座次,在这里的地位不低。他的座位后面,一个人戎装佩剑,站在后面,虽然这个人蒙着面,但陈鲁从轮廓上来判断,应该是佑佑。 陈鲁一下子轻松起来。他刚才的心情有几分沉重,感觉把这样的一个社会打烂了是一种罪恶,他陈子诚在犯罪。 看到了金孜,而且看到了他的座次,他改变了想法,这个小元也不一定怎么样,金孜这样的人渣,在这里成了座上宾,看金孜的服饰似乎也是一品大员。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七、例行问话 同样是套路,而且是一个套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而已,小元一旦成为整个寰宇十方的圣母,只不过是又出了一批新贵罢了,百姓还能怎么样?该出役的出役,该纳粮的纳粮。 王小波即使成功了,“今为汝均之。”把田都分给了百姓,又能怎么样,苛捐杂税就能免了吗? 陈鲁一丝一毫的怜悯心也没有了,好好地完成这次差事。他不敢东张西望了,他怕在下面有金孜的儿子或金孜以前的死党。 金孜走到神女前面,先给小元伪圣母施了一礼,然后把脸转过来。神女已经站起来了,心里在思考对策,金孜先说话了:“见过神君,知道寰宇十方来了使者,不承想是你,这么多年,神君足不出户,最近却频频出入各种场合,这确实令本尊不解。” 一点不寒暄,上来就打擂台,神君笑着说:“看这意思,金尊长在这里官复原职了,现在人家正在,哦,说错了,是你们,你们正在举行大会,我们在这开小会不合适,会后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再谈,如何?” 这时主持人已经在公布大会的议程,神女以为金孜也就落座了,可是这个家伙不依不饶,压低声音说:“据我所知,神女外出时,很少一个人?那位呢?” 神女勃然变色,喝道:“金孜,你说话要放尊重些,什么那位?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声音够大,主持人立刻停下了,把脸转向这里,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这边,看神女满面通红,手指着金孜。不用看,神女这么漂亮,一准儿是金孜说了什么,大家清清楚楚地听见神女说,放尊重些。 下面嗡嗡地响了起来,有人干脆就质问起来。 神女偷眼看了小元一眼,她装作没看见c没听见,示意主持人继续。 这种情况,金孜也就不好再纠缠了,讪讪地退了回去。但是,神女失算了,他应该再和他唠十块钱的。这时金孜向后面侍立的佑佑嘀咕了几句,佑佑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将军过来,把神女的这些随员带走了。神女看得清清楚楚,她还没想出策略,前面正好在喊:“请圣母训诫。” 神女赶紧拉着小元,说:“姐姐,你们看到他们在干什么吗?” 小元笑着说:“妹妹,刚才金尊长说的话本座都听见了。没关系,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放心,这绯闻传不到你们国家。” 神女知道她在故意混淆视听,索性拉着她不放,说:“姐姐,我们既是姐妹,也是两方的谈判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我们还是一个国家。你们的人把我的随员带走了,你快说句话,你们要是不欢迎我们在这里,我们马上就走。” 小元笑着安慰道:“放心妹妹,没事,我看也只是例行问话,你安心就坐,本座只有几句话,然后回来陪你。” 陈鲁都看在眼里,明白神女的意思,是在向他陈鲁示警。神女是一个聪明人,活了两千多年,经历了无数的风浪,她心里明白,现在她只要把脸偏向陈鲁的方向,只要偏一下,就得被金孜这个老狐狸发现。 神女不敢动。 这时全体臣民看圣母出来,已经疯了,喊声响彻寰宇。小元走向发言席,大声喊道:“亲人们,你们都好吗?” 大家更疯了,秩序已经乱了,人们不管不顾地往前挤,场面已经失控了。护场的将领着急了,就要下令兵丁们动粗,小元微笑着摆摆手,大声说:“你们都坐下,一会儿本座下去和你们说话。” 陈鲁吃了一惊,在这种嘈杂的声音里,小元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人们的耳朵里,这种功法,寰宇十方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陈鲁想到,这时候正是发难的时候,只是王宫里没有动静,他不敢轻举妄动。这时有几个将军走上台来,其中一个竟然是金鹏,还有几个都是原来金府的旧将。 他们飘向主席台,在检查这些侍卫。陈鲁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当机立断,纵身跃起,向闪电一样,越过官员的头顶,双手同时向小元推去,一道橙色光芒激射而出。 咣当 啊 火花四溅,一道道光芒抵住橙色光,四溅的火花飞向各处,有人被击中,传来一阵阵惨叫。 八个人从八个方向把小元圣母团团围在中间。这是八大护法,真够全的,什么都和寰宇十方一样。 大家在一阵错愕之际,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喊大叫,都想表一下忠心。 轰隆隆 轰隆隆 一阵阵响声,大家听得清楚,是宫殿里传来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来报,皇宫到处都起火了。 小元看大家都惊慌失措,她淡定地摆摆手,让几位护法让开,看了陈鲁一眼,对大家说:“不用慌,都坐下,我们照常进行。这几个人能把我们怎么样!传本座命令,在各处关口,加强防守。” 大家一下子镇定下来,这是一种公信力,是作为一方老大的公信力,陈鲁很震惊,在寰宇十方,不论是圣母还是他陈子诚,都断然做不到这种公信。 这时伪圣母把脸转向陈鲁,淡淡地说:“你就是陈子诚?听说你欺瞒太元伪圣母,压制群臣,把持朝政。还贪贿无度,女,把寰宇十方搞得乌烟瘴气。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但是今天看你这样,本座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 这些东西都是从金孜等一些人那里听到的,不用问。 陈鲁哈哈大笑,说:“看起来人的名c树的影,我老人家名声在外了。你说的都对,但是你记住一点,我老人家对寰宇十方的叛逆丝毫不感兴趣,尽管她是一个大美女,在我的眼里她也是一堆臭狗屎,因为她倒行逆施,分裂寰宇,听信谗言,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亿兆百姓的生命和福祉” “住口!”是金孜,他想安排人先把神女抓起来,还没等动手,看伪圣母在听陈鲁忽悠,他意识到了危险,陈鲁这个家伙,贫,贫的离谱。金孜知道,这个贫字是他的制胜法宝,不小心就让他给忽悠瘸了,他心里明白,今天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很可能是大战前夕。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八、太逊色了 陈鲁没让他张嘴,转过脸来,笑嘻嘻地说:“金孜,我老人家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我的属下,你怎么在这里做起了灵尊。你这人是真会算计,我们那里的灵界尊长职位让给了你的儿子,然后你又在这里谋了一个职位,这账都让你们家算去了,感情我们都在为你们家打工呗” 这句话向所有在场的人传递出一个信息,金孜把尊长职位传给了他的儿子,他又到这里来了,意欲何为?下面就看有没有神助攻了。 “你住口,陈总制,你怎么这么不成事?在家里走的时候我们是怎么样嘱咐你的?这才过了不到一天,你就全忘了?”是神女。 这才是最合格的神助攻。她清楚,这种情况不用再装了,装不下去了,这些人也不是傻子。他明白陈鲁的意思。 陈鲁大喜,好嘞,就这样说下去:“阿瑶姐,你不用劝我,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但是我不相信金孜是那样顾大局的人,就这条毒蛇,他能做什么好事?他明明是看中了这里的荣华富贵,忘记了自己的差事。你们根本不如我老人家了解他。金尊长,我说的对吧?我算不算你的知音。” 陈鲁那时候一张嘴,金孜就已经明白了,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出损招。尤其是神女的几句神助攻,他知道自己有麻烦,但是他毕竟是经过几大劫的人了,又做了这么多年的一界之尊,一点也不慌乱,气定神闲地说:“就算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圣母相信我,不会中你们的离间计。” 陈鲁好笑非常懊恼,跺了一下脚说:“都说我说话不过脑子,这次已经完美地验证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金孜,我不管你怎么回事,也没有人告诉我,他们把我这个总制视作空气,我不生气,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不理你,你也不要影响我的差事。” “停,停,你们什么意思?这是你们家了,一唱一和的。”伪圣母看出了问题,她得到的情报是,金鹏和陈鲁争这个佑佑,金孜又在儿子手里抢了这个儿媳妇,为此父子反目成仇。 但是金孜到这里时间不长,把金鹏也接来了,现在来看,根本不像有什么矛盾的样子。而且金朗当了灵界尊长,这是千真万确的。 小元已经理出了头绪,陈鲁想借刀杀人,这是肯定的,但是金孜确实可疑。作为二十兆百姓的老大,绝不是泛泛之辈,小元伪圣母清楚得很,今天没有那么容易过这一关,一定是寰宇十方出动了大批军队。 小元伪圣母大喝一声:“金孜,不管什么情况,你都先委屈一下,敌人很可能来到了我们的新世界,等本座处理完这些,再和你说话。来人,带金尊长休息。” 大家都明白了,小元信了,最起码不敢信任金孜,特殊时期当用特殊手段。金孜说:“圣母,你又被他忽悠了,他这个家伙” “行了,忽悠不忽悠的过后再说,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伪圣母被他说的,生出几分恼怒。 金孜也是久在官场的人,竟然说他的老大被忽悠。圣母是寰宇新世界最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你金孜张口闭口说圣母被忽悠了,还被你金孜指了出来,岂不是说圣母够笨的,还没有你金孜聪明,和人家陈子诚相比,那就太逊色了。 作为一个骄傲的美女老大,当然不高兴了。 金孜意识到自己话多了,遭了圣忌,说:“属下遵命,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这时各处传来了隆隆炮声,有人跑过来,喊道:“报告圣母,风云台报警,敌人从八个方向杀了过来。” 圣母示意她知道了,再去打探。她心里非常自信,包围了又怎么样?能打进来吗?各处都是设定的咒语,只要敢进大门,必定有来无回。 圣母不理金孜,看神女已经走到陈鲁身边,说:“神君。我们情同手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神女沉声问道:“小元姐,这话是不是该我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几千年了,你玩够了没有?妹妹提示你,投降吧,剩下的事情,包括你自己的事,都交给本君吧。我绝不误你。” 圣母看金孜还站在那里看着神女,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金尊长休息。” 侍卫刚要上前,金孜摆摆手,说:“圣母,陈子诚是属下的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属下杀了他,立刻去休息。”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管胜败,对新世界没有一点损失,他们去打吧,她小元得赶紧去调兵遣将,她说:“金尊长,本座相信你,杀了他。” 金孜大喜,说:“多谢圣母。” 陈鲁站在那里撇着嘴,说:“看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好像我老人家只是一个礼物一样,成了互赠品,金孜,你打不过我的。” 金鹏喊道:“父尊,不要听他忽悠,他不是你的对手,用戒灵鞭干掉他,寰宇十方都得念咱们金家的好处。” 陈鲁哈哈大笑,说:“这么说,真是为民除害了,金鹏,你真够要脸的!让你老子上,你在那里喊叫,你来啊,金孜的孝顺儿子。” 神女一直在等着陈鲁出手,因为他看见主席台上的人已经撤了,将士们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看陈鲁还在那耍嘴皮子,有几分不满。 这时神女明白了,陈鲁在故意地拖延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对陈鲁越有利。 小元对金孜大喊:“想杀掉他就快一点,否则你就快去休息吧。”小元圣母显然看出了陈鲁的心思。 陈鲁赶紧说:“别忙,你听我老人家把话说完,咱们有的只是个人恩怨,神女你们的差事我有点明白了,你们这也算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是我这个大脑不够用,坏了好事。其实我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干掉小元伪圣母,还十方一个明净的世界,对不对,你应该和我老人家联手,干掉这八个丑八怪护法。” “谁是丑八怪?纳命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一声怒喝,震得陈鲁耳朵嗡嗡直响,陈鲁说:“不是我说的,是他。”顺手指了一下金孜。 一致对外 九百一十九、大战八大护法 金孜大怒,把手一挥,出来一个红光直接向陈鲁奔去,但是这时候的女护法也已经杀到。陈鲁看了一下她的法器,竟然是一个花茎。 陈鲁喊道:“你这样不对,连名字都不报,上来就打,这不是市井无赖打群架吗?我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带这样玩的。” “东南护法莫红。”女护法报了名字。 陈鲁愣了一下,笑了,喊道:“这真是山寨的,一点都不差,连名字c方位c法器都一样,还有一个最相同的,丑的吓人,喂,别忙着打架,打架你忙啥?打架不好。丑女,小心了。” 陈鲁这一声大喊,莫红才发现,一道红光已经到了她自己身边,是金孜。莫红大怒,骂道:“无耻小人,你为什么暗箭伤人?” 金孜真是吃了一惊,知道陈鲁在故意地和莫红说话,把注意力转移过去,然后再趁机提醒,嫁祸于人。他赶紧辩解:“莫红护法,不是我” “胡说八道,当面撒谎,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法器。这可是你先出手的,怪不得我们无礼。”莫红大喊道,一道紫光挥了过去,迎上了红光。 咔嚓 连着几声巨响,金孜身子晃了几下,而莫红纹丝不动。金孜大怒,他根本就不想与莫红为敌,本来想撤回功法,让这个老丑八怪捡了一个便宜,以后在寰宇新世界把他金孜就得说的一钱不值。 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金孜是什么? “莫护法住手。”另几位护法看得清清楚楚,这件事和人家金孜没有关系,是赶巧了,于是都喊她住手。 可是不等她反应过来,金孜那道红光又杀了上来,莫红的花茎一下子飞了起来,金孜毫不留情,这道红光疾如闪电,一下子击中了莫红。 莫红惨叫一声,飞了出去,飞出去十几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指着金孜连说几个你,倒在地上,又挣扎几下,不动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陈鲁吓了一跳,这才真正见识了金孜的功法,现在看来这还没有使出全力。 另外七个护法也大吃一惊,不用招呼一起杀了上去。金鹏这时候慌了,说:“父尊,放下法器,你们不要打了。” 这是一个最稳妥的办法,如果金孜现在束手就擒,他们不会真的动手,这七个人一起上,一个是金孜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有,那可就是这里的真正敌人了。 金孜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显然不是他的个性。金鹏看大事不好,喊道:“你们不要脸,想以多为胜吗?” 他连叫了两声,这里的人早已经不爽了。神女看出了门道,大喊:“金鹏,你消停地待一会儿,不想活了,一会儿我们的人就攻进来了。” 这把火烧得恰到好处,大家看圣母站在云端向远处眺望呢,不等法旨,率军向金鹏杀过去。金鹏的部属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拉开架势,环绕着金鹏身边。 附近的人怕受池鱼之殃,又没接到厮杀的旨意,都躲开了,在观察着,等待合适的机会出手。 啊 又是一声惨叫,一个护法又在主席台上飞了出来,是北护法甄玉,他的武器是方天画戟,已经甩到了台下,大家都在看金鹏两方掐架,没注意到。一下子,被方天画戟扫倒了一片看热闹的人,而这个假甄玉,立刻就一命呜呼了。 金孜大喊:“你们打不过我的,赶快停手,一起对付陈子诚。” 这些人已经不听这套了,各种法器向金孜招呼,再不留情。东护法泰意手持赶山鞭;西护法常庚手持象牙笏;南护法木子手持镇妖塔;东北护法显芝手持玉如意;西南护法雷天手持驱雷棒;西北护法马护手持降魔杵。 他们从六个方向同时向金孜出手,金孜的红光已经节节败退。金孜大怒,也不再留情,左手一扬,一道金光飞了出去,直接击向六件法器,红光精神大振,随即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两道光芒,一红一黄,上下翻飞,把这几件法器,罩在光芒之下,对方也不示弱,大喝一声,几个法器又重整旗鼓,把两道光芒团团围住。 金孜冷笑一声,双手向前用力一挥,两道光芒游动起来,在这六人的前面游走,开始走的很慢,隐隐有仙乐之声,越走越快,隐隐有风雷之声,渐渐变成山崩海啸的声音,疾走如飞。 大家只见到两道影子,最后连影子也不见了踪迹。 大家都看呆了,包括在下面打架的金鹏等人,有的都吓坏了。陈鲁也看得心旌摇荡,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功法和金孜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今天必有一战,这是无法避免的。 朵兰说得对,温室里是养不出娇艳的 花朵,他想修成正仙,就得经过实战,甚至死战,否则,再有几个月,也就是自己的归期了。 这时金孜一声长啸,听上去似乎是海东青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然后他大喝一声,双手一抬,六个法器都到了他的身边,散落一地。 而这几个护法,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呆若木鸡。 “还不拜谢金尊长,他可是手下留情了。”小元伪圣母在空中喊道。 大家抬头看去,圣母身边站满了文武官员,其中就有田翁。一个人正在挥动旗帜,大家这时才明白,外面正在鏖战。敌人似乎已经杀进了国界。 大家感到不解,他们怎么能进到这个新世界? 六个护法不情愿地跪下,参差不齐地说:“谢金尊长不杀之恩。” “金尊长,误会了,看你刚才的做派,本座还是坚持原来的判断,你对咱们的寰宇新世界忠心耿耿。你现在杀掉陈子诚。” 金孜听着别扭,你特么的什么时候判断我忠心耿耿了?刚才还想把本尊抓起来。但是小元圣母最后的这句话还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外面似乎已经杀进来了,这不关金孜的事,他也只是在这个狗屁新世界暂时躲避一时,谁稀罕在这个山寨的寰宇十方做个山寨的灵尊! 他现在最想干的就是杀人,他最想杀的,就是眼前这个寰宇十方菜鸟——陈子诚。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女儿美丽过了 陈鲁看他把眼光转了过来,大声喊道:“金孜,你可不要听他们瞎咋呼,咱们干嘛来了?你比我老人家清楚,一致对外,咱们就要胜利了。” 金孜哈哈大笑,说:“陈子诚,不管怎么说,在我们眼里你也是一个娃娃,你看看刚刚说的话,太幼稚了。不要废话了,我不管谁胜谁败,杀了你是第一要务。” 陈鲁知道这一战已经在所难免,向下看了一眼,金鹏他们也已经停止打斗。 “请赐教,陈总制。”金孜话音未落,一红一黄两道光芒直接就杀向陈鲁。大家都吃了一惊,这是金孜在六大护法围攻时才使出来的,而对陈子诚,出手就是杀招。 陈鲁和他想的一样,也没想留情,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地迎了上去,和那两道光芒撞在一起,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个人都晃了一晃,几道光芒纠缠在一起,互不相让。 陈鲁不再犹豫,左脚踢出天步七重,一道光芒射出,平地卷起巨浪,向金孜卷了过去,陈鲁随后用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在大浪后面紧随而去。 金孜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凌空跃起,这道红光已经封住了去路。金孜连连摆手,这道巨浪被他阻住在五步以外。 陈鲁加大力度,力道源源不断地向金孜冲去,金孜的脸上已经见汗了,大家开始还一遍遍喝彩,他们已经不管谁是敌人了,这一场恶斗,是几千年都不曾有过的。 再过了一会儿,大家看呆了,不知道喝彩了,他们也真正迷糊了,不知道在盼着谁获胜。 金孜看这股巨浪带着这道红光离自己还有三步之遥,把头一甩,一道黑影射出。 “戒灵鞭!”大家一阵惊呼。人们只是听说,没有人真正见过,金孜的功法,几世几劫都罕有匹敌,根本还不等用上这个戒灵鞭,对手就已经土崩瓦解了。 陈鲁也是听师父说,金孜有这个法器。黑影冲过来,没看到有什么威力,陈鲁心里有几分疑惑。 咔嚓 咣当 咔嚓嚓 一阵阵巨响,陈鲁发出的几道光芒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陈鲁暗叫不好,纵身跃起,这黑影已经封住了他的退路。 情急之下,陈鲁也把头一甩,一个大虾篓子迎了上去,黑影被截住了去路,虾篓子却不依不饶,就要把黑影装进去。 金孜冷笑一声,喝道:“老蛤蟆的弟子,活该你死在这里。”嘴里说着,手下丝毫不留情,黑影围着虾篓子转了起来,似乎在极力摆脱虾篓子的吸引力。 “子诚小心!”神女惊呼一声,她见识过这件法器,意识到了危险,赶紧提醒陈鲁。 但是这一声提醒起到了相反的作用。是神女的称呼出了问题,这还是陈鲁第一次听她这么喊自己。这是情急之下的一种真情流露。 陈鲁怔了一下,就这一下,几乎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嘭 一声巨响,虾篓子被击的粉碎,这道黑影直接向陈鲁袭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大家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定格了。 啊 啊 接连两声惨叫,一男一女的声音,大家看时,吃了一惊,这个男的却是金孜,他的胸口有血在喷出,而这个女的,却是一个蒙面女子。 傻了,所有人都傻了,陈鲁也傻了。 神女大喊一声:“佑佑。”挥动着一个红绫杀了上去,金鹏赶紧冲上台来,抱起金孜,几个起跳,不见了踪影。 神女的一声佑佑,陈鲁才缓过神来,赶紧冲过去。他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在戒灵鞭就要打到陈鲁的时候,站在金孜附近的佑佑突然出手,金孜正在用着功法,被佑佑一剑刺中胸膛,在准备刺出第二剑的时候,金孜出于一种本能,马上把戒灵鞭撤回,打中了佑佑。 陈鲁跑过去,这时新世界的将士们已经醒过神来,向陈鲁他们包抄过来。神女说:“子诚大人,佑佑不行了,问一下她有什么心愿。” 说着拿出红绫,对围上来的将士们大喝一声:“退下,本君不想杀人,不要逼我。” 陈鲁抱起佑佑,喊道:“佑佑,醒醒,你怎么那么傻啊?这都是为什么?” 佑佑的面罩下面冒着血沫子,陈鲁知道,这是五官流出来的,伤及了五脏。陈鲁判断,这是金孜在受重伤的时候打的,要在平时,佑佑就算是粉身碎骨了。 佑佑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陈鲁想拿开面罩,她动了一下眼睛,示意不要动,陈鲁知道已经回天无力了,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看着她,眼泪流了下 来。 佑佑说:“那天我就看出来是你了,我拿走了金子,是在向你示警,我认出了你,但是没说破。我告诉你一件事,我知道我是谁了,别难过,女儿我美丽过了,爸爸,我” 她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眼睛露出了一丝笑意,长发垂了下去,陈鲁试了一下,已经没了气息。 神女看陈鲁满脸是泪,抱着佑佑走过来。神女大声说:“陈总制,地仙。” 陈鲁心里有数,截住魂魄也没有用了,佑佑的内脏已经全烂了。何况他联系不上地仙。 神女似乎什么也不顾了,从陈鲁的文袋里拿出红珊瑚宝石,递给陈鲁,陈鲁念动咒语,没有什么效果。这时八大护法也围了过来,陈鲁视而不见。 这些将士们已经看见了陈鲁的超强功法,谁也不敢上前。神女把宝石接过去,不一会儿,陈鲁看见了地仙。 陈鲁大喊:“赶快去看一下,佑佑的魂魄。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地仙不知道底细,赶紧应道:“属下遵旨。” 陈鲁听他在问秦王,秦王赶紧查看,说:“佑佑寿命已到。”陈鲁听得清清楚楚,骂道:“放屁,他还有一百多年呢,你们又要放私。” 秦王解释道:“她做了损大寿的事,已经剥夺了她的寿数,因为最后积德,免除了十六小狱之苦,去重生了。” 陈鲁不说话了,重生到哪里?过几天再去查吧。那天她已经看出来了,假装要那块金子,蒙骗过去了。但是陈鲁不明白,为什么说是他的爸爸?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一、优待俘虏 “陈子诚,本座知道,你们在这里布下了眼线,你们把他说出来,我们不难为你们,不管胜负,本尊都把你们这些人礼送回去。”是小元伪圣母在喊。 她已经感觉到有内鬼,一个是他感觉陈鲁很面熟,把那个团练和三七找来,他们看了一下,都确定是这个人。 还有一点,就是这个虾篓子,她完全明白了,她也知道这是老蛤蟆的法器,明白了陈鲁是怎么混进来的。 陈鲁抬头看了一下,看见了三七,知道一切都露馅了。他也看见了田翁,他站在圣母的身边。 但是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神女说:“小元姐姐,你这么聪明,还没看出来吗?”说着指了一下佑佑。 陈鲁判断,神女还不知道田翁的事,她这不是乱说,这是他心里话。为了保护田翁,陈鲁只好将错就错。 他判断,太阳屿意识到这个寰宇新世界不是那么容易打掉的。田翁不能暴露。 神女帮了大忙,只是委屈了佑佑。 这时,附近已经响起了喊杀声,有人来报:“敌兵已经杀到了都城。” 陈鲁知道了,这里就是罗云冈,是他们的都城,看起来寰宇十方进展的很顺利。 神女这时已经把随员和这一百多个士兵集中起来,在主席台上放出了警戒。 陈鲁暗自点头,这些人根本不起作用,现在自保才是硬道理。 这时传来一阵阵爆炸声,广场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空中也不见了小元。也根本就没人理他们,陈鲁发现这些人都在向外面射箭。 陈鲁看见杨丰紫已经出现在空中,她也看见了陈鲁,说:“制爷,尊娘让属下提示你,保护好宫殿,尽量少杀人。” 陈鲁感觉到好笑,说:“疯子,你少杀人就阿弥陀佛了,你赶快攻进来,保护好神君他们,我老人家去追这个伪圣母。” 杨丰紫说:“制爷,不好攻啊,他们都在殊死抵抗,没有一个投降的。真是的,我杨丰紫在战场厮杀了几百年,没见过这样凶悍的。” 她这么一说,陈鲁不敢走了,这毕竟有一百多条生命,怕他们狗急跳墙,拿这些人泄愤,神女护不过来。这八大护法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南面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这是都城门,看起来很激烈,陈鲁大喊:“疯子,怎么样?” “禀制爷,攻不动,我们损失惨重,他们就是不退,怎么办?” 神女看这样真的不是办法,一会儿小元他们就得没影了,说:“陈总制,你赶紧去吧,他们也没人搭理我们了。” 陈鲁看了一下附近,真的没有什么成建制的队伍了,说:“阿瑶保重,我老人家去去就来。”说着向南面喊杀声冲了过去。 陈鲁到这里一看,这个城门把守得如铁桶一般,城门附近的空中c地下都被封锁得严严实实,一道道符篆发出各色光芒。陈鲁知道,这是天符。 陈鲁再不废话,大喝一声:“我乃呸,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总制陈子诚,现在我正式宣布,你们属于叛匪,现在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寰宇十方优待俘虏。有负隅顽抗者,就地歼灭。” 这些人吃了一惊,团练和三七都在这里面,团练说:“你说的话我不信,你是什么总制!你就是傻子八里。我还说我是圣母呢。八里,你两进两出,确实有些本事,和我们一起干吧。 我们都是被压怕的兄弟姐妹。寰宇十方的官员们都是寄生虫,我们要砸烂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八里,那时候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 陈鲁哈哈大笑:“你这一个小小的团练,平时也不少欺负人吧,也没少克扣士兵的军饷吧?三七,是不是这样?” “我不敢说,应该是都这样。”三七小声嘀咕着,被团练甩手就是两个耳光,他不敢再说了。 陈鲁大喊:“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说的平等吗?士兵兄弟们,可不要听他们忽悠你们了,他们才不会给你们平等,大你一级就收拾你。你们的假圣母小元,还有那些什么都统c护法c使者都跑光了,你们还给谁打仗呢?” 大家都停了下来,互相看着,一时不知所措。陈鲁大喊:“三七,过来,你傻了?” 三七迟疑一下,放下武器跑了,他这一动,队伍立刻乱了,一些人阻止三七,一些人帮助三七,很快分成了两派。 陈鲁又大喊一声:“放下武器的靠到右边。” 这句话管用,呼啦啦一下子,人们凌乱地跑向右边,剩余的将士们已经顾不上他们,因为外面又发起了 大规模的进攻。 陈鲁飞身跃起,右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平地卷起一阵滔天巨浪,向这些将士奔腾而去。 这些将士一下子慌了,一时不知道向哪里跑,很快被巨浪吞噬了,但是一队队的将士前赴后继,就是死战不退。 杨丰紫在外面看得清楚,大喜,大喝一声:“姐妹们,我们逍遥紫薇池立了头功,冲进去。” 女兵们发一声喊,就要向里面冲,可是守城将士不顾被大浪卷走的危险,冲上去撕打。 陈鲁看自己人冲了上来,赶紧收掉功法,心里暗骂这个杨丰紫猪脑子,喊道:“三七,你们快过来。”说着跃过去,把这些放下武器的将士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这时梓龙也带兵到了,杨丰紫怕他分功,督促得更紧了。 陈鲁看了一会儿,发现了问题,是站在云海里的几个将帅,他们在那里遥控指挥。 擒贼先擒王,这是陈鲁在打斗中总结的经验,他右手推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冲出,到了他们身边,立刻化成一条红线,这几个人早已经注意到了陈鲁,发现他的功法向这边用来,这个大将把手中的武器丢向红线,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他的武器被打落尘埃。 他们明白不是陈鲁的对手,想跃起逃走,已经迟了,红线把他们几个人一下子捆了起来,陈鲁往回一收,几个人跌落尘埃,陈鲁向前推送,他们被抛到了城门外。 这就是赶鱼,陈鲁从和尚师父那里学到的赶鱼本领。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二、为百姓尽忠 守城的将士们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团练发一声喊,跑了,整个城门门户大开。陈鲁松了一口气,打算赶紧去追小元,飞出去一段,既没看到小元伪圣母的影子,也没发现有进城的自己将士。 他心里疑惑,停下来向外面看去,发现梓龙和杨丰紫在城门口打斗起来。 陈鲁大怒,又跃了回去,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不敢再打,停下来,躬身一礼,杨丰紫大喊大叫:“我们在这里打了两个时辰了,死伤了几万人,梓龙过来争功,刚才的大将被他抢去,他还要争夺进城第一功,制爷,你给评理,凭什么?” 陈鲁真是哭笑不得,喝道:“你们这么没出息,怎么打仗?一起进城,我老人家给你们都记头功,梓龙,那个大帅的功劳你不能要,那是杨丰紫的。你们赶紧进城,收容投降人员,出榜安民,不准骚扰百姓。” 两人躬身答应着,陈鲁赶紧向里面飞去,在主席台这里汇着神女。但是神女这里已经险象环生了。 一队退下来的官兵把这股怨毒之气撒在了这一百多人身上,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陈鲁看了一下,神女随行的将士已经剩下一半了,神女还在苦苦支撑着。陈鲁大怒,在敌人的后面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带着陈鲁的雷霆之怒射向敌人,瞬间化作一片光芒,在人群中炸开,这些将士就像是被雷击中一样,一下子定在那里,片刻时间倒了下去。 剩下的人惊愕地看着陈鲁,在城门那里已经领教了他的功法,不敢恋战,向北撤退。 陈鲁看没什么问题,向神女那里跑去。 “小心!”神女一声惊呼。 啊神女的惨叫声。 陈鲁这时才发现一张大网罩向自己,不是神女出手,他又得被大网擒住。但是神女在冲上去的时候,被大网击中了右臂。 陈鲁赶紧向神女那里跑去,她受了重伤,右手臂在流血,人已经在半昏迷当中。陈鲁非常自责,痛呼几声阿瑶,喊道:“来人,赶紧包扎。阿瑶,带着人跟着我走,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这里了。” 过来一个随行的郎中赶紧给神女包扎,大队人马也开进城来。陈鲁大喊:“你们带队的过来,听我老人家命令,你们把住各个云路,不投降者,杀无赦。还有,不用救火。” 这是什么命令,攻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灭火安民。 这时织锦c红云c仙桃等人都看见了陈鲁,过来见礼。陈鲁放下心来,说:“丰紫,派人保护好神君,带人去北门接应,梓龙,你带人赶快去西门接应。我老人家去追假圣母。” 然后对神女说:“这样你就不用跟着我走了,你在这里好好歇一下,我去去就来。”999)( 神女意识还算清醒,怕他着急,勉强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别忘了,你才是孩子,我没事,你快去吧。” 陈鲁点点头,看梓龙和杨丰紫留下的队伍已经向宫里冲去,怕他们乱来,也赶紧走了。 进宫一看,前面的几个大殿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好在后宫还没着火。一些官兵已经在组织救火,陈鲁带人向后宫冲去。这里的都在匆匆忙忙地收拾着什么,一个个行色匆匆。 陈鲁很奇怪,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这里已经被攻破,还不快跑保命!不一会儿这些人都不见了踪迹,陈鲁顾不上这些,说:“抓一个管事的问一下。”身边的人答应着。 陈鲁听着声音很熟,一看是三七,陈鲁说:“你在啊,正好了,他们在忙活什么呢?” “自焚。”三七回答道,说得非常平淡,似乎无关生死,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陈鲁吃了一惊,问:“为什么,是你们的圣母吗?” “不是,圣母正如大人你所说的,应该早跑了,这些将士们在为百姓尽忠。” 闻所未闻,为百姓尽忠?什么意思?不都是为皇上尽忠吗?这里也应该是为圣母尽忠啊? “我们的宗旨是一切为了百姓,我们流血是为了百姓,我们死了也是为百姓尽忠。大人你看,到现在都城的各个城门还没攻破,就是因为谁也不会投降。” 陈鲁疑惑地看着他,意思非常明显,那你们呢?算怎么回事? 三七当然明白陈鲁的意思,说:“我们这些人放下了武器,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他们认为非常有道理,他们都相信你。还有,还有额就是看见小的我投降了。” 陈鲁点点头,说:“你这话说得明白,你知道假圣母的住处吗?” “不太清楚,应该还在后宫,再向北走。” 他们刚要动身,看见眼前的这一进房子冒起了滚滚浓烟,将士们早都在撞门了,这时候都放弃了,随着陈鲁向后面走去。陈鲁知道无法挽回了,只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是驾驭人的帝王心术,也可以说是愚民术。他们赶紧向后面飘去,这里也在匆匆忙忙地准备着什么,陈鲁大喝一声:“冲进去。” 大家随着陈鲁冲进屋里,直接来到一个大厅,有两个俊美的男子稳稳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大火。陈鲁判断,他们也是想自焚,被冲进来的士兵冲散了。 陈鲁也不理他们,说:“你们把各处的人都带到这里来,一个也不许走脱。”将士们分头去了。 陈鲁坐下,三七站在身边,悄悄地告诉陈鲁:“这两人当中应该有一个是圣后。” 陈鲁一是没明白,疑惑地看着三七,三七没解释,问这两个人:“你们谁是圣后?” 其中一个人下意识地动了一下,看了一眼三七的服饰,轻蔑地说:“没骨气的东西,你背离了我们的初衷,背离了新世界的百姓,你赶快在本后面前消失。” 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浑厚。陈鲁不太明白,说:“你们这个圣后是个什么官?你们为什么不跑?” 这时一队队的人都带了过来,主子带进大厅,仆人都看管在外面。陈鲁发现有近一百人,偌大的一个厅显得有些拥挤。陈鲁看他们一个个仪态俊美,丰姿俊朗,心里有几分明白,看了一眼三七。 三七的眼睛睁得很大,说:“小的真不知道我们圣母有这么多后妃。” 陈鲁心里涌起了一阵蔑视,还人人平等呢,这些人的吃穿用度,还有他们的仆人。他下意识地向外面看了一下,男男女女的仆人不下五千人。 他自言自语地说:“寄生虫。” 圣后一下子站起来了,指着陈鲁说:“你说的没错,你们那里一个个都是寄生虫,我们就是要砸烂你们那个旧世界。听说你是总制,看你的穿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官帽上还装饰着珍珠,又是绫罗绸缎的,你看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粗布衣裳,把这些财富用于民生,为百姓谋福祉。” :。:x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三、女太监 陈鲁连听都懒怠听,站起来就要走,圣后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陈鲁根本还顾不上想这些,他这么一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圣后哈哈大笑,说:“明白了,想杀了我们,非常感谢,我们为百姓尽忠,死而无憾。” 陈鲁停了下来,特么的,你们对百姓有什么功劳吗?这么嚣张,还为百姓尽忠,你们的死活和百姓有什么关系? 陈鲁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仍然还是气定神闲,没有一点被俘的沮丧和恐惧,陈鲁说:“看样子你们对百姓功劳不小啊。” 这些将士们也明白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陈鲁一说,他们都哈哈大笑。 圣后知道这是在嘲讽,反唇相讥道:“就凭你们,知道什么叫尽忠?我们圣母为了寰宇新世界,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为百姓操碎了心。我们的差事就是让圣母的生活丰富多彩一些,有一些乐趣,这样才能更好地为百姓谋福祉。” 陈鲁实在是忍不住了,也大笑起来,说:“夜不能寐,我呸,有一百多个后妃,还寐什么寐,我寐你个妹。” 陈鲁的天性暴露出来,对随行的将军说:“把他们分开关押,好生看管。”他想把这些人献给太元圣母,他怀疑太元圣母深居简出,似乎也像这样,那就趁机试探一把。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鲁问:“三七,你们知道伪圣母有这么多后妃吗?” 三七摇摇头,说:“不知道,也没敢想过,只知道圣母有一后一妃,就像民间一样,一妻一妾。没想到这么多。” 陈鲁摇摇头,对三七说:“跟我走。” 有一队士兵跟着,又向后面走去,后面传来了打斗声和叱骂声,陈鲁问一下身边的将领:“我们的人在后面吗?” “在,有我们碧云殿的,也有逍遥紫薇池的女兵。听这声音,像是自己人打起来了。” 陈鲁没出声,自己人,没看出来是自己人,为一点蝇头小利就斗个你死我活的。他带人赶紧冲了过去,男男女女的在一起打斗,不知道在打谁,打乱了,地上已经躺倒了几个,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在打斗的也有带伤的,地上留着一滩滩血迹。 这些人看陈鲁进来了,立刻跳出打斗圈子,垂手侍立。陈鲁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还没等胜利呢,你们倒先内斗上了。” 一个女将走出来,说:“这里面是一个物资库,我们先发现的,碧云殿的非要来抢。” 陈鲁看了一眼,不满地说:“那你们逍遥紫薇池的人怎么还互相打斗啊?” 这个女将红了脸,说:“都说是自己先发现的,说着说着就变脸了,然后就” 不用再问了,那些男兵肯定也是这么一回事,陈鲁没好气地说:“你发现就是你们的?你以为是捡东西c挖宝藏呢?” 这个女将陪着笑脸说:“属下等着制爷来分配,不让他们先动,他们不干,非要动抢的,属下气不过,才和他们打了起来。” 碧云殿的一个将军大喝一声:“你放屁,制爷不要听她胡说。” 陈鲁喝道:“在我老人家面前不准骂人,走,带我去看一下。” 一行人走进后面的一个小屋,陈鲁看了一下,有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不算多,陈鲁瞪了一眼,估算一下,大约值三千万两左右白银。 陈鲁故意地大声叹了一口气,指着他们说:“就你们这点出息!就这点东西,就值当你们去杀人。三七,你们这里的守卫官佥押房在那里,不会就这些财物吧。” 陈鲁的差事不在这里,他在找小元伪圣母,外面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她不可能逃脱,很有可能藏在了这里。 三七说:“这已经不少了,比我们预想的多了不少,我们圣母不搜刮,不敛财,她经常教育那些官员,要耐得住清贫,一心一意地为百姓谋福祉。” 陈鲁哂笑着看了三七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你三七瞪着眼睛说瞎话,你自己信吗?三七看到了陈鲁的表情,赶紧说:“小的现在有点不信了。” 说着来到了佥押房,这里面也空无一人,陈鲁坐下来,下令:“你们别跟着我,看哪里有人。”大家把整个这进院子找遍了,也没有一个人影。 陈鲁判断,这里一定有古怪,他大喊:“小元圣母。呸,假圣母,你现在出来,我们谈谈,你躲着不是办法,一会儿我老人家可要放火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只有这个幽深大院的回音,陈鲁大喝一声:“放火。” “官爷,我们投降。”跑出来几个人,说话声音不男不女的,在一个屋门口跪了下去 。 陈鲁狐疑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怪物?说话怎么是这个动静?” 这几个人互看了一眼,没等回答,三七抢着说:“老爷,在前面你没看见吗?和他们一样。” 陈鲁说:“那么多人,我老人家怎么注意得到?说吧,他们是什么东西?” “他们不是东西,是人,是女人,哦,也不是女人,怎么说呢,就是天朝皇宫的太监一样,这是女太监。”三七解释道。 陈鲁目瞪口呆,女太监,真是见识了,特么的,这个小元伪圣母太会玩了,把好好的一个女子折腾的人不人c鬼不鬼的。这意思是里面的这些男人只服务她一个人。 陈鲁问道:“你们圣母呢?” 几个人哆哆嗦嗦地不说话。一个女将上去就砍翻一个,啊的一声惨叫,这几人都抢着说:“我们圣母逃了。” “在哪里逃的?” “就在这个院子里,这里有一个密道,我们找不到,她没带着我们。” 陈鲁吃了一惊,说:“她带走了多少人?” “应该有几十万多将士,还有她的嫔妃一百多人,像我们这样的仆人三百多。” 还有一百多嫔妃?这个圣母足够狡猾,看前面那么多嫔妃和仆人,给人的感觉她没在这里。明修栈道c暗度陈仓,服气,陈鲁真的服了。 三七说:“这么大的队伍,密道不可能太小,他们这些太监也不可能不知道。” 陈鲁点点头,说:“你们前面带路,把我们带到他们消失的地方。” 《天步九重》来源: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四、藏宝室 几个人不敢不从,在前面引路,陈鲁带着一个百户队走了进去,陈鲁感觉走进了迷宫,和太元圣母那里非常相似,他心里疑惑,怕中了这几个女太监的奸计。一边走,一边留下人看守,他自己也记住标记。 没等走到地方,陈鲁发现了问题,这里的建筑和前面的完全不同,他停了下来,在墙上敲了几下,没有什么不同,又在地面上跺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陈鲁理解不了,就是在下面有密道,还能逃过天罗地网吗? 他说:“停下,你们几个过来。”这几个女太监赶紧飘过来,陈鲁说:“还有多远?” 其中一个答道:“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出来看也问不出什么来,说:“你们先出去吧,如果你们骗我,那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几个人连说不敢,被押了出去。陈鲁坐在地上,四处打量,眼睛一下子定格在天花板上,这上面有动过的痕迹。 陈鲁有几分怀疑,怎么会在天花板上弄密道,出去后不就是云海吗,那和在外面跑有什么两样? 他示意三七,带人把天花板弄开。过来一个将军,左手一推,一道红光奔向天花板,一下子撕下一块,陈鲁说:“你们在这里不要动,我老人家进去看看。” 陈鲁飞身跃起,进了天花板里面,他大吃一惊,这个里面比下面还要高,他能暗中视物,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堆着各种器具,摆得整整齐齐。 他向里面跃去,有差不多五里地,这个天花板改变了方向,向下扎去。 陈鲁暗暗点头,妙,这样的建筑师确实罕有匹敌,这种构思真是太巧妙了。只要是脑袋瓜子还正常的人,就绝对不会想到密道在天花板上。 还是陈鲁这个间歇性正常人,不走寻常路,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陈鲁顺着这个宽敞的大道向前走,走到一个大房间前面,精钢大铁门锁的严严实实。陈鲁没工夫管它,沿着大道往前跃去,这是云路了,这里似乎已经出了王宫,又飞了大约有一千里左右,陈鲁撞到了一个东西上,撞的他眼冒金星。 陈鲁判断,这里应该是大门了,他试着用功法打开,任何功法也无济于事。这是用咒语,也许是天符。看起来田翁也不知道。 陈鲁没办法,拿出鬼符,在这里贴上几个。我老人家出不去,你们也别想回来,完事后悻悻地飞了回来。 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这精钢铁门上,他左手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击向铁门,叮叮当当一阵响,铁门纹丝不动。 陈鲁没了脾气,还是先研究这把锁吧。他拍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击中了大锁,哗啦一声,大锁竟然打开了。他推门进去,一下子惊呆了,比刚才还要吃惊,可以说已经傻在那里了。 这个大屋子,能有前面的半个广场大,这里面是金色的世界,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比火焰山下面的金库不知要多出多少倍。 陈鲁在心里骂道:特么的,一心一意为百姓谋福祉,都是自己在享受,这么多财物,分给百姓,一小劫都不愁生计了。他走出来,用功法把大门锁上,又拿出符篆在各处贴上。 回到了原地,外面已经人喊马嘶,到处都是锣鼓声。孙雅站在外面候着,看见陈鲁出来,赶紧过来见礼,陈鲁勉励几句。 孙雅说:“各处城门都没有投降的,一共灭敌一百七十多万,其他地方的伪兵成建制地改编了。” 陈鲁在往前面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伤亡怎么样?” “现在粗略地统计一下,战死两百一十万,伤三百多万,其中重伤五十多万。”孙雅跟在后面汇报。 陈鲁说:“写出一个节略报给圣母,你在这里安排布防,把这里的伪兵调往我们那里驻防,我老人家这就下令,各界的家兵归建,省得在这里闹事。” 孙雅连连点头,说:“制爷圣明,他们一直在搞摩擦,一不小心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陈鲁说:“三七,你去通知刚才跟我的队伍,把那里面的财物都拿出来,送到广场上。” 三七领命而去。陈鲁说:“孙将军,把那些圣母的后妃都上手段绑上,押过来,一会儿直接押到太阳屿,就说是我老人家孝敬圣母的。” 孙雅眨眨眼睛,一脸迷惑,不敢再问,说:“属下这就派人去办。” 陈鲁接着说:“把咱们寰宇十方各界的带兵老大招到广场主席台上。”孙雅应声而去。 陈鲁来到主席台上,神女正在坐着休息,她已经安排人把佑佑尸体送回了神女峰。看陈鲁过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陈总制,为寰宇十方铲除了心腹大患 ,立下了不世之功。” 陈鲁摇摇头,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君不见累累白骨乎?不说这些了,阿瑶,你感觉怎么样?” 神女说:“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能有什么事!我不像你说的那么娇贵,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 陈鲁开玩笑说:“我有那么好看吗?阿瑶姐,男生也会害羞的。” 但是神女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陈鲁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哦,原来是那一百多个美男子走了过来,神女这几千年不动心的人,也看直眼了,在广场上下的女兵们都在直着眼睛看着。 杨丰紫跑了过来,问押解人员,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都绑着,他们看上去都是老实人,放了他们吧。 说着朝这些人巴结似地笑了一下。圣后回以感激的一笑,这一笑,这些女兵们疯了一样,在欢呼,杨丰紫真的疯了,说:“制爷,把这位笑着的这个人赏给属下吧。” 我靠,这杨丰紫是真疯啊,这样不要脸的话她也敢说?陈鲁没理她,说:“阿瑶姐,傻了?” 神女醒过神来,脸变得绯红,说:“犁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这不但是对美女这样,帅哥也是如此,陈总制,惭愧。” 陈鲁正色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没有什么。我老人家以为,如果你一点不动心,反而是有问题了。还有一点,就是比较有自制力,能装。”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五、善后 神女不好意思再看了,杨丰紫跑过来,说:“制爷,赏给属下吧,我就要刚才笑的那个。属下一定报答制爷,一定能如制爷所愿。” 陈鲁一下子愣了,想起来了上次的事,看这个黑大个子站在自己面前,涎着脸笑着,不由得心里涌起一阵厌恶,不耐烦地喊一句:“滚!” 杨丰紫悻悻地退下了。陈鲁非常着急,他怕小元伪圣母这些人去找使团的麻烦。但是陈鲁不敢走,怕这些各界的骄兵悍将不服管束,闹起来不好收场。 各界的领头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了,见过礼,躬立在一旁等候。陈鲁看财物都已经搬了过来,说:“你们都辛苦了,这里有一些财物,大概值三千万两白银,拿回去赏给将士们,抚恤一下死伤的将士。乐天过来,你来分。” 乐天面有难色,陈鲁明白他的意思,这不是纯粹的金银,什么都有,不好折价,还有各界出的兵力不一样,死亡的数量也不同,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怎么分。 陈鲁大声说:“你们知道水仙王为什么为难吗?”大家都说知道。 陈鲁接着说:“知道就好,我老人家的意思,东西不多,就是给大家表示一下心意,不论出兵多少,死伤多寡,就让水仙王分配出来,大家拿回去分了吧。东西不多,一人分不上一两。回去以后我到太阳屿,再拿出一兆(十亿)两,争取一人能摊上几两。” 大家喊道:“多谢制爷。”很快就分完了。 陈鲁说:“你们都回去吧,孙雅呢,安排好了没有?” 孙雅说:“回制爷,一切都安排妥当。” 陈鲁满意地点点头,说:“你派人把这些美男子押回去,一定要得力的人。” 不一会儿,这里的人马都撤得无影无踪。孙雅也走了。陈鲁说:“阿瑶姐。这些宫殿不能留了,前面的已经烧了,后面的我也把它们推倒吧。” 神女点点头。陈鲁不声不响地走回去,他想把后几进房子都用功法全部推到,他刚要施法,忽然又有了顾虑,这些金银财宝不下三百兆,一旦推到,在云海里很可能会漏出来,而且也没有了小元圣母的线索。 他大喊一声,“来人。” “寰宇十方都统文化见过制爷。” 陈鲁知道这是孙雅留下布防的,问道:“你们这里留了多少人马?” “回制爷,我们有一卫人马,逍遥紫薇池有两卫人马。” 陈鲁点点头,说:“那就好,逍遥紫薇池的人马也归你调遣。你们就在这里作为兵营,最后那一进,作为你们官员的衙署。可以把家眷接来。” 文化大喜:“谢过制爷。” 陈鲁喊道:“三七,过来。”三七一直跟着陈鲁,看陈鲁一直和将军们在说话,他只是一个大头兵,不敢靠近,这时听见喊他,赶紧跑过来。 陈鲁说:“这是都统文化,是你的老大,以后就把你留在这里了。” 文化看了陈鲁一眼,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上,又咽了下去,陈鲁看见了,说:“有话就说。” 文化说:“孙大帅说,这里的伪兵一个也不用。” 陈鲁说:“什么你们孙大帅说的,那是我老人家的指示。但是这个三七不是,他是在这次攻城战中立功的,他原来是团练,留在你这里作佥事吧。升了半格,也算是对有功之人的奖赏。” 三七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傻傻地看着几人,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打懵了这个降兵。 文化喝道:“还不谢过制爷。” 三七醒过神来,就要跪下磕头,陈鲁赶紧拦住,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三七明白了,赶紧躬身一揖,说:“谢过制爷。” 陈鲁没带着镇海珠,自己设了一个咒语,告诉他们两个,说:“有事你们就念动这个咒语,我老人家很忙,这就回去了,没看见你们同知,就不见面了。” 三七一直在跟着他,他注意到,陈鲁对其他的留守部队根本问都没问,对这个队伍却关爱有加,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他以为这时是为了防止小元伪圣母回来。 陈鲁回到广场,那些随员和士兵都已经归建了,陈鲁走过去,想抱起神女。神女脸一下子红了,说:“陈总制,我没事,走吧。” 陈鲁说:“不要逞强,不行就告诉我老人家。”说着拉起神女的手,一直把她送到神女峰。 桃子正在院里哭呢,她已经给自己的主子整理了仪容,裹上了白布,一抬头,看到陈鲁把神女搀扶着进来,吓了一跳,哭着说:“师父,你又怎么了,为什么我的亲人都受到伤害啊?为什么?” 神女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 我没事,快安排你们家郡主的事吧。我先进去歇一会儿。陈总制,你看这件事需要通知金家吗?” 陈鲁也在考虑这件事,这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到底是支玛丽的儿媳妇还是他们家里的小妾,一时难以决断。 神女自己向里面走,陈鲁不放心,看桃子又在弄佑佑的尸体,不顾神女反对,走过去,把她搀扶进去。直接去了神女的卧房,扶神女躺在床上,问道:“你这里有刀伤药吗?” 神女点点头,陈鲁说:“别忘了让桃子给你换药。我去一趟三静轩,好歹也去问一下,如果她不当一回事,我们就把她葬在神女峰吧。” 神女说:“这样最好了,你把她的死因原原本本地告诉金夫人,她会考虑的。不用记挂我,我没事,也不用给我去弄药,神女峰还缺药吗?” 陈鲁点点头,走出去,嘱咐桃子几句,告诉桃子,他去请示金夫人,看怎么安排佑佑。说完念动咒语,踏上青云路,来到三静轩。 金夫人听完陈鲁的介绍,沉默了好长时间。 陈鲁不敢催她,只是说:“师母,那我子诚先走了。你不要为难,我和神女商量好了,就葬在巫山了。告辞,师母保重。” 金夫人开口了,非常果断地说:“陈总制,我派人把她弄回来,葬在金家吧,她就是老二的媳妇,这没什么争议。难得她死的这么壮烈。”说着掉下了眼泪。 陈鲁也感觉鼻子酸酸的,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告辞,带着金家人回到了神女峰,来人带着棺材,把佑佑装裹入殓。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六、托圣上的福 陈鲁跪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桃子陪着也磕了几个头。陈鲁抬起头来,已经满脸是泪了。 这些人把棺椁弄走了,桃子哭着跪送,看在云海里消失了,她回到后面去洗漱。她知道神女比较爱干净。陈鲁走进去看了一眼神女,似乎已经睡着了,陈鲁悄悄地退了出来。 刚走到门口,神女说话了:“你快回去吧,时间太长了,恐怕使团有什么不测。有些事解不开的,别忙着解开,以后慢慢问地仙就是了。” 陈鲁明白她的意思,说的是佑佑。佑佑临死时说的话,还有地府一大殿秦王的话,确实像迷雾一样。他点点头,对桃子使了一个眼色,桃子跟了出来。 陈鲁想起来,桃子说佑佑来过几趟,问道:“桃子,你们郡主来了这里几趟,到底给你讲了什么事?” 桃子说:“不知道,她什么也不讲,每次来就是打听你,我看姑爷和师父都防着她,我就不敢告诉你们。” 陈鲁判断,佑佑很有可能来找他,这时候她已经投靠了寰宇新世界,弄清楚了一些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听神女的,以后慢慢再探究,陈鲁又嘱咐桃子几句,向神女告辞,回到了撒尔城。 这里已经是二更天了,没有月亮,是下旬了,至于是二十几,他也不知道,他悄悄地在院里降落,一闪身来到后面,左脚踢出天步八重,直接进了自己房间里。 他一点睡意也没有,在这时候,他想施展功法,替代镇海珠,但是他担心点燃了蜡烛,他们就会来问,反为不美。他干脆拿出虾篓子,在慢慢地编着。 这时他听见院里有说话声,开始以为是哨兵,心里还骂了几句,这些哨兵,越来越没规矩了,晚上值岗是有纪律的,不准高声大嗓。 可是声音越来越大,有几处火把又重新点燃,在外面的蛮台也起来了,问这边的门岗:“外面吵什么?” 陈鲁心里有些不放心,他最担心的是金鹏,金孜的伤眼下还来不了,金鹏可就不一定了,他的功法不是了凡的对手,但是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了凡就应付不来了。 蛮台问过以后,没听见说什么,陈鲁判断应该是这个哨兵去打探去了。 “来了几个人,是王廷的,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说,值哨的哨长带着他们直接就进了议事大厅。” 陈鲁听得真切,没什么大事,也许是王廷出了什么事,这些事情两位天使都能应付,他还是心无旁骛地编着虾篓子。 可能是外面的亲兵感觉里面有动静,六子喊一声,“谁在里面?”声音带有几分恐惧的颤音。 “三更半夜的,嚷嚷什么!除了我老人家还有谁,快睡觉吧。不用进来服侍,一会儿我也睡了。” “是大人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都睡死了,该死。”韩六儿惊喜地喊道。 陈鲁说:“睡不着的话,就去议事大厅看一下,王廷的人来干什么,正好告诉中使大人一声,我回来了,回来有半个时辰了。” 韩六儿带着两个人走了,陈鲁开始给这个虾篓子封口,心里很高兴,这已经是第十一个了,再需要六个,就大功告成,编够了数,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他一直在期盼。 这就是人的一种正常思维,越觉得什么,越想去探究,他想知道,编完这些虾篓子到底有什么好处。 韩六儿回来了,说:“大人,车迪老爷来了,只说出大事了,他听说你回来了,非得要见你。” 陈鲁还差一两个竹条就结束了,说:“你先派人告诉大人,我这就过来,进来给我找一件干净的官服。” 韩六儿安排蛮台过去,他自己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老大又在黑暗中编东西,他赶紧点上蜡烛,一脸惊骇的样子,看着陈鲁。陈鲁笑骂道:“六子,这么看我干什么?不认识你家主子了?今天这时候还没出月亮,二十几了?” 韩六儿看他已经把篓子封口了,说:“回大人,今天二十五了,大人,你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这编篓子可是细致活。” 陈鲁说:“别胡说,怎么就能黑暗中看东西,你这是点上蜡烛了,没点之前,外面的灯笼和火把照得够亮了。点着蜡烛,还不得把你们都弄醒了。再说,使团里经济多困难啊!除了金子还有别的吗?” 这讲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的主子可能真是有些不正常,还是他自己说的那样,间歇性正常? 韩六儿找出官服,陈鲁换上,又梳洗了一下,去了议事大厅。 陈鲁进来,大家互相见礼,陈鲁打量一下,车迪带着几位官员坐在客位上。了凡c哈三都在,他刚进来,龙刚也来了。 李达说:“这次出去时间够长的,快四天了。差事办得还顺利吧?” 陈鲁点点头,说:“托圣上的福,相当顺利。”几位都很奇怪,这位不着调的奇葩官员也会说这样的官面话,这句话明显是在取悦李达。 李达说:“车迪大人,你说一下情况吧。” 车迪说:“就在一个时辰前,报达国的使节死在了四方院。” 陈鲁吓了一跳,他知道,撒尔国和报达国可是冤家对头,那天听哈里说才有缓和的迹象,出这样的事可是要命的。 车迪接着说:“他们前天到的,刚到这里,这个正使就感觉不舒服,王上非常重视,特意安排太医院大使图瓦看病。昨天好了不少,谁知道今天晚上就出了这事。” 陈鲁说:“随行人员怎么说?” 车迪说:“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个副使就说是图瓦害死了使节,不依不饶,已经派人回去送凶信,被我们截下了。王上没有了主意,让我来请教几位天使。” 都听懂了他的画外音,哈里和另两位天使不熟,他们是来求陈鲁的。两位天使都在看着陈鲁。 陈鲁说:“两位大人看这事怎么办?” 李达说:“车大人,你先回去应付着,别让他们闹起来,那里有那么多使团,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我们商量一下,随后就到。切记一点,千万不要说出过头的话,否则谁去也没用了。” 车迪站起来,躬身一揖,几乎一揖到地,说:“多谢中使大人。下官告辞。”说完带着几位官员匆匆忙忙走了。 李达说:“我们这次的差事没有报达国,这个国家和我们一直不太友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李先和陈鲁谁也没回答,这是作下属最起码的礼貌,你不能比你的上司懂得多,在上司面前,下属就应该是虚心学习的小学生。陈鲁在其他人面前不管这些,也没有这方面的忌讳,但是他对李达是由衷的敬重。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七、向你证明 李达说:“子诚大人,你应该知道。” 这是虚心求教,陈鲁点点头,不谦虚地说:“知道,这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问题,他们和撒尔国c哈烈国也一直没有来往,因为这两个国家也有前朝留下来的官员。” 李先也说:“当初前朝西征时把那里糟蹋得不成样子,这个仇就结下了,虽然那里后来有一部分地方归了我们前朝,但是一直不和谐。” 李达站起来,点点头,说:“这个问题,很可能出在他们使团自己人身上,子诚大人,你们先去看一下,摸一下情况再作道理,有可能的话,我们就去一趟报达国。” 陈鲁说:“好,思颜大人,你和我老人家一起去吧。” 李先说:“没问题,放过四更炮了,也不能睡了,走吧。” 两人来到四方院的最后一进房子这里,尸体已经停在了院子里,车迪迎了出来,赶紧给二位见礼,向里面指了一下。 两人走进去,这里面有一个人,听见有人进来,这人头都没抬一下,气咻咻地坐着喝水。他高个子,偏瘦,一脸的络腮胡子,但是黑眼睛。 陈鲁脸若冰霜,用蒙古话说:“你是报达国的?” 这种语气,居高临下,还有一种威压感,车迪吃了一惊,这天朝人老大当惯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不是来解决问题吗?怎么先来一个下马威啊? 这个人坐着没动,看了一眼两人的服饰c长相,知道不是撒尔国的人。这里是四方院,能见到各国的使节,也用蒙古话问道:“有何赐教?” 这是一种试探,陈鲁看他的长相,是西域和东方人的混血。和李先对视一眼,两人大模大样地坐下去。 车迪介绍了一下,这个人叫默德,是副使。默德听说这两个人是天朝副使,赶紧站起来,抚胸一礼,说:“不知道是天朝使节,多有怠慢。” 陈鲁还是冷若冰霜,说:“默德大人,我老人家走遍了世界四十几个国家,也接见过不下六十个国家的使节,一个使节客死他乡,再正常不过了。我们天朝每年都有大批的外国使节朝见,就出现过病死在天朝的例子。友好国家也好,敌对国家也罢,没有哪个国家把使节害死的。当然这都不关我老人家的事。人们经常走入一个误区,死人有理,谁那里死人了,那就当之无愧的老大。你说” “陈大人说的话本使不敢苟同。咳咳”陈鲁的倨傲,又张口闭口我老人家,令默德不爽,这是一个什么奇葩官员。他哪里知道,这陈鲁还在控制着自己呢。 陈鲁大喝一声:“你还是外交人员呢?你不知道要尊重人吗?我老人家没说完话你就给打断了?什么不敢苟同,那意思就是我的话都说错了呗?那好吧,我今天晚上就是在你们使团的这几个房间里。来人,拿把刀来,我就自裁在这个屋里了。” 话音刚落,真的就有一个士兵跑进来递给他一把短刀。车迪吓傻了,而这个默德还冷冷地看着,陈鲁也不理他,拿起刀就朝自己的脖子刺去,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车迪赶紧拉住,陈鲁就是不撒手,刀尖已经刺进了肉里,见血了。默德也慌了,赶紧起身拉住,说:“陈大人,这又何必?我们又没闹什么矛盾,至于这样吗?” 陈鲁说:“默德,你误会我老人家了,和有没有矛盾没半毛钱关系。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矛盾?我就是想用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向你证明,谁死谁有理!” 这些人都目瞪口呆,这个人有问题,这事是随便证明的吗?一刀刺进去还有命吗?证明了还有什么用吗? 陈鲁看见默德惊讶的表情,问道:“默德大人,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老人家?我知道了,你也以为我是精神病患者吗?” 默德听到了这个也字,看起来这位真的是公认的病人,他不敢再抢话了,也没有必要和这样人争短长,他们也是使节,到时候只向撒尔国说话就是了。 车迪过来说:“陈大人,请去休息一下吧。”这一句也似乎在告诉默德,这个人确实有毛病。 陈鲁说:“我其实吧,也算不上真的有什么毛病,间歇性精神病,我老人家说过多少回了,我不是。” 哪个精神病患者说自己是精神病?没等默德多想,陈鲁紧接着一句:“我老人家是间歇性正常。” 默德彻底没了脾气,你特么的间歇性正常,我可是让你折腾的快疯了,他气哼哼地看了车迪一眼,陈鲁看在眼里,说:“默德大人,你说我刚才说的有道理吗?” 默德一时没反应过来,陪着笑脸说:“不知道陈大人指的是哪句话?”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默德大人,我就说了一句有用的话,你不会 是有什么毛病吧。可不要讳疾忌医。” 默德也不管他说的哪句话了,应付过去就算了,赶紧说:“陈大人说的有道理。” 陈鲁说:“你看看,你是一个明白人。”说着给李先递了一个眼色。 李先接过话来,说:“默德大人真是明白事理的人,刚才陈大人说的非常有道理,人们往往都是这个思维,死人了就是老大。但是本使以为,事情出在这里,各位大人悲痛之时,一时激愤,想问题就会偏颇一些,这很正常。可是坐下来细想一下,这不可能发生的事。太医和你们使节无冤无仇的,要他的命干什么?我们天朝有句话,医家有割股之心,悬壶济世,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杀人呢?” 这算是苦口婆心了,在使团大营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是这个副使作怪,现在来看,未必如此,这样李先还是在劝解:“王廷让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和好,而不是为了结仇,不可能让郎中杀人。退一万步讲,真想杀你们,也不会愚蠢到在四方院杀人。在你们来到或离开时,在边境线就干掉你们,你们去找谁?这是本使的想法,供你参考。” 陈鲁说:“车大人,你赶快弄一个棺椁,给死者裹身吧。默德大人,节哀顺变,我老人家有一个请求。”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八、征服 默德疑惑地看着他,除了这个老人家以外,其他也非常正常,难道真是间歇性正常?默德说:“请指教。” “又是指教,指教什么,我就指教?你再这么客气,我老人家不和你说话了。马上就亮天了,走,到我们大营里去散散心,我们老大还想见见你呢。” 陈鲁说的非常诚恳。默德不好意思拒绝,原来并没有这个想法,他们和天朝来往的并不是很密切。他略一沉吟,立刻答应说:“恭敬不如从命。” 陈鲁很高兴,说:“这就对了,告诉你默德兄弟,我老人家常在外面走动,要广交朋友,这才是一个外交官应该有的素质。走吧,和我老人家坐一个车,带上你的亲兵吧。” 一边说着,拉着默德的手走了出去。默德真的服了,这不但是个间歇性正常人,还是一个自来熟,另外,稍微有一些慢热型。 陈鲁他们来到大营,走进议事大厅,陈鲁给李达引荐。见过礼,李达吩咐厨房,做几个精致的小菜,还有陈鲁喜欢的两个菜。 陈鲁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上来酒菜,他客气了几句,就不管别人的,把自己桌上的两碗肉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一个精光。 默德还在等着主人说话,看他这样,目瞪口呆,这是一个什么人?他判断,陈鲁不像是精神病患者,如果是精神病患者能做外交官吗?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性情中人。 大家吃了一些酒,结束了。陈鲁又把默德请到自己的房间,泡上好茶,把韩六儿打发出去。他亲自给默德斟茶,双手递过去,说:“默德老弟,早晨的时候多有得罪,别往心里去,不对,可得往心里去啊。” 默德接过茶来,一下子愣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陈大人,你是一个外交高手,兄弟在你面前就是一个小学生。” 陈鲁点点头,一点也不客气地说:“你这话说得对,我老人家从心里说,你是得摔打摔打。单说这件事,就是你们老大死了的这件事,说句实在话,对你来讲未必是坏事。” 默德又懵了,怎么这么不谦虚,而且说话似乎非常无礼,怎么人死了还是好事? 陈鲁说:“不要用这么迷恋的眼光看着哥,哥只是一个传说。你不知道各国国王的心情,他们最不愿意和别国开战。打仗打的是钱粮,没有一个地方的老大想把大把的银子扔出去。当然,能抢来金钱美女,那就两说了。兄弟,你想一想,我老人家说得对吗?” 这一番理论,默德是信服的,点点头,示意陈鲁接着说。 陈鲁说:“你的老大没了,不是给了你闹事的机会,而是给了你纵横捭阖的机会,你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完成你们老大未竟的革命事业,把这个敌对国家变成友好国家,以后你在自己的国家不用干别的了,想不进步都难。” 这真是金玉良言,醍醐灌顶,默德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深鞠一躬,说:“陈先生金玉良言,下官明白了,我一定不辱使命。完成老大的差事,和撒尔国结好。还需陈先生玉成此事。” 称呼一点点变了,陈鲁心里得意,正色地说:“这样想就对了,我们外交人员出来不是树敌来了,而是来找朋友来了。我老人家愿意帮忙。” 默德还在站着,又是躬身一揖,说:“长生天让我遇见了陈先生” “停,停,怎么称呼呢,称呼谁陈先生?”陈鲁打断了他。 默德一脸愕然,赶紧纠正:“下官唐突了,陈大人。” “停,停,我们已经这样交谈了,你还这样称呼我老人家?以后在私下场合,你也和其他人一样,称呼我为子诚兄,这样说话多亲切啊!” 默德松了一口气,说:“感谢陈先生,不,子诚兄,我们是兄弟,但愿我们两个国家也是兄弟。” 陈鲁说:“当然,我们这次西进,就有去你们国家的计划。还带着天朝的赏赐和国书,其中还有封赠的宝c册。” 默德大喜,这真是喜从天降,赶紧说:“那就在我们完成这趟差事,子诚兄就和我们一起去报达国吧。” “就这么定了。中使大人对你也有赏赐,已经放在我老人家的车上了,这是给你们使团的,不是给你们王廷的,你们有几位官员,每人一百两银子。”陈鲁意气昂昂地说。 默德赶紧拜谢,陈鲁说:“你忙拜谢什么?这里也没有你的。你的是五十两金子,两套汝窑瓷器,一匹苏州刺绣。” 发财了,发大财了,这一次回去小康了。他这次不再作揖了,赶紧跪下,磕了几个头。 陈鲁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起来,说:“你怎么会天朝的礼节,还会说蒙古话?” 默德站起来,笑着说 :“家母是蒙古人。”说到这里,用汉话说:“我是半个蒙古人。” 陈鲁竖起了大拇指,用西域话说:“哇,你这汉话说的很标准啊。” “还算可以,只是会说的字太少。”这句话是西域话。 两人吃了几杯茶,已经是巳时了。 默德说:“子诚兄,小弟这就过去拜谢中使大人,然后回去,和我们的人商议和撒尔国结盟,计划明天谈判,希望子诚兄能到场。” 陈鲁大喜,说:“放心,没问题,天塌下来我也到场。” 两人来到议事大厅,默德正式向两位天使拜谢,然后告辞。 陈鲁把默德送到大营外,回到议事大厅,把经过讲了一遍。两位天使都非常高兴,李达高兴得满脸通红,说:“子诚大人,一会儿就得进宫,把这件事告诉哈里。” 这是必须的,让哈里他们早作打算,争取谈成。当然,李达不想做无名英雄,得让哈里知道,天朝使团在这里做的工作。 看陈鲁点头,李达接着说:“他们谈成了,一定会有使节随他们去报达国,思颜大人带着原班人马随他们一起去,如果他们有心去天朝陛见,你尽早促成。” 几人商量了一些细节,陈鲁赶紧进宫,走在路上的时候,空中出现仙乐的声音,陈鲁赶紧喝令把车停下,是沈梦,他大喊:“陈总制,圣母宣召,立即去太阳屿陛见。” 一致对外 九百二十九、压过伪圣母 陈鲁说:“我老人家还有一个差事,办完了立即上天,你就先回去吧。”一阵仙乐声,沈梦走了。 陈鲁没敢跪下,这都把一些亲兵吓得不轻,平时有这样的事,他们的陈大人都多少要避一些人,找到比较隐蔽的地方去说话,可这次干脆就对着天上说鬼话。 因为别人根本就听不见沈梦的说话声,当然,也听不见仙乐声。 陈鲁进宫,赶紧把这些情况对哈里国王讲了一下,以免在明天的谈判中出现纰漏。茶也不喝一杯,匆匆告辞,哈里几天没见到他,岂能放走他,大喊:“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走。” 陈鲁半开玩笑地说:“兄弟,你真说对了,真是天大的事,等我老人家把这件差事办完了,再来和你吃酒,记住我的两个菜。” 哈里没办法,只好让他走了。 陈鲁来到太阳屿,被阿德直接带到后宫,圣母在里面,第一句话就是一个下马威:“陈子诚,你知罪吗?” 陈鲁吓了一跳,听圣母这严厉的口吻不像是开玩笑。但是陈子诚就是陈子诚,他不会屈从于任何威压。 他只是怔了一下,立刻醒过神来,把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喊道:“知什么罪?凭什么我就知罪?我老人家明明是有功,我老人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灭掉了那个没人性c滥淫无度c贪得无厌c损她八辈祖宗的小元假圣母” “住口!你怎么没事就骂人啊,你这样”圣母打断了陈鲁的话。 “圣母,你抢我老人家的话了,寰宇十方都知道我的习惯,好习惯,我说话的时候,不能抢话,否则,打屁股” “你你敢口出无状。”圣母真的发火了。 “你还让不让人家说话了,再抢话,我算了,别等你再抢话了,念你是圣母,我老人家的顶头上司,不和你计较。刚才说什么来着?哦,骂人,刚才我在骂人吗?我告诉你圣母,我从不骂人,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人,她连畜生都不如。圣母,属下无能,让她跑了,应该发海捕文书,画影画形,抓住她堵北海眼,还要株连九族。” “已经在做了,本座问你,你在哪里弄来这一百多个野男人?”圣母的怒气不减。 陈鲁知道了这股火的来源,他使劲地憋着笑,喊道:“冤枉啊圣母,什么叫野男人!这可是寰宇十方顶尖的美男子,就连神女见了都直眼睛了,我是在虎口下夺出来的,孝敬圣母。你怎么不领情呢?还是你故意这么说的,借以显示你多么纯洁?”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里面没了动静,陈鲁清楚,圣母在听着,他接着说:“当然,我不知道圣母的宫里有多少,但是这一百多个足以能应付了。小元伪圣母这个樱桃王八犊子将近三百,我们正牌的圣母为什么比不过她。圣母放心,我不管你宫里有多少,我老人家一定再给你弄来两百个,不超过她我不服气。” 陈鲁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听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了,陈鲁以为圣母走了,大声说:“喂,圣母,你怎么不说话?以后再这样见面,我拒绝。这叫什么事啊!” “孙雅的报告本座看了。”里面终于有声了,已经转换了话题,不是认可了三百名美男,就是怕和陈鲁纠缠不清,失去了耐心。“已经把金子按你说的数目发了出去。现在和你商量这些改编的队伍,太庞大了,我们担负不起这么大的开支,怎么处理?” 陈鲁想了一下,说:“这得容我老人家慢慢考虑,我这里不是有衙署了吗?改天召开扩大会议商量一下这件事。” “好吧,已经收拾好了,阿德秘书监。” “臣在。”阿德也在里面。 “趁着陈总制在撒尔国这几天有空闲,你们就举行个仪式,让陈总制搬进去,到时候本座也会前去祝贺的。陈总制,你还有什么要奏报的吗?”这似乎在下逐客令了。 陈鲁说:“有,请摒退左右,一个人也不能在。”言外之意,老师也不行。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圣母说:“你讲吧。” 陈鲁不放心,不出声。圣母又催促一遍,陈鲁还是不出声。圣母叹了一口气,说:“这样说话确实不是办法,我们之间还缺乏最起码的信任。” 陈鲁喊道:“我老人家和你对过几次话,你这句话说的最中肯了。我到现在还不认识你呢,其实还是路人甲和路人乙,彼此之间哪里来的信任?” “这回说吧,就我们两人。” 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措辞,最后干脆合盘托出:“在罗云冈发现了大批的金银。” “哦,有多少?”圣母似乎并没有惊讶。 陈鲁吃了一惊,为什 么反应这么冷淡?答道:“我子诚粗估计了一下,都算上,不下三百兆两黄金。” “哦,有这么多!”还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陈鲁判断,她已经知道了,这个老太婆,什么都知道。细想一下,人家是神仙,而且是神仙的老大,在人家这里,哪里会有什么秘密啊? 陈鲁问:“请示圣母,这些金子如何发落?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哦,错了,还有圣母你,也不对,圣母不是人。” “陈子诚,你怎么越发不尊重?” “冤枉,你当然不是人,你是人吗?你自己说。” “我为什么不是人,你说,说不出来,小心本座治你的罪。” 陈鲁还是大喊冤枉,说:“圣母,我是人,你是神仙,怎么能是人呢?说是人贬低了你,是人的话,一说有三百兆,天朝的皇上也得幸福得晕过去,而你老人家还是淡淡的一句话,我不佩服你我佩服谁去!” 傻子都听出来了,听上去是一车废话,其实在变相地问话,圣母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圣母自有她的应对办法,你没有直接问,我就不直接回答。 圣母说:“这些金银能够做点事的,你先不要动,在那里先看管着。我们还有大用处,本座担心和寰宇之外的战争不远了。” 陈鲁心里一惊,看起来哪里也不是太平的地方,原来以为做神仙每天可以优哉游哉,享受神仙般的生活,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陈鲁看这架势也就这些事了,把自己叫上太阳屿就是这点事吗?想一想,明白了,其实还是朝着三百兆来的。 陈鲁惊出来一身冷汗,如果自己想压下这些金子,那可能惹来麻烦,圣母以为他陈鲁心怀不轨,那就会遭圣忌的。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度 “你先去和你老师看一下衙署,再派人把那一百多个渣男送到销金轩,婉儿为这个来了两趟了。”圣母吩咐道。 陈鲁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笑出了声,说:“那就通知婉儿来领人吧。圣母,你对不起我老人家,你好歹也看一下,现在要是舍不得,一切都来得及。” “滚!”圣母一声怒喝。 陈鲁哈哈大笑,说:“圣母,你不一向都是气定神闲的吗?这是怎么了?我老人家是不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还是你怕把宫闱的秘密传出去?” 里面没有了动静,陈鲁停了一会儿,里面似乎传来嘤嘤的哭声。陈鲁懵了,怎么回事?圣母哭了?被我陈子诚气哭了?不可能,要是讲胸怀宇内,非得人家圣母这样的人才行,怎么就容易被下属气哭了? 陈鲁说:“圣母,你是不是难过了,那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悄悄地留下,没有人知道的,不行的话,我还可以做一个套,假装送走。圣母你懂的。” 里面哭声更大了。陈鲁喊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圣母勿忧,这事交给我老人家了。” “阿德,赶快赶走他。”圣母有气无力的声音。 阿德飘过来,一把拉住陈鲁,向外面飘去,低声训斥道:“你的死期到了,你这个混小子,圣母你也敢耍笑!” 其实陈鲁只想用这一百多人试一下圣母,如果她也是那么荒淫无道,他就有说法了。但是今天来这一趟,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圣母并不信任他。从这三百兆金子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出来了,陈鲁借题发挥,也算警告一下圣母。 现在这话连阿德都不能告诉,阿德哪里会想到那么多。但是他也迷糊,他的这个学生看上去不着调,其实办事非常有分寸,今天感觉也非常反常,竟然气哭了圣母。 阿德心里有数,圣母现在最离不开的就是陈鲁,陈鲁虽然经常弄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但是和圣母是一条心,在收拾这些尊长的问题上,两人的目标是一致的,用陈鲁压制这些人,是圣母不变的策略。 现在来看,也真的只有陈鲁能压住他们。到最后,权利会一点点收回太阳屿。眼下,圣母已经看到了曙光。 陈鲁说:“老师,你赶快安排人去通知太阳屿的官员,我老人家要训话。” 阿德应着,吩咐跟班去办,然后带着陈鲁飘向衙署。 陈鲁迈进衙署的大院,眼睛都直了,这个院子比京师的皇宫还要大,他升空向下面看去,亭台轩榭,假山湖泊,飞鸟怪兽,奇花异草,应有尽有。 他看了一下,足足有十进的房子,后三进是他总制的私人住处,前面才是办公区域。每一进都有朱红大门,有侍卫值哨。 陈鲁看到这里,心里不免一动,还能享受几个月,弄不好又得去轮回了。他突然有几分懈怠,去什么哈烈,我老人家现在是寰宇十方的首辅,有福不享,非要去遭罪吗? 他降落尘埃,阿德在前,他跟着来到第二进,这里和天朝京师的乾清门一样,过了这个大门,有一个大牌坊,然后就是大殿,大殿却没有匾额,陈鲁感到很奇怪,看了一眼阿德。 阿德说:“这里的衙署一直空置着,在我临凡的近一百年一直到现在,寰宇十方都没设总制。这个牌匾也一直空着。” 陈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老师,你似乎有话说。” 阿德说:“陈总制请。”对后面的随员说:“你们在外面候着,本官和制爷进去看一下。” 走到里面,陈鲁停下来看着阿德,阿德说:“今天的玩笑开过头了。” 陈鲁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就是这一声,阿德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学生一点亏也不吃。阿德说:“你知道你自己的情况,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敢保证你的前程吗?” 这也是陈鲁最迷糊的地方,两位师父,阿德老师,还有最亲的朵兰,他们对他陈鲁的寿数都讳莫如深,一句话,天道茫昧,就算是回答。可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还用他们说吗? 按理说,他们在寰宇十方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说一句实话,把陈鲁救出来不是很容易吗?可是就没有一个人说出一句干脆的话。 朵兰就是说帮助他陈鲁好好地修为,他们都在干什么?今天他似乎明白了一些。眼睛直直地看着阿德。 阿德说:“子诚,想永远作这里的主人,我告诉你一个字,度,不管是寰宇十方的差事,还是和圣母的交往。” 陈鲁的大脑就像电光石火一样,开窍了,真的明白了。和圣母交往,要有度,既不能让圣母以为他陈鲁愚蠢,随意被人愚弄,又不能说过头话,办过头事。 寰宇十方的差事紧不得,也慢不得。该办得办,但是在他陈鲁这有生之年不能办完。如果那时候各个尊长全部搞定,圣母要收拾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那就是陈子诚,那样他陈子诚断断没有生存之理。 圣母就是公事公办,陈鲁也该去重生了,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阿德了解自己的学生,判断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话,没有打断他,让他细想一下。 过了一会儿,陈鲁说话了:“老师,给这个殿取名字,就叫承恩殿。这个字得让圣母来提。我老人家进了新衙署,作为老大,总得有所表示吧。” 阿德放心了,这就说明,他完全理解了阿德的这个“度”字,他赞许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感觉到,似乎还像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后面还得跟着一句:“孺子可教也。” 陈鲁还像小时候一样,得意地扬一下头。 阿德他们走了一会儿,陈鲁说:“一切都由老师费心了,在承恩殿前面树上旗杆,我们寰宇十方应该统一一个大旗,你们安排人设计吧,我得赶快回去了。人界时间,明天辰正时分举行开衙典礼,你通知他们吧。” 陈鲁回到撒尔城,已经是第二天的卯时了。李达有几分着急,怕陈鲁赶不回来,他看见陈鲁,欲言又止。 陈鲁赶紧见礼,发现了李达这一个情况,这不是李达的作派,陈鲁猜想,应该是出了什么状况。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一、三方会谈 陈鲁看李先已经准备好了,他回到自己的住处,简单地梳洗一下,问:“六子,我们这里没出什么状况吧?我老人家怎么没看见哈三呢?” 韩六儿睁大了眼睛,说:“中使大人没告诉你吗?” 陈鲁喝道:“有话快说,大人告诉我,我还问你吗?” 韩六儿说:“昨天辎重队的两个弟兄去给霹雳和婉儿买精料,一直没回来,咱们这里派人去找,只找到他们买的精料,人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报给了撒尔城兵马司,他们说,应该是开小差了。让胡春大人骂了一顿。现在还在找,哈三将军应该是也去寻了。” 陈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赶紧出来,汇着李先,刚要走,姚宝从外面匆匆忙忙回来,给两位大人见礼,说:“两位大人,我们在外面找人,说好了在这个地方集合,不管找没找到,在卯初时分集合,结果又少了三个人。” 李先说:“行了,姚宝,你赶紧告诉中使大人,我们另外有差事。”姚宝答应着走了。 陈鲁沉吟一下,说:“思颜大人,这不是小事,昨天的两个还说得过去,今天又少了三个,这里有问题。” 李先点点头说:“昨天下官和中使大人都觉得这里有问题。我们决定先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带着情绪,一会儿耽误了他们两家的谈判。” 陈鲁摆摆手说:“尽管放心吧,思颜大人,我老人家还是知道轻重的。” 这时正好哈三进院,看见二人赶紧见礼,陈鲁说:“你去请示中使大人,赶快到兵马司报告,这不是小事,我老人家办完这个差事也去找他们兵马司。” 陈鲁他们到了会场,默德他们还没到。出来看了一下,撒尔国的级别很高,主使是多铎,这可是首辅啊,两边还有几个官员,其中就有车迪。陈鲁以为得有车宙呢。 在来的路上,李先告诉陈鲁,这几天车宙拿了拜帖来访了两回,陈鲁都不在。这时他趁人们不注意,悄悄地对车迪说:“你哥哥好吗?他去看我,正赶上我老人家有些差事要办,这一两天我亲自登门拜访。” 车迪知道这都是官场套话,也应付了几句。陈鲁走到多铎身边,说:“请更衣。” 多铎赶紧跟着陈鲁走到隔壁,陈鲁把这两天发生的是讲了一遍。 多铎大吃一惊,这可不是小事,这是外国使团,出了事就是天大的事,他是平章令,竟然没人报给他。他说:“子诚老弟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两人走出来,多铎向旁边侍立的几位官员嘀咕了几句,那个官员惊愕地看着多铎,多铎也没说话,挥挥手,这位官员带着人走了。 默德到了,两家开始打起了嘴皮官司。 陈鲁还记得在沙鹿国,一手托两家,做得很完美。可是今天,他算是见识过了,两个国家有一大堆的历史遗留问题,互相指责曾经侵略对方,都要对方先道歉,然后再谈下一步。 陈鲁明白,所谓的道歉,其实就是牵驴工程,牵上道了,再犟的驴也得乖乖就范,听主人吆喝。一旦道歉,就证明曾经错过,接踵而来的就是赔偿一类的事情,让你应接不暇。 李先一直在等陈鲁说话,看他不说话,忍无可忍了,说:“你们两家这样争吵,一百年也没有结果,你们既然都有诚意,就应该都放下身段,把历史遗留的东西统统扔掉,这样你们才好谈。” 两方都把眼睛投向陈鲁,陈鲁理都没理,说:“先休息一刻钟,再这么坐下去,我老人家就得疯了。一刻钟以后你们还这样谈,恕不奉陪了。默德大人,你回到你们报达国,多铎大人,你赶紧办差去,作为首辅,多少事等着你呢。这事就这么撂下吧,你们两国愿意打架,那就去打好了,反正我老人家尽力了,你们似乎也尽力了。” 这无疑是一种警告,警告默德,你虽然是副使,但是你的级别还不够,和你谈判的是首辅,给足了你们面子。警告中又含有威胁,这个威胁是针对双方的,不偏不倚,不想谈就算了,你们尽管打架去,关我老人家什么事? 双方都在考虑下一步。 休息一会儿,双方继续,没等他们说话,陈鲁先说了:“你们开门见山说正题,有一家再掰扯什么狗屁侵略,我老人家转身就走,你们自己玩吧。” 这句话起到了一定作用,两家抛弃了一些成见,开始务实起来,一上午谈的还不错。 陈鲁也没在那里吃饭,李先留下,让陈鲁回大营处理这些士兵失踪等一些差事。 陈鲁回到大营,没去见李达,直接去找纳兰。他一直在挂念她,其实她已经痊愈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办差也心神不宁。他怕纳兰不让他进去,直接闯 进了纳兰的房间。 一声尖叫,是乌云,她看见陈鲁,眼睛一亮,跑过来见礼:“老爷,小姐去了议事大厅,老爷有事吧?” 陈鲁点点头,又摇摇头,走向议事大厅,这里正准备吃饭。纳兰站在李达身后,陈鲁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没看见,心无旁骛地听王大举说话。 陈鲁见过礼,喜子安排人拿来餐具,李达说:“大举,你接着说。” “我们这就回来了,哈将军不依不饶,说了,他带的这些人马就吃住在兵马司了,直到找到这五个士兵为止,到今天晚上还找不到,他就一把火把兵马司烧了。” 啪 李达已经拿起了筷子,听完,一下子摔在桌子上:“胡闹,哈三有时候犯起混来都不如闻达冷静,赶快把他喊回来。大举,你亲自去,不要在他们那里吃饭。” 王大举应声而去。陈鲁笑着说:“中使大人,有时也需要这样的将军闹一闹。现在你看一下,只有哈三了,那些将军都学的越来越老练,老练过头了就是滑头。” 李达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点到为止,要把握住这个度。纳兰,坐下来一起吃。”说着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纳兰也没客气,坐下吃饭。 这都是圣人门徒,讲究的是食不言c寝不语,吃过饭,几个人来到李达的寝室。喜子泡上茶,退了出去。 李达问:“子诚大人,今天本使问你一个准信,你能不能如实回答?”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二、这记性 撑不住了,这个老官僚,这么长时间,对于陈鲁的来龙去脉,只字不提,有时在故意回避,不知道今天他到底怎么了。陈鲁赶忙回道:“大人尽管问,我子诚知无不言c言无不尽。” “朵兰。”就这两个字,掷地有声。 陈鲁一时犯难了,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沉思一会儿。李达看出了问题,说:“有难处,不方便说就算了,本使现在很挂念她。” 陈鲁打心里佩服这位老官僚,还是没问陈鲁的只言片语,不管怎么说,朵兰也是使团的随军郎中,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于情于理也应该由陈鲁向李达报告一下。但是他也一直没提,这真是有气度的官员。 陈鲁说:“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说句实话,我也一直糊涂。但是有一点知道,她是奉命来保护我们使团的。我也从侧面打听一下,她现在涉及到一向重大机密,有许多人在追踪她,她不方便再露面了。” 李达似乎对着这个答案不很满意,陈鲁又加了一句:“我子诚早就应该给大人说一声,只是还没弄明白,想以后水落石出的时候再汇报。” 李达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给他们家里挣一分前程的事也不用了?” 陈鲁看了一眼纳兰,其实这话应该问纳兰,他们是表姐c表妹,但是纳兰好像没听见,而且还把脸扭向了一边。陈鲁陪着笑脸说:“这个我子诚也不知道,我不比大人知道的多。” “这几个失踪士兵的事,你怎么看?”李达看问不出来什么,转换了话题。 陈鲁说:“大人,我子诚认为,失踪了两批人,这不是偶然了,刚刚我已经告诉平章令多铎了,他也吃了一惊,他吃惊的是,竟然没有人报告他。大人,这方面我也想了,这是使团的人马,不是小事,兵马司竟敢不报吗?” 李达听说报告给了首辅,赞许地看了一眼陈鲁,说:“这样好,一旦有事,多铎也会想办法。另外,这几天本使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我们在这里,一切都很和谐。你和他们打过交道,你觉得会有问题吗?” 陈鲁点点头,说:“我们看到的和谐,很有可能是表面现象。哈里是亲华派,一些反华派当然隐迹遁形,但是这不代表没有,前朝的漠北官员,还有原来的伊利汗国官员,在王廷做官的不在少数,他们见到我们还能和谐吗?我认为就是这些人在背后捣鬼。” 李达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说:“也是,你也快去休息一下吧,各处的差事够你忙活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陈鲁感觉不舒服,似乎在说他不务正业。他红了脸,说:“大人先歇息一会儿,我听说了,差不多一晚上没睡。” 李达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变化,没做解释,点点头。 陈鲁站起来往外走,纳兰也跟了出来。陈鲁说:“纳兰,我老人家怎么没看见了凡?” 纳兰笑着说:“他晚上基本不睡,白天就睡个昏天黑地的,还是一个神仙呢?怎么这么多觉啊?” 陈鲁也笑了,摇摇头。 走到门口,韩六儿他们在门口候着呢。陈鲁说:“六子,去把了凡叫来。”转身对纳兰说:“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过去。” 纳兰问道:“有事吗?” 言外之意是不欢迎陈鲁去她的房间。陈鲁怔了一下,说:“没事,就是想和你说会儿话。” “哦,那我就回去休息了,困了。”说着走了。 “纳兰。”陈鲁又喊了一声。 纳兰站住了,回过头来问道:“有事?” 陈鲁一下子又卡住了,感觉没什么话说,有几分窘相。纳兰什么也没说,转身又走了。眼看就要转过墙角,陈鲁又喊了一声。纳兰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陈鲁说:“一时想不起来,这记性,一天不如一天了。纳兰,神女受伤了,伤的不轻。” “哦,知道了。”纳兰似乎并没放在心上,转过墙角走了。 这一切,站在旁边的蛮台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和韩六儿一样,十分不平,对纳兰十分不齿,这是一个什么东西?陈鲁一转身,看见蛮台气恨恨的样子,陈鲁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了凡来了,见过礼,陈鲁说:“不知道我老人家回来吗?” 了凡陪笑道:“不知道,知道早就来立规矩了。弟子正好有事想禀报。”说着眼睛看着蛮台等人。 陈鲁挥挥手,说:“一边走一边说。” 韩六儿等人明白,只好远远跟着。 了凡说:“师叔祖,这两天晚上不对劲,空中有人,连着三个晚上,几乎每天晚上都光顾我们这里,但是他们一直也没现身。师 叔祖不在,弟子没敢告诉别人,怕引起恐慌。” 陈鲁向他竖起大拇指,说:“这也是我老人家担心的,我们在敌国遇见了金家父子,可惜让他们逃了,他们一定会来报复我们。这是都城,他们不敢下手,又看你在这里护侍,他们还在观望,今天晚上再看看。” 陈鲁发现了凡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心里清楚,他怕金孜来,索性都告诉他:“你放心,金孜受了重伤,短期内不可能出来,他的那几个宝贝儿子不是你的对手。” 到了陈鲁的住处,了凡想把镇海珠还给陈鲁,陈鲁说:“你先拿着,一会儿我还要有差事安排你。你现在把守在这里,你开了天目,寰宇十方你都能看见,不要让任何人c鬼c仙靠近这里。” 了凡点点头,走了出去。陈鲁对外面喊道:“六子,你们先不要进屋,到别处转转,我老人家有点差事要办。” 陈鲁走进自己的大厅,拉上窗帘,把桌子挪开,作法摆上蜡烛,又找出一个高脚大风烛,放在中间,点着以后,到里面拿出那个寰宇十方黄页卷宗,默看一遍。 接下来陈鲁解散头发,抽出宝剑,脚踏罡步,仗剑作法,一连游走了近半个时辰,忽然感觉胸口发热,嗓子眼儿发咸,一口血喷出来。他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各种东西摇摇晃晃,他赶紧走到椅子上坐下,意识一点点模糊了。 陈鲁感觉到自己从大营升空了,身轻似燕,游走于寰宇各处。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三、打通窗笼脉 太阳屿,碧云殿,紫霞宫,逍遥紫薇池,云光府,难了寺,野仙观,渐鬼国 人们都在向他报名号,各处尊长在向他报告自己的属下,并且各处人马都微笑着看他离开。 他又来到地府,见到了十大殿的各位官员,也看到了地仙,他们都在向他报下属的名号。来到人界,也是这样,看到了神女,他根本没受伤,正在侍弄花草。 他回到了使团大营,看见了了凡,了凡和别人不一样,没有一点微笑,似乎带着哭腔喊他。他笑了,说:“欧阳,你哭啥呢?” “你醒了?” 陈鲁看一下眼前你的了凡,原来又是南柯一梦,梦醒了。陈鲁有几分迷糊,看着了凡,了凡没说话,指了一下这些蜡烛和地上的鲜血。 陈鲁明白了,说:“没放进人来吧?”了凡摇摇头。 陈鲁站起来,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陈子诚成功了。他作法熄灭蜡烛,说:“欧阳,你清理一下,不要声张。” 说完自己走进内室,念动咒语,神女显现出来,“阿瑶,你怎么样?” 神女看了一会儿,似乎是看不见陈鲁,一脸的惊喜,说:“你没用镇海珠,兄弟,你打通了窗笼脉,可喜可贺。” 陈鲁得意洋洋地说:“你兄弟是不是很厉害,桃子呢?你的脸色不好啊,是不是伤口还痛?” 神女笑着说:“陈总制,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寰宇十方总制,可不能就这么儿女情哦,错了,这么婆婆妈妈的,别人会讲你笑话的。” 陈鲁一撇嘴,说:“阿瑶,你还是不了解我老人家,我才不管那些呢,人家对我好,我就要投桃报李,你阿瑶姐为我受的伤,我还管别人说什么呢!只要不传你绯闻就行,我很快就过去看你。” 令陈鲁奇怪的是,神女并没有反对,这可真是难得,她只说了一句:“你快忙吧,我很好。你快梳洗一下吧。”那边没有了声音。 陈鲁怔了一下,想一想自己真的打通了窗笼脉,和真正的神仙一样,只要意念一动,就能调动这个人。他高兴得一下子跳起来。 啊 哎呦 他撞到了天棚上,这才是乐极生悲。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外面,了凡赶紧过来看一下,陈鲁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摆手,了凡退了出去。 陈鲁想到,应该告诉绿玉公主,绿玉公主,默念了一下,绿玉在那边显露出来,陈鲁说:“兼爱,神女姐姐受伤了,不见好,你有什么好药给她弄一些去。” 绿玉看了一会儿,知道了陈鲁这种情况,目前绿玉还做不到,说:“祝贺陈大哥,你的功法又进了一层,我这就去神女峰看一下姐姐。赶快梳洗一下吧。” 陈鲁没喊他们,自己梳洗了一下,走出来,说:“什么时辰了?” 了凡说:“刚到申时。” “走,议事大厅。” 李先已经回来了,哈三也站在那里,看样子回来有一会儿了。大家见礼,李先把情况又简单地向陈鲁讲了一下。 李达说:“想喊你过来,说你休息了,你太累了,本使下令,谁也不许惊动你,没想到你又这么快就醒了。现在报达国基本没问题了,他们两国明天草签,本使要亲自到场见证。” 大家都很高兴,李先说:“默德他们后天就启程回国,我们也早做安排。” 李达说:“没问题,西域这边的国家我们也不全部掌握,我们带着空白的国书和现成的空白封册,都是用过印的,把这个国家添上,思颜大人跟他们一起去。” 这些都是必备的,出京时,备足了盖上大印的空白国书和封册,还有按规格弄好的玉石,随军带着玉匠(刻印的手艺人),随时可以弄好一套封赠的宝和册。 哈三说:“几位大人,卑职已经在准备着。” 陈鲁说:“这次让欧阳跟你们一起去。” 哈三大喜,说:“多谢大哥。” 李达听出来不一样的味道,问:“子诚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陈鲁说:“欧阳说,这几天晚上总有人在空中晃悠,我老人家想,这是在都城,又有了凡和纳兰,他们不敢下手。但是他们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的。出了都城,他们一定会找机会下手。北路有了凡在,尽管一百个放心。” 大家又议了一些细节,李先添上国书和宝册,大家开始分配赏赐的东西。陈鲁趁机说了一下,明天去一趟太阳屿。 李达知道这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也不深究,和每次一样,爽快地答应了,嘱咐他 一定要小心。 陈鲁出来以后,总是感觉不放心神女,对韩六儿说补觉,在自己的内室,念动咒语,来到神女峰。 他在要降下去的一瞬间,看到从牌楼到门口有两排亲兵和侍女,仔细看了一下,是三静轩的服饰。陈鲁判断,应该是金夫人。陈鲁不好意思在这里降下去,向后面飘去,刚想降落,听到金夫人的说话声。 “没关系,用完了我那里还有,这东西又不值什么,我们姐妹儿之间再说谢就生分了。”应该是药,看起来他们已经说了一会儿话。 陈鲁没听见神女的声音,金夫人又说:“他来过了?” “姐姐说谁啊?我的好姐妹就是姐姐了,你知道我的,不大和别人交往。”神女的声音。 咯咯 金夫人笑了,笑的很有内容,说:“别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不信他没来。” 神女也笑了一声,说:“姐姐,这次你可真说错了,他真没来。” 陈鲁听他们这话,应该是一个男的,这个神女动了凡心。陈鲁非常理解,这也难怪,不管是凡人还是神仙,但都是饮食男女。那天在罗云冈看神女的神态就知道,她也在渴望着一些东西,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也没用其他方式问候一声。”支玛丽又问。 神女笑了,说:“姐姐怎么对这件事感兴趣了?一直提他干什么?他也没有什么出奇的。” “妹妹,你骗不了我,你心里有他。我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自己一人够苦了,不管是哪一界,人们还是要享受人伦和天伦。你要是有意思,姐姐我做媒,嫁给他算了,也算有了归宿。” 两个人都沉默了,陈鲁感觉到很尴尬,他真不是有意偷听的,现在要是一走,一旦被发现,反而不好,而这时候真的不好进去的。他只好在尘埃降落,刚想往里走。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四、不是亲生的 一声叹息传了出来,是神女:“姐姐你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属于某个人,他属于广大人民群众的,一妻十二妾,现在又有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陪在身边,我们算什么?” 轰隆隆 陈鲁好像被一声惊雷击中了,他们明明是在说我老人家,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去了,他转身要走。 “姑爷,你怎么在后面这里?怎么不进去?” 这才真正尴尬了。 额 咳咳 “我老人家也刚到,看前面有人把守,不好露面哦,不是这个意思,是咳咳” “进来吧。”是金夫人的声音。 陈鲁没办法,只好皱着眉头走进去,先给金夫人见礼,说:“师母,你这派头可真大,怎么外面三步一岗c五步一哨的,我老人家以为圣母来了。阿瑶姐,你怎么样了?” 人们都知道他在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金夫人说:“不要乱称呼,谁是你的师母?” 陈鲁喊道:“师母,你这就不讲理了啊,我叫了你好久师母,你也没表示反对,今天怎么?反悔了?是我老人家不配,还是我师父有问题?” 神女听他说得十分无礼,赶紧制止他,说:“不要乱说话,坐在那消停的说会儿话多好。” “你们说话,我有事我就先走了。”支玛丽站起来就要走。 神女明白她的意思,说:“坐一会儿吧,陈总制一定有话问你。”说着给陈鲁递了一个眼色。 陈鲁进来一直觉得无所适从,她们的话他都听见了,但是看她们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和谐,他自己判断,二人也许以为他陈鲁没听到她们的谈话,那就好办了。 陈鲁走到神女跟前说:“为什么不在你内室里躺着,这样坐时间长会很累的,对伤口的恢复没有好处。” 说完看了支玛丽一眼,她正在看着神女,脸上洋溢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陈鲁不管这些,说:“师母,我有一个问题,不问吧,不是我的个性,要是问吧,怕把师母惹毛了,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问。” “那就不要问了,你是来探病的,我得走了。”支玛丽似乎明白他要问什么。 陈鲁刚刚坐下,又站起来了,说:“那弟子就不问了,弟子恭送师母。” 神女和支玛丽都吃了一惊,以他的个性,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金夫人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看得很清楚,笑着说:“师母请吧,我老人家不问了,师母心里有鬼,我和你们比,虽然还算一个娃娃,但是也看得明白,师母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我一说出来,你马上就要走。我不想再说了。” 支玛丽已经站起来了,马上又坐下,说:“我支玛丽行得端,坐得直,有什么鬼?你尽管问好了。” 陈鲁说:“不问了,坚决不问了,师母慢走,也给我和阿瑶一个私人空间说说话。” 神女喝道:“陈总制,不要乱说,明天寰宇十方就得传绯闻。” 支玛丽笑了,说:“今天我还真就不走了,你不问出来,我还真不饶过你。” 陈鲁说:“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都怪我,非得勾起来这个好奇心,哎,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师母,这可是你逼着我老人家问的,可不带急眼的。” 支玛丽果断地点点头。陈鲁挥挥手,桃子出去了,带上了门。 陈鲁说:“我现在问了。咳咳师母咳咳还是别问了。” 两人看陈鲁的脸憋得通红,支玛丽说:“你随便问,问什么我都不生气,我对着圣母发誓。” “那好吧。”陈鲁似乎下了最大的决心,问道:“金鹏是你亲生的吗?” 一声惊雷,炸晕了支玛丽,她以为陈鲁要问和老蛤蟆的事,万没想到他问到了这里。支玛丽的脸上笑意一下子不见了,红晕一点点消退,不一会儿变得惨白惨白。 不用回答了,这已经有了答案。陈鲁说:“师母,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我说不问吧,你非得” 支玛丽摆摆手,说:“子诚,你很诚实,有些话也敢问,我早就想过,有这个问题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你是第一个问出来的。阿瑶,这么多年想必也有这个疑问吧?” 神女点点头,说:“不瞒姐姐说,我一直就有这个疑问,二公子和大公子没有一点一样的地方,同父异母的也应该有相同的地方,你看他们那弟兄四个,怎么看上去都神似。后来我又仔细地观察一下,金鹏也不像姐姐你,一点也不像,我就有了疑虑。” 几个人都明白,神女指的是金鹏以下的四个弟兄,支玛 丽勉强笑了一下,说:“阿瑶妹妹,你说你一个大姑娘,这些事你研究它干什么?你又不是一个八卦的人,至于陈子诚嘛” “没错,我这人比较八卦,主要一点,我要和金鹏打交道,他这次从罗云冈逃脱,一定会找我的麻烦,我们还得有一战,这样我就有数了,既然和金朗c师母你们没有一点关系,我就干脆杀了他。” 金夫人赶紧说:“子诚,你不懂,这种感情,和亲生的没有什么区别,他的事我都知道了,自作孽不可活,他那个死爹还能带好他吗?但是,看在我支玛丽的面子上,看你称呼我一声师母的情分上,饶他一命吧。” 得,烧香引出鬼来了。 陈鲁郑重地说:“师母,我懂,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人都是有感情的,抱养一个小猫c小狗慢慢地还有了感情,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哦,是仙人。如果他不太过分,我老人家会考虑的。但是丑话说在头里,刀剑无眼,一旦失手,师母也不要责怪我子诚。” 她没说金鹏的妈妈是谁,两个人也没问。陈鲁心里有数了,这人太坏,不能留他了,真的不能留了。他明白神女的意思了。她已经判断出金鹏回到使团找麻烦。 金夫人走了,陈鲁想和神女说点事,可是不等他开口,绿玉公主进来了。她没顾上见礼,说:“姐姐伤的重吗?” 神女感到意外,看了陈鲁一眼,说:“已经没事了,就是你的陈大哥,没事大惊小怪的。”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五、预感 绿玉公主拿出两贴膏药,说:“你们神女峰不缺药,一些神药都出自你们巫山,小妹这里也有几贴,贴在伤口上试试。” 把神女的袖子退下来,说:“陈总制,你帮下忙,托住这个袖子,姐姐如果乱动,你按住她。” 这 咳咳 陈鲁迟疑了一下,别看他嘴上说得热闹,他还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说:“这不合适吧,让桃子进来吧。” 绿玉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用你的话说,这是治伤,要快,陈大人。怎么作出这样的惺惺儿女之态。” 陈鲁不好再说,走过去,托住衣袖,双手攥住神女的手。陈鲁倒没觉得怎么样,一次次的上天,没少拉这双手。但是他明显感觉到神女的不自在,她的手在颤栗。 陈鲁想起来刚才金夫人他们的话,也感觉不自然起来。 这一切都没逃过绿玉公主的眼睛。陈鲁已经猜测到,绿玉也来了有一会儿了,她们二人的谈话绿玉也很有可能听见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绿玉公主一眼,绿玉装作没看见,提醒道:“注意,不要分心,在疗伤。” 陈鲁有几分不好意思,看一下神女,已经红了脸。陈鲁想好了,神女这次伤好了以后,少和她来往了。自己生死未卜,不能再害人,再说他自己也在骂自己,感觉到在玩暧昧。 他骂了自己一百个渣男。 陈鲁回到大营,天已经黑透了,他直接就进了自己的内室,假装刚睡醒的样子,说:“六子,什么时辰了?” 韩六儿说:“回老爷,马上就要入三更天了。大人要吃茶吗?” 陈鲁说:“不吃,你们睡吧,我睡足了。” 他想编一会儿虾篓子,感觉有些累,想一想算了,他合衣躺在床上,回想这一段事情,都还算顺利,使团不管经历了多少,总算到达了撒尔国,大多数国家也基本搞定,就差哈烈和附近的几国。 自己成功地入主了太阳屿,只差一步之遥,就登上了寰宇十方的最高权力宝座。他想起了阿德的话,度。现在各方尊长表面上还算顺从,关键是金孜兄弟两人。金元虽然已经被废掉了功法,这人文武全才,他的那些花花肠子,帮助任何人都会把寰宇十方摆弄一个天翻地覆。 金元在逍遥紫薇池,这是不容置疑的。这次平叛,各个尊长都团结一致,同仇敌忾,这样的矛盾就基本掩盖起来。他很后悔,错失了良机。应该趁独步尊者出征时,让老黑带兵去搜,现在他们杀掉金元灭口也无所谓了。 陈鲁就是想抓住他,死活都无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然,他最想要的还是活的,他要从金元的嘴里,弄清楚朵兰。 想着这些,他的眼睛开始打架,朦朦胧胧的有了睡意。 轰隆隆 噼里啪啦 一阵阵响声炸醒了陈鲁那沉重的眼皮。他醒了,听了一下声音,应该是在城里。他懒怠去想,他翻了一个身,正想合眼的一瞬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一骨碌爬起来,走出去看了一下。 院里已经站满了士兵。他们都在向城里张望。大院子的墙上已经有撒尔国的兵丁在瞭望。一阵阵火光映红了那边的天际。撒尔城突然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都城的各种建筑朦朦胧胧地展现在黑夜中。只在一瞬间,又是一片黑暗。 紧接着又是一片声的炸响,又展现出刚刚的一幕,连续几次,那边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陈鲁看龙刚在院门口隔着大门和外面的谈着什么,不一会儿回来了,看陈鲁在这里站着,走过来见礼。 陈鲁说:“弄明白没有,城里哪里爆炸?” 龙刚说:“刚刚卑职去问了一下,那个团练说,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从方位判断,应该是兵马司衙门。” 陈鲁心里一沉,几乎肯定,这是冲使团来的,这几乎就是哈密卫的翻版。陈鲁对龙刚说:“记住我的话,不准任何人出入。检查各哨有没有少人。”说完不敢迟疑,匆匆忙忙向议事大厅走去。 李达他们也在门口看着,说:“子诚大人,看样子你有急事啊。”陈鲁点点头。 几个人回到议事大厅,陈鲁说:“这次爆炸很有可能针对我们使团,大人早做打算。” 哈三走过来,说:“卑职明白陈大人的意思,孔葛思的事情再现。” 陈鲁点点头,说:“还有哈密卫放火。” 哈三苦笑着说:“完了,我真的说过,一把火烧了你们这个兵马司。” 李先说:“我们是天朝使团,他们也不敢胡来,现 在已经是四更天了,看他们怎么行动吧。肯定得报告王上,凭哈里和陈大人的交情,他们也是枉费心机。” 李达忧心忡忡地说:“没那么简单。先等等看,谁也不要轻举妄动。关闭院门,任何人不准出入。” 亲兵刚要去传令,陈鲁说:“我子诚已经告诉龙刚了。” 话音刚落,龙刚进来了,说:“报告几位大人,查过了,各哨一个人都不缺,不知道大人的亲兵有没有外出的。” 韩六儿就站在门口,先说了,没有。虎子和喜子也都报告没有。 陈鲁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怀疑错了。说:“这就好办了,我们的人在夜里都没出去,大门的值哨是撒尔国的,我们出去要经过他们的防区。” 大家都放下心来。 城里传来五更的炮声,李达说:“车迪已经来报告,今天就把服装送到大营,我们尽快启程,这也是一个是非之地,你们都去休息一下吧。” 几个人刚要离开,也速来报:“几位大人,来了一群兵丁,把我们这个小院包围起来了。” 李达赶忙站起来,说:“不要慌,也不要动手,本使这就去看看。” 陈鲁说:“这点小事还敢劳动中使大人?我子诚去看看。”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也速等人在后面跟着。 陈鲁在院里观察一下,四处的墙上都设置了警戒,是撒尔国的将士,不用说,这里已经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逃。 陈鲁坐到门口,看有一个守备模样的官员,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同样品级的武将,但是两个人的服饰不一样。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六、玩错了 陈鲁脸若冰霜,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向天朝使团这里咋呼?” 旁边的这个人抚胸一礼,用西域话说:“卑职是兵马司指挥使八剌,这是今晚上的巡夜守备雅里。我们想见贵使团哈三将军,有事请教。” 陈鲁还是阴沉着脸,说:“有事请教也不用把我们这里都围上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陈大人,卑将和他们说吧。八剌,本将在此,有屁快放。”哈三出来了,说的是蒙古话。 八剌冷笑一声,也用蒙古话说:“你倒是一条好汉,竟敢出来,走吧,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怀疑兵马司的这把火和你有关系,请你协助我们调查。” 哈三哈哈大笑,说:“你们什么狗屁衙门着火了,本将倒是真听到了,你们这个衙门留着还有什么用?几个大活人都找不到,还特么的和本将有关系!难道是本将放的火不成?如果是本将放火,那也得先把你们干掉,扔到火堆里烧死,省得到本将这里聒噪。快滚,不要惹恼我。” 这个守备说话了,“看起来你倒是一条汉子,本帅告诉你,你的人找到了。”说的也是蒙古话。 听到这句话,陈鲁心知不妙,这些没人性的东西,这是连环计,不用说,这些人一定在爆炸现场。 哈三狐疑地看着这两个官员,说:“找到了?你确定?我们前天晚上撒出人马找了一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雅里说:“走吧,一起去看一下吧。” 龙刚过来了,看这两个人还没走远,故意大声说:“哈将军,这几个人你认识吗?不会是强盗什么的吧?那可就麻烦了。” 两个人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走了。 哈三说:“八剌确实是指挥使,卑职认识他,这个守备不认识。” 龙刚点点头说:“那好吧,你带人和他们一起走,敢对你无礼,他们就活到日子了。” 陈鲁说:“龙刚,你赶紧告诉中使大人,我老人家去看看,有这样的热闹事,落下我是不行的。” 八剌两人都听见了,知道陈鲁要跟着,不敢反驳,说:“陈大人请,哈将军请。”陈鲁心有数了。 没人给他们报过陈鲁,他竟然称呼陈大人,这人一是认识,还有一种可能,有人嘱咐过什么。 他们来到现场,天已经亮了,兵马司已经被炸成一片废墟,只有最后的一排房子还在屹立着,能不能继续使用,还不得而知。 官兵们正在救火。多铎和罗章都在,一脸着急的样子,两人的脸上全是汗渍。 看陈鲁过来,多铎走过来,两人互相一揖,算是执了平礼。罗章看了一眼,装作没看见,继续指挥救火。陈鲁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鲁判断,现在哈里也应该早知道了:这把火是天朝使团的哈三派人放的。 陈鲁问:“多铎大人,有伤亡吗?” 多铎说:“有,五个,都死了,你过去看看吧,你都认识。” 陈鲁听出来他的语气,面无表情地说:“别阴阳怪气的,你看不出来啊?这是阴谋。” 说完,谁也没理,挥一下手,和哈三等人走过去,看到地上并排放着五具尸体。从烧的支离破碎的服饰来看,应该是天朝士兵。 他们走进看一下,还好,都能辨认出来。哈三让士兵们来辨认,正是失踪的五个士兵。 陈鲁阴沉着脸,走过来,对罗章说:“这个花活玩得不好,没有什么质量。” 罗章了解他,一向疯疯癫癫的,冷冷地问:“本督愚钝,请指教。” 陈鲁指着他说:“这聪明人,这都不明白吗?死的太单一了,这就是不会玩才这么干,不要专门死天朝的人,这样的大火,兵营里的人都跑了,一个都没烧伤。这不是厉害,这是玩错了,把正事玩成演习了。” 说的虽然混乱,但是现场的可是撒尔国一文一武的老大,这话当然明白。罗章和多铎对视了一眼,多铎走过来,说:“陈大人,看见了你们的人身上有箭头吗?” “看见了,正想问你们呢,是不是你们把这五个人射死了,然后扔到大火中,然后在嫁祸我们天朝使团?是不是这样?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一路走来,这样的事遇见了好几次,都是一个套路。这人脑瓜子笨,他想不起来什么好招。这就是雪里埋尸,到最后呢,真相大白,你们懂我,我老人家饶过谁?” 罗章说:“陈大人,我们可是苦主,受害人,让不让我们说话?这五个人前来放火,想跑,被我们的士兵乱箭射死,没人来抢他们的尸体,就烧成了这样。” “谁是受害人还不一定呢。你不用一脸 的悲苦,和我老人家打悲情牌没用,我才不吃这一套呢。多铎大人,赶快调集几个仵作,看一下他们的死亡时间。” 这时,一个官员走过来,递给多铎一张纸。多铎说:“陈大人,这是王上的旨意,先把哈将军押回行刑院审讯。”说着把这张纸递给陈鲁。 陈鲁说:“没问题,我老人家让哈将军随你们去,你们敢用一点点刑,我敢保证,你们一个也活不了。”说着一掌推出去,这些废墟霎时间飞沙走石,黄沙漫漫。 大家都吓了一跳,多铎吃惊地看着陈鲁,说:“陈大人,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一个文官,怎么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陈鲁摇摇头,不屑地说:“这都不值得一提,不是我老人家吹牛,一掌把你们王上的大殿都推倒也不是难事。” 两个人狐疑地看着陈鲁,这不像是在吹牛。 这时车宙跑了过来,先给陈鲁施礼,然后把多铎和罗章叫到一边,嘀咕了一会儿。两人转过脸来看着陈鲁,那眼神绝对是在走夜路时遇见了鬼,是那种恐怖加惊讶。 多铎过来一揖,说:“真不知道陈老弟竟然是法师。失敬了,放心,有我们在,断然不会让哈将军吃苦。” 陈鲁说:“我们要的不是这个,要的是还我们清白。这里有许多外国使臣,误传了我们,好说不好听。我没时间和你们扯淡了。哈兄弟,你尽管去吧。我老人家还有别的差事,先回去了。姚宝,你留下一哨人马,护侍着哈将军。蛮台,你带着两人来回传递消息。八剌,保护好我的人,出一点问题,你的死期就到了。” 陈鲁着急了,真是分身乏术,太阳屿今天要开衙,这边的事又没有着落,他赶紧带着兵马回到大营,想把情况向两位天使详细地做汇报。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七、设座 在议事大厅里,坐满了人,龙刚c纳兰c了凡等人都在。了凡说:“师叔祖,你一会儿不是还有差事吗?你先去吧,这里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 陈鲁不记得和他讲过这件事,这就是神仙和凡人的不同,他们的消息非常灵通,甚至没有秘密可言。 李达说:“子诚大人,有事你就先去办,这件事咱们还真就没办法,听他们去安排吧,哈三吃不到亏就行了。思颜大人,一会儿你去看一下他们仵作验尸,不要让他们做了手脚。这次非常明显,又是反华的前朝遗老遗少。不知道他们还有完没完。” 李先答应着就要动身。 陈鲁说:“思颜大人且慢,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一动不如一静,不理他,看他们到底想怎么结束,那时候再作道理。” 李先很不解,陈子诚是一个有智谋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提醒道:“这明明是阴谋,万一他们在验尸时做了手脚,我们可就更被动了。” “没办法,强人难躲匠人手,他们要是想做文章,我们还真就没办法。” 李达点点头,说:“子诚大人说的有道理,这不是低级官员干的,再看看,到了下午,他们来找我们,思颜大人还得和车宙兄弟接洽,关键时候再去找多铎。子诚大人,你的差事办得顺利了,午后回来我们再商量。” 陈鲁有几分赧然,这要不是了凡解围,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哪边的事都重要,但是他总有一种舍本逐末的感觉。当然,他心里明白,这里的事没有他陈鲁也一样解决好。 这个纵火者虽然花了这么大的气力,但是他也非常明白,这也只能给天朝使团添堵,在各国使团那里黑天朝一把,这事经不起推敲。 陈鲁看李达他们怎么办,然后视情况而定,以他陈鲁的性体,绝不会就这么轻轻放下。 他来到太阳屿,各界的老大都已经候在这里了。阿德正在焦急地等候,看见陈鲁,赶紧过来,也忘了见礼,说:“陈总制怎么这么晚才到?” 陈鲁说:“你别忘了,约定的时间是辰时,我老人家来早了半个多时辰。” 阿德怔了一下,说:“陈总制说得对,但是一些事还需要你拍板。旗杆已经竖起来了,我们设计了几样旗帜,等你定夺。还有就是排班的顺序。” 陈鲁说:“这些事都用我老人家干,那不得把我累死啊!弄得我一地鸡毛,当这个总制还有什么意思!先把旗子拿过来我们选一下。” 早有人拿过来,陈鲁坐下去说:“把你们认为最好的那个拿来我看,这样不是省事吗?” 一个矮个子说:“臣也是这个意思。我们都觉得这个旗子最好。”一边说,一边把这个旗子拿过来。他把手一挥,这面大旗整整占了一个房间。 陈鲁看了一下,是一个江水海牙的底色,上面是一个红彤彤的太阳。 陈鲁明白他的寓意,但是没相中,摇摇头。这人又是把手一挥,一个洁白的大旗展现在面前,中间还是一个红彤彤的太阳。 陈鲁没了意思,说:“你这个家伙,卖大饼出身的吧?” “制爷就是威武,小的真是卖炊饼出身的。”这个人一脸谄媚的笑。 我靠,还真是卖炊饼的。陈鲁看了一下他的小个子,想起来了他是谁,点点头,说:“找一个没有炊饼的旗子。” “回制爷,没有。”旁边一个人答道。 陈鲁没了脾气,说:“那就找一个带着其他图案的。” 这时阿德着急了,说:“陈总制,我看中了这个。”喝了一声,炊饼郎又把手一挥,一个红黄色的大旗展现在大厅里,比刚才的几个都大。大红底色,中间是一个金黄色的太阳,周围是十个星星。 陈鲁相中了,好样的,有创意,太阳代表是太阳屿,代表中央,其他十个星星当然是寰宇十方。 陈鲁很开心,大喝一声:“就是这个了。先放在下面,我老人家看到了你的秩序册,老师,有升旗这一项,那我们就一起唱寰宇正气歌,升寰宇十方大旗。” 说完陈鲁来到了大殿,看人们都在四处打量。阿德跟了进来,说:“陈总制,你看一下座次,有问题吗?” 陈鲁一时发懵,说:“什么座次?大殿里还有座位吗?不就是我老人家一个人的座位吗?” 阿德陪着笑脸说:“根据惯例和圣母的意思,在台上设立十二个座位,有圣母c总制和十位尊长。” 陈鲁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这圣母真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是矮化了自己,还是太惯纵这些尊长?陈鲁果断地说:“台上只有一个座位了,就是总制,在台下设立十方位置,最前面 设座,给尊长预备的,其他人没有座位。” 阿德心里也非常赞同,但是心里有几分不踏实,提醒道:“陈总制,这可是大变啊。” 陈鲁说:“老师,别在这里恶心你的学生了,行吗?什么大变小变的,就是一个变。听我老人家的,没问题。” 阿德嗫嚅了一下,说:“那总得有圣母的座位吧?” 陈鲁沉吟一下,说:“按理说这不是圣母的大殿,我老人家也不知道圣母那里有没有大殿。既然是总制衙署,总不好设两个宝座。老师你说呢?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阿德点点头,说:“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得考虑到,圣母来了怎么办?” 陈鲁说:“老师,管说我这些东西学得不好,就你这脑袋瓜子还能教好我子诚?你们可以商量设一个隐形的座椅,用时就出现,不用时就隐起来,这对你们神仙来说,不算难吧?” 阿德眼睛一亮,说:“好,我马上就去安排。我还得弱弱地问一句,圣母来了,谁坐那个隐形的座位啊?” 陈鲁一下子呆了,我靠,圣母来了,总不能我老人家还大模大样地坐在宝座上吧,可是那让了宝座也不行啊。 陈鲁眼睛一转,有了主意,说:“管说寰宇十方这么多年都这样萎靡不振,不动脑子。这里是总制衙署,圣母来了是客人,注意是客位,你要在隐形的座椅上标明客位。” 阿德听得目瞪口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学生兼官长。这都行!陈鲁早看见了他的惊讶,说:“怎么样,开始崇拜你的学生了?这就像当初我老人家崇拜你一样。快去办吧。刚才你还吵吵太晚了,怎么又不着急了?”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八、出现的出 陈鲁说完向里面飘去,看到了自己的佥押房,一排宽敞明亮的大厅,都事,文书,通译等等都已经就位了。他们不认识陈鲁,看他进来,也没人搭理,都在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一阵号炮响起,紧接着是一阵阵仙乐,有两人走过来,跪下说:“请制爷到候朝室更衣,等候上朝,各位尊长已经就位。” 候朝室?什么意思?就是天朝皇上上朝前的那个偏殿吧? 陈鲁随着他们走到候朝室,听他们摆布,换好服饰。陈鲁对着铜镜看了一下,头戴翼善冠,身穿山川日月大红袍,腰缠玉带,过来八角兽拉的大车,有仪仗队过来护侍,簇拥陈鲁上车,向大殿而去。 只见彩旗飘飘c祥云朵朵,彩瑞纷纷。 陈鲁这才明白,今天才属于正式上任,原来他还属于是山寨版的,说好听了,是在署理总制。 他刚到大厅,阿德大喊一声,拜,大家跪下磕头,随即就起来了。陈鲁想这是什么礼节,他在地府和北海国都是山呼舞蹈。 阿德又喊,“请全体起立,到丹陛上升寰宇大旗。” 八角兽继续向前走,停在丹陛上,这时大家看见一个大旗卷在云层上,有几朵祥云托着这面大旗,炊饼郎在指挥着几个旗手肃立在旗杆下。 陈鲁仰头看一下这个旗杆,高有几百丈,直插云霄。陈鲁很满意,就是这样,要就不动,动一下就要惊人的一变。 阿德大喊,“下面肃立,制爷在车上肃立,准备开始。” 大家酝酿好情绪,把眼光都转向炊饼郎。炊饼郎大喊:“唱寰宇十方大旗,升寰宇十方正气歌。” 完了,大家酝酿好的情绪一下子泄了气,大家一瞬间都面面相觑,这是一个什么东西?怎么找来这么一个东西? 阿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看了一眼陈鲁,不像每次一样,每次有这样的事他得先笑一阵,今天是他的好日子,陈鲁的脸冷若冰霜。 阿德赶紧走过去,自己亲自喊话,大家开始唱歌,这歌声也没谁了,声势浩大。陈鲁才发现空中有无数的将士们在一起唱歌,大旗冉冉升起。 仪式结束。 陈鲁坐车回到大殿,纠仪御史和仪卫把他引到高台的宝座上,各位尊长也鱼贯而入,根据仪卫的引导,在下面的座位旁边躬身而立。 陈鲁看了一下,最中间的是胡帝尊,现在他的品级是最高的。左边是一灭住持,右边是地仙,以此排下去,海河界的,乐天在那里应着。 大家都心知肚明,水仙王很快就会成为海河界的尊长。这没办法,跟对人,站好队才是硬道理。这不是押宝,这是一个人的政治嗅觉和政治智慧。 这些尊长后面站着尊者c护法c使者,一直排到丹墀下面。 一阵净鞭的响声,乐声大起。阿德进来喊道:“制爷落座。”陈鲁坐下。 “百官拜制爷。” 大家跪下,乐声又起,带着节奏,百官山呼舞蹈,在阿德的喊声,起来躬身而立。 阿德说:“下面由圣母训话。” 陈鲁想看一下,圣母在哪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陈鲁环视一下,没见到圣母的影子,向台阶下一看,所有人都垂手而立,根本都没有想一睹圣母芳颜的意思。 陈鲁只好也垂下头来,装作聆听圣训的样子。 “尔等谨记,以后陈总制每发的一个指令,都代表太阳屿,众卿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圣母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里传来。 陈鲁赶紧说:“圣母,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老人家的话如果说错了,也不折不扣地执行吗?那会出大事的。我认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所有人都是如此。” “错,就是不折不扣的执行。第一,你陈总制每发出的命令都是正确的,第二,如果有错的,请众卿参照第一条执行。” “好嘞,我老人家这才感觉到总制确实有权利,沈梦何在?” “属下在。”沈梦出班,躬身而立。 “现在我老人家命令你,想尽任何办法让圣母现身。哦,又说这句话了,圣母不要误会,是出现的出。” “这咳咳属下咳咳”沈梦面有难色,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处理。 陈鲁没生气,笑着说:“怎么样?我的话还是不好使吧,沈梦,你是不是有困难?” 沈梦赶紧说:“制爷恕罪,这是命令圣母,属下不敢。” 陈鲁还是笑嘻嘻地说:“没关系,这确实为难你了,来人。”殿卫亲军轰雷似的答应着,指挥使吕丹进来,躬 身而立。 陈鲁说:“吕丹,把沈梦拉出去砍了。” 大家一下子都懵了,吕丹一下子僵立在那里,不知所措。沈梦吓了一跳,赶紧说:“制爷,属下遵命。” 陈鲁摆摆手,吕丹又退到了一边。 沈梦抬起头来,向空中喊道:“臣沈梦恭请圣母现身训诫。” 大家噤若寒蝉,更看不懂了这个不着调的制爷。他们很奇怪,这家伙不怕遭圣忌吗? 看起来人到了危急关头,也真不怕大不敬了,两权相害取其轻。陈鲁在心里感叹,有一天有人用圣命威胁他们,让他们杀掉他陈鲁,一定不会有人拒绝。 大殿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人的头压得更低了。 “参见圣母。”是吕丹的声音。大家赶紧抬头,一个身穿紫色大氅的人悬在大殿上空。陈鲁抬头看时,一张笑呵呵的大头娃娃脸在看着他。 这张脸眼睛眯着,脸上的肉都堆向了眼角。原来是一张面具。 哈哈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大家又是一阵惊愕,才醒过神来,一起喊道:“见过圣母,恭祝圣母万寿无疆。” 哈哈哈 “本座在等你笑够了再说话。”圣母的声音,还是那么娇啼婉转,摄人心魄。陈鲁狐疑地看了一下,按理说带着面具说话应该是瓮声瓮气的,怎么竟然发出自己的原声。陈鲁又四下看看。 “不用再打量了,本座就在你眼前。” 哈哈哈陈鲁又笑了起来,说:“圣母恕罪,我老人家看到你这张脸就想笑,你这人不俗,弄这样的面具,好,我老人家喜欢。沈梦,你不错,起居官,给沈梦记一功。” “谢制爷,谢圣母。”沈梦跪下磕头。 一致对外 九百三十九、衙署 “方仙尊,现在我命令你,让圣母摘掉面具,我老人家被她的美妙声音所倾倒,想一睹芳颜。”陈鲁突然又下了一道命令。 这 咳咳 方仙尊心里一惊,这太过分了,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圣母的真容,她不悦地说:“陈总制,不要太过分了。” “来人。” “末将在。”吕丹又跑了过来。 “把方仙尊押往北海下地宫,交给卓南,堵北海眼。”陈鲁笑嘻嘻地说。 大家已经明白他不是动真的,只是玩心太重,也不当一回事了,就连圣母也一言不发。 吕丹躬立在那里看着陈鲁。陈鲁登时放下脸来,骂道:“你没听见本制的话吗?再等我说一遍,下地宫的就是你吕丹了。” 大家都抬起头来,这些尊长刚刚落座,又赶紧起身,都惊愕地看着陈鲁。 陈鲁的笑脸不见了,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来人” 吕丹赶紧说:“制爷息怒,属下谨遵法旨。”说完把手一挥,殿卫亲军走过来一队。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大家都慌了,这个不靠谱的娃娃总制不知道下一步又要玩什么,不知道又轮到哪个人身上,唇亡齿寒,呼啦啦都跪了下去,杂乱无章地喊道:“制爷饶命。” “仙尊无罪。” “制爷,仙尊无罪啊!” 陈鲁不耐烦了,摆摆手说:“执行吧,吕丹,你们要上手段,不要让她在路上逃脱。卓南那里收不到人,我老人家一定把你们全家都送过去。” “属下遵命啊” 啊咚咚 啊妈呀咚咚咚 大殿里一瞬间乱作一团,一片声的喊叫声和磕头声。陈鲁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圣母已经摘掉了面具。 一张骷髅脸悬在空中,所谓的脸一点肉也没有,那两只眼睛就是两个黑洞,本来已经够吓人的,更吓人的是,这两个黑洞里面竟然有光泽,这两道光一直在动,在向众人逡巡着,扫到哪个人身上,哪个人吓得就快晕了过去,最后都以头抢地,不敢仰视。 陈鲁一路走来,见惯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邪祟怪谲,见到这张骷髅脸,也吓了一跳,原因就是和自己想的大相径庭,他感觉不对,又抬起头来,已经不见了圣母。 陈鲁缓了一口气,喊道:“圣母又隐身了,你们都起来吧,你们不要怕,这有什么可怕的?一个个还神仙,不,高级神仙,就这点胆量?哼!” 大家明显听见了他的尾音在颤动。 陈鲁接着说“应该感谢我老人家,不这样,怎么能见到圣母她老人家的真容。沈尊者,方仙尊,你们不要见怪啊,在你们眼里,我老人家还是个娃娃,小鲜肉,你们受惊了。起居,给方仙尊记一功。” 阿德起身喊道:“请制爷进行下一个议题” “别喊,别喊,圣母还没走呢,你们这是大不敬,有这样对圣母的吗?”陈鲁喝止了阿德,一点没给老师面子。 大家又是面面相觑,这可真是忠臣,球场上的乖孩子,太懂规矩了,这么一会儿,他又变成了规矩的守护者。 大家都下意识地地向空中看去。 陈鲁对着空中说:“圣母不要见怪,臣只是想试一下我在群臣中说话是不是管用,多谢圣母配合。我老人家明白了,臣还差得很远,即使再过几世几劫,臣也没有圣母的威望。圣母还有什么训诫,臣等恭听。” 咯咯 没错,是圣母那银铃般的笑声,大家糊涂了,这笑声是那张骷髅脸发出的吗? “陈总制,该说的本座都说了,寰宇十方就交到了你的手上,本座要恢复寰宇十方的往日威仪,你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殷切期望。各位尊长,以后再有折子,就先送到这里,你们议过,写下节略后,再送给本座。” 话音未落,尾音已经出了大殿,而余音绕梁,回响不绝。 大家知道,圣母已经离开,跪下恭送。 陈鲁忽然感觉自己手里多了一些东西,用手捏了一下,是符篆。 他没敢细看,说:“好了,你们都站起来吧,以后我们这些人就有了自己的衙门,哦,你们本身就有衙门,我们十天举行一次朝会,你们知道,我老人家很忙,平时就有水仙王乐天坐镇这里,有事情直接送给他。” 地仙面露喜色,只一瞬间就不见了,站起来答应着。 这时地仙出班奏道:“禀制爷,臣有话说。” 陈鲁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我老人家真的很忙。” 地仙陪笑道:“刚才朝会前,阿德秘书监和小仙说过,这里只有书吏和少量属官,应当早早配齐,刚才圣母说过了,寰宇十方所有奏折都得先送达这里,没有属官不行,还得配足了属官。” 陈鲁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一会儿你们不要忙着散朝,各个尊长,让你们的属下先散了,你们议一下,最后由阿德秘书监呈送给圣母。” 地仙说:“制爷,别的官职臣不知道,有两个职位臣却有最佳人选。” 陈鲁都准备走了,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趣地说:“说说看。” “靖宇尊者和秘书监都顾不上这边,这边也得配备一个。” 陈鲁把脸转向沈梦和阿德,两人也赞同,都点点头。陈鲁说:“这么说,你有人选了?” 地仙说:“臣说出来,大家商议,这边的叫振宇尊者,由神女担任。秘书监就有圣姑使君担任。” 大家哄然叫好,都说是不二人选。陈鲁心里高兴,但是不能露在表面,笑着说:“郑地仙懂我,两个都是美女啊,你们商议吧。”这其实已经定了调子,还有什么商议的?这是官面话。 陈鲁走出大殿,换了衣服,在文袋里找出那些符篆,看了一下,明白了,这是天符,他大喜过望,向圣母的方向拜了几拜。 陈鲁回到撒尔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撒尔国的军队虽然没在城墙上围着,但是在方圆几里地围得水泄不通。 李先他们预计今天去报达国,他们的队伍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出发,陈鲁刚进院子,李先c车宙和默德走了出来,李达在后面和哈三说话,一边走一边在嘱咐着什么。 了凡在门口侍立着,看他们出来,一起走了过来。 陈鲁看见哈三,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还押在他们的都察院,现在看来问题不大了。他走过去,大家互相见礼,陈鲁说“默德老弟,你稍等,我老人家还有一封信,已经写好了,给你们王上。”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出了赏格 不一会儿,陈鲁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郑重地交给默德,说:“我们中使大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这是我老人家的私信,向你们王上推荐你,就是这次撒尔国一行的正使。” 这些人都是官场老人,明白这话的分量,虽然差事已经完成,但是正使和副使的职级不一样,回国后在安排职位上就完全不同了。 大家有几分不理解,默德也是一脸的疑惑,试探着问:“子诚兄认识我们王上?” 陈鲁笑了,指着默德说:“什么意思?你们王上就是天了,我就不能认识他?告诉你实话,他没有造化认识我老人家。” 说来说去还是不认识,默德不好意思再说了,指了指信。陈鲁说:“你不要有疑虑,我老人家从来不办没谱的事。” 这话大家都非常认可,看他说话云山雾罩的,但是办事从不含糊,也没看到他有办砸的差事。 默德只好说:“请子诚兄透漏一二,兄弟也好做一个心中有数。” 陈鲁沉思一下,说:“好吧,给你透一句话,简单的三个字,林二光。” 就这三个字,默德一下子就傻了,怔在那里半天没出声。李先看了一会儿,说:“默德大人,你没事吧?” 默德一下子醒过神来,说:“子诚兄怎么知道的?他有了下落?” 陈鲁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说:“已经伏法。” 默德脸上放出光来,眼睛熠熠生辉,急切地说:“子诚兄确实为我们国家立了大功。十一年了,不但在国内缉捕他,已经行文各个国家,可是这个家伙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鲁看见了他的表情,也听出来他的声音有几分颤抖。陈鲁一反以前的神态,郑重其事地说:“错了,你记住,不是我老人家立了功,是你默德老弟立了大功。” 默德躬身一揖,说:“大恩不言谢,你放心,李先大人有一点点委屈,你朝兄弟说。”转身随着大队人马走了。 陈鲁看着他们出了院子,他自己回到议事大厅。 他在地仙那里得知,这个林二光受雇报达国王的死敌乌里大公,发动了宫廷叛乱,一场腥风血雨,尸山血海。但是,乌里大公失败了,这些叛将都被处死。 林二光得以逃脱,他纠结几个匪人,疯狂报复。人们都讲究冤有头c债有主,他们是宫廷之间的争斗,和草根百姓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个林二光,势单力孤,开始对草根下手,在全国各地杀人越货,侮辱妇女,无恶不作。 人界奈何不了他,最后惊动了太阳屿。 当初国王出了赏格,有了他的消息,官升两级,抓住他或弄死他,官升三级,家里一人赏穿六品服饰。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点消息都没有,国王已经绝望了。 陈鲁在信中说明了情况,并且把这件事都写在了默德身上。默德立了大功,他想不升官都难。 几个人来到议事大厅,龙刚把事情汇报一下,现在唯一的进展就是仵作的验尸报告,这五个人是先死的,然后才被火烧的。 陈鲁默然了,这说明不了问题,他们已经说过了,发现了这五个人以后,一阵乱箭射死了,这岂不就和验尸的说法一致吗? 大家都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陈鲁打破了沉默,说:“中使大人,我子诚去见哈里。他们能让哈三启程,这就说明问题了,有一些官员是不信的,最起码哈里相信我们。” 李达叹了一口气,说:“本使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讲了又能怎么样?现在从哪方面看都是我们烧的,说的严重一些,还有可能是阴谋。至于哈三,是本使作保,他们又急需要和报达国结好,这才勉强同意哈三随行。” 陈鲁点点头,说:“那也得去,总不能就这样耗着吧。当然,我们西去,他们不会拦着。可是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 陈鲁说:“龙刚,你安排也速去找八剌,不惜重金,摸出实情。” “大人不可,这是他们的地盘,倘若是他干的,或者是他也有参与,就会拿这些金银做文章,倒打一耙。”龙刚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陈鲁点点头,说:“你讲的非常有道理,我老人家当然也想过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咱们也不是贿赂他,就是要他配合咱们调查。他要是真的倒打一耙,也没关系,我来善后。如果他真这样做,我们就明白了一个问题,这个家伙一定参与了,我们也就有了查案子的方向。” 李达眼睛一亮,说:“投石问路,好办法。” 陈鲁不好意思地一笑,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靠他们查,拖死我们也查不到真相。我这就去王宫。” 陈 鲁见到哈里,有一种复杂的心理,有一股怨毒之气,又有几分赧然,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出现两种不同的感觉?他又想起纳兰的事,简直是如同一辙。 特么的,我老人家有错吗?为什么这个心理?哈里看他见过礼,自己坐下去一言不发,以为他心里有气,笑着说:“陈大人,你不要放在心上,老弟我根本就不信,一切照旧,根本一点都没影响到我的判断。” 陈鲁撇嘴一笑,说:“哈里,你这话就假了,假的都不加修饰,在这世界上,只要你是人,不论你多么有定力,别人的话不可不能不对你有影响,否则我们汉人老祖宗的话就白说了。” 哈里的脸上不自然地跳动了两下,问道:“汉人的祖先留下了什么话? “三人成虎,谎话三遍就是真的。”陈鲁答道,说完看着哈里。 哈里怔了一下,郑重地点点头,说:“天朝人的智慧,本王一向佩服。这件事我也分析了一下,你们没有必要玩这个,我们又没得罪你们。即使得罪了你们,那也有事说事,不至于干这个没名的事。” 这话说的也有坑,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陈鲁当然明白,但是只能先装糊涂,说:“这就是我老人家为什么一直看好你的原因之一。我老人家出去办差了,刚刚回来,但是我走之前,看见了你们的卷宗,也见到了指挥使八剌。他们的卷宗漏洞百出。” 接着他指出了其中的破绽。 哈三因为丢了五个人,让兵马司协助找人,找不到了,很生气,骂人后,晚上就话付前言,一把火烧了。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这无非就是黑天朝太霸气,欺负人。可是有一个版本同时出现了,这五个人是假失踪,为的是炸掉兵马司。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一、主权独立 讲到这里,陈鲁有几分激动:“哈里王上,你听一听,这两个理由怎么能捏在一起?既然是人已经失踪了,哈三发了脾气,怎么又事先布置好了耍阴谋诡计?会说的不如会听的。” 哈里怔了一下,似乎在消化陈鲁的这些话,然后赶紧劝解:“子诚兄,别激动,我也是看到了这些,才没理这一套,照样让你们的人去了报达国。我心里有数,这是有人在玩花活,不理他,你们该启程就启程,我慢慢调查清楚,你们想轻轻放下,我们都不干,不能开这个先例。” 陈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时候真的不相信是使团人干的,但是又怕太深追究会影响了朝局。 陈鲁心里有几分不满,说话也就不客气了,声音提高了八度:“哈里,你这个家伙学坏了,说话绕弯子,想把我老人家绕进去。实话告诉你,我们不会就这样离开的,丢不起人,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天朝?” 哈里红了脸,说:“子诚兄,看你这架势,好像是你们使团吃了什么大亏。” 陈鲁不买账,说:“你不用和我老人家抬杠,也不用说谁吃亏,现在你们的国家有一个大问题,也是一个大隐患。在我这里有一封信,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给你,现在,说不得,你拿去看一下吧。” 说着,从文袋里把乌只头人忽达的信掏出来交给哈里。哈里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说:“这是我们国家一直存在的问题,很难杜绝,但是这和你们这件事有联系吗?” 陈鲁不满地说:“明知故问,你们国家的族群问题处理得不好。西域人仇视蒙古人和汉人,这确实是历史遗留问题。可是还有一件事,你说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就是你们这里的前朝遗留下来的官员,既有蒙古人也有汉人,他们对我们天朝有敌意。尤其是前朝的宗室,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哈里笑着点点头,说:“不是我绕你,是你在绕着玩呢,不知道底细的肯定被你绕糊涂了。你说怎么办?兄弟听你安排。” 陈鲁指着他说:“哈里王上,你想让别人说我以下犯上吗?其实这事不难查,你责成多铎主抓,找几个和你贴心的大臣去查,这是明线,你再悄悄地派一个人协助我们调查,这是暗线,一两天也就查清了。不影响我们的行程。哈里兄弟,这也是你在王廷立威的最佳时刻。查实了,以后谁敢在你面前动这些歪心思?” 哈里沉思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来人,宣多铎进宫。” 陈鲁说:“那我就告辞了,我要亲自披挂上阵。” 哈里点点头,说:“服饰今天下午就全部做完了,争取今天晚上就送过去,最晚明天上午也会送过去,这样又耽误了你们一天的行程。抱歉了。” “没关系,这里好吃好喝的,多呆几天都没问题,我们的官兵们已经乐不思蜀了。” 哈里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说:“到午饭时你再回来,我让他们给你煨上鸭子。” 陈鲁摆摆手,说:“今天是没这个口福了,你们的人不把我折腾死就感谢长生天了。” 哈里听着这话刺耳,不好接言,说:“你爱来不来,该做的我先做好,把你爱吃的菜都备在那里。”说着话亲自把陈鲁送出来。 陈鲁上车,对韩六儿说:“兵马指挥使司。” 到了兵马司,陈鲁看这里的断壁残垣,心里恻然,好在佥押房还在。陈鲁看到门前停着李达的车子,吃了一惊,姚宝跑过来见礼,说:“是也速将军,中使大人让坐他的车子。” 陈鲁撩下帘子看一下,里面有一个不大的匣子,心里明白,这里有礼物。 陈鲁判断。他们还没有切入正题,索性直接就闯了进去,门口几个亲兵拦着,陈鲁理都不理,一边走一边喊:“八剌,你这里的亲兵敢拦着我?到你们王宫都没人敢拦。” 八剌听见喊声,赶紧出来,也速也跟在后面。两人给陈鲁见礼,陈鲁也不说话,直接向两人走出来的房间走去,分宾主落座,陈鲁开门见山,用汉话问也速:“怎么样?”也速摇摇头。 陈鲁说:“你带人回去吧,咱们两个换一下车子。”也速告退。 陈鲁对八剌说:“我刚从你们国王哈里那里过来,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 八剌吃了一惊,对自己国家的老大直呼其名,这真是很少见,他只是一个副使,论品级和他八剌差不多,至于王上,他八剌还没见过,早朝他都没有资格。 八剌赶紧站起来,说:“王上有什么旨意?” 陈鲁向下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你们王上已经明白是有人在捣鬼,他很生气,已经责成平章令多铎坐纛查案,不管涉及到谁,都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罪行重大的,夷三族。但是有立功表现的又另当别论。” 听话听音,这些话是冲着他八剌来的,刚刚走了一个,这又来了一个。开始八剌没明白,又是许愿,又是给金子的,现在明白了。 八剌已经坐下了,又赶紧站起来,说:“陈大人的意思是下官听着糊涂。” 陈鲁站了起来,指着八剌说:“你什么听着糊涂?你就是糊涂。” 八剌愕然是看着陈鲁,脸上显出不悦之色,冷冷地说:“陈大人,我们也是主权独立的国家,我们的衙门是独立的衙门,不受你陈大人节制吧?” 陈鲁显得更加气愤:“说你糊涂,你不爱听,你这都不是糊涂了,是算了,用你的话说,你们是独立的衙门,嗯,给你留点面子。你想过没有?不管这件事查的结果是什么,别人没事,你能独善其身吗?你别忘了,你可是这里的老大。” 八剌点点头,看这样早都有思想准备,这个家伙还不算太糊涂。陈鲁说:“既然知道,你不赶快会同都察院查办这件案子?” 八剌说:“看你们比我们都着急,莫非真是你们干的不成?” 虽然这话问得很无礼,但是陈鲁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第一,他不十分相信是使团人干的,还有一点,他很有可能没参与。似乎对这件事有他自己的判断。 陈鲁问道:“对我老人家说句实话,你有没有参与?这也是你们王上的意思。”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二、吃里扒外 “请你转告王上,臣没参与。臣要是参与了,王上”八剌显然是急眼了。 陈鲁摆摆手,说:“没参与你急眼干什么?直接回答,你认为会是天朝使团干的吗?” 八剌沉默了,陈鲁说:“算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我老人家很忙,不屑于和糊涂人打交道。告辞不送。”说着就要动身。 八剌慌了,知道他这样走了,会对王上说什么,赶紧走过来,说:“陈大人,说句实话,卑职真的不十分相信,只是这里有些事没法解释。陈大人请坐,有些问题正想请教。” 陈鲁几乎可以判定,八剌没参与,他也不会那么傻,拿自己的衙门开玩笑,不管结果如何,王上都会拿他开刀。 陈鲁说:“那好吧,我告诉你王上是什么意思。”接着把哈里的意思讲了一下。 八剌听到这里更慌了,完了,王上一定会秋后算账,但是他有疑问,说:“既然这样,你们也没有必要再查了,王上相信你们,到时候你们启程就是了。” 陈鲁冷笑道:“一看你就不和天朝人打交道,我们讲究的是大丈夫来去分明,不想灰溜溜地离开,不是我们做的,凭什么让我们背这黑锅?当然,王上的意思是你们兵马司自己背着。” 八剌坐不住了,也没有了刚刚的骄矜,扑通一声跪下,说:“陈大人,你说的完全正确,你们要是这么走了,所有文武官员都得把这件事指向我们,卑职扛不动啊,先生救我。” 小样,你刚才的那种飞扬跋扈呢?陈鲁心里得意,但还是冷冷地说:“对不起,我老人家救不了你,只有一个人能救你。” 八剌又磕了一个头,说:“我明白,是王上。可是我官卑职小,怎么能见到王上啊,还求大人救我。” “我老人家说是王上吗?我有说吗?” “那是哪一位,请先生指点。” “谁,谁也不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站起来说话。” 八剌站起来,似乎在消化这句话,说:“我自己?请先生明示。” 陈鲁说:“好吧,既然你有诚意请教,我老人家就多说几句,你确定没参与吗?” 八剌用力地点点头,说:“向先知发誓。” 陈鲁点点头,说:“这就好办,但是你要明白这一点,你没参与,你的属下一定有人参与,否则谁也干不成这件事,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这话说的非常直白了,几乎明确告诉他八剌,这件事少了你们兵马司衙门的人帮助,根本办不到。 八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嘀咕了一句:“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鲁摆摆手制止他,说:“这件事不难查,你就找当晚当值的官员和士兵,他们肯定知情,也一定拿了好处。不用客气,老虎凳,辣椒水,皮鞭子蘸凉水招呼吧,一定有效果,有招供的,赏,赏十两金子。” 陈鲁一边说,八剌一边点头,说到最后,他怔住了,结结巴巴地说:“赏赏多少?十两金子,得够我干十年的,哪里有这么多金子。” 陈鲁说:“你这个小气鬼,最后这什么蘸凉水就得招呼到你的头上,完后就是绞刑架。” “好吧,卑职懂了,先生请便,我这就查案。” 陈鲁说:“你自己搞不定,第一,等你查出来,也是死人了,第二,你没有金子,还是我老人家帮你吧。” 八剌心里明白,这么紧锣密鼓地查案,搞不好这几个知情的就会被灭口,当然希望陈鲁能助他一臂之力了,最起码不管好坏,陈鲁都能在王上那里说上话。至于金子,他怎么敢奢望让人家使团出。 刚才也速已经说了,可是那算是赏格,这算是什么,于是说:“感谢先生相助,但是不敢让先生坏钞,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陈鲁说:“别争了,我老人家还不知道你们撒尔国,那一点点俸禄养家就不容易了。这点金子我出了。你现在的差事,就是赶紧把那天的几个人控制住,我老人家在这里等着。” 八剌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说:“陈先生,我们一起审问。”陈鲁点点头。 不到一个时辰,进来了五个人,两个哨长,一个总旗,还有两个团练。 几个人给陈鲁二人施礼,疑惑地看着二人。陈鲁半天没说话,手里把玩着一个马蹄金。几个人心怀鬼胎,不知道要问什么,一声也不敢吭。 八剌不知道陈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不出声,自己也不好开口,屋里面静悄悄的,只有这块马蹄金在桌子上翻动的声音,那沉重的声音就像是敲击在几个人的心上,合着他们的心跳声,让人感觉到出奇的难 受。 陈鲁观察了他们一会儿,心里有谱了,说:“我是天朝使团陈子诚,这么年一直在外面晃悠,对一些勾当,我老人家门儿清。今天在你们撒尔国遇见这一点小麻烦,根本不算事。我和你们王上打赌,这个案子就在今天查个水落石出。” 这几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陈鲁观察一会儿,说:“这个案子只有三岁的娃娃才干得出来,这就像是雪里埋尸,动点脑子的就查清楚了。你们几个听好了。这个案子就在你们几个人身上。” 几个人互看一眼,一下子跪在八剌前面大喊冤枉,八剌不理。陈鲁说:“这样,我这里有一个马蹄金,知道内情的就赏给他,不管对我们查案有没有帮助,涉及到这个案子里的,也算是立功。” 说到这里,陈鲁缓了一下口气,说:“话又说回来,执迷不悟的,不但要抄家灭门,还要夷三族。你们都起来,单独到各个屋里去,把知道的都写出来。你们不要存什么侥幸,你不说没关系,我不信你们五个都不说。只要有一个说就好了,其他的也好让我老人家杀掉,以泄我心头之恨。” 八剌心里暗自叫好,妥了,这种情况没有不撂的。摆一下手,他自己最信任的亲兵进来,领出去四个。陈鲁把其中的一个团练留在了这个屋里。 这个团里四下看看,陈鲁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在养神。八剌看着陈鲁这样,知道这一定是计策,也默不作声。团练看没人搭理他,自己坐下去,慢慢地写了起来,很快就交给了八剌。 八剌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赶紧递给陈鲁。陈鲁看到他灰白的脸色,什么都明白了,看也没看,就递回去了。 八剌很吃了一惊,说:“陈大人都知道了?”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三、军户哨长 陈鲁故作高深地c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也非常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要沉住气。 过了一会儿,亲兵把另外四个写的也送了过来。亲兵报告:“有一个不认字,是我们帮忙写的,他画的押。” 八剌看了一下,全都放在陈鲁的茶桌上,说道:“三个人的都一样,只有一个哨长和团练不一样,陈先生看一下吧。” 陈鲁这时才拿过来看了一眼,三份真的都一样,有人下令,让他们在四更天的时候不要让哨兵巡哨。此外还有一样相同,就是都没说下命令的这个人是谁。 不一样的是,团练得了二十索比尔,另外两人每人得了五个索比尔。 陈鲁把另外两份供状也看了一下,一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卑将不知道。通过这个自称来看,应该是团练。 另一份是:卑弁是前半夜巡哨,发生爆炸时已经下值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陈鲁判断,这两个人不一样,这个哨长说的是实话,另一个团练有问题。 这时八剌正在看着陈鲁,陈鲁说:“让他们单独出去待一会儿,把这两人押进来。” 八剌明白,下令亲兵把押他们进来。陈鲁看着八剌,八剌拱手一揖,意思是有劳陈先生了。 陈鲁再不客气,对哨长说:“你是前半夜值哨的,据我所知,你们整个夜里值哨的都得了好处,你为什么就没有呢?” 这个哨长快四十岁了,长得一脸的猥琐,个子不高,稍微有点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酒馆里的大菜墩子,他先翻了一下眼睛,说:“大人这句话说得有问题,人和人能一样吗?” 八剌听见他公然顶嘴,大怒,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下子泼了过去,好在这杯水已经凉了,哨长不敢再说了。八剌怒喝道:“好好回答问题,再东拉西扯,就地正法。” 哨长还是斜挑着眼睛,大声说:“卑弁说的都是实话,昧心的钱卑弁不屑于拿,没有那两个钱我们全家活得也好好的,倒是活得心里踏实,穷有什么可怕的!”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陈鲁和八剌两人互看一眼,感情这还是一个正人。陈鲁缓了一下口气,问道:“你在部队里多少年了?识字吗?” “不识字,是亲兵帮我写的,我画了押。我们家是军户,十几岁就在部队,打过许多仗,最近几年年龄偏大,调到了后方,在这个兵马司里做一个哨长。” 陈鲁暗中叹了一口气,这个人是一个耿直的人,长得有些猥琐,长官看不上,这个年龄还在军中的,最小的也应是总旗官了。 陈鲁问道:“他们的事你都知道了?” 哨长摇摇头说:“这个事他们是不会告诉我的,这个”指着身边的团练说,“这就是我们的团练,当然,他不一定认识卑弁。他们有什么事都瞒着我,卑弁也懒得问,这几天看见他们鬼鬼祟祟的,不关卑弁的事。” 陈鲁说:“八剌将军,让他先下去休息,一会儿我老人家再和他说话。” 说完把脸转向这个团练,说:“现在就差你了,不管你刚才写没写,我老人家就问你一个问题,是谁给你们下的命令,说出来你还有活路,否则,夷三族,刚才我老人家说的非常明白。” 说完向八剌递了一个眼色,八剌挥一下手,一个人在另一个桌子前坐下了。 团练一声不吭,不屑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和八剌都明白他这一眼的含义,陈鲁没说话。 八剌说:“你别以为你不说就完事了,本帅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们都写好了,也没问题了,就是你自己,谁也救不了你,你只要说出来是谁的指使,这事就算是完了,你的事我们也不追究了。否则” 说到这里,对站在旁边的亲兵使了一个眼色,亲兵把其中一份供状递给团练,团练看了一会儿,说话了:“这是污蔑,造谣,这把火就是天朝使团的几个士兵放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八剌摆摆手,记录的停下笔看着。八剌说:“接着说,我们都在听着呢?” 团练又不出声了。陈鲁说:“我老人家最不怕沉默的人,既然不想说话,留着你这张嘴也没用了,那好吧,我成全你,让你一辈子也不能说话。” 说完,走过去点中了他的哑穴,接着说:“试试吧,现在想说也来不及了,其他的事和我老人家没关系了,你爱说不说,一辈子也不说岂不正好!告辞了。” 团练以为他在吓唬自己,下意识地想说一句话,真的发不出声来了,只是嘴张的很大,一动一动的。他吓坏了,赶紧抱住八剌的大腿,呜呜地叫着。 八剌 也吓了一跳,看着陈鲁,陈鲁已经走到了门口,八剌喊道:“陈先生留步。” 陈鲁这时已经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着问道:“怎么?后悔了?你何苦呢?这本来也没你什么事,你只是执行官长的命令。”说完又走了回来,在哑穴上又点了一下,“说吧,说得不好,我老人家不怕麻烦,还得给你点死。” 说着又点了一下,团练吓得哇哇大哭,说:“多谢老爷饶命,我们什么也没做,是同知老爷下的命令。” 八剌大吃一惊,说:“你不准胡说。” 团练一边哭着,一边点头。八剌说:“那好吧,你自己写下来。”说完看着陈鲁。 陈鲁说:“你看我干吗?赶紧捉拿你的同知,再上报给你的长官。我老人家不跟你们玩了,赶紧和你们国王去通一下气。” 说完就要往外走。八剌怔了一下,一下子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完了,这次真的粉身碎骨了。赶紧走到陈鲁前面,又是双膝跪地,大声喊道:“陈老爷救命。”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点子背不要赖社会,你的同知上面还有人,这是肯定的,你不想死就赶快抓住同知,这样才能自救,否则你百口难辩。记住,把这个马蹄金给那个哨长吧,他是一个正人君子,这样的人不能让他受穷。” 说完不管目瞪口呆的八剌,拍拍手走出来,对韩六儿说:“走,去王宫。”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四、线索断了 陈鲁来到王宫,哈里很意外,这是午时了,以为真的是来吃酒的,面露喜色,说:“子诚兄,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我马上下令给你做菜。” 陈鲁阴沉着脸色说:“不必,二两切糕——少来豆(逗),现在你就是给我老人家吃龙肝风胆也医治不了我受伤的心灵。” 这时哈里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心里打鼓,以为又有官员难为了他们,说:“子诚兄,又是谁难为你了,说出来,兄弟给你作主。” 陈鲁大喊大叫:“别人谁敢难为我老人家?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是我的好兄弟,我撒尔国最好的兄弟,他难为了我,你说让我到哪里说理去?你说,你现在就说。” 哈里一怔,怎么出去一个多时辰,又和本王杠上了。他狐疑地看着他,说:“兄弟我可没得罪你吧?” 陈鲁不说话,从文袋里把供状拿出来丢给哈里。 哈里看了一遍,似乎并没有吃惊,反而笑了,说:“子诚兄,你怎么和小孩子似的?这是好事啊,你在这么短时间查清楚了,真是不简单,八剌怎么处置的?这里有没有他的事?” 没等陈鲁说话,多铎走了进来,见过礼,说:“王上,我们已经有了线索,天朝使团是冤枉的,只是还没有最后的结论,也不知道到底是从谁身上入手。” 哈里没表态,把供状递了过去,多铎看了一遍,说:“够迅速的,不知道是哪一个衙门查出来的,为今之计,赶紧派兵接管兵马司衙门,把同知抓住,同时扣住八剌和他的佥事c亲兵等人。” 哈里点点头,多铎转身就要去安排,陈鲁说:“慢着,我老人家告诉你们,这个案子就是八剌破的,你们还要抓人家吗?还有这个涉事的哨长,不贪不占,你们也得重用啊。” 多铎怔了一下,似乎有几分疑惑,说:“这样啊?真的不知道八剌还有这个脑子,臣昨天就已经准备下牌票抓他了。怕打草惊蛇,想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以后再秋后算账。真是这样就不能抓了,他无过有功。” 哈里摆摆手,说:“有什么功?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那就赶紧抓同知,务必挖出幕后黑手。这个哨长就升为总旗吧。这件事不用我管吧?” 没等多铎说话,陈鲁抢着说:“这真不是你的差事,但是这个小兵惊动了王上,说明他有点造化。一个四十岁的老军户,竟然能够到天了,那就一步到位吧。” 多铎也说:“真是,这人真是难得,应该破格提拔。” 哈里说:“好吧,那就让他做一个副团练吧。” 陈鲁笑了,指着哈里说:“你这个国王,真有几分小家子气,使个大劲,还闹一个副的,服了,我老人家真的服了。” 多铎也笑了。这时宫廷大总管进来说,有人在宫外找多铎大人,有急事。多铎看着哈里,哈里摆摆手,多铎退了出去。 哈里对陈鲁说:“那好,正好空出来两个团练位置,就由他担任吧。子诚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子诚兄,今天中午可以赏个面子,就在这里不动了。” 陈鲁摆摆手,说:“改天吧,我老人家得回去向中使大人汇报。哈里王上,得赶紧派人到四方院为我们做一下宣传,这件事对我们影响真的太坏了。我告辞了。” 刚要走,多铎又去而复返,脸色灰白,走进来就跪在哈里面前。哈里明白,出事了,问道:“谁死了?” 多铎说:“王上陛下,臣有罪,同知死了。” 哈里一下子瘫坐椅子上,眼睛盯着多铎,多铎吓得不敢仰视。陈鲁说:“那是你们内部的事,我老人家还有别的差事。记住,我们的五条人命。告辞了。”说着不等二人站起来,他已经走出了大门。 陈鲁心里清楚,现在他们使团已经沉冤得雪,其他的就不管了,他们随便玩去,他要汇报给李达。 陈鲁一身轻松c满脸兴奋的样子出现在议事大厅的时候,李达就判断出,事情已经搞定了,也不忙着问,说:“子诚大人,今天哈里派人送来几坛子好酒,中午吃一杯吧。” 陈鲁说:“中午就免了吧,晚上我子诚陪大人吃一杯。” 李达说:“也速回来说,你去了兵马司,本使就知道事情快解决了。看你这样,没事了?” 陈鲁得意地说:“哈里本身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不可能是咱们这些人干的,也想息事宁人。但是我老人家不干,这个国都里有太多的外国使团,这个人丢不起,显得我们天朝太没有风度,为一点小事,大动干戈,杀人放火,我们成了什么人啊?” 李达非常高兴,说:“听你这么说,贼人已经落网了?” 陈鲁点点头,说 :“小贼落网了,但是线索掐断了,大贼就很难查了。” 李达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说:“那随他们便吧,不关咱们的事,只是给咱们一个说法就行了,咱们还有五条人命呢。” 这时纳兰进来了,说:“两位大人,围着我们的士兵们都撤了。” 李达说:“你们记住,没有你们陈大人办不好的差事。你们都学着点。” 没等陈鲁说话,王大举说:“中使大人,这事还真学不来,有时明知道是那么回事,办着办着就走样了。” 李达更高兴了,说:“中午纳兰也在这里吃,喜子已经告诉了伙食哨,弄了几个小菜,都吃一杯,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了。” 陈鲁不敢再推辞,说:“恭敬不如从命,我老人家早就想吃一杯了。中使大人,我子诚提议,如果今天他们把服装和辎重都送来,我们明天就可以启程了。” 大家都同意,吃了几杯酒,就结束了,陈鲁告辞了,说:“纳兰,吃过饭去我的房间一趟,我和你有话说。”纳兰答应着,陈鲁回到自己的住处。 韩六儿他们正在吃饭,陈鲁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虾篓子,编了起来。 不一会儿,纳兰来了,韩六儿端着饭碗动都没动,蛮台和亲兵刚想站起来,韩六儿咳嗽了一声,大家又坐下了。 韩六儿说:“纳兰姑娘,是不是走错了门?我们这里的门槛低,看辱没了姑娘的身份。”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五、自身的问题 纳兰也不生气,说:“六子,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本姑娘没得罪你吧?塞你的饭,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说着走了进来。 陈鲁都听得一清二楚,装作没听见,有时候纳兰需要这样的人刺激刺激她,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陈鲁也没安排倒茶,韩六儿他们也没人进来。纳兰也有几分尴尬,说:“陈大人,有什么差事吗?” 陈鲁说:“没什么大事,我上一次的差事你好像也知道一些。” 纳兰点点头,说:“听了凡大师说,你们灭掉了什么反叛。” “是啊,上次我老人家告诉你了,金孜父子逃了。他一定会来找麻烦的,你听了凡说了吧?天上有人在观看,没有别人,就是金家这一窝子。明天我们就有可能启程,离开了这人烟稠密的大市镇,他们就得动手了。” 纳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放心吧,陈大人,我一定能保护好中使大人。” 果然是响鼓不用重锤敲,陈鲁接着说:“今天晚上我就去北道看一下,以后也是两条道这么跑着,有时候还有那边的差事,这你都知道,使团可就全靠你了。” 纳兰说:“不用陈大人说,我也会尽全力的,只是我的功法有限,有时是心有余力不足。我姐姐在就好了。”说到这里,眼睛盯着陈鲁。 陈鲁没回答,说:“你快回去睡一觉,晚上也好警醒些。” 纳兰答应着走了出去。 陈鲁感觉到太困了,拿着篓子走到了内室,想再编一会儿,眼睛一直在打架,索性停下来,躺在床上,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他又来到蛤蟆的茅草屋。他很奇怪,怎么又来到了这里?蛤蟆不在伯岭湖坐镇吗?陈鲁看师父正在拿着虾篓子端详着。 陈鲁笑了,说:“师父,你再也不编这个虾篓子了,改成关注了,你每天就在这端详着有意思吗?” “别废话,你又编了几个?”蛤蟆的声音有些沙哑。 陈鲁转过来看了师父几眼,说:“师父,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脸色也不好,是不是没有了我蟾兄的肉吃了?” 这次蛤蟆没发火,很平静地说:“正面回答。” 陈鲁说:“师父你真没劲,我以为说了几句话你就放过这个话题了,你还是咬着不放,你说你这样能有朋友才怪!我老人家现在一点也不同情你了。” “正面回答。” “三个。”陈鲁听师父的话有几分严厉,不敢再调侃了。 “哦,还不错,你这么忙,还能编了三个,这可以了。” “师父你又抢话了,我还没说完呢,还有‘不到’这两个字呢。师父你这次比较善解人意,我最近真的很忙,灭掉了这个新世界,这可是大功一件。” 蛤蟆点点头,脸上有了笑意,说:“这次旗开得胜,师父的脸上也有光,圣母在我面前使劲地夸了你” “师父,你就说但是吧。” 蛤蟆一怔,笑了,说:“但是,我还得说你两句,这次策划得不够好,死的人太多了。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都是修为了几千年甚至几世几劫。痛心啊!” 为了这件事,陈鲁也很闹心,现在也难过,但是他却说:“师父,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说了,圣母并没有说死人多啊,她对于这次战役超满意,表扬的我老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蛤蟆没有接言,只是哼了一声,这一声是发自丹田的,浑厚,有底气。 陈鲁怔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圣母当然不怕死人多了,各界的家兵动辄几十万,已经对太阳屿构成了威胁。圣母在战争中消耗各方的实力。陈鲁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了,他还一直在沾沾自喜,以为打了一个大胜仗,就像他自己那天想到的一样,一将功成万骨枯。 陈鲁不愿意想这些,问道:“师父,我去太阳屿交旨,圣母并没有问田翁,一个字也没问。我很奇怪,难道圣母知道田翁已经逃脱了。我一直以为,他和我们没有联系,所以才让我去传递情报。但是后来我想不通一件事。” “哦?哪件事想不通,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参详一下。”和每次不一样,蛤蟆的语气非常和气。 陈鲁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前了,他现在明显感觉到,圣母对老蛤蟆非常信任,几乎超过了所有人,而且这种信任还是秘密的,也许只有阿德知道,一灭住持也不一定知道那么详细。 陈鲁不再避讳,说:“我那次拿到地图,回到西域,阿德老师就在村头等我,他怎么知道我要到那里去,如果能和田翁联络,还要我老人家冒这么大的风险干什么?” 蛤蟆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说:“师父,你听我把话讲完。这次平叛,几乎我的一举一动圣母都知道。我老人家晕了,师父能不能解释一下啊?” 蛤蟆懒懒地说:“不是别人,是你自身的问题。”说到这里,看陈鲁并不满意,又加了一句:“不要多问,这样我说的已经够多了。” 陈鲁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好又转移了话题,说:“师父,天步功法第九重,你什么时候教我啊?我这次和金孜对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看来,这些尊长撕破脸皮,哪个我都打不过,还当什么狗屁总制?这还没算阿沙黑,还有那个支疯子,显婆婆,还有你老蛤蟆。” “抓紧编篓子。” “师父你太没人性了,知道别人把你的弟子打得满地找牙,撒丫子满世界跑,你也不管,就会照顾你的破虾篓子生意。你帮我老人家想一个办法啊。”陈鲁不加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抓紧便虾篓子。”蛤蟆还是这句话。 “师父你还会说别”说到这里,陈鲁停住了,他似乎一下子开窍了,这里面有故事,鉴定完毕。他转移了话题:“师父你回答我一个别的问题,佑佑是怎么回事?” 蛤蟆这下子火了,甩了一下头发,喝道:“陈子诚,你师父不是顺风耳c千里眼,不要什么事都问我,这样的破事你该问谁就问谁去。” “那开天眼的事问你总没问题吧?” “回去好好编你的虾篓子。” 陈鲁没了脾气,准备告辞。蛤蟆说:“一切以圣母的意愿为准,要维护圣母在寰宇十方的核心地位,维护太阳屿的权威和核心地位。否则,你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陈鲁听到这里,眼睛怔怔地看着师父,这样说话还是第一次,陈鲁现在已经动了师父的意思,自己的前途还得靠圣母。他刚要说话,有人喊他,“大人,醒醒。”是韩六儿。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六、消气了 “什么时辰了?”陈鲁揉揉眼睛,问道。 “马上就吃晚饭了,朝廷送来了辎重。”韩六儿回答道。 陈鲁在他的头上拍打了一下,说:“什么朝廷?是王廷,这点事都弄不准,还作我老人家的亲兵吗?看一下我的头发乱吗?” 韩六儿没说话,赶紧又服侍着梳洗了一下。陈鲁走了出来。 多铎亲自来了,后面跟着纳闵,只有龙刚在接待他们。 陈鲁明白,李达故意在冷落他们,这是五条士兵的命,当然有资格摆谱。 陈鲁知道,一些事有度,玩过火就不好了。他赶紧迎上去,远远地就躬身一揖,多铎愣了一下,这可很少见,也赶紧还礼,说:“陈大人,你怎么这么多礼啊?” 陈鲁走过去,压低声音说:“给你的那些随员看的,咱们哥们儿还用这个!” 多铎明白,正使没有出迎,副使这半天才出来,他多铎没面子,陈鲁这是给他找面子。 纳闵走过来,在这次撒尔国之行,两人是第二次见面,上次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当然聊到了霍章的问题。 纳闵看到陈鲁和多铎施了一个平礼,吃了一惊,不敢怠慢,赶紧抚胸一礼,寒暄几句,告诉陈鲁:“王上已经批准了霍章的请求,作二品总督。” 陈鲁对他一向不爽,到了这里和他也是若即若离。陈鲁怀疑,这次事件很有可能是他主谋的。 陈鲁笑着说:“什么叫请求啊?这是我老人家的意思,看他是一个人才,对王廷忠心耿耿。当然这得感谢你纳闵大人。我在回去的路上,一定还路过塞蓝城,我老人家会告诉霍章的。不会让老弟你做这个无名英雄。” 纳闵连说不敢。陈鲁说:“兄弟,他还托我给你带了礼物,一会儿让我的亲兵放到你的车子里。” 纳闵说:“这样不合适吧?本官也不是看他的面子。” 陈鲁笑了说:“这个我老人家还不懂吗?我告诉你,面子你看我的,这对,金子得留下,不拿白不拿,白拿谁不拿?拿了也白拿。” 纳闵笑了,指着陈鲁,一句话也没说。 大家走进议事大厅,多铎作为撒尔国的首辅,带着一大批随员,议事大厅根本装不下,他带着纳闵等几个高级官员,给李达见礼。 李达表现的很冷淡,回了半礼,问道:“多铎大人,怎么没把围城的兵也带进来啊?” 多铎听完翻译,陪着笑脸说:“中使大人,本令代表王上给大人你赔礼道歉。大错已经铸成,我们深表遗憾和惋惜,对贵使团的遇难将士表示沉痛的哀悼,并对死难家属表示诚挚的慰问。况且人死不能复生,王上已经下令用我们撒尔国最高的礼节装裹下葬,并给每一位家属二十两黄金。” 陈鲁看李达还拉着脸色,赶紧接过来说:“替我们转达对王上的谢意,这都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两国的友谊。” 李达听到这里,心里明白,火候到了,再过火了会有意外发生。他放下脸色,说:“难得哈里王上有如此的胸襟,本使非常佩服,这一页就揭过去了。” 多铎摆一下手,车迪走过来,向李达呈上礼单。旗牌官赶紧接过来,递给李达,李达扫了一眼:冬夏服装各一套,每人一套盔甲;每人一套行军被褥;粮草各五百石。此外,羽箭,铅弹等等不计其数。 派一总旗士兵护送,由海寿统领。 看到这些东西,李达的气完全消了,说:“请多铎大人转告王上,我们明天就启程了,就不去王宫告辞了。多谢王上和各位大人。”说着走了出来,向外面候着的官员们招手示意。 一声令下:“赏!”早有人抬过金银,每位士兵十两银子,五品以下官员三十两银子,四品以上官员每人一个马蹄金。大家满意而去。 陈鲁送出大门,多铎走过来,两人说了几句悄悄话,多铎告诉他,王上怀疑,这次事情很有可能是纳闵干的。 陈鲁当然也想到了,他还怀疑罗章也很有可能参与其中,于是说:“老兄,我老人家都和王上说过了,重用罗提和东罕这样的人很重要。另外。东罕的弟弟复同是个人才,你可要心中有数啊。” 多铎点点头,说:“明白,你今天能到我的府上吃一杯酒吗?” 陈鲁沉吟了一下,说:“我老人家是真想去,还是算了吧,别给人以口实了。我说的你应该明白吧。” 多铎说:“当然,那就等你们回来时再聚。”说完上车走了。陈鲁站在那里,一直不见了车的踪影才回去。 李达已经下令,做好明天启程的准备,龙刚把这个大院的几位将军喊过来,在他的 房间里吃酒。李达和陈鲁没过去,因为龙刚不会喝酒,李达把王大举c也速和胡春都派了过去。 陈鲁把自己要去北路的想法对李达讲了,晚饭没有吃酒,回到自己的房间编虾篓子。 二更的炮响了,陈鲁已经编完了一个,他放下篓子,伸了一个懒腰,念动咒语,了凡的画面出现了,他赶紧走到没人的地方,说:“见过师叔祖。” “今天走了多远?” “这里都是平地,非常好走,撒尔国和乌刹国的官兵们又熟悉路,今天走了一百六十多里。” “哇,可以啊。他们都睡了?” “睡了,熄灯的梆子响了有一会儿了。” “你多注意,今天晚上有情况,一会儿我老人家也到。” 这里熄灯的梆子也响了,陈鲁告诉韩六儿一声,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向北面奔去。 使团在一个小村庄的南面扎营,东面有一个小山,陈鲁四下观察,没有可疑情况,在一块大石板上坐下休息,看着大营上空。 他看着满天星星,今天是七月三十,没有月亮,整个晚上都不会有。他不敢再向空中看。很奇怪,他每次看星星都会被星星的眨动搞得昏昏欲睡,有时候干脆就酣然入睡。 这时大营里传来一声惨叫声,陈鲁赶紧站起来,向下面看去,了凡已经升空了。哈三率领将士们在全神戒备。 了凡说:“哈将军,箭楼的兄弟死一个,另一个应该是晕过去了,有人来袭击大营。” 撒尔国的将士们也已经列好阵势,听说有人袭击大营,这是他们的一亩三分地,火了,这个带队的是一个团练,叫回回,骂骂咧咧地走过来,高声喊道:“是哪里的人马,敢不敢亮个相?和本将真刀真枪地打一架?” 没有人回答,他一边骂着一边向大寨门外走去。哈三大惊失色,喊道:“把回回将军拦住。” 几个天朝士兵拦住他,想把他劝回去,回回团练大怒,说:“就你们这些胆小鬼,贪生怕死,怎么能上阵厮杀?滚开,谁再拦我,就地斩首。” 这些士兵语言不通,看他的神态是在发脾气。哈三说:“赶紧去找车大人。” 车宙出来了,他知道这一路的情况,赶紧向大寨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回回,回来,你想违抗命令吗?” 可是已经晚了,一道金光向回回奔去,他还在那里傻傻地骂阵呢。 了凡在空中看得清楚,大喝一声,双脚向金光踢出,金光急速倒退。了凡纵身一跃,拉起回回就跑。 回回根本没看到这些,喊道:“你这个秃驴,拉我干什么?不赶快去找敌人。” 了凡不说话,在大营外面把他高高举起,随手向大营里丢了过来。回回吓得哇哇大叫:“你这个秃驴,在玩什么妖法?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七、记吃不记打 了凡根本顾不上这些,回头去救回回的两个亲兵,一声惨叫,其中一个亲兵已经被悬在空中。了凡把另一个抢到手,一跃回到大营。 车宙勃然大怒,抡起鞭子把回回一顿猛抽,哈三他们过来劝住了。 哈三对了凡说:“了凡大师,你忘了陈大人怎么嘱咐的吗?” 这不是哈三的兵,但是哈三已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保护中军大帐才是第一要务,这时候一旦有人来袭击李大人,那就麻烦了。 了凡红了脸,心里暗叫惭愧,他不敢在大营里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功法,赶紧向中军大帐奔去。看哈三已经安排妥当,放下心来。 他站在大帐门口,问道:“哈将军,那个人怎么办?” 哈三说:“不用管他,人已经死了,即使没死你也不要管,你的差事就是李先大人和默德大人。” “把天朝使团的使节交出来,没你们什么事。否则,你们都活不成。”空中有人说话。 天朝使团的官兵们脸不变色心不跳,再看撒尔国和报达国的官兵们,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当然这里也包括回回。 哈三说:“都起来,这些是邪祟怪谲,拜他们干什么?” “谁是邪祟怪谲,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你是哈三。” 哈三没听出来,说:“哦,你认识我,那就好办了。报一下号吧。省得我们陈大人一会儿来我不知道怎么报功劳。” “我是金鹏,你不会忘了故人吧?你们陈大人一会儿来?” 哈三根本没见过他,只好虚与委蛇:“是金大人,有什么事吗,我的兵是不是你杀的?” 金鹏没证明回答,喊道:“你们和我金二公子无冤无仇,我不会滥杀无辜,把你们李先大人交给我,其他人我一概不难为。” 哈三心里疑惑,李先大人怎么也得罪了仙界的人?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凡夫俗子,回答道:“刚才听你说话还有些见识,你这么一说,我都糊涂了,你是不是有些傻,我们这大队人马在干什么?差事就是保护李大人,能随手交给你吗?” 哈三听不到空中有什么反应,停了一下,接着说:“金二公子,你在听吗?你是神仙也好,怪谲也好,按你们寰宇十方律法,都不准祸害人界,你要是敢乱来,陈大人追你到天边,也得把你干掉。” 哈哈 金鹏大笑起来,说:“我就是要找陈子诚,你把李先副使交给我,我不会动他一根汗毛。你告诉你们陈大人,来换他就行了,我要的就是陈子诚。” 哈三和陈鲁学的,别忙着打架,一点点把话掏出来,心里就有数了。哈三见惯了这些仙鬼怪谲,不像原来那么怕了,他见识了陈鲁和他们的一次次大战,几乎最后都以陈鲁获胜而告终,和他陈鲁做对的下场都很悲催。 虽然哈三不会功法,但这里有了凡和尚,他心里有底气。 哈三挥动旗帜,大家各就各位,撒尔国的兵丁们随意,不安排他们厮杀。 金鹏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了,哈三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金鹏大怒,不管自己的属下,他独自一人从天而降,直接奔中军大帐而去。 哈三练就了一双夜眼,大喊一声,放箭。火铳和连环弩一起发作。金鹏双手一推,一阵狂风刮过,所有的羽箭和铅弹都被刮得无影无踪。 了凡不敢乱动,站在门口观察着金鹏,就在金鹏降落的一瞬间,了凡左手推出,一道青气奔向金鹏。 金鹏吃了一惊,赶紧迎敌,一道金光冲出,抵住青气,一声巨响,金光迅速后退。 金鹏吓了一跳,大喊一声:“不好。”赶紧纵身跃起,就要逃走。 了凡笑骂道:“你们金家人记吃不记打,来了容易,想走就难了。”一边说着一边加大力度,这道青气如影如形地追了上去。 金鹏的功法虽然算不上高手,但是在一般的修仙者面前还不至于不堪一击,只是他面对的是难了寺的弟子,比陈鲁的功法低不了多少。 金鹏在他的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金鹏又甩出一道法器,还是抵敌不住,这道青气已经就要击中了他,金鹏大叫:“尊者救我。” 一道白光激射而出,抵住青气,又是一声巨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空中现身了,大喝一声:“你是难了寺的人?” 了凡哈哈大笑,说:“算你有些见识,你也报一下号吧,我欧阳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寰宇新世界求孤尊者。”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 了凡没听过什么寰宇新世界,疑惑地问:“你什么意思?寰宇新世界是什么鬼?” “不要乱问了,把你们的老大交出来,你就负责告诉陈子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们是寰宇的名门正派。” 这里发生的一切,陈鲁都历历在目,他不怕其他人,就怕这些残渣余孽来复仇。这个求孤尊者还第一次露面,那天在小元圣母身边没有这个人。陈鲁判断他们还有一个地方,这里应该是目前他们的大本营。 真是狡兔三窟,陈鲁心里赞叹。再看时,了凡已经和这个求孤尊者交上了手。 这道白光把青气压了回去,求孤尊者也在尘埃中降落,金鹏紧随其后,陈鲁判断,他很可能要趁乱抢人。 了凡显然也看出来了,不敢纠缠,手一挥,念珠向白光激射而去,一声脆响,白光一瞬间散开,尘埃中落下一些碎片。金鹏听金望说起过了凡,他大喊:“注意,尊者,他是了凡,功法很高,是他杀了我四娘。” 求孤尊者大怒,手持拐杖冲了上去,向这串念珠击去,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两人都晃动一下身子,都吃惊地看着对方。了凡跺了一下脚,一道青气推向自己的念珠,这个念珠上下翻飞,避开拐杖,真的就像是长了眼睛,直接奔求孤尊者而去。 金鹏开始看见青气被击败,准备进大帐去抢人,看到了凡祭出念珠,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机会来了,他刚想冲进去,发现求孤尊者有落败的迹象,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判断这个秃驴一定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凡现在占了上风,自己一动,很可能就会遭了了凡的毒手。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八、求孤尊者 求孤尊者发现了问题,知道这个了凡的功法深不可测,不敢进攻,把拐杖收回来,上下旋转着,一边保护着自己,一边在准备撤出打斗。 了凡也不敢死缠烂打,他时刻在关注着金鹏,他早都看出来金鹏的企图,也一点点收拢功法,求孤尊者一点点升入空中,金鹏也随着她逃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哈三走过去,对了凡做了一下手势,向空中指了一下,了凡点点头,示意他早都看见了。哈三的夜眼虽然厉害,但毕竟是凡夫俗子,他能看见,了凡本来就是神仙,当然看得清清楚楚。 空中的那些人还没退,在商量什么事。陈鲁也看在眼里,他们有所顾忌,毕竟以名门正派自居,不敢做出出格的事,否则降落尘埃一阵砍杀,这些凡夫俗子毫无招架之功,你了凡就是八臂哪吒也难独善其身,别说要保护使团了。 了凡不敢大意,全神戒备,就在这一瞬间,空中一下子降落了十几个人,围上了中军大帐。其中就有刚刚战败的求孤尊者。 了凡吃了一惊,他大喊:“你还是什么尊者呢,想以多为胜吗?这里可都是凡夫俗子,刚刚你们这个金鹏,杀了两个,这可是犯了律例。我就是奉命来保护使团的,是为了防着那些邪祟怪谲,你们既然是仙界的,那应该知道我的差事,也知道陈总制的两必杀吧?” 这话说的有几分软弱,几乎在求和。大家都听明白了。李先在里面大喝一声:“大师,不用说小话。尽管使出你的手段来,不用管我。” 这是豪杰,这也是无奈的宣言,在给部下打气c鼓劲。 陈鲁一直不出手,他想看一下最后的人会不会是小元圣母。他要淘到这些人的老巢。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使团再无宁日。 太元圣母把他陈鲁派到罗云冈,有没有想过会给使团带来灾难?不用别人,单说这金家人就惹不起。 他想起地仙的手下,意念一动,“见过制爷。”是地仙。 陈鲁说:“黑兄,能看到我的位置吗?” “看到了。请制爷示下” “你把四将c二侠派出两个得力的过来,我老人家安排一点差事,这个差事别人做不来。” 这是一种变相的褒奖,对地仙的认可,地仙大喜,说:“小仙就让二侠去听命。一刻钟到。” “记住,告诉他们不要露面。” 了凡这时候真是进退两难,虽然李先说得热闹,但是他不能那么鲁莽。 哈三看出了他的难处,说:“大师,你进帐保护几位大人,外面的交给我了。” 了凡知道这根本不是办法,哈三一个凡夫俗子,怎么能对付这十几个修仙者?但是事急从权,保护天使是第一要务,他只好点点头,走进大帐。和亲兵们把三位大人团团围住。 哈三喝令士兵们在外面围上大帐。一个人走向哈三,大喊:“让开,你们这是血肉之躯,能挡住我们这些人吗?再挡着,我们可要大开杀戒了。” 哈三冷笑一声,大声问道:“弟兄们,你们怕吗?” 这些都是从肃州带出来的老兄弟,齐声喊道:“不怕。” 哈三转过身来说:“看到没有,想进大帐,踩着我们的尸体进去吧。” 这个人看了哈三一眼,又回头向空中看了一眼,手里多出来一件兵器,是一个短戟,他纵身一跃,向哈三击去,哈三明知道不是敌手,那也不能等死,看亲兵要过来护侍,大喝一声,“退下。” 话音刚落,短戟已经到了,哈三双手举刀接住。 咔嚓 啊 一声惨叫,大家都闭上了眼睛,哈三这个血肉之躯,和神仙打架还能有活路?大家睁开眼睛看时,哈三的刀完好无损。他手里拿着刀在呆呆地看着,而对手却已经倒地身亡,而且腿和胳膊都已经断裂了。这才叫死得很难看。 哈三醒过神来,以为是里面的了凡在暗中出手,向里面看了一下,了凡摇摇头。哈三再看一下将士们,没有了刚才的恐惧,都跃跃欲试。 在这些将士的眼睛里,哈三分明看到了他们的无畏:修仙者怎么了,还是被我们哈大帅干掉了。哈三也信心大增。 而这些修仙者都吃惊地看着哈三,求孤尊者走过来,疑惑地看着他,说:“真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修仙界的朋友,报一下号吧。” 哈三哂笑道:“朋友,有这样的朋友吗?有性命相搏的朋友吗?你让本帅报什么号?” “你既然是修仙者,那我们就不算是为难人界的了,你的师门?” 哈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沉吟一下说:“我 的师门和你有关系吗?想打架就尽管上。你们一起来吧。” 求孤尊者把手一挥,一起过来五个人,拿着同样的短戟,把哈三围住。哈三的亲兵又要上前,哈三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 五个人一声长啸,五只短戟一起向哈三压过来,五道银光瞬间就到了哈三的头上。 哈三不知道怎么应付,还是和凡人打斗的招数一样,一阵连声惨叫,大家看时,五个人都都倒地身亡,和刚才那个人一样的死法,而且这六个人摆出了六个方向,六个造型。 再看哈三的刀,一滴血都没有,大家心里惊骇,这才是杀人不见血。 没等求孤尊者说话,另外几人就冲了过来,举起短戟杀向哈三,求孤尊者大声喝止,他们已经听不到了,一片银光把哈三罩住,又是一阵惨叫,这几个人又被干掉了。 哈三的刀上还是没有一丝血迹,而这十几个人摆出了一朵葵花的图案,非常美观。 地面只有求孤尊者,了凡抓住机会,大吼一声,冲了出来,随手一丢,念珠直奔求孤尊者而去。求孤尊者意识到危险,纵身跃起,就要逃走,哈三把自己的佩刀随手就丢了过去。 咔嚓 啊 一条胳膊,伴随着一阵血雨洒了下来,而念珠已经到了。 “圣母救我。”求孤尊者惨叫着大喊,一道绿光出来,击退念珠,再看时,空中已经不见了求孤尊者的影子,了凡看见又有两道人影尾随而去。 了凡看出了名堂,也猜到了几分。 一致对外 九百四十九、达到了目标 哈三如醉如痴,亲兵把他的刀捡过来,上面沾满了血迹,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能有这功力吗? “师叔祖,现身吧。”了凡对着空中喊了一声。大家都吃了一惊。 哈三明白了,脱口而出:“原来是大哥来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们也让我老人家装一会儿。他们都神神秘秘的,我也想学学,被你这个秃驴揭穿了。” 将士们大喜,赶紧过来见礼,陈鲁念动咒语,说:“老黑,这有十二个修仙者,你派人把他们的魂魄都送到渐鬼国,不准去重生。特么的,和人界作对,犯了我老人家的两必杀。” 哈三说:“幸亏有大哥出手相助,要不然,兄弟死无葬身之地了。刚才我就知道,有人出手了,万没想到是大哥。” 陈鲁向大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怎么?没有符篆了?” 哈三满脸羞惭说:“还有十二张,以为这样的地方不会有事,就大意了。” 了凡说:“他们也许是人界修仙的,符篆对他们未必管用。” 陈鲁摇摇头,说:“他们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不一定都是人界修仙者。欧阳,把这些尸首处理了。”说着着进了大帐。 李先已经听见了陈鲁的声音,走到门口迎接,被虎子挡在了门口,不让他出来。陈鲁过来见礼,李先高兴,说:“陈大人真是能掐会算啊,你知道这里会有情况吗?” 这时哈三也跟了进来,陈鲁点点头,说:“你们尽管放心,你们这里如果有事,我老人家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我带了五十张符篆,以后一定要记得贴上。” 说着把这些符篆拿出来递给哈三,说:“看这样的,北面有三道朱砂纹路的,是我老人家从难了寺要来的,什么仙鬼怪谲都奈何不了。只是太少了,给你们留下十张,每天宿营时,贴在中军大帐。” 其实是太元圣母给的,他没说实话,不想把太多的秘密告诉这些凡夫俗子。 哈三大喜,说:“这样就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了凡已经进来了,说:“师叔祖,已经处理完了,还有什么吩咐。” 陈鲁说:“你开始鲁莽了,下次注意,后来不错,没上他们当。” 了凡不好意思了,说:“这还不是哈将军告诉!要不然又酿成大错。” 哈三说“末将也是一次次吃亏总结出来的。” 陈鲁点点头,说:“这里有欧阳,你们尽管放心。” 李先说:“放心,大师的功法真是神奇,我们无忧矣。” 这时空中传来声音,大家没听出来是什么?哈三大怒:“特么的,没完没了了,大师,准备迎敌。” 陈鲁摆摆手,说:“自己人。我得回去了。思颜大人,明天我们也启程了,我老人家得赶紧回去了。” 说着唿哨一声,大青马奔了过来,陈鲁翻身上马,走出大营,看见没人注意了,腾空而起。 地仙的二侠飘过来见礼,说:“他们这些人奔格朗山而去,到了那里,不见了踪影。” 陈鲁奇怪,难道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又回到了罗云冈?这不大可能啊。他问道:“有没有一个年轻女子。”他们点点头。 是小元圣母,那时求孤尊者喊的时候,小元伪圣母应该就在附近,陈鲁只所以不敢露面,就是怕被她发现。陈鲁今天才注意到她的功法,这道绿光轻易地就击退了了凡的法器。 这道绿光,陈鲁怎么看都像是阿沙黑的翡翠指环。 小元圣母的功法深不可测,他陈鲁不是她的对手,陈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想克制她或者是干掉她,必须先把天步功法第九重学会了。 他把二侠打发走,自己回到了撒尔城,已经是五更天了,大家正在忙乎着拆帐,他走进中军大帐,李达正在梳洗,陈鲁报喜不报忧,说李先他们走出去了一百五十里,一切顺利。 李达不置可否地笑一下,算是做了回答。大家都明白,如果没什么事,能这么晚才回来吗。大家都知道,他陈鲁高来高去。一百多里只是眨一下眼的事。 陈鲁也知道有些难圆其说,也笑了一下,这一笑,有几分尴尬,似乎又包含着无奈。李达都看在眼里,心里非常清楚,这是善意的谎言,就是怕他李达两头挂念。 这时早餐的梆子响了,陈鲁说:“中使大人,吃过早餐,大队先走,我自己去王宫一趟,见一下哈里,也算是我们的交代。” 李达点点头:“本使也在考虑这件事,觉得人家送了这么多东西,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这不是天朝人的做派。这样更好,本使再写一封亲笔信, 你带给哈里国王。” 陈鲁连连点头,说:“这也算是正式的辞别了,这样吧,我子诚还是带着卫队吧。” 没等大队启程,陈鲁带着自己的亲兵队,没坐车,骑马来到王宫,和哈里道别,并呈上李达的亲笔信。两人敲定,在哈烈回来,和使团一起进天朝京师陛见。 哈里约会这里的所有使团,让他们通知自己的国家,派人一同进京面圣。 陈鲁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到使团驻地,队伍还没出发。陈鲁感到奇怪,这天起了大风,再不抓紧走,今天恐怕走不出去多远。 陈鲁进院才发现,是一拨拨客人来送行,除了撒尔国的官员,还有各国在撒尔城的使团。陈鲁看李达满面春风,没有着急的样子,明白了。 不在乎这一段时间和路程,这样的场景才是天朝使团追求的目标,怀柔远人,向大家展示天朝的热忱和诚意。现在看来,李达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这样一闹,过了巳正时分才启程,风越来越大,出了城,李达下令,偃旗息鼓,但是行军速度仍然很慢,到了申正时分才走了三十多里,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马c驼一阵阵惊群。 龙刚过来对李达说:“中使大人,风沙太大,几乎对面不见人,前面是一个大镇,叫米西,卑职建议,扎营吧。” 李达满心不愿意,可是没办法,这样再走下去,恐怕出事,只好下令扎营。 陈鲁拿出地图在看,韩六儿来报,大帐已经立好,收拾完毕。陈鲁赶紧进去,让亲兵拿来竹篾条,专心致志地编起了虾篓子。他通过蛤蟆师父的话里面判断,这个活很可能是一种修为,当然还有老蛤蟆自己的秘密在里面。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皮袋子 他本来想去看一下纳兰,只是心里有几分发怵,怕纳兰甩他的脸子,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晚饭的梆子响过,陈鲁已经编了一个虾篓子,他正在拿着欣赏,大帐里面飘起了饭菜的香气。大家都饿了,中午根本就没吃饭。 这时候才从撒尔国都城出来,什么都充足,伙食自然不在话下。 陈鲁说:“你们都去吃吧,吃完了我老人家得补觉。今天在车上,一会儿都没敢睡,怕这股风有问题。给你们说这个干什么?说了你们也不懂,记住,不要出去说啊。” “我懂。”是纳兰,身边站着乌云。 陈鲁赶紧站起来,说:“怎么让你们给拿饭菜,六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们快坐,我这里太乱了。” 纳兰看陈鲁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甚至还有几分谄媚。不知道为什么,纳兰的心里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看陈鲁这个样子,似乎真的是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忏悔。纳兰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陈子诚到底做错了什么?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把一向骄傲的陈子诚变成了这样,我纳兰就达到了目的吗? 纳兰给乌云使了一个眼色,乌云蒙汉话夹杂着说:“老爷,婢子就是老爷和小姐的奴才,一些事老爷尽管吩咐。婢子这次来是拿老爷的脏衣服。” 这个称呼还是那么暧昧,老爷,小姐,真的就像是天朝陪嫁丫头。陈鲁当然明白背后的含义,这明明是纳兰的意思,女孩子特有的矜持让她开不了口。 陈鲁说:“在这吃吧,吃完饭你们就拿,这里的衣服应该是都过水了,至于是不是脏衣服我老人家就不知道了。” 纳兰和乌云都笑了。韩六儿进来了,说:“大人明鉴,我们洗的衣服能和纳兰姑娘比吗?” 纳兰呸了一口,说:“六子,你少拿话甜乎我,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你忘了前几天的那副嘴脸了!” 韩六儿陪笑着说:“两码事,你对我们老爷好,我自然敬你,也不敢不敬你,将来有一天成了我们的主母” “六子,你不想活了吧你?”纳兰发起狠来。就这一句话,陈鲁发现,纳兰真的变了,不是那个敢说敢做的蒙古姑娘了。 韩六儿笑着说:“你等我把话说说完,你对我们大人不好,任凭你把心挖给我也没用。” 纳兰听完,怔了一下,说:“你六子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也算是一个义仆。” “那是,你们就在这里吃吧,好久没和我们家老爷一起吃顿饭了。”六子回道,说到这里,看了一下桌上的饭菜,又笑了:“看起来我的话多余了,这些饭菜,我们老爷几顿也吃不完。” 陈鲁怕纳兰真的恼了,喝止道:“六子,你的话太多了,闭一会儿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纳兰。 纳兰脸色如初,说:“六子,白跟了你们老爷一回,看破不说破,这句话都没学会吗?” 陈鲁的心放了下来,六子赶紧说:“姑娘教训的是,下次小的一定注意。” 纳兰笑着说:“看你这德性,变脸比变天都快。” 几个人开始吃饭,陈鲁说:“纳兰,你们单独立帐我不放心,现在李思颜大人不在,你们还在中军大帐旁边连上吧。省得你来回跑,把乌云单独丢在那里也不安全。” 纳兰点点头,陈鲁说:“六子,一会儿把纳兰他们大帐和中军大帐连上。” 吃过饭,纳兰和乌云走了,陈鲁又开始编他的虾篓子,这时喜子匆匆忙忙跑过来,说中使大人有请。陈鲁赶紧放下活计,跑到中军大帐,李达把他喊进内室,纳兰也跟了进来。 陈鲁心里一阵紧张,预感到出了什么事。李达示意纳兰说话。纳兰说:“陈大人,我姐的那个皮袋子找不见了。” 陈鲁松了一口气,一个破皮袋子有什么?没就没吧。 纳兰看出了陈鲁的脸色,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解释道:“就是金元他们惦记的那个袋子。” 陈鲁想起来了这件事,也感到蹊跷,说:“你最后看到的是哪一天?里面有金银吗?” 纳兰扭捏着没说话,李达说:“刚才纳兰说,有几十两金子,也有一些散碎银子。立上大帐时她亲自把这个皮袋子拿进大帐。她也向本使汇报过。感觉这个皮袋子不一般,特别精心,特别注意。当然,指的不是这几两金银,子诚大人应该明白。” 陈鲁点点头,他不知道纳兰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问道:“什么时候发现不见了。” 还是李达接过来说:“就在刚刚立上这个新帐。” 陈鲁这才明白,这次 是韩六儿帮助立的帐,涉及到了韩六儿,他们要先通报陈鲁一声。 陈鲁笑了,说:“我子诚明白了,你们以为是六子拿去了,我这就去问他。不知道这个东西拿这个干什么。”说着就要出去。 纳兰赶紧说:“陈大人不要误会,这也不是很值钱的东西,六子也是见过世面的。还是先问一下再说,可千万不要惊动起来。” 陈鲁点点头,说:“我心里有数了。”说着回到了大帐,在几个亲兵那里四下看了看。 韩六儿很奇怪,说:“大人,你找什么?告诉小的,小的都知道,你这么找,一辈子也找不出来。” 陈鲁单刀直入:“刚才你们去几个人给纳兰立帐了?” 韩六儿没听明白,眨眨眼睛,说:“去了四个,那边有喜子,技术活都得靠他,我们出蛮力就可以了。大人,有什么不对吗?怎么一下子问起这事了?平时大人是不过问这些的。” “纳兰说,他姐姐的皮袋子找不到了,问你们看见了没有,如果是谁和她开玩笑,点到为止,别把玩笑开过头了。” 韩六儿狐疑地说:“有时候就是小的敢和她开几句玩笑,这些弟兄们,都怕她,谁敢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陈鲁点点头,说:“也是,我老人家去回她一声。” 韩六儿说:“朵兰姑娘的皮袋子我见过,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袋子,没有什么特殊的。里面有金银吗?” 陈鲁点点头,韩六儿说:“这几个没见识的东西,肯定让他们拿去把钱分了。当然,你不用管了,看我不打死他们!”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一、消消火 陈鲁不好说什么,走到了内室,外面传来韩六儿和蛮台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声。 陈鲁侧着耳朵听着,这几个士兵矢口否认,韩六儿动了鞭子。 其中一个人大概是打痛了,说:“韩队长,这事容我说一句。这段时间纳兰姑娘对我们这里冷若冰霜,有时候还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今天突然又端饭菜,又要洗衣服的,卑弁就感觉不对。卑弁说句不怕打嘴的话,纳兰姑娘可能在消遣你。韩队长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韩六儿这个人没什么主见,他本来心里也在怀疑,这些天和纳兰几乎见面就掐,今天韩六儿也没给纳兰面子,纳兰竟然没有急眼,还夸了他韩六儿几句。 这里有状况。不但是韩六儿等人,就连陈鲁都开始怀疑了,今天纳兰确实很反常。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玩这一套有意思吗? 陈鲁心里也有几分恼火。 这边韩六儿不说话了,站起来就向外面走去,陈鲁没当一回事,他对韩六儿爱是了解的,韩六儿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他不敢对纳兰怎么样。 陈鲁还是记挂着北路的分队,听见外面二更的梆子响,赶紧念动咒语,和了凡联系一下,那边一切正常。陈鲁放下心来,拿出竹篾条,准备编虾篓子。 这时蛮台跑了进来,说:“老爷,六子和纳兰姑娘吵起来了。” 陈鲁笑了,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六子还能有这出息?” 蛮台看老大毫不在意的样子,着急了,大声说:“老爷,中使大人让你过去,六子都动了兵器,谁也拉不住,就像是疯了一样,看,小的这里挨了他一拳。” 陈鲁看了一眼,蛮台的嘴角还在流血,他嘀咕了一句,“还真反上天了。”说完,放下活计,随着蛮台走了过去。 哈哈 陈鲁到了那里,却大声笑了起来。李达的亲兵和行刑队的把韩六儿死死地摁在地上,而韩六儿还是骂声不绝:“都是中使大人和我们家老爷把你惯的,今天这样,明天又那样,好像全使团的人都得围着你转,你算老几?” 陈鲁的笑声把大家都惊动了,纳兰大喝一声,“陈大人,你的亲兵这样侮辱我,你还在笑呢,你什么意思?” 没等陈鲁回话,韩六儿喊道:“是小爷我在侮辱你,和我们家老爷没有任何关系,有本事你朝我使,不要对陈大人吆喝,不是人的东西!你们放开我,我得活劈了她。” 纳兰真的忍无可忍了,可能也是陈鲁到场的原因,她本来站在大帐门口,这时纵身跃起,大家没看到她怎么过来的,已经到了韩六儿身边,把摁着他的人一脚踢开,抽出自己的佩刀,仓啷一声丢在地上,喝道:“六子,你要是一个真爷们儿就站起来,本姑娘就让你刺十刀。” 陈鲁本来想说话,看李达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心里明白了,和上次一样,这个阉竖在故意看热闹,他认为应该有人给纳兰消消火,她最近太躁了。 但是李达看纳兰动了真气,不敢听之任之了,赶紧喝道:“把六子押进来,由你们陈大人发落。” 陈鲁还是一阵大笑,说:“六子,我老人家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这个胆量!好,继续骂,不怕纳兰姑娘割了你的舌头吗?”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走进了中军大帐议事厅。 他和李达坐在那里,相视一笑,听见韩六儿还在骂骂咧咧地:“给你帮忙还帮出毛病了吗?你的东西不见了,凭什么赖我们?一会儿我要当着两位大人的面看一下,你是不是贼喊捉贼,想黑了你表姐的那些金子。” 陈鲁喝道:“六子,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小心一会儿我老人家打你板子。” “打,给你们打好了,你最近受这个泼丫头的气没受够,我们受够了,你们都听见我说了这件事,想一想,这是不是她纳兰使的坏?事情怎么会这么巧?中使大人,陈大人,小的强烈建议,去看一下纳兰的大帐。” 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一身的泥土和草屑,嘴角还流着血。 纳兰已经气得脸色蜡黄,也跟着喊道:“两位大人,你们也知道,我根本没怀疑任何人,只是觉得这件事蹊跷,想查一下,没想到他六子倒闹上了,怎么解释都不听,只是骂人。现在我也不说别的了,一会儿就跟着我去大帐看一下,如果皮袋子还在,我向六子喊三声爷。要是没有了,你韩六儿说什么也没用了,本姑娘就是要杀了你。” 这也太霸道了,你的就是三声爷,人家就得丢命?这凭什么?陈鲁不说话,看着李达。 李达以为,这两个人都是年轻人,说两句也就过去了,谁知道越惊动越大,整个大营都知道了。这里还有撒尔国的海寿,李达这时觉得 脸上挂不住了,说:“好吧,看你们闹得没完没了,那就去看一下。” 说着站了起来,向连着的大帐走去。陈鲁c王大举等人跟在后面,乌云吓坏了,他们说的话她听不太明白,看见自己的主子动刀动枪的,几乎魂飞魄散,早已经跪在那里了。 韩六儿乱喊道:“纳兰,你就说吧,那个皮袋子原来在哪里?我们都看一下。” 纳兰说:“好吧,乌云,把那个箱子打开。” 乌云颤颤惊惊地站起来,走到一个小柜旁边,打开了门,用蒙古话说:“各位大人请看。”声音明显地带着颤音。 纳兰说:“两位大人先看。” 陈鲁和李达向里面看一下,里面大多数都是衣服,在衣服的表面,真的有一个皮袋子。两人互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李达问:“纳兰,这里还有一个皮袋子,是这个吗?” 纳兰离这里很远,满脸狐疑,说:“就只有一个皮袋子,是我姐姐的。”嘴里叨咕着,走了过来,向里面看了一眼,一下子定在那里了,人已经傻了,定格了,简直是目瞪口呆,狐疑地看着乌兰。 乌兰怯怯地向里面看了一下,也一下子傻在那里了。 陈鲁心里赞叹,这个韩六儿,也不简单,这一手玩得漂亮,这明显是要整纳兰,也是对她目无陈大人的一种惩戒。不知道为什么,陈鲁有一种报复人以后的快感。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二、不能颠倒称呼 李达一脸的狐疑,什么也没说,自己把皮袋子拿出来递给纳兰,说:“你看一下,少了东西没有。” 纳兰这时候才醒过神来,点点头,把东西倒了出来,只有一点点散碎银子,金子一点也没有。纳兰说:“东西都在,只有那些金子没有了。” 韩六儿又开始乱喊道:“两位大人,我也不管少没少东西,只要是这个破袋子还在,纳兰就得话付前言。” 大家躲在窃窃私语,喜子说:“二位大人,奴才以为六子说的在理。大家” 这时候分出远近了,喜子平时和纳兰交情也不错,但是和韩六儿那是生死弟兄,这时候当然替六子说话。但是他话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的主子脸色阴沉,马上闭了嘴。 李达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事有几分蹊跷,说:“你们都先闭嘴,都回去休息了。六子,你先回去,我和你们大人有话说。有事明天再说,狗还能吃了日头吗?” 韩六儿瞪了一眼纳兰,又用手指了一下,嘀咕着走了。 陈鲁和纳兰又走进了李达的内室。李达看到了陈鲁兴奋的脸,示意大家都坐下,他说:“子诚大人,这里面有问题。” 陈鲁看他一脸的庄重,心里一凛,把这经过想了一下,也感觉没那么简单。他感觉有时候自己也挺没劲的,这就是先入为主,自己的判断跑偏了方向。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看着李达。 李达站起来,踱了几步,说:“开始本使并没有犯疑,直到这个皮袋子失而复得,才感觉不对。我们先不要说丢了,单说刚才,六子和你的几个亲兵都在外面吵闹,谁有这个功夫把皮袋子送回去,何况里面还有乌云。” 纳兰吃了一惊,说:“中使大人指的是乌云?” 李达摇摇头,说:“对陈大人,你比本使了解,他不考察好的人,绝不会送到使团的。这个乌云没问题。” 陈鲁的大脑电光石火一般,联想起那一次仙尊审问纳兰,就涉及到朵兰的物品。这里面有故事,真的有故事。但是他不理解,仙尊这些人还差这点金子吗? 没等他说话,纳兰问了:“中使大人,那次考察我的那个什么尊,确实提到了我姐的东西。可是他们是正八经的神仙,还稀罕这两个金子?” 李达摇摇头,说:“他们才不稀罕呢,他们想把水搅浑。” 陈鲁恍然大悟,说:“我老人家懂了,六子和纳兰争吵时,他们就在附近,听得清清楚楚,趁机又烧了一把火,把金子拿走,让本身并不复杂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了。我们还在这里傻傻地争执呢。高!我老人家表示佩服。” 李达对陈鲁竖起了大拇指,说:“他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送回来?就是要把水搅浑吗?” 陈鲁想,这件事没有别的解释,现在看来,他们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已经走了。这应该是仙尊的人干的,看这手段,极有可能是独步尊者。他们要找什么?是误会了吗?把朵兰当成了我那不曾谋面的老婆。 一些东西陈鲁不能说,只是点点头。 纳兰说:“这些没人性的东西!真高,还特意把金子拿走,看上去和真的一样,没办法,我向六子道歉,许诺的三声爷明天在使团的前面喊出来。” 陈鲁不置可否。李达脱口而出:“不行。” 陈鲁和纳兰都吃了一惊,看着他。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说:“这不行,按理说他是你们的奴才。” 这句话说得相当委婉,严格意义上来讲,纳兰是他韩六儿的主母,不能颠倒了称呼。纳兰什么也没说,很不满地瞪了陈鲁一眼,向李达一拱手,退了出去。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陈鲁明白她这一眼的含义,这是对自己刚才不能出手相助的一种不满,是不满的发泄和表达。陈鲁看了李达一眼,摇摇头,苦笑一声,也退了出去。 已经是三更天了,官兵们已经入睡,大营的火把已经熄灭。陈鲁向天上看去,经过一天的漫漫风沙,天空还是混沌一片,几乎看不到星星。但是从不时闪出来几颗零散的星光,告诉人们,这其实是晴天。 今天是朔日,是八月初一了。 陈鲁不敢就这样去睡觉,他感觉今天不会就这么太平地过去。他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出了大营,来到右边的一座小山上,向下观看。 这是人界,他要隐藏起来,怕被来的人发觉。 陈鲁向大营看去,在上方早都已经有人了,他们似乎也一直观察着大营。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大营仅存的几个火把也 熄灭了,巡逻的将士们又点起了一个火把,拿在手里来回走动巡逻,又是一阵狂风,这次狂风不再停下来,一阵比一阵更威猛,整个大营飞沙走石,有的大帐已经被掀了起来,一些士兵暴露在风口上,凌空旋起,直接吹到了大营外面。 陈鲁都看在眼里,知道有情况,但是情况不明,不敢贸然出手。刮到外面的几个士兵,散落在了一个小河边,没等他们站起来,过来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是一群乞丐,朝这几个人奔去。 咔嚓嚓 啊 没等陈鲁反应过来,这几个士兵被这些乞丐一下子就五马分尸了,这几个士兵连动都没动一下,死于非命了。这些乞丐把抢到的人体部位拿走,开口就咬,一队队乞丐都过来了,他们之间开始打斗。 这是穷鬼国的,不知道谁是这边的老大,这些人或许是寰宇新世界的,他们不知道陈总制的威名。 陈鲁暗自叹息,错失了救人的机会,大营已经紧急集合了,龙刚也被大风刮得站立不住,大声喝道,“赶快列阵,互相牵手。” 纳兰走出中军大帐,四下里看了一下,问道:“陈大人呢?怎么没见陈大人?” 没人回答,纳兰大喊道:“喜子,赶快派人去看一下陈大人。” 喜子派了两个亲兵走了。这一阵风吹了有一刻钟,停了下来。龙刚赶紧下令点上火把,大家才看清大营外面全是乞丐,有的嘴边还留着血迹。而那几个士兵,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身上一点点肉都没有了。 大家难过得掉下泪来。这些乞丐竟然生吃活人!撒尔国的将士们已经吓得瘫在地上。 韩六儿带着亲兵向纳兰这里跑来,说:“纳兰姑娘,陈大人不见了。”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纳兰急切地问道。 “就在刚才,你们的人来问的时候,我才发现。”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三、作寰宇至尊 两人互动的还不错,全然没有了一个多时辰之前的剑拔弩张。 纳兰怒喝一声:“你们这几个亲兵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主子不见了,你们竟然不知道。” 王大举在里面接过话来,说:“纳兰姑娘,不用担心陈大人,还有比你更了解陈大人吗?他一定就在附近看着呢。” 纳兰点点头,说:“六子,去告诉龙刚,这是怪谲,我们这里有符篆,他们进不来。让他放心应对。” 六子答应着去报告了。 龙刚也是这样判断的,他让大家散开,严阵以待。下意识地向空中看了一下。陈鲁都看得清楚,知道他在找自己,但是他不敢开口。 他觉得这件事太蹊跷,最近好长一段时间,各处邪祟怪谲不敢到大营里找麻烦。各处人马看到他的十方总制大旗,莫不远遁,这些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 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这雷声就像是一道闪电,在大营门口一圈圈环绕起来。靠近箭楼两边的栅栏一下子着了起来。 陈鲁吃了一惊,看这手段应该是罗云冈的八大护法。陈鲁彻底明白了,没错,这些家伙就是寰宇新世界的,这麻烦才刚刚开始。 没容陈鲁多想,这些乞丐已经在缺口处冲了进去。一道红光闪过,一匹枣红马嘶鸣着,俯冲而下,瞬间化作一个马头拐杖,横空一扫,一阵惨叫,跑在前面的乞丐一下子被扫倒一片,倒地身亡。 空中有人惊呼一声:“显婆婆。” 一道光亮,乞丐们退了出去。空中有人喊道:“是显婆婆的什么人?你们为什么助纣为虐?帮助这些没人性的畜生们?” 大营里的人都懵了,这是在骂谁?谁是畜生?纳兰一时没回过味来,龙刚大喝道:“你们是哪里的怪谲,在这里颠倒黑白乱骂人?” 纳兰这时才回过味来,喊道:“你们真好意思说!看起来你们是除暴安良的好汉了。你们这些没人性的东西,吃了我们四个弟兄,你们已经犯了我们的两必杀。你们想跑也来不及了,本姑娘要把你们斩尽杀绝。” 这是在给使团的官兵们打气,她自己清楚,陈大人就在附近,该出手时他自然就会出手。 “姑娘,我们都看见了,刚才就是你出手的,我们无意冒犯显婆婆,但是你非得要横加阻拦,那我们就只好出手了。”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这些叛贼们,他们也怕寰宇十方有名气的人。 “我陈大哥说了,你们这都是套路,假惺惺地说什么不想得罪,就是怕得罪我师父,最后还得出手,那太好了,让你们看一下,显派的功法是不是浪得虚名。 咔嚓 又是一声惊雷,刚才的那个地方又滚起一个大火球,乞丐们又发动了冲锋。 这次他们不是一窝蜂的,而是有秩序的,排成几队,中间隔着很大的空隙,小心翼翼地冲了进来。 是时候出手了,陈鲁看得很清楚,正是八大护法。陈鲁看了一下,没有求孤尊者,她伤的不轻,这几个手下败将,陈鲁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凌空跃起,大喝一声:“寰宇十方总制陈子诚在此。”左掌推出,一道浅红色光芒激射而出,在云海中涌起一股滔天巨浪,向这八大护法卷去。 八大护法听见陈鲁的喊声,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下,有人在下令进攻。他们有了底气,各自使出法器,一起向洪水击去。 陈鲁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无声无息向大浪退去,一瞬间,把大浪推上云海,这橙色光力道不减,把大浪切为两段,而橙色光扑向上一段水柱,水柱被一下子击散,瞬间变成了万道银光,向八大护法的八个方向击出。 “天步功法,快撤!”有人惊呼,是小元圣母的声音。但是几人已经来不及逃跑了。一道绿光闪过,靠近绿光散碎的银光被抵住,而靠近陈鲁的两个护法失去了屏障,只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两人被击得粉碎,一阵血雨洒下。 乞丐们吃了一惊。 在地面进攻的乞丐们,被纳兰的两件法器阻住,根本进不了大营。纳兰也可以赤手空拳对敌,她现在已经有了这个功法。但是他在中军大帐不敢动,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她知道陈鲁在空中打斗,一贯的作风就是擒贼先擒王。龙刚也知道了空中的战斗,大喝:“弟兄们,空中的怪谲,他们的头目已经被陈大人干掉了。我们胜利了。” 乞丐们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 但是空中的打斗却进入了白热化状态。这六个护法得救,退到高处,小元圣母的绿光向陈鲁飞来。 陈鲁推出天步五重,迎向 绿光,一声响亮,橙色光一下子被击散,绿光向陈鲁奔来。陈鲁大惊失色,上次吃过一次亏,不敢迟疑,赶紧踢出天步八重,一道红光迎上去,只是片刻时间,红光就节节后退。 陈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陈子诚,你在寰宇十方没有恶行,本座觉得你是一个人才,你投降我,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一定话付前言。”小元圣母终于说话了。 陈鲁觉得呼吸困难,这道绿光已经抵近了自己,正在准备撤出战斗时,他感觉这股压力已经小了很多。 陈鲁的聪明出于天生,他发现了问题,这个小元圣母不想杀掉他。 陈鲁试了一下,呼吸顺畅,能说话了:“小元圣母,我老人家承认不是你的对手,现在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再考虑是不是投降你们。” “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第一个问题,我做老大,你做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企图?我老人家要的是实话。” “有!”小元圣母斩钉截铁地说,“你作寰宇至尊,圣尊,我做你的夫人,协助你管理新世界,你在寰宇十方的职位本座也知道,你把两方人士召集在一起,寰宇就大同了,再也没有仇杀。那样该有多好!你想过没有?” 陈鲁对着她点点头,说:“我老人家一想就是这么回事?我是不是很聪明?” “要讲聪明,我们两方面都算上,没有出你右者。”小元圣母又鼓励一句。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四、是不是元元 陈鲁说:“这倒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我老人家吃亏了,吃大亏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小元伪圣母旁边的一个人说:“我们圣母的相貌在寰宇十方和寰宇新世界没有能比过的,怎么反倒你吃亏了?” “哈哈你都活了几世几劫,看上去再年轻有什么用?你有那么多丈夫,最少的时候都有一百多个,我岂不是吃亏了?” “错了。”小元圣母说,“你做了至尊,后宫就是你的了,我就只有你一个老公,你可以三宫六院,佳丽三千。” “哇,这可是太好了,这是我一生中不懈的追求,那我还是吃亏。我在寰宇十方还是小鲜肉一枚,大家都争相对我示好,暗送秋波,这我都懂,这是我的价值。既然是佳丽三千了,这就算是补偿了。下面是第二个问题。” “你尽管讲,我在耐心地听着。” 真相一点点在揭开,陈鲁在默默地念动咒语,下令孙雅调兵遣将,孙雅听到指令,看陈鲁一言不发,才发现这里正在打斗,赶紧调集人马。 陈鲁说:“第二个问题,你给我这么高的待遇,一定有所图,当然我是小鲜肉除外,我老人家想听一句真话。” “好吧,我的那些金银珠宝,你藏到了哪里?你告诉我就好,本座已经决定不要了,因为本座很高兴。” 陈鲁明白他为什么不杀了他陈鲁,金子,她极力想知道金子的下落。陈鲁心里更有底了,故意在拖延时间,问道:“为什么?我老人家拿了你的金子,你反而高兴,这有点让人不相信,感觉你在忽悠我老人家。” 小元圣母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懂本座的意思?你没把这些金子给太阳屿,而是自己悄悄地藏了起来,这就说明,你和太阳屿的那个老妖婆离心离德,你有自己的打算,这样本座能不高兴吗?” 陈鲁说:“有道理,说实话,我对你们也一直很有好感的。我老人家一直以为你们是名门正派,看你们这两天的作为,对你们又得重新评价。至于金子” 这时空中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战鼓声。有人在空中喊道:“圣母,太阳屿发兵五十万,由孙雅带领,杀了过来。” 小元圣母大怒:“陈子诚,无耻小人,辜负了本座对你的一番心思。你现在赶快说出来金子的下落,本座还有可能放你一马,否则,等不到十一月二十九,你就在寰宇十方谢幕了。” “哇,你们对我老人家真是煞费苦心啊,你小元是真粉丝,应该是钢丝,我的出生时辰你是不是都知道啊。你要是真对我好,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说到这里,他已经发现小元又要祭出法器,赶紧说:“我还没说完话呢,打架又不是去抢金子,你忙的哪门子?那是要死人的。我告诉你,打架一点都不好玩,我还有第三个问题呢,你正面回答我老人家,你是不是元元?” 这时喊杀声已经传了过来,小元伪圣母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也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大喝道:“你去死吧!” 这道绿光向陈鲁奔来,小元圣母本人也在云海中显出法相,双手推出,一道道光芒向陈鲁奔来。陈鲁知道,对手这样的功法,蓝腰带救不了自己,今天难逃一死,向下面大喊:“纳兰,好好活着,好好修为,我老人家先走一步了。” 地面上的战斗已经完全结束,乞丐们已经退出打斗,在向空中观望。纳兰知道空中发生了什么,听陈鲁这句话,明白了他眼前的处境,她心如刀绞,大喊道:“陈大哥,我和你一起死。”说着就要纵身跃起。 龙刚大喊:“纳兰姐,保护大人。” 陈鲁喊道:“保护好大人。” 纳兰什么都听不见了,飞身跃起,向空中飞去。看见了陈鲁,他已经被包围在一片光环之中,光环在一点点收缩,陈鲁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纳兰高声喊道:“陈大哥,我错了。我死了也要做你的老婆。我来了。” 陈鲁想做出让纳兰退下的手势,又想喊几声,可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陈鲁感觉喘不过气来了,只觉得一阵阵晕眩,眼前的人c云海和兵器都在眼前晃悠,渐渐地交织在一起,他的意识在一点点模糊。 正在这时,他似乎听到有人喊他夫君,眼前一片黑暗,他失去了知觉。 陈鲁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纳兰的怀里,空中还有打斗的声音,纳兰哭喊着陈大哥。 陈鲁笑了,说:“我老人家没那么容易死掉的。纳兰,你告诉孙大帅,让她使出手段,把地上c天上的这些叛逆全部杀光。” 韩六儿过来,把陈鲁抱过去,哭着说:“中使大人要出来看老爷,被王 大举拦住了,急得不行。” 陈鲁说:“你这臭小子,那你还不快一点告诉中使大人。扶我站起来。你们这样,好像我已经要死了一样。” 蛮台搬过来一把椅子,扶着陈鲁坐下去,纳兰传令回来,陈鲁看她还满脸泪痕,说:“纳兰,今天你和每天可不一样啊。” 正好韩六儿回来,说:“纳兰姑娘就是嘴硬,她刚才就像疯了一样,看起来以后我完了。” 陈鲁以为他的意思是纳兰太凶了,笑着说:“不去惹她,她还能怎么样你!” 纳兰已经听出来了韩六儿的意思,说:“你们家老爷都这样了,你还在贫。快亮天了,赶紧扶你们大人去睡一会儿。” “遵命,夫人。”韩六儿答道,几个人都笑了。 陈鲁挥挥手,说:“不困,马上就早饭时间了,还能睡着吗?” 韩六儿他们看他挥手,知趣地走开了。陈鲁问:“纳兰,刚才是谁救的我?” 纳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听见有人说话,没听清楚,只听和你打斗的那个什么圣母喊道:照世玉杯。我想可能就是你那个没见过面的老婆。” 龙刚过来了,说:“大人,这些将士们太厉害了,不到半个时辰把这些乞丐全部杀光了。” 空中也没有了喊杀声:“见过制爷。”是孙雅。 陈鲁说:“他们向哪边逃去了?” “属下已经派人跟踪了,小元伪圣母功法太厉害了,不是你的夫人帮手,我们也战不过她,制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陈鲁赶紧问:“我的夫人?我的哪个夫人?” 孙雅懵了,嗫嚅了半天,说:“制爷还有哪个夫人?” 陈鲁意识到说错了,不管有多少个小妾,夫人只有一个,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你立了一大功,回去吧,到圣母那里领赏。” “谢制爷。”一阵金鼓声,空中的队伍霎时间撤得无影无踪。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五、应该是一个人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天已经大亮了,众人簇拥着李达走了出来,陈鲁赶紧见礼,李达拉着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韩六儿过来扶着陈鲁回到中军大帐议事厅。刚刚落座,外面一阵喧哗声。 也速跑进来,说:“二位大人,撒尔国的这些士兵吵着要归建。纳兰姑娘在拿鞭子抽人呢。” 陈鲁和李达对视一眼,李达说:“把海寿找来。” 亲兵还没等出去,海寿和纳兰一起走了进来。纳兰也不顾海寿在场,大声说:“这些怂兵,给我提鞋都不配。快让他们趁早滚蛋,尽帮倒忙。” 海寿满面羞惭,躬立在那里一声不吭。李达给陈鲁递了一个眼色。 陈鲁点点头,说:“纳兰,也速将军,五十步笑百步,我们的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肃州的c哈密的兵,开始还不都是这个样子,这得有一个过程。” 说到这里,把脸转向海寿:“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刚刚从都城出来三十里,你们要是想回去,我们使团给你们出牌票。海寿,你们决定吧。” 海寿说:“两位大人,太丢人了,这些天朝的将士也都是血肉之躯,但是他们都无所畏惧,我们的人都吓尿了。以我的想法,接着走下去。他们不愿意,那下官就再和带队的将官商量一下。”李达点点头,海寿走了出去。 李达看纳兰脸上的泪痕还在,笑着说:“纳兰,你也真是够犟的。” 大家都懂李达的意思,对你的陈大哥一往情深,干嘛又要装成这样?其实陈鲁知道她的意思,一时拉不下这个脸。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一次替他陈鲁挡箭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 这时海寿和总旗长走进来了。总旗长和各位见过礼,刚想给纳兰施礼,纳兰嘴一撇,赶紧走开。 总旗长说:“我的兵丢人了,但是各位大人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们说好了,绝不做逃兵,一直护送着” “打住,可不用你们这些老爷兵护送了。这一路还得保护你们,你们要是回去了,倒省了我们许多事。”纳兰打断了他。 总旗长也是满脸通红,说:“女将军不要一次把人看死了,看我们下一次的。” 陈鲁说:“以后比这吓人c凶险的事还有,甚至要凶险十倍c百倍,你们敢坚持吗?” 总旗长信誓旦旦地回答,一定能坚持。他们都明白,就这样再回到都城,以后就没办法混了,这就是逃兵。 统一了思想,两位退了出去。 李达下令,巳正时分开饭,按战饭配给,午正出发,大家赶紧休息。 陈鲁从议事厅出来,纳兰已经走了。陈鲁直接走进了连着的小帐,在门口喊一下纳兰,就要进去。 乌云迎了出来,施了一礼,说:“老爷请便吧,小姐准备休息一下。” 陈鲁点点头,不顾中军大帐的将士们,向里面喊道:“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一晚上没睡,够你受的,我老人家也去补觉了。” 说完转过头来,发现王大举等人都在看着他,喜子走过来,说:“陈大人,你还没恢复元气呢,我们家老爷让你赶紧休息一下。” 陈鲁有些灰溜溜的,当面谢过中使大人,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韩六儿要跟进来服侍,他摆摆手,自己走到了内室,他合衣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他想把这些事情理顺,可是怎么也理不顺。 他判断,今天除了寰宇新世界的人,还有其他人光顾。他们是奔着朵兰的皮袋子来的,是他们误会了吗?今天救他陈鲁的又是哪个? 陈鲁一直在怀疑,也有理由怀疑,那个未谋面的老婆就是朵兰,今天来看,八九不离十。陈鲁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虽然这些所谓的神仙们整天在玩神秘,但是让他剥茧抽丝,一点点露出了真面目。 现在他有了根基,最大的谜团就在朵兰身上。他回忆一下和朵兰的交往,刘一龙的话,和朵兰在马车上时她说的话,还有她一次次的暗示,两个人应该就是一个人。 他又想到了纳兰,记得那次朵兰当金孜的面称呼纳兰为如夫人,朵兰不是一个压人一头的人,她竟敢当着纳兰的面称呼,而且金孜也非常认可,并且还施了礼,当时他就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又联想到佑佑。陈鲁灵光一现,佑佑这个是最好查的,不计哪天问一下老黑,他敢再玩神秘,把他的胡子揪个溜光。陈鲁在想象地仙没有胡子的样子,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韩六儿走到帘子旁边听一下,看没什么事,走了。 陈鲁那如雷的鼾声响了起来。韩六 儿踏实了。 使团吃过饭,在午正时分准时出发,天气晴好,但是道路出现了问题,走出米西不远,就是一个山梁,官道要翻过这座山梁,但是坡度太陡,辎重车上不去,全体将士只好把战马放在梁上,再下去推车,在这里差不多耽误了一个时辰。到了戌时,才走出三十多里。 这时没有月亮,不敢夜行军,海寿提议,前面有一个旧城堡,是先王出征时筑的。 陈鲁知道这里,他说的先王就是帖木儿,天朝都把他叫作驸马,因为他是先朝皇族驸马。当然和北平城的那个先朝皇帝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名义上臣服而已。 走了不到二里地,就到了,陈鲁看到了大家的表情,诧异中带着一丝嘲笑。他们已经看到了这个城堡,就是一个高大的土屋,在一处和缓的山上,有一条大道通上去。 城堡足够大,是用土夯实的,由于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已经倒塌。陈鲁随着李达向里走去,这里真的是一个大兵营,李达下令,不用立帐,收拾干净,就地宿营。 吃过晚饭,陈鲁赶紧编篓子,到了二更天,感觉到有几分困意,但是他不敢睡,他知道,现在几乎又恢复到了四月的时候。 本来这个寰宇新世界和使团井水不犯河水,是他陈子诚嘚嘚瑟瑟地带人平叛,几乎令这个新世界全军覆没,遭受了灭顶之灾。他们找他陈鲁的麻烦,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六、北路出事了 他本来想把镇海珠扔掉,还给北海国倪溪,但是最近这几天,他发现一个问题,在这上面设定咒语的几乎都是他陈鲁的死党,大伙儿也以此引为自豪,不能丢了这些铁哥们儿。 他拿起镇海珠,念动咒语,“见过师叔祖。”了凡的声音。 陈鲁看了一下,他们也已经休息了。没有什么事,他放下心来,说:“没事,查查岗。” “刚刚空中有人过来,看了一会儿走了,弟子没敢惊动他们。”了凡说。 陈鲁沉吟一下,说:“不管外面怎么闹腾,你只要护好各位使节就是大功一件。支撑不住时再联系我老人家。” 陈鲁现在最担心的是小元伪圣母,自己打不过她,没有他陈鲁未谋面的夫人,根本就没办法制住这个假圣母。 陈鲁放下镇海珠,走了出来,没惊动亲兵,向门口的亲兵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他来到城堡的左边,这里有一个秃山,他在一个山坳处隐下身形,向大营上空观察。 三更的梆子响过,城堡四周的鬼符放出光来,值哨的将士们敲响了梆子。龙刚迅速集结队伍,各就各位,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情况。 陈鲁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只有一小队人马在城堡外面逡巡,似乎不想尽快攻打。 龙刚等了有一刻钟,看没什么情况,宣布解散,让士兵们回去睡觉,他带着自己的亲兵,又把姚宝的一总旗士兵留下,坚守着。过了半个时辰以后,城堡外面的人又向里冲了一次,鬼符又放出光来。龙刚也没让集合队伍,他在密切地注视着他们。 连续几次,到了四更天,他们还没有进攻的迹象。纳兰在城堡里喊道:“快告诉陈大人,李先大人危险。” 陈鲁恍然大悟,但是他不敢动,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没有了凡的声音,只有打斗声,陈鲁看了一下,是了凡在和两个人打斗。 陈鲁大喊:“欧阳,能不能顶住?” “师叔祖放心,没问题,这是几个毛贼。”了凡一边打斗一边说。 陈鲁说:“不要恋战,保护大人。”那边没有了声息。 陈鲁看了一下这边的夜空,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保不准,他走了以后会不会有人来。他感觉这是敌人的计谋。 陈鲁念动咒语,“见过师叔。”是野仙观住持思空。 陈鲁说:“你马上派人去支援了凡。他现在正在和人打斗,我怕他中计。” 思空说:“师叔放心,弟子亲自带人去解围,一刻钟就到。” 陈鲁心里感叹,这就是神仙,了凡在哪里,他们问都没问,一刻钟就能到达。 陈鲁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看着城堡外的敌人。太白星已经在东方升起,陈鲁看外面的人没有了踪影。陈鲁赶紧踢出天步八重,这里是白天,看太阳的位置,应该是下午未时。陈鲁看他们正在集结,大约有一千多人,在一处山岗上,升入空中,向东北方向飘去。 陈鲁在云朵里静静地跟着,他们急速飘向格朗山,在这里兜了一个圈子,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陈鲁不敢跟得太紧,这时候感觉懊恼起来,四下里看了一下,没有一点踪迹,只好回到城堡。 这里已经亮天了,他刚要降落下去,镇海珠响了,是了凡:“师叔祖,弟子失职,李大人和车大人不见了。” 陈鲁呆了一下,特么的,还是着了道了,“师叔,你在听吗?”这是思空的声音。 陈鲁说:“怎么回事?不是一些蟊贼吗?” “不是蟊贼,是刁冷蟾。”了凡沮丧的声音。 蟾兄!他要干什么?陈鲁已经镇定下来,说:“欧阳,不用慌,他也是你师叔祖,不会对两位大人怎么样的,我老人家一会儿就过去追踪,你们今天先不要启程。” “师叔,我们在这里再呆一天吧,免得再出事。”思空说。 陈鲁何尝不想这样。但是这样是不允许的,寰宇十方自有定律,一些事都是注定的,你有什么磨难都是命里带着的,只有消了这些磨难才能大功告成。 使团是人界的,只有人界的手段去对付一些突发事情。像陈鲁这样的半俗半仙可以,其他各界人士帮助几次也无可厚非,你要想利用职务之便,多找帮手,那就触犯了寰宇十方的律法。 陈鲁说:“思空,你是寰宇老人,这样的事我老人家敢奢望吗?有事时你们来帮一下就可以了,你归建吧。了凡,一会儿我过去时,你就过来。” 思空说:“师叔说得极是,了凡也不能一直呆在使团,师叔明察。”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老人家也明白,是时候让了凡归建了。那 也得等这件事完结。” 陈鲁回到自己的房间,韩六儿已经准备完毕,他和原来不一样了,发现陈鲁不在,从来不大呼小叫的,只管做自己的事情。 陈鲁什么也没说,走了出来,蛮台跟在后面,陈鲁说:“蛮台,你去请纳兰姑娘。” 这一个请字,让蛮台呆了一下,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咽了下去,走了。 纳兰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眼光向陈鲁的脸上扫着,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说:“陈大人有事?” 陈鲁挥了一下手,蛮台等人退了下去,陈鲁把北道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说:“我这就去对中使大人讲,就说那边出了一点点状况,其他的就先不告诉他。” 一边说,一边递上十几张天符,说:“这是天符,不但是邪祟怪谲,就是神仙也怕这个,只是太少了,只能用在中军大帐。” 纳兰接过来,点点头,说:“你放心去吧,这里一切有我。我也知道怎么和中使大人说了。” 陈鲁不等吃早饭,告诉李达,骑上大青马走了。 陈鲁来到北道使团,了凡c哈三c默德和回回都迎了出来,哈三脸上有羞愧之色,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还是老话:“这是妖仙怪谲,不是我们人力所能控制的。了凡,你又被套路了?” 了凡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开始弟子很注意,不管他们怎么闹,我就是不动手,后来他们要抓走哈三将军,没办法,弟子只好出来。我当时想,大帐里有师叔祖的天符,量他们也进不去,谁知道他们把两位大人引了出来。一时没注意到,他们就得手了。”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七、是你儿子吗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一r点币,还有iph一ne12cs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陈鲁摇摇头,表示无所谓,其实他心里有数,只要是他们想抓走李先,不管什么时候,大白天的也可能会得手。虎子出来了,胳膊上缠着绷带。 陈鲁本来想抽他几鞭子,看他这样,也就作罢了。 亲兵和别人不一样,他要是不让李先他们出来,贼人就不会得手,是这几个亲兵犯的错误。陈鲁没好气地说:“虎子,去拿一个李大人的东西来。” 虎子看到了陈鲁的态度,赶紧递上一双官靴,陈鲁让大青马嗅了一下,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陈鲁翻身上马,在马上和默德抱拳辞行,骑马走出大营,离开人们的视线,腾空而起。 到了空中,大青马一阵长嘶,四下里观望,不知道向哪里走,来回跳跃,差一点把陈鲁掀下尘埃。陈鲁明白,蟾兄施展了手段,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气味,迷惑了大青马。 陈鲁一声叹息,亲人c朋友成了敌人是最可怕的,越是自己的至近人越是劲敌,他对自己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蟾兄先对付的是他陈鲁的坐骑。 他想不通,蟾兄为了什么抓去李先?他们应该无冤无仇,如果蟾兄用他做筹码索要什么东西,或者是要挟他陈鲁,那不至于不让追踪吧! 陈鲁没办法,只好又降下尘埃,哈三吃了一惊,看着陈鲁,陈鲁摇摇头。哈三说:“那这样,大哥,先进大帐吃了早餐吧。” 陈鲁没说话,直接进了中军大帐,和默德一起吃了早餐。在这个早餐时间,他有了主意。 吃过饭,他独自一人来到大帐外面,念动咒语。 “什么事?你现在会了这个功法了,忘了祝贺你。”是蛤蟆师父。 陈鲁没有心情和师父磨牙,说:“师父,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情况吧?”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蛤蟆看陈鲁一脸的冷若冰霜,也在做着判断。 “还有什么事!还不是你的好弟子,把我们两位使节抓走了。我的大青马追踪不到他们。我老人家只好朝你要人了,谁让他是你的弟子呢!” 蛤蟆显然是吃了一惊,一句话脱口而出:“什么,是你儿子吗?” 陈鲁的火气更大了:“师父,你这个老疯子,没人性的老蛤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蛤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说:“子诚,我今天多吃了一杯,醉了,我的意思是这两位李大人都被抓去了?你的师兄抓他们干什么?” 陈鲁不耐烦了,喊道:“我老人家怎么知道,和你这个疯疯癫癫的人一样,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师父你赶快找到他,把思颜大人和车大人还回来。” 蛤蟆似乎在向这边看,说:“哦,你们又分兵了,这么说抓去的就是副使,我说对了。你稍等,我问一下。”说着没有了声音。 陈鲁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头一颤,似乎有人点了他一下,他四下里看看,没人。“子诚,是我。” 师父蛤蟆的声音,但是陈鲁看不见他。陈鲁说:“师父,别再玩神秘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蛤蟆说:“我问过了,没有人见到他,你过来吧。” 陈鲁看师父一直和颜悦色的,自己这么怼他也没见他有一点点烦的样子。当官不打笑脸人,陈鲁不好再说硬话,只好说:“我怎么能到你那里?你这一天天神神秘秘的。” “你能,虾篓子。带着大青马。”蛤蟆说了一句,没有了声息。 陈鲁明白过来,把头摇晃了两下,身边真的就出现了一个虾篓子,是自己刚刚编完的那个。 陈鲁拎着篓子来到没人的地方,拉着大青马向里面一跳,一下子就来到了蛤蟆的茅草屋。这次他好好打量一下,这里虽然也和田翁的院子相仿,但是还真不是田翁的那个院子。 蛤蟆坐在石凳上微闭着眼睛,一言不发。陈鲁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是他本人来了,还是又在做梦。他看师父这个样子,问道:“师父,我是不是真的来到你的住处,我的意思是” 蛤蟆疑惑地看着陈鲁,说:“你没事吧?” “本来一点事都没有,让你们这些人神神秘秘地把我玩的丢丢转,离疯子可能还只有半步之遥。现在我老人家都在盼着,快疯了算了,省得这一天天的难受,亦真亦幻。” 蛤蟆睁开眼睛,喝道:“说正事,看这样你还是不着急,你不怕你儿子哦,又说错了,你的副使被蟾儿杀掉吗?” 陈鲁疑惑地说:“不会吧,蟾兄和我 有那么大的仇吗?不就是争那个破尊长失败吗?赌得起输不起,真是你的好弟子!你快说,把我老人家找来干什么吧。” “把你的坐骑叫来。” 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在外面长嘶一声。蛤蟆把手一扬,一道大荷叶飘了出去,一下子蒙在了大青马的脸上。大青马又是一声长嘶,甩掉了荷叶,愉快地连着打了几个响鼻。陈鲁大喜,明白了,蟾兄迷惑大青马的气味被蛤蟆给破解了。 陈鲁回过身来,说:“师父,你不知道,我老人家找到他也打不过他,怎么办?” “好办,虾篓子。” 陈鲁急眼了,嗷的一声喊了起来:“你这一天天的就和虾篓子干上了,除了虾篓子,你还能有什么?你这个没人哦,对了,是虾篓子。”再看蛤蟆,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 陈鲁向师父拜了两拜,站起来飞身上马,大青马一路向北而去。在一处火山口停了下来。陈鲁打量一下,这就是格朗山。 他满腹狐疑,这曾经是寰宇新世界的地盘,现在已经被他陈鲁收复。现在来看,小元圣母很有可能在这里又重新扎下了根。可是蟾兄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他和这些人混在了一起吗? 陈鲁下了马,不管大青马,自己踢出天步八重,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湖,不比伯岭湖小多少,一望无际,午后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泛起一片片金色的c鳞片一样的光芒,在湖中央,矗立着一片片殿宇,亭台轩榭,假山河湖,都沐浴在这金色的阳光中,陈鲁真的感觉恍如隔世。 “子诚兄,还是被你追踪到了。请进吧。”是刁冷蟾。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八、又带跑了 陈鲁这时候很清醒,这已经不是他的蟾兄了,他抓了天使,性质已经变了,他是敌人,或者说正在向敌人转变。如果有证据表明他在为小元伪圣母效力,那就更没什么说的了,那就是你死我活的c不共戴天的仇敌。 “蟾兄,玩够了吗?把我的人放了,咱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蟾兄哈哈大笑,在宫殿的顶上现身了,前后左右有人紧紧护侍着他。他身穿亲王服饰,王冠上前后缀着九旒。他说:“子诚兄,你放心,这是我的师侄,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但是”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赶紧打住:“你在讲什么?我说的是两位天使。” “没错,其中一位不是我的侄儿吗?咱们是同门师兄弟,我再混也不会对孩子下死手的。你尽管放心。” 这可不是玩笑了,老蛤蟆也说是他陈鲁的儿子,蟾兄也这样讲,未曾谋面的老婆也曾经说过,李先叫观音奴,是他们的儿子。 陈鲁一阵晕眩,这都是怎么回事?大家似乎都在迷惑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些料,不时地就抖出一些,爆出一些,最后他们齐心协力地把他弄疯了,那就一切都结束了。 “你说的话我不懂,你就说想让我老人家干什么,直接说吧。”陈鲁失去了耐心。 “金子。” 只有两个字,声音不高,但是陈鲁听起来就像是一声炸雷。蟾兄真的投靠了寰宇新世界。 陈鲁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大喝一声:“刁冷蟾,你真的背叛了你的寰宇十方,背叛了你的国家,你这个” “停,停,我告诉过你,我叫刁冷,我的路怎么走,和你陈子诚没有任何关系,你既然不愿意再废话了,那就公事公办,拿出金子,来换你儿子。”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说的不知道是哪辈子的事,我的儿子在京师,量你们也不敢到那里去闹腾。你们就是见不了大天的一群老鼠。你们尽管把他们杀了好了,我不在乎,至于什么金子,你想都甭想。我老人家现在就调兵,把你们这里夷为平地。” 刁冷蟾迟疑了一下,冷笑道:“那你就试试,你敢轻举妄动我就让你的儿子粉身碎骨。” 陈鲁也迟疑了一下,只是这一迟疑,暴露了他陈鲁内心的怯意,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让蟾兄看出了他的内心。他大喊一声:“来人,把那两个使节先杀掉一个。” “是!”洪雷似的一声回答。一个人问道:“大王,先杀哪个?” “随你们便,你们看哪个不顺眼就先把哪个干掉。” “好吧,那就先干掉天朝的那个,他不好管理,似乎是一个修仙者。”这个人答道。 蟾兄点点头,把手一挥,这个人就要向里面飘去。陈鲁屈服了,大喊:“等等,蟾兄,咱们至于这样吗?你虽然投靠了贼人,各为其主,但咱们毕竟是手足,还要顾念着一些情分。” 蟾兄得意地笑了,说:“子诚兄说的非常正确,我就是在顾念情分,才和你谈谈。” 陈鲁心里不理解,他判断,蟾兄不一定非得要金子,他很有可能想杀掉李先。否则他为什么不让追踪到。陈鲁开始就怀疑这件事,他判断蟾兄开始的时候不一定接到金子的指令。 但是陈鲁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陈鲁说:“蟾兄,我告诉你金子在哪里也没用,你们根本就拿不走,你还是提一个别的条件吧。” “没有别的条件,我的上司只给了我这个差事,我现在是所有河海界的大王,比你们那个十方高一格,你看见了我的服饰,我是亲王,我的上司答应我,我只要得到金子的下落,不管他们拿到拿不到,都封我为灵界尊长。” 陈鲁哂笑道:“蟾兄,这里虽然也是灵尊,但是你要知道,这是伪政府,你做的也是伪尊长,你考虑一下吧,我老人家先告辞了。” 陈鲁想让他追出来,把他控制住,然后再让他们交人。他飘出去有十里地,没看见后面有追兵,他泄气了。 陈鲁只好念动咒语,蛤蟆的声音传来:“怎么样?你有没有问一下,你师兄为什么要抓你儿哦,又错了,为什么抓你的副使?”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一个个没有人性,忽悠我老人家。现在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没辙了”把情况讲了一下。 “你不要走远,就在那里等着,我这就向太阳屿汇报,悄悄地发兵,端掉这个窝点。” 陈鲁大喊:“不许强攻,想强攻还用你调兵吗?他们会杀了我的儿哎,被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疯子们带跑了。”但是对方已经没有了声息。 陈鲁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他 也不管这些,回到大湖边,找到一个大青石板,躺下去,不一会儿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咚咚 一阵战鼓声把陈鲁惊醒,他赶紧坐起来,看层层叠叠的天兵天将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完了,这个老蛤蟆真的是没人性,李先和车宙断然没有了活路。这寰宇十方一点人味儿都不讲,他们不懂投鼠忌器的道理吗? 陈鲁判断,他们知道被抓的只是副使,如果被抓的是李达,太阳屿才不敢冒这个险。 陈鲁本来以为他在这里一睡着,蟾兄他们就得来抓他,开始装睡,没想到假戏真做了,睡得昏天黑地的。蟾兄对陈鲁太了解了,他不相信陈鲁会睡着,根本就没动偷袭他的念头。 蟾兄在大殿门口,后面押着李先和车宙,蟾兄大喊:“陈子诚,你是真汉子,我刁冷表示佩服,这事你可怪不得我了,来人,先杀掉这两人,再和贼人交战。” 陈鲁看了一下,蟾兄的人马也有几万人,已经在空中c地上全部占领了有利地形。 陈鲁慌了,赶紧说:“蟾兄,不要冲动,说句实话,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老人家先问一下。”转脸对着空中大喊一声:“你们谁带兵?见到我老人家怎么不来见礼。” “属下见过制爷。是莫合尊者嘱咐属下,先不要和你见面。”是孙雅。 陈鲁生气地喊道:“你们真是猪脑子,你们想过没有?这样我们的人可就没命了。” 一致对外 九百五十九、花豹怪谲 孙雅说:“属下也提出了这个疑问,圣母大怒,骂了属下一顿,给属下下了死命令,跑了一个贼人,唯我是问。制爷,还请谅解。” 这意思非常明显,杀敌为主,是纲,其余的都是目,纲举目张,能张则张,不能张也认了。 没等陈鲁反应过来,孙雅已经下令进攻,寰宇十方的将士们从四面八方攻了进去。陈鲁不会看排列的队伍,这些将士们不下五十万,片刻时间,贼人就土崩瓦解了。 陈鲁赶紧纵身跃起,去救李先二人,但是转眼不见了蟾兄。 陈鲁一路追过去,大部队也到了,宫殿了烧起了一把大火,浓烟滚滚,里面的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孙雅过来见礼,说:“制爷放心,属下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跑不掉的。” 陈鲁说:“我的人怎么办?”孙雅似乎没听到,转身走了。 陈鲁不愿意再问了,只好坐在这里等着消息,过了一刻钟,孙雅飘了过来,说:“制爷,又被他们跑了,有人看见了,接应的人里面有求孤尊者。现在看起来,莫合的弟子真的叛国投敌了。” 陈鲁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的天罗地网呢?我的人要是有什么问题,我老人家一定打上太阳屿去,和圣母算账。” 陈鲁说完,不理众人,骑马回到了蛤蟆这里。蛤蟆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说:“回去吧,大营里没人,现在那里已经黑天了,怕有人又去祸害你们。” 陈鲁说:“师父,我的人怎么办?你这个没人性的弟子会杀了他们的。” “不会。”蛤蟆脱口而出。陈鲁听他说的这么干脆,满腹狐疑,吃惊地看师父,说:“师父,你怎么这么肯定?” 蛤蟆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你不了解你的师兄,他的心地不坏。你尽管放心。” 陈鲁听这句话,开始涌起的希望又破灭了,这句话说得太苍白无力了。我老人家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心地不坏?特么的,玩死我陈子诚还不算,还要玩死我的伙计,亦或是儿子。他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讲了,给师父深鞠一躬,骑上大青马,腾空而起,回到了北道使团的营地。 这里已经入更了。大家看他空手而归,虽然都很失望,但是都没说一句话。 陈鲁向哈三交代几句,回到了驸马城堡,坐下来歇一下脚力,喝一点水,和大青马嘀咕几句:“狗儿兄弟,大营里没人看守,你得加快脚力争取两个更次回到使团。” 大青马点点头,向西北冲去。陈鲁只觉得两边呼呼生风,几乎就像是飞起来一样。大青马从来没这样跑过。陈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一匹神驹,比他陈鲁道行还深。走了两个多时辰,差不多跑了七十多里,陈鲁来到一个山岗上,看到了自己的使团,就在这乱山岗上,使团摆出了环形车阵。 陈鲁心里一惊,受到了攻击,这是一定的,否则不会摆出这样的阵势,他赶紧升空,向下看去,一队队身材高大的人马在狠命地攻击,他们被连环闪过的红光击中,传来一阵阵惨叫。 是怪谲,没错了。 陈鲁清楚,现在的怪谲都是陈鲁的兵,他们不敢来闹事,这都是敌国的,是寰宇新世界的,他们被官长驱赶到这里。陈鲁看了一下车阵里面,一片片血迹,外面有一堆堆碎骨头。 这里经过了一阵殊死搏斗。陈鲁不敢贸然出手,躲在云海里看了一会儿,一只长臂从空中向下抓去,一下子抓去了五个士兵。陈鲁不能再看下去了,刚要出手,一道红光激射而出,紧接着是纳兰的一声娇斥,枣红马在空中一声嘶鸣,旋即变成一个拐杖,把这只长臂一下子斩断。 一阵惨叫,几个士兵落入尘埃。纳兰凌空一跃,把这几个士兵凌空托住,放在地上,她立即跃回大帐。 但是在纳兰出手时,有一个士兵在空中大喊大叫,使劲挣扎,一下子掉到了环形车阵外面。一些怪谲不要命似的向前冲,来争抢这个士兵。一阵红光射出,怪谲倒下一片,后面的一点也不怕,还是往前挤,终于把这个士兵捉住了,这些怪谲开始争抢起来。他们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个长大的金钱豹。 互相争抢时,已经把这个士兵扯得粉碎,他们都抢到一块肉或者是骨头,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陈鲁看一下使团的将士们,似乎已经麻木了。 陈鲁赶紧念动咒语,“见过制爷。”西海国王真如。 陈鲁说:“看见我的地方没有,派兵过来,把这里的这些贼人全部歼灭,跑了一个贼人也算不得功劳。” “属下遵命,一刻钟以后到,属下亲自带队,有十万人马够吗?” 陈鲁大喜,说:“够,要快。” 陈鲁的声音很小,他怕惊动背后的人。陈鲁判断,有一点可以证明,这个人一定和陈鲁很熟,而且功法不在陈鲁之下。他向空中搜寻了一会儿,一无所获。正在这时,一阵战鼓声由远及近。西海国的海怪们杀到。 他们布下天罗地网,一阵大杀大砍。开始这些金钱豹怪谲根本没当一回事,一个冲锋,几千人被干掉了,他们才害怕起来,重新组织队列,进行反攻。 环形车阵里的将士们看到了援兵,有的没看见过这些人高马大的怪物,吓得筋酥骨软。 纳兰大喝:“不要怕,是西海国真如的兵,他们都是好人,一定是陈大人调来的,我们守住自己的地方就好了。这些贼人不是真如这些兵的对手。” 双方人马往来冲杀了几个来回,花豹怪谲支撑不住,就想虚晃一枪,准备逃走,空中传来一阵阵锣声。陈鲁纵身跃起,看到在云海里,站着金孜和金鹏父子。 陈鲁本来很忌惮金孜,现在他不怕,陈鲁判断,金孜伤势严重,这些灵界的仙鬼c怪谲不服从金鹏指挥,他不得不亲自出马。等陈鲁冲上云端的时候,金孜大喊:“不要和他纠缠,他没开天眼,找不到我们,我们撤。” 话音未落,没有了踪影,也不顾在地面上打斗的下属。陈鲁心里骂了一万个特么的。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走同一样路 陈鲁降落在山边上,听见纳兰在喊:“真如,一个也不要放跑,这些人留不得。” 真如在空中显出法相,拱手一揖,说:“遵命,见过夫人。” 纳兰说:“不必多礼,尽管使出你的手段来。” 又是一阵阵鼓角声,这些海怪越战越勇。而这些贼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已经没有了斗志,只是在寻找对方的破绽突围。 真如给各位都统下了死命令,各自盯住自己的对手,有放跑一个贼人的,军法从事。 一直到近五更时,才把这些贼人歼灭,当然,要想一个都不剩下,也根本做不到。 真如大喊:“制爷,已经把贼人全部歼灭,请制爷示下。” 陈鲁在空中现身:“真如,你回去登记好功劳簿,派人送到太阳屿阿德秘书监那里,论功行赏。马上亮天了,打扫一下战场,不用把这些死豹子留下,还要冲刷干净,特么的,我老人家还想吃饭呢。完事后你们撤回去吧。” “属下遵命。”一阵大浪过来,地上什么都见不到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紧接着一阵鸣锣声,人马撤了一个干干净净。 环形车阵的撒尔国兵丁这是才醒过神来,谁也不敢动一下,基本都都瘫坐在地上,有的已经昏死过去,海寿也早已经直了眼睛。龙刚说:“大家都看到了吧?谁和我们使团过不去,谁就得全军覆没。陈大人呢?” “我老人家在这呢。” 陈鲁在环形车阵外面现身了。龙刚大喊:“陈大人威武!”将士们一起喊了起来。 陈鲁指着他们笑着说:“又错了,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 “陈大人千古!”把海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口号?看了一下身边的李达等人,都在笑着,他也跟着喊了起来,撒尔国的士兵们也学着喊这几个字。 陈鲁赶紧过去见礼,李达说:“什么时辰到的?”陈鲁答应着,大家都过来见礼。 李达说:“官兵们都又困又乏,但是不能在这里休息,得赶紧启程,大家自备干粮,启程。” 海寿说:“属下赞同,前面有一个大的市镇,叫沙里三,还是我们国家的,归渴石总督府管辖。” 李达沉吟一下,问道:“还有多远路程?” “不到六十里,大多数是平地,现在启程,未时就能到达。”海寿回答。 李达传令,开拔。 陈鲁和海寿嘀咕了几句,李达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听见了也听不懂,他们在说西域话。李达问:“子诚大人,那边的事解决了没有?” 问的当然是北路的事,陈鲁一时不好回答,沉吟了一下,说:“正在解决,一会儿我老人家还得过去。” 李达心里一惊,知道问题很严重,说:“思颜大人现在怎么样?” 这是投石问路,他在怀疑李先出了问题。陈鲁不能再隐瞒了,说了实情,只说正在找,不知道掳到哪里去了。 李达默然无语。他知道陈鲁的为难之处,有心抓紧去救,又担心这里出了问题,还得力争瞒着使团的官兵。 陈鲁看出了李达脸上的忧虑,解劝到:“中使大人,你尽管放心,我们几个哪个没被掳走过,受一些磨难是难免的,他们还真没敢要我们的命。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线。” 李达有心问一下,他们为什么掳走李先,话到嘴边上,又咽了下去。他知道陈鲁的性体,该告诉时他一定会讲,不用去问他,不该讲的时候,问他也是徒劳。他说:“这里是白天,没事,你赶紧去想办法救思颜大人。” 陈鲁说:“等你们开拔了我子诚就走。”说完给纳兰使了一个眼色,他自己先走开了,纳兰跟了过来。 陈鲁说:“纳兰,今天金孜也来了,他伤还没好,不能出手。金鹏不是你的对手,他怕了你的功法和法器,另外他也不敢得罪你师父。” 纳兰也很奇怪,说:“陈大人,我发现他们很多人都怕我师父,金孜这样的大人物也怕吗?” 陈鲁笑了,说:“不但怕,见面还得行大礼,按理说金鹏他们见到你都得行跪拜礼。” 纳兰糊涂了,问道:“那是我姐姐,是他们的师叔,我算什么?” 陈鲁笑而不答。纳兰嘟哝了一句:“一个个神神秘秘地,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陈鲁心里一凛,特么的,我陈鲁不也和那帮家伙一样吗?自己却感觉不到,人们都在走着同样的一条路而不自知,以后要看开些吧。 陈鲁想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以后金鹏再来,你就尽管骂他,拿出长辈骂小辈的气派来,他一定不敢还 口。他现在以为你还不知道。” 纳兰没接言,还是很不满地瞪了陈鲁一眼。这一眼陈鲁明白,这是他对一些人的态度,阿德,老蛤蟆,当然还有一灭大师。 陈鲁没再讲什么,接着把李先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我老人家还得再去想办法。这一路应该是安全的,你就多辛苦了。” 这句话纳兰很少听见,奇怪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说:“没什么,我最近总是感觉力不从心,可能是真的黄泉路近了。” 纳兰吃了一惊,记得他上次的那封信,写的莫名其妙,好像是诀别一样。纳兰判断,陈鲁现在的差事一定更加危险,知道这些人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也不好多问,点点头,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回去还是送送他。 陈鲁看各个队伍已经整装待发,走过去和李达辞行,韩六儿已经牵过大青马,纳兰站在那里,看他走出环形车阵,心里不舍,脱口而出:“陈大哥。” 陈鲁已经走了出去,这一声陈大哥声音很大,在这人喊马嘶的队伍里,陈鲁听得清清楚楚,他为纳兰功法的精进高兴,更为她的这一声喊高兴,他牵着马停下,向纳兰挥挥手,骑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鲁作法,把头甩了一下,虾篓子出现在身边,他牵着马跳了进去,令他吃惊的是,又来到了格朗山的大湖。 陈鲁心里大呼:“高,蟾兄真是高。”谁也不会想到,他又回到了这里。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一、二选一 陈鲁开始还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去天上?想一想明白了,还是想见到自己,这些金子才是他想要的。陈鲁心里一阵轻松,这么说,李先二人还活着。 “陈子诚,你真有本事。竟然还能追踪得到。”蟾兄说话了。 “停,停,你可别先我的脸上贴金了,你这是有意让我老人家追踪到的,否则你上了天,我还有办法,这方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哈哈 一阵大笑传过来,这个笑声太熟悉了,已经如影如形地跟了陈鲁半年了,没别人,是阴魂不散的金鹏。 陈鲁心里一阵阵刺痛,想不到这个蟾兄真是一个败类,和他们这样人混在一起。 “陈子诚,我得确认一下,这还是我们可爱的陈总制吗?说话怎么上来这么谦虚。告诉你陈子诚,今天你再敢调兵,我一定杀了你儿子,不信你就试试。”金鹏在大喊大叫。 陈鲁判断,金鹏是来监督的,怕蟾兄下不了手,这一定是小元圣母的意思。这次陈鲁不敢大意了,一旦调兵,两个使节没命了,这是一定的。 陈鲁说:“他们还活着吗?” “活着,你把金子拿来,我就放人。”金鹏喊道。 “金鹏,你不孝,大不孝,你竟敢直呼你老爸的名字,还想用你老爸换我儿子,什么意思?你的老爸,我的儿子,我老人家被你绕糊涂了。”陈鲁故意拿金子和金孜来混淆。 先有一个人迟迟地笑了几声,似乎在极力地憋着笑,接下来又有几个人也发出了笑声,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金鹏愣了一下,大怒,喊道:“陈子诚,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我说的是金子,没说金孜”说到这里,赶紧捂住嘴。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们听他喊什么了没有,是金孜还是金子?” 里面的人回答:“都喊了。”接下来就是金鹏的暴怒声,和噼里啪啦的打人声。 接下来金鹏又喊道:“陈子诚,你不要在这逞口舌之利,办正事,用金什么换你儿子。” 陈鲁也哈哈大笑,说:“对,这样说话才是孝顺儿子,这么说,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得见到他们。” “没问题,你说对了,金什么和你儿子,你只能选一样。”是蟾兄的声音。 陈鲁嘀咕道:“听明白了,现在来看,金什么就是我儿子,我儿子就是金什么,可以这样理解吗?” “对头,子诚兄,你的理解力不错。”还是蟾兄的声音。 金鹏大喝一声:“刁兄,你又让他给你绕进去了,把我老爸又说成了他的儿子。” “没有啊,他明明说金什么,你非得说成是你父亲,金兄,你没毛病吧?”蟾兄在说话。 陈鲁已经不笑了,这时听见对方的将士们一阵哄笑,自己也憋不住,又哈哈哈大笑起来,正要说话,虾篓子传出一个声音:“请示圣母。”似乎是蛙鸣声,听着像是师父蛤蟆的声音。 陈鲁心里明白,大声说:“让我们两位天使出来说句话。” 没有回声,过了一会儿,李先和车宙在已经烧焦的大殿顶上现身了。李先说:“陈大人,你们尽管西进,不要管我,让哈三保着默德继续北进,哈三就是天朝使节,车大人的副使就是正使” 没等说完,人就不见了。陈鲁看见了,没有什么异样,似乎也没受刑,放下心来,喊道:“蟾兄,我和你说实话,兹事体大,我老人家不敢做主,我这就去太阳屿请示。” “陈子诚,你又要耍花活,你明明是想去调兵。”金鹏的声音。 “金鹏,平时看你也有些见识,原来是这个样子,我老人家调兵还用去太阳屿吗?见到你们我就可以调兵了。你要是不信,我老人家现在就给你调一下看看。” 蟾兄赶忙说:“算了,好吧,陈子诚,我们信你,你怎么能上天?你还没开天目呢。”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们不要乱动,你们要是信不过我,可以在别处躲一下,等我回来,你们看到安全了再露面,可以吗?” 蟾兄说:“你去吧,我们哪里都不动,就在这里等你。” 陈鲁对着虾篓子嘀咕一句:“盯住他们。”念动咒语,眼前闪出一条青云路,他来到太阳屿,阿德已经接了出来。 他们直接来到总制衙署,他也顾不上升座,来到自己的佥押房。 阿德把书吏都清了出去:“答应他们,他们一次拿不走太多。”在里间传来圣母的说话声。 陈鲁赶紧说:“给圣母见礼。” “免了,本座说的,你听到没有?” “听见了,圣母,到了我老人家的佥押房,你怎么也玩神秘?你的脸真是骷髅脸吗?” “别贫嘴,说正事,你的时间有限,得赶紧回去。” “存放金子的地方已经是咱们的地盘了,把守得非常严密,给他们也拿不走。”陈鲁回道。 圣母冷哼一声:“你以为他们是傻子吗?拿不走金子不会放了你儿子” “停,停,他们说我的儿子也就是了,怎么你作为寰宇十方的老大也这么说?”陈鲁的心狂跳起来,也许是揭开自己身世的时候了。 “这事还能有错吗?以后你慢慢去探究吧。还得说正事,你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们拿到金子。还有,寰宇新世界一天不除,寰宇十方一天没有宁日,你们使团也不能安宁。你要赶紧作出计划,把小元伪圣母捉拿归案。”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圣母这是衣服公事公办的架势啊。 “臣遵旨,容我子诚想想办法,我老人家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圣母,你把我老人家招到太阳屿就是这几句话吗?” 这几句话说的,这个自称就乱套了。里面半天没有声音,很有可能是被他的这一套自称惊住了。 “陈总制,你还得再一次深入虎穴,他们运金子的时候一定非常小心,你谁也不要派,自己亲自跟踪,找到他们的新巢穴,一网打尽,除恶务尽。” 陈鲁说:“这倒没什么,只是这样的话,使团开了天窗,我有些顾头不顾腚。” “说话要文明。使团的事,你可以随意安排。” 陈鲁大喜,圣母的意思很明显,可以调动各处人马,包括寰宇十方,当然,作为圣母,可没那么说,随你去理解。陈鲁说:“圣母,你太善解人意c你太体贴部下c你太知人善任了c你太” “行了,赶紧去办差吧,注意,攻打敌人时不要误伤自己人。” 陈鲁心里一惊,这话显然不是说田翁,陈鲁已经明白了他是卧底,那是谁呢?陈鲁的大脑电光石火一般,脱口而出:“是蟾兄。”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二、以人格担保 里面没有回答,陈鲁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人走了。此处无声更胜有声,这个圣母和老蛤蟆果然厉害,周公瑾打了黄公覆,在这里都不算事。圣母他们玩得才是最高明的,蟾兄大鸣大放地与寰宇十方为敌,欺师灭祖,还去欺负自己的恋人。 想到这里,陈鲁心里一阵暗笑,这么说,他陈子诚也是他们棋局中的一颗棋子,故意让他去帮助绿玉公主,闹得寰宇十方家喻户晓c妇孺皆知。高,高家庄实在是高。 陈鲁又想到了竞争尊长,这个不一定是假的,蟾兄对金家不爽,不想让金朗当上尊长。 这只是他自己的臆测,看起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来真作假。真像看戏时文武场上的那句话,我是我,我亦非我,扑朔迷离,才是最高境界。 陈鲁的大脑瓜子豁然开朗起来,身体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陈鲁走出来,阿德在这里候着呢,陈鲁没时间扯淡,念动咒语,回到格朗湖,喊了几声,一个人应了一句,问道:“我们大王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鲁大喝一声:“找你们老大,他这还是信不过我老人家,我什么也不要了,你们就把这两个人杀了吧,告辞不送。”说着唿哨一声,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飞身上马。 “慢着,陈总制怎么这个德行?这和我认识的那个嬉笑怒骂的陈子诚可不一样啊。”是金鹏。 陈鲁说:“金鹏,这句话今天你讲了两次了。我告诉你,你最好滚远点,只要是和你沾上边,我老人家就没办成过一件事,走了。” “子诚兄怎么这么大脾气?师父教导我们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去了这半天不回来,我不得有所准备嘛!好了,正事要紧,我向你道歉了。”蟾兄接过话来。 “好吧,暂且信你,先放人。” “不可能,先看货,我们把货起走,立刻放人。”蟾兄当即就拒绝了。 陈鲁大怒:“出尔反尔的小人,刁冷蟾,你要是还有一点点人味儿,就放了他们,我老人家一定会话付前言,否则,我就要和你们斗个鱼死网破。” 蟾兄也火了,大喊道:“陈子诚,你不长记性,我告诉过你,我叫刁冷,今天我特么还不管什么金子了,来人,杀掉这两个狗屁使者,随我杀出去,干掉陈子诚。” 金鹏赶紧制止,喊道:“两位是亲亲的师兄弟,何必如此,我们还是要先办正事。” “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开。当心我杀了你。”蟾兄的怒喝声。 金鹏大喊:“你们都是死的吗?抱住你家大王。”马上又对外喊道:“陈子诚,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天朝的副使真是你的儿子,你可以问你的夫人,你们都要冷静,我们都想解决问题而不是激化矛盾。” 陈鲁听到这里,软了下来,说:“金鹏,我老人家认识你这么久,只有这一次看你说话还算是有一点点人味儿。”说着下了马,喊道:“刁冷蟾,你说话吧。” “这就对了,金鹏你说吧。”蟾兄也软了下来。 金鹏说:“我们一起去看货,确实在那里,我们就放掉撒尔国的使者,起完货以后放掉李大人。陈总制,你们都了解我,我以人格担保。” 哈哈 咳咳 陈鲁不怒反笑,说:“就你们这些货,还特么的人格!没有比我老人家了解你,你金二公子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人格。我原则上同意,但是我得告诉你们,有三百多兆金子,你们不可能一次运走,运走第一批就把李大人还给我,否则你们一两金子也运不走。” 里面半天没有声息,陈鲁判断,一个是被这庞大的数字惊着了,还有一个,就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过了一会儿,蟾兄说话了:“好,就依你,什么时候去看货啊?” “既然达成一致了,还是越快越好吧。”金鹏回答道,言外之意是恐怕夜长梦多。 陈鲁说:“好,你们带着我的人,换上我们寰宇十方的服饰,金鹏带路。” “为什么是我带路,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就在罗云冈,根本都没动地方。”陈鲁答道。 蟾兄说:这样更好,这样我们就不用带兵去了。金二公子,你这就说陈总制去看一下,我在这里等着。你发过消息,我们就把车大人送回驻地。 大家达成一致,金鹏出来,眼睛流露出一种恐惧和对陈鲁的一种怀疑,畏畏缩缩地看着陈鲁。陈鲁心里明白,这个家伙让他陈子诚打怕了,不耐烦地说:“你干嘛?去还是不去?去就快一点,我老人家很忙。” 金鹏说:“咱们把话说在前头,不行耍什么花活。” 蟾兄在里面冷笑道:“金兄尽管放心,他不敢使诈,有一点风吹草动,我让他后悔一辈子,不,后悔三个月。” 陈鲁轻蔑地看了金鹏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金鹏在后面跟着,飘了一会儿,陈鲁让开,金鹏迟疑一下,没办法,他熟悉路,只好在前面带路。 他们走到城门那里,已经没有了咒语,守门的认识陈鲁,很顺利就进去了。到了大殿,都统文化迎了出来。 陈鲁说到里面看一下,他也没过问,两人就想往里面走。 正赶上佥事三七走了过来,给陈鲁见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金鹏,觉得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过来抚胸一礼,金鹏也没理他,转身就走。 就在这一瞬间,三七一下子喊了出来:“金二公子。”声音很大,一下子惊动了所有人。文化一摆手,大家张弓搭箭,射住阵脚。 文化喝道:“这么说,你是金鹏?” 没得金鹏说话,陈鲁喝道:“没你们事,他和我来办差。” 文化疑惑地看了陈鲁一眼,又看了一眼三七,三七也满脸狐疑,说:“金鹏,你是不是挟持了我们制爷?” 陈鲁笑了:“别胡说,谁能挟持了你们的制爷,我们真的有差事,你们都去忙吧。”转身对金鹏喝道:“快走。” 文化看陈鲁这样,排出了被挟持的可能,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向身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这个人悄悄走了。 陈鲁和金鹏走了进去,陈鲁凭着记忆找到了金库,念动咒语,揭下鬼符,推开门,金鹏走了进去。他刚刚走到门口,就定格了,嘴张得很大,已经合不上了,他彻底被这里的金银震惊了。l 陈鲁看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可是豪门公子,也这个德行,还不如陈鲁这个中等收入家庭的人呢。陈鲁喝道:“傻了吧?这里不宜久留,看过了赶紧走。” 金鹏醒过神来,赶紧和蟾兄联系,陈鲁又贴上天符,锁上大门,两人在文化和三七疑惑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罗云冈,回到了格朗湖。 陈鲁刚到格朗湖,了凡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叔祖,车大人回来了,默德大人请示下一步。” 陈鲁说:“你们先启程,李先大人随后赶到。” 接着对蟾兄说:“你们还算是讲诚信,但是我老人家把丑话说在前头,地址我是告诉你们了,刚才金鹏这个王八犊子也看到了,防守的非常严密,你们拿不走可不要怪我,到时候我要人,那时候你们稍有一点点不随我意,我老人家一定让你们后悔认识我。” :。:x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三、沙李三 蟾兄说:“好吧,到时候你得到场,我这就去调兵,在你们人界初五上午辰正时分攻打罗云冈起货。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放掉你的儿子。” 两家就算成交,陈鲁不理他们,直接向北路飞去,他来到大营,这里已经入更了。车宙瘫坐在椅子上,似乎心有余悸。 陈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告诉他:“我们见到的也许都是幻像,就不要当真了。也不要和别人乱讲,他们以为我们的脑瓜子出了问题。” 车宙点点头,这和他想的一样。他已经被这次遭遇吓傻了,回到这里以后似乎都忘了,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又好像是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 陈鲁把了凡叫到一边,说:“欧阳,我本来想让你到太阳屿总制衙署作都统制,但是现在不行,我老人家已经和圣母请示过了,你就先留在使团,等到了乌刹国你就可以回到太阳屿。” 了凡没明白,问道:“李大人他们不是在哈烈和你们汇合吗?弟子可以到哈烈以后再回去。” 陈鲁点点头,说:“到那时再看。这段时间很紧张,你需要帮手吗?” 了凡摇摇头,说:“既然师叔祖请示了圣母,有危险时我自己找帮手就可以了。” 陈鲁大喜,说:“这样就更好了,我老人家得赶紧回到沙里三。” 陈鲁念动咒语,对着空中大喊:“沈梦,你过来。” “见过制爷。”沈梦的声音在空中出现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不放心使团,得赶紧走了,想把这六十里跃过去,你赶快到圣母那里报备。” 沈梦陪笑道:“制爷,这事你自己就能说得算,不用报备圣母。” 陈鲁高兴了,“好吧,我也说嘛,作为寰宇十方总制,这点特权还没有吗?你退下吧。” 空中没有了声音。陈鲁翻身上马,说:“走,沙里三。” 大青马腾空而起,很快就落下了,陈鲁一看大怒,还是那个乱石山,正是曾经环形车阵的地方。陈鲁骂道:“你这个该杀的畜生,我不告诉你是沙里三吗?为什么在这里降落,这都入更了,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使团。” 大青马没理他,陈鲁对着天空一顿骂:“沈梦,你这没人性的东西,我老人家早晚被你们玩死。” 骂归骂,他不敢再停留了,说:“和上次一样,要快,三更天一定要赶到沙里三。”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一抖缰绳,大青马闪电般地冲了出去,向沙里三疾驰而去,不到两个时辰,来到了沙里三东面的山梁上,陈鲁向城里看去,差不多都熄了灯火,应该是过了三更了。 他四处寻找,没看到使团的大营和纛旗,对大青马说:“直接进大营。” 令陈鲁奇怪的是,又走了十里多地才看见使团的大纛旗,陈鲁心里疑惑,怎么离沙里三这么远安营,这是沙里三守备府的地盘,海寿在这里,应该热情款待才对。 他没进大营,在空中看了一会儿,一切正常,官兵们都在梦乡中,仅存的几个火把也在无力地跳动着,岗哨的兵丁们也在打着瞌睡,只有流动哨那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还有马c驼打着的响鼻声,再听到的就是远近都有的秋虫声音,和一些不知名的天籁之音。 这里很静谧,没有什么问题,陈鲁放下心里,放开大青马,自己悄悄地潜进大营,在大帐后面进去,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已经鼾声如雷了。 人们走动声,把陈鲁惊醒,他看到已经太阳高照了,吃了一惊,问道:“六子,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吃早餐?” 六子和蛮台都过来,服侍着陈鲁梳洗,韩六儿说:“今天不走了,守备府的要劳军,中使大人中午到守备府做客。” 陈鲁点点头,意料之中,随口说:“既然知道要劳军,怎么跑到这么远来扎营,来去也不方便啊。” 韩六儿笑着说:“今天这可不是中使大人的主意,是喜子,他不在那里宿营,非得过了河才行。” 陈鲁不以为然地说:“为什么?他是一个奴才,他的主子就那么听他的?” 韩六儿说:“喜子这人太迷信,他说沙里三这个地名不好。” 陈鲁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沙里三,杀李三,哦,是挺不吉利的,可是我们大营里也没有叫李三的啊?” 韩六儿神秘地说:“我们也不理解,悄悄地问了喜子,他说中使大人在家里就排行第三,他的家乡人把他叫李三。” 陈鲁一下子怔了,他想起来那次鲁陈城,这些事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说:“这喜子也算是有些见识,算不上迷信。” 说到这里,他一脸凝重, 拿出地图看了一下,渴石城离这不到二十里,松了一口气。他猜测,李达想在这里休整一下,明天衣鲜甲亮的再进渴石城。 但是有一点,陈鲁放心,这里不会有仙鬼怪谲一类的东西,金鹏他们正在忙活金子。 使团是安全的。 韩六儿看着主子这一系列动作,知道也忌讳了这个地方。 陈鲁梳洗过,来到中军大帐,纳兰正好出来倒水,脸上掠过一丝欣喜,说:“见过陈大人。”陈鲁还了一礼,走进大营,把情况汇报一下。当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些,告诉李达辰正之约。 陈鲁问了一下鸡人(报更人),已经到了辰时。陈鲁告别大家,走到门口,龙刚过来见礼,陈鲁说:“今天去守备府,你一定要去啊。” 龙刚说:“有什么不对吗?中使大人让卑职护好大营。” 陈鲁说:“大营有纳兰,你护住中使大人就行。” 回头一看,纳兰跟在后面,看陈鲁要走,说了一句:“多加小心。” 陈鲁点点头,唿哨一声,大青马跑了过来,他骑上马,向格朗山大湖奔去。 他们本来约好的是罗云冈,但是他道路不熟,只好又到了这里。金鹏真的在这里候着。 两人也不作交流,向空中飘去。 他们刚到大门口,蟾兄已经带兵攻了过来,陈鲁看了一下,足足有五万人马。陈鲁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们的人马来自哪里。里面没有防备,迅速被攻破城门,大队人马蜂拥而至。 蟾兄一声令下,大家去金库,这时陈鲁看见求孤尊者和几个护法也在空中出现了。 陈鲁喝道:“蟾兄,我们李大人。” “不用着急,没有伏兵马上就放人。”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四、谁的诡计 陈鲁看进展顺利,放下心来,都统和佥事在远处看着陈鲁,三七大喊:“陈总制,你是我们寰宇十方的总制爷,为什么要帮他们?” 陈鲁说:“小孩子家家的,去一边待一会儿。” 看到那些将士们都攻进了后殿,坐下来等着领人。他拿出水袋刚要喝水,一个大网子凌空罩了下来。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喊:“金鹏,你这个杂碎,不讲诚信。” 哈哈 咯咯 “陈子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私藏金银,用来资敌,还每天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数黄论黑,今天你还有什么话说?” 是方仙尊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陈鲁吃了一惊,这个家伙怎么知道的?他回想一下,昨天一个人悄悄走出去,想必就是干这个活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真有一些做坏事被活捉的沮丧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陈鲁的麻烦来了。 不容陈鲁多想,这时里面已经响起了喊杀声。不到一刻钟,声音一点点传过来。 陈鲁看到,蟾兄的队伍节节败退,而且死伤惨重,而逍遥紫薇池的人马还在不间断地增兵,把这五万多人围得水泄不通。 蟾兄大骂:“陈子诚,你是寰宇十方最无耻的人。我要把你的儿子碎尸万段。” 陈鲁着急了,也大声骂道:“刁冷蟾,你瞎吗?你没看见我目前的状况吗?你动动脑瓜子好不好,是我老人家的问题吗?” 金鹏也喊道:“陈子诚,你赶快让他们住手,这样下去我们两败俱伤。” 陈鲁喊道:“管说你们两个到了一起,就你们这眼睛都和瞎子没什么两样。你们快撤,保护好天使,以后再说。” 蟾兄余怒未消,喝道:“我们也不要金子了,你想要儿子,自己来换,我们等着你。” 他们边打边撤,不一会儿就被仙尊的人杀得差不多了,但是不见了蟾兄和金鹏。当然他们也弄走了李先。 陈鲁认识这个大网子,曾经在逍遥紫薇池里被困过一次,他知道这是仙尊的功法,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索性闭目养神。 “陈子诚,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是叛贼的卧底。把金库打开。”是杨丰紫,她举起烧火棍就要动粗。 织锦和红云也过来了,大喝一声:“住手,疯子,你敢动我们的陈大哥,信不信让你堕入轮回。” 杨丰紫大喊大叫:“你们搞搞清楚,他是叛徒,你们不要被他迷惑了眼睛。他也曾经迷惑过我,我不为所动,这次你们明白了吧?他利用自己小鲜肉的身份迷惑人,这样来达到他的目的。” 红云哈哈大笑,说:“织锦姐姐,听见了没有?他说陈大哥能看上她,姐姐,我真的想吐出来。” “疯子,你快去撒泡尿照一下,陈大哥能看上你?”织锦也大笑起来。 “闭嘴,你们两个东西,是非不分,陈子诚是我们的敌人,是寰宇十方的公敌。”又是仙尊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陈鲁还是微闭着眼睛,他判断,仙尊应该要他打开金库,出人意料的,她没有,大喝一声:“带回去。” 陈鲁吃了一惊,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方仙尊,你要耽误大事,赶快把我老人家放开,我很忙,我有事我先走了。” 方先尊也不废话,有气无力地喝一声:“带走。” 织锦迟疑了一下,说:“尊娘,制爷是咱们的官长,这样做合适吗?还请尊娘再考虑一下。” 仙尊大怒,声音提高了几度:“又是你,你对这个陈子诚一直不死心,本尊告诉你们多少回了,不要被人界的男子迷惑了,他们都是一把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你们就是不听,怎么样,陷进去了吧?” 杨丰紫抢过话来,说:“就是,我们尊娘就有这方面的教训,你看,尊娘对这个小鲜肉这么感兴趣也不敢有一点点非分之想,就怕陷进去。你们都和尊娘学着点。还有,你们也不长眼色,这明明是尊娘看中的小鲜肉” “滚!”仙尊又是一声低喝。杨丰紫不敢再说话。 哈哈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这一笑不要紧,织锦和红云他们一直在忍着,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她们一笑,手下的女将们也爆发出一阵大笑,女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开始笑了起来。 仙尊感觉到是自己的话说得太幽默了,得意地笑了起来,那边的男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这边笑的春光灿烂,也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整个罗云冈充 斥着一片笑声。陈鲁这时才意识到完了,他们这个寰宇新世界一定留下了眼线,这一笑算是把陈鲁玩死了,他们一定以为是他陈鲁定的诡计。 陈鲁大吼一声:“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皱一下眉头也算不上是好汉。” 大家一下子停止了笑声,织锦一脸的疑惑,说:“制爷,不是您老人家先笑的吗?” “是吗?我靠,忘了,尊妹妹,我们去哪里?绑着一个大男人,哦,你们说的小鲜肉,回到你们府上不太好吧?” 红云对着仙尊点点头,说:“是,陈总制说的没错,传绯闻。” “绯闻个屁,带回去。”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大家都吃了一惊,陈鲁吓了一跳:“哇,尊妹,这么大的动静,还说脏话?太特么的吓人了。你不是中气不足c有气无力c西施捧心吗?怎么听上去像是杨疯子呢?” “不用废话,撤。”又恢复到有气无力的样子。 过来几个使者拖着陈鲁回到了逍遥紫薇池,把陈鲁扔进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连一个桌椅都没有。 陈鲁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处于他们严密的监视之中,而且这个地方一定非常隐秘,连内部人都不知道。他来的这一路上,一直在默念咒语,一个人也接不上。 他明白,这就像他陈鲁抓了人一样,一旦被控制,他的一切功法同时也被这个人主宰着。 他带着大网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惊醒,是开门的声音。进来两个彪形大汉,后面跟着方先尊,只有她一个人。陈鲁疑惑,向后面看了一下,真的没有别人了。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五、没有活路 陈鲁感觉不妙,大喊大叫:“尊妹,我老人家是正经人,你可不要胡来,你要是敢对我有一点无礼,我一定到圣母那里去告你。” 仙尊一愣,说:“你知道我想干啥吗?” 陈鲁把头一甩,说:“这架势,傻子都看出来了,你对我这个小鲜肉图谋不轨,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说到做到。” 仙尊又怔了一下,咯咯笑了起来,说:“还行,你对自己还算自信,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吗?把他吊起来。” 两个彪形大汉用手一指,陈鲁一下子被吊在天棚上。陈鲁故意地喊道:“尊妹,这本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你不能这样没有情调。我们可以用其他的办法达到你的要求。” “好吧,你说说看。”方先尊笑着说道。 “金子。”陈鲁单刀直入。 方先尊摇摇头,说:“本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金子。” 陈鲁懵了,但是他这个家伙,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说道:“我老人家知道你缺男人,可是这是两厢情愿的事,你不能单方面威胁别人,你 “尊夫人!”仙尊声音不高,但是陈鲁听起来却如同一声惊雷。仙尊这意思可能是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夫人,也许就是朵兰,也许既是朵兰又是那个未谋面的老婆。 陈鲁灵光一现,朵兰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未谋面的夫人,是时候验证一下了。 陈鲁得意地说:“尊妹,眼红了,你想把我的老婆都杀了吗?告诉你,我表面上就是一妻十二妾,此外还有不记名的女人,不计其数,把她们都杀死,我老人家也未必会和你好。” “他们刚刚抓去的那个副使的亲妈。” 陈鲁把嘴一撇,不屑一顾地说:“这都是几百辈子的事了。李思颜都这把年纪了,他的老妈得多大岁数了,你还是给我安排一个年轻的吧。像你这样都几世几劫了,看上去年轻,可能应该老掉牙了。” “你不要王顾左右,她现在在哪?你即使不知道她的下落,也应该知道他的东西在哪里吧?你的如夫人应该知道。” 不用说了,他们说的就是朵兰,这又是一个无头官司,不,应该是逐渐明朗了,他们说的夫人就是朵兰,一直在觊觎的照世玉杯,很有可能就在朵兰手里。那就是说一次次救自己c喊自己夫君的那个未曾谋面的老婆就是朵兰。 陈鲁心里有数了,笑着说:“这么说去使团大营的几次真的都是你们的人了。最近偷皮袋子也是你们干的了?” “算你聪明,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在找什么吗?” 陈鲁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他们把秘密都抖了出来,这是不准备放他回去了。 陈鲁赶紧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都是活了几世几劫的神仙,最浅显的道理你们都明白,知道别人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但是我知道你们一次次派使团大营的那个人就是独步尊者,没错吧。” “没错,但是还有一个人你想不到。”仙尊有气无力地说道。陈鲁猜测,可能是他这里隐藏的高手。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各处都在阴蓄死士,她这里当然也不例外了。 “本尊让你见一下这个人。” 陈鲁大喊:“不见,不见,谁有那个雅兴啊?” 但是已经容不得他不同意,厚重的精钢铁门沉重地打开了,独步尊者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到陈鲁下面道了一个万福,说:“见过制爷,真的如制爷所说,寰宇何处不相逢啊。” 是金元,陈鲁心里一惊,这是不准备放自己出去了,自己的判断没错。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一个男子汉大豆腐,怎么穿上了女人的衣服,又惺惺作儿女之态,这是有辱你们金家的列祖列宗。哎,你的琵琶骨不是碎了吗?怎么还活动自如?谁帮你治好的?” 金元还是原来的那个表情,说:“寰宇十方,几百兆百姓,高手在民间这个道理不知道吗?你今天要是不说出尊夫人的下落,恐怕要击碎琵琶骨的就是你陈子诚了。” 陈鲁心里一惊,他记得非常清楚,金元的琵琶骨被击穿以后,有一个大铁链子锁在了琵琶骨上,现在看来完好无损。陈鲁判断他和仙尊这里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很有可能就是照世玉杯。 换句更确切的话说,仙尊想做寰宇十方的老大。 特么的,这一个个的名门正派也是这么一个嘴脸,但是不都说他陈鲁是正派的代言人吗?怎么又调转枪口向他这个代言人开火了,反而是什么势同水火的正邪两派搞到了一起。 前一次,有情可原,就是为了换过脑袋的那些寰宇十 方通缉犯,陈鲁虽然生气,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这事也就揭过去了。而这次他们竟然真的赤膊上阵了。 他们真的够要脸!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寰宇十方也没谁了。陈鲁坚信,这绝不仅仅是仙尊,他们也都在觊觎着照世玉杯。 陈鲁索性一言不发,看你们到底能奈我何。这两个彪形大汉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棍子一样的东西,向陈鲁身上打来。 陈鲁心里一阵冷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大喝一声:“停,你不想活了,竟敢打我老人家!” 这两个彪形大汉愣了一下,把手举在空中,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陈鲁说的是什么意思,是有功法啊?还是职位太高?两人忌讳的还是他的职位,毕竟是寰宇十方总制。ぷ999小说首發⿱ 两个人一时没了主意,把眼睛都转向仙尊。仙尊有气无力地说:“看我干吗?尽管往死里招呼。” 陈鲁哈哈大笑,说:“来来,给你打,给你打,谁不打谁是孙子。” 咚咚 啊 一阵惨叫,是陈鲁。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两个大棒如疾风暴雨似的砸下来,砸的陈鲁鬼哭狼嚎。 他又懵了,他不是有蓝腰带吗?关键时刻怎么又掉了链子?想一想就明白了,就是自己身上的这个大网子,把自己的所有功法都罩上了。 陈鲁这时候才真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软弱无力。他大喊:“姓方的,你真的想打死我吗?你要是打不死我,你想过后果吗?” 仙尊一阵冷笑:“你倒是提醒我了,来人,上木驴。” 这意思非常明显,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现在改注意了,弄死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陈子诚。 有人把木驴推了进来,陈鲁在地府老黑那里见识过这个东西,一下子魂飞魄散,他赶紧说:“尊妹,咱们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我要是有我老婆的消息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x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六、木驴 “你最近一次见到她是哪一天?”仙尊有气无力地问道。 “大概在一个月以前。” “木驴!”仙尊低喝一声。两个彪形大汉过来,用手一指,陈鲁掉在地上,这人又指了一下,这个木驴自己就朝陈鲁飘过去。 陈鲁赶紧大叫:“停,我老人家也不知道这次算不算?” 仙尊说:“说说看。” 陈鲁把上次和小元圣母的打斗情况说了一遍。先尊说:“你看这样多好,她用的是什么法器?” 陈鲁说:“你是什么记性,我老人家不是说了嘛,我当时晕了过去。” “木驴!”仙尊又在威胁他。 陈鲁没办法了,他的天性又被激发出来,大喝道:“你爱什么驴就特么的什么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特么的不知道好歹,我就是这个脾气,是死是活随你们处理吧。” 仙尊把手一挥,两个彪形大汉作法,陈鲁一步步飘了进去。金元劝道:“陈总制,你这样又何苦呢,说出来你夫人的下落,也不是害她,何必和自己过不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陈鲁啊啊大叫:“你们特么的没人性,随你们便,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的,你们还要逼问,我” 一阵惨叫,木驴开始转动起来,陈鲁感觉比那次在老蛤蟆那里的蛊虫还难受一万倍,这才是万箭穿身,觉得浑身奇痒难受,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浑身疼痛,就像是几万条小虫在咬着。 陈鲁的倔强脾气上来了。 他开始本来以为无非就是问一个下落而已,他自己都不知道,随便应付几句也就过去了,先保命要紧,这次他不干了,也看得明白,他们不会在留着他陈子诚这条命了,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死则死耳,也要英雄一点,干脆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木驴越转越快,陈鲁晕了过去。 一阵凉水兜头浇下来,陈鲁醒了过来,看一下,他们手里并没有水盆一类的东西,不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 他看了仙尊一眼,看她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陈鲁心里发狠,你就尽管笑,今天你把我弄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只要是你能留下我一口气,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想到这里,他也朝仙尊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仙尊打了一个寒颤。寰宇十方没有不怕陈子诚的,就连圣母都让他三分。仙尊开始的几个方案现在来看都很难行得通。杀了他,魂魄不论在哪里,都是他陈鲁的地府或水府。直接把他堵了北海眼,那里也是他的一亩三分地。陈子诚这样的半仙之体是打不散魂魄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这个难题。 只有一个办法,关着他,知道她方仙尊做了圣母完事。但是看到陈鲁这带有挑战性的一笑,她方先尊受不了,又喊了一声:“再打他一百个压豆腐。” 陈鲁已经无所畏惧了,只盼着速死,自己的魂魄去找一大殿的秦王。可是只打了十个压豆腐,陈鲁就已经晕了过去。金元下令赶紧停手。又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陈鲁醒了。 他今天明白一个道理,人晕过去的时候,魂魄还在自己的身上,他听仙尊说:“不能这样再打了,先让他缓一个时辰,午饭过后,再折磨他,让他生吃人肉,吸食人油烟,然后再给他弄来几个女人,把他的几必杀都给他破了戒,看他以后还怎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数黄论黑。本尊去休息一下,金元,扶我走。”扶着金元飘了出去。 她已经把陈鲁当成了空气,把金元的暧昧关系也暴露出来,陈鲁心里明白她不会再让自己出去了,当然她也不敢弄死他。 这些人都出去了,陈鲁看一下自己的身上,衣服已经碎成了片,他不敢动,动一下身上就觉得出奇的疼痛。 他大吼一声:“爽,就是爽,倍儿爽!”一下子又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鲁听到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和一阵阵的号角声。 他听到外面人们在急促地走动着。陈鲁判断,有可能是太阳屿知道了自己的遭遇,发兵来救人了。 很快传来一阵阵隆隆的炮声,陈鲁感觉到大地在发抖,这是太阳屿的大炮,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喊杀声,虽然这个屋子很封闭,但是陈鲁明显感觉到外面的火光,看样子好像已经打到这里来了。 陈鲁心里明白,没有人能找到这里,他挪动一下身体,倚到墙上,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陈鲁醒来,坐在仙尊的大殿宝座上,下面站着孙雅,地仙,一灭住持,思空住持,胡帝尊,张天尊,万灵上人,金朗,水仙王和沈梦。 仙尊还是笑吟吟地坐在宝座上。逍遥紫薇池的 文武官员们还在自己的位置上。 地仙飘了上来,看着陈鲁。陈鲁也在疑惑地看着他们,他有些发懵,他刚刚明明是听到了厮杀声,怎么都在下面站着?他渐渐地恢复了意识,想跳起来,可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的大嗓门还可以发作:“姓方的,今天你还有什么解释?不要在说什么考察之类的。” 地仙说:“方先尊,小仙受圣母委托,想听你一个解释。” 方先尊笑着说:“陈总制已经说出来了。” 没等陈鲁说话,孙雅飘了上来,说:“方尊长,请你不要回避,这一次我们双方死伤了十几万人,你还拿这个可笑的问题来搪塞吗?作为寰宇十方的总制用你来考察吗?这次想蒙混过关,别人我不管,在我们十方总都督府就过不去。” 仙尊还是那么笑容可掬,还是那么有气无力,说:“本尊被降了级别,否则,你敢这样和我说话吗?我正要告诉你们大家,今天本尊和陈总制有两件事。咳咳” 她喘息一下,声音稍稍大了一些:“第一,有人举报,他叛国投敌,带着金鹏等人进了罗云冈。说实话到现在本尊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攻打罗云冈,难道是想收复失地,这就是本尊请教陈总制的第一个问题。可惜还没来得及问。” 大家面面相觑,竟然有这等事?大家把眼光都转向了陈鲁,陈鲁理都不理,也不说话。 仙尊说:“第二个就是考察,已经考察完毕,结果是过关。但是第一个问题,就由寰宇都察院去问吧。” 仙尊说完,站起来,走到陈鲁面前,连着道了两个万福,说了几句对不起。陈鲁面无表情地坐着。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七、敌人?情人? 思空在下面说话了,他是后来才做的住持,一般时候是不说话的,今天他看出来了,师叔已经被这个女人折磨的不成样子,真的来了脾气。 他大喝道:“姓方的,不管你多么巧舌如簧,你不请旨,擅自扣押寰宇十方总制,形同谋逆,今天督察官要是没有一个说法,我们是不会撤兵的。” 说完向外面喊了一声:“你们都听见了没有?” 外面轰雷似的答道:“恭候住持老爷法旨。” 金朗也飘了过来,指着仙尊怒喝道:“你作为一方尊长,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这没有什么说的,就是谋大逆,你不要再辩解了,赶紧束手就擒,到地府去接受审判。否则我们灵界是不答应的。外面的将士们,你们听到没有?” 外面又是轰雷似的一声喊:“谨遵尊爷法旨。” 胡帝尊也不废话:“石敢当,把住各个路口,放下武器的靠边站好,负隅顽抗,就地歼灭。” 外面轰雷似的一声应答。 张天尊喝道:“梓龙,准备好了吗?” 外面又是一声轰雷,接着是万灵上人,水仙王。 沈梦看了一眼大家,心里有数了,看地仙还在那里踌躇,说:“地仙大人,不用等旨意了,先索人吧。” 地仙点点头,带着四将c二侠飘了上来。 陈鲁一直在调理气息,他觉得今天这个事太丢人了,以后他们各界很可能要效仿,今天必须当大家的面把仙尊干掉,当然并不是杀了她,而是打掉她的威风,杀鸡给猴看。 陈鲁明白,自己的寰宇十方天步功法,他们已经见识了,尤其是天步七重,开始时他们噤若寒蝉,现在早已经有了破解之法,他必须一击而中。 四将c二侠走上来,四将先说:“尊娘,请吧,别让小的为难。” 大家都在看着呢,谁心里都明白,仙尊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大家都屏声静气看着仙尊,她还在微笑着,似乎气不够用。 咳咳 “你说让本尊去哪里?” 四将一愣,说:“当然是去地府。” “米粒之珠,靠边!”仙尊还是在微笑着,右手轻轻一挥,四将就像是遭遇了一场狂风暴雨,从台阶上翻滚下去,一直滚到大殿门口。 大家都吃了一惊,这功法真是没谁了,那次陈鲁已经见识了她的功法,看起来比原想的还要高。她这也是有意识地露一手。二侠互相看了一眼,挺剑而上。 仙尊还是在那里微笑着,有气无力地说:“退下,本尊不想杀人。” 地仙挥一下手,二侠退了下去,地仙双手一推,一道道白光冲向仙尊。仙尊在座位上凌空拔起,一声巨响,仙尊的宝座已经被击得粉碎。 这时胡帝尊也飘了上来,说:“方尊长,你这是拒捕,这可就怪不得我们了。”和地仙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双手又是一推。 仙尊在空中把手一甩,一道红光向二人激射而来,和白光相撞,一声巨响,二人身体晃了一下,而仙尊还是微笑着。 二人互视一眼,各自祭出法器,抵住红光。大家看到,两人的都是一道黑色光芒,一声巨响,三人身体都晃了一下。 仙尊把头一摇,一道绿光加入战团,黑光节节败退。地仙大喝一声:“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地仙身子又连着晃了几下,最后站立不住,向后面蹬蹬退了几步,胡帝尊赶紧祭出赶山鞭,一声脆响,抵住红光,但是地仙已经支撑不住了。 仙尊还是微笑着,有气无力地说:“你们退下吧,本尊不想杀人。” 这时陈鲁已经站了起来,摆摆手,胡帝尊和地仙一跃退了下去。 仙尊一脸的惊讶,说:“莫非陈总制想赐教吗?”她的意思是你的伤能行吗?但是给在场的人感觉是,她在蔑视陈鲁,是在向大家宣告:“这是高手之间的比拼,你就不要来掺和了。” 陈鲁一声不吭,面无表情,把头一甩,虾篓子变换成万道金光,向仙尊劈天盖地砸去。仙尊大吃一惊,赶紧凌空跃起,也是把头一甩,一道绿光迎上万道金光。 啪 啪啪 这道绿光被击得粉碎,金光力道不减,冲向仙尊。仙尊右脚后踢,阻住金光,就想向前逃去。 旧恨新仇,陈鲁已经顾不上道义,知道这个虾篓子奈何不了她,但是他陈鲁不想让别人出手,他要立威,他要让别人看一下和他陈子诚作对的下场。 他右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六重。他亲眼看见仙尊和金元的暧昧,知道 这一招一定能克敌制胜。 这道粉色光阻住了仙尊的去路,很快变成了一道绿光。一些身穿绿色衣裙的男女簇拥着一个人笑盈盈地向仙尊走去。 陈鲁大吃一惊,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寰宇十方总制陈子诚。 这怎么可能?她既然对自己有情有意,为什么下这样的死手?大家看见仙尊笑靥如花,面色潮红,向陈鲁走去。大家懵了,这不是敌人,这是情人。 人们一声惊呼,陈鲁一下子醒过神来,左手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如一道利剑,向仙尊凌空劈下。但是到了最后一刻,他一念之慈,留下了她一条性命。橙光劈下,把她常用的右臂齐肩劈断。 仙尊一声惨嚎,看着陈鲁说了一句:“你够狠,”一下子晕了过去。 大家一下子都吓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陈鲁大喝一声,“把她捉拿到太阳屿审问。你们在场的,有知道金元下落的,就算是立功赎罪。” 一灭大师飘上宝座,在仙尊的肩上点了一下,血立刻止住了,仙尊一点点醒来。陈鲁厉声喝道:“金元在哪里?说实话,我会留你一条命。” 仙尊有气无力地说:“哪里有什么金元!疯子!” 杨丰紫跑了上来,说:“仙尊这次是真的没有了力气,陈总制,多谢你手下留情。” 一灭说:“方尊长,就连杨将军都看出来,陈总制手下留情了。快说吧。” 仙尊点点头,杨丰紫把手一摆,一个人走了过来。大家一阵惊呼:“金元,两丰意君。” “金元”走上高台,把头一晃,披散柔发,竟然是一个女人。陈鲁看了一会儿,说:“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八、义愤填膺 “金元”笑着说:“刚刚还和你说过话,怎么不认识!” 陈鲁又迷糊了,他感觉又是亦真亦幻,这一次次地被他们玩死了。陈鲁又问:“你们独步尊者呢?” 仙尊摇摇头,地仙说:“这样的冥顽不化之徒,杀了吧。” 大家异口同声杀掉。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才好,正在为难之际,阿德从外面飘了进来,大喊:“圣母法旨。” 大家赶紧跪下,阿德读道:“仙尊方氏劫持寰宇十方首辅,意图谋反,着废去功法,用万年精钢铁链穿碎琵琶骨,羁押在大堂山无极洞。在寰宇十方发海捕文书缉捕金元和独步尊者。由地仙领衔,甄别逍遥紫薇池全体文武,有参与且自首者,既往不咎。杨丰紫首告有功,进为高官别。仙界尊长一职暂时由巫山神君坐领。钦此。” 大家谢恩。陈鲁这才知道,是杨丰紫。他们在罗云冈抓到了陈鲁,知道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回到逍遥紫薇池又打探不到消息。杨丰紫发现织锦c红云和桃子等人也在打听,但是根本就一无所获。 杨丰紫知道事情不妙,谁也没告诉,偷偷地念动咒语,把这一切都告诉地仙。 地仙虽然不知道陈鲁在办什么差事,知道陈鲁出了大事,不敢迟疑,赶紧到太阳屿汇报,圣母发了文告,围住逍遥紫薇池。平时各界尊长根本不顾太阳屿的法旨,今天看抓了陈鲁,各界都显得气愤填膺的样子,发兵救人。 他们也不一定都想救陈鲁,有时发兵救人就是催命符,对方一旦狗急跳墙,那人就没命了。这样也许真的就遂了一些人的愿。 思空过来,说:“师叔,这个婆娘留不得。”陈鲁看了师父一眼,他也在点头。 陈鲁后悔了,当时看她的心上人是他陈鲁,存了一念之慈,这时候已经下了法旨,不能再动了。 一灭大师叹了一口气,亲自出手废掉了仙尊的功法。把手一挥,一个大链子锁住了琵琶骨。 陈鲁站在高台上,大声说:“作为寰宇十方尊长,富贵已极,却异想天开,觊觎大位。这就是寰宇十方的公敌,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老人家绝不会再网开一面。” 这是敲打,也是警告,也算是赤裸裸的威胁,所谓的与寰宇十方为敌,就是与他陈子诚为敌。大家都低下了头,看他今天的功法,在场的能有几个人有胜算,几乎是不战屈人。 这些人除了一灭大师都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功法,就连思空都不知道。 陈鲁说:“思空,安排人在使团大营护侍,你不用有顾虑,我老人家清了法旨的。”说完又走到阿德身边,说:“老师,李先大人还在金鹏和蟾兄手上,我得赶紧去找。” 阿德点点头,说:“要加万分小心。” 陈鲁向他递了一个眼色,陈鲁前面走,他跟了出来。陈鲁说:“我要见朵兰。” 阿德点点头,说:“她很快就要回到使团了,使团不太平,刚才我听见你和思空大师说的话了,其实也无所谓,朵兰马上就回去了。” 陈鲁试探着说:“朵兰回去我太高兴了,但是他们都在找她,不是给使团带来麻烦吗?” “没问题,她已经不怕任何人了。” 明白了,阿德已经算是明说了,两个人就是一个人。陈鲁感觉到由衷的高兴,说:“这个李思颜是怎么回事?” “被抓走了,你就去救吧,不要再问了。使团是安全的。” 陈鲁看也问不出来什么,说:“这里的后事你和沈梦安排吧,怎么和神女交接,都得靠你们了。我老人家得赶紧去救李思颜大人。” 说着走到大殿门口,念动咒语,回到格朗湖。他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他拿出干粮和水,吃喝了一会儿,他改了主意,先不去救李先。 他心里明白,有蟾兄在,思颜大人没事,他应该先查清李先。 现在朵兰就是那个未谋面的老婆,他清楚,应该是前一世的夫人。可是李先这个他有疑问,他要弄个水落石出。 他走到大青马身边,在褡裢里找出那个本子,李先的地址就夹在这个本子里面。 他看了一下,管州五台山龙凤里。怎么是管州? 陈鲁不管这些,告诉大青马地址,然后飞身上马,来到龙凤里。 管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山区,很少见到平原,但是龙凤里的周边地区却是大面积的平原地区,背靠大青山,滹沱河流经这里,算是管州不多见的鱼米之乡。看得出这里雨量充沛,植被丰盈,大青山和他的余脉郁郁葱葱。 这里刚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水洼。天已经晴了,马上就到了午时了, 陈鲁在村子东头的高处向村里看了一下,有许多高大宽敞的院落。他走进村向人们打听。一问便知,都知道李大人的府邸。很容易就找到了。 大门敞开着,陈鲁牵马走进去,站了半天也没有人来问他。这里院子和京师的布局差不多,也有一个高大的影壁墙,里外都有,他大智看了一下,这是两进的房子,前面这一进大约有十几间房。 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这才有一个中年人过来,这个人显然是吃了一惊,紧走几步要作拜状,可能是因为这地上有许多大黄泥巴,拿捏着就是不跪下去。 陈鲁本来想逗他一下,最后忍住了,说:“你前面带路,我要见你们老爷。” 话音刚落,出来了几个人,看样子都是仆人,把他迎了进去。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每个人的鞋子上都缝着一块白布。没等他问话,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口笑脸相迎。 仆人介绍,这就是府里的员外。陈鲁躬身一揖,随着老人走进去。 两人走进客厅,分宾主落座,陈鲁先说话了:“老人家,我姓陈,是到五台山进香的,想到贵府讨一杯水喝,不知道方便不?” 这话说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是不是方便你也都进去了。老人怔了一下,刚才明明听陈鲁说要见他,怎么就是讨口水喝?老人说:“小老儿李昆,官爷到了,是我们府上的荣幸,我已经告诉厨房了,今天午饭就在这里吃了。” 说的是当地的土话,陈鲁听得不是完全清楚,但是大致意思还算明白。从一个人的口音就能够判断出来他的见识,陈鲁猜测,这个人文化层次不高,也没出过远门。 陈鲁有几分疑惑,这能是朝廷五品京官的家人吗?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句话正中下怀,陈鲁想多呆一会儿,了解的更详细一些,于是也没推辞,说:“恭敬不如从命,晚生想先拜见老孺人(老婆),也好安心。” 一致对外 九百六十九、观音奴 李昆摆摆手,说:“不用了,大人,老伴儿没了,已经过了一百天。”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都穿着白鞋。陈鲁有几分失望,问道:“不知道老人家贵庚?” 老人疑惑地看着陈鲁,似乎没听见。陈鲁又说了一遍,李昆说:“大人,不好意思,小老儿识字不多,一些话还听不懂,让大人见笑了。” 不识字?这怎么可能?李先可是才高八斗c学富五车啊。陈鲁满脑门子都是疑问,又说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们夫妻高寿啊?” 李昆还没等回答,走进来一个人,说:“家里有客人啊?”这是一个大嗓门,他看上去四十多岁,赤红脸,高高的个子,但是身穿的却是秀才服饰,衣服上挂着麻布。 这是孝子,他过来给陈鲁见礼,然后才给李昆见礼。李昆说:“这是我的二小子李厚。我今年七十一,我老伴儿比我大了一循(十二年,一个属相)。” 陈鲁吃了一惊,李先的父母差了这么多?看李昆的样子也不像是童养媳。 这时上来饭菜,父子两个陪着陈鲁吃过,大家又吃了几杯酒。李昆饭量一般,但是好酒量,自己连连吃了几大杯才住手。 吃过饭,李厚对陈鲁说:“大人再略坐一坐,学生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今晚大人就住在这里,明天学生陪大人去五台山。”说着拱手一揖,走了。 李昆吃了酒,话就多了起来,讲起了他的家世。 李昆原来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李老大,给孙大户家里做长工,主要的活就是放牛羊。他的老伴儿是他在放羊时遇到的,当时一些人在追她,她还领着一个孩子。 李昆平时胆子小,不敢打架,看到这个情况,不敢上前,只是躲在旁边听着。 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这些人和这个女子素不相识,他们看上了她背着的包袱,想抢去。 这个女子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急得团团转的李昆突然有了主意,他跑过去,大声喊道:“嫂子,我哥哥没接着你吗?那一准儿是走岔开了,还有我二哥他们几个也去接了。”然后指着这些人说:“嫂子,这些人是干啥的?” 女子非常聪明,立刻就配合他:“你哥这个死鬼,我以为又喝醉了,没事,他们也是走路的。”说的是一口江南官话。 那些人互看一眼,讪讪地走开了。 这个女子就是他后来的老伴儿。她感觉李老大人好,有正义感,脑袋瓜子也够用,不嫌他穷,就和他成家了。还给他改了名字,昆就是老大,改名李昆。 陈鲁打断他:“你是说他带着一个孩子?” “对,就是我的大儿子李先,现在做了大官。对我非常孝顺,好几次想把我们接到京师去。哎,有几年没见了,好想他啊!” 陈鲁点点头,说:“老人家好福气,你们这里蒙古人多吗?” 李昆摇摇头:“那是在前朝时候,现在也有,不多了。你还别说,我老伴儿真的就是蒙古人,是江南的蒙古人。” “你们家里原来那样,哪里能有钱供孩子们上学啊?” “我的老伴儿带了一些金银,置办一点田地,盖了几间房子,花银子为老大请先生,一些积蓄也差不多花完了。” 陈鲁点头叹息,说:“这么说老大不是你的亲骨肉,那应该多在老二身上用一些银子啊。” 李昆摇摇头,说:“正好反了,把银子和精力都用在老大身上了,听一下名字你就知道了。当然,老二是薄厚的厚。老二李厚十七岁才进学,是老大已经中了两榜进士以后的事了。” 陈鲁站起来,躬身一揖,说:“老人家高义,晚生佩服。” 李昆叹了一口气,说:“我的老伴儿病重时,就是不让告诉先儿,咽气前还喊着他的乳名。之前告诉了我,先儿也不是他的骨肉”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李达吃了一惊,问:“老人家的话我没听懂,怎么不是尊夫人的骨肉?” 李昆摇摇头,没说话。 真相越来越近了,这么说,李先家里遭了大难,父母也许都已经罹难,陈鲁心里一动,说:“敢问令郎的乳名叫什么?” 李昆迟疑了一下,看着陈鲁。陈鲁看出了李昆的疑惑,赶紧解释:“哦,老人家,没关系,我只是好奇而已。” 老人说:“没啥,他的乳名叫观音奴。” 轰隆隆 陈鲁只觉得一阵阵惊雷,在大脑中闪过。一切似乎都有了 答案,但是,他仍然感到有几分不真实,亦真亦幻。 他一分钟也不想等,赶紧告辞。 一声唿哨,他骑上大青马,在马上踢出天步八重,来到了地府,直接到了地仙的衙门,下了马,飘进地仙的佥押房。 地仙正在低头看东西,书吏赶紧跪下喊道:“见过制爷。”这也算是给地仙使了一个动静,地仙抬头一看,大吃一惊,赶紧见礼,说:“制爷怎么突然亲自到了地府?有事吩咐小仙就是了。” 陈鲁一句也没寒暄,直奔主题:“走,随我老人家去秦王殿。” 秦王爷吓了一跳,不知道有什么事惊动了这个不着调的总制,带着随员赶紧磕头见礼。 陈鲁说:“你们两个随我到内室,其他人都散了吧。” 两个人互视一眼,摆手摒退众人,惴惴不安地跟在陈鲁的后面,看到陈鲁落座,两人躬身而立。 秦王亲自奉上茶,一边递给陈鲁一边说:“请制爷吩咐。” “佑佑。”陈鲁一反常态,简单明了。 地仙说:“制爷,那天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还有什么疑问吗?” 陈鲁有几分焦躁,喝道:“我老人家要看她的前世今生,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王无所谓,这里他刚刚做主才几个月,说:“没问题,制爷随我到望乡台,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地仙摇摇头,说:“不可,制爷,你想看的至少要查到三世,而望乡台只能查到两世。” 陈鲁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查,我不管,我要的是查出来的结果,你们也别给我扯什么天机。” 秦王说:“制爷稍等,属下把判官叫来。” 说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和判官两人走了过来。判官手里拿着一张刚刚写好的条陈。 秦王说:“按照我们刚才查到的,向制爷汇报。” 判官报告:佑佑前四世,出生于西域总督府,和总督府的一个下级军官相好,被父母强行拆散,军官自杀,遁入空门。 下一世,这个军官做了一方诸侯,佑佑是他的小女儿,可惜遭遇战乱,小女儿十一岁,被父亲强行勒死,父亲也自杀殉国。 地府可怜佑佑,让她重生到江南富庶之乡,她郁郁寡欢,身体不好,也没嫁人,三十岁孤独而死。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不美吗? 这一世,地府因为她三世女儿身,都是夭折,把他重生在魏铭国,寿数定在十五纪另两年,一百八十二岁,无疾而终。 陈鲁暗暗点头,可见前世今生,报应不爽。但是他心里还有疑问,问道:“既然是一百多岁,那她为什么还不到二十岁就死了?这也和你们说的不一样啊!” 判官接着说:问题就出在了这一世,她本应该好好享受荣华富贵,谁知道她的怨毒之气在腹中淤积了几世,终于爆发了。在她潜意识里的恩恩怨怨,就在她的日常行为中体现出来,她的行为显得乖张。最不可饶恕的是,她把所有的恩都化成了怨,对自己的前世父母下了死手,违了寰宇十方律法,减寿十三纪零六年。 陈鲁心里一惊,问道:“这么说,我老人家一直就是她的恩人加仇人了?” 判官摇摇头,不说话,陈鲁大怒:“你也要和我老人家玩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这一套把戏吗?” 判官赶紧跪下磕头,颤颤惊惊地说:“小的不敢,小的确实不知道。” 地仙赶紧解围,说:“制爷,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秦王问判官:“制爷说的这个佑佑重生在哪里了?” “小的不知道,这得问十殿的薛大王。” 地仙挥挥手,说:“你下去吧,不要走远,就在隔壁候着。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这可是天机”说到这里看见了陈鲁不满的表情,讪笑着,说:“小仙说的是对别人。” 判官出去了,陈鲁看着地仙,脸上充满了疑惑。 地仙说:“这也不是佑佑一个人的错,这个男人也有一定过错,佑佑那一世是他的情人,这一世又是他的女儿,这也很不错了,谁知道他杀了自己的女儿,虽然情有可原,女儿的这股怨毒之气当然会爆发出来。” 陈鲁已经明白了,大脑一片清明,不用说,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他陈鲁,自己无奈之下,杀了自己的女儿,而佑佑刺了自己一剑,也算是还了回去。毋庸置疑了,朵兰一定就是她那一世的母亲了,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在心里长叹一声,劝世人要相信因果,这是一个机会,正好可以验证一下他的判断,他还是问了一句:“这个男人是谁?” 地仙和秦王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是一种试探,不用说了,就是他陈鲁。可是,他陈鲁错了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战争还是兵变? 有一点他陈鲁清楚,在那一世的那一天让他妻离子散c家破人亡了。可是他迷糊的是:这些人他不知道,朵兰为什么都知道?他虽然理清了这件事,但是大脑瓜子里的问题更多了。 “把崔振喊来吧。”陈鲁有气无力地说,他需要知道佑佑的下落。 片刻时间崔振到了,地仙已经把陈鲁的意思告诉了他,他手里拿着一个纸条,递给陈鲁。陈鲁看一下:天朝江右省洁州十口坑陈家,陈思二女儿。 轰隆隆 又是一声惊雷,陈鲁一下子呆了,有几分晕眩,感觉眼前金星乱晃,已经把持不住了。这个佑佑竟然又成了他陈鲁的孙女。 大家都明白,陈鲁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陈鲁喃喃地说:“这都是为什么?” 看上去似乎在问话,其实他没想让任何人来回答,这事也太不可思议了,太扯了,前世留下罪愆,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不得安宁,他又想到了自己虐马,这都已经过了几世,自己还在赎罪。 他的话说出来了,这话出于寰宇十方总制,这话就是圣旨,谁敢不答?崔振赶紧说:“回制爷,佑佑死的很悲壮,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演绎了一场寰宇真情。虽然寿数没了,但是她也算是积有阴功,在地府没受罪,重生到富庶之乡。” “崔振,你赶紧给我老人家查一下李先。忻州,就是管州的李先,现在是天朝西去哈烈的使团副使。”陈鲁吩咐道。 地仙说:“还得问一大殿的判官。”说着把判官又喊进来,说明情况,判官面有难色。 陈鲁看在眼里,心里有几分不爽。但是他明白,这是制度,是律法,自己作为地尊,作为寰宇十方的首辅,不能以权谋私。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我不问他的寿数,也不问他的前途,我老人家只想知道他的前世,和佑佑有没有关系。” 崔振松了一口气,但是眼睛还是看着秦王和地仙。地仙和秦王都点点头,崔振说:“制爷,等小的回去查一下,片刻就回来。” 县官不如现管,他陈鲁是总制又怎么样,还不得看人家地仙和秦王的脸色。 地仙说:“制爷,属下听你问的问题,似乎已经都有了答案,有些事说不清楚,那就不用清 楚,难得糊涂。” 这是一种善意的提醒,都是几辈子的破事了,陈芝麻烂谷子,没什么意思,这本来也是陈鲁的想法。可是他一脚溜进了寰宇十方,这才让他的想法有所改观,寰宇十方生生世世都有联系,不由得你不去探究。 世人好,好就好在这个地府的孟神酒,一口喝下去,一了百了,什么前世,什么今生?你就去吃你的火腿和鸭子算了,一世传一世,生生不息,不美吗? 判官又飘了进来,说:“制爷,查清了,他小名叫观音奴,蒙古人,是佑佑那一世的弟弟。” 陈鲁挥一下手,几个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地仙站在陈鲁身旁。陈鲁想站起来告辞,可是感觉到身体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地仙大惊失色,说:“制爷,你觉得哪里不受用(舒服)?你可不能病在这里啊。” 陈鲁看了他一眼,明白了。地仙怕有人做手脚,他就回不去人界了。他笑了,说:“没事,我人都来了,整个身体带到了地府,你们敢留我吗?” 地仙说:“制爷,小心为妙。” 陈鲁看他这么小心,觉得奇怪,也明白他是好心,说:“老伙计,我老人家有那个闲精神在这里做客吗?千头万绪的事都在等着我呢。我这就回去了。我们的副使大人还被贼人控制着呢。” 陈鲁离开地仙府,四下看看,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他不知道身在何处,他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行动,蟾兄在哪?到哪里去追踪小元伪圣母?使团现在怎么样了?蟾兄这件事,蛤蟆都清楚吗?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一、野心 陈鲁徘徊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得去格朗湖,如果蟾兄还想要这些金银财宝,他一定会在那里等着。 陈鲁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来到格朗湖。他大喊一声:“蟾兄,你一定看到了在罗云冈的打斗,你说我们是故意的吗?我不管你在不在,你一定在这里留人了。我坐下来歇一会儿等你们,再有半个时辰不到,我老人家就回使团了。至于思颜大人怎么处置,随你们便吧。” 说着,拿出水和干粮,补充一下,在湖边的青石板上躺下来休息。 陈鲁现在已经明白了,太元圣母这个人想的更透彻一些,看事情也更长远一些。她心里门儿清,新世界的将士们拿去这些金银也没用,她要在近期把他们剿灭,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消耗掉的,恐怕连运走的可能都没有,到了被剿灭的那时候,金银还是寰宇十方的。 陈鲁已经从阿德的口里得知,朵兰回到了使团,他现在急于想回到使团,想见到朵兰,把事情搞清楚,在自己有限的三个月里,弄清楚自己的来去c前世今生,死了也值了。 他吃喝完毕,正想睡一觉,空中有人说:“把你的坐骑放在这里,跟着前面的绿光走。” 陈鲁假装看了一下空中,说:“你们还算讲信用,不到半个时辰,好吧,你前面走,我跟得住。” 一个绿光在空中出现,陈鲁念动咒语,一条青云路展现在眼前,他跟着绿光向空中飞去。 这个蟾兄可真够胆大的,他直接去了罗云冈。陈鲁心里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小元伪圣母很可能就在这附近一带活动。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这就是灯下黑。世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做,这样做的前提是得有足够的勇气和胆略。 小元伪圣母作为寰宇新世界的老大,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她有这个胆略。 “陈总制,现在金子已经换不回去你的儿子了,只有你来亲自换。”是小元伪圣母的声音。 陈鲁说:“刁冷蟾呢,我老人家和他说话,我和你们说不着。” “你不讲信用,出尔反尔,我不想和你说话。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叫刁冷,再听见你叫什么蟾,我一定会杀了你。”是蟾兄气急败坏的声音。 “别啊,蟾兄,咱们是师兄弟,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你要是真的对这些金子感兴趣,你把李先大人放了,我把这个秘密都告诉你。这多好,这些财宝也算是没到外人手里。” “别废话,想成交,就按我们圣母的办,不想交易,立马滚蛋,我们也不难为你,杀掉了李先,我们两清了。” 特么的,还两清了,你们清了,我老人家和你们这些杂碎没完。陈鲁心里清楚,他陈鲁到了他们手上,金子就是他们的了,他们得到了金子,他陈鲁也活不成了。他陈鲁算得上是血海深仇的敌人,他们最想干掉的就是他陈子诚了。 陈鲁当然明白。 他说:“我老人家这次一定帮你们拿到金子,你们就放了李大人。如果拿不倒,我老人家和李大人两个,杀刮存留随你们。” 这很讲理了,陈鲁这不是缓兵之计,他知道,上次仙尊是故意的,她本想借小元的手干掉陈鲁,心里又有几分不舍。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你是神仙也没用。 也是到了最后,陈鲁才知道,她对陈鲁的感情,这样的感情如果志同道合,那会是互补型的,两人互相鼓励,互相鞭策,也互相扶持。但是他们却偏偏对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方先尊要把陈鲁当成了竞争对手。 陈鲁逐渐明白了,是野心,最可怕的既不是功法,也不是有多么出神入化的武功,也不是多么睿智的大脑,在职场上,野心是最可怕的。有野心的人是寰宇十方必须提防的人,有大野心,像方先尊这样有大野心的人,必须要敬而远之。 但是方先尊的悲剧在于,受制于人性的弱点——感情。这在普通官员和草根小民身上没问题,也应该有,否则被人们骂成没人味儿。而她方先尊本来想问鼎高层,那就得摒弃所有常人的思维。 当然,这也包括他陈子诚,他这次的一念之慈放掉了仙尊,将来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小元伪圣母说:“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想让你的儿子重获自由,只有一个办法,用你自己换回你儿子的自由。” “没问题,你们这就放了我们天使大人。” 这答应的也太痛快了,对方都沉默起来,陈鲁判断,他们在消化c商量陈鲁的这句话,于是耐心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蟾兄说话了:“你自己向这一片紫色云彩这边来。” 陈鲁没说话,向那边飘去,一点点, 他看到了云海中的小元伪圣母,还有他身边的将官,他周围一队队的士兵。他一屁股坐在云海上,大喊道:“行了,我老人家到了,是不是非常讲诚信,你们这帮樱桃王八犊子,放人吧。” 小元圣母说:“陈总制,对不起,你的功法太高了,只好先委屈你。” 陈鲁说:“算你有见识,我老人家的功法当然高你说这些干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我老人家这一堆一块,一百多斤,随你们处置吧。” 一道绳索飘过来,在陈鲁身上游走,片刻时间,把陈鲁捆得结结实实。小元伪圣母用纤细的手指一弹,一个红色的符篆飘了过来,在绳子上面快速游走,也是片刻时间,红光一闪,没了光亮。 陈鲁判断这也是天符的一种。红色的符篆,真是见识了。 陈鲁说:“可以了吧?我老人家可是够信任你们的,没等看到人就先答应了。” 小元圣母点点头,说:“凭你陈总制的威名,这样做真的很难得,说明在这几次打交道中,你逐渐了解我们了。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放人。” 话音刚落,李先在云海里飘了过来,他既没戴着眼罩,也没捆着。陈鲁有几分狐疑,难道他们不怕暴露行踪吗?他们会不会有阴谋? “子诚大人,你这是何苦呢?你在使团的差事比下官重要,我不走了,就在这里和他们耗着,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李先站在那里不动了,向陈鲁喊道。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犟脾气人,说到做到,陈鲁很了解他,说:“你不要节外生枝,走出一个算一个,赶快走。” 小元伪圣母说:“李大人,现在走不走已经由不得你了,你自己回使团吧。我们也不怕你告诉地址,你还是一个凡夫俗子,我们也没给你戴眼罩,你回去随便说吧。” 李先没怎么样,陈鲁放下心来,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把李先放在眼里。陈鲁说:“元元” “闭嘴,谁是元元?再乱说现在把你们两个全部打入轮回。” 陈鲁撇了一下嘴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哦,错了,你不是大丈夫,那也不能改了名字,我老人家早都认出来你就是元元。到你的一亩三分地,你说不是,我也没办法,免得你说我套近乎,又是什么追女孩子的套路。”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二、要人 蟾兄大喝一声:“陈子诚,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c胡搅蛮缠了,我们这就放人了。” “嚷什么嚷!我说话耽误你们放人吗?你们这就送他走吧。我顺便说一句,你们既然放了他,以后就不要再为难他了,不要再到使团去晃悠了。你们的仇人是我老人家,我都在你们手上了,你们还有必要去找他们的麻烦吗?” 陈鲁不放心,这件事是一个教训,他们要是不依不饶,两个使团都无宁日,先搞定一个算一个吧。这时候提条件还是管用的,他们毕竟是有求于他陈子诚。 “这个你放心,你在这里好好地配合我们,我们不会找他麻烦的。”小元伪圣母回答道。 “你的话我一直相信,就是你们的部下,我老人家信不过,第一是金家父子,第二就是这个刁冷蟾,哦,刁冷。他们都是最没人性的东西。这个蟾兄是我的同门师兄弟,他不但对我这样,他还闯入伯岭湖打他的授业恩师,你说这样人,我能放心吗?” 蟾兄勃然大怒,请示圣母:“圣母,属下不用他陈子诚,也一定会找到金子,你现在让我把他杀了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小元伪圣母说:“以后你们谁敢公报私仇,别说本座动家法。来人,把李大人好生送回使团。” 李先看了一眼陈鲁,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好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在云海里穿行。“到了,注意你的嘴巴,乱说话,会给你的使团带来麻烦。”押送的一个小哨长警告道。 没等李先回话,这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先环视了一下,这里不是原来的那个驻地,原来听陈鲁说少走一步都不行,感到很不理解,今天他明白了。 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他走进大营门口,昏昏欲睡的哨兵揉了一下眼睛,吓了一跳,大喊一声:“李大人。” 李先摆摆手,哈三和了凡走了过来,见过礼,李先把经过讲了一下。哈三急的直跳脚,了凡摆摆手说:“你不用着急,我师叔祖不是那容易被困住的,过后我去南道,报告给中使大人。” 李先和哈三看他无所谓的样子,镇定下来,哈三告诉李先,在原来的驻地又走出来一百里。李先点点头,这意思是才走了一天。 到了五更天,大家到知道李先回来了,马上安排早饭,卯正时分开拔。了凡看没什么事了,辞别李先,来到沙李三大营,这里也已经开拔了,他向西飘了十里地左右,在渴石城的城东边看到了天朝的大纛旗。 他在空中看了一下,他们没立大帐,住的是兵营,不像是要开拔的样子。他示意哨兵不要声张,问一下议事大厅,直接向那里走去。 纳兰走了出来,吃了一惊,判断是出事了,了凡也没说话,直接走进议事大厅,他没看到李达,疑惑地看着纳兰。 纳兰说:“这边也出事了,在上一个驻地,我们受到了袭击,中使大人被掳走了,王将军被砍掉两个手指,正在治疗。” 了凡吓了一跳,说:“纳兰施主,这可是大事,得赶紧去救大人啊,知道是谁干的吗?” “有金鹏,金鹏没有这个手段,另外有几个人我们不认识,功法奇高,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姐姐已经去追踪了。”纳兰回答道。 了凡一时没弄明白,看着纳兰,纳兰说:“我姐姐,朵兰。打斗的时候她不在,后来赶到的,就去追踪了,现在我们都在等她的消息。” 了凡点点头,说:“龙刚呢?” 纳兰说:“他应该在王将军那里,喜子也受伤了,还有几个将军,连也速也被砍伤。” “反正今天不能走了,我去追踪圣姑使君,也许会帮她一把,也正好和她商量一下要不要向太阳屿调兵。完事我就直接回到北路了。” 说完也不管众人,念动咒语,联系了秘书监阿德,两人嘀咕了一会儿。他直接就升入空中,霎时不见了踪影。 了凡一路向北,一直来到洋冰岛,他心里犯了嘀咕,怎么在人界呢?他在空中看去,空中c地下都是将士,是两方人马,这边是金鹏的人马,那边肯定是朵兰的人马,了凡看不出是那一界的。 他看见了金孜父子,正在那里和朵兰说着什么。 了凡赶紧过去,对着洋冰国大喊:“韩冷,你这个缩头乌龟,为什么不出面帮着我们?”韩冷没有声息。 但是他的这一声大喊把两方人马招了过来。 金鹏大喊:“了凡,陈子诚在哪?” 了凡明白了,他们还不知道陈子诚不见了,这样看来,他们这次活动不像是小元伪圣母的意思。他已经从阿德那里知道了,是小元圣母把李先抓去了。 了 凡已经飘到了跟前,大喝道:“就凭你们这些杂碎,无名鼠辈,有资格打听我师叔祖的消息吗?金鹏,你现在把中使大人放回来,我们万事皆休,要不然你们父子就算在寰宇十方谢幕了。” 朵兰走过来,了凡赶紧见礼,朵兰问:“大师,我夫君是不是出事了。” 了凡摇摇头,说:“先把大人救出来,回去我们细谈。” 朵兰说:“我们在这里对阵了几次,各有杀伤,我们投鼠忌器,不敢下死手,你有办法吗?” 了凡说:“我来想办法,使君在这里吸引他们。”转过脸对金鹏说:“金鹏,怎么样你们才能放人?” “让陈子诚来替换,我四叔想让使君替换,我们不同意,就是陈子诚,任何人都不好使。” 了凡说:“这也不算一个大事,我师叔祖的脾气你们知道,他如果知道用他替换,一准儿会答应。我这就回去换他,答大营里没人,就怕你们这样的杂碎再去捣乱。” “快点,再磨蹭我们就杀人了。”金鹏不耐烦地喝道。 了凡赶紧离开,升到空中,念动咒语,阿德问:“怎么样?” “他们人马太多,圣姑使君不敢硬攻,我需要人马,可以用我师父的将士吗?” “用多少?”阿德显然也不敢做主。 “三万,你看能调动么?” 阿德沉吟一下,说:“你尽管调,下官这就向圣母禀报。” 了凡对外的身份是难了寺的执事,三品的前程,阿德没有他的职级高,但是他在太阳屿,天子脚下,当然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了凡念动咒语,思空说:“你遇到了什么事?”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三、是哪伙儿的 “师父,一言难尽,过后再向你老人家汇报,现在弟子需要三万人马,已经禀告了太阳屿,你们看到我的这个位置没有?马上围上金鹏的人马,不用厮杀,虚张声势就行。再分出一些人马假装攻打洋冰国韩冷。”了凡一边诉苦一边汇报。 思空说:“懂了,你师叔祖呢?”了凡已经不见了踪影。 了凡来到了韩冷的王宫,韩冷和他并不熟。了凡说:“你是新王,是我师叔祖抬举了你,我师叔祖的将士在和人家对垒,你却” “停,停,谁是你师叔祖?谁又抬举了我?”韩冷打断了他的话。/ 了凡气哼哼地说:“刚当上几天国王就这个作派!告诉你,本人是正三品,不比你的官衔低。没有我师叔祖,你还给人家前面的韩冷提马桶呢,忘恩负义的东西!告辞。” 韩冷吃了一惊:“你是说陈总制,你怎么不早说,制爷来了吗?” 韩冷喝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让我说话吗?说吧,你为什么坐山观虎斗?” 韩冷苦笑了一下,说:“大师应该知道,他们都是我的熟人,在我的地盘上打打杀杀的,我没办法管,一个是我们的老主子,一个是我们的老熟人,我们只好坐下来看着了。只要他们不过分,我们就不管。” 了凡一怔,感觉说得有道理,点点头,表示理解:“那现在呢?你还在这里看着吗?” “当然不会,小王这就点齐人马出战,打他” 了凡打断了他的话:“点齐人马去帮助你的老主子。” 韩冷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了凡,问道:“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哪伙儿的?” “那还用说吗?你听我安排,须”了凡把想法告诉了韩冷,韩冷明白了,连连点头。 朵兰看见了了凡的眼色,心里有几分明白,但是他具体去干什么,她不知道。正在她踌躇之际,空中又传来鼓角的声音,几万军队开了过来。 朵兰一看,是思空住持亲自带队。他在空中大喊:“五护法,带领一万人把金鹏父子先围上。八护法,你带两万人马围上韩冷的洋冰国。” 两人大声应着,带兵走了。 思空大声喊道:“金孜,你已经投敌叛国,还敢在寰宇十方抛头露面,我们真是佩服你了,今天也合该我立大功。将士们,有捉住金家父子的,官升五级,杀掉他们将军的,官升两级,杀掉一个士兵,赏赐金子五两。” 想捉住金家父子,大家不敢想,后面的两个赏格大家非常感兴趣。尤其是五护法,立功的机会来了。 他刚要挥动旗帜,有人大喊:“思空大师,你为什么要围上我们的大殿?我和你们野仙观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我们金尊长这里来算,我们可一直是朋友啊。” 思空喊道:“韩冷,你这话里面,已经明确表达了谁是你的朋友。你真够糊涂的,当初金孜是你们的尊长,可是他现在是寰宇十方的叛逆,正好可以把他捉拿归案,你也就立了大功。” “你不要说了,我虽然没捉拿他,可是我也没帮他,即使圣母亲自来,我也这样讲,你们在这里厮杀,我谁也不帮,这也算是一个态度了,他毕竟是我的老尊长。”韩冷的口气软了不少。 “你胡说八道,我再说一遍,他是寰宇十方的叛逆,你怎么办?你再执迷不悟,我可要大开杀戒了。”思空真的生气了。 韩冷勃然大怒,大骂道:“你这个秃驴,不知道好歹,不知道进退,我不想选边站队,你以为本王怕你吗?你这点兵力,放在我们这里什么都不是,都统,擂动战鼓。” 一阵战鼓声响起,洋冰国有十几万人马围上了野仙观的将士。 朵兰着急了,说:“思空住持,你不要节外生枝了,他们中立就可以了。” 没等思空回答,韩冷大喊:“晚了,现在本王不听那套事,随本王杀敌。”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过来。 这时金鹏过来了,说:“韩大王,我们的中军受到野仙观的攻击,请你援手。” 韩冷有几分疑惑,看了对方的队伍几眼,说:“不会吧,他们有多少人马,还想围你们中军去?是不是情报有误?” 金鹏说:“情报无误,千真万确,是攻打你们的那两万人,调出来五千多人在攻打我们的中军。” 韩冷说:“这个秃驴,真不要脸!”转身对部将说:“你们在这里和他们厮杀,本王先把中军的五千兵马消灭了。” 金鹏赶忙摆摆手,说:“大王,父尊的意思,你们在中军那里不一定非得厮杀,守住中军,别让他们突破防线就行,一会儿我们解决了这个秃驴,他们这一点点人马 自然就没能为了。” 韩冷点点头,说:“明白了,转告金尊爷,属下遵命。但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们一会儿肯定还得增兵,见好就收吧。” 说完,分出三万人马向中军大纛旗那里开过去。 野仙观的五位护法看他们过来,没敢接仗,后退了几里地,韩冷开进了中军队伍里。 金家父子放心了,组织队伍和野仙观往来冲杀,各有胜负。 朵兰到现在还没敢大开杀戒,她不敢刺激金孜父子,怕他们狗急跳墙,杀掉了李达。 金孜心里明白,朵兰投鼠忌器,再也不客气,下令一起向前推进。 思空看朵兰几乎是节节败退,虽然队形不乱,但是这也是败了,士气受到了影响,大家一脸的沮丧。 思空不理解,飘了过来,说:“师叔母,这样不行的,他们得寸进尺,最后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朵兰听他这口气,以为他还不知道李达被抓,摇摇头,没说话,思空说:“我师叔怎么没来?” 朵兰还是摇摇头,说:“他大闹逍遥紫薇池以后,你又看见过他吗?” 思空吃了一惊,说:“这么说师叔没回使团?那他去哪了?” 不容他们细说,叛军和冰鬼已经像潮水一样冲了过来,朵兰的队伍后退冲动了思空的队伍。金鹏看透了朵兰的意思,毫无顾忌,率队死命想前冲。 思空连连叫苦,他手下的将士们也不干了,一直在等他们的老大下令。但是有两队士兵已经被敌兵冲散。 :。:x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四、不是大将军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了凡升入空中,大喊:“师父,我已经得手。” 朵兰看一下,他手里托着李达,周围有几千士兵围着保护。朵兰大喜,说:“思空,赶快接应。” 了凡大喊:“把这些贼人全部杀掉,一个也不许放走。” 这是胜利者的宣言,这话一喊出,证明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洋冰国一声声号角,这些冰怪从四面八法向金孜他们冲过去。 金孜懊悔不已,这是计策,可惜他金孜用了一辈子计策,这么一个浅显的c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计策竟然骗过了他。就是因为韩冷他们是自己的部下,轻信了他们,落到了这个下场。金孜看了一下,自己的将士还剩下几千人,他知道大势已去,谁也不顾了,包括自己的儿子。 他换上士兵的服装,悄悄地溜走了。 金鹏这时候还不知道,正在和思空的大军鏖战,发现自己腹背受敌,这时才明白父亲这里已经溃不成军了。他吓了一跳,赶紧问士兵,尊爷在哪里,都说不知道。 不容他考虑这件事,了凡把李达交给朵兰,直接向金鹏冲过来。了凡心里有数,他知道陈鲁的想法,有干掉金鹏的意思。他下手毫不留情,直接就甩出了念珠,一道白光飞向金鹏,金鹏早已经领教了了凡的功法,大叫一声不好,纵身跃起,向后面扔出法器,一道金光抵住念珠,这时野仙观的几个护法也阻住了金鹏的去路。 金鹏把手中的的扇子向几个护法一丢,趁念珠没到身边,又是纵身一跃,但是已经迟了,念珠已经击退了金光,念珠的力道也减少了许多,一下子击在金鹏的后背上。 金鹏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掉落在冰面上。正赶上野仙观的五护法和他在鏖战,大喜,赶紧降落尘埃,抛出一个大网,把金鹏严严实实捆上。 战斗结束了。李达在冰面上坐着,有几个野仙观的士兵抱着他,朵兰在身边站着。 这里已经是尸积如山,冰面已经变成了红色。思空走过来见礼。 朵兰说:“你们立功了,见到陈总制,让他给你们请功,思空住持,注意你们的五护法,他可是立了大功,抓住了金鹏,你可要话付前言啊。” 思空点点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糊涂了?” 朵兰笑了,说:“不知道,是你这位弟子,真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大将军。” 了凡过来了,说:“不是大将军,我是难了寺的执事。”接着他把经过讲了一下。 了凡混在了韩冷的队伍里,到了金孜的中军里,他就走开了,他也带着一队士兵,贼兵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他们很轻易地就把李达解救出来。 了凡升空后,韩冷没了顾虑,挥动旗帜,和野仙观的两万兵马发动了全面进攻,贼兵顷刻间土崩瓦解了。 朵兰把韩冷叫过来,说:“韩大王,本君一定奏明圣母,为你们请功。你们先撤军吧。思空住持,你们也撤军。”说完把手一挥,自己的队伍也撤了。 朵兰说:“了凡大师,你和我一起回到使团,然后你再回北路。” 了凡知道,原来都在抓朵兰,因为她身上藏着一个惊天秘密,她也一直在躲避追踪,今天却把自己暴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了凡理解不了,也不好多问,只是说:“师祖母要多加小心。” 朵兰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没事了,寰宇十方都知道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不在我手上,没人搭理我了。”说着笑了一下。 两人作法,带着李达和金鹏,回到了渴石城。 大家赶紧迎进去,朵兰让众人都先出去,他和两个郎中给李达请了脉,查看一下身体,在路上就看到了李达的肩膀在渗血,知道是肩上受伤了。郎中给他精心地包扎一下。 可能是伤口疼痛,李达醒了过来。四下里看了一下,只有朵兰姐妹和了凡。他口干的厉害。朵兰喂他一口水,他开口说话了:“本使还活着吗?” 大家一下子愣了,纳兰明白他的意思,他被掳走之前,朵兰已经消失了很久,而了凡明明是在北路,他以为纳兰也已经战死了,这是在地府见面了。 纳兰向姐姐点点头,意思是李达很明白。纳兰说:“当然活着,活得好好的,想让中使大人死的人才去死呢。” 几个人都笑了,李达说:“你陈大哥呢?” 了凡说:“我师叔祖去办差了,怕这里有事,让我过来看一下。他这一两天就回来。” 李达心里清明着呢,这么大的事,陈鲁不在,一定是有了状况,好在朵兰回来了,让他欣慰了许多。他说:“了凡大师,这里没事了, 你赶快回到北路,恐怕那里有事,哈三还是不行的。一些邪祟怪谲,他还是没有办法。” 了凡点点头,朵兰让两个军医进来,给李达开方子,三个人退了出来。 三个人来到了纳兰的房间,朵兰看到了乌云,乌云愣了一下,可能是看她和纳兰的长相差不多,纳兰告诉她,这是朵兰姐姐,乌云赶紧过来见礼。 朵兰还礼不迭,然后示意纳兰,纳兰把李达被掳走的经过讲了一下。 当时喜子非要离开沙李三,到了离城十里地扎营,大家也就没当一回事。陈鲁还给留下了天符,喜子想贴在中军大帐上,李达知道一共就那么几张,没让他贴。 大家想一下也是,这里是人烟辐辏的大市镇,几乎和渴石城相连,一些邪祟怪谲也不可能道这里来闹事。 刚刚到了四更天,没有任何征兆,就听见了一阵阵惨叫声,纳兰就在连接的小帐里面,赶紧跑出来,王大举和几个亲兵不同程度的受伤,喜子的腿上被刺了一剑,王大举还没等反抗,右手就被剁掉了两个手指。 所有的事情就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 也速当时在中军大帐附近巡逻,听到动静,刚想放枪,被人一点,晕了过去。 最让他们忧心着急的是中使大人不见了。龙刚问了一下执勤哨长,根本没见到有人进大营。他明白了,这又是修仙界干的。 时间不长,朵兰回来了,她安排一下,就去追踪了。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五、有钱任性 了凡说:“我师叔祖一直就想干掉这个金鹏,这次我们可不能再放他走了。师祖母,你的兵是从哪里调来的?” “是地府的兵,我暂时借用的。我问你,你师叔祖现在在哪里?”朵兰答道。 这让纳兰大吃一惊,一个是她能在地府借兵,最主要的是她竟然接受了了凡的称呼。 了凡没注意纳兰的表情,说:“他被刁冷蟾和那个假圣母扣作人质了,现在他们要干什么还不知道。我师叔祖大闹逍遥紫薇池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朵兰点点头,说:“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快回去吧,有事联系我。” 了凡赶紧走了。朵兰说:“妹妹,这次陈大哥真的遇到麻烦了。你在家看着,我得想办法去救他。” 姚宝过来,在门口喊道:“朵兰姑娘,有人要见你。” 朵兰姐妹互相看了一眼,这消息够灵通的,刚回来还不到一天,就追了过来。纳兰想起一次次的事,恐怕又是来抓她姐姐的,说:“姐姐不用出面,我去看看。” 朵兰摇摇头,指了一下议事大厅。纳兰点点头,两个人走出来,纳兰说:“姚宝,一定要保护好我姐姐,姐姐有事,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姚宝答应着,带领一哨士兵保护着朵兰向门口走去。还没等到门口,朵兰就看见了来人,不出所料,是金夫人支玛丽。 朵兰有心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紧走几步,说:“师姐,有什么事,喊小妹去就是了,还敢劳动姐姐亲自来?” 支玛丽赶紧还礼,说:“妹妹,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我这一次次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没办法,摊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也只好舍出这张老脸了,还不知道这张脸管不管用呢。” “明白了,你就是金鹏的母亲了,本帅挺佩服你,你怎么这么好意思地来求情?他一次次地祸害我们,我们还是没下死手,这次他又一次劫持天使,我们也没有办法了,等中使大人醒来,由他定夺了,你也不要难为朵兰姐姐了。” 是龙刚,他看到朵兰向外走去,天已经要黑下来了,他不放心,看纳兰已经守住了议事大厅,他就跟着走了出来。 支玛丽的脸红了,刚要说话,朵兰说:“师姐,就按龙大帅所说的,等我们中使大人醒来再做道理吧。” 金夫人不好再说别的,只好说:“那我就听师妹的,还请师妹和龙大帅多多周旋,明天这个时辰我还要到大营请教。” 说完没等龙刚反应过来,已经不见了踪影。 几人刚想往回走,过来一队人马,龙刚说:“是青冈总督。”向里面喊道:“放炮,开中门。” 朵兰说:“我就先进去了,让其他官员和通译也来迎接。”龙刚点点头。 三声炮响过之后,总督带着文武官员走进大营,大营里中门大开,龙刚带着官员们在迎接,彼此抚胸一礼,就算是见过礼了。海寿也赶紧过来见礼。 虽然只是一个六品官,但他是吏治府的提举,是实权派,青冈不敢怠慢,也还礼不迭,大家也见过礼,龙刚用汉话说:“不好意思,本来昨天就应该去拜访总督,谁知道出了一点状况,两位天使都被劫持了,我们只好先作罢。现在中使大人已经被救回来了,但是还不能动,吩咐本将代天使迎接各位大人。” 通译说完后,青冈吃了一惊,他满腹狐疑,怎么会这么巧?他们被劫持了可不是小事,沙李三是他的一亩三分地,这事可是要通天的。他疑惑地看了海寿一眼,海寿向他点点头。 青冈说:“走,赶快去看一下中使大人。”大家簇拥着他走到门口,亲兵过来,示意其他人先留下。 青冈明白,带着同知和佥事一起走了进去。看到李达肩上绑着绷带,脸色蜡黄,吓了一跳,说:“中使大人在哪里遇袭的?到底是谁干的?这可不是小事,本督一定捉拿凶手,给天使一个说法。” 龙刚一下子顿住了,这事怎么来沟通呢?实话实说,他们一定会把他当作精神病关起来。这时龙刚发现海寿正在看着自己,赶紧向海寿使了一个眼色。 海寿明白,说:“总督大人,这些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有一点大人尽管放心,这些事和我们撒尔国,和我们渴石城没有任何关系。” 说的很神秘,青冈也没有兴趣再打听,有这一句话就可以了,就是这件事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不用背任何包袱。 李达睁开眼睛,看了青冈一眼,带着笑意点点头,这就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青冈说:“中使大人好好养伤,我们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 李达哼一声,有人捧过礼单,递给青冈: 一千两黄金,两匹丝绸,一箱瓷器,五本大统历,两本回回历。这是给总督府的。 总督本人,一百两黄金,随行官员,每人一个马蹄金,士兵和书吏,每人十两银子。 这些人见识了天朝的土豪,有钱真的很任性。他们又稍稍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朵兰进来,和郎中说了一会话,又查看了一下李达的伤势,这时龙刚又回来了。 李达说:“明天照样启程,伤势严重的,留在这里,回来时再带着他们。” 几个人答应着,朵兰说:“明天我去北路看一下。” 李达盯了朵兰一会儿,他心里门儿清,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他们不说,他也就装糊涂了。 朵兰出来,站在门口等着龙刚,不一会儿龙刚出来,纳兰也出来了,朵兰说:“今天晚上金孜兄弟两个有可能要来,我们要加强戒备,纳兰,这一次绝不手软,让来者不死即伤。” 纳兰说:“姐姐,这兄弟俩都是功法奇高的,我们姐妹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朵兰轻蔑地一笑,说:“纳兰放心,姐姐给你透个实底,他们兄弟二人都受了重伤。要不然白天的时候我们也带不走金鹏,他被佑佑一剑刺中心窝,侥幸没死。而金元的事你知道了,他本来已经被废去了功法,即使恢复了能有多大的本事?我们密切配合,至少要干掉他一个。龙大帅,你去安排值夜吧。”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六、师叔母 这时候这对姐妹才有时间说话,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乌云知趣地到了外间,纳兰把最近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尤其是在讲到陈鲁,她总是用他或者那个人来代替,似乎很不屑。 但是朵兰从她的话语中感觉到,这丫头就是嘴硬,陈子诚已经在她心里扎根了,扎得死死的。 朵兰把佑佑的事对她讲了一遍,纳兰唏嘘不已,尽管已经知道了,但是没有这次知道得详细。她也感到奇怪,按理说,朵兰也好久没和陈鲁在一起了,这些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朵兰说:“佑佑当时一定很后悔,我想好了,不要再装了,不管你怎么想,见到陈大哥,我就要告诉他,我朵兰要嫁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这句话,纳兰心里觉得非常别扭,这是原来从来没有过的,原来作娥皇女英,几乎每天都挂在嘴边上,她觉得非常自然。 其实她的表情没有逃过朵兰的眼睛,朵兰虽然只大她几岁,但是从实际上讲,要大她几十岁,经的事也多。这种表情以前朵兰从来没见过。 这是一种复杂的表情,有不屑,有羡慕,最多的是那种难以名状的嫉妒,醋意。 朵兰明白,纳兰长大了,成熟了,有了真正女人的思维,以前她的娥皇女英,只是一个理论,感觉到好玩而已,她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娥皇女英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次次的挫折让她深刻地进行了反省,她明白了要为人妇这件事的真正意义。 这样,她的心里就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对其他女人,即使是自己的亲姐姐也有一种天然的排斥。 朵兰看到她这种表情,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很欣慰,说:“纳兰,我说的话不代表你,是我自己,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纳兰摇摇头,说:“姐姐,说句实话,我真的没想过,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一点都不敢想。” 朵兰一下子明白了,纳兰的心态起了变换,她摆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在陈鲁面前摆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都是在故作姿态。 哦,纳兰自卑了。 她为自己一次次的背叛在反省,尤其是背叛她的陈大哥,她后悔c自责c自卑,她恨一些人,这种恨自然而然地就转嫁到她认为最亲近的人身上。 她用这种可怜的自尊来掩饰内心的自卑,最后成了一种病态的自尊,用这种病态的自尊去伤害c撕扯c甚至吞噬自己的亲人。 朵兰不能坐视不理,她直截了当地说:“纳兰,人这一辈子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佑佑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我的心里没有了恨,只有惋惜了,哎。” 纳兰沉默了一会儿,走过来,搂着朵兰的肩膀,郑重地说:“姐姐,我懂了。” 朵兰看着她,那脸上写满了一个表情——真诚。朵兰刚想说话,这时外面打了几声梆子,二更天了。 朵兰摇摇头,示意妹妹,今天谈话就到这里了。她拉着纳兰走出房间,到了后面没人的地方,向空中看了一下,确信没有人,她念动咒语,一个声音传来:“见过陈夫人,你回到使团了?恭喜恭喜。”是神女。 朵兰说:“我应该先恭喜你,你做了逍遥紫薇池的主人,可喜可贺。” “这是临时署理,这么大的一摊子我可做不来,你们那里已经是二更天了,说吧,有什么吩咐?” “不敢,有两件事要辛苦神君姐姐,第一个,我夫君和你一起去过那个寰宇新世界,你对那里比较熟悉,现在,据我所知,我夫君在那里做了人质,我需要姐姐帮忙。” 这一番话,不但是神女,就连纳兰都吃了一惊,这一口一个夫君的,以前虽然也说过,都是计策,可今天不是,这次说的非常自然。 神女说:“没问题,需要我做什么?” 朵兰说:“明天小妹去见你,我们细谈,还有一件事,今天金家人一定要来闹事,我想毕其功于一役,要借助你一臂之力。” 神女说:“你是想拿他们去换回陈大人?” “正是,姐姐真是女中豪杰,因此说,这件事不容易做到。据我所知他们根本不在乎金元,金孜他们还是很重视的,因为那里的灵界都听金孜指挥。” “好,你需要多少兵马?” “多多益善。”朵兰斩钉截铁地说。 神女沉吟了一下,说:“我能调动五万人马,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多谢的话就不说了,这段时间你为我夫君做的太多了,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神女半天没说话,这不是感谢了,这几乎是在宣布自己的领地,这和动物界撒尿夜来 宣示主权没什么两样,就连纳兰都听出来了。 朵兰根本就没想到这里,对方沉默了这半天,她才意识到这话有几分唐突,而且她也感觉到神女对她的陈大哥似乎也不那么单纯,她不能收回这句话,那样会更尴尬,也向对方证明自己有这方面意思。 “神君姐姐。”她又喊了一声,这是最高明的四个字,借以显示她心无杂念c胸无城府。 “哦,好的,我让杨丰紫带队,再加上几位使者。什么时间到?”神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应道。 朵兰说:“让杨将军三更天就到,埋伏在云海里,听见我们这里的号角声,就让她厮杀。” “好的,妹妹,明天见。”那边没有了气息。 纳兰刚要说话,朵兰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朵兰念动咒语,“见过圣姑使君。使君有什么吩咐?” 朵兰似乎不开心,说:“你叫我什么?” 思空笑了,说:“对不起,见过师叔母。” 朵兰也笑了,这是什么称呼,看了一眼纳兰,她脸上写满了两个字:惊异。这和刚才又不一样,这次可是朵兰自己说的,确切地说,是朵兰逼着思空说的。 朵兰说:“你再调集三万兵马,看见我的位置没有,在云海中埋伏,注意,还有逍遥紫薇池的女将们,不要闹误会,抓住金孜兄弟,就是第一大功,我让你师叔给你们记大功。” “好,弟子亲自带队。”那边没有了声息。 一切都安排妥当,纳兰拉着朵兰来到议事大厅大前面,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了。 朵兰看了一下,笑了,她明白妹妹的意思,想唠十块钱的,又担心中使大人的安全,坐在这里当然是最完美的。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七、也许是姐夫 纳兰说:“姐姐,你真的是陈夫人?” 朵兰说:“你这话问的太奇怪了,这还用说吗?你不是吗?我们可是娥皇女英啊。” 纳兰藏不住话,说出了心里的疑虑:“姐姐,原来你不这样,有时候即使有这意思也是遮遮掩掩的,今天我看不懂了。我有一个疑问,说出来姐姐不要生气啊。” 朵兰笑着说:“你什么时候看到过你姐姐生气啊,你以为你姐姐和你一样啊?” 纳兰也笑了,说:“姐姐,不带这么怼人的,那我就问了,你是不是让他得手了?” 哦? 咳咳 朵兰这大脑转了一千遍,也没想到纳兰提了这么一个问题。朵兰不由得升起一种悲哀,第一,纳兰把陈鲁一眼看到底,看死了他不是好人;还有一点,纳兰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朵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瞪着眼睛看着纳兰。 纳兰以为,自己的判断正确,叹了一口气,说:“你还不如我呢,还是被他得手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朵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笑,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把纳兰笑得莫名其妙,说:“姐姐你说话啊,要是被强迫的,我一定要杀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朵兰不笑了,一本正经地说:“严格意义上讲,一个甲子了,这是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杀了陈大哥,你杀得了他吗?咱们还是好好地做他的娥皇女英吧。” 纳兰已经今非昔比,有了一定的根基,沉吟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些,说:“我有点明白了。姐姐我得提醒你,你这个陈夫人的位置恐怕不保。” 朵兰看她转变得也太快了,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有人和我抢吗?” 她的思维里,已经忽略了眼前的这个人——她的“表妹”。 纳兰听着不舒服,不好表现出来,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你刚才没听出来吗?神女,她早就对你的夫君有意思了。” 朵兰怔了一下,说:“妹妹尽管放心,姐姐对咱们的夫君最有信心,谁也夺不走。” 纳兰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你的夫君,也许是我的姐夫。”说完向议事大厅走去。 “得,又生气了。”朵兰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这时已经到了三更正刻,大营里的火把也渐渐地熄灭了,月亮已经落了下去。 朵兰看一下,左右没人,她腾空跃起,在云海里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自己人已经埋伏起来,他们似乎也看见了朵兰,那边挥了一下旗帜,朵兰又回到刚才的地方,降落在尘埃。 她走到大门前面,看哨兵们都在很认真的执勤,她又向后院走去,到马厩那里看了一遍,发现到处都是暗哨,胡春也带队在这里警戒,朵兰放下心来。 刚刚响过四更梆子,朵兰看到空中开过来一队队人马,看不出他们的旗号,他们在尘埃落下,一个都统模样的人走到大营门口,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出来答话。” 龙刚已经列好阵势,回答道:“你们又是哪里的怪谲?我们不想和你们撕破脸,你们趁着我们没翻脸,赶紧撤走。” “那正好了,我们也不想怎么样你们,先把我们二公子放出来,一切都好商量。”都统回答道。 没等龙刚答话,纳兰抢先喊道:“谁是你们二公子,我们大营的官兵大多数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叫二公子的多了,谁知道你们要见哪位。你们带礼物了没有?还是把这个二公子找出去吃酒?要不要作陪的?” 外面陷入了一阵沉默,可能是一下子被问懵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大营里的将士们都在暗乐,这位女将越来越像陈大人了。 过了一会儿,都统说:“你不要装糊涂,你们抓了我们金二公子,让你们老大答话,本都督不屑于和女人斗口,自古惟女人与小人为难养也” 咔嚓 啊 连续几声惨叫,大营外有几个人被干掉了。都统吃了一惊,这是自己的亲兵,马头拐杖朝他来的,是几个亲兵舍命救护,他才得以逃生。 他惊魂未定,吓得大喊:“尊爷救我。” 大营的官兵一阵欢呼:“纳兰将军威武。” “兔崽子们,喊错了。”纳兰笑着喊道。 大伙儿愣了一下,突然一起喊道:“纳兰姑娘千古!” 咯咯 纳兰开心地笑了,说:“这才像话。外面的怪谲们,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朵兰在空 中使劲地憋着笑,这个又是第二个陈鲁,又是一个间歇性正常人。 “陈夫人,既然尊夫不肯露面,本尊找你也可以,我听说犬子就是被你抓走的。”是金孜。 朵兰不理他,她在云海中搜寻金元。 纳兰看了半天,也没看见金孜在哪,吼道:“金孜,你这个樱桃小王八犊子,我们不抓你的那个狗子,你也想尽办法的找我们麻烦。我就奇怪了,我们一个凡夫俗子,和你们各行其道,你为什么总是和我们过不去?为什么?为什么?我真想问一万个为什么。” 金孜这时候已经降落在大营外面,听完纳兰的话,半天没有张口,他向里面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个人正是陈鲁的如夫人,怎么越来越像陈子诚的口气?他问道:“这么说,陈子诚真的不在使团了?他这是不务正业。” 纳兰撇嘴笑道:“你可不要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夫君要是在大营里,借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啊。金孜的那些小弟们,你们跟错人了,这个家伙欺软怕硬,没什么本事,只是靠咋咋乎乎地吓唬人,吓唬不住就没影了,把你们丢下让本姑娘练飞镖。” 这些人,包括这个都统制,都见识了她的功法,有的知道她是显婆婆的弟子,听她这么一讲都有几分畏惧,队伍已经有些松动。 朵兰子在空中看得明白,这是陈鲁的对敌招数,忽悠,这的确是可以做到不战屈人,即使战斗打响,这些人也心有余悸。 金孜当然已经看到了这一点,大喝一声:“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这里都是凡夫俗子,一会儿本尊控制住这个女子,你们尽管进去抢回二公子。” 大家应着,但是没有了刚刚的劲头。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八、天网 纳兰也不敢太刺激他,她自己心里门儿清,和人家金孜的功法相比,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她知道姐姐就在附近,她的差事就是保护好中军大帐。 这时都统制已经带兵冲到了大营门口,一阵阵红光射出,一些怪谲迅速被击中,一下子倒了一片,都统制把旗一挥,一些人退了回去,但是已经有一部分人冲进了大营,这一部分人不是怪谲,应该是人界的修仙者,或者就是神仙。 按事先定好的,龙刚下令退回各个大帐。 大家听见一声长啸,一条青龙从天而降,一道闪电,照亮夜空,青龙摇身一摆,一阵狂风暴雨,击向进了大营的敌人,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把他们都吹得无影无踪。 “金孜,我们体上天好生之德,没有大开杀戒,你不要不识好歹,赶快退兵。”是朵兰。 纳兰大吃一惊,她见识过陈鲁用青龙剑,但是从来没见过青龙本身摇头摆尾就是利器,朵兰这功法也没谁了。 纳兰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金孜显然也吃了一惊,说:“是圣姑使君吗?金鹏可是你的师侄啊,你就不能放他一马吗?” 朵兰已经降落在尘埃,大声说:“金孜,你自己拍着良心说,你的宝贝儿子,如果不是我夫君放他一马,他早都堵了北海眼。就是你刚才这句话,你都说过几次了,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了,这次金鹏罪过大了,谁也救不了他。” “使君,容我打断你一句,父子之情,连心扯肺,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尊长了,我就是一个下岗工人,失业了,我不能再失去儿子,还请陈夫人体谅。” 金孜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够降身份了,他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但是朵兰心里明白,他虽然这么说,以她对金孜的了解,即使放走了金鹏,他也不会放过使团。 但是毕竟有金夫人和金朗,朵兰还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朵兰故意大声说:“按理说我们是亲戚,我也劝你一句,虽然不是灵界尊长了,但是接替你职位的是你儿子,你正好可以颐养天年。你要是助纣为虐,后果你清楚,轻者堕入轮回,重则作渐鬼,甚至去堵北海眼。现在金鹏这样,谁也救不了他,刚刚我师姐也来过了,我也是没办法。” 金孜早已经忍无可忍了,如果不是身上有伤,他早都冲进去抢人了。他突然离开地面,双手一推,一道金光向朵兰袭来。 朵兰也不示弱,但是不敢和他比拼功法,右手丢出一件法器,一道蓝光飞出,抵住金光,一生巨响,蓝光一阵晃动,朵兰身体也晃动几下。 再看金孜,没事人一样,两个人的功法当然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朵兰赶紧祭出药锄,两道法器向金光击去,金光节节败退。金孜不想再纠缠,他双手一挥,空中飘下万道金光,向朵兰的两道法器扑去。 “戒灵鞭!”不知道是谁大声喊道。 人们这几天刚刚见识过这个戒灵鞭的功法,朵兰也知道这个功法的厉害,不敢迟疑,赶紧祭出青龙剑。三道法器迎上戒灵鞭。 一声惨叫,青龙剑悲鸣一声,冲向空中,不见了踪影,另两件法器一瞬间向朵兰飞来。 这是自己的法器,它们受到了戒灵鞭的胁迫,回攻自己的主人。大家这时候才看明白,青龙剑虽然受伤,但是它还没有被胁迫,属于宁死不屈的人,至死也不投降。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道青光从朵兰身上飞出,奔向这万道金光。青光一刹那间也变幻成千万道,无边的黑夜似乎一下子被点亮了,照得如同白昼,这千万道青光向金光包抄过去,金光毫无招架之力,一点点收缩。 “照世玉杯。”金孜的喊声带有恐惧的颤音,他什么也不顾了,纵身跃起,大吼一声:“撤。” 一阵鸣锣声,这些部下就想撤退。空中一阵哈哈大笑,杨丰紫喝道:“他娘的,本帅以为要白等一晚上,姐妹们,不要管那些小喽啰,向金孜兄弟两个招呼,金元就在云海里藏着呢。抓住他们其中一个,你们连升三级。” 一阵战鼓声,空中霎时间人影晃动,把金孜这几万人马阻住了去路。 朵兰大喊:“杨将军,一定不要跑了金孜。思空,出兵吧。” 又是一阵战鼓声和号角声,野仙观的将士们也杀奔过去。朵兰走过去,把金孜的戒灵鞭捡起来,对着纳兰喊道:“妹妹,不要动,守住大帐,我去追金孜。” “姐姐你尽管去,我不动,大帐上贴了陈大哥的天符,他们谁也进不去。” 朵兰放心了,纵身跃起,向金孜奔去,金孜已经被天罗地网阻住去路,看朵兰过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哥不要慌 ,随我走。”是四弟金元。 朵兰听见了金元的声音,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下手再不留情,右手丢出药锄,向金元劈头盖脸砸去。 金元原来并不知道她有功法,这才把朵兰抓到了大堂山无极洞,刚才真正见识了她的功法,最近又听说了照世玉杯只有配天步功法才能独步寰宇,自己很后悔那时候太鲁莽。 其实那次他是受到了方仙尊的蛊惑。 这时金元的功法仅存有三成,完全不能和朵兰匹敌,他看到药锄奔自己而来,纵身一跃就想逃走,一切都迟了,药锄像是长了长长的手臂,一下子勾住了他的右脚,朵兰随手一拉,金元一下子跌倒在云海中,他大喊:“大哥救我。” 朵兰又好气又好笑,前后只是片刻时间,和他大哥说话的口气截然相反,她大喝一声:“绑了!”接着去追金孜。 金孜听见弟弟的喊声,回头看一下,发现朵兰已经追了过来,大惊失色,顾不上金元,纵身跃起,向空中飞去,但是思空已经阻住了去路。 金孜明白眼下自己根本不是思空的对手,转身向右边逃去,朵兰的药锄已经追了过来,他向后踢出一脚,阻住药锄的速度,他最害怕的是朵兰的照世玉杯,因而他不敢动用任何法器,最拿手的戒灵鞭已经被朵兰缴获,其他的都无法匹敌。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逃之夭夭。 但是朵兰加大了功力,药锄就像是长了眼睛,如影如形地跟着他。 一致对外 九百七十九、独龙和半月 这时候打斗已经结束,贼兵死伤无数,其他也都投降了。两方人马合兵一处,都在呐喊着捉住金孜。 大家都看明白了,金孜已经无路可逃,杨丰紫下令准备好大网子,只等他在云海里跌落,就出手捆人。 正在大家都以为他很快就要束手就擒时,突然传来一声霹雳,一道闪电划过云海,闪电过后,不见了金孜的身影。 朵兰大惑不解,十几万双眼睛,竟然被他逃脱了,他金孜竟然有这样的功法吗? “师叔母,是金朗来了,救走了他父亲。”思空飘过来报告。 朵兰还是不明白,金朗有这么高的功法吗?她问:“你怎么知道?” “金朗用的是他外公的霹雳闪电功法,在寰宇十方只有天步功法才可以匹敌。”思空回答道。 朵兰点点头:“哦,这就不奇怪了,那也是人家的家传。金朗没有舅舅,功法不传给他们还传给谁。” “师叔母说的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思空问道。 “你们都先撤吧,都辛苦了,你们陈总制回来,让他给你们记功。” 大家答应着,霎时间撤的无影无踪。 朵兰在大营外面落下尘埃,看金元已经被精钢铁链子锁住了琵琶骨,人已经昏了过去,朵兰挥了一下手,他飘到了大营门口,龙刚已经带人接了出来,把金元带了进去。 朵兰刚要进大营,神女的声音出现了,朵兰赶紧说:“见过神君,哦,仙尊。” “陈夫人,金朗把他父亲劫走了,现在应该在云光府,金朗危险了。”神女的声音听上去很着急。 朵兰没明白,说:“神君姐姐,我没听明白,他回到了自己的府上,怎么他的儿子却危险了?” “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这样吧,麻烦你联系一下金夫人就知道了。”说完那边没有了声息。 神女不是一个乱说话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状况。朵兰不敢迟疑,马上念动咒语,支玛丽的声音传过来:“师妹,是不是工作做通了?我这就去接鹏儿。” 朵兰没时间废话,赶紧说:“师姐,刚才金孜来了,我本来是想抓住他换回我们家老爷,谁知道被你的大公子救走了,现在就在云光府,神君” “啊?完了,师妹,你怎么不拦着他们啊?不和你说话了,我得赶紧去云光府。”一下子没有了声音。 朵兰呆了一下,她彻底无语,管说陈大哥经常抱怨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他们对她圣姑使君也这样。但是朵兰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金朗的身世也许真的像人们传言的那样。 已经到了五更,伙食哨的正在准备早饭,对龙刚说:“把金元就先放在这里,一会儿我要拿他去换陈大人。”说着向中军大帐走去。 纳兰迎了过来,说:“姐姐威武,抓住了金元也很了不起了,他们也许会很重视他,能换回来你的夫君。” 朵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两个人都懂这一眼的含义,但是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李达已经在大帐门口候着了,朵兰吃了一惊,赶紧见礼,说:“两位大人,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起床的梆子还没响呢。” 李达没说话,只是躬身一揖,吓了姐妹二人一大跳,两人赶紧还礼不迭。 李达说:“你们二人还得想办法去救陈大人。” 朵兰说:“我正是来向大人请示,让我妹妹留守使团,我这就拿金元来换回陈大人。” 李达说:“那好,现在马上就要亮天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危险了,你就快去吧。我们在卯正启程,下一站应该是在脱里扎营。” 朵兰告辞出来,走到没人的地方,打了一声唿哨,过来一些绿眼睛,这是朵兰的宠物,大猩猩。在黑夜里闪动着绿莹莹的光芒,看上去足有千八百的。 朵兰说:“一半跟我走,独龙,你带队。半月,你留下照顾使团,晚上在远处把守。”那个高大的独眼金刚带人走过来,拎起金元向前飘去。 那个半只耳朵的金刚挥了一下手,不见了踪影。朵兰念动咒语,阿德的声音出现了:“兰儿,你要去救子诚吗?” 朵兰说:“师父,弟子没有他的准确地址啊。向师父求援。” 阿德说:“不要自己乱求援,你放心吧,陈子诚不会有事的,也许会立下不世之功。至于怎么能联系到他,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是问一下神女吧。”说完,没有了声息。 朵兰感觉到好笑,刚刚和人家神女联络过,这还没过半个时辰,又找人家,管说陈鲁这一天天的总是离不开人家。 她只好念动咒语 ,神女说:“陈夫人,有事请讲。” 听她一口一个陈夫人,朵兰有几分赧然,说:“神君姐姐,我想知道我夫君的下落,我这就准备用金元去换他。”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那次去的是在猎鹰国的格朗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这样想,既然是你家夫君换回的那位李大人,他一定应该有印象。” 朵兰听说了格朗山,已经很开心了,明白,神女也未必知道的那么清楚,说:“有劳姐姐了,我夫君回来,一定让他登门致谢。” 神女赶紧说:“不行,不方便,我现在没住在逍遥紫薇池,还在神女庙,怕影响不好。”说完没有了声音。 朵兰听出了神女的不一样味道,她心里暗暗好笑,你的那个什么神女庙,陈子诚还真的就没少去,现在怕传绯闻了,迟了。 她踌躇了一会儿,又念动咒语,了凡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师祖母。” “你问过李大人你师叔祖的下落吗?”朵兰单刀直入。 “问过了,他是一个凡夫俗子,到了仙界,已经找不着北了,根本都没敢看是哪里。” 朵兰失望了,又问了一句:“他总会有什么记忆吧,毕竟是在那里呆了两天,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有,这个他倒是真说过,见到了一个大湖,是他很少见到过的大湖。” 朵兰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之火,说:“知道了,了凡,你师叔祖看好你,把北路的重任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上心,不要吃酒,小心护侍着思颜大人,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姓金的 对方沉吟了一下,可能是感到不理解,这个美女怎么也和陈子诚一样,说话怎么这么啰嗦。过了一会儿,问:“师祖母,还有什么训诫吗?” 朵兰赶紧说:“没有,我也不敢训诫你啊,你的官阶要高过我。你退下吧。” 这语气,还说不敢训诫,这明明就是居高临下的语气。但是了凡就心安理得接受,这是正八经的师祖母,严格意义上讲,就是师叔祖母。 朵兰心里有数了,到格朗山附近找大湖,不管是哪一界的,都去找一下。大喝一声:“独龙,格朗山。”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他们纵身跃起,向西南飘去,到了格朗山向下看去,都是一片片冰原,那里有什么大湖。朵兰失望了,嘀咕道:“哪里有什么大湖啊?” 独龙走过来,用那一只浑浊的眼睛,看着朵兰,口吐人言:“主人为什么不早说是大湖,我们走过了。在仙界。” 朵兰大喜,说:“你这个畜生倒是明白事理,赶紧带我们去。” 独龙得到了夸奖,心里高兴,把身子一纵,跃上云海,朵兰把手一摆,大家跟上,来到了格朗湖。 朵兰示意他们拎着金元,朵兰降落在尘埃,喊道:“这里谁在负责,我是陈子诚的夫人,我要见他。” 连喊了三四声,才有人在烧焦的宫殿上露出一个身影,喝道:“这里有什么陈子诚,你又是谁的老婆?别在这里瞎闹腾,赶快走。” 朵兰看这里真有人把守,知道这事靠谱了,说:“我听说我夫君陈子诚被你们扣下了,我特意来交换,我抓住了姓金的,我知道他对你们很重要,就拿他来换我的夫君。你们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回去就把他交给卓南,堵北海眼。”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另一个人说话了:“陈夫人稍等,我们这就去请示。” 朵兰听他们的口气变了,心里更有谱了,态度也变得更加强硬,说:“稍等是多长时间?可别让我等一辈子。” “最多两刻钟回复你。” 朵兰找到一块大青石板,坐下来喝水c吃干粮,一刻钟左右,有人喊道:“是陈夫人吗?” 朵兰站起来,回道:“你是谁,我要见我夫君。” 来人哈哈大笑,说:“原来真的是嫂夫人,我是他的师弟刁冷,我们都很忙,马上把金尊长推过来我看一下。” 朵兰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问题,只说了姓金的,没说是兄弟哪个,这个家伙以为是金孜。朵兰说:“我要先见我夫君。” 蟾兄放下脸来,喝道:“我们本来不稀罕什么金尊长,是你自己要来换人的。我们寰宇新世界不是你们那里,我们讲求的是诚心,以诚待人。你的夫君好着呢。如果金孜还好好地活着,我就把陈尊长给你带来见面。” 朵兰没办法,说:“那好吧,你看一下吧。” 蟾兄在那边看了一下,说:“看不清楚,我能走近一些吗?” 咯咯 朵兰笑了,说:“随你怎么近都成,难道你以为能在我手里抢去吧?听你刚才的话对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话音未落,蟾兄已经过来了,一眼不看金元,眼睛死死地盯着朵兰。 朵兰勃然大怒,喝道:“刁冷,你在看什么?刚才你还在说我是你的嫂夫人呢,怎么现在眼睛露出了轻薄之意?” “真美啊,他陈子诚真特么的艳福不浅,这么多女人都是花容月貌啊,和他刚刚娶的这位如夫人有一拼。”说着飘了过来。 朵兰以为他要飘过去看金元,谁知道他飘过来时在朵兰的秀发上摸了一把。朵兰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你这没人性的畜生,竟敢轻薄我!” 蟾兄嬉笑着,说:“没关系,不想让你夫君活着,你就杀了我。” 朵兰没了脾气,喝道:“今天暂且放过你,先办正事。” 蟾兄看到金元,笑嘻嘻的脸上立刻没了笑模样,说:“陈夫人,这是金元,不是金孜,你竟然来耍我。” “我什么时候说是金孜了?你这是什么脑瓜子,快回去换一个脑袋瓜子灵光一点的来吧。”朵兰讥笑的。 蟾兄脸上显出狐疑之色,回头问:“这个婆娘没说是金孜吗?” 其中一个人答道:“老大,她确实没说是谁,只说姓金的。” 蟾兄点点头,说:“那就算了,告诉你,陈夫人,这是金元,他已经被废去了功法,我们要这样一个废物干嘛?我们不难为你,回去抓到金孜再来吧。”说完,一声唿哨,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独龙走过来,说:“主子,既然他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就干脆把他杀了吧。” 朵兰摇摇头,说:“杀不杀他咱们说的可不算,等陈大人吧,走,带去大堂山。” 他们在难了寺牌楼前降落尘埃,金麒麟已经见过他们,向他们点头致意。 朵兰把独龙他们打发回去,守护使团,她自己拖着金元向里面飘去。 朵兰被蟾兄摸了一下,总感觉不舒服,一想就要进寺院了,女人的天性,整理一下头发。 就在这时,手在头发上停住了,她竟然摸到了东西。 她赶紧拿了下来,是一个细细的荷叶茎。朵兰回忆一下,是蟾兄,她有几分明白了,赶紧走到牌楼下面,背向这寺院大门把花茎打开,是一张不大的小纸条,只有一行汉字:不要再找你夫君,他很好,也不要乱打听,办好自己的差事。 这里面有故事,这一定是圣母安排的,有一点朵兰肯定,陈鲁是安全的。但是他要和阿德通话确认一下。 朵兰念动咒语,阿德的声音传来:“兰儿,你没去吗?” 朵兰说:“师父,我夫君的差事我不问,我就是想知道,他目前是否安全。” 阿德说:“你不要乱打听c乱插手他就是安全的。你忙吧。”对方没有了声音。这样是安全的,反之,就不安全。这个反之是什么,是她朵兰乱插手c乱打听。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我朵兰就好好地保护使团西去,完成自己的差事,积满功德,在寰宇十方再进一步。 朵兰心里有几分怅然若失,她已经得到了圣母允许,回去把真实情况告诉陈鲁。而且圣母把一切事情都已经摆平。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一、千真万确 最近这一段时间,寰宇十方都在传言,有照世玉杯的那个人,就是将来寰宇十方的老大。原来大家都知道,这个照世玉杯在圣母手里,没人敢打圣母的主意。后来人们知道在朵兰手里,衡量一下朵兰的能为,感觉可以试一下,一不小心把照世玉杯弄到手,不好意思,就是寰宇十方的老大了,哇,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这样,大家都发疯一样来争夺照世玉杯。 后来圣母知道了人们盯上了朵兰,干脆把那十六个字都散播出去,人们没了意思,他们不会天步功法,得到照世玉杯也没用。圣母说,是方仙尊以讹传讹,最后把自己坑了,劝寰宇十方各界人士,不要想一些得不到的东西,否则,方仙尊就是前车之鉴。 人们没了想头,也老实了,圣母这个人还是驭下有术,寰宇十方再也不打朵兰的主意了。 朵兰见到一灭大师,把情况说明,一灭安排人去处理,说:“陈夫人,云光府已经吵翻天了,你还是去帮一下吧。” 朵兰吃了一惊,看起来神女的担心是对的,她刚才的意思就是想让她朵兰出面去云光府。朵兰判断,神女一定知道内幕,这个内幕的焦点应该在金朗身上。 朵兰向一灭告辞出来,念动咒语,金夫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兰儿,不用管,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点人性”然后没有了声息。 朵兰慌了,这说明金孜在他自己的府上发威呢,有可能开了杀戒。朵兰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不敢贸然去云光府,只好联系一下自己有几分不愿意联系的人。 神女问道:“陈夫人还顺利吗?我怎样做可以帮到你?” 朵兰说:“姐姐只要告诉我一句话就可以了,金朗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对方沉默一会儿,神女终于说话了:“是真的,但是金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金孜真的在自己的府上闹腾呢?”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朵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下,说:“是啊,姐姐应该早就料到了吧?我不和你说了,得赶紧去看看,我也正想抓他呢。” 呃 神女一时语塞,那边没有了声音。 朵兰赶紧向云光府飘去。她走到外面的牌楼前,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似乎一切都很平静,她念动咒语,说:“师姐,我在你们云光府大门口,怎么样,没事吧?” “你进来吧,我派人去接你。”她是怕门口不放朵兰进府。 朵兰赶紧降落尘埃,有人已经候在那里了,说:“是陈夫人吗,随我走。”说着在前面飘着,朵兰紧紧跟着,飘过来几个院子,来到了一处广场,朵兰早都已经听见了叱骂声。 朵兰到这里一看,惨相让他目不忍睹,广场上死了很多人,金朗在地上跪着,怀里抱着一个人,旁边有郎中正在包扎。朵兰看不清是谁,也顾不上看。 因为金孜正在和支玛丽鏖战,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斗得难解难分。一道道金光和支玛丽的一道道闪电激战在一起,金夫人已经支撑不住了。 朵兰大喝一声:“金朗,你这个畜生,你母亲就要被金孜杀了,你还在那里跪着,你这个窝囊废!” 金朗哇哇大哭:“师叔,你说我怎么办?难道你让我杀掉我自己的父亲吗?” “糊涂东西,难道你就让金孜杀了你母亲吗?” 金朗还是哭:“我拆解不开,我越到场他们斗得越厉害。师叔帮帮我,把他们拆解开吧,一会儿还得出人命啊。” 朵兰大喝一声:“金朗,去,帮助你母亲,制住金孜。” 金夫人听见朵兰说了三句话,都是金孜,而不是你父亲,知道她要干什么,大喝一声:“兰儿,你走吧,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要对小辈什么话都说。” 朵兰根本顾不上这些,她已经看明白了,金夫人险象环生,金孜似乎已经不顾念夫妻之情,环环都是杀招,大喊一声:“金朗,我的话你听不见吗?” “听见了,我做不到,我不能对亲生父亲下手啊,师叔,快去帮忙吧。”金朗还是哭喊着。 朵兰大怒:“金朗,我告诉你,金孜不是你的父亲,这千真万确。” 咔嚓 一声巨响,金孜二人法器一下子降落尘埃,二人已经分开。惊愕地看着朵兰。 轰隆隆 金朗感觉耳边一声炸雷,这话要是陈子诚说的,那不一定是真的,纳兰说了,也说不定是假的,可说这话的人是朵兰,是他的师叔,是一向以稳重著称的太阳屿名医圣姑使君。 “你胡说八道哎吆”是金明,是躺在金朗怀里的金 明。 朵兰不顾大家惊愕的眼神,向金孜走过去,对大家说:“金孜已经背叛了寰宇十方,投奔了寰宇新世界,做起了伪尊长,他的性质已经变了,我现在就把他捉拿归案,你们不要上手,有人胆敢阻拦,立马干掉。” 说着就要出手,就在这一瞬间,金孜把手一挥,一道金光射出,朵兰以为向自己射来,赶紧就要祭出小药锄,但是这道金光直接向金朗射去。 金夫人又是一声痛呼,大家都惊呆了,没有办法解救,任何功法都无济于事,朵兰大喝一声:“金朗,快躲开。” 金朗已经发现了,但是他怀里抱着弟弟,一旦他离开,金明就会被击的粉碎。 金明大喊:“大哥,快跑。” 金朗摇摇头,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个虾篓子飞过来,金光一下子就无声无息了。 朵兰看准机会,腾空跃起,就想点中金孜的穴道,谁知道刚刚还抱着金明的金朗,凌空一跃,把朵兰紧紧抱住,大喊:“父亲,快跑。” 朵兰虽然被人家称作陈夫人,其实是一个黄花大姑娘,被一个男人死命抱住,她又羞又气,又着急,大喝一声:“金朗,你想死吗?快放手。师姐,拦住金孜。” 金朗看父亲已经没有了踪影,松开手,在朵兰前面跪下来,说:“师叔,弟子知罪,要打要罚随你的便。” 朵兰真的气急了,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骂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他不是你父亲,虎毒不食子,你看有这样的父亲吗?” 没等金朗说话。金明大喊:“不是,他不是我爸爸,他刚才对我下了死手。大哥,小弟谢谢你,刚才你只要一躲,我就死定了。”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蛤蟆,接着说:“这个老蛤蟆要是看你躲开了,他一定不会出手救我的。大哥,我的命是你给的。” 金朗喝道:“别胡说,你是我的弟弟,我凭什么不护着你!至于你们说的事情我金朗也不傻,早都知道了。我倒盼着父亲一刀劈了我,我的养育之恩也就算报答了。”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二、大义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c点币! 目瞪口呆,大家都怔了。再看金夫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今天才理解了自己的儿子,金孜一次次的下死手,他一次次被父亲骂,他已经感觉不对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金朗早已经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金孜宁愿把这个灵界尊长的位置给别人也不给他的嫡长子,这本身就值得人们怀疑,真的让金鹏继承了,这无可厚非,可是看金孜的做派,谁都可以,就是他金朗不可以。 在竞选那天,他看到了蛤蟆,蛤蟆自动退出竞选,还救了他一命,他就已经感觉这事是真的了。他看了一下老蛤蟆,虽然故意弄得脏兮兮的,头发乱蓬蓬的,但是那脸型,那眉眼,和他金朗真的很像。 他已经明白了。今天朵兰这个稳重人喊了出来,他已经完全相信了。但是养育之恩,情深似海,他怎么能一下子就把他自己的父亲作为仇人呢? 金朗看了一眼蛤蟆,什么也没说,转脸对朵兰说:“请师叔到书房奉茶。” 金夫人走过来,对蛤蟆冷冷地说:“你到我们府上来干什么?” 蛤蟆也不客气地说:“有人要伤害我的亲人,你不管还不允许我老蛤蟆管吗?” 合着轮椅飘过来,对着朵兰抱拳施礼,说:“多谢使君。” 朵兰不敢用万福还礼,赶紧跪下,说:“师父在上,受媳妇一拜。”抬起头来一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家都知道,蛤蟆是陈子诚的师父,朵兰当然得行大礼。 金夫人过来,把朵兰扶起来,走到金明这里,说:“明儿,赶紧进屋,你师叔是寰宇十方的名医,让她给你敷一点药。” “我不用,我伤的不重,他是陈子诚的老婆,我才不欠陈子诚的人情。他们和我有杀母之仇,而且现在还扣着我二哥呢。”金明乱嚷道。 金夫人喝道:“来人,把小少爷抬到书房,明儿,不要闹,治伤要紧。” 朵兰说:“你们家的几个弟兄,就这个小幺还有点人味儿,一个个的都是什么好东西,你不想残疾就听你母亲的,好好配合我治伤。”说完头也不回地向书房飘去,金夫人赶紧跟了进去。 进屋后,朵兰赶紧给他检查伤口,右臂的大动脉被斩断,虽然止住了血,但是不及时接上,早晚还得挣开,流血而亡。即使接住了,慢慢地这只胳膊也残疾了。 “没见过这样的父亲,虎毒不食子,竟然能下了这样的毒手!”朵兰叹息道。 金夫人摇摇头,说:“兰儿你不知道,他早都失去了人性。” 朵兰向金夫人详细地说明情况,然后拿出万顷山桃花瓣儿做的药给金明敷上,然后使出刚刚从韩一方那里学到的接筋骨法,接好了大动脉,嘱咐金明一个月之内不要动。 金夫人说:“明儿,一会儿就和我回到三静轩去养伤。”这个家伙竟然没昏过去,也没有大喊大叫,无力地点点头。几个郎中把他抬到静室去疗养。 书房里只有金夫人c金朗和朵兰三人。金夫人感觉到了,朵兰还有话问金朗,索性一声不吭,等着她说话。 朵兰看了两人一眼,说:“金尊长,金孜倒行逆施,投敌叛国,已经是寰宇公敌,现在你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金朗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说:“师叔请原谅,不管我父亲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作为他的儿子,断不会与他为敌。” 朵兰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怪不得寰宇十方都说你糊涂,你是真够糊涂的,别说他不是你父亲,即使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熟读史书,应该知道什么是大义,大义灭亲这句话你应该明白。还有,就是你的弟弟金鹏,他也投敌叛国了,已经被我押在使团,你母亲也曾经向我索要过,我没给面子,希望师姐见谅。” 这是说话的策略,朵兰不显山c不露水地把这件事说明白了,也算是对自己的师姐有了一个解释和交代。 金夫人母子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明白,朵兰的话还没说完,朵兰接着说:“人界的江湖上分为正邪两派,我们寰宇十方也不例外,金朗,你父亲,哦,我说的是金孜,他是哪一派不用我说了,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们灵界在寰宇十方是什么名声,你也比我还明白。我认为,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不必用老眼光看人。” 支玛丽看自己的儿子一声不吭,她不得不表明一下态度,说:“师妹,你尽管放心,朗儿不是一个糊涂人。” 朵兰点点头,说:“师姐说的有道理,金朗,陈总制想方设法把你推上这个位置,就是看中了你的人品,相信你能带领灵界 走上正途。现在陈总制不在使团,一些事都由我来打理,我不想看到灵界的人去帮倒忙,相反的,我倒希望灵界能为寰宇振兴出点力。我说完了,大营离不开人,我得赶紧回去。” 陈鲁不在使团,他们母子都知道,朵兰再离开使团,那里就算是开了天窗。 这次陈鲁灭掉了寰宇新世界,小元假圣母恨得他心里都痒痒,使团的日子更难过了。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下,朵兰通知支玛丽,后来不放心,又亲自跑到这里救人,这种情分,铁石心肠也为之动容。 金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说:“师叔,家严(父亲)以前做的事,金朗也有所耳闻,但是子不言父过,以后,金朗要多做善事,以赎罪愆。我在这里向师叔保证,我们灵界的不但不去使团找麻烦,而且还要处处帮助使团,完成大业。” 这就算是一个态度了,这个态度是积极的,是灵界几千年来最积极地一次。朵兰很满意,让金朗站起来,她就要告辞。 支玛丽说:“兰儿,你对我说句实话,你夫君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朵兰点点头,说:“被寰宇新世界给扣下了,目前还不知道怎么样。” 支玛丽站了起来,说:“师妹,难得你还认你这个师姐,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朵兰摇摇头,说:“不知道,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有没有危险。兰儿告辞了。” 支玛丽欲言又止,朵兰明白,是金鹏的事。 朵兰说:“你大公子的事和寰宇十方传言的一样,那你的二公子看起来也是真的了?”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三、痛说家史 支玛丽看了金朗一眼,点点头。金朗没听明白,但是通过他们的眼神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也没说,看着母亲。 支玛丽说:“几千年过去了,朗儿有权利知道真相。朗儿,你也听一下,要不然你还以为你的母亲是一个什么人呢。” 金朗赶紧站起来说:“儿子不敢。” 支玛丽就把蛤蟆和金孜的恩恩怨怨讲了一下,又把金孜对蛤蟆造的谣言也讲了。最后说:“是我害了莫合,我们两个一直就很好,但是都没有越雷池一步,到了最后,我们已经无可挽回了,我知道莫合是冤枉的,就和他住在了一起,只是三天时间,就被我继母找到了,把我们抓了回去。” 几个人唏嘘不已,金夫人眼里闪着泪花,接着说:父母已经向寰宇十方宣布,把他的千金许配给金孜,并由金孜接替灵界尊长,证婚人就是前任的圣母。大家皆大欢喜。 朵兰听她讲到这里,心里迷糊,看了一下金朗,他也是一脸的茫然。朵兰只好自己问:“师姐,你刚才说,金孜造谣,说莫合和你继母有染。那你的继母为什么还在极力促成这件事,有没有染她不会说话吗?” 金夫人看到了金朗急切的目光,说:“你们太着急了,我还没讲到那里。那时候这件事都是瞒着我继母的,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继母还不知道她在寰宇十方名声已经臭了,在高兴地为我们张罗着。” 金朗说:“我外婆也真是的,就这样的大事她一点都不知道,可见有些糊涂啊。” 支玛丽和金孜成亲后,莫合被打断双腿,变成蛙类,继母显英感到不理解,因为玛丽和莫合的事她根本就没告诉支秋枫。 于是她问了支秋枫:“莫合也没有什么大的罪过,不就是和姑爷争大位吗?不至于有这么大的罪过吧?这圣母也太狠了,改天我去找她说一下。” 出乎意料的,支秋枫哼了一声,说:“你还真有脸说!”这可不是随口而出,这是长时间隐忍不发之后的真情流露。 没等显英反应过来,支秋枫走了,又回到了自己的另一个住处。 他已经很久不在显英这里住了,显英早就察觉有问题,于是不声不响地去了太阳屿,问了自己的主子,真相大白了。 显英一下子懵了,把前后联系起来,心里明白了,这是金孜在造谣,支秋枫半信半疑,但是为了扶金孜上位,不惜往自己老婆身上扣屎盆子,无缘无故地给他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 显英疯了,辞别圣母,带兵打上门去。两人在府前打了三天,不分胜负,最后圣母出面,给二人说和,又找了几个尊长。但是显英还是没说玛丽和莫合的事。 支秋枫根本就不信,只说他的老婆和莫合是一队狗男女。大凡事情就是这样,三人成虎,时间久了,他支秋枫也信了,而其他人呢?一犬吠影,群犬吠声,尤其是这样带颜色的故事,是人们最喜欢的茶余饭后谈资。 几乎寰宇十方的高层都信了,但是不能看着夫妻两个就这么打下去。 大家也没有办法,好在支秋枫再有几天就随着圣母去远处公干,不知道要几世几劫才能回来,大家一想,这人一走,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古美女爱少年,显英也算不上什么大罪过。 但是显英不干,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凭什么为你们家的事背锅?眼看离支秋枫要离开的日子近了,显英又打上门去,把莫合与宝贝女儿相好的事和盘托出,支秋枫懵了,赶紧到女儿家去对证。 大家传言莫合与丈母娘的事,支玛丽也知道了,她知道这是金孜的阴谋,更恨自己的父亲,让人家当枪使。几天来父亲和继母的几场大战,她都知道。 支玛丽明白,继母在保护她玛丽的清白,她也早都想去父亲那里说明情况。 没成想父亲倒先来问了,到了这个时候,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把自己与莫合的事毫不保留地告诉了父亲。 支秋枫这次是真疯了,谁也没怪,也没追究金孜,回到府上,一把火烧了府邸,告诉圣母他不跟着办差了。 这事惊动得地动山摇,圣母本来也不好再用他去办差了。但是圣母心里有顾虑,寰宇十方除了她圣母,支秋枫是功法最高的尊长了。他又是卸任的尊长,恐怕他有非分之想,那太元圣母就危险了。 支秋枫已经没有任何名利思想了,他想到难了寺出家,但是老圣母没同意,支秋枫明白了,知道圣母不放心他,说:“那我就到牧马山羊角峰,有生之年再也不下山了。” 这是在向圣母表明心迹,上了牧马山顶上,想下也下不来。但是问题来了,寰宇十方根本没有人能攀上这个羊角峰。谁知道圣母却非常支持,用 照世玉杯把他送了上去。 显英心灰意冷,去找莫合赔礼道歉,但是莫合根本不见。显英没了意思,也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宅子,到难了寺了风庵出家,但是那里没收留。显英一气之下,跑到漠北的赤斤山隐居起来。两人发誓,生生世世是敌人,永不见面。 金朗作为寰宇十方的几千年神仙,只是听到一点点支离破碎的信息,今天听到这些已经呆了,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母亲。 朵兰说:“师姐,你就没和金孜生下一男半女吗?” 支玛丽摇摇头,说:“金孜这个人,现在你们应该了解他了,他要的不是我玛丽,而是灵界尊长的这个位置。我和他约定好,一生一世不同床,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朵兰点点头,说:“这符合金孜的性体。那外面人看不出来吗?” 支玛丽说:“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了给外界一个好夫妻的形象,他婚后一年一直住在我的屋里。”说到这里看见了金朗和朵兰疑惑的目光,接着说:“他每次都和我的陪房丫头住在一起,这个陪房丫头就是鹏儿的母亲。” 太匪夷所思了,支玛丽嘀咕道:“委屈了这丫头了,我们两个一起挺着大肚子,金孜知道这是莫合的骨肉,就把对我的气撒在了丫头身上。大月时她流产了。” 两人不敢打断她,她继续说:金孜就不大到她们的房间来了,后来显婆婆名声大起,在寰宇十方几乎没有敌手。金孜心里有鬼,恐怕有一天显婆婆找上门来,又和支玛丽修好,每天到她的房间来。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四、风俗不好 陪房丫头又怀上了,她不出面,金孜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夫人怀上了,支玛丽也为了自己的面子,开始装大肚子,不足月就生了一个男孩,难产,孩子保住了,母亲难产而死。 支玛丽非常痛心,又加上自责,对金鹏视如己出,几乎付出了全部的爱,已经超过了自己的亲骨肉金朗。 支玛丽说:“虽然他的性体随他的死爹,但是也怪我,惯子如杀子,最后谁知道成了这么一个玩意。” 听到这里,朵兰感觉很为难,法理人情,看师姐这样,是应该再放金鹏一马。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 金朗早已经看出了朵兰的犹豫,赶紧离座,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说:“师叔,这是母亲陪房丫头的一点骨血,请师叔成全。我金朗对着圣母发誓,我如果管教不了他,我就亲自杀了他。” 朵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他放了?” “如果真能做到,我金朗以后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朵兰有气无力地说:“好吧,师姐,金朗,我回去尽量周全,如果做不到,还请二位见谅。” 朵兰向他们母子告辞,回到了渴石城。她不是使团的人,不用非得按部就班地去走好每一里路。到了这里已经是入更时分了,她在原来的大营附近歇一下脚,吃喝一会儿,她的那些宠物都已经跟在使团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在消化金夫人的话,尤其是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支秋枫在牧马山顶上,上不能上,又不能下来。可是陈鲁说,阿沙黑已经上了牧马山,他又是怎么上去的?难道魂魄就能上去吗?地府和海河界的都是魂魄,都是鬼,他们就能在牧马山自由上下吗? 一想到阿沙黑,她就咬牙切齿的,陈鲁还不知道,他就是支秋枫的代言人。 今天听到支玛丽的话,朵兰预感到,陈鲁将来的路更难走,这个支秋枫已经隐忍了几千年,等他出山的时候,陈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朵兰休息有两刻钟,又向脱里飘去,一路走去,看到这里已经有了冬天的气象,树木光秃秃的,到处都是低山丘陵,她飘到了脱里,这是一个大镇,群山环拱,一条小河蜿蜒在这个镇子的四周,已经结了冰碴。 但是她没看见使团的大营,她以为自己记错了日子,是不是在天上呆的太久了,她使劲地唿哨一声,没有回音,她向空中看了一下,看一下月亮,应该是过去了一天。 这么说,使团应该到了前面的那个镇子满剌镇。她片刻时间就飘到了这里,还是没有使团的大纛旗。 朵兰不敢再走了,赶紧飘向镇子里,在一家餐馆停了下来,要了一份手抓饼,用西域话向店主打听:“店家,你们有没有看到这几天过兵啊?” 店主摇摇头,朵兰问:“今天初几了?” 店主说:“初七,姑娘说起过兵,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我们这里今天下午娶亲,不成想娶来一个混世魔王,把他们家里糟蹋得不成样子。大伙儿都说初七是最不吉利的。” 朵兰没理他,继续吃饭喝汤,邻座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伏罗不长眼睛,什么人你都敢娶?你看她的坐骑,明明是打着官印的。我弟弟看着这个姑娘了,应该是天朝的官员。” 几个人都围了过去,吃惊地看着这个人,七嘴八舌地问他话。朵兰不吃了,赶紧走向店主人那里,说:“店家,娶亲的这家在哪里,我想去看一下热闹。” 这个人笑了,说:“你倒是很好事,我告诉你,我们这里,单身一个姑娘不太安全,你还是在这里住店吧,明天再赶路,至于人家的事,不要去打听了。” 朵兰明白,店家是好意,毕竟已经太晚了,在任何地方,作为一个单身姑娘都不安全,但是她还是坚持要去看热闹。 这个店主说:“好吧,我要是再劝你,好像是我为了赚你的住店钱。就在前面那一趟街,从东边数第三家就是,好找,现在应该都是看热闹的人。我告诉你,这个主人叫伏罗。” 朵兰心里发慌,她预感到这个人是纳兰。她很奇怪,即使使团出事了,纳兰也不会被这些凡夫俗子绑到这里来了,难道又是迷失了本性? 朵兰赏了店家,超出一晚的住店钱两倍多,然后赶紧跑过去,看这里全是看热闹的人,现在已经快到二更了。她走过去,向院子里看去。 真的是纳兰,这也太巧了吧?她揉了一下眼睛,不会错了。院里挂着大红灯笼,纳兰也没换衣服,手里拿着鞭子,坐在那里,有两个女孩子在给纳兰捶腿,院子里跪着有十几个人。 朵兰没心思玩耍,赶紧要往里面走,感觉衣服挂上了什么东西,她回头看时,是几个年轻后生拽着她的衣 服,朝她笑嘻嘻地作着怪态。 看起来真的像店主讲的那样,这里的风气果然有问题。不过朵兰并没有生气,低声说:“拿开,我有事,一会儿再和你们玩。” 这几个人看她说话温言款语,只以为她心里害怕,或者是他们想要找的那样人。其中一个人说:“干嘛还等一会儿?现在就跟我们走吧。我们几个” 朵兰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赶紧说:“我得进院子里,那个是我的妹妹。” 几个人的手就像是被烫着了一样,一下子松开了,说:“姑奶奶请便。” 朵兰心里暗乐,都说神鬼怕恶人,果真如此。她走进院子里,纳兰喝道:“我不是告诉你们先不要进来吗?你们还有没有规矩?”说的是蒙古话。 朵兰也不出声,一直向里走,纳兰大怒:“你是不是想找挨揍,我就”抬头一看,是朵兰,嗖一下站起来,扑到朵兰怀里,喊着姐姐,竟然哇哇哭了起来。 在院里跪着的这些人一下子慌了,这个是妹妹,就非常狠了,又来了一个姐姐,看样子一定比她妹妹还厉害。大家都跪爬过来,磕头不止。 纳兰醒过神来说:“你们跪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赶快为我姐姐准备晚饭吧。伏罗,赶快安排我姐姐进屋。” 过来两个人掺着朵兰,朵兰一头雾水,说:“搀错了,你们的新娘在那呢。” “姐姐,你在讲什么?” “你不是新娘吗?那他们把你弄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五、雁过留声 那个叫伏罗的赶紧爬过来,说:“请两位姑奶奶进屋休息。”纳兰也不理他,拉着姐姐进了客厅,外面的人没了意思,散了。 两人走进去,坐下,纳兰挥了一下手,他们都退了出去。朵兰看着她,等她说话。 纳兰说:“姐姐,这里人很差劲的,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朵兰摇摇头,说:“我在听你说呢,你这是怎么回事?使团呢?” 纳兰说:“姐姐,我们又着了道了。”接着把经过讲了一遍。 昨天晚上二更天,使团在脱里宿营。一阵阵虎啸猿啼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打斗声。虽然是在大营外面打斗,大家也不敢懈怠,外面还经常出现一阵阵火光,不到半个时辰,没有了声息。 朵兰心里一惊,昨天她把那些宠物都派回来保护使团,是谁下的这个狠手?但是她仔细想了一下,她刚才在那里没看见一个宠物的尸体,她松了一口气,她判断这些畜生目前还活着,千八百的大金刚,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就被干掉了,很可能被人控制了。 纳兰接着说,昨天的一晚上好在比较太平,到了五更,也没有什么动静,大家照常吃饭开拔。 谁知道刚刚撤了大寨,一阵狂风刮过来,纳兰眼前红光一闪,接着就是一阵阵龙吟,等她睁开眼睛,整个大营只有她一个人了,当然还有她的大白马,就连辎重和马c驼都不见了踪影。 纳兰知道,自己有青龙剑和绣囊护侍着,才没有遭到毒手。 朵兰听完讲述,感觉到一阵阵揪心,论功法,她不比陈鲁差,可是有陈鲁在,她感觉什么都不是事儿,现在自己经了这么大事,一时感觉到六神无主。 过了一会儿,朵兰说:“这里离脱里有七十里路,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纳兰说:“当时我有些六神无主了,想起了陈大哥,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干脆到镇里去找守备府。可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官道上,到了中午,遇见了这几个人,他们对我不怀好意,我想反正也没地方落脚,就随他们来了。他们把我卖到了这家。” 朵兰不满地说:“你也太大胆了,这要是出了什么情况,我怎么向陈大哥交代啊?” 纳兰知道她指的哪方面,一时不好驳斥她,说:“能有什么事啊?你真想多了。” 朵兰说:“他们就直接把你卖了,没想对你” 纳兰笑了,说:“姐姐什么都懂啊,管说陈大哥一直疑神疑鬼的。他们倒是想来着,但是他们舍不得” 朵兰看纳兰得意地笑着说,一时没明白,问道:“他们有什么舍不得的,这里的风俗不好。” 纳兰神秘地说:“他们怕把我那什么,卖不上价钱。” 朵兰恍然大悟,她们姐妹说的都是汉话,不怕别人听去。当然,即使他们有糟蹋纳兰的想法,那也办不到,只能说他们的死期到了。 朵兰说:“纳兰,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纳兰说:“没有,一点线索也没留下,要说有线索,就是夜来的猿啼声。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朵兰想把这些宠物告诉她,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说:“雁过留声,我就不信他们不留下蛛丝马迹。乌云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纳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当时我也迷糊了,不知道她在哪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乌云,根据以往的经验看,中使大人他们都没事,就怕乌云被他们糟蹋了。” 朵兰想了一下,说:“那也没办法,那样的话,就是她的命了。我们现在回到脱里,把坐骑先放在这家。” 纳兰点点头,喊道:“伏罗。” 伏罗赶紧跑了进来。纳兰说:“我们去公干,把战马寄养在你这里,给我好生喂养着,有一点点不好,你们一家都活不成。” 伏罗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子,本来想纳个妾,谁想到花钱弄来一个母夜叉,把府上的人都打了一顿,就差放一把火烧掉了这个院子了。 现在他自认倒霉,讨好地说:“女英雄,这已经快三更天了,有差事白天再去办,先休息吧?” 纳兰看了他一眼,喝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想和本姑娘洞房花烛夜吗?” 伏罗赶紧跪下,磕头如捣蒜,说:“女英雄误会了,小的怎么敢!只是感觉到你们太累了,又是半夜,怕你们不安全。” 纳兰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说:“把你们这样的坏人都杀光了,就天下太平了。就按我说的办吧,我们明天不一定能回来。” 说完两人离开伏罗的家,走出去一块儿,没有人了 ,朵兰拉起纳兰,纵身跃起,向脱里奔去。 只在一瞬间,他们回到了脱里,在大营附近,全是绿眼睛。纳兰吓了一跳。朵兰不得不说了:“没事,自己人,是我的宠物。” 说完唿哨一声,独龙和半月跑了过来,把纳兰吓了一跳,看了半天,说:“姐姐,我看这个畜生怎么这么面熟?” 这个金刚裂开大嘴笑了一下,好在纳兰不能夜视,否则又得被这个独龙吓个半死。 朵兰说:“独龙,你们是怎么回事?谁袭击了你们?” 半月口吐人言,说:“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们当时还和他们打斗,可是不过两刻钟他们就制住了我们,我们都晕了过去,起来时已经是今天的午时了。我们一个也没受伤,显然他们手下留情了。” 纳兰真的快被吓晕过去了,这明明是两个大黑猩猩,却和人一样在说话,说的是汉话。 朵兰感觉到这些金刚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说:“你们把队伍集中起来,留几个在这里守护着,其他的撤回去吧。” 独龙说:“好吧,我带着十个弟兄留在这里,你们都撤吧。我们先给主子立上一个大帐。” 金刚们都撤了,朵兰念动咒语,阿德的声音传来:“兰儿,你怎么在这个时间联系?这正是你们人界三更天,是不是出事了?” 朵兰说:“师父,使团被劫持了,辛苦师父给打探一下,他们被劫持到哪里去了。” “这可不好办,子诚不在家,你们得多仔细一些,我这就去找孙雅将军,让他赶紧打探。” 这话有责备的意思,就连傻子都听得出来。朵兰和纳兰看了一下大营,真的立起来一个大帐。两人走了进去,找到两个床架上,坐在上面等着消息。 过了不到两刻钟,阿德回复,没有人看到他们的踪迹。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六、内心里排斥 两人一点也不感到困倦,纳兰用栅栏生了一个大火堆,两人坐在火堆旁取暖,但是都一筹莫展。 纳兰憋了好久,实在是憋不住了,问道:“姐姐,姐夫去哪了?” 朵兰装作没听懂,问道:“你说谁?谁是你姐夫?” 纳兰当然知道她是装的,说:“你说陈大哥去了哪里呢,怎么一去这么多天没有消息?” 朵兰指了她一下,笑着说:“我哪里会知道!你说真怪,陈大哥在使团,我就感觉到特别踏实,他这一走,心里空落落的。现在出了事,真是想他啊,纳兰你不想吗?” 纳兰看了朵兰一眼,这话可不是问一次了,点点头,没出声。 天渐渐亮了,纳兰说:“姐姐,我们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姐姐你既然是神仙,就应该什么都知道。就单说我师父吧,她什么事都知道,这就是神仙。” 朵兰说:“妹妹,惭愧,不过倒是你的这句话提醒了我,问一下你师父吧?”说完,念动咒语。 “师妹,有什么事吗?你平时很少联系我。”是显婆婆的声音。 朵兰说:“可不能再叫师妹了,你是我的师叔啊。” “就这么称呼了,这样多亲切。说吧,什么事?” “好吧,师姐,你看一下就知道了,我们又把使团弄丢了。现在一筹莫展。” 显婆婆显然是吃了一惊,说:“你夫君呢?他也没有什么差事啊!他也被劫持了?不大可能啊。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派人去寻找。”说完,没了声音。 朵兰没怎么样,纳兰听着有问题,着急了,说:“姐姐,你听见我师父说了没有?陈大哥没有差事,那他去干嘛了?姐姐,他很可能出事了。” 朵兰心里一凛,是啊,按理说有什么小差事不会这么久,有大事显婆婆应该知道,难道是真出事了?但是她看见纳兰这么着急,她自己一点也不敢显露出来,说:“不会有事的,咱们的陈大哥,目前还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纳兰心里明白,这当然是安慰话,他陈鲁也不止一次地被人家算计,好几次都走了麦城。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看着天空,已经到了辰时,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两人才注意是阴天,这天恐怕要下雪。 这时朵兰心里一动,是显婆婆在念动咒语,“兰儿,我们发出去了很多人马,没有消息。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两人都近乎绝望了,纳兰说:“姐姐,找你最不想找的人吧。” 朵兰一时不明白,疑惑地盯着纳兰。纳兰说:“陈大哥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找她,我知道你对她比较排斥,但这时候了,说不得,只好求她了。” 是神女,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说实话,朵兰真的不愿意找她,其实她们没有任何矛盾和冲突,不知道为什么,正如纳兰说的那样,朵兰就是从内心里面排斥她。 朵兰不像纳兰,纳兰几乎对所有的漂亮女人都排斥,当然说的是和她陈大哥有过接触的,说的再明白一些,就是和陈鲁过从甚密的,如佑佑c绿玉c神女,她都待搭不理的,这是女人的天性。 但是朵兰不是这样。在朵兰的印象中,陈鲁天经地义地c当之无愧地就是她的夫君,她朵兰就是陈鲁名正言顺的夫人,他要是和哪个女人好,可以娶来做妾,这没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看见陈鲁和神女在一起,就感觉分外不自在。神女不单单是漂亮,而她的学识和见识都是她朵兰无法比较的。朵兰总有一种潜在的c隐隐约约的不安和危机感。 其实朵兰早已经想到了神女,可就是不想找她,这时候了,没办法,她只好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来:“陈夫人,有何指教?” 朵兰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几天和人家联系了好几次,纳兰在旁边感觉到了朵兰的尴尬,心里暗笑,明明是对神女不爽,还要装成无公害的样子,她提醒道:“姐姐” 朵兰只好开口了:“神君姐姐,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你看一下我们的大营就知道了,使团失踪了,我问了” 说到这里感觉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如果说问了好多人,那为什么一开始不问人家神女呢?神女没有注意这些,她说:“我明白,我正在神女峰,这就过去。”没有了声音。 朵兰看了一眼纳兰,她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种笑意非常有内容,朵兰一时心虚起来,说:“纳兰,你这个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纳兰笑了,说:“姐姐,你说你活得累不累啊!” “谁活的累啊?总不会是你纳兰吧?”神女到了。 朵兰和纳兰 赶紧见礼,朵兰把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神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说:“这时候陈总制作为寰宇十方首辅,还有哪个不知进退的人和他作对。我感觉这背后有故事,你们稍等。” 她向前走了一段,念动咒语,空中黑云后面有人影晃动,现在纳兰也今非昔比,已经看到了那几十个人影。 神女说:“今天这边是你们谁值班?” “护云使者季达见过神君。” 神女笑着说:“又是你这黑厮,你没脱岗去赌钱c吃酒吧?” 季达陪笑道:“神君说笑了,属下从来不敢在公差时吃酒,神君有事尽管吩咐。” “那就好,这里是天朝使团,他们在昨天早晨突然失踪,我们找了所有地方也没见到他们。” “明白,神君稍候。”说着作起法来,这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情况都在他的眼前放了一遍,然后说:“报告神君,他们向西南而去。” 神君大喜,说:“是什么人劫持了他们?” 季达说:“看不出来。” “你这黑厮,再好好看一下。”神女表达了不满。 季达有重新看了一会儿,说:“咦,不对啊?怎么会有她?是不是弄错了?” 神女说:“大点声说,有谁?” 季达高声喊道:“是销金轩的礼仪大使,还有销金轩的几个牛郎。”这声音够大,整个寰宇都嗡嗡作响,一大块黑云彩被声音震得迅速飞起来。 朵兰和纳兰都听到了牛郎二字,朵兰笑着看了纳兰一眼,纳兰一下子红了脸。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七、排斥 神女听说向西南去了,正愁找不到地方,听说有婉儿,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心里有底了,最起码难找到正主了。她嘱咐道:“从这里走后,都把嘴给我管严了,不准透出半个字,否则乱棍打死,永堕轮回。” 这些使者轰雷似地答应着。 神女喝退这些护云使者。 纳兰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什么是神仙,眼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神仙。怪不得每次有大事,陈鲁都找人家这位美女,这次有了答案。 神女想和她们两个商量下一步,回头一看,纳兰在惊恐地瞪着自己,那种惊恐不完全是害怕,而是佩服,敬重,还夹杂着几分嫉妒。 神女很不理解这表情,她疑惑地问朵兰:“看一下你妹妹,她在干什么?” 朵兰早已经注意到了,笑着说:“我妹妹是凡夫俗子,被你的这一套吓住了。” 神女摇摇头,笑着说:“纳兰,你真的被吓住了?我告诉你,你纳兰不是凡夫俗子,你也是修仙者。凡夫俗子是看不到这些的。” 纳兰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神君姐姐,今儿个我才见识了什么是神仙,我陈大哥平时神神叨叨的,拿一个镇海珠四处拘神仙。看你们,就像是随便吆喝一样,各路神仙就到了。姐姐,你是神仙中的大官吧?” 神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朵兰说:“是啊,本来官就不小,现在更大了,你的修仙就是她负责考察。” 纳兰疑惑地说:“什么时候又换成姐姐了,原来不是那个半死不活的什么仙尊吗?” 两个人不知道应不应该让她知道,神女含混地说:“没错,原来是她,现在换成我了。不过我也只是署理,你姐姐懂我,我不惯在官场上做事,这么多年了一直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天地不拘,十方无碍,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她本来想说,你的陈大哥也不是非得用这个镇海珠,话到嘴边上,还是咽了下去。 朵兰说:“姐姐,我有几分不解,婉儿怎么会掺乎到这里面来?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还需要姐姐指点。” 神女说:“两位陈夫人”说到这里,看两位美女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感觉有微微的刺痛感,她摄定心神,接着说:“这是一个有头官司,你们赶快上天,去销金轩。” 朵兰点点头,为难地看着神女,说:“神君姐姐,我和婉儿不熟,另外,我的职级很低。” 神女明白,虽然朵兰和婉儿的职级相仿,但是婉儿所结识的都是达官显贵,又是受太阳屿直辖的官员,一般人不放在婉儿的眼里,恐怕去了以后,自取其辱。 朵兰从心里对神女的排斥,神女当然也感受得到,作为女人的直觉,她早已经明白了,这次如果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而陈鲁又不在家,她朵兰姐妹不会找到她神女的头上。 现在的朵兰进退维谷。神女在心里感叹,虽然是陈鲁的夫人,但是学不来陈鲁的洒脱,更学不来陈鲁的脸皮厚。陈鲁一贯主张一事不烦二主。 现在看来,只有神女自己说了。 “陈夫人不用着急,凭我和尊夫的关系,应该帮忙,帮人帮到底,我们一起去销金轩。” 这话说的就有几分暧昧了,和陈鲁的关系好,好到什么程度,纳兰听着很刺耳,知道目前需要人家的帮助,不敢把不满表现在脸上。 朵兰说:“多谢姐姐对拙夫的帮助,我们姐妹都知道,一些差事多亏神君姐姐帮衬,再感谢的话我们也不说了。纳兰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神女听她说的话,似乎又在宣示主权,看一下纳兰,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得劲,勉强笑道:“去吧,这位陈夫人对销金轩也不陌生。”说着人已经凌空而去。 两位美女互视一眼,纳兰的脸变得通红,朵兰装作没看见,拉起她的手,随着神女向销金轩飞去。 这里已经到了下午申时,大家都在忙活着各种活计,一个个行色匆匆,在牌坊下面的几个小厮看见了神女,过来见礼,一个人向里面飘了进去。 片刻时间,大家簇拥着一个绝色美女飘了过来。 她过来对着神女道了一个万福,说:“销金轩莫愁司大使晴儿见过神女。神君高升,销金轩还没来得及送去贺仪,倒让神君想着我们。多谢了。” 说的神女一头雾水,说:“你就是晴儿,今天总算是见到了真人,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卑职糊涂,说话表达不清楚,感谢神君为我们送来两个绝色美女。” 这是故意的,故意恶心几个美女,纳兰一时没听明白,朵兰却清清楚楚。她知 道,这几个人一定认识她朵兰,也一定有人让她这么说的。朵兰的手拉住了纳兰,她怕妹妹动手放粗。 神女看朵兰还是气定神闲站在那里,心里佩服,这要是她神女恐怕也做不到。她不满地瞪了晴儿一眼,说:“别废话,我们要见婉儿,有事请教。” “不巧的很,我们老大去了太阳屿见圣母。” “什么时候回来?”神女不信,问话也就越来越不客气。 “这个我们作下属的不便问,请神君见谅。依着每次去太阳屿的惯例,和圣母吃酒c品茶,这就要花费一段时间,两人高兴了,还要下棋。神君知道,下棋时间可长可短,有时下起来一两天也是有的。下棋要是顺利了,两人咳咳” 神女迷糊了,听她半吞半咽的话,背后的意思,寰宇十方的老大还有断袖之癖,这怎么可能?看了一眼朵兰,朵兰摇摇头。神女没判断出来她摇头的意思,是否定晴儿的话,还是说不知道。 朵兰不管她们,自己飘到一边,念动咒语,阿德惊讶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去了销金轩?” 朵兰说:“师父,没时间解释,长话短说,婉儿去见圣母了?” “来了,上午过来的,呆了有差不多两刻钟,是最近圣母见客时间最长的一次,说好的是一刻钟,谈着谈着就过时间了,我也不好催她们。” “能不能透漏一下她们谈话的内容?” “不能。”阿德斩钉截铁地说,说完没有了声音。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八、前言不搭后语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朵兰心里明白了,晴儿她们故意这么说的,他们明明知道这里有一个太阳屿的官员,而且和圣母关系很近,是圣母的弟子,他们明确地告诉了朵兰,不想见你,该干嘛干嘛去。 朵兰又飘了回去,说:“晴儿回去转告婉儿礼仪官,我们先告辞了,回头再来请教。”说完给神女使了一个眼色,几人飘了出来。 神女说:“走漏了消息,不用说,就是这几个护云使者,就是季达这黑厮也未可知。婉儿就在这里面,陈夫人,你联系过太阳屿了?” 朵兰说:“神君姐姐,请不要再称呼陈夫人了,显得我们多生分啊!还是直呼其名吧,我们感觉到亲切。” 神女心里暗乐,你们不是很享受陈夫人这个称呼吗?这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了了?笑着对两位美女点点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和我回到逍遥紫薇池。” 她们怕有人盯梢,绕了一个大圈,才悄悄地回到逍遥紫薇池,神女带她们来到自己的小书房,分宾主落座,神女吩咐侍女准备一些饭菜。 纳兰客气道:“神君姐姐,我们不饿,赶紧商量正事吧。我们真的一点也不” 咕噜噜 纳兰的肚子闹腾上了,如雷鸣一般。尴尬了,打脸了,这是一个妙龄女子,当时就红了脸。 神女说:“人是铁饭是钢,纳兰妹妹是武将,更不能饿肚子。” 朵兰赶紧说:“姐姐说的有道理,有天大的事也得先吃饱了,到了姐姐的一亩三分地,还能饿肚子不成?” 说话的一瞬间饭菜就已经上来了,几个人不说话,吃过饭,侍女上茶,几人吃茶说话。 神女说:“你们就先坐在这里,我来安排。”说完对着外面喊道:“传杨丰紫。” 很快杨丰紫飘了进来,先对两位客人拱手一揖,然后跪下去给神女施礼:“拜见尊娘。” “多久没去销金轩了?”神女拨弄着盖碗,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杨丰紫吃了一惊,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两个字,惊恐。她看上去形如鬼魅,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听见自己的老大不满地哼了一声,赶紧磕头,颤声说道:“回尊娘,以前属下确实有这个习惯,啊,不,坏毛病,可是现在属下已经改正归邪了,好久没去了。” 说的有几分慌乱,前言不搭后语。 神女似乎还是不经意地说:“哦,是真的吗?这也没什么啊,本尊又没说不让你去,你紧张什么?” 杨丰紫又抬起头来,狐疑地看着神女,说:“寰宇十方有律例,官员去烟花柳巷要定罪的。自从尊娘上任,不但是属下,其他人都不敢去了。属下听说了,销金轩又来了一百多个牛郎,都是绝色,而且各个色艺双全,十八般武艺” “好吧,那你就去看看。”神女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地说着。 咚咚 磕头如捣蒜,杨丰紫真的快疯了,一边磕头一边喊道:“属下不敢,属下再也不敢了。尊娘饶命。” 咯咯 神女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本尊是认真的,你磕的哪门子头啊!起来吧,这就去销金轩。” 这不是玩笑了,杨丰紫人是笨了一些,但是她不傻,她判断这是有差事。她没敢站起来,两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神女。 神女呸了一声,说:“看你这两个大贼眼睛,这么死死地盯着我干嘛?看好了,本尊是女的,不是你那个什么牛郎。” 这怎么又是一个陈子诚?说话的口气真像啊,平时见到的神女都是正襟危坐c温言款语,竟然有这一副嘴脸。 朵兰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纳兰,纳兰的脸又红了。朵兰明白了,纳兰忌讳牛郎这两个字。 杨丰紫说:“请尊娘明示。” “你一会儿就去销金轩,带着两个小厮,找你的老相好头牌。”神女吩咐道。 杨丰紫说:“那个头牌已经一钱不值了,他们那里来的一百多个牛郎里面有一个叫圣后的,我也只是远远地偷看了一眼,那才真正称得上是头牌,他长得,”说着,站了起来,眉飞色舞地接着说,“属下没法形容了,尊娘,属下敢保证,要是属下给你领来,你一准儿就爱死他了” “住口!”神女一声断喝,她想起来在罗云冈那次,那些人让她在陈子诚面前暴露了本性。 这一声住口,把杨丰紫喊回现实,前后矛盾了,刚刚还说好久没去过,这么一会儿就露馅儿了,她又要跪下。 神女说:“不要再跪了,没事就跪,你们还会不会别的了?本尊嫌你说的太啰嗦了。” 哦,杨丰紫松了一口气,躬身听令。神女看了两位美女一眼,她们都在惊疑地看着她。 神女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她还没发现。她接着说:“杨将军,既然这个圣后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杨丰紫脸红了,说:“找了,钱不够,他的价钱太高。我那次花了五两金子,只有在远处看一眼。” “这么贵!”神女和朵兰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喊得非常整齐。 杨丰紫看了她们三人一眼,心里不免生出几分优越感,这几个土老帽,还在这里跟我比划呢。 她得意地说:“明码标价,五两金子远看,五十步以外;十两金子近看,二十步以外;二十两金子可以坐到同一个屋里慢慢地细看;五十两金子可以同席吃饭c吃酒;想要那什么,至少得八十两金子,还不一定排到猴年马月;拿出一百两金子,当时就能安排那什么。” 几个人目瞪口呆,这也太吓人了,这可是天价,杨丰紫说:“你们说,属下那一点点俸禄,远远地看一眼,这一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其他的还敢想吗?” 神女已经镇定下来了,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守门的时候,门包不是也有明码标价嘛!换不来一次那什么吗?” 杨丰紫怔了一下,脸色渐渐变了,噗通一声跪下,颤声说道:“尊娘饶命,那都是原来的事,现在我们都不干了,陈尊爷不知道怎么把梓龙搞定了,他已经发誓,再收门包他不得好死,其他人再有收门包的就是他梓龙的敌人,我们谁也不敢了。尊娘明鉴。” 一致对外 九百八十九、美不胜收 纳兰听着心里不舒服,陈尊爷一定是陈鲁,这一声尊娘,一声尊爷的,怎么听着也感觉暧昧,她不满地瞪了朵兰一眼。 朵兰已经捕捉到了,赶紧说:“神君姐姐,这都是以前的事了,赶紧安排差事吧。” 神君喊道:“来啊,给杨将军拿来二百两金子。让织锦和红云两位使者进来。” 不一会儿都到了,给神女见过礼,躬身而立。纳兰看见她心仪的“牛郎”,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而织锦对她却视而不见。 杨丰紫没敢站起来,疑惑地看着神女。神女把织锦叫过去,让人把金子递给她,又和她嘀咕了几句,织锦和红云走了出去。 杨丰紫猜出了自己的差事,试探着问道:“尊娘,是不是要我杨疯子打入敌人内部,彻底端掉销金轩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脏地方?” 几个人互视一眼,这个家伙还知道那是一个脏地方啊?看她的语气,似乎和销金轩有着刻苦仇恨。几个人谁也没回答。 片刻时间,进来两个年轻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一个碧眼虬髯,一个面白短髭,两人都是小厮打扮,他们走过去和杨丰紫见礼,杨丰紫赶紧站起来还礼。 咯咯 神女笑了起来,说:“这化妆的技法也没谁了,好,织锦,红云,你们就这样把杨将军也化一下。记住,她可是销金轩的常客,你们一定要化好。” 朵兰这才知道这两个人竟然是织锦和红云,这技法也太神了。杨丰紫听神女这么说,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一下,跟着两人走了出去。 朵兰已经明白了,说:“神君姐姐,我们也想和杨将军一起去。” 神女疑惑地说:“你们也想见那些牛郎?你们有这方面的经验吗?”看朵兰二人摇头,说:“那不行,这事非得是轻车熟路的才可以,否则到那里一会儿就露馅儿了。” 这时两个小厮随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这个女子虽不说是绝色,但是也非常有韵味,面色白里透红,细眉大眼,不用说,这个就是杨丰紫,可是,真的是一点也没有了杨丰紫的样子。 朵兰和纳兰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朵兰说:“杨将军有了跟班的小厮,还得有侍女吧。我们也装扮起来,和她们一起去。到时候也好见机行事。” 神女沉思一下,说:“你们要多加小心,不要说话,也不要多事,尤其是纳兰姑娘,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见怪不怪,至于打探消息,我已经交给了织锦和红云,你们二位没有任何差事,服侍好你们的孙太太就可以了。” 朵兰赶紧道了一个万福,说:“孙太太吉祥。”纳兰也赶紧说了一下。 神女点头说:“那好吧,服侍两位夫人去化妆。” 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时辰,他们簇拥着“孙太太”来到销金轩,早有人过来接进去,他们向前面的广场飘去,过了广场,来到一个大花园,纳兰的眼睛已经直了,她来过这里一次,只是在广场外面就被带走了。 这个大花园,奇花异草,美不胜收。在花园的西侧,有一道高高的红墙,看不到门,里面高大的建筑却清晰可见。杨丰紫轻车熟路,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织锦拽了她一下,她意识到了,今天的自己在这里应该是生客,第一次光顾。 杨丰紫别的不会,最善于打仗,玩一些策略。她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东瞅西望的,对在前面引路的那个小厮说:“这里也没有门啊,我们怎么进去。” 这个小厮半开玩笑地说:“太太可以飞过去啊。”这令朵兰姐妹吃了一惊,这里的小厮也太放肆了。 其实他们不懂,这就是烟花柳巷,和酒肆等地不一样,那里的小厮都非常有礼貌。而这里的却不行,如果也是那样的服务方式,每天一本正的样子,不用几天就得被老板炒了鱿鱼。 他们也得分顾客,一般都是异性服侍,打打闹闹是正常的,有时候还会上头扑面的,这样,顾客反而更高兴。 杨丰紫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奥妙,嬉笑着说:“一个人飞多没意思,都说双宿双飞嘛。”说着就在小厮的脸上摸了一下。 小厮含笑地说:“太太可以自己试一下,不行的话,我们再双飞。” 虬髯客织锦把手一伸,向红墙飘了过去。 咣当 啊 织锦一下子被撞飞过来,一声男子汉的惨叫声,织锦倒在地上。小厮哈哈大笑,杨丰紫也笑了,说:“你这位小哥不俗,你是什么价位?” “我们不上台面,没有价位,还请太太到里面去寻吧。”小厮陪着笑脸说。 杨丰紫哼了一声,脸色拉了下来,向织锦喝道: “老六,别嚎了,丢人现眼。” 小厮看这位太太不高兴了,猜想是对自己不满意,不敢再说话了,在前面引路。大家没看见他念动咒语,也没看见他做什么动作,在红墙上穿了过去。 几人赶紧随他走了进去。这里面豁然开朗,又是一个大广场,广场过后是一个大湖,一片片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曳,落日的余晖洒在荷叶上,反衬着道道金光,和湖水泛起的粼粼波光杂在一起,交织着c摇曳着,似乎是夜晚的多种灯光交织在一起,真是美轮美奂。 湖里的几处假山,有的郁郁葱葱,有的花团锦簇,倒映在湖面上,被过往的画舫一点点碾碎,随即颤动着又恢复了原样。 湖面的亭子上一些人在吃茶c下棋,再向远看,一排排画舫来往穿梭,歌声和琴声一阵阵传来,琴声优美,歌声粗犷。 这里是牛郎的地界,唱歌的也以男声为主。 一只画舫过来,小厮对几位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几人下船,徜徉于这湖光山色之中,几个人已经忘了是来办差的。朵兰下意识地看了纳兰一眼,她已经是醉眼迷离了。 朵兰了解自己的这位“表妹”,她很容易被眼前的事物迷惑,不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过了大湖,来到一处红墙,几个人随着小厮走进去,是一个宽大的接待厅,一排排美男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过来一个三十上下的美女,朵兰以为是婉儿,这个人走过来,道了一个万福,说:“在下礼仪副使雨儿,见过太太。” 朵兰吃了一惊,这人和婉儿长得太像了,脑门儿上也有一个梅花印记。还是官员,这是寰宇十方从四品的官员,算得上是高级官员。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雨儿 杨丰紫不敢说话,怕露出马脚,这些人都互相认识,时间长了也会出问题。红云拿出一个袋子,随手丢在旁边的桌子上,沉声说道:“圣后。” 雨儿向身边的一个小厮使了一个眼色,这个小厮看了一下袋子,是十个金光灿灿的马蹄金,伸出手在雨儿面前比了一下,一百两。 雨儿还是那个职业似的微笑,说:“是熟客还是慕名而来?” 没人回答,雨儿识趣儿地笑了一下,说:“太太请随我来,侍女跟着,你们两位先生随喜随喜。” 朵兰随着她们又向后飘去,这里一反常态,没有了前面的繁华和喧嚣,而是一个个幽静的别室,她们走进一处,这里面清幽别致,不算大的客厅布置得非常雅致,墙上挂着名画,还有几张带有挑逗的c很夸张的字画。 朵兰已经顾不上别人了,她的眼睛一直在这位雨儿的身上,这时传来一连声的请字,朵兰给纳兰递了一个眼色,纳兰服侍着“孙太太”走了进去,朵兰在客厅里和雨儿搭讪。 雨儿打量了朵兰一眼,说:“你怎么不跟进去服侍?”脸上没有了那种职业微笑,声音听上去也冷冰冰的,没有了刚才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朵兰高傲地说:“我们太太这时候不喜欢有太多人打扰,我是她的陪嫁丫头,当然了解她。” 雨儿一听说是陪嫁丫头,立刻又变了脸色,变成了职业似的微笑,说话又开始如沐春风。 她夸张地说:“这是怎么说的?原来也是孙太太,失敬了,你看,现在太太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去大厅里选一个,我们免单。” 陪嫁丫头可不能随便得罪,主母的一举一动都不能逃过她的眼睛,而且还是老爷比较得宠的人。要想以后拉住这个客户,必须得搞定这个丫头。 朵兰指着雨儿,笑着说:“故意气我不是?今天打死我也不敢啊!改天我自己悄悄来,不用你免单,打折就够意思了。” 这是一个明白人,雨儿发自内心的高兴,说:“我能做主,五折给你。” 朵兰一脸的惊讶,说:“你们老大不是婉儿吗?你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雨儿笑了,说:“咱们姐妹儿投缘,我就给你说一句实话,快了,这里马上就是我说的算了。” 朵兰这次是真的吃惊了,问道:“你们老大让贤了?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亲戚,我看你们两个长得很像。” 雨儿神秘地说:“不是亲戚,其实我比她长得好看,这你应该知道,装扮。我看到了,你和那个侍女就是装扮过的,看上去也很像。” 朵兰看准了机会,趁热打铁,问道:“那为什么要把这个地方给你呢?据我所知,这是官家的,官家同意吗?” “说是官家的也对,因为我们毕竟是官员,其实这是官办民助的,资金主要来源于民间。” “那她怎么会让给你,无亲无故的。要是你的,就太好了,我看你这个人不错,会做生意,我们以后常来。我和主母一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当不认识,你随便出价,她不差钱。我来的时候你就把从她身上砸的转到我的账上。”朵兰索性亮出了底牌。 雨儿本来感觉她的话太多了,有几分疑虑,听到朵兰的这几句话,刚刚脸上出现的一点点疑惑消失了,对朵兰刮目相看,这是人之常情,她作为丫头,即使有钱,又能有多少? 雨儿赶紧说:“我懂,你能来,我们就给你安排相当的牛郎,你要是不来,我们就把金子给你存着,最后一起给你。” 朵兰伸出大拇指在她眼前比了一下,悄悄地说:“我们走到哪里都这样。” 不一会儿,纳兰红着脸出来了,瞪了朵兰一眼,朵兰装作没看见。 这时虬髯大汉跑了进来,在朵兰耳边嘀咕几句。朵兰的脸色大变,雨儿刚想离开这里,看朵兰的脸色不对,狐疑地看着她。 朵兰拉着她走到一边,说:“我们家老爷回来了,不能在这里过夜了,得赶紧走。” 雨儿脸色也变了一下,说:“这很正常,我来处理。”说着向里面走去。不一会儿杨丰紫走了出来。 雨儿说:“这次就算你消费了一半,我们会给你记在账上的。” 杨丰紫慌慌张张地说:“随你怎么处理吧?你们这些废物,早干什么去了!”带着几个人匆匆忙忙走了。 几个人出了销金轩,朵兰看杨丰紫一脸的沮丧,轻声说,“我们随便转一圈,然后到神女峰,杨将军,你转一会再回逍遥紫薇池。” 杨丰紫瞪了织锦一眼,说:“你是成心的吧?”织锦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在笑。 几个人在天上转了一圈,躲开护云使者的眼线,四个人在神女峰降落下来。急匆匆地跑进院里。 桃子以为是神女回来了,看进来两个男人,吓了一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神女庙也是你们可以随便闯的吗?” 朵兰赶紧走过去,轻声说:“别吵,我是朵兰,一会儿你师父就回来了。” 桃子已经听出了声音,指着纳兰说:“你们是娥皇女英?怎么这身打扮?这两个男人是谁?” 朵兰摇摇头,示意她先不要问。桃子是一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这里有什么情况,索性不问了,赶紧去安排上茶。 几人刚刚端起水杯,神女回来了,大家互相见礼。落座说话,织锦先汇报了她们见到的情况。 销金轩现在上岗的大多数都是原来本地的牛郎,其他的都在最西面的大院里,她们听到有呼喝声,向那边走去,一排排高墙阻住了去路,她们两个装作打架,里面跑出来一些人看热闹。两个人看他们的装束,是在练习功法。 神女吃了一惊,说:“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寰宇新世界皇后宫的,那就有问题了。可是据我所知,这些人已经被陈大人废去了功法。” 说到这里,她把脸转向天棚,问道:“他们要干什么?”似乎是问别人,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总之,这句话是不用回答的。 神女看谁也没接言,又问道:“朵兰妹妹,你有什么发现吗,有没有看到婉儿?”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一、就应该这样 朵兰说:“我没看到婉儿,但是我看到了和她很像的雨儿。我断定,劫走我们使团的就是这个雨儿。” 真是语惊四座,一下子把大家都惊呆了。几个人一时没反应归来,这也太扯了吧。几个人都狐疑地看着朵兰,她的表情是坚定的c自信的。 朵兰说:“雨儿亲口对我说,销金轩很快就是她作老大了。” 神女理了一下思路,有一点点明白了,说:“我再问一下疯子,那个人是圣后吗?这种情况,作为圣后,他不会做这样屈辱的事了。” 朵兰说:“姐姐不用问了,一定就是圣后。想一想,这时候,他们一定不敢换人,怕引起外面的警觉。这样名人一换,有一次就得惊动寰宇。” 织锦说:“尊娘放心,我们都了解杨丰紫,她去了几趟销金轩,她花了这么多钱,如果不是,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看她后来这意犹未尽的样子,这个牛郎一定是圣后无疑。” 神女点点头,说:“既然这样,我们就研究下一步吧。织锦,你们两个先回去,去盯住了销金轩,派人看住了杨丰紫,别让她再回去找这个圣后,记住,今天的事有一个说出去,堵北海眼。” 两人应着,洗掉化妆料,回去了。 纳兰说:“神君姐姐,我猜想,这些事婉儿可能还蒙在鼓里,姐姐既然联系不到婉儿,那一定是被人家做了手脚。我建议,辛苦姐姐,直接冲进去找婉儿。有敢阻拦的,杀无赦。” 这就是纳兰,杀心太重,说话总是杀气腾腾的。 神女有几分动心,朵兰摇摇头,说:“这样倒是能见到,只是这样就公开化了,我们使团可就危险了。依我说,我们找人把她调出来。” 神女说:“好吧,陈夫人找人吧。” 朵兰说:“我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你,你总是把我叫陈夫人。” 大家都笑了,朵兰念动咒语,又是阿德的声音:“兰儿,你怎么还没回去?” “师父,我要见婉儿,悄悄地,就在太阳屿第二道牌楼那里。告诉她可能有人会跟踪她。”朵兰说。 阿德听她说的很严肃,不敢迟疑,说:“我这就找她,你过来吧。” 三个人赶紧又飞上天去,绕了一个圈,来到太阳屿第二道牌楼,婉儿已经候在那里了。 纳兰那次被织锦掳去,没见到婉儿,今天一见和雨儿确实很像。几人见礼,神女说:“有没有跟踪的?” 婉儿点点头,说:“有,被我甩掉了了,不是秘书监提醒,我想都不会想,竟然有人跟踪我。你们怎么在一起?到底出了什么事?” 神女看她非常紧张,说:“妹妹为什么这么紧张,刚刚我还去了销金轩”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阿德,阿德知趣儿地走开了。 婉儿一脸的惊讶,说:“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神女说:“在你们那里消费了一百两金子。” “哦,那你是找了我们的头牌圣后,你找我,我会给你打折的,我们都是多年的姐妹,难得你想开了,就应该这样,以后” “只怕以后你没有这个权利了。”神女冷冷地说。 婉儿吃了一惊,回想一下这次见面,觉得这话不是空穴来风,说:“神君姐姐,有话尽管说。” 神女把掌握的情况讲了一遍。婉儿吓了一跳,说:“季达这黑厮毛病不少,但是不会说谎的,他的眼力也没的说。可是我真的没下过界啊。” 朵兰接过话来,说:“如果确定是你干的,就不这样找你了。” 婉儿笑着说:“那是,你的夫君自然会来找我的,还不得把我堵了北海眼!” 朵兰没按着她的话说下去:“婉儿姐姐,我们都是老相识,今天我也到了贵处,没错了,现在我判断,就是雨儿干的。而且你们这些从寰宇新世界俘获来的牛郎,正在恢复功力,想夺权。” 婉儿点点头,说:“都是你们家陈总制出的幺蛾子,把这一百多个美男给圣母送去了,他本来想恶心一下圣母,没想到圣母更有办法,送到了我们那里。确实给我们带来了收益,可以说是日进斗金。有人眼红了也是正常的。可是雨儿我们两个情同骨肉,是亲亲的姐妹。” 神女摇摇头,把手一摊,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婉儿又说:“他们既然想夺权,按正常思维,应该是悄悄地进行,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把使团这五六百人再加上辎重转移,他们脑子烧坏了吧?” 朵兰说:“姐姐,鱼见饵不见钩啊,人都喜欢往好处想。他们以为查不到他们这里,还有,也是有人给他们的这个条件就是把使团弄走。” 几个人恍然大悟。 神女说:“还有一点,他们以为婉儿对此一无所知,因而也不加防备,他们这是量取东吴。” 这话有几分鼓动c挑拨的意味,神女说完也就后悔了。但是婉儿根本没往那里想,大凡一个人,他的思维决定着他的五官,这话正好说道她的心里,她在心里暗骂雨儿:我以真心待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你白日做梦,告诉你,等老娘出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婉儿说:“这是大事,我不敢护短,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我责无旁贷。” 神女说:“那好吧,陈夫人,你赶快进去请示圣母,我们发兵擒拿贼人,迟了恐怕会殃及到使团。” 朵兰喊着阿德,向里面飘去。几人说话等着。过了不到一刻钟,朵兰出来了,说:“圣母法旨,神女派人悄悄地抓住这些贼人,然后交给地仙审理。大张旗鼓地发兵,恐怕寰宇震动,一个是对销金轩名声不好,还怕惊动雨儿后面的人,对使团不利。” 她说到这里,自己都笑出了声,大家当然明白她笑的原因,这样一个秦楼楚馆竟然还顾忌名声。 婉儿根本不在乎这些,说:“我们在这里商量一下计划吧。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惊动了贼人。” 几个人又呆了一会儿,各自回去了。 婉儿回到销金轩,刚刚准备吃晚饭,外面闹了起来。 莫愁司的晴儿跑了进来,报告:“刚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几个黄脸婆,在副使那里闹呢,怎么也劝不住。最后动了手,把一些东西都砸了,还想放火。副使忍无可忍,动手了。这些黄脸婆报了官。逍遥紫薇池的杨将军和护云使者季达都到了。” 婉儿叹了一口气:“一天也不让人省心,走过去看看。”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二、军事化管理 他们飘到了牛郎这里面,这里一片狼藉,杨丰紫带着几队人马,好像是无所适从,不知道朝谁下手,大家都札手舞脚地站在那里。 护云使者季达也在那里抱着膀看着,脸上似乎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其中有几个女人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骂着。几个人看婉儿出来了,都停下来,大概是被她的美貌和气度压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雨儿脸色铁青,站在那里气咻咻地说:“你们闹够了?闹啊?今天说不出理来,不管是谁报的官,都要抓人了。” 这一句话又勾起了这几个女人的脾气,其中一个高颧骨c金鱼眼的c看上去有五十岁的老妇,一下子跳了起来,骂道:“你娘卖x的,胡说八道,我们姐妹几个是奔着新来的牛郎来的,但是你们上的却是本地的,我们一个姐妹还遇见了去年的熟人。你们不讲诚信,我们要讨个说法。” 杨丰紫走过来,挺胸腆肚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说:“礼仪使大人,你说你们这都是什么事啊?刚才我都问清楚了,这个人说的一点没错,你们不能这么干吧?寰宇十方都相信你们这里,明码标价,货真价实。谁知道你们也干这事,说不得,本将要抓人了,你们到衙门去分辨吧。” 雨儿大怒,说:“杨丰紫,你不要公报私仇,我不就是有几次没遂了你的心吗?你这样我要到逍遥紫薇池投诉你。” “你们这里就是以次充好,又哄抬物价,耍老千,我季达早就知道,说实话早就对你们不爽了,走吧,去衙门,哪位跟着走?”季达瞪着牛一样的眼睛吼道。 婉儿说:“两位将军,这事还不至于不可开交,我来处理,如果处理得不好,我们再随你们去衙门,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杨丰紫沉吟一下,说:“寰宇十方谁敢不给你婉儿的面子?好吧,我们就再等两刻钟。” 季达大声喊道:“我不同意,我和逍遥紫薇池互不统属。” 杨丰紫喝道:“闭嘴,论职衔我高过你好几级,你目无尊长;论嗓门你也不比我高多少;论疯,你疯得过我杨疯子吗?”说着就向季达靠过去。 季达连连后退,嘴里嘀咕着:“疯不过你,恐怕寰宇十方也没有人疯过你,他娘的,好男不和女斗,我认怂了。” 杨丰紫得意地说:“这就对了,婉儿大人,你开始吧。本将也要看一下你到底有什么高招。” 婉儿莞尔一笑,说:“好吧,雨儿,把新世界来的牛郎全部集中起来,我们让他们看一下,我们到底有没有作假。” 雨儿嘴里答应着,迟迟不动,看脸上似乎很为难。婉儿心里明白,这是真的,他们这些老爷牛郎早都不再接客了。看起来神女他们的情报是准确的。她给雨儿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一切都没问题,都在她婉儿的掌控之中。 雨儿放心了,挥了一下手,有人出去了,一阵梆子响,这些牛郎分成几排从红墙里面出来了。 他们都住在这里,这也是雨儿提议c婉儿决定的。雨儿的意思是必须严密保护这些摇钱树,不能让他们和原来的牛郎住在一起。雨儿虽然没说,但是意思很明显,不要让他们和老牛郎互相来往,以免和销金轩讨价还价。 婉儿听见梆子响,看他们出来时的架势,这是军事化管理,婉儿已经完全相信他们参与了夺权的事情,天朝使团的事情也极有可能和他们有关系。 这个时候正是客人的黄金时段,他们却在那里呆着,没有人出来陪客人。 这一切都是真的。鉴定完毕。 婉儿看他们迅速集结完毕,每二十人一排,一共七排,第七排少了几个人。 婉儿对这些人的数量并不是很了解,问道:“雨儿,他们都来了吗?” “除了圣后,都在这里。” “圣后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来。” “他正在陪客人,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我们不好中间打断。”低声说:“只陪半个时辰就给二百两黄金。” 哇,这才是土豪,是销金轩的衣食父母。 婉儿点点头,走了过去,看他们站得笔直,脸上现出满意的神态,按排走过一遍,很友好地在每人的肩上拍了一下,回过头来说:“去一个人,把圣后也请来,这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他不来不行,我们正好可以向寰宇十方展示一下我们这雄厚的实力。” 话音刚落,大家看到圣后已经出来了,他在小心翼翼地送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保养的不错,她向各位微微低了一下头,算是见过了礼。走过婉儿身边时,婉儿很友好地点点头。 但是在这人抬起头的时候,婉儿看见了他竟 然有一个隆起的喉结,和他那个大大的眼皮。她心里暗乐,这才是有断袖之癖呢。在这里已经司空见惯了,女扮男装,男扮女装,见怪不怪。 圣后向这些牛郎看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皱了一下眉头,婉儿心里一紧,眼睛盯着他。他走过来给各位见礼,婉儿走过去,说:“辛苦了。”说着友好地拍他肩膀一下。 就在这时,圣后又向另外几个官员鞠了一躬,正好躲过了婉儿的手掌。 圣后走过来给杨丰紫见礼,刚要鞠躬,突然停下了,吸了几下鼻子,吃惊地看着杨丰紫,说:“你是”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突然跃起,向外面飘去。大家一时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傻傻地站在那里。杨丰紫是战将,大喝一声:“季达,拿下雨儿。”话音未落,她自己追了出去。 季达一愣神,雨儿已经向门口冲去,婉儿已经醒过神来,让圣后逃走,正在后悔没露一手,这时候正式大显身手的时候,她把红绫一甩,一道红光像一把利剑刺向雨儿,到了雨儿身边,立刻化作一道道红线,把雨儿团团捆住,她轻轻往后一拉,雨儿就像是被摔出去的布口袋,一下子摔在了婉儿的脚下。 婉儿喝道:“疯子,不用去追了,他跑不了。” 这时纳兰拖着圣后走了进来,神女c朵兰也一起走了进来。 婉儿说:“谁能请动地仙?”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三、凭什么 大家把脸都转向杨丰紫。这时候她才明白,寰宇十方没有秘密可言,他们的事以前人们就有所了解,在陈鲁被仙尊抓的时候,她私下告诉了地仙,几乎就算是向寰宇十方宣告,他们两个是好朋友。 杨丰紫说:“属下和地仙老爷是好朋友,只是好朋友而已。” 后一句话说的就有几分多余了,欲盖弥彰,此地无银。和地仙老爷是好朋友,这非常正常,谁说异性不能成为好朋友?那这个人是无知,是浅见识,是灵魂有问题。异性的朋友有时关系更铁,比同性朋友还要铁,异性之间的思维互补,是同性之间无法比拟的。 大家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杨丰紫,她急眼了,吼道:“尊娘,我们真没事,我们只是好朋友,我们” “这个我信,”说话的竟然是圣后,“她这个家伙爱吃大蒜,一身的大蒜臭。这个臭可不是我们平时吃蒜的臭味,是长时期吃蒜,日积月累的无法排除的大蒜臭。那天不知道是谁救了我,要不然非得被她臭死。只是看在我们老板的事业,为了一百两金子的份上,我才忍了那么久。” 这些人听到这里,都憋着不敢笑,杨丰紫却没了脾气,低声对圣后说:“你不知道,你冤枉我了,我根本不吃蒜,就是在厨房烧火时一直帮着剥大蒜,日积月累的,就是这味儿了。对不起了,圣后郎君。” 这声音,温柔的也没谁了,嗲嗲的,听起来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圣后看到了希望,说:“这么说你对我是真心的?” “傻样!当然是真心的,我也知道你对我也是,咳咳我的气味儿都已经深入到你的骨髓里。刚才就是你闻到了我的味道,才意识到了危险。郎君,你放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一定会救你的。” 朵兰是在是忍无可忍了,就要呕出来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纳兰,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圣后。 咳咳 朵兰有些生气,使劲地咳嗽了一声,纳兰醒过神来,说:“你们两个赶快停下,找没人的地方去腻歪吧。我们要办正事了。姐姐,我们有圣母的法旨,尽管喊人就是了。” 一句话提醒了朵兰,自己有圣母的法旨,而且还是陈总制的夫人,于是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来:“陈夫人,看这地方是销金轩啊,你一定是在办差。你的为人我知道,不会背叛陈总制的。我们两个都有这方面眼光,不会和背叛自己的人同在一个屋檐下。” 大家眼睛不约而同地转向杨丰紫,她已经躲在了阴影里。朵兰说:“地仙大人,你话太多了,我持有圣母法旨,你赶快把这些人押往地府审问。” “遵旨,一刻钟以后到。” 婉儿挥了一下手,其他人退了出去,朵兰给杨丰紫使了一个眼色,杨丰紫派人跟了出去。 朵兰怕有人出去报信。婉儿已经坐了下去,问道:“雨儿,我们是好姐妹,我自以为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算计我?” 雨儿瞥了一下嘴,说:“真没看出来你怎样对我好,我只知道,江山轮流坐,今年到我家。” 神女接过话来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不想听你们掰扯这些,本尊问你,天朝使团在哪里?说了实话,你们继续掰扯,你们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掰扯完了,好好经营着你们的销金轩。” 雨儿已经明白了,他们能找到这里,一定是做足了功夫,听神女这话,问题还不是很大,她说:“你说的话算数吗?” 神女点点头说:“否则,你就只有去堵北海眼了。” 雨儿说:“这没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我们” “雨儿,你背叛了自己的誓言。”是圣后。他对雨儿说得非常温柔,雨儿似乎被他融化了,闭上了嘴巴。 正好杨丰紫回来看到了这一幕,醋意大发,走过来在雨儿的脸上一顿猛抽。大家都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仔细一看,是雨儿的脸上在掉东西。 杨丰紫看了半天才看明白:“哇,这脸上化的,真像是用抹板抹上去的,一动就掉渣。我倒要看看,你的底色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要啊,我告诉你们。使团的人马在魏铭国。”几个人大吃一惊。 朵兰心里佩服,果然高明,魏铭国一定已经知道了佑佑的情况。佑佑多么惹人爱怜,能把佑佑弄死,这个人得有多变态。他们对天朝使团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这次使团危险了。 神女还在问雨儿:“他们给你的好处是什么?” “这里的老大,还有,这些牛郎都属于我一个人的。” 神女呸了一声:“你也真要脸,作为女人,不知道检点 ,学那个新世界的伪圣母,给我们女人丢脸” “停,停,你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数黄论黑,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食色性也,也不是专指男人,一妻多妾也不是男人的专属,凭什么只有男人多个老婆,我们就死守一个,不,是多少人死守一个,凭什么?单拿你尊娘说,我不信你对男人不感兴趣?除非你是傻子。不对,傻子对男人也感兴趣。” 这一顿骂,大家都没了脾气。 婉儿问道:“谁和你们联络,是刚才那个人吗?他明明是一个男人。” “他的官职不低,我听圣后郎君喊他何源大人。” 神女点点头,说:“他们真的下了血本,这个何源是寰宇新世界的总制,他一定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赶快布置下去跟踪。” 正在这时,地仙来了。大家匆匆见礼,朵兰说:“你把这些人带回去慢慢审,他们已经被婉儿大人上了手段,你找人押走吧。我们得赶紧去救人。” 说着去拉纳兰。纳兰已经不看这个圣后了。他的眼睛落在了那一百多个牛郎身上。朵兰也仔细地看过了,的确都是极品,可以说没有不喜欢的。她想起了雨儿刚刚说的话,有一定道理。 纳兰感觉到朵兰在拉她,和刚才不一样了,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不满地看了姐姐一眼,很不情愿地走了。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四、贪痴嗔疑 神女也跟了出来,说:“两位陈夫人,你们赶紧去魏铭国,如果是和当地人厮杀,我们不便出面,如果有仙鬼怪谲,你们就联络我,我发兵帮你们。” 朵兰大喜,这叫什么,这叫坚强后盾,也是身后的老大,这就像小孩子打架,打输了不怕,哥帮你出面摆平。朵兰应该弱弱地问一句,如果真是妖仙怪谲,我们已经被干掉了怎么办? 大佬会说,不要怕,那时候大哥给你们报仇了。 朵兰辞别了众人,拉起纳兰向魏铭国飞去。他们到了西海国,在小岛上停了下来,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看天上的星星,应该是四更末刻了。 纳兰感到奇怪,问道:“姐姐,怎么不直接去啊?狗儿兄弟是没有那么远的脚力,姐姐你是神仙,为什么也” 朵兰摇摇头,说:“咱们没有狗儿的脚力和嗅觉,没有人接应,咱们进不去,只有等着亮天,他们那里会出现海市蜃楼,我们就能找到了。妹妹,你是不是很冷?” “有点冷,没事,能坚持住,马上就亮天了,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两个人不敢坐着,地上太凉了,她们只听见海浪击打着岩石的声音。想到上一次,大家在这里,虽然功法不够c救不了使团的官兵,但是几人互相鼓励,互相依靠,觉得做任何事都没有什么困难。 娥皇女英,这个称呼就是在这里确定的。 “有陈大哥在就好了。”纳兰幽幽地嘀咕一句,说完看了朵兰一眼。 她在朵兰面前已经说了几次了,朵兰实在不想再回答了。今天在逍遥紫薇池的一幕令朵兰挥之不去,纳兰的定力真的不够,她是不是配得上陈鲁,这个问题一直在朵兰脑子里晃悠。 天亮了,东边海上起了大雾,天际也一点点地发生着变化,这时在雾气的背后,一个城市在冉冉升起。 朵兰看纳兰在打瞌睡,喊醒她,一把拉起来,飞身跃起,念动咒语,一直来到那个魏铭桥。她们在空中向下看去,看不到有什么异样,他们不敢到人烟稠密的地方降落。 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降落下来。 这里刚刚下过雨,天空还有些阴沉。 她们仔细地看了一下,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人们走路的样子都非常奇怪,慌慌张张的样子,根本无视她们两个人的存在。两人走了一会儿,纳兰说:“姐姐,我在看他们有没有拿着东西,比如说贺礼一类的。” 朵兰笑了,明白了她的意思,会不会又是集体婚礼,摇摇头,说:“纳兰,想都不用想这个好事了。上次我们作为天朝上国来的,他们喜欢我们这样的人,想让哈三他们在这里传宗接代” “姐姐,换一个人说事行吧?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朵兰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说:“这都是哪辈子的事了,你还不能释怀呢?纳兰,你有时候太记仇,这样不好,对谁都不好,对自己,每天不开心,这是把别人的过错拿过来惩罚自己了。当然,是你认为的过错,对方也许根本没错。” 这听上去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是纳兰明白,朵兰不失时机地在敲打自己。 他们就要到达都城,也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两人意识到,不能这么无目的地走下去,得打听一下。他们环视一下四周,听到那边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两人向那边走去,是一个私塾。 这里有一个小院子,院门上有一副对联。 上联:书声琅琅可见寰宇易难事走游此地; 下联:笑语暄暄不闻十方大小情混迹诸天。 横联:贪痴嗔疑 朵兰脱口而出:“妙联。” 细想一下,不觉满腹疑虑。魏铭国虽然也算是寰宇十方的一个地方,但是究其原理,还属于人界。人界能写出这样苍凉的对联吗?这个人是在寰宇十方几世几劫,历经沧桑,对寰宇十方面子上不屑一顾,似乎又非常留恋。 上下联来看,是一个穷极物理的大儒,可是横联又是禅学。佛家戒“贪c痴c嗔c慢c疑”,把这些列为五毒,也说是五毒心,就像毒药一样,妨碍人们修成正果。 从这个横联看,这个人似乎和正果只差了一步之遥。 字里行间中透漏出此人被世人误解,以为他心高气傲,侮慢世人,他向人们宣示,他并非如此,故而五毒中少一毒——无慢。 这不是一个俗人。鉴定完毕。 但是他是儒家还是释家? “谁在夸小生的对联?”有人在问,里面的读书声戛然而止。一个高大略胖的人出现在门口,他身穿蓝色茧绸直裰,头戴四方平定巾,这是一个秀才, 是纯粹的c如假包换的儒家。 朵兰心里疑惑,看这幅对联,以为是一个得道高僧。 纳兰听他的声音很熟悉,看他的模样也仿佛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朵兰赶紧上前见礼,说:“相公请,我们是外地来的,想打听一些事。” “好说,姑娘尽管问,寰宇十方任我游。”这似乎是一个疯子。 朵兰有几分犹豫,可是到了这时候了,不能不开口了,说:“这里有没有来了一队外地人?” 秀才吃惊地看了她们一眼,眼睛一下子在纳兰那里定格了,朵兰吓了一跳,心里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个人被纳兰的美色迷住了,她朵兰和他说了几句话,也没见他这样,看起来纳兰比她朵兰更有魅力,她的心里突然涌起酸溜溜的感觉,这是嫉妒,这是吃醋,吃干醋,毫无缘由地吃醋。 朵兰心里想,这个不知道轻重的秀才,你看也挑一下人,看她朵兰没问题,这么看纳兰,恐怕这个秀才没活路了。 朵兰正在想对策,怎么能阻止妹妹发脾气。 令人奇怪的是,纳兰不但没生气,反而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秀才。朵兰不高兴了,这么一会儿,纳兰又溜号了,以后作陈子诚的妾,可够朵兰这个正妻喝一壶的。 当然这都是朵兰自己想的,现在看来,作陈子诚的正妻,纳兰都不一定愿意,还做妾呢?是朵兰在做梦呢。 咳咳 朵兰咳嗽了一声,两人置若罔闻。 咳咳 咳咳咳 朵兰使劲地连着咳了几声,两个人才如梦方醒的样子。这会不会又是一个罗大胖?纳兰会不会迷失了本性? “小生袁文,姑娘看上去怎么这么面善?” 轰隆隆 纳兰大脑就像电光石火一样开窍了,这是文贤寺的园文住持,纳兰说:“你是园文?你不记得我了?” 园文摇摇头,说:“非常奇怪,就感觉非常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 “大人别理他,池中漂绿肚王八。”纳兰提示道。 袁文眼睛亮了一下,说:“有印象,但是你在和人家对对联,你是那位小相公。原来是女儿身,失敬失敬,唐突了。” 纳兰满腹狐疑,说他明白,他似乎又糊涂,说他糊涂,好像又明白。纳兰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猜测有两种可能,一是被陈鲁施了手段,另一个是吃了这里的东西,也不再问了,说:“既然遇见了故人,这就好办了。我们的人马被人家掳到这里来了。请相公帮我们。”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五、激战了四天 朵兰听说过文贤寺这件事,心里不免一番感叹,这就难怪了,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疯子一样的对联。 “二位请进。”袁文说完,又向外面看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他的训导室,纳兰把情况说了一遍,当然,只说是中了邪祟的诡计。 袁文站起来摇着扇子,摇头晃脑地说:“你们幸亏遇见了小生,你们这么乱打听,弄不好就会被宫里抓去。这件事小生也听说了,告诉你们,这件事的根源在你们,你们作孽了,做了大孽啊!” 朵兰并没有意外。她们心里明白,既然把使团劫持到这里,那一定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她们听袁文这话有门儿,朵兰赶紧说:“请相公赐教。” “你们以前来过这里,你们使团是不是有一个叫陈子诚的?” 朵兰二人点点头。 “就是这个魔头给你们种的祸,看你们这样,你们使团也不是坏人。陈子诚娶了我们这里的六郡主佑佑,玩够了,把人家甩了,始乱终弃” “胡说八道,这特么的哪跟哪啊!”纳兰突然嗷地一嗓子,把袁文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纳兰,似乎不认识一样,本来这个小相公子在他的心里还模模糊糊有一些印记。 袁文一切事都已经彻底忘记了,竟然还记得这是那位小相公。可是纳兰嗷的这一嗓子,袁文迷糊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小相公,还是这位曾经的小相公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赶紧闭嘴了。 朵兰摆摆手,制止了纳兰,示意袁文继续说。 这里都知道了佑佑的事情,王爷夫妇也很烦恼,只好给人家做小了。后来金家前来提亲,作太太,家里人很高兴,后来谁知道陈子诚听说了,去金家大闹一场,搅黄了婚事,最后把佑佑毁容,佑佑又羞又气,自杀了。 袁文说完,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六郡主,那是寰宇十方最美c最乖巧c最知书达理的女子,可惜了,认识了这么一个恶魔,香消玉殒了。”说完又摇头叹息,接着加了一句:“你们说,我们这里的人能不为她报仇吗?” 朵兰看纳兰又要发脾气,赶紧制止,说:“相公既然说到了这件事,我们就多说两句,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袁文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各位稍候。”说着走了出去。很快听到孩子们的喧闹声。 袁文又走了进来,说:“小生愿闻其详。” 朵兰说:“告诉你一件事,上次我们是来过贵地,但是也是被你们这里的人抓来的,那次我们两个也来了。” 接着把这一系列的情况,佑佑结婚,刺伤陈鲁,抓住朵兰,陈鲁发兵救人,毁容,最后幡然悔悟,死得其所。 把袁文听得心惊肉跳,嘘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啊。既然这样,小生也就说实话了。你们的人正在城外的白马寺构筑工事,和这里的官兵对阵呢。” 二人大喜,得来全不费工夫,朵兰说:“感谢相公相告。”说着拿出一块金子,足有四五两重,递给他,说:“找到使团后还有重谢。” 袁文正色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金子小生不能拿,不但不能拿,小生还要进宫面见大王,把真相告诉他们,不能上别人的当,为别人作嫁衣裳。小生也不虚留二位了。” 两个美女站起来深深地道了一个万福,留下金子,告辞而去。他们还记得白马寺,走到没人的地方,腾空而去,只在片刻时间就到了。她们没有降落尘埃,在空中观看。 使团没有在闹市区,而是在北面的山坡上,构筑了一个大寨,还是老规矩,背靠山崖,以免被敌人偷袭。前面隔着一条大河,在大河的对岸是这里的军队,看上去足有两万人,河的两岸都是大帐,但是大部分都在对岸,显然是已经吃了天朝的亏,不敢贸然进攻。 两人看地面,好像是刚刚下过雨,但是地上的尸体还在,一汪汪的积水,颜色也是红色的。 两人看了一会儿,纳兰看出了问题,着急地说:“姐姐,你看出来没有?魏铭国还是手下留情呢?我们大营后面的山可不像是西域那里的秃山,敌人要是火攻,我们就得全军覆没了。” 朵兰点点头,说:“纳兰,你看到没有,把中使大人先转移到白马寺里就安全了。还是想办法阻止他们再打下去。走,落下去。” 他们在大营门口降落下来,也速先看见了,过来见礼。朵兰说:“你的伤怎么样?” 也速说:“我这伤都不算事了。” 二人听懂了弦外之音,看起来伤亡不小啊。两人急急忙忙向中军大帐走去,看里面一切都正常,乌云也在这里,二人的心放下了。 乌云赶紧过来见礼, 这样的场面,她并不害怕。她也不止一次地经历了战争。 外面一阵阵战鼓声,龙刚在外面喊王大举,王大举匆匆忙忙出去了。朵兰问:“大人,我们伤亡大吗?” 李达叹了一口气,说:“激战了四天,到目前为止,死了三十二人,伤了六十多人,重伤就有十四个,金鹏也不见了踪影。” 没等说完,王大举进来了,说:“龙大帅还是请求大人率卫队退进白马寺,我们在这里和他们周旋。” 都已经四天了?纳兰看了朵兰一眼,说:“大人,刚才我姐姐在外面也是这样讲的,这样确实保险一些。龙刚可能是怕他们在后面放火。大人三思啊。” 李达说:“没什么,如果是那样,那也是天意,我李达为国尽忠,为皇上尽孝了。不用再劝,告诉他们,好好对敌,他们打得好,本使就安全。” 纳兰说:“姐姐,保护好大人,我去阵前看一下。” 纳兰出来时,敌兵已经在河上架好浮桥,一队队地开了过来。使团的将士们还没有开火。纳兰判断,羽箭和铅弹不足了,不敢随意地挥洒。 敌人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过河后,毫无顾忌地向阵地攻杀过来。 龙刚看到纳兰在这里,赶紧派亲兵过来护侍,纳兰不理,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的指挥官。他们的老大在河对岸,纳兰不能用功法,但是已经有两个将军过了河。 纳兰打量一下其中的一个,应该是三品武官,纳兰打算活捉他,但是这谈何容易,想干掉他就容易了,现在纳兰的飞镖比原来射程多十倍都不止,况且这不算功法。 其实纳兰并不在乎这条禁令,这里还算是人界吗?只能说勉强算,硬靠上了人界,我们不承认他是人界也无可厚非,人界能把我们这么多人马辎重弄来吗?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得,就得使用功法。 这方面纳兰真得佩服陈大哥,他有时什么都不怕。 当然他也是有几分破罐子破摔,他毕竟已经没有几个月的阳寿了。但是不得不承认,陈子诚在这方面把握得非常好,他虽然黄泉路近,不过,他不想给寰宇十方留下一个坏习惯——祸害人类。 敌人已经有几千人过了河,最近的已经到了射程。他们越走越胆大,最后队形已经很密集了,鼓噪而进。 龙刚就是不说话,眼看离大寨只有几十步了,龙刚一声令下,火铳和连环弩一起发作,霎时间射倒了一大片,但是敌兵还是没有退的迹象。 纳兰注意到,他们有督战队,只要有想撤退的士兵,立刻被他们射杀。敌人发疯一样地冲了上来。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六、半大的孩子 天朝的将士们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进攻了。 龙刚说:“一会儿就按我们事先说的,各司其职,我们来世还是好兄弟。” 纳兰这时候才明白,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明白了自己身边这两个亲兵的意思,这是龙刚安排的,到了最后时刻把她架到中军大帐,和中使大人一起撤到白马寺。 是时候出手了,纳兰看到敌兵已经推倒了大寨的栅栏,有的已经从正门杀了进来。纳兰看准了那个三品将军,他在亲兵的团团保护下向前移动着。 纳兰突然飞身跃起,四把飞镖同时出手,居高临下,四把飞镖射向四个人的脑袋。 这些人猝不及防,吃了一惊,赶紧跃起来拨打,已经迟了,飞镖分别扎进了四个人的脑壳,其中就有这个大将军。这几声惨叫非常明显c刺耳,双方人马都吃了一惊,敌人中军传来一阵哭声。 亲兵赶紧拖着将军后撤,进攻的将士们这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醒过神来,不等下令,赶紧撒丫子,真是兵败如山倒。在后撤时,前队冲动了后队,一阵拥挤,浮桥上站满了人,最后一批又一批的落入水中。 对岸中军赶紧鸣锣,这时就更乱了。使团大营松了一口气,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明白了真相,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纳兰威武。” 大家一起喊了起来。纳兰也没纠正他们,自己悄悄地回到中军大帐,和姐姐商量后山的事。 朵兰说:“妹妹,到了关键的时候,也说不得,只要是功法还能使用,我们就得拿出手段,保护中使大人为第一要务。” 纳兰点点头,两人达成一致,纳兰到后山去巡逻。这时已经是午时了。使团的粮食充足,水源也没问题,只是不敢用水,怕和上一次一样,迷失了本性。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柴火,几天来,将士们都是将就着吃一口。 纳兰叹了一口气,这是饿兵c疲兵。 朵兰在仔细观察敌情,他发现对岸敌人的几个首脑都不见了踪影,猜想他们很有可能在商量对策。过了一刻钟,进攻又开始了,但是,朵兰发现,他们有几队人马开向大营后面的山边。 朵兰的心里沉了下去,他们这次是准备火攻了,那大营可就危险了。 这时龙刚过来了,说:“朵兰姐,他们要放火烧山,即使这把火烧不到大营,我们也得被烟熏死。” 朵兰点点头,说:“我们只好组织突围了,向白马寺方向突围。” 龙刚摇摇头,指了一下白马寺方向,说:“不行了,我们放出的警戒已经被他们端掉了,他们占领了去往那里的所有通道。他们就有这个优势,随意调动人马。” 朵兰发现他有些沮丧,心里一惊,说:“龙大帅怎么也有泄气的时候,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龙刚笑了,满是硝烟的黑脸上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朵兰忽然涌起了一阵心疼,这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龙刚说:“我过来就是想和姐姐商量,两位姐姐使出功法吧。我也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是我认为这些人不算是凡夫俗子,我们也不是好模好样到这里来的。” 这个狡猾的龙刚,还什么半大的孩子!朵兰心里暗乐,想一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上次和陈鲁三人也是用了功法,在这里不用功法如何能打出去?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用功法。陈鲁的两必杀,朵兰姐妹都知道,不到最危险的时刻,决不能打自己夫君的脸。 朵兰说:“龙刚,你放心吧,关键时刻我们会想办法的,你就尽管使出手段和他们对阵。” 龙刚抱一下拳,走了。 大营后面已经想起了厮杀声和火铳声,龙刚在那里也设置了警戒,但是人数太少,只顶了不到两刻钟就败下阵来。 敌人已经蜂拥着向山底下冲去,很快就到了一箭之地,朵兰着急了,对自己身边的一个士兵喊道:“去通知纳兰,他们要是敢放箭,让她尽管使出手段来。” 这是给大家吃了一个定心丸,敌兵已经有近万人攻了过去,可谓投鞭断流,区区半个修仙者纳兰能挡得住这上万大军吗? 朵兰心里非常清楚,放火是迟早的事,只有使用功法,突围才是最佳的选择。她在观察着最好的突围路线和突围时机。 这时敌人在后山这里源源不断地增兵,一阵鼓角声,敌人散开,一声梆子响,敌人散开成数队,都举起了火箭,只待一声令下就向密林发射。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阵锣声,这些火攻的人马突然又撤了回去,在对岸集结待命。 不但天朝使团的官兵不理解,朵兰看得出,敌人的官兵们也是一头雾水。 朵兰想,中使大人又在感谢皇上的洪福齐天了。龙刚走了过来,说:“朵兰姐,敌人的各路进攻人马都撤了,他们要耍什么花招?”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不管他,什么花招我们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时远处传来鸣锣声,这个鸣锣声可不是战场的鸣金,而是伴随着一阵阵的喝道声,接着大家听见了一阵乐声。 龙刚说:“怪了,这是王驾的乐声,难道是国王来了?” 大家都停下来向对岸看着,一张红罗大伞已经快到了兵营。这些将军们赶紧跑过去,跪下行礼。 真的是国王来了。 在马车上走下来了国王夫妇,朵兰认识他们,后面的车子也相继下来一些文武官员,其中有相国c都统,和当时十全十美多一点婚礼上的那个司仪。 司仪喊道:“请天使答话。” 朵兰大喜,听着口气,不像有敌意,朵兰回道:“司仪大人,还认识小女子吗?” “哦,是陈夫人啊,别来无恙,告诉你们的人,不要放箭,我这就过去,和你们说话。”话音未落,他的后面转过来一个秀才,是袁文。 袁文大喊:“两位姑娘,小生和司仪随相国一起过去,面见天使,不要放箭。” 朵兰判断,是他说动了国王。示意龙刚传下令去,不要射箭。对岸的敌人看这边已经撤掉警戒,司仪和袁文带着几个亲兵陪着相国走了过来。 朵兰和龙刚接到大营门口,也速把这几个亲兵留下,三个人和龙刚c朵兰来到了中军大帐的议事大厅。 上次在广场上就是相国代替国王送行,和李达当然认识,两人相互一揖,算是执了平礼,分宾主落座,大家看到,李达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七、王炸,炸王 相国给袁文递了一个眼色,袁文站起来,清了一下嗓子,说:“相国,中使大人,小生偶遇了两位故人,闲谈一会儿,明白了我们两家的关系。其实我们是至亲,受了他人的挑唆,倒成了仇敌。” 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一下众人的反应。 李达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时他知道敌人要过来人谈判,尤其是相国过来了,李达这位老官僚就知道,战事已经结束了。 但是天朝大国,在这里被围了好几天,损兵折将,必须得有一个说法。李达轻哼了一声。 袁文看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响,放心了,接着说:“李大人,学生知道真相后,赶紧进宫,好在王上还给了我这张老脸一点点面子,哦,是相国面子大。国王接见了小生,小生把六郡主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向国王和王妃讲清楚了。他们也在其他渠道听到了一些,基本坐实了,他们很后悔,让小生来做一个鲁仲连。我们大王夫妇也亲自来了。” 李达示意一下朵兰,朵兰心领神会,说:“佑佑的事确实令人唏嘘,她的遭遇也令人同情,对贵国的王上夫妇也表示慰问。但是这一切都代替不了冲动,不问青红皂白,把使团拘来,一顿厮杀,我们伤亡一百多人。这不是几句话就能说通的。” 相国赶紧说:“这都是那个叫何源的,他说你们已经是寰宇十方的叛匪,陈子诚投靠了寰宇新世界。再加上佑佑六郡主这件事,大王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听说被你们杀了,不加细究,犯下了大错。” 朵兰哂笑道:“可惜你们也是寰宇十方的,还不知道我夫君是什么人吗?他就是十方总制,就像你这个相国一样,你只是管理一个小国,我夫君管理的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吧?他为什么要叛国投敌?” 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三位一眼,接着说:“陈大人现在办差去了,如果知道我们大人被你们劫持,告诉你们,你们就粉身碎骨了,都得去做渐鬼,你们国王和你相国就得去堵北海眼。” 相国笑了一下,似乎不太相信,说:“这个何源是寰宇十方总制,这总不会错吧?” 朵兰冷笑道:“你不了解就说不了解的,白做了魏铭国的首相,这么没有见识!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耷拉着一个特大的眼皮。” 相国显出吃惊的样子,点点头。 朵兰说:“他才是寰宇新世界的总制,是叛逆,寰宇十方正在缉拿他归案。你们作为寰宇十方的臣民,竟然给敌人行方便,做出了亲者痛c仇者快的傻事。” 相国一脸狐疑,他发现这个人说的很明白,问道:“那尊驾是” 朵兰没回答,向外面挥挥手,说:“喊纳兰。” 李达趁这个功夫问:“你是相国,刚刚听说你们国王也来了?是真的吗?” “来了,正在对岸等候,如果中使大人没有什么” “中使大人找我吗?是不是想干掉对岸的国王和王妃这对狗男女。”纳兰进来了,打断了相国的话。 相国几人非常不高兴,说:“这位也是陈夫人吧,我们都是熟人,说话嘴上要留德,能干掉我们大王,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吧?” 朵兰微微一笑,说:“井底之蛙,你们国王在车上吗?” 相国的脸已经拉了下来,说:“我们大王在对面站着观看呢,车子已经停在了外面。你们这样没诚意,恕本相无礼了,告辞。”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说:“不忙,让你们看一出好戏,纳兰,国王的车子。” “好嘞。”纳兰愉快地答应着,念动咒语,一道红光在议事大厅里飞出去,片刻时间,对岸一阵喧哗。 朵兰对司仪说:“你出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人都感觉到出事了,不知道出的什么事,相国示意一下,司仪走了出去,相国面沉似水,谁也不看,微闭着眼睛。 袁文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他对朵兰姐妹的行为感到不理解,他再晚到半刻钟,将士们就得放火烧山了,那时候他们使团这几百人插翅难逃。 袁文刚要说话,司仪连滚带爬地进来了,带着哭腔说:“大王炸了,炸了” 惊得相国嗖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险些跌倒,袁文赶紧扶住他,示意他冷静。 相国喝道:“什么事,说清楚,怎么就王炸了,谁在打牌?” “大王的车子炸了,炸得粉碎,咱们的士兵们都吓得对天祷告呢,连大王夫妇都跪在那里了。” 相国把脸转向朵兰姐妹,看他们在微笑着看着自己。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纳兰说 :“姐姐,法器还没回来,等着指令呢,看这位相国半信半疑,给他也来个王炸吧。” 还有什么半信半疑的,姐妹们没出这个大帐,准确无误地来了一个王炸,要想炸王易如反掌,国王早都做了渐鬼。 噗通 咚咚 相国跪下连连磕头,说:“上仙饶命,不知道两位陈夫人竟然是修仙者,多有得罪。” 朵兰说:“刚才你不问我是谁么?纳兰,告诉他。” 纳兰骄傲地把头仰起来,说:“你对面坐着的就是寰宇十方的圣姑使君,十方总制陈子诚的夫人,美貌如花,功法无敌的纳兰的姐姐朵兰。就你们把人家迷失本性这件事都得由我姐姐同意,还得我姐姐亲自给你们赐药,否则你们就属于与人类为敌。” 几个人都跪下了,就连李达都愕然地看着朵兰,他是一个处变不惊c见怪不怪的老官僚,这时也把持不住了,只感觉到双膝发软,就要跪下。 朵兰看在眼里,赶紧把他扶住,说:“中使大人,怎么处理相国这件事?” 这是面子,这是尊严,这也是权利的象征,大章程还得老大来决定。李达有了面子,说:“既然他们都相信了,纳兰,收回功法吧。” 纳兰躬身道:“属下遵命。”念动咒语,一道红光又飞了回来,满室红光一闪,恢复了原样。 李达看火候差不多了,说:“各位大人请起,不这样,你们不相信我们手下留情。这也是有原因的。本使看你们也手下留情了。” 说到这里,看他们还跪着不敢起来,说:“喜子,大举,替本使把各位大人扶起来。”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八、点到为止 这是面子,也是台阶,人家毕竟是堂堂相国,来到这里也是满满的诚意。 相国落座,李达说:“对不起,没有茶吃,我们只用自带的水,不敢用你们这里的水,恐怕你们又故技重施。” 相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说:“天使说笑了,天使大人是个明白人。”接着把这经过讲了一下。 当时魏铭国主夫妇虽然痛失爱女,丧女之痛,痛彻心腑,但是大王也是一个冷静人。送亲的副都统回来把事情也讲了一些,国王半信半疑,觉得佑佑太冲动了,后来毁容的事,金孜也派人来通报了大王。 不但大王,所有的文武大臣都义愤填膺,佑佑太可人了,她看上去总是人畜无害的样子。王妃更是冲冠之怒,主张发兵剿了使团这几百人。 相国不太赞成,这事可不是玩笑的,上次已经铸成了大错,使团并没有追究,如果追究下来,太阳屿一定会杀几个人作法。 相国谏阻国王,但是国王非常坚决,于是相国派人给桃花国送信。桃花国五姑爷夫妇也来劝大王。 他们夫妇坚信,陈子诚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了佑佑已经做了够多了,让自己的岳父不要冲动,五姑爷派人到了神女峰去问了一下桃子,大致弄清楚了,总算暂时阻止了岳父发兵。 但是国王夫妇根本咽不下这口恶气,一直在找机会,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一天何源来了,他自称是寰宇十方总制,拿着盖有太阳屿官方大印的红头文件来找国王。 国王一看他的服饰,再看他随从的服饰,又带了几千人马,当时就信了,又看到了红头文件,知道陈鲁是寰宇十方的叛徒,画影画形通缉他,心里有数了。 何源说:“因为他原来到过你们这里,我们例行来检查一下,既然没来,我们就回去交令了。我们一想他也没脸到这里来了。” 这句话里有话,国王赶紧请教,何源说:“大王何必明知故问,按理说他是你们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一点我们还是放心的。不打扰了,我们告辞了。” 一句话真得分人说,有人说话啰嗦了一箩筐,听者一头雾水;会说话的,点到为止,何源的话很高明。不用多说了,国王坚信,他原来听到的都是真的,他们的宝贝女儿就是死于他陈子诚之手。 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抓不住陈子诚,那就朝他们使团下手。 国王说:“制爷明鉴,他真是我的仇人,既然他已经落魄了,我们就先把他放一放,我要报仇,制爷是聪明人,还请成全本王。” 这话说的非常直白了,要使团的人头。何源欲擒故纵,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说:“这本制恐怕帮不上,这事非同小可,他们可是在太阳屿领了凭证的。你们” 国王把手一挥,人们抬上来一个箱子,他让下人打开,黄澄澄的满箱子马蹄金。国王说:“这是两千两,我知道制爷不差这两个金子,制爷拿去赏给跑腿的。” 何源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好吧,谁让我认识你来?记住,对任何人也不要提到我。我很快就派人把他们弄来。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弄到这里后,我们一概不参与,你们都是凡夫俗子,自己去斗吧,你们要是搞不定人家,我们也没办法了。” 相国当时就在现场,感觉这事有几分蹊跷,又派人悄悄地给五郡主送信,姑爷又派人来劝说国王。但是使团的人马已经劫持到这里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国王答应五郡主夫妇,尽量减少伤亡。 国王也怕杀错了人,最后决定,围困到弹尽粮绝,再给使团官兵吃上这里的东西,把他们都变成这里的公民。 相国说:“就是因为这个,几天也没放火烧山,否则,这几百人早已经咳咳” 李达的脸色缓和下来,原来这位相国一直在周全,这是一个有头脑的人。李达问:“那今天怎么又想放火了?” 司仪说:“还不是你们今天打死了我们的副帅,大家群情激奋,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要不是袁文来解劝,这大错就铸成了。” 袁文笑着说:“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深宫大院,小生怎么能进得去?我倒是硬往里面闯了,差一点被侍卫砍了脑壳。最后还得去找了相国大人。” 相国点点头,说:“事也凑巧,正赶上五郡主又回来了,他也一起劝大王,我们大王和王妃真的后悔了。” 李达心里清楚,未必是后悔,现在来看,使团的人得放了,他们也就不想结仇了。 确实如此,这个国王是一个聪明人,他已经知道了陈子诚的事,陈子诚既然不是通缉犯,这个人睚眦必报c嫉恶如仇,他早晚得找上门来。还有,他也怕圣母c地仙这些大佬发作收拾他。 好人做到底,免得以后多是非。国王这才亲自到场。 是时候说话了,李达明白什么叫见好就收,他自己先站起来,说:“相国大人辛苦,为了这件事费心了,现在看来也算得到了回报,我们两家讲和,前面带路,本使去见贵国的王上。” 王大举等人吃了一惊,朵兰心里却暗暗喝彩,果然高明。他李达有恃无恐,即使之前还有一点点顾虑,听到纳兰的一顿说辞,这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了。 朵兰是什么使君,这就够了,再加上纳兰的功法,这几个人颤颤兢兢的样子。这里虽然是什么寰宇十方,但他们只是寿命比较长的凡夫俗子,有这两位美女,没人能奈何了他李达。 相国开始吃了一惊,很快面露喜色,说:“求之不得,天使大人的诚信感天动地。” 王大举赶紧要出去集合人马,李达摆摆手说:“王将军,你们都不要跟着,本使只带着喜子一个人去。” 大家都明白,这话是说给对方听的,这些属下岂能让他单刀赴会?王大举说:“中使大人,恕属下不能从命。” 李达怒喝一声:“你敢抗命吗?就这么定了。” 几个人不敢再说。朵兰看火候到了,说:“那好吧,既然大人已经决定了,就听大人的,是去和好,又不是去厮杀。我们姐妹和喜子陪大人去。” 李达非常不情愿地说:“那就这样吧,真是服了你们。” 一致对外 九百九十九、最好的归宿 对方的几个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到正在交战的敌营去,竟敢单刀赴会,这可是一个文官啊。 袁文摇头晃脑地感叹道:“天朝善养慷慨悲歌之壮士也。” 几人出了大营,相国的亲兵向对面打旗语,对面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阵忙乱,三声号炮,乐声大起,五丈多宽的大红地毯一直铺到对岸的桥头。地毯两旁侍立着高大威武的兵丁,喊着号子,国王伴着乐声已经迎到了桥头。 看李达过来,紧趋几步,跪下施礼,大家吃了一惊,就连李达都吃了一惊,刚想紧走几步扶起国王,国王突然喊道:“魏铭国主恭请圣安。” 李达一下子明白了,他把自己当作天朝的属国来见礼,可是李达手里只有一个节杖,没有其他的东西,说:“圣躬安,请起。”随着乐队的节奏,检阅了五军,和国王一起走进了大帐。 国王让李达上座,他率领文武百官在大帐内外山呼舞蹈,说:“臣,魏铭国主,几百年以来,从不敢忘记是天朝人,从不敢忘记生我养我的天朝,从不敢忘记天朝永远是我们的国度,今天天使到此,臣冒渎天威,望陛下和天使大人不计前嫌,恕臣之罪。” 特么的,几天了,打死了多少天朝人,又在这里打亲情牌?这就是政治,外交政治,没有对和错,也没有比拼实力,只比谁的脸皮更厚。 李达不能再装了,赶紧离座,亲自把他扶起来,公鸭嗓响了起来:“陛下常说,海外各地,无论远近,皆天朝赤子,你们在这里繁衍生息,陛下十分高兴,你们就在今天择一个吉时,本使代国王册封,赐宝册。” 大家一起跪下磕头,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又简单地说了几句话,李达不敢在这里吃喝,赶紧回到了大营。这时已经过了午时。 龙刚已经安排好了柴火,但是不敢用这里的水,正在等李达示下。朵兰淡定地说:“无妨,水你们尽管用,其他的不要用了。” 纳兰恍然大悟,姐姐是太阳屿的圣姑使君,天下无毒,只是前一次不敢泄露天机而已。 这边烧水煮饭,李达在整理宝册,检查仪仗,刚要吃饭,袁文来了,说:“大人,定于申初时分举行大典,不知道天使大人是否同意。” 李达点点头,看着袁文,他也听陈鲁说起过这件事,知道他这也是仙家法门,问道:“袁文,你在这里还习惯吧?” 袁文一愣,说:“回大人,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小生生于斯长于斯,非常热恋这块故土。只是才疏学浅,做了生员以后,再也不能进一步了。” 李达彻底服了,这里真的就是最好的归宿,一顿饭下去,就像传说中的孟神酒一样,忘掉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幸福快乐地生活。 纳兰也都看在眼里,也在暗自感叹,不知道是应该同情他还是应该祝福他。她看出了李达的用意,想在国王那里抬举他,提醒道:“大人,有些时候就是命,他这一生只能做一个教书先生。” 李达看了纳兰一眼,心里明白了,想起了当初是她纳兰和陈鲁一起去办的这个差事,还记得当初的几个对联,忍不住笑了,对纳兰点点头,转过来对袁文说:“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国王,我们准时到达。”袁文告辞了。 以往这样的事都是李先或陈鲁安排,两人都不在,只好下令由胡春来安排。其实每次最后的落实人也是胡春,他也算是驾轻就熟,很快就安排妥当。 这时大营里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大家饱餐一顿,胡春选出一总旗人马随李达进城,两位美女分开,朵兰随侍,纳兰留在大营,以防不测。 册封的时间不长,只用了两刻钟,赏赐了宝册和大统历,又赏赐两匹苏绣,其他的都没有。魏铭国给使团补足了羽箭和铅弹。 册封时,袁文一直跑前跑后的张罗着,国王早都已经注意到了李达的眼神,带着一种欣赏。 应该抬举袁文,国王试探着对李达说:“这个袁文是个才子,我们集贤司(国子监)提督拿来了他私塾的对联,中使大人看一下。” 李达拿过来看了一下,很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妙联,这是一种境界。”看袁文躬身侍立在下面,说:“袁文,你好文采。” 袁文说:“天使大人谬赞了,惭愧,多年了还是一个不第秀才。无他,才学无足以居庙堂。” 国王说:“本王今天也见识了你的大才,你这样的人才就得报效王廷,你不要在教那几个蒙童了。就进集贤司做一个教授,赏六匹职衔。” 袁文大喜,李达也满意,这也算是不违初衷,国子监也是教书,袁文得其所也。 已经到了入更时分,李达等人才回到大营。命令全体整队,只用了一刻钟,整队完毕,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每次有陈大人,大家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今天陈大人不在,不知道谁会有这个功法。 龙刚走过来,见过礼,对李达说:“这些死难的将士们怎么办?” 李达还是那句老话:“有什么办法!就留在这里吧,他们魏铭国会妥善安置的。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说着,落下几滴眼泪。 这时朵兰对李达说,去方便一下,她趁着夜色,悄悄地作法,霎时间这皎皎月色一下子昏暗起来,一阵大风刮起,人马不见了踪影。 大家被这阵大风刮迷糊了,睁开眼睛看时,已经回到了原来的驻地——脱里。 这里已经是四更天了,大家看到这些残破的大帐,还有一些散落的物资,又想起了阵亡的将士,都感到悲从心来。 海寿过来见李达,说:“大人,卑职建议,我们先立上大帐,休整一天,卑职带人去见脱里守备,我们的物资不全了,得需要他们的帮助。” 李达点点头,下令扎营。 朵兰刚刚打发走半月和独龙他们,走过来,刚要给李达见礼,只觉得心中一动,耳边想起了了凡的声音:“见过师祖母,这里又被围上了,请求支援” 话音未落,一阵阵火铳声响起,那边没有了声音。 一致对外 一千、 顾东难顾西 朵兰明白了,这是遇见了劲敌,李达已经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说:“那边有情况了?” 朵兰怔了一下,想一想,他不一定会听到,说:“出了一点点小状况,我得过去看一下。”说着和李达拱手一揖,转身喊纳兰。 李达心里门儿清,北路又出了大事,一点点小状况,了凡应付得了,他在心里叹息,我李达哪辈子做了大孽,真是一步一坎。原来有陈鲁,什么事情都能应付,现在他不在使团,明显的顾东顾不了西,一些邪祟怪谲没有了畏惧感。 李达现在非常担心陈鲁,他心里有感应,陈鲁出了大事,要不就是在办大事。现在朵兰也不装了,她心里应该有数,只是不知道是吉凶祸福。 想到这里,李达悲从心来,喜子过来服侍,他回到中军大帐,倒头睡了起来。 朵兰安排妥当,向北道奔去,在使团大营的上空,她躲在云海里向下观看,官兵们都撤进了大帐,大帐被一些敌人的兵丁团团围住。 朵兰看一下,这些兵丁的服饰似乎是太阳屿的。朵兰知道,寰宇新世界的军服就是仿照太阳屿的。朵兰的心里疑惑,寰宇新世界的兵马不敢这么大鸣大放地过来吧? 各个大帐一定是贴上了陈鲁的天符,只要不出大帐,士兵们是安全的,既不怕水火,也不怕强攻。再者说,他金孜也不敢真的把天使杀掉,他们的小元伪圣母也不会这么做的。 大营里只有了凡在中军大帐前和一个人打斗,这个人是金孜。这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这次正好抓住他,去换陈大哥。 朵兰要调兵,想了一下,还得找神女,她很不情愿地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来:“陈夫人,回来了,顺利吗?” 朵兰一下子心虚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失礼,应该早一点告诉她使团的事情,人家跑前跑后的帮助找到了使团,人救回来了,自己连句话都没有。 朵兰对自己的这一失误感到很奇怪,她朵兰办事不会这么马虎。 只有一种解释,内心的排斥。这时候不能撑着,赶紧说:“还算顺利,刚救回来,还没等向姐姐汇报,这边又出了状况。” 对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消化朵兰的这句话。过了一会儿,神女说:“我看见了你们这里了,是你们北路的大营。那个打斗的是金孜吧?” 朵兰说:“没错,这些都是他们的兵马,来自哪里还不知道。这几个大帐都贴上了天符。” 神女说:“那就好,这次说什么也不要让金孜跑了。我这就调兵,五万人马够吗?” 朵兰大喜,说:“神君,你真是我的亲姐姐,够,越快越好,我现在不敢露面,怕金孜看见我先跑了。” 朵兰心里一阵兴奋,她的目的很明确,抓住他去换陈鲁,虽然蟾兄暗示他,陈鲁很安全,但是一天不见面,心里一天不踏实,至于他金孜以后还是不是再来祸害使团,她也不想了。 金孜不像金元和金鹏,他的价值更高。 金鹏跑了,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当时听说他跑了,她似乎感觉松了一口气,她当时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很吃了一惊,她一时感觉到迷糊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伙儿的。 金夫人母子的话在她的心里起了作用。 这时空中传来阵阵鼓角声,很快展开了一阵厮杀,杨丰紫的声音:“不要跑了金孜这个老贼。尊娘说了,抓住金孜,作使君(侯爷)。” 话音未落,一队队将士从空中落下。了凡大喝:“金孜,我们的人来了,我相信我师祖母就在附近,你跑不掉的,投降吧,否则” 金孜哈哈大笑,说:“你们知道什么?你的狗屁师叔祖已经死了,投胎去了,做了一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你那个师祖母还有什么能为?还得继续守寡吧。告诉你实话,她现在自己还顾不过来呢,你们大使团遇到了大麻烦。哈哈。” 朵兰有些糊涂,这说话的人是金孜吗?他一向很稳重,为什么成了这个德行?是陈子诚,很多人,不管是敌是友,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陈鲁的影响,说话的口气在向陈鲁靠拢。 朵兰明白了,金孜他们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金鹏逃脱了,报告了使团的情况。 了凡也不和他废话,把念珠祭了出去,念珠向金孜打去,金孜赶紧祭出戒灵鞭,万道金光罩住了念珠。 朵兰吃了一惊,她感到奇怪,金孜的法器明明子啊她朵兰手里,什么时候被他弄回去了? 朵兰不愿意去想这些破事,也没有出手,她知道金孜的剑伤还没有复原,虽然有这个寰宇十方独一无二的法器,但是他的功力已经大打折扣。 了凡显然也非常清楚,双 手一挥,加大了功力,一道道青光向念珠推去,念珠一下子冲向金光,疾如闪电,一阵阵巨响,金光四散。 啊有人惊呼一声。 空中有人!朵兰赶紧全神戒备,这时金孜大叫一声,腾空跃起,念珠不依不饶,奔了过去。空中的逍遥紫薇池的将士们发疯似地向金孜冲去。 金孜被阻住去路,后面的念珠又到了,他大喊:“制爷救我。” 一道红光飞了过来,一声巨响,了凡身体晃动了几下,好大的力道!但是这个红光不减力道,把念珠一步步逼退。 这时,金孜后面出现了空档,他不敢向前冲,向后一跃,试图从后路逃走。朵兰不管了凡,赶紧祭出小药锄,药锄变成了一条青带子,向金孜卷去。 这时金孜已经看到了朵兰,他最怕朵兰的照世玉杯,但是前后左右都已经被堵住了去路,他看是这个药锄,放心了,左手一推,一道金光奔向药锄,药锄根本都没有停留,把这道金光轻轻一卷,这道金光瞬间无影无踪了。 而这个青带子向金孜奔去,金孜一看,今天断然没有逃脱的可能了,他不想被捉受辱,赶紧抽出佩剑,对着自己的咽喉刺去。 但是这道青带子就像长着眼睛一样,一下子打掉了他的佩剑,在他的手上迅速缠了几圈。朵兰只轻轻一带,金孜落下了尘埃,织锦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她跌落尘埃,大喜,挥出红绫,一下子把金孜捆得结结实实。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不敢乱问 金孜瘫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看他的表情,异常的痛苦。朵兰明白,这痛苦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作了人家的俘虏,这个心高气傲的尊长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还有一点,朵兰认为,可能是他的伤口疼痛。 大家都明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剑伤,谁也奈何不了他,照世玉杯也只能是打败他,谁敢想到会活捉他?那是想多了。 朵兰大声喝道:“看住他,我去帮了凡。”这时已经不用他帮了,各路官兵已经杀掉了金孜的人马,把寰宇新世界的这个制爷团团围住。 朵兰冲上去,这个人下意识地看了朵兰一眼,朵兰看到了他的耷拉下来的大眼皮,朵兰听神女说过,脱口而出:“他是何源,是寰宇新世界的伪总制。抓住他,我在圣母那里保举他作神君。” 哇,一等公爷,大家一下子疯了,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各种大网c彩带铺天盖地砸了过来。 何源吃了一惊,知道这样打下去不会有好结果,把身一纵,回手甩出一个礼花弹。 一阵烟雾,不见了何源的踪影。 朵兰感觉好笑,这个寰宇新世界一直在标榜是名门正派,就看这一下子就完了,每人身上预备一个这么个东西,充分诠释了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战斗理念。 朵兰喊道:“杨将军,尽快肃清残敌。” 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一些将官甩出礼花弹,跑了,士兵们没有配备这个东西,死的死,降的降,战斗结束了。 朵兰高兴,虽然跑了总制,但是能抓住金孜也不错了。 朵兰大喊:“杨将军,你们撤军吧,别忘了给你们尊娘报上功劳簿,织锦和红云抓住了金孜,这是头功。” 杨丰紫喊道:“不对啊,陈夫人,这个金孜是你打败的。” 朵兰知道她们有隔阂,说:“没有什么不对的,是我打败的,但是人家两个使者抓住的,你就这么报吧。你是不是?” “我什么都不是,就按陈夫人所说的报功就是了,陈夫人还有什么吩咐?”杨丰紫的语气似乎有些不爽,是对她朵兰,还是对织锦二人,不得而知。 织锦过来谢过朵兰,说:“陈夫人,怎么处理这个金孜?” 朵兰说:“留下吧,你们不用管了,回去受赏吧。”说完走过去,在金孜的阳关穴上点了一下,金孜一下子瘫在了那里,织锦拿回了自己的法器,走上前,欲言又止。 朵兰心里疑惑,问道:“你有事?” 织锦和红云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红了脸,织锦嗫嚅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红云嗔骂道:“织锦,看你平时一副狠歹歹的样子,原来也是一个银枪洋蜡头,有话就说呗,有什么可吞吐的!可见你的心思平时也见不得光。” 朵兰看织锦在尴尬地笑着,说:“红云使者,那就你说吧。” 额 咳咳 红云顿了一下,清了一下嗓子,说:“陈夫人,我们就是想问一下,陈总制为什么好久没露面了,我们听说他出事了,这不会是真的吧?” 织锦点点头,说:“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个,我们在想,陈总制还有搞不定的事吗?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困住了我们的制爷,夫人告诉我们,我们就算是不要命了,也要救出制爷。”说着眼睛里泛出了泪光。 红云也赶紧表态:“如果制爷有什么意外,我们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么先替制爷报仇,然后” 织锦抢过话来:“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赶快呸几下,去去晦气。陈夫人,我们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也许我们这么说你听着不舒服,我们实在憋不住了,仙桃那几个姐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已经哭了几次,又不敢乱问人。” 朵兰心里感到温暖,也明白她们的话,怕她朵兰作为夫人会生气,最后听到仙桃她们不敢乱问,以为他们对陈鲁的差事知道一些,说:“仙桃她们为什么不敢乱问?” 织锦擦了一下眼睛,不好意思地说:“夫人明鉴,我们也这样,夫人应该理解我们,怕别人多想,传绯闻。” 不多想才怪呢!这两个美女,在人家夫人面前哭天抹泪的说着人家的老公,还说怕传绯闻,真是见识了! 朵兰心里暗乐,安慰她们:“刚才你们说了,凭我夫君,谁能奈何他!你们尽管放心吧。” 这等于没说,两个人站在那里抹眼泪,没有告辞的意思。 朵兰说:“我对你们说句实话吧,现在我也不知道夫君的下落,听这里的李大人说,他去刁冷蟾那里换人,然后就没了下落,我们也在找,有消息一定会告诉你们。我这 里替夫君谢谢你们,也谢谢仙桃的姐妹们。” 两个人一下子瞪直了眼睛,抽噎着不敢哭出来,人家陈夫人分明已经在宣示主权,她们有什么资格哭出来,两个人悲悲戚戚地给朵兰道了一个万福,追赶大队去了。 天已经亮了,官兵们也走出了大帐,大家开始以为是纳兰打败了敌人,喊了一句:“纳兰姑娘千古。” 朵兰笑着回过头来,大家才知道错了,赶紧改口,朵兰姑娘吉祥。 他们没有人敢和朵兰开玩笑,尽管朵兰比纳兰还要随和,但是朵兰自然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c不可亵渎的表情,有时感觉不怒自威。 李先和车宙c默德都站在门口,朵兰赶紧过去见礼,说:“几位大人请回大帐休息,我得赶紧回去了。我们那里这时应该快开拔了。” 她看到李先的衣服有些破旧了,心里窝火,正好虎子出来要说话,她也没理,指了一下李先的官服,狠狠地瞪了虎子一眼,转身走了。 她拖着金孜走出大门外,到了没人的地方,她纵身跃起,她打定主意,用金孜去换回陈鲁,刚刚走出不远,一队人马阻住去路。 大意了,应该把那些宠物带着,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很多人都知道在自己手里,一定会来抢人。 朵兰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队伍里闪出一个人来,朵兰一看,竟然是师父阿德。朵兰松了一口气,嗔怪道:“师父,你怎么也上来不尊重了,在天上劫道,吓唬你弟子。”一边说着,一边施礼。 阿德已经飘了过来,听她说话的口气,一下子愣住了,这还是自己的徒弟兰儿吗?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悲从心来 朵兰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问题,先笑了。阿德说:“都是这个陈子诚闹的,我看快了,用不了多久,你们都得被他同化了。” 朵兰笑着说:“真的快了,不过,和他这么说话也挺好的,不用装模作样,确实感觉挺爽的。师父,你有事?” 阿德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一脸的疑惑,没有接这个话题说下去,向云海里指了一下,说:“兰儿,你看一下我带的兵。” 朵兰向云海里看了一下,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从队列上看,至少有五万人马。 朵兰大喜,说:“知我者,师父也。我正后悔没带帮手,怕有人来夺金孜,这下好了。” 阿德点点头,说:“你知道就好,现在把金孜交给我,你赶紧回到使团。前面不下有五拨人马在等着伏击你呢。” 朵兰不理解,说:“既然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也知道有人要伏击我,这些人还不够护送吗?为什么要交给你?难道师父自己去换人吗?” 阿德摆摆手说:“兰儿,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们正在处理,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孩子,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说到这里看了金孜一样,不敢让他听见,走近一些,压低声音说:“子诚很安全,不要帮倒忙。”然后又大声说:“这是寰宇十方的叛徒,逆贼,凭什么要还回去,他必须接受寰宇十方人民的审判。” 朵兰已经得到了蟾兄的警告,这几句话她彻底明白了,配合着大声说:“那我夫君怎么办?你们就见死不救吗?” 这一声把金孜都喊醒了,阿德明白,朵兰在配合他,他大声说:“兰儿,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今天也给你透个实底,据不可靠消息,陈子诚已经腐化变质,投靠了贼人,他糟蹋人界,奸女,吃人肉,吸食人油烟,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当然,我们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 额 朵兰一下子呆了,这可不是配合,这是她听到了无法接受的语言,这些话给她的夫君安排上,她感觉是对她朵兰的侮辱,她也明白这话很可能是假的,但是心里堵得慌,喊道:“这是造谣,胡说八道,又是他的那些死对头干的。” 喊得有几分歇斯底里,阿德看她动了真气,不好再说什么,说:“虽然说这都是传言,但是不能拿金孜去换他了,你回去吧。” 朵兰大声说:“这些我都不相信,我要见到他,真是这样的话,我亲手杀了他。”说完也不管了金孜,也不施礼,纵身跃起回到使团。 到了脱里,正在飘着雪花,已经巳时了,也速过来见礼,报告说:“中使大人和龙将军去了守备府,他们先来拜访,然后把大人们请去吃酒,姑娘这趟还顺利吧?” 朵兰简单地回了几句,走进了自己的大帐,乌云在门口缝衣服,纳兰在呼呼大睡,她向乌云摆摆手,又退了出来,走到大帐后面没人的地方,坐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朵兰只感觉到心里堵得难受,鼻子发酸,控制了一下,最后还是掉下了眼泪。这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 她,朵里兰音,算得上是两世为人,前世的事情历历在目,全家人的惨死,留下了唯一的骨血,观音奴,这是自己正八经的亲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陈子诚有家室,有事业,他算不算自己的夫君?朵兰一直迷糊,还有三个多月,他的大限就到了,从此寰宇十方就没有了这号人,她朵兰又是一场黄粱梦,是一场空等的春梦。 朵兰比陈鲁知道的秘密要多得多,虽然陈鲁现在已经基本修成了真仙,但是他的生死仍然掌握在圣母手里,他陈子诚敢有一点异心,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这些陈鲁知道吗?他真的算是寰宇十方的菜鸟。 她又想起了佑佑,从神女那里听到了佑佑的死,和她临死前说的话,朵兰怀疑是自己的女儿。神女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真的惊呆了,这事有必要弄清楚,她猜想,陈子诚应该已经弄清楚了,不要再到地府去问了,等见到陈鲁一切都明白了。 她回归仙班,可是人界的一些事牵肠挂肚让她不能释怀,想到这里,心里感觉一阵阵绞痛,她站起来使劲地活动一下身子。 “一个人在这发呆呢,怎么回事姐姐?”不知道纳兰什么时候站在后面,把朵兰吓了一跳。 朵兰没回头,怕纳兰看见她的沾满泪痕的脸,说:“死丫头,想吓死你姐姐吗?” 咯咯 纳兰笑了起来,说:“还是功法高超的神仙,我这个凡夫俗子站在这里你都没听见,我只要一出手,一剑就会干掉你。” “死丫头,乱 讲话,你一剑干掉我做什么?干掉我你又什么好处?疯疯癫癫的!” “呵呵,什么好处?好处多了,最起码一项咳咳”说到这里一下子顿住了。 两人都愣住了,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干掉你陈夫人,我这个如夫人就是老大,没有人再和我争陈子诚了。 “不是姐姐咳咳我的意思是”纳兰不知道怎么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语无伦次,满脸慌乱的样子。 朵兰扑哧一声笑了,说:“纳兰,你在讲什么?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咦,姐姐,你是哭呢,还是笑呢?你怎么满脸是泪啊?”纳兰看到了她的脸,诧异地问道,也正好掩盖了刚才的尴尬。 朵兰知道瞒不过去,说:“有点难受,还不是因为这一次魏铭国。” 纳兰呆了一下,自作聪明地说:“是为了佑佑吧,哼!自作自受。为她难过,值得吗?” 朵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站起来扑打一下身上的雪花,向大帐走去,纳兰看她这样,不敢再说了。但是,她分明感到,这次朵兰回来,两个人似乎不那么交心了,感觉隔了一层什么东西。 脱里守备府把使团缺失的东西全都补齐了,李达也不想欠他们太大的人情,赏赐了许多金银,比买的东西还要贵。 当天晚上雪停了,路上也没有什么积雪,次日的卯正时分,使团开拔。刚走出不远,空中出现仙乐之声,有人大喊:“圣姑使君接旨。” 是沈梦。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俘虏 朵兰赶紧走道没人处跪下:“臣恭听圣训。” “叛逆陈子诚已经担任寰宇新世界伪总制,正率领贼兵攻打寰宇十方,大部分国土沦陷,着两位夫人前往交战地,劝化陈子诚,使其悔悟。” 朵兰半天没反应过来,沈梦似乎很不耐烦,说:“使君请接旨吧。指挥使吕丹带兵候在这里,马上起行。” “臣接旨谢恩。可是使团怎么办?” “你们快去快回,这段时间我们会派人保护。”说完,空中一阵仙乐,沈梦走了。 朵兰愣了半天,沈梦的态度和他说的话,她一时还消化不了。站起来,揉了一下双腿,刚要回到使团,空中有人喊道:“末将吕丹见过使君,我们马上启程吧。” 听这口气,这不是部属,这是前来押送他们姐妹的差人,朵兰在心里骂了一通,骑马追向使团,纳兰正在着急地等着,问了一下,朵兰说:“什么也不要问,一会儿跟我走。” 说完急匆匆地走到李达的车驾前,说:“中使大人,我们有了陈大人的消息,他们让我和纳兰都去,使团这里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在宿营地见面。” 李达嘱咐几句,无非就是多加小心一类的话。朵兰姐妹把战马交给亲兵,让喜子照顾好乌兰,等大队走远,朵兰拉着纳兰升入空中。 马上过来一队士兵,把二人围了起来。吕丹也不见礼,说:“二位夫人,请吧。” 纳兰感觉不对,看这个将军的服饰,官阶不高,为什么敢对朵兰这么傲慢?纳兰是一个暴脾气,喝道:“你这个小官,见到我们为什么不施礼?” 吕丹不屑地笑了一下,说:“施礼,施什么礼?我没让你们施礼就不错了,你以为你们还是什么陈夫人?你们快歇歇吧,你们是叛属,知道吧?” 纳兰一脸懵,喝问道:“你在胡说八道一些什么玩意?谁是叛属?告诉你,这是陈夫人,她的夫君是陈总制。” 哈哈 吕丹放声大笑:“你倒是挺谦虚,你不也是陈夫人吗?如夫人也是夫人,你们都是,不要废话了,快走。”l 这个如夫人,纳兰可不是第一次听见了,金孜曾经说过,这一个什么指挥使也说,这里有故事,没等纳兰说话,朵兰接过去了,淡淡地说:“我是陈夫人,纳兰不是。我们先别说什么夫人,我是什么官职?” 吕丹怔了一下,是啊,这是寰宇十方圣姑使君,是所有郎中的老大,又是侯爵,他吕丹的阶级还差着一级,不情愿地走过来,躬身一揖:“见过使君。” 朵兰也没还礼,喝道:“开拔,前面带路。”说完看了纳兰一眼,纳兰正在疑惑地看着她,她也没作解释,拉着纳兰就走。纳兰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最后还是勾上了姐姐的手。 纳兰心里不受用,在她看起来,朵兰是诚心的,为什么特意强调她纳兰不是陈夫人,她朵兰意欲何为? 不到半刻钟,他们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喊杀声,吕丹告诉朵兰姐妹,他是罗云冈的指挥使。陈子诚带领叛军攻打罗云冈,他先派人给指挥佥事三七送信,三七里应外合,贼兵攻下了罗云冈。 这罗云冈是他们的都城,这就算是复国了。他们正在趁机扩大战果,把他们原来的地盘全部夺回去。 寰宇十方官军兵败如山倒,敌人已经快攻到了原来的边界。现在正在对峙,想让二位夫人去劝劝陈鲁。 朵兰听后,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么淡定,纳兰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下子明白了朵兰刚才话的用意,她想自己把事扛起来,不想连累纳兰。 纳兰心里感动,这是自己的亲姐姐,她骂道:“我早就看他不是一个好东西了。姐姐,当初我们为什么要救他?” 朵兰淡定地说:“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他的老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怎么样我都得忍着。到那里劝劝他,看情况再说吧。” 纳兰不解地问:“你们也没成亲,怎么就扛着走了。让我猜对了,你们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那就没办法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我们到了。你们看,打前站的就是我的佥事三七。”吕丹说 纳兰说:“你还有脸说!自己的部属叛变了,还在这里指天说地的,好像怎么牛似的。” 吕丹眼睛瞪得像一个铃铛一样,喊道:“是你们的老头子,把三七安排到我这里的。三七本来就是贼人,当初他一定是假装投诚,其实是和陈子诚早都预谋好了。这样的无耻小人,哼,别让我” 纳兰笑了,点点头,说:“这些损招真像是陈子诚干的。呵呵,你们打不过他,把我们弄来。哦,什么弄来? 是抓来的,下面是不是就要刀架在脖子上,让陈鲁放下武器?” 吕丹说:“不可能这么办,咱们是名门正派,这些鸡鸣狗盗的事不是咱们该干的。” 吕丹领着二人去见了孙雅,孙雅和二人都熟识,现在也变了脸色,说:“你们先靠边。”然后向对方大喝一声:“你们先停止进攻,本帅要见陈子诚。” 三七看了一下,说:“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制爷为什么要见你?这是战场,我们真刀真枪地说话吧,打赢了就是这寰宇十方的主人。” 孙雅哈哈大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和你们那个狗屁制爷还能学到什么好东西!你去告诉陈子诚,他的夫人来了,让他立刻来见。” 三七向这边看了一下,慌慌张张地飘走了,不一会儿又飘了回来,喊道:“我们制爷说了,他的老婆太多了,问是哪一个?” 纳兰大怒,喝道:“你就说一刀没把他砍死的c他一直有非分之想的那个。她们姐妹都来了。” “谁啊?谁说话这么大的口气?我陈子诚还用对哪个女人非分之想吗?在寰宇十方,我陈子诚是小鲜肉,哪个女人不稀罕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陈子诚出现了,向这边看了一下,赶紧说:“是你们姐妹啊?哦,唐突了,不要见怪,我老人家说话就这样,你们也都习惯了。” 这转换的也太快了,这个才是他们姐妹认识的陈子诚。 纳兰一脸的鄙视:“陈子诚,你真是一个阴阳人,你平时在我们跟前装模作样的,你以为我们不懂,我早看出来,你就是一个大骗子。怎么样,藏不住了吧?”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叛属 陈鲁赶紧说:“纳兰,你误会了,我对你们姐妹是真心的,朵兰,你是我的老婆,这是千真万确的。你们现在过来,我赔你一个婚礼,我们做一个神仙眷侣。纳兰要是没意见,你们真的作娥皇女英。” 朵兰淡定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信,但是你不觉得你在背叛自己的国家吗?他们可是贼人,是反政府武装,你就这样自甘堕落了?” 陈鲁大声喊道:“朵兰,我老人家一向佩服你的见识,你应该知道,在寰宇十方,我只是想修成真仙,不堕入轮回。可是你都知道,寰宇十方那些杂碎,他们想尽任何办法掣肘。” 纳兰一直喊我不听,陈鲁只好停下来,缓一口气,继续说:“我老人家虽然是总制,他们根本不拿我当回事,是我自己用拳头打出了一片天地,但是他们的脑瓜子更厉害,他们都活了几世几劫,他们不用动手,动心思就成,在我毫不防备的时候就得着了他们的道,我们也不是没经历过。朵兰,过来吧,我有办法救你过来。” 这长篇大套,这边的将士们都听得一清二楚,朵兰向空中看了一下,各位尊长都在,不知道他们听了这些话会怎么样,脸会不会红扑扑的。 但是朵兰没看到神女,逍遥紫薇池的女兵们都在,这次带兵的是织锦。朵兰猜测,抓住了金孜,织锦升官了。 “她过来我们怎么办?”声音未落,一个绝色美人带着一大群美女飘了过来。 这个美女身材高大,但是一点也看不出壮实的样子,身材匀称,上下搭配的恰到好处。尤其令人惊奇的是,她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人。 这是朵思。朵思说:“你就是朵兰,我们也听到过你的事情,你还算不错。自我介绍一下,小女子朵思,是陈总制的合法夫人,后面还有三位,她们是汉人,不方便抛头露面。她们是我的妹妹,是陈总制的如夫人。你们要是过来” 陈鲁显然急了,喝道:“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赶紧给我滚。朵兰,朵思现在暂领后宫,你要是过来,我们立刻把她废了。由你来统领。” “住口,陈子诚你还要不要脸?”纳兰已经忍无可忍,她的心已经在滴血。 不管她平时怎么闹腾,发火也好,高冷也好,甚至闹出家也好,她的心里一直装着陈鲁。陈鲁无疑是她这二十年见过最好的男人,她虽然也溜号,但是没有人能代替陈鲁在她心中的位置,那个牛郎也不行。 今天看陈鲁这副嘴脸,她一下子感觉到活着失去了意义,不等下令,飞身跃起,一把飞镖已经丢了出去,贼人盾牌手赶紧向前护侍。四把飞镖穿透盾牌,几个盾牌手一声惨叫,呜呼哀哉了。ぷ999小说首發⿱ 大家吃了一惊,孙雅下令,出击!战鼓咚咚响起,各路人马憋足了力气,向贼人攻击前进。贼兵开始还殊死抵抗,过了不到两刻钟,抵不住寰宇十方这几千万人的进攻,兵败如山倒。 纳兰飞身跃起,大喝:“抓住陈子诚,堵北海眼。” 但是被朵兰一把拉住,朵兰说:“厮杀不是我们的强项,我们先到大城门那里歇一会儿,也好吃点东西。” 纳兰眼睛已经红了,看姐姐泪眼婆娑,心里不忍,干粮都带在她的身上,和姐姐一起飘到寰宇新世界的边境大门这里,坐到台阶上,拿出干粮递给朵兰。 朵兰接过来,拿着发愣,眼泪还是止不往下掉。 纳兰原来的判断得到了证实,姐姐已经让这个没人性的畜生陈子诚得手了,刚才听陈鲁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她的心里也挺复杂,如果她自己也被陈子诚得手,她会怎么样呢?一定不会难过,但一定很失望。 这个想法让她吃了一惊,这么说姐姐目前失望大过难受。纳兰不知道怎么解劝姐姐,只是说:“吃点东西,咱们回去吧,不管陈子诚怎么样,我们都要保护使团到哈烈,善始善终,这是你教导我的。” 朵兰已经镇定下来了,吃着干粮,喝了一口水,说:“他们能让我们回去吗?我们可是叛属。” 纳兰摇摇头,说:“那我们就快走吧。” 朵兰指了一下城门,纳兰看到了,一直有人在守着她们,她只是蔑视地一笑。 没等二人吃完,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向这个方向奔来,看云海在急剧地滚动着,一阵阵狂风向这边吹来。顷刻间,云海中有无数的人在奔走,奔走之声如雷,这句话只在书本上见过,今天朵兰算是见识了。 纳兰护住姐姐,将士们已经在这里呼啸而过,朵兰说:“快跑,我们败了。” 纳兰一下子呆了,怎么可能,眼看着几千万人压了过去,怎么会败了?朵兰说:“这时不走,等待何时?” 纳兰如梦方醒, 朵兰拉起她就跑,一口气飘到了人界。 在空中看了一下,已经过了午时,使团在半路上休息呢。她们看见在使团的上空有隐隐约约的人影,她们明白,这是沈梦安排暗中保护使团的将士。 朵兰拉着妹妹向西南飘去,刚要在神女峰降落下来。有几个女将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仙桃和她的几个姐妹,油桃,毛桃和水桃。 两人躲在云海里没露面,看她们远去,两人在门口降落下来。桃子看见了她们,也没喊,只是向里面让了一下,二人走进去,没看到神女,狐疑地看着桃子。 桃子说:“我师父病了,在内室,二位娥皇女英随我来。” 纳兰高声喝止:“住口,谁是娥皇女英?是谁的娥皇女英?你们郡主的仇你忘了吗?” 桃子吓了一跳,身上一哆嗦,带着她们向内室走去,嘴里嘀咕了一句:“姑爷就是好人。”说完毫不畏惧地看了一眼纳兰,纳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两人走进去,没等说话,桃子惊呼起来:“师父,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都是这几个什么桃,哪个都比我这个桃子厉害,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一定是有关姑爷的,我师父” “闭嘴,去给两位陈夫人上茶。”神女吩咐道,但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朵兰已经明白了,神女的病根在陈鲁身上,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尊敬c最喜欢的人竟然是一个寰宇十方的大混蛋,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但是她还不十分相信,有几分疑虑。 :。:x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哭作一团 朵兰想,看起来仙桃她们把今天的见闻也告诉了神女,神女最开始的那一点疑虑也没有了,她彻底绝望了,是对自己最信赖的人——陈子诚绝望了。 朵兰二人赶紧上前见礼,看神女已经泪眼婆娑了。神女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鲁的两位夫人,她只有哭的冲动。 朵兰姐妹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朵兰走过去请脉,说:“姐姐的病不要紧,就是忧虑所致。劝姐姐不要烦恼,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也有他自己要走的路。” 纳兰看神女这样,本来有几分不满,现在看她难过,心里也不好受,也掉了几个眼泪。 神女说:“你们怎么知道我身子不好?” 朵兰说:“今天我们也去前线了,想必仙桃她们都和你讲了,在阵上没看到你,知道你一定是为了陈大人的事情难过了。” 朵兰这也算是敞开心扉了,神女再不说实话就感觉太假,以后姐妹们也就不好处了。 神女吃了一口茶,说:“陈夫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他的夫人,当然很难过,我们是好朋友,半年来,我们无话不谈,我看好他,不但是桃子说,他确实是一个好人。我只是想,两千年了,我一事无成,帮他修成真仙,免受轮回之苦,在寰宇十方有一席之地,至于总制这一个官衔我真的没敢想过,谁承想我的一番心思”说着又哭了起来。 纳兰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她的话,又烦躁起来,说:“神女姐姐不用为他烦恼,他算一个什么东西?” 神女吃惊是看了纳兰一眼,摇摇头说:“说句不怕妹妹生气的话,你不懂他,你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是好人,难得的好人。但是现在谁也救不了他了,他很快就得堕入轮回了。” 两个美女大吃一惊,纳兰瞪大了眼睛,问道:“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 “妹妹你真傻啊,他这么闹腾,圣母还能饶他吗?他陈子诚忘了,他不是神仙,他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修仙者。他的一切都在地府。”神女伤神地说。 纳兰一下子又呆了,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那就真完了,他要是堕入了轮回,我还修什么仙啊?我一天也不活了,陪他去投胎。” 这一句话把神女和朵兰都说糊涂了,刚才还咬牙切齿地骂着,怎么这么一会儿又这么说?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两个人都疑惑地看着她。 纳兰也不退缩,说:“不用这么看着我,这句话才是真的。” 门帘动了一下,传来了抽泣声,神女说:“桃子,你在干什么,进来。” 桃子哭着进来了:“纳兰姐姐的话,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姑爷要是活不成,我也不和师父修仙了,我陪着我们家姑爷去投胎,去服侍她。” 几个人又惊住了,纳兰喝道:“有你什么事?谁是你们家姑爷!该干嘛干嘛去。” 桃子现在不是丫鬟了,也不像原来那样畏手畏脚的,对纳兰说:“你们是蒙古人,你们不懂,我们汉人娶亲,陪房丫头也是姑爷的人,我早就是我们姑爷的人了。” 纳兰恼了,骂道:“胡说八道,你们郡主还不一定是谁的人呢?你先弄明白她到底是谁的老婆,你再决定去服侍谁,少在” 说到这里被朵兰喝住。这话讲得太难听了,朵兰怕这师徒二人生气,赶紧打圆场:“我妹妹不是这个意思,我妹妹的意思是妹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桃子说:“我懂,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想办法救我们家姑爷啊,他就要死了吗?啊”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几个人都悲从心来,哭作一团。朵兰也没来由地哭了一通,最后才发觉问题,自己跟着他们发什么疯,赶紧喝止。 神女也不好意思起来,那两位是陈夫人,这个桃子一直在说是他们家姑爷,人家哭得都有道理,我特么地哭的什么意思? 纳兰不管那些,还是哀哀地哭着。 “这都是干什么呢?这么吓人啊!”是杨丰紫。 几个人赶紧止住哭声,神女喝道:“疯子,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进来不说一声,这是本尊的内室。” 杨丰紫陪笑道:“属下知错了,本来想在外面说话,听见你们里面的动静不对,赶紧跑进来,不承想你们在哭,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神女说:“胡说八道,她们哭不哭本尊不知道,本尊哭了吗?” 杨丰紫凑过来看了一下,说:“尊娘,你真哭了。臣知道,是为了陈子诚哭的。你们真没名,那个织锦c红云还有那几个桃子,哭得昏天黑地的。你们值吗?你们了解陈子诚吗?那就是一个大色魔。告诉你们一句实话 ,他打了我几次主意,换作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让他得手了,我只是微微一笑,哼!” 咯咯 哈哈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都笑了起来,把纳兰笑得前仰后合,连桃子都撑不住了,说:“哎呀天啊,我快出去端茶吧。” 纳兰一边笑一边说:“杨疯子,你快歇一会儿吧,就你这满身大蒜味儿,陈子诚还对你那天撒了那么多香水还让那个圣后闻出来了,你有没有事?没事就快走吧?我们还说话呢。” 杨丰紫打量一下纳兰,脸上露出一种不屑。那神态非常明显,你纳兰在寰宇十方无官无职,原来大家都敬你是陈夫人,现在陈子诚成了寰宇公敌,你还在这里嘚瑟什么? 杨丰紫刚要说话,神女说:“有事快说,我们还等着商量事呢。” “是,属下遵命,属下是来报告战况的。官军一共死伤一百七十万,我们逍遥紫薇池伤亡十四万,贼人的地盘比原来又扩大了,南北扩出一千六百里,东西扩出七百里。” 几人大吃一惊,这陈子诚真的不容小觑。 神女问:“怎么是你来汇报啊?这次领兵是织锦啊,她是都统,怎么没来汇报?” “她在忙着悲伤,她在为陈子诚悲伤,也许是在为自己没看准人悲伤。尊娘,咱们逍遥紫薇池有家法,不准和人界的男子打交道。哦,当然,哪界的也不行,尤其是不能啪拖。”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自己的老大也为陈子诚悲伤呢,赶紧说:“当然,尊娘除外。尊娘,你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都遵守的非常好,就比如我杨丰紫,一向守身如玉,就是这个织锦,她和陈子诚的关系可不一般,有可能已经”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不难受 “你放屁,信不信我杀了你?”纳兰大怒。 这就是人的共性,陈子诚,她纳兰可以骂,别人骂不行,即使别人骂也可以,你这个满身大蒜臭,撒了一瓶香水还盖不住的人不行。 这话不是朝陈子诚去的,这是在黑人家织锦,无非是职场上的内斗。杨丰紫不理纳兰,继续说:“尊娘,织锦是都统,手握印把子,要是带兵投奔陈子诚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朵兰知道这个杨丰紫不是坏人,就是有些小心眼,平时和织锦她们不太和睦,看神女要发脾气,赶紧说:“神君姐姐,杨将军说的也有道理。杨将军,刚才我们没弄明白,我们本来已经胜了,为什么后来又兵败如山倒。” “中计了,中了陈子诚的奸计了,他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法,把我们引入了他的伏击圈,我们上当了。尊娘,如果还是我杨丰紫带队,绝不会上这个当。” 神女吃了一惊,说:“你的意思,是我们逍遥紫薇池先上当的?” 杨丰紫知道自己的话说大了,扭捏着说:“不是,是孙雅上当了。我的意思是,如果还是我杨丰紫带队不会上当的,即使上当了,凭我的烧火棍,谁敢” “好了,说正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了?”神女问道。 “几位尊爷怕陈子诚不依不饶,一直打到太阳屿,和孙雅他们商量,要和贼人谈判,划疆而治。当然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还不知道陈子诚是不是同意呢。”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一败涂地。现在朵兰也迷糊了,现在来看,这不像是做戏了,难道这都是真的?陈子诚想统一寰宇十方,来一次彻底的革命,他作真正的老大? 其实这样也无可厚非,寰宇十方不来一次真正意义的变革真是积重难返了,只是苦了寰宇十方的百姓。 神女说:“疯子,关于陈子诚的,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不值得一提,我还是不要说了,尊娘一定会难过的。”杨丰紫扭捏着说道。 神女喝道:“又胡说,我有什么难受的?” 杨丰紫看了朵兰姐妹一眼,说:“尊娘的心思我懂,我什么也不想说,前任尊娘的教训在那里摆着呢。她本来喜欢陈子诚,每天却拿出狠歹歹的样子,玩吧,最后把自己玩死了。尊娘可以问一下,谁都知道我劝过她,我真的劝过她,有心思就把陈子诚收了,这没什么” “说正事,我不难受。” “好吧,不带急眼的,我说,陈子诚娶了四位夫人,一大三小,据说有人勾引他吸食人油烟。还有,小元圣母,哦,伪圣母,已经和他说好了,让他做圣尊,寰宇圣尊,小元交权,作陈子诚的大夫人,给他设置三宫六院。” “你胡说,你给我滚出去。”神女怒不可遏,骂道。 杨丰紫把手一摊,说:“你看,说好的不带急眼的,好吧,就这些了,属下回去了。尊娘,属下再提醒你一句,看着织锦,别让他带兵投奔陈子诚。尊娘,属下再多一句嘴,要看开些,毕竟” “滚!”神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杨丰紫灰溜溜地走了。 几个人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纳兰打破了沉默:“姐姐,我们快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们使团恐怕又不太平。” 神女点点头,说:“是啊,纳兰妹妹说得对,以后使团的日子会更艰难,你们失去了陈总制的庇护,也失去了寰宇各界的支持,以后就像开了天窗一样。” 朵兰也想到了这里,打蛇随棍上,赶紧说:“说实话,我也不是没想到这里,但是有神女姐姐在这里,有你们的百万大军,我们何惧之有啊?” 这真是一个顺杆爬的人。神女叹了一口气,说:“两位傻妹妹,他们都知道我和陈总制的关系,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来安排我呢,只怕自身难保啊。” 说完看了纳兰一眼,她的脸上果然露出了不屑的样子。 神女知道这句话会刺激着她,从她的眼神看出来,似乎在问神女,你和我的夫君到底是什么关系? 朵兰点点头,说:“神君姐姐深知医理,姐姐的这个病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耽搁不得,要赶紧调理。以后还要多想开些。” 这倒怪了,陈夫人倒反过来劝觊觎她位置的人,当然了,这是纳兰的想法,朵兰未必这样想。 二人告辞,追上了使团,在迭里的村东河边驻扎,这里已经到了二更天了。朵兰又看到了云海里晃动的人影,她不同于神女她们,她毕竟知道一些内幕,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看到这些人在保护使团,而且还非常隐蔽,她知道,使团不会有大的风浪。 他们二人看了一下这里,似乎下过了大雪,大地被白雪覆盖着,村庄不大,看上去也就是几十户房子,倒是离村子五里地远的这条大河,已经冻实了。 在月光下,整个地面一片静谧的乳色,没有一点点喧嚣。 纳兰说:“这里和我们郡王营子差不多,我们那里现在已经这样了,这才从脱里走出来百八十里,姐姐,用你的文词说一下,真是冰雪两重天啊。” 二人在大营外落下,姚宝当值,过来见礼,朵兰摆摆手,示意他噤声,二人向中军大帐走去。这里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休息了。 二人走到李达跟前,见礼毕,简单地说了一下差事的情况。 他们只是说一些普通的事情,但有一点认为玄幻的就绕过去了。李达心里很明白,但是他从来不问,这方面不但陈鲁佩服,这两位美女也相当佩服。 姐妹两个回到自己的小帐,简单地梳洗一下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二人对视一眼,停下来手里的活计,听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姚宝的声音在议事大厅里响了起来:“中使大人,刚才出去弄水的两位弟兄,喊叫了几声,没了踪影,营门口的几个弟兄听见了,赶紧出去接应,谁知道一个也没回来,无声无息。” 李达已经不像原来那样了,平静地问:“龙大帅怎么处理的?” “龙大帅下令封了营门,到亮天时再去寻找。”姚宝回答道。 这时两位美女出来了,纳兰说:“姐姐看好中军大帐,我去看看。”看李达点头,转过身来问姚宝:“符篆都贴好了?”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几乎屈服了 姚宝说:“贴好了,是卑弁随着也速将军贴的,只是天符不多了。也速将军说,别挑肥拣瘦的了,陈大人要是明天不回来,我们连鬼符都没有了,还天符呢。” 这是必然的,陈鲁也不知道自己一走就这么长时间,他根本就没预备那么多鬼符。 纳兰走到大营门口,向空中看去,没有什么异常。即使有,纳兰也看不出来。她看到娇娇月色,放下心来,准备到另一处看看。 “我找你们老大。”一个声音在冰面那边传过来,是一个老妪的声音。纳兰回过身来,看了一下这个老妪,个子不高,上下一身白色的衣裙,晶莹剔透,方方正正的脸,一道道褶皱。 纳兰怀疑失踪的士兵和她有关系。 纳兰感觉眼睛一花,这个老妪已经到了大营门口。忽然栅栏上红光一闪,老妪诧异地看了纳兰一眼,赶忙一跃后退几十步,到了河边上。 纳兰明白,这是邪祟怪谲,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们老大那么尊贵,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何况我们这里将士们没有对老太太感兴趣的,赶快走。你刚刚也看到了,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走晚了,就得到北海下,做那个弯腰驼背的渐鬼。” 老妪疑惑地看了纳兰一眼,说:“这使团里还有女将吗?你说话怎么云山雾罩的?我告诉你,要找你们老大,你听不懂人话吗?” 纳兰哈哈大笑:“原来你是人啊?你不是东西吗?” “我真的不是东西,我是冰玉氏,找你们老大有事说。” 纳兰看了半天,只有她一个人,也感到不理解,说:“看这样,你倒没有什么恶意。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吧,来找我们天使大人的,都先找到我,一般的我能处理了,就不上报了。你的明白?” “你这年轻轻的怎么这么啰嗦,再不出来我可就硬闯了。”自称冰玉氏的老妪不耐烦了。 纳兰说:“你刚才没闯过吗?你闯的进来吗?我负责任地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再告诉你八个字,惹我者,作渐鬼。” 冰玉氏哼了一声,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纳兰大怒:“你竟敢骂我,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赶快退下,要不然本姑娘要动手了。” “我还没怎么样,你倒先来了脾气了,那我老婆子就请教一下。”说着,冰玉氏手里多出来一道晶莹剔透的马鞭子,凌空一甩,突然有无数个五颜六色的彩妆少女降落在冰面上。 这些女子当中围着四个使团的士兵,纳兰看了一下,正是使团失踪的那几个。 龙刚也看到了,说:“纳兰姐,少了一个。”转过头对也速说:“问一下他们,看是不是明白。” 也速喊道:“你们怎么少了一个?” 这几个人也没绑着,傻傻地看也速。老妪把鞭子一动,这几个人机灵一下,几个人乱喊:“大帅救命。” 也速说:“不用怕,一会儿就去救你们,你们少了一个,他去哪里了。” 一个人大哭道:“他们是怪谲,那个弟兄被这个老太太吃掉了,当着我们的面生吃的,骨头都嚼碎了,惨啊,快救我们啊,大帅。” 冰玉氏喝道:“听见了吧,你赶快把老大喊出来,要不然,这几个人一个也跑不了。” 龙刚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也速凑了过来,说:“这个老妪好像是冰怪。” 龙刚没办法,看着纳兰。 是时候出手了,纳兰想投石问路,于是念动咒语,一匹枣红马从绣囊中飞出来,腾空而起,一声嘶鸣,俯冲而下,变成一个红色的马头拐杖,向冰玉氏凌空劈下。 咔嚓 啊 哈哈 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声狂笑,被俘的使团士兵被马头拐杖打得粉碎。马头拐杖一声悲鸣,似乎犯了错误一样,灰溜溜地回到了绣囊。 再看这个冰玉氏,手里的鞭子向前一甩,这些被打烂的碎骨头c碎肉,连成了一条线,被她吃进了嘴里。 大家看不到她在咀嚼,只见到一道红线向她的嘴里流动。大营里瞬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外面老妪的吮吸声。片刻时间,吮吸声音停止了,这道红线不见了。 冰玉氏坐了下来,只听她的嘴里咔咔作响,大家魂飞魄散,都明白她这是在嚼这个士兵的骨头,过了一会儿,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冰玉氏的嘴巴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大营里的士兵们以为看花了眼,或者是这个老妪使的障眼法,有撒尔国的士兵已经瘫在了地上。 “现在可以和老大谈一下了吧?”冰 玉氏平和地问道。 纳兰不敢贸然出手了,她几乎屈服了,说:“你说说看,我也许会通报。” “好吧,我是冰太郎和冰小郎的母亲,这你总该知道了吧?”冰玉氏亮出了底牌。 龙刚c纳兰和也速互看一眼,一脸懵,有一个士兵说:“刚才也速将军说了,就是那些冰怪,我们已经派人去找胡春将军了。” 龙刚心里感叹,这一定是他来到使团之前的事,这就说明,那时候的老兵已经不多了。也速也是在哈密跟过来的。 冰玉氏已经非常不耐烦了,正在准备发动进攻时,胡春来了,看了冰玉氏一眼,问道:“你是谁的母亲?” “我拒绝回答,你是谁?” 龙刚说:“冰太郎和冰小郎,谁知道这两个是什么鬼。” 胡春后来听陈鲁说起过,点点头,说:“这么说,你大儿子就是平岗的冰王,你的小儿子就是洋冰国的打手。” “你知道的够清楚,但是你不是老大,你穿的是武官服饰,我找使团的正使。这样,你们没诚意,我要给我的两个儿子报仇。” 龙刚听明白了,哈哈大笑,说:“你这是自欺欺人,你的报仇和我们是否诚信没有半毛钱关系,总之你是要报仇。那好吧。我们老大也说过,有两必杀,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鬼,不但要杀,还要堵北海眼。” 大家都笑了,这龙刚也会了这一套。这句话把这个冰玉氏忽悠瘸了,她迷糊了:“你们不都是凡夫俗子吗?怎么你这位大帅会知道北海地宫?还有这位侠女,明明是显婆婆的弟子。” :。:x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彩妆少女 纳兰说:“既然知道我师父,你还不赶紧回去,把人放回来,其他的我们就不追究了。” 冰玉氏沉默了一会儿,说:“姑娘,既然你是修仙者,又是显婆婆的弟子,我请你不要蹚浑水,我无意得罪显婆婆她老人家,你先退下吧,刀剑无眼,一旦误伤你,我不好向显婆婆交代。” 纳兰哂笑道:“就凭你?看你这猥琐的样,还敢说认识我师父!我告诉你,你敢伤我一根汗毛,我师父把你们的冰窝子都剿了。” 双方都是满满的套路,谁也不是真心话。冰玉氏怕显婆婆是真的,但是她这也是套路,先告诉你纳兰了,你不知进退,死伤就不赖我了。 冰玉氏把鞭子甩得啪啪响,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彩妆少女们一下子散开了,变换了一下队形,一起转了一个圈,紧接着迅速转动起来,疾速向大营旋转过来。 大家都懵了,这是什么鬼?这也不是冰鬼啊。他们四面八方地向栅栏旋转着,栅栏放出一道道红光。这些少女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样,只是怔了一下,一下子不见了身形,只见一片影子在晃动。 使团的将士们不一会儿就感觉到眼花缭乱,心里感觉一阵阵恶心,有的士兵当场就昏厥了。纳兰也感觉到眼冒金星,胸闷气短。 龙刚感觉不好,大喝一声:“开火。”说完连开了几铳。 大家被这火铳声惊醒,赶紧开火。连环弩和火铳一起发作。这些少女转的更快了,不一会儿发出了悦耳的音乐声。这音乐配着这些少女的绝妙舞蹈,士兵们都听得呆了,忘记了这是战场,一个个傻傻地站着。 咔嚓 栅栏被推倒了,但是奇怪地是,这些彩妆少女也慢了下来,几乎已经快停了下来。龙刚大喜,又是一声大喝:“射箭。” 龙刚发现,这些怪谲不怕火铳,火铳的铅弹打在身上,她们转得更快了。 一阵箭雨射向这些彩妆少女。令人惊异的一幕又出现了,差不多已经停下脚步的少女们霎时间又来了精神,一阵仙乐声,这些少女不见了踪影。 龙刚正在疑惑,一阵阵惨叫传来,几个士兵的脑袋被齐齐咬掉,一股鲜血向空中激射而出。 一队队冰鬼杀尽了大营。外面传来了一阵阵鞭子声。奇怪的是,这些少女又旋转起来,又发出了一种嗡嗡的声音。士兵们如醉如痴,任人宰割。 纳兰急的直跳脚,她有两个法器在手,也知道擒贼擒王的道理,但是有人质在他们的手里,只要她纳兰祭出法器,杀掉的就是自己的弟兄,她真的快疯掉了。 冰鬼在彩妆少女的掩护下已经进了大营。纳兰判断,根源在这些少女身上,她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向这些彩妆少女推出双掌。 只见一阵狂风向这些少女疾驰而去,龙刚等人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功法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 但是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又出现了,这些彩妆少女又不见了踪影,比刚才还要悦耳还要洪亮的仙乐又响了起来。将士们已经把持不住了。 冰鬼们开吃了,他们不理死掉的将士,向活着的士兵扑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队高大的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鱼叉向冰鬼刺去,纳兰看了一下,足有一千多人,把使团的将士们保护起来。 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向冰玉氏奔去,手持钢叉丢向老妪。 咔嚓 啊 刚刚的一幕又重演了,使团的士兵被这把钢叉扎了一个透明的窟窿,当即身亡。 黑衣人大怒,长啸一声,这些黑衣人列成阵势,又是一声长啸,这些黑衣人把鱼叉一齐丢出去,一阵阵惨嚎。纳兰看时,这些鱼叉化作一道道白光在冰鬼的人群里游走。 一声呼啸,又是一阵鞭子声,冰鬼和彩妆少女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河中传来冰玉氏的声音:“你们等着,我让你们寸步难行。”不知道声音到底来自何方,只有这一声,随即就无声无息了。 这些黑衣人也没说话,那个和老妪打斗的黑衣人走了过来,向纳兰一拱手,一声呼啸,也不见了踪影,纳兰看他只有一个耳朵,心里一动,明白了几分。 地上只有一堆堆殷虹的血迹和一片片水迹,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熏人欲呕的的血腥气。大家不顾地上的雪水,也不顾这血腥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而撒尔国的那些将士们已经不知了去向。 纳兰几乎傻了一样,机械地向议事大厅走去,朵兰在门口等着她,把她扶进了大帐。纳兰坐在那里,两眼无神地瞪着一处,没有一点精气神。 李达吃了一惊, 以为这次太过惨烈吓傻了纳兰,喜子已经倒过来开水,说:“纳兰姑娘,请喝茶。” 纳兰机械地接过去,说:“姐姐,我糊涂了,今天晚上我的功法失灵了,一点也没起作用,这些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 李达看了一眼朵兰,点点头。朵兰走过去,扳着纳兰的肩膀,说:“妹妹,不是你的法器失灵了,而是这个老冰鬼太狡猾了,她应该是对我们有所了解。我们的法器不杀凡夫俗子,你的马头拐杖误伤了我们的人,它心有余悸,不再出手了。青龙剑没出手,要是出手,也是这个结果。” 纳兰的脸色缓了过来,说:“这倒是,可是我发的功力为什么会助长了怪谲的功力,这就很奇怪了。” 朵兰点点头,说:“我们在里面也看着呢,大举将军还说让亲兵去告诉你不要用功法。不说了,马上就亮天了,没事了。” 纳兰摇摇头,说:“这个老妖婆走时候,我们听见了,她要让我们寸步难行。” 朵兰轻蔑地一笑:“哼,我的意思是天亮了,我们就不怕有人袭击中军大帐了,她想完事,我还不干呢!伤了我们这些人,我要讨个说法。” 这时龙刚进来了,有几分沮丧,说:“报告大人,我们损失了二十四人,算他们事先抓去的五人,一共二十九人,十八人是撒尔国的弟兄,海大人正在安抚。” :。:x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冰玉氏 李达叹了一口气,没说话。朵兰说:“龙刚大帅,你看好大营,一会儿我和纳兰去追踪他们,一定把他们全部干掉,不然他们不会让我们走的。” 龙刚大喜,说:“有劳两位姐姐,天已经亮了,两位姐姐请便。” 纳兰已经镇定下来,听说要打上门去,来了精神,对姐姐竖起了大拇指。两人扎拽停当,走出大营,在冰上看了一下,又向远处的雪地走去,到了没人的地方,朵兰拉着纳兰升入空中,向向寰宇十方的各个方向看去。 朵兰唿哨一声,那个半月金刚跑了过来,朵兰说:“我们去办差,你要把大营团团护住,出了一点点事,你们也活不成了。” 半月点点头,就要退下。纳兰确定夜来的高大黑衣人就是他们这些宠物,说:“半月,谢谢你了。” 半月又是咧开厚厚的大嘴唇笑了一下,纳兰吓了一跳,不敢看它这笑脸,赶紧把脸扭向了一边。 朵兰准备念动咒语,想了一下,停了下来,拉着纳兰向北方飞去。她们来到洋冰国,没用通报,直接来到韩冷的小书房。里面只有一个书吏在那里,他看到这两位美女,吃了一惊,刚要说话,朵兰说:“你去把韩冷叫来。” 书吏看她们好大的口气,不敢怠慢,赶紧去通报,不一会儿,身穿郡王服饰的韩冷走了进来,看见二人,愣了一下,把手一挥,书吏走了出去。 韩冷拱手一揖,说:“见过使君。” 这个见面礼意味深长,韩冷是郡王,见到二品以上官员才施礼,朵兰相当于四品官,应该给韩冷这个郡王见礼。现在反过来,大家心照不宣,这是陈夫人。 虽然寰宇十方已经下了牌票,陈子诚是叛逆,但是韩冷在向二人表态,他把陈鲁还当做上司。 朵兰看见他这个态度,放心了,说:“我现在不是陈夫人,只是一个使君,我需要你的兵马。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太阳屿的勘合,属于私自调兵。” “使君尽管放心,属下不管你是陈夫人,还是使君,有事尽管吩咐,没有陈总制就没有我韩冷的今天。” 朵兰很满意,说:“那你不怕我带兵造反,和陈总制里应外合吗?” “不怕,既然那样做,那也一定有你们的道理,我一定会积极配合。” 朵兰真的吃了一惊,这已经非常明显了,韩冷把身家性命都给了陈鲁。 陈鲁真的是驭下有术,属下愿意为他效死力,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真是了不起。朵兰由衷的佩服,随即把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 朵兰注意到了,韩冷似乎松了一口气。 谁也不愿意做违反乱纪的事,更何况这不是普通的违纪,这是造反,韩冷的心也在悬着。 韩冷说:“说起来惭愧,这件事本身就是我的错。这个人是冰小郎的母亲,她听说冰小郎被陈总制杀了,她就投靠了寰宇新世界,现在大概知道陈总制在那里,她又脱离了那里。他们族群里吃荤的最多。既然他脱离了寰宇新世界,说不得,属下带兵平乱。” 朵兰大喜,说:“有劳了,我会记上你这一功的。” 韩冷对纳兰说:“你把细节再讲一遍。” 纳兰又重复了一遍。韩冷说:“这样看来,他们那里已经修为成功了。这样,你们先回去,属下随即带兵就到。我得准备一个克制彩妆少女的法器。” 朵兰姐妹告辞,回到迭里上空,来到了另外的世界。朵兰躲在云海中观看,已经发现在一片冰的世界中,有一排排冰房子,和洋冰国的很像,也有一个大衙门,这就应该是老妪的地盘。 从这里看去,没有什么两样,就像人界的村镇一样,人们都在过自己的生活,也都活得很开心,一些人都在打陀螺。在这冰的世界,这个无疑是最佳的游戏。 朵兰看了一会儿,发现了问题,打陀螺的这些人都是成年人,没有孩子。这引起了朵兰的注意。还有一点,她仔细观察这些陀螺,都涂上了各种油彩,五颜六色,非常美观。 她又观察了一会儿,这些人打陀螺是有套路的,这些陀螺都是一个节奏,就像是军队出操一样。 这时,那边打陀螺的一队人发出了一阵嗡嗡的仙乐声,非常悦耳。这边的人就跑过去学习。朵兰这时候已经看不见陀螺了,只见到一个个彩色的影子。 朵兰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纳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不见,她的修为还浅,和陈鲁有一定距离。即使陈鲁,不用功法也看不见。 但是纳兰已经有了根基,心里判断,姐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朵兰发现这个大镇的周围已经被团团围住,不用 说,韩冷来了。朵兰向云海里看了一下,到处都是冰鬼。 韩冷看见了这两位美女,走了过来,说:“使君,属下要大开杀戒了,陈总制说过,他有两必杀,这些畜生已经犯了这两必杀,一个也不能留,抓住的,还望使君送往北海下堵北海眼。” 朵兰说:“好,韩大王,你尽管使出你的手段来。”韩冷应声而去。 纳兰看不见,很着急,朵兰说:“别急,现在看吧,记住,没有我的话不要出手。”说着,右手在云海中划了几下,一道道光芒射向这些冰鬼,纳兰看到了,兴奋不已。 一阵鼓角声,有人大喊:“冰玉氏,大王到了,快来接驾。” 一阵号角声,大家簇拥着冰玉氏走了出来。韩冷已经立在空中,大喊一声:“冰玉氏,见到本王,为何不拜?” 冰玉氏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就成王了,我们冰族只有岛主,你勾结外人,害死岛主,杀掉我儿子,竟敢到我这里妄称大王。今天老身就要为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说的大义凛然。寰宇十方都一个德行,哪怕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也要把自己的行动说得冠冕堂皇,错误都是人家的。如果实在是意识到自己错了,也是人家逼迫的才出手这样做。 总之,都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c正当化,最后得出结论:我是好人,就是好人。 韩冷已经不再废话,把鱼叉一摆,战鼓咚咚,韩冷的官冰鬼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冰玉氏也不示弱,几声鞭子响,地上突然出现一队队彩妆少女。 纳兰大惊失色,说:“姐姐,就是这些东西,让我的功法失灵了。” 朵兰已经看出了几分门道,小声说:“你的功法没失灵,但是帮助了他们。我们先不要出声,慢慢看,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善于动脑筋 官冰鬼看到这些彩妆少女,一时不知所措,一声鞭子响,这些少女向官冰鬼们旋转过去。 没等韩冷下令,这些将士们用各种法器向少女击去,少女旋转的更快了,又有几声鞭子响,这些少女不见了人影,只见到一些彩色的光在旋转,很快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官冰鬼一下子懵了,有的就抱着头蹲了下去,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队队冰鬼,上去一顿乱砍,官冰鬼立刻死伤数人。 韩冷大喝一声:“打旗语,退到空中。”这些官冰鬼霎时间不见了踪影,这些少女动作慢了下来,向韩冷这边舞了过来。 韩冷挥动鱼叉,一队官冰鬼降落尘埃,他们的手里也都拿着鞭子,都是和冰玉氏一样的晶莹剔透的鞭子。 冰玉氏冷笑一声,接连甩了几声鞭子,声音脆而响亮,这些彩妆少女急速向寒冷这边旋转过来,韩冷手里挥旗,这些官冰鬼的鞭子高高举起。 令人奇怪的是,这些鞭子都在向反方向甩去。刚甩出两下,这些彩妆少女一下子立在那里。 冰玉氏又是急甩几下鞭子,这些官冰鬼也急甩几下鞭子,少女们像提线木偶一样,来回摆动,不一会儿有的倒在了冰上。 一阵鼓角声响起,韩冷大喊:“全部杀光,这里鸡犬不留。使君大人,抓住冰玉氏。” 所有的官冰鬼全部出手,真的像砍瓜切菜一样,顷刻间土崩瓦解,冰玉氏知道大势已去,纵身一跃,想逃向寰宇新世界。 纳兰着急了,大喊:“姐姐,快抓住她。” 朵兰说:“不忙,一会儿她就得向这边跑来。” 话音未落,冰玉氏向她们这个方向跑来。纳兰大喜,这说明在埋伏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但是朵兰明白,她不会束手就擒的,朵兰知道了她曾经在寰宇新世界,她一定还得向那里逃去。 眼看冰玉氏到了,朵兰祭出药锄,一道蓝光射出,就像是一条长蛇,在冰玉氏身上游走,片刻时间捆得结结实实,朵兰轻轻一拉,冰玉氏跌倒在云海中。 朵兰念动咒语,卓南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陈夫人,这里的冰鬼是你们送来的吧?谢谢夫人,我们这里正在扩容,扩大内需,就是人口不够。” “这里还有一个,堵北海眼,你们派人来接走。到时候我要陈总制给你记功。” “谢夫人,一刻钟到。” “陈夫人饶命。”冰玉氏在云海中磕头求饶。 纳兰喝道:“我们那两个兵呢?” “吃了一个,还有一个,应该还活着。” 纳兰似乎没听见,她的眼睛看直了,冰上堆满了花花绿绿的陀螺,韩冷一挥旗子,飘过来一把火,这些陀螺立刻烧着了,顷刻间熊熊燃烧起来,大家听到一阵阵少女的哀嚎声。 纳兰心惊肉跳,说:“破我功法的,竟然是这个东西!” 韩冷已经升上来了,见过礼,笑着说:“你以为是什么?别小看了这些东西,你对它们打击的力度越大,它们的速度越快,把他们的对手转的眼花缭乱。到了最快时,他们就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迷惑人的视听,他们的伙伴趁机干掉敌人。” 朵兰说:“你很善于动脑筋,是个好学生。” 韩冷有几分得意,说:“二夫人讲述的时候,我就知道是陀螺这个东西。其实破这个东西也没什么,反方向甩鞭子,破他的力道,转不起来,发不出声,就没有能为了。” 朵兰连连点头,说:“好,以后你还得进步,韩冷,我会记住这件事的。这是恩情。” 韩冷刚想谦虚几句,纳兰说:“有什么了不起,也值得你在这里炫耀,该忙啥就忙啥去!” 韩冷看她冷如冰霜,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她,不敢再说了,心里想,这都是什么人啊?刚刚帮他们解围,这么一会儿就翻脸了,看了一眼朵兰,朵兰笑着说:“没什么,就是你乱说话。这是好的,不看你立了大功,今天你不死即伤。” 韩冷吐了一下舌头,但还是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这就是朵兰的高明之处,既化解了矛盾,也算是变相地说明了原因,给韩冷找回了面子。 再看下面,大火还在燃烧着,不一会儿堆积如山的陀螺都化为了冰水和灰烬。 韩冷告辞。 有人在空中喊道:“陈夫人,我们奉命来接这个冰玉氏。”话音刚落,空中飘下来一张纸,是盖着渐鬼国官方大印的牌票。 朵兰不顾冰玉氏的哀求,向空中一丢,空中应了一声,没有了声息。 朵兰两个人回到大营,看将士们正在那里看热闹。纳兰奇 怪,随着他们的眼光向外看,只见冰面上有一团团烟气,似烟似雾,不时传来哗哗的水声。 龙刚过来,高兴地问道:“两位姐姐,搞定了?” 纳兰说:“你怎么知道?” “那个兄弟回来了,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们都明白,你们得手了。两位姐姐真了不起。” 纳兰把头一扬,说:“那是,这些怪谲邪祟不知道深浅,做渐鬼的做渐鬼,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老妖婆,叫什么冰玉氏,被我姐姐送到了地宫下堵了北海眼。” 大家高兴地喊道:“纳兰姑娘千古,纳兰姑娘千古” 纳兰不高兴了,喊道:“停,停,怎么不喊我姐姐啊?” 大家这才喊道:“朵兰吉祥。”声音小了很多。朵兰还是那么淡定,笑了一下,向中军大帐议事厅走去。 李达和海寿站在门口迎接呢。两位美女赶紧见礼,朵兰说:“中使大人,这里的水不能用了,我们得赶紧开拔,一会儿让士兵在这里立上一个牌子,这里的水十二个时辰不能用。” 李达说:“开拔吧,即使水能用,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住一晚上了,这里有太多的杀气和血腥气。” 几个人点点头,李达下令:“拆帐开拔。” 李达说:“朵兰,你们姐妹坐车睡一会儿吧,这几天够你们受的。” 朵兰说:“谢谢大人关心,我们姐妹轮流坐车。” 李达叹了一口气,明白朵兰的意思,怕路上万一有什么不测。 朵兰先让纳兰坐车,纳兰也没推辞,直接就上了车,倒在车上就想起了细而均匀的鼾声。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一、罗云冈使君 朵兰骑马护侍,刚刚走不过十里地,朵兰听见空中有仙乐之声,她骑马走到官道的一边,说:“不知道是哪位官长,我不方面下马,怕引起官兵的注意,请宣旨吧。” “兰儿,有一项差事给你。”是师父阿德。 朵兰说:“没问题,但是师父,一定要护侍好使团,这几次使团损失惨重,减员太严重了,在这里又得不到补充,这样下去,不等到哈烈国都,人都打光了。” “好的,这事我亲自安排。你到难了寺去,和寰宇新世界的使者秘密接洽。” 朵兰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要秘密的,让我去丧权辱国吗?” “不要意气用事,这是一个条陈,你就按这个去谈。” 阿德话音未落,空中飘下一个袋子,朵兰接住,问道:“为什么是我去?太阳屿这么多文武百官,非得要一个小女子去吗?”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陈子诚的夫人。” 朵兰有几分明白了,说:“什么时间?这可马上就天黑了,我真的不敢离开。” “马上去,我刚刚说了,使团我亲自安排。你这就去中使大人那里说清楚。”阿德的口气不容置疑。 朵兰判断,这也是太阳屿让阿德来传旨的主要原因。要是别人来,朵兰很有可能拒绝。 朵兰还想再问几句,一阵仙乐声,人已经走了。 朵兰追上队伍,赶紧给李达说明情况,只说有了陈鲁的消息,使团的事已经安排好了。 李达还是老话,让她多加小心。 朵兰走到车子旁边,听到纳兰均匀的鼾声,于心不忍,没办法,只好掀开帘子把她喊醒了,说了一下自己的差事,当然和对李达说的一样。 纳兰睡得正酣,被姐姐喊醒了,有几分不高兴,嘟哝了几句,听说了这个差事,变得兴奋起来,非要和她一起去。朵兰摇摇头,又交代了几句,自己走着离开大队,念动咒语,宠物金刚半月来了,她交代了一番,半月走了。 朵兰走下来,把刚刚接到的条陈看了一遍,心里有数了,放进文袋里,纵身跃起,飞向大堂山难了寺。 有人在门口候着,直接把她带到了住持的僧房,见礼毕,朵兰开门见山,问道:“大师,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见其他几位尊长?” “对方来的使节级别不高,似乎在投石问路,圣母的意思我们也不宜出太高级别的官员,老衲以为对方有一位女官员,太阳屿安排圣姑使君也在其理,另外”一灭大师说到这里,停住了,抬眼看着朵兰。 朵兰点点头,已经猜到了,对方来了刁冷蟾。这个家伙在寰宇新世界级别不高,但他是一灭大师的弟子,又是陈子诚的师兄,因而在难了寺谈判,由朵兰出面。 朵兰不知道,为了这个谈判地点,双方沟通了几次,都想在自己的地面上谈判,最后太阳屿发出最后通牒,这才同意在这一方谈判。 这个最后通牒也是充满政治智慧的,谁也不想丢掉这个和平的希望。太阳屿说的很清楚:我们已经派出使节,很高级别的使节,巫山神君,到了罗云冈谈判,你们也应该到这边一次了。 在难了寺谈判,双方也都同意,原则上这里不涉及政治,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偏不倚,当然这只是面子上的事。 很快另两位官员也到了,都是熟人,一个水仙王乐天,一位是太阳屿内史吴能。大家先给一灭住持见礼,然后几人互相见礼。乐天职级最高,吴能和朵兰平级。 一灭住持说:“一会儿你们谈判,老僧就不便出面了,一切有执事照料,老僧失陪了。”说完挥了一下手,临时代理了凡的执事过来,把几个人带到藏经阁。 几个人刚刚落座,客人也到了,执事介绍:水界大王刁冷,罗云冈内史古风,最后一个令几人大吃一惊,竟然是寰宇十方销金轩灭愁司的晴儿,现在的身份是罗云冈使君。 朵兰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直到介绍时才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 朵兰这时候完全明白了,雨儿不是才和罗云冈搭上的,销金轩那里明明就有一个寰宇新世界的卧底,那就是晴儿,她感觉自己的事情要败露了,逃出了销金轩,大模大样的回到寰宇十方,而且作为使节。 上次朵兰几人去了销金轩,吃了闭门羹,就是这个晴儿的手笔,这件事也就都有了答案。 这几个人都认识她,一下子都呆住了,晴儿没说话,眼睛挑衅似的看着大家。吴能当时就要发作,乐天瞪了他一眼。 执事介绍完以后,打横坐在两方当中,说:“今儿个在这里,两家对等谈判,小 僧作为中间人,一手托两家,希望双方拿出诚意,今天我们草签出一个意向,改天再由双方正式签约。” 这都是官面话,言外之意这是初次接触,层面较低,还不能最后拍板,大家先有一个初步的想法,最后由高层定夺。 执事的话音刚落,乐天说:“今天到场的三位使节,又都是熟人,也都是同饮寰宇十方水长大的,欢迎的话本王一时说不出口,那就免了这些俗套吧。” 这话说的够难听,就差骂了一句:“数典忘祖的东西。”这几个人也非常明白,但是脸不变色心不跳,这才是外交家的风范。 乐天接着说:“今天我们是在这里谈判,但是本王有言在先,主权是不可以谈判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寰宇新世界也是寰宇十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是谈判的基础,本王先把调子定在这里。”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当然先由刁冷蟾来说,他是对方职级最高的,和乐天对等。 他说:“水仙王,我们是老熟人,老朋友,但是现在在谈判桌上,我们各为其主。开始双方接洽时讲得好好的,不设前提,对等谈判,双方刚刚坐下,你就在矮化我们,是何道理?我们还有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这是一个谈判上的菜鸟,这是一方开出的筹码,想借此压对方一头,连这最起码的谈判技巧都不懂,还出来干什么?这还没等开始就要胎死腹中。 执事只好说话了:“这是在谈判,双方都在亮出自己的底线,没有什么不妥的,刁大人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这都是熟人,在一个僧房里诵经的熟人,这话说的非常不客气,你不同意,你可以亮处自己的红线c底线,然后两家再你一言c我一语地谈,不知道要费多少唾沫星子。这样的事哪有一蹴而就的?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二、刨根问底 古风点点头,说:“执事老爷说的有道理,我们的底线和乐天大人的正好相反,寰宇新世界深得民心,是代表广大民众利益的唯一合法政府,这是我们的底线,除此以外我们免谈。” 这才是一个谈判高手,会要价,乐天知道他这是在要价,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乐天看了古风一眼,这人看上去四十多岁,三绺短须,双目炯炯。哇,看他的服饰,这才是一个五品官啊,这个人是一个人才。 乐天判断,下面应该开始指责寰宇十方的各种不是。 朵兰等着吴能说话,看他没有反驳的意思,着急了,接着古风的话说:“古风大人,此言差矣,寰宇十方,亿兆生灵,何止万劫,大家都知道有寰宇十方,何曾有人提起过什么寰宇新世界?不知道本君说的是否正确,古风大人教我。” 话不在多,一口咬到骨头上,一镐头刨到祖坟上,那才是高手。乐天根本就没把朵兰当一回事,以为只是有陈子诚这个因素,她来做对方工作的。但是这几句话,令他对朵兰刮目相看。 再看对方三人,一时语塞。 咯咯 晴儿竟然笑了,指着朵兰笑个不停,似乎是刹不住了。 朵兰心里明白,她这也是谈判利器,知道她要讲什么,不慌不忙地说:“晴儿,既然你笑着说不出话来,那我就替你说了吧。你无非就是想说,我的夫君就在寰宇新世界作什么伪总制。是这个意思吧?”999)( 先发制人,后发人制,大家都懂这个道理,晴儿想打鹰,不成想被鹰啄了眼睛。 大家一时愕然。 晴儿久在达官显贵中周旋,见惯了世故,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没错,我们总制有眼光,陈夫人” “停,停,这里没有陈夫人,郑重介绍一下,本人是寰宇十方圣姑使君,掌管寰宇医药。”朵兰不买账,当时就打断了晴儿的话。 晴儿没了脾气,说:“使君大人,没必要发这样的脾气,刚才你们的乐天大人说得好,我们都各为其主,你的夫君,哦,陈大人是我们的总制,没有什么伪不伪的,我们也没称呼你为伪使君。” 强词夺理,大家都明白,这时候还不是涉及正题的时候,大家都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是谈判的先决条件,谁占了上风,就完全有可能在谈判中占有主导地位。 朵兰说:“有道理,你讲的这些本君还是同意的。这里本君多问一句,你的故乡在哪里?” “这个和我们谈判有关系吗?”古风感觉到朵兰这里有坑,看晴儿不是她的对手,想接过去。 “古风大人不要打断他们,这个问题没有什么难回答的。”吴能微笑着说。古风不好再说什么。 “就是罗云冈的,我是实实在在的寰宇新世界人。”晴儿得意地回答道,意思非常明显,可不要说老娘我是什么叛逆一类的,我生是新世界的人,死是新世界的鬼。 “好,非常好。”朵兰大声赞道,“但是,本君要多说一句,我不知道你的年龄,当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问你的年龄。本君想知道的是,你生在寰宇新世界这个国度吗?换句话说,你生下来就有这个寰宇新世界吗?” 这几句话把晴儿问住了,这话真的不好回答,一向以能言善辩的晴儿一时语塞。 朵兰不给他们回口的机会,又把眼光转向了另外几个人,说:“即使你生在这个国名里,你的父母,你的祖父母,你的祖父母的祖父母,他们在哪个国度生活?请晴儿使君告诉我,请在座的几位使者告诉我。” 大家看到朵兰那淡定的微笑,但是这话一句比一句更有力,说的几位使者脸红心跳,这真的是刨根问底,刨到祖坟上了,大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都沉默了。 乐天大喜,这好了,他们掌握了主导权,说:“几位都是名惯寰宇的知名人物,这个问题事后去慢慢想,我们还得说正事,不管怎么说,几位远道而来,应当不辱使命。你们一定有自己的诉求,请讲出来。” 刁冷蟾不满地看了晴儿一眼,说:“多谢水仙王,我们倒是有了条陈,但是我们是客,不好先说,还是贵国先说吧。” 吴能说话了:“我们不是没谈过,派去了神君到贵治,级别够高吧?神君很少参与寰宇十方的政事,为了寰宇一统,还是披挂上阵,是你们不讲道义,扣押并打伤了使者,以至于功败垂成。” 这话不好回答了,其实寰宇十方做得更下作,借谈判机会攻打罗云冈,罗云冈一度失守。但是这是谁干的,是他们现任的总制陈子诚干的。 刁冷蟾几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是他们 有古风,他马上冷静下来,说:“乐天大人真的好意思说这事!如果大人不说,本使不好意思提及,恐怕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影响谈判。那次可是贵治勾结寰外敌人,攻下我们都城,这事没错吧?”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想把对方说的一无是处,最后才说正事。 古风的话很恶毒,乐天也不是省油的灯,冷笑道:“古风大人真是抬举我们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寰外世界的确切消息,你们就开始无理指责,你们什么意思?本王问你,你们为什么要来谈判?” 这个问题有坑,古风在思索怎么回答,晴儿以为他被问住了,说:“这就不用问了,这是两家达成的共识,第一,不想这么互相攻伐,第二,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有情报证明,寰宇外的生灵已经离我们只有四十兆四百亿里,不到两个月就推进到我们的寰宇,我们得商量对策。” 乐天装作没听见,说:“非常有道理,刚刚你说还差多远?” “四十兆。” 乐天微笑着看着古风,你不说都已经帮着寰宇十方参战了?怎么还差这么远?古风的脸红了,又瞪了晴儿一眼。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个纯粹是猪队友。 古风说:“我的意思是贵治已经和他们取得了联系,他们帮助你们搜集了我方的情报,帮你们破解了我们的咒语。否则你们能破了我们的寰宇新世界吗?” 朵兰听出来他其中的破绽,说:“这样你们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谈判,古风大人的话本使不懂,请大人赐教。” :。:x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三、身份和使命 是啊,既然都这样了,还联合什么啊?就应该带兵先把寰宇十方打残,然后再对付寰宇外的敌人。 刁冷蟾说:“各位大人,我们眼下最要紧的事,都应该清楚,不要纠缠这一些过去的陈芝麻c烂谷子的事情。请各位大人说出你们的要求。” 这是一个急性子,就是喜欢直来直去,这些话都不适合用于谈判桌上,只是寰宇十方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否则又得费一番唾沫星子。 可以了,完全压倒了对方的气势,乐天说:“刁大人言之有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这里也出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意见。一种是先打掉寰宇新世界,攘外必先安内,也怕贵治勾结敌人,颠覆寰宇;第二就是我们联起手来,你们接受改编,兄弟阋于墙,共御外侮。最后我们圣母乾纲独断,采取了后一条。我们写出了一个条陈,上面写着我们的条件,请各位过目。” 朵兰站起来,拿出条陈,双手递给执事,执事递给刁冷蟾。刁冷蟾示意晴儿,晴儿也拿出来一个条陈递给执事,执事递给乐天。 执事宣布休息两刻钟,大家消化一下对方的条件。 双方的条件都很苛刻,寰宇十方的条件: 一c小元圣母去位,作寰宇十方一方尊长,由她自己决定哪一方; 二c军队无条件接受寰宇十方改编; 三c官吏重新选派; 四c由太阳屿法办陈子诚。 当时朵兰看到只这个条件,心里明白,太阳屿一点诚意都没有,这条件太苛刻了。 然而,当她看到寰宇新世界的条件时笑了,双方都没有诚意。他们的条件是: 一,建立联合朝廷,组成两大派,十方派和新世界派,凭借自己的席位来决定谁是老大; 二,在没选出新圣母前,双方的军队都由陈子诚统帅; 三,寰宇十方不管胜选还是败选,太元圣母都已经不适合再作圣母,安排她作一方尊长; 四,以后取消寰宇十方的名称,统称寰宇新世界; 五,所有官员服饰和俸禄都和寰宇新世界一样。 不用说,这要是双方同意了,就不算是丧权辱国了,因为那时候自己的国已经没了。 朵兰判断,这是双方玩的马虎眼,大敌当前,谁也不想留下骂名,但是又都不想失去原来的一切。这样要出大事的,四十兆,一个多月就到了,那时候都得遭殃。 双方再次坐到谈判桌前的时候,都有几分沮丧,这不是他们的对错,这是决策层的意思,他们就是一些无名卒子,千辛万苦拱过了河,结果自己的一方已经前后没人了,双方都是一些卒子,严格意义讲,都是一些弃子。 古风先说话了:“感谢难了寺的大师们热情款待,感谢三位大人的教诲,这次的谈判就这样吧,我看也没必要再谈了,我们都把双方的意思汇报给上级,我们就算完成使命了。” 几个人这时候倒是达成了一致,都无奈地摇摇头,走出了藏经阁。 刚刚飘出藏经阁的大门,刁冷蟾晃了几下,亲兵在前面二十步左右,已经看见了,赶紧过来,喊道:“大王的病又犯了。” 刁冷蟾扶住了墙,看大家都回头了,苦笑着说:“没事。”指了指朵兰,说:“都是拜你夫君所赐。” 朵兰冷冷地说:“那不是我夫君,你正好可以杀了他报仇。”转身走了,丢下一句:“一丘之貉,哼!” 这时亲兵已经扶住了蟾兄,他走过来,对两位同僚说:“见笑了,这事不能让陈总制知道。”二人点点头。 大家互相告别,乐天说:“刁大人,谈成了,我们就是同殿称臣,报效寰宇,谈破了我们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蟾兄一拱手:“经典!放心吧,乐天兄,本王不会留情的。”说完,向前来送行的执事躬身一揖,集合人马向西南飞去。 乐天带着吴能和朵兰来到一灭住持的禅房,见过礼,分宾主落座。乐天一脸的不开心,大家也不说破,闲谈了几句,告辞了。 朵兰以为乐天要发几句牢骚,可是他和吴能一句正事也没提就走了。真是寰宇十方的官僚气度,其实他们都很生气,感觉被太阳屿当猴耍。 朵兰没动,对乐天说她要回到使团,坐一会儿就走。 她看一灭大师还是不说话,她撑不住了,说:“大师,弟子糊涂,这算是谈判吗?我怎么感觉是小孩子过家家。这在向对方宣示,我就是要你打架,这不是谈判,这是约架。” 一灭也没客气,问道:“你能左右吗?”朵兰摇摇头,一灭说:“这不就得了!既然左右不了,那就随 他去吧,爱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总得有一个结果吧,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寰宇外的强敌很快就要打过来了。”朵兰真的着急了。 “那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别忘了自己的使命和身份。”一灭严肃地说。 朵兰不太高兴,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只不过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又是陈子诚的师父,当然要高看他一眼,谁知道这个老秃驴这么不尊重,说话居高临下。 朵兰不乐,告辞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想着老和尚的话,太伤人了,我是陈夫人怎么了?她突然想到,老和尚应该知道陈子诚的事,别忘了,这两个可都是他的弟子。她又重新想了一下一灭大师的话,她朵兰的使命和身份。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今天这里有故事。她纵身跃起,向藏经阁飞去,她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灭,他正在禅房门口站着,看见了朵兰向藏经阁奔去,他一闪身,不见了。 朵兰走到藏经阁,对一个小和尚说:“小师父,我刚刚在里面掉了东西,这就去找一下。 这里的人都认识她,又是谈判的代表,不敢怠慢,说:“使君请便,用不用我们帮你找一下?” 朵兰摆摆手,向刚才谈判的房间奔去,有两个小和尚正在打扫卫生,朵兰没理他们,走到蟾兄的座位上开始仔细地找了起来。两个小和尚不敢问,只是惊奇地看着她。 朵兰一无所获,向两位小和尚招招手,问道:“你们往外面拿东西了吗?” 两人摇摇头,说:“刚要清扫,什么还没拿,使君在找什么?”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四、正式通告 朵兰不耐烦了,挥挥手,二人走了出去。 朵兰坐回到自己的那个座位,回忆蟾兄的每一个动作,没发现什么不对。她死心了,应该是她自己多心了,蟾兄没有留给她什么东西。 朵兰向外面飘去,就到门口的一刹那间,她突然想到了蟾兄的动作,她大脑电光石火一般闪了一下,迅速向那里奔去。在蟾兄要摔倒的左面墙,她开始仔细地寻找,什么也没有。 但是她看到了一个十分不和谐的东西,一根用来编虾篓子的竹篾条粘在了墙上。 这引起了朵兰的注意,她看这里没有人,把竹篾条取下来,又飘进屋里,在竹篾条的尖上有几个汉字:“交给圣母。” 朵兰的心里一阵狂跳,捏了一下这个竹篾条,下面却是一个芦苇管,封的严严实实。朵兰不敢迟疑,赶紧走出屋门,也没向一灭大师告辞,立即飞身跃起,向太阳屿飘去。 朵兰到了大殿前面,阿德已经候在了那里,朵兰一愣,看着阿德,阿德只是说:“圣母等着呢。” 朵兰心里真是服了,管说陈鲁说他们一个个神经兮兮的,不办事真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朵兰深有感触,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非得让他们这些大神给绕糊涂了。 朵兰猜测,这是一灭住持传的信,她朵兰在难了寺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一灭这个老和尚的法眼。 朵兰也是轻车熟路,走进去对着里面施礼:“见过圣母。”说着把这个竹篾条放到桌上,竹篾条瞬间不见了踪影,里面没有说话声,但是,朵兰听得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里面还不止一个人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圣母说:“你这件事做得不错,最近在使团也表现得很好,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很快就要给你压担子。” 朵兰觉得这时候谈这件事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人家是圣母,是老大,什么时间都合适宜,人家的话就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 朵兰谢过,说:“这次谈判劳而无功,这些不用我说了,想必圣母都已经知道了,兰儿惭愧。” “兰儿,你很聪明,你知道本座讲的是什么,如果换作任何人都会大呼小叫的,你还是那么淡定。”圣母表扬道。 “是啊,圣母了解我,也了解我夫君,毕竟是已经连续考察了他十几世,我相信我夫君不是坏人。但是我有权利知道我夫君有没有危险。” “你已经问过一次了,危险和修为同在,机遇和挑战并存。现在不是说你夫君,而是你,本座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危险又来了。” 朵兰笑了,说:“圣母,兰儿什么时候没有危险过?我已经习惯了,也发过了几次昏,还能怎样?难道还要把我打入轮回吗?圣母,兰儿真的不怕。” 圣母沉吟了一下,说:“这话怎么说呢?是这样,太阳屿正式发了海捕文书,你的夫君成了真正的叛逆,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说着一张纸飘了出来,朵兰看了一下,和上一次的截然不同。上一次发的文告还算客气,只是敦促他悬崖勒马或自首。而这次的语气,说明寰宇十方正式发通告,宣布陈子诚为寰宇公敌,并且明码标价,在寰宇捉拿。 朵兰明白,这样一些寰宇十方的顶尖人物c觊觎他朵兰照世玉杯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捉拿她,已经不算是违反律令了。 “现在有两种办法供你选择,兰儿,你自己决定。”圣母说道。 “兰儿听圣母的。” “好吧,第一,你和前段时间一样,在某一个地方藏起来不露面,怎么样?” 朵兰想了一下,上次使团里有陈大哥,使团没事,现在使团只剩下纳兰这个半个修仙者,几乎就是开了天窗。哈烈国近在咫尺了,可不能前功尽弃,她不能让陈大哥的心血付之东流。 但是她明白,以后太阳屿也不会一如既往地帮助她了,那样会给陈子诚带来危险。 朵兰从来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说:“圣母,说下一个吧。” 圣母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随你去,把照世玉杯留下。” 朵兰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这样自己不是更危险吗?圣母大概是半天没听见她出声,说:“兰儿误会了,不是把照世玉杯交回来,而是放在本座这里,你的咒语仍然灵敏,只是要你辨别一下,你的功法和对方相差悬殊时,万不可使用,会被对方弄去,最后会活捉你,如果是那样,我们布的棋局就算不攻自破。” 朵兰知道,这就是她朵兰,任何人也不会使圣母这样苦口婆心地解释,陈子诚也不行。 朵兰不是很明白,不敢违令,说:“这意思兰儿还可以使用?” 圣母说:“没错,一定要看好对手,尤其是这些尊长,千万不要念动咒语。” 朵兰把照世玉杯放在桌子上向圣母道了一个万福,走了出去。 阿德走了过来,他已经看见了朵兰脸上的不悦,似乎眼睛里闪着泪光,他赶紧问:“怎么说的?” 朵兰把事情讲了一下,阿德大吃一惊,说:“不行,走,回去。”拉着朵兰的手就往会飘去。 朵兰心里涌起一阵温暖,还是自己的师父,为难之处显身手。 走到里面,还没等见礼,圣母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怎么又回来了?哦?还搬来了救兵。” 没等朵兰说话,阿德说:“圣母,阿德斗胆恭请圣母收回成命。” 朵兰感动得快留下了眼泪,看自己的照世玉杯还在桌子上,正要想去拿起来。 圣母说:“那好吧,来人,把朵兰押起来,在寰宇十方发出通告,以陈子诚罪属论处。” 阿德说:“圣母明鉴。臣领旨谢恩。” 朵兰彻底懵了,这是自己的师父吗?这明明是自己几世的敌人,她用错愕的表情看着师父,但是没人理她,过来几个士兵押解朵兰。 阿德挥了一下手,士兵们先退了出去,阿德对朵兰说:“兰儿,明白圣母的苦心吗?” “不明白。”朵兰不假思索地c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这还是我那个聪明绝顶的兰儿吗?”里面传出圣母的声音。 阿德说:“兰儿,其实你什么都明白,我们也是没办法,还不是为了子诚,你放心,使团我们会安排好的。”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五、欠一条胳膊 其实朵兰已经明白了,她似乎感觉到委屈,心里不得劲。如果太阳屿不对她朵兰——陈子诚的夫人,做点什么,寰宇新世界会起疑心,有可能会波及到陈子诚。 还有一点,是朵兰心里最不舒服的,开始圣母说的时候她不太明白,现在懂了。他们有些信不过她,唯恐被敌人抓去以后严刑拷打,受刑不过,说出去实话。 现在来看,持这方面意见的是阿德,其实朵兰真的很理解,她说:“不管谁帮助使团,主要力量还是我妹妹,你们应当对她做点什么吧?” 这是条件,也算是要挟,圣母和阿德心里都清楚。阿德感觉这个条件提的正合时宜,也很恰当。主要一点,她不是为了自己。太阳屿当然知道她和纳兰的关系。 但是阿德没办法表态,只好默不作声。 圣母说:“那好,这事就交给神女去办,你妹妹前次事故就算抹平了,让神女安排显英负责帮助她修仙,同时负责使团两面的安全。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了。”朵兰极其不情愿的声音。 阿德说:“不要以为你的差事结束了,只是休息几天,还有更重要的差事给你做。” 这时使团已经到达了白阿,是一片大山冈,村庄也没有几户人家,房子和毡帐都稀疏地散落在山岗上,大营也安排在山岗上。这里正在下着飘飘大雪,天地间一片混沌。 朵兰没回来,大家都很担心,一个是担心她的安全,还有,当然是大营的安全。 纳兰心里着火一样,过一会儿就走出去看一下,她预感姐姐出事儿了,因为他知道朵兰的差事,不会这么久,即使回不来,她也一定会找人来告诉一声。她一准儿是被控制了。 刚刚到了二更,空中有人喊道:“请陈夫人说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很快响起了梆子声,大家还没睡觉,迅速集结起来。 龙刚问道:“今天谁值夜?” 姚宝跑过来,见礼,说:“大帅,今天这么早,不像是邪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龙刚心里没底,现在天符已经不多了,只在中军大帐贴上一张,一旦攻进来,损失一定很惨重。 空中又喊了一声,龙刚说:“你说的是哪个?我们这里哪有什么陈夫人?你到别处去寻吧。” “你这个新兵蛋子,没人和你废话,我就找陈夫人,你尽管进去通报就是,自然会有人接着。” 龙刚向后面看了一下,纳兰就在大帐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着,知道她都听着呢。 纳兰走出来,向空中看了一下。空中喊道:“不要看了,我就找你,你的老公欠了我一条胳膊,你来还。” 纳兰认识她,很奇怪,她怎么不找朵兰呢?喊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夫君欠的命也多了,都还怎么还的过来?先报一下名号。” “逍遥紫薇池独步尊者。” 纳兰对这些真的知之甚少,她才是一个纯粹的菜鸟,有几分迷糊,说:“是神君姐姐让你来的吗?你为什么和我夫君结了仇?” 空中半天没有回音,独步尊者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凡夫俗子,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找她复仇。 “你是独步老妪吗?你真要脸,竟敢在这里向这些凡夫俗子发威。”是大师姐显凤的声音。 纳兰一阵激动,没等她说话,独步尊者喝道:“谁是凡夫俗子?那是你们的同门,我的左臂就是拜她所赐。” 显凤说:“你的胆子不小啊,既然知道是我们的同门,还敢来这里咋呼,师妹,让她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大帐你不用怕,你们的周围都被严严实实地护着呢,谁也进不去。” 纳兰心里有数了,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一声嘶鸣,马头拐杖向空中击去,空中有人大喝一声:“快撤!”一切都销声匿迹了。 这些将士们感到不可思议,每次都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拼杀,今天竟然不战屈人。 纳兰心里有数,既然是什么尊者,那功法自然不是她纳兰可以比拟的,只是这个家伙断了一臂,再加上师姐来到,她知道赚不到便宜。 还有一点,纳兰没有想到,那就是金刚们,他们在大寨周围三里地之外围着呢。时刻注意这大营里的一举一动。 显凤带着几个人在大营外出现了。哨兵们全神戒备,看他们在这贴着鬼符的栅栏前无所顾忌,知道了他们不是怪谲。 纳兰已经迎了出来,赶紧给师姐见礼,显凤说:“赶紧找一个空闲的大帐,我有话说。” 纳兰带着她来到陈鲁的大帐,韩六儿要过来泡茶,显凤摆摆手,韩六儿看着纳兰, 纳兰点点头,韩六儿带着蛮台等众亲兵退了出去。 纳兰重新见礼,心里感觉七上八下的,对这个师姐又敬又畏,还有几分怨气。在考察她纳兰的过程中,师姐无疑算是做了帮凶,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知道这是一种例行的考察,但心里还是难以释怀。 显凤说:“师妹,我知道你对我还有一些看法,我也不说什么,今天来得急促,长话短说。” 纳兰赶紧说:“师姐说哪里话,纳兰虽然识字不多,也知道官身不得自由这个道理,师姐有事尽管吩咐。” 显凤拿出几张大纸,说:“你认识汉字吧?” “还行,这段时间和姐姐学了很多,但是不一定能认全。” 显凤把这两张纸递过去,纳兰看了一下,虽然认不全,但是明白其中的意思,有的是通告,有的是通缉令,都是太阳屿发的。一个是关于陈子诚,另一个是关于朵兰的。 说朵兰本是陈子诚叛属,却不知悔改,太阳屿给她立功赎罪的机会,她不但不把握,为寰宇十方效力,还故意向对方卖送情报,并且纠集陈子诚旧部,意图谋反,策应陈逆,现责令都察院严加鞫审,如果属实,打入轮回。 纳兰看懂了,也看傻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两眼发直,脸色变得灰白,一句话也不说,拿着通告的手在使劲地抖着。 “看完了,有不明白的问我。” 纳兰醒过神来,喃喃地说:“师姐,我已经知道了,陈大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真的是坏人。可是我姐姐不是啊,这还讲株连九族的吗?”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六、寰宇十方关系 显凤注意到了她的称谓,她还在称呼陈大哥,知道她的话心口不一,说:“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那都是差事的需要,你的陈大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纳兰狐疑地看着显凤,把手中的通告抖了一下,又指了一下另一张,什么也没说。 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显凤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委婉地说:“这是政治,是人们的政见不同,和人品关系不是很大。” 这似乎在说,连叛国都不是人品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这意思是你大师姐也可以叛国吗?我纳兰也可以到那个什么寰宇新世界去修仙了? 显凤接着说:“你姐姐的事已经坐实,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使团的千钧重担就落在你的头上了。” 纳兰天生聪明,最近有了根基,和陈鲁c朵兰一起办差,也经过了一次次考察,可不是原来的那个简单的凡夫俗子。这样的通告都是寰宇十方的,人界根本看不到,师姐竟然拿来给她看。 而且几个通告的信息量不小,是她以前从没涉猎过的,可以说向纳兰打开了整个寰宇的视野。 开始纳兰自以为这是私谊,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明白了,她这是奉命而来,不管是奉谁的命,官差是一定的。 纳兰心里不得劲,为了夫君,朵兰情愿被关起来,那自己呢?当初不是说娥皇女英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她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从内心来讲,担心陈鲁要多过姐姐,这个她骗不了自己。 显凤一直没说话,给她消化这件事的时间。 纳兰说:“师姐,陈大哥也是我的夫君对吧?” 这是投石问路,令纳兰意想不到的是,显凤竟然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纳兰的一切猜测都得到了证实,说:“既然这样,师姐,我和姐姐当初约定娥皇女英,我断不能袖手旁观,我要去劝回陈大哥,要是劝不回来,我就和姐姐一起关起来,要杀要剐我们在一起。” 这算是一个态度了,显凤心里很高兴,说:“你有这心情我们都很高兴。但是想救你的陈大哥,不一定非得到龙潭虎穴,就在这使团就是最好救赎的办法。现在这种情况,使团出于极度的危险之中,使团离不开你。” 纳兰注意到了大师姐的“我们”两个字,这当然有师父显婆婆,听这口气,还有其他人。 纳兰不好再说什么:“那好,我做好陈大哥和姐姐的差事,只是有一点,师姐,我一个人,你们汉人叫什么难鸣。” 显凤提示道:“孤掌难鸣。” 纳兰点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恐怕我应付不来,一旦出事,可就酿成大错,纳兰死一万次也赎不了罪啊。” “放心,你们从来就不是孤军作战。师妹,我郑重告诉你,修仙才刚刚开始,你要珍惜这次机会。师父让我把那本书又给你带回来了,还让我带给你一套功法。” 说着,现场教会了纳兰,然后又把纳兰的绣囊拿过来,设定一个咒语,告诉纳兰“情况急迫时就念动这个咒语,一定会有人出现来救急,而且它现在有了追踪的功能。” 纳兰大喜,说:“这意思我也有陈大人那样的狗儿了?” 显凤摇摇头,说:“不一样,你们的陈大人那是异数。好了,不说这些了,记住一点,哈烈国已经不远了,你可要坚持住。到了哈烈城,你们就功德圆满了,师妹你懂我的意思吗?” 纳兰的脸发出光芒来,这有什么不懂,她就算是接过了陈鲁的差事,完成了这次差事,她纳兰就属于脱胎换骨了,她赶紧拜谢师姐。 显凤说:“赶紧准备,今天还有情况,我来的时候看东北方向人影晃动,不知道是何处怪谲。纳兰放心,我们就在附近,除了我以外,还有你的三师姐,也还有其他人马护着大营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显凤把寰宇十方的关系,尤其是十方尊长和眼下需要知道的给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然后显凤告辞而去。 大营的火把已经渐渐熄灭了,纳兰看议事大厅里面的灯烛也暗淡了,知道李达已经休息,议事大厅的灯笼还在亮着。 她不回大帐了,在各处转了一下。 看各处都布置得井井有条,她非常满意,转身向议事大厅走去,这是她的主战场,不管各处怎么样,哪怕打到只剩下一兵一卒,只要中使大人还活着,她就不能离开李达。 这是陈鲁交代的,她一直就这么不折不扣地执行着。 今天的雪越下越大,纳兰怕将士们偷懒,有懈怠之心,再加上刚刚师姐的提醒,这才到处转了一遍。 这时,突 然一阵狂风,霎时间大雪片子漫天飞舞,对面不见人影。纳兰心知有异,赶紧摄定心神,祭出马头拐杖,马头拐杖向议事大厅奔去。 纳兰大惊失色,急忙向那里飞去,一道红光已经从大厅里飞了出来,在这飞舞的雪夜中,这道红光分外明显。枣红马一声长嘶,阻住了红光的去路。 但是这道红光竟然避开了马头拐,拐了一个大弯向另一个方向飞去。纳兰大吃一惊,大喝一声:“你是哪方的怪谲?” 没有任何声音,红光已经升入空中。“留下东西,我们不为难你。” 空中传来声音,大雪片子还在狂风中飞舞,纳兰听到这个声音,虽然不是显凤,但是她明白,这是自己人,是师姐说的暗中保护使团的人。 这时红光不见了,空中传来打斗的声音。大营里已经响起了梆子声,纳兰不敢贸然出手,赶紧向议事大厅走去,随营参军正在掉泪,王大举手里拿着鞭子怒目相视。 李达c海寿和喜子都不在。纳兰疑惑地看着他们,他们向纳兰的大帐里面指了一下。 纳兰明白,带着王大举走到自己的大帐,刚进门口,和乌云撞了一个满怀,王大举示意乌云回避,他气急败坏地说:“咱们的印信和通关文牒都没了,就是刚才这一阵大风。还没敢告诉中使大人。” 纳兰一听,不是中使大人出事了,放心了,一个破印信,丢了又能怎么样。 喜子过来了,说:“中使大人问怎么回事。” 两人赶紧回到议事大厅,只有海寿在,李达还没出来。这个老官僚已经被这一次次事情折腾的没了脾气,竟然还在里面没动。 王大举知道这事瞒不过,只好实话实说了。喜子刚进去时间不长,李达一脸焦急的样子走了出来,喝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就着了贼人的道了?是谁负责这事的?”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七、少了两样 公鸭嗓一声比一声严厉,纳兰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每一次出了再大的事,李达都很淡定,虽然那时候他的内心也很难过,但还要劝其他人。 王大举过来躬身而立,说:“大人,是卑将之罪,可是卑将也糊涂,我们这里一直没敢离开人,也没敢睡觉,就连打瞌睡都不敢。我们都知道纳兰姑娘就在门口,有打瞌睡的她就会暴跳如雷,有时候连卑职的面子都不给。” 说到这里看了纳兰一眼,看没有什么异常,接着说:“可是刚才一阵风过去,其他地方的蜡烛和火把都灭了,我们这里的灯笼是气死风灯,刮不灭的,没看见有人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卑将糊涂,请大人治罪。” 这是托词,也是一种甩锅,但是这都是实话,整个大营,这里把守的最严密,大帐外面也是被亲兵们团团围着,这些亲兵都安然无恙,显然是没看到任何人进大帐。 纳兰心里明白,走过去说:“中使大人,不怪王将军他们,我刚才看见了一道红光进来,也和它较量过,还是被这道光逃了,现在我们的帮手已经把他截住了,应该正在打斗,我不敢离地方,还不知道战果怎么样。” 这时姚宝顶着一身大雪花子跑进来了,手里拿着东西,是一个包袱,顾不上见礼,说:“这是在空中掉下来的,开始掉下来几滴血,随后就飘了下来,有人喊道,接好,慢慢地飘了下来。” 说着递给了王大举,王大举没敢直接给李达,说:“大人请回避。” 李达说:“不用啰嗦,打开就是,本使什么没看过?” 海寿赶紧过来,说:“大人,你不走他们一定不敢打开,我们还是先到内室避一避吧。” 纳兰走过来,说:“不妨,围上两位大人,我来作法,大举将军,打开吧。” 大家全神戒备,王大举小心地打开包袱,是册封用的宝册,还有一个小匣子,参军大喜,喊道:“大人,是咱们的印信。” 大家放下心来,王大举还是很小心,恐怕有诈,打开后,是使团的印信和空白的宝册,没有什么异常。 王大举递给参军,说:“检查一下,有没有少。” 参军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说:“没少,就是有人动过。哦,不对啊,其他的呢?这些空白的宝c册少了两个,通关文牒不在了。” 海寿看李达的脸色变了,说:“文牒没问题,反正我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到了哈烈国,我们用撒尔国的也可以。再说,下官也带着印信呢,既然我们有空白的,就重新做一份也无所谓。” 李达点点头,说:“也只好如此了,告诉你们,这是有人在暗中护侍着我们大营,截住了这个盗贼,抢回了印信。” 说到这里,李达跪下去,向空中礼拜,口中念念有词,没人听出来他在祷告什么,也都跪下去,向空中磕头不止。 李达祷告完毕,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说:“大家休息,这才刚刚到三更天。”说完他向外面走去。 这是要出恭,大家都明白,陈鲁经常不在使团,担心晚上出事,陈鲁在撒尔国王廷特意要了一个精致的马桶,当时最先进的马桶,晚上设在内室里,就不用出去如厕,也不敢让他出去。 今天看他要出去,喜子先过来挡住,陪笑着说:“老爷,外面雪正大,我们就不要出去了。” 李达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保护人不是这么保护的,你们太机械了,你们看陈大人这样保护过我吗?” 王大举赶紧说:“大人明鉴,我们哪有陈大人的功法?纳兰姑娘也比不过,陈大人不在,我们还是多加小心。” 李达摇摇头,指着王大举,笑着说:“也不用太过小心,闹的风声鹤唳c草木皆兵,有什么意思!本使想去看一下雪的情况,会不会影响到明天的行程,趁机透透气,顺便再登东(上厕所)。” 几个人不敢再劝了,纳兰没觉得怎么样,根本就没劝,但是不敢离开了,她走到门口,向空中望去。 她在回忆刚才这道红光,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在思考,这个人跑进来就是为了偷这些印信,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人想要李达的命,也不是没可能,但是自己离这里很远,这道红光都已经得手了,她才知道。 这个人不想要李达的命,这一点可以肯定,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但是有一点她明白,师姐显凤说的云海里的人影不是这个偷印贼。这时李达已经出来了,在雪中活动着身子。 向空中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这大雪又细又密,不看完,明天走不了了。 ”一边嘀咕着,一边向临时厕所走去。 王大举带着亲兵走了过去,朵兰心里没底,也在远远地跟着,警惕地向空中看着。王大举看这个天地鬼神都不怕的纳兰似乎有几分紧张,心里立刻收紧了。他明白,纳兰一准儿是发现了什么情况,更加小心地警戒着。 喜子和李达一起进了厕所,王大举带着大家在外面看着,纳兰远远地站在雪地里,盯着空中的一举一动。龙刚带着巡夜的也在密切注视着这边。 大家看到李达和喜子说着话走了出来,都松了一口气,也都感觉到有几分神经过敏。纳兰先回到大帐门口警戒,正在这时,一道流星划破雪夜的黑暗,在大营上空一掠而过,巡营的将士们一声惊呼,这种惊呼是赞美。 这颗流星一下子炸响,向大营散落开来。纳兰一下子醒过神来,特么的,这是阴天c雪天,哪里有什么流星?她大喝一声:“保护大人进帐。” 大家也醒悟过来,赶紧回头,李达和喜子已经不见了。纳兰一下子瞪眼了,向空中问道:“师姐,我们大人向哪边去了?” 空中有人回道:“师姐已经回了赤斤山,没看到有什么状况啊?” “刚才云海那帮人呢?”纳兰跌足问道。 “师姐带人把他们赶走了。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忙着吧。”说完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王大举满面羞惭,说:“请纳兰姑娘责罚。”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八、审视自己 纳兰不是什么官员,她有什么权利责罚人家?何况李达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劫走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责罚别人? 海寿也跑了出来,说:“这也太邪性了,我经常在外面行走,很少遇见这样的事情,看起来世人传说的东西真的都有啊。” 没人搭理她,龙刚过来了,说:“纳兰姐,不要坐在雪地上,大人也不是第一次被掳走,哪次都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当然是救回来的。” 纳兰感觉到了凉意,缓慢地站了起来,说:“那是陈大人,我们可没有那两下子。走,回屋吧。” 在就要踏进大帐的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去,向空中问道:“半月,你们在吗?” 空中传来粗憨的c瓮声瓮气的声音:“见过主子。”是半月。 “我不是你们的主子,我问你们,刚才看到有人进大营没有?”纳兰看了大家一眼,感觉他们没有听见半月的话,喊道。 “惭愧,主子,我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刚才我们都被那个流星迷住了。流星变成一颗大大的香蕉树,太新鲜了,我们都在争论怎么吃呢,是蒸着吃c煮着吃c还是生吃。独龙那个傻小子,他想烧着” 纳兰心烦意乱,听这些不着边际的,喝了一声:“退下。” 额 空中没有了声音。 纳兰向空中又喊道:“不知道是哪位师姐在执勤,我想问一下,刚才在云海中隐身的是什么人?” “这个我们不知道,是大师姐出面的。师妹不用着急,我这就安排人去问大师姐。”是三师姐。 “谢过师姐,小妹恭候好消息了。”纳兰向空中一揖,然后走进大帐,谁也没理,回到自己的小帐。 乌云在那里惊恐地看着她,问道:“天使老爷真的被劫了?” 纳兰点点头,说:“没事,你好好睡吧。我也困了,睡一觉,也好,没什么压力了。”说到这里,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乌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给她倒茶,说:“小姐不要着急,咱家老爷回来就好了。” 纳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她这时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孤立无援,这样的大事,她稚嫩的肩膀还扛不动。她也非常明白,寰宇十方的官员们也不是什么事都管,更不是什么事都能管好。否则,这寰宇十方早都是净土一片了。 两个主心骨都不在,她的底气没有了。她在真正的审视自己。纳兰不怕打仗,也不怕死,但是她只能做将,却做不了帅,她几乎不能独立去思考一件大事。 难道说这就是我纳兰的命吗? 她又想到陈鲁和朵兰二人,都是那么有主见,有思想,更有谋略和智慧,她纳兰不得不佩服。纳兰现在真的明白了,陈鲁和朵兰两个人是夫妻,是真夫妻,这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她纳兰相差太远。 都把她叫二夫人,她不止一次听说了,真要是陈子诚的二夫人,在朵兰之下,也没有什么不好,她本来就不如姐姐。世界上哪有真正的娥皇女英。纳兰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她经的事也不少,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师妹在吗?”空中有人在喊。纳兰赶紧走出去,一边走一边擦眼睛。她心里非常明白,她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她必须振作,露出一点点沮丧就会影响军心,她多次看见过陈鲁强颜欢笑。 纳兰走出去,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笑着说:“这帮兔崽子,这么死死地盯着我,不知道你们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大家笑了,她向空中喊道:“那位师姐,请讲。” 咯咯 空中传来笑声,说:“我是三师姐,还什么那位师姐,一听还以为我们根本不是同门,只是一个路人甲。” 纳兰没有时间扯皮,说:“小妹知错了,给三师姐赔礼。” 三师姐说:“大师姐赶走的那些人是瓜鬼国的大王瓜二郎,他们应该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们又没有什么隔阂。” 纳兰谢过三师姐,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回忆在瓜鬼国的情况,仔细回想一下,后来对瓜鬼国的各种信息。也回想起来陈子诚讲的一下情况,思路渐渐清晰了,很有可能被这些瓜娃子弄去了。 她回到大帐,对几位军官说:“我已经找到了中使大人的下落,这就去救他们,龙将军,我们暂时动不了,坚守大寨,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扎拽停当,走出议事大厅,这些爷们儿将军都有几分赧然,一个个堂堂的大老爷们儿,都是什么将军,却让一个无职无分的小姑娘去救人,而且是这弥漫的大雪天。 海寿感到不理解,说:“几位将军,本官是局外人,有些事看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守营,而让纳兰去厮杀?” 几个人都没办法回答,只好默默地走开了。海寿心里颇不以为然,对天朝的好印象一下子降了好几分。 纳兰没骑她的大白马,顶着雪走出大营,向半月嘱咐一番,念动咒语,一匹枣红马在她的面前打着响鼻。 纳兰大喜,说:“我们这么长时间了,才真正见识了你的真容,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我要去哈密的瓜鬼国,你能找到吗?” 枣红马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纳兰翻身上马,枣红马腾空而起,一瞬间就来到了瓜鬼国。新护法迎了上来,她不认识纳兰,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是来签订购瓜合同的吗?” 纳兰不耐烦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姑娘找瓜二郎。” 这人吓了一跳,好大的口气,敢直呼大王的名讳,他打量了一眼,说:“你这人,竟敢直呼我们大王名讳?是何道理?你找我们大王什么事?” 纳兰没等他说话,甩手就是一鞭子,喝道:“闪开,当心我上来了脾气杀了你。” 没等这个护法反应过来,她已经冲了过去,她知道这里的路径,很快就到了这个简单的大殿,纳兰骑着马直接闯了进去。 满大殿的人吃了一惊,殿中侍卫赶紧喝止,看她置若罔闻,一声唿哨,一队人围了上来。纳兰也不理他们,喝道:“你们闪开,要不然我要动兵器了?瓜二郎,你还认识我吗?”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十九、我是谁啊 这位是新的瓜二郎,已经换了国王,铁打的瓜二郎,流水的瓜鬼王。他还有印象,但是想不起来是哪一个了,疑惑地看着纳兰,问道:“你找本王什么事?” 纳兰看了一下,想起来陈鲁说的情况,这是名字没换,人换了,这是原来那个长老护法。看他似乎不认识自己了,索性自报家门:“我是你们寰宇十方陈总制的夫人” “今天就到这里了,散朝了。你们都看见了,来了一个疯子,本王要处理一下。”文武百官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纳兰大怒:“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本姑娘还没发脾气,你倒先骂上人了,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死耗子呢?” 说着一跃而起,枣红马也不见了踪影。 “夫人且慢,本王有话说。”国王说着就飘了过来,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纳兰明白眼下陈鲁的处境,自己报出来陈鲁,别人肯定会吓一跳,但是纳兰有自己的考量,本来就是来救李达的,想瞒你瞒得住吗?她艺高人胆大,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随他飘进了小客厅。 分宾主落座,瓜二郎让人上茶,纳兰不客气地说:“少在那里装孝顺,把我们中使大人还给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夫君回来时我只字不提,否则,今天本姑娘就让你们这里成为一片废墟,血流成河。” 瓜二郎也没显出什么特别的表情,纳兰判断,没错了,就是他这个瓜兮兮的瓜娃子干的。 没等纳兰开口,瓜二郎说话了:“你一到这里,本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吧?什么时候发生的,有几人被劫持?” 纳兰勃然大怒:“你这个不要脸的瓜娃子,在我这里打什么马虎眼,赶快放人。” 瓜二郎赶紧摆摆手,说:“你先告诉本王什么时间劫持的。不是我干的,是瓜二郎干的。” 说完自己也愕然地看着纳兰,纳兰的飞镖已经蓄势待发了。瓜二郎赶紧说:“哎呀,说错了,不是瓜二郎干的,是我干的,错了,不是那个我特么的说不清楚了,我不是瓜二郎,我是那我是谁呢?” 纳兰看他急的直跳脚,对他们的事情有几分了解,感觉到这里有情况,不再催他,默默地看着他。 瓜二郎镇定下来了,说:“陈夫人听我慢慢说,我们这里换了大王,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纳兰点点头。 瓜二郎说:“是你的夫君陈总制提议的,我们主人回来就换了。我的前任瓜二郎对这个决定非常不满,再加上又被减去功法一个世纪,拿着我们的镇园之宝瓜茎索跑了。” 纳兰听的很仔细,心里想,他往哪里跑,寰宇十方到处都有瓜鬼一族的。 瓜二郎接着告诉纳兰。 王婆知道他跑了,在同族中发出通缉令,前任瓜二郎知道没有地方能摆脱王夫人的追踪,索性带着人马逃到了寰宇新世界,在那里作瓜鬼王。但是好景不长,这面的寰宇十方总制陈子诚又去了那边。 虽然陈子诚还不知道他去了那里,但是瓜二郎心里明白,有陈子诚在,他的大王当不长,他倒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好汉,带着人马又回到了寰宇十方。他的一些人马有的就回到了瓜园大本营,把这情况向现任国王报告了。 现任国王还没顾得上告诉王婆,就出了这事。 纳兰没了脾气,但是她毕竟不同于男爷们儿,她的理由满天飞,不用先打草稿,信手拈来,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们瓜鬼族的,本姑娘不找你找谁?” 瓜二郎一下子怔住了。我靠,这是哪跟哪啊,难道我就那么瓜吗?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们也想把他抓捕归案。看这样是被她讹上了,你的老公都成了寰宇十方的叛逆了,你还在这里牛气冲天的。不看你的夫君对本王有恩,今天一定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瓜鬼国的厉害。 纳兰看他半天没出声,心里得意,想打嘴皮官司,那你算是遇到对手了,本人是陈子诚的嫡系传人,她大声说:“不要再发愣了,赶快告诉我那个瓜娃子的地址,我很忙。” 瓜二郎把手一摊,说:“本王要是能找得到还用你说,早就去抓他了。我就不明白,他抓你们天使大人干什么?他们已经错了一回,不长记性,干嘛一错再错呢?陈夫人你说” 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纳兰的踪影。 纳兰念动咒语,骑上枣红马,升到空中,她茫然四顾,看不到什么景色,眼前只是一片片乌云,但是这里还是夏天。 纳兰手足无措,只好说:“马儿,去神女峰找神女姐姐吧。” 她心里有数,要是他们都上了天,她只好望天兴叹,认账了。枣红 马直接把她放在了神女的院子里,枣红马不见了。 桃子正好在演练功法,看到纳兰,吓了一跳,说:“娥皇女英少了一位,你怎么来的?”显然她对纳兰的功法还是比较了解的。 纳兰也不客气,说:“你师父好些了吧?” “还是不见好,每天长吁短叹的,前几天金夫人来了,解劝了半天,好多了。”桃子边走,一边给纳兰讲。 纳兰一直想听一下神女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神女的事一向感兴趣,她知道姐姐朵兰也和她一样,她问桃子:“金夫人说了什么?” “金夫人说,两千年前的教训还没有吗?那次就像这样,没死也发了一个大昏,可不能在犯痴了。她们以为我不懂,其实我知道,我师父的毛病在我们” 讲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后面跟着的这位才是真正的陈夫人,桃子赶紧闭嘴了。 纳兰听明白了,心里感觉不舒服,也不知道这陈鲁算不算是姐姐的,算不算是自己的,还是算广大人民群众的。 纳兰走起去,看神女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在床上懒懒地躺着,看见纳兰进来,挣扎着想站起来,纳兰赶紧过去制止,说:“神君姐姐这是怎么了?我只听我姐姐说你身体不太爽利,我过来看一下,没成想这么严重。”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果然是好去处 咳咳 桃子使劲地咳嗽了几声,纳兰明白,说:“神君姐姐见谅,我不会一些应酬话,我的意思是,既然有病,就得抓紧吃药c治病。” 神女说:“我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偶染风寒,你姐姐给我看了脉,也请了方子,吃几服药发散发散就没事了,陈夫人” “可不要这么称呼,羞死仙人了,就叫我纳兰,听着亲切。”纳兰赶紧说。这话里有话,但是她背后的意思都明白。 神女点点头,说:“纳兰妹妹今天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你那么忙,使团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你,你又没有什么功法,我这里你也是轻易来不了的。没有大事你不会来的,说吧,我也接到圣母指令,多配合你们。” 纳兰说:“姐姐身子不好,按理说我不应该开口,这不,实在没办法了。”接着把这事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神女也吃了一惊,这个李达要是死了,寰宇十方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各界都不能幸免。她明白,纳兰让她给打探李达下落。 她挣扎着下了床,桃子扶着她来到小客厅,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在座位上正襟危坐,念动咒语,几十个声音在空中传来:“见过神君尊娘。” “免了,昨天晚上,哦,人界的时间,在西北方向是哪位当值?” “是属下季达。” “哦,你说吧,昨天晚上有人在使团大营劫走了中使大人,你看见向哪边走了吗?”神女问道。 “尊娘稍等,属下这就拘来这个方向的巡夜使者。” 季达说完不一会儿,一个声音传来:“西北巡夜使者皮麻子见过神君尊娘,昨天属下看见有一队人马向罗河山方向去了,属下没看见他们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因而也没有询问。” 果然是一个好去处,神女不由得拍案叫绝,她怕情报有误,又确定一遍:“是在人界的白阿启程吗?” “没错,属下看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时候我正好得了一个满贯,高兴的向下面看了一眼,不信你问季达,他当时也在场。” “麻子,你少在那里胡说,昨天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班次,要不我干嘛把你叫来。”季达显然是急眼了。 不用问,又在执勤时赌博,这已经是寰宇十方的一个顽疾,吃了几服药,开始稍微管一点事,时间长了,又涛声依旧了。 神女懒得听他们掰扯,说:“你们都退下吧。”转身对纳兰说:“怎么样,你能追踪到吗,在人界的罗河山,哦,虽说是人界,但是那里也没有凡夫俗子在居住,说的直白些,是灵界。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纳兰心里确实有几分畏惧,她在寰宇十方这样去单独办差,还是第一次。但是神女病成了这样,再让人家和自己去,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她把头发一甩,干脆地说:“姐姐放心,我没问题。我这就去了,姐姐好生调养,过几天我再来看你。”说完一抱拳,告辞而去。 到了门口,念动咒语,骑上枣红马,向罗河山疾驰而去。到了罗河山上空,向下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也太荒凉了,瓜妖在这里种不出瓜来,他们还有活下去的精气吗?纳兰不理解,她也不太懂这方面的道理。 她在空中转了一下,看到了一块在几个小山环抱着一块平地,足有四五个把里城那么大,这里到处都是帐篷,一些人扛着一把奇奇怪怪的大刀走来走去。 纳兰看过这样装束的人,她找到了。她心里一阵狂喜,下一步就是救人的问题了,她不敢随意出手,投鼠忌器这个道理纳兰还是明白的,她在山边落下,喝一会儿水,思考对策。 这里没有居民,纳兰看出来了,瓜二郎这是丧家之犬,他也怕被寰宇十方追踪到,她有心想到神女那里调兵,就怕他们杀了李达二人。 她飞身跃起,像一只大鸟,轻盈地飞到一处帐篷的后山上,向大寨里面观望,看出来了,和使团的扎营很相似,四周围着的那个高大的帐篷一定就是中军帐。 她仔细观察,大帐周围全是士兵,把这个大帐围的水泄不通。怎么这个有功法的瓜二郎也和李达似的,难道他也怕别人袭击吗?还是缺乏安全感? 纳兰考虑几个因素,都不是,只有一个解释,李达主仆在这里关押。她刚要在后面跃下去,有人说着话从里面走出来。 纳兰赶紧隐蔽好,一个瓜鬼国的官员送出来,这个客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纳兰不认识。 “护法请回吧,我这就去联络其他人,把他们杀的人牙不剩。”这个客人说道。 护法说:“多多仰仗刘公子,我们和你们并肩做战,他们那几百人根本不在话下。” 听明白了,这些宵小,真的在打使团的主意。 刘公子和护法抱拳一揖,告辞而去。护法喊道:“老九,唐僧肉闹了没有?” 一个士兵跑过来,说:“回护法爷,闹倒是没闹,就是不肯吃饭,那个小阉竖还行,这个老家伙软硬不吃,看架势就是想自觉于人民。”想必这人就是老九。 护法看了一眼天空,说:“赶紧把饭送过去,一会儿我们也到了开饭的时候,你们谁还管他们的死活了?大王命令,必须要活的,出一点岔子也不行,去吧。” 老九站着不走,护法问道:“你还有事啊?” 老九说:“哦,没有。”似乎又吞吐了一下。 护法挥挥手,老九转身就要走,护法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有事要汇报,护法又把他叫回来:“有话就说,有什么可隐瞒的。” 老九说:“小的就是想提醒大王,唐僧肉不是这个,是陈总制。” 护法听后愣了一下,发了脾气,说:“我以为是什么事这么神秘!谁不知道啊?快滚。陈子诚你能给大王抓来吗?这个阉竖是天使,他吃了一颗人参娃。知道吗?把他的血喝了,大王就能抢回来那一个世纪的寿命,白痴。” 原来如此!这帮瓜娃子,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纳兰不得不佩服这个瓜二郎。听陈鲁讲,他一直就在寻找修仙的捷径,上次就听了阿沙黑的蛊惑,把使团弄去吸了血,挨了处罚。看这架势,还是不死心啊。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一、瓜儿离不开秧 老九赶紧捂上自己的脑袋,看护法停了下来,说:“又弄错了,这个小的可是知道,不是他,是北路的那个副使李先。” 纳兰看到这个护法一脸吃惊的表情,对老九说:“真的?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骗你你是狗。咱们大营里只有我c我知道。”老九突然变得口吃起来。 护法上去又是一脚,骂道:“会说话吧,谁是狗?记住,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能告诉任何人,要不然,你的死期到了。” 老九眨了一下眼睛,不解地问:“告诉大王也不行吗?”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大王就更不能告诉了。去吧。” 纳兰听明白了,这个护法有想法,想吃独食,劫道的遇见砸杠子的。纳兰知道李达他们真的不在这个大帐,她悄悄地跟上了这个士兵。 老九来到一个地方,纳兰打量一下,判断这是伙食哨。在这里有一个大帐,大帐前面有一里多地,全是立的灶,纳兰现在已经知道了看灶查人数。 这些瓜鬼大概有一万人左右。纳兰判断,这一定不是全部,这么少的人,他瓜二郎敢带出来向寰宇十方叫板子吗? 老九走进大帐,纳兰不敢跟进去,也不敢跟得太紧,在外面伏了起来。不一会儿出来几个人,走到前面,装满食盒,挎着走了。 纳兰大喜,不用说,是给人们送餐的,看这架势,也许就是给中使大人的。她悄悄地跟在后面,很快来到一个独立的大帐,门口有几个士兵把守,他们几个走了进去,很快就空着手走了出来。 纳兰看他们走远了,飞身跃起,向大帐的后面跃去。 好在后面是一片空地,背靠着山坡,大帐依山而立,看上去又结实又挡风。纳兰看到有一队游动哨一遍遍巡查,她一时难以下手,只好先伏在大帐的顶上,想割开大帐的顶部跳下去。 他拿出佩刀割了几下,奇怪的是连一个刀印都没有。这是仙家的法门,纳兰念动咒语,红绣囊了飞出一个小小的枣红马,霎时间变成一个不大的匕首。 纳兰意念一动,小匕首画了一个圈,大帐顶上出了一个大洞,无声无息,纳兰向下面看去,这个光亮已经惊动了下面的人,只有李达和喜子。 纳兰大喜,从这个圆圈飞身跃下,飞到二人身边。二人只是绑在那里,没有像上次那样吸血。但是绑的绳子应该是那个瓜茎。 纳兰故技重施,想用绣囊割断瓜茎,她正要作法,一条绳索朝自己飞来,迅雷不及掩耳,她毫无防备,任何功法都无济于事了。 这条绳子就像是一条游走的蛇,在她全身游走,只在一瞬间,纳兰就被捆得结结实实。 哈哈 瓜二郎的声音:“你这个凡夫俗子能找到这里来,也算是了不起了,我正愁他们两个不够呢,正好你就来了,本王还是一个福星。” 纳兰已经镇定下来了,甩了一下头发,笑着说:“瓜二郎,你个瓜兮兮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神仙,什么是凡人吗?你这样一辈子也是一个妖鬼,搞不好还得先到北海下做渐鬼。” 瓜二郎一脸的不屑,哂笑着说:“这么说,你有些本事喽?” 这口气学的是陈鲁,纳兰还是在笑着,说:“瓜二郎,你应该懂我,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再告诉你八个字,惹我者,做渐鬼。” 瓜二郎懵了,赶紧喊停:“你是陈子诚什么人,说话怎么一个腔调?” “瓜二郎,你个瓜娃子,连句话你都表达不清,什么叫一个腔调,这是都有腔调。” “好了,我不跟你斗嘴,陈子诚就靠这个杀人,你肯定也这样。我问你”瓜二郎赶紧偃旗息鼓。 “停,停,你问谁呢?这么大的口气,现在应该问谁?你说应该谁先问?”纳兰看出了一些问题,这个瓜娃子可能真有点瓜,打断了他的话。 “当然应该本王先问,这是本王的地盘,你们的陈子诚说过,我的地盘我做主。”瓜二郎扯着脖子喊道,还是陈鲁的那一套。 咯咯 咳咳 纳兰笑得直咳嗽,眼泪都下来了,瓜二郎一脸惊异,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笑?这很好笑吗?” 李达和喜子也配合着哈哈大笑,把瓜二郎彻底笑毛了,大声喊道:“不要笑,再笑就” 纳兰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质问道:“就怎么样?你真敢说,你真要脸!还敢说是你的地盘,你看看,这里有一棵瓜秧没?你还在这臭美呢,我们天朝有句话叫鱼儿离不开水,下句话怎么说来” 喜子接着说:“瓜儿 离不开秧。” “对,瓜儿离不开秧,瓜娃子,这两句话你知道吗?”纳兰问道。 瓜二郎的脸色有些变了,听懂了她问这个简单的道理,把头一甩,骄傲地说:“当然知道,这是我们这一族的祖训。” 纳兰又笑了起来,说:“你们虽然是瓜娃子,但是从这句话来看,你们的瓜祖先还不算瓜,但是” 纳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但是,你们现在嘛,但是” 瓜二郎的脸色又变了一些,已经是接近白色了,他正听得认真,看纳兰不说了,着急了,说:“你怎么不说了,本王正在洗耳恭听呢。” 纳兰说:“但是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洗耳恭听,纯粹是骗人,我怎么没看你洗耳朵,你洗一下我看看,洗了耳朵我真就告诉你。” 这时老九已经进来了,对瓜二郎说:“大王,不要听她的,她明明是在忽悠你。” 瓜二郎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指着纳兰说:“对,幸亏老九提醒我,要不然真让他调戏了。” “瓜二郎,瓜娃子,瓜,真够瓜的,是你的这个兵在忽悠你,你们这里是缺水吧?”纳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嫌弃样。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可不像你那么瓜,我告诉你实话,他就是不想弄水去,你就信了。他的意思明明是说,你不如他聪明,变相地在骂你瓜,你竟然听不出来,你真是太瓜了,瓜得可爱。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 纳兰笑着说,她在给师姐他们争取时间,时间长了,她救不回去中使大人,她们一定会想到她纳兰出事了,她们也一定会追踪到这里。 纳兰正好耍一下这个瓜二郎,见到瓜人不耍有罪。 “不是,大王,我不是”老九一下子慌了起来,不知道怎么来说明这件事,看瓜二郎不友好的眼神,他变得语无伦次了。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二、营养鸡汤 但是很快就被瓜二郎打断了:“老九,你这个瓜娃子,这意思只有你一个人聪明,我们都活该被忽悠,是这意思吧?你别在这里磨叽,赶快去弄水,我要洗耳恭听。” 趁这个机会,纳兰靠近李达,说:“不用慌,大部队在后面呢。” 李达微笑着点点头,低声说:“本使不慌,你们尽管使出手段来,这样的人渣不必客气。” 喜子说:“老爷,是瓜渣。” 三个人都笑了,正好瓜二郎吩咐完老九,转过身来,喝道:“你们在笑什么?” 纳兰说:“我们还有什么笑的?就是笑你瓜呗,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我们老大抓来了,和上次一样,什么吸血能增进修仙,不但没增进,还被废去了一百年修行,还得在你身上抽出来一大瓮的瓜血,你不长记性啊?” 瓜二郎似乎受到了侮辱,大声喊道:“谁说本王不知道?我知道你们老大吃尽了老僵尸苏一的人参娃,用他作唐僧肉,换回我的一百年功法。虽然陈子诚对不起我,但是我这人是有节操的,不会要他们的命,养两天,可以了,就抽血,抽五天就放回去,我可以多给你们一些瓜作为补偿。” 纳兰使劲地憋着笑,说:“瓜娃子,你快走吧,一会儿肯定得被你笑死了,我告诉你” 瓜二郎已经有几分沮丧了,听纳兰说,来了精神,说:“你肯告诉我了?” 纳兰已经忘掉了“洗耳恭听”这件事,瓜二郎一下子打断了她,她才意识到,这游戏还没结束呢,喝道:“洗耳恭听,你洗耳了吗,我就告诉你?想得太美了你。” 瓜二郎说:“你这个人有点瓜,也太教条,我和你们这样的人没办法交流,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说话能扣到一个点上吗?哎,寰宇十方都像我这样,交流起来得省多少时间啊!” 这时正好老九进来,噗嗤一声笑了,一口口水喷到了脸盆里。瓜二郎这回倒是明白,他感觉老九的笑有几分嘲笑的成分,喝道:“你笑什么,本王说的不对吗?你们得学会欣赏。” 老九赶紧憋住笑,陪着小心说:“小的笑,是因为大王说得太好了,寰宇十方,亿兆百姓,都和大王扣不到一个点子上,这也难怪,大王实在是太不瓜了。” 这句话说的有些绕口,瓜二郎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已经弯下腰去准备洗耳朵了,又抬起脑袋瓜子问道:“你什么意思?本王怎么听着” “大王请洗耳。”老九赶紧说。 哇 呸 瓜二郎刚洗一把,大骂起来,直起身来去踢老九,骂道:“刚才本王也看着你把这个口水吐到了脸盆里,没有了一点瓜的清香味,全成了臭不可闻的大蒜味。你这个糊涂东西,大中午的你就吃大蒜,我叫你吃,今天真的就打死你。” 纳兰快要笑抽了,说:“停,停,你们干嘛呢?是口技c相声还是双簧?你们玩嗨了,我们还在这绑着呢,我们老大还饿着肚子。这个士兵叫老九是吧,老九兄弟,你做的也没错,我们陈大人经常说一句话,吃自己的大蒜,让别人去闻吧。” 瓜二郎停了下来,眼睛转向了纳兰,露出了钦佩的眼神,说:“这是一碗有营养的鸡汤,对,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吃大蒜。本王洗好了,鸡汤,你问吧?”一下子给纳兰起了一个鸡汤的名字。 咳咳 纳兰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地说:“看你这瓜娃子还比较老实,也听话,也诚实,那我就问你一句。你知道苏一?” “我知道,但是不认识。” “那你听谁说的,他的人参娃被我们大人吃了?” 呃 这个 “请正面回答。”纳兰一脸的严肃,但是说话的语气不容分辨c不容置疑,更不容反驳。 “是刘公子告诉本王的。他说的应该没错。”瓜二郎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纳兰想,应该是哪个人嘱咐他不要说出去,这个人的确有几分瓜。鉴定完毕。 纳兰想起了刚才走的那个刘公子,说:“哪个刘公子?寰宇十方什么狗屁公子的数也数不过来,我们陈大人把这个叫车车什么来着?” 李达接过来说:“车载斗量。” 纳兰使劲地点点头,看着瓜二郎,瓜二郎说:“就是原来霓宝庄园的刘安公子,现在虽然没有势力了,但是家里还是有花不完的金银。” 纳兰说:“难怪,刘一龙虽然做了渐鬼,倒是给儿子挣了一份好家业。中使大人,刘公子的府上在哪来着?” 李达假装沉思一下,说:“纳兰 ,你问的太突然了,本使一时想不起来了,过会再告诉你,年龄大了,真是不行啊。” 纳兰看见瓜二郎一脸的诧异,他感到奇怪,这也不是凡夫俗子啊,寰宇十方这些事他们都门儿清,他为了显示自己,脱口而出:“巨蟒河畔的霓宝河景花园。” 李达也连连点头,说:“对对,还是大王的记性好,下官佩服。” 纳兰说:“管他住哪干什么?瓜娃子,你知道吗,刘一龙在寰宇十方什么也不是,靠他的老子四处忽悠,弄两个银子花花。现在老子没了,他也就落架了。不过刘安说的这件事倒是真的。” 瓜二郎正等着纳兰否定呢,她一旦否定,瓜二郎就证明,这些事都是真的,但是纳兰竟然认可了。 瓜二郎的眼睛发出了狼一样的光,看着纳兰急切地说:“本王愿闻其详。” 纳兰看着哈他那贪婪的眼神,更想逗他了,说:“苏一有一颗人参娃,那长得哇!瓜娃子,你是没看到,那就是不满一岁的婴儿,身体四肢俱全,脸上眉眼五官一样不少,真是不忍心吃啊。” 纳兰的身上配合着,讲的眉飞色舞,瓜二郎的口水已经滴到了前襟上,他急切地问道:“这么说,还没吃呢?” “吃了。”纳兰平静地说。 瓜二郎一下子坐在地上,竟然哭了起来:“怎么就吃了呢?你们也太狠心了,为什么要吃掉这个娃娃?本王失去了一个世纪的寿命,给我不正好吗?你们为什么这么没人性?你们”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转向了李达,一下子站了起来,突然哈哈大笑,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纳兰笑着说:“我陈大哥不在这里,在这里才能真正领会到什么叫间歇性正常。说话吧,笑是没用的,解决不了问题。”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三、放人 瓜二郎得意地笑着说:“怎么样,我抓你们老大抓对了吧?这就是一百年的寿数。女仙,本王不难为你了,本王要把你放回去,一点不动你,毫发无损地放回去。但是本王还是要吸掉你们老大的血。” 李达和喜子都懵了,纳兰虽然在学陈鲁,但是只能学的表,学不到里啊,几句话把他们老大撂了出来。 纳兰笑着说:“今天我们谈的还算是投缘,虽然我们都被你绑着,总算是扣到了一个点上。不过我负责人地告诉你,反了,全反了。” 瓜二郎狐疑地说:“什么反了?” “这是我们李大人,他无病无灾的,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樱桃王八犊子骚扰他,我们老大百病不生,因为他有圣母派的人保护,我说的话你懂什么意思吗?” 再笨的人也听明白了,这意思是人参娃和这个天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瓜二郎说:“你们有三个天使,是哪一个?” “那我就说了?” “洗耳恭听。” “不用洗了,我说的你信吗?” 瓜二郎坚定地说:“通过你刚才讲的东西,本王感觉到你还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你说吧,我信。” “是我们副使陈子诚陈大人。” 瓜二郎一下子跳了起来,喊道:“怎么可能?他不是修仙者吗?怎么还要生病?” 纳兰瞥了一下嘴,说:“还说什么寰宇十方最不瓜的人,现在我表示怀疑。你可以问一下刘安,他的世叔陈子诚是不是凡夫俗子?他和我们李大人同朝为官,他得了肝疾,已经是晚期,已经真正地死过一回。” 说到这里,李达赶紧喊停,瓜二郎就在那里呵斥李达,更加相信纳兰的话了,这才是神助攻。 纳兰接着说:“苏一的属下韦全把这个献给了我们陈大人,他吃了一半,不但保住了名,还进了修仙者的行列。你爱信不信,不是看你能洗耳朵,我才不费这些唾沫星子呢!” 瓜二郎点点头,说:“我信,我全信,这和我平时听到的信息是一样的。你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纳兰说:“不能这么说话,人家是女生,感觉你有些不怀好意,说话有几分轻薄。” “哦,对不起,本王没有那个意思,本王对美女也不感兴趣,我要人参娃,不要美女。本王问你,另一半人参娃哪里去了?”瓜二郎赶紧澄清。 纳兰笑着说:“这个我还真清楚,整个使团只有我一人清楚。” “那就请女仙告诉我吧。”瓜二郎已经迫不及待了。 纳兰心里暗乐,说:“没有你这么玩的,对待女生不能这么性急。你看,和我们老大没关系,还在绑着人家,饭都来了好久了,也不让人家吃。” 瓜二郎赶紧下令,松绑,几个士兵过来松绑,搬来椅子,主仆二人坐下,他们把饭菜打开,给二人摆饭菜。 纳兰看在眼里,说:“瓜二郎,我刚刚夸过你聪明,看起来我还是夸早了,你这饭菜谁敢吃啊?” 瓜二郎为难地说:“也是,那怎么办?”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想办法吧。饿着我的老大,你想我会说话吗?何况我的这个老大其实是我的义父。” 这几句话又把瓜二郎绕迷糊了,他看着老九,老九说:“就是干爹,后面的靠山。” “大胆,谁那么不会说话!什么叫干爹?多难听,好像是怎么回事似的,是义父。你们看着办吧。”纳兰瞬间变了脸色。 瓜二郎害怕了,这到嘴的肥鸭子可不能飞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才能取悦纳兰。 老九说:“大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个俘虏的” “大胆,什么俘虏?这是上仙。”瓜二郎训斥道。 老九赶紧点点头,说:“是上仙,上仙的意思是把她干爹,错,义父,两个人放了她才说。” 瓜二郎爽快地说:“没问题,这就放掉你的干爹,又错了,义父。但是,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里,出去了,我们这里不就暴露了吗?” 这个瓜二郎,这时候倒是不瓜了,纳兰哂笑道:“你真是个瓜娃子,你们瓜族的脑袋瓜子真是不够用。他们是凡夫俗子,是人界的吃瓜群众一枚,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给你们泄密?真是没见识。不和你们这样的人合作了,不走了,大人,撵也撵不走了。” 李达说:“好嘞,告诉你瓜二郎,本使平时最听我女儿的话,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纳兰,什么也不告诉他们,不就是一个死嘛!” “得,瓜娃子,你处理吧,把我义父的脾气弄上来,我有权保持沉默。”纳兰又烧 了一把火。 “大王,这两个吃瓜群众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是人界的。大王你看”老九建议。 “用你多嘴!本王什么不知道啊!放人。”瓜二郎终于被忽悠瘸了。 纳兰说:“你们得把他们送到地方,他们根本找不到自己原来的驻地,然后让龙刚给我写个回书,要不然,谁知道你们把我们天使送哪去了!” 瓜二郎喊了一声来人,进来两个瓜鬼。瓜二郎当面吩咐送回去。 纳兰说:“喜子,记着让龙刚写一个回书,不要等我,拔寨吧。我们交易完了就追你们去。” 李达带着喜子走了,他很聪明,一句话也没敢说,也没敢回头。瓜二郎放心了。 但是纳兰明白,自己要是不设计脱身,他们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的,她在等救兵。一会儿来了救兵,必是一场恶战,中使大人二人在这里就非常危险了,救兵也会投鼠忌器。 纳兰现在不怕了,她已经决定了,自己逃出去不是目的,一定把这些寰宇败类干掉,把这个瓜鬼堵北海眼。 瓜二郎看了纳兰一会儿,说:“本王有一件事不理解,我明明看着你骑马来的,你的马哪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马,本王有理由怀疑你的坐骑去报信了。” “那你就杀了我吧。”纳兰将了他一军。 瓜二郎摇摇头,说:“你不懂我,现在让本王杀我亲爹我都有可能,就是没可能杀你。你现在可是我一百年的寿数,我有心思移营。” 不能再开玩笑了,他要是移营可就麻烦了,再找他们可就难了。纳兰说:“根本没有什么坐骑,不知道你们的眼睛都长哪去了!” 瓜二郎的脸上立刻显出狐疑之色,转脸问老九:“这是怎么回事?”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四、瓜渣 老九说:“千真万确,她在云海中一出现,我们就开始监控了,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俘虏,哦,错了,大王的一百年寿数骑着一匹枣红马过来的。” 瓜二郎果断下令:“赶紧移营。” 一个亲兵答应一声就要出去。 纳兰喊道:“等等,你们弄错了。” 瓜二郎摆摆手,传令兵停在那等候指令,瓜二郎看着纳兰,等她说话。纳兰说:“瓜娃子,你们绑的太紧了,我想让你们看一样东西,松一下。” 瓜二郎笑着说:“本王不上你的当,你就这么说吧,东西在哪里?” “你松一下就看见了。”纳兰一脸的严肃。瓜二郎信了,念动咒语,纳兰身上的瓜茎索松开了一些,露出了纳兰的红绣囊。但是纳兰整个人都被制住了,任何功法都失去了效验。 这时候瓜二郎已经看见了红绣囊,显然是吃了一惊:“啊,显派的人,显婆婆是你什么人?” 纳兰心里有数了,感情这个家伙也怕显婆婆,她表现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正是家师,本来不想告诉你,我家师不止一次告诫我们,要低调,你非得逼我现行,知道了吧?就是骑它来的。” 纳兰不傻,心里门儿清,实话说出去,她更危险了,她成了瓜二郎的烫手山芋,她不能让自己活着出去了。但是不这样,他疑心纳兰的坐骑回去报信,他们就一定会逃跑,茫茫寰宇去哪里找他们?纳兰豁出去了。 没等瓜二郎说话,两个瓜鬼回来了,把一张纸递给纳兰,纳兰看了一下,“安全回来,龙刚。”蒙古字,是龙刚的笔迹。 龙刚是一个聪明人,没敢在上面多写一个字,怕给纳兰带来危险。 瓜二郎也镇定下来,说:“本王真没想到是显婆婆的弟子,多有得罪,改天一定到府上登门谢罪。现在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本王一定把你礼送回去,还要好好地补偿你。” 纳兰哈哈大笑,说:“瓜二郎,你以为本姑娘和你那么瓜吗?你是不是想杀我?” “你怎么知道?”瓜二郎愕然地看着纳兰。 纳兰一怔,这个人倒是实在,一句话就套出来了,纳兰说:“为什么我就不能知道?你想先把那一半人参娃问出来,然后再杀了我,对吧?” 瓜二郎点点头,似乎很难为情,说:“仙姑说得对,现在来看,即使你不告诉我,也得把你杀了,你太聪明了,就像是长在我的肚子里一样,好可怕啊。” 纳兰要晕了,这就聪明了?在瓜的世界里看,外界都是聪明人吧?她叹了一口气,说:“你真是瓜娃子,瓜的可爱啊,我不是劝你,而是告诉你一个真相。你想听吗?” “想听。” “好吧,我不再问你信不信了。你只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就好了,我师父厉害吗?” 瓜二郎竖起了大拇指,说:“在寰宇十方,那是响当当的,在功法上比,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你还算有点见识,你要是杀了我,她能知道吧?” 瓜二郎一下子愣了,是啊,寰宇十方大小事,几乎都瞒不过显婆婆,她的弟子被杀了,那还了得?躲到老鼠洞去也得给挖出来啊。 这是一个人界的修仙者,显婆婆到地府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地府的那些官员,包括郑老黑,哪个不给显婆婆的面子? 真的不能杀,那也不能放啊,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怔怔地看着纳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忘了人参娃的事了,和命比起来,人参娃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纳兰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干脆再烧一把火:“你这么捆着我,不杀c不放也没用,显派的弟子遍布寰宇十方,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你本来也没什么恶意,听了刘一龙那个犬子挑唆,想弄回来几年功法,这没什么大罪过。” 说的瓜二郎连连点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知音啊!示意纳兰继续讲。 纳兰说:“平时我们也都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没把我们怎样,我也不会告诉家师的,即使我师父知道了,我也会替你圆全的。你既得到了人参娃,还不得罪我们,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瓜二郎显得很无奈。 “有,怎么没有!刚才不是说了嘛,杀掉,或者是关起来。”纳兰斩钉截铁地说。 “本王想了这两个办法,哪个更好呢?” 这时候老九说话了:“大王,俘虏,哦,仙姑说反话呢,这两样都做不得,做了一个我们就人牙不剩了。” 咯咯 纳兰笑了起来,说:“你还是什么大王呢!没有 你们这个老九有见识,他说的非常正确。但是本姑娘还是要纠正一点。” 老九受到了表扬,非常开心,立刻就扬起了低了半天的脑袋,说:“请仙姑赐教。” “别说赐教,我们就是互相切磋,其实我的水平也有限,不好意思给你指出来。” “仙姑请赐教。”老九着急了。 “好吧,那就赐教一下。你的人牙这两个字不恰当,需要改正。” 老九恍然大悟:“是了,应该是瓜牙。” 纳兰摇摇头说:“也不好。” “请赐教。” “又赐教,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这个牙和人连着没问题,要是和瓜连起来就不对了。应该叫瓜渣。” 老九嘀咕了几句,说:“确实不错,仙姑大才,小的领教了。请仙姑” “滚!”瓜二郎怒喝一声,上前就踹了老九一脚,他感觉到了被冷落c被漠视。 纳兰不满地说:“你吼什么吼!你看我们,这样绑着也绑不住我们追求知识的这颗火热的心。这叫什么?叫心胸,叫格局,叫意志。你这叫什么?送你两个字。” “请赐教。”说话的竟然是瓜二郎,他已经完全被纳兰的学问征服了。 “不赐教。” “请赐教。” “不赐教。” “再说这三个字,我杀了你。快赐教。”瓜二郎疯子,气急败坏地喊道。 “好吧,送你两个字,气急败坏。” 瓜二郎和老九都在掰着手指头查了一下,说:“这是四个字。” 纳兰看时间差不多了,说:“你们两个,把本姑娘带偏了,咱们似乎应该说点正事了。”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五、一个也不放过 瓜二郎说:“哪里还有什么正事!老九说的这个就是正事,说句实在话,本王想放了你,但是,怕你” “没事了,这么说你也不要那个什么人参娃了,这就好办了,咱们就算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过了一会儿有人追踪到这里,可就不是这样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瓜二郎吓了一跳:“谁能追踪到这里?是显婆婆吗?你不是发了信息给她们吧?” 纳兰撇了一下嘴,说:“就你这个小胆子还敢在寰宇十方里混呢?还敢玩绑票c撕票的游戏呢?告诉你一句实话,我没给任何人送去信息,但是,她们绝不会让自己的弟子被别人这样祸害。她们一会儿就追踪到这里,瓜二郎,你的法器在我身上绑着呢,看你拿什么和他们对阵!” 老九说:“对啊,大王,仙姑说的有道理,一会儿真的打上门来,你拿什么和他们打啊?依我说,快把法器拿下来,我们都喊她仙姑,其实我们都看出来了,她就是一个人界的修仙者,不一定有什么功法,有功法也不会像大王这样高。用普通的瓜茎绑上就成了。” “这么多年了,就今天这话说的还算有水平,对你的老大也算是做了一次公正的评价,本王就听你一回。”瓜二郎同意了,说着绿头发晃了几下,纳兰身上的绳子迅速地撤了回去。 纳兰不想过早动手,怕打草惊蛇,活动一下胳膊,说:“这样多好,我们这样才有的谈。” 话音未落,一道瓜茎又像一条蛇一样在纳兰身上游走。纳兰没有反抗,她知道,这是普通的瓜茎,就和普通绳子没什么两样。她自己的功法没受限制,也绑不住她。 但是她发现这个瓜二郎对人参娃似乎不感兴趣了,有要离开的架势,不能让他离开,一会儿救兵到了,他可能会开溜。 纳兰已经学会了陈鲁这一套,开始和他聊起了人参娃,这个瓜娃子果然又有了兴趣,两个人又热络起来。 这时空中传来了战鼓和号角声,一个战将装扮的瓜鬼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大王,完蛋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兵,把我们围得严严实实。弟兄们都已经集合起来,等大王下令。” 瓜二郎气恨恨地看着纳兰,说:“我以为你是一个好人,谁这道你” “你什么你,还不安排人们去对敌,还有心情和我在磨牙,拿出你们的绝招,打!”纳兰笑着说。 “我们有什么绝招?我们就是一把杀瓜刀。” “瓜啊!”纳兰喊道。 瓜二郎都已经走了,听到这里,不解地看着纳兰。 老九说:“她说大王傻。仙姑,是这个意思吧?” “瓜啊!”纳兰还是这句话。瓜二郎两人迷糊了,对视一眼,摇摇头,就要出去。纳兰又喊了一句。 他们两个根本不想听了。纳兰说:“回来,我告诉你们。” 两个人走了回来,外面已经传来了阵阵喊杀声和惨嚎声。 纳兰说:“我的意思是,你们的瓜,这不是最好的武器吗?拿瓜砸他们,这不就完事了吗?” 瓜二郎不理纳兰,转过身去嘀咕着:“这人也许有毛病。”就要往外面走。 这时纳兰已经听见了有人在喊陈夫人,纳兰使出显派功法,一声大喝,瓜茎落地,四把飞镖向瓜二郎飞去。 瓜二郎已经出了门槛,正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见动静,赶紧回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门口的几个亲兵赶紧过来护侍,一下子被射倒了四个。 这些人吃了一惊,当时他们根本没在意,这都是凡夫俗子玩的东西,他们只是很随意地拿出杀瓜刀挡了一下,即使射到身上也无所谓。谁知道这已经是纳兰修为的法器了。 杨丰紫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陈夫人,我们知道你在哪了,我把这些瓜娃子都围了起来,尊娘让我们听你指挥,我们都在等你的下一步指示。” “好吧,你们尽管使出手段,一个也不放过,杀,杀,杀。”纳兰杀气腾腾地喊道。 “遵命。”紧接着就听外面传来砍瓜切菜的声音,和一阵阵嚎叫。 “瓜娃子,投降吧,我可以放你一马。”纳兰看瓜二郎面露恐惧,有心劝他放弃抵抗。 但是一道白光向纳兰奔来,是瓜二郎的杀瓜刀。 纳兰大怒,喊道:“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双手推出显派功法,一道火焰阻住白光,两道光束就像是两个铁器撞在了一起,一声巨响,整个大帐都晃了几下。 “陈夫人少歇,我杨疯子会会这个瓜娃子。”没等纳兰同意,已经冲进了大帐,烧火棍也随着丢了出来。瓜二郎赶紧收回杀瓜刀,纳兰也收回功 法,抱着肩膀看杨丰紫的烧火棍。 瓜二郎连续丢出几把杀瓜刀,分出上中下三路向杨丰紫飞去,有的已经绕开了烧火棍。 一道红光向这几把杀瓜刀飞去,一声响亮,几把杀瓜刀被打落在地。“哼,这么一个东西也敢在寰宇十方称呼什么大王?看我杀了他。”是纳兰的牛郎织锦。 她现在是这些将士的最高统帅,职级已经高过了杨丰紫。 杨丰紫非常不满,说:“请使君下去歇一会儿,我已经搞定他了。” 织锦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喝道:“下去。” 就在这时,瓜二郎看出了门道,这两个人在争功。这时候,他瓜二郎再不出手,那就是寰宇第一瓜。他明白,这两位是领兵的,拿住他们一切都解决了。 他赶紧祭出瓜茎索,这时织锦的红绫子已经抛了出来,和烧火棍一起向瓜二郎奔去,和瓜茎索刚一接触就急速退回。二人吃了一惊,看着瓜二郎,连抵抗的意识都没有了。 两个人本来是想争功,谁知道都看走眼了。这个瓜娃子能做寰宇十方的瓜族大王,确实有他不同凡响的一面。 纳兰也制不住这个瓜茎索,大喊:“牛郎快跑。” 这一句话起到了相反的效果,两人虽然醒过神来,但是一时又怔住了。找牛郎,这是杨丰紫的爱好,她以为纳兰在揭短。 而织锦对这个称呼也很敏感。但是后面快跑这两个字还是管用的,两个人就想向大帐外面跑去。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六、护法失踪了 但是一切都迟了,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瓜茎索已经把杨丰紫的两个亲兵打得粉碎,力道丝毫不减,眼看到了二人身边。 一道红光飞来,无声无息,瓜茎索已经不见了踪影,一个声音传来:“师妹,杀了他。”是显凤。 纳兰大喜,也醒过神来,祭出青龙剑。一声长啸,一条长龙飞向大帐顶部,化成一把宝剑,凌空劈下。瓜二郎刚想跳起来,已经晚了,从头到脚,一剑劈作两半。 大家松了一口气,但是大家没看到有血喷出,正在惊异时,两半身体迅速合拢,在地上一滚,是一个碧绿碧绿的大瓜,大瓜飘起来撞破大帐,向空中飘去。 纳兰念动咒语,一道红光飞出,一匹枣红马在绣囊里飞出来,一声嘶鸣,追向那个大瓜,人们赶紧跑出大帐,枣红马化成一个马头拐杖凌空劈下,把这个大瓜打得粉碎,一阵血雨洒下来,紧接着落下一些骨头和肉渣。 显凤喝道:“卓南吗,这是陈夫人送去的瓜娃子,把他堵北海眼。” “是,谢夫人,我们这里新来的市民也是陈夫人送来的吧?感谢夫人对我们扩容事业的支持,我们要加倍努力,争取建成一个和人界媲美的国家。” 一队队的将士们都已经立在空中,这些瓜娃子全部被杀,他们在等候指令。 织锦和杨丰紫向显凤两人致谢,织锦过来想拉一下纳兰的手,纳兰很机械地躲开了,织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杨丰紫向里面一看,老九还在那里跪着呢。她正在恼火,不但功劳没抢着,还被这个破瓜茎索追的撒丫子跑,差一点作鬼。她手持烧火棍冲了进去就要杀人。 老九大喊饶命。纳兰也跟了进来,对杨丰紫摆摆手,杨丰紫不买账,说:“你刚才也说一个都不放过,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了?” 纳兰哭笑不得,谁变得快啊?刚刚还说听纳兰指挥,这么一会儿就变卦了? 纳兰说:“他这个人不错,一直在维护我们中使大人,算是一个好瓜。不要为难他,让他回到哈密吧,回到自己的家园,老九,回去认打认罚,你们的新国王会原谅你的。” 杨丰紫说:“陈夫人,我还没说放他呢?” “那是你的事,我说放了就放了,谁也不要难为他,你们给他写一个证明,要不然回去也得被杀。” 杨丰紫怒了:“我的事就是杀了他。” 纳兰平静地说:“你还有一件事,就是要听我指挥。” 呃 杨丰紫看了一眼织锦,织锦没理她,让亲兵去写字用印。也没人管他,他自己走。 纳兰突然想起了那个护法,问道:“你们谁看见那个护法了?” 几个人都摇摇头,老九都已经准备走了,转过身来,说:“仙姑,小的知道,护法老爷去抓那个李大人了。” 纳兰才想起来他知道李先服用了人参娃,但是他没告诉瓜二郎。纳兰本来想问一下,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最重要的是要去救李思颜大人。 她说:“杨将军,你们就撤退吧,需要你们的时候我直接找你们老大。师姐,人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显凤说:“这就是人界,你们使团的营地那里比这晚一个时辰,应该是申正时分了。你打算去北路吗?那里不是有了凡和尚吗?他的功法比我们都高。” “朵兰姐姐说,了凡的功法确实高,但是容易冲动,我怕他中了这个护法的诡计。看这些瓜娃子一个个瓜兮兮的,这个护法可不是,非常有智慧,诡计多端。”纳兰解释道。 显凤说:“既然这样,你提醒一下了凡。” 说完念动咒语,了凡的声音传来:“是显凤仙姑,你怎么想起来和我联系?” 显凤没说话,示意纳兰接言。 纳兰说:“是我,告诉你,我在罗河山瓜鬼的营地,他们的护法跑了,我判断他去了你们那里,晚上要全神戒备,这个瓜娃子诡计多端,你要多加小心,不管怎么样,就是不离开中军大帐。有事就和我大师姐联系,她能找到我。” 那边应了一声,退下了。 织锦已经带兵撤了,显凤的人还有几千人,显凤说:“你们的使团也没什么事,那些畜生把得很严,还有你三师姐也经常过去。但是主要还得靠你,这次要是成功送到哈烈国,你和陈大人都能修成真仙。那本功法书给你留下了,你好好修为。这个瓜娃子的瓜茎索也不还他们了,你留着,关键的时候也能用,那个王婆子来要你也不能给她。” 纳兰笑了:“师姐,那也没用,我有了法器但是不会咒语,她会咒语,没 有瓜茎索。我倒要瞧一瞧,这个老王婆子还有什么脸来要这个法器!” 纳兰和同门的姐妹们告别,念动咒语回到了白阿。 这里已经入更了,雪还在下着,已经没了脚面子。可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营里除了值哨的都在大帐里呆着呢,只有几个火把在大雪中顽强地摇曳着。 姚宝看见了纳兰,两人寒暄几句,纳兰直接回到了大帐,大家正要吃饭。喜子看她进来,赶紧跪下磕头,跪在那里掉泪,不起来。 李达说:“喜子,替我磕一个头。”吓得纳兰赶紧跪下,连连磕头。 李达亲自把她扶起来,说:“赶快进去换衣服,洗漱一下吃饭吧。” 知道她回来了,龙刚等人都过来说话,纳兰匆匆忙忙洗漱一下,喜子端过饭来,她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不管别人,把自己前面的饭菜在一刻钟的时间风卷残云一样吃个干干净净。 大家又一次惊呆了,这是一个大姑娘,这吃相也太难看了,这明明是第二个陈子诚。 龙刚说:“纳兰姐吃完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一共还有六张鬼符和三张天符,我已经下令,就留着用在中军大帐了,我们的大营完全开了天窗,纳兰姐要心里有数。” 纳兰点点头,说:“那也没办法,总不能”说到这里,很响亮地打了一个嗝,大家又吃了一惊,这真的是陈子诚啊。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七、生是罗家人 这时一道道火光穿透了大雪天,照进了大营,在议事大厅里都看得清清楚楚。 姚宝顶着一身雪花子跑了进来,说:“几位大人,外面不知道来了一群什么人,和一些黑衣人打了起来。” 李达说:“这才刚刚入更啊,他们就敢来闹?”他已经摸出了规律,邪祟怪谲一般都在三更天以后才到。 龙刚说:“大人尽管吃饭,卑职去看一下。” 纳兰说:“这些黑衣人是咱们的人,他们的差事就是负责保护咱们的,龙将军,如果他们抵挡不住,你就赶快派人来告诉一声。” 龙刚说:“可以,但是,这里要紧,纳兰姐可要多注意了。”大家听明白了龙刚的意思,他怕纳兰被声东击西的伎俩套路了。 纳兰也站了起来,点点头,走到大帐门口,向外面看去,这里只能看到大寨的前面。黑衣人已经节节败退了,对方的人太多,只在正面这里就有几千人,大雪中,她的视力不够,根本看不清楚。 龙刚已经到了大营门口,问道:“弟兄们,用帮忙吗?” 一个人回道:“不用,一会儿你们就成了主战场了。” 龙刚吃了一惊,这意思很明显,他们已经抵挡不住了。他回头看了一下,队伍已经集合好了,也速正在看着他。 这段时间减员很严重,从撒尔国出来以后,还没好好地休整一回。 龙刚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对方的地面上一直在不断地增加人马。黑衣人已经死了一些,纳兰看得清清楚楚,让王大举全神戒备,她在雪中飘了过去。 “太婆,我媳妇儿出来了,兔崽子们,刚才出来这个就是我媳妇儿,你们给我使劲地往里冲,把我媳妇儿抢回来。”是罗大胖。 纳兰彻底懵了,罗大胖这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追到这里闹事,听他说话的意思,罗老太也到了。 纳兰心里有数了,这些人不会威胁到中使大人,一个是他们也进不去中军大帐,即使进去抓走了中使大人,无非就是要她纳兰去换人而已。 纳兰唿哨一声,半月跑了过来,纳兰说:“你们快撤吧,打不过他们,把你们死伤的都拖着。” 半月长啸一声,这些黑衣人迅速撤离,一眨眼间无影无踪了,龙刚他们没看见这些人撤到哪里去了。 “罗大胖,你这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一会儿我夫君把你们的兔子窝给你们捣烂了。别再闹了,赶紧走,我不难为你们。” “媳妇儿,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好听了,我想你了,想把你请回去,做这些媳妇儿的老大,领导她们过日子。” 这些话将士们听得真真切切,听得目瞪口呆,怎么纳兰是这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儿的媳妇儿,怎么回事? 纳兰也不理他们,说:“你快回去吧,你太婆让你回家吃奶呢,顺便看看尿不湿是不是该换了,我夫君正在吃饭,一会儿要是知道你扰着他了,他会发脾气的,你知道他,发脾气就要打你屁股的。” “媳妇,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像那个陈子诚啊?说话都是一个腔调。你不用再骗我了,太阳屿发了通告,你夫君” “大胖,你胡说什么呢?谁是她夫君,是你,关陈子诚什么事啊!不争气的东西,进去,把你自己的媳妇儿抢回来,不要再给自己戴绿帽子了。”真的是是人参谷谷主罗老太。 尽管罗大胖没说完,纳兰也听明白了,他们也是一个族群,也接到了太阳屿的公告,知道了陈鲁和朵兰的情况。而且也打听好了,也许是又受了别人的蛊惑。 纳兰喊道:“罗谷主,你是不是要堵北海眼,我夫君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怎么和你太婆说话呢?谁是你的夫君?罗大胖才是。你记住,你生是罗家人,死呸,死什么死!你今天随我们走,和你们使团没有任何关系,否则,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纳兰看着士兵都在窃笑,发了脾气,大喝一声:“你这个老太婆,真不要脸,再不走,本姑娘可就要杀人了。” 哈哈 咯咯 这太婆和孙子比着笑呢,纳兰喝道:“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死耗子呢。”说完念动咒语,马头拐杖向对方击去。 对方没有防备,吓得罗大胖哇哇大叫,“太婆,我媳妇儿要杀了我。”几个兔子怪赶紧挥动萝卜叶上前护侍,但是马头拐杖毫不留情,对着这四个亲兵横扫过去,一下子都被打得粉碎,几声惨叫,纳兰才收回功法。 大营里的将士们虽然没看见,但是听着声音,知道干掉了几个,一阵高呼:“纳兰姑娘千古。” 纳兰大喝:“ 罗大胖,你们到底撤不撤?” 对面半天没有人说话,他们知道纳兰是显婆婆的弟子,但是没想到功法竟然到了这种程度。罗大胖吓坏了,但是,谁也不出声。 过了一会儿,纳兰沉不住气了,喊道:“罗谷主,罗大胖,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和解了,一些事情也说开了,你们为什么又来找麻烦。本姑娘看你们也没什么恶行,不想为难你们。” 说到这里听了一会儿,对方还是没有声息,纳兰不敢再说了,赶紧跃回到大帐门口,这里没有什么状况,她变得焦躁起来,这样耗下去,将士们一晚上都不能睡觉。她大喝一声:“罗大胖,你的死期到了。” 说着,又祭出马头拐杖,一道红光向外面飞去,在雪中就像一道红色的闪电,一声巨响,一道绿光迎面飞来,抵住红光。纳兰身子一抖,知道是罗谷主的法器。 这个老太婆已经上千岁了,功法自然厉害。但是这是显婆婆的法器,再加上纳兰最近的功法大涨,两个法器在空中斗的难解难分。 纳兰不敢纠缠,她得想办法把他们赶走,让将士们休息一下,明天好继续赶路。她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一声龙吟,青龙剑疾驰而去,又是一声巨响,绿光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陈子诚,真是陈子诚。”罗谷主一声惊呼,随即一声呼啸,对方没有了声息。 纳兰心里好笑,人的名,树的影,这寰宇十方都怕陈子诚,这是真的。 :。:x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八、又骗小孩儿 龙刚跑了过来,还没等说话,纳兰先说了:“龙大帅,这些兔子们都跑了,赶快让弟兄们休息。” 龙刚说:“我想进去和中使大人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这雪太大了,明天不一定能走得了。还有,刚才敌人的话我听见了,他们未必走远,他们一时被陈大人吓住了,不用时间太长,就会明白过来,还得来找麻烦。” 纳兰连连点头:“有道理,这个青龙剑也就是能吓唬他们一会儿,等明白过味儿来还得来围营。你就尽管下令,让弟兄们休息,实在不行,轮流休息,我来对付他们。” 龙刚答应着走进了议事大厅。 过了不到一刻钟,空中又传来了罗大胖的声音:“媳妇儿,你现在开始拉大旗c坐虎皮了?陈子诚在寰宇新世界呢,你以为我们傻吗?还有我太婆呢,你能骗得了她吗?别闹了,和我回家吧。” 使团的将士们都听见了,轰的一声笑了起来。这些将士见惯了邪祟怪谲,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有的老兵对这些人还有印象,只感觉到好笑,并没有太多的恐惧感。 纳兰火了,喝骂道:“笑什么笑,赶紧回到大帐挺尸去。” 这时就寝的梆子响了,官兵们回到了大帐,龙刚带着一总旗人马在戒备着。 纳兰看见了韩六儿和蛮台站在那里,似乎无所适从。这几天他们很少在纳兰面前出现,纳兰到他们的大帐他们也借故走开。 纳兰心里明白,他们的主子下落不明,听来的一些消息,都说陈子诚投敌叛国了,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国。 他们这些亲兵判断,李达和将士们应该都听见了,韩六儿等人每天感觉灰溜溜的。 其实他们多虑了,将士们,包括李达在内,对陈鲁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即使听到了一些情况,他们对陈大人非常相信,陈子诚绝不会做对不起使团的事。至于人们传说的什么国,他们这些人根本没兴趣,也不屑于打听。 纳兰看见了韩六儿等人的神态,她还是比较理解的,因为她本身就有一点这种感觉,总感觉有些底气不足。 这时纳兰任凭罗大胖在外面唠叨,她也不理,把韩六儿喊了过来。 韩六儿磨磨蹭蹭地走过来,纳兰说:“六子,你怎么不睡觉去?”这是没话找话,韩六儿当然明白,他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纳兰低声说:“好好休息,好好照顾陈大人的东西,也许她很快就回来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尽管吃喝睡。蛮台,你也是,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儿,还得我这个小姑娘劝解你们,真没劲。” 两个人当然知道纳兰是好意,答应着走了。 纳兰把耳朵堵上,在大帐门前遮雨处坐下,喜子赶紧拿出一大凳子,她坐下来,听了一会儿,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只有唰唰地飘雪声。 纳兰不敢得罪这些兔子,她可是见过他们功法的,想不让使团离开,使团真是得寸步难行。 纳兰喊道:“罗大胖,我问你一句话呗。” “媳妇儿你终于肯理我了,随便问。”罗大胖很高兴。 纳兰佯装生气,喝道:“你再这么称呼我,我一句话也不和你说。” “我错了,媳妇儿,哦,又错了,纳兰将军,你说吧。我们唠十块钱的。” “我们是仇人吗?”纳兰高声问道。 “看你这话问的!我们怎么能算是仇人呢?你是我媳妇儿,成不了情人,也不能成仇人吧?我罗大胖可不是那没素质的人。” 咯咯 纳兰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了声,说:“那就好说了,那你干嘛还在这里围着,和你太婆说说,回人参谷吧,我到了哈烈以后就回来,那时候我去人参谷看你们去。” 罗大胖惊叫起来:“真的,这就说明你的心里一直装着我罗大胖,好勒,那你们就尽快启程,早点到达哈烈国。需要我帮忙尽管说话,我一会儿就能把你们送到那里。” “你看,我们这不是还有说话的基础吗?罗大胖,你真不是坏人,回去好好修为吧,我的弟兄们也该休息了,明天还得赶路。再说,你也不能在大雪中一直这么淋着啊,万一淋出病来,可不是玩的。”纳兰在打柔情牌。 呜呜 罗大胖竟然哭了,说:“纳兰将军,我好感动啊!有什么理由不撤兵啊?你也保重,别在大雪中淋着了,女孩子家更得保护好自己。我太婆已经回去了,我这就撤兵,我在人参谷等待你们胜利凯旋的消息。”说完一声唿哨,没有了声息。 纳兰听见有人在窃笑,回头看一下,是喜子和一些亲兵,就连不苟言笑的王大举也在偷着笑。 纳兰也笑了,说:“这才是骗小孩儿,没事了,都睡觉吧。” 龙刚他们也听见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大举下令把大帐的灯火熄掉,他出去检查一下大帐周围,纳兰抱着刀在两面大帐的门口坐下假寐。 刚刚到了四更天,一阵喧哗声传进来,是罗老太:“纳兰,你这个死妮子,你装了什么狐媚子,把你的老公骗回去了,你们却在睡大觉。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把你带回去。” 纳兰苦笑一声,对亲兵们说:“看见没有,有时候靠骗还是不行的,只有陈大人的办法最好。陈大人常说一句话,打服了一切都好办了。我到门口去对付她,你们先不要惊动中使大人。” 纳兰又坐到了大帐门口,说:“不要废话,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跟我回去,和大胖拜堂成亲,你们使团尽管西行,我不干涉他们,可以吗?” “我信不过你,当初你们怎么和我夫君说的,现在不过几个月你们就反悔,你们哪里有什么诚信?我跟你们走了,使团怎么办?你们得把使团欺负死。”纳兰想拖着时间,亮天就走。 哈哈 罗老太笑着说:“你在使团能解决什么大事,你还能打过我们吗?媳妇儿们,上。” 话音刚落,空中降到地面一百多个女子,一个个都是花容月貌c体态风流。 纳兰判断,这些人大约有一百人,听罗老太的口气,应该是罗大胖的妻妾。这时候纳兰顾不得太多了,必须杀一儆百,杀掉他们一些,自然会敬畏使团,否则,他们还有完吗?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二十九、答应错了 纳兰念动咒语,青龙剑一声长吟,飞向空中,在雪中显出一个长龙,又是一声长啸,向这些美女凌空劈下,这些女子已经看到,赶紧出手,一道绿光飞出,动作整齐划一,抵住青龙剑。一阵砍瓜切菜的声音,这些绿光迅速被击落在地。 哦 啊 一阵惊叫,紧接着就是一阵惨叫,有几个功法较弱的女子被劈作两半,另一些女子和兔怪们都慌作一团。 “大胖,还不快救你的这些媳妇儿。”罗谷主喝道。 “太婆,我也打不过我媳妇儿,你不懂她,她这是想把这些妻妾都收拾了,我是她一个人的,这是什么?这是爱,是一种自私的c占有式的爱,太婆老了,不懂这些人类的感情,我喜欢,让宝剑再飞一会儿。” 这个罗大胖,见死不救,还振振有词。 这时青龙剑还不罢休,在追着杀人,罗谷主喝骂道:“没用的东西,都统,发起进攻,我倒要看看,她的这一把青龙剑能不能抵挡我的这千军万马。” 一阵鼓角声,空中一些人骑着大萝卜冲了下来,在大营门口循环飞着。又是一声鼓角声,这些家伙密密麻麻地飞进大营。 青龙剑后撤回来,一道青光织成了一道大网拦住了兔子怪,一阵阵惨叫,顷刻间雪地上染满了殷红的血。 都统也骑着萝卜在指挥冲锋,看到这样,回头向空中看了一下。他也是投鼠忌器,一口一个是罗大胖的媳妇儿。一不小心伤了或者弄死了,他都统也算是革命到头了。 罗老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厉声喝道:“看什么看,今天你就尽管使出手段来,就要把这个使团杀个人牙不留。” 都统来了精神,大喝:“弟兄们,冲,里面有无数的金银和美女,还有一些精致的大罗卜,是弟兄们的最爱——绊倒驴。” 纳兰看准了这个都统,她不敢离开,也不敢把两件法器同时使用,这时看有机可乘,念动咒语,马头拐杖向都统飞去。 都统正在向众兔怪打气儿c鼓劲儿,看到红光飞来,知道是纳兰的法器,之前已经见识过了,也赶紧祭出法器,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响,都统被打翻在地。众兔怪一声惊呼,有一些兔怪就冲了过去。但是他们还没等道跟前,都统很快又站了起来,一脸的茫然,环顾一下四周,脸上似乎有了怯意。 纳兰吃了一惊,一般的将士,早都已经打得粉碎了,他竟然毫发无损。纳兰愤怒,念动咒语,马头拐杖也是一声长啸,带着纳兰的满腔怒气,一声巨响,一声惨呼,把都统打得万朵桃花开,当场毙命,一腔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了雪地。 都统的头已经没有了,但是身子还在抖动,他在雪地上挣扎了几下,没有了声音,不一会儿变成了没头的硕大的兔子。 这些兔怪魂飞魄散,一阵震耳欲聋的兔子叫声过后,这些兔怪都逃了回去。这些女子也不敢停留,退到了外面,站在那里等候指令。 哈哈 纳兰坐在凳子上放声大笑,喊道:“兔崽子们!” “在!”使团的将士们轰雷一样应答。纳兰转过身看一下,将士们都在,根本没去休息,就连撒尔国的那些怂兵也在全神戒备。 纳兰喊道:“错,这次不是叫你们,对面的是真正的兔崽子。” 大家已经看到了栅栏内外的死兔子,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纳兰接着喊:“兔崽子们!”大营里还有应答的,纳兰不满地瞪了他们一眼,对着外面喊道:“告诉你们,我这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弄死你们这一窝兔子。你们赶快滚,不然我们就全把你们留下炖肉了。” 她这是在给将士们打气,还有一点,她有恃无恐。她心里门儿清,三师姐就在附近看着呢,这要是她纳兰吃亏了,她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纳兰今非昔比,知道这些护侍的各路人马,他们都接到了指令,不到最后关头不会出手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鸡叫了几遍,纳兰知道这一夜平安无事了,这些兔子们还能怎么样?对方真的没有了声音。纳兰不放心,她见识过这些兔子的本事。 她看见姚宝就在附近,把她喊过来,说:“你带着人在大营门口看一下,不要出去。” 姚宝应声而去。 “这雪还不看停,今天恐怕走不了了。”李达站在后面。 纳兰赶紧站起来,说:“中使大人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龙刚也赶紧过来见礼,说:“也好,正好我们也好休整一下。”显然是听见了李达的话。 姚宝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顾不上 见礼,说:“中使大人,他们又把大萝卜围上了我们。” 预料之中,该来的总会来的,纳兰就是怕他们用这一招,开始也想,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她知道上次是姐姐朵兰施的功法破解的。 她知道,这个大萝卜阵法,陈子诚也未必能破得了。 李达明白纳兰的意思,赶紧说:“先不管它,我们就在这里扎营了,挖井,挖不出水来就用雪化水,柴火没有就拆栅栏。” 那再然后呢?谁都想到这里了,但是没有一个人问。大家心知肚明,作为一个使团的老大,李达当然想到这里了,只是士气可鼓而不可泄。 龙刚答应一声,过去安排人把死兔子扔出去,清理血迹,告诉将士们,先不忙着起床,回到大帐再睡个回笼觉。 纳兰还不敢回到大帐,她看这里没什么事了,独自一人向大营门口走去,看外面到处都是大萝卜,一望无际,她向大营四周看了一下,都是这样。 纳兰心里明白,这罗老太还没有赶尽杀绝,留得这一面,将来好相见。否则,大营里也同样施法,将士们在什么地方落脚?纳兰向门外走去,姚宝一直在后面跟着,赶紧到前面来阻止,说:“纳兰姑娘,天还没完全亮,一会儿再出去吧。” 纳兰对他友好地笑了一下,说:“没事,你们都去忙,不用跟着我。”说完走了出去。 姚宝他们都知道纳兰的脾气,没人敢再劝。纳兰来到这些大萝卜的边缘,看了一下,这些萝卜只能没过脚面子,她知道这是假象,她已经见识过了两次。 纳兰试着向里面走两步,这些大萝卜一下子长了起来,齐腰深,纳兰只好退了回来,拔出佩刀试着看了几道,叮叮当当的铁器撞击声,大萝卜纹丝不动。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兔子老公封门 纳兰对着一个大萝卜,甩出一把飞镖,又是叮叮当当的一声,飞镖被击落在地,她泄气了,不想再尝试了,她清楚记得,当初陈鲁试过青龙剑,她自己也试过马头拐杖,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 纳兰向空中看去,细线似的大雪打在脸上,她赶紧把头低下,问道:“你们谁在这里值哨呢?” 空中有人回道:“回少奶奶话,我们在看着呢。少奶奶,我们都想劝劝你,回到人参谷多好。你是主子,我们都得为你忙活。你看这里,什么都是你一个人干,你是一个尊贵的人,没来由的受这个气,我们都觉得少奶奶太” 一定不是好话,纳兰也懒得理他们,喊道:“罗大胖,我出来了,你不是要抓我吗?”没人答应。 纳兰明白他们的意思,现在她纳兰在似乎求人家。她沉思一下,最后打定主意,回到议事大厅,向中使大人请示:“大人,我们可不能这样让他们围着,我想去掏他们老巢。” 李达吃了一惊,说:“纳兰,你虽然有些功法,但是还不能和陈大人比,你万一要是陷落在那里,你想到后果吗?” 只有一个后果,就是乖乖地做人家罗大胖的媳妇儿,这个纳兰心里门儿清。纳兰正要说话,姚宝在门口喊纳兰,纳兰赶紧出来,姚宝向空中指了一下。 “师妹,你们北路出现了情况,具体情况不明,了凡让你快去。”是大师姐显凤。 纳兰说:“大师姐,这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一时没了主意,大师姐帮我拿一下主意吧。” 这意思非常明显,帮着她纳兰打败这些兔怪。 显凤笑了,说:“师妹,你三师姐在旁边看着都气炸了肺,真想揍他们一顿,但是这事不好插手。不过这里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没人敢动你们的中使大人,这一点我敢保证。你先去北路看一下吧。” 纳兰只好应着,这真应了陈鲁的那句话,一个个神经兮兮的,神神秘秘的,好像有多高深莫测。但是有一点他明白,有些事似乎真的不是别人可以帮忙的。 纳兰回到议事大厅,说北路出了一点点小状况,她要去看一下。李达嘱咐她小心。 纳兰走到没人的地方,念动咒语,骑上枣红马,腾空而去,后面传来几声喊叫:“少奶奶!”接着就听他们说:“赶快去报告谷主。” 纳兰很奇怪,她以为自己根本出不去,她记得非常清楚,那次大青马不论怎样都逃不出那个萝卜阵。她判断,这次有两种可能,一是大师姐出手,还有一种可能,大营里没封死,她就有活动的空间。 纳兰来到北路大营,这里还是初秋的景色,他们看着纳兰的衣服,吃了一惊,只是没时间问这个。 了凡已经迎了出来,这也是师祖母,他赶紧见礼,纳兰开门见山:“李大人呢?” 了凡红了脸,说:“惭愧,贫僧一时疏忽,被那个护法掳走了。” 怕鬼来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护法完全可能要了李先的命。 纳兰心里恼怒,不好和了凡发火,看哈三站在那里,喝道:“哈三,你们都是死的吗?为什么好模好样地就让他给掳走了,我特意给你们示警。” 了凡心知肚明,这是骂自己呢,这时候怎么好意思辩白?赶紧说:“师祖母,这事和别人没关系,是我又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计,弟子的意思,师祖母在这里看守大营,我这就去追踪。” 这还算是一个爷们儿,纳兰以为让她前来追踪,了凡是几千年c几万年的真神仙,这点事还需要一个凡夫俗子的小丫头去追踪吗? 哈三赶紧说:“都怪我们没本事,鬼符也没有了,当时那个怪谲射翻了我们几个人,了凡大师看没有别的怪谲,就出来斗他,这个怪谲根本不是大师的对手,败走了,但是这时候议事大厅里有人喊李大人不见了。” 纳兰瞪了了凡一眼。了凡明白这一眼背后的含义,难过地低下了头。 这时候车宙和默德也出来了,大家见礼。纳兰看这两个人也不是邪祟针对的人,有了主意,说:“欧阳,你赶紧向寰宇十方问一下,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你师叔祖的镇海珠在你手上,这上面设定咒语的都是你师叔祖的死党。你可以在这里发布消息,让这些人帮忙查找。” 了凡点点头,走到一边,向这些人发出指令。纳兰衣服穿得太多,难受的不行,又不好意思脱掉,只好和几位大人告别,到大帐后面阴凉处等着。 过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了凡兴冲冲地来报告:“师祖母,他们说,有一些人在我们这里走的,向罗河山方向飞去了。” 纳兰恍然大悟,这个护法还不知道那个老巢被端掉了,那里的官 兵已经撤了,他很可能就在那里,说:“欧阳,我们一起去罗河山,记住,不但要救出思颜大人,还要把这些瓜娃子一个不剩干掉,这个护法去堵北海眼。” 了凡咬牙切齿地说:“师祖母,你就看弟子的吧。” 两人急急忙忙来到罗河山,在空中远远望去,都是一片灰烬,见不到有帐篷。纳兰判断,护法带的人不会太多,应该不会超过一千人。她说:“欧阳,咱们两个分头去找。” 两个人找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踪迹,了凡说:“弟子问一下徐不疑吧。” 说着念动咒语,徐不疑的声音传来:“制爷有何训诫?” 了凡说:“刚才怎么不见你说话?” “哦,了凡大师,刚才正在议事,我知道了这件事,现在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就在我们这里附近。大师稍后。”那边没有了声息。 纳兰心急如焚,只是没有办法,看着太阳一点点移动,一时不知道做点什么才好,心里更加思念陈鲁和朵兰,当然,主要是陈子诚,被她骂了一千遍万遍的陈子诚。 镇海珠响了,是徐不疑:“大师,据可靠情报,他们去了巨蟒河。” 纳兰听的真切,问道:“欧阳,你问清楚,是巨元河还是巨蟒河。” 对方听见了,说:“见过陈夫人,是巨蟒河,还有刘一龙的儿子在那里。”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一、计划不错 纳兰说:“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称呼我一声陈夫人,说明你对陈总制还是可以的,这样,我们急需要抓住这个护法,我得需要一些人马。” 这也太实在了,刚刚认识,就要借兵,但她是陈夫人,没有她的老公,虽然徐不疑这个国王和陈鲁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那一次,换做别人,他徐不疑很可能被撤掉国王,甚至被干掉,这个情分,他得领。 徐不疑说:“没问题,我亲自带兵,两万人马够吗?” 纳兰大喜,说:“够,徐不疑,我听我夫君说起过你,算你有良心,我们先走,你们悄悄地去,在云海中隐藏起来。” 徐不疑说:“没问题,说句不知道轻重的话,陈夫人虽然年轻,办差也真的够老道,属下佩服。属下找一个人带路,他能准确地找到护法的位置。” 这是发自肺腑的,就连随着一起办差的了凡都感觉到了,纳兰的办事风格真的像陈鲁。 纳兰抱一下拳,骑上枣红马,和了凡一起向巨蟒河奔去。 巨蟒河也算是人界的一条大河,把东西两段截开来,由北向南奔流。虽说是人界,但是在人界却看不到这条河,这是寰宇十方的河流,只是不在天上。 他们到达了这里,悬在上空向下面看去,是一大片建筑,和霓宝庄园的建筑风格非常相似。 了凡知道陈鲁和刘一龙的恩恩怨怨,纳兰也知道一些,一些东西还是听朵兰告诉的。 了凡说:“师祖母,这个就是刘安的霓宝河景花园。钱义很可能就在这里。哦,这个护法叫钱义。” 纳兰点点头,说:“这个庄园的名字不错。欧阳,我们二人分头行动,你直接去找这个死护法,我趁机进去找人。” 了凡点点头,两人分头行动。 了凡走到大门前叫骂起来:“刘安,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没有声音,似乎他了凡就是一个空气,了凡焦躁起来,喊道:“刘安,你容留寰宇十方败类,瓜鬼国的大护法钱义,劫持使团副使,你们的死期到了。” 连喊两遍,刘安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看只有了凡一人,平时并不认识,打量了一下了凡,说:“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秃驴,这么没教养?谁劫持了你们使团的副使?” 了凡不买账,喝道:“刘安,我念在和你父亲还有几分交情的份上,赶紧把钱义交出来,免得撕破脸皮。” 刘安听他说出父亲的名字,也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面看了一下,确信就他一个人,于是笑道:“钱义是在我这里,但是我得问一句,我凭什么交给你?你是谁啊?” “刘公子,他就是我说的了凡,是陈子诚的师侄孙,杀了他,你要是不想沾血,我来动手。”钱义已经走了出来。 了凡哈哈大笑,二人懵了,钱义说:“有什么好笑的,一看你就没什么见识,本来是修仙界的骨灰级人物,却给人界的一个什么使团看家护院,你可真够有出息的!” 了凡火了:“你们还不知道我笑什么吗?老衲纵横寰宇几劫了,还有人敢在我面前嘚瑟?更不可思议的是,当我的面把我保护的人抢走了。我都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把天使大人送出来。至于你们是什么东西,不关我的事,以后你们不要再到使团去骚扰,老僧就不再追究了。” 钱义也笑了,说:“晚了,人已经被我们杀了。” 了凡虽然是一个出家人,但却性烈如火,大怒:“那好吧,拿命来。你们这里的人一个也休想逃掉。” 这一声怒喝,纳兰听得清清楚楚,她这时还没找到李先,怕了凡耐不住性子,动起手来惊动里面的人,这个庄园里没有瓜鬼国的兵,她判断应该还有一处巢穴。她向后面飘去,先找到刘安用来办差的地方,那里一定还有一些这个庄园级别比较高的人。 纳兰看了一下天空,到了午正时分,应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她伏在房顶上向下面看去,各处都在安排吃饭,她也看到了一队队的兵丁,也唱着歌向一处走去,不用说,他们去的地方是饭堂。 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员一定不会去饭厅,有人会把饭菜送到他们的佥押房。纳兰最近这几个月已经看得很明白,到处都这样,没有平等可言。 纳兰想好了,跟着送饭的,捉到一个高级官员,李先的下落就不难打听了。 这时她发现了一队兵丁推着一个小车向北面飘去,她观察一下,确信这里面的就是饭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纳兰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是修仙界,严格意义上来讲,她自己还是一个凡夫俗子。 这些兵丁在一排建筑前面停了下来,过来一些人把车子推 过去,这些兵丁退了下去。纳兰大喜,判断正确,她纵身跃起,像一只大鸟,向这群建筑飘去,只在一眨眼间就到了这里的后院,她飘到一处人比较多的地方。 这是一个走廊,两边站满了仆人。不用说,这就应该是主人或高级官员吃饭的地方。 她有自己的计划,即使抓不到高级别的官员,只要抓住一个类似管家的人,就能打听出李先的下落。她不敢轻举妄动,等着这些仆人也去吃饭时再动手,只盼着了凡拖住那两个老大。 她在房檐上倚着一处雕花建筑,眯着眼睛盯着走廊,渐渐地有些困倦。她心里清楚,穿得太厚,影响了她的行动。 咔嚓 哗啦啦 一阵杂乱的声音把纳兰惊醒,她赶紧向走廊看去,最里面的一个屋子跑出来一个仆人,到了这些人身边说:“赶快告诉管家老爷,这个人不吃不喝,把碗碟等物都摔烂了,还在骂声不绝。” 纳兰听了一下,没听见骂声。这里其中一个人说:“你赶快回去看住他,他要是死了,我们可就一个也活不成了。” 纳兰暗自点头,这性体符合李先大人,宁折不弯的老夫子,不用说,里面就是思颜大人。她赶紧从屋檐上飘过去,来到这个屋的外面,正赶上这个仆人走了进去,在仆人反手关门的时候,被纳兰飞身一跃,踹倒在地,屋门沉重地关上了。 里面的人吃了一惊,这里面还有两个男的,三个女的,都是仆人的装束,他们惊讶地看着纳兰,其中一个女的走过来问:“你是什么人?” 纳兰不理她,在屋里面搜寻李先。这个屋子太大了,更像是一个大殿。屋里没有纳兰要找的人。正好这个女仆已经走到身边。纳兰心里焦躁,一掌把她拍倒在地,低声喝道:“你们都蹲下,靠墙跟蹲下,谁敢乱动,就是一个字,死。” 大家面面相觑,正在不知所措时,里面的这个男人纵身跃起,就像门口逃去。 啊 一声惨叫,这男人还没等飘出几步,就被一道红光射中咽喉。大家看时,已经没了气息,咽喉上插着一把带着红缨的飞镖。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二、这个李大人 几个人吃了一惊,虽然这飞镖是人界的武器,但是这个人却用它来杀死了修仙界的人,可见这个人的功法了得。他们不敢再做挣扎,噗通一声,全部跪下,磕头不止。 纳兰说:“李大人呢?为什么不在这里?” 几个人抢着说:“在里面,我们不敢让他受一点委屈,仙姑饶命。” 纳兰示意他们站起来在前面带路,他们打开一个精致的雕花小门,里面的摆设把纳兰吓了一跳。 这里面就是花的世界,花的海洋。各种各样的花卉摆满了偌大的房间。在这些花从中,一个女子坐在那里,对纳兰这些人怒目而视,她的脸色泛着红晕,不知道是在花色的映衬下,还是心里的恼怒。 但是有一点,这个女子的美超过了绿玉公主,直逼佑佑的相貌,像纳兰他们这样的女子,只能是豆腐渣工程。不知道是这些花给这位女子添色,还是这位女子让这些花失色。 纳兰心里疑惑,大喝一声:“李大人呢?” 这几个人吃惊地看着纳兰,指着这个女子说:“这不是吗?不知道仙姑是什么意思?” 纳兰指着这个女子说:“你们说的是她,李大人?” 几个人使劲地点点头。这个女子看了纳兰几眼,似乎看出了门道,赶紧说:“这位仙姑,你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吧?” 纳兰看了一下地上的碎碗和饭菜,有几分明白了,点点头,问道:“你姓李?他们把你抓到这里来了?” “我叫李慈,是万灵上人的女儿,被刘安抓来了。” 纳兰心里懊恼,什么特么的万灵上人,她听陈子诚说过,差不多是陈子诚的死对头。这个刘安也太胆大了,竟敢动紫霞宫老大的千金,不是喝大了,就是脑袋进水了。 当然还有可能有一条,脑袋让驴子踢过了,踢得他色胆包天,智商全部下线。 但是纳兰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他抓你干什么?” 这句话问的,不但是李慈,这几个仆人也是面面相觑,这是个傻子吧?干什么?还能干什么?一个公子抓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还能干什么? 李慈怔了一下,说:“你说呢?” 纳兰已经没心思搭理她了,问这几个仆人:“你们说,李大人在哪里?”几个人感觉纳兰有毛病,没敢说话,只是摇摇头。 纳兰性起,把身边的这个女仆人一刀刺死,一句话也不说,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三个人。那三个人筛起糠来,都说自己不知道。 纳兰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自己又无法和徐不疑取得联系,一旦他们大举进攻,钱义恼羞成怒,图穷匕见,一定会杀了李先。 “你要找的人我知道。”李慈对纳兰说。 纳兰狐疑地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连你自己都自身难保?” “你爱信不信,信就跟着我去救人,不信就算了。”李慈真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当然,这和人家的显赫家世有关。 纳兰问:“你让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这个容易,你们的李大人身上有好东西,他们要在他的身上取出来,当时我在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就被押走了。” 靠谱,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纳兰想最后确认一下:“说一下这个人吧。” 李慈不高兴了,说:“你要是信不过人,我们可以终止合作,不要这么互相不信任,有意思吗?那是一个五品官,五十多岁。” 纳兰大喜,说:“多谢姑娘,大恩不言谢,告辞。” 李慈吃了一惊,这个是什么人?还好意思说大恩不言谢,没想到本小姐应该怎么办吗?赶紧问道:“你就这么走了?” “你这句话问的一点质量都没有,不走怎么办,等人家管饭吗?你真好意思!”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李慈也是俘虏。 她停在小门口,也不怕外人听见。她看出来了,只有等刘安进来,才可能进来其他仆人,此时无疑是最安全的。 纳兰对李慈说:“说说你的条件。” 这是一句废话,还能有什么条件,很明显救人时顺带把她也救出去。纳兰问完了就意识到这话问的没劲了,自己就点点头,说:“我心里有数了。” “如果你失败了,把这个消息传给我的父亲,他应该已经急死了。紫霞宫兵强马壮,一定也会救走你的李大人。” “成交,你没绑着吧?在前面带路。”纳兰说。 “我虽然没被捆着,但是他们给我吃了药,我现在没有任何功法,就像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一样。”李慈解释道。 纳兰心里判断,这么说,她已经是刘安的人了,不知道为什么,纳兰心里涌起一阵快感,似乎为陈子诚报仇了。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她纳兰是一个坏人吗?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纳兰故意问道:“那我再找你老子调兵,你不早让刘安这个畜生糟蹋了?” “他不敢,他要是敢用强,得到的就是一具尸体。”李慈坚定地说。纳兰心里涌起一种敬佩之情,比她纳兰有钢,值得救一次。 李慈说:“你们李大人呆的那个地方叫会贤亭,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我还真的就不是很清楚,我在那里见过他。你问一下这几个人就知道了。” 纳兰问道:“你们谁知道那个地方。” 几个人都说知道,纳兰把一个女仆拽过来,也不顾这里还有一个男仆,把衣服扒下来自己换上,把这几个人都塞在里面的一个小屋里,说:“本姑娘也不绑你们,你们要是谁敢喊叫,你们的死期就到了。替我照顾好李姑娘,她要是有一点不好,你们谁也活不成。” 说完拎着一个女仆,说:“走,你和我一起走,知道应该怎么做吧?”这个女仆使劲地点点头。 两个人飘了出来,很快就到了这里,从外面看,这里也是一个普通的大厅,走进去,才发现了它的不同,它的前面是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一脚踏进来,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三、会贤亭 纳兰无心观赏景致,问这个女仆:“李大人在哪?” 女仆吓得浑身哆嗦,说:“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不早就告诉你了吗?这里就是会贤亭。李小姐说你找的人在这里,仙姑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找。” 这时纳兰已经听见了咚咚的战鼓声和一阵阵号角声。徐不疑已经发起了攻击,在他没搞定贼兵之前,一定要救出李大人,否则他会有性命之忧。 这里屋脊相连,根本不知道在哪个屋子里,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过来一队士兵,纳兰赶紧拉着女仆跃上房梁,这一队士兵向里面开去。纳兰一掌打晕了女仆,悄悄地跟在后面。 他们一直在往下面走,光线越来越暗,再走下去就是灯笼和火把。纳兰随着他们来到一个画着各种彩绘的大殿,里面空空荡荡。这些士兵冲上高台,把一个人拎了下来。 这里的灯光比较昏暗,纳兰看这人几乎就是全裸,看不清是谁?这些士兵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他倒着吊了起来。有人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大桶,放在这个人的下面。 他们在商量着:“护法老爷的意思是不让这些血凝固了,你们谁有办法?” 另外一些人面面相觑,这个办法却不容易。纳兰判断这个人就是李先,是外面的战事不利,钱义不想白白地浪费掉李先的血,也不用什么瓜茎了,直接杀掉李先,拿着血液逃掉,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享用。 事不宜迟,可是李先总得有一件衣服吧,杀掉这些人,衣服上沾了血,李先就不会再穿了。李先不像李达,李达随遇而安。而李先,到了什么环境也摆脱不掉老学究的气质。 纳兰是女仆装束,走过来,说:“你们真够笨的,这有什么难的,不让血凝固了,办法多得是。” 这些人多半都是瓜鬼,看她是本府的仆人,看了一眼本府的其他兵丁,他们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么大一个院子,几千人,谁能都认识是办不到的。 这个哨长模样的人问道:“请姑娘赐教。” 纳兰说:“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非得要原样的血干嘛?” 其中一个是本府的士兵,说:“谁知道?这个护法老爷是不是” 哨长是瓜鬼,不满地哼了一声,瞪了这个士兵一眼,这个士兵闭嘴了。哨长说:“姑娘,如果血凝固了,护法老爷就要用我们的血稀释它。” 纳兰说:“是够变态的,那意思就是要你们的命了。我告诉你们,想保住命就得这么办。” “怎么办?”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纳兰说:“你们一点都不为我着想,我可是一个女生,我不愿意管你们了,走了。” 几个人一下子懵了,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哨长怕她真的走掉了,赶紧说:“我们考虑的不周全,请姑娘赐教。” 纳兰扭捏着说:“我本来想和你们一起完成这件事,可是人家是女生,你们去把这个人弄得赤条条的,我怎么好上前啊?” 哨长恍然大悟,赶紧说:“说的是,你,赶快把你的袍子给他披上,然后再请教姑娘,我们也好赶紧行刑,完事也好去巨蟒河守备府找护法老爷。” 本府的一个兵丁脱下大氅给李先披上,因为是倒着,衣服根本披不住,又有一个人解开带子给扎了一下。 哨长热切地看着纳兰,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纳兰说:“你们不想被杀,就得苦了一个人,现在就得把一些活血先放进去,放完了这个人的血,你们再轮流着往桶里放自己的血,能坚持几天不凝固。” 这个办法大家都懂,就是不同的血不会凝固在一起,很多人都用这个办法滴血认亲。可是问题来了,先用谁的血呢? 哨长把眼睛转向了刚刚脱掉大氅的士兵,说:“那就还得辛苦你一下。” 这个士兵嗷的一声不干了,他的几个同伴也不乐意了,说:“你是哨长,可是你也不能可着一个人坑啊。你们瓜族的是不是也得贡献点什么吧?” 哨长火了:“你们只是出了一件衣服,就好像做了多大贡献一样,别废话,就你了。开始吧,用不用我们帮你?” 这个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哨长大怒:“把他摁到大桶旁,放血。” 这几个瓜鬼走过去,霓宝河景花园的兵丁不干了,他们赶紧拉开架势,保护这个兵丁。 哨长轻蔑地一笑,手一甩,一道白光激射而去,这个士兵一下子被砍掉了脑壳。这是一把杀瓜刀,被这个哨长玩得炉火纯青。 这些将士们不干了,大喊道:“弟兄们,这是我们的地盘,杀了他们。”这十几个兵丁混 战起来。 纳兰看准机会,纵身一跃,一把飞镖出手,斩断吊着的绳索,在李先要掉下来的一瞬间,纳兰抄手接住,人也没作停留,向外面飘去。 这些人还在打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幕。 纳兰出了会贤亭,徐不疑的人马已经杀了进来,了凡正在到处找纳兰,看到纳兰拖着李先,大喜过望,赶紧跑过来,说:“师祖母,惭愧,让钱义跑了,刘安躲进了府里,我们正在缉捕。” 说着把李先接过去,看了一下脉息,还活的好好的,只是晕了过去。 徐不疑喊道:“陈夫人,瓜鬼已经基本消灭,不多,也就是几百人,钱义跑了,属下等夫人示下。” 纳兰说:“欧阳,你先把李大人送回大营,回头再说话,这里先不用你了,保护好大营为第一要务。”了凡应声而去。 纳兰说:“徐大王,我知道刘安在哪里,随我来。”说着带领将士们向大殿奔去。 他们来到这个充满花卉的大厅,已经是人去屋空。纳兰赶紧向那个小屋走去,这几个仆人还在,都已经晕了过去。纳兰喝令弄醒他们,早有人过来,一盆凉水泼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都醒了。 纳兰说:“刚才是你们家主子来了吧?”几个人都摇摇头。 纳兰判断他们可能不知道,可是谁把他们打晕的呢? 纳兰问:“你们主人在这个屋里面还有没有密室?”三个人互看一眼,谁也没说话。徐不疑站在旁边,看明白了,在这个男仆的腿上抓了一下,这个男仆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四、有节操 徐不疑又向另一个女仆抓去,这个女仆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上仙饶命,我说,就在前面第三个门进去就是。” 纳兰喝道:“不想死的在前面带路。” 那个哀嚎的男仆根本站不起来,徐不疑头也不回,准确地掐到了他的脖子上,只听咔嚓一声,一股鲜血向两位女仆喷去,女仆的腿一下子软了。 纳兰喝令士兵们拖着他们向前面飘去,到了第三个门,两位女仆走了进去。 大家看了一下,这里根本就没有门窗,纳兰的眼睛变得严厉起来,瞪向了两个女仆,女仆吓得浑身一哆嗦,其中一个走到一个书画旁边,把书画揭开,在上面点了一会儿。 不知道她点了多少下,书画的下面徐徐打开了一道门,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看见了有人,立刻就要缩回去。 徐不疑早已经有所准备,飞身一跃,已经进了门里,一掌砍翻了这个开门的人,纳兰等人都已经飘了进来。 里面有十几个士兵,手持刀剑护着一个小门。 纳兰看明白了,大喝一声:“刘安就在里面。”话音未落,她已经飘了过去。这些侍卫们早已经围了过来,纳兰也不搭话,甩手就是四把飞镖,四个士兵应声倒下。 这些侍卫一下子呆了,就连徐不疑都吓了一跳。 纳兰喝道:“挡我者死。”这十几个人赶紧让出一条道来,纳兰知道,会有人收拾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李慈,她担心李慈被刘安糟蹋了。 当纳兰进来时,令人不堪的一幕即将发生,李慈已经停止了抵抗。外面的打斗声惊动了他们,这才使李慈免遭毒手,但是刘安还不甘心放弃的样子。 纳兰喝道:“刘安,你现在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把解药拿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刘安整理了一下李慈的衣服,又下意识地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然后看着纳兰,也不示弱,哂笑道:“就凭你一个凡夫俗子,能奈我何?今天这个人我要定了,你趁早滚远点,我对你没兴趣。倒是金二公子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你可不要把我们看成是狂嫖滥赌的人,我们是有节操的,只追求自己所爱的人。你要是对金二公子有意,强过你做这个有名无实的小妾。” 这时徐不疑已经飘了进来,他看了一下纳兰,发现纳兰的脸都白了。 徐不疑忍无可忍,双掌一推,一股红光向刘安激射过去,刘安也不示弱,左手一抖,一个不大的灭蝗拍攥在手里,他的右手一直在提着袍子。 灭蝗拍抵住了这道红光,徐不疑大怒,就要增加功法,纳兰摆摆手,向前走了几步,说:“刘安,既然你说的是真爱,你应该让她做一个正常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们这个什么霓宝河景花园已经要化为焦土了。你今天在寰宇十方谢幕了,你真的想让李慈永远失去功法吗?” “好吧,徐不疑,你收回功法,我这就给她解药。” 徐不疑有几分疑惑,看着纳兰,纳兰点点头。徐不疑不情愿地撤回了功法。 刘安手一摆,不见了灭蝗拍,他又整理一下衣服,回头看了一眼李慈,说:“你尽管放心,你永远都是我刘大公子的,我发誓。”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一r点币还有iph一ne12cs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话音未落,纵身一跃,把灭蝗拍向徐不疑甩了过去。 纳兰早有防备,右手一甩,两个飞镖直奔他的双腿而去。 咔嚓 啊 噗通 刘安跌落尘埃,双腿被飞镖击中,左边的膝盖骨已经被击得粉碎。他惨叫一声后,瘫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大家看到他的前额上有豆大的汗珠。 纳兰大喝一声:“再问你最后一遍,解药!” 刘安还是一声不吭。 纳兰不怒反笑:“好了,刘安,你不是装爷们儿吗?那好吧。我们还不用你们的解药了,你别忘了李慈是谁的孩子,万灵上人岂是浪得虚名?他亲生女儿这一点小毒还解不了吗?倒是你,得好好想一想,你父亲犯了那么大的罪过,咱们的寰宇十方也没连累你们的家人,有这回事吧?” 这都是陈鲁告诉她的,今天把知道的都抖搂出来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刘安家里都有什么人。 刘安明白他要说什么,有气无力地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去寰宇新世界的原因,他们派人来请了多次,都是因为我怕家人受连累,我才在这里。既然这样,我信你,希望你们真的不要难为我的家人。” 这意思不止是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姐妹,还有 自己的老婆孩子。 纳兰狐疑地说:“你已经娶妻生子了?” 徐不疑说:“他一妻四妾,这是属下知道的,至于其他的还有没有,属下不知道了。再就是他的孩子,我只知道有四个儿子。” 纳兰看刘安,已经面如死灰。徐不疑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捅在了他的心窝上,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纳兰的口气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刘安,可惜你在寰宇十方活了几百年,连这么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是我们要为难你吗?作为寰宇十方顶尖人物的万灵上人,他知道你劫持了他的宝贝女儿,还有你们家的好日子过吗?好在还没被你糟蹋,一切都可以转圜,你把李小姐还原,我可以向万灵上人求情,不追究你的家人。” “不行,不能放过这个畜生。”李慈突然嗷的一声。 纳兰喝道:“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刘安,不要管她,拿出解药,我一定会周全你们。” 徐不疑已经向里面飘去,几个亲兵把李慈扶了起来,不知道徐不疑对她讲了什么?她安静下来。 刘安点点头,右手一摆,出来了一把扇子,有一个小巧玲珑的扇坠,他说:“拿一杯水来。”有人赶紧递过一杯水,他把扇坠泡在水里,半天没出声,大家都在观察着杯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就像是开锅一样,片刻时间恢复了平静。 士兵把这杯水递给纳兰,纳兰端着水说:“刘安,本姑娘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要是敢耍花活,你们家里人牙都不会剩一个。” 刘安说:“陈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敢耍花活?”纳兰点点头,让人们端过去,李慈喝了下去。 外面不时有人进来报告战况,这里的贼人已经基本被剿灭。纳兰说:“徐大王,一会儿你带兵和我去巨蟒河守备府。” 啊 没等徐不疑说话,李慈突然大喊一声,面色潮红,突然翻身一跃,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家都惊呆了,纳兰大怒:“刘安小儿,你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本姑娘再饶了你,一天也不活!”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五、人本善良 “陈夫人稍安勿躁,没问题,这是必然的过程,她在恢复功法。”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c点币! 纳兰狐疑地看着李慈,果然,她粗重地喘息了一会儿,脸上的潮红在一点点退去。突然,她大吼一声,头发似乎根根竖起,持续了一会儿,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看她的神色,仿佛刚刚睡醒了一样,眼神有些迷离和困惑。 纳兰说:“李慈,你现在试着用一下功法。” 李慈点点头,对着刚刚坐着的那个床推出了双手,一声巨响,这个床被击得粉碎。纳兰放心了。 徐不疑有些疑惑,寰宇十方都在传言,陈子诚和紫霞宫有芥蒂,而且芥蒂很深,这是陈子诚的夫人,那位是紫霞宫的千金小姐,陈鲁的夫人这么不遗余力地去救李慈,着实让人费解。 其实纳兰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其实她的本性是善良的,所有人的本性也许都是善良的,在这种时候,人们的心都会偏向弱者,即使谈不上善良,也不会坐视不理。 纳兰转脸看着刘安,刘安知道纳兰的意思,说:“希望陈夫人要话付前言,我虽死无憾。告诉大家,我和先考不一样,我是人界的,请徐大王和陈夫人允许我去地府投胎吧。” 纳兰摇摇头,说:“你是一个聪明人,这就算是给我们出了难题。你的这个要求我们达不到,但是我们也不用你去堵北海眼了,去北海下作渐鬼吧。”说着示意李慈行刑。 李慈早已经走了过来,在刘安的两个膝盖上各踏上一脚,刘安吸了一口气,一声没吭。这样更激怒了李慈,仓啷一声,她拔出身边一个士兵的佩剑,在刘安的伤口上刺了一剑,看刘安还是一声不吭,她把佩剑又转了一圈。 刘安咬牙挺着,虚弱地说:“士可杀不可辱,李慈,你心够狠,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这话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纳兰只觉得反胃,说:“刘安,讲不要脸,你算一个,你和金鹏比,过之而无不及。李慈,动手吧,我们都很忙。没时间陪你玩。” 李慈瞪了纳兰一眼,这一眼是高贵者对卑贱者那种居高临下的一眼,徐不疑看得清清楚楚,这些纨绔子弟,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个的?人家刚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她却这个态度。 徐不疑有些恼了,喝道:“李慈,你别不知道好歹,快一点吧,我们还有差事。” 李慈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她们出身高贵,一些眼神c脸色和肢体动作出于一种自然,是多年来形成的一种自然行事方式。她点点头,对着刘安的脖子一剑刺去,正中咽喉,一股血箭射出,刘安还是没有沉默地死去,他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纳兰说:“徐大王,告诉卓南,把刘安的魂魄引到渐鬼国。” 徐不疑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这根本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他不敢迟疑,赶紧念动咒语,喊道:“卓南大王,陈总制的夫人在此,把刘安的魂魄送到你们那去,现在我在控制着魂魄,请来人接引。” 卓南说:“谢过二位,你不用控制着,本王自有功法。” 纳兰听的真真切切,放下心来,转过脸来想嘱咐李慈几句,看她手里提着刘安的人头,她自己的脸上和身上也溅满了鲜血。 纳兰心里不满,说:“李慈,人死如灯灭,你这样就不好了,我还要嘱咐你几句,我和徐大王都答应不动刘安家人,你可要心中有数,把你老爸的工作做好。” 李慈说:“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只能保证我自己不向刘家人复仇,但是保证不了” “胡说八道,不要再说但是,刘家有了事情,本姑娘拿你是问。”纳兰勃然大怒。 李慈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被这么一个叛属训斥了半天已经够忍让了,听她这种居高临下的骂人,也来了脾气,沉声说道:“陈夫人,不要觉得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可以随便侮辱我。我的话是真心话,我们家里人多,我保不齐是哪一个就会去复仇。大恩不言谢,再会。” 纳兰说:“不要打马虎眼,这件事我只朝你一个人说,刘家出了事,我是不依的。你自己能回去吗?劳驾徐大王派人送你回去吧?” 李慈摆摆手,把刘安的大氅扯下一块,包上人头,纵身而去,只一眨眼的工夫,不见了人影。 纳兰看着徐不疑,在她的印象里,徐不疑和陈子诚没有什么大的交情,他的这个大王和陈子诚关系也不是很大。 纳兰今非昔比,一路西来,见惯了各种官场的生态,不图三分利,不起大五更,这句话已经印记在大脑里了,于是说:“徐大王,让你的弟兄们找出刘安的金库,他们家可是土豪,给弟兄们分了吧。” 徐不疑大喜,赶紧说:“已经找到了,正等着陈夫人示下。本王这就派人去处理。”挥了一下手,都统走了过来,徐不疑问道:“清点过了?有多少?” “金子三十三万两,银子没法统计,不下一百万两。” 徐不疑快晕了过去,这幸福虽然有预兆,但是也还是有些突然了,罗河山紫文国穷得叮叮当当的响,现在库存一万两金子都不一定有,这次出兵,如果打不着食物,他徐不疑就得去当底裤了。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有多少随征将士?” “两万。” “好吧,每人先赏二十两银子,一两金子,回去以后再论功行赏。” 都统大喜过望,这位大王平时都赏赐一钱银子,最好的时候也才赏赐一两,但是老大没说其余的怎么办,只好问道:“其余的怎么办?” 徐不疑不是没想到,而是纳兰还没说话,他不好自己先说,好像出兵就是为了这些金银一样。 纳兰这时才发现他在看着自己,说:“徐大王,你看着我干什么?你就安排吧,留下人把这金银运回去,把这里封存,然后带兵去巨蟒河守备府。” 徐不疑看着纳兰,笑着说:“这就完了?” 纳兰看他笑得有些内容,问道:“还有什么?” 徐不疑只好明说:“陈夫人是不是也应该给使团带回一些金银?”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六、挖坑 纳兰笑了,摆摆手,说:“你这个名字有故事,还什么徐不疑?你是徐都疑,我们要这些金银干什么?让你的部下尽管安排,你带兵随我走。” “属下得令。”由本王成了属下,这位陈夫人就是他的亲娘老子,错,胜过了亲娘老子,母亲只生了他的身,纳兰的恩情却比海深。 纳兰自己是找不到守备府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一界,这是海河界。 他们到达守备府,徐不疑下令将士们,把这里团团围住。 徐不疑的都统走到守备府的门口,喝道:“陈夫人和徐大王到了,赶快让你们守备乌江出来迎接。” 三声号炮,一队队兵马从四处赶来。徐不疑和纳兰对看一眼,这是要动武啊。 都统大喝一声:“你们要造反吗?” 一个身穿四品服饰的官员带着一些文武在衙门里面现身了,旁边赫然站着瓜鬼国护法钱义。 徐不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示意大家先不要说话,看他怎么说。 “徐不疑,你助纣为虐,残害忠良,陈子诚是叛逆你不知道吗?你刚刚连续破了两处大营,本官已经行文地仙老爷,马上就要捉拿归案。但是念我们是多年的熟人,给你一次机会,拿下陈夫人,原来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你们拿去的东西也不再计较了。”这个乌江守备高声喊道。 徐不疑明白,刚才在霓宝河景花园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徐不疑真的怀疑他们报告给了地仙,有几分顾虑,看着纳兰。 纳兰知道,眼下要让徐不疑真的不疑,才能带兵厮杀。 今天的事不会善终的。 纳兰喊道:“你既然提到了地仙,当然也应该知道地仙和我夫君的交情,你行文了又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朝你来的,把这个寰宇十方的败类钱义交给我。” 乌江沉吟一下,说:“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也都知道地仙和陈子诚是好朋友,但是那是私谊,你们今天带兵杀人越货就是造反。”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纳兰哈哈大笑,说:“你的级别还不够,告诉你,我现在的身份是使团将领,太阳屿已经对新仙尊下了法旨,寰宇十方都有义务帮助使团到达哈烈,听明白没有?你的兵我也可以调。” 徐不疑也听说了这件事,也听说使团有各路人马在暗中保护,他知道纳兰这句话是真的,又来了底气,喊道:“乌江,我们这次来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知道钱义抓了使团的李大人,本王奉命追踪,先到了霓宝河景花园,又逃到了你们这里,交出来,就没你什么事了?刘安护私,已经做了渐鬼。乌江三思。” 钱义大喊:“乌江,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看上了刘公子的金银财宝。杀了他们。” 这个称呼有些怪,钱义是在逃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他的底气何来?都统看出来老大的疑虑,走过来说:“他们是师兄弟,钱义是师兄,其实乌江的功法都是钱义传授的,属于半个师父。” 徐不疑点点头,这就能解释得通了,他说:“乌江,这么说他们做的事你都知道了?” “当然知道,你们做的事我也都知道。”乌江斩钉截铁地说。 徐不疑接着问:“刘安做的事你都知道?” “我们恩怨分明,刘一龙犯了寰宇十方律法,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刘安交友不慎,也曾经误入歧途,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没有理由歧视人家。他们在我们这里,是我们招商引资的成果,他们都在做着合法的生意,照章纳税,我们支持,非常支持,他们做的事是正当的。” 纳兰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今天徐不疑不管是胜败,乌江都死定了。徐不疑在给他挖坑。 刘安在干什么?在试图糟蹋人家紫霞宫的千金小姐,守备府不但不管,还在说是正当的事,这些话很快就会传出去,也很快就会传到紫霞宫的耳朵里。 纳兰看徐不疑说完了,该她纳兰闪亮登场了,她大喝一声:“钱义,是你自己投降,还是我们杀进去。告诉你们师兄弟二人,一旦开战,这里可就彻底废了。”然后大喝一声:“徐大王,下令进攻。” “陈夫人等等。”一个声音传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走到乌江身边嘀咕了几句。 不知道他讲了什么,乌江的脸上写满了两个字——不满,瞪了这个人一眼。外面的人只听仓啷一声,钱义身边的瓜鬼将士都拔出了佩刀。 都统过来说:“大王,这是守备府的同知,他好像在劝乌江。” 纳兰听完,有了主意,喊道:“你是同知吧? 不要嘀咕,把你的话大声讲出来,将士们也许都拥戴你呢。” 同知显然是豁出去了,喊道:“守备大人,你看不出来哪个是叛逆吗?我们不要为了私谊毁了守备府。” 乌江勃然大怒,喝道:“你胡说八道,谁只顾私谊?来人。” 纳兰高声喊道:“里面的将士们听着,你们要从贼造反吗?你们想遭灭门吗?要是不想,赶快保护同知大人,他就是你们的新守备。新守备,你赶快站到西边去。” 这个同知赶紧一纵身形,跃到西面,站在一棵树下大喊:“各位,不要犯糊涂,过来。” 一些官员真的很听话,赶紧向那边跑去,还有的在犹豫,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向同知奔去,是钱义,他丢出了一把杀瓜刀,这是人家瓜鬼国的标配,是dna。 一个将士赶紧跃了起来,双手一推,抵住了白光。这是撕破了脸,衙门里迅速分为两派,互相对峙着,看这位将军和钱义斗法。 纳兰没有心情看热闹,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马头拐杖长嘶一声,向钱义凌空劈下,钱义大吃一惊,喊道:“显婆婆,乌江救我。” 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就在马头拐杖要打到钱义的时候,纳兰大喝一声:“要活的。” 马头拐杖改变了方向,在钱义的双腿上横扫一下,一阵惨叫,双腿被打断,钱义一下子晕了过去,不但是衙门里的人,就连紫文国的人都吃了一惊。 纳兰说:“徐大王,喊卓南。” 徐不疑念动咒语,卓南说:“是夫人吧?”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七、处理乌江 纳兰说:“赶快派人来,把这个钱义拿去堵北海眼。” “属下遵命。”话音刚落,没有了声音。双腿滴着鲜血的钱义徐徐升入空中,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大家都吓坏了,赶紧跪下,连连磕头,就连徐不疑也跪在那里。 纳兰不满地说:“徐大王,你在添什么乱?把乌江捆起来,随我进佥押房,同知,派人把这些瓜兮兮的瓜鬼们一个不剩地干掉,你在前面带路。” 同知已经跪在地上怔住了,纳兰的一声喊,他才醒过神来,摆一下手,那个大将军去干掉这些瓜鬼,然后他带着大家簇拥着纳兰来到佥押房。 纳兰示意徐不疑坐下,徐不疑有自知之明,赶紧坐在下首,纳兰一怔,笑着指了徐不疑一下,坐在首位,看着乌江,问道:“这次知道谁是叛逆了吧?看你说的冠冕堂皇的,其实你就是为了一己之私,钱义是你的师兄,刘安是你的钱匣子,还特么的什么招商引资!给你自己引的资吧?” 乌江跪在那里颤颤惊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人可没有人家刘公子的刚劲。 纳兰问:“徐大王,怎么处理乌江?”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个道理徐不疑是明白的,他是一个有智慧的人,说:“他和贼人勾结,陷害忠良,糟蹋良家妇女,这样的人不能留了。” 乌江抬起头来,看着徐不疑,质问道:“我陷害谁来?我糟蹋了哪家妇女?我不就是没接待你们吗?你们没有任何牌票,我为什么要接待你?” 纳兰知道,今天你乌江是活不成了,说实话,她纳兰也不想让他活着了。但是他罪不至死,就由徐不疑去处理吧。 徐不疑冷笑道:“笑话,那我只问你一句,刘安劫持了紫霞宫的李慈,你为什么不管?为什么要放任自流?为什么容忍他糟蹋良家妇女?” 纳兰提醒一句:“未遂,说话要严密。” 徐不疑突然意识到这是人家老李家的家丑,赶紧说:“我们晚到半刻钟,你的这个金主就得手了。这是你的治下,你就是这样治理的吗?” 乌江心里不服,特么的,本官怎么治理也不关你们罗河山的事。但是他还是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小事,如果这是是真的,他徐不疑不杀他,李慈早晚也会找他的麻烦,寰宇十方没有不怕这一窝子李的。 这个刘安成事不足c败事有余的东西,他真是死有余辜,可是他乌江被他连累了。这事真的不知道,索性就一口咬定。 乌江大喊:“陈夫人,刘安这件事属下真的不知道。” 纳兰正在摆弄自己的飞镖,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刚刚你还说刘安的事你知道,怎么回事?是本姑娘听错了吗?” 完了,乌江一听,明白了,掉进徐不疑的坑里了。徐不疑明白了纳兰的意图,她也想干掉乌江,只是怕不好交代。 徐不疑心里有数了,喝道:“你还是不是一个爷们儿?还有,钱义和瓜二郎他们是叛逆,这你总该知道吧?你为什么还收留他们?” 这时守备府的将军进来报告:“徐大王,陈夫人,瓜鬼一共九百五十人,我们和徐大王的兵一起,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纳兰点点头,示意他站在一边。纳兰看乌江一时语塞,她接过话来:“本来这件事没他刘安什么事,他窝藏钱义,是我们追踪到那里,才解救了李慈,他犯了律法,被我处死了。乌江,你别忘了,你和刘安不一样,你是官员,是守牧一方的大员,你却不分好歹,到现在你还不知罪吗?” 这两条罪行就够刀了,乌江明白了,他大哭起来,跑过去抱着徐不疑的大腿放声大哭:“大王,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留我一条性命吧。” 徐不疑看了一眼纳兰,纳兰站起来,四下打量起这个佥押房了。 徐不疑大喜,杀人有理由了,问道:“乌江,你是人还是鬼?” 大家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知道已经没救了,乌江说:“人界修成真仙的。大王饶命,陈夫人饶命。” 徐不疑叹了一口气,悲天悯人地说:“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救不了你,你堕入轮回,到地府去重生吧。” 说完挥了一下手,徐不疑的行刑队把乌江拖了出去,外面想起了一声惨叫,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所有的官员都吓得连连磕头,徐不疑说:“刚才陈夫人也说了,由同知暂时署理守备之职,本王行文给地仙。下面请陈夫人训话。” 纳兰已经坐到这里了,她一次次随陈鲁去办差,走过了许多地方,寰宇十方的勾当,她多少知道一些,也见识过陈鲁怎么来安排这些后事。 咳咳 纳兰清了一下嗓子,说:“同知,你能分出好坏,我记得有一句深明大义这句话,用在你这里不知道恰当不恰当。从现在起,就像刚才徐大王所说,你就是这里的守备,你的名字就是乌江。以后你们都记住,铁打的名字,流水的官员,任何一个人出任这个官职,都叫乌江,你等着太阳屿的牌票吧。” 【领红包】现金一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这就算是正式任命了,新乌江磕头谢过,纳兰说:“你们要把刘安的宅子保护好。” 乌江赶紧答应。纳兰又说:“你们这里的官员就缺了,我倒可以给你推荐一个。” 乌江作大喜状,赶紧说:“谢陈夫人。” 纳兰说:“刚才看你们这个将军,一身正气,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是个不错的官员,我提议接替你的官职,做你的佐贰官,同知。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我和他不熟,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陈夫人至公至明。”大家一起喊道。 纳兰说:“什么就至公至明了?你们自己的事,其他官员需要调整的,你自己来。但是我要警告你,不准借这个机会排斥异己。乌江已经死了,其他的人呢不准再追究,要不然,被我知道,你可就” “属下不敢。”新守备赶紧表态。 刚才还在心里打鼓的乌江近人都松了一口气,专门谢过纳兰。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八、背后的一双眼睛 纳兰也不管他们,对徐不疑说:“徐大王,今天的事非常感谢,将来有机会我会告诉陈总制的。现在已经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大营。我们那里被人家关了门。” 徐不疑说:“你们那个世界已经是四更天了,需要我们的时候,陈夫人尽管说话。今天我要感谢夫人,你可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 说的当然是金银,纳兰摆摆手,这个摆手也算是一星管二,意思不需要帮忙,二是不用谢。两人告辞,纳兰念动咒语,骑上枣红马,来到北路。 这里已经亮天了,纳兰吃了一惊,自己出去了一天一夜。 这里正下着小雨,大家在吃早餐,准备冒雨启程。 纳兰赶紧来到中军大帐,大家见礼。纳兰问了一下李先的情况,虎子报告,夜来回到大营,郎中调理了一下,就没事了。 纳兰问:“李大人,他们有没有抽到你的血?” 李达摇摇头,说:“纳兰,当时你再晚来一会儿,就被他们得手了。你刚进屋的时候,一说话我就听出来是你的声音。” 纳兰笑了,李先接着说:“你们不知道,纳兰越来越像陈大人,说话的语气和行事的方式都一样。” 纳兰调皮地说:“李大人,那样是好还是不好呢?” 李先哈哈大笑,说:“这个可不知道,你得去问子诚大人。”大家都笑了。 纳兰说:“我们那边有点状况,哈将军,我把了凡大师请去,你们这里没事吧?” 哈三说:“马上就开拔了,大白天的没事,这边不是主道,本来也没什么事,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纳兰不愿意和他多说话,点点头,告辞众位大人,看了凡在那边大帐檐下站着,走过去,问道:“欧阳,你怎么不吃早餐?” 欧阳赶紧见礼,说:“回师祖母,已经吃过了。”纳兰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把大营的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二人走出大营,向白阿奔去。 到了白阿,了凡看到大营的这种状况,勃然大怒:“师叔祖不在家,各种跳梁小丑都出来刷存在感。师祖母,他们是人参谷的兔崽子,已经违反了寰宇十方律法,也违反了我师叔祖的两必杀。没有什么可说的,端了他们老巢,把这祖孙送去堵北海眼吧。” 纳兰早已经杀气腾腾了。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总觉得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注意,是不是能迎合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是高兴c赞许,还是生气c贬斥,因而她不敢像原来那样放开手脚去做事,尤其是在杀人这方面。 她心里门儿清,这双眼睛是陈鲁的,是自己又爱c又恨c又傲c又愧的陈子诚。自己不知不觉地在沿着她的做人轨迹在走路c在行事。 但是她纳兰还是纳兰,她毕竟是一个个性张扬的女子,她极力在摆脱不受约束,活出自己。 在她的心里,罗大胖和罗老太已经杀了不下十回了,但是陈鲁的话一直在她耳边想着,罗老太他们在寰宇十方没有什么恶行。 这句话几乎成了她判别是非的标准。 现在听到了凡这样讲,她有了依据,说:“你的意思是掏他们的老巢?”了凡坚定地点点头。这无疑是最好的一个办法。 纳兰说:“你稍等,我去告诉中使大人,也好安排一下。” 这里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天还没有晴,看样子还有再接着下的架势。纳兰走进议事大厅,看了一下,没有吃饭的样子,不用问,开不了火。 纳兰把这趟差事简单地汇报一下,说了自己的打算。 李达不放心,说:“他们在我们这里,我们都没办法,到那里,是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你怎么能打过他们?还是等等再说吧,你说呢?” 大家心里都明白,再等等,都得饿死。 纳兰说:“没事,我把了凡大师喊来了,我们一起去,有事的时候喊我的几个师姐,他们都有些本事。” 李达也没办法,只好点点头,纳兰告辞出来,对龙刚又嘱咐几句,走到没人的地方,纵身跃起,汇着了凡,奔向人参谷。 纳兰对这里还有印象,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亲切感。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一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了凡看她脸上古怪的表情,吃了一惊,说:“师祖母,你怎么了?” 纳兰回过神来,说:“欧阳,这里面透着古怪,我们要多加小心。” 了凡四下看了一下,心里疑惑,没感觉到有什么古怪,是他的这位师祖母行为古怪。 两人来到谷主的 衙门,了凡大声喝骂:“罗老太,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疯婆子,难了寺一次次放过你,你竟然不知悔改,你出来受死吧。” 话音未落,里面开出一队兵丁,纳兰回头看一下,四周都是这些兔子怪。 罗老太已经飘了出来,显然是吃了一惊,说:“孙儿媳妇,你们认识?” 这话把了凡吓了一跳,赶紧看纳兰,她的脸已经红了。纳兰知道了凡在看自己,轻声喝道:“不要乱看。” 转身对罗老太喊道:“你这个不知道死活c不知进退的东西,今天给我们一个痛快话,何去何从?有一点点迟疑,本姑娘就要大开杀戒了。” “孙儿媳妇” 罗老太刚要说话,了凡喝道:“乱喊什么?这是我师祖母陈夫人,看这样你们是熟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赶快撤了功法,我不难为你们。” 话音未落,了凡祭出念珠,滴溜溜向空中飘去,一阵阵惨叫,站在云海里的兔怪们连续地掉落在尘埃。这个念珠在空中长啸一声,转了一圈,兔怪的阵地迅速溃不成军。 念珠开始向地面旋转,罗老太的亲兵看这串念珠向老大奔去,赶紧列队迎战,又是几声惨叫,亲兵都被打得粉碎。 罗老太一声尖叫。 哇,了凡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真是兔子叫声,不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吗?怎么发出这个声音? 声音未落,从里面飘出来一百多个女子,把罗老太围了起来。 了凡说:“罗老太,当初你在难了寺对着佛祖发誓,不会再与人界为敌,今天这件事你又作何解释?” 罗老太一声不吭,一边和了凡斗法,一边挥了一下手,各处的兔怪又在变换队形。 纳兰听了了凡的话,明白这是以前的恩怨,干掉罗老太的理由更充分了。 她知道,是时候出手了,她念动咒语,祭出马头拐杖,一阵红光向他们横扫过去。这些女子赶紧拉开架势,但是马头拐杖根本不给她们任何机会,一阵横扫,一阵阵惨叫,顷刻间,这些美女只剩了三分之一。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三十九、人界黑沙 罗老太还在和了凡斗法,看到这些,肝胆俱裂,这都是罗大胖的妻妾。她大喝一声:“你们退下!” 说着把一把拐杖丢出来抵住马头拐杖。两个虽然都是拐杖,罗老太也修为了几千年,但是马头拐杖这个法器是显婆婆的,是寰宇十方闻风丧胆的法器。 咔嚓 啊 马头拐杖把罗老太的拐杖打得粉碎,还是不依不饶地冲向罗大胖的这些妻妾,她们狼奔豕突,全没有了一点尊严,跑得快的总算是溜了,跑得慢的,在一片惨嚎声中被马头拐杖打得稀巴烂。只有四五个跑进了房间里。 罗老太虽然还没落败,但是这种情况不敢再打了,她彻底告服,哀哀地说:“上仙饶命。” 了凡二人收回功法,纳兰说:“你就是没记性,下一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 “请上仙划出道来。” 纳兰说:“你自己去堵北海眼,赦免你们家里人,这是一;第二,人参谷不论良贱,杀个兔牙不留。你选择吧。” 了凡也同意,他们都明白,制住了罗老大,大营的功法自解。 罗老太跪下,刚要说话,里面飘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一身西域人的装束,长脸,大鼻子,厚嘴唇,粗重的眉毛,几乎挡上了眼睛,一脸棕色的络腮胡子,衬托着本来就是灰黄的眼睛更加幽深。 这是一个标准的西域人,应该是撒尔国以西的某个国家的人。他看了一眼了凡,说:“你是难了寺的执事,你怎么给人家看上场子了?”说的是蒙古话。 了凡在大脑里搜寻这个人,不认识,真的是第一次见过,他冷冷地说:“老衲眼拙的很,报一下名号吧。” “本官哈烈国四方院提督黑沙。” 人界的?了凡和纳兰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疑惑,了凡说:“人界的官员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黑沙哈哈大笑:“你们这位不也是人界的官员吗?本官正想请教。” 纳兰不耐烦了,喝道:“这里没你事,哪凉快上哪呆着去,没事挠墙根,看蚂蚁上树,别在这捣乱。” 黑沙也吃了一惊,惊愕地看着纳兰,说:“尊驾是” “是什么是?快点闪开,我们要抓她去堵北海眼,一会儿卓南派人来了。”纳兰厉声喊道。 罗老太吓坏了,这可不是吓唬她,她心里明白,她的老公是响当当的陈子诚,赶紧膝行几步,喊道:“夫人饶命,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罗大胖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黑沙走过去,把罗老太扶起来,说:“有我在,你不用怕他们。”说完,拍了一下双手,说:“你们谁先上,还是一起来?” 纳兰这时候才明白,原来他们还怕伤着这个黑沙,感情人家出来就是打架的。 了凡早已经按耐不住了,他不敢使用功法,双手轻轻推出,一道红光向黑沙激射而出,黑沙不慌不忙,把手一摆,手上多了一件判官笔,向前轻轻一点,一声巨响,就像是金属撞击声,红光极速后退。 了凡身子晃动了几下,几乎跌倒。了凡大怒,虎无伤人心,人有害虎意,自己一念之慈,险些酿成大祸,特么的,让你看一下什么叫功法。 他双手交叉着向前挥舞几下,无数道红光交叉着和向前奔去,到了黑沙面前,成了万道红光,把黑沙团团围住。 纳兰大声喝彩,没看过了凡用过这个功法,纳兰喊道:“黑沙,你是凡夫俗子,我们不难为你,你收回功法,我们放你走。”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长啸,一道黑气在红光里射出,红光霎时间不见了踪影。这道黑气向了凡袭来。 这不是凡夫俗子,这是一个功法高超的修仙者,了凡不敢迟疑,赶紧祭出念珠,喊道:“师祖母,这是修仙者,放出手段来。”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两个法器撞在一起,真是天崩地裂了,这些兔子怪震得从空中落地,霎时间掉落几层,有的当场就被震死了。 再看两个法器,上下翻飞,互不相让,罗老太看得眼花缭乱,也不知道是看晕了,还是有了倚仗,她竟然没跑,在这里瞪大了眼睛看起了热闹,这可能是她这一生看到的最惨烈的打斗。 纳兰看得出,这个黑沙似乎比了凡的功法还要胜一筹,既然不是凡夫俗子,那就好办了。纳兰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一声长吟,青龙剑化作一个青龙飞入空中,向黑沙劈去。 黑沙大惊失色:“青龙剑!是陈子诚吗?”他想纵身跃起,但是迟了,宝剑已经劈了下来。千钧一发时刻,只听叮当一声,一道绿光抵住青龙剑。黑 沙似乎得到了指令,纵身跃起,片刻时间不见了踪影。 念珠追了一段,自己飞了回来。 “见过夫人。”所有的兔子怪都跪了下去,向纳兰跪拜。这话说的有几分暧昧,谁的夫人,是罗大胖的吗? 纳兰喝道:“乱喊,喊句话你们都不会喊,是陈夫人,知道吗?” “见过陈夫人。”是罗老太带头喊的。纳兰知道,不管她怎么套近乎,这次绝对不能留她,否则,后患无穷。 纳兰说:“罗老太,刚才的两条现在还有效,你赶紧决定吧。” 罗老太半跪着,看了一眼纳兰二人,叹了一口气,说:“我老婆子又受了人家的蛊惑。” 这个老太婆,她真要脸,一打输了,就说受了人家的蛊惑,你长个脑袋是干什么的?是用来当夜壶用的吗?不会动动脑子? 纳兰刚要发脾气,了凡摆摆手,说:“罗老太,这句话我真信,你指的是刚才这个人吧?可他说是人界的官员啊?” 罗老太说:“刚才他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也那样想,人界的多了,陈夫人,还有她的夫君陈子哦,陈总制,不都是人界的吗?” 了凡点点头,问:“他来找你干什么?” “我们看到了陈子诚错了,陈总制叛国了,本身也在想抢回我们的孙儿媳妇” “住嘴,拣要紧的说。”纳兰一声断喝。她怕了凡知道。了凡活了一小劫,什么事不明白?在刚才的对话中,已经判断得差不多了。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一个人扛了 罗老太知道是自己的话遭了忌讳,说话当然要注意了,她说:“黑沙找到这里,说起了当初的那个人,就是当初告诉陈夫人的那个人,他们是师徒,他们答应我,帮助我们抢回额那个什么。” 了凡已经听明白了她的话,说:“脑子是一个好东西,可惜你白活了几千年,竟然不长脑子!他一个凡夫俗子,功法再高能高到哪去?”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到身边的纳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会伤到师祖母,赶紧说:“像我师祖母这样的几世几劫也难遇见。” 纳兰根本对他的话没在意,听他又加了一句,心里暗乐,都说欧阳刚直不阿,看起来也未必和传言的那样。不过了凡的问话引起了纳兰的兴趣,她也正想问这个问题。 罗老太说:“大师说的这些我当然想到了,可是他说出了他的另一个师父,我老婆子服了,说出来吓你们一跳。” 纳兰哂笑道:“你行了,赶快准备上路吧,留着去吓唬卓南吧。” 罗老太坚持说:“今天我非得告诉你们,要不然你们真的以为我没脑子呢。” 了凡早都感兴趣了,制止了纳兰,说:“说说看。” “最高的山,你们应该知道了吧?”罗老太神秘地说。 “牧马山!” “支疯子!” 纳兰和了凡都脱口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出口。罗老太一声也不吭了。她的目的达到了,马上就死的人了,不要在灵界留下一个弱智的名声。 了凡飘过去,接连两掌,打碎了罗老太的膝盖,罗老太跪在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纳兰说:“赶快把你们的兔崽子调回来。” 了凡说:“不用了,她的功法已经自解了,他们知道谷主出事了,马上就要回来了。” 罗谷主说:“求你们放过大胖一马,他不是坏人,都是我这老婆子造孽啊。陈夫人,求你了,看在前世的份上” “你特么的给我闭嘴。”纳兰怒不可遏。 了凡说:“罗谷主,你不用再说了,我们要针对罗大胖的表现再做决定。” 说着话的时候,空中已经传来了喧哗声,是罗大胖。他还没看到大营解围,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媳妇儿”来砸场子了,这些兔崽子们早都去报告了。 他走进衙门,看到太婆跪在那里,勃然大怒,刚要说话,罗老太说:“大胖,你不要动,跪过来。” 罗大胖眼睛冒火,喊道:“太婆。” “别废话,赶紧跪过来,拜见了凡大师和陈夫人。” “什么陈夫人,这是我媳妇儿。”大胖倔强地喊道。 啪啪 哔哩啪啦 罗大胖在眨眼间挨了十几个耳光,打得他嗷嗷直叫。了凡看乐了,说:“你再胡说,陈夫人还得揍你。” “怎么样?你去堵我们大营,我们来掏你的兔子窝,你再胡说,我可就要动刀子了。”纳兰脸上没有一点怒气,笑呵呵地说。 罗大胖嘀咕着:“真够狠了,太婆,我跪下了,你说吧。” “是我造的孽,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上了黑沙的当。大胖,太婆悔不该不听你的劝谏,死伤了无数人,你的妻妾也没剩几个了。做了孽就得承担后果,我这就去接受惩罚,你要好自为之吧。”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总之,能为自己的孙子开脱罪责,让纳兰二人没有杀掉罗大胖的理由,一切罪责都一个人扛了。 了凡念动咒语,卓南的声音传过来:“一定是夫人,属下见过夫人。” 纳兰说:“这个罗老太作恶多端,屡教不改,已经犯了我夫君的两必杀,你派人把它弄去堵北海眼吧。” “谢过夫人,属下这就派人过去。”那边没有了声息。 纳兰说:“罗大胖,下一步怎么办?” 罗大胖感觉不对了,赶紧改口:“遵陈夫人命。” 纳兰说:“留你一命,但是得把你赶出人参谷了,到其他兔子一族做一个头人吧。” 了凡说:“不必,师祖母,以弟子之见,就在这里做一个头人吧,在寰宇十方就算是没有这号人物了,限期五纪(六十年),如果修不成真仙,就堕入轮回。” 完了,一切都完了,罗老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时空中传来声音:“陈夫人,我们奉命来提人,罗谷主。”说着,空中落下一张纸,了凡拿起来装在自己的文袋里,向纳兰点点头。 纳兰说:“知道了,开始吧。” 罗谷主慢慢升起来,罗大胖哭着喊叫,但是罗老太已经不 能回应了,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纳兰看罗大胖哭得可怜,说:“你就节哀顺变吧,你这是捡了一条命,以后要多注意了,千万不能和人界过不去,陈总制的两必杀你们应该都知道。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和了凡两人告别,纳兰回到了白阿。这里已经是下午申时了,雪又在下,地面上已经有二尺厚了。 纳兰闻到了大营里的饭菜香味,感觉到自己真是饥肠辘辘,几乎快饿抽了,她特意从大门口走进去,士兵们正在扫雪。看得出,明天也不一定走得了。 士兵们看见纳兰走进来,一起敬礼,高喊道:“纳兰姑娘千古” 纳兰指着他们说:“兔崽子们,哦,错了,不能骂你们兔崽子。”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感觉到自己说过,还是听别人说过,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纳兰来到议事大厅,见礼毕,把这次的差事简单地说了一遍。这里已经要上饭了。纳兰说:“中使大人,明天能拔营吗?” 李达说:“看这样的天气,恐怕不能,龙刚已经派了工兵哨去打探了,大营解封时他们就走了,本使嘱咐他们,只走出十多里就行,我觉得差不多该回来了。看看路况再说,陈大人说,这里的天气没有准脾气,前面说不定在下雨。” 上来饭菜,纳兰还是老规矩,很快就吃完了,刚要出去,龙刚进来了,见过礼,说:“工兵哨的回来了,他们走出去十五里地,正好有西面过来的人,问了一下,这样的雪地持续不到十里地了,而且比这边小得多。卑职认为,这二十多里地还是容易的。” 李达点点头,说:“正好,将士们也休整得差不多了,明天不管雪有多大,卯正时分开饭,辰初十分开拔。” b最新网址:/b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一、善感但不多愁 纳兰听到这里,赶紧走进自己的大帐,乌兰正在吃饭,放下碗说:“小姐,刚才我把洗脸水都弄好了,等你进来洗漱,谁知道你倒直接吃上了,原来你可不这样,我想过去喊一声,那么多人,我没好意思去。现在洗洗吧,换上干净衣服。” 把纳兰说笑了,“我都忘了洗漱的事,你说对了,现在我是越来越糙了。那时候我总是笑陈大哥,这时候我算是理解了。你尽管吃饭,不用管我。” 乌云说:“咱们家老爷有你们经营着,我看比你都强。” 这是一种变相的夸耀,在夸纳兰,纳兰听着舒服。她不像原来了,她现在真的希望有人提起陈鲁,哪怕就是骂他也行。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思念。 乌兰看纳兰高兴,说:“小姐,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真的好想他。” 这很令纳兰意外,乌兰平时很少聊天,看起来她似乎在担心陈鲁,纳兰一下子沉默了。 乌兰明白,说到了主子的痛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姐,你不想咱们家老爷吗?他到底去哪了?” 纳兰点点头,说:“想,怎么不想!就是不知道他去哪了,都说他做了寰宇十方的叛徒。” 乌兰没听明白,眨了一下眼睛,还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什么也不说了,继续吃饭。 纳兰换过衣服,赶紧作功课,她得抓紧时间,到了二更天以后,她就不敢呆在自己大帐里用功了。 她作功半个时辰,看看要入更了,对乌云说:“到二更天叫我一声。”说着和衣躺在床上,片刻时间,打起了鼾声。 乌云走过去,把她的靴子脱下来,盖上被子,自己到一边去收拾纳兰换下的衣服。 一阵梆子声,纳兰惊醒了,看到大帐的气窗上一片亮光,她吃了一惊,没顾上穿鞋,一声不吭,手提佩刀冲了出去。 在议事大厅的亲兵们看她衣衫不整的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佩刀,都吓了一跳,说:“纳兰姑娘,你怎么了?” 纳兰看他们都很平静,放心了,但是有几分疑惑,问道:“为什么敲梆子?” 王大举走了过来,诧异地看着纳兰说:“起床了,这是起床的梆子。” 纳兰满腹狐疑,走到大帐门口,向外面看了一下,雪已经停了,太阳虽然还没出来,但是已经晴天了,天光大亮。 “纳兰,你怎么没穿靴子?”是李达。 纳兰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光着脚呢。喜子也出来了,说:“这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有邪祟来,纳兰姑娘一定要把他们痛扁一顿。” 大家都笑了起来。 纳兰说:“一夜都没事,怎么会有这个待遇?这是长生天在照顾我,竟然一觉睡到了亮天。乌云这个死丫头。”似乎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吐槽。 议事大厅里的人们都感觉心里酸酸的,就连海寿也感觉不舒服,李达和他谈过了,知道了纳兰是一个修仙者,他对天朝的印象又恢复了正常。 李达说:“不要训乌云,是本使告诉她的,不要打搅你,好好睡一觉,有贼人来时再喊你。这样,你就基本歇过来了,我们也好赶路。” 纳兰的鼻子有些发酸,这李达对她真的像是父亲,她经常被感动,扭一下头,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乌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看着纳兰笑,纳兰也笑了,指着她说:“死丫头。” 纳兰扎拽停当,走出中军大帐,东方放出了道道红光,已经到了卯正时分,早餐还没有搞定,大营内外还有人在进进出出,有的在弄柴火,有的在向大营里推水饮马。 大营里的雪已经被清除。纳兰看见外面的积雪,白亮亮的,她非常高兴,像一只快了的小鸟,跑了出去。 抬头看去,这个山岗银装素裹,远远望去,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在蓝天下面,已经看不到天际,似乎和蓝天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看东面,太阳已经跳了出来,它放出的光芒照在白雪上,反衬着一道道光芒。这光芒似金似银,随着太阳的升高,反衬的光芒也在变幻着,五颜六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不知道有多少种颜色。 纳兰感觉自己已经沐浴在这五颜六色的光晕中,她陶醉了。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一r点币还有iph一ne12cs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纳兰跪下,回头看去,大营升起的缕缕炊烟,直直地升入空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似乎和这些光晕混合在一起。纳兰在心里喊了几句长生天。 她享受了一会儿,想起了每次下雪的情景,陈鲁的音容笑貌,姐姐朵兰淡定的表情, 三个人在一起多好啊!尤其是这样的雪景,陈大哥,姐姐,你们能看到吗? 陈大哥,我真的想你,我愿意做你的娥皇女英。 又是一阵梆子响,打破了纳兰的遐想,大营开饭啦,不能让别人喊自己,她虽然舍不得这里的美景,但是不得不回大营了。她手里捧着雪,在脸上细心地揉搓着,这是在漠北和西域的蒙古姑娘天生的本事。 洗完脸,她有把一捧雪放进嘴里,用手在牙上慢慢地蹭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她似乎感觉到自己身轻似燕,心情大好。她看见韩六儿在大营门口出现了,知道来喊她,赶紧回去吃饭。 纳兰不是一个细腻的女孩儿,这一次次变故,再加上朵兰的熏陶,她变得有些善感起来,但是她纳兰还是那个蒙古姑娘,善感但不多愁。 大寨已经拆的差不多了,一些官兵在拆帐饮马。纳兰快乐地唱着蒙古歌,跑进自己的大帐和乌云一起吃早餐。 纳兰刚刚吃了几口,议事大厅里一阵喧哗和惊呼声。纳兰吓了一跳,赶紧跑出来,也速来了,在汇报着什么。纳兰看没什么事,转身就要回去。 “工兵哨的赶紧报告给龙大帅,龙大帅怕有什么不测,在带兵巡视着,已经做好了列环形车阵的准备。” 纳兰明白了,又有人光顾了,可是这是白天,谁这么大的胆子?她狐疑地看着李达,李达示意也速再说一遍。 也速说:“纳兰姑娘,我们又被封了。” 纳兰摇摇头,说:“不可能,我刚刚从外面回来,咱们的弟兄们也出入自由,怎么会被封呢?” 也速说:“是这样的,行人出入还可以,到底是几个人可以,我们还不知道,只是不准辎重和马c驼出去。” 纳兰满脸狐疑,沉吟了一下,说:“中使大人,没问题,你们先吃饭,我去看一下。”走到门口,早有人把大白马牵了出来。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二、救命的功法 纳兰飞身上马,向大营外面奔去,到了原来的营门口。她不敢跑的太快,减慢了速度,大白马一阵小跑,向外面走去。走了有二十多步,大白马似乎撞到了什么地方,一阵嘶鸣,看上去十分痛苦。 纳兰拨转马头向其他方向走去,因为大寨已经拆掉,她走了几个方向,结果都是一样。她心里明白,这是真的被封了。她回到原来的大营门,姚宝在这里候着,纳兰把缰绳递给他们,自己向外面跃去。 她一直走到自己跪着洗脸的地方,也没有遇见什么障碍物。她走回营地,向空中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异常。 她对姚宝说:“赶快通知龙刚,立寨吧,我去请示中使大人。” 纳兰说完,向议事大厅奔去,来不及见礼,说:“中使大人,今天走不了了,我告诉了龙刚准备重新立寨,请大人示下。” 李达叹了一口气,说:“本使已经想到了,看这样想走也走不了啊,先立寨吧,然后再想办法。好在人们出入自由,不会挨饿的。” 王大举说:“卑将提议,赶紧安排人去帮助伙食哨提水砍柴,恐怕最后连人也出不去了,我们又得饿肚子。” 李达说:“有道理,大举,你赶快去通知龙刚。你和他一起监督立寨。” 王大举迟疑了一下,说:“那这里” 李达摆摆手说:“没事,你尽管去,这是白天,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 王大举不敢抗命,只好嘱咐亲兵几句,跑了出去,纳兰也跟了出来。她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知道空中的自己人是不是清楚。 她也不敢乱说话,毕竟大营还没建起来。她听见将士们有一些怨言,刚刚拆了又要立,都在骂官长不体恤下情。 这时纳兰看见外面一个黑大汉在朝自己招手,是半月。 纳兰疑惑,是什么人围的大营,这些金刚应该算是邪祟一类的,他们怎么让半月这样的邪祟进来呢?纳兰怀疑围营的也是灵界的。 纳兰走过去,问道:“半月,是什么人围了大营,和那些兔子有关系吗?” 半月说:“不是他们,我们没看见有兵,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围上的,现在外面也没有人把守。我的意思是,主人得辛苦一趟,去问一下神君。” 纳兰点点头,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不是自己的宠物,纳兰心里明白,人家看朵兰的面子在这里监守着,当然对他们要必须客气。 半月走了,纳兰回到议事大厅,说:“中使大人,我等着立上大帐以后,我用功法试一下,如果还是打不破,只好去搬救兵。我刚刚问过了,这里没有一兵一卒,不知道是哪个该天杀的给封了。” 李达说:“你的早饭还没吃呢,这样可不行,这样吧,喜子,多备一点干粮和水。要多加小心,不管成败,不要和别人硬拼。” 纳兰答应着,走了出来,来到后面,这里已经立好了大寨,士兵已经撤到了其他地方干活。纳兰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一阵阵龙吟声,青龙剑败退回来,自己进了剑鞘。 纳兰又祭出马头拐杖,还是一样败北。 纳兰上来火气,拿出显派功法,双手向前推去,一声响亮,纳兰感觉到撞在了坚硬的东西上,这个回力非常惊人,向纳兰回击过来。 纳兰感到不妙,纵身跃起,就要逃跑,但是她感觉到后背有东西在用力地推自己。情急之下,她把大师姐教的显派功法用上了。右脚向后轻轻踢出,转手又是一掌,压迫纳兰的那股力道无声无息了。 纳兰暗暗点头,真是救命的功法。她认账了,不再挣扎,准备去神女峰。 纳兰走到大营门口,正好龙刚在这里,纳兰交代了几句,走出大营,到了没人的地方,念动咒语,骑上枣红马来到神女峰,在院外落下,也不出声,一直向里面奔去。 神女已经在客厅里等候了。纳兰吃了一惊,说:“你知道我要来?” 神女说:“看到了,我在身体状况好的时候,你们到了巫山上空我就知道了。说吧,什么事?” 纳兰看了神女一会儿,看她的气色不错,心里疑惑,这是什么病,怎么好的这么快?她说:“神君姐姐,不知道你的病情怎么样了?” 神君说:“没事了,你尽管说吧。” 纳兰把这件事的经过讲了一下。神女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我真的想不起来寰宇十方哪个有这个本事。据我所知,这些尊长级别的也未必能做得到。这样吧,陈夫人,我和你去看一下。” 纳兰大喜,说:“姐姐又叫我陈夫人,太见外了。再说一点,我真的不是陈夫人,我和陈大人不是夫妻。以后还是 叫名字吧,我听着很亲切。” 神女笑了一下,没表态,说:“桃子,我们出去一下。”桃子应了一声,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神女也不用纳兰作法,拉着他回到白阿,他们在空中看了一会儿,神女说:“你们有这么多队伍保护着,怎么还出这么大的事?” 纳兰说:“说句实话姐姐,对你们寰宇十方的事我也不懂,我就是有时候觉得奇怪。确实有几拨人在这里,其中还有我们显派的同门,我们使团出事了,大家都像看不见一样,既没有人报信,也没有帮手,我真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 当然这里也有逍遥紫薇池的兵马,这是吐槽,本来不需要回答。纳兰也今非昔比,知道在他们这里,不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神女说:“纳兰,其实你自己已经清楚了,寰宇十方各管各的一方,各办各的差事。使团的差事就是自己克服困难到达哈烈,这是差事,不单单是你们人界的差事,也是寰宇十方的大事。没有了困难,那就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谁都可以去了。” 这意思是,注定要有磨难,就像汉人传说的唐僧九九八十一难,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两人看了一会儿,显派的三师姐飘了过来,给神女施礼,神女说:“你们见到人没有?” 三师姐说:“今天早晨要不是看到使团的人走不了,我们都不知道使团又被封了。我们没看出来是哪一界干的,还请神君赐教。”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三、尽力了 神女摇摇头,说:“你们去忙吧,这里边只是一个大网子,把使团封住了,连一个把守大网子的兵丁都没有,他们可真是够自大的,欺负我们寰宇十方没人吗?” 纳兰听她这么说,似乎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赶紧问:“神君姐姐知道是哪个杂碎干的了,我们这就去找太阳屿,发兵剿灭他就是了。” 神女摇摇头,说:“我真的看不出来,只好去找一灭大师了。” 纳兰很失望,听她说的这么热闹,以为都知道了。她又想起了陈鲁,他多次说过,寰宇十方的人都是神经病,间歇性精神病。没等她再说话,神女拉起她向难了寺飘去。 二人来到一灭住持的僧房,纳兰本来想给一灭住持见礼,但她发现这里没有地板,下面是茫茫云海。纳兰吓了一跳,不敢往下面看,紧紧拉着神女。 神女说明来意,一灭大师说:“这个东西的来历老衲倒知道一些,只是不方便透漏,老衲可以去看一看,是不是能破了这个网子。” 神女说:“大师的天步九重,寰宇十方无敌手,单凭你的八重我就不止一次地见过,也见过你的穿山赶鱼,对付这样的一个网子不在话下吧?” 一灭大师微笑着说:“神君尊长过奖了,老衲是会天步功法,但是九重却不能使用,只有试一下你说的什么赶鱼吧。” 纳兰听着糊涂,说:“你们都是神仙,你们知道的也多,说话神神叨叨的,看上去好像多有本事似的。小女子不明白,功法是你自己的,爱怎么用就怎么用,这还有谁管你吗?你们这一套可不要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说了。我的陈大哥让你们给忽悠的间歇性正常,最后还被你们忽悠投敌叛国了。我纳兰不是修仙者,有话就说,我可不愿意听你们忽悠。” 这不但是一灭大师,就连后面站着的两个小沙弥也吃了一惊,这个就是陈子诚,陈子诚是不是又重生了,依附在这个人的身上? 神女也吓了一跳,这一套理论,是陈子诚的专利,别人是学不来的,可是这个纳兰学得恰到好处。 一灭大师沉静地说:“不管是不是忽悠,想不想解封?想解封c破敌就得听老衲的。” 神女赶紧说:“听大师的,一定听。” “那好,我们这就走,到现场看看,实地考察,掌握第一手资料。” 这叫什么,实践出真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纳兰高兴了,说:“这才是一方尊长的气魄,干说有什么用?我带路,这就走。” 一灭也不客气,说:“好吧,陈夫人,请你在前面走。我和神君尊长在后面跟着。” 呃 咳咳 纳兰尴尬了,一灭特意说了一句陈夫人,可这位老和尚明明是陈鲁的师父,还有一点,她在前面走,还走不了,尴尬地看着神女。 神女笑着说:“一灭大师,这是你的徒儿媳妇儿,说话鲁莽,还需要大师见谅。” 纳兰更尴尬了,这神女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出我的洋相,纳兰真的想把神女一脚踢下万丈深渊。 一灭说:“那好吧,你拉着她,我们走。” 三人来到这里,神女示意在这里保护使团的将士们不要动。一灭看了一会儿,说:“这个大网子” “你们都说大网子,我怎么就看不见哪里有什么大网子?”纳兰打断了一灭大师的话。 一灭大师很不高兴,说:“纳兰,你夫君最讨厌别人抢话,这个你总会知道吧?可是这个你没学会,你又抢了老衲的话。” 神女也很不高兴,说:“纳兰妹妹,听大师讲。” 一灭说:“我没什么可讲的,试一下能不能打开吧。” 说着右手向前一推,一道红光射出,就像是一条红线,向大营疾驰而去,快如闪电,只听一声巨响,一道火蛇喷出,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纳兰看不到什么大网子,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破了大网子,只见到使团的官兵们已经列好阵势,准备厮杀。 神女说:“要不要再试试。”不用问了,这句话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纳兰,失败了。 一灭大师摇摇头,说:“真是异数,老衲尽力了。不过这使团大营的将士们不错,真是训练有素。寰宇十方的将士们都做不到这一点。纳兰,领兵的将官是谁啊?” 纳兰有几分沮丧,看他问的这些不着边际,懒懒地回答:“龙刚。” 一灭似乎有几分兴趣,还要说话,神女截住了话头:“大师,虽然不能打开,但是你老人家见多识广,给个建议吧。” 一灭住持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 好吧,给你们一个建议,去三静轩。老衲告辞。” 纳兰看着一灭没了踪影,说:“陈大哥就拜了这样一个人当师父,真是难为陈大哥了,这是什么人啊?本事不怎样,却挺有派头的。姐姐,陈大哥说了,你们神仙的派头根源就是神秘,玩神秘,越神秘大家越觉得你有本事。看起来是真的啊。” 神女没接言,说:“三静轩。”拉着纳兰就走。 到了三静轩,见礼毕,大家都是熟人,不用客气,神女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啊 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二人听到金夫人的一声惊叫。二人看她时,她的脸色逐渐地变得惨白。 神女吃了一惊,说:“姐姐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支玛丽镇定了一下,脸色又一点点地恢复了正常,她叹了一口气,说:“一灭大师有什么破不了的?他是不想破。” 纳兰倒没有什么,但是神女不理解,以她对一灭大师的了解,他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支玛丽的话绝不会空穴来风。 支玛丽看到了神女惊讶的眼神,说:“你们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吧。一灭大师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不想使用高端的功法,以防对方有所察觉;还有一点,在向我们示警。” 这两个原因都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他为什么怕对方识破他的功法?为什么又要向支玛丽示警?说不过去啊。 支玛丽说:“这个人和我们有直接的关系,我们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搅和到这里面来。”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四、霹雳闪电 这算是对后一个问题进行了解答,对于前一个问题却只字未提。 纳兰关心的是能不能破这个大网子,对于其他的没兴趣。听她说这个人和他们有关系,觉得这里面有戏,赶紧说:“金夫人,那就有劳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金夫人说:“我们这就走。” 神女和纳兰互看一眼,都面露喜色。二人在后面跟着,在一处落下来。但是令他们奇怪的是,这里不是使团的大营,而是云光府。纳兰又想问,神女摆摆手,二人一声不吭地跟着。 刚进大门,金朗迎了出来,远远跪下,磕头见礼。金夫人从他身边飘过去,说:“起来吧,到你的佥押房,不准任何人打搅。” 金朗赶紧站起来,扶着母亲,向里面飘去。纳兰抓住神女才勉强跟上。 几人落座,支玛丽让下人不必站规矩,也不用上茶,都退下,直接把事情向金朗讲了一遍。 金朗听完,一时不知所措,看了神女和纳兰一眼,噗通一声跪在母亲身边,说:“一灭大师是不想和我们为敌,可是儿子要是破了功法,也是大不孝啊。怎么做,儿子听母亲大人吩咐。” 纳兰听明白了,这个封锁大营的人是他们的长辈,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神女已经猜到了,不好插嘴,在一旁默默坐着。 支玛丽说:“这是两码事,没有什么孝不孝的,他们这么做先就已经不对了。我在想,这也许是哪个人私自做的也未可知。你就这么想,去把他破了,他们知道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就这一句话,神女才真正明白一灭大师的苦心,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支玛丽他们自己人来破解才保险,那些人就不好意思再有下一次了。如果是他人破解,他们还得会故技重施,让人们疲于奔命。 这样看起来金朗要是破不了,一灭大师一定会出手的。这一点神女非常肯定。 一灭大师的确是寰宇十方的高人,鉴定完毕。 金朗说:“母亲,儿子这就去调兵。” 支玛丽摆摆手,说:“不要带兵,你自己随着她们二位悄悄地去,破解后立即回来。” 金朗答应着,说:“母亲不要回三静轩,儿子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再说话。”说完告辞母亲,和神女二人来到白阿上空。 纳兰看了一下,差不多已经是申时了,今天根本就不可能开拔了。 三人在大营门口五十步以外的地方降落下来,看不到有一点点遮挡的痕迹,大营里的人也看见了纳兰,还在对她摆手,她示意他们噤声。 金朗倒退几步,双手交叉着甩了几下,向前轻轻一推,只见一个闪电划过,紧接着是一阵霹雳,一团大火球向前滚动,不一会儿都消失了。 纳兰的心里一阵阵发紧,她清楚地记得刚刚一灭老和尚也是这个结果。她看了一眼神女,神女对金朗道了一个万福,说:“有劳金尊长了。” 慌得金朗还礼不迭,说:“神君尊长,这如何使得,家母你们是好姐妹,是金朗的长辈。这举手之劳的事,何况这里的内因神君尊长也应该明白。惭愧。” 神女说:“那是两码事,谢你是必须的。” 纳兰听明白了,赶紧走过了也道了一个万福,说:“金大公子果然有手段,比难了寺的那个老和尚功法高明,纳兰佩服。这里谢过了。” 金朗赶紧还礼说:“不敢受礼,一个是陈总制的夫人,还有是我外婆的弟子,于公于私,都应该在下见礼才对。” 前一句话也好理解,后面这句话纳兰不明白,难道说,自己的师父显婆婆就是他的外婆,那自己岂不是和金夫人是平辈。看金夫人那样并不怎么待见她纳兰。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三人拱手一揖,告辞而去。 纳兰回到大营,喊道:“姚宝,我的坐骑呢?” 姚宝正在哨长旁边站着,一直在观察这几个人,他都认识。看已经完事了,在恭候着纳兰。 姚宝赶忙说:“在六子那里呢,我这就去牵来。”话音未落,鲁哈图和韩六儿牵着马过来了。 纳兰不敢让他们去试验,恐怕出什么意外,自己牵过大白马,翻身上马,向外面疾驰而去,大概走了一里多地,又在外面绕了一圈回到大营。 这里面已经站满了将士。龙刚高兴,向纳兰抱一下拳,牵着自己的马,对亲兵们说:“上马,和纳兰姐一样晃一圈。” 说着这十几个人向外面奔去,也和纳兰一样转了一圈,回来翻身下马,大喊:“纳兰姑娘千古” 这已经向议事大厅报告了,纳兰已经破了贼人的功法,李达和 海寿带着亲兵迎了出来,都对纳兰拱手一揖。 纳兰说:“别忙着表扬我,不知道哪个贼人又开始要惦记上我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达很吃了一惊,纳兰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陈鲁也许有,但是从来不会说出来。 李达赶紧说:“谁愿意惦记我们谁就来吧,我们从京师出来,一步一坎,我们也到了这里。他们再想阻拦,也还有一千多里地就到了。回去的时候就没人惦记了。” 这是定心丸,大家都开心地笑了,纳兰后悔刚才的话,使劲地点头。 今天伙食哨接到命令,除了这三餐,还要给每位官兵再做出一天的干粮,他们明天要急行军,赶出这段时间。 吃过饭,纳兰回到自己的大帐用功,二更的云板打过,纳兰抱着佩刀来到两个大帐的连接处坐下。刚刚坐下,外面传出一阵急促的梆子声。 王大举打发亲兵去问,示意他悄悄地,不要惊动中使大人,不一会儿,亲兵跑了回来,小声说:“我们的大营被一些畜生围上了,不下几百只。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狼,还有的说是野狗,龙大帅也吃不准,派人去问老哨长了。大帅说了,一会儿他派人来汇报。” 王大举说:“那你就别让他们进来报告了,大声白嚷的,吵醒了大人,你就在门口等着,说话小点声。” 纳兰放下心来,这些不是邪祟,外面有一千多金刚宠物,真的有邪祟来,他们就先挡住了,何况还有另外几路的人马,她抱着佩刀假寐。 :。:x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五、攻击目标 外面那些畜生的嚎叫声传进了大帐,大营里马c驼的惊叫声也此起彼伏。纳兰知道,李达不会睡觉的,一定也在严密地关注着。 过了一会儿,亲兵进来报告,老哨长说,这是豺狗。纳兰知道这个畜生,和草原狼有一拼,虽然是群居动物,但是也不至于有几百只。她没出声,还是抱着佩刀,坐在那里假寐。 这时正是皓月当空的时候,在白亮亮的雪地上,一个个黑影,一对对绿光,把大营围得水泄不通。 龙刚从小在西域长大,也不怕这些东西。他开始骑着马四处观察,但是坐骑看见了这些绿光,竟然瘫在了地上。 龙刚开始分派:“传令,后面全部由胡春负责,左面姚宝,右面也速,本将在正面。记住,到了射程,不管是射箭还是火铳,早早射击,等他们靠近,一切都晚了。”传令兵应声而去。 龙刚心里还是不踏实,他还是担心胡春那里,毕竟牲畜都在那里。豺狗攻击的目标是牲畜。他看见了蛮台站在身边,说:“蛮台,你和韩六儿带着你们的人去增援鲁哈图,千万别让这些豺狗钻进来。”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蛮台说:“放心吧,大帅,对付这些畜生我最有办法。”龙刚这才想到,他本身就是西域的猎户,刚要嘱咐他几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过来,压倒了豺狗的吱吱叫声。 龙刚愣了一下,想起来了,这里还有居民,还有牧人,恐怕遭了大难,他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处理。他感觉这是豺狗的策略,大营里的火把照得和白天一样,他们的眼睛根本受不了,他们也不像是要攻击的样子,看这架势牧人的牛羊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 但是有一点,这些豺狗一定是使团的动静引来的,一连在这里停顿了几天,它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召集这么大规模的狗群,使团也一定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应该是最后的目标。 蛮台以为大帅还有什么训诫,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什么,知道是外面的声音刺激了他。蛮台说:“大帅,外面的牧人可是遭殃了,要不要去支援?” 龙刚摇摇头说:“这样怎么支援?我们敢出去吗?还没等支援人家,我们的将士成了这些豺狗的美餐了。让我想想。” “龙大帅不用想了,本官带着我们的将士冲出去救人。”说话的是海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没等龙刚说话,蛮台抢过来:“海寿老爷,你还是歇歇吧,你们那些兵还是不中用的,等我们大帅安排吧。” 海寿急了,喝道:“你怎么说话呢?我指挥不动你们,还指挥不动我自己的兵吗?”对自己的亲兵说:“集合,随本官杀出去,救我们的百姓。”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龙刚没有权利阻挡人家,赶紧派亲兵去通知纳兰。 这时海寿带着三十几个撒尔国的人马,举着几个火把走到了大营门口。有一点龙刚佩服,他们的坐骑和龙刚的就是不一样,似乎对这些豺狗并不是那么畏惧。 门岗没有接到开营门的命令,赶紧躬身而立,挡住海寿,海寿大怒,一顿鞭子,哨长退了出去,海寿一摆手,上去几个士兵移开木马,向观望的豺狗开了几铳,豺狗吓了一跳,赶紧跑了。 龙刚不敢再迟疑,下令:“韩六儿,你带着亲兵,打着火把跟上,保护海寿大人,你们要听蛮台指挥。蛮台,记住,千万不要在外面袭击豺狗,你们就在那里保护那些牧人,等我们把这些畜生干掉,会给你们发信号。” 早有人递过来火把,蛮台大喝一声,韩六儿紧随其后,带着十几个人冲了出去,很快外面响起了火铳声。 这时大营后面也传来了火铳声,果然是两处都是攻击目标,后面的火铳声越来越密集,夹杂着马c驼的惨叫声和嘶鸣声,龙刚判断那里非常惨烈。 这时候多剌过来了:“大帅,姚宝旗总请示支援鲁哈图。” 龙刚说:“你们那里不能动,本将派一哨人马归你指挥前去支援,不要带你的人马。” 多剌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龙刚,龙刚喝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对身边的人吩咐几句,这人打了一下旗语,过来一哨西域的兵丁。 多剌明白了,对付这些畜生,汉人不行,没见过这阵仗,西域和漠北的将士们已经见惯了。 多剌心里佩服,向龙刚抱拳施礼,大喝一声:“随我来。” 到了临时马厩这里,多剌几乎目眦尽裂,栅栏已经被推到,无数只豺狗在撕咬马c驼。这些战马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老实,竟然毫无还手之力,鲁哈图带兵死死护着那些宝马。胡 春带兵已经和豺狗展开了肉搏战。 这些将士手里舞动着佩剑c佩刀,打乱了阵形,各自为战。但是这些豺狗躲在马c驼后面和将士们周旋。 多剌喝道:“先堵住外面的。”说着话,对向里面冲的豺狗就是一阵火铳,一下子撂倒了十几只。 这些豺狗吃了一惊,大营这些将士根本没有时间上铅弹,它们有恃无恐,突然一阵点射,它们停了下来。不一会儿这里又挤满了豺狗,它们长号一声,又发动了进攻。 又是一阵火铳,但是火铳的铅弹很快就打完了。 多剌喝道:“连环弩。”话音未落,豺狗已经扑了过来,一个瘦小的豺狗带着几个高大的家伙一下子扑向多剌。 鲁哈图在宝马群里看得清清楚楚,大吼一声,一把骟马刀甩出来,射中这个瘦小的豺狗,它惨嚎一声,这几个高大的豺狗也愣了一下。 多剌这时候已经被扑倒,衣服被抓烂了,殷红的血在胳膊上流着。 鲁哈图大喊:“快把多剌扶起来,要快。” 但是这时候。多剌流出的鲜血刺激了这几个豺狗,它们已经不管不顾了,扑向多剌,正好两个兵丁来扶多剌,豺狗把其中的一个兵丁扑倒,不顾了多剌,上去一个豺狗,把这个兵丁的咽喉一口咬断,几个豺狗就抢着去吮吸喷出的鲜血,其他的豺狗撕扯着吃肉。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六、非战斗人员 站在旁边的那些士兵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几乎动弹不得。多剌出身山匪,虽然受伤,但是顽强凶悍的本性展露出来,他一把扯开已经被豺狗撕烂的衣服,大吼一声:“来啊,畜生们,朝我来啊。” 豺狗吓了一跳,它们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说,好吧,成全你,一起向多剌攻击。 鲁哈图急的直跺脚,这时候也顾不上宝马了,他左手持佩刀,右手拿着火把,跑了过来,挡在多剌的前面,喝道:“多剌,别逞能,你伤的不轻,下去。” 豺狗看到了火把,晃得睁不开眼睛,后退了几步,又要组织冲锋。 多剌和鲁哈图看这一哨人马都已经瘫在地上,没有了战斗力,胡春正在和进来的那些豺狗周旋,根本顾不上这里。 二人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了。多剌先说话了:“兄弟,对不住了,到那边” 没等说完话,豺狗已经扑了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排火把冲了过来,走在前面的竟然是老哨长。 他喝令:“大家看我。”说着双手举着火把向豺狗冲去,这火把就像是他的武器,使劲地舞动着,火把舞动出呼呼的风声,火烧得更旺了,二十几个火把一起舞过去,豺狗全线溃退。 哨长大吼一声:“工兵们,赶快把这些栅栏立上。” 这是两哨人马,伙食哨和工兵哨,这两哨士兵不是战斗人员,也参加了战斗,可以看出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当然这说的是在人界的争斗,不包括妖鬼怪谲。 鲁哈图明白了老哨长的意图,把外面的豺狗挡住,然后再来一个关门打狗,把进来的这些畜生全部干掉。 胡春也明白了老哨长的意思,喊道:“鲁哈图,你看好那些宝贝,让人们把多剌扶下去。” 栅栏顷刻间又立上了,老哨长下令:“我们每隔五步站着一个人,火把快灭的时候就喊我,我们把住这里。” 大家答应着。老哨长说:“胡大人,动手吧。” 鲁哈图下令士兵把多剌背回去,多剌说:“我没事,你赶紧去护着那些宝马,他们可比我们金贵。” 鲁哈图说:“好了,不能再逞能了。”说着话,赶紧跑了回去。 多剌心里窝火,抽出佩刀喊道:“弟兄们,随我杀狼。” 这时里面的豺狗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从马厩里窜了出来,绿眼睛盯着大家。 胡春看了一下,还能有五十多只,他喊道:“杀狗,不要让这些畜生伤着,放箭。” 三个方向齐射,顷刻间放倒了一半,血流成河。这些畜生互相看了一眼,突然都趴在地上,呜呜叫着。 将士们都乐了,这些畜生,他们也有求饶的时候,胡春喊道:“用刀剑,干掉他们。” 老哨长大喝一声:“不行,放箭。” 话音未落,这些豺狗一跃而起,整齐划一,向胡春这里扑去。他们竟然知道这里是指挥中心。大家猝不及防,前排士兵的武器被打落,几个人被扑倒,还有两个被咬断了喉咙。 胡春大怒,下令杀。连喊了三声杀,豺狗已经到了面前。多剌手持佩刀一刀一个杀到了胡春这里,大喊一声:“保护胡将军。” 他双手持刀,一阵猛砍,豺狗步步后退。士兵们精神大振,信心大增,一起冲了上去,有的豺狗想在栅栏这里冲出去,守着的火把就晃它们的眼睛,在它们眼睛迷乱的时候,早有人手起刀落,干掉了。 胡春过来看了一下,下令:“赶紧打扫一下,准备再战,把多剌和伤兵都抬下去。” 大家查看了一下,死了三个士兵,伤了六个,马c驼还没顾得上统计。 老哨长过来见礼,胡春说:“老哨长,今晚没有你,使团就遭了大难了。真不知道你竟然对这些畜生也懂。” 老哨长还是很谦卑的样子,说:“略知一二,不是很全面。胡大人,这豺狗最有记性,他们吃过大亏的地方,很少再回去,这里点着火把,派一些人到大营门口去看一下吧。我听见那边已经动手了。” 胡春点点头,把一个士兵派过去查看。老哨长说:“这些火把留在这里一半,我带人去大门口增援。” 大营门口这里也已经险象环生了,栅栏被撞开了三十多步远,但是,豺狗还都挤在豁口处,观望着不敢向前,主要是这里他们对口的食物不多,只有一些将士骑着的战马。它们对人类还是没兴趣,不是真的想尝一下人肉的滋味。 它们有的是从马厩那边逃过来的,当然不敢再回去了。它们老大的意思很明显,在这里作为突破口,把这里的战马作为主攻对象。 突然一声凄厉而悠长的叫声传过来,这是豺狗王的叫声,只有它的叫声才配有这么悠长,似乎和狼嚎声相仿。 这些豺狗挤挤压压c推推搡搡地试探着,不敢第一个冲进来,这是受到马厩的影响,心里恐惧。又是一声悠长的叫声,这些豺狗才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 这时将士们已经换好了铅弹,一阵火铳声,豺狗被放倒了一片,它们停顿了一下,继续向里面冲,战马都已经瘫在地上。 龙刚下令,把战马围在当中,下令放箭。 前排将士本来是盾牌手,这时候也用不上他们,火箭手和弓箭手站在了第一排,一阵点射,压制住了它们的进攻。悠长叫声又起,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龙刚大喜,这是狗王,擒贼先擒王,干掉它,一了百了。叫声停止了,豺狗发疯般地往里面冲来。但是它们根本没有目的性。一只白额头的高大的豺狗夹杂在狗群里,向里面涌来。 突然,这条大豺狗飞身跃起,向指挥处扑来,一些豺狗紧紧跟随。 双方想到了一处,都想干掉对方的指挥系统。这是想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 这些畜生闯过了弓箭手,已经向龙刚扑来。龙刚久经大敌,根本也没把这狗王放在心上,双手托着手铳,对准狗王就是一铳,随侍的豺狗很快挡在身边,一声惨叫,呜呼哀哉。 狗王毫发无损,速度也丝毫不减。 大家看的心惊肉跳,这个狗王,龙刚的手铳c身边的豺狗和它没有半毛钱关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对方的指挥系统,它要斩首。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七、人畜惺惺相惜 龙刚真正明白了这个狗王的意思,心里暗暗喝彩,好家伙,这些畜生比狼聪明。龙刚虽然在军营里长大,但是,大草原是他的故乡,他对草原狼很熟悉,感觉狼是世界上除了人类,最聪明的动物,没有之一。 今天见到这些豺狗,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这个在大草原上的弃儿c任何物种都不待见的豺狗,其实是最聪明的。龙刚的亲兵已经连开了几铳,狗王的侍卫已经所剩无几。但是它已经停在了龙刚十步远的地方,只需要一个纵越,龙刚就会命丧口中。 龙刚喝道:“你们闪开。” 大家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大,什么意思?想和这个畜生单挑吗?正在这时,大营一片片光亮,老哨长已经带着十几个火把冲向了大寨的缺口处,豺狗不顾了自己的老大,潮水一般地退了出去,被火把截住了一部分,差不多有一百只左右。 豺狗王显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它不为所动,还在凝视着龙刚。看龙刚自己走了出来,它也甩了一下鬃毛,身边的豺狗退到了一边。 将士们大惊失色,都明白了这个是豺狗王,奇怪的是它也想单挑。它的前爪在地上刨了几下,龙刚抱着刀一揖,算是打了招呼,也许是回礼。 奇怪的是,被围在里面的豺狗也停下来观看。 双方同时发出一声怒吼,豺狗王一跃而起,扑向龙刚,龙刚赶紧闪身躲避,佩刀随即劈出。 刺啦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咔嚓 连续几声,但是没有叫声,没有喊声,豺狗王尾巴在流血,被龙刚砍断了尾巴尖。龙刚的衣服外摆被豺狗扯掉。双方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斗了起来,大家只见到一团团影子,想帮一下大帅都帮不上。 突然,一声长啸,似乎都是狼一样的长啸声。 咔嚓一声,双方停手,龙刚的刀尖在滴血,左臂的衣服上也渗出血来。再看豺狗王,蹲在那里。它已经站不起来了,它的一只后退被斩断。 它的眼睛里没有乞求,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似乎是倔强c又似乎是佩服。它又长嚎一声,这群豺狗迅速跳起来,准备突围。老哨长看龙刚受伤,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喝一声:“杀死他们,一个也不要放掉。” 将士们醒过神来,不等龙刚下令,一阵火铳后,随即又是一阵箭雨,这些畜生都被射杀。只有豺狗王和它的几个贴身侍卫。 将士们都已经迅速地换上铅弹,过来对着这几个畜生。 龙刚已经下不去手了,什么叫惺惺相惜?这时候也能展现出来,龙刚这个草原上长大的男子汉,对这个豺狗王心生敬意,向将士们摆摆手,示意放他们走。 老哨长大喊不可,夺过站在他身边c实际是在悄悄地保护他的老七手里夺过火铳,对着豺狗王就是三枪,其他的士兵也开火了,另几个豺狗侍卫也被干掉了。 龙刚有几分恼怒,似乎又有几分轻松感,瞪了老哨长一眼。老哨长赶紧跑过去,就要跪下,龙刚一把扶住,说:“不要跪了,满地都是狗血。” 老哨长看他并没有责备的话,自己说了:“大帅久在边关,应该知道这些畜生,他们和草原狼一样,被打服了,这个地方他们就不去了,他们最长记性,但是不能留下祸患,今天把这个豺狗王放回去,它已经重伤,一定会被其他狗王干掉,反而不怕我们了。” 说到这里,看大家听得都很认真,尤其是大帅龙刚,这个在草原上长大的年轻人,用佩服而带着疑惑的眼睛在看着老哨长,他更来了精神,接着说:“豺狗王死在这里,就是教训他们一下,他们今天晚上就得离开这里,附近五六百里都不会有他们的踪迹了,他们会去找新领地。不这样的话,我们开拔了,这里的百姓就遭殃了。” 说的头头是道,这时龙刚真的满腹狐疑了,这是一个汉人,他怎么这么了解一些畜生,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似乎对各种畜生都知道,这个人不是一般人。 龙刚没说话,登上箭楼,向民居看去,火把还在打着,不时传来一阵阵火铳声,但是已经稀疏了很多。他让传令兵上来,打旗语,告诉他们,这里已经搞定了。 那边也回话,马上就回大营。 龙刚说:“也速,打扫战场,扒掉狗皮留着做衣服,至于狗肉,随你们处理吧,老哨长,可以煮一些,做肉干发给将士们。” 不等回话,龙刚向议事大厅走去,进去一看,龙刚乐了,李达和王大举在下棋,喜子和一些人在旁边观战,还有几个亲兵手持佩剑环立一旁,而纳兰抱着刀在打瞌睡。 龙 刚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是一种信任,这种信任不是表现在嘴上,而是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行动上。龙刚的左臂上还渗着血,过来见礼。 李达吃了一惊,说:“怎么回事?受伤了,赶快喊郎中。” 龙刚说:“没事,大人,我这就过去,还有一些受伤的将士们,卑职和他们一起处理一下,卑职的只是擦伤了皮。” 纳兰已经站起来了,互相一礼,龙刚说:“伤亡数量还没完全统计,等海寿大人他们回来再报给几位大人。”说完就要告辞。 喜子说:“今天能不能美美地吃顿狗肉?” 龙刚说:“狗肉有的是,一会儿老哨长”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李达。 李达会意,说:“四更天了,都抓紧休息一下吧。”说着对龙刚摆摆手。龙刚跟着他走进内室。 李达说:“你还有事?说吧。喜子,倒一杯热茶来。” 龙刚陪笑道:“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卑职想问一下老哨长,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 这可不是随便一问,这是有状况,李达说:“他是直隶江都人,名字不好听,叫揭十八。” 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对龙刚说:“怎么样,够咬嘴吧?他的名字不好记,也不好听,干脆大伙儿都把他叫老哨长。他一直在军中,做了大半辈子饭,他说他父亲也是军中的伙夫。他有什么问题吗?” 龙刚赶紧说:“那倒没有,就是感觉到他懂的东西太多了。卑职听说他是京师人,怎么对这些畜生比我们这些西域人还了解?连也速都服气。他今天晚上可是立了大功,不是他,今天晚上还不一定出什么事呢!那几匹宝马恐怕也保不住了。”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八、不见了海寿 李达说:“他虽然是本使从京师带出来的,但是本使还真没像你这样上心过,本使什么时候和他谈谈。” 龙刚赶忙说:“不用了,卑职就是好奇。卑职没事了,大人你休息,卑职去处理一下伤口,再派人去接一下海寿大人他们。” 龙刚出去,李达也犯了合计,是啊,老哨长既然是南直隶的,那里也没有什么狼c豺狗这些东西,也没有养马场,他好像对这些东西特别了解。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可是忠心耿耿,这一次次立功,回到京师,一定奏明圣上,加官进爵。 龙刚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郎中说这种畜生得消毒,不消毒会留下后遗症。龙刚任他处理一番,来到多剌的大帐,将士们还没回来,只有鲁哈图在。 多剌在床上躺着,看大帅进来,赶紧站起来。 龙刚看他没事,问了几句,出去了。 多剌很感动。他是一个土匪投诚的,投诚了闻达,满心想在军营里立点军功,升个一官半职,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谁知道闻达不争气,他自己先栽了,多剌也就没了意思,那几个一起投诚的弟兄都死了。 现在只剩下姚宝和他,姚宝一步一个脚印,升到了旗总,看这架势,还能升职。 而他多剌,看不到希望,一直受闻达蛊惑,在大沙漠带头闹事,和鲁哈图兵戎相见,虽然只是训诫了一番,官兵都和他疏远了,鲁哈图几乎和他是仇敌一样。 后来他在使团默默无闻了。每次打仗,也冲锋在前,但是没人搭理他。 今天豁出命去,差一点为国尽忠,多亏了这个仇敌鲁哈图。现在大帅亲自来探视,里子c面子都有了。 他心里有数,大帅都不一定认识他。但是通过这件事,他真正明白了,大家都得互相提携,和鲁哈图是仇人一样,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干。 龙刚走出来,已经是五更天了,他向大营门口走去,哨长过来见礼。龙刚问了一下海寿他们,哨长告诉他,还没回来。 龙刚心里疑惑,按理说应该回来了。他又登上箭楼,向外面看去,月亮已经落下去了,各处都不见了火把,他心里一沉,出事了。 龙刚赶紧下来,自己亲自去了议事大厅,在门口向纳兰招手。纳兰向亲兵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匆匆跑了出来。龙刚把事情告诉了她。 纳兰吃了一惊,说:“有没有派出人去找?” 龙刚说:“情况不明,不敢再往外面派人了,请示纳兰姐,我们应该怎么办?” 纳兰说:“龙大帅,你处理问题够冷静,很好,那就先不要声张,亮天后再作计较。” “那说好的开拔呢?可不敢再和昨天似的,被将士们在背后骂死了。” 纳兰说:“还按原来的执行着,亮天再说。” 龙刚走了,纳兰心里一阵阵恐慌,这一定遇见了什么特异的事了,自己去救,谁照顾c保护中使大人?可是还能指望谁?这些人还不能不救,毕竟还有海寿呢。 天光大亮,没见到这些人回来,龙刚向李达做了汇报,李达心里明白,又着了道了,一准又是什么邪祟怪谲。他沉思一会儿,说:“赶快去查一下,纳兰,你去。” 纳兰说:“我走了,大营怎么办?” 李达说:“已经亮天了,不会有事,你尽管去办差,喊着姚宝,多带一些人。” 纳兰走了出去,王大举说:“应该给纳兰安排一个官衔,不然,没法调动这些丘八。” 李达点点头,说:“我们不止一次动过这个念头,可是朝廷没有先例,只好作罢,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回头再说吧。”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纳兰带兵来到这几户民居,看村民们正在剥狗皮。纳兰打听一下,都说早就走了。走了几家,都是这样。 纳兰又来到了牧区,这里零星地散落着几个毡帐,牛羊损失不小,有一家还传出来哭声,一定是有人伤亡。他们问了一下,都说在四更天就回去了。 纳兰死心了,赶紧回去向李达汇报。 李达当即下令,使团大队开拔,留下纳兰和姚宝的一总旗人马组织营救。 纳兰当然明白,还得她纳兰去营救,留下多少人也没用。只是留下一些辎重和毡帐一类的。 纳兰说:“中使大人,只留下姚宝和一哨人马就行了,其他人就都走吧。”李达也没反对。 大队人马开拔了,纳兰来到大营外,一声唿哨,一个黑衣大汉跑了过来,纳兰问了一下,半月很奇怪 ,说:“我们一直在盯着大营,看你们杀狗了,也看见你们的人出了大营,他们回去了,我们都看见他们回到了大营。” 这真是见鬼了。纳兰不悦地说:“你们赶快随着大队,要严加防护。”半月感觉到了,似乎自己犯了什么错,讪讪笑了,退了回去。 纳兰朝空中喊道:“三师姐在吗?” “在,说吧,师妹,你们怎么没随着使团走?我们正想问你呢。”是三师姐的声音。 纳兰说:“出了一些状况,我们晚上出来帮助乡民的一队人马不见了,你们看他们向哪边走了吗?” “回大营了,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出来时我们就派人跟着。保护着他们,被豺狗吃了,不关我们的事,那就是他的寿数,其他的我们还是要护住的,最后看他们进了你们大营,我们才作罢。一晚上都没有异常的情况。我们怎么办?” 纳兰说:“辛苦三师姐,你们还是去保护大队吧。” “那好吧,我给你们这里留下几个人,有事他们会找到我的。”三师姐答道,很快没了声音。 纳兰对着空中说:“你们也都去保护大队吧。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哪个,重点保护的是我们中使大人。” 说完不等回答,回到了大营,自己的单独小帐,她让乌兰随着大队走了,那里毕竟有喜子保护,这些丘八们,纳兰真的信不过。 韩六儿把早饭端过来,纳兰才意识到自己还饿着肚子呢,赶紧吃饭,在这时,她已经有了主意,还得找神女。 吃完饭,纳兰检查一下大营,没有什么漏洞,和姚宝又交代了几句,走到没人的地方,念动咒语,来到神女峰。 纳兰来到神女的客厅,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了,上前见礼,一句话也没说,眼睛里含着泪水,强忍着不让他掉下来。 一致对外 一千零四十九、入地了 神女理解她的心情,这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这样一个柔弱的肩膀要扛起一面大旗,这个大旗受到的围攻可不单单是人界的,来自寰宇十方的围堵。 而这个小姑娘对这个寰宇十方还懵懵懂懂。 还有一点,一次次来找神女,纳兰心里不好受,那种感觉,神女懂。神女赶紧把她扶住,说:“妹妹,遇到了什么情况?”她刻意避免用“又”这个字。 纳兰的眼泪还是没控制住,扑簌簌落了下来,把情况又讲了一遍,最后说:“就在这一个地方,把我揉搓死了。我理解不了,神君姐姐,这寰宇十方干嘛要欺负我这么一个小姑娘,我干不过他们,他们要是想杀我,就让他们来杀好了,这么折磨,我迟早会疯掉的。” 神女让她坐下,说:“这就是我们汉人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纳兰摇摇头,表示听不懂。神女说:“这是修仙者面临的最起码的困难,没有人能随随便便修成真仙。坚持。” 纳兰说:“姐姐,没有陈大哥和我表姐,我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神女说:“那叫功亏一篑。什么意思呢?比如说蝉,这个东西我们都熟悉吧。”纳兰点点头。 神女接着说:“蝉开始在地下活着,他们要活三年到五年,他们吃的是树根的汁液,一点点积攒力量,终于有一天他们有了力气,爬上了树干,变成了知了,享受清风和阳光。纳兰你想想,假设他们坚持三年,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选择了放弃,那样的话,这辈子也见不到阳光了。我的意思你懂吗?” 这是一碗鸡汤,心灵鸡汤,纳兰是个聪明人,她当然懂,她只是在吐槽而已,即使没有神女这一晚毒鸡汤,她也不会放弃的。 神女看她的脸色放晴,说:“不怕困难,我们几乎每天都有困难,但是我们还是在往前走,你们的使团走过来了万里之遥,这是为什么呢?办法要比困难多。到最后都会解决。你放心,以后有事就找我,我是你的坚强后盾。” 纳兰笑着点点头,确切地说,笑着,流着泪,点着头。 神女看她这个神情,也笑了,说:“你随我来。” 两个人走到天井,桃子以为有什么事,赶紧过来服侍,神女摆摆手,她退了出去。神女念动咒语,几十个人影在空中晃动。这是护云使者。 神女把情况讲了一遍,大家都说没看见。 神女说:“季达,这一片都是你的辖区,你去问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属下这就去办,一刻钟回话。” 两人坐在这里的石凳上,神女说:“妹妹,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来找我啊?”纳兰点点头。 神女说:“那天你还是没听明白,这也是我的差事,这样吧,我交给你一个咒语,有事你就念这个咒语。”说着教了纳兰几遍,纳兰牢牢记住。 神女说:“我还是欢迎你亲自来,如果实在是脱不开身就念动这个咒语,我一定会到,即使我脱不开身,也一定会派人去。” “见过神君尊娘。”是季达。 “说吧,本尊在听着呢。” “属下都问过了,没见到有人飞过。”季达说的很坚决。 神女感到奇怪,沉吟一下,说:“是不是你们又在一起赌钱吃酒?误了事,拿这些话来搪塞我?” 季达喊道:“尊娘明鉴,我老黑是喜欢赌两把c喝两盅,但是从来没耽误过差事,要不然能把这样重要的差事交给属下吗?” 神女笑了,喊到:“你这黑厮,越发没了规矩,竟敢在本尊面前大吵大闹!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季达也笑了,说:“尊娘,你太抬举我了,属下有那个智商,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尊娘要是没有别的事,属下就告退了。” 神女让他退下了,自言自语地说:“整个天上都没见到,这就怪了。”一边说一边拉着纳兰的手向客厅飘去。 桃子正好来上茶,刚想放在石桌上,她们又离开了,她只好跟在后面。神女话音一落,桃子说:“那也不一定非得上天吧?入地,下海,或者是去我们魏铭国。” 神女站住了,盯着桃子。桃子被神女看得发毛,赶紧说:“师父,弟子就是那么一说,你不听就算了,不要这么看着我。” 神女若有所思地说:“把茶放在那里吧,你说对了,天上没见,不见得别处没见,他们几个人都说看见海寿他们进了大营,那就很显然,是入地了。” 说完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了过来:“神君,哦。神君尊长,有什么指示?” 神女笑了,说 :“郑仙长,你说话太客气了,我有什么指示?想让你查一下,今天凌晨,哦,是人界的时间,有没有在白阿这里去地府的。” “好,稍等片刻。”对方没有了声息。 神女回头看了一眼纳兰,看见她一脸的欣羡,说:“纳兰妹妹,你用心修为,这些事离你都不远。” “见过神君,我们的人发现,今天凌晨有五十人左右去了土土国。”地仙通报。 “好,郑仙爷,谢谢你,改天请你喝茶。”两人客气了两句,对方没了声音。 神女说:“你都听到了?” 纳兰点点头,说:“我去过,在十一十一路口进去,就是不知道怎么回来。” 神女说:“你的绣囊会帮到你,去的时候念这个名字,就到了那里,想出来时还是念到十一十一路口,你就会从那里出来了。你要是不敢去,我陪你吧。” 纳兰多么想和她一起去啊,但是,神女有一个要是两个字,她打消了念头。纳兰哪里知道,他们这些神仙官员,并不是哪里都可以去的,何况现在神女还在病中。 纳兰告辞神女,念动咒语,直接就来到了十一十一路口,还是那个吉祥(狮子)站在那里。没等狮子发威,纳兰已经踏上了路口,一下子来到了这个土土国。 这算得上是故地重游了。有人过来接她,还是坐着狮子,一阵风过后,她来到了长老的佥押房。 纳兰前后左右看了一下,没有要找的人。纳兰也不废话,喝道:“你这个长老,活够了,我们的人呢?”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故地重游 长老对纳兰还有印象,如果是在哪里遇见了,真的不一定认出来,但是,这时候他知道和天朝使团有关系,当然就想了起来。 长老笑着说:“你是陈子诚的什么人?陈子诚自绝于寰宇十方人民,投敌叛国,他的使团也应该受到惩罚。你在这里叫唤也没用。” 纳兰耐着性子听完这句话,意思是根本就不买账。纳兰勃然大怒,她想起了陈大哥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打服了一切都好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她又是一声断喝:“不要废话,放人,我不会再说第三遍的。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 长老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问旁边的人:“陈子诚是不是死了?投胎了,变成这个女子了?说话怎么这么像陈子诚?” 大家都笑了起来。“属下来教育教育她怎么做人。”是都统,纳兰还有印象。 都统刚要跃起,出来一个人制止。这个人是护法,他走上前面躬身一揖,说:“长老,陈子诚虽然是寰宇十方叛逆,但是和使团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不知道是不是抓了使团的人,如果抓了,属下建议,立即释放,向这位女子和抓来的官兵们赔礼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都统笑了,说:“护法,都说你胆子挺大的,今天一看,你也就是老鼠胆。别说陈子诚已经是叛逆了,即使他现在就在使团,咱们也不怕他,现在我们的后面是谁啊,你还不知道吗?我们还有顾虑吗?这几个月过去了,想一想这个仇,早已经就想找上门去了。护法,你让开!” 说完绕开护法,手里拿着一个长戟,飞身跃起,向纳兰奔来,纳兰甩手一个飞镖过去。 这个都统见识过她的飞镖,这是凡夫俗子的兵器,不是修仙者的法器。都统根本就没把这飞镖放在心上,。 但是一道红光奔他而来,疾如闪电。他大吃一惊,知道这是修仙者,赶紧举起长戟抵挡。 叮叮当当 咔嚓 一声巨响,长戟折为两段,红光力道不减向都统奔去,都统就地一滚,手里多了一个狮鬃,向纳兰丢了过来,飞镖急速退回。纳兰早有准备,念动咒语,青龙剑向都统飞去。 这些人都见识过这件法器,都知道它的厉害,一时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再为这个都统出面。都统的法器一下子被打落在地,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尖利的龙吟,只听咔嚓一声,都统被劈为两半。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两半的尸身还在挣扎,青龙剑又凌空飞起,向下劈去,把这个都统又拦腰斩为两截,一个人被斩成了四节,身子还在一抽一抽的抖动。 这里的人吓傻了。 这个人不是陈子诚,但是比陈子诚凶狠一百倍,得理不饶人,杀人不眨眼。 长老看出来了,这个纳兰是修仙者,她也知道是显婆婆的弟子,他走了出来,说:“都统学艺不精,死有余辜,不过你这年纪轻轻的人,手段足够狠辣。我也来讨教几招。” “别说讨教,我家先生最反对这句话,就是约架呗。不过我是想告诉你一句,你现在放人一切都来得及。我夫君说了一句话,想必你们还记得,叫作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到了最后关头,你们才知道求饶。我不是陈大哥,我不会留情的,能杀两刀,我绝不会一刀就杀死他。” 大家听得毛骨悚然,刚刚见识了这个人的凶狠,这句话大家都信。护法赶紧劝道:“长老,这人的功法太强,请长老三思。” 长老不屑一顾,也不回话,直接飘了过来。手一抖,一根狮鬃一下子变得笔直,向纳兰刺来。 纳兰不再纠缠,念动咒语,马头拐杖凌空飞去,长嘶一声,奔向狮鬃,一声响亮,狮鬃退了回去。马头拐杖不依不饶,追了过去。 长老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这个女人的功法精进,他想跳起来逃命。 纳兰大喝一声:“晚了,要活的。” 马头拐杖改变了方向,一下子打断了长老的右腿。咕咚一声,长老跌落尘埃。纳兰大喝一声:“跪下!” 这一声威压,在这大厅里久久回想,大家都看得清楚,如果不是想留长老一命,早都去做了渐鬼。这些文武早吓尿了,在护法的带领下,一起跪拜。 纳兰走过去,甩手一镖,把长老的另一个膝盖击得粉碎。长老躺在地上打滚哀嚎。 纳兰走到他身边,轻蔑地说:“就你这样人,还嘴硬呢?想嘴硬得有人家刘安的刚性。我知道你是人,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你告诉我,人在哪里,你可以到地府去重生;第二,堵北海眼,等别 人告诉我,不可能就你自己知道。” 长老还是哀嚎不止,就是不说,纳兰说:“看起来只有堵北海眼了,你的家人一起陪着你吧。你也不想想,你们弄得那么神秘,还是被我追踪到了,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吗?我马上就喊卓南了。” “仙姑饶命,我说,他们只是在我们这里路过,为的是迷惑你们,尤其是迷惑护云使者和巡夜使者。他们去了牧马山。” 纳兰吓了一跳,那要是抓到山上去,可就没救了,她脱口而出:“是支疯子干的?去了羊角峰吗?” 这些人一听支疯子几个字,都明白了,这是仙界的,他们都不那么清楚上面的人叫什么。 长老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说:“仙姑明鉴,他们上不了羊角峰,只在牧马山的广场呆着呢。” 纳兰说:“我说什么来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你们谁知道,长老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个小侏儒走了出来,说:“仙姑,千真万确,小的是这里的内史,我们几个都知道,但是劝不了长老。” 又有几个人跪爬出来证实就在那里。纳兰看没有什么岔子了,说:“你这什么狗屁长老,也算是老实,那就到地府去重生吧。先留下你的魂魄。” 说完甩手一镖,射中长老咽喉,当时就气绝身亡,一缕孤魂去了地府受审去了。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一、另类的软禁 纳兰转身想走,护法跪着拦住了去路,磕头不止,说:“仙姑,我们长老仙去,我们这里群龙无首,还望仙姑帮助周全。” 纳兰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回忆一下和陈子诚一次次地办差,心里有数了。护法的意思是帮助他们选出长老,然后到地仙处报备。 她自己飘向宝座,大家又赶紧跪拜。纳兰说:“护法,你从现在开始,不是护法了” 护法一愣,连连磕头,说:“小的没犯什么错误,不知道仙姑为什么要撤我的职?” “抢话,没事你们就知道抢话!陈大人的话你们都忘了吗?抢话的孩子会被狼吃掉的” “错了,仙姑,陈大人说,抢话的孩子打屁股。”这个内史回答道。 哦?这里竟然还有陈子诚的粉丝!纳兰说:“你又抢话,想打屁股吗?护法,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看一下你们的邻国——羊羯国,他们一直都叫国王,你们还叫什么长老,自己矮化。从现在起,你这护法就是国王了,是郡王,冕七旒。我回去就给地仙说,让地仙给太阳屿上折子。官员你们自己设定吧,我看这个内史挺老实的。” 大家一下子都懵了,一下子成了衙门c王府,正八经的寰宇十方官员。这个护法愣了一下,刚想谢恩,人已经不见了。 纳兰直接来到十一十一路口,念动咒语,向神女汇报了情况。神女说:“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怎样能够帮到你?” 纳兰赶紧说:“眼下还不知道,需要姐姐出手的时候,我再和你联系,这次主要是想看一下,我能不能记住这个咒语,也顺便把这件事汇报一下。” 两人客气了几句,纳兰告辞,念动咒语,向牧马山奔去。她直接就来到上次那个大牧马场,这里却空空如也,就连上次的雪豹也没出现。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纳兰满心狐疑,以为被长老骗了,后悔先把他干掉了。自己坐下来,喝水c吃干粮,回忆一下在土土国的前前后后,没问题,当时自己也注意了,如果他不说,也有知道的。 这些人一定在这里,肯定的。 纳兰吃喝完毕,有了精神,环顾一下四周,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吟向前面的山坡飞去,纳兰心知有异,赶紧念动咒语,骑着枣红马跟在后面,在空中定住,向远处看去,靠阳坡的地方有几排房子,有的还冒着炊烟。 纳兰十分诧异,这里竟然还有民居,她刚想随着青龙剑降落在房顶上,一道红光射出,一下子把她弹出去很远。 她想起了陈鲁告诉她的话,寰宇十方不同于人界,这里的上空是不能直接进院的。 她念动咒语,收回青龙剑,在上面往下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大院子。令人奇怪的是,偌大的院子,没有人走动,她看了有一刻钟,也看不见一个人。 纳兰看了一下方向,在正门前降落尘埃。她打量一下,门口竟然没有人把守,这是什么地方?她满心疑惑,纵身向里面跃去,轻易地就走了进去。 “纳兰,我们在这里。”是韩六儿的声音。 纳兰心里非常激动,顺着方向看去,在右边的厢房里,韩六儿和蛮台站在窗户旁边喊她呢。她赶紧跑过去,看门开着,就要进去。 韩六儿大喊:“不要进来,进来就出不去了。” 纳兰疑惑,不敢贸然进去,这个院子透着古怪,她有几分信了,说:“六子,没有人看守你们,你们怎么不逃啊?” “我们连这个屋子都出不去,往哪里逃啊?海寿大人在正房那里,有四个亲兵和他一起住,其他的不知道都分在哪个屋里了。”韩六儿一边比划着一边喊道。 纳兰向里面看了一下,里面竟然有床,看起来还可以,她问道:“你们吃过饭了?” “一日三餐,一顿不少,吃的还不错,比使团里吃得好多了。到时辰他们就送进来,还负责倒马桶。”韩六儿回答道。 纳兰放心了,看这样,他们都明白,这就够了,一会儿再看怎么弄回去吧。她没说话,向正房走去,海寿已经看见她了。 海寿这时候正坐在门口晒太阳,赶紧站起来,一脸的欣喜,喊了一声纳兰姑娘,另外几个亲兵也过来见礼。但是他们都在门槛里面。 纳兰知道,他们也迈不出这道门槛。 纳兰又转了几个地方,使团的将士们一个不少,都在这里关着呢。她心里有数了,但是她不敢踏进任何一个房间。 她走到院子中间,喊道:“各位弟兄们,耐心等待,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出去。”用汉话和蒙古话各喊了 一遍。 “纳兰姑娘千古”将士们也杂七杂八地喊着。 纳兰怀疑这里一定有人监视着,她故意把动静闹大,来惊动这里的人。令人失望的是,根本就没人搭理他们,白白地浪费了他们的表情。 纳兰向大门口走去,在门口向外面望了一下,没人。她想好了,既然没有人把守,她就要用功法把他们带出去,到了外面再说下一步。 她向外面走去,在迈出门槛的一瞬间,她的头一下子撞在了一堵墙上,她吃了一惊,又试了一下,还是一样。 这个鬼地方原来是许进不许出,她使出显派功法,双手推出,一股火焰向前冲去,就像是泥牛入海,她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一声长吟,青龙剑向前刺去。 咣当 咔嚓 一声凄惨的龙吟,青龙剑回到了剑鞘。纳兰勃然大怒,祭出马头拐杖,还是同一个下场。纳兰简直要疯掉了,大声喊道:“支疯子,你是不是又发疯了,你看不到我是谁吗?” 没有人回答,只听见松涛阵阵,虎啸猿啼。过了一会儿,纳兰似乎听见支秋枫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似乎在和别人说话。很快传出了两人的对话声,只是听不清楚说话的内容。 纳兰仔细地听着,“别废话,马上放人!”支秋枫的怒吼,不但纳兰,其他的将士们也都听见了。 纳兰明白了,这件事不是支秋枫干的,但是一定得到了他的默许,否则,谁会到这里来存住?谁又敢到这里来撒野?这是他支秋枫的一亩三分地。 纳兰又听了一会儿,没有一点点声音了。她心里疑惑,向门外走去,奇怪的是,她竟然很容易地走了出去。她想起来那次去寻紫芝,她祭出了马头拐杖时支秋枫的惊呼,他喊的是英子,随后允许陈鲁去挖紫芝。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二、求人不如求己 纳兰明白了,这个支疯子和师父的关系不一般,于是对着山顶大喊:“支疯子,你总算还有点人性,我会告诉师父的。但是,你们把人弄来了,得想办法送回去啊,我夫君常说一句话,要善始善终,管杀不管埋,那样的事不是爷们儿干的。” 她声嘶力竭地喊了几遍,还是只听见松涛阵阵,虎啸猿啼,她没了脾气,喊道:“六子,把他们都叫出来。” 说完,纳兰念动咒语,显凤的声音传过来:“师妹,你这是在哪?”声音有几分惊诧,还有几分恐惧和不满。 纳兰心里疑惑,说:“这是在牧马山,我们” “别说了,师妹,你闯了大祸了,那里是不允许我们显派弟子去的,嗨,这事怎么向师父交代?” 纳兰迷糊了,这里有什么不能来的?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但是仔细回想一下,那时还算不上是显派弟子,这里为什么是显派弟子禁足的地方? “喂,师妹,怎么不说话?”那边三师姐在催促。 “哦,对不起,大师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们的人被他们掳在这里,怎么想办法弄回去啊?” “师妹你自己想办法吧,我们都帮不上你。”话音未落,那边已经无声无息了。 我靠,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神神秘秘的!这时院里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他们都能走出来了。正在列队,准备启程。他们心中的纳兰就是神,和陈鲁一样的神,他们才不想怎么能回去,只要是纳兰在,这事都不是事儿。 纳兰看他们向外面走来,更着急了,只好念动咒语,找神女了。 神女听完介绍,说:“妹妹,你不用着急,我让了凡去,这边还是白天,那边的大营也没事,这样还不算违规。你稍候。” 纳兰又是一阵迷糊,什么算是违规?神女可是署理仙界尊长的职务,想调动几队人马还不轻松吗?她不愿意多想,太特么的费脑瓜浆子了。她大吼一声:“列队集合。” 众人列好队,海寿在亲兵的保护下走了出来,问一下大家有没有丢下什么东西,大家又重新检查一下,没有什么了。 “师祖母,弟子来了,请吩咐。”是了凡。 “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地址白阿。”纳兰吩咐道。 一阵大风旋了起来,大风过后,这些人不见了踪影,纳兰赶紧念动咒语,在后面紧紧跟随,很快回到了白阿。这里已经申时。 “师祖母还有什么吩咐?” 了凡还在等着,纳兰简单地问一下北路的情况,让他回去了。海寿建议,立即开拔,趁着月色,追赶大队。纳兰早有此意,正中下怀,下令立刻拆帐启程。 队伍很快启程,月亮已经照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纳兰不放心使团大队,念动咒语,三师姐知道它的意思,不等纳兰问,自己先说了:“我们到了小铁门关,这里正在扎营,离你们那里大约有七十里。” 纳兰说:“我们已经开拔,走得快了,子时能到达。” 三师姐显然是吃了一惊:“你们有那么快吗?” “放心师姐,我们没有辎重,又有你们前队的车辙,很快的,到了子时,月亮也快落了,我们也到了。有什么事联系我。” 三师姐说:“好的,不方便出手的时候,就联系你。”说完,没有了声息。 纳兰心里相当不爽,不方便出手,你们都在干什么?不是说好的来保护吗?为什么有事的时候见不到人呢?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本来想问一下,这个支秋枫为什么劫持海寿他们,为什么又这么容易地放了回来。后来一想,还得是神神秘秘的,多余问,弄得自己也不知所措。 走了不到二十里,已经不见了雪的踪迹,但是地上还比较泥泞,感觉越来越暖和,纳兰判断这边还是秋天。这里的天气,她一点也不奇怪,郡王营子就是这个样子。 他们走得很快,还没等月亮落下去,他们就已经到达了小铁门关。 在月光下,他们看到了一排大帐,看立寨c立帐的方式,应该是使团的大营。纳兰看了一下,两个大纛旗在飘着,就要落山的月亮照着大帐一个个倾斜的影子,和大营里的几个昏暗火把互相跳跃着,似乎这些大帐飘在有些浑浊的河水上。 大营里不时传来几声马c驼的嘶鸣声,合着远山近树那里发出虫鸣声,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纳兰最近心性有些变化,她原来总是笑话姐姐喜欢这些东西。而这几次,她自己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享受这种静谧。 纳兰想,这种静谧能给她带来安全和平和。有陈大哥和朵兰在的时候,她不会顾及这些。 她向大寨周围看了一下,那些金光和绿光还在,这些金刚宠物,它们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五十多人的队伍到达,人喊马嘶,早惊动了大营。也速值哨,赶紧迎了出来。 纳兰说:“我们在外面立帐,不要惊动大家了。” 龙刚也走了出来,说:“就听纳兰姐姐的,把辎重c牲口弄进去,大家就在外面将就一个更次吧,五更就敲梆子了。纳兰姐,你回到自己的小帐吧。” 纳兰摇摇头。龙刚心里明白,千辛万苦把这些人救了回来,纳兰不敢大意,怕出意外。 很快就立好了大帐,有的架上了行军床,有的干脆就席地而卧,一瞬间就鼾声如雷了。 纳兰告诉姚宝,不用留下值哨的,她自己就可以。姚宝不干,非得让纳兰去休息。 纳兰笑了:“第一,没有我的大帐,你总不能让我和这些丘八挤一个大帐吧。另外,马上就亮天了,这个时间是最容易出事的,我值哨更安全一些。还有,我想好了,开拔后,我坐车,能补回来,你们赶紧抓紧补觉。” 姚宝不在坚持,也去休息。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纳兰已经真的挨不住了,看已经安全了,赶紧走进大营,来到中军大帐,向李达汇报了一遍。李达看见她的眼睛通红,眼窝发青,眼袋都已经显露出来,心里难过,什么也没说。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三、梦幻 纳兰已经看出来了,心里觉得很温暖,说:“大人,我没事,陈大人把外界都处理得很好,这些都是一些寰宇十方上不了台盘的蟊贼,很容易就搞定了。我就不吃早餐了,先坐到车里去补觉。” 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李达点点头,说:“好,你先到里面去睡觉,开拔时你也不用起来,让乌兰给你预备点吃的,什么时候醒了再吃。” 纳兰躺在车上,倚在靠枕上,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车队,披红挂彩,抬着一顶花轿,向这边走来,是罗大胖吗?他怎么这么记吃不记打,又来抢他的“媳妇儿”。 陈大哥在哪里?赶快痛扁罗大胖。 陈大哥就在轿子旁边,骑着一匹大红马,穿着新郎的服饰。纳兰心里激动起来,原来是陈大哥来接我了,他是新郎,我纳兰是新娘。 想一想平时自己对陈大哥的态度,总不能高高兴兴地就上花轿吧,曾经无数次说过他轻薄我,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这时候纳兰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陈大哥一次次的暧昧语言和暧昧的动作,没错,他确实有轻薄自己的意思。 但是这分明是陈大哥喜欢自己,他在一次次暗示着,他想追求自己。朵兰姐姐说,只要是美女,君子好逑。这样说,也没什么。 但是纳兰回头一想,自己毕竟已经背叛了陈大哥,也和他基本上成了路人甲,已经翻脸了。花轿来了,自己也不要屁颠屁颠地就上花轿,要拿住身份。一片嘈杂声,没有鼓乐,只有人喊马嘶,纳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是宽大的军装。 她着急了,到了这时候怎么还没有人来给她换吉服,这个司仪不够格,在人参谷那次,还有魏铭国,看人家那个司仪,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时候陈鲁下了马,直接朝纳兰走来。纳兰心里发慌,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应对,是要拿一下架子,还是乖乖地让自己的夫君抱上花轿?自己不是想装一下吗?没错,不换吉服吗?汉人不还得蒙上盖头吗?就这样被你抱上花轿?哼!美死你。 陈鲁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纳兰有几分羞怯,不敢直视着陈鲁的眼睛,只是用余光扫视着陈鲁。 但奇怪的是,陈鲁的眼睛根本没有看着纳兰,而是还向他的前方,也就是纳兰的后面看去,这种微笑也是真诚的。 纳兰已经不顾这些,低下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幸福时刻的到来。但是陈鲁的脚步从纳兰身边走过,几乎擦着了纳兰的身子。 纳兰明显感到陈鲁已经走了过去,赶紧回头,睁眼看着。她一下子惊呆了,一个穿着一身大红吉服c蒙着盖头的人站在那里,乌兰扶着她。 这个才是新娘。又是一次,真是魏铭国的翻版,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陈鲁大步走过去,几乎是飘过去,走到新娘前面,说:“夫人,我们终于团聚了。” 是朵兰,真的是朵兰!纳兰傻了,原来根本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可是,说好的娥皇女英呢?怎么只娶走了一个?纳兰感觉像是做梦一样,镇定一下,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她记得中使大人和思颜大人也说好的给做媒,先圆房,回到京师再由皇上赐婚,她纳兰作夫人。就连朵兰也说过,皇上赐婚也得是纳兰。 纳兰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委屈,这是自己的姐姐,虽然不是亲表姐,但是胜过亲姐妹,为什么要抢我的夫君?这种委屈瞬间变为愤怒,朵兰,什么姐姐?你不要脸,抢你妹妹的夫君。 但是,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她纳兰把人家陈鲁骂的体无完肤,在使团弄得人家灰溜溜的,这陈鲁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还能娶一个每天对他横眉冷对c剑拔弩张c骂骂咧咧的人吗?纳兰看陈鲁已经抱起来朵兰,大喊:“陈大哥,我错了,我愿意作娥皇女英。” 陈鲁似乎根本就没听见,连头也不回,抱起朵兰向花轿走去。 纳兰的愤怒增加到了极点,她心里明白,这一次一旦陈鲁娶亲成功,她纳兰和陈夫人再也没缘了。 她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拔出佩刀,大吼一声:“贱人,和我抢夫君,你休想。” 但是,还是没人理她,陈鲁抱着朵兰向前飘去,只留下陈鲁的背影,纳兰不敢伤着陈鲁,哭喊道:“陈大哥” 似乎是有人推了她一下,她喝道:“让开,让我杀了这个贱人。”还是有人在推她。 一激灵,纳兰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南柯一梦。让她迷糊的是,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朵兰,她在笑吟吟地看着纳兰。 纳兰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疑惑地看着朵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的吉服和盖头呢?” 朵兰一愣,随即笑了,拍了 她一下,说:“我凭什么不回来?你不欢迎你的姐姐吗?” “陈大哥呢?”说完以后她自己也愣了。 朵兰已经发现了她脸上的泪痕,和惊恐的眼神,这惊恐中含着几分愤怒,似乎还有一点点仇恨。 朵兰感到很蹊跷,知道是做了噩梦,没直接回答,说:“那边有人找你,看看什么事,正好也让姐姐享受一下你陈大哥的车子。” 纳兰听到这里,整个人似乎都怔了,呆了,真是亦真亦幻,她感觉到这个梦就是真的,或者是很快就成为真的。 她向外面看了一下,队伍还在行进,看起来早已经拔营了。她嘴里嘟哝着:“谁这么不看眼色,没看到我睡得正香吗?扰了我的好梦,回头一定打他屁股。人在哪呢?” 一个人走过来,见礼:“见过陈夫人。”是罗河山紫文国的都统。 纳兰心里得意,自己也是公认的陈鲁夫人,刚要说话,朵兰已经接过话去:“不必多礼,我妹妹在这呢,你们说话,我上车了。” 纳兰一时气沮,原来朵兰还以为是给她见礼呢,人家是正牌的陈夫人。可是,那我是谁?我凭什么就不能是陈夫人?他们平时不也都喊我陈夫人吗?想到这里,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姐姐上车吧,这是紫文国的,来找我的。” 言外之意,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该忙啥就忙啥去。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四、添堵的事 朵兰多已经准备上车了,感到很奇怪,停下来,回过头看一下纳兰,问道:“妹妹,你怎么怪怪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纳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挤出一点微笑,说:“没事,姐姐快上车吧,我随后就来。”转身对都统说:“有什么事,快讲。” 都统看她的态度不是很友好,也感觉到莫名其妙,低声说:“陈夫人,我们大王被紫霞宫请去了,昨天去的,今天还没回来。” 纳兰哂笑道:“没见识了吧?紫霞宫在天上,这里虽然是一天,那里也就是个把时辰。紫霞宫在感谢你们老大,赏赐不用说了,还有可能加官进爵,你也跟着沾光了。” 纳兰这就有些托大了,对面这个都统才是真的神仙,什么没见识过?他当然知道天上的时辰。 都统看样子很着急,也不在乎纳兰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回答道:“陈夫人说的是,我们开始也那么想,可是我们这里有紧急公务要处理,我们和他联系,已经没有了任何信息,陈夫人懂我的意思吗?” 纳兰心里一惊,这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被人家干掉了,还有一种,就是被制住了,这样徐不疑的功法就完全失灵了。 纳兰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这说不通啊,徐不疑是李慈的救命恩人,他们这一窝子李还是讲理的,总不会像你们汉人说的什么恩将仇报吧?我问你,你们大王带兵了没有?” 都统说:“只带了几个亲兵,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们。” “那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派人在紫霞宫附近巡弋,剩下的只有耐心等待,我们倒是有心去太阳屿说一声,可是我们没有门路啊。” 纳兰点点头,说:“你们是灵界的,可以去找金朗。” 都统红着脸说:“属下的职级不够,云光府也没有资格拜谒。” 纳兰明白了,这个寰宇十方等级更是森严,但是他们可以去找金朗的下属。她不想再问了,既然找到了她纳兰,说明人家瞧得起她,这事必须管,于是说:“你先回去,我去问一下,回头告诉你。” 都统致谢,告辞而去。 纳兰看大队已经走远,车子还在等着自己,韩六儿带着陈鲁的亲兵候在这里。她向车子走去,但是在走这段路的时候,她改了主意,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朵兰,说:“姐姐,你们先走,我去处理一些事,随后赶到。” 朵兰说:“妹妹,你太累了,眼睛红红的,我替你去办吧。” 纳兰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向后面摆摆手,说:“这事你真的办不了,我走了。” 朵兰看纳兰这个做派,有些莫名其妙。其实都统和纳兰他们说的话,朵兰都听见了,没想到纳兰这么怼她一句,她怔了一下,笑骂道:“这个死丫头,几天不见,要成精了。开拔。” 纳兰心里也有些着急,她对这一窝子李没什么好印象,真怕他们做的好事变成坏事。 其实她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还得去找神女,她来到神女峰,只有桃子在,对纳兰说:“师父上天了,今天开什么庆功大会。” 纳兰怔在那里,她上不了天。她开始后悔起来,太要面子了,让那个都统跟着就可以直接上天了。上天去找金朗,金朗还是给她纳兰几分面子的。 桃子说:“纳兰姐姐有事吗?” 纳兰听她这个称呼很反感,你们老大都称呼我陈夫人,你一个下人竟敢称呼姐姐?她现在很接纳c也很享受陈夫人这个称呼,虽然陈子诚被官方定为叛逆,但是她观察,这些官员还是很买陈子诚的账。 纳兰准备告辞了,没好气地说:“有事你也帮不了。” 说着向外面走去,就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桃子说:“姐姐说说看,也许我真的能帮上忙。” 纳兰一下子想了起来,神女现在也是寰宇十方的尊长,桃子也不是一般人了,她赶紧回过头来,抱拳一揖,说:“请妹妹赐教。” 这下子轮到桃子愣了,这是纳兰吗?娥皇女英的纳兰吗?这是什么态度?前倨后恭,这也太实际了。桃子突然后悔了,有点不想告诉她的意思,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好反悔,有几分不情愿地说:“我可以找红云啊。” 这真是一个好办法,他们一定有联络的渠道。纳兰听她专门说起红云,而不说织锦,以为她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这是纳兰的隐私,也是她的短板和不足,更是一种屈辱。她又有几分不乐,淡淡地说:“谢谢你,让她带我去找金尊长。” 桃子说:“带你上天可以,她可是够不上金尊长的。” 这句话也是实话,但是纳兰听起 来是那么刺耳,这意思还是在说,她纳兰上不了天。 纳兰心里堵得慌,这一早晨怎么尽是一些添堵的事。其实是她本身的问题,这个白日梦把她闹的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人到这个时候,往往看什么东西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一点色彩,在做事的时候被这种思维左右着。 桃子看她的脸色又拉了下来,没理她,自己和红云联系了一下,也不看纳兰,说:“你稍等。”说完走了出去。 纳兰更生气了,这个死丫头,连一杯茶都没有。纳兰也不坐,走到院子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红云带着几个人来了,大家见礼,红云一句话也没讲,直接上来,拉着她就向天上飞去。 纳兰他们来到云光府门口,她对红云说:“请稍等一下。”她知道,上不了天,也回不去,一事不烦二主,就让她给送回去吧。 纳兰来到大门的警卫区,对执勤的官员说:“麻烦通报一下,陈夫人请见金尊长。” 这个官员看都不看她一眼,说:“我们这里不认识什么陈夫人。”转身就走了。 纳兰耐住性子又讲了一遍,根本没人搭理她。她想起了陈鲁的话: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她上来了脾气,喝道:“你这个没见识的东西,误了事,你们老大不扒了你的皮才怪!赶快通报,不然我可就硬闯了。” 这个官员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去忙活着自己的事去了。 纳兰勃然大怒,喝道:“特么的,给脸不要脸,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话音未落,就要向里面硬闯。 红云在那边等着,看他们没有放纳兰进去的意思,知道纳兰在这里也是一个菜鸟。红云只好自己飘了过来,说:“你们这里谁当值?”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五、都是梦闹的 那个军官赶紧过来,行了一个军礼,说:“见过使者。使者老爷有什么吩咐?” 红云说:“我能有什么吩咐?我们是保护陈夫人来的,怎么这么慢,到现在通报的人还没回来吗?金尊长好大的架子。” 军官赶紧走过来,说:“不巧得很,金尊长不在家,去了太阳屿。” 纳兰不相信,又是一声断喝:“胡说八道,刚才你怎么不说?” 军官还是不看她,对红云说:“使者老爷,你们尊娘没去太阳屿吗?” 红云恍然大悟:“是了,这个本使倒是忽略了,是,陈夫人,今天太阳屿在开庆功大会,不但尊长,就连尊者和使君也都去了。我的好姐妹织锦也去了。” 纳兰脸又红了,她和“牛郎”织锦的这些事红云都知道。纳兰也点点头,说:“那好吧,劳驾使者大人了,我这就回去等着。这个值哨的军官,你记住了,金朗回来,你让他到使团大营去找我。” 说完话不顾瞪着大眼睛看她的军官,和红云互相一揖,红云派人把她送回了使团大营。 纳兰对送她的人说:“仙姑,我不能直接到达下一个驻地,我得回到原驻地,少一步都不行。” 这个人笑了,说:“陈夫人尽管放心,你不是使团的人,根本就不受这条约束。还有一点,事情也不是那么教条,有时候你的夫君也直接到驻地,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说完告辞而去。 纳兰在空中站住,向下面看去,这里已经月色皎皎,入更了。使团还在继续行军。看这架势是要在子时休息。 纳兰发现了一点,这里只剩下朵兰的那些金刚还在保护着,其他的几队人马已经不见了踪影。纳兰感到不理解,难道是姐姐回来的原因吗? 她向自己的车子,也就是陈鲁的车子看去,眼睛一下子定格了,在这个车子的前面,她竟然看见了大青马,大青马上面的那个人,是他又爱c又恨,又怕c又想的陈子诚。 纳兰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仔细打量一下,真是她的陈大哥。她想起了早晨的梦,难道这又是做梦。她掐了自己一下,一点没错,这是活生生的现实,陈大哥回来了,他傍着中使大人的车子,一准是在和中使大人说话呢。 这没错了。纳兰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早晨的梦,心里有一种刺痛的感觉。这个梦境也许会是真的,为什么正赶上陈鲁和朵兰都在同一天回来了呢? 她打定主意,不要贸然和他热情,好像自己有多么离不开他一样。她降落在自己的车子旁边,喊道:“姐姐,我回来了。” 她故意大声说话,想引起陈鲁的注意。其实不用她大声说话,韩六儿早都去告诉了陈鲁。 陈鲁骑马向这边走来,纳兰虽然在喊着姐姐,她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向陈鲁这边看着,看陈鲁急切地向自己这里走过来,心里一种满足,一种温暖,还有一丝丝甜蜜。 但是她装作看不见陈鲁,掀开车的帘子,说:“姐姐,不太顺利。”可是里面空空如也,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姐姐不在。你回来了,差事还顺利吗?”是陈鲁。 纳兰已经上了车子,冷冷地说:“是陈大人,我们怎么听说你是不是来策反我们?” 月光下,看不清陈鲁的脸色。纳兰真的想看一下,他是不是瘦了。陈鲁似乎已经习惯了纳兰的态度,说:“你看你,纳兰,我在问你,你又问我!还是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吧。你姐姐被人家请走了。六子说是顶了你的名字走的。” 纳兰吓了一跳,徐不疑被请走了,姐姐也被当作他纳兰请走了,难道这是巧合吗?纳兰听陈鲁和自己说话的口气,还是在赔着小心,这里不只是满意了,额外又增添了几分不舒服。 纳兰赶紧把韩六儿喊过来。韩六儿不等纳兰发问,先说了:当时来了一个女子,带着一些兵,说要感谢纳兰姐姐。朵兰去接待,这个人在道边上和朵兰行了一个大礼。韩六儿和蛮台等人不放心,没敢随着队伍行进,走到朵兰身边全神戒备。 女子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家父的意思想请夫人去府上坐坐,不知道夫人能不能赏光?” 朵兰让她稍候,向后面走去,告诉蛮台他们不要跟着。韩六儿他们看见,朵兰和一个黑大汉谈了一会儿,又和几个少女聊了几句,回来和韩六儿说:“我随着这位小姐上天一趟。”然后低声说:“我妹妹回来你告诉她一声。”说完就走了。 纳兰心里感到奇怪,原来都是纳兰有危险的时候,她才挺身而出,而这次,来的这个人一定是李慈,她明明是来报恩的。 朵兰也喜欢玩这个吗?顶替人家的功劳有意思吗? 她突然对朵兰生出几分不齿。朵兰不知道内情。李慈这次很可能充满杀机,她打算把知道被刘安掳走这件事情的人都干掉,朵兰弄巧成拙,搞不好有性命之忧。 陈鲁说:“纳兰,你可能也知道,你姐姐平时没有几个朋友,这个人没说是谁,你姐姐也不认识,我感觉这里有问题。” 纳兰还是刚才的态度,不冷不热地说:“那是万灵上人的小女儿李慈。” 陈鲁一下子怔在那里了,韩六儿喊了他一声,他才醒过神来,说:“纳兰,这李慈怎么和你联系上了?他们家可没有什么好人,你姐姐危险了。我本来是来接她去参加庆功大会的。” 纳兰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这真是梦境的重现。看起来有时候梦还真的灵验,她想知道具体情况,冷冷地问:“什么庆功大会,难道是陈大人想把我姐姐接到你的那个国度吗?” 陈鲁看见了她冷冰冰的脸,也不生气,还是赔着笑脸说:“具体事情过后再说,先说一下你和” “还是先说一下你庆什么功吧,这对我们这些人都很重要。”纳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陈鲁的话。 陈鲁不想惹她生气,说:“听你的,太阳屿在为我们请功,这个功劳也有你姐姐的一份。但是大家都找不到她,咒语也不灵验,我们就知道她应该说回到了人界。阿德老师想派人来找,我老人家不同意,不顾众人阻拦,我亲自来接她回太阳屿。”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六、庆功大会 这可是一点都不错了,和梦境非常吻合,他陈子诚把朵兰真正当成他自己的太太了,对我纳兰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为什么不把我也接到太阳屿呢?纳兰真想问他一声,但是话已经到了嘴边上,又改口了。 纳兰不再冷着脸,说:“陈大人,你太多虑了,李慈是为了报恩,想请我去盘桓几天,已经和我说过了,我正好没时间。既然我姐姐愿意凑这个热闹,那就让她在那里装几天纳兰吧。” 大家都笑了。但是陈鲁听出来了不一样的味道,纳兰的意思是她姐姐在争功。既然没什么危险,也就无所谓了,陈鲁放下心来,也不用等朵兰了,他得赶紧回到太阳屿,庆功大会他是主角,他不在场那算什么事? 陈鲁说:“那就没什么了,我老人家得回到太阳屿,纳兰,那些人都撤了,你要多加小心,我开完庆功大会就回来,用不了多久。你姐姐回来后,也不走了,我们一直到哈烈,到我的生日,我们”说到这里,顿住了。 纳兰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又是一种刺痛感,说:“陈大人尽管去吧,我们没什么问题。” “好吧,我把大青马留下。”说完,骑马追上大队,来到李达的车子前嘀咕几句,看着大队往前走,下了马,有人过来把大青马牵走,陈鲁和官兵们招招手,看大队走远,念动咒语,一条青云路闪出来。 他来到太阳屿的大广场上。 主席台上是十界的尊长。还有太阳屿的一些高官。圣母也坐在了这里,还是老规矩,她带着一个笑呵呵的大头娃娃。 下面的观众席是各处的王爷和使君(侯爷)以上的官员。 庆功大会已经开始了,靖宇尊者沈梦在主持,他先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各位大人,今天本官受圣母委托,向寰宇十方宣布一个重大新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向观众席上的各位代表们扫视一眼。 大家都屏声静气地看着他,他激动地说:“从今天起,寰宇十方回归大一统,分裂了几千年的寰宇新世界宣布取消伪号,回归太阳屿。” 整个广场都死一般的寂静,这句话一时让人消化不了,不知道是谁先鼓掌,一瞬间,太阳屿响起了雷鸣般c地动山摇的掌声。有人带头喊道:“圣母万岁。”人们都站了起来,高喊圣母万岁。 圣母在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说:“大家都请坐。”众人落座,圣母接着说:“这件事不是本座的功劳,今天的庆功会也不是为本座开的,是为了我们的功臣开的。沈尊者,你继续吧。” 沈梦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喊道:“下面有请寰宇十方的最大功臣和他的将士们闪亮登台。” 一队穿着新鲜官服c佩着绶带和红花的官员鱼贯走上主席台前面。又是一阵鸦雀无声,大家被这些人震惊了。走在第一位的竟然是陈子诚,接下来是三七c刁冷蟾等等,大多数都是生面孔。 大家知道今天是庆功大会,太阳屿经常举行这样的大会,一年要举行几次,为各界的有功人员颁奖。大家都已经麻木了,根本没有人把这样的庆功会太当一回事了。 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显示一下在寰宇十方的权利和地位,刷一下存在感。有时候和官员之间走动一下,巩固一下人际关系,在趁机扩大一下人脉,如此而已。 今天的事情真是出乎意料,这保密工作做得也没谁了。 “喂,你们怎么回事?这帮兔崽子们,我老人家光荣凯旋,大家来给我请功,我们上台你们却一声不吭,是不是嫉妒了?”陈鲁的声音传来,大家如梦方醒,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比刚才的掌声又热烈了几倍,经久不息。 陈鲁又加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嫉妒我老人家?” “是!”下面一片声地喊道,轰的一声都笑了,马上就是一声:“陈总制千古”响彻云霄。 陈鲁向主席台的位置看了一眼,大家似乎也都很兴奋,尤其是让陈鲁感动的,神女已经是泪眼婆娑了。陈鲁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深深的歉疚,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好朋友一定会为自己担心,有的也被他陈鲁连累了,比如这位神君尊长。 沈梦接着说:“下面由陈总制讲话,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掌声,陈鲁走到前面,大声说:“这个掌声是假的,该鼓掌的时候你们不鼓,这时候想鼓掌了,这是随大流,给讲话人一个面子而已。我这个寰宇十方菜鸟讲得对不对?” 大家又是一阵笑声,陈鲁说:“本来是给我们开庆功会,大家都开心,但是一会儿我老人家要说一些不好的话,大家就不会这样兴奋了。” 陈鲁接着说:“本制宣布几件事,是代替圣母宣布的。为什么要我老人家代替圣母宣布呢,你们说为 什么?” “陈总制是圣母最信任的人。” “陈总制有本事。” “陈总制说的明白。” “你们都说错了,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因为圣母官大。” 大家一下子愣了,这是什么官员?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和圣母的面吐槽,还说不是寰宇十方的菜鸟!大家一下子愣了,好长时间鸦雀无声。 咯咯 咯咯 圣母笑了起来,神女也跟着笑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大笑,这种笑声是发自肺腑的,也是从丹田里爆发出来的,把太阳屿的鸟兽惊得四散而逃,这是人们第二次听到圣母的笑声,下面的人很少听到过,很多人为圣母的笑声倾倒了c惊住了。 大家都佩服,陈子诚是一个出色的演说家。 陈鲁看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接着说:“这没办法,这里面有一些是得罪人的,如果涉及到了你们,你们就得骂娘,那你们骂谁啊?” “圣母!”几乎异口同声,大家回答完了,都吃了一惊,自己怎么敢这么说?不要命了吗?大家面面相觑,尤其令他们吃惊的是,圣母也是这样喊的。 喊完以后她的笑呵呵的面具看了台上的各位尊长一眼,大家一时都愣了。 这就是一种谈话效应,很容易被发问的那个人牵着走。就像是连说十句李白姓白,一旦被人家中途打断,问他李白姓啥,这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李白姓白。 这就是人的思维定式,是最容易被圈进去的套路。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七、改制 “错,兔崽子们,你们想造反吗?敢骂圣母?”陈鲁笑骂道。大家又是一阵笑声。陈鲁又问道:“那应该骂谁啊?” 这里有坑,大家都不那么鲁莽了,就连主席台上的尊长们也谨慎起来,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陈鲁说:“这次你们的嘴可够慢了。我老人家告诉你们,我说了你们听吗?” “听!”声震山岳。 “听过后你们信吗?”陈鲁的老套路又开始了。 “信!”又是一声整齐的喊声。 “那就好办了,我老人家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们是应该骂娘,但是不是骂某个人,而是在我们寰宇十方已经实施了几世几劫的这个制度,不合理的制度。” 陈鲁停了一下,看下面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他不急于说话,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陈鲁喊道:“停下,下面我要宣布寰宇十方的几项改革,记住,你们都了解我老人家,我最反对的是,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上面已经停了,下面还在继续开会。” 下面鸦雀无声,陈鲁宣读了几项任命和改革措施。 神女正式接过逍遥紫薇池的权杖,成为仙界尊长; 文化为寰宇十方巡回大元帅;乐天仍是署理海河界的尊长; 方兵为寰宇十方兵马大元帅; 三七为罗云冈五军兵马都指挥使; 朵兰为圣姑使君c作十方总制府秘书监; 还有一些陌生的名字,古风c朵思c嫣嫣c孙穗子等等。 说到这里,陈鲁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说:“大家请起立。”人们不知就里,都赶紧站了起来,就来主席台的官员们也都站起来了。陈鲁说:“我们伟大的田翁大王,为了我们寰宇十方的统一事业,打入敌人内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最后壮烈殉国。寰宇十方痛失良才,我陈子诚痛失良辅。经过合议,追赠田翁为灵界的两丰尊者c地府第十大殿的王爷,寰宇十方世代供享不绝。” 到了这时候,大家才知道,的,刁冷蟾也是功臣,是圣母灭大师c老蛤蟆几个人的苦肉计。不用说,到了难了寺就是为了学习天步功法。大家都在心里喝彩,高,实在是高。 陈鲁说:“还有其他的千千万万个仁人志士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们在这里为他们默哀。” 大家都低下头,直到陈鲁又说话,大家才抬起头来。 宣布第二件事,所有被降过级别的各界,都恢复原有建制和级别。 第三件事,寰宇新世界的伪政府取缔,各界还归寰宇十方各界领导。 第四件事,改革军政,政府部门,效仿寰宇新世界的做法。各界下面设大王,大王下面设府c州县。各界的名称统一。尊长下设尊者c护法c使者,取消那边不必要又繁琐的官职。文官设长史,武官设都统,太阳屿除外。 军事上效仿人界,各界有兵,但没有调兵权。府c州县官没有调兵的权利。各个王国的统兵将军,要见到太阳屿的统兵勘合,两个兵符相对,再加上太阳屿法旨才能调兵。 第五件事,也是最大的事,财政,实行和人界一样的管理方法,收支两条线,各界收入,三成留下,七成上交太阳屿。军队和政府的公职人员由太阳屿下拨饷银,基础设施和赈济等项也由太阳屿负责,太阳屿就是中央朝廷。各界和各王国以此类推。 陈鲁公布完以后,大家开始议论起来,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些尊长心里有气,这么大一件事,事先都不通气,也不商量,突然宣布。 天尊张尊长感觉不满,站起来问道:“请问陈总制,这是讨论稿还是定稿?” 陈鲁知道这件事情做得有些缺理,应该和他们商量一下,圣母说,如果商量不会成功的,他们就得集体抵制,突然宣布,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陈鲁还提出只在尊长的会议上公布,也好有一个缓冲的余地,圣母否决,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时圣母看出来陈鲁的为难,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不好回答,她说:“张天尊,本尊告诉你,这是定稿,就按陈总制说的实行日期执行吧。” 万灵上人说:“圣母,制爷,臣有意见。”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是兵权还是财政。 陈鲁本来想逗他一下,问他是不是对恢复原职有意见。看这种情况不好再开玩笑了,干脆闭嘴了。 张天尊也随声附和,就连金朗都说有意见。圣母说:“有不同的意见可以保留,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陈鲁向下面看去,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神采飞扬。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富有的王国就亏大了,穷得叮当响,比如说这罗河山紫文国,真是一步登天了。 下面沈梦宣布,大赏三军将士,大赦寰宇十方。除死囚以外,全部可以纳银赎罪。 陈鲁想到了罗河山紫文国,突然想起来朵兰这件事,看已经散会了,向神女走过去,神女装作没看见,从陈鲁身边飘过,低声说:“神女峰。” 陈鲁明白了,人家又怕传绯闻,点点头,想过去和圣母说句话,一看座位上已经空了。还好,陈鲁回到太阳屿已经两天了,一直就在和圣母商量几件事。今天松了一口气。 他和众人告别,急匆匆地来到神女峰。神女已经先回来了,备上了茶饭。 陈鲁说:“今天太阳屿可是犒劳我们,他们没想到我到了这里。” 神女说:“这饭不是给你预备的。” 陈鲁看她说话有些怪怪的,眼睛发红,一时不知所措。 桃子正在向里面端菜,说:“姑爷,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师父病得厉害,我知道,是因为姑爷才病的。” 陈鲁明白了,大家都在惦记他,尤其是看到寰宇十方的通告,他陈子诚是叛逆,大家受不了,尤其是神女这样的死党,当然更难受了。 陈鲁赶紧站起来,对着神女深深一揖,说:“阿瑶姐姐,小弟知错了,让你们担惊受怕,小弟之罪也。” 神女的眼泪下来了,桃子递过来一个绢子,她接过来慌乱地擦了一下,说:“别听桃子胡说,我也不是罗汉,也吃五谷杂粮,怎么就一直不生病?说正事,一会儿我们还得回到太阳屿,那里有宴会,我们不在不合适。” 陈鲁点点头,说:“没关系,还有一个多时辰宴会才开始呢。” 接着一边吃饭,一边把朵兰的事讲了一遍。神女吃了一惊,桃子说:“陈夫人刚才来过了。” 神女听着糊涂,问道:“哪个陈夫人?” “是二夫人。”接着把经过讲了一遍。 神女一下子把碗放下,说:“陈总制,亏你坐得住,这样看来很可能出事了?你的二夫人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陈鲁笑了,说:“阿瑶姐姐,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啊?刚才我都问好了,是让李慈请去做客了。”接着把李慈的事简单地讲了一下。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八、不是二夫人 神女一下子怔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陈鲁问道:“阿瑶,有什么不对吗?” 神女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纳兰怎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 陈鲁听得莫名其妙,说:“阿瑶,不要打哑谜,你认为哪里不对?” 神女坚定地说:“哪里都不对。李慈把徐不疑和朵兰两个人都请去了,而且罗河山的都统联系不上他们大王,这就已经很危险了。” 陈鲁这时候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疑惑地说:“他们二人把李慈救了,李慈不会恩将仇报吧?没道理啊!” 神女摇摇头,说:“你不懂女人,你更不懂这些身处高端的女人。她们有了好事,唯恐人家不知道,一定像一个传声筒一样到处传播,最好弄得寰宇皆知才算罢手。一旦有坏事,就得使劲地压住,怕丢了面子。李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善后工作已经开始了。” 陈鲁心惊肉跳,这是特么的什么事啊!难道她为了捂住这件事,还要杀人灭口不成?他疑惑地看着神女,神女叹了一口气,说:“都说你陈总制寰宇第一聪明的人,这件事上你都不如纳兰,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才来找我救人,但是,她想救的是徐不疑。” 这个但是说的有些奇怪。 陈鲁说:“看纳兰的意思也和我想的一样,不认为有什么危险。” 说完以后,陈鲁似乎觉得有些苍白无力,自己在为谁辩解什么吗? 神女不客气地说:“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个不对。陈总制想一下,你的二夫人” “打住,那不是我的二夫人,纳兰。” “对,纳兰,刚才我说过了,如果她没意识到危险,她干嘛找完我又去找金朗,这方面你想过没有?” 陈鲁只觉得五雷轰顶,一下子呆了,结结巴巴地说:“怎么可能?你是说纳兰不想救她的姐姐。这太匪夷所思了。” 神女斩钉截铁地说:“那不是我说的,陈总制,你夫人危险了,我们不能吃了,赶紧回到太阳屿。” 两个人也没告诉桃子,直接冲了出去,神女说:“你夫人意识到了危险,她似乎知道徐不疑去了紫霞宫,她没告诉纳兰,自己深入虎穴,就是怕你的二夫人” “我特么的再说一遍,她不是我的二夫人。”陈鲁不但怒吼,朝一个美女怒吼,朝一个十方尊长怒吼,还爆了粗口。神女理解她的心情,什么也没说。 陈鲁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礼,歉意地说:“把这件事处理完,我向你汇报前一段的事情。” 神女赶紧说:“别,你还是忙你的吧,我可不敢招惹你。”这当然有几分赌气的成分。 陈鲁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两人急匆匆来到太阳屿,这里马上就要开宴席了。阿德看他们过来,也没见礼,不满地说:“你怎么回事,这些人可是都在等着你呢!” 这说的当然是陈鲁,他可不敢说人家神女,和人家的级别差得很远。神女感觉到也在说自己,似乎在教训他的学生,要美人不要江山,神女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烫。 陈鲁有心给老师见礼,但是那边的殿中侍御史虎视眈眈地盯着阿德,他不敢给老师找麻烦,说:“你们尽管开席,不用等我,我还有些差事要处理。” 没等阿德反应过来,向里面飘去,对身边的人说:“让李尊长来见我。”说着向自己的佥押房飘去。神女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陈鲁这已经不是拿派头,这是一种自然反应。人们的习惯决定了你的思维,他已经习惯这里颐指气使的生活,不是有意给谁耍派头。 二人刚刚进屋,万灵上人就跟了进来,见礼毕,陈鲁打量他一眼。这些和陈鲁作对的尊长,就剩下这个家伙还有滋有味地活着。在陈鲁的心里杀他有一万次了,这次陈鲁又起了杀心。 陈鲁和神女坐下来,没让万灵上人坐下,他躬身而立,神女感觉不太自在。也站起来了。陈鲁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万灵上人站了一会儿,看两人一言不发,心里不免打起鼓来,这是一种威压,这种威压往往令人窒息。万灵上人试探着说:“不知道制爷有什么吩咐。” 陈鲁看见他的双腿在抖动,知道这威压起了一定作用,不再废话,开门见山说:“李上人,我夫人和徐不疑在你府上,时间够长了,怎么还没完事?使团离不开她,今天这里也需要她。” 这话说得够客气,已经很难为陈鲁了。但是看万灵上人的样子,似乎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陈鲁,说:“属下愚钝,请制爷明示。” 又来这套,真拿陈鲁当三岁孩子了。陈鲁大怒:“明示个屁!赶快放人,一刻钟不 见人,你们的府上就是第二个紫云巅。”说着站起来就向门外飘去。 万灵上人一下子呆了,看陈鲁已经到了门口,赶紧拦住陈鲁,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说:“制爷,属下真的没明白,还望制爷明示。” 陈鲁两眼冒火,刚要说话,神女接过话来:“李大人,你们家里今天在宴客,你不知道吗?” 万灵上人赶紧说:“神君尊长明鉴,我们都是从罗云冈回到这里,我们父子们在前线厮杀,奉命回到太阳屿开会,都在这里,还没回到府上,不知道制爷指的是哪一位。” 陈鲁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是啊,他们这一窝子李刚刚回到太阳屿,都还没顾上回府。神女早已经看出了问题,这才问了一句。神女接着说:“你的女公子李慈,在家里私设公堂。” 这话更让万灵上人糊涂,刚刚不是还说宴客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又是私设公堂了?陈鲁看出了门道,缓和了口气,说:“赶快到你们府上,一会儿就出人命了。” 神女说:“陈总制,我带着织锦去吧,这里离不开你。” 陈鲁明白她的意思,怕他陈鲁把持不住,再来一次紫云巅惨案。他点点头,说:“你先随着这个牛鼻子回去,我老人家安排一下,马上过去。” 神女派人喊着织锦,织锦带着她的兵,其中就有杨丰紫,他们随着万灵上人很快就来到紫霞宫,到了大门口,万灵上人问这个军官:“小姐在哪个院子?” 一致对外 一千零五十九、都退下吧 军官有几分茫然,万灵上人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笼统,解释说:“李慈,在哪个院?” “在最后一进,有客人,小姐正在会客。”万灵上人心里一阵发慌,看起来都是真的了。 万灵上人不敢迟疑,带着神女向最后一进房子飘过去,下人说:“小姐在凌趣阁。” 两个人赶紧飘过去,来往的下人都吓了一跳,最后这进房子是几位小姐的住宅,万灵上人很少光顾。人们刚要去通报,万灵上人摆摆手,自己带着神女向西边飘去。 看到一个宽大的影壁墙,一个中门横在前面,神女随着万灵上人飘了进去。听到里面的大厅有说话的声音。万灵上人怒火中烧,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 万灵上人知道自己最近的处境,陈鲁在千方百计地找他的麻烦。他万灵上人已经是几世几劫的神仙了,一些事当然要比其他官员知道得多。他一直在想对策,如何能顺利地度过这一关。 他们太了解陈子诚了,这个人睚眦必报,几位尊长的下场很悲催,前车之鉴不远,他万灵上人不想有任何事情被陈鲁抓住把柄。最近他的公子也都比较听话,基本不去招惹陈子诚,一些差事,也尽量避免和陈子诚有交集。 但是百密一疏,在李慈这个小女儿这里出了问题。 几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李慈和一个美女正在下棋,这个美女竟然是寰宇十方销金轩的老大,婉儿。她真是特权人物,今天的庆功会就点了她的名字,按理说应该到场,人家却在这里逍遥快活。 这时两人激战正酣,一声门响,打断了二人,两人看时,是李慈的老子踹门而入。 李慈非常不满:“父亲,你又在哪里被人家惹火了,回来拿你的女儿消遣?” 不等万灵上人回答,神女大喝:“李慈,把陈夫人交出来。” 李慈并没有吃惊,说:“好吧,神君,你是说婉儿吗?婉儿,你的老公姓陈吗?” 婉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说:“神君不要取笑,我哪里有什么老公,我才是绝对的孤家寡人。” 神女刚要说话,万灵上人说:“慈儿,你是不是抓了陈总制的夫人和徐不疑?” “父亲,你在讲什么?你女儿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凭什么要抓他们?你说的人我都不熟,你们都退下吧。我们在下棋。” 这样的女儿真是少见,对自己的父亲就像是对下人说话。 “李慈,别废话,赶快请出来我夫人,我们当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知道陈鲁什么时候飘了进来,对李慈喝道。 李慈连头都不抬一下,说:“你看吧,这屋里面只有我们两人,你看哪个是你夫人?”说完咯咯笑了起来,婉儿稍稍抬眼看一下陈鲁,红了脸,低下了头。 女人的名字是弱者,但是在多于男性的时候他们又是强者。好男不和女斗,这说的就是在这种时候。陈鲁不管这些,但是和她们斗嘴显然没意思,也逗不赢。 神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冷笑一声:“陈总制是十方首辅,不是什么猫狗的都看得上,你们不用废话,也不用装糊涂,陈总制的脾气你们知道,你们也应该知道本尊为什么一起来。”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她是来制止杀戮的,你们别不知道好歹,如果你们拒不合作,那对不起,我神女不管了,你们自己去闹吧。 这两位美女虽然不下棋了,但似乎并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婉儿站起来,对陈鲁和神女施礼,侍立在一旁。 万灵上人着急了,他太了解陈子诚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他认为自己有理,他都要一追到底,尤其是他的夫人。何况他早就对他李上人不爽。他对这些孩子千叮咛c万嘱咐,可是这些孩子心性不一,不知道哪个跳出来挑事,摁下了葫芦又起了瓢。 万灵上人柔声说道:“慈儿,你要是真的请来了陈夫人,赶快请出来,让她随着陈总制回去,现在正在开庆功会,我们都很忙。” “我们也没影响你们啊,你们尽管去开你们的庆功会,我们下我们的棋,至于你们说的什么陈夫人,没见过,不认识。老爸,你不会怀疑你的女儿,相信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吧?” 这个李慈,根本不给她老子的面子。 神女和陈鲁对视一眼,两人明白,这件事和万灵上人没有半毛钱关系,万灵上人甚至还不知道女儿被劫持的事情。 神女向陈鲁摆摆手,对李慈说:“李慈,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提示你一下,你这次请来的陈夫人,不是救你的那位陈夫人,是她的表姐朵兰,是寰宇十方圣姑使君,也是这次刚刚请功升职的总制府秘书监。” 说完看着李慈,李慈不淡定了,她的嘴张成了欧型,半天没有合上,她的脸色一点点在变化着,最后变得灰白,两眼无神地看着神女。 神女看有了效果,接着说:“本来你们做的是一件好事,你虽然被刘安劫持了,但是也没怎么样你,你也不必想得太多,把徐不疑和朵兰使君请来,我们也只认为你是想报恩。现在该报的恩也报完了,你似乎该把他们请出来了。” 只过了一会儿,李慈又恢复了正常,说:“婉儿姐姐,不要给他们站规矩,他们算什么东西?下棋。” 陈鲁忍无可忍,就想动手,神女一把拉住。这动作,几个人都看在眼里。 陈鲁说:“李慈,我有四个字,别惹我,你的几个哥哥都试过了。我老人家看你是一个女孩子,忍了一会儿,你再胡搅蛮缠,说不得只有让你去做渐鬼了。” 婉儿看着两方太僵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陈鲁知道婉儿有着重大使命,这次寰宇新世界的归附有她很大的功劳,因而不好对她使脸色。 婉儿当然看出来了,说:“各位尊长忙着,属下告退。李慈,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他们说的话。”说完向外面飘去。 万灵上人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可是李慈根本都不看他,说:“本小姐要洗漱了,你们请便吧。” 神女大喝一声:“李慈,不作不死,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你想把你们全家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李慈大喝一声:“来人,送客。” 陈鲁勃然大怒:“特么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们是死耗子呢?”说着就要出手。 万灵上人躬身一揖,说:“制爷息怒,这事都包在属下身上,属下一定要让她送回尊夫人。”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 要作紫云巅第二 话音未落,外面一片声的吵嚷声。李家兄妹带着将士们已经把这进院子团团围住。 陈鲁阴冷的目光投向万灵上人,万灵上人一声长叹:“这些冤孽,你们闹吧,我回太阳屿了。制爷,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还没等万灵上人出去,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上人老爷,我们外面被灵界的围得水泄不通,大少爷正在和他们对峙着。 万灵上人吃了一惊,说:“灵界谁带队?他们要干什么?” 神女冷笑说:“李上人,你有时真是糊涂,当然是因为人家的大王徐不疑了。” 陈鲁已经不管了众人,纵身一跃,一掌击中李慈,点中穴道,对神女说:“不要让她跑了,拖着她,跟我出来。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个紫霞宫在寰宇十方该消失了。” 神女跃过去拖起李慈,两个人就要往外走。万灵上人赶紧过来,给陈鲁噗通一声跪下,说:“陈总制,小女李慈冒犯虎威,属下不敢求情,只求看在我们都是同僚的份上,饶过属下的几位犬子。” “父亲,不要求他,我的这些哥哥早看他不爽了,没有我的这件事,早晚也会去找他报仇,我们老李家和他陈子诚不共戴天。”李慈大声喊道。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老人家说不得,又得调兵,大开杀戒了。” 神女赶忙制止:“陈总制,不忙,我们先到外面看一下。” 两个人也不理万灵上人,神女拖着李慈飘向外面。外面的李家弟兄们看他们拖着自己家的小妹,一个个目眦尽裂。 李志飘过来,对着陈鲁说:“陈子诚,你也换一家祸害,没事你为什么总是瞄着我们家?我们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陈鲁哈哈大笑说:“不知道,就是看着你们家里人不爽,就是想杀你们家人玩,你怎么着吧?” 这就是陈鲁,他心里明白,寰宇十方,没有一个人说自己有问题的,他们都把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想成合理化,而对方的总是错误的,不管这个人如何的有修养,这一点百试不爽。 他陈子诚没有时间和他们磨牙,他担心朵兰的安全,更担心使团的安危。 神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向外面大喝一声“灵界的是哪位带队?” “我是金朗,见过神君尊长。” 陈鲁说:“金朗,听我命令,进来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角落落,找到徐不疑和我夫人以后,把这里化为灰烬,李家的无论良贱全部杀掉,李慈堵北海眼。他们的将士都是寰宇十方的军队,让他们把队伍升到空中。无我尊者和未央尊长。” “属下在。” “你们把队伍拉到空中。”陈鲁不等金朗说话,先下了命令。 “属下领命。”两位尊者并没有犹豫,立即照办。 “李上人,你何去何从,能管得了你的孩子就管,管不了你自己升空,这事和你没关系。”陈鲁大声喊叫。 万灵上人已经飘了出来,跪在地上,这些孩子都吓坏了,赶紧跪下。 万灵上人老泪纵横,说:“李志,你这个没见识的东西,是李慈抓了人家徐不疑和陈夫人,你们还不赶快劝一下你妹妹,你们真的想灭门吗?” 李志说:“父亲,我们紫霞宫不是泥捏的,他们是想趁机灭掉我们,排斥异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早晚会找到我们的错处,儿子以为,不论如何,背水一战,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陈鲁哈哈大笑:“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我已经忍了半天了,李老头儿,你赶快作决定吧,我们要搜府了。金朗,开始吧。” 这时紫霞宫的官兵们都已经升到空中。杨文跑了过来,说:“各位公子,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作啊!是不要命了。你们要堕入轮回。老爷,你赶快下令,让他们把人交出来。紫云巅的下场你们都看见了吧?人牙不剩啊。啊啊。”说着哇哇哭了起来。 万灵上人站起来,对着自己的这些儿女威严地喝道:“你们既然劝不动自己的妹妹,也升到空中去,让他们搜一下。一会儿我们再作计较。” 神女听他的话不是什么好话。意思是搜不到人还要讨个说法。她和陈鲁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陈鲁大喝一声:“搜!” 这都是虚张声势,陈鲁和神女都明白。偌大的紫霞宫藏着一个人你还能找到?这个李慈,根本就没有一点人味儿,她宁愿自己的家里被毁,也不放人,再朝她要人无疑是与虎谋皮。 金朗也进来了,给陈鲁见礼,说:“我们的人 说,那时候尊夫人来找过我,我去了太阳屿,刚才是罗河山紫文国的都统,” 指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说:“就是他,又来找到了吴胜,讲了一下,吴胜看事情太大,只好到太阳屿找我。真没想到尊夫人也被抓去了。这样的蛇蝎女人留她何用?” 当然这话是说给万灵上人和李慈听的。神女感觉到这情况不是那么简单,自己指了一下李慈,金朗派人过来看住她。神女走到一边,念动咒语,一些护云使者出现在空中。 季达看到天上全是将士,吓了一跳,问道:“神君尊长,这些人都是紫霞宫的将士,他们怎么都在空中,你们却在人家的院里?” 神女故意让空中的将士们都看见,说:“季达,你的话太多了,你们谁认识李慈?” 这些人有一半都说认识。神女问:“你们今天看见她都去了哪里?” 季达抢着说:“神君尊长,属下知道。她今天去了两个地方,我都看见了。” 神女大喜:“说说看,她都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天朝使团大营,回到这里,然后又去了一趟刘安的霓宝河景花园。”季达很自豪地说。 没等神女说话,金朗身边的都统大叫一声:“果然厉害。”神女也暗暗赞叹,果然是灯下黑,谁也不会想到,她又把这两个人放到了那里。 神女很奇怪,如果是纳兰也就算了,她现在还是一个凡夫俗子,没有什么厉害的功法。怎么这个朵兰也被李慈制住了,李慈有什么功法c妙招? 这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鲁看了一下李慈,已经面如死灰,这是真的,陈鲁判断。他不敢迟疑,对神女点点头。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一、朵里兰音 神女说:“你们都退下吧。季达,你这几次的情报都很准确,陈总制赏你一百两金子,到逍遥紫薇池找杨丰紫去领。” 季达大喜,说:“多谢尊娘,多谢制爷,属下这几天手气不好,一直没捞回本来,这次有了本钱,一准儿会赢回来一些。不对啊,你们那个杨丰紫怎么会给我,她自己都穷得叮当响。” 他旁边的一个人说:“没见识,那是个人的金子。这是公家的。”这些人说着,热热闹闹地走了。 陈鲁说:“金朗,把这里的人都围住,一个也不许放跑了。你再派人随着神君尊长回太阳屿,把李慈押过去。神君尊长,你赶快回到太阳屿,安排他们的庆功宴。” 说完指了一下罗河山的都统,说:“走,我们去巨蟒河。” 过来几个将军,押解李慈,李志带着弟兄们堵住去路。神女怒喝一声:“闪开,否则你们会后悔的。”他们虎视眈眈,陈鲁看在眼里,他不敢耽搁,刚才季达的话他们都听见了,保不齐这一窝子李就有去巨蟒河的,那样,朵兰和徐不疑就危险了。 他知道,神女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何况还有金朗在这里。 陈鲁他们到达霓宝河景花园,看到大门紧锁,知道这里已经封了。但是他们明白,一定会有人看守。都统来过一次,知道这里面的路径,从大门上面飘过去,直接进了会贤亭。在这里果然看到了一些兵丁,他们穿的还真是紫霞宫的服饰。 陈鲁让都统候在外面,他一跃而起,把这两个兵丁一下子点中了穴道,拖到一边。陈鲁问道:“那两个人呢?想活命就说,我是陈子诚,你们都是我的兵,我老人家不难为你们。” 当然这两个兵丁不认识陈子诚,其中一个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鲁,不屑地垂下了眼睛。 陈鲁也不废话,对着他的咽喉只轻轻一掐,一股鲜血喷出,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呜呼哀哉了。 另一个兵丁一下子就瘫了,说:“制爷饶命,男的在这里,女的在东边的一个花房里。” 陈鲁喝令:“走,在前面带路。”说完拖着他向里面走去。 他们走到湖的下面,在昏暗的光线之下,徐不疑躺在地上,不知道死活。 陈鲁不怕黑暗,打量一下四周,没看见有看守的,狐疑地看着这个兵丁。兵丁说:“他是一个活死人,根本不用看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那边没有人看守。” 陈鲁拉着兵丁,又拉起徐不疑向外面飘去,都统赶紧过来接住。徐不疑还活着。但是已经不能说话了,陈鲁说:“照顾他,我老人家去救我夫人。” 说完,给这个士兵解开穴道,拉着他,向东面飘去。但是这个家伙转了一会儿,迷路了,不知道向哪里走。陈鲁又把他点了穴道,只好又回来,说:“都统,背着你们老大,我们一起去。” 好在这个都统还记得路,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这间花房,花还在开着,丝毫没有衰败的样子。都统带着陈鲁直接来到里面的卧房,朵兰真的就在这里。 她被绑在床上,嘴里塞着东西。这意思非常明显,让她自消自灭。陈鲁看到这里,目眦尽裂,赶紧跑过去,用匕首去割绳子,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朵兰这时已经明白了,摇摇头说:“夫君,没用的,我听李慈说了,这是戒修的捆仙灵。” 陈鲁没听说过这个人,疑惑地说:“戒修是哪个杂碎?” 朵兰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是李慈说的。” 陈鲁把她抱起来,说:“你有没有受伤?” 朵兰摇摇头,说:“被李慈喷了一种毒。按理说我是诸毒不侵,不知道为什么抵不住她的这个毒药,当时就这样了。” 徐不疑也醒了,看了一会儿,向陈鲁点头致意,算是见礼了,最后说:“这是刘安的一种毒,也有解药,只是没有地方去找。中了这个毒,所有的功法都失去了。现在属下就是一个凡夫俗子。” 陈鲁已经镇定下来,说:“你这个都统不错,你现在把你们大王弄回去,需要的时候我老人家再找你,我们得赶去找解药。我夫人的绳子得先解开,你们走吧。” 都统背着自己的主子告辞了。陈鲁也不管了那个兵丁,把朵兰放在床上,攥着她的手,说:“老婆,我一定会给你解毒的,他们这一窝子李一个也剩不下,我一定要让他们看一下什么是第二版的紫云巅。” 朵兰虽然也中毒了,但是她比徐不疑的症状要轻一些,听陈鲁两次这样称呼自己,猜想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脸上放出光来,说:“夫君,你都知道了?” 这一声夫君,叫的陈鲁心花怒放,他已 经忘记了眼下的困难,点点头,说:“我去了忻州龙凤里,看到了思颜大人的老父亲。” 朵兰的眼泪下来了,半天没有出声,陈鲁看她在极力地忍着不哭出来,说:“朵里兰音,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朵兰听到他的这一声称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陈鲁也不追问她,把她抱在怀里,攥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朵兰抽泣了一会儿,停了下来,说:“观音奴是我们留在那个世界的唯一骨血,他的养母已经去世了,我们欠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陈鲁已经今非昔比,一些因果,一些前世今生,他已经明白了许多,眼泪也在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说:“我虽然对一些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我在地府吃了孟神酒,你没吃,对吧?有时间把这一切都告诉我吧。今天我们什么都不要说。” 朵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眼下的一切。 陈鲁也和她一样,幻想着两人就在这里不走了,在这里了此一生,不再追名逐利,不再修仙了道。但是陈鲁一想到自己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目前最要紧的是解绳子,解毒。 陈鲁柔声地说:“朵兰,我们先去难了寺,把这个捆仙灵先搞定它,然后再想办法解毒。”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二、大师败北 朵兰的脸色渐渐地有了红晕,眼角里也露出了笑意。现在这种情况,虽然遭受了一点磨难,但是自己能和夫君袒露心迹,一切都不算什么了,她点点头,说:“我听夫君安排。” 陈鲁背上朵兰,也不管了那个兵丁,从花园的大墙上飘了出去,直奔难了寺。 还没等到一灭大师的僧房,一灭住持已经候在了门口,看陈鲁要见礼,摆摆手,说:“随我走。” 陈鲁背着朵兰,随着一灭住持来到藏经阁。一灭说:“把你的花骨朵放在地上。” 陈鲁没有心情和师父斗嘴,说:“师父,你不认识她吗?前一段时间还在你们这里关了一段时间呢,怎么又成了花骨朵?” 一灭大师说:“她就是花骨朵。”这么执着?陈鲁感觉到师父似乎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他没有心情去想这些,看着师父在使手段。 一灭大师把朵兰平放在地板上,他坐在十步以外,双手合十,呈莲花掌,双眼微闭,突然右手向前一拍,一道红光向朵兰射去。这是“寰宇十方天步”功法,这是天步八重,一灭大师用来赶鱼时已经教会了陈鲁。 这道红光到了朵兰的身上成了一条细线,把捆在朵兰身上的绳索都从身上托了起来。这些绳索瞬间放出光芒来,都是一道道红色的丝线。 陈鲁看到这里,心里有几分疑惑,感觉到这一道道丝线似曾相识。这时一灭大师的这道红线急速地游走,在朵兰的身上布满了红光。陈鲁看见,师父的光头上升起了一道道白气。 陈鲁吃了一惊,这位老和尚,寰宇十方的顶尖高手,修为了几世几劫的大师,竟然已经汗气腾腾了。陈鲁不敢出声,在默默地看着,他听见似乎有一阵阵疾风暴雨声从朵兰的身上传出来。他心里有一丝慌乱。 这时候他已经明白,大道无形,越是不声不响的东西越是顶尖的功法,各种各样的声音,听着热闹,其实都是吓唬人的。他的天步功法开始也是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声,他为此曾经得意了好久,后来才窥破大道,才知道大道无形c大道至简的道理。 他这时感觉师父要败北了。正在担心的时候,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悬在空中的藏经阁晃动了几下,再看一灭大师,似乎用尽了全力,颓唐地坐在了地板上。 而朵兰身上的绳索又恢复了原样,陈鲁大惊失色,这个戒修是何许人也,竟然有如此了得的功法? 朵兰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这里的一切,明白了,她也看见了陈鲁那失望的表情,赶紧劝道:“夫君,没事,一定会有办法的,大师,你已经尽力了。” 一灭大师喘了一口气,说:“老衲已经尽力了。使君,你说一下被她们劫持的全过程吧。” 朵兰明白一灭大师的意思,点点头,把经过讲了一下。 纳兰走了有了一个半时辰左右,朵兰坐在车里,听到有人喊纳兰,朵兰赶紧下车,让车夫继续走,告诉韩六儿,她有点儿事要处理一下,一会儿自己随后赶上。 看不见了大队人马,一个人出现在朵兰面前,这个人就是李慈。朵兰不认识她,没等朵兰发问,李慈先说话了:“陈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多谢陈夫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想请陈夫人到府上坐坐。” 朵兰一愣,随即明白了,李慈认错了人。朵兰想起了刚才罗河山紫文国都统说的话,和这件事联系起来,想明白了。 徐不疑的事还没有下文,朵兰想试探一下,李慈到底想干什么:“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大家都在寰宇十方混,谁敢说都顺风顺水的,不一定谁能用上谁呢。你看使团这样,我怎么能离得开呢!” 朵兰故意用纳兰的语气说话,李慈果然没有怀疑,说:“陈夫人,说实话,我对你们本来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这次我对你们改观了,你的夫君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到府上坐坐,也让我聊表寸心,心里也好过一些。” 朵兰接着试探:“这你就错了,这件事本来都是人家徐不疑的功劳,你应该好好地感谢人家才对。” “不不不,还是陈夫人的功推第一,再说我也请了徐大王,大家在一起坐坐,小女子有一件礼物相送。陈夫人就赏一个薄面吧。这是白天,晴天白日的,使团不会出事的。” 李慈这么殷勤,通过刚才纳兰的一席话,朵兰判断,这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家伙想对纳兰下手。纳兰虽然是一员战将,但是功法一般,从心机上来讲,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被这位李小姐弄去,绝没有生还的可能。 朵兰不想让妹妹冒这个险,她自己深入虎穴把徐不疑救出来。朵兰对自己的功法还是蛮自信的,她毕竟有一个寰宇十方都闻风丧胆的照世玉杯 ,各路宵小还是不敢打她的主意,避之唯恐不及。 朵兰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最后下定决心,说:“好吧,李小姐,恭敬不如从命,但是我在这里天黑之前必须赶回来。我到了天上,分不清这里的时辰,就知道天上的时间太快,到时候请李小姐掌握时间。” 成交,两个人说着话,高高兴兴地来到了紫霞宫,来到了最后的这进院子,她们来到凌趣阁,这里有一盘没下完的残局。 李慈说:“婉儿来过这里,我们这局棋还没下完,她的销金轩有情况了,她回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回来接着下。陈夫人,到时候也和婉儿对一局如何。她的棋艺在天上无出其右,让我三子,我还常常败北。” 朵兰心里放松了不少,婉儿虽然在秦楼楚馆,但是名声不错,也不参与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既然和李慈关系不错,想必这李慈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一会儿作一下工作,让她放掉徐不疑,不要再找纳兰的麻烦。 但是她现在是纳兰,是一个粗人,这个围棋可不是纳兰这样的丘八干的活。朵兰笑着说:“李小姐在取笑我吧?我是蒙古人,又是一个兵,哪里会有这样的雅趣?” 李慈也笑了,说:“也是,你们平时也没有时间弄这个,先吃一杯茶,过一会儿家父还要见一下陈夫人。”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三、不能免俗 李慈说着话,亲手捧过茶来,递给纳兰。纳兰也没站起来,坐着接过来,抿了一口,不凉不热。朵兰赞赏地看了李慈一眼,李慈露出得意的样子,说:“陈夫人,这茶怎么样?” 其实朵兰已经尝出来了,这是正宗的云雾茶,但是她是纳兰,似乎李慈也忘记了这一点,她脸上的得意是对自己茶叶的赞美和自信。这是朵兰的判断。 朵兰连连点头,说:“好茶,果然是好茶,不凉不热。你不知道,李慈,一上午了,我还没喝水呢,渴死我了。”说着一饮而尽。 李慈怔在那里,说了半天,人家说的好茶就是不凉不热。李慈不出声了,看了朵兰一眼,说:“陈夫人稍候,我去给你拿礼物。” 说着离开了凌趣阁。 朵兰看她走出去,似乎人影在晃动,朵兰心里一惊,这茶水有问题。她心里一阵冷笑,关公面前耍大刀,她朵兰可是寰宇十方的圣姑,掌管寰宇十方药类,什么毒能放倒她? 但是朵兰不敢大意,运功想排出去这些毒水,但是一点功法也使不出来,开始看东西还有些影影绰绰,过了一会儿,都恢复了正常。 朵兰放心了。不一会儿,李慈进来了,手里拖着一个人,是一个男人,也没绑着,从装饰看,是一个郡王。不用说,这一定是徐不疑。 朵兰一声不吭地看着李慈,李慈手一松,徐不疑瘫在地上,看着纳兰,喊道:“陈夫人,你怎么也来了?” 朵兰说:“你不用怕,我就是来救你的。” 李慈吓了一跳,纵身跃起,跑到徐不疑的后面,说:“你什么都知道?” 朵兰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过后果吗?” 李慈说:“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为什么要想后果?我想的后果只有一个,你们两个都死了,我的秘密没人知道了。” 朵兰说:“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你不怕我把你打入轮回吗?” 咯咯 哈哈 “陈夫人,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在你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这样也就对你格外照顾。你的茶里,药剂多过徐不疑的两倍。” 朵兰冷笑道:“跳梁小丑,没见识的东西,我今天就杀了你。”说着就要动手。 徐不疑大喊:“陈夫人,不要用功法。” 但是迟了,朵兰双手拍出,但是只觉得天旋地转,倒在地上。这时她一切都明白。 李慈冷笑一声:“寰宇十方没有人能破解这个毒。这个刘安绝对该死,但是他给我留下的这个还是不错的。” 朵兰这时候才知道,她中了刘一龙的断蝗散,这是功法的克星,不管你有多么高深的功法,一剂下去,功法尽失,被寰宇十方调侃为一剂见效散,寰宇十方闻之色变,朵兰作为寰宇十方圣姑,当然早闻其名。那次她之所以要陪着陈鲁去霓宝庄园,就是怕陈鲁中了这个毒。 没想到,自己却先中招了。 大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怎么能把李慈和刘一龙联系在一起。 李慈对下人说:“你们记住,这件事谁要是走漏了风声,让老爷知道,我立刻送他去北海下。去一个人,把大师喊来。” 朵兰渐渐地意识模糊了,也没看见他们说的大师是哪一个。醒来以后就在那个花房里。 一灭大师和陈鲁听完,都不知道所以然。 陈鲁有几分焦躁,这是寰宇十方为数不多的功法高手,他这是一败涂地,还有谁可以克制这个呢?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竟然随意拿这件宝物来捆人,那就说明他不是这一个捆仙灵。难道真的是他?”一灭大师在喃喃自语。 陈鲁已经听出来其中的奥妙,也知道这个法器叫“捆仙灵”。这样看来一灭住持很有可能知道这个捆仙灵的主人,于是陈鲁赶紧问:“师父,这么说,你认识这个戒修了?” 一灭大师摇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名字。听上去应该是我们这一界的,按理说有这么高深的功法,老衲也应该知道啊。” 陈鲁失望了,说:“这么说,这个绳子没解了?那就让她一辈子捆着吧?师父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似乎有责备的意思,似乎这个绳子就是一灭大师捆上的。一灭大师也觉得赧然,说:“老衲虽然解不了,但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说完看着陈鲁。陈鲁心里不满,这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一下子跳了起来,说:“师父,你看我干吗?你是寰宇十方的顶尖高手,你一路败北,我老人家有什么办法?我还得和你学功法 ,你说我还能学到什么?学来学去的,自己的老婆被人捆起来了,我束手无策,师父也没办法!师父你说,我以后还学的什么功法?” 这事人的共性,其实一灭大师完全没有这个义务帮他们,帮他们是人情,不管也是本分。可是人们的惯性思维,既然是亲戚朋友,帮助似乎是天经地义的,而且管就得管好了,一旦管不好就会落下埋怨。 陈鲁是一个高素质的人,也不能免俗。 一灭大师不理会这些,说:“子诚,你有没有发现,和我们的天步功法很像。” 陈鲁早都已经注意了,经过师父这一点拨,大脑就像是电光石火一般开窍了,一句话脱口而出:“韩一方。” 一灭大师赞许地点点头,说:“你老婆是她的弟子,他怎么和自己的一门过不去呢?” 陈鲁来回走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我老人家尊称他一声师祖,就是因为他是朵兰的师祖,又是我老师的师父,在寰宇十方还销了案。谁知道这个老东西为老不尊,帮助外人对付自己的门人。这次,师父你放心,我再也不会饶他。” 朵兰已经听明白了,说:“陈大哥,你误会师祖了,他绝对不会帮助外人对付我们的,这里一定有故事。” 一灭大师点点头,说:“子诚,你听听你媳妇儿的话,说话要过一下脑子,拿过来就说,于事何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很有可能是他们这一门的法器,可没说就是韩一方的。” 陈鲁把脑袋摇的就像是拨浪鼓一样,说:“师父,你不说自己没见识,反而说我不过脑子。韩一方只有一个弟子,就是我师父阿德。你说能是我师父干的吗?” 一句话说的两人都哑口无言。一灭大师说:“不管怎么样,得先去找到韩一方,他在寰宇十方无官无职,用咒语拘不到他,你们只好去找他了。使君,老衲无能,见谅。” 双手合十,高呼一声佛号。 朵兰赶紧说:“大师,使不得,你是我夫君的师父,那就是我朵里兰音的师父,等弟子过了这一坎,一定特意来拜见大师。”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四、一国兴仁 陈鲁抱起朵兰,说:“师父,我们这就去辽东不老山。” 一灭大师说:“慢着,老衲以为,你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差事要办。” 陈鲁已经迈出了门槛,说:“师父,我懂,但是没有什么比我媳妇儿的命更重要了。” 一灭大师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明白其中的含义,没出息的东西,要美人不要江山,将来也是一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 朵兰说:“陈大哥,大师说得有道理,我的这个事也算不上大事,又没有性命之忧。听大师说完,我们再作决定。” 这话已经明说,先把大师说的事情做完,朵兰的意思,大师说的一定非常重要。 一灭大师看着陈鲁,说:“那样老僧可就说了?” 陈鲁其实心里非常明白,根本不用等师父说出来。这一窝子李还没说出怎么样,他这一走,使团就算是彻底开了天窗,中使大人危险了。 说实话,在寰宇十方看来,李达的命当然要重过朵兰的命。 李达的命牵一发而动全身,李达一旦出现意外,寰宇大乱,没有任何办法能制止这场大乱。使团马上就要到达哈烈,一旦出事,功亏一篑。 陈鲁可不是一个不顾大局的人,只是关心则乱,一时乱了方寸而已,这时经过两人点拨,他已经镇定下来,说:“师父,弟子明白。那就麻烦师父先看一下她的毒气吧。” 一灭大师说:“老僧已经看到了,她的这个毒也得你们的师祖来解,但是老衲可以让毒气不再扩散,其他的就没办法了。” 陈鲁点点头,说:“明白,又是你们的什么竹笋。” 一灭笑了,向外面拍了一下手掌,不一会儿,有小沙弥送过来两根熟透的竹笋和一个姜薯。一灭说:“子诚,其中有一个竹笋是你的。” 陈鲁也饿透了,在神女峰,根本就没顾上吃东西,他把两个东西喂给朵兰,看她吃完,自己也干掉了一个竹笋。 然后两个人都看着一灭大师。 一灭说:“现在人界已经是下午申时了。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这一窝子李也不会这么大天白日的就敢去使团闹事。老衲建议,你先把媳妇儿送到绿波湖,然后你再到紫霞宫。记住,不要大开杀戒。” 陈鲁点点头,抱起朵兰,来到绿波湖,陈鲁把绿玉圭带在身边,绿玉公主已经迎了出来,看到陈鲁,眼睛里闪着泪花。陈鲁看见了,示意她注意。 这时绿玉公主才发现陈鲁抱着一个女子,吓了一跳,问道:“这又是哪位伤了?” “绿玉,这是我夫人,麻烦你照看一下,我老人家去办一个差事。” “这又是哪一位夫人?”绿玉有些发懵,说话就有些口无遮拦了。 陈鲁看着朵兰,朵兰正在笑着,陈鲁不好意思地说:“绿玉,没有这么说话的,当着我媳妇儿的面,这么说好像我老人家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似的。” 绿玉听到媳妇儿这个称呼,一下子怔了,这是她第一次从陈鲁口中听到的称呼,这是真的,这个应该是朵兰。 绿玉说:“我知道了,你是朵兰,陈夫人好。” 这转变的也太快了,朵兰说:“我们见过几面的,我认识你。” 绿玉点点头,说:“每次你都带着一个大面罩,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陈夫人的真容。” 陈鲁说:“你们不要这么客气,都是亲亲的好姐妹,以后还要”说到这里,感觉这话说得有几分暧昧,赶紧停了口。 朵兰还是笑眯眯的,对陈鲁柔声说道:“夫君,你快去吧,不用着急,我没事,一切有绿玉姐姐呢。” 绿玉勉强笑着应了一句,人家这是秀恩爱,也是在宣示主权,宣示领地。陈鲁拍了朵兰几下,依依不舍地走了。 再看朵兰,没有了以往的淡定,在陈鲁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两人历经磨难,终于知道是真正的夫妻了,而且好容易见面,又是这样的见面方式,还没说上几句话,又分开了,她的心里似乎有一些东西在啃噬着,非常不舒服。 她怕绿玉看着,赶紧甩一下头发,盖住了眼睛。其实绿玉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感觉一种酸酸的滋味,可以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陈鲁回到紫霞宫,已经是天上的未时了,双方还在对峙着。金朗正等的心焦,看陈鲁过来,赶紧来见礼,陈鲁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 金朗那俊美的脸有些扭曲,大骂道:“李志,你还在装糊涂,你妹妹把我们的徐不疑大王和陈夫人下了毒,关在了刘一龙的庄园里,现在还没有解毒, 你们做何解释?” “你们胡说八道。寰宇十方什么时候看见过我们家里用过毒?”不知道是谁在里面喊了一声。 这么多弟兄,根本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即使当面站着,也不一定分得清是哪一个。 陈鲁的心思不在他们身上,他在注意万灵上人,这次来看,这件事他不但没参与,还做了他女儿的一些工作,这是应该肯定的。但是他的这些儿子还不敢违抗他的命令,陈鲁想观察一下,他会不会制止他的孩子。 还有一点,在这次和寰宇新世界的较量中,他们这一窝子李丝毫不含糊,在民族大义面前还是有节操的,陈鲁不想斩尽杀绝。但是有一点,这一窝子李,是陈鲁改革寰宇十方的最大阻力,是目前的最大绊脚石。 这样的反对者是不能靠杀的,杀也杀不完,杀掉了难竹道长c金孜,还有紫霞宫,紫霞宫没等闹起来,逍遥紫薇池先被灭了,很快万灵上人也坐不住了。 陈鲁学贯古今,深知一个道理,暴君靠的是杀戮,人君靠的是说理。而靠杀戮的立国时间反而更短,仁政立国时间要更长些。治国要有两手,法治和仁政,当然也离不开杀人,但是杀人不等于杀戮。 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从之。一家兴仁,一国兴仁,一人行暴,亡国的开始。 对历史的东西学多了,有时候也会左右人的施政思维,他们说的有时候也互相矛盾,有的就是自相矛盾,作为一个施政者,必须还得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长时间执政的心得,而不是一味地断章取义和盲从。 还有就是在历史的长河中,还要被记上一笔,史笔如铁,没有人能躲过这一笔。陈鲁不想留下残暴的骂名,以他的性体,也学不了桀纣。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五、扣不到一个点上 杀人就是金孜和难竹道长这些死不悔改c顽抗到底的家伙。法治就是针对寰宇十方的所有生灵,只要触犯在这里,就要受到惩戒。 主要靠仁政,政如水也,如果理顺以后,尽量让它自然地去流淌。 陈鲁在罗云冈这段时间,目睹了他们的治国理政,感触良多,他也在思考立法和司法的问题,到了猎鹰国,又经历了他们的司法,他有了想法,还不够成熟,还需要在调研,再商量。 他已经委托了朵思,借鉴一下猎鹰国,再用天朝的律法,为寰宇十方重新制定律法。 里面还是在吵嚷着,但是听不见万灵上人的声音,他们的意思无非就是让金朗放出来李慈,否则就要如何如何。这是陈鲁最关心的,看他们要如何。 他听了一会儿,这一窝子李的意见也不统一,有的要去太阳屿,向圣母告状要人,有的要和金朗打一架,有的坚持去天朝使团,把使节抓来换李慈 显然他们根本也无视外面的将士们,陈鲁已经有了对策。他示意金朗让将士们先不要喧哗,他向空中看了一下,两位尊者还带着兵在等候,陈鲁和他们点头示意。 不得不说,陈鲁已经是一个赢家了,以前只要李家人一旦向陈鲁叫板子,这些官兵们就听他们这一窝子李吆喝,现在已经站队了,站在了陈鲁这一边,也就是站在太阳屿这一边。 新的兵制还没有实施,这就说明陈鲁的威名已经奏效,下一步还得靠仁政。 陈鲁向里面喊道:“请万灵上人说话。” 万灵上人飘了出来,走到大门口,双膝跪地说:“见过制爷,臣已经向太阳屿上了请罪折子,臣也会教训这些不知进退的犬子,请制爷给一次机会。” 金朗和陈鲁对视一眼,这个人倒是挺顺从的,但是他一个字也没提李慈,也没提解药。 金朗不便说话,因为万灵上人跪在地上,这不是跪他金朗,他没办法接话。 陈鲁看出了门道,他还在等金朗说话,赶紧说:“李上人,你先起来,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很好。” 万灵上人起身躬立。金朗说:“上人,请让府上拿出解药,谁的罪过谁扛着,我们两家从来都没红过脸,不要为这一件小事伤了和气。” 这是实话,他们这两家,算得上是自己人。 万灵上人说:“金公子,说句实话,贫道真的不知道什么解药的事,你的父亲应该知道,我们府上从来不用毒。李慈被你们拿去了,也是她罪有应得,你们向她要吧。至于说和贵府的关系,贫道不敢高攀。” 金朗的脸一下子红了,热脸蹭了冷屁股,人家根本就不买你这交情,尤其是一口一个金公子,让金朗心里不爽,似乎他金朗是弑父夺位的逆子。 陈鲁不顾他的态度,说:“把你的那些儿子都叫出来,我老人家有话说。” 万灵上人挥了一下手,片刻时间这一窝子李都飘了出来。陈鲁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了,把大伙儿笑得莫名其妙,就连金朗都在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似乎在强忍着笑,揉着肚子说:“管说你们在里面七嘴八舌的,一件小事也达不成一致,现在我老人家明白了。”说到这里点点头,嘴里又嘀咕了一句:“应该如此。” 大家等他说出原因,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也不笑了,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些人。 大家实在忍不住了,李志出面问道:“请陈总制赐教。” 陈鲁突然又大笑起来,揉着肚子说:“赐教,什么就赐教!我发现了,我老人家越不喜欢听什么你们就越说什么。我不和你们小辈的计较,我问你们,怎么缺了几个?” 大家面面相觑,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一窝子李有的死了,有的残了。李志冷冷地说:“还不是拜陈总制所赐。” 陈鲁愣了一下,点点头,说:“你说得对,但就是有些不讲理,你们从来不说自己的不是,你们要不是作奸犯科,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李志也不正面回答,还是冷冷地说:“陈总制,跑题了,还没请教刚才的问题。” “刚才的问题,刚才我有问题吗?哦,想起来了,管说你们扣不到一个点上,你看看长相就知道了,金朗,李志,你们都看看。” 不但李志c金朗看,大家都互相看了一下,就连万灵上人都看了一遍,大家都没看出什么不对,都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大喊:“你们都看我干什么?答案又不在我这里。”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不着调的陈总制又在玩什么花样。金朗也很着急,不免皱起了眉头。 万灵上人又是躬身一揖,赔着笑脸说:“还请制爷赐教。” 这真是低下了身段,够谦卑,中华的文化精髓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温良恭俭让,谦卑,谦卑,再谦卑。这是什么?这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处世哲学,人在矮檐下的处世哲学。 陈鲁当然明白,这是一种态度而已,敛迹遁形,韬光养晦,示人以弱。 这是扮猪吃虎。 陈鲁走过去,悄悄地说:“老兄,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这些孩子都是你亲生的吗?” 大家都听见了,一下子懵了,什么意思?查户口还是作dna啊?万灵上人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着陈鲁,发现陈鲁的脸上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很真诚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陈鲁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赶紧回答:“制爷开玩笑,当然都是属下的。” 陈鲁点点头,说:“哦,这就奇怪了,你看他们长的,有好几个都不一样,是亲弟兄吗?” 说到这里,这一窝子李已经炸锅了,双方的将士们开始憋着不敢笑,不知道空中的将士谁先笑出了声,瞬间爆发了一阵大笑。 李志大吼一声:“陈子诚,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要满嘴胡言乱语。” 陈鲁向空中摆摆手,喝道:“谁让你们笑的?这样一笑,冲淡了这个问题的严肃性,你们的主子要杀掉我的。我老人家是认真的,不许再笑了,没规矩!” 转过脸来说:“李志,你也活了几世几劫了,这点事都看不出来吗?你自己好好瞧瞧,是我老人家胡言乱语吗?你现在就瞧。”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六、饭庄的菜香味 李志真的就挨个看了一遍,脸上出现了疑问,回到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看着陈鲁,一言不发。 陈鲁说:“李志,你这就算是白看一回呗,为什么一声不吭?哦,明白了,此处无声更胜有声,他已经明说了,是这意思吧,李公子?” 这句话问的就没意思了,大家都觉得这样会激怒他们这一窝子李,谁知道李志却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制爷见笑了,惭愧。” 什么意思?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李志在向人们宣布,有的不是他父亲的亲骨肉。紫霞宫一片沉寂,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一些知了在毫不疲惫地叫着,间或传出几声悠扬的钟声,几十万人的地方一声咳嗽不闻。 “李志,你把话说清楚,谁不像父亲,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不知道是哪个弟兄一声大喊,大家回过神来,都冲李志去了。 李志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上已经挨了几拳头,他勃然大怒,喝道:“就是你,你不像父亲,还有你,你。” 哇!弟兄们不干了,我们不像,我们怎么不像?我们不就是庶出吗?小妈养的怎么了?就这样受你们侮辱吗?今天反正撕破脸皮了,就算闹个没脸,也要掰扯清楚。 就这样,十几个弟兄开了全武行。 陈鲁大声喝止:“喂,我们在办差呢,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大声吆喝,没人理他,其实也听不见了。 陈鲁一脸的无辜,走过来对万灵上人说:“你看,我老人家本来是想帮帮你,谁知道你们这些宝贝犬子哎,这事闹的,这案子也审不成了。李上人,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我不敢耽搁了,得赶紧去淘换解药去。金朗,你看这架势,还有戏吗?快撤兵吧,我们自己想辙吧。” 金朗到这时候才算看明白。陈鲁知道解药在这里没戏了,这一窝子李闹事,抓他们不够条件,不抓他们又怕他们到云光府和天朝使团闹事,忽悠了半天,把这些面和心不和的兄弟们忽悠瘸了,自己人掐了起来,就不会再节外生枝了。 这陈子诚是寰宇十方第一坏人,只有模仿,没有超越,真他妈坏。金朗想一想自己和金鹏,没准就是这个不靠谱儿的制爷忽悠的,兄弟反目成仇。 这时候已经乱作一团了,金朗心里暗乐,走上前去,对万灵上人大声说:“上人老爷,这是一个机会,趁机甄别好了,不是你的骨肉,让他们都滚远点。但是我们也劝你,不能杀人啊。” 说完没等万灵上人反应过来,一声唿哨,金朗的人马撤得无影无踪。 万灵上人看他走远了,也不见了陈鲁,喊道:“你别走。”但是金朗已经听不见了,他嘀咕道:“这家伙更坏,比他爹还坏。不对啊”又朝金朗喊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是谁的种?” 这些话都传在了这些兄弟们的耳朵里,他们停了下来,看着一个个的狼狈相。金朗和万灵上人的话无疑更刺激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他们互相看了一下,也不顾老子在场,李志的衣服已经一条一绺的,没有一块好布了。他愤愤地说:“明天上午辰正时分,带着各自府上的兵马,在生相河北岸,我们见个高下,不去的是孙子。” 说完,也不管老子,把身子一纵不见了人影。 陈鲁隐在云海里,看到这一幕,放下心来,小样,还想对付使团不?哥几个自己玩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这叫什么,关起门来自嗨。 陈鲁已经忘了太阳屿的庆功宴,他心里明白,这边的大动静,圣母不会不知道。他就先不管了,救自己的老婆,这是目前第一要务。 陈鲁不放心大营,直接回到了使团,这里已经是午时了。使团到了礼迷,这是撒尔国的一个大镇,陈鲁放下心来,这还是哈里的地盘,有海寿在,使团没问题。 他在空中看了一下,使团在城东的河边扎下大营,这个河叫阿木河,虽然河水很大,也很湍急,但是两岸上已经挂上了冰碴,好在这里的树叶还挂在树上,叶子也有些枯了,和中原差不多,进入了仲秋,不冷不热,尤其是这中午,陈鲁感觉自己的衣服有些厚了。 陈鲁落下来,闻到大营里诱人的肉香味。这种肉香不是平时打牙祭的那种单纯的肉香,而是由多种香味混合在一起的c类似饭庄的菜香味。 陈鲁心里赞叹,海寿还不错。 姚宝在值哨,看到陈鲁一愣,一下子欢呼起来,喊道:“陈大人回来了。” 将士们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钻了出来,都高兴得手舞足蹈,陈鲁奇怪,这不是才走一天吗?怎么就像是离别了几年一样,上次回来也没这样啊。 大家簇拥着陈鲁走过哨帐,一排桌子映入眼帘,在大寨的空地处足足 有几十张桌子。 陈鲁一下子懵了,哪里来的这么多桌子,这是要干什么? 李达带着随员已经迎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本使向大家保证,你今天一定会回来过节,果不其然吧?”说完一阵公鸭嗓嘎嘎的笑声,大家都陪着笑了起来。 惭愧,陈鲁心里暗自说了一句,他竟然忘了,今天竟然是中秋节,八月十五了,他的寿数也快到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但是他知道,绝对不能破坏这种氛围,更不能破坏大家的心情。 大家九死一生,走过千山万水,来到这里,过完今天,谁又能料到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这就是行伍,充满不确定性的不是别的,而是生命。 陈鲁赶紧走过去,大家互相见礼。陈鲁说:“知道家里过节,能不回来吃吗?哪个兔崽子说我不回来?”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纳兰也笑了,过来给陈鲁道了一个万福,向别处走去。陈鲁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在自问:纳兰真的那么有心机吗? 大家落座,伙食哨的已经在上菜了。陈鲁看了一下,说:“中使大人,怎么不见海寿?” 李达说:“今天这一切都是他张罗的,不知道他又去干什么了。” 因为季节已经有些凉了,伙食哨的菜不敢一下子都端上来,士兵们也有的在帮厨,一盆一盆的菜肴往上端,每个桌上都是六个大盆,上面还盖着东西。陈鲁感叹一番,怪不得问着饭庄的混合香味。 一声梆子响,大家入座,文官在李达这边。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七、撒尔国月饼 不一会儿,将士们唱起了军歌,还没等唱完,一队人走了进来,有男有女,挑着c抬着一些东西,放进大营,他们都在哨帐旁边躬身而立。 这是一些乡民。最后来了一队兵丁,簇拥着两个马车,一个人和海寿一起下车走了进来。李达赶紧站起来,文武百官也都站起来,军人们在龙刚的一声令下中,行起了军礼。 来人紧走几步,随着海寿来到李达身边,躬身一揖,说:“礼迷守备德火见过天使,祝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寿说:“各位大人,这些东西都是德火守备操办的,卑职前几天派人通知了他,要在这里过节。这里也有汉人和蒙古人,他们也过中秋节。” 李达心里非常感动,说:“难得你们有这份心情,本使代表使团官兵向你们表示感谢。离京时圣上再三叮咛,不准扰民,不准在官府吃饭c过夜。本来想悄悄地过去就算了,没想到你们还是得到了消息,让你们坏钞c操劳,本使于心不忍。” 海寿翻译完,德火说:“一点点心意,不成敬意,望天使不嫌弃微薄。”说完,一挥手,人们把担子挑了进来,打开担子,大家都吃了一惊,里面竟然是月饼。 喜子的一声惊呼,惊动了李达,他疑惑地看着喜子,喜子肯定地点点头。 李达大喜,喊道:“赏。”胡春走过来,说:“大人,民人每人一串钱”没等他说完,李达大喊:“民人c兵丁每人五两银子,随行官员每人五两金子。” 胡春目瞪口呆,这也太土豪了。他不敢违抗,赶紧去安排。这些人没想到这样,一时间欢声雷动,有的是和天朝亲近,有的是想来看一下天朝人,谁也没想到,一不小心,发了一笔小财。 陈鲁一声没吭,这次赏赐的有些过了,这些官员他很多都认识,只是时间久了,一时叫不上名字来,德火也是熟人。 他心里有数,德火他们看的是海寿。当然这也说明天朝在这里还是得人心的,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了这么多月饼,这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德火看菜已经差不多了,不敢再耽搁,告辞要走,和海寿嘀咕了几句。 海寿说:“今天使团过节,德火守备他们就不打扰了。明天中午守备府备下薄酒素菜,请使团赏光。” 李达痛快地回答了说:“好,先行谢过,将士们就不去了,我们一定到。” 海寿又说:“德火守备想和陈子诚大人说几句话。” 李达恍然大悟,说:“这倒忘了,你这里还有熟人呢。那就不送你们了,让子诚大人代本使送一下。来人,把礼物呈上来。” 过来一个亲兵,呈上一个匣子,陈鲁接过去,拿到德火眼前,说:“我们天朝的习惯,礼物要当面打开。”说着他直接就打开了,是两个马蹄金和两个银元宝。 德火的眼睛瞪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给这么多金银。兵民们收拾东西离开了大营,陈鲁对李达说:“我们就赶快趁热吃饭,我老人家去送客人。” 走出大营,德火拉着陈鲁跪地磕头,陈鲁赶紧把他拉起来,用西域话说:“德火,你这是干什么?别人以为是那些金银呢,你就这么没见识,二十两金子百两银子就让你这样!” 德火跪着看着陈鲁,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站起来说:“陈大人,你一点都没变。你说,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能忘吗?忘了我还是人吗?” 陈鲁心里没底,他真的忘了,记不得为他做过什么?说:“我老人家做了什么就让你这样?我做的好事多了,一路西来,走了几万里,好事做了几马车,哪里会记得那么多。” “陈大人,兄弟就不多说了,属下已经和海寿大人定好了,你们在这里住几天,过节嘛,赶到这里了,也好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吧。我们这几天可要单独吃一次酒啊,陈大人,兄弟想你,以为有生之年不能见面了。” 尴尬了,陈鲁觉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根本不是看海寿的面子,而是天朝使团和他陈子诚。 陈鲁爽快地答应了,说:“什么就有生之年,我老人家以后要在这里走一百回,有好东西你尽管给我留着。” “好,陈大人回去吃饭吧,天气已经凉了,饭菜一会儿就得凉,你不回去他们不好意思吃。今天就不请你了,你们要过节,明天中午使团到我们那里小酌,陈大人可一定要到啊。兄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你。”说完告辞了。 陈鲁没记住别的,只记住有重要事,回到大营,大家真的都在等他。 月饼已经分完了,中午一人一个,晚上一人两个。李达看陈鲁回来,示意在自己身边坐下,他站起来,官兵们呼 啦一下都站了起来。李达向下面压了一下手,大家坐下。 李达说:“各位将士c同仁们,自从我们离开京师,在使团大营的院里摆上这样气派的宴席还是第一次。本使心里不能平静。一路走来,有多少人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天朝不会忘记他们,圣上不会忘记他们,本使李达更不会忘记他们,他们是天朝的英雄,是我们的榜样。大家的碗里都有了酒吗?” 说完看了一眼大家的酒碗,都倒上了一点点酒,这是有人事先告诉好了。 李达举起酒杯,说:“我们以酒洒地,敬我们的英雄。” 说完,离开桌子,向空中躬身一揖,大喊一声:“兄弟们,今天过节,我和大家敬你们一杯酒,天堂有你们的位置,天朝有你们家人的位置,本使一定会安排好你们的家人,请弟兄们吃一杯。” 把酒迎风洒去,然后放声大哭。大家把酒洒在地上,也都掉了眼泪。 李达被喜子和陈鲁劝住,站到桌子旁,示意大家落座,说:“今天本使失态了,出丑了。” 这是故意说的,这不是出丑,这是性情,其实也是收买人心。李达接着说:“我们在这里修整三天,接下来就踏进哈烈国的地面,胜利就在眼前,我们天朝使团功德圆满,回到天朝,本使向大家保证,都给你们一个出身,让你们的后人永远以你们为荣。”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三、不能免俗 李慈说着话,亲手捧过茶来,递给纳兰。纳兰也没站起来,坐着接过来,抿了一口,不凉不热。朵兰赞赏地看了李慈一眼,李慈露出得意的样子,说:“陈夫人,这茶怎么样?” 其实朵兰已经尝出来了,这是正宗的云雾茶,但是她是纳兰,似乎李慈也忘记了这一点,她脸上的得意是对自己茶叶的赞美和自信。这是朵兰的判断。 朵兰连连点头,说:“好茶,果然是好茶,不凉不热。你不知道,李慈,一上午了,我还没喝水呢,渴死我了。”说着一饮而尽。 李慈怔在那里,说了半天,人家说的好茶就是不凉不热。李慈不出声了,看了朵兰一眼,说:“陈夫人稍候,我去给你拿礼物。” 说着离开了凌趣阁。 朵兰看她走出去,似乎人影在晃动,朵兰心里一惊,这茶水有问题。她心里一阵冷笑,关公面前耍大刀,她朵兰可是寰宇十方的圣姑,掌管寰宇十方药类,什么毒能放倒她? 但是朵兰不敢大意,运功想排出去这些毒水,但是一点功法也使不出来,开始看东西还有些影影绰绰,过了一会儿,都恢复了正常。 朵兰放心了。不一会儿,李慈进来了,手里拖着一个人,是一个男人,也没绑着,从装饰看,是一个郡王。不用说,这一定是徐不疑。 朵兰一声不吭地看着李慈,李慈手一松,徐不疑瘫在地上,看着纳兰,喊道:“陈夫人,你怎么也来了?” 朵兰说:“你不用怕,我就是来救你的。” 李慈吓了一跳,纵身跃起,跑到徐不疑的后面,说:“你什么都知道?” 朵兰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过后果吗?” 李慈说:“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为什么要想后果?我想的后果只有一个,你们两个都死了,我的秘密没人知道了。” 朵兰说:“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你不怕我把你打入轮回吗?” 咯咯…… 哈哈…… “陈夫人,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在你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这样也就对你格外照顾。你的茶里,药剂多过徐不疑的两倍。” 朵兰冷笑道:“跳梁小丑,没见识的东西,我今天就杀了你。”说着就要动手。 徐不疑大喊:“陈夫人,不要用功法。” 但是迟了,朵兰双手拍出,但是只觉得天旋地转,倒在地上。这时她一切都明白。 李慈冷笑一声:“寰宇十方没有人能破解这个毒。这个刘安绝对该死,但是他给我留下的这个还是不错的。” 朵兰这时候才知道,她中了刘一龙的断蝗散,这是功法的克星,不管你有多么高深的功法,一剂下去,功法尽失,被寰宇十方调侃为一剂见效散,寰宇十方闻之色变,朵兰作为寰宇十方圣姑,当然早闻其名。那次她之所以要陪着陈鲁去霓宝庄园,就是怕陈鲁中了这个毒。 没想到,自己却先中招了。 大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怎么能把李慈和刘一龙联系在一起。 李慈对下人说:“你们记住,这件事谁要是走漏了风声,让老爷知道,我立刻送他去北海下。去一个人,把大师喊来。” 朵兰渐渐地意识模糊了,也没看见他们说的大师是哪一个。醒来以后就在那个花房里。 一灭大师和陈鲁听完,都不知道所以然。 陈鲁有几分焦躁,这是寰宇十方为数不多的功法高手,他这是一败涂地,还有谁可以克制这个呢?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竟然随意拿这件宝物来捆人,那就说明他不是这一个捆仙灵。难道真的是他?”一灭大师在喃喃自语。 陈鲁已经听出来其中的奥妙,也知道这个法器叫“捆仙灵”。这样看来一灭住持很有可能知道这个捆仙灵的主人,于是陈鲁赶紧问:“师父,这么说,你认识这个戒修了?” 一灭大师摇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名字。听上去应该是我们这一界的,按理说有这么高深的功法,老衲也应该知道啊。” 陈鲁失望了,说:“这么说,这个绳子没解了?那就让她一辈子捆着?师父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似乎有责备的意思,似乎这个绳子就是一灭大师捆上的。一灭大师也觉得赧然,说:“老衲虽然解不了,但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说完看着陈鲁。陈鲁心里不满,这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一下子跳了起来,说:“师父,你看我干吗?你是寰宇十方的顶尖高手,你一路败北,我老人家有什么办法?我还得和你学功法,你说我还能学到什么?学来学去的,自己的老婆被人捆起来了,我束手无策,师父也没办法!师父你说,我以后还学的什么功法?” 这事人的共性,其实一灭大师完全没有这个义务帮他们,帮他们是人情,不管也是本分。可是人们的惯性思维,既然是亲戚朋友,帮助似乎是天经地义的,而且管就得管好了,一旦管不好就会落下埋怨。 陈鲁是一个高素质的人,也不能免俗。 一灭大师不理会这些,说:“子诚,你有没有发现,和我们的天步功法很像。” 陈鲁早都已经注意了,经过师父这一点拨,大脑就像是电光石火一般开窍了,一句话脱口而出:“韩一方。” 一灭大师赞许地点点头,说:“你老婆是她的弟子,他怎么和自己的一门过不去呢?” 陈鲁来回走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我老人家尊称他一声师祖,就是因为他是朵兰的师祖,又是我老师的师父,在寰宇十方还销了案。谁知道这个老东西为老不尊,帮助外人对付自己的门人。这次,师父你放心,我再也不会饶他。” 朵兰已经听明白了,说:“陈大哥,你误会师祖了,他绝对不会帮助外人对付我们的,这里一定有故事。” 一灭大师点点头,说:“子诚,你听听你媳妇儿的话,说话要过一下脑子,拿过来就说,于事何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很有可能是他们这一门的法器,可没说就是韩一方的。” 陈鲁把脑袋摇的就像是拨浪鼓一样,说:“师父,你不说自己没见识,反而说我不过脑子。韩一方只有一个弟子,就是我师父阿德。你说能是我师父干的吗?” 一句话说的两人都哑口无言。一灭大师说:“不管怎么样,得先去找到韩一方,他在寰宇十方无官无职,用咒语拘不到他,你们只好去找他了。使君,老衲无能,见谅。” 双手合十,高呼一声佛号。 朵兰赶紧说:“大师,使不得,你是我夫君的师父,那就是我朵里兰音的师父,等弟子过了这一坎,一定特意来拜见大师。”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六十九、是一个备胎 说到这里,陈鲁心里一阵阵难过,朵兰是一个要强而且自尊心极强的姑娘,她的心里一定非常不得劲。 陈鲁说:“朵兰,我们吃过饭就去辽东找你师爷,争取今天晚上回到驻地过中秋节。” 说到这里看朵兰在向他眨眼睛,忽然意识到话说多了。这是什么,这是无视人家绿玉公主的存在。陈鲁抬起头歉然地看了绿玉一眼。 绿玉正在盯着他看呢,突然四目相对,绿玉一下子感觉尴尬起来,红了脸,说:“陈大哥,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们当然得回到使团大营了,在我这里又算怎么回事?我这里都是有紧急情况才用的,是一个备胎。” 两人都看她在笑着说,但是,傻子都能听明白,有事情出现了才想到了她绿玉公主,平时根本见不到陈鲁的人影。 陈鲁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事实,又是抱歉的一笑。 绿玉过来,说:“咱们两不耽误,我喂你的夫人,你喂自己,我们差不多同时完成,然后你们去办差,我有足够的时间吃饭。”说着夺过碗来喂饭。 陈鲁看了一下,菜肴都是一样的,心里有数了,不管了他们两个人,自己风卷残云地把炖火腿吃得精光。 绿玉很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说:“见到好吃的,就什么也不顾了,不要忘了保护好自己。陈夫人是寰宇十方的圣姑,还是中毒了。” 陈鲁说:“你这人是什么意思?到你这里我还得当心你下毒吗?岂有此理。” 几个人都笑了,绿玉说:“在我这里当然安全,在外面要时刻注意,不要着了别人的道,保护好自己,才能消灭敌人。” 陈鲁说:“记住了,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我的舌头。”两个人一愣。陈鲁接着说:“舌头要是被人家糟蹋了,啥好东西也没味了。这样的炖火腿,你就是给我下了一百斤蒙汗药,我也舍不得扔掉。” 这是一种褒奖,是对绿玉公主工作的肯定。 朵兰一直在默默地吃着,观察着绿玉的言行,心里很感动,也起了波澜,绿玉更像一个妻子,更懂得去照顾自己的老公。 这方面她朵兰还是不够的,有时还不如纳兰想得周到。 朵兰说:“绿玉姐姐,我们从不老山回来,直接到这里来,我们一起过中秋,一起赏月。你再备一些好酒。” 绿玉公主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陈鲁,陈鲁朝她点点头,这是真的了,她似乎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站起来,给朵兰道了一个万福。 但是这种热情迅速消退了,这事也只是说一下,怎么会有可能?这是奢望,这是画大饼,当然朵兰说的是真诚的。 绿玉说:“陈夫人,这使不得,使团要紧,你们从那里完事以后,赶紧回到使团大营。我们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在一起。” 朵兰摆摆手,示意她吃饱了,陈鲁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绿玉喂了她一口水。 朵兰说:“公主姐姐,我是认真的,今天我们从不老山回去,已经是第二天了,那里现在就快入更了。我们就到你这里来赏月吧。我们就是想找一个好地方过节,你这里是最好的赏月地方,你就成全我们一次吧。” 这是语言艺术,不是恩赐别人一样,而是有求于别人,绿玉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说:“那你们就快去快回,晚上回来我们再吃月饼,喝菊花酒。” 陈鲁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点点头,背起朵兰飘出后宫,在升入空中的一瞬间,他回头看了一下,绿玉公主在门口站着,泪光闪闪。 陈鲁一阵心痛,但是没做任何表示,纵身一跃,飞向空中,向北疾驰而去。 他们来到韩一方的小木屋,韩一方正在小院里晒太阳。这里已经是深秋了,这是人界,周围的树叶已经落的差不多了。温暖的太阳洒在小院里,让人有一种温馨c惬意的遐想。 韩一方看到二人的狼狈相,吃了一惊,喝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听得出,他十分愤怒,受伤的c被绑的是他的门人,他当然受不了。 陈鲁说:“哎呀,老韩,现在问这个有什么用?先把我老婆的绳索解开,然后你去找这个人,给你的弟子报仇。快干活吧!”说着,把朵兰从头顶翻过来抱着,坐在韩一方的木凳上。 朵兰有些不好意思,说:“见过师祖。” 两人半天没听他说话,陈鲁诧异,说:“老韩,动手吧。”说着看了韩一方一眼,发现他整个人都呆了,傻了,他的眼睛在朵兰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一眨也不眨。 陈鲁喝道:“老韩,干嘛呢?这是我媳妇儿,你徒孙,你为什么这么死死地盯着?” 朵兰喝止了陈鲁,韩一方也醒过神来,喃喃地说:“这是什么人干的?难道他还活着,还是收过弟子?” 陈鲁刚要发火,被朵兰制止,陈鲁看朵兰的脸上露出喜色,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这个韩一方认识这个绳索。 陈鲁试探道:“师祖,这个是什么绳子?这么厉害,连我师父都没搞定它。” 韩一方不说话,还是在那里发呆,陈鲁火了,说:“韩一方,你到底能不能搞定?不行我们就走了,没人在这里看你摆谱。” 韩一方抬起头来,说:“这是捆仙灵,是我们这一门的东西,怎么会捆到了自己人身上?”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和一灭大师说的一样,大喜,说:“老韩,真有你的,一会儿再研究这个问题,先把我老婆解开吧。” 韩一方笑了,他竟然笑了,陈鲁看他笑得莫名其妙,说:“老韩,你没毛病吧?还不快动手!” 韩一方说:“我在笑我自己,赶快拿掉了兰儿这个法器再说啊,自己倒在这里发上呆了。”说着摇摇头,走过去坐在另一个小木凳上,双手向前一推,一道红光射出。陈鲁看上去,特别像师父的天步功法八重。 这道红光似乎在这个绳子上拖住了什么,只见韩一方轻轻地往回一拉,一条细线随着这条红光抽了回来,这跟细线似乎很长,无穷无尽,差不多一刻钟才结束,陈鲁跑过去,扶着纳兰站了起来。 纳兰走过去给韩一方施礼。韩一方似乎很累,有气无力地说:“你的绳子解开了,看你怎么没精神的样子,你的眉宇间有一股黑气,看样子是中毒了。” :。:x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头牌的头牌 陈鲁赶紧跑过来,说:“师祖,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我老婆确实中毒了,到这里来找你,主要是这件事。你赶紧给看看,朵兰,快让你师祖给看一下脉。” 韩一方摆摆手,说:“兰儿,向你的老公打一拳。”朵兰迟疑了一下,对着陈鲁就是一拳。 陈鲁喝道:“我叫了你两声师祖,你却越发不尊重,你怎么不给她一把刀,让她谋杀亲夫多好!你这个没人性的” 韩一方根本不理他,说:“这是刘一龙的灭蝗散。据我所知,他已经堵了北海眼,这是谁干的?” 陈鲁改口了,说:“师祖,我就是在说那个没人性的李慈你说对了,确实是这个什么散,师祖赶紧想办法吧。” 韩一方摇摇头,说:“我问你们是谁干的,他有解药,只有他的解药才能去毒。你陈子诚不会连这个本事都没有吧?” 陈鲁骄傲地说:“有,当然有,我们这就去找她,把解药弄来。” 朵兰说:“师祖,没用的,这是刘一龙的毒药,他的解药在他儿子刘安的手上” “那就快去找他要啊,兰儿,我这里没办法,随你夫君快去吧。” 陈鲁说:“师祖你怎么也抢话?让我老婆把话讲完吧。”~7~2~~xc~一~ “师祖,刘安也死了,已经堵了北海眼,解药已经没有可能了,师祖还是想一下其他办法吧。” 韩一方似乎很颓唐,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只有百花散能解此毒,可是百花散已经绝迹,据说当初由女状元桂臣炼制而成,现在已经失传了。” 这又是几百年的无头官司,到哪里去找这个桂臣?陈鲁几乎绝望了。 韩一方说:“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这个毒对你们的身体没有什么危害,只是没有了功法而已,平时和好人一样。” 陈鲁放心了不少,说:“那对修仙会不会有影响?” 韩一方说:“如果是你,一定会有影响,对你夫人来说,没有什么关系。你尽管放心。” 这也是一怼,骂人不带脏字,在影射陈鲁还是一个凡夫俗子,在这里就不要谈天说地的了。陈鲁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拉起朵兰就要走。 韩一方说:“你们知道销金轩吗?” 陈鲁心里正烦,不假思索地说:“离我老人家远点,不想再理你。” 韩一方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揶揄道:“你这意思是在老婆面前保持形象呗,销金轩有什么?你的意思已经告诉我们你知道,而且非常清楚,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陈鲁一时无言以对,朵兰有几分诧异,陈鲁理屈词不穷,从来没在嘴皮子上认输过。 陈鲁觉得韩一方的话里有话,他为自己刚才的鲁莽后悔,一句话不说看着韩一方。 韩一方说:“这么说,你承认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什么都承认,你就说是怎么一回事吧,你就说我去找过那个头牌了也没关系。” “那好吧,你总算聪明了一回,知道我要说什么。销金轩头牌的头牌。” “婉儿!”朵兰失声喊道。 韩一方点点头,说:“她有可能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这个百花散,最起码她能知道桂臣在哪。” 陈鲁和朵兰郑重谢过师祖,韩一方说:“陈子诚这么郑重,我还真有点受不了。过来,我看一下你的脉。” 不由分说,把陈鲁拉过去,微闭双眼,过了一会儿,说:“子诚,你的肝疾还是没有去根,一旦有什么大事发生,脾气或者心疾都会勾起来,你要多注意,还有,平时不要和你媳妇儿分开。” 什么意思?形影不离吗?虽然是媳妇儿,两个人还没成亲,怎么能做到形影不离? 陈鲁不愿意多想,点点头,跪下去磕了一个头,韩一方又嘱咐他好好练习功法。 二人告辞,走出了小院,陈鲁说:“朵兰,我们去销金轩吧。” 朵兰摇摇头,说:“不行,今天我们哪也不去,就去绿波湖,和绿玉公主一起过节。而且我还有一个想法。” 陈鲁点点头,说:“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朵兰说:“我们完成哈烈的差事,该好好过日子了,也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侍奉你,还得有几个姐妹一起侍奉,最起码也得一妻一妾吧。” 陈鲁听明白了,她想纳绿玉为妾。陈鲁很奇怪,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说到这里,既然说是一妻一妾,为什么又没说纳兰? 陈鲁说:“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吧,我老人家还能活 几天?就是你,我现在也在考虑。” 朵兰噗嗤一声笑了,说:“你考虑我干嘛?你是想把我休了吗?” 陈鲁摆摆手说:“不算是休了你,我们毕竟还没有成亲。” 朵兰说:“夫君,你真的糊涂了,我们的观音奴从哪来的?不说了,你的生活还和原来一样,由我安排。老爷,我们走吧。” 她故意地称呼一下老爷,这是妻子对老公的正式称呼,陈鲁一时没有了主意。两人拉着手向绿波湖奔来。 二人来到绿波湖空中,只见绿波湖烈火熊熊浓烟滚滚,整个王宫和军营都在一片火海之中。 两人大惊失色,急速向那里冲去,陈鲁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阵大浪向他前面喷出,给二人闪出一条道路,但是宫殿已经烧塌了架子,不见了绿玉和她的侍女们。 陈鲁不理解,问道:“他们都是水族的,怎么还怕火呢?相生相克,水能克火,怎么竟然被火烧死了?绿玉在哪里?” 两人大声喊叫,没有人回答。陈鲁踢出天步八重,来到自己的世界,看见这个曾经碧波荡漾的大湖,已经染成了红色,水里面飘着成千上万只蛤蟆。他们已经根本辨别不出来哪个是绿玉了。 陈鲁几乎要疯了,对着空中大喊:“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喊了几声,突然想到了蟾兄。他赶紧念动咒语,蟾兄说:“子诚兄,你怎么去了那里,还带着夫人咦,你的表情不对啊” “别废话,赶紧过来。” 陈鲁二人又回到了那个世界,这里的火已经渐渐熄灭,昔日繁华的宫殿被付之一炬。 朵兰说:“老爷,不要伤心了,这是天火,我们也无能为力,但愿公主姐姐平安吧。” :。:x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一、桂臣和绿儿 话音刚落,刁冷蟾到了,看到这种惨状,看了一眼陈鲁二人,心里明白了,没有找到绿玉。他一下子跪在那里,就像狼一样嚎叫了几声,听起来真的像那个狼王和豺狗王一样,凄厉而悠长。 他嚎哭了一阵,站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问陈鲁:“知道是谁干的吗?” 陈鲁摇摇头,眼睛有几分游移,他在回想离开绿波湖时绿玉的眼神和那晶莹的泪水。似乎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刁冷蟾对着空中大喊道:“不管你是谁,我刁冷蟾对着圣母发誓,对着寰宇十方发誓,一定让你血债血偿,你们等着。”说完也不管陈鲁二人,踉踉跄跄地走了。 陈鲁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见空中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在浓烟的遮挡下,一会儿变黑,一会儿似乎又变得血红。 朵兰把他拉起来,说:“老爷,斯人已去,我们还得过着自己的日子。何况现在来看,绿玉公主并不一定就是死了。” 一个死字,让陈鲁一下子开窍了,他念动咒语,老黑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制爷。制爷有何吩咐?” 陈鲁说:“你看到我的位置没有?查一下,绿玉公主的魂魄有没有去过地府。” 地仙赔笑道:“制爷明鉴,他们的魂魄不到地府和水府,像他们这样情况,往往游离于寰宇十方,聚则人形,散为青气,已经不是一般的魂魄,制爷节哀顺变。” 陈鲁没了脾气,在地上跪着,给绿玉磕了几个头,说:“兼爱,你责备得对,我老人家来到这里多次,没有一次是专门来看你的。说实话,我也很自责,有事的时候就想起了你,平时连个招呼也不打,兼爱,我错了。” 说着话,已经泪流满面,朵兰也已经哭出了声,说:“公主姐姐,我还打算让我们一起侍奉我们家老爷,谁知道缘分竟然这样浅薄,姐姐好走。”也跪下磕了几个头。 陈鲁擦了一下眼睛,咬咬牙说:“不管死人了,我们要先顾活人,走,上天,销金轩。”说完拉着朵兰的手向天上奔去。 他们直接来到销金轩,也不等通报,直接闯进婉儿的房间。婉儿吃了一惊,赶紧对二人施礼。 陈鲁对婉儿十分尊敬,也知道她为了寰宇十方忍辱负重,是寰宇十方的功臣。尤其是这次的卧底回来以后,圣母把一些情况都告诉了他,他知道,婉儿不但是功臣,还是一个无名英雄。 但是,今天陈鲁心情异常悲痛,一句废话没有,说明来意。婉儿看他们进来,心里本来在打鼓。这是有原因的,当时陈鲁进紫霞宫时,婉儿正在和李慈下棋,她以为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听了这事,婉儿松了一口气,说:“这都是几百年的事了。桂臣确实自己修炼出了百花散。你们也都知道,她就是百花仙子,掌管百花。这个药确实有出奇的功效,最善于解毒。但是据我所知,这个百花散已经失传了。仙尊也解散了百花仙子,由逍遥紫薇池直接掌管寰宇百花,” 陈鲁说:“婉儿,那你知道这个百花仙子在哪里吗?” 婉儿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些人到了人界走一遭,回归逍遥紫薇池以后,被处处刁难,最后取消仙号,不知所终。” 陈鲁看了一眼朵兰,眼睛中流露出非常抱歉的神色。 朵兰柔声劝道:“老爷,没什么,我还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只是不能帮助你了。谢谢婉儿姐姐,我们这就告辞了。” 婉儿说:“先不要忙,听小女子说几句,第一,桂臣即使有这个药也不在她本人手里拿着,而是在她的侍女绿儿手里;还有一点,你们说的这种毒本身就有解药,你们可以从这里去想办法。” 陈鲁说:“惭愧,这条路已经堵死了,持解药的人已经被堵了北海眼,就说你的第一条吧,这个绿儿现在在哪里?” 婉儿摇摇头说:“具体的不太清楚,只听说她犯了天律,被方先尊打入轮回,听说被打入了蛙界。” 陈鲁的脑袋瓜子轰的一声,他几乎傻了。难道是绿玉公主?怎么会这么巧?朵兰看他的眼睛都直了,明白了,说:“老爷,这事也好查。婉儿姐姐,谢谢你。” 拉着已经傻掉的陈鲁走出了销金轩。朵兰说:“陈大哥,你怎么这么容易傻掉?我真的没事,人都说关心则乱,你这样会失去自己的正确判断力。” 陈鲁配合朵兰勉强地笑了一下,说:“走,去逍遥紫薇池找阿瑶姐姐。” 朵兰看了他一眼,陈鲁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陈鲁感觉朵兰的眼神怪怪的,但是很快就明白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自己如假包换的老婆,一会儿是这个姐姐,一会儿又是那个妹妹,她的心里当然会有些想法。 不过 ,陈鲁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嫉妒,也看不到不舒服,似乎只有一种善意的c开玩笑似的调侃。 这才是真正的朵兰,如果连差事和个人感情都分不清,那就根本不配做他陈子诚的老婆。 逍遥紫薇池的人也都认识他们。杨丰紫赶紧过来见礼,说:“制爷,你这么去见我们尊娘,她会不开心的。” 陈鲁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眼朵兰,朵兰还是一脸的淡定,对陈鲁点点头。他们从杨丰紫的话里面可以判断,神女在这里。二人也没理杨丰紫,向里面飘去。 神女已经接了出来,大家互相见礼,都是老朋友,也不再寒暄,神女也不问他们,陈鲁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神女说:“这事很容易查,问一下地仙就什么都知道了。” 朵兰说:“在你们这里也能查到蛛丝马迹,如果确定有这种情况,我们再去地府。” 神女点点头,说:“来人,把织锦使君喊进来。” 织锦很快飘了进来,看见朵兰,脸上露出非常不自然的神态,似乎在极力调整,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这种神态就像是刻在了脸上一样。 大家见礼。这是使君,是刚刚赐的爵位,虽然还是这里的使者,但是爵位高了,就像是人界的侯爵,因而朵兰也得给她见礼。 织锦赶紧还礼,说:“陈夫人错了,你是总制夫人,我们都要施礼的,请制爷尽管吩咐。” 没等陈鲁说话,神女把情况说了一遍,织锦回想一下,说:“这事不用查底档,这才几百年的事,属下有印象,这个绿儿是百花仙子的侍女,百花仙子告她不服管教,偷了她的百花散。方先尊查证属实,把她打入轮回。投胎到了哪里,属下就不知道了。” :。:x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二、署理的命 神女挥一下手,织锦退了出去,在转身的一瞬间,抬头看了陈鲁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朵兰看在眼里,感觉到莫名其妙,看了一下陈鲁,他似乎并没有在意。 神女说:“这已经对上了,这个百花散就着落在这个绿儿哦?绿儿,婉儿说蛙界,这就有些扯了,会不会是绿玉公主?怎么会这么巧?” 陈鲁点点头说:“我们两个也怀疑,但是绿玉那里出事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我不和你说了,我们这就去见老黑。” 神女吃了一惊,说:“怎么回事?” 陈鲁摆摆手说:“一言难尽啊,回头再和你细谈。” 神女说:“也好,你们先去办差,眼看到了酉正时分,我们也该歇衙(下班)了,你们从地府直接去我那里吧,神女峰。陈总制,我有话问你。” 朵兰赶紧说:“神君姐姐,那我就直接回到使团了。” 神女说:“陈夫人不要误会啊,我们这些人都是铁哥们儿,有事互相照应着。你也是其中之一,就一起去吧,不然你自己也回不了使团。还有,使团那里已经快亮天了,一切都安然无恙,你们尽管放心。” 陈鲁二人告辞,来到地府,正赶上地仙要离开,看到二人吃了一惊,说:“出了什么事?” 陈鲁说:“走,赶快和我们去第十大殿。” 地仙不知就里,不敢怠慢,也怕一会儿该歇衙了,几个人赶紧向第十殿飘去,陈鲁打算好的田翁来就任王爷,但是人还没来上任,就为国捐躯了,魂魄也被打散。 现在还是崔振在署理,好在官员们都在。陈鲁把情况说了一遍,崔振下令快查,不到半刻钟就查到了,正是绿玉公主。 陈鲁几乎要瘫了,朵兰拉着他,说:“没事,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办法总比问题多。” 陈鲁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露出这个颓唐相,有些不妥,站稳了身子,打着官腔说:“崔振,你知道有新国王就要来了吗?”这是在考验他。 崔振赶紧走过来躬身答道:“属下听到了传言。有人说是田翁,我们都在笑呢,真是太巧了,这十大殿几乎一小劫没换过大王了,不到半年,换了两个田翁。” 陈鲁吃了一惊,这件事他没和别人讲过,他们怎么有这方面的传言呢?他本来是怕崔振想不通,人家署理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给人家转正,反而又空降了一位,看他这么说话,放心了,说:“崔振,你是几品?” “回制爷,从三品,离这个亲王还差两级呢?” 陈鲁看了他一眼,说:“你这人,哦,你这鬼倒是想得开,能随遇而安,这是一个好官,都说干部队伍能上能下,真的让人家下来了,谁也想不通,不是能力不行,就是犯了什么错误,当然这也包括署理。” 崔振听到这里,再也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说:“制爷,属下可不敢有丝毫怨言,何况属下由从四品升到了从三品,是制爷破格提拔,做大王,臣连想都不敢想。” 陈鲁说:“你看你这点出息,我告诉你崔振,地府的鬼界需要你这样的好鬼,我们已经决定了,各界都成立一个都察院,就像你们的地仙一样,你们这里的督察一职,就是你崔振了,正三品。但是,在没有十府判官前,还得由你署理着。看见没有?你就是这署理的命。” 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不知道要署理到什么时候。 但是,崔振不知就里,真是喜从天降,虽然不是亲王,但是实权一点也不比各殿的大王差,各殿的大王也得仰他的鼻息,他太知足了。 陈鲁和朵兰二人回到神女峰,神女正站在前面的牌楼上看月亮呢,看见二人回来,没说话,飘了下来。 当然,她真的想邀请二人一起看月亮,可是人家目前哪有这个心情啊? 几人走到里面,在院子落座,桃子已经收拾好了,在桌子上摆放着瓜果菜肴,还有一盘月饼,旁边的火炉煨着茶水和黄酒。 神女什么也没问,说:“我还记得陈总制说的那句话,不管怎么忙,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能对不起老肠家和老胃家,今天是你们人界的中秋节,我们一起过节。” 桃子给各位的杯里舀上黄酒,说:“我师父说,几千年了,就怕过节,一个人孤零零地非常没趣儿,今天我们姑爷来了,正好喝上几杯,也算是对这几千年的补偿了。” 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了,朵兰吃了一惊,听见他们的称呼也很搞笑,谁家的姑爷? 神女急眼了,说:“桃子,你又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桃子愣了一下,说:“记错了,可能是我做梦的时候师父说的 。” 神女看了一眼朵兰,说:“对不起了,她还是一个孩子,口无遮拦。”说着又疾速地看了陈鲁一眼,马上就转移了视线。 陈鲁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他的思绪还在这个解药上。 朵兰赶紧说:“神君姐姐多虑了,我倒是觉得姐姐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到这里几个人都笑了,朵兰接着说:“陈大哥还没听见,要不然又得来两句了。” 陈鲁意识到自己溜号了,也敢忙说:“我老人家听着呢,你接着说。” 朵兰说:“我想,以后逢年遇节的,神君姐姐到我们家里去,多热闹啊!不知道姐姐是不是赏光。” 神女谢过,转换了话题:“陈大人,你怎么不说话,还顺利吗?”她还是没绷住。 陈鲁说:“已经证实,那个侍女绿儿就是绿玉公主。” 神女吃了一惊,站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这么说,他们那里着火这件事绝不是孤立的。可是话又说回来,谁知道你们去找韩一方呢?” 但是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陈鲁说:“没什么,我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的,吃酒。”端起酒杯向前推送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神女看他的神态有些颓唐,说:“这也不是死结,毕竟这个百花仙子还是一条线,另外,就是刘安的解药,这点也不能放弃。” 朵兰看神女的兴致很高,怕这样影响大家的情绪,说:“桃子,别忙活了,我们都在这里吃酒,吃醉了就睡在这里。” 陈鲁说:“是啊,你们就睡在这里吧,我老人家还得去赴约。我们先吃几杯,应应月景。”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三、分明感动了 几人吃了几杯,神女说:“陈大人,你从寰宇新世界回来以后,我一时没顾上问你,怎么就能不战屈人,把这一片国土收了回来,反正到你们人界的午时还早呢,你说说呗。” 朵兰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只不过是这几天为她的事四处奔走,顾不上问这些。 陈鲁说:“这就是一个人的能力问题,是天生的,是什么?我老人家似乎又在吹牛,不吹牛能死吗?” 接下来他把在寰宇新世界的经过讲了一遍。 当初陈鲁把李先大人换回来了,刁冷蟾把他押送到罗云冈。陈鲁又见到了小元伪圣母。这个小元一反常态,根本不问什么金子,满脸杀气,对外面一摆手,说:“本座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陈子诚,一辈子也不想见他,你们赶紧让他在寰宇消失。” 文武百官都在身边,何源也在,他开始以为是要吓唬陈鲁,可是眼看着行刑队把陈鲁押了出去,小元圣母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这是真的要杀人。 何源着急了,说:“圣母刀下留人。” 小元圣母摆摆手,有人出去告诉行刑队暂缓执行。 何源说:“圣母,现在我们正是用人之际,这个陈子诚在寰宇十方非常有威信,我们如果能劝降他,寰宇十方定然会趋之若鹜,统一寰宇的计划会尽快实现。还有一点,三十兆黄金,下落不明,一旦把陈子诚杀了,这个结可就解不开了。” 小元伪圣母咬牙切齿地说:“这些事本座当然也都想了,可是这个家伙辱我太甚,不杀他难平本座心头之恨。再说,把他杀掉,在寰宇十方那里也起到一种震慑作用。就这样了,不要再说了。” 这时很少说话的田翁开口了,说:“禀告圣母,臣以为总制大人讲得有道理,别的臣不知道,可是库里告急这件事我们还是要面对的。发不出饷银,军心就会乱了,拿什么去平定寰宇?这是老臣的浅见识,供圣母和各位大人参考。” 一些大臣都出班附议。圣母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刁冷蟾出班奏道:“这里最想杀陈子诚的人就是微臣,臣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些大家都知道,我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食肉寝皮。但是臣以为公私不能混为一谈。他陈子诚该杀,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人才。” 说到这里,巡视了一眼周围,大家都在点头,看起来对陈鲁是人才这个说法还都是肯定的。 刁冷蟾继续说:“臣在想,现在寰宇十方那里已经知道我们抓住了陈子诚,他们会怎么想呢?微臣以为,他们最想让我们杀掉他,最怕的是为我们所用。还有就是刚才几位大人说的金子,这个数字确实够大。” 其实金子就在罗云冈,只是这次失守了,宫殿被烧得面目全非,即使攻下罗云冈也很难找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小元伪圣母沉吟一会儿,点点头,向外面挥挥手。 陈鲁又被押了回来,他看着小元圣母嬉笑着说:“元元” “住口,谁是你的元元?本座警告过你,再叫我元元”小元伪圣母已经怒不可遏,大声喝止。 “停,停,那我叫你什么,你本来就叫元元,你为什么不敢承认?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多快乐啊!我老人家当时就说你不是一般人,怎么样?被我说着了吧?你就是元元” “我不是元元。” “元元,别胡说了,你就是元元。” “我不是元元。” “那你是谁?” “我就是元元” 咳咳 额 一时间大家都懵了,你特么的到底是谁?陈鲁把脸一扬,看着大家,大家真是哭笑不得,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来人,推出去,干掉,把他的魂魄打散。”小元伪圣母愣了一会儿,大家看到她的眼泪在打转,又是一声怒吼。 这陈子诚是活够了,这么多人都求情,才有可能保住命,你没事非得给老大叫什么号?她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关你什么事?她就是叫樱桃王八小完犊子和你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陈鲁挣脱士兵的手,绑着向小元圣母鞠了一躬,说:“元元,你承认就好,我老人家死而无憾了。告诉你,我早活够了,再有两个月我的寿数就到了,我还有什么可折腾的!死在我的元元手里,我子诚值了,元元保重,我这就告辞了,但愿还有来生,我们再相逢。” 这话说得太感人了,大家都在看着小元伪圣母,她的眼泪已经滚落下来。这次的眼泪和刚才的不同,刚才是由于羞愤无处发泄而流泪,而这次,分明是感动了。 这个元元和他陈子诚一定有 故事,也一定是感人至深的c赚人们眼泪的c甚至是轰轰烈烈的故事。 小元圣母是人,是女人,是一个比较感性的女人。想一想上一次见面时的陈子诚,还有平时听到的陈子诚,她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陈鲁不理她,说完这些把头一甩,高声喊道:“走,送我上路。特么的,这要是来一碗炖得稀烂的火腿c煨得稀烂的鸭子,再加上一碗煮的滚烫的桃花酒,那就完美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说完仰天大笑。 大殿里一时都沉默了,这不是疯子,这是豪杰,但是他只求速死,任何人也没办法,这个圣母显然是被他气哭了,谁敢再为他求情,随他去吧。 虽然有人很着急,也只好隐忍不发,静观其变。 行刑队的已经把陈鲁拖了出去,陈鲁的笑声渐渐远去。 “慢着,回来!”小元伪圣母一声断喝。大家松了一口气,看这样陈鲁的命保住了,那三十兆黄金就有下落了。 “元元,你也太磨叽了,不就是砍个人头吗,你还来回折腾的,还没等砍头呢,先让你折腾死了。又有什么话,快说吧。其实我倒是多想和你说一会儿话。” “本座又改主意了。” 陈鲁嗷的一声,说:“不杀我了,我也觉得我的元元怎么可能舍得杀我老人家,那好吧,快给我松绑。你们两个和木头似的,听不见你们老大说什么吗?把镇符拿掉,我自己就解开了。” 大家又怔了,你陈子诚不是挺英雄的吗?你不是视死如归吗?你不是怎么又是这个德行? 陈鲁早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眼神,冷笑了一声,喝道:“看什么看?王八蛋才喜欢去死呢。”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四、俘虏牛气冲天 大家面面相觑,这个人可够率性的,听陈鲁这么说,想笑又不敢笑。 噗嗤 咯咯 哈哈哈 小元伪圣母先笑出了声,这一声笑,就像开了泄洪的闸门,一时间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倒是陈鲁,这次轮到他懵了,看着大家都在笑,他却紧绷着脸,喝道:“笑什么笑,都严肃点,这是正事,在杀人呢,很好笑吗?” 额 咳咳 一阵急刹车以后的咳嗽声,大家看小元圣母一下子止住了笑,大家也赶紧刹车,眼睛都盯着陈鲁。 陈鲁却笑了,这个家伙真的是有毛病吧? 陈鲁看了他们一眼,说:“不要那么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哥没病,也不是精神病,只是间歇性正常。” 咯咯 小元圣母又笑了,陈鲁说:“元元,你说你笑起来多好看,春光灿烂二师兄,非得板着脸,好吧,说正事,咱们就谈一下杀人的业务。你不想杀我了,那就谈谈条件吧。”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陈子诚一下子又回到了正题上,这真的是间歇性正常人。 小元圣母也愣了一下,随即说:“还是上次的条件。” 陈鲁一时想不起来了,看着小元圣母,眼睛里有几分迷惑。小元圣母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起,那时候是一个秘密的协议,不能公之于众,嗔怪地瞪了陈鲁一眼:“你真的傻了吧,你是”说着伸出拇指比划了一下。 陈鲁想起来了,他的天性又暴露出来,使劲地往外面抽了一下手,伸出左手的拇指,指一下自己,把另一只手也抽了一下,用食指指了一下小元圣母,然后把两个手指头使劲地往一起凑,然后不动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小元圣母。小元圣母使劲地点点头。 满大殿的文武大臣都看到了,大家不知道这两个在干什么,一时不知所措,这是打的哪辈子哑语? 何源不干了,这是什么意思?两个人为什么这么默契?他出班走到陈鲁面前,说:“陈子诚,你是不是在轻薄我们的圣母?” 陈鲁不理他,问道:“老大,这件事得容我们一点点来,感情还是得培养的,不能一下子” “停下,这事我们私下去谈。”大家又被扔进了云雾里,怎么这么一会儿又谈上感情了,不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吗? 小元圣母接着说:“本座开出的条件有三个,第一,你作寰宇新世界的总制” “什么意思,怎么他成了总制,属下呢?”何源感觉不妙,这两人在暗送秋天的菠菜,感情是要替代我啊,我早就感觉到圣母对我不爽了,我被人家卖了,还在这里嘚嘚瑟瑟地帮人家验假钞呢。 “你能不能不要再插话,你真的好讨厌。”圣母发了脾气。 陈鲁指了她一下,说:“这就是驭下不严。要是我,敢抢我的话,第一次打屁屁,第二” “怎么样?”圣母急切地问道。 “元元,你竟敢抢我老人家的话!”陈鲁大喝一声。整个大殿被震得嗡嗡作响,大殿霎时间安静了。 陈鲁接着说:“我老人家的规矩是不能破的,虽然你是女生,也要哦,不对啊,你是老大。” 大家一下子意识到这是一个俘虏,都是战胜者牛气,还没看到俘虏还这么牛气冲天的。 “说正事,再东拉西扯的,我们可就不忍了。”是蟾兄。 陈鲁转过脸来,看见了刁冷蟾,霎时间变了脸色:“刁冷蟾,你这个樱桃王八犊子,我和你同门学艺,你却干出这欺师灭祖的勾当。” 说到这里,又把脸转向宝座,说:“元元,你们这里标榜名门正派,怎么能容留这个杂碎在这里?他欺师灭祖,偷学技艺,欺压同门,鸡鸣狗盗,狂嫖滥赌,杀人越货,欺凌寡若,卑躬屈膝,阳奉阴违特么的,还有什么?一时想不起来还有哪些好词了,这样的人还让他立于庙堂之上?” 晕,这些都是好词?刁冷蟾大喝一声:“陈子诚,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叫刁冷。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我念在同门的情分上刚刚替你求完情,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却搜遍了你的那点记忆,把什么难听的话都用在了我身上,你这是恩将仇报。” “骂你?哼,我现在最想干掉c堵北海眼的就是你,你有那么好心,替我求情?你赶紧滚远点,刁冷蟾,蟾,蟾,蟾” 刁冷蟾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脸形已经扭曲了,他一跃而起,跪在台阶下,说:“今天我要亲手干掉陈子诚,否则,我刁冷一天也不活了。 ” 小元圣母说话了:“刚才保他的是你,现在要杀他的也是你。你们现在是敌人,他一旦归顺,你们还是同僚加同门。陈子诚,你怎么不说正事?大家都很忙,没人陪你玩。” “元元,这就是你不讲理了,我们正在说事,被你们的人打断了,搞搞清楚,是你元元被人家打断了,才引出这么多春天的故事。我老人家想拉回来,说了一个第二,又被你们打断了。你说吧,第二”陈鲁一脸的委屈。 哦,原来是这么一个第二啊,真的是冤枉人家了,小元圣母向陈鲁投去歉意的目光,陈鲁把头发一甩,哼了一声。 小元圣母说:“不过,你说得有道理,本座说话竟然有人敢抢话,此例不可开,何源,你在大殿失礼,降半级处理,降为从一品,为寰宇新世界副总制。” 何源不敢回口,叩头谢恩。 圣母说:“本座说第二,寰宇新世界的兵马由你陈子诚调动;第三,在这里给你成家,暂时一妻三妾,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陈鲁听懂了,和她小元圣母的事就听陈鲁的,以后慢慢培养感情。 哈哈 陈鲁仰天大笑,笑得合不拢嘴,看这样,怎么也收不住了,笑了一会儿,说:“元元,说来说去,和在那边不都一样吗?我还得献出三十兆黄金,我是傻子吗?告诉你三个字,不干。哦,这是两个字,真不干,够了吧。” 何源已经退了回去,这时出班说:“陈子诚,你不要故意混淆概念,在这里还有一项等着你,死掉,打散魂魄。”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五、新世界总制 大家都乐了,看陈鲁已经沉默,他们判断,这确实是一个现实问题,这一句话算是怼到陈鲁的心窝子里,一句话刨到他的祖坟上了。 小元圣母暗暗喝彩,何源这才是真正的神助攻。她看准了火候,趁热打铁,说:“本座再加一条,保你修成真仙,你不死了。” 陈鲁一下子来了精神,说:“你说的都是真的?不会是把黄金都糊弄去就完事了吧?” “没关系,到你的寿数终了以后,如果你还活着,你再献出黄金,怎么样?”小元圣母果断地说。 这时她听到了下面的窃窃私语,甚至说她被陈子诚忽悠住了,她也装作没听见。 陈鲁惊喜地看着小元圣母,说:“你这么有诚意,看起来是真心的,傻子才不干呢!这也不涉及什么节操,我们本来就是一家,成交了。但是,我也有要求,我老人家不好意思说条件了。” “没问题,说说看。” “第一,我不想和我的寰宇十方为敌,你们懂。” 大家都明白,他的使团还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当然投鼠忌器。还有,这也是所有投诚的人都喜欢说的一句话,到最后呢,唯恐得不到新主子的信任,竭尽全力和老东家作对,甚至带着新东家吊打老东家。 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你来了,那就由不得你了。圣母心里门儿清,毫不犹豫c爽快地答应了。 陈鲁脸上显出满意的神色,说:“第二个,要保护我们的使团;第三,不能和人界为敌,不管是这里还是寰宇十方的;第四c我老人家有权利过好自己的私生活,不受别人限制。” 听完这些,圣母松了一口气,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小元圣母根本都没放在心上,果断答应。 这就是陈鲁的高明之处,也是他的过人之处,不提条件,令人生疑,也显得自己没身价;条件过高,会吓到对方,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这些条件看上去也不少,还都非常接地气,第一条比较高大上一些,也是人们司空见惯的东西,比较容易接受。 陈鲁当然也明白,最难过的日子来了。 小元圣母为陈鲁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正式任命陈鲁为寰宇新世界总制,何源来辅佐他。但是自从陈鲁到达这里,再没见过何源。 小元伪圣母说,何源在赌气,托病不朝。陈鲁判断,这人一定是奉了小元圣母的法旨,在暗中调查陈鲁。 还有一点令陈鲁不安,自从来到这里,他没见到金孜,他在这里也是一界尊长,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太不正常了。 还有那个独孤尊者,陈鲁也一直没见到,他担心使团。陈鲁不在,朵兰姐妹恐怕应付不来。 欢迎仪式以后,就是盛大的欢迎宴会,这就是发了寰宇文告,寰宇各界都知道陈鲁已经投递叛国,小元圣母的这点心思,陈鲁当然清楚,他在思考,是时候递上一份投名状了。 这几天,陈鲁什么也不做,只是在佥押房里看材料,也没有人来汇报什么,小元圣母也不找他。他心里清楚,这么容易相信他,鬼才信呢! 他给小元圣母写了一封信,让人给送过去,对寰宇新世界下一步的计划。第一步,开疆拓土,第二部,内修政理,深挖洞c广积粮,第三步,寰宇一统。 洋洋洒洒万言书,写得非常具体。 当天下午,已经到了申时,小元圣母的云车来了,宣陈子诚见驾。 见礼毕,赐座,小元圣母说:“你的计划书,本座看了,认认真真地拜读了一遍,有理有据,落地实用,本座想立即启动。你说一下,我们的首攻目标。” 陈鲁不假思索地说:“复国。” 小元圣母吃了一惊,随即眼睛放出光来,说:“你的意思是罗云冈,那可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陈鲁坚定地说:“要啃就啃这个难的,容易啃的有什么味道!攻下来罗云冈,打掉对方的气焰,振奋我军士气;我们的金子就在那里,也必须要收复。还有一点那个” 小元圣母看他吞吞吐吐,似乎不太好意思,没明白,催促道:“陈总制尽管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鲁注意到她把这个一家人说的非常重,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含有一种暗示,陈鲁装作没在意,吞吞吐吐地说:“那里收回来也算是我老人家赎罪了。” 小元圣母怔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说:“这让本座见识了,我们的陈总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这有什么,那时我们各为其主,也很正常。你说吧,谁带兵去攻打罗云冈。” 陈鲁在心里骂了一百个特么的,这个小元圣母可不是一般人。她心里明白,陈鲁这是在请缨,但是她装糊涂。 陈鲁明白,他们根本就信不过自己,于是说:“这几天我老人家正在看这些将军的材料,但是不够全面。我认为,何源和金孜是最佳人选。” 小元圣母点点头,说:“刁冷呢,他不行吗?” 陈鲁假装愣了一下,说:“你是说刁冷蟾,他不行,有勇无谋,恐怕难以取胜。” 小元圣母微笑着看着陈鲁,说:“我们在谈正事,不要掺杂着个人感情。”这种微笑含着一种嘲讽。 陈鲁都看在眼里,他应该做点什么了,他一直这样,那就是反常,反常为妖,这个小元圣母精明着呢。 陈鲁霎时间翻了脸:“元元,你说话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我老人家怎么了?我没卖给你吧?我是你的奴才吗?你问我答,说对了就采纳,错了,就改,有什么啊!” 小元圣母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说:“陈总制,你怎么和一个孩子似的?其实你想想,本座讲的有没有道理,大家都知道你和刁冷的关系。” 陈鲁冷笑道:“错了,刁冷蟾,什么特么的刁冷!我老人家和他是有仇,但我是这里的首辅,我首先考虑的还是疆土,公私我还是分得清的,举贤不避亲,举恶不避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哦,在这里似乎不恰当,说反了吧?”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六、写字哆嗦 陈鲁说完自己笑了,小元圣母也笑了。陈鲁没等小元圣母说话,接着说:“刁冷蟾和我能有什么大仇?我只是看不惯他的为人罢了,要讲大仇,金孜这个狗杂碎才是我老人家的大仇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知道,将来有机会,我们熟了,能在一起聊天了,我老人家都告诉你,那时候你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但是我老人家还是举荐了他。” 小元圣母点点头,说:“不要生气了,本座说话唐突了,你就原谅你的元元吧,我们其实也很熟了,马上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们一起吃一杯,晚上就在这里吧,我们聊个通宵。” 陈鲁心里一惊,马上镇定下来,不屑地说:“元元,你算了吧,你这里晚上还用我老人家陪你说话吗?又是圣后,又是圣妃的,我不习惯做你的什么后妃,告辞。” 小元圣母马上站起来,说:“陈大人,你都说我是你的元元了,你今天留在这里一晚上,明天他们都滚蛋。” 陈鲁的天性又暴露出来了,笑嘻嘻地说:“元元,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好了,我老人家不和你说了。你的那些后妃明天滚蛋,我明天晚上就过来。” 这额咳咳 小元圣母一下子语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幽怨地看了陈鲁一眼,说:“陈大人,你不知道好坏,人家的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我不是怕你晚上太寂寞吗?这样吧,我送几个人过去陪你。” 陈鲁不敢再纠缠,他倒不是怕吃东西,他不怕毒,他现在真的是诸毒不侵,她受不了小元圣母的眼神。她确实是难得的美女,那眼神摄人魂魄,陈鲁不是圣人,即使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看那些所谓的圣人说得热闹,听上去有多么高大上,他们的妻妾也不少。 陈鲁不敢拿自己做试验品,他知道这里步步惊心,处处陷阱,搞不好不但丢掉性命,也会给寰宇十方带来羞辱,甚至是灭顶之灾。 他还是拿出自己的本性,笑着说:“算了,还是给你的后妃们留着吧,你爱选谁出征那是你的事,需要我老人家做什么你就吩咐。” 这话里可是掺杂着情绪,这是在点拨小元圣母,你不信任我陈子诚,我陈子诚不傻,凭什么相信你!还在你这过夜?美死你了,美出你的大鼻涕泡了。 这除了点拨,还有敲打的意味,这不是外交语言,也不是政治语言,这是寰宇十方菜鸟陈鲁独有的处事方式和语言。 小元圣母看着陈鲁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陈鲁没有回佥押房,直接回到自己的下处,下人已经端来了饭菜,陈鲁挥挥手,他们都下去了。 陈鲁坐下来,把今天的对话动作都回忆一下,确信没有什么漏洞。 他判断,小元圣母不放心他,今天很有可能送过美女来,他走到桌子旁,看砚台里还有墨汁,只是有些干了,端起茶水倒进去一点,又用墨块蹭了几下,拿出小毫笔,写了几行蝇头小楷,压在砚台下面。 陈鲁刚刚吃完饭,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不一会儿,管家来报,秘书监老爷求见。 陈鲁心里一阵狂喜,押宝,这是押宝,赌博,陈鲁押中了。他明白,田翁自己一定不敢来登门做客,通过几次接触,陈鲁发现,田翁是一个思维缜密而又小心的人。 陈鲁坐在那懒洋洋地问一下:“谁?谁是秘书监,问他找我老人家什么事?” 管家在他的耳边,刚要说话,陈鲁站起来,用手忽闪着,说:“拜托你了,离我远点,这满嘴的大蒜臭,你们怎么就喜欢吃大蒜呢?” 管家赔笑着说:“都说杀菌,止痒,除口臭,我们都习惯了,,既然老爷不喜欢,奴才下次不敢再吃了。只是这个秘书监是圣母身边红人,得罪不得。” 这事不能装,他陈子诚在寰宇十方就是总制,他喝道:“这还用你说,我还不知道是圣母的红人嘛!可是算了,让他进来。告诉他吃了大蒜就离我远点,我还忙着写字呢,闻到大蒜味,我写字就打哆嗦。” 管家懵了,这特么的哪跟哪啊,都说这个陈子诚间歇性正常,不相处不知道,确实和好人差了半个月节气。他不敢回口,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白发飘飘的田翁进来了,显然在大厅还有几个人。陈鲁看见他,心里涌起一阵激动,看田翁的样子更是如此,这是娘家人,已经和娘家人隔绝了好久,而且又是他最尊敬的陈鲁,这种亲切,全都写在脸上了。 田翁跪下磕头,说:“属下参见制爷。” 陈鲁踢了一下自己的椅子,说:“我们曾经见过面啊,我老人家记性不好,刚才我的管家通报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想起来,你这一进来,这满头白发,想起来了。说吧,什么事? ” 田翁说:“圣母说,制爷来到这里已经有几天了,没有人侍寝,这有伤人伦,让臣选了两个女子送过来,为制爷安枕席。” 陈鲁作大喜状,说:“圣母真是善解人意,我老人家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留的。”说着用眼色向砚台那里示意了一下。 田翁对管家说:“把她们领进来。”管家应着走了出去,田翁赶紧把这张纸装在了衣袖里。 这两个女子走了进来,长得确实是天香国色仪态风流。陈鲁说:“你们愿意侍奉我老人家吗?” 两个人轻启朱唇:“我们愿奉箕帚。” 陈鲁说:“你们是哪界的?” 两人自豪地说:“回老爷话,我们是仙界的。” “滚滚,赶快滾。”陈鲁突然发了脾气。 这些人都愣了,惊愕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你们看我干嘛?你们仙界和神界的哪有好东西,逍遥紫薇池那个姓方的,害得我几乎家破人亡。秘书监,我老人家和圣母讲过,我的私人生活不用别人干涉。” 这几个人的嘴都成了欧形,一时还消化不了陈鲁的话。 陈鲁突然又笑了,说:“秘书监,听我们管家说你办事挺稳妥,那我就悄悄地告诉你,谢谢圣母,但是我我”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七、当差?下棋? 陈鲁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田翁说:“制爷,圣母有了法旨,只要制爷有要求,不论多大困难都要办到。” 陈鲁还是扭捏着说:“元元懂我,我告诉你,不怕你们笑话,我也觉得挺寂寞的,不过,我还是喜欢人界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有什么,黄瓜茄子各有所爱,还至于这么难为情吗? 田翁说:“属下有数了,臣亲自去办。就按圣母法旨办,先一妻三妾。”再看时,陈鲁已经走进了里间。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都是无语的样子。田翁也笑了一下,挥一下手,大家退出去了。 第二天,陈鲁刚到佥押房,宫里的法旨已经到了,寰宇新世界总兵府同知费武挂帅,率兵一百万,午正时分出征,各处粮饷要配足。 不一会儿,大将军费武进来请示,陈鲁简单地交代几句。 陈鲁心里门儿清,他们在全方位地监视着他陈子诚,这样大规模的征战不可能是今天才决定的,一定是早就有这个打算,很有可能是在接到了陈鲁的条陈之前就已经有了计划。 他们怕陈鲁传递消息。 陈鲁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胜利,必须把他们打得只剩下底裤,他陈鲁才有机会出征。 夜来见到了田翁,对这件事他只字未提,陈鲁心里有数了,田翁他们一定做了安排,暗示陈鲁不要轻举妄动。 陈鲁对费武说:“费大帅,按理说,本制应该去给大家壮行。但是你明白,这话怎么说呢?我老人家是刚刚从那边投诚呸什么投诚,是你们元元,又错了,是你们圣母挖过来的,将士们还不太习惯我,我就不去了,就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等凯旋时,我老人家给你们庆功洗尘。” 这些话,除了平时说的官面话,也有几句是体己话,费武心里很高兴,这个总制不像何源,比较善解人意,点点头,施礼而退。 陈鲁沉思了一下,问旁边的书吏:“我们这里谁的棋艺最高?” 书吏说:“当然是圣母了。” 这是官面话,陈鲁当然明白,说:“别扯淡,说实在的。” “那就是靖宇尊者方兵了。” “好吧,你把他喊来,陪我老人家下一盘棋。”陈鲁吩咐道。 书吏疑惑地说:“制爷,这是当差时间,方尊者不一定敢下棋。圣母知道,要罚的。” 陈鲁说:“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唆!你就说我请他,至于来干什么你不说就是了。” 书吏不敢回口,走了。 靖宇尊者就在这个院里,片刻时间就过来了,见过礼,等着陈鲁示下,陈鲁示意到里面去,自己站起来就走了进去。 方兵看了一下,一个小火炉,上面煨着茶水,咕嘟嘟地冒着泡,旁边一个小童,坐在一把琴旁边,桌子上是一个棋枰,两边各有一个棋篓。 方兵有几分疑惑,看着陈鲁,问道:“制爷让臣来,是” 陈鲁指了他一下,笑着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靖宇尊者的,不会也和我们那边,哦,他们那边一样,贿选的吧?” 方兵一头雾水,说:“请制爷赐教。” 陈鲁说:“赐教,又是赐教,都会说这句话,这架势你看不出来吗。伙计,操琴。” 悠扬的琴声响了起来,书吏过来给二人斟茶。陈鲁已经坐到了对面,向方兵示意请坐。 方兵这才明白,当差时间,这个不着调的总制竟然喊他来下棋,可见寰宇十方那里的官场已经烂到骨头里了。 方兵说:“制爷,这个是违规的。” 陈鲁笑了:“真是一个和尚一个磬啊,在那边这算什么?方大人,我老人家听说你的棋艺在寰宇新世界无人能敌” “制爷过奖,还有圣母和制爷呢。” 陈鲁说:“我老人家今天有一些差事要问你,正好一起下棋,也好把差事理顺。” 这就好办了,方兵放下心来,坐下,开始布局。 陈鲁说:“我们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要把我老人家当成你的上司,我们就是正常的切磋棋艺,你要是敢使奸耍滑,我可是不依的,我和别人不一样,对自己的半斤八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两人吃着茶,开始对弈,根本一句也没谈正事,两个人的棋艺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陈鲁接连败北。不到半个时辰就丢盔卸甲,输了一盘。 陈鲁不服,又连下几局,陈鲁都是大败亏输。陈鲁急眼了,拉着方兵,午饭也没让吃,一直到了下午申初时分,陈鲁赢了一局, 才露出笑脸,两人把饭菜要来,在这里吃酒。 方兵很后悔,从平时对陈鲁的一些传言来判断,他确实是一个率性的人,真要是让他,他真的会不高兴。 于是方兵真的就使出手段,大杀大砍,痛快淋漓,最后发现,他陈子诚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赢得起输不起,最后只好不显山不露水地让了陈鲁一局,这才作罢,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了局。 两人吃了一会儿酒,聊了一些寰宇新世界的人脉,书吏进来了,喊道:“制爷,有差事。” 陈鲁火了,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到我和方大人吃酒吗!这不是差事吗?下去。” 书吏赶紧跪下,说:“紧急战报。” 陈鲁还是喝道:“下去,没听见啊?” 方兵吃了一惊,说:“制爷,是前线战报。” 陈鲁打了一个嗝,说:“你忙什么?我老人家知道,胜了,把我们的都城夺回来了。” 方兵松了一口气,说:“制爷都知道了,这是喜报,你们赶快送给圣母。” 书吏说:“制爷,尊爷,不是,是战败了,请求增援。” 哗啦 咣当 陈鲁竟然喝醉了,这一句话把他的酒吓醒了,他的碗碟掉落在地上,人也摔倒在地上,书吏赶紧过来服他。陈鲁喝道:“不要扶我,赶紧去报告给圣母,我老人家要亲自带兵增援。” 书吏跑了出去,陈鲁对方兵说:“对不住了兄弟,本来想一醉方休,谁知道出这事。你先宽坐,我去把废物哦,错了,费武救回来。” 这时田翁进来了,说:“圣母法旨。”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八、一来就是四个 陈鲁两人赶紧跪下,田翁宣布:“由方兵带领五十万人马救回费武,沿途布防,防止敌人进入我部腹地。” 陈鲁抬头看了一下,田翁没说话,陈鲁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围着田翁转了一圈,打了一个嗝,说:“我老人家做什么?看起来没有我什么事啊?” 田翁和方兵互看一眼,都显得很尴尬。田翁说:“制爷,你说的人界美女弄来了。” 陈鲁大吼一声:“滚!” 两人不敢再说话,急匆匆地走了。陈鲁也不办差了,显得很颓唐,回到了住处,管家迎了出来,说:“制爷,你的脸色很难看,你怎么了?” 本来是一脸颓废的陈鲁一下子又变得开心的样子,笑嘻嘻地说:“我很好啊,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忙了半辈子,闲下来还不好吗?以后一直不找我才好呢,我老人家一直就想找一个只拿俸禄不干活的地方,这里成全我了。” 管家看他说得很轻松,但是一脸的无奈,试探着说:“制爷的意思是在这里不受重视?” 陈鲁指着他,点了两下,说:“你还算有些见识,只是你说得还不够恰当。” 不被信任,这几个字谁都知道,两个人都没有说出来。陈鲁心里清楚,这几句话很快就会到了小元圣母的耳朵里。这个管家是干什么的,陈鲁门儿清。 他想好了,该让她知道必须得有人传话,小元圣母要知道,他陈子诚不是傻子。另外,一直沉默着也不合常理。 管家不敢再说了,转移了话题,说:“秘书监亲自送过来几位夫人,秘书监老爷嘱咐我,制爷要是满意,让奴才回报给他,他择一个吉日为制爷完婚。制爷什么时候方便,奴才把她们叫过来看看。” “说什么呢,为什么要在我方便的时候看?你为什么有这个爱好?随时可以带来。”陈鲁似乎在开玩笑,又似乎在表达不满。 管家心里明白,这个制爷不好伺候,以后更得小心服侍。他答应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陈鲁听见外面大厅有脚步声,然后是一阵阵抽泣声,但是没有人大声哭。 陈鲁在帘子后面悄悄地看了一下,四个美女一字排开,一个是金发碧眼的朵思,一个年龄稍大,是春家三娘嫣嫣,紧紧拉着她手的那个是她的侍女,当然在这里不能作侍女。 陈鲁见过这个侍女几次,今天才发现,她比三娘可是漂亮多了。 还有一个,是坎儿城的孙穗子。 陈鲁比较满意,这是照方抓药,陈鲁给的名单,田翁很快就办来了。陈鲁不用担心,这几位美女一定都有人嘱咐好了。 “制爷,人来了。”管家在客厅里喊了一下。 陈鲁喝道:“喊什么喊?这点事还值得你大呼小叫的?”陈鲁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想向外面看了一下,说:“都快入更了?为什么还不吃饭。” 这是一个饿死鬼投胎的,少一顿饭也不行,到了时辰就喊。管家赔着笑脸说:“制爷,这是秘书监老爷的意思,等制爷看过了这几位夫人,我们开饭,留下来一位陪着吃酒。” 陈鲁满意地点点头,说:“还是你们秘书监会办事,你也学着点,尤其会看一些眉高眼低,以后我老人家也好抬举你,你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惊叹了一声。 陈鲁已经发现,当他在客厅里出现时,几位美女的眼睛瞬间亮了,但是谁也没大呼小叫的。 陈鲁走过去,说:“一来就是四个!真的不错,看他们昨天送过来那几个,一个个和庙里泥塑的小鬼儿似的,和这四个比,都是豆腐渣工程。哇!这个最好看,是西洋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管家说:“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没规矩,见到制爷为什么不施礼?” 几个人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陈鲁说:“不要吓唬他们,以后这都是你的主母,小心以后给你小鞋穿。你们几位美女,怎么都在发抖啊?我看上去很恐怖吗?” 三娘嫣嫣噗通跪下,战战兢兢地说:“大王,我看这里的样子,不是我们凡间了,我们几个都是凡夫俗子,也都有家有业的,不知道为什么把我们抓到这里,大王放了我们吧。我们回去给你们立长生牌位。” 另外三人也跪下,连连磕头,陈鲁说:“你比她们年长一些,倒是有些见识,但是听你对我们的称呼还是不了解我们,你认为我们是什么东西?” 孙穗子抬起头来,说:“我们家是坎儿城的,有时候也闹邪祟,一些山精树怪闹腾,最后被法师捉住。你们这么闹,法师会收拾你们的。大王,快放了我们吧” 朵思也说:“对,我知道天朝那里有牛 魔王,你就是那个牛魔王。” 没等陈鲁说话,管家和旁边的仆人哈哈大笑,笑成了一团。陈鲁也使劲地憋着笑,喝骂道:“不要笑,这么没规矩!”大家不敢笑了。 陈鲁说:“你们都站起来,告诉你们,我们这里是天上,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山精树怪,更不是牛魔王。我们都是正八经的神仙,你们被我们的人拘来,是你们的造化,是你们几辈子人修来的。” 说到这里,转过来脸来说:“这些人都不错。管家,安排吧,吃饭。在里间吃,今天晚上她们都留下吧。” 管家啊的一声,陈鲁转过身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管家赶紧说:“没有,很好,只是还没举行仪式就圆房吗?” 陈鲁指着他说:“愚腐,好吧,听你安排,什么时候举行仪式都行。仪式是你的事,圆房是我的事。” 管家连连点头,说:“好的,奴才来安排仪式,一会儿就去找人择日,制爷今天晚上要留下哪个,先告诉我们,其他的几人我们也好安排。” 陈鲁不耐烦了:“我老人家说的不够明白吗?什么叫都留下,你听不懂吗?还是你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管家疑惑地说:“制爷这句话我倒是听明白了,这是四个人,制爷怎么能” “滚,快去安排,别讨打。”陈鲁一声怒喝。管家和几个仆人互看一眼,走了出去,一个人过来把这几个人拉进了陈鲁的内室。人们也传进饭来,都端到了内室。 陈鲁在客厅没动,他在等着田翁,他一定会来,也一定会有所交待。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七十九、躲过一劫 “秘书监老爷到。” 随着外面亲兵的一声喊,田翁飘了进来,见礼毕,说:“下人已经报给了秘书处,下官知道制爷还算满意,我们这次人界之行也算没白跑。” 陈鲁点点头,笑着说:“你办事还算周全,这几个人不错,你们辛苦了,一会儿到账房那里领赏,你们去了多少人,报给帐房,每人十两金子。” 田翁说:“谢制爷赏。”说完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声音,疑惑地说:“我听见里面有哭声,怎么还哭呢?管家,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管家赔着笑脸说:“回秘书监大人的话,这几位夫人自从进来就一直这样,还说我们家制爷是牛魔王。” 一句话把田翁也逗笑了,说:“这几位夫人,也真是的,在路上属下都已经对她们说清楚了,她们成仙了,那个西洋人还高兴地谢谢我。我进去看看,再劝劝她们,毕竟我看上去一把岁数的人了,还是让她们信服的。” 陈鲁点点头,说:“你进去吧,我们不去打扰你们。”田翁自己走了进去,几个仆人也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哭声,紧接着是田翁不耐烦的训斥声,渐渐地声音平息下来。陈鲁看管家似乎松了一口气,陈鲁心里暗乐,这是他们的差事,是任务,是一项政治任务。 “请制爷进来。”里面传来田翁的声音。 陈鲁对管家说:“看样子是说通了,我老人家进去了,谁找我都不见,怎么回话就看你们的了,不要进来打搅我。” 管家说:“里面在煮着酒,没人服侍不行吧?” 陈鲁笑了,说:“蠢货,那么多女人,还愁没人侍奉吗?” 管家和几个仆人也都笑了。管家说:“秘书监老爷说了,我们这里也要给几位夫人配几个丫头。” 陈鲁知道,这才不是田翁的意思呢,一定是小元圣母的主意。 陈鲁点点头,说:“这几天不忙,让她们自己伺候自己,要不然他们又得娇气。还有,这几个现在我老人家正稀罕着呢,过几天丫头来的时候,我对这几个也有些腻了。记住,和上次那几个小鬼儿似的就不要进府了。” 管家目瞪口呆,这是个什么东西?四个美女只能是几天的新鲜,要来的可是丫鬟啊,总不会连丫鬟也不放过吧。他提醒道:“制爷,再来的是丫鬟。” 陈鲁喝道:“我老人家知道,丫鬟怎么了?记住,要好看的。”说着走了进去。 管家半天才反应过来,对身边的几个仆人说:“你们还钻营吧,花了不少金子吧?” 有两个人点点头,说:“二十两金子,我妹妹c他姐姐进来服侍制爷,不干了,我们不进来了。这样的人,我妹妹以后还嫁人不?” 旁边的几个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他们也有姐妹,想钻营进来作丫鬟,但是没有金子。这时候看自己的主子这副嘴脸,他们反而开心了,庆幸自己的姐妹躲过了这一劫。 陈鲁走了进去,田翁向外面看了一下,陈鲁摇摇头,意思是没有人跟进来。 田翁说:“长话短说,她们四个已经结拜成生死姐妹。制爷,他们时时刻刻都不要分开,包括出恭都要两个人去。” 几个人看田翁这样说话,知道安全了,都过来向陈鲁施礼,朵思要说话,陈鲁示意噤声。 陈鲁问:“这意思小元圣母还怀疑她们四个吗?” 田翁摇摇头,说:“是我亲自办的,圣母不会怀疑的,我就是担心她们不懂这里的规矩,又不知道情况,会出问题。制爷,每天晚上都得有四个人陪伴,圣母对你也就放心了。” 陈鲁说:“不是马上就要配丫鬟吗?一切都露馅儿了。” “没问题,这件事我说得算,先拖着,过几天制爷可能得出征,那时候也得带着这四位夫人。记住朵思是夫人,他们三位是如夫人。”说完又大声嘱咐几句,田翁走了出来。 管家赶紧过来,田翁知道他的意思,告诉他:“放心吧,她们都安静下来了,知道我们是神仙,也不像原来那么害怕了,如果制爷有本事,明天一切都解决了。” 管家说:“真的让他们四个一起陪制爷吗?这” 田翁笑了,点了他的脑袋一下,说:“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本官还想一百个人陪他呢。你们懂什么?这叫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几个人恭送田翁走了,里面传来说话声,几个人听了一下,声音都很平和,外面的人松了一口气,管家说:“那我们就先吃饭吧,一会儿也好服侍制爷。” 第二天,陈鲁也没吃早餐,管家过来喊了几遍就是不起来,直到午饭的 时候,才起来吃饭。总制衙门也没点成卯,大家悻悻地散了,回到各自的佥押房办差。 吃过午饭,外面一片细乐声,一声声传进来:“圣母法驾到。” 总制府的所有官员c管家c仆人都迎了出去。小元圣母看了一下,就是没有主人,她有几分不乐,问管家:“你们老爷呢?” 管家嗫嚅着没说话,此时无声更胜有声,不用说了,小元圣母哼了一声,径直向里面飘去,走到大厅还不见陈鲁的踪影,圣母的脸色拉了下来。 管家赶紧向身边的人使眼色,这个人就要站起来去喊陈鲁。小元圣母说:“不必去喊他,他听不见我们的法驾吗?本座就在这里等他。” 声音足够大,在里面也听得清清楚楚,帘子一动,陈鲁走了出来,到小元圣母跟前,唱了一喏,站在一旁。 小元圣母看了他一眼,吃了一惊,陈鲁的脸色苍白,眼圈发青,精神萎靡。 陈鲁看她眼睛直勾勾的,似乎觉得奇怪,看了自己一下,说:“元元,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还没谢你呢?真的弄来几个人界的美人,我老人家已经定了,这个西洋女最好,她做夫人。元元” “我不是你的那个什么元元,本座再告诉你一次。”小元圣母一声怒喝。 陈鲁无所谓地说:“你太善变了,都说女人善变,你比女人还女人,元元,你来这里,有什么吩咐?” 小元圣母挥一下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她说:“我没工夫和你扯淡,我们战败了,敌人已经深入腹地,方兵正在和敌人鏖战。本座怀疑,我们这次败北,是走漏了消息。”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恰到好处 陈鲁吃了一惊,看她的脸色不对,试探着说:“这么大的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元圣母说:“你这话是故意的,家贼难防这句话还不知道吗?” 陈鲁的脸涨得通红,喊道:“元元,难道你怀疑我老人家通敌吗?你搞搞清楚,我” 小元圣母摆摆手,说:“你想哪去了,本座要是怀疑你,还会专门到你这里来吗?我现在就是想和你商量,看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今天又没上衙,竟然被这几个狐媚子弄成这样,算是本座看错你了。” 陈鲁凑近她,笑着说:“元元,这我就奇怪了,这些不是你派人给我老人家弄来的吗?你怎么又这么说?” 小元圣母一时语塞,这话确实不好回答。女人有理屈的时候,但是从来没有词穷这一说法,尤其是作为一方老大,不知道词穷为何物。她马上有了说辞:“是本座下令弄来的,但是也没让你一下子都留下啊,你这样怎么办差?怎么上战场?” 陈鲁心里一阵狂喜,这个小元圣母判断出来有了奸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经过综合判断,陈鲁一直在佥押房,和方兵在一起,不是下棋就是吃酒,没有这个机会,第一个排除的就是他陈子诚,看陈鲁又是一个好色之徒,她放心了不少。 这是有大事要商量。 陈鲁指着她,笑着说:“彼此彼此,属下自愧不如,我老人家早就听说了,你有时候一夜要宠幸十几个人,这没错吧?” 小元圣母脸不变色心不跳,说:“那是本座,你是贪多嚼不烂,以后你的事本座要直接干预。” “别啊,元元,我老人家说过了,不要管我的私人生活。你还是说正事吧。” “咱们在寰宇十方的集散地被端了,我们的那些后妃,就是被俘虏去的那些人和潜伏在那里的老人,都被一锅端了。” 陈鲁摇摇头,说:“还有什么集散地啊,说得太雅了,就是窝点呗,他们怎么知道的?” “问题就在这里,咱们的一些人在那边办差,连连失利,金家人都被他们一网打尽,咱们的尊者也险遭毒手。” 陈鲁心中一动,说:“元元,怪不得我老人家到这里以后没见过金家这几个杂碎呢,原来是在那边,他们的目标大,容易被发现。哦,我想一下,你们是不是派金家人去祸害我的使团了。” 小元圣母说:“说实话,那是你来之前,你过来以后本座立刻下令停止,但是他们爷们儿还是被干掉了,是我们的人通报的消息。是我身边的人,防不胜防。” 陈鲁试探着说:“这不会吧,听上去有点玄幻,秘书监能干这事吗?我老人家看他也挺老实的。” 小元圣母摇摇头:“你想多了,不是他,现在我能保的就是你们两个人,别人谁也不敢保。” 陈鲁松了一口气,现在他们还没有目标,这就好办,他可以趁机把水搅浑,问道:“元元,我老人家就不用说了,我要是奸细就不来了,谁看过一个国家的首辅去做间谍?何况我的性体也干不来这个活,我要是间谍,直接就告诉你,我就是奸细,你怎么着吧!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秘书监这么有把握?” 小元圣母说:“田翁本来也在寰宇十方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差一点被他们打散了魂魄,是我们这里人把他救下来,跟了我,可以说忠心耿耿。” 陈鲁说:“这样啊,按理说,但凡有良心的人也不会背叛的,他看上去是一个老实人,哦,老实鬼。” 陈鲁和田翁在人界有过交集,他怕这里知道,所以说话有所保留。 小元圣母说:“他不是鬼,是人,本座今天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 正在这时,内室里传出来一阵哭声,管家赶紧跑进来,看着圣母和陈鲁,陈鲁向里面指了一下,管家进去,里面又是一阵吵嚷和哭声。不一会儿管家退了出来。 小元圣母皱起了眉头,说:“怎么回事?” 管家苦笑着说:“不好说,还是不要说了吧。” 陈鲁看小元圣母要发火,赶紧说:“你这么磨叽,让你讲你就快讲。” “是大夫人打了孙夫人,说孙夫人那个什么,那孙夫人不服,吵了起来。” 小元圣母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瞪了陈鲁一眼,陈鲁尴尬地笑了一下,说:“这几个东西,太不嫌丢人了,只是夜来和穗子待的时间稍长一些,过会儿我” “停,停,没人想听你们家这点破事。”说着挥一下手,管家又退到了院外。 这个小插曲恰到好处,小元圣母刚才还犹犹豫豫的,现在似乎下了决心,她接着说:“想收复失地,必须陈大人 出兵才行。” 陈鲁连连摇头,说:“这个事别找我,我不懂军事,你们都知道。” 小元圣母坚定地说:“这就是本座今天来的主要一件事,已经定下来了,这是法旨,你想抗旨吗,就由你统兵出征,收复失地。当初你怎么策划着攻击我们了。” 尴尬了,陈鲁讪笑着,说:“这是圣母的信任,圣母这两个字怎么这么别扭,还是叫元元吧。既然让我统兵,收复失地我老人家不干。” “那用你统兵干什么?”小元圣母不高兴了。 陈鲁说:“你这是瞧不起我。什么叫收复失地啊?我要寰宇大同,我要寰宇十方。” 小元圣母吓了一跳,大喜,说:“子诚大人,我没看错你,好,就这么定了,今天就这样,明天你去接手兵符c勘合。”说着就要起身。 陈鲁说:“元元,别忙,我还有话说。”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元圣母。 小元圣母说:“怎么,今天想起本座了?” “不是,我有一个条件,我得看你是不是高兴,你的脸上还算欢喜,那我就提了。” “讲吧,本座得看一下是什么条件。” “奸细。”陈鲁简单果断地说了两个字。 这算什么条件?小元圣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说:“没问题,要本座怎么配合。” 陈鲁凑过去,嘀咕了几句,小元圣母连连点头。 陈鲁吃过饭,来到衙门里,刚刚坐下,一阵细乐声,有人来报,圣母和一些官员来了。 陈鲁懒洋洋地接驾,说:“元元,这才几刻钟,你又来了,看起来我老人家真是魅力四射。”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一、委我以重任 “大胆,陈子诚,竟敢轻薄圣母。”小元圣母身边一个美男子一声断喝,看装饰,这是圣母的新圣后。 “你喊什么喊?你是个什么东西?有能耐你去战场上喊去。再有能耐你把圣母把住,成你一个人的。你真好意思说!好好的一个元元,本来是你的老婆,却让几百个人分享!呸!还在这里狐假虎威的,你去打听一下我陈子诚,我怕你这个吗?” 圣后一声冷笑:“这就是人的境界不同,你们的那个世界哪里会有这个境界!你们的世里只有背叛二字,至于你陈子诚,不用打听了,正所谓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这是反唇相讥,你陈鲁骂人家是绿帽子,人家骂你是反叛,是气节的问题,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问题。你陈鲁没有气节,就不配说三道四。 陈鲁从来就不在嘴皮子上吃亏的人,哈哈大笑,指着他对众人说:“你们看看,就这样的货色还有资格对人家品头论足。看你这一身溜光水滑的,长得一表人渣,好像怎么回事似的,有能耐把肚子豁开,一肚子屎尿,哈哈” 这一顿骂,包括前面的几句话,把小元圣母也包括进去了。 圣后还要说话,被小元圣母喝止。 小元圣母吩咐道:“把这里的官员都召集起来,在大厅里议事,我们那边的已经过来了。” 内史答应一声,一阵钟声,官员迅速飘向大殿,小元圣母和陈鲁已经升座了。 陈鲁说:“圣母有什么法旨,尽管吩咐。” 小元圣母说:“前线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们这里议事的都是各方面的大佬,本座也不隐瞒了,我们已经接连败北,敌人已经深入腹地。何源大人回来了,让他先把情况汇报一下。今天议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何源出班,把前线情况讲了一下。小元圣母让大家讨论,大家在下面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时刁冷蟾出班奏道:“禀报圣母,臣愿领兵去前线。” 又有几个将领请战。大家都看着圣母,小元圣母说:“众位大人勇气可嘉,本座准了,这次由我们的新总制陈大人作为统兵大元帅” 话音一落,下面嗡嗡声一片,何源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又出班奏道:“圣母,臣有话说,陈总制刚刚到这里,还不一定熟悉军务,臣以为还是另择大将统兵。” 没等圣母说话,陈鲁抢过话来,说:“我老人家本来不想统兵,做这个什么狗屁大元帅,既然你们都怀疑我老人家的能力。好吧,我这个人,阿德老师说我牵着不走c打着倒退,我不蒸馒头争一口气,这个大元帅就是我的了,到时候你们和我一起出征,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大将军。” “不行,臣不同意。”是蟾兄。大家知道他们两个人有矛盾,那是在寰宇十方,在这边,是刁冷蟾把他引荐到这里。两人应当缓和了,现在来看未必。 小元圣母面无表情地说:“讲一下你的理由。” 蟾兄说:“我的理由和何总制的不一样,臣信不过他,怕他带着我们的将士们投敌叛国。” 陈鲁勃然大怒,喝道:“你胡说八道,刁冷蟾” “我再警告你一遍,我叫刁冷。”刁冷蟾也不示弱。 圣母心里一阵高兴,这话也需要有人说出来,毕竟这也担着风险呢。小元圣母说:“刁大人,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怎么和官长说话呢?” 陈鲁说:“你特么的刁冷蟾也是那边过来的,只不过比我早过来几个月而已,你倒是成了忠臣,我就是要领兵投降的人?何源副总制的话是出于公心,你这是出于什么?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小元圣母看火候差不多了,说:“陈总制,大家都这样说,你就在大伙儿面前表个态吧。” 这是套路,总得有人在会上提出来,没人提,圣母自己也得赤膊上阵,陈鲁心里门儿清,倒是蟾兄审时度势,既保护了他自己,也算是变相地保护了陈鲁。 陈鲁说:“别的我老人家不敢讲,我出兵的第一件事,夺回失地,还要打入敌方腹地。如果信不过我老人家,那就算了,我还不想当这个什么大将军。不过我老人家的这份忠心在这里。”说到这里,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膛,喝道:“昭昭日月,可鉴吾心。” 小元伪圣母露出满意的表情,说:“陈总制多虑了,不信任你还委你重任吗?好吧,下面你就说一下你的作战部属吧。”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两个人事先已经通气,定了调子,只是拿到这里来议一下而已。 咳咳 陈鲁清了清嗓子,说:“圣母委我以重任,我老人家自己知道半斤八两,敢不竭尽全力吗?我 这次的计划是避实击虚。把大部队都调到西边的关口,那里敌人驻兵不多,但是为了迷惑敌人,我们在罗云冈发起佯攻。” 大家都说是好计,何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罗云冈这里兵力太薄弱,会不会被他们乘虚而入,那我们可就一溃千里,把这里的腹地也让出去了。” 陈鲁说:“不妨,我们一旦受到攻击,退守到云盖河一点布防,这条河是我们的天险,他们打不过河来。” 蟾兄也说:“确实是好计,只是太冒险了,在这里留下多少兵马?” 陈鲁说:“打仗就得冒险,按部就班的只有挨打的份,这里不用留太多人马,我老人家想好了,十万人足矣。其他人都随我西征。” 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门户大开啊。陈鲁也不理他们,说:“今天是一个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不准做记录,有敢泄密者,屠全家。” 大家这才发现,陈鲁是一个军事行家,都轰雷似地答应着,散朝了,圣母伴随着一阵细乐走了。 陈鲁回到佥押房,何源过来了,陈鲁说:“赶快把计划做好,尤其是兵力部署,做完以后给我一份,注意,你自己写,任何人不要让他们插手。” 何源走了,陈鲁赶紧筹备粮饷和兵器,把都统制找来,把各处的屯兵情况了解了一下,天就要黑下来,陈鲁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看何源还没完事,自己回到了下处。 几位夫人都迎了出来,管家看着陈鲁,两人相视一笑,陈鲁骄傲地甩了一下头发,意思是:怎么样?都变了吧?管家服气地点点头。 何源派人把计划书送了过来。陈鲁很不高兴,问道:“你们大人怎么不亲自送来?”这两人都说不知道。 陈鲁让他们在外面等一会儿,一旦有什么问题好让他们传话。 其中一个人说:“还有圣母的一份,我们得抓紧送去。” 陈鲁点点头,说:“那好,我老人家就快一点看。” 这时田翁来了,大家赶紧接进来,管家知道他来的意思,笑着说:“田大人,你尽管安排吉日吧,这几位夫人今天都变了,和昨天判若两人,我们制爷的本事小的服了。田大人不信,可以进去看一下。不过,我们制爷现在没心情和她们混,酒都热好了,制爷还在忙着军务。” :。:x8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二、欲擒故纵 田翁点点头,走了进去,里面传来一阵笑声,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有这几位夫人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田翁出来了,大夫人朵思带着几位夫人送出来,一边走一边千恩万谢的。弄得这个管家和仆人们直瞪眼。 田翁让夫人们回去,向管家得意地笑了一下,又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大意,别忘了自己的差事。” 几个人马上正色地答应着。田翁说:“外面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我看不像是你们府上的。” 管家说明了情况,田翁点点头,又走回内室,片刻又出来了,对这两个士兵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制爷说没事了。” 其中一个人看田翁向门口飘去,追了出去,管家笑了,这两个懒虫,一定是想让田翁把这个什么书捎给圣母。 这时陈鲁出来了,说:“我老人家去一趟衙门。” 管家赶忙喊卫队,其实就在一个院里,完全没必要用卫队,这是特权,也是一种显耀。陈鲁对管家说,计划书放在家里不安全,他不放心自己,怕晚上吃酒误事。 管家心里有几分不乐,这意思非常明显,对家里人不放心。衙门里荷枪实弹地守着,当然最安全了。 管家让书吏过来,书吏把这个文件放到柜子里,陈鲁看着他层层上锁,放下心来,回到府上吃酒,和几位夫人调笑。 到了三更天,陈鲁已经睡下了,管家在大厅里喊陈鲁,说秘书监老爷来了。陈鲁不敢怠慢,这深更半夜的,一定有大事,穿上衣服就向外走,几位夫人拉着他不放手。陈鲁好说歹说,她们才算作罢。 田翁一脸的凝重,说:“制爷,赶紧穿戴好,圣母有请。” 陈鲁打了一个哈欠,说:“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我老人家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回去告诉元元,我没兴趣,明天还要调兵。她想让我去,还是老话,把这些后妃全部干掉,否则” “你想哪里去了,制爷,出事了,出大事了。”田翁跳着脚说。 但是不知道里面的四位夫人是不是听到了陈鲁的话,吵吵嚷嚷地出来了。 朵思质问田翁:“我们都把你当成好人,你对我们说一句实话,圣母是不是在打我们家老爷的主意,白天来的时候我就注意了,她的眼神直勾勾的,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她要是看上我们家老爷了,让她到这里来。哼,深更半夜的,还能有什么差事?” 田翁哭笑不得,说:“几位夫人,你们这是大不敬,你们不要命了。宫里有紧急情况,得赶紧走。” 这四位夫人拉着陈鲁不让走,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好像这一去就不回来似的。 管家看田翁急得直跳脚,赶紧上前解劝,几个仆人也来打帮架,好歹劝了回去,陈鲁这才脱身,随着田翁飘了出去。 他们没到后宫,在宫殿的角门处,圣母在一顶小轿里等着呢,看陈鲁到了,她下了轿子,没说话,向地上指了一下。陈鲁看见了,是三具尸体。 陈鲁吃了一惊,说:“他们这也太沉不住气了吧,今天就有行动?” 田翁接过话来,告诉了整件事的始末。 没等计划书出来,圣母就布置好了,把皇宫卫队派了出去,她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陈子诚。看她说得热闹,其实她也在提防着陈鲁。 这些人把参会的所有人都监视起来。监视何源的正是圣后带的兵,他们发现两个人向城墙处走去,这两个人快到了城门处,在云海里过来了几个人,这两个人把东西交给了来人。 圣后暗暗喝彩,心里佩服圣母,下令抓人,来的这几个人穿的也是寰宇新世界的军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圣后他们也没防备,他们突然跃起,把这两个送信人连砍数刀,看着死了又打散了魂魄,跳起来就跑。 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圣后一时手足无措,没有防备,这几个敌兵,已经跑出去很远。 圣后下令放箭,刚射出几箭,田翁来了,摆摆手,示意停下。田翁带的人大喊大叫去追,喊抓活的。 贼人已经从城门跑了,一瞬间不见了人影。 他们被射翻的这个人也已经没有了魂魄。圣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赞叹了一句,说:“干得漂亮。”这是在赞叹敌人,他们在极短的时间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连送信人也没留活口,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真是训练有素,不由得人不赞叹。 陈鲁听得心惊肉跳,镇定下来说:“元元,你这出戏唱得好,我们达到了目的,只是这两个人死了,奸细的事就算断了线了。我老人家提议,从现在开始,封锁一切通道,不准有一个人出去。” 小元圣母说:“不用,我们一切照旧。” 陈鲁急了,说:“元元,你怎么这么糊涂!这情报出去了,咱们也该调兵遣将了,如果被这个奸细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计划,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小元圣母笑着说:“陈大人说得对,你看一下这两个人,你认识不?” 陈鲁也笑了,说:“我老人家来到这里才几天,能认识几个人啊!”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变脸了,说:“元元,你不仗义,我老人家帮你抓奸细,你在怀疑我,你认为是我的人干的。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田翁说:“制爷少安勿躁,你看一下,这两个人你确实认识,也确实在你的府上出来的。” 陈鲁看这几个人都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一副怀疑的样子,看了一下这三个人,咦了一声,似乎不相信,又看了一遍,说:“你们还真说对了,这两个人我认识,也真是从我府上走的。他们给我送了计划书。后来又给你送去了,元元,这么说他们没给你送去。” 小元圣母说:“送了,直接让秘书监给我捎来了。” 陈鲁跌足叹息,说:“元元,亏你们还笑得出来,咱们的计划泡汤了,他们没有计划书了。” 这时候圣后过来了,说:“他们拿着计划书,一点都不错,和圣母这个一模一样,我看得清清楚楚。” 田翁也说:“对,我也看见了,和让我拿给圣母的一模一样。” :。:x8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三、内奸 陈鲁大喜,说:“这就好了,那个狗屁圣母,任她奸似鬼,喝了我们元元的洗脚水。” 说到这里,他似乎发现了问题,“哦?他们为什么还有一份,这两个人是何源派过来的,他们是谁的兵,平时在哪个衙门办差?” 小元圣母说:“你这才问到点子上,他们两个是何源的亲兵,你明白了吧?” 陈鲁一脸的不相信,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你们的意思这个奸细是何源?这不可能,他是这里的首辅,干嘛要投靠那边,那边能给他什么好处?” 圣后早对他不爽了,说:“你还有其他的解释吗?你在那边是什么?” 这才是天下第一怼,大家都愣了,这句话算是刨到陈鲁的祖坟上了,他陈子诚在那边不也是首辅吗?而现在呢? 陈鲁变脸了,吼道:“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不看你今天晚上立了功,一脚把你踢倒云海下面去。元元,我们不能无端怀疑我们的同僚,这事怕有误会。” 田翁摇摇头,说:“这件事没有任何差错了,这个奸细就是他何源。圣母,臣建议,先把何源抓起来,不忙着审,看看再说。” 圣母摆摆手,圣后等一些人都退下,她说:“就听秘书监的,这件事就我们三个知道,我们也不要走了,赶紧把何源秘密扣押,然后我们做好计划书,部队开拔时再给各路老大。记住,保密,一旦泄露,就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 两人应着,圣母让田翁带人秘密抓捕何源。陈鲁赶紧回到佥押房和小元圣母一起做真正的计划书。亮天后,小元圣母说:“走,子诚大人,随我去见一下何源。” 两个人也不打执事,田翁过来接着,他们悄悄地飘向关押地。就在总制衙署,何源没有被绑着,但是陈鲁明白,寰宇十方和新世界都自有控制人犯的方法,那就是符篆。不用说,何源已经被镇符镇住了。 何源看几位进来,赶紧见礼。陈鲁观察他一会儿,感觉到他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这个神态不好,小元圣母会起疑的,于是陈鲁先发制人:“何源,我进到这个屋里面,看到了一张无辜的脸,你在告诉我们,你是冤枉的,你现在还都不知道呢?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没有什么装不装的,本官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把我关起来,既然几位来了,属下想听到几句解释。”何源表现得比较淡定。 陈鲁刚要说话,小元圣母摆摆手,说:“何源,别浪费时间了,大家都很忙,你赶快把事情交代清楚,一切都好办。” 田翁也说:“何大人,圣母亲自来了,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就实话实话,你一共做了多少份计划书。” 何源已经猜到这里了,说:“三份,是陈总制交代的,圣母一份,陈总制一份,一份在属下这里存档。” 小元伪圣母看他并没有惊讶的样子,坚信了这件事就是他干的,坐实了,问道:“你存档的那份呢?” “在柜子里,就在衙署,不会有问题的,圣母现在可以派人去查。属下感觉到了,这个计划书出事了。”何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你知道吗?你这个计划书送给敌方,几乎就是把寰宇新世界交给了他们,也是我们寰宇新世界的身家性命。本座很奇怪,既然你的还在存档,那为什么会流出一份呢?” 何源满脸的狐疑,说:“圣母,属下不明白,也不单单是属下有,别人也有啊,为什么偏偏想到属下那里?” 几人互看一眼,田翁使劲地点点头,说:“属下认为何大人说得有道理。” 小元圣母说:“剩下的就是本座和陈大人的,你认为我们两个谁的那份会给敌人?” 何源看圣母拉下了脸色,噗通一声跪下,说:“臣打死也不敢怀疑圣母啊。” 话音未落,陈鲁嗷的一声喊了起来,“这么说,你是怀疑我老人家了?” “陈总制请自重,你不是我的老人家。”何源也不示弱,淡淡地回了一句,这就算是认可了陈鲁的话。 陈鲁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说:“你特么的血口喷人,我老人家自己做出计划,自己再送给敌人,我没病吧?趁大家都在,赶快去查,到底谁那份没有了,今天我老人家就要和你何源较个真。” 小元圣母点点头,说:“秘书监,你这就去陈总制的佥押房,让他们的书吏把计划书找出来。”田翁答应着,飘了出去。 陈鲁一脸不爽的样子,嘀咕着:“昨天晚上没做好梦,让疯狗咬了,这件事最后怎么还把我老人家牵扯进来了?凭什么啊?” 小元圣母安慰他说:“少安勿躁,一会儿就真相大 白了。何源,你派出去给我们送计划书的那两个兵丁呢?” 何源又是吃了一惊,摇摇头,说:“属下还不知道,今儿个还不到点卯的时辰就被你们请到这里来了。听圣母这话,是这两个奴才把计划书偷走了?” 陈鲁冷笑一声,说:“你刚刚说完,在佥押房里很安全,为什么又这么说?” 呃 咳咳 何源一时语塞,田翁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本计划书,向小元圣母示意,并递了过去。小元圣母翻了一下,说:“这两本都在,怎么回事?那就是本座的那一本出了问题呗?” 这种可能就是零,这话说得非常严厉了,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何源做了手脚,多做出一份。 何源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不敢再顶着,赶紧喊冤:“圣母,属下冤枉,是属下驭下不严,被这两个家伙钻了空子,属下知罪。” 陈鲁哈哈大笑,说:“何源,是你幼稚,还是我们都是傻子?这两个士兵在短短的时间就自己复制出来一份吗?据我所知,这两本计划书都在我们大家监控下送到的,也包括你何源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他们第一时间就到了我老人家府上,不可能有时间就复制,也不敢看。这样说对吧?” 何源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这件事他没有理由怀疑别人,虽然他自己没做,但是他自己的手下出了问题,这就像他自己出了问题没什么两样,他难辞其咎。 陈鲁得理不饶人,喊道:“而且你的这两个兵一直坐到秘书监到的时候。虽然他们两个确实在外面闲坐着,时间也不算短,但是我老人家就不信,在那么多亲兵的眼皮底下,两个人就敢复制这么重要的东西?” 何源发现了陈鲁话里的漏洞,说:“这段时间没问题,在制爷府上也肯定没问题,但是制爷不敢保,在贵府走后他们有没有再复制。” :。:x8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四、玩心太重 田翁摇摇头,说:“没有可能,他们看我从陈总制家里走了,这两个懒虫追出来,让我直接把这份计划书带给圣母。” 这就怪了,这样看来,这两份计划书根本就没离开人们的眼线。何源无助地看着小元圣母。 小元圣母还是那么平静地说:“何源,按理说,这时候他们两个手里已经没有了计划书,他们怎么复写?本座以为,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偷了你备案的这一本复写了。” “不可能!”何源嗷的一声,突然觉得这是失仪,赶紧跪下,说:“对不住,臣失仪了,各位大人,这种可能一点都没有,咱们的柜子谁也动不了,这方面圣母知道。” 他不知道,他的话已经一句一句地把自己套牢了,小元圣母的脸色一点点变了,厉声喝问:“那还有什么解释吗?另一种可能不应本座说了吧?” 这是套路,何源作为新世界总制,当然不是泛泛之辈,这是有人做的套子,他和圣母都钻了进来,这个一定是陈鲁的杰作,他何源敢保证。但是,他清楚,陈鲁刚来不到十天,一些东西根本搞不定,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何源从来没想的事情,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田翁,这让他惊出一身冷汗,他们想玩死他何源是小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的目标是小元圣母和寰宇新世界。 他想到了,但是他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就是死得快一些,没有什么作用。现在保命要紧,打死不能承认,于是他大喊:“这一定是这两个畜生做的扣啊,他们死了,线索也断了,谁给属下作证啊?属下恳请圣母和制爷,我亲自查这个案子,看着两个人渣背后的黑手是谁,查不出来,属下情愿赴死。” 不用再问了,小元圣母面沉似水,向门口飘去,何源大声喊圣母,圣母头也不回,右手的食指向后面一指,一道粉丝光芒飞出来,直奔何源,一声惨叫,何源的双腿被挖掉了膝盖骨,血流如注,倒地哀嚎。 陈鲁吃了一惊,这功法不在一灭大师之下。他赶紧随着小元圣母走了出来,对这里的士兵说:“看好这里,不准任何人接近他。” 圣母也说:“不要给他治伤,他的功法极高,虽然有镇符,也伤了膝盖骨,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要靠近他,不管他怎么叫,你们也不要理。”这些人答应着,陈鲁几人回到佥押房 圣母在场,大家接了印信和勘合,陈鲁正式接管寰宇新世界兵权。 过了一天,陈鲁告诉四位夫人随军征战,一阵咚咚战鼓,陈鲁点齐一千万人马向西进发。中军这里有方兵和独孤尊者,独孤尊者是圣母的代表,作为监军。 其实陈鲁知道,她一定有圣母的法旨,密旨,如果他陈子诚敢有不轨行为,一定会被她当场干掉。 陈鲁就是陈鲁,他到任何时候都不会丢掉他爱玩的天性,大军一队队已经开拔,中军也准备好了。陈鲁在签押房里还没动,大家都等得心焦,老大陈鲁却把自己的管家悄悄找来,嘀咕了一会,管家带着两个人走了。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阵吵骂声,一队士兵把管家几个人押进了大院,后面跟着独孤尊者,他们气势汹汹地来到佥押房,把管家一脚踹进来,喝道:“跪下。陈总制,要不要解释一下?” 陈鲁满腹狐疑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一直在摇头,陈鲁说:“怎么回事?你给他点了哑穴。看不透啊,沙尊者,你还会点穴神功,为什么?你要我老人家给你解释什么?” 独孤尊者已经坐下了,大剌剌地说:“你不用装,陈子诚,圣母马上就到,我不愿意和你说话。” 陈鲁大怒:“姓沙的,你目无尊长,坏我法度,来人。”行刑队冲了进来,陈鲁说:“把这个狗屁尊者拉出去干掉,打散魂魄。我老人家没有时间,队伍已经飘出去几百里,误我军情的话夷三族。” 行刑队一声应答,过去绑独孤尊者。 独孤尊者仓啷一声拔出佩剑,喝道:“看一下,这是圣母剑。”大家一愣,行刑队的赶紧跪下施礼。独孤尊者说:“拦住陈子诚,他是假投降,圣母马上就到了。” 管家一下子站了起来,使劲地摇头,被独孤尊者的亲兵一脚踹倒,行刑队的将士们向陈鲁扑去。 陈鲁大喝一声:“你们要造反吗?我老人家是首辅,三军统帅,口含天宪,你们一念之差就会被灭门。” 这个行刑队长实在是为难,看着独孤尊者,独孤尊者又是一声断喝:“你们傻了还是聋了?听本尊的,把他抓起来,听候圣母发落。” 队长无奈,说:“制爷,委屈你了。你就配合一下吧。” 陈鲁长叹一声,说:“天意啊,谋事 在人,成事在天。随你们闹吧。” 说着让行刑队长贴上了镇符。独孤尊者听完他的这句话,得意地说:“你们耳朵没聋吧,他自己都承认了,在我老婆子面前耍花活,你陈子诚还嫩了点。” 这时外面传来了喧哗声,陈鲁辨别一下声音,是方兵,他在大喊:“制爷,后军都已经走了很远,我们中军怎么还不开拔?这样要出大事的。” 独孤尊者喊道:“方大帅少安勿躁,现在开拔更得出大事。” 方兵听她说得蹊跷,向里面看了一下,陈子诚被镇在那里,方兵勃然大怒,喝道:“沙尊者,你什么意思,一千多万人马正在开赴战场,你竟敢劫持主帅。来人,把独孤尊者拿下。” 方兵的亲兵队冲了过来,独孤尊者的亲兵队赶紧搭弓射箭,射住阵脚,行刑队的不知所措,都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 方兵喝道:“不管那些,弟兄们,进去抢出制爷,有阻拦的杀无赦。” 一阵箭雨,把独孤尊者的亲兵射倒了几个,他们没接到独孤尊者厮杀的命令,赶紧退回大厅。 独孤尊者真的不敢下令抵抗。方兵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 独孤尊者一跃而起,抓住陈鲁,喝道:“你再向前一步,我老婆子立刻杀了他,不信你就试试。” :。:x8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五、干掉独孤尊者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六、暗度陈仓 “好吧,你们这就出发吧,是时候告诉将士们真相了。”一阵细乐,小元圣母说完这句话,起驾回宫。 陈鲁带着行刑队和方兵向西飞去,告诉传令兵,所有三品以上的将军来议事。 大家很快聚齐,在云海里,陈鲁说出了真正的计划,大家面面相觑,这开战在即,计划却变了,这才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陈鲁也不废话:“现在后队变前队,向罗云冈开进,由方大帅调动。” 方兵咬牙切齿地说:“都是这个独孤尊者,贻误了战机,现在恐怕我们的东部边界已经开战了,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假计划,说不定已经得手,听本帅将令” 把真实计划讲了一遍,又精心布置了一番。 一千多万的人马赶紧东进,敌人已经打到了云盖河,大片国土沦陷,把方兵气得脸都已经紫了。大部队悄悄地过了河,在云海中伏了下来。 陈鲁在和独孤尊者的斗法中判断,田翁和蟾兄他们一定把信息传给了自己人,他们一定会配合的。 寰宇十方接到了田翁送来的假计划,里面当然有陈鲁的真实意图,他们大张旗鼓地攻城略地,不小心误入了寰宇新世界的伏击圈,战鼓咚咚,陈鲁下令全线出击,寰宇十方的军队猝不及防,来不及撤退,一百多万军队跪地投降。 陈鲁趁热打铁,向罗云冈追击前进。但是这里是原来寰宇新世界的都城,他们经营了几千年,上次要不是里应外合,想打下都城,你想多了。 方兵和费武组织将士们一次次冲锋,都失败了。大家已经认账了,将士们看已经大获全胜,正好可以见好就收,都劝陈鲁放弃攻打罗云冈,就连方兵都在劝陈鲁。 陈鲁不为所动,下令,轮流攻打,今天晚上一定会攻下,有畏缩不前者,杀无赦。 将士们没办法,只好死命地攻击。双方都死伤惨重,但是罗云冈还是固若金汤。 天渐渐黑了下来,陈鲁下令停止进攻,休息吃饭。 这些降卒太多了,费武害怕他们造反,想把他们屠杀掉,被方兵骂了一顿:“屠杀战俘是最不义的,你是老将,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你想陷本帅于不义吗?” 费武看大帅发火,不敢再说,旁边的一个将领说:“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供应他们,怎么办?” 方兵不耐烦地说:“没有饭吃就先饿他们几顿,饿不死他们!饿死他们不正是你们费大帅想要的结果吗?” 大家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方兵说:“今天还打不下来,明天就派人把这些战俘送回后方。如果今天晚上真的像陈总制说的,打下了我们的都城,他们就可以在这里处理了。” 大家吃完晚饭,陈鲁和方兵c费武正在沙盘上演练,一个人进来了,几个人看了一下,是管家。 方兵大喜,问道:“成了?”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成了。那两个弟兄走丢了,小的怕敌人知道,赶紧快来报告。”管家说着,把一个蜡丸递给陈鲁。 陈鲁看了一下,还是几句话:陈总制,我不认什么哪一方,我只认陈总制,今天晚上三更天,我献关,看到关上火起,就是我们得手了。陈总制,你是好人,请善待降卒。 陈鲁看完递给方兵,方兵眉开眼笑,说:“制爷,属下去组织精壮士卒,务必在今晚上拿下。”陈鲁点点头,鼓励地看了他一眼,方兵抱拳一揖,出去了。 到了三更天,方兵亲自带队,伏在云海里,看见罗云冈的关门上燃起了熊熊大火,下令擂鼓,一阵阵鼓角声,寰宇新世界的将士们从云海降落尘埃,冲向关隘,一阵炮响,关门大开,里面挥动着寰宇新世界的旗帜。 方兵久经沙场,心里疑惑,不敢进关。对面的人喊道:那位将军,我是三七,赶快冲进来,一会儿我就顶不住了。” 方兵还有些犹豫,这一旦是计策,那就算是功亏一篑。正在进退维谷之际,陈鲁到了,喝道:“不要磨蹭,贻误战机,军法从事。” 方兵不敢再犹疑,一阵鼓角声,将士们向关门冲过了进去。罗云冈的官军们正在争夺关门,看新世界的士兵杀进来,争相逃命,陈鲁一挥手,大部队杀了过来。 陈鲁下令,不要停,乘胜追击,要不然都城不稳。 方兵已经心服口服,指挥大队巩固战果,陈鲁赶紧向小元圣母报捷。 到了亮天的时候,追出近两千里,基本到了原来的边境线。两军对峙。陈鲁在都城歇马,有人传来小元圣母的法旨,她马上到都城来。 陈鲁对方兵说:“方大帅,你去前线,我老人家接待圣母,这些降卒是个问题, 我来处理吧,我也怕圣母来了以后,这些人再造反,危及到圣母。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你们平时的做法。” 方兵说:“没别的办法,就是掺沙子,不打乱建制,和我们的将士混编,用我们的将领。也可以用降将,但是比较实靠的统一领导,加上我们的主要将领。” 陈鲁说:“都是好计策,那你就把费武留下整编吧,夜长梦多,不敢大意。” 方兵答应着出去了,管家把三七找来,三七进来见礼。 陈鲁赶紧站起来,亲手扶起他,说:“你这是回娘家了,我老人家有言在先,你就是这都城的指挥使,负责整个都城的保卫工作。但是还得给你压一个重担,帮助费武将军整编这些降卒。” 三七大喜过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几位大帅急眼,摇摇头,确信这不是做梦,高兴地说:“没有制爷,就没有我三七的今天,我只是一个哨长,现在我成了三品大员。小的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什么十方,什么新世界,我就看制爷,制爷指东,小的绝不打西,制爷让小的打狗,小的绝不会赶鸡。” “好了,那就准备上任吧,我老人家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些降卒有一点问题,我都会拿你是问。” “没问题,我带过来的这些兵都听我的,另外,我想见一下我的团练和守备,我想把他们编在我的麾下,毕竟是我的老部队。”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衣锦还乡,这些团练c守备都成了他的下属,这可真是作火焰飞上来的。正好费武进来,陈鲁安排他找到这支队伍。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陈鲁在大帐里呆得太闷了,想走出去透透气,将士们看见了他们的制爷,一起欢呼起来:“制爷威武,制爷威武” 整个罗云冈都在呼喊,刚刚停了下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威武个屁,叛徒。” 这声音是那么清晰,是梓龙,陈鲁心里明白,梓龙在向陈鲁示警。 :。:x8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七、这不是政治 陈鲁看了一下,亲兵说:“是降卒那边喊的。” 陈鲁走了过去,说:“刚才谁在骂我老人家?” “我骂的,怎么样?你杀了我吧。”陈鲁看时,是紫霞宫的未央尊者,旁边站着的是杨文。这个是个文官,也来了。 此外还有碧云殿的维权尊者c梓龙,野仙观的随心意君和副都统。 陈鲁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陈鲁观察了一下,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具体的差事,可能知道一个大概。 三七带着自己的原守备和团练过来接管降卒。 陈鲁说:“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跟我干吧,保证给你们一个好的前程,考虑一下,有意思的告诉三七将军。” 这些人对他连连呸了几声,陈鲁也不介意。 有人来报,圣母到了。陈鲁带着文武随员接了过去,没等陈鲁施礼,小元圣母在车子上下来,飘了几步,远远地给陈鲁道了一个万福,其他的文武大臣都跪下磕头。 陈鲁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其实我做得还很不够,等我收服了整个寰宇十方,元元,那时候你再给我磕头。” “谁是元元,她不是圣母吗?老爷,你为什么这么称呼她?”是朵思,她在大帐里听见了圣母仪仗的吆喝声,听了一会儿,不高兴了。 小元圣母也不生气,说:“陈夫人不要见怪,说句实话,本座也不知道你们家老爷为什么这么称呼我?你们住着还习惯吧?过几天,安顿下来,本座亲自给你们操办婚礼,为你们作主婚人。” 一霎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朵思向里面看了一下,那三位夫人正在向她挤眉弄眼,小元圣母都看在眼里,装作没看见。 朵思说:“那我们可不敢当,你就是他们的大王吧?” “大胆!大王就就够难听了,你还加一个吧,反了你们!”田翁喝止道。 朵思也不怕他,说:“我们都说你这白头发的老头儿是个好人,你也朝我们吼,吼什么?我们老爷前天晚上被你们这位大王圣母叫走了,一晚上没回去。第二天我们见到他时,他一点精神也没有了。我很奇怪,你们究竟干了什么?我们平时四个人服侍老爷,也不至于这样。今天我作为老爷的夫人和职业律师,要向你们讨个说法。” 里面传出来声音:“对,讨个说法,夫人就是我们委托的律师。”是嫣嫣的声音。 小元圣母的脸上还是挂着微笑,说:“我们没干什么,我们还能干什么?你认为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了什么。陈总制不属于你们一个人的,他属于寰宇新世界的广大人民群众。你们忙着,我们和陈总制还有事商量。” 朵思看了一眼陈鲁,陈鲁似乎有些不耐烦。朵思说:“我不和你计较了,我们家老爷有些不高兴,改天我还要找你们说话。”说完向里面走去。 陈鲁有几分尴尬,笑了一下,把小元圣母他们让到了议事大厅,把刚刚安排的这些事情汇报了一下。 圣母听说已经恢复了原有的边界,十分高兴,让陈鲁自己设定边界咒语。 陈鲁摇摇头,说:“这个边界已经不行了,我老人家要乘胜追击。” 小元圣母看他坚毅的眼神,好像已经见到了自己的边界又向敌方推进了几百里。 陈鲁说:“元元,我老人家想,他们应该是该求和了。你打算怎么办?” 小元圣母眼睛放出光来,说:“你肯定?” 陈鲁说:“不肯定,我是说如果,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天朝讲究未雨绸缪,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小元圣母点点头,说:“这件事真得提到日程上来,你们尽管在前方打仗,这些事情本座和这些文官们商量。” 陈鲁说:“那好吧,我老人家就失陪了,我们得趁热打铁,四面出击,向前推进。” 说完对外面大喝一声:“开拔,要照顾好我夫人们。” 小元圣母关切地说:“她们总是这样在一起也不是个办法,坐车子还可以,每天住在一起对陈总制不利,一个是你的身体吃不消,另外还有我们的声誉问题,还得注意一下影响,毕竟是寰宇新世界的首辅。” 我靠,你特么的几百个后妃,就不怕影响了?只许你圣母几百,不许我陈鲁几个?他陈鲁最不怕的就是打这样的嘴皮官司,笑嘻嘻地说:“元元,你是够关心我的,我老人家领情,你不会是另有企图吧?” 这可是把话挑明了,大帐里的人们都面面相觑,这是一个首辅,还是八面威风c攻城略地的大将军,说话怎么像一个菜鸟?有些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看破不说破。 小元伪圣母有几分尴尬,讪笑着说:“陈总制,你多心了,本座要是信不过你,能把这几千万人马叫到你的手上吗?这可是我们寰宇新世界的家底,是我的身家性命。” 哈哈 陈鲁的笑声把大家弄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办,陈鲁揉着肚子,似乎笑得刹不住车了,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家都愕然地看着他。 陈鲁指着小元伪圣母说:“动不动就是政治,你们就喜欢玩政治,我老人家说的是什么意思,元元你不懂吗?难道你对我没企图吗?你没打过我的主意吗?你巴不得我现在就是你的圣后。” 小元圣母的脸一下子红了,这倒不是被别人揭了老底,而是自己误会了人家的那句话,心里有鬼鬼缠身,大家也不知道怎么来解开这个窘状。 陈鲁说:“这说明我们的老大懂得欣赏,我老人家就是人见人爱,没办法,我不但不生气,我还要感谢老大,让我更加自信。” 这就算是解围了,但是圣母的问题还没答复呢,这是什么,王顾左右而言他,如果就这样过去,那也算是政治上的幼稚,陈鲁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一句寡人有疾c寡人好货,还是遮掩不过去的。 他接着说:“元元,你是女人,你应该理解这几个夫人,她们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是两界,心里恐惧着呢,她们不敢拆开,这也算是抱团取暖,我老人家真的说了两次,最后我都发了脾气。但是他们也有绝招” 大家都非常感兴趣,有人笑着问:“制爷,什么绝招,竟然把你制住了?” 陈鲁摇摇头,笑着说:“没有什么新鲜玩意,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们说,惹得起吗?”大家轰的一声笑了起来。陈鲁又是尴尬的一笑,告辞了。 陈鲁出来汇着几位夫人,她们就在门外这里等着呢,大帐里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看陈鲁出来,都关切地看着他,朵思似乎要配合一下,陈鲁摆摆手,大家上车,又杀奔战场。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八、缓兵之计 陈鲁到的时候,费武已经收复了失地,到了原来的边境线,看陈鲁的车驾到了,赶紧带着将官过来见礼,说:“对面指名道姓的要见你。” 陈鲁没有正面回答,看着费武,说:“费武,乍一听好像是废物,你可不废物,不错,我老人家要给你请功。” 费武兴奋得满脸通红,连声说谢谢制爷。这时有人来报:“对面喊着要陈子诚去答话,大帅,我们不知道谁是陈子诚” 费武的鞭子就抽了过去:“你特么的,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直呼制爷的名讳。” 这个士兵赶紧跪下,连连磕头,费武还要动鞭子,陈鲁制止了,说:“没关系,名字就是这样,自己的东西是给别人预备的,给别人叫的,没有人叫岂不是亏了。你们不知道,时间长了没人叫,我老人家自己就叫几声。你让这个士兵起来吧。” 这些将军也懵了,这是总制,首辅,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事还要喊自己的名字玩,这个人也许真有病,间歇性的。 费武问:“什么人在喊陈总制的名讳?” “几个女将,说是陈子诚,哦,制爷的夫人。” 陈鲁说:“走,过去看看。” “谁是制爷的夫人,谁敢这么大胆?本人是夫人,是制爷明媒正娶的夫人,还有这几位妹妹。”是朵思,她大喊着带着几个夫人走了过来。 陈鲁说:“别闹,这些也是夫人。” 朵思疑惑地看着陈鲁,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夫人?” 费武赶紧说:“制爷,那就答一句吧,要不显得我们有多怕他们似的。” 陈鲁点点头,说:“有道理,怕他们什么啊!” 朵思接过来说:“老爷你不用怕,有我们四个呢,我不管老爷有多少女人,夫人就是我一个,她们要是还算乖,本夫人就给她们一个名分,但是排名得往后了,惹得我不高兴,滚得远远的。” 陈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向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他们来到边界,果然是朵兰姐妹,陈鲁观察一下,想看看她们是不是知道真实情况,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 纳兰就像是一个暴怒的狮子,跳来跳去,朵兰表现得还是那么淡定。 这本身就是两个人的特性,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管家,他也在仔细观察,不用说,小元圣母很快就知道。 陈鲁看朵思站在身边,另外三位不在身边,说:“年龄稍长的叫朵兰,每天都一个表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就像是戴着一个面具,跳来跳去的就是纳兰,性烈如火。” 朵思把嘴一撇,说:“我以为是什么样的美人呢,用你们天朝的话说,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原来也就这样,和我们四位比起来,那就是豆腐渣,看你们的那位,呜呜渣渣的哪里有一点女人味。” 陈鲁说:“那是,但是,你不能惹她,她可是性烈如火,你的三位妹妹呢?” 朵思又是一撇嘴,说:“他们看着有死人,又听说是战场,吓得谁也不敢下车,我不怕,我是律师,死人也见过了几次,我要和那两个贱货说说,她们在那里骂谁呢?” 陈鲁明白,三娘嫣嫣和她的侍女都是熟人,这里的距离不算远,朵兰她们一眼就能认出来,一旦大呼小叫地喊出来,那就粉身碎骨了。 朵思上去和她们对付了几句,陈鲁看纳兰气得目眦尽裂,几乎要把他陈子诚碎尸万段,陈鲁心里也非常不得劲。纳兰气不过,动了兵器飞镖,几个士兵丧命了。 陈鲁不为所动,走过来站在车子旁边,大喝一声:“传我命令,后队变前队,立即撤退,扔掉旗帜和辎重,有不遵命者立斩。” 大家愕然地看着这位不着调的大帅,一时没反应过来。陈鲁大喝一声:“执行命令!”将士们不敢再迟疑,一阵鼓角声,云海里彩旗飘飘,人马开始后退。 这边已经立好大帐,也来不及撤掉,只好撤退。真是兵败如山倒,大约退了一个时辰,寰宇十方的将士们追击得正高兴,突然,云海里出现了大队人马,一阵金鼓声,潮水般地杀向敌军。 寰宇十方的将士们猝不及防,一时间有些发懵,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中计了,鸣金。” 形势一下子翻转过来,开始轮到寰宇十方兵败如山倒。费武大喜,喊道:“弟兄们,这是制爷的计策,敌人中计了,为新世界民众立功的时刻到了。擂鼓!” 战鼓咚咚声中,费武跑过来向陈鲁请示。陈鲁打着哈欠,说:“你们放心追击,敌人已经胆寒,我老人家太困了,得先睡一觉,费武,每推进一千里来汇报一次。”费武领命而去。 朵思站在身边说:“老爷,还是先吃一杯吧。”陈鲁点点头,朵思去安排了。 陈鲁和四位夫人一起吃了晚饭,早早就休息了。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他来到中军大帐,嘟哝着:“真是废物,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推进一千里。” 书吏躬身站在一旁,说:“回制爷,夜来有军报,我们去见制爷,看制爷正在c正在” 陈鲁心里明白,下面的话说不出口,他摆摆手,说:“正在个屁,说句话也说不利索,快把军报拿来。” 书吏和参军都过来侍立着,陈鲁看一下,已经打过去一千多里,高兴说:“你们去吃早餐吧,我老人家要赶紧向圣母报捷。” 到了中午,一阵细乐声,陈鲁知道是圣母来了,喝令众人去迎接。大家簇拥着小元圣母走到大帐门口,陈鲁正笑盈盈地等着呢。 好大的架子,这也看不出谁是老大了。小元圣母走进去,还没等落座,把一个信封递给陈鲁,陈鲁把信抽出来,是对方的求和信。 陈鲁认真地看了一遍,坐下,把信往桌子上用力一放,又拍了一下,说:“哼,缓兵之计,被我老人家打痛了,宜将剩勇追穷寇。” 小元圣母点点头,笑着说:“陈总制,你够狠,对你的老东家丝毫不手软。”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陈鲁嗖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狐疑地看着小元圣母,说:“元元,你没病吧?你这话可不是在表扬我,你这么一说,意思是我老人家对老东家过火了呗?我应该手下留情才对,是这意思吧?” 小元圣母意识到话说多了,赶紧站起来,说:“陈总制,本座这是开个玩笑,你多心了。” “别特么的本座本座的,老子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个什么狗屁本座。你开玩笑?你是老大,你竟然和我这样的一个弃暗投明的首辅开这样的玩笑?你们理解我们这些投诚人的心情吗?” 大家一下子都懵了,这个人是官员吗?怎么敢这个口气和圣母讲话,活得不耐烦了吧?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小元圣母。小元圣母一脸的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鲁丝毫不让过,接着说:“我们的心也是肉长的,就在昨天,我的家就在对面,我们的心在滴血。但是现在各为其主,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告诉你元元,我老人家告辞了。” “又来了,你怎么像一个孩子似的?本座,哦,我错了,在这里给你道歉了。”说着站起来躬身一揖。 :。:x8 一致对外 一千零八十九、待价而沽 文武大臣都慌了,齐刷刷地跪下,田翁跪着说:“陈总制,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圣母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 陈鲁眼睛已经红了,瞪着田翁,喝骂道:“你算老几?你这个狐假虎威的东西,她赔礼道歉?哼,她是想用我,还想压我,没事就想敲打一下我,鞭打快牛。你们以为我老人家是傻子吗?现在在她的心里已经把我千刀万剐了,我还要等她秋后算账吗?” 田翁也不敢说话了。大家都知道,小元圣母话说的太重了,什么开玩笑?这就是在敲打陈鲁,你是投诚的,不要居功自傲,不要对敌人留情。解铃还须系铃人,看圣母怎么拆解吧。 其实小元圣母已经完全信任陈鲁了,真的还是在敲打他,也是鞭打快牛的意思,看陈鲁这样,知道这是借题发挥,他陈鲁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小元圣母说:“陈总制,本座,哦,以后在你面前不称呼本座了,我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陈鲁明白,好事来了,小样,任你奸似鬼,喝了老娘我的洗脚水,还是阴沉着脸说:“你是老大,不用商量,吩咐就是。” “好吧,陈子诚听令,我们马上就要还都罗云冈,京城五大都督府,前后左右中,都由你统一指挥,可以自己任用官吏和将领。” 陈鲁一阵心跳,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他真的没敢想。这是何源留下的后遗症,不用说,这里的一些将领一定有许多何源的亲戚。这次的战报,小元圣母已经看过了,敌人真的得到了情报,何源坐实了,就是奸细。 当然,这里面一定有田翁在推波助澜。 小元圣母说:“我已经下令处死了何源,他的一些后续事情你就多处理吧。我不想留下太多的后遗症。” 陈鲁不能再装了,赶紧躬身一揖,说:“多谢元元。” 小元圣母笑了,对大家说:“你们看见没有?本座已经把身家性命放在陈总制的手里,才换来他的一揖。”大家都笑了,站起来,躬身而立。 小元圣母接着说:“陈总制看过信了吧?敌人是缓兵之计,这个大家都明白,我们眼下应该怎么处理这事?” 陈鲁说:“这没什么不好办的,这边谈着,那边也不要放松,继续推进。元元,我老人家是不是对老东家太狠了?” 圣母装作没听懂,说:“好,就按你说的办,这样我们得派人去联络,第一次的级别不要高,我们要求在罗云冈谈判。” 陈鲁听出来了,小元圣母有真想和谈的意思,看起来对方也是这样。小元圣母说完,挥了一下手,内史飘了过来。陈鲁不认识他,看他一脸的不俗,而且目光炯炯,顿时心生好感。 内史把一个文札递给他,躬身而立。 陈鲁说:“看你的打扮,应该是五品的内史,我老人家怎么没看过你?” 没等内史回答,小元圣母说:“哦,忘了介绍,这是内史古风,这几天他一直在监听寰宇外的生灵,这次回来汇报工作。” 陈鲁可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寰宇外了,他也一直关注着,而且在寰宇十方现在是作为头等大事来抓,老圣母为了追踪这些生灵,竟然辞去圣母,只身入虎穴,可见这件事的重要性。 陈鲁说:“哦,古大人,监听得如何?” 古风下意识地看了小元圣母一眼,小元圣母点点头。古风说:“他们推进的很快,离我们还有四十兆四百亿里,用他们的速度差不多两个月就能抵达。” 陈鲁吃了一惊,瞬间明白了,两家都有和谈的意愿,兄弟阋于墙,共御外侮,这个道理都明白。但是寰宇十方圣母的意思,陈鲁也明白,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攘外必先安内。陈鲁不是一个政治家,他判断不出哪个更好。 两方暂时的团结,也会各怀心腹事,会给入侵之敌以各个击破的机会,两家变为一家,真正的一家,才是最完美的,心无旁骛地对付外来之敌。 陈鲁一瞬间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入侵者两个月到达,那整军备战也得半个月,他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陈鲁说:“元元,我在寰宇十方的时候也知道这个信息,老圣母也是为了这件事禅让的,他们很重视,一旦外界入侵,不管哪一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们这次谈判也许有些诚意,我们也要拿出诚意来。” 小元圣母看他有改变了刚才的强硬,很欣慰。这说明这个陈子诚确实是真心的,刚才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审时度势。这就算定了调子。 大家都赞成,开始商量人选。陈鲁说:“别人我老人家不掺和,我只推荐古大人。” 小元圣母点点头,对陈鲁讲:“说一下你 的理由。” 陈鲁说:“我老人家和古大人第一次见面,感觉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一定会不辱使命,还有一点,他掌握了寰宇外敌的第一手资料,这也是谈判的筹码。当然,他的级别太低,还得有一个带队的。” 小元圣母说:“带队的本座已经想好了,就是刁冷,他是对面投诚的,也了解那里面的人和制度。” 事情议过了,小元圣母说:“你们都出去走走看看,本座和陈总制还有话说。” 大家都出去了,小元圣母说:“陈总制,对不住了,本座,哦,又说本座,我听说你的两位夫人骂了你一顿?你看这事闹的,要不要把他们都弄过来?” 消息够灵通的,陈鲁心里明白,虽然她已经基本信任自己了,但是不能不防,这不但是自己,她可能对所有的将领都这样。 这无可厚非,作为老大,尤其是反叛政府的老大,毕竟那边还有一个正宗的朝廷,这些人未必都是一个心思,保不齐就有被官位c金银c美女拉下水的,富贵c爵禄动人心。 她小元圣母活了几世几劫,这些事看得门儿清。 但是小元圣母这话有坑,陈鲁也听出来了不一样的味道,陈鲁说:“元元,我和她们的事你可能也知道了,闹得不可开交,我老人家跑到这边来,不愿意回去,和她们两个有直接的关系,尤其是这个纳兰,不知道我哪辈子得罪了她,她把我说的太不堪了,好像我老人家就是糟蹋女性而生的。我是怕了她们了,你饶了我吧。”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这是白天 小元圣母微笑着说:“那就算了,我再为你找几个好的。” 这种微笑,陈鲁读懂了,圣母在告诉他,这些事她都知道。陈鲁吃了一惊,幸亏实话实说。特么的,他们是神仙,玩我一个凡夫俗子还不是易如反掌!在他们的世界里,基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这个词。 小元圣母问道:“你这几个夫人还中意吧,我许诺的仪式一定会兑现的,等仗打完了吧,补办婚礼,她们是不是有意见?” 陈鲁说:“不知道,我看她们挺满意的,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好。” 小元圣母说:“本来我应该去问候一声,陈总制也看见了,她们对我不太友好,好像是寰宇各界就剩下一个陈子诚,就怕一时被我抢去。” 陈鲁尴尬地笑了一下,说:“这是女人的天性,不妒不是女人,她们也恨不能学一下元元你。” 小元圣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陈鲁说的女太监,这没什么,这是女权社会,有资格这么办。她没接陈鲁的话,对田翁说:“你代表本座去看一下,需要什么告诉我。” 小元圣母又说了几句闲话,勉励了几句,回去了,临行前说:“我很快就搬到罗云冈,在那里恭候你们凯旋,谈判时先停下来,回去一趟吧。” 田翁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单子。不用说,都是给陈鲁这四位夫人的,这都是在打感情牌。 陈鲁连连点头,说:“元元,保重。”小元圣母上车,一阵细乐,车驾离开了大营。 看看已经到了中午,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四位美女迎了出来,陈鲁坐在大厅里吃茶,孙穗子站在大帐门口,朵思递过来一个纸条,陈鲁赶紧看一下:“何源没死,关押地点不祥,容打探。” 不用说,这是田翁留下的,他看着孙穗子紧张地站在那里,噗嗤一声笑了,指着孙穗子,笑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在那里站岗,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好在田翁交代过,不准任何人进到陈鲁的生活区域,管家没有命令c没有召唤也从不敢私自踏进一步,但是这样就不好了,欲盖弥彰。 陈鲁笑声更大了,看朵思在身边,在她的后背上狠狠掐了一下,朵思一声惊叫,三娘嫣嫣两个人赶紧跑出来,陈鲁掐着朵思不松手,朵思就在叫着。 陈鲁又一把掐住了嫣嫣,两个人一起喊叫起来,陈鲁哈哈大笑。嫣嫣的侍女聪儿吓得目瞪口呆,赶紧跪下。 陈鲁一边笑着一边向外面看,管家的身影一闪而过,陈鲁分明听见了他的笑声。 陈鲁松开手,笑着说:“告诉管家,传饭。”一掀帘子走了进去,几人跟了进去,陈鲁指着朵思的衣服。 朵思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儿,刚才就意识到了什么,看到这个手势,恍然大悟,赶紧把自己的衣服弄乱,又把嫣嫣两个人的衣服也弄乱了。 管家带人端着食盒进来大厅,他只能走到那里,不敢进到内室。朵思带着几个人出来,看三个人衣衫不整,面颊桃红,神采飞扬,管家心领神会,问道:“这是白天,制爷要不要吃酒?” 这话问的有几分暧昧,也有几分提醒的意思。朵思摆摆手,向里面指了一下,低声说:“小点声,制爷正在休息。” 管家带人走了出去,看见孙穗子还站在门口,说:“孙夫人,该吃饭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朵思意识到问题,赶紧走过来,说:“妹妹,你真好,我们三个都感谢你,走吧,吃饭,我们三个人都敬你一盅酒。”说着把食盒提了进去。 陈鲁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朵思道了一个万福,说:“陈大人,我错了。” 陈鲁阴沉着脸,说:“下次注意,没事你让她站在那里,那是向人们示意,我们在好了,已经够难为你们的。吃饭吧。” 朵思一脸的羞愧,说:“记住了,陈大人不要生气。” 下午小元圣母传来法旨:“暂时停止进攻,等候指令。陈总制回到罗云冈。” 陈鲁问来使:“我老人家回罗云冈,是暂时的,还是不回这里了?”来使也不知道。陈鲁说:“那我就自己回去,不带家眷了,稍等,我收拾一下。” 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了哭声,管家过来了,说:“天使大人,你们先走吧,我们几位太太不干,非要一起走。” 这个使者感到好笑,没说话就要走了,管家觉得这样不好,使者以为他们主子怎么回事,赶紧解释:“我们这几位夫人是刚刚从人界来的,懵懵懂懂,不敢和别人接触,我们家老爷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使者笑了,说:“难怪,她们肯定害怕,你们家老爷也真 有意思,在天上找几个夫人不好吗?仙女,仙女,不香吗?” 管家说:“我们老爷不要,就要人界的。” 使者说:“这不是自己闲着没事找事玩吗?自虐型的。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陈鲁回到罗云冈,后面的大殿已经修复,前面在盖着呢。陈鲁知道,是时候献出黄金了,这里面虽然被他埋上了,但是原址他们还是有印象的,早晚会找到,自己自动献出去,用不用还不是他陈鲁说得算。 他见到圣母的第一件事就说了金子。小元圣母似乎很意外,说:“陈总制,我可没朝你要,是你自动献出来的。” 陈鲁说:“元元,你这话说的没意思了,这又不是我老人家的私有财产,早交晚交不还得交。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陈鲁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说的是请求,而不是要求或什么条件。小元圣母很高兴,示意他接着说。 陈鲁说:“这些金银我有打算,第一,等谈判结束,拿出一部分金子赈济刚刚归附的百姓,让他们知道,我们就是大家平等,有钱大家花,有饭大家吃,让还没归附的百姓眼红,这就是不战屈人。” 小元圣母连连点头,陈鲁说:“第二个,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寰宇外敌很快就要入侵,这一仗一定非常惨烈。元元,你知道,不出赏金,谁肯上前?我们留在那时候用。这就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一、第三次辞职 大家轰然叫好,这是未雨绸缪,老诚谋国。没有高屋建瓴的胸襟,哪里会想到这么多?什么叫有米就锅,有柴就灶造,那是浅见识。 其实圣母目前手头很紧,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听他说得这么高大上,不好反驳,一说出来,好像她有多么眼皮子薄,她说:“陈总制说得有道理,秘书监,说一下谈判情况。” 田翁把谈判地点c谈判的代表都讲了一遍。他特意提到,对方有陈鲁的夫人朵兰。 下面的文武官员听见,在难了寺谈判,又有陈鲁的夫人朵兰,一片声地议论起来。 陈鲁知道,这是小元圣母的主意,故意在这里说出来,说明她还在怀疑陈鲁。陈鲁一声不吭,坐在上面微微冷笑。 一个官员出班,说:“圣母,对方的朵兰确实是陈总制的老婆,这样,陈总制不适合再居于新世界的庙堂。”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附议。 陈鲁看见了,方兵也回来了,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陈鲁有了希望,先看看再说。 果然,方兵沉不住气了,出班奏道:“圣母,臣是一员武将,书读得不多,但是,这些东西是我们在战场上经常玩的,这叫什么,反间计。他们在正面战场一溃千里,他们就用了这个阴招,来黑陈总制。你们在这里嗡嗡乱叫,连这都看不出来,还在这里指手画脚呢?” 小元圣母把脸扭向陈鲁。大家一下子都安静了。 咳咳 不说话不行了,陈鲁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都在这里议论我老人家,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特么的,打胜仗,敌人不高兴,在想办法对付我,你们也这么办?我是打胜仗的。在历史上打败仗的也有和我一个下场的,有句话你们知道吗?” 大家死一般的寂静。 方兵说:“请制爷赐教。” 陈鲁说:“昔楚杀得臣而文公喜,这句话懂吧?成得臣打了败仗,被他的老大楚成王干掉了,他的敌对国晋文公乐抽了。打胜的,敌方想尽办法去黑你,最后让你的老大杀掉完事,你们这些人没文化,我也不给你们举例子了。我告诉你们,我不干了。你们谁看着这个职位好谁干。不是居于庙堂吗,我老人家不居了。告辞。” 大家面面相觑,一言不合就辞职,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陈鲁谁也不理,站起来就向大殿外面飘去。 小元圣母急了,大喝一声:“谁让你们胡说八道的?陈总制,本座教训他们,你”话还没等说完,陈鲁已经不见了人影。 陈鲁回到车驾处,几位夫人在等着。陈鲁骂道:“你们这些奴才,就不知道给夫人找一个歇脚的地方?” 说着走过来,说:“我老人家不干了,想回到人界,你们几个谁家殷实一些,我们就去他们家,实在不行,回天朝江右省。” 朵思赶紧说:“我们家在猎鹰国,我们家里是伯爵。老爷认为怎么样?” 陈鲁说:“哦,听起来不错,你是老大,去你那里也没说的。” 三娘嫣嫣不干了,说:“老爷,我们家良田千顷,骡马成群,家资巨富,是我们那里的第一富户,去我们那里吧。” 几个人吵了起来。正吵得不可开交,众文武簇拥着小元圣母过来了,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鲁看到了他们,说:“先上车,管家,你回去吧,那里的财产都是你的了,你侍奉了我老人家一回,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我老人家直接就回到人界去了。” 管家带着仆人c亲兵等一大堆人都过来在陈鲁面前跪下,管家说:“制爷,小的在寰宇新世界一千多年了,总算遇见了制爷这样的人,小的就盼着有个出身,制爷却要离开了,我们以后依靠谁啊?” 装,真特么的能装,没见到我老人家之前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这次深入敌后,劝降了三七,圣母说的升三级呢?给我老人家玩这个,小儿科。把你升了三级,谁来监视我陈子诚? 但是,这些都不能拿到桌面上,看破不说破。陈鲁亲手把他扶起来,说:“兄弟,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几个车子都过来了,他跳上自己的车子,准备动身。 “陈总制慢着。”小元圣母飘了过来。陈鲁看她一脸的着急。知道这次她是真着急了,把脸转过去,说:“元元,我们有缘再见。 小元圣母挡在他的前面,说:“你是首辅,怎么尽耍小孩子脾气。那些话是他们说的,又不是我得罪了你,何苦这样?好了,我们以后都听你的,这个新世界你当大半个家,这样总行了吧?” 陈鲁还是阴沉着脸,说:“我老人家不稀罕,赶紧让开,我们赶路了。” 小元圣母不顾了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陈鲁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子诚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元元的错,请你大人大量,把这章揭过去吧。” 大家都吃了一惊,这次比上次的尺度要大得多。他们才明白,小元圣母真是离不开这个人,以后可不能和这位首辅作对了。 田翁过来扶住小元圣母,大家看他怒气冲冲地朝陈鲁去了:“陈总制,你是首辅不假,你在辅谁?在辅圣母,你就这个态度吗?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就三次闹离职,你是孩子吗?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想玩就玩c想走就走?就你这样的,走到哪里也不会干好的,你好自为之,我们不留你了。慢走不送。” 大家一看完了,本来哄还哄不住呢,这顿骂,彻底把陈鲁骂跑了,大家忐忑不安地看着小元圣母。 小元圣母不满地瞪了田翁一眼,刚要做一下解释,却发现陈鲁低下了头。 大家都吓了一跳,这陈子诚也有低头的时候,不都说他没理也能辩三分吗?这是怎么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秘书监,你这个老家伙,我老人家尽管讨厌你,但是你这几句话,我还是赞同的,我似乎真是有点问题,元元,我真的三次闹离职吗?” 小元圣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没敢回答。 方兵看又一次陷入了尴尬,说:“是啊,陈总制,属下也认为秘书监说的话有道理,有事说事,不能说辞职就辞职啊。” 陈鲁也不看他们,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三次了,这不就像纳兰这个讨厌鬼一样了嘛,她也是离职了三次,气得我老人家现在还不想理她。看起来人真是老鸹落在煤堆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只见到别人的短处,看不到自己啊。”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二、不打自招 小元圣母大喜,对田翁和方兵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说:“陈总制,其实人都这样,当然你不像你说的那个人,你是有苦衷的,我们都理解,看这架势你是心里有话说不出来吧?” 陈鲁一句话没说,又向大殿飘了回去,小元圣母愣了一下,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在陈总制的桌上换上热茶。”说着话,随着陈鲁飘进了大殿。 大家又重新站好位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敢先开口,怕一时说错了话,在圣母这里就犯忌了。 陈鲁看大家都装起了哑巴,心里暗乐,你们都不说了,那好吧,我老人家早就憋得难受了,说:“元元,各位大人,我老人家有句话说,说错了,你们都担待点。我为什么总是想离开这里呢?这是有原因的,我” 说到这里,端起水杯,啜了一口茶,看大家鸦雀无声,沉吟了一会儿,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我说过了,我是从那边过来的,你们说弃暗投明也好,还是弃明投暗也好,总之我老人家在这呢。作为我们这个群体,有我们的特殊性,心里比较自卑和敏感。加上我这人又非常内向” 咳咳 呃 下面出现了各种声音,似乎对陈鲁的这句话都不感冒。你陈子诚内向,那寰宇当中还有外向的吗? 陈鲁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说:“不要出怪声。我们这种身份,最怕被怀疑,最怕得不到信任,最怕我被对方施反间计干掉了。历史上的这样事不绝于耳,我们人界的岳飞c韩世忠c白起,够厉害吧?还不都死在自己人身上!你们最小的都活了几千年,这都是你们亲自经过的。” 说到这里,环视一下众人,有的人在点头,好像是都听了进去,陈鲁接着说:“曹操的降将水师大都督蔡瑁,仅凭蒋干盗来的一封书信,曹操就把他杀了。曹操可不是一般人,那是真正的军事家,在历史人物里我老人家最佩服他。他也难免听信谗言,杀了一员让敌人忌惮的大都督。你们当中有敢说比曹阿瞒厉害的吗?” 这一长篇大论,说得大家哑口无言。 陈鲁接着说:“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尤其是你”他指了一下刚才提出质疑的那个人,说:“我老人家都看了,你们都是何源的旧部。我告诉你们,何源不是我杀的,是元元杀的,他和我没有私仇,不但没私仇,还有恩于我,当时元元要杀我,是何总制力保。当然了,这都是私谊,你们也看见邸报了,他背叛寰宇新世界,元元不杀他,我也不会留他。” 说到这里,陈鲁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圣母说:“是谁给我说的?何源被你杀了?” 小元圣母说:“是我说的,人已经杀了,魂魄也已经打散了,这没错了。” 陈鲁说:“元元,你太善良了,太轻信人了,你看他们这作派,像是背后的靠山没了吗?我老人家负责人地告诉你,元元,他们在骗你,你看见尸体了吗?是谁杀的?验尸官是谁?我老人家要弄个水落石出,我可不想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合情合理,很多人都觉得这些话没问题。 方兵说:“圣母,属下觉得陈总制说的有道理,我也感觉这些人似乎有恃无恐,请圣母三思。” 小元圣母点点头,说:“好吧,这件事交给我了,我过后问一下监斩官和验尸官。” “圣母威武。”大家一起喊道,包括当时弹劾陈鲁的几个人。小元圣母一挥手,大家都散了,陈鲁留下来,随着小元圣母来到小厅。 圣母说:“子诚大人,你对我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怀疑我没杀掉何源?” 陈鲁摇摇头,说:“不可能,元元,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我老人家看你做事很有章法,你不会那么糊涂。如果那样,你也不会把这五大都督府让我老人家管理,这就说明你在去除何源的影响力,你怕我们的都城不安全。” 这话说得非常明白,你小元圣母这边在放着何源,这边又留下何源的命,那你就是自相矛盾了,想在都城去除何源的影响力,根本做不到,最后还有可能给她本人带来危险。 小元圣母已经僵在那里了,她承认陈子诚分得析有道理,她意识到自己百密一疏,不应该留后手,这个后手可能会给她带来风险。 但是她对这件事有怀疑,陈鲁会不会知道何源还活着?小元圣母说:“子诚大人,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什么?” 陈鲁看小元圣母愣在那里,心里暗乐,听她这么问,一时不好回答,他也怕暴露了田翁,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小元圣母。 小元圣母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抬头一看,陈鲁在直勾勾地盯着她自己,说:“子诚大人,为什么这么盯着我?人家 可是女生啊。” 陈鲁似乎才醒过神来,说:“元元,听你这口气,何源真的没死?你不会这么蠢吧?” 咳咳 尴尬了,不打自招,此地无疑三百两,小元圣母赶紧说:“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听见有人议论这件事,你刚才的话,才让我怀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有猫腻?我知道怎么处理了。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 陈鲁懒懒地说:“我倒是想在这里吃,现在你看我敢吗?我老人家不知道怎么了,非得给自己找罪受,我府上这几个家伙,真的够我受的。走了,元元,你还是把圣后c圣妃找来陪你吧,要不然他们也得弄死我。告辞。” “好吧,那你就回去吧,以后就在罗云冈这里安营扎寨,你在这里我心里踏实。另外,你也要多注意,增加一些侍卫,我已经交待了秘书监,他们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住处。” 两个人看上去有无限的温情,别人看上去也非常友好,其实两个人在打擂台,在较量,这一个回合,不分胜负。 陈鲁明白,小元圣母既用他由防着他,他习惯了。 陈鲁走出大殿,管家在那里迎着,说:“制爷,已经安顿好了,夫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等你回去吃酒。” 陈鲁点点头,随着他们回到住处,正是已经被毁掉的那个院子,他们已经修缮好了。他刚到大厅,管家随后就说,三七老爷求见,陈鲁点点头。 三七进来见礼,说:“制爷,这里真的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属下和这里的原都统制一起查看了一下,面目全非,小的记不住这里是哪了。小的认为,这样不利于城防,想请示制爷,打乱原有建制,重新分守防区。”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三、追求大一统 陈鲁心里一阵激动,他也一直考虑这个问题,但是贸然提出来,会引起小元圣母的警惕,这个三七当着管家的面提出来正好。 这真是及时雨! 陈鲁站了起来,假装思考一回,说:“三七,你果然是个大将军料,不过这件事太大,你还是写出一个条陈交给你的顶头上司,让他们一级级报上来。” 三七受到表扬,心里当然非常高兴,说:“制爷,属下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三七,你怎么这么啰嗦,你是知道我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就是当面骂我,只要是有道理,我也会奖赏你。” “我们两家谈判没成功,你的夫人被抓起来了。”三七说。 陈鲁脸上现出一头雾水的样子,看了一眼管家,管家也摇摇头。陈鲁说:“三七,你怎么表达不清啊?这头一句腚一句的,谁的夫人,谈判和我老人家的夫人有什么关系?” 管家笑着说:“三七老爷,小的也让你搞糊涂了,我们的夫人在里面准备酒菜呢。” 三七笑了,在自己的脸上作了一个打的动作,说:“是啊,属下把明白人说糊涂了,是制爷那边的夫人,她参加了这次双方的谈判,谈判结束以后,被太阳屿扣下了,说她是叛属,而且还发了寰宇通告,此外还有制爷的。” 陈鲁心里暗暗叫好,太阳屿有高人,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他,无疑加快了陈鲁的计划推进。 陈鲁明白,小元圣母他们也一定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有可能有了寰宇十方的通告和海捕文书。两边的细作不在少数,战争时期这都不是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陈鲁脸色变得很难看,说:“这么久,他们一直也没发海捕文书和通告,三七,我拿你不当外人,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老人家一直觉得对不起太阳屿和我的家人。他们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等着我幡然悔悟,我也真的摇摆过。这次是被我打痛了。这方面我老人家没意见,但是他们抓了朵兰,这就不是君子应该干的事了。” 这话说得太露骨了,这话是犯忌的,犯了一个降将的大忌。 三七一直在给他递眼色,想阻止他说。陈鲁早看见了他的眼色,心里感觉到很宽慰,摆摆手,说:“三七,你放心,我说的话是真心话,你不往外说没人说,这是我们这里的管家,和我老人家很贴心,不会说出去的。其实说出去也没什么。” 三七点点头,说:“制爷,属下是又回归的,不像制爷你们,属于投诚的,还是小心为妙。” 陈鲁点点头,说:“虽然目前是两国,但是常言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将来还是寰宇大一统,我们不管在哪方面都是一家人。” 三七点点头,在旁边侍立的管家也下意识地点点头。寰宇大一统,这是两方面都追求的目标,只不过都想自己做老大而已。 陈鲁看火候已经到了,问道:“三七,那些降卒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都编在我们的队伍里。方大帅说,不能把他们派到边关,就在都城附近。” 陈鲁点点头,说:“这个方兵,考虑事情非常周到,我老人家也想到这里了,到边远地区,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恐怕要出事,遣散了更是隐患,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三七,我老人家准备让你接任中军都督府,保护宫里。圣母和她的那些后妃少了一根汗毛,我也要拿你是问。” 三七的眼睛瞬间亮了,说:“谢制爷,属下只是听说要组建都督府,但是我的编制不够,请制爷成全。” 陈鲁站了起来,围着三七转了一圈,指着他,笑着说:“你这个小兔崽子,感情是来忽悠我来了,我被你套路了,是不是已经有人找你谈过了?” 三七赶紧跪下,不好意思地说:“制爷明鉴,是方大帅,他也有这意思,属下向他提出来在降卒里选一些大将,方大帅说得你点头才成。”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就连管家和仆人c亲兵都笑了。 陈鲁说:“这个方大帅,真够小心的,行,你就上条陈吧,我批了,谁让你是我的兵来!” 三七大喜,磕了几个头,心满意足地走了。陈鲁对着他的背影说:“能人,猴精猴精的,有他在,元元无忧矣。” “老爷,你又在说元元,我们看你就是为这个元元活着呢。”是朵思,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问管家:“你们圣母是叫元元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弱智,这些人敢打听老大的名字,活得不耐烦了?管家尴尬地看着陈鲁,陈鲁说:“哪来的这么多臭氧层,可以吃饭吗?我老人家饿了。” 朵思没 敢再问,说:“老爷请。” 吃完饭,快二更天了,管家在外面喊道:“秘书监老爷到。” 陈鲁说:“让他到客厅候着。” 陈鲁在判断田翁的差事,感觉应该是朵兰的事,这当然是小元圣母的差遣,田翁非常注意,不是圣母差遣,他从不单独和陈鲁见面。 陈鲁来到客厅,田翁赶忙跪下磕头,陈鲁示意管家把他扶起来,说:“秘书监,这么晚了,有什么差事吗?” “制爷请移步,我们把何源的尸体带来了,请制爷验看。”田翁笑着说。 陈鲁脸色不悦,说:“你们新世界这里挺有意思,首辅还负责验尸吗?” 田翁一下子顿住了,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管家过来倒茶,说:“这一定是圣母的意思吧?” 一句话摆脱了尴尬,田翁感激地看了一眼管家,说:“正是,圣母没有别的意思,说制爷看到了何源的尸体,办起差来就会心无旁骛,不怕掣肘了,属下以为,圣母是为了制爷。” 就差一句是为了取悦制爷。但是这个动作不好,说明小元圣母在猜忌他陈鲁,也把陈鲁对这件事的怀疑拿到了桌面上。 陈鲁知道,这个一定是何源无疑,有田翁在,他们只要做了手脚,他陈鲁一定会知道。他有心不看,又怕圣母怀疑田翁,去看一下,这无疑是在打圣母的耳光。 陈鲁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四、夺妻之恨 田翁赔着笑脸说:“既然制爷刚刚吃过饭,那就让亲兵们看一下吧。管家也认识何源,管家,你就代劳吧。” 陈鲁大喜,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说:“随你们便,我老人家是不看的,刚刚吃完了饭,稀烂的火腿和肥鸭子,要我去看死尸,这不明明是消遣我吗?田大人,不要误会,我老人家不是针对你。你吃过饭了吧?” 田翁明白,陈鲁这是在暗示他有话说,于是向随从说:“带着管家们去看一下。”陈鲁也挥了一下手,仆人们都走了出去。 田翁也赶紧告辞,随着管家后面想外面走去,陈鲁低声说:“魂魄。”田翁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点点头,走了,和管家他们同事一起飘到放尸首的地方,给人感觉没有和陈鲁单独说话的时间,免得引起管家怀疑。 陈鲁也不吃茶,听见外面有说话声,从客厅向卧房走去,装作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制爷,看见了,确实是何源,死的时间不长。”管家进来汇报。就这一句话,陈鲁判断出这个管家的身份。他在寰宇新世界的地位并不高,他对这件事似乎不知道。当然,这一定是在远处调过来监视陈鲁的。 何源是刚刚杀死的,鉴定完毕。但是他的魂魄是个麻烦,是不是被打散了,无从查起。他的魂魄也是证人,陈鲁提醒了田翁,他们会有办法的。 这就是在敌营的艰难,每时每刻都有危险。 田翁来没有提到谈判的事,也没说到朵兰,这很奇怪。陈鲁在思考这件事。 第二天刚刚亮天,宫里就来喊陈鲁,陈鲁不敢迟疑,赶紧进宫,来到小元圣母的小厅,屋里还躬立着三个人,有刁冷蟾和古风,另有一个美女。 陈鲁看着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几个人赶紧过来见礼,报完了职衔,陈鲁才知道,她是销金轩的晴儿。 陈鲁让他们起身,他坐下来,听他们汇报难了寺一行。汇报完以后,陈鲁问:“你们认为,谈成的把握有多大?” 刁冷蟾说:“属下以为,零的希望,他们没有什么诚意。” 古风说:“也不是全没有诚意,只是条件太苛刻了。” 小元圣母把他们的谈判书递了过来。陈鲁看了一下,说实话,这个条件虽然有些苛刻,但是不为过,作为朝廷,也必须这样说。陈鲁看完说:“我认为还是有谈下去的基础,接着谈吧。” 刁冷蟾一声冷笑,说:“当然了,这是你的国家,你和老婆一边一个,岂不正好!可别把我们都卖了,我们还替你们数票子呢。” 陈鲁看了一眼蟾兄,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骂道:“刁冷蟾,你又来,你问圣母,昨天是不是有人提过这件事?当初我怎么样?告诉你,再有人在我跟前提起这事,别怪我老人家翻脸不认人。” 刁冷蟾根本不买账,说:“告诉你,我叫刁冷。随你吧,我们不在乎,这么长时间没看你有不翻脸的时候。” 古风看圣母一声不吭,说:“你们二位都是属下的上司,属下官微言轻,但是要多说一句,国家多事之秋,我们要精诚团结,过去的是就让它过去了” “过不去!”刁冷蟾嗷的一声,吼道:“古风,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仇人站在你的对面,你还能说这样的风凉话吗?你还能这么淡定吗?你知道是什么仇恨吗?夺妻之恨。懂吗?” 大家一下子愣了,他们都知道两个人有矛盾,可是不知道这样。小元圣母看陈鲁不说话,心里明白了,这个不吃亏的家伙,嘴上从来没让过人,看起来刁冷说的都是真的,他陈子诚干的出来。 有人打击一下陈鲁,大家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要把握住一个尺度,别闹大了就成。 圣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翻腾它干什么?陈总制和这些人都是敌人,包括你刁冷也一样。你们看一下这个。” 说着把几张纸飘了过来,不偏不倚,每人手上都有一张。 陈鲁一看,正是他和朵兰的通告和海捕文书。大家又互相传看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了。 圣母说:“这件事本座有责任,那时候让你们想办法把陈夫人弄过来就好了。” 古风说:“圣母,臣多一句嘴,使不得,如果是那样做,我们就堵死了谈判的路。只好委屈了陈夫人了。” 陈鲁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大家都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沉重。陈鲁不是装的,他真的感觉到,朵兰c纳兰都处于危险之中,尤其是使团,恐怕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小元圣母似乎看出来了他的心情,说:“有一点陈总制可以放心,我们两方都不希望你的使团出问题,都在保护着。” 多么苍白无力!这话和没说一样,陈鲁摇摇头,说:“你们继续,我有点不舒服,先告辞了。”说着,不等小元圣母说话,走了。 走到门口,听见小元圣母严厉的声音:“刁冷,你太过分了,一定要登门道歉。” 陈鲁故意放慢速度,没听见刁冷蟾说话,这意思已经后悔了。古风的声音传来:“刁冷大王,属下以为圣母说得有道理,现在要顾大局,你还是去道歉吧。” 晴儿也在劝他。“好吧”蟾兄终于说话了,后面的话,陈鲁没听见,直接回到了新的总制府。来到佥押房,什么也不做,坐在那里发呆。衙署的官员们看他的脸色很难看,都不敢说话,噤若寒蝉。 这时一个书吏进来请示:“制爷,刁冷大王求见。” 陈鲁大怒,喝骂道:“不长眼的奴才,没看见我在忙着吗,滚蛋。” 陈鲁话音未落,有两个人飘了进来,是田翁,后面跟着刁冷蟾。田翁向书吏挥挥手,大家都退了出去。 陈鲁喝道:“田翁,是你要见我吗?有话就快说,没事我们还要办差呢,你们少在我老人家这里嘚瑟。” 田翁赔着笑脸说:“制爷息怒,属下代表圣母,陪同刁冷大王前来和制爷沟通,望制爷接洽。”说完走了出来,在过道处看了一下,说:“把制爷的东西拿上来。” 有几个人托着几个盒子飘了进来,田翁向其中的一个人递了一个眼色,这个人点点头,站在门口。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五、怕什么礼制 田翁打开盒子,说:“这是寰宇新世界的各处印信,这几个是刚刚铸成的五军都督府印信,我们二人奉圣母之命给制爷送来,请制爷一会儿派人前来交割。 刁冷蟾站过来,躬身一揖,说:“刁冷给制爷赔罪了。” 田翁笑着,大声说:“这不就结了,我们都同殿称臣,有劲还要往一处使,谢谢二位给属下面子。” 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一声怒喝。陈鲁给田翁使了一个眼色,田翁走出来,喝道:“你们有没有规矩,大呼小叫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田翁看见了,这是一个都事一类的小官,手里拿着文札,他过来见礼说:“见过大人,下官要见制爷,有牌票要签署。” 田翁说:“制爷正忙着差事,过一刻钟以后再来吧。” “这这是紧急公务。” 田翁说:“好吧,给我看一下。”这个都事迟疑一下,递了过来,田翁说:“这不是什么紧急公务,一刻钟以后,等制爷交割了印信。”说完对门口的亲兵又点点头。 这个都事不情愿地走了。 田翁进来,低声说:“制爷,你在这里也受到全方位的监视,府上的管家和亲兵都是从外地调来的,制爷要多加小心。” 陈鲁点点头,说:“长话短说。” 刁冷蟾说:“现在已经很急了,我们的圣母之意,争取在十天内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我们再重新夺回原有的领土。” 这是明显的不信任。这是寰宇十方的命令,按说应该对首辅信任有加,但是陈鲁就是这个命,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被怀疑的命运。 陈鲁说:“好吧,那我老人家就简单地说一下,你们二位只是听就行了。” 陈鲁把他的计划简单地讲了一下。二人心领神会,准备告辞。陈鲁又加了一句:“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完刁冷蟾告辞,陈鲁还是和原来一样,待搭不理地站起来,就算是送客了,然后向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几个书办和都事,陈鲁指了一下几个盒子,这几个人和田翁带来的人进行了交割。 次日,三七把他的条陈送给了方兵,方兵带着条陈来见陈鲁,他怕陈鲁不批,心里十分忐忑。陈鲁故意看了一下,说:“这么多降将,你不怕他们造反吗?” 方兵说:“制爷是一个聪明人,这些人放到外地更危险,在身边还是好控制。” 陈鲁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说:“方大帅,我老人家也有一个想法,供你参考。” “请制爷赐教。” “这个中军都督府,三七带着,把握了,我们都放心,可是还有其他的四个,这可是守卫都城的部队,我一点也不敢疏忽。我的意见是,你也得挑一个重担,署理一个。” 喜从天降,方兵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这样的将领是不能署理御林军的,这个十方总制不会不知道吧?方兵还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在一阵狂喜之后,缓过神来,说:“制爷大胆使用人才,属下佩服,但是,属下还是有顾虑,这恐怕与礼制不和。”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站起来,踱了两步,笑着说:“你说的这个我老人家当然知道,但是你想过没有,一些事情按部就班c循规蹈矩,那就什么也做不成,我们这里原来还是寰宇十方的管辖区,我们也都是寰宇十方的顺民。我们敢于拉出大旗就是一种勇气,做一个小小的改革就怕什么礼制吗?” 是啊,造反都敢,还怕什么礼制?方兵点点头,说:“制爷,属下惭愧,制爷的胸襟非常人可及。” 陈鲁心里微微冷笑,你方兵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不给他方兵压担子,陈鲁敢保证,他方兵反对的最厉害。但是他方兵是一个正人,这就够了,到关键时刻,他一定会站在正义的一边。 陈鲁说:“大胆提拔使用将领,是我老人家一贯的工作作风,你单说三七,由一个哨长到今天这个八面威风的大将军,你看一下,他做得不好吗?” “制爷慧眼识人,属下佩服。”这个人不会阿谀奉承,这句话发自内心,他又沉吟一下,说:“既然这样,制爷,俘虏里倒有些名将,比如说梓龙等人,都是响当当的大将军,如果他们有意,都可以大胆起用。” 陈鲁哈哈大笑:“方兵,你还是想到这里了,恐怕晚了,据我所知,一些名将可能被各路诸侯抢走了,三七说,他就弄走了六个将领。” 方兵愕然地看着陈鲁,说:“这是怎么回事?谁下的牌票,属下为什么不知道?” 陈鲁还在笑着,说:“你是兵马大元帅,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但是人家这也是为国选才,又不 违礼制,有什么不能做的!” 方兵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制爷既然让属下署理一个,那属下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制爷成全。” 陈鲁指着他说:“你们还是不了解我老人家,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什么赐教啊c不情之请c肝脑涂地啊这些东西,有话你就直说。” “制爷虽然万几宸函,日理万机,但是以制爷的雄才大略,这些当然都不在话下,属下提议,制爷也要兼署一个都督府。” 成功了,陈鲁心里一阵激动,赶忙摄定心神,说:“这样恐怕不好吧。” 方兵没说话,笑着看着陈鲁,陈鲁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前后矛盾了,也笑了,说:“对,要打破礼制的束缚,没关系,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署理一个。” 最后两人敲定,陈鲁署理左军都督府,方兵署理右军都督府。这五大都督府就基本被臣控制。这五军都督府和天朝的不一样,提出那是掌管天下兵马钱粮的,这里的都督府是御林军,就相当于天朝的府前后左右卫指挥使司。 这一点事两人绕了一个大圈,总算尘埃落地。陈鲁在第二天把这五个大都督都报给了小元圣母,但是其中前军都督府刁冷蟾被驳回。 陈鲁明白,可能是这里面的投诚人太多了,小元圣母不放心,这样就换掉了一个。 陈鲁一点也没表示反对的样子,当时就办理了各种印信,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陈鲁在隐忍,等待时机。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六、还你绿帽子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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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七、荆轲、聂政 陈鲁听到这里,对刁冷蟾真是刮目相看,管说圣母要选中他,确实是智勇双全。这样把陈鲁弄来,合情合理,谁也不会多想,陈鲁暗暗喝彩。 对于蟾兄的天步功法,陈鲁也想明白了,什么特么的偷艺?一定是到难了寺去学的,速成法学习,陈鲁在心里调侃道。陈鲁也不免佩服起圣母等人,他们都在有条不紊地谋划着一切。这些人搞得神神秘秘的,就只是瞒着他陈子诚一个人。 这些寰宇十方高端的精神病,有朝一日,真让你们神经了。 陈鲁还是很和气地说:“这么说,你是在春老六那里跑过来的,短短几个月就是都事了,可见你也有些本事,你刚才说,有一个哥们儿,他在哪里?” 说完这句话,看了蟾兄一样,蟾兄摇摇头,意思是他还没得到这条信息。 都事这时候哪里还敢撒谎,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说出来也难免一死。但是人都有求生欲,尤其是濒死之人,就像落入大海,只要是还有一线希望,哪怕是一棵稻草,也会紧紧抓住。 都事也在尽力地挣扎。 都事说:“他在圣母的卫队里做了一个总旗长。”陈鲁又问了一下名字。蟾兄过去,把这张符篆又贴在了他的脖子后面,都事一下子又怔在了那里。 陈鲁走向嫣嫣,说:“你在这里等着,看好了这个都事,他要是有风吹草动,你就立刻干掉他,魂魄我老人家来解决。”说完示意蟾兄,蟾兄明白,赶紧给三娘递过去一把佩刀。 陈鲁和蟾兄两个人退到外面的小厅,两人点点头,蟾兄说:“子诚兄,你恐怕暴露了,如果这件事已经被圣母知道了,那田翁也危险了。” 陈鲁点点头,示意蟾兄,蟾兄明白,推出双手,把这屋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然后向外面的大厅飘去。 侍卫们吃了一惊。蟾兄向门口飘去,陈鲁大骂不止,在后面追着。侍卫们就要上前帮忙,蟾兄说:“不要管我,我们去找圣母评理,你们看好了内室,有敢进去的,杀无赦。”亲兵队长应着,看二人一边打着,一边飘出了大厅。 两个人不顾路人和云海里的兵丁,骂不绝声地向宫里奔去。里面的侍卫都懵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一直在喊制爷,陈鲁正在气头上,谁也不理,在后面追着c喊着,似乎失去了理智。 就要到了后宫,古风跑了出来,喊道:“两位爷,圣母回到这里不到一刻钟,你们就来吵她?有事能不能过一会儿再说。” 刁冷蟾大怒:“你在和谁讲话,看一下你面前是什么人,想好了再说话。今天陈子诚疯了,你赶快告诉圣母,我们这就去见她。”没等他说完,陈鲁的这把匕首又刺了过来。 刁冷蟾大喊:“古风,你想害死我吗?”说着也不顾了古风,径直向宫里飘去。陈鲁在后面追了进去。 圣母已经知道了,进这个宫里,一切都在小元圣母的掌控之中,她看到了二人以命相搏,才命令古风过来制止。 二人进去时,小元圣母已经升座,在高高的宝座上,左边是圣后,右边是田翁,两个人侍立在一侧,几十个护卫不远不近地护侍着。 这里面不是大殿,不办差,没有文武官员。刁冷蟾大喊圣母救命。陈鲁也无视她的存在,还是在满大厅里追着杀人。 小元圣母一声断喝:“够了,你们可真不嫌丢人,现在罗云冈没有不知道你们事的了!刁冷,你把那边的恩恩怨怨都带到这里来了。这次是你的错,你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两人的心放下来了,听这口气,她似乎还不知道嫣嫣的事。陈鲁怒喝到:“元元,你先不用管,今天我就让他刁冷蟾知道,自己的愚蠢行为带来的严重后果。我用功法杀你都算输。杀父之仇c夺妻之恨,我就用这把匕首干掉我的仇人。”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用刀剑等物杀死仙家,魂魄直接就撒了,不用再动手。 小元圣母真的发火了,把宝座拍得震天响,喝道:“都住手。陈总制,你先住手。” 陈鲁迟疑了一下,刁冷蟾慌慌张张地向宝座飘去,喊道:“圣母救我,他连你的法旨都不听了,圣母快拦住他。”说着就向圣母飘去。 小元圣母喝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赶快拦住陈总制,这也太”话未说完,她感觉一道绿光向自己飞来,小元圣母大吃一惊,这是刁冷蟾的绿玉圭,她吃惊地看着刁冷蟾,这里竟然出来一个荆轲c聂政似的人物。 太仓促了,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绿玉圭后面紧接着就是一个大大的绿被,向小元圣母几人盖了过去。 小元圣母大喝一声:“刁冷,你的死期到了。”话音未落,一道紫光激射而出,一阵巨响,蟾兄的 两道光芒不见了踪影。 哈哈 咯咯 小元圣母竟然笑了,说:“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刁冷赶快投降,我还可以考虑是不是留下你的一条命。” 这时候紫光被一道橙色光接着。小元圣母吃了一惊,说:“天步功法,陈子诚,你们这一出戏唱得不错啊,但是你们来得容易去得难。” 说完话,猛地站起来,双手向前一推,这道紫光疾如闪电。陈鲁大喊:“蟾兄躲开。”蟾兄纵身一跃,这道紫光已经突破了橙色光的防线,向陈鲁杀来。 陈鲁只觉得气血上涌,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和小元圣母比起来,功法还差得远呢。 其实他陈鲁忽略了一样,他和小元圣母的功法有差距,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还不至于差得这么多。主要是两人眼下的心情不一样。 圣母知道,不到片刻时间,侍卫们就得冲进来,她有恃无恐,知道了这两个人是卧底,虽然有几分刺痛,但是心里一阵轻松,也就无所顾忌,功法可以随意挥洒。 陈鲁二人知道,必须快刀斩乱麻,事起仓促,全靠默契,一旦迟疑,不但两个人粉身碎骨,统一大业也将前功尽弃。这样,两人都心浮气躁,功法大打折扣。 这道紫光已经容不得陈鲁再变换功法,只在眨眼之间到了眼前,陈鲁心里一灰,知道必死无疑,这就是命,人还是争不过命去,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还特么由天。 他不再挣扎,放弃了抵抗。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八、这就是下场 啊 咔嚓 啊啊 连续几声惨叫,陈鲁的命还是保住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台上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元圣母c田翁c和圣后都倒在了血泊中,刁冷蟾看得明明白白。 就在刚刚这千钧一发时刻,一道粉色光芒射向小元圣母,是一条粉色的彩带,就像一条蛇一样,在小元圣母身上游走,把她一道道捆起来,小元圣母霎时间愣了,所有人都愣了,蟾兄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马上就要被捆结实了,小元圣母醒过神来,一掌拍出去,圣后的天灵盖一下子被打得粉碎。又是一掌,打散了魂魄,还没等她收回双掌,一道白光刺向了她,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捆住了一大半,双掌还没收回,任何攻法都无济于事。 一声惨叫,这是一把雪亮的匕首,正中小元圣母的心窝,小元圣母功法高深莫测,在寰宇十方修行几世几劫,被一个近乎是凡夫俗子的人一剑干掉了。 瓦罐难免井沿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不管有多么高超的功法,如果一直争斗下去,还是难逃被杀的命运。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这一刀是田翁刺的,在他刺出这一剑的同时,侍卫们一起向他砍去,没容他吭一声,被剁成肉酱。 陈鲁醒过神来,目眦尽裂,这时已经听见大厅外面的喧哗声,他大喝一声:“蟾兄,他们弑君,一个也不能留。” 说完右手拍出天步七重,一道红光射出,平地卷起一阵大浪,把里面的侍卫c宫女c仆人全部卷入空中,重重地摔倒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陈鲁又大喊一声:“全部打散魂魄。” 说着跃上高台,田翁和圣后已经面目全非了。陈鲁在寻找小元圣母的魂魄。“陈子诚,你够狠。”是小元圣母微弱的声音。 陈鲁转过身去,看她的嘴还在一张一翕地动着,她还有口气,怪不得找不到他的魂魄。 陈鲁冷笑一声:“分疆裂土,这就是下场。” 小元圣母脸上露出微笑,陈鲁明白,这是回光返照,小元圣母说:“给我补一刀吧,死在你的手里,知足了,告诉你,我喜欢你叫我元元。” 陈鲁心里一震,这句话是有穿透力的,即使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也想听到认可自己的话,也想听到对自己有利的话,甚至是赞美和追求的话。 陈鲁也是人,他也有所有人的弱点,他一时犹豫起来。蟾兄飘过来,拾起地上的佩刀,在她的胸口上补了一刀,陈鲁打散了她的魂魄。 两人比较默契,总算给小元圣母留了一个全尸。两人都跪在圣母的面前。听见大家进来,陈鲁站起来,回过身来,看着愕然的文武大臣,说:“跪下,圣母宾天了。” 大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傻在了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五岳尊者向前走了几步,哭着说:“我们想听一下陈总制的解释。” 陈鲁摆摆手,没说话。刁冷蟾站起来了,冷冷地说:“尊者的意思本王没懂,是陈总制我们两个平叛,陈总制解释什么?你的意思是陈总制弑君了?” 大家都愣了,这两人不是冤家吗?刚才不是打得你死我活的吗?他怎么又替他说话。大家本来就在怀疑,现在几乎已经坐实,就是他们两个干的。 陈鲁说:“刁冷蟾,你不用在那里猫哭老鼠,我不领你的情。但是功是功c过是过,今天你的功劳我老人家也不会抹杀的,还是你向大家说明吧。” 犯错误了,犯了路线型错误,折腾了一阵,蟾兄忘记了和他的同门师弟是死对头,陈鲁在向他示警。不能再解释了,越描越黑。 蟾兄说:“我和陈子诚是冤家对头,这是一定的,但是今天这事我还是佩服的,确实是他平叛的,虽然没救下来圣母,但是不能抹杀他的功劳。” 接着他讲了一下经过。他们进来时,这些侍卫c女太监和仆人已经把圣母和田翁捆上了,陈鲁和蟾兄二人杀了众人,在混战中让圣后钻了空子,杀了圣母和田翁。 这也太扯了吧,这些人为什么造反?有的人当时就提出了这个疑问。蟾兄说:“他们说圣母太残暴,是一个阴阳人,说的是众生平等,可是她自己花天酒地,任意挥霍,苛待自己的部下,尤其是宫里的人,对她早已经心怀不满,还有那些女太监,真是闻所未闻。说句实话,我也挺同情这些宫人的。” 五岳尊者说:“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这里追求的是人人平等,你为什么说他们有怨言呢。”说完对几个宫里人说:“你们过来,你们主子对你们好吗?” 主子已经死了,他们都看在眼里, 也不隐瞒,说:“确实像刁大王说的那样。” 陈鲁又摆摆手,喊道:“不要说这些了,圣母已经龙驭宾天,我们就说眼下怎么办吧?” 三七对陈鲁来到这里一只感到困惑,以他对陈鲁的了解,他不会那么容易就会投诚的,这是一个不服输的家伙,随随便便就能屈服吗?尤其是他在安排俘虏的时候,三七似乎明白了。 但是他看好陈鲁,早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跟对人c升官发财才是硬道理。这时候陈鲁需要有人力挺,他三七不出面谁出面?这时不挺身而出,更待何时? 三七出班道:“制爷,各位大人,既然圣母已经龙驭宾天,但是我们的新世界不可一日无主,本督提议,由制爷监国。”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套路,满满的都是套路,一环套一环。 有的官员审时度势,陈鲁功法深不可测,又是首辅,兵权在握,一声号令就会兵临城下。 还有就是这个三七,是中军都督府的掌纛旗人,现在这里执勤的都是他的兵,惹翻脸了,不好办。圣母既然没了,爱谁掌权谁掌权去吧,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些人都装起了哑巴。 这类人有一多半。 还有两类人,走向了极端,一类,拥护陈子诚,主要是三七和方兵;另一类强烈反对陈子诚,以五岳尊者为首。 一致对外 一千零九十九、凡夫俗子而已 ! 这两类人在大殿里争吵不休,最后五岳尊者发火了,喊道:“你们这是要造反,你们就是弑君篡位。三七,本尊要杀你祭奠圣母。” 到了这时候了,三七是压不住的,他是一个暴发户,在这些人眼里没有地位,几乎什么都不是,他三七当然明白,转过脸看着同盟军方兵。 方兵飘到台阶上,陈鲁发现,刁冷蟾在盯着方兵,几乎注意他的每一个举动。陈鲁心里明白,刁冷蟾怕有人使诈,趁机干掉陈子诚,他几乎在全神戒备。看方兵停在了台阶上,蟾兄放心了。 方兵大喊:“都肃静,刚才三七大帅说得有道理,我服从指挥,现在我以寰宇新世界三军统帅的名义,拥戴陈总制监国,有不从者视为叛逆。来人,先打扫房间。” 刁冷蟾赶紧喊:“方兵大帅,房间先不用打扫,先说正事吧。” 方兵点点头说:“那也好,三七,本帅命令你,全方位保护好制爷,一会儿护着制爷升殿,有不尊者,即为叛逆,你可以下令杀人。” 三七说:“好,在这里先演练一下,制爷请入座。” 陈鲁的亲兵早都进来了,就要上来搀扶,刁冷蟾摆摆手,陈鲁明白他的意思,对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轻心,他自己的亲兵一个没带,都是寰宇新世界的将士。陈鲁干脆自己落座。 下面呼啦啦都跪了一大片,这是后宫大厅,根本容纳不下太多的人,外面还是一片吵闹声。方兵摆摆手,有几个将军走了出去,外面肃静了很多。 方兵看有很多站在那里的官员,一脸的不屑看着陈鲁等人。方兵冷冷地问道:“五岳尊者,你为什么还在站着?我们的话你听不见吧?” 五岳尊者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这种指责不过分,他们的职级虽然一样,但是一文一武,按理说尊者是文官,但是各处早都跑偏了,文官也都要求有极高的功法。乱世当头,有枪便是草头王,胳膊粗c力气壮才是硬道理。 方兵还是和刚才一样的表情,说:“本帅不想说第二遍。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五岳尊者说:“本尊一直听说你好手段,今天既然赶到这里了,说不得,要领教一下了。”说完一挥手,几个将军靠近了他身边。 三七看他们的架势,知道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搞定的,也大喝一声:“来人。” 寰宇十方投降的几个尊者带着几个将军飘了进来,这已经很拥挤的大厅一下人满为患。梓龙不等三七吩咐,径直飘向了台阶上,在宝座旁边持枪而立。刁冷蟾的心放下了。 方兵也放心了,跃下台阶,对五岳尊者说:“既然尊者有这个雅兴,那就出手吧。” 五岳尊者手持拐杖冲了过来,方兵拔出佩剑,两人站在一起,双方都没有使用任何功法,只有手中的武器向对方招呼。 二人打了有三十几个回合,也分不出上下。 大家都很奇怪,这两人在打和平架。其实都看明白了,都不想把对方置于死地,虽然政见不一样,但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并没有向对方下死手,而且看上去似乎都有懈怠的架势。 方兵说:“尊者,我们也切磋过了,不想和你再打了,人各有志,我们也不想勉强,你好自为之吧。你们不跪的这些官员,本帅这句话对你们都有效。制爷,你说呢?” 陈鲁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还得拿出来他陈子诚平时的本色,他大声说:“我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说,看你们打架,蛮好玩的,是你们两个没劲了,打着打着就停下了,什么意思?真不打了?” “打,凭什么不打!”五岳尊者大喊一声,一跃而起,向方兵刺去。 这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方兵猝不及防,刚要躲避,拐杖却根本没有袭击他的意思,五岳尊者整个人和武器都朝宝座飞去。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只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一切都来不及了。 大家都明白了,五岳尊者这一招才是真正的项庄舞剑c意在沛公,他就是想一招制住陈子诚,出其不意,然后再由他们摆布。 他们平时都知道这个陈子诚咋咋呼呼c嘚嘚瑟瑟的,不知道他的功法怎么样,但是都知道他,现在还是一个凡夫俗子,这是一定的。 五岳尊者心里也是一阵得意,眼看就要得手,突然一声巨响,一道白光飞出来,拐杖被斩为两段,掉落尘埃,但是这道白光没作停留,疾如闪电,一声惨叫,五岳尊者拿拐杖的右臂被齐肩切下,这道白光又飞回去了。 是梓龙的青虹剑。 大家目瞪口呆,才发现,这个大厅里 ,还有这样的高手,一时噤若寒蝉,都很恻然地看着五岳尊者哀嚎。站着的那些人立刻跪了下去。 三七挥一下手,进来几个士兵把五岳尊者扶起来。三七说:“赶快把他扶到郎中那里,先止住血。” 这时候刁冷蟾看有了机会,说:“我们去大殿吧,文官四品以上,武官三品以上,都去大殿议事。各处的长史都跟着吧。” 说完对梓龙使了了一个眼色,梓龙点点头,表示明白,大家簇拥着陈鲁来到大殿。 有了职级的限制,出席的人就不多了。梓龙等人保护着陈鲁来到大殿的宝座上,下面的人都跪下了,这次没有表示歧义的。 陈鲁说:“你们不知道,我们接触的时间太短,我老人家最喜欢看热闹,但是看完以后也怪可怜见儿的。五岳尊者功法那么高,最后也丢了一只胳膊,害的我老人家没热闹看。还有” 说到这里指了一下宝座,说:“圣母的功法我老人家表示佩服,真是深不可测,按理说我这个功法奇高的人应该知道。告诉大家,不知道圣母到底都会什么功法。” 虽然这事首辅,但是大多数官员对他都不了解,看他说话云山雾罩的吹嘘自己,一时都懵了。 陈鲁不管这些,继续说:“可以这么说,在座的,也包括我老人家,都不是圣母的对手,最后她也落到这个下场,被自己的老公带兵杀了,真是令人唏嘘。我们都知道,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靠拳头有时候还真不行,我们以后也要” “等等,谁在那里夸夸其谈呢,那个宝座是你应该坐的吗?”一个声音飘了进来,但是还没看到人。 一致对外 一千零一百、残忍的功法 大家都已经听出来了,这是寰宇新世界帝尊,掌管山川的帝尊,就像寰宇十方的胡帝尊。 陈鲁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这里的任何一个尊长。 这边的官员体制令陈鲁倾倒,他们的官员体制更像人界的天朝。但是有一点,就是这些尊长,还是各自把持一方,基本不在中央露面,这令陈鲁很不屑。 搞不定这些尊长,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圣母,真正的老大。 这时一个很潇洒的中年人飘了进来,说:“陈总制,我们还未曾谋面,属下想问一下,圣母是怎么罹难的?你为什么又坐在了那里。”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是帝尊,寰宇十方也有一个帝尊,你们谁是正宗的?” 大家听到这句话,都面面相觑,什么意思?在矮化我们吗?我们都是一样的,记住你是新世界的总制,你是不是把自己也矮化了。 帝尊也笑了,说:“属下早听说过了,你和老胡头打过几架,咱们就先不要说谁是正宗。你就先告诉我,你们谁打赢了?” 这也是一个疯子吗。陈鲁还是笑着,说:“我和胡老头,哦?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不是要请教c赐教什么的,上吧。” “陈总制明鉴,那就省得啰嗦了,我得知道,坐上第一把交椅的这个人是不是值得我跪拜。” 陈鲁说:“即使现在我不坐这把交椅,你也得拜我,我老人家说得没错吧,别废话,开始吧。” 伪帝尊刚要出手,一个人喝道:“慢着,你是个什么东西,就让我们的监国出手,下官请教几招如何?” 是三七刚刚招抚的碧云殿维权尊者。 陈鲁大喜,这个尊者有鬼神不测的功法,陈鲁一直没来得及看一下。 伪帝尊看维权尊者穿着一个下级官员服饰,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是什么人?一个侍卫也敢和本尊叫板子?” 三七说:“尊爷,你不要管他是什么官员,你能不能应战?不应战属下就让他退下,他是我们中军都督府衙门的官员,你也知道,我们都督府是新成立的,不要孬种,他说自己很有本事,你要是能试一下太好了。” 这话把伪帝尊推到了前线,这时候再打退堂鼓会被耻笑的,一听说没有孬种就不打了,那岂不是先就怕了人家。 这些寰宇的功法大家们,只要不威胁着生命,面子是不能丢的,在他们的思维里,面子和生命差不多同等重要。也往往因为这个,面子和生命都一同消失了。 伪帝尊很随意地说:“那好吧,本尊就陪你玩玩,但是你要注意了,不小心伤着你,可不要怪我喽。” 维权尊者不再废话,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他才是真正的尊长。伪帝尊有几分怀疑,看他对手的架势倒像有一些本事。 他左手一抖,一道黑气激射而出。维权尊者咦了一声,似乎感到有些奇怪,手下也不含糊,右脚踢出,一道黄色光芒抵住黑气,一声巨响,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上下翻飞,斗得难解难分。 大概斗了有一刻钟,不分上下。伪帝尊的脸上挂不住了,他可是一方尊长,而对方是无名小卒,这个面子丢不起,他变得焦躁起来,右手又抖了一下,一道青光向对方飞出去。 “赶山鞭。”大家一声惊呼。陈鲁感到好笑,这个假帝尊也有赶山鞭,山寨的够具体。 青光一上,一声巨响,黄色光一下子不见了踪影,维权尊者身子晃了几下。 他屏气凝神,只见一道光芒从他的身上射出来,把青光抵住,很快,这道光芒在迅速变化着,围着青光转了几圈,这道光的尽头竟然摆脱了青光,远远地照着伪帝尊,在空中迅速游走,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水幕。一棵参天古树在水幕中迎风摇曳。 “护云镜!你是”话音未落,这道光芒已经直接冲来,化作了一个铁棍,无声无息地扎进了伪帝尊的腿上,大家一阵惊呼。但是并没有就此收手,这道光亮在腿上继续向上游移,伪帝尊已经傻了一样,也不跑,也不叫,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维权尊者。 大家听到哗哗啦啦的响声,这道铁棍所到之处,把伪帝尊的各处器官全部豁开,从左腿向上游移,肚子,左右小腹,一直到右腿,鲜红的肉在外面露着,骨头也已经支离破碎。但是一滴血也没有。 大家都相顾失色。陈鲁心里也觉得骇然,这是名门正派,竟然有这么残忍的功法。 大家只听维权尊者冷冷地说:“魂魄都散了吧。”说完左右又是一击,一声响亮,接着又是伪帝尊的一声惨叫,水幕中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塌,一股鲜血激射而出,伪帝尊倒在地上不动了。 鸦雀无声,整个大殿 就像是被人掐死了一样,无声无息。大家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惨烈的战争画面他们见得多了,这样残忍而又血腥的场面,很少出现在单打独斗中。 方兵感觉到有问题,跃出来喝道:“你是哪里的怪谲,手段为什么如此毒辣?” 维权尊者冷哼一声:“你们这位是寰宇十方已经通缉了几千年的树怪,他是乌木禅师的师兄,他杀死了自己的师父,栽赃给了乌木禅师,后来阴谋败露,逃走了。我们四处追捕他,没想到在我们这里做起了尊长。管说我们的圣母被人杀死。我们都用的一些什么人啊!” 方兵一时不好回答,他是一个正经人,不得不从内心中承认,他说得有道理。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已经观察过了,小元圣母确实是心口不一。 但是自己是这里人的主心骨,现在看来,这里肯定有故事,他方兵服一个人,那就是陈鲁,其他的人自然不在他的法眼里。他说:“没想到在降卒里竟然有这样的高手,本帅请教一下。” 维权尊者笑着说:“谢谢大帅赐教,恐怕现在已经用不着你了。” 话音刚落,大殿里飘进来一些人。陈鲁看了一下,有几个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寰宇新世界的护法。余下的都不认识。 陈鲁说:“老朋友们都来了?家里的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老人家先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还是来为我捧场的,我老人家还不忙着登基,我要为圣母报仇。现在看来这个帝尊一定参与了刺杀圣母的阴谋里面,他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你们来是为了什么?是帮助我们,还是帮助逆贼?”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零一、要爷们儿一些 其中一个人飘了过来,陈鲁说:“你就站在那里说,不要往我这边走,一看你就是一个大蒜迷,满身大蒜臭,不要到我老人家身边来,不知道我最烦大蒜臭吗?” 这个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进退失据,喃喃地说:“我戒掉大蒜都已经三百多年了,难道身上的气味还在存留着?这意思是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啊” 他突然就像狼嚎一样,原地转了几下,在空中又转了几下,突然手里拿着一些孤零零的大蒜头,眼睛直直地看着陈鲁。 不但是陈鲁,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傻掉了,这个人才是间歇性正常人。 陈鲁哭笑不得,他在讲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寰宇新世界和那边寰宇十方一样,尽是一些奇葩的官员,真让这些吃瓜群众无所适从。 陈鲁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就三百年了?又在下什么套子?” 这个人不嚎了,看了陈鲁一眼,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大蒜头,突然咧开嘴笑了,说:“陈总制,我是水界的源尊,我叫” “停,停,你们这里怎么回事?原来你们都叫水尊,是我们的水仙王,他是乐天,他觉得水尊没有文化底蕴,我们改成了源尊,我老人家就是源尊的尊长,怎么又让你们淘换着了,拿到这里来忽悠人?抄作业有这么抄的吗?你这么呜呜渣渣地是想和我老人家打一架吗?咱们可不是敌人。你要是打一架,可就是叛逆了。” 源尊还是在笑着,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今天我开心c我高兴,我要放飞自我,我要飞得更高。我要吃大蒜,吃自己的大蒜,让别人去闻吧。今天好运气,想到大蒜,大蒜就自己来了,这是我的大蒜兄告诉我,今天本尊心想事成,打一架吧。” 陈鲁赶紧让他打住,说:“你误会了你的大蒜兄,它明明是在告诉你,算了吧,你回到自己的队列里吧。” 源尊笑着说:“已经不可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打一架再说吧。”说着就想跃过台阶去袭击陈鲁。 这时维权尊者拦住了他的去路,说:“不忙,你先打败我,我们老大就接待你了,完了是打架还是吃酒,那时候你们再定夺,你们也好商量着来,不是吗?” “也行。”伪源尊点点头,说:“刚才就是你杀了我们的帝尊,虽然我对这个帝尊也不太爽,但是你们不能杀他,既然杀了他,我只好为他报仇了。” “这么啰唆,不就是打架嘛!哪来这么多臭氧层?”维权尊者不再废话,一抖手,一道红光飞了出去。 伪源尊不慌不忙,也是把手一抖,手中的几个大蒜头向维权尊者飞去,疾如闪电。 大家都愣了一下,原来这是武器啊!这几头蒜,分上c中c下几路朝维权尊者飞过去,黄光极力抵住,但是它已经赶不上大蒜头的速度,一声响亮,黄光迅速消失。 大家都吃了一惊,好厉害的功法,果真有些本事! 维权尊者也吃了一惊,没有时间再纠缠了,他赶紧祭出护云镜,一个水幕在空中形成。 伪源尊哈哈大笑:“关公面前耍大刀,看我破你的功法。”只见他把身子一抖,一道黑光向维权尊者奔去,一声巨响,水幕霎时间不见了,这道黑光奔向维权尊者。 维权尊者一时措手不及,已经没有时间反应,纵身跃起,就想逃走。 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有人一直嘲笑后退者,觉得人家怕死。竟然在战场上出现了逃跑了五十步的人嘲笑人家逃跑一百步,这也给我们留下了一句经典的古训:五十步笑百步。 怕死才是人真正的心里表现,表现得大义凛然的人都是后天培养的,是一种洗脑的结果。 但是,今天的这个逃跑似乎不起作用,这道黑光如影如形地跟着他。 维权尊者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这时已经镇静下来,平时的洗脑起了作用:死则死耳,要爷们儿一些,大义凛然的去死,不好吗? 他真的不跑了,当然,主要原因是他清楚,想跑也跑不了了。这又是一次千钧一发时刻,叮当一声,一道白光飞出,不知道是什么法器,把伪源尊的这道黑气抵住,并且这个法器很快就占了上风。 维权尊者跃出包围圈,站在旁边,惊魂未定地看着伪源尊。 大家看这个黑光在一点点慢下来,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精钢铸的捣蒜棒。出手的是紫霞宫的未央尊者,是一个看上去已经步入中年的女道长。 碧云殿和紫霞宫虽然都在天上,但是,两家在几世几劫以来,一直形如仇敌,关键时刻还能一致对外,令人称道。 陈鲁坐在那里观看,本来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看有人出手,静下心来 ,对未央尊者不免心生好感。 伪源尊看这个捣蒜棒不能取胜,左手向前一推,一道紫色的光芒飞过去,白光迅速无声无息了,这个紫光悬到空中,放出一束光芒,瞬间把这个白光吸了进去。 未央尊长吃了一惊,惊呼道:“紫金瓮!”赶紧收回白光,双手向前一推,在手中抛出一条彩带,向这个紫光奔去,但是紫金瓮根本就不理这一套,它放出的光芒直接朝未央尊长而去。 未央尊长知道这个法器的厉害,被它吸进去很快就会打散了魂魄,人即使活着也是一个废人。她这时候也无计可施,三十六计走为上。 陈鲁看在眼里,知道目前已经没有人可以化解,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他早已经打定主意,要震慑这些人,专门震慑寰宇新世界的还不行,把寰宇十方的一些功法高超的人也都震慑一下。 在这关键时刻,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他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无声无息地飞向紫光,看上去是似乎还有很远的距离,一声巨响,这个紫金瓮被打得粉碎。 整个大殿都愣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哇啊 让人大跌眼镜的c寰宇上最奇葩的一件事情出现了,伪源尊作为一方尊长,又是一个功法奇高的修仙者,竟然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大家看着滑稽,想笑又不敢笑,这是尊长,是寰宇新世界的宰相,谁敢嘲笑他?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零二、不用讲规矩 伪源尊坐在那里开始叨咕:“谁这么不长眼睛,打烂了我的法器?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是我的蒜头缸子,想吃蒜酱时,只有这个缸子砸出的蒜酱才好吃。它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紫金瓮老弟,等等我,我随你去了。” 大家又是一阵愕然,就连陈鲁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下子好了,省事了,他自己结果了,也好过他陈鲁动手。 “源尊兄且慢。” 陈鲁看时,是护法,他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护法。 这个护法大声喊道:“兄弟是马护,我们都看见了,是陈子诚干的,我们八大护法已经吃了他的亏,死的死,残的残,圣母还是受他蒙骗,葬送了性命。你们还在傻乎乎地等着他登基,受拥戴之功呢!” 他的话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不管圣母做了什么,她已经作古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小元圣母做老大几千年了,好容易改朝换代一次,谁也不想在这趟马车中抛下自己,一旦错失这次的拥戴之功,不知道又是几世几劫,才能够立下这样一个不世之功。即使有的人心知肚明,这是寰宇十方的卧底,找机会干掉了小元圣母。但是木已成舟,死者已矣,活着的还得好好地活着,要比圣母那时还要精彩。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好好吃瓜。 陈鲁不理他,招一下手,维权尊者和未央尊长都飘向了宝座旁边。 两人谢过陈鲁,但是蟾兄的眼睛还是警惕地看着两位尊者。这两位尊者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信任,心里感觉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蟾兄是什么意思。 陈鲁心里明白,这是在寰宇新世界,在寰宇十方这也说不定就会对陈鲁下黑手,毕竟他们都是老对手,也被陈子诚教训过,还有受过重伤的。 不容陈鲁多想,这个假马护已经在下面向陈鲁挑战了。 伪源尊也不自杀了,站起身来,擦干眼泪,抽泣着,咬牙切齿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这么说你们这是约架了?我老人家欣然接受。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两件事,第一,我不喜欢打架,但是习惯看打架,没事你们就打着,我老人家也好看热闹,都是你这窝囊的大蒜源尊,不让他们打了,朝我老人家来了,那我就只好应战了。” 说着站起身来,问道:“马护,哦,假马护,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想打?” “想打,岂止是想打,我想杀了你,打散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哇!好大的口气啊,我们有那么大的仇恨吗?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打不过我,你们这些护法c真假尊长就一起上吧。我现在有理由相信,你们一定参与了弑杀圣母的这件事,我也有理由告诉你们,我有理由把你们全部干掉。方兵大帅,布下天罗地网,一个也不放过,为圣母报仇。” 哇,好多的理由啊!方兵没有理由不听,答应着一声,去安排了。 “倚多为胜,胜之不武,我们还是想和你单挑。”其中一个尊长喊道。 这都是顶尖高手,想必也听说过陈子诚的威名,还得顾及名声,也想试试单打独斗,但也怕一旦失败,身败名裂,弄不好就要丢命。 当有人提出反对,群殴就群殴,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但是这个主意是别人出的,这个尊长也只好“勉为其难”。 这是套路,满满的都是套路,无处不在的套路。 假马护提出反对意见,也算是捧哏的那个人,他赶紧说:“尊爷,不行,他的功法深不可测,我们都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个尊长还是说了一句:“那不好吧,我们作为名门正派,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假马护说:“尊爷,对这样的小人讲什么寰宇规矩,为民除害,为圣母报仇才是正道。” 说的义正词严c掷地有声,听上去确实是高大上c伟光正的理由。 这个尊长沉吟了一下,这是装的,心里一定在窃喜,他郑重地点点头,说:“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好吧,那就一起上,也好过车轮战术,也算是对陈总制的尊重。” 陈鲁已经飘在了台阶上,对文武百官说:“这你们都看见了,他们非要弄死我不可,这样他们在寰宇新世界就称王称霸了。我一直就怀疑他们对我们不利。现在已经充分证明,他们就是杀害圣母的幕后凶手。我老人家来了这么久,从来没看你们露面,今天总算明白了,圣母被你们干掉了,还有我这个总制呢,不杀了我,你们怎么称霸新世界啊?那就来啊,一起上吧。” 这些话最具有煽动性,大家都想了一下,感觉真的是好久没看见这些人了,怎么今天这么巧都回来了?这里 面有故事,这个故事也许就是陈子诚说的。 陈鲁走下台阶,这些尊长和护法已经围了过来,陈鲁分分秒秒都不想再浪费,不想再纠缠。 他右脚踢出天步七重,地面上凭空涌起一道道大浪,他左手一推,一道橙色光不声不响地奔过去,把这水柱一下子推向空中,他随即平推左掌,一道橙色光把水柱切开,橙色光力道不减,瞬间击向上一半的水柱,水花四溅。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只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有的人已经见识过了,大声喊道:“天步九重。” 这些人还没等出手,连法器还没等祭出去,银光就已经到了面前,一阵惨叫声,这些护法和尊长全部被击得粉碎。 陈鲁大喊:“刁冷蟾,打散他们的魂魄。” 人们都已经吓傻了,没有人还敢发出一点点声音。只在这短短的片刻功夫,十几个顶尖的功法高手灰飞烟灭了。 大家看了一下,地上连一个水珠都没有。 噗通 咚咚 除了刚才已经跪下的,大家吓得全都跪下了,不知道谁喊出来一声:“制爷威武。” 制爷威武 三七大喝一声:“喊错了,听我的,监国威武。” 大家这才意识到,人家现在是监国了,作为新世界的老大圣尊是迟早的事。大家都趴在地上,不敢仰视。 维权尊者报告:“监国,这些人的魂魄已经被打散。” 陈鲁放下心来,看战战兢兢的文武们,心里颇有感触。历史上都在呼吁仁政,如果是不杀人c不靠武事,真的能使国家安定吗?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这话说得对吗?为什么我陈子诚做不到? 他想起了老师阿德说过的话,武事的最高境界就是这个武字蕴含的意义,止戈,这是武事的最高境界。 陈鲁大喝一声:“今天我们清理了寰宇新世界的败类,我老人家宣布,打开金库,今天到会的文武按品级放赏,最低品级的官员每人一百两金子,按每一级五十两的级差发放。”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零三、士为知己者死 大家又愣了一会儿,这不大可能吧,小元圣母强调官民平等,除了俸禄以外,基本没有赏赐,这位新老大,一下子就赏了这么多,十年的俸禄啊。 大家一起喊道:“监国万岁。” 陈鲁摆摆手说:“从今天起,官员俸禄和寰宇十方的一样,你们的官服也和他们一样,你们不用再穿粗布衣裳了。” 大家基本疯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寰宇十方的俸禄是他们的十倍。 原来小元圣母说,都是为了百姓,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大家都信了,但是看圣母的日子,极尽奢华,单说这些圣后c圣妃一年就得多少花销,大家都看在眼里,幸福她一个,苦了亿兆人。 现在的百官心性完全变了,千里做官,只为吃穿,为百姓服务也没错,可是也不能穷得叮当响吧。 现在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做官了,享受到了官员的滋味。 陈鲁接着说:“我们要组成一个大规模的谈判代表团去寰宇十方,继续谈判,争取早日和平。” 大家还是喊监国万岁,这次他们只是盼着赶快谈成,人们都想像寰宇十方那样当官,再也不想当这个伪官了。 不知道他们当初那种为民c为国的好理念c好思想都去了哪里,似乎在陈鲁的几句话当中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陈鲁暗自感叹,人们最容易丧失的c也是最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是信念,有人真的相信了自己的那个信念,有的是半信半疑,但是大多数都是虚以委蛇,他们只不过就是把它作为一个谋生的手段而已,为了活着,更好地活着,或者说是活得更好。 现在他们为了金子,跪了。都说不为五斗米折腰,那得是家里有足够的米,如果是一个家无隔夜粮的草根c官员,甚至是操守极好的官员,你给他一升一斗的十分之一米,他就会给你跪了。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信夫! 这时已经入更了,大家散了,陈鲁把这些心腹留下,其中就有三七c方兵和古风。 陈鲁说出了目前的几件大事: 第一,由方兵发出牌票,通知部队暂时停止使用圣母印信,一切以总制衙署的勘合为主; 第二,把圣母遇刺的事通告各地,派妥当人去传谕。 第三把宫里的一些人暂时看押起来,审查一遍,看有没有牵涉到这里的圣后c圣妃,当然还有那些女太监,这件事由刁冷蟾全权负责。 第四是今天议题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到对方谈判。陈鲁说:“方大帅,你作为我方尊者亲自带队去那里谈判,我即刻就下令你升为靖宇尊者,原职不动。” 方兵明显地感觉到这一件件事绝不是巧合,他只是在装糊涂,他早已经发现,这里有一双推手。 说这些人造反,弑杀了圣母,就连三七都不相信,方兵作为兵马大元帅,是一个有足够政治智慧的人,他当然看出来了。 他也发现了刁冷蟾和制爷的关系有些反常。 但是士为知己者死,跟对了人,他还得进步,一不小心就当上了尊者,已经跻身于高层。他知道这一次去不同往常,试探着问:“监国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臣也好做个心中有数。” 这是一个明白人,通过一系列的试探,陈鲁已经确信,方兵和三七没问题了,只是对古风还有些心里没底。说:“方大帅,我老人家还是那句话,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你尽管去办。” 这其实是把底牌托给了他,他们的条件可以答应,那就是缴械投降了,这可能正是陈鲁的想法,这也可能是他的这次来寰宇新世界的差事。 方兵心里有数,这是信任,也是一种难得的信任,这种信任使方兵感动。他说:“监国,那去的官员” 陈鲁说:“随你定,上次去过的刁冷蟾和古风还得去,其他的就你自己找了,记住,至少得有十个。” 陈鲁没说晴儿,方兵心里更有数了,晴儿本来是在那边的卧底,陈鲁一定非常反感,看起来方兵的猜测是正确的。 当天几个人就在大殿里一起吃饭,大家都说了一些梯己话,陈鲁也或多或少地透露了一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而已。 陈鲁回到住处,刁冷蟾不放心,让梓龙随侍着,陈鲁心里有几分难过,最后还是没能保住田翁,他感觉很对不起田家人,也对不起圣母,他现在感觉到田翁似乎就是蛤蟆师父,这让他有时候抓狂,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几乎不能自已。 他刚到府上,几位夫人和管家接了出来。他看到三娘嫣嫣在这里,放下心来,特意看了一下嫣嫣,嫣嫣心里有数,朝陈鲁点点头,左手做了 一个劈刀的动作。 陈鲁明白,那个人被她干掉了。陈鲁向几位夫人挥了一下手,夫人们都回去了,陈鲁来到自己的小书房,示意管家跟进来。 梓龙也跟了进来,管家不认识他,不让他进来。陈鲁说:“这是三七派来的,你不用管他,你们各有自己的差事。” 陈鲁坐下来,手里端着管家端过来的茶,也不喝,把玩着茶杯,一声不吭地看着管家,管家早已经知道了宫里的情况,看陈鲁这个神态,开始还强作镇定,但是这种威压,让他感觉透不过气来,这时候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下,一句话也不说。 陈鲁说:“管家,好好的你跪什么?有什么事就说。” 管家连连磕头,说:“制爷饶命。” 陈鲁笑着说:“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这么说,你都知道了?好吧,说说吧,就先说一下你自己。” 管家抬头看着陈鲁一眼,嗫嚅着说:“小人小人是灵界文剌山守备。” 陈鲁就像被雷击了一样,文剌山,那不是田翁的家吗?也是寰宇十方的地盘。陈鲁没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管家。 管家说:“因为我杀了自己衙门的同知和佥事,四下逃亡,最后不得已来到了这里,在西部边境由一个兵弁做到了团练。” 陈鲁说:“这么说,你应该知道田翁啊?” “不是很清楚,小的到这里已经两百多年了。只知道他也在文剌山待过,据说还有我们这里的官员,到了那里去调查,没有什么问题,才让他做的秘书监。我这也是听人家说的,具体的不知道。” 陈鲁这才明白了,寰宇十方应当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陈鲁说:“文剌山人界那里有一个单门独户的房子你知道吗?” “知道,老爷可能不知道,我们灵界的也有一个,两个房子分毫不差,也可以这么说,两界共用一个房子,那个房子在人界也立着几百年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零四、斯人已去 陈鲁几乎就要傻掉了,寰宇之大无奇不有,怪不得蛤蟆选中了田翁,他对田翁太了解了。 但是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蛤蟆的功法和田翁又有什么关联呢?他想起了阿德的话,一分为二,魂魄一分为二,那这样一来,田翁的魂魄被打散,蛤蟆师父岂不还是没有了希望! 陈鲁不想问了,人已经死了,连魂魄都散了,问这些只是徒增伤感而已。陈鲁问:“你没怀疑过我和田翁的关系吗?” “小的听说,圣母怀疑过,说你们是有过交集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怀疑了。” 陈鲁明白,还是自己的那一方做了工作。陈鲁接着说:“讲一下你的差事吧。” “主要是监视制爷你,和制爷你的家人,尤其注意制爷每天都和谁来往。” 陈鲁点点头,说:“你很不错,诚实,和谁联系?” “圣姑使君晴儿。”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原来这个家伙一直在监视着他陈子诚。陈鲁问道:“最近联系的是哪天?” “昨天夜里入更以后。她派人找的小人。” “找你干什么?” “让小的查一下二夫人和四夫人平时的关系。” 陈鲁判断,这是听到了春家的情况,对他陈鲁起了疑心,今天算是当机立断,不用说,那边的那个人也被田翁或者是圣后干掉了。 这个圣后可真的是一个谜,看起来田翁和蟾兄也不知道他是自己人。关键时刻致命的一击,使他陈鲁化险为夷。 陈鲁说:“我老人家听他们都把你叫老三,你没有大名吗?” 管家说:“不敢叫了,这里的人都把我叫曲三。有的就叫老三。老爷随便你叫吧。我就是老爷的奴才,也可以当做宠物,老爷是个好人,我知道对不起老爷,以后我要尽心服侍。” “你倒挺会打算的,你们老爷还能用你吗?你就选一个死法吧,这也算是监国老爷对你的恩赐了。”梓龙发现这个人竟然还心存侥幸,心里暗乐,干脆对他实话实说吧。 陈鲁摇摇头,说:“梓龙,你不懂,他这是各为其主,我们不要难为他。管家,老三管家,这里还是你来管理,我老人家相信你,现在圣母已经被弑,你也不会再害我了。好好干,我老人家到时候给你弄个出身。” 管家曲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梓龙的眼睛瞪得溜圆,说:“制爷,属下不同意,这是身边的炸弹,随时随地都面临着危险,这里几位夫人的饮食一类的都得靠他,难道制爷不怕吗?” 陈鲁摇摇头说:“不怕,他那时候是为了差事,现在那个差事已经取消了,我老人家和他无冤无仇,他有什么理由害我啊?” 曲三抽噎着说不出话来,陈鲁说:“你什么也不要说,该开饭了,你去安排,记住,以后还像原来一样和晴儿联络,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你是做过守备和团练的。” “奴才明白,以后老爷就看老三的,老三的命是爷给的。” “胡说,你的命是你的父母给的,和我老人家有什么关系?不要乱讹人。” 几个人怔了一下,突然都笑了起来。这是手段,羁縻的一种手段。陈鲁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寰宇十方是一个菜鸟,在太阳屿也刚刚有自己的衙署和府邸,严格意义上来讲,他没有一个可靠的人。 管家曲三虽然是卧底,但是已经暴露的卧底,以后在太阳屿,如果用人得当,完全可能变为自己的人,而另一些人,你根本不知道是哪个人派来的。 以后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他曲三了。 梓龙虽然心里不乐意,看陈鲁已经决定,不好再谏,告退出去了。陈鲁知道,他一定是布置防务了,今天大殿上的这些人不都是心口如一的,保不齐就要图穷匕首见。 陈鲁回到内室,三娘嫣嫣忐忑不安地看着陈鲁,陈鲁明白,她们都知道一些了,大声喊道:“你们放心吧,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以后我们在这里也不用和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 朵思已经听到了这些情况,说:“陈大人,还不到睡大觉的时候。”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陈鲁。 陈鲁点点头,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说:“有见识,我老人家身边又有一个女张良,以后还有重担压给你。” 朵思问道:“陈大人,我们都听说,田翁死了,是真的吗?” 陈鲁点点头,说:“他是一个英雄,大英雄,是一个永载史册的大英雄。” 几位夫人已经收拾好了饭菜,都站起来,在自己前面倒上一盅酒,默默地洒在地上 ,陈鲁的眼睛泛着泪水。 朵思说:“陈大人,你们天朝有句话,斯人已去,我们还活着的人就要坚持下去,不要再难过了。” 化悲痛为力量,把他未竟的事业进行到底,看这样西方的猎鹰国也是这么教育人的。陈鲁点点头,说:“朵思,是要坚持,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帮我们完善立法和司法,把天朝和你们的律法融合一下。” 朵思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为天上制定法律吗?” “不是制定法律,寰宇十方自有法律,想更完善一些。”陈鲁答道。 朵思神采飞扬:“那就好了,我太自豪了。” 陈鲁说:“三克油歪嘴马吃。” 这时外面有人喊出来,陈鲁听出来时梓龙的声音,赶紧走出来,梓龙报告:“刚才曲三说,晴儿派人来联络,让他去一趟。属下来不及请示制爷,就作主了,派人去跟踪,也叮嘱了去的人,不要打草惊蛇,看他们要干什么。” 陈鲁拍了他肩膀一下,赞许地说:“很好,这样的脑瓜子确实不同一般,最后管家回来你问一下,全权处理,我老人家就不过问了。另外,你也要和两位尊者时刻取得联系,免得耽误事。” 梓龙告退。陈鲁赶紧吃饭,他心里明白,今天这些人还只是慑于他的威势,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幺蛾子! 过了一会儿,管家回来了,和梓龙两人一起走进客厅,管家说:“老爷,晴儿把小的喊去,让小的在爷的茶里面下毒,然后他们来袭击总制府。小的遵照梓龙将军的嘱咐,答应他们了。” 陈鲁高兴地说:“你做得不错,这就是立功赎罪,你表现得好,我会下牌票把你杀人的事情也抹平。” 管家惊讶地看着陈鲁,嗫嚅着说:“老爷,那是寰宇十方的地盘。” 陈鲁说:“说对了,我老人家问你,哪里不是寰宇十方的地盘?你是官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道理还不懂吗?” 这就算是明说了,曲三是官员,当然能听明白,大喜,赶紧跪下磕头,说:“谢老爷,小的一定效犬马之劳。”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零五、自比诸葛 陈鲁笑了,说:“都会这套,特么的犬马之劳,好,这就去效吧,梓龙,你们好好地谋划一下,我老人家就不过问了。” 梓龙说:“制爷尽管忙着,这些事不用你老操心。”说完告退。 不到一刻钟,管家又进来了,说:“老爷,三七大帅求见。” 陈鲁说:“快请。”自己站起来,走出去,在客厅门口迎接。三七正在向里面飘着,看陈鲁迎了出来,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连称死罪。 陈鲁很满意,说:“管家,把三七大帅扶起来,以后进府不用通报。” 三七跪在地上,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说:“三七,我们和别人不一样,不要说那些客套话,什么肝脑涂地c发粪涂墙这些话,最没劲,那是和别人客气或者打擂台时才讲的话,我们的关系用不着。” 三七的眼泪下来了,他遇见了贵人,由一个小哨长成了权威赫赫的大将军,他感激之情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陈鲁说,你去把你老爸杀掉,他也不会皱眉头的。 两人飘进客厅,梓龙在后面跟着,在陈鲁耳边嘀咕了几句,陈鲁点点头。三七示意陈鲁摒退闲人,梓龙摆摆手,仆人和侍卫都下去了。 三七说:“可靠情报,今天晚上有异动,费武率领南面的守军已经秘密回到都城,就在城外的云海里埋伏着,里面有人接应,要攻打总制府。” 陈鲁并不感到意外,相反地,他们把边界的人马撤回来一些,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问道:“方兵知道吗?” “知道,他们派人联络方大帅,方大帅已经假装答应了,他不敢自己来报告,怕有人监视他,派人告诉属下来报告。” 陈鲁明白了,和晴儿有关系,这是里外一盘棋,三七的到来也一定被他们看见了。 陈鲁说:“三七,你这就回去,既然外面已经知道了有接应这个消息,那就到此为止了,不准有任何人再离开都城。当然,梓龙,你赶紧派人到边界去巡视一下,那里没兵了,要出事的。” 这就有几分装了,三七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候最是表忠心的时候,三七说:“梓龙将军不要动,一会儿我们还要研究具体计划,属下得赶紧回去禀报方大帅,再把维权尊者派过去公干。” 这真的是明白人,陈鲁和梓龙对视一眼,梓龙说:“三七大帅深明大义,梓龙佩服,梓龙愿意听方大帅你们二人吩咐。” 陈鲁说:“你们去研究吧,我老人家就不参与了,一会儿让我死的时候就告诉我,我这就进去知会几位夫人一声。” 三七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陈鲁,说:“监国难道不相信我三七吗?实话告诉监国,就是让我自己c我亲爹去死,臣也舍不得让监国去呃” 梓龙摆摆手,拉着三七,笑了一下,说:“走,我告诉你,一边走一边说,正好商量一下。” 陈鲁走进内室,把梓龙说的事情对几位夫人讲了一下。几个人开始准备。 二更炮刚刚响过,总制府传来一阵哭声,是几个女人的哭声,夹杂着喝骂声,有几个侍卫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道:“造反了,曲三造反啦,制爷被毒死了,快来人啊。”一边喊着,一边跑得无影无踪。 整个罗云冈都沸腾了,总之伪都城就像开锅一样,沸腾起来。 白天死了老大,晚上又死了老二。谁都能判断出,有人下手了。 有的弹冠相庆,有的如丧考妣,大多数都漠不关心。但是不管是哪方面的,都觉得机会来了,富贵险中求,有人铤而走险,有人随波逐流,大多数人还是采取观望的态度,一旦有机会,再去打打太平拳,趁机捞点金银,弄好了,一不小心会弄个一官半职。 到了三更天,总制府着起火来,烈焰腾腾,紧接着在宫里传出来几声惊天动地的号炮声,一队队人马就像是在云层里钻出来一样,迅速集结起来,都奔向一个方向总制府。 到了总制府门前,管家曲三候在那里,带着侍卫张弓搭箭,射住阵脚。大家都停在那里,有人高声喝问:“曲三,你是圣母的人,为什么拦住我们?” 曲三面无表情地说:“卑职在等我们的老大。”大家一阵躁动,都想先冲进去,立下不世之功。 这时晴儿飘了过来,说:“你们把将士们留下,把住大门,众位将军随我进府。把陈子诚弄进大殿示众,一会儿外面的将士们也进城,我们再料理后事。” 大家应着。她是使君,职位虽然不高,但是小元圣母的亲信,大家都给他面子,于是留下将士们,他们让管家带路向里面飘去。偌大的总制府,9曲回廊,曲径通幽,没有人带路,根本找不到路径。大家在曲三 的带领下,飘了一会儿,来到了着火的地方。 这时大家发现了问题,这些火都是堆在一起烧的,并没有什么建筑物被烧着。 晴儿满腹狐疑,刚想问管家,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知道上当了,大喝一声:“中计了,快撤退。” 一阵大笑,陈鲁已经站在了门口,说:“我老人家虽然比不上诸葛孔明,但也是足智多谋的人,你们这些不长脑子的家伙,竟敢打我的主意!你们跪下吧,我可能还会放你们一马,否则,就像是白天的什么狗屁护法c尊长一样。” 晴儿大喝一声:“诸位,今天唯有一战,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陈鲁又是一阵大笑,说:“好吧,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的援军在哪,我不让你们死” 话没说完,梓龙在他身边提醒道:“制爷,抓贼容易放贼难。” 一句话提醒了陈鲁,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这些人的情报了,是时候快刀斩乱麻,一会儿还要和费武的队伍打一架呢。 他点点头,说:“你们这些逆贼,杀了圣母,又想算计我老人家,不是圣母保佑,早让你们结果了。对不住了,你们去向圣母请罪吧。” 说着再不留情,白天的一幕又重现了,陈鲁使出“寰宇十方天步”功法,瞬间干掉了这些将军。晴儿这样一个绝色女子,也香消玉殒了。 梓龙随即向外面发信号,一阵喧哗,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三七进来报告:“监国,一切准备就绪,请示下。” 陈鲁说:“首恶必诛,胁从不问,你们尽管放出手段。我们在大殿里候着。”三七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又是几声号炮,四处起火,城外紧接着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炮声,攻城开始了。 但是这炮声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x8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零六、评价不公正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零七、装也是杀人利器 大家看到两个人的表情不一样,都很奇怪,殿中侍御史接过来读了一下,敌兵已经突破边境两千多里,正在向都城进发,一路已经无兵可派,无险可守。 有人看明白了,老大的雷霆之怒未必是真的,方兵的面无表情才是真的信号,向人们释放出一个可怕的信号,也是人们一直在猜测的信号。 要亡国了,寰宇新世界将要不复存在。 胡悦出班道:“监国,这些叛贼根本不顾国家利益,只为一己之私,不用说,这是费武和敌人合谋的,想里应外合。” 话虽然不多,但是定了调子,这些事不是老大做的,分明是叛贼吃里扒外,大家都赶紧附议。 陈鲁很满意,说:“胡大人老诚谋国,现在兵临城下,依你之见,我们应当怎么办?” 胡悦斩钉截铁地说:“以老臣之见,赶紧派出使者,截住敌兵前锋,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就给谈判的使团送信,答应对方的一切要求,他们如果还不同意,我们不妨再听一下他们的意思。” 陈鲁大喝一声:“这是城下之盟。我不同意。” 正好三七进来了,赶紧跪下,说:“这不是监国的错,这是一些不顾我们国家的叛逆造成的,属下附议。” 方兵说:“这时候了,我们已经无兵可派,他们已经兵临城下,我们还是这样犹疑,大事去矣。” 大家刚刚站起来,又跪了下去,都喊着附议。 陈鲁只好说:“好吧,这是民意,既然如此,大家推举使者,马上出发。” 三七说:“臣提议,由胡悦尊者带队,赶紧出发。” 陈鲁点点头,说:“准,胡悦,你这就走,人员由你自己选。” 胡悦大喜,这是投名状,以后自己在这新政府就会有了一席之地。这也是一种信任,但是,这个老官僚心里门儿清,这信任是建立在陈鲁自己人身上的,他胡悦还算不上是陈鲁的自己人, 胡悦赶紧出班奏道:“臣遵旨,只能是勉为其难,但是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臣想选带两人一起去,请监国恩准。” 陈鲁放心了,这的确是一个明白人,陈鲁和颜悦色地说:“准,你说吧。” “臣请大元帅方兵和梓龙将军随行,也可以临机商议,临机决断。” 搞定了,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陈鲁还是要装腔作势一把,问道:“方兵,梓龙,你们愿意吗?” 两人一起说:“臣愿往。” 这事就算定了,陈鲁点点头,他们几个飘了出去,未央尊着立即飘过来站在了梓龙的位置,护侍着陈鲁。 陈鲁心里莫名的感动。在寰宇十方,各门各派都像斗鸡眼一样,你盯着我,我也不放过你,明争暗斗什么时候也没停止过。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却都有一个大局观,不管平时有什么嫌隙,在大是大非面前都不含糊。 陈鲁四下看了一下,说:“我们的摩诃尊者呢?只是听你们说起这个人,我怎么一直没见过?” 殿中侍御史赶紧出班奏道:“摩诃尊者最近一直没来点卯,圣母也没问过,如果见过需要,臣这就派人去请她。” 陈鲁摆摆手说:“不必了,我就是白问问。现在我们接着说战事。我们不能只管和c不管战,战与和,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现在,我命令,不论文武官员,都到都城的城门监督防务,把能发动的力量都发动起来,让敌人陷入我们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大家又是一阵发懵,什么意思?打仗有文官什么事?不都是战争让文官走开吗?但是君命难违,大家都互相结组,带着亲兵奔赴前线。而陈鲁带着妻妾回到了总制府,未央尊长亦步亦趋地保护着。 陈鲁回到总制府,告诉管家上酒菜,他已经饿透了,两顿饭没吃上,都是眼看着上了饭菜,流着哈喇子离开了餐桌。这次他一阵风卷残云吃了饭,不知道是晚饭还是早饭。吃完饭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陈鲁来到客厅,还没等端起茶杯,管家匆匆忙忙走进来,递过一个油纸包,说:“老爷,刚才前线送来的。” 陈鲁赶紧打开,是胡悦的信:制爷,我们已经到达交战的地方,双方已经停战。臣许诺了他们的条件,但是他们说见到你总制才作决定。我们三个商量,只有监国辛苦一趟了。 陈鲁在寰宇十方的拘仙法在这里根本不能使用,只好用书信传递,他下令笔墨伺候。拿起笔只写了一行字:没问题,但是谈判的人要对等,盼复。写完递让管家发了出去。 陈鲁已经打定主意,必须带着文武官员,以彰显自己的公正无私。这是装,纯粹的装,有时装也是一种杀人利器,会起到意 想不到的效果。 陈鲁告诉管家:“通知吏治都尉,所有二品以上官员在南城门口集合待命。”管家出去安排。 到了巳初时分,管家来报,前线战报。陈鲁看时:万事俱备,盼监国速来。胡悦。 陈鲁放下心来,赶紧准备,在猜测着是哪个尊长前来。四位夫人回禀,准备停当,他大喊一声出发,走到城门,带着二品以上文武官员,浩浩荡荡地向前线奔去。 到了前线,胡悦等人赶紧前来接驾,看着代表队,目瞪口呆,这算什么谈判,这分明是来打架的。 陈鲁向对面看去,是一灭大师带着寰宇十方的几位尊长,其中还有寰宇新世界的代表团。 对方看着陈鲁的阵势,也吃了一惊。 陈鲁装作没看见一灭大师,喊道:“对面的听着,我老人家是寰宇新世界的监国兼总制,你们哪个能和我平级?” 刁冷蟾在对面喊道:“监国,这边带队的是咱们的师父,是从一品,也可以了,圣母是不会来的。你就安排吧。” 陈鲁问:“胡悦,他们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说是有你的师父,还是从一品。监国,属下认为,已经给足了我们的面子。您看”胡悦小心翼翼地答道。 陈鲁勉强点点头,说:“那好吧,谁让他是我老人家的授业恩师呢。胡大人,你安排吧。”胡悦应声而去。 双方就在这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在云端里,架上大大的长条桌,寰宇十方的尊长除了神女都到了,陈鲁没看到神女有几分失望,他看到了这些尊长,他们看他陈鲁时的眼神,没有了敌意。陈鲁判断他们已经知道了真相,或许是圣母对他们讲了,这些尊长不是普通人,凭他们的政治觉悟,这架势他们应该明白了。 这边以陈鲁为首,带着这些虾兵蟹将,那些尊长和护法都被他干掉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零八、城下之盟 一灭大师也不寒暄,面无表情,把事先拟好的谈判书递给陈鲁。陈鲁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递给胡悦c刁冷蟾等人,大家传看一遍,然后都在等着陈鲁说话。 陈鲁的眼睛先投向了胡悦。胡悦明白,有些话老大不好说,老大让他说话,他拿着这个条陈说:“你们这是要签城下之盟,想让我们灭国啊。我们不同意。” 一灭大师说:“你这话本身就有问题,你们本来就是分疆裂土,你们的伪圣母不得人心,被你们的人杀死,这就很说明问题了,你们的条件被我们圣母驳回,没有什么再谈的,我们的目标就是寰宇大一统。” 其实胡悦c方兵等人早看出来了,问题就出在陈鲁身上,什么特么的谈判,这就是猴哥请来的救兵。但是他们明白,大一统是一定的了,这就是一出戏,配合着把这出戏唱到底,才能为自己谈出一些好处。 方兵说:“我们不反对大一统,这也是我们一直追求的目标,只是你们这条件太苛刻了,我们实在难以接受,能不能允许我们做一些改动。” 这时候张天尊说话了:“这是我们的最后条件,你们可以视为最后通牒,谈成了,我们也接管,谈不成我们也接管,我们现在有几亿人马围在你们这里,你们自己掂量一下。” 这些人都互相看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不是谈判,这就是接管,从张天尊的嘴里已经说出了这个词。 金朗看了一下,说:“统一寰宇,不可阻挡,本尊看你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就奉劝几位,你们要认清形势,做一些有益于寰宇民众的事,不要再扩大战火c生灵涂炭。那样寰宇大一统,你们就是人民的功臣。” 这就是成王败寇,各守疆界不好吗?你们为什么大动干戈,你们就不怕生灵涂炭吗?这是什么谈判,这不就是劝降吗?但是几个人已经有些动心了,是功臣,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他们都是陈鲁的心腹,心里也明白,真的投降了,不会有秋后算账的故事,陈鲁也算是回归了。 一灭大师看出了他们的犹豫,陈子诚又一言不发,他知道需要加一把火:“各位大人,你们在伪政府里不管做到什么职位,都是伪官,回到寰宇十方,就是回到了民众的怀抱,你们的陈总制,也是寰宇十方的首辅,老衲保着他官复原职,你们各位功臣的官职由陈总制安排,有一点老衲可以保证,一定高过你们目前的官阶,你们都是能干的人,不会给你们虚职,让你们挑重担。” 这大块骨头抛了出来,不用说,这一定是太元圣母的意思。而且他也算是把话挑明了,陈鲁是总制,是回归,这些人都是功臣。 一直没说话的陈鲁站了起来,说:“师父,你们都回避一下,我们商量一下。我老人家一会儿再和你说话。” 这个称呼也没谁了,寰宇十方的都习惯了,但是三七等人吓了一跳,对自己的师父还自称老人家,这是真见识了,这些人都忘了这是很严肃的场合,有人竟然笑了。 一灭大师点点头,带人离开了。 陈鲁看着他们离开,叹了一口气说:“这种局面我老人家无语了,不作不死,我们这里人作的紧,死得快,听各位什么意思吧。” 三七笑着说:“我三七是最没趣儿的,过来过去的,成了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就是因为我看好监国,属下还是照旧,追随着监国的脚步。” 方兵说:“制爷,属下以为,到了这时候,也说不得了,为了将士们,为了民众,我们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属下请制爷定夺。” 这也就算是明确表态了,但是还在穿着这个遮羞布,不想自己落一个投降的坏名声。陈鲁心里不满意。 这时候古风说了:“我们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我们就是被寰宇十方感召,被他们的深明大义感召,随着我们深明大义的监国,率众回归寰宇十方,完成了寰宇大一统。这有什么丢人的?我建议就是这样名正言顺地c旗帜鲜明地c义无反顾地打出旗号。” 胡悦c刁冷蟾等人都赞成。是时候说话了,大家都在演戏,都在戏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陈鲁点点头说:“那好吧,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那我老人家也不再挣扎了,我们也算是做了一个有利于寰宇民众的大好事c大善事,必将留名青史c载入史册。” 前后矛盾,总之投降好,他不是小元伪圣母。 古风向旁边的人摆摆手,不一会儿这些寰宇十方的尊长都飘了过来。 陈鲁说:“师父,各位尊长,这些人都是跟我的,我老人家要保证他们的利益,真的像师父说的,那我们就没什么说的,你们说我们是功臣,那就得召开庆功大会,在大会上,这些人都亮相,当众宣布,他们是功臣,并且发出寰宇通告。”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一灭大师说:“没问题,今天就定下来,签字后,你们把队伍开到指定地方接受改编,去掉寰宇新世界伪号,然后在太阳屿召开庆功大会,各位都作为功臣现场亮相。” 谈判结束,陈鲁让胡悦带队和对方交接手续,他随着一灭大师来到一处大帐里。 一灭大师说:“子诚,真有你的,圣母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以为还得大动干戈才能征服,你是寰宇十方的大功臣。” 陈鲁摆摆手,说:“师父,你不用忽悠我,我老人家这段时间被你们这些大神忽悠的都快找不着北了。说正事吧。” 一灭大师怔了一下,看这样是有情绪啊,笑着说:“怎么了子诚,在这边当了几天老大上瘾了?” 这是敲打,也算是警告,陈鲁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陈鲁不吃他这一套,说:“师父,我有意见,这样的大事圣母为什么不露面?” 一灭大师一时语塞,说:“你这也是问道于盲,圣母的心思谁能猜得透?老衲也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事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我们这些尊长都来了,还不算给你面子嘛!哦,神君尊长身体不适不能来。” “这些尊长都知道内情吗?”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零九、张飞绣花 一灭大师摇摇头,说:“虽然不知道,但是老僧看出来了,他们都猜得八9不离十。田翁的事我都知道了。” 不用说,是蟾兄告诉的,看起来寰宇十方这一切都是这个老和尚在操办,陈鲁心里一动,说:“师父,那个圣后是怎么回事?没有他,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一灭大师说:“是婉儿安排的,已经安排好久了,田翁这才几个月,他已经是几十年了,原来是圣贵妃,圣后被你们抓来杀掉了,他就成了圣后。这件事只有圣母c婉儿我们三个人知道,就连你的蛤蟆师父也不知道。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真是无孔不入啊,陈鲁担心自己的总制衙门,不用时间太长,就得被圣母的眼线c耳目占据,这些人真是有办法。他真想问一下师父,你身边有圣母的眼线吗?想一想把话又咽了下去。 一灭大师都看在眼里,笑着说:“子诚,有进步,现在知道话到嘴边留三分了。” 陈鲁也笑了:“师父,这都是拜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大神所赐,你们这里,套路无处不在,一不小心就被你们套路了,我老人家不得不加小心啊。师父,咱们以后再聊,我得赶紧派人去各处整编队伍,夜长梦多啊,师父。” “我们已经分好工了,文化和孙雅分兵跟随这些尊长到各处整编。” 陈鲁笑了,说:“你们就那么自信?就知道这次一定能成功?” 一灭大师说:“肯定,我的弟子是谁啊?没有他搞不定的事。” 陈鲁赶紧点点头,然后又把头发一扬,骄傲地说:“那是,我是谁啊!我是”说到这里停下了,狐疑地看着一灭大师,说:“你这个老和尚,越来越坏,这都是满满的套路。” 一灭大师哈哈大笑:“阿弥陀佛!”告辞而去。 陈鲁讲到这里,对朵兰c神女说:“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那时各个尊长都到了,没看见阿瑶姐姐,我就感觉到不对,师父说你身体不适。” 神女说:“也没什么,当时听说了你这件事,一想自己看好的人,而且关系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朵兰一眼,发现她在认真地听着,接着说:“平时关系也还可以,走动得很近,结果是寰宇十方的叛徒,你说我怎么好再去见人?” 朵兰笑了说:“姐姐,你想的是很周到,我就没想那么多,还嘚嘚瑟瑟地去参加了谈判。” 几个人吃了一些酒,看天色不早了,陈鲁说:“朵兰,你就在这里住段时间吧,回到使团,各种事情不适合养神。我老人家就回去了。” 神女说:“还早呢,使团大营那里刚过了卯时。在这休息一会儿吧。我们这里虽然没有客房,给你们夫妇准备一间屋子还不成问题。” 话一出口,朵兰和陈鲁都愣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鲁想,是啊,这是我的老婆,可是这明明又不是老婆,那到底是不是老婆呢?朵兰看着陈鲁一脸的窘相,笑了,说:“谢谢姐姐,现在我们还没住在一起呢,等回到京师再说吧。” 陈鲁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是啊,还不是老婆,自己还能回到京师吗?别祸害人了。神女都看在眼里,也不说破,陈鲁说:“我走了,我得赶紧去看一下我的蛤蟆师父。” 陈鲁念动咒语,蛤蟆的声音传来:“回来几天了,才想起你的瘸子师父?”陈鲁一下子愣了,这蛤蟆怎么这么说话? 陈鲁也不废话:“师父,你在哪,我老人家想见你。” “文剌山。”那边没有了声息。 陈鲁笑了起来,这个老蛤蟆,说话怎么这么简洁了。陈鲁直接就来到文剌山,站在空中看了一下,已经被烧得断壁残垣的宅子,哪里有师父的踪影? 他突然心里一动,他在梦中分明看见老蛤蟆的房子也被付之一炬,这太有意思了,看起来这都是真的。他踢出天步八重,来到另一个世界,蛤蟆在院子里忙着什么,他背朝着陈鲁,一半绿半白的头发在晨风中飞舞着。 这是田翁吗?田翁的头发没有绿的,是蛤蟆,他走过去,看师父正在种花儿。陈鲁哈哈大笑:“师父,看你种花,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想笑。” 蛤蟆头也不回,说:“有屁快放。” “师父,你越来越没有情趣了,你这样没朋友。你在这的姿势让我想起了张飞绣花的姿势。你说你一个油腻腻的抠脚大汉,你玩什么高雅的东西,编虾篓子这个活最适合你,你又不干了。你这个人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兴趣还不够持久。哎,没救了。” 陈鲁一边说,一边跪下去,给师父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蛤蟆站了起来,也没说话,飘进了茅草屋, 陈鲁还是看不到师父的两条腿。 陈鲁进去一看,正是自己梦中来过无数次的茅屋,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令人泪目。 陈鲁只觉得心里有一阵阵的暖流,似乎直冲鼻孔,这种暖流酸酸的,让他的鼻子异常的不舒服,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老蛤蟆都看在眼里,说:“上茶。”一个小童进来,给两个人上茶。老蛤蟆问:“你都知道了。” 陈鲁点点头,说:“什么也瞒不过你。师父,我想你,也为你担心。” 这话出自陈子诚的嘴里,实在令人意外。蛤蟆看见他的眼泪了,知道这话是真诚的,说:“你们蟾儿师兄弟这次给你师父露脸,表扬你们,你蟾兄昨天来陪我过节,把你的情况都说了,绿玉的事也告诉我了。你打算怎么办?” 陈鲁说:“师父,我有预感,绿玉公主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她,不管是谁害她,我都要把这个家伙碎尸万段。” 蛤蟆摆摆手,说:“子诚,我可不止一次告诫你,学了功法是为了寰宇十方太平,可不是乱杀人,这个你一定要记住。你也说过,武备的最高境界是止戈,我们寰宇十方的将来,是没有杀戮的世界。切记。” 陈鲁说:“师父的教诲,我老人家什么时候也不敢忘,只是有些人不灭,这戈就止不了。我真的就不信有放下屠刀c立地成佛的人。” 《天步9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非常重要信息 “你多久没编篓子了,按我说的数还差几个?”蛤蟆转移了话题。 陈鲁不好再纠缠了,老老实实地回答:“好久没编了,还差六个。” “你要抓紧,时间紧迫。你可能知道,寰宇外生灵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到时候我们都得靠你领导,和他们斗。” 这就算是明说了,编这个虾篓子完全可能和陈鲁的功法有关联,也许和蛤蟆的双腿有很大关联。陈鲁清楚地记得当初蛤蟆的一声叹息。现在田翁已经彻底在寰宇十方谢幕了,师父的魂魄也许就在这个虾篓上了。 当然,陈鲁也想到了,还有一种可能,虾篓子和支玛丽有关联。 陈鲁又把朵兰这件事讲了,把辽东一行告诉了蛤蟆。 蛤蟆显然吃了一惊:“捆仙灵,这是东方的,他被堵北海眼了,没听说他有弟子啊,在寰宇十方也没听说过戒修这个人物。子诚,听他的名字应该是和尚,你和尚师父掌管寰宇十方的寺院,这些人他都不知道,那你就应该问一下新世界那边。” 陈鲁恍然大悟,对啊,那边有可能认识他,陈鲁赶紧点点头。 蛤蟆说:“既然你夫人中的是灭蝗散,解铃还须系铃人,去找霓宝庄园的人。” 服了,陈鲁这次是真的服了,这位蛤蟆师父的见识在一灭大师之上,这智商也没谁了,每件事都一口就咬到骨头上。 他赶紧放下茶杯,站起来又是躬身一揖,说:“师父,你有没有发现?你和我老人家混了几个月,和开始我认识你时候已经判若两人了,你的大脑瓜子逐渐开窍了,以后好好跟我混吧。我老人家告辞了,不知道我们那边是什么时辰了。” 一边说,一边往外面移动,飘到了院子里,传来了蛤蟆的一声怒吼,就只有一个字,是他最喜欢吼的一个字:“滚!” 陈鲁回到礼迷,已经是巳正时分了,他赶紧回到自己的大帐,韩六儿接进去,递给他一个请柬,是守备德火的,陈鲁点点头,走进里面,服饰已经都备好了,陈鲁赶紧换上,问道:“使团有人找过我吗?” 韩六儿说:“今天早晨喜子来问过两趟,问你是不是回来了,小的告诉他,陈大人回来一定会去中军大帐。” “还有别人来过吗?” 韩六儿摇摇头,他明白,老大的意思是纳兰,韩六儿对这个丫头越来越不爽。看老大一脸的失望,更加愤愤不平。 陈鲁赶紧来到中军大帐议事厅,互相见礼,令陈鲁欣慰的是,纳兰也过来见礼。 大家都在紧张地盯着他,陈鲁明白,他们都在等着朵兰的消息。陈鲁说:“朵兰还得过几天再回来。” 李达看他欲言又止,明白了,说:“你们都做好准备,一会儿我们去守备府,子诚大人c纳兰,随我进来。” 不等落座,李达急切地问:“看你的样子,朵兰出事了。” 陈鲁点点头,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尤其是讲到朵兰是为了他妹妹,才只身入虎穴的。纳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李达和陈鲁都看在眼里。 李达说:“也好,这种情况回来对她不利。难道就没有解药吗?不可能啊,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不可能没有克星。” 纳兰说:“这就奇怪了,不瞒中使大人,我姐姐是圣姑使君,在她的眼里,天下无毒,她本身也是诸毒不侵,这是陈大人的原话,怎么这么一个李慈就把她制住了,什么解药这么厉害?” 陈鲁狐疑地看着她:“这个你不知道吗?” 纳兰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说:“陈大人,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 陈鲁说:“李慈当时是不是中毒了,不是你给她救回去的吗?” 纳兰点点头,说:“哦,陈大人说这个啊!是这样。可是这个刘安已经死了,咱们就没有这个药了。” 陈鲁叹口气,说:“谁说不是啊,我老人家只好去一趟霓宝庄园了。今天午饭过后我就去。” 几人又谈一些细节问题,把下一个行程议了一下,外面已经在催促启程了。 他们在守备府吃过饭,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回去了,德火留下陈鲁又小酌了几杯,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德火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一个叫秃鲁的蒙古人在撒尔国和哈烈国边境那里,占据了几处大山,神出鬼没,现在已经拥有了六百多人的武装。 据可靠消息,他们得到了哈烈国哈剌章的纵容。 德火怀疑,他们是针对使团的,让他多注意。德火已经行文边境八黑守备府严密监视他们。德火把一个信封递给陈鲁,说:“这是我给八黑守备章达的信,介绍了咱们的关系。” 陈鲁说:“章达,我老人家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是这里的老人吗?” “不是,是从北面调过来的,我们在都城时都在兵马司里当差,关系非常好。” 陈鲁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德火,你这个人不错,不忘本,诚心待人,我老人家心里有数了。你还得进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陈鲁赶紧回到大营,把这个消息汇报给李达,李达一脸的凝重,说:“他们知道,撒尔国的大多数总督府都是天朝的朋友,秃鲁他们就改弦易张,跑到边界作耗。本使不理解,他怎么有那么多兵?” 陈鲁说:“大人问得好,我从这里来回走过几趟,这里地瘠民贫,人们为了吃上一口饭,铤而走险是正常的事。打出招兵旗c就有吃粮人。山匪给的高额安家费,就不是简单地吃粮了,当几个月山匪,就小康了。招兵就像抓猪似的,再容易不过了。” 李达说:“这费用何来?这可不是小数,建山寨,服饰,武器装备,饷银和抚恤。这么大的花销没有金主根本就做不到。” 陈鲁点点头,说:“德火的意思也在这里,他怕有官府和他们勾结,卖给他们武器,害怕有人资助他们金银,就给了我一封信。”一边说,一边把信拿出来递给李达,说:“这封信还是大人你拿着吧,万一到时候我不在场,这封信就白写了。” 陈鲁没提哈拉章,这是一个无头官司,不能过早下结论,在李达这里提起,就会让他先入为主,失去正常的判断力,到了哈烈国,会被这个情绪左右,不利于差事。 李达放心了不少,把信接过来说:“有道理,本使先装起来。咱们明天早晨开拔,你去和纳兰说一声,就去弄解药吧。纳兰好像有些不舒服,乌云说,她一直在睡觉。” 陈鲁着急了,说:“我子诚这就去看看她。”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一、你是…… 李达看他的样子,笑了,指了他一下,什么也没说。陈鲁尴尬地笑了一声,赶紧向小帐走过去。 刚要进去,乌云在门口这里挥挥手,低声说:“小姐不舒服,在睡觉,告诉我,不要喊她,什么人也不见。老爷先去办差吧,回头再说。” 陈鲁向里面看了一下,也不知道纳兰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看她没反应,也觉得没了意思,说:“那你们小姐也不能饿肚子,好吧,等我回来时再说。” 说完走了出来,离开大营,走到没人处,纵身跃起向十八里原奔去。 还是那个将军在值哨,他已经认识陈鲁了,脸上显出诧异的样子,陈鲁拍了他一下,说:“怎么,不认识了?还是我老人家不该来啊?” 这个将军赔笑着说:“制爷,哪能呢?您请便。” 陈鲁直接飘了进去,李良赶紧接了出来,令陈鲁奇怪的是,他的脸上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这时候轮到陈鲁诧异了,他感到奇怪,问道:“你们脸上怎么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表情,难道我老人家来错了?” 李良赶紧解释:“制爷说笑了,不知道制爷有什么训诫,把小神叫去就是了,还要亲自来一趟。” 陈鲁说明来意,李良似乎吃了一惊,说:“刚才制爷不是派人来了吗?怎么” 陈鲁笑着说:“别扯淡,我老人家什么时候派过人啊?” 李良显然是吃了一惊,说:“刚才来一位官员,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说是奉了制爷的法旨。” 陈鲁吓了一跳,没人知道这件事啊,只有他和李达c纳兰三人知道,他们两个也没有本事来到这里啊。 陈鲁说:“我老人家真的没派人,你说一下情况。” 李良满脸惊异的表情,把经过讲了一下。 就在刚才时间不长,有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还比较清秀,三绺短髭,不算太高,说是奉了制爷的法旨前来办差。 这个人说:“陈夫人中了毒,是灭蝗散,陈总制让下官来问一下解药。” 李良说:“不瞒大人说,我们的灭蝗散已经不用了,被刘安拿去,至于解药,我们这里也没有。不过,会制解药的倒是确有其人,是封郎中。” “带我去见他。”这个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李良这个人本来够轴,如果是别人这么命令他,他当时就敢翻脸,但是这个人是陈鲁派来的,他倒不是看总制的面,而是陈鲁是自己的恩人,大恩人,怎么能对他的使者翻脸? 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是李良还是很痛快地就让人把封郎中喊了过来。 使者讲了一遍,封郎中也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个人带着封郎中就走了。 陈鲁明白了这些人奇奇怪怪的表情,他感觉这里有故事,不能再说了,赶紧念动咒语,蛤蟆的声音传过来,“你够快的,到了霓宝庄园了?有什么事快说。” 这话的语气,陈鲁感觉没有必要再问了,蛤蟆又催促了几句,陈鲁说:“师父,你告诉过别人这件事吗?” 那边静了一下,显然是在消化陈鲁的这句话,过了一会儿,蛤蟆说:“我这里还有别人来吗?是不是出了状况?你还是想一下自己对谁说过吧。”说完没有了声音。 陈鲁赶紧又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过来:“见过陈尊长。” “阿瑶姐姐,有人去过神女峰吗?” “你是说刚才吗?没人来过,这几天只有你自己来过,当然还有你的夫人。她在睡觉,要不要叫她。” “算了,没事。你忙吧。” 陈鲁看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就要告辞。李良已经品出味道了,说:“制爷,既然是冒名顶替,那就不一定是好事。属下担心封郎中出事了。” 陈鲁心里又是一惊,这个人是敌不是友,他想要朵兰的命,这样看来封郎中危险了。李良赶紧派人去找封郎中,回报已经不见了踪影。李良的脸变得灰白,赶紧提醒:“制爷,赶紧问地府。” 陈鲁点点头,又念动咒语。 “见过制爷,”老黑的声音传过来。 陈鲁说:“你赶紧去问一下,霓宝庄园封郎中的魂魄在哪里?”那边应声而去。  过了一会儿,郑希仁说:“制爷,封郎中确实死了,但他本来就是鬼,现在做了渐鬼。” 陈鲁和李良互看一眼,陈鲁赶紧又联系卓南,卓南告诉陈鲁,就在半个时辰前,封郎中来到了渐鬼国。 陈鲁放心了,说:“我想问他点事,一会儿就过去。” 卓南说:“制爷是想问他原来的事吗 ?恐怕不行了,他已经吃了孟神酒,原来的事已经忘记了。” 我靠,这才是作茧自缚,木匠做枷,自作自受。在渐鬼国吃孟神酒,是他陈鲁的主意,竟然报复在他陈鲁的身上。 陈鲁不做挣扎了,告别李良,飘到了大门外,看到了这个将军,说:“你看见我们的人向哪边飘去了?” 这个将军知道陈鲁已经明白了真相,笑着说:“向西南方向去了。和我们的封郎中一起走的。” “你有没有听到你们的封郎中说什么?” 这个人摇摇头,说:“没听见。” 陈鲁不再理他,刚要离开,旁边的一个士兵说:“说话了,卑弁听见封郎中说话了。” 陈鲁大喜,说:“你说一下,你们封郎中讲了什么。” 士兵说:“他像是很吃惊的样子,对你们的人说你是还没等说出来,他们就走没影了。” 这算什么话,就两个字。陈鲁一边想一边往外走,即使没有价值,目前也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参考。你是是什么?陈鲁开始思考,熟人,听说过的人, 他想了很多,实在是没有思路,又念动咒语,把这件事和老蛤蟆说了一下,把这两个字也介绍了几句。 “这句话不一定没用,你是怎么想的?” 陈鲁把自己的猜测都讲了一遍。告诉蛤蟆他只告诉了李达和纳兰。蛤蟆沉默一会儿,说:“那也很有可能就是太监c女人。哪个更让他吃惊?” 这两个字是吃惊,这是一定的了,女人,这四十多岁c三绺短髭的中年人是女人。陈鲁大脑电光石火一般,纳兰,可是说不通啊,她为了自己的姐姐来找解药没问题,可是她不至于杀人啊。陈鲁想起来神女的欲言又止,这里也许有故事。 他不敢迟疑,赶紧回到大营,直接在后面没人处降下来,冲进议事厅,也顾不上和李达见礼,掀开帘子,冲进纳兰的小帐。乌云赶紧拦着,陈鲁手一甩,把她甩到一边。 陈鲁来到床边,一把掀开纳兰的被子。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二、死结 陈鲁惊呆了,一脸是汗c只穿着小衣的纳兰满脸怒容地看着他,大喝一声:“陈子诚,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在大天白日地轻薄我,我要找中使大人评理。” 喜子已经冲了进来,发现陈鲁在直勾勾地看着纳兰,纳兰几乎是状态。 喜子赶紧给纳兰盖上,很奇怪地看着陈鲁,这和他平时认识的陈大人有差距啊。但是喜子是个稳当人,不知道真相前不会乱说话的,他说:“陈大人,中使大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陈鲁已经傻在那里了,这一幕太狗血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一天天的到底是怎么了?不让他们把我老人家弄疯了,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喜子又喊了他一声,他大喝一声:“滚!”一跺脚走了出来。纳兰哭着说:“你们看一下,他好像还委屈了。” 喜子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紧跟着陈鲁走了出去。 李达看他一脸的沮丧,心里明白了一些,说:“子诚大人,随本使进来。” 陈鲁走进内室,也没顾上见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李达试探着问:“失败了?” 陈鲁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略去了一些听上去很玄幻的东西。 李达吓了一跳,说:“是啊,你怀疑的有一定道理,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这作何解释?可是子诚大人,你想过没有,那可是她的亲表姐啊,她不至于害她吧?” “但愿是我子诚疑错了,这就是一个死结了,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去告诉朵兰一声去。纳兰这里,还求中使大人圆全一下吧。我是不敢再去见她了。” 李达已经是满脸疑云了,他了解陈鲁,虽然他的话半吞半咽,没有全部告诉他,他明白,陈鲁现在的怀疑对象就是纳兰。 李达说:“你只管去吧,纳兰这件事本使来调查,我就不信她不留下蛛丝马迹,一阵风过后还留下影子呢。” 陈鲁赶紧说:“中使大人,你千万不要查,纳兰对使团忠心耿耿,我们不要怀疑她,那样会适得其反。”l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如果让她知道在查她,可能就会铤而走险,对中使大人的安全就构成了威胁,而且目前来看,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她干的。 李达点点头,示意陈鲁去办差吧。 陈鲁来到神女峰,这里也已经亮天了,朵兰正在洗漱,陈鲁趁这个间隙把情况向神女介绍了一遍。 神女脸色越来越凝重,说:“陈总制,我对你说句实话,在那里我就看见纳兰说话打了埋伏,但是她怎么能瞒天过海去杀人呢?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陈鲁艰难地摇摇头,说:“这件事无解了,姐姐,我老人家已经缴械投降了。” 神女冷笑一声:“未必,陈总制不必灰心,李慈还活着,再说,还有一个人,纳兰的侍女乌云。” 陈鲁恍然大悟,苦笑一声说:“阿瑶姐姐,他们快把我折磨疯了,我的智商完全下线了。好了,一会儿我们去生相河看热闹,完事顺便去看一下李慈。” 神女笑了,指着陈鲁说:“我的陈总制这不又回来了吗?” 这话说得有几分暧昧,两人都怔了一下,正好朵兰进来,说:“姐姐,你的陈总制回来了,快弄点早餐吃吧。” 神女的脸红了,说:“你听到了这句话,没听到前一句话,我的意思是” 朵兰笑着问她:“是什么?我们都饿了,饭好了吗?” 神女和陈鲁对视了一眼,现在朵兰就是一个普通人,她没有了任何功法,她对饮食也和常人一样。桃子在外面喊道:“陈夫人,放心吧,早餐一会儿就好。” 神女脸色恢复了平静,突然问一句:“陈夫人,你对我们说一句话实话,纳兰真的是你表妹吗?” 朵兰一下子怔了,怎么突然问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她疑惑地看着陈鲁,他也在殷切地看着她。朵兰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其实她自己也解释不了一些事情。 但是她斩钉截铁地说:“是,是亲亲的姑表姐妹,而且关系比这还进一层。” 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陈鲁没了脾气,说:“阿瑶姐姐,我的夫人就先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我看在这里不行。” 神女点点头,说:“我明白,我今天就带她到逍遥紫薇池,就在那里长住了。” 陈鲁摇摇头说:“不行,你回来就把她带回来,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朵兰吓了一跳,说:“陈大哥,你没事吧?为什么把我纸包纸裹起来?” 陈鲁说:“不要多问,以后自然明白。这不都是你们骗我的话吗?这就 是神仙,就是这么忽悠一些菜鸟,我就是这样被你们忽悠疯的。” 朵兰和神女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个无名火来自哪里,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陈鲁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先和地仙联系,知道李慈在太阳屿押着,心里有数了,先来到生相河,远远地就看到了十几队人马摆开阵势,大有火拼一把的架势。 陈鲁看见了万灵上人,他就坐在那里看着。陈鲁迷糊了,什么意思?这是练兵吗?他作为父亲为什么不管?打仗会死人的。这时他看见李志在指挥他自己的队伍,这个寰宇十方是够特么奇葩的,谁都可以养兵,谁都可以调兵,这样的寰宇十方不乱套都怪了。 李志把手中的旗子一挥,各路人马在生相河两岸和上空厮杀起来,战鼓咚咚,杀声阵阵。 打了有一刻钟左右,陈鲁看明白了,他们这是分成了两派,李志指挥的一些人占多数,也占据着优势。 陈鲁顾不上管这些,落下尘埃,对万灵上人说:“你这个老家伙,你们孩子就这么动刀动枪的你都不管一下吗?” 万灵上人说:“他们只说是练兵,属下还真就管不了。” 陈鲁说:“快让他们停下,这样会死人的,虽然你的儿子多,哪个不是骨肉啊?我说得对不对。” 万灵上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勃然变色,说:“陈总制,士可杀不可辱,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鲁一下子懵了,疑惑地看着他,说:“你这个牛鼻子在质问我老人家吗?我到这里半天了,你不但不见礼,还竟敢出言不逊,你目无长官,我老人家要撤你的职。”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三、一问三不知 “你尽管撤好了,也好过被你抓住了丑事,每天在我的心窝子捅刀子。”万灵上人一脸的委屈。 陈鲁莫名其妙,说:“我老人家讲了什么就捅刀子了,还捅到你的心窝子了?” “见过制爷。”一位郡王装束的人过来见礼,是华水。生相河的大王。 陈鲁说:“万灵上人正在和我老人家打擂台呢,他说我捅了他心窝子,我还奇怪呢。” 华水说:“属下和王源是同僚,对上人老爷家里的事略知一二,制爷你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 陈鲁疑惑地看着他:“你听见我老人家说话了?哪句话得罪了他?” “属下一直站在这里看他们打架呢,听见了你说的话,你是说亲生骨肉” “华水,你给我闭嘴。”万灵上人一声怒吼。 陈鲁转了一下脑袋瓜子,明白了,他哈哈大笑起来,李志他们听见了他的笑声,下意识地向这边看了一眼,但是谁也顾不上这边,继续战斗。 陈鲁说:“我自以为是开玩笑,真的有不是你骨肉的?你们这些神仙都是做什么呢?什么事都行,和别人共享一个老婆那是不行的,人界讲老婆和车子概不外界,你们这里够先进。这么说李慈也不是你的孩子了?” 万灵上人听出来了,陈鲁真的不是有意的,他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万灵上人的气消了下去,脸像是蒙上了一块红布,说:“这几个女娃还看不出来,男娃有的已经看出来了。不知者不罪,望陈总制海涵。” 陈鲁没理他,把脸转向华水,喝道:“华水,我看你也能识大体,竟然在这里看了一会儿,看他们亲兄弟,哦,不一定是亲兄弟在打架,你熟视无睹,你过分了。赶快制止,制止不成就动武。” 华水迟疑了一下,说:“制爷固然是好心,但是臣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发现万灵上人老爷在有意识地清理门户,因此属下只好在观战。” 陈鲁看了一下,明白了,这个老家伙事先已经做了安排,在有计划地清理,他心里感觉不爽,人命关天,于是喝道:“不行,华水,既然在你的一亩三分地上,你就必须制止。可以强制,不听劝阻你们杀人也没关系,这是我老人家的法旨,你去执行吧。” 说完把脸转向万灵上人,说:“牛鼻子,我老人家还得去太阳屿找你的宝贝女儿,哦,是不是亲生的还不知道,我还是赐给你一个名字吧。” “求之不得,请制爷赐教。” “忍者神龟,哈哈哈”没等万灵上人反应过来,陈鲁已经扬长而去,只听见云海里传出爽朗的笑声。 陈鲁来到太阳屿自己的佥押房,各处的官员都来见礼,拿来各种文件让他签署。他看到自己的案头上,已经堆积如山,正好乐天进来,陈鲁指了一下案头,一句话没说。 乐天没明白,两眼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说:“我老人家不在时你就处理这些。” 不但乐天,所有的官员都目瞪口呆,这人真是匪夷所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都是最高级别的机密文件,就连秘书监都不能全看。 陈鲁没理他的惊讶,说:“你把这些奏札都看一遍,把你的想法附在上面,到时候我老人家再过一遍。你可以和秘书监c靖宇尊者一起做。” 方兵和古风都应答者。 陈鲁说:“让沈梦来见我。”说着话,他走到隔壁,告诉书吏不要别人来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沈梦来了,见礼毕,陈鲁说:“李慈怎么安排的?” 沈梦说:“这件事属下正想请旨,在这里就这么押着也不是办法,属下也问过圣母,圣母说,请示制爷。” “审过了?” “是,但是她一言不发,一问就是不知道,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我们圣母也没办法。” 陈鲁点点头,说:“你这样,这件案子你先放一下,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监视着寰宇外的生灵,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在第一时间向我老人家汇报。你先退下吧,让阿德秘书监来。” 阿德进来见礼,陈鲁把朵兰的事讲了一下,阿德吃了一惊,说:“你师祖都没办法,这是什么毒?灭蝗散有这么大毒性吗?” 陈鲁点点头,说:“目前就得死靠着李慈,这事就得老师想办法了。” 阿德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撬开李慈的嘴,恐怕难。” 陈鲁说:“老师,没办法,这件事我不想惊动太大,地仙要是一审,这事就得惊天动地的。” 阿德没听明白,说:“惊动起来也没什么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案子。” 陈鲁不好再说下去, 他不想在别人面前说纳兰的一句坏话,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关键可能就在纳兰身上。陈鲁说:“一会儿我就回使团了,有了结果你就告诉我。” 陈鲁回到使团,已经是三更天了,他不想睡觉了,轻轻地回到自己的大帐,拿出竹篾条编了起来。到了亮天,他真的就编出来一个,大喜,对韩六儿说:“我今天坐车补觉。” 吃过早餐,德火前来送行,大家拆帐开拔。陈鲁刚刚躺在车上,感觉心里一动,是一灭大师:“子诚,我有事和你说。” 陈鲁笑着说:“这不是你说话的作派啊,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话这么客气了,有事尽管吩咐,不用你说一个求字,谁让我是你的弟子来。” “别贫了,说正事,你是十方总制,既然回来了,一些宵小不敢打你们的主意,我们这里一直没有执事不行啊,这个署理的还是上不了台牌。” 来要了凡了,陈鲁说:“好吧,你真是小心眼,不就是借你们一个人嘛,我老人家有数了。” 他沉思一会儿,这本来是给太阳屿预备的人才,谁让自己答应了凡做执事来,没办法。念动咒语,了凡在那边说话:“见过师叔祖。” “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我们都知道你胜利归来,使团没发生什么事。李先大人一直让我回去,没有师叔祖的法旨,弟子怎么敢!” “好吧,你这就回去吧,住持已经打上门来了,你们那里没有执事也确实不行。” 陈鲁躺下去,还没等他要睡觉,韩六儿过来:“大人,得下车了,要渡河。” 陈鲁想起来了,阿木河可是一条大河,他打着哈欠,看龙刚和当地的官兵一起组织渡河。他查了一下,一共有七只小船,嘴里嘟哝了一句:“这得渡到猴年马月啊。” 李达过来了,说:“子诚大人,你先渡还是后渡?”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四、几乎被击垮 陈鲁一时没明白,说:“请大人指教。” 喜子说:“我们老爷的意思是陈大人你太困了,好让你老人家补觉。” 陈鲁明白了,心里涌起一阵温暖,这才是合格c称职的老板,想要马儿好,还得管好马儿的水和草。陈鲁说:“我和大人一起渡过去。” 李达点点头说:“这就是了,我们渡过去,在前面五里地处下寨,等大队都渡过去也得三个时辰,你正好补上一大觉。” 陈鲁看了一下,这些辎重渡过去就得两个时辰,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就先过。” 这时候纳兰就站在李达身边,这一早晨,和陈鲁一句话没说。陈鲁心里明白,纳兰一定知道他陈鲁为什么要掀她的被子。 陈鲁心里其实也有几分恐惧,他怕这件事是真的。否则,这件事并不难查,如果是这么长时间不在大帐里,乌云一定知道。别人问乌云她可能会隐瞒,如果是陈鲁问,她一定会实话实说的。 但是陈鲁不敢问,真的怕问出真相。 这时纳兰在看着大队准备,看得非常专注,她真的怕再出现什么意外。她手里摆弄着那个扇子,陈鲁见过这把扇子,他记得有一个精美的扇坠,但是,这上面没有。 陈鲁不知道是不是那把扇子,只是感到好笑,这都已经快入冬了,每天拿一把扇子算怎么回事? 陈鲁告别前来送行的德火,和李达的车子先渡过了河,在前面五里地停下等候,陈鲁向前面看了一下,是一片片的沼泽地,官道也淹没在水里,看起来平时走路的人不算多。 陈鲁感到很奇怪,按理说这是交通要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在他的记忆里,这官道离沼泽地很远。 这时正好海寿过来了,陈鲁说:“海寿大人,这里面的官道怎么这个样子?在我老人家的印象里,这也是一条宽敞的大道。还有,这阿木河原来也有一座桥啊。” 海寿说:“是啊,这本来是很宽的官道,两面还拦着堤坝,去年c今年的雨水太多了,有过几次大暴雨,水面上涨了三尺多,这片沼泽地就扩大了许多。阿木河上的浮桥去年冲垮了,今年又建了一座,又冲毁了,现在国王也知道,打算建一个坚固的大桥。只是还没有这笔开支,一直在等着。” “这很好办,这样的大河只能建拱桥,别的桥抵挡不住这湍急的河水。”李达也走了过来,说了一句。 海寿说:“中使大人明鉴,我们这里都非常羡慕天朝的拱桥,就是不会建。” 李达说:“拱桥比起其他桥梁要容易得多,你们这里也有汉人和蒙古人,他们就知道,我们工兵哨的也都明白,你们想建的话,本使倒是可以帮忙。” 海寿大喜,说:“中使大人稍等。”说完走过去,在亲兵耳边嘀咕几句,这两个亲兵骑马飞奔而去。 三个人正说着话,德火飞奔而来,李达和陈鲁互看一眼,这个海寿真是打蛇随棍上,立马就告诉了德火。 德火过来见礼,看着海寿,海寿说:“德火守备,刚才中使大人说留下两个人帮我们建桥,建拱桥。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德火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那当然好了,我们这里年年建,年年毁,真的想建一个一劳永逸的大桥。可是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这马上就入冬了,今年恐怕不行了。另外这个项目王廷还没有批下来。” 李达说:“季节确实有些晚了,但是也有好处,离上冻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正好是枯水期,有利于建桥,先把桩打好,明年就不怕汛期施工了。至于资金,你们说吧,前期需要多少,本使捐了。” 这太出人意料了,不但是海寿和德火,就连陈鲁都吃了一惊,这个中使大人确实是不同凡响。 德火已经噗通一声跪下了,说:“多谢中使大人,多谢天朝老爷,我们无功受禄,怎么好意思!” 李达示意喜子把他扶起来,说:“德火大人,不要多礼,本使说了,叫捐建,你不用感谢我们,我们是为了贵国的人民,你就说吧,既然你们已经做了计划报到了王廷,那一定做过预算,对资金有数了。” 真是喜出望外,开始德火还以为只是客气一下,听李达这口气,是真的了。德火已经快晕倒了,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几乎要把他击垮。他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这个大桥有人出资,不用说一半,有三分之一,他上冻前就敢开工,这可是大大的政绩,以后想不进步都难。 但是他心里没底,使团尽管有一些金银,但是建一座桥,银子动辄就是万八千两,他们能捐多少?三分之一也得三四千两啊。 德火说:“中使大人,我们已经勘探过了 ,选好了桥址,也已经做过预算了,上报了王廷,一共需要一千五百两金子,我们总督府解决五百两,其他的由王廷划拨。只怕遥遥无期,总督府的五百两也不知道能等到猴年马月。” 德火说完,大家都在看着李达,李达毫不犹豫,果断地说:“没问题,你们就动起来吧,看起来你们也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点金子天朝捐了,捐给你们一千五百两金子,你马上安排人来取。” 德火三人,包括双方的亲兵都已经目瞪口呆了。 德火已经把持不住了,身体在抖着,海寿赶紧过去,好像是在扶他,其实在提醒他,他醒过神来,又是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带着哭腔说:“天朝大恩大德,我们撒尔国人世世代代不忘。这是阿木河与锡儿河交汇处,有敢和天朝为敌的,是我们这两河流域人民的公敌。”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官,清明官员。 陈鲁亲手把他扶起来,说:“你记住,这笔资金要专款专用,既不能被一些污吏贪墨,也不能挪作他用,要保证质量,让这座桥永远屹立在这里,是天朝和两河流域友好往来的见证。本使回京时,不但要检查质量,还要审计账目。” 德火就是不起来,李达拉了他几下,他一动不动,满脸是泪,说:“我们国家确实很穷,这里每年都有许多人被河水吞噬了,我们只能干看着,天朝捐建大桥,我们还不尽心,那就不算人了,连畜生都不如,我们一定经得起考验。下官已经想好,这座桥就用汉字,叫天朝桥。”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五、甲龙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六、一顿马鞭子 陈鲁向外面看了一下,发现了问题,纳兰和乌云骑在马上。这是最危险的,一旦甲龙袭击坐骑,势必把人拖下沼泽地。 陈鲁喊道:“王将军,让纳兰他们下马,要快。” 陈鲁知道,这话纳兰他们都能听见,只是目前陈鲁没法和纳兰交流。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了人家,怎么好意思再和人家说话,也正好,纳兰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讲。 陈鲁看见,乌云似乎要下马,纳兰摆摆手,乌云回头看了一下,骑在马上又走了。 一阵急行军,前队已经顺利通过了沼泽地,正在大家松一口气的时候,后队响起了密集的火铳声,战马的嘶鸣声和惊恐的叫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惨叫声。 李达吃了一惊,在车里探出头来,喊道:“王大举,怎么回事,胡春他们还没过来吗?” 王大举赶紧过来说:“大人,看样子后队遭到了袭击,我们不能停下,这里也不安全,龙大帅在前面打旗语,让我们迅速向他们靠拢,先不要管后队。” 李达有些不高兴,说:“后队是辎重队,更重要,我没事,你们赶紧去支援。”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说:“中使大人,我们就听王将军他们安排吧,不要打乱他们的部署,赶快通过这里,回头再来救他们。” 李达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他的安全,尽管心里着急也没办法。王大举不管后队的喧哗声,催促大家加快速度。 突然,中军这里一声惊呼,前面的两匹战马一阵嘶鸣,大家看时,两匹战马已经被几个甲龙拖入水中。 马c驼立刻惊了群,到处乱窜,冲动了纳兰和乌云的战马,纳兰的战马久经战阵,很快安定下来,乌云的马已经控制不住,和几个马c驼一起跑下官道。 王大举大喊一声:“乌云,快跳下来。” 乌云似乎已经傻了,还没等跳下来,坐骑已经被一些鳄鱼拖入水中,几个亲兵手持火把和火铳冲了过去,但是乌云已经落水,她大喊一声:“小姐救我。” 但是纳兰似乎已经傻了。 陈鲁这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乌云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他意识到出事了,他大吼一声:“纳兰,快救人。”说着自己飞身跃起,但是他离得太远,他就像是一个大鸟飞过去,只见到一阵阵水泡,几匹战马和乌云都不见了踪影。 陈鲁一阵心悸,但是看着发呆的将士们,立刻清醒过来,大喊:“快速通过。”大家不管了那些那马,护着在官道上的马c驼,迅速冲了过去。 后面的队伍也已经冲了过来,还有五车辎重留在后面,包括这些护侍的将士们也没回来,其中还有多剌。 胡春大声吼道:“兄弟们随我回去救人。” 老哨长身上沾满了血迹,手里举着火把,说:“胡将军,还是我带人去吧,给卑弁一哨兄弟。” 胡春看了一下将士们,都已经噤若寒蝉,谁都在向后面退缩。韩六儿看着来气,说:“王将军,保护陈大人。”然后对蛮台说:“咱们这些人和老哨长回去。” 胡春大喜,也要和他们一起回去,李达不同意,胡春只好说:说:“六子,你们放心,陈大人他们都不会有事,你们尽管去。记住,活着回来。” 韩六儿带着陈鲁的亲兵向后面冲了过去,一阵火铳响,过了不到两刻钟,辎重被救了回来。韩六儿都成了泥人,浑身上下流淌着湿漉漉的浑泥汤子。 大家赶紧和前队会合,等着惊散的马c驼回来,查点人马,三人阵亡,其中有乌云。七人受伤,其中有老哨长。 这些人都给老哨长跪下了。郎中打着火把,正在给他包扎伤口。陈鲁走过去,看纳兰呆呆地坐在那里,怒从心头起,夺过亲兵的马鞭子,向纳兰的身上劈头盖脸的一阵猛抽。 大家一下子都惊呆了,不知道这个不靠谱的陈大人又怎么了,几个人过来也拉不住他。最后一些将士在他的前面跪下了,李达也过来喝止,陈鲁这才气咻咻地站在那里,喝道:“不是众位将士拦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纳兰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几条血道子,鄙视地看着陈鲁,一声不吭,陈鲁勃然大怒,又要动手。 李达怕闹出人命,把陈鲁喊道一边,王大举也过来了。李达说:“子诚大人,你这股无名火是哪里来的?” 陈鲁一声不吭,王大举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一下。李达也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平时都挺乖的,今天竟然不听将令,尤其是当时纳兰的表现,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当时被吓傻了?要不然在她的距离内,飞镖就能射中甲龙,她的功法也足可以救下乌云。 李达看王大举的脸上也有几分疑虑的 样子,心里在打鼓,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那样做。但是有一点他懂,陈鲁看上去不着调,办差却不走样。 陈鲁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这脾气简直要杀人。 马c驼断断续续地都跑了回来,损失了近二十匹马c驼,有的士兵只好坐在辎重车上。备用的马驼早已经损失殆尽。大队开拔,到了亮天,李达下令,立灶做饭,但是这是一片沙丘地带,没有足够的水饮马。于是下令吃自己带的干粮,继续前进。 大队走过这片沙丘,还是山区,但是官道还比较好,行军速度很快,到了申正时分,在一个大镇扎下大营。 当地理问所前来迎接,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把海寿等人接走了,使团在镇外三里地处扎下大营。 吃过晚饭,海寿回来了,只带着自己的亲兵,另一些士兵在理问所过夜了。这事李达也不好过问,只是不知道海寿为什么忙着回来,李达赶紧下令为海寿立大帐。 海寿看两位天使都很奇怪的表情,说:“在守备府的时候忘了一件事,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做了。明天我们就得到八黑守备府。” 李达点点头,陈鲁没明白,李达把印信c通关文牒丢失的事说了一下。 陈鲁心里一惊,也没再问,说:“大人,我子诚去看一下纳兰。”李达一怔,什么意思?夜来的一顿鞭子都是假的吗?怎么又和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七、踏破铁鞋 陈鲁也没解释,走进纳兰的小帐。他刚迈进去,纳兰一声怒喝:“出去。” 陈鲁也没理她,还是在向里面走。纳兰站起来说:“你在这里坐吧,我要去值哨了。”说着就像外面走去。 陈鲁在外面挡住说:“纳兰别闹,有正事和你商量。” “没问题,到议事大厅里去说。我信不过你,你对我越来越不尊重,我感觉到了危险,你就像秀秀一样,得不到的东西就毁灭它。” 陈鲁心里恼怒,特么的,什么时候也能认个错,那也让人刮目相看一回,没理辩三分就能黑白颠倒吗?自欺欺人而已。陈鲁差不多是一个勘透世情的人,他知道这是人的通病。 陈鲁站在那里问道:“我们的印信被盗是怎么回事?我老人家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 这是正事,也一直是纳兰困惑的事,她不闹了,坐在床上说:“这事我一直不明白,当时我姐姐和你陈大人都不在”接着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 陈鲁听完,连连点头,说:“你确信没有人进来?” “绝对,没有人进来,当时空中有打斗的声音,有保护我们的人截下了东西。我就看着这道红光非常眼熟,特别像你的天步功法。”纳兰很平静地介绍情况。 陈鲁大脑中一闪念,这次捆朵兰的绳子,一灭大师和韩一方的惊讶,不用说,这个人可能就是和朵兰他们有渊源的人。陈鲁说:“你现在就问一下你师姐,那个人长得什么样?我在议事大厅等你。”说完走了出来。 海寿和参军正在重新整理通过文牒,他向李达点点头,李达明白,喜子上来茶,陈鲁坐下吃茶。刚刚喝一口,纳兰撩开了帘子,在里面招手。陈鲁示意了李达一下,走了进去。 纳兰说:“这个人单枪匹马,功法极高,我们显派有两人受伤。我师姐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师父,我师父非常惊讶,只说了一句:他还没死?” 陈鲁点点头,说:“那就是这个人了,他长得什么样?你师姐说了吗?” 纳兰说:“长得又瘦又小,而且上身很长,看上去非常不协调,这都是我师姐的原话。我师姐还说,他好像是戴着一个面具。看不清他的脸。哦,还说了一件事,这个人的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 “和尚?这就是了。” 纳兰没明白陈鲁在说什么,摇摇头说:“我也问了师姐,这个人戴着帽子,不知道是不是和尚。” 陈鲁点点头说:“那好吧,到了四更天,我老人家找人去求证一下,你要好好护侍。”说完,不等纳兰回话,走出来和几位拱手一揖,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他刚回到大帐,熄灯的云板就响了,他让韩六儿拿来竹篾条,他们去休息,自己专心致志地编起了虾篓子。四更梆子响过他已经编好了一个,拿起来欣赏了一下,心满意足地站起来,伸着懒腰走了出来,示意在门口值哨的亲兵噤声,在大营四处巡视一遍,和值哨的姚宝聊了几句,走到没人的地方,纵身而去,来到神女峰。 神女和朵兰刚刚歇衙下班回来。看到陈鲁,神女开起了玩笑:“这才一天,哦,你们那里还不到三天,是不是如隔三秋啊?” 朵兰也不示弱,笑着说:“姐姐说的是谁啊?”神女一怔,都笑了。 神女说:“有事吧,说一下,大家参详。” 陈鲁把偷印信这件事讲了一下,说:“我老人家怀疑这件事和朵兰被绑的这件事是一个人干的。”接着又把一灭大师和韩一方的话讲了一遍。 神女说:“你的二夫人” “停,停,纳兰,她不是我的二夫人,我老人家郑重其事再说一遍,如果有人再提起,别怪我和他急眼。” 陈鲁当时就红了脸。二人看他为这一句话,弄得脸红脖子粗,非常诧异。 神女不好再调侃,说:“纳兰的师姐不是告诉她这个人的长相吗?你和我们讲一下。” 陈鲁把纳兰的话又讲了一遍。神女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地说:“没错,这个就是东方,他还活着,这就怪了,还叫什么戒修?我糊涂了。” 朵兰淡定地说:“没什么奇怪的,难了寺的一灭住持只能知道寰宇十方的僧界,你们别忘了,原来还分明有一个寰宇新世界。” 陈鲁一下子开窍了,说:“哇,我老人家原来是这么笨,等一下。” 说完念动咒语,“见过制爷。”是胡悦。 陈鲁说:“胡大人,我老人家有一件事问一下,你认识戒修吗?” “认识,是我们僧界的执事,不知道为什么和僧界的尊长闹矛盾,不辞而别了。” “ 哦,他还有什么亲人吗?” 胡悦笑了,说:“制爷在寰宇新世界待了一段时间,应该知道我们那里的奇葩规矩,僧人可以嫁娶,他娶了我们那里的一位尊者,但是他们没有生育。” 陈鲁赶紧问道:“娶的是哪位尊者?” “摩诃尊者,和逍遥紫薇池的独步尊者是亲姐妹。” 陈鲁快晕了,这寰宇十方都是什么东西啊,这也太乱了,他不知道从哪里能理出头绪来,问道:“他们无儿无女,有自己的府邸吗?” “有就在罗云冈的摩诃府。哦,其实说人家无儿无女也不对,人家还领养了一个女儿,叫桂臣。” 陈鲁一下子呆了,这不是乱了,这是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扯在一起。胡悦半天没听见陈鲁的声音,问道:“制爷,你还在吗?” 陈鲁笑着说:“你什么意思?我老人家为什么不在?堕入轮回了?做渐鬼了?被堵北海眼了,还是打散了魂魄?” 对方半天没有说话,被陈鲁的这一番话惊着了,过了一会儿,说:“制爷说笑了。” 陈鲁又问:“这个东方还有什么亲戚吗?” “这就不知道了。制爷还有什么吩咐?” 陈鲁说:“好的,你忙吧,我没什么事了?” 陈鲁回到客厅,把刚才的话学说了一遍。神女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现在就去找桂臣,连这个戒修一起找了。” 朵兰说:“我不看好这件事,罗云冈都已经被我们攻破,现在寰宇大一统,他能还在那里住吗?” :。:x8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八、性质变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l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l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l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l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l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l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l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l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l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一十九、我辈中人 大家匆匆忙忙地吃完饭,神女注意了,陈鲁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桃子的眼睛里闪出泪花,和朵兰一起走了。 神女让陈鲁换下来官服,换成一个小厮的服饰,二人扎拽停当,直接来到罗云冈摩诃府。 这里已经是二更天了,下着小雨。二人在门前降落下来。令人奇怪的是,这里一切都照常,门岗,灯笼一切都有,没有搬走的样子。 神女飘过去,说:“去通报,我要见你们家主。” “对不起,家主去云游了,好久不在府上了。” 神女笑着说:“我说的是桂臣,你去通报,就说神女求见。” 这个人似乎吃了一惊,打量一下神女,说:“你真的是神女吗?几千年只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请稍候。” 说着吩咐一下士兵,他向里面飘去。 陈鲁在后面站着,暗叫可惜,以他平时的做派,肯定要唠十块钱的,什么铁粉c钢丝的c签名拍照都来了,一定会把戒修夫妇的去处打听的差不多。 片刻时间,里面飘出了一位女子,陈鲁细看一下,又是一个绝色佳人,不在神女之下。她过来拉着神女的手说:“姐姐,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罗云冈了,我们可是有几百年没见了。” 陈鲁感到奇怪,神女似乎并不知道她桂臣的下落,她为什么又这么说? “是啊,妹妹,自从你回归仙班,我们姐妹一直没见过面,姐姐想你,不知道你的下落,你为什么不去看我?”这是在说给陈鲁听,陈鲁明白了,她们也一直没见过面。 “姐姐应该明白,我们一百多位姐妹这次回到天上,一个个都灰溜溜的,尤其是我,作为百花之首,眼看着姐妹们没有了出头之日,哪里还好意思在寰宇十方游走,只好随着家母到了这里,也算是隐居了。好在没有人打扰,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说着话,几个人已经飘进了桂臣的小客厅。神女听她这么说,似乎有很大的牢骚,一时不好回答,只好说:“是啊,妹妹这样的日子和我倒是很像,今天是姐姐我不揣冒昧,前来拜访,唐突得很,妹妹见谅。” 桂臣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多了,赶紧说:“姐姐是外人吗?正好家严c家慈不在,我们品茗高谈。不过,姐姐一定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也好说话。” 神女把来意讲了一遍。在说话时,桂臣的眼睛一直在偷偷地瞄着陈鲁,她早已经发现这里有故事,作为一个小厮,竟然跟着主子来到人家的闺房,这可是从来没见过的事,他们都是汉人,这些规矩他们都懂。 还有一点,这个小厮长得器宇轩昂,脸上没有一点谄媚的样子,反而是一种很少见的中正平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前面,没有一点躲躲闪闪的目光,而且站得笔直,透露出骨子里的高贵气象。 神女本来就是要把陈鲁直接介绍给她的,这时候看她在打量陈鲁,说:“实话对妹妹说吧,这个中毒的人是我的好姐妹,也是这个人的夫人。我想妹妹应该猜出来他是谁了。” 桂臣摇摇头,笑着说:“恕我见识不多,实在猜不出来。” 神女说:“那我来” “不必,我老人家自报家门,我就是寰宇十方人见人爱c鬼见鬼愁c纵横寰宇无人敌c粉丝遍天下c浓眉大眼带表人渣的十方总制陈子诚” 桂臣赶紧站起来,说:“失敬得很” “是也,我老人家还没讲完,就被你打断了,你怎么这么喜欢打断人家说话,是不是很没教养?” 呃 咳咳 这是谁的家?谁在求谁办事?桂臣一下子愣在那里,眼睛转向了神女,一脸的疑惑,神女尴尬地笑了一下。 桂臣冷冷地说:“小女子早闻陈总制大名,没想到是这样的高人,失敬,本人是一个草民,在寰宇十方无官无职,恕不接到高官,来人,送客。” 陈鲁也是一声冷笑,说:“还是我老人家看走眼了,名震寰宇的百花仙子原来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家伙。阿瑶姐姐,我们走,不求这样的人,她就是有千般本事,我老人家不稀罕,告辞。” 哇!这是求人吗?这分明是一个债主,债权人啊!桂臣一下子惊呆了,看神女的脸色也没有了尴尬的表情,一下子醒过神来,赶紧站起来,走到陈鲁面前道了一个万福,说:“陈总制莫怪,小女子在此隐居几百年,孤陋寡闻,见识自然不比从前,无知浅陋,言语冲撞,在这里给陈总制赔礼。” 没等陈鲁说话,神女赶紧站起来,说:“妹妹多礼了,陈总制早听说你是我辈中人,也想趁这个机会拜访c结识妹妹。他说话更是不留 情面,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桂臣疑惑地看了两个人一眼,说:“姐姐,这本来不关你的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我们就坐下商量正事吧。”这话说得半吞半咽,但是陈鲁二人都心知肚明。桂臣说他们二人的关系暧昧,也有玩暧昧的意思。 陈鲁对桂臣回了一礼,说:“对不住,打搅桂臣小姐了,我们这就告辞。” 神女说:“陈总制,要走你就先走吧,我们姐妹儿几百年不见,就不行我们说几句体己话吗?” 桂臣也说:“就是,陈总制,既来之则安之,少安勿躁,你们来的事还没着落呢。” 陈鲁大剌剌地坐下去,说:“这样最好,请赐教呸,又说赐教,我老人家最烦的就是这一套。”这是在向桂臣示好,也算是把桂臣变成了“我辈中人”了。 这是神女已经在说来的差事了。 桂臣听完,看了陈鲁一眼,友好地笑了一下,说:“神君姐姐说得没错,这个毒是得百花散来祛除,可是这百花散非常难配,我得把这些原有的仙子都集中起来,各自奉上她们的独门解药,放在一起,在烧制七七四十9天,还得再去找仙尊9尾白狐的胎发做引子。” 神女说:“9尾白狐倒不难,现在被我关在达摩洞里,随时可以取,只是这” “还是算了吧,等桂臣小姐凑足了什么仙子再四十9天,我老婆也死掉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不过我们还是感谢你的,先走了,改天我老人家来找你玩。”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地盘 神女也站了起来,她心里也明白,这是一条死胡同,说得热闹,想变成现实,比陈鲁开天眼还难,于是说:“那就先告辞了,没办法的时候,我们还得来请教。” 桂臣说:“欢迎常来,小妹我也多说一句,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二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谢过,告辞回到神女峰。陈鲁又嘱咐朵兰几句,换上衣服,回到使团。 他也不走寻常路了,直接就追上了使团,人界已经午时了,当时正在打尖休息。陈鲁见过李达,把情况简单地汇报了一下。 李达告诉他,有什么差事尽管去办,这里很安全,使团一路走来,到处都是人烟稠密的村庄。 下午申初时分到达八黑城,这是八黑守备府所在地,是撒尔国到哈烈国最后一个守备府,是边境了。 守备府早都得到了德火的报告,海寿也派人先来安排。使团渡过河,在城西北扎下大营。守备章达亲自到城东来迎接,当然人家主要还是看海寿的面子,他和陈鲁这些人不认识。 晚饭在守备府吃,李达把德火的信递给了章达,章达看了一会儿,心里有数了,吃过饭,把陈鲁留下,商量一些细节问题。 还没等完事,陈鲁感觉心里一动,赶紧告辞,出来以后,在车上,赶紧喊道:“哪位,有话快说。” “制爷,急死属下了。”是乐天,这真是少见,水仙王还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陈鲁也吃了一惊,说:“什么事让你这位学究这么着急?放心吧,狗吃不了日头。” “制爷,西海国和捕鱼海打起来了,已经死伤了几万人,淹了上万顷农田,臣去了一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属下也不知道谁有理。”乐天无奈地说。 陈鲁想起来那次和胡帝尊泰山论道,最后受到圣母惩戒,泰山矮了,西海国面积小了,当时真如就已经报上来了。 陈鲁问:“捕鱼海的大王叫什么?” “叫罗夫,制爷,属下的意思,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我要向你当面汇报。” 陈鲁想了一下,说:“你稍等,这样吧,他们在哪开战?我的意思是现在战场在哪?” “在西海。” 陈鲁吃了一惊,说:“西海国可是一个大国,兵强马壮,怎么让捕鱼海打到国界了?” 乐天说:“捕鱼海也不弱,他们也是兵强马壮的,罗夫又联络了苦海的苦儿,一起向真如发难。” 陈鲁听得一头雾水,说:“我们寰宇十方哪里来的苦海?” 乐天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说吧,南海的龚丰也在调兵,制爷应该知道,真如是他的舅舅,他要发兵。属下刚刚到了那里去制止,我们之间有过矛盾,他根本不把属下放在眼里。我们可都在等你呢,制爷。” 陈鲁说:“好吧,我老人家马上就到,你就先过去吧。” 陈鲁回到大营,来见李达,见礼毕,说:“中使大人,章达的意思让我们在这里住两天,他把边境弄好,我们再走。” 李达说:“求之不得,这样也不会耽误事的,事半功倍。正好你那边有差事就去办。这里是大市镇,又有纳兰,一切都没问题。” 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纳兰,她低着头在把玩着手里的飞镖,陈鲁心里一凛,不知道为什么,这本来是纳兰经常的动作,可是陈鲁突然涌起一阵心慌。 陈鲁摄定心神,对李达说去看一下朵兰,然后对纳兰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先走了出来,纳兰跟了过来。 陈鲁说:“纳兰,你姐姐现在情况不好,看不出来什么时间才能痊愈,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解毒。” 纳兰摇摇头,说:“这我也不知道,这个不就是失去功法嘛!我姐姐还有别的事吗?” 陈鲁说:“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老人家拼着命不要,也会把你姐姐的毒给解了。” 纳兰躬身一揖,说:“谢过陈大人。”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大帐走去。 陈鲁没看出什么端倪,看韩六儿他们在那边站着,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先不回去。陈鲁看看差不多二更天了,走出去,四下看看,看到了四周金色的眼睛,知道朵兰的宠物们还在。 他走出大营,到了没人处,纵身跃起,踢出天步八重,一道青云路显出来,他念动咒语,来到西海国。 乐天已经候在那里了,看见陈鲁,赶紧过来见礼,说:“制爷,这里已经五更天了,他们息兵罢战,看这架势,还得要大打出手,这里的百姓可是遭殃了。” 陈鲁在云海处坐下,向下面看着。乐天本来等着他问话 ,看他一声不吭,乐天忍不住了,问道:“制爷。臣没明白,制爷为什么不问一下他们为什么打架呢?” 陈鲁还是在向下面观察着,说:“不用问,我老人家这点事都看不透,还能作你们的总制吗?地盘,没别的。看一会儿,你是懂我的,有热闹能不看吗?” 乐天吃了一惊,说:“制爷怎么知道的?他们真的是为了争地盘。” 陈鲁得意地一笑,说:“你还记得我老人家那句话吗?你们要是都能想到,那你们就是制爷,磕头的就是我了。他们现在的战场原来是谁的?” “一直是西海国的,刚才咱们过来的地方,刚刚插上旗帜的地方,原来是西海国的,后来缓冲地带都淹了水,归了捕鱼海,真如不服,向太阳屿申诉,太阳屿只是派人调解,似乎并没拿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哼,你就是杀了圣母她也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是你想多了。”陈鲁揶揄着。 乐天的眼睛瞪大了,说:“制爷的意思,圣母是故意的,这怎么可能?” 陈鲁笑着说:“那是你说的,我可没那样讲啊。要不然你是郡王,人家是圣母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乐天笑着点点头,说:“制爷,现在来看,太阳屿收回兵权是十分正确的,我们都一百个赞成。你看看,这叫什么事,没事就私自调兵掐一架,这都赶上他们家的后院了。” 这话陈鲁听着舒服,虽然也知道乐天说的话也不一定是发自肺腑的,但是这马屁拍得正好。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一、最不擅长的 陈鲁看现在还没打架,问道:“看这架势是真如先动手的吧?” 乐天说:“到现在为止,臣还糊涂着呢,我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 “好吧,咱们一会儿观察一下就看出来了。乐天兄,我老人家正好要和你商量一件事。”陈鲁突然转换了话题,而且一脸的凝重。 “制爷尽管吩咐。”乐天赶紧表态,陈鲁一怔,乐天似乎知道陈鲁要说什么事。 其实乐天想多了,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人家陈总制的师兄,在寰宇新世界是水仙王,兼着海河界的督察官,和乐天是一样的,自己现在兼着源尊,应该把这个活交给刁冷蟾了。 陈鲁还真就没想到这里,说:“什么就吩咐!吩咐还用商量吗?我说的是地府。第十大殿到现在还是由崔振署理,我打算让崔振作地府的督察官,把李良调去作第十大殿的王爷。” 惭愧,乐天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赶紧答道:“再合适不过,李良本来就是一个鬼,还算不上是神,作地府的官员正合适,只是他的级别不够。” “这件事我也想过了,我常说的一句话,凡事都按部就班的,怎么能办大事?现在这地府虽然比以前强了,但是你看那帮小鬼儿,一个个的,没有他们不敢干的。我们已经换了新血,可是还不够,还要往里面掺沙子,你要是没意见,改天我老人家和地仙商量。” 乐天连连点头,这是把他作为身边的人,在商量事,就像现在人界的宰相一样,这是一种信任,也是对他特殊身份的一种态度,他赶紧说:“没意见,一点意见都没有,不过,霓宝庄园非常重要,这里可是不能开了天窗啊。” 陈鲁说:“是啊,我没有人选,这事就得靠你了,内史我老人家倒是看中了一个,春九,就是这次立功的嫣嫣的儿子。” “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那属下就注意这个人选。制爷,属下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也不是我自己的,大家都在想。你已经从寰宇新世界回到我们的总制府,为什么那四位夫人还在一起?不会你们已经” 陈鲁笑了,喝道:“别胡说,你乐天怎么也上来这么八卦了?她们是立功人员,正在等着圣母的安排。她们也算是修仙界的人了,我也不好多说。但是我把朵思安排到太阳屿立法了。” 乐天还想说话,下面传来了鼓角声,天已经亮了,他们赶紧观看,双方已经摆开了战场,真如带领人马已经列好阵势,是守势,这边长得和海怪一样的人已经准备发起冲锋了。 “这就是捕鱼海的将士,他们一直占据着上风,手持方天画戟的就是罗夫。”乐天介绍到。 陈鲁点点头,向北边看去,和人界一样的一队队将士,肤色各异,高矮胖瘦不等,直到他们说话,陈鲁才发现,竟然都是女兵。 乐天看陈鲁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北面,说:“她们就是苦海国的,原来本来属于北海管辖,但是相隔何止万里,有名无实,自己独立了,被寰宇新世界收了过去,在寰宇最北面,在冰层下面,常年不见光,茫茫荡荡,无边无垠。当初老圣母法旨,到了苦海,至死不准离岸。” 陈鲁听说过这件事,管说他不知道,这名义上还是寰宇新世界的,现在寰宇一统,她们成了三不管,开始就目中无人了。 好了,陈鲁有了理由,先不说是谁挑起的战争,先拿这个苦儿说事。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陈鲁最不擅长的就是给人家评理,听着谁都有理,而调解的c帮忙评理的这个人,最后往往闹个没脸皮。 但是真如是他陈鲁的人,这就是人性,即使是真如发起的,他也不能惩罚他,目前用人之际,陈鲁比谁都清楚。 陈鲁看他们就要发起冲锋,对乐天喊了一声:“随我走。”说着飘了下去,在双方的中间地带停了下来。 双方已经擂起战鼓,刚要放箭,看见有几个人站在中间,吓了一跳,赶紧收箭。真如已经看见了他们,乐天向他摆摆手,他下令收好武器,等候命令。 有人报给了罗夫,罗夫在人群里飘了出来,看是水仙王,走到空中,在云海里跪拜:“拜见大王。” 这是有意矮化乐天,乐天现在是代理源尊,正八经的顶头上司,如果就是水仙王这个职衔,他用不着行跪拜礼,他这是言不由衷,自相矛盾。 乐天也没时间和他掰扯这些,说:“罗夫,苦儿,这是陈总制,快来拜见。” 罗夫在云海里又拜了两拜,苦儿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陈鲁看了一下苦儿,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愁苦,脸色惨白惨白的。陈鲁暗乐,这名字取的,苦儿,又在苦海,这脸真就是苦相。 乐天大怒,喝道:“苦儿,你这是大不敬。”苦儿还是不说话。 陈鲁说话了:“罗夫,我老人家问你,你是什么官职,礼拜时为什么不报职衔。” 这个不着调的总制,他没理苦儿,先问上了罗夫。乐天心里暗叫高明。罗夫穿的是郡王服饰,和真如他们的服饰一样,但是他却不敢报职衔,因为他的这个王爷是自立的,让陈子诚抓住了把柄。 罗夫没当一回事,刚想认真的报一下职衔,陈鲁却发难了,大喝一声:“罗夫,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成了王国?哪个封的?你们竟敢僭越,这是大不敬。你知罪吗?” 那边的苦儿也是大不敬,但是那是私事,是对他陈鲁个人大不敬,而罗夫这是对公,对整个寰宇十方,对罗夫知道这一关难过了。陈鲁作为十方总制,不问谁理谁非,先说上这件事了,这是有意为之,傻子都看出来了。 罗夫说:“制爷不必发火,这也是几千年沿袭下来的,约定俗成,也不是属下自己所创,请制爷明察。” “明察个屁,你们既然不是王国,那就和人家西海国有职级上的差距,竟敢和人家刀枪相向,你们这不是造反吗?” 捕鱼海的将士们多面面相觑,这还没等评理呢,自己这一面就已经是理亏的那一伙了。一个奇高的海怪走了出来,说:“属下是捕鱼海国的大将军,属下不明白,我们是被侵略c被欺负的一方,制爷为什么不管,却对我们无端指责?属下糊涂,请制爷明示。”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二、苦海上岸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特么的看一下你这大个子,比我老人家高出好几倍,还在我面前站着讲话,全无人臣之礼,看样子是要和我讨说法吧?” 这是坑,乐天看明白了,陈总制要杀人,不,是要杀鬼。 大将军显然是火了:“作为十方总制,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人,还一口一个老人家,你是谁的老人家?你这样对待我们,谁拿你作官长?你要是还有官长的样,就赶紧让开,否则,哼!” 陈鲁还是笑着说:“明白了,你这人有些本事,想为你们伪大王出头,也算是有个晋身之阶。但是,我老人家就喜欢说但是,你既然在寰宇十方,也应当听说过我,你既然有意思向我挑战,那说不得,向你讨教几招。” “请陈总制赐教。”大将军连制爷也不叫了,干脆就叫陈总制。 陈鲁刚要说话,出来一个文官模样的海怪,大喊住手:“大将军,你疯了,这是我们的首辅,你这是大不敬,要被灭门的。”说完跪下磕头,说:“制爷恕罪,小的是王府内史,我们这里的人不知道王化,多有冲撞,还望” “滚!谁让你在这充人的。”大将军一声断喝,大家的耳朵震得嗡嗡响。但是这个内史并不怕他,站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喊道:“真使不得啊,大将军。” 大家都懵了,这一个内史竟敢对大将军吆五喝六的。大将军已经忍无可忍了,双手推出,几道红光向内史激射而出,内史也不示弱,踢出一脚,抵住红光。 陈鲁本来以为他是一个文官,想出手相助,谁知道他自己却出手了。大家显然都吃了一惊,大将军也似乎吓了一跳,说:“你竟然会功法!” 内史说:“大将军抬举了,我们这里的算不上什么功法,自保而已。我就是劝大将军,你这样是自取灭亡,你就是杀了我,打败了制爷,你想想,你还有活路吗?太阳屿发兵把我们的捕鱼海都得剿个人牙不剩,你这是在害大家。” 这倒是一个明白人。 大将军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加大力度,向内史发力,陈鲁知道,时间太宝贵了,他已经忍无可忍了,陈鲁是寰宇三方总制,当然不能这样无名出手了。他大喊一声:“内史退下。”话音未落。右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无声无息射向大将军。 大将军根本没当一回事,随意双掌一推,向抵住陈鲁的进攻,一声巨响,大将军一下子被击得粉碎,血肉满天飞,当然血是蓝色的。大家一下子都呆了,随后爆发出一声喝彩声。不用说,这是西海国的喝彩声,他们有很多将士都认识陈鲁。而捕鱼海的将士们都跪在地上磕头。 陈鲁看得清清楚楚,苦海国的还是在那里旁若无人地站着。 陈鲁装作没看见,喊道:“罗夫,你过来。” 罗夫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不敢不过来,赶紧在云海里飘下来磕头。陈鲁问道:“我老人家再问你一遍,你知罪吗?” 罗夫赶紧回答:“臣知罪,从今天起就去掉王号。” 陈鲁冷笑一声,喊道:“你僭越王号,并且以王国的名义出兵,已经触犯了寰宇十方律法,此例不可开,水仙王,把他就地拿下,喊地仙来严加审讯。” 罗夫已经瘫在地上了。陈鲁右手一弹,一个鬼符飞在罗夫身上,水仙王也施展手段,把罗夫捆得结结实实。令陈鲁很欣慰的是,罗夫自始至终也没反抗,也没说一句过头的话。 水仙王已经在拘地仙,陈鲁说:“但是看你对本制还算是恭敬,我也会和地仙替你说情的。内史过来。” 内史屁滚尿流地爬了过来,说:“制爷饶命。” 陈鲁说:“我不要你的命,我老人家很喜欢要人家的命吧?我要” “制爷,小仙报到,请制爷吩咐。”地仙到了。 陈鲁给水仙王递了一个眼色,水仙王说:“郑仙爷,这个罗夫僭越王号,擅自兴兵,制爷很生气,后事你来处理。但是这家伙还算是审时度势,对制爷也算是恭敬,你就手下留情一些。” 地仙在空中已经看见了这个阵势,也吃了一惊,这寰宇十方虽然好多了,但是还是处于一个无政府状态,他又和陈鲁客气几句,下令四将c二侠带着罗夫走了。 陈鲁说:“刚才我老人家说到哪了?” 内史战战兢兢地说:“制爷说你要” 陈鲁想了一下,说:“我要什么啊?乐天兄我要什么?” 谁知道你要什么?大家又是一阵沉默面面相觑,陈鲁嘀咕着:“我要,我要杀你,是不是?”他笑着对内史说。 内史已经吓傻了,说:“不是,刚才制爷说不要小 的命,肯定不是要命。” 陈鲁说:“是我说的,没错,不要你的命,那要什么呢?” 大家噤若寒蝉,都跪下,谁也不敢先开口。乐天心里明白,这个家伙在敲山震虎,他劝和了不是目的,他想让捕鱼海以后乖乖地听话。 “哦,”陈鲁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想起来了,这次是真的想起来了。” “制爷饶命,饶命”内史磕头如捣蒜。 陈鲁喊道:“不要抢话,一会儿我要是再忘了,一定打你屁股。” 这句话就让人放下心来,这意思是没有性命之忧。陈鲁接着说:“我老人家让你接管这个捕鱼海,先在一边站着,让你的兵都站起来,他们跪着也比我高很多,吃亏的还是我老人家。” 内史不敢让他们站起来,自己也跪了下去。 陈鲁不理他们,说:“苦儿,你过来。”苦儿象征性地动了几下,面无表情。 陈鲁大喝一声:“你们苦海国的知罪吗?” 大家一哆嗦,眼睛都看着苦儿,她的身子也哆嗦了一下,说:“不知道,请陈总制明示。” “我已经明示过了,你们为什么要上岸,你说,为什么?”陈鲁开始发难。 “有人侵犯我们的领土,我们要保护家园。”苦儿回答的铿锵有力c斩钉截铁,落地有声。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三、一百个是媒婆 陈鲁哂笑道:“有气节,有腔调,有豪情,有还有什么?我老人家一时想不起来了。请问,你们的家园在哪?别人怎么去侵犯?” 苦儿一下子语塞,对啊,她们的领地苦海谁去侵犯?躲还躲不赢呢,苦海无边啊!霎时间鸦雀无声。 “没理辩三分,这是我老人家平时最恨的,错了就是错了,说一声错了有什么了不起?你会死吗?但是,恰恰相反,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不说会死。连一个错误都认识不到的人还能统帅一方吗?你谢幕吧。”陈鲁霎时间变了脸色。 “我们的苦海不受你们寰宇十方管辖吧?”苦儿毫不畏惧。 陈鲁勃然大怒:“念你是一个女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来劲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水仙王,给她下上镇符,让她在苦海里受监督劳动一小劫。” 乐天应道,甩出一根笔毫,化成几道光芒,在苦儿身上游走,片刻时间什么也不见了。好在苦儿虽然嘴硬,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陈鲁暗自感叹,嘴硬而已,嘴硬是需要代价的,也是痛苦的。陈鲁说:“苦海的副手何在?” 一个同样满脸苦相的同龄女子出列,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说:“同知在此,见过制爷。” “什么大王c同知,都是你们自封的,你们受过哪方面册封过?你们是几品?” 同知说:“回制爷,我们是受过封的,老圣母的时候我们一直是四品守备,哦,从四品,后来就没人管了,没有了品级,寰宇新世界把我们接过来,还是从四品,但是没有了官称,我们就成为头领,我就是同知。” 说到这里,向陈鲁笑了一下,这一笑带有几分恐惧,更多的是巴结。 陈鲁说:“哎呀妈呀,你可别笑了,你这笑比哭都难看,我老人家问你,你们怎么掺和到人家两家的纠纷来了,还竟敢上了岸。” “制爷教训的是,我妈妈就说,我笑得比哭着还难看,让我不要在人前笑,你看,我到现在还单身。没去苦海之前,相亲有一百个,开始都挺好,我一时忘乎所以就笑了一下,这事就算完结了,有一百个,让我给吓跑了二百个。”同知不敢笑了,严肃地说。 水仙王看她太啰唆了,本来是要喝止她,听到这里,也不免好奇心大起,看了一下几方人马,似乎都露出了诧异的眼神。乐天问:“那为什么?怎么会多出一百人。” “水仙王爷见笑了,那一百个是媒婆。”同知不好意思地说。 咳咳 哈哈哈 陈鲁使劲地憋着,到底还是没憋住,放声大笑,大家开始就憋不住了,但是看陈鲁严肃的样子,要杀人杀不够的样子,谁敢出声啊!这一声笑,大家就无所顾忌了,一阵大笑,声震山岳。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 真如开始还能撑住,看他们的制爷笑了,实在憋不住了,大笑起来。这些都是人高马大的海怪,这笑声一个能顶五个人,笑声淹没了一切。 “够了,停!”一声怒喝,在这笑声中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大家都吃了一惊,好大的功法,这是什么功?江湖上传说的狮子吼也没有这么清晰啊。 “笑,你们就会笑,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这是你们两家,错,三家摆下的战场,是你们笑的地方吗?打架都不认真,你说你们做什么能认真吧?你们说!”这一声怒吼,把大家都吼傻了,这可是你老人家先笑的,你不笑,这些人就是憋死也不敢笑啊。 “真如,你还好意思笑,我老人家正想说你呢。我们都知道,在我老人家和老胡头儿斗法时少了你的领地,我告诉过你,我们和捕鱼海是一家。捕鱼海虽然不是真正的海,但是各种规制和人种,又错了,鬼种都是和你们海鬼界的一样。有一天我老人家会把你的领土还给你,你却私自调兵,争夺领地,致使生灵涂炭。你说吧,我应该怎么处理你,想不想和山姆那个樱桃王八小完犊子一样,堵北海眼。” 真如万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一下子慌了手脚,赶紧跪在尘埃中跪爬几步,说:“制爷饶命,小王,不,属下知罪,求制爷超生。” 真如也算是陈鲁的老部下,对陈鲁还是了解一些的,陈子诚这个家伙吃软不吃硬,说点软话,赔礼道歉,承认错误,他作为总制还是能放一马的。前提是你不能犯他的两必杀。 真如宦海沉浮几世几劫,深知一个道理,软磨磨死人,硬泡泡死人,赔礼话哄死人,都不是你的错,死了也不用偿命。但是打死人就得去偿命,嘴硬自己就得丢命。 陈鲁似乎消气了不少,说:“真如,你说吧,怎么处理你?” “属下既 然犯了错误,就凭制爷裁决,臣虽死无憾。但是臣也要多说一句,臣有幸做了制爷几个月部下,死也值了,短短几个月,属下学到了几世几劫都没学到的东西,制爷,谢谢你。制爷尽管下命令吧。” 真如的几句话胜过千军万马,陈鲁一下子犹豫起来。 寰宇十方没有不喜欢听好话的人,有时候明知道你说的话是假话,有时候也知道他在忽悠你,但是心甘情愿听假话,心甘情愿让他忽悠。这也是八字形轨道,没有人能超越出这个轨道,哪怕你真是圣人。 陈鲁的脸一点点放晴。但是这令他很为难,这么多将士都在,他陈鲁听到几句好话,连屁股上都是笑了,这样传出去,以后如何在寰宇十方立足。 正在他进退维谷的时候,乐天说话了:“制爷,属下以为,西海王虽然有错在先,但是他知错能改,这就是我们的好干部,我们寰宇十方的干部哪个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错了就改,改了再错,哦,错了还得改。臣建议给真如降级使用。” 这是神助攻,乐天知道,陈鲁本身就不想动真如,这是他陈鲁自己的家兵,英雄不可自折羽翼。陈鲁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x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四、处理“夫人” 陈鲁很高兴,对乐天投去欣赏的一瞥,说:“那好吧,真如,你自己上一道折子,自劾折子,请求降两级,罚俸一年。注意,是你自己降两级,你们的王府原职不变。” 这一番话,乐天都停在耳朵里,使他对陈鲁这个人重新评估,这个看上去一身正气的家伙,未必真的就这么公正。 陈鲁又喝道:“你们几个都过来。” 几个跪在地上的官员都向这里靠拢。陈鲁说:“先说捕鱼海,你们撤掉王爷爵号,正式设立捕鱼海府,正四品,内史作知府。” 这个内史傻在那里,他下意识地看一下自己的服饰,是七品的服饰,仿佛这件事在说别人,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陈鲁。 乐天说:“你傻了?还不快谢过制爷,你们可能也看到了,寰宇十方在各处大王下面设立府c州c县,你们这就是正式成立府了。” 内史掐了自己一下,有疼痛感,这是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现在更不是梦。他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陈鲁说:“你们这里归属于西海,西海的王府就是你们的上司。” 真如赶紧跪下,说:“谢制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了,再也不用为领地打架了。” 内史非常机灵,马上就走到真如面前,跪下磕头:“见过大王,祝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鲁很满意,说:“以后你们那里就叫罗夫捕鱼海府,你就叫罗夫,这个名成为永志,铁打的罗夫,流水的大尹(知府)。” “谢制爷赐名,大家随我拜制爷,拜大王。”内史对着自己的部属说。 部属一时还不习惯,磨磨蹭蹭地走过来。水仙王生气了,喝道:“你们太拖拖拉拉了,这成了什么样子?” 内史又是一声断喝,大家才跪下去喊道:“制爷万岁,王爷千岁。” 陈鲁说:“罗夫大人,你们可以回去了,以后再有什么差事,你们就和西海王联系吧。” 内史看了一眼苦儿她们,嗫嚅着说:“制爷,她们是来帮我们的,我们就这样走不合适吧?” 陈鲁说:“你们尽管走你们的,帮助别人也不都是好事,有的时候是锦上添花,有的时候是救人危难,也有的时候是助纣为虐。你们是什么?同知,你说。” 同知刚想笑一下,马上用手把嘴捂上,说:“回制爷,属下一时还没想好,请制爷赐教。” 陈鲁点点头,说:“你这个同知还不错,就是有点啰唆,这方面你得学习别人。我老人家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的缺点也不少,但是有一点你们也应该学一下,说话从不啰嗦。精简c简练到每一个字,可以说是咬文嚼字。当然,这是一种品质,是与生俱来的品质,不是你们所能理解的,也不是你们想学就能学会的。” 哇!精简,简练!如果这样都算是简练,那寰宇十方就没有啰唆的。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乐天一眼,他一本正经地低着头。但是他的脸憋得通红,这没逃过陈鲁的眼睛。 陈鲁接着说:“你们的苦海也恢复官制,作为苦海府,正四品,你就是知府了,和捕鱼海一样,你也叫苦儿” “臣懂了,铁打的苦儿,流水的知府,成为永志。”同知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抢着回答。 “大胆,你竟敢抢制爷的话!”真如一声断喝。 同知吓了一跳,说:“臣知罪了,望” 陈鲁摆摆手,说:“行了,你们那里离北海近,你们就是北海国管辖的府,有事可以行文给他们,但是不要上岸,这个规矩我们还不敢改。” 同知又是一番感谢,无非还是肝脑涂地c发粪涂墙之类的,说得陈鲁直想吐。陈鲁下令,让他们各自回去,他和乐天直接到了太阳屿。 乐天把处理过的折子都让人报过来,陈鲁看了一会儿,实在是积案如山,没有时间都处理完,只让乐天找了一些要紧的处理一下。然后在书吏的引导下,来到自己的总制府邸,已经是午时了。 四位“夫人”都接了出来,赶紧给陈鲁见礼,陈鲁对嫣嫣说了一下春九的事,嫣嫣跪下磕头。 陈鲁说:“我老人家问过你们一回了,你们都对我说实话,到底是想不想留在天上。要是想,现在就得做准备了,过几天就得有来考察你们的。” 这是泄露天机。对于天机,人们还是很顾忌的,比如朵兰他们,平时从不敢多言多语,虽然看上去神经兮兮的,但是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朵兰被陈鲁一次次地怀疑,没办法,透露了一些东西,最后没死也发了一个大昏。不过,陈鲁是首辅,他不怕这些,即使不是首辅,他也不会被这些 条条框框束缚住。 陈鲁心里明白,这几位“夫人”目前要过的第一关就是家人,一旦想家,还想留在天上,就几乎没有可能了。 嫣嫣说:“老爷在哪我就在哪,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也得埋到陈家祖坟。” 陈鲁笑了,说:“怎么,被你讹上了?” 侍女聪儿说:“我主母的家就是我的家,我现在是老爷的四夫人,那我就应该侍奉老爷和主母。” 孙穗子说:“老爷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怎么能回去呢?我就在这里侍奉老爷了。” 这是实话,她回去也很麻烦,当地都知道她和教长儿子的情况,回去也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出家为尼,一个就是在家里终老一生。 朵思说:“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老爷完善律法,这个差事做完以后,我还要到天朝的京师看一下,然后再回到天上和老爷做一个神仙眷侣。但是,我要多说一句,我们那里讲究的是一夫一妻,你们这里四个,使团里还有几个,家里面还有一堆,到底谁才是你的老婆啊?” 陈鲁哈哈大笑:“你们几个傻吗?” 几个人都愣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鲁,陈鲁说:“你们都自问一下,真的是我的老婆吗?” 大家互相看了一下,都红了脸,朵思说:“那倒不是,这方面我很奇怪,你看不上我们几个吗?你是不是怕付出感情,在我们那里,我们这种情况也不一定非得结婚啊,没有人会非议你的。”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五、严维哭灵 穗子说:“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我们就不管朵思了,我们三个这辈子都服侍你,你愿意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夫人也行,如夫人也行,作丫鬟我们也没意见。” 嫣嫣看陈鲁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赶紧说:“不说这些了,马上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老爷马上吃饭,我们从今天起,还像在新世界那样,一起服侍老爷。” 陈鲁哭笑不得,只好说:“那是在演戏,现在不用了,你们需要回家的,我们马上就派人送回去,带着你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金银。” 大家都摇头。 陈鲁说:“那好吧,我老人家很忙,你们在这里先待几天,我得回使团了,使团时刻有危险。”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飘了出来,来到阿德的佥押房,见过礼,说了几句话。陈鲁就问李慈的事,阿德说:“你死了这份心吧,她打死也不说。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家的兄弟内讧,打死了两个弟兄,打伤了三个。” 陈鲁吃了一惊,哇,这个玩笑开大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不要说其他的,单说作为十方总制,也得出面慰问一下,说:“老师,走,和我老人家一起去看一下老李头儿。” 阿德怔了一下,点点头,对自己的学生伸了一下大拇指。二人又喊上乐天,打着太阳屿执事,浩浩荡荡地来到紫霞宫。远远看去,紫霞宫的云彩都成了白色的,大门内外也是白花花的一片,这一片仙乐声,早惊动了府上。 万灵上人带着子孙一大堆人接了出来,跪在大门口。阿德飘过去,扶起来,执事也没停,直接进了院里。 乐天下了车,傍着车c护侍着陈鲁向里面飘去。他们直接进了佥押房,阿德代替陈鲁去祭奠死去的人。他们已经堕入轮回,阿德也是真心为他们难过。 陈鲁心里还在想,死伤的孩子是不是老李头儿的?如果不是,那他就不应该悲伤吧?但是陈鲁还是有分寸的,这种时候不敢再调侃,说了一些节哀顺变的话。 但是万灵上人的这些公子对陈鲁都怒目相视,李志说:“陈总制要学诸葛亮吊孝吗?” 陈鲁摆摆手说:“错了,二公子,我老人家是严维哭灵,你们也都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再可不要玩这样的游戏了。” 虽然没有一点调侃,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明白,这事和我老人家没关系,是你们非得耍花样地玩,真刀真枪地玩,玩过火了,把自己的亲兄弟玩死了几个,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说!真有脸! 过了一会儿,阿德也过来了,他的职级还不够,陈鲁和乐天在这里,他不能坐下。但是,泪眼婆娑的万灵上人站起来,走到阿德前面躬身一揖,慌得阿德还礼不迭,赶紧说:“上人老爷,这是为何?有事尽管吩咐。” 其实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万灵上人说:“家里出了这个变故,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和秘书监张嘴,就是小女李慈。” 阿德说:“现在就在太阳屿,圣母审过就会放回来的,属下认为应该没什么事了。” 万灵上人摇摇头,说:“小女被山人自幼宠坏了,一些事轻易不会屈服的,她宁折不弯,有时候我们拿她也没办法,你们想在她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恐怕也枉然。不如你们有什么难解的事,正好在我们这里,讲出来,大家参详,也算是为小女赎罪了。”说到这里,眼泪又不断线地流了下来。 阿德说:“请上人老爷节哀,我们是来吊唁的,不是来办差的,不说那些事情了。” 万灵上人摇摇头,说:“不是你们,是我想听一下,你们需要小女做的。” 阿德似乎很为难,说:“就是陈夫人的解药,只有你女儿知道。” 万灵上人又是摇摇头,说:“阿德秘书监,我认为,你们迈进了死胡同,那天我亲耳听见说是陈总制的二夫人救了小女,而且小女也中毒了,不中毒的话,刘安纵然有些本事也奈何不了小女。小女的毒是解了。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小女的毒是谁帮她解的?就是在场的两个人。” 阿德和乐天听得一头雾水,陈鲁却似乎见到了曙光,是啊,不是别人迈进了死胡同,是他陈子诚。他站起来又安慰了几句,带着二人飘了出来,走到门口,说:“你们回去吧,我老人家去一趟逍遥紫薇池。” 陈鲁来到逍遥紫薇池,杨丰紫正在值哨,不好意思和陈鲁说话,转身就想离开。陈鲁喊了她一声,她只好皱着眉头走过来。 陈鲁说:“你们尊娘在吗?” 杨丰紫说:“在,制爷,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有话藏不住,多有得罪。” 其实陈鲁什么都不知道,看她刚才的作派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那时候陈鲁是寰宇十方的叛 徒,别人说他一些难听话很正常,就连孙雅他们也这样,他摆摆手,没说话,直接就飘进神女的佥押房。 朵兰也在这里,看到陈鲁进来,二人的眼睛同一时间露出惊喜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这两个人有一拼,现在纳兰也学会了这一套,其实陈鲁更喜欢以前的纳兰,天真率性,和他陈子诚臭味相投,现在可完全变了。陈鲁不再废话,把万灵上人刚刚说的话告诉了一遍。 神女说:“这可是陈总制你自己提出来的,不是我阿瑶在挑拨你们关系吧,就好像我” 说到这里一下子僵住了,下面的话不用说了,几个人都心知肚明。陈鲁也不客气了,说:“阿瑶姐姐,你想多了,没人说你嫉妒谁,你这样的条件用嫉妒谁啊?咱们在说正事。” 这陈鲁也是一个猪脑瓜子,这话能挑明吗?这是不折不扣的尬聊,神女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室内的氛围也似乎要凝固了。 朵兰看陈鲁也呆了,赶紧打圆场,说:“这意思是纳兰和徐不疑,纳兰现在不用指望,去罗河山紫文国吧。” 神女说:“事不宜迟,迟则有变。” 这句话算是挑明了。朵兰和陈鲁互看一眼,在神女的眼里,纳兰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是板上钉钉的恐怖分子。陈鲁不敢迟疑,告辞出来,想罗河山奔去。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六、追踪徐大王 开面进屋的一瞬间,一下子怔住了,他看见了万灵上人,他上天入地找他,人家却在这里。大家看到他怔在那里,一时也都愣了,还是万灵上人赶紧站起来见礼,连说好巧。 陈鲁说:“老李头儿,还巧什么巧?我都找你几个时辰了,天上的老鼠洞除外,几乎没有我没找到的地方,你偏偏就在老鼠” 说到这里意识到说错了,自己先笑了,接着说:“我老人家先去了你府上,又我凭什么告诉你?我问你,见到徐不疑了?” 万灵上人一头雾水:“谁?徐不疑?我见他干什么?” 陈鲁一下子慌了,说:“老李头儿,不带这么玩的,你到底看没看见他,他们说徐不疑来找你了。” 万灵上人使劲地摇摇头,说:“神君尊长,就是这情况,我得去见张天尊。告辞。”说着站起来对着陈鲁躬身一揖,告辞而去。 陈鲁说:“你们请便,我老人家得赶紧去罗河山,看徐不疑到底在哪里。” 神女看了一下,一向万事不愁的陈子诚,今天的脸上急得冒着汗珠子,已经猜出了大概,问道:“陈大人,不用着忙,天塌不下来,说吧,怎么回事?” 朵兰也在急切地看着他,陈鲁明白,她们两位美女已经猜出来了,于是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陈鲁发现,朵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七、不是非黑即白 倒是神女还沉得住气,说:“没事,你们不用想得太多,我们这就回到神女峰,陈总制你赶紧去罗河山,完事以后再和我们联系。” 几人赶紧收拾,回到人界,陈鲁和她们告辞,神女又加了一句:“陈总制,差事要紧,不要想得太多,也许是我们疑错了。如果我们是对的,真有那种情况,我认为,也是有人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两人当然都懂她的意思,陈鲁看了神女一会儿,笑着说:“我想好了,将来我老人家得罪谁也不得罪你,阿瑶姐姐,你够狠。” 神女愣了一下,笑了,说:“陈总制,没有你这么说话的,人家都在帮你,你却这么黑人家,你说谁最狠?” 朵兰脸上一丁点儿笑意也没有,刚才神女的一番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扎进了她的心脏,一剜一剜的扎心扎铁,一件件事在脑海里浮现,她压下去,又涌现出来,有些事就摆在那里,不是谁想压住就能压住的。她分明感觉自己就是双手掩耳,不闻雷阵,想做一只扎在沙子里的鸵鸟,这时候了,不由她不信。 陈鲁不敢迟疑,现在哪里都是夜间,当然使团的大营已经快亮天了。陈鲁来到紫文国,还是那个将军值哨,陈鲁问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是啊,我们大王怎么还没回来?制爷稍等。”说完赶紧向里面飘去。 不一会儿,一个人和他一起出来了,说:“属下是值班的内史,我们大王还没回来,一定是在哪里吃酒呢。制爷如果有急事,下官这就和都统联系一下。”说完看着陈鲁。 陈鲁说:“很急,你问你们这位将军,今天我来了两趟,赶紧联系。” 徐不疑已经失去了功法,和他肯定是联系不上,只有这个都统了。这个内史念动咒语,连念了几遍,也没有动静,最后这个内史也慌了,说:“制爷,你请便,我们大王很有可能出事了。” 陈鲁心里一紧,说:“你别着急,你想一想,你们老大说,今天都要去哪里。” “他只说去你们使团,没说去其他地方,你又说没看见,这不就怪事吗?” 陈鲁听到这里,又气又笑,说:“停,听你这口气,好像是我老人家把你们老大干掉了,我回使团问过了,他们确实去了我们使团,但是很快就离开了,说去了紫霞宫,我也追了过去,他根本就没去。这样吧,今天晚上先这样,天亮以后,再没有他们的动静,你们也联系不上,那说不得,你们就得行文给金朗了。亮天以后不管有没有结果,先告诉我老人家一声。” 内史点点头,说:“属下怎么才能联系上制爷?” 陈鲁说:“这话问的糊涂,我联系你不容易,你联系我还不容易吗?第二个号位就是,糊涂东西。” 内史笑了说:“是啊,属下真的糊涂,这也还没吃饭吧?我们这就备饭,就在这里便饭吧”说着抬起头来,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不敢回使团,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最怕见的是纳兰,这一件件事透着诡异。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放心的,她纳兰对使团忠心耿耿,对中使大人也是尽心尽力,不会动歪心思的。 陈鲁又回到了神女峰,这里已经是四更天了,两位美女都没睡,在等着他呢。他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神女说:“陈总制,你总是忘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陈鲁恍然大悟,赶紧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制爷,哦?你在神女峰呢?那里可是后半夜了?你不会” 陈鲁没心情扯皮,说:“老黑,没时间废话,你赶快查一下紫文国的大王和都统,他们的魂魄有没有到你们那里。” 片刻时间,地仙传过声音来:“禀告制爷,没有。发生了什么事?这两天我看制爷你挺忙啊,也学会了神神叨叨的,这是要做神仙了。” 陈鲁没明白:“什么意思?” 地仙笑着说:“你说过,将来你当了神仙,也一定要神神秘秘的。这不是吗?” “滚!”陈鲁大喝一声,那边传来一阵笑声。 陈鲁的心放下了不少,现在解药都是次要的了,只要不是纳兰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老天保佑了,这是在陈鲁潜意识里的东西。 朵兰说:“看起来徐不疑也在追着解药,不比我们松懈。” 陈鲁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即使这个头绪断了,我也会找到这百花散,我陈子诚的老婆必须得是一个正常人。最主要一点,必须是好人。” 这句话是有所指的,大家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两个美女互看了一眼,朵兰说:“万事靠缘分,好人c坏人不是那么泾渭分明的。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判断是非的标准也不是非 黑即白。” 这明明是在为纳兰开脱,不知道这个纳兰到底是不是朵兰的表妹。神女说:“马上就要亮天了,我们就都眯一会儿,休息一下。” 陈鲁赶紧说:“不好意思,我这就回使团了。” 朵兰说:“你真没听出来吗?姐姐的意思就在这将就一会儿,不到一个更次就亮天了。” 陈鲁看了一下这个屋子,说:“不用了,你们请便,” 这时桃子进来了,说:“姑爷,走,到我那个屋里去睡一会儿吧,这样是熬不起的。” 朵兰点点头,说:“陈大哥,你去吧,休息一会儿,我们再想办法,也省得你来回跑。” 陈鲁说:“不用,我到前厅那里待一会儿就成,你们休息吧。” 桃子不干,说:“姑爷,你的身子骨金贵,凭什么去那里睡,我的房间很宽敞,你就去睡一会儿吧,白天师父不在家,我有大把的时间睡觉。” 陈鲁摆摆手,说:“不行,我老人家还得去一趟罗云冈。” 神女沉吟一下,说:“也好,只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差事永远都办不完。” 陈鲁应着,告辞出来。他真不是要急着去,他这是托词,他觉得在这里,她们没法休息,作为巫山神女,这么多年都没有绯闻,他在这里住一晚上,很快就会传到寰宇各界,岂不是毁人清白嘛。 他走到广场这里找到一个隐蔽地地方,看到一块青石板,他什么也不顾,直接就躺了下去。 天上的半轮月亮已经快接近中天了,快亮天了,二十二c三,月没正南,到正南的时候天就亮了。他的眼睛追逐着月亮身边的几颗星星,想和每次一样,眨几下眼睛就睡着了。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八、神女的心思 可是今天真的就作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亮的月亮,还是因为太凉的青石板,他的睡意似乎一下子都没了。他想到了这个桂臣,一定要重返摩诃府,桂臣是一个关键的人物,她是百花散的关键,也是戒修和绿玉公主的线索,绿玉既然是她的侍女,她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那天和神女去见桂臣,陈鲁真的想问她一下,觉得太过唐突,一旦被拒绝,真就没有了回旋余地。陈鲁想到了一个人,比神女有把握的一个人,那就是婉儿,她们应该有过交集,在历史上来看,两个人似乎还是朋友。 陈鲁想起了纳兰,他在为纳兰的下一步做打算,让她回到郡王营子,在人界慢慢地修仙吧。现在看来,离哈烈城不到半个月的路程,只要朵兰恢复功法,纳兰就可以回去了。 陈鲁不得不承认,纳兰在使团,他也觉得如芒刺背,更有甚者,有时他还觉得后背发凉。难道我陈子诚也怕她吗?不知道。 他一会儿翻身,一会儿叹息,根本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已经天光大亮了。桃子出来接他,说:“姑爷,吃早餐了。” 陈鲁怔了一下,想起来神女的话,这是她的一亩三分地,都在她的掌控之下,陈鲁点点头,有几分不好意思,搭讪着说:“桃子,你没睡一会儿吗?” 桃子答应着,两个人回到客厅,神女二人已经坐到了餐桌旁,看着陈鲁进来,两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陈鲁难为情,说:“刚刚出门,就觉得眼皮打架,干脆找地方睡了一觉。” 神女说:“睡得还好吗?” 陈鲁把头一扬,说:“阿瑶,你是了解我的,我睡觉还用问好坏吗?” 他本来想吹牛,安慰一下她们,但是这话说得就有几分暧昧,神女赶紧说:“陈总制,你睡觉好坏我可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朵兰妹妹,我说的是真的。” 朵兰看神女脸都急得通红,也赶忙安慰道:“姐姐,你还不了解他吗,说话哪里会有个正行,不开玩笑不说话。” 这还说不清了,朵兰又来了这么一句话,她神女怎么会了解他?神女的脸就更红了。其实真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鲁和朵兰都没有别的意思,可是神女的心思在这里,很容易被一些话击中要害。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她神女有欲,这种欲就在陈鲁身上。 桃子已经安排好了饭菜,说:“姑爷,这都什么季节了,你还敢在青石板上睡觉!你可要多保重啊,你要是有事,你还让我们活吗!”说着眼圈红了,朵兰和神女互看一下,都笑了,神女的脸更红了。 没等吃完饭,内史传来消息,还是没联系上徐不疑和都统。但是却传来了一个坏消息,织锦向神女报告,刘一龙的家被灭门了,就在四更天的时候。 刘一龙归神界管,是逍遥紫薇池的一亩三分地。陈鲁还记得纳兰说过,她曾经警告过李慈,不准向刘安家属报复,看起来这案子并不复杂。 几人吃过饭,没吃饱也不能吃了,神女看着陈鲁。陈鲁摆摆手,说:“阿瑶,这件事还是你们自己处理,我老人家给你一个建议,这事走正规渠道,让老黑他们彻查就是了,不用太牵涉你的精力。” 神女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最后调查清楚,由圣母定夺吧。陈总制下一步去哪?” “罗云冈摩诃府。”陈鲁果断地答道。 神女笑着说:“看起来,这次是真的了。”几个人都笑了。 陈鲁说:“我先去一趟销金轩。”几个人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他。 朵兰笑着说:“这就是我夫君,语不惊人死不休。夜来怎么不去?省得睡大石板。” 神女已经明白了,说:“陈总制,你夫人说得对,有时候你说话很啰唆,有时候又太过于简练。我认为你的想法对头。” 陈鲁说:“阿瑶姐姐,你就说最后这句话就成了,还特意夸了我几句,我老人家的脸都让你夸红了,走吧,一起上天,我得抓紧办,我有些不放心使团。” 朵兰转过来看了他一眼,说:“我们不是在八黑城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神女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不用说了,冰雪聪明的朵兰明白,他们已经不相信自己的妹妹纳兰了。她又能说什么呢,尽管她自己的妹妹一百个放心,可代替不了人家的想法。 到了天上,神女说:“稍后。”念动咒语,几十个人出现在云海里,“见过神女。” 神女说:“季达,天朝使团那里在昨天白天,本尊说的是人界的时间是你当值吗?” “尊娘尽管吩咐,有一段时间是属下。”季达回道。 “你看见 紫文国的徐不疑没有?” “见过,他带着都统,好像说反了,是都统拉着他去了天朝使团,我们当时还奇怪,怎么徐不疑还让人家拉着,喝大了吧?”季达说到这里,嘿嘿笑了起来。 神女说:“笑什么?很好笑吗?你这黑厮吃醉酒的时候更多,接下来呢?” 季达赶紧闭嘴,在嘴巴上打了几下,说:“接下来他和使团的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关键的时候到了,季达看陈鲁二人还在盯着他,沉思一会,说:“他离开以后,那就不是我的范围了,属下问一下其他的使者。” 朵兰的心里一阵阵发紧,她下意识地看了陈鲁一眼,他似乎也很紧张。他们心里明白,如果是徐不疑上了天,这就没有纳兰什么事了。纳兰自己上不了天。 “回神君尊长,这个饭桶没看见他们去了哪里,等我们回去再对一下,就是对接一下,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神女让他们退下了,回头看了陈鲁二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陈鲁已经发现她在看自己,赶紧转换话题:“阿瑶姐姐,我一直想问,万灵上人连着跑了几个尊长府,他要干什么?” 神女看他一下子转换了话题,问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知道他不想在他们面前纠缠有关纳兰的事,索性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说:“没什么事,他的宝贝女儿。我们就此别过吧,随时联系。”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二十九、秋后算账 陈鲁来到销金轩,门子就要去通报,陈鲁又好气又好笑,打了他的帽子一下,笑骂道:“你们一个特么的什么衙门啊,还通报!滚一边去,我老人家找婉儿。” 几个门子面面相觑,这里来的人不下几千万,没有这样的人,我们这里怎么了?我们这里也是衙门,正八经的四品衙门。 这个门子打量一下陈鲁,看他的服饰也不是什么高级官员,不干了,喊道:“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但是我们这里要见老大,必须先通报,我们这里就是衙门。”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真特么好意思说!我问你,什么衙门?你是几品?” “我也是正八经的官员,我是” 陈鲁又是一下子,拍在了他的帽子上,说:“停,停,可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连个大茶壶都算不上,顶多算一个捞毛的,没时间和你费嘴皮子。让开!” 这一顿骂,这个门官火冒三丈,刚要发火,一个女子出来了,说:“你们眼睛瞎了,这是制爷。制爷,我们使者有请。” 陈鲁也不废话,昂然而入,听到后面门官在骂:“呸,什么制爷,只不过是地位高的嫖”突然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这个门官倒地哀嚎,门牙被打掉两个。 谁也没看见有人出手,直到陈鲁哈哈大笑,人们才醒过神来,陈鲁已经飘了进去。 陈鲁来到婉儿的闺房,陈鲁知道,这是寰宇十方的重量级人物,也许是圣母放在民间的一粒棋子,有她在这里,圣母对官场生态,民间疾苦,街谈巷议,莫不了如指掌。 陈鲁躬身一揖,先谢过罗云冈的一臂之力,然后说明来意。婉儿说:“陈总制今天亲自登门,显然是给小女子脸面,小女子当然得兜着。但是有一点,陈总制都知道,我也不隐瞒,我的差事有几分尴尬,也不想让人知道。我不好在寰宇十方随意走动。尤其是不会帮助任何人办任何差事。” 陈鲁点点头,她就是一个无名英雄,她的事是高度机密,陈鲁不好再说别的。其实他在门岗处的一切,婉儿都明白,这都是对她婉儿变相的保护,她知道,陈鲁是一个聪明人,这就够了。 陈鲁只好说:“打搅了,改天再聊。”说着就要告辞。 婉儿说:“稍候片刻。”说着走到里间。不到一刻钟,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说:“小女子虽然不能陪着制爷亲自去,但是我可以写一封信给桂臣。制爷尽管放心,有什么话你就问她吧,她一定言无不尽。” 陈鲁接过信来,当面谢过,向罗云冈奔去。 陈鲁降落尘埃,看大门紧闭,已经被贴上了封条。陈鲁心里疑惑,不对啊,刚刚还来过这里,怎么就被封了呢?难道这是寰宇十方秋后算账吗?他陈鲁亲自起草的通告,寰宇一家,放下武器就是良民,不准秋后算账。 陈鲁走过去,看了一下封条,是指挥使司封的,这里应该是吕丹的地盘。他们竟敢不请法旨抄家吗?有一些人在门前看热闹,陈鲁走过去,向一个中年秀才唱了一喏,问道:“请问相公,这里为什么被封了?” 这个秀才看他是一身官员打扮,没敢回话,就要离开,陈鲁赶紧说:“相公,我不是这里的官员,我很奇怪,这里是怎么回事,这家是我的亲戚,我昨天还来过,没看见有什么不对啊!” 秀才显然是不愿意惹事,说:“你既然是官员,那就应该知道啊,你四下看看,差不多都这样,在清算。”说完,匆匆忙忙地走了。 陈鲁一脸茫然,特么的,我老人家是首辅,为什么不知道?是哪个脑残下的命令。他想问一下阿德,想一想,打消了念头,先看一下再说。 陈鲁在罗云冈四处飘了一会儿,发现一些高房大户都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他打定主意,一定弄个水落石出。他走到一家鞋帽店,买了一身鞋帽换上,把脸上胡乱地划拉了几下,又买了一副假胡子戴上,看上去像是一个西域人。 他在铜镜前照了一下,自己都已经认不出来了,他笑了一下,满意地走过来,告诉店家保密,自己在办案,把官服寄放在这里,一会儿来取。说完走了出来。 在一家大宅门前停住了,这里也有一些人在看告示。陈鲁凑过去,告示上写道:寰宇新世界属于伪朝廷,现在太阳屿有令,重新筛查,清除新世界的余毒,望大家踊跃检举。 下面就是一串赏格。 这时一个人飘过来,也没停下,边走边说:“这有什么看头?广场那里卖人呢,据说有一些女子长得还不错,有钱就买几个,没钱就给眼睛过一下生日。走吧。” 大家嘀咕了一会儿,一窝蜂地向那边跑去。陈鲁对这里非常熟悉,当然知道他们说的地方,也 随着众人飘向了广场。 广场上人山人海,云海里也站满了士兵和看热闹的百姓,主席台上坐满了官员,主位坐的是吕丹。高台下站着一排排的男女,他们没有被绑着,但是一个个傻傻呆呆的,不用说,这是衙门的手段,他们被衙门镇着。 陈鲁看了一下,这些人都是双目无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不出一点表情。陈鲁想多看一会儿,弄清楚到底是哪个樱桃王八犊子下的指令。 但是,他没看见桂臣,他的心沉了下去。 这时一个官员在前面读了令旨,当然说的是圣母法旨,宣读了一大串逆匪名单,主犯都已经被押在监狱,候旨处决,犯属经过甄别明白,依例发卖,所卖金银,交由慈善机构,赈济灾民。 读完以后,发卖开始,一串人被押上高台,有四十多人,一半男人,一半女人。这是第一批,这些人头上没有草标,也没有价牌。陈鲁明白了,这是天上的玩法,没有底价的竞拍。这特么的,管说叫神仙,真是比人界的会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没有百花仙子,不是说她们也被抄家了吗?” 大家都使劲地向前看,真的没有。 空中有人大喊一声:“桂臣一定让他们当官的自己留下了,不公平。我们就是来竞拍百花仙子的。” 大家都喊了起来:“百花仙子,百花仙子。”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竞拍 整个罗云冈呼喊声如海浪一样,一阵轧过一阵,开始很乱,后来逐渐齐整,陈鲁发现,云海里的将士们也在喊着。 主席台上开始一阵骚动。陈鲁知道,他们不敢私自扣留,他们已经有足够的金银了,即使来竞拍也不怕,最后竞拍的金银还得回到他们的荷包里。 主持人大喊:“肃静,桂臣也是犯属,为什么没有!能没有嘛!只是她过于特殊,想最后竞拍,大家既然有意,那就放在第一批吧。来人,把桂臣也带上来。” 不知道又从哪里带上来几个人,其中就有桂臣。桂臣也在里面,她也是呆呆傻傻的样子。 但是桂臣是百花仙子,她站在那里,就是鹤立鸡群,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她标着的是九号,人们都疯了,平时都知道她就是百花仙子,但是她足不出户,想见她一面也很难,今天沦落到被卖掉,大家既兴奋又有几分唏嘘。 穷人给眼睛过一下生日,一饱眼福就足够了,富人有的是金银,都在下面疯狂举牌。 第一个举牌的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接着是五千两银子,一千两金子,一直举牌到一万两金子,举一万两这个人,陈鲁一直在注意他,就是他在抬价。但是到了一万两,没有人再敢举了。陈鲁从身边抢过来一个牌子,两万两黄金,人们一下子惊呆了,主席台上也是一阵喧哗。 主持人宣布,这个标的物暂停,下一个。人们开始大声喝问,空中的也在喊着,主持人说:“这个九号超出了我们的竞标范围,背离了我们的初衷,我们不能为了赈济,就让竞标者倾家荡产,这个一会儿再议。大家放心,不会流标的。” 大家不好再说什么。下面就是其他的标的物,竞标家先走上台子,把抵押金子放在那里,拿着牌票来到这些犯属旁边,看手c胳膊,还要把嘴扒开,看牙齿,女的还要看三围,更有甚者,有的是为了买回去做妾,生孩子。买家的主母雇了几个喜娘专管结婚生孩子的女人前来眼看,有没有生男相。 这些犯属,没有了一点点尊严,平时都是养尊处优的公子c小姐或有头脸的丫鬟c仆人。 下面的环节就是相中的开始递价,没有竞争的,就可以交银子领人了。有的买主速度较快,由于家里不是很富裕,不敢挑那些卖相好的,只拣一些便宜的看,很快就搞定了。 这些人买好了,领着自己的标的物,回头看了一下,看人家还在竞拍,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就要离开。 “慢着!”一声断喝,一个大胡子飘上了高台。大家的眼睛都被他吸引过来,买好的几个人也不走了,因为他们分明看到了这个人的牌子是两万黄金。 这个人就是陈鲁。 哇,这才是最精彩的。 主持人看见是陈鲁,赶紧走过来,低头哈腰地说:“先生请先等一下,把这些人都处理完了,再研究你的这个标的物。” 主持人虽然是官员,可这个大胡子西域人一张口就是两万两金子,这人谁敢惹?陈鲁不买账,喝道:“刚才你说了一大堆,但是我们都没听明白,我明明出了最高价,为什么不让我把标的物带走,还要研究,研究什么?”转过头来向大家喊道:“他们要研究什么?” 空中c地上都喊了起来。 研究什么? 研究什么 陈鲁向大家摆摆手,说:“你这位官员,听到了我们广大人民群众的呼声没有?你们到底要研究什么?说实话吧?是不是给你们长官留着的?” 这个呃 咳咳 主持人一时语塞,半天没说出话来,观众又开始喊了起来,主持人只好把眼睛投向主席台,一脸的无助。他这表情还有几分恐惧,不用说,怕被自己的老大骂一顿。 “他说的没错,这位百花仙子是给我们长官留下的,你们不说,本帅都不想让她出头露面了。”是吕丹。 出乎人们意料,尤其是主持人,感动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这才是自己的老大,这样才配做老大。 陈鲁也感到很意外,这个吕丹倒是一个汉子,敢作敢为。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了:“给哪个长官留的?” 开始只是几个人,后来又汇成了汪洋大海,在罗云冈上空久久回荡。 其实桂臣留给谁,是官员还是富豪,和这些屌丝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他们显得是那么群情激奋,那么一身正气,那么无私无畏,那么 这就是人性,在自己就要得到那一瞬间,这个东西成了别人的,他们一定会崩溃,而和自己不沾边的东西,高高在上的东西,他们须仰视才见,而这些东 西的主人无疑就是他们心中最不爽的一类,在酸溜溜的意念里还支持着他们的嘴和脸,见着人家笑脸相迎,甜言蜜语。 但是有了机会,他们这酸溜溜的意念就变成了愤怒的江海,似乎这些官员和富豪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仇官c仇富一族光荣地诞生了,他们一不小心集中在一起,抱团取暖,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看上去排山倒海,其实过后,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的是,依旧的涛声。 但是这股巨浪,帮了陈鲁,陈鲁说:“大伙儿的意思你们也听明白了,你们说的这位官员我们有权利知道,尤其是我作为竞拍获胜者,告诉我们是谁,我要是看值得,我就立刻退出,竞拍银子我出了,也说不定。” 敞亮,这才是一个敞亮人,吕丹把桌子一拍,喝道:“你是一个大度人,那本帅也不藏着了,就是我们的十方总制陈大人,他这人就是这样,平生没有什么爱好,就好这一口了。他这次为了寰宇大一统操碎了心,我们不应该孝敬他吗?” 大家一时沉默了,陈鲁发现了问题,陈子诚好色,好像是得到了寰宇吃瓜群众的共识,看起来犒劳一下陈总制还是可以的。陈鲁看了一下吕丹,一脸得意地笑着,看着陈鲁,等着陈鲁的答复。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一、治理没跟上 尴尬了,陈鲁摄定心神,很快镇定下来。是时候说话了,陈鲁说:“我问你们,据我所知,陈总制发的通告是不会秋后算账,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属于抗旨啊?” 吕丹这次不淡定了,在这边的管辖区,他根本就没张贴,他离开座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鲁,说:“你是什么人?” 陈鲁没有直接回答,笑着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吕丹脸上现出不爽的样子,看了一样大家,对着大家说:“这个人好像是来砸场子的,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次清查可是奉了太阳屿圣母的法旨,不然本帅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说完转头看了一下陈鲁,陈鲁根本就不买账,看买完人的那几个要走,赶紧喝止,说:“别忙,我们都等着大帅请出圣母法旨呢。” 吕丹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让本帅” 噼噼啪啪 一阵叫声,大家看吕丹捂着脸吃惊地看着陈鲁,那眼神绝对是走夜路遇见了鬼,嘴角流着血,也顾不上擦,喝道:“你到底是谁?” 陈鲁没理他,上前一步,点钟他的穴道,亲兵们都过来护侍,陈鲁说:“退下,不关你们的事。先把买人的控制住。” 主席台上的官员已经感觉不妙,都坐在那里不动。亲兵们也感觉有问题,看他的气度,哪敢违抗,对那几个人和气地说:“你们先不要走,稍等一下。” 陈鲁念动咒语,喝道:“你阿德文化孙雅立刻道我这里来。晚到片刻,打入轮回。”说着,扯下自己的胡子。 早有人看出来了,喊道:“见过制爷。” 主席台上的官员们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都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百姓们也都在尘埃云海跪倒了一大片。陈鲁不管他们,走到桂臣面前,说:“多有得罪,你还明白吗?” 桂臣点点头,但还是呆呆傻傻的样子。这时沈梦带着众人落下尘埃,空中地面都已经被孙雅的将士们围得水泄不通。四个人跪在陈鲁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不是傻子,已经看出了端倪。 陈鲁也不喊他们起来,指着高台说:“这到底是谁的主意?你们几个今天说实话,敢有一点点隐瞒,今天就让你们堕入轮回,有参与进来的,打散魂魄,或堵北海眼。”一边说一边把阿德拉了起来。 阿德只好在旁边躬身而立。沈梦说:“制爷,太阳屿从来没下过这样的旨意,我们已经禀告了圣母,圣母让制爷全权处理,我们配合,涉案的一个也不放过。” 不管真假,沈梦在大庭广众之下也算是给太阳屿正名了,当然,也给他陈子诚平反昭雪了。 陈鲁说:“你们起来,赶紧处理。让他们先把这些所谓的犯属恢复正常。” 早有人飘过来对这些人进行处理,他们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陈鲁过去,喊道:“来人,扶百花仙子坐下,上茶。”有人过来,扶着桂臣坐下。陈鲁心里赧然,说:“你稍后,我老人家处理完这些人再和你说话。” 说着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制爷。” 陈鲁喝道:“你作为寰宇十方总督察官,这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可见你有多糊涂了,赶紧过来处理。” 说完气呼呼地坐在那里,这些官员不敢起身,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整个广场死一般的寂静,这些犯属知道自己生死未卜,也都噤若寒蝉。 这时候,地仙带着四将二侠来到了,赶紧飘过来在陈鲁面前跪下,说:“见过制爷,属下知罪。但是属下也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寰宇新世界刚刚归化,还没分好是哪一界,只靠我们也监察不过来,还请制爷赶紧划分范围。” 陈鲁说:“这以前是哪一界还是哪一界,这是天上,当然由天上的几位分担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其他地方都好办,就是这边的天上,似乎都管又都不管,这样就出了漏洞。” 他么的,感情这还是我老人家的错,收回来了治理没跟上。他想了一下,似乎是这么一回事,他没了脾气,说:“这个案子你亲自查,把抄家的东西一点不差地赔给人家,被私吞的,让他们吐出来,要钱要命,让他们自己去选择,涉及的官员,一个也不放过,按律处置。这个吕丹,我老人家恨得牙根痒,看够不够刀,够刀就送给卓南吧。我很忙,我有事我先走了。” 看孙雅和文化还跪在那里,说:“这里的兵不能用了,换防吧,你们赶快派人到摩诃府,我老人家和桂臣一起回去。” 文化说:“属下遵命,属下这就拨亲兵队护送你们。” 孙雅给文化递了一个眼色,文化赶 紧说:“不用就算了。”大家都笑了。 陈鲁说:“为什么不用!把百花仙子大张旗鼓地送回去,坐车回去。”转过脸对桂臣说:“我老人家还得去把衣服换回来。” 陈鲁换好服饰来到摩诃府,桂臣已经回到了府上,仆人们也一起被礼送回来,官员们正在和管家交接财物,桂臣已经接了出来,道了一个万福,和陈鲁走进客厅。 到了客厅,桂臣双膝跪下,说:“制爷大恩大德,桂臣永世不忘,结草衔环也难报大恩。” 陈鲁对侍女说:“赶紧把你们主子扶起来。”陈鲁看她起来,接着说:“你说反了,如果不是今天我老人家来找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因此,我们这些人,包括这些犯属和太阳屿官员,都应该感谢你,是你帮助我们揭开了这个惊天大案。” 桂臣微笑着说:“陈大人客气了,你这么一说,我似乎真有功臣的感觉了。” 陈鲁一下子愣了,突然笑了起来,说:“你这性体,我老人家喜欢。” 桂臣也一下了怔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脸微微红了一下,说:“陈总制玩笑了。” 陈鲁没觉得怎么样,这就是他的说话方式,接着说:“上次我和神女来的时候就有疑问,怎么不见令尊灵堂?” 桂臣还是微笑着说:“陈总制今天到鄙府是不是这个差事?” 陈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说:“这是其中的差事之一,你要是觉得不好回答,没关系。”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二、独龙山 “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家严(父亲)很早就让黑沙请去了,家慈(母亲)最近也去了。陈总制应该知道谁是黑沙吧?这个人我怎么这么陌生?” 陈鲁摇摇头,笑着说:“你是神仙,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凡夫俗子怎么能知道?我就听说令尊叫戒修,是个和尚,没错吧?” “没错,家严已经出家两千年了,一直在这边讨生活。我想问一下,陈总制,你们为什么对家严这么感兴趣?” 陈鲁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有一些事涉及了他。还有,他可能和我有些渊源。我想让桂臣仙子传句话给他。” “这个没问题,陈总制尽管说吧。” “你就告诉他,以前的事寰宇十方已经销案,就连他的师父也已经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现在是我老人家作总制,我也一定会周全的。现在寰宇十方正是用人之际,让他早早出来,为寰宇效力。” 陈鲁说得很诚恳,桂臣一脸的疑惑,问道:“陈总制似乎对家严很了解,难道家严是坏人吗?为什么有销案这一说?” 陈鲁摆摆手说:“你就这样对他讲吧,他什么都明白。另外这话也算是对你说了。你是寰宇十方第一才女,希望你早早出山,帮助我老人家成就一番伟业。” “我是一个女流之辈,纵然有一点歪才,这么多年也已经消磨殆尽,几乎江郎才尽了,不知道能为陈总制做些什么?” “仙子差异,不是为我老人家做什么,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的话希望你能考虑一下。”陈鲁笑着说。 桂臣点点头,说:“那好,有需要小女子的时候尽管召唤,绝不推诿。顺便问一句,尊夫人的毒解了没有?” 陈鲁摇摇头,说:“一些事总是往一起赶,就像是有一双手在推着走,现在我已经技穷了,你还记得你的侍女绿儿吗?” 桂臣点点头,眼睛瞬间亮了,说:“对啊,我知道她在哪里,受体制约束,我们又是两国,一直不能联系,我们的百花散就在她那里保存。” 陈鲁一听,又是一个无头官司,看起来桂臣还不知道绿玉公主的事,他随口应着:“哦,我老人家也知道在哪里,改天把你们主仆聚在一起。我得告辞了,使团没人守护,以后再会。”说完设定咒语,告辞而去。 陈鲁已经打定主意,在太阳屿恢复百花管理司,让桂臣出任使者。 陈鲁不敢再晃悠了,他担心使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隐隐的不安。按理说在八黑城应该是安全的。他心里明白,这种不安来源于纳兰。是时候让她离开了。可是这话怎么开口呢?有些事毕竟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什么证据。 陈鲁回到大营,已经是三更天了,又过了一天。他在大营外面落下尘埃,发现里面的火把还在燃烧着,有一些大帐的灯还亮着,他从方向判断,中军大帐的灯也没熄灭,他心里一阵紧张,赶紧向里面跑去。 姚宝正在值哨,接出来,见礼,说:“陈大人,先去议事大厅吧,中使大人正在等你呢。” 陈鲁也没问什么事,匆匆忙忙地向那里奔去,他看出了问题,一些大帐外面没有门哨,是空帐,他停下了脚步,仔细地看了一下,一多半的大帐都空着。 陈鲁奔进议事大厅,大家见礼,陈鲁看了一下,只有这个大帐的官兵。但是他没看见纳兰,他问道:“我们今晚上有行动?” 李达示意王大举,王大举告诉陈鲁。 章达看了德火的信,亲自来到大营,对李达说,他派同知带兵去把盘踞在独龙山的山贼灭掉。李达大喜,李达怀疑,这里就有秃鲁的队伍,他们一定会在那里拦截,这也是扫清了障碍。 当天出发时,李达亲自去劳军,官兵有五百多人,不论官还是兵,每人五两银子,龙刚把多剌派去,以便熟悉路径。龙刚是一个稳当人,他单独和多剌交代,让他骑上陈鲁的大青马,有事派人回来报信。 龙刚的这个举动让人们很费解,就连纳兰都迷糊了,她不想让别人用陈鲁的坐骑,而且这不是普通的战马,这是神仙,神驹。她对龙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龙刚没解释,只是笑着说:“纳兰姐姐,是不是舍不得狗儿,这可是重物轻人啊。”大家都笑了,纳兰也就不好说什么。 陈鲁知道这个独龙山,离这里不到二十里地,平时并没有山匪,那天守备说得明白,陈鲁明白是朝使团来的。他很不理解,章达他们平时都在做什么,那一大群山匪他们看不见吗? 王大举看出了陈鲁的疑问,停下来解释说:“陈大人应该知道,独龙山绵延几百里,是和哈烈国两国共有的,山匪应该早就有了,只是在哈烈国那边。这几年也是,哪边松懈下来他们就去哪 边,这么多年拿他们没办法。” 但是以前这些山匪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范围活动过。 今天中午,多剌回来了,非常狼狈,一身血污,而且脸上还在滴血,他报告:“开始打得很顺利,贼人几乎就要败了,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队兵丁,杀不死,射不中,我们的人接二连三被他们抓去,幸亏陈大人的坐骑,我跑回来报信。” 龙刚赶紧派人给守备府送信,他和李达商量,两人观点一致,这种情况,躲是躲不赢的,守备府和使团一样,贼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你也不能装瞎子,真要是使团被他们干掉,他章达这守备也就当到头了。 两人果断决定,出兵,龙刚带队,带上纳兰。纳兰也跃跃欲试,但是她担心大营里没人看护。 李达说:“你们尽管去吧,在这人烟稠密的地方,还能怎么样?” 龙刚带着两个百户队出发了。到现在什么样也不知道。 陈鲁明白他们为什么带着纳兰,大家判断,这也许会有怪谲,或者是会法术的贼人。 陈鲁说:“二十多里的路程,大青马只是两刻钟的脚力,到现在还不送来战报,有问题了。中使大人,我子诚这就去看一下,如果是正常交战,我立刻回来,一旦有邪祟怪谲,我处理好再回来。”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三、陈大人随意 李达点点头,说:“那有劳子诚大人了,到现在你马不停蹄的,哎,没办法,等回了京师,本使一定奏明圣上”说到这里,李达一下子停住了,脸上现出一种不自然。 陈鲁判断,李达被回京师这几个字刺激了,他已经知道了陈鲁的情况。陈鲁笑了一下,告辞而去。 陈鲁出了大营,向西飘去,在一片烟尘中停住,向下看了一下,看不见军队,他很疑惑,觉得是自己站在空中的缘故,他降落尘埃,发现这里真的是战场,看得出来,战斗异常惨烈,守备府的将士和杂色服饰的山匪都死伤不少,可是那些人呢?不会都死了吧,尤其是他没看到使团将士的尸体,令他心里疑惑。 他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上面是纳兰,纳兰看见陈鲁,又惊又喜,说:“陈大哥,你再不来我就回去报信了。” 陈鲁没时间想别的,赶紧问:“咱们的人呢?” 纳兰说:“我们来的时候,守备府的将士们被围着,看到我们到了,贼人,哦,不是普通的贼人,他们都顶盔挂甲,是官兵,上来几千人,裹胁着我们的兄弟们,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我赶紧祭出青龙剑,没有什么效果,好在狗儿兄弟纵身跃了起来。我才侥幸逃脱。” 陈鲁心里疑惑,这意思是这些不是邪祟,青龙剑杀不死凡夫俗子。陈鲁纵身跃起,在空中观察一会儿,月光下看不见有人,只见一座座山,逶迤相连,山上也没有过兵的样子。陈鲁落下来,踢出天步八重,来到另一个世界,这里也是黑天,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大家也都在过自己的生活,在睡觉休息。 陈鲁没了脾气,回到大青马身边,说:“狗儿,你能追踪到龙刚大帅吗?” 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陈鲁大喜,飞身上马,说:“纳兰,上马。” 纳兰愣一下,爽快地说:“好嘞。”飞身跃上马背,迟疑了一下,在后面搂住了陈鲁的腰。 陈鲁心里有几分不自在,这时候也说不得,一抖缰绳,大青马腾空而起,片刻时间来到一片草原。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使团和守备府的将士们背靠一座大山,前面被几万人围得水泄不通。 陈鲁吃了一惊,自言自语地说:“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些兵?”他们在山上落下,骑马向大营飘去。 负责警戒的士兵是守备府的,吓了一跳,就要射箭。纳兰大喊:“自己人。” 他们看了一下陈鲁的服饰,收好弓箭待命。陈鲁一到这里就知道有状况。这里的时辰不对,已经是下午的未时了。他们走到中军处,龙刚和同知正在商量着什么。看他们来到,大喜,全体使团士兵大喊:“陈大人千古,纳兰威武” 同知以为来了援兵,看了一下,这两个人都认识,一个是文官,一个是女子,能帮什么忙?但是陈鲁是副使,他赶紧走过来见礼,说:“陈大人,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官派出一哨兵丁护侍。” 这个人脑袋瓜子不行,没东西。他都不想一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他们两个是怎么进来的?纳兰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说:“对面是哪里的队伍?” 同知说:“不是我们国家的,看样子像是你们天朝的军队。刚才龙大帅说,天朝早都不穿这样的服饰了。” 陈鲁说:“你们还是这样僵持着,不用动,我老人家先过去看看。” 同知大惊失色:“陈大人,这兵凶战危,刀剑无眼,一旦伤着天使,我们也就算是活到头了。” 龙刚笑着说:“不妨,让陈大人随意吧。” 同知狐疑地看了龙刚一眼,说:“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出了事下官可不负这个责任啊。” 纳兰说:“你尽管忙着吧,出什么事也用不着你负责。” 陈鲁来到两军阵前,向对面看了一下,感觉像是一次次穿越的汉军,难道这里也有吗? 他想起了副帅赵立和公孙丑的嘱托,赶紧在文袋里找了一下,幸好令牌和信都在。他不管守备府的将士们喊叫,自己向对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去告诉魏大将军,天使张子文在此,快来迎接。” 这一声喊,龙刚c也速等将军都明白了,麻烦了,又穿越了。他们的陈大人又变成了张子文。 敌营闪出一条大道,一队人马开了出来,手搭凉棚,向这边看了一会儿,喊道:“本将公孙多,你真的是张子文?” 陈鲁大怒:“你怎么说话呢?你竟敢对我老人家指名道姓的!你不是平西将军的三弟吗?他见我都得行跪拜礼,你竟敢如此无礼。公孙老将军英雄盖世,竟然生出这么一个小兔崽子。”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了,公孙多打马冲了过来, 这边的将士就要放箭,被龙刚制止。公孙多一个亲兵也没带,跑到身边,翻身下马,纳头便拜:“侄儿公孙多拜见世叔。不知道世叔为什么到了这里?为什么又穿着这样的官服?” 这一句话把陈鲁问愣了,也没让公孙多起来,围着他转了一会儿。公孙多满腹疑虑,说:“请子文大人赐教。” 陈鲁听出来他在称呼上变化,知道他对自己起了疑心,陈鲁暗乐,故意不出声,看着公孙多。 公孙多跪了半天,也没见他让自己站起来,很不满,自己站了起来,说:“请赐教。”连子文大人也省了。 陈鲁指着他喝道:“什么就赐教,赐教什么?你们不知道我老人家做不喜欢这些话吗?我的意思是,你说话的口气和你哥哥一样,问的问题竟然也一样,不错了,是公孙老将军的种。” 公孙多刚刚站直,听到这里,噗通一声跪下,说:“谢世叔,世叔见到家兄了,不知道家兄可好?” “跪,没事你们就喜欢跪,跪着很好玩吗?” 公孙多又站了起来,刚要拍打一下衣服,陈鲁说:“公孙老将军是条汉子,铮铮铁骨” 呃噗通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四、圣还是胜? 话没说完,公孙多又跪了下去,不说话,听着陈鲁说话。 陈鲁捶胸顿足地说:“你这样还让不让我老人家说话?一不注意你又跪了,你跪吧,我不说了。” 公孙多只好有站起来,陈鲁说:“我见到令兄了,长得真像令尊,要说公孙老将军那是豪杰,铁骨铮铮的大英雄” 噗通 公孙多不活了,他真的无语了,只好说:“世叔,你尽管训诫,侄儿就跪着聆听了。” 陈鲁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好吧,你这么喜欢跪着,那就跪着听吧。我老人家见到你哥哥了,还有平寇将军c副帅赵立,他让我给你们魏大帅带了一封信。” 这次公孙多一直跪着,陈鲁没说一句公孙老将军,公孙多心里这个气,喜欢跪着?谁喜欢跪着?孙子才喜欢呢,他公孙多哪辈子当奴才没当够啊!但是他不想站起来,这个张子文多数是故意的,他是对围着他们表达不满,站起来还得让他给整跪下。 这时两边的将士们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不着调的陈大人把人家快揉搓死了。 陈鲁又显示出了自己内心的不满,说:“你还跪在这里干嘛?带我老人家去见你们大帅吧。我真的就奇怪了,你真是喜欢跪着,看样子还蛮享受的样子。” 公孙多不敢再说话,几乎连一个字都不敢说了,站起来,揉了一下发酸的双腿,在前面乖乖带路,亲兵过来扶他,被他骂了一顿:“不长眼睛的奴才,没看见张大人在这里吗?赶紧扶着张大人。”话音未落,过来一队将士簇拥着陈鲁来到中军大帐。 走到门口,陈鲁不干了,说:“你们大帅呢?我老人家称呼他一声大将军,他真的就摆起谱来了,他老子也不敢对我这样啊。” 公孙多赔着笑脸说:“世叔,我们大帅这几天不舒服,又和这些人打了一架” “哪些人?和哪些人打架?这正是我要骂你们大帅的地方,狗咬吕洞宾不识真假人,这是敌人吗?”陈鲁骂着,看大帐门口的一个将军跑了进去,他故意地磨蹭了一会儿。 三声炮响,一阵军乐声,大将军带着众文武走了出来,他已经年过半百了,胡须已经白了很多,他带领众人跪下磕头,刚要说话,陈鲁说:“都起来吧,圣躬安,我老人家也没带节杖,你们没事就是喜欢跪。” 众将士一下子懵了,没有节杖你算什么天使,大家面面相觑,大将军站了起来,大家也陆续站起来,还没等站稳,陈鲁说:“圣上说”大家呼啦一下又跪了下去。 陈鲁故作诧异说:“你们久在边庭,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跪拜了,我老人家不拦你们,让你一次跪个够。我刚才说哪了?”公孙多跪着说:“世叔你说圣上。” “哦,圣上,圣上什么来?你们这一跪,把我老人家吓着了,一下子把词忘了。你们这么多人,呼啦一跪,太吓人了,谁不害怕?走吧,进大帐再说吧。” 说完也不管众人,昂首挺胸地走进大帐。这些人互相看了一下,都在盯着大帅,大帅站起来走进大帐,大家随着进来按班站好。在等着陈鲁说圣上,准备再次跪下,有的已经把膝盖弯了下去。 咳咳 陈鲁清了一下嗓子,说:“胜” 呼啦啦一下子都跪下了,包括大将军。陈鲁不干了,喊道:“不和你们玩了,你们太没意思了,这么喜欢跪着,还让不让我说话,我这告辞了,不送。”说着就向外面走去,似乎有无限的委屈。 大将军赶紧向公孙多递了一个眼色,公孙多连忙站起来跪在陈鲁面前,说:“世叔莫怪,这是朝廷礼制,我们虽然就在边庭,朝廷的礼节是不能丢的。” 陈鲁说:“那好吧,不怪你们,你们就这样跪着吧,让你们站起来,又得跪,打断我老人家说话,耽误事,我太忙了。” 公孙多说:“世叔尽管吩咐,我们就跪着听了。”大将军不满地看了公孙多一眼,没办法,也只好这样了。 陈鲁说:“刚才我说哪了?” “胜世叔就讲了一个字。”公孙多赶紧回道。 陈鲁显得很惊讶地说:“就这一个胜字你们跪什么?真是搞不定你们。我老人家的意思是,胜利班师后我们在京师再聚。” 大家面面相觑,原来是这个胜啊。大将军等人都对张子文的事情有所耳闻,知道他平时不太着调,大家都在好好地跪着,不想再来回折腾了,谁也不接言,看他张子文下一步干什么。 陈鲁说:“大帅,你赶快回到帅位,你这一跪算怎么回事?我老人家在哪里坐啊?快起来,这里有你一封信。” 大将军赶紧起来,谁知道跪的时间长了,起身太猛,一下子又跪倒在地上,感觉眼冒金星,在地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陈鲁。 陈鲁喝道:“亲兵呢,你们这些怂兵,没看见你们大帅有些难受吗?快把大帅扶起来。” 几个亲兵醒过神来,赶紧跑过去,把大将军扶起来,大将军躬身一揖,就要坐到帅位上,陈鲁说:“是你的副帅赵立的信,你看一下吧。看完我们再说话。” 大将军赶紧接过信来,说:“怠慢了大人。”说着看了起来,然后对陈鲁躬身一揖,说:“末将在这里谢过大人,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陈鲁一下子站了起来,喝道:“感谢,你们那是感谢吗?你们趁着我老人家不在使团,把我的兵都劫持到你们这里,而且还大开杀戒,你们是想造反吗?” 声音一句比一句高,大家一下子慌了,大将军也赶紧站起来,躬身一揖,说:“不知道我们的使团在哪里,请大人明示。” “明示,我老人家还没明示吗?我从哪里过来的?”陈鲁仍然气咻咻地喊道。 大将军把脸转向公孙多,公孙多赶紧站起来说:“是对面的那些人。” 大将军狐疑地说:“你不说是匈奴吗?”不等公孙多回答,转过脸来对陈鲁说:“大人,你有所不知,对面的人是匈奴,是撒尔部落的,他们想来侵占我们的家园,我们决不能惯着他们。” :。:x8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五、又是秃鲁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六、开了两个店铺 纳兰看得清楚,是时候出手了,她右手一抖,四道红光向秃鲁飞去,秃鲁几个亲兵赶紧拿盾牌守护,谁知道这几道红光穿透盾牌,把这几个亲兵干掉,有两个飞镖力道稍减,朝秃鲁奔去。 秃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飞镖,比连环弩还有力气,他赶紧用刀拨打,这两把飞镖这时力道已经是强弩之末,一把被秃鲁打落在地,一把直奔他咽喉而去,他大叫一声不好,纵身跃起,飞镖正中右腿,他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几个亲兵过来托起来就跑。 龙刚大喜,下令全线出击。 但是对面的官军已经掩护秃鲁他们撤退,缓缓退走,龙刚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毕竟是人家两个国家,自己是客人,搞不好就会引起两家纷争。 同知大喊:“龙大帅,不要怕他们,这是我们的地面,哈烈国的官兵越界了。弟兄们!杀无赦。” 等大队人马杀上来时,这些人已经退了。陈鲁也已经过来了,说:“未必真的就是哈烈国的将士。” 大家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龙刚下令撤退,整点兵马,使团死了七人,伤了九人,撒尔国死了三十多人,伤了近一百人。 这时候他们撒尔国的将士们才知道,什么叫天朝将士,什么叫身经百战。 回到使团大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申时。李达下令抚恤死伤的撒尔国将士,把重伤员留下,其他的做好准备,明天卯正时分开拔。 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去吃饭,本来章达说好的,犒劳将士们,龙刚说,将士们太累了,回来后都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回来再扰守备府,章达也没过分要求,只是派人送来一些粮秣和羽箭铅弹等物。 陈鲁吃完饭,准备编他的虾篓子,谁知道渐鬼国王卓南紧急联系陈鲁,说罗河山紫文国的都统被送到了那里。陈鲁不明白,问道:“这个都统原来不是人吗?” 卓南说:“不是,他是鬼,被别人干掉了,他只好到了那里。” 陈鲁不敢迟疑,赶紧来到议事大厅,说,朵兰那里有急事,他得去一趟,李达嘱咐他多加小心。陈鲁答应着,嘱咐纳兰要小心护侍大营。 从中军大帐出来,陈鲁又来到龙刚那里,嘱咐一下明天的行军情况,自己走到大营外,在无人处,来到一处小河,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来到渐鬼国。 卓南带人迎了出来,跪地磕头:“见过制爷。”陈鲁摆摆手,直接向大殿飘去,众文武赶紧跟上,弯腰驼背地簇拥着陈鲁落座。那个都统已经弯腰了,只是还没喝孟神酒。 他走过来见礼,立在那里等候问话。陈鲁心里一阵阵紧张,他感觉揭开谜底的时候到了,他问道:“你们大王呢?”令卓南奇怪的是,在他的印象里,这个陈总制天地不拘,鬼神不惧,今天说话竟然带着颤音。 都统说:“回制爷,我们上天的时候被打散了。不知道我们大王被弄到哪里去了。” 陈鲁说:“你说的话我老人家不明白,谁把你们打散了?是人界的吗?” “不知道,我们确实去了人界,到了制爷你们的使团大营去找你夫人,商量解药的事,那时候才知道,中毒的是你的那位夫人,我们就准备去万灵上人府上,谁知道刚到天边就被人打散,我们大王被人掳走了。” 陈鲁说:“你这说得还算明白,那你怎么到了这里?” “属下想回去调兵,回到罗河山,还没等到了我们衙门,上来一个女子带着人截住了我,二话不说,上来就开打,属下无能,战败身死,来到这里。” “这么说,那个女子你不认识?” “不认识,她带着的一些将士我看着也陌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都统的眼泪流了下来。 陈鲁心里感叹,但是轻松了不少,这就说明,这件事和纳兰联系不上,都统应该认识她,她也没有那么高的功法把别人拘来为她杀人。现在来看,徐不疑这件事和纳兰没有丝毫的关系。 陈鲁的怀疑转向了紫霞宫。 他告别卓南,回到地面上,联系郑希仁,问了一下刘一龙的情况。 郑希仁说:“他们家满门良贱人牙没留,而且都打散了魂魄,这是寰宇新世界的手法,怎么流传到这边了。小仙也弄不清楚。” 这句话把陈鲁弄糊涂了,问道:“你这话我老人家听着糊涂,为什么不是那边人干的呢?” “回制爷,我们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是紫霞宫的人干的,现在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万灵上人的千金。” 陈鲁喝道:“停,停,李慈正在太阳屿,她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地仙笑着说:“制爷说的是,但是这次不是李慈,是李懿,是万灵上人的大女儿。” 陈鲁的大脑一下子开窍了,说:“黑兄,马上拘捕李懿,拿到太阳屿总制府,我老人家要亲自审问。我这就回到太阳屿等你。要注意,徐不疑很有可能在李懿那里,你要确保徐不疑的安全。” 陈鲁回到太阳屿,先去见了阿德,阿德知道陈鲁的来意,摇摇头,说:“这个李慈,十个男人也比不过她,真是女中豪杰。死不开口。” 陈鲁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德一眼,什么也没讲,但是阿德明白陈鲁的意思。阿德他们根本就没认真审讯,也一定没动过大刑,什么超过多少个男人。阿德他们都在看万灵上人的面子,不敢动刑。 万灵上人最近一直在上蹿下跳都活动,虽然还没放掉李慈,但是谁敢对她用刑啊。他们只好又拿出古训,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而陈鲁也首鼠两端,既想把解药弄到手,又怕这事真会牵涉到纳兰,这不是小事,他心里门儿清,一旦涉及纳兰,那样纳兰就没活路了。好在徐不疑的事和纳兰没有关系,还不至于有死罪。 陈鲁现在就像是开了两个店铺,一个是药铺,一个是棺材铺。药铺一时盼着把人救活,获得一个好口碑;棺材铺盼着有人死掉,不死人怎么能买棺材?他每天就这样矛盾地活着。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七、错判形势 如果陈鲁想撬开李慈的嘴,以他的性体c阴招,很容易搞定的,就是心里这个结难打开。这次他高低不能再放过这件事,这一窝子李都活够了。这些尊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些衙内惯纵坏了。 他陈鲁这次也不想插手,刘一龙的案子他想按部就班地让地仙他们去查,也是怕引火烧身,现在看来地仙也是前怕狼c后怕虎,这令陈鲁很生气,也很着急,就连自己的老师阿德也不紧不慢的样子。 要想一靖寰宇,必须还得像开始那样,六亲不认,就是要做寰宇十方的菜鸟。现在知道得多了,开始畏首畏尾,这不是他陈鲁的性格。再说,这样下去也一事无成,最后的结局一定很悲催,被这些大神们玩死,打入轮回了事。 他刚坐在佥押房,地仙就来了,陈鲁向后面看了一下,只有他一个人,不用问,出了状况。陈鲁不出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地仙。 地仙过来施礼,说:“制爷,惭愧,属下无能,李家兄弟带兵围上了我们,我们只好先退了回来。请制爷责罚。” 陈鲁心里很不爽,这样的寰宇十方还要不要?作为寰宇十方的总督察竟然办不了案子,这股风刹不住不行,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 他担心徐不疑已经遭遇了不测。这么大张旗鼓地去拿人,人家能让这个证人活着吗?陈鲁在心里抱怨地仙。 但是陈鲁一声不吭,向外面飘了出去,说:“喊文化,带兵五万随我去办差。” 文化马上飘了过来,一阵金鼓声,太阳屿御林军迅速集结,随着陈鲁气势汹汹地杀向紫霞宫。 陈鲁把手一摆,五万人马立刻把紫霞宫围得水泄不通,紫霞宫的兵马看见陈鲁到了,早都撤了。 陈鲁也不管众人,在大门口飘落下去,地仙带着四将c二侠紧随其后,门子看陈鲁满脸怒容,不敢盘问,他们直接就向里面飘去。 走了不一会儿,万灵上人迎了出来,跪下施礼:“臣见过制爷。” 地仙诧异地看着他,说:“刚才本仙来时,他们说你不在府上,这是怎么回事?” 万灵上人说:“哪个奴才说的?我就是在上午辰时去了一趟太阳屿,再就没动,一直在佥押房办差。地仙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 这倒打一耙的技术不行,技术含量太低,地仙的黑脸成了大酱色。特么的,原来是我老黑错了。他下意识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说:“老李头儿,既然你刚才在府上,就应该知道我老人家来的差事了吧?” 万灵上人似乎一脸的糊涂相,说:“请制爷明示。” 成了把嘴一撇,喝道:“我明示,我明示什么?地仙,你明示他。” 地仙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说:“刘安和他的父亲一家都被人灭门了,经过我们几天的侦察,你们家的大小姐有嫌疑。请她随我们去太阳屿协助调查。” 万灵上人不敢和陈鲁顶嘴,但是看着地仙不爽,冷笑道:“地仙的意思,我们府上的人都是贼人了,小女现在还押在太阳屿,既不审也不放,我正想请教仙爷。” 没等地仙说话,陈鲁嗷的一声:“李老头儿,你不用在这里胡搅蛮缠,今天我老人家要带走李懿,谁敢阻拦就地正法。你万灵上人包庇,今天就带走你。你们是了解我的。翻脸不认人,六亲不认。” 说完向地仙一摆手,地仙喝令四将c二侠:“带人。” 几个人带着兵丁刚要往里冲,李志带着人已经杀了出来。陈鲁反而不生气了,气定神闲地说:“李志,今天你是不是想阻碍办案啊?” 李志说:“制爷,你不用下这个套子,讲玩这些,你还是一个娃娃,你们不要没事就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我们家里人不被你们杀光你们是不收手的。” 陈鲁怒极反笑:“哈哈,我们杀光你们,到目前为止,官府还没杀你们一个人呢。你们自己却杀了几个,不是我老人家阻止,恐怕你们已经自相残杀完事了。李志,我老人家今天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们李懿涉及两起案子,今天人是一定要带走的。老李头儿,你不要在那里装傻充愣,你们是懂我的,一会儿你可什么都了来不及了。” 万灵上人在这段时间已经观察了陈鲁,已经完全摸透了他的脾气秉性,吃软不吃硬。这几次万灵上人都采用的这个办法,非常奏效,今天还想故技重施,但是他可是错判了形势。 陈鲁看出来了,也不再废话,向空中一摆手,文化带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陈鲁喝道:“把紫霞宫搜一个底朝天,地仙老爷会告诉你们找谁,有敢阻拦的,杀无赦,为首的堵北海眼,我老人家这就告诉卓南做准备。” 文化带人就冲过去,对着这一窝子李喝道:“靠边站好,制爷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无关案子的将士们升到空中,免得误伤。” 紫霞宫的将士们平时的眼睛也都是瞅天的,一般人是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但是人的名c树的影,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他们最怕的就是陈子诚,在紫云巅的事他们都知道了,没事不敢去触他的霉头,每次他陈鲁来办差,大家都自动地退避三舍。今天看文化说话了,这是名义上的老大,都赶紧升空。 有人给陈鲁搬来椅子,他坐在那里等候消息。万灵上人没有陈鲁发话,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他的这些儿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到半个时辰,地仙带人押着李懿,几个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出来。 地仙把担架抬过来,让陈鲁看了一下,正是徐不疑,人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陈鲁勃然大怒,说:“老李头儿,这事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万灵上人一脸的无辜,陈鲁喝道:“你不要拿出人畜无害的样子,你这一套给圣母用吧,来人,把万灵上人也带回太阳屿,胆敢反抗,你们尽管上手段。” 万灵上人一下子愣在那里,半天没出声。 地仙过去,说:“上人,请吧。”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八、没有刚劲 万灵上人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微笑着对陈鲁躬身一揖,对李志他们说:“你们不准胡来,在家里好好守门,哪里也不许去,再惹祸的立马赶出家门。” 这一窝子李跪下答应着,眼睛狠狠地看着陈鲁,那眼神只有两个字:杀人。 陈鲁看得明明白白,不理他们,也没说话,自己向太阳屿飘去。大家一起来到地仙的总督察衙署。 几个人把李懿父女带了进来,地仙告诉陈鲁,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就是徐不疑。其实不用告诉,除了他还有谁?他们总算是还有点人性,留下了徐不疑的一条性命。 陈鲁百思不解的是,李懿为什么这样对徐不疑,按理说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恩人,难道说就是为了这一点点所谓的家丑,说不通啊。 陈鲁坐在一边,地仙设座,算是临时公堂。地仙心里明白,今天再不拿出点东西来,这个翻脸不认人的陈子诚不会放过他。这时候也说不得什么交情啊c面子一类的,先保住自己的脸面和乌纱帽。 地仙大喝一声:“李懿,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来吗?” 李懿看了一下坐在一边的父亲,摇摇头。陈鲁进来以后一言没发,这时看出问题来了,李懿这是有恃无恐,万灵上人到这里来起到了反作用。 陈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指了指万灵上人。地仙已经注意到了陈鲁的肢体语言,一下子明白了,万灵上人成了旁观者,更像是给女儿站场子的。 地仙一声断喝:“万灵上人,你觉得自己坐的位置合适吗?” 万灵上人一怔,说:“山人糊涂,请仙爷赐教。” 这是装糊涂,也是在和陈鲁二人打擂台。地仙的黑脸登时拉了下来,把手一挥,二侠过去把万灵上人拉起来,撤掉桌椅,早有人搬上来一个审讯椅,放在地上,二侠把他用力一摁,他也没反抗,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万灵上人不怕地仙,但是旁边坐着陈鲁这个煞星,他不想节外生枝。到这时候他还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想保住自己的两个女儿。哪知道陈鲁已经起了杀心。 地仙一直在观察李懿,她的脸色一点点变了。地仙喝道:“李懿,该你说话了,再东拉西扯的,本仙可要上手段了。” 李懿脸色灰白,一声不吭。陈鲁看在眼里,心里有数了,她可没有李慈的刚劲。 地仙大喝一声:“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来人,扒掉外衣,上一百个压豆腐。” 万灵上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李懿看得清清楚楚,知道父亲已经无能为力了,说:“仙爷饶命,我告诉你,你尽管问吧。” “不要等我们问,你就直接说,先说刘一龙的家眷。”地仙又是一声断喝。 这一声声断喝,令多少人没了魂魄,几乎没有人敢在老黑这面前耍花腔,只是几百年的老官僚,看透了官场的形形色色,没有了以往的刚直。陈鲁在想,这事怪老黑吗?这样也许就是官场的原生态。 李懿沉思一会儿,也没人打扰她,她说:“都是我干的。我气不过,瞒着家人,带人杀掉了刘一龙的家眷。” 地仙说:“把细节都讲了,也算是坦白的,我们向圣母申请,给你减罪。” 李懿把杀人放火的细节都讲了一遍,地仙看几个文书已经记录下来,拿过来给她画押。 地仙说:“李懿,你还不错,说说徐不疑吧,我们都被你们家里人搞晕了。” 李懿说:“没错,徐不疑是我们家的恩人,但是他也是知道解药的人,我们想控制他,和太阳屿做一个交易。” 地仙没理解,说:“你这怎么又成了生意人,做什么交易?”这时陈鲁已经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高招。 李懿说:“我们用他徐不疑换回我妹妹,他知道解药的下落。而李慈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丫头,我们同父同母,我了解她,找到解药的下落也就没李慈什么事了。” 地仙叹了一口气,说:“李懿,你也活了几千岁了,怎么这么幼稚,你妹妹还有活路吗?还有一点我们也没明白,那你为什么要干掉徐不疑的都统,又把徐不疑折腾的这样?” “都统什么事都知道,他威胁我,如果他们大王有一点好歹,他就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公诸于世,别的我倒是不怕,我就是怕我妹妹被刘安这个杂碎轻薄的这件事传出去。” 地仙喊停:“停下,我自以为你很老实,说着说着露出破绽了,你也怕徐不疑出去讲这些事对吗?你根本就没打算放徐不疑回去,告诉你解药的事,他徐不疑也就活到日子了。” 李懿偷偷地看了父亲一眼,什么也没说。陈鲁心里门儿清,这个 万灵上人即使没参与,也都知道这些事,甚至纵容他们。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李懿,我问你,绿玉公主。” 李懿一脸的愕然,看陈鲁坚定的表情,她泄气了,老老实实地说:“烧她家里的那把火是我干的,最后她带着几个人逃离了火海,被两个人弄走了。” 陈鲁心里一阵阵激动,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绿玉还活着:“你既然要灭掉她,为什么又任凭他们弄走她?弄走她的是她的敌人还是有人?”声音明显带着颤音。 “是敌人。”李懿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陈鲁感动很意外。 “绿玉也动了手,但是这几个人功法极高,她很快就被制住了,她一直骂声不绝。” 陈鲁点点头,接着说:“你还算老实,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掉绿玉公主。” “因为c因为她有尊夫人的解药。” 陈鲁大吃一惊,和地仙互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有解药?” “有一个人在云海里投过来一个纸团,上面写得清楚,我毫不迟疑地去了绿波湖,后来的事制爷都知道了。” 陈鲁沉吟一下,问:“给你纸团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没看清脸面,是女的无疑,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陈鲁点点头,挥了一下手,李懿象征性地退了几步。 陈鲁说:“去一个人把李慈提过来。把她的卷宗也都转来,郑大人,你就一起判了吧。这样的蛇蝎心肠人家,不必留客气,万灵上人也应该到站了。”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地仙赶紧过来躬身一揖,说:“小仙无能,还得求制爷坐纛,小仙心里才踏实。”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这棵树太大,他扛不动,得有一个说得算的人在这里,天塌了有大个子顶着。 陈鲁想了一下,有道理,虽然他非常着急。他只好点点头,说:“那好吧,我老人家等你审完了再走,也好监督着你一些,你要是敢放私,那你就得陪着他们一块儿去卓南那里报到了。把徐不疑抬过来,郎中跟着他。” 片刻时间徐不疑被抬了进来,他已经明白了,看这里的架势,看到了陈鲁,眼泪流了下来。陈鲁放心了,站起来走过去,说:“兄弟,受苦了。” 这一声兄弟,强过千言万语,徐不疑哭出了声,说:“制爷,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陈鲁说:“不作不死,他们一窝子李在寰宇十方该谢幕了。我本打算放他们一马,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次他们也不能怪我了。你放心,我老人家一定会找到解药,你还得回去主政呢。”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三十九、未到开铡时 徐不疑说:“属下那天去找陈夫人,就是想告诉她这件事。” 陈鲁明白了,徐不疑真是有线索,他升起了希望,问道:“这么说,你真知道解药的下落?” 徐不疑点点头,说:“属下知道,是一把扇子,那个扇坠就是解药。我告诉了尊夫人,让她也去找。我和都统想去刘一龙府上找这样的扇坠,没想到被李懿他们截住了。” 地仙也听明白了,说:“制爷,既然知道了这个扇子,那就好办了,徐大王说一下那个扇子的样子,本仙发寰宇通告,一定会找到的。” 徐不疑描述了一下扇子的样式,陈鲁感觉他曾经似乎见过这样的扇子,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感觉这又是大海捞针,一样的扇子多了,总不能挨个试一下吧。 地仙又问:“徐大王,抓你的只有李懿吗?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有,万灵上人的两位公子,但是属下分不清是哪一个。” 地仙点点头说:“是啊,不要说你,本仙经常和他们打交道,有时候也混,这也好办,一会儿问李懿就知道了。万灵上人,你知道吗?” 万灵上人摇摇头,说:“他们的事情我从来不参与。” 陈鲁没理他,冷笑一声,说:“地仙,你又要放私,不单单这事,李家的这些少爷们早都够刀了,赶快下牌票,一体擒拿,不用审了,直接送到北海地宫去吧。” 这意思是堵北海眼。 万灵上人了解陈子诚,这绝不是吓唬人,他吓坏了,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说:“制爷,属下知道他们会有这么一天,每天都训诫他们,可是他们一个个阳奉阴违,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属下只求让我去堵北海眼,放了我的儿子们吧。” 陈鲁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你能代替吗?这次你也难逃公道。先把李老头控制了。” 说的是衙门捆人手段,这是寰宇十方独特的方法,不用捆,犯人就是动不了。地仙挥了一下手,四将c二侠走过去在万灵上人身上鼓捣一会儿,万灵上人瘫坐在地上。 大家看李懿,早都已经瘫在那里,也根本没人搭理她,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些也都看在眼里,知道大势已去,哭了起来。 地仙的手下已经拿着令牌出去调兵了,把一窝子李一网打尽。 这时李慈被几个士兵押了进来,刚刚走到门口,怔在了那里,看了一会儿,明白了,高声喝骂:“陈子诚,郑老黑,你们假传圣旨,诬陷忠良,排除异己,我要到圣母那里投诉。” 陈鲁看她穿的干干净净,似乎是刚刚又换过的,发型饰品纹丝不乱,还化着淡妆。陈鲁心里有气,这是来蹲大狱吗?这不明明是来做客吗?陈鲁瞪了地仙一眼,地仙装作没看见。 其实这事和人家地仙没有半毛钱关系。 地仙喝道:“李慈,上次我们就说过,那是你的事,但是今天,我郑老黑明确地告诉你,你没有机会了,来啊,拖翻了,扒掉外衣,先吃一百个压豆腐。” 上来两个女兵,几下子就把她的外衣扯掉了,拉到隔壁,不一会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陈鲁心里也在叹息,作为宰相家的千金,何等尊贵,正可以吟风弄月,琴棋书画,针黹女红,却非得混迹这官场,官场是个什么东西,几乎不是人呆的,把好好的一个人也带坏了。 当然,这一窝子李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还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一点点到了今天。 陈鲁看了一下万灵上人,已经是老泪纵横了。过了一会儿,李慈被拖了过来,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陈鲁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种快感,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应该是看到对手倒霉时发自内心的快感。 看起来人真的就有坏的一面,他陈子诚也不例外。 陈鲁一句话不说,等老黑发落。陈鲁看出来了,地仙根本就不想再问她什么了,纯粹就是想撒一下心里的邪火。他把李慈的卷宗递给陈鲁,陈鲁翻了一下,一件件事触目惊心,而且都有了证据,有的还涉及到销金轩的婉儿。 地仙说:“李慈,你的事没什么说的,你” “哼,你想屈打成招吗?呸,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就是把本小姐折磨死了,我也不会遂了你的心。”这个女娃,确实称得上铮铮铁骨,陈鲁在心里暗暗的叫好,这样的人还是令人佩服的。 地仙一声冷笑,说:“你的罪行昭昭,已经定了,不用你的口供,现在陈总制重新制定了审问制度,可以零口供定罪。本仙判你狗头铡伺候,作渐鬼。” 李慈满脸的不屑,喝道:“你不要在那里干吆 喝,动手吧。” 陈鲁懵了,看她这架势,不相信会这么判她,这真是有底气,人家是十方尊长的千金,当然有这个底气。 地仙明白她的意思,大喝一声:“请狗头铡。” 万灵上人喊道:“地仙老爷,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饶了小女一命吗,实在不行,堕入轮回,只要留住魂魄,我老李头儿就感激你啊。” 这时候李慈才知道这都是真的,突然,她一下子跪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她倒没什么,大家都震惊了,半天都没人出声,只听她在哭喊着求饶,最后跪爬到地仙那里,抱着地仙的双腿,哭喊着:“地仙老爷,你是最公正的,饶了我一命吧,我以后就是你地仙老爷的女人,我不要名分,我长得好,在寰宇十方也算得上是美人,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不但是官员和书吏们,就是他的父亲和姐姐也目瞪口呆,感情这个才是最怕死的,烈女不是不求饶,只是未到开铡时。 李慈没听见有人吭声,抬头看了一眼地仙,看到的却是一脸的鄙视。 李慈又抱着地仙的腿晃悠,喊道:“老爷,以后你就是我的老爷了,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杨丰紫那样的一个烧火丫头,你都能打得火热,何况我这样的如花似玉的美女呢,老爷”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脊背发凉 李慈没有活路了。 满屋里的人,包括万灵上人和李懿,心里都明白,完事了,李慈在寰宇十方该谢幕了。 地仙一声断喝:“衙役,你们是死的吗?瞪眼看着她在本仙这里闹腾。” 那两个女兵已经傻在那里,这一声断喝,醒过神来,赶紧过来拖走李慈。陈鲁知道,地仙在等那一窝子李到了以后再行刑。 陈鲁没说话,走了出去。他马上念动咒语。“见过制爷。”是蟾兄。 陈鲁说:“以后在私下场合还是老称呼,子诚兄,再这样称呼我老人家可不和你玩了。”说完还干笑了一声。 “子诚兄,听你的笑声很真诚啊,说话也这个口气,有什么好事吗?” “有,你的那位还活着,被”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对方传来一声嚎叫,紧接着说:“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的。既然这样,走到寰宇外我也要找到他。子诚兄这事还得你帮忙。” 陈鲁明白他说的意思,爽快地答应了:“好吧,我办完这件差事就去找神女,你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他直接飘到圣母的大殿,阿德迎了出来,把他领进小客厅。“这件事还没处理完呢?这不是地仙的行事风格啊。”圣母的声音在里面传了出来。 陈鲁说:“这件事也怪不得地仙,再说了,这一窝子李在寰宇十方闹腾了几千年,还差这几天吗?” 这是一怼,圣母半天没出声,陈鲁暗乐,你在指责谁呢?明面上是在说老黑,这不就是在责备我陈子诚吗?你们平时都干什么来着?得罪人的事都给我,你们坐享其成,凭啥? 圣母终于说话了:“你陈总制一分一毫的委屈都不能受,有这样” “停,停,圣母,说话要讲良心,我老人家受的委屈还少吗?我的时间有限,那边在等着我呢,我到你这里来讨法旨,怎么处理这一窝子李。” “本座说过,随你处置,只要是符合律法,没有人会说我们什么。”圣母在里面斩钉截铁地说。 陈鲁听着心里满意,说:“我老人家有一个建议,紫霞宫不能再这样保留着了,明明有了一个野仙观分管十方道教,没来由地又有一个万灵上人,这属于衙门重叠。撤销紫霞宫的职能,他的职能由野仙观执行,把它的管段分给逍遥紫薇池和碧云殿。” 咳咳 里面传出一阵咳嗽声,接着圣母说话了:“实话对你讲,本座早有此意,也和婉儿商量过,他们都说步子太大,恐怕引起寰宇大乱,你既然提出来了,我当然举双手赞成。” 陈鲁说:“那好吧,这个问题就算定下来了,接下来我老人家就讲第二个问题,现在寰宇一统,我们应该抓紧整合,也好迎接下一个挑战。我最近很忙,怎么没看见军政c财政的通告文件下发呢?难道还没等实行就胎死腹中吗?” 里面一声叹息:“子诚,你不知道,阻力太大了,各处的王爷都上了折子,一少半支持,一多半反对,几位尊长也阳奉阴违,把矛盾上交,本座一时不敢动手。” 陈鲁心凉了,这个圣母是不是刘阿斗,怎么没有一点刚性?陈鲁说:“那好吧,圣母,我老人家是这样想的,既然已经宣布了,那就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我们也坚决推行。这事就交给我吧。” “说说你的打算。”圣母的声音明显高兴了许多。 陈鲁说:“这次我们要真是成立一个衙门,就叫寰宇十方体制改革领导小组,简称寰体改小组,圣母任组长,我老人家任副组长。” “好啊,衙门成员你自己找,具体差事你来办,越快越好,说实话,本座也着急。” 陈鲁心里不爽,你还知道着急呢?我老人家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你着急啊?陈鲁说:“好,我马上就做一个计划,报给你。还有,我这次在罗云冈处理的吕丹,圣母应该知道吧?” “知道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很恶劣,必须想办法消除影响。”圣母斩钉截铁地说。 陈鲁说:“罗云冈的影响已经消除了,但是寰宇这么大地方,尤其是伪圣母归顺的地方,急需整顿,我建议,赶紧派出督察队,前去巡视。” “非常必要,这件事由谁负责?你心里有数吗?” 陈鲁说:“没有,还请圣母定夺。” 圣母沉吟一下,说:“这件事是地仙的差事,本座这样想,你找地仙谈一下,由地仙坐纛,莫合主抓,抽调各处的尊者或大王,组成几队,分赴各地,先去归化区,最后腾出手来,再回到我们寰宇十方的地盘,慢慢巡视。” 陈鲁心里还是服气的,这太元圣母也不 是一个无能之辈,于是说:“圣母,你说你办差这么阚快,平时怎么畏首畏脚的?这样多好,下面办差的也不敢糊弄你了。” “子诚,这是两码事,原来本座势单力孤,不能和他们抗衡,现在你来了,雷霆万钧,他们都怕你,怕你就是怕我,本座现在腰杆子也硬了不少。” 这是老大,给部下吐槽这个,陈鲁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这话可不是好话。何况陈鲁还把人家方仙尊给干掉了,那是圣母的左膀右臂。 陈鲁感觉到脊背发凉,说:“圣母,你别看我说话不着调,其实我满尊敬你的,一些事都是遵照你的法旨在办。但有时候也不能墨守成规,有时千里请旨,机会稍纵即逝,请圣母理解。” “子诚你多虑了,今天我就喊了你几声子诚,你应该明白,你才是我倚为腹心的总制,本座要是连里外都分不出来,那就不可救药了。还是按原来本座讲的,你尽管放出手段来,大杀大砍,还十方一片太平净土。” 陈鲁也注意到了,这次见面,圣母一直在喊他的表字,这可是难得的殊荣。 陈鲁说:“我会的,我的性体你也应该明白了。原来有一个小朋友叫元元的告诉我,已经考察了我几十辈子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一清二楚,如果我现在畏首畏脚的,你们用我还有必要吗?我不会退缩的。” 这也算是表了态,表了决心,也算是表了忠心,他和圣母绑在了一辆战车上,太元圣母在里面笑出了声,说:“这就对了,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陈鲁说:“好吧,这事我马上就去布置,这次我已经想好了,去巡视,一明一暗。这次到罗云冈,我老人家遇见了百花仙子,就让她作暗线。” “好主意,高,她对新世界那边比较了解,你就下牌票吧,以什么名义你自己去想。”听出来了,圣母非常兴奋。 陈鲁说:“我想在太阳屿这里重设百花掌管司,让桂臣掌旗,以这个名义让她四处游走,把百花仙子都找回来。” “可以,要注意她的安全,她这也算是归化的,一旦出现问题,有人会兴风作浪的,你看谁去保护她合适。”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一、内部攻破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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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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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二、纠偏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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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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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三、这关难过 陈鲁很奇怪,问了一下,李达递了一个眼色,陈鲁没吭声,两个人走进李达的内室。 哈烈国关口不放行,去了几趟,也说不通,前两次还接待了使者,后来干脆就射住阵脚,不让靠近,大家急的上树爬墙,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陈鲁不理解,这就怪了,使团的来往是正常的,为什么这里的一个小小守备霍章团练就敢阻住?陈鲁问:“那其他人能不能过去?” “龙刚也注意这个了,特意派了几个人去看一下,来往通关一切正常,龙刚以为是咱们的人马太多,他们不敢放过去,后来观察,这两天也有其他国家的使团通过,有的人马比咱们还多,也照样放行。” 陈鲁心里明白,这里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他不敢表露在外面,说:“大人放心,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老人家这就过去看看,一会儿正好回来吃午饭。” 李达说:“你刚刚回来,水还没等喝一口,又得去奔波。好吧,本使让喜子去告诉老哨长,给你开一次小灶。” 陈鲁谢过,直接来到龙刚的大帐。龙刚正在和也速谈着这事。看见陈鲁,又惊又喜,龙刚就骂了起来:“这些怂兵,越来越不像话了,陈大人回来了,也不说来知会一声。” 陈鲁摆摆手,说:“怎么回事,谁去交涉了?” 龙刚说:“我们两个都去过了,第一次也速去的。” 也速说:“莫名其妙,他们说我们是山匪假扮的,我们就把证件和通关文牒拿过去,他们当时没说什么,派人拿着去验看,回来告诉我们这个通关文牒是假的,拒绝通过。属下就只好回来。” 龙刚说:“卑职随后就去了,他们说得更离谱,天朝确实有一个使团,但是在十几天前就过去了,人家拿着的是正宗的通关文牒,把我们轰出来了。卑职发现,他们好像很怕我们,一队队的增援部队开进了关口。我们攻不进去,也不能攻进去。后来再想去交涉,他们根本就不让进去了,设置了警戒,过了警戒线就放箭。” 陈鲁点点头,说:“那是自然,攻进去就是侵略,人家可以用任何极端的方式对待。你们没敢向大人如实汇报吧?” 两个人笑着点点头。 陈鲁说:“你们稍候,我老人家带着亲兵去看一下。”说着让一个亲兵去喊韩六儿,让他们都过来。 陈鲁没顾上喝一口水,吩咐韩六儿集合亲兵,他带着亲兵队来到关口下,喊道:“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赶快去报告给你们的守备老爷。” 关上的将士们就像没听见一样,都在悠闲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陈鲁知道,这是上面有了话,他不想难为这些兵丁,说:“你就说是陈子诚,他们一定会出来接我的。” 这个丘八看他说得一本正经,不敢再扯皮了,迅速回到关上。 不一会儿,关门虽然没开,但是关上站出来几个官员,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提那个陈陈,陈什么?”这官员问旁边的一个人。 陈子诚。 陈鲁没了意思,人家知道你陈子诚是哪一根葱啊!陈鲁哈哈大笑,说:“连陈子诚你都不知道,你还在这里说呢?你们回到哈烈城去打听一下,尤其是去你们王廷打听一下,有不认识陈子诚的吗?一看你就是一个小官,我老人家想问问你们,两国交往,使节不断,你们为什么这么如临大敌的?我老人家表示不理解。” 这个人沉默了半天,可能是被陈鲁的一番话惊住了,沉默了一会儿,说:“看你这西域话说得这么好,也不像是天朝的,昨天来了两个官员,蒙古话和西域话说的都不错,天朝的汉话就不怎么样了,我们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也不想与你们为敌,你们走吧。” 陈鲁说:“哎,别啊,你别忙着走,我老人家有话问你。” 这个人停住了,说:“我今天真的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是别人的老人家。”说着就要转身。 陈鲁心里明白了,人家是不想和你为敌,也不让你过去,这就更令人生疑了,喊道:“你是一个大傻子。”那个人还往里走。陈鲁又喊道:“你尽管进去好了,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见到沙哈鲁,你的吃饭家伙就不保了。” 这个人停在那里,但是没回头,似乎要听一下陈鲁接下来会说什么。但是关下面没有人喊了,陈鲁正在安排着要回营。“你认识我们王上?” 这个守备真的沉不住气了。这是人性的特点,作为一国之君,人们知道他的名字很正常,但是不怕一万c就怕万一,他这个人如果真的认识老大,这个吃饭的家伙还能保住吗? 都不愿意为一件小事得罪人,不值得,要不然从古至今那么多冒充官 员的骗子屡屡得手,回过头来看一下他们的骗术,够低级的,可那么多经过大风大浪的官员,甚至有不下一品的高官也被忽悠得找不着北了。 陈鲁算一个智者,欲擒故纵,听着他在问,有意识地看了一眼,说:“你就看着,我会不会过去,到最后你会怎么样?”说着就要上车。 他磨磨蹭蹭地前脚刚要上车时,守备说话了:“喂,那位假官员,我都和你们那两位将军讲过了,你们刚刚过去了一队使节,怎么可能又有差不多一样规模的使团,你们天朝是不是闲的腚疼?没事大老远跑着旅游呢?给人家当地创收呢?” 看起来是真的了,这些使团是天朝的吗?不可能啊!陈鲁下了车,说:“你说的这个事我信,我也是实话告诉你,天朝只有我们这一队出使西域,而且这是我老人家的专利,来来回回几次了,都是我陈子诚。我问你,他们的通关文牒你确实验好了?” “你们两拨的我都验了,我的眼神不行,我不会找人验吗?看你也像个老实人,我就实话告诉你,他们那里是真的,你们的是假的,是在撒尔国先做的,有的走了几千里了,连印章还是新鲜的,你们作假也讲究点技术含量,太把我们不当一回事了!你不用再说了,撒尔国的官员都来了几个说情的,他们傻,上你们的当,我们可不上当。”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四、隔阂 这个人倒是真被陈鲁忽悠住了,自己说完了,陈鲁已经上车,他还在那里站着,看车已经启动了,喊道:“你真的认识我们王上?” 陈鲁没好气地说:“别再问我这样简单的问题,整点有技术含量的,有能耐你整四岁的。”说着车子已经启动,扬长而去。 回到大营,正好该吃午饭了,陈鲁来到内室和李达一起吃饭,把这些话讲了一遍。 李达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说:“子诚大人,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事。”脸上显出十分懊恼的样子。 陈鲁听着话里有话,眼睛盯着李达,李达说:“人家讲的没错,我们的通关文牒确实是假的。真的被偷去了,被有心人偷去了。” 陈鲁也一下子明白了,问题出在这个戒修身上。戒修为什么要偷这个东西?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这次又是针对使团的阴谋?陈鲁一时想不明白,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吃过饭,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他感觉已经困得不行,告诉韩六儿,不准任何人打搅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他本来还想让海寿他们去搬兵,看这样海寿他们都去试过了,人家就是不让过关。 陈鲁只好又下床,让韩六儿拿出竹篾草,编虾篓子,刚编了一点点,韩六儿在外面吵了起来,陈鲁听着是纳兰的声音,对外喊道:“进来。” 纳兰进来一看,火冒三丈,吼道:“六子,你越来越有出息了,你竟然大天白日的就撒谎,陈大人哪里在睡觉,这是在睡觉吗?你说,说不明白我抽死你。” 陈鲁摆摆手,让韩六儿出去,陈鲁说:“是我让他那么说的,开始我真的想睡一觉,可就是睡不着,我都两天没眨眼了,原来躺在那里就是一觉,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是能容下半个身子就是最美的床铺。” 纳兰摇摇头说:“陈大人,那可不行,你可不是那些棒小伙子了,你毕竟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陈鲁说:“你来有事?” 纳兰笑了,说:“难得你能在使团待一会儿,我过来和你说一会儿话不行吗?非得有事啊!” 陈鲁也笑了,说:“是啊,这一天天忙成什么了,我们本来就是使团一件事,你看现在弄的,天上c地下都成了咱们的事。”这是纯粹的聊天,而且也明明是没话凑话。 两个人都和原来不一样了,心里都有了隔阂。纳兰几次对陈鲁的真情流露,尤其是替他挨了一箭,几乎要了纳兰的小命,让陈鲁着实感动,不管纳兰对他咋样,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朵兰的这件事,大家综合分析,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纳兰。 这方面还情有可原,她嘴硬,其实她的心里装着陈鲁,爱是自私的,亲姐妹也不行。 但是她的一些做法令人不齿。 如果这还可以原谅,那乌云的惨死,不知道是不是和纳兰有直接关系,有关系是肯定的。陈鲁开始还不愿意相信这些,甚至对神女有了看法,后来一点点明白了。对纳兰的感情怎么也提不起来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都觉得没了意思,纳兰也感觉到陈鲁知道一些什么,站起来就要告辞,陈鲁也礼貌性地虚站一下,纳兰走到门口,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说:“陈大哥,我们的东西被偷了,我们现在百口难辩,唯一的办法就是这个偷东西的人。” 没等陈鲁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 陈鲁想了一下,有道理,找到这个人就能知道前后因果,可是茫茫寰宇,大海捞针啊。陈鲁知道他是桂臣的养父,但是桂臣已经明确表示不知道,怎么好一直问?看样子她也不像是在撒谎。 摩诃尊者,陈鲁一下子想到了她,怎么把她忘了,她一定会联系到自己的老公,也许真的就在一起。 寰宇新世界的人不可能都联系不上摩诃尊者,他毕竟是一方尊者。他一下子跳起来喊着纳兰追了出来,把亲兵们都吓了一跳。 纳兰已经走出去一块儿,听见陈鲁喊她,停下来等着他。 陈鲁说:“我这就去追踪戒修,你守好大营,万事要小心。”这几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纳兰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鲁已经冲进议事大厅,把自己的想法委婉地告诉了李达。李达同意,陈鲁直接回到了太阳屿。他把方兵找来,说:“你和摩诃尊者关系怎么样?” 方兵说:“她这个人不大与人交往,平时也没看见她有什么朋友。” 陈鲁说:“这样,你把新世界的所有三品以上官员都聚到这里来,就说是我的意思,记住,要保密。” 其实这话根本就 是自欺欺人,一会儿那么多人来,你能不问吗?怎么保密? 陈鲁回到自己的小厅,沈梦过来,把他们做的计划书送了过来,不一会儿,方兵来报,诸位大人都在大殿候着呢。 陈鲁不敢迟疑,赶紧向大殿飘去,众人见礼,陈鲁说:“我老人家不放心,怕出现罗云冈的情况,有受到不公正待遇的,现在就讲出来,不好意思当面讲,一会儿就告诉古风,敢有秋后算账的,我老人家一定要他好看。” 大家知道这是官面话,肯定有什么差事,这时方兵说话了:“陈总制,摩诃尊者没到。她归化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 这方兵真是聪明人,神助攻。 陈鲁煞有介事地问道:“你们谁能联系上她,我对她有所了解,算是一个能人,我有心给她压担子。” 这句话管用了,有几个官员都说能试一下,陈鲁大喜,这几个人飘出大殿,最后都一脸的失望表情回来了。不用问了,肯定是失联了。 陈鲁说:“这就是她的问题了,我们就不用强求了,给大家说一个事,太阳屿派出去十队督察巡视人员,去纠偏,尤其是纠偏我们这些新世界归化人员,你们要多多配合。” 这是福音,大家已经听过这件事了,都跪下给陈鲁磕头。他们以为,陈鲁就是为了买好这些官员。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五、保护桂臣 大家都散了,陈鲁无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的佥押房,蛤蟆师父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儿。陈鲁挥一下手,书吏们都退了出去,陈鲁先给师父见礼,说:“师父,你看一下你的弟子,现在多尴尬,是这些什么大罗神仙的老大,连天眼都开不了,这叫什么事啊?”蛤蟆说:“这也没影响你发号施令吧,也没有人敢不听你的话,这不就行了吗?”陈鲁说:“我可是问了你几回,为什么还不教天步九重啊?学会了九重功法,自然就开了天眼。”蛤蟆沉吟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陈鲁说:“这个事很难答吗?”令人奇怪的是,一向善辩的蛤蟆不但没回答,还尴尬地笑了一下,这可是陈鲁从来没见过的表情。陈鲁吃了一惊,感觉这里面有故事,他赶紧调整感情,说:“好吧,这就算我倒霉,都怪我的先生,找来找去,给我找到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师父,还有那个神神秘秘的老和尚。算了,听你们安排。”蛤蟆没回答,转换了话题:“陈总制看了那个计划书没有,那是大纲,细纲还没出来。”陈鲁说:“刚刚就扫了一眼,今天不办差了,办一件败一件,阿德老师说过,这样的时候就是这一天的不利日子,什么也不干了。”蛤蟆说:“刚才你们在大殿里的话我听见了,不就是找个人吗?找不到就算了,能有什么大事?还是你办事沉不住气。”这是师父的训诫,陈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把在小渴石的事讲了一下。蛤蟆疑惑地说:“刚刚你说找摩诃尊者,这和戒修有关系?”陈鲁说:“这话问的,当然了!他们是夫妻嘛。”蛤蟆说:“这就是了,这个我倒有一条线索,婉儿。她有可能知道这个摩诃尊者。”陈鲁点点头,他感觉这条线索靠谱,说:“纠偏这些事就得靠着你们了,我老人家还得处理使团的事,我就先走了,去找婉儿。”陈鲁走到销金轩门口,突然有几分犹豫,这么短的时间自己来了两趟,这里可是官员禁足的地方。虽然是为了差事,可是谁能知道啊?就在这时,婉儿已经迎了出来,说:“陈总制怎么在这里踌躇起来了,这里岂不更招风?”陈鲁看她笑盈盈的样子,暗叫惭愧,这个婉儿是个聪明人。陈鲁马上镇静下来,笑着说:“你们这个鬼地方谁想来啊?哦,不对,谁不想来啊?我老人家也是人啊,没事就找个理由来逛逛,最起码能看一下我们寰宇十方的第一美人。”这是谈话技巧,变被动为主动,把话语权把握在自己手里。婉儿的脸红了,说:“陈总制说这话可有些不尊重了,小女子不敢当。”陈鲁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他在心里最尊敬这个人,她为寰宇十方做的一切事陈鲁都知道,陈鲁正色地说:“我是认真的,你婉儿就是寰宇十方最美的人,也只有你有这资格。”婉儿又是一个万福,说:“谢过陈总制,陈总制一定有事,是在这里说还是进去说?”陈鲁说:“我问你一句话就走,摩诃尊者在哪里?我找她有急事。”婉儿诧异地说:“昨天我们找她女儿,今天又要找她,为什么昨天你不问呢?”陈鲁心里一阵高兴,这话的意思是知道,他赶紧说:“没有时间解释了,你就知道非常重要就好了。”婉儿踌躇了一下,说:“在牧马山,至于具体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但一定不会在羊角峰。”陈鲁大喜过望,这说明他们夫妻在一起呢,他对婉儿躬身一揖,说:“放心,我老人家是讲究节操的,绝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婉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没用,这就是我把人家卖了,告诉你实话吧,只有我自己知道他们的下落,就连桂臣都不知道。”陈鲁怔了一下,歉意地看了婉儿一眼,告辞了。他飘出去一段路程,在云海里念动咒语,桂臣的声音传来,陈鲁说:“看到我的位置没有,放下手里的差事,到我这里来。”只在片刻时间,人就到了,陈鲁很诧异,说:“这么快,你在这里吗?”桂臣笑了,说:“制爷召唤,谁敢怠慢!我就在逍遥紫薇池,准备启程。”陈鲁把情况给她介绍一下。桂臣明白,这位总制心里没底,怕见不到他们,也怕他们根本就不买账,点点头,说:“真的像制爷昨天说的那样,这是一件好事,家严得到赦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我和你去。婉儿说的这地方我知道。”陈鲁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他一直有疑问,戒修为什么不把地址告诉桂臣,还不告诉他们的联络方式。现在他明白了,这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他们夫妻都是寰宇十方的通缉在逃人员,这样算是和女儿进行了切割,以免连累桂臣。还有一点,让桂臣对他们一无所知,也就没有人打她的主意了。陈鲁二人赶到牧马山,直接来到一片民居。正是清晨,到处都是烟雾弥漫,感觉就像是普通的村庄一样。陈鲁听说过,这里曾经关押过使团的人,但没听见纳兰讲起过这里是不是又有居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不是人界。陈鲁有点发懵,这么多住宅,去哪里找他们,很无奈地看着桂臣。桂臣笑了,说:“我总不能白来吧?”陈鲁大喜,说:“你知道啊!走吧。”桂臣摇摇头,两个人又降下来一块距离。桂臣看了一会儿,说:“走吧,找到了。”原来是她也不知道 ,陈鲁猜测,她是通过一些东西能判断自己的父母住处。跟着她来到一处大门,门没锁,她拉着陈鲁直接就飘了进去。陈鲁一边走心里一边在打鼓,在一次次地办差中,他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没有一蹴而就的事,单说找一个人,经常就失之交臂,走进院里,一些衣服晾在外面。陈鲁笑了,当然,从这里就能判断出他们的住处,没有自己的孩子不认识自己父母衣服的,尤其是女孩子。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六、摩诃尊者 出乎陈鲁意料,两个人都在家,正准备吃饭。这是神仙,过着和人界一样的日子,真的很惬意。这才是神仙眷侣,陈鲁在心里感叹,好生羡慕。 当桂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时,两人惊喜交加,怔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来。 陈鲁打量一下,这个男的,真的像纳兰她们描述的那样,尽管是出家人的打扮,但看上去非常猥琐。摩诃尊者和陈鲁没打过照面,两个人竟然没有过交集。 桂臣像一个孩子似的,首先扑向了戒修,喊了一声爸爸,显然和爸爸分开的时间很长了。尊者也飘了过去,几个人在一起相拥而泣,忽略了这还有一个人。 陈鲁不干了,喊道:“哎,停,停,干嘛呢?秀亲情呢!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戒修夫妇才停了下来,把眼光转了过来,审视地看了陈鲁一眼,又把眼睛转向了桂臣,桂臣看见了父母带有疑虑的眼光,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说:“爸爸,这位是陈总制。” 这不啻是一声惊雷,夫妻二人彻底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陈鲁。 陈鲁哈哈大笑:“干什么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老人家?难道你们夫妇也是我的粉丝吗?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二人又是一惊,这是寰宇十方总制吗?不会是山寨的吧?说话怎么这个腔调。 二人镇定下来,摩诃尊者怒目相视,刚要说话,戒修把她拉了一下,说:“你就是陈子诚?果然好手段,这么说你见着婉儿了?” 哦,夫妻两个都明白啊!陈鲁说:“既然知道是婉儿指引的路,我老人家要问一句,她会害你们吗?” 摩诃尊者一声怒喝:“说,你用的是什么手段让婉儿告诉了我们的住址,我女儿亲自陪你来?” 陈鲁摆摆手说:“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虽然有哄女孩子的手段,但还不至于在这方面骗人,我说是她心甘情愿告诉我的你们信吗?我老人家刚才的问题你们还没回答呢?” 戒修疑惑地看着桂臣,问道:“他是不是胁迫你来的?” 桂臣摇摇头,笑着说:“爸爸,你这么有眼光的人,还看不出来我是自愿的吗?还有婉儿,也没人强迫她,她也是自愿告诉陈总制的。他找你们有事,是好事。” 摩诃尊者还是怒容满面,哼了一声,说:“他能有什么好事?我们的国家就毁在了他的手里。” 几个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一会儿,陈鲁一句话不吭,这时他们才意识到,摩诃尊者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陈鲁冷笑一声,说:“你们说的这么热闹,还用得着我说话吗?我的问题你们还没回答呢,不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老人家拒绝说话,你们就当我是一个哑巴c聋子c赶又赶不走c不知道好歹c不知进退的傻子吧。” 摩诃尊者喊道:“赶紧滚蛋。” 陈鲁说:“如果你不是桂臣的母亲,我老人家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一定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 话一出口,桂臣在那里抿着嘴笑了起来,就连戒修也好像在忍住笑,陈鲁意识到自己前后矛盾了,既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但是他发现了一件令他十分意外的事,戒修似乎对他并不反感,好像还有几分欣赏。 陈鲁暗自好笑,以为自己一向感觉良好,是典型的自恋型人。他下意识地又看了戒修一眼,他脸上的敌意真的在一点点消退。戒修问道:“你刚才的问题是什么?” 声音也变得不那么生硬了,老婆和孩子都把眼睛投向了他。桂臣确认父亲并没有太多的敌意,提醒道:“陈总制问你们,婉儿会害你们吗?” 摩诃尊者说:“我可以告诉你,全寰宇的人都背叛我们,婉儿也不会。这一点我非常相信,强过相信我自己。” 陈鲁说:“这就对了,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总制,抓你们归案的事用不着我。我是来请你们出山的。” 戒修感到意外,说:“你知道老僧是谁吗?” “你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老人家刚刚就任总制,千头万绪,根本无从下手,需要能人帮我,还寰宇十方一个朗朗乾坤。何况我和你还很有渊源。”陈鲁已经把话点给他了,他们的渊源当然瞒不过戒修,对寰宇十方的事情他一直在关注着。 桂臣说:“陈总制请我出山那天特意提到二老。”接着把自己现在的职务和差事讲了一遍。 戒修和老婆互看一眼,戒修说:“老僧是一个出家人,不问世事久矣,无心仕途,请陈总制另选高明吧。” 陈鲁哈哈大笑,看着二人,二人惊愕地看着他,他又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控制不住了,他揉着肚子,笑得前 仰后合。 摩诃尊者对他的印象已经改观,原来是把他作为敌人,听见了自己的女儿一番说辞,已经有了主意。他们这所谓的隐居就是在避祸,也在暗中帮助陈子诚的对手,以便将来复出。现在看来,复出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是对陈鲁的这一阵笑非常的不爽。 摩诃尊者冷冷地说:“陈总制,请自重,这很好笑吗?” 陈鲁的笑声一下子停止了,几个人又是一愣,陈鲁严肃地说:“我笑你的不问世事久矣,据我所知,你最近一直在活动,而且两次都和我们使团有关系,我老人家说得没错吧?” 说到这里,看着戒修那平静的样子,心里明白,对方什么都想到了。戒修在告诉他陈子诚,我做的事你要是不知道,你怎么会追踪到这里? 陈鲁继续说:“但是,我不是来抓你的,你们被别人忽悠了,你们不要再和寰宇十方为敌,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尊师的案子也已经销了,他还为寰宇十方干了一件大事,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次我已经也准备好让他出山了。摩诃尊者,你现在仍然是尊者,我都已经告诉神女了,等你回到太阳屿领了牌票,就到逍遥紫薇池报到。” 大家又愣了,能有这好事?天上不掉馅儿饼,想馅儿饼的,一定会掉进陷阱。但是,这个职位太诱人了,虽然和原来平级,原来这可是伪政府,现在堂堂正正地做一个二品大员,不香吗?摩诃尊者动心了。眼睛盯着女儿。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桂臣心里高兴,说:“妈妈,你还犹豫什么?快谢过陈总制,我们这次主要就是巡视虐待归化官员的,就是想让你们这些归化官员都安心办差。” 摩诃尊者把脸有转向了老公。戒修说:“我们都信你,刚才听到我女儿的差事我就信你了,说吧,让我干什么?” 陈鲁大喜,说:“你眼下的差事就是暗中护侍着桂臣,他们这次差事是秘密的,也很危险,你们的差事完事以后,回到太阳屿,我老人家还有重担等你挑呢。” 戒修有几分疑惑,作最后的试探:“你可知道我原来犯的是大罪,是堵北海眼的大罪,你能销案吗?能销案的话,不用安排老僧任何官职,我也不需要,陈总制指到哪里,老僧就打到哪里。” “你们不了解我陈子诚,我一口唾沫一个钉,不敢打包票,也就不来请你们了,你们别忘了,我老人家可是首辅。” 戒修拉着老婆给陈鲁跪下:“属下参见制爷。” 陈鲁大喜,亲手扶起戒修,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两公婆站起来,一下子又愣了,这是什么意思,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茫然,不约而同地把脸转向女儿,桂臣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了。 陈鲁还没注意到,还在等着他们说话。 一时大家谁也没说话,还是桂臣打破了沉寂:“陈总制,说话有些唐突了,父亲,你们不要误会,我们还” 陈鲁恍然大悟,特么的,这话又是暧昧语言吗?我老人家是不是又在轻薄人家?赶紧说:“戒修师父,你们的大脑瓜子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我和你们女儿也才刚刚认识,还不太了解,我们” 这话都挑明了,大家也就释然了,摩诃尊者竟然笑了,说:“没关系,不了解就慢慢了解,其实你们一进来,我一看到我女儿的眼神就明白了,我没” “母亲。”桂臣赶紧喊住,脖子都已经红透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叫节外生枝,搞不好就会前功尽弃,陈鲁跺了一下脚,说:“你们都赶紧给我停下,这还让不让人说话?我的意思是说,我老人家和戒修大师有渊源。” 几个人都静了下来,什么意思,不是和女儿吗?怎么又扯上了父亲?陈鲁说:“你做和天朝使团有关的两件事,其中你帮助李慈一次,是不是?” 戒修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说:“这还没等上任呢,你陈总制就翻起了旧账。” 陈鲁喝道:“我在说话,不准抢话。”看他们惊愕地看着他,陈鲁接着说:“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你知道你捆的那个人是谁吗?” 戒修一脸不屑地摇摇头,说:“没兴趣知道,我奉命到紫霞宫办差,被万灵上人骂了一顿,灰溜溜地出来了,遇见了万灵上人的小女儿,她留下了我,说慢慢地劝他父亲,但是让我帮一个忙,我责无旁贷,祭出捆仙灵,把那人绑了。” “这就对了,那个人是你的师侄。” “啊是阿德的弟子吗?”戒修这一声,其实已经向陈鲁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陈鲁点点头,接着说:“这个女子还有一个身份,是我老婆。” 这次不但是惊到了,而是吓到了,戒修已经做出要动手的架势,而桂臣确实一脸的不自在。 陈鲁接着说:“我也还有一个身份,阿德是我的授业恩师。” 戒修脸色缓和了下来,说:“阿德虽然是我师弟,我还真就没见过他,这么说,陈总制应该是老僧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陈鲁说:“江湖上传说的东方大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和我老人家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弟子陈子诚见过师叔。”说完躬身唱了一喏。 虽然不是跪拜礼,但这是十方总制,这样做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戒修赶紧还礼不迭,说:“惭愧,大水冲了龙王庙。以后怎么和你师祖交代啊?” 桂臣趁机说:“要不人们都说不要轻信别人的话,不管怎么忽悠,都要先查清事实,要不然会铸成大错,好在陈夫人没出什么大事,只是中了毒,真要是被打入轮回,父亲,那人可就是你杀的。” 戒修惭愧地低下了头,说:“陈总制,老僧背后的人想必你也知道,寰宇十方都知道,圣母也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就随你们走。” 桂臣说:“父亲,不忙,陈总制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解决。” 戒修对陈鲁说:“请陈总制赐教。”陈鲁看他的架势把偷印信的事都忘了。 桂臣知道陈鲁没办法张口,她说:“人家使团的印信。” 哦,戒修恍然大悟,说:“是啊,但是把印信还 了回去,只有一些文册一类的给了他们,怎么回事?有问题吗?” 陈鲁把这件事的经过讲了一下。戒修说:“陈总制,这件事是我引起的,你们稍等,在家里吃饭等我,我去去就来。” 桂臣说:“父亲,你可不要趁机开溜啊。” 戒修笑了,说:“不要把你爹想得那么不堪。” 陈鲁也笑了,说:“我们等你,回来以后,你太太去太阳屿领凭上任,你现在不宜露面,桂臣他们的这次差事保密,让桂臣给你带着腰牌,就是太阳屿的五品侍卫,差事办完后交回来再领官凭。” 戒修大喜过望,赶紧跪下施礼。这就是陈鲁的聪明之处,他也怕戒修一去不回,那就前功尽弃了。 下人端上饭菜,陈鲁刚刚吃了几口,有人说话,是沈梦:“见过制爷,现在逍遥紫薇池和碧云殿发生了冲突。” 放在原来,陈鲁不会放在心上,爱怎么冲突就怎么冲突去,但是现在的逍遥紫薇池是神女的一亩三分地,他当然上心了,问道:“怎么回事?他们在面子上一直不错啊?” “因为刚刚分的地界打了起来。” 陈鲁说:“这分得够快的,这就怪了,都多了地盘,怎么反而还打起来了?分的不清楚吗?” “分的时候没考虑周全,以云盖河为界,但是没说这个河是谁家的,两家派驻兵丁时,带兵的将领因为这个就动手了,越闹越大。现在已经不可开交了。圣母也没有办法,制爷赶紧去看一下吧,他们对你还是有怕惧的。” “好了,知道了,我特么的就是救火队的,什么狗屁首辅,你退下吧。”那边没有了声音。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八、重新审视 桂臣关切地看着陈鲁,问道:“很严重吗?” 陈鲁摇摇头,说:“不管这些,肚子饿得咕咕叫,先吃完饭再说。” 这是假话,他脱不开身,好容易找到了戒修,不能半途而废,他又分身无术。 桂臣明白他眼下的处境,说:“陈总制,这样,我们在这里等我父亲,让我母亲拿着你的手令去战场,先拆解开,陈总制办完差事再过去也可以。” 陈鲁点点头,说:“也只好如此了。” 桂臣和母亲都赶紧站起来研磨c铺纸,陈鲁站起来,写了一行字,说:“这样就劳驾尊者了,我老人家在这里告诉神女一声。” 摩诃尊者笑了,说:“陈总制是一方首辅,你们这样对话算不得命令,他们可以不听的。还是属下跑一趟吧。” 陈鲁点点头,摩诃尊者和陈鲁设定咒语,又和女儿说了几句悄悄话,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桂臣还没进屋,戒修回来了,说:“你母亲干什么去了,我看见她向南面奔去了,不会是跑了吧?” 桂臣飘过来拉着他的手,一边向里走一边告诉了一下。戒修进屋把一个黄色包袱递给了陈鲁,陈鲁打开一看,正是使团的东西,通关文牒已经在哈烈国的关口盖上大印了。 陈鲁大喜,说:“戒修师叔,你这也算是将功折罪了,桂臣这个差事圆满结束,你就是寰宇十方的大功臣,我老人家给你销案天经地义,我们就各自办差吧。” 说完几个人设定咒语,陈鲁得先回到使团再说,不能一直在那里停滞不前吧。 陈鲁回到小渴石,是未正时分,他走进议事大厅,见过礼,问一下才知道,又过去了两天。他把弄回来的东西拿出来,大家验看了一下,丢失的东西都在里面。 李达大喜,站起来对着陈鲁深鞠一躬,陈鲁大惊,赶紧还礼不迭,众官兵都跪下,对着陈鲁跪拜,就连纳兰都已经跪下了。陈鲁亲手扶起海寿,让大家起来说话。 大家开始商议下一步,这时龙刚进来了,也大喜过望,说:“这就没什么了,既然在通关文牒上已经有了他们的大印,再敢阻拦,我们就不客气了。卑职这就让也速拿给他们,看他们怎么说。” 海寿说:“可以,我和也速将军一起去。” 龙刚点点头,说:“如果不让上去,你们就让他们下来人验看,我们大队人马明天过关。” 李达同意,龙刚和海寿走了出去。李达又问起了朵兰,陈鲁还是含糊其辞地讲了一下,告辞出来,回到自己的大帐。 韩六儿等人接出来,陈鲁示意他把竹篾条拿来,他想编两个篓子。说着向里面走去,韩六儿跟了进来。 陈鲁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不去拿篾条,有事吗?” 这话问的没有什么质量,作为亲兵c仆人,有事没事这里都是他的主战场,既然跟了进来,就有他的差事。韩六儿挥挥手,把跟在他后面的亲兵喝退,说:“老爷,小的真有话说。” 陈鲁狐疑地看着他,说:“尽管讲就是了,什么时候也学的和那些人似的,玩神秘呢?神神秘秘的!” 韩六儿一下子愣了,不知道老大说的是什么意思,和哪些人一样?陈鲁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问题,笑了一下,示意韩六儿说话。 韩六儿说:“大人,昨天我看见纳兰一个人在后面栅栏那里哭了,嘴里还在叨咕着什么,后来还是老哨长把她劝了回来。今天一早晨,又在那里哭了一会儿,嘴里还是在说着。” 这话要是在以前,就得被陈鲁骂了一顿,现在陈鲁不那么想了,连续两次哭,这里面也许有故事。女孩子哭很正常,但是纳兰是一个宁折不弯的女孩子,没有什么能让她落泪。 韩六儿以为得被老大骂一顿,谁知道老大听得很认真,他来了勇气,接着说:“听喜子说,昨天三更天纳兰还出了大帐,他以为是巡营去了,但是直到快五更天才回来。”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很有心,表扬你。但是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要说了,以后还得多留心点。” 韩六儿的眼睛瞪得溜圆,吃惊地看着陈鲁,缓了一口气,说:“大人,纳兰有什么情况吗?” 陈鲁笑了,说:“是你在汇报情况,我老人家说有什么情况吗?别瞎猜,去把龙刚喊来。” 陈鲁已经没有心思再编虾篓子了,他现在感到隐隐的不安。他对自己原来的想法开始重新审视。纳兰真的是忠心耿耿,对使团没有丝毫的二心吗?对李达构不成威胁吗?但是他陈鲁感觉到这是自欺欺人,纳兰对朵兰不好吗?那是亲亲的表姐妹,感情甚至超过了亲姐妹。 陈鲁 还记得朵兰被抓的那两次,纳兰几乎痛不欲生,比她自己出事还看着揪心,而现在她却对姐姐构成了威胁。乌云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也敢下毒手,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纳兰干的,这是陈鲁在劝说自己,也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纳兰已经到了要自暴自弃的时候了,如果有人知道她的秘密或构成了威胁,那就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这时龙刚进来了,陈鲁使了一个眼色,韩六儿说:“老爷,你们谈,小的去拿篾条。”说着走了出去。 陈鲁和龙刚说了最近的防务情况和使团的减员情况,龙刚汇报了一下。 最后陈鲁说:“夜来是谁值哨?” “带班的是胡春,卑职也一直在巡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有人出大营吗?”陈鲁漫不经心地问了一下。 “没有,姚宝一直在哨帐那里,如果有人出去,他会告诉我的,何况夜来纳兰姑娘也巡察过,卑职正好遇见。”龙刚心里打鼓,以为出了什么状况。 “哦,什么时辰遇见的,她晚上经常巡视大营吗?” 龙刚的心里一下子收紧了,看陈鲁的样子,像是漫不经心,其实这才是把他找来的目的,陈鲁在调查纳兰?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龙刚说:“三更天,纳兰一般时候不出来巡视,她不放心中使大人,不敢离地方。只是有时候去找老哨长说说话”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四十九、地界 陈鲁知道,纳兰经常和老哨长唠家常,当然是心里有解不开的疙瘩时去求解的。陈鲁已经注意到了龙刚的神色,说:“没事,我老人家就是白问问,这事不要乱传,就好像我怎么回事似的,让人家感觉到我对自己的未婚妻不放心,会被人家笑话的。”说着干笑了几声。 欲盖弥彰,这是在掩饰,龙刚的脑袋瓜子,别人转一圈的时候,他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他感觉,陈鲁在暗示自己,多注意纳兰。尽管听起来有几分匪夷所思,但龙刚佩服陈鲁,知道他不会说一些没影的事,看陈鲁没什么事,他告辞出来。 陈鲁又叮嘱几句,不要乱传话。龙刚更加坚信,这里有情况,他作为三军统帅,还用别人嘱咐保密吗? 韩六儿拿来竹篾条,陈鲁本来不想问天上的事,但是一想有神女,只好念动咒语,那边传来神女的声音:“见过陈总制。” 陈鲁说:“你现在在哪里?” “不用拐着弯问了,我们已经罢兵,但是这件事不看完,我派人去和对方接洽,如果谈不拢,那只好靠拳头说话了。” 陈鲁吃了一惊,这是自己认识的神女吗?还是那个淡定c平和c恬静的阿瑶吗?用神女自己的话说,两千多年来,与世无争,人畜无害,活得逍遥自在,但是入了官场就变了,是她自己愿意变吗?当然不是,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你作为老大,不得不去处理,不得不为自己的这一派着想。 他陈鲁何尝不是如此,他在心里长叹一声,人们都是这样,走着走着就忘了自己原来的初心,反而把现在的言行作为正确的。 神女看他半天没说话,追问道:“陈总制,你怎么不说话?如果你认为我说得不对,请指正。” “你说得很对,有问题再联系我。”那边没有了声音。陈鲁本身也判断不出对错。 地界这个东西确实很敏感,大到国家,小到百姓的门户,都经常为这个打官司,有时还会杀人放火,惊官动府,甚至大动干戈,挑起战争。可是说起来大家都觉得一点都不值得,却还是那样做。 陈鲁判断,他们是谈不拢的,倒不是他们太在乎这条河,而是在下属c臣民那里不好交代。 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再去打一架,打得差不多了,他再出面,否则,出面太早,哪方面都觉得自己委屈,到精疲力竭的时候,自己说了一句话就会起作用。 这么多年,陈鲁行走在各个国家,这个活没少干,他深知人性的弱点,也知道怎样来调解开来。 他什么也不想了,心无旁骛地编了起来,到了吃完饭的时候,已经编完了一个,正在给第二个打底子的时候,也速他们回来了。 陈鲁赶紧来议事大厅,看一下也速和海寿那沮丧的脸色就知道结果了。 海寿说:“他们还是老话,说这个是假的,不让过关。” 李达说:“你们是怎么答复的?” 也速说:“卑将已经正式通知他们,明天巳初时分我们使团大队就到这里,不管你们让不让,我们都要过关,我们有通关文牒,这个官司可以打到他们国王那里。” 这话说得够硬气,王大举等几个将领感觉太过了。陈鲁说:“我们天朝使团就得有这样的气魄,这些无名鼠辈还想怎么样?你们先吃饭,我老人家拿着通关文牒去见他们。” 李达说:“天马上就要黑了,要不改天再去吧,我们也不差这一天了。” 陈鲁听出来这话里的无奈,说:“你们放心,我一定搞定这事,搞不定我就搞不定也没办法。” 大家都笑了,陈鲁拿过通关文牒,告辞出来,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翻身上马,直奔关口而来。到了这里,天已经黑透了,陈鲁看了一下天空,一个星星也没有,阴天,看这样要下雨。 陈鲁骑马直接就在关前落下,喝道:“你们这些守关的,有人上来你们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固若金汤。” 守关将士们吓了一跳,有人赶紧告诉守备,守备急匆匆走了出来,看是陈鲁,大吃一惊,狐疑地看了陈鲁一眼,说:“你是怎么上来的?” 陈鲁说:“别废话,你管我怎么上来的?我老人家要见哈出。” 守备又是吃了一惊,打量了陈鲁一眼,说:“你认识我们都帅?” “真新鲜!你们的都帅很了不起吗?你派人去告诉他,就说我陈子诚来了,让他速来见我,这才当上都帅几年啊,就忘了我老人家了。”陈鲁不客气地说。 守备心里在打鼓,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都帅离这五十多里,天已经黑了,如果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岂不是把都帅也忽悠了,他的脑袋也该搬 家了,这个副使说话云山雾罩的,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听陈鲁说得头头是道,前后也都吻合,哈出原来是同知,这才作都帅不过两年,万一陈鲁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可就犯了大错。 其实陈鲁也不知道哈出做了都帅,他从这里回去时,哈出还是同知,他投石问路,心里有谱了。看守备犹豫,知道有戏,又烧了一把火:“你赶紧派人去,我在这里吃饭等他,给我做点好的,我老人家少了两样菜是不吃的。” 看这气派,守备有几分气馁,说:“陈大人,今天实在太晚了,明天再派人去吧,毕竟一来一去一百多里呢。” 陈鲁想了一下,点点头,说:“也是,那这样,我老人家亲自跑一趟,你不会不放行吧。” 守备又犹豫了一下,陈鲁说:“我一个人拿着通关文牒有什么不行的,你是不是故意和使团过不去啊?”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再阻拦就没有任何理由了,守备只好答应,问:“你知道我们都帅的衙门吗?” 陈鲁摆摆手说:“不用再问了,在孛里,他的府上就在衙署,看你是他的下属,你都不一定有我知道得清楚,告辞。” 这是真的了,守备不敢怠慢,刚要客气几句,陈鲁已经走了出去。 陈鲁快马加鞭,在二更天到了孛里,这里在下着似雨非雨c似雪非雪的东西,好在还不太冷。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哈出 陈鲁在衙门外看了一下,除了值守的已经没人了,只有几个气死风灯在无力地跳动着,有人看见了陈鲁,看穿着一身官服,是绯色的官服,不敢怠慢,走过来抚胸一礼,说:“你找谁?” 陈鲁大剌剌地说:“你们去一个人,把哈出找来,就说天朝陈子诚来了,我老人家到佥押房候着他,告诉他,我还没吃晚饭呢。”说着径直向里面走去。 这几个人看他对衙门轻车熟路,说话的语气不一般,一点也不敢迟疑,早有人飞也似的去报给哈出,有人跟了进来,赶紧去找热水。 陈鲁说:“你们不用忙活,我老人家不渴,就是饿,你们别把这里的什么破茶给我喝,越喝越饿,你们都去忙吧,我等着你们老大。” 片刻功夫,一个大嗓门在外面喊了起来:“真的是陈大人吗?不是他们说了一句老人家我都不相信,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说的是西域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材出现在佥押房里,一脸的大胡子,灰黄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浑浊。他穿的是便服,这让臣心里很受用。 陈鲁站了起来,说:“你这嗓门太大了,该降低几度了。” 哈出哈哈大笑,说:“小弟见过子诚兄。”说完按汉人大礼跪下,拜了两拜,陈鲁回了半礼,亲手把他扶起来。 哈出说:“我感觉在做梦,你们使团已经过去了,我特意问了一下,没说有你在使团里。你这是怎么回事?”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啊,告诉你,里面有我,能没有我吗?没有我能唱大戏吗?好了,你别问了,我老人家还饿着肚子呢。” 哈出笑着说:“知道了,小弟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好。还是到府上坐坐吧。” 陈鲁摆摆手手,说:“不行,太晚了,惊动家里人不好,一会儿我还得返回去。”接着把这件事的经过讲了一下,略去了一些玄幻的东西。 哈出吃了一惊,说:“这么说,刚刚过去的这使团是假的了?”看陈鲁点点头,说:“他们已经走出去几百里,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只好派出快马,到王廷去禀报,在半路上截下他们。” 陈鲁说:“他们已经没有了通关文牒,在路上也寸步难行,你这样一安排,他们就彻底死翘翘了。” 哈出说:“那小弟就不虚留你了,过来时在这里盘桓几天。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回去,我已经让他们喂马了,我们这里随后就派出接应人马,明天凌晨就能到达关口。” 陈鲁大喜,说:“多谢老弟。” 哈出说:“子诚兄没意思了吧!你到了这半天,我连一个谢字都没讲。你陈大人的大恩大德,我哈出没齿难忘,但是挂在嘴上又有什么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陈鲁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原来哈出是这里的同知,陈鲁看他比较亲近,又有能力,在沙哈鲁那里推荐他,回京师的路上,在这里就悄悄地告诉了哈出。果不其然,时间不久,都帅致仕了,他做了老大。 这时下人端来酒菜,竟然有羊腿和鸭子,陈鲁很高兴,风卷残云一般干掉了这两样菜,也没吃酒,约定明天辰正时分在关口有人接应,中午给使团接风洗尘,住一晚再去。 最后哈出喊来一个人,说:“这是衙门的亲兵副队长,会讲汉话,小弟让他带领一哨人沿途保护你回到关口。” 这个副队长一身团练(百户)打扮,这是一个副百户,他上前见礼用汉话说:“卑弁火儿见过陈大人。” 陈鲁看他身材高大,双目炯炯有神,说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十分欣赏他,说:“回关口就不用了,如果” 哈出赶紧说:“小弟已经想好了,就让他带着两哨兵丁保护使团。” 陈鲁十分高兴,对哈出伸出大拇指,说:“我老人家的眼光不错,你是个人才,还得进步。我告辞了。” 哈出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说:“陈大人,这都快四更天了,你一个人?” 陈鲁明白他的意思,心里非常感动,说:“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的脚力快,就不用别人护送了,明天中午见。” 说着就要告辞,哈出说:“等等。”走到桌子旁,唰唰写下几行字递给陈鲁,说:“有什么情况,你就把这个给他们,最后给关口的守备。” 陈鲁应着,告辞而去。 回到关口,还是上次一样直接就冲进了关隘,他们正在出操,看见陈鲁大吃一惊,守备眼睛都直了,跑了过来,说:“你没去吗?” 陈鲁撇了一下嘴,说:“说什么呢?你看我老人家是那半途而废的人吗?”说着把哈出的手令递给他。 这个守备像在夜路见到了鬼一样,上下打量了陈鲁一会儿,赶紧跪下,说:“陈老爷,你这速度够快的。卑职有罪,让使团耽搁了这么久。” 陈鲁也没让他起来,说:“洒洒水了,对我老人家而言这都是小意思,我说在那里吃了两个好菜你信吗?而且是先做的。好了,不和你吹牛了,我得赶紧回使团,一会儿你们的都帅派人来迎接。” 没等守备反应过来,陈鲁已经飞身上马,冲下关去,很快回到了大营。 这里也在下着小雨。陈鲁身上已经湿透了,没顾上换衣服,直接进了中军大帐议事厅,大家正在吃早餐,陈鲁汇报了一下。李达高兴的当时就把饭碗撂下,说:“传我命令,吃过饭马上拆帐开拔,辰正时分赶到关口。” 大家都欢欣鼓舞,纳兰也放下碗筷,走过来,说:“陈大人,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我让人把早餐给你送过去。” 陈鲁赶紧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尽管吃,我得回去把衣服换下来。中使大人,前面下的是雨夹雪。”说完,告辞回到大帐。 韩六儿已经知道老大回来了,准备好了绯色的官袍,陈鲁换了下来,让他们继续吃饭,自己跑到车里补觉。 使团吃过饭,一阵云板响过,大家穿着蓑衣c戴着斗笠出发了。不到一个时辰到达了关口,一队人马在雨中迎接。 令陈鲁吃惊的是,哈出竟然亲自迎接。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一、一句话能成事 陈鲁真是意外,赶紧让车夫快走,离开大队,向哈烈兵奔去。哈出一想这就是陈子诚的车子,赶紧纵马奔来。几员大将护侍着左右,守备也在其中。 看见陈鲁下车,几人飞身下马,就要跪下,陈鲁大喝一声:“不准跪!”几个人一下子懵了,陈鲁已经到了跟前。大队人马也到了。 陈鲁看他们在疑惑地看着他,说:“你们这眼睛瞪的,能杀人!你们看一下这地面,再看一下你们这干净c整洁的官服,跪下去成什么样子,那不就是我老人家的罪过吗?我可不想受了你们一礼,让你们在心里骂我。” 几个人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随着哈出躬身抚胸一礼,哈出说:“陈大人,我们要见一下天使。” 陈鲁也笑了,指着他说:“你哈出还行,知道谁是你陈大哥的老大。但是我老人家也要批评你几句。”说着停了下来。 哈出身边的几个将领似乎非常不爽,一定是不得已才来的,尤其是看陈鲁这个架势,觉得天朝的人似乎有一些以势压人。 陈鲁也不理他们,接着说:“哈出,你作为都帅,不能轻易离开衙署,为了我老人家,这么远奔来,你看,我老人家怎么好意思,你说” 陈鲁说着,打量一下这些人,他发现,这些人的脸色放晴了,哦,有时候就是一两句话的事,一句话能成事儿,一句话能坏事儿。 哈出不笑了,正色地说:“陈大人,知道是你到了,别说五十里,就是五百里也得接。只是接应来迟,还希望陈大人不要见怪。” 这时李达的车子已经到了,王大举大喊:“天朝使团中使大人到。” 陈鲁赶紧走回去,自己亲自打开车门,喜子抽出凳子,李达慢吞吞地走下来,陈鲁赶紧上前搀着,李达落地,陈鲁躬身而立。哈出一看这派头,瞪直了眼睛。陈鲁在他的心里,无疑是神一样的存在着,竟然对中使这么恭敬,他赶紧带人过来见礼,说:“哈烈国孛里巡营都帅哈出见过天使。” 李达赶紧还礼,说:“孛里大人,这么远前来迎接,让我们使团情何以堪,多谢各位大人厚爱。” 通译赶紧翻译,几个人又客气几句。这里的守备赶紧走过来,说:“天使老爷,我们不辩真假,放过了贼人,却把你们阻在了这里,实在是惭愧得很,望天使老爷不要见怪。” 陈鲁心里不爽,你特么的说得倒是轻巧,不见怪,把你们也阻住三四天你试试,你们得杀人,这不就是到你们的一亩三分地嘛!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不能就这样过去,陈鲁的性体是天生的,不吃亏是他与生俱来的个性,他喝一声:“你” 李达赶紧截住话头,和气地说:“大人不必自责,这是贼人太狡猾,无孔不入,我们被他们钻了空子,才有这个误会。想一想我们都是一家人,被人家摆了一道,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你们这是警惕性极强,到了你们王廷,本使会在沙哈鲁国王那里替你们美言几句。” 这才是一个外交官的风采,意气用事是不行的。陈鲁深知这个道理,但是一旦有事就压不住火了。 大家客气一番,哈出在前面引路,大队人马起行,陈鲁听见空中有仙乐之声,走到后队,是阿德:“陈总制,圣母有请。”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圣母已经不耐烦了。”阿德答道。 特么的,不耐烦和我老人家有关系吗?你这是刚刚来宣我,屁大个功夫你就不耐烦了,谁是你的奴才吗?陈鲁很不爽,说:“老师,什么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我老人家就不去了。你看一下我们的使团,我敢离开吗?” “不要发牢骚,赶快去安排,我在等你。”阿德有些不高兴了,陈鲁不敢再顶嘴,这是他陈子诚的授业恩师。 陈鲁一下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是他陈鲁借了阿德光,而是把阿德安排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对付他陈子诚,这是布的局,也许已经布了几千年,阿德确实能缓冲他陈鲁和圣母之间的矛盾。 高,高家庄实在是高!陈鲁由衷的佩服这些神神秘秘的大仙们,他们真的很擅长政治,善于下棋布局,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谋划。当然,为自己利益时才精心,涉及到公事时,和人界的官场没什么两样。 陈鲁来到李达那里说了一下,又跑到哈出这里,说:“哈出,今天中午我不能和你吃酒了,晚上,我特意去你衙门吃一杯。” 哈出疑惑地看着陈鲁,说:“怎么?这里你还有朋友吗?” 陈鲁指着他笑着说:“哈出,你也四十多岁了,问的话太幼稚了,这里怎么就不能有我的朋友,你不是我的朋友吗?告诉你,我的朋友遍天下,全寰宇都是我老人家的粉丝, 没办法,记住,今天晚上弄点好酒。你们走吧。” 一句话引出来陈鲁的一车话,大家都在心里暗乐,这陈子诚哪里像个官员,更像是斡脱(高利贷的印把子钱)商人。 陈鲁不理他们,落在了后面,纳兰过来,把自己文袋里的干粮都放在了陈鲁的文袋里,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讲。 陈鲁心里感觉怪怪的,既有几分爱怜,又有几分不爽,不知道这种感情怎么会交织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精神不正常。 陈鲁看大队走远,赶紧跃起,会着阿德,这是很少有的情况,每次都是宣完旨就走,不论是谁来都一样,不会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这是有话说,陈鲁判断。阿德过来,拉着陈鲁,说:“子诚,圣母遇见了麻烦,一些各地的王爷堵住了宫门。” 陈鲁知道是什么事,一定是为了财政上的事,收支两条线,完全把一些人的权利关进了笼子里。但是陈鲁还是吓了一跳,说:“这怎么可能!这些王爷不想活了吗?” 阿德摇摇头,无奈地说:“人多势众,法不责众,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诉求很正常,圣母也不至于发怒。” “老师,我得驳你两句,不发怒那是有先决条件的,那就是不触动太阳屿的核心利益,现在他们这样视同谋反。此例不可开,一旦处理不当,将会成为永志,人们对太阳屿没有了畏惧感,这很可怕。这事我来处理。” 阿德说:“这可能也是圣母的意思,不过,圣母的信任是一回事,你自己也要注意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二、商鞅立信 这是在告诫陈鲁,不要冲在前面,陈鲁当然知道老师的好意,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是自己的改革方略,虽然明面上都朝圣母去了,其实在给他陈总制示威。 陈鲁不好和师父明讲,也许阿德早已经想到了这里。他转换了话题:“老师,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问过两位师父,他们都吞吞吐吐,王顾左右而言他。” 马上就到太阳屿了,阿德说:“说吧,看我能不能知道。” 陈鲁赶忙说:“就是我的天步功法,现在两位师父都停下来了,第九重似乎都没这么一回事,我的功法得不到进步,也开不了天眼,我很着急,老师你看” 这是来搬救兵了,阿德看了他一眼,似乎很害怕的样子,赶紧打断:“子诚,这事别找我,我真的帮不了你,你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别做出格的事,他们自然会教你。好了,到了,你自己去见圣母吧,那些人在那里,我去了就走不脱了。要不要我们绕到后面进去?” 别做出格的事!陈鲁的大脑灵光一现,对两位师父有什么出格的事可做?这分明是说对寰宇十方,说得再透彻些,就是对老大——太元圣母。陈鲁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了。 陈鲁到了宫殿前面看了一下,差不多有两百人在宫殿前面跪着,陈鲁上来了脾气,自己吼道:“特么的,给他们脸了,还走后门?我老人家凭什么走后门?”说着话,昂首挺胸地飘了进去。 这些人看到陈鲁飘了过来,都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就要给陈鲁跪拜,陈鲁摆摆手说:“别来这一套,你们这是玩虚的,既然到了太阳屿,怎么不到我的衙署去请安?在这里装模作样的!还不是因为圣母是老大,官比我老人家大,你们当然想抱人家圣母的大腿了。啊?这么说不对,对圣母大不敬,你们不准说出去抱圣母大腿的事,谁说了抱圣母大腿的事,谁谁什么?爱抱谁就抱谁吧。” 大家知道他的秉性,都尴尬地笑了一下,陈鲁说:“我老人家挺奇怪的,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给了门岗多少红包?” 大家都吃了一惊,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一个个跪不是c站着也觉得不合适,都傻在那里,但是陈鲁已经向里面飘去。 陈鲁来到小客厅,刚坐下,他的桌子上就上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他真的有些渴了,端起杯子吃了一口茶说:“我老人家来了,有什么事圣母尽管吩咐。”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圣母说:“抱完大腿了?” “说什么呢?老大,是他们抱你大腿,是我吗?我倒是想抱,你给我老人家机会吗?” “陈总制,话多了啊!说正事,本座的想法,我们的改制是不是缓着点来,分几步走,把财政这一块放在最后,这毕竟太敏感了。” 陈鲁几乎目瞪口呆,这是自己的老大,寰宇十方的老大,太元圣母,朝令夕改,这怎么向寰宇十方的百姓交代啊?陈鲁的老毛病又犯了,说:“既然这样,圣母还让我来干什么?你是我们的老大,你下一道法旨不是一切都解决了吗?” 太元圣母当然明白这是在赌气,他的面目表情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说:“陈总制,你误会了,本座丝毫没有褒贬你改制这个计划,这不是和你商量嘛!本座也问过沈梦和各界尊长,他们也都同意缓一步。” 陈鲁嗷的一声:“我不同意,这样朝令夕改,怎么能取信于民?你知道商鞅变法的典故吧,也有一个商鞅立信的故事,立了一个破木牌子,拔下来就给了五十金,那是真给啊!我的老大,商鞅这都是为什么?就是为了取信于民。变法c改制就怕不讲诚信,就怕朝令夕改,最后遭殃的是百姓。商鞅说过,法之不行,上自犯之,我们虽然没违反,却先把他推倒重来。圣母,这万万使不得。” 里面半天没有声音,不用说,又是被陈鲁这一嗓子惊着了,室内沉默了一会儿,陈鲁听见里面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宁静。陈鲁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沉不住气了,小声问道:“圣母,你还在吗?哦,这句话有问题,圣母当然在,圣母是神仙,应该无寿万疆,得,又说错了,圣母,你” 咯咯 里面传来了笑声,这笑声是机械的,和陈鲁每次听到的一模一样,似乎是千篇一律的录音版。陈鲁现在有些明白了,圣母的笑有时是真诚的,有时就是一种配合,也算是一种羁縻的手段。陈鲁有几分恼怒,刚想调侃几句,想起了刚刚阿德老师说的话,自己的一百多斤还掌握在这个带着面具的深不可测的女人手里,算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是不表达出来自己的不满,当然不是陈鲁的个性,他故作平静地说了一句:“圣母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老人家告辞了。”说完站起来准备飘出房间。 “子诚稍安勿躁,本座相信你的能力。”随着这一声柔软软的声音,一只温润的小手拉住了陈鲁的大手。陈鲁看不见人,感觉这只手充满了温度,这温度不凉不热恰到好处。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只手,今天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玉手,白中带着红润,又细又长,手指真的像剥去皮的葱白,指甲红润中透着光泽。 这当然是说话这个人——圣母的手。陈鲁有几分怀疑,圣母大门不出c二门不迈,能有这样红润的手吗?不容他多想,这只手拉着他,里面说话了:“子诚,我知道你心里不得劲,既然这样,这件事还得由你去处理。生受你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手摇晃了几下。 这是女孩子撒娇的方式,也是对男人制胜的法宝。女人的大杀器不是河东狮吼,而是柔情似水。柔能克刚,这个浅显的道理似乎人人都知道,可是往往就没有几个人这样做,都喜欢作河东狮。而男人本身就是刚性的,或者说就应该是刚性的,二刚相撞,必有一折。 男人征服世界需要刚性,女人征服男人就必须另辟蹊径,那就是造物主给予的柔情似水,把握好c利用好,才是寰宇十方最最聪明的女人。 太元圣母无疑是这一种。陈鲁和她交往的这段时间,几乎没看见他和自己发火,这就够了。陈鲁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也算是戳到了他的软肋。 陈鲁的大脑急速旋转,心里明白,圣母这是在化解尴尬和矛盾,在向他陈子诚示好,他有了主意,喊道:“哇!好漂亮的手啊!圣母,这是你的手吗?我怎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你这张骷髅脸怎么会有这漂亮的手啊。我想算了,纳兰说那是轻薄。”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三、不敢仰视 这只手还在摇晃着,只是看不见胳膊,圣母又笑了,说:“别胡说,本座这是在送你,你去吧。”说着,用手轻轻一推,但是没有力道,似乎是清风吹拂,感觉通体舒泰。 陈鲁喝掉了茶水,拿出舍不得离开的架势,说:“圣母,我还是那句话,这样的例子不能开,作臣下的应该明白君臣大义c上下有别,他们这是什么行为?这是逼宫,一旦得逞了,他们就会有下一次。” 圣母的手不见了,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圣母说:“子诚,你说的话本座何尝不知道!只是眼下寰宇十方还不够稳定,这你都看到了,一些事也由不得我们。你既然这样说,我还是那句话,就按你的方式去办,本座相信你。” “遵旨,圣母,你就瞧好吧。”说完施礼告退,飘了出来,这些人早都跪得不耐烦了,有的已经站起来在活动身子。陈鲁一眼瞄去,站起来的几个人是山川界的。 进来时陈鲁就已经注意了,山川界的九名山十六岳的尊者都来了,领头的还是名宿尊者泰山石敢当。他们山川界的都富得流油,这次改制无疑是损失最惨重的。这个胡帝尊心里不得劲,让这些属下来闹。这些人都是他们山川界忽悠来的也未可知。 擒贼先擒王,这是陈鲁惯用的伎俩。 但是陈鲁进来那时候石敢当把头压得低低的,似乎有几分难为情,这令陈鲁满意。最嚣张的是大菠萝丰离和料叉子尊者,还有那个粪叉子尊者,陈鲁心里有了主意。向自己的衙署飘去,对这些人说:“到我的衙署说话。” 他心里明白,这样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他们根本就不会去,一边走着,一边又加了一句:“不去的,你们仔细着。” 这不是威胁,寰宇十方的官员哪个不知道陈子诚的威名,或者说是恶名,谁敢没事去触他的霉头?陈鲁头也不回地向前飘去,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大家互相看了一下,起身向这边飘来,还有二十几人跪在那里,那是山川界的。陈鲁心里涌起一阵怒气,但是很快,石敢当站起来,说了一句什么,大家跟在后面。 丰离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慢腾腾地跟在后面。这一切都没逃过陈鲁的眼睛。 衙署早已经准备停当,陈鲁升座,属官见礼,陈鲁下令平身,然后摆摆手,值殿御史把这些尊者c王爷请进大殿,大家赶紧跪下,山呼舞蹈,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陈鲁也不下令平身,一声不吭地坐着。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这是圣母给过陈鲁的威压,不过一刻钟,他又还给了寰宇十方的这些官员。大家都摸不清这位不着调的总制脾气,没有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总制衙署的官员都是太阳屿的旧人,感觉到这些人只怕总制,并不怕圣母,心里不免涌起几分悲凉。人的名c树的影,可见神鬼怕恶人。 过了差不多有三分刻,陈鲁看一些人已经汗流浃背了,当然不是热的,而是这种威压造成的紧张。他心里有几分得意,小样,你们的精气神呢?火候正好,是时候说话了。 咳咳 陈鲁清了一下嗓子,慢吞吞地说:“你们有点看不起我老人家吧?咳咳” 大家一下子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说话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这可是十方总制啊!大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回答。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有坑,背后是不是有故事。 这些人跪在地上颤颤兢兢,不敢仰视,陈鲁心里很满意,接着说:“你们这是我老人家请到衙门的,这个衙门太小,你们不屑于来,这我都懂。” 说到这故意又停下来,啜了一口茶,说:“怎么没人说话?” 大家面面相觑,你也没提出什么问题啊,让我们回答什么?陈鲁说:“哦,我真的有问题,我还没提出问题呢。我问你们,在太阳宫,你们向圣母提了什么问题?” 大家都抬起头来,看了一下高高在上的宝座,值殿御史大喝一声:“无礼!低下头去。”大家又极不情愿地低下了头。 石敢当踌躇了一下,他心里明白,现在各界的尊长都不在,大家都以山川界的马首是瞻,毕竟是胡帝尊忽悠来的。他石敢当是山川界的领军人物,大家都在等他表态,只好膝行几步,出班奏道:“禀告制爷,我们已经把话递上去了,不知道圣母是不是和制爷讲过了?” 这里有坑,陈鲁心里很明白,回答没讲过,就说明圣母并不信任你陈子诚;说讲过了,那就是陈子诚你刚才是明知故问。石敢当,算你狠。 哈哈 但是陈鲁没理辩三分,理屈词不穷。他突然大笑起来,连声大笑,笑得大殿里嗡嗡作响,石敢当不客气了,沉声说道:“制爷,属下没感觉到自己说的有多好 笑,请制爷赐教。” “赐教,又是赐教,我没事赐什么教啊?我闲的没事干了?还是吃饱了撑的,哈哈”还是大笑不止。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之时,笑声戛然而止:“石敢当,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刚才不是你说了一句什么赐教,我老人家倒是有了一种错觉,以为你在教训我老人家,我是你的下属。本来是我在问你,你却” 咚咚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这个家伙翻脸不认人,虽然他和石敢当还有几分交情,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了,人家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他石敢当,平时被自己的太太拿捏得没有脾气了,最明白一个道理: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他赶紧磕头。但是没等他谢罪,有人不干了。 “陈总制,你是我们的上司,我们都在听你训诫。但是属下说一句不知轻重的话,总制把我们喊进来,有差不多两刻钟了,一点差事也不讲,属下不明白。总制看一下,我们都是寰宇十方坐镇一方的尊者或着是王爷,我们这一天有办不完的差事。请陈总制吩咐差事,我们还有事。” 是丰离,一口一个陈总制,连一句制爷都不称呼,言语中大有责备的意思。 好吧,我老人家早就看你不爽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四、臣知罪 陈鲁早就瞄上了他,正想那几个人作法。正在打瞌睡,枕头来了。陈鲁大喜,不动声色地笑着,说:“你没有人臣之礼了,你应该先报号再讲话。” “臣知罪”丰离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出了问题,这话不等陈鲁说,殿中御史也得发难,他赶紧谢罪。 哼陈鲁霎时间变了脸色,冷哼一声,喝道:“知罪?你是明知故犯!” 话音未落,早跑过来两个御史,跪下奏道:“制爷,这厮全无人臣之礼,臣恭请治其罪。” 陈鲁点点头,说:“也是,知罪,治罪,是应该有所表示,否则还以为制度都是摆设呢。好吧,就按律法处置吧。” 两位御史答应着,喝道:“来人,先打丰离五十个压豆腐。” 行刑队的几个侍卫如狼似虎地过来,迅速给丰离上了手段,拖起来就要走。 石敢当赶紧跪爬出班求情:“制爷,丰尊者率性诚真,口无遮拦,冒犯了虎威,应当治罪,但是念他对寰宇十方忠心耿耿,饶过他吧。” 这当然不用陈鲁回话,早有侍御史大喝道:“石敢当,你不要妨碍司法,否则一同治罪。” 没等石敢当说话,两位叉子尊者互看一眼,说话了:“陈总制,属下没听出来丰尊者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陈总制明示。” 陈鲁听他们说话和丰离一样,一口一个陈总制,就是不肯称呼一声制爷。他心里明白,他们这是七个不服c八个不忿,和石敢当不是一回事。但是他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索性闭上眼睛,任凭侍御史去执行。一阵惨叫,接下来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制爷,行刑完毕,请示下。” 陈鲁慢慢睁开眼睛,向下面微微地看了一下,丰离已经瘫在下面,衣衫破碎,遍体鳞伤。陈鲁慢条斯理地说:“这才叫压豆腐,在地府被他们骗了一把,我老人家几乎都不相信这个刑罚了。丰离,你知罪吗?” 丰离心里有气,他早就认罪了,还这么问!但是他心有余悸,不敢和这个不着调的总制使脾气,有气无力地说:“回制爷,臣知罪。” 还好,不敢再叫陈总制了,陈鲁说:“说吧,你们到太阳屿来干什么?想对圣母忽悠什么?看你们来了有两百多,还是组团来忽悠的,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大动干戈。” 石敢当看了一下众人,除了自己的这一界,其他的都把头埋了下去,没等他说话,又是那两个尊者抢先说了:“陈总制,我们对改制有看法,到太阳宫向圣母讨个口风。” “在这之前上过条陈吗?” “没有,以前都这样,没想过上条陈。”二人老老实实地答道。 啪的一声,陈鲁拍了一下座椅,猛地站了起来,勃然大怒:“你们真是好样的!亵渎圣母,藐视律法,狂妄骄纵,私下交通,竟敢逼宫!你们依仗的是什么?”l 说到这里,不等他们回答,向衙署的官员们发问:“你们告诉我,他们依仗的是什么?你们说实话?” 这才是咆哮雷霆,整个大殿被陈鲁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大家都傻了。他们平时见到的陈子诚嬉笑怒骂,在戏谑中杀人,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吓得众官员噤若寒蝉,都噗通跪下,浑身颤栗,不敢仰视。 水仙王乐天膝行几步,磕了几个头,说:“禀告制爷,属下以为,之所以有这么多的骄兵悍将,就是因为他们手握权柄,兵强马壮。现在虽然已经发了公告,兵权回归太阳屿,但是还在初步探索中。他们才有恃无恐,当然这也包括属下。” 太棒了,陈鲁心里一阵赞叹,这才是神助攻。乐天显然是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还在提醒陈鲁,趁机收回兵权,来一个一不做c二不休。 陈鲁假装沉吟一下,说:“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做?” “这没什么,就按我们发的文告办理就可以。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臣现在就把印信交回给太阳屿。” 成功了,陈鲁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他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已经快跳了出来,大喊道:“好,水仙王识大体c顾大局,是寰宇的好官员,民众的好公仆,散朝后和孙雅交接手续,为了表彰,我老人家决定,水仙王官升一级。” 水仙王谢恩退下。 陈鲁把脸转向下面跪着的两百人,说:“水仙王倒是提示了我,我现在没气了,和你们心平气和地说句话。改制是大势所趋,是历史的洪流,浩浩荡荡,不可阻挡。你们的税赋不会有大的变动,有需要,尽管向太阳屿伸手,不会短了你们,你们怎么就这么愚蠢,抱团儿逼宫?” 大家没有一个人出声,看他下一步怎么说。陈鲁接着说:“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老人家断 不会让你们吃亏。你们的意见呢?” 谁还敢再说一个不字,大家参差不齐地答应着,声音很勉强。就连山川界的也都答应了。陈鲁心里得意,说:“这就对了,你们也想一下,我老人家让你们哪个人吃了亏?这里就有我亲自安排做王爷的,我让谁吃亏也不能哦,这么说是不对的,我” 大家判断,这场风暴就快去了,原以为会暴风骤雨,谁知道打了一个大菠萝再没下文了,在场的心里有底了。先答应着,以后再说,长长的袍子,没有会不着的亲家。都准备回去了。 咳咳 陈鲁接着说:“既然你们来了,那也把刚才水仙王说的事情顺便办了吧。” 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无心之谈,但是大家听起来,好像是晴天霹雳,在大殿里炸响了。大家一下子懵了,大殿里又像开始一样,鸦雀无声,一声咳嗽不闻。过了一会儿大家醒过神来,窃窃私语起来,突然一声高喊惊住了所有人:“我不同意,我” 说话的是料叉子尊者,他喊出来这几个字,突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突然停口了。陈鲁看见了他的脸,红得发紫,上面有几个小疙瘩在一闪一闪地放着光,脖子上的顺纹一根根暴露出来,张着大嘴看着众人。 粪叉子尊者看他说了一句就住口了,也没多想,接过来说:“陈总制,我们的兵马由我们尊长说的算,太阳屿不应该越粗代庖。”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五、打了不罚 乐天向侍御史递了一个眼色,侍御史早都心里憋着气呢,大喝一声:“来人,这两位尊者咆哮朝堂,打五十个” “慢着!”是陈鲁,他打断了侍御史的喊声,说:“今儿个就你们山川界的最闹腾,石敢当,这是你的意思吗?” 石敢当预感到今天可能会成为警猴子的那只鸡,平时被老婆教训怕了,早学会了见风使舵,赶紧说:“制爷圣明,我们虽说都是山川界的,但是互不统属,都是官阶相同的尊者,还请制爷” 说着停在了这里,不用再说了,大家都听得明明白白,把自己,在加上其他人,都和这三个尊者撇清了关系。 陈鲁面沉似水,冷笑着说:“那好吧,我老人家有一个习惯,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大家赶紧点头,陈鲁摆摆手,说:“别乱点头,我的习惯从来都没说过,你们哪里会知道?就知道乱拍马屁。” 大家心里这个气啊,都知道他想立威,杀鸡给猴看,可是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吧,我们都特么的怎么得罪你了?有的恨不能飘上去一脚把他踢到云海里面去。 “刚才我的打击面大了一些,不是山川界的太闹腾,山川界的大多数也是识大体c顾大局的好干部,就是你们这三个不知进退的东西,大菠萝,大粪叉子,大料叉子。我的习惯是,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大菠萝。” “属下在。” “你在侍御史的帮助下,有没有领悟?” 挨了五十个压豆腐,还是在好心的帮助下,丰离虽然心里有气,但是听出了陈鲁的画外音,对他也许会网开一面。大家都看出来了,陈鲁要拿这三个人作法,根据以往惯例,这三个人没活路了。 金孜,方先尊,难竹道长,万灵上人,都是寰宇十方一品大员,杀的杀c关的关。这几位只是尊长,岂能轻轻放过?丰离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忍住疼痛,膝行几步,赶紧磕头,咚咚有声,高声喊道:“臣通过侍御史老爷的教诲,已经领悟了,谨遵制爷训诫。” 终于把陈总制换成了制爷,这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两位叉子尊者,对丰离一脸的鄙视和嫌弃。陈鲁心里冷笑,两位英雄,是时候让你们看一下我老人家的手段了。他把脸转向丰离。 “丰离,已经打了,就不罚了,你就去人界小邱岛鸡笼山掌管菠萝c菠萝蜜和林檎几种水果,八品官。我老人家派员接管你的尊者职务,你准备交接吧。”陈鲁微笑着说。看上去似乎给了丰离很大的面子。 丰离抬着头,一脸的疑惑,不是说打了不罚吗?这是什么? 陈鲁不理他,喝道:“地仙出列。” “属下在。” “我老人家接到多次举报,这两位尊者索贿受贿,役使士卒,把持下属,包揽词讼,着督察院查清回奏圣母。” 你老人家什么时候接到举报了?老黑嘴里答应着,心里在打鼓,判断出来的真实意图。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陈鲁不是想要把这两位叉子尊者怎么样,而是要把他们一撸到底,成为平民,最好是要籍没家产,穷得叮当响,看你们还嘚瑟吧? 二人听到这里,一下子瘫在尘埃中,惊愕地看着陈鲁,其中一个人还想辩解,被石敢当制止。石敢当出班奏道:“制爷,这两个人尽管有一些问题,但是臣以为还不至于如此,是不是要和我们尊爷通一下气?” 大家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有的干脆附议。陈鲁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很疲劳,说:“石敢当,石大哥,难得你为同僚说话,只是国有国法c家有家规,我老人家有什么办法?何况我这也是在替你们制爷清理门户,他得感激我。正好你回去告诉他一声,改天要请我吃酒啊,两个菜是必不可少的。” 大菠萝偷偷地看了一下石敢当,眼里含着感激。他这算是逃过了一劫,这两位仁兄成了草根不说,恐怕得一贫如洗了。五十个压豆腐,值,真值! 陈鲁说到这里,大家以为这次可是要散朝了,谁知道陈鲁又坐了下去,摆摆手,有人换过茶来,大家的心里凉了,这家伙不是说他忙着嘛,怎么没完没了了? 陈鲁坐下,说:“我老人家本来想散朝了,你们都知道,我很忙,但是看见大家意犹未尽的样子,只好勉为其难,再坐一坐,处理几件要紧的事。” 呵呵,无语了,原来是大家想多呆一会儿,大家要听总制多多训诫,意犹未尽。看陈鲁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的人忍不住已经笑出了声。 陈鲁说:“有两件事,今天就一起议一下吧,第一件,太阳屿要设立军情处,我老人家兼任总长,常务副总长 由水仙王乐天兼任,以下的副总长,方兵,文化,孙雅。所有的军务由你们几位处理,我不在时,由乐天全权处理。大家同意吗?” 同意,声音整齐划一。谁敢不同意啊。 “那好吧,乐天兄拟成节略,直接上报圣母。” 乐天几乎要晕了过去,他一步步的,亦步亦趋地跟着陈鲁,终于走上了权利的顶峰,他赶紧应着。 陈鲁说:“军情处的属官由你们几位选拔,你们辛苦了,你们成立衙门后的第一个差事就是收回下面各处王爷和尊者的调兵勘合。” 几个人出班应道。陈鲁接着说:“下一件事,就是这两百多人,他们既然都来了,配合你们一下,把印信都留下。” 这些人都快昏了过去,这个陈子诚太损了,谁知道这才开始。 陈鲁喝道:“治粟都尉,也有你的差事,这两百个王爷和尊者都同意改制,你们就留下他们顺便把手续都办了吧,省得还得劳驾各位再跑一趟太阳屿。让人家来回跑,我老人家过意不去。为了营造一个好的营商环境,就得像我们当初许诺的那样,绝不跑第二次。” 这真是好领导,体贴下属的好领导。 这二百多人本来是来讨个好处,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给陈鲁带来了方便,使改制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太阳屿的官员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难,毕竟迈出去了一大步。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六、没爽约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七、淫贼是个雅号 陈鲁试探着说:“关于这个阿沙黑,你还知道什么?闲来无事聊一下。” 哈出明白他的意思,知己知彼c百战不殆,这是天朝兵书上说的。哈出说:“他在几年前辞去了四方院同知的职务,开始云游四方,据可靠情报,他到各处游说,专门和过往的天朝使团为敌。有情报显示,他结交了天朝前朝的一个官员,拉起了队伍,就在这附近就有他们的武装,但是平时不和我们为敌。” 陈鲁点点头,说:“我老人家知道,这个人是一个蒙古人,叫秃鲁。” 哈出吃惊地看着他,使劲地点点头,陈鲁说:“还有一个叫呼延童的,他就是你们哈烈国的,他是什么官职?” 哈出沉思一下,说:“其实他是撒尔国的,出使我国,因为祖上都在我们哈烈国当官,不知道我们相国就把他说降了,挂职在四方院,但是有人看见他经常在军方里面混。” 陈鲁看差不多了,就要告辞,哈出说:“还有一件有趣的事,阿沙黑的二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出了满月就会说话,给自己起了名字,叫什么记朵。” 轰隆隆 陈鲁的耳边想起了惊雷。呆了一下,回想起在地府遇见的净慧老尼,看起来她还对前世有些记忆,几朵,当然是记住朵里兰音。陈鲁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把,告辞而去。 回到大营,陈鲁把情况和李达汇报了一下,李达的脸变得凝重起来。 第二天,四更吃饭,五更集结,哈出过来见礼,护送使团过关,团练火儿带着两哨哈烈士兵也随着来见过李达。李达看火儿器宇轩昂,又会讲汉话,心里欢喜,当时就下令赏一个马蹄金。 这一路都是哈出的一亩三分地,很太平,有火儿团练的护送,又没有寰宇十方的找麻烦,行军速度很快,两天就到达了都克,这里不是哈出的地盘了,离安都怀总督府还有一百多里路,李达看了一下天,已经到了酉正时分,下令在镇子的东面安营。 刚刚下好大寨,天就已经彻底黑透了,使团打出火把,还没等安排妥当,听见一阵阵嘈杂声向大营这边传过来。大家赶紧出去看,一团团火把像是滚动的火球向这边移动着。 龙刚急匆匆地跑进来汇报:“各位大人,不知道是兵还是民,向这里冲来,看起来来者不善。” 李达说:“不管是敌是友,先让火儿去问明白,我们再想对策。”龙刚应声而去。 陈鲁根本没放在心上,只要不是寰宇十方的人来捣乱,不用他陈子诚出手。他在看着地图,也在考虑安都怀的总督是哪一个。议事大厅的人看他和没事人一样,都镇静下来,尽管喧闹声越来越近了。 过了一会儿,龙刚跑了进来,看样子有些气急败坏,看了陈鲁一眼,欲言又止。李达看出了问题,问道:“怎么回事?和子诚大人有关系?看你的神色不像是好事啊!”言外之意是,牵涉到陈鲁的应该都是好事。 陈鲁本来在专心致志地看地图,这时把脸转过来,笑着说:“大人,我子诚的事可不全是好事,有好有坏,坏事还多于好事,龙刚,你尽管讲就是了。” “他们是都克的乡民,喊着让我们把陈大人交出去,还喊着淫贼” 议事大厅的人一下子怔了,这是一些什么人,他们认识陈大人吗?都把脸转向陈子诚,那眼神有愤愤不平,有迷惑不解,更多的是同情。 哈哈 令大家不安的是,他们的陈大人竟然放声大笑起来,大家又一下子傻在那里了,连龙刚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淫贼,这个雅号用在我身上好久了,我也觉得用在我身上很恰当,我老人家喜欢。”说到这里发现大家并没看他,眼睛都转向了纳兰,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纳兰,她的脸变得通红。陈鲁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莽撞了。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像原来那样在乎纳兰的感受了,心里只有一瞬间的内疚很快就消失了,接着说:“龙刚,他们为什么这么说?谁在那和他们对付呢?” 龙刚说:“他们不肯说,只说把你交出去,火儿团练在和他们打擂台。” 李达沉吟了一下,说:“子诚大人,你尽管干你的活,本使去看一下。” 陈鲁已经站起来了,赶紧摆手说:“不必劳驾中使大人,我带着通译去一下,马上回来。纳兰,要寸步不离中使大人,记住,外面就是吵翻了天,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也不要出去。”说完自己笑了,这不是特么的骂我自己吗? 大家明白他的意思,恐怕有人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着通译,他的西域话比通译说的还六。但是没有人问,纳兰答应着,龙刚等人簇拥着陈鲁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吵成了一锅粥,使团将士们在大寨外面设出警戒线。这些人都有经验了,一次次的被人家闹,知道了轻重,不让他们靠近大寨,在一箭之地放出了警戒,但是也不敢先动手,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倒是这个火儿,气得暴跳如雷,在那里跳来跳去,骂声不绝。 火儿看陈鲁出来,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火儿等人没有说话。陈鲁走到前面,大声说:“乡邻们,我是天朝使团副使,你们找陈子诚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和我说,他要是换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我一定不会姑息,绳之以法。”说的是汉话,通译翻译了一遍。 大家都静了下来,把脸转向一个教长打扮的人。这个人身材矮小,穿着夹袍,带着春秋帽子,看不清脸,只看见嘴唇上的一丛胡子在抖动着,显然是很气愤。 教长走出来,说:“我们这里人对天朝向来很尊敬,天朝虽大,从不以势压人。你们上次从这里过,虽然没有招待你们,可也是互不相扰。谁知道你们的陈子诚,以身体不舒服为名,闯进我们医长家里,一晚上就糟蹋了三个人,医长的儿媳妇和两个女儿,小女儿才十三岁啊!还杀了医长的儿子。最后打伤了医长,医长夫妇现在还在卧床” 别人还罢了,火儿和他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在说话的就是陈子诚,他们认识吗?火儿就要发火。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八、般配 “停,停,你们为什么不报官?干在这里喊有什么用?”陈鲁打断了他的话。 “报官了,理问所当时就行文总督府,把他们截住。是先知显灵了,你们又回到了这里。我们不难为你们,交出陈子诚,我们不干涉你们。” “好吧,你们这个要求不过分,我要问一下,你们认识陈子诚吗?”陈鲁还是用汉话问。 “扒皮认他骨头。”其中有一个人大声喊道,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教长回头看了一眼,摆摆手,转过头来说:“老爷,喊话的这个人就是医长的儿媳妇,那两个小丫头不便抛头露面。” “那就好办了,你让那个妇人过来一下。”陈鲁喊道。 教长似乎迟疑了一下,那个妇人喊道:“好,我这就过来回话,只求你们主持公道。”说着走了过来。 陈鲁看了一下,差不多有四十岁了,个不高,微胖。陈鲁能在夜间视物,看她的脸上还有几个麻子。他心里暗乐,这个假陈子诚,把我的名声算是糟蹋完了,这口味也太重了,这样的人还至于杀人吗。 转而一想,阴谋就是阴谋,他在乎的不一定是不是美女而是要败坏陈鲁的名声。这是医长的家人,动静够大,也有足够的说服力。陈鲁还是用汉话问:“你确信他就是天朝的陈子诚?他有什么特点吗?” 通译翻译完,妇人哭了,说:“刚才我说过,烧成灰我也认出来他。他个子不高,脸上有麻子。还有一点,他不会说西域话,好像是能听懂。” “你看我像那个陈子诚吗?”陈鲁突然改成了西域话,向这个妇人摊牌了。他心里在暗乐,这个假陈鲁和这个妇人倒是挺般配,也应该是挺和谐。 使团的人到这时候才明白陈鲁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火儿心里佩服,不用着急,这件事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这个妇人向前凑了一下,脑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连说不是。陈鲁说:“还有谁见过那个陈子诚?我说我就是陈子诚,天朝使团副使。你们把眼睛睁大一些看看,我有麻子吗?特么的,我老人家高个子,浓眉大眼袋,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把我说成是那么一个猥琐的人,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你们”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观看一下乡民的表情,大家一阵错愕,愣在了那里。教长先反应过来,向前走了两步,刚要说话,一片火光冲天而起。大寨后面遇袭,这是有人向大营里投掷了火种。一瞬间烧了起来。 火儿急得直跳脚,大骂道:“你们一个个都是瞎子,这就是天朝使团的副使陈老爷,你们有眼无珠”说什么都没用了,人们已经听不见他在讲什么了,也不屑于听他讲什么了。他们面前只有所谓的仇人和大营里面的金银。 陈鲁看见一些大帐已经着火,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螳螂捕蝉c黄雀在后,明修栈道c暗度陈仓,这些乡民真够狡猾的。 陈鲁大喝道:“龙刚,不用管后面,胡春能应付得了,你就在这附近,有敢越线者,格杀勿论,我老人家到后面去看一下。” 龙刚就等着下令呢,一阵梆子响,将士们退到警戒线里面,龙刚示意火儿,火儿点点头,表示明白,把自己的两哨兵丁安排在前面,张弓搭箭,准备射箭。 陈鲁赶紧向中军大帐跑去,看一切无恙,转身向后面冲去。没有敌人进攻,只是一团团火箭向里面射着,三个大帐着火。胡春没下令救火,而是组织将士们张弓搭箭,准备战斗。 陈鲁非常赞同这种打法,这几个大帐眼见是不行了,救这几个大帐反而会给敌人造成可乘之机,损失就更大了。 这时老哨长走了过来,一脸谄媚的笑,和各位大人见过礼,说:“各位大人,小的有一个浅见识,敌人未必是想得到什么,很有可能就是来骚扰,这样下去,一晚上也不会消停的。应该在正门处派出将士们到后面打这些狼崽子一顿,打老实了,我们也就踏实了。” 胡春连连点头,看着陈鲁。好计!陈鲁也暗暗叫好,赞赏地看了老哨长一眼,看到的还是一脸巴结的笑容。这个人不寻常,绝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大师傅。 陈鲁说:“六子,去前面,把老哨长的这句话传达给龙刚。告诉他,便宜行事。”六子应声而去。 陈鲁看自己也没什么事,说:“老哨长,走,到我的大帐做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老哨长愣了一下,脸上显现出不自然的神态,点点头,跟在陈鲁的后面来到大帐,陈鲁告诉蛮台不要打搅他们,走进了大帐。有人过来点着蜡烛,退了出去。 陈鲁坐下去,老哨长躬身而立,一脸的诚惶诚恐,看得出内心很忐忑。 陈鲁说:“老哨长,你看上去 有点紧张啊,我就那么让人怕吗?”说着笑了一下。 这笑是挤出来的,一点也不自然,几乎比哭还难看。老哨长看在眼里,报以谄媚的一笑。 “在军中多少年了?”陈鲁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老哨长一愣,他记得以前陈大人问过这个问题,但是不能不答,说:“已经快三十年了。” “可是真不短了,都在哪个队伍里干过?” “京师府前卫,后来又去了兵马司,反正都是做饭。这次随中使大人离京,做了一个哨长,但是不会做官。” 陈鲁和他每次交谈,有一个最大的感觉就是他在极力地避免使用词汇。 陈鲁说:“从京师走到这里,你立过很多功劳,中使大人有心抬举你,只是你的年龄有些大了。今天就咱们两个人,你就说吧,回到京师,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不是太过外,中使大人一定会满足你。” 老哨长似乎松了一口气,陈鲁都看在眼里。 老哨长说:“多谢两位大人,我也没做什么,也不会做什么。大人们觉得小的做的饭菜还可以,那就是对小的最大的褒奖,其他的就不用了。” 这真是一个怪人,当兵吃粮,沙场征战,图的是封妻荫子,他好像没有什么兴趣。陈鲁又说:“回到京师,你差不多也该退役了,我老人家有一个想法,第一,你自己得有一个待遇,也好安享晚年。第二,你的儿子出来一个做事,别的我不敢保,一个九品文官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五十九、谄媚的笑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作为军户,没有军功,是不可能得到品级的,武官都办不到,何况一个文官。一般的人肯定会感激涕零,磕头跪炉子。 果不其然,老哨长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半天才说出话来。陈鲁很满意,说:“你不必这样,到底能不能成还两说着。” “不是,大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恳请大人收回成命。我们家里虽然是市井小民,也是军户,但是有一条祖训,不准在衙门里做官。” 陈鲁一下子怔在那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个小小的哨长,竟然视爵禄如粪土,视富贵如浮云。陈鲁醒过神来,赶紧起身把老哨长扶起来,说:“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给后代挣一个出身吗?” 老哨长不起来,已经是老泪纵横了。陈鲁知道这是有难言之隐,想起来李达和龙刚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把哨长扶起来,说:“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也不问原因了。有件事麻烦问你一下。纳兰和你走得很近,对吗?” 老哨长站起来擦眼泪,听见他这么问,一下子愣了,傻傻地看着陈鲁。陈鲁知道自己的话问得冒失了,赶紧说:“老哨长,我问的有问题,纳兰有事就找你去,她告诉过我。我的意思是最近她找过你吗?” 老哨长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人,对这句话产生了疑问,陈大人面上看着不靠谱,其实是一个非常会办差的人。他也知道纳兰和陈鲁的恩恩怨怨,但是有什么事不能当面问自己的太太,反而向别人打听。这里有故事。 老哨长点点头,说:“纳兰心里有难解的事情就去找小的。可惜小的愚钝,也帮不了什么忙。” “最近一次找你是哪一天?找你什么事?” 老哨长又吃了一惊,但是没显露出来,沉吟了一下,说:“应该是” “老哨长,大家都在到处找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去,胡将军找你呢。陈大人,外面打得那么热闹,你在这里躲干净呢,真有你的。”纳兰进来了,说完咯咯笑了起来,当着老哨长的面把陈鲁官袍拍打了几下,把一些褶皱抚平。 老哨长看在眼里,谄媚地一笑,走了出去。陈鲁说:“纳兰,你怎么出来了,中军大帐要紧,赶紧回去。” 纳兰笑着走了。 陈鲁有几分懊恼,应该早点切入正题,绕来绕去的,什么话也没问出来。转眼一想,似乎感觉不对,找老哨长这个差事还用得着他纳兰吗?他的差事是保护李达,雷打不动。 陈鲁又迷糊了。 这时韩六儿进来了,告诉陈鲁,战事已经结束,火儿不顾使团的态度,直接吧这些乡民赶走了。中使大人下令休息。陈鲁放下心来。让韩六儿拿来原料,他想编一会儿虾篓子。 他算了一下,还有两个虾篓子就够数了,他急切想知道编完后老蛤蟆有什么变化,自己有什么变化。他现在想的比原来要深刻的多。他感觉到,几位师父在另辟蹊径,让他达到某种效果,也许就是开天眼。 他这次不敢再暗中编织了,恐怕韩六儿看破,下令点上蜡烛,专心致志地编了起来。 刚刚打过四更梆子,眼看就要封顶了,他感觉心里一动,是蟾兄。 “子诚兄,公主的下落有眉目了,需要你出面,我在云盖河彩云段四十八分段。尽快过来吧。”没有了声音。 陈鲁听得有点糊涂,没明白这个有眉目是什么意思。他赶紧收拾,换上衣服,韩六儿已经进来侍奉了。 陈鲁说:“我老人家有紧急差事,这就去中军大帐告诉纳兰一声,你们尽管接着睡,不用管我。”说完,走出大帐,来到中军大帐,悄悄地告诉纳兰,从大营没人处腾空跃起,来到蟾兄说的地方。这里是午后的未正时分,太阳火辣辣地照着,云盖河的滔滔水声使得这里似乎一片喧嚣。 蟾兄赶紧过来见礼,陈鲁不满地说:“蟾兄,你一向说话明白,吐字清晰,今天怎么语焉不详?是不是” 说到这里,停下了嘴巴,嘴巴张得很大,仿佛嘴唇过界了一样,回不去原样了。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蟾兄的部下拖过一个人来,这人竟然是逍遥紫薇池的使者红云。 她显然是被制住了,没被绑着,但是反抗不了,嘴里也没有东西堵着,但是发不出声来,只是淡定地看着陈鲁,似乎没有什么要分辨的。 陈鲁一阵惊愕之余,镇静下来,转过身来看着蟾兄,一脸的疑问,那意思是你蟾兄是不是旧病复发,还是又有什么秘密的差事? 蟾兄把手在陈鲁的眼前摆了几下,说:“子诚兄,不要这样看着我,用你的话说,男生也会害羞的。就是这个家伙把绿玉公主弄走的,她死活不说,我没办法 了。” 陈鲁又转过脸去,看着红云,问道:“红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红云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说不出来。陈鲁判断,这里有故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神女。这是神女的属下。陈鲁说:“给他松绑。” 蟾兄答应着,在那里比划了几下,红云走过来几步,向陈鲁见礼。然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陈鲁看这样是真的了,心里异常窝火,特么的,这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个的,看上去都和我老人家挺好的,关键时候总是拿我老人家开涮。 陈鲁强压怒火,说:“红云,你是我老人家的好朋友,这样做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啊?” 红云低下了头,低声说道:“制爷,小女子对不起你,我不是针对你,感谢你把我当作你的好朋友,我值了。”说到这里竟然笑了一下。 陈鲁从这话里听出来背后的故事,心里一惊,真的想自己猜测的那样。她这明明是在暗示,这是有人指使。谁能指使这个使者,不用说,当然是他们的老大。陈鲁简直不敢想下去,神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朵兰的命?他回忆一下神女的言行。她还一直试图把这把火引向纳兰。为什么? 不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这是一石二鸟。陈鲁的大脑电光石火一般地开窍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一切都是她神女的杰作,还不是为了他陈子诚!他亲耳听见神女和支玛丽的对话。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正式辞职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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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第2617章 楚辰听见楚玫他们的提醒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暗叫苦,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差到了这种程度,这么倒霉。 竟然会遇到这个黑鹰佣兵团的团长,这个该死的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比自己预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坚硬。 楚辰的一拳轰上去,除了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之外,根本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楚辰也清晰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的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楚辰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然后朝着迎面袭来的狂猛的拳影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轰!” 楚辰的拳影狠狠的砸在了黑鹰佣兵团团长的拳影之上,一拳对碰之下,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楚辰只觉得自己的右臂猛地一麻,一股狂暴的力道顺着楚辰的右臂传递进入到了他的手掌和胸膛之中,令他的胸口瞬间就仿佛被重锤给敲了一下似的,一阵疼痛传来,楚辰整个人顿时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辰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顿时射而出,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楚辰的嘴里吐出。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的楚辰,楚玫等人不禁一阵心急,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之色。 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站在原地,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此刻,他看向楚辰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击败楚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一招突然出其不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将楚辰给击败,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楚辰,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臭小子,受死吧!” 黑鹰佣兵团团长说话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抹残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楚辰的旁边,抬腿,就朝着楚辰的肚子狠狠的一踢而下。 “啊!” 楚辰的惨叫声响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这一脚,直接将楚辰给踹的往后翻滚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树枝之后,这才停止了后退,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呻着。 看到楚辰这副模样,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顿时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周围的众人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楚辰这个小杂碎给我宰了,我们走!” 随即,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率先的离开了,剩余的那些黑鹰佣兵团的成员看到这个场景,顿时纷纷的跟在黑鹰佣兵团的团长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辰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这一幕,顿时令楚辰感觉到非常的憋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修炼了一年多,一心想着要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一下子降低到了武师的境界。 “楚辰,你没事吧?”楚玫等人快步的跑到楚辰的面前,然后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楚辰的情况,他们的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么陨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一、做了手脚 陈鲁没出声,来到大殿上,织锦汇报,人已到齐。陈鲁升座,向下面看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几分心虚。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说:“神君另有差事委派,暂时不再署理,现辞去尊长职位。” 话音刚落,下面嗡嗡一片,陈鲁也没制止,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他明白,不管是谁都会感到很惊讶,也许包括圣母。 窃窃私语声渐渐停了下来,陈鲁接着说:“织锦一向任劳任怨,以寰宇十方为家,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是一个识大体c顾大局的好干部。太阳屿一直在考察她,晋升为织锦尊者,暂时掌管逍遥紫薇池。神君印信停用,以织锦尊者印信为准。” 不但是大家,就连织锦都懵了。这也太快了,短短半年时间,她的职级连升了四级,这是寰宇十方几小劫都做不到的。她坚信,陈子诚心里真有她,别人,也包括红云都不在陈子诚的心上。她在陈鲁的示意下,飘上宝座,对着大家表示了决心。陈鲁回到了神女的佥押房。 朵兰正在来回地走动,看上去非常着急,看陈鲁进来,几乎是扑了上来,急切地说:“陈大哥,红云临死时的一句话不是白说的,她在向你暗示绿玉公主的下落,应该是在牧马山。” 陈鲁嘀咕了一句,问:“何以见得?” 朵兰说:“夫君,你平时何等洒脱,关心则乱,走入了死胡同。你想一下,红云唱的是贾谊的过秦论,红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唱这一句,她应该是有两个暗示,谁有过,夫君有过,你错了,这是一定的;另一个就是这个牧马山。他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我一时参详不透。夫君三思。” 陈鲁沉吟一下,喊道:“织锦进来。” 织锦应声而入,陈鲁说:“我夫人还得在这里呆几天,你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她的安全。” 织锦下意识地看了朵兰一眼,坚定地说:“制爷放心,夫人有一点点不虞,我自杀谢罪。” 就是她这下意识的一眼,陈鲁心里感觉不得劲。这时乐天在传话,陈鲁赶紧走出来,喝令乐天说话。 “制爷,海河界都没留这个人的魂魄,还是去地府查一下吧。” 不用查了,有人做了手脚,打散了魂魄,或者把魂魄拘了起来。还有一种可能,红云只是虚晃一枪,并没有死。 陈鲁念动咒语,季达在云海里现身:“见过制爷。制爷,属下不明白,每次有事,都是神君拘我们,今天怎么是你老人家?”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交给你一个差事,打听一下神君的下落,看她去了哪个方向,落在哪里。打听实了,我老人家升你的职。” 季达大喜,说:“多谢制爷,我季达几百年了,在这个职位上一动不动,和我一起工作的有的已经升为三品官了,还不是我好赌一点嘛。其实制爷你了解我,我虽然好赌”看一下,已经不见了陈鲁,没了意思,赶紧去安排人查找。 陈鲁离开逍遥紫薇池,向牧马山奔去。他心里明白,不可能去了山顶,很有可能在戒修那里。他迅速冲向那里,悬在空中看去,有一片建筑,类似衙门的一个大院。陈鲁感觉熟悉,细看一下,自己确实没来过。 他看了一下大院,有人在来回走动,是几个女子。陈鲁的心一阵狂跳,这几个人是绿玉公主的侍女。她们行动自由,没有受到约束,那她们为什么不跑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他想起来韩六儿告诉他的事情,他们被关在这里,是纳兰把他们救出去的。没错,就是这里了。这就说明,这里就是那个许进不许出的的地方。 他刚想降落下去,突然改变了主意。蟾兄对绿玉公主一往情深,这一段时间,蟾兄九死一生,做了卧底,绿玉一直误解他,现在正是好机会。陈鲁念动咒语,告诉了蟾兄。 蟾兄大喜,不到一刻钟,来到了上空。两人顾不上寒暄,陈鲁把情况介绍一下,也告诉了他这里有机关,许进不许出,一旦进去就可能被困在里面,任何功法都会失灵,与外界就算是失去了联络。 蟾兄不但不着急,反而更高兴了,说:“和自己所爱的人困在一起,幸何如之!多谢子诚兄,容当后报。” “停,停,打住,你倒是想和她呆在那里一万年,敌人让你们吗?看见来了援兵,不得把你们碎尸万段啊!还有,我找你的所爱还有其他差事,这你知道,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蟾兄没了意思,说:“那好吧,我先进去,真要是出不来,你不要忙着进,赶紧去搬救兵。” 两人达成一致,蟾兄降落下去,很容易就进去了,一些女子惊喜的样子,向蟾兄道了万福。蟾兄向后进的院子走去,不一会儿拉着绿玉走 了出来。 陈鲁松了一口气,但是看见蟾兄拉着绿玉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感觉非常不舒服。他就准备离开了。 这时一道红光冲天而起,陈鲁赶紧向下面看,蟾兄等人都倒在大门口近处,是在里面,没有人能出来。陈鲁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看样子他们也看不见陈鲁。 陈鲁不知道深浅,不敢飞蛾扑火,搬救兵,他想到的第一人当然是纳兰,当初她把六子他们救出去的,一定有办法。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是不是和纳兰有关,找她解围,会不会与虎谋皮?想到刚刚误会了神女,铸成了大错,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还是先问一下朵兰吧。 陈鲁又回到了逍遥紫薇池。他来到佥押房,朵兰赶紧迎了上来。陈鲁发现她的脸上有不安之色,顾不上细问,把这一行告诉了朵兰,并把自己的想法也讲了出来。 朵兰沉思一下,说:“我理解你,既然不把握,我倒是有一个人选,而且百灵百验。” 陈鲁大喜:“说说看。” “金朗。” 陈鲁恍然大悟,果然是不二人选,陈鲁正想念动咒语,朵兰摆摆手,说:“为了表示尊重,你应该登门请将。”陈鲁点点头。朵兰说:“把绿玉救出来放在哪里?你不会就让她直接就住进刁冷蟾家里吧?” 陈鲁沉思了一下,摇摇头。 朵兰说:“放在伯岭湖吧,那里是最安全的,我也去那里,和绿玉公主做伴。”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二、送人情 陈鲁一下子明白了朵兰刚刚那不安的神色。这里没有了神女,朵兰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在这里没有安全感。刚才自己就已经意识到了。伯岭湖,伯岭湖倒是一个好去处。和绿玉在一起,也可以解毒。 陈鲁点点头,说:“好吧,我这就去救人,你先和织锦要几根九尾狐的胎毛,回头我来接你。” 陈鲁直接来到云光府,说明来意,金朗知道陈鲁已经打通了窗笼脉,在镇海珠上,也有他金朗的联络方式。作为总制,能亲自来到府上请他,给足了他的面子。金朗答应得很痛快。 二人很快来到牧马山。金朗看了一下,说:“这是我外公的手段,霹雳闪电功法,我虽然也懂,但是解不开,走,过去看看。” 两人降落下来,金朗试着打开大门,一阵霹雳闪电过后,没有任何动静。里面似乎听见了声音,蟾兄跑了过来。 陈鲁高声喊他,金朗摆摆手,说:“制爷不用喊,里面看不见我们,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说着向牧马山顶上看去,喊道:“外公,我是金朗,你为什么把我的朋友关在里面?” 上面松涛阵阵,虎啸猿啼,然后是久久的回声。 这是不搭理他金朗啊,还特么的什么外公呢!陈鲁心里不免哂笑,只见金朗把身形一缩,退后几步,伸出双掌,向前轻轻一推,一道闪电飞出,一阵阵惊雷炸响,比刚刚的力道大了何止数倍。 令陈鲁吃惊的是,金朗站在那里,人似乎呆了,向山顶看了一会儿,突然跪下,连连磕头,大喊道:“多谢外公。” 这时陈鲁才明白,是支疯子在暗中助了他一臂之力。陈鲁大脑灵光一现,人又不是支疯子抓的,这是一定的,他这是在向他陈鲁和金朗暗示,这事不赖他。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干的?连支疯子都视而不见c听而不闻,装糊涂。以支疯子的的脾气和地位,他有必要装糊涂吗? 在他思考的一瞬间,人已经出来了。金朗飘在陈鲁身边,一脸的诧异,看着陈鲁,陈鲁明白,他心里有同样的疑问。陈鲁没回答,也回答不上来,只是摇摇头。金朗唱了一喏,告辞而去。 陈鲁看见绿玉出来了,看上去人还算正常,脸上也没有烧伤,蟾兄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陈鲁发现,绿玉公主不像以前那样对蟾兄横眉立目,似乎并不讨厌他了。 陈鲁有差事,他心里明白,应该一走了之,免得在绿玉的心里产生影响。但是他更明白,他身负重任,必须得知道解药的情况。他在云海里一动不动,看你蟾兄如何动作。 蟾兄似乎在和绿玉公主说着什么,然后几个人升了上来,绿玉公主道了一个万福,抬起头来看着陈鲁,泪眼婆娑。 陈鲁一阵阵感动,这是走丢了的孩子或者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亲人的表情。陈鲁说:“兼爱,不要难过了,人没事就好。” 蟾兄走过来唱了一喏:“子诚兄,下一步怎么安排,兄弟听你的。” 陈鲁说:“这样吧,蟾兄,我先和公主到逍遥紫薇池见过我夫人,然后把公主和我夫人都送到伯岭湖交给师父,那是你们的一亩三分地。以后的事就辛苦蟾兄了。” 蟾兄大喜,知道陈鲁的良苦用心,向众人做个罗圈揖,告辞而去。绿玉公主还嘱咐了一句:“万事多加小心。”蟾兄的心里乐开了花,连连应着,飘走了,一阵愉悦的蛙鸣渐渐远去。 陈鲁没再说话,和她们一起来到神女的佥押房。大家互相见礼,真是劫后余生的感觉。绿玉公主再也把持不住,抱着朵兰放声大哭。 朵兰也不劝她,看哭了差不多了,说:“劫持你的人只有红云吗?” 绿玉公主止住哭声,摇摇头,说:“当时侍女们死命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升入空中,想发出求救信号,当然,我首先想到的还是陈大哥。可是就在我动了念头的一瞬间,被一道红绫卷起来拖走,很快就失去了知觉,醒来以后看侍女都在身边,就是陈大哥看到的这样了。没看见是谁劫持了我。不知道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我这样的与世无争的人痛下杀手。” 朵兰说:“公主姐姐,说来惭愧,起因还是我。”接着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 绿玉公主看他们都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有几分羞赧,红着脸说:“不管哪一界,善恶终有报,因此我在这一界,潜心修行,与人为善,只可惜前世冤孽未了,才有这个劫难。陈大哥,陈夫人,说句实话,一把火,什么都没有了,哪里还存着解药!下一步怎么办,我听你们安排。” 陈鲁涌起一阵失望,绿玉看在眼里,赶紧说:“这个方子我倒是记得清楚,我可以为陈夫人配一副药。我也是时候见一下老主子了。既然你们 知道她的下落,我这就去找她。” 朵兰赶紧说:“公主姐姐,不必这么费心了,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嘛!这一百味药弄齐了可不是短时间的事。” 绿玉公主笑了:“陈夫人放心,那是我对外面说的话,其实可以有替代品。” 陈鲁心里涌起了希望,说:“那好吧,我们就试试,我老人家从来不认输,我坚信一点,人们之所以一事无成,就是在最困难时停下了脚步,以至于功败垂成。你们稍等。” 说着走了出去,念动咒语,“见过制爷。”桂臣的声音传过来。 “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事情和制爷想的一样,几乎是触目惊心,我们都做了详尽的记载。我们这一路走来阻力也很大,恐怕困难还在后面呢。” 陈鲁也没想到这趟差事这么艰难:“放开手脚去办,有问题就联系。今天有另外一件事问你,和你的那些姐妹联系上了多少?” 对方怔了一下,似乎觉得很意外,这个不着调的总制一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怎么有心情问这个?看起来传言不虚,一定是为了一睹芳颜。但是老大问了不能不回答:“已经联系了一多半。” 陈鲁大喜,说:“把差事先交给你的副使,你把这些人拘来,到逍遥紫薇池找我。越快越好。” 对面半天都没有声息,陈鲁喂了一声,桂臣说话了:“敢问制爷,什么事这么急?”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三、尴尬的主仆 这次轮到陈鲁愣了,这特么的什么意思?于是没好气地说:“你们还不了解我,我老人家能有什么好事!就是为了满足我好色的欲望,要快!” 桂臣听着不是好话,赶紧答道:“属下遵旨。” 陈鲁回来,向他们通报一下,绿玉公主脸上放出光来,说:“有一半就可以了,我们都在这里,9尾白狐的胎发也不成问题。,其他就没什么了。” 陈鲁摇摇头说:“在这里聚齐,你拿好想要的东西到伯岭湖,那里有我师父,没有人奈何你们。” 朵兰吃了一惊,说:“紫霞宫已经全军覆没,还有人和我们过不去吗?”想一想刚才自己提醒的,不由自主地莞尔一笑。 陈鲁摇摇头,心里觉得不对劲,只是说不出所以然来。这时外面有人喊制爷,陈鲁听了一下,是季达,他赶紧飘出来,季达说:“见过制爷,没有神君的下落,各处的弟兄们都已经尽力了。大家都说,她这是故意不让我们看见,以她的功法这太容易做到了。下一步怎么办,请制爷示下。” 陈鲁摆摆手,没说话,季达退下了,很快杨丰紫来报,桂臣带着几十个美女来了。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鲁,这眼神意味深长,陈鲁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没理她,说:“快快请进来,到大殿去,让属官全部回避。” 大家来到大殿,陈鲁一看,好家伙,真是集寰宇十方美色于一处啊。陈鲁升座,桂臣带着众仙子山呼舞蹈,非常熟练。陈鲁暗暗点头,这曾经是人界朝廷的女官。 绿玉公主看见桂臣,迟疑了一下,似乎有几分赧然,走过来给桂臣跪拜,桂臣一闪身飘走了。陈鲁知道,这是难解心里的疙瘩,绿玉公主连拜了几次,桂臣躲了几次。 是时候说话了,陈鲁说:“桂臣,不是我老人家说你,你这样就有几分小家子气了。” 桂臣像上面瞟了一眼,脸红了,似乎有几分不满,说:“制爷,这件事和我这次的差事没关系吧?你不用管,你就说把我们招来做什么?需要哪些人请制爷说话,其余的我还要带走。制爷不会都留下吧?” “没错,都留下。凭我老人家,十个八个的怎么够?”陈鲁听他说得不堪,也没给她留面子。 绿玉看越说越僵,想上前解释,桂臣一肚子气没处撒,突然发火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靠边。” 朵兰这时候不得不出面了,笑着说:“桂臣大人,今天的差事就是公主姐姐的,陈总制大老远地把你调回来就是这事。” 柔中有刚,绵里藏针。首先是对她桂臣的浮躁表示不满,再就是交代了差事,也算是替陈鲁作了解释;另外说明了绿玉公主的身份,也算是对桂臣这句话的反击。 桂臣意识到了自己的浮躁,打量一眼绿玉公主,说:“公主请指教。” 这已经很难得了。这本来是一对主仆,也算是尴尬的主仆。绿玉公主本来等着陈鲁说话。到了这时候,她明白,陈鲁不会解释的,这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还有一点,绿玉在桂臣的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似乎有浓浓的醋味儿。 绿玉公主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不但是桂臣,众仙子都面面相觑,才知道这位公主就是绿儿。 桂臣走到陈鲁面前深深道了一个万福,陈鲁摆摆手,说:“时间紧迫,我老人家很忙,你们赶快施为吧。织锦,我们出去,任何人不许打扰。兼爱,办完后,就按我说的做,有事联系我。”l 说完转身对桂臣说:“办完差事你也赶紧回去,我老人家知道你们这一路很凶险,需要哪个仙子帮你,你就留下,其余的让她们回去收拾一下到太阳屿百花长官司报到,去找水仙王乐天。在你回来之前,指定一位仙子署理衙门。” 接着把朵兰拉到一边说了几句,拉起织锦走了出去。在门口嘱咐几句,回到了使团驻地。这里已经是下午的申正时分了。使团早已经出发了。 陈鲁又渴又饿又乏,走到一处高岗,坐下来吃干粮喝水。这里离安都怀只有不到一百里的路程,不会有事,他算计着路程差不多应该到了。 他歇息一会儿,不敢时间太长,他对自己不放心,怕一旦睡着了,那就得睡他一个昏天黑地。他呼啸一声,伸个懒腰,活动一下,大青马跑了过来,对着陈鲁嘶鸣一声,陈鲁摩挲一下它的鬃毛,翻身上马,向西飞奔。 天逐渐黑了下来,陈鲁感觉到了浓浓的凉意,马上进9月了,明天就是9月初一,这里的树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远山近树都是光秃秃的。陈鲁能夜间视物,以前也走过这段官道,知道出了这片平地,前面是一段山区。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来到一处山梁上,他发现在山梁下有一片片灯光,他并 没有在意,以为是到了村庄。但是大青马一声长嘶,引起了他的警觉。他骑在马上看了一下,是一片军营。他细看一下,不是自己使团的大营。这片军营也不是很大,但是一溜排开,延伸到很远。 陈鲁目测一下距离,离这个山梁大约四里地。而且把住了官道。这令他吃了一惊,他看见山梁下射出一缕缕光亮,似乎是火把的光亮,他的心沉了下去。他判断,使团被阻在了这里。 陈鲁没有直接下去,而是向右边的山梁奔去,找好角度看一下,是不是自己的使团。如果和自己没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怠管那些破事。自己的一摊子事弄得他焦头烂额,他勒马走到右边,看了一下,真的是使团的大旗,没有立寨,只是环形车阵,而且被围着。 这是没来得及立寨啊?围营的是官兵吗?他们为什么要围着?这里面可是有火儿啊。如果不是官兵,山匪能有这个胆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都是正常的人界,这使陈鲁放心不少。看这架势,敌人采取的是围而不打的战术。 那好吧,我老人家正困得难受,先找地方补觉。他四下里看了一下,有一个小沟,里面有厚厚的树叶子,陈鲁点点头,就这了。他把褡裢解下来铺上,倒下去,不一会儿就想起了如雷的喊声。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四、探囊取物耳 火铳声把陈鲁惊醒,天光大亮了。他向来路看去,一片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太阳的红光似乎不甘心被遮住,倔强地向外冲着,它们在冲破黑暗后,满心想在寰宇十方展示自己的威力,却被这些讨厌的乌云遮住,它们已经表达了不满和不甘,仿佛在向乌云大声呵斥,乌云被训斥的红了脸。 这道发乌的红光不伦不类,没有一点点美感,令生活在蓝天下的世人感到不舒服。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起来要下雨啊。 陈鲁伸个懒腰,懒洋洋地向下面看去,敌人已经发动了进攻。陈鲁看了一下,差不多有一千多敌人,从四面八方进攻使团。 陈鲁真懵了,难道这哈烈国真的要和天朝撕破脸皮吗?陈鲁看见了火儿,带着自己的几哨兵也在拼命地抵抗,看样子十分的气急败坏。有一些敌兵已经冲进了环形车阵,而且四处在向里面射箭,是火箭,有几处已经起火。 陈鲁看见老哨长带人在灭火,他们手里拿着大树枝,只要火起他们就抽打,瞬间就被扑灭。陈鲁放下心来,看起来这个灭火的办法真不错。 这个老哨长不是普通人,陈鲁又一次鉴定。 陈鲁转眼向敌人阵地上看去,看得很仔细,他想找到熟悉的影子。但是让他失望了,没有认识的,他看见远处有一个身穿守备服饰的人,手持窥远镜指挥着。 但是使团已经险象环生了,必须得做点什么了。他沉思一下,摆摆手,大青马跑了过来,他翻身上马,向山梁下的官道冲去。 对方早已经看到了他,远远地吆喝着,放出了警戒。陈鲁大声喝道:“让你们长官出来说话。” 对面有一个团练模样的人,一下子愣住了,看陈鲁的服饰,分明是天朝的官员。两军正在交战,他却从外围冲了出来,听这口气,居高临下,不容置疑也不容反驳。尤其有一点,说的竟然是熟练的c纯正的西域话。 团练迟疑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对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句,这个人转身跑了。 陈鲁看自己的咋呼有效,索性再加码,喝道:“你这个小官,能不能行?不行赶快让家长来。” 这些人晕了,不知道是陈鲁用错了词还是藐视他们,竟然说出来找家长。团练只好抚胸一礼,说:“请问长官在哪个衙门公干,为什么穿着天朝的服饰?” “你在问我吗?真是反了你!竟敢问我老人家,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的官阶比我高吗?我问你” 这三个字,是陈鲁惯用的口气,用这三个字时往往都是居高临下,给对方以威压。 对方一时语塞,显然是被镇住了,不等陈鲁发问,自己就说了:“长官,我们正在和天朝贼人打仗,他们可能是天朝的通缉犯,冒充使团,蒙混过关,逍遥法外。我们长官下令,把他们捉拿归案,送给天朝,也是对天朝的支持和友好的表示。” “你们干什么呢?为什么不进攻,在这里啰嗦,这里有敌人吗?只有一个官员,就让你们这么多人来对付,把主战场晾在那里,你们是不是贪生怕死啊?”过来一守备模样的官员,一边说着,一边打量陈鲁。 陈鲁看他要问自己,赶紧说:“你是守备?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贪生怕死,你不怕呗?看起来你也像一个好汉。你既然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我老人家有话给你说,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吧。” 这个人狐疑地打量一下陈鲁,陈鲁已经下了马,他又向陈鲁后面看了一下,确信只有他陈鲁一人,放下心来,说:“你既然是天朝的官员,怎么说着这么流利的哈烈国话。” 陈鲁用鞭梢指了他一下,哂笑道:“多新鲜啊!真是没见识,什么就是你们哈烈国的话了!这明明是西域话,多少国家都在说这种话,倒成了你们的话。别说了,前面带路,就我一个人,还能砍下你的项上人头不成!” 守备点点头,刚要说请,陈鲁又说:“谁的脖子也不是铁做的,一刀子砍下去,也扛不住吃饭的家伙。” 一句话守备有犹豫了。陈鲁看在眼里,说:“还守备呢,在天朝这是千户官,正五品,都是身经百战c战功赫赫的将军,没看过你这么胆小的,被我老人家一句话就吓住了。” 守备的脸红了,说:“本将也是久经沙场的,害怕你一个文官,你没看见正在厮杀吗?说实话,真没时间接待你,你既然这么讲了,请吧。” “你不了解天朝,文官也都会一些武功c拳脚,厉害的,也可以在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比如说我吧” “来人!”守备吓了一跳,厉声喝道,早有人跑过来护侍。 陈鲁摆摆手,说:“抢我话!我老人家最反感的就是抢话 ,抢话第一次打屁股,第二次我告诉你这个干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刚才的意思是,文官也能在万马军中取敌人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耳” 来人,绑了。 “又抢话,又抢话,你长没长脑子,你绑我干什么?我就只有一个人,还能杀人不成?” 团练接过来说:“大帅别听他的,他明明说了取上将之首,如什么什么耳。” 哈哈哈哈哈 陈鲁笑得前仰后合,看样子,根本刹不住车,对面的人又懵了,团练大声呵斥:“别笑,没事你笑什么?绑了。” 哈哈陈鲁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大家都在愕然地看着他,他突然不笑了,一本正经地说:“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是你们两次抢话,根本不让人家说话。” 大家面面相觑,这个人的笑怎么不见了?戛然而止,这也太厉害了,这是一个正常人吗?守备对拿绳子的士兵们摆摆手,说:“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陈鲁看了一下身边拿着绳子的几个士兵,喝道:“退下,没规矩。”这几个士兵下意识地身子一哆嗦,后退了几步。 陈鲁说:“比如我,就不会拳脚。就这几个字,你们就是不让我说出来,闹了多么大的一个乌龙啊?值不值?守备你说,值吗?你的兵都在这里看着呢,看把你吓得,脸都”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五、见疯子不杀有罪 “胡说八道,谁害怕了,我的脸怎么了?”守备勃然大怒。 “你的脸,哦,脸都成了脸色了。” “跟我来。”守备怔了一下,判断这个人有毛病,大声喊道,说完前面走了,几个士兵拥着陈鲁走了进去,一起来到了大帐。 陈鲁判断,这个守备背后一定有人,现在看已经初步肯定了。忽悠对方,探出秘密,是陈鲁的秘密武器c不传的法宝。 守备刚坐下,陈鲁说:“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 大家一阵惊愕,马上就是各种声音,有惊呼声,拔刀剑声,火铳的推拉声,有杂乱的跑步声,一切都乱了。 陈鲁看守备一脸的惊愕,说:“你们在这里私设路障,拦截天朝使团,如果死了人,你们可是要抵命的,搞不好要灭族的。” 守备这时候已经镇定下来,说:“这么说你和对面的是一伙儿的?” 陈鲁明白,这句话有坑,这个守备在下套,他也不怕,郑重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在一起?” “我老人家最不喜欢别人质问我,不过这个问题我倒可以回答。哈出你应该认识吧?”看守备点头,接着说:“我们两个有点私事,耽搁了半天,就被你们拦在这里了。你们不要一错再错,赶快放人。不过我还要看一下有没有伤亡,有伤亡,我要回去找哈出。” “哈哈,假官员,我们不受哈出节制。”陈鲁听出了守备的心虚。陈鲁判断,这个家伙也许早就看出来问题,怕叨登大发了,想来一个一不做c二不休,全部干掉使团官兵。 陈鲁哂笑道:“看这样你的大错已经铸成了,哈出管不了你,忽雷能不能管得了你?沙哈鲁能不能管得了你?” 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这不是冒牌的,这是纯粹的天朝官员,看起来来往不是一次了。守备心里明白,不能认,糊涂庙糊涂神。这个傻子,不能留着,这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他刚要说话,陈鲁先说了:“你不要打歪主意,我老人家知道,你背后有人,让他现身吧。” 这是妖人,绝对不是人,也绝对不能留。守备身体一哆嗦,镇静下来,下命令:“把他拖出去,砍头,向对面的贼人示众。” 陈鲁微笑着说:“你杀不死我的,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了,让上司来和我说话。你还许有一线生机。”陈鲁面对着围上来的几个士兵,一动不动,旁若无人。大家都有几分疑惑。 这时一个人跑进来,说:“将军,刚才呼延老爷来了。” 守备正没有主意,赶紧说:“快快有请。” 这个士兵说:“老爷走到门口,停了一下,突然快步走了,我看到他带着自己的随从骑马出了大营,不知去向。” 哈哈 哈哈哈 守备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这一笑,更加六神无主,陈鲁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守备,就是不说话。守备感觉到了问题,说:“请大人赐教。” 口气软了下来,陈鲁又是突然停住了笑:“那是呼延童,他认识我,怕我杀了他,早跑的没影了,你们上当了。我们是真正的使团,假使团说不定已经让你们大帅扣下了,傻子们。” 完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其实守备见到使团里面有哈出的兵,那时候他就知道这可能是真使团。但是有几方面关照,拿下使团有诸多好处,自古爵禄财帛动人心。 这时候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收不了手了,一不做c二不休,干掉这个疯子,再把使团杀个人牙不留,到时候往上一推了事。 他沉下脸来,挥挥手,意思是就地干掉。陈鲁明白了他的意思,陈鲁本来有心放过他一马,这时也抛到9霄云外去了。不能明杀,必须用计。 陈鲁摆摆手,说:“你这个蠢货,呼延童为什么跑?你想过没有?我告诉过你,我是杀不死的,别让这些士兵兄弟们白白送死了。” 难道这真是一个疯子?守备杀心一起,也不管那些了,他倒是听话,挥了一下手,几个士兵退了下去,他自己刷地一下拔出佩刀,闪闪的寒光在他的狰狞面孔上游移着。 陈鲁说:“你真是想杀我吗?” 守备也不说话,举起了佩刀。陈鲁赶忙说:“那你可要想好了,脑袋掉了可是长不上了,长不上就死了,人死了就咽气了,咽气就活不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守备气得不行,吼道:“说对了,脑袋掉了就长不上,看刀。” 陈鲁面对着大家,指着守备说:“这人真犟,你们都给我老人家证明,他死了不赖我,我这么劝他都不行。 来吧,傻子将军,给你砍,来,给你砍。”一边说着一边把脑袋递了过来。 这是真疯子,鉴定完毕。见疯子不砍脑袋有罪,守备大喜,抡起大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啊 咣当 噗通,一阵声响,守备直挺挺地飞了出去,在大帐门口,砸在了一个士兵的身上,身上插着一把刀,正是他用来砍这个“疯子”的那把佩刀,鲜红的血在汩汩地流着,眼见是活不成了。 大家都傻了。 陈鲁大喝一声:“这是他咎由自取,不管你们的事,你们在门口喊一嗓子就行了。” 这句话已经多余了,大帐里的将士们仿佛撞见了鬼,早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守备老爷被杀了。 团练也想跑,早被陈鲁制住,陈鲁说:“这些你都看见了,不是我要杀你们将军,是他自寻死路。” 团练已经瘫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上仙饶命。” “呸,呸,谁是上仙?你们将军乱杀无辜,惹动了你们的先知,惩罚了他。你是个下级军官,这事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赶紧把经过写好,我代你呈给忽雷大帅。” 团练赶紧称谢,自己找出纸笔,坐在那里哆哆嗦嗦地写了起来,外面的喧哗声一点点接近。陈鲁明白,使团大获全胜。他就是想让哈烈国的将士们知道老大死了,军心一乱,龙刚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一定会趁势反攻。 是时候给哈烈国一个下马威了,这是一个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使团先挑起战端那是找死,这样师出有名,以后哈烈国的将士们想打歪主意也掂量掂量,天朝不是泥捏的,特么的,老虎不发威也不是死耗子。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六、奸党后人 不一会儿,龙刚带着将士们杀了进来,看陈鲁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在看这个团练写东西,一切都明白了。大家赶紧见礼,陈鲁说:“误会了,告诉弟兄们,停下,我们上了坏人的当了,哈烈的将士们也是我们的弟兄。”龙刚心里门儿清,为难地说:“大人,我们自己停战,对方不停战,那我们不是靶子吗?”说的也是西域话。团练听得清楚,他心里着急,这要是停不下来,这点人马都得让天朝给砍了,他停下笔可怜巴巴地看着陈鲁。陈鲁站起来似乎在沉吟着,最后说:“你赶快去约束部下,停战,回头再写。走,我老人家和你一起去。”说着站起来快步向外面走去,团练赶紧跟着,到外面喊道:“敲梆子停战。”龙刚也命令打出了旗语,双方停战。陈鲁下令:“龙将军,赶紧打扫战场,迅速离开,向安都怀全速开进。”说完直接向环形车阵跑去。李达正在门口看着,微笑着过来,不等陈鲁见礼,说:“子诚大人,本使就知道,一定是你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陈鲁赶紧见礼,看火儿站在身边,说:“火儿将军,你这次表现得很不错。见到沙哈鲁,我们中使大人会抬举你。”“谢过大人,当了半辈子兵,大小仗都打了不少,还没打过这样的糊涂仗。对面带兵的是哪个傻子?到了王廷非得到督总那里告他一状。”火儿余怒未消,骂骂咧咧地喊道。李达没说话,指了一下对面,示意陈鲁。陈鲁发现,哈烈国的将士们已经集结完毕,辎重也不要了,率队向北面撤去。陈鲁说:“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告诉龙刚,赶紧启程。”李达点点头,立即下令,整装待发。天已经快亮了,龙刚过来了,报告战况:敌兵死伤三百多人,我军阵亡四十七人,其中撒尔国十九人,火儿的兵阵亡五个。缴获大量物资。队伍已经整理完毕,等候指令。陈鲁明白,对方死伤惨重,主要是最后这段时间,简直就是屠杀。但是哈烈国的人不知道,他们对这个战况非常惊讶,以后想不怕天朝都难,陈鲁的目的达到了。李达看了一下车阵,问了一下,胡春报告,已经就绪,李达下令启程。最后说:“子诚大人,你坐到本使的车上,本使有话说。”陈鲁吃了一惊,这一路走来,如果不是大事,李达还没和他同乘一辆车子。一阵号角过后,队伍开拔,陈鲁坐在李达的车子里。李达开门见山:“子诚大人,本使和你通报一件事,是关于老哨长的事情。”陈鲁看他一脸的严肃,凭自己对老哨长的了解,陈鲁猜测,这事一定不会小,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老哨长姓揭,人称揭十八,是太仆寺寺卿揭庆的儿子。”李达的声音很沉重。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李达,看他的表情,大脑电光石火一般地划过一条痕迹,脱口而出:“奸党揭庆!”李达郑重地点点头。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从平时的言行来看,老哨长这是得到了家里的真传,对各种畜生了然于胸,说起来如数家珍,而且言谈举止也像是读书人。陈鲁还是提出了疑问:“他们家里已经抄了,男丁都杀了,他怎么活了下来?”李达摇摇头,苦笑着说:“目前还不得而知。朝廷的情况你也知道,出什么事都不见怪。”这是一个洞察世事的老官僚,对朝廷的事门儿清。陈鲁对李达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讲原则,恐怕对老哨长不利。他心里也在问,这些事李达是怎么知道的?就是从平时的言行判断吗?看李达言之凿凿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确定了。陈鲁试探着问:“大人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李达很为难的样子,说:“本使一时没了主意,想听一下子诚大人的意见。”“我子诚认为,这件事不宜声张,眼下还少不了老哨长这样人,这是一;还有,从京师出来,历经千辛万苦,也看大功告成,就这么糊涂着吧。”陈鲁也没客气,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不是本使驳你面子,一个奸党留在使团,你我竟然不知道,被御史科道风闻上奏,让圣上知道,我们也有失察之罪;再者,我们是对皇上不忠啊。子诚大人以为如何?”这意思已经表达明白,要处理老哨长,陈鲁慌了,在车上半跪起来,说:“大人,老哨长是从京师出来后剩下为数不多的将士了。还有一点,他是我们大家的恩人,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望大人三思。”这话说的就有几分无礼了,似乎在骂老大忘恩负义。李达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在老哨长这件事上也迷茫了,不知道怎么处理,本来想和陈鲁商量,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结果陈鲁并不买账。他沉下脸来,说:“谁是使团的救命恩人?是你陈子诚。公是公,私是私,一码归一码,二者不能混为一谈。你也是老官僚了,这件事掰扯不清吗?”这是什么?这是上司对下级的严厉批评。这也是两人共事以来,李达作为老大第一次这么声色俱厉地批评他。陈鲁虽然心里有几分不爽,但是明白,这不是私人感情,这是公对公,他承认李达没有错,李达想的是法理,忠于皇上;他陈鲁想的是人情,忠于道义。法理人情,让二人无法扣到一个点上。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陈鲁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李达扫了一下陈鲁的脸, 看得出,虽然不痛快,但问题的态度是真诚的,于是说:“说一句推心置腹的话,子诚大人,本使很后悔知道这件事,知道了又不能熟视无睹,你刚刚说的我何尝不知道!我这样想的,咱们都不要忙着做决定,把他暂时扣起来,留在安都怀,回来时押解进京,由皇上决定吧。”“我不同意!”陈鲁嗷的一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李达惊愕地看着他。车帘子迅速被打开,纳兰的头伸了进来,说:“两位大人有事吗?”问的很委婉,显然是听见了二人的争吵,尽管听不见在吵什么。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七、龃龉 陈鲁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抱歉地笑了一下,说:“对不住了大人,我子诚失态了。我这样想,既然知道了,我们暂时保密,一切如常,回京时再处理。现在我们真的离不开老哨长。” 陈鲁感觉到已经无可挽回,只好退而求其次,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是他小看了李达,李达这个人本身是太监,他的性体也非常执拗。他摇头像是在摇娃娃们玩的拨浪鼓,说:“断断不行,保密?法不传六耳?恐怕都不行了。子诚大人你想一下,我知道的这么清楚,能是本使自己推断的吗?怎么能不传六耳?” 这是在告诉陈鲁,有人告密,如果他装作不知道,保不齐这人就会捅出去。 陈鲁早对李达有个评价,他虽然有太监的通病,但是他没有中人的阴暗。大凡人们听见是中人,就一定想到那就是坏人。自古好的太监也不可胜数。陈鲁又试探着问:“这么说,是老哨长自己告诉的?” 李达点点头。陈鲁不好再说什么:“中使大人,我子诚保留意见,听凭大人裁决。” 从字面上听陈鲁已经屈服了,但是这话可不是好话,李达心里明白,也不好强求,淡淡地说:“那好吧,这件事就先放一放,等见到思颜大人再做计较。” 陈鲁明白,这也是无奈之语,他目前不敢得罪陈鲁,一切事都得依仗陈鲁,只能这样了。 李达让车把式停车,陈鲁跳下车,所有的侍卫都走了过来,看见陈鲁铁青着脸,也听见了他们若隐若现的争吵声,大家都非常诧异。他们从来没经过这事。 陈鲁打量他们一眼,就要转身。但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张不一样的脸,确切地说,是表情不一样的脸,这张脸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这是纳兰的脸。 陈鲁的心沉了下去,难道 “大人,上车吧,补一觉。”是韩六儿,陈鲁一声没吭,沉着脸上了车子。 陈鲁躺在车子上,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只感觉到心里异常烦躁,最近的事情十分不顺利。尤其是这次神女被他误会了,挂印而去,他觉得不啻是当头棒喝。也不知道绿玉公主的解药怎么样了。 正在胡思乱想,感觉心中一动,“子诚,圣母有请。” 陈鲁说:“老师,麻烦你告诉圣母,使团遇到了麻烦,必须由我老人家亲自出面解决,完事我就过去。老师,剧透一下吧,圣母找我什么事啊?” “明知故问!”阿德没好气地甩了一句。 明白了,陈鲁回道:“老师,请你转告圣母,神女的事我会处理好的,那边我已经安排织锦署理了。还有什么事?”阿德已经没有了声音。 陈鲁更加烦躁,在车上连着捶了几拳,车把式马上停下,问有什么事。没等陈鲁说话,一阵火铳声响起。侍卫们把车子团团护了起来。 陈鲁说:“六子,不用管我,快去看一下出了什么事。听声音应该是前队。”话音刚落,火铳声就像爆豆子似的响了起来。陈鲁听了一下,这大多数是自己使团的枪声。他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已经快接近午时了。 很快,韩六儿回来了,报告说:“前面有一队人马拦住去路,是哈烈国的官兵,向我们这边派出了警戒。” 陈鲁听说是官兵,放下心来,很正常,不来才怪呢。他赶紧下车,看李达在车子旁边站着呢。吓得陈鲁魂飞魄散,赶紧跑过去,说:“中使大人,你先在车上坐着,需要你的时候再叫你。”随即骂了王大举和喜子。 李达摆摆手,说:“不怪他们,是我自己非得要下车看看。” 这时候火铳声已经停了下来。陈鲁对自己的亲兵说:“我到前面看一下,你们不用跟着,把中使大人围起来。”说着向李达一拱手,向前面走去。韩六儿和蛮台还是跟在了后面。 双方都在张弓搭箭,但是堵在射程之外,虽然剑拔弩张,但是不像晚上那样,大家都在虚张声势。 龙刚跑过来,见礼毕,说:“陈大人,他们只是拦着,也不动手,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陈鲁点点头,问:“有没有晚上那个团练?” 没有!龙刚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不是一个队伍,很有可能接到了求救信,或者是通报,把使团堵在这里,由上司来处理。 陈鲁说:“龙刚,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想办法和他们搭上话。” “卑职喊了几次,对方没人理,也不敢真的杀人,请大人定夺。” 陈鲁点点头,走过去,用西域话喊道:“对面的谁负责?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有话快说,耽误了我赶路,别说我把你们大帅忽雷那几根可怜的胡子揪下来当马尾 巴玩。” 对面刚才还是一片嘈杂声,只在一瞬间静了下来。显然,也是被陈子诚的一番话惊着了。这不适合官员们,使团副使,这官职可以了,怎么这个腔调? “哑巴了,为什么不说话?” “你真的是使团副使?”对方终于有人说话了,说的是蒙古话。陈鲁听着有几分亲切。 陈鲁还是用西域话喊道:“什么意思?天朝使团很了不起吗?哦,说错了,确实是了不起。你们看一下我陈子诚,浓眉大眼,一表人渣,人见人爱,不论走到哪里,都是鸭子羊肉和美女,还没见过刀枪相向的,你们这样做,也算是开了先河了。说说理由吧。” “我不管你是谁,我的差事就是拦住你们西去。放心,我们老爷很快就到,那时就没我什么事了。” 这时火儿带人走了过来,喊道:“我是哈出麾下的团练火儿,我们带兵负责联络,有什么问题我来解答。” “别添乱,一会儿就回复你们。”对方看见火儿和这些哈烈国的士兵,似乎吃了一惊,语气也柔软了不少。 陈鲁看这人软硬不吃,火了,喝道:“你这个家伙,太不知道进退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陈子诚这个名字。我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对方又是一阵沉默。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八、团练是外交家 陈鲁没了脾气,骑马走回李达的车子旁边,刚要说话,李达摆摆手,说:“刚才的一幕本使都看见了。还是你的话有用,打服了一切都好办了。传本使命令,派人去冲他一阵,要动真格的,让他们见识一下天朝的威力。” 陈鲁赶紧说:“大人,这样不好吧?他们已经见识了我们的威力。” 李达笑了,说:“子诚大人,你怎么上来婆婆妈妈的,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就怕有埋伏。”听得出来,陈鲁心里没底。 “不用怕,有埋伏我们就撤下来。”李达安慰道。喜子答应着,派人去传令了。 很快想起了号角声,一阵密集的火铳声过后,有人来报,敌人退了。陈鲁反而不放心了,赶紧策马向前面奔去,龙刚已经喝止了队伍,说:“大人,我看对方要玩阴的。” 陈鲁哈哈大笑,说:“玩吧,玩这些兵法,天朝是祖宗,在我们的眼里,这都是小儿科。赶紧地,成战斗序列,保着队伍冲过去,有埋伏又能奈我何?” 龙刚赶紧挥动旗帜,大家排好队列,保着车驾和辎重缓缓通过这里。并没有人拦着,也没有埋伏,这令人不解c不安。 又走了有十多里,人困马乏,李达下令,休息一个时辰,补充体力。 大家下马吃干粮喝水。刚刚端起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响,人们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前面来报,又有一对人马阻住去路。 陈鲁急眼了:“特么的,还有完没完?中使大人,我子诚去看一下。” 说着翻身上马,冲了过去。看见只有三十几个人,中间站着一位文官,正在和龙刚说着什么。看陈鲁来了,龙刚赶紧介绍。 这人喊道:“陈大人,卑职是总督府都事和田。” 陈鲁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不能那么说,也回喊道:“和田大人,谁派你来的,有事就说,我们都是老熟人了。” “这里发生的事我们大帅都知道了,派卑职来了解一下。” 都知道还了解什么?这话说的,陈鲁不好反驳,朝龙刚点点头,龙刚大喊一声请。 和田赶紧过来和陈鲁见礼:“见过陈大人,我们总督老爷问候大人。” “你们总督还是忽雷啊?这个老小子,也有点出息,六年了还不进步。”陈鲁摆起了老资格。龙刚吃了一惊,心里打鼓,这可不是外交语言,人家这个都事职级不低啊。 但是出出意料之外的是,和田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说:“我们老爷当初听了陈大人的话,没动地方,现在是超期任职,已经是从一品了。他担心快到站了。” 龙刚听着糊涂,这也不像是来了解情况的,倒像是来叙旧c唠家常的。 陈鲁说:“还有多远到总督府?” “不到二十里了,我们接到了报告,知道这里打得很惨烈。总督老爷很疑惑,看到底是不是陈大人的使团,因为前几天有” 陈鲁摆摆手,说:“和田大人,说来话长,既然队伍已经停下,那就先见一下我们中使大人,怎么样?” “求之不得。” 李达见到和田,满脸怒气,也不还礼,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摆摆手,喜子把火儿找了过来。 撒尔国和哈烈国的都事和天朝的不同,地地道道的正六品,比火儿的职级高,但是火儿根本不管这些,见面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杂碎,还有脸到使团大营来!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不是我们劝着中使大人,真想打马返回撒尔国了,天朝动起刀兵,你们有多少脑袋够砍的。据我所知,在撒尔国和天朝边界处,他们就有十万铁骑,打到这里用不了十天,你们不长脑子,是想把我们国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蠢货。” 这一顿骂,这不像是出自一个团练这样丘八的口里,更像是一个政治家和外交家的嘴里,只是比这更富于外交化。陈鲁和李达互看一眼,李达的脸色晴了不少,骂得解气。 和田看见火儿的时候就已经傻眼了,他没接到报告,这里有自己人,这一顿骂,一时间让他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他镇定一下,说:“你是孛里的兵?没人告诉我们你们在使团里,有你们在就好办了,向中使大人说明白,都是误会,我们也死伤了三百多人。只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话可不是好话,是兴师问罪了。火儿也不客气:“那我就告诉你,这是都赖天朝” 啊 听懂西域话的人都是一片惊呼,打断了火儿的话。李达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李达宦海沉浮几十年,最能沉得住气。 “天朝的几位官 长带着区区几百人借道撒尔国,带着大量的金银和宝器,来到我们国家,就是想来打仗,把我们国家灭了。” 哈哈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笑成一团,就连和田都笑了。这才是打擂台,而且是打擂台的高手。陈鲁心里暗暗佩服,这哈烈国有人才,一个小小的团练能有这见识和口才,真是难得。他把眼睛转向和田。 “刚刚我就说过,这里面有误会,现在我能明白了一些。这样吧,麻烦中使大人让人把这件事的始末写出来,下官拿回去交给总督老爷,也算是帮助下官完成了差事,毕竟我们死伤了三百多人,还阵亡了一位守备。”和田提出了请求,这个算是要说法了。 李达的脸上又有了怒色,陈鲁赶紧说:“和田,你这差事办得不好,我们还想向你们总督要一份说明呢,你不觉得他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这就是常人容易犯的错误,也是在处理问题时经常遇见的事,是最难掰扯清楚的事,本来是同一件事,双方站的角度不同,各有自己的理由,而且都言之凿凿。 陈鲁办老差事的官员,心里门儿清,这样不好,来的目的不是打仗,也不是打嘴皮官司,但是他明白李达的意思,不能丧权辱国,不能堕了大天朝的锐气。 陈鲁果断地说:“中使大人,我子诚请求打前站,随和田一起先去安都怀。” “这最好不过了,陈大人辛苦。”没等李达说话,和田抢先接过话来,他竟然会说汉话,说的也非常流利标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六十九、恩人兄弟 李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挥一下手,走了,陈鲁明白,跟着走了过去。李达微笑着说:“你去打前站,这是最好不过了。有一点请你记住,不论本使是什么态度,你一定要把持住。” 这个老阉竖,我老人家差点被他骗过,这么长时间合作,两个人配合的都很默契,今天陈鲁以为这个老大真的生气了,原来如此,陈鲁忍不住笑,使劲地憋着,伸出大拇指对着老大晃了几下。 李达笑了:“想笑就笑吧。” 哈哈 笑了一声赶紧收住,这边还有和田和火儿。陈鲁躬身一揖:“和大人一起办差,幸何如之,就是一个字,真爽。我老人家这就去了。” 走在路上,陈鲁一直在打腹稿,怎么做才能说动忽雷。这个家伙是个中间派,并不是他对天朝不仇视,而是陈子诚对他有恩情,也算是陈子诚布的局。 当初陈鲁去哈烈的路上,正赶上王廷调忽雷进京,只是京城有人传过话来,还没有正式下牌票,这个家伙一筹莫展。他对天朝不友好。主要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前朝的天潢贵胄,正八经的蒙古人,也算是半个天朝人。 天朝夺了人家的万里江山,虽然和在西域的贵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经不起各路人马的游说,诸如秃鲁之流的,他们把汉人说的多么残暴,对蒙古贵族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不但亡国,还几乎被灭种了。 这样对天朝的仇恨一点点积累起来。见到了陈鲁,才一点点知道真相。只要是归顺朝廷的贵族都得到了合理的安排。主要一点,就是他自己的事,和天朝的贵族扯不上一点关系。他超过了五十五岁,该到站了。调到京城吃一碗闲饭,几乎就是颐养天年了。 他知道国王沙哈鲁和天朝的关系不错,试探着让陈鲁在王上那里美言几句。 陈鲁到达那里之前已经对这些官员做了大致的了解,基本都对天朝不爽,那就只好在这个人身上做文章了。当时就打了保票,人还没等返回,王廷的滚单就到了,留任总督,升为正二品。过了几年,已经到了致仕的年龄,王廷慰勉留任,升为从一品。这不但是哈烈国,忽雷开了西域各国也没有的先例。从一品c六十多岁的总督。 陈鲁心怀鬼胎到了安都怀,和田派人先去通知,他们放慢了脚步。陈鲁问道:“我们先去哪里?你不会把我老人家安排到四方院吧?” 和田也不隐瞒,说:“到贵使团的时候,还没出现这个问题,下官官微职小,不敢做主,已经派人去请示都尉老爷。”陈鲁点点头。 进城后,陈鲁发现三步一岗c五步一哨,如临大敌一样。他看了一眼和田,和田也是一脸的惊诧,显然他出去时还不是这样的。韩六儿已经向亲兵们暗示,做好应变准备。 很快来到了一座衙门前,陈鲁知道,这是总督府,随着惊天动地的三声号炮,中门大开,一队队士兵开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在大家簇拥着走了出来。这人就是安都怀总督府最高长官总督忽雷。 什么都不要说了,忽雷用最高的规格接待了陈鲁,陈鲁紧走几步,两人都是抚胸一礼。忽雷过来,拉起陈鲁的手,向里面走去。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讲。 两人来到内室,忽雷喝退大家,躬身一揖,用蒙古话说道:“忽雷见过恩人。” 陈鲁把他一把拉起来,打量一会儿,看他虽然已经过了六十岁,但是精神矍铄,络腮胡子修理的纹丝不乱,已经变得灰黄的眼睛依然是炯炯有神,不免暗暗点头,说:“忽雷,你这老头儿学坏了,谁是你的恩人,我老人家是你的兄弟啊。” 忽雷怔了一下,哈哈大笑:“没错,你是我的好兄弟,有恩,有大恩与我的好兄弟。”说着话,亲自倒过来一杯奶茶。 陈鲁接过来一口干掉,说:“老兄还没忘了自己的祖先啊!可是你的兵可不像你啊。” 陈鲁不失时机地切入了正题。 “惭愧,这件事我不用去调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鲁点点头,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老兄,你不糊涂,你还得再为你们王廷出几年力。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们的中使大人很生气。” 这是一种暗示,也是陈鲁的高明之处。忽雷知道沙哈鲁十分器重陈子诚,听他这么说,大喜,赶紧说:“子诚老弟看我行我就行。说句实话,天朝的使节没放在我的心上,你陈子诚就是天朝,天朝就是你陈子诚。” 陈鲁严肃地说:“老兄,你要是这个想法和态度,我老人家就彻底废了,不等回到京师被皇上治罪,也得被我们老大玩死。” “子诚老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我的交情还得你我来周旋,这件事,我心里清明着呢 ,不用说下面各处的守备府,就是我身边的官员,想把你们使团一网打尽的也不在少数。子诚老弟,用你的话说,难得糊涂,这事就这么过去吧,也不要让我太为难。毕竟你们也没吃什么大亏。” 忽雷心里真的有数,他弄不清楚是哪个下属挑起的事端,也许是自己身边的人,他想息事宁人,一是传到王廷,好说不好听,沙哈鲁以为他是反华派;第二,他要是处理不当,一些同僚以为他是亲华派,那就会惹出很多麻烦。至于和陈子诚,大家都知道两个人私交不错。 陈鲁看忽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能再装糊涂,是时候表态了:“老兄,说实话,哪怕出了天大的案子,我们心里有多大的气,有你老兄在这里,我们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能给你老兄找麻烦吗?但是话又说回来,天朝可不是纸糊的,连团练火儿都知道,在撒尔国边境就屯兵十万。倘若动起刀兵,谁也没有好果子吃,管你们这里谁亲华c谁反华。老兄,你是明白人,我是在吓唬你吗?” “那子诚老弟的意思呢?” “首先,我老人家同意你的意见,这是基础。但是我们老大这口气你得给他顺下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不错的归宿 下句话没说,忽雷听明白了画外音:否则,到王廷去评理。这话说的也在理,不过分,忽雷连连点头。两人达成一致,忽雷拍拍手,有人上菜了。忽雷又嘱咐几句,让他们把亲兵招待好。 两人吃饭,竟然有陈鲁最喜欢的两道菜,陈鲁内心感动,吃了几杯酒,李达的大部队也到了。天已经黑透了,使团在城东扎下大营。和田去大营接人来衙门洗尘。 陈鲁的镇海珠响了,是绿玉公主:“见过制爷,尊夫人服下去两服药,已经有了效果” “好,我这就过去。”没等绿玉公主说完,陈鲁亟不可待地打断了,和李达c忽雷说了一声,向伯岭湖奔去。 蟾兄正在大门口迎接着,两人见过礼,直接来到蛤蟆的房间,陈鲁给师父见礼,蛤蟆问:“你最近有没有编虾篓子?” “惭愧,编倒是编了,只是数量有限。” 老蛤蟆看了他一眼,说:“这还是陈子诚吗?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什么叫数量有限?” 陈鲁自己先笑了,说:“师父,你怎么这么不善解人意呢?有些事和你这抠脚大汉也说不明白,我大老远来的,干啥来了?和你谈论虾篓子吗?我夫人呢?” 大家都笑了,蛤蟆说:“当然在后宅,二门里呢,快去吧。” 陈鲁不再废话,拱手一揖,向后宅奔去。走到一处亭子上,看见朵兰正在吐纳做功课。陈鲁大喜,飘过去,抱住朵兰,连声问道:“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朵兰看他的眼睛里放出了泪光,心里既幸福又感动,低声说:“别这样,公主姐姐在门口看着呢。” 陈鲁站起来,转过身去,看绿玉公主向这边飘来,赶紧躬身一揖,说:“兼爱,大恩不言谢,以后有” “行了,官场和江湖上的那些套话就不用说了,还是拿这些话去糊弄那些官员和修仙者吧。没事也去骗一下那些纯情少女。”绿玉公主笑着回答。走过来示意朵兰吃药。 “那是,你最后这句话我爱听,那是我的强项,你们说,哪个美女见到我不” 咳咳 朵兰一阵咳嗽,陈鲁明白这种场合不适合开这样的玩笑,赶紧闭嘴。 绿玉看着朵兰吃药,笑着说:“陈大哥也有怕惧啊,陈夫人真是教夫有方啊。”说到这里,感觉这话说的有几分不合时宜,似乎有些酸溜溜的滋味,赶紧岔开话题:“如果要谢,小女子应该先谢谢陈大哥,我这次脱险,全仗陈大哥了。” “错了,兼爱,你这次可大错特错了,是谁救的你,你不清楚吗?”陈鲁大呼小叫的。 绿玉公主微微一笑:“陈大哥,小女子什么都明白。” 在这样聪明的女子面前耍花枪,那是最最愚蠢的,陈鲁一时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站起来,就要告辞。 绿玉公主看在眼里,笑着对朵兰说:“陈夫人,你先生今天怎么怪怪的?” 其实大家都感觉到了有几分尴尬,甚至是不和谐。朵兰看到绿玉公主低眉顺首的,眼光一直不敢和陈鲁对视,对她朵兰也躲躲闪闪,心里明白,知道她的心思。这时候有了主意,把药碗递给侍女,挥一下手,几个侍女都退下了。 多兰说:“公主姐姐,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绿玉公主一愣,一时没明白朵兰的意思,疑惑地看着朵兰。 朵兰说:“妹妹倒有个想法,请教姐姐,如果姐姐不嫌弃” 轰隆隆 陈鲁耳边似乎想起了一阵惊雷,一下子明白了朵兰要讲什么,震惊之余马上摄定心神,拦住朵兰话题:“兼爱,朵兰的意思和我老人家的一样,不知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觉得挺好的,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朵兰一下子傻了,这陈鲁真够要脸的,在给自己当媒人,而且还抢着说,这还是我的陈子诚吗?还是我的她疑惑地看着陈鲁。 绿玉公主低下了头,脸色一点点红晕起来,没接言。 陈鲁接着说:“他的心思一直在你的身上,上次你出事了,他痛不欲生,这次拼着性命也去救你,这份情寰宇难有。以前的事也是身不由己,何况令尊也不是他杀的,是自杀的。再说,你兼爱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呃” 怎么说到这里来了,我老人家不会什么?给人家当媒人,想先己后人吗?陈鲁看到绿玉公主的脸真的红了,没理她,接着说:“是你妹妹造反在先,令尊不分是非,也算是附逆,即使报到太阳屿也得灭门。我说的够不够明白?” “陈夫人,随我到水边做功课。”绿玉公主没回话,转移了话题。 咯咯 是朵兰,她知道自己弄了一个大乌龙,说了一句:“一地狗粮。”看着陈鲁说:“我没事了,这里很安全,再有几天就会恢复功法。你尽管办差去吧。” 陈鲁心里高兴,回到了前厅,第一眼就看见了蟾兄那急切的眼神。 我靠,他们都是神仙,知道我老人家一定会问兼爱,被他们卖了也不知道,这些大神们,服了y一u。 陈鲁装作没看见,坐下去,蟾兄亲自捧过茶来。 陈鲁说:“师父,蟾兄,我进来你们怎么都一言不发啊?哦,等着我说呢。好吧,我的夫人差不多恢复一半功法了,她有个想法,我正好和两位商量一下。” 两人惊异地互看一眼,这陈子诚今天太乖了,这么反常啊! “我们两个择日子办个婚礼,也算是圆房了。她的意思是没有陪嫁丫头,就不找陪嫁丫头,直接找一个二夫人,一起办了。我感觉这挺好的。” 说着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茶。 傻子都听明白了,这意思是绿玉公主做他的二夫人。两个人瞪大了眼睛,就连老成持重的蛤蟆都张大了嘴巴,看着陈鲁。 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陈鲁使劲把杯子放在茶桌上。啪嗒一声,惊醒了二位,二位才灵魂归窍。 蛤蟆弄得一头雾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问:“那,那” “师父,你的缺点不少,但是还算是有个优点的,就是说话还比较利索,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吞吞吐吐。还有你蟾兄,咱们可是亲亲的师兄弟,在新世界同生共死,超过了亲兄弟。你们怎么回事?我要娶媳妇儿,你们都不高兴吗?一句祝福话也听不到,还听见师父那c那的?什么意思嘛!合着我老人家就应该打一辈子光棍儿啊?” 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一、蟾儿,抽他 这一通数落,蛤蟆二人已经镇定下来。咳咳蛤蟆清了一下嗓子,威严地说:“不要断章取义,也不要偷换概念,谁不高兴了?我是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意思?”“啊,师父,你没病吧?多新鲜啊!我还能有啥意思,高兴c开心。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最得意的时候,这你都不懂!哦,师父确实不懂,这些和他都不沾边。蟾兄,你说呢?”把蛤蟆气得恨不能一脚踢飞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再看蟾兄,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一脸的沮丧,脸朝着空中,喃喃地说:“祝福你们,我刁冷蟾这辈子就是这个命了,做了我的嫂子也好过别人娶去。我发誓一生不娶”“停,停,刁冷蟾,你什么意思?听你这话,竟然对你的两位嫂夫人有意思,还终身不娶了,明白了,你早就觊觎你的两位嫂子呢。”陈鲁勃然大怒。“陈子诚,你太过分了,说话口无遮拦。嫁给谁,是绿玉公主自己的事,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丈夫,但是你说话不要太刻薄,你蟾兄受不了。”蛤蟆不客气地训斥着陈鲁。“什么意思?我娶媳妇关蟾兄什么事,怎么又提到了绿玉公主。师父,你这不是偏心眼儿了,你这是又在玩神秘,想把你的弟子忽悠疯了。”陈鲁一脸的迷惑,一脸的无辜。两个人又傻了,说了半天,不知道陈鲁在说什么。蛤蟆沉思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你和你夫人举办婚礼?”问得不伦不类。“蟾兄,师父大脑真的有问题,我早就感觉不对了,我的天步9重乱七八糟的,就是这糊涂的脑瓜浆子教出来的。师父,我不和我夫人结婚,难道和你结婚啊?哦,你是男的。师父,我可没有断袖之癖。”陈鲁大喊大叫。“不是和绿玉公主?”蛤蟆试探着问道。陈鲁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走过去做出摸一下师父额头的样子,说:“师父在说胡话,我结婚有人家公主什么事啊!师父,你真是健忘,你不是让我给蟾兄牵线吗?怎么又可不说了,师父完了,蟾兄,赶快去请郎中吧。师父啊,你可不能”说着做出大哭的样子。蛤蟆和蟾兄哭笑不得,闹了一个大乌龙。蟾兄已经完全镇定下来,脸色也恢复了平静,说:“子诚兄,我刁冷蟾剃头挑子一头热,公主根本不理我,我也认了。”“师父,你看看蟾兄这点出息。蟾兄,你得学一下我老人家,告诉你,我见到美女,只要是我看上了,一追到底,从来不放弃。贞妇也怕赖汉缠,我老人家一妻十二妾全是这样弄来的,上赶着的,我从来不要。我”“停下吧,你这一套理论留着作报告吧。听这话,你已经问过绿玉了?”蛤蟆试探着问。“那是,我老人家是谁?”陈鲁一脸的得意。二人又是一惊,蟾兄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赶紧问道:“公主怎么说?”陈鲁想了一下,忽然正色地说:“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蛤蟆点点头,说:“态度已经转变了,这已经有一半成了,八字有一撇了。子诚,真有你的,刚才你为什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陈鲁,突然一声暴喝:“陈子诚,你这个畜生,耍你师父。蟾儿,抽他!”蟾兄一下子愣在那里,片刻时间哈哈大笑,指着陈鲁笑得喘不过气来。陈鲁赶紧走到蛤蟆面前,双膝跪下,说:“师父莫怪,这段时间太紧张了,逗师父一笑。”蛤蟆也笑了,用手连连点了陈鲁几下,示意他起来。陈鲁慢吞吞地起来,说:“师父,你说就你这智商怎么教我这样聪明盖世的弟子?我以后再也不敢说是你的弟子了。不管怎样,也把你转迷糊一次,也算报了一次仇。”站起来下意识地拍打几下官服,突然一脸的庄重:“蟾兄,你怎么打算?”蟾兄看他正在嬉皮笑脸地逗师父,突然一本正经,一时不敢接话,傻傻地看着陈鲁,陈鲁只好又说了一遍。蟾兄抓住机会,说:“子诚兄,你是寰宇十方总制,师父,你是灵界尊者,都是实权派。我有一个请求。”陈鲁赶紧说:“蟾兄,有一点你别打主意,绿玉公主不在乎爵禄。”蟾兄摇摇头,说:“子诚兄不要打断我,我说的不是爵禄,我想让公主承继父业,作这里的大王,我辞去一切职务,辅佐她,做相国和大将军都可以。”真是出乎意料,这次轮到蛤蟆和陈鲁对视一眼,陈鲁突然作放声大哭状:“好感动啊!蟾兄为了爱情,宁愿放弃荣华富贵,真是寰宇十方最纯洁的爱情了。”随即马上收住,叫过来站在一旁的小童,问道:“蟾兄说的话你们听到没有?”小童点点头。陈鲁又问:“你和公主身边的侍女认识吗?”“认识,都认识。”“我说是公主最贴心的,你们关系怎么样?”小童红着脸,扭捏着没出声。陈鲁心里有数了,说:“把今天蟾兄的打算告诉你的相好”“不是相好,老爷饶命。”“谁要你的命!你告诉她,想办法让公主知道,以后你们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蟾兄和公主成亲,你们就是一家人,最后蟾兄还有可能成全你们。你说,你在帮谁?”“小的明白。”“把嘴封上,乱说话,打入轮回。去吧。”蟾兄大喜,过来拜谢,说:“子诚兄,你太坏了。”“蟾兄,没有道理,我在帮助你啊,这么敌我不分。 有一天你们成了一家人,你要是把我卖了,我们立马割袍断义。”“有你子诚兄帮忙,没有办不成的事。”蛤蟆高兴地说。“师父,你终于夸我老人家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得这样,即使我的敌人也被我的聪明才智所征服。弟子都这么厉害了,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说说看。”“蟾兄的蛤蟆腿。”“你在这等着你师父呢。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说着挥手把下人全部摒退,接着说:“修炼天步9重。”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二、果然在苦海 陈鲁一惊,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修为呢?” “蟾儿,告诉他。” 蟾兄说:“有两个原因,第一,师父我们两个帮你修为,但是你的功法不够,只有用我的功法来支撑你。” 陈鲁暗暗点头,这是为了寰宇新世界,圣母也是为了攘外必先安内,把寰宇十方和她对着干的先搞定。 “第二个,我自己也在暗中修为天步九重。师祖有话,天步九重功法只能单传。” 明白了,师父和蟾兄为了他陈鲁,为了寰宇十方,真是忍辱负重。陈鲁再也不敢调侃了,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给师父磕了四个响头,又给蟾兄做个揖。他想到了这个虾篓子,很有可能也是这方面的意思。 陈鲁告辞而去,直接来到太阳屿,阿德已经候在外面了。 这些大神,我老人家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他来到圣母宫,汇报了一下逍遥紫薇池的事,真诚地向圣母请罪。 “你陈子诚自作聪明,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圣母说话的口气很严厉,“瑶姬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她两千年来第一次出来做点事,那是寰宇十方之福。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陈鲁的心放下一半,现在织锦在署理,圣母没训诫他,说明也是认可的。他老老实实地说:“我老人家不知道她的下落,知道下落,不管她态度怎样,一定把她请回来。” 圣母说:“你不要做这个打算了,她的问题不在这上面,打量本座不知道!别的都好说,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就算了。” 这是吐槽,听的陈鲁一头雾水,神女的问题在哪里,令圣母不爽? 陈鲁心里有愧,不敢调侃。圣母又问:“你夫人怎么样?” “还好,谢圣母挂念。” “为什么到那里去治病,你在防着谁?难不成你在防着本座吗?”圣母干笑两声,竟然开起了玩笑。 不对,也许这不是玩笑。作为寰宇十方的老大,这样的玩笑是开不得的。是无心之语还是存心敲打? “寰宇外的生灵离边界还有不到十天的路程,你要做个心中有数。”不容陈鲁多想,圣母又说。 “我们在严密监视着,已经调兵遣将了。圣母还有什么吩咐?” “你的蛤蟆师父最关键,你要确保他能上阵。” 听得陈鲁又是一头雾水,陈鲁装了这半天了,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圣母,你又玩神秘,我是他弟子,是他确保我做什么,我怎么能” “回去吧。安排好了大营,赶紧回到衙署调兵遣将,本座也会派人保护大营。”圣母打断他,下了命令。 走到牌楼下,陈鲁问阿德:“老师,刚才你也听到了,朵兰的事,圣母为什么会开这样的玩笑?” 阿德嗫嚅了几下,摇摇头说:“我也很奇怪,圣母这人平时不开玩笑,何况和你并不熟,我当时就迷糊了。” 陈鲁摆摆手,示意阿德,别为这事费脑瓜浆子了。随即问道:“老师,神女这件事上,我犯了一个大错,看圣母的样子,好像知道她去哪了,老师,还是你告诉我吧。” “这倒没什么,也不涉及到天机,有人说她去了西海。国据我分析,可能性不大,各种习惯都不一样,人种也有差别。据我所知,她和真如也没有什么交情,不大可能去。既然是那个方向,她很可能去了苦海。你为什么不用咒语联系她?或者是镇海珠。” 陈鲁摇摇头,这还用老师说!联系过n次了,哪有一点音信?既然是有这个信息,他就要去苦海看一下。 陈鲁说:“我回到安都怀去布置一下,然后去苦海国,随后就回来。” 陈鲁回到安都怀,已经快五更天了。在空中查看了一下,和上次一样,空中有几拨队伍在护侍着。他本不想降落下去,怕还得再请假。但转念一想,有必要见一下老哨长。 往下看一下,哨兵队来来回回地巡视着,伙食哨在那里已经开始在做饭了。算了,陈鲁没惊动任何人,转身向北路飞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他到达北路的上空,远远地就看见有人在云海里伏着,看上去是两拨人。他们似乎看见了陈鲁,在空中远远地见礼。自己人,这边也已经护起来了。陈鲁放心了,调转方向向西海国飘去。 他没用通报,径直来到真如的佥押房,真如吓了一跳,赶紧见礼:“制爷这是那股风吹来的?一定有大事吧?” 这是客气话,不必当真,陈鲁说:“赶紧把苦海府的苦儿拘来,越快越好。” 真如一头 雾水,不敢不遵,赶紧念动咒语,不过半刻钟,一脸苦相的新知府,也是新苦儿飘了进来。她看见陈鲁,也是一怔,赶紧给二位上司见礼,躬立一旁等候问话。 “苦儿,你最近还习惯吗?”陈鲁问道。 苦儿大脑在翻腾着,不知道这个不着调的总制把她拘来干什么。按理说苦海无边,不准上岸。听陈鲁问这个问题,裂开嘴就要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笑有问题,赶紧捂住嘴,止住笑,说:“托制爷的福,还好,制爷有事尽管吩咐。”她当然不相信只是问这么一个问题。 陈鲁沉吟一下,说:“最近神君瑶姬到过你们那里吗?” 苦儿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会儿,说:“制爷都知道了?这可不是我们说的。神君确实在我们那里。属下曾经去拜访过一次,被她骂了一顿。属下很奇怪,神君这样尊贵的人为什么要到我们的苦海去煎熬?属下认为一定是感情上受到了伤害。我们都为她抱打不平,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王八犊子这么不长眼睛,这样的美女在寰宇十方没有第二个,属下” “拣要紧的说。这么啰嗦!制爷嘱咐过你,要向制爷看齐,说话要精练。”真如看她说的不堪,恐怕和这个好色的陈子诚有关,赶紧打住话头。 陈鲁接过话来,说:“你们大王说的有道理,见贤思齐,见不齐内自省也。好吧,你现在就回去,告诉神君,我在这里等她呢,有大事商量,让她速来。” 苦儿躬身应答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鲁,磨磨蹭蹭地没走。真如火了,喝道:“还不快去办差。”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三、跳动的、火热的心 苦儿赶紧飘到真如那边,低声说:“大王,苦儿可能说错话了。”说完眼睛向陈鲁这边看着。陈鲁装作没听见c没看见。 真如说:“知道说错话了,还不赶紧办差!办好差事,将功补过。脑袋瓜子总算开窍了。”得了,他也那么想的,苦儿彻底明白了,和两位大人躬身告退。 陈鲁说:“我今天来,还有一个大事,你要把海河界的召集起来,演习几次,你们尊爷也到,他最近差事太多,由你作为协统,他不在时你就全权负责。” 真如大喜,但是随即一想,这是有战事啊,小心地问道:“制爷,我们是不是要打仗?” 陈鲁点点头,说:“寰宇外的生灵已经逼近我们,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我们寰宇十方在制爷的领导下,兵强马壮,军队已经归于太阳屿,上下一心,寰宇外生灵何惧之有?” 陈鲁点点头,笑着说:“你们这一界的还没归太阳屿呢。” 其实这是没办法,海河界和地府没办法归于中央,和其他种群没法融合,好在都是陈鲁的嫡系,不会有问题。真如嘿嘿笑了起来,说:“那调兵和统兵的勘合也在水仙王手里,谁敢私自调兵啊?” 陈鲁并不知道,心里高兴,这说明,改制已经接近尾声,这样寰宇十方才是拧成了一股绳。 苦儿进来见礼,脸上的苦相更重了,几乎是哭相,陈鲁判断,神女不来,这是预料中的事,不行自己就负荆请罪,亲自去苦海。 苦儿跪下磕头,带着哭腔说:“制爷,臣无能,苦儿到了神君居住的地方,已经人去屋空,苦儿问了一下各个关口,说已经去了。苦儿办差不力,请制爷责罚。” 这真是意想不到,陈鲁愣了一下,摆摆手说:“你起来吧,这是不怪你,回去好生办差,这事不要乱嚼舌头,有神君的消息尽快告诉我老人家。” 苦儿起来,看了一眼陈鲁,看出陈鲁一脸的沮丧,说:“制爷,容苦儿多说一句,神君是一个难得的女子,虽然和别的男人好过一次,也算是硬伤。但是我敢保证,寰宇十方的女子没有几个能超过她。女孩子,得靠哄,制爷贵为十方总制,靠压制对她不好使。她为什么跑到我们那里?那是表示她的心死了,她的心在这个男人身上。我们都了解,苦海的女孩子们有几个没受伤的?” “行了,太啰嗦了,你回去吧。”真如看她越扯越远,赶紧喝止。 苦儿看陈鲁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作离开的样子,边走边神神秘秘地说:“制爷,别看你有那么多女人,其实你还是不懂女人,神君越是这样,越表示她在乎你,她和我们一样,表面说死心了,其实我们都有一颗跳动的c火热的心,只是没有人像制爷这样追上门来。神君真是太幸福了!” “滚!”真如忍无可忍,大喝一声。苦儿已经不见了人影。真如转身再看,陈鲁也没了踪影。 陈鲁回到太阳屿,这里正是巳正时分。他念动咒语,和绿玉公主聊了几句,知道朵兰已经快痊愈了,放下心来。 水仙王等人都过来了,说:“沈梦回来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见过圣母,等待制爷召见。” 这才是大事,沈梦一直奉命监视寰宇外生灵,一定有大事报告。“快请。击鼓,四品以上官员在两刻钟内赶到。” 刹那间,天鼓大作,太阳屿的官员都在自己的位置站好,陈鲁换上总制冕服,升座,很快各路诸侯都陆陆续续地到了。陈鲁向下扫了一眼。站在前排的有: 地仙c代理地尊郑希仁; 水仙王c代理源尊c军情处常务副总长乐天; 大堂山难了寺一灭大师; 碧云殿张天尊; 山川界胡帝尊; 大堂山野仙观思空大师; 灵界尊长金朗; 逍遥紫薇池尊者织锦; 此外还有军情处副总长方兵c文化和孙雅。 在后面侍立的是各处王爷知府c守备,此外是这几位副总长下属的佥事c元帅c将军c都统制等官员。 几声天钟敲响,又是几声净鞭,仙乐大起,殿中御史大喊:“拜制爷。”大家呼啦啦跪下。“拜,兴,再拜,兴;三拜,兴。” 大家站着躬身听命。 “沈梦,你先说。” 沈梦出班奏道:“制爷,属下一直在天眼处监视寰宇外生灵,就在两个时辰前,接到老圣母信号,敌人出动六千万人,再有十一天就到达天眼。他们的目的地是人界。因为他们的修为已经到了尽头,只有寰宇十方的人界才能帮他们继续活下去。” 陈鲁倒吸了 一口凉气,六千万,不知道武器怎么样,问道:“他们用什么武器?圣母有没有提到?” “没有,只是这寥寥数语,看起来他们也不敢多发信号。” “茫茫宇宙,防范起来困难重重,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过来啊。”陈鲁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个老圣母倒是说了,他们还没有功法冲破寰宇正气,只有从天眼攻进来。”沈梦解释道。 “我们一共有几个天眼?” “八大护法,就是八个天眼,乾c坎c艮c震c巽c离c坤c兑八个方向,是文王八卦方向。”沈梦说完,退下,躬身而立。 “水仙王乐天出列。”陈鲁喝道。 “臣在。” “按我们事先议定的,调兵遣将吧。” “臣遵旨。”乐天应道,然后大喝一声:“方兵c文化c孙雅出列,随本尊登台点将。” 三人手持令旗c抱着令牌盒子走到丹墀中间。水仙王开始调兵遣将。 地仙听令,命你率领三千万人马,由十个都统制率领,着蓝色衣甲,执蓝旗,守住乾门天眼。 地仙出列,领令旗和十个调兵勘合。 真如出列,你领海河界源尊协统之职,率领两千万兵马,着褐色衣甲,执褐色旗,守住坎门天眼; 张天尊出列,令你率领一千五百万人马,着黄色衣甲,执黑旗,守住艮门天眼。 一灭大师出列,令你率领四千万人马,着绿色衣甲,执绿旗,守住震门天眼。本帅多说一句,这里是最重要的,据可靠情报,这是敌人的主攻目标。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四、果然有玄机 胡帝尊出列,令你率领两千万人马,着金色衣甲,执五色旗,守住巽门天眼;金朗尊长出列,令你率领一千五百万人马,着红色衣甲,执红旗,守住离门天眼;思空大师出列,令你率领两千万人马着金色衣甲,执杏黄旗,守住坤门天眼;织锦尊者出列,令你率领一千五百万人马,着白色衣甲,执白旗,守住兑门天眼。八大护法出列,令你们每人率五十万人马作自己所属天眼的预备队,和本门服色c旗帜要一致。刁冷蟾出列,令你率领五百万人马着紫色衣甲,执紫色旗,在西四门巡弋,以备接应。色旗,在东四门巡弋,以备接应。三七都统制出列,你率领本部人马确保寰宇十方安全。本帅和三位大帅坐镇军情处,随时调动兵马驰援各位。各位大帅拿到勘合后,三天之内点齐兵马,五天之内必须到达指定位置,如有延误,军法无情。几位副总完毕,转过身来躬身而立,等候指令。陈鲁挥挥手,他们都回到自己位置。陈鲁慢条斯理地说:“你们也许都在想,我老人家在干什么?我老人家干什么,乐天没讲,我告诉你们吧,不对,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这是秘密,天机不可泄露。当初你们怎么玩我来着?”下面轰的一声笑了,在这样严肃的场合,陈鲁也不忘了调侃几句。大家已经服了,行兵布阵可谓深谙兵法,五行八卦,相生相克,从颜色中来缓冲一下。其实陈鲁是不知兵的,这是军情处的副总们决定的,当然,老大是陈鲁。陈鲁已经看见了属下那崇拜的眼神。他心里不免生出一丝得意,很快就镇定下来,正色地说:“不管他是哪里的生灵,我们都要有一颗平常心,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当然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告诉我们的将士们,我们为了保家卫国,同仇敌忾c以一当十。大家回去做好战前动员工作。我老人家还是那句话,有功必赏,圣母不吝金银和爵禄。但是,我老人家丑话说在前头,有给我掉链子的,对不住,我老人家最善于挥泪斩马谡。”“寰宇十方万岁,圣母万岁,制爷万岁!”大殿的喊声响彻寰宇,陈鲁心里满意,喊道:“喊错了,又喊错了,圣母万岁。”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制爷千古!”大家一起喊了起来,大家喊得真起劲,发现有一个娇啼婉转的声音也在喊着,而且在这声音中尤其清晰。是圣母。大家都停下来,私下里看着,没见到圣母的身影。陈鲁知道她候在这个大殿里,他首先喊道:“圣母千古!”大家都愣了,不知所措地看着陈鲁。咯咯一阵笑声响起,拉着尾音,渐渐远去。陈鲁走出大殿,回到自己的佥押房,和军情处的十几位官员又议了一些细节,换上使团的服饰,走了出来。阿德在门口候着呢。陈鲁赶紧就要见礼,阿德摆摆手:“行了,你又要给我找麻烦,被御史看着,又得被他们弹劾。”陈鲁笑嘻嘻地说:“老师,你这是第几次提醒我了?事不过三,这意思是以后见到你我再也不用见礼了?”这本来是一句笑话,说着到阿德正色地答道:“就应该这样,这是寰宇十方的规定。”“去特么的规定,我也说过,天地君亲师,这是人论。不和你说了,你们一个个被乌纱帽蒙住了平常心。说正事吧。”阿德没说话,向外面飘去,陈鲁跟在后面,来到第二道牌楼前,阿德停了下来,说:“你蛤蟆师父这次的差事很重要。”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陈鲁疑惑地看着老师,说:“老师,你没病吧?这个我当然知道,就为这个小事你就把十方总制从衙署里叫了出来,神神秘秘的,闹啥呢?”“一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你根本没把这次大战当一回事。为师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次可以说是寰宇十方立世以来最最惨烈的一次战争,没有之一。”“哇!这么厉害,你们不都是神仙吗?打不死,蒸不熟,煮不烂,烀不透,炒”“圣母这几天急得不行,几乎茶饭不思。”阿德提醒道。陈鲁听明白了,这些事得靠蛤蟆师父,他有几分不理解,问道:“我师父就能扭转乾坤?”“别忘了还有你的和尚师父。”陈鲁点点头,说:“要我老人家做什么?”“虾篓子!”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轰隆隆陈鲁的大脑又是一阵惊雷滚过,果然这些虾篓子暗藏玄机。陈鲁试探着说:“那完了,还差了好多,怎么办?为什么我的蛤蟆师父不快编,他这样的抠脚大汉最适合干这个活,一个顶我十个,不是,一百个。”“啊?还差好多呢,那可完了,怎么办?陈子诚,你还好意思说!都是因为你,你师父才不能编制虾篓子了,你”说到这里摔了一下手,喃喃地说:“天意,都是天意啊。”这句话可不陌生,是蛤蟆师父说的,也是说的这个破篓子。陈鲁哈哈大笑,说:“老师,逗你玩的,按我师父要求的数量,还差一个了。”“真的?”阿德惊喜地喊道。这个老成持重的人也有失态的时候。他随即拉下脸来,训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赶快回去编制,我这就随你把编好的拿来。”陈鲁不敢再调侃了,想了一下,说:“老师,据我所示,最厉害的不是这个虾篓子,而是那个什么照世玉杯,有现成的照世玉杯,为什么 不用?”阿德一下子沉默了,陈鲁判断自己的问题问对了,刨根问底刨到祖坟上了,阿德欲言又止。陈鲁说:“得了,老师,你自己留着没说的话在肚子里转着玩吧,我老人家不伺候了,告辞不送。”“等等,子诚,你是寰宇十方总制,不要这么沉不住气。你想一想,朵兰这样,能让她上战场吗?”“这有何难?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神仙把什么事都看得那么复杂,东西在那呢,人有事,东西没事,别人借用一下不就完了嘛!你们就这智商还想和寰宇外的生灵拼呢?趁早缴械投降,大家都安生。”陈鲁感到不理解,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五、你好大家都好 阿德也不恼,说:“稀世珍宝,当然就有它独到之处,这个照世玉杯也是。它只听主人的,即使别人会咒语也没有用,圣母,包括老圣母,都是它的原主人,也号令不动了。” 陈鲁高兴了,说:“那么说只有朵兰可以用了?这我就不懂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都像疯狗一样,哦,老师,我没说你,像疯狗一样去寻这个宝贝。” 阿德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判断他们并不清楚这个秘密,以为和别的法器一样。” “老师,这事既然圣母都知道,以圣母的法力,我夫人这点毛病不算事吧,她就施一次援手不好吗?这毕竟是她的弟子。” 阿德看了他一眼,说:“以前行,这个”向大门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陈鲁知道这是有难言之隐,哂笑道:“老师,你肯定有犯碍的话,你这样贼眉鼠眼的,明眼人一看你就在泄露天机,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阿德点点头,两人跃起向安都怀奔去,阿德说:“子诚,记住为师的话,你好好的,你好大家都好,包括你的老师。” 咔嚓 轰隆隆 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阵闷雷,陈鲁的大脑一下子开窍了,圣母,一些事和圣母有关。陈鲁的聪明出于天生,在天朝又是一个走南闯北c历经劫难的官员,比其他人看事情要透彻得多。看他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心里有数。 陈鲁只说了一句:“帮我注意一下红云。”然后不再说话了,还能说什么。这无疑在告诉阿德,陈鲁都懂了,最起码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云海下面,安都怀若隐若现。陈鲁看了一下,是上午的巳时。阿德一把拉住陈鲁,看了一下,左顾右盼的样子。陈鲁感到好笑:“师父,你要去偷地雷吧?怎么看上去像时迁似的?” 阿德没理他,嘀咕道:“那边的两拨人是咱们的人,是太阳屿派出的,那边不是,我看了一下,是刘皇上和瓜国的新国王瓜二郎。” 陈鲁看了一下,他还没开天眼,看得不是很清楚,嘀咕道:“这是人烟稠密的大市镇,这些鬼还敢到这里来?放心吧,老师,都是自己人。你等着,我去拿篓子。” 说着在大营后面没人处降下来,直接进了自己的大帐。韩六儿吃了一惊,但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赶紧要见礼,想说话。陈鲁摆摆手,说:“赶紧把编好的虾篓子找出来。” 韩六儿愣了一下,这么急三火四地就是为了拿这个虾篓子。他一直奇怪,老大编了那么多虾篓子都拿到哪里去了,他说:“老爷,现在”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找!” “不是,是” 陈鲁大怒:“找打吗?快去!” 韩六儿没敢再说话,赶紧出去拿来虾篓子,陈鲁拿出来,不敢让老师作法拿走,自己拖着走出大营。韩六儿看他拖着这些破篓子有些不雅观,别人更以为他间歇性正常,想跟上去拿着。陈鲁摆摆手拒绝,走出去不一会儿不见了人影。 过一会儿陈鲁回来了,对韩六儿说:“我老人家要补觉,谁叫我都说睡着呢。” “老爷,中使大人问了几次了,你是不是回来了。我还问了喜子,他说那次来过的那个什么王夫人又来了,和纳兰姑娘在磨牙。” 王夫人,还来过?陈鲁联想天上的刘达和瓜二郎,是王婆子。她来干什么?陈鲁发火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看你六子不想活了。”一边说一边赶紧换衣服。 韩六儿走过来服侍着,嘟哝着:“小的几次要说,你都不让,再废话你的拳头都快招呼上来了。” 陈鲁一愣,随即笑了,说:“有道理,这事真的不赖你。”说着也不理他们,自己急匆匆向中军大帐跑去。 走进大帐,里面的紧张气氛震惊了陈鲁,侍卫们环立在李达周围,李达气定神闲地坐着,他的对面坐的是王婆,脸色通红。手里捏着一把飞镖。陈鲁看了一下,正是纳兰的飞镖。 纳兰手持佩刀,怒气冲冲地站在王婆面前。 大家看见陈鲁进来,都是眼睛一亮,知道僵局即将打破。王婆哼了一声:“陈大人,你真有一个好夫人!” 陈鲁也不客气,喝道:“王贞香,你好大的谱啊!”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大家都懂,虽然你王婆是神界的,但陈鲁是十方总制。其实王婆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敢暴露太多信息。 王婆看陈鲁根本不买这个帐,只好站起来,说:“见过陈大人。你还是问你的夫人吧。” 陈鲁一下子明白了王婆的意思,随即恢复了常态,笑嘻嘻地说:“既然是我 夫人的事,就不要在中军大帐说了。走吧,到我的大帐里吃杯茶。”说完对着李达使了一个眼色,李达微微点了一下头,陈鲁先走了出去。 王婆和纳兰也跟了出来,三个人一起来到陈鲁的大帐。陈鲁让韩六儿奉上茶来,摆摆手,闲人都退了出去。王婆站起来,道了一个万福,说:“见过制爷。”她知道纳兰是显婆婆的弟子,也算是修仙界的人了,也就没了避讳。 陈鲁说:“好吧,这里就我们三人,王婆子,你先说,到我们使团有何贵干?” 王婆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陈鲁,说:“看起来你是真不知道啊?” “你什么意思,什么破事就非得我知道啊?你的意思是我老人家糊涂吗?快说,别绕弯子。” “瓜二郎的瓜蔓索在尊夫人手里,我今天来,是想把它取回去。”王婆镇定下来。 陈鲁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转过脸去看着纳兰。纳兰点点头,说:“没错,你们那个瓜兮兮的家伙拿它捆了我们中使大人,我师姐帮我干掉了瓜二郎,这个东西就在我这里了。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要给你?” 这逻辑也没谁了,她特意用了一个给,而不是还给。意思很明显,我又不是在你那里拿到的,而是在我的敌人那里缴获的,和你有关系吗?还有当初的那句话,她要是有脸就来要。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六、会咒语吗 陈鲁想起来李达说过被人劫持到一个荒凉的地方这件事。虽然没听过纳兰提起,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冷笑一声:“王婆子,你真好意思!绑了人,差一点酿成大祸,竟然还好意思来索要法宝,上次看石敢当的面给你了,这次你还以什么名义要回去?” “制爷,属下也是一个要脸的人,当然知道这事丢人,这么长时间属下也没来要,也是因为不好意思。可这是我们的叛徒干的,他拿的是我们的镇国之宝。在平时也就算了。地仙传下号令,在三天内把队伍集结完毕。瓜二郎没有了这个法器,在瓜鬼国威信大降,恐怕调动不来军队。还有一点,她的功法也受到了限制。属下恭请制爷体谅,如果陈夫人着实喜欢,就算是贫婆子借的,战争结束,贫婆子侥幸不死,亲自送上门来。如何?” 这说的够到位了,都是为了公事,陈鲁明白这话说的都是实话,于是对纳兰说:“王夫人说的是实话,再有十天,寰宇十方将有一场浩劫,我老人家刚刚安排完。纳兰,把东西还给他们,也算是为寰宇十方出了一把力。” 纳兰不敢再说,从文袋里拿出来瓜蔓索递给王婆,王婆站起来躬身接过去,刚要说话,看了一下瓜蔓索,咦了一声,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疑惑地看着纳兰。 纳兰自从进大帐以后一声没吭,看她这样打量自己,怒了:“你既然已经拿到东西,就像你说的那样,去调兵遣将吧,没事这么看着我干嘛?” “陈夫人会这个法器的咒语?” 陈鲁吃了一惊,也疑惑地看着纳兰,纳兰把嘴一撇,说:“我要是会咒语,谁让我还给你我也不干。我告辞了。” 陈鲁说:“王婆子,别大惊小怪的,你的那个瓜娃子不一定用过多少次了,你还能分出来是哪个用的吗?” 王婆子摇摇头,嘴里喃喃地说:“不对,这是最近才用的,这要是有人破解了咒语,它还有用吗?还有用吗?还”一边说着,也不见礼,向外面走去。 陈鲁感觉好笑,多大个事就这样了,王婆子什么事没经过啊?他笑着看了一眼纳兰,奇怪的是,在纳兰的眼神中他读到了两个字:恐惧。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王婆子的话是真的。纳兰用过这个破索子!陈鲁被雷电击中一样。他立即调整情绪,笑嘻嘻地说:“这就是神仙,越神秘越觉得高人一等,纳兰不用管她。” 太明显,太做作,纳兰这样的聪明女孩,这样的表演是拙劣的,陈鲁欲盖弥彰。 纳兰走了,陈鲁赶快让韩六儿拿出竹篾条,开始专心致志地编起了虾篓子,这是最后一个了,他心里很激动,就要见分晓了,特么的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眼看就要封口了,镇海珠急促地闪了起来,这是自己的死党。他虽然已经打通了窗笼脉,但是他多了一个心眼儿,留了后手,必须有自己的死党联络方式。 他赶紧看一下,是桂臣,陈鲁的心揪了起来,没有大事她不会联系陈鲁。桂臣的功法也不低了,又有杨丰紫护驾,还有戒修的暗中护侍,出事就是大事。 “见过制爷,这里出事了,杨将军和亲兵队都被抓了,家父受伤被俘,死命保我逃了出来。” 陈鲁已经镇定下来,说:“你在哪里,先保护好自己,我老人家这就到。” “我现在很安全,在东方天眼附近,到了邓蛟的府上,我会看到你的。” 陈鲁答应一声,桂臣退下了,陈鲁没有心情再编虾篓子了。邓蛟是哪路神仙?他急匆匆地去中军大帐,一边思考对策。韩六儿在后面跟着,陈鲁说:“把大青马留在这里,放开它就行。”说着走进大帐,只说是朵兰的事。 最后说:“我们的大营已经被全方位的保护起来了,分队的也一样,大人尽管放心。只是大人诸事要多加小心。喜子,小心伺候,大举你们一丝一毫也不准大意。” 大家听得莫名其妙,每次都是嘱咐纳兰,今天纳兰不在议事大厅,他却嘱咐这几个人。 李达心里也觉得有几分蹊跷,疑惑地看了一眼陈鲁,陈鲁的眼神是坚定地,不容置疑的。李达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 陈鲁走出来,念动咒语,摩诃尊者出现了:“见过制爷。” 陈鲁说:“尊者,你们尊娘不在,织锦年轻,诸多事要靠你了,你要多提点她,但是不能越权。”他本来想喊着她一起去,摩诃尊者一出现的一瞬间,他想到了逍遥紫薇池的现实情况。 陈鲁嘱咐完以后,心里有几分赧然,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摩诃尊者直接署理尊长呢?是应该解释一下:“摩诃尊者,当初大家都考虑让你署理逍遥紫薇池,只是因为你对那里的业务不熟,大战在即,也 怕那里的官兵不服调动,还请你多理解。” “我懂。”摩诃尊者只是简单地两个字。这两个字随你去想了,你说她懂什么她就懂什么。陈鲁不好再说别的。纵身跃起,,右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青云路闪出来,他向东方飘了过去。 这既不是寰宇十方的地面,也不是原寰宇新世界的地盘,事实上,这里已经独立于两方之外了。一刻钟以后,陈鲁看见云海中闪出一大片建筑,彩云缭绕中,一排排房子时隐时现,没有楼房,全都是高大的平房,足足有两个把里城那么大。他飘到近处看了一下,这更像一个大城,里面分成了七个小城。 “见过制爷。”是桂臣。陈鲁赶紧打量她一下,看没有受伤的样子。 陈鲁说:“这是哪里,邓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有这样手段,连你老爸也收了。” 桂臣看陈鲁着急的样子,眼下可以说日理万机,竟然在这么忙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赶来,心里非常感动,也有几分甜蜜,说:“他们虽然不认识家父,其实属下和他们还有些交情,他们主要是寰宇十方的执仙。哦,其实算是神,他们是弟兄七个,镇守东方,整个寰宇东方都在他们的守护之列。但是,现在的他们,还有一点守护神的样子吗?极尽奢华。”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七、天眼 陈鲁真没听说过,有几分迷糊,问道:“他们属于寰宇新世界的官员吗?” “不是,他们还是寰宇十方的官员,在小元伪圣母割据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不得罪,趁机扩大地盘,成了事实上的独立王国。两方都想拉拢他们,他们日益坐大,变得骄横不法。本来我们这次的差事和他们没有交集。只是涉及到了龙族,他们就出来庇护。” 陈鲁一时没听明白,接道:“龙族?你的意思是龙一凤的地盘?” “不是,龙一凤属于山川界,他们虽然也是龙族,但是属于逍遥紫薇池的属下,早都已经名存实亡了。现在他们知道了方仙尊的情况,更有恃无恐了,把我们要查的龙图一家接到了府上,没等我们去讨要,他们倒先动起手来了。” 陈鲁勃然大怒:“这么多年了圣母就会养虎遗患,遇见我老人家,他们这些人渣,错了,是神渣,就该在寰宇十方谢幕了。” 陈鲁一边骂着,一边在城门前的大牌坊旁边降落下来,看着牌坊有一副联,斗大的隶书碑体: 上联:寰宇生灵福禄禧禅或有或无凭我, 下联:万方造化疾痴症疫随生随灭靠谁。 横联:舍我其谁 陈鲁冷笑一声:“什么东西,这么大的口气?”他们一降落这里,早惊动了里面的护卫。一队队人马开了出来,看见了桂臣,可能是因为认识,有人向里面飘去,不用说去报信了。 陈鲁喊道:“别忙,你是不是去报信?” 这个报信的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陈鲁,然后看着自己的老大。陈鲁这时候才注意,这些护卫里面有一个身穿四品武官服的将军,这是使者。 他走进几步,上下打量陈鲁一会儿,说:“你是什么人?” 陈鲁哂笑道:“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到处滴溜溜地转,手里举着一个大刀片子,咋咋呼呼地,好像是怎么回事似的,原来是一点见识都没有,连我老人家都不认识。滚进去,让你们老大出来拜见。” 这个人吓了一跳,说:“你不就是一个五品官吗?本将是东宿府护院使者邓九,你朝我说还辱没你吗?” “你聋啊?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吗?别废话,赶快去,别讨打,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 “这是特么的哪里钻出来的疯子,弟兄们,打他,看他” 啊咕咚然后就是一阵惨叫。 大家吓了一跳,赶紧看时,这个邓九捂着脸倒在地上哀嚎,嘴里向外面流着血。 原来是牙被打掉了。大家面面相觑,没看有人动手啊。 “我老人家警告过你,别惹我,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我不杀你,赶快去通报,你亲自去,半刻钟你们老大不出来,我老人家就杀进去了,人牙都不给你们留一个。” 大家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文官动的手。邓九吓得赶紧跳起来,捂着脸喝道:“你等着。”也不管了这些“弟兄们”,向里面飘去。 这些“弟兄们”也不是傻子,不跑等着啥,牙多了?还是脑袋长得结实?一溜烟地飘了进去。 桂臣明白,陈鲁投鼠忌器,不敢擅自杀进去,还有一百多人在里面扣着呢,能不动手就先放一放,接下来再处理他们。 一阵号角c金鼓声,一队队青龙旗飘过来,紧接着是一队队的将士,从天上云海里c四面八方向陈鲁包抄过来。最后是一队五彩旗和一队人马簇拥着七位王爷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们也不说话,也不看桂臣,只是上下打量陈鲁。 陈鲁说:“看够了没有?报一下号吧。” “本王邓蛟。”说着手里一摆,抡出一个梨花大枪,座下是六眼蛟。 接下来是:吴龙,手持黄金龙头画戟,座下是张牙舞爪的黄龙; 贾土,手持丈八龙矛,座下是五色鬃毛的四眼貉; 耿房,手持金龙金月牙戟,座下是通体雪白的八脚六耳兔; 寇月,手持铂金龙头凤尾枪,座下是一丈多长的扫帚尾红狐; 冯豹,手持三尖两刃吞龙刀,座下是白纹环眼的长尾豹; 岑虎,手持双龙戏珠双刃弯刀,座下是四眼双角的班额猛虎。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特么的,我钻进王爷窝里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王爷,我老人家竟然能不知道?看你们这个装束,混搭班的,龙和虎能在一起吗。我们天朝讲究的是左青龙c右白虎。桂臣,不用说,这些王爷都是山寨版的。你们不用废话了,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了吧?” 邓蛟走上前一步,说:“当然知道,是桂臣这猴哥请 来的救兵。我们都报号了,轮也该轮不到你了吧?” 陈鲁一下子收住笑容:“说句实话,我老人家实在不敢报号,寰宇十方都知道我的名字,好人听到以后高兴,坏人听到后魂飞魄散。你们这些怪物,我咋也没看出是好人来,怕一时吓坏你们,影响到我们那一百多弟兄。” 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这次却是这七个王爷,吴龙笑着说:“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脸大不要脸的,你倒真拿自己当一盘菜了,你尽管报名吧,我们弟兄们也还是有些见识的。” “那好吧,陈子诚。” 声音不大,但是这七个人听起来好像是一声惊雷,他们上下打量一下陈鲁,看他穿的是五品的文官服,惊异地互看一眼,突然又是一阵爆笑,你是陈子诚,我们哥几个就是太元圣母。 陈鲁也不生气,说:“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贾土说:“听邓九说了,你有些本事,我也要告诉你,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说着催动坐骑,抡起丈八龙矛,杀了上来。 陈鲁理都不理,还在嬉笑怒骂:“呜呜渣渣的,好像怎么回事似的,我在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说着话,五色鬃毛的四眼貉已经冲了过来,陈鲁把右手一背,左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射出,贾土挥动的长矛好像遇见了狂风,使劲地抖了几下。坐骑好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击打一下,一下子退得好远。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八、认亲 陈鲁投鼠忌器,不敢痛下杀手,邓蛟看贾土不能取胜,把大枪一摆,耿房,寇月,冯豹,岑虎挥动武器一起冲了过来。陈鲁拉起桂臣飘上云海,喊道:“邓蛟,你是这几个人的老大,没看出来我老人家手下留情吗?” “你尽管使出手段来好了,看起来你的确是陈子诚,那我们也不怕你。”邓蛟大声喊道,显然是给他的马仔们打气壮胆。 陈鲁强压怒火,喊道:“你大概也听说了紫云巅和紫霞宫,我老人家下手不会留情的。难道你不怕我调兵吗?你们这个地方立刻陷入火海或者是汪洋大海。” “哈哈,你尽管淹c尽管烧,本王哥几个死了也没关系,还有那么多人陪葬。本王已经嘱咐好了,你杀了我们一个人,我们就杀你两个,你就是调兵来,我们也不怕。” 陈鲁没了脾气,说:“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邓蛟又是一阵大笑:“这才叫识时务。那好吧,我也就不难为你了,把百花仙子交给我们,第二,太阳屿下令,这一带方圆一千五百里允许我们高度自治。” 陈鲁点点头,说:“这都没问题,我老人家有一个疑问,你们要桂臣干什么,就是贪图她的美貌吗?” “陈总制你误会了。我们已经从杨丰紫那里了解了,你是一个没有原则的狂票滥淫之徒。不用说,这样的美女一定是你的菜,我们不想与陈总制为敌,不是要她的美色,我们要她手里查到的资料。” 这是想为别人出头,不用说,他们的意思把这一带都当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陈鲁说:“好吧,我和桂臣商量一下。”说着拉着桂臣飘走了。 桂臣想要说什么,陈鲁摆摆手制止了,他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见过制爷。”是龙一凤。 陈鲁说:“看到我的位置没有?” 龙一凤仔细地看了一下,摇摇头,陈鲁说:“这里是东方天眼处,有你们的族人,你知道吗?” “哦,看见了,你是说东方七龙啊,他们不是纯的一族,怎么了,他们冲撞到你老人家了?” “违反寰宇律法就是冲撞了我,你有没有办法降服他们?” “哦,这话有道理,你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总制,好吧,属下试试看,一刻钟以后到。”龙一凤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兴奋。 陈鲁放下镇海珠,说:“桂臣,看起来你们这一路收获不小啊,这是打痛了一些人,才让他们出面。” “没错,属下看出来了,你是为了家父,不敢大动干戈,小女子谢过制爷。” 陈鲁说:“别往我老人家脸上贴金,现在还没到这个地步,一旦营救不成,我也只好玉石俱焚了,还希望桂臣理解。刹不住这股风,以后寰宇十方没有安生日子。”说到这里,看桂臣脸上显出不安的神色,赶忙说:“我是说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放心,我也只是赌。你要对我有信心。” “当然,属下对制爷有绝对的信心,要不然有这事了,我不告诉家母却告诉了制爷。” 这意思是他陈鲁比他妈妈都亲近,都可靠,都值得信任。陈鲁的头又高高地扬了起来,刚要说话,龙一凤到了:“见过制爷。”说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桂臣。 桂臣看到这里,明白其中的含义,看起来这位不着调的陈总制真的和人家传言的一样。 陈鲁说:“一凤,随你处置。”这名字叫的,确实有几分暧昧。龙一凤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说:“制爷还没介绍这位美女呢。” 陈鲁说:“一会儿再介绍,你先处理吧。” “制爷请看。” 陈顺她的手指看过去,云海里层层叠叠,或是人,或是龙,各种颜色的龙时隐时现,在云海里穿梭,把这个东方龙庄围得水泄不通。 “是哪个蛇鼠之辈敢冒充龙族,我是龙族大王龙一凤。”龙一凤大声喊道。 一阵号角声,邓蛟带着人马杀了出来,看见已经被围得严严实实,勃然大怒,大喝道:“陈子诚,你果然不讲信用,来人,先杀掉两人。惩戒陈子诚。” 陈鲁赶忙说:“邓蛟,你这人气量怎么这么小,这不关我老人家的事,是龙一凤自己来的,她来认亲了。” “你就是龙一凤?我们和你们没有什么交集,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带兵围上我们?”邓蛟不是傻子,三两句话是打发不好的。 龙一凤也不废话,身形一摆,纵上云海,片刻时间,从云海中探出一个巨大的龙头,龙头继续延伸,过了一会儿,一条足有百丈长的大火龙立在城门旁边。 火龙开口说话了:“不管你们是哪一族,也不管你们做了什么事,我都不怪你们,现在你们满 足了我们制爷的要求,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否则,你们这里就是一片火海。”一边说着,口中有一丝丝的火光吐出来,身边的彩云立刻着了起来,滚向了第一道牌楼。 “慢着。”邓蛟没敢说硬话,但是他有人质,有恃无恐,接着说:“你再乱动,我可就要杀人了。” “你尽管杀好了,救不出来也和死了一样,何况这也不关我的事。本王是陈总制的奴仆,我只关心他,别的没有兴趣,你想杀就杀吧。”龙一凤说着,火苗在嘴边跳动着,只要是一声令下,这些龙一起发作,这片建筑顷刻间就化为灰烬。 当然这都是我们想的,作为东方七龙,敢向寰宇十方叫板子,那绝对不是泛泛之辈。邓蛟一摆手,有几个太阳屿将士被押了出来,邓蛟喝道:“告诉你实话,看我们是一族,不难为你,但是有一点,你不快收回功法,我立刻杀人。你再执迷不悟,我就让你后悔认识本王。” 话音未落,两声惨叫,有两个士兵被打得粉碎。 桂臣赶紧过来,说:“制爷,先停下吧。”没等陈鲁说话,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岑虎冲了过来,把刀头一摆,他的将士们都在他后面排列开来,呼啸声声,震耳欲聋。 一声声惨叫,陈鲁只顾上看这些虎兵了,这时赶紧看龙一凤,她已经变换成人行,她身边的几个亲兵应葬身火海,大火正在向龙一凤的方向扑去。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七十九、东方七虫 陈鲁大惊失色,赶紧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股大浪卷向大火,谁知道这大火忽的一声冲天而起,瞬间烧了起来,龙一凤的将士们一时躲避不及,陷入了火海。 龙一凤大喊:“制爷,赶快撤去功法。” 陈鲁意识到这是龙火,赶紧收回功法。东方七龙哈哈大笑,喊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陈总制,现在条件还不变,你考虑一下吧。过一刻钟,我就杀一个人,过半个时辰后就杀一个官员,其中有那个疯子和那个和尚。” 陈鲁气得暴跳如雷,龙一凤过来,面有愧色:“制爷,属下无能,请制爷示下。” “你们先退吧,有事再联系,我老人家有空去找你玩。” 龙一凤一声龙啸,云海里的龙人霎时间无影无踪了。陈鲁看到对方得意的样子,他的秉性又暴露出来,他走到一边,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属下见过制爷。”是西海国王真如。 陈鲁向他交代了几句。然后又念动咒语,和寰宇十方同知孙雅又嘀咕几句,放下了镇海珠。 陈鲁回到原地,喝道:“你们七个怪物听着,我老人家改主意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和我老人家叫板子,我已经送了你四个字,别惹我,后面还有几个字,你们听真了,惹我者做渐鬼。那些人我也不要了,你们随便杀着玩吧。” 对面轰的一声笑了起来,邓蛟说:“陈总制,你可别虚张声势了,我们是不介意全部杀掉的” 话音未落,一阵惊天动地的海浪声传了过来。邓蛟赶紧跃上云海,看见四面八方的海怪踏浪而来,已经快到了身边。他一时心慌起来,喊道:“陈子诚,你想两败俱伤吗?” “错了,一败俱伤,我们没事,那些人要不然也得被你杀光了。”说着话,真如已经到了身边。陈鲁说:“按既定方针办。” 桂臣看着滔天巨浪已经立体式的把这个城池围上了,着急了,说:“制爷,这万万不可,家父和将士们都在城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请制爷三思啊。” 陈鲁大声喊道:“不思了,一思也不思了,真如,开工吧。” 已经在城池上面静止的大浪瞬间砸了下来,敌兵瞬间被淹没了。邓蛟向空中看去,东海王万紫,南海王龚丰,北海王倪溪,生相河的王源都带兵杀了过来。而且身穿太阳屿盔甲的将士们也出现在空中,孙雅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邓蛟慌了,吼道:“来人,杀人。” 但是巨浪已经向他们扑去。巨型海怪也随着大浪冲进了城门。东方七龙赶紧退入城中。 他们看陈鲁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人,知道不是个办法,几个兄弟都在说:“大哥,和解吧。看起来这些人不是陈子诚的心腹,他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陈鲁又大声喝道:“孙雅听令,把这个城堡里的人,不论良贱,一个人牙也不留。” 敌兵都听得清清楚楚,真如趁机又烧了一把火,大喊道:“这是太阳屿的陈总制,你们也是他的兵,不想做渐鬼的,升入空中,想立功的,把抓的人放出来,连升三级,作这里的主人。” 敌兵一队接一队的升入空中,但是没有人把俘虏献出来。陈鲁吼道:“各路人马,冲进去救人。” 孙雅挥动旗帜,各路人马蜂拥而至,抵抗的早已经歼灭,真如已经到了牌楼前准备冲进去。 正在这时,贾土带人把戒修和杨丰紫押了上来。邓蛟大喝一声:“你们尽管攻进来,进攻啊,我要完蛋了,也要让这一百多人垫背。先杀掉这两个领头的。” 哈哈 陈鲁又大笑起来:“蠢货,太蠢了,你也不想想,他们和我老人家有什么关系?咱们就先说这个戒修,本身就是你们的人,他又偏偏姓东方。你们可能也听说他了,是寰宇十方捉拿几千年的大盗,本来已经被堵了北海眼,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活得好好的,寰宇十方正在缉捕他,你们杀掉他,我们就省心了。那位将军是谁?” “制爷,是属下啊,你可要救我啊,我原来无意冒犯你,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杨丰紫大声哭起来。 “哈哈杨疯子,好啊,你也有今天,你们都看我是寰宇十方菜鸟,都欺负我,尤其是你这个疯子,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竟然使劲地踩我。你们能不能下得了手,下不了手我来。”陈鲁咬牙切齿地喊道。说着朝桂臣递了一个眼色。 桂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制爷,那位是我父亲。” “听说了,确切地说,是养父,没关系,他们把你养父杀了,我再替你找一个。” 声音不大,在这人声鼎沸的战场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大家怔了 一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敌我双方都憋不住了,全都笑了起来,就连东方七龙都笑了。 这个陈子诚,果然名不虚宣传,是够奇葩的了。押着介休和丰紫的几个人也笑得前仰后合。 桂臣开始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好吧,你这样草菅人命,出尔反尔,我们还是回到寰宇新世界吧。我先杀了你,给小元圣母报仇。” 说着抽出佩剑刺向陈鲁。陈鲁大吃一惊,一下子跃开,喝道:“桂臣,你疯了,我是十方总制,你这样形同谋逆。” 桂臣不再说话,连续刺出几剑,大家都懵了,双方都懵了。 啊啊 连续几声惨叫,大家不敢看,一切恢复了平静,杨丰紫和戒修已经在陈鲁和桂臣的身边了。 是陈鲁在敌人疏于防范时祭出了青龙剑和镇海珠,杀掉了几个挟持两人的敌兵,然后两个人同时跃起,救回了两个人质。 陈鲁大喝一声:“孙雅,真如,传我命令,赶快救人,救出一个人,官升一级,赏一百两金子。其他将士们,随我围住东方七龙,错,特么的龙,东方七虫。” 随后吩咐桂臣:“护侍好令尊和杨将军,我老人家杀掉这七虫。” 东方七龙知道大势已去,想回去用这一百多人质,早已经被孙雅带兵截住去路。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都是官迷 但是这七龙绝不是泛泛之辈,孙雅等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正在节节败退的时候,陈鲁杀到。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顾忌,大喝一声:“孙雅退下。” 孙雅带兵退道一边去截住逃走的士兵。 陈鲁冷笑道:“我老人家告诉过你们,惹我者做渐鬼。这事不赖我,你们准备好去北海地宫吧。再有负隅顽抗者,堵北海眼。” 说完,念动咒语:“卓南,看到我的位置没有?赶紧过来,把这些人的魂魄带往地宫。” 卓南看了一下,大喜:“多谢制爷,属下一刻钟到。” 这些人有些懵,这还没等动手,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邓蛟喊道:“兄弟们,杀掉陈子诚,我们就能翻盘。” 陈鲁呵呵笑道:“没机会喽!”看了一眼,孙雅已经带人杀了进去,放下心来,双手交叉推出天步五重和七重,两道光激射而出,把海河界的浪头阻住,而双掌过后,一股大浪激射而出,瞬间形成一个高大的水柱,橙色光芒切断水柱后向上一段水柱击去,无声无息之下,水柱被击碎,成万朵水花向东方七龙冲去。一切都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一切都来不及反应,只在眨眼之间,这些水花已经到了眼前。 “天步9重!”七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知道这个功法的厉害,跳起来就想逃走,可是一切都迟了,还没等他们移动脚步,万朵水花已经拍到,霎时七个人都被击得粉身碎骨。 “见过制爷。”令寰宇十方闻风丧胆的渐鬼国王卓南到了,跪下听令。陈鲁摆摆手,卓南带人押解魂魄走了。 陈鲁大喝一声:“跪下!”这声音在这百万军中,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敌人已经吓傻了,早已经升入空中的将士们胡乱地喊道:“饶命!” 陈鲁不理他们,直接朝里面飘去,早有人接了出来,跪在云端里磕头,口称相国。陈鲁喝道:“前面带路,升殿。” 一阵乐声响起,在云海里的百官都降下来,颤颤惊惊地跪在丹墀下面。孙雅飘过来,向陈鲁点点头,陈鲁明白,桂臣的这些侍卫已经获救。 陈鲁升座,随行将士在丹墀上站立护侍着。陈鲁看着大家,一句话不说。这些人跪在那里不敢仰视,半天不见动静,偷偷地看了一下陈鲁,看不出表情,好像在沉思什么。看他面沉似水,不怒自威,吓得又是一顿磕头。 哈哈 陈鲁突然放声大笑,大家都吃了一惊,疑惑地看着他。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说:“你们竟敢无视太阳屿的存在,想单挑独立,我老人家以为你们有多么大的能为,原来就这两下子,快回家抱娃娃去吧,可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这话虽然听着刺耳,但是这些大神们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听出了背后的故事:他们不用去陪着东方七龙了,能保住命,这就好,至于结局怎么样,看看再说。 陈鲁接着说:“其实这些事和你们没多大关系,都得听你们老大的。但是我老人家要指出来,你们这里什么狗屁相国c大将军都罪不可赦” “制爷饶命。”这些人又出班求告。 陈鲁摆摆手,说:“我说要你们命吗?孙雅将军,把这些相国c都尉,大将军c使者都押回太阳屿,交给地仙审理。我老人家马上告诉水仙王,你回去后立即召开军情处紧急会议,磋商这里的情况,首要任务是选出这个东方七龙,把这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二十八个将军都归军情处。级别不要太低,就按卫指挥使的级别,武官三品,我们都有定制了,这是你们的强项。” 孙雅心里激动,这正是安插自己亲信的大好时机。她极力想保持平和,问道:“制爷,那人选怎么办?”陈鲁已经听出来她说话的颤音,看一下她的脸,红扑扑的,心里暗乐,这神仙一个个的更特么的官迷。 “你们自己处理,其他三个方位也这样,只要是他们不反对,就直接安排官职。”说完不等孙雅回话,拿出镇海珠,简单地和乐天讲了一下。 孙雅是个老官僚,知道这里的奥秘,看陈鲁放下镇海珠,赶紧说:“制爷,你选出一个人来管这些人,我们都佩服你老人家的识人之明。” 陈鲁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一下:“你说的倒是对我” 孙雅一下子愣了,这个不着调的陈总制把恭维话当真了,赶紧加一句:“请制爷赐教。” “又是赐教,你们就不会说点别的?那好吧,我倒是真有一个人选,季达,让他做一个龙吧,他当不来二十八个人的老大,当一个卫指挥使够难为他了。” 孙雅连忙应着,看没什么事,问了一下防务情况,告辞而去。陈鲁向真如摆摆手,海河界的也霎时间没有了踪影。 这时杨丰紫和戒修进来了,杨丰紫一脸的委屈,见到陈鲁哇哇大哭起来:“制爷,我杨丰紫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制爷还不知道,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骂我,让我以后在寰宇十方怎么见人啊?” 陈鲁一下子懵了,这个家伙不单单是疯,也有点二。陈鲁看了一下大家,都在使劲地憋着不敢笑,桂臣也在抿着嘴,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靠,这都是什么人啊!陈鲁自己倒笑了,说:“戒修大师,我那么骂你,你为什么不抱怨啊?” “制爷骂过我吗?什么时候骂的?我还没和制爷会过面吧?”戒修一脸的不解,不像是装的。 “你这个秃驴,溜须拍马寰宇第一人,我杨丰紫真没看透你,在敌人面前真是铁嘴钢牙,在咱们老大这里就怂了。戒修,我为你脸红。”得,没被老大骂,被这个疯子骂了一顿。 戒修赶紧说:“我吃饱了撑的,不挨骂肉皮子痒,你慢慢骂着,我们还有差事。制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陈鲁说:“戒修,你先不能走,在这里等一下,太阳屿很快就会派来官员,那时你做什么去也不迟,我老人家赶紧走,我还有事。” 说着和众人拱一下手,向人界飘去。 他的目标,神女峰。必须找到神女,不对,那不是为了私事,逍遥紫薇池真的离不开她。 他到了神女峰,桃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飞了出来,姑爷长姑爷短地喊着,十分高兴。陈鲁知道,神女一直也没回来,他本来也没奢望能在这里见到她,也没进院里,飘了出来,回头看一下桃子,她失望之中有几分疑惑。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一、给师父娶媳妇 陈鲁来到了三静轩,不用人通报,直接来到支玛丽的后宅。陈鲁发现,她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按理说,一个大男人,闯进了后宅,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但是支玛丽没有。 陈鲁心里有谱了,说:“见过师娘。” “又乱说,谁是你的师娘?有话快说。”支玛丽并不买账。 “师娘你不讲理了,我没说话这是干什么呢?我没事来和师娘请安不成啊!我老人家都想好了,我不但称呼你为师娘,我还得让金朗认祖归宗,让全寰宇的人都知道,你是名正言顺的莫合夫人。” “胡说,越说越离谱,说差事吧。” “怎么就胡说,怎么就离谱?难道你下嫁给尊者辱没了你?如果那样,那就算了,以后我老人家不称呼你为师娘了。我就不信我师父那一表人渣就不能给我老人家找一个好师娘。明天,不,我从你这回去,立即发动寰宇十方的官员给我师父娶媳妇。我师父相中了,不管成不成,给媒人官升三级,不行,五级。我还就不信了。告辞不送。”说着做出走的架势。 这个不着调的陈鲁,早已经名声在外了,指不定就要做出来这事。支玛丽心里有几分慌乱,说:“子诚,你怎么越来越像孩子了,我心里有数了,说事吧。” 陈鲁心里得意,小样,还想在我老人家面前装,你还是歇歇吧,干脆,趁热打铁。他看了一眼侍女们,似乎迟疑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端端正正地磕了两个头。 支玛丽心里明白,这个不着调的陈子诚绝不是只为这么一个称呼而来。作为十方总制,可谓日理万机,那边还对使团牵肠挂肚。她装作不知道,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陈鲁看支玛丽不出声,一时不知道是该起来还是继续跪着,看了一眼支玛丽,她的脸在看着天棚。陈鲁讪笑道:“师母,你这人挺没劲的,你说我跪了半天,好歹你也说句话,最起码问一下我的起居,这也是一个长辈应该做的。”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假装拍打一下衣服,自己坐了下来。侍女奉茶,陈鲁啜了一口,支玛丽还是一声不吭。 陈鲁只好先开口了,把神女的事讲了一遍。支玛丽吃了一惊,眼睛盯着陈鲁,说:“子诚,按理说,你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啊!你这是有些发飘啊。我告诉你,人要是一发飘,那就是走麦城的开始。” “师母,你竟然咒”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看见支玛丽的表情是真诚的,没有一点调侃和责备。陈鲁沉默了,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有些发飘,忘记了自己历经的苦难,忘记了神女等人为难之处显身手,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寰宇十方的菜鸟,忘记了一些人的恩情。倒是把自己的快意恩仇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老人家跑偏了,自己鉴定。陈鲁郑重地点点头,这真是很难得,支玛丽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看得出来,你这次是真心的。但是我也有句话,说对了说错了,我都是你的长辈。” 这么一会又承认是长辈了,陈鲁心里暗笑,活了几世几劫的神仙女人也是女人,装也算是第一生产力:“请师母赐教。” 支玛丽又是一愣,赐教这个词在陈鲁的嘴里很少吐出来,说出来也要褒贬自己几句,今天很自然地就说了出来。 支玛丽说:“子诚,神女的心思你应该知道,我也不多说。我这么说吧,寰宇十方,亿兆民众,神女是第一人,谁也不比起她。她不但善良c美丽,最主要的是会做人。她有本事但不招摇,她做事认真但从不争功,她有智慧但从不搞歪门邪道。她活得潇潇洒洒,与世无争,寰宇十方散仙一个,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可是自从见到你陈子诚,她似乎变了另一个人,她热衷于寰宇十方的事业。为什么,就是为了你陈子诚,她的心思都在你一个人身上。她是一个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她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我老人家就是寰宇十方第一个大傻瓜,何况那次还听见他们的谈话。他说:“师母,这不值得一提了,你的弟子那是人见人爱的小鲜肉一枚” “错,神女一千多年,没对谁动过心,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陈鲁那天听见她们对话后,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现在这个关系很好,大家保留着距离c敬重,也就保住了彼此之间的尊严。他摇摇头说:“师母,你有些糊涂了,我是有妇之夫啊,我的夫人是你的师妹,你让我休了她吗?这事不要再提起。” 支玛丽笑了:“放心,你夫人会处理好的,阿瑶也不会太计较。” 我靠,陈鲁瞪大了眼睛,难道真让神女作如夫人,排到第几位?自己花心大罗卜的美名已经传遍寰宇十方了,这么矜持要强的神女宁愿做小?陈鲁 赶紧摆摆手:“不成,师母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啊,我和阿瑶都是有节操的人,能找到她就万分感谢了,其他的就不用了。告诉神女,我真的离不开她,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我也不虚留你,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呢,去吧。” 陈鲁想回到使团,刚要动身,阿德的声音传来:陈总制,圣母法旨,赶紧过来见驾。声音有几分颤抖,陈鲁吃了一惊,在他的印象里,阿德老师只会迈四方步,今天这是怎么了?出事了,这是陈鲁的第一判断。 陈鲁告辞支玛丽,急急忙忙向太阳屿赶来,阿德在云海里焦急地晃着身子,看到陈鲁,没说话,也没见礼,在前面先走了。陈鲁又是一惊,赶紧跟着飘了进去。 “十方外的生灵已经离天眼不到三天的路程,陈总制还不知道吗?”圣母开门见山,一句废话没有。 三天,不是说还有七天吗?陈鲁虽然吓了一跳,但是对圣母问的这句话不爽,沉声说道:“我老人家怎么会知道!哪次不都是你们这些大神都知道了,才轮到我这个菜鸟。圣母,你就说让我做什么吧。”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二、叫修罗界 圣母沉默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话太急躁了,缓和一下口气,说:“子诚,本座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这是着急了,不知道我们的将士们现在准备得怎么样? 陈鲁心里更加不爽,这点事问一下军情处的不就知道了吗?干嘛还把他调来?陈鲁心里有数,他早都安排好了。虽然心里也吃了一惊,但是从小受圣人训,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情报上说的是七天,保不准就会提前,哪有那么准确的情报。差几天根本就不算事。 他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听阿德和老蛤蟆的口气,他陈鲁的生杀大权就攥在这个圣母的手里。一直不让他开天眼c学会天步九重,就是在变相地牵制他。 他心里门儿清,他的一举一动,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逃不过圣母的法眼。但是陈子诚就是陈子诚,他的性格决定了他,这些想法在大脑中还闪着,话从嘴里出来照样变了味儿:“可爱的c伟大的圣母,你以为我和你那么,呃说错了,和他们那样教条吗?我老人家做事从来都不做死了”话语中透露出得意。 “你已经做了准备?”圣母惊喜的声音。 “抢话,又抢话,忘了我的规矩了?呃又错了,这是圣母,我的老大。将士们都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 “这我就放心了,子诚,下一步该怎么办?”圣母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放缓了不少。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实践出真知,我老人家要亲自去天眼布置。圣母放心,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这有点吹牛了,苍蝇进不来,保不齐人就能进来。”陈鲁拍着胸脯子做了保证。 “好啊,”圣母高兴地喊了一声,“子诚,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现在提出来,我马上令人准备。” “开天眼!”只有这三个字,简洁有力。 里面沉默了,过了片刻:“子诚,眼下我还做不到,我要是能做到,早就帮你了,这是一个人的修为。”圣母似乎在交心。 陈鲁不是孩子,虽然在他们的眼里是一个菜鸟,又是一个有齿的贝贝。他说:“圣母,你说的话我都信,也都百分之百地c不打折扣地去执行。但是有时候我老人家感觉到你不够信任我,这件事我觉得你能做到。” 都到这时候了,不说白不说,以后更没有机会说了,尽管有几分要挟的意味,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寿数,必须把话说开了。 又是一阵沉默,这算是把话挑明了。“子诚,本座真的无能为力。”又说了一句本座,公事公办的意思,陈鲁没了意思。“子诚,本座上次教你的咒语,还有你的宝贝珊瑚,也算是开天眼了。另外,我也知道,你在编制虾篓子,这没错吧?” 晕,陈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虾篓子不都送到太阳屿来了吗?阿德没交给圣母吗?那他放在了哪里?阿德对圣母不忠?看样子不像啊。即使不忠,也不能在太阳屿大鸣大放地搞事情啊。这里面有故事,陈鲁判断。 “圣母,那只是一个个人爱好,对开天眼有什么帮助啊?” “你师父没告诉你吗?对你师父有帮助,对你就有帮助。你去的时候带着一个就行了。”又是一个忽悠他陈鲁的大神,谁知道她讲的是什么东西! 鲁不愿意费这脑瓜浆子,说:“圣母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老人家就告辞了。 “咳咳你去吧,万事多加小心。我随即派人帮助你。记住,寰宇十方以外有自己的称呼,叫修罗界。” 陈鲁答应着,随着阿德飘到牌楼处,陈鲁心里有疑问,刚想说话,阿德摆摆手:“什么也不要问,自己去悟吧。季达在西天眼,你可以先去联系他。”说完径直飘走了。 陈鲁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想了一下,蛤蟆。 他念动咒语,对面传过蛤蟆师父的声音:“见过圣母了?怎么说的?” “你的弟子是消防队,这次直接上阵救火。”陈鲁没好气地说。 只要是一个有生命的个体,不论是哪一界的,他对外人都是好心气,说话和颜悦色,有时有了龃龉,也笑脸相迎。但是发泄是与生俱来的,人需要发泄。神仙,妖鬼,动物,猪都需要发泄。 这股火就撒向自己最亲的人。 在这个寰宇十方,阿德和蛤蟆无疑是陈鲁最亲近的人。但是几个月以来,他对阿德越来越疏远。他早已意识到,可能是两人中间隔了一堵墙,这堵墙就是太元圣母。和蛤蟆在一起,他更感觉放松。一些话也无所顾忌。 “哈哈,这是有情绪啊!说吧,我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我老人家先去西天眼,是你的势力范围,我打算出天眼去看看。你有办 法吗?”这才真是胆大包天,蛤蟆显然是被惊住了,半天没回答。 陈鲁又说了一遍,加了一句:“师父,是不是感觉你的弟子很厉害?” “你到我这来一趟吧。”蛤蟆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看起来同意了,似乎不太甘心。 陈鲁来到伯岭湖,有几分疑惑,见过礼,问道:“师父,你怎么还没动?” “你问我!我问谁去?”蛤蟆没好气地回答道。 陈鲁一头雾水,看了师父一眼,想在脸上找到答案,看到的只是带有几分愠怒的神态:“师父,你是间歇性糊涂,不管你动没动身,我老人家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怎么就被你怼了一下?腿长在你身上呃” 陈鲁讲到这里,大脑电光石火一般地闪了一下,师父的腿。难道何我老人家真的有关系?他试探着说:“也许是有关系,虾篓子快编完了。” 老蛤蟆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为什么不给我送过来?” “师父你真好记性!我不都送给你了吗?” “还差一个。”多一个字都没有。 “呃还差那么一丢丢就完事了。”陈鲁的声音明显降了下来。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是这虾篓子,老蛤蟆的命根子。 “好吧,我教你念的咒语,也可以把这个准虾篓子拘来。现在不用,我给你一个虾篓子,带去吧。凡事要多加小心,别逞能。用你的老话说,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还有一点,不用我嘱咐你,你是个正人,知道有可为有不可为,不要失了道义。”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三、细柳营 陈鲁的眼窝一热,鼻子发酸,师父这是不放心。 陈鲁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后面这句话他听着糊涂,看了师父一眼,他似乎面无表情。 陈鲁跪下去端端正正地磕了两个头,站起来念动咒语,一个虾篓子出现在身边。他拿着虾篓子静静地看着师父。那意思很明显:师父,你就让我这么做,走到哪里都拖着这个虾篓子?别人不把我看成神经病,我自己也觉得不正常。 老蛤蟆也不废话,又教给了一个咒语。陈鲁试了一下,虾篓子不见了,他又念动咒语,虾篓子又出现了,他刚要甩一下头发,老蛤蟆赶紧制止。 两个人会心一笑,陈鲁就要告辞。刚刚转身,想起来一件事:“师父,这次战事结束,我老人家给你们操办婚礼。”没等蛤蟆反应过来,他扬长而去。 后面传来一句:“看一下你媳妇儿。” 陈鲁本来不想去见朵兰,怕她们知道自己的差事后,每天提心吊胆。这时也改变了主意,向后宅飘去。朵兰和绿玉公主二人早已经迎了出来。 陈鲁观察一下朵兰,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随便问了一句,绿玉公主说:“陈总制,尊夫人现在功法已经恢复了七成,想全面恢复,还得慢慢调理,等所有的花仙都到了,那时候我再制一味药,我想就能恢复如初了。” 陈鲁一下子怔了,疑惑地看着朵兰。朵兰脸色红了一下,上次不是说已经恢复了吗?心里旋即明白了,和自己一样,也是怕对方挂念。 绿玉公主沉吟了一下,说:“陈总制,我有必要强调一点,如果再有一次,那就束手无策了。” 陈鲁感到好像,这不是在咒我们嘛!笑着说:“你什么意思?” 绿玉严肃地看着他,没回答。陈鲁一下子明白了,这毒药还在寰宇十方,保不齐就在身边人手上,绿玉公主在提醒她要多加注意。陈鲁想了想,也没出声,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 朵兰看他欲言又止,心里也明白他要说啥,索性转换了话题:“老爷,师父交代,对外还得说功法并没恢复。” 陈鲁心中一凛,不便表现出来,这里面有故事。他们的故事太多,陈鲁也不想再为这些事费脑瓜浆子。把自己的差事讲了一下,只说自己去巡视,时间会久一些,万事多加小心。说完告辞。 陈鲁念动咒语,告诉季达,到西天眼汇合,并且嘱咐他一定要保密。他想给桂臣交待几句,让她帮助寻找神女,想一想,把镇海珠又放下了。 有一件事令他不解,他能和任何人联络,为什么就不能和朵兰联络?他打通窗笼脉的时候,看见了上面有朵兰的名字。原来都说朵兰不能暴露身份,那现在又作何解释?另外,朵兰也能和别人联络,为什么不能和自己的老公联络? 他当初想问一下了,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个神神秘秘的,问也白问,将来就会水落石出。 陈鲁到了震门天眼,季达已经候在那里了。陈鲁知道和尚师父已经来到这里,不想见他。 陈鲁一次次办差,心里门儿清,这次行动异常的危险,越少人知道越好。当然,他还是相信一灭大师的。季达过来见礼,陈鲁把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 季达吓了一跳:“制爷,你不要命了。出了天眼,就是茫茫火海刀山,冰雹洪水,请制爷收回成命。” 陈鲁知道他是好意,笑着说:“季达,看不出来,你还有柔情的一面,放心吧,要你们制爷命的人还没出生呢。呃是没出生呢,可是他们不是人啊?”陈鲁在自言自语,把季达逗笑了。 “制爷,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好,臣和你一起去。” 陈鲁摇摇头:“我去得,你去不得,你去得的地方我也去得,把天眼门打开吧。” 这次轮到季达摇头了:“制爷,属下刚刚调来,还不能行使权力。尽管他们对我都很尊敬,那是因为你老人家调来的。现在这几个将军都是新人,一些事不敢做主。” “现在这里谁说得算?” “当然是制爷的师父一灭大师了。我不敢去找他,他很吓人的。”季达说着,私下里看了看。 陈鲁瞥了一下嘴,说:“他是一个和尚,是莲界的领袖,和你们不相同属,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他是一个和尚,吃斋念佛。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怕他干什么?没见识!” 陈鲁一边说着,一边打定了主意,看起来真得去看一下这个老和尚,他怎么变了一个人?他想了一下,说:“季达,去见我师父,在前面带路。” 他们飘向尘埃,一片片行军大帐,一眼望不到边,季达说:“制爷,从外面来看,这就是一个黑脸的大将 军,谁敢去触他的霉头,制爷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就到了大营的门口,季达走上前去说明情况,过来两个五品的将军,打量一下陈鲁,摇摇头:“不认识,我不管是不是总制,只看他穿的服饰和我是一个级别,还是一件古里古怪的服饰,哪凉快去哪呆着。大帅有话,任何人不准进大营。” 季达比他的官阶高,很生气,喊道:“那你总算认识本将吧?” 将军点点头,说:“季达将军,不要难为我,大帅下了死命令,没有滚单绝不准放进一人。有几个将军因为认识来人,放人进大营,被大帅痛打,有的降级,还杀了一个。你说我们谁敢?季将军见谅。”说了半天话,一眼都不看陈鲁。 陈鲁对这个大帅不免刮目相看,这样才算是统帅千军万马的都帅。他和气地说:“这位将军说得不错,你就这样去通报,就说陈子诚来了。” 这个将军又打量他一眼,半信半疑的样子,对一个士兵递了一个眼色。士兵还没等走,里面传来声音:“请陈总制进中军大帐。” 原来这一切都在中军大帐监控之下。有一个旗牌官带人出来迎接,见到陈鲁,只是唱了一喏。陈鲁随他到了中军大帐。 大帐足有他陈鲁总制府大殿一样大小,将军们分列四排。看陈鲁进帐,躬身一礼。陈鲁也没理,直接向前面飘去。到了近前,向上一看,令他大吃一惊,坐在大帅位上的竟然是他的恩师莲界的首领,大和尚一灭大师。 一灭一声戎装,不戴头盔,光头上的斑点闪着光泽,他已经站起身来,躬身一揖:“属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陈总制恕罪。”虽然说的是官面话,但还是避开了制爷这两个字。 陈鲁摆摆手:“免了,你是我老人家的师父,怎么能给我施礼呢?师父,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你这真是铜墙铁壁,我子诚放心了。” “陈总制到此,有何指教?我们也好造作准备。” “敌人离这里还有不到三天的路程,你们要早作准备。”陈鲁判断他们早已经知道了。 一灭大师点点头,眼睛还是看着陈鲁。作为寰宇十方总制,不会因为这件事来到大营吧?他猜想一定有什么大事。陈鲁没什么表示,自己径直向里面的佥押房飘去,季达跟在身后。 一灭大师说:“众位将军,就按刚才布置的去准备,哪个除了问题,我们就朝哪个人说话,军法无情,国法无私。去办吧。”大家轰雷似地答应一声,散了。 陈鲁没时间废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师父。一灭大师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子诚,作为十方总制,不能轻动,一旦出了事故,那就是大事,寰宇十方未战先败,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老衲不同意你出去。”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四、不可轻动 陈鲁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我们对于敌人几乎一无所知,连他们的行进速度都摸不着门儿,怎么打仗?请教师父,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有!”一灭斩钉截铁地说,不等陈鲁问,他接着说:“你代理我三军大帅,老衲出去。你不会以为你的功法高过我吧?” 陈鲁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这两位师父对他真的像自己的亲人。他嘻嘻地笑了几声,说:“师父,刚才你还说我不能轻动呢,你呢?你才是正八经的三军大帅。你要是出了事,那军心就散了,谁代理大帅也没用。反而是我老人家,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不影响大局。再说,师父你的功法确实高过我,可是你有你的弟子那么聪明吗?有他脑瓜子转得快吗?” 一灭大师一时语塞,陈鲁又加了一句:“放心,师父,你的聪明c可爱的弟子一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你的天步九重还没教我呢,我能这么早就挂了吗?告辞,不送。” 一灭看这样也不可能拦得住,说:“那好吧,你的行程我来安排,带上三个人,带足水和干粮。”陈鲁满心不愿意,不敢再争了,只好点头同意。 一灭大师出去安排,陈鲁又向季达交代一下神女的情况。季达神秘地说:“制爷,神女可是难得的女人,她就是寰宇十方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制爷有这艳福可要珍惜啊,要不然就成了这些男爷们儿的公敌了。” 陈鲁还第一次听他说话这么文气,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这黑厮说话也有一些文采啊,这和我平时看到的可不一样。这么说也是你的梦中情人了?” “不敢。只要是男人,包括这位和尚大帅没有不喜欢的。属下要是找到她怎么和她说?请制爷示下。”季达不开玩笑了,正色说道。 陈鲁沉思了一下,说:“不用说我去干什么了,就说我很想念神女峰。” 一灭大师带着三个将军进来,说:“陈总制,这是万里挑一的将军,他们都有名字,一时半会儿你也记不住,就按官职高低称呼吧,老大,老二和老三。他们都知道天眼的路,就是你的伴当,一路服侍你。” 陈鲁一句话也没说,跪下去给一灭磕头,站起来头也不回地飘出大帐,三个人紧紧跟在后面。 出了大营,陈鲁看着三人。老大摆了一下手,在前面飘了起来,陈鲁还得念动咒语,走在青云路上。三个人看到这里,吃了一惊,他们很奇怪,威名赫赫的陈子诚竟然还没开天眼。 陈鲁感觉到一直在上升,云层逐渐加厚,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老大说:“制爷,我们休息一下吧?”他本来是怕陈鲁坚持不住,早就想休息,但是看陈鲁好像没事人一样,坚持到了现在。他们三人都累了,而且感觉越来越热得难受,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陈鲁点点头,大家在空中停下,老三拿出干粮和水,陈鲁吃喝了一些。这里已经看不见了云层,回头看了一下,寰宇十方层层叠叠,都被踩在脚下。 大家吃喝完毕,老大说:“制爷,再往上走,就没有了时辰,我们也不知道是黑天还是白天。上面喘气就费劲了,我们必须得保存体力。”言外之意多休息,少活动。 陈鲁摇摇头,说:“你们既然是大师选派的,一定是他的心腹,你们应该知道,时不我待。我们走慢了,就失去了价值。敌人要是先到了天眼,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几个人点点头。 他们又飘了足足有三个时辰,陈鲁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对面有一阵阵热浪过来,热的难受。老大说:“制爷,我们只到过这里,上面还没有人敢上去,我们判断,都是火。” 陈鲁说:“不用怕,都是一样的,这就是我们人界所说的天外有天,都是青气,一会儿你告诉我咒语,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老大的眼睛一亮,随后黯淡下来,说:“不行,我们大帅治军极严,我们这样回去,一定会军法处理。” 陈鲁想了想,笑了,这个老秃驴,这么有威力,看起来仁不统兵,义不行贾,放之四海而皆准啊。他退了一步,说:“你把咒语告诉我,打开天眼,你们就留在我们这边,我老人家偷偷地潜过去,你们大帅要问,你们就说是我老人家的意思,我嫌人多目标大。” 三人大喜,跪下来给陈鲁磕头,老大把咒语悄悄地告诉了陈鲁。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陈鲁发现三人的脸都起了一溜溜小泡。老大发现陈鲁在看自己,摸了一下,又看了一下自己的两个部下,点点头说:“制爷,这很正常,回去以后,自然就好了。” 说到这里被老二一声惊呼打断:“制爷,你的脸上一个泡也没有,你是” 老大赶紧制止:“不要吵,我们已经到了天边,前面就 是天眼了。我怕有人在那里。” 陈鲁摇摇头说:“你们多虑了,敌人还得几天才能到呢。你们做法吧。” 老大点点头,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老二又接过去,又念了几声。陈鲁有些晕,他只会了老大的,看起来一个人还不行啊。老大手一挥,一个类似方天画戟一样的武器拿在手里,向上使劲一扎,忽的一声,一阵火苗喷了出来。老大喊道:“老二,赶快,你傻了吗?” 老二也把手一抖,也是一把方天画戟,向上扎去,又是一阵火苗喷了出来,火苗越来越大,一点点向几个人滚来,只在片刻时间,一声巨响,没看见门在哪里,他们已经置身于火的世界。几个人瞬间就傻了。 陈鲁大喝一声,赶快关门,你们回去,把咒语告诉我。说完向上飘去,老二说了几句,他也没听见,只感觉热浪逼人。老三随着他飘了过来,一声惨叫,陈鲁回头看时,他已经全身着了起来。陈鲁大喊:“快救人。”已经晚了,没来得及喊第二声,人已经不见了影子,连一点点灰烬都没留下。 陈鲁大骇:“赶快锁天门,我们一起退回去。”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五、舍不得离开 接连几声隆隆作响,陈鲁不见了老大和老二,他大声喊叫,没有回音。大火在他的身上烧了起来。他想起来在老蛤蟆那里经过的事情,赶紧作法,周边的大火稍微退了一些。他坚信这两个人并没有接触到火。只有一种可能。可怕的可能。天眼门已经锁上,他陈鲁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死活就得靠自己的运气了。 他赶紧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股巨浪喷出,大火被压住。陈鲁松下一口气,谁知道,转瞬间,大火随着水柱扑面而来,比刚才的大火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陈鲁顾不上身边的大火,纵身跃起,向上飘去。这里是腾腾火焰,比火焰山的不知道要凶险多少倍。他不敢睁眼,但还是感觉到周围已经被大火包围,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他把“寰宇十方天步”都试了一下,哪一重都克服不了这个。他一时灰心,瞬间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归宿在这里,尸骨无存,家里人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哪里。 看起来自己提前一个多月在寰宇十方谢幕了。 这是寰宇之外了,是修罗界,三魂七魄回不到寰宇十方的地府,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自己彻底消失了。他想到了家人,朵兰,两位师父和老师阿德,也想到了两位天使。 但是人的求生本能,在浩淼无际的大海上,在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哪怕在海上飘着的一根稻草都当做是救命的利器。 此刻,陈鲁就在寻找大海上那棵根本不能救命的稻草。 正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在想到蛤蟆师父的一瞬间,他想起了虾篓子,赶紧念动咒语,一阵蛙鸣声,他不敢睁眼,但是他明白,虾篓子就在眼前。他甩了一下头发,念动咒语,纵身一跃,他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 陈鲁大喜,试着睁一下眼睛,没问题,他发现身边还是烈焰腾腾,自己龟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没有被炙烤的感觉。他点头叹息,仙家的功法令他叹服。可是总不能就这么困在这里吧。他拿出水和干粮,吃喝一会儿,补充一下体力。 他不知道怎么飘出去,试着踢出天步八重,一条青云路闪现出来,四周还是火焰,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虽然只能向上,不能向下,这已经满意了,先离开这个该死的火海再做道理。 他知道,这都是虾篓子的功效,这大火无边无际,他只好任由虾篓子操作。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飘了多久,睡梦中被重重的一击,他醒了,发现自己在惊涛骇浪中。 他心里暗笑,自己是寰宇十方的源尊,再大的水能奈我何?他赶紧踢出天步七重,但是丝毫不见效果。他慌了,赶紧念动咒语,想躲进虾篓子。其实他应该想一下,他本来就在虾篓子里,是怎么被大水冲的。 但是滔天巨浪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他在巨浪中翻滚,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陈鲁感觉有人推他,吃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跳了起来。揉揉眼睛,大吃一惊,眼前站着的竟然是小元伪圣母。他脱口而出:“元元,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死了吗?” “你认识我?”这个人惊讶地问道。 “多新鲜啊,咱们是啥关系!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我老人家” “打住,少套近乎。我听明白了,套路,慢慢的套路,追女孩子的套路,我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的老人家。” 陈鲁听这声音是有一些不对,这人的声音有几分沙哑,而且这动作和说话的神态还是有区别的。穿的衣服也不对。她穿着像小邱岛人穿的那样的短袖衫,虽然有些旧,却非常干净。 他下意识地打量一下四周。东面和南面,看不出是不是这个方向,这还是他自己的判断,因为已经不见了太阳。也看不见所谓的天空。烈焰腾腾,浓烟滚滚;西面和南面波涛阵阵,雷声隐隐。 陈鲁打量一下自己呆的这个地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是一个断崖,他们在一个山谷里,这里却是溪流潺潺,花香阵阵,鸟语声声。令他吃惊的是,在一处清水池旁边,还有一个小屋,确切地说,是一个窝棚。 “看完了?你傻了吗?”“元元”表达了不满。 陈鲁有几分迷糊,问道:“是你救了我,还是我已经死了?” “不要乱问,回答我,你怎么到的这里?” 这不是梦,我老人家还活着,陈鲁判断着:“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这里还有没有人?你怎么生存?” “这里就我自己,说来话长。我知道你来自寰宇十方,你先说说吧。”说着自己坐了下去。这是在向陈鲁示意,她是一个令人放心的人,不必对她存戒心。而且这话听起来没有什恶意,陈鲁不能不答,只说 自己误闯到这里的。 咯咯“元元”笑了起来:“撒谎也撒点高智商的,这都是几十岁孩子玩的把戏。误闯?这里岂能随便误闯?” 陈鲁被人揭穿,也不觉得脸红,没理辩三分,这是他的强项:“我老人家够抬举了,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你既然不想说你的事,那对不起,多谢救命之恩,告辞,不送。”说完一拱手,作准备离开状。 当然这只是做样子,好容易碰到一个人类,又是一个绝色美女,他才舍不得离开呢。 “元元”惊愕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看陈鲁真要走,赶紧拉住:“走?你往哪里走,哪是前哪是后?” “别拉着我,男女授受不亲,这都不知道,到时候别把我老人家的绯闻传到这里来。我是一个要脸c守节操的人。”欲擒故纵,陈鲁最会玩的把戏。 “好吧,你坐下,我告诉你。”“元元”很久没和人说话了,有这机会岂能轻轻放过? “我也是寰宇十方过来的,我叫亚元,在这里和家人走丢了。” 陈鲁心里一动,莫非 “家人有重大使命,可能是嫌我累赘,故意丢下我。”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一点点忧伤。 “小元伪圣母和你有关系吗?”陈鲁突然问道。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是时候解开谜团了。 亚元显然吃了一惊,问:“小元就小元吧,为什么还要加上一个伪圣母,难道她”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六、一气化三元 咳咳 陈鲁一下子呛住了,真的是一家人。陈鲁郑重地点点头,说:“没错,她真的造反了,在寰宇十方分疆裂土,被伟光正的太元圣母哦,这么说太元圣母是你们家人了?” 陈鲁想,自己说了这么多,她一定很惊讶,下意识地看了亚元一眼,她一脸的平静。陈鲁想,这个人是个聪明人,能从寰宇十方到这里的,当然不是普通人,他陈子诚知道这些很正常,她当然不会惊讶。 “我的家人就是太阳圣母,她和我失去了联系,带着几个人去了修罗界” 又是一声惊雷,在陈鲁的头顶炸响,这么说她是老圣母的女儿,也是现任圣母的姐妹,还有小元伪圣母呢?怎么会这样?“失敬,这么说,你是” “不要打断我,我平时最憎恨的就是打断我的话,抢我话,要被我打屁股的。”亚元红了脸,看得出,心里异常恼怒。 我靠,这不都是我的台词儿吗?陈鲁晕。 “我们姐妹三个,母亲一气化三元,怀了我们,在母亲怀里呆了一千三百年,每隔一个月出来一个,就是我们三姐妹,伯元,亚元和季元,哦,就是你说的小元。看这样你不认识我姐姐吧?” “我可以答话吗?算不算抢话?我这人内向,不喜欢被人打屁股,尤其是不喜欢被美女打屁股,我说过,我老人家是讲究节操的人。” 咯咯 “你说你累不累啊?快说吧!”这个笑声明明就是元元。 寰宇十方的真相越来越近,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陈鲁说:“怎么说呢,也算是认识吧,但是还没见过庐山真面目。这么说,你是老二,为什么你母亲把你带在身边?你们为什么又要冒这个险?” “你饿不?我们该吃饭了。”亚元突然转换了话题。 陈鲁看出来了,她不想多说,心中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故作惊讶地说:“吃饭,你这里还有饭吃?哪里来的饭?” “随我来。”说着站起来就走,陈鲁想飘起来,可是离不开地面。亚元说:“不用费劲了,这里飘不起来。” 陈鲁慌了:“那我怎么回去?” “呵呵,你想的倒是挺长远,竟然还想回去!”亚元冷笑一声。陈鲁心里一惊,什么意思?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那你干嘛还要救我?心里想着,一声不吭,跟在后面。 他们来到这处简易的房子里。亚元说:“你先坐,我很快就做晚饭。”陈鲁走进去,打量一下这个小屋,只有一丈见方大小,除了一张床以外,见不到什么摆设。他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床,就是一些东西简单地支在一起。 亚元走进来,托着两个盘子,盘子里放着肉菜,旁边摆着刀叉。这令陈鲁吃了一惊,这里怎么会有瓷器,还有刀叉一类的东西。 “吃吧,牛排和莎拉。”陈鲁吃过,是朵思做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到。 陈鲁藏不住话,不问不快:“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还有别人在这吗?” “你看像有别人的样子吗?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一会儿就黑天了,我们两个也好活动活动。这么多年没见到活着的人了。” 陈鲁吓了一跳,什么意思?干什么活动?这里也有黑天吗?亚元看出了他的疑问。说:“哪里都有日月星辰,斗转星移,这里照样有黑天,快吃吧。” 陈鲁不管那些,爱谁是谁,先混个肚子圆再说。风卷残云地把自己的那一份干掉了。令人奇怪的是,亚元吃起东西来,吃相也非常难看,陈鲁放下刀叉,她也随即放下,一丝一毫都没剩下。 亚元弄了一些水,陈鲁喝了一杯,感觉有几分苦涩,他试探着:“元元,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回哪里?回寰宇十方吗?”陈鲁观察到,亚元的眼睛瞬间亮了,但是瞬间就熄灭了。她摇摇头,问道。 “对啊,那里是你的家,也有你的亲人,回去是正理啊。你总不会想在这里待到死吧?哦,你们是神仙,是不死之身。” “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弄点水来。”亚元没有正面回答,说完站起来走了。陈鲁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正赶上亚元回头,对着陈鲁笑了一下,说:“不要着急,我很快就回来。” 陈鲁赶紧说:“我不急,我很奇怪,你怎么穿着未来人的衣服?” “未来人?你什么意思?”亚元开始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说不清楚,你去吧。”陈鲁摇摇头。他真的说不清楚。亚元摇摇头,笑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鲁一眼,走了。陈鲁明白,亚元把自己当成了疯子。 陈鲁坐在床上倚了一会儿,模模糊糊 地睡着了,一阵鸟叫,他醒了,看外面似乎真的有些暗了。他走出去找天,哪里有天空的影子,也没有太阳和月亮。 亚元怎么还没回来?陈鲁有几分疑惑。他四下看看,这里是水火交融的地方,火势渐渐小了,滔天巨浪一阵阵涌起,比那时候看到的要壮观得多。陈鲁恍然大悟,这黑天是由这两个玩意儿造成的。火旺是白天,水旺是黑天。有趣。可是马上就黑天了,亚元呢? 他听着后面传来阵阵鸟鸣,循声走去。这里听不见惊涛骇浪声,只是听着有潺潺的流水声,他随着水流走过去,来到一个不大的水池,他喊了几声元元,一声响亮,从水里钻出一个人,正是亚元。笑着说:“你也来洗洗吧,还没请教你的大名呢。” 陈鲁一阵心慌,这叫什么事?看人家洗澡。他赶紧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我这就走。”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看有什么,没关系,我让你看个够。”随着一声哗哗的水声,陈鲁赶紧转过脸去。 咯咯 一阵笑声过后:“真奇怪了,刚才你没看吗?你这人真是有问题。” 陈鲁听这话说的不对,偷着回看一下,亚元已经向河边走过来。哦,穿着衣服呢。他似乎涌起一阵失望,说:“你洗澡怎么穿着衣服?” “我一直这样啊?几千年不变,怎么?你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陈鲁听不懂,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先回屋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七、未来土土国 天彻底黑了下来,火焰渐渐熄灭,滔天巨浪好像是挂在空中,不再咆哮,上面一些晶莹的东西像星星一样眨着眼睛,四周静悄悄的,静谧中有几分阴森。 不一会儿,亚元进来了,喝了一口水,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鲁。” “我想活动一下,你有意思吗?”屋里没有灯,陈鲁知道,人家这是真正的仙人,生下来就开了天目,能夜间视物。听她问的蹊跷,不明白什么意思,不敢回答。 “陈鲁,你怎么不说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你不后悔啊?”亚元一边弄着头发,一边问着。 “我老人家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了解我,我是一个正经人。你就说啥活动吧?” “好吧,你就好好地呆着吧。”亚元一脸的平静,拿出一个草屑绳把头发束紧。这个动作让陈鲁放心了。原来是自己想歪了,于是笑着说:“看你的意思要出去,我也想活动。” 她停了一下,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完事了,说:“随我走。一切听我安排,不准叫出声。” 陈鲁心里又有几分忐忑,随着她走了出去。走了一会儿,陈鲁发现方向不对,以他的判断,火焰已经下去,应该向那边走。还有一点,他有虾篓子,不怕烈火,看起来水还是不行。 他很奇怪,以他的思维,老蛤蟆他们都是水界的,虾篓子应该不怕水,谁知道恰恰相反。 “元元” “不准出声。” 说着话已经到了大浪旁边,亚元一把抱起陈鲁。陈鲁大吃一惊,感觉有几分乏力。他心里懊悔,感觉对不起朵兰,对不起许多人,一时又想不起来都对不起谁,似乎对不起寰宇十方所有生灵。 “放我下来。”他很快镇静下来。 亚元一声不吭,抱着他像箭一样射向大浪。一口水呛进来,半天没喘过气来,眼前一黑,陈鲁似乎窒息了。 “下来,还抱着我干什么?还说自己的节操好呢?呵呵了。”亚元的调侃声让陈鲁醒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抱着亚元,她这一声调侃,并没有不满的意思,陈鲁还是赶紧放手,环视一下四周。这里竟然是一个大的村镇。差不多有半个把里城那么大,建筑就像是猎鹰国的差不多,只是没有太高大的楼房。 “这是哪里?” “不要说话,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呢!”亚元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陈鲁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他自己奇怪,他一直是说上句的,在他的印象中在哪里都是老大,都得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可现在他偏偏就听这个亚元的。 “土土国”不是亚元捂住了他的嘴,他差一点喊出声来。他分明看见一队队侏儒士兵在巡逻。和土土国的人差不多高矮,只是打扮不一样。他们穿的是上下分明的衣裤,扎着武装到,肩上扛着像火铳一样的武器。有的人腰间别着手铳,就像威廉博士那样小巧玲珑的手铳。 他们长得和土土国也不一样,这些人金发碧眼,更像是猎鹰国的人,是西方人。再说的确切点,是西方的侏儒。 是穿越了吗?那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矮人?难道未来世界人就这样了?他想了一下,不可能,他明明到过小邱岛,和现在的人身高差不多。他下意识地看了亚元一眼,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们伏了一会儿,亚元说:“陈鲁,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回来。有问题回来以后我都回答你。”看着陈鲁点点头,向旁边的那个类似军营一样的建筑飘去。 陈鲁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他真的有下去看一下的冲动,但是不一会儿,亚元已经回来了,斜背着一个包袱,走近以后,二话没说,抱起陈鲁就走,又是和刚才一样,穿过了滔天巨浪,回到了小屋。 陈鲁这才注意到,亚元身上一滴水都没有,再看自己,头发是湿的,衣服一点水没沾。他有几分明白,也许是这个女人在耍花枪。 陈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她在整理东西。亚元把包袱解下来,铺在石板上,原来是食物。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特么的,我以为是干什么高大上的事去,原来是做贼去。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总总特么干一些奇葩的事。这么说,我们吃的牛排c莎拉都是从那偷的了?” “没错,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得活着,活下去才是硬道理。我就是靠他们养活,以后就是我们了两个,也许是三个,甚至一大帮。都得靠这些侏儒。” 陈鲁没注意他说的话,问:“他们少了东西,不会追踪到这里来吗?” “不会,他们差不多就是凡夫俗子,我去偷呸,让你带跑了,去拿 东西的时候,正是他们要开饭的时候,他们军号一响,我已经完事了,连少了东西他们都不一定知道。再说,即使知道,他们也过不来这一关,追踪不到我们。” “真是有经验的贼人。”陈鲁喃喃自语:“你说他们是凡夫俗子,我糊涂了。” “陈鲁,我知道你想问的问题很多,我慢慢告诉你。时间长着呢。”亚元说的很轻柔。 陈鲁心里不爽,说:“元元,对不起了,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有两条路供你选择,随我老人家回到寰宇十方,我陪你玩;还有,你自己在这慢慢玩,我得去办差。” 咯咯 “你可别逗了,到这里你寸步难行,还办什么差?回去也不可能了。好好的听我安排,保你满意。”亚元哂笑道。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陈鲁似笑非笑地说。 “因为你需要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现在就有满肚子话问我,没错吧?”陈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亚元说完眼睛直直地看着陈鲁。陈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留下来,和我一起统治土土国。”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陈鲁心里有数,现在没有她的帮助,几乎是寸步难行,说:“这个和回去不回去没有关系,你的功法,没有我你也一样能行。” “两码事,我需要你,确切地说,我需要你这样一个男人。”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八、不是卖惨 特么的,明白了,她早就在觊觎人家的地方,只是不想变了人种,怕自己的后人称为侏儒。陈鲁来了,无疑是天赐的尤物,几千年没见过这样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这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亚元看他有点犹豫,说:“我不管你在寰宇十方是干什么的,但是在你面前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而且是从没碰过男人的女孩儿。而你,看上去还算年轻,我估算着也有几世几劫了,老掉牙了,也经历过数也数不清的女人,你说说是谁赚了?”陈鲁笑着说:“元元,看起来我们还是有缘啊,你怎么这么了解我?那你就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吧。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母亲把你自己丢在这里了?”“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们一起休息好吗?明天我什么都说。”亚元一边说一边去整理床铺。真有她的,看起来谁也不是白痴,都在斗智斗勇,都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陈鲁说:“元元,刚刚夸完你,你的智商又下线了。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人女人不少,但是我要的是真情。刚才你说的话我听明白了,你就是为了孩子,而不是喜欢我,这样我不干。我们不在乎一天两天,感情是培养起来的,到时候你说不干,我也不让,死缠烂打去追你。你不知道,被人追的感觉是美好的,幸福的,甜蜜的,也是”“行了,别想在我这里掏出一句话来。”亚元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这才是几世几劫的神仙,想忽悠她,门儿都没有。“不管你咋想,反正我老人家说的是实话,随你吧。我也奇怪,你母亲没有男人,也有你们同胞三姐妹。你不好也来一个什么一气化几元吗?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岂不省事!”亚元停了下来,看了陈鲁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一句话也不说,陈鲁也跟着笑道:“这是我最大的缺点,说话比较幽默。但是你想一想,都非常有道理。”“你真傻得可爱。一气化三元,那得是几大劫才能练出的功法,我现在一小劫还没有呢。寰宇十方除了我母亲没有一个人能做得到。哦,支疯子,他也只能是一气化双峰。”“好吧,那你休息,我出去坐坐。”陈鲁看没什么可能了,索性不理她。这样的人没劲,没必要交往,没有他这个臭鸡蛋,以他陈子诚也一样吃槽子糕。不等亚元说话,他已经走出这个小窝棚,在后面的水池边坐了下来。土土国是从哪里来的?应该先把他们搞定,作为跳板,再和修罗界叫板子。可是这道水障怎么过去呢?“生气了?”不知道亚元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面。陈鲁心里一喜,感觉有戏,说:“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现在属于寄人篱下,还不得看你的脸色活着。”“言重了,陈先生,告诉你实话,我属于一个弃儿。”亚元幽幽地说了一句。陈鲁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卖惨呢?看谁更惨,你咋不说是粉末性骨折呢?“我母亲故意把我丢到这里的,让我自生自灭。”话说到这份上,可不是卖惨了,也不是开玩笑。陈鲁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歉疚,指了一下身边的大石板。亚元坐下来,不等陈鲁问她,把家里的事讲了一遍。老圣母看孩子们逐渐大了,自己就在慢慢培养孩子,三个女儿三朵花,看哪个都好,不知道要培养哪一个,索性三朵花一起跟着听政。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三个孪生姐妹,开始还一团和气,后来老二老三就开始打黑枪,使绊子。到了最后,矛盾公开,两个姐妹剑拔弩张,各自培植自己的势力,终于到了水火不容c不可收拾的地步。老圣母大怒,把闹得最欢的季元赶到云盖河一带修行,把老二亚元降为白身,不准在参与朝政。最乖的是老大,自始至终也没参与,也从不露面,母亲让他出来办差,她也阳奉阴违。自从出生,人们都没见过她,她对寰宇十方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陈鲁暗暗点头,这才是高手,不争是争。就像现在的天朝,兄弟三个也在鸡争鹅斗,老大还是比较憨厚的。他明白,寰宇十方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这就是内讧的后遗症。都怕得罪人,都想取悦于下属臣民,最后各自为政,出了寰宇十方版的春秋战国,诸侯割据。陈鲁说:“你母亲也算是高风亮节,自己硬朗朗地,非要禅让,而自己却要深入敌后,到修罗界以身犯险。可敬可佩。”亚元摇摇头,苦笑一声,说:“这时候容不得我母亲选择了。这话时候寰宇十方虽然乱糟糟的,但是还不至于不可收拾。我母亲意识到了问题,想痛加整饬。这时候给人家钻了空子。”“你姐姐?”陈鲁一声惊呼,怎么可能?他感觉太元圣母还不错的,也不会有什么狠心肠对亲人下手。亚元一声叹息:“寰宇十方成了一盘散沙,太阳屿号令不动十方尊长。孙雅悄悄地发动了政变,扣住了我的母亲。我姐姐,现任的太元圣母登基了。”陈鲁又是一惊,是孙雅,这才是圣母最亲的人:“那太阳屿和十个尊长就不知道兴师问罪吗?”亚元摇摇头:“外界都不知道,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和我的母亲达成协议。就是你们平时听到的那样。”为了对付寰宇外的生灵,深入虎穴,等回到太阳屿,现任太元圣母交印。“你为什么和你母亲一起来这里啊?这可是有来无回 啊。”亚元摇摇头,示意陈鲁不要打断她,她接着讲:这由不得她们,是现在圣母的法旨,让亚元一路保护和服侍母亲。把她妹妹季元也降为白身,生生世世在云盖河,不准再踏进太阳屿半步。老圣母带着一队人到西天眼以后,从这里到达寰宇外的修罗界,试了一下,这里的咒语就变了,母亲知道回不去了,本来也想去侦察寰宇外生灵,带着众人去了修罗界。但是带的一队人大多数都死了,亚元也不知道剩了多少人。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八十九、还是穿越了 他们经过层层磨难,终于见到了修罗界人。谁知道都是一些侏儒,但是功法奇高,武器先进。老圣母只好带着人又退了回来。 当天晚上,跟班的总制余水,和老圣母嘀咕了一会儿,老圣母点点头。大家休息。亚元睡着了,感觉喘不过气来,赶紧睁眼,是这个余水压在自己身上。她勃然大怒,跳起来就要杀人,一边喊着母亲。余水毫不在意:“你母亲许诺的,你现在从了我,一切好说,要不然,你们娘们儿都会后悔的。” 亚元又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明白了,跳起来就向外面飘去,她远远地看见了母亲,母亲不但没帮她,还向她推出一掌。亚元跌落在巨浪中,被水冲到了这里。好在没有被淹死。在这里,他们已经算不上是长生不老之身了。为了活着,她苦练避水功法,但是她不打算回去了,她的打算是在那个土土国为王。 看着亚元的盈盈泪光,陈鲁有几分难过。看起来,人界说的“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这激发了陈鲁的男子汉情怀。男子汉大豆腐,连一个女子还保护不来吗?“元元,你这不是卖惨,是真够惨。好的,我成全你。” 亚元马上站起来,惊喜地说:“今天晚上就行吗?” 我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成全你作土土国老大。我一会儿就过去侦察清楚。” “你?”亚元疑惑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他本来想亮出身份,但是转念一想,老圣母能和沈梦等人接线,这本事可不一般。而且他调兵遣将之后,再也没看见沈梦。阿德说,他又去监控了。那在自己出天眼之前,他一定能看到自己,为什么不来打招呼?还是先等等再看。 “我,也是,这个惊涛骇浪我是真没办法。你告诉我咒语,不就完事了吗?” “那又何必呢,我和你一起去不就解决了吗?”亚元一点也不让过。二人看似都在说一件事,其实在自说自话。陈鲁想套出避水功法,亚元想圆房。 陈鲁说:“我当然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了。可是你想过没有,目标太大了。我老人家去过土土国,你知道吗?我们在那里一比就是巨人,走到哪里都是靶子。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亚元点点头:“有道理,那好吧,我把你送过去。”谁也不用装,没达到自己的目的谁也不会把看家的东西给对方。毕竟这是才刚刚认识。陈鲁明白,他今天要是满足亚元,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他真动了这个念头,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打定主意,到最后,亚元要是死不松口,说不得真得答应她,毕竟是差事第一。 陈鲁不再废话,自己从文袋里拿出谁和干粮,递给亚元一块,自己吃了一块,拱拱手,向外面走去。 亚元跟了出来,来到水边,没等陈鲁反应过来,她一把抱起陈鲁,向巨浪跃去。陈鲁迷迷糊糊地过了河,对她摆摆手。亚元说:“你有问题,你想跑,我不回去了。” “你莫名其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我没闹,你都没说什么时候来接你,显然是不想回去了。”亚元嘟起了嘴。陈鲁看这个表情,突然感觉熟悉。这是元元,标准的元元表情。他忘了亚元提出的问题,说:“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这回轮着亚元愣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才莫名奇妙,我们只有姊妹三个,刚给你说完你就忘了。你是故意的,在转移话题。” “哦,也是,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差。一会儿接我,大概再有一个时辰吧,就在这见面。” 陈鲁绕开军营,向城镇的周边地区飘去。在空中,他看见一个大院,房子其实是二层楼,只是太矮,还没有人界的一层高,因此给人家的感觉没有高层房子。 陈鲁在这家的空中降下来,一下子撞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他明白了,什么特么的人界!他一时不知所措,看起来只好到门口进了。好在门口没有人把守,这时他感觉有人拉他,回头一看是亚元。他有几分恼怒:“你怎么又跟来了。” “我想了一下,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不行,你和他们没法交流,只有我能帮助你。” “是啊,这没想到,你会他们说的话?”陈鲁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当然,走吧,跟在后面。”亚元一脸的得意。 陈鲁跟在后面,在后面的一处小门,没人把守,两个人猫着腰走了进去。 他们赶快飘起来,看一下灯光明亮集中的地方,向哪里飘过去,在窗子下面向里面看去。窗子太矮,里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两个人在下棋。陈鲁看了一下,既不是象棋,也不是围棋。 这两个侏儒一声不吭,其中有一个红头发的男子,挥着蒲扇在静静地下着。旁边还有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观战。他们穿的衣服和小邱岛的很像。他确信,穿越了。他不管亚元,从门口直接进去了。他们一出现,里面人一下子惊呆了。 “红头发”只呆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左手迅速拿起一个东西,有巴掌大小,对着陈鲁。其实他的速度并不快,陈鲁想制服他并不是难事。陈鲁觉得这些都是凡夫俗子,不应该使用功法。何况看上去就像是威廉博士的手铳,也没有什么威力,大喇喇地就想坐下。 就在他要坐下的一瞬间,忽然感觉被人拉了一下,迅速跃到一边。“红头发”的手铳里窜出一股火苗,瞬间不见了,随即听到外面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陈鲁从窗子向外面看去,有三四棵合抱的大树拦腰斩断。 陈鲁吃了一惊,这意思是从墙穿过去的功法。他大喊停下,可是对方根本不听他这一套,事实上他们也没听明白。刚才不是亚元来拉他一把,他陈鲁就算是粉身碎骨了。 没等他们开出下一枪,亚元开口说话,陈鲁不知道她讲的什么,这几个人都吃惊地看着她。亚元已经坐在那里了,对陈鲁说:“我告诉他们,我是他们的邻居,他们问你是干什么的。”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重要信息 陈鲁心有余悸,看这个他们的手铳,没正面回答,问亚元:“先问一下他们,手里的是什么法器,他们都是几劫的神仙。” 亚元把嘴一撇,说:“他们就是凡夫俗子,有什么功法?这是他们的武器,我知道,叫速射激光手枪。” “能穿墙越树,太厉害了。问一下他们,是哪一界的?” 亚元笑了:“人家先问你的,你还没回答呢。” “凭什么就我先回答!让他们快说话,别惹得我老人家发脾气,和他们算总账,向他们报这一铳之仇。”陈鲁不屑一顾。 这时候红头发已经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陈鲁的服饰,对着亚元说了一通:“看起来,你是古代的,哪国的,是天朝的吗?” 陈鲁暗自感叹,他们见到古代人,似乎并不惊讶,好像是见怪不怪了。 “我是天朝西去使团副使,我姓陈” “你是陈子诚!”没等翻译,亚元先喊出来一声。 陈鲁也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我是陈子诚,难道我没告诉你吗?还是我的名头太响了?” 亚元没再纠缠,转脸对几个人翻译一下。“红头发”把手铳放下,对大家摆摆手,一边说,亚元一边翻译:他们都知道天朝,他是猎鹰国的,他叫格雷。祖先到了这里,已经三百多年了,到他这里是第五代。 陈鲁算计一下,三百年,才第五代,这里虽然是人界,但不同于他去过的猎鹰国,这里像魏铭国一样,其实已经算不上是人界了,寿命都在一两百岁。 陈鲁改用西域话说:“你们谁会说西域话。” 观战的这位女性,礼貌地点点头:“你好,我的祖先是西域人,我叫卓雅。”说的是已经有点变味儿的西域话。陈鲁大喜,总算有会说人话的,不然由亚元作通译,被她卖了也不知道。 陈鲁说:“我老人家去过猎鹰国,那里人都人高马大的,你们属于未来人,难道他们已经变异了?” 卓雅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们不都是猎鹰国的,我们是来自不同的国家。我们的祖先来自那次里色奔大海啸。我是西域人,在那度假,格雷市长的祖先在那里出差,都到这里来了。” 陈鲁更是一脸的迷糊,海啸他倒是知道,但是没听说海啸还能跑到修罗界来,这真是不可思议。他转身看着亚元,亚元似乎也有同样的以为,问格雷:“你的祖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们是鬼魂吗?就像我们寰宇十方的地府。” 格雷摇摇头,对亚元说了几句,摆了一下手,在前面走了。大家跟在后面,他们来到一处比较高大的房间,陈鲁这才能直起身来,看到这里有几幅画轴,上面画着几个男女。按比例计算,和陈鲁的身高差不多,女的身高比亚元还要高。服饰和陈鲁在猎鹰国看到的差不多。 格雷示意大家坐下。陈鲁分析,他对陈鲁已经没有了敌意。他说: 比色奔海啸是人为造成的,就是这个修罗界闹的。他们需要年轻力壮的男女到这里来混杂人种。修罗界的人不但个矮,长得也奇丑无比。他们知道了地球上有一种人,人高马大,产生了杂交的想法。只是那边把守得极严。而且和那里相隔甚远。没有几千年到不了。他们就一代代地在这里安营扎寨,步步为营,一点点渗透到寰宇十方,最后到达了人界。 陈鲁听后,觉得太荒唐,嗤之以鼻:“哼,看这样,你也没什么见识,你知道那边可不单单是人界,那边是寰宇十方,而且有天眼,把守的如铁桶一般,你们能过去吗?” 格雷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一场海啸,有人死掉了,这样的就被自然淘汰,活下来的就来到这里。他们给择偶,两代下来,人就越变越矮。” 说到这里,他看陈鲁一脸的疑惑,又加了一句:“海浪那边,还有在地球的天上过来的,只是听说,没亲眼见过,也素无往来。” 陈鲁已经有几分信了。他得到了三个重要信息: 寰宇十方有修罗界的人; 修罗界的都是侏儒; 他们的武器非常先进。 亚元问道:“听你这意思,是他们管理你们吗?你的市长是哪个封的?” 格雷摇摇头:“他们不参与管理,事实上他们也管理不来,因为他们还在你们天朝的那个时代。我们高度自治,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从每年的赐婚来看,他们到这里至少得几千年。” 特么的,这修罗界真会玩,赐婚,不就是混杂人种吗?他分明感到有了机会,说:“你这个市长当得窝囊,你们祖先人高马大的,连天朝都羡慕你们,还和他们通婚?你脑袋瓜子被驴踢了,还是大海水淹进去 了?” 格雷听完翻译,低下了头,陈鲁看得出,他有几分痛苦。陈鲁也不说话,给他反应的时间。他抬起头来,向身边的人点点头,一个人走了出去。 很快进来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多岁,个子稍高一些,面色黧黑,看上去有点像天朝的西域人。 这个人进来向格雷施了一礼,站在旁边看着陈鲁和亚元。格雷说:“这个孩子二十岁,是因西亚人,父亲海啸到这,和这里人婚配后,生下他。母亲活着,父亲死了。” 陈鲁向年轻人很友好地点点头,说:“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活着的吗?我老人家想见见。” 年轻人摇摇头,说:“我叫胡斯,我们只知道是因西亚人,发生了海啸,父亲到了这里,娶了我母亲,生下了我和妹妹,我父亲去世了。和他一起来的人都去世了。但是我父亲留下了照片。”说着拿出一张纸。陈鲁见识过,这是照的,他在小邱岛见过那蓝背着的相机就是干这个的。 陈鲁看了一下,上面写道2003。他没明白,看着胡斯,胡斯疑惑地看着他,说:“这是纪年,那年是二零零三年,第二年发生的海啸,据说,死了几十万人。我父亲还算是幸运的,但是到这里也没活多久。”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一、毒舌 陈鲁听明白了,是修罗界的人干的,他们不可能让第一代人活着。时机到了,自己在这里孤立无援,和他们联手,自己才能化险为夷。现在亚元的动机不明,也不知道深浅。 陈鲁只好试一下了。 他对格雷使了一个眼色。格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用力点点头。格雷似乎明白了,挥挥手,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卓雅和亚元留了下来。 陈鲁单刀直入:“市长,卓雅可不可靠?”说着示意雅苑翻译。卓雅虽然脸上有恼怒之色,但是并没有讲一句话,格朗哈哈大笑,用力地点点头。 陈鲁改用西域话说:“我这次来就是视察一下,这里有多少寰宇十方的人士,想把他们带回去,恢复原样。你们要有意,我们现在就可以行动。” 格朗和卓雅互看一眼,这当然高兴了,自己被围在火海巨浪之中,一个个侏儒,和狗一样地活着。如果看不到陈鲁他们,也就不再羡慕那些正常人了。这时候明白了,做一个正常人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很快两人就达成了一致。 陈鲁大喜,说:“既然如此,你们还得尊我老人家为十方总制,一切听我指挥。” 他们四人定好计策,第一步,把修罗界排在这里的人先关起来识别;第二步,打探周围有没有这样的部落;第三步,一起打出天眼,回归寰宇十方。愿意回到人界就回去。但是遭到了亚元的强烈抵制。她当时并没有表示反对,安排完以后,吃过饭,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蜗居,亚元爆发了。 “陈子诚,你明知道我回不去了,你还这样做,你这是釜底抽薪。把我赖以生存的东西都弄没了,你想干什么?” 陈鲁已经听她痛说革命家史,只是还没弄明白,看他一脸通红,暴怒地来回走动,心里不免对她刮目相看。在格朗那里,她虽然生气,并没有当时就发作,这一点值得敬重。 “元元,你不知道,你母亲很快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到太阳屿,你们家里就团圆了。”他不敢说小元已经死了,那无疑是给自己种祸。 亚元无力地瘫坐在床上,摇摇头,说:“我昨天和你讲的感情都白讲了。你现在是总制,原来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天家之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没有人盼着团圆,我母亲敢不敢回去还不一定。至于我,有一点可以肯定,回去就没命,就是我在寰宇十方谢幕的时刻。” 这句话陈鲁是认可的,这时候老毛病又犯了,把胸脯子拍得山响:“放心,元元,有我在,任何人也不敢难为你,到时候你的职位我老人家安排,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有人敢对你动歪心思,那他在寰宇十方该谢幕了。” 亚元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看了陈鲁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哂笑:“陈子诚,你有时够单纯,单纯得很可爱。你不要小看了她,她把你卖了,你还在给她点验假钞呢。不用说我和母亲,你能不能回去还两说着。” 这不是玩笑话,陈鲁本来对太元圣母就怀着警惕之心,听亚元讲了他们的宫廷惨变,对她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当时听完了亚元的话,也曾经审视过自己做的一切,尤其是小元伪圣母的这件事。自己很完美地为太元圣母当了一回枪,把她的敌人,也可以说是政敌干掉了。 自己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错,这是陈鲁的总结。不管家庭矛盾到何种程度,都不能分疆裂土,小元伪圣母触犯了寰宇十方的底线,触动了人们内心深处的潜意识,这才同仇敌忾,把他们灭掉了。不作不死,这是她咎由自取。 陈鲁总算是找出了自我安慰的理由,他没敢再深思,也不想再往深处想,如果小元并没有分疆裂土,太元圣母下令干掉她,陈鲁怎么办呢?陈鲁心里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真的不敢想。 亚元看陈鲁一声不吭,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打扰他,给他消化的时间,看差不多了,接着说:“我能猜到,她的那些政敌,就是一直追随我母亲的那些人,可能都被你收拾了,没错吧?” 陈鲁一怔,随即笑了,说:“你说得没错,我老人家确实收拾了一些人。但不是你说的那样,有些人确实是罪有应得。当然,我也得承认,伤及无辜也是有的。我觉得你不应该就在这里活着,是死是活应该弄得明明白白,圣母的理由是什么?” 说到这,看亚元要说话,摆摆手,说:“这句话不用你回答,我老人家讲究的是,大丈夫来去分明,寰宇十方也不是某一个人想怎么样就这么样。把这里搞定,按我说的办。” 亚元摇摇头:“陈子诚,你不要再劝我,就按我说的办。” 陈鲁真的不敢再说了,在这里,没有亚元的帮助,自己几乎寸步难行。他拿出了自己的老本行,嬉皮笑脸地说:“元元,我明白了,你是发自肺腑地喜 欢我,想独占我,免得回去和那一百多个老婆争吵。说实话,我挺感动的,也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魅力。” 亚元似乎被他的话惊呆了,怔怔地看了陈鲁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你倒是挺自信,还想独占你!在这里,你还有别的女人吗?一百多个老婆,这说明你是一个离不开女人的,除了我还有别人吗。要不然我把卓雅找来。哈哈” 陈鲁终于遇见了毒舌的女人,说话一针见血,入骨三分。陈鲁最不怕的就是打嘴皮官司,还是嘻嘻笑着:“这不就对了吗?让我老人家说着了,你就是喜欢我。” “打住,我不喜欢你,说实话,我不喜欢任何男人,但是我需要男人了。不要再废话,行还是不行?看得出,你陈子诚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行,为什么不行!这如花似玉的美女,我为什么不行?” “这就对了,今天我们在一起,明天我就是你的奴才,你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当然,前提条件是不能离开这里。” 陈鲁连连点头:“好啊好啊,都说我老人家今年交桃花运,果不其然。元元,我感觉到好幸福啊。哇,天光大亮了,我不是在白日做梦吧?”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二、水火相容 亚元早都看见了,看陈鲁夸张的动作,知道他在说违心的话,于是又烧了一把火:“白天怎么了?这里喘气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一种试探,陈鲁当然明白,但是他不敢冒险,笑着说:“元元,我老人家高瞧你了,这么有情调c浪漫的事让你说得那么庸俗不堪。没意思,没劲。晚上吧。我问你,除了这个格朗市长这里,你还去过其他地方吗?” “去过,没见到有喘气的。”亚元看他已经转移了话题,不好再纠缠。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天白日的,我们就去?” “去,就白天去,晚上我们是吧?”陈鲁自己又提到了这件事。 亚元微微一笑,看了陈鲁一眼,陈鲁没了意思,人家才是活了几世几劫的神仙,自己还是一个娃娃,这些臭氧层还能骗得了人家?两个人扎拽停当,突破了几处滔天巨浪,又来到了火海。四面烈焰腾腾,到处都是移动的火苗,不时落在二人身上,好在对身体构不成一点点伤害。 陈鲁看了亚元一眼,亚元说:“这边我都来考察过,没见到人烟,再往上面走,我感觉层层叠叠都是大火,没有可能上去。” 言外之意是回去,陈鲁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说:“元元,你不了解我老人家,知难而退不是我的个性,好奇心是我的强项,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你在这里歇一会儿,不要怕,我这就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激将法,亚元当然听出来了,只有你有个性,只有你有强项?亚元笑了:“不用激将,你既然想去,我陪你,两个人有事也好商量。还有,你懂的。”陈鲁当然懂,只有这一个纯爷们儿,她不放心c也舍不得陈鲁只身去犯险。 二人也不废话,陈鲁念动咒语,两人穿过火海,没等喘过一口气来,一股大浪袭来,两人一哆嗦,亚元赶紧念动咒语,穿过大浪又是一片火海,两个人轮番作法,不知道飘了多久,感觉无穷无尽,而且出现了奇观,汹涌澎湃的海水在熊熊燃烧。这彻底颠覆了陈鲁的认知,都说是水火不容c势同水火。可是这里的水火在一起愉快地玩耍,完美地合作,两人被彻底阻住,几乎睁不开眼睛。 陈鲁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在身边勉强出现一个狭小的空间。亚元大吃一惊,喘着粗气说:“天步九重,你是一灭的传人?”陈鲁不想说话,点点头。 亚元说:“那你这人还是可以的,一灭大师配得上莲界之首。陈鲁,我不行了,实在是喘不过气了。你有天步九重功法,能冲回去,我没有力气了,别管我。” 陈子诚摇摇头,临阵脱逃,丢下同伴,这不是他陈子诚的作派,另外他也明白,想脱离这里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谁也没有这力气了。死活一身汗,只有向前冲了,冲不出去也就是阳寿到了,只是连累了人家亚元。 亚元感觉一点点在消耗体力,四肢百骸又酸又痛。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陈鲁,陈鲁的脸色在变化着,似乎还有几分内疚,明白他有几分后悔,说:“你说咋办吧,现在我就听你的了。要死就死在一起,没什么。” 陈鲁点点头,他在判断,这里离进来的天眼大约有几兆里了,走!他咬咬牙,站起来拉着亚元向水火深处冲去。炙烤和寒冷交替着袭击他们,他们浑身颤抖,迎接一波接一波的大浪。又飘了大约有一个时辰,二人筋疲力竭,只好认账,停下来,陈鲁踢出天步功法,支撑着让亚元恢复元气。 亚元已经发现陈鲁脸色一点点在变化,渐渐地变得灰白,知道他的功法已经快用尽了。 陈鲁心里明白,自己的蓝腰带等法器都失去了功能。镇海珠也断绝了和寰宇十方的联系。他大脑灵光一现,镇海珠难道没办法吗?他在文袋里掏出镇海珠,念动咒语,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一片片蓝光闪过,不见了水的影子,但是没有根基的大火还在身边燃烧着。还好,他们感觉阻力小了不少。 陈鲁大喜,这个没人性的老蛤蟆,如果听他的,把镇海珠扔了,这次真就死定了。他后悔刚才在海浪中没想起来。他弓起身子,推出天步八重,大火开始急速变化,渐渐闪出一条青云路。两人大喜,亚元站起来使劲地抱了陈鲁一下,在他的脸上用力地吻了一下。陈鲁正在得意,哗的一声,一股大浪袭来,把两人一下子分开了。陈鲁感觉自己在向下方冲去。 特么的,这两个功法不能同时使用。他赶紧念动咒语,镇海珠发出一阵响动,巨浪又渐渐退去,但是已经不见了亚元的身影。 陈鲁疑惑,她会咒语,避水的咒语,怎么还被水冲去了?不容他多想,赶紧朝水的下方追去。不知道又飘了多久,他似乎听见有人说话。他心里疑惑,谁能在这水火交融的地方说话呢?除了亚元还有别人吗? 他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真的是亚元的声音。说的是西域话,亚元竟然也会说西域话,这令陈鲁哑然失笑。人家是神仙,当然会了,人界的语言没有人家不会的。 “你们再动我一下,我立刻自杀,不信你们就试试。”真的是亚元,她在和谁说话。 “你现在就自杀好了,不然你就得和我们回去,做我夫君的偏房。”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和卓雅的声音很像,说的也是西域话,是女的。 “胡说八道,抓回去也是我夫君的偏房,有你什么事?”又是一个女的,说的竟然是汉话。 陈鲁听明白了,他们抓住了亚元,看中了这样的人种,想抓回去给自己的夫君生孩子。 “别吵,别吵,今天既然我们有这个运气,那就见者有份,这个女子先给我用几天,等生下来孩子,再给你们的夫君,轮着,也不能只给你们两个夫君用,他们各自生一个孩子,再传给别人用,争取让她生个几千个,咱们的人种就彻底变了。”说的也是汉话,是个男人。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三、 标准不同 这特么的确实是好主意,陈鲁在内心感叹。亚元是神仙,不死就可以生。亚元哈哈大笑,说:“你们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怪物?一会儿我夫君来了,够你们喝一壶的。” “你还有夫君?有你高吗?”这个男人急切地问。 “怎么?怕了?我告诉你,就你们这样的,他能一下子干掉十个八个的。”亚元笑着说。 陈鲁已经飘到了跟前,看了一下,他们说话的地方,一点水火也没有,而他们的周围,和自己的身边一样。陈鲁有了主意,不慌不忙地飘了过去,怪哉,他到了圈子里,就像是落在了尘埃。 陈鲁悄悄地向亚元摆摆手,走向这几个人,比格朗他们还要矮,真的是土土国人的身高。但是他们长得确实不敢恭维,很窄的前额,没有眉毛,双眼向里面凹陷,嘴唇突出,不管男女,双鬓都有浓密的胡须,也许是头发。这是什么鬼?是人还是鬼?卓南那里也没有这么丑的人了。 陈鲁打了一个哈欠,走了过去,挨个打量一下,说:“睡觉也睡不消停,你们吵什么吵?你们是哪来的怪物,比比划划的,哦?这里还有和我一样的美女啊?你是哪里来的?” 几个矮人看见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两个侏儒女人已经亟不可待地跑过来,就要动手抓他。陈鲁摆摆手,说:“你们真是粗鲁,别没事就打架,打架很好玩吗?弄不好要死人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一个什么东西,自来熟吗?男人先问了:“你是什么人?在这里睡觉?” “我是什么人和你有关系吗?我睡觉碍着你吗?真有意思!”说到这里,看他们又有动手的意思,接着说:“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是追宗这个美人来的,我想” 哈哈咯咯 没等陈鲁说完,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好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样子,把陈鲁笑得莫名其妙,看了一眼亚元,她偷偷地摇摇头。 套路,陈鲁以为他们也在玩自己常用的套路,把对方弄得莫名其妙,最后一点耐性也没有了,然后掏出自己想要的东西。陈鲁嘻嘻地笑着:“你们不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你们这一套,我早都玩过的了。” 没人理他,男人强忍住笑,指着亚元问道:“你是说,她是美人?”说着又笑了起来,两个女人一直就没停过。 陈鲁点点头,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瞎吗?在你们面前不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美女吗?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套路了。 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正色地说:“告诉你一句实话,这还是我这一辈子见到的最丑的女人,当然,最丑的男人是你。”那两个女人一边笑着,一边朝陈鲁点点头。 陈鲁疑惑,问道:“原来你们喜欢丑的,既然你们说她那么丑,为什么还抢他做老婆?还要抢我这个浓眉大眼带表人渣的帅哥?我还要抢她做老婆呢,她都同意了,你们没听她说夫君吗?就是我老人家。” 男人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两位女伴,他们也正在看着他,脸上都露出一句话:“这个人也许是傻子,或者是疯子。” 男人说:“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不管你们丑不丑,我们要的是人种,我们想改良,和寰宇十方的人一样高。当然,不能和你们那样丑就行了。你看我们这位,”说着指了一下左手边的人,说:“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另一个女人哼了一声,他赶紧补充:“当然这位也不错。” 陈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起来美丑的标准还真不一样。陈鲁使劲地点点头,对着男人伸出中指,说:“高,你们这个理论真高。服了。你懂我这个手势的含义了?” 男人看他说话很客气,也赶紧说:“懂,当然懂了,这一定是你们夸人的肢体语言。你客气了,其实我们做得还很不够。还没请教你到这里有何贵干?” 陈鲁微笑着说:“和你们一样。” 男人吃惊地打量一下陈鲁,问道:“你也去遮盘国,去干什么?” “和你们一样。” 男人一声惊呼:“你也去刺杀哦,你奉谁的命令?” “和你们一样。” 男人满脸狐疑,飘过来仔细看了陈鲁一会儿,说:“你不会也是奉了副领主的令旨吧?我们那里没有几个你这样的大块头,丑八怪,为什么总说和我们一样?” 弄明白了,这是来自修罗界的家伙,奉了什么副领主之命去刺杀遮盘国的首领,不能再这么闹了,再闹就露馅儿了。陈鲁突然发了脾气,大喝一声:“你特么的脑瓜子被驴踢了?我说我和你们一样,怎么就不明白呢,说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几个人面面 相觑,这是什么人?他自己疯疯癫癫的,说人家的脑袋被驴踢了,驴是什么东西?男人摆摆手说:“不和你废话了,没法交流,我们带人走了。” 陈鲁勃然大怒,喝道:“我说和你们一样,你们怎么还这么说?” 男子有几分明白了,看了一眼两位同伴,她们点点头,男人转过脸来,说:“我才明白,原来是你也想要这个你说的所谓的美女?” 陈鲁作大喜状:“你总算明白了,这么一个小事绕了这么大弯才把你绕明白。你们是不是受过刺激,有问题尽管对我讲,我最善于治疗神经性疾病。” 男人说:“还是留着你自己治治吧,你也和我们一起走。” 陈鲁说:“你们都说她是丑八怪,那就留给我吧。我们二人和你们一起走。” 男人点点头,说:“这也可以,今天晚上我们在遮盘国住,你和我们这两位美女一起住,我和这个丑八怪住。” 陈鲁怕亚元发脾气,想使个眼色,看她一脸的平和,似乎他们说的这件事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陈鲁心里暗暗佩服。 陈鲁说:“好吧,成交,然后这个丑女人就是我的了,生了矮子就是你的孩子,高个,咳咳不用说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关主,不要听他的,抓住他还不是我们说得算。”一个女子不耐烦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四、这是政变 关主摆摆手,示意陈鲁说条件。陈鲁说:“我老人家在这住够了,真是烦了,愿意和你们去,但是这里毕竟是我的家,想回来时候太不方便了,你们的功法很厉害,水火都不能近前,能不能教教我?” 哈哈 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另一个女人说:“你真是白痴,我们都有带子,在腰间系上,走到这样的地方如履平地。回到修罗国,自然就有了。” 陈鲁笑了,说:“这么简单!不用你说,我也愿意跟你们去。走吧,去遮盘国,我们助你们一臂之力。” 关主迟疑了一下,看着同伴。陈鲁明白,他对亚元有顾虑,于是悄悄地凑上去,贴着耳朵说:“这个丑女我来说服她。”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陈鲁:“这是一个烈性女子,她能听你的?” 陈鲁摇摇头,说:“不一样,他看着你们和我,感觉不同。我是她的同类,她需要我这样的男人,我就说你们答应我们两个好了,她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兄弟,你不懂女人啊。” 关主连连点头,对陈鲁竖起了中指:“都依你。” 我靠,这都什么人啊!这么一会儿就还回来了。陈鲁赶紧把他的中指按下去,说:“不敢当。” 说完走过去,在亚元耳边嘀咕了几句,亚元似乎很无奈,点点头。陈鲁看见,关主面露喜色,于是自己去拉亚元,可是她纹丝不动。陈鲁疑惑地看着亚元,说:“你既然答应了,怎么不走?” 一个女子走过来,双手向亚元身上轻轻推了一下,一股青烟冒出,亚元活动一下身子,没说话,随着他们飘走了。 陈鲁心里犯了嘀咕,他见识过小元的功法,比他陈鲁在上,这个亚元的功法也不一般,竟然被这个小矮人制住,看起来此行凶多吉少啊。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城镇。和格雷那里差不多,城镇四周还是海水和火焰,似乎都悬在空中。陈鲁以为得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谁知道几个人大摇大摆地飘过去,直接来到一处院落,和格雷的院落相仿,除了房子很矮,其他的和人界的差不多,而且和天朝的很相似。 院里悬挂着一个大旗,白底红日,哦,这是东洋国的大旗,怎么会在这里?陈鲁看了一下,门口也有站岗的士兵,比格雷的人还要矮。他们进院,也没有人盘问,只是有人急匆匆地走进去,看起来是去通报了。 陈鲁看了一下来往行人,和格雷那里的穿着打扮也很像,更像是天朝的小邱岛。 这也是未来人,陈鲁判断。 很快一群官员迎了出来,一个个走路就像是天朝玩的提线木偶,他们首先被这两个巨人弄呆了,忘了见礼。有人说了一句,为首的走过来和关主三人拉拉手。这个礼节陈鲁经厉过,没当一回事。 关主对陈鲁说:“来,介绍一下,这是遮盘国总理山后。山后总理,这位是我的副手。” 大家客气了一番,陈鲁判断,他们要刺杀的就是这位山后。陈鲁不敢贸然出手,现在还不知道哪个是敌哪个是友,只好见招拆招了。 到了佥押房,陈鲁二人还得猫着腰,大家分宾主落座,二人才抬起身子。关主宣读了领主的旨意,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反而好言抚慰。山后面露喜色,陈鲁听后,心里暗自叹息。 陈鲁这时才发现,他们的另一个女人没进来。说:“几位大人,我的身高超标,我得出去透透气。没人理他,他自己站起来向外面走去。走到院子里,他看见了那个女子,她正在和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说话。这个军装陈鲁见过,肩上有三个金星,这是将军,大将军。 陈鲁假装闲逛,想听一下,他们干什么。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陈鲁一句也听不见。过了一会儿,过来一个军人,看装束是一个中下级军官,向将军敬礼,说:“卑职请司令吩咐。” 司令亲切地把他的手放下去,握住他的手,说了几句。陈鲁只听到竹下团长。竹下团长转身走了,在院子的拐角处有几个人在等着他,会在一起,拐了几个弯,不见了踪影。 这里有故事,有大故事,这个很可能是里应外合的内鬼。陈鲁一直想不通,大摇大摆地来刺杀人家老大,谈何容易?刺杀成功他们也难逃一死。这时候明白了,什么特么的刺杀,这是要玩阴的,搞政变。 还没等陈鲁返回室内,有人陪着亚元走了出来。亚元说:“陈子诚,他们让我们到另一处吃饭,说这里我们的身高不合适。” 陈鲁说:“这是谁说的?”亚元刚要回答,那个女子追了出来,让陪同亚元的人走开,示意二人随她走,到了黄衫女子那里,停了下来。 红衫女子说:“你们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你们也有自己的 差使。你们二位把住大门,到时候有人来和你们配合,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果然是政变,陈鲁一脸的严肃,说:“这样我们倒是省心了。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现在我老人家很期待。你说,只有你们三个人,能打过他们吗?你也看见了,这明明是一个大的衙门。你们的那个什么关主我不关心,只关心你们两位。你们被他们干掉了,我岂不空欢喜一场。” 说的煞有介事,亚元在使劲憋着,怕笑出声来。 “你放心吧,今天晚上的事一点也不会耽误,咱们有帮手,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陈鲁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是一个男子汉大豆腐,我有义务保护你们两个美女不受伤害。我想好了,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我就是你的马弁,你到哪我就到哪。” 红衫女子看他一脸的真诚,沉思了一下,说:“也好,你们先去吃饭,随后有人来叫你们。”说完转身回去了。 陈鲁摆摆手,陪同的人走过来,陈鲁拉着亚元跟在这个人的后面。刚走出几步,听到衙门里传来了争吵声。 陈鲁判断,关主可能还在做最后的规劝,实在不行,他们就动手了。陈鲁有几分着急。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五、烧香点火 陈鲁他们到了一个宽大的房子里,他想起了格雷,这是他们祭祀祖先的地方。尤其是东洋国,他们把华夏文明,一股脑接受了,对祭祖这件事更在乎。走进来以后,陪同的那个人走开了,应该是张罗酒菜。 “怎么办?我知道你想帮他们,快想办法吧,迟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亚元看透了陈鲁的心思。 陈鲁也在冥思苦想,他知道,山后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他首先想到的是这里的人。看着人们一盘盘地往上端菜,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陈鲁看着这些人,一时不知道找哪个说,也不知道有没有关主的眼线。 这时一阵阵紫檀香味飘了过来,哦,这里真是家庙或者是祖庙。他灵机一动,站起来走向里间。陪同的人已经进来了,不知道陈鲁是什么意思,说:“先生,菜已经齐了。” 陈鲁伸手指了他一下,说:“也只有你们这个什么遮盘国奇葩,吃饭弄到家庙里来,给我老人家找事。” 这个人明白陈鲁的意思,得去给人家祖宗上香,他陪着笑脸说:“还不是因为二位的身高!在我们吃饭的地方,怕二位吃得不畅快,放在这里。先生见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就是。” “吩咐有什么用?这件事必须得我自己亲自做。和你们国家一样,进了人家的祠堂,就要上香的。”陈鲁一脸的不平。 “哦,是啊,这个我们倒是没想到,不好意思啊。难得先生有这个心情,我一定告诉总理。先生请。” 陈鲁说:“你赶快收拾饭菜吧,现在就陪着我们的美女吃。他的饭量太大,一头牛都吃不过她,一顿顶我三天的,就你们这些饭还不一定吃半饱呢。” 这个人也没显出怎么吃惊,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些巨人就应该多吃,饭量大是正理。但是亚元听明白了陈鲁的揶揄,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陈鲁今天对亚元的表现很满意,一些事上很配合他陈鲁,看起来是一个识大体的人。 陈鲁说完,亚元好像不好意思,说:“你先去上香吧,我真得先吃了,要不然你又得在这里等我。” 陈鲁向陪同人拱拱手,向里走去,他看到这里面也有一些画像,有的竟然是小邱岛上那蓝那样的相机照的。一共是六幅巨画,下面都标注这时间,只是时间上陈鲁不太明白。 第一幅画,一个穿着天朝服饰c头上剃掉两边的男人,下面写着名字,陈鲁关心的是时间,在最下角写道:延德元年1489。 第二幅画,服饰和发型和第一幅差不多,时间是,宝永四年1707年。 第三幅画,身穿深蓝色九蟒四爪的袍子,缀着补服,带着起花珊瑚顶子,一串朝珠垂在胸前。陈鲁见过这服饰,那次被人家当成了傻瓜,这是下一朝的。看起来是天朝人。日期是明和八年,大清国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琉球国 第四幅画,和第三幅差不多,日期明治七年1874年。 第五幅画,服饰和上一幅一样,日期是,明治二十九年1896年。 最后一幅画,是小邱岛黑沙那样的服饰,日期是,平成二十三年2011年。 陈鲁看记得很详细,每一幅画的下面都有一个小本子,他打开一张看了一下,记载的是来到这里时多少人。陈鲁无语了,这是所谓的海啸,是修罗界干的好事。和因西亚国一样。他在心里骂了一百个樱桃小王八犊子。 看起来,这个国家的人还是很团结的,他们把历次到达这里的人都集合在一起,统一管理,时间一久,尾大不掉,修罗界的就想发动政变,培植自己的势力,以便于牢牢控制着这个国家。 他看了一下,神座下面就是香裱纸,他拿起蜡烛准备点香,手一抖,一个火星掉在纸上,他装作没看见,上了香,在心里默默祷告:“遮盘国的列祖列宗们,我老人家在救你们后人,可能要惊扰着你们,请见谅。”然后把香插入香炉,走回来洗手吃饭。 刚刚端起饭碗,陪同的人吸了几下和嘴连在一起的鼻子,说:“先生,我怎么闻着有东西烧着的味道。” 陈鲁也假装嗅了一下,说:“是,有这味道,你们是不是把我们吃的饭烧糊了?” “不可能,来人,赶紧到里面祠堂看一下。”话音未落,里面的祠堂已经冒出黑烟。这个人叫了一声苦,赶紧喊人。火已经烧起来了。 这些人赶紧冲进去,大声呼叫救火,人们越聚越多,很快火势被控制住了。 过了不一会儿,山后铁青着脸来了。看火都已经得到了控制,走进去跪下三跪九叩,站起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陈鲁看关主三人后面没人跟进来,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竹下的眼线 ,不敢造次,赶紧在神座旁边躬身一揖,说:“对不起啊,我本来是想给你们上一炷香,谁知道是怎么烧起来的,罪过罪过。” 这两人是巨人,在这里非常扎眼,这时山后看他和自己并排站在神座前面,对比度太明显,心里本身就恼怒,碍于是关主带来的人不好发作,阴沉着脸说道:“这么说,是你弄起来的火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也可能嘛”陈鲁故弄玄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亚元。亚元哎吆一声,说:“你们这饭菜是怎么回事?我的肚子好痛啊。” 大家都吃了一惊,所有人都转过脸去看亚元。山后刚要转过脸,陈鲁低声说:“小心,关主要搞政变,干掉你。” 大家被亚元的叫声吸引了,在他们的眼里,亚元本来就奇丑无比,这样更觉得丑陋不堪。山后显然是有这方面的意识,四下看了一下,回过头来冷冷地说:“阁下开什么玩笑,我和修罗主情同父子,他岂能那样对我?你这是领主的叛徒。” 陈鲁不理他,说:“你不要说话,时间紧迫,我们不是修罗界的,是你们先人那里的,特意来救你们。在路上遇见的,我们也被他们胁迫了。你们这里有一个大将军,很可能是他来接替你。你身边就有一个最危险的人,叫竹下,是一个什么团长。” “啊!警卫团长,是我的亲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六、平叛 “没意思,赶紧骂我,大声骂。”陈鲁提醒他。 但是这个人确实有城府,并没有骂人。他感觉这件事出于陈鲁之口有几分匪夷所思,不敢贸然行动。陈鲁明白,他一定会加小心的。 陈鲁走向亚元那边,喝道:“什么饭菜的问题,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一顿吃了我三天的饭,肚子能受得了吗?赶快去五谷轮回所吧。” 陈鲁说完,看山后也走了过来,接着说:“不好意思了,我们两个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一个人问道:“你们不是和关主一起来的吗?怎么还饿成这样?” 陈鲁摇摇头,说:“别问了,没法说,说多了都是泪。你这婆娘,快去厕所吧。总理,你赶紧安排一个人带她去厕所。” 山后有几分信了,这些动静都是为了给他示警,如果不是这事他们没必要玩这个。他对着一个人耳语几句,这个人带着亚元走了,一阵阵呻吟声渐渐远去。 山后说:“你既然是关主带来的,也吃过饭了,在这里也不合适,走吧,回到房间奉茶。”陈鲁似乎不情愿地点点头,说:“也好,你们就是不放心我在这里,怕我老人家再给你们放一把火。”说着和大家一起回到了室内。 关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山后进来,说:“总理,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领主的话我也带到了,你好自为之吧,我们就回去了。告辞了。” 陈鲁明白,这是要动手了。陈鲁本来想走到门口时趁乱拿下关主,发现黄衫女子不在室内,知道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在关主要动身的一瞬间,他猫腰过去,跟在后面,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下子点中了红衫女子的穴道,反手就向关主点去。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大家都懵了,包括山后总理,虽然心里有几分相信,但是没想到陈鲁先动手了,一下子呆了。大家一时不知所措。 但是,关主心里有数,看陈鲁动手,知道发生了什么,陈鲁向他出手时,他迅速做出反应,双手一推,一股似烟似雾的东西向陈鲁身上袭来。陈鲁刚才见识了他们的功法,那个黄衫女子给亚元松绑时就是这个功法。 陈鲁觉得阵阵寒意袭来,赶紧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橙色光芒无声无息迎了上去,一声巨响,俩个人的身子都晃了几下。陈鲁喝道:“山后,赶快派人去支援我的伙计,控制住大将军。” 陈鲁之所以敢说话,他已经试出来这个关主功法并不是很高,于是加大力度,功力一阵接着一阵的涌向对方。关主抵挡不住,陈鲁想要活的,也好有打进修罗界的一把钥匙。 正在这时,竹下团长带人冲了进来,喊道:“总理,卑职前来护驾,哪个是叛逆?”一边说着一边向里面跑来。手里握着一个精巧的手铳。 陈鲁看得明白,感觉山后面临巨大的危险。只是这屋子太矮,他受到了限制。他大喊:“侍卫们,保护好总理,别让竹下这个王八犊子靠近总理。” 这一句话把大家都说懵了。贴身侍卫都是竹下的兵,不能相信一个外人的话。山后的执勤队长是他的亲信中的亲信,知道这事没法判断。但是当断不断c必受其乱。看老大不下命令,赶紧带着自己人把山后团团护了起来。 陈鲁看到这里,放心了。但是他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关主是一个有经验的人,立刻做出判断,陈鲁在这里施展不开,他边打边向低矮处撤退,陈鲁果然受到制约。 山后喊道:“竹下,向关主开枪,快开枪。”这是最后的试探,大家都明白。 竹下一声令下,长短火铳都射向了山后。侍卫一下子倒下去四五个。队长赶紧下令保着总理,向里间撤去。 山后大骂竹下不仁不义,竹下也不辩解,看到外面已经围满了将士,喝道:“领主有令旨,捉拿山后,论功行赏。这里暂时由大将军署理。” 话音刚落,外面又是一阵喧哗,接着传来一阵阵枪声。竹下已经冲到了里间的门口。陈鲁不敢再和关主恋战,矮缩着身子冲过来,对着众人拍出天步七重,一股大浪平地而起,紧接着是一股橙色光芒,把大浪推起来拦腰斩断,被斩断的水柱被橙色光击打,变换成无数个晶莹剔透的水花,向竹下的将士们冲过去。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关主想趁机来偷袭陈鲁,发现不对,赶紧缩手,但是一切都迟了,将士们在一瞬间就被拍得粉身碎骨,竹下和关主自知必死无疑,都闭目等死。水花把关主击倒,陈鲁滚过去,点中了他的穴道。回头再看竹下团长,还在闭着眼睛。 陈鲁大喝一声:“山后,赶紧组织人马平叛。” 这一声先喊醒了竹下,他看见自己的面前悬着的水柱,知道陈鲁手下留情,噗通一声跪下:“多 谢大仙不杀之恩。” 陈鲁喝道:“谢我有什么用,赶紧求你们老大,饶你一命,把参与的人都告诉老大,我保你没事。” 这时候山后已经出来了,明白了陈鲁的意思,走过来跪下磕头。陈鲁说:“先别忙着扯淡,赶快问一下还有谁参与了,下令捉拿。押着他出去平叛。我老人家顾不了你了,我的人现在很危险。”说着,也不顾众人,向外面跑去。 门口早都有人把着,但两伙人在争夺门口的控制权。看陈鲁出来,两伙都没敢开枪,不知道他是哪一伙的,都怕误伤自己人。陈鲁没理他们,向大校场看去,两方人马正在对峙着。大将军占了上风。以亚元为首的一队将士不但人少,看上去一个个也非常胆怯,士气远不如对方。 亚元很聪明,只是对峙着,并不出手。她已经见识了黄衫女子的功法,她的冷雾功法正是亚元的克星。她在等待援兵,确切地说在等陈鲁。陈鲁到了院子里,长舒了一口气,纵身跃起,飞到大校场,喝道:“遮盘国的将士们,你们大将军和修罗界的里应外合,想政变,废掉你们总理,你们答应吗?”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七、六月的天 只有亚元这边的人喊道:“不答应。”大将军那边没有一点声息。这就是说明都慑于他的淫威,并不是真的服他。 陈鲁大声喊道:“修罗界的那个狗屁关主已经被我老人家干掉了,那个吃里扒外的竹下团长已经束手就擒,你们还等着什么?现在反戈一击,你们就是护驾的功臣,我老人家包你们升官发财。” 没等陈鲁话音落地,山后的声音过来了:“弟兄们,叛贼已经被我们剿灭,谁拿下大将军,这个国家就有谁的一半。” 大家看见竹下被众侍卫押解着出来了,战场的局面迅速扭转。人们纷纷围了过来,叛军大多数弃戈投降,只有大校场的叛军,在大将军的带领下负隅顽抗。l 但是陈鲁看出来了,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恐惧和对前途的绝望。 陈鲁说:“你们都聋了吗?”他一边说,一边向亚元靠拢。 就在这时,大将军手里的手铳响了。陈鲁早都看在眼里,知道他这一枪是朝亚元去的。 就在大将军抖动手铳的一刹那间,陈鲁飞身跃起,喊道:“元元快躲开。”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一脚踢开亚元,自己却被手铳击中。 他只觉得好像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下,随即像装满粮食的口袋飞了起来,大约飞了十几丈,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在格雷那里已经见识过这个激光手铳,半天没有爬起来。 亚元已经冲了过来,带着哭腔喊道:“你不会死吧?你咋那么傻啊?我不是你朋友啊,我还想杀了你呢。”说着把陈鲁抱了起来。 陈鲁推开她,说:“亏你还是汉人,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说着艰难地站了起来。 亚元吃了一惊,挨了一枪,竟然没死,还能自己站起来。看陈鲁的身上在滴血,说:“你别动,中枪了,我赶紧给你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你还不快去抢那个半个国家去。快去,去晚了功劳就是别人的了。”陈鲁说的是真心话。亚元就想有一处落脚点。 亚元哭着说:“我不稀罕什么半个国家,你得活着。” 陈鲁收敛笑容,正色地说:“我是认真的,你快去,我来对付黄衫女子,快去。”说着自己向前走了两步,拍拍身上,示意她我没事。 亚元放心了不少,纵身跃起,在包围圈里飞出一掌,击向大将军。很快一阵雾气抵住了亚元的功法,是黄衫女子。 这股雾气顺着亚元的功法冲了过来。亚元吃过亏,心里一惊,刚要逃走,忽然发现一道橙色光芒抵住了雾气。 陈鲁出手了。 黄衫女子知道关主他们已经被控制,明白这一趟赚不到什么便宜,必须得马上回去报信。 她又是虚晃一枪,纵身跃起,就要逃走。陈鲁当然明白她的意图,一声冷笑,拍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道红线向黄衫女子冲去,疾如闪电,像一个细绳,把黄衫女子团团捆住,就像是捆粽子一样,捆得结结实实。陈鲁回手一拉,她跌落尘埃。 这时亚元已经控制了大将军。 山后总理带着兵马解除了这一个团将士的武装,然后带着人走过来,一声令下,大家都齐刷刷跪下,给陈鲁和亚元行跪拜礼。 陈鲁觉得胸闷气短,衣服上的血迹已经浸透了,他摆摆手,说:“不用谢了,话付前言就行了,我们就是朝这个来的。” 山后看了一眼亚元,又看了一眼在押的大将军,明白陈鲁的意思,说:“放心,我绝不食言,就是把整个国家都送给你们也心甘情愿。” 陈鲁笑着说:“你这家伙,尽说假话,你们的太上皇来,你宁愿鱼死网破都不想给他们,还想给我们?” “你还是不了解我们遮盘国,我们最讲信义,这个国家就是二位的,我们愿意拜你们为总理。”说着就要磕头。 亚元把大将军已经交给了士兵,走过来,喝道:“山后,别闹这些虚套子了,赶紧想下一步吧,没人稀罕你们的国家,留着你们自己过家家玩吧。” 陈鲁心里迷糊,这人有意思,过了不到两天又变卦了。都说女人的心,六月的天,真是一点不假。但是最后这一句话陈鲁是认可的。 下一步怎么安排? 山后赶紧安排人就在这大校场设一个审讯室。将士们把这些人都押了过来。亚元不管那些,把陈鲁拉到一边,撩开他的官服,查看伤情。后背的一大片都在渗血。 她松了一口气,说:“你的内功太厉害了,竟然没伤着你,这是皮外伤,应该是在地上搓的。” 陈鲁知道是自己的蓝腰带护体,才不至于受伤,否则命都没了。亚元向那边招招手,过来几 个郎中。 陈鲁笑着说:“元元,你也有柔情的一面,我就不理解,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刚才说想杀了我。这就奇怪了,你不是想和我生孩子吗?” “别说了,谁说要杀你了?玩笑话你也信!你先包扎伤口,我去看一下他们怎么处理的。” “别忙,我觉得你刚才的话是真的,你确实想杀我,我老人家已经感觉到了你刚才的杀气。”陈鲁虽然还在笑着,但是脸上显出认真的表情。 “你爱信不信,我真的是开玩笑。不行了,我得赶紧过去。” 这是在逃避,陈鲁笑着说:“随你,他们说的话在这里也听得清楚。”亚元走了。 陈鲁处理好伤口,山后这边也处理完了,走过来请示陈鲁。陈鲁把关主这几个人重新点穴,自己向内室走去。山后和众人在后面跟着。 陈鲁落座,单刀直入:“你们这都是东洋国的后裔,一共有多少人口?” “总人口六百多万,军队三十万。” “附近还有你们这样的居民吗?”陈鲁问道。 “有,也知道他们的来历,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陈鲁很感兴趣,说:“这样啊?说说看。” 山后说:他们的祖先大多数都是海啸或沉船被掳到这里来的,和格雷他们讲的一样。这里是遮盘国,不管哪次来的,他们都被送到这里来,山后负责管理,对修罗界总领主负责。因为自己还有一个国家在人界,有自己的皇帝,不敢称帝,只称作总理。 在往上十万里地,是因西亚国的地盘,也是因为海啸,大海啸来到这里的。在这下面五万里地有的是飞机或轮船被掳来的。 :。: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八、永远不会说话 陈鲁听完点点头,说:“你们怎么敢和修罗界翻脸?胆子够大的。你们以后怎么办?” 山后叹了一口气:“陈先生说对了,和领主作对,确实是脑袋进水了。可是这次没办法。他们要攻进寰宇十方,主攻目标是人界,让我们和他们一起攻打人界。来商量过几次,都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这不是回乡最好的时机吗?”亚元感到不理解,插话问道。 “不为什么。第一,那是我们的祖先,我们不能忘本,帮助外人大自己人,我们做不来。第二,即使和他们一起攻打自己的故乡,他就能让我们留在故乡吗?一点可能都没有。 他们之所以去攻打寰宇十方,就是因为修罗界的人口密度太大了,没办法生存。他们一直觊觎寰宇十方,只是离得太远,功法不够,人没等到那里早都死了。这些年他们就一步步蚕食,离寰宇十方就越来越近。他们的寿命也越来越长。” 陈鲁没接言,点点头,在消化山后这句话。其实很明显,这些年他们一直在人界活动着,只是非常隐秘。他们怎么能有出入天眼的钥匙呢?守天眼的人又是干什么的? 亚元看陈鲁半天没出声,心里明白陈鲁的意思,说:“总理,既然和修罗界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们来攻打你们那是迟早的事。你们和陈总制合作吧。” “正有此意。”山后表现很高兴的样子。 陈鲁明白,是时候摊牌了,他说:“不瞒你说,我就是为这事过来的,他们很可能已经到了天眼。我有一个计划,是时候给这修罗界换一个领主了。你要是不嫌弃,随我老人家干吧。当然,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 山后满口答应。陈鲁说:“我老人家单独见一下修罗界的几个人。就在你们的祠堂吧。”说完拉着亚元向祠堂走去。 早有人把三个人抬了过来,陈鲁看他们都在地上躺着,也没理他们,挥挥手,人们都退了出去。 陈鲁围着他们踱步,走了几圈,说:“你们折在我老人家手里不算丢份。”然后转过脸对亚元说:“告诉他们我是谁。” 亚元赶紧说:“这位是寰宇十方的陈总制,就像你们修罗界的领主一样。” 关主疑惑地说:“你们不还有圣母吗?她不是老大吗?” 一句话问住了亚元,陈鲁理屈词不穷,笑着说:“好像是你挺明白的,其实你还是没见识。圣母只是国家的象征,具体差事都是我老人家的。说了你们也不懂,算了。问你们几个问题,回答的合了我老人家的心意,我不难为你们,放你们回去。” 几个人的小眼睛亮了一下,随即熄灭了。陈鲁说:“你们的人马到哪里了?”三个人谁也不吭声。 陈鲁走向黄衫女子,说:“你好像比较乖一些,你先说。” 黄衫女子瞪了陈鲁一眼,把头扭了过去。陈鲁也不生气,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能动吗?这就是你们那里已经失传了几十万年的点穴神功。既然是你不愿意说话,那我就再让你见识一下这个功法。” 几个人都没明白,疑惑地看着陈鲁,陈鲁说:“我让你永远变成哑巴,想说也说不了。” 这几个人脸上露出不相信的样子。陈鲁装作没看见,说:“刚才的问题有点大,一开始就让你们背叛自己的国家也不对。这样,我老人家换一个问题,不影响你们节操的问题。飞机大鸟被你们掳来的国家在哪呢,都是哪年掳来的?这个不难吧,就你说吧。”说完眼睛盯着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还是刚才的动作。 陈鲁也不生气,在她的脖子上点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说:“你不是不信吗?现在说一句话试试。” 黄衫女子张嘴,痛苦地看着什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陈鲁说:“我把你胳膊的穴道解开。”说完又点了一下。黄衫女子抬起胳膊,双手在脖子嘴上使劲地抠着,似乎要把嘴撕烂了,但是发不出声音来。 陈鲁不理她,来到红衫女子这里,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她。红衫女子吓坏了,赶紧说:“他们的地方我知道,在这上方十万里地。至于他们怎么到那里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关主知道。” 陈鲁点点头,赞许地说:“不错,看起来能活下去的只有你了。”说完把脸转向关主,还是一声不吭。 关主说:“制爷,我都知道,我告诉你们。你们杀我可以,千万不能把我变成哑巴。” 陈鲁点点头。关主全部交代,唯恐陈鲁不满意,说的非常清楚,时间c地点交代的清清楚楚。 第一次,在大西洋他们掳去一艘邮轮,把人留在了罗达国,把船送了回去,但是还船的时候,寰宇十方有 所发觉,他们匆匆忙忙地放在了南美洲。那是一九二一年。 第二次时间记不太清了,马尼飞往那额岛,人留下了,飞机送了回去,当然,地方也变了。 第三次,在百达这个地方掳走了五架飞机,也是留人不留机,送到了一处沙滩上。 第四次闹了一个大乌龙,应该是在五四年,人们正在举行热气球跨海比赛,当时参赛的有五十名选手,有两个人在同一个热气球上,我们的人当成了飞机大鸟,掳走了一个。没等弄第二个,发现错了,赶紧放回去。当然这两个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第五次大概是第二年,我们掳走一架客机,很不幸被寰宇十方的使者发现,我们放弃了,但是他们偏离了方向。 第六次,我们在百达三角洲上空选中一架客机,我们已经得手了,你们寰宇十方的人赶到了,我们的人不敢露面,他们侥幸逃脱。 第七次,我们掳走了一个大船,结果一看是货船,人太少,我们没了意思,送了回去。 第八次,是几年后,我们在百达掳走一艘邮轮,结果一看是空船,只有船员,寰宇十方看得很紧,不想冒险,又放了回去。 陈鲁听的心惊肉跳,世俗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修罗界的人是真特么够坏:“这些人都是一个国家,他们的情况你说一下吧。” 一致对外 一千一百九十九、收服遮盘国 关主迟疑一下,看亚元瞪起了眼睛,赶紧说:“他们的国名就叫百达国,头领不叫总理,叫议长,人口两千万,军队六十万,说西语c西域话。为了和我们修罗界的打交道,也会说一些汉话。” “看起来你们已经找过他们了,他们答应和你们合作了?” “答应了,开始做了很多工作,他们就是不应,后来我们领主没了耐心,废掉了议长,圈禁起来,三军总司令做了议长。” 特么的,这帮没人性的东西,他们在百达国已经发动了政变,到遮盘国来复制粘贴。陈鲁和亚元交换一下眼色,接着问:“百达国那里谁去的。” “也是我们三个。” “好吧,一会儿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去百达国。回答下一个问题,你们的人马到达哪里了?” 这个人想了一下,似乎不太肯定的样子,红衫女子赶紧抢过话头:“按推进的速度看,应该到了天眼。” 陈鲁对她投去赞赏的目光,她受到了鼓舞,还要接着说什么,被关主打断:“我们发兵八个方向,应该都到达了指定位置。这里,应该是没进攻呢。”这是在抢功,恐怕被红衫女子一股脑说完,自己没有表现的机会。 陈鲁很奇怪,看了一眼他,说:“你怎么知道,你们也有咒语吗?” 关主巴结似的笑了一下:“制爷果然聪明,我们之间是有联络方式,但是在这里已经超出了范围,何况最近领主下了严旨,让我们的联络传音器保持静默。” 陈鲁听到这话没当一回事,亚元的脸色变了:“为什么要静默。”她的声音有一丝丝的颤抖。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关主看了她一眼,可能是觉得她太丑的缘故,赶紧把眼睛移开,说:“最近我们的斥候又发现了寰宇十方的那几个奸细,他们” “他们在哪个方位?”亚元急不可待地打断他。 陈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柔声地对关主说:“你不要着急,慢慢讲。” “他们的具体位置不详,但是在我们罗廷,哦,就是我们修罗界的首都附近,经常收到他们的生命信号。我们老大很吃惊,说从寰宇十方的天眼飞到罗廷要几个世纪,你们寰宇十方来讲是几千年。” 陈鲁点点头,看了亚元一眼,眼睛里含有一丝安慰。这毕竟是人家的亲妈,一气化三元,怀胎上千年,母女连心,着急也是正常的。亚元读懂了陈鲁的信号,也点点头。 陈鲁又示意她一下,她明白,走过去,在三人的背袋里搜了一下,每个背袋里都有一个巴掌大的银色小盒,拿出一个递给陈鲁。 关主笑着说:“姑娘果然聪明,就是这个。这叫传音器。” 亚元把这几个都装进自己的文袋里,问道:“你们过水火的带子呢?” 关主很老实,示意一下自己的腿上。亚元走过去,看见裤子上有一个红蓝相间的丝带,再看两位女子也都有一个,是缝在上面的。亚元上去扯下来,装进自己的文袋里。 陈鲁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老人家就奇怪了,既然你们的这个传音器在静默,你怎么知道还没发起总攻?” “这个制爷应该知道,一旦发起总攻,这里就会听到炮声,整个修罗界和寰宇十方都能听到。而且这里的水火就会有变化。寰宇十方的海潮日月星辰都有变化。” 陈鲁吃了一惊,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也不知道后果到什么程度,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可是眼下自己势单力孤,怎么敢和修罗界的几万万人对抗。他想到了百达国。对外面喊了一声:“让你们总理他们进来。” 山后带着几个主要官员走了进来,大声说:“请制爷吩咐。” 陈鲁说:“总理,我老人家向表示歉意,在你们祖先这里弄着了火,惊了你们的先人,罪过。”说得很诚恳。 山后不是傻子,这哪里是道歉,这明明是在报功。他赶紧说:“制爷言重了,不是制爷示警,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了。制爷文武兼备,确实是山后我这么多年看到的最优秀的领导人。” 这话有戴高乐的成分,但是大部分还是真诚的。他早已经料到,这真是开胃菜,引子,陈鲁一定还有事,好事做到前头,他接着说:“制爷有事尽管吩咐。” 陈鲁点点头,说:“我们天朝有句话,响鼓不用重锤敲。我老人家已经决定,修罗界攻打咱们寰宇十方,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在后面捅他的屁股,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山后已经想到了这里,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吗?和修罗界已经变成了仇人,也没有顾虑,马上表态:“惟制爷马首是瞻。” 陈鲁满意地点点头,说:“我们现 在有些势单力孤,我老人家现在就去百达国,他们兵多将广,我们联手,修罗界不在话下。” 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这三个人,说:“这个红衫女子和关主都挺配合的,就是这个黄衫女子,貌似忠厚,其实是奸恶之徒。我把她点了哑穴。但是我不能带着她,恐怕我们走了以后她会危害到你们,你看” 山后心里明白,这都是托词,这个陈子诚不相信他们遮盘国,要投名状,杀了修罗界的人,才正式与修罗界为敌了。 山后爽快地说:“明白,不杀人难消我胸中这口恶气,没有制爷的命令不敢乱杀人,现在说不得。来人。”说着伸出手,有人递过来一把手铳。他抬手就是一枪,一道红光钻进黄衫女子的胸膛,顷刻间化成一堆血水。 陈鲁大惊失色,这才见识了他们这个激光手铳的威力,说:“山后,你这是对祖宗不敬,在这里留下污血,这合适吗?” 山后心里冷笑,不当着你的面杀人,你能相信吗?这只是一转念,他笑着说:“制爷,这是在向祖宗报信,我们绝不受制于人。”这话说得有几分无礼,也有几分朦胧暧昧。 陈鲁听着别扭,装作没听明白,看关主和红衫女子脸色大变,说:“你们两个不用怕,你们要戴罪立功,什么事都没有。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两个人赶紧点头。陈鲁拉着亚元走到一边,说:“元元,我们两个得分开了,你和红衫女子一起带着山后他们,立即赶赴战场,我老人家去百达国。”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百达国 亚元对陈鲁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点点头,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到那里要杀人的,你人单势孤,恐怕应付不来,还有,你不会西语,他们再骗你怎么办?” 陈鲁也想到了这里,因为他听说百达国也不单单是西语,心里有数了。他也想带着亚元,可是不放心这里,不放心红衫女子,怕山后镇不住他们,那就前功尽弃了。 当然,也不完全相信山后。对亚元说:“放心吧,我没事,答应你的事还没办呢,我才不死呢。” 亚元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传音器拿出来放到陈鲁的文袋里两个,把另一个又放回自己的文袋里,然后拿出丝带,在陈鲁和关主腿上系上,打了一个死结。 陈鲁看她默默地做着这一切,心里很感动。人都是有感情的,亚元开始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点点变了,眼前的陈子诚是她的救命恩人,宁愿自己不要命,也替她挨了一枪,这份情她亚元必须领。 陈鲁看到这里,忽然有一个想法,说:“元元,灭了修罗界的领主,你就是新领主。” 亚元眼睛一下子亮了,随即又摇摇头,微笑着说:“多加小心。” 陈鲁疑惑地看着亚元,这个人怎么变化这么快?前两天还是纳兰的脾气,转眼又是佑佑了。 陈鲁和亚元走过来,又交代几句,对红衫女子说:“你要是敢动歪心思,攻下修罗界,你们家里一定灭门。”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山后听的,明确告诉他,留下亚元不是针对他们遮盘国。 另外一层意思,当然是警告,你山后要是敢动歪心思,对亚元不利,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山后心里门儿清,赶紧表态:“制爷放心,她一个女子翻不起大浪,我这次亲自带队。” 陈鲁又嘱咐几句,提起关主向上飘去。关主轻车熟路,一个多时辰,他们到达了一片都城。 这里同样有水火。陈鲁这时候总算是明白了,火就是太阳,水就是月亮。火压住了大海就是白天,海水压住了火就是晚上,点点滴滴的水花就是夜间满天的星星。 陈鲁说:“记住你刚才说的,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敢耍花活,你可是见识了我老人家的手段。” 关主赶紧表态,陈鲁给他解开穴道,两个人来到议长府,这里的人比遮盘国的人略高些。早有人通报进去。 和在遮盘国一样,议长带着大批官员迎了出来,见到陈鲁,愣了一下,随即一想,这应该是警卫人员。把两人迎了进去,寒暄着,猜度着关主来的目的。 关主开门见山,用西域话说:“奉领主之命,有话问原议长梅西。” 议长愣了一下,怎么说起了西域话,每次不都是西话吗?他只是愣了一下神,不敢怠慢,赶紧下令带人。他心里暗自庆幸,多少人劝谏他干掉梅西,他感觉还不到时候,果然出了问题,他在思考对策。 很快梅西带来了,关主说:“松绑。”议长呆了一下,这次没乖乖就范,用西域话说:“属下没明白,梅西已经判了刑,经过最高法院合议庭判处叛国罪,终身监禁。” 梅西恢复了自由,一脸的疑惑,看了一下议长,把眼睛转向关主和陈鲁,一脸的疑问,上前一步谢过。 关主说:“领主有令,梅西被奸人陷害,是无辜的,即时恢复议长职位。” 议长急了:“那我呢?” 关主摇摇头:“不知道,领主没说。” 议长脸色通红,语气也明显不满:“关主大人,既然没弄明白就前来宣旨,属下以为不妥,请关主请示明白再来宣旨也不迟,恕不奉陪了。” 陈鲁大喝一声:“大胆,这样和使节说话,想造反吗?”说的是汉话。 议长吃了一惊,转过身来,抬头看着猫着腰的陈鲁,感觉陈鲁就像是一座大山横在前面,令他喘不过气来。没等他反应过来,陈鲁迅速出手,点中了他的穴道。 众人大吃一惊,惊愕地看着关主。陈鲁向关主示意,关主心领神会,说:“梅西遭奸人陷害,领主误信谗言,使好人蒙冤。现在查明,一切都是这个议长所为,现在将他捉拿法办。梅西继续做议长一职,带领兵马随领主出征寰宇十方。” 梅西满脸疑惑,看着陈鲁,陈鲁摇摇头,说:“听关主安排。” 议长一言不发,冷笑不止。 梅西说:“关主可能不知道吧,攻打寰宇十方的先头部队已经开拔了,现在差不多要到了,是议长的夫人花魂大帅带兵,大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只等一声令下,全军开拔。” 关主看了陈鲁一眼,陈鲁点点头。关主说:“我知道你反对出征,不要急,到时候自然有个 说法给你,升座点卯吧。” 能在这几千万的国度里做老大,当然不是泛泛之辈。梅西感到奇怪,这位关主两次的态度截然相反,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一下这个巨人。他判断这个和自己祖宗很像的巨人很有可能来自寰宇十方,也许是自己人。 不然让自己恢复职位,还让自己作原来打死都不想做的事情。他打定主意,先答应下来,见招拆招。 陈鲁心里暗暗叫苦,梅西这是给他示警了,先头部队已经出发,这是议长的老婆,是死党,临床证明过的死党。山后他们一旦和他们遭遇,山后不会变通,得先动起手来,惊动了修罗界,那问题就严重了。 梅西升帐点卯训话,都结束了,陈鲁给关主使了一个眼色,关主明白:说:“梅西议长,请到隔壁说话。” 说着随陈鲁走向隔壁,梅西跟了进来。关主深鞠一躬,握着梅西的手说:“梅西议长,对不住了。” 梅西大惊失色,看了一眼陈鲁,陈鲁面无表情,喝道:“关主跪下。”关主赶紧噗通一声跪下。 梅西叹了一口气,说:“果然被我猜中了,我也觉得我们的领主没有那么好心,我是强硬的反战分子,他能轻易放掉我?还官复原职?真是壮士在策划,大恩不言谢,我也不问你的出处,就说让我干什么吧。”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零一、对得起祖宗 关主看有机会,赶紧介绍:“还不跪拜!这位是寰宇十方陈总制。” 梅西吓了一跳,赶紧跪下磕头,问道:“制爷的兵马呢?” 陈鲁没理他,说:“现在不要再废话,听我老人家安排。你带着人马迅速向指定地点集结,只说是随领主出征,到那里听我命令再做道理。” 听明白了,随领主上阵,然后临阵倒戈,打黑枪。这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梅西赶紧说:“明白,属下绝不辜负制爷期望。” 陈鲁说:“前议长不要杀,也不要放,严加看管。我来做他夫人的工作。我们这就得走,我老人家怕花魂和山后打起来。告辞,我们在天眼见面。” 几个人走了出来。有人已经把梅西的警卫团长放了出来,他带着将士们护着梅西。梅西摆摆手,他走过来,梅西拿出一个手铳递给陈鲁,陈鲁摇摇头。梅西拿出传音器递给陈鲁:“制爷,这个东西在进入天眼之前都能用到。拿着吧,我们也好随时联系。” 陈鲁点点头,向关主示意一下,关主说:“我们这就去追赶队伍,你们要立即动身,给我们拿点吃的,我们就告辞了。” 有人拿过食物和水,关主递给陈鲁,陈鲁放进文袋里,然后拉着关主,两人向外面飘去,走出院子,陈鲁又点了他的穴道:“关主,你表现不错,等战争结束,我会抬举你的,现在还不行,还得委屈你一下。” 关主陪笑道:“制爷,啥都不用说了,我都懂。” 两人一边飘着一边说话,系着这个带子,却还是不用做法,来的时候陈鲁已经领教了,这时候不用考虑这件事,两人可以边走边说话。陈鲁有意实地拉拢他,问道:“关主是个什么官?” 关主不好意思说:“就是办公室主任,长史。其实我是副关主。” 五品官员,这样的小官下来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可见这领主真不是一般人。陈鲁说:“这次你立功了,还得立大功。告诉你实话吧。你们修罗界这次不找我们,我们也得去找你们了,你们太闹腾。对你们的百姓和普通官员既往不咎,把你们的领主和一些顽固分子正法c镇压,到时候你们这些人主政。” 这不是暗示了,这是封官许愿。关主看了陈鲁一眼,陈鲁看得清清楚楚,关主做出了感激的样子,但是他的怀疑态度也写在了那张丑陋的脸上。 陈鲁心里明白,作为一个老官僚,这样的句话是打不动他的,于是说:“你记着,你现在立的功劳已经够转正了,再立新功,放心,我保准让你做到三品官。” 哇!高官!关主从来都没敢奢望过,看这位总制的本事,寰宇十方很可能占上风,他关主就出人头地了。他这回有几分信了,说:“制爷,放心,果真如此,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会打歪主意的。” 这个陈鲁深信不疑,只有修罗界败了,他关主才有可能做到三品。这是十足的官迷,哪里都如此。 他们飘了有两个时辰,陈鲁说:“休息一下。” 两人坐下,看上去是一片片大海浪,坐下去确是一块巨大的青石板。陈鲁感觉有趣,还使劲地敦了几下,很结实。陈鲁解开关主的穴道,两人吃喝一会儿,刚要动身,听到有人说话。 陈鲁立刻点了关主穴道,躲进火海里。 这时过来一队将士,足有二十多人,来到这里,领头的咦了一声:“这里有人来过。”说的是汉话。 陈鲁看这些人的长相应该是百达国的,怎么说汉话?陈鲁搜寻一下,说话的是一个面相平和的黑眼睛c黑头发的汉人。看样子是一个官员。 关主悄悄地说:“这个家伙是花魂的警卫营副营长,他是汉人,叫耿直。他和我一起去见过领主,我记得清楚。” 陈鲁点点头,示意噤声,看他们干什么。几个人四周看了一下,说:“没人,即使有人也是咱们的一亩三分地,不怕,营长,回去以后议长会不会杀了我们。” 叫耿直的营长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反战的绝不是我们这些人,一定还有后续的,大帅既然说了去留听便,一定也不会难为我们的,至于议长我就不敢保了。 这样吧,我们别忙着回去,还有两天的路程,我们在这里等一下,看还有没有回来的,如果有,法不责众。再没有了或者很少,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我既然把大家带回来,就会对你们负责。总之不能去祸害我们的祖宗。” 陈鲁心里感觉一热,虽然只是一个芝麻大的小官,却知道大义。 另一个人说:“大帅好像也不愿意去,为什么还要挂帅呢?” 耿直摇摇头说:“要说你们没见识呢,这就是我们汉人,我们讲究的是夫为妻 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扛着走,老头子就是天,违反了老头子的话,就是违反了三纲五常,为人不齿。” 哦,这个叫花魂的大帅似乎是汉人,怪不得叫这样的名字,一定是姓花了。陈鲁想到这,听他们怎么说。 大家多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有人问:“我们不听将令,临阵脱逃,算不算你说的那个什么肛c什么肠,听着怎么那么像猪下水。” 这话可能是问到了耿直的痛处,他半天没说话,那个人又说了一句:“老大,我多嘴了,别往心里去。” 耿直说:“大帅对我恩重如山,按理说我应该随阵冲杀,保护大帅,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让我们去杀自己的祖宗,谁的心里能受得了。我就是这个脾气秉性,与生俱来的。大帅了解我,也很理解我的心思,才让我随意。” 陈鲁听明白了,这不是逃兵,这是请示以后撤回来的。陈鲁对这个叫花魂的人不免刮目相看。是时候出面了。 陈鲁把关主留在那里,自己出来了。 “喂,弟兄们,你们都好吗?” 这些人吓了一跳。耿直带着众人立刻跳起来,拿起长枪短炮对着陈鲁。陈鲁哈哈大笑:“刚才还说的那么高大上,这么一会儿就拿着火铳对着自己的祖宗。”说的是汉话。 “你是谁的祖宗?你是什么人?”耿直喊道,但是口气比较温和,他看出来这是一个汉人,汉人巨人。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零二、化为灰烬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汉人,你们的祖宗同类。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耿直,你的名字没白叫,你是真够耿直的。告诉你们一句实话,我这就去前线说服你们的大帅花魂,不要同室操戈。” 耿直听出了苗头,说:“这么说你去过我们的首都了?” “这话问的,智商不在线上了啊!不去你们那里我怎么知道这些的?告诉你们,你们的梅西又当老大了,议长被抓。大队人马随后赶到,帮助寰宇十方打你们的狗屁领主。” 大家面面相觑,耿直仰着头看着陈鲁,说:“让我怎么相信你?” 陈鲁微微一笑,说:“这好办。你应该认识关主吧,常来你们这里宣旨的。” “认识,都是这个小子忽悠的,把我们这些人都忽悠上了战场,还把我们的老议长抓了起来。你为什么提到他?” “他和我在一起,确切地说,他被我控制了。”说到这里,看耿直一脸的疑惑。 陈鲁火了:“不想再和你说话,你想累死我啊?和你说话把头快低到地面上了。”说着喊了几声关主,没有回音。陈鲁并不慌张,他的点学功法没有几个人能会,解穴的可能是零。 陈鲁说:“随我来。”几个人随着耿直半信半疑地跟在后面。他们走到陈鲁刚才的地方,没见到任何人。陈鲁一下子瞪眼了,关注要是逃到前线那一切都徒劳了,他陈子诚白忙了几天,还会造成巨大的损失。他自责,自己太大意了。 耿直冷笑道:“就算你是我们的同界,也不是同心,鉴定完毕。不要在演了,我们也不难为你,各走各的路。” 陈鲁一肚子火没出发泄,大喝一声:“滚蛋,远远滚着,你们特么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得赶紧去追这个关主,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说完就要纵身跃起。耿直听出有些不对,说:“别忙,我很奇怪,就算你说的对,抓住了关主,你就那么信任他,连手段都不上,就把他留在这里?” 人急无智,陈鲁急糊涂了,刚刚还想没有人能解开穴道,这么说陈鲁停了下来,笑嘻嘻地说:“你这个副营长还算是有些见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在这里走动?” 耿直想了一下,点点头说:“我想应该还有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也许只是路过这里。” 下面的话就不用说了,陈鲁说:“你们赶快帮忙找一下,应该就在附近。我给关主施了手段,没有人能破解。” 耿直什么话也没说,带人搜了起来。陈鲁也纵上火海,四下观看,只见到烈焰腾腾,看不见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他忽然听见耿直的叱骂声,赶紧纵身跃过去。 十多个兵丁在火海中低垂着头,一字排开,耿直手里拿着火铳,走来走去。陈鲁看了一下,不是刚才那些兵丁。陈鲁赶紧走出来,说:“怎么回事?关主呢?” 耿直指着一个哨长模样的人说:“你问他,这个蠢货。” 哨长嗫嚅了几下,说:“他是我们的仇人,我们看他坐在那里,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刚想离开,发现他不能动,幸好他也没喊,在静静地看着我们。我们明白了,他很可能被人家制住了。大家跑过去堵住他的嘴,扯下他的红蓝丝带扔掉了火海里,不一会就化为灰烬了。我们眼看着他化为灰烬后,发现你们在找,知道闯祸了,想悄悄溜掉,被营长发现了。” 耿直气得暴跳如雷,这令陈鲁刮目相看。按理说耿直对关主也不爽,烧死他应该高兴。他一定知道关主的作用,这是一个识大体的副营长。 陈鲁在心里赞叹,说:“算了,这也算是命,既然这样我们在想别的办法吧。你们何去何从,自己决定,我老人家没时间和你们磨牙了,得赶紧去前线,阻止你们大帅。” “我们愿意跟随制爷。”耿直大声喊道。 陈鲁笑嘻嘻地指着他说:“这也是命,我告诉你,你造化了。你把红蓝丝带绑上,一人拉着一个随我走。”他知道他们的速度不行。 路上不断有逃回来的将士,一路收容,有了上千人的队伍。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听到前面有打斗声,陈鲁细心听一下,没有惨叫声,向耿直摆摆手,大家分头向打斗的方向围了过去。 是自己人,在和遮盘国的打斗。怕鬼出鬼,陈鲁赶紧问:“耿直,这些人是你们大部队吗?” 耿直摇摇头,说:“我看了,只有四百多人,应该和我们一样,对方是什么人?我们上吗?” “不用,是自己人,也不是大部队,大部队应该过去了,你赶快约束你们国家的人。”说完在战场上现身了。山后也在这里,赶紧过来见礼,疑惑地看着耿直这些人,耿直把百达国的喝住,大喊自己人。 山后也赶紧摆手示意停战。 陈鲁问:“大队走多远了?” “有一个多时辰了,应该有上万里了。” 陈鲁把情况简单地通报一下,告诉他见到花魂,只说是奉命去助阵,帮助领主。其他工作由他陈子诚去做。 “耿直,安排一个带兵的,随着山后总理行军,一路收容队伍,你带着百人队随我走,系着红蓝丝带。”陈鲁命令道,他判断,前面这种情况不会少,这样会减缓行军速度,会耽误大事的。耿直立即安排好,带着陈鲁向前飘去。 还好,零散的队伍见着遮盘国的早躲了起来,大队人马才敢叫一下板子。陈鲁他们一路收容,马不停蹄,一直听到惊天动地的锣鼓声才停了下来。 非常搞笑的一件事,一直令陈鲁哭笑不得,这些国家,服饰武器类似未来人,可是战法战术又是古代人。那个激光手铳只有少数人才有。而且行兵布阵还是用锣鼓或号角。 不用说,这是两军交战。他判断,遮盘国的已经遭遇了花魂大帅。 耿直说:“制爷,有我们的鼓角声。” 陈鲁没理他,径直冲了过去。两边已经列好阵势,压住了阵脚,双方人马手持火铳,只等一声令下。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零三、三股合一 陈鲁停在火海中,说:“耿直,去告诉你们大帅,是自己人,我老人家随后就到。” 耿直带人冲了过去,陈鲁直接在双方人马的中间地带停了下来,笑嘻嘻地喊道:“你们咋不打了?干打雷不下雨,我在那边看了半天,向看一下热闹,你们就是不动手,真没劲。” 这边亚元赶紧飘过来,又惊又喜的样子,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陈鲁故意大声说:“不管什么人,只知道是自己人就好了。”然后低声说:“奉领主之命去助阵的。回去告诉将士们。”亚元飘了回去。 一排女将飘了过来,虽然是侏儒,但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看模样都是汉人,足有两百人,不用说,这是花魂的亲兵。 花魂过来,仰着脸打量陈鲁,说:“你是哪一国的的?”陈鲁示意她让其他人退下。花魂迟疑一下,耿直带人飘了过来,说:“大帅,让他们退下,我来护侍。” 花魂看了耿直一眼,疑惑地说:“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是什么人?” “一言难尽,过后属下想大帅仔细禀报。先让他们都退下。” 花魂把手一挥,这些女将退下了。陈鲁看得出来,花魂非常信任耿直。他看了一眼耿直,说:“你问我是哪一国的,正是我想问你的。” “你先回答。”花魂并不示弱。 “凭什么就我先回答,我老人家来给你们解围,你一个谢字都不讲,却颐指气使的,你是谁的大帅?” “你是谁的老人家,你不说我也不说。” 哇,好有个性啊!陈鲁看了她一眼,一脸的倔强,暗自赞叹,说:“好,谁让你是女的来着。我先说,站稳了,别吓着你。我是寰宇十方的陈子诚。” “你说什么?”花魂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鲁哈哈大笑:“怎么样?吓着了?我说嘛,你应该知道我的差事了吧?再告诉你一点,我去了你们的国都。” “你见过我们议长?你把他怎么样了?”花魂脸色已经变了。 陈鲁撂下脸色,严肃地说:“你说呢?听你这话倒有些见识,那为什么助纣为虐,引狼入室,祸害自己的亲人?你还有脸问你的老头子,他是个什么东西!” 令人意外的是,花魂并没有发火,反而脸上露出羞赧的神色,这没逃过陈鲁的眼睛。是时候再烧一把火了:“我老人家听说你一些事情,知道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刚刚看你说的几句话也合我们的胃口。实话告诉你,你的老公已经被下在大狱,梅西又复位了。你何去何从趁早给个准话。我老人家很忙,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扯淡。” 花魂抬起来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夫君?” 陈鲁说:“实话实说,那是你们内部的事,我们向来主张不干涉别国内政。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想听修罗界领主的,打寰宇十方,那就有两个结局,你想听吗?” “请赐教。” “停,停,你可能不知道,我老人家最烦的就是赐教这两个字。这样一个简单的事还用赐教吗?两个结局,一个是打赢了,一个是败了,还有别的吗?当然,投降也算是败了。” 大家停顿一下,轰的一声笑了。瓮声瓮气的笑声在波涛火海中回荡着。花魂没有接言,在看着陈鲁。 陈鲁接着说:“告诉你一句实话,寰宇十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呢。你们取胜的可能几乎没有。另外,就算你们赢了,你的人也打得差不多了。消耗的还是寰宇十方一族的。还有你的先生也活不成了。梅西一定把他大卸八块。我说完了,你自己决定吧,你也可以和自己的部下商量一下,我老人家还有点耐心,等你三分刻。” 说完,飘回遮盘国阵地。红衫女子四下看看,问道:“我们关主呢?” 陈鲁觉得十分赧然,但是这事不能撒谎,撒谎也不是陈鲁的个性,吞吞吐吐地说:“很不好意思,让百达国的士兵给杀了。放心,我老人家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 红衫女子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陈总制。”对面有人喊道。是耿直,陈鲁赶紧飘过去。 花魂已经候在那里了,先向陈鲁道了一个万福,说:“制爷,我们答应你。但是我们也有条件。” 陈鲁说:“理解,这事我老人家来处理,保证你们议长的安全。” “还有,战后,我们国家要主权独立,修罗界不能再干涉。还有我们要实行民主选举,一人一票。梅西还做议长,我们选出的叫总统,是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和三军统帅。”花魂提出了条件。 特么的,这不是变相夺 权吗?陈鲁犯了合计,这是应该由人家内部决定,自己乱说话,有越粗代庖的嫌疑,更有干涉人家内政的嫌疑。但是现在稍一迟疑就会前功尽弃,他果断地说:“这不是大问题,我老人家和梅西沟通一下,你们自己内部解决。这些事我作为寰宇十方总制,不好越权。” 这是变相在质问花魂:你让我老人家干涉你们的内政吗? “好吧,我们先按兵不动,等梅西到了再说。”花魂答应的也有几分勉强。 陈鲁心里着急,不能表现在脸上,说:“也好,梅西到了,你们当面鼓c对面锣也好过我传话。但是我有句话得告诉你”把这次行动计划告诉了花魂,花魂没表现出异议。 很快山后带的队伍到了,陈鲁让他们先走,把亚元和红衫女子留下。嘱咐山后,按既定方针办。山后和花魂两个人见礼,山后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走了。 花魂下令,就地休息,补充体力。大家刚刚落座,惊天动地的炮声响了起来,震得水火乱颤,大家都站不住,坐不稳。 陈鲁明白,寰宇外的生灵已经攻进了天眼。听动静就是附近的西方天眼。他有几分着急。花魂都看在眼里。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梅西到了。陈鲁没时间给他们解释,说:“花魂,这是你们的议长。你们赶紧说事,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花魂把刚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梅西怔了一下,随即爽快地答应了,说:“我也有一个条件,这个议长有权利限制总统。”大家都同意,点齐将士们向天眼开进。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零四、只有一个条件 山后列队等候,准备厮杀。陈鲁开始调兵遣将,将士们在巨浪和火海中站立着。陈鲁大喊道:“修罗界的不是你们的国度,寰宇十方才是你们祖宗的家,是你们的根。大家都听我指挥,向我们的敌人开火吧。” 大家开进天眼,这里有几十万修罗界的将士在守护天眼。陈鲁吓了一跳,寰宇十方已经败退。这些守关将士也不盘问,以为是自己的队伍,任凭他们冲了过去。 到了这里,风轻云淡,没有了滔天巨浪,没有烈焰腾腾的火海,一切都是那么祥和,看不出有什么刀光剑影,刚刚隆隆的炮声也没有了。 陈鲁纵身跃起,看见云海中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影。 双方已经列好了阵势,一定是在耍嘴皮子。陈鲁喝令队伍停止前进,看他的旗语行事,带着耿直那一百多人飘了过去。亚元也跟在后面。到了双方人马上空。陈鲁发现一灭大师和一个侏儒交谈。 他们说的话,陈鲁也听不懂,也没有兴趣听,让耿直他们在云海中等候,看他手势再给将士们打旗语。他自己迅速飘了下去。 他也顾不上给师父见礼,大声喝道:“老怪物,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领主?” 领主转过身来,仰头看着陈鲁。黑脸上长着一双大红眼睛,脸本来不大,这两只眼睛占去了半张脸,光着头,没有头发,不是剃光的,而是天生就没有,头皮和脸色是一样的,就像是人界刚刚出生婴儿的细嫩的屁股。 长得这模样,让陈鲁倒吸了一口凉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是谁?”简洁的三个字,好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过来几个汉字。 陈鲁又走进几步,领主有几分警惕,也有几分蔑视。 陈鲁哈哈大笑:“你说上哪说理去,师父?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c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不像人的东西做了那么大地盘的领主。师父,你不懂,就是皇上,圣母。我陈子诚这风流倜傥c浓眉大眼带表人渣,偏偏就当不上。” “你就是陈子诚,听说你是总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还贪心不足?”领主问道。 陈鲁一愣,特么的,是谁贪心不足?他假装疑惑地问道:“你是在问我吗?我贪心不足吗?还是你这个樱桃小王八犊子贪心不足。几世几劫了,寰宇十方和修罗界互不侵犯,互不干涉。你却带兵犯境,你作何解释?” “不需解释,也不想解释,我开心,我高兴,我胳膊粗c力气大,我就是要来揍你,怎么着吧?”领主一脸的任性,看陈鲁和老和尚有些惊愕,接着说:“满足两个条件,我们立刻撤兵。” 陈鲁刚要说话,一灭大师走了过来,说:“既然你们有条件,那就谈谈吧。” “第一,打开寰宇十方大门,拿掉两方屏障,从此寰宇和修罗是一家。第二,准备男女各一百万,我说的是年轻力壮的,随我们走。我们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领主不慌不忙地说。 一灭大师脸上现出愠色。似乎要发脾气,陈鲁赶紧摆摆手,说:“师父,你是莲界老大,你的气度呢?气大伤身。我是总制,听我的。喂,狗屁领主,你这两个条件我老人家都答应了。” 一灭大师大吃一惊,所有双方的将士们都听得一清二楚,正赶上老蛤蟆到了,也吓了一跳。随后一想,在这西方天眼双方人马不下几千万,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鲁这是有意让大家听着。 他判断,陈鲁在给他老蛤蟆调兵遣将争取时间。他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赶紧命令旗牌官挥动令旗,一队队将士们向敌人的背后包抄过去。 修罗界的立刻欢呼起来,声震山岳。领主向后面摆摆手,声音戛然而止,他满脸狐疑地看着陈鲁,又把脸转过去看了一下一灭,他们的脸上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骗人。他确定一下:“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鲁一脸的严肃,严肃中夹杂着几分不屑,说:“说什么话啊!你打听一下我陈子诚,寰宇十方哪个不知道?一口唾沫一个钉。真的。” 领主大脑飞速旋转,说:“讲一下你们的条件吧。” 陈鲁刚要说话,感觉心里一动,是蟾兄:“子诚兄,东面的天眼已经被突破,赶快告诉师父。他们的大炮就要开火了,我怕寰宇十方的百姓受损。” 陈鲁答应着,看了领主一眼,说:“我只有一个条件,你提两个,我提一个,够给你面子吧?”说完,向老蛤蟆那边看了一眼,令旗挥了一下:全部搞定。 领主点点头,说:“那你就提吧,也是应该的。” 陈鲁笑着说:“好吧。”对着大家说,“把这个狗屁领主留下就可以了。” 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寰宇十方的将士们已经习惯了陈子诚,一阵爆笑,大喊:“制爷威武!” 陈鲁大喊:“又错了。” “制爷千古。” 领主这时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一纵身回到自己阵上,挥挥手,号角齐鸣,大炮发作起来。陈鲁赶紧向蛤蟆那里跃去。 蛤蟆点点头说:“放心吧,陈总制,已经包抄过去了,只是他们的人太多,想包到后面去做不到。” “不用你包围,我老人家已经布置好了。” “你哪来的将士?” “没时间说了,你听见其他天眼的炮声没有,刚才蟾兄说,东部天眼被攻破,蟾兄怕战火烧到寰宇十方的百姓,最怕烧到人界,让你赶快想办法。” 蛤蟆点点头,说:“早有准备。”说完念动咒语,说了几句什么。片刻时间,整个寰宇十方闪过一片片绿光,压住了云海中的各种颜色。陈鲁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向下面看去,除了绿光什么也没有了。 老蛤蟆看到陈鲁惊异的眼神,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夫人在作法。 照世玉杯!陈鲁的大脑电光石火一样闪出这个概念。神奇的玉杯,不可思议的玉杯,也不可一世的玉杯,他把整个寰宇十方都罩住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零五、降者免死 陈鲁放心了,这才是御敌于国门之外,敌人进不了这个绿光。老婆,你真伟大,为我老人家解除了后顾之忧。但是他自己也有一分忧虑,那就是自己的将士们只有胜利,前进,没有失败后退。这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师父,我老婆在哪呢?” “回到使团了,你走后她就走了。把你带去的那个虾篓子还给我。”陈鲁赶紧作法,还给师父。 “把最后这个也给我。”老蛤蟆抬头看了一下血肉横飞的战场,做出要出动的架势。 陈鲁赶紧说:“师父,我不告诉你了吗,还差一点点。” “别废话,赶快做法。按我说的做。” 陈鲁不敢再说,按平时的咒语念了一下,还没封口的虾篓子托在手上。陈鲁面有愧色,看师父却是大喜过望的样子。这个没人性的老蛤蟆,总是这么神神叨叨的,早晚被他们玩疯了。 陈鲁说:“你们尽管招呼,关键时刻我老人家掏他们的屁股。”说完纵身跃起,在高处盯着敌人的老大领主。 寰宇十方的将士虽然人高马大,但是没有人家的武器先进。他们的火铳打出的是什么紫外线,深入骨髓,立即化为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很快,寰宇十方已经退了几百里了,还在继续后退。一灭大声喊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冲上去,和他们搅在一起,我们不怕他们的火器了。”说完大喊:“了凡,安排督战队,有后退的,按战场逃遁处理。” 了凡派人去执行,连续杀掉十几个将士,大家不敢再退了,发疯般地冲上去。当死已经不可避免,死的要有尊严,这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 老蛤蟆那边也挥动令旗,将士们从侧面包抄过去,敌人又节节败退,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在西北方向,一阵阵大炮打了过来,从绿光下突然涌出几百万侏儒呼喊着杀了过来。寰宇十方将士们猝不及防,迅速被撂倒几十万人。兵败如山倒。 一灭大师绝望了,没有什么能阻挡住全军覆没,因为他也看到了,退路已经被封死。他把念珠一把扯下摔在地上,大声喊道:“后面就是我们寰宇十方的家,我们还往哪里退?冲吧。”喊声过后,他看了一下,只有几百人跟着自己。 大家都绝望了。 陈鲁看在眼里,心生一种悲凉。寰宇十方只是窝里斗,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他向耿直作了一个手势,耿直马上下令打旗语。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遮盘国和百达国的将士们向敌人冲了过去。 这些将士们在那里坐山观虎斗,领主早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气,咬牙切齿地想,班师以后一定要治那几个人罪。 这些将士们在前方打得你死我活,他们却看热闹。领主看他们现在终于出动了,放下心来。没有悬念了,稳操胜券。准备好的激光大炮也不用了,这马上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能不用激光大炮的力争不用,免得云海受到影响,人界寸草不生。 领主大喊:“将士们再加一把劲,援军到了。” 大家已经看到了,士气大振,列好队形,鼓噪而进。突然后面枪声大作,一排排人倒下了。前面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蛤蟆心里有数,大喝:“我们的援军掏了敌人的屁股,将士们,建功立业正在此时。” 逃跑的将士们回头一看,敌人的后面火光冲天。这时冲在前面的敌人也发现了问题,以为有人哗变,大家赶紧后撤。但是后队的被自己人追着打,只好向这边退却,前后队挤到了一起,瞬间大乱。 一灭大师大喜,不用废话,一挥手,传令兵立即挥动旗帜。将士们早都看出了问题,正是捡便宜的时候,有便宜不捡是寰宇十方头号大傻瓜。大家像猛虎一样又反攻过来。 敌人只在半个时辰之中就被消灭了几百万。 领主下令鸣金,向右后方退却,寰宇十方将士们不依不饶。修罗界的个子小,跑的却非常快,眨眼间就无影无踪了。紧接着是呼啸而来的紫红色光芒,密密麻麻c铺天盖地,在云海里炸响,寰宇十方的将士一倒一大片。 陈鲁赶紧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功法,只是暂缓而已。 陈鲁跃上空中,看老蛤蟆已经离开了轮椅,悬在空中,两手交叉推出,一串串绿光在他身边交织着,他双手一推,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随后是一片蛙鸣声,空中飞着数不清的虾篓子,紫红色光芒被围在中间,又是一阵阵巨响,大约一刻钟,紫色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鲁又惊又喜,仙家法门,果然不同凡响。他大喊一声:“莫合尊长破了大炮,杀敌有赏。” 不等寰宇十方的将士们反应过来,敌人已经发现了,全军胆寒,不等下 令,全军溃退,声如雷震。寰宇十方士气大增,千万将士压过去,如砍瓜切菜一般。 陈鲁的眼睛一直在搜寻着领主。看领主还在指挥撤退。擒贼先擒王,刚才过不去,现在他们的中军已经乱了,指挥系统暴露在陈鲁的视线之下。他飞身跃起,像一只大鸟从将士们上空飞过,在中军那里停了下来。 领主已经发现了他,一阵点射,陈鲁不敢硬接,避开红光,向领主推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他不敢大意,必须一击而中。领主看一道和自己手铳一样的光芒向自己射来,赶紧射出几铳,试图阻止。但是丝毫没有作用。 他心里大骇,侍卫们早已经把他围了起来,一阵惨嚎,前面的侍卫被击得粉碎。领主纵身跃起,打算逃走,但是一切都迟了,这道红光立刻变成一道红线,一灭大师的赶鱼完美地演绎了一把,把领主团团捆住,陈鲁轻轻一拉,抛到空中,大喝一声:“领主已经被我擒住,降者免死。” 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大家都愣了,随即寰宇十方的将士们爆发出一阵喝彩声,也跟着大喊:“降者免死。” 这是胜利者宣言,敌人知道大势已去,一些将军们跪在云海里。士兵们不用说,都放下了武器。 陈鲁高声喊道:“守天眼的将士们,看到没有,下来投降,我老人家不难为你们。”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零六、老圣母 陈鲁接下来下令耿直打旗语,让山后和梅西把天眼的将军们押过来。战斗结束了,陈鲁一点也没感觉到轻松,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蟾兄的声音传过来:“见过子诚兄。” 陈鲁说:“我把镇海珠悬在空中,让那里的敌兵看一下,我们已经打败他们,他们的领主被擒,其他将军也都投降了。” “真的吗?”蟾兄带着更咽的声音传过来,“我们这里已经抵挡不住了。” 紧接着传来蟾兄的喊声,接下来一阵欢呼,一阵喧哗。蟾兄又喊道:“下令地方各位将军带领自己的建制到那边去缴枪。将士们,降者免死,不要杀俘,杀俘以杀人罪论处。子诚兄,战斗已经结束了。你听。” 是寰宇十方将士们的欢呼声。陈鲁把镇海珠放进文袋,有人把领主带了过来。陈鲁打量他一眼,这个家伙的脸上既看不到沮丧也看不到恐惧。陈鲁心里佩服,说:“愿赌服输,既然败了,为什么见到我老人家不拜?” “哼,是你们的阴谋诡计,你们在背后使绊子。我知道,就是你们打入我们内部的什么圣母。他们在哪呢?我要见一见。” 陈鲁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刚才老圣母没露面还说的过去,现在再不露面就说明有问了。当然,这个问题倒不是针对他陈子诚,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陈鲁不想和领主废话:“你下一步怎么打算?说的两个条件还算数吗?” 这才叫作茧自缚呢。他听明白了陈鲁的意思,把他留在这边,当然是圈禁或杀掉,修罗界成了寰宇十方的地盘。他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陈鲁看一灭大师在身边,询问的眼神看了师父一眼。一灭说:“以老衲之见,押回去由圣母处理吧。” 陈鲁把领主点中穴道,正要说话,又是一片喧哗声过来,原来是一些将士高举着老蛤蟆飘了过来。大家都明白,如果不是老蛤蟆的那些虾篓子,今天就算是全军覆没了。 陈鲁把脸沉了下来,大家看老大脸上乌云密布,赶紧把老蛤蟆放下来,老蛤蟆紧走几步,说:“见过陈总制。” 陈鲁看了师父一眼,狐疑地说:“莫尊者,你能走路了?” 蛤蟆点点头。陈鲁还是阴沉着脸,走向蛤蟆,大家心里惴惴不安,包括老蛤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惹恼了这个不着调的总制。 陈鲁走到老蛤蟆面前,跪下去端端正正地磕了两个头,然后一把抱起来高高举起。大家愕然,随即一阵欢呼。陈鲁喝道:“我老人家没举师父呢,你们倒是敢下手,这次你们来吧。” 大家轰的一声笑了起来。刚要再举。一灭大师说话了:“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来人,把领主押下去,待我亲自押解到太阳屿。趁照世玉杯还在,赶紧搜剿残敌,在半个时辰之内结束战斗。”说着对陈鲁一揖,飘走了。 陈鲁赶紧把他喊住,讲了一下山后和梅西的事。然后招招手,这两人带着随员走了过来,一灭大师带着他们回到了大帐。 陈鲁的眼睛在搜索亚元,可是在任何一支队伍里都没看到她。按理说他在双方的队伍里最容易找。在矮人堆里,她鹤立鸡群。在寰宇十方的队伍里,她美艳夺目。陈鲁意识到,她躲了起来。 可是老圣母呢? 陈鲁转身要离开,一个寰宇十方的将军过来见礼,说:“制爷,有人想见你,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这话说的古怪,应该是不知道赏不赏脸一类的话才对。这是寰宇十方的总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陈鲁大脑就是不同于常人,意识到这里有故事,果断地说:“在前面带路。” 飘了大约有一刻钟,来到了一个孤零零的一个小山处,这应该是人界了。一些人站在那里,陈鲁看一下,大概有一百多人。陈鲁走进,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大家对峙了一会儿,一个人拨开众人,走了出来。 “元元!”陈鲁一声惊叫。喊完以后感觉不对了,虽然乍一看挺像的,但是这个人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比亚元老一些。陈鲁的判断没错。 这个人也没说话,微笑着看这陈鲁,上下打量着。陈鲁不高兴了:“喂,喂,男生也会害羞的,没有你这么看人的,我老人家知道你是谁,有事就吩咐吧。” “果然是人中龙凤,不忘本座多年的栽培。”说话了,真的和姐妹三人的声音很像。这是老圣母,陈鲁知道她这话不是乱说,自己一定是她指定培养的,不一定培养了几千年。 陈鲁说:“请圣母摒退左右。”老圣母挥挥手,大家都退到一箭之地等候。 陈鲁说:“既然回来了,现在修罗c寰宇大一统,圣母为什么不回去看一下。” “这句话又不像是 总制说的话了,你说我能回去吗?我还能回去吗?”她仍然微笑着,似乎说的不是伤心事,即使是伤心事也是别人的事,和她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寰宇十方不是一个人说得算,我老人家还是有一定力度的。圣母回到太阳屿,以全人伦,也好享受天伦之乐。”陈鲁真诚地说。 “你叫陈子诚是吧?你确实是一个厚道人,但是寰宇十方我回不去了,其实你心里明白。我求你一件事,让我去修罗界吧。”作为老圣母,向自己的下属这样说话,几乎是在哀求。 陈鲁觉得这是最好的归宿,但是亚元呢?怎么安排? 陈鲁点点头,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圣母不必说出求这个字来。只是我老人家有一个条件。” 圣母说:“好的,有条件就算有价钱,有价钱就不算讹人,说吧。” 陈鲁沉思一下,说:“你只管修罗界,作他们的领主,在修罗界的并界你不要插手。” “并界,寰宇外也有并界吗?好的,能告诉我你怎么和他们还有联系?” 陈鲁单刀直入:“你的二女儿亚元。” 老圣母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似乎要在惨白的脸上突出来。刚刚还红晕的脸已经变得惨白惨白,颤颤巍巍地说:“亚元,小二,还活着吗?” “你是不是听着以后很失望?” 陈鲁一点也没惯着她。她痛苦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陈鲁说:“这意思是你答应了?”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零七、寰宇一统万劫索 “我有资格不答应吗。再说,那里和我也没有关系啊!”说到这里,老圣母似乎突然明白,接着说:“明白了,你似乎怕我去闹腾,你还不了解本座。好吧,就这样吧,我马上就得走。” 陈鲁说:“你不想见一下你女儿吗?”说的很笼统,没说是哪个女儿。 圣母没有正面回答,“我可能已经走不了了,有人过来了。” 话音刚落,阿德和吴能飘了过来,和圣母见礼。吴能说:“圣母,我们主子请你回太阳屿,圣母说她累了,想让老圣母复位。” “替我谢谢孝顺女儿,老身虽然办完了差事,但是玩心不减,还没玩够,再飘荡几年。回去就原话说吧。吴能,你是宫里老人,情况也瞒不了你。你们回去吧。” 吴能的眼泪已经下来了,说:“圣母,没有你就没有属下的今天。现在,臣在太阳屿郁郁不得志,盼望圣母复位,主持大局。由陈总制主抓差事,不出几百年,还寰宇十方太平。”说着竟然哭出了声。但阿德一声不吭。 陈鲁看得出,老圣母认识阿德。看起来一个人能名列仙班成为官员,真是几世几劫的功德。 圣母又是一声叹息:“算了,我和陈总制已经说好了,答应留给我一口气苟延残喘,你们都好好办差吧。阿德,你的弟子不错,刚才不是她的照世玉杯,寰宇十方可要遭大难了。” 阿德赶紧躬身一揖,说:“这都是老圣母运筹帷幄,早已经布好的局,才有今天的胜利。属下今天来,也是圣母的委派,看老圣母是否有话,属下也好回去转达。” “也好,那就告诉她,善待寰宇旧人,学会容忍,尤其是陈子诚,他要是有一点不好,我是要找他问罪的。”圣母淡淡地说了几句。 阿德回头看了陈鲁一眼。 陈鲁心里一惊,满腹狐疑,特么的,怎么又扯到我老人家这里来了。虽然自己是十方总制,可是这里的水太深,不想过多地牵扯,平时有些话也不便打听。向众人示意,借故走开,等候指令。 陈鲁走出有半箭之地,突然听到老圣母的叱骂声,陈鲁大惊失色,暗骂自己糊涂。这两个人是有备而来,也是奉命而来,不怀好意。他赶紧纵身跃回去,老圣母的侍卫们也都围了过来。圣母已经被五花大绑。 陈鲁很费解,按理说老圣母的功法没有人可以匹敌,竟然被这两个三流角色给绑了,他惊讶地看着圣母,问道:“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是去赚太阳屿吗?有我在这里,你们趁早打消念头。”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几位。 阿德说:“你赶紧离开,这里没你什么事。” 老圣母冷笑道:“吴能,想不到你也这样,你可是我的人,我还想让陈子诚抬举你。不用说,这是上支下派,这个寰宇一统万劫索休眠了三小劫,竟然被你的主子拿来捆自己的母亲。走吧,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对我。” 陈鲁摆摆手,说:“慢着。”然后把脸转过去,对着阿德和吴能说:“我知道你们是官身不得自由,我不和你们计较。现在,我老人家以寰宇十方总制的名义下令,赶紧给老圣母松绑,一切就当都没有发生过,圣母那里我老人家亲自去解释,你们不会有一点点不是。” 吴能单膝跪地,说:“制爷恕罪,属下实在难以从命。我们一起回太阳屿,制爷那时再施救不迟。”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老人家很傻吗?是你们二人太糊涂了,你们两个糊涂虫还蒙在鼓里。你以为我们伟光正的圣母能让老圣母在太阳屿露面吗?你们两个的死期到了。” 吴能站起来,惊愕地看着陈鲁,他一下子明白了陈鲁的意思。圣母一定会明修栈道c暗度陈仓,自己是一部分,是明的,还有一部分,是暗的。自己来捆上圣母,有人再暗中刺杀,罪名在自己身上。最后再以刺杀老圣母的罪名干掉自己。 吴能是老官僚,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官场往往迷住了人的一双富贵眼睛,只缘身在此山中,陈鲁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圣母早就知道他吴能是老圣母留下的眼线,一箭双雕。他却被圣母许诺的从二品蒙昧了心。 他看了几人一眼,说:“这事和阿德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属下接到的密旨。陈总制说得有道理。可是眼下怎么办呢?请制爷赐教。” “又是赐教,你也不会说你别的,真不知道在寰宇十方的几世几劫是怎么过来的,能活到今天都是你的造化了。这有什么?松开佬圣母,回去禀报,就说没看见老圣母,这不就完了嘛!” 阿德赶紧说:“吴大人,陈总制说得不错,你不能这么干。如果圣母给我下指令,当时我就拒绝她,这是什么行为?她想过 没有。陈总制,属下现在就辞官。” 陈鲁早就看见阿德通红的脸,他心里异常恼怒,这是一个大儒,天c地c君c亲c师在他的大脑里已经扎根了,甚至已经深入脑髓,这样骨肉相残的事他做不来,也看不惯。 老圣母说:“阿德秘书监,这事真的和你没关系,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事情,有你在她身边,有些事可以转圜。吴能,就看你的了。” 吴能几次想说话,被他们一次次抢去,这时赶紧说:“制爷,这个绳子我没见过,也不会咒语解开,只知道祭出去的咒语。” “胡说八道,哪有没有解咒的法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陈鲁勃然大怒,大喝一声。老圣母的侍卫长向吴能走过去。 吴能面无惧色,说:“你们杀了我吧,我知道办了一件糊涂事,但是大错已经铸成,实在没有办法。” “杀了他,既然是一个废物,还留他干什么?”陈鲁怒吼道。 老圣母摆摆手,说:“不关他的事,不是他来,也有别人,你们的主子心细如发,她知道我信任吴能。别人来我会加小心的,这个万劫索捆不到我的。吴能说对了,没有人能解开这个索,你们圣母也不能。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去想办法。”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零八、回避 陈鲁说:“我老人家就不信这个邪,寰宇万物相生相克,就不信解不开。我不能看着你这么绑着,很危险。” 这话大家都听明白了,这危险来自方方面面,也许就是自己的侍卫。侍卫长当然听明白了,不满地瞪了陈鲁一眼。 陈鲁不理他,说:“老圣母,就随了他们的愿,回太阳屿,一切有我老人家承担。” 老圣母心里也同意陈鲁的说法,自己的下属就那么可靠吗?在修罗界本来就势单力孤。没办法,她只好答应回太阳屿。 这是镇海珠响了,是一灭大师,汇报战场都已经清理完毕,军情处的正在整理材料,寰宇十方以外的生灵都在候命,怎么处理? 陈鲁说:“让乐天说话。” “他正在忙,忙得不可开交,这才让老衲和你联系。” “好吧,不忙着让他们回去,我们的人,不管寰宇内外,大赏三军,在你那里大排筵席。俘虏也要优待,当然吃饱了就成。我得过一会儿才能到。” 对方半天没有动静,陈鲁明白了,一灭应该是看见老圣母了,嘱咐道:“办好差事,不要管闲事。”说完自己都乐了,这都是师父经常嘱咐自己的话。:“师父,亚元呢,你要款待好她,我和她还有话说。”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随后叹了一口气。陈鲁不太明白这一声叹息,也许是这老和尚看他的弟子见一个爱一个,心里不爽。陈鲁没时间理会这些破事,随他去吧。放下镇海珠,说:“走,回太阳屿。” 阿德站着不动,陈鲁奇怪地看着他,说:“老师,你没事吧?”但是他还是不动,眼睛盯着老圣母。 圣母也是一声叹息,说:“那好吧,动手吧。”一声枪响,一缕红光射向吴能,吴能闷哼一声,一股鲜血喷出,倒在地上,片刻时间,化成一滩血水。魂魄已经彻底被打散。侍卫长的手铳在冒着蓝烟。 这是在保护他陈鲁。今天的事,只要是吴能还活着,迟早有一天会汇报给圣母。他陈子诚在寰宇十方日子就不好过了,很有可能被堕入轮回。这当然都是老师的意思。其实陈鲁不怕这些,否则,也不敢带着老圣母回太阳屿。 不管咋样,陈鲁对老师很感激,说:“老师,你够狠。”阿德面无表情。 陈鲁说:“那好吧,吴能死在了战场,为寰宇十方捐躯。追认封号,上谥号,给家人荣宠。” 他们随着阿德刚刚飘出几步远,镇海珠又响了,又是一灭大师。“你这老和尚,怎么这么多事啊?你没看见我忙得很吗?长话短说。” “陈总制,出大事了,赶紧过来,俘虏哗变了。” 陈鲁心里一惊,几千万俘虏,可不是小事。他为难地看着阿德,阿德听见了,说:“你赶紧去处理,我这就调兵护送老圣母。” 老圣母微笑着说:“不用,你尽管去办差,该杀就杀,什么优待俘虏,我的这些侍卫没有一个吃素的。” 陈鲁放心了,说:“你们先去,不要进宫,就在二道牌坊哪里等我。老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阿德躬身一揖:“属下明白。” 陈鲁纵身跃起,向天眼处奔去。 他在空中向下看去,还是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帐,还有在云海里架设的一张张餐桌,大家正在开怀畅饮。他纵向俘虏地区,他们也聚在一起,吃饭喝水,寰宇十方的将士们成群地监视着他们。 陈鲁懵了,这里不是挺太平吗?老和尚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直接飘进了一灭大师的中军大帐,已经设好了酒席,老蛤蟆也在这里。 看见老蛤蟆的一瞬间他明白了。 一灭大师在镇海珠里看见了老圣母,他不想让陈鲁掺和这件事,找借口把他调了过来。陈鲁又好气又好笑,这才明白了他刚才那一声叹息背后的意思。他给两位师父见礼,一句话也没说,赶紧走到上首的空位上,不等坐下来,就揭开盖子,看见有自己喜欢的两个菜肴,大喜,向两位师父抱拳一揖,不管不顾一顿猛吃,也没敢吃酒,把两盘肉风卷残云地全部干掉。 旁边的侍者目瞪口呆,看他吃得酣畅淋漓,满嘴流油,赶紧递上餐巾,他扯过来在嘴巴上胡乱地擦了几下,说:“两位师父慢用,你们的心思我懂,谢过了。但是这件事我得管,还得管好,师父见谅,告辞不送。” “慢着,你就没有别的事吗?”一灭喊住了陈鲁,陈鲁停下来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比如说亚元。” 陈鲁只好站住,说:“师父,你这老和尚咋学的这么坏了?刚才不是和你说好了吗?就按我说的办。” 蛤蟆赶紧过来,一瘸一拐地把他拉进大帐里面,说:“ 我们不是不想让你管,这事你管不好,最后你得被圣母打入轮回。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呢?” 陈鲁紧盯着蛤蟆的腿,一句话不说,把两人弄得莫名其妙,老蛤蟆拉下脸来:“子诚,越来越没规矩,看什么呢,贼眉鼠眼的?” 陈鲁笑嘻嘻地说:“师父,原来你这么高啊!你的轮椅哪里去了?我还奇怪呢?既然好了,怎么还一瘸一拐的?” “别转移话题,还不是拜你所赐。”一灭大师呵斥道。 陈鲁急眼了:“你这老和尚不知道底细不要乱说,我师父的腿就是我老人家给治好的,是我的虾篓子,怎么样?这么多年你们都束手无策,短短几个月,就被你法力无边的弟子搞定了。你还这么说我,你是不是嫉妒我的蛤蟆师父?” “别东拉西扯,不是你的虾篓子留下一点尾巴,你师父也不会这样。”一灭大师还是黑着脸。 陈鲁懂了,一下子蔫儿了。一灭大师看他这样,过意不去,旁边还有其他人,虽然是自己的弟子,但毕竟是寰宇十方的首辅。说:“你知道为什么非得你编这些虾篓子吗?” 是啊?陈鲁心里一震,为什么是我编的,别人不会编吗?拿到军队里,编的几千万个也就是半个时辰的事,为什么?他看着两位师父,他们又不说了。陈鲁转身要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零九、这才是元元 蛤蟆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决意要管,那就管到底,别给自己留下后患。” 什么意思?学吴能,杀人吗?他狐疑地看着两位师父,他们笑了,蛤蟆说:“亚元。” 明白了,一劳永逸,这的确是一招妙棋。陈鲁点点头,说:“我去找亚元。” “在梅西的大帐里躲着呢。”一灭提醒道。 陈鲁走出中军大帐,纵身跃到梅西那里,他们赶紧跪下施礼。陈鲁说:“别这样,你们是未来人,我老人家知道你们的习惯是握手,不要再这样了。元元,跟我走。” 陈鲁一踏进这个大帐,先扫了一眼亚元,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熄灭了。听陈鲁叫她,赶紧走出来,陈鲁和众人拱手一揖,说:“你们安生地多喝点,我一会儿回来陪你们喝一杯。”拉着亚元飘走了。 亚元发现他们到了太阳屿,脸上现出警惕的神色,说:“陈总制,我们是去太阳屿吗?”陈鲁点点头。“去见她?”陈鲁还是点点头。 “你什么意思,拿我作为升官发财的投名状。是这意思吧?”亚元脸上显出愠色。 陈鲁笑着说:“如果你们都知道我的意思,那还是我老人家吗?消停地跟我走,到那里听我安排。” “我凭什么” 亚元说道这里,突然意识到许多事都得仰仗他呢,包括遮盘国和百达国。她不说话了很快来到二道牌坊这里。 首发网址 这里有几个行军大帐。陈鲁暗暗点头,阿德老师果然懂我。陈鲁有顾虑,不敢让老圣母去太阳宫,在外面又怕被百官看见。阿德这样安排很好。他在心里赞叹,看着亚元,说:“把脸遮起来,随我走。” 陈鲁一脚踏进大帐,一下子愣了,这次他真的看见了元元,她坐在那里神态安详地看着陈鲁。陈鲁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眼前的差事,忘记了他什么都忘记了,他一下子飘过去,一把抱起来元元,说:“元元,叔叔好想你啊。” 说完这句话,自己的心里都酸酸的,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在挂念着元元,不知道这什么感情,总之不是爱情。 元元任凭他抱着,微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大帐里的人们全都震惊了,都傻在那里,阿德先醒过神来,大喝一声:“陈子诚,你亵渎圣母,该当何罪。”这句话把大家喊回现实。 陈鲁放下“元元”,自嘲地说了一句:“早应该想到圣母就是你,你就是圣母。老师,不要那么吼,用纳兰的话说,我就是在趁机轻薄圣母,有胆量你也轻薄一下。” “咯咯别胡说,坐下说事,都在等着你呢。”陈鲁看着元元,说:“你这是发号施令呢。我怎么才能从孩子的元元转换到我的顶头上司太元圣母呢,元元教我。”说到这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圣母。 圣母狐疑地看了一下自己,脸红了,说:“别乱看,说正事呢。”说完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母亲和众人。 大家都在盯着陈鲁,陈鲁还是看着圣母。 咳咳 阿德故意地提示陈鲁。陈鲁终于说话了:“元元,你是汉人吗?”话一出口,大家又是一阵懵,等了半天出来这么一句。圣母想多了,脸更红了,把头低了下去,说:“一会儿再问这件事。” “这么说是汉人了?”声音很平静。突然大喝一声:“元元,站起来。” 大家都愣了,圣母一时不知所措,这一声断喝,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阿德大惊失色,这个学生死定了,谁也帮不了他。 陈鲁看圣母疑惑地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说:“既然是汉人,难道不懂汉人的规矩吗,对面坐的是你老娘,你竟然敢和她平起平坐,这是不孝之子,哦,错了,不孝之女。” 陈鲁在见到元元那一阵幸福过后,明白了眼前的处境,看他们的座次,心里有气,这明明是两个国家的元首在谈判,看起来她不一定按礼节拜见生母。 这时圣母已经对生母道了一个万福,陈鲁不依不饶,圣母好像真是做错事的小学生,看着陈鲁,陈鲁一声不吭,圣母只好又说了一句,“见过大人。” “大人?谁是大人小人?那是你亲妈,一气花三元,千年怀胎生下的你。”陈鲁怒不可遏的样子。他其实只是在做样子,他元元认不认生母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这是借题发挥。 但是阿德不知道,心里一凉,完了,把实话都兜出来了,连阿德都以为这一定是老圣母告诉他的,把圣母最后的一点伪装和尊严也撕掉了。寰宇十方的事阿德和老蛤蟆他们从来都是讳莫如深,他们都了解陈子诚,嫉恶如仇。这个性体在寰宇十 方的官场上寸步难行。 阿德判断:陈子诚凶多吉少。 圣母心里虽然恼怒,还是微笑着说了一句:“母亲。”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母亲还在那绑着呢,还有什么可装的?陈鲁鼓掌,说:“你看这多好,元元,你老娘总不能一直这么绑着吧?” “说正事吧。陈总制,本座已经给足你的面子了。”圣母微笑着说。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我靠,这都是什么人啊?刚才还温情脉脉,这么一会儿又这副嘴脸了。没等陈鲁说话,圣母问:“这位是谁,陈总制还没介绍一下呢。” 真特么的能装,当初谁和你老娘去的修罗界?示意亚元扯下面罩。亚元走过来,给母亲道了一个万福:“见过母亲。”转身对圣母说:“见过家姐。” 陈鲁不客气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必须快刀斩乱麻,他说:“元元,哦,真元元在这呢,只好喊你亚元了,你也坐下。亚元,你看你姐姐,还像一个娃娃呢,你看你” “陈总制,家姐是享福命,我是乞丐命,当然不一样了。”亚元没好气地说,这不是怼一个人了,把姐姐和母亲都怼了,但是那母女两个还是心平气和的样子。 陈鲁就等着这句话呢:“怎么说话呢,亚元,你是天生的贵胄,生下来就是贵族,凭什么是乞丐!听我老人家安排可以吗?元元。哦,圣母大人。”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都做圣母 圣母微笑着点点头。陈鲁说:“那我就说了,寰宇十方各处生灵,母女连心,姊妹情深,打断骨头连着筋。虽说是天家骨肉,那也是打不断的亲情。你们的纷争我老人家也多少明白一些。今天我的老师,也是太阳屿的秘书监在这里,我就托大一回。你们都了解我,我从来不托大,也不管闲事。” 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大家,他们似乎都在憋着笑,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陈鲁接着,一本正经地说:“我就一手托两家,哦,又错了,是三家。哎,你们说说,我这一天天的一点也不靠谱。” 老圣母想活动一下身子,可是动不了,和蔼地说:“我们信你,你说说看。” 陈鲁环顾一下众人,说:“你们母女三人不就是为了这一个大位吗?谁也别打断我,我知道你们肯定说不是。谁也别装模作样了,今天我们都把话说透。其实我说啊,这个大位有什么好的?做一个自在神仙多好啊!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你们就是看着好,看着圣母这个位置好,那很好办啊。”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圣母不动声色,那一对母女急切地看着陈鲁。圣母的气度令陈鲁佩服,他在心里评价,这位根本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元元,这个人有好几副面孔。 陈鲁对着圣母说:“你说呢,要不要我老人家说出来?你这个态度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说说看。”太元圣母还是微笑着,那种令陈鲁迷醉的微笑。 “你们三个都当圣母,这不就完了嘛!”陈鲁双手一摊,处理完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不是来说事的,这是来砸场子c挑动仇恨的。阿德提醒道:“陈总制,别开玩笑,说正事。”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老师你能不能靠点谱?元元,你还做你的太元圣母。老圣母,你对修罗界已经熟了,那里需要我们的人管理,你做那里的老大,就叫修罗圣母。可以吗?” 老圣母这才明白,陈鲁在帮她,赶紧说:“多谢陈总制,我一定不会辜负陈总制的殷切期望,把修罗界治理好,和寰宇十方成为好邻居,好伙伴。” 这是什么话,好像是我老人家赐给你的,陈鲁悄悄地看了一下太元圣母,她还是气定神闲地微笑着。 这气度真的没谁了。陈鲁表示服气。 “寰宇外还有一个并界,各自为政,一旦坐大,也是寰宇十方的隐患。亚元,你去那里做圣母,就叫亚元圣母” “不行,我不同意。”没等亚元说话,太元圣母嗷的一嗓子,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面色发红,和刚才的红色截然不同,这是紫红,是气急败坏。 陈鲁暗乐,你特么的气度呢?不过一刻钟你就露出原形。 陈鲁说:“好吧,元元” “别叫我元元,我特么的是圣母,是你的上级。你要丧权辱国吗?”一向沉稳的太元圣母不但气急败坏,还爆出了粗口。陈鲁差一点笑出声来。 亚元走过来,对陈鲁道了一个万福:“谢过陈总制,请陈总制放心,元元我不会辜负陈总制的殷切希望,把并界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和寰宇十方和睦相处。” 这明显在和姐姐叫号,你不让叫元元,那叫我好了,求之不得。陈鲁有几分尴尬,说:“元元,哦,亚元,怎么说话呢?这些都是你姐姐赐给你的。”说完就去拉太元圣母。 太元圣母吃了一惊,瞪着眼睛,疑惑地看着陈鲁。 阿德大喝一声:“陈总制不得无礼,放尊重些。” 陈鲁摆摆手:“我们的事你不知道,哪凉快哪呆着去。元元,出来。”不管圣母是否同意,拉着她飘出大帐。两人走到牌楼下,圣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变成了一个大骷髅,把陈鲁吓了一跳,说:“元元,你一点都没变,太会玩了。” “别套近乎,说正事。”冷冰冰的声音从骷髅的嘴发出来。 陈鲁说:“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谁远谁近我还分不出来吗?我不是为我自己,也不是为了你母亲她们两个,我是为了你元元” “打住,别说这些甜言蜜语的” “谁特么的甜言蜜语了!”陈鲁发了脾气,吼了起来:“你让不让人说话?我是为了你元元和我们寰宇十方的安定团结。你总不能杀母c杀妹吧?如果那样,寰宇十方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吗?你就是寰宇公敌,这方面你总应该想过吧?” 圣母沉默了,显然是听进去了。陈鲁趁热打铁:“她们在寰宇十方就是我们的不安定因素,而寰宇以外也同样是不安定因素,把两个不安定因素变成安定因素,你何乐而不为,你似乎傻了吗?元元,你是一个聪明人,还用我多说吗?” 这 不是下属说话的语气,这是亲人的语气,太元圣母点点头,说:“那他们早晚也会侵犯我们,不也是后患吗?” 陈鲁也点点头,“你说的我也考虑了,也很可能出现,我们也阻挡不了人家的思想,这个领主不也这么干了吗?我也不敢保你的母妹不这么干,你们家的人这么没人味。哦,说错了,你除外。” “扯远了,我们没时间扯皮。”圣母威严地说,其实是在提醒陈鲁,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哦,是扯远了,你想一下,到修罗界来去就几千年,没事谁折腾这个,把你老妈安排在那里正好。你妹妹那个地方除了火就是水,兔子都不拉屎,用我们天朝的法律,这是被发配了,她们还挺高兴,谢我呢。”话没等说完,圣母已经飘回大帐,陈鲁大喜。 陈鲁刚刚坐下,太元圣母说话了:“刚刚我和陈总制商量一下,就按陈总制说的办,但是我们得有言在先,以寰宇十方为尊。” 老圣母微笑着说:“这样你觉得合适吗?”言外之意,我是你妈。亚元也在盯着姐姐。 圣母微微一笑,说:“民为重,君为轻。为了江山社稷,也说不了那么多了。你说呢陈总制。” 这是节外生枝,是一种权利的宣示,也是一种报复的快感。也是表达对自己亲人的不满。陈鲁赶紧说:“我们圣母说的有道理,事情应该是这样,但是我们更注重实际,口惠而实不至的事情我们不屑于做。”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一、阴冷的眼神 这是在提醒圣母,不要意气用事,恐怕功败垂成。圣母没接言,陈鲁说:“阿德秘书监,记录,我们商量一下细节。天眼以内是寰宇十方领土,寰宇外,你们两处,中间也用天眼隔开,改天我老人家亲自到场划分边界。都是主权独立的政体,互相尊重,互不侵犯,不干涉内政。建立好沟通机制,以免发生误判的事情。你们也说一下。” 老圣母说:“等等,我也提一个条件,让陈总制作我们三方的太尊。你们同意吗?” 亚元赶紧说:“一百个赞成,这样有事也好沟通,我们也算有了统一的指挥。” 陈鲁心里一凉,完了,这母女二人完美地把他打入轮回。按理说,这样对寰宇十方最有利,寰宇十方的总制是他陈鲁,这样一看,另外两方岂不都是寰宇十方的属国。 陈鲁没敢表态,偷着看了圣母一样,她的眼角闪过一道阴冷的光,随即消失了。 陈鲁赶紧说:“谢谢你们的抬爱,我不行。实话告诉你们,我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在寰宇十方谢幕了。这里一个地方我都应付不来,不是圣母包容我,我早都被他们折磨死了。” 太元圣母看着陈鲁,说:“有这事?你是修仙者,方尊长说你已经合格了,怎么还要打入轮回?” 装,使劲装,真特么能装!陈鲁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阿德老师,他的脸已经变得灰白。 陈鲁在心里骂了太元圣母一百个樱桃王八犊子,说:“圣母竟然不知道,这个真出乎我的意料。那我就告诉圣母,圣母让我三更死,没人敢留到五更天。” 太元圣母笑了,说:“子诚,你说的是阎王,不要把我看得那么没有人情。以我的观念,没有地府才好呢。” 陈鲁赶紧说:“圣母,这话可不能说,一会儿老黑就得把地府关了。” 大家都笑了。 “几位大人,臣倒是有一个建议,既然大家都有意用陈总制,不如这样,就让陈总制做三方总制。”是阿德在说话。 这真的是举贤不避亲,举恶不避仇啊。连陈鲁都愣了,老师一向是谨言慎行之人,这是什么意思。 “本座看这个办法可行。”更令陈鲁没想到的是,圣母竟然第一个同意了。这些大神都在玩什么? 大家都没意见,陈鲁说:“这都是我们一厢情愿,还不知道寰宇外的几家是不是同意呢。” 太元圣母说:“那就是你陈总制的事了。子诚,本座急需要你们的战报,你不要耽搁太久。” 陈鲁吃了一惊,这是在敲打吗?他这时才真正感觉到伴君如伴虎,赶紧说:“圣母,你这是打我老人家的脸,我子诚马上下令他们快弄,我先不看了,让乐天直接交给你。圣母,我们可得话付前言,赏!” “不用说,本座想着呢。过几天要召开庆功大会,你们去忙吧,本座赶紧回宫了。那么多大事等着本座去处理呢。”这也是一种示威,和自己娘老子示威。 陈鲁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敢再说话,就要离开。太元圣母看亚元拉着陈鲁的手,心里不得劲,说:“子诚,本座有话问你。”说着又飘到牌楼下面。 “请圣母吩咐。”陈鲁恭恭敬敬地说。 这个语气把圣母吓了一跳,看着陈鲁:“你是不是病了?” “圣母,你在骂人了。”说着眼睛向老圣母和亚元那里瞟去,那两位也始终不互动,这是至亲的母女三人,是人们公认的最亲的关系,几个人除了公事没有一句互动,人们活到这个份上还有意思吗? “子诚,刚才幸亏你的夫人出手及时,如果让那些侏儒跑到人界,那后果不堪设想。替我谢谢你的夫人。”带着面具的圣母说,声音饱含着笑意。 陈鲁迅速消化这句话,在会议师父对他说的话,还有莫名其妙的那句“让他不违道义”,现在全明白了,老蛤蟆才是高人。 他赶紧说:“圣母,你们的关系比我可近多了。你知道,所谓的我老婆,其实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她还是黄花大姑娘。告诉圣母,她的内伤还没好,还很重,这次是我的蛤蟆师父帮她祭出照世玉杯。我还没看到朵兰,这是我师父讲的。” 圣母点点头,说:“你师父也告诉我了,得抓紧治疗啊,寰宇十方离不开她。我听说绿玉公主在帮他配药吗?这些仙子就在你的总制府,还不见效吗?” 对他们不能有丝毫的隐瞒,寰宇十方对他们来讲,根本没有什么秘密。陈鲁说:“多谢圣母关心,现在寻到的仙子还不足一半,配的药倒是成功了,药效连一半都没有,圣母有办法,能不能帮帮忙?” “子诚,你这样讲就没意思了,有 办法我还用你说吗?你刚刚也讲过,我和尊夫人的关系不比你差。我们都想办法吧,你去吧。”圣母突然看到了什么,突然结束了还算和谐的谈话,急匆匆地走了。 陈鲁一下子愣了,尤其是太元圣母最后这就话,太居高临下了,这就是官大一级的威力。 陈鲁挥挥手,会着老圣母等人,侍卫长拉起圣母向西方天眼飘去。 老圣母说:“陈总制,刚才我就想问你,你还没开天眼吗?这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陈鲁心想:还不是你那宝贝冤家女儿,他对我陈子诚压制使用,还用着我,还防着我,最后很有可能要干掉我。他摇摇头,没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老圣母是几个大劫的老大,当然明白他摇头的含义,说:“我明白了,不用说了,这倒符合她的个性,我给你一个东西,你带着,就放在你的蓝腰带旁边,任何时候也不要摘下来,没有人能奈何你。” 说完示意侍卫长,侍卫长拿出一个蓝色的丝线,也就是一手长,弯曲着弹了过来,陈鲁感觉自己的腰上蓝光一闪,他赶紧撩开官服,看一条细线附在蓝腰带上,好像是本身脱落的线条。 陈鲁明白,这老圣母应该什么都知道。这条蓝腰带她也一定熟悉,这是圣母的法器,当他想踢开陈鲁的时候,这个蓝腰带只能是腰带,不再是任何法器,也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二、师兄师弟 陈鲁看老圣母被绑着的无奈,也没顾上说一声谢谢,自言自语地:“这样绑着也不是一个办法,那些人岂能听你号令。” 老圣母看他嘀咕了这些东西,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很奇怪,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鲁说:“你们都是活了几世几劫的大罗神仙,你们没办法,我老人家能有什么办法?”说着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韩一方的声音传过来:“你怎么用这个方式联系?” “怎么,不喜欢啊?你知道在这上面联系的都是什么人吗?你不会这么没见识吧?” “有话快说。” “你知道寰宇一统万劫索吗?”陈鲁试探着问。 “你怎么越来越笨了,这问题应该问你和尚师父。”韩一方似乎不想和陈鲁纠缠。 “别东拉西扯,我老人家现在问你。”陈鲁也有几分不耐烦了,喝道。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你们怎么惹上你的顶头上司了,这个我真帮不了你。”对面没了声音。 陈鲁当然知道一灭大师见多识广,也比韩一方多活了几大劫。可这件事他不想把师父扯进来,元元一旦知道是一灭大师帮助解锁,凭元元睚眦必报的性体,以后一灭大师在莲界就不好混了。 他飘过来看了老圣母一眼,于心不忍。大家看他停了下来,都在远处等他,但是,老圣母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老圣母飘了过来,说:“陈总制,你真是难得的宅心仁厚的官员,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寰宇十方只有一个人解开这个索子,那就是支秋枫。但是他不会出手的,也不可能下了牧马山。回到修罗界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没希望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这些人上不去牧马山,支疯子也不可能下来,即使圣母有些神通,能上了牧马山,支疯子也不一定施以援手。陈鲁想到了照世玉杯,但是他绝对不敢再让朵兰掺乎进来了。打败了修罗界,靠的是照世玉杯,但是看圣母的样子,很忌讳。还是让朵兰远离这些是非吧。 陈鲁喝道,走,牧马山,说着念动咒语,自己在前面先飘走了,回头看了一下,亚元似乎不知道往哪里走,正在踌躇,陈鲁喝道:“元元,跟上。”这是下台阶,她本身就想跟着一起去,但是和自己的老娘不接言,太尴尬。 大家来到牧马山的大草场,陈鲁示意他们都蒙上脸,不用他嘱咐,这两位女人早都把脸包得严严实实。 “支疯子,我老人家来看你来了。”陈鲁对着山顶喊道,没有人回答,只听到松涛阵阵,虎啸猿啼。 老圣母吃了一惊,这个支疯子疯疯癫癫的,虽然是一方尊长,由于功法奇高,可以说是功法寰宇第一人,就连老圣母也不是他的对手,平时眼界极高,等闲人根本不放在眼里。陈鲁不但直呼其名,还当面骂他支疯子。 陈鲁看没有动静,只好拿出平时的作派:“支疯子,你那个胆小鬼,其实你早就看着我老人家了,你是慑于我老人家的威名,吓尿了,换尿不湿呢吧?我不着急。” 哈哈 一声大笑,在这只差寰宇顶端的牧马山一声声回荡。真霎时间群鸟惊飞,野兽狼奔豕突。 “你是陈疯子,陈总制,说,又来挖什么?我们还没到见面的时候吧?到时候我不会给你留客气的,我想你也不会的。” “疯子,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今天我老人家真有大事求你,我的一个朋友被一个法器捆住了,只有你能破解,看在我们都是疯子的份上,援援手吧。” “什么破法器,还非得我来破解,你的什么朋友啊?按理说你的朋友就是我的冤家,这你总应该知道吧?”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些大神天天在玩什么东西,我老人家不去想,不愿意费那个脑瓜浆子。这个是我的好朋友,你应该听说我的为人了,是个女的。” 哈哈 猜出来了,又是一个相好的,回去吧,我们不能相遇,别人也上不来这个山。 “喂喂,别忙,我有办法” “别说了,他已经走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老圣母喊道。 陈鲁摇摇头,说:“你们不了解我,我老人家想做的事情必须做成,我就不信他支疯子油盐不进。” 说着拿出镇海珠,“见过制爷。”是金朗。 “那边怎么样了,打扫好了战场没有?” “一切都处理好了,把战报已经报给军情处,制爷有事吧?哦?在牧马山,和我外公又起了冲突?属下要不要过去?” “明知故问,不过来我找你干什么。快点过来吧,师弟。”陈鲁突然 打出了亲情牌,对方一下子愣住了,想一想,这是如假包换的师弟。但是谁是弟啊?但人家是总制。 “喂喂!” “一刻钟到。” “我们和你不熟,你为什么这么帮助我们?”老圣母看陈鲁飘过来,问道。 “是帮你,不是我们。陈总制,你有时不分是非。”亚元不买账,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互动。 陈鲁笑了,说:“元元,你说的不够确切,应该是助纣为虐。我也助你了,你们谁也别说谁,五十步笑百步,都算不上什么好人。当然也算上什么坏人,和我一样。” 大家都笑了,缓解了母女之间的尴尬。陈鲁接着说:“你们是母女,不管原来有什么隔阂,打不断的母女情,以后你们各领其地,难免会有往来,千万不能像仇敌一样,那样我老人家怎么放心得下。” 母女听完以后,面面相觑,这似乎是自己的长者,在谆谆教诲。陈鲁看了一下他们,说:“我这人可不是好为人师,我平时最反对的就是啰嗦,精练是我说话的最大缺点。对你们母女,都不是外人,我就哼哼教导几句,也有毁人不倦的意思,我常年这么毁人。” “制爷又在毁谁呢?”金朗到了,说完打量一下老圣母母女,都蒙着面,他只能看着体型,对陈鲁生出大拇指。 陈鲁得意地笑道:“一般人你师哥才不屑毁呢,我老人家毁的都是精品,超精品。你看见了吗?她身上这样,你说让我怎么毁吧,她还是为了我。”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三、留下了万劫索 “好的制爷,属下知道怎么做了。”金朗说完,跪在地上,高声喊道:“金朗叩见外公。” 连喊两遍,支疯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朗儿,你又让他骗了,不对,是不是他以势压人。告诉我,他敢以势压人我就” “你就怎么样?老疯子,有本事你下来。”陈鲁打断他,喊道。 “陈疯子,有本事你上来。”支秋枫也不示弱。 金朗大喊:“你们干什么?还让不让我说话了?陈总制,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正在和外公作亲切地交谈,你这么一搅和,我还怎么说话。” 陈鲁赶紧闭嘴,示意金朗继续。 “外公,你可能不知道,他既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亲戚,他相好的这件事和我也有关系” “啊?怎么,这事可不能助人为乐啊?朗儿,你是个好孩子,可不能玩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金朗哭笑不得,想编一句谎话,烧香引出鬼来了。“外公,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这个相好是为了救我们,被敌人施了诡计。” 哈哈 支秋枫放声大笑,说:“朗儿,你不会撒谎就不要乱说了,这个寰宇一统万劫索是谁的你知道吗?张口就说是敌人,你不想在寰宇十方混了?” 金朗站起来了,看着陈鲁,意思是,别编了,漏包了,看陈鲁似笑非笑,才明白是自己太冒失了,没问明白就乱说话。面有愧色地向陈鲁摇摇头。 “朗儿,你让你的这个相好,错了,陈疯子的相好飘上来,能飘多高就飘多高,我沉下去作法。” 几个人一下子瞪眼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侍卫长架着老圣母走过来,向二人道了一个万福,然后她拨开侍卫长,把身子一耸,像射出去的箭一样,笔直地向空中飞去。 “哇,这功法,是老圣母的钻天入地功法,这个人竟然会用。”金朗赞叹道。 陈鲁才不认识什么钻天入地功法,看被他识破,也不出声,和亚元对视一眼,向空中看去。老圣母渐渐地只剩一个黑点。陈鲁说:“我得跟上去看一下。” 金朗说:“你算了吧,你上不去的,和咱们平时游走寰宇的功法不一样,你连一里地都飞不出去,就得跌落尘埃。” 陈鲁看了他一眼,没了脾气,只好耐心等待。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老圣母才回到尘埃,陈鲁看她一脸的虚脱,但是万劫索已经不在了。 陈鲁暗暗点头,果然有些本事。这个老疯子一直在说我们会有一战,这样的人可真是劲敌。陈列现在关心的是这个万劫索在哪里,他对圣母也好有个交代。 老圣母明白他的意思,说:“陈总制,我很对不起你,支疯子把这个寰宇一统万劫索留下了。” 陈鲁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老圣母,可不带这么玩的,我瞒着我们老大给你解索,最后把她的索子送了人情,我成什么人了?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没等老圣母说话,亚元抢了过来,说:“陈总制,这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这个法器本身就不是她的。还有,这个法器在谁的手里都没用,不懂咒语,那就是一棵稻草。” 老圣母点点头,但还是不看自己的女儿,说:“在支疯子的手里对你未必是坏事。尽管你们也得有一战,拿好我给你的东西,不要对任何人讲起。我们现在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和寰宇外的生灵们说吧。” 几个人坐下来商量一下。然后向西方天眼飞去。 这里早都等得不耐烦了,将士们几次想联系陈鲁,都被一灭大师制止。他了解自己的弟子,一定是有事绊住了,他猜到了几分,判断太阳屿的这母子几人很可能动了手。 陈鲁让几个人侯在外面,他自己飘进一灭大师的中军大帐,把商量的事情讲了一下。一灭大师非常赞同,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就无能为力了。 陈鲁来到梅西的驻地,他们的大帐他没兴趣进去,进去也得弓着腰,把梅西和花魂找过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其实一路都在打腹稿,可是总觉得难以启齿,心里没有底气,感觉在抢人家的地盘。 忽悠是陈鲁的强项,他说:“我老人家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下一步,但是我不放心,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其实这是他的心里话。这两个人水火不容,还有刚刚罢黜的新议长,他们以后一定会闹分裂。这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看着陈鲁,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梅西说:“我们听制爷安排。” 陈鲁说:“我有个打算,第一,你们得和睦相处,让你们的子民安居乐业。第二,还得渐渐恢复你们的人种,恢复身高。” 两个人的 眼睛都亮了,这可能也是他们一直在追求的目标。尤其是这次到了寰宇十方,看人家这里人高马大,自己的人马就显得猥琐不堪。 陈鲁看他们听进去了,说:“你们还按原来计划的办。但是,不能叫总统,和遮盘国一样,叫总理,还接着搞你们的三权分立。我这里给你们派一个总统。” 两人已经意识到了,梅西说:“欢迎制爷做我们的总统。”花魂也抢着表态。 陈鲁摆摆手,说:“就是你们看到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子。实话告诉你们,我老人家和她不熟,就是到了你们那里才认识的。我觉得她是个人才,是这里圣母的亲妹妹。” 这两个人互看一眼,陈鲁看出来了,一脸的疑惑。这不是抢夺胜利果实是什么?放在谁的身上也不高兴。陈鲁早有准备,说:“我老人家说句心里话,我这样做是有私心的。” 承认就好,两人又是互看一眼,都在等着陈鲁这么说,到时候口头答应,回去再说,你们还能追到百达国吗? 陈鲁说:“为了各界长治久安,互不侵扰,这也是出了下策。亚元,哦,就是我提名的你们的新圣母。她的老妈,就是你们刚才见到的老圣母,她是寰宇十方的老圣母,现在是修罗界的领主。你们” 梅西立刻明白了陈鲁的意思,赶紧站起来,躬身一揖:“制爷,属下懂了。欢迎新圣母。”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四、百达岛 这是聪明人,以后想和修罗界友好相处,没有比这更直接的,免得受制于人。花魂也反应过来,赶紧谢过。 陈鲁说:“她不但是你们的圣母,是你们寰宇外并界的老大,一会儿我还要和山后谈一下。我已经下令,让她带领几千男女一起去,一点点恢复人种。你们跟我来。” 陈鲁喊着亚元,又到了山后那里,把这件事说通了,那边老圣母已经搞定了修罗界。陈鲁把各界人招在中军大帐,宣布决定,大家心里不管咋想,都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 陈鲁接下来调兵遣将,把织锦拘过来,说:“由你们逍遥紫薇池派出一万女兵去护送两位使者。”她没敢说是圣母,织锦也不多问,心里明白,这一次有去无回,她回去安排。陈鲁又向乐天下令,派出六千兵马,要修仙界的,不要鬼怪。 织锦正在挑选人马随老圣母起驾,陈鲁回到大帐,还没等走到地方,仙桃走了过来,眼睛红红的。见礼毕,陈鲁说:“怎么了仙桃,眼睛怎么像你们那个没熟透的大桃子,有事和我老人家说,看谁敢欺负我们的仙桃。” 仙桃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说:“制爷,我想去修罗界。织锦不同意,说没有人熟悉我的业务,哦,就是仙桃和三峡水的业务。” 陈鲁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她,说:“仙桃,我们的寰宇十方不香吗?为什么非要去那样的破地方?” “制爷,我不敢说,我觉得你能懂。”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刚才是真的不懂,现在还有什么不懂的?当然是因为他陈子诚了。在她的心里,陈子诚无疑是天,高远,明净,几乎触手可及,但是又谬以千里。陈鲁心里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刚要转身,水桃c油桃四人也前来告别,泪眼婆娑地看着陈鲁,一声不吭。 此时无声更胜有声,陈鲁心里也十分难过,说了一句:“我老人家会去看你们的。”说着逃也似地飘走了。 后面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我们等着制爷。” 最后欢送大会,各方签订协约,亚元美女带着兵马回到天眼的另一方。 随着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八处天眼同时关闭,陈鲁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打算尽快回到使团,告诉一灭大师,催促乐天赶紧把战报送到太阳屿交给圣母,也好给各处的将士们赏赐。 陈鲁正准备回去,镇海珠常来动静,是桂臣急切的声音:“制爷,你在哪里?我们在人界百达岛,受到了攻击,我父亲受伤了。” 陈鲁吓了一跳,戒修的功法可不一般,东方七龙单打独斗哪个也不是他的对手,竟然受伤了。他赶紧问道:“怎么回事?哪里的贼人?” “不清楚,没见过,他们的武器就像是手铳,打到身上就是一堆血水,我们已经死伤三十多人了,杨将军也受了伤。” 修罗界的人马!“你怎么样?”陈鲁急切地问道。 对面一声娇叱,没有了声音。陈鲁赶紧喊老蛤蟆,老蛤蟆看他满头大汗,吃了一惊,说:“子诚,你作为十方总制,什么事让你这么沉不住气?” “赶快安排队伍归建,你随我走。”这不是师徒了,这是纯粹的上下级。 老蛤蟆情知有异,说:“已经开拔了。我这就和你走。” “走,人界佛达岛。” 老蛤蟆也不多问,说:“跟我走。”说着纵身跃起,陈鲁也顾不上和一灭告别,向百达岛飞去。 他们到达上空,向下看去,在一排排棕榈的掩映下,有一处大大的庄园,比刘一龙那个霓宝庄园还要大。只是建筑的风格不同。这是人界,但是在这里绝不是凡夫俗子的地方。 陈鲁焦急地寻找着。刚要说话,老蛤蟆摆摆手,示意他噤声。这里已经没有了动静,两人的心里沉了下去。 老蛤蟆说:“你去这家庄园看一下,我在空中再找一下。” 陈鲁明白,自己没开天眼,在天上寻物没有那好眼睛,只好到地面去打探。 陈鲁从地面降落,看见庄园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在门口站着。这高大的门楼,陈鲁还是第一次看到,门楼上有三层楼,这本身是普通的箭楼,但是布置的像一个城堡。城堡上有人在来回走动。一处处的箭垛后面人影晃动,看装束都是百姓,这样的荷枪实弹c如临大敌一定不是善良之辈。 陈鲁走过去,用西域话说:“去通报一下,陈鲁求见。”其实他自己很明白,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里面的监视之下。 这几个人看他虽然个子不高,黄皮肤,但是器宇轩昂,举止不俗,也不敢怠慢,匆匆忙忙走了进去。陈鲁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们能听懂西域话。 不一会儿,出来几个人 ,有高大的西人,也有汉人和西域人。他们对陈鲁打量一会儿,其中一个人说:“你有什么事吗?”也是汉话。 这是寰宇十方的人,没错了。 陈鲁单刀直入:“你们有没有看到一队人马,其中有两员女将。”说完眼睛盯着这几个人看。几个人似乎面无表情,摇摇头。但是没有进去的意思。 陈鲁已经犯了嘀咕,陈鲁只是一个人,不会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还有,正常思维,和自己要是没有关系,那就转身离去吧,他们似乎在等着陈鲁说话。 陈鲁作进一步的试探,说:“那好了,多有打扰,告辞。” 其中一个人说话了:“先生,等一下,这队人马确实从这里走过,其中还有一个和尚,是不是?” 陈鲁明白了,就是这些人干的,现在很可能已经被他们控制了。这说明,桂臣在和陈鲁联系时他们听见了。陈鲁故作惊喜状:“这么说,你们知道他们的下落?” “哦,见过,请到舍下奉茶,我们慢慢谈。” 陈鲁似乎很为难,说:“我找他们很着急,他们似乎遇到了麻烦,吃茶就” 这个人赶紧打断他:“找人也不是着急的事,我们坐下来一起参详。” 陈鲁心里明白,黄鼠狼給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是他艺高人胆大,经过无数次的惊涛骇浪,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拱手一揖:“恭敬不如从命。”随着几个人走了进去。 陈鲁注意到,他们极力避免使用功法,拿出凡夫俗子的架势。看破不说破。 走到院子里,陈鲁粗略地打量一下,真赶上碧云殿的大院子,只是没有碧云殿的宏伟气派。几人走到大厅,陈鲁看了一下,和其他的仙家客厅差不多,没有过多的装饰。分宾主落座,陈鲁看见主位的上首空着,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跑堂的。 有人奉上茶来,陈鲁端起来,拿着碗盖在一点点把玩着浮茶,耐心地等着主人。他不想多事,尽管他已经诸毒不侵。不一会儿,人们吆喝一声,进来一个人。是一个侏儒。 陈鲁一下子愣了,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竟然是寰宇外的生灵。他的茶水已经撒了出来,他还在痴痴地看着好这个侏儒。 “陈总制,这可不像是一个大国首辅的作派啊。哈哈。” 特么的,丢人了。陈鲁骂了自己一句,看了这个人一眼,也哈哈大笑:“我老人家第一次看见过这么丑的人,还好,你说的是汉话,如果你再说西语,我想我立刻吐在这里了。”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五、领主的曾孙 陈鲁说到这里,用手指点了一下周围的这些人,“你们这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受这么一个侏儒指使,你们可真够给祖宗长脸的。说吧,你是哪位?看起来你认识我老人家。这也正常,寰宇十方哪有不知道我陈子诚的!” 这些人一下呆住了,这是十方总制,竟然是这个德行。陈鲁看他们都面面相觑,马上又跟上一句:“你们既然知道我是寰宇十方的总制,为什么不快来拜见,是不是被我的气质c相貌和得体的辞令震惊了?很正常,你们” “在下浑都,是修罗界少领主。”这个侏儒自己介绍了。当然这是在寰宇十方,他自己不介绍,这些人谁敢介绍,谁敢在寰宇十方总制面前自报家门。 陈鲁心里一惊,这是天大的秘密。他们真是有备而来,说不定就是朝他陈子诚来的。他们这是不准备让他离开了。陈鲁哂笑道:“看起来你们修罗界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是领主的儿子?” “错了,我是领主的孙子,又错了,是曾孙,是储君的孙子。只是这些人都被你抓了起来。”浑都咬牙切齿地说。 陈鲁笑着指着他说:“没风度了,刚开始说就咬牙切齿的,有意思吗?你不感觉到我在帮你吗?” “你真好意思说!抓了我的家人,竟然说在帮我。来人!” 特么的,不管哪一界的人,怎么都是这幅嘴脸?你的什么曾祖c祖父是我老人家从修罗界抓的吗?你在这里又在干什么?有不是都是人家的。 陈鲁大喝一声:“喂,喂,你先消停一会儿,你不想赶紧登基啊?你爷爷还是储君呢,你得猴年马月啊。他们都谢幕了,你就可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浑都。 浑都摆摆手,走进门口的人又退了回去。浑都站了起来,打量陈鲁一会儿,站起来也得抬着脸看陈鲁,说:“不愧是总制,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你这意思我可以回去做领主?” “当然可以。”陈鲁斩钉截铁地说。 浑都大喜,这是首辅,也是他打败的修罗界,他的意见就是圣母的意见。浑都当然不傻,陈鲁来干什么了?他清楚得很,说:“陈总制痛快,说说条件吧。” “你明白。”陈鲁还是简洁有力。他都为自己今天说话的方式感动了。谁说我老人家说话啰嗦?多么言简意赅啊! “你趁早打消念头吧,你要找的人已经送到天眼外面去了。”浑都也哂笑地看着陈鲁。这是一个狡猾的对手。但是这句话一定是真的。 陈鲁心里恼怒,但是这时候要沉住气,外面有自己的蛤蟆师父,他一定有办法。这个家伙在寰宇十方逍遥自在,看着这里的偌大庄园,已经经营了好久了,竟然没有人汇报。还有,各处天眼都是有咒语的,而且把守的如铁捅一般,他们竟然能出入自由,可见这绝不是一般人。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现在正是摸清真相的有利时机。他们根本就没把他陈子诚放在眼里。 陈鲁笑着说:“你不要在那里吹牛,八处天眼都设定着咒语,只有各处的将军知道,就连我老人家都别想过去,吹牛也看看人,你对面坐着的这个巨人是寰宇十方的首辅。哈哈。” “不要明知故问,你想一想,我是怎么坐到这里的?告诉你,这个庄园在这里不下万年,一直是我们爷们儿坐镇。我是不是在吹牛?”浑都挑衅似的看着陈鲁。 陈鲁没了脾气,这是真话。“把他们送回来,我老人家保你回到修罗界当领主。” “我当了领主,他们自然就会回来。”浑都针锋相对。 陈鲁也站了起来,浑都感觉自己的眼前矗立了一个高塔。一种不可名状的威压感让他心里发慌。他的部下都是这样,他不但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是气场,陈子诚的气场压倒了他。 陈鲁说:“原来我以为你是想拿我们的人赎回你的家人,看起来我把你想得太好了。你说的我办不到,我说的你又不想办,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陈子诚果然不一般,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在约架,我奉陪了。来人。” 陈鲁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的东西,寰宇十方皆闻我名,无不退避三舍。说不得只好拿你去堵北海眼了。只是你的个子太矮了,顶不了多大事。那时候把你的儿子孙子一窝子都拿去顶缸,也许能算一个正常人。” 说着话,出来一队侏儒,他们迅速散开,手持火铳就要动手。陈鲁见识过这个东西,知道它的威力,陈鲁就想纵身跃起,但是晚了,这些人一起开起火来。这是激光手铳,穿透厚厚的墙,还把外面的一棵大树拦腰斩断。 但是这红光的速度极快,容不得陈鲁跳起来。陈鲁赶紧踢出寰宇 十方天步七重,一股大浪平地而起,击向红光。红光射进了大浪,大浪瞬间着起火来,向陈鲁扑面呼啸而来。陈鲁大惊失色,这是寰宇外的阴阳水火。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一排排红光随后射过来。 陈鲁随即推出天步五重,橙色光迅速退下。他在这个空隙时间,赶紧跃起,从窗子跃出去,来到大院。在他要纵起的一瞬间,一排红光已经阻住去路,真是险象环生,陈鲁就地一滚,向假山奔去,刚到假山的一侧,一声巨响,假山被红光击碎,夷为平地。不是陈鲁施展功法,一定会被碎石击伤。 陈鲁从大湖边上向门口跃去,但是浑都已经追了出来,他的火铳一直在冒着红光。陈鲁跃到岸上,正好过来几个小厮,陈鲁把他们一拉,他们迎上红光,一声声闷哼,顷刻间化为一滩血水。 这些都是神仙,真正的神仙,不知道修了几世几劫,最后也难逃这个激光手铳。这时减缓了手铳的威力,陈鲁已经飘到了大门口,很快被这些人荷枪实弹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看陈鲁过来,一阵红光从手铳中发了出来,陈鲁只好腾空跃起,但是浑都到了。 陈鲁这时明白了,这是他的葬身之地,没关系了,他够本了。他平定了寰宇新世界,又把寰宇外的生灵收入版图。天朝使团已经差不多快到了车扯秃,到了那里就是沙哈鲁的陪都,使团也就安全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六、陈鲁的杰作 夫复何求,死则死耳!大丈夫不能怂包。陈鲁大声喝道:“浑都,你果然有些手段。我老人家负责人地告诉你,有人会收拾你的。再见,再也不见。”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道红绫把陈鲁卷起,陈鲁就像是被大风刮起了一样,霎时间被吹出大门外。一声娇斥,一个人影站在陈鲁面前,随即就是一声闷哼。陈鲁意识到有人救了自己,顾不上是谁,把红绫一拉纵身跃起,向云海跃去。浑都也没追赶。 陈鲁拖着这位蒙面女子走了一段,看后面没有追兵,停了下来,赶紧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他是想找蛤蟆,但是那边却无声无息,他又赶紧念动咒语,找桂臣,还是如此。 他慌了手脚,问道:“你是哪位,从哪里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师父救桂臣去了。”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是神女,是他陈子诚把寰宇掀了盖子也没找到的神女。 陈鲁激动得一阵阵晕眩。把神女的蒙面拿下来,赶紧问:“你伤在哪了,我看一下。” 神女摇摇头,说:“快去救桂臣,我见到你师父,他已经过去了。我给季达下令,截住浑大,就是这里浑都的爸爸。” 陈鲁明白,是老蛤蟆告诉她自己的位置,师父没回答,一定是遇到了危险。他知道,师父很少遇见敌手,这一定是厉害的角色。陈鲁查看了一下神女的伤势。伤在了右肩,肩后烧伤了一大块,说:“不行,你这里还在流血,先包扎一下。”说着把神女的蒙面撕开,不管神女是否同意,把衣袖撕开,一撕到底,把伤处包上,神女也没挣扎,看起来很痛,一直在轻声地哼着。 陈鲁看到他肩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心里十分难过,这是自己的“杰作”。但是她又救了自己一次,自己的这条命早就是人家的了。 神女提醒他去帮助老蛤蟆。 陈鲁说:“放心吧。我师父是无人敌,别说是这手铳了,比这厉害一万倍的大炮都” 说到这里,陈鲁突然想起,师父的有力武器虾篓子。但是那是一百零八个,自己可没那个本事。何况这些篓子都在师父那里,自己一旦调走一个,师父岂不险象环生。 神女看他突然不说了,感到奇怪,抬起头来看了一下,陈鲁的眼睛里还含着眼泪,他强忍着没让他掉下来。神女看到这里,知足了,作为一个女人,夫复何求?“你怎么不说了。” 陈鲁说出了自己的疑虑。神女挤出一丝笑来,说:“陈总制,你有时很聪明,有时又反应不过来。和大炮开打时,那是虾篓子的集群战斗,这几个手铳,还至于用那么多吗?” 陈鲁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不敢冒险,把师父置于危险境地。神女看他不动,接着说:“浑都一定知道我们去截住桂臣他们。浑都能坐视不理吗?他带人去增援,你师父可就真的被动了。” 陈鲁点点头,这些人如果再去增援,师父还真不定是他们的对手,干脆,请虾篓子,把他们都干掉。 这时神女已经站起来了,穿好了衣服,说:“走,我和你一起去。” 陈鲁挺为难,留下她在这里,怕出现意外,带着她,她伤成这样,怕再出现意外。虾篓子是不是管用,并不知道,万一失败,两个人都完蛋了。 神女看出来了他的犹豫,说:“陈总制,没什么,要死就一起死”突然意识到这句话说的有问题,赶紧补充:“不是,我的意思是” 陈鲁说:“阿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说的很好,死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但是我老人家得对你说一句抱歉。” 神女摇摇头,说:“我相信你,不会落败的,有道歉话回去再说。” 陈鲁伸手要拉她,她摆摆手,说:“不能让他们看出真相。我们不必硬拼,在空中堵住他们,如果他们不动,我们就先不理他们,等莫合尊者来了以后再计较。” 两人达成一致,在庄园上空云海里伏了起来。果然,不到一刻钟,浑都带着两队人马升入空中,一队是矮人,一队是正常人。陈鲁大喇喇地拦住了去路:“浑都,你小子脑袋瓜子够用,不去堵北海眼都瞎了你这个材料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浑都吃了一惊,说:“你们没去救人啊?这么说已经有人去了?手下败将,赶紧让开。” 陈鲁笑嘻嘻着:“浑都,你还真不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吗?” “不知道,没兴趣知道。让开!”浑都根本都没把陈鲁放在眼里。 哈哈 “我老人家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因为你惹了我,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四个字?” “让开!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浑都有了几分火气 。 “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陈鲁上来了气定神闲。 “就凭你?”浑都怒极反笑,打量着陈鲁和神女。 神女笑着说:“还有几个字,我替制爷说了吧。惹我者,做渐鬼。” “找死!”浑都彻底被激怒了,他大吼一声,两队人马迅速散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只待一声令下,把陈鲁化为灰烬。 陈鲁说:“阿瑶,你看见没有?这个什么狗屁浑都迫不及待地要去北海地宫,咱们是不是得成全他呢?” “制爷,他的个子太矮了,到那里不解决什么大问题。” 陈鲁使劲点点头,说:“那我们就把这些人都弄去吧。还有这些人高马大的洋人,一块去吧,一个顶好几个。” “停,停,你们两个说相声呢?你们看着干嘛?开火。” 陈鲁看他们要动手,早已经准备好,把头一晃,念动咒语,这时火铳也响了,一个绿莹莹的光腾空而起,伴随着一阵蛙鸣和十面埋伏的音乐,这些红光都像泥牛入海一样,无声无息了。 浑都大惊失色,再次挥手,结果一样。他有几分慌乱,判断陈鲁去而复返是有备而来。赶紧开枪,但是和那些人的火铳一样。 他知道大事不好,也顾不了别人,纵身跃起。神女抛出红绫,像一条蛇一样直冲而去,随即被捆得结结实实,神女回手一拉,把浑都拉向云海。陈鲁这时也没闲着,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一条红线射出,把这些人层层捆住,顺手一拉,也全部回到云海,又是一次完美的赶鱼。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七、消除魔障 神女在云海里喘着粗气,陈鲁过意不去,赶紧过去,看衣服上又渗出血来。神女摆摆手,说:“赶紧去增援莫合尊者。” 陈鲁一时没明白,刚才不是说老蛤蟆没事吗?神女已经闭上了眼睛。陈鲁一下子明白了,刚才神女怕陈鲁牵挂着那边。陈鲁赶紧念动咒语,老蛤蟆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这边很吃力,赶紧过来,在东方天眼。” 陈鲁很为难,虽然他的差事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拉,可是神女伤的这样,他怎么能丢下她走人? 神女当然理解陈鲁的为难,说:“你赶紧走吧,我让绿玉公主过来。” 陈鲁想了想,说:“也好,我赶紧调兵遣将,把这里的人打发了。” 念动咒语,告诉绿玉这里的位置,又和地仙通报一下情况,让他立即带兵把这里处理了。最后找卓南。卓南看了一会儿,说:“制爷,你这么快就去了百达岛,请制爷吩咐。”l “这里有一百多人,拿去堵北海眼吧。”卓南大喜,谢过陈鲁,立即动身。 绿玉还没到,地仙先到了,看神女倚在陈鲁的怀里,吓了一跳,没等问话,陈鲁指了一下这个庄园。地仙并没有介意,这是人界,虽然他本人是寰宇十方监察大员,但是在河里藏污纳垢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要说责任是太阳屿靖宇使者的责任。陈鲁看他一脸的平和,明白了他的意思。 “带来多少人马?”陈鲁阴沉着脸色问道。 “五万鬼兵。请制爷示下。”地仙陪着小心。 “先把这个庄园围上,一会儿卓南走了以后,把这里所有人都打入轮回,封府库,查点财物,把金银细软送到太阳屿总制府。” 正在这时,卓南到了,见礼毕,陈鲁指了一下,卓南带人把浑都锁上,押走了。地仙也赶紧去办差。 地仙刚走,绿玉公主到了,她其实早都来了,只是看有人不好出面。看见神女在陈鲁的怀里,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已经看见虚弱的神女,吃惊地问道:“陈总制,在哪里找到神君姐姐的,她受伤了?” 陈鲁点点头,说:“我老人家没告诉别人。赶紧把她送回神女峰,悄悄地,你在那里不要走,完了这差事我就去看一下。” 绿玉公主说:“这事就不用你管了,你先回到使团吧,这阵子焦头烂额的。我前几天还去了一趟。” 陈鲁听到这里,赶紧问:“使团怎么样?我算计着应该到了车扯秃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这段时间使团险象环生,你的两位夫人有些应付不来。”绿玉公主把神女接过来。 神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有劳了。这样陈总制,你就快点走吧,这边也都处理好了。帮助莫合尊者处理了那帮人,你就回使团吧。尊夫人一定急坏了。” 朵兰已经度过了最危急的时刻。 朵兰从伯岭湖回到使团那天,已经是9月初二了,朵兰一路走来,看到了奉命护送的显婆婆弟子,还有另外一些女将,看上去应该是逍遥紫薇池的兵马。 朵兰心里明白,这些人并不能保证使团的绝对安全,只是保证不会全军覆没,换句话说,只能保证他李达的生命安全。其他的他们就管不着了。用这一个个大仙来说,这是使团在消业,是应该有的魔障,必须得受过苦楚,就像唐朝玄奘,经过99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 朵兰已经打听明白,使团到了哈板,这是一个小镇,根据以往经验,往往在河边上安营,这是使团每次必备的功课,人吃马喂,最重要的事水源。 朵兰走到这里,看了一下这条河流,虽然是小镇,但是这条河却是大河,就是安都怀的大河,都叫它安都怀河。 没看见使团的大纛旗,她心里疑惑,向空中看了一下。没有人搭理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差事,仙凡不同路。朵兰虽然是仙家,但是在使团帮衬,差不多是半个使团的人了,大家当然也得回避。 朵兰正在哈板的上空逡巡着,半月跑了过来,见礼毕,告诉朵兰,使团人马被河水冲向了下游。 朵兰看了一下这河流,和两岸的高度差了好远,怎么会冲上岸边,况且河边都是干的,看不出来有发过水的痕迹。 遇见怪谲了,鉴定完毕。 朵兰看了一会儿,问道:“当时你们看到什么了?有没有立帐?” 半月说:“那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我们差不多也睡了,值哨的兄弟说可能是上游垮坝了,发了洪水,使团被冲了下去,我们赶紧派人去救,已经没有动静了。我们本想下去看一下,没有命令,不敢擅自行动。 朵兰功法也很高,但是她对水里 的门道却不很在行。她不知道应该去找谁,乐天他们一定在严密防守,恐怕寰宇外的生灵入侵。她决定去侦察一下。于是让半月带人在前面开路,打开水道,他们来到一处水府。 很大的门楼上还写着斗大的汉字:安都怀守备府。 朵兰感到很奇怪,这明明是官方的,为什么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劫持使团?如果不是他们干的,谁又敢在守备府这里舞刀弄枪。 朵兰亮出腰牌,告诉警卫,要见守备。这里的人吓了一跳,这个虽然也只有四品官,但这是太阳屿的官员,是中央的,和这里的四品不能同日而语。 不一会儿一个四品武官接了出来,对着朵兰躬身一揖,口称守备吴宁。朵兰也没还礼,自己径直飘了进去,吴宁愣了一下,按理说这是平级,因为是空降的官员,所以要礼貌周全些。朵兰应该回礼,可是她全然不顾这些,吴宁有几分恼怒。 朵兰也不理他,单刀直入:“吴守备,本君今天来要人。” 吴宁疑惑地看了朵兰一眼,说:“我和使君没有什么交集吧?要什么人?” 朵兰冷笑一声:“不要再装模作样了,我是天朝使团的人,快把人还给我,否则,你们可能都知道我。” 吴宁看上去更迷糊了:“你的腰牌是太阳屿的,怎么又提到了人界?” “别废话,放人。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朵兰火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八、行家里手 吴宁勃然大怒:“哪里来的这个疯婆子?谁放进来的?来人,先把门岗打四十个压豆腐。” 朵兰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感觉不像是装的。朵兰有些迷糊,难道是我错了?用夫君的话说,放屁瞒不过裤裆,做贼躲不过地方。使团走水路被劫走了,他能不知道吗? 不过,朵兰也得到了一个信息,使团的人马都安然无恙。云海这些人也都在看着呢,老大要是有了问题,这些神仙也活不了了。 朵兰又是一声冷笑:“吴宁,我们使团在你的辖区不见了,我的人看见是水族人给劫走了。” 吴宁显然是吃了一惊,愣怔怔地看着朵兰,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一直在议事,要打仗了,和寰宇外的生灵开战。回到这里已经是中午了,比你早到了一个多时辰。” 这么巧,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谎,朵兰说:“那你们的同知呢?你们的值哨军官呢?你都给我找来,我告诉你,有一点点不虞,你们这个水族的一个也活不成。” “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守备老爷,把她轰出去吧。”进来一个人,也不和守备见礼,气势汹汹地说了一句。 朵兰看了一下他的服饰,这是同知。朵兰也没理他,说:“我问你,吴宁不在时,你在干什么?” 这一句我问你,一下子把同知闹愣了,这是什么人,说话这么大的谱?他哂笑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使君大人,我好歹也是五品同知,我们守备老爷也没这样和我说过话,你” “正面回答,不要东拉西扯,我很忙。”朵兰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守备老爷,把她轰出去,你不下令,我可要下令了。”同知真的是气急败坏了。 “回答她的话。”守备命令道。 “我凭什么要回答她的话?她以为她是谁啊?”明面上在说朵兰,其实含沙射影,有影射吴宁的意思。 朵兰刚要说话,吴宁发了脾气:“本备是你的上司,我命令你回答。” 朵兰看他还不想回答的样子,微微冷笑道:“那好吧,你从现在起不是同知了,吴大人,赶紧安排人问话。” 吴宁狐疑地看着朵兰,说:“我们都是地仙老爷任命的命官,任何人不能越粗代庖。” “那好吧。”朵兰没有时间和他们磨牙,她知道地仙他们都很忙,正在备战,可是这时候情况紧急,说不得,他赶紧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过来:“见过陈夫人。” 朵兰拉开了架子:“郑仙爷,我在你的一亩三分地,在安都怀大河守备府。你们的这个同知我看了,并不适合做这个职务,建议你立刻把他拿下去。”不等对方说话,她已经转过脸来,屋里的官员都已经跪在地下了。 “吴宁,同知的下属是谁,快让他出来。”朵兰说话有几分急躁。 一个人不等守备老爷说话,膝行几步,喊道:“见过使君。”他们大致能分析出来,这个人虽然品级不高,但是那个高官的老婆,都听地仙喊陈夫人。敢指使地仙的陈姓夫人很有可能是总制夫人,只是眼下还没确定,不敢乱称呼,怕闹出大乌龙。 那个时候夫人几乎和官员同级,因为他们也照样有诰命,有服饰,并不是什么把持官府。 这个人是内史,说:“这件事,我也略知一二,不如我们同知老爷明白底细。好像是有人在这里借道弄走了一批人,是什么人我真的不知道。” 这时地仙的赵将军进来见礼。这里的官员都认识他,赶紧给他跪下磕头。 他谁也不理,给朵兰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说:“老爷听见夫人吩咐,知道一定是一个忍无可忍的事情,否则夫人不会这样的。末将这就把他带走,审理明白再回复夫人。” 朵兰摆摆手:“赵将军稍等,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我先看一下他的表现吧。表现好了,戴罪立功,立功赎罪,还放过一马,如果顽抗到底,那就两说着了。”赵将军答应一声,躬身而立。 朵兰说:“你听着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听清了,属下是吕双,可是属下确实不知道你说的事情。”同知还是不开口。 朵兰大怒:“好吧,这是你自找的,赵将军,把他送到北海地宫,交给卓南,就说是我送去的,过后我给他补办手续。堵北海眼吧。” 大家都吓了一跳,吕双当时就吓傻了,一时不知所措。赵将军向前一步,躬身一揖:“夫人,吕双平时办差还算勤谨,念他是无心之过,只要是他能给夫人效力,就饶过他这一回吧。毕竟堵北海眼可是寰宇十方最痛苦的一件事。” 吴宁等人样赶紧求情。赵将军走过去,踢 了他一脚,喊道:“你哑巴了?把你知道的快说出来。这是咱们寰宇十方的总制夫人。不知者不怪。说话!” 这是神助攻。也是审案子的行家里手,知道朵兰最需要的是什么。也好趁此机会为不下说情。 吕双还是一声不吭,朵兰失去了耐心,说:“赵将军喊卓南吧。” 当卓南的声音传了过来,吕双再也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下:“陈夫人饶命,小的知道错了。” 朵兰挥挥手,赵将军告诉卓南稍后在联系。朵兰说:“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云盖河的猴子干的。” “这猴子又是一个什么杂碎?”真相越来越近,朵兰有几分担心,云盖河原来是寰宇新世界的地盘,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猴子是云盖河王府的长史。他找到小的,借用我们的河流一用,其他的什么也与我们无关。” 吴宁发了火:“这么说都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干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是害你自己吗?我们守备府的都被你害死了。”这是一种甩锅,并不高明的一种甩锅方式。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瞎了眼睛,猪油蒙了心,贪图他一百两金子,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请陈夫人恕罪。” 朵兰是一个爱动脑筋的人,她心里门儿清,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于是问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夫君是谁啦?”吕双点点头。 赵将军说:“夫人,我们老爷不知道出这么大的事,还是调兵吧,末将也能调动一万人马。”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一十九、人高马大的猴子 朵兰摆摆手,说:“不用,你们那里正在演习备战,我们不便打扰,一事不烦二主,就劳驾吴大人了。赵将军,你就回去吧,让卓南先忙着差事,需要的时候我再找他。”这话才是真正的威胁,这是给这几个人听的。 这时朵兰已经有了主意。 吴宁正在不知道怎么挽回这个错误,听到这里,不敢起来,一边磕头一边答应着。朵兰说:“吴大人,这事本来和你也没什关系。你带领少量人马,我们到云盖河去走亲戚。吕双,你也跟着一起去。” 吴宁赶紧问:“那要不要上手段?” 朵兰摇摇头,说:“你们都站起来,吕双,你知道该怎么办。”吕双刚刚站起来,朵兰突然出手,点中他的穴道,说:“放心,你和普通人一样,只是没有了功法。你办好这件差事,本君给你解穴。给本君拿一套士兵服饰。” 赵将军放下心来,看到有人拿过衣服,示意朵兰进去换上服饰,自己在门口守着。直到朵兰出来才告辞而去。 朵兰和几个人飘出佥押房,人马已经点齐,有五百人。朵兰皱了一下眉头,说:“吴大人,你每次出去都带这么多人吗?” “不会,只带一个总旗。” “那好吧,还按平常来,只带一个总旗。”朵兰吩咐道。 他们开到云盖河,原来是一个大大的宫殿,写着云盖河王府。朵兰说:“你们知道这已经违制了吗?”几个人赶紧点头。他们没等通报,直接就进入大殿。门口也没人阻拦。 朵兰判断这是因为常来常往的缘故。 士兵留下,吴宁和吕双带着亲兵飘向大殿,朵兰就是其中的一个亲兵。一个身材高大的的男人迎了出来,吕双很随意地喊道猴子。朵兰怔了一下,她以为一定是长得像猴子一样的人,结果 云盖河的大王在宝座上端坐,吴宁几人也没行跪拜礼,大家好像也都习惯了。现在寰宇十方重新排定了官制,明确规定这样的王爷是山寨版的,一律取缔。王爷也不计较。 吕双悄悄说:“这就是这里的大王许卓,刚才接我的就是猴子。我怎么办?” “你知道怎么办?开始吧。你不要耍花活。”朵兰低声说。 吴宁说:“王爷,吕双和猴子他们有话说,我有些事也要请教一下大王。” 许宁笑了,说:“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好事!去吧。” 吕双笑着对猴子说:“看起来我们是臭名昭著了,走吧,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说着,很亲热地拉起猴子的双手,朝朵兰使了一个眼色。朵兰随着他们来到隔壁的佥押房。 猴子狐疑地看着朵兰,吕双说:“我的人,可靠。我今天来,有一件事找你,使团里面有我一个亲信的朋友,他拜托我照顾一下,我过来看一下,看能不能让我把他领回去。” 猴子很痛快地答道:“没问题,说吧,叫什么名字?” 吕双转过脸来问道:“叫什么名字来?说了两遍我也记不住。” “叫也速。大人这一天事太多了,哪里会记住那么多!”朵兰赶紧答道。 猴子说:“这没问题,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使团不在这里,早都让我们老大转移了。至于转移到哪里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打听。你老兄和我不一样,你有杀兄之仇”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吕双赶紧打断他的话。又看了朵兰一眼。朵兰听着是话里有话,也装作不知道。给吕双使了一个眼色。 吕双说:“要说别人不知道我信,你不知道打死我也不信,你是不是要过河拆桥。” 猴子看他脸上没有一点点笑意,疑惑地看着他,说:“老吕,这事和你有关系吗?我就记着叫也速,到时候我给你放出来就是了。你还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吕双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眼睛一直向朵兰这边瞟。露馅了。朵兰当机立断,立即出手,想点中猴子的穴道,谁知道刚一出手,猴子蹭的一声窜了出去,一下子到了屋顶上。 好功法,朵兰这才明白为什么叫猴子。猴子立即发出警报,吱吱叫了几声,大殿一片沸腾。 朵兰不敢把吕双丢在这里,他没有了功法,很快就被这些人剁成肉酱。她拉着吕双飘向大殿,吴宁和许卓已经在丹陛上对峙起来。他们看到朵兰出来,吴宁大喝一声:“这是圣姑使君,陈总制的夫人,大家跪拜。” 很多人在一个人带领下呼啦啦跪下。这个人喊道:“相国拜见陈夫人。” 朵兰看见在相国大将军的带领下,一多半都跪了下去,还有人在看着大王和猴子。吕双大喝一声:“猴子,刚才不知者不怪,现在知 道是陈夫人了,为什么不跪?” 猴子磨磨蹭蹭地跪了下去,朵兰松了一口气,自己势单力孤,真要是一哄而上,自己可没有夫君那智慧。陈鲁和别人打斗,靠的是斗智。一会儿就把对方的底细就掏了出来,很容易抓住对方的弱点。这是一个人的制胜法宝,但也是人先天的,想效仿那个也办不到。 吴宁说:“大王,你应该跪下吧?” 许卓心里明白,今天没有好结果,也不必客气,说:“陈夫人,你今天也没穿官服,也没有上宪的牌票,不知道夫人到此有何贵干?” 朵兰已经飘上了大殿宝座上,大喇喇地坐下,单刀直入:“使团。” “我和使团有过来往吗?在本王这里说什么使团?对不起,不认识。”许卓一口否定。 “吕双,你说。”吴宁赶紧喝道。 猴子嗷的一声:“吕双,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认识你。” 朵兰说:“许卓,实话告诉你,我不是来和你对证的,我为什么会追踪到这里来,想必你也明白。这是我夫君的使团,寰宇十方在通力保护,你们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劫持使团。这些我都不和你们计较。我知道使团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告诉陈总制的。也不用你们送回去,你们只提供地点就可以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发威 许卓大喝一声:“圣姑使君,不要血口喷人,本王可是正三品郡王,凭什么听你吆五喝六的?” 朵兰淡定地说:“本君想的是一码归一码,只要我的使团就完事了,不想节外生枝。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本王,那本君就和你说一下这个本王。第一,你们这里也不是什么三品衙门,更不是什么郡王府。你们就是正八经的四品知府,比守备府高半级。寰宇十方刚刚整顿完,你们就敢僭越。今天既然让我赶到这里,说不得就要替我夫君管管了。” 说着就像许卓飘去。 “大胆狂徒,敢伤害我家王爷。”一个小个子喊道,冲了上来。个子不高嗓门高,整个大殿嗡嗡作响。这还是一个功法不低的将军。 吴宁喝道:“大将军,你要造反吗?这是陈夫人,有一点伤害,你们可要被灭门的。” 大将军不管那些,举着一把鱼叉刺了过来。吴宁大骂道:“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这句话朵兰在一个时辰之内听到几遍了。右手丢出一个白光朝大将军飞去,大将军赶紧收回鱼叉,抵挡白光叮当一声,鱼叉晃了几下,差一点脱手。大将军大怒,就要抛出法器。 许卓大喝一声:“退下。”说着就要对吴宁动手。 朵兰说:“吴大人少歇。”她心里有数,不能再拖延了,使团里有一个自己的妹妹,时间拖得太久对其不利。她一直没明白,大青马为什么没发挥它的作用? 吴宁赶紧住手,朵兰念动咒语,突然大殿里发出数道绿光,刺向周围的墙壁,大家听见吱吱嘎嘎的声音,墙皮一块块脱落下来。朵兰大喝:“跪下,否则,本使君可要发威了。” 吴宁惊呼道:“照世玉杯。许卓,你不想活了吗?” 这也算是善意的提醒。大家都知道,朵兰在收着,一旦放开,这个大殿瞬间就会夷为平地。 朵兰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用这个法器。她早都对这个法器有了打算。今天这个情况,不拿出一点看家本领,自己一介女流之辈,平时在寰宇十方不温不火,没人怕自己,动起手来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随着墙壁的脱落声,许卓屈服了。半跪在丹陛上,一言不发。 朵兰说:“有知道使团下落的,他就是寰宇十方最明事理的人,识大体顾大局,就是这里的老大,知府。” 任何人都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知道爵禄财帛动人心。可是下钓饵的人得说明白,这个爵禄是什么东西,得冠以高大上的东西。不能说只贪图富贵。 “夫人,属下略知一二。”一直跪在那里的相国说话了。朵兰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自从知道朵兰是总制夫人,一直很顺从。 朵兰说:“说说看。”说完看了许卓和猴子一眼。许卓正在给猴子使眼色。 朵兰心里微微冷笑,不拿一两个人作法,他们真不知道照世玉杯的法力啊。 猴子纵身一跃,身轻似燕,错了,身轻似猿猴,双掌向相国抓去。一道绿光,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咕咚一声,猴子远远地摔在了大殿的门口,足有三十丈,倒地之后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呜呼哀哉了。 大家磕头如捣蒜。都听说过照世玉杯,但是谁也没亲眼见过,今天一见,奉若神明。这个法器似乎自己杀人,在出于戒备状态时能自主作出决定。 许卓连滚带爬下了台阶,跪下地上,大喊:“夫人饶命。” 朵兰暗自叹息,她是一个讲究平和的人,崇尚中庸,反对残杀。可是,正如她夫君说得那样,什么都没用,打服了一切都好办了。不知道寰宇十方的人为什么都这样。 吴宁不等朵兰说话,大喝一声:“绑了。”大家迟疑一下,吴宁又是一声断喝:“把许卓绑了,听陈夫人发落。”他自己心里有事,在朵兰这里还不知道咋样呢,赶紧买好,以便能过关。 相国挥了一下手,过来几个人把许卓控制起来。 朵兰说:“说吧,使团在哪?” “在格朗山,居冰岛。” 朵兰不敢迟疑,马上吩咐相国:“从今天起,你就不是相国了,你们按这次改制进行官职配置,你就是知府,你的名字就叫许卓,这里就叫云盖河许卓水府,铁打的名字,流水的知府。把官员名册报到你们的老大乐天,等候批示。” 相国大喜过望,自己是从五品,一下子越过两级,千恩万谢。朵兰把脸转过吴宁,吴宁噗通一声跪下,说:“属下有罪,请陈夫人法外施仁。” “你确实有罪,失察之罪,但是你能紧急补救,这就很难得了。你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处理干净了。”朵兰说着话,已经扎拽停当,对相国说:“发兵去居冰岛,带着老许卓, 本君还有话问他。” 朵兰心里明白,水府的兵也不是原来了,调几百人还好,太阳屿已经规定了人数,超过了兵马数量必须得请旨。但是这个云盖河还是有自己的私家兵。这种情况绝对是个案。她夫君自己心里也有数,但是不能着急,用他的话说,饭要一口口吃。 有一点,朵兰目前必须得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劫持使团,这水族界都是陈鲁的铁粉,陈鲁可是他们的老尊长。当然,她说的是吴宁那里,至于这里,那是后来归化的。 这一切许卓都告诉了她。 许卓没有什么政治倾向,虽然他原来是寰宇新世界的官员,但是他知道现在是寰宇十方乱世为王的时代。在寰宇新世界,各方面管得很严,空有抱负,也难以实现。归化以后,他看出了寰宇十方的乱相,笃信有枪便是草头王的信条。他招兵买马,扩大影响,自己把水府升格为郡王。 很快寰宇十方也开始改制,他的兵马因直接归到乐天管辖。但是山高皇帝远,自己坐镇一方,哪个会晓得?这个陈子诚太损了,搞了两帮人巡视,一明一暗,他这里的问题还是被发现了。 尤其是那个桂臣,软硬不吃,许卓只好屈服,明面上把队伍都交给了水仙王,背地里还是在扩充实力。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一、替代 但是财政上收支两条线,许卓的手头上吃紧,没有银子拿什么养兵?一筹莫展之际,贵人上门了,这个人自称沙赫,和猴子是熟人。在猴子的引荐下,这个人开始一次次拜访许卓。令许卓大吃一惊的是,他第一次见面,见面礼就是一千两金子,说明白他眼下状况,这只是九牛一毛。 这是许卓的救命钱。自古人敬有的,狗咬丑的,这样的爆款哥,许卓倾心结识。也知道一个道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是一直十几天,沙赫来了几次,只是吃酒,谈论功法,切磋诗文,其他一切都不谈。 许卓有几分失望。他希望有什么差事给他,赚几两金子补贴日益捉襟见肘的衙门。突然有一天,猴子找到了许卓,把沙赫的意思告诉了许卓,就是扣下天朝使团。 许卓对这件事并不是很了解,天朝使团是什么鬼,他几乎一无所知,听说是凡夫俗子,拒绝了,和人界为敌,是为人不齿的。猴子说,一个人也不伤,把他们掳到这里关一个月,大功告成,沙赫给金子一万两。 这也太土豪了,一万两够新扩军队一年的用度了。许卓思前想后,也知道这事有几分冒险,搞不好就得到北海地宫。但是一万两黄金,没有风险哪里会白白拿到。富贵险中求,他答应了,但是他也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不能杀人。 猴子说,沙赫的意思也是这个,尽量不要伤人。 猴子看许似乎哈有些犹豫不决,撺掇道:“这事不用我们出面。我都打听好了,这个使团就是陈总制做副使的那个使团。” 许卓更是吓了一跳,也是第一次知道陈子诚原来是人界的。但是人的名c树的影,陈鲁的恶名在外,没有人愿意招惹他。 可是沙赫把三千两黄金先拿了过来,在佥押房里一摆,那黄澄澄的颜色亮瞎了许卓的眼睛。眼前的亮色替代了对陈鲁的恐惧,也替代了寰宇十方不祸害人界的共识,也替代了他对沙赫的疑虑。 干,见金子不拿有罪,让猴子说出办法。猴子心里明白,自己的老大既想得到好处又不想留下恶名,还不想得罪陈子诚,更不想被桂臣当作靶子。 猴子胸有成竹:“大王,你应该知道吕丹吧?被陈总制处理的那个指挥使。我认识他的弟弟吕双。” 猴子看老大点点头,接着说:“吕双是仙界的,因为哥哥的事被贬到河界,在安都怀河守备府作同知。” 响鼓不用重锤敲,现在吕双最恨的人一定是陈鲁,哥哥被他关了起来,很有可能要打回轮回,自己也受到牵连,贬到了这暗无天日的海河界。他要是有机会,最想杀的人一定是陈子诚。 许卓说:“你去办吧,相国知道吗?” “属下问了一嘴,他坚决反对,他严厉警告我,要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先撤掉我内史的职位。” 许卓摆摆手说:“你不了解他,现在银子把他闹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把金子给他看一下,一切都行了。事情不要瞒着他,瞒着他一旦被他知道,反而不好,我们都是多年的好兄弟。当然,他要是阻挡这件事,而你又办成了这件事,下一步你就是这里的相国。” 猴子大喜过望,这是根本就没想过的好事,他只是从沙赫那里用了几十两金子,结果合了老大的圣意,想不进步都难。这种心里支配着他,当许卓问他要不要给吕双拿些金银,他一口回绝。他心里门儿清,这些金子就是老大的命根子,谁动一两金子他都会忌恨谁。 当然猴子心里有数,吕双要的不是金子,而是胸中这口恶气,他猴子是帮他出气了,给他金银反为不美。他们两人商量好,吴宁不在家时,如果正赶上使团到了这里,他们就动手。真是天公作美,赶上了。使团完美劫持,猴子也完美地做了弯腰驼背的渐鬼。鱼见饵不见钩,人见利而不见害,信夫。 朵兰听说叫什么沙赫,不知道为什么,她立刻就想到了阿沙黑和金元。她心里明白,这两人没那么容易死。阿沙黑不把她和夫君折腾得灵魂出窍,不会那么早就在这寰宇十方谢幕的。 他们到了居冰岛,在格朗山下,只见到人界的渔民,根本没有什么使团。许卓当时就吓傻了,相国也瞪直了眼睛。 朵兰倒是很镇定,说:“不用说,你们说的这个什么沙赫不放心你们。看守他们的是谁的兵?” 许卓哭丧着脸说:“只有我们的一哨兵丁。使团的人都上了手段,听猴子说,只有一个女将军,谁也奈何不了她,险些被她逃脱,还是这个沙赫制服了她,也关在这里。至于后来沙赫有没有派兵在这把守,小的就不知道了。” 朵兰焦躁起来,这是因为纳兰,她不知道这个沙赫是个什么货色,如果军纪不严,恐怕纳兰被这些贼人糟蹋。其实这都是人们的主 观臆测,并不是做了俘虏就被糟蹋。军队有自己的纪律,人也不是畜生,有时担心是多余的。 朵兰念动咒语:“卓南大王,请过来把这个许卓堵北海眼,我回到太阳屿就发牌票。” 许卓跪下磕头不止,吴宁心里害怕,赶紧来一句:“你说,弄那么多金子干什么?你说” 朵兰断喝一声:“闭嘴!” 她在冥思苦想,应该找谁才能发现使团的踪迹。想了一会儿,都否了。修罗界的已经入侵,大战在即,大家都在忙活着自己的差事。有的在整备军队,有的在准备后勤,谁有时间管这事?她只好找师父阿德。阿德似乎说话不方便,没有回音。 朵兰更加烦恼,这时卓南到了,把人提走。阿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兰儿,这时候你不要联系我。你明白吗?” “不明白。你是我的师父,我凭什么不能联络你?使团失踪了,我追踪了好多地方也不找到。大家都在备战,我也只好找你了。”朵兰心里有着莫名的委屈。 她的夫君被这些大神们折腾得就快疯掉了,他们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她朵兰了。 “兰儿,不要意气用事,莫和尊者和你谈过没有?”阿德不理会他的赌气,问了一遍。 朵兰一直想不通老蛤蟆的几句话,一直嘱咐她,不管谁问,都说功法没有恢复,身体欠佳。她不是陈鲁,对寰宇十方的一些事,她要懂得多,心里判断很有可能和陈子诚有关。 朵兰说:“好了,兰儿知道了。师父,看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二、遮风挡雨的后背 对方答应着,没有了声息。朵兰把他们都打发回去,只身来到三静轩,她把这件事和支玛丽讲了一下。 支玛丽心里明白,大家都在忙着备战,朵兰这是无路可走了,才到这里来,其实也只是在这里吐槽而已。这么多年支玛丽几乎足不出户,人们对她并不熟,再加上金孜的事,人们也不一定买她的账。看朵兰着急的样子,她没办法,想起了一个她最不愿意找的人,后母显婆婆,显英。 这是自己的母亲,不能念动咒语,说:“兰儿,找我母亲试一下吧。” 朵兰不是没想过,因为这里有她的弟子纳兰。可是她心里有几分不自在,她知道这次保护使团的就有他们赤斤山的人,很可能是大弟子显凤,对这件事,他们竟然一句话也没有。 支玛丽说到这里了,朵兰也只好试试。 朵兰自己念动咒语,那边显婆婆传过话来:“兰儿,你不在使团吗?怎么像是在我女儿家。” 支玛丽赶紧站起来,道了一个万福:“见过母亲。” 朵兰说:“使团失踪了,纳兰也不见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请师姐看一下,她们的方向。” “不可能吧?我的三弟子就在使团附近警戒,有事她应该知道啊。你有没有和她们联系?” 朵兰心里更加不爽,说:“师姐说笑了,兰儿算得上是哪等草料,敢问显派弟子!贵派的人在不在我不知道,但是使团已经失踪了快两天了,没听见有人通报一声。”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兰儿,你这分明是和你的师姐打擂台,你别着急,我赶紧安排人去寻,这里毕竟有我的弟子。”没有了声音。 支玛丽看了朵兰一会儿,突然笑了,说:“兰儿,你说你多淡定的一个人,怎么也这么沉不住气啊?放心吧,没有显派查不到的事情。” 朵兰也扑哧一声笑了,说:“你不知道,我夫君不在使团,我就觉得没有主心骨。其实女人毕竟是女人,这一辈子还得有个依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后背。” 这是转了话题,支玛丽当然明白,点点头,说:“也对,随缘吧。” 显婆婆的声音传过来:“兰儿,在北仑岛,罗云冈的正下方,我马上把显凤派过去。”至于三弟子他们为什么没看见使团,只字未提。 支玛丽说:“你速去,我让明儿帮你。” 朵兰一愣,金家人这可是真正的宿敌,竟然帮助使团?她心里有疑虑,没等说话,支玛丽说:“兰儿,你是明白人,和人交往得慢慢品。” 朵兰脸色一红,点点头,说:“是啊,路遥知”一想师姐叫支玛丽,停了下来,两个人都笑了。支玛丽让人把金明喊来,金明拜过母亲,对朵兰不理不睬。 支玛丽喝道:“给师叔见礼。” 金明懒洋洋地说:“见过师叔。这厢有礼了。”身子一动不动。 支玛丽又是一声怒喝:“畜生,畜生,这算哪门子见礼。跟你师叔去办差,听你师叔吩咐,也能学一些眉高眼低,以后出去做一些事。” 金明的眼睛瞪得像一个铜铃,疑惑地看着母亲,说:“母亲,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被她控制了?我为什么要和她去办差?” 支玛丽也不废话,过来几个侍卫,支玛丽对侍卫长嘱咐几句,说:“你们走吧。明儿,这还是你第一次真正为寰宇十方办差,不能办砸了。” 朵兰早已经观察了,尽管金明嘴里还在犟着,但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乐喜悦。这说明他也有报效寰宇的想法,只是机缘未到。用陈鲁的话说,他们家除了金朗,只有这个金明还有点人味儿。朵兰告辞,带着金明十几人向北仑岛飘去。 他们到了罗云冈,朵兰辩了一下方向,感觉好像自己刚从这里回到三静轩,这是又回来了。在罗云冈,他们停了下来,在云海里向下面观察,看在一片苍茫的大海上,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岛,朵兰在手掌上盘算一下,说:“那就是北仑岛,是个孤岛,下去。” 在往下面飘落的时候,他们发现在地面上十几丈的地方有几个人在向他们来的方向飘去,在他们降下的一瞬间,这几个人正好和他们擦身而过。大家为了礼貌起见,都点头示意一下。 走过了一段距离,金明大喊一声:“阿沙黑!师叔,那个人是阿沙黑,不是那个阿沙黑,他是阿沙黑,他是说不清楚,你们等我。” 朵兰一听到这三个字,立刻热血沸腾,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杀人。但是看他们已经不见了人影,冷静下来了,说:“金明,办正事要紧,回头再找他。” 当然两个人的想法和出发点不一样。金明对这个家伙十分的不 爽,他二哥走到最后这一步,都是这个家伙忽悠的。他本善良,最近经常和金朗在一起,一些事也在反思,也明白了一些,要不然支玛丽怎么能让他来帮助办这么大的事呢。 金明的心性有些变了,他逐渐明白自己家里走到这一步的根本原因,他恨这些人,尤其很这个阿沙黑。 朵兰却迷糊了。开始以为,当母亲的,对自己的孩子不了解,看哪里都好,在心里还埋怨支玛丽,现在看来,这个家伙很可能想明白了一些事。这就好。朵兰防备的心也就松懈了不少。 他们在上空看了一下,使团的大旗在飘着,扎营立帐和平时一样。金明还不知道来干什么,停在那里看着朵兰,朵兰也是一脸的迷惑。 朵兰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学着陈鲁唿哨一声,没见到大青马的影子。朵兰是一个稳重人,打量一下四周,确信没有敌人,在大营门口降落下来。 姚宝带人在门口巡弋,朵兰大喜,喊道:“姚宝,中使大人呢?” 姚宝走过来,疑惑地看着朵兰:“中使大人在中军大帐,你是谁?我不叫姚宝,你认错人了吧?” 朵兰心知有异,说:“纳兰呢?” 姚宝又打量她一会儿,说:“你没毛病吧?这是军营重地,赶紧走开。”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三、北仑岛 朵兰一句话也没说,走到一边。金明更是一脸懵,看着朵兰说:“师叔,这明明是天朝使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们怎么都不认识你?” 朵兰说:“金明,你这聪明人,难道没看出来吗?他们被人家施了手段,已经失忆了。” 金明点点头,突然说:“阿沙黑,这些都是他干的。”朵兰也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们。 她自己坐到一个大岩石上,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大海,拿出水来喝了一会,念动咒语,那边显婆婆的声音传来:“你到了?显凤也正在往那里赶,是谁干的?人怎么样?” 朵兰把情况介绍一下。显婆婆说:“兰儿,你不用着急,你是圣姑使君,还有你不能解的毒吗?”说着没了声音。 这话以前朵兰也信,自己是圣姑使君,掌管寰宇十方药物,寰宇无毒。 但是一次次办差,她明白了,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自己也不会全知道,包括师父阿德c师祖韩一方。即使知道,也有克制自己的方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有的是办法,把她这个使君搞晕了。 而今天这个更难,他们连军营都进不去,更不知道是什么毒,他在苦思良策。金明他们也没敢走远,在身边站着护侍着。 很快显凤带着兵马到了,她赶紧给朵兰见礼,说:“师父带兵备战,特意让弟子前来听令,完了差事赶紧回营。” 朵兰呆了一下。她原以为这次征战没有显婆婆的事,原来人家也忙得不可开交。朵兰看了显凤一眼,这一眼表达了很多内容,感谢,歉疚,还有一丝不解。把情况讲了一下,说:“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进去,查明毒源再做道理。” “试过了没有?” “试过了,进不去,又不好动粗。”朵兰无奈地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显凤也一时想不出好主意。 哈哈 金明突然大笑起来。朵兰心里很不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时显凤才注意到金明,疑惑地看着朵兰:“这不是金孜的公子们,师叔怎么和他们扯在一起了?” 金明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说:“我们金家怎么了?你知道你和金家的关系吗?你师父是我外婆?” 显凤当然知道,听金明一说话就把自己降了一辈,心里暗暗发笑,但是不动声色,说:“不敢高攀,有什么高招就说出来,笑有什么用?就显得你比别人高明吗?” 金明也不理她,说:“师叔,跟我走。”站直了,整理一下服饰,带着自己的侍卫向门口走去。 朵兰和显凤对视一眼,点点头。显凤下令将士们候着,他和朵兰随在今明后面。 金明到了门口,煞有介事地喊道:“皇上有旨,请中使大人接旨。”说着,也不看卫兵,带着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姚宝一愣,赶紧带人迎接,那边已经派人飞一般地跑向中军大帐。 朵兰心里暗乐,倒是金家人,不走寻常路,坏人也有坏人的好处。朵兰虽然经历了大是大非,但是非黑即白c非好即坏的思维已经成了她的定式。前一世的惨状令她终生难忘,也影响了她的办差思路。 金明这一套陈鲁就运用的得心应手,乱拳打死老师傅。李达早已经带着众人迎了出来,其中就有纳兰,朵兰打量她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放下心来。 李达三拜九叩,礼节一点不少,这也令朵兰放心不少。这是失忆,并没有变傻,这就好办。李达扯着公鸭嗓喊道:“天朝使团李三儿恭迎钦差大人,恭请圣安。” “圣躬安,起来吧。”金明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进大帐,李达赶紧起来紧跟在后面。 金明坐下来,其他人都躬身而立,金明拿腔拿调地问道:“你们西去哈烈国,如何走到这里来了,让我们好找?” 李达一脸的疑惑,说:“回钦差话,这里是哈板,我们夜来到了安都怀,明天准备启程。这里是近路,能省五天的路程。” “胡说,你们是不是要叛逃,这里明明是猎鹰国。我看你李三平时也算勤谨,一定是听信了别人的挑唆。” 李达赶紧跪下磕头,连呼不敢。 金明说:“我看一下你们这里的人吧,还都行,就是这个女子,你们这里怎么会有女子?我看她就不像好人,一定是她挑唆的李大人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和朝廷。来人,先把这个女子打一百个压豆腐。” 说着说着露馅儿了,但是这些人不知道,有人过来拉纳兰。纳兰勃然大怒,喝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钦差,我们都在好好地走我们的路,怎么就错了?你既然看不上我,那我走好了。” 金明还要戏耍她,这个才是正八经的仇人,仇 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现在明白母亲的意思,他父亲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让他自己尽快洗白,这才压住性子戏耍一下纳兰。 咳咳 朵兰使了一下动静,金明收口了,说:“我们都饿了,赶紧” “诸位大人,小人正想来讨大人的主意。”是老哨长。朵兰发现他一直在朝自己使眼色,心里疑惑,难道他心里清楚?老哨长接着说:“钦差大人,卑弁是伙食哨的哨长,姓揭。钦差大人是不是姓金?” 轰隆隆 朵兰大脑一阵轰鸣,大喜过望,真有一个明白人。老哨长接着说:“按理说这么多大人在中军大帐,卑弁算哪等草料竟敢进来,只是马上就要到了晚饭时间,只好进来请示啊。既然大家都在,还是等着中使大人定下来,喜子送过去吧。卑弁告辞。”说着施礼告退。 朵兰给几人递了一个眼色,跟了出来,走到大帐的拐角处,老哨长候在哪里,看朵兰过来二话不说,拉着就向自己的大帐跑去。进了大帐,跪下磕头:“朵兰小姐,我们使团遭了大难了,一连换了三个地方,换到这里。我看了,是一个孤零零的小岛。全使团的人都被下了迷药。完了,陈大人在哪里呢?”说着泪如雨下。 朵兰说:“老哨长,你别慌,为什么你都明白?”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四、钦差 老哨长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啊?我们这些人是前天晚上中了迷药,大家在哈板扎营,饭没等吃完,就被一阵风刮走,可是到了一处,大家就变了心性,互相之间似乎都不认识。我之所以没事,就是就是” 朵兰心里焦躁,说:“就是什么?你怎么上来这么啰嗦了?” “卑弁不敢说。” 朵兰心里狐疑,说:“你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是怕我吗?老哨长,我朵兰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有话尽管给我说,现在是紧急时刻。” “是纳兰姑娘,从安都怀出来以后,他让人看着我,不让我做饭,也不许我吃饭,在哈板的时候还命令人把我绑起来。还打了老七一顿。”说着仍然在流泪,几乎是老泪纵横。 但是朵兰听明白了,是饮食,大家吃了有毒的东西,儿老哨长被绑着,没给吃东西,逃过了一劫。她尽管心里奇怪纳兰为什么要打他,纳兰最信任的就是老哨长,已经超过了朵兰。这时候无暇顾及问这个。 朵兰问道:“纳兰怎么也中招了,大青马呢?” 老哨长擦了一把眼泪,说:“大青马和陈大人的那把宝剑都叫一个叫沙赫的人拿去了。这个大青马我还是很了解的,一般人牵不走他,可是他偏偏就跟着这个沙赫走了。纳兰姑娘没了法器和狗儿,也一样变得疯疯傻傻的。我不敢在这个沙赫身边显露出明白,否则他一定杀了我。” 朵兰没时间考虑其他的东西,喜子已经过来了,拿着一个菜单递给老哨长。朵兰看她似乎也不认识自己,但是认识老哨长,这是什么药这么厉害。 朵兰赶紧回到中军大帐,金明把知道的天朝礼节说的也差不多了。看朵兰回来,他站了起来,说:“你们要抓紧赶路,到了期限,差事完不成,圣上是不依的。我们就先告辞了。” 几个人走到大营外面,看没有人,在海上飘了过来,在冰面上停下。朵兰分派,显凤在那里全方位保护。他们也一定会为启程的事烦恼,关键时候,金明再以钦差的身份出现,让他们稍安勿躁。 分派完毕,朵兰念动咒语,阿德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样?找到了?” “师父,我还一直等着你联络我呢?到现在还得我先说话。”朵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接着把情况介绍一下。 阿德说:“兰儿,我现在脱不开身,即使脱开身也不一定能想出办法,你还是联络你的师祖吧。联系不上你就去一趟不老山。” 朵兰无奈,只好自己去了,她又向金元交代几句,纵身跃去,在空中和显凤又说了几句话,她对金元心里没底,不得不防。显凤也觉得奇怪,既然不那么实靠,为什么还要带在身边。心里想着,当然不能问啊。 交代清楚,朵兰向天朝不老山奔去。 朵兰在奔走途中,越发心疼自己的老公,他每天都这样东奔西跑,但是很少有人听见他说过一句抱怨的话,他似乎永远也不知道疲惫。朵兰在心里感叹了一番,是非经过不知难。有时候急停闹矛盾就是不能互相理解,或者说互不了解。如果换一下身份,一切都明白了。 朵兰刚到师祖的小院前面,韩一方已经等在了门口。朵兰一怔,立刻醒悟过来,是师父阿德已经传过话来。韩一方什么也没说,只说到:“随我走。” 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毒,也明白用什么来解。朵兰也不废话,简单地施了一礼,随在后面。他们到三峡的中峡,取了一罐水,又来到了洋冰岛。韩一方谁也没惊动,直接就来到了自己曾经坐诊过的药店,对抓药的人交代道:“热的迷行玉宝六两,半温的解迷玉宝六两,洋冰岛千年紫芝六两,这里的玉水六两。” 伙计答应着,很快热气腾腾的几盒药已经包好递给韩一方,嘴里说:“掌柜的说了,这次免费。” 韩一方说:“应该如此,这是一块银子,多少我也不知道,拿去吃酒吧。”说完告辞,也不说话,纵身跃起,升向地面,向北飘去。在格朗山顶上停了下来,把手一把,伸出一条红线,在地上取了一块石头,拿在他手里,轻轻一捻,变得粉碎。 他小心地放到一个纸包里,随后又纵身跃起,来到天朝使团大营。这里已经入更了。 金明看到他们,赶紧过来,告诉朵兰,使团已经吃过了晚饭。朵兰说:“进大营。”金明又故伎重演,走进大营。 韩一方说:“去伙食哨。” 朵兰带路,来到老哨长大帐,老哨长有准备,说:“朵兰姑娘,我做什么?”韩一方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还有明白人,说:“在你的大帐前面架上一口大锅,别的不用。” “不用火吗?”老哨长疑惑地问道,韩一方摇摇头 。 很快老哨长和老七搬过来一口大锅。韩一方把一个盒子拿出来,看上去还是热气腾腾的冰块,他手持冰块似乎十分烫手,两手颠倒着拿着,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念动咒语。 只见这块冰忽的一下燃烧起来,火迅速小了下来,只是跳动着蓝色的火苗。 韩一方一手拿着,向远方凝神侍立,然后向空中一抛,一股蓝色的火焰徐徐腾空,霎时间不见了踪影。大家正在屏声静气地寻找,忽的一声,锅里腾起一股冲天大火,这股大火逐渐成了一缕跳动的火苗,渐渐萎缩下来。 韩一方把另一个盒子打开,还是一块冰,一股冷气迅速四散开来。大家只觉得寒气逼人,这股气流肉眼都能看得见,徐徐升起,韩一方和刚才一样,两手颠倒着,默念了一会儿,扔到空中,不见了踪影。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巨响,大锅的上面又燃起了绿色的火苗,火苗中整块晶莹剔透的冰在徐徐上升,高度已经超过了大帐,这块冰变换着颜色,放出道道光芒,把所有的将士们都吸引来了,连李达都走了过来。 金明这个钦差告诉他们,他请来了法师在作法,因为他们已经偏离了方向。 韩一方看了一下周围的人,问道:“还有没来的吗?”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五、最受用的一句话 朵兰这才明白,这是有意识地吸引将士们,他对金明使了一个眼色。金明对李达说:“中使大人,一个都不能少,法师在为我们作法,让他们都来吧。” 李达看了一下,说:“龙刚,看都到了没有?” 龙刚说,集合,韩一方赶紧摆摆手。金明说:“这又不是去打仗,不用兴师动众的,各处的老大看一下,有没有缺席的。” 龙刚到处看了一下。朵兰一直在注意着纳兰,她在看这精美的冰塔,眼睛里放出孩子一样的光芒,一直在跳着脚笑着。龙刚走了过来,告诉金明,人全了。 韩一方都听见了,把一个盒子里的水迎空抛了出去,这个盒子飞到冰塔的上方,传来一声钻天猴烟花的尖利鸣叫声,一股水浇在冰塔上,冰塔一阵阵放光,伴随着一阵阵鸟鸣,在一点点萎缩。 随后一阵惊涛骇浪的过后,一声巨响,似乎是大海垮坝的声音,产生巨大的轰鸣声。一点点青烟升起,逐渐加重,声音越来越大,行军锅爆裂的声音过后,整个大营都是一片烟雾,对面不见人影。 使团的官兵们都倒了下去,只有老哨长还撑得住,嘴里叨咕着:“我这个行军锅完了吧?”说完瘫坐在地上。 韩一方说:“走,出大营。”走到门口,看哨兵也都躺在地上。几个人放心了。 金明心里也觉得骇然,他看这些人都倒下了,不明就里,说:“这是什么意思?老头儿,我们是来救人的,你这把人整死了算是怎么回事?” 韩一方没理他,走到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汗就像是刚刚淋过了雨。看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似乎已经虚脱了。 朵兰朝金明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了。金明闭了嘴吧,大家都惊异地看着韩一方。 韩一方盘腿打坐,双手放在双膝上,微闭双眼。大家明白,他在做吐纳之功。过了一会儿,他的头上升起腾腾雾气,和大营里面的雾气很快连在了一起。大家不敢出声,过了一刻钟,韩一方恢复了正常,说:“兰儿,你还没吃晚饭吧?” 朵兰点点头,说:“师祖,我不饿,我在想他们中的是什么毒,以后我也知道怎么处理。” 韩一方摇摇头,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行,我不能告诉你。” 又是一位忽悠人的大神,朵兰心里想,陈子诚在这里,又得把韩一方揶揄一把。 金明还是心有疑惑,问道:“老先生,他们就那么躺着?现在这里可是够冷的。” 韩一方这次没沉默,说:“得半个时辰以后才能唤醒他们。你们看有什么东西赶紧吃一些,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 大家没人回答。显凤带人过来,每人发给一块干粮,一碗水,大家简单地吃了一口。韩一方看到里面的雾气在渐渐散去,站起身来走到大营门口。把剩下的一半水在手中持颂了一会儿,又抛向空中,一阵闪电雷鸣,在大营里下起雨来。 金明哈哈大笑,说:“好玩,这位老先生不把使团的这些人折腾的灵魂出窍是不会收手的。” 朵兰看到大营里雾气已经全部散去,老哨长点着了几个火把,人们一个个站起身来,疑惑地互相看着。 韩一方看在眼里,把一个小罐子递给朵兰,说:“就在刚才的那个锅里,把这个水煮一下,煮水的时候有咒语。每人喝三钱左右,我就告辞了。”说着把咒语默默地告诉了朵兰,纵身跃起,消失在黑夜中。 朵兰让显凤升空,自己带着金明几个人走进大营。里面根本没有下过雨的痕迹。官兵们的衣服也没湿,他们都在向大营外面看。 纳兰已经跑了过来,说:“姐姐,我们是不是被人家劫持了?” 说到这里,忽然看见了金明,似乎明白了什么,勃然大怒:“又是你们金家干的好事,拿命来。”说着就要祭出马头拐杖。 金明哂笑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来吧,比划比划。” 朵兰赶紧制止,说:“这是来救人的,过会儿进大帐再说。纳兰,你先告诉龙刚,把人集中起来。老哨长,你过来。” 老哨长跑了过来,笑着说:“朵兰姑娘,真有你的,这口锅还好好的。” 朵兰吃了一惊,说:“刚才的事你都记着呢?” 老哨长摇摇头,说:“记不太清楚了,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有一个人借了我的行军锅烧水,把锅烧爆了。哦,我记得当时你也在场。” 朵兰笑了,说:“这就很难得了,你赶紧在锅下面架火,把这个罐里的水烧开,每人喝三钱。你去烧吧,我这就去找龙刚。” 龙刚已经过来了,赶紧跪下给朵兰磕头,说:“ 朵兰姐姐,又是你救了我们。” 朵兰说:“先不要说,赶紧集合,喝老哨长烧的水。”说完自己向大帐走去。 李达带人已经候在大帐,说:“纳兰,替我给你姐姐磕个头。”纳兰纳头便拜,朵兰赶紧还礼。大家进帐,朵兰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也明说了就是阿沙黑干的。 李达听着糊涂,纳兰听着也不明白,这个阿沙黑已经死了,而且一直也没闹腾,怎么现在又闹腾起来了?朵兰自己也说不明白,只好转移了话题:“狗儿很可能在阿沙黑手上,还有那把青龙剑。等我们回到官道上再做计较吧。” 纳兰这时候才注意到青龙剑不在身边,嘴里喃喃地说:“怪不得中招了,要是狗儿在,绝对不会让我们吃亏的。姐姐,你怎么和金明这个杂碎混在一起了?” “纳兰,听你说的,多难听,什么就是混在一起了,是奉他母亲之命来帮助咱们的,他确实也尽职尽责了。” 纳兰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嘟哝一句:“金家人有那么好心吗?” 朵兰没理她,说:“稍候。”出来和金明输了几句,令金明最受用的一句是:“金明,我要把这件事禀告陈总制,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差事。你有什么要求吗?” 金明不是单单受用了,而是大喜过望,说:“只要是有事做,做一个书吏也成。我父亲一直说我什么也干不了。多谢师叔。” 朵兰把金家人打发回去,看了一下,那边已经在排队喝水了。 不一会儿,老哨长端着水走进中军大帐。说:“喜子,给大家分水,每人三钱左右。” 朵兰注意到,老哨长一进屋的那一瞬间,纳兰的眼睛似乎在冒火。朵兰看在眼里,赶紧说:“这次全靠老哨长了,他没被迷倒,一切事都是他照应着。”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六、又是轻薄 纳兰的脸上不单单是怒火了,而是满脸的疑惑,说:“这都是真的?老哨长,你怎么没中毒?” 老哨长谦卑地笑了一下,说:“姑娘还是先喝水吧,其他的事以后再掰扯。” 纳兰大喝一声:“什么以后掰扯!谁愿意和你掰扯,你不是在思过吗?为什么随意走动?” 老哨长又是谦卑地一笑,说:“卑弁错了,伺候各位恢复了,我还是在那里思过,关禁闭。”说着,施了一礼,走了。 李达传令就地休息,明天再说。一阵梆子响,整个大营熄灯休息。 朵兰回道小帐,喜子已经过来架上了床,她倒在床上就要睡觉。纳兰过来,说:“姐姐还是神仙呢,怎么这么多觉,你就没有话问我吗?” “问什么?”朵兰一时没明白过来。 纳兰撇了一下嘴,说:“姐姐,你也变了,和某人学的,一点也不实在,你不想问一下老哨长的事吗?我才不信呢。” 朵兰笑了:“死丫头,我只想睡觉,当然老哨长的事我也很感兴趣。说不说由你了。”说完咕咚一声又躺在了床上。 纳兰也靠在床上,她不敢睡,这是姐姐回来了,她在这里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得在帐帘那里抱着刀值夜。她看朵兰还是有兴趣听,说:“姐姐,老哨长原来不是好人。” 朵兰一点都不吃惊,但是有几分疑惑,这句话从何而来。纳兰说:“他轻薄我。”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是老哨长吗? 朵兰嗖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纳兰,半天才问出话来:“纳兰,你没事吧?” 这句话很明显,你精神上没问题吧?怎么哪个人都轻薄你,我朵兰就没这个待遇呢?就没有人换一个轻薄,我也雨露均沾啊。纳兰又加了一句:“不止一次。” 朵兰想问一句有没有实际问题,想了一想,感觉有些匪夷所思,没问出来。朵兰心里起了疑虑,想到这里。朵兰自己也觉得可笑。看起来这是和谁说都会相信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没事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 朵兰不愿意细想,狗吃不了日头,改天真得问个水落石出。她太累了,脑袋沾枕头上,迅速睡着了。 次日,到了巳时才敲云板起床。朵兰心里有事,赶紧来到伙食哨,想看一下老哨长到底怎么样。刚到那里,发现纳兰从另一个小帐走了出来。 朵兰心里疑惑,等纳兰转过弯去,她赶紧走进这个小帐,这里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老哨长。他被绑在立柱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半眯着眼睛向前看着。 朵兰心里有数,不可能睡着,纳兰刚走。她喊了一声老哨长,老哨长睁开眼睛,朝朵兰笑了一下。朵兰对这个笑很熟悉,总是谄媚c巴结的笑。 朵兰说:“你就天天这么绑着吗?” “行军的时候不绑着,扎营都这样,已经有几天了。” “陈大人知道吗?”他没问中使大人,李达一定知道,很可能是他授意的,要不然,纳兰可没这个权利。 “小的不清楚,陈大人上次回来,说要找我,没等找呢,就被人叫走了,最近一直没见到陈大人。有他在,谁敢这么欺负我?哦,我们。”听这话还不止他一个人。 “纳兰说的是不是真的?”朵兰单刀直入。老哨长眼里掠过一丝痛苦,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说:“我犯了错,我有罪。” “这么说都是真的了,我说我不信。”朵兰做进一步试探。 “谢谢朵兰姑娘信任,不过这是真的。” “谁在你们大帐?”朵兰问了一下。 “这个时间应该没人,都在忙着做早餐。” 朵兰来到伙食哨,把老七喊过来,一起回到伙食哨的大帐。老七掀开帐帘的一瞬间,朵兰回头看了一下,很奇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头看一下。这可能是人的一种本能,行为不合常理时的一种本能。 谁知道就是这一眼,她看见前面的大帐人影一闪。虽然没看见人,但是太阳已经快中午了,这个人影是女的,不用说,是纳兰。朵兰不免开始怀疑起来。 老七非常忐忑地站在那里,两个手不自然地搓着。朵兰笑了,说:“老七,你为什么这样?我又不是你的官长。” 这一笑缓解了老七的紧张情绪,他也咧嘴笑了一下。朵兰说:“你应该知道我找你干什么。”说的十分肯定,掷地有声。 老七点点头,说:“卑弁看见你去我舅舅的大帐了,姑娘不要再费心了。事情就这样吧,最后咋处理都没意见。” “这么说都是真的了?你也认为你舅舅这么做了?” “ 说句实话,卑弁认为,你们姐妹都是好人,纳兰姑娘有事就来找我舅舅拆解,我看两个人很好。我有时也看见过舅舅给纳兰姑娘梳头发。在没人的时候她有时还把我舅舅叫义父。谁知道最后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伙食哨的人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纳兰姑娘的轻薄是什么意思。” 朵兰看他说事情很清晰,心里欢喜,说:“你的意思是纳兰平时和你舅舅很亲近,在你们人多时也如此?” “是啊,她经常和我们开玩笑,谁敢对她义父不敬就抽谁的鞭子。有时在我们伙食哨大帐里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我舅舅的肩膀晃个不停,嘴里还和大家说着话。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轻薄。” 这话问的朵兰哑口无言,即使算是轻薄,这是谁轻薄谁啊?这个老七从另一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朵兰说:“今天的话不要往外传,放心吧,老七,我会给你舅舅主持公道的,陈大人回来就好了。” “谢谢姑娘,能等到陈大人回来就太好了。只怕”老七欲言又止。 朵兰已经感觉到了这事件的蹊跷,这里面有故事。大家一次次的提醒,尤其是神女的提醒,绝不是空穴来风。看起来纳兰真的是有事瞒着大家。 老七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朵兰看外面有人在向里面看,知道是伙食哨的人,正是忙活的时候,她起身走了。 《天步9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七、说不通 朵兰回到中军大帐,没看见纳兰,大家见过礼,李达问了一句:“去伙食哨了?”这个老官僚果然明察秋毫,朵兰流离失所地点点头。“随我进来。”李达说。 在李达的眼里,朵兰的重要性不及纳兰,现在两个人虽是姐妹,但是出现了令人尴尬的局面,那就是陈鲁。别的东西可以互相赠与,可是这东西不行,他毕竟不是东西,两人同时嫁给陈子诚,谁大谁小?当初他李达答应过人家纳兰,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到京师由皇上赐婚。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每来一拨人找陈夫人,只要是朵兰在这里,一定是她出面接待,只有朵兰不在时,纳兰才自称陈夫人。这是隐患,大隐患。男人争女人,刀剑相向,而女人争男人更可怕,明枪暗箭,暗流滚滚,有时会乌烟瘴气。 自古军营里没有女人,说有女人不吉利,会带来厄运。说的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怕引起争端。他李达可不是良善之辈,古代带兵人在军中杀掉女人的事情不胜枚举,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赶走了更不在话下。可这是二女争夫,这三个人都是使团旦夕都离不开的人。总不能把两个人真的标的物干掉吧,那是朝廷的副使,五品大员。 “陈大人什么时候回来?”走到内室,没等朵兰坐下,李达直接就问。 朵兰摇摇头,说:“我最近好久没看见他了。” “他不是你的夫君吗?”李达对玄幻的东西也知道一些,只不过知之甚少,但是这件事他得先明白,于是试探着问。 朵兰点点头,微笑着看着李达,脸上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样子。这令李达很吃了一惊。看起来这是铁定的事实。“那你妹妹怎么办?”李达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既然张了嘴,索性一问到底。 这很出乎朵兰意料,她有几分疑惑的眼睛看着李达,李达也感觉到这话问的比较唐突,解释道:“本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到好奇。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回答的。我妹妹早已经无意陈大人了。这件事大人应该明白。”朵兰避重就轻。 李达摇摇头,说:“你们是亲亲的表姐妹,她的心思能瞒过你吗?她的心还在子诚大人身上,你应该心中有数,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这可不是乱说的,这是善意的提醒,这位老官僚已经发现了端倪。朵兰隐隐感到不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李达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听懂了自己的话就好办了,他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想问一下老哨长?”看朵兰点头,接着说:“你妹妹一直咬着他,说老哨长对她心怀不轨。” “这个你信吗?”朵兰还是微笑着提醒道。 李达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朵兰,你是使团的台柱子,有件事就不瞒你了,老哨长的身份有问题,他是奸党。” 早看出来了,这个老哨长绝不是一般人。他识文断字,说话却尽量避免咬文嚼字,有时故意说老白丁的话;他的学识和见识不比李达差,有时在李达之上;他那带有谄媚的c巴结的笑,仿佛他对不起整个世界一样。这些早都引起了朵兰的注意。 朵兰前世博览群书,是二品大员的夫人,真正的诰命,历朝历代都有什么奸党,这个不足为奇。但是本朝的奸党是怎么回事,她还不太清楚。 李达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问题,说:“就是圣上靖难时维护前任的大臣。” 这个朵兰也略知一二,当今圣上起自籓邸,举旗靖难,推翻了自己的侄子,把不依附新朝的大臣一网打尽,这么说老哨长就是这样的人,细节的事朵兰没心情打听。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远在万里之遥,即使是奸党又能怎么样,还能掀起大浪吗?殊不知在李达的心里和这没有丝毫的关系,他想的是对朝廷是否忠诚的问题。 朵兰说:“陈大人知道这件事吗?” “本使已经和他谈过了,他的意思是哦,我们都是官员,说说你的想法。”李达心里很矛盾,又不能公开征求意见。 “中使大人是如何知道的?”朵兰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李达沉吟一下,朵兰赶紧说:“对不住大人,不方便回答就不要说了,这方面我懂。” 李达摇摇头,说:“和别人确实不方便说,连子诚大人我都没告诉,其实你已经猜到了。” 真是纳兰干的!朵兰心里一阵阵恼火,这个妹妹,是时候敲打她一下了。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没等朵兰问,李达向回答了:“我们都想不到,是老哨长亲口告诉她的。” 朵兰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天大的秘密 ,他怎么能告诉纳兰呢?李达示意她坐下:“纳兰也没说细节,我想,这两个人情同父女,可以说无话不谈。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不行。而且你和子诚大人都没注意,整个使团,纳兰最信任的人是老哨长。不是喜子告诉本使,本使也蒙在鼓里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说老哨长轻薄她呢?说不通啊!”朵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是一个没成家的小姑娘,一些事你不懂,这是男人的事,时间久了,对这个女人心生情愫后,心生歹意c做出了出格的事也是有的。”李达说到这里,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不是真男人,又补充道:“就连王大举这样的正派人也不敢保他。”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四个孩子的妈妈,什么不懂?朵兰的脸变得通红,说:“这样想的人本身就有问题,心生情愫和心生歹意本来就是两码事。有些事是不能放在一起的,不能胡乱联系。有杀人放火的,也有强奸妇女的,也有轻薄妇女的,这是坏人,归结到人犯里面去,怎么能和好人联系在一起呢?” 李达看她急了,说话口不择言,这分明是在骂他李达,这可不是朵兰的性体。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八、马上收手 李达是一个明白人,不得不承认朵兰说的话。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那得分是什么样的人,大多数人的身上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老哨长无疑是这些人当中的,这一点李达坚信不疑。 在目前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时候,这是最好的理由,好在老哨长并不在乎。 朵兰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分了,又站了起来,道了一个万福:“大人,朵兰孟浪了,见谅。” 李达摆摆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朵兰坚决地说:“回到京师再处理,现在我们离不开老哨长。他的作用就在于安抚军心,是一个最好的监军。至于纳兰的事。老哨长本身没事,这事也就不算事了。” 这是一个有见识的女人,李达心里赞叹,她说出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答案,管说他和陈子诚是一对,也确实般配。可是有一点没有人能说动他,那就是对朝廷的忠诚。他又做了进一步试探:“那你妹妹这里怎么交代?她毕竟是受到了伤害。” 朵兰笑了,说:“大人说话打了埋伏,她纳兰会受到伤害?纳兰就算不会功夫,但她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让别人轻薄自己?而且还一次次地轻薄。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但凡长点见识的谁会相信?我和她谈谈。” 李达也笑了,说:“那就有劳朵兰姑娘了,她该回来了,你们在一起也要多注意。” 这话说的朵兰一怔,看起来李达也在提防着纳兰,这是有人示警过,不用说一定是陈鲁。李达分明在向朵兰示警,他看出了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朵兰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放下心来,又好像有几分不舍,又有几分心痛。 朵兰走到门口,又加了一句:“大人,我多句嘴,两件事一码归一码,混在一起就没了意思,也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一码归一码”李达嘀咕了一句,说:“好的,本使明白了。朵兰,多谢了。” 这句话包罗万象,有这一番谈话,也有这一次搭救使团,可能还有互相理解。 吃过饭,大家拆帐集合,朵兰作法,大家回到哈板,这里正是卯正时分。大家都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李达下令,继续西进。 纳兰和朵兰坐在车里,两人说起狗儿,纳兰想去追踪。朵兰也有这个想法,只是纳兰功法不够,而自己也不敢离开。她心里生出几分担忧,不敢露在表面。这个阿沙黑阴魂不散,又爱挑事。看起来这次说有备而来。陈鲁不在,纳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算了,不能因为狗儿让使团开了天窗。当然,朵兰坐在车上还有话说。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纳兰的监视之下。 纳兰本来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天真c率直,现在却不是了,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她的欲望害了她,走错了一步,想回头也难了。 “放过老哨长。”朵兰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反驳。两人相处很久了,朵兰一直是姐姐的样子,处处呵护着纳兰,从来没这么直接c严厉过。 纳兰心里不爽,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我姐姐,为什么帮助别人?如果有人欺负你,我立刻把他千刀万剐。” “你说的不错,如果,可是没有如果。”朵兰不动声色。 纳兰转过脸来,眼睛瞪得很大,看了朵兰一会儿,朵兰还是那么淡定地直视着她。纳兰恼怒地说:“这么说,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是你妹妹在撒谎。” 朵兰的脸也拉了下来:“纳兰,别闹了,你以为使团就是我们姐妹两个吗?大家的心里都有一杆秤。别再说别的,听姐姐的话,放了他,不愿意搭理他就当没有这个人存在。” “我要是不放呢?”纳兰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脸皮却撕破了。 “没有要是,今天就放人。”朵兰的口气不容置疑。 纳兰打量一眼朵兰,也不客气地说:“我只听中使大人的,别人的话,恕难从命。” “别忘了,我是你的姐姐,亲亲的表姐。”朵兰提醒道。纳兰只是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这一声冷笑,两人心里都明白,什么表姐妹,我们就是陆人甲和路人乙,机缘凑巧成了姐妹。朵兰其实心里有数,纳兰已经今非昔比,有了根基,知道了一些玄幻的东西。这是故意的。 朵兰加了一句:“听姐姐的,到此为止。收手,一切,到时候姐姐也帮不了你。” 纳兰沉吟了一下,看了朵兰一眼,说:“我去骑马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够你受的。”说完敲了一下车子,下了车。 从哈板出来,一路都是平原,这里人们也在种冬麦,灌了水,田野里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但是除了一些牧人,看不到农人了。这一天走的很快,到了酉时,来到八 利安,工兵哨报告,走了一百里,李达满意,下令安营。 纳兰有意识去了一趟伙食哨,看老哨长正在指挥着立灶,心里窝火,转身向还没立好的中军大帐走去。龙刚正在汇报差事,参军在旁边记着。 纳兰不好说话,在旁边等着,这时朵兰走了过来,纳兰不满地瞪了姐姐一眼,朵兰只是一笑,也站在旁边。 李达虽然在听汇报,但是这些都看在眼里,一边听汇报,一边在向这事怎么对纳兰讲。 朵兰看了一眼李达,转身走了,难道在这里吵架吗?她明白,纳兰去过伙食哨了,尽管朵兰还没去看一下,但是从纳兰的表情来看,李达已经下令放了老哨长。 这时传来了绿玉公主的声音,朵兰突然想起还没告诉人家一声,赶紧走开,连说抱歉,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绿玉公主又叮嘱她,别忘了吃她配的药丸。 通完话,朵兰感到好笑,自己是圣姑使君,还得别人给配药c叮嘱吃药。她想起了支玛丽,赶紧报告一下,完事后向汇报给阿德,沉吟一下,打消了念头。 她现在感觉阿德和他们隔心,她也预感太阳屿有故事,是针对她的夫君陈子诚的故事。阿德一定知情,但是守口如瓶,不如老蛤蟆,关键时刻示警。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二十九、故人 这时大营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朵兰回头看时,大家都已经进了大帐,大营打出了火把,已经起更了。一些人在大门口吵闹,她看了一下中军大帐,纳兰在门口张望。 纳兰不能离开大帐,朵兰心里明白,远远地向她示意,自己向大门口走去。多剌带着一哨兵丁,张弓搭箭设好了警戒。门口一百步以外,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又高又瘦的老人,他的特殊之处是胡须发绿。 这些不是人类,应该是怪谲一类,朵兰判断到。她不说话,躲在暗处听着。“我是你们陈大人的朋友,我叫乌木禅师,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啊?”这是乌木禅师,说话有几分恼怒。 朵兰不认识他,但是知道这个人,也听陈鲁说过是狗儿的主人,她判断很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她不敢贸然相信,一旦进了大营,就会对中使大人构成一定威胁。 “说多少遍你才相信,陈大人真的不在大营。”多剌对付着,看朵兰站在身边,悄悄地说:“朵兰姑娘,栅栏上符道不多,我们的鬼符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我怕他们冲进来,已经派人告诉龙大帅了。” 朵兰点点头,心里有数,陈鲁这么长时间不在使团,哪里还有鬼符?龙刚应该早就注意到了,一定也在暗中盯着这里。 朵兰说:“派一个人把六子喊来。”多剌怔了一下,以为听错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士兵,士兵点点头,多剌示意他去喊韩六儿。 “这位将军,你不要骗我,迟了会耽误事的。到时候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乌木禅师怒了。 这时候,韩六儿到了,赶紧给朵兰见礼,朵兰向外面指了一下。韩六儿看不太清,朵兰说:“他说叫乌木禅师。你有印象吗?”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作为凡夫俗子,到了寰宇十方,回到人界以后事情基本就忘光了。但是这个乌木禅师他还有印象,只是印象不太深了,记不清他长得什么样子。他灵机一动:“喂喂,老头,你是乌木禅师,那应该认识我吧?” 乌木禅师看了一下,哈哈大笑:“认识,认识,当然认识,陈大人的跟班儿,胆小如鼠的孩子,你叫六子是吧?” 韩六儿的脸登时就红透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喊道:“跟班儿就说跟班儿吧,扯这些春天的故事干什么?你找我们家老爷干什么?他真的不在家,有事和我说也一样。”一句胆小鬼让他不爽,他大包大揽,想在这些人面前找回点面子。 “看起来陈大人真的不在。六子,我们虽然是熟人,但是你作不得主,那你就找一个说话算数的c有点功法的人出来说话。”乌木禅师喊道。 是时候出面了,朵兰走到木马旁边,喊道:“你说吧,什么事?我是陈大人的夫人,说话能算数吗?”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去。 多剌赶紧走到前面拦住,赔笑着立在那里。朵兰摆摆手,走了出去。 对方都打着火把,他们不能夜视。乌木禅师说:“原来是陈夫人,失敬。我是阳关山的乌木禅师,能否借一步说话?”朵兰微笑着点点头。两个人走到河边,乌木禅师又是躬身一礼,说:“陈大人办什么差事去了?” 朵兰清楚,他们这个级别的,根本不知道寰宇十方的秘密,也没直接回答,说:“有事就快说吧,一会儿使团的将士们看我没回去,还不得打出来!” “我是为狗儿的事来的,哦,就是陈大人的大青马。” 朵兰眼睛一亮:“你知道狗儿的下落?” “我们的情报,狗儿已经被控制,你们要多加小心。”这是前来通报示警。连狗儿失踪的这件事都知道,显然是已经得到了可靠的情报。 朵兰心里很感动,道了一个万福:“感谢禅师,我夫君回来后,一定让他登门拜访。” “万不得已时不要吝惜一个畜生,否则会出大事的。”乌木禅师临走前又嘱咐了一遍。 开饭的梆子已经响了。朵兰回去吃饭,分明感到和妹妹有几分别扭,不知道是自己这样,还是两个人都如此,她发现纳兰也不和她的眼神交流。 吃过晚饭,李达下令,早早休息,官兵们还属于处于病态之中,还没从中毒当中恢复过来,白天又是一阵急行军,很多人都又困又乏。朵兰没敢告诉李达实话,但是自己心里有数,今天晚上不会太平,她也不敢睡觉,在床上倚着假寐。 纳兰还得练习吐纳,还得值夜,她不能睡,两个人也没说几句话。 刚刚敲过三更梆子,突然一阵猫头鹰的叫声,一阵紧似一阵,忽然又传出几声令人头皮发炸的笑声。都说猫头鹰的笑声最恐怖,大家平时还真就没听见过,今天听到,都从梦中惊醒,只感觉一股凉意从百会穴一直深入腹心,然后向四 周散去,毛发根根竖起来,头皮又紧又痒,四肢百骸都渗透了两个字,恐惧。 朵兰明白,这是怪谲,纳兰往这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朵兰没听到集合的梆子响,心里佩服龙刚,他在以静制动。这个年轻人已经锤炼的处变不惊了,将来是一个大将军的料。 连着叫了一阵,又哭又笑,折腾了半个更次,没有了动静。大家继续睡觉,一直到到起床的云板响过,朵兰才放下心来,一晚上并没发生什么事。 白天行军,一些怪谲妖鬼不敢在阳气旺盛时打人界的主意,朵兰放心,让纳兰到车里休息,她骑马护侍。 到了未时,龙刚来报,人困马乏,大家精气神不够,是不是停下来扎营。李达问了一下工兵哨,走出了八十多里,前面就是大镇,叫买纳,适合扎营。于是李达下令到前面扎营。 就在这时,纳兰听见了大青马的嘶鸣声。下午她和姐姐换了过来,朵兰在车里睡觉,她护侍车驾。纳兰又惊又喜,唿哨一声,大青马在左边的田地里冲了过来。 马上还有一个脏兮兮的男人。纳兰看他一身的腌臜,皱了一下眉头,喊道:“六子,一会儿别忘了给狗儿洗澡。”这是对这个人的公然蔑视。 《天步9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想掩盖什么 这个人很不爽,说:“我是来给你送马的,你竟然一句谢诚话不讲,还讲了这么多伤人的话!既然这样,我就走了。”说着牵着马就要走。 李达的车帘子还没撂下去,喝道:“纳兰,不得无礼,喜子,赏十两银子。”喜子一下子愣了,这也太土豪了,十两银子这个花子会花吗?看了一眼李达,李达喝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喜子拿出来一块银饼子,李达示意这个人拿走,就在李达要撂下车帘子的是一瞬间,一幕发生了。李达就像被人拉着一样,上了大青马背上,一声唿哨,和那个人一起不见了踪影。 所有的动作只在一眨眼间,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喜子一声惊呼,纳兰醒过神来,赶紧祭出马头拐杖,一声猫头鹰的笑声,码头拐杖垂头丧气地飞了回来。 龙刚也被惊动了,大家向空中胡乱地放了几铳。朵兰也被惊醒了,看大家这样,心里明白了,连着捶了自己的脑袋几下。 纳兰不知就里,一步一步地挪过来,在朵兰面前站住低下了头。朵兰谈了一口气,说:“不怪你,这事都怪我,都怪我。” 这要是在以前,纳兰更得无地自容了,但是今天她听出来的味道是矫情,是朵兰在矫情,在向大家表明她自己的担当。也在变相地夸耀自己的本事在纳兰之上。如果她不是睡着了,贼人不会得手。 同样的一件事,心性不一样,她的思维也就发生了变化。朵兰哪里会想到,这么一会儿她的妹妹转换了一大堆心思,还是在暗暗自责。 龙刚说:“传我命令,按计划到买纳扎营,一切事情到那里再计较。” 大家勉强打起精神,垂头丧气地来到买纳河边扎营。 纳兰坐在旁边,满脸疑惑,朵兰走了过来,她说:“姐姐,狗儿怎么变了一个人,祸害起自己的主子来了?” 朵兰不失时机地说:“一个人变坏,只在一瞬间,有的是被控制了,有的是为了一己之私,办了错事,想掩盖什么,一步步学坏了。”说完,叹了一口气。 纳兰听着感觉刺耳,浑身不舒服,说:“姐姐这是扯哪去了?我在说狗儿。” 朵兰说:“这事不怪你们,就怪我。”接着把昨天乌木禅师的事情讲了一遍。 纳兰点点头,说:“怪不得姐姐这么说,下一步怎么办?”这意思很明显,已经认可是朵兰犯的错。 朵兰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说:“我想好了,你在家里还得仔细盯着,别出乱子,我去阳关山找乌木禅师。他也许有办法追踪到狗儿。” 这无疑是最简洁的办法,纳兰点点头,向空中看了一下喊道:“谁在执勤?” “师妹,有事吗?”是三师姐。 纳兰心里这个气,特么的,还问有事没事?是不是故意的?她没好气地说:“我们要保护的人失踪了,我们这些人是不是该散伙了?” “你说什么?是中使大人吗?这还没入更呢?师妹不要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三师姐显然也着急了。 朵兰摇摇头,苦笑一声,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得到的指令是什么,一些事根本就是熟视无睹,依靠他们想都甭想。朵兰念动咒语,独龙和半月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是不见人影。这里是人烟稠密的地方,天还亮着,他们不便露面。 半月说:“我们也是刚刚知道,主人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没事了,你们先退下吧。”朵兰看也没什么可以参考的。如果是阿沙黑劫走了天使,问题不大。一次次看,他想要命的似乎只有陈鲁这一条命,其他的人,他并没兴趣,也不是那么嗜杀成性的人。 但是时间久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何况是不是阿沙黑劫走了还不一定。 朵兰顾不上吃饭了,虽然她现在很饿,说:“妹妹,我这就走。” “吃过饭吧。我这就让老哨长赶紧给你做一点吃。”说到老哨长,她的脸上显出一点不自然。 朵兰已经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心里有几分不爽,没敢子啊脸上显露出来,说:“我自己去吧,妹妹,要善待老哨长,不管他是什么人,但眼下他是稳定军心的不二人选。还应该记得当时哈三对老哨长的事吧?我们可不要做那样的傻事。” 纳兰笑了起来。朵兰疑惑地看着她,这时候了,她竟然能笑出来。 纳兰笑着说:“姐姐,你快变成老太婆了,怎么这么啰嗦?快赶上某人了。” 朵兰也笑了,而且故意地大声笑着,以此感染官兵们,免得他们士气低落。 朵兰到伙食哨拿了一些干粮和水,走出大营,直接奔阳关山而去。 她到了山上,早有人候在那里。朵兰来过这里配药,只是没见到什么乌木禅师。 这人带路来到乌木禅师的宫殿,乌木早已经迎了出来,朵兰摆摆手,说:“禅师,我就不进去了。你就说吧,怎么能追踪到狗儿。” 乌木禅师也不勉强,说:“想不到陈夫人是仙界的人” 朵兰打断他:“是啊,你们这里我来过,我是太阳屿的圣姑使君。” 啊乌木禅师目瞪口呆,天朝使团不是人界的吗?怎么有这样的人?赶紧跪下施礼,口称死罪。 朵兰客气了几句,等他回答。 乌木禅师说:“办法倒是有,属下这里有一个法器可以追踪到狗儿。只怕被人家施了手段,难以追踪。”说着,双手奉给朵兰一个小柳枝,叶子还是翠绿的。 朵兰说:“好歹也得试一下,请问怎么施法?” 乌木禅师说:“什么都不用,使君就这样走,这个法器就会把你带到狗儿的身边。狗儿现在被施了功法,恐怕不会听从号令。有问题的时候,使君尽管吩咐。” 朵兰说:“我怎样能联系到你?” 这本来是无心之语,乌木禅师的脸瞬间红了,说:“小神还未列仙班,属于无名之辈,使君如果吩咐,就朝这个柳枝呼唤小神三声,小神会听到了。” 朵兰知道自己说话冒失了,说:“有劳,抓紧修为吧,争取早列仙班。”说完纵身跃起。她感觉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她,向一处飞去。只片刻时间就到了,原来是人界。 当然,狗儿还不能上天。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一、二小姐 朵兰看了一下,这是哈烈城,是国都,她站在上空向下看去,这里是一个大宅子,不用说,狗儿就在这个院子里。她在三道牌楼前落下来,向大门垛看去,写的是西域文,相国府。 这是哈拉章的家,也就是阿沙黑的家,这个阿沙黑是不是那个该死的阿沙黑,朵兰虽然位列仙班,这件事也和陈鲁一样,一直犯着迷糊。这样看来,阿沙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那他为什么要抓中使大人呢? 朵兰没时间仔细思考,侯门深似海,怎么样才能进去?自己一身汉人打扮,他们能让进去吗?她不敢贸然行动,恐怕李达被人家灭口。 这时她看见旁边的官道上往来的行人,女人都是蒙着面的,她也看见了修女,这是景教教徒。和景教教徒不一样的是,他们像回回教一样蒙着脸。 朵兰有了主意。她走过去,跟上一个修女,打了一声招呼,想借他的衣服衣服一用。说着拿出一个马蹄金在修女前晃了几下。 朵兰心里没底,这些人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主,岂能是金子能打动的?她多虑了,这黄灿灿的金子在修女眼前放光,修女的眼睛配合着,也放出了金子一样的光芒。 她的世界已经静止了,只有金子的光,还有她听出来不一样的美妙声音。作为主的信徒,视粪土如金钱。这是主的恩赐,不收那就是对主的不敬。 她不顾来往的行人,看了朵兰一眼,恐怕朵兰反悔,迅速脱下衣帽,一把抢过金子,说了一句:“给你了。”仓皇逃走。 朵兰看了一下,来往行人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她从从容容地穿戴好,来到大门口,对门岗说到里面去传播福音,事先约好的。 她想好了,如果这个办法不管用,她就让门岗正八经通报一次。出乎意料的是,来往行人,门岗并不盘查。这里不像天朝,也不像西域各部落,虽然是相国,宅子并不算大,和天朝的知县家差不了多少。 朵兰直接向内宅飘去,到了二门,被门口的女兵截住了,她试着说了一下,女兵并没有过多地盘问,很顺利地进去了。她感到意外,也有几分莫名其妙。 她不关心内宅,关心的是狗儿。她打量一下,内宅还真有一个马厩,她看没人注意,直接向那边飘去,马厩里只有两匹马,其中就有陈大人的大青马。 朵兰心里一阵激动,四下看了看,感觉不像是藏人的样子,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祥和,他也在想,如果这里关着人,她能这么顺利地进来吗?她满腹狐疑,这时看见一个人在给马添草料。 这是一个女人,蒙着面,背上背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朵兰走过去,念了一声主,这个女人不理她,继续手里的活计。这说明人家是西域教。没等朵兰说话,这个婴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把朵兰和这个人都弄得慌作一团。 女人赶紧放下草筛子,把孩子抱在怀里,孩子还是哭个不住。而且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朵兰。朵兰心里有气,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这个孩子是我哪世的冤家,见我就这么大声地嚎叫。 这个女人警惕地看着朵兰。朵兰只好走过去,施了一礼,说:“大姐,请问,你们这匹马是哪里来的?”话音刚落,大青马突然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朵兰。朵兰心里大喜,这个畜生记得自己。 朵兰不理女人,向大青马走去,谁知道这个畜生突然暴怒起来,朝朵兰拼命嘶鸣,几乎是咆哮,大有把朵兰碎尸万段的架势。 朵兰喝道:“狗儿,是我,叫什么叫?” 狗儿根本不管这些,还是大声嘶鸣,几个人拿着鞭子跑了过来,看见朵兰,这是神的使者,当然都有几分敬畏,赶紧见礼。其中一个人问道:“你是布道的,怎么跑到内宅来了。” 这时孩子哭,狗儿叫,这里乱成一团了。朵兰看得出,狗儿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她顾不上这些,看这个孩子扯着嗓子哭,知道不能再呆了,赶紧说:“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孩子却突然不哭了,裂开一个没牙的小嘴朝朵兰笑了起来。这还是一个小女孩。朵兰心里一动,这个孩子的笑为什么这么熟悉?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女人赶紧把孩子藏在后面,说:“他爸,把这个女子赶走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她浑身不自在。” “好的,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个男人说。原来是一家人。没等这个男人动身,婴儿又毫无来由地哭了起来。 女人说:“这是我们家的二小姐,刚刚生下来心底就这么善良,修女姑娘,你自己走吧,我不让他们难为你。” 朵兰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她完全被这个婴儿吸引过去了,她的腿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在孩子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婴儿笑了 ,咯咯地笑出了声,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的笑声。 众人大吃一惊,就连朵兰都吓了一跳,她想起来自己的把里城斗那个教长,和自己当时的笑很像。 婴儿把朵兰的手攥住,在嘴里吮了一下,朵兰感觉从未有过的快感。婴儿放下她的手,向远处指去。朵兰看到她的手指方向,竟然是大青马,确切地说,是大青马的鬃毛。 朵兰感觉这里有蹊跷,她是神仙,稀奇古怪的事并不稀奇,也不古怪,平时什么事都经着过。 朵兰看见鬃毛上有一块布,确切地说是丝绸,有巴掌大小。朵兰走过去,就要在狗儿身上取下来。这个男子大喝一声:“你要干什么?” 说着把手一摆,几个人拦住了朵兰的去路。突然婴儿又是一阵大哭,男子赶紧过去:“二小姐不哭,我们在打坏人。”哭声更大了,声嘶力竭。 女人有几分懂了,挥挥手,男子和几个人退了下去,婴儿立刻笑了。朵兰顾不上多想,赶紧向狗儿奔去,没等到了近前,狗儿又像刚才一样,暴怒地嘶鸣着,恶狠狠地看着朵兰。 朵兰注意到了它嘶鸣的方向,是自己的文袋。她恍然大悟,是那个柳枝,看起来这个柳枝刺激了它。她把文袋解下来挂在拴马庄上,自己走了过去,狗儿还是如此。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二、高来高去 朵兰心里恼怒,正无计可施,婴儿又嚎啕大哭起来,在女人的怀里使劲地向前挣。女人抱着往前走,她不哭了,女人停下她就哭声又起,一直到了大青马的身边。 婴儿用小手在马鬃上摩挲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个丝绸拿在手里,挣着向朵兰这边走来,把这块丝绸递到朵兰手里。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有一种解释,朵兰是修女,是神的化身,是先知派来的。大家都吓坏了,赶紧跪下,对朵兰礼拜,婴儿却大笑起来。 朵兰心知有异,记住了这个孩子和这对仆人,拿起文袋,匆匆告辞了。 这块丝绸一定有故事,也许找到这块丝绸的主人就找到了中使大人,可是茫茫寰宇去哪里找这个主人。如果是大青马还有机会,可是狗儿现在这个德行,见到朵兰好像是见到多少年的仇人。 朵兰走到门口,看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站在那里训话,走过去,说:“将军,我有话对你说。”声音异常甜美,带有十个加号。军官高兴,随着朵兰走到下马牌坊下面。 朵兰说:“看见我从哪里出来的?” “看见了,从我们老爷的府上出来的。喊我有事吗?” “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聊几句吗?你长得这么英武,原来脑袋不够用,算了,我没事。”朵兰说着,就拉出要离开的架势。 军官马上说:“明白,神仙(对神职人员的统称)误会了,有事尽管说。我的脑瓜子不笨。” “你们老爷还没回来吗?”朵兰试探着问。 “没回来,走了快半年了,随大王去贝扎国征讨。” “这我知道,我奇怪的是,老爷不在家,这个大青马是谁弄来的?这匹马看到我,就像是看到几世的仇敌,奇怪了。” 军官笑了,说:“神仙还是来得少,这是我们大少爷的坐骑。” “哦,阿沙黑的,他怎么没去征讨啊?” “也去,我们大少爷可不是一般人,受异人传授功法,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高来高去,遁天缩地,几千里路程只在片刻时间,最近非常忙,我们也不敢问。” 轰隆隆 朵兰的耳边几乎响起一声惊雷,她曾经听说过这件事,看起来这两个阿沙黑有着必然的联系,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仇人。她拿出一块金子,足有三四两,丢给军官,一句话也没说,扬长而去。 这里离使团的距离很近,也就是千八百里,只在片刻时间回到了使团。她做出很满意的表情,意气昂昂地走进大营,直接来到自己的小帐。 纳兰正在翻阅着那本功法书。朵兰把这一行的情况通报了一下,当然,隐去了婴儿的情况,这是一个谜,如果这个丝绸有故事,这里可是有情况,大情况。 纳兰霎时间来了精神,说:“姐姐,没有大青马,我有马头拐杖啊,我去吧。我掏贼窝子去。” 这当然是好办法,朵兰大喜,叮咛她加万分小心。两人一起走出大营,到了没人处,纳兰念动咒语,眼前现出一匹枣红马。纳兰接过那块丝绸,放在枣红马的鼻子下,它嗅了一会儿,咧起了嘴唇,牙齿裸露在外,嘶鸣一下,又连着嗅了几下,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二人大喜,这都是狗儿常见的动作。 纳兰翻身上马,腾空而去。 朵兰自己回到小帐,心里感觉焦躁不安,挂念纳兰,又想念陈鲁,这里没有了坐纛的,使团岌岌可危,如果李达出现了意外,怎么办?她只好冲向北道,把思颜大人也就是他的儿子接到这里来作正使。 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念动咒语,那边传来了一灭大师的声音:“你都知道了?” 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让朵兰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赶紧问:“出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 “子诚去了寰宇外,去寻找修罗界的人,看他们到了哪里。” 啊?朵兰一下子慌了,说:“修罗界远在几万兆以外,我听说水火作阴阳,他一个凡夫俗子怎么能过了这一关?你们” “你有事吗,有事就快说,我们这里正在排兵布阵。” 朵兰说没事了,心里更七上八下的,她又想起了李先。这边这样,恐怕他那边也好不到哪去。她想过去看一下,可是这里怎么能离得开?她感到气沮,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着大帐的顶端。 看着看着,朵兰觉得眼睛发涩,竟然睡着了。她看见哈三在和一些人死命的鏖战,虎子拉着李先,在大火旁边挣扎,整个大营都是一片火海。 朵兰一激灵,跳了起来。都说至人无梦,神仙也不做梦。朵兰觉得这话根本就是假 命题,和凡夫俗子比,这梦一点都不少,而且十分的逼真。 她心里砰砰乱跳,观音奴有危险,这是在示警,母子连心,她坐不住了。走出大帐,来到避静处喊道:“谁在执勤?” 三师姐回了一声。朵兰说:“北路也出了问题,我得赶紧去一趟,你们盯紧了,我还不知道多长时间。” “我看师妹急匆匆走了,去干吗了?” 朵兰满心不愿意回答,又觉得说不过去,勉强回到:“她另外有差事,我这就走了。”说着走出大营,到了没人处纵身跃起,向北路飘去。 令她大吃一惊的是,使团在一处山岗被人袭击,哈三他们正在围成环形车阵,与贼人对峙。这是青天白日,是凡夫俗子之间的普通战斗,朵兰放下心来,在云海里观看。 朵兰看了一会儿,发现了问题,使团的火铳打死的人,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尸体。朵兰吃了一惊,这是怪谲。 这是哪里的怪物,竟敢在这大天白日袭击使团?看他们的架势并不是要杀人。他们要干什么? 敌人的阵上始终有一个人在喊:“把天使交出来,我们马上就撤。” “做你的春秋大梦,有本事你们就杀上来。”哈三看他们并没有太大的进展,没想到会是怪谲。说的还是底气十足。 对方一阵号角,一阵阵箭雨射向环形车阵,瞬间燃起了大火。人们赶紧灭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火势丝毫不减,有人一桶水泼上,火苗冲天而起。 哈三看明白了,大喝一声,把李大人的车子贴上符篆,几位大人进车子里。 《天步9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三、全部堵北海眼 天朝将士明白了,遇到了怪谲。而那些人并不知道,还在煞有介事地放箭。但是阵里面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 敌人还是喊着刚才那句话。撒尔国的将士们提出向后山突围。 李先意思没了主意,赶紧派人把哈三找来。哈三坚决反对,大声说:“几位大人,这不是普通的贼人,这是怪谲,我们这里都贴着符篆,他们虽然攻势很猛,但是攻不进来。如果放弃这里,那我们就没有了屏障。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思颜大人。我们不能动。” 可是大火越烧越旺,不动怎么办?当然,哈三也没办法。好在这些大火烧到有符篆的地方立即熄灭了,大家这才放心一些。尤其是哈三,知道大人的车驾是安全的,这就够了,其他的也顾不上了。 敌人看火势烧不起来,发火了,一阵号角声,敌人发动了攻击,在环形车阵附近发疯一般地攻了进来。他们也不和将士们纠缠,直接冲向李先的车驾。 朵兰向云海里看了一下,确实有一些人在这里,可是他们就像没事人一样,坐山观虎斗,有的连观战都没兴趣,躺在云海里看着什么? 朵兰一直不理解,这样算是保护吗?难道是全军覆没他们再给天朝使团报仇吗? 朵兰看了一会儿这些人,忍不住了,飘过去,这些人当中有人认识她,赶紧过来见礼,朵兰冷若冰霜,说:“你们这算是保护使团吗?” 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领队的飘过来,见礼毕,说:“使君可能不知道,我们奉的命令是,他们只是普通的打斗,不准我们出手,只有威胁到天使的时候,我们才能出手。” 朵兰勃然大怒:“你睁开狗眼看一下,天使还没危险吗?还没受到威胁吗?你们是不是逍遥紫薇池的?本君这就问一下织锦,她想干什么?” 说着念动咒语,别人也不敢阻拦,织锦的声音传拉过来:“陈夫人,有何指教?” 朵兰说:“我知道你们忙,你看一下我的位置,你再看一下我的身后。” 织锦答应着,说:“请赐教。” 朵兰彻底被激怒了:“你们在这里奉命保护使团,你看看已经快全军覆没了,你们的人还无动于衷,你们什么意思?” 织锦赶紧解释:“陈夫人,他们临走之前到过太阳屿,这事阿德秘书监应该知道,我们只是把人派出去了,其他的不便多问,请见谅。我们正在调兵遣将和修罗界对阵,还请陈夫人多多包涵。”说完没了声息。 朵兰气得脸都绿了,不管这些人,直接降下去,抛出药锄,向那个头领击去。头领已经发现了他,赶紧祭出法器,但是已经迟了,被药锄击中脑袋,霎时间粉身碎骨了。 朵兰也不收回法器,任凭它发威,贼人吓得慌作一团,都跪下大喊饶命。 朵兰大喊:“我是太阳屿圣姑使君,哪个是最大的官员,出来。” 一个穿着七品服饰的官员走了出来,看这样他们不是怪谲,那为什么怕这些鬼符呢?这个人说:“这些人是东方七龙的家兵,知道天使在这里,抓住他,换陈子诚,给老大报仇。” 朵兰听着,愣了一下,撇了一下嘴说:“你们这些人能有这义气?” 这个人说:“使君打死这个人是三龙的弟弟。” “你们既然是天上的,为什么还怕鬼符呢?”朵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不都是仙人,有的是地府的,有的是山川界的。还有,使团里有天符,我们攻不进去。” “你们竟敢这么干,胆够大的,不怕地仙找你们吗?你们是不是受了一个叫沙赫的人蛊惑的?” 这个人老老实实地说:“是,使君饶命。” 朵兰怒气冲天,想趁机立威c发威,给这些人看,也给逍遥紫薇池的人看。她念动咒语:“卓南,过来,把这些官员全部堵了北海眼。过后我给你下牌票。” 这些人魂飞魄散,就连天上的人都跪了下去。片刻时间,令寰宇十方闻风丧胆的卓南在云海里出现:“见过陈夫人。” “把官员堵北海眼,士兵就放他们一马吧。” 一阵哀嚎,这些带一点点纱帽翅的人都被押到北海地宫了。朵兰怒气未消,大声喝道:“你们记住,不管是哪一界的,敢到这里为非作歹,没有别的商量,堵北海眼。你们赶快滚。” 使团的官兵们看得如醉如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个个在地面上凭空消失了,最后回归宁静。 朵兰念动咒语,说:“阿德秘书监,劳驾你了,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们这些聋子的耳朵了,请把他们撤回求,免得给我添 堵。” 连师父都不叫了,拿出公事公办的架势。阿德刚要说话,这里边已经没了动静。当然,人马不可能撤走。 朵兰降落下大营,官兵们正在救死扶伤。朵兰直接就奔向李先,说:“你没事吧?” 大家都吃了一惊,连一个称呼都没有,也没见礼。李先摇摇头,说:“没事,你怎么知道有事?这都好久没出现这事了,不是你来的及时,恐怕要出大事。南路怎么样?” “那边好着呢?中使大人派我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碰上了,你们忙吧,我得赶紧回去,陈大人不在使团。我们这很快就会师了,车扯秃见。”说着和众位官兵们打声招呼,看天色已经不早,告辞回去了。 回到大营,已经起更了,没有纳兰的消息,一想也不可能那么快,老哨长亲自把饭端过来,朵兰回到自己的小帐,让老哨长坐在那里,自己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老哨长,你的事我了解一些。我很不理解,你们家世这么机密,你怎么还让别人知道了?是不是你那不成器的外甥?” 老哨长以为朵兰在故意试探。按理说这件事她应该知道,但是他目前能依靠的只有朵兰了,他说:“不是,老七看上去不着调,其实心里有数,是我自己不该告诉别人。” 朵兰已经猜到了,说:“告诉了我妹妹,是吧?我很奇怪,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你没想过这很危险吗?”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四、真想大白 老哨长糊涂了,听这口气,对自己大有维护之意,反而对纳兰颇有微词。老哨长不是一个盛不住事的人,这时也不敢隐瞒,陈鲁不在,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只有朵兰可能会救了他。 他噗通一声跪下,说:“姑娘救我。” 朵兰把他扶起来,说:“你说说吧,我也好知道怎么帮你。” 原来纳兰虽然一些事情听信任老哨长的,但是没走的那么近,后来和陈鲁闹了别扭,她心里苦闷,有事就去找老哨长哭诉。 有一次纳兰神情恍惚,老哨长看着不对,找过她几次。纳兰说,她犯了大错,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不想活了。几乎每天茶饭不思,乌云来找过老哨长。 老哨长说,那时候朵兰不在使团,老哨长劝了几次,劝了皮劝不了瓤。好在她靠在老哨长肩上哭一顿也就好了。每次没人的时候,她都叫老哨长爸爸。 老哨长也有孩子,两儿一女,家里是逆党,都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卖了,女儿和纳兰差不多一般大。老哨长有这么一个叫爸爸的,非常幸福。看纳兰痛苦的样子,就说了自己女儿的事。并没有把事情全告诉纳兰。 纳兰是一个有心人,她就在老七那里一点点掏了出来,对老哨长的遭遇非常同情,明确表示,等老哨长老了以后,她纳兰养老送终。 朵兰听到这里,感觉这不错啊,在她的心里,老哨长够得上一个长辈,也够格。问道:“那后来怎么成了这样?难道” 老哨长流出了眼泪,摇摇头,说:“朵兰姑娘,我要给你说一件事,你绝对不能对第二个人讲,陈大人也不行。我告诉你的意思是,将来我有一天遭遇了不测,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朵兰说:“你的意思是关于我妹妹的?放心吧,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老哨长却一脸凝重,说:“姑娘,我相信你,但是我要确定一下,你能不能发个誓?”他脸上巴结c谄媚的表情没有了。 朵兰看他说的郑重,跪下去,说:“如果我传到第五只耳朵,我朵兰粉身碎骨。” 老哨长把她扶起来,自己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几个头,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纳兰的心事就是藏起了朵兰的解药,老哨长感觉她好像杀了人,纳兰没说,但是他的第六感官告诉他,纳兰做了灭口的事。 那段时间纳兰非常痛苦,告诉真相后,老哨长震惊之余,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和纳兰单独见面时,严厉地批评了她,让她对陈大人说清楚。纳兰哀求老哨长不要,。她和陈鲁已经这样了,如果陈鲁知道她有这事,他们两个就彻底完了。 老哨长心慈面软,叹了一口气,没舍得逼着纳兰坦白,只是警告她收手,事情到此为止。直到乌云的死,老哨长悲痛欲绝,知道是纳兰捣鬼,自己觉得是帮凶,如果早让纳兰离开使团,乌云就不会死了。 老哨长想揭发她,可是于心不忍,死者已矣,活着的还得好好地活着,他虽然放过了她,但是把她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谁这道这一顿骂给自己留下了祸患。 纳兰偷偷举报了老哨长。举报过后,久久不见李达处理这件事,又想起了另一个办法,说老哨长轻薄她。 说完以后,老哨长已经泪流满面c泣不成声了。他流了一会眼泪,镇定下来,看朵兰的脸上还是那么淡定,他心里疑惑,说:“姑娘,你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朵兰摇摇头,说:“不够确切,是早就怀疑,尤其是陈大人,怀疑这一切就是她干的,只是没有证据。其实连中使大人也在怀疑她。” “原来如此啊。”老哨长喃喃地说。 朵兰说:“既然你有了真凭实据,就应该站出来揭发她,你这样做不但害了她,也害了别人啊。老哨长,你糊涂啊!” 老哨长又跪了下去,说:“朵兰姑娘,你答应我话不传六耳,你要信守诺言,至于你们有了证据,那也是要她的命。说实话,纳兰是个好孩子,我舍不得她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朵兰吃了一半的饭,再也下不去了,说:“我也吃完了,你收拾吧,把脸擦一下,放心,有陈大人在,谁也动不了你。” 老哨长走后,朵兰的心里就像是开了锅一样,她心里门儿清,无他,陈鲁耳。当初的娥皇女英和后来的妻妾,在纳兰的心里形成了很大的落差。在后来的关键时刻,在朵兰中毒的这一次给她提供了契机,她知道朵兰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失去了功法,这对她来讲无疑是天籁之音。 朵兰明白了,妹妹一直在嫉妒自己,她以为这表姐妹都是假的,关键时刻对她表姐来一个致命的一击。 陈鲁说她对使团忠心耿 耿,这样看不一定,这个人不能留在使团了,她的事情一旦让李达知道,李达一定不会饶她,那李达就危险了。 纳兰是一个不计后果的人。 朵兰心里烦躁急了。夫君不在使团,这些事她根本处理不了,真的不说出这件事,这使团可是埋下了炸弹,总有一天会引爆。现在两个人虽说是姐妹,但是裂痕已经越来越大。 朵兰大喊:“喜子进来。” 喜子跑进来,疑惑地看着朵兰,她平时从来不对这些人吆五喝六。朵兰说:“喜子,你是一个正派人,我问你,老哨长和纳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要的是一句实话。今天中使大人和纳兰都不在大营,你尽管说。” 喜子说:“怎么说呢,纳兰是我的好兄弟,也是你的亲妹妹,有些话我也不好说。” 不用再说别的了,这句话已经说明了问题,朵兰笑了起来,说:“喜子,不好说你也说了,就凭你这句话还用说别的吗?” 喜子也笑了,说:“最近我感觉纳兰精神有些不正常。不知道她这一天都在想什么。老哨长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两个人好的真像是一对父女。我不止一次听过她叫老哨长爸爸,也叫过义父,怎么就轻薄了呢?不管别人咋样,我的笨脑瓜子似乎转不过来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五、说情 朵兰摆摆手,说:“喜子,我这是私人关系找你聊天,我也不是使团的官员,这话哪说就在哪了,好吗?” 喜子赶紧说:“朵兰姑娘还不知道我吗?我”朵兰看他有些发急,笑了一下,摆摆手,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龙刚来了。他是一个善于动脑的聪明人,虽然年轻,经过大是大非c大风大浪,一些事有自己的判断,最近一些事一直在困扰着他。 他曾经想和陈大人谈一下,陈大人经常不在,而且和他单独谈话,也会引起李达的不满,会给两位天使制造摩擦。今天正好有了机会。 朵兰平和,识大体,在龙刚看来,最后是陈夫人的很可能就是她。 朵兰看他进来,感觉意外,赶紧站起来见礼。二人互执平礼,龙刚坐在纳兰的床上,说:“朵兰姐姐,龙刚唐突了,打扰。” 朵兰打量他一眼,看他的脸颧骨凸出,眼睛越发大了,眼圈黑黑的。朵兰心里一阵叹息,龙刚这一路餐风露宿不说,单说这睡觉一项,就得把他熬得不成人形。他这一天根本睡不了多少觉。长时间睡眠不好的人寿命受损。 朵兰是郎中,深知此理。 朵兰一边猜测着他的来意,一边客套着。龙刚说:“这次陈大人走得够久了,出现了这个状况,我的心里没底,和姐姐聊聊。姐姐有时间吗?” “真是难为大帅了,现在家里一个天使都没有,全仗大帅,有事尽管吩咐。”朵兰试探着。 龙刚看朵兰说的语气,心里明白,她不像纳兰,这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姑娘,这么绕下去,一百年也说不到正题上,索性单刀直入:“中使大人的事我不着急,有二位姐姐,大人一定不会有事,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今天来是老哨长的事。” 挑明了话题,二人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也摆脱了不必要的尴尬。龙刚接着说:“一些事想必姐姐也知道了,我想听一下姐姐的意见。” 这已经是表明了态度,如果朵兰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自然会有一个态度。朵兰斩钉截铁地说:“子虚乌有,不用信那些。” 龙刚吃了一惊,这是“受害人”的姐姐,竟然说得这么坚决!他疑惑地看着朵兰,不知道怎么去措辞。 朵兰微笑着说:“我说得不够明白吗?还是我说得不对?” 龙刚醒过神来,赶紧说:“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说实话,我认为这事也有几分蹊跷,老哨长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既然姐姐也这么想,还请姐姐多多周旋。” 原来是说情的,朵兰心里感叹,这是一个性情中人,别人在这个时候避之犹恐不及。他作为大帅,不怕得罪人,竟敢找当事人的姐姐说情,这份担当,令人钦佩。 朵兰说:“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吗?” 龙刚点点头说:“影响很坏,老哨长是将士们的依赖,心理依赖,大事小情都找他。现在有了这件事,都产生了疑惑,对老哨长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当然,是半信半疑。这件事是纳兰姐姐自己揭发的,哪个女孩子愿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不过是也有另一种声音” 讲到这里,停下来看了朵兰一眼,看她听得很认真,接着说:“说纳兰姐姐这也不是闹一回了,陈大人已经搞得灰溜溜的,现在有这样,对她就有几分不满。” 说得比较委婉,纳兰这么闹,大家对纳兰自然会有一个评价,只是在她的姐姐面前不好明讲。朵兰还从他的话里面听出来一件事,非常令她不安的一件事,使团官兵不但士气受到了影响,还有可能闹了不团结,这是最可怕的。 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考验,这支队伍是铁打的队伍,在异域诸国已经扬名立万,令各国由衷竖起大拇指。这样下去令人堪忧。 朵兰说:“龙大帅,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她以为龙刚让她做妹妹的工作,不要再追究了。 龙刚说:“姐姐是个明白人,我想让姐姐在中使大人面前多进言,当然还有陈大人。” 这就有些小题大做了,这事朵兰一下子明白了,逆党,老哨长是逆党这件事龙刚也知道。朵兰试探着问:“这么说老哨长的事你都知道?” 龙刚点点头,说:“知道,不满姐姐说,开始的疑虑还是我和中使大人提出来的。老哨长不是平凡的人,早就发现了,虽然他极力掩盖,但有时候是掩盖不住的。中使大人说,人才就像是一个锥子,在衣袋里是装不住的,迟早有一天会露出来的。” 朵兰暗自叹息,纳兰不举报,也有可能查出来,如果李达真的怀疑这件事,回到京师不难查出来,但是这来去的一路还是太平的。 朵兰说:“都 是千年谷子c万年糠的破事,没有必要再纠缠了,这事我们都向中使大人说情,回到京师随他处置。” 龙刚站起来躬身一揖:“谢谢姐姐,我不敢久留,快二更天了,怕有意外。”说着告辞而去。 龙刚一个字没提李达被劫持这件事,是不愿意给朵兰增添烦恼,朵兰心里明白。他龙刚也觉得赧然,自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让两位女将去追踪,一次次的谁能好意思。 现在来看,纳兰似乎不顺利,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李达还活着,纳兰已经追踪到了。 三更天了,朵兰不愿意去想那些,打算赶紧睡一觉,这时一阵猫头鹰的叫声在大营上空响起来,叫的人心里发慌,叫了只有一刻钟,又像前一天晚上,猫头鹰大笑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哭声。龙刚还是如此,任凭去闹,并没有集合队伍。 果然,闹了两刻钟,无声无息了。朵兰感到好笑,是不是阿沙黑,还要玩这些小儿科的东西?这就是世人常玩的疲兵战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天亮后告诉独龙和半月,这样的东西不让他们靠近大营。 不知不觉朵兰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喊她,是喜子。喜子告诉她大帅已经在大帐候着呢,有事商量。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六、绝品加精品 朵兰赶紧简单地梳洗一下,来到议事大厅,龙刚正在焦躁地走来走去。 朵兰说:“龙大帅,稍安勿躁,什么事这么着急?” “姐姐,将士们心里没底,都在私下里议论,我一时没有了主意,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朵兰笑着说:“是大帅的心里没底吧?中使大人福大命大,用他自己的话说,有圣上洪福保佑,一定会遇难呈祥。放心吧,纳兰没回来,也没传过话来,说明一切顺利,有句话你应该明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告诉弟兄们,已经追踪到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龙刚可不是四肢发达c头脑简单的将帅,他感觉出了状况,说:“将士们我一直在安抚着,我们也得为下一步作打算了。”  朵兰明白他的意思,故作轻松地说:“下一步,吃饭,吃过饭,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下,大帅就看好大营吧。” 这时喜子已经把早餐打来了,朵兰也不管别人,说:“我先吃了。”赶紧吃了一些,走出大营,在没人处腾空而起,走向赤斤山的弟子们那里,三师姐赶紧过来见礼。 朵兰说:“你们能追踪到纳兰吗?” 三师姐吃了一惊:“纳兰还没回来吗?” 朵兰心里不爽,你们在干嘛?回来没回来你们看不见吗?晚上的猫头鹰叫你们都是聋子吗?朵兰没回答,没必要回答,只是在看着三师姐。 三师姐看出了朵兰的不满,也知道这股火的由来,回答道:“能追踪到,弟子这就随师叔去。” “你不能去,这里还离不开你,你要是走了,他们就更偷懒了。”一个更字,把三师姐说得满脸通红,她赶紧说:师叔,你误会我们了,我们是 “赶紧派人和我走。”朵兰打断了她的话,一个字都不想听,不用说,下面的话又是奉命。朵兰承认自己过于软弱,如果是陈鲁,不一定又要闹出什么事。他就得动手打人,杀人都敢。他不会去找下命令的这个人,这边打痛了,主子自然就会出现。 可是这些损招,朵兰想得到做不到。 一个人走过来,念动咒语,在前面飘走了,朵兰跟在后面。飘了有大约一刻钟,他们来到一处大江边上。这里有大片的竹林,还有一片片火红的梅花。这是哪里,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梅花,这就说明,他们离开了人界。 不一定,也许是在人界的最南端。 这个领路的在云端里停住了,朵兰走到前面看一下,她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江水绿中发蓝,在阳光下一波一波地泛着金色的光,江边上的翠竹和梅花倒映在江面上,随着水流在颤动着。岸边的梅花和竹林深处,隐隐约约地闪出黄色的屋脊。 一定是这里了,朵兰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摆摆手,喝道,快走。这个女子一步十回头c恋恋不舍地在前面飘走了。 她们按着追踪的方向来到了一处庄园上方。哇,比百达岛的庄园还要大,还要气派,百达岛的庄园是西式的建筑,这里却是天朝古典式的建筑。 有一件事吸引了朵兰,太阳就快落山了,但还是青天白日,这里却高高挂起了大红灯笼,各处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喜庆的服饰。 这是要办喜事的节奏啊。朵兰让这个女子在空中等候,自己在第一道牌楼前降落下来,向里面看去,人们都在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各个笑逐颜开。大门也没人看守,朵兰进去了也没人盘问。 她干脆径直飘向挂着大红幔布的楼宇。她发现人们都在这里出入。 人们看见朵兰,也只是友好的一笑,还是没人盘问她。她心里疑惑,满心问一下,又怕给自己找事,人们会对她产生怀疑。 她干脆随着人们走向一处大厅,刚刚站在那里,一个文静的c帅气的小厮走了过来,说:“我家先生有请。” 不叫老爷,叫先生,这是什么鬼?为什么偏偏叫我?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不禁哑然失笑,人家都是披红挂绿,自己却一身素装,应该早都引起了人家的注意。 朵兰很顺从地跟着这个小厮来到一处大厅,没等她打量一下房间,只听见一声啊的声音。这种声音很特别,朵兰可以肯定,从来没听见过这么富有磁性的声音,这是带有韵味的男中音。 朵兰转脸看去,看见一张她朵兰从没见过的如此令人难忘的c帅气的脸。这张脸柔和的线条,白皙透着红晕,明眸皓齿四个字用在脸上都亵渎了这张脸,朵兰觉得没法用语言形容。 寰宇十方竟然有这样的美男子!朵兰是见过世面的,小元伪圣母圣后c圣妃可谓男子中的绝品,可没有这位的满脸书卷气。这位是绝品加精品。但是现在他的脸上显出来的是惊讶,这个表情不 但没破坏了他的没感,反而更衬托出来那种女子式的捧心之美。 朵兰发觉自己有些跑偏,赶紧摄定心神,很平和地看着此人。 “自我介绍一下,学生宋子渊。冒昧地问一句,你是纳兰的什么人?”温言款语,说着带有楚国乡音的官话,浑厚的男中音,一点也不显得低沉,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朵兰赶紧深施一礼,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人面前,感觉自己很卑微,甚至是自惭形秽,他能和自己说句话那是抬举自己。这种感觉朵兰从来没有过。 她说:“见过宋先生。”然后才想起了他的问题,接着说:“这么说,我妹妹就在这里了?” “是姐妹,这就难怪了。”说着站起来对朵兰唱了一喏:“见过家姐。” “你等一下,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这么称呼小女子?”朵兰虽然这么问着,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 “把新夫人请来。”宋子渊吩咐道。 很快一个蒙着头的女子飘了进来。“夫君,你懂不懂规矩,入洞房之前是不能和你见面的,亏你还是汉人。”没错,正是纳兰。 朵兰只觉得火往上撞,不等宋子渊说话,她厉声喝道:“纳兰,你来这里的差事是什么?” 纳兰一下子扯掉了盖头,吃惊地看着姐姐,说:“你怎么追踪到的?哦,是三师姐,她当然能追踪到我的绣囊。” “正面回答。”朵兰冷若冰霜。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七、自消自灭吧 “好吧。那也得容我介绍一下吧。夫君,这是我表姐朵兰。”纳兰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先介绍了客人。 “竟然是表姐,看上去真的像是孪生姊妹。我已经知道了,怎么把盖头扯下来了?快蒙上。”宋子渊赶紧站起来,亲自来盖头。 “一会儿你们再腻歪。纳兰我等着你回答呢。”朵兰显得很不耐烦。似乎多一会儿都不想待。 纳兰也不生气,说:“走,姐姐,随我来。”不顾众人,拉着朵兰飘向新房,把朵兰摁在椅子上,说:“姐姐,你怎么又生气了,你不觉得我有了一个好归宿吗?” “中使大人呢?我要见他。”朵兰已经对纳兰的事没有兴趣管了,让她自消自灭也好。她最关心的当然是李达。 “中使大人说了,等我们婚礼结束他就回使团,他做我们的证婚人。”纳兰脸色绯红,神采飞扬。说完挥一下手,过来一个侍女,纳兰说:“把我姐姐带到客房,见我的义父。” 侍女应着,带着朵兰走了两个房门,李达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李达笑着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朵兰,由她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本使去和宋先生道别。” 朵兰放下心来,说明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强迫,也没有上什么手段。朵兰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悄悄地走吧,还道别什么?”说着拉起李达就要飘出去。 早有人过来伺候:“老爷有什么事吗?我们这就去办。” 李达和气地说:“没事,麻烦你告诉你们家老爷,我们就不参加他的婚礼了,家里有事,我们还得抓紧返回去。告辞。” “这不合适吧,还是小的去禀报我们先生吧。”说着向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朵兰心里门儿清,没有那么容易走脱的,他们开始抓的不是纳兰,而是李达,这么轻易就放走李达,一点可能都没有。她索性不理这人,继续往外走。这个人陪着笑脸,和一队侍卫一起拦住去路。 “让开,今天是你们老爷的大喜之日,我不想杀人。”朵兰表现得很淡定。但是已经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这几个人还是很热情地挽留,正在朵兰要出手的时候,宋子渊到了。他冷笑道:“登徒子,我看在你的义女份上饶过了你,你可不要觉得我好性。婚礼结束,你作为娘家人,见证一下我们美满的婚姻不好吗?你对我的这个姑爷不满意吗?” 李达还是笑着,说:“宋先生,我再告诉你一遍,本使李达,天朝西行使团正使,不是你的好色赋里的登徒子。实话告诉你,我没兴趣参加你们的婚礼,使团来人接我了,我必须得回去。” “你们使团的女将都很了不起啊,能追踪到这里可不是凡夫俗子啊。你们这位叫朵兰的女将也不错,朵兰姑娘,你如果有意,我们今天也可以结为秦晋之好。你看如何?”还是温言款语,如沐春风。 李达微笑着说:“宋先生,本使不解,华淑女窥你三年未之许也,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据说你现在有二十四位夫人,我们世人又如何评价你呢?” 朵兰听明白了,李达不放心朵兰,遇见这样的美男子,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他的微微一笑?他在给朵兰示警,哪知道朵兰经历过大是大非,前世今生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样的人都打动不了她,她的心属于陈鲁,坚如磐石。 朵兰哂笑道:“宋先生很自信啊。请问,我妹妹排在第几位?” “令妹不是普通人,断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学生已经和大家商量过,她直接升位,第十三,在妾位上第十二。哦,顺便说一下,她们的排位不是固定的,每年都有考核,有大小一百项考核指标,按得分数重新排列。” 哈哈 咯咯 李达和朵兰都笑得前仰后合。朵兰笑着说:“真是见识了,你们真是诗书礼仪之家,管理方法确实与众不同。告诉你,姓宋的,本姑娘没兴趣,你们让开!” 宋子渊挥了一下手,有人把纳兰扶了过来,她又把盖头扯下,嘟起了嘴,说:“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不在这里,我娘家一个人都没有。正好,义父c姐姐都在,也成了礼。你们总不会那么狠心,扔下我就走吧?”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这眼泪是真诚的,可是朵兰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往脑门上拱,拱得她想上去抽她几个嘴巴。那次在人参谷遇见了前世的“老爷”,一时迷失了本性,那次被“牛郎”的甜言蜜语所惑。那么今天呢?这是自己非要嫁出去的节奏。 没等朵兰说话,李达微笑着c很慈爱地说:“纳兰,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使团的情况你知道,你姐姐刚才说了,使团的人心快散了,我得赶紧回 去,就不参加婚宴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至于你的夫君,他想把我当成什么就当成什么。告辞。” 朵兰才明白李达的意思,他一定是早就怀疑纳兰了,这无疑是纳兰最好的归宿,既然朵兰来了,他也就不怕回不去,任由纳兰自消自灭。 朵兰着急了,说:“纳兰,这个人你了解吗?他可是我们中使大人的死敌,你就心甘情愿做他的小老婆?” “姐姐别说了,看起来我就是这个命,回去最后不也是做人家的小老婆!”纳兰的眼泪像是连天雨的水串线,不断头地往下流,刚刚上的装已经花了。 朵兰不理他,拉着李达就要往外面闯,一队家丁阻住去路。宋子渊说:“冤有头,债有主,家姐,你和学生没有过节,看这样也没有缘分,你走你的,学生不拦你,这个阉竖不能走。他和学生的账得慢慢算完才行。” 朵兰看了纳兰一眼,她似乎充耳不闻,朵兰说:“姓宋的,你既然是寰宇十方的人,你应该知道使团这次的差事,耽误了差事,你得去北海地宫下。” “你在威胁我。哈哈,我宋子渊纵横上千年,谁能奈何我?”宋子渊还是神采飞扬。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八、理解了陈鲁 李达还是笑着:“宋先生说得对,你天下无敌,被我们陈大人追的满世界撒丫子跑。” 宋子渊疑惑地看着李达:“这么说,你不是凡夫俗子,这些事你怎么都记着呢?” “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凡夫俗子都是傻子吗?本使知道,你一直想找我,只是慑于陈大人的威名,不敢去大营骚扰。这次一定是有人找过你,没错吧?本使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上当了。” 李达真的今非昔比,原来有这事,早吓得魂飞魄散,现在能应对自如了。朵兰在心里不免感叹一番,听出了李达的意思,也听明白了,宋子渊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胆大。 朵兰说:“一定是沙赫告诉你的,他和你还攀了交情。别说谁忽悠谁,用我夫君的话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哦,你有夫君了,学生倒是有兴趣听一下,你的夫君”宋子渊表现出有很浓厚的兴趣。 “就是令你们这些邪祟怪谲闻风丧胆的陈子诚。”没等宋子渊把话讲完,李达抢过话来,脸上露出一种自豪。 宋子渊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自然,很快又恢复正常,刚要说话,朵兰不想多费口舌,说:“宋子渊,我不愿意和你多费一句话,下令你的人让开,否则 宋子渊已经镇定下来,哂笑道:“否则你怎么样?” 朵兰冷笑道:“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 哈哈 宋子渊放声大笑。纳兰着急了,说:“夫君,她说得没错,你打不过她,也不能得罪她,她是什么圣姑使君。” 宋子渊似乎吓了一跳,瞪大了那双女人一样美丽的眼睛看着朵兰,似乎想在朵兰这有些愠怒的脸上找到否定的答案。 片刻时间,他缓过神来,这是真的。这个官衔不大,但是太阳屿的,也就是中央的官员,又是陈子诚的老婆。沙赫说,陈子诚死在了修罗界,这事未必是真的。 宋子渊态度大变,上前一步,说:“你是太阳屿的官员!见过使君,学生多有冒犯,请见谅。还是刚才的话,学生无心冒犯官长,请便。” 朵兰一句话也不想说,拉着李达便走。“慢着,使君大人,学生没说放这个阉竖,请成全。”说着又是深深一揖。 “让开,你再乱称呼一句,我现在就让你们去做渐鬼。”朵兰不再废话,看了一眼纳兰,拉着李达就想往外面闯。 庄客们已经刀出鞘c箭上弦,只待一声令下,准备厮杀。朵兰清楚自己的眼下形势,打斗起来怕伤着中使大人。 她有一种预感,纳兰不会帮助自己的。她不敢动了,大喝一声:“显派的,快去调兵,本君被困住了。” “遵命。”好像是遥远的天际传了过来。 宋子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大喝一声:“把报信的截住。” 朵兰冷笑道:“你截得住吗?何况纳兰是显婆婆的弟子,他的三师姐知道到你们这里来了,一晚上没回去,她们就得打上门来,就你们这几个杂碎,还想和显派的斗一下吗?” “哈哈你这是骗三岁孩子呢,各界都在备战,你说的什么沙赫都告诉我了,显婆婆会分身吗?”宋子渊这是都打听得明明白白了。 “幼稚,太幼稚,亏你还好意思说你活了上千年,你以为显婆婆要忙一辈子吗?忙完这阵也会找你的,还有陈总制,你应该也知道吧?他忙完了这一阵,也得来找你的。当然,现在c很快c马上就有人来找你了。你就赶紧交代一下后事,去北海地宫吧,尤其是你这个新夫人,哦,错了,小老婆,还没入洞房呢,你” 朵兰一次次地随着陈鲁办差,学会了她的杀人利器,套话。她这次就是为了磨时间,她真的不敢动手。 纳兰和李达都明白她的意图,但是宋子渊不知道,很惊讶地看着朵兰,这个人怎么这么善变,一会儿是淑女,一会儿又是泼妇。他转脸看了纳兰一下,纳兰正在向他摆手。 这一切都没逃过朵兰的眼睛。朵兰心里一阵悲凉,这丫头已经无药可救了。当然,李达这个老官僚也都看在眼里。渐渐地他明白了c理解了陈鲁。 宋子渊不再废话,摆摆手,一队人过来,他自己带着人冲了出去。这些人喝道:“你们是我们姨太太的亲戚,你们回到室内,我们不难为你。” 朵兰拉着李达,看了纳兰一眼,说:“妹妹,你好自为之,我再告诉你一直想了解的事情,咱们两个是亲亲的姑表姐妹,如假包换,而且后来又近了一步,这个我已经和对你讲了一次,这次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大人,我们回屋。” 李达看了一下纳兰,她的俩上 还是挂满泪水。 李达说:“朵兰,你不用顾忌我,尽管使出你的手段来,我且死不了呢。即使死了也无所谓,我们还有思颜大人和子诚大人,我们的差事一样能完成。”说着甩开朵兰的手,自己又回到了刚才的屋子。 朵兰不放心,不敢离开,跟在后面。 回到室内,李达坐在那里,朵兰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安慰着李达。李达说:“朵兰,本使得给你说一件事,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都得说,纳兰不能留了。” 朵兰吃了一惊,说:“你想杀了她吗?” 李达意识到自己的说得太笼统了,这是姐妹,虽然朵兰很有正义感,但是保不齐在关键时刻偏向自己的妹妹,那无疑是在给自己种祸,其实开始纳兰何尝不是正义满满的?谁知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摆摆手,说:“不是,我是说使团不能再留她了。” 朵兰无奈地点点头,不能留,也不敢留了。可是陈鲁不在使团,现在就把她赶走,说不过去啊。 李达说:“老哨长的事我心里也有数,你放心吧。不是纳兰的事,他还有很麻烦的事,本使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置,我们回去后等子诚大人回来我们再商量,那时候本使把全部情况都告诉你们。” 庄园突然鼓声大作,惊天动地,李达吃了一惊,说:“这个庄园里还有军队吗?这明明是战鼓声。” “大人放心,有军队又能怎么样?很快我们的人就来了。”可是战鼓声响了三分刻,偃旗息鼓了,空中并没有什么动静。朵兰试着念动咒语,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她担心三师姐他们因为兵少不动身。 又过了一会儿,宋子渊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使君大人,看起来天命难违,你们就在这里见证一下你妹妹的婚礼吧。我们的婚礼按时举行。”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三十九、苦口婆心 话音未落,人已经飘了进来,对着朵兰躬身一揖,笑着说:“你们的三师姐确实来了,但是学生的微微一笑能敌百万雄兵,他们没交战就撤了。” 朵兰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理他,坐下去假寐。 李达还是原来的样子,说:“宋先生,你在历史上虽然名声也不太好,但那时还到不了大奸大恶的地步,你今天这一步要是真的迈出去,那可就改写了你的历史,也改写了人世间的历史。如果本使没按时到达哈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你知道吗?” “这和我有关系吗?我活得好好的,关你们人界什么事?”宋子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朵兰不想和他废话,听到这里,突然说:“我们要和纳兰单独谈谈,真是她自愿的,我们愿意参加婚礼。但是有条件,过了婚事,我们中使大人得回去。” 宋子渊沉吟一下,说:“好,一言为定。学生这就让纳兰过来。”说着站起来飘了出去。 朵兰看了李达一眼,他一脸的不屑,似乎不赞同朵兰的做法。但是,这个老官僚什么也没讲。 很快,纳兰来了,朵兰示意她坐下,说:“妹妹,我想回去,就是放心不下你,怕你被他们施了手段,你告诉姐姐,你是真心的吗?” 纳兰点点头,说:“上次我见到宋先生就感觉我们会有故事,这次见到他,我真的是爱得不行。中使大人,姐姐,我这次是认真的。何况”说到这里看了朵兰一眼。 朵兰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说:“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还小,犯了错误也是正常的,我们都不怪你,你要是想回去,我们一起杀出去。” 开始,纳兰有几分感动,听了一会儿,感觉味道不对了,朵兰似乎在忽悠她和宋子渊作对,好有帮手护着李达。 纳兰心里不爽,这就是姐妹,能利用就利用。她的心性马上就变了,说:“你们尽管回去吧,我争取劝我夫君把你们放回去。我还怎么回去?大错已经铸成了,中使大人还好,是一个慈和的人,陈子诚知道了,得把我的皮都得扒了,我太了解他了。” 这说得也够实在。陈子诚嫉恶如仇,这样的事他们见得多了。 李达知道,这是摊牌了,也没有了顾忌,说:“子诚大人确实够狠,但是他只是对坏人狠,这一点你纳兰不否定吧?”纳兰点点头。 李达接着说:“这么说,老哨长轻薄你的事也是子虚乌有了?” 纳兰点点头,又摇摇头,李达也没明白她什么意思。纳兰说:“事儿过去就算了,还有哈三c陈子诚c老哨长,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来往。非常感谢你们能留下来出席我的婚宴。”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朵兰喊了一声:“纳兰,我还是那句话,为什么都是别人的错?想一想自己都干了什么。” 纳兰已经走到了门口,站住了,回过头来,指着朵兰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弄到使团来。”说完跺一下脚,走了出去。 朵兰看纳兰走了,急得直跳脚。她记挂着一件事,就是老蛤蟆交给她一个重要的差事,听他指令,到那时用照世玉杯把寰宇十方遮起来,拒敌于国门之外,免得生灵涂炭。可是在这里自己被控制,接不到任何指令。 朵兰走到门口,又是一声大喝:“显派的,你们到了吗?”没有声息,反而把看守的招来了。朵兰实在急眼了,喊道:“告诉姓宋的,我是寰宇十方总制的夫人。现在有重要差事等着我,迟了就会耽误大事,寰宇十方的大事,连你们这里也难幸免。按我说的告诉你们先生,赶快去!” 几个人又是一脸惊异,看了她一眼,匆匆忙忙走了。很快,宋子渊神色匆匆地走过来,看朵兰站着这里,满脸怒容,浑身偷着杀气,奇怪地问:“你们刚才不是答应的很好吗?还闹什么?你说你是总制夫人,这我知道。你说的其他事都是真的吗?” 朵兰没有办法,狠歹歹地说了实话:“我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差事,寰宇十方以外的生灵随时入侵,在他们进入天眼以后,本君要等候指令,用法器罩住寰宇十方。你把我扣在这里,接不到指令,会出大事的。” 宋子渊满腹狐疑,说:“这是真的?你有这么大本事,为什么还救不走你们的中使大人?” 朵兰心里焦躁,说:“我就是不想乱杀无辜,你们的这些下人有什么罪过?本君为什么要杀他们?” 宋子渊说:“不管是不是,你说的倒是和我听到的有重合的地方,那你就快走吧。我也没想拦着你。” “这是我们中使大人,我的差事就是保护他,他要是有事可就出大事了,他必须和我一起走。”朵兰几乎在哀求了,她发现这个宋子渊算不上是 坏人。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你走吧,我也不杀你们大人了。但是你要是敢调兵剿我们,我真的就杀了你们的大人。” 朵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只好放手一搏。她的照世玉杯有这严格规定,不到危机时不准使用,有一次滥杀无辜,照世玉杯的功法自然失灵。 这时候说不得,她说:“姓宋的,你敢不敢让本君走出去。你让我走出去,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法器。” 宋子渊说:“你是自由的,随时可以走动。” 朵兰说:“我的意思是我出去这段时间你不能伤害中使大人。” 宋子渊哂笑道:“你想多了,想杀了他早就杀了,还等你来吗?我还等他做我的女方证婚人呢。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耍小聪明,那你们大人就没有活路了。” 朵兰站了起来,说:“姓宋的,记住,善恶就在一念之间,你的下一步也一定在你的一念之间,别忘了我的四个字。”说着飘了出去,宋子渊带着大批随员跟在后面,外面已经是荷枪实弹了。 朵兰站在那里,有人在空中喊道:“使君,我们进攻吗?” 朵兰对这些废物心里不爽,也没回答,问道:“姓宋的,是哪位将军抓的我们中使大人?” 一个人舔着肚子走了出来,拍着胸脯子说:“是我,你想和我比划比划吗?” 宋子渊说:“是他带队去的,就是他身后的十几个人,其实早有人把那个阉竖捆在了云海中,他们拣了一个大便宜。” 朵兰说:“寰宇十方有制,和人界为敌者做渐鬼,你们这十几个人,说不得,去见卓南吧。”说着念动咒语,一道绿光在空中出现,无依无靠,凭空出现万道绿光。 空中有人惊呼一声:“照世玉杯!”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真的是救人吗 宋子渊的脸一下子变了,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说:“使君,收回功法吧,学生知道错了。” “迟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朵兰叹了一口气。绿光在一瞬间不见了踪影,那十几位将士已经尸首分离,死状惨不忍睹。 大家一下子吓坏了,都跪在地上大喊饶命。 三师姐带着将士们已经在院外冲了进来。这些女将都瞪直了眼睛盯着宋子渊。朵兰心里叹息,这样打仗还有不败之理,也不理他们,赶紧冲进去救中使大人。 刚进到大厅,一道红光向李达的屋子冲去,已经到了门口。是纳兰。朵兰不假思索,立刻抛出药锄,一下子勾住了她的衣服,轻轻一拽,拉了过来。 纳兰说:“姐姐,是我,我去救大人。”朵兰只当没听见,冲进去,托起李达向外飘去,纳兰在后面拖着,高声喊姐姐。 走到院里,庄园的所有家丁庄客都跪在院子里,还有宋子渊的老婆孩子,丫鬟婆子,跪的层层叠叠,足有万人。 朵兰出来,把纳兰放开,说:“把衣服换下来。”放下李达,在李达落地的一瞬间,朵兰在他的嘴里塞了一个药丸。李达一愣,随即吞了下去。 三师姐喝道:“奉我师父法旨,所有的人都做渐鬼,宋子渊和亲信将领堵北海眼。” 大家哭作一团,朵兰早有盘算,现在不说话,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宋子渊说:“圣姑使君,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家人无关。” “姓宋的,不作不死,你偏要逞英雄,我见得多了,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夫君说过,打服了一切都好办了。显婆婆的处置有理有据。但是刚才本君也说过了,生与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你的心肠还不算太坏。好吧,我请示一下师姐。” 说着念动咒语:“师姐,刚才你的弟子已经宣达了你的法旨,我有些不同的看法。” “师妹长话短说,敌人正在攻打天眼,我们正在鏖战。”显婆婆的声音传过来。 “他们算不上是坏人,还是从轻发落吧。资产全部充公,一会儿我就让你的弟子登记,弄回赤斤山。”朵兰似乎在买好。 “那好吧,我也没心思管这个,他们都是鬼,废去功法,送到穷鬼庄吧。”这也算是菩萨心肠了。 朵兰赶紧说:“宋子渊确实是寰宇十方难得的美男子,你的弟子连仗都不会打了。留下他,送到销金轩吧。可惜他是鬼。” “哈哈,那你不用管,销金轩里鬼也不少。” 呸,特么的,原来是宋家一窟鬼,朵兰连着呸了几下,下意识地看着纳兰,纳兰的脸变得灰白。 朵兰把显婆婆的意思讲了一遍,大家都跪下谢恩,三师姐他们也很满意,有金子拿,还把这个人留在了销金轩,以后自己就有机会。三师姐祭出马头拐杖,一声嘶鸣,红光在院里转了片刻,宋家人都成了衣衫褴褛的穷鬼。 三师姐大喝一声,有一队将士过来把这些人押往穷鬼庄。他们已经失去了功法,以后只能在那里繁衍生息,世世代代做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鬼。 这些将士们争先恐后地抢押解宋子渊的差事。三师姐安排完,过来见礼,说:“师叔请回吧,我们去封府库。”一眼也没看纳兰。 朵兰心里疑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纳兰的腰带,红绣囊不见了。她喊道:“等等,你弄错了吧?” 三师姐转过身来,说:“师叔见谅,一切都是按师父的法旨办的。”说着就要走开。 朵兰喝道:“你们搞搞清楚,你师妹是受害者,干嘛要废去她的功法。这没道理嘛!” 这时纳兰才发现自己的绣囊没了,赶紧走到三师姐面前,说:“师姐,求你在师父跟前说句话,我真的是被他们胁迫的。” 三师姐没说话,在她的头上拍了一下。朵兰大怒:“你什么意思?不听我们说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拿走她的修仙成果。” “见谅,师父法旨,我们回去还得护侍使团呢。合作愉快。” 朵兰满脸是泪,什么也没说,拉起李达和懵懵懂懂的纳兰,纵身跃起,回到买纳。降落尘埃,李达看着朵兰,说:“这次得脱大难,多谢朵兰姑娘了。” 朵兰心里疑惑,试探着问道:“你都记着呢?” 李达说:“记得,一个姓宋的把我和纳兰掳去了,你救我们回来了。哎,就像做了一场梦。” 朵兰放心了,每次都是这样,事情过了,争取让他们忘掉大部分,否则泄露天机。朵兰看了一眼纳兰,她确是一脸的天真烂漫,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纳兰一直在观察朵兰,说:“姐姐,我们死里 逃生,你怎么还掉泪了?” “没事,我高兴,激动。”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他们刚走进大营,多剌看见了,赶紧敲梆子,大家都涌了出来,给李达跪下磕头,然后高喊着:“纳兰千古,朵兰威武。”一遍遍喊。纳兰满面红光,向大家抱拳示意。 走到中军大帐,李达说:“喜子,代我给朵兰姑娘磕头。” 朵兰赶紧制止。但是喜子满脸狐疑,为什么不给纳兰磕头呢?念头一闪,没敢多问,不管朵兰如何阻拦,还是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 李达问一下日期,喜子告诉他,已经初八了。明天就是登高姐。李达吃了一惊,下令,明日启程。因为大家身体不好,晚些启程。 朵兰知道纳兰已经没有了功法,看这样自己还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她倒是放心了。她记得在宋子渊庄园的一幕,纳兰飘向李达的房间,真的是要去救他吗?那为什么原来不救呢?这里面的事情值得怀疑。 她现在没有了功法,论武艺不是王大举的对手,这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朵兰让纳兰坐车,自己骑马。她在想大青马和那把青龙剑,还有那个奇怪的婴儿,一切都得先忍一下,等陈鲁回来再做计较。 从买纳出来,大多数都是山路。李达身体不舒服,强忍着不说,但是喜子听他在车里一直呻吟,偷偷地告诉了龙刚,原计划道纳邻扎营,走到一半,刚刚过午,龙刚建议扎营。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一、绝收 李达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已经被颠散了,心里明白,自己可能是感染了风寒,也没勉强,同意扎营。这也是一个大镇,叫马里,在马里河边扎下大营。大家看这河水,快要干涸了,胡春亲自看了一下,已经不能饮用,下令凿井。 几个郎中为李达把脉,确实是染了风寒。 朵兰心里清楚,惊吓加焦虑,在加上来回颠簸,他撑不住了,这是一个坚强的人。 走在路上,大家发现,这里的人衣衫褴褛,一脸菜色。这才刚刚进入九月,正是一年的黄金季节,到了秋天,正是新粮食下来的时候。 扎上大营,伙食哨开始做饭,算是午饭。还没等做熟,大营周围围满了乡民。他们有的手里拿着碗,有的空手,向士兵们要东西吃。这一阵喧哗,惊动了李达。 大家不敢告诉他,他发烧烧的糊里糊涂的,一会儿也就过去了。他不放心,非得逼着喜子出去看一下。 喜子不敢隐瞒,把实情讲了出来。李达一脸着急的样子,说:“不用说,这是绝收年,你们不懂,这里的百姓遭殃了。海外各地,皆我天朝赤子,这是圣上当面叮嘱本使的,我要亲自看一下。”说着挣扎着就要下床。 朵兰看没办法,说:“大人,我去吧,我和胡春c老哨长商量一下在请示大人。” “不用请示,你朵兰宅心仁厚,你们就处理吧,不要心疼银子,救命要紧。”李达下了命令,这也算是定了调子,办差的人也有了谱。 朵兰没敢直接去大门口,告诉一个士兵,让他去通知胡春,到伙食哨。朵兰到的时候,老哨长已经忙活完了,正在站着发呆。朵兰说:“老哨长,看见外面的灾民了?” “看见了,一出来买纳就看见了,这边的田野里没有收割过的痕迹,好像不是一年了。我在琢磨呢,怎么和买纳这么近,那边是大丰收,这边却是这个样子?” 胡春正好到了,说:“我看这里是遭灾的边界,再往西才是旱灾的高发区。这种情况,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我们应该派人回去购粮,越多越好,一是我们自己吃用,还可以赈灾。” 朵兰说:“这个时候,拉着大堆的粮食,走在路上也不安全。派谁回去买呢?”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明白的很,即使是一总旗人马都不够灾民抢的,搞不好连战马都给你抢着吃了。 胡春拿出陈鲁的破地图,看了一下,说:“前面的大城市,是总督府所在地,叫车扯秃,大约还有两百里地,是我们和思颜大人约定会面的地方。这里是大镇,我估算粮食不会太缺,只不过是没钱买粮而已。” 这就算是有一个范围了,这两百里是关键,押粮运草,在这里可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差事。胡春说:“要是陈大人在就好了。”是自言自语。 这边已经打了开饭的云板,但是迟迟开不了饭,因为四周全是饥饿的眼睛。老哨长说:“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供两位大人参详。”说着,一脸的巴结c谄媚c好像欠了全世界的眼神看着二人。 胡春不满地说:“老揭头子,我最烦你这一套,快说。” “我回去买粮草,雇车拉过来赈灾。今天我们就在大营外面设粥棚,今天连夜就能赶回来几车粮食,然后我们再回到安都怀买大量的粮食。” 胡春眼睛一亮,说实话,没有比老哨长去更合适的了。当然,胡春是第一人选,只是几百人的队伍吃喝拉撒睡全靠他呢,他怎么能走得开。 他们都想到了纳兰,看朵兰不出声,都闭嘴不敢提。朵兰不敢冒险,纳兰没有了功法,在外面很危险。如果开始就没有,那也就算了。 就怕她这种情况。 胡春和朵兰都同意。胡春说:“你点将吧,我只能给你一总旗兵马。” 老哨长摇摇头说:“不是,吃过午饭,我想把大营的人都用上,除了警戒的,我们都上,还要发动这里的乡民。从买纳往这里运粮。”胡春和朵兰满腹狐疑,老哨长讲了一下。 让也速c蛮台c鲁哈图带人先去买纳买粮食买好,统计好这里的人数,这里出三百人,队伍出三百人,这里离买纳五十里地,每半里地六个人,需要六百人,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运来一千二百石粮食。运够了这里的粮食,其他人都归建,他们带着一总旗人去安都怀去大批的购粮。 这两人闻所未闻,感觉不靠谱。老哨长说:“买纳这里,有一千多石粮食就不错了,但是得需要大量的金银。” 胡春说:“金银不用怕,你就说用多少吧?” “到车扯秃有两百里,每三十里留下一千石,我们再留下几千石在车扯秃平抑粮价,得一万石粮食,这里的一 石粮不到一两银子,加上雇车运费,总得一万两。” 胡春当机立断:“带足一万五千两,由你支配,人员由你挑选,你现在就是赈灾专员,你就全权负责。我这就去向中使大人汇报。朵兰姑娘,你还得好好地护着大营,不敢劳你大驾。” 朵兰点点头,说:“我这就叫六子和蛮台带人去联络理问所,登记人口,挑选丁壮。” 老哨长说:“胡大人,你赶紧把人调过来,卑弁这就安排人去设粥棚。给丁壮一顿饱饭吃。” 很快,将士们草草吃了一口饭,迅速到河东边架设锅灶,很快理问官带着三四百个丁壮来到河边,其他的人也不围着大营了,但是理问官说了,先让去扛粮食的人先吃上两碗粥。大家也没意见。很快老哨长带着人出发了。 李达午饭没吃,在焦急地等待着。说实话,老哨长办差,没有不放心的时候,他也没有办砸差事的时候。这个运粮法李达也听过,前朝的那个大将军似乎用过。李达不疼金子,有的是金子,就怕耽误了行程,按老哨长的安排,真是两不误。 火儿和蛮台他们一起到了理问所,火儿开始还以为大家在说一下,没想到真的付诸实施,他亲自去找李达,想带着一哨人马去买粮食,和老哨长他们一路走。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二、购粮 本来李达就有这意思,只是不好意思指使人家。火儿自己提了出来,李达求之不得,大喜,当即赏赐这一哨士兵。 火儿慷慨激昂地说:“这是为我们自己国家百姓出力,怎么好意思要大人的赏,还是留着买粮食吧。” 大家齐心协力,令李达目瞪口呆的,在戌正时分,粮食竟然运了回来。这可是五十里地啊,骑马来回也得半天啊,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李达下令,就在设粥棚的地方赈灾。 李达不顾病痛,非得亲自到场。天气晴好,一轮上弦月挂在中天,将士们打着火把,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粮食。理问官跪在粮食前面痛哭失声。看到李达到了,已经拜访过一次,认识了,大喊跪拜天朝使节。 一千五百多人,不论男女老幼都来了,跪下高喊天朝万岁,皇上万岁。 老哨长没回来,他们去了安都怀购粮。韩六儿报告,一共一千七百石粮食,留在使团两百石,其余的都在这里了。 胡春告诉李达,人口数,李达下令放赈,不论成丁c半丁,每人一石,能挺过几个月。使团到达都城,会告诉王廷赈济。 使团的将士们很晚才回到大营,又饿又累,李达下令,每哨赏一坛老酒。睡觉时已经是二更天了。到了三更,猫头鹰叫了一声,没了声音。 朵兰也睡了一个安稳觉。睡觉前,纳兰好像有话要说,朵兰没理她,自己睡了。 卯时起床,姚宝送过来一张纸,是西域文。李达不认识,朵兰给大家读了一下:从今天起,没有夜猫子叫了,你们很辛苦,我想我是被你们感动了,天朝人还是不错的。但是,我的老大要是和你们打起来,我还要帮助老大的,那时候我们就是各为其主了。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人界的还是怪谲?看起来也挺通情达理的。李达自言自语地说:“谁的心也不是铁打的。” 大家听到这话,都笑了,心里都轻松c亮堂了不少。 老哨长在买纳购粮一千七百石,恐怕这里的粮食哄抬物价,赶紧派人向来路的官道两旁村庄购粮,又买了两千石,派人留守,然后他自己亲自带着火儿等人杀向安都怀,一下子就买了将近一万石粮食。 这是三家粮栈买的。老哨长不讲价钱,全凭卖家出价,这几家大喜过望。老哨长有条件,这几家出人力和车马,运费买家照付。给将士们和车把式备好干粮和水,这些脚力的草料由他们出。成交。 老哨长又去了一家镖局,愿意出六百两银子护送这些粮食,他说的很明白,每隔三十里留下一千石,时间会很久。但是六百两银子,不到三百里地,全是官道,白捡六百两,当时火儿就和他们签了协议。 在安都怀耽搁了一天,当天晚上就起运。蛮台他们不理解,以为怕路上有贼人。 老哨长说:“我也没来过这里,谁知道有没有山匪。你们想,太平盛世还有贼人呢。这样的大荒年能没有吗?为了填饱肚子,铤而走险太正常不过了。我们这么大的动静,我想贼人早应该得到情报了。多剌,告诉我们的人,遇见山匪尽量躲远点,让这些镖局的人去对付他们。” 前方使团每到一处理问所都通知他们后面有辎重队,是赈灾物资。马里理问所也已经行文过来,欢声雷动。 老哨长他们不敢立帐c立灶,大家都是将就着吃喝,老哨长手里还有几千两银子,底气十足,一言不合赏,大家有银子赚,自然也就无话可说。 这天纳邻理问所的几个皂隶已经迎过来了,还有不到十里地就到了纳邻理问所,这里是长条的峡谷地带。一片一片的黑松林。松林上空一片片鸟在盘旋。 老哨长悄悄地吩咐:“都向我靠拢,黑松林里有贼人,不下两百人。” 镖局的这些人挂着旗幡,喊着号子,可能也注意到了盘旋的群鸟。走下一片洼地,刚要上来时,松林里冲出来一些杂色的山匪。他们手里拿着奇形怪状的武器冲向车队,大约有三四百人。 一万石粮食,拉的很长,很难首尾相顾。一阵火铳响,贼人拦住了去路。他们这是有恃无恐,观察了好久,看着事先和花舌子的情报一致,放心大胆地截住了去路。 镖头不怕这个,他们常年走镖,不遇见这样的事那才是怪事呢。但是报了自己名号以后,大家也都相安无事,镖局也不能太死心眼,假装遗落一些东西,算是对贼人的犒赏。 这些贼人似乎也知道这家镖局的名号,讨价还价半天。镖局留下一百两银子。 蛮台告诉老哨长,他们开始提出的要求是一百石粮食。这个镖局说的义正词严:他们是天朝人,自己掏腰包买粮食,赈济我们的百姓。我们押镖都是免 费的,你们怎么好意思劫镖呢? 这些贼人好像早就知道底细,感觉很羞愧,没说什么就准备走了,是镖头自愿奉上一百两银子。 蛮台说:“老哨长,你真是一个大将军的料,我们都很佩服。” 老哨长还是那个谦卑c巴结的眼神,说:“这是皇上洪福齐天,天威所致,有我什么事?” 这时使团已经到了车扯秃。在城东扎下大营。 胡春提醒李达,老哨长的意思,到这里立即买粮食,不要多,只有两千石就好。 李达派人先去买了两千石粮食。他们最担心的是后面的运粮队。他们在纳邻遭到了袭击,损失了一车粮食,将士三死七伤。当时使团到了车扯秃,并没有官府人员来迎接,不但是总督府,就连理问所都没有人来问候一声。 李达几天前就已经派人送来了滚单。 在扎营的第二天,总督府来了一个传令兵,说总督随大王出征贝扎国,过几天回来,国王也到这里歇马,请在这里等待几日。说完扬长而去。 官兵们有些愤愤不平,王大举在李达身边就发了牢骚:特么的,赈济了几万两银子,感情都喂狗了。 李达喝止:“你这种想法就错了,第一,我们看的不是官府,而是灾民;第二,我们也不是为了买好谁,我们天朝也没有必要买好谁。放心吧,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三、和赶猪一样 胡春说:“他们说的也许是真的,我们到这里以后,我也观察了,丁壮很少在街面上走动。这里赤旱千里,小麦根本就没种上,人们都在闲着,这些人都干嘛去了?肯定是打仗去了。” 龙刚也说:“大人,卑职也注意到了,越这个时候,打仗越容易胜,当兵吃粮,最起码能混个肚子圆,家里还能有些补贴,烂命一条,不怕拼命。一些官长喜欢这个时候招兵征伐。招兵就和赶猪似的,指哪打哪,所向披靡。” 李达哼了一声:“仁者治人,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一些地方还得教化啊,原来的帖木儿就喜欢四处征伐,也打过我们天朝的主意,不自量力。杀戮太重,也得受到老天惩罚,赤旱千里,沙哈鲁还不知道反思吗?圣上遇到灾年,下罪己诏。看起来我们要多停留一些日子,劝课农桑,劝化止战,灾情太严重,还得赈灾。” 朵兰在心里叹服,这套理论她是赞同的。她是圣姑使君,各处遭灾,虽然是水旱天灾,也是人们不修德,尤其是统治者,殃及百姓。 天朝这方面做得确实不错,一旦有重大灾异,皇上不但下诏罪己,还要息战止战,罢黜不急的劳役,推迟秋决犯人。更有甚者,大赦天下,借以迎合上天肃杀之气。 可是这些异邦,他们未经王化,不像天朝,太子一生下来就开始教育培养,百姓也得到这些教化,一些敬天c敬地c敬畏神灵的理念,深入人心。 使团一路西来,深知自己的使命,一路赈灾,交好小邦,教化人心。 过了一天,李达身穿便服,带着随从,到城里去转了一次,又到附近的乡民那里看一下,心里很难过,百姓无精打采,面有饥色。他特意逛了几家粮栈,储粮还算充足。他心里明白,富户之家,几年不收成也不怕,家里有存粮,有银子,这些升斗小民就惨了。 使团备下了两千石粮食,对市场的影响并不大,看起来还是大都市。李达打定主意,赈灾。到了中午,他们进了一家酒楼,和中原的酒楼有相似之处,一楼是散座,二楼是雅间。 海寿随行,要了一腔羊。这里早都备好了,不到两刻钟,上来酒菜,一腔羊做成了八样菜肴,只是没有青菜搭配。喜子给几位大人分好,正准备吃饭,外面传来争吵声。 海寿出去看一下,有人要进来,被门外的侍卫拦住了。这个人穿着当地常见的撒花长袍,左衽,脚蹬高腰皮靴,带着貂尾平顶帽,长得和本地人有些区别,本地人大多数都是碧眼虬髯。他留着一字胡,黑眼睛。 他说要和客人说句话。 海寿打探明白,赶紧汇报李达,李达微笑着说:“大举,你们也太小心了,单枪匹马还能刺杀本使不成,一定是看破了我们行踪的人,是官员也说不定,让他进来。” 海寿出来寒暄:“足下认识我们家老爷?”说的是西域话。 “不认识,有心结识。”说的是蒙古话。海寿疑惑地看着他,他却不说话了,意思很明显,我和你说不着,见到你们老大自然会说的。海寿把他请了进来。 海寿也用蒙古话说:“我们家老爷正在用餐,天凉了,不快用,一会儿就凉了,请客人长话短说。” 来人说:“请摒退随员。”李达虽然不会说蒙古话,但大多数能听得懂,摇摇头。 海寿说:“这些人都是自己人,有事尽管说。” 来人自报家门,改用不太熟练的汉话:“在下耶律强,在此任都事,特来拜见天使大人。” 大家相视一笑,微服有什么用,这么大动静招摇过市,长着天朝人的脸,一看就知道。 李达听见汉话,倍感亲切,说:“你是天朝人?在下天朝使团李达。” “见过大人,我不是天朝人,我是契丹人,来到这里已经一百多年了。” “哦,你们也是德宗的后人,失敬了。不知道有何见教。”李达已经站起来,拱手一揖。这是总督府举足轻重的官员。 耶律强说:“在下有一言,讲出来,不管是不是妥当,还请大人见谅。” “但说无妨,都是自家人。”李达开始套近乎。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老爷并没有出征,下面的话我就不能再说了,大王确实在这里开拔的,按他说的日期不出十天也就回来了。我的意思,你们直接去哈烈城候着。” 大家听出来了弦外之音,这里的总督不欢迎他们。李达说:“你们总督欢哥不待见我们吗?听陈大人的意思他和天朝还算可以啊。” “其他的我就不好说了,请大人见谅。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见一下陈大人,不知道方便否?” 李达笑了,说:“大人差矣, 我们见谁都方便,恐怕是足下不方便吧?” 耶律强的脸红了,说:“大人明鉴,在下告退。” 李达给海寿使了一个眼色,海寿极力挽留,耶律强说了实话:“在下有心和大人把酒言欢,可是有些不妥,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改天登门候教。” 李达看深谈已经没有可能,说:“那就不勉强耶律大人了,陈大人现在不在大营,他去拜访朋友,这一半天儿的也就回来了,那时欢迎大人到大营走一趟,使团有一些家乡的小玩意儿奉上,不成敬意。” 向耶律强传达了三个信息,第一,使团不会这么灰溜溜就走的;第二,李达已经认可了耶律强是朋友,是自己人;还有一点,这里的朋友不少,陈大人在拜访。 耶律强谢过,走到门口,加了一句:“大人,听在下一言,不要赈灾,你们抢购的两千石粮食,总督府都知道。你们一路走来的赈济我们也都知道,现在大王很有可能都知道了。你们确实办了好事,但是” 李达摆摆手,打断了他:“大人,你的祖先也是天朝人,你应该多少了解一些天朝的情况。与邻为善,与邻为伴,互帮互携,荣辱与共,我们不是在买好谁。不过本使还是非常感谢大人。”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四、不动声色 几个人匆匆忙忙吃完回到大营。 李达下令:“龙刚,安排人,在城里闹市区,设粥棚,让火儿留下的士兵去维持秩序。有去吃粥的,不论穷富,每人两勺,全用细米。记住,粥要稠,插快子不倒。” 海寿十分不解,不知道这个中使大人为什么这么犟,胡春和朵兰这次城里都随行,对老大的做法在心里赞叹。 第二天,在这家米店直接取出粮食,在闹市区摞成了小山。四口大锅一起煮粥。可是从早晨到中午,一个人也没有来吃的。来来往往的花子也对这粥棚视而不见,一队队巡街的官兵也熟视无睹,对粥棚也不加干涉。 也速赶紧派人飞报李达。李达只是微微一笑,说:“告诉也速,再买四口大锅,接着煮,灶火不熄。” 朵兰明白,李达是一个看透事情的人,也是一个苦出身的人,人们没尝过挨饿的滋味。现在一定是有人在作梗。 下午这四口大锅也熬出了稠稠的白米粥,满城飘着白米粥的香味,但是一直到掌灯时分也没有一个人来领粥。 火儿的士兵们开始嗷嗷骂了起来,说这里的人太轴,不知道好歹。也速制止他们,心里也不得劲,尤其是看到附近有人指指点点,面子上也过不去。 这些士兵们就地吃了两碗粥,解决了晚餐,准备打道回府了,谁知道李达又派人拿来花名册,在粥棚旁边立下两张桌子,有四个会写西域字的人等着登记人名。 前面立上一块牌子,西域文和汉文两种字体。也速看了一下,是告示,家里断炊的,在这里登记,明天天朝使团送去粮米。但是虚报的不作数。 也速他们不敢懈怠,他下令准备好,打出火把。不一会儿,人们就像偷地雷一样渐渐地向这边移动。人越聚越多,很快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官兵们大吃一惊,特么的,就在附近看着呢,只要是有人动了,大家就是一窝蜂。 火儿的士兵们喊着排队,很快排成了八队,这些人都带着碗,每人先吃一碗。这些士兵告诉大家,看有排队两次的,你们就把他轰出去,谁让你们傻傻的,白天有的是粥你们不来吃,这晚上哪里有那么多? 不一会儿,李达又传话过来,啥时候有人啥时候不停。也速无奈,这边把粥集中在一起,腾空了锅灶继续煮粥,八口大锅轮番上阵,一直到月亮落下,人们才渐渐散去。将士们已经累得瘫了。 这边登记的也有两百户人家。 也速下令在附近立帐,大家将就着睡了一晚。第二天李达派过来一总旗将士,牵着战马,找到几个本地人,按地址送去了粮食。李达交代,虚报的也不要往回拿,下次有虚报的再说。 但是,大家发现,很少有虚报的,看起来,大家还存着一点脸面。登记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上午,这里人山人海,当地官府不闻不问。 这一路赈济走过来的殷勤劲不见了,大家都觉得没了意思,热脸蹭了人家冷屁股,都觉得不值,也有几分尴尬。但是老大李达似乎并不在乎。 可是,两千石粮食能顶得了几时?很快就见底了。胡春不等李达下令,派人赶紧联系米店大户,再买三千石。谁知道就在这时,各个大营都挂出来无米。 李达得报,深知这都是朝使团来的,他不动声色,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出招。 三天过去了,这天接近午时,接应老哨长的人回报,大队离大营不到二十里,有充足的粮食。 李达的心这才放下了,他现在有两盼,一盼运粮队快些到达;另一个当然是陈鲁了。他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出于对陈鲁的信任和依赖。有陈鲁在,使团没有过不去的坎。 李达下令继续舍粥。 这天,使团准备吃午饭,突然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响动,大地激烈颤抖,大帐东倒西歪。 大家以为地震,喜子反应很快,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起李达就冲出大帐,把李达放在空地。 李达笑了,说:“喜子,你这是机械的本能,我们住的是帐篷,地震了又能怎么样?大举,赶紧看一下城里。”王大举从李达手里接过窥远镜向高处走去。 可是这声音一直持续着,而且越来越密集。王大举回报:“城里没有什么异常,我们的官兵们稍微停了一下,还在继续舍粥。” 大家面面相觑,朵兰心里明白,这是开战了,寰宇十方以外生灵已经打进来了。 她急匆匆地向后面没人处跑去,刚到马厩,有人在唤她,是一灭大师和老蛤蟆,让她用照世玉杯把寰宇十方护起来。 她看附近无人,纵身跃起,来到云海,念动咒语,一道绿光飞出,冲向云端,云海的颜 色瞬间变换起来,五颜六色,渐渐地变成万道光芒,翠绿的像嫩竹子刚刚长成的叶子,拉的细长。 很快,不见了天空和大地,也没有了云海,也不见了太阳,混混沌沌一片绿色,每一个人,每一件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发着绿光。绿色中散发着一种温凉,似乎在冒着丝丝冷气。 朵兰听到大营一片喧哗,随即降落尘埃。 人们都在四处找她,纳兰已经是全神戒备,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功法,但是红绣囊和青龙剑这两件法器不在身上,心里没底。而且那本功法书又不翼而飞了,她也试着做了功课,一点效果也没有,她的脑袋乱了,预感到自己可能遇到了大麻烦。 朵兰走过来,纳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是天上在打仗吗?” 朵兰看她问得蹊跷,心里明白,她对原来的东西已经快忘了,说:“不用怕,很快就会过去的。”大家都听到了,他们都相信这姐妹两个。对寰宇十方也有一点点了解,也就释然了。 但是城里的百姓不知就里,家家户户打起火把,向天祷告。有人说是这些汉人的到来造成的。为什么他们来就造成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回答。 只是空空如也的肚子争不过香甜的白米粥味道,怀疑了一阵,还是持着碗排队吃粥。 大营里已经镇定下来,从从容容地吃过午饭,老哨长和火儿已经到了。李达很高兴,让他们就坐在大帐和大家吃饭。老哨长看了纳兰一眼,死也不肯,把一路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五、巴结、谄媚的笑 在纳邻遭到伏击,没发生大的交火,贼人撤了,他们一路赈济,还剩余四千石米。只是一时不知道这四千石米放在哪里,先来请示大人。 大家听说还有四千石米,一阵欢呼,这些米足够应付了。 李达想了一下,说:“都放在大营里。”朵兰点点头。 李达分明感觉到有人在和使团打擂台,这些粮食放到别处已经不安全了。老哨长赶紧出去安排,派人传令给姚宝。 李达说:“老哨长,你知道这次差事最出彩的地方是哪吗?” 老哨长一脸惶恐:“大人过奖了,卑弁都是奉了大人之命办的差事,没感觉到卑弁自己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且差一点办砸了差事,惭愧。” 李达心里更加得意,说:“还是你见多识广,处置得法。一个是让米店出劳役和车马,再一个就是找镖局。” 大家也都知道了,七嘴八舌地问老哨长。 老哨长那巴结c谄媚c他欠了全世界的表情又显露回来,说:“越是灾年c乱世越出贼人。我们的动静太大,又是天朝人,早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不用说占山为王的贼人,一些快饿死的人也都成了亡命之徒,这个时候扔给他一个馒头,让他杀自己的亲爹都不会皱眉头的。” 大家都笑了,伙食哨的人经常听他摆龙门阵,一些士兵也经常听到。 但是中军大帐的人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话,感觉非常有趣。李达摆摆手,示意老哨长继续说。 “米店的劳役都是本地人,走到哪里也都有些面子,又熟悉情况,卑弁干脆就用他们。镖局对付贼人比我们有办法,他们其实黑白两道通吃,大家平时也互通有无,路上遇到贼人,省得我们去厮杀,一旦被贼人抢去,我们只管向镖局要粮食就是了。” 大家都点头称赞,李达没说话,在沉思,看老哨长停下了,说:“你们这次都立了大功,每人记功一次,赏银子二十两。老哨长回到京师” 说到这里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老哨长心里明白,能否回到京师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谦卑的c巴结的c谄媚的c他欠了全世界的表情。 朵兰的心里却沉了下去,她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老哨长他们刚刚吃完饭,镖局趟子手的喊号子声传进了大营。一辆辆大车在大营前排着队伍,老哨长赶紧出去,车队鱼贯而入,劳役们把粮食卸下来垛在院子里。 李达下令,每个役夫一两银子。 一个时辰交割完毕,镖头过来和老哨长辞行。老哨长摆了一下手,蛮台过来,老哨长说:“这是给贼人的一百两银子,我替你出了。” 镖头听完翻译,瞪着眼睛看着老哨长,老哨长不理他,又说:“你们也不容易,我再赏给弟兄们一百两银子买酒吃。” 镖头接过沉甸甸的的二百两银子,抚胸一礼,说:“天朝人确实不同凡响,大国人的胸襟小人佩服。” 让人拿走银子,挥了一下手,一个人托着一个鸟走了过来,他说“这是训鹰,类似信鸽,比信鸽把握,有耐力,不怕天敌。今天赠给军爷,一路西去都是我们走镖的地方,有事就报号,我们是安都怀三山镖局。紧急情况下让训鹰回来报信,我们很快就有人去处理。”说完告辞。 还没等走出大营,喜子和火儿匆匆走了出来,喊道:“英雄留步。”他赶紧停下给火儿施礼。 喜子拿着一个马蹄金递给他:“这是我们中使大人赏你个人的,拿去吃酒。” 这也太有钱了,一出手就是十两金子,他赶紧跪下,朝中军大帐连连磕头,告辞而去。 但是天空还是没显现出来,一片朦朦胧胧的绿意,士兵们一边在盖粮食一边窃窃私语。李达也变得焦躁起来,有几分担心,下令也速,停止舍粥,回营休息。 这是一种巧合,但是当地百姓很可能把这种情况往使团这里想,如果有人煽风点火,那会出大事的。 还有一点,李达自己也有几分疑惑,自己一路走来赈济灾民,是不是触怒了上天,这也许是上天在惩罚当地人,自己逆天而行,才会有这天象示警。 大家在这惶恐不安中度过了一晚,第二天起来,云淡风轻,艳阳高照,大家高兴之余有几分疑惑。 耶律强找人报信,城里断粮了,有人在散播谣言,都被使团囤积起来,再加上夜来的天象,人们怒了,可能会找使团的麻烦。 李达赏过来人,心里叹息,该来的总会来的。他把龙刚找来,商量对策。 龙刚献计,在大营外面一箭之地再设一层栅栏,保护大营。 李达同意,龙刚赶紧去布置。 胡春下午派蛮台和火儿去了城里,发现一些小的米店也挂牌无米,街上的人在聚堆,越聚愈多,恐怕很快就来使团。 李达这次不像原来那么慌张,毕竟这里的人已经有差不多一半都受到使团的恩惠,按正常思维,不会对使团构成太大的威胁。 太阳落山不久,还没入更,使团吃两顿饭,午后申正时分吃饭,将士们出操完毕,正在洗漱,一片喧哗声传进中军大帐。 李达心知肚明,手里拿着书一动没动,龙刚跑了进来,见礼毕,说:“大人,他们还是来了。卑职已经做好了准备,敢越线者杀无赦。” 李达欠了一下身子,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动兵器,北路的还有两天就到了,你知道吗?” 龙刚说:“知道了,传令的弟兄见过卑职了,卑职正在策划扎营,现在看来还得等几天。” “你去处理吧。需要本使出面,你派人来告诉一声。”李达吩咐道。 龙刚赶紧向外面的栅栏跑去,箭楼上已经一些士兵张弓搭箭等候命令。大门口放上拒马,但没关大门,火儿和也速正在和乡民们对峙。 大家对这事已经经历的很多了,也没太当一回事。看着他们别往里面射箭就是了。 东面是悬崖峭壁,西面c北面都是大河,虽然河水小了很多,没有船也休想过来。 只有南面,看不清有多少人,举着少数的几个火把,在喊着什么。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六、 舍粥受气 他们最近和天朝的官兵打过交道,感觉这些人都还不错,有的家里送去了粮食,有的去粥棚舍粥,他们虽然吵吵的紧,其实心里真的不好意思动粗。尤其是看到在门口的团练火儿,竟然是自己国家的官兵,一时都发起呆来,在外面窃窃私语,会在一起,像是一群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着。 火儿喊道:“你们有什么事,找几个明白人过来。你们这么闹,谁知道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对方走出来一个教长模样的人,他回头摆摆手,大家安静下来,他说:“你是哪个队伍的?为什么在汉人的队伍里?” “我是孛里宣慰司的,我是团练火儿,奉命保护天朝使团去见大王。大王出征了,传下话来,班师时在这里和天朝使团见面,我们在等王上。我想问一下,我们正在赈济你们,你们为什么恩将仇报,上来围攻我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过来几个人,咱们坐下来谈一下。” 教长回头和人们商量一会儿,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他们已经不怕天朝人,教长见过礼,说:“我们这里虽然遭了灾,但是我们的官府竭尽全力不让城里断粮,各大米店供应不绝。你们到了这里,一下子就给卖光了,这是何道理?你们想饿死这些城市里的百姓吗?” 火儿哭笑不得,真想一个大嘴巴搧过去,这都是特么的什么人啊?他黑下脸来:“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谣言惑众,本将告诉你们,我们在这里买粮是为了赈济快要饿死的人,你们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个城里有一多半人家断粮了,你知道吗? 还有,我们买的粮食好不到两千石,这里米店的粮食不下数万石。区区两千石,不至于把城里的粮食买光了,是有人在搞事情你知道吗?就你这脑袋瓜子还当什么教长,让贤吧。” 教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说:“都说粮食买来存在你们的大营里,然后高价卖掉。” “你放屁,老东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东西,这里的官兵把粮食扛到你们家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滚蛋,再不滚蛋我就动手杀人了。” 火儿是兵,是官,这些是民,什么时候受过他们这些气。他耐住性子讲了这半天,感情是对牛弹琴。他发了脾气,拔出手铳就要开火。 这是自己人,自己国家的官兵,杀了你也没办法,教长不敢再说了。人群里好像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有人可能是被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再闹了,三一群俩一伙儿地走了。 突然,人群有人说:“问一下这个杂碎,天被封了一天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天朝人惹怒了先知?” 火儿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回答,吞吐了一会儿,喊道:“我他娘的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再无理取闹,我就杀人。” “你真英雄,向着汉人,朝自己国家的百姓吼,大家别信他,粮食就在院子里堆着,谁扛就是谁的。”这个人还在吼。 现在粮食无疑是大家眼中的无价之宝,每人看着粮食直咽口水,谁敢动?可是这时候上千人在一起,法不责众。大家一哄而上,向拒马冲过来。 火儿大怒,向空中就放了两铳,喝道:“后退,敢越线立即杀掉。实话告诉你们,院里的粮食也是留给你们的,当然是断粮的,在等着官府出面呢。我们明天在闹市接着设粥棚,家里断粮的尽管去吃。但是有敢挑事的,别怪我不客气,我不受天朝使团约束,我可以开火,不信就试试。” 人群里有几个人在高呼冲进去,人们开始蠢蠢欲动,后面想前面拥了过来,前面就开始潮水般地涌向拒马。龙刚下令做好准备,一场火并在所难免。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猫头鹰叫声在人群的上空想起,紧接着是一阵笑声,在这嘈杂的呐喊声中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大家毛骨悚然。 使团的官兵们早都已经熟悉了这种声音,尽管有两天没听到了,也没觉得怎么样。紧接着一阵哭声传过来,哭声夹杂着一阵唠叨。 乡民们仰头看去,月明星稀,朗朗乾坤,没有什么邪祟的样子。“告诉你们,这些天朝人是我的敌人,我已经跟了他们好久了,每天晚上我都去他们的大营上空骚扰他们。但是最近这几天我不去了,我被他们感动了。 他们是外国人,竟然不远万里,花大把的银子为我们买粮食,我们还有什么脸骚扰人家?哈烈国的人更讲究报恩,而不是以德报怨。先知派我来的,你们赶快回去,有困难汉人会帮助官府衙门替你们解决。”哭声大起,大家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 乡民们都跪在地上磕头。火儿这些哈烈的将士们也想跪下,被龙刚喝止。很快,恢复了宁静。乡民们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土一边四下观望,什么也没有。 “快回家,不要触犯先知的旨意。” 乡民们醒过神来,害怕了,一哄而散。 使团解围。 别人没看到,朵兰看得清清楚楚,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左边的山上飘来飘去。这不是人界的,朵兰判断,但是她没出手,这个人没有敌意,由开始的敌意被使团一点点感化,这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也许是一个有良心的鬼。她怀疑这个人和阿沙黑有关。 大家安排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也速带人继续到城里去舍粥,人已经明显减少了,断粮的人家有一半都已经得到了赈济,也速下令减灶。这边还在登记断粮户,但是李达下令,没有他的命令先不发放粮食,只舍粥。白天舍粥,晚上收工。 当天晚上,又是一片灯笼火把围上了大营。 龙刚有几分气急败坏:“大人,这不是办法,我们在这里干等着,沙哈鲁不回来,地方官不露面,咱们就在这里舍粥受气,这也太” 李达的公鸭嗓却笑了起来,说:“龙刚,你这人不俗,舍粥受气,这个本使第一次有人把这两个词用在一起,太恰当了。算了,牢骚是不管用的,本使和你一起过去,看地方官还出不出面。”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七、谁死谁有理 龙刚不同意,怕不安全,但是苦劝不住,只好保护着李达向外面走去。朵兰下令,带着节杖,带着红罗伞盖,以彰显天朝威仪,李达也没制止。 多剌在拒马这里守着,这是一个暴脾气的人,看火儿没敢动手,他一点点失去了耐心,问火儿,“你就想这样让他们训吗?训得和孙子似的,你不敢开火,我来。”说着,喊道:“兄弟们,他们已经过界了,听我命令,准备开火。” 火儿喊道:“多剌兄弟,你们是天朝的,使不得,还是我们来吧,到时候你们也好有个躲闪。要不然你们真的就是说不清了。” “没有什么说不清的。你们都退下。”李达到了,下意识地向外面看了一下,有一排马车,足有七八辆。 李达看多剌,多剌说:“大人,他们死人了,说是我们报复,故意在舍的粥里下毒。” 李达吃了一惊,说:“死了几个?” “现在是七个,不知道后续还有没有。”是火儿在回答。 朵兰听说出了大事,赶紧走开,念动咒语,联络地仙,可是一点声息也没有。她打算先在地府截住这些人的魂魄,问明情况再做道理。看起来这个办法行不通。 她猜测,各处天眼,激战正酣。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一直在揪着。 “本使去看一下,打开拒马。”李达果断地说。 大家魂飞魄散,龙刚赶紧说:“大人,使不得,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失去理智了,他们很可能做出过激的事了。刚才纳兰姐姐还说让我把外围的这些栅栏也贴上鬼符,怕一些宵小打我们使团和大人的主意。” 李达犹豫了,这是实话,出去大营,失去符道的保护,很可能会被邪祟怪谲趁虚而入。朵兰说:“这样吧,大人,我和火儿将军出去看看。”这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大家都同意。 其实朵兰有几分无奈,她现在不敢离开李达,几乎一步都不敢,但是纳兰的功法已经失去了,她出去有危险。她喊道:“火儿,带着一哨人马,随我出去,大举将军,护着天使,眨眼睛都注意。” 不但王大举,听见这句话的人都吃了一惊,这已经是第二次嘱咐王大举了。大家清楚地记得,有一次陈鲁也是这样说的。 纳兰对自己以前的事在一点点忘记,也没上心,只有李达,心里门儿清,这朵兰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妹妹了。 就在朵兰要出去的一霎那间,大营里传来一阵嘈杂声,一阵火光从马厩方向冲天而起。朵兰说:“大人,我们还是到马厩那边看看吧,我怕有邪祟进来。” 李达点点头,朵兰带着韩六儿几个亲兵向马厩跑去。火已经被扑灭,胡春带着士兵们荷枪实弹地在后面守着。别说人,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可是这火是哪里来的呢? 胡春看到了朵兰疑惑的眼神,说:“我刚刚判断了一下,只有左边的山上才有可能射箭过来,他们也许是先把外面的树叶子点着,慢慢地烧进来。这么远,即使是十石弓也只能射到一半的距离,这个或许不是人。他也是靠不到近前,放一把火就走了。” 朵兰点点头,对胡春竖了一下大拇指,说:“我也怕有邪祟怪谲,赶紧跑过来,贴着符道就不怕,你们多注意吧,前面不知道什么样了。” 前面已经不可开交了。火儿和姚宝带着一哨人马和一个郎中走了出去。人潮汹涌而至,顷刻间把这些人团团围住。 他们虽然是荷枪实弹,但是就像是一把沙子丢在了海滩上,太微不足道了。火儿全然不惧,这是自己国家的人,他是官员。他喝道:“你们让开,给脸不要脸。你们那个死教长呢?昨天就是他叫的最欢,我都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操弄的。” 话未说完,教长已经走了过来,抚胸一礼,说:“老爷的话小人不敢苟同,小人受众乡民之托,为桑梓做一些事,没有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官长老爷,望明察。” 说的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火儿不愿意理他,喝道:“都让开,我们带来了军中郎中,给他们看一下,是什么毛病没的。都肃静,把车赶过来。这么吵吵把火的,走了也不让他们安生走。” 这些人哭哭啼啼地把死者拉了过来。郎中看了一会儿,对跟着那个像医长的人说:“这些人确实是中毒而亡。”通译翻译出来,大家群情激奋。 军医摆摆手,让大家肃静。教长赶紧喝止,说:“先生果然是高人,请说一下是什么毒?” 军医说:“正要请教你们的医长。” 医长走过来,说:“我已经看过了,是鸩毒。” 军医说:“一点不错,请问医长,这鸩鸟在哪里栖息?” “在哈烈国和撒尔国一带。” “天朝有没有这种鸟?”军医追问道。 “应该没有,如果有,也是漠北地区。”医长诚恳地答道。 军医心里一阵轻松,高声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吧?我们哪里会有这种毒药!一定是你们这里有什么情况。我是郎中,诊断出来死因,其他不归我管,告辞。”通译翻译的声音比他的还要大。 大家都听得明明白白。 鸩鸟是一种鹰,是西域常见的猛禽,以毒蛇c蜥蜴c蜈蚣c蝎子等剧毒生物为食,剧毒无比,抖一下羽毛就会毒死一头大象。天朝以前也有,很少,几乎没有他们生存的土壤,在唐朝时捕杀殆尽。 大家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没听到的互相传话也都明白了,大家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解决。 这时又有人说话了:“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们这里不出瓷器,怎么我们家里还摆着瓷器呢,还有丝绸呢?他们就是想逃避责任。” 这几句话又把大家鼓动起来。其实人已经死了,死者已矣。开始的悲痛逐渐地在家属的心里消去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不能白死,要偿命,这都无可厚非,从而衍生出经济补偿。死者为大,死者有理,人死了,但是家属也闹一个盆满钵盈。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八、民不畏死 这些死者家属已经认可了两位郎中的判断。可是人死了,总得有人管吧?天朝使团现在是最合适不过的行凶者,他们有的是粮食,有花不完的金银,这都是有人专门告诉的。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这时他人的想法也有了,就是在死人身上分出一杯羹来,七大姑c八大姨都来了,此外还有讼师。 讼师在这里也得大赚一笔,有时要拿走一半银子。这次这么多人,在天朝使团这里说不定拿麻袋扛金银,发财了,发大财了。天朝使团,天堂有路你不走,哈烈不讲理你偏闯进来,还嘚嘚瑟瑟地赈济,这次看你怎么办? 当军医醒悟过来时,人已经冲过了过来,火儿大声喊快跑,郎中吓傻了。火儿一着急喊得是西域话,军医听得不是很明白,被人团团围住,似乎这人就是这个军医杀的,几乎要把他撕裂,有的已经上前抓住了他的药箱。 人们很聪明,虽然背药箱的也是当兵的,但是比背火铳和弓箭的容易对付。药箱不是杀人的,是救人的,那些丘八背的是杀人利器,今儿个就这个军医了。 火儿看人们围住了军医,带人往里面冲,看实在冲不进去,朝天上开了两枪,人们一下子愣了。多剌趁机冲进去拉着军医和通译就往回跑。 乡民被火铳声震慑了一会儿,醒过神来,发现构不成威胁的“凶手”已经跑了,于是气愤填膺,悲痛欲绝,有的呼天抢地,认定就是他害死了亲人。 大家一时疯了,海浪一样卷过来,足以摧毁任何堤坝。他们也顾不上自己国家的官员,把火儿也卷进人群。 火儿的亲兵发现情况不对,跑回一半,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侍卫眼睛红了,向冲在前面的几个人就开了几铳,一阵惨嚎,血雨如注,有几个人就像是装满粮食的口袋被装卸工一把甩出去好远,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流着。 月光下c火把下,鲜血变换着颜色,惨嚎声渐渐停了下来,剩下了三具尸体。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几个侍卫把火儿拉起来跑回拒马这里,死者,说的新亡者的亲属惊世骇俗的一声惨嚎,人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人们害怕了,渐渐地后退。 不知道谁在喊,冲进去,血债血偿,有人已经去报官了,官府也会给我们主持公道。 一片声地喊,冲进去!冲进去!大家被这一声声的冲进去刺激着,被这一具具尸体刺激着,也被使团诱人的粮食气味刺激着,鼻子好使的可能也被使团大营的金银气味刺激着。 没有了刚才盲目的冲锋,大家都前所未有地团结起来,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军事,自动排成几排,鼓噪而进。 一声声冲进去震撼了使团官兵的心,李达心里一惊,完了,一场杀戮在所难免,本来是想做些好事,绥靖地方,结果变成了这样。他听见火儿还在吼道,再往前就开枪了,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些老百姓疯了,真的疯了。 一阵枪声响过,民人停了下来,龙刚让大家护着李达回到里面的大营门口,他下令在人群前开枪,火铳的铅弹打在地上,溅起砂土,走在前面的人以为被火铳打中,吓得哇哇乱叫,有的当时就倒在地上。后面的人以为使团大开杀戒了,吓得都停了下来。 前面的“英雄们”也退了回去。这些倒在地上的先驱者看了一下,发现除了被砂土刮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庆幸自己还活着,对打在脸上的砂土心生感激,抓起一把砂土亲了又亲,看使团将士们的手上拿着家伙事儿,在月光和火把下发着蓝光,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向后逃去。 兵败如山倒,人们又如潮水般地退去,在外围的两箭地停了下来,一部分人走了,大多数人席地而坐,李达看明白了,这是和使团耗上了。不管怎么说,今晚上好像太平了。 城里已经放了二更炮。大营的熄灯云板也早就打过了,只是没有条件熄灯休息。 龙刚安排,三班倒,注意警戒,告诉工兵哨,准备在院内挖井,以备不时之需。大家都清楚,官府该出面了。 刚到了五更天,外面响起了震天的哭声,朵兰赶紧出来。火儿已经在外门监视了,他告诉朵兰:“他们在这里搭上了灵棚,这是在烧报晓纸。”这说明和汉人c蒙古人一样。 不都说哈烈国死后不烧纸吗?看起来百闻不如一见。 其实朵兰的心情很沉重,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中了贼人的圈套。有人在背后搞事情,竟然以死人为代价和天朝叫板子。 姚宝走了过来说:“朵兰姑娘,他们在这些乡民的外围设立警戒,是军队,大约有一个千总的人马。” 龙刚也过来了,拿着窥远镜看了一会儿, 忧心忡忡地说:“很麻烦,今天下午思颜大人就能到,到时候会不会成为他们的人质?” 朵兰说:“放心吧,有哈三在,不会有事,他一定会先派人来联络,联络人看到这种情况。能不告诉他们大帅吗?哈三自然会应付。” 龙刚点点头,放心了不少。 阴天,而且阴云四合,使团将士们早早就吃完了早餐。工兵哨已经在挖水井了。 李达也过来看了一下,说:“这个结不好打开,等着陈大人吧。龙刚,今天不比昨日,只要是有敢闯大营的,不论兵民格杀勿论。”说完走了回去。 大家明白这话的意思,昨天是乡民和使团的矛盾,今天性质可是变了。官府已经出面了,他们也许就在等这个机会,也许会化作百姓闯大营。 淅淅沥沥地飘了一会雨,紧接着是非雨非雪的饭粒子,接着就是大雪片子飘了起来。这应该是第一场雪,但是雪落地即化,滋润了躁动的土壤,也缓和了人们躁动的气息。 很快乡民撤去了一半,没撤走的也退到了自己的警戒线以外,乡民和官府换了位置,换防了。人们感觉到很幸福,很有依赖感,有自己的国家就是不一样,当有人欺负时,官府挺身而出。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四十九、战争行为 一队人马从正门攻了过来,他们并不搭话,架起大炮,对着大营连轰几炮,射程不够,停了下来。 这几炮把李达吓了一跳,这事闹大了。但是天朝大国,不惹事,也不怕事。幕后的操盘手还没露面,李达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说:“传令给龙刚,出大营冲他一阵,不怕打死人,陈大人说的好,打服了一切都好说。”l 王大举提醒道:“大人,那样还好下台吗?” 李达摆摆手,说:“现在也没法下台了,他们会往前推进大炮的。本使小时候,记住我父亲一句话,就是他打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哭还好,一旦哭了,他打得更厉害了。他有一句口头禅,反正你也是哭一回。” 大家都明白了,哭一回是恼,哭一百回也是恼,我一次让你哭个够。不得罪你就算了,得罪就得罪到底,还能怎么样? 龙刚正在观察,他也担心他们把大炮向里面推进,但是没有老大的命令不敢擅自行动。他心里非常清楚,这里可不单单是军事,有外交,有政治,还有大国的形象,搞不好就会前功尽弃,甚至牵动大局。 但是对方一旦开炮,性质就彻底变了,这是什么,这是战争行为,有理由揍他们一顿。 接到李达的命令,龙刚大喜,迅速布置兵力:“也速,你带着两百总人马,直接去踹营,尽管放出你们的手段来,最好抓一些人来。姚宝,带领你的一总旗随后接应,在我们这里外的一箭地设下警戒,他们回来时你见机而作。” 大家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可以大开杀戒。 两人领命而去,火儿看着龙刚,想请战。他有几分疑惑,对面不下一个千总,就去这两百人,能顶什么事?还要抓活的,是不是把我们哈烈国看做无物了。 他以为龙刚不信任他。火儿是一个有头脑的将领,其实他早看明白了,这是他们官府在一步步下棋,他们的小算盘火儿也清楚,就是要制造摩擦。他对这些人很不齿,尤其是死了这些人。这都是老百姓,百姓何辜? 龙刚明白他的意思,说:“放心吧,有你出战的时候。现在还用不上你。本帅明白中使大人的意思,我们就是要逼迫幕后的推手现原形。” 火儿点点头,表示明白。 龙刚拿起窥远镜观察着。也速带着马队旋风般地冲了过去,对方赶紧开枪报警。所有的将士们都进入阵地时,也速已经杀了进去,一阵枪声,对方阵容被打乱,也速他们按建制左冲右突,大约有两刻钟,一声梆子响撤了回来。 对方追了过来,姚宝放过也速他们,下令开火,一阵火铳,对方退了回去。 也速冲进大营,下令整顿人马,把抓到的俘虏都从马上掀到地上,一共有三十多个,其中有一个团练,他们集中在一起,抱着脑袋蹲在那里,瑟瑟发抖。 也速汇报,毙敌二十几人,我军阵亡两人,六人受伤。火儿看到这一切,目瞪口呆。这时真正体会到天朝人的彪悍。 天朝人看上去都很和气,其实骨子里有狠的一面,比较内敛。他回想自己的老大和国王,他们是明智的,一直和天朝友好往来,否则,这撒尔国和哈烈国用不上一个月就得被打得落花流水。 火儿在冷眼旁观,看如何处理这些战俘,这是自己的同胞,看他们一个个的怂样,自己心里不好受。 过了一会儿,龙刚从议事大厅走了出来,一阵小跑,喊道:“火儿将军,你过来一下。”说着走到战俘这里,把团练扶起来,连声说:“误会,误会,你们把我们当山匪了吧?赶快起来,进大帐去吃杯酒,暖暖身子。” 龙刚的亲兵也过来把这些人都扶起来,火儿翻译完后,带着责备的口气对这个团练说:“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要搞搞清楚,我们是在护送天朝使团,一路提防的山贼和怪谲,没成想让自己人咬了一口,你的老大是不是有毛病?” 这个团练一脸的惶恐,不敢出声。龙刚也不制止,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人说话,口无遮拦,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也需要有人把这些话递过去。 龙刚笑着说:“你们是想回去吗?那你们就随便,我们不拦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守备和提督,不要再打了,我们不是敌人。但是要真想打,我们奉陪,你们是打不过我们的。” 听说放他们回去,火儿先吃了一惊,用汉话说:“大帅,暂时不能放他们回去,把他们让进大帐,弄点酒菜,先呆着,两家处理好再说。” 龙刚哈哈大笑,指着火儿,什么也没说。火儿的意思,现在大兵压境,这二十几个人在大营里,对方投鼠忌器,肯定不敢大规模进攻,这其实把他们做了人质。 龙刚刚要喊放人,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声 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呜呜咽咽的号角声。 姚宝来报:“大帅,敌人从三面包抄过来,大约有一卫人马,河里面的船数也数不清。” 火儿大喝一声:“特么的,给脸不要脸,来人,把这些人先绑了。团练兄弟,对不住了,这是战场。” 团练倒是老实,点点头,说:“我们都懂,上手段吧,我们随你们去门口。” 龙刚看火儿真有这个意思,摆摆手拒绝了,任凭火儿把他们绑上,自己向大门口奔去。 龙刚看到了对方的阵势,吃了一惊,对方不下五千人马,气势汹汹列队杀了过来。这一关难过了。河边上根本就没有设防,也分不出人来设防。看起来后山上对手也一定布置了兵力。 龙刚喊道:“六子,通知胡春将军,这边不论到什么程度都不要增援,敌人很可能会从悬崖进攻。再告诉大举将军,把中军大帐护住。” 随即喊道:“也速将军,你带百总人马在左侧守卫,一旦有人在河边靠近大营,尽管招呼,一定不要让他们有放火的机会。” 也速领命而去。龙刚大呼:“弟兄们,我们西行以来,9死一生,从来没怂过,今天这阵势,要是不拼命,恐怕难过关。”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取上将之首 将士们大声呼喊:“拼了,拼了。”这都是百战疆场c九死一生的战士,早已经把生死看淡了。人死卵朝天,不死就过年,他们赚了,赚大了,和他们一起出来的老兄弟早都做了地下工作者。 火儿已经过来了,看到这里,心里窝火,说:“大帅,军心可用,对方已经攻上来了。卑职提议,冲他一阵,我愿意作一小卒。” 龙刚也注意到了他的称谓,大家尽量避免用敌人的这个词。龙刚同意他的提议,但是不是让他随着去冲锋,心里颇感踌躇,去冲锋,刀剑无眼,一旦死伤,怎么向人家总督交代?不答应他的请求,似乎不信任人家。 龙刚陷入两难的境地。 但是关键时刻,间不容发,对方已经列好阵势,手持盾牌鼓噪而进,很快就到了外围的警戒处。龙刚下令:“姚宝,带着一百总人马,去冲他们一阵,火儿,带着自己本部人马在后队接应。” 这是最好的布阵,给了火儿面子,还不至于伤着火儿。将士们早都已经按耐不住,姚宝点齐人马,都换上脚力快的战马。姚宝弯刀一挥,大家旋风般地冲出大营。 敌人正在列队前进,和刚才一样,他们没想到天朝会主动进攻,很快就到了射程,长官下令开火,但是使团将士的火铳先发作了。 哈烈兵已经见识了天朝的将士,吃了一惊,前面有几人被撂倒,胆小的掉头就跑,冲动了阵脚。哈烈兵一时有些慌乱,很快带队将军杀了逃跑的士兵,稳住阵脚,几千人压了过来。 这时姚宝的百人队已经闯进阵来,哈烈兵让出一条口子,随即合上。火儿吓了一跳,心里暗自埋怨姚宝,莽夫一个,有这么打仗的吗?这叫什么,这是自投罗网。但是他接到的将令是接应。 对方的阵营里浓烟滚滚,雪越下越大,烟尘夹杂着雪花,已经看不清对面的战况了。火儿正在踌躇间,从大营又杀出一队人马,是龙刚,他亲自带队。 这令火儿十分不爽,原来这天朝使团都是拼命三郎,不讲究战法。这么打仗,这不是以孤羊投群狼吗? 他想到的,龙刚当然想到了。在这被动防守,用不了一个时辰,大营就得被敌人攻破。他们很快就会把大炮推到射程之内,几炮下去,大营就算是灰飞烟灭了。只有奋力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在观察姚宝,在敌人围上姚宝的一瞬间,哈烈兵的阵形露出了破绽,那就是在移动中,中军的位置暴露出来。这是兵家之大忌。被龙刚发现,战机稍纵即逝,他毫不犹豫,带着一总旗兵马直接扑向中军。 这种打法虽然也合乎兵法,但是万马军中取上将之首那无疑是痴人说梦。主帅被里三层c外三层保护得如同十世单传的婴儿。 李达在中军大帐门口手持窥远镜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解,感觉自己到了为皇上尽忠的时刻。龙刚的打法无疑是想同归于尽。说:“大举,准备好火种,拿到避雪处,告诉参军,把各种文札备好。” 大家心里一阵悲凉,这次是彻底完了。纳兰和朵兰站在旁边,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她们当然不会让敌人伤着李达。将士们都在围着中军大帐,就连伙食哨和工兵哨的也手持弓箭围在前面。 老哨长走了过来,他听到了李达的话,犹豫了一下才过来的。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世被纳兰挖了出来,李达很为难,想保住老哨长,又觉得是对朝廷不忠。一些事老哨长尽量不出头。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为强出头。 这时候士气不能懈怠。李达的做法无疑是在打消士气。 老哨长跪下,说:“大人,卑弁却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达心里一喜,他知道老哨长有见识,也从不乱说话,让喜子赶紧把他扶起来,说:“何以见得,龙刚这是不要命的打法。” 老哨长站起来,谄媚c巴结c欠了全世界的标准表情,说:“卑弁斗胆驳大人一句,这时候想要命也要不了了。大帅这是有把握。前队冲动敌人阵脚时,敌人主阵地,也就是中军随着大队移动了,暴露了中军的位置。卑弁都看到了,龙大帅一定也注意了,他去斩首了。” 王大举等几个将军频频点头。李达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一路走来,也逐渐地掌握了一些战法。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老哨长。 老哨长又是巴结c谄媚地一笑,说:“大人应该听说圣上靖难时大战郑村坝,用的就是这一个策略。” 李达频频点头,他当然听说过,这也是圣上的得意之笔。郑三宝,当时还叫马三保,回北平城送信,回营时无意之中发现了朝廷大军李九江的中军位置,被老谋深算c久经沙场的皇上,当时的燕亲王捕捉到了战机。他开始调兵遣将,攻打敌人。 其实燕王才区区几万人马,而敌人是五十万,这是以孤羊投群狼。但是,李九江移动了中军位置,露出了破绽,燕王大获全胜。 马三保赐姓,以郑村坝为姓,改为郑和郑三保,这件事朝野皆知。皇上也深以为荣。 朵兰说:“大人,我去接应一下。” 纳兰赶紧说:“还是我去吧,我用飞镖。” 等纳兰出去时,听到外面一阵鸣锣声,奔走之声如雷。令人意外的是,哈烈兵竟然如潮水一般退去。左翼的水军已经登岸,准备发起进攻,可能是在等着重武器,也许是心里还有几分忌惮。对面毕竟是天朝使团。 也速看时机成熟,大喝一声:“破栅攻击。”一百多将士推倒自己辛辛苦苦搞起来的栅栏,骑马冲了过去。对方不知虚实,看中军打出旗语,又在鸣锣,只好登上小船撤了回去。这边龙刚他们敲着得胜鼓,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在半路上设上警戒。 李达亲自接出第二道栅栏,躬身一揖。龙刚赶紧下马,抚胸一礼,走过去又给老哨长抚胸一礼,说:“老哨长,多谢提醒,如果本帅再迟疑片刻时间,战机就失去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一、等圣上报仇 李达这才清楚,是老哨长让老七提示了龙刚。 当时龙刚看出了敌人的破绽,但是怕中计,一直在犹豫,这一提醒,又出于对老哨长的信任,破釜沉舟,以命相博,化险为夷,杀敌无数。 哈烈的都督佥事,就是这次进攻的总指挥,被龙刚一箭射中面颊。哈烈兵看主将中箭,不知死活,一时慌了手脚,使团兵马趁机大喊,舍命冲了上去,哈烈兵全线溃退。 但是,使团将士死伤了三十多人。 大家回到议事大厅,李达面有忧色,说:“眼下胜了,这也是侥幸。本使虽然不懂打仗,但是有一点还是明白的,我们这点人,只靠侥幸还是不行的。哈烈兵不会就此罢手,尤其是这次他们损伤惨重,他们也得找回来一些面子。这样一点点消耗,我们这点人马能顶得了几时?本使这就动身,就找欢哥,要杀要剐任听其便。” 其实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是陈鲁不在使团,没人敢下这个决心。李达说了,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乱说话。 还是龙刚沉不住气,他明白,大家都在等他表态。李达已经去内室换衣服了,他必须当机立断,说:“诸位,中使大人说的也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大人是我们使团的定盘星,不能轻动。本帅想好了,你们在家里保护大人,我去。也速,你代替帅印,本帅相信你,如果他们冒死攻击。两位姐姐,就有你们保着大人西去,如果西去不成,就退回孛里,找哈出大帅,想办法退到撒尔国。” 说着不等李达命令,出帐而去,李达在里面听得真切,喊了几声,已经不见了踪影。 朵兰跑出去喊了一声:“大帅,军队里讲究的是帅不离位。你这一走,三军无帅,岂不是你刚刚对敌人的斩首。” 李达已经跑了出来,喝道:“龙刚,本使还没下命令,你竟敢擅自行动!不怕军法吗?”这是李达的杀手锏。大家都明白,仗打到这个份上,都已经红了眼睛,去对方交涉,无非是送死。他们胆敢这么大规模的进攻,当然是有恃无恐。 没等龙刚表态,后山上传来在一阵阵炮声。哈烈兵在后山架上了大炮。龙刚停下来,观察一下,没看出来炮位在哪里。但是他心里清楚,敌人又要进攻了。 敌人的目的有两个,一个在造成错觉,吸引使团的注意力,以为要在山上发起进攻;还有,他们也想把山上的枯枝败叶烧着,向悬崖下蔓延,即使造不成杀伤,也会给使团带来压力。 龙刚判断,他们的主攻还在正面。对方心里清楚,你天朝再能打,你的兵员有限,铅弹c羽箭有限。一点点消耗,零割肉,不信割不死你。 李达c龙刚他们当然也都读明白这个意思。 想去谈判的策略已经难以实施了。在半路上设的警戒人马都已经撤了回来,哈烈兵已经攻到那里。这次他们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中军大旗在层层保护之下。 后山上的一顿大炮过后,似乎听到了喊杀声,说明已经有人在爬山,说不定已经接近山顶。他们从悬崖上攀岩而下,天朝使团就已经无险可守了。 龙刚不敢再侥幸冒险了,下令守好大营,把栅栏重新加固。但是三面受敌,这几个人根本守不住,敌人的大炮在正面推了过来。 龙刚下令:“不要让他们靠近射程。” 也速答应着,只是心里门儿清,没有办法能组织他们架设火炮。西域各国的火炮已经超过了天朝,当时前朝的汉人郭宝昌随皇子西征,大炮打得西域诸国望风而逃,连小儿夜间都不敢啼哭。 可是传到西域以后,被西域人发扬光大,反而超过了前朝。龙刚就在西域,对各藩国的情况知道不少,他清醒得很,这个大营不够他们轰一刻钟的。 “对面听着,我是车扯秃总督府督军,奉我们总督老爷之命问话。”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喊道,说的是蒙古话。 这话是胜利者的姿态,应该是天使问话,你竟敢向天使问话? 龙刚心里有气,喝道:“本帅龙刚,你赶紧回去告诉欢哥大人,你们这是谋逆,谋大逆。你们王上知道,你们还有活路吗?我们天使老爷有个三长两短的,天朝岂能饶了你们,一定把你们这个撮耳小邦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哈哈 督军哈哈大笑,喊道:“来吧,我们等你们夷为平地呢。我们总督老爷的意思,让你们的老大去总督府说明情况,把我们的人放回来。” 龙刚沉默了一会儿,说:“放人这没问题,到你们总督府拜访也没问题,但是这里被你们弄成了战场,我们成了你死我活的敌人,怎么去?还是你们总督来吧,正好把你们这些兄弟也领回去。” 督军喊道:“好吧, 火炮上见,那些弟兄我们也不要了。”说着示意挥旗,几声炮响,外面的栅栏被轰倒了一片。 攻破大营只是迟早的事了。 朵兰姐妹已经商量好,在正面撕开一个口子,不惜动用功法,把李达和仪仗救出去。朵兰喊道:“喜子,喊着参军,拿好仪仗和文牒,我们杀出去。” 李达已经听见了,也说:“喜子,把节杖拿给我。”喜子赶紧递给他,他拿着节杖,抻一下有些褶皱的官服,沉声说道:“官兵们从京师不远万里,走到这里,还有咫尺之遥,本使却扔下弟兄们去逃命,本使做不到。生死在一起,告诉弟兄们,本使和他们一起战斗,让他们来吧,圣上会给我们报仇的。” 李达一脸的平静,手持节杖高声喊道,附近的将士们都听到了。 胡春一边监视后面的敌情,一边劝他:“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大人见到了沙哈鲁,见到了皇上,我们才能大仇得报。卑将求大人了,赶紧随朵兰姐妹突围吧。” “喜子,拿一把凳子来。胡春,你们想让本使安全,就好好打,你们打得越好,本使越安全。至于说突围,那不就是逃跑吗?本使做不到。” 说完,看喜子没拿凳子,瞪了喜子一眼,其他的侍卫拿过凳子,李达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二、皮麻子 龙刚看在眼里,急的跳脚,喊道:“两位姐姐,保着大人突围。”但这时双方的喊杀声已经淹没了龙刚这微不足道的声音。敌人已经突破外围,大炮又推迟了数丈,射程已经完全够了。 龙刚已经下令将士们分散防守,以免被大炮一锅端。 督军已经下令传令兵挥旗,就在旗子要挥下去那一瞬间,突然停了下来。龙刚也吃了一惊,赶紧拿出窥远镜,看炮手们已经离开炮位,站的笔直,等候命令。看鼓噪前进的队伍也停了下来,好像也在等候军令。 龙刚心里疑惑,向后面山上看了一会儿,那里已经听不见了刚才那鼎沸的人声。李达也发现了问题,心里不免又在感念上苍和圣上。在他的潜意识里,圣天子百灵相助,洪福齐天,他的使团代表的是皇上,不可能就那么垮台了。 雪越下越大,已经到了未正时分,大家都饥肠辘辘,从早晨到现在,还没顾上吃东西。刚才的紧张气氛,人们顾不上抗议的老肠家和老胃家,现在开始比赛似的叫了起来。但是龙刚不敢大意,老哨长一直想把饭送过来,他都没敢下命令。 他是将门虎子,几个月来大小仗打得不计其数,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将领。饿着肚子无所谓,打完仗随便吃,要是全军覆没,吃喝不吃也没有什么区别了。都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那是一种无知的浅见识,或者是根本威胁不到生命。而眼下,想饱很可能做鬼,对方是不会给你稳稳当当吃东西机会的。 大家都在焦急等待着,大雪急促地下着,已经分不清田地,高山和平原,细细密密的雪把一切都连了起来,也混淆起来。对面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是一种痛苦的等待,是待决囚徒那种无望的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对面却没有动静,似乎也在莫名其妙地等待着。喜子已经把李达扶到大帐的滴水檐下,他在拿着窥远镜看着混沌一片的官道。 一阵筛锣声响起,这不是收兵的锣声,这是开道的锣声。一行车子的影子在雪中渐渐清晰了。是三辆马车,几队将士团团围定,向大营这里缓缓走来。 第一道栅栏已经被炸烂,他们直接朝第二道栅栏驶来。多剌和火儿想去阻止,龙刚摆摆手制止了。大家张弓搭箭对着来人,这些将士们也都下马,警惕地看着天朝将士们。 三辆马车直接到了大营门前,帘子一掀,大家一下子定格了,似乎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就连火儿都定在那里。还是他最早发出了一声:“陈大人!” 这一声惊醒了大家,大家一下子醒过神来,欢呼雀跃,好像在漫长的黑夜中一下子见到了光亮,又好像是快淹死的人抓到了救生衣。 龙刚赶紧过去对守门的哨兵喝道:“怂兵,没看见是陈大人啊?赶快放行。” 哨兵笑了,赶紧搬开拒马,三辆车子和将士们进了大营,大家都行着军礼,目送着他们进了大营。陈鲁撂下帘子,他分明听到有人在哭泣,也看见了龙刚脸上的泪花。 那天他到了老蛤蟆那里,老蛤蟆这的已经被敌人团团围住,陈鲁两人联手,打败了敌人。老蛤蟆虽然不用轮椅了,但是在云海里飘动时还是看得出一边肩高一边肩低,似乎在向一边倾斜。陈鲁心里很不受用,这都是自己的疏忽,哪怕稍微尽心一点,师父也不至于这样。 转而一想,这事也不能全怪他陈鲁。这些大神们整天在玩神秘,把这事的经过和后果都说的明明白白怎么了?就泄露了天机吗?当然还有田翁魂魄的问题。策略问过几次,老蛤蟆仍然是讳莫如深。陈鲁倒是找到了解脱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里,陈鲁笑了一下,这就是寰宇十方的通病,总要给自己所做的事情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借以说服自己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那什么园子不是我烧的,长城也不是我哭倒的。 人人不能免俗,也不知道孔圣人是否能免。 陈鲁告别师父,想回到安都怀,正好遇见巡夜使者,他知道人界是三更天了。他想躲开这些使者,悄悄地走到云海处躲起来。他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一声咳嗽传过来,他心里笑了,在巡夜使者面前还有什么能藏住的吗?这才是真正的神仙。 “臣皮麻子见过制爷。”陈鲁有印象。他正是自己使团方向的巡夜使者。 咳咳 陈鲁咳了一声,略微带着一点点威严,说:“你找我有事吗?别说是碰上了,我老人家刚才有意避开你,你还过来了,我说的对吗?” 皮麻子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制爷圣明” “停,停,不用戴高乐,我老人家不吃那一套。有屁快放。” “制爷,小的什么事也没有,一直从内心中崇拜你 c仰慕你。今天能遇上你,真是三生有幸”皮麻子说的很慢,似乎在措辞。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陈鲁。 “又来,又来,下一句话准又是什么肝脑涂地c发粪涂墙一类的。我说过,我真的不吃这一套,有事就快说事,我老人家忙得很。” 说话虽然还有一点点不耐烦,但是皮麻子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这位不着调的制爷不像刚才那么躁了,这就行了。 皮麻子坚定地说:“制爷说的没错,寰宇十方百兆民众哪个不知道,各界事情哪一样能少得了我们的制爷。没有制爷的时候,都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看看,都理顺得和老圣母之前的一样,不,小的说一句不忠的话,比那时候还要好,几乎是海晏河清,这样人民才觉得活出一点滋味来。” 说着声音有几分更咽。陈鲁看这个和季达差不多的抠脚大汉倒有细腻的一面,不免刮目相看,打量他一眼,说:“你叫皮麻子是吧?你这人还算不俗,就是你说的过于夸张。虽然我老人家做了一下工作,但是还没有那么好,百废待兴。” 皮麻子满脸不高兴,甚至有几分生气的样子,说得确切些,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制爷这话属下不爱听,怎么没那么好?比属下说的还要好,有的人就是看不见。这次我们把寰宇十方以外的生灵赶出去,除了我们的制爷谁还有这个本事。不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还不惜千金之躯,白龙鱼服,打入敌人内部。这真让我们这些属下汗颜。制爷千金之躯,轻蹈虎狼之穴,一旦有失,寰宇十方就算完了。制爷,千万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三、算是仇人 皮麻子说着哭出了声。原来这还是一个知音,陈鲁十分感动,自己的付出还是有人能看得见的。这个家伙还有一些文采,和季达不是一路人,但是这个名字不好。想到这里,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麻子脸,激动的红脸上,麻子坑就像是烫熟的c褪过毛的猪皮眼。 真是人不可貌相。陈鲁说:“好了,听你的。改天和你一起吃茶。下不为例,我老人家得赶紧回使团了。不知道使团到了哪里。” “制爷真是分身乏术,处处都离不开制爷。制爷,小的斗胆提一句,使团已经到了车扯秃,还这样按部就班的已经来不及了,让臣做一次主,制爷就直接去车扯秃吧。”这个皮麻子,真是打蛇随棍上。 陈路大喜,面上还显得很为难的样子:“我老人家可不敢坏了规矩,不在乎这一会儿了,下去找一匹马,两天也就到了。” “制爷,你这真使法令属下佩服,但也要多说一句,有些时候还得要权变一些,使团和当地人打起来了,制爷不去,根本拆解不开。寰宇十方哪里能少了制爷?晚到一会儿不晓得又出了什么事。制爷还是直接去吧,小的送制爷一程。” “什么话?什么叫送一程?你知道人界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吧?你爷我死了。”陈鲁开着玩笑。 皮麻子大喜,这意思是同意了,于是作起法来向车扯秃奔来:“制爷,你老人家让人佩服的不得了,季达这样的一个油腻腻的抠脚大汉,制爷能提拔他到二十八龙里面,我们这些人都佩服死了。尤其是属下,更羡慕,属下这个职位已经干了快一万年了,季达才干了几百年就升职了,还不是制爷慧眼识人吗?以后我们都有希望了。” 其实陈鲁一边走,也在一边考虑动一下这个皮麻子,感觉他是一个人才。听他说完,陈鲁说:“放心吧,我老人家会考虑的。” 皮麻子大喜,今天战果辉煌,一下子扔出去几顶高帽,很可能给自己换来一顶更大的乌纱帽。 值,真值! 陈鲁到了车扯秃,天快亮了。他在空中看到了赤斤山的显派弟子,放下心来,向地面看了一下,吓了一跳。有五六千人围上了大营。雪刚刚下起来,地面上有一滩一滩血迹,还有几个大车上拉着死人。 出事了,他不敢贸然行动,看了一下情况,龙刚派人冲向哈烈的大营,一百多人去攻击几千人的队伍,这龙刚疯了。看了一会儿,不知兵的陈鲁也看明白了,进攻和防守读摆脱不了最后的命运,全军覆灭。冲一阵也许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陈鲁发现哈烈兵在一次次调动,把姚宝带的队伍团团围住,龙刚亲自带人杀了出来。陈鲁开始吓了一跳,这龙刚也太沉不住气了。但是他的眼睛被哈烈兵的中军吸引了。中军随着大队去攻打姚宝,中军移动了。 陈鲁一阵阵激动,这龙刚真的不是泛泛之辈,他要斩首,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就像他陈子诚擒贼先擒王。 陈鲁不看了,向城里飘去。他心里明白,攻破大营是迟早的事。他要去见欢哥,两人虽然认识,但是没有什么交情,几乎是仇人。一路走来,在各国的官员当中,他陈子诚真正的仇人还没有。要说是他陈鲁的仇人,这里的总督欢哥算一个。 几年前,陈鲁从这里回天朝,欢哥扣住了使团,一直扣到有人给沙哈鲁报信,王廷亲自干预才放行。当天晚上,两军还打了一架,各有杀伤,梁子结下了。 陈鲁一直担心使团,就是出于这个原因。现在看来,欢哥有恃无恐,这个人是哈拉章的小舅子,阿沙黑的亲亲的娘舅。陈鲁印象中这个人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 陈鲁也记得那个同知,叫山夫,今年不会超过四十岁。陈鲁走到总督府门口,一排排荷枪实弹的巡逻士兵。雪下到他们的身上就化了,身上的铠甲湿漉漉的,似乎还在滴水。 陈鲁看见一个团练模样的人,说:“告诉你们老爷欢哥,就说陈子诚求见。” 这个团练打量一眼陈鲁,看着是天朝的服饰,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仔细一看陈鲁,似乎觉得面熟,说话比较客气,摆摆手,说:“总督老爷和王上去北征了。你过些天再来吧。”l 沙哈鲁去北征了,这个消息是正确的,也得到了使团的认定,陈鲁原来也听说过了。陈鲁也不怪他,说:“找你们同知老爷山夫。要快,我老人家有急事。” “同知老爷也随征了。”团练显出了不耐烦的样子。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鲁,他也是老官僚,随征不可能把总督府的老大和佐贰官一同调走。 哈哈 “小兔崽子,差一点就信了你。赶快去报告,别讨我老人家打。”陈鲁怒极反笑,指着这个团练说。 这个团练不 干了,自己是一个六品武官,被这个家伙骂了一声小兔崽子还自称老人家。不用说在这里,陈鲁是天朝使团的官员。你好大的胆子,两家正在打架,人脑子快打出狗脑子了,你竟然敢到这里来骂人充大个。 团练勃然变:“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知道你是天朝使团的,没难为你,你倒托起大来,敢骂本将,还成老人家,你是谁的老人家?”嘴里骂骂咧咧的,这边挥了一下手,巡逻的将士们围上了陈鲁。 陈鲁笑嘻嘻地说:“我在告诉你一遍,快去通报,再磨蹭一会儿,我老人家可要改主意了。” 这些人看他说得很高大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团练勃然大怒,喝道:“杀了他,本将负责人。” 这些人看团练做主,一起举刀过来,就要动手。 陈鲁喝道:“注意了,走过了就没有回头路。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这些人面面相觑,这个人很可能是个疯子。团练看属下就是不敢动手,气得脸色都变了,喝道:“砍下他的人头,赏一个金币。” 哇,可以了,大家又挺刀上来。陈鲁喊道:“停,停,玩玩就可以了,不能动真的,走错了一步就回不了头了,脑袋瓜子砍掉了再也安不上了。你们保重啊。” 这是一个疯子,鉴定完毕,见到疯子不砍头有罪。这些人又冲了过去。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四、设计除之 陈鲁对跑在最前面的这个人说:“你就那么爱砍脑壳?” 这个人看了陈鲁一眼,哂笑道:“不爱砍,你这样的不砍白不砍,白砍谁不砍,砍了也白砍。” 陈鲁还是笑嘻嘻地问:“你知道我老人家刚刚说的四个字吗?你可要想好了。” 这个人已经忍无可忍了,朝团练喊道:“将军,这个大傻瓜,我真的受不了了。” 团练很平静地说:“那你还犹豫啥?干掉他。” 这个人点点头,脸上露出狰狞,对陈鲁说:“疯子,到了那边别怪我,是你自己疯疯癫癫的不想好。” 陈鲁一下子把头凑了过来,说:“我活够了,给你砍,给你砍。” 大家都懵了,这个人也有几分犹豫,团练喝道:“不行靠边,别人上。”话音未落,这个人的弯刀已经劈过去了。 咔嚓砰 啊啊 咣当 这把刀砍在了团练的头上,就在砍到他的一瞬间,武将的本能使团练醒过神来。这个小子还记得打军棍的事,他想杀我报仇,赶紧扣动手铳的扳机,手铳响了,弯刀也招呼在脑袋上,两声凄厉的惨叫,双双毙命。 周围的人大惊失色,有人赶紧向里面跑去。陈鲁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搓着手说:“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我老人家说过了,别惹我。” 很快,总督欢哥带着随员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同知山夫。这些人都惊讶地看着陈鲁。在他们的印象里,陈鲁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怎么在举手投足之间杀掉两员武将? 山夫走过来,抚胸一礼:“见过陈大人。” 欢哥不满地瞪了山夫一眼,说:“陈子诚,是你杀了他们吗?” “欢哥,你这是在审我吗?问一下你的兵不就知道了吗?”陈鲁一点也没惯着他。 “士兵们刚才说了,他们也都糊涂了,明明是想杀你,却死了他们两个人,这又作何解释?”欢哥阴沉着脸色问道。 行了,自己说话露出了破绽,陈鲁立刻翻脸了:“欢哥,你特么的还要不要脸,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副使。听你这话,杀了我就没事了呗?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我见了沙哈鲁,你的总督就当到头了。”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指的是两军阵前。他们已经打听明白,赈灾的天朝使团里没有陈子诚,这个人很难缠,而且和王上的关系非同一般。赈灾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有陈子诚,以他的性体,一定会高调嘚瑟嘚瑟。来游说他们的人信誓旦旦地说,陈子诚真的不在使团,他们才这样放心大胆地拿了人家好处,才敢觊觎使团大营的金银和粮食。 可是这又作何解释,陈子诚怎么从天而降了。欢哥在总督府,一直在关注战局,探马就像是陀螺似的不间断往回跑,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使团大营围得和铁桶一样,他陈子诚是怎么出来的?只有一种可能,他不在大营,从外面来的,直接来兴师问罪。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别怪我欢哥不客气了。他给手下的将军们使了一个眼色,人们包抄过来。 陈鲁判断,他们是想杀人灭口。但是陈鲁从中也判断出这是一个草包总督。但凡有一点点智慧,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杀掉一个手无寸铁的官员啊。 如果是他陈鲁,一定把他热情地请到衙门里,想干什么还不是自己说得算吗? 这个人是哈拉章的亲戚,陈鲁心里门儿清,自己来往几次,没少受他的气,他陈鲁还是沙哈鲁的朋友,也能算是哥们儿。他欢哥都敢这样干,其他使团可想而知。陈鲁猜测,无他,使团的金银罢了。看起来他没少干这样的事,这是一个亦官亦匪的家伙。 走正规途径,陈鲁是搞不掉他的,这方面陈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这个家伙无疑是天朝和哈烈国最大的障碍。陈鲁曾经计划在回来的路上,刺杀他,现在看起来不用了,设计除掉他。 “哈哈我老人家看明白了,你不杀掉我你睡不着觉吧?不杀掉我,我的使团那么多金银c粮食,你怎么敢拿呢?” 欢哥和周围的人使了一下眼色,大家都会意,欢哥明明在问他们:这样的人还能留吗?留下他,你们还想分那两车金银吗?还想要那四千石粮食吗? 一个人走了出来,说:“陈子诚,你应该还记得我,我就是” 陈鲁看了一下旁边,已经聚集了许多官员c士兵和百姓,是时候了,他赶紧打断:“不用介绍了,我老人家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你不就是欢哥的侍卫团练吗?就是他的一只狗罢了,你 想干什么?打架我可不敢和你打。你这缺德带冒烟的,谁不知道啊!刨绝户坟,敲寡妇门,抱人家的独生子往井里扔,在人家的白菜心里拉粑粑,还有” “陈大人,请留口德。”是耶律强,陈鲁看见了,把他急得团团转,在这大雪天,头顶上冒着热气。陈鲁心里感动,这里还是有自己朋友的。耶律强官微职小,只是一个六品都事,说话没有分量。这是善意的提醒,不要激怒这个侍卫队长。  而陈鲁的意思恰恰相反,他想故技重施。果然,侍卫团练被彻底激怒:特么的陈子诚,你这么了解我吗?你是故意在黑我,也好,让你快快嘴,我要你的命。他拔出手铳,迅速装填铅弹,二话不说对着陈鲁连开了两铳。 一声惨嚎,一股鲜血喷出,雪白的地面上立刻流淌着粘稠状的液体,鲜血和脑浆浆子混合在了一起,雪立刻就化了,腾腾地冒起了缕缕白气。欢哥总督的脑袋被打得粉碎,一个眼睛被鲜血和脑浆子糊住了,另一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到了极致。眼睛里看到的不仅仅是恐怖,而是惊恐。 大家和刚才一样,醒过神来,这个侍卫队长心知有异,不敢再开第二枪,调转枪口向自己的大脑袋瓜子瞄准。在哆哆嗦嗦的时候,大家一拥而上,抢过手铳,是同知下的命令。他大喊一声:“绑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五、鬼才相信 几个人把侍卫队长绑得结结实实。山夫跪在雪地上,对着欢哥干嚎几声,算是了断了同僚的情谊。心里一定是乐开了花,这个家伙压制了他许多年了,谁知道被自己的侍卫打死了。 如果侍卫自杀了,那他就不好交代了。虽然有这么多人在场,保不齐相国会说都是他山夫买通的。 大家的眼睛都转向了陈鲁,陈鲁还是一脸的无辜,还是老话:“这事真的不赖我。我们天朝有句话,叫不作不死,这事先知看不下去了,要了他的命,还有这个队长,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看不惯你们老大的倒行逆施。” 山夫冷冷地说:“陈大人,你知道他是谁吗?我们都有麻烦了?你还是想你下一步怎么办吧?搞不好你就要埋骨异乡了?” 陈鲁故作惊讶地说:“真的吗?那完了,我要是死了,死之前我得抓一个垫背的,你们总督府袭击天朝使团,我老人家已经派人回朝廷报信了,让他们给我报仇。我也找人去了前线,去找沙哈鲁了,你们车扯秃总督府,听奸人蛊惑,以怨报德,觊觎我们金银和粮食,杀人越货” “陈大人,你可要搞搞清楚,那是我们总督大人干的,不干我们的事,我们同知老爷是清白的。”耶律强赶紧说,与其说是辩白,不如说是在提醒山夫。 山夫马上醒过神来,说:“陈大人,我说几句话,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没参与其中。” 特么的,鬼才相信,拿我老人家当三岁孩子了。但是陈鲁是一个聪明人,他是来解套的,不是来打架的,故作沉吟一下,说:“这个我当然信,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你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只是现在说这些还什么用?那边打得热火朝天,你想让王上拿你作替罪羊吗?” 山夫早已经想到这里了。本来天塌了有大个子顶着,没他同知什么事。现在老大死了,这个天就得靠着自己顶。这几个人死的蹊跷,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解释不清,也无从解释。 山夫发现陈鲁有些邪门,不敢再用强,把耶律强叫到一边,两人嘀咕一阵。耶律强走了,不一会儿有人过来收尸,紧接着耶律强坐车走了出来。 陈鲁一看是三辆马车,放下心来。 山夫躬身一礼说:“陈大人,请上车,我们这就去使团大营。” 陈鲁并不表现出着急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在冒火了。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应该赶快预备欢哥的后事,毕竟是一方大员,死于自己的侍卫长之手,可悲可叹。”说着慢吞吞地上了车子。在车上,他心急如焚,只恨马儿四条腿。  他们来到中军大帐的议事大厅。陈鲁见礼,李达回了一礼,对山夫和耶律强理都不理,冷若冰霜。 耶律强级别较低,只好舔着脸走上前去,躬身一揖,用汉话说:“见过中使大人,这里有误会,至于怎么回事,我和同知大人还蒙在鼓里。我们的总督大人也过世了,这里很可能有人操纵。” 李达听说总督死了,也吓了一跳。他怕是陈鲁在情急之下做出了过激的事,口气也缓和下来,说:“这么说,你们也是受害者?” 翻译说完,山夫赶紧说:“中使大人明鉴,我们的损失更大。总督老爷仙逝了,我作为佐贰,还不知道怎么向王廷说明呢。” 李达叹了一口气,说:“两家死了这么多人,贵国总督又亡于国事,本使还有何话说?本来是为了百姓做一点好事,没想被你们这里的奸人构陷,兴风作浪,险些铸成大错。好在总督府还有你们二人这样明白事理的官员。你们也撤军吧,我们也不虚留你们。回去治丧,本使也会派人去祭奠。” 龙刚走了过来,冷冷地说:“还有一点,那些乡民到底是怎么死的,请你们务必查实,需要我们的,我们也派人配合你们。” 纳兰一直没说话,他们现在已经学会了应酬,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他们掌握的很好。 但是今天纳兰是在是憋住了:“喂,你这位官员,小女子有话说。你们既然不待见我们天朝使团,也不稀罕我们的赈济,把我们赈济的金银还给我们。还有,你们都说我们是灾异,来了以后一天一夜看不见日月星辰。那我倒要问一下,你们这里差不多大旱三年了,我们这一到怎么就下了大雪,难道这也是灾异?” 纳兰以为中使大人得发脾气,但是自始至终李达一声不吭,任凭纳兰在那里胡搅蛮缠。陈鲁和朵兰本来开始都想制止纳兰,看李达的做派,心里明白了,他想有人对哈烈的官员发难,怎么发难都行。当然,也包括胡搅蛮缠。 纳兰的下雪理论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这是有效降水,现在地还没冻,冬麦还可以抢种。 这两位官员满脸通红,什么也没说,就要告辞, 陈鲁说:“中使大人,这两个人都是我子诚的老朋友,我想和他们说几句话。” 李达连连点头,说:“应该的,你一路走来都是这样,本使还能拦你不成!” 这才是聪明人,第一,对你们二人不感冒,你算不上是我们使团的好朋友;第二,陈子诚的朋友遍天下,不信你们能斗得过他。 耶律强不用说,已经知道陈子诚在西域诸国树大根深。但是山夫不知道。 三人来到陈鲁的大帐,陈鲁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总督殁了,说实话我老人家也很悲伤。人都说我们两个不睦,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还不至于动刀枪的地步,也不会盼着人家死掉的。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得为王廷谋划出力。” 听话听音,二人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耶律强赶紧说:“一切仰仗陈大人。”这算是表明了态度。 陈鲁说:“好说,我就托大一回。山夫,你先署理着总督,沙哈鲁班师时,扶正这事我老人家来操作,你就好好办差吧。” 开始山夫感觉到他的口气太大了,等他说到最后,他听出来不一样的味道,这可不是吹牛,没有人这么吹牛的。王上还有几天就回来了,他怎么能拿自己的脸皮吹牛呢。 平时就听人家说过,陈子诚和王上的关系非常好,看起来传言是真的了。 《天步9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六、定调子 不能再装了,老大的那顶乌纱帽很快就是自己的可能性极大。而且这富贵就在自己眼前,傻小子才白白放过。山夫噗通一声跪下,颤声说道:“谢过陈大人,天朝使团为了我们车扯秃,几乎倾尽所有。一些人不知道报恩,反而恩将仇报,我山夫深感惭愧。陈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山夫一定竭尽所能。” “你们就先回去吧。等你们料理好了欢哥的丧事,我们再到总督府拜会。总之我们得等沙哈鲁班师的。” 二人千恩万谢地带着那些俘虏走了。 很快哈烈兵撤走了,但是还有零星的队伍在附近游弋。陈鲁到大门口去检查一下,也速正带着将士们打扫战场,重新立上栅栏。也注意到了对面巡弋的兵丁,面带笑容地回到议事大厅。 官兵们看他的笑容,都放下心来。其实他们自从看到他回来了,就已经知道,眼下又不用忙着为朝廷尽忠了。 李达已经迎出来,雪花飘洒在身上,已经不像开始下的时候了,在身上懒懒地c零散地布局着,官帽上已经差不多有一层了。仿佛在向陈鲁诉说着,李达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了。 陈鲁再看一下其他人,也是如此,纳兰的脸上也落上了雪花,不化,也不落地,倔强地在脸上闪着光,似乎很骄傲。陈鲁紧走几步,给李达见礼,被李达一手拉住,走向议事大厅。 天就要黑了,因为是雪天,天黑的格外早。大家一天没吃东西,伙食哨的肉香味已经飘了过来。喜子端过茶来,陈鲁一口气干掉了,朵兰姐妹互相看了一眼,纳兰走了过来,从喜子手里接过水壶,在几个空杯子里都倒上茶,然后又退回去站在那里。 陈鲁感激地点点头,端起杯子又喝了两杯,他已经不那么渴了,只是为了配合纳兰一下而已,然后朝李达尴尬地笑了一下。大家都发现一个问题,十多天没见到陈鲁,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陈鲁也觉得和大家有话说,也无从说起,反而觉得自己不务正业耽误了使团的大事。 其实在李达和大家的思维里,恰恰相反,他们都认为,陈鲁在扫清外围,把那些邪祟怪谲御敌于国门之外,才有了使团今天的太平。何况使团倚仗的这两位女将都是陈鲁的面子留下的,也许这两位都是他的夫人。 这时龙刚走了进来,汇报一下伤亡情况,大家都站起来,低头莫哀一会儿。 李达说:“今天大家太累了,明天我们要为这些将士举行安葬仪式。他们是我们天朝的英雄,我们把他们的英灵带回故土。”说着落下几滴眼泪。 吃过晚饭,大家在议事大厅里商量赈济的事。姚宝带着两个士兵进了大帐。三个人的衣甲都是湿的。这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在红缨盔里钻出来的一绺头发腾腾地冒着热气。 这是哈三的兵。他们前来报告,大队人马在三更天就到。 李达疑惑地看了众人一眼,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夜间行军?这很危险。本使已经派人告诉你们大人,我们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不着急。” 来人说:“副使大人想到了大人会问,他说,怕今晚上雪下大了封住路,只有不到二十里,加紧赶路。一路官道,又是人烟稠密的地方,打着火把夜行没问题。” 李达点点头,让他们去吃饭,下令伙食哨,赶紧准备伙食,先准备好两个大空帐,生好炭火。大家都去忙活了。 海寿看李达一脸的忧虑,说:“中使大人,北路我也很熟,靠近车扯秃的地方一马平川,有两条官道,都是四车道,不会有事的。” 火儿也点头称是,说:“大人要是不放心,卑职带着弟兄们去迎一下。” 李达摆摆手:“不行,多出去一个人,就多一份牵挂。” 这话说的火儿心里暖暖的,这大雪天,谁愿意动啊?别小看这句话,让火儿感觉到,在老大的心里,都是一样的队伍,手心手背都是肉。 一晚上轰轰烈烈的,基本就没睡觉,两队会师,大家又一次见面,恍如隔世,有很多人都已经成了烈士。撒尔国的官兵们已经回去了,有几个国家的使团随李先过来了,想和天朝使团一起去京师见天朝圣天子。 第二天,一直睡到巳正时分,雪还在下着,地面上已经没了脚面子,城里c乡下都在敲锣打鼓地欢庆,欢庆三年没见到的大雪。 三个天使和龙刚匆匆吃了早餐,开始在李达的内室议事,开碰头会,准备下午开大会,总旗长以上的大会。几个人先碰头,定调子。李达让朵兰也来议事,兼做记录。可见今天议事的秘密。每次都是参军记录。 本来这是使团高级别的会议,朵兰不属于官员,这是一种荣宠。但是朵兰还是那么淡定,因为 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荣宠,只要是陈鲁好了一切都好。 李先把北去的几个国家讲了一遍,现在有四家使团随在大营。李达通报了这次的赈灾情况,把这里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事情也讲了一遍。最后说到了老哨长和纳兰。 老哨长的事,李达让龙刚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把李先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这个动作看着不起眼,但是让朵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根本就没把这当一回事,千年谷子万年糠,还翻腾出来有什么意思!她明白了,在这些人的思想意识里,忠君是第一要务。天地君亲师,排在了自己的父母前面。这是儒家思想,根深蒂固,生根发芽。 李先意思到自己的失态,抱歉地点点头,憨笑了一下,问道:“中使大人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本使还没想出万全之策,大家商量。” 陈鲁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李达和上次的说法不一样,不知道他是保守说话,还是改变了想法。 其实李达一直在观察着老哨长,觉得眼下没有他还真不行,尤其是这次战事,更令李达刮目相看,他也算是立了大功。有功不赏,反而治罪,将士不服。再加上他平时威信极高,一旦措置不当,势必影响士气, 这是龙刚和朵兰的意见,而且一次次往李达的耳边吹。他现在的想法真的变了,想回到京师再说。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七、处理纳兰 但是兹事体大,他李达的脑袋扛不起这个大案。议事时形成决议,这是大家的意见,他虽然要负领导责任,但毕竟有些躲闪。 这些官员离天子太远,够不上。他李达对圣上还是比较了解的,圣上对待这些奸党从来就没手软过,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敢同情奸党,那就离奸党不远了,该到地下去陪奸党了。 但是这些话是拿不到桌面上。 陈鲁本来想说话,但是自己上面还有一个第一副使,当然得等他说话了。 李先明白,清了一下嗓子,说:“下官以为,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朝廷也未必太当真了。我看,这事就先这样吧。中使大人如果觉得不妥,那我们回到京师一起把这件事向金大人说清楚就是了。那时候恩自上出,皇上老人家圣裁吧。” 大家都同意,陈鲁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令他奇怪的是,李达的表情有一些复杂,有松一口气的表情,又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 下面是纳兰的事情。李达自己开始说:“我们再说一下纳兰,她的事情你们或多或少也能知道一些。怎么说呢?本使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大家听他字斟句酌,还以为顾忌陈鲁。 就连陈鲁都这样想,赶紧表态:“中使大人,我老人家是什么样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别说她不是我夫人,即使她是我夫人,有错也不能隐瞒,讳疾忌医最后会要命的。” 李达微笑着制止了他:“子诚大人,本使的意思不在这里,我是说”口才一向不错的李达竟然卡壳了。 陈鲁真的急了,赶紧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今天我当着众位大人的面说一件事,朵兰是我的夫人。” 一声惊雷在室内炸响,把大家都炸晕了。尤其是李思颜,惊愕地看着陈鲁。在他的印象里,陈鲁算是一个真正的君子,虽然说话有些不着调,但是符合儒家思想的做派,非礼勿动。 可是对纳兰的事情才过去几个月,说过的话,犹言在耳。把这个粗枝大叶的野丫头弄得死去活来,现在几乎成了崔莺莺一样的多愁善感。结果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李达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听他在这里宣布也吓了一跳,说:“那恭喜二位了。”站起来向陈鲁和朵兰拱手一揖。 李先看李达如此,越发不知道深浅,一时不知道如何表示。看龙刚站起来施礼,他才反应过来,也赶紧站起来祝贺。 令人奇怪的是,朵兰只是站起来道了一个万福,算作回礼,坐下去还是那么淡定,波澜不惊。这也令几个人吃了一惊,看起来好像陈鲁本来就是她的一样。 咳咳 李达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这是子诚大人的私事,我们不便在这里说,本使要说的还是纳兰,龙刚,还是你来讲吧。”吞吐了半天,还得把龙刚抬出来。 龙刚无奈,只好把纳兰最近的表现讲了一遍。 龙刚把乌云的死归咎于纳兰:“卑职年轻,一些话不知道轻重。说实话,我很佩服纳兰姐姐,也非常尊敬她,在乌云这件事上我有几分不理解,她的功夫远在我们之上,还有功法,救下乌云不在话下,她为什么不施以援手?难道真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吓傻了吗?卑职清楚记得在石桥村,她像一只大鸟救下了中使大人,这次为什么就吓住了?那次比这次要凶险多少倍。” 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一眼大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有李先一脸的迷糊。李达示意他继续。 龙刚接着说:“老哨长轻薄纳兰,这件事开始我就没信,而且大多数将士们都不信。但是大家又非常信任纳兰,这就让我们感觉到扑朔迷离。老哨长是我的兵,我那时就打定主意,如果是真的,绝不会纵容,按律处置。卑职请示了中使大人,暗地里做了调查。两个人情同父女,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无中生有,卑职不明白,纳兰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这里歉意地看了一眼朵兰,说:“朵兰姐不要生气,卑职说的都是实话,据我所知,朵兰姐也在暗中做了调查。” 朵兰没得到李达的授意,涉及纳兰这一段一直没做记录,听到龙刚问及,淡定地笑了一下,点点头。 李达做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问道:“这么说,朵兰这里也有进展了?你说说,朵兰。” “假的。”朵兰只说了两个字就停下来,惜话如今。但是这是纳兰的亲表姐,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明白告诉大家,说老哨长轻薄纳兰,子虚乌有。 人们都说字越少事越大,这两个字可是把纳兰判了死刑,大家的脸上都显出凝重的表情。 李先本来就迷糊,这时候几乎坠落在云雾里。 他的双眉耸立起来,眉宇间皱起了一个肉疙瘩,看了大家一眼,心里感觉到不爽,两次分队,两次归队时出现状况,而且两次都是大事,都和他纳兰有关。 上次闻达和哈三出事了,这次是老哨长出事了。 李先虽然是官僚,但是,他更是一个老学究,一些事压到心里不舒服,他问道:“下官不理解,纳兰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句话问到骨头上了,大家面面相觑,都没说话。一些事是猜测,包括刚才龙刚说的那些,并没有真凭实据。这里内心矛盾c不好受的是朵兰。她已经知道了内幕,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但是他答应了老哨长,也发了毒誓,不能讲出来。 可是,这是大事,瞒到最后恐怕会出大事,朵兰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她明白这个道理。 还有一点,如果他们知道她朵兰隐瞒了真相,一定以为她是顾忌姐妹之情,护私。她一时不知道怎么来说这件事。沉吟一下,说:“我答应了老哨长,保守秘密。” 这是一个聪明的回话,就算是把答案告诉了大家,又不曾对老哨长爽约。 李达心里清楚,陈鲁应该早就发现不对,他记得好几次,陈鲁都在关注着李达的安全,这就说明,他一直在防着纳兰。 李达说:“现在基本确定,老哨长被纳兰栽赃陷害,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深究这些。大家都说一下怎么处理她吧。” 龙刚看了一下大家,先说话了:“卑职早就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是在陈大人告诉我多加小心,莫名其妙地叮嘱,我一定要保护好中使大人。那时候卑职就明白,陈大人也在怀疑什么。我就想,既然已经到了哈烈国地面,纳兰姐姐的差事也就算完了。可以衣锦还乡了。” 李达点点头:“本使也想过,看起来只有这么办了,派人护送回郡王营子。本使出牌票,让地方政府兑现当初的承诺,家里人出来一个做官。”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八、丢掉前程 李先在沉吟不语,李达示意他说一下。他看了一下,说:“一个女孩子,郡王营子万里之遥,她怎么回去?以下官的意思,就近把她先寄放起来,我们归京时带着她就好了。” 这个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回去的时候就不怕她刺杀哪个天使吗? 陈鲁一言没发,他和别人想的又不一样。纳兰如果真像怀疑的那样,那她可就够刀了,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这事没法说出口,索性缄默不语。 龙刚说:“纳兰姐功法虽说比不上陈大人,但是回郡王营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说完看着朵兰。 朵兰摇摇头说:“龙大帅,你不知道,她现在和你一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官,一点功法都没有了。” 陈鲁大吃一惊,这句话别人听了也就是吃了一惊而已,而陈鲁,他对这些勾当门儿清,这就是说纳兰的所作所为已经惊动了寰宇十方,最起码已经惊动了显派。 看起来神女等人平时的猜测是对的。陈鲁心里一阵阵刺痛,心疼纳兰,又骂她不知道进退,任性胡为,把自己的大好前程毁了。 陈鲁不得不说话了:“我老人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评价纳兰姑娘。这次随思颜大人来的四国使节。我这样想,这几国使节在这里就能见到沙哈鲁,然后就直接东去,我们最后跟上,就让纳兰和他们一起走吧。” 大家都点头称是,李先说,这件事他来处理。 陈鲁走出大帐,雪已经停了,太阳似乎被薄薄的一层云彩遮着,发出了光,但是不能完全贡献给世界,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样子。陈鲁看了一眼,心里更加堵得难受。他想和龙刚聊一下。 李达分派他们两个去总督府,陈鲁让龙刚和自己一起坐在马车里。龙刚把李达被掳,纳兰去救未返,朵兰又去救人的事在车上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路程比较短,很快就到了总督府,陈鲁顾不上消化这件事。 他们双方在总督府达成一致,使团赈灾已经够多了,在大营的粮米,总督府出银子,发给灾民。总督府尽快侦破下毒的人,给民众一个交代。 陈鲁毫不客气地说:“在沙哈鲁班师之前,这些事一定要处理好,否则,到那时候别说我老人家不客气。” 山夫现在见着陈鲁比他亲爹还要亲,这是冲向从二品的捷径之路,陈鲁能帮助她实现平生之所愿。 陈鲁心里有一个疑问,这时候忍不住了:“山夫,你们老大去打谁了?” “贝扎国,今天早晨接到战报,战事很不顺利。” “沙哈鲁老毛病又犯了,他当初答应过我,不再轻动国家军队,更不能穷兵黩武,不到四年都忘了。”陈鲁似乎在自言自语。但这是在摆老资格,把这两个官员吓得不轻。能这样说自己的老大,看起来这人可不是吹牛。 耶律强赔笑道:“陈大人,这次你可是冤枉我们王上了,这次不是我们挑起的战事,是贝扎国,说我们的百姓越线了,以这个作为借口,发兵五万,一直打过来三百多里地。陈大人你说,我们能坐视不理吗?” 陈鲁哈哈大笑,指着耶律强说:“你这些话,恐怕贝扎国也在讲,你记住,没有人说自己错了。你们说自己出手对,贝扎国也不可能说,我欠打,你们打我太对了。哈哈,特么的,寰宇十方都一个德行。” 山夫没听明白,说:“陈大人说什么寰宇十方?” 陈鲁一下子怔住了,最后苦笑了一声:“我老人家有说过吗?”龙刚也听得清清楚楚,他还能明白几分。 陈鲁回到大营,和李达商量:“中使大人,我们干在这里坐着也不是办法。他们的战场离这里也不是很远,思颜大人说,他们在路上都能听见他们的炮声。我想,不如去做一次鲁仲连。” 李达连连点头,说:“早有此意,只是太远了,来去得十几天。还怕和沙哈鲁错过了。” 陈鲁说:“大人,我子诚去,带着我的亲兵,拿着宝册和仪仗,大人以为如何?” 李达大喜,说:“这样就有劳子诚大人了。我们这次差事本来没有贝扎国的事,他们和西域各国也不一样。既然这样,咱们就增加一个。” 于是下令参军,赶紧写好册,刻好宝,准备好御赐礼物。因为要急行军,不带瓷器,只带着黄金,丝绸和大统历。 陈鲁让蛮台去找耶律强,找到几个向导,自己出了大营,他的目标是是哈烈城,陈鲁去找回自己的坐骑,和青龙剑。他已经和朵兰交流过了,知道了狗儿的下落。朵兰对于那个孩子的提问,陈鲁没做回答,这才是真正的天机。 朵兰找出那个柳枝,过去了几天,柳枝还是翠绿的。朵兰把乌木禅师 的话告诉了陈鲁。 一切准备停当,当天晚上就出发了。陈鲁告诉韩六儿:“你们先走着,不要等我老人家,我去找回狗儿,它的脚力你知道,肯定比你们先到。” 韩六儿也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打听,答应着。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战马,脚力不错,保证一天要走三百里以上,两三天就到达前线。 陈鲁和他们一起走出大营,看着他们上了官道,他纵身跃起,陈鲁朝相国府奔去。 文袋里的柳枝就是最好的向导,他很快就来到了相国府,这里也是黑天,已经快到二更天了。随着柳枝发出的一道细光,他来到了马厩。大青马果然在哪里闲适地吃着草料,打着响鼻。 陈鲁听朵兰说起过,不等人到跟前,狗儿就长声嘶鸣,他虽然是这个马的主人,但是马这样了,他陈鲁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牵走。陈鲁看四下无人,纵身跃上房顶,对着柳枝喊乌木禅师。 “见过制爷。小的以为是尊夫人。”乌木禅师见过礼,说道。 陈鲁说:“我老人家就在狗儿的旁边,不敢贸然出手,恐怕它叫起来就不好办了。” “小的明白,制爷稍候。”没有了声息。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陈鲁正等得焦躁不安,乌木禅师到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五十九、不能追踪 两个人都没出声,乌木禅师在马厩旁边落下去,陈鲁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大青马刚要嘶鸣,乌木禅师拿出一个黑乎乎的树皮,在它面前一晃,它摇摇头,打了一个响鼻。随着乌木禅师升到空中,越过房屋来到院子的外面。 陈鲁大喜,早知道如此简单,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乌木禅师喝道:“狗儿,你背主求荣,本禅师不怪你,现在就回到你的主子身边,建功立业,将来自有你的好处。”说着转过身来,i就想把狗儿还给陈鲁。 就在他一转身的刹那间,大青马突然变成了暴怒的怪物,眼似铜铃,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禅师就咬,陈鲁当机立断,迅速出手,点中了狗儿的穴道。但是这样大的动静早惊动了城里。巡夜的士兵向这边跑来。 陈鲁喝道:“快走,牵上狗儿。”二人带着狗儿迅速升空,想离开这里,但是这个怪物死活不肯走。他们隐在云海里,向下面看着,相府已经乱作一团。 乌木禅师说:“制爷稍候,小的去想办法,一刻钟要是不回来,请制爷杀掉这个畜生。”说着纵身跃起,不见了踪影。 “是乌木老怪物吗?既然来了,就吃杯茶再去吧。我告诉你,这个大青马你是弄不走的。”下面的声音传上来,令陈鲁大吃一惊,这里明明是人界,这是哈拉章的府邸。 陈鲁仔细看了一下,这个说话的人在一排房子中间,他也怕家里人听见,特意到这里没人的地方喊话。陈鲁辨认一下,感觉面熟。这是阿沙黑无疑,就是常年高来高去的相府公子,四方院提督。 这是一个修仙者,对寰宇十方的掌故比陈鲁还要熟悉。他记得原来的那个阿沙黑说过,他们二人必有一战,那个阿沙黑死了,难道这话要应验到此人身上不成?陈鲁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乌木,我知道你有两把刷子,但是我还要提醒你,他不是你的那个狗儿了,你驯服不了他,搞不好你会丢命的。”说完,向空中四处逡巡。看不见人影,似乎也不敢贸然出手,叹了一口气,向前面走去。 陈鲁放下心来,在云海里假寐。 乌木禅师回来了,带着一匹白马,陈鲁心里狐疑,这么说是这个老乌木处理不了狗儿,又给自己弄来一个坐骑。一瞬间,这个想法被否定了。狗儿看见这个白马,灯笼一样的眼睛瞬间放出光来,挣扎着要说话的样子。 乌木禅师笑着说:“制爷,请给狗儿解开穴道吧。” 陈鲁看出了几分门道,给狗儿解开了穴道,狗儿把绳子使劲地抖了一下,又成了大青马,欢快地走过去,和大白马耳鬓厮磨了一番,两个马儿似乎在窃窃私语,又仿佛是在叮嘱大青马,大青马频频点头。 乌木禅师嘿嘿笑着,说:“看到没有,制爷,这就是你们常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用你们人类的话说,要相信爱情的力量。” 哦,陈鲁还以为是狗儿的老娘呢。接过乌木禅师递过来的树皮,装在文袋里,把柳枝还回去。 乌木禅师说:“狗儿目前明白一阵糊涂一阵,如果他犯浑,就用这块乌木皮把它打回原形。但是有一点,它已经失去了原来的追踪能力。” 陈鲁心里不免有一丝惆怅。狗儿的最大优势就是能在天下追踪到任何东西,即使你在气味上做了手脚,它有时也能辨别追踪。 陈鲁试着骑上去,说:“狗儿兄弟,你知道我老人家是谁吗?”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陈鲁和乌木禅师告别,追上了韩六儿队伍。在空中没下去,对狗儿说:“沿着这条官道,到边界。” 很快陈鲁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在上面俯瞰,这是双方两个大营,中间隔一条大河。除了两家连绵不绝的大帐,没有民居,也没有民人的毡帐。这里的地面也是湿漉漉的,感觉应该是下雨了,陈鲁感觉这里的天气还算暖和,尽管是在四更天。 他辨认一下大营,在哈烈国这边降落下来,把大青马打发走,在一个大石板上躺下来,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如雷一般的鼾声。 一阵吆喝声,陈鲁醒了,但是他没起来,看到自己身边倒着的人脸,人脸后面是晴朗的c高远的天空,陈鲁又闭上了眼睛。 “喂,这是你们家热炕头吗?你是哪里来的?”一个团练模样的人问道。 陈鲁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睛也没睁开,又呼噜了一声。一个人问道:“团练老爷,这个人有病,还是不要理他了。” 团练老爷说:“你懂个球,你看他穿的衣服,是我们哈烈国人吗?我们是巡哨的,放走了奸细我们吃罪得起吗?先把他带回去审问。” 陈鲁还是不睁眼,嘟嘟囔囔地说:“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说完又是呼噜一声,异常响亮,大家被吓 了一跳。 真有病,确实不太正常。团练老爷似乎也没了主意,在看着大家。 “带我老人家去见沙哈鲁。”陈鲁忽的一声坐了起来,两个眼睛还是半睁半闭。 行了,是时候走了,真是一个疯子。团练一挥手,众人排队走开。陈鲁咕咚一声又躺了下去,打了一声哈欠,说:“这些怂兵,这样一个小把戏就把你们骗了,这又不说是奸细了?” 这是一个正常人,几个人又重新评价,感觉他说的有道理,这万一是奸细岂不被他骗过了?当然,现在来看多数不是奸细。陈鲁又加了一句:“我老人家要见你们老大。前面带路。” 团练自己哈哈笑了起来,说:“老兄,你别闹了,我们不管你有病没病,有一点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到现在还见过王上呢,还带你去见,美死我们了。”大家都轰的一声笑了。 这是一阵紧急的号角声,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号炮声,团练说:“你自己在这里玩吧。但是我们告诉你,刀枪无眼,不要往战阵里面闯。” 陈鲁知道战事已起,不能再玩了,他站起来正色地说:“我是天朝官员,你们传上去,就说陈子诚他老人家要见王上。这几个字一个字也别漏掉。” 团练狐疑地看着他,说:“你没事吧?就这么报上去,我们先没命了,你是谁的老人家?”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沙哈鲁 陈鲁说:“你就这样报上去,自有你的好处,你们王上一定会重重赏你,搞好了还会升你的职,调到大县当县长去。” 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耽搁,满腹狐疑地走了。 陈鲁又加了一句:“你们要是耽误了大事,你们王上得把你们灭门。” 这时已经传来了双方喊号子的声音。陈鲁看附近没人,跃上云海。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短,现在已经是快巳时了,双方在交涉着什么。 陈鲁没兴趣听,他看了一下哈烈国中军大纛旗下,端坐的是一个大将军。陈鲁认识他,是兵马提督同知霍当。陈鲁向对面看了一下,也是一个将军坐纛。看起来两家的王上虽然在军营,并没有参与面对面的厮杀。 陈鲁等不得他们来通报,看这架势也不一定能通报,两军交战正酣,真的是有急事不通报也没关系,一切都服从战事。战事是纲,其余都是目。 陈鲁直接就在大营门口降落下来,有一队人马在拒马旁边,荷枪实弹地警戒着,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官员,这个官员不是哈烈国的,他们非常紧张,互相看了一下眼,大家多摇摇头。 这个人从地里钻出来的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们都是一脸的懵。 过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打量一下陈鲁,半天不说话。 陈鲁心里不爽,说:“我老人家在等你打量完,你这个家伙倒是没完没了了。刚才我让人家让他们去通报了,不知道报过来没有。你去,告诉沙哈鲁,就说陈子诚他老人家来了,就这样说,一个字也不要改。” 这个态度,也没谁了。这个将军看他的气度,有几分信了。他毕竟比那个团练有见识,和身边的一个军官嘀咕了几句,那个人一摆手,有人牵过马来,他翻身上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这是军中大营门口,中军大帐还很远。 外面还是隆隆的炮声和双方的喊号子声。陈鲁已经会听这方面的动静了。这样都是在打嘴仗,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真的动起手来,那是天崩地裂的喊杀声和惨叫声。现在这情况,还是挺和谐的。 过了有一刻钟,陈鲁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有几百匹战马在奔跑,很快在大营里一队人马冲到了门口,在拒马的旁边停了下来。陈鲁看了一下,大家簇拥着碧眼虬髯的大个子沙哈鲁,在马上向这边打量。 “喂,沙哈鲁国王,见到我老人家这么打量,好像见到一个娘们儿似的?”陈鲁大声喊道。 “真的是子诚老弟。”沙哈鲁心马上跳下来,大步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喊道:“不说老人家三个字,本王怎么会想到真是你?哈哈,这是标志。” 陈鲁赶紧躬身一揖:“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见过王上。” 沙哈鲁一下把他的手打开,说:“你少来,你一个礼不知道后面又藏着多少故事。”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你的使团不在车扯秃吗?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的兵呢?怎么是光杆司令?”沙哈鲁疑惑地看着陈鲁。想在陈鲁的脸上找到答案。 陈鲁说:“我老人家的脚力快,侍卫都在后面呢。” “子诚老弟,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两军阵前单枪匹马来见本王。走,道中军大帐说话。”沙哈鲁一边看着远处的战场一边说着话。 陈鲁当然明白,他怕伤着陈鲁。 陈鲁说:“先不进帐,我来给你们两家拆解。就在这里说话,你先传令不要进攻,一会儿我有话说。” 沙哈鲁太相信陈鲁了,知道他有这个能力。能拆解开来,谁愿意没事杀人玩,又没有什么便宜,抢不到金银和美女。 沙哈鲁赶紧派人去给霍当传话。有人过来拿过椅子,又摆上一个茶桌,陈鲁说:“怎么,你们还没掰扯明白?不要再打了,看你们国内,老百姓都在饿肚子,先解决温饱问题吧。能告诉我老人家,两国为什么打起来吗?” 沙哈鲁叹了一口气,说:“两家世仇,这么多年大仗没有,小仗不断,这次不是,这次要一劳永逸,把他们打老实,看以后还敢不敢再犯境。” 陈鲁笑了,说:“老沙,在我老人家面前就不要再撑着了。你们的情况我还不了解吗?贝扎国虽然兵力不多,但是他们有打不完的钱粮,你有吗?我们圣上有句话,打仗打的是钱粮。我敢保证,你们的军粮不会超过” 沙哈鲁脸红了一下,说:“子诚老弟果然不同凡响,是啊,咱们的粮草只能还坚持二十天。” 陈鲁撇了一下嘴,说:“老沙,你和我打的哪门子埋伏?” 沙哈鲁笑了一下,说:“啥事也瞒不过老弟你,真是,只能坚持十天 ,在这十天我得赶紧把他们打服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老兄,别装了好吧,你们的粮草不会超过五天。” 沙哈鲁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的?” 陈鲁说:“这还不容易吗?你们最近几天没向大营运过粮秣。现在你们左近的总督府,粮食囤子都空了,你们为了不让市民恐慌,向大户借粮,在市井上粜卖,知道人们没有银子买粮,有恃无恐。” “这都是各地总督干的,本王没下这个了命令。”沙哈鲁在辩解。 陈鲁摆摆手,说:“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是无心之举就能查到你们的底细,对方是什么人?一定有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岂能不知道?你可以仔细看一下他们的作派,你就明白了,他们明明是在玩你们,等你们耗尽粮食时再全线出击,你们国家就是人家的了。你想过没有?” 沙哈鲁连连点头,说:“老弟,你说的本王早都想到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形。骑虎难下,撤退了,不但人丢不起,还要把边界几百里的地方拱手送人。” 陈鲁也头称是:“你该明白我老人家来的用意了?” 沙哈鲁说:“猜到了,刚刚你又讲了,我已经明白了。可是对方务必听你的。” 这是现实问题,贝扎国为什么听你天朝的?天朝的前朝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人家没有权利和资格恨你天朝吗? 陈鲁说:“你懂我,我老人家既然来了,说不得,就要办成,否则不是我陈子诚的性体。你先回到大营去,我这就去见霍当,给你们两家拆解一下。” 沙哈鲁大喜,说:“这样有劳陈大人。说着赶紧写下几个字,递给旁边的旗牌官,示意他和陈鲁一起去。”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一、没礼貌、无教养 陈鲁来到前线,两军列阵等待,真是刀枪耀眼,盔甲鲜明,彩旗飘飘,那景象是相当壮观。 他对跟随的旗牌官说:“你把王上的手令拿给霍当,告诉他,我老人家去两军阵前,让他们都长点眼睛,别没事打炮放箭,我老人家还没活够呢。” 陈鲁唿哨一声,大青马在旁边冲了过来,两军还在喊号子斗士气,没人注意到他们。他翻身上马来到中间地带,走到了桥上,这时才引起了双方的注意。 霍当看了老大的手令,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方不知道,大喊大叫。 陈鲁说:“有没有会说汉话,蒙古话,西域话的人,出来答话,或翻译。” 对方出来一个下级军官,用西域话呵斥道:“你是哪国人?为什么跑到两军阵前,赶快走开,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陈鲁瞥了一下嘴,大声喊道:“都会说这句话,怎么怎么样就不客气了,不客气能怎么样?这是战场,打死人不偿命。你去告诉你们老大,就说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前来为你们两家和解。” “你们天朝算什么东西!敢来给我们和解,你们” 噼里啪啦一阵响,接着就是一阵惨嚎,这个下级军官蹲在地上一边叫着,一边惊愕地看着陈鲁。这穿的明明是文官服。 陈鲁拍打着手,说:“骂我行,骂天朝不行。哦,骂我老人家也不行。快去通报。” 这个军官赶紧站起来跑回本阵。陈鲁回看了一眼,霍当一脸惊掉下巴的样子。 很快有人过来,说:“请陈老爷到中军说话。”这大概是看到了陈鲁的手段,这本事万马军中能取上将之首,他的中军不在话下,索性也不怕了。 陈鲁来到大纛旗下,战车上的主帅赶紧下车,抚胸一礼,陈鲁躬身一揖,这人是大将军,他说西语,旁边有人翻译成西域话:“不知道天朝为什么要参与到这里面来,难道天朝要拉偏架吗?” 陈鲁一反常态,一脸严肃,说:“你自己说,自己想一下,天朝有必要拉偏架吗?我们天朝向来不屑于这么做。看着有祸害人的,屡教不改,上去教训一顿就是。至于阴谋诡计,我们还不会这个,我老人家要见你们王上。” 这人是大将军,他知道面前这个人的分量,他的后面是庞然大物——天朝,他们在西域布置的军队就是贝扎国兵力的几倍,他说:“大人放心,我已经派人去给王上送信了,在没回复之前,希望陈先生离开此地,以免伤到贵人。” 这语气够谦卑,但是这对于陈鲁来说没用。他是老资格外交家,这也是套路,说得冠冕堂皇,不为自己树敌,但是嘴里甜言蜜语,背地里我行我素。 陈鲁从马上下来,把文袋往地上一铺,一屁股坐在上面,说:“你这人也挺有意思,打架你忙啥,打架要死人的。你就让弟兄们多活一会儿,多看一眼这日月星辰c繁花似锦c山川河流。过一会儿他们就去了另一个世界了,你不觉得心酸吗?” 这是两军阵前,战马的阵阵嘶鸣,愣是压不住陈鲁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大将军已经听见了啜泣声。 他吃了一惊,这个人的功力很厉害。刚才又看见他打人,心里清楚,这不是一般人。没等他说话,陈鲁大声喊道:“哈烈国的将军,你听我老人家一言,赶快撤兵,等我斡旋失败你们再厮杀不迟。我不骗你们。” 霍当接到了手令,当然给面子,下令鸣金收兵,一阵号角声和锣声,哈烈兵撤了回去。贝扎国大将军也下令撤退,双方隔河压住阵脚,各自退了回去,在桥的两端,仍然设着警戒。 不一会儿有人来传话,请天朝使节到大帐答话。陈鲁嘴里嘟哝着:“这算是给面子还是不给面子呢?这算是接见我呗?这贝扎国够托大的。” 大将军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早有翻译传了过去。陈鲁来到中军大帐,没有其他人,只看见一个矮个子年轻人,和这些将士们一样,金发碧眼,大胡子,耳朵上长满了金色的绒毛,特别像猴子的耳朵。 这个家伙只是在座位上欠欠身,说:“你是天朝使团的使节吗?” 陈鲁没理他,看着大将军,问道:“这位是谁?” 大将军一愣,原来这个人是个十三点,刚要介绍,陈鲁说:“不用介绍了,我老人家告辞。你们记住,就当我没来过,我把使团直接就截回去了。”说着大步向大帐外面走去。 国王听完翻译,陈鲁已经快到了大门口,他赶紧喊道:“陈老爷请留步。” 陈鲁站在那里,头也不回,说:“我们天朝是礼仪之邦,不和没礼貌c无教养的国家打交道。我们圣上对你们不了解,还以为你们和哈烈国一样 ,都是文质彬彬的君子。今日一见,真让我老人家大跌眼镜。” 大将军赶紧跑到门口,拉住陈鲁说:“大人息怒,我们国王对天朝确实有些看法。大人应该知道,你们的二大王把我们这里也打了够呛。不过百年,我们当然没忘,我们王上说话难免倨傲一些,请海涵。”一边说,一边拉着陈鲁回到座位旁边。 国王已经站起来了,对着陈鲁抚胸一礼,说:“本王不知道是专程到我们国家来的,还以为是哈烈国请来的救兵,这边有礼了。”说着,示意陈鲁落座。 陈鲁看已经差不多了,不能再玩了,过火了不好收场。 他说:“我老人家是赶上了,赶上你们两家掐架。你们说,我怎么这么点子背,点子背不能赖社会,我本来就打算回去了,你们要是听我的我就是调解。大家都活在一个太阳个月亮下,为什么不能好好地相处呢?这是刚才我老人家说的。当然说的是哈烈的王上。我说话你在听吗?” “我们都在洗耳恭听。”大将军回答。 “我老人家既然赶上了,就得管,谁让我老人家心软呢?我想把你们两家召集在一起,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下,没有说不过去的事情。你们要是谈成了,我们天朝也是功德一件,谈不成,你们就当我的话是放屁了,当屁处理就得了,我也就打道回府,以后不认识你们。就这么简单。”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二、漫天要价 国王给大将军递了一个眼色,大将军说:“陈大人言之有理,王八蛋才喜欢打仗杀人呢?这不是没办法吗!对方逼到了头上,不得不刀出鞘c箭上弦。既然陈大人有意调解,那我们求之不得。” 陈鲁大剌剌地坐在那里,说:“那你们就说出自己的底线,我老人家也好调解。” 国王似乎早有准备,说:“我们断不让陈大人为难,只有两个条件,以这条河为界,定为永志;第二,哈烈国作为战败国。” 陈鲁听明白了,这是狮子大开口,这就说明,现在对峙的地方是人家哈烈国的,他们打过了边界,属于士气最盛的一方。战败国待遇很悲惨,不但要割地,还要担负战败赔款,还要赔礼道歉,整的一点面子都没有才算罢休,从此就会一蹶不振。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是谈判的技巧,谁也不必当真。 但是陈鲁不想这么啰唆,他点点头说:“你这条件和对方的差不多,这回我老人家省事了,不必管了,你们两家继续打。”说着站了起来,嘴里嘀咕道:“一点诚意都没有。” 大将军笑了,说:“陈大人,刚才你还说提出自己的诉求,这么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 陈鲁说:“我告诉你们,年轻人,我是一个老外交官,一直在外面跑,没有比我更懂外交语言和谈判语言。可是你们那是面对对手,你和我一个中间人玩什么千年的狐狸?” 大家都笑了,国王连连点头,说:“这话说得在理,这是调解人。不过本王可以透个你一个实底,这样的条件,对方也一定会提的,甚至比我们的都苛刻。陈大人,本王也可以告诉你一句实话,他们提也是虚张声势,自己半斤八两还不知道吗?” 陈鲁没听明白,这沙哈鲁可是有名的战将出身,从祖父c父亲那里继承了基因,打起仗来几乎是所向披靡。陈鲁疑惑地看着国王,问道:“你的意思他们不如你们厉害呗?” 国王笑着摇摇头,说:“陈大人一定明白,还用本王说吗?” 陈鲁恍然大悟,他们把对方已经摸透了,哈烈国的旱灾c断粮他们都心知肚明,也许就为这才敢兴兵。 陈鲁心里不爽,脸色也就阴沉下来,说:“我老人家负责人地告诉你们,天朝和你们的做法正好相反。邻国有难,我们要帮一把,帮他们渡过难关,即使是几世的仇敌也如此。一个是没有一个国家能永远太平无事;还有,百姓何辜。我问你,当有一天贵国出了什么灾异,这不是咒你们,很正常,你们就得接受邻国落井下石的现实。” 这一番话说的国王脸色红扑扑的,一声不吭。陈鲁看他这样,还不解气,又加了一句:“我们天朝讲究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国王终于说话了:“惭愧,但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看对方的态度吧。” 陈鲁不觉得火往上撞,哂笑道:“你们的情报够准确,那你们也一定知道了,我们的使团囤积了几万石粮食。” 大将军惊愕地看着陈鲁,说:“你们赈灾的事,我们的哨探已经回报了,细节倒是不知道,你们有这么多粮食?想在哈烈国赚一笔吗?” 陈鲁指着他说:“看见没有,你们为什么一直是撮耳小邦,就是这心胸c格局不够大。天朝不但不赚这一笔,还要把这些粮食都捐出去。我们老大的意思,很有可能充作哈烈国的军粮。” 说到这里,陈鲁看了一下二人,他们互看一眼,脸色拉了下来,大将军说:“你这意思是在资助我们的敌国,那还到这里当什么调解人?据我们哨探的报告,他们对你们并不是很友好,还动了兵器。” 这说明他们并不是知道得太清楚,后来大动干戈这件事应该还没报回来。“浅见识,一看你这人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什么叫资助你们的敌国?那是我们的友邻,他们有难我们不能不帮。但是,我们老大可不像你们。他也怕沙哈鲁发起的是不义战争,那我们就是助纣为虐,友邦也不行。”陈鲁说的义正词严。 国王频频点头,赞叹道:“你们老大确实了不起,沙哈鲁确实是发动了不义战争。那你的意思呢?” 陈鲁打断他:“你怎么这么心急!听我老人家说完了。本来我们打算到了哈烈城以后,再派使到贵国。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天使下令,让我们火速赶来,如果沙哈鲁发动不义战争,我们不但要掐断他的粮草,还要和他们断交。” 国王和大将军睁大了眼睛,张着嘴看着陈鲁。这天朝也太奇葩了,还有这么给人家管事的吗?这是一个好消息。 国王看准机会,赶紧说:“陈大人应该赶紧回去报告天使,掐断他们的粮饷。我们贝扎国和贵国结盟,大人回京时我们派人进京朝见皇上。” 陈鲁连连点头,说:“这么说你还是有些见识的,这样正好。圣上也很挂念你们,这次让我老人家带来了礼物,封赠的宝册,黄金一千两,丝绸四匹,还有两箱瓷器,因为这次走得急,没敢带,到哈烈城以后再说吧。” 这多礼物,把两个人弄得愣在那里。天朝这么土豪吗?还没等建交就给金子,一出手就是一千两?尤其是宝册,那可是事先就做好的,这说明人家大天朝真的很在乎贝扎国。但是陈鲁说得热闹,东西呢。 陈鲁看出了二人的意思,说:“我老人家知道你们已经打起来了,心急如焚,扔下队伍,先到了,他们最快也得后天才到。到时候我亲自到你们这里来代皇上册封。” 这是真的了,二人赶紧起身,朝陈鲁抚胸一礼,向东方也是抚胸一礼。国王心里高兴,感觉陈鲁已经和贝扎国连在了一起,他预感到,天朝和哈烈国不是出了一点龃龉那么简单,也许出了大状况。他说:“陈大人,那就有劳了,你就按刚才我说的那么办。他们如果同意了,我们皆大欢喜,天朝也做了一件大善事,功德无量。”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三。赧然相见 陈鲁摇摇头,说:“你要是有这心情,这条件不行,我不想两家乱窜。你们就在一起,当面鼓对面锣,行就行,不行就一拍两散,接着打。” 国王听陈鲁的语气不对,看了一下他的脸色,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赶紧做出虚心请教之态:“那以陈大人的意思呢?” 陈鲁忽的一声站了起来,说:“一直是你在说,也没让我老人家说话啊!” 两人互看一眼,这是什么人啊!不是你一直再说嘛,怎么又不让你说话了?陈鲁没等他们说话,直截了当地说:“听我的就好办了,退回到原有边界,两国结为好友,签友好协议,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 国王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冷冷地说:“陈大人,原来是哈烈国的说客。” “随你怎么想,我就是想让你们两家罢兵,不要再死人了,不要在耗费钱粮了,你们都为老百姓想一想。良人远征,妻盼夫,母望子,家里的男丁阵亡,天就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坐下来说开了就完事了。”陈鲁还是很耐心地解劝道。 大将军冷笑道:“你想让我们结城下之盟吗?我们要是不给陈大人面子呢?” 陈鲁看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站起来就要走:“不用给我面子,我有什么面子?我只不过想当一把鲁仲连而已。既然如此,你们两国慢慢打,没人陪你们玩。告辞,不送。” 两人也没拦他,眼看着他向大帐门口走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时,国王高声喊道:“陈大人请留步。” 陈鲁站在那里,头也不回,说:“有何指教?” 国王给大将军递了一个眼色,大将军赶紧跑过去,对陈鲁抚胸一礼,说:“陈大人息怒,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也想尽早终战。需要陈大人这样热心肠的中间人。” 陈鲁有底气,就是自己所说的几万石粮食,不管真假,国王他们不敢冒险。他们真要是弄僵了,哈烈国有几万石粮食支撑,不出十天,贝扎国就得被打个落花流水。 国王也站起来了,向外面走几步,以示尊重,说:“陈大人,闲了不管,管了不闲,管闲事落不是,这是你们天朝常说的话。既然大人说了,我们就和他们见见面,本着诚意,大家谈一谈。如果他们没有诚意,那我们也没办法,我们记住天朝这个情就是了。” 陈鲁点点头说:“你看嘛,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你说吧,在哪里谈?我一会儿过去告诉他们,省得来回跑。” 国王这时候就放下了架子,赶紧说:“我们都听陈大人的。” 这就对了,你们再特么嘚瑟,我老人家真就不管了,帮助沙哈鲁几万石粮食对我们天朝来说,洒洒水了。沙哈鲁战败,我们出兵也有可能。臭不要脸。 陈鲁说:“两家都退到一箭地以外,在桥上会晤。你们自己带着桌椅,在未正时分谈判。把自己的谈判条件写在纸上,直接交换,我不想拉锯式的谈判。” 大将军说:“陈大人对哈烈国也这样说吗?” “一样,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也是两家各退回原来的边界,这是先决条件,否则,我老人家打道回府。”陈鲁特意又重复了一下这个条件,他怕国王反悔,那就打脸了。 陈鲁回到哈烈国大帐,把谈的结果和盘托出,让他们赶紧议事,准备谈判。 沙哈鲁说:“子诚老弟在大营的第一顿饭,我再忙也得陪你吃一顿啊。” 陈鲁摆摆手说:“别闹这些虚的,差事要紧,一切都落实了,你不陪我吃几顿饭,当心我老人家和你绝交。” 沙哈鲁了解他,无奈地说:“好吧,本王让他们准备着呢,我们议事,你就到我的内室去吃。本王不让任何人打扰你,吃一点酒,睡一觉,未时叫你。” 陈鲁点点头,来到内室,很快就上来了酒菜,令陈鲁感动得是,真有稀烂的羊肉和鸭子。这个家伙心里真装着我老人家呢。陈鲁感觉做的一切都值了。 当天下午,两家在桥上设了一个简易的大帐,谈了两个时辰,在细节上没达成一致。 陈鲁开始把两家介绍在一起,接下来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看到了曙光,大的轮廓有了。第二天又是艰苦的谈判历程。陈鲁没到现场,对他们说有差事要办。他们觉得莫名其妙,没好意思问。 沙哈鲁了解他,看上去不着调,其实是一个很靠谱的人。 陈鲁去了神女峰。他记挂着神女的伤。 但是,陈鲁在见到神女的一瞬间,感觉到了赧然,桃子欢快地递过茶来,险些烫着自己的手。神女看在眼里,说:“陈总制不必如此。我也想好了,一些事不怪陈总制,这里面确实是有 问题,连我都怀疑自己。” 陈鲁听到这里话里有话,以为这是在揶揄他,更不好意思了。神女也意识到话有问题,赶紧说:“陈总制,你这是一根筋了,我是真诚的。当时我确实控制不住怒火,反过来想一下,这里面确实有故事。我已经在暗暗调查。” 陈鲁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看着她:“你调查,你调查什么?你不是” 虽然话未说完,神女当然明白他要说什么,赶紧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儿。我感觉到了蹊跷,就暗暗查访,总算是查到了一点端倪。” 陈鲁再不明白就是傻小子了,他问道:“查到了什么?是不是和太阳屿有关?” 神女点点头:“红云就在太阳屿。” 这是一声惊雷,虽然陈鲁一直在怀疑过,一旦证实,还是惊呆了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朵兰这一切固然和纳兰有关,纳兰不想让朵兰恢复功法,这是一定的。还有一个人在限制着朵兰,那就是圣母。 朵兰无疑是陈鲁的臂膀。陈鲁就是圣母的一个打手,很完美地把她的异己一网打尽。有几处圣母没有想到,就是他陈鲁功法精进,太迅速了,没容她做出判断,陈鲁这个菜鸟已经长满了羽翼。 随着圣母异己的一个个落马,陈鲁的位置逐渐凸显出来,一下子变成了圣母的最大对手。他们生在帝王之家,自己的姐妹c母女都拼杀的死去活来,何况一个外人陈子诚,一个桀骜不驯的总制陈子诚,一个有着超高功法的陈子诚,一个老婆持有寰宇十方第一大杀器的陈子诚,一个身怀寰宇十方绝迹天步九重的陈子诚。最后一定会尾大不掉。一灭大师的四句话圣母岂能不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四、帝王心术 平时圣母还真不敢明着得罪朵兰,她的手里有老圣母留下的照世玉杯,还有朵兰的师父阿德,圣母的事情都由阿德经办,圣母笼络他犹恐不及,怎么能得罪他呢? 朵兰出事了,这真是天赐良机,圣母不显山c不露水地在运作着。帝王心术,思维不同于常人,她不用太阳屿的亲信之人,而是把八竿子打不着的c任谁也不会想到c陈鲁的铁杆粉丝神女掌大纛旗的逍遥紫薇池使者红云,推上了前沿阵地。 而这个红云无疑也是陈鲁的铁粉,打死陈鲁也不会想到,是她烧了绿波湖宫殿,抓走了绿玉公主。 陈鲁想起来老蛤蟆说的话,圣母问起来朵兰的照世玉杯,就说是他帮助作法搞定的,这意思是对外说朵兰还没有恢复功法,让圣母放心。 陈鲁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吃了一口茶,叹息一声:“阿瑶,你说我何苦的,黄泉路近,折腾这一阵,在为别人做了嫁衣裳。”接着把老圣母和亚元的事讲了一遍。 神女也唏嘘不已。 陈鲁说:“阿瑶,你实话告诉我,在绿波湖上空的时候你就知道圣母在那里。”神女点点头。 陈鲁焦躁起来,问道:“人竟然有两副面孔,元元多可爱啊!圣母又是这个样子。我老人家就不明白,圣母怎么还让海怪给抓去了。现在看来这都是步,一个连一个的套路。” “一点不错,就是为了套路你这个陈总制。她怎么能让海怪抓去?她是在一切都处理完以后自己去的。是为了考察你。如果你是一个奸诈之徒,她直接就选别人了。” 陈鲁的大脑电光石火一般地开窍了,失声喊道:“阿沙黑!” 神女点点头。陈鲁没了意思,摇摇头,说:“阿瑶,我老人家把你当做我最可靠的朋友,几乎是最亲的人。你也和他们一样,玩神秘,这事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神女笑了,指着陈鲁说:“你看,告诉你的倒成了坏人!你太高看我了,我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散仙,有爵禄而无官职,这些事我怎么能知道?是我最近调查后得出的结论,是不是正确还有待于验证。” 陈鲁也笑了,他已经理清了,最后的敌人,也是圣母埋下的最后一颗棋子,是阿沙黑。一切都摆平了,他陈鲁该赴黄泉,喝了孟神酒转世去了。 如果陈鲁不肯就范,阿沙黑就会被唤醒。自己的天步9重迟迟不能学,问题就在这里,是圣母的意思,两位师父不敢违抗法旨。这才想出暗度陈仓,在大家都明白的虾篓子身上做文章。 当然,两位师父不想让他功败垂成,又不敢抗旨,才出此下策。 那个阿沙黑是死了,是在陈鲁步步紧逼的情况下,圣母让他死了。但是哈烈国的阿沙黑就是这个人,两人最后会融为一体,一气化双峰。 陈鲁想到了支秋枫,这个疯子似乎在授徒,他也亲口对陈鲁说过,日后必有一战。陈鲁看他的样子,凭自己的判断,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至于怎么回事,陈鲁现在还难以判断,也不愿意费那个脑瓜浆子。 有一点他明白,这件事两位师父必定心里有数。 陈鲁发现神女一直在盯着自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我本来就是人界的一个渣渣,只不过是到天上走一遭,匆匆过客。见了世面,结识了你们这些死党,此生无憾。” 神女摇摇头,说:“陈总制不必说的那么颓丧,不到最后一刻钟,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你的人脉已经形成,大家都在看着呢,太阳屿也会收敛着。”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桃子跑进来,说:“姑爷,什么事这么开心?”神女摆摆手,桃子退了出去。陈鲁说:“阿瑶,你说话也打埋伏了。我的寿数在那呢,阎王让我三更死,何人敢留五更天?这是我曾经说过的。阎王在圣母这里又算得了什么?圣母并没有破坏任何规则,只是秉公执法,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神女心里明白,这是大实话,不想让陈鲁活了,还得说得大义凛然,义正词严,不能因私情而废公法。神女心里有一句话到了嘴边上,又咽了回去。 圣母对陈鲁有意思,陈鲁已经装在她的心里了,陈鲁要是和她一条心,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但是这只是她神女的推测。现在来看,两个人还是在一条车辙上跑着呢。 神女说:“你们两个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矛盾吧?” 陈鲁摇摇头,说:“不知道,原来应该没有,现在恐怕有了。” “老圣母和亚元。” 陈鲁点点头,说:“这件事我老人家也没多想,即使得罪了圣母我也认账,这是做人的最起码标准,能救则救。” 已经得罪了,神 女在心里默念一句,掺和到天家里面,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一般人见到这些躲着走,避之唯恐不及,可是,陈鲁是总制,他避得开吗? 神女说:“老圣母应该明白这些,她也许会有什么后手。” 陈鲁摇摇头说:“她去了修罗界,来去就是几千年,有后手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这个蓝丝带。向外面看了一下,还觉得不放心,又掀开帘子响外看了一下,没看见桃子,他赶紧解开官服。 神女吓了一跳,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心跳加速,低下了头,说:“陈总制,你这是不太好吧” 陈鲁已经露出了里面的蓝腰带,说:“阿瑶,你看。” 神女还是低着头,陈鲁有些着急,说:“阿瑶,你快点,我把它拴在这了。” 什么意思?神女难为情地抬起一点点头,看了一下,陈鲁在攥着一个蓝丝带。她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陈鲁看她面带娇羞,欲说还休的样子,感到很奇怪,没好意思问,回答道:“这是老圣母给我的。”接着把老圣母的话讲了一遍。 神女的脸霎时发出光来,也没说话,示意陈鲁走近些,把这个蓝丝带解下来。 正在这时,桃子进来续水,看见了这个场面,吃了一惊,脸色也红了,显出几分恼怒的样子,说:“师父,你们这是”她不忍心责备自己家的“姑爷”。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五、大礼不辞小让 神女笑骂道:“小蹄子,想什么呢,你家姑爷我呸,到底还是让你带跑了。陈总制让我” 咳咳陈鲁一声咳嗽制止了他,陈鲁被这些大神们玩怕了,不知道最后是谁在他背后捅一刀子。桃子脸更红了,没说话,扫了陈鲁一眼,退了出去。 神女诧异地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陈总制开始防着自己人了,连自己的通房丫头也不放心了。”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神女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问题,赶紧岔开话题:“把这个和蓝腰带分开。陈总制别忘了,蓝腰带其实是圣母送的。” 言外之意到时候她会收回去的。神女接着说:“放心吧,有了这个,到时候你的师父c老师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尤其是你的夫人。现在保护你的夫人更重要。” 这是在说朵兰,神女怕纳兰对姐姐下毒手。这点陈鲁还是放心的,纳兰没有了功法,即使有功法,她也不是朵兰的对手。朵兰又是圣姑使君,诸邪不侵,想下毒也没用。 神女看陈鲁的神情,知道他没听进去,又加了一句:“那把扇子还没找到。” 刘安的扇坠!陈鲁吓了一跳,这里面不但是解药,毒药也在里面。 陈鲁一下子慌了,说:“阿瑶,幸亏有你提醒。我老人家得赶紧回去,我把绿玉公主叫来陪你吧。逍遥紫薇池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告诉他们,有事到这里来请示。” 说着就要念动咒语,神女拦住了他,说:“我不用别人,有桃子就行了。陈总制,你不能回去,你刚刚说从前线来,突然又回去,好像咋回事,官兵们会吓坏的。还是我联系尊夫人吧。” 神女念动咒语,那边传来朵兰的声音:“神女姐姐,你回来了?最近好吗?” “你老公在我这里,他要回去,我觉得不方便,他行了,长话短说,纳兰还好吧?” 朵兰心里明白,是关于纳兰的事,回道:“不太好,我只能告诉你,她没了功法,我夫君告诉你没有?” 神女看了一眼陈鲁,陈鲁有几分尴尬,陈鲁没告诉她,倒不是有什么不便,而是觉得没必要。神女很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回事?谁给她卸掉的功法?” “显派,自己的门派,姐姐有事请讲,妹妹在洗耳恭听。”这意思也是不想多说。 神女一时气沮,不知道从何说起,陈鲁等不及了,说:“朵兰,纳兰有一个扇坠,我们怕对你不利,你催促中使大人,赶紧把她打发走了,要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朵兰迟疑了一下,郑重地说:“多谢神君姐姐,我会注意的,姐姐保重,夫君保重。” 神女说:“你夫人已经明白了,她是一个聪明人。纳兰为什么会失去功法?” 陈鲁摇摇头,说:“朵兰不讲,我老人家怎么好意思在后面追着问。不知道这几天又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我们老大又被掳走了,谁掳走的,为什么掳走?我都不知道,只是在龙刚那里打听到一些。没事了,放心吧阿瑶,纳兰很快就回郡王营子了。” 说完。陈鲁告辞回到了战场,已经是第二天的巳时了。两家又坐在了谈判桌前,还是几个细小的问题难以谈拢。 陈鲁问了一下,当时就拍板,其实没什么大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c只是涉及面子的破事。陈鲁有时候真就不在乎这个。作为外交官,并不是针锋相对就好,也不是寸步不让就好,而是要审时度势,大礼不辞小让。 这就是有中间人的好处,这时候双方缺乏起码的信任,有时候一句话就败了事,前功尽弃。大家还要弹冠相庆,所谓不辱使命,没丧权辱国。 这是最简单c最朴素的民族主义者,算不上是外交政治。陈鲁对此非常鄙视。 双方经过艰难的谈判,最后达成协议,世代友好往来。 陈鲁非常高兴,建议,在桥上摆酒,天朝出银子,双方在桥边设灶,双方庆贺。 吃过饭,韩六儿到了。陈鲁不敢耽搁,下令先到贝扎国大营。贝扎国在大营集合三军将士,陈鲁登台授礼,颁宝册。国王一看册子是真金的,大印是一块宝玉,和其他国王一样,吓了一跳。 感觉到天朝有用不完的金银珠玉。接着韩六儿拿出一百个马蹄金,明晃晃c金灿灿地放在高台上,亮瞎了贝扎国将士们的眼。把将士们彻底镇住了。 国王拍板,派治粟都尉带着都事,率一百多人先到车扯秃,和其他使团汇合,进京面圣。 沙哈鲁对陈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恩人,大恩人。沙哈鲁是个聪明人,国家遭了大灾,打仗靠的是综合国力,打的是钱粮。再这样耗下去,贝扎国会不战屈人,自己就 得被迫签下城下之盟。国力大减,那边的哈里也许会趁机挑事,自己国将不国。 他对陈鲁感激莫名。 但是,接到车扯秃的报告以后,他心里狐疑,天朝赈灾,他们图的是什么?最后又来了报告,说把车扯秃城里城外的粮食都买空了,准备高价出售。最后又接到报告,赈灾舍粥吃死了人。 沙哈鲁把哈拉章c劳奔和耶律无忌都叫来了,他们都说确实如此。哈拉章也就算了,是王廷中坚定的反华分子,可这两个人也说是,这就不得不让沙哈鲁认真审视这件事了。 他想晚上和陈鲁两人好好喝一杯,再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他自觉得对陈鲁还是了解的,这些鸡鸣狗盗的事他不屑于做。但是陈鲁说得连夜赶回,到车扯秃等着沙哈鲁班师。 沙哈鲁无奈,把这几次的折子拿出来给他看。 陈鲁看完后平静地说:“看起来大王还没收到最后的文札,给你写报告的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沙哈鲁大吃一惊,对着陈鲁狐疑地说:“你是说欢哥没了?” 陈鲁还是淡定地说:“没了,确实没了,我老人家想,你们的相国c平章c和各个都尉应该都知道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本王?”还是一脸的疑惑。 “那你就得去问他们了?我老人家以为他们有的人不敢面对你,一些事就是他们干的。如果王上有兴趣,我倒可以费一点唾沫星子给你讲一下。” “求之不得,正要请教。”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六、老七死了 陈鲁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把山夫署理这件事也讲了,特别强调这才是一个好的总督。沙哈鲁的脸色一点点变了,变得越来越难看。 陈鲁讲完了,毫不客气地来一句:“老沙,我老人家上次讲过,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你作为一国之君,容忍有两派并存,这就是在鸡蛋上跳舞,早晚会给王廷带来灭顶之灾。各处总督,都像山夫这样的就不错,他没有政治倾向,既不反华,也不亲华,以自己国家的利益为重。 好了,以后我们再说这些。我得赶紧回去,回去晚了,怕你们的那些反华宝宝要了我们中使大人的命。” 沙哈鲁点点头,似乎在沉思,看陈鲁急着要走,赶紧起身拉住,郑重其事地抚胸一礼,说:“子诚老弟,大恩不言谢,这么多年,老哥我心里有数。” 陈鲁赶紧还礼。沙哈鲁不同于哈里,这是一个宁折不弯的家伙,以国王之尊施礼,很难为他了。他又比陈鲁打了七八岁,当然不能受他的礼。 这时韩六儿已经在外面催促了。陈鲁告辞,和侍卫们走出大营,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翻身上马,对着大家说:“你们随后赶来,我老人家得赶紧回去,时间太长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说得很郑重,但是韩六儿等人分明听出了老大的画外音,在使团的重要性,使团不可一日无陈子诚。这就是陈鲁,不顾别人对他的评价,快意人生,快意江湖,他寰宇十方的江湖。 这些人本来是他的护卫,已经名存实亡了。他们都明白,老大早就不用他们护侍了。 陈鲁离开大队,大青马腾空而起,回到了车扯秃。已经到了申时,他在空中打量一下,将士们似乎在操练,他放心了,转而向城里望去。他知道,使团在那里设立粥铺,临走之前商量的,由多剌和鲁哈图负责。 但是他发现,粥棚那里却是狼藉一片,只有灶,没有锅,也没有粮食,士兵也不见了踪影。 出事了,陈鲁赶紧把眼睛转向大营,发现这些士兵们都围坐在中军大帐周围。陈鲁感到奇怪,赶紧降落下来,向大营门口冲去。 火儿带着自己的兵在值守,没有天朝的将士。陈鲁吃了一惊,赶忙问火儿,除了什么事,火儿摇头叹息。 前天晚上,不知道因为什么,老哨长和纳兰又吵了起来。纳兰就像疯子似的冲进老哨长的大帐,非要把他碎尸万段。老哨长的大帐有十几个人,大家还没休息,赶紧过来拦住她,又不好拉她c抱她,怕说轻薄她。 纳兰谁的话也不听,老哨长看大家拦不住,跳起来就跑,纳兰追出去。眼看老哨长要跑过大帐的拐角处,纳兰看见值哨的队伍过来了,一不做c二不休,甩出了飞镖。 老七正在值哨,听见喧哗,赶紧派人通知龙刚,然后冲了过来,正赶上纳兰追过来,而且打出了飞镖。这是老七的娘舅,而且不同于其他的娘舅。他们是犯属,是奸党家属,舅舅就像是亲爹一样,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为他成家立业c娶妻生子。 可以说做父亲的未必有这舅舅做得全面。 看见飞镖的红缨飞过来,带着呼啸声,老七不假思索,飞身挡在舅舅的背后,飞镖射进胸膛,他像被人家扔出去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前只剩下一个红缨穗子引导着殷红的血汩汩地流着。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老哨长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外甥,又看了一眼纳兰。大家看到了不一样的眼神,不是那巴结的c谄媚的c像欠了全世界的眼神,而是像豺狗c饿狼一样的凶狠眼神,瞪得血红,拿起外甥的火铳,大吼一声,拿命来。 但是被人抱住了,一团火舌冲向月空。大家以为纳兰误杀了老七,都喊她还不快走。恰恰相反,她冷笑一声,手提佩刀向老哨长杀过来。 伙食哨的士兵c巡夜的将士们不干了,他们都拿起火铳对着纳兰。纳兰虽然没有功法,但是武功在身,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冷笑一声,说:“你们想造反吗?” 这时龙刚过来了,大喝一声:“纳兰,是你想造反吧?把刀放下,有事说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纳兰哈哈大笑:“龙刚,你出息了,敢威胁我?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龙刚大怒,大喊道:“来人,把她捆起来,交给中使大人,按律治罪。”人们倒是想把她抓起来,可是谁敢啊?他们都见识了她的功法,在麦田那一次征服了所有人。 大家有心无胆,手里虽然拿着火铳,但是不能开火,要活的。就连值法哨也不敢上前。 龙刚心头火起:“你们这些怂兵。纳兰,看在我们平时的交情上,看在陈大人的面子,你束手就擒,听候中使大人发落。” 纳兰不但不听,还持刀向老哨长走去,老哨长被将士们护着,他自己也想冲出来和纳兰一决高下。死者躺在冰冷的雪地没人去管了。 龙刚刷地一下抽出佩刀,说:“这么说,你非等本帅动手了。” “龙大帅,不要动手。”是哈三。他转脸向纳兰说:“你疯了,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呸了一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问我!滚,不然把你也一勺烩了。” 龙刚也说:“哈将军,这里没你的事,兄弟们都忌惮她的武功,兄弟只好出手了。请让开。” 哈三似乎没听见,眼睛看着纳兰,也仓朗一声拔出佩剑,龙刚没注意,挺刀向纳兰劈去,当啷一声,火花四溅,是哈三的佩剑,把龙刚震得虎口发麻。 两个人曾经交过手,半斤八两。但是这次龙刚是要抓人,而不是杀人,根本没使足功力,登登倒退了几步,吃惊地看着哈三。大家都吃了一惊。 哈三赶紧说:“对不起了,大帅,不要动手,我带她去见中使大人。” 大家明白了,哈三这是在顾念旧情啊。龙刚当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喝道:“让开。” 哈三不说话了,手持佩剑挡在纳兰的身边。龙刚左右为难,这是自己的老主子,总不能真的动手吧。他在盼着李达快来。 过了一会儿,大家喊到:“李大人到。”这是李先。如果是李达,大家就喊中使大人。 李先急匆匆地走过来,脚底下的雪被踩的吱吱呀呀地响。他一脸的着急,喝道:“你们干什么?都放下武器。”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七、心生厌倦 哈三先把剑送入剑鞘,躬身一揖,大家都行了一个军礼,在等他说话。李先威严地看了一眼大家,又扫视了躺在地上的老七,说:“老哨长呢?” 老哨长走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喊道:“大人做主啊。”老泪纵横。 “你还有脸说!”李先一出口就惊呆了众人,这是在说老哨长吗?定睛看了一下,不是老哨长是谁! 李先不顾众人吃惊的眼睛,喝道:“把老哨长绑了。这个军中败类,如果不是纳兰身怀绝技,早就遭他的毒手了。纳兰今个下午在我大帐哭诉。你这个老东西,老天白白给你披了一张人皮,你一次次动歪心思,中使大人饶过你了,你竟敢又打她的主意!” 这明显是说给大家听的,也在开脱纳兰。虎子带着值法哨早把老哨长捆了起来,老哨长反而不哭了,眼睛盯着自己的外甥,一声不吭。 龙刚不干了:“大人,没有这样处理问题的,现在老哨长和纳兰的事先不掰扯。纳兰杀人了,这是事实,自古杀人偿命,没有先把苦主抓起来的道理。” 李先点点头,说:“龙将军言之有理,把他们两个都抓起来,由中使大人发落。”值法哨把纳兰也捆了起来,纳兰很配合。 龙刚有些发懵,这都在做什么?朵兰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朵兰?他在人群里搜寻着,姚宝明白大帅的意思,走过来,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朵兰姑娘还睡着呢,刚才喜子去喊了。” 这不可能,龙刚大脑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他们姐妹平时警醒着呢,能睡死吗?这是故意在纵容妹妹行凶。不由得龙刚怀疑,问题真的出在老哨长身上。这个老杂碎,真是人不可貌相。 龙刚想到了陈鲁,他知道陈鲁和纳兰姐妹的关系,糊里糊涂,暧昧朦胧,看哈三的架势,陈鲁会不会也如此?现在的使团已经让他心生厌倦,到达哈烈城,回到赤斤卫,他就回去了,不再回到京师。一路走来,他把功名利禄看得淡了,这是一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人。 但是他作为行军主帅,不能就这样糊涂庙c糊涂神地过去,他要弄个水落石出,给使团将士们一个交代。他知道老哨长和老七在军中的分量。 人们押着二人来到中军大帐,龙刚见过礼,示意喜子和他一起走进朵兰的小帐,喜子打起帐帘,龙刚刚要迈进去,纳兰大喝一声:“龙刚,你干什么?我姐姐在睡觉。” 龙刚迟疑了一下,没理她,直接走了进去。里面生着炭火,还不算太黑,喜子拿起烛台上的蜡烛在炭火上点着,手里拿着,两人走到朵兰的床边。 龙刚的心里揪了起来,朵兰可是一个有功法的人,怎么会睡得这么死,两人的动静不小,她竟然一无所知。 在烛光下,朵兰红晕的脸色透着安详,鼻翼一张一翕地动着,还发出细微的鼾声。真的在睡觉!龙刚示意喜子,喜子走到跟前连喊几声,朵兰还是安详地睡着。 喜子揭开一点被子,看她穿着小衣,有模有样地c有滋有味地睡着,说:“这是太累了,在这里放松了,踏实地睡吧。龙大帅,我们就不要惊动她了。” 龙刚摇摇头:“不对,她不是睡觉。” “大帅,你多虑了,朵兰姑娘说郎中,总不会是中毒了吧?” “很有可能,拿东西蘸上凉水在她的脸上滴,我去找郎中。”说着走了出去。喜子吃了一惊,狐疑地看着朵兰,这明明是睡觉呢。他很不情愿地找了一条手巾,在脸盆上泡湿了,不管不顾地在朵兰的脸上滴水。 这时郎中也进来了,看了一会儿,说:“按理说,如果是睡着了,这么折腾早都该醒了,可是这面相来看,根本就不是中毒啊。你们稍候,我给她把一下脉。” 喜子走过去,想把朵兰扶起来,朵兰却醒了,睁开眼睛看这几人,吃了一惊,赶紧坐起来,说:“你们在干什么?纳兰呢?” 喜子和郎中都笑了,喜子说:“大帅,我说没事吧!朵兰姑娘,你睡死了。” 朵兰红了脸,说:“太丢人了,我要穿衣服了。”意思是你们都出去吧。郎中笑着就要出去,龙刚还是狐疑地看着她。 朵兰有几分不高兴,说:“龙大帅,还有事吗?奇怪啊” 没等她讲完,龙刚赶紧说:“没事,我就是感到奇怪,姐姐,你现在就试一下你的内气。” 朵兰一下子明白了,她真的很奇怪,龙刚这一天天地忙得脚尖都不沾地,怎么会有心情到自己的小帐来。她毕竟是蒙古人,在前一世也是蒙古人,不像汉人这么多忌讳和讲究,她披上衣服,试着做功,大吃一惊,她又和前段时间一样,失去了功法。 此处无声胜有声,大家 看到她迷惑的眼神,都明白了龙刚的问话。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声,龙刚什么也没说,和大家都走了出去。 朵兰回忆这几天的情况,想起了神女的话。大意了,神女是一个稳当人,不会没来由地提醒自己,何况还有陈鲁在神女的身边。 是纳兰,她到底想干什么?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姐妹两人都没了功法,大营里开了天窗。只盼着陈鲁快一点回来吧。她挣扎着穿好衣服,来到议事大厅,看老哨长和纳兰都被绑在那里,李达面无表情地写着什么。 李先怒气冲冲地站在老哨长面前,似乎有无数话要讲,却一句也没说。 王大举进来了,说:“大人,将士们都在外面聚集着,让大人下令放了老哨长,给老七一个说法。” 李先转过身来,气恨恨地问道:“谁带的头?龙刚在干什么?” 王大举嗫嚅了一下,没出声。哈三说:“两位大人不必着急,属下去看一下。” 朵兰过来见礼,李达停下笔看着她,说:“现在感觉怎么样?”看起来都知道了。 朵兰微笑着说:“还好。”说完特意看了纳兰一眼,她的脸上显出一种惊奇。 朵兰想好了,必须做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来迷惑纳兰,否则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八、为弱者张目 朵兰现在已经理出头绪了,又是纳兰在闹腾,很有可能是他打死了老七。 朵兰知道老七和老哨长的关系,她感到自责,自己为了承诺老哨长,也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也算是一己之私,把事情闹大了。这是对坏人坏事的纵容,自己的妹妹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坏人,恶毒的女人。 她朵兰虽然未杀老七,但老七因她而死,她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一切必须等陈鲁回来再做道理。 哈三进来了,很着急c很无奈的样子:“报告大人,是鲁哈图和蛮台等人,在城里听说了这件事,带人回来了。大家正在商量这件事,他们就一起闹腾起来了。但是我哈三敢保证他们没有什么恶意,求两位大人不要惩罚他们。” 李先吃了一惊,说:“你有没有问一下,他们回来了,谁在看守粥棚,那里应该还有一百多石米呢。” 哈三摇摇头,表示没问。李先说:“大人,下官去看看。”李达沉吟一下,点点头。 朵兰感觉到他也似乎在等着陈鲁回来。 朵兰随着哈三c虎子保护着李先走了出去。中军大帐前面灯笼火把,亮如白昼,地上的雪早已经被扫尽,人们散乱地站着,看李先出来,赶紧见礼,杂乱无章地喊着什么。 李先生气,喝道:“你看看你们的样子,还是我们天朝使团的将士吗?龙刚呢?” 这老夫子确实气急了,龙刚的职位不比他低,这时候他竟然直呼其名,大家都吓了一跳。也速出列,告诉李先,大帅不放心后面,去检查了。 朵兰猜想,是躲了,这种情况如果向将士们施压,以后很难再树立威信,何况龙刚心里也不得劲,对李先的处理方法不爽。 李先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聚众滋事,扰乱军营,本官现在就可以按图谋哗变来行军法。” 火上浇油,鲁哈图走了出来,在李先前面施了一礼,说:“大人,我是使团的编外人员,我说句话可以吗?” 李先喝道:“你先别说,本官问你,城里谁在负责?你接到了谁的指令回来的?” 鲁哈图看李先面沉似水,想到自己这属于擅离职守,心里有几分气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先明白了,生气地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离职守,那里出了问题,本官一定要你们这颗项上人头。” 李先心里有气,当然是对中使大人不满。纳兰是一个受害者,作为使团老大,一言不发,而这些将士是非不分,都在为老哨长站台。 说实话,李先也为老七的死痛心c难过,这是为数不多的一起出京的老兄弟。但是他自以为是非分明,事情有因有果,一趟马趟河,不能混淆是非。 这是一个爱憎分明,黑即黑c白即白的人。他的这几句话激怒了鲁哈图,这是一位和畜生打了半生交道的人,他也豁出去了,沉声说道:“我这个编外人员说话,请大人尊重。” 李先不好再说,点点头,示意他说话。 “老哨长是什么人,李大人比我们更清楚,那是随你们一起出京的将士,不管他有没有对纳兰做什么,已经被关了很长时间禁闭。而且这次赈灾c破敌都立了大功,连中使大人都说,即使有什么不对,也可以功过相抵了,何况也没对纳兰造成什么伤害。现在纳兰杀了人,杀了我们的好兄弟老七,李大人为什么还要护着她?就是因为她要变成陈夫人了吗?” 好一张犀利的嘴巴,朵兰觉得这一句句话直戳自己的心窝子,感觉在这里如芒刺背,留下难过,走开又觉得不合适。 李先冷笑一声:“亏你鲁哈图还是个明白人,本官是什么人你还真不知道。别说她要变成陈夫人,即使她就是陈夫人,本官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把两人押在议事大厅,我们查明白再做道理,有再煽动闹事的,执行军法。散了吧。 鲁哈图,赶快带人回到城里,天马上就亮了,恐怕东西别被人抢走。”说着看看天空,启明星已经在东方现身,到五鼓了,鸡人c报更人可能也在这队伍,忘了自己的职守,也许是故意的不报更。 李先回到了大帐。 朵兰把虎子留下,问了一下经过。 虎子大致讲了一下经过,最后说:“我们老爷还不知道原来的情况,我都听喜子讲过了,对老爷说,他不听,训斥了我。大人一直在强调,要为弱者张目。” 朵兰没再说话,回到了自己的小帐。李先这老学究自然有一套理论。他们的理论还走不出去一个怪圈,那就是弱者有理。当官的和秀才打官司,他们一定偏向秀才,秀才和老白丁打官司,他们的屁股又转向了白丁。 可是这明明死人了,还有这个理论吗?再说,这纳兰在哪里看得出是弱者?她无暇考虑这件事,她在考虑陈鲁说的扇坠。如果在这里,趁着纳兰不在,赶紧找一下正是时候。 她走进去感觉不够光明磊落,犹豫起来。最后打定主意,来到议事大厅,不见了中使大人。 王大举向内室里指了一下,朵兰看了一眼纳兰,她已经睡着了。朵兰径直走进李达内室,李达和衣躺在床上假寐。他的心再大,这种情况下也睡不着。看朵兰进来,坐了起来,对喜子挥挥手,喜子知趣地走了出去。 朵兰单刀直入:“大人,我想找一个东西,是纳兰的,一把扇子。” 李达狐疑地看着她,脸上画满了问好。 朵兰接着说:“大人,我不敢声张,我的功法失去了,陈大人示警过,让我注意纳兰的扇子,是我疏忽了。” 李达怔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走到今天和子诚大人有直接关系。” 朵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个阉竖就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还有你朵兰。你们没事就玩暧昧,三角恋爱死得快,不知道吗? 朵兰知道这些东西说不出口,即使能说陈子诚也不会说的,他从来不怕别人误会,没事还要自黑一把。今天到了这个时候,她没有什么隐瞒了,把一些事情c不涉及天机的就告诉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六十九、死得快 当然,朵兰不能告诉自己是陈鲁的老婆,把在魏铭国的情况讲了一遍,又把纳兰几次的情况说了,引起了陈鲁的不满,最后陈鲁从内心把纳兰彻底抹掉。 李达瞪大了眼睛看着朵兰,说:“真是对不住了,出现了这么多情况,本使竟然一无所知,本使真是糊涂了。本使相信你的为人,不会撒谎的。可是使团的官兵们可不这么想,这你是知道的,包括思颜大人。” 朵兰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朵兰抢了你的妹夫,这话不好反驳。朵兰笑着说:“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至于思颜大人,他早晚会明白的,对他我有信心。” 这句话又令李达吃了一惊,再看朵兰,说着李先的名字时,脸上出现一点点红晕,这红晕有幸福,还有柔情,似乎还有更复杂的东西。 李达糊涂之余,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这一生是个残疾人,要不然,也得和这些女人打交道,累不累啊?宫里的一幕一幕早都令他厌倦了。而这一路走来,对官场这一套感觉也越来越无趣了。 李达想了一下,说:“走,本使和你一起去。”来到议事大厅向喜子招招手,向朵兰的小帐走去。 李达示意朵兰,打开纳兰的包裹,说:“喜子,找一下有没有一把扇子。” 朵兰补充道:“有两个扇坠的扇子。”这是她的猜测。当时陈子诚说过,扇坠里的是解药。那这次下毒,说明还有毒药,不可能装在一个扇坠里。 李达站在那里看喜子在胡乱地翻着,朵兰有些担心,这么翻腾,纳兰以后看见她怎么交代。但是李达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朵兰的心沉了下去。这个老官僚很可能早就有了打算。 喜子终于找到了,两把扇子,都是精美的山水图,但是都没有扇坠。把纳兰的东西都翻了一个底朝上,也没见到半个扇坠。他们停了下来,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这时大帐外面传来的喧哗声。王大举进来了,说:“官兵们又在外面聚集。”几个人赶紧走出来。 他们怕纳兰被吵醒,看见他们进来就会猜到发生了什么。朵兰觉得那样太尴尬,而李达担心她要是知道了,会毁掉那个救命的扇坠。 他们出来后,果然纳兰已经醒了,看到这一幕,当然明白了。这时李达已经定下了决心:在陈鲁回来之前,纳兰不但不能放,还要绑住手脚。但是他担心纳兰的功法会自己解索。 李先已经来到议事大厅,还是老调重弹,他出去对话。李达同意,派人跟出去保护。朵兰看了一眼老哨长,看得出一晚没睡,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也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就像是已经死了的鱼眼。 朵兰在心里叹息,更多的还是自责。 已经天光大亮,令人吃惊的是,将士们都席地而坐,围坐在大帐周围,在前面,摆着一块木板,老七就躺在上面。 李先非常恼怒,喝道:“龙刚,你这是要造反吗?龙刚。”喊了几声,没有回音,也不见胡春和也速。 这些人也不看李先,盘腿打坐,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似乎李先大人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朵兰把这看成是蔑视,或者示威。 总之,这样激怒了李先。他吼道:“虎子,去找龙刚,就是在老鼠洞也给掏出来。” 喜子不敢怠慢,答应着带人走了出去。将士们自觉地给他们让出一条道。很快龙刚和也速来了。李先指着将士们说:“龙将军,中使大人等着你呢。” 龙刚笑着说:“知道了,卑职这就去见中使大人。” 他竟然能笑出来,气得李先真想上去抽他几个耳光。李先没进去,在外面和这些将士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龙刚进去,和李达到了内室,说了一会儿话走了出来,把李先拉到一边,说:“大人,卑职已经向中使大人请过罪了,现在正式向你谢罪,卑职苦口婆心,就是拿他们没办法,不能在刺激他们了。卑职得到情报,他们要绝食抗议,让我们放掉老哨长。” 他特意把我们咬得很重,意思是我们是一家的。李先很生气,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狠狠地说:“那好吧,饿死他们倒也省心。” 龙刚摇摇头说:“大人,看起来是卑职没讲明白,他们不吃,我们哪里还有的吃?再说,他们都死了,谁保护使团啊?” 这是抬杠,打擂台。李先当然明白龙刚的意思,对李先的处理方法很不爽,已经表露出来。李先看了他一眼,既然是请示过老大,那就这样吧。于是用手狠狠地指了一下将士们,跺了一下脚,走回大帐。 官兵们真的就开始绝食,罢工,不操练,不做饭,不巡哨,也不喂牲口。使团没有水,闹得马c 驼嘶鸣,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陈鲁回来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两天了。看到人家哈烈国在值哨,而自己的使团出了这样的状况,心里赧然。急匆匆地走到大帐外围。 奇怪的是这些将士们对这位一向尊敬的陈大人熟视无睹,都像老僧入定一样坐着,双目无神。陈鲁没纠缠,直接进了大帐,大家见礼。陈鲁注意到大家的眼睛都亮了。 纳兰在第一时间也露出一丝欣喜,很快就低下了头。陈鲁想知道,她是觉得不好意思了,还是不愿意看他。 李达苦笑着说:“子诚大人,你可回来了,你拆解吧。喜子,给陈大人讲一下。” 陈鲁摆摆手,说:“都了解得差不多了,火儿告诉我的。朵兰呢?” 朵兰已经出来了,站在帐帘门口听他们说话。陈鲁问道:“你没事吧?”朵兰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看了纳兰一眼,摇摇头。 陈鲁心里门儿清,能没事吗?他说:“大人不用着急,我老人家这就去处理。” 说着走了出去,李达挥挥手,王大举和喜子都跟了出去,当然,还有朵兰。 陈鲁走到大帐门口,扫视了一下,看见了韩六儿和蛮台,喊道:“六子,我老人家回来了,怎么不见你过来伺候?”韩六儿看了陈鲁一眼,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正常了。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还得说佛 陈鲁走过去,围着他们转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我老人家什么都见过了,就是没见过今天的阵仗,也算是长知识了。来人,虎子去打一桶水来,把伙食哨的那个挑担拿过来,我老人家要作法。” 很快,东西备齐了,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个不着调的陈大人,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陈鲁喊道:“鲁哈图,把你劁猪骟马的柳叶刀借给我老人家用一下。”说着朝鲁哈图走去。 鲁哈图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应该借还是不借,正在踌躇间,陈鲁亲自夺过他的文袋,拿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刀,正是鲁哈图的传家宝。 “虎子,在挑担上升起火来。”大家这时才看见,虎子拿过来的使团的一个剃头挑子。这还是一个标准的挑担,一边是涂着红漆的长方凳,凳子腿上有几个小抽屉,放着围裙c剪刀一些东西。 另一头有一个圆笼,放着一个不大的火炉,火炉上放着一个大铜盆。喜子不敢不听,已经在火炉里放上了炭,引着火,很快发出嗡嗡的叫声。 “过五十岁了,还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个剃头挑子,真是一头热,喜子,这个叫声挺悦耳。”陈鲁一边摆弄着柳叶刀,一边打量着这个挑担。 大家觉得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这个不着调的陈大人却想剃头,看这架势不用剃头匠,因为剃头匠也在这静坐的队伍里。 大家心里暗乐,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调解,转移了饥饿和疲劳。他们瞬间感觉到不饿了,腿似乎也不麻了,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被一声咳嗽声打断了。 陈鲁注意到了,咳嗽这个人就是鲁哈图。陈鲁暗自感叹。鲁哈图虽然入队较晚,到现在还属于编外人士,但是他为人不错,又老实厚道,和大家关系很好,尤其是和喜子c多剌c老七等人交情匪浅,几乎是过命的交情。 鲁哈图比他们年长,一直在外面劁猪骟马,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成了这几个人的主心骨。用喜子的话说,就差一个头磕在地上了。 老七被打死的时候,鲁哈图正在城里,是喜子派人给他报信。他不顾了粥棚,带着所有人回来了。那里已经被洗劫一空。他们根本顾不了这个,就是想让中使大人主持公道,至于达到什么程度,他们自己更没数。 他们虽然看最近这段时间纳兰比较跳,但是对她并没有恶感。只是看中使大人处事不公。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是陈鲁一贯的对敌策略。这次,百户以上的官员都借故躲了,那就是鲁哈图了。 陈鲁笑嘻嘻地说:“你们在这里坐着,四不像,太不雅观了。” 终于进入正题了,大家早已经要屈服了,坚持不住了,等着陈大人回来解决,可是他东拉西扯,不说正事,先剃上头发了。 不管咋说,总算说了一句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一句话,这就是好兆头,要熬出头了。 陈鲁看出了他们的表情,说:“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的坐姿都很正确,就是有些不伦不类。”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大家的眼睛盯着他的嘴巴,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看着天,自言自语地说:“都说这里是大灾,大旱三年,我老人家怎么感觉这话不太靠谱,你们看,这不是又要下雪的节奏吗?” 大家向空中看去,真的是阴云四合,大家看了一会儿,把脸转向陈鲁。 陈鲁看火候已到,说:“龙刚他们都是带兵的,带兵其实蛮好带的,有军法军规,犯了事就处罚。不过我老人家不是军官,也不懂那一套,我这人还是讲民主的。你们要是觉得累了,饿了,咱们今天就算结束,你们赶紧去烧白米饭,炖羊肉,大家可劲造。” 陈鲁说完,静静地看着大家,将士们差不多有三分刻没说话。“我们不吃,我们要个说法。”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鲁哈图。 陈鲁点点头,露出一丝赞许的样子,微笑着说:“看出来了,你们很有毅力,我老人家表示佩服,表示理解,也表示支持。而且我这个支持表现在行动上。” 大家一阵欣喜,还是陈大人理解我们,都对陈鲁投以感激的目光。李先在里面听见了,喊道:“虎子,请陈大人进帐,中使大人有话说。” 陈鲁装作没听见,说:“你们这叫静坐,很好。但是有一点你们可能还不太了解。什么是静坐呢?我老人家今天有必要给你们科普一下。咳咳静坐嘛,这是佛家用语” 大家等着他的支持,他突然又说上佛了。大家懵了。 陈鲁说:“真是,管说你们都这么看着我,你说我没事说什么佛啊?我老人家问你们,你们这样会死人的?你们不怕死吗?” “不怕。”这句话说得齐整,异口同声。 陈鲁赞赏地伸出了大拇指,说:“这就好办了,我们还得说佛。” “虎子,你是死的吗?请陈大人进帐,别让我喊第三遍。”李先发火了。 虎子一脸为难,说:“陈大人,你听见了,好歹疼小的一回,进帐吧。” “佛讲究打坐参禅,静心悟道,你们这还差点,我决定帮你们一把。虎子,别在那帮倒忙,看铜盆里的水热了没有。”陈鲁没接虎子的话茬,又说到了剃头,大家真的快崩溃了。 虎子不敢违令,只好到铜盆上试了一下水温,已经热了,火炉也着了起来。大家都在等着陈鲁,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陈鲁看着火炉,自言自语地说:“真暖和,这初冬季节有这么一个火炉太幸福了。剃头匠呢?我老人家觉得你们是最幸福的。哎呀,这要是在在上面坐上一些肉,热气腾腾的,不香吗?” 陈鲁看见朵兰走进大帐,他说完,还是煞有介事地看着火炉,说:“这水真的热了,太快了,火不错。下面还得说一下佛。” 将士们现在只剩下一个愿望:陈大人,你还是杀了我们吧。 这时朵兰走了出来,端着一个不大的铁锅放在火炉上。回手悄悄地说一句:“熟的。” 大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里面也听不见李先的呼喊声。 陈鲁感激地看了朵兰一眼:知我者,我妻也。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一、佛跳墙 陈鲁站起来看着大家,拍拍脑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刚才我说到哪里了?看我这记性,竟然也有些差了。” 大家没人回答,还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但是陈鲁已然发现,这时的眼神和开始的已经不一样了,加了一位料——不耐烦。 陈鲁转身问虎子:“我老人家刚才说到哪了?” 虎子赶紧说:“大人说佛。” “对,是佛,还得说佛什么味道?这么香,你们闻一下,都轻轻地吸一下你们的鼻子。哇,是手把羊肉啊。我老人家知道了,在这个小锅里。” 这时候的小锅已经冒出腾腾热气,鼓着锅盖一跳一跳的,发出哒哒的声音。一股肉香味直往大家的鼻孔里钻。大家的口水都下来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着小锅。 陈鲁看在眼里,心里暗乐,特么的,你们的劲头呢?两位天使是大儒官员,讲究的是道。我老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讲究的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小样,玩不死你们我就不是陈子诚。 “哇,真的好香,我老人家还得说佛,为什么呢?你们说为什么?”陈鲁抻着脖子问在座的将士,他们还是盯着小锅。 “我老人家告诉你们吧,福建那边有道菜就叫佛跳墙,我老人家今天突然明白了,就是你们帮助我悟出来的,我告诉你们,是”说到这里,看大家都流着口水盯着小锅,突然停了下来,喝道:“我老人家凭什么告诉你们,我要” 说到这里,一个叉子递了过来,是朵兰。陈鲁接过来,打开锅盖,香味迅速传遍大营。陈鲁插起一块,胡乱地吹了几下,放在嘴里大嚼特嚼起来,吃得淋淋沥沥,满嘴油花子。 这时听见大帐门前一片声的咕噜咕噜的叫声,这是肚子和喉咙一起发出的声音,大家条件反射,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 这时傻子都明白了这个不着调的陈大人,这是损招,太损了,小儿科的损招,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扛一扛也就过去了。 陈鲁大快朵颐一番,说:“虎子,你们把这个小锅端到一边去享用,把火弄小点,把大铜盆放上。” 虎子按照陈鲁的吩咐一步步做着,将士们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转着,随着小锅转向一边,又转向了虎子的嘴,虎子也在大口地享用着陈大人的“佛跳墙”。 “喂,喂,看到没有?这不由得我不说佛,我老人家不说佛行吗?你们的眼睛在看什么,你们现在就是标准的佛跳墙。你们这些佛,心不诚。” 大家收回了目光,看着陈鲁。 “你们的样子太滑稽了,不是佛跳墙的样子。为什么呢?我老人家答应为你们免费科普了,被这个手抓羊肉吸引了。我老人家告诉你们,是你们和佛有不相符的地方。我老人家今天帮助你们了却心愿。 鲁哈图,刚刚我说了,你们打坐的姿态很棒,是参禅的标准姿势,但是有硬伤,我老人家就先帮你吧。” 说着从剃头挑子上抽出板凳,来到鲁哈图身边,说:“咱们就不用这里面的工具了,你这个柳叶刀不错,就用它了。一刀下去,一剪梅,剃去了烦恼丝,你们再静坐,那才像参禅呢。” 直到陈鲁坐到了鲁哈图面前,他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一时不知所措,是蛮台的一声大喊:“鲁哈图,快跑。” 鲁哈图恍然大悟,打个滚,迅速跳起来就跑。蛮台早已经跳了起来,大家意识到了问题,都站起来想跑,但是坐了两天,腿已经麻了,也没有了力气,大家东倒西歪的。 好在意识还算清醒,身体发肤受制于父母,不能全部剃掉啊,西域人更讲究这个,他们连胡子都不敢剃,怕先知怪罪。 整个大帐周围乱作一团。陈鲁哈哈大笑:“你们刚刚喊不怕死,怎么倒怕了这个。我告诉你们,谁离我越远,我越想剃谁的脑壳。” 鲁哈图反应过来,赶紧向陈鲁靠拢,又不敢靠近,在附近逡巡着。大家都在这里站着,惊恐地看着他们这个不着调的陈大人。 朵兰也没想到,她只以为要吃肉来诱惑他们,没想到用了这个损招,这也太损了,还不如杀了他们。大帐里面的人都傻了,纳兰的笑声也传了出来。 陈鲁说:“我老人家现在不愿意和你们说话,伙食哨的过来。”大家慢吞吞地坐过来,“你们回到岗位上去,按我刚才说的做饭,一个时辰之内吃上饭。吃过饭我们再掰扯,我老人家还得说佛。” 陈鲁进了大帐,看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李思颜也笑得仰了过去,捂着嘴,指着陈鲁。只有老哨长面无表情,看着陈鲁,似乎有话说。 这次是内乱,也不可小觑,引起了李达的警惕,这是几次了, 他都记不住了。闻达,哈三,秀秀他突然止住笑,说:“议事。”说着自己向内室走去,示意一下朵兰,朵兰也跟了进去。 和上次的议题大同小异,这次增加了一个陈鲁。其实哈三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但是李达从内心深处讨厌他,索性把他晾了起来。李达今天加多的议题就是朵兰私下里告诉他的,他直接就说:“朵兰,把你对我讲的有关纳兰的情况都说一遍。” 朵兰又复述一下,但是她加了料,把老哨长告诉她的情况和盘托出,最后说:“我向长生天发过誓,不传六耳,但是事情已经很急了,我不得不说了,而且我得到了老哨长的暗示,他向我点了两次头,我理解为,把这一切都告诉各位大人。” 除了李思颜以外,大家都没感觉到吃惊,这样李先很不理解,这说明对于使团的事情,自己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倒不是他们有意隐瞒,而是使团时分时合,没办法做细致的交流,有些事还不能拿到桌面上。 李先的脸气得通红。在这里会师以后,纳兰两次单独见他,哭诉自己的不幸遭遇。主要是两条,一条是陈鲁始乱终弃,一条是老哨长对她不轨,他信了。这种情况不要说李先糊涂,放在谁身上都信。 李先不是被耍弄的感觉,而是做了人家的枪把子感到羞耻。他抬头看了陈鲁一眼,陈鲁也红了脸。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二、不可饶恕 陈鲁把脸转向朵兰,说:“其他的我们先不说,老哨长告诉的这件事你不应该瞒着,我们曾经交流过,这是使团的一颗炸弹,随时会引爆,中使大人时时刻刻都在危险之中,想一想都后怕。” 朵兰站了起来,惶恐不安地说:“各位大人,是我错了,我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她给我下了毒。” 龙刚惊得已经跳了起来:“真没看出来,纳兰姑娘这么狠心c绝情。几位大人,现在不是赶回郡王营子的问题了。” 终于有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也是几个人面临的最大难题。 李先说:“龙将军说的对,现在这不是难题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可是欠下了几条人命,中使大人,杀了吧。”说的异常平静,似乎在谈论一只鸡条狗的生命。 这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陈鲁心里明白,这可是正八经将门虎子,只不过是国破家亡,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关键时刻骨子里的东西显露出来。 李达c龙刚都表示同意,也好在将士们面前有个说法。 大家看陈鲁和朵兰不说话,以为顾忌爱情和亲情,毕竟是朵兰的亲表妹。但是朵兰是来记录的,她没有表决的权利,问题就在陈鲁的身上了,他要是同意,这场内乱危机也就过去了,使团的定时炸弹也算拆除了。 陈鲁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包括朵兰,必须得表明态度了:“说实话,纳兰的一些罪行我也知道一些,还是顾忌着西来这么远,能过得去就过得去。还有一点也瞒不过诸位,她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想再拉回她一把,现在来看一切都是徒劳了。” 这算是向大家交心了,几个人都频频点头,陈鲁受到了鼓舞,开始的顾虑没有了:“我不同意现在就执行,理由有三点:第一,她不是我们在编的将士,却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们答应人家的父母,即使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也只能行文当地官府执行。” 这一条没有说服力,就连陈鲁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苍白无力。李达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陈鲁说:“第二条,纳兰有自己的师门,她这次被逐出师门,但是到最后的关头还得人家自己清理门户,否则我们就算是得罪了人家。” 龙刚连说几个是这样,他对这些事门儿清。还有一点,在座的几位经历了多少玄幻的东西,明白陈鲁半吞半咽的背后意思。得罪了纳兰的师门,恐怕会给使团带来灾祸。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陈鲁接着说:“第三条,我老人家和诸位的想法正好相反,官兵们这么闹不行,此例不可开,他们的诉求不能完美做到,这是我子诚的想法,供各位大人参考。” 李达和李先显然被说服了,眼睛都在盯着龙刚。龙刚心里明白,自己刚才就已经表明态度了。这意思是如果同意就得约束好将士们,能不能做到? 龙刚坚定地说:“我同意,但是,纳兰活命的唯一条件是拿出解药。这件事还需要哪个大人去做工作。” 李先的眼圈红了,叹了一口气说:“想着这个孩子的好处,我真是不忍心。还是我来做工作吧,比你们有一点点优势。” 大家都明白这句话的意义,让陈子诚去要解药,无疑是火上浇油,李达实在是不愿意再和她废话了。 陈鲁心里明白,纳兰的性体谁也要不出来。像李慈一样,只有到了关键时刻,或者说是最后时刻才会吐真言。这样人只有老黑能处理。 看看再说吧。 大家又议了一下老哨长和老七,老哨长还是按照原来的决议,老七按战死的抚恤。 喜子进来说已经开饭了。其实大家已经听见了云板响,陈鲁说:“龙刚将军,这个鲁哈图和蛮台得打一顿,一会儿集合,我来处理,中使大人训话。”大家达成一致。 议事大厅的饭菜香味早都飘了进来,李达令喜子把饭端进来,龙刚回去吃。几个人匆匆地吃完饭,各自办差。李先的差事就是纳兰。 下午,官兵们集合,蛮台打了二十军棍,鲁哈图打了四十,主要的罪行在于擅离职守。 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李先来了,一无所获,感叹一番回去了。 陈鲁现在不敢离开了。纳兰功法在身时,妖鬼怪谲还能对付一阵,而且对使团忠心耿耿。她这样,把姐姐也拖下了水。使团开了天窗,虽然这是车扯秃,但保不齐就没有修仙界光顾。他现在记挂着庆功大会。他念动咒语,乐天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制爷。” “庆功大会准备得如何?” “已经准备完毕,正想请示制爷哪天合适,也就是说制爷你哪天方便。”乐天在那边字斟句酌的说着。 陈鲁感觉到他说话的态度在一点点改编,原来的乐天已经渐行渐远了,这个和自己有了明显的上下级关系。 陈鲁就是陈鲁,他笑着说:“乐天兄,不要给我老人家打官腔,什么叫方便的时候?没道理嘛!为什么非得在我大小便的时候开?你们就定吧。” 乐天哈哈大笑,说:“制爷就是制爷” “停,停,错了,你子诚兄就是子诚兄。说吧。” 乐天说出来几个日子,陈鲁最后拍板,就在人界的后天。 陈鲁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朵兰,这是第二次中毒了,如果没有解药,靠绿玉公主,功法肯定大打折扣。 陈鲁心急如焚,坐了一会儿,他的天性又暴露出来了,这时候了,也说不得了。他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老黑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鲁说:“今天交给你一个人,纳兰。” 地仙吃了一惊:“尊夫人,你真的舍得?”听这口气,纳兰的事他们似乎都知道。 陈鲁狐疑地说:“我老人家先声明,她不是我夫人。怎么!你都知道她做的事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地仙嘿嘿地笑了几声:“制爷,你又忘了我们这里的对联了?阳世三间为非作歹皆由你。到时候一起算总账。” “我老人家等不来了。”陈鲁把朵兰的事讲了一遍。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三、面对面 地仙说:“这么说这件事是秘密的?” “你知我知,当然,你的四将c二侠也瞒不住。你处理吧,我老人家只要结果。” 陈鲁本来想睡一觉,但心里有事,得去一趟总督府见一下山夫,把边境一行做一个通报,也商量一下最近的差事。在这闲暇时间,还得想办法把青龙剑弄回来。 陈鲁请示了两位天使。他明白,李达应该拜访一次总督,但是欢哥的所作所为,令使团损失惨重,李达的天朝大国心态受到了损伤。 李达早已决定,在沙哈鲁回师之前,不会特意去拜访总督,李先也同意这种观点。不过二人都以为陈鲁去还是应该的。 陈鲁心里有些不爽,但是,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陈鲁从总督府回来,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十一郎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制爷。” “你让哈曼赶紧来见我老人家,有急事。”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说:“就是为这件事找我,我以为制爷是有” 陈鲁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地位变了,不知不觉中有了高高在上的语气,打断他的话说:“兄弟,你特么的再叫我制爷,当心和你断交。我老人家今天没时间和你说话,改天我们兄弟二人痛饮一醉。” 十一郎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一刻钟以后到,你们在车扯秃城吧。”这是一个聪明人,看似一个孩子,其实是修为了近千年,寰宇十方这一点勾当比陈鲁要明白的多。 世易时移,一切都在变,想当初那个凡夫俗子的子诚兄已经走远了,只有一个寰宇十方的首辅在给自己下达命令。 太阳落下去了,陈鲁刚刚回到大营,门口有人在远远地向他招手,是哈曼。陈鲁让韩六儿等侍卫进大营。 两人寒暄几句,陈鲁把青龙剑的事讲了一遍。哈曼比较客气,说:“制爷现在还需要这把剑吗?属下以为凭如果不需要了,就不要耗费制爷的精力去寻了。制爷日理万机,何苦为了一把破剑” 陈鲁懂他的意思,摆摆手,说:“非也,哈曼,告诉你实话,我老人家和这把剑有了感情。还有,即使我不用了,也要把它完璧归赵。你作法吧。” 哈曼示意陈鲁,两人离开大营的视线,升入空中,天空还是阴沉着,但是一天也没下雪,似乎在和人们开着玩笑,玩猫戏老鼠的游戏。 哈曼在云海里,双目微闭,念动咒语,侧耳倾听一下,反复几次,摇摇头说:“只能听见在西北方向,好像被镇物镇着,发出一丝细微的龙吟。” 陈鲁点点头,靠谱,这就说明还在相国府,阿沙黑一直在觊觎这把青龙剑,他得手了,和大青马一起弄走了。 陈鲁示意随他走,两人片刻时间就到了哈烈城。来到相国府上空,二人坐在云海里,已经入更了,这里是晴天。云淡风轻,月亮已经高高的悬在空中。 哈曼如法炮制,坚定地点点头:“制爷,就在这个院里。”说着在相国府的房顶上降落下来。 “既然来了,就下来喝一杯茶吧。”院子里想起陈鲁似乎熟悉而似乎有陌生的声音。这是阿沙黑吗?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人界。哈曼为难,这里他不能去,只能隐身起来。 陈鲁试着降下去,但是失败了,只好又在二门外的马厩落下来。一个人站在那里,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一个身材修长,碧眼虬髯的中年人站在那里。没错,陈鲁见过此人几次,黑沙,沙赫。 他微笑着看着陈鲁,说:“夤夜造访,有何见教?” 陈鲁笑了,指着他说:“说不了几句汉语,别瞎嘚瑟,糟蹋了我们老祖宗的好东西,这才什么时辰你就夤夜了,你意淫吧?我老人家应该怎么称呼你,黑沙?沙赫?” “在下阿沙黑,有一点不明白,请指教,我们以前见过吗?”说汉话很流利,说的文质彬彬。陈鲁看了一下他的眼睛,似乎是真诚的。 亦真亦幻,假即真c真即假。自己在寰宇十方晃悠了几个月,这点道理应该明白了,何必较真。如果不较真也不至于被那些大神玩得团团转。 陈鲁看他装糊涂都装得如此完美,心里冷笑,说:“阿沙黑,我老人家来取回我自己的东西。” “你的本事我们都知道,寰宇十方任意游,拿走一个东西还不容易吗?没问我不也拿走了吗?” 说的当然是大青马。“你应该了解我了,我老人家很忙,把东西拿给我,我不难为你。” 陈鲁不想废话,他心里门儿清,这样的人和自己永远做不了朋友。在人界,他是彻头彻尾的c死硬的反华分子。陈鲁这次见到了哈剌章,那是一个老官僚,涵养极好,和 陈鲁打过几次照面,气定神闲,看不出一点什么异样之处。 看起来他的儿子也学会了。三十多岁竟然能有如此的气度,前途不可限量。 在寰宇十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宿敌阿沙黑,至于是怎么回事,陈鲁目前还理不清。 出乎陈鲁意料的,阿沙黑并没有难为陈鲁,说:“请到寒舍奉茶。” 陈鲁怔了一下,这意思是有商量。“怎么,陈大人不敢吗?” 陈鲁醒过神来,特么的,虎穴龙潭我老人家也没少闯过,你这里还比得上他们吗?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陈鲁随着他走进一个宽敞的大厅,这里面的摆设令他大吃一惊,屋里的陈设让他倍感亲切,不但是汉人的摆设,而且就是陈鲁江右省府第主客厅的摆设,几乎一模一样。 尤其是墙上的字画,高克恭的竹子,张旭的狂草,竟然还有松雪道人赵孟頫的真迹,这都是自己喜欢的字画,挂在自己的客厅里,有的是世间孤品,怎么他家的也有。 陈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这是自己的敌手,站起来走到字画那里看一下,都是真迹。他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难道这都是幻像吗?那自己家的字画是赝品吗? “陈大人请吃茶。”一句话把陈鲁喊回现实,他疑惑地看着阿沙黑,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个家伙除了一个西域的名字和长相,从哪看都是天朝人。可是他为什么对天朝那么敌对呢?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四、倾盖如故 陈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个成语,莫名其妙。阿沙黑显然是被陈鲁惊着了,一直也没出声,默默地观察着陈鲁,看时间过去很长了,才提示一句。陈鲁判断,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惊奇。 陈鲁恢复了平静,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汝窑瓷器,就连用的杯子都和自己府第的一样。陈鲁说:“我老人家见到令尊了。” 阿沙黑也像汉人一样,赶紧站起来躬身听着。陈鲁又吃了一惊,西域人根本没有这个礼节。陈鲁说完,阿沙黑又坐了下去,面色平静得就像是眼前的茶水,见不到一点点波澜。 陈鲁又环视一下房间,说:“想不到,哈烈国反华第一人的府上全是天朝货。” 阿沙黑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感兴趣,也没说话,看着陈鲁。但是陈鲁看出了他的满脸疑问,只好说:“不满你说,你这个客厅像极了我府第的客厅。” 阿沙黑似乎吃了一惊,站起来打量着陈鲁,问道:“你喜欢高房山?” 陈鲁也吃了一惊,看起来他也才知道和我陈子诚撞衫了,撞得杠杠响。陈鲁点点头,说:“这幅竹石情可谓孤品,可是我老人家的府上明明也有一幅,真是不可思议。” 阿沙黑脸露惊讶之色,站起来走到画轴前又看了几眼,笑着说:“那对不起了,阁下的一定是赝品。说实话,我不大喜欢竹子,世人都说它沉静c淡雅,但我以为,它空有一副外表而无其实也。” 真是知音,两个人对抗了万里之遥,竟然还是一个知音,这是陈鲁的想法。陈鲁试探着问:“那为什么还要挂这幅画?” “这是因为喜欢这幅画的笔锋,陈大人喜欢管道升吗?” 陈鲁点点头,说:“非常喜欢,她的画差点让我老人家喜欢上竹子,她所画梅c兰c竹极为生动,行笔以中锋为主,用墨上不求变化,一笔而成,令我老人家倾倒。” 一句话暴露出了自己的爱好,阿沙黑显然又吃了一惊,频频点头,指着张旭的草书说:“陈大人以为如何?” 陈鲁已经站了起来,激动地说:“我年轻时,自以为草圣徒有虚名,没少诽谤他。随着我的老师一次次教诲,我老人家发现张旭的草书里蕴含着的人生,也明白了他狂傲不羁的性格。” 阿沙黑已经坐下了,这时又站了起来,有些手舞足蹈,笑着说:“不是性情中人,断难有这样的惊世之作传于后世。” 两人越说越近,把外面隐藏的哈曼说迷糊了,感情这两个人是几世几劫的老友,他准备给陈鲁使一个动静,撤退了。 千古知音难觅啊!阿沙黑抚胸一礼:“陈大人,府上真的也是这样吗?” 陈鲁看出了他的真诚,也站起来躬身一揖,说:“阁下高来高去,随时可到府上。” 阿沙黑笑了,说:“陈大人是故意的吧。我虽然有几分功法,但是要想去中土,还得用量天尺,就像阁下到我们国家一样,不到国界线,你纵然能高来高去,也到不了弊国。” 陈鲁不知道,也没注意,他回想了一下,似乎是这么个道理,说:“我老人家郑重其事邀请大人到天朝走一趟。” 称谓也一点点在变化,由直呼其名,到阁下,又到大人。阿沙黑显然注意到了,都说这个陈子诚是一个性情中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虽然年龄上有差距,但是感觉就是自己一样年龄段的人。 陈鲁也有同样的感觉,人说华盖如新,倾盖如故,今天果然有道理。我老人家纵横寰宇,竟然没有几个知音,今天有幸遇见,不管是敌是友,都要结识一番。 想到这里,陈鲁端起杯子品了一口,喝彩道:“好茶,这是我们家乡的云雾茶。大人果然不是俗人。”说着,把一盖碗茶一饮而尽。 阿沙黑大喜,又站起来行了一个汉人礼节,躬身一揖,说:“陈大人果然是我辈中人,如果不嫌弃,请在此便饭,小弟一直在恭候大人,不曾用饭。” 陈鲁也站起来还了一礼,说:“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叨扰老弟了。” “多谢子诚兄。”摆了一下手,家人赶紧去安排。 这可苦了哈曼,人家这都称兄道弟了,自己还在这里干什么?这时听阿沙黑说:“子诚兄,小弟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来人,把宝剑拿过来。” 早有人捧了过来,阿沙黑双手奉给陈鲁说:“无他,子诚兄,只是久闻大名,有心结识,上次还马,看子诚兄来去匆匆,不便强留。镇符已经拿掉,子诚兄可以试一下。” 陈鲁大喜过望,频频点头,试了一下咒语,青龙剑一声长啸,飞出去,陈鲁又念动咒语,宝剑入鞘。陈鲁放在手边,拱一下手。 哈曼松了一口气, 不等陈鲁吩咐,回到大漫地去了。 很快有人来问,在哪里吃饭。阿沙黑决定就在客厅吃,于是两人坐在小几前,下人们上来几道菜,也拿来了筷子。揭下盖子,竟然有鸭子和羊腿。 陈鲁吃惊大过欣喜,他怀疑这位阿沙黑一直在算计自己,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刻意为之。他不由自主地把眼光瞄向了阿沙黑的案几,和他的菜肴一样。 阿沙黑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说:“子诚兄,小弟平时有个爱好,就是这两道菜,炖的两个时辰的羊腿和煨得稀烂的鸭子,有两天不吃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子诚兄如果不喜欢,小弟让他们换菜,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陈鲁满腹狐疑,自己才到不到半个时辰,他不可能未卜先知,这世界上竟然有相同爱好的两个人,真是匪夷所思。陈鲁怕引起他的怀疑,赶紧说:“喜欢。”说完赶紧尝一下,都是稀烂的,没有两个时辰想都甭想, 陈鲁旧病复发,说:“老弟慢用,我老人家已经忍受不了了。”说着拿起筷子和叉子,风卷残云,只在一刻钟把两盘肉吃的只剩下骨头,而且骨头干干净净,扔给狗都不会吃的。 陈鲁擦着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阿沙黑,有几分赧然,虽然他够豪放,但这毕竟是陌生人家,还是敌人,一旦下毒,死无葬身之地。 陈鲁指着阿沙黑的桌上说:“趁热吃,过了一刻钟就变味了,肉就有些柴,吃下去感受不到爽滑可口。说句话不管你信不信,我老人家也非常喜欢这一口,也得是这个做法。”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五、对人品的信任 阿沙黑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不但是知音,这也是一种信任,他本来平时有细嚼慢咽的习惯,今天也学着陈子诚风卷残云,也在不到半刻钟解决战斗,骨头也是光秃秃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前的案几,哈哈大笑,这还不算,站起来又是一阵抚掌大笑。 接下来两人又吃了酒,天朝酒,天朝西域的葡萄酒,贝扎国黑麦酒,撒尔国原浆酒,哈烈国的大麦烧酒。二人吃得烂醉如泥。 一缕阳光照进来,刺激了陈鲁的眼睛,声声鸟鸣传进来,陈鲁定了一下神,自己就睡在这个客厅里,身上披着一件哈烈国羊绒毯子,文袋和青龙剑就在手边。看阿沙黑在长椅上睡得正酣。他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动,这才是信任,是对敌人的信任,对敌人人品的信任。 陈鲁知道,一定是阿沙黑有话,没人敢进来打扰,他走过去,把自己的毛毯盖在他身上,拿起物品走出来,告诉门口侍立的下人,走出了大院。 来到三道牌楼这里,他感觉有些头晕,但是浑身舒畅,天辽地阔,青天白日,暖融融的阳光很温柔地在身上抚弄着,像是一只婴儿的小手在抓痒,有一种滑丝丝c欲说还休的感觉。 陈鲁心情大好,回头看了一下相国府,心里也有一种满足感,明天即使是一剑封喉的仇敌也不枉此生了。 “大堂山上,寰宇十方”他突然想起来这个寰宇正气歌,哼唱着纵身跃起,回到车扯秃。 他在没人处降落下来,这里在下雪。他感到好笑,夜来还感叹,阴了一天不下雪,晚上还真就来了。不是飘落的雪花,好像是冻雨一样直接砸到脸上,带来一阵阵凉意,这凉意直透心脾。他走到大门口,看见箭楼上挂起来白幡,大营门口的四对红灯笼也糊上了白纸。 这是经常的,只要是使团死了人都用这种方式表示哀悼。老七,这是李达想安抚人心的手段,这个阉竖老官僚,最懂人心。 多剌在门口值哨,赶紧过来见礼,声音有几分悲凉和沮丧:“大人,纳兰姑娘没了。”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多剌,多剌又说了一遍,陈鲁点头叹息,微笑着说:“好好办差吧。” 大家都看在眼里,面面相觑,这是不信啊,还是痰火攻心,迷了本性?多剌追上去,喊道:“陈大人,你没事吧?” 陈鲁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问道:“你看我有事吗?” 看着笑眯眯的陈鲁,多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拿出常用的官面话:“陈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陈鲁还是笑眯眯地说:“你是不是有问题,我节什么哀?顺什么变?莫名其妙!”说着向里面走去。 喜子c虎子在大帐门口烧纸,哈三里里外外地跑着,看到陈鲁,跑过来跪在地上哇哇大哭,一句话也不说。陈鲁走进议事大厅,两位天使也一脸的颓唐。 虽然纳兰做了令人不齿的事,但是她对使团忠心耿耿,一路经过多少惊涛骇浪,经过多少次生生死死,经过多少次感情纠葛,人性的折磨,才到达这里,却天不假年。 陈鲁很奇怪,看他们当时说的,杀了吧,就像是杀鸡屠狗一样,这表情是哪里来的呢?这不省事了?有什么可悲伤的?朵兰在小帐走出来,眼睛红红的。这是人家的亲表妹,难过是一定的,尽管纳兰一直在算计她。 朵兰低声说:“陈大人,去看一眼吧。” 这是一种提醒,是发自内心的一句话,也是为了自己的夫君,挡活人眼睛,怕被人家骂成忘恩负义之徒。 陈鲁摆摆手,直接向两位天使走去,大家互相见礼。陈鲁说:“大人,咱们的两件镇团之宝都回来了。”不用说,是大青马和青龙剑。 陈鲁不是那种浅薄的人,他一夜未归,得向两位大人有个交代。他说,在总督府回来的路上,得到了青龙剑的下落,来不及亲自告诉两位天使,让韩六儿代转,自己去追踪,找到帮手,追了回来,两个人还吃了酒。 吃酒这事不能隐瞒,他应该是满身酒气,说着把青龙剑递给朵兰。 李达看了一眼正是使团的这把青龙剑,大喜过望,说:“子诚大人,辛苦你了,又是一夜没睡吧?纳兰的事,惭愧。” 说着看了李先一眼,李先明白,说:“昨天晚饭纳兰还吃的不错,吃完饭又绑上了,放在了她的小帐,由两名亲兵把守,朵兰休息时,他们再到外面站岗。纳兰说尿急,朵兰要过来伺候她,没等到跟前,听她大声叱骂,也不明白她骂什么,骂了大约有三分刻,没了动静,郎中过来看了一下脉息,已经没有了。” 陈鲁知道他们都在向他解释,他摆摆手:“死生有命,这也许是她的寿数,如果寿数不 够,阎王爷不敢收。放心吧,朵兰,我老人家去看一眼。” 李达说:“看一眼吧,参军已经看好了时辰,最好的时辰是未正时分。到时候火化,带回郡王营子,就算是为国捐躯的。” 这算是对陈子诚的一个交代。陈鲁谢过,随着朵兰走进小帐。朵兰说:“看一眼吧。”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陈鲁摇摇头,朵兰一下子明白了,说:“哦,原来是老黑干的。陈大人,你够狠。” 陈鲁一下子就把脸撂了下来,低声吼了起来:“我老人家倒是想不狠,善良,谦卑,可是眼下怎么办?李思颜用了各种办法,她一个字不松口,我们怎么办,你说吧,怎么办?” 朵兰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她当然明白,陈鲁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使团,为了她朵兰。看他发了脾气,知道他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寰宇十方c使团各种事,大大小小的c不论轻重缓急的都压在他的肩上。他没有帮手,也没有真正的朋友,人们都把功利放在第一位,有事没人商量。 朵兰赶紧说一句:“对不住,夫君。” 陈鲁摆摆手,说:“说正事,你看一下,你的功力能不能用这把剑。”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六、马将军 朵兰念动咒语,试了一下,没问题,陈鲁放下心来。寰宇十方还有差事等着他,有了这把青龙剑,他就放心不少,一些宵小还是很惧怕这把剑的。 那天,纳兰吃过饭,在迷迷糊糊地假寐,有一个人走过来,冷着脸,说:“某奉命押解你去渐鬼国。” 纳兰吃了一惊,这都是自己玩过的东西。她见到过陈鲁,一言不合就把人堵了北海眼,也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这次有人拿它拉吓唬自己。 她可不吃那一套,冷笑道:“能不能把正脸对着我,我倒要看一下你是哪路神仙,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人缓缓地把头转过来,真的是地府的,原来是熟人,是地仙的跟班马将军。纳兰的功法基本都被褫夺了,但是寰宇十方的一些人还有些印象,只不是是自己做的一些事逐渐在忘掉。 她脱口而出:“不用介绍了,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是地仙让你来的?” 马将军面无表情:“本将不认识你,只知道奉命办差。走吧,不要误了时辰,办砸了差事,我们老爷会把我留在渐鬼国的。” 说着挥了一下手,两个鬼族锁上了纳兰。纳兰十分生气,只是自己的功法尽失,动不得手,喝道:“既然这样,我不为难你,带我去见地仙老爷。” 这马将军迟疑了一下。纳兰看到了希望,说:“马将军,我知道你们老爷和我夫君的关系,到了地仙衙门,有事我自然会为你解脱。” 两个鬼族似乎也认识纳兰,对马将军连连点头。马将军无奈地说:“既然如此,我们就破例一次。” 纳兰以前没到地府办过差,今天才见识了在世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地府。不知道这位马将军是有意还是无心,令人押着纳兰从第一大殿开始,一直到第十大殿。虽然是匆匆掠过,但是纳兰已经见识了地府的阴森恐怖,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酷刑,不免心惊肉跳。 很快,他们那就到了地仙的佥押房。地仙已经迎了出来,很客气地躬身一揖:“见过陈夫人。”果然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纳兰瞪了马将军一眼。 马将军刚要说什么,郑希仁挥挥手,他带人退了下去。 纳兰大剌剌地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不说,眼睛不满地瞪着地仙,地仙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仙是一个老官僚,在寰宇十方任总督察,又是地府界的主官,玩气度那是一流的。 寰宇十方没有几个能比得过,那几位尊长也自愧不如。 还有一点,作为总督察,他打交道的大多数是不法之徒,对于他们的伎俩了如指掌。纳兰这点小把戏只能是小儿科,不值得一玩。 佥押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和两个记录的书吏,死一般的寂静,纳兰也不知道是黑天还是黑夜,室内高大的风烛在摇曳着。 大约过了三分刻,纳兰沉不住气,说话了:“为什么把我拘来不说话啊?没事我可就回去了。” 地仙的脸拉了下来,说“陈夫人,是你要见我的,我可没让你到这里来。你的目的地不是这里,而是卓南的地宫。” 纳兰心里害怕,但是面上还在强装镇定,说:“地仙大人,我们都是熟人,你是我夫君最好的哥们儿。我就奇怪了,我犯了哪一条,竟然要去北海地宫,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说着干笑了几声。 郑希仁把仅有的那一点微笑也丢开了,露出了职业性的黑脸,说:“难得你还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你说对了,不是十恶不赦之徒,人界的都是由秦王殿的人押解到各大殿受苦,最后再去重生,至于生成什么,那就看你在世间的罪孽,而你却连这个权利都被剥夺了,你还有何话说?还好意思提我们制爷!还好意思说认识我老黑!还好意思在这里作威作福!” 纳兰毕竟是一员武将,最近一年,杀人如麻,又见识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事,自然不同于其他人。她已经镇定下来了,冷笑一声:“这么说,我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请问我的罪状在哪里?还有,是我纳兰在这里高攀你们了。那我可以说,从现在起,我不认识你们。你就说吧,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这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但是老黑自有对付的办法,冷冷地说:“对不住了陈夫人,这个差事不归我管,也不用我们告诉你犯了什么罪过,其实你自己都心知肚明,我们也没有必要问这些。不是你要见我,你现在已经到了渐鬼国。不过你放心,卓南是制爷的好朋友,你不会太吃亏的。这就去吧,踏踏实实地在那生活,总算是留下了魂魄。来人。” 马将军飘了进来,郑希仁突然变了脸色:“你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奴才,你是怎么办差的?谁让你把鬼犯押解到这里的?从今天起,你降三级,罚俸半 年。” 马将军赶紧跪下,说:“老爷,这都是末将的错,可是这还不是看大人的面子吗?罚俸半年,末将认了,能不能别降级啊,这么多年,小的立下了赫赫战功才有几天,老爷开恩啊。” 地仙黑着脸,说:“你在这里再跪一会儿,本仙保证,你还得降一级。办差吧。” 纳兰服了,果然是地府,阎王让你三更死,何人敢留到五更?这里是无理可讲的地方。 她站起来,说:“地仙老爷,你不要责罚他,是我要求他带我来见你。我刚才说话有些重了。你也许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就是想私下里找仙爷了解一下。不看僧面看佛面。” 地仙在心里骂了一百个特么的,装糊涂还这么振振有辞!但是,这时候火候已经到了,不能太过火,那就烧焦了,问题就变得复杂化了。地仙还是冷若冰霜,朝马将军喝道:“你先起来,在门口候着,不成器的东西!” 马将军走了出去,地仙叹了一口气,说:“陈夫人,我也不愿意面对这件事,你们使团有人在地府把你告了,而且把你所有事都倒腾出来了。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 纳兰点点头,说:“老七。”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七、比表姐还亲 地仙说:“我也不是不想开脱你,只是你的罪过太大了,我们要是开脱了你,太阳屿岂能饶过我?再说,你们也可能早就听说过我的名字,在本仙这里,没有开脱二字。” 纳兰听着,有些不耐烦了,说:“我和老七顶多属于斗杀,其实明明是误杀,怎么就有那么大的罪过,就连十大殿都不过了,直接去北海地宫。我认为这是有人在借机闹事。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什么舞剑,意在什么。”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地仙提示道。心里吃了一惊,纳兰果然聪明绝顶,她按这个说下去,还真有些道理。 “对,就是这句话,这是最明显的,对我夫君打击报复,仙爷可要明察,帮帮我们啊。”她把陈鲁绑在了战车上。 地仙哼了一声,说:“陈夫人,你不要王顾左右而言他,你这里有案底。乌云,你的侍女,她告过你一状,罗河山紫文国的同知也留下了你的案底,还有老七交代,你还害你姐姐。” 纳兰的心里防线已经一点点被击溃。这是地府,眼前是寰宇十方闻风丧胆的铁面老黑。自己做的事早已经留下了案底。 纳兰喃喃地说:“我没有姐姐,不要拿我姐姐说事。地仙老爷,看在我夫君的面上,说吧。我还能不能将功补过。” 老黑心里暗喜,特么的,你开始的嚣张气焰呢?本仙什么样的人c仙c鬼没见过?谁在这里蒙混过关?他假装沉思一会儿,说:“倒是有一件事,你能做,也只有你能做。怎么样,试试吗?”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这样一个年华正好的美女。这就是救命的稻草,纳兰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连连点头。 “你姐姐的解药。”地仙单刀直入。 套路,满满的都是套路,这是陈子诚干的也未可知。纳兰是一个聪明人,一开始她就在琢磨这件事。李先找她谈过解药,然后就没下文了,而且陈子诚一直也没露面,他在憋坏,使出这个损招。 她由开始的惶恐转为愤怒。她宁折不弯的个性暴露出来,大喝一声:“郑老黑,我说过,我没有姐姐,你们少折腾我。马将军,送我去北海。” 漏包了,地仙心里佩服,这纳兰果然不同凡响。但是他见多识广,丝毫不为所动,说:“来人,送陈夫人去渐鬼国。”说完,对纳兰拱手一揖,转身就走了出去。这时马将军也进来了。 纳兰一下子糊涂了,难道是自己弄错了,她一时失去了判断能力。鬼卒过来又把她锁上,纳兰迷迷糊糊地就要走。 马将军说:“陈夫人,你这么聪明,也上来糊涂了,在地府,你们人界的事没有秘密,好坏这里都给你们记着呢。有些事明记,有些事暗暗地做了。你这事都不是秘密,你告诉过老哨长,老哨长告诉了他的外甥。这点事都掰扯不明白,还想修仙?陈夫人,你还是省省吧。走吧。” 纳兰听着不对口味,赶紧说:“别忙,我要见仙爷。” 马将军翻了脸:“为你这点破事,我被降了三级,罚俸半年,这你都听着了。不是看陈总制的面,我才不帮你呢。现在,你还想干什么?我不上你的当,走人。” 纳兰自己大声喊了起来,一个书吏走过来,对马将军悄悄地熟了几句。马将军不情愿地说:“你们去请老爷,就说陈夫人有要事汇报。”一个鬼卒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地仙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地升了座。纳兰收敛了以往的霸气,道了一个万福,低眉顺首地说:“还望仙爷看在我夫君的面子上开解一下这件事。小女子不胜感激。但是,我还得说一句话,朵兰真的不是我姐姐。那是我” 没等她说完,地仙摆摆手,示意她停下,说:“本仙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朵兰就是你的姐姐,亲表姐,比表姐还要亲。”看着纳兰有几分狐疑的表情,似乎很无奈地说:“走,跟我走。” 摆一下手,过来鬼卒解下锁子,马将军在前面带路,地仙和纳兰随后飘向了那座高台。 “他乡即故乡,故乡即他乡。”纳兰看到这几个字,心有所感,好像触动了她内心的什么东西,怔在那里。马将军刚要喊她,地仙摆摆手。 纳兰看了一会儿,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随着大家来到一个水幕前。 地仙挥了一下手,纳兰看见一个残酷的战争画面展现在眼前。她看到了一个女子,带着几个女孩子自缢身亡。她咦了一声,地仙赶紧挥一下手,画面定格了,这个女子正面对着纳兰,纳兰吃惊地喊了起来,这个人就是她自己。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地仙,地仙毫无表情地挥手,画面继续。他看到一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中年女子,和一个将军跪在地上给这些自缢的人跪拜。 紧接着是两个人一起赴死的画面。然后定格了,这是一家人,这个家主就是朵兰,自己是这位将军的妾。那为什么自己和这个夫人长得这么像?难道真是姐妹吗? 老黑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挥挥手,画面在急速倒退。 纳兰看见一场冲天大火,一个汉人男子,举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拼力一丢,小女孩儿飞了出来。大火又烧了一会儿,渐渐熄了下来,一些污眉皂眼的人围在一起,中间就是那个女孩儿,她侥幸逃脱。 纳兰看明白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女孩儿的父亲冒死救出了女儿,家人都已经丧身火海。 纳兰看见了那些救火的人,他们都在看着这个女孩儿,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心疼,有可怜,有无奈。许多种表情汇集在一起,汇成了一个答案,束手无策。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纳兰看着有些面熟,好像是阿德,又好像是在朵兰家见过的老头儿。这个人走过来,这是一个蒙古人。 他抱起这个女孩儿,放到马背上,从褡裢里取出一些银两,递给其中的一个人,说:“麻烦你把他们都葬了吧。”说着,对着这些救火的人躬身一揖,然后跪下磕头,说:“感谢各位救了我的外甥女,我妹妹家的事就拜托各位了。”说的是汉话。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八、婢子错了 这个蒙古人站起来,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抱拳一揖,带着女孩儿消失在画面上。 紧接着,这个女孩出现在一个府第里,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儿带着她,有时拉着她,有时抱着她,不时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女孩叫她姐姐。看得出来,姐姐爱她,爱在骨子里。 渐渐地,两人都长大成人,这时纳兰发现,姐姐就是朵兰。不用说,这个女孩儿就是纳兰。纳兰眼泪已经糊住了眼睛,一片模糊。 她已经理出头绪了,自己家里惨遭大难,舅舅把她接回府里,做自己的女儿养大,表姐就是亲姐。她喃喃地喊出两个字:“姐姐。”也没人打扰她。 她掉了一会儿眼泪,似乎有无限的悔恨,画面已经切换了,女孩儿在迅速长大,姐姐已经嫁人了,接下来她明白了。自己和姐姐嫁了同一个人,就是这个蒙古将军。 纳兰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看她悬梁自尽,心里也很难过,接下来的画面是她“自己”。她在地府被人接引,喝了孟神酒,直接去重生。 画面很快出现了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儿,和大火逃生的那个女孩儿很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最后喊着姐姐,一缕幽魂到了地府。 很快,那个女孩儿,也就是“纳兰”,又一次重生,一瞬间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嫁给了一个阔公子。谁知道这个阔公子喜欢男风“兔子”,“纳兰”守了几年活寡,又一次自缢身亡了。 接下来的画面她认出来了,是郡王营子。纳兰摆摆手,画面停止了。不必看了,一切都明白了。这是一个有根基的人。她和姐姐一同惨死,满门忠烈。又是连着三世女儿身,可以修仙。 鬼使神差,家人又聚在一起。 陈子诚就是那位将军,自己是他的小妾,寰宇十方都知道,因此人人都称她为陈夫人。她跪在高台上大喊:“姐姐,老爷,我错了。”声音似乎传到了寰宇十方,又像是在深山幽谷,回响不绝。 成功了,地仙的黑脸上出现了一道红晕,这红晕被惨白的光线映衬着,看上去很嫩,象极了小孩子的屁股。 纳兰说:“不用说了,我纳兰心里有数了。地仙老爷,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们家,受小女子一拜。” 地仙的脸不是小孩儿的屁股了,而是和稀的大酱,红中犯紫。他听出来不一样的东西,原来这位陈夫人什么都明白。地仙不好再说什么,看着她一声不吭。 纳兰说:“我这就回去,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得先救我的姐姐。” 地仙点点头,说:“我们信你,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失望。”不知道他说的我们是谁。你随便可以判断。 已经打过四更梆子了,陈鲁一点点的睡意也没有,他倚在床上,把这些日子的事情穿一下线,还都比较顺利,只是桂臣这里有问题。当时在东方天眼,陈鲁安排好神女,想去增援,不一会儿传来蛤蟆的声音,他们已经结束了战斗,不用增援。 陈鲁正左右为难,神女伤得很重,听到师父这句话,简直是天籁之音,说:“师父,我老人家就说嘛,还有我师父搞不定的敌人吗?打过就打,打不过拿牙咬他,这不是我老人家交给你的绝招吗?没事你就用用,也算是” 那边却没有了动静。他又喊了几声,也没回音。但是神女紧急,也没顾上多想。 后来,陈鲁感觉这里有故事,蛤蟆是一个细心人,不可能没说完话就开溜的。陈鲁到了车扯秃,试着用各种功法和师父联系,都没回音,他还问了蟾兄,蟾兄说去了太阳屿。 陈鲁放下心来。他就联系桂臣,也同样没有消息。 可是过了几天,他又联系师父,如石沉大海。陈鲁感觉这里有情况,不再声张了。 陈鲁后来又和桂臣联系,还是联系不上,和杨丰紫c戒修大师都联系不上。他感觉那里出了问题。 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纳兰的事。他心里有数,在老黑那里,任你铜墙铁壁,最后也得土崩瓦解,纳兰彻底交代是迟早的事。可是怎么安排呢。按律当斩,可是他陈鲁下得去这个手吗?抛开私谊不说,单说她为使团立的汗马功劳,谁又忍心也要她的命? 单说陈鲁不在的那段时间,寰宇十方都知道她陈鲁叛国投敌,正是发难使团的好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使团一直处于极度危险之中。不是纳兰,使团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可是王法如炉,不处理她怎么办?难道我老人家真就放她一马吗?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踩在雪地上唰唰的响声。陈鲁明白,有结果了,很快,一个亲兵走了进来,低声说:“喜子来了,很着急,看样子有大事,老爷快去吧 。小的这就收拾东西。” 说完,回头看了一下,陈鲁已经不见了人影。他赶紧喊着几个亲兵追了过去。 陈鲁来到中军大帐,王大举向小帐指了一下。陈鲁赶紧跑进去,两位天使都在里面。纳兰已经坐了起来,谁也没看,眼睛呆呆地看着一处。 其实她什么都没看,心里翻江倒海地翻腾着。两位天使进来,她也没见礼,直到陈鲁进来,她才把眼睛转过来,呆呆地看了陈鲁一会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语无伦次地说:“老爷,婢子错了,老爷不要生气。” 连着说了几遍,大家目瞪口呆。这不是夫人了,这是妾。夫人自称为贱妾c妾身,而小妾才称婢子。陈鲁心里有数,朝大家尴尬地笑了一下,很无奈地摊了一下手。 李达看明白了,摆摆手,众人都退了出去。 朵兰过去,刚要扶纳兰,纳兰转过身给朵兰磕头,说:“姐姐,亲姐姐,我都知道了,我错了,认打认罚。” 陈鲁已经坐在朵兰的床上了,沉着脸说:“纳兰,先不要说别的,解药。” 纳兰又磕了几个头,说:“在姐姐的药箱里,装老山参的地方。”朵兰吃了一惊,看着陈鲁,陈鲁点点头。 她走过去,拿出,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带着金链子的扇坠,晃了一下,说:“是这个吗?”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七十九、充满了仇恨 纳兰点点头。陈鲁和朵兰对视一眼,真是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越容易找的地方越想不到。这也只有纳兰能想得到,陈鲁也不会想到这里的。 纳兰等着陈鲁的雷霆之怒,谁知道他却哈哈笑了起来:“纳兰,你不俗,就凭这个,你也算是个人物。起来,给你姐姐解毒吧。我们都相信你。我老人家这就出去。” 纳兰已经站了起来,说:“老爷不用出去,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特么的,不是我老人家轻薄你的那时候了?陈鲁在心里骂了一句,示意朵兰不要把扇坠给她,喊道:“虎子,拿水来。” 朵兰没理陈鲁,拿着扇坠和纳兰嘀咕了一会儿,说:“你们都出去吧。” 陈鲁有几分犹豫,转念一想,虽然朵兰功法已经失去得差不多了,但纳兰也好不到哪去,朵兰手里有青龙剑,量纳兰也奈何不得她姐姐。示意一下喜子和虎子,两人走了出去。 两位天使等得心焦,他们都在为朵兰担心。但是他们心里也明白一些,感觉是陈鲁做了手段。陈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表示见礼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一阵哭声,开始是嘤嘤的哭声,接着就是一阵嚎啕大哭,开始时一个人的,接下来是两个人。大家都看着陈鲁,陈鲁摇摇头。大家都在默默地听着。 大约有两刻钟,五更的云板声传进了议事大厅,里面喊陈大人。陈鲁赶紧走进去,姐妹二人双双跪在地上。纳兰一声不吭,泪流满面。 朵兰已经擦开了泪水,说:“老爷,纳兰已经知道了前世今生,老爷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我们是苦命的一家人,还有观音奴。老爷,看在我们为国尽忠,为夫保洁的份上饶过我妹妹吧。” 纳兰没听明白什么观音奴,看陈鲁这样似乎也明白。纳兰泪眼婆娑地看着陈鲁。 陈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纳兰,你幡然悔悟这是好事,想一下你对使团,对中使大人忠心耿耿,谁也不忍心对你下死手。可是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样吧,我老人家改天见一下显婆婆,看她是什么意思吧。” 说完把眼睛转向朵兰,眼睛里含着泪水。其实前世的事他早都弄明白了。他这时最关心的是朵兰是不是已经恢复了功法。 朵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说:“老爷,我已经痊愈了,功法恢复如初。心里感激妹妹。” 陈鲁听着心里有气,有什么感谢的?还不是拜她所赐?哼了一声,说:“记住,不管谁问,都说被纳兰下了毒,还没恢复功法。纳兰,你也要记住,你要是还有良心,还认我们是一家人,不论怎么威逼利诱,你也不要说。” 言外之意她纳兰还死不了,纳兰当然听明白了老大的意思,赶紧点头说:“老爷尽管放心,婢子不会再错了。” “那就先把老哨长的事说明白吧。免得罪孽深重。”说完,谁也不看,径直走了出去。 陈鲁走出来,示意韩六儿给里面送去洗脸水,大家在议事大厅等着,蜡烛已经熄灭了,天光大亮。 姐妹们走了出来,纳兰跪在几位天使前面,把诬陷老哨长的事从前到后讲了一遍。说的老哨长老泪纵横,对着纳兰怒目相视,说什么也不能抹去他对纳兰在心中的仇恨。 老哨长松绑后,活动一下身子,说:“三位大人,杀人凶手如何处置?”这句话令几个人吃了一惊。 老哨长一贯低调,怎么会问这样的话? 大家看到,老哨长充满仇恨的脸上表情是复杂的,有悲痛,有愤怒,有失望,有恼怒,也有几分不屑。他似乎对这些人失去了希望,失去了原有的敬重,当然也包括他一直奉若天神的陈子诚。 他脸上标志性的表情,谄媚,巴结带着一份猥琐c他欠了全世界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 李达喝道:“老哨长,本使一向秉持公道,断不会让人白白死亡。你不要以为你就没事了,为什么早不汇报,酿成大祸?本使念你有功,这次就不追究了。来人,把纳兰捆上,关押在小帐里,等候发落。” 陈鲁过来拉着老哨长,说:“使团对你们照顾不周,多多担待。走,我老人家送你回伙食哨。” 老哨长把陈鲁的手一推,没有了平时的客气,说:“不用,我自己能走。”说完,对着两位天使看了一眼,那眼神完全变了,李达感到这是一个陌生人,他的眼里充满了仇恨,还有几分杀气。 陈鲁都看在眼里,心里叹息,老哨长的死期也快到了。他不知道是陈鲁在顶着李达。陈鲁说:“朵兰已经恢复了功法。我老人家去北道接应一下六子他们。” 陈鲁直接到了太阳屿,和人界的时辰撞上了,差不多 也是卯时。他回到自己的佥押房,处理一些政务,和军情处的几个官员议事,看了一些各处的战报,还有一些授奖人员和部队。 乐天把需要签字处理的东西都拿过来,陈鲁处理了一个时辰,把庆功大会的细节又议了一下,然后来到百花司。 官员迎接出来,他说:“让最新来的几个过来见我。” 说着飘到了桂臣的佥押房。自从成立百花司,桂臣还没在这里办过差,佥押房也徒有其名。里面的书吏看制爷进来,赶紧见礼,陈鲁让她们先退下。 很快官员带着三个仙子飘了进来,说:“制爷,东西已经备齐,一会儿属下带您过去。” 官员早都听说了陈鲁的一些传言,以为陈鲁是为这些美女而来。开始还不敢确定,当陈鲁吩咐把新来的喊过来,她们才完全明白了。以为这事不能说破,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l 可是他们的老大陈总制没听明白她们在讲什么,疑惑地看了她们一眼。她们还以为老大在装傻,似乎会心地一笑,说:“你们谈,谈完了告诉属下,属下来处理。” 陈鲁听得莫名其妙,也不愿意理她们,看到这几个仙子的装束,知道是莲花仙子c芙蓉仙子和紫薇仙子,他问三个仙子:“你们谁是最后到的太阳屿?” 其中一个人出列,是紫薇仙子,她福了一下。她们都感觉到陈鲁是为美色而来,见到陈鲁人正年轻,器宇轩昂,相貌堂堂,心里欢喜。 这个人发现陈鲁在打量她,赶紧抬起头来,有几分羞怯地看着陈鲁。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去做大茶壶吧 陈鲁说:“你最后见到你们老大是哪一天?在什么地方?” 紫薇仙子听到这些,脸上似乎露出失望的神色,说:“禀制爷,属下五天前到的,就在那天见到百花君,是属下被发配的地方,加斯岛,在人界。” 陈鲁放下心来,说:“那里有什么情况吗?她为什么巡视到那里?是专门为了寻你吗?” 紫薇仙子笑了,说:“制爷说笑了,我们老大找我们,是次要差事,主要是办差,办太阳屿交待的差事。至于是什么差事,她没讲,我们也不好多问。” 讲到这里,看陈鲁听得很仔细,意识到自己还有没回答的,赶紧说:“当时有一点小状况,说一个人联系不上了。当然,还说了制爷,说制爷也联系不上。” 陈鲁点点头,把头转向芙蓉仙子,她赶紧福了一下,说:“在我们那里的时候,没出现什么情况,一切都很正常。我们那里的几处官员被关押,还是我们君长给救了出来。” 这是桂臣的主要差事,平明狱讼。陈鲁听她说得糊涂,问道:“你们那些官员是哪一界的?” “回制爷,属下不知道,我们那里原来是寰宇新世界,现在已经改了回来,叫寰宇十方,那几个官员原来在寰宇新世界做官。” 说得糊涂,但是陈鲁听得明白。点点头,莲花仙子说:“制爷,我们君长有什么事吗?” 陈鲁摇摇头,说:“没什么事,时间这么久了,想联系一下,功法却失灵了。就想起了你们,白问问罢了。” 三位仙子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红了一下。莲花仙子说:“到了我们那里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有一个情况,算是一个小插曲,有一个女子去找我们君长。和君长说了一会儿,好像不太和谐,那个人红着脸走了。” 陈鲁赶紧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比紫薇早到三天,比芙蓉晚到十天左右。” 陈鲁感觉莲花说的这个女子有故事,追问道:“你能不能回忆一下这个红脸走的女子相貌。” 莲花仙子一边回忆着一边讲着。那是一个美女。莲花仙子无疑也是一个绝色美女,见面当然要好好地打量一下,这是每一个美女必会c也必有的课程,几乎比见到帅哥还上心。她说得很仔细,陈鲁听完,心头一震,这个人明明是红云。 红云为什么在那里出现?她要干什么?她的胆子这么大,几乎是有恃无恐。那就是说,她的敌人只有陈鲁,陈鲁去了修罗界,她红云是安全的。陈鲁的心里不免有了一丝丝不安。 陈鲁赶紧向几个人告辞,飘了出来,几位官员赶紧迎了出来,疑惑地看着陈鲁,其中一位说:“制爷这是要走吗?” 陈鲁又好气又好笑:“当然要走,难不成一辈子都待在你们这里吗?” “制爷要是不满意,还有别的仙子,属下这就去找。” 陈鲁总算明白了,特么的,她们把这当成了销金轩了,这几个官员成了销金轩的大茶壶。此风不可长,陈鲁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几个人一一报上名来。 陈鲁告诉跟在身边的小厮:“这几个人名你都记住了?你去告诉乐天,让她们去销金轩当大茶壶吧,那个差事适合他们。这里的官员我老人家安排。” 这几个官员魂飞魄散,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跪下求饶,陈鲁也不理他们。看见刚才呆过的佥押房里伸出三张美丽的脸,笑靥如花。陈鲁自己也觉得好笑。他好笑的是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有心情管这破事。 陈鲁来到太阳宫,圣母还是老规矩,不露面。陈鲁刚一落座,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摆在小几上。阿德说过,太阳屿的官员当中,只有陈鲁有这个待遇。 陈鲁当时一点也没客气,一句话把老师怼了回去:“太阳屿只有我老人家是总制。” “圣母,元元,元元圣母,再不露面就不合适了吧?别人来,你不露面,我老人家来了,我也知道你就是我的元元了,还有什么哦,又错了,这是轻薄,纳兰已经下了定义。” “大叔,说话要注意了,这是太阳宫。”圣母的声音传过来。一声大叔,意思是她已经肯定了两人的友谊。 “元元,以后我来的时候,你让他们都退下,包括我的老师阿德。我告诉你,元元,我早就发现我老师对我不好了。你对我老人家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和他说过我的什么坏话?要不然,你说一个授业恩师,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弟子呢?我想不通。”陈鲁做哭状。 “子诚不要无中生有,咱们见面少,见了面又匆匆忙忙的,哪有时间说话!你是总制,属下是秘书监,地位差得悬殊,当然要避嫌了。”这是阿德,陈鲁看不见他在 哪里。 “陈总制,说正事,你们的事过后再去掰扯。首先,本座代表咳咳” 圣母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派头,陈鲁赶紧正襟危坐,聆听训示的样子。 “本座代表寰宇十方的生灵们,感谢你陈总制,是你让我们躲过一劫” “停,停,元元,话可不能这样说啊。上次我老人家讲过,是圣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将士们用命,后勤保障有力,饷道不绝。又有老圣母和亚元圣母的配合,各界齐心努力,合力对敌,才取得了空前大捷。”陈鲁赶紧洗白。 咯咯 里面传来笑声:“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陈总制。好了,你们递上来的折子本座看过了,已经批示,一会儿就让阿德秘书监送过去,所请照允。但是有一项被大家给否了。” 说的很策略,也很委婉,是被大家否了,陈鲁屏住呼吸听着。他怕老圣母和亚元的事被否,那就被动了。他们一旦举起大旗,寰宇十方无宁日矣。 阿德说:“陈总制,大家觉得你们上报的修罗界格朗市长的事还还欠考虑。他们已经进了修罗界。不宜再回到人界。说实话,不要说是人界,咱们寰宇十方不知道修罗界的也在一多半。他们回到人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陈总制想过没有?”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一、夫复何求 陈鲁没了脾气,这件事无伤大雅,只是他作为十方总制,不能这样出尔反尔,但是他没有反驳的理由。 阿德在里面看得清清楚楚,看他已经默许了,接着说:“子诚,圣母大人的寰宇一统万劫索在哪里?” 怕鬼来鬼,陈鲁就怕圣母问这件事。不能撒谎,他的表情圣母看得一清二楚。就在他犹豫的片刻,圣母已经全部看在眼里。但是陈子诚就是陈子诚,他嘻嘻地笑着,说:“老师,这明明是圣母要问的话,没事你说你抢着问干啥玩意?弄得我老人家不好回答。元元,你这个问题,我挺难回答,不说实话,欺君之罪。说实话,我老人家怕你受不了。哎呀,这可怎么办?” “子诚,你尽管说。”太元圣母的声音非常温柔,看起来有七八个加号了,还特意喊了一声子诚。 陈鲁心里一凛,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他说:“我是这样想的。老圣母毕竟是代表我们寰宇十方管理修罗界,总不能让她带着枷锁去上任,打的是谁的脸?是我们寰宇十方全体生灵的。当然,最主要是元元的,我就私自做主,找了支疯子这个樱桃王八犊子解锁。 这个家伙,索子是解开了,但是人也不见影了。圣母,我老人家这件事做得有几分唐突,甘愿接受惩处。”说着站起来躬身一揖。 “子诚,你没劲了,咱们两个的关系,还比不过一个破索子吗?我就是感到挺好奇,支秋枫竟然能听你的话!你们很熟吗?”圣母的声音更加温柔,差不多十个加号了。 但是,陈鲁分明感到了一种危机。太元圣母已经不信任自己了,这是陈鲁的第一判断。这种判断不是每次那样的无来由的判断,而是他分明感到了来自圣母的压力和危机。 还有就是师父,他是寰宇十方顶尖的高手,是塔尖上的人物,没人敢对他起歹心,包括支秋枫。对他有威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元圣母。 刚才莲花仙子的话,让他想起了有人告诉过他的话,红云没死,在太阳屿。 陈鲁敷衍着,圣母让他退下,他告辞出来,分析最近发生的事情。寰宇以外的修罗界已经搞定,寰宇新世界土崩瓦解,元元已经没有了任何敌人。现在只要收回权利,太元圣母无疑是寰宇十方的真正老大。 太元圣母很可能已经动手了。陈鲁想着。 他想找一下一灭大师,拿起镇海珠,想一下,又放回了文袋里。 他自己常说的一句话:“不是是非事,而是是非人。”他陈鲁成了真正的是非人。这次对老圣母和亚元的一系列做派已经彻底激怒了圣母。他陈鲁目前和谁走得近,谁就开始倒霉了。 陈鲁明白,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师父他们都没有事,他陈子诚烟消云散那天,他们仍然是原来的官职,甚至可能还要加官进爵。 但是有些人就要倒霉了,乐天,地仙等人。壮士断腕,是时候切割了,不过要做的不显山不露水才好。今天和阿德的互动就非常好,阿德那几句话配合得恰到好处,既说明了问题,也不会引起太元圣母的怀疑。 老蛤蟆没事,那不代表桂臣没事。桂臣他们很有可能还在敌方的手里,是谁呢?有一点是肯定的,有红云。 陈鲁飘出太阳屿很远,他的目标是神女峰,他挂念着神女,可是飘了一会儿,他停下了,自己是是非人,不能忘了这个身份。他得先把神女保护起来。 他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制爷,事情都处理好了?” “长话短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你怎么这么着急?出了什么事?” “你不要问,先不要去逍遥紫薇池,圣母问起来就说是我老人家把你免职了,你要恨我,恨得牙根都痒才行。哦?你身边有人?”陈鲁听见有人在倒水的声音。 神女笑了,说:“是桃子。陈总制,你怎么了?怎么像是被追赶的小兔子?” 陈鲁赶紧放下了镇海珠。他在云海中四下里看了一下,茫茫云海,四顾茫然。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孤独,那么无助。寰宇十方不是自己的,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难道自己真的如望乡台上那句话说的那样,把他乡做故乡? 陈鲁镇定一下,摄定心神,有什么啊?自己是一个将死之人,在寰宇十方划过了一条痕迹,可以了,毕竟做了一件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在人界看来,哪有不死的人?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在短短的几十年,自己值了。如果是在朝廷里做一个稳稳当当的小官未尝不可,可是怎么能见到这么多的世面?寰宇十方的美c丑c真c假c善c恶,他陈鲁都看了一个遍。寰宇十方的酸甜苦辣咸,他一样不落地尝了一遍。 不到五十年的岁月里,被赞过,被谤过,被毁过,被誉过。被骂得下地狱都不解世人之气,被赞的捧上天去都觉得表达不够。这就是我陈子诚,活得痛快,活得精彩。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现在他必须去救桂臣,他念动咒语向加斯岛冲去。上次桂臣在百达岛和人家打了一架。现在来看,这绝不是孤立的。陈鲁想不通,桂臣怎么得罪了圣母?按理说,这个时候,圣母最在意的就是桂臣办的这个差事。这个差事实实在在是圣母的,她为什么要朝自己人下手,只是因为是我陈子诚派出的吗? 陈鲁到了加斯岛,悬在空中,这是人界,他念动咒语,来到另一界,看得出这是山川界。在岛上,有一片片的庄园,有的是贫民窟一样的建筑。 陈鲁已经不是原来了,他知道,不管是寰宇十方还是修罗界,都分三六9等。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服饰,还好。 他在一家大宅院门前降落下来,门口也没有把门的。他走进去也没人问。走到院子里面的影壁墙前停住了,里面太大了,根本找不到路径。他喊了几声。传来几声吼叫,十几个牛犊子大小的怪物围了过来。这是看家护院的畜生,就像是人界的看家狗。 《天步9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二、长长记性 陈鲁明白,自己不乱动,他们也不会乱动。作为看家的畜生,他们都最通人气,知道怎样才能取悦主人。就拿人界的狗来说,闹不好就被主人痛打一顿。 家里来了客人,主人远接近送,看家狗就不会认真就咬,有的连吠几声都懒得吠。客人走了,看家狗就遭殃了,主人一顿皮鞭子蘸凉水,大骂不止:“瞎眼的畜生,来人了你都不知道叫一声,养你还有什么用!今天先打你一顿,长长记性,改天把你做成佛跳墙。”一直打累了才肯罢手。 看家狗长了见识,有了记性,也有了主意:管他什么人呢,只要是来人就来一个狂吠。那离皮鞭子又不远了。不等客人离开,就招呼上了:“瞎眼的畜生,看不出来是我的七大姑c八大姨c九大舅舅c十五叔叔吗?该叫时候你不叫,今天先打你一顿,改天把你做成佛跳墙。” 做人难,做狗更难,做一个忠诚的够难上加难。不知道为什么,陈鲁把自己和那些畜生联系在一起了,总感觉自己就是那些看家狗。 陈鲁看到这些畜生,玩心大起,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这些畜生吓了一跳。陈鲁心里门儿清,一定有人在看着。这些畜生就是那些看家护院的侍卫一样。 这些畜生看陈鲁没有下一步动作,又后腿着地坐了下来,监视着陈鲁。陈鲁突然忽地一下站起来,这些畜生一下子紧张起来,也都忽地一下站起来,嘴里在护着白气,把长在嘴边尝长长的胡须吹得乱动,它们的眼睛渐渐地瞪得血红。有进攻的迹象。 陈鲁却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这些畜生不坐了,它们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陈鲁。陈鲁双目微闭,似乎睡着的样子,突然陈鲁一个打挺站了起来。 呜的一声,这十几个怪兽一起发出同样的声音,四蹄腾空向陈鲁泰山压顶似的冲过来。陈鲁一下子坐在那里,这些畜生已经没有了耐心,他们冲过来对着陈鲁就是一口。 啊啊 一阵阵惨叫,一些畜生倒地打滚,其他的畜生惊愕地看着这些打滚的同类。看见这些同类的牙齿已经全部掉在地上,嘴里在往外冒血。回过头来看着陈鲁,陈鲁笑嘻嘻地说:“看什么看,快去通报主人,别再藏着了,一会儿该吃佛跳墙了。” 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所有的怪物都跳了起来,转眼间不见了踪影,只见地上有一滩滩血迹。空气中弥漫着腥臭气,熏人欲呕。 陈鲁用手扇着风,向里面飘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带着几个人在就近的滴水檐下站着,向陈鲁躬身一揖,说:“先生好手段。”说的是汉话。 陈鲁指着他说:“你们这里人真没劲,明明看着这样的大怪兽攻击客人,就是不管,任凭他攻击我老人家。我的肉又硬又少,这些畜生根本咬不动,要不然,你摊事了,摊上大事了,人死在你家里,官府还不得来找你算账啊。”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吃惊地看着陈鲁,看他的服饰和说话,明明是人界的,可是人界的哪有这个手段,见到这样的怪物吓都被吓死了。 “在下余生,是这里的主人,请大人进客厅奉茶。” 陈鲁也不客气,甩了一下袍袖,似乎甩掉这些畜生的气味,随着主人走进了客厅。 客厅不算大,也很普通,陈鲁没时间打量,他心里明白,这里的人已经被他征服了,于是单刀直入:“余生先生,我老人家有一个故人,不知道是不是来过这里。” 余生听见他直呼其名,心里有几分不乐,尤其是这个老人家称呼,让他听着很不爽,说:“不知道大人的故人是谁,我们这里也没有客人来。请你老人家到别处寻吧。” 陈鲁当然明白他的啥意思,也不辩解,说:“桂臣和她的团队。” 余生手里刚刚端起茶,一下子洒了,烫的他手一哆嗦,仓啷一声,盖碗调到了地上,他吃惊地看着陈鲁,说:“你是桂大人的什么人?” 陈鲁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斩钉截铁地说:“没关系,桂大人失踪了。” 余生呆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怕什么来什么,我们也劝桂大人,不要惹那些人,可是她就是不听。”说到这里,看着陈鲁。 陈鲁听着话里有话,他又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陈鲁不悦:“有话就说吧,干什么这么盯着我老人家?” 这个人突然站起来,拍打着衣服的下摆,跪下去拜了起来。漏了,陈鲁心里明白,也没制止他。 余生边拜边说:“草民余生见过制爷。”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都赶紧跪下,胡乱磕头,参差不齐地喊了起来。 “起来吧,怎么让你看出来的?一定是气度,没办法 ,多少次想藏起来这个气度,就是藏不住。” 跪在地上的余生又吃了一惊,和大家互看一眼,很惊异地看着陈鲁。 陈鲁笑着说:“啥奇葩人都有,今天我老人家又见识一个,不说话,拿着大眼睛随便看人。我老人家有那么好看吗?我老师经常嘱咐我要低调。你起来回话,说一下情况。” 陈鲁看出来了,他们怀疑这是不是十方总制,索性拿出腔调。余生站起来,不敢在坐了,说:“草民是这里的守备,哦,寰宇新世界的守备。后来太阳屿下令,重新设置官府,草民成了府里的同知” “既然这样,你怎么一口一个草民?”陈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了他。 “草民已经被革职了,还被罚没了家产,是桂大人来巡视,找到了孙才,哦,是这里的卫指挥使,把草民的家产要回来一些。让自己官复原职,但是孙将军不干,两人起了争执。” 说到这里,陈鲁明白了。家产回来了一半,其他的就不要奢望了。桂臣是一个不苟之人,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就是来巡查这个的,肯定是这里出了问题。 “这个孙才是什么来头?”陈鲁问道。 余生看不用细讲了,陈总制都明白,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说:“是孙雅大帅的胞兄。”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三、浮云岭都指挥 陈鲁的脑袋大了,他已经知道,孙雅是太元圣母最得用的人,嫡系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看起来桂臣这次是捅了天了。 陈鲁已经站了起来,说:“孙才的衙门在哪?” “在东面天眼处。” 轰隆隆 陈鲁的大脑一阵雷声响过,他懊悔不已。大意了,那时候自己应该去那里和蛤蟆师父联手,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了,大不了和圣母面对面。 陈鲁的聪明出于天生,他知道,这不单单是巡视的事了,这样的事不会惊动圣母。别人抓不走老蛤蟆,只有他束手就擒。陈鲁早已经做出了判断,就是圣母请走了老蛤蟆,桂臣也遭受了池鱼之殃。 这些事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做的,她是第一现场的见证人,当然得控制起来。 陈鲁向外面飘去,余生送了出来,陈鲁说:“告诉你两件事,你的官职不是某个人给的,而是寰宇十方下的牌票,你准备上任。第二点,我老人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你贪赃枉法,照样处理你。为什么这么讲呢,就是你的这些怪兽,从这方面看,你不像是什么好人。” 没等余生反应过来,陈鲁已经跃上云海,念动咒语,一条青云路通向东方。 开天眼遥遥无期,这就是圣母控制老蛤蟆的原因。他们不教他天步九重就是不让他开天眼,这当然也是圣母的法旨。但是,老蛤蟆和阿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弄了一百零八个虾篓子,太元圣母已经完全掌握了,就是这次和修罗界的战争。 老蛤蟆暴露了自己,朵兰也算是暴露了。 陈鲁来到天眼处,向下面望去,一大片建筑在云海中时隐时现,他判断就应该是这里了。赶紧降落下去,一个大牌子矗立在那里:“浮云岭都指挥使司”。 大牌子旁边有两处大门,大门上方也写着同样的字。是都指挥使司。刚才听到余生说的,以为是卫指挥使。这是二品官员,虽然是武官,也是坐镇一方的大员。在人界天朝,这是各省的最高武官,开府建牙,威震八方。 陈鲁直接就朝大门走去。这些人看他穿的是一个五品官服,服饰怪怪的,喝道:“这是军事重地,靠边。” 陈鲁没理他们,直接往里面闯。这些人吃了一惊,赶紧示警,一个团练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打量着陈鲁,问道:“你有事?哪个衙门的?” “我老人家找孙才,没你们事,好好站岗,把你们闲的!”陈鲁一边说一边走,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团练毕竟见过世面,说:“这位大人,有事见我们大帅,没问题,你先稍候,我们这就去通报。” “我说过了,你们就好好地在这里站岗吧,没你们什么事。你们大帅应该是看见我了。”陈鲁已经飘进了院里,但是被一些人截住了去路。 陈鲁冷笑着说:“孙才,我老人家来了。” 惊天动地的几声号炮,,一个身穿二品武官服饰的将军在这一大堆随员飘了出来,远远跪在地上,口称:“浮云岭都指挥使孙才拜见制爷。” 站岗的这些将士们吓了一跳,也赶紧跪下,胡乱磕头。陈鲁说:“没你们事,好好站岗,特么的,一件事我老人家说了三遍。” 孙才赶紧站起来,躬身侍立,旗牌官在前面导引,陈鲁随着众人飘向佥押房。 孙才又重新见礼,陈鲁摆摆手,孙才让众将士都出去了。陈鲁说:“你应该知道我老人家来的目的吧?” “属下不敢妄猜,请制爷赐教。” “桂臣。”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陈鲁都不想再说。他心里明白,虽然孙雅手握大权,但是这终究不是自己的人,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自己黄泉路近,没有什么顾虑。 “属下前段时间和她打过交道,后来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事打交道?”陈鲁紧追不舍。 “属下办差过了头,她代表太阳屿来巡视,由于她是白龙鱼服,属下不知道,闹了一点误会和龃龉。”这个人倒是一条好汉,敢作敢当。但是还有一点,他的胞妹是太阳屿统兵的人,眼界高于一切,能怕你陈总制吗? “告诉你,孙才,你们在这里厮杀时,我老人家在百达岛,莫合尊者也在这里,我说的没错吧?”陈鲁试探着问道 “制爷说得是,但是属下没敢和尊师动手,也知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至于后来的事情,制爷应该知道了。”孙才说得不卑不亢。 “这么说,当时太阳屿的兵在这里,帮助你打莫合尊者,可以这样理解吗?”陈鲁强压怒火,他也不是棒槌,能息事宁人的尽量不惊动起来,毕竟孙雅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属下不敢。”这已经是承认了,果然是孙雅带兵来攻打自己人。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陈鲁在心里骂了一百个樱桃小王八犊子。拿起镇海珠,念动咒语。对方传来声音:“见过制爷。”是孙雅。 “看一下我的位置,速来。”说完立即掐断联系,一点不拖泥带水。这令孙才大吃一惊,看了陈鲁一眼,嗫嚅了几下,没说话。 很快孙雅到了,见礼毕,陈鲁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孙雅红着脸说:“制爷,属下明白制爷的意思,还请制爷见谅,属下不能向你老人家汇报。” 说完似乎很难为情,低下了头。陈鲁很诧异,她可是圣母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陈鲁心里不免一沉,以为师父出事了,厉声问道:“这么说,你们弄去的人出了问题?” 孙雅知道误会了,赶紧说:‘制爷误会了,是属下心里难过。’ 这确实太令人意外了。陈鲁站了起来,说:“孙将军,我老人家今天不说别的,你哥哥的事以后再解决,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想怎么样处理抓去的人。” 孙雅昂起头来,说:“制爷尽管放心,他们要是有一点点问题,我孙雅偿命。” 陈鲁冷笑道:“孙雅,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善于搞这些歪门邪道c阴谋诡计。你对身边的人了解吗?”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四、交心 这一声冷笑就说明了问题,孙雅当然听出来了,也明白他说的身边人,说的当然是圣母。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对于圣母她很了解,比其他人都了解。孙雅也是活了一小劫的人,什么事不明白?圣母对生她养她的老妈都能下得了毒手,别人又算得了什么!她看了陈鲁一眼,赶紧移开。 陈鲁早都发现,以前在谈论差事的时候,孙雅从来没有回避过陈鲁的目光,可是今天,她一直尽量躲避陈鲁的目光。陈鲁判断,这是一个良心未泯的人,她还是有着明确的是非观念的人。他对孙才说:“孙才,你先回避一下,我老人家和孙大帅有些事要商量一下。” 孙才看了妹妹一眼,孙雅点点头。孙才摆摆手,佥押房的人都回避了。 陈鲁说:“孙雅,你也看出来了,我老人家不论从人品还是能力对你都非常欣赏,也在极力地往你的身上压担子。”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看一下孙雅的反应。 孙雅抬起头来,说:“制爷,说句不知轻重的话,你才活了几年,属下差不多一小劫了,一些事情看在眼里,心里也着实感动。自从制爷来到太阳屿,属下感觉寰宇十方大变样,属下办起差事来有使不完的力气,也愿意为制爷效劳。” “你来到这里,她知道吗?”两个人都极力避免提到圣母。孙雅摇摇头,陈鲁大喜,说:“你知道为什么要把我师父和桂臣他们控制起来吗?” 孙雅爽快地说:“为了保我的哥哥” “幼稚,还好意思说活了差不多一小劫!”陈鲁打断了他的话,看孙雅的脸又红了,索性交代到底:“你哥哥有什么事!他那点事根本不算一个事。寰宇新世界刚刚平定,百废待兴,官员们想趁机发一点小财,这没有什么大事,也根本不用惊官动府。” 孙雅糊涂了,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你哥哥这样的官员在寰宇新世界这边太多了,可以说是车载斗量。怎么办?都杀了或都撤了?谁干活?寰宇十方就得散架子了。美女,你想过没有?”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亲自来宣谕莫合尊者?”孙雅表示不解,也没隐瞒自己的观点。 “为了我老人家。”陈鲁干脆地回答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孙雅。 孙雅显然是被吓着了,几乎惊呆了。陈鲁心里感叹,是军事家而不一定是政治家。孙雅不是一个玩政治的,这样可能是圣母最看重的地方。 孙雅呆了一会儿,说:“你和圣母挺好啊。人们都在传言你们好得已经已经离不开了,怎么会” 陈鲁听出来她在尽量的字斟句酌,哈哈大笑,说:“你的意思我懂,这是有人在故意制造假象,麻痹大家。我这次处理老圣母和亚元彻底得罪了她们。” 他特意说了一个她们,这样使孙雅听上去很受用。这说明在陈鲁的心里没把孙雅划在那一些人里面。 孙雅半天没说话,似乎在消化陈鲁的话,过了片刻,说:“我们都很糊涂。制爷,你为什么要那样安排老圣母和亚元?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鲁点点头,说:“你这句话说得很到位,她们母女都彼此彼此,我老人家心里有数。”接着把自己当时的想法对孙雅和盘托出。 孙雅连连点头,心里也很感动,这样机密的话陈鲁肯定不会向别人说。孙雅说:“制爷做得很对,这才是作为寰宇十方首辅应该想到的。但是制爷,你想过没有,这样你就很危险了。” “想过,你可能也知道,我的寿数不多了,还有一个多月,我老人家就得在寰宇十方谢幕了。”陈鲁面带微笑地说,似乎在谈论着别人的生死,和他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孙雅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切地说:“这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陈鲁吃了一惊,看了孙雅一眼,看样子不像是装的。难道这件事她孙雅不知道:“孙将军,我看你很惊讶,难道你不知道?” 孙雅摇摇头,眼睛泛着泪光,说:“制爷,你不是修仙者吗?怎么会谢幕?”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看起来他们什么事也不告诉你啊。我老人家是修仙者,其实已经修成真仙。但是我的寿数还在地府,掌握在他们手里,我这么做他们能饶了我嘛!这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要把我师父控制起来了吧?” 孙雅点点头,说:“制爷,你是地尊,把你的寿数搞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陈鲁也点点头,把上次地仙和乐天要拿掉的事讲了一遍。 孙雅深受感动,说:“制爷,你就说,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不让我违背太阳屿的法旨,做什么都成。” 陈鲁不假思 索地说:“我老人家只有一个要求,我在寰宇十方谢幕以后,你们这些正派人要团结起来,把改革的成果巩固好,现在的政策一百劫不动摇。” 这是在托付后事了,孙雅的眼泪下来了,还要说话,陈鲁摆摆手,说:“你不能再待了,时间长了,有人会起疑心的。有你们这样的人在太阳屿,我老人家还有什么事啊?还有,你要敲打着你的哥哥,把搜刮的钱财都退回去,找乐天负荆请罪。” 孙雅答应着,飘到门口,回过头来说:“制爷,最好的帮手是神君和金夫人。” 陈鲁摇摇头,说:“我知道,只是我谁也不想连累,包括你。过几天我可能要拿你的哥哥开刀,还有你,会在大会上骂你一顿。你要心里有数。” 孙雅听清楚了,再也把持不住了,哭出声来。 陈鲁看在眼里,心里想,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再问什么了,向孙才告辞。走到大门口,回看一下这里,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如此美景很快就要离自己而去,不禁悲从心来。他清楚,她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洒脱。 最后的日子就要到了,他不免留恋这个让他又喜欢又憎恶的寰宇十方,还有自己的人界。 原来的猜测都成了事实,太元圣母早就在谋划,真的像一些人透露的那样,一开始布局的时候就已经料好了这一天。 他想起了孙雅的这句话,神女和支玛丽在寰宇十方并没有什么人脉,无权无兵。现在的神女,在家里好好养病,一切都太平无事,如果再回到逍遥紫薇池,那她也就和自己差不多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五、密谋 开完庆功大会,陈鲁回车扯秃,他最重要的差事就是把使团送到哈烈城。他刚要念动咒语,镇海珠响了,是神女。“怎么陈总制?过家门而不入?和我要撇清关系吧?晚了,赶紧过来。”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一定猜到了,不,也许是已经知道了陈鲁目前的状况。但是一些话不好明说,陈鲁只好说:“阿瑶,你想哪去了!那是我老人家吗?差事太紧了,我得赶紧回太阳屿开庆功大会。” 咯咯 神女笑了起来,笑得很有内容,笑得陈鲁心里发虚。神女笑着说:“陈总制,这个时间离开庆功大会还有两个时辰,我们又不是蜗牛,先到这里来一趟,我有话说。” 这样再推辞就不好了,陈鲁爽快地答应着,纵身跃起,来到神女峰。桃子欢快地迎出来,拉着自己家的“姑爷”走了进去,端茶倒水忙忙碌碌地进进出出。 神女行动不便,只是简单地问候一声:“陈总制,你不会想断道吧?这么一个洒脱的人怎么像一个小脚女人?” 神女微笑着,丝毫没有调侃的意思。陈鲁心里一热,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窝也觉得一股热气蒸腾着。 寰宇十方真的没有自己可以依赖的朋友,为难的时候神女总会出现在身边,而且总会想出办法。陈鲁突然意识到,在神女面前自己还不够坚强,心里足够脆弱。 这一个个细微的动作没逃过神女的眼睛,神女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说:“陈总制,见到了谁?你都听到了什么?” “孙雅,她几乎就挑明了,她”说到这里,看桃子还在倒水,把话停住了。 神女正在听着,看他一下子停住了,心里明白,说:“桃子,你去忙吧,这里没你事了。”桃子点点头,看了陈鲁一眼,走了。 神女说:“陈总制,你也太过于小心了,这是你的陪房丫头,还不够实靠吗?”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陈鲁没接他的话音,把孙雅的话说了一遍,也把自己心里的疑虑讲了出来。 神女半天没出声,两个人沉默着,只有偶尔一声吃茶的吸溜声。神女终于开口了:“看起来孙雅还没有完全以我们为敌。我有些明白孙雅的意思,她想让我继续坚守着逍遥紫薇池。圣母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会投鼠忌器。” 话说的有几分暧昧,什么关系能让老大这么忌讳。到这时候了,两人根本也不顾及这些了。 神女接着说:“还有一点,让我们牢牢拉住金夫人,一个是有金朗,再就是金夫人后面的人。” 陈鲁的大脑一下子开窍了,支秋枫。这个疯子不止一次说他们会有一战,还有阿沙黑,有可能还有显婆婆。听神女的意思不能束手就擒,难道是让我老人家造反吗? 神女看到了陈鲁那疑惑的眼神,果断地说:“制爷,杀鸡的时候,鸡也要挣扎的,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陈鲁摇摇头说:“阿瑶,我自幼受圣人训,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天地君亲师,我可不能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神女也不生气,说:“制爷,有时候愚忠也是一种犯罪。圣母倒行逆施,我们难道就睁着眼睛看着吗?” 听神女说得言之凿凿,陈鲁暗自感叹,可见历史上的乱臣贼子都有自己的道理,都把自己的行为说得高大上c伟光正,把对方要说成是倒行逆施。 但有一点他明白,真正的史书是由胜利者撰写的。 现在人界的老大,天朝的皇上,打起了靖难的大旗,把侄子推下宝座,自己坐在上面。现在看来,还真是百姓之福。老大也在书写历史,写得也是冠冕堂皇,是高祖有意把宝座传给他,被宵小之辈做了手脚,而且把这个还堂而皇之地写在了史书上。 陈鲁饱读史书,深知一个道理,史笔如铁,不是某个人想洗白就能洗白的,涓涓不断的历史长河中总会留下痕迹。 神女看他不出声,接着说:“我的意思你也不要误会,可不是说让你把圣母干掉,你去当老大。还是这样,维持现状就好。” 这话说的一点力度也没有,陈鲁摇摇头,说:“阿瑶,我不想挣扎了,我的阳寿已到,圣母断不会给我老人家活下去的机会。那时候把你们都拖了进来,那是罪过。阿瑶,这一生遇见你,真是我几世几劫修来的,我子诚生生世世不忘阿瑶大恩。”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帘子动了一下,桃子倚着门泪眼婆娑,已经成了一个泪人。再看神女也已经把持不住,喝道:“桃子,你干什么?快去练功法。”看着桃子走了出去,她擦了一下眼睛,说:“制爷,不要那么悲观,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救 你。莫合尊者被扣了,其他人不会都被扣吧?” 陈鲁连连摆手,说:“阿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得被连锅端。我一会儿去开庆功大会,先去朝圣母要人。” 神女吃了一惊,想了一下,也好,一个是敲山震虎,还有一点,也可以向圣母表示自己心无杂念。 神女说:“子诚,一定不要处理我,你放心,圣母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她知道我从来不参与政治。我和金朗各有一处武装,这是最好的自保。当然” 陈鲁苦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阿瑶,现在各界自己能调动的并不多了,是我作茧自缚。” 神女也笑了,说:“这个词汇用的恰当,作茧自缚,咯咯。放心吧子诚,那时候你连尊长还不是呢,各处的大王也都听你调遣,愿意为你出死力。” 陈鲁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说:“我老人家把这些老兄弟都得罪光了。圣母的手段,我这次表示佩服。” 就刚才陈鲁的这个表情,神女就已经捕捉到了,陈子诚根本就不想束手就擒,只是不想让她神女参与进来。神女的心里一热,一句话脱口而出:“放心吧子诚,我阿瑶和你共进退c同生死,敢把你打入轮回,我就把寰宇十方搅动得天翻地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六、暗中布局 ! 到了这时候,没有什么可忌讳的,陈鲁深受鼓舞,抱一下拳,说:“我这就回太阳屿了,你这伤不能动,好好静养吧,我的寿数还有一个多月呢,不着急。” 陈鲁深情地看了神女一眼,和桃子打了一声招呼,直接飘到圣母的太阳宫。 “元元,你在吗?”里面答应着,陈鲁说:“我做了半天无用功,元元,被你玩死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阿德吓了一跳,在里面提醒道:“陈总制,请注意人臣之礼。” “阿德老师,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作你试试,两三个时辰,我从人界跑到东方天眼,又到了浮云岭,结果人让元元拘来了。”陈鲁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陈总制,你不要抱怨,本座让他们来,是有差事,秘密差事,也不知道你要去找他们啊。说事吧。”太元圣母莺声燕语,很温柔地解释道。 “有三件事。”陈鲁看一下茶几,上面没有茶,喊道:“圣母,我老人家来了,一杯茶都不给吃吗?”其实他心里有了戒备,有茶也不敢吃了。 这是反其道而行之。 很快一杯冒着丝丝白气的茶水摆在几上。陈鲁说:“第一件事,我老人家得知道圣母是不是参会,我们也好接待。” 阿德说:“已经行文军情处,圣母这里你们不用管,去是肯定去,以什么方式去还定不下来。” “哦,那就好办了,第二件事,就是奖惩的,涉及到几个大员,我老人家不便写在折子上,到时候元元心里要有个数。第三就是我刚才说的。开庆功大会了,老蛤蟆c桂臣和杨丰紫是不是都得去参加。” “这个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们参加不了,他们的差事很特别,暂时不能露面。”是圣母的声音。 “那什么时候才能露面?总不会是我在寰宇十方谢幕的时候吧?元元,你帮我算一下,我还能蹦跶几天?” 这真是豁出去了,他的本意是要韬光养晦的,可是那不是陈子诚,几句话他就原形毕露了。但这可不是菜鸟,这才是政治智慧,投石问路,又有几分敲打的意思。 咯咯 圣母竟然笑了,说:“陈总制,你可别闹了,你已经修成真仙了,还谢幕什么啊?好好办差,自然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陈鲁夸张地长嘘了一口气,说:“这样就好,元元你知道,寰宇十方到处都是陷阱,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无齿的贝贝。我老人家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你不拉我一把谁拉我?告辞了。” 站起身来在往外面飘的一瞬间,他突然停住了:“元元,咱们两个的关系和别人不同,我们见面你可不要再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心里没底。元元,你这是缺乏安全感,其实你不用怕,你尽管大大方方地行事,谁敢动你,有我老人家。山姆那个樱桃小王八犊子不也被我送到北海地宫了?” 没等里面反应过来,人已经飘走了。他分明在敲打圣母,不要忘了我们的友谊,不要忘了是谁救的你。 庆功大会准时举行,陈鲁看到了久违的沈梦,他还是主持人。陈鲁坐到前面,百感交集,这威仪赫赫c万人罗拜的景象使人迷醉。 乐天宣读了奖惩,最后陈鲁总结,他站起来,没有稿,大声说:“这次我们大获全胜,我们” “制爷威武制爷千古”一阵喊声打断了陈鲁的话。会场上,云端上,到处都是飘动的彩旗。 陈鲁喊道:“别忙着赞我,我要是说出来你们就得骂娘了。” 大家一阵笑声。陈鲁说:“好话c过年话都让他们军情处的讲了,我说的是这次暴露的问题,比比皆是,不胜枚举。” 这是煮沸的汤锅浇下了半锅冷水,热潮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懵了,这不是庆功会吗?按照惯例,庆功会都是唱喜歌,说过年话,在高层的总结大会上再把不足找出来。这个不着调的寰宇菜鸟要干什么? 哈哈 陈鲁大笑起来,说:“怎样?人们只喜欢好话,而不愿意正视问题。这次出现的问题,我老人家负主要责任,第一,指挥上有些不协调,甚至混乱;第二,督战出现了问题,有的战场玩起了大溃退;第三,西部天眼准备不充分,敌人到了,措手不及。” 大家默然,说得恰如其分。陈鲁看大家都蔫儿了,心里得意,接着说:“但是,我们打了大胜仗,结果好一切都好,我们的官兵照赏不误,升职的c加薪的不会改变,我老人家已经在上面签了字,朝令夕改是我老人家的性体吗?” 大家又是一阵欢呼,制爷千古的喊声又在太阳屿响了起来。陈鲁看看差 不多了,说:“虽然我们的将士们没问题,但是高层必须得处理。水仙王乐天作为总指挥,负主要责任,降两级,在原任上戴罪立功,罚俸一年。” 大家一下子沉默了,陈鲁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地仙郑希仁降两级,罚俸半年。孙雅降一级,罚俸半年。一灭住持降一级,罚俸半年。这几位都在原任不动,自己的差事不变。即使降级后被下属超过级别,也以他们的令旨为准。” 说完,不等大家反应过来,扬长而去。 陈鲁不放心使团,他倒不是怕寰宇十方去糟蹋,而是怕阿沙黑之流的去闹腾。 陈鲁走到大营门口,姚宝正在值哨,陈鲁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已经过了未时。令陈鲁奇怪的是,姚宝一反常态,看到陈鲁,转身离开了。 陈鲁一时没明白,没道理啊,每次都是高兴地过来见礼,有时候也找人去议事大厅送信,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拒马处的几个哨兵行了一个军礼,陈鲁径直向里面走去,看到几个军官,他们都不像每次那样,自动跑过来见礼,而是能躲就躲,不能躲了也十分勉强地行一个军礼。 陈鲁满腹狐疑,来到议事大厅,大家都在,连也速c胡春都在,大家似乎在议论着什么,看到陈鲁进来,都闭了嘴巴。 大家互相见礼,陈鲁说:“中使大人,我老人家怎么发现有些不对劲啊?出了什么事?姚宝这几个兔崽子见我就躲。”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七、嫁祸 / 李达示意他坐下,说:“我们正在议事,六子他们回来了。沙哈鲁靠西边的边境又出了状况,他带着部队过去了,就从那边直接班师回到哈烈城,我们这里赈灾也接近了尾声,正在商量启程。” 陈鲁吃了一惊,疑惑地说:“六子他们够快了,今天十几了?” 大家都笑了,朵兰赶紧说:“今天九月十七了,陈大人,你真是过糊涂了。”其实她明白,这一定是又上天了,一不小心三天就过去了。 陈鲁摇摇头,苦笑一声,说:“中使大人,你们继续,我子诚旁听就行。喜子,你不要看人下菜碟儿,给我老人家上一杯茶呗。”他自以为很幽默,但是没有一个人笑。 喜子倒茶过来,单手拿着茶杯,在陈鲁的桌前重重地一放。陈鲁吃了一惊,这是对一个人最大的蔑视。陈鲁是一个不饶人的人,得理不饶人,没理也要辩三分。 他嗖地一下子站起来,喝道:“喜子,怎么回事?老大把你惯的吧?中使大人,我请求治他亵渎长官之罪。” 啪啪 扑通 喜子挨了几个嘴巴,跪在地上,大家都惊呆了,以为是陈鲁出手教训他。这也太不应该了。大家看时,是哈三在拍着手掌,说:“喜子,我想替大人们教训你一顿。” “就是,哈将军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不会做人大家教教你。中使大人,打他军棍。”是朵兰,她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 李达很为难,看了一眼李先。李先是一个老学究,有时候不会变通,站起来说:“你们不要冲动。陈大人,你想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对你吗?” 陈鲁听着话味道不对,说:“正要请教。” “纳兰跑了。”李先平静地说。 在陈鲁的耳朵里,这无疑是一声惊雷,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说:“没绑着吗?她已经没有了功法,怎么会逃脱?” “确切地说是被人救走了?”李先手里拿着水杯,平静地说着,两眼直视着陈鲁。 “什么时间的事?谁干的?有”陈鲁没等问完,一瞬间明白了,所有的疑问都有解了。特么的,谁干的,我陈子诚干的。还问什么有没有线索。 他突然嘻嘻笑了,说:“明知故问嘛,当然是我老人家干的。这是一出蹩脚的捉放曹啊。那我还是想知道是哪天的事。” 听上去前后矛盾,这才是话术的高手。大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喜子,大概是两个嘴巴的缘故吧,听见陈鲁已经承认,心里有了底气,气哼哼地说:“多新鲜啊!自己干的事还问别人时间。”李达一声断喝,他闭上了嘴巴。 李达可是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官僚,他不像李先那么简单,他早已发现这里面有故事。 陈鲁走过去,说:“喜子,你说对了,你们都了解我,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就你了。告诉我,哪天出的事。” 喜子看了一下几位大人,李达在点头。喜子说:“就是昨天夜里出的事,刚刚起更,我们在吃饭,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溜进来的,我们家老爷还问过大营门哨,他们根本没发现有人出入。” 陈鲁不耐烦了,喝道:“太啰唆了,拣要紧的说。” 哈三接过来,说:“还是我讲吧。来的这个人走到空中大声喊着,是陈总制让他来救人的。听声音是一个女子。” 陈鲁点点头,说:“明白了,喜子,你够聪明。”转身对朵兰说:“你有线索吗?” 朵兰点点头,说:“声音感觉有点熟悉,不知道是织锦还是红云。我没敢出手,怕伤着纳兰。” 陈鲁竖起了大拇指说:“你做得没错。你好好守大营,把狗儿给我留下,大队开拔。” “你去救人吗?我和你一起去吧。”朵兰明白他的意思。 陈鲁说:“纳兰没事,就是有人想给使团,不,确切地说是给我老人家添堵,我要去讨个说法,他们不想放人就由他们去吧。” 虽然李先对陈鲁这件事很不爽,但是这句话还是说到了心坎里。在使团里,纳兰就是一个热粥盆,端着手疼,扔了心疼。 陈鲁刚要走,李达摆摆手,说:“子诚大人,随她去吧。”朵兰也附和着,她看见陈鲁的脸色不善,明白了幕后的人。 陈鲁也逐渐冷静下来,点点头,说:“你们接着议事,我和朵兰说点事。喜子,把茶给我端到里面来。把使团交给你,不出一百里就得把这点家底抖搂光了。” 没等喜子说话,李达怒喝一声:“还不快去,再人云亦云跟风,趁早给我滚蛋,敢对陈大人不敬,说不定哪天就不敬到我头上。”大家 都笑了。 哈三赶紧说:“中使大人,这也不是喜子一个人,刚刚我们都听见了,连姚宝这样的,算得上是陈大人的粉丝,也是这副嘴脸。别说谁信谁不信,反正我有点信了。” 这是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八、认贼作…… 这才说到点子上了。他们两个有震慑寰宇十方各界的法宝,到自己的生日差不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一切也许都来得及,缴枪不杀,显然不是陈鲁的性格。 陈鲁心里明白,缴枪就等着去屠宰场,老老实实地任人宰割。拿起武器搏一搏还有可能翻转。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陈鲁似乎看到了曙光,他说:“朵兰,我想好了,在到哈烈城之前,我哪里也不去了,天上随他们去闹。我清楚,他们不会让我们这里消停的。当然圣母还不敢把使团怎么样,而是有一些人,他们应该感觉到我快到站了,一定来刷存在感。还是老规矩,你功力还没恢复,一切都是我老人家在扛着。” 朵兰摇摇头,说:“老爷,我倒不怕寰宇十方的,到时候圣母会出手的,我们是在给她办差。人界一切都安定了,她就可以着手做她已经计划好的。她明白,使团万不能出事,使团出事,人界大乱,那寰宇十方必然大乱。” 这是陈鲁心里一直没有解开的问题,今天有了答案。他不止一次地自问,使团是不是顺利到达,和寰宇十方有什么关系?今天算是真正明白了。 圣母给陈鲁的期限也摆在那里了,就是上元节。上元节是圣母收回权利的开始。使团不出问题,人界就是一团和气,圣母就可以大杀大砍。现在看来陈鲁已经给她打下了基础。就像是一个带刺的棘杖,陈鲁已经把那些刺修理得差不多了。 但是最后修理棘杖这个人——陈子诚,是圣母心中的刺了。 陈鲁的脑袋瓜子忽然开朗了,点点头看着朵兰,朵兰接着说:“我最担心的还是阿沙黑。他和支秋枫有关系,具体的还不清楚,你的两位师父都知道,他们怕泄露天机,谁也不敢对外明言。” 陈鲁笑了,说:“朵兰,这一点你放心吧,阿沙黑人不错,咱们都误会他了,把他妖魔化了。” 朵兰吃了一惊,看着陈鲁,说:“听你这口气和他打过交道了?哦,青龙剑,你还没说怎么讨回来的,我自以为是哈曼帮你拿回来的。” 陈鲁摇摇头,把经过讲了一下。朵兰的脸一点点在变化,最后变得灰白,确切地说青白,就像是长在秧上的葫芦表面,青白中放出淡淡的绿色。 她的牙齿紧咬着嘴唇,已经渗出血来。陈鲁吓了一跳,赶紧喊道:“朵兰,你怎么了?” 朵兰摇摇头,指着陈鲁说:“你认贼作”没说出来那个父字,叹了一口气,瘫坐在床上。 喜子进来看了一下,说:“陈大人,需要帮助吗?”陈鲁摆摆手,喜子退了出去。 朵兰坐着喘了一会儿,陈鲁想去扶她,又觉得不方便,札手舞脚地团团转。 朵兰挤出一点笑意,说:“夫君,我是你老婆,扶我一下能怎么样?你不了解阿沙黑,这一路就是他在和我们作对。他是你几世的仇敌。他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杀死你。” 陈鲁笑了,说:“你真的把我当成寰宇十方的菜鸟了,你也知道,那个阿沙黑已经死了。当然魂魄跑了,有人说他上了牧马山。重名重姓的人何止千千万万。不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 朵兰摇摇头,说:“我和你说不明白,因为我也不明白,凭我的知觉就是他,他们两个就是一个人。在人参谷忽悠罗大胖的就是他,后来又去了,就是你去寰宇新世界那次,是他把罗老太忽悠的又把我们封了门。纳兰和了凡打上门去,还和阿沙黑交过手,他对外称呼就是黑沙。” 陈鲁也听说过这件事。其实他也一直不解,不知道这两个阿沙黑是什么关系,和金元c支秋枫又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最后他们会干什么。但是从一次次说话的态度来看,支秋枫应该不是圣母豢养的。 陈鲁试探着问:“到底是哪个阿沙黑让我们家破人亡的?你自己是不是很清楚?” 朵兰咬牙切齿地说:“别人不管,就是这两个人,是我朵里兰音最大的仇敌。” 陈鲁一直困惑,不知道他自己和这个阿沙黑为什么是世仇,把饿鬼岭秋霜的话说了一遍。 朵兰又叹息一声,说:“这就说得通了,他已经得到太阳屿的允诺,世世代代与我们为敌。她就是你当初赏给士兵们的小妾。” 这次轮到陈鲁叹息了:“我特么的一世一世的还干不干一点好事啊?不是杀人就是虐马,还亲手杀掉自己的骨肉,我是一个什么东西?” 朵兰看自己的夫君一脸的沮丧,不敢再说别的了,赶紧圆全:“老爷,你怎么也上来糊涂了,你看上去是办了坏事,除了虐马以外,哪个不是大英雄所为?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忠君爱国,又是满门忠烈,才有你这一世的修仙,窥破大道。” 明白了,陈鲁在朵兰的剖析下,明白了不少,心生惭愧。意识到自己还是菜鸟,敌我不分,被阿沙黑的儒雅所蒙蔽。 他和阿沙黑必有一战,这是寰宇十方的共识。陈鲁下定决心,干掉阿沙黑,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陈鲁从议事大厅出来,直接去了总督府。三声号炮过后,大开中门,山夫带着大队随员,把陈鲁隆重地迎接进去。陈鲁有数了,这是王廷的滚单过来了。来到签押房,闲人回避,还没等陈鲁落座,山夫已经跪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陈鲁亲自把他扶起来,说:“山夫,你这样就不对了,咱们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个吗?让你把这种关系搞庸俗了。” 山夫站起来,说:“王上已经来了手谕,让我署理总督,还让我去征询使团,一共花了多少金银买粮,我们给不起粮食,折金银还给你们。” “庸俗,一群俗人,沙哈鲁和你们一样,都是俗不可耐的俗人。多大一个事啊!要你们还,还用的着我们吗?不要再说这些无聊的了。我老人家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明天就开拔,我们中使大人就不来拜会了。回京师时在这里要盘桓几日,扰你几顿东道再走。” 山夫没感到意外的样子,点点头,说:“我们算着贵使团也快开拔了,我们准备好了羽箭铅弹,还有一些新式的火铳,今天晚上就发到贵使团。粮草c金银就不敢提了,每人一套棉军服,两双棉鞋,都是我们军队穿的,是大王下的命令。我也要去使团拜会中使大人。”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八十九、上下级的口气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耶律强进来了,说:“总督老爷,下官点好了人马,今天晚上就护送辎重到使团,今天就住在使团,也算熟悉一下,明天随团出发。” 陈鲁大喜过望,赶紧问道:“谁带队,是你们耶律大人。” “正是下官。”耶律强又是躬身一揖。 陈鲁高兴地说:“山夫,你够哥们儿,什么署理总督,等我们再见面时你就拿掉署理二字了。” 扑通 山夫又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陈鲁马上扶起来,说:“没事你就磕头,磕头很好玩吗?我们天朝讲究的是上跪天,下归地,中间跪父母。你这倒好,随便跪,快起来。” 大家都笑了。 当天晚上,山夫带着辎重队来劳军,和李达进行了一次亲切的会谈,两人一致同意,永远做好邻居,好伙伴。当天晚上将士们宿在大营,和火儿的兵合在一起,由耶律强统一指挥。 九月二十八的早晨,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毕竟还不是冬天,在天朝的北方,马上就进入了小阳春。这里也感觉是暖融融的太阳。但是这样不利于行军。王大举是老将,他提议再休息一天。这样提议是需要勇气的,在职场上这是大忌。作为员工,哪个不想多休一天是一天。但是他们带着使命,哪敢有一点点懈怠啊? 当时李达就笑了:“大举将军,本使和你们说过,你要是想选一个合适的日期和八字,不用想,没有那样的好日子。” 这话有道理,好日子也都是缺点什么,只是没人指出来,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李达接着说:“我原来给喜子说过,春天不是读书天,炎炎夏日正好眠,秋天凉来冬天冷,收拾书包待来年。” 大家哄的一声都笑了,王大举觉得不好意思,也笑了。大家都明白,中使大人没有一点点批评的意思,这就是一种调侃。 这边是平原,大家顺着河边走了四十多里,走出了平原,来到一处丘陵地带。这里面的植被茂密,树叶已经落了,的树木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不高的小山上。还挂在树上的叶子已经不见了黄色,黄中透着白,就像是晒干的白菜帮,看不出一点点生机。 进入冬季了,真正意义的冬季。 走到一处山梁,李达下令,休息半个时辰,官兵们换上棉衣服。就在大家准备换衣服的瞬间,周围响起了号角声和梆子声。龙刚下令进入战备状态,将士们马上列成环形车阵。 喊声惊动了耶律强,他把火儿喊过去:“看一下,是哪里的队伍这么不长眼睛,劝不听,尽管招呼他们,也让天朝人看一下我们的队伍。” 火儿看着他,嗫嚅了几下,答应着走了,似乎很勉强。火儿已经不是刚刚来到使团的那个懵懵懂懂的团练,他经过了血与火的考验,见识了使团将士们的威力。 陈鲁也下车了,打着哈欠,走到李达的车子旁边,说:“这些贼人,一看军事常识也一般,我们的地形有利,他们要是趁我们上坡时进攻,那才麻烦呢。” 两位天使也都下了车,在侍卫们团团护侍下站在车边上打量地形,听完陈鲁的话,都点头称是。 右边的山坡上响起了激烈的火铳声。 龙刚在喊:“谁先开火了?本将还没下令呢。”没人回答。 龙刚拿起窥远镜,在车上看了一眼,大喊道:“是火儿,姚宝,赶紧带人去接应。这个该死的火儿,竟然敢擅自出击!” 耶律强听得清清楚楚,走过来对着几位天使说:“是我下的命令。看一下是哪里的蟊贼,如果是官军,我们就可以交涉一下。倘若是有来找便宜的,那就不客气了,我们的将士们可不是好惹的。” 李达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陈鲁憋不住了,训斥道:“耶律大人,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看几位天使都不去妨碍军务,你们火儿原来也听将令,今天一定是你的问题。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不听将令,可是要动军法的。这是军营。” 这是陈子诚,和王上c总督的关系都不一般。换做李达或李先,耶律强真就翻脸了,这种口气明明是上下级的口气。耶律强走过来,对陈鲁抚胸一礼,没说话,站到了一边。 李达拿着窥远镜在观察着,示意陈鲁过去,把窥远镜递给他。火儿带着有三十人马,被一些穿杂色服装的人团团围住,火儿是一个有军事经验的将领,站住一处制高点和敌人对射。陈鲁也没说话,把窥远镜递给了耶律强。 耶律强看了一会儿,满脸愧色,说:“这些是什么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攻打官军。”这是在没话找话,给自己的鲁莽找下台阶。 陈鲁心里有气,念 他是一个纯粹的亲华派,本身也是华人,不好再说他了,只是心里骂娘。 这时姚宝带着本部人马已经冲了过去,占住有利地形开火,大喊:“火儿,向我们这边靠拢。”说着话,一个点射,紧接着就是一阵连环弩,撕开一条口子。 火儿抓住战机,带人冲了过来。姚宝喝道:“赶紧进阵,我们掩护。” 火儿知道掩护的代价,说:“姚宝将军,祸是我们惹下的,你们已经把我们接出来了,你们撤,我们殿后。” 不得不说这是一条好汉。姚宝看他们已经损失了差不多十个人了,喊道:“这是大帅的命令,快撤,一会儿我们谁也撤不了。” 火儿打量一下,没再说话,拖着伤员迅速撤回阵地,姚宝带人交叉火力掩护,多剌在半路迎接,边打边退,回到了车阵,阵亡两人,受伤三人。 龙刚铁青着脸:“火儿,你擅自行动,造成损失,损我军威,让贼人耻笑,本帅要按军法处置。” 火儿满面羞惭,抱拳行了一个军礼,说:“末将甘愿受军法。” “好了,先记下这次,赶快带人去休整,没有本帅的将领不要妄动。”龙刚喝道。 也速过来,说:“大帅,左边的山坡一直没有动静,属下担心有阴谋。” 龙刚点点头,说:“哈三将军,你带上两哨人马在阵地外的左边设下警戒,有事立即示警,看我们挥旗立即回师。”哈三领命而去。 这是一个危险的差事,哈三是一个有经验的将帅,只有他能担当这个重任,哈三当然明白。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险象环生 陈鲁也看见了那边的调动,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在这山岗上进攻,他们有阴谋,想把我们卡在这里,上不上,下不下。”几个人都点点头,表示也看出来了。 “秃鲁,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现身吧,看这阵法就是一个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人摆的,除了你秃鲁还有谁?”龙刚开始喊话,说的是蒙古话。 哈哈 一阵笑声传过来,正是秃鲁,他一边笑着一边喊道:“龙刚大帅,你还活着呢?也算你有些本事。今天你可没那么幸运了。” 龙刚也是一阵哈哈大笑:“秃鲁,我们陈大人说你是打不死的小强,阴魂不散。今天本帅想好了,趁我们在这里休整了半个月,大家手痒得难受,你这臭皮囊就留在这吧,别再去臭别人的地了。” “你们已经败了,别在逞能了,看你们刚才的狼狈相,哈哈”秃鲁的笑声在山间回荡着。陈鲁注意了耶律强的脸已经红透了脖子根。 耶律强走到阵地旁边喝道:“你们是哪里的山匪?本官是车扯秃总督府都事耶律强,奉命护送天朝使团去哈烈城。刚才是本官派出的人,想去问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你们不问青红皂白,杀了我们的人,你以为官军听不见我们的火铳声吗?” 大家都听明白了,这是在为自己刚才的莽撞作辩解,看对方人马太多,也有不战屈人的想法。对方听他说完话,沉默了一会。耶律强看出了问题,改用西域话又喊了几句,对方还是接着沉默。 就在这时,左边突然想起了激烈的火铳声。 秃鲁大喊:“弟兄们,那边已经得手,冲进去,金银随你们拿。”一阵号角声,三面都发动了攻击,只有来的路上还算是太平。 耶律强看到这这三面人马足有上千人,似乎还应该有预备队,使团官兵都算上也就是五百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他心里已经有数了,这么大胆,不用说,和当地的官府有了默契,等着来支援的可能几乎是零。他不免焦躁起来。 龙刚看了一会儿,看出了破绽,虽然敌人三面进攻,似乎并不是一家人,互相不统属,也没有统一的号令。他下令:“也速,他们都在等别的队伍消耗咱们呢,你要坚守,本帅带兵先干掉左边的敌人,回头在外围打击另外两面的敌人。” 妙计,但是龙刚是大帅,不能轻动。也速请战,龙刚摆摆手,喝令百户率领本部人马和他冲出去。 左边战斗已经险象环生了,哈三抵敌不住,又看不到大帅挥旗,只好死命撑着,突然一阵号角声,一排排火光射向敌营,是龙刚亲自带兵杀了出来。 这边的贼人足有三四百人,突然发现一队骑兵,在马上开火,弹不虚发,贼人顷刻间乱了,就想退却。 龙刚大喝:“不要跑了贼人,一会儿他们还得反扑,冲过去。”亲兵们连着喊了几遍。贼人更慌了,不顾长官吆喝撒腿就跑。骑兵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步兵陷入恐慌之中。 龙刚也没下令降者免死,天朝将士的连环弩带着龙刚的怒火向贼人招呼,哈三立刻跳出壕沟,也向贼人冲去。顷刻间一百多具尸体丢在荒山野岭,其余的逃进深林里。 但是,环形车阵却已经险象环生了。西面的敌人发现了龙刚出去追击自己人,看出了破绽。 尤其是这里有经常和使团打交道的秃鲁,大喜过望,大声喊道:“弟兄们,龙刚是大帅,他借故跑了,使团不会超过一百人,金子却有两车,冲进去,受伤的双份。阵亡的四倍给家属。谁杀了一个天使,谁就是这里的老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贼人冲下山坡,发疯一样冲了过来。也速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开火。很快贼人在两处包抄过来,只有三十步远的时候,也速大喝一声:“开火。”又大喊一句:“金子有的是,你们有命拿回去吗?有命花吗?” 大家一边喊着,一边用火铳和连环弩招呼。火力一场猛烈。贼人显然是吃了一惊,立刻后退了十几步,趴在那里观察,对秃鲁的话产生了怀疑。 看这架势也不是一百多人啊,武器精良,训练有素,几乎弹不虚发,一个回合,贼人就扔下了几十具尸体。他们心有余悸,也认可了也速的话,有命拿到金子吗?金子没拿到,命没了有意思吗?有的人已经准备开溜了。 几声火铳响,想开溜的人被执法队干掉了。秃鲁气急败坏地喊道:“有擅自撤退的,这就是下场,冲。散开,五步距离。” 贼人站起来,摆成纵队,手持箭弩c火铳,鼓噪而进。和刚才一样,使团又是一阵点射,倒了一片。但是他们明白,火铳装弹时间过长,只靠连环弩是挡不住他们的。 前面的贼人挡了枪眼,后面的无所畏惧地冲 了上来,很快就到了阵前。 火儿不等将令,喊道:“弟兄们,随本官杀贼。”带着手下四十多人也加入战团,一阵火铳,又放倒一片,给使团将士们腾出了装弹药和箭弩的时间。贼人又像潮水一样退了回去。 也速看了一下,已经阵亡了十几人。不过片刻时间,贼人又攻了过来。胡春派人来问,要不要过来增援,也速赶紧回答,守住辎重,千万不要增援。 火儿这时候也在也速身边,说:“也速将军,贼人离得太近了,他们要是放火我们就麻烦了。” 也速说:“我一直在观察,他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可能是怕烧了粮食。如果他们有火种,我会下令早开火的。” “你们天朝的将士真能打,以一当十。西域这些小国太不自量力了,还敢和天朝叫号呢。不用说天朝有百万军队,就是同样的部队,打我们也和玩似的。”火儿由衷的佩服,发自肺腑的赞美道。 没等也速答话,贼人又冲了上来,非常明显,比刚才增加了不少人,这是把预备队也调上来了。秃鲁是一个聪明人,左边打得这么热闹,大帅离开帅位,正是天赐良机。他才不稀罕金子,他要的是李达和陈鲁的项上人头。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一、可惜了好酒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顶不住了,也速说:“火儿将军,你赶快把几位大人转移到胡春的辎重队,记住,不论怎样,大人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火儿明白,这是托孤了,眼里含着泪水点点头,把人留在阵地上,带着五个人去中军接人。 贼人交替进攻,不给使团填充弹药的机会,也速大喊:“我们走到这里,没给天朝丢脸。弟兄们,大刀片子也是我们的强项,让他们看一看我们天朝人。准备。” 大家都把佩刀c佩剑抽出来,准备拼死一搏。就在这时,伙食哨的十几个人冲了过来,他们一边走一边向贼人那边扔着东西。一阵阵爆炸声,敌人阵地里迅速燃起熊熊大火。 也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看一下,老哨长率领众人拿着几个木头支起的架子向敌阵抛掷酒坛子,三个木头架子,连续向对方抛掷,敌人阵地已经是一片火海。 龙刚这时也已经发现阵地要被突破,带兵冲了过来。看到这里,哈哈大笑,说:“老哨长,本帅给你请功。”大家都等他下令追击,他却按兵不动。 哈三说:“大帅,这时候出击正是时候,战机稍纵即逝。” “不忙,让酒坛子再飞一会儿。”龙刚手持窥远镜向远处看了一会儿,确信没有伏兵,喝道:“也速,哈三,你们带本部人马歼敌,有擒获秃鲁者,上奏朝廷官升三级。” 这是胜利者的宣言,老大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掌握住战场的主动权了。敌人已经全线溃退。龙刚摆摆手,老哨长停止了发射。 也速和哈三带兵冲了出去,敌人顷刻间土崩瓦解了。龙刚不顾地上的血迹,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拿水来。” 老哨长抱着一坛酒走了过来,说:“这个。” 龙刚笑了,说:“老哨长,你好像是刚来的,我不会喝酒。一看你这就是烈酒。要不然能烧起来吗?” 几位天使走了过来,喜子把李达的水袋递了过来,龙刚站起来见礼,不敢接,说:“一会儿水就来了。” 李达哈哈大笑:“龙刚,这么一会儿你就变了一个人,刚才那真是所向披靡,一壶水能吓着你吗?”大家都笑了。 龙刚接过来一阵猛灌,然后说:“多亏了老哨长,要不然真就被动了。” 李达非常高兴,说:“老哨长,本使又给你记上一功,回到京师,奏明” “多谢大人,卑弁没做什么,都是这些弟兄们做的。”老哨长的脸上不见了标志似的c巴结的笑,而是脸色如常,不卑不亢。陈鲁看到这里,心想,这也许才是他的真正表情。 李达意识到了问题,改口说:“当然了,是给伙食哨记功。”大家都跪地谢过。 老哨长躬身一揖,走了,大家听见他叨咕着:“可惜了大人们的好酒。”和众人推着一个车子走了。 哈三和也速回来了,两人的身上和血葫芦一样,这就是说明,短兵相接了。这些天朝将士都是久经沙场的,不会吃大亏,李达放下心来。 哈三向龙刚汇报,敌人向西南方向逃窜,我军俘获了近一百人。紧接着各处来报伤亡数字,一共阵亡四十二人,其中有哈烈国十一人。李达伤感不已,下令打扫战场,离开此地。 耶律强提议到前面大镇皮刊驻扎。 李先心怀不满,说:“耶律大人,老夫有一事不明,大天白日的竟然有一千多贼人公然出没在官道上。而且左近都是大镇,也都有驻军,为什么没有人来过问呢?请大人教我。” 陈鲁暗自高兴,也看着耶律强,耶律强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李先一点也不客气:“这就是你们官军干的,说不定这里就有官军。” 龙刚说:“李大人言之有理,不是可能有官军,左边的队伍一看就是官军。” 耶律强说:“兄弟知道了,一定向总督府和王廷行文,如实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一下。” 陈鲁在韩六儿的耳边嘀咕几句,韩六儿走了。不一会儿带着几个贼人俘虏过来了。 陈鲁用西域话问他们:“你们是官军还是贼人?” “小的是十二头山三当家,这些是小的跟班。”真是贼人。 陈鲁问:“你们山寨有多少人马?” “都算上将近两百人。” “这些人马都是哪里的?实话实说,我们不难为你们。”陈鲁和颜悦色地说。 “小的真不知道,只知道有五峰山的伙计,那个叫秃鲁的就是那里的军师。看样子还有官兵,他们也是朝你们的金银来的。”这个人倒是挺老实。 陈鲁看也问不出什么了,说:“大人,把这些 人一起押到皮刊,交给那个地方的理问所。” 李达点点头。李先说:“耶律大人,扎下大营后,你把这些俘虏审一下,如果你还算认真,没有别的想法,那一定有收获。” 这话说的是相当难听,言外之意你是不是想包庇,如果不想包庇,这一百多俘虏,还能审不出自己想要的吗? 很快出发的云板响了,朵兰过来喊出来上车去休息。他们已经定好了,不论对谁,都说朵兰失去了功法。朵兰把那个扇坠已经处理了,寰宇十方再也不会有这种毒药。 当天晚上,一切太平无事,耶律强和当地的理问所发了脾气,其实这是一种态度,向天朝使团的人展示一下,我耶律强没有什么小动作。第一,我也死了好多人,第二,我也在寻根溯源。 二更天,一灭大师念动了咒语,陈鲁也没回话,阿德老师也试着联系一次,陈鲁还是置若罔闻。 审问俘虏,知道了秃鲁的藏身之地,李先说行文当地守备,剿灭这伙山贼,李达否决了。 陈鲁理解,根源不在一个秃鲁,而是这里有适合秃鲁生存的土壤。干掉了一个秃鲁,可能会出现十个c百个秃鲁。当务之急就是迅速脱离这里,他们是贼人总不会在屁股后面追。 第二天卯正时分启程,急行军。但是这是山区,官道上布满了碎石,马掌受不了,行军速度较慢。刚到酉时,太阳就已经落山了,已经错过了村庄,他们离开马剌二十多里,离下一个村庄还有二十里,没办法,就地宿营。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二、秋霜示警 这里有许多牧人的毡帐。使团就在靠着一条小河的一处平地扎下大营。陈鲁趁他们扎营的空隙,走到没人处,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联系阿德老师,对他明确表态,自己最近离不开使团。纳兰不见了踪影,朵兰功法尽失,寰宇十方保护的人马也不见了踪影,只好自己死死地守在这里了。 陈鲁让老师转告圣母,寰宇十方他已经基本理顺了,不想再掺乎太阳屿的事了,他正式提出辞职。 阿德吃了一惊,说:“子诚,你觉得你这么做很聪明吗?这在向圣母表示,你知道了她的心情,你这是欲盖弥彰。” 陈鲁当然已经想到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说辞职的话。那是在和圣母公然叫号。现在他顾不上那些了,也不理那一套了。 他原来多好啊,天地不拘,率性地活着,活得自我,活得快活,现在活着有意思吗?总之是要灭亡的,不如好好地陪着自己老婆c自己的使团多好啊?这么多亲人在一起,不香吗? 陈鲁回到营地,已经扎好大营,陈鲁对李达说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大帐,拿出本子,把最近的情况都记上,又打开破地图看了一下。离哈烈城大约还有五百里,如果不是闰一个9月,明天就是下元节了。明天是闰9月初一,不知道李达怎么安排的,按说是不宜行军。 陈鲁看没什么事,早早睡下啦,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喧哗,把他惊醒,韩六儿和亲兵把大帐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陈鲁问出了什么事。 韩六儿跑了进来:“老爷你醒了?不知道来了一些什么人,把我们的粮食抢了,正在抢马c驼,不管怎么打他们,他们就是躲着,也不还手,我们也打不到他们。” 陈鲁吃了一惊,这是怪谲仙鬼。他问道:“大营有没有贴鬼符?”韩六儿说不知道。 陈鲁坐不住了,赶紧走出去,看男男女女的人影晃动,在牵牲口。陈鲁大喝一声:“你们是哪里来的怪谲?本制在此。” 龙刚跑过来,说:“大人,邪门儿了,只见到人影晃动,却抓不住人,只见咱们的马c驼一个个被牵走了。我们束手无策。” 陈鲁问:“大营有没有贴上符道?” “我们早都没有符篆了。” 陈鲁明白了,这是着了道了。他心里很不满,问道:“龙刚,你是明白人,为什么不派人去喊我老人家?”龙刚低头不语。 陈鲁没时间理会,走到门口,腾空跃起,拦住这些人的去路。 哈哈 “老爷,你到底还是出现了。你不动,我们就当没看见你。”是容嬷嬷,饿鬼岭的容嬷嬷。 她过来见礼,陈鲁狐疑地说:“你们也太胆大了,竟敢抢到寰宇十方总制的家里来了。” 容嬷嬷笑着说:“老爷息怒,我们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制爷,我们小姐的意思是,尽量不惊动你,如果你不在大营就正好了。” 陈鲁哂笑道:“这说明你们还是知道我的威名,也算是有点见识。既然见到我老人家了,快把东西放回来,你们走人吧。这都是亲戚,我也不难为你。” 哈哈 “姑爷,你也太自信了,我们家小姐的意思是你能躲尽量躲着,别露面。”然后悄悄地说:“有人要你的命,我们小姐不敢不听,就这样大张旗鼓地搬东西,就算是有个交代了。” 陈鲁喝道:“糊涂东西,秋霜也是一个糊涂东西,你们把这些东西都搬走了,还不如杀了我。使团以后寸步难行,怎么能到达哈烈城。按约定时间到不了哈烈城,那可要寰宇大乱的,你们家小姐不会连这个事也不知道吧?” “姑爷,你别问了,快回去接着睡觉,啥事也没有。我们走了。”容嬷嬷说完就要走。 陈鲁哭笑不得,说:“让秋霜来,否则我可要调兵了。” “姑爷你真犟,那就随你了。”容嬷嬷说着,又是几声干笑。陈鲁双手推出,刮起一阵大风,把他们手里的粮食c马c驼都刮了回去,但是之前拿走的就不知道了。 陈鲁看容嬷嬷还在那里比比划划的,不愿意理她,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那边传过地仙的声音。陈鲁喝道:“老黑,你的属下竟敢明目张胆地来大营抢东西?怎么回事?” 地仙半天没出声,似乎在打量这些人。沉默了一会儿,地仙说:“制爷,这不是我们的属下,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一界的。她和你有些故事,我们不便插手,其中还有一个人。制爷多注意了。” 陈鲁笑了,说:“老黑,这时候有和我玩起神秘了?快说”对方已经没有了声息。陈鲁异常恼怒,这也太目中无人了。 哦,看到了陈子诚 要落魄了,要到他的一亩三分地上转世去,他牛了。好吧,老黑,你给我老人家等着,本来我想老老实实地去重生,看你这态度,不把你们地府搞得天翻地覆,就不是我陈子诚。  陈鲁看见了身穿绿衣服的左司,喊道:“你们赶快把东西复原,否则我可不顾亲戚情面,把你们送到北海地宫,做一个弯腰驼背的渐鬼。” 左司也不理他,就向外面飘去,陈鲁大怒,出手再不留情,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五重,几个女怪看一道橙色光芒射向左司,赶紧出面拦截,一阵惨叫,四人同时丧命。 陈鲁大喊:“卓南,这几个人,错,这几个鬼,去你们那里做渐鬼,你尽管折磨他们,一刻也别让他们好受。这些不要脸的东西!” 这些鬼魂飞魄散,都跪在地上求饶。 陈鲁说:“你们山主知道,我告诉过她四个字,别惹我。她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空中没了动静,左司只好派人把东西归位。陈鲁记得这个左司当时对自己手下留情,因而也没下死手。 陈鲁看了一下,容嬷嬷跑了,去搬救兵了。他不着急,耐心等着,告诉龙刚,让弟兄们尽管去休息,听不见集合云板,谁也不要出来。 晴空中一道黑云从东面飘了过来,是秋霜。陈鲁先问她:“你不知道我在寰宇十方的官职吗?” 《天步9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三、只想息事宁人 秋霜一脸的惊讶,说:“这么说,这个总制真的就是老爷你了?你不是人界的吗?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 “既然知道了,我老人家也不难为你,把东西给我们归位,我们毕竟是亲戚,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陈鲁还是不想大动干戈。 秋霜冷笑一声,挥了一下手,突然,一阵哭声,仿佛是从地下钻了出来的哭声,只见阴风惨惨,冷气森森,鬼哭狼嚎,哭得天昏地暗,大营的火把全都灭了。 很快大营里传来了一阵阵了哭声。 陈鲁一声长啸,这声长啸就像是一把长剑,在黑夜中刺破了这哭声的幕布,哭声戛然而止,而长啸声陡然增大。饿鬼岭的女鬼们都在尘埃里吐了起来。 陈鲁一刹那间收住长啸,女鬼们就像是拉着什么东西,被对方突然松手,她们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陈鲁冷笑道:“秋霜,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的功法还太浅,敢和寰宇十方的总制斗法,没见识!” 秋霜叹了一口气,说:“好吧,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这一声长啸把人招来了。” 陈鲁大脑一下子开窍了,二夫人,这是二夫人的通房大丫头,明白了,陈鲁知道要来的事哪一位了,哂笑道:“来了又有什么用,还能把我老人家杀了咋的?杀了我,那他就算是在寰宇十方谢幕了,家里人一个也剩不下。不就是你的主子二夫人吗?他有那么高的功法吗?” 大家突然都笑了,容嬷嬷说:“张大帅好记性,我们夫人的法器还是你给的,就是那个指环。” 翡翠指环!真的是阿沙黑。这特么的是几百辈子的事了,你们的“夫人”是个大老爷们儿好不好?想到这里,陈鲁大脑一闪,赶紧落下尘埃,向大营门口飘去,正好多剌在观察。 陈鲁急切地说:“告诉朵兰,不论发生什么,她也不要出手。告诉龙刚,任何人不准出大营。不要派人,你亲自去。”不等多剌说话,他转身就走。 他降落尘埃的一瞬间,听到后面的哄笑声。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一听到人家的法器,赶紧就走,这不是望风而逃是什么?哄笑声戛然而止,这些女鬼们发现他们的“张大帅”又回来了。 一声唿哨,两排女子舞动起来,在陈鲁面前旋风一样飘了过来,陈鲁见识过他们的功法,不敢迟疑,赶紧踢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无声无息的一道光芒向女子冲去。 突然一声炸响,在人群里闪出一道白光,这对女子就像是被大风吹到一样,瞬间飘了起来,而且队形不乱,在半空中摇摇摆摆。 这些女子吓得哇哇乱叫。 陈鲁哈哈大笑:“真好玩,就这样小胆子还来打架呢?容嬷嬷,快把她们弄回去吧,咱们是亲戚,你不嫌丢人,我老人家可丢不起,我是寰宇十方总制,以后你们让我在这里怎么混?” 说着话猛地一下撤了功法,扑通通一阵响,接着就是一阵阵嚎叫。 陈鲁大声叹气,喊道:“哎,怎么这么不禁打,不再闹了,快回去,我们将士们要休息了。再有吵闹的,我老人家可就要动真气了。” 话声未落,万道银光夹着一道金光飞舞着向陈鲁袭来,隐隐有阵阵哭声,陈鲁没当一回事。这饿鬼岭的功法并不高,一个个都很可怜,他只想息事宁人,不想大动干戈,于是又是天步三重。 一声响亮,陈鲁感觉到自己被重重一击,站立不住,登登后退几步,摄定心神才勉强站住。看这道金光已经到了眼前。 这是容嬷嬷的金簪子,陈鲁记得清清楚楚。 陈鲁大怒,特么的,虎无伤人心,人有害虎意,老虎不发威,我老人家也不是死耗子。陈鲁一时性起,推出天步五重,一道橙光飞出,又是一声响亮,各种光芒瞬间不见了,橙色光不依不饶,直接奔向容嬷嬷。 容嬷嬷已经傻了,她们都忌惮陈鲁的青龙剑,没看见青龙剑,根本也没当一回事。这时候才知道,这个“姑爷”功法深不可测,刚才手下留情,属于警告了一次,是这些人不知道死活。 左司带着一队少女,迅速挡在容嬷嬷面前,一阵惨嚎,四五个女子立即香消玉殒了。陈鲁大喝一声:“左司,让开。”陈鲁还记得当时在饿鬼岭左司的恩情,不想对她下死手。 左司听她喊自己,稍一迟疑,橙色光已经从他们身边飞了过去,瞬间到了。 容嬷嬷吓得哇哇乱叫,一只惨白惨白的手把她凭空拔起。陈鲁看清楚了这只手,曾经过招的这只长手臂,是秋霜到了,也许早就在这里观战,只是陈鲁忙于战事,没看见她们。 “大帅,你真能下了狠心吗?这可是服侍你多年的容嬷嬷,你竟然一点不念旧情, 那说不得,咱们就凭本事吧。” 无语,陈鲁彻底无语,感情都是我老人家错了呗,你们都是高大上c伟光正,就我陈子诚是一个卑鄙无耻c不念旧情的小人。是谁先下的狠手?不管她,我就狠了,从今天我老人家有一个新名字,叫摧花辣手。 陈鲁看见了在地面上两人高处的秋霜,在夜空中,那脸惨白的吓人。陈鲁喊道:“秋霜,你看你的脸,哪里还有一点人样!我老人家喜欢美色,这你们都知道,你这样的就算了,该干嘛干嘛去,咱们也不是没比划过,你打得过我吗?” 陈鲁在套话,在套她后面的人。秋霜吃了一惊:“大帅能夜视?哇,修成真仙了。” 这是发自肺腑的惊讶,没想到这句话乱了军心。大家是鬼,哪有一个能夜视的,这么一喊,都吓坏了,赶紧都升入空中。 陈鲁哈哈大笑,喊道:“好了,讲和,你们退下。我查点一下东西,要是少了,我老人家可是不依的。”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身后一阵哭声传来,这是秋霜的法器,织布梭子。陈鲁见识过,那时陈鲁得靠着青龙剑,还不一定是这个梭子的对手,今非昔比了。陈鲁虽然不忍伤害他们,可是这样闹下去如何是好,自己的东西还能不能要回来?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四、归于宁静 陈鲁头也不回,向后踢出天步五重,加大力道,又是一声巨响,橙色光把织布梭子团团围住,裹挟着奔向秋霜。这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大家一下子呆了,想去救主也来不及了。 一声惨叫,秋霜跌落尘埃,一口鲜血喷出,瘫在地上,手指伸向陈鲁。 陈鲁当然明白,这是所有女人的肢体语言,在痛斥她陈鲁狠心。她不会想到自己的一梭子打在陈鲁的身上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到了最后的一瞬间,陈鲁还是手下留情了。 容嬷嬷赶紧扶起山主,说:“大帅,我们山主谢谢你手下留情。” 陈鲁一愣,哦,这次弄错了,用单指指着就是谢的意思,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我老人家太孤陋寡闻了,改天得找阿德老师算账,就这么简单的肢体语言你都不教我! 陈鲁冷冷地说:“东西还不够,你们可以还给我们了吧?我早就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差一点东西,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向你保证,你们饿鬼岭鬼牙都不剩一个。” 秋霜已经坐了起来,向容嬷嬷点点头,他们太了解自己的“大帅”了。容嬷嬷刚要下令,空中传过来一声:“慢着!” 阿沙黑!陈鲁听得清清楚楚,是自己新结识的好哥们儿,也打了好多次架c至今也不知道是敌是友c把陈鲁已经弄得快疯了的阿沙黑。 “子诚兄别来无恙啊。”阿沙黑已经落入尘埃,面带微笑地看着陈鲁。陈鲁从他的脸上总也看不到嘲笑,那笑确实是真诚的。 陈鲁吃了一惊,问道:“你能夜视!” 阿沙黑还是笑眯眯的,说:“彼此,彼此。” “你不是凡夫俗子吗?”陈鲁疑云大起。 “彼此,彼此。” 陈鲁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说话:“你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彼此,彼此。” 陈鲁失去了耐心,喝道:“我老人家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挡我者,作渐鬼。我送你四个字,别惹我。” 容嬷嬷带人过来,齐刷刷跪下:“见过夫人。”秋霜也挣扎着要跪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倒了下去,大家一阵惊呼。 没等阿沙黑说话,陈鲁先开口了:“阿沙黑,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心安理得地让他们称呼你夫人,你丢不丢人啊?” “子诚兄不要装糊涂了,前世今生,你比我要明白得多,是吧平章大人。”阿沙黑最后这句话的声音陡然变了。 一声惊雷在陈鲁的脑海里炸响,这个不是哈剌章的公子吗?难道有误? 陈鲁揉揉眼睛看了一下,没错,就是相国府的那个儒雅的阿沙黑。可这个声音和称谓明明是那个阿沙黑啊!可是他已经死了。陈鲁亲眼看到的,也和地府对证过的,而且在京师也打过交道。 这是谁?陈鲁的大脑出现了了幻觉。 “你说我死了,我就是死人,你说我活着,我就是活人。你说我是玉虚,我就是道士。你说我是哈剌章的公子,我就是哈烈国的四方院提督。我是玉虚,我是黑沙,我是总督,我是屯头王,我是” 陈鲁看他的嘴巴一张一翕地动着,耳边嗡嗡乱响,他说的这些人在眼前飞快地掠过去,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一阵人影晃动,声音渐渐消失,一切都归于宁静。 外面的一切,大营里面的人都看不见,他们只听见陈鲁在自言自语。这些是鬼,大营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可能看到。阿沙黑又有意识地不让他们看到自己。 过了这半天,大营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龙刚看着,心里没谱,哈三也出来了,向空中看去,星汉灿烂,万籁无声,没有什么怪异的。 哈三着急了,非要出去,龙刚下了死命令,不准出大营,谁也不行。别人还行,朵兰受不了了,陈鲁严令不准出大营。 但是她预感不好,她的眼睛一直在跳,也一直在思考陈鲁的用意。开始以为怕有人来袭击中军大帐。但是从她分析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没有对使团下手的意思,陈鲁这样的聪明人,这一点当然能看得明白,那是为什么呢? 这时候李达也沉不住气了,他以为陈鲁不让朵兰出去是为了保护他,是时候说话了:“朵兰,不行,你得去看看。喜子,让哈三带人护侍。” 朵兰大喜,说:“多谢大人,我不用带人,让哈三到大帐来护侍吧。那样我更踏实一些。” 有人传令,哈三回来了,第一句话就说:“大人,卑将想出去看看,请大人恩准。”这是陈鲁的拜把子弟兄,虽然两人也有过龃龉,但是不打不成老铁,两人现在是过命的交情。 陈鲁在哈三的心里 又和原来一样了,是神一样的存在着。 朵兰说:“大人说了,你在这里护侍,我去看看,我有青龙剑,一般的怪谲奈何不了我。”说着检查一下大帐的防务,又和王大举交待几句,走了出去。 龙刚已经接到令旨,但是让一个姑娘家家的大半夜一个人出去怎么成?他想下令有人跟着。他们都多虑了,韩六儿c蛮台等人,已经打着火把候着呢。 龙刚大喜,点点头,就让陈鲁的亲兵跟着朵兰。朵兰也没表示反对。 他们来到陈鲁说鬼话的地方,大家散开去找,只看到杂乱的脚印。大家失望了,都向朵兰这里聚齐等候指令。 啊 一个士兵突然叫了一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四更天,这个声音就像是猫头鹰,更像是走夜路遇见了鬼,那种叫声是绝望中的恐怖,是临死之前的绝望。 大家赶紧看他,他的手向前指着。人们顺着他的手看去。一个人竟然在两人高的地方悬着,无依无靠地悬着。几个亲兵嗷的一声扔掉火把,转身就跑。 但是这里面却没有一向胆小的韩六儿,他竟然没跑,大喝一声:“别跑,这些怂兵,这个人很可能是老爷。” 朵兰能夜视,早都看见了,正是陈鲁,她几乎瘫在地上,她的夫君c“老爷”很可能已经命赴黄泉了。她摄定心神,像是疯了,不顾众人,纵身跃起,念动咒语,把陈鲁放在尘埃,放声大哭。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五、治丧委员会 韩六儿一下子慌了手脚,向那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哇哇淘淘地哭着,嘴里还喊着:“完了,完了,老爷宾天了。” 蛮台他们也在往这边跑,听韩六儿这么一喊,把持不住,立刻哭了起来。这十多个大小伙子,哭声震天,早惊动了大营。 龙刚听得真真切切,把持不住,哭出了了声,跪在地上,仰天大喊:“陈大人,一路走好。” 官兵们惊呆了,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学着龙刚跪地哭喊着:“陈大人,一路走好。”喊声惊动了中军大帐,门口的哨兵哭着跑进来,跪在地上报告:“大人,陈大人殁了。” 一时大帐里死一般的寂静,忽然哈三嗷的一声冲出了大帐,大家才醒过神来,李达半天才缓过劲来,痛呼一声:“子诚,天丧我使团,痛杀本使啊!你不是修仙者吗?啊” 大家也顾不上老大,哭声一片。 哈三刚到大营门口,看老哨长带着人在糊灯笼,他心如刀绞,也忘记了军规,跑了出去。 李先是主管后勤的,他哭着走了出来,说:“龙大帅,中使大人有令,赶快成立治丧委员会,由本官任长官,你c胡春c也速c耶律强c火儿c为副长官,老哨长为司令。本官的心已经碎了,方寸已乱,老哨长,一切都由你安排了。” 老哨长一反常态,坚定地说:“放心吧大人,责无旁贷。”李先抽泣着走了。 老哨长说:“大帅,属下得有调兵权。”龙刚点点头。 老哨长下令集合。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在大营里候着呢,一个个如丧考妣。他们对陈鲁发自肺腑的爱戴,就像是自己的亲娘老子。还有,陈大人一去,这前途更加渺茫,还有不到五百里的路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做鬼。 大家集合,老哨长和龙刚站在前面,龙刚一声不吭,只是在低声抽泣。大家吃惊的是,训话的竟然是老哨长。 “弟兄们。”唰的一声立正,这是一种习惯性动作,队伍里还是百户长,总旗,各哨长,一下子立正,意识到了前面训话的不是长官,但是已经立正,不好意思再改姿势了。 稍息,老哨长喊了一声,大家屏声静气,老哨长听到有人在哭,说:“弟兄们,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陈大人他老人家未竟的事业,把西行的伟大事业进行到底。” 说着抽泣一声,似乎忍不住了,然后说:“现在,谁也不要哭了,我们明天在这里停灵一天,有的是时间让大家哭。但是现在哭,让陈大人走得不安生,不信你们听,外面已经止住了哭声。这才对。” 大家很奇怪,这个平时一脸谄媚c巴结样子的人说话怎么这么像一个官长? “现在听我安排。” 成立治丧供应组,火儿任组长,鲁哈图人副组长。派出火儿带队去买发送用的麻布和孝布的,鲁哈图带人去买祭品和装殓衣服的,让他们先走了。 接下来安排人们去搭灵棚,画师画像。最后分出守灵小组,由姚宝任组长,多剌为副组长。排除班次烧纸守灵,鸡叫纸和黄昏纸大家都到场,包括两位天使大人。后天上午火化,把骨灰带回故土。 说到这里,老哨长已经泣不成声了,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说的话,这样让陈大人走得不安生。他这一哭,又勾起了大家的悲伤,大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紧接着中军大帐的哭声也传了过来,喜子扶着李达,虎子扶着李先,在众位将士的簇拥下哭着缓缓走了过来。王大举哭着跑过来,说:“陈大人呢?怎么还没搭上灵棚?” 龙刚明白这是误会了,议事大厅的人以为把陈大人抬了回来。他赶紧跑过去,低声说:“两位大人节哀,人还没回来。” 李达一下子愣了,哭着看了龙刚一眼,这一眼饱含着不满,把手一甩,不用扶着,大步走了回去,众人赶紧追过去,哭声停了下来。老哨长这边发现了问题,赶紧止住哭声,下令各司其职。 很快,灵棚搭了起来,画师把早就备好的画像拿过来挂在灵棚上,鸡人派人来通知,已经鸡叫了,该烧鸡鸣纸了。 有人已经找出来一些香裱纸,可是问题来了,大家还没成服,不好一起来哭灵的,何况陈大人的尸体还没回来呢。 老哨长果断下令:“多剌,你们先派几个人烧纸,我们大家跪一下就算是哭过了。” 人们把香裱纸放在一起,烈焰腾腾地烧了起来。“陈大人,陈大人回来了。”大营门口的几个哨兵一起喊了起来。 老哨长大喝一声:“举哀。”人们哇的一声哭出来,杂乱无章地喊着陈大人。 李达在里面听得真切,说:“请回来了,走,给陈 大人送行。”这些人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走到门口,看大青马站在那里,看着哭灵的人,打着响鼻,很闲适的样子。 李达不满,指着它说:“畜生,还这么没心没肺的,你主子死了。”大青马嘶鸣一声,听上去好像是一声笑。李达摇摇头,哭着向灵棚走去。 他们走到灵棚那里,大家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样子,在他们的前面赫然站立着陈鲁,韩六儿和蛮台一边一个在扶着他。李达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哭了起来,这哭声没有几分悲痛,几乎全是恐惧,带着颤音。 陈鲁在朵兰的一声声呼叫中有了意识,在回忆阿沙黑,甄沙,沙里,看着朵兰,喊道:“老婆。”一把抱住,再不松手。韩六儿他们都惊呆了,但是有一点,大人还活着。 朵兰这时候也不顾有没有人,喊道:“老爷,我是你老婆,你没事吧?” 陈鲁看了一眼众人,指着蛮台:“屯头王。”蛮台吓了一跳,大家都吓了一跳。 陈鲁跳了起来,指着大家说,阿沙黑,金元,玉虚道长 陈鲁每说一句,朵兰都说一声是。她知道陈鲁这是受到了刺激,血往上涌,循环不畅,血不归经。这时候不宜移动,必须把这股循环在外的血回归原位,才能畅通无阻。现在一动,很可能阻塞血道,那就是疯人了。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六、正合我意 朵兰让韩六儿他们把棉衣脱下来,垫在地上,在陈鲁的几处穴位做了推拿,渐渐地陈鲁明白了一些,看着朵兰,歉意地笑了一下,不再喊老婆了。 朵兰放心了不少,让大家架着陈鲁回营。大营里的事她根本无心注意。 陈鲁的意识一时糊涂,一时明白,知道自己回到了大营,一进大营门口,看到了灯笼糊上了白纸,点起了高高的白色大风烛,一个偌大灵棚横在眼前,大家看到他刷地一下跪下,喊道陈大人走好。他心里更迷糊了。 在大家跪下去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燃烧着的香裱纸。还有他的画像竟然挂在灵棚上。他大叫一声,仰面倒了下去。 情急之下,朵兰飞身跃起,一把托住,抱在怀里,大家赶紧喊叫,看陈鲁面若金纸,气若游丝,渐渐地没了气息。 陈鲁听见李达在喊:“子诚大人,你果然是修仙界的,与众不同,临死还特意回来看我们啊。” 陈鲁想告诉他,自己没死,但是有一队人在后面催促他。他这时才注意,在自己后面还有一队鬼兵。他哑然失笑,说:“你们干什么,是来押解我老人家吗?那你们一定知道我是谁了?” 领头一个团练,走过来做了一揖,赔笑道:“制爷说笑了,你是我们的尊爷,我们哪能不知道?这是上宪派差,我们不得不为,也没什么事,是我们大王请你去一趟。制爷不要难为我们。” 陈鲁点点头,说:“不难为你们,我问你,我是魂魄来了,还是整个人都来了?” “制爷又在说笑了,哪有带着皮囊来的。制爷请。” 陈鲁一看,已经到了第一大殿,陈鲁心里有气,特么的,这秦王好大的胆子,竟然不来迎接。他心里有气,说:“你们去告诉秦王,他不来迎接,我老人家拒绝进去,我要回使团了。” 这时一大殿的内史出来了说:“制爷,你这是魂魄到了地府,请不要说自己是谁了,我们都尊敬你,是因为你的人品,现在和官职没关系,我们是奉旨办案。” 陈鲁一时气沮,没了脾气,心里清楚,没有圣母的法旨,他们断不敢这样。他念动咒语,想找地仙,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他明白,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是普通鬼,和一个凡夫俗子被拘来没有什么两样。 他回想一下自己这段时间,这么闹腾,上天入地,还嘚嘚瑟瑟地杀进了修罗界。最后呢,自己还是那么渺小,圣母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陈鲁向里面飘去,来到大殿,秦王只是欠欠身子,没有一点属下的样子。这属下可不是别的属下,是陈鲁自己一手提拔的。 陈鲁注意到,在宝座的旁边坐着一个人,应该是太阳屿来的,陈鲁不认识。陈鲁说:“老赵,我老人家来过你们这里无数次,只有这次是魂魄来的,看起来你是要把我留下啊。我要见你们老大,要快,让老黑来见我。” 秦王冷冷地说:“陈总制,别闹了,小王在奉旨办案。找谁也没用,现在的地府被你老人家治理的,密封不透,谁也不用想在我们这里作弊,也包括你陈总制。” 陈鲁点点头,表示接受,说:“那好吧,公事公办,我喜欢。你就说吧,让我老人家干什么。说得要明白,否则,你是懂我的。我的四个字你们应该背下来了,毕竟只有四个字,像你这样的智商还是可以的。” 旁边的那个人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陈鲁就等他说话呢。秦王说:“你的寿数已到,前来接受点验,接受处罚,按规定去人界重生。” 陈鲁点点头,笑嘻嘻地:“行,你虽然笨了一些,表达还算明白,你确定我的寿数今天就到了吗?” 没等秦王回话,陈鲁突然翻脸,大声喝道:“姓赵的,你才当了几个月大王就敢擅作威福。我老人家是地尊,岂能不知道自己的寿数?我早都看好了,十月二十九。后来又和人家赌寿数,有输有赢,基本在这个时间,差不了几天。我说的对不对?” 秦王一时语塞,看着身边的这个人。陈鲁发现他的装束是三品,这个人还是不说话,陈鲁目前的差事就是逼这个假哑巴说话。 陈鲁冷笑一声:“还是我老人家替你说了吧,是有人逼着你这么干的。几个月前你可是寰宇十方闻风丧胆的将军,才当几天秦王,竟然怕事了。想一想这都是我老人家的罪过,把好好的一个人弄到官场上,祸害成这样了。 再过几年,几百年,几千年,你不一定是一个什么货色呢!那好吧,我老人家自己做的错事自己纠正,你的秦王就到这里吧。我敢保证,不论我在哪,你的大王当不过今年。” 长篇大论,眼睛不时瞟一下那个客人。这个人终于坐不住了,用了拍了一下宝座的扶手 ,大声喝道:“陈子诚,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咆哮公堂,来人,把” 小样,给我老人家玩深沉,想玩,太好了,正合我意。 陈鲁心里一阵得意,立刻打断他的话:“停,停,你是谁啊?这是庄严肃穆的地府一大殿,不是什么小猫c小狗的都可以进来。还大模大样地坐在高台上!这是僭越。秦王,我老人家敢保证,就这一条,你就得丢掉王冠,至于你是不是下北海地宫,那就得看我老人家的心情了。” “住口,”这个人到底坐不住了。“我是太阳宫都总管沈杰,奉圣母之命,前来查看你的寿数。有什么不妥吗?” “哦?元元还是这么关系我,回去替我谢谢她,改天我上天找她玩。是圣母的使者,这有情可原。但是你还是犯了律令。太阳屿钦差,所到之处,宣旨,供奉,坐于当地百官之前,主官之下,宣旨于郡王以上,在丹陛下c百官前设座。沈大人,我老人家说的没错吧?” 陈鲁对寰宇律法,如数家珍,这是他责令朵思弄的,他全都看了一遍。他的本事就是过目成诵。 尴尬了,沈杰赶紧站起来,似乎感觉不对,下面说话的这个人,很快就要在寰宇十方消失了,有什么可怕的?他又很有气势地坐了下去,装作毫不理会的样子。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七、让他知难而退 陈鲁连着拍手鼓掌:“哇,好样的,有气度。我老人家就喜欢这样的。”说着看了沈杰一眼,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对陈鲁很了解,怕他抓住这件错事不依不饶,那可就被动了。沈杰以为陈鲁要和解,息事宁人,心里不免赞叹,谁说陈鲁是个菜鸟,办事还是蛮老道的。 陈鲁接着说:“沈杰,你的作派特别像是那些被我堵北海眼的人。你得加小心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沈杰脸色大变,对陈子诚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别看陈鲁不认识他,他在圣母身边可是不知一次见过他。这是一个鬼难缠,千万别在一些事上和他牵扯上,保证让你百口莫辩,生不如死。寰宇十方的人们都怕他。 本来派差的时候不是他沈杰,只是谁也不愿意来。第一,陈鲁目前毕竟还是总制;另外,他的师父c亲戚在寰宇十方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也都是得罪不起的。一旦知道他陈鲁被这些人祸害了,那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但是,到了这时候也说不得了,稍一退缩就会前功尽弃。圣母当面交待时,暗示沈杰,只是对陈鲁惩戒一下,并不是真的要他的命。一些事让他知难而退就好了。 事情就差了最后一步,他走到台阶上,大喊:“秦王,你就这么任由他胡说八道吗?” 秦王爷来了脾气,大喝一声:“判官,画押,出票送往十殿。” 判官走过来,跪下磕头,说:“大王,陈总制的寿数未到,沈大人又没拿太阳屿的令旨,只是口头传旨,这个差事属下不敢办,请大王自己下牌票吧。” 陈鲁双手鼓掌,大声喝彩:“这个判官才够格,够一个大王的材料,我老人家答应你了,下一步你就是老大了。” 这句话无疑是激怒了秦王,想当年他和自己的老大笑傲江湖,何其威风。今天那边被人奚落,这边又被人压制,自己就像是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 他骨子里潜在的东西被激发出来,大喝一声:“我来下牌票,陈子诚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说着拿起判官笔就要落笔。 陈鲁心里一灰,知道再无生还之理,使团还差五百里地就到了哈烈,自己到底没能善始善终。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怕死。英雄不是不怕死,只是未见判官笔。 “今天是应该没有你了。”是地仙的声音。陈鲁以为听错了,睁开眼睛看时,地仙带着自己的四将c二侠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是女的,竟然是朵兰。 陈鲁看朵兰没出声,不知道她是本人还是魂魄,自己索性也不吭声,在观察着眼前的场面。地仙大喝一声:“拿下。” 手下也不知道拿谁,冲上去把秦王c判官c内史都抓了起来,看了一眼沈杰,毫不客气地也抓了起来。 沈杰大喊:“郑仙爷,这是圣母法旨。你敢抗旨吗?” 地仙冷笑一声:“沈杰,咱们都是老伙计,你弟弟我们的私交也不错,但是一趟马一趟河,今天我也不追究你了。你再说什么圣母法旨,那可不要怪本仙翻脸不认人了。” 陈鲁明白了,这是沈梦的哥哥。他心里暗乐。这老黑把人家都绑了起来,还想怎么不客气? 地仙转过脸来骂秦王:“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这么一点是非也分不出来,他们说是奉旨,旨意呢?” 判官哭了,说:“属下就说嘛,这样的大事能口头传旨吗?我们大王就是不听。结果属下还被你们绑了。还有地方说理吗?何况陈总制的寿数”说到这里停下了,又是一顿嚎啕大哭。 地仙焦躁起来,说:“你们这些糊涂东西,绑判官干什么?”四将c二侠面面相觑,你也没绑谁啊!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想哭着问一句:去哪里去说理啊? 沈杰不干了:“老黑,我念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你别不识好歹,不知道轻重,误了圣母的事,谁也救不了你。” 老黑真的不想和他为敌,听他这么说话,来了脾气,特么的,寰宇十方皆闻我名,无不闻风丧胆,你一个小小三品官,狗仗人势,对我老黑吆五喝六!哼! 地仙大喝一声:“今天的罪魁祸首就是沈杰,其他人先不追究,各办各差。来人,把沈杰押到督察院,本督要亲自审问。到底为什么假传圣旨,公报私仇?” 得了,定性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老黑,我老人家还是那句话,你这个家伙不俗。好好待承这个判官,有脑子。哇,这不是我老婆吗?你怎么来了,也让他们给你拘来了?” 说到这里,对朵兰使了一个眼色,说:“明白了,你是来救我 的,你是圣姑使君,自己服了毒药,魂魄来了。赶紧走,晚了我们夫妻都回不去了。” 朵兰点点头,她明白陈鲁的意思,不能让沈杰知道朵兰已经恢复了功法。在陈鲁的意识里,纳兰不会出卖他们的,而且这个意识还很强烈。 现在看地仙黑着脸,都是吓唬人的,到了太阳屿,事情说开了,也就烟消云散了。陈鲁也看明白了,圣母真的没想要他陈子诚的命。 朵兰过来拉着他,回到了使团大营。已经是第二天的酉初时分了。烧黄昏纸的时候,大家都在哭灵。陈鲁一下子坐了起来,喊着朵兰。 朵兰已经进了大营,跑过来,说:“陈大人,你没事了,回来了。” 陈鲁只觉得自己的头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下,意识又模糊了。朵兰赶紧切脉,说:“放心吧,没事。” 大家已经被他折磨得要疯了。刚才看见陈鲁活过来的跑散的那些人又回来了。龙刚一看,基本都是哈烈国的兵。 李达下令把陈鲁抬到自己的大帐,朵兰摇摇头,说:“抬到我的大帐吧。” 大家都懵了。韩六儿他们听她喊陈大人老爷了,也听见陈鲁喊她老婆。但是放在朵兰的小帐里感觉不方便,又不敢和朵兰争,只好转眼看着李达。 李达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排,还是李先反应过来了:“六子,你去侍奉中使大人,喜子去朵兰的小帐侍奉陈大人。”皆大欢喜,李达对着李先竖起了大拇指。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八、是你老子 朵兰安顿好陈鲁,走到议事大厅,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李达和李先都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们感觉到了这里的蹊跷。 朵兰坐下来向李达示意,李达点点头,说:“你们都退下吧。” 大家陆陆续续地走了,朵兰还是不放心,喊道:“喜子,看好大帐,任何人不许进来。” 喜子答应着,派人把大帐围了起来。 朵兰又出去看了一眼,回到大帐,说:“思颜大人,你坐到那边去。”李先疑惑地坐到下首。朵兰在地毯上朝李达跪了下去。 两位天使都吃了一惊,尤其是这还分出等级来了。不怕李先大人不高兴吗? 李达赶紧把朵兰扶起来,说:“陈大人自己在里面没事吗?”这是有些担心啊。 朵兰站起来,一脸正色地说:“没事,他的脉象好着呢。今天我把一些事告诉二位大人,请为我保密。” 二人看她说得郑重,都很严肃地点点头。朵兰说:“我说的东西应该是超出了我们世人的认知,也算是泄露天机。我和陈大人是夫妻。” 这个女子疯了吧?李达和李先对视一眼,满脸诧异。李先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说:“朵兰姑娘,我们都很敬重你,也请你自重。你要是觉得” 朵兰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思颜大人,不要打断我的话,我为什么只对二位大人讲,因为你们有了一定根基。你也应该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拜你,还擅自称呼你的表字。” 的确,这二人都有了一些根基,李达若有所思,示意朵兰接着说。朵兰摇摇头,表示已经无话可说了。 两人明白了,这几句话可能都冒着泄露天机的风险。李先心里不爽,禁不住问道:“你是陈大人的夫人,有何为证?” 朵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表示没有,心里却在说,傻孩子,你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是我们二人的骄傲。 李先看她这样,冷哼一声,说:“本官还得问一句,纳兰呢,她不是吗?”朵兰点点头。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了,是老婆,但是小老婆,是妾。 李达看上去已经相信了,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妹妹知道吗?” 朵兰点点头:“她原来不知道,现在应该明白了,才把解药拿了出来。” 李达比李先想得要多,陈鲁这样,纳兰失踪,朵兰是使团的唯一屏障,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维护,不能得罪,虽然一些事他也是半信半疑。 但是他作为使团老大,一定要通盘考虑。朵兰不但是郎中,还有功法。他以为,不就是想得到陈子诚嘛,让他住在那里又能怎么样?无伤大雅,有利于笼络二人,何乐而不为? 李达站起来,说:“朵兰,说实话,本使早都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修仙者,你的话本使相信,就按你说的做。” 朵兰下意识地看了李先一眼,他似乎非常不高兴。在他的思维里,即使是同意作夫妻,还没举行婚礼,也不好住在一个屋里的,这成何体统,有伤风化。 但是人家李达是老大,老大点头同意,他不满也没办法。也只好点点头。 咯咯 谁知道朵兰却笑了起来,说:“天使大人,你看陈大人这样,能做什么?等他好了,就让他回到自己的大帐。”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有问题,一下子红了脸。 两位天使却吃了一惊。这可不是纳兰,她对什么事情都明白,这话说的也比较露骨。 李达假装没听明白,点点头,说:“既然你们是夫妻,就由你们自己决定吧。这是你们的私生活,我们无权干涉。” 朵兰正要说话,听见小帐的帘子有动静,是陈鲁,他站在小帐的门口,手里攥着帐帘的一角,笑嘻嘻地看着几人。两位天使又惊又喜,都站了起来。 李达高兴地喊道:“子诚大人,快过来吃一杯茶。” 陈鲁一下子把帐帘摔在那里,急匆匆走过来,也不理二位天使,走到朵兰身边,悄悄地说:“老婆,我老人家看到阿沙黑了,甄沙,沙里,大堂山闭峰谷。圣上有危险。老婆,我得去救圣上,玉虚那个牛鼻子就是阿沙黑,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大家愕然,这是怎么了?这回可不是间歇性正常,最起码都是间歇性精神病。 朵兰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赶紧抱住陈鲁,喊道:“老爷,已经搞定了。是两位大人把玉虚杀了。” 一声老爷把二人又吓了一大跳。但是两个人都明白了,陈鲁废了。 李先也掉下了眼泪,赶紧过来拉着陈鲁,说:“陈大人,是我和中使大人把你说的那个牛鼻子杀了。放心吧,圣上安全着 呢,正在批折子呢。你先去休息一下。” “你是谁?你有那个本事吗?”陈鲁满脸狐疑地看着李先。 李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李达,说:“我是李思颜,是你的” 朵兰赶紧接过去:“儿子。老爷,他是你儿子观音奴啊。” 这句话把两位天使吓了一跳。李达显出了不满,没有这么糟蹋人的,李先比陈鲁还长几岁,怎么就成了人家的儿子。他非常不满地瞪了朵兰一眼。 李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先,想去安慰李先几句,得赶紧把李先的火气消下来,却发现李先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的怒气,写满了两个字——迷茫。 李先彻底蒙了,观音奴,这是他的乳名,几乎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淡去了。这么年轻的朵兰怎么会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发现,朵兰真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陈鲁看了李先一眼,呵呵笑了,说:“知道,傻笑了,还什么李思颜,观音奴,我是你老子。我是寰宇十方总制,就是你们说的玉皇大帝。对,玉皇大帝,我就是玉皇大帝。”说完挣脱朵兰的手,几步就窜了出去,大帐门口的哨兵吓了一跳。 天光大亮,人们正在拆帐,准备开拔。 陈鲁跑到院里,大声喊道:“你们还不快来跪拜,我就是你们说的玉皇大帝,圣母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沈杰,不就是沈梦的哥哥嘛,一个靖宇使者,三品的前程,在我老人家眼前充什么大尾巴狼。” 说到这里,突然加大了嗓门:“元元,你太绝情了,我不怕你,阿沙黑,不管你是不是玉虚,敢动我们圣上一根汗毛,我老人家一定让你去北海地宫去陪谢十三。” () 一致对外 一千二百九十九、都疯了 官兵们听得很认真,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只知道他在喊这个阿沙黑。最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自己心中神一样存在的陈大人,这次不是假的,也不是间歇性的,是真疯了。 陈鲁满院子乱跑,对着天上c地下喊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朵兰把韩六儿喊过来,让他们跟着,不要出了大帐,开拔时再做道理。说完自己哭着回到了大帐。 李先还在那里傻站着。李达发现了问题,一声没坑,等着朵兰。 朵兰说:“我们今天行军,陈大人怎么办?” 李先醒过神来,他心里也明白,这些事不能让李达知道,他说的当然是自己的乳名,问:“陈夫人,你的夫君怎么样了?”问的这一句话,把朵兰问的眼泪更多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这是感动,李先似乎想透了一件事。 李达是彻底崩溃了,心里发懵,陈子诚不疯,他李达也得疯了。他们都在玩什么?李先本来对朵兰很不爽,结果被人家喊着儿子,似乎对了胃口,不但没发脾气,这么一会儿又喊人家陈夫人了。 这都特么的干什么呢? 朵兰说:“崩溃了,彻底崩溃了,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还好,他是一个开朗的人,一般在自身问题上不会出事,就是外界的突然打击,对他的心里其实是大脑造成了极大的刺激,他就这样了。” 李先说:“他说的这些都是哪辈子的事了?” 这是一种试探,朵兰心灵里明白,叹了一口气,说:“我告诉你们一句实话,他的意识得不到控制,对自己的诉求也直来直去,但是有些话却是真的。” 儿子,玉皇大帝,这都是真的?两位天使又互相看了一眼,麻烦了,病人还没看出怎么样呢,郎中疯了。 李先无语了,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回忆朵兰对他的一幕一幕,渐渐地有了几分明白,说:“陈夫人,之前我们就见过对吧?”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朵兰。 李达魂飞魄散,这一屋子人都疯了。他大喊一声:“来人,拆帐。” 这一声喊才把李先喊过神来,看朵兰泪流满面,那双泪眼在凝视着自己,是那么复杂的一种眼神,可以说是李先从来没遇见过的眼神。 王大举进来了见礼毕,说:“陈大人废了,这行军时怎么办呢?他能跟着走吗?” 李达叹了一口气,说:“就交给朵兰吧。” 王大举说:“卑职提议,绑在车上最安全。” “你放屁,好模好样的绑在车上干什么?”这平时好性体的李先突然发火了,还带着粗口。 王大举可是五品官啊,虽然是武官,也和他不相上下。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惊愕地看着他。李先喝道:“干活,看我干什么?” 大家把眼光都转向了李达,李达耸了一下肩膀,突然来了一句:“我在城楼上观山景,忽听到城外乱纷纷” 这还唱上了,几个人都出去了,王大举自言自语地说:“疯了,都疯了。赶紧拆帐,开拔。” 陈鲁被架到大车上,朵兰上车,抱着他,他倚在朵兰的肩上,嘴里嘀咕着一些东西,不一会儿睡着了。 大约走了六十里,已经过了中午,朵兰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陈总制答话。是阿德。 朵兰刚要跃出去,陈鲁醒了。朵兰看他已经失去了功法,以为他听不到。陈鲁揉揉眼睛,拍拍车子,车把式停下车,他很利索地下了车,不顾众人看着,喊道:“老师,你又来干什么?” “地仙正在审沈杰,得需要陈总制配合。” 陈鲁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和这个沈杰打过交道,说:“老师,你告诉圣母,以后这些事别来烦我。那个叫沈杰的,就是一个樱桃小完犊子,让他该干嘛干嘛去,没事看蚂蚁上树去。以后你们的事别找我。我说了你们的事,没人信,就连我老婆朵兰都不信。你说我是不是人界说的那个玉皇大帝?” 朵兰看越说越不像话,这些官兵们都停下来,吃惊地看着他们曾经尊敬过的陈大人。朵兰想对阿德说几句,发现阿德已经不见了踪影。 阿德发现自己的弟子疯了,一定会报告给圣母,这是好事。她想把陈鲁拉进车里,谁知道陈鲁把手挣开,向南边的山上跑去,韩六儿和蛮台赶紧去追。这时候惊动了大队,李达也过来了,下令王大举和哈三去追。前队还不知道,自顾自地走着。 大约有两刻钟,这些人沮丧地回来了,不见了陈大人。朵兰急的快发疯了,不顾众人,向南边的大山上追去,看已经脱离大家的视线,纵身跃起,在云海中手搭凉棚,四下观看,哪里还有陈鲁的影子。 只见阴云四合,看起来要下大 雪。 朵兰不敢耽搁太久,赶紧回到队伍里,发现队伍已经乱作一团,喜子哭丧着脸说:“不好了,李大人不见了。” 朵兰一下子懵了,说:“刚才还在这里安排我们去追陈大人,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李达走了过来,说:“是思颜大人,我们都被这边的事绊住了,回过神来再看,思颜大人和虎子都不见了。” 朵兰已经撑不住了,眼睛看着李达。这时多剌来问:“大帅在前面停下,等候大队。” 李达示意拿出地图,他看了一下,这里是谷里,是一个小村子。他说:“告诉你们大帅,就在这里宿营。这天像是要下大雪,让你们大帅做准备。” 胡春走了过来,说:“大人,刚刚老哨长说,怕是要有大暴雪,让我们早作准备。” 李达对老哨长这几个字不爽,甚至是过敏,没好气地说:“怎么准备?站着说话不腰疼。” 胡春一愣,这是哪门子邪火,这本来不关人家老哨长的事,人家这是好意的提醒。胡春心里不高兴,但是这是老大,丝毫不敢表现在脸上,回答道:“老哨长的意思,最好急行军,穿过这个暴雪区。” 李达意识到自己的无名火有问题,友善地看了胡春一眼,摇摇头说:“走不了了。” 胡春吃了一惊,显然还不知道使团出的事情,说:“真要是下了暴雪,大雪封门,柴火是第一要务,还有,我们的粮食被那些看不见的怪谲夺走了一些,剩的也不多了。” “还能坚持多久?” “顶多四天。”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隐晦的战争 李达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么严重,不是说都还回来了吗?那应该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口粮。胡春也没说出子丑寅卯,退了回去。 朵兰根本没心情听他们在说什么,两人失踪了,亲夫爱子,这都不是别人。那种心情,只能用揪心二字来形容。她想去寻找,可是大营怎么办,她不放心李达,李达要是出了事,整个寰宇十方就算是解体了,一定会寰宇大乱。 趁着大家都在安排立栅,她走到没人处,念动咒语,联系神女。现在她和原来不一样了。纳兰已经废了。夫君要是能躲过这一关,她想把神女收了,她要是觉得委屈,夫人的位置让给她也没关系。 神女似乎很吃惊,知道是出事了,说:“是谁出了事?是你夫君吗?” 朵兰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淡定,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神女果断地说:“陈夫人,你不用着急,护住使团,我这就想办法。” 朵兰千恩万谢。神女沉思了一下,说:“陈夫人,没有极特殊情况你不要出手,只是护着使团就可以,我和绿玉公主联系,让她带兵护侍。记住,除了我以外,不要和任何人联系,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功法。” 朵兰一下子呆住了,这神女对自己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就说明和自己的夫君无话不谈。朵兰说:“小妹遵命,绿玉公主来的时候先到大营来找我。” 神女坐着出了一会儿神,看桃子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瞪了她一眼,说:“不好好用功,看着我干什么?” “是陈夫人吗?她有事找你。说实话师父,我不喜欢她。” 这孩子越来越多嘴了,神女知道她以为是纳兰,也没工夫解释,走出院子,念动咒语,皮麻子出现在云端里:“见过尊娘。” “今天下午人界西北方向有人掳走了两位天使,一位是李先,另一位是陈子诚。” 皮麻子吃了一惊,说:“制爷也被掳走了,谁那么大胆?再说制爷的功法还有” “拣要紧的说。”神女没有耐心听他们磨牙。 “属下看到有人被几个人拎着向西北去了,是今天未时。制爷的属下没看见。容属下打探一下。”神女点点头,那边没了动静。 她又念动咒语,把情况和绿玉公主说了一下,绿玉当时就哭了,说:“姐姐,我和你一起去救陈大哥吧。” 神女听着心里有几分不爽,陈鲁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沾花惹草的,看这架势绿玉公主的心思都在陈鲁身上。 神女说:“不用,陈夫人的意思是你去那里帮助护侍中使大人,陈夫人目前也失去了功法,你的差事很重。要不要和你的蟾兄说一下。” 这就是女人,也是女人之间隐晦的战争。她已经表达了三层意思,陈鲁是有妇之夫,是人家的夫人在找你;第二,你绿玉公主也是名花有主的,不要对别人又非分之想;还有一点,朵兰不能直接联系你,她失去了功法。殊不知她的话有漏洞,不能联系,失去了功法,眼见着大营里已经没有了修仙者,谁和你神女取得的联系? 神女顾不上这些,联系织锦,让她速到这里来。接着念动咒语和支玛丽取得了联系。把陈鲁的情况讲了一下,告诉支玛丽,如果有时间,她一会儿去三静轩看她。支玛丽心知肚明,是为了陈鲁而来。 很快,织锦到了。神女也没进屋,就在外面说话,神女吩咐。撒出人马,在哈烈城周围搜寻天朝使团副使李先。织锦领命而去。 神女对使团的事情知道得比较多,也知道阿沙黑的一些情况。她有预感,使团到了哈烈国的一亩三分地,阿沙黑是时候出手了。 她有理由怀疑,这些事都和阿沙黑有关。 安排已定,神女来到三静轩,具体地说了陈鲁的情况,尤其是这次地府的情况,她把朵兰告诉她的东西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最后说:“姐姐,陈总制危险了,我感觉到有人要下手。” 两人都明白这个人是谁。支玛丽也知道她来的目的。支玛丽微笑着问:“妹妹,你这么有定力的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神女的脸红了一下,说:“姐姐,这时候了,我实在没有心情开玩笑。我知道他的想法,他也和我说了,在这段时间把咱们这些和他有关联的人都撇清了,免得这个人找我们的麻烦。” 支玛丽点点头,说:“你这个他想得确实很周到。这里面的事情真的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一些事你可能也知道,即使圣母对他没有恶意,也有一场硬仗要打。” 神女点点头,说:“这个我略有耳闻,听说还是令尊。” 这话就算是挑明了,支玛丽叹了一口气,说:“阿瑶,你是个聪明人,不论他们谁输谁赢,都是 我们圣母的棋子,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改天我们去我娘家一趟,她知道的应该很详细,据我所知,她非常反对,只怕反对无效,左右不了啊。” 神女差一点让她绕晕了,等她讲完了,她才明白,说的是显婆婆。赤斤山确实是她的娘家。 神女想不到那么远,她来的目的就是想眼下救出陈鲁。她通过朵兰所说,综合判断,陈鲁不同于李先,陈鲁应该是被太阳屿这边抓来了,或者和太阳屿有关的人,支玛丽一定会打听出来。 支玛丽说:“我懂你的心情,拼着死也把你的他救出来,行吗?痴情阿瑶。” 神女笑了,说:“姐姐又错了,那是人家朵里兰音和纳兰的夫君,也算是名花有主,我算哪根葱啊?以后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装糊涂,阿瑶,用你那个他的话说,你学坏了。纳兰出事了,我不信你不知道,你这不就有机会吗?”这意思很明显,让她神女作陈子诚的妾,接替纳兰的位置。 支玛丽觉得说得有些过于直白,也有些残忍。这样优秀的女子竟给一个寰宇十方的菜鸟做妾,实在是太委屈了。 神女摇摇头,说:“姐姐你还是不了解我,说句心里话,我是喜欢陈大人,这是我这一生见过最优秀的男人,没有之一。我不相信哪个女人不喜欢她,也包括姐姐你。” 支玛丽吓了一跳,笑骂道:“死丫头,你疯了吧,怎么这么一会儿扯到我身上了?我是一个老太婆,哪跟哪啊?” 朵兰说:“我说的不是婚嫁,是喜欢不喜欢,姐姐你说实话。” 支玛丽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我真没细想这件事,其实想一下,是挺招人稀罕的。喜欢。”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零一、正义的一方 这是往年闺蜜,说话无所顾忌。神女笑着点点头,手指在脸上画了几下,两人都笑了。神女正色地说:“姐姐,说句实话,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他,也没想过是正妻还是做妾。我的” “不行!”支玛丽断然一句,把神女一下子闹愣了,疑惑地看着支玛丽。 支玛丽站了起来,把茶杯在桌上重重地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好像在说追求爱情,想和那个王爷一样。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一夜情,你” 咯咯 哈哈 “姐姐,你想哪去了?”神女竟然有心情笑出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指着支玛丽接着说:“我是说,这一生有这么一个人,和原来的那个不一样,这叫蓝颜知己,永远保持着这种友谊和美好。一旦关系发生变化,那就没了意思。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支玛丽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异性朋友当然有独到的好处,但是过了界就成了俗人一个。神女不是俗人,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人。 支玛丽叹了一口气,说:“你以后就这么过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不需要男人吗?你可是” 神女脸又红了,想了一下,说:“姐姐就不需要男人吗?” 两人抚掌大笑。笑过一回,支玛丽正色地说:“但愿你的那位也这样想。姐姐非常尊重你们的感情,这个忙姐姐帮到底,以后我就拴在你们的战车上。” 忽悠成功。神女有一种犯罪感,感激地看了支玛丽一眼,说:“姐姐,你是知道的,困难重重。陈总制很快就要到了寿数,这一关难过。” 这是秘密。不是这么好的关系,绝对不能透露。支玛丽也很感动,说:“我也听说了,我们一起努力。” 神女说:“还有,就是令尊。” 支玛丽沉默了,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我真的左右不来,刚刚我说过,看我母亲的吧。如果我母亲也搞不定,到时候我们就站在正义的一方。” 神女把头一歪,做出调皮状,说:“什么算是正义的一方呢?”一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这时织锦的声音传过来:“尊娘,那个副使叫李先,被掳到哈烈城一带,踪迹消失了,属下请示下一步。” “没事了,记住,这是本尊的私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神女嘱咐道。 支玛丽说:“既然如此,我们二人分头行动,你去人界,我去太阳屿。” 神女大喜,道了一个万福,说:“姐姐,感谢话就不说了,现在说什么话都冲淡我们的姊妹情。过后联系。” 神女告辞,向人界的哈烈城飘去,她知道使团在谷里扎营,在空中看了一下,已经入更了。这里正在下雪,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子使劲地向下抖着。她看见云层上面有一队人马,是伯岭湖的。 大营周围有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她心里踏实了,知道绿玉公主已经到了。她继续向西飞去。 奇怪的很,飘出不到两百里的地方,竟然是晴天。神女有目标,她知道陈鲁的大青马和青龙剑都是在相国府取获的,相国府的阿沙黑又是在未来日子唱主角的。 神女在相国府降落尘埃,发现几道牌楼下全是士兵,荷枪实弹,火把通明,照得如同白昼。她吃了一惊,她原来听别人说,这里根本都没有人把守,难道是错了? 神女打量一下,这些就是哈烈国的普通将士c凡夫俗子。她放下心来,向当地人一样,把脸蒙上,走过去,向一个将军道了一个万福。 没等她开口,将军喝道:“那女子,赶快走开,这里宵禁了。” 神女吃了一惊,说:“不会吧,我一路走来,都很正常啊。” 这个将军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她,打量了一会儿:“胡说八道,入更就已经宵夜了,你不知道?难道你是从天上来的?赶快走开。” 神女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不禁哑然失笑,说:“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一个小女子,官兵们没有为难我。麻烦你通禀一下,就说有故人求见。” “你认识这里的主人?”将军又是满脸的狐疑。 “我和阿沙黑是故交,你去通报就是。” 将军摇摇头,说:“看你这样也是个老实人,实话告诉你吧,哈烈城出事了。耶律都尉家里被抢,相国府也遭了灾,有人在里面放火,阿哈黑少爷的二夫人被掳走。现在全城戒严。你干嘛就去干嘛吧,这不是你们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呆的地方。” 神女吃了一惊,意识到这里有问题,说:“将军,那也不耽误我见故人吧?” 将军听出来了她的不满,不耐烦了,喝道:“你 这人怎么这么啰嗦?阿沙黑大人也不见了。” “他被掳走了?不可能啊,他是有功法的人啊。”神女这一惊比刚才尤甚。 将军吓了一跳,这个女子对阿沙黑很了解,看起来关系不一般,有些事,将军他们都是只听到传言。将军不像刚才那么凶了,说:“你说的是,出事以后,大人还在府内查点,后来就不见了踪影,大家都在找。他的书童告诉大家,少爷说了,不用找,他去办差。可是我们没人看他走出来。可能真像你说的那样。” 神女点点头,问道:“你们府上今天有没有客人?” “有,不像是本国人,这是书童汇报的。当时和夫人一起被掳走了。” 不用说了,这个人就是为了李先来的,不知道是敌还是友,神女谢过,来到避静处,念动咒语,问了一下朵兰,两人并没有回到使团。神女判断,这不是友,至于是不是敌人,目前还不好判断。 她念动咒语,吩咐织锦,赶紧派人查明,李先现在的位置,自己纵身跃起,来到陈鲁消失的地方,悬在空中,念动咒语,皮麻子在云海里出现了。 神女说:“还好,没吃酒赌钱。” 皮麻子赶紧赔笑道:“哪里敢!当差上岗时间可不敢大意,尊娘有事尽管吩咐。人还没找到吗?” 神女把经过说了一遍。皮麻子沉思了一会儿,说:“按理说,有这事我们应该看得见啊。难道是有人使了手段?” “什么手段能使你们跟踪不到?” “这还真不多,只有像你们这些尊长才做得到。”皮麻子小心翼翼地说,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很可能是大人物干的。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零二、不要打哑谜 神女看也问不出子丑寅卯,只好作罢,向大堂山难了寺奔去。见到一灭大师,神女也不客气,赶紧把这些事讲了一下。 一灭大师似乎并不吃惊,口宣一声佛号,说:“神君尊长,老衲多一句嘴,子诚的事不好管,他也是有意让咱们避开。” 神女一时气沮,这样的话还用你老和尚说吗?“大师,小女子一向敬重你,陈总制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我们怎么做,那是我们的事。他现在已经疯疯傻傻的,没有了功法,很可能” “慢着,神君,恕老衲无理,打断了你的话,这一次次是高层的意思,你应该知道吧?”一灭大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神女的话。 神女的大脑已经转过弯来,一灭大师和陈鲁是师徒关系,比她神女要近得多,一灭大师这是不放心自己啊。 她心里一声叹息,看起来陈子诚确实成了烫手的粥盆,大家都不愿意端着,尽管还是一口食物。一灭大师是一个智者,对这个道理当然了然于胸。 神女说:“大师,我是受陈夫人朵兰之托,在解救陈总制,请大师勿疑。” 一灭大师笑了一下,说:“神女尊长,其实老僧知道的也不多,但有一件事也许会和这个有关系,前几天太阳屿提走了金元。” 轰隆隆 神女大脑闪过一声惊雷,圣母真的下手了,她赶紧问:“是太阳屿正式的牌票吗?谁来押解的?” “是正式牌票,地仙的四将c二侠来押走的。” 神女点点头,示意一灭大师稍候。她念动咒语,地仙的声音传过来。神女问了一下,地仙吞吐了一下。神女知道地仙也不敢贸然回答,赶紧说:“郑大人,我在难了寺,大师就在我身边。” 地仙停顿一下,说:“太阳屿接手了金家的案子,沈杰在全权处理,都被关押在刘安的庄园里。” 神女赶紧问:“哪个庄园,是霓宝庄园吗?” “不是,在巨蟒河霓宝河景花园。” 神女不经意地问一句:“陈总制失踪了你知道吗?”地仙回答不知道。 神女突然嗷的一声:“都说你们是他的好哥们儿,好亲戚,看太阳屿不待见他了,你们就都疏远他,有意思吗?告诉你老黑,陈总制不会那么容易完蛋的。有我神君在,谁也休想对他怎么样?看将来你们怎么见面!” 没等对方说话,她已经先告退了。一灭大师当然明白,这是说给寰宇十方所有人听的,尤其是他——陈鲁的授业恩师一灭大师。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还是那么冷静地看着神女。 神女没了脾气,一声告辞,没等一灭大师反应过来,扬长而去。 她有了判断,也算是有了目标,是金家人。圣母为了对付陈鲁,无所不用其极,她把已经拴牢的狗又放了出来,专门对付陈子诚。 神女心里有气,不管不顾,飞身跃起,向三静轩飞去。她认为这些事支玛丽应该知道,最起码她的儿子金朗知道。 她去而复返,把支玛丽吓了一跳,见面就问:“怎么了,出事了?” 神女本来是兴师问罪的,看她的脸色都白了。明白她的意思,她以为陈鲁出了大事。看这样她是真不知道。 神女的气消了不少,说:“寰宇十方看陈总制这样,基本都靠边了,我原以为你是我的姐妹儿,不会袖手旁观的,现在来看,也未必。” 支玛丽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神女冷笑一声:“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倒问我!” 支玛丽愣了一下,哑然失笑:“你这个死丫头,差事办得不顺利,来拿我消遣c撒气,有事快说,不要打哑谜。” 其实神女心里门儿清,支玛丽不一定知道这些内情,这才是一个真正不问世事的人。支玛丽心里也明白,如果神女真的有气,就不会去而复返,以后不理自己就是了,这是吐槽,心里有一种无助感,在自己亲人面前的一种情绪发泄而已。 神女把在难了寺的事情讲了一下,讲完看支玛丽已经怔了,最后确定这是一个不知内情的人。 咳咳 神女使了一个动静,支玛丽醒过神来,说:“也不知道朗儿是不是知道?”不需要别人回答,似乎在喃喃自语。说完看了神女一眼,说:“走,去云光府。” 神女大喜,就是这个目的。 金朗吓了一跳,他老妈没事很少登门,今天还带着神女,知道一定有大事。他和弟弟金明把两人接近内室,跪在地上,等着老娘问话。 但是支玛丽一声不吭,金朗抬头看以下,发现老娘满脸怒气 ,不知道这股火来自何处,只好陪着小心说:“母亲到府上,一定有事。请母亲吩咐。” “我老了,孩子一个个翅膀都硬了,你让我吩咐谁去!谁又听我的?”支玛丽满脸怒容。 “娘亲,我们翅膀再硬也还是你儿子,何况我们的翅膀还能硬过你老吗?母亲,你尽管吩咐,哦,吩咐我哥,他当这么大的官,啥事都能办。” 金明看出来哥哥的尴尬,赶紧接过来。不等支玛丽让他起来,自己先站了起来。看侍女在倒茶,自己挥一下手,把茶壶接过来,最亲自倒上,恭恭敬敬地奉给支玛丽。 这是小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平时也骄纵一些。支玛丽没接茶杯,喝道:“没规矩!” 金明心里明白,这当然是在说他不懂人情道理,这第一杯茶应该敬给客人,于是他调皮地向神女眨了一下眼睛,说:“母亲接过去,儿子这就给师叔斟茶。” 神女赶紧说:“不用,让他们斟就好了。”说着话,接过来侍女递过来的茶。 支玛丽也接过茶来,说:“这就是你神君师叔,要是其他客人,人家不笑我们没有家教吗?让你哥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尊长在这一跪,像是怎么回事?” 这明明是让自己的儿子起来,但是这口气,金朗怎么敢站起来?金明走过去拉起哥哥,说:“母亲让你起来,怎么不听话呢?” 屋里人都笑了,支玛丽和金朗也笑了。金朗挥一下手,下人都退了出去,他没说话,躬身侍立在母亲身边。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零三、又见金家人 支玛丽示意一下神女,神女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没等金朗开口,金明一下子跳了起来:“哈哈,陈子诚疯了,好啊好啊,他可别一下子就死了,我还要看他折腾一番,生不如死。”高兴得手舞足蹈。 支玛丽一声断喝:“放肆,没有教养的畜生!”吓得金明立刻安定下来。 金朗全明白了,这是支玛丽在怀疑自己的儿子有意隐瞒,他真就不知道这件事,他不像金鹏,一直在寰宇十方走动。他在没承继尊长之前,基本不和各界交往,对寰宇十方的事情也很少放在心上,也不结交朋友。 太阳屿有意隐瞒,别人也不会专门告诉他,他还一直蒙在鼓里。 金朗也是一个有政治智慧的人,他早有预感,陈子诚到了鸟尽弓藏的时候了。现在寰宇一统,修罗界也表示臣服,圣母最大的问题还是内部,还是自己宝座的问题。而最能威胁她宝座的当然是陈子诚了,把陈子诚的政敌一个个都放出去,这是早晚的事。这件事他并不怎么吃惊。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金朗说:“母亲,你们稍后,我和老五这就去巨蟒河看一下。” 支玛丽显然是满意了,点点头。神女一直在观察着这兄弟二人,确信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心里反而打起鼓来,陈子诚把别人都处罚了,没有动金朗,神女没感觉到。 在寰宇十方的官场上,大家还是认为,金家是陈鲁的死敌,尽管金朗是陈鲁一手提拔的,但是,在这时候的思维里,那本身就是人家的职位,金朗也不一定会领情。从来没想过金朗和陈鲁能走得怎样近,就连自己的亲弟弟金明都是这样认为的。 神女感觉他们兄弟去不合适,可能会让圣母起疑,如果连金朗一网打尽,那以后到了关键时刻,真就没有可以帮助他们的人了。她立即做出决定:“姐姐,既然金尊长不知道这件事,去见他们父子就不合适了。我自己去。” 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就连金明都没表示异议。看神女大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英雄气概,支玛丽在心里叹息,点点头说:“也好,你先去,有问题再发警报,那时候在做道理。” 神女告别支玛丽,本来想调兵,想一想看看再说,他来到巨蟒河的霓宝庄园,这里地下空中都已经严密地保护起来,在百里以外就已经设下了警戒。她看一下,是太阳屿的兵。 大家应该都认识她,也不必藏藏掖掖的,她大大方方地飘了下去,在尘埃降落。 带兵的是一个团练,看了一下眼,似乎吃了一惊,赶紧揉揉眼睛。 神女笑了,说:“不要乱看,是本尊一个人,再乱看挖掉你的眼睛。” 团练屁滚尿流地跑过来,行了一个军礼,疑惑地看着神女。神女说:“谁在这里审案子?” 团练脸上立刻露出了警觉,说:“尊娘的意思卑下不懂,这里没有人审案子,有什么事请尊娘明示。” 这是前恭后倨,神女明白,自己露了马脚,根本就没有什么羁押审讯的意思,而是被软禁在这里。神女笑骂道:“糊涂东西,本君问的是刚拿来的几个人。” 团练的脸色缓和下来,说:“没人审,只知道有人关在里面,我们并不知道是什么人。” “废话,能让你们知道吗?想知道更多的秘密,就得学会进步,想进步就得学得活泛点。和本尊说话竟然敢不尊重,你不得一辈子都是团练啊。”神女还是笑着说。 “小的不知道眉高眼低,这是我们官长说的,没办法,改不了了,就当一个团练吧。尊娘还没说来干什么,卑下也好去通报。” “不用,本尊自己进去就是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吧。”神女说着就要向里面飘去。 团练赔笑着拦住了去路:“尊娘明鉴,卑下职责所在,还是稍候片刻,容我们去禀报。” 神女再不答言,面沉似水,向庄园的方向飘去,团练不敢再说,赶紧给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 神女心里有数,没人真的敢拦她,只不过是早已经通报过去了。她片刻时间来到庄园门口,有人已经迎了出来,令她意外的事,金朔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看神女走进,躬身一揖,说:“见过师叔。” 神女也不还礼,说:“带路,见你父亲和四叔。”说完,念动咒语,喝道:“织锦,看见我的位置没有,两刻钟没有本尊的消息,把这里荡为平地。” 织锦看了一下,说:“尊娘,属下这就点齐兵马,把那里团团围住。” 神女阻止道:“不要乱来,点齐兵马可以,按本尊刚刚安排的办。” 走到正殿的滴水檐下,金元站在那里候着。神女远远地看一眼,暗暗吃惊,看金元的气色,似乎已经恢 复了功法。 神女一声不吭,金元也没说话,走在前面。神女来到客厅,主位上坐着一个人,还是寰宇十方尊长的服饰,面沉似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神女。 神女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金孜,我要找的人呢?” “找人?你来这里不是找我吗?人都在这里,你要找谁?”金孜还是面无表情。 金元说:“神君尊长请坐,朔儿,上茶。我们真不知道你要找谁,请尊长明示,我们也许会帮你想一想办法。” “不必了,不敢劳驾几位,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本尊想知道,你们在这里算是主人还是客人?” “惭愧,我们还是犯官,在这里接受审判。你找的人,我想得问太阳屿吧。”金元面带微笑地说。 “天朝使团的人。”神女不愿意废话,干脆明说了。 金元刚要说话,金孜突然站了起来,不满地说:“神君尊长,本尊一向尊敬你,你和拙荆情同姐妹,本尊不想再说其他的。本尊没有被打入轮回,甚至堵了北海眼,都是拜天朝使团所赐。听见这个名字本尊过敏。我们是钦犯,不好留客人的,神君尊长请自便。”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零四、金家没有废物 这人可真要脸,一口一个本尊,投靠了寰宇新世界,为寰宇十方朝野所不齿,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夸夸其谈。但是神女势单力孤,他们就是把人随便藏在一个地方,任你神君有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 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支玛丽在联系她。神女看了他们金家人一眼,说:“姐姐,放心,我在你们家人这里呢。” 支玛丽很明白,他们不会束手就擒的,她笑着说:“阿瑶,你永远学不来你那个他的办法,这事不是你能按部就班办成的。我这就到,把这里踏平,连一个人牙也不留。”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出大事。太阳屿会反咬一口,说你支玛丽要抢回自己的家里人那是可就百口难辨了。神女赶紧说:“这里用不着你们,你们尽管忙你们的,完事我和你们联系。” “你完事?你怎么完事?别硬撑着了,我这就和织锦联系,去调兵。”没等神女说话,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 神女看了金孜一眼,神色如常,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似乎神女说的这些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这就是气度,也许和他们没有关系吧?神女的想法有了动摇。 金朔说:“师叔,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想问罪吗?别忘了,这不是我们家,你想让我的母亲被太阳屿责骂吗?” 神女对这个家伙刮目相看,金家真没有废物,如果都走正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一个个的都是专门搞歪门邪道的东西。 神女没看见金鹏,有几分疑惑,正好来了话题,于是问道:“你这话问的也算是有水平,能赶上老二,是啊,你二哥呢?” 金元冷笑道:“神君,你以为这是旅游呢?我们是在蹲监狱,不会是我们一大家子都在这里吧?” 这时是神女最尴尬的时候,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行动。她是一个名门正派,要注意在寰宇十方的影响和自身形象。她不像纳兰,虽然和陈鲁办了许多次差事,但是学不来他的那一套。 金孜不客气了:“神君,让你失望了,还有什么事?请赐教。”这是逐客令,毫不客气的逐客令。 神女只好说:“好吧,在其他地方没找到,本君还要来请教。” 金元哈哈大笑,说:“神君尊长,我有两件事不明白,想请教一下。第一,在我的印象里,神君一向是闲云野鹤,现在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差事,哦,确切地说热衷于人界的差事?第二,听刚才神君的话,这件事是吃定我们了,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还有” “老四,闭嘴。”金孜一声断喝,金元赶紧闭嘴了。 金孜是一个明白人,这样问话,无疑是给神女争取时间,她现在正是进退两难之际,给了她留下来的理由。这一声断喝,点醒了金元,金元暗骂自己愚蠢,说:“那就有劳神君了。”说着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神女说:“金元,你少在这给我装无辜,寰宇十方这么大地方,本君为什么偏偏要找到这里来,你也动脑子想一下。还有,本尊是仙界,受太阳屿法旨,暗中保护天朝使团,他们的差事其中就有我们逍遥紫薇池一份。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和本君论短长。” 说到这里转过脸来对金孜说:“金孜,我们以前没有什么芥蒂,只是在寰宇新世界有一点不愉快。现在你们正在服刑,寰宇十方的事你们就不要再管了。这次一定不是你们自己的意思。我们把这件事了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陈总制也不会知道的。” 金孜根本不为所动,神女说:“陈总制的脾气你们都知道,如果你们一味地这么闹,那可不是圈禁那么简单了,很可能要去堵北海眼。” 金家的几个人当然都明白,这不是吓唬人,也不是危言耸听。金朔冷笑一声:“师叔,不劳你费心挂念,他陈子诚还不一定” “金朔,送客。”金孜又是一声断喝。神女明白了,金朔已经算是明说了,他们正在算计陈鲁,陈鲁是死是活还说不定呢,这就是金朔要表达的。 这时战鼓咚咚,号角阵阵,织锦到了。神女心里暗骂,说好的两刻钟,现在连拿一刻钟还不到,她们就来了。这一旦交战,查不到自己想要的几个人,怎么向太阳屿交差? 有一点神女敢肯定,他们不敢杀人,即使打散魂魄也有踪迹可循。金孜一定是奉命办差,他不会冒这个险。 进来的却不是织锦,而是支玛丽带着一些杂色服饰的将士。神女向空中看了一下,有几万人,有逍遥紫薇池的,有难了寺的c野仙观的,也有云光府的。 神女心里暗乐,这支玛丽不可小觑,自己想到的,想必她也想到了。现在有了新的调兵制度,她这是一家家借的。以她的威信,一句话的事。 支玛丽身后带着几个将士,其中一个是金明。 金朔赶紧过来见礼。支玛丽甩手就是一个嘴巴:“不成器的东西,我给人家说了多少小话才保住你一条命,还不好好的反省,又出来作妖。快说,人呢?” 这边金孜也没闲着。金明过去给父亲和四叔请安,被金孜一脚踹到,喝道:“畜生,你是来查你老子吗?” 金明又跪爬过去,说:“儿子不敢。儿子想念父亲,还有,儿子对陈子诚恨之入骨,杀了他倒是解了我的气。但是父亲大人听儿子一言,陈子诚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他睚眦必报,只要不死,一定会报仇,咱们家到了今天,就是死也不放过他,要不然” 大家都静了下来,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数落老子的不是。虽然都认可他说的话,但是这是大不孝,支玛丽也听不下去了,说:“明儿,怎么和你父亲说话呢?” 神女走了过去,把金明扶起来,说:“金孜,姐姐,我看金明比你们都有见识,他的话虽然说得有些愣,但是话糙理不糙,也没有一点点对他父亲不礼貌的意思。” 金朔还在那里跪着呢。金明已经站起来了,看哥哥跪着,没办法,走过去也跪在了身边。 支玛丽看出了问题,说:“你们两个畜生都出去,我们大人有话说。”金朔如逢大赦,赶紧就走,金明随着飘了出去。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零五、遛腿玩 / 金孜悲天悯人地说:“夫人,你是不是待傻了?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明天就有人向太阳屿说你带兵来劫狱,连借给你兵的人都跟着吃瓜落。趁现在还没惊动太阳屿,赶紧撤兵。” 金元也赶紧说:“嫂子,你好糊涂啊,外面的兵不是咱们家的,那是看管我们的兵,你要是和他们动起手来,那就是劫狱,快走吧。神君尊长,请便吧。” “我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吗?交人,不然今天我就要血洗这里。来人,把这里仔细搜一遍,一个老鼠洞也不放过。有人阻拦,格杀勿论。”支玛丽喝道,随行将军答应着,去布置了。 神女大脑在急剧地翻腾着,看金孜的样子似乎有恃无恐,这次他们确实是奉命行事,会不会把人交给太阳屿了呢? 太阳屿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抓人界的,而且是寰宇十方都关注的,尤其是表面上圣母也在关注的天朝使节?说不过去,还在金家人手里,很有可能在金鹏手上。 神女不管他们,自己飘出客厅,看金明在门口着急地走来走去,看到神女,递了一个眼色,神女明白向外面飘去。两人一错身的功夫,金明说:“万顷山。” 神女心领神会,不理众人,她心里有数,这一定是在金朔那里掏的口信,他一会儿自然有办法让他老娘撤兵。神女顾不上那些了,她担心,现在已经把消息传到了万顷山。 神女有几分不理解,这个卜住可是一个正派人,一窝子李把天都捅漏了也没他什么事。他自己的姑爷犯了死罪,老婆和陈鲁杠上了,他依然能保持自己的节操,没向别人那样嘚嘚瑟瑟地报仇啊c雪恨啊一类的。这次是怎么回事? 神女顾不上想那么多,直接来到万顷山,值哨士兵认识,见过礼,带着她飘向卜住的佥押房。卜住早都看到了,吓了一跳,赶紧带着随员一起迎接,跪地磕头。神女也没让他们起来,单刀直入:“卜住,人呢?” 卜住看神女脸色不好,知道有大事,不敢迟疑,赶紧说:“请尊娘明示。” “本君问你,金鹏呢,他把人押在哪里了?”神女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百度。 “走了,刚刚走不过一刻钟。”很奇怪,卜住并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 神女疑惑地看着他,说:“起来说话,本尊奇怪,你是一个正派人,怎么和金鹏这样的人渣混在一起,李家这个下场,你还没教训吗?还想闹腾一下?” 卜住没敢起来,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说:“尊娘的话卑职不明白,金鹏是人犯,在这里奉命审案,他带着总制府的牌票,卑职即使看不惯金鹏,也不敢抗旨啊。卑职恭请尊娘明察。” 原来如此,神女这才理清脉络,金家人是作为总制府的人来处理总制,算得上是污点证人,这意思是他们要把陈鲁审成犯人,在寰宇十方搞臭,最后打入轮回。 高,高家庄实在是高。神女不由得暗中佩服,这是阳谋,这才是做为寰宇十方老大应该做的,而不是派人四处追杀,那是阴谋,是地痞流氓c市井小民c下级官吏c无节操的人干的。 堂堂圣母当行光明大道,这样弄死了陈子诚,也能堵住寰宇十方悠悠之口。 神女问:“他们多少人?去了哪里?” “大概一个百总,一个团练带队,好像是押送,但是又听金鹏调遣,卑职看着也挺滑稽。至于去哪了,他们不会告诉我的。”说完话抬头看了一下,神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已经不难查了,他们走得匆忙,一定不会有时间掩藏踪迹。神女赶紧念动咒语,问了皮麻子,他回答的非常肯定:“有金二公子,向罗河山紫文国飘去了。” 这么说刚才这是和她神女相向而行。神女暗自感叹,自己被他们溜腿玩呢。她赶紧追去。 到了罗河山,她心里有数,这些人不会到徐不疑的一亩三分地,这里是寰宇十方最穷的地方,差不多赶上了穷鬼庄和饿鬼岭。到处都是荒凉的山岗,随便找一个地方扎下大营,也不会那么容易找到。 神女站在空中云海里向下面张望,终于在一处四面环山的洼地发现了踪迹。 这里有一百多人,看样子不像是立寨。神女判断,那意思是一会儿还要换地方,这是在和他神女打游击,玩藏猫猫。她仔细看了一下,没看见陈鲁和李先。她顾不了太多了,立即落下尘埃。 当金鹏看见神女那一刹那间,好像是在深夜看见了蒙面鬼,跳起来就想跑,神女把手一甩,一段红绫抛了出去,把他像粽子一样捆住了,向后一拉,金鹏像布口袋一样摔在地上。 团练发现了神女,这是尊长,他们也在奉命办差,没有什么可怕的,带着士兵过来 见礼。 神女厉声喝道:“人呢?” 团练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神女要的是谁。看着金鹏。金鹏哭丧着脸说:“尊娘,你来迟一步,让人截胡了。” 神女冷笑一声:“金鹏,你都多大人了,说话也不脸红!你知道我的本事,说实话,人在哪里?” 团练明白了,马上接过来说:“回尊娘,人犯被别人劫走了。” 这是真的了,这个小小的团练也不敢对高高在上的尊长撒谎。神女问:“什么人干的?”团练摇摇头,回答不知道。 金鹏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人,清一色的少女,他们趁我们不注意,把人从地上悄悄掠入空中,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我们正在和巡夜使者联络,皮麻子看我是人犯,这位老兄官微职小,不愿意搭理我们,只说去问问,再无动静,我们正在向太阳屿汇报。” “人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金鹏,你说实话,本尊不为难你。”神女和颜悦色地对金鹏说。 金鹏这个人嘴挺硬,其实最识时务,几乎到了软的欺负硬的怕这种程度。神女惹不起,这是寰宇十方的共识,这还是原来,现在是逍遥紫薇池的掌门人,手握大权和重兵,谁要是和她过不去,那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零六、污点证人 金鹏说:“是我四叔在人界哈烈国相国府弄来的。” 神女一惊,这么说没有陈子诚,她赶紧问道:“你们不是两个人吗?在相国府抓走的那个是李先,还有一个是” 金鹏抢着说:“是他的卫兵虎子。” 这个家伙倒是挺积极。没有陈鲁,神女的心沉了下去,问道:“你四叔和阿沙黑应该是朋友啊,怎么还到他府上去抢人呢?” “是朋友,还有师徒名分,两人都抓天使,代表自己的一方,想法也不一样,我四叔本来是和他商量,他不同意,我四叔就动手了,你想,他是我四叔的弟子,我” “停,停,你四叔的功法不是已经废了吗?” “师叔也上来幼稚了,那还不是圣母的一句话。圣母说” “陈总制在哪?”神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问完眼睛直直地盯着金鹏。金鹏脸上显出一阵慌乱,想极力掩饰,但是欲盖弥彰,还是被神女发现了问题。“金鹏,你别看本尊好性,你再不说实话,我可要把你押到地府去了。” “我真不知道,师叔,别一有什么事就往我身上安排,我现在的身份你还不知道吗,是犯人,让犯人审犯人而已。”金鹏已经镇静下来了,一脸的无辜。 神女说:“信你,本尊问你们,你们抓李先大人干什么?那是人界的,而且身负重任,你们耽误了寰宇十方的大事,圣母会把你们堵北海眼的。” “搜罗陈总制的罪证,一颗三千年老山参的罪证。李先也已经入了修仙界一列,他是陈总制的儿子,陈总制把人参悄悄地给了自己的儿子,我们就是为这个让副使他们首告。”团练抢着回答。 这是大事,如果调查属实,那就谁也救不了陈鲁。但是神女记得很清楚,陈鲁并不知道李先就是自己的儿子,知道了也是最近的事。 神女点点头,说:“好了,不难为你们了,你们丢人了,想一想也挺可怜的,你们也赶紧想辙,怎么想太阳屿交待吧。本尊走了。” 说着转身离开,在文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的小铜镜,把自己的头发理了一下。金鹏心里暗笑,这神女也臭美,在这荒山野岭还照镜子。你再聪明能怎么样,还是被我金二公子忽悠了。 他一脸的得意,看了一眼团练,看得团练莫名其妙。 这一切都没逃过神女的这面小镜子,金鹏知道陈鲁的去向,确切地说,是和金鹏有关,不是太阳屿的意思,最起码这个团练就不知道。 神女跃上云海,念动咒语,是绿玉公主。神女没时间寒暄,说:“我和陈夫人说话。” “姐姐请讲,是不是有了线索?”朵兰心里明白,神女不和自己联络,也是怕太阳屿知道朵兰使用功法。 神女说了一下这些人抢走了李先。朵兰说:“我知道,这些人是饿鬼岭的。我夫君也在一起吗?” “不在,陈夫人,我们分头行动,陈总制很可能在金鹏手里,而且是私下行为,搞不好图穷匕首见,我这就去救他,你赶紧去饿鬼岭救人。要悄悄的,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恢复了功法,有事让绿玉公主联系我。” “好,这边已经下了三天大雪了,大雪封门,我们想走也走不了,粮草也不多了,就是让饿鬼岭这些女鬼们给弄去了,我正好去把粮草要回来。这边你尽管放心。”朵兰应着。 神女在云端里坐下来,拿出一点干粮吃掉,喝一点水,眼睛盯着金鹏。他们在吃饭,也是随便啃一下干粮,喝一些水。金鹏只是喝了几口水,和团练抱拳作别,然后纵身跃起向西方飞去。 神女大喜,这说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陈鲁让他金鹏掳走了,而且藏了起来。 他们飘了有一刻钟,在一处人烟稠密的大市镇降落下来。神女看了一下,这是兰溪国,人界的,属于西人,金发碧眼。穿的服装和天朝也不一样。当然语言也不通。 神女看见金鹏走进一个小院。这是一个像天朝那样的四合院,门面不大,院子里有一排修竹,还有一个小菜园,这时候也都空了起来,这里到了深秋。 神女没敢离得太近,看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声惨叫。神女听着,不是陈子诚。 但是这声音刺激了她。她真的怕金鹏痛下杀手。如果金鹏还够聪明,知道神女在追踪陈鲁,他一定会把陈鲁干掉,然后一走了之,回到太阳屿继续蹲大狱,也没有人能奈何他。 当神女突然出现在金鹏面前,金鹏整个人彻底傻掉了,他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他是一个聪明人,一眼看见眼前的神女,不用再说了,什么也不需要说了,他哭了,说:“师叔,人走了,我犯了大错啊。” 这不是假话 ,通过刚才的叫声和身边跪着的几个下人,还有地上新鲜的血迹,神女已经明白了,她也有一种莫名的轻松,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想法,杀人。 她坐在凳子上,让那几个下人过来,这几个都是西人,神女示意他们说话。 其中一个人耳朵少了半边,雪还在滴着,他哭着说:“我们都在这里吃饭,时间也不长,轮流着吃,一刻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当时是我在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没了。他的脚筋已经被我们家老爷挑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跑的。” 说的是西话,是人界的,神女有几分迷糊,说:“你们是人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含糊地点点头,看了金鹏一眼都不敢说话了。 不用问,这是主人,金鹏这是鸠占鹊巢。神女问:“你们家里的女眷呢?”他们又看了金鹏一眼,没敢说话。神女说:“你们把老爷绑上,听我的。” 这些人看“老爷”对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很顺从,跪在地上磕头,又发现神女对他们没有什么恶意,刚才的怯意一点点消失了,拿出绑陈鲁的大粗绳子把金鹏四马攒蹄似的绑个结结实实。 神女在文袋里拿出一个符篆贴在金鹏的脖子上,说:“你们尽管说吧,女眷呢?”这些人都摇摇头。 神女把头转向金鹏。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零七、容嬷嬷做渐鬼 金鹏说:“都在马厩。” 神女对这些仆人喝道:“还不快去救人!然后回到这里。” 几个人站起来向后面跑去,不一会儿把人弄了回来,一个个臭气熏天,面黄肌瘦,已经三天水米不进,裤子拉裤子尿。 见到这些人,女眷们已经没有了一点的羞耻之心,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求生。 神女用手扇着风,说:“你们咋不跑啊?就在这里等死?” 掉耳朵那个人说:“跑了,不知道老爷” “呸,他是你哪门子老爷,你叫的那么亲!”神女啐了他一口。 他接着说:“他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在藏身的地方找到了我们,回来就处死了一个,我们谁也不敢了。” 神女把金鹏的文袋拿过来,里面有一些金银,说:“这些你们都拿去,赶紧快洗漱吃东西,我们走了。”说完拎起金鹏就走。这些人眼睛都直了,赶紧跪下:“多谢天朝法师。” 神女也没理他们,走到无人处,纵身跃起,念动咒语,下令织锦带兵把金鹏押回逍遥紫薇池。她回到地表面,打扮起来,打听陈鲁的下落。 神女在兰溪国呆了两天,也没有陈鲁的一点点消息。她想找寰宇十方当地守备府,想一想,打消了念头。还是悄悄地吧,这样对于陈鲁来说也许是安全的。 她决定自己悄悄地找,找不到再想办法。最后绝望了回到了谷里上空,和绿玉公主通了话,知道了李先已经被救回来了。告诉他们,正在想办法找陈鲁,有一点可以放心,陈总制现在是安全的。 其实朵兰开始就感觉到这件事可能和饿鬼岭有关系,那天她听陈鲁开玩笑似的说起了几辈子的事,无意中说起了张大帅的二夫人和秋霜。这次辎重被抢也是饿鬼岭干的。 这里连下了三天暴雪,粮草成了大事,本来使团不缺这些东西,就是饿鬼岭这些女鬼闹腾的。朵兰本来就想去讨个说法,当然,除了辎重以外,还有女人的那种敏感,对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那种敏感。其实她多虑了,人家秋霜丝毫没有觊觎陈鲁的意思,都是几辈子的事了。 朵兰来到饿鬼岭,早有人报与山主,秋霜还算有礼貌,说了一个请字。 朵兰进来,二话不说,一顿骂:“你们还有完没完?抢了我们的辎重,气坏了我们的副使,竟敢又把我们另一个天使也绑来了。我今天好脾气,赶紧派人把东西和人给我礼送回去,否则我就要杀人了。” 她本来和纳兰长得就一样,又学着纳兰的口吻说话,大家都以为她就是纳兰。 秋霜今非昔比,她的主子修仙成功,已经位列仙班,功法高超,就连他们的“老爷大帅”都被他弄疯了。这个纳兰本来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她们根本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几个月不见,你的脾气见长啊,不知道本事长了没有?看这架势,不是来说事的,就是来打架的。”秋霜哂笑道。 大家哄得一声都笑了。 朵兰也笑了,说:“你说对了一半,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杀人的,错,杀鬼的。你们两次打劫我们使团,饶了你们,我一天也不活了。但是你们把我们大人放了,东西送回去,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好说。你们说我算不算是苦口婆心啊?” 哈哈 咯咯 这些女鬼笑得前仰后合,左司出列,说:“山主,属下有话说。” 没等山主说话,容嬷嬷抢道:“你不是又要泼冷水吧?现在我们还怕啥,陈子诚也怕我们夫人,这个纳兰敢和我们夫人叫板子吗?你不要扫兴。把他们都一勺烩了,主人答应我们列入修仙的行列。” 山主点点头,说:“你入列吧,最近也很辛苦。” “山主,东西我们抢来也就算了,这个天使是万万不能动的。与人界为敌最后没有好下场的。山主的主人显见是几辈子的事了,他明明是一个男儿身,而且也是一个凡夫俗子,他是相国府的少爷,也是四方院提督,纵使是在修仙,也不能无视寰宇十方律法。” 真是苦口婆心。开始朵兰听着没当一回事,听到最后感觉不对,这是有人在指使他们。这个人是他们的夫人,还是男儿身。朵兰差一点笑出声来。 听到最后,脑袋突然大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阿沙黑,原来他们的后台是阿沙黑。朵兰目眦尽裂,大声喝道:“你们还有完没完,阿沙黑呢?让他来见我?” “你这个死妮子,我们夫人才懒得理你,你见到我们夫人的日子,也就是你和我们一样的日子。哈哈” 做鬼的日子,容嬷嬷一边说一边笑,脸上带着褶子的横肉颤动着, 和两个肩膀的耸动,看上去蛮和谐的。大家都笑了,这是她们见到容嬷嬷最灿烂的一次,说话也最幽默的一次,也最和蔼可亲的一次。 突然,一声呼啸,青龙剑凌空劈下,大家都吃了一惊。情急之下,容嬷嬷就地一滚,把头一甩,一道金光迎向青龙剑。 咔嚓一声,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碎金子向密集的雨点洒落尘埃。青龙剑力道不减,呼啸着向容嬷嬷的头上劈去,任何功法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容嬷嬷纵身跃起,大喊:“山主救我,她不是” 咔嚓 像斧头劈柴的声音,清脆,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把容嬷嬷一劈两半。这这两半身体在血泊中挣扎,一挺一挺的,嘴在一张一翕的,像是在求救。 大家看青龙剑没有归鞘,还在空中盘旋,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只待主人一声令下。 朵兰怒气未消,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不是在扮演纳兰了,她的气度霎时间荡然无存,喝道:“容嬷嬷。我和你还是不一样,你作了渐鬼,算你走运,你的狗屁山主就没那么幸运了。卓南,看到我的位置没有,派人来把秋霜拿去堵北海眼。” 大家都懵了,还是左司有些见识,赶紧跪下,说:“不知道是哪位上仙,多有得罪。小女子在这里谢罪了,把人和东西这就归还给贵使团。我们山主是个苦命人,做了过激之事,看在你们使团陈大人的面子上,放过我们山主吧。”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零八、收复 “看在使团的面子上?你真说的出口!又抢东西又抓人,你们怎么不看使团的面子?陈大人有两必杀,也是寰宇十方立的规矩,你们已经犯了其中的一条。” 朵兰已经下定决心,必须干掉这个山主。她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怒气了。她心里明白,这个家伙是阿沙黑的忠实走狗,虽然没什么恶行,但这一次够刀了。不趁机拿下她,以后她一定还得和使团为敌。 得罪一次就得罪到底吧。 “你到底是谁?敢不敢报号?”秋霜终于说话了,冷冷地看了一下飘在空中的青龙剑。 朵兰没说话,大喝一声:“快放人。”这也是套路。是想杀人了,但是得站得住脚,秋霜乖乖地把人放了,她也就算了。没有理由再把人家堵北海眼,留下魂魄作渐鬼吧。 她看出来了,这位山主也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 果然,秋霜把手一挥,一队白衣少女舞动着向朵兰击来。朵兰大喝一声,青龙剑一声长啸,飞到人群里,平斩过去,一瞬间几十个白衣少女被斩首,尘埃已经血流成河了,满地是人的骨架子。 左司纵身跃起,挺剑就要冲过来,山主大喝一声:“退下。”声音未落,一条长臂伸了过来,向青龙剑抓去,青龙剑也不畏惧,冲上去就要劈下去,但是还没等到手臂跟前似乎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旋转了几下,又要冲上去。 朵兰在冷眼旁观,心里明白,青龙剑奈何不了此人,看起来她已经有了克制青龙剑的功法。 朵兰不敢再迟疑,使团大营时刻有危险,她心里门清,绿玉公主的功法还不足以应付。她右手一挥,祭出药锄,向秋霜冲去,秋霜在寰宇十方没有什么地位,也没有什么见识,不知道是什么法器,伸出手臂,发动功力阻挡药锄。 又是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一阵惨嚎,秋霜已经凌空跃起,嚎叫着准备逃命,小药锄如影如形。把她拖了回来。这时空中响起卓南的声音:“陈夫人,属下奉命来到。”一张纸条从空中丢了下来。朵兰把药锄向空中抛去。 “谢过夫人。”卓南声音伴随着山主的哀嚎声,一切都归于平静。 这些女鬼一下子醒过神来,知道这是寰宇十方的官员,不顾地上的鲜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左司早已经吩咐下去,过来把朵兰拉上宝座,下令大家郑重其事拜一次。 朵兰不理,说:“赶紧把人和东西送回去。” 这时李先和虎子已经进来了,几个人架着,他们都在半昏迷状态,身上都有伤痕,还在滴血。朵兰心如刀绞,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这些女鬼更懵了,原来这是人家的亲人。 朵兰赶紧请了一下脉,没问题,喝道:“我们先走,一会把东西都给我送到谷里,少一点你们仔细着。左司,你就是山主了,至于你叫什么,我管不着,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记住我叫纳兰就够了。” 这是此地无银三百里,纳兰在太阳屿关着呢,人家能不知道吗?能骗几时算几时吧。朵兰说完,拉着两人回到谷里。这里已经晴天了,大概是四更天,她发现大营附近灯火辉煌。 她吃了一惊,知道有了情况。赶紧向上空飘去,发现一些士兵已经攻进了大寨,有的在抱着士兵大快朵颐。 是怪谲,她把两人放在云海里安顿好,准备在空中加入战团,绿玉公主在中军大帐死死护着,已经险象环生。这些敌兵不吃死掉的蛤蟆,专门找士兵,拖过去就是一阵吸血,啧啧有声。将士们在极力抵抗,但是哈烈国的将士们都瘫在了雪地上,成了他们的美餐。 令朵兰痛心的是,大营外面到处都是金刚的尸体,看起来已经全军覆没了。 朵兰勃然大怒,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啸,向怪谲飞去,一阵阵惨叫声接连响起,大营外面过来几个将军,他们向空中看去。 不等他们出手,朵兰的药锄已经飞出,几个将军合力抵抗,很快他们就败下阵去,一声唿哨,准备撤走。 朵兰知道,这几个是罪魁祸首,她还不知道是哪一界的,留下为首的,使团不会得到安宁,小药锄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一阵穷追猛打,把最高阶级的将军打得粉碎。 但是很快,这些人不见了踪迹。朵兰听见自己的后面传来打斗声,心里一惊,李先和虎子,赶紧救护,是败兵,他们看见了李先,准备掳走享用,被前来送辎重的左司接住,打了起来。 朵兰赶紧祭出青龙剑,一阵大杀大砍,怪谲不见了踪影。 朵兰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走过去向新山主道了一个万福。最后问道:“这是哪里的怪谲,吃掉了我们很多将士?” 左司说:“回仙姑,我们将士不多 ,但是这个我们却知道,他们是土影国的,就像我们一样,不受寰宇十方限制,顺土而走,死后身体接触大地,立即化为泥土。” 朵兰点点头。她听说过,问道:“他们在哪里?” “听说在苦海国一边,苦海国在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仙姑,我们把东西放在大营西侧两里地处,这里没办法存东西了。我们告辞了。有事请吩咐。”然后告诉朵兰联络方式,告辞而去。 大家看见怪谲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没人敢随便走动。绿玉公主知道是朵兰回来了,在大帐门口等着。 朵兰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在大营门口降落下来,把李先二人放在据马。多剌看见了,赶紧迎出来,顾不上见礼,喊士兵把二人抬进大帐。 大家还在全神戒备,只有耶律强已经瘫在地上。朵兰赶紧见礼,说:“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的辎重也回来了,就在前面二里地处放着呢,应该赶紧开拔。” 李达点点头,说:“刚刚龙刚也派人来请示,现在快到五鼓了,传本使命令,拆帐开拔,到前面择地安营。再派工兵哨到前面打探。” 绿玉公主走过来见礼,面露惭色,说:“陈夫人,惭愧,有负所托。” 《天步9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零九、难觅踪迹 李达赶紧说:“小玉姑娘可不要这么说,没有你,今天不一定出什么事呢,我们使团的人都感激你们。” 朵兰给绿玉公主递了一个眼色。她们之前已经交待了绿玉的身份,对使团说,这是临时的侍女,叫小玉。李达心里有数,也不说破。看着前面的战况,心里难过,嘴里嘀咕着:“这是小小的战场,大战场太可怕了。真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要互相杀伐。” 朵兰吃了一惊,她听纳兰和喜子说过,李达已经厌倦了官场,也厌倦了这种杀伐,他不止一次地说:“回京后,向圣上缴旨,然后遁入空门,青灯古佛,为死去的将士们超度。” 以前朵兰听到这些,以为是李达在收买人心。李达很会这个的,比之刘皇叔过之而无不及。今天这样,看起来是发自肺腑的语言,朵兰心里一动,没说话。 传下命令,将士们训练有素,很快集结完毕,龙刚来报告,官兵死十七人,哈烈国十四人。马c驼死了十二匹。耶律强听着,心里又惭愧又难过,他带着的一总旗兵马已经死了一多半。 朵兰和绿玉说话才知道,今天已经是初七了,她出去了一天两夜,天气还足够暖和,雪化得很快,白天路太泥泞,战马不能行走。 先头部队已经把饿鬼岭送回的辎重弄好了,东西完好无损,只是没有草料,这也是一个大事。总算有东西吃了,大家还是很开心的。当兵吃粮,只要是不死就是赚了,人死脸朝天,不死就过年。只要能填饱肚子,士气迅速高涨。 虽然雪地难行,大家还是唱着军歌,一步步艰难地走着。 工兵哨来报,前面十里以外,雪化得差不多了,但是很泥泞。前面是一个大镇,叫马卓,不下千户人家,龙大帅请示行止。 这就是默契,龙刚的意思已经让工兵哨表达了,他建议在这修整,大家吃一顿饱饭,到镇上置办草料,然后起行。李达看了一下,已经到了辰正时分,立即传令,在马卓西面扎营。赶紧立灶做饭,派人到镇上置办草料。 刚刚立上大帐,绿玉喊朵兰,朵兰明白,是神女有事。朵兰赶紧走进小帐,神女报告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还是没有陈鲁的下落。 神女问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朵兰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神女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个土影国我也只是听说,看起来有人忽悠他们了。他们应该知道陈总制不在使团。陈夫人,这些人不能留,他们还得去使团找麻烦。即使不找麻烦,按我们寰宇十方的律法,也应该堵北海眼了。这事你不用管,我这就调兵剿灭他们。” 神女想了一下,自己在这里也是干等着,这件事应该做得理直气壮,她向乐天请示:“总使大人,本尊需要五万兵马,由摩诃尊者带兵,剿灭土影国。” 对方答应着,神女说:“过会儿本尊让摩诃尊者去领勘合。” 接下来告诉织锦让摩诃尊者来见她。 神女走在兰溪国的大街上,蒙着脸,也没人当一回事,她把能想到的资源都想遍了,最后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几乎绝望了。 她坐在一个地板上发呆,突然听见争吵声,她抬头看了一下,是本地人,一男一女,似乎是夫妻两个为家务事在吵闹。神女不感兴趣,闭上眼睛养神。 “你的脑袋里都是糨糊,一肚子全是屎,树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能在一个地方呆一辈子吗?他不会走吗?你就在这一块找找,一辈子也别想找到你爸爸。”这个女的在骂自己的老公。 这些话清晰地钻到神女的耳朵里。哇,好有道理啊!自己的脑瓜子里也是糨糊,肚子里也是呸,这个女人,这不明明是在骂我嘛。 是啊,陈子诚虽然失去了功法,但他长着两条腿呢,不一定敢一直呆在这里,也许乘车c船c马一类的逃离了这里。 这时空中传来摩诃尊者的声音,兵马到了。神女走到没人处,纵身跃起,升入空中,摩诃尊者带领女将们前来见礼。 神女说了这次的差事,大家都一头雾水,因为没听说过,即使听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东。摩诃尊者立即下令,哨骑赶紧打探,在苦海国一带。大队随后就到。 苦海国对于神女来说并不陌生,她曾经一度想留在那里,再也不到岸上一步,但是她真的没听说过附近有土影国。她念动咒语,问了一下苦儿。 苦儿说:“好像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我们平时不上岸,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他们怎么了?需要我们做什么,请尊娘吩咐。” 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神女没了意思,说:“你们先忙着,需要时再找你们。” 大队来到苦海附近,西海王真如带着捕鱼海罗夫前来接驾。神 女又问了一遍,他们也不知道。神女把他们打发回去,哨骑已经回来了,没有丝毫音讯,问了很多地方都说不知道。 神女下令在云海里暂时休息,她念动咒语,问了一下地仙,地仙也不知道,他说:“神君先等一下,本仙问一下秦王。”很快回话,没有记载这个。 神女这时候已经不抱希望,她认为这是朵兰的情报有误。这时候才是进退两难。她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为什么历史上有那么多杀良冒功的,看起来也是这种尴尬的时候干的。摩诃尊者也着急,她自从归顺以来寸功未立,今天尊娘看得起她,让她带兵征伐,结果是一场虚惊,自己也空欢喜一场。 她见多识广,沉思一会儿,感觉自己的想法比较靠谱了,说:“尊娘,属下觉得这很可能像土土国那样,在地下。” 神女明白,这个地下不是地府的地下,而是在土里生活,那就是土土国了,最起码一点,他们能知道情况。可是土土国不是谁都能找到的。她摇摇头。 摩诃尊者说:“尊娘想到土土国打听,属下可以去,属下和他们还有几分交情。” 神女大喜,说:“如此有劳了,快去快回,赶紧点齐人马” “属下只带着自己的侍卫就行了,不用将士们跟着。”说完躬身一揖,带着卫队离开队伍走了。 天逐渐黑了下来,神女告诉将士们,先不忙着立灶,等摩诃尊者回来是再做道理。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天步九重请大家收藏:()天步九重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土影国 入更时,摩诃尊者回来了,满脸喜色,神女的心放到了肚子里。摩诃尊者把神女拉到一边,低声说:“尊娘,我们没来错地方,他们就在前面三千里的地方。知道我们来,已经偃旗息鼓了。” 神女吃了一惊,狐疑地看着她说:“我们走漏了风声吗?你为什么这么小心?” “没有走漏风声,土土国长老说,它们是地鼠,土拔鼠,能听到寰宇十方任何地方的动静,一些衙门明明知道,也不敢说,怕他们报复。这么多年来,好多界都受到他们祸害,谁也不敢去报告。没等镇压的大军到,他们早都隐藏起来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摩诃尊者还是悄悄地说。 神女哑然失笑,不就是一个土拔鼠吗?也敢这么嚣张祸害人。看起来他们在人界,必须剿灭,也悄悄地说:“怎么能找到他们?” “火,他们怕火。”摩诃尊者回道。“但不是普通的凡火,而是雷电的大火在半空中燃烧,他们就显出法相。” 确实有些道行,这么多年没人敢动他们,就是因为藏得住,没有人会这个功法,只好找金朗了。人家可是一界尊长,和她神女一样,是寰宇十方的宰辅,自己凭什么调动人家? 神女知道,其实这个功法支玛丽就会,只是功法太浅。 摩诃尊者似乎看出了神女的犹豫,说:“尊娘,金夫人会这个功法,不用金尊长,又不是去厮杀,我们只要雷火。” 这就好办了,和支玛丽是私人关系,支玛丽有没有任何官职。神女大喜,马上念动咒语,把情况和支玛丽说明白,支玛丽爽快地答应了,一刻钟以后到。 摩诃尊者请示立即排兵布阵,神女点点头。摩诃尊者下令,队伍再推进两千里,然后在周遭一千里的地方画圆,天上地下部下天罗地网,不必客气,有敢闯阵者,格杀勿论。 他们很快推到了指定地点,神女向尘埃望去,几千里不见人烟,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支玛丽到了,作起法来,一阵阵闪电雷鸣,空中悬起来一个个大火球,呼呼地烧了起来。火在一点点向地上落着,有的就在草摊上烧了起来。很快,草地上显出一大片建筑。 令神女吃惊的是,不是土土国那样的房子,和人界的,尤其是和天朝的房子很像。这是一个大的市镇,人烟稠密,在市镇的中心,有一处皇宫,修建的富丽堂皇。 这里也是黑天,他们不是神仙,开不了天目,到处都悬着灯笼。神女感到很奇怪,他们的生活方式看上去更像人界,像天朝。 神女喊道:“姐姐,把雷火降下去,本尊要把这些畜生灭绝。” 说的杀气腾腾,把支玛丽吓了一跳,说:“妹妹,要体上天好生之德,可不能斩尽杀绝,万事万物都有自己活着的理由,也都在互相依存,这方面你们家的那位做得就很好。” 说着话,也不顾自己说的是否唐突,大火已经烧向皇宫,一瞬间,烈焰腾腾。整个皇宫都着了起来。 奇怪的是皇宫没有开出队伍来,在各处的衙门里开出来几队兵丁,人数不超过一万。大家都感到奇怪,也没了意思,这才几个人,大动干戈。 尤其是摩诃尊者,感到大炮打苍蝇,大材小用了。自己用尽了全力出了一拳,一下子打在了棉花上。 这些人冲出来,在尘埃上跪了下去,一起喊道:“见过神君尊娘。”大家一下子懵了,就这点人还不能动手,五万将士都没了意思。摩诃尊者不相信就这点人,派出几队到皇宫和各衙门搜索。 神女降落尘埃,喝道:“你们老大呢?” 没人回答,摩诃尊者上来脾气,把跪着的一个三品官一掌拍得粉碎,大喝一声:“你们这里谁是领头的?” “属下都御使铁影见过尊娘c大人。”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跪在那里膝行几步,奏报道。 “你们国王呢?不是写着土影国吗?还有宫殿,宫殿的人呢?”摩诃尊者问道。 “我们大队人马出征未归,我们不知道什么事惊动了上仙?” 摩诃尊者说:“你倒是挺能装啊!你们不是顺风耳吗?我们说的话你们听不见?”铁影低下了头,脸色变得通红。 这一个微小的动作被神女捕捉到了,这个人不是坏人,于是慢悠悠地问道:“你这个人还不错,你吃人吗?” 没等铁影说话,旁边一个人爬着过来,说:“我们督总不吃人,我们这些人都不吃人。在我们这里,吃人的十不占一。” 神女说:“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们?” 铁影说:“这个好办,我们的军营里有花名册,好几份,几乎每个守备都有几分,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 这是实话,要不然饭怎么做。神女又问:“你们国王和相国大将军吃人肉吗?” 铁影嗫嚅了一下,点点头。神女说:“你确实挺老实,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到底去哪了,本尊不想再杀人了。” 摩诃尊者的手又举了起来。铁影赶紧说:“大将军战死在天朝使团,我们大王和相国带人杀进土土国了。” 神女大吃一惊,这是听到了他们和摩诃尊者的谈话。她问:“我们在四下已经埋伏了军队,为什么没有打斗声?” “在你们到达之前,他们就已经出发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属下听一下。”说着趴在地上听额一会儿,说:“我们大王在谴责他们背信弃义,要把土土国和羊羯国的全部杀光做成肉干,以备荒年。土土国长老让别人和我们大王说话,他在和羊羯国的联络,准备合攻我们。” 这真是顺风耳,连他们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神女问道:“你们有多少人马?” “差不多十万。” 神女当机立断:“摩诃尊者,赶紧留下一万人马在这里清点,让这位铁影先署理大王,把吃人肉的一个不落杀掉,然后去土土国,本尊和金夫人先走一步。” 摩诃尊者不放心,也怕神女他们摸不到土土国的十一十一路口。她把一个使君叫过来,交代清楚,留下人马,她随着神女c金夫人一起来到土土国。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一、金属 神女她们到达时,两军已经动起手来,市镇房倒屋塌,土土国和羊羯国已经接连败北,土影国不依不饶,把死的c投降的都捆在一起。这是战利品,是荒年的度命粮。 神女一到,就看见了中军大旗下的一些将领。神女忍不住想笑,这才是小孩和大人打架呢。她发现,土影国国王竟然是一个女的。大旗上写着汉字:土影国金。 摩诃尊者也不请示,下令挥动令旗,很快天兵天将包抄过去。摩诃尊者喊道:“姐妹们,这些高个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格杀勿论,不用留活口。” 几万人马就像是大风天飘过的乌云,泰山压顶一样冲过去。这是两家在拔河,都已经势均力敌,筋疲力竭,在对方稍稍用力,就土崩瓦解了。 逍遥紫薇池的女将们折腾了大半夜,跑到这么一个憋屈的地方打架,早就憋了一股气,动起手来毫不留情,砍瓜切菜一般,很快土影国如潮水一般退却。他们列队,射住阵脚,保着中军。 土土国长老走过来给摩诃尊者见礼。他不认识神女,但是看得出这是人家尊者的老大,想必是尊长,见过礼说:“多谢尊娘出手,他们很可能从地下逃跑,请尊娘早作防范。” 摩诃尊者说:“这就得靠你们了,你们注意他们的动向,一旦有入地的可能,马上示意我们,请你们把住出口,我们不想他们走脱一个。” “神君尊长,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斩尽杀绝?”女王在那边喊话。两家停了下来。这是战场上的一种默契。 摩诃尊者喊道:“先报上名来。” “本王是土影国国主金影,这位是相国银影,大将军铜影战死了。这位是都统锡影,暂时代替大将军之职。本王是不是够听话,你们不要再穷追猛打了,划出道来,我们遵守就是。” 摩诃尊者看了一眼神女,神女点点头。摩诃尊者喊道:“迟了,你们已经犯了寰宇十方的两必杀,圣母下令,全部干掉,打散魂魄,你们几个金属,去堵北海眼吧。”说完,下令冲击。 天兵天将又是一阵旋风冲了过去,土影国不到两刻钟又一次土崩瓦解了,他们保着国王边打边撤。神女升空,对支玛丽说:“姐姐,发现他们不见就看长老的令旗,令旗挥到哪里,你就往哪里作法,我要让他们插翅难逃。” 神女悬在空中看着,果然,大纛旗下不见了那几个金属。长老在挥旗,小旗就像是长了眼睛,随着地下土堆在动。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霹雳想起,小旗的周遭极力地都烧起了大火。 很快金影又回到地面,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有霹雳闪电功法?”回答的是一声又一声的闪电雷鸣。 摩诃尊者看机会来了,不管众人,单枪匹马杀过去,她想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都统锡影身上已经着火,他似乎也不怕,顾不上熄灭,摆动一个打棍子杀了上来,摩诃尊者拍出一掌,正赶上支玛丽的掌声响起,锡影被震落尘埃,晕了过去。 看起来万事万物皆有克星,相生相克。这个土影国竟然怕这样的闪电雷鸣。摩诃尊者已经飞到了金影旁边。一道紫光从摩诃尊者手中抛出,软绵绵地向金影击去。 金影也不含糊,能坐到老大的地位,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她纵身跃起,一道黑影从她的衣袖里甩了出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大地剧烈地晃动一下,两人都晃了一下身子,早有几位将军过来挡在金影的前面。 神女看在眼里,本来想把这个功劳让给摩诃尊者。看这种情况又要缠斗下去,她不敢耽搁,把袖子挥了一下手,红绫飞了出去,把那道黑影逼退。红绫就像是一只箭,激射而出,没等金影反应过来,一下子搭在她的身上,接下来就像一条蛇一样,在金影身上循环游走,片刻时间捆得结结实实。 摩诃尊者大喝一声:“你们老大已经被擒,你们还要顽抗吗?不吃人肉的立即站到左边,到羊羯国那里缴枪。” 大家都听明白,吃人肉的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逍遥紫薇池c土土国c羊羯国三方人马从四面八方包抄过去,很快结束战斗。有三万多人自称不吃人肉,暂时免死。 摩诃尊者把那些将军守备都抓了起来。神女向两国首领告别,打着得胜鼓回到土影国。 这边已经收拾好了,但是大殿已经被烧毁,里面的书吏c侍女管家等都被活活烧死。 神女在大殿的丹墀上设座,大家都来跪拜。神女让他们甄别吃人肉的,有现成的花名册,都统找守备,守备找团练,团练找总旗,总旗找小旗,很快就查明吃人肉的。 神女让他们跪在一边,贴上符篆。她说话了:“寰宇十方三令五申,不准和人界过不去。你们真是不长脑子,不但不当一回事,竟敢去攻 打使团大营。本尊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金影,你是不想活了吗?” 金影说:“我们没你说的那么蠢,要杀要剐随便,别说这些臭氧层。” 摩诃尊者哈哈大笑:“多少人在我这里逞能,最后都成了四肢不全的鬼,看起来你也不例外。来啊,把她的鼻子割下来,然后再送到北海地宫。”行刑队如狼似虎过去了,看她一声不吭,上去就是一刀,鼻子登时落地,血流如注。 神君念动咒语,喝道:“卓南,看见我的位置没有,把这个什么狗屁大王打进北海地宫。”那边卓南很高兴地答应着。 这些金属吓坏了,相国银影赶紧跪下,说:“尊娘饶命,小的知道一些,一个叫黑沙的来告诉我们,天朝使团有两个人吃了三千年老山参和人参娃,吃到他的肉,我们就少修为五记(六百年),增加五记寿数。” 摩诃尊者很奇怪,说:“你们不知道陈总制就是天朝使团的吗?” “知道,黑沙说陈子诚已经不足虑,第一,他已经疯了,失去了功法,又不在使团,不用怕他;第二,太阳屿下一步差事就是让陈子诚堕入轮回。我们这样做,就是在帮圣母,她会给我们增寿数的。”相国和盘托出。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二、土拨鼠升官 果然是陈子诚的死对头,神女听陈鲁说过。朵兰的话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摩诃尊者大喝一声:“你们太不自量力了,人界是动不得的,你们在寰宇十方也算有一席之地了,这点事情不知道?你还算老实,我就替尊娘做一回主,你就不用去堵北海眼了,趁卓南大王来之前,赶紧自杀,留下魂魄,还有机会。其他吃人肉的,现在给你们机会,自杀的机会,一会儿甄别完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相国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说:“弟兄们,逍遥紫薇池留咱们一命,我们自杀吧。”说着,拿出一个手指肚大的红果放进嘴里,很快嘴里喷出血来,倒地身亡,成了一个巨大的土拔鼠。 吃人肉的将士们争相效仿,很快丹墀下土拔鼠的尸体堆积如山。卓南已经到了,提着没有鼻子的金影告辞而去。 神女说:“铁影,这里遭了大难,都是自己作的,不作不死,你们好自为之。现在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不准僭越,就是知府,归西海国管辖。你们还可以按原来称呼,你就是金影,你自己选同知,就是银影,通判等官职以此类推。” 这些人捡了一条命还升官了,幸福的快晕过去了,跪下连连磕头。大家一边磕头一边说着感谢话,感觉没有动静了,抬起头来早不见了这些人的踪影。 解铃还须系铃人,神女决定,突审金鹏,下令摩诃尊者率队慢行,她和支玛丽直接来到逍遥紫薇池,一边走一边把情况讲了一遍。支玛丽点点头,表示心里有数了。 其实在神女的心里不想找她突审金鹏。神女心里有数,这样一来,有了支玛丽的介入,金鹏又安全了。这是饮鸩止渴。 还没等神女飘进院里,织锦已经在大门口候着,手里拿着一张大纸,看上去是公告纸。看见神女二人过来,赶紧行礼,然后指着牌楼上贴的公告,双手把手中的纸递过去,说了一句:“是一样的。” 是关于陈鲁的公告:陈子诚自恃功高,把持寰宇十方官府,插手军界,包揽词讼,任人唯亲,打击c排斥异己,生活腐化堕落。经太阳屿和总制府所有官员议定,废去功法,堕入轮回。被他打击c排斥的官员在十天内禀报总制府,符合条件的,平反昭雪,恢复官职。 下面还有一个拨乱反正领导小组,组长是圣母,副组长是地仙,乐天,沈梦,孙雅和各界尊长。但是没有神女的名字。 织锦愤愤不平,说:“尊娘,你看见了,这是有意识地给我们小鞋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神女开始也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说:“不当那个什么组还不活了,我们还是坐镇一方的逍遥紫薇池,好好办差。去吧。” 织锦很不情愿地走了。神女倒没有被打击报复的感觉。她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方仙尊很有可能要复出,只是现在太阳屿有很大的反对声,最后没有定下来。 神女看了支玛丽一眼,她坚定地点点头,看起来支玛丽也想到了。神女还有一个隐忧,这是把陈鲁放在光天化日之下暴晒,各路敌人都会回来找他麻烦,使团也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神女改变了主意,说:“姐姐,我们先不进去了,到姐姐的府上吃茶。” 支玛丽心领神会,说:“明白,我们一定得帮助陈总制渡过这一关。云光府c赤斤山和伯岭湖交给我了。” 看起来她还不知道老蛤蟆已经被软禁了。神女点点头,说:“一会儿再谋划,我这就联系朵兰,他们还不知道,也算给他们示警了。”说完走到一边,念动咒语,绿玉公主的声音传过来:“朵兰这就过来,稍候。” 很快朵兰的声音传过来,神女把情况通报一下。 朵兰感谢之余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咯咯笑了起来,说:“姐姐放心,我们的陈总制,我们还不了解嘛?”这个称呼把神女吓了一跳,这是把陈鲁也当成神女的了。 她赶紧截住话头:“陈夫人,说话怎么这么不注意?这玩笑可开不得,我们在说正事呢。” “姐姐,我也在说正事呢,现在说这话有点早,但是这是我很久的想法了。陈总制是啥人,我们都清楚,这点事难不倒他。自从到了寰宇十方,他也不是一次走麦城了,谁能奈何他?最后谁和他过不去谁倒霉,圣母又能怎么样?” 朵兰把该说的话都说绝了。有拉拢,有安慰,也有警告的成分。 朵兰心里清楚,越到这时候,越得抬高陈鲁的身份,让这些在后面为之效力的小弟们看到希望。两人都明白这话的意思,神女不好再说什么。朵兰说:“姐姐,你想办法把朵思几个人送到这里来吧。” 神女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这四位夫人危险了。她非常佩服朵兰,自 己虽然是神君,也是一方尊长,讲思维缜密,和人家朵兰差的很远。 她赶紧说:“陈夫人,据我所知,朵思去了天朝京师,三娘嫣嫣带着侍女走了。现在只有孙穗子,你这里已经不适合再来人了,尤其是没有功法的女子,我还是把她接到神女峰吧。” 朵兰一屁股坐在床上,绿玉公主全都听到了,说:“陈夫人,你不要着急,我这就和蟾兄联络,让他暗中保护我们。” 朵兰听她这样说,心里有了一丝安慰,这说明她对蟾兄已经认可了。她摇摇头说:“小玉,你还没看到吗。陈总制已经预感到自己要出事了,他把自己的好哥们儿都打了一棍子,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不让圣母猜忌找小脚,我们把蟾兄找来,那他就算完了。” 小玉说:“有道理,陈总制的想法确实不同凡响,关键的时候再联络她们。” 朵兰点点头,说:“神女姐姐通报我们,主要是怕我们还不知道情况,意识不到危险。” 说着外面传来了入更的云板声。已经到了一更天了。使团已经满足了草料,粮食c盐c肉还足够。前哨已经侦察清楚,前面的雪化的差不多,五更就拔营。但是二人心里没谱,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三、两位“叉子” 绿玉公主拿着佩剑走了出去,在两个军帐之间坐下来,抱着剑假寐。大家一时以为弄错了,那姿势分明就是纳兰。 好在这里是大的市镇,人口稠密,一般的邪祟怪谲不敢明目张胆地闹腾。 刚刚响过三更云板,外面一片火光,一阵急促的梆子响,将士都紧急集合起来。朵兰想出去,绿玉公主拦住了,说:“陈夫人不能去,你就在这守护大帐,我去,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已经恢复了功法。” 朵兰点点头,说:“也好,有危险就给我示警。” 绿玉公主跑了出去,还好,并没有打斗,只是一些人站在大营外一箭之地吆喝着:“我不难为你们,让陈子诚来见我,就说我是丰离。你们都聋了?为什么不去通报?” 龙刚喊道:“是你聋了吧?本帅已经说过几次了,陈大人不在使团,你怎么还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伯父,不用和他们磨叽,我们哥俩杀进去,不信陈子诚不出来。”两个留着三绺短胡子的人在请战。 这是山川界的,有一个尊者叫丰离,绿玉公主曾经听陈鲁说过,陈鲁管他叫大菠萝,想到这里绿玉公主噗嗤一声笑了。龙刚和将士们吓了一跳,这个人他们还不太熟,感觉不怎么靠谱,但是对使团还算忠心。 绿玉公主走到龙刚那里,对外面人喊道:“你们是石敢当那里的,为什么到这里闹事?” 丰离和那两个人吃了一惊,互相看了一眼。本来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合法的借口,结果一句话封门了。这个人是谁?他们不知道这里除了朵兰姐妹外还有女兵,看这样绝不是凡夫俗子。 丰离走到前面,说:“是这两个孩子要找陈总制讨个说法,他们的父亲被陈总制堵了北海眼,我劝不动,只好跟来了。” 绿玉公主说:“你不错,还不算是太糊涂,怪不得陈大人把你留下来。但是你现在在办着糊涂事。这时候正是使团的多事之秋,我们都奉命前来保护,你们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你是不是要陪你的两个尊者去啊?” 这可不是凡夫俗子所能说出来的话,丰离已经信了,说:“实话告诉你,这两位就是被堵北海眼尊者的儿子,你看一下他们拿的家伙事儿就明白了。” 绿玉公主看了一下,一个人拿着给牲口拌料的叉子,一个拿着拾粪的叉子,绿玉公主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个人本来是一肚子气,看见这个美女笑靥如花,也忘了自己的民族仇阶级恨,眼睛都看直了。 丰离咳嗽一声,说:“这位姑娘,你让陈子诚出来,我们和他说几句话,我知道他失去了功法,但是有我在,绝不会让他吃亏的。” 这话听上去确实有几分真诚。绿玉公主早看见了这两个人在火把照耀下那色眯眯的眼睛,对丰离说:“陈大人真的不在大营。” “料叉子”说:“既然这样,让我们进去看一下,如果不在,我们转身就走,怎么样?” 绿玉公主勃然大怒:“你们这些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给你们脸了是吧,你们” 虎子跑了过来,说:“朵兰姑娘让他们进去。” 不但是绿玉公主,龙刚等人都大吃一惊。绿玉公主比他们有些见识,知道这些人都是神仙,是名门正派,不会做出格的事,即使他们有什么不轨,朵兰在此,谁敢妄动? 龙刚看了一眼绿玉公主,他心里清楚,绿玉公主以朵兰侍女的身份来到大营,叫小玉,但是绝不是普通人。绿玉公主点点头,龙刚喊道:“进来吧,只有你们三个人。” 他们感觉到很意外,尤其是大菠萝,他知道陈子诚的脾气,宁折不弯。但是这两个后生小辈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怕了他们。 三个人走进大门,这两个家伙在绿玉公主面前色眯眯地看了一下,又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走了进去。 龙刚带人荷枪实弹地跟着,火铳都对着三人,他们也并不害怕。他们先到了陈鲁的大帐,看了一下,真的不像有人住过,随后来到中军大帐。两位天使端在在那里,冷若冰霜。丰离觉得有几分赧然,对着两位天使躬身一揖,因为大牙掉了,不敢张嘴说话。 “粪叉子”说:“你们这里有不少女兵啊,一个比一个好看。”说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朵兰。 丰离怕他们做出过激的事,赶紧回头,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说:“原来是陈夫人,有礼了。”虽然说着,却没有施礼。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陈鲁已经不是寰宇十方的官员了,连修仙者都不是了。但是朵兰确实是寰宇十方的圣姑使君。 丰离接着又来了一句,说:“打搅了,陈夫人,我们这就走,改天见到尊夫,请告诉 他我们来找过他。说的确切点是这二位来找过他。”说话满嘴跑风,大家都忍住笑。 丰离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后面传来拉枪栓的声音,赶紧回头,龙刚已经把手铳对准了这两个叉子。 丰离心里明白,一定是这两个臭小子对朵兰不尊敬了,喝道:“赶紧走,一会儿就到了五更了。” “伯父,这是我杀父仇人的女人,我们要把她带回去,等着陈子诚去换。还有她的那个侍女。”料叉子抢着说,说得有理有据,大家一时紧张起来。 “快随我离开,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丰离大怒,说话也不客气了。 绿玉公主已经走了过来,笑着说:“丰尊者,看起来陈大人把你留下来是错的,你根本做不到明辨是非。这两个东西想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啊?你们可是名门正派,快走吧,趁着我们两位大人还没发脾气。” “粪叉子”走了过来,嘻嘻笑着,说:“你倒是有些见识,走吧,随本少爷走,保证有你的好处。” 没等绿玉公主说话,丰离上来了火气,对着“粪叉子”就是一巴掌。粪叉子赶紧躲闪,丰离收势不住,一个狗啃泥扑在前面,整个人都趴在雪地上。 他站了起来,把脸划拉一下,大家发现,满脸是血,手里拿着一颗大牙。将士们已经笑作一团。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四、代圣上行法 两个人看到这样,开始有几分害怕,随即镇定下来。“粪叉子”说:“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是你要打我的,不是我动手,你自己摔倒了。” 丰离看了二人一样,眼睛露出凶狠的光,突然,他跳了起来,使团的官兵们想看一个好热闹,自己人掐起来多有意思。 谁知道丰离跳起来,向外面飞快走去,当然不敢使用功法,给人家的印象就是人界的。 两人看“伯父”走了,大喜,这就没有人限制他们了。他们走向绿玉公主,没等说话,龙刚的佩刀已经到了,喝道:“你们两个,趁着我们大人没发脾气,赶紧滚蛋。你这个脏爪子碰到小玉一点,本帅保证,非得给你剁下来。” 这两人置若罔闻,根本没把“本帅”放在眼里,伸手去摸绿玉公主,龙刚的佩刀已经举了起来。 绿玉公主却笑着说:“龙大帅不要生气。我和他们走一趟。”转身对二人说:“有话好好说。本来是一件美好的事,非等弄得鸡飞狗跳的好玩吗?走吧,咱们出去商量一下。”说着自己先走出了大门。 龙刚急眼了,刚要说话,朵兰连着咳嗽了几声。龙刚明白了。 朵兰说:“你们好好谈,谈不拢就没我事了,谈拢了我也出来。”这两个人大喜。 朵兰不敢走远,她判断丰离不会走远的,就在附近看着呢,她怕丰离出手。丰离是九名山十六岳的尊者,名号仅次于泰山的名宿尊者石敢当。 绿玉公主对付这两个没问题,想和丰离打,那根本就没有一点胜算,两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如果丰离出手,那说不得,朵兰只好教训一下他们了。 过了不过三分刻,绿玉公主在雪地上拖着两个人走了过来,这两个人身上都是五花大绑,是那个绿被。朵兰知道,这是蛙界的传家宝,dna。 龙刚他们看见小玉拖着这两个男人,丝毫不费力,大家心里都明白,也见识过她的功法了,只是不知道她是神仙还是修仙者。 这两个叉子和自己的老子一样,关键时刻早都怂了,连声求饶,大声喊着伯父。龙刚哈哈大笑:“你们的伯父去镶牙了,你这个不孝侄儿把你的伯父大牙打掉了。” 朵兰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和绿玉公主想到一块儿了,陈鲁不在使团,现在他这种情况,使团的麻烦又来了。还有五百里地,杀一儆百。 朵兰说:“两必杀你们应该都知道。不管你们是哪一界的,敢祸害人类,只有去堵北海眼了。” 这两个人吓坏了,哇哇乱叫。丰离这时候突然出现了,在大营外面对着朵兰躬身一揖:“陈夫人,他们两个今天晚上真够堵北海眼了。可是,人是我带来的,就得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龙刚大怒:“放屁,你带来的就有理了?你是同谋知道吗?” 丰离轻蔑地说:“你别在那呜呜喳喳地,我们说话没有你插嘴的分。陈夫人,说句话吧。” 朵兰说:“丰离,这件事本身就是你的问题,这已经一年了,你们想一下,哪一界的不想到使团来刷一下存在感?到最后呢,都去了自己最不想去的地方,令寰宇十方闻风丧胆的地方,可能也是你这两个侄儿向往的地方。” 因为身边都是些凡夫俗子,不敢说得太露骨。丰离慌了,赶紧说:“那就只好我来代替了。”满嘴跑风,但是大家还是听出来了。 一句话吧大家都说愣了。这些将士们不免对他刮目相看,讲义气。 虚张声势,满满的都是套路,他们之间还到不了这个交情。这是在给绿玉公主施压。他还真不敢得罪朵兰,他是山川界尊者,朵兰的半斤八两他当然清楚,她的手里可有令寰宇十方闻风丧胆的照世玉杯。 绿玉公主拍手大笑:“好啊好啊,一会我们陈夫人就把卓南找来,你去吧,我这就把他们两个放了。” 朵兰马上跟进:“丰离,这是你自愿的,见到你们老大我会给他说清楚,你们的这两个侄儿也可以为我们作证,我这就喊人了。”说着,就做出念动咒语的样子。 丰离扬起那张满是血迹的脸惊恐地看着朵兰,看朵兰玩真的了,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口齿不清地说:“求陈夫人超生。” 绿玉公主哈哈大笑,说:“可以啊,超生,你就说超生谁吧?我们照办就是,没人顶罪可不行。” “这事和我真的没有关系,陈夫人随便处置这两个畜生吧。”套路没有了,他怕朵兰不答应,又是一阵磕头。 “小玉,他们虽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放他们一马吧。”是李达的声音,大家赶紧躬身一揖,不知道李达和李先什么时候走出来的。 可是这话说得糊 涂,不知道是放谁一马,三个人一起在雪地里给中使大人磕头,一口一个老爷。大家都看着李达,李先提出了建议:“大人,这个长者还算厚道,以前也打过交道,放了吧。这两个小的一定没少祸害人,轻放不得,让小玉惩戒一下,留下一条命。” 李达点点头,说:“也好,小玉,把那两个畜生稍作惩戒,再有一次,本使代表圣上定要你们的狗命。” 啊 一阵惨叫,两人的右臂被齐肩砍下,一阵箭雨喷向天空,两人昏死过去。丰离站起来,给李达又深施一礼,挥了一下手,来人拖着这两位“叉子”,消失在茫茫的黑夜当中。 “赶紧生火做饭,卯正时分拔营。”李达下达了命令。 到了卯初,把寨栅拆掉完毕,有的把大帐都已经拆掉了。大家吃饭。外面突然一阵人喊马嘶。龙刚派人来报,当地理问所官员来拜见,送来草料。 李先说:“你们吃饭,下官去看一下,有可能就迎到陈大人的大帐里说话。虎子,你赶紧派人告诉六子,把大帐里收拾干净。”说完匆匆走了出去,王大举带人随后护侍。 李先走到刚拆掉的大门口,看火儿和耶律强都在,当地的理问官躬身而立。李先他们都明白,这根本不是朝使团来的,是来巴结军官和总督府官员的。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五、猪头脸 李先向外面看了一下,大吃一惊,有十几辆马车一字排开,每个车子旁边都有两个骑马的士兵,几个将官牵着马站在那里。李先不知就里,看了一眼耶律强,原来是沙哈鲁有信来到。 李先打开信件,沙哈鲁那边的差事已经完成,直接到了哈烈城,初十左右就能到家。他责令地方官一路护送,还有十车给养c铅弹和羽箭。有一总旗士兵随使团行动,没说是保护,是为了给天朝的面子。 李先心里非常感动,自己这次真的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对来人拱手一揖,说:“你们先走的,见到大王表达我们对大王的谢意。” 这时候理问官才凑到前面来,给各位老爷见礼,说:“全城百姓知道天朝队伍到此,都想一睹天颜,卑职想请示各位大人,是不是方便?” 李先一律应承下来,早有人报给李达,李达一连声的请字。这时候把各位官长再迎进陈鲁的大帐已经不合适了。 大家来到议事大厅,李达端坐在椅子上,左右旗牌官,护卫,前面有喜子手持节杖。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这些官员第一眼腿就感到发软。 天朝上国,果然不一般。 大家抚胸一礼,请天朝皇上安,李达下令赏,一霎时捧过金银,官员每人两个马蹄金,士兵每人十两银子,还给沙哈鲁的信使一套汝窑,一匹丝绸,大家皆大欢喜。 随后打出执事,在镇上走一圈。然后才开拔,已经接近午时。沙哈鲁已经回到了都城,这就显得有些着急了。几位官员商议,这样的天气连夜赶路,穿上棉衣晚上倒不觉得冷。 中午走到一处大山区,雪正在化着,地面湿滑,两面是悬崖峭壁,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随行的将士们知道这里凶险,提议车c马c人分开,一步一步倒下山岗。用了四个多时辰才到达平地。 李达下令,休息两刻钟,吃喝东西,喂马,补充体力,然后急行军。这时已经是四更天了。 马不停蹄,到了第二天未时,人困马乏,李先建议休息。正好也到了没有雪的地方,下令扎营埋锅造饭。工兵哨来报,走出去两百多里,大家一阵欢呼,那边的泥泞道路晚上真是不一样。 但是李达心里有数,差不多走了两天才二百里,并不怎么快,只是比预想的要好。 使团在河边扎下大营,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庄,叫色格,这条河流就叫色格河。趁着他们扎营的时间,李先把几位官长召集在一起,议事。主要是在扎营之前把使团原有的棉军服找出来,他记着还有一套新的,还有三百里地就到了国都,也是这次的终点c目的地。要衣甲鲜明,还要穿着自己天朝的服饰。 大家也议了一会儿,大约过去了有一个时辰,也没人喊他们进大帐。他们满腹狐疑,四下看了一下,一个大帐还没立起来,大寨还敞着。 龙刚吃了一惊,不敢迟疑,说:“大人,恐怕出了状况,卑职得赶紧去看一下。”说着急匆匆走了。 龙刚走过去,也速哭丧着脸走过来,龙刚看了半天,几乎没看出来,他的脸成了猪头脸,又红又亮,满脸放光,看上去好像是刚刚出生婴儿的屁股。龙刚吃了一惊,没等开口问,过来几个人。也速指了他们一下,脸上也一样。 看样子是被马蜂子蛰了。龙刚惊疑不已,这里已经入冬了,怎么还有马蜂子呢?他发现那边有人在跑,也速说话已经费劲了,但还是能听出来:“到处都是蜂子和蚊子,没处躲没处藏。” 这时候已经惊动了朵兰和绿玉公主,他们急匆匆走了过来,大吃一惊。朵兰说:“这是怪谲,赶快立灶,我要给你们喝一些解毒水。小玉赶紧去林子里看一下。” 绿玉公主可是这些小动物的天敌。她疑惑地看着朵兰:“你认为是中一宫干的?”朵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绿玉公主说:“龙大帅,赶紧让刚才的那些人都回来,我这就带人过去。”也速点点头,表示明白。摆摆手,身边的士兵挥动小旗,士兵们一个个猪头脸跑了回来。 绿玉公主带着有一哨人马,但是这些人看退回来的将士这副嘴脸,看着旗长姚宝。姚宝也有几分犹豫,说:“小玉姑娘,别的你能有办法,这些小东西也要命啊,你能有办法?” 绿玉公主笑着说:“告诉将士们,尽管放心,有一个脸肿了,就把我自己的脸抽肿了。” 大家已经见识过她的功法,并不怀疑,向河边的树林里奔去。成全结队的马蜂子和蚊子飞了过来,嗡嗡作响。绿玉公主不慌不忙,把手一甩,大家看见一个裙子c又像被子一样的东西飞了过去,似乎有阵阵蛙鸣声。 令人奇怪的是这些马蜂和蚊子霎时间不见了踪影,大家开心 得跳了起来。绿玉公主的心沉了下去,真是怪谲。她不敢大意,祭着法器护侍着大家,大家赶紧取水,砍木头,看差不多了才结队回去。 连续几趟,才弄够了下寨和生火的木头,已经到了酉初时分了。朵兰开出了方子,郎中找好药,正在煎药,打开锅盖,里面全是死蝗虫。多么熟悉的一幕。 朵兰心里有数了。走到没人的地方,念动咒语,胡中一的声音传过来,朵兰把事情讲了一你。胡中一信誓旦旦地说他们那里没出现什么状况,有事再联系,说完就不见了踪影,没有了声息。 朵兰一时气沮,并不生气,她几世为人,寰宇十方间的是是非非c人情冷暖看得明明白白。只见锦上添花,谁肯雪中送炭?中一宫和自己有什么交情?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陈鲁现在已经正式在寰宇十方谢幕,人们还认识她朵兰是谁?知根知底的知道他是朵里兰音,是寰宇十方的圣姑使君,更知道她是陈子诚的夫人,避之唯恐不及。 用陈鲁的话说,这就是人性。 朵兰苦笑一下,陈鲁还有一句话,求人不如求己。现在来看是中一宫的人干的,已经确定无疑了。绿玉公主正好在这里,这也是天意,是他们这些畜生的天敌。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六、花糕和菊花酒 这时她看见空中飞过来一群蝗虫,不是很多,很多乡民也在仰起脖子看着,指指点点的样子,谁见过入冬了还有这个东西?她走回来看见老哨长哭丧着脸走过来,指着自己手里端的一个小铁锅,一句话也没说。 朵兰闻着一股清醇的菊花酒味道,但是锅里飘着一些死蝗虫。朵兰突然意识到今天是登高节,这是闰月,原本是不算数的,只是在本月那天,大家把这件事忘了,老哨长这是要找补。 朵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老哨长已经今非昔比了,他完全剥去了自己身上的伪装,对使团的官长们非常不爽。但是依然是那么尽职尽责,而且还是忠心耿耿。 这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朵兰说:“老哨长,先不要急着做饭,一会儿小玉回来,一切都解决了。” 大营很快打起了火把,绿玉公主和将士们都回来了,外围的栅栏已经立了起来,大帐也安排就绪。朵兰安排绿玉公主去伙食哨去护侍,自己手持青龙剑在回到大帐,护侍着几位天使。 一阵呼啸声,天上一阵轰鸣,紧接着是一阵排山倒海一样的大风,大帐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所有的火把都灭了。 朵兰心里明白,喊道:“喜子赶紧派人告诉小玉,不管其他地方,只要护住伙食哨就行了。”喜子马上去安排。 朵兰判断,有绿玉公主在,他们不敢大规模的下手,再说他们对中一宫也算是恩人,这些中一不都是陈鲁安排的吗?即便不领这个情,也不至于是仇敌吧? 朵兰在大帐门口,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在空中盘旋,人们又把大帐重新加固,点上火把c灯笼,准备吃饭。朵兰不敢大意,盯着空中。 大半圆月亮已经在正中,照得月亮周围一片惨白,星星在无力地眨着眼睛。是一个好天气,感觉不到有风。朵兰发现了情况,空中有一队绿衣少女,她心中大喜,这是绿玉公主的兵,有他们在,谁也不敢乱来。 朵兰想起自己的宠物,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想起了半月和独龙,他们侥幸脱得性命,也已经伤痕累累,朵兰把他们打发回山,养伤修行,将来列入仙班,回归正果,也算是一场功劳。 大营里弥漫着肉香味,朵兰才觉得真的饿了,将士们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很快饭菜端了过来。最近一段时间,老七死了以后,老哨长再也没放中军大帐端过一回东西,这次真是破例了,但是脸上没有了以往那巴结的笑,而是如一潭死水,面无表情,一脸呆滞。 喜子等人赶紧接过来,他施了一个军礼,不卑不亢,转身走了。侍卫们摆上饭菜,李先吃惊地说道:“花糕?今天是重阳节啊!不用说,这是菊花酒。老哨长真是有心人。” 不知道为什么,朵兰心里发酸,只想哭一场,不知道是为老哨长还是自己,还是自己的陈子诚。喜子说:“老哨长吩咐,在这里架火煮酒。” 朵兰赶紧说:“几位大人,要我说,就不要煮了,拿开水温一下,菊花酒喝着才是正味。” 这是谬论,菊花酒不煮一下,怎么会出来正味?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无奈之举,就怕到嘴的酒吃不到,都点头说是。很快把酒温上了。李先叹了一口气,说:“陈大人不知道在哪里?” 大家一下子沉默了,刚才的喜庆劲荡然无存。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这些人都听得明明白白,那个大菠萝也称呼朵兰是陈夫人,一些事他们也都明白了,知道这里有故事,人家的老公下落不明,大节下的,怎么好张狂? 李达笑了:“你们多虑了,子诚大人常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们见过他出什么事来?谁能奈何我们陈大人?放心吃一杯。” 大家都点头称是,李达接着说:“左边的这个小山不高,吃了酒,本使上去,祭奠一下阵亡的将士们,让他们安生,下元节本使要给他们送寒衣。”大家赶忙点头。 侍立在一旁的王大举说话了:“中使大人,祭奠将士们明天在河边就可以了。今天太晚了,不安全。” 李达哈哈大笑:“王将军,你是读过书的,不是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丘八,你这话说的让本使无语了,明天还是重阳节吗?你别忘了,重阳节也叫登高节,河边上叫登高吗?” 他说完了,看了一下,只有李先在附和着自己笑了一下,没有一个人陪笑。朵兰毫不客气地说:“中使大人,王将军说得非常有道理,今晚上这些就是怪谲,他们还在环视着我们,我们乱动,就会被他们钻了空子。” 大家都说是。李达也感觉自己多事,他本来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大家对他的想法有几分不理解,大家开始吃饭。 李达吃了几杯酒,说话了:“你们说的,本使何尝 不知道?这是这些天来,怎么说呢?”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喜子。 喜子接过话来:“我们老爷最近一直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阵亡的将士,有时睡着了也在梦中惊醒。一直说找机会祭奠一下。” 原来如此,那今天无疑是最佳日子。大家都闷头吃饭,所有人都吃完了。 李达说:“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后生,走着走着就没了,有的是为了护侍本使,本使一直觉得罪孽深重。早都想好了,回到京师,找一处庙宇,把所有人的魂魄请到那里,本使做一个和尚,每天念经超度他们。”说完,泪下如雨。 这可不是第一次说了,也绝不是玩笑话。大家明白,李达的内心深处在被这些将士们的阵亡折磨着,痛苦c彷徨,内疚,还有几分无奈,每天都在啃噬着他。仁不统兵,义不行贾,他李达不是将军,统不了千军万马,见不得血雨腥风。即使是真正的大将军,战争过后也在反省战争,谁愿意杀人如麻? 大家都掉了眼泪,朵兰已经哭出了声,这是借题发挥,她一直感觉难过。 李先坚定地说:“大人,下官支持,不知道下官能不能代替大人。”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七、人分三六九等 “不行!”没等大家表态,尤其是没等李达说话,朵兰脱口而出,语气坚定,仿佛她就是这里的老大。 这是朵兰,不是纳兰,纳兰也很少有这么莽撞的时候。这不是简单的莽撞了,这是下令,而且不是普普通通的下令,有几分居高临下,更有几分气急败坏。 大家一时愕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朵兰。 这时候绿玉公主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说:“大人,这都是在干什么?我们小姐脸上有花糕吗?” 大家醒过神来,李达笑了,说:“小玉,你吃饭没有?” 绿玉公主赶紧回答:“吃了,在伙食哨,吃在你们前面,都是第一口。”大家又笑了。 朵兰赶紧对李达说对不起,然后把两位天使的意思向绿玉公主讲了,语气中包含着无奈,话外之音是已经无法阻止了。 绿玉公主吃了一惊,说:“你们都是当官的,可能和我这个小丫头想得不一样,这事能不去就不去。非去不可也没关系,找人打着大人的执事去祭奠就可以了。这也没什么难的啊!” 大家都点头称是,都急切地看着李达。不管在什么地方,寰宇十方还是人界官场,市井升斗,人都得分三六九等。都说谁的命都是命,但是命和命能一样吗?看一些人竞选时说得冠冕堂皇,当了总统如何如何,怎么关键时刻还有为他挡枪子的,难道挡枪子的这个人命就不是人命吗? 绿玉公主的意思就是找一个挡枪子的人。不用说,除了喜子和虎子还有谁?喜子是个明白人,就怕自己的主子去,主子去他也得去,还不如主子不去,他去,皆大欢喜。他当时就表态,人们赶紧去安排仪仗和香裱纸和祭品。 王大举要护侍着去,哈三不同意,他请命带着陈大人的侍卫去护侍仪仗。大家同意。 绿玉公主和朵兰商量,她随着喜子登山,朵兰留下护侍大营。好在不远,不用出大门,在旁边扒开一个口子直接上山。 朵兰本来就感觉到不安,她预感今天晚上没有那么太平,又来了一个祭山,她心里更没底了。 大营就寝的云板响过,朵兰在大帐门口向山顶看去,他们已经完成了仪式,正在回大营。她又看了一下天空,那些绿裙少女还在忠于职守地巡弋着。朵兰这才放心,到大帐周遭又检查一下护卫情况,看一队队的巡营哨兵,没有问题。 她回到了大帐,在小帐连接的地方,纳兰,现在是绿玉公主的岗位上坐了下来,也是怀抱着青龙剑假寐。 突然一阵马c驼的嘶鸣声,竟然有大青马的嘶鸣声,不好,大青马夜间没有事情从不嘶鸣。朵兰示意王大举不要声张,自己匆匆忙忙地冲出大帐,看见几匹马c驼冲了过来。 哨兵赶紧躲进大帐,对朵兰说:“马c驼惊群了。” 朵兰喝道:“小玉,不要动。”她自己也不敢动,在大帐门口向四周警惕地张望着。 “有情况,大营的马厩进来人了。”绿玉公主在回答。 “不关你的事,保护仪仗。”朵兰着急了,她判断,绿玉公主到了马厩,那仪仗可就危险了,于是全没有了平日的淡定,大喊大叫。 平日的淡定是有条件的淡定,有他的夫君陈大人,背靠着一棵大树,虽然陈子诚的功法没有朵兰高,但是他的办法多。依靠的大树没有了,她也就快成了纳兰。 绿玉公主迟疑了一会儿会喊道:“明白了。” 朵兰看到姚宝带兵在抓这些马c驼,赶紧说:“你先不要管这个,带着你的人到山下去迎一迎仪仗,记住,不要出大营,有问题迅速把栅栏围上。” 姚宝答应着走了,马c驼渐渐地安定下来,鲁哈图和老哨长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朵兰这里过去,友好地招招手。 “陈夫人,仪仗回去没有?”是绿玉公主的声音。王大举嗖地一下子跑了出来,说:“出事了,朵兰姑娘,我去看看。” 朵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保护好大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吧。” 不一会儿,姚宝带人回来了,他们拿着喜子带走的仪仗,报告说:小玉说,人已经不见了,除了仪仗和法器,将士们一起失踪了,她去追踪了。 朵兰淡定地点点头,让他们去休息。龙刚跑了过来,走进大帐。几位大人都过来了。急切地看着他。 龙刚说:“刚才突然飞出一群马蜂,在马厩乱飞,大青马嘶鸣一声,鲁哈图知道有事赶紧出来。不知道这些马c驼怎么挣开的。” 王大举连忙问:“婉儿和霹雳怎么样?” 这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思问这个!但是这是和龙刚职 级一样的将士,不好不答,龙刚说:“这两匹宝马和狗儿在一起,一般的邪祟怪谲不敢靠近,这三匹马似乎看到了什么,一起嘶鸣。这时候引起了小玉的警惕,她正在下山,可能觉得没什么事了,这边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冲了过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卑职还听见哈将军喊不要中计。” 李达一句话也没说,铁青的脸上有几分赧然,都是他的幺蛾子,今天要不是大家坚持,被掳走的就是他了。 朵兰看出了他的尴尬,笑着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垂头丧气的?比这大十倍c百倍的事我们也见识过c经历过。放心,这还不到四更天,再睡一会。我在大帐外等着小玉。” 外面哨兵喊道:“小玉姑娘回来了。” 帘子一动,绿玉公主走了进来,一脸的沮丧,有几分气急败坏,说:“我被这些蟊贼给骗了,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当时哈将军还提醒我,我想有我的”看了众人一眼,把我的兵这句话咽下去,接着说:“我的主人在这,就大意了。” 朵兰点点头,说:“这事谁也不怪,就是我们的业障未满,你们汉人传说的唐僧九九八十一难,还不够,取不来真经,我建议休息。” 耶律强一直没出声,这时说话了:“一些事太匪夷所思了,简直哎,这里不是吉祥的地方,真主不保佑这里,属下建议,也不休息了,立即拔营。”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八、心里挺矛盾 语惊四座,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李达,李达也有些迷糊,看着耶律强。 王大举走到几位天使前面躬身一揖,说:“虽然属下不赞同耶律大人的观点,但是赞成拔营,单纯从军事上来看,这里是一个葫芦口,当时扎营时我们就和龙大帅商量了。这里易攻难守,既然出了事,我们就赶紧开拔,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李达看了一眼朵兰,朵兰也坚定地点点头。李达下令:“紧急拔营,留下几个人等着哈三他们。”但是没说谁去救。 大家当然明白李达的意思,这些人都是可有可无的人,让两位女美女去救,一旦失手,这些人都救回来,也抵不住一个小玉,一个朵兰,这也是一种生意。李达不是生意人,但是他是这几百号人的老大,他必须得权衡利弊,狠下心来,面对取舍。 龙刚躬身一揖说:“马上集合拆帐,请问大人,留下多少人合适?”这是在投石问路,在试探老大的态度,对被掳走这些人的态度。 “留下半个小旗,把这些人的脚力都留下,这些人在这里等三天,不见回来,带着脚力追赶大队。”李达吩咐道。这已经不言自明,只好让他们自消自灭了。 龙刚行了一个军礼,去安排了。 朵兰觉得不妥,说:“中使大人,其实我也挺矛盾,不去救肯定不行,救他们又怕咱们的使团出问题。但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埋骨异乡吧。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去追踪,小玉护着使团。” 这是一个稳妥的办法。虽然小玉的功法不及朵兰,但是最近闹腾的应该是中一宫的人,绿玉公主无疑是他们最忌惮的天敌。她又有自己的兵马,护住使团不成问题,又是白天行军,晚上朵兰能回到大营。 李达点点头,说:“要不要留下帮手?” 朵兰说:“把火儿留下,带着五个人候着。”大家恍然大悟,火儿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在这扎营,没人敢干涉。 朵兰交代一下,走出大营,看寨栅已经拆的差不多了,四更天了。她走到没人处,纵身跃起,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来:“你们那里是四更天,怎么,出事了?” 朵兰一时语塞,不知道为什么要和神女联系,她自己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是不是也成了夫君说的间歇性正常人。她在内心最排斥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神女。 她对自己的夫君很好,但又不是一个能做妾的人,将来最不好安排的就是这位姐姐。她为了夫君两次受伤,还有一次是自己的夫君所为,几乎要了她的命。 “喂,陈夫人,你怎么不说话?” “哦,我是想问一下我夫君有没有消息?” “还没有,你那边没事吧?” 朵兰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告诉神女自己想去中一宫,也说了胡中一的态度。 神女明白,现在朵兰把她作为自己的依靠,也很不情愿地把自己当成了亲人。神女那天给支玛丽表明了态度,是真心的。她审视过自己和陈鲁,也和朵兰做了比较。在陈鲁的心里朵兰无疑是神一样地存在着,为了朵兰,他差一点要了神女的命。那一剑已经让她认清了形势。 神女思考了一下,说:“陈夫人,你想一想,你虽然不是总制夫人,你还是太阳屿的圣姑使君,是总制府秘书监,这些头衔还没有被撤销,他们有什么资格对你冷淡?是你自己先堕了锐气。” 好有道理啊!朵兰茅塞顿开,不禁哑然失笑,是自己先堕了锐气,把自己和夫君拴在一个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谢过神女,向非原国飘去。 这里也刚刚亮天,她直接在中一宫的牌楼前落下,走过去对门哨说:“速去通报,太阳屿圣姑使君总制府秘书监降临。” 门哨的带队将军吓了一跳,赶紧向里面汉话,片刻时间,三声礼炮响过,中门大开,几十个花枝招展的中一们迎了出来。 看到朵兰,他们一下子怔住了,狐疑地看着通报的将军。胡中一摆摆手,大家都停在原地,她自己走了过来,打量一眼朵兰,半天不说话。 朵兰脸色阴沉,也一声不吭。胡中一撑不住了,说:“把通报的军官打五十个压豆腐,哪里有什么使君秘书监?都回去。” 朵兰冷哼一声,喝道:“圣姑使君秘书监朵里兰音在此。” 大家吃了一惊,那几十个中一赶紧过来道了一个万福,胡中一还是满脸疑惑,说:“你不是陈子诚那个伴当吗?怎么又成了” “住口,陈子诚是你叫的吗?”朵兰一边说着,一边向里面飘去。 “哈哈,你既然在太阳屿,应该知道陈子诚已经被打入轮回,连人界的官都被罢 免了,本王为什么不能喊他的名字。对不起,本王恕不接待无名之辈。”胡中一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观点。有些人看不下去了。 丰中一飘了过来,说:“王爷,陈总制对我们有恩,我们还是问一下朵兰姑娘干什么吧?” “退下,蠢货,你懂什么?她事先和孤家通过话了,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告诉你,我们中一宫的人都在这里,一个不少,你少在这里讹人。本王不吃你这一套,即使陈子诚自己来,本王也是这句话。”胡中一撕破了脸皮。 再看朵兰,竟然笑了。 没等朵兰说话,文中一也飘了过来,说:“大王,我们还是问一下吧。”胡中一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快问。 文中一说:“你说是圣姑使君,有何凭证,你的印信呢?” 这个人脑子也不开窍,你看哪个官员出门还要把官印带在身边。印信的保管是有严格制度的。朵兰也不吭声,右手一甩,一道黑影飞出,在那边门哨的将军一下子被捆个结实,朵兰手一抖,将军就像是被谁抛了过来,凌空飞起,悄无声息地落在胡中一身边。 大家齐声喝彩,看起来都认识这个法器,小药锄,一起向朵兰道了一个万福,说:“见过使君。”这是平级,胡中一还高她一级,因为是太阳屿官员,属于中央空降的,见官大三级,当然要客气。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五、猪头脸 李先向外面看了一下,大吃一惊,有十几辆马车一字排开,每个车子旁边都有两个骑马的士兵,几个将官牵着马站在那里。李先不知就里,看了一眼耶律强,原来是沙哈鲁有信来到。 李先打开信件,沙哈鲁那边的差事已经完成,直接到了哈烈城,初十左右就能到家。他责令地方官一路护送,还有十车给养c铅弹和羽箭。有一总旗士兵随使团行动,没说是保护,是为了给天朝的面子。 李先心里非常感动,自己这次真的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对来人拱手一揖,说:“你们先走的,见到大王表达我们对大王的谢意。” 这时候理问官才凑到前面来,给各位老爷见礼,说:“全城百姓知道天朝队伍到此,都想一睹天颜,卑职想请示各位大人,是不是方便?” 李先一律应承下来,早有人报给李达,李达一连声的请字。这时候把各位官长再迎进陈鲁的大帐已经不合适了。 大家来到议事大厅,李达端坐在椅子上,左右旗牌官,护卫,前面有喜子手持节杖。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这些官员第一眼腿就感到发软。 天朝上国,果然不一般。 大家抚胸一礼,请天朝皇上安,李达下令赏,一霎时捧过金银,官员每人两个马蹄金,士兵每人十两银子,还给沙哈鲁的信使一套汝窑,一匹丝绸,大家皆大欢喜。 随后打出执事,在镇上走一圈。然后才开拔,已经接近午时。沙哈鲁已经回到了都城,这就显得有些着急了。几位官员商议,这样的天气连夜赶路,穿上棉衣晚上倒不觉得冷。 中午走到一处大山区,雪正在化着,地面湿滑,两面是悬崖峭壁,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随行的将士们知道这里凶险,提议车c马c人分开,一步一步倒下山岗。用了四个多时辰才到达平地。 李达下令,休息两刻钟,吃喝东西,喂马,补充体力,然后急行军。这时已经是四更天了。 马不停蹄,到了第二天未时,人困马乏,李先建议休息。正好也到了没有雪的地方,下令扎营埋锅造饭。工兵哨来报,走出去两百多里,大家一阵欢呼,那边的泥泞道路晚上真是不一样。 但是李达心里有数,差不多走了两天才二百里,并不怎么快,只是比预想的要好。 使团在河边扎下大营,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庄,叫色格,这条河流就叫色格河。趁着他们扎营的时间,李先把几位官长召集在一起,议事。主要是在扎营之前把使团原有的棉军服找出来,他记着还有一套新的,还有三百里地就到了国都,也是这次的终点c目的地。要衣甲鲜明,还要穿着自己天朝的服饰。 大家也议了一会儿,大约过去了有一个时辰,也没人喊他们进大帐。他们满腹狐疑,四下看了一下,一个大帐还没立起来,大寨还敞着。 龙刚吃了一惊,不敢迟疑,说:“大人,恐怕出了状况,卑职得赶紧去看一下。”说着急匆匆走了。 龙刚走过去,也速哭丧着脸走过来,龙刚看了半天,几乎没看出来,他的脸成了猪头脸,又红又亮,满脸放光,看上去好像是刚刚出生婴儿的屁股。龙刚吃了一惊,没等开口问,过来几个人。也速指了他们一下,脸上也一样。 看样子是被马蜂子蛰了。龙刚惊疑不已,这里已经入冬了,怎么还有马蜂子呢?他发现那边有人在跑,也速说话已经费劲了,但还是能听出来:“到处都是蜂子和蚊子,没处躲没处藏。” 这时候已经惊动了朵兰和绿玉公主,他们急匆匆走了过来,大吃一惊。朵兰说:“这是怪谲,赶快立灶,我要给你们喝一些解毒水。小玉赶紧去林子里看一下。” 绿玉公主可是这些小动物的天敌。她疑惑地看着朵兰:“你认为是中一宫干的?”朵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绿玉公主说:“龙大帅,赶紧让刚才的那些人都回来,我这就带人过去。”也速点点头,表示明白。摆摆手,身边的士兵挥动小旗,士兵们一个个猪头脸跑了回来。 绿玉公主带着有一哨人马,但是这些人看退回来的将士这副嘴脸,看着旗长姚宝。姚宝也有几分犹豫,说:“小玉姑娘,别的你能有办法,这些小东西也要命啊,你能有办法?” 绿玉公主笑着说:“告诉将士们,尽管放心,有一个脸肿了,就把我自己的脸抽肿了。” 大家已经见识过她的功法,并不怀疑,向河边的树林里奔去。成全结队的马蜂子和蚊子飞了过来,嗡嗡作响。绿玉公主不慌不忙,把手一甩,大家看见一个裙子c又像被子一样的东西飞了过去,似乎有阵阵蛙鸣声。 令人奇怪的是这些马蜂和蚊子霎时间不见了踪影,大家开心 得跳了起来。绿玉公主的心沉了下去,真是怪谲。她不敢大意,祭着法器护侍着大家,大家赶紧取水,砍木头,看差不多了才结队回去。 连续几趟,才弄够了下寨和生火的木头,已经到了酉初时分了。朵兰开出了方子,郎中找好药,正在煎药,打开锅盖,里面全是死蝗虫。多么熟悉的一幕。 朵兰心里有数了。走到没人的地方,念动咒语,胡中一的声音传过来,朵兰把事情讲了一你。胡中一信誓旦旦地说他们那里没出现什么状况,有事再联系,说完就不见了踪影,没有了声息。 朵兰一时气沮,并不生气,她几世为人,寰宇十方间的是是非非c人情冷暖看得明明白白。只见锦上添花,谁肯雪中送炭?中一宫和自己有什么交情?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陈鲁现在已经正式在寰宇十方谢幕,人们还认识她朵兰是谁?知根知底的知道他是朵里兰音,是寰宇十方的圣姑使君,更知道她是陈子诚的夫人,避之唯恐不及。 用陈鲁的话说,这就是人性。 朵兰苦笑一下,陈鲁还有一句话,求人不如求己。现在来看是中一宫的人干的,已经确定无疑了。绿玉公主正好在这里,这也是天意,是他们这些畜生的天敌。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六、花糕和菊花酒 这时她看见空中飞过来一群蝗虫,不是很多,很多乡民也在仰起脖子看着,指指点点的样子,谁见过入冬了还有这个东西?她走回来看见老哨长哭丧着脸走过来,指着自己手里端的一个小铁锅,一句话也没说。 朵兰闻着一股清醇的菊花酒味道,但是锅里飘着一些死蝗虫。朵兰突然意识到今天是登高节,这是闰月,原本是不算数的,只是在本月那天,大家把这件事忘了,老哨长这是要找补。 朵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老哨长已经今非昔比了,他完全剥去了自己身上的伪装,对使团的官长们非常不爽。但是依然是那么尽职尽责,而且还是忠心耿耿。 这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朵兰说:“老哨长,先不要急着做饭,一会儿小玉回来,一切都解决了。” 大营很快打起了火把,绿玉公主和将士们都回来了,外围的栅栏已经立了起来,大帐也安排就绪。朵兰安排绿玉公主去伙食哨去护侍,自己手持青龙剑在回到大帐,护侍着几位天使。 一阵呼啸声,天上一阵轰鸣,紧接着是一阵排山倒海一样的大风,大帐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所有的火把都灭了。 朵兰心里明白,喊道:“喜子赶紧派人告诉小玉,不管其他地方,只要护住伙食哨就行了。”喜子马上去安排。 朵兰判断,有绿玉公主在,他们不敢大规模的下手,再说他们对中一宫也算是恩人,这些中一不都是陈鲁安排的吗?即便不领这个情,也不至于是仇敌吧? 朵兰在大帐门口,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在空中盘旋,人们又把大帐重新加固,点上火把c灯笼,准备吃饭。朵兰不敢大意,盯着空中。 大半圆月亮已经在正中,照得月亮周围一片惨白,星星在无力地眨着眼睛。是一个好天气,感觉不到有风。朵兰发现了情况,空中有一队绿衣少女,她心中大喜,这是绿玉公主的兵,有他们在,谁也不敢乱来。 朵兰想起自己的宠物,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想起了半月和独龙,他们侥幸脱得性命,也已经伤痕累累,朵兰把他们打发回山,养伤修行,将来列入仙班,回归正果,也算是一场功劳。 大营里弥漫着肉香味,朵兰才觉得真的饿了,将士们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很快饭菜端了过来。最近一段时间,老七死了以后,老哨长再也没放中军大帐端过一回东西,这次真是破例了,但是脸上没有了以往那巴结的笑,而是如一潭死水,面无表情,一脸呆滞。 喜子等人赶紧接过来,他施了一个军礼,不卑不亢,转身走了。侍卫们摆上饭菜,李先吃惊地说道:“花糕?今天是重阳节啊!不用说,这是菊花酒。老哨长真是有心人。” 不知道为什么,朵兰心里发酸,只想哭一场,不知道是为老哨长还是自己,还是自己的陈子诚。喜子说:“老哨长吩咐,在这里架火煮酒。” 朵兰赶紧说:“几位大人,要我说,就不要煮了,拿开水温一下,菊花酒喝着才是正味。” 这是谬论,菊花酒不煮一下,怎么会出来正味?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无奈之举,就怕到嘴的酒吃不到,都点头说是。很快把酒温上了。李先叹了一口气,说:“陈大人不知道在哪里?” 大家一下子沉默了,刚才的喜庆劲荡然无存。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这些人都听得明明白白,那个大菠萝也称呼朵兰是陈夫人,一些事他们也都明白了,知道这里有故事,人家的老公下落不明,大节下的,怎么好张狂? 李达笑了:“你们多虑了,子诚大人常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们见过他出什么事来?谁能奈何我们陈大人?放心吃一杯。” 大家都点头称是,李达接着说:“左边的这个小山不高,吃了酒,本使上去,祭奠一下阵亡的将士们,让他们安生,下元节本使要给他们送寒衣。”大家赶忙点头。 侍立在一旁的王大举说话了:“中使大人,祭奠将士们明天在河边就可以了。今天太晚了,不安全。” 李达哈哈大笑:“王将军,你是读过书的,不是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丘八,你这话说的让本使无语了,明天还是重阳节吗?你别忘了,重阳节也叫登高节,河边上叫登高吗?” 他说完了,看了一下,只有李先在附和着自己笑了一下,没有一个人陪笑。朵兰毫不客气地说:“中使大人,王将军说得非常有道理,今晚上这些就是怪谲,他们还在环视着我们,我们乱动,就会被他们钻了空子。” 大家都说是。李达也感觉自己多事,他本来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大家对他的想法有几分不理解,大家开始吃饭。 李达吃了几杯酒,说话了:“你们说的,本使何尝 不知道?这是这些天来,怎么说呢?”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喜子。 喜子接过话来:“我们老爷最近一直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阵亡的将士,有时睡着了也在梦中惊醒。一直说找机会祭奠一下。” 原来如此,那今天无疑是最佳日子。大家都闷头吃饭,所有人都吃完了。 李达说:“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后生,走着走着就没了,有的是为了护侍本使,本使一直觉得罪孽深重。早都想好了,回到京师,找一处庙宇,把所有人的魂魄请到那里,本使做一个和尚,每天念经超度他们。”说完,泪下如雨。 这可不是第一次说了,也绝不是玩笑话。大家明白,李达的内心深处在被这些将士们的阵亡折磨着,痛苦c彷徨,内疚,还有几分无奈,每天都在啃噬着他。仁不统兵,义不行贾,他李达不是将军,统不了千军万马,见不得血雨腥风。即使是真正的大将军,战争过后也在反省战争,谁愿意杀人如麻? 大家都掉了眼泪,朵兰已经哭出了声,这是借题发挥,她一直感觉难过。 李先坚定地说:“大人,下官支持,不知道下官能不能代替大人。”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七、人分三六九等 “不行!”没等大家表态,尤其是没等李达说话,朵兰脱口而出,语气坚定,仿佛她就是这里的老大。 这是朵兰,不是纳兰,纳兰也很少有这么莽撞的时候。这不是简单的莽撞了,这是下令,而且不是普普通通的下令,有几分居高临下,更有几分气急败坏。 大家一时愕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朵兰。 这时候绿玉公主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说:“大人,这都是在干什么?我们小姐脸上有花糕吗?” 大家醒过神来,李达笑了,说:“小玉,你吃饭没有?” 绿玉公主赶紧回答:“吃了,在伙食哨,吃在你们前面,都是第一口。”大家又笑了。 朵兰赶紧对李达说对不起,然后把两位天使的意思向绿玉公主讲了,语气中包含着无奈,话外之音是已经无法阻止了。 绿玉公主吃了一惊,说:“你们都是当官的,可能和我这个小丫头想得不一样,这事能不去就不去。非去不可也没关系,找人打着大人的执事去祭奠就可以了。这也没什么难的啊!” 大家都点头称是,都急切地看着李达。不管在什么地方,寰宇十方还是人界官场,市井升斗,人都得分三六九等。都说谁的命都是命,但是命和命能一样吗?看一些人竞选时说得冠冕堂皇,当了总统如何如何,怎么关键时刻还有为他挡枪子的,难道挡枪子的这个人命就不是人命吗? 绿玉公主的意思就是找一个挡枪子的人。不用说,除了喜子和虎子还有谁?喜子是个明白人,就怕自己的主子去,主子去他也得去,还不如主子不去,他去,皆大欢喜。他当时就表态,人们赶紧去安排仪仗和香裱纸和祭品。 王大举要护侍着去,哈三不同意,他请命带着陈大人的侍卫去护侍仪仗。大家同意。 绿玉公主和朵兰商量,她随着喜子登山,朵兰留下护侍大营。好在不远,不用出大门,在旁边扒开一个口子直接上山。 朵兰本来就感觉到不安,她预感今天晚上没有那么太平,又来了一个祭山,她心里更没底了。 大营就寝的云板响过,朵兰在大帐门口向山顶看去,他们已经完成了仪式,正在回大营。她又看了一下天空,那些绿裙少女还在忠于职守地巡弋着。朵兰这才放心,到大帐周遭又检查一下护卫情况,看一队队的巡营哨兵,没有问题。 她回到了大帐,在小帐连接的地方,纳兰,现在是绿玉公主的岗位上坐了下来,也是怀抱着青龙剑假寐。 突然一阵马c驼的嘶鸣声,竟然有大青马的嘶鸣声,不好,大青马夜间没有事情从不嘶鸣。朵兰示意王大举不要声张,自己匆匆忙忙地冲出大帐,看见几匹马c驼冲了过来。 哨兵赶紧躲进大帐,对朵兰说:“马c驼惊群了。” 朵兰喝道:“小玉,不要动。”她自己也不敢动,在大帐门口向四周警惕地张望着。 “有情况,大营的马厩进来人了。”绿玉公主在回答。 “不关你的事,保护仪仗。”朵兰着急了,她判断,绿玉公主到了马厩,那仪仗可就危险了,于是全没有了平日的淡定,大喊大叫。 平日的淡定是有条件的淡定,有他的夫君陈大人,背靠着一棵大树,虽然陈子诚的功法没有朵兰高,但是他的办法多。依靠的大树没有了,她也就快成了纳兰。 绿玉公主迟疑了一会儿会喊道:“明白了。” 朵兰看到姚宝带兵在抓这些马c驼,赶紧说:“你先不要管这个,带着你的人到山下去迎一迎仪仗,记住,不要出大营,有问题迅速把栅栏围上。” 姚宝答应着走了,马c驼渐渐地安定下来,鲁哈图和老哨长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朵兰这里过去,友好地招招手。 “陈夫人,仪仗回去没有?”是绿玉公主的声音。王大举嗖地一下子跑了出来,说:“出事了,朵兰姑娘,我去看看。” 朵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保护好大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吧。” 不一会儿,姚宝带人回来了,他们拿着喜子带走的仪仗,报告说:小玉说,人已经不见了,除了仪仗和法器,将士们一起失踪了,她去追踪了。 朵兰淡定地点点头,让他们去休息。龙刚跑了过来,走进大帐。几位大人都过来了。急切地看着他。 龙刚说:“刚才突然飞出一群马蜂,在马厩乱飞,大青马嘶鸣一声,鲁哈图知道有事赶紧出来。不知道这些马c驼怎么挣开的。” 王大举连忙问:“婉儿和霹雳怎么样?” 这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思问这个!但是这是和龙刚职 级一样的将士,不好不答,龙刚说:“这两匹宝马和狗儿在一起,一般的邪祟怪谲不敢靠近,这三匹马似乎看到了什么,一起嘶鸣。这时候引起了小玉的警惕,她正在下山,可能觉得没什么事了,这边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冲了过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卑职还听见哈将军喊不要中计。” 李达一句话也没说,铁青的脸上有几分赧然,都是他的幺蛾子,今天要不是大家坚持,被掳走的就是他了。 朵兰看出了他的尴尬,笑着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垂头丧气的?比这大十倍c百倍的事我们也见识过c经历过。放心,这还不到四更天,再睡一会。我在大帐外等着小玉。” 外面哨兵喊道:“小玉姑娘回来了。” 帘子一动,绿玉公主走了进来,一脸的沮丧,有几分气急败坏,说:“我被这些蟊贼给骗了,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当时哈将军还提醒我,我想有我的”看了众人一眼,把我的兵这句话咽下去,接着说:“我的主人在这,就大意了。” 朵兰点点头,说:“这事谁也不怪,就是我们的业障未满,你们汉人传说的唐僧九九八十一难,还不够,取不来真经,我建议休息。” 耶律强一直没出声,这时说话了:“一些事太匪夷所思了,简直哎,这里不是吉祥的地方,真主不保佑这里,属下建议,也不休息了,立即拔营。”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八、心里挺矛盾 语惊四座,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李达,李达也有些迷糊,看着耶律强。 王大举走到几位天使前面躬身一揖,说:“虽然属下不赞同耶律大人的观点,但是赞成拔营,单纯从军事上来看,这里是一个葫芦口,当时扎营时我们就和龙大帅商量了。这里易攻难守,既然出了事,我们就赶紧开拔,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李达看了一眼朵兰,朵兰也坚定地点点头。李达下令:“紧急拔营,留下几个人等着哈三他们。”但是没说谁去救。 大家当然明白李达的意思,这些人都是可有可无的人,让两位女美女去救,一旦失手,这些人都救回来,也抵不住一个小玉,一个朵兰,这也是一种生意。李达不是生意人,但是他是这几百号人的老大,他必须得权衡利弊,狠下心来,面对取舍。 龙刚躬身一揖说:“马上集合拆帐,请问大人,留下多少人合适?”这是在投石问路,在试探老大的态度,对被掳走这些人的态度。 “留下半个小旗,把这些人的脚力都留下,这些人在这里等三天,不见回来,带着脚力追赶大队。”李达吩咐道。这已经不言自明,只好让他们自消自灭了。 龙刚行了一个军礼,去安排了。 朵兰觉得不妥,说:“中使大人,其实我也挺矛盾,不去救肯定不行,救他们又怕咱们的使团出问题。但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埋骨异乡吧。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去追踪,小玉护着使团。” 这是一个稳妥的办法。虽然小玉的功法不及朵兰,但是最近闹腾的应该是中一宫的人,绿玉公主无疑是他们最忌惮的天敌。她又有自己的兵马,护住使团不成问题,又是白天行军,晚上朵兰能回到大营。 李达点点头,说:“要不要留下帮手?” 朵兰说:“把火儿留下,带着五个人候着。”大家恍然大悟,火儿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在这扎营,没人敢干涉。 朵兰交代一下,走出大营,看寨栅已经拆的差不多了,四更天了。她走到没人处,纵身跃起,念动咒语,神女的声音传来:“你们那里是四更天,怎么,出事了?” 朵兰一时语塞,不知道为什么要和神女联系,她自己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是不是也成了夫君说的间歇性正常人。她在内心最排斥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神女。 她对自己的夫君很好,但又不是一个能做妾的人,将来最不好安排的就是这位姐姐。她为了夫君两次受伤,还有一次是自己的夫君所为,几乎要了她的命。 “喂,陈夫人,你怎么不说话?” “哦,我是想问一下我夫君有没有消息?” “还没有,你那边没事吧?” 朵兰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告诉神女自己想去中一宫,也说了胡中一的态度。 神女明白,现在朵兰把她作为自己的依靠,也很不情愿地把自己当成了亲人。神女那天给支玛丽表明了态度,是真心的。她审视过自己和陈鲁,也和朵兰做了比较。在陈鲁的心里朵兰无疑是神一样地存在着,为了朵兰,他差一点要了神女的命。那一剑已经让她认清了形势。 神女思考了一下,说:“陈夫人,你想一想,你虽然不是总制夫人,你还是太阳屿的圣姑使君,是总制府秘书监,这些头衔还没有被撤销,他们有什么资格对你冷淡?是你自己先堕了锐气。” 好有道理啊!朵兰茅塞顿开,不禁哑然失笑,是自己先堕了锐气,把自己和夫君拴在一个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谢过神女,向非原国飘去。 这里也刚刚亮天,她直接在中一宫的牌楼前落下,走过去对门哨说:“速去通报,太阳屿圣姑使君总制府秘书监降临。” 门哨的带队将军吓了一跳,赶紧向里面汉话,片刻时间,三声礼炮响过,中门大开,几十个花枝招展的中一们迎了出来。 看到朵兰,他们一下子怔住了,狐疑地看着通报的将军。胡中一摆摆手,大家都停在原地,她自己走了过来,打量一眼朵兰,半天不说话。 朵兰脸色阴沉,也一声不吭。胡中一撑不住了,说:“把通报的军官打五十个压豆腐,哪里有什么使君秘书监?都回去。” 朵兰冷哼一声,喝道:“圣姑使君秘书监朵里兰音在此。” 大家吃了一惊,那几十个中一赶紧过来道了一个万福,胡中一还是满脸疑惑,说:“你不是陈子诚那个伴当吗?怎么又成了” “住口,陈子诚是你叫的吗?”朵兰一边说着,一边向里面飘去。 “哈哈,你既然在太阳屿,应该知道陈子诚已经被打入轮回,连人界的官都被罢 免了,本王为什么不能喊他的名字。对不起,本王恕不接待无名之辈。”胡中一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观点。有些人看不下去了。 丰中一飘了过来,说:“王爷,陈总制对我们有恩,我们还是问一下朵兰姑娘干什么吧?” “退下,蠢货,你懂什么?她事先和孤家通过话了,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告诉你,我们中一宫的人都在这里,一个不少,你少在这里讹人。本王不吃你这一套,即使陈子诚自己来,本王也是这句话。”胡中一撕破了脸皮。 再看朵兰,竟然笑了。 没等朵兰说话,文中一也飘了过来,说:“大王,我们还是问一下吧。”胡中一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快问。 文中一说:“你说是圣姑使君,有何凭证,你的印信呢?” 这个人脑子也不开窍,你看哪个官员出门还要把官印带在身边。印信的保管是有严格制度的。朵兰也不吭声,右手一甩,一道黑影飞出,在那边门哨的将军一下子被捆个结实,朵兰手一抖,将军就像是被谁抛了过来,凌空飞起,悄无声息地落在胡中一身边。 大家齐声喝彩,看起来都认识这个法器,小药锄,一起向朵兰道了一个万福,说:“见过使君。”这是平级,胡中一还高她一级,因为是太阳屿官员,属于中央空降的,见官大三级,当然要客气。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一十九、沙哑女声 胡中一不敢再嘚瑟了,也是躬身一揖,说:“请使君到里面奉茶,还不知道使君法驾到此,有何贵干?”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也使用了官场语言。 朵兰摆摆手,表示不进去了,把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大家都说不知道。朵兰看不出他们与一点点真诚,心里暗自叹息,告辞而去。 刚到云端,一人候在那里,竟然是新任的黄中一。她对朵兰深施一礼,说:“属下在这里谢过陈总制,也谢过使君。我怀疑这件事是我的前任黄中一的儿子黄博干的。” 朵兰的大脑灵光一闪,这就说得通了,她使劲点点头,说:“难得你还记念我们的好,也有这个头脑,将来还得进步。” 黄中一摇摇头说:“他们其实也都想到了,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陈总制还没出事,他们很可能要捉拿黄博归案。属下说一句不知道轻重的话,使君不应该把事情在那里讲出来。你快去吧,我担心这里会有人透过话去。” 朵兰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很可能闯下大祸,万一他们杀了这些人灭口,那我朵兰就是第一罪人,我虽不杀伯人,伯仁因我而死。她赶紧问:“黄博住在哪里?还有原来文中一c丰中一,他们的孩子都住在哪里?” 黄中一一一答复。朵兰躬身一揖,说:“你是义士,放心,会有好报的,有事情我们联系。”互相设定咒语,朵兰告辞,向黄博府上奔去。 朵兰到了地方,看是一片片高大的建筑,像楼房又看不到有二楼的样子。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看大门口有来往巡查的士兵,一个个高大威猛。她感觉不对,意识到这是常玲国,这些兵是大象。 她在衣烈河和这些高大的畜生交过手。当然是他的夫君打架。那时候朵兰还在装模作样,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们哪里知道她能夜视,把常玲和那些象兵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常玲的样子还清晰地记在大脑里。 她懵了,这怎么成了黄博的府上。她点头叹息,想起了自己的夫君,快了,自己离疯掉还有半步之遥。她打算和神女甄对一下,转念一想,放弃了。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地方。高个子的也不一定就是大象。海怪比他们还要高出一倍不止。她走过去,说:“这里是不是常玲国?” 这些人早都在注意着她,疑惑地看着她,点点头。朵兰说:“我和你们大王是故人,我这就去见她。” 这个人说了一声稍候,派人去喊话。很快里面传出来请进。朵兰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常玲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这么痛快就让进了,那一定还算认识自己这位故人。 朵兰随着一个将军走进大殿,一个人候在那里,说:“大王在客厅候着。”朵兰心里疑惑,她知道是自己吗?她认识我吗?在朵兰的印象里,她们并未谋面,只不过朵兰看过她而已。 “见过使君。”朵兰一脚刚刚踏进客厅,有人说话,朵兰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有些沙哑,不像常玲声音那么清脆。 朵兰顾不上打量客厅,赶紧看眼前的人,感觉还有几分那个模样,只是比那时候胖了许多,眼睛也没有那时候有神。两人施了一个平礼。朵兰说:“你认识我?” 常玲笑了,说:“使君好健忘啊?在衣烈河我们见过面的。” 朵兰点点头,说:“这么说你知道我要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来,自从你进来以后,我看了半天才认出是你。有何指教?尽管说,绝无二话。”常玲很干脆,很豪爽。 朵兰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沉吟了一会儿,只好说:“黄博是你什么人?请恕我说话唐突。” 常玲腼腆地一笑,说:“让使君见笑了,那是拙夫。” 朵兰快灵魂出窍了,这是怎么说,真是贼窝子吗?看常玲这样,似乎并不知情。朵兰不好撕破脸皮,说:“我想和尊夫说几句话可以吗?” “哦,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拙夫不在家。你们知道老爷去哪里了吗?去问一下相国。”常玲积极配合,赶紧吩咐下人。 朵兰心里比较满意。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在常玲耳边嘀咕了几句。常玲笑骂道:“这事有什么藏藏掖掖的,退下。”然后对朵兰说:“在封二家里,离这不远,也就是五百里,要不要我把他叫回来?” 这一次颠覆了朵兰的世界观,她不喜欢沙哑的声音,尤其是女人。声音是女人的武器,有力武器,是不是能俘获男人的高端秘密武器。但是朵兰第一次感觉沙哑的声音也很悦耳。常玲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 朵兰说:“那就不用了,我正好也想到封二家。”然后问了一下地址,和黄中一告诉的一 样,朵兰告辞,向东飞去。 这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水草相连,绵延不绝。朵兰无心欣赏景致,很快来到了封二的府上,在一座大庄院外面降落尘埃。 没等朵兰说话,一队士兵跑过来,立正站好,带队的将军过来,向朵兰敬礼,说:“使君大人,这是我家主人给你的信,让你按着信的指示去做。” 朵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信看了一眼,大意是天使就在他的手上,他不会伤害他们的,只有一个条件,拿陈子诚来换人,晚来一天杀掉两人,三天不到,全部杀掉。 看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这不是天使,也告诉了朵兰一个信息,官兵们都还活着。朵兰再不废话,突然祭出青龙剑,一声长啸,这个军官被劈作两半。 朵兰喝道:挡我者死。青龙剑在前面开路,她冲了进去。里面已经列好阵势,一个人在房顶上摇着扇子,看着朵兰。 朵兰哈哈大笑,喊道:“这是什么季节,你还在”说到这里感觉不对。他本来是想学一下陈子诚,忽悠。可是这里真的很热,自己穿得太厚,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她想再忽悠几句,可是没有词儿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忽悠的,说话幽默c风趣,这是天生的,当然也有后天的培养,读书较多,大脑里有东西,谈古论今,挥洒自如,口吐莲花,毒舌频出。是智慧的象征,说得更确切一些,是睿智的体现。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复仇的官二代 朵兰意识到自己这是东施效颦。那个人似乎等着她说话,等了半天,哑火了,他开始哈哈大笑,说:“使君,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朵兰又恢复了一脸的淡定,这是自己的长处,干嘛舍己之长c效人之短也?“把人放了,我们就当没有这回事,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可要调兵了。你们一个个都得去做渐鬼。” “你就去调好了,你们把兵调来,我们也杀两个你们的人压压惊。谁也不吃亏,对不对?哈哈” 朵兰感觉到这应该是主人了,喝道:“这么说你是封二了?” “正是陛下,有问题吗?”说着摇着扇子喝道:“我们不难为你,按信上的办,否则” “我要是不按信上的办呢?” “那你就试试。”说完一声唿哨,一队兵丁围上了朵兰。朵兰奇怪,寰宇十方已经有了新的兵制,他们怎么还有私家兵。 朵兰投鼠忌器,怕激怒他们会杀人。她本想对这个封二下手,可是不知道他的本事如何,就怕一下子失手,后果不堪设想。朵兰说:“黄博呢,你把他喊出来,我和他说几句话。” “你是不是大脑有问题,这是我们家,黄博为什么在这里?赶快拿人来换。开火。” 随着他的一声断喝,火铳在她的前面炸响。这是赶人,不想伤她。他明白,这是陈子诚的仇家。陈子诚把人家的老子c老妈都送进了渐鬼国,这是寰宇十方的官二代,报仇的官二代。 朵兰一边后退一边在想策略,不能就这么被动着,他想投石问路。把青龙剑又祭了出去,向封二凌空劈下。封二大吃一惊,把头一甩,一道红光冲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响,红光迅速后退,封二大叫一声,不见了人影。 朵兰收回法器,心里忐忑不安,这个人功法不高,但是他们有人质在手,保不齐就会狗急跳墙。焦躁不安中等了一会儿,没看有什么动静,朵兰侥幸的心里占了上风,也许并没押在这里,她的判断是有根据的,她没看见黄博。 她双手推出,一阵飓风向这些将士们吹去,一下子倒了一片,朵兰一跃而起,把领头的将军点中穴道,拖了出来。大家跟在后面,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朵兰拖着这个军官来到云海,这个军官已经吓晕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动,他们也不知道寰宇十方还有点穴这个功法。他惊恐地看着朵兰。 朵兰说:“说话吧,我不为难你,我们的人放在了哪里?”军官一脸的茫然。朵兰大怒:“你再装痴扮傻,我要把你送到渐鬼国。” 军官不能动,急得直摇头,说:“我真不知道仙姑说的什么人,刚刚你和我们少主的话我也听到了,没听明白,我们这个庄园里根本就没有外人。” 朵兰看他这样不像是撒谎,说:“你能确定。”军官点点头。朵兰说:“你们还有其他庄园吗?” 这人摇摇头,说:“有时我们少主去文成的庄园。”朵兰判断,这里没有使团的人,现在看八九不离十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文成这里了。 朵兰问道:“你们府上有没有地下室或监牢一类的。” “有,但是都押着犯人,我们少主的铁哥们儿文成他们家里就有。” “除文成以外,你们少主还有铁哥们儿吗?” “没有,我们前主人不大和别人来往。”军官有问必答,没有顽抗到底的架势。 朵兰越听越糊涂,问道:“黄博不算是你们少主的死党吗?” 将军轻笑一声,说:“不是,他们的肩膀不一般高,黄博是一个国主,隐形的国主,我们这里都知道。我们少主几乎就是他的奴才。” 这句话好理解,隐形的国主,说的也很形象,就是影子国王。朵兰喝道:“随我去文成的府邸。”拎起来按着他指定的方向飘去。 不到片刻时间,他们来到一处山丘下,这个小山丘从上面看,就像是一个掺着菜叶的大馒头。朵兰环顾四周,这样的小山真的不多,植被不错。山边上有一条河流,清澈的水在缓缓地流着。 这是人界,但是他们居住的房子已经在寰宇十方,和人类杂居相处,谁也看不见谁,谁也妨碍不到谁。 房子不多,但是建得非常优雅,就像唐朝江南水乡的风格,透着一种风雅的味道,衬托着主人雅量高致的意思。 朵兰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看起来这个主人不是俗物。这样的人对事情判断也不会太跑偏,办事也大多数中规中矩,不会干出太出格的事。当然,这里有杀母之仇,可能就另当别论了。 朵兰降落尘埃,把将军在他们府邸前一丢,那边早出来一队人马,看着二人,似乎吃 了一惊。朵兰看出来了,他们认识。 朵兰说:“怎么?你们都认识?那就简单多了。告诉文成,天朝使团来人了。封二在这里,你也告诉他。” 门哨不敢回口,赶紧回到拒马里面,向里面喊话。很快一些士兵跑过来,在门口张弓搭箭,对着朵兰一声大笑,队伍闪开,闪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正是封二。两人都在摇着扇子,一个人说:“小生就是文成,刚才封兄说的还算数,就看你的了。” 朵兰哂笑道:“你应知道我是谁吧?我同意,但是得先看到我们的人。否则你们休想。” 文成扇着风,笑容可掬地说:“你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看你也是一个老实人,我就实话告诉你,人不在我们这里,你把陈子诚弄来,那些人一个都不会少,少了一口气,你朝我文成说话。” 朵兰不再废话,纵身跃起,抛出小药锄,她想活捉这两个家伙,一切都好办了。两个人把扇子一挥,只听空中嗡的一声。空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遮住了太阳,一阵阴影飘过,向朵兰扑过来。 朵兰见识过这个东西。这是黄蜂和蚊子。但她是圣姑使君,寰宇十方第一脉息,当然不惧,但是她不想被这些东西纠缠,立即纵身跃起,跳上云端。看没有追兵,倚在云端上,休息一下,把事情理顺。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一、假常玲 她感觉一件件事挺巧。想到了常玲,心里不免冷笑,她倒是自来熟,在衣烈河见过,好像是还熟的不能再熟了。其实常玲根本就没见过朵兰。 她不是常玲。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朵兰的脑海里,不知道朵兰的这个想法是怎么来的,总之感觉不对。她判断这是一个冒牌的,他们的目标是自己的夫君陈子诚。 她回想一下,逐渐理出头绪,不是巧合,看似偶然,其实必然,她朵兰在遛腿玩。抓走天使,不想杀人,他们的仇人是陈子诚。故意留出破绽,为的是让使团能追踪到。一点点追到府上,也好谈判。 他们的计划没有常玲,不成想被新黄中一说破。但是他们不想让假常玲暴露。朵兰分析,中一宫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常玲是假的。 一切读说得通了。他们弄得又玄又幻,就是要扰乱使团追踪人的心灵。 他们要的是陈子诚。 朵兰不理他们了,向常玲国飞去。她也不让通报,直接就闯了进去。常玲正在大殿上说着什么,看一些人追着朵兰进来,挥一下手,那些人退了出去。 朵兰纵身跃上丹陛,喝道:“说实话,你们常玲大王呢?” 这时有几个将军模样的人横在了“常玲”前面,喝道:“哪里来的疯女子,在这里胡说八道,退下。” “常玲”没有了刚才的温婉,喝道:“拿下,死活不计。” 几个大将军手里拿着铁棒,一起向朵兰抛了过来,朵兰喝道:“假常玲,我本来想放你一马,现在我反悔了。”说着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抵住这几根铁棒。但是这几根铁棒是软的,绕过青龙剑向朵兰袭来。 朵兰大吃一惊,寰宇十方竟然有如此韧性好的铁器,他纵身跃起,向丹陛下后退。一阵大象的叫声,整个大殿似乎被震塌了。朵兰后面又是一排铁棍拦住去路。 这里情况不明,还没见到真常玲,这些都是人家常玲国的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痛下杀手。看这些人不依不饶,喝道:“我不想杀你们,告诉你们大王在哪里。” 她本来是好意,但是,这话在战场上就是蔑视,是宣战书。这些将军被激怒了,无数铁棍在空中飞起来,编织成一个大网,向朵兰击来。青龙间已经退了回来,赶紧救主,一声巨响,一声惨叫,青龙剑完败,惨败,急速退回,灰溜溜地回到剑鞘。 朵兰大喝一声,祭出小药锄,一道黑光奔向最前面的将军。这些人赶快收回功法,一起抵住小药锄,噼里啪啦一阵响,一些铁棍落入尘埃。小药锄精神大振,又杀了上去。 啪 台阶上滚下来一个人。朵兰奇怪,自己还杀不了他们,是谁在帮助我?也抖擞精神和他们斗起来。 “看一下,死的是谁?”“常玲”冷笑着提醒朵兰。朵兰看了一下,吃了一惊,赶紧跳开,站在大殿门口。她看到了,死在台阶的这个人,穿的是刚刚换过的天朝服饰,过冬的棉军装。 你们要怎么样?朵兰要屈服了,这里才是关押哈三等人的地方,她不敢轻举妄动了。 “常玲”站了起来,对着朵兰轻蔑地一笑,说:“不自量力,竟敢又回来。不过本王还是挺佩服你的。”说到这里,挥挥手,说:“都散了吧,今天就到这里了。散朝,都走应急通道。”官员们都抱头鼠窜。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朵兰喊道:“小乐爷爷。”一个矮小的人愣了一下,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朵兰。朵兰说:“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问你,你们大王呢?” 小乐爷爷打量了一下朵兰,感觉不认识。他们哪里知道,朵兰是神仙,开了天眼,小乐爷爷当时虽然隐了起来,朵兰看得清清楚楚。 小乐爷爷笑了,说:“就在宝座上坐着呢,你们正在打架,怎么反来问我?” “赶快告诉你的同僚,她不是常玲。”朵兰孤注一掷,他觉得自己孤掌难鸣。真怕他们狗急跳墙,得找一些同盟军。 小乐爷爷似乎吃了一惊,看了一下高高在上的大王,摇摇头,走了。朵兰没了脾气,真是,这么高,谁能看得轻? “你还想看一下你们的人吗?”常玲在上面冷笑着说,看朵兰已经屈服了,说:“这次只有陈子诚还不行了,你也得留下。” 朵兰知道自己落了下风,不敢再纠缠,腾空跃起,向外面飘去,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再威胁她。 朵兰来到一片大草原,在河边上坐下来,喝了一点水,她准备晚上悄悄地潜进去救人,然后再做道理。她想到了找灵界的人,他们一眼就能识破,但是她不敢找救兵,怕暴露自己的功法,那样自己的夫君会更加危险。 她在思考,这是假常 玲,那么真常玲在哪呢,不会被杀了吧? 太阳已经接近中午,朵兰不敢惊动别人,找了一身男装穿上,悄悄地来到地仙衙门。地仙正在查看东西,看见朵兰,仔细看了一下,吃了一惊,把人都赶出去,说:“陈夫人,你不应该再走动,你还嫌制爷的麻烦不够多吗?说吧,啥事?” 朵兰怔了一下,疑惑地看了老黑一眼,这可是陈鲁的死党,实实在在的铁哥们儿。怎么会这副嘴脸?这几天她见的多了,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地仙一怔,赶紧关上门,低声说:“陈夫人,你想哪去了?我和陈总制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吗?” 朵兰摆摆手,淡定地说:“郑仙爷,不用说了,咱们都是经过大是大非的人,有什么看不开的?我没事,走了。” 地仙黑着脸:“别闹,快说什么事?” 朵兰感到蹊跷,这老黑好像是在害怕什么,这时候不好再说什么,她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下。地仙念动咒语,问了一下秦王,不一会儿停了下来,说:“没有常玲的魂魄,她应该还活着。你赶快走,我帮助你从地府直接去他们大殿。” 说着似乎很紧张地环顾一下。朵兰很奇怪,地仙这人胆子够大,好像在躲着什么。于是问道:“仙爷,是不是有人监视你?”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二、直通大殿 地仙点点头,说:“也挺好,看我挺乖的,不会对我设防,到时候我们会出手的。” 说的没头没脑,朵兰听不懂,也不想多问,默不作声地随着他走了出来。很快不见了地仙,朵兰自己在黑洞洞的长廊里走了有三分刻,来到了常玲国的大殿。 朵兰知道人c仙c鬼各界都有直通道,只是在危急关头才能打通。平时不能在天上和地下进入任何人府第。她在这里观察一下,执勤的殿卫兵还僵立在那里,没有巡逻的哨兵。她自己穿的虽然是男装,可是个子太矮,只要被他们发现,一定知道不是自己人。 朵兰回忆那个士兵认出来的方向,是西面,这没错了。她向西面走去。到处都飘着饭菜的香味,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他们不可能在大殿里作厨房。要找到厨房,然后看他们送饭的地方,这是陈鲁找人的绝佳办法。 自己今天运气不错,进来就赶上吃饭。朵兰暗自庆幸。 她循着菜味走去,出了大殿,向北走,有一个独门独院,人们都在那里进进出出。朵兰看见有十几队人马在等着传饭,一下子傻眼了。这等于大海捞针。 她索性跃上房顶,等他们都吃饭的时候再行动。渐渐地,喧嚣声小了,她看见还有三两队在传饭,而且还有酒。朵兰大喜,凭经验,这很可能是大官,只要抓住一个,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朵兰在房顶上来回穿越,不敢落地。飘了一会儿,他们到了一排营房前面。这里也有饭菜的香味,这是军营的伙食。 朵兰明白了,这是官员的特殊待遇,前面的是小灶。士兵进了一个单独的房子,这里很幽静。这些人在门口就退下了,一些人把推车接过去,向里面走去。 朵兰盯着窗子,很快发现这些人来到一处敞着窗子的房间,开始摆饭。然后退了出去。 朵兰在外面看了一下,是两份,分别放在两个桌上。他们推出去,进来六个人,两人坐下,另外四个人侍立在那里。这是下人。朵兰看了一下,这两个人都是四品官,应该是最高阶级了。因为这里的郡王才三品。 朵兰不敢出手,必须一击而中,稍一迟疑,喊将起来,六子他们就危险了。她这时候羡慕起纳兰的飞镖了。她想起师祖韩一方石子点穴,捡起几个石子,试了一下,没把握。 她不敢耽搁,一顿饭很快就完事,她轻轻贴近窗子,飞身跃起,把背对着自己的将军一下子点中,低声说:“不准出声,有出声的立即干掉。” 但是出于本能,虽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还是禁不住啊了一声。“有事吗?将军。”外面果然有人问话。朵兰迅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一把搂过另一个将军,示意他答话。 “没事,掉了东西,大惊小怪的。”这个将军喊道。朵兰迅速点了穴道,把那四个士兵也都封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朵兰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吧?”两人点点头,都见过了。“那就不用我废话了。在哪里?”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朵兰焦躁起来,说:“不愿意说话也好办,就像他们四个,永远做哑巴。”说着点了一个人的哑穴,朵兰示意他试试,他干使劲说不出话来,用手使劲地抠着嗓子和脖子,脸色憋得通红,惊恐地看着朵兰。 另一个将军显然是吓坏了,也屈服了,赶紧说:“就在这个放子后面的矮房子里。” “你们大王关在哪里了?” 这几个人似乎都没明白朵兰的话。朵兰意识到了,臣民们好像还不知道大王换人了。其实蒙混过关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大王高高在上,遮着面孔,谁又能看得清,看得清那也不敢看啊。 天朝的皇上都规定好,文武百官只能看皇上的脖子以下,腰以上的部位,和自己的皇上老大,在市井偶遇也不一定认出来。何况还有一点,是自己的人,你根本不可能辨出来。开始朵兰和她面对面也没认出来。 朵兰坚定地说:“这个大王不是常玲。”几个人的脸上瞬间变了,满脸怀疑的样子。“你们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吗?你们的国家在遭难。你们国王什时候嫁给黄中一,你们知道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将军问道。 “我和你们大王打过交道。”接着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下。这个人吓了一跳,想站起来,使一下劲失败了,其实他知道自己站不起来,那就是一种自然反应。 “怪不得和黄博这个坏小子鬼混,这就说得通了,我们都是大王一手扶持起来的,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朵兰说:“你们几个现在就和我一起走,到关押我们的人那里,然后我们一起去找常玲。”这个人点点头。朵兰看明白了,他是长官,但还是问了一 句:“你的官职?” “值殿将军,这是我的同知。” 朵兰把他们的穴道解开,看他们没有反抗的意思,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把他们的上半身点了,说:“走,按说好的办。” 几个人鱼贯而出,外面的将士敬礼,他们来到那个小矮房。朵兰打量一下,示意都进去。远远就闻到一阵腥臭味,朵兰大喜,小声闻到:“喜子,哈将军。” 里面传来声音:“是朵兰姑娘吗?”是喜子那个公鸭嗓。 几个人迅速走进去,看少了两个人,哈三在地上躺着。大家看见朵兰,都哭了,韩六儿说:“哈将军保护我们,被毒打了一顿。” 朵兰阴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将军赶紧说:“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不赖我们,真的不赖我们。” 朵兰不理他,打量一下后面,这里就是最后的院墙。朵兰打开窗子,使用功法,把他们都推到院外,对着六个人说:“你们不要动,我马上就回来。”转过头来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 哈三已经苏醒过来,说:“我过堂时听见隔壁有女人的喝骂声,但是只听见几句,很快就没了动静。” “你还记得在哪里过的堂吗?”朵兰看到了希望。 哈三摇摇头,朵兰没了脾气,刚要说话。同知说:“这个地方我知道。”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三、妇人之仁 朵兰大喜,对这个同知说:“你们不要擅自行动,等我回来,我们一起救你们老大。这是救驾之功,以后你们想不进步都难。”说着作起法来,带着哈三等人,很快一起来到色格,这里已经是三更天了。 朵兰把他们交给火儿,让郎中给他们治伤,自己又返回常玲国。 将军和这几个人还在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这里的屎尿味快把他们熏死了,但是他们知道,这位女仙不好惹,他们被点了穴道,没有人会这个功法,惹怒了她,那以后就成了残疾人。他们最担心的是朵兰不回来了。 看见朵兰回来,他们大喜过望。朵兰说:“我根本就每走远,在暗处看着你们,确实诚实守信,也是常玲的忠实部下,我要帮助你们进步。”说着,把他们六人都解开了穴道,接着说:“走,不要找别人,我们去那里看看。” 几个人非常听话,同知在前面带路,几个人跟在后面,很快到了这里。中间只隔了一排房子,有两队士兵在把守,其中有一个守备。 他们见到六人,赶紧施礼。同知说:“里面是什么人?” 守备说:“不知道,请将军到其他地方巡视。将军应该知道,这里是重地,连相国和都统都不能来,请体恤一下卑职。” 同知撇了一下嘴,说:“你可不要忽悠我们这些傻小子了,今天上午还有使团的哈三在这过堂来,他怎么可以呢?” 守备四下看看,好像说话不太方便。同知拉着他,说:“这边说。”不小心走到了里面。 守备也没多想,说:“他们那些人也是秘密关押的,大王根本就没想让他们回去,等陈子诚来了以后,一起处死。” 朵兰明白,这个人是假常玲的人,里面是常玲,就是自己的老大,他一定知道,只是不说,装糊涂而已。朵兰冲过去,一下子点中了他的哑穴,示意同知。同知假装和他一边说话,让自己的侍卫挟持他一边向里面走去,周围的将士们谁也没在意。 他们走到里面,看见有十几间房子,一个铺着大花地毯的房间吸引了他们,同知看了一眼这个守备,指了一下这个房间,他点点头。 同知命令道:“把门打开。”他摇摇头,意思是没有钥匙。 朵兰有了主意,刚好可以露一手,她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一声长啸,空中一条青龙,俯冲而下,把精钢大锁一剑劈得粉碎。几个人赶紧冲进去。 里面端坐的正是常玲。只见她双目微闭,似乎对来人不感兴趣。将军和同知已经跪了下去。朵兰没兴趣,只是在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足够大,里面还有隔开的小间,地上都铺着地毯,摆设也很精巧,墙上还有名人字画。常玲穿金戴玉,一切都和当国王没什么两样。 朵兰晕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当国王呢?还是蹲大狱呢? “你们是来杀我的吗?让常艳自己来。”看得出,她已经被废去了功法。 这个称呼令朵兰大脑灵光一现,一切都有了答案,这是亲姐妹,怪不得长得这么像,还不杀掉常玲。这也是人们常犯的错误。想要做事情,尤其是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仁慈不得。常艳这个人还是不行,妇人之仁。 将军哭着说:“大王受苦了,百官还不知道,是这位女仙告诉我们的,我们来救你。” 朵兰说:“这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去调兵,保护大王升殿。我和同知在这里护侍。快去,敢耍花招,你们全家一个也活不成。”值殿将军带人出去了。 常玲听着不对,赶紧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不认识,但是她真明白了,这位女子确实是来救人的,是自己的大救星。她赶紧跪下磕头。 朵兰摆摆手说:“不必如此,我认识你,要不然也看不破这件事。” “女仙是” “我是太阳屿圣姑使君,陈总制的夫人。你这是怎么回事?那是你姐姐还是妹妹?”朵兰亮出了底牌。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号角声,紧接着是战鼓咚咚,这是被常艳发觉了。常玲还是和刚才一样平静,说了过程。 自己的妹妹三百多年前离家出走,没有音信。前些日子突然回来,告诉姐姐,他们夫妻在寰宇新世界,那里已经被寰宇十方收复,他们回来了。在那里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官,也不在清算之列,但是脸上无疑要贴上标签。 老公是熟人,黄中一的大公子,常玲很高兴。 过了半个月,夫妻使出手段,给常玲下了药,废去了功法,然后就现在这样了。 外面传来打斗声。门口的士兵换人了,同知喊道:“大王先不要出来,知道真相的将军们都 在往这里赶。” “他们没杀掉你,也算是有骨肉情分。”这是朵兰的真心话。 常玲点点头,说:“黄博的意思把我的魂魄打散,但是两个人没有这么深的功法,又不敢杀我,怕我到地府去找地仙,只好就这样了。” 原来如此,看起来想杀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朵兰说:“我给你看一下脉。”这是寰宇十方医道第一人。 看完脉,朵兰说:“没什么大问题,放心吧,一会儿我开个药方,你们去万顷山找卜住,不要提到我,和任何人都不要提到我,切记切记。卜住这个人不错,他会照方抓药的。现在我们出去。” 常玲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似乎马上明白的样子,说:“好的,没有这件事,我和卜住的关系也没得说。” 前面就是大校场,天上c地下全是将士,但是有一点,没有一方发出大象的怒吼声。 这时已经分出了两派,有人在高声喝骂值殿将军,说他们造反。有的人已经发现了问题,在高高的大殿上看不见,在战场上就能看到了,和他们的大王确实有些不一样。还有一些不知道迈哪只脚了,干脆站在一边观望。 “常艳,你玩够了没有?”常玲的声音不大,但是好像在大较场上响了一声晴天霹雳,所有人都被炸晕了。有人站在常艳身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转身就要跑过来,一声惨叫。没看到是何人出手,人已经倒地身亡。 常艳大声喊道:“朵兰,真有你的,这么说你的人已经救走了?” 朵兰喝道:“你现在赶快向你姐姐认错,把祸害使团的人交出来,一切都好办。凭你姐姐和陈总制的关系,一定对你网开一面。”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四、收队了 “刚夸完你,你就说孩子话,祸害使团的人是谁?就是我。陈子诚把我的公爹堵了北海眼,此仇不报,枉为人子。”常艳咬牙切齿地喊道,似乎和朵兰有不共戴天之仇。 朵兰说:“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公爹,我怎么没见到黄博啊?” “黄博在此,别人我不管,今天你朵兰却跑不了了。” 朵兰大吃一惊,在常艳后面闪出一个人来,和黄中一简直一模一样。年龄c个头c相貌几乎无处不相同。 常玲喊道:“你们在这个贱人旁边的将士们,把她捉拿归案,白身直接升为七品,有职衔的升三级,赏黄金三千两。 这是一个大蛋糕,人们的眼睛一下子红了,马上调转枪口向常艳杀去。朵兰向刚才的值殿将军摆摆手,这人跑了过来,同知也随后到了。 朵兰说:“常大王,这两个人是功臣,也有是非观念,希望你提拔重用。现在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让将军守护你,同知随我去围剿叛贼同伙,就是他们一同谋划的文成和封二。” 常玲点点头,立即下令点起五千兵马,由同知带队,剿灭文成和封二。同知看了一下,大批的将军都过来保护大王,放心了,点齐兵马随朵兰出征。 朵兰又嘱咐常玲一句:“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 常玲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 朵兰他们来到封二的庄园,和刚才的心情不一样,现在没有了顾虑,喝道:“杀进去,无论老幼,一个不留,里面的金银都是将士们的。现在分兵两千给我。” 这些将士们大喜,朵兰带着两千兵马直扑文府,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她无法甄别,按陈鲁的说法,与人界为敌,祸害人界,都该堵北海眼。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朵兰的眼睛已经红了。 但是她不忍心看到那个血腥的场面,她知道封二也在这里,把他和文成一勺烩了。她看见将士们在院子里放起火来,一排排箭雨射进去,文家的这些畜生一排排倒下。这时封二在房顶出现了。 朵兰判断,她要开溜,赶紧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啸,凌空劈下,把封二一分为二,斩为两段,掉落尘埃,几个士兵又补上几刀。 文成就在府上,这是一定的,没有客人在主人走的道理。朵兰升入空中观察着,庄园已经烈焰腾腾,将士们在争夺财宝,里面喘气的基本都杀完了。 过了很长时间,里面的房子已经都快烧塌架了,也没见到文成的身影,朵兰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有打道回府的想法。 这时从院子里走出来的一个士兵引起了朵兰的注意,开始没当一回事,现在感觉有几分不对,大家都在忙着抢东西,他怎么敢私自离队。她降落尘埃,喝道:“文成。” 士兵回头看一下,朵兰大喜,不是文成是谁?她毫不犹豫,祭出青龙剑,干掉了文成,喊道:“带队的,收队了。” 这些人抢得正酣,如何肯罢手?朵兰苦笑着看了他们一眼,自己不管他们,直接回到了色格。天就要亮了。 哈三遍体鳞伤,好在没伤着骨头,大家都非常感激他,他为了给自己的这些兵撑腰,几乎替每个人都打了一遍。说道死了两个弟兄,他的眼圈红了,有一个是从肃州带出来的,一直在作他的亲兵。 朵兰又亲自检查一下他的伤,看没有什么大事,吩咐火儿,路上多加小心,她自己先走,去追赶队伍。 朵兰沿着官道向西边飘去,一路走来,大约有八十多里,没看见使团的影子。她心里发慌,升入云端,向远处望去,还是不见使团的大纛旗。 很可能又出事了,这是她最不愿意去想的事情。东方已经发白,天渐渐亮了,朵兰有几焦躁,来到一个小村子,在上方环视一下,寰宇十方都在过自己的日子,没有往来的迹象。 她降落尘埃,在河边坐下来,看见有农人走过来,问了一下,都说没看见。她向来处走去,查看车辙,走了大约有五里地,发现了使团的压到很深的车辙,是装着金银的车子,她的心里一阵激动。沿着车辙往西走,只有一小块儿,不见了踪迹。 朵兰心里有数了,应该是在这里出了问题。她首先想到绿玉公主,总不会也出事了吧。她试着联系了几次,都没有音讯。她想起了大青马。学着陈鲁唿哨一声,一声嘶鸣,大青马跑了过来。朵兰问道:“使团出事了?” 大青马点点头。“在哪里出的事?” 大青马又是点点头。朵兰不是陈鲁和纳兰,对大青马不是很了解。因为她本身是神仙,根本用不着借助外力。这时候明白了,有时候你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朵兰 说:“狗儿,带我去找使团吧。”狗儿点点头。 朵兰生出了希望,翻身上马,大青马一声长嘶,凌空跃起,很快在一处官衙前降落下来。 这里还是黑天,朵兰打量一下,这已经不是人界了。她放开大青马,自己在空中观察一下,衙门口写着汉字:哈烈国四方院。朵兰忍不住想笑,作假也做的有点质量。好好的哈烈国衙门能写你天朝的汉字? 门哨是两个衙役,站在那里昏昏欲睡。 朵兰凑个他们身边悄悄地飘过去,他们没有反应。朵兰想好了,他们要是有动静,立刻点中穴道。 朵兰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还是男子的装束,不禁哑然失笑。她不在躲躲藏藏了,干脆大大方方地走进衙门里,直接向佥押房走去。到处都是汉字,都是四方院的摆设。 朵兰自己都几乎信了。这是骗人的,天使被他们忽悠了。佥押房一个人也没有,有几个小矮桌,桌上有残席。朵兰看了一下一共六个。她在考虑,这里还有耶律强,难道他也被骗了,还有绿玉公主,也看不出真假吗?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朵兰刚想躲开,一看是天朝的服饰,她不敢贸然行动,这个士兵走到门口,撒起尿来,朵兰自认晦气,在屋里面等着。他迷迷瞪瞪地走回来,朵兰故意亮相。他又惊又喜,喊道:“朵兰姑娘,你们够快的。”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五、地府四方院 “中使大人呢?你赶快喊过来,要悄悄地,然后把龙刚也喊来。我去佥押房等着。”朵兰低声说道。 这个士兵好像是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朵兰一眼,朵兰低声喝道:“快去。”他才赶紧走了。 很快,李达和李先过来了,朵兰示意他们噤声,说:“两位大人,我们又着了道了。” 李达倒是很洒脱,笑着说:“没关系,我们一路走来,啥时候没着过道?好在到了,等陈大人回来再去救他们。” 说了半天,李达在说别人呢。朵兰看了一眼龙刚,他一脸疑惑。朵兰没出声,给他消化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龙刚似乎想起了什么,说:“朵兰姐,你的意思我们现在休息的地方不对?” 朵兰点点头,无奈地说:“这不怪你们,小玉还有功法,不是也不知道吗?她人呢?” 龙刚说:“卑职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喊她了,她后半夜才睡。” 李达和李先对视一眼,明白了。这都是经过各种奇奇怪怪的官员,用李达的话说,已经习惯了。但是,大家还是听见李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朵兰问:“这里的官长呢?你们见过吗?” 龙刚说:“我们见过同知和佥事,他们也来拜访过我们,说好了,在这里住两晚上,然后到城东扎营,几位大人就在这里常驻,一直住到返回京师。以后就没见到他们,告诉我们这里什么都有,这是自做自吃。刚住了一夜,还不知道怎么样,门岗也形同虚设,我们进出并没人过问。” 李先接过来说:“说实话,朵兰姑娘,到现在,本官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一切都合规合矩的,连耶律强也说这就是哈烈城了。这个佥事他们还认识。” 朵兰也糊涂了。感觉两位天使心里也有疑虑,很可能是感觉走的里程不够,其他的并没有怀疑什么。 已经天光大亮,外面传来集合的云板,龙刚说:“卑职得去操练兵马,回头再说。” 李达摆摆手,说:“不忙,等一下再看。” 绿玉公主走了进来,对大家福了一下,刚要说话,耶律强也来了。朵兰直接就朝他发问:“耶律大人,你以前来过王廷吗?” “惭愧,一直没来过。” 朵兰点点头,说:“你认识这里的官员?” “这个佥事到过车扯秃,我们还在一个桌上吃过酒。”说的言之凿凿,而且一脸疑惑。 朵兰把脸转向绿玉公主,说:“你先到外面看看再回来说话,看一下是哪一界。” 绿玉公主有些明白,这话两人平时很少说,怕引起大家的恐慌,看起来事情紧急,她赶紧走出去。 云板敲响可第二遍。这是点卯,军队的勾当,三遍响过,有不到的就是失卯,军法从事。龙刚着急了,自己是大帅,不能失卯。李达告诉身边人,赶紧去通知执勤军官。 这时绿玉公主进来了,面色通红,说:“请主人责罚,小玉糊涂了,这里不是人界。” 朵兰摆摆手,说:“这事不怪别人,我们回去。告诉伙食哨,不要安排早餐。”说着向几位官长施礼,退了出来,直接来到门哨那里,不是夜间的那几个人。 朵兰穿的是男装,他们也没在意,朵兰问道:“这是哪里,怎么没见到官长?” 这几个人看了朵兰一眼,脸上怪怪的表情,其中一个说:“都住了一个晚上了,还不知道是哪里呢?这是四方院。” 朵兰耐住性子说:“我知道是四方院,这是哪一界的四方院?” 几个人瞪了她一眼,没人搭理她。朵兰不再问了,走出四方院,环视一下四周,确实是一个大的市镇,街衢宽敞,市井俨然,已经有人在街上走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她本来不敢乱联系,这时候没办法,只好念动咒语联系地仙。 地仙当时据生气了:“陈夫人,你怎么又抛头露面?你这是在啊?在我们这里。” 果然是地府。朵兰说:“仙爷,如果不是紧急,我也不找你,这是哪里?” “地府哈烈城四方院,这是谁干的?”郑希仁有几分气急败坏,这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朵兰有了话柄,冷冷地说:“郑仙爷,你的下属都很不错啊,这样的事也敢干,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看着安排吧。” “你们稍候,本仙立即让人过去处理。” 朵兰回到大门口,绿玉公主站在那里,朵兰大吃一惊,说:“谁在护侍大人?”拉着绿玉公主就往回跑,看两位天使正在院子活动身子呢,两人放心了。 绿玉公主悄悄地说:“陈夫人,我在担心我 的兵。这很可能是地府,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兵也不是死的,我怀疑被人家干掉了。” 朵兰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这个不好说,是大青马,哦,就是陈大人的坐骑报的警,不然我也找不到这里来。” 很快门口来了一堆士兵,大家簇拥着一个军官走了进来,是老马。他走过来对着朵兰施了一礼,对身边人说:“敲钟。”也没理两位天使,直接向佥押房走去。 钟声大作,鼓声也震天地响了起来。朵兰示意绿玉公主把两位天使弄走。绿玉明白,示意他们随她进去了。朵兰看见人们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很快大堂敲起了鼓声,朵兰走了进去。 大堂正座空着,边上坐着面沉似水的老马。两面各坐一个人,不用说,这就是同知和佥事。 “你们提督呢?”老马没见到这里的老大,奇怪地问道。 “我们老爷和大王去了太阳屿公干,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同知躬身答道。 老马一脸奇怪的表情,朵兰判断他不知道这件事,这里有故事,他们在玩什么花活。老马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冷冷地说:“讲一下吧,这是怎么回事?” 同知和佥事对视一眼,不知所措,佥事说:“请上宪明示。” 老马打量佥事一眼,问道:“你是谁?看你的服饰品级,应该不是这个位置啊?” 同知赶紧说:“上宪明鉴,这是王府纪善达瓦提,我们的佥事随提督老爷办差,让他来署理佥事。”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天步九重请大家收藏:()天步九重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六、完美得一塌糊涂 老马听了,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朵兰可是上心了,这如果是一个近乎完美的骗局,这个佥事才是最出彩的,主要的看点就在他的身上,干得漂亮。 朵兰在心里赞叹。 同知告诉老马,提督走的第二天,一个叫黑沙的人拿着太阳屿总制府的令牌来传令,人界天朝使团要到他们的哈烈城,但是国王沙哈鲁征战未回,大约得半个月,先在这里暂住,说了一些具体事项。总之一个最主要的,要让使团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还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是地府。 最后黑沙官长还带来了金子,是总制府赏的,用来支应使团的费用,被我们谢绝了,这里本来就归王府支应,一切粮秣等物从来不缺。王府还特意派来了达瓦提署理佥事,协助办差。 老马没了脾气,老大不在,这是同知,作为二把手,他也不敢自作主张。老马没好气地说:“令牌能作数吗?没有上司的行文牌票,你怎么向上司交代,你这个糊涂官,等着听参吧。达瓦提,你不行,这件事就在你身上,你得随本官会地府受审。” 说着站起来,向朵兰递了一个眼色,在前面走了出去,说:“陈夫人,你是圣姑使君,在你这里天下无毒,但是这里的东西虽然不干净,但不是毒。我们老爷特意让我带来这个,回到人界赶紧放到水里喝下去,什么事都没有了。属下告辞了。” 就这样走了,朵兰不觉得火往上撞,什么意思?这老黑还有没有一点担当?她当时就拉下脸来,喝问道:“什么意思?救这样悄悄地放下了?傻子都看出来了,这是针对使团的又一次阴谋。” “属下回去原原本本地告诉老爷,由他裁决。告辞。” “你稍等。”朵兰念动咒语,把情况和郑希仁通报了一下,很多话都是老马直接向地仙汇报。朵兰对这个黑沙过敏,她怀疑就是阿沙黑,这时想把使团困死在这里,最好是过了下元节。他们到这时候还不死心。她等着地仙的说法。 地仙沉吟一会儿,说:“这事交给本仙处理你还不放心吗?” “不放心,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郑希仁了,你被官场熏黑了心肠。”朵兰得理不饶人。 对方半天没说话,这话要是出自二夫人之口没什么,那是一个胸无城府口无遮拦的率性女子,而这个大夫人是一个内敛的人,这话可不是信口而出。 但是地仙心里有愧,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索性实话实说:“陈夫人,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查这件事比你们容易多了,天时c地利c人和什么都占了,而你呢,现在最不宜出面的就是你陈夫人,何况使团现在这样。二十四拜都拜完了,只差这最后一哆嗦。你们可千万不要出事。其他人不知道这里的厉害,再有一百个神仙在那里也没用。” 说的是绿玉公主,这是一个稳妥人,但也保不齐出这样的事,地仙说的对,就是对这个差事不了解,对危险性认识不足。地仙这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朵兰只好咽下去这口气,说:“权且信你,人界三天时间,我要个说法,三天之内听不到你们破案,只好本君提刀上马了。”不等对方表态,她已经掐断了谈话,对老马说:“把我们弄回人界,你们就回去吧。这个达瓦提是关键。” 朵兰让大家集合站队,自己骑着大青马护侍着天使的车驾,一阵大风刮起,大家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睛,感觉风停了,睁开眼睛一看,大家都瞪直了眼睛,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一想,又没有了印象,仿佛做了一场梦。 哈烈国的将士们已经哭了起来,他们感觉到不是梦,很可能是遇见了先知仇人的鬼魂。 李达和李先已经今非昔比,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心里叹息。工兵哨来报,现在是巳正时分,这里是吐瑞,已经走出来八十多里,离哈烈城不到三百里。 李达下令,伐木立寨,埋锅造饭。朵兰去安排烧水服药,绿玉公主去找自己的人马。 绿玉公主走到无人处,纵身跃起,在云海里手搭凉棚,四下瞭望,看自己的兵还在向西飘着。她追了过去,想把带队的军法处置。然而,还没等她到跟前,一幕让她惊呆了,离吐瑞一百多里的地方,使团的大纛旗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明白了,绿玉公主气极反笑,这真是天才,这是谁的创意,简直天衣无缝,完美得无可伦比,完美得一塌糊涂。她追上去和喝令自己的人马停下,降落尘埃,向大纛旗奔去,她挥剑砍去,一声巨响,所有的车马都轰然倒塌,一地的纸车纸马。 绿玉公主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天空放声大笑,大喊:“高,本公主真是见识了。” 绿玉公主回到吐瑞,发现所有的官兵都在河边弯腰弓背地吐呢 ,她一想这里叫吐瑞,更觉好笑,坐在那里笑了起来。朵兰过来,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大人们看见会生气的。” 绿玉公主趴在她的肩膀上一边笑着,一边把刚才的情况下讲了一遍,朵兰忘了刚才警告绿玉公主的话了,放声大笑起来。大家吃了一惊,李达正好吐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听到这里的大笑声,吃了一惊,向这边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满。 朵兰一惊,知道误会了,说:“我得和大人们解释一下了。” 绿玉公主说:“陈夫人,你说人界的也很悲哀,他们一天天就这样傻乎乎地被人家玩弄,丝毫无还手之力,哎。” 朵兰点点头,说:“要不然寰宇十方要有一些律法限制,和人界过不去那就要严惩,陈总制还有两必杀。” 绿玉公主摇摇头:“可还是治末不治本,有的几乎是肆无忌惮,而人界对他们还顶礼膜拜。” “也许这就是人界幸福的地方,不知道,懵懵懂懂也是一种幸福,我觉得不管是人界,还是寰宇十方,越知道的少越幸福,傻子过的最幸福。”朵兰不知道为什么有感而发。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七、大媒人 绿玉公主看天使回去了,不再说话,看了朵兰一眼,她还在呆呆地看着远方,没打扰她,悄悄地走掉了。 绿玉公主回到驻地,大帐已经布置完毕,她看两位天使在说话,没打扰直接走到自己的小帐。 蟾兄的声音响了起来:“绿玉,怎么回事,为什么联系不上?” 绿玉公主明白,是在地府这段时间,自己被控制了,对外界的联系完全被中断。这些人对使团很了解,他们也知道这里有修仙界的人,也知道有保护,为了对付她绿玉公主,可谓是煞费苦心c绞尽脑汁了。 绿玉公主听到他的问候,有一丝感动,但还是冷冷地说:“找我有事吗?” “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说说话吗?”蟾兄笑嘻嘻地说。 “你想被剥夺了这个功法吗?”这是善意的提醒,在寰宇十方不准为私事动用这个功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在使团,出了什么事?”绿玉公主一时发懵,她不记得曾经是不是告诉过他,但还是把晚上的事情告诉了他。 蟾兄显然是吃了一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他告诉绿玉公主,师父已经失联了很久,他曾经去问过圣母,圣母说师父正在办一件差事,不方便向外界透露。蟾兄不是很相信,只是没有办法,只好把师父的事先放一下,现在他秘密查访陈子诚,他担心有人会害子诚兄。 这句话说到了绿玉公主的心坎里,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陈鲁。神女已经找了好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蟾兄接着说:“不是我这一伙人,还有很多人在找他,有明的,有暗的,有的是朋友,也有仇敌,还有政敌。” “你算是明的还是暗的?是朋友还是敌人?”这不是真心话,这就有些女孩子撒娇的意味了。 蟾兄哈哈大笑:“我们还能是敌人吗?我们是经得起血与火考验的生死弟兄。哦,当然,也是情敌” “别胡说,什么情敌!说的那么难听,人家可是媒人啊。”绿玉公主打断了他。 蟾兄沉默了一会,他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是变相的松口了,既然说是媒人,就是认可了她的陈大哥。蟾兄欣喜若狂,说:“放心吧,我的公主,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我们的大媒人。” “呸,是你的媒人。”绿玉公主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头了,似乎已经答应嫁给人家了。听到蟾兄的表态,她放心了不少。 蟾兄有一定能量,也有一些靠得住的狐朋狗友,又是寰宇十方赫赫有名的莫合尊者的弟子。还有一点更重要,他官职不低,还会天步九重功法。 外面响起了开饭的云板声,她走出来,虎子正在摆饭,两位天使都意味深长地看了绿玉公主一眼,说:“小玉姑娘,你们家小姐呢?” 绿玉公主见缝插针:“两位大人不知道,刚才我给小姐讲了一个笑话,把她笑抽了,我还第一次看她这么笑,说笑得难受了,在那边坐着发呆呢。”说完自己又咯咯笑了起来, 李先笑了,说:“什么笑话能让朵兰笑成这样,改天得空给我们讲一下。” 过去了,这是一种机智,刘皇叔巧借惊雷来掩饰的机智。看得出两位天使释然了。 龙刚进来了,见过礼,说:“大人,队伍已经集结完毕,还有什么指示?” 绿玉公主以为要开拔了,心里疑惑,刚刚立下大寨,怎么 “本使想,他们也不会太远了,接出去十里左右,还不见人影,不要再走,原地等候。”原来是接喜子他们去。 龙刚答应着,正准备转身离开,一个哨兵飞奔而至:“禀大帅,后队已经到达,离这里还有一里左右。” 李达高兴,说:“龙刚,为他们备饭,加上一份肉,赏吃酒,不分官兵,每人二十两银子。” 这些人是为他赴死的,用他的话说是皇上洪福齐天。他下令,伙食哨赶紧备足干粮,大家休息,酉初时分吃完饭,然后开拔,趁月色行军。 龙刚去吃饭布置。吃过饭,绿玉公主让朵兰睡觉,她来警戒。朵兰又困又乏,躺在床上,立刻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一阵激烈的火铳声把朵兰惊醒,她一时不知道身在何处。她喊了一声纳兰,喜子进来了,说:“朵兰姑娘,没事,十几个小毛贼。大人下令,让你再睡一会儿。” “什么时辰了?”朵兰已经下床了。 “交酉时了,正准备开饭,来了一伙儿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喜子解释道。 朵兰表示知道了,示意他出去,喜子知趣地离开了。 朵兰是神仙,至人无梦,得道的人没有梦,是不是也不 睡觉?当然,神仙也吃饭c睡觉,但是她竟然睡得天昏地暗,醒来后还迷迷瞪瞪的,她清楚记得喊了一声纳兰。火铳声越来越密集,这不是小毛贼,只要不是邪祟怪谲就行。 她手持青龙剑走了出来,向各位大人见礼,站在大帐门口观望。这次没有悬崖峭壁作为依托,这里全是平地,只好沿河扎营,一面环水,三面都是平地。朵兰走出几步环视一下,三面都被围着,天已经黑了下来,双方都没打火把。 朵兰能夜视,她吃了一惊,这些“小毛贼”不下千人,而且还一定有预备队。她有些后怕,那时候喜子他们落了单,被他们发现那就连锅端了。也许他们并不在意喜子他们,他们想要的是李达人头。 是秃鲁无疑,鉴定完毕,是时候干掉他了。她看了一下天空,伯岭湖的女兵们都隐在云海里观战。这不关人家的事,是人界自己的争斗。 现在双方都在打文明仗,互相射击,使团的队伍在大营外面三面设置警戒。朵兰看了一下,大概每处有一总人马,在他们后面的一箭之地,还有一些人在挖工事,准备退回时使用。现在三处已经工事已经连在一起,成了一个标准的环形工事,拱卫着大营。 朵兰不懂军事,但是看到这样的阵势也不免暗暗喝彩,这真是一个老将才能有的军事才能。她听陈鲁说过,一灭大师相中了龙刚,说寰宇十方的高级将领中也很难见到这样出色的年轻人。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八、不要治罪 寰宇十方有几处军事学堂,也出了一些很出色的将领,孙雅c文化都是科班出身。把龙刚放在那里学习三年五载,可以说是寰宇十方军事第一人,可惜他是一个凡夫俗子。 龙刚正在巡视,看见朵兰站在大帐外面,喊道:“朵兰姐姐,护好大营,告诉大人们,我们没问题。” 龙刚喊完,带着侍卫向大营门口走去,哨兵拦住了他,说:“也速将军有令,大帅不能出大营。” 龙刚笑着说:“没事,也速将军怕伤着我,你们想一下,本帅是久经沙场的哦,年轻将领,怎么会” 没等说完,也速已经冲了过来,也不见礼,说:“大帅,今日非比寻常,敌人拉开势在必得的架势,大帅还是在大营里坐镇,外面有卑将呢。” 龙刚笑着说:“这么说,你没把握,怕了?” 也速急了:“大帅懂我,我也速戎马半生,什么时候有一个怕字?在战场上,我们都知道,畏死者必死。大帅尽管放心。” 龙刚指着他说:“这话说得心虚,言不由衷,你不敢让本帅出去,就说明你”不等他说完,对方一阵炮声打断了他。 龙刚吃了一惊,敌人竟然有大炮,他不管众人,疾步走出去,边走边拿窥远镜看了一下,对面的中军已经燃起了火把,四门大炮依次排开,士兵们正在装弹。 龙岗快步走到前沿,看了一下,炮弹还打不到阵地上,但是不对他们做点什么,他们很快就会推进到射程之内。 自古夜战是冷战时期的兵家大忌,消耗太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不擅长攻城,守城人以逸待劳,消耗对方,往往攻而不克,坐老士气,得不偿失。何况这些又是贼人,不敢大摇大摆攻打。 但是他们的大炮对使团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这不是城墙,他们这几门大炮很快就会把两道防线夷为平地。这是西域炮,也叫抛石机,把华夏发明的炸药发射到大营,不消一刻钟,就是一片火海。 龙刚走到第一道防线,也速让亲兵把他架到第二道防线,他也不生气,说:“把老哨长喊来。” 很快,老哨长就跑了过来。龙刚一愣,旋即明白了,一定是也速下令,老哨长早就在这里候着了。龙刚一句话没说,眼睛盯着老哨长,把窥远镜递给他。 老哨长看了一会儿,说:“大帅明鉴,想对付这样的大炮,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临近炸掉。他们保护得非常严密,前后左右都设置了警戒,而且随时挪动,打几炮就换一个地方,我们根本靠不上去。” 龙刚点点头,说:“你的土炸弹能成吗?” 老哨长又拿起窥远镜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中用的,这不是山匪,这是军队,除非有赵子龙c张翼德这样的将军,万马军中取上将之首,否则我们没有大炮,什么办法也没有。” 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声响起,一团团火焰砸向第一道防线,龙刚下令撤到第二道防线。也速没办法,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心里清楚,第二道防线也守不住,还往哪里撤?让敌人进攻到射程之内,大营就算是毁了。他心里明白,大帅很可能在作突围的打算。 老哨长说:“大帅,这样不是一个办法,与其突围不如背水一战。” 龙刚吃了一惊,自己并没说出要突围的意思,只是心里想到这里,他竟然能猜到。这种形式谁都猜到了,不突围等死吗?突围的代价是惨重的,几乎就是全军覆没,能保住天使不出事就阿弥陀佛了。 龙刚他们都知道朵兰姐妹的差事,他们早都习惯了,这样的事他们从不插手,现在是小玉,看起来也一样。 龙刚似乎看到了希望,说:“老哨长教我。” “派出敢死队,选拔高手,冲杀一阵,干掉他们的大炮。”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也速无语了,站起来想检察队伍。 敌人有一千多人,能守住已经不错了,还敢反攻,到了对方阵地被来个反包围,一个也休想活着,还炸人家的大炮,这是纸上谈兵。也速一句话不说,看着龙刚大帅。 龙刚也狐疑地看着老哨长。老哨长坚定地说:“你看,我们都这样想,敌人死了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反攻,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得手了。只是冒险,一旦失败,不要治我的罪。” 这话听着似乎是废话,龙刚和也速都明白这话背后的意思。李达不知道怎么处理老哨长,会不会找借口处理掉,不得而知。龙刚有些恼怒,刚要发火,又是一阵大炮,第一线阵地已经被填平了。 龙刚拍着胸脯子喊道:“有我和也速将军,放心,失败了也不会怪到你的头上。你说就是了。”他感觉到老哨长也没有多大把握。 老哨长不说话,向东边指了一下。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人,明白了,开始也动过这个念头,觉得很难,这时候了,说不得,拼了。也速看着龙刚,在请命。 龙刚点点头说:“带着姚宝那一总旗,把火儿带上,他的兵一个不要。” 老哨长说:“东西已经备好了,只有十一个。”说的是土炸弹。“卑弁也想一起去。”老哨长提出要求,这是想送死。 龙刚当然明白,断然拒绝。 很快,也速集结好队伍,拿好炸弹,从第二道防线向东跑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李达在议事大厅里焦急地等待着。他已经知道了战况,王大举和哈三也做好了预案,他们知道,这次不同于以往,又没有陈鲁和纳兰,预感可能要突围。 朵兰也想到了这里,他们在商量的时候她听得一清二楚。她想好了,到了最后关头,不管什么仙家律法,保着两位天使和仪仗向西。至于杀掉秃鲁,她不到万不得已时真的不敢。一个是自己也得受到惩戒,还会给夫君增加一条罪状。 外面的战况一个接一个地报进来,敌人已经攻进了第一道防线,阵地已经丢失。第二道防线也被炸平,所有将士都已经退到大营,敌人的炮兵阵地一点点推进,炮火快要延伸到大营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二十九、亦喜亦忧 绿玉公主跑了进来,对朵兰说:“怎么办,敌人的炮火已经完全覆盖了第二道防线,离大营还不到一箭之地了。姐姐,让我去吧。” 没等朵兰说话,李达已经断然拒绝,不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按理说绿玉公主是有功法的,干掉对方老大不是什么难事。这方面大帐里的人都知道,不知道李达是否明白。 朵兰判断,李达从京师走到这里,一路走来,见惯了陈鲁和纳兰的打法,已经窥破了其中的奥妙,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用功法,这也是他潜意识里的东西了。 朵兰只好说:“再看看。”大家也不明白她再看看是什么意思。 接连几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一道道光束晃得议事大厅明亮亮一片,大家的表情一览无余。恐惧,绝望,无奈,不一而足。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前面的寨栅被炸飞到空中,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 一阵阵恐惧的喧哗声传了进来。 离中军大帐只有一箭之地了。这样推进速度,用不了两刻钟,炮火就能覆盖到这里。 多剌跑了进来:“各位大人,龙刚大帅下达了突围的命令,辎重队已经在准备,请各位做好准备。”说着转身离去。 哈三下令:“赶紧收拾东西,把文件和仪仗交给大举将军,我带兵掩护。会着辎重队,向来的方向撤退。” 李达长叹一声,一句话也没说。此时无声更胜有声。大家心里都明白,真是二十四拜都拜完了,最后这一哆嗦出了问题。他现在不像原来了,原来谁也劝不动他,他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等着为皇上尽忠。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发现了,李达心性大变。喜子偷偷告诉朵兰,每天睡觉前,老爷都念一会儿经文再睡觉。看起来他似乎没有了以前争强斗狠的心性,拉出皈依佛祖的架势。 又是一声巨响,一股火光冲天而起,火光不像刚才那么耀眼。隆隆炮声听上去很沉闷,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突然一阵号角声响起,是自己的号角声,一阵喊杀声响起。绿玉公主急忙跑了出去。 哈三兴奋地说:“大人,不用突围了,一定是我们炸了敌人的大炮,这是我们在反冲锋。”王大举也在连连点头c拍手。 大家面面相觑,有几分不相信。李达满脸疑惑,他虽然没提刀上马杀敌,一路走来,行兵布阵也懂了许多。敌人不下千人,保护大炮就像保护中军一样,我们没有大炮,如何能炸掉? 但是,这两个都是顶尖的军事人才,不会无中生有,听声音判断,的确像是这么回事。 大家听了一会儿,喊杀声渐渐远去,很快一阵鸣锣声。李达的心放下了,大家一阵欢呼。 绿玉又跑了进来,兴奋地说:“贼人全线溃退,我们追出去一段,已经鸣金收兵,大营安全了。” 过了一刻钟,一身灰土的龙刚走进来,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军礼:“大人,敌人溃退了,卑职无能,让大人悬着心。” 这不是请罪,这是另类的报功,就像是母鸡下过蛋的咯咯叫声,是向人们宣示,自己胜利了。 李达一把攥住他的手,把他敬礼的手放下来,说:“你们是功臣,是天朝的大功臣。” 龙刚说:“谢大人,功臣不是卑职,他们在外面,等着两位天使检阅呢。” 李达大喜,说:“走,看看我们这些英雄们。” 他们走过去,看排在首位的竟然是老哨长,其他三十几人排了两排,一个个和血葫芦似的,浑身湿透,有的还淌着水。流到脚下,水和血混合在一起。他们看天使出来,一起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达激动得了脸色通红,也和他们一起喊道。 也速和姚宝出列。也速喊道:“报告大人,姚宝总旗长率队出击,炸掉贼人大炮四门,斩杀敌人无数,我军阵亡九人,伤六人,重伤一人。” 李达大喝一声:“来人。每人赏一个马蹄金,士兵脱白身,入官籍,姚宝升为百户,也速升为千户。马上记档。” 将士们立即跪下磕头,再看时老哨长已经离开了队伍,在龙刚身边站着。 李达让他们起来,也看见了老哨长的小动作,装作没看见。李先是一个直肠子,看在眼里当然要说话:“老哨长,你为什么不领奖,你不也去了吗?” “卑弁惭愧,卑弁不会厮杀,并未曾上阵,受之有愧。”老哨长答道,说的不卑不亢,而且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文采了。 龙刚跨前一步,刚要说话,也速抢到:“大人,卑将有话说,这是我们大帅和老哨长一起商量的计策。老哨长虽然没亲临战阵,但是指挥调度都是他的事,他要是不受赏,我 们都愧领,也不敢领赏。” 李先扯了李达一下,李达立时醒悟,高声说道:“如此更得重赏,老哨长脱白身,回京后报于圣上,封为副百户。赏金子二十两。”这可以了,增加了一倍。 李达虽然不愿意,但是这时候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冷了将士们的心。朵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真是亦喜亦忧,喜的是自己的儿子观音奴李先大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迂腐,也能因事而异;忧的是李达对老哨长嫉恨太深,恐怕难以拆解。 当然,这不是个人恩怨。李达对皇上忠心耿耿,老哨长作为奸党,李达心里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怎么做都觉得反胃,感觉自己对皇上不忠。这种思想一直啃噬着他,这时候再封赏,感觉明明是在和皇上对着干。 可是人家的功劳在那里,你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何况还有回去的万里路,关山重重,需要这样的将士们出死力。 赏了这些将士,几人赶紧回到议事大厅,已经是五更天了。亮天前敌人不会来攻击。但是龙刚不敢大意,在各处都设置了警戒。 龙刚说:“大人,敌人就在附近,他们一定会阻住我们去路。这次战斗下来,他们损耗了两百多人,我们也损失了四十多。也速提出来绕道过去,卑职还没表态,等大人们拿主意。” 李达想了一下,看着李先。李先不会加思索地说:“不用,有大炮时我们都不怕,炸掉了大炮反而怕了。我们是天朝人,见敌即溃,让西域人怎么看我们?” 一千三百三十c料事如神 李达沉思一会儿,说:“喜子,把老哨长请来。” 大家吃了一惊,这语气也没谁了。上司对下属没有这么说话的,遇见和气的上司也只是用缓和的口气说话,大多数都颐指气使,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出长官的威严。 一个请字惊呆了所有人,大家都在猜测李达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很快,老哨长进来了,他不卑不亢地给给各位见礼。他的变化早都引起了李达的注意,这也加重了李达对他的不满。李达心里明白,得罪人就得罪到底吧。当然这都是以前的想法。 但是这次他真的发现,老哨长是一个全才的人,而且他的威信让李达始料不及。 李达让他坐下,把刚才商议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最后说:“我们都难以决定,我们这些人实在不敢硬碰了,老哨长,你见多识广,看这事怎处理。请你说一下。” 这才是礼贤下士,放下了老大的架子,向一个老伙夫请教。老哨长没有一点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态,这是对敌人的一种蔑视。他说: “卑弁和大家想的正好相反。这是秃鲁的兵,一直如影如形地跟着我们,是时候灭掉他们了。尤其是秃鲁,决不能让他跟到哈烈城。” 话一出口,语惊四座。这也太自信了吧?还是不经战阵,不知道战场的厉害。两位天使对视一眼,把眼光又投向了老哨长。 老哨长接着说:“大人,各位将军,卑弁的意思是我们不必把他们太当一回事。夜来我们都看明白了,这里有官军,他们一定是被那个秃鲁收买的,就像是雇佣兵一样。有便宜就打,打不赢就跑。” 喜子递过茶来,老哨长吃了一口,在手里攥着把玩着,大家看他那油乎乎的已经有些皲裂的手背,似乎在显示着他这坎坷的生平,诉说着他不幸的遭遇。 “天亮以后,官军肯定得归建,剩下的不多了。我们趁着天还未亮,找到他们扎营的地方,在附近埋伏起来。我们大队上了官道时,他们一定会拦截。埋伏的将士们不管其他,直接冲向中军,打乱他们部属。主要差事就是秃鲁,死活不计。” 大家都点头称是,李先说:“他们是贼人,敢那么大摇大摆地在那扎营吗?” 李达接过来说:“现在看来,他们还是老套路,官匪勾结,他们有恃无恐。老哨长你接着说。” 老哨长看了一眼耶律强,笑着说:“这时候正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大家眼睛一亮,都喊好计。李达下令:“就按老哨长说的办,龙刚你现在就去安排。贼人一定在我们左近放了暗哨,派出的队伍要秘密。” 使团大营看上去一片胜利的喜悦,太阳升起来了才吃饭,不紧不慢地拆帐拔营,走了经十里地,到了起起伏伏的山丘地带,树叶已经落光了,田野里看不见毡帐,也看不安农人的房舍。前哨来报,前面有人驻扎过的痕迹。 龙刚一声冷笑,下令,成战斗序列翻过这个山梁。 还没等到山梁上,一阵阵号角声,前后出现了敌人。龙刚看了一下,心里有数,这里不到两百人,可能还有埋伏的,大不了还有这么多。心里暗暗喝彩,老哨长果真料事如神。看起来官军都归建了。 朵兰也看到了,对老哨长真是刮目相看。她都是听陈鲁说的,对老哨长并不了解,看起来真不是一般人啊。从两侧来 看,贼人的人数不多,不能形成全面包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某一处还有伏兵。 龙刚下令,不管后面的,大家向前攻击,后面边走边设置警戒。敌人在后面也不紧跟,放开有一里地左右。龙刚在观察他们的中军,已经无法辨别了。他担心埋伏的也速,找不到秃鲁,一切都是枉然。 龙刚已经得到也速密报,他们的宿营地就在山梁上。 前面的贼人边打边退,龙刚明白了,两侧也不一定有埋伏,就是在这山梁上,一定有埋伏。龙刚排开队列,不紧不慢地保着辎重边打边走。 到了山梁上,前后一阵呐喊,从沟里面冲出一百多人向使团的右翼发起了疯狂攻击。前面的贼人也回过身来,从两侧夹击使团。 后队的也一反常态,向胡春猛攻过去。其实这才是他们的目标,那两车金子。 龙刚下令,列成环形车阵。一些将士立刻出击,掩护列阵。将士们训练有素,只在三分刻五分钟时间排成队列,大家都集中在车阵里,和敌人对射。但是,使团处于合围之中,已经险象环生了。 龙刚大喊一声:“对方听着,我是龙刚,喊你们老大秃鲁,本帅有话说。” 哈哈 “龙刚,真是知音,心有灵犀啊,你能知道是我,了不起。喊我什么事?说吧,想投降吗?”果然是秃鲁,他在前队的中间出现了,四周围着将士。 龙刚大喜,这样就知道应该进攻谁了,也速有了目标。龙刚给也速和火儿争取时间,喊道:“秃鲁,我们都是干脆人,你就说吧,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这才是一个统兵人应该说的话。你得为你的兵着想。我不难为你们。”秃鲁的人已经在侍卫中显露出来。 “你有这么好?还是实实在在地说个条件吧。”龙刚在扯皮。 “把使团的两位天使留下,印信和节杖留下,你们爱去哪里我都不管。”这是秃鲁最明码标价的一次。龙刚心里冷笑,特么的,人和节杖c印信都你们拿去了,我们去哪还有什么用? 龙刚说:“秃鲁,你是蒙古人,也是天朝人,你应该知道天朝人的习惯,自己的伙计不能丢下,何况是我的长官。本帅和你商量一下,这么办,印信c节杖和全部金银都给你们留下,人不能留,可以吗?” “少了人我还有意思吗?我”话说打这里突然停下了。龙刚赶紧拿出窥远镜看了一下,几个贼人正在指手画脚地和秃鲁说着什么。 龙刚恍然大悟,这家伙和队伍里的贼人心思不一样。这些人不管什么天朝不天朝的,他们看上的是使团的金子。这些金子到手,不啻于挖到一个小金矿。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三十一、被智商玩死了 他们在做秃鲁的工作,是时候烧上一把火了。 龙刚喊道:“对面的弟兄们,本帅说道做到。你们也知道,我们有将近两车的金银。你们一共才三百人,每个人能分到好几百两金子。回乡能买几千只牛羊,做一个自在的牧主。务农的买几百亩水田,舒舒服服地作财主,好过这打家劫舍的勾当。你们掂量着办。” 说完前后看了看,后队的也有几匹马向山梁那边奔去,奔跑如飞。连朵兰都看出来了,笑着说:“中使大人,他们要逼宫吗?” 李达笑着点点头,说:“龙刚这一计是锦上添花。成功了,他们似乎吵了起来。”李达手持窥远镜里看着,面露喜色。 双方形成了一种默契,谁也不想动手,等着老大发话,贼人等着拿金子。突然传来几声火铳的声音。 龙刚看得清清楚楚,秃鲁杀人了,打死了和他争吵的贼人。他在比比划划地讲着什么,人们似乎不敢了,就要散去。 这时一阵排枪,从两处沟底下突然冲出天朝的军队,直扑秃鲁而去。贼人大吃一惊,看不出人数,也明白是朝老大去的,发一声喊,想跑回自己的队伍。 也速已经冲到了中军,他们赶紧掉转枪口对付也速。龙刚大喜过望,喝道,增援也速。按事先安排好的,姚宝率领一个百人队冲了过去。 秃鲁两面受敌,龙刚下令全线出击,后队胡春率领百人队也杀了出去。 秃鲁知道中计了,也明白这是要斩首,赶紧下令撤退。也速和姚宝不管别人,合兵一处,向秃鲁冲过去。秃鲁的人马逐渐跑散了,还有不到五十人马。但是马的速度很快,距离越来愈大。也速并不灰心,死咬着秃鲁不放。 也速是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将,他知道,今天这个机会如果失去,再想干掉秃鲁,势比登天还难。 也速拼了命。 秃鲁看左近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心里发慌,自己这次大意了,中了龙刚的奸计,他没看见有陈子诚。他想好了,绝不能落在李达的手里,走不脱就自杀。 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一队人马冲了过来,大喊:“杀汉人,杀天朝人。”喊的是西域话,士兵们也喊的是西域话。 他们的马也很快。秃鲁看了一下,是哈烈国的服饰。秃鲁回头看一下,天朝的兵停下了。秃鲁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不敢大意,陈子诚c龙刚诡计多端。 这些官兵不管这些贼人,从他们旁边走过,一阵风似的走了,边走边喊:“喂,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停下,杀汉人。” 秃鲁看到,天朝的士兵在犹豫,骑在马上退也不是,走也不是。秃鲁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救回队伍的唯一机会,下令:“杀回去救人。” 天朝军队退回了一箭之地,秃鲁和哈烈国官兵合兵一处。官军问:“你们是昨天晚上闹腾的那伙人吗?你们真够怂的,天朝才几十人,你们那么多人都没赚到便宜。” 秃鲁说:“惭愧,阁下是” 旁边一个人笑骂道:“没见识的东西,这是团练老爷。” “火儿。”团练自报家门,“我问一下,他们那里真的有上万两金子吗?”火儿停下来,勒住马头问道。 秃鲁瞥了一下嘴,不屑地说:“什么上万两,是两大车。” 火儿的眼睛瞪大了,说:“胡说,你是干什么的?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唿哨,队伍都停下来,拨转马头回来了。 火儿大喊:“不对,这个人是天朝的,他说的西域话味道不对。他在骗我们,说,你是谁?” 秃鲁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当然是天朝人,可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来,自己在和天朝人打架。他赶紧说:“别误会,我是秃鲁,确实是天朝的,是” 砰 一声枪响,秃鲁惨叫一声,掉落马下,早有人下马绑了起来。秃鲁的亲兵围了过来,喝道:“你们不等我们老大说话,我们是天朝的” “都给我拿下。” 已经走远的贼人听出来门道,赶紧过来解释,连说误会,火儿不管那些,下令开火,这时也速c姚宝冲了过来,把剩余的人全部干掉。秃鲁意识还很清醒,明白了,什么特么的误会,这都是预谋好的,自己掉进了陈子诚的陷阱。 这边打出旗语,龙刚大喜,大声喊道:“你们老大秃鲁已经被我俘获,降者免死。”使团一阵欢呼。 贼人听得清清楚楚,向那边看了一下,是真的,一时心慌,有的官长就想开溜,胡春下令全面出击,贼人跪下乞降。 李达开始以为是龙刚的计策,直到秃鲁被押到跟前,还有几分不相 信,这幸福把李达的中枢神经冲垮了,他幸福得一塌糊涂。郎中们正在给士兵们疗伤,看见秃鲁伤得很重,看着李达。 李达恶狠狠地说:“这个数典忘祖的畜生,谁也不要管他,流血流死他。” “救我,我有金子。”秃鲁说话了。 李达哈哈大笑:“你知道,本使就是不缺金子,缺的就是你这颗项上人头。” 李先看自己的老大有几分不正常,走过来说:“秃鲁,咱们都是蒙古人,你说吧,金子在哪,我可以留你一命。” “随营的就在左翼的山沟里,有三千多两,其他的”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是痛苦地呻吟着。 龙刚听得清清楚楚,打旗语给胡春,胡春派人去起赃。龙刚鄙视地看了秃鲁一眼,说:“呸,真给蒙古人丢脸,你的嚣张气焰呢?现在还有你谈条件的可能吗?” 已经过了未时了,各队人马陆续归建。胡春也回来了,起获三千两黄金,还有一些白银辎重。李达也不管秃鲁说的宝藏,他也没有那个兴趣,下令,把这些贼人交给前面的理问所。在有理问所的地方扎营,犒劳将士。 李达想了一下,下令把火儿找来。秃鲁看到火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自己是被智商玩死了。 李达说:“来人,赏给火儿和哈烈国的弟兄们五百两黄金。” 大家都以为听错了,傻傻地看着李达,就连火儿都吓了一跳,哈烈国的士兵一共还有三十多人,每人十两金子还多。这也太土豪了。 李达喝道:“怎么?本使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士兵每人十两,剩下的全归火儿。”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三十二、杀良冒功 发财了,发大财了,这一趟差事哈烈国多了一个财主,火儿倒身下拜。朵兰看在眼里,心里佩服。她心里明白,哈烈国的地方官该露面了,李达在未雨绸缪。 还有一点,朵兰早已经发现,李达虽然是太监,但是并不爱财。还有李先和陈鲁,这几位天使都几乎视金钱如粪土。天朝皇上确实知人善任。 龙刚请示如何处理秃鲁,李达沉吟一下,说:“押着他,犒赏将士时本使亲自杀了他,为死难的将士们报仇c祭奠。” 使团开拔,走不到五里地,一队人马拦住去路,是官军。龙刚让蛮台去问一下,过来一个守备服饰的将官,在大队前停下。 他手持马鞭指着龙刚,问道:“你是大帅?”口气非常不屑,非常怀疑。其实没有什么,看龙刚的服饰和作派就知道是这里的老大,但是看上去刚刚二十出头,有几分怀疑也很正常。 龙刚很恼怒,勉强答应。守备说他们是当地守备所的,听到枪炮声赶来,现在已经知道了是使团遇见了匪人,他们赶来增援。 龙刚心里冷笑,贼喊捉贼,面上还很客气,说:“将军来的正好,贼人已经被我们剿灭,正好还俘获了一些,将军拿去请功吧。但是我得看一下将军的凭证。” 守备挥挥手,后面的旗牌官跑过来,把令牌和印信晃了一下,龙刚下令交接俘虏。秃鲁也在前队,半晕半醒,这时候看到了希望,大喊:“守备将军,他们杀良冒功,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快救我。” 使团的人也没当一回事,这时候他还想翻案啊?守备疑惑地看着这些战俘。他们受到秃鲁启发,一起喊冤,都说是平民百姓,被天朝使团杀良冒功。 守备皱了一下眉头,问龙刚:“这是怎么回事?将军能不能解释一下?” 龙刚心里有气,也冷冷地说:“不能,本帅没那个闲工夫去杀良冒功,我们也不至于给谁冒功。请你们让开路,我们急着赶路呢。” “我们是商贾,带着金银,被他们发现,劫了我们的金银,杀了我们的人,大帅救我。”秃鲁真是人中龙凤,一下子想出了一个最合理的理由。 守备说:“这是真的吗?你要是敢骗我,我现在就把你凌迟了。有多少金银?” 秃鲁喊出数量来,守备已经快瘫在马上了,这次运气不错,他极力镇定一下,想出了策略,不能乱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能和使团撕破脸皮,说:“天朝有的是金银,能稀罕你们那点破铜烂铁?” 然后对龙刚说:“看起来都是真的了?我才不信什么生意人,一定是贼人。这样吧,既然是赃物,也一起押到守备府,也算是人赃并获。” 这个理由够充足,龙刚一时不好推辞,只好说:“你们稍等,本帅这就请示中使大人。”说着,给身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其实大可不必,李达知道了前面的情况,一直在关注着,和李先等人商量,把金银给他们一半。 火儿当时就不干了:“大人,他们夜来也一定参与了,当然,到不一定是这些人。即使没参与,炮声隆隆的,他们会听不见?今天的火铳声就惊动了他们,他们这是不要脸,来抢桃子,我这就去和他们理论。”不等李达说话,带着自己人马向前面冲去。 守备等了半天来了一个本国的团练。他吃了一惊,说:“你是哪支队伍的,见到本备为什么不施礼?” 火儿说:“我是王上钦点的耶律大人侍卫长。我现在有一个问题,你们夜来为什么不出动?一千多贼人进攻我们,你们在哪里?还有,刚才我们和贼人杀得难解难分,你们在哪里?我们死了多少人,光我的手下就是了二十多人。贼人的那些金银还不够抚恤的,你能做到了守备,说明也是老带兵的,这点道理还不懂吗?还” “反了你,一个团练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拿了使团多少好处?”守备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可以和你这样说话吗?”是耶律强,他是六品都事,但是手里拿着王上的令牌。守备看见令牌,吓了一跳,赶紧在马上施礼。 耶律强说:“不要在这无理取闹c丢人现眼了,想要这些战俘就押走,不想要就留下,让使团去处理。一些事人家不追究了,你们也得心里有数。” 秃鲁又喊道:“守备老爷,我也是战俘,我要和他们一起走。” 龙刚哈哈大笑:“你特么的真好意思,你不是说商贾吗?你就歇歇吧。” 守备有了话题,赶紧说:“这是为什么?怎么不一起把他也引渡给我们?” 耶律强说:“本官的话你还是不当一回事,不要你管的事就不要过问。这个人叫秃鲁,是天朝人,还用引渡吗?糊涂东西!” 守备不 敢动了,就要告退。耶律强刚走,朵兰骑着大青马过来了,已经换成了女儿装,说:“慢着。我们天使有话,来的弟兄们都辛苦了。”说到这里,拍了一下大青马,大青马跪了下去。朵兰下马。 这一套动作,看傻了这些丘八,在军营里看到这样一个美女就已经很稀奇了。这匹战马威风凛凛,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好马,而且训练有素。守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大青马,不知道朵兰在讲什么。 朵兰似乎很不满,说:“将军,小女子为了表示礼貌,特意从马上下来和你说话,你竟然听也不听,算了,我回去了。” 说着一屁股坐在马上,说了一声起,大青马并没有站起来,竟然硬生生地离开了地面,然后才四蹄着地,大家看的如醉如痴。 守备看她就要回去了,舍不得说:“这位姑娘刚才说什么?” 旗牌官赶紧说:“天朝使团的长官说,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赏咱们一百两金子。你要是不说话,这位姑娘就拿回去了。” “姑娘请留步,我有话说。”守备赶紧说话。 朵兰看见,守备的眼睛都直了,恨不能现在就把大青马牵在手里。朵兰停下来,不说话,看着守备。 守备已经下马了,抬着头对朵兰说:“姑娘,咱们商量一个事,一百两金子给你了,就算是买这匹马,可以吗?这里的马行你应该知道,十两金子就能买一群。”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三十三、不会再找便宜 朵兰也下了马,说:“这匹马倒是不值钱,难得你能看上。我们天朝的马认生,它不听召唤。不信你试试,你要是降服它,马就是你的了,金子也是你的。那是我们老大赏你的,我可不敢留下。” 朵兰说着,拍了大青马一下,大青马自己就跑了过去。守备大喜过望,喝退跑过来的亲兵,自己赶紧走过来牵马。他在拿起缰绳的一瞬间,大青马轻轻地甩了一下,守备一下子被甩飞了。令人不解的是,他被甩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趴在马上,一时不知所措,茫然地看着大家。 全体官兵都在看着他,使团的将士们早已经笑作一团了。 朵兰没笑,一脸的歉疚,说:“你别再试了,我们使团的战马都这样,一些人打我们使团的主意,晚上去偷东西,都自己死在了使团。不是我们士兵干的,是这些战马,晚上我们要撒着一些战马。” 使团的将士们都瞪起了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大家看着朵兰,她说话怎么这个腔调?他们一时分不清是不是纳兰回来了,还是被纳兰附体了。 守备下了马,腿还在抖,大声喝道:“三丑,过来。”一个高大的蒙古人走了过来。 守备对朵兰说:“这是我们哈烈国的驯马能手,没有驯服不了的烈马。” 朵兰说:“将军可不要拿性命开玩笑,死在我们使团马蹄下的贼人数都数不清,你们还是算了吧。” 这是一种蔑视,和武林高手在比拼前说的话一样:你要小心了,伤着你不是玩的。这是对对手最大的蔑视,也是一种最常见的约架方式。 三丑果然被激怒了,他大喝一声,突然纵身跃起,一个漂亮的后翻动作,稳稳地骑在马背上,在一片喝彩声抓紧了马鬃。 大青马一声长嘶,四蹄腾空,跳了起来,在空中似乎翻了一下身子,谁也没看见是怎么翻的,眼睛花了一下的功夫,三丑已经被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大青马落地,抬起前蹄就像三丑踏去。被朵兰喝止。 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任何表情。 砰 突然一声火铳响,紧接着是一声惨嚎,是守备的亲兵气不过,朝大青马开了一枪,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铅弹飞了回来。他的双手捂住眼睛,已经在指缝上流出了殷虹的鲜血。 大家都呆若木鸡。连使团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秃鲁也瞪大了眼睛,一时忘了疼痛。 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朵兰喝道:“我说的话你们怎么不听啊?这很好玩吗?就好像我在吓唬你们似的。我吓唬你们干什么?你们晚上也不去我们大营做贼。” 双方都在目瞪口呆之时,朵兰突然说了一句:“将军,我知道你们对天朝的战马情有独钟,要不要再试一匹?” 守备大喜,赶紧点点头。他心里有鬼,想试一下朵兰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以为可能就是这匹大青马是异数。 早有人把哀嚎着的三丑抬走治伤去了。这时过来一个团练,这是守备的死党,他已经明白了老大的意思,必须打消将士们心里的恐惧。 守备向他递了一个眼色,他随意指了一匹白马,说:“我们就试一下这匹吧,这匹看上去也不错。” 这匹白马的主人看了一下龙刚,龙刚心里没底,看了一下朵兰,朵兰连声说:“好啊好啊,这匹马脚力不错。送给你们了。” 西域人还缺马吗?笑话,团练看着这个士兵把马牵过来,手里的弯刀突然举起来,恶狠狠地砍向马脖子。大家都愣了,一片惊呼声,双方都在喊停。使团的将士有的已经把火铳握在手里,准备开火。 咔嚓 啊啊 咕咚 所有人都惊呆了,团练一刀劈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脑浆崩裂,万朵桃花开,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战马似乎已经傻了,一阵嘶鸣声,白马主人,这个士兵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伏着战马说:“这事不赖我,真的不赖我,也不赖我的宝儿。” 守备醒过神来,勃然大怒,喝道:“来人,杀了这匹马。” 朵兰赶紧过来,说:“将军,使不得,我们的战马都是这样,你用的力道越大,它的反作用力就越大,可不能再试了,还得死人。那这样吧,将军也看不上这点金子,给这些死伤的人吧,哎。你们忙吧,就到这里了。” 守备气哼哼地看了一眼使团,押着战俘灰溜溜地走了。龙刚一时没想明白,朵兰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李达下令。前行五里地扎营,明天卯时启程。 龙刚心里不踏实,到了营地,把也速找来,商量防务。也速说:“今晚贼人打死也不会来了。真的贼人都死 了或降了,官兵被朵兰姑娘镇住了。 龙刚这才恍然大悟。当时也速就在中军,耶律强走了以后,李达还是想把金子都给官军。 朵兰不同意,说:“我知道中使大人的意思,是想结交当地的官员。但是我以为,他们交不透,昨天晚上肯定就有官军参与。我们把金子都给他们,他们晚上还得来弄我们自己的金子。” 两位天使明白过来,连连点头。 也速说:“晚上做好开战的准备吧。卑将看,不论怎样,晚上他们都得来找便宜。卑将认为,得赶紧让耶律大人给附近的驻军行文,最好是和他有些交情的。危难时也可以老帮帮我们。我们的人马不能再减少了。” 大家都赞成,朵兰说:“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我去镇一下他们。” 大家当然都明白她说的是哪方面,李达也没有别的办法,问道:“这合适吗?”问得苍白无力,问得很无奈,大家都明白背后的意思。 朵兰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神仙,说:“狗儿。”大家茅塞顿开,这才有刚才的一幕。 龙刚哈哈大笑:“高,实在是高招,那后来的白马又是咋回事呢?是不是朵兰使出了功法?” 也速也笑了,摇摇头。 吃过晚饭,官兵集合,李达大赏三军将士。两次战斗阵亡了五十多位将士。现在使团都算是还有四百人。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三十四、千刀万剐 李达下令,把秃鲁押上来。 李达看着已经瘫作一团的秃鲁,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秃鲁,我们都知道,实实在在的天朝人,祖宗都是我们前朝的官员。他的家人现在还在我们的辽东浙江做官,他却与我们使团为敌,欲致我们于死地而后快。今天圣上洪福齐天,将士用命,他终于被我们所擒。排香案。” 有人把早已经备好的香案抬过来,李达大喝一声:“把秃鲁绑在香案旁边,本使要亲自把他割一千刀,祭奠我们阵亡的将士。” 说完,李达亲自点上香烛,双手持香向空中作了一揖,高声喊道:“将士们,你们随本使一路西来,历经千辛万苦,眼看大功告成,又遇见了这个数典忘祖的败类,让你们埋骨异乡,岂不痛杀吾也。今天天可怜见,把仇人绳之以法,本使用他的心祭奠你们。将士们,你们英灵不远,看本使凌迟仇人。” 说完放声大哭,跪下磕头,咚咚有声。然后李先祭奠,官兵们都哭了,跪下磕头。 龙刚大喝一声:“行刑队,按中使大人吩咐,割一千刀,然后剖心祭灵。” 李先也说:“郎中,给他吃点药,不要让他早早死掉。” 朵兰听得心惊肉跳,人类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恶的一面要多过善的一面。她不忍看这种场面,走到中军大帐。 外面秃鲁的惨叫声不时传进来,她和绿玉公主浑身哆嗦。 她们二人的嘴里还一直在说:“恶人自有报应。”以此给自己壮胆。 过后喜子告诉,最后的一刀真是中使大人刺的,龙刚亲自剜出了他的心。说得两位美女直哆嗦。 当天晚上真的太平无事,早晨卯正时分准时开拔,已经是九月十二了。这边的道路比较平坦,到了酉正时分,月亮升起来,走一百三十里,到了一个小村庄,叫扎剌。 李达下令在河边扎营。 昨天两场鏖战,人们已经筋疲力竭,晚上怕官军来偷袭,也没敢好好睡觉,白天又是一场急行军,人们已经到了极限。龙刚布好岗哨,自己也顶不住了,沉沉睡去。 姚宝值哨,他是一个稳重人,不敢懈怠,到处检查,看有打瞌睡的骂醒。总算熬到了四更天。按惯例,到这时候基本就没事了。这时他听到哪里有打斗声,仔细一听,又听不见了,他让将士们听一下,都说没听见。 这时候他看见小玉姑娘站在中军大帐门口,向空中看着,她旁边站着哨兵和哈三。姚宝明白了,是空中在打斗,他一时不好判断,要不要敲云板。 绿玉公主虽然是修仙者,但她没开天眼,看不见天上的东西,知道自己的兵在和别人打斗,他不敢离地方。哈三练就的夜眼。也只能看见天上有一团团黑气,知道有邪祟怪谲,但是看不见。 很快空中没有了声音,绿玉公主不知道自己的兵怎么样了,走到安静处问了一下,有人回道:“刚刚来了一些人,不知道是哪一界的,被我们截住,现在不知去向。” 绿玉公主示意知道了,这时她听见了水声。他们在河边扎营,水声是正常的,但是这水声好像是有大鱼翻动的声音。绿玉公主是水族,对这方面比较敏感。 他赶紧回到大帐门口,对哈三说:“注意,河里有情况。这些人从正面进不来,想从水道攻击我们。” 绿玉公主时刻注意到水边,又无声无息了,突然,箭楼的士兵惨叫一声,掉下箭楼,另一个士兵甩手就是一铳,姚宝很快就打起了梆子。 朵兰已经冲了出来,说:“小玉,你守好大帐,我去看看。” 这时大营门口那里也有了动静,因为人多,似乎发现了东西,一起开枪。一道黑影飞进大营。朵兰看得清清楚楚,喝道:“哪里来的怪谲?和人界作对,不怕去北海地宫吗?” 这道黑影随即又飞出了大营,霎时间火把齐举,大营内外亮如白昼。这些人都身穿重铠,手里拿着一根像藤条一样的武器。朵兰看着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个人出来了,喝道:“喂,喂,你是哪一界的?为什么懂得这么多?”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长得面如傅粉,鼻若悬胆,眼睛炯炯有神,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 朵兰暗暗喝彩,这是一个美男子,眼睛也叫眼珠,可能就是这么叫起来的。他这才算是眼珠。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已经杀人了,犯了寰宇十方的两必杀。我不想难为你们,你们走吧。”朵兰知道自己没有人家的口才,不敢耍嘴皮子。 “好的,我们找陈子诚,你把他找出来,我们问他几句话就走。”美男还是温言款语。 “陈大 人不在使团,有事改天再来,现在正是休息时候,你们请便吧。” 哈哈对方的人都笑了,美男说:“你当我们是三岁孩子吗?那好吧,我们就不找陈子诚,找你们老大可以吧?” “我是龙刚,使团三军统帅,级别够吗?”龙刚忍耐不住,喝道。 “三军统帅是个什么东西?没听说过,我就是要这里的老大,就是你们说的天使。” “好吧,本帅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美男沉默了一会儿:“也好,我可以给你们提示一下,章尾山。”大家没明白,都觉得这个地方似乎听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安哥桥,这个你们总不会忘吧?”美男又加了一句。 龙一凤的人,朵兰一下子想了起来。 “你是龙一凤的人?”朵兰试探着。 对方大声地冷笑一声,喝道:“让陈子诚出来,什么都明白了。”不知道他的这一声冷笑是什么意思,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本来龙一凤是自己人,但是,这个家伙先杀了人,看这架势绝不是来叙旧的,那就不必再客气了。他们是山川界或灵界的,朵兰一时想不起来,总之,他们亮天就得撤了,先对付过去也就算了。 但是一次次的事情,她明白了陈鲁的意思,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打服了,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 朵兰不再废话,冲出大营,喝道:“既然如此,那就拿拳头说话吧,你们谁先上,还是一起来?”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三十五、患得患失 对方也没回答,一声龙吟,朵兰只感觉到面前飘过一片云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片云影已经把她罩住,开始在她的身边循环游走。 朵兰感觉到有一些东西在想自己压过来,呼吸困难。她不敢迟疑,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长吟,飞入空中,又一声长啸,仓啷一声,竟然入鞘了。 这时朵兰使出任何功法都已经来不及了,赶紧纵身跃起,这片云影如影如形地追着她。她异常恼怒,恐怕他们趁机袭击大营,大喝一声,踢出右脚,一道白光击向这片云影,云影稍懈,解除了这种压迫感。 朵兰腾出右手,果断祭出小药锄,一阵响声过后,云影散去。这响声类似撕扯绳索的声音。朵兰奇怪,仔细看时,原来是十八个人站在自己对面。 小药锄不依不饶,冲向对方,一声惨叫,两人被击得粉碎,云影霎时间不见了,对方少了两人,集中对付小药锄,但是没有了刚才的云影,每人手上是一个五彩缤纷的细绳。这个绳子分出无数的细线,在他们的手里舞出花样,又成一片云影。 朵兰见识过,见识过那都统的八位金刚,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收回药锄,纵身跃起,飞入空中,看这些细线随着自己飞起来,大喜,看准中间的一绺细线,把手一摆,一下子抓在手里,然后凌空跃起。 一阵惨叫,有三个人被她拎在空中,那些人转身就跑。朵兰也不追赶,拉着这些人落在尘埃。 她怕将士们看见,没敢在大营的视线里,把几人点了穴道,抬头向对方阵地看去,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朵兰喝道:“你们老大呢?让他出来。你不要作缩头乌龟,刚才的气势呢。” 这时传来绿玉的怒骂声。朵兰大吃一惊,不顾众人,向大营里冲去,看一片云影飞了过来,拦住她的去路,她不敢再纠缠,冲向大帐。 绿玉公主在大帐前和美男打斗,朵兰立即祭出小药锄,美男发现了朵兰,一声龙吟,在大家眼前晃动着一片云影。绿玉公主赶紧退到大帐门口,护着天使,云影在一阵龙吟中消失了。 已经是五更了,绿玉公主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着说:“小姐再不到,就得让他们得手了。这个人的功法很厉害。” 朵兰红了脸,说:“惭愧,他们已经谋划好了,把我挡在外面,进来抓天使大人。” 绿玉公主诧异地说:“青龙剑为什么不听使唤,太奇怪了,我们在里面看得清清楚楚,差一点误了大事。” 说着话已经走进议事大厅,朵兰回答:“他们是同族,不忍自相残杀。”说得含糊其辞,因为大家都在听着,不好说得太直白。大家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们伤亡怎们样?”李达问道。 “在等着龙大帅的报告。”王大举赶紧回答。 李先笑着说:“小玉有了教训,不管怎样打斗,就是不离开我们左右,要不然真的让这个人得逞了。” 大家都笑了,李达对着绿玉公主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对哈三说:“催一下龙刚,这又不是大规模战斗,没有几个伤亡,怎么这半天没来报告。” 大帐外面的士兵听到了,在外面喊道:“大人,不要忙,我看兄弟们都在找大帅呢。” 众人都吃了一惊,朵兰看见李达的脸色变了。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哈三说:“卑将去看看。”赶紧走了出去。 大家都不说话,在焦急地等待着。哈三没回来,也速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李达。 李达看了一眼,没有表情,放在桌子上,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让陈子诚来,章尾山小亭子。 大家都明白,龙刚被他们掳走了。 也速说:“卑将问过亲兵,他们一步不离大帅,大帅也没有和别人打斗过,无声无息地就消失了。当时卑将离大帅也就是在十步左右。当时我们都很奇怪,没想到会被怪谲掳去。他们虽然有功法,我们大帅一身武艺,又有精良的手铳,怪谲真不敢打他的主意。谁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请中使大人责罚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先把大人的嘴堵上了,还有什么可责罚的。朵兰心里赧然,说:“两位大人,这事都怪我,是我虑事不周。技不如人,还得再习学功法。” 李达摆摆手,刚要说话,哈三进来了,大家都看着他,他说:“刚才朵兰的话我都听见了,朵兰的功法在陈大人之上,这事肯定的。但是,哦,我要多说一句,说对了错了还请多担待。” 李达不悦,沉声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快说。” 哈三应着,接着说:“陈大人和纳兰只是专 心对敌,心无杂念,把功法发挥到极致,而朵兰姑娘却想的很多。” 真是醍醐灌顶,一下子浇醒了朵兰和绿玉公主。哈三从肃州随着使团,在两面走动,保护天使,见多了陈鲁和纳兰的打斗。他们只想到打赢。他们不是神仙,不想什么泄露天机,也不想什么藏着身份,有一分热发一分光,使出浑身解数,这样才能挥洒自如。 而朵兰呢,本身是神仙,患得患失,一些话不敢乱说,还不敢显露功法,总之怕泄露天机,不让这些凡夫俗子窥破大道。这样一来,功法受到了限制,反而看上去没有纳兰的功法高。 朵兰和绿玉公主对视一眼,明白哈三的意思,两人对着哈三同时伸出大拇指。 朵兰说:“哈将军说得我心悦诚服,的确如此,下次,呸,但愿没有下次,我会注意的。我这就去章尾山,使团是不是开拔,大人们定夺。” 李先叹了一口气:“行军统帅不见了,怎么开拔?还是等着龙刚回来吧。” 绿玉公主不是使团的人,说话不管那些,感觉这话有问题,说了一句:“兵凶战危,大帅也有阵亡的危险,队伍也不能解散吧。大人,小女子这话说重了,别见怪。” 大家都点头称是,连李先也点点头。大家都看得明白,身边侍立的就是原来的大帅,他的前面还有一位呢。李达下令:“也速,先署理大帅,按时开拔。”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三十六、何时了局 大家都很意外,意外的是没让哈三署理。其实李达想得很周全,他心里有数,怪谲不会要龙刚的命,他们要的是陈子诚,朵兰也一定能救回来龙刚。让哈三署理,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可能会把他的大帅的欲望激活,到时候对龙刚掣肘,得不偿失。 但是他又加了一句:“哈三和大举都不行,本使和思颜大人都离不开。喜子,让六子他们给朵兰备马,大青马,装好东西,你要亲自检查一下。”喜子答应着,跑了出去。 这个老官僚,滴水不漏,皆大欢喜。 朵兰不管众人,看看天色微明,把绿玉公主喊进小帐,自己收拾东西,说:“天亮了,他们是怪谲,不会回来了,我这就去追踪。白天没事,晚上我要是回不来,你要多加注意。还是老办法,外面就是沸反盈天,你也要充耳不闻。” 绿玉公主郑重地点点头。朵兰背上文袋,把龙刚的东西让狗儿嗅了一下,它摇摇头。 朵兰嘀咕道:“狗儿废了,真废了,到底是谁把狗儿的嗅觉给破坏了?” 没人回答,她有些失望,告别众人,骑上大青马,来到章尾山的凉亭。这里才三更天,这不是人界,朵兰清楚,章尾山人界现在和使团驻地差不多一个时辰。 朵兰喝道:“人呢?现身吧,我来了,陈总制真的不在使团。”连喊了三声,没有人回答。 过了一会儿,一声龙吟过后:“除了陈子诚,谁来也没用。”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一声过后,仍然是月明星稀,万籁无声。 朵兰是太阳屿官员,正八经的神仙,她开了天眼,寰宇十方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但是她没看见有人。她坐下来,在马的褡裢里找到干粮,拿出来吃了一块,喝了一点水,打定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龙一凤。 骑马就有这个好处,不用自己专门找,它熟悉龙一凤的味道,说了一声,很容易就来到了龙一宫。 龙一凤听说是陈子诚的夫人,吃了一惊,赶紧放炮,开中门。快五更天了,官员们都保持着天朝的习惯,四更上朝,早都开始早朝了。 朵兰看这个架势,心里轻松了不少,想一想在中一宫,在地府,他们知道陈总制已经是白身,很可能要堕入轮回,态度大变。龙一凤也是三品的郡王,这些事她当然也知道,但是人家这作派,在向朵兰展示,自己还认陈子诚这个主人。 龙一凤看见朵兰,打量一下,紧走几步,就要行跪拜礼,朵兰一把拉住,互相道了一个万福,龙一凤说:“拜见主母。” 朵兰脸一下子红了,拉着她的手,亲热地说:“可不敢这么称呼,我们是好姐妹。” 前呼后拥地来到大殿。朵兰说:“一凤,我有几句私密话说。” 这个一凤,称呼得恰到好处,龙一凤听着舒坦,似乎是几世的朋友。她挥了一下手,说:“你们先在这里候着,本王有件事处理。”说着拉着朵兰飘向佥押房。 朵兰没有时间客套,本来也不熟,开门见山把事情讲了一下。这是自己这一界的,不会错了,龙一凤一时想不起这个人,对外面喊道:“让都统进来。” 很快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给龙一凤见礼,又向朵兰打了一个招呼。龙一凤简单地讲了一下。 “属下知道。”都统不假思索地说到,“他是老都统的儿子,大王应该认识她。” 龙一凤点点头,说:“你是说三等,他不在胡帝尊那里学艺吗?怎么有时间去闹事?他哪里来的兵?听陈夫人的话,这些兵是我们这一族的。” “回大王话,不错,这些兵都是我们这一族的,有的是自己的家兵,有的是老都统的亲兵或弟子。”都统接着讲了一下三等的事情。 老都统最开始也在山川界修为,和胡帝尊有些交情。把三等送到山川界,三等一直在胡帝尊那里修为,为的是修成正果,列入仙班。当然胡帝尊那里的人何止十万,并不一定认识他,也不会传授给他什么心法。 但是他老子被陈子诚干掉以后,他的心性变了,这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必须报仇,即使打入轮回他也认了。他召集了老都统的旧部,演习阵法。 陈子诚的功法在寰宇十方已经是响当当的,想报仇,必须得以人多为胜。他受到山川界九名山十六岳战法启示,把他老爸的八阵法发扬光大。练成了十八罗汉和三十六天罡阵法。 朵兰暗自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局,不用说,他们和朵兰打斗时的阵法就是十八罗汉阵法。还没见识他们的三十六天罡阵法。 龙一凤点点头,笑着说:“这么说你和他们有联系了。把地址告诉陈夫人。” 都统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大王明察, 他和咱们这一族的基本不来往。臣说句不知道轻重的话,他把老爸的死算在了我们的头上,属下还担心他的阵法是不是针对我们的。还有,大王不要忘了,是臣接替了他父亲的职位。” “本王就不信没有人和他有联系。” 都统想了一下,突然说:“也许那八大金刚和他会有联系。臣这就去问一下。”龙一凤点点头,他飘了出去。 龙一凤趁机问道:“陈总制还没有消息吗?” 朵兰摇摇头,试探着说:“可不要在这样称呼了,他已经被免职了。” 龙一凤正色地说:“不管他是不是被免职了,都是我的主人,龙一凤这一生就是你们夫妻的奴仆,至死不渝。何况你还是太阳屿的圣姑使君,也是我们多仰仗的。” 朵兰吃了一惊,说:“你知道我?” “陈夫人不要忘了,我是个郡王,寰宇十方的事情我都有知情权。”虽然有几分卖老资格,但这是实话。 都统回来了,说:“他们也不清楚,只听他们的人说,在泰山哪个顶上。” 朵兰站起来,说:“既然如此,我直接去找石敢当,有事我们再联系。” 龙一凤明白,两人设定咒语。龙一凤说:“需要我们出手,尽管说话,我们责无旁贷。”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三十七、衡山和恒山 朵兰骑上大青马,直接来到玉皇顶。这是他常来常往的地方。这里的药材效果最好。泰山的何首乌与其他地方的不同,是牛皮消的主要原料,人界不老山的也不行。 紫草,寰宇十方到处都有,只有泰山的最出名,也好区分,遇见烈性酒就变颜色的就是泰山紫草。 此外还有四叶参c黄精都是这里盛产的名贵药材。当然,朵兰只是来拿就可以了,不用自己亲自去选。他们在各处都有专门采药的,就像在万顷山一样。 门哨早已经看见她了,带队的是一个团练,赶紧过来见礼,朵兰说:“名宿尊者在家吗?”团练点点头,做出请的动作。 朵兰在向里面飘的时候,突然问道:“这几天有没有章尾山的来过?” 团练满脸疑惑,摇摇头。朵兰说:“他叫三等。这个名字特殊吧,要不然本君怎么能记住呢?” “三等,陈夫人稍候,卑将就问一下。” 朵兰心里有数,三等在这里,只是一个小角色,石敢当未必认识他,也许这些小人物会知道一些。但是山川界实在是太大了,不可能都认识。但是看团练的表情似乎听说过这个人。 很快团练回来了,说:“陈夫人,属下问了我们守备将军,他说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太特殊了,就记住了。他是一个守备同知,是一个美男子。不是华山就是衡山。” 朵兰大喜,从文袋里摸出一块金子,不计多少,足有五六两重,丢给团练,说:“拿去给弟兄们买酒吃。” 团练的眼睛看着金子,眼光和金子反射的光融合在一起,分不出哪个是金子发出的,哪个是眼睛发出的。团练连连摆手,说:“使不得,我们尊者的规矩很严,这样会丢饭碗的。”但是眼睛还是和金光对射着,口水已经流在了前襟上。 朵兰笑了,说:“两码事,他们那是门包,本君到这还用门包吗?这是赏给你们的,你们尊者有话,本君自然会说的。”说完飘了进去。 轻车熟路,她直接来到石敢当的佥押房,石敢当吓了一跳,开始骂这些下人不长眼睛。朵兰先给石敢当道了一个万福,石敢当笑了,说:“你这个万福我当得起,弟妹,子诚老弟已经都知道了?” 朵兰笑着点点头,口称石大哥,然后也不再客气,把事情讲了一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这里刚刚出现两个败类,尊爷已经发了通告,把丰离也彻底降为白身,怎么还有敢这么干的?但是你说的这个人我还真不知道。正好,华山有一位守备来公干,我马上让他来见你。”说完对身边的人挥挥手,这个人飘了出去。 很快守备过来见礼,石敢当说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朵兰就要告辞,石敢当说:“也好,这样也不虚留你,正好和他一起回去,让他查一下花名册。很容易就搞定。改天和子诚兄一起来做客,我们兄弟吃一杯。” 朵兰不忘了叮嘱一句保密。石敢当心里有数,把这句话也告诉了守备,让他带给华山尊者。 华山也是常来常往的地方,大青马直接在全真崖降落下来。当然这已经不是人界的全真崖。这里的一大片建筑把全真崖和仰天池连接起来。这里正是黄昏,太阳的余晖在这一大片建筑涂上了一层金粉,不是纯黄色的金粉,而是有几分鸡血红,闪出的光刺激着眼睛。 尊者早已经接了出来。守备说了一下,尊者马上下令快查,结果是没有。 朵兰并不气馁,他知道,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想走捷径就得去找胡帝尊。朵兰心里有数,第一,找他自己算是暴露了,一旦他汇报给圣母;还有一点,倘若胡帝尊发了脾气,派兵去抓三等,龙刚就算没命了。朵兰不敢冒险。 她告辞出来,下一个目标,衡山,翻身上马,大青马却团团转,就是不起来。朵兰大怒,喝道:“那你自己在华山玩吧,我得去救龙大帅。”说完盯着狗儿。 狗儿仰起头,向北嘶鸣,然后又向南嘶鸣。朵兰恍然大悟,有名的衡山就有两处,衡山和恒山。 朵兰很奇怪,狗儿还是这么有灵性,为什么就追踪不到自己的主子呢?难道是他在天上?当时分析是对的,他们把陈鲁做了特殊气味处理,狗儿根本就追踪不到他了。再说,狗儿的嗅觉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他们来到北岳恒山。和刚才去的两座山完全不同,植被不如那里丰盈,山也不算太高,只是绵亘数百里。 大青马在北岳尊者府停了下来。尊者不在,护法接待了朵兰,朵兰说明情况,还是老办法,查花名册,团练以上的,没有。朵兰涌起一阵失望。 她不想再走了,其实她心里明白,他们要的是陈鲁,不会对龙刚怎么样的,但是她心里不踏 实,恐怕出现意外。当然,龙刚不像李达,出了意外也不会影响大局。 但是朵兰不那么想,这是一个难得的军事天才,不能出意外。 朵兰看这里已经黑天了,上马走出一段距离,下马休息一会儿,吃喝点东西,补充体力。倚着一块大石板假寐一会儿。 时候差不多了,他翻身上马,来到南岳上空,这是人界,正是上午辰时,金秋时节,阳光正好,而下面,正是洞庭湖,上下天光,碧波万顷,沙鸥翔集,鱼跃莲笑,一派江南风光。 她无心贪看景致,奔向恒山。她知道这是人界,喝道:“狗儿,去尊者府。”很快他们似乎穿进了夜幕,近圆c明亮的月亮无依无靠的悬挂在东南方。这里已经歇衙了。她顾不上许多,告诉门哨,她要尽快见到南岳尊者。 尊者已经知道了,亲自迎了出来,朵兰来能不急客套,说明来意。“不用查找了,卑弁知道。”带队巡哨的一个团练认识三等,他告诉尊者,三等告假已经近两个月了,有人看见他在人界的衡州附近。 衡州就在这里,这里本身就是衡州的一亩三分地。朵兰有了希望,问这位团练:“怎样能找到他。” 团练说:“这个我们也不知。,卑职这么想,虽然说是在人界,总不能和凡夫俗子杂居,他应该有自己的府邸,他们家可是官僚家庭,不差钱。他还有一帮小弟,我想也不难打听。”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三十八、我是玉皇大帝 有道理,朵兰谢过尊者,骑上大青马又回到人界。在衡阳上空,她改变了主意,在褡裢里拿出那套男子服饰换上。这匹马太招摇,也该吃草喝水了,毕竟已经到午时了。 朵兰在无人处降落下来,找到一家客栈,自己定了一间客房。店家把狗儿牵进去喂草料。朵兰来到前面的饭庄,一边吃饭,一边听一些街头巷议。 朵兰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她是男人装扮,不吃酒会引起别人注意。然后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个人。 这个饭庄的大厅很大,有大小桌子十几张,也有两个乞丐,店伙计一直在和他们作斗争,推出去,不一会儿有进来了。 啪 连着几声清脆的响声,接着是一阵怒骂:“滚,你臭死了。店家,你们怎么回事?这个花子一直在我们这里抢酒吃。这饭我们还怎么吃?” 朵兰不经意地看了一下,桌上有六个人在吃酒。但是一个花子把酒壶攥在手里,他背对着朵兰,只能看见他高大c笔直的身材。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条条绺绺,看不见一块好布。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足有两尺多长。黑手抓着乳白色的酒壶,真是黑白分明。 大家听见稀溜溜的声音,咣当一声,酒壶已经放在了桌上,听声音,已经空了。他似乎意犹未尽,伸手又去抓另一只酒壶。店伙计已经跑过来了,抓住他就往外推他。 “你敢推我,你知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声音沙哑,好像是文武场上的小锣,打出了一个洞,发出那种令人心颤的声音,那才是真正的抖音。 没人搭理他,又过来一个伙计,刚要推他,他喝道:“我说你们别不信,我就是你们说的玉皇大帝,我是陈子诚,我的手一动,你们都得完蛋,哈哈” 大家都笑了,朵兰心里一动,感觉这人对寰宇十方知道点什么。看他的脸已经被一层层的东西包裹起来,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寰宇十方的陈子诚可不就是人界说的玉皇大帝嘛!没容朵兰反应过来,这一桌的一个客人站起来走了,另外一个人站起来说:“失敬失敬,来吧,把这壶酒也喝了吧。”说着话,向伙计摆摆手。 伙计赶紧抱拳施礼,说:“爷,你们真是善人。那就随喜了。” 这样的前倨后恭引起了朵兰的警惕。她的酒菜上来了,她也没听见伙计和她讲什么,她发现这个花子不再说话,拿起酒壶就开喝,引起一阵喝彩声。 这时进来几个人,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开始朵兰没注意,看大家都往那里看,她也随意地看了一眼,她一下子愣住了。这些人簇拥着一个人,竟然是三等。 花子也在回头看他,嘴里喊道:“你们爱信不信,我就是玉皇大帝,我是陈子诚。拿酒来。” 三等看到这些,阴沉着脸,没说话,转身就走,这些人都不吃了,把一块银子放在桌上,跟了出去。 朵兰看见三等把其中的一个人噼里啪啦地打了几个耳光,骂道:“蠢猪,你看他哪点像陈子诚,就知道吃。回去。” 朵兰赶紧拿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这时他看见六人席的饭菜已经被另外一个花子用衣服全部包了起来。“玉皇大帝”很生气,两人起了争执。 朵兰无心再看,踏破铁西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要跟踪三等他们。他们在前面停下来说着什么。 朵兰说道:“伙计,银子放在桌上了。” 大家都愣了,这明明是女子的声音。 朵兰快走到门口了。“我媳妇儿,我媳妇儿。”“玉皇大帝”追了出来,大家轰的一声笑了。朵兰一下子怔了,这么巧!她一愣神,“玉皇大帝”已经过来了,抓着她的手,说:“媳妇儿,不认识我老人家了?” 轰隆隆 一声惊雷,把朵兰炸晕了,这真的是自己的夫君,是陈鲁,不会错了。今天真是好运气,两个人都是无意中找到的。她一下子攥住了陈鲁的手,屋里人都呆了,随即一阵哈哈大笑声。 这笑声把朵兰笑醒了。她拉着陈鲁说:“店家,这是我夫君,我就是来找他的,你们赶快给他换衣服洗澡,刚才我定的房间,让他去休息,我去买点东西,回来以后见不到我夫君,我是不依的。”说着,掏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说:“这是衣服钱,其余的都赏你们了。回头还有重赏。” 陈鲁说:“你们说,我是不是玉皇大帝,她是”朵兰已经走了。 陈鲁就要追出去,店家岂能让他走,原来这是一个富家翁。肯定是疯了,自己跑出来,年轻的老婆,男扮女装来寻他。大家判断一定不是大老婆。 店家感觉到自己挖到了宝,这是 摇钱树。挥一下手,过来一些人把陈鲁摁住,那边早已经烧上了热水,准备了香汤,让陈鲁洗漱。 朵兰出来,那些人还在转悠,朵兰担心自己暴露,怕有的食客出来乱说,心里急得跳脚,她想跟踪到龙刚的藏身地。还有,让哈三说中了,她不敢在人界光天化日之下打架。 不一会儿,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过来了,三等摆摆手,大家走到一个无人处,纵身跃起,向郊外飘去。朵兰跟在后面,到了湘水,不见了。朵兰是开了天眼的神仙,知道他们离开了人界,也随着来到一处大庄院。 朵兰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们似乎不忙着拿龙刚换人了,而且在附近晃悠,说明他们很可能得到了情报,陈鲁就在这里。只是没有人会相信寰宇十方总制是一个要饭花子,连朵兰都没想到,那是自己的亲人,可见他们不会想到的。 这里已经过了四更天了,月亮在西边的大河上悬着,就要落下去了。这个庄园差不多赶上霓宝庄园,牌楼上写着,金祖堂。她仔细地看了一下门哨,应该就是这些人。 她直接在大门口落下,没等站哨的反应过来,迅速把这几个人点中穴道,躲在旁边观察,一个哨长模样的人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不让你们喝,你们偏要逞能,你们” 朵兰迅速出击,点中穴道,低声喝道:“敢乱说话就和他们一样,一辈子也别想说话。” 哨长吓坏了,说:“仙姑有事尽管吩咐。” “别废话,你应该认识我,知道我要干什么。”哨长点点头,朵兰说:“走,和我一起去,敢耍花招,立刻送你去渐鬼国。”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三十九、不要分开 朵兰在他的指引下,架着他,来到后一进的偏厦,走了进去。没有人把守。龙刚被绑在柱子上,看样子也没受伤。他耷拉着脑袋似乎睡着了。 朵兰得先把他藏起来。她已经定下来了,必须先把这些家伙干掉,否则他们不会死心的。在这里,她的功法可以随意挥洒,只要是不用照世玉杯就可以了。 她把这个哨长也点了哑穴,切开绳索,龙刚已经醒了。朵兰说:“我们先找一个地方藏身,然后我再来杀人。我要杀他们一个人牙不留。” 说着,去扶龙刚,龙刚一头栽倒在地上。他中毒了。 朵兰一瞬间改变主意了,她念动咒语,联系龙一凤。龙一凤看到了这里,说:“你们在那里不要动,我三分刻(五分钟)就到。” 朵兰知道,不能在原地坐着,他们有四个门哨被点倒,很快就会发现。她拖着龙刚来到另一间抱厦,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下,一阵云板响:“有人进来了,抓贼,抓刺客,保护堂主。” 虽然乱喊,但是里面丝毫不乱,火把灯笼很快亮了起来。大厅的门口一些人围着三等。 三等冷笑道:“没有贼人,也没有刺客,就是那个婆娘。既然来了,招呼他们,把那个偏厦烧了吧。” 话音未落,一道道火舌窜进了偏厦,瞬间着了起来。 “三等,你闯大祸了,赶快收手。”是都统的声音。空中一阵阵号角声,很快传来龙吟。 “你们都来了,是来帮我的,还是来绑我的?”三等向空中喊道。 都统带人已经在门口降落,冲了进来,喝道:“不要说没用的,赶快放人,回到你自己修为的地方,我们会帮你圆全的,否则你就得去北海地宫了。你知道那是谁吧,是陈总制的夫人,寰宇十方圣姑使君。” 啊 一阵惊奇的喊声,也有三等的声音,出乎他们的意料。三等说:“这么说,你是来帮他们的?” “来人,把三等绑了,其他人现在就放下武器,跪在一旁,既往不咎。”是龙一凤的声音。 大家都吃了一惊,知道事情闹大了。但是这些人都是老都统的死党,不会束手就擒的。龙一凤说:“都统,任你施为吧。” 都统答应着,下令进宫,一阵号角声,布下了天罗地网。三等也大喝一声:“布阵,谁抓住龙一凤,谁就是章尾山的都统。” 都统喝道:“特么的,原来早就酝酿着叛乱啊,杀贼有赏。” 一团月影向大门口舞去,朵兰注意看了一下,这是三十六天罡。三等身边也舞出一片片月影,人数不多,这是十八罗汉阵。章尾山的官兵攻上去,很快一阵惨叫,败下阵来。 都统大怒,舞动着同样的兵器冲了上去,朵兰想起了陈鲁的话,这位是人家的dna,人家的传家宝。 令朵兰大吃一惊的是,都统很快就败下阵来,外面的打斗,龙一凤也占不到便宜。 是时候出手了。朵兰出手就是杀招。她走到门口,右手一甩,小药锄飞向三等。无声无息,疾如闪电。十八罗汉已经见识过了,赶紧合力抵住,一声巨响,当时就有几个人毙命c十八罗汉阵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三等冷哼一声,跳进阵里,挥动着手里的武器。比别人的要细的多,好像是孩子们玩耍的皮筋,向前一甩,药锄的黑光迟疑了一下,似乎遇到了劲敌。 朵兰不慌不忙,双手向前一推,一声巨响,三等的武器一下子着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朵兰大喝:“一凤,这样的龙渣留不得。”没等回答,加大功力,又是一声巨响,随着一声惨叫,三等被打得粉碎。 朵兰大喝一声:“把三等的魂魄送往渐鬼国。” 这些人一下子呆了。朵兰不管了,说:“一凤,多谢,你收尾吧,我有急事,后会有期。把我们的龙大帅送回驻地。”告诉一声他们地址,对龙刚讲了一下陈鲁的情况,只说找到了,没做过多地解释,自己回到客栈。 店家掌柜迎了出来,面有惭色,连说对不起。朵兰心里一惊,以为陈鲁又跑了。那样茫茫人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到。其实她一直记得韩一方的话,让他们两个不要分开。可是在使团的眼里,他们根本不是夫妻关系。 那天朵兰把情况和几位天使透露,就是为了以后不分开。 掌柜的领着朵兰来到了她定好的房间,陈鲁还在。朵兰心又返回到肚子里。但是她很不满。陈鲁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 人似乎已经睡着了。他们进来也没能惊动他,他的脑袋已经耷拉下来,口水把前襟都弄湿了一大片。 掌柜的赔着小心说:“客官,按您的吩 咐,我们给客人换了衣服,洗了澡。你看这衣服,全是新的,里c面和棉花都是上等的,我们” “解开,把他扶到床上去。”朵兰没有耐心听这些,打断他。 陈鲁应该是好久没好好睡一觉了,主要是好久没有吃这么一顿美餐,又多喝了一些,沉沉睡着。把他弄到床上去,他竟然也没醒,睡梦中还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不时地咂一下嘴,似乎在梦中享受着美味,他的两个最爱,稀烂的火腿和鸭子。 朵兰看掌柜的还算殷勤,又赏了他一些散碎银子,示意他们退出去。她心里不放心大营,念动咒语,绿玉公主没有回答,她心里又沉了下去。 她想起了最不愿意想的人,神女。她一定还在整个人界奔走,找她的蓝颜知己陈子诚。 神女的声音传过来:“陈夫人,我又来到兰溪国,有人看见陈总制在这边打架了。你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吧?” 朵兰把情况讲了一下,神女激动的声音有些发颤:“我这就过来。” 朵兰愣了一下,这位尊长真是什么也不顾了,她觉得好笑,笑出了声。 很快神女的声音传了过来:“陈夫人,那我就不过去了,逍遥紫薇池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过几天我再去看陈总制和夫人。注意陈总制的文袋和蓝腰带。”声音很平静,没等朵兰回话,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真金不怕火炼 朵兰叹息了一声,明白神女的意思,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又改了主意。做人难啊,做女人咋就这么难呢。她赶紧看了一下陈鲁的文袋,还在。走到床边,解开陈鲁的衣带,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个蓝腰带。 朵兰大脑嗡的一声,赶紧喊店家,跑进来一个伙计。 朵兰说:“我们这位大人换下来的衣服在哪里?” 伙计疑惑地看着朵兰,心里在嘀咕着,看这位的样子不差钱,一赏就是几两金子,怎么还要那样的百衲衣。他看着朵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朵兰又问了一句,声音提高了很多,在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伙计说:“还在那里堆着呢,我们试着拿走,谁知道这衣服像是铁做的,我们两个人都没拿动。我们决定一会倒上一点清油直接烧了就完了。” 言外之意这衣服已经像打铁的,好好的布匹,两人都抬不动,不知道这位姑娘还要这些破烂干嘛。 “走,带我去。” 伙计吃了一惊,看朵兰一脸的坚定,不像是开玩笑,试探着问:“客官,那是百衲衣,还要那个干什” “别废话,前面带路。”朵兰一身断喝。 伙计后悔了,哇,这些衣服里藏着宝贝啊,我们这些人有眼无珠,怪不得这么重,原来是有金银一类的包裹在里面。伙计领着朵兰来到了厨房后面。 伙计自己先喊了起来:“哎,我们明明是放在这里了,怎么会没有呢?客官,肯定是他们放在灶里面烧了。” 朵兰立即呆了,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若有所思的样子,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个东西是不怕火烧的。” 伙计听得真切,哇,真是金子啊,真金不怕火炼,除了金子,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怕火的?看这个疯子身上带着金子,满大街去要饭,还被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这才叫端着金碗要饭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 朵兰自己拖过来一把凳子,坐在这里,说:“我在这里等着烧过了这些火,你先去看一下我的先生。” 这个伙计如逢大赦,迅速溜走。 很快这一灶火停了下来,伙头军还要添柴,朵兰制止了他。伙头军早都注意了朵兰,看见是伙计带过来的,也没当一回事。现在看她制止自己,愣了,疑惑地看着朵兰,虽然是男装,但一眼就看出来是女子。 他问道:“锅里的菜肴在火候上有标准,没有大厨的话我们不敢停的。你要干什么?” 朵兰根本不理他,看到旁边立着清灶鬼(掏灶灰的工具),她拿起来不敢三七二十一,把里面的炭火都扒了出来。 伙头军不干了,喝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这里面有什么宝贝吗?” “你说对了,真的有宝贝,就是你这个瞎眼的东西,把好东西都糟蹋了。找不到我再和你计较。”朵兰没看到蓝腰带,正心烦,不客气地骂了回去。 伙头军上来了脾气,他是做饭的,严格意义来讲是烧火的,和那些伙计两码事。伙计们看到客人就像见到了亲爹。不要小看历史上开饭庄的人,人事管理这一块绝对是现代管理的祖师爷。他们的奖惩制度c激励机制可谓完美。同样的餐馆,现代的那些伙计能给客人当爹,尽管老板也喊着顾客是上帝。 这话倒是不假,是他老板的上帝,关伙计什么事? 可那时候,岂止是上帝,那就是亲爹。但是后厨这一块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他们平时和客人没有什么交集。还有,女人的名字叫弱者,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看就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伙头军当然也不怕她。 他抢过朵兰手里大清灶鬼,哗啦一下,把里面的灶灰都拖了出来,包括原来没掏净的余灰。他喊道:“你就说找什么吧?随你找,不行我就拆灶台。” 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碎片都见不到。朵兰没了脾气,口气缓和下来,说:“老师傅,刚才那一堆衣服是你烧的吧?” “衣服?什么衣服?”伙头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骂道:“你个宝仔(地方俚语,傻子),烧了衣服那还闻不出来吗?满屋都是布炽味。” 是啊,还是自己的见识短,朵兰恍然大悟,那么多的衣服怎么会没有味道,自己真是一个宝仔。伙计!朵兰大脑灵光一现,是伙计干的。 朵兰立刻喊道:“刚才那个伙计叫什么?” “叫四宝。”伙头军没好气地应道,他还得重新引火,锅里的菜要是出了问题,他还得被扣工钱。朵兰拿出一些散碎银子放在灶台上,赶紧来到前台。 掌柜的正好还在。因为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客人不多,他在哪里盘着 帐。朵兰赶紧问了一下。掌柜的说:“他说去倒垃圾,可是走了有一会儿了,我去看看。” 朵兰明白发生了什么,说:“不用,你就告诉我我夫君换下来的旧衣服在哪就好了。”朵兰看他也是一脸的疑惑,加了一句:“快一点,不要问为什么。” 掌柜的不敢怠慢,赶紧带她过去,指了一下那里,说:“一定是被他们收走了。” 朵兰看了一下,地面上有厚厚的一层灰尘,还有少许的布条留下,其他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朵兰急了,喝道:“快说,你们的活计在哪里倒垃圾?” 掌柜看她语气咄咄逼人,心里不满,你尽管有钱,但毕竟是一个女子,带着一个疯疯傻傻的老公,在这里颐指气使的,什么意思? 掌柜说:“你的那些衣服不是宝贝,是垃圾,我们没有给你们收处理垃圾的钱,已经很够意思了,伙计们不愿意做这个活的。拜托你问一下你夫君衣服的味道。说实话还不是看客官出手大方,赏了很多,我们才不管你们这些事呢。垃圾也好,宝贝也好,自己带走就好了。” 果然是掌柜,铁嘴钢牙,说的朵兰哑口无言。但是不能就这么算了,说:“你让一个伙计带我去找这个垃圾点。” “这没问题,应该的。客官你这样说话多好,也省得我们为难。”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派一个伙计领着朵兰去了垃圾场。但是那里根本就没有四宝的影子,也没见到那些“百衲衣”。 朵兰绝望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一、四宝 朵兰担心陈鲁,不敢长时间耽搁,告诉这个伙计,四宝回来告诉她,说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陈鲁还在沉沉地c甜美地睡着。 朵兰在旁边坐下,把陈鲁的手拿起来攥在自己手里,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满足感。 她被自己的这种感受吓了一跳。人就是这么怪,作为一个女子,哪个不盼着自己的老公拜将封侯c封妻荫子?可是繁华过后是一梦,最后能有什么?倒不如夫妻长相厮守,粗疏寡酒,自种自食,生儿育女,其乐融融。 夫君是傻了,不如就这样傻下去,打入轮回又怎么样。她朵兰还是神仙,她能知道陈鲁将来的去向,再等他二十年有何不可?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就像是在午间不下心打了一个盹儿。 很奇怪,她突然生出一种可耻的想法。和自己的夫君悄悄地离开使团,找一个寰宇十方都不知道的地方隐居起来。而且这个念头非常强烈。 绿玉公主的声音传来:“陈夫人,我们都知道你找到了陈总制,他情况怎么样了?” 朵兰把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说:“是不是有什么状况了,你没答话,我就知道又有人去找麻烦了。” “确实,刚才来了一拨,应该是怪谲,他们找陈总制,已经被我打跑了,现在就要到四更天了,估算没事了。” 四更天?这里刚过午时。哦,使团那里是西部,应该在这时辰后面,她不愿意去想这件事。她想问一下,刚刚为什么联系不上?没等她张口,绿玉公主已经没了声息。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阵喧哗声,朵兰懒怠去听,现在她什么也不去想,也不去听,几乎也忘了蓝腰带,也不在乎了蓝腰带。他的心思就在自己的夫君身上,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奢侈,她分分秒秒都不想浪费。 这时掌柜突然推门进来,朵兰有几分恼怒,但是并没有发脾气,淡定地看着他。掌柜的疑惑地看着朵兰,刚才是河东狮,这么一会儿又变成了小绵羊。 朵兰看到掌柜有几分慌张,也感到很奇怪,等他说话:“四宝跑了。” 什么宝跑来是你们店里的事,告诉我干嘛?朵兰想来他几句。 四宝!朵兰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她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疑惑地看着掌柜:“你是说倒垃圾的那个伙计?他为什么要跑?你确定他跑了?” 掌故的冷冷地说:“这正是我们要问你的话?我们怀疑你威胁了他。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连一个破木屐都拿走了,不是跑路是什么?” 朵兰又好气c又好笑,说:“你的意思这件事和我有关?” “即使和你没关系,也和你们那些破烂衣服有关系。” 掌柜的话提醒了朵兰,是啊,这些衣服在他的手里。她赶紧说:“看好我的夫君,我去找你们的四宝。” 掌柜瞪大了眼睛。大家都猜测,这些旧衣服是古董,他还半信半疑,看朵兰这态度,这些百衲衣是宝贝,确定无疑。 他坚定地点点头,说:“你夫君少了一根汗毛,我偿命。但是,在你回来之前,我们还得绑上他,在床上睡吧。” 朵兰无奈地点点头。掌柜又加了一句:“我们的伙计都出去找了,你不是本地人,你去恐怕也没用,女娃子,在外面时间长了也不好,看一下,找不到就早早回来吧。” 这掌柜不错,这样的人才能发财。当然掌柜的不是老板,他也是打工的,职业经理人,ce一。 朵兰离开客栈,走到没人处,纵身跃起,环视四方,终于在一条支流上发现了四宝的影子,他站在一个乌篷船上向衡州眺望着。走出去大约有二十多里的水路了。 朵兰早都明白了四宝的意思,四宝以为自己掘到了狗头金,这是跑路了。他走到前面,并入湘水,就是龙归大海,虎归深山。 朵兰看了一下,前面有一个不大的渡口,空无一人。这只乌篷船离那里不到半里地。朵兰降下尘埃,装作男子的声音喊道:“船家,搭船。” “包船,不搭外客。”船家回道。 “我就到前面的码头,捎我几步,我去坐潭州的大船。”朵兰几乎是乞求的口吻。然后看着他们。 船停了下来,船家正在和四宝说着什么。很快,乌篷船拐了过来,船家喊道:“二十文制钱,给钞就得一百五十文。” 朵兰答应着,船已经靠上了。四宝在打量朵兰,脸上露出惊异之色。朵兰看得明明白白,心里很清楚。四宝看朵兰像是客栈的那个女子,说话还是官话,起了疑心。但是他觉得不可能赶到这里,他都从客栈离开差不多两个时辰了,他们就是骑快马也追不上,虽然有几分疑惑,但还是没当一回事。 “哦,是个女娃。”船机一边汀船一边嘀咕着。四宝大喝一声:“船家,开船。” 但是已经晚了,朵兰已经稳稳地站在船舱边上,笑着说:“四宝,跟我回去吧。” 四宝一下子瘫在了船头。四宝敢做这样的事,当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怀疑自己遇见鬼了,这个女人不是人,绝对是怪谲一类的。船家不知就里,已经看傻了。 朵兰淡定地说:“讲一下吧,合了我的心,你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敢说半句谎话,今天你就得作鱼饲料吧。” 四宝哆哆嗦嗦地说:“仙姑饶命,小的” 哈哈 朵兰哈哈大笑,说:“算你还有些见识,虽然我不是什么仙姑,但是能准确无误地追踪到你,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快说。” 四宝虽然给人家当跑堂,但是他读过书,认识几个字,心气很高,总幻想着自己一夜暴富,回到自己的老家岳州,也开一个大酒楼,舒舒服服地做一个财主,也算是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 机会来了,就是朵兰。朵兰的话让他对陈鲁的这些百衲衣感兴趣,确信这里面有金子,而且不在少数。他就让店里的伙计和他一起抬上了这只船上。给了伙计一些纸钞,自己就准备逃之夭夭。他把这些衣服包的严严实实,以免被船家发现,不承想人家苦主找上门来。 朵兰听完,又好气又好笑,喝令他打开包裹,让四宝一件一件地打开,朵兰一眼都不眨地盯着,到了最后,也没有蓝腰带。 朵兰慌了,勃然大怒,喝道:“说,那里面的一条蓝带子呢?”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二、买椟还珠 四宝看了一下眼前的“仙姑”,看她怒容满面。扑通一声跪下,喊道:“仙姑饶命,小的真没看见什么蓝带子。说一句假话,你现在就把小的四马攒蹄丢到江里喂王八,小的虽死无憾。” 朵兰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缓和了一下口气,说:“你开始说,几个人都搬不动,最后怎么两个人能抬到船上呢?” “这个小的也糊涂了,当时我们两个试着拿出一些东西,总是抬不起来,最后我们把几个零散东西丢下,竟然可以动了。” “你们不要动,我处理点事。有胆子你们就开船走,看我能不能追上,追上会有什么后果。”说着,不管了两个人,径直走上渡口,隐在林子里,念动咒语,联系神女。 她把这里的情况讲了一下,神女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们都糊涂了,蓝腰带肯定被收回去了。当时看上去是阿德秘书监给他的,那一定是圣母的指令,现在这种情况肯定要收回去的。” 朵兰又把他们拿这些东西的过程讲了一下,神女说:“我真的糊涂了,陈总制还有一个小蓝丝带,系在里面,他们丢出去的,一定就是这个。陈夫人不用管他们了,回去拿那个丝带,那是老圣母给的,一定是救命的东西。” 朵兰大喜,赶紧回到船上,这次连船家都跪在那里。朵兰清楚,一定是四宝把这里的情况讲了。 朵兰问了一下另一个伙计的情况,说:“你们走吧,这些东西你看着好,就都赏你了。记住,今天的事不要到处乱讲,人们会把你们送到疯人院的。”说完下了船。 两个人看朵兰走远了,船家说:“我听明白了,你猜得没错,是应该有宝贝,但是这得有那个命,没那个命的人,金子见他都躲着走。听到没有?你要的宝贝还在你的客栈。哈哈,客官,你的人品注定你发不了财。” 朵兰在空中听得一清二楚,也笑了。 回到客栈,里面乱作一团,他们堵在盥洗室的门口乱喊乱叫。朵兰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这是地方言,三湘大地各有自己的方言,他们自己都不一定听得懂。 掌柜的看见了朵兰,赶紧跑过来,说:“客官,你夫君的衣服里是不是有宝贝。四宝把那旧衣服拿走了,留下的几块布条,我们谁也动不了,真是作怪。你说句实话,到底是什么东西。四宝跑了,我们也好报官。” 朵兰淡定地摆摆手,说:“让他们都散了吧。”说着自己走了进去,真是看见了一个蓝丝带,和几块破布缠在一起。一些人围着,拿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事儿。 朵兰看他们这个架势,好像是试过了无数次,于是她示意一个人拿铁锹铲一下,纹丝不动。 朵兰弯下腰去拿,拿了几次都拿不起来,仿佛有千钧之力。朵兰心里欢喜,知道是这个东西在护侍着自己的老公,这也是老圣母对陈鲁的回报。这个回报比任何功法都好。朵兰是个聪明人,这个丝带很可能保着老公不死,也可能足以和任何功法抗衡。 可怜四宝自以为得了宝贝,却把真的宝贝留在了这里,这叫什么,买椟还珠还是反裘负薪?似乎都不恰当。 朵兰有了主意,快步向楼上走去。在一楼,它已经听见了陈鲁那沙哑的c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朵兰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在喊什么。她目前最想得到的是蓝丝带。 门口有两个人守着,但是谁也没进去,看朵兰回来,如逢大赦,向里面指了一下,一句话不说,开溜了。 “我是玉皇大帝陈子诚,你们有眼无珠,等我老人家使出手段”一眼看见朵兰,立刻停了下来,喊道:“老婆,你可来了,他们要弄死我。” 尽管糊涂,还能认识自己的老婆,这就很难得了。朵兰过去给他解开绳子。他一声不吭,看朵兰动作着。 朵兰很奇怪,怎么突然安静了,低头看一下,陈鲁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的脸色潮红,呼吸有一点急促。朵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陈鲁是男人,他有自己的需求。平时受圣人训,非礼勿动,非礼勿视,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正人君子。现在病了,疯了,他的诉求变得直白化了。他明白眼前这位美女是自己的老婆,自己想做什么都不过分。 其实朵兰很同情这些夫子似的男人们,这也算是禁欲主义者,是圣人的受害者。汉人的那一套她并不看好,有时候还很心疼自己的老公。当然,也有好处,如果没有思维的制约,那与禽兽何异? 对于这方面,朵兰和所有的女性没什么两样,想让自己的老公快乐,又有自私的一面,一路走来,就这样在矛盾中过着紧张的日子。 朵兰的脸也红了,在陈鲁的手上狠狠地打了一下,说:“我们回使团。 ”说着,拉起他走到楼下,大家不但没散,反而越聚越多。看朵兰过来,知道东西是她的,都赶紧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朵兰不理众人,拉着嘴里唠叨着不停的陈鲁走到蓝丝带那里。朵兰说:“夫君,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陈鲁嘻嘻笑着,说:“你是我老婆,我有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啊?我老人家穿的是什么?在天上,我是总制,就是我们说的玉皇大帝,穿的是一品的紫袍,是玉带。在人界我也是当朝四品,穿的是钦差服饰,这样的东西我老人家要他何用?哈哈” 朵兰听到这些,感觉他清醒了很多,说的很明白,虽然周围的人听不懂,把他当成了大疯子,但是陈鲁的病情和刚一见面时真的不一样了。 朵兰佯装生气的样子,说:“你总是那么粗心大意的,这个就是你的,你快把它拾起来,我们回家。” 陈鲁看了朵兰一眼,不管大家,嘴里叨咕着:“听老婆的话有酒吃,我这就捡起来。”说着猫腰动了一下蓝丝带。蓝丝带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大家哗然。 朵兰也吃了一惊,说:“夫君,你拿起来了?”陈鲁摇摇头。朵兰赶紧把陈鲁的文袋打开。里面几乎已经空了,金银一点不剩,还有八个镇海珠和红珊瑚宝石都成了又丑又黑的石头,蜷缩在文袋的角落里。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三、做什么都不过分 这是有灵气的东西,主人被难,它们左右不了,但是它们知道避祸,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没人对他们下手。但是,里面没有那个蓝丝带。 朵兰和别人当然不一样,她是正八经神仙。她确信,这个蓝丝带已经被夫君拾了起来。她把陈鲁的外套解开,真的发现,在腰带上缠着那个蓝丝带。 她不管众人,拉着陈鲁走了出来。掌柜对朵兰躬身一揖说:“请问客官是哪个省的,有机会定当拜访。” “江右省洁州。”朵兰答道,这是自己夫家。这一世的夫家,但主母不是自己。 没等掌柜说话,陈鲁一下子蹦了起来,喊道:“是啊,我老人家在老家呢,老婆,我们回家,我要拜见母亲大人。” 掌柜一下子没了意思,朵兰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下,拉着老公,早有伙计牵过马来。朵兰说:“夫君,这里是湖广,离我们家还很远,我们先回到使团吧。” 走到避静处,朵兰和神女讲了一下。神女说:“我就在神女峰,离这里很近,要不要来吃杯茶,要不然,我” 朵兰心里明白,神女有些不放心,也很想尽快见到陈鲁,只是她自己不好意思明说。朵兰爽快地说:“我们这就过去。” 来到神女峰,神女和桃子都在牌楼前候着。他们看到陈鲁一身短打扮,带着瓜皮帽,疯疯傻傻的样子,都支撑不住,掉了眼泪。桃子哇哇大哭,跑过去就要扶着陈鲁。 陈鲁把手躲了,疑惑地看着桃子,说:“你要干嘛?我老人家和你很熟吗?我是讲究节操的人。” 神女和桃子愣了一下,桃子哭得更厉害了,喊道:“姑爷,我是桃子,我扶你进去。”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家姑爷,这是我的老婆,朵兰。”陈鲁一时明白时糊涂。神女发现他看了自己几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后还是那样傻傻地一笑。 大家向屋里面走去,神女边走边说:“我也听说他出现在洁州一带,带着桃子追到那里,看见确实有一个叫陈子诚的,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位” 啊 桃子的一声叫,神女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是人家的爷,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看了一下朵兰,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她放心了,说:“把这些人撒出去,到处都说有发现,害得我疲于奔命。圣母保佑,总算是回来了。” 这句话说得几人又是一愣。这话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这几个人都明白,包括桃子。圣母才不保佑他呢。现在圣母就是不能用任何手段把陈鲁打入轮回,只盼着他自消自灭吧。 神女的意思把陈鲁留在这里,她现在已经不上衙,抱病在家,向太阳屿告了假。太阳屿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准假。而且圣母还敲打了她,知道她在各地寻找陈子诚。 当然,圣母说,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一定会找到陈子诚,虽然他犯了错误,但是及时改正错误仍然是好同志。太阳屿秉持惩前毖后c治病救人的理念来救助自己的同志,不能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鬼才相信,神女敷衍着回到了这里。她很奇怪,圣母对她神女的行踪几乎了如指掌,就连和陈鲁说的私密话都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啊?她到底有多深的功法?这话神女不敢告诉朵兰,怕她担心。 当然,把陈鲁留在神女峰是最稳妥的办法。最主要一点是安全,没有人敢打神女峰的主意,这里还有桃子,又非常可靠,秘密地放在这里,慢慢地找郎中治病,最好不过。 开始朵兰动了把绿玉公主打发回去,把陈鲁放在那里,可是蟾兄会怎么想?现在不是原来了,绿玉公主也算是名花有主。 朵兰说:“放在这里当然是最稳当的,只是他现在这样,你们能制住他吗?还有”她想起刚刚在客栈的一幕,和自己倒无所谓,在这里有两位美女,一旦有事,那就铸成大错了。 神女看她说到这里停下了,感到不解,疑惑地看着她。朵兰脸红了,说:“我夫君神志糊涂,二位又是难得的美女,我怕他动歪心思,你们制不住他。” 这就算是把话挑明了。神女脸也红了,说:“陈夫人想多了,我们对陈总制还是了解的。” 桃子也听明白了,说:“陈夫人,有我呢。你放心吧,这也是我们家姑爷,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住嘴,胡说八道,口无遮拦,纳兰在这里不把你的嘴撕烂了。”神女怒喝道。 其实她们都明白,桃子说的是实话,大有非我其谁c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气势。 神女想了一下说:“陈夫人,刚才我看了他一下,对我似乎有印象,我们慢慢地来吧,总会有办法的。你就把他留在这里吧。” 几个人这么说话,陈鲁一声不吭,置若罔闻,他在抬着头看着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朵兰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说:“那就有劳二位了,有事就找我,我把他接回使团,你们也多加他小心,如果实在无礼,就上手段。” 说完站起来,对陈鲁说:“夫君,我得回使团了,你在神君姐姐这里住一段时间,过后我来接你,回洁州。”没等陈鲁反应过来,朵兰回到了扎剌。已经快五鼓了。 在扎剌上空,一个绿衣女子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泪痕,朵兰吃了一惊。女子说,公主被掳走了。 朵兰吓了一跳,这不是小事,这是一个绝色美女。问道:“什么人干的?” 她摇摇头,不知道是谁干的,开始他们来了两个人,带着几百个兵丁,一看就是邪祟怪谲,那时候才二更天,我们和他们厮打,他们没占到便宜,两个首领和绿玉公主厮打,也败阵了。 这些朵兰已经知道了,示意他继续。到了四更天,来了九个将军,带着几千人马,双方展开厮杀,最后战败,他们掳走了公主和李达,留下纸条,拿陈子诚换人。 又是这个,朵兰真的快崩溃了。他们还有没有新的花样?为什么都喜欢这么玩?她朵兰要是一走,这大营就开了天窗。 朵兰问道:“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们也没有办法,赶紧汇报给刁冷蟾大王,他已经带兵去追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四、不能自己 听到这里,朵兰略微放心一些。刁冷蟾足智多谋,功法高强,有“寰宇十方天步”功法在身,一般的邪祟怪谲当然不在话下。关键一点,他有兵,为难之处显身手,调兵遣将,不在话下。 朵兰客气几句,降落尘埃,龙刚带人接了出来,他对夜来的事情懵懵懂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有一点他知道,是朵兰把他救回来的。 来到议事大厅,李思颜看见朵兰,几乎看到了救星,喊道:“陈大人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意思很明显,朵兰现在没有纳兰和绿玉公主的帮助,这是孤掌难鸣。朵兰摇摇头。他说:“真是摁下葫芦起了瓢,树欲静而风不止。”安排虎子等人为朵兰弄热水,洗漱。 朵兰一点这个心思也没有,看天已经亮了,也不回小帐,走出来到了僻静处和神女通了话。神女也只是一声叹息,并没有过多说话。 朵兰明白她的这一声叹息,和李思颜的意思一样。朵兰并没有太悲观,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她一直在坚持一个想法,这个时候更清晰了,对神女说:“我还是想掏他的老巢。” 两人都明白,当然是阿沙黑。神女一直表示反对,这时候好像她的理由已经苍白无力了,说:“陈夫人,你可要想好后果,那是实实在在的人界,你要是做过了头,正好给人以口实。” 和朵兰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连一灭大师也这样说,这是共识。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会暴露她的行踪。这时她到不在乎这个了。 陈鲁已经找回来了,人已经被折磨得疯疯傻傻,也没有了功法,还能怎么样? 找到了阿沙黑,也许就止住了杀戮,难道不好吗?神女把话说到这里,朵兰不好再强求。回到议事大厅,几个将军都在那里和李先商量,是不是启程。 李先断然拒绝,他的理由很充分,鹰无头不飞,老大不在军中,官兵无主,怎可轻动?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这样恐怕会遭老大的嫉恨。 这样就好了,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朵兰决定,去一趟相国府。她在地图上看了,里哈烈城还有两百多里的路程,也就是片刻的时间。她对李先说,出去办差,很快就回来。 她穿上男子的军服和甲胄,骑着大青马,来到相国府,以天朝使团信使的名义求见阿沙黑大人。这不是小事,门哨也不敢怠慢,赶紧通报。里面一个内史模样的人出来说,少爷已经出去好几天了。让朵兰去四方院衙门去看一下。 朵兰来到四方院,问了一下,人家笑着说:“虽说是我们的提督,一年也看不见他几回,稍候,同知大人应该知道。” 很快同知走了出来,他不认识天朝的服饰,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官员,但是这是信使,不好怠慢,很认真地回忆着,说:“几天前确实是从衙门这里走的。和一个中年的汉人官员一起走的。我们大人叫他师父。当时我们还很吃惊。 我们大人和相国老爷一样,对你们汉人没有什么感情,竟然有一个汉人师父,也不知道是什么师父。有的猜测是教功法的师父。我们大人可是高老高去,我们国家老百姓都知道。” 朵兰有几分惊异,感觉这个汉人很可能是寰宇十方的官员,看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客气了几句,准备告辞。在马背上问了一句:“这个汉人官员有什么特别吗?他姓什么?” 同知沉吟一下,摇摇头。旁边的那个官员接过话:“他让我们通报时说了,姓金。” 轰隆隆 朵兰被雷电击中了一样,霎时间呆在了马背上。同知他们也没理,径自走了进去。朵兰想问一下他们,大人去了哪里,想一想放弃了。就是在人界都不一定告诉他们,官长的行踪谁敢问啊? 他们一定有什么大事,这个人是金元,他怎么会成了自由人。他想起了神女说的一件事。赶紧念动咒语联系神女,神女跌足叹息,说:“早应该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你,他们老金家都在霓宝河景花园,说是关押,根本就是在享清福呢。” 她知道朵兰到底还是去了哈烈城,没办法阻止,接着又说:“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朵兰谢绝,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陈子诚。神女离开那里,只有桃子,陈鲁就危险了。 朵兰骑着大青马来到巨蟒河,这里已经快交二更了。她把大青马放开,自己在大门前面的树林边隐藏起来。 巨蟒河守备府那边放了二更炮,看一下天空,是时候进去看看了。她刚要起身,忽然看来了十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进去,这个人不回头,还一直低着头,朵兰看不清他的脸。 紧接着又来了好几拨,有的人在牌楼前相遇,互相作揖,再不交流,急匆匆地走进去 。这些人都看清了。有丰离,王婆,刘皇上,还有太阳屿的沈杰,让她意想不到的,还有胡帝尊。霓宝河景花园还是黑黢黢的,没有灯笼,大家一波一波向里面走去。 最后来了一群女人。“告诉皮麻子,今天这边的事什么也没看见,这是保命,乱说话,打入轮回。”说话的竟然是显婆婆。 朵兰躲在树林里,落叶悉悉索索的声音,伴着身边黑色的深林,不时传来一声瘆人胆魄的鸟叫,朵兰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不能自己,竟然筛起糠来。 朵兰外柔内刚,是一个胆大的人,胆大在纳兰之上。今天看到的这些人,令她吃惊,她意识到这些人会不会和陈鲁有关。她想一探究竟,但是她不敢,这么多寰宇十方顶尖高手,自己闯进去,一旦被发现,无疑是以孤羊投群狼。 她又想和神女联络,想一想,女人的自尊,特别是陈鲁正妻的自尊让她打消了念头。还有,在这里她也不敢随意使用这样的功法,他们也许会察觉。他想到了支玛丽。 她记得神女告诉过她支玛丽的态度,可这位显婆婆是她的继母,金孜在里面,那是姑爷和丈母娘,自己不能犯险。 最后她打定主意,去难了寺。 《天步九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五、各方代言人 一灭大师听完朵兰的讲述,大吃一惊,一屁股坐在蒲团上,一脸的沮丧,而且脸色还在一点点变化着,似乎有一丝绝望。这使朵兰意识到。自己见到的绝不是小事。 朵兰大气不敢喘,看着自己老公的师父,这位莲界的领袖,竟然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过了一会儿,一灭大师站起来坚定地说:“走,太阳屿。” 朵兰一时不知道怎么去消化这件事只好说:“大师还没告诉我是什么事呢!还有,你们都告诉我,让我不要暴露功法。” “圣母危险。” 咔嚓 轰隆隆 在朵兰的脑海里不单单是惊雷,几乎是闪电雷鸣。最先涌上心头的竟然是一种快感,一种更难以言说的快感,似乎是幸灾乐祸c报复性的快感。尽管她还不知道圣母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现在只要听到c看到圣母有危险,那无疑是她最开心的一件事。 她的夫君拼着命让她坐稳了太阳宫的宝座,兔死狗烹,过河拆桥。原来是兔子还没死呢,圣母这个桥也没过完呢。 那样也好,谁都比这个圣母来统治这个世界要好。 朵兰斩钉截铁地说:“不去。告辞。”下话不用说,圣母危险不危险,关我什么事?使团和我的夫君才是大事。 “兰儿。”一灭大师突然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这是他一灭大师的徒儿媳妇儿,是时候摆老资格了。 朵兰只好双膝跪地,说:“媳妇儿见过师父。” “老衲今天把寰宇十方前前后后的事都告诉你。” 这是豁出去了,从一灭大师这里看,寰宇十方似乎到了末日一样。他坐在蒲团上,把寰宇十方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时老圣母禅让,当然这是在公众场合,都得说禅让。就像现在人界的天朝,到任何时候都得说靖难成功,完成了太祖高皇帝的夙愿。你可不能说他高举大旗推翻了自己的侄儿。有的是敢说,最后杀的杀,流的流,徒的徒。老哨长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 当时反对最激烈的是灵界尊长支秋枫。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正好和自己的老婆显婆婆大打出手。两人这是私事,是因为支玛丽和金孜的事,当然也是老蛤蟆的事。两人的政治理念还是一样的,反对圣母禅让。 支秋枫有一定势力,灵界又是寰宇十方第一大界,有几个界都拥护他。紫霞宫,野仙观。就连山川界也有一些尊者追随他。其他的自诩为名门正派的尊者也有他的粉丝。 最后,支秋枫公然和小元圣母叫板子:分权。圣母的权利分给十方总制一半,大家推举十方总制。 支秋枫的意思当然是自己想做这个总制了。但是遭到了一灭大师c碧云殿张尊长c逍遥紫薇池的强烈反对。 圣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这是两派,她是支点。但是她心里清楚,既然是支点,总有失衡的时候。必须早早地选出一个和自己一条心的总制。但是双方势均力敌,没办法做出选择。一晃几千年就过去了。 圣母双方都不想得罪,而且无原则地向双方买好。渐渐地尾大不掉,太阳屿的权利遭到了极大的削弱。双方都在等待时机,把自己的代言人推向权利的顶峰。 双方经过圣母同意,早都在谋划着自己的代言人。支秋枫在牧马山上再也不下山了,直到自己的代言人做了总制为止。 就在太阳屿为了这把交椅不可开交之时,人界也发生了激烈的变化,天朝江山又易主了,而且西方在打天朝的主意,搞不好就是天下大乱。 但是寰宇十方想的就不一样了。支秋枫等人都认为天下大乱才能达到天下大治,索性听之任之。 张天尊一派认为,人界大乱,寰宇十方也一定会被利用,觊觎圣母宝座的也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制造混乱,浑水摸鱼。 最后天朝派出使团西去哈烈,在寰宇十方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都觉得这是一个好事,也可以阻止寰宇十方杀戮。双方坐下来为此达成了一个协议。 在下元节使团到达哈烈国都城,双方的代言人单打独斗,单挑,胜者为王。如果天朝使团逾期,那对不起了,支秋枫的代言人必须做总制。如果不同意,那就只好用拳头说话。说的很直白,就是要群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总制。 谁都知道,一旦逾期,那就是寰宇大乱。这也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双方达成一致,不准干扰使团。被对方抓住把柄,就算认输了。 讲到了这里,朵兰还是有几分糊涂,有一些东西,她以前也多少知道一些,但没有这次知道的详细。她问道:“我不理解,使团几乎一步一坎,双方都有 去捣乱,这也没履行契约啊。” 一灭大师点点头,说:“是啊,双方都没敢对他们的天使下死手,否则,能活到现在吗?” “还没等到哈烈呢,你们的代言人就当上总制了,这是怎么回事?”朵兰还是不理解。 “子诚虽然是总制,也是为了战时的需要。圣母也是为了他打击异己,理顺寰宇十方的制度c财税和军事,和支秋枫他们也达成了一致。但是两位代言人必有一战,那时子诚如果战败,就堕入轮回了。” “阿沙黑不是死了吗?”朵兰因为知道一些内幕,现在越来越清晰了。 “他必须死,他是气,那个阿沙黑是体,就是支疯子的一气化双峰,一旦合体,寰宇再无人可敌。” 朵兰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些东西,陈鲁不让他们弄疯了都怪,她自己对这些东西还了解一些,也快把脑瓜浆子想出来了。 朵兰说:“师父,我夫君现在疯疯傻傻的,不要再让他参与这些事了,我的要求并不高,他修成正果,我们找一处庄园,做一个快活神仙。望师父成全。” “你忘了那句话,他们必有一战。”一灭大师摇摇头说。 “他们合体了,寰宇无敌了,我们不稀罕,这不就完了嘛!总制就是阿沙黑的,这就结束了。” “没那么简单,我们这一派,也就是名门正派,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即使我们让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满意的,他们要的是寰宇十方老大,威胁到的事圣母。孩子,你明白吗?不管圣母什么样,都不能颠覆她,那样就是寰宇十方大乱的开始。”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六、报复的快感 都在标榜自己是名门正派,说的冠冕堂皇。朵兰想,不信就听一下支疯子,他们说的也是如此,甚至比一灭大师说得还高大上c伟光正。都会把自己的行为描述的合法化。 朵兰明白现在圣母的处境了。既然圣母已经把陈子诚视为寰宇十方的罪人,也降为了白身,那可是从总制一下子降为白身的。那就是说双方的代言人已经被淘汰了一位,只剩下一位了,那这位是不是就名正言顺的成为总制。 这是一定的,没有任何悬念。 不作不死,这是太元圣母自己作的。 一灭大师看到了她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我们也有理由,气体还没合一,我们有理由拒绝他们入主总制府。现在圣母一定还不知道。” 朵兰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随着一灭大师来到太阳屿。这都是轻车熟路,不像陈鲁,需要别人带路。其实圣母最防的人还是陈子诚,这方面阿德看得最清楚。 两人坐在那里,很快每个茶几上都摆上了一杯茶,圣母一直没说话,是在等他们说话呢。 不知道阿德是怎么回事,今天竟然先开口了:“兰儿,有陈子诚的消息了?” 这是师父,不敢不答话,她赶紧站起来说:“还没有,有人看见了他的踪迹,正在找。” 咯咯 圣母的笑声。以前朵兰最喜欢听圣母的笑声。感觉这个笑声好天真c好可爱,似乎是一个少女发出那个脆生生的笑声,听到后感觉浑身舒坦。可是今天只感觉如芒刺背。 “兰儿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陈子诚已经在神君那里了。”说完又咯咯大笑两声。 这笑声是猫头鹰的叫声,令朵兰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灭大师吃惊地看了朵兰一眼。那意思是,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啊,脸老衲都不知道。怎么还让圣母知道了。 朵兰真的很吃惊,她避开了所有人,这方面神女也一定有办法,还有谁知道呢?朵兰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的功法都恢复了?”圣母关心地问。 没等朵兰说话,一灭大师赶紧回答:“承蒙圣母挂念,她的功法还没恢复,毒气还解不掉。” 哦,圣母似乎一声非常难过和失望的声音:“我以为恢复了功法,这么说是你给她带上天的?” “圣母明鉴,她骑着陈子诚的大青马到的难了寺,和老僧一起来的,老衲有重要情报禀报,是兰儿侦察到的。” 接着把事情讲了一下。阿德站在外面,一脸的骇然,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突然,圣母光彩照人地站在两人面前。吓得两人赶紧跪下。 很少有人看到圣母的真容,一灭大师也是第二次见过。圣母亲自扶起两人,说:“本座心里有数,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也都在大家的心里装着呢。你们知道本座为什么那么注意陈子诚吗?本座告诉你们一句实话,本座挂念他,怕他是人界的思维,看不惯寰宇十方官场的样子,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一灭大师又跪了下去,感激涕零的样子,说:“圣母恩情比海深。孽徒顽劣,还让圣母这么挂念,小僧肝脑涂地也难报圣母恩情之万一。” 圣母示意阿德扶起一灭大师,说:“兰儿也算是本座的弟子,本座在你面前说句实话,你是陈夫人。本座看中的男人就是你夫君,如果不是你们早已成亲,本座就把这万里尘寰交给子诚,我就心安理得地做一个陈夫人了。” 此话一出,这几个人目瞪口呆。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为了羁縻c笼络几人也不至于说的这么直白吧。几个人感觉到,有真的成分,半真半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圣母接着说:“这件事本座知道了,你们多密切注视着,还要多注意使团,他们也许会先向使团下手。兰儿,要不要本座给你派一个帮手?” “谢圣母,使团已经快到哈烈城了,谁再闹也没意思了,圣母还是赶紧想办法阻止这些人吧。属下这就告退。”朵兰说着话,退了出来。 两人回到难了寺,朵兰直接就准备回到神女峰。 一灭大师说:“赶紧把子诚换一个地方。不行就放到难了寺来,没有人看到。”说完又看了朵兰一眼,说:“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危险了。” 朵兰失声说道:“圣母要杀他吗?” 一灭大师摇摇头,苦笑道:“圣母才舍不得杀他呢,是有人要杀他,你应该明白。” 朵兰通过和他们这些大神交往,彻底反省了自己原来的言行,和他们想比,过之而无不及。她明白一灭大师的意思,圣母得重新启用陈子诚。 这是一个好机会,是修成真仙的 好机会,把天步九重学到手,开了天眼,有了照世玉杯,什么一气化双峰的气体合一,都是手下败将。现在就是有人不想让陈子诚活了,那是肯定的,那就是对方的代言人。 但是不能弄死他,是个废人就好了,让他生不如死,不争这个位置就可以了。 一灭大师说:“你就告诉神女,悄悄地把子诚弄到小僧这里来,谁也不让知道。” 朵兰说:“在神女峰也没人知道。你应该明白神女这个人,他想做的事情,非常缜密,不想让别人知道,派出一万个狗仔队也找不到。” 老和尚摆摆手,示意他别吹了,那这次怎么真么快就传到了圣母的耳朵?老和尚说:“这次,圣母不把话说在前头,我们绝不出山,就说不行了。” 朵兰点点头,翻身上马,说:“师父,你联系一下蟾兄,绿玉公主在哪呢。” 一灭大师走出去一块儿,很快回来了,说:“在东瀛岛,正在和敌人酣战,无暇细说。” 朵兰大喜,说:“我这就去助阵。” 一灭大师摇摇头,说:“你是得去,但是你尽量不要动手,一定有人在监视你,老衲让了凡和你一起去。”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说:“人界现在是午时,你们快去快回,如果一时搞不定,你就得早早回去,晚上大营万不能少了人。” 朵兰翻身上马,说:“我这就去,让了凡随后赶来。”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七、谢家兄弟 不到一刻钟,朵兰来到东瀛岛。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说什么是神仙居住的地方,还有福c禄c寿三星居住的洞府。又说是孙大圣的故里。自从她回归仙班,不止一次地来过这里。 在空中向下看,没有什么奇特的,但是在人界向天上看,确实别有洞天,各色祥云飘忽不定,有时笼罩着小岛,整个小岛在亦梦亦幻中时隐时现,给世人以虚无缥缈的感觉;有时彩色云带缠绕着小岛,把小岛打扮得如同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女;有时一丝云彩也没有,清洁c明澈,岛上的东西纤毫毕现。 朵兰知道,有多少世人到这里追求长生不老,都是有去无回,但是前赴后继,这里看到是累累白骨。 这里确实有许多寰宇十方的庄园。可惜大青马被人做了手脚,嗅觉失灵。 朵兰不敢联系蟾兄,在空中俯瞰。既然是打斗,一定有兵丁。很快,朵兰看见一队队绿衣服的兵丁在一处庄园附近,空中地下,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刁冷蟾的兵,不会错。 朵兰在空中降落下来,有些兵丁认识她,过来见礼,早有人报告给刁冷蟾。其实他早已经看见了,只是分不出身来。他们已经打了几架,各有胜负。蟾兄投鼠忌器,不敢使出手段。 看朵兰过来,飘过来,把经过讲了一遍。 这些人是谢十三的哥哥,他们这里一共是九个人。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找陈鲁的麻烦,但是一直不敢。他们也找了祝黎,后来又找了伏尔坎,他们都没惯着这兄弟九人,痛骂一顿,把他们的弟弟谢十三倒行逆施讲了一遍。他们当然不信,就是信了,也不能就此收手,也要给自己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后来寰宇十方发了通告,才知道陈鲁已经落魄了。他们的胆气壮了,也想在寰宇十方赚出一个名头,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既给自己的弟弟报了仇,也算是在寰宇十方扬名立万了。 朵兰问得差不多了,骑在马上,向里面喊话。刚刚和蟾兄打斗的那个人出来了,他是谢老九,看见上来一个天朝的年轻军官,喝道:“你知道什么叫神仙打架吗?少来掺乎,找没人地方挠墙根去,看蚂蚁打洞,老母猪爬树。”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太阳屿的官员,寰宇十方圣姑使君。”蟾兄骂道。 朵兰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服饰,笑着说:“你们这里人大多数都认识我,你竟然不认识我,可见你没什么见识。你们这是老谢家,不错,你们这有一个小伙儿叫谢宏的,还帮助我采过药呢。” 蟾兄很不理解,怎么来了就先套上近乎?他们两个联手,这些小虾米不用半个时辰,全部一扫光。 “哦,你确实是圣姑使君,那是我的侄子,就是被他们堵了北海眼那位谢十三的儿子。你怎么也和他们掺和到一起了?”谢老九说。 “本君还有一个身份,天朝使团随军郎中。”谢老九啊了一声,向里面挥了挥手,一些家丁簇拥着十左右个主人器宇轩昂地飘了出来。其中有一个青年。 当然,这都是修仙者,你无法去判断他们的年龄。 这个青年喊道:“圣姑使君,你是使团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的老爸送到北海地宫?” “年轻人,不作不死你知道吗?你老子太能作了,和人界为敌,那些火鬼还吃人肉。被我们使团果断灭掉了。你是年轻人,明事理,劝一下你的这些伯父们?不想去地宫陪你老子,就赶紧收手,把天使和公主放回来,我们万事皆休,否则” “否则怎么样,难道你你还能杀了我不成?绿玉公主是我谢老七的了,很快就要和我拜堂成亲。”一个身材矮小,上下身长严重失调的人走过来。腆着一个大肚子,趾高气昂地喊道。 谢宏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七爸,你快回去待一会儿吧。我已经告诉三爸了,你要是再有乱七八糟的事,别怪侄儿和你翻脸。” 蟾兄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发慌,说:“陈夫人,得赶紧想办法。” 朵兰摇摇头,说:“稍等,一会儿有人来。” 朵兰说:“谢宏,你是一个明白人,你们家人这是在作死,最后都得去堵北海眼。依我说,你赶紧把我们的人放出来,也算是为你,为你老子和你这些伯父赎罪了。” “可是我也想为我父亲讨个说法。”谢宏天真得可爱。 朵兰耐着性子说:“讨什么说法!这是律法,你不会连公私都分不清吧?别闹了,赶快按我说的办。有机会我在太阳屿为你谋个一官半职。” 谢宏的眼睛亮了,飘回去了。朵兰判断他很可能去商量了,说得算的人在里面。 就在这时,空中有人喊道:“老衲奉太阳屿 和难了寺的法旨,为你们两家讲和。”是了凡。 朵兰听他这么说,知道已经有了计策,对蟾兄点点头。蟾兄也料到这是师父一灭大师的计策。他大喝一声:“你这个秃驴少在这里放驴屁,我老婆被他们关着呢,你还来说和什么?他们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了凡大怒,喝道:“佛祖在上,老僧好心好意给你们解劝,你竟然出口伤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朵兰哈哈大笑,喊道:“我知道,你是禾字当头,凡人去了一点,户在一边,骏马牵在身旁。” 了凡看了一眼朵兰,说:“原来是一位女施主,你真的好有才啊,出口成章。” 里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朵兰看见谢宏已经站在刚才的位置了,也在捧腹大笑。 谢老九对了凡说:“宏儿说,这是一个谜语联,谜底是秃驴。”外面的将士们也哈哈笑了起来,整个庄园的空中c地上一片笑声,给人感觉神仙洞府一片祥和。 了凡大怒,拿起念珠就朝朵兰抽去,朵兰一声惊呼,蟾兄赶紧过来救护,只几个回合,了凡露出败象,气喘吁吁地喊道:“你们谢家人有没有一点人性,他们以多为胜。” 但是没人理他,了凡纵身就向空中逃去,早已经织好了天罗地网。了凡无奈,跑向庄园大门口,喊道:“快替我挡住他。”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八、人嘴两层皮 但是里面没有人帮手,都在抱着臂膀观战。蟾兄找到了战机,大喊道,擂鼓,说着自己纵身跃起,向大门口追去。了凡已经跑进院里。蟾兄也到了门口。 谢老九喊道:“你再向前跑一步,我一定让我七哥尝鲜。” 朵兰懂这句话的意思,看起来他们已经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了。 蟾兄气得双眉倒立,喝道:“秃驴,你们拉偏架,太阳屿最近为什么对我们这个样子?陈子诚惹着你们了,我们水族的怎么了?你这是劝架吗?” 了凡不理他,对谢家人说:“他既然不听老僧的,我也没办法了。老僧这就回去缴旨,你们得把我送出去,到了天上我就不怕了。” 根本没人搭理他,他没了意思,讪讪地坐在那里,生闷气。 谢老七喊道:“你们到底撤不撤兵?再迟延一会儿,我大哥就要杀人,我七哥就要尝鲜,你们看着办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院子里打起了灯笼火把,外面的不敢进攻。里面说的也挺横,但是也没敢杀人,也没敢尝鲜。只是里面酒菜的香味一阵阵飘了出来,外面的将士们也是饥肠辘辘,只能在这里干闻味。 但是朵兰注意了,了凡不见了。 朵兰看着东面的月亮,今天是十三了。她开了天眼,看得清楚人界,两边的时辰差不多又一次碰到了一起。人界也已经到了酉时,再有个把时辰也到掌灯时分了。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阵嘈杂声,很快传来了叫骂声和了凡爽朗的大笑声。得手了。蟾兄和朵兰惊喜地互看一眼,蟾兄大喝一声:“冲锋,见人就杀,人牙不留,里面的金银财宝都是你们的。” 号角连连响起,空中战鼓咚咚。将士们砸碎了大门,潮水般地冲了进去。 朵兰喝道:“蟾兄,留下谢宏一命。”蟾兄点点头。说:“这几个都得去堵北海眼。” 了凡和蟾兄都是寰宇十方功法顶尖高手,谢家兄弟显然差的太远。蟾兄带人迅速攻了进去,边走边喊了凡,两人汇合在一起。了凡已经给绿玉公主松绑,她找到自己的文袋,拿住绿玉圭保着李达一步步退到大门口。 不到两刻钟,结束战斗,大多数庄丁都跪下投降。 朵兰看李达已经昏迷。下令蟾兄的将士保护着他们,自己在大门口观战。 很快押出来谢家弟兄四个。绿玉公主就想动手杀人。 朵兰说:“不要动手,这你知道,这些人比死的那些还悲催,他们有的是堕入了轮回,有的弯腰驼背的渐鬼,这四个不用说,去堵北海眼了。谢宏这个人良心未泯,就放过他一马吧。了凡,一会儿你亲自送他们去地宫,和谢十三说一下,让他的儿子和你一起去。你可把谢宏带回来啊。”了凡笑着答应着。 朵兰说完,不管别人,准备回去。看绿玉公主在向里面看着,知道她的意思,说:“了凡,你去把你师叔喊出来,这么没谱!”说的绿玉公主当时脸就红了。 蟾兄跑了出来,说:“弟妹,已经处理完了,公主,你受苦了。”朵兰赶紧拉着李达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绿玉公主满面泪痕地走了过来,说:“我们回去。”两人拉起李达,放在马上。把他放在中间,大青马腾空而起,回到扎剌。已经是二更天了。李达没醒,喜子直接安排他睡觉了。一夜无话。 天刚亮,阿德在空中喊朵兰,朵兰不敢怠慢,赶紧到没人的地方见面。阿德说:“太阳屿出了大事,圣母让你立刻就去。” 朵兰心里一惊,看起来是有人要逼宫了。朵兰问道:“开始了吗?” “还没有,圣母已经得到情报,他们准备了文武两套方案,很快就要出发了。圣母让你速去。”两人都没说哪方面的,但是都心照不宣。 “我没明白,我只是一个圣姑,是郎中,我能有什么办法阻止?”朵兰心里有几分明白,向最后确认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想可能是子诚,还有就是你的照世玉杯。你快走吧。使团不会有事的。一灭大师已经把了凡派来了。我等你。”这是没办法,每次宣完旨就走,今天不得不等着朵兰。 朵兰失去了功法,大青马上不来天。 朵兰回到议事大厅,李先在写着东西,说:“朵兰姑娘,已经传下令,吃过早饭就开拔。下一站计划在脱忽思扎营,等着哈烈国去接,我们也好打着仪仗进城。” 朵兰点点头,问了一下:“驻扎地离哈烈城还有多远?” “还有三十里,我们和四方院已经联络过了。” 朵兰点点头,说了自己有差事,去看陈大人。 朵兰到了太阳屿,圣母坐在小厅 里候着呢。这让朵兰受宠若惊,赶紧走过去施礼。 破天荒地,圣母一下子拉住了她,说:“兰儿,你是我的半个弟子,又是总制夫人,我们可不能行这样的大礼。” 这是在向朵兰释放一个信号,她的夫君已经官复原职,又成了一人之下c万人之上的寰宇十方总制。朵兰说:“圣母谬赞了,我家夫君已经是白身了。” 阿德接过话来,说:“兰儿,一些东西你不懂,子诚能明白,都是计策,满满的都是套路,做给一些人看的。在圣母的心中,寰宇十方没有比你夫君更重要的。” 这真是人嘴两层皮,朵兰这位有教养的女子只想骂娘,爆粗口。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的?用人时脸朝前,不用人时腚朝前。朵兰在心里已经暗下决心,她的夫君以后在寰宇十方一定要远离官场。 朵兰一声不吭,知道这都是铺垫,等着说正事呢。 “子诚在哪里?太阳屿离不开他,寰宇十方离不开他,本座更离不开他。兰儿,可以这么说,寰宇十方不可一日无陈总制。”圣母极尽谦卑之能事。 朵兰说:“圣母,昨天你说在神女那里,我从你那里出来就去了,没见到他,桃子说,她们家姑爷压根儿就没去过。” “桃子骗你呢,这丫头鬼着呢。也许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圣母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你认识桃子?还很意外啊,圣母你太了不起了。”朵兰对着圣母竖起了大拇指。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四十九、值得推敲 尴尬了,谁也没想到圣母会说出这句话。朵兰不免心生警惕,难道是桃子? 阿德沉不住气了,说:“这些事以后再说。这很正常,我说一句该掌嘴的话。神君对我们家子诚也一直有好感,不让兰儿知道很正常,快说正事吧,时不我待啊。” 圣母把他们预想的几种情况都摆了出来。他们一定要杀掉陈子诚,把阿沙黑推上总制的宝座。 朵兰再不说话就不像话了,说:“圣母,不用怕他们,找到我夫君,他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再说还有我的照世玉杯呢。我要赶紧找到纳兰,让他把解药给我,我就能恢复功法,圣母,我是你的弟子,你说我们还怕谁。” 外人听这话,这是表决心,表忠心,也是给老大打气c壮胆。但是这几个人都是千年的老妖,心知肚明,这里面的话句句是条件,夹杂着一两句要挟。 第一个条件是要恢复陈鲁的功法,这意思是要把老蛤蟆等人都放出来。第二,简直是赤裸裸的,要求把纳兰交出来。 这些话令圣母和阿德很吃了一惊,他们印象中的朵兰是一个淡定而且文静的女子。看起来人都有两面性和巨大的潜力。阿德听得心惊肉跳。 出人意料的是,圣母竟然一口应承:“兰儿,我们也一直在做着努力,只要是能找到你夫君,我们就是举寰宇十方之全力也要恢复他的功法。至于纳兰,我们也一直在寻找,也知道她的身上有你的解药。兰儿,本座郑重其事对你讲,我用自己的人格担保,只要是她还在寰宇十方,不论在哪里,我们都会找到她。” 太感人了!谁会想到作为寰宇十方的老大,几百兆人口顶礼膜拜的圣母,竟然如此地礼贤下士。朵兰几乎要流出了眼泪。 阿德说:“兰儿应该明白了吧,接下来你应该做什么。” 朵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阿德秘书监,我夫君经常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说这都是你老人家教的。这时候正是如此,属下这就去找神女,真要是她藏起来了,我就得要个说法。圣母,什么都瞒不过你们的眼睛,她确实对我的夫君有想法。这个可以有,但你不能藏起来,这样有失厚道。” 接着又演绎了一场真情,告别了圣母,阿德把她送到了神女峰。 神女看朵兰突然来到,又是阿德送来的,知道必有缘故。桃子上来茶水,朵兰好像漫不经心地说:“神君姐姐,我那天来,姐姐说我夫君不在这里。但是有人却看见了在你们这里。请问神君,这事作何解释?” 神女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朵兰,看朵兰的脸色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十分郑重的样子,明白了。这话里有话,有人看见了,谁看见了,只有桃子。难道桃子会告密吗? 神女说:“陈夫人误会了,小女子绝没有什么心瞒你的意思,当时虽然没走,但是当天下午也就走了。我也不愿意招惹是非。” 朵兰点点头说:“这个我当然信,神君姐姐是一个正人,姐姐都不怕有麻烦,我作为他的夫人当然责无旁贷。现在太阳屿出了一点状况,我被圣母传唤。圣母专门交代要找到我夫君。请姐姐成全。” 神女愣了一下,这里有大量的信息,她喝道:“桃子,去练功,说你多少次了,我们在谈话时不用你站规矩。” 桃子没说话,走了出去。神女不放心,又用功法看了一遍,看她确实向二门里走去,这才放下心来,说:“陈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朵兰把圣母上次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神女沉吟了一下,说:“说实话,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圣母为什么连我们说的私密话都知道呢?确实值得我们去推敲一下。” 朵兰点点头说:“我倒不是怀疑哪个人,而是要告诉姐姐,在这多事之秋,我们都长个心眼儿。这也是姐姐原来告诉我的话,可惜当时我听着还觉得很刺耳。” 接着,朵兰把在太阳屿三人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等着神女拿主意。 神女面露喜色。不管从哪方面讲这都是一个好事,这是敌方,确切的说是对手,给自己这一方的神助攻,这样把握好,还有翻盘的机会。 神女沉思一会儿,冷静下来,说:“现在把陈尊长交出去不是时候,时机还不够成熟。第一,陈总制还没恢复功法,容易被对手趁虚而入;第二,我们也得坐山观虎斗一回,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不迟;第三,也该让圣母吃点苦头了。这样出尔反尔,怎么能做得了寰宇十方的老大?这话要赶紧告诉一灭大师。” 但是怎么告诉一灭大师,两人又合计了一会儿。现在这两个人不论谁去难了寺,都是不打自招,告诉人家陈子诚在难了寺。当然,圣母本身也一 定想得到。但是,难了寺偌大一个寺院,寰宇十方第一寺院。层层叠叠,千门万户,随便放一个人,别人怎么能找到?何况这又不是撕破脸皮去搜索。 最后朵兰想到回大营,让了凡悄悄回一趟难了寺,事情就解决了。了凡是一个可靠的人,这是无疑的。 朵兰不知道怎么安排纳兰这件事,她也对神女明说了,就是怕她在太阳屿被折磨的最后招供,那一切都白费了。 神女分析,就目前状况来看,纳兰应该是还没有松口。但是时间一长就保不齐了。还有一点,关押纳兰这件事,如果圣母曾经出过面,或者就关在太阳屿,那纳兰断没有生还之理。 如果不是这样,圣母很有可能放人。至于怎么处理她,神女支支吾吾地不再说话了。 两人都明白,按寰宇十方的律法和陈子诚的两必杀。纳兰已经够刀堵北海眼了。但是这话神女怎么能说得出口? 朵兰说:“姐姐,我想夫君不会放过纳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说实话,我倒真想留她一命,除了我们这种关系以外,还有就是她对使团忠心耿耿,没有她就没有使团的今天,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为了使团可是说九死一生,这方面”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老朋友 这确实是比较公正的评价,从这方面说真是应该法外施仁,但是紫文国徐不疑何辜?乌云何辜?老七何辜?她的姐姐朵兰又何辜?这是神女的想法。 不能说是有功劳就可以藐视律法,只不过在量刑时考虑进去就是了。 但是,今天朵兰郑重其事地说起了这件事,这当然是有所求的。 神女必须得有一个态度,她只好说:“陈夫人说得有道理,如果拿到使团去说这件事,官兵们都得为她求情。就算我也感觉到很可惜。但是,她毕竟是触犯了律法。 我是这样想的,她这次在太阳屿能挺得住,没给她的亲姐姐找麻烦,那就另当别论了,可以网开一面。我的意思可不是饶过她,就是你刚才说的意思,法外施仁。” 这说得非常到位,考虑得也很周全,朵兰看到了希望。现在朵兰几乎把纳兰的命押宝一样押在神女的手里。这时候朝着神女感激地笑了一下,说:“姐姐,夫君那里还得你去圆全。” 这是今天第二次提到夫君,每次都说我夫君,两次丢下了我这个字,这不是疏忽,这是有意的。朵兰早有此意,神女当然看得出来,她和支玛丽已经挑明。但是那时候还是三心二意的,现在已经完全定下来了。 这次他追踪陈鲁的踪迹,从兰溪国追到天朝的江右省洁州。虽然没追踪到。但是她去了陈府。那确实是一个耕读礼仪之家,让她惊奇的是,陈子诚家里没有夫人,如夫人也没有,只有夫人的陪房丫头,和陈鲁年龄想法,也没纳为侧室。 陈鲁常年不在府上,她带着家人过日子,孝敬公婆,教养孩子,管理田产c家务。神女心里震撼了,她想建议陈鲁把这个通房丫头纳为侧室。 这不是高风亮节,而是神女已经想通了。和那天对支玛丽说的一样,关系好就是好,不要跨过那一步。到那时候自己已经失去了应该有的尊严。 当然这话不能对朵兰讲,她去了陈府也没暴露自己,这话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听到朵兰说了两次夫君,她笑了:“陈夫人,说话要严密,是你的夫君,别闹误会了。” 一句话说得朵兰满脸通红。她就是在试探神女,如果她装作没听见,朵兰就准备请支玛丽出面了。这意思是拒绝了,而且拒绝得一点面子也不给,言外之意,你的夫君别人看着也平常,不要把他看得太高了。 这是朵兰的想法,其实神女未必这么想。 朵兰告辞,神女呆了一会儿,决心去太阳屿,是时候当面鼓c对面锣和圣母讲一次了。 神女到达太阳屿,已经进不了太阳宫了。在第三道牌楼处,空中c尘埃都把守得密不透风。在牌楼下,有几个行军大帐,外面也是荷枪实弹的将士。 沈梦看到神女,赶紧飘过来,躬身一揖,说:“正要去请神君尊娘,不承想你自己倒先来了。” 神女笑着说:“沈大人,我就知道会找我,自己就来了,有时候还得要主动些。尤其是差事,总是等着别人请不行,难免会有漏掉的,到时候一句忘了,什么事都耽误了。” 沈梦脸色红了,尴尬地笑了一下,说:“神君尊娘说笑了,双方到了一些人,在等着圣母。” “本尊要单独见圣母,有要事禀报。” 沈梦沉吟一下,说:“好,过会儿下官和秘书监商量,让他去通报。不过得等着两家交涉完毕。” 神女已经猜出来这是什么性质的议事,对方已经来逼宫了。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通知自己,显然是还在打压陈子诚一系的人。神女在心里暗哼一声,如果圣母有刚,连陈鲁的师父都不叫那才叫真汉子。 神女不管他们,在几名文官的引导下来到大帐。令她奇怪的是,她的座位上真有自己的名字。看起来是自己多心了,他们真的就打算了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过早到场。 这是为什么?她看了一下,胡帝尊的座位还空着,是自己的这一方。对面的桌子上写着人名,人还没到。一个人名引起了他的注意:阿沙黑。 神女迷糊了,这算寰宇十方的哪一根葱?竟然堂而皇之地立于朝堂之上。更让她吃惊的是有支秋枫,在正中间,对着太阳屿这一方圣母的名牌。紧挨着支秋枫的是显婆婆,接下来是金孜,野仙观,还有紫霞宫。这个很奇怪,没写人名,只写单位,还有金朗。 自己这一方已经落座的有张天尊,地仙,一灭大师,空座的除了胡帝尊。 神女和诸位点头示意,坐下,内史拿过一些材料轻轻地放在她的桌子前,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也随即端了上来。 一阵喧哗声传了进来,对方的各路诸侯已经进来了。大家都是老熟人,除了金孜,大家都 算是寰宇十方的老朋友,真是一团和气,大家互相见礼,神女和显婆婆还拥抱了一下。这拥抱是真诚的。大家的热情也是真诚的。 只是阿沙黑和金孜显得有些尴尬。神女发现野仙观的位置上坐着的竟然是金元。而紫霞宫位置上坐着的是制使杨文。 已经取消的衙门竟然又出现了,看起来这是要复古的节奏啊。神女心里明白,这次本来就是要掰扯过去的事情。 沈梦和老蛤蟆在两边落座,这意思是双方的主持人。当然,沈梦是代表太阳屿,令人意外的是,老蛤蟆代表的是对方。神女想一下就明白了,他莫合应该是灵界的,也曾经是金孜的部下。 大家坐在这里等着两位老大,没有人在意缺席的金朗和胡帝尊。其实寰宇十方只有一个老大,支秋枫也得向圣母行跪拜礼。只是眼下,太阳屿在示人以弱,等待奇迹。这个奇迹就是陈子诚。还得找到他,还得恢复功法,这可以说机会不是很大。 大家都在哗啦啦地翻看手中的会议秩序册,胡帝尊进来了。大家的眼睛都注意到他的身上。有情报表明,他最近一直在和对方的人在一起。他发现大家都在注视着他,也明白其中的含义,原来都把他归为名门正派,现在他的行动让人们不解。 胡帝尊是一个正派人,也是一个比较磊落的人,他拿起自己的桌牌直接坐到了对面,而且也不管排位,就在最末位坐下了。大家心里一阵感叹,这真是一个豪杰。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一、正反方辩手 阿德秘书监进来宣布:“圣母有差事绊住了,不能来议事,由张天尊代表她。”不是一灭大师,大家也不奇怪,一灭大师可是陈子诚的师父。 很快又来了一个官员,宣布:“牧马山支尊长不能下山聆听听圣训,由显婆婆代表他。” 显婆婆马上摆摆手,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说:“别,还是自说自话吧,我不代表任何人。” 显婆婆和支秋枫是夫妻,大家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势如水火。 大家都听明白了,从双方传过来的话也明白,这是一家人议事,不是谈判,尽管拉开的架势就是谈判。 沈梦客气地看了一眼老蛤蟆,老蛤蟆示意他说话。毕竟寰宇十方的大会都是由沈梦主持,这次也是内部大会,当然由她来主持。 “好吧,今天” “等等。本仙有话说,金朗灵尊还没到,这是一;二,对面坐的两位一位认识,还有一位不认识。”沈梦刚刚说话,被地仙打断,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沈梦不想节外生枝,赶紧说:“是下官疏忽了,这位大家都知道,也是我们寰宇十方的老人,是大家的老熟人,金孜尊长;这位是阿沙黑,目前还是白身。” 不用老黑说话了,这本身就是漏洞。一灭大师马上接过话来:“沈大人,老衲不理解,金孜还是尊长吗?白身怎么能到这里议事?你看一下我们这里,最低的职衔也是从二品。哦,当然不包括沈大人。沈大人,请你解释一下。” 沈梦这个能言善辩c气量恢宏的老主持人一下子被问住了,其实这也是他的疑问,他只好把眼光投向老蛤蟆。 咳咳 老蛤蟆清了一下嗓子,说:“大家来议事,商量些重要事情,大家手里都拿着册子,这是我们目前要解决的问题,而金孜和阿沙黑都涉及在里面。圣母法旨,让他们来听会。至于金尊长为何不到,下官不知道,下官怀疑是不是通知了他。” 这是在为他儿子打掩护。他金朗是一方尊长,也是要脸皮的人,对方坐着他的外婆和老爸c叔叔,这已经够令他难堪的。还有更难堪的,真爹和假爹都来了,坐在一起,让他如何面对?大家都心知肚明,地仙也明明白白,就是想借此将对方一军。 老蛤蟆接着说:“我们想看一下原来存档的文件,是支秋枫请求圣母拿出来的,看一下,但是有各位的签字。金元就代替已经谢世的难竹道长。有事就可以提问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老蛤蟆是一方尊长的爹,在这次和修罗界的大战中又立了头功,说话的分量自然不同,而沈梦官微职小,说话力度就不一样了。 咳咳 胡帝尊先说话了:“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原因就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坐下来把该理顺的事情理顺。当时我们十方尊长都在上面签了字。寰宇十方传言什么正邪两派,本故事纯属胡说八道。 我们都是为了寰宇十方,并不存在一己之私。当时定的两个代言人,一个是陈子诚,一个是阿沙黑,条件也都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在上面。今天的这个局面谁也不愿意看到,陈子诚已经出局。说实话,我很痛心。陈子诚是一个合格的总制。” 咳咳 长篇大套引起了人们的不满,显婆婆示意他说正题。胡帝尊接着说:“我的话讲完了,你们说。” 显婆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刚才胡帝尊讲的很好。”很不满,还夸了一句,这就是官样文章,是政治。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把这句话当一回事,仔细是听着显婆婆说话。 “胡帝尊也算是给这次议事定了调子,我们关起门来一家人,我就说一下大家的呼声。其实大家都知道了,怎么说呢?都心知肚明又不好开口。这种情况,一个代言人已经自然出局,另一个代言人名正言顺地入主总制府,我认为,这是在座各位的共识。” 这可不是什么正派c邪派的话,这是实话。但是这就像是正方c反方的辩论,即使同意对方的观点也不能随声附和,也要找出其中漏洞奋起反击。如果你同意了对方的观点,那不好意思,你出局了。 张天尊接过话来:“显婆婆,我们一直都很尊敬你,虽然对你先生不怎么感冒。但是有一点请注意,你多年不在寰宇十方走动,你不知道寰宇十方目前的情况。不是坚刚不可夺志的总制,根本压不住各方诸侯,当然也包括我们碧云殿。” “敢问天尊,你了解代言人阿沙黑吗?为什么他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人呢?以天尊的意思还要再找一个代言人吗?”金孜确实不同凡响,一句话就刨到祖坟上。 张天尊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满了。但是高级官员,这些 事寰宇十方顶级官员,讲的是气度。会议结束后,人们还要津津乐道地谈论这些事,不能把气量不够这句话传出去。他微笑着说:“我看未尝不可。” 这不是无理取闹,这本身就是一个选项。原来的文件上根本没有自然淘汰,自然晋级的说法,我们这些人就不能入住总制府吗? “你这是无理取闹,这意思是你也可以入主总制府呗?”显婆婆没有那么多讲究,她有些压不住火了。 “我看未尝不可。”张天尊还是微笑着说了同样一句话。大家一下子愣了,不知道这句话是抬杠还是出于真心。 “胡搅蛮缠,这会还怎么议?我很忙,恕不奉陪。”胡帝尊老毛病又犯了。 一直没说话的一灭大师挥挥手,示意胡帝尊坐下,说:“大家都在献言献策,刚才你们也都说了,都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这是我们的先决条件,老衲也有疑问,请教显婆婆。文件上明明说着,两峰合一,支秋枫才能带着气体合一的阿沙黑下山。老衲还没请教,阿沙黑,你现在是气体合一吗?两峰是否已经合拢?” 话一出口,大家目瞪口呆。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不愧为寰宇十方第一辩手,一下子抓住了对方的软肋。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缓兵之计。 杨文官微职小,但是在寰宇十方官声不错,虽然在一窝子李那里做事,但并不为虎作伥。他看大家一下子哑火了,站起来,向大家施了一礼,张天尊微笑着示意他坐下。 他说:“下官官微职小,我们的紫霞宫也已经不存在了,是圣母下了法旨让下官来议事。下官本不想说话,既然话说到这里,下官不揣冒昧说一句。大事尽管说得有道理,可是如果最后不能有第二个代言人,还得阿沙黑入主总制府。现在陈总制的改革到了关键时刻,需要马上有人接替才是。”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二、陈子诚附体 杨文这算是老成谋国,大家心里也都赞成。但是这是控辩双方,不能认可对方的话。张天尊说:“既然大家都说按原来的文件办,那本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按大师所说,严格按照执行。今天就这样吧。沈大人,莫尊者,你们看呢?” 显婆婆等人面面相觑,谈了半天,大家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原来的条条框框已经规定的很明白,大家一时无语。 这时还是杨文,他站起来又是躬身一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礼多人不怪,当官不打笑脸人,大家对他本来也没有什么恶感。 杨文说:“既然都按原来的计划行事,下官倒有个建议,我们的紫霞宫也是几世几劫的衙门,用他们人界的话说,属于是百年老店,原来考虑不周,说关就关了,现在感觉有些欠妥。下官建议恢复衙门。还望各位大人斟酌。” 双方都吃了一惊,可以说是石破惊天,短短几句话,看上去也平淡无奇,但是背后的故事很难解读,那就是对已经卸任的总制全盘否定。 神女看了一眼对方,他们也是满脸的惊讶,而金孜是惊喜,毫不掩饰的惊喜。这是千载难逢的翻盘机会,不抓住这个机会就是寰宇十方第一号大衰佬。 金孜醒过神来,深怕别人岔开话题,赶紧把话接过来:“杨大人果然是寰宇十方最有见识的长史。陈子诚的罪行在寰宇十方的公告上已经写得很清楚,其中有一条就是把持官府。这一条大家都认可,任人唯亲,打击异己,寰宇十方成了他的家天下,闹得乌烟瘴气。把我们这些寰宇十方的老一辈都赶下了台,我认为是时候为我们平反昭雪了。” 地仙越听越生气,金孜话音未落,他立即站了起来,喝道:“金孜,你今天以什么身份出现?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你是被人家赶下来的吗?是你自己作死。你多次触犯寰宇十方律法,是本仙判你的罪,和陈子诚没有一点关系。你的罪行罄竹难书,对你这样判罚已经非常仁慈了。” 大家虽然都同意杨文的话,但是,不敢和金孜这样的卖国求荣之人同流合污,没有人为他辩解。 金孜心里很明白,喊道:“郑老黑,我为什么犯罪?为什么跑到寰宇新世界,你们不清楚吗?还不是陈子诚,他不把我的位置夺了,不杀了我,他誓不罢休。” 这话露出了破绽,胡帝尊本来就看不上金孜,他主要是来解决寰宇十方总制的问题,看陈鲁已经快被打入轮回,只是想让另一个代言人尽早举起大旗。让这些人复位,他第一个就不干。去霓宝河景花园也是看显婆婆的面子去的。 这时看金孜对自己的无耻行为侃侃而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胡帝尊大怒:“金孜,你真要脸!当了卖国贼还有理了!谁抢了你的位子,是陈子诚吗?不是你的儿子金朗吗?不是你自己要卸任的吗?传给了儿子,怎么像是传给了外人?难道金朗不是你的儿子吗?”一声比一声高,大家听得直想笑。 大家都知道了金孜的家事。这都是金孜自己在各个场合向人们释放的信号。这一次又是,把自己的隐私一不小心又公诸于世了。金孜意识到自己说话的问题,他恼羞成怒:“胡老头儿,你特么的到底是哪一伙儿的,我看你的屁股有问题。” 沈梦摆摆手,说:“各位,我们在说事呢,不要乱扣帽子,乱打棍子。杨大人说的这个事我们做不了主,还要上报圣母才能定夺。” 哼 在这严肃的会场竟然出现了一声冷哼,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不知道这声冷哼是谁发出的。 “我无官无职,也不懂你们寰宇十方的什么规矩。”说话的竟然是阿沙黑。他仰着身子,一脸的倨傲,全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是对于寰宇十方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一些事情确实都是陈子诚所为。但是大家不要误会,本人和陈子诚的仇怨都是几世的事了,我们没有过多地去追述过去。现在我们是好朋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是干什么的?陈总制和你是好朋友,你歇歇吧。”张天尊不认识他,说话也没客气。 啪 阿沙黑拍案而起,指着张天尊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打断我说话,我严肃地告诉你一句,抢我话打屁股,你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大家面面相觑,这不是陈子诚吗?是不是陈子诚附体了。张天尊平时被人家恭敬惯了,连圣母c陈子诚对他也得客气三分。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张天尊冷冷地看了沈梦和蛤蟆一眼,意思是赶紧把这个人轰出去。 老蛤蟆把手里的牌子一举,张天尊没了脾气,这些人名是圣母钦定的,上面还有她的亲笔签名。 阿沙黑看张天尊没有说话,而大家都在惊愕地望着 自己,索性站了起来,说:“我强烈建议,按杨大人所说,恢复陈子诚担任总制之前的所有律法和法规。他本来做总制就属于违规,我们也曾经向圣母抗议过。万灵上人由李志担任;灵界尊长之位还给金孜;神君大人,对不起了,你也得暂时休息了,把仙尊之位还给方仙尊。野仙观住持由金元担任。就这么定了,有意见保留。” 说完看了一眼记录的,发现他们在愕然地看着自己,不满地说:“你们几个会议记录的看我干吗?忠实记录就是了。” 大家一个个的像见到了鬼一样,眼睛瞪着他,都直了,包括被点名的人,全部都惊呆了。 阿沙黑拍拍手,笑着说:“不要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哥只是一个传说。没事就散会吧,这些尊长立即上任。我有事我先走了。” 大家都有一种错觉,说话的这个人就是陈子诚,以总制的身份在安排差事,大家几乎就要散了。 地仙大喝一声:“阿沙黑,给你脸了是吧?谁让你在这里发号施令的?来人,把他轰出大帐。” 三七在外面带队护卫,赶紧冲进来。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三、准总制发令 “出去,糊涂东西,让你进来了吗?”阿沙黑喝道,话音未落,只见他手一抖,没看到他怎么作法,三七和一些将士像被大风刮了一样,飘飘忽忽地被吹出大帐,飘飘忽忽地吹出去几十步远,稳稳地站在那里,这些人好像做梦一般。 在座的都是寰宇十方的泰斗,这功法令他们很吃了一惊。他们看不出阿沙黑功法的门派。都说他是支秋枫梦中教授的弟子,可他用的绝不是霹雳闪电功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阿沙黑的功法不在这些人之下,也不在陈子诚之下,讲单打独斗谁也赚不到阿沙黑的便宜。。 阿沙黑又说了一句:“明天卯时入驻各衙门,欢迎的,皆大欢喜,我们也好办差,尽心尽力地为寰宇十方的百姓造福。不欢迎的,没关系,我阿沙黑带着军队送去。告辞不送。” “等等。”一灭大师终于说话了。大家已经被弄糊涂了,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大师请赐教。呸,赐教,不喜欢这个词偏又说。”阿沙黑倒是有些见识,对着一灭大师还是躬身一揖。 一灭大师高宣一声佛号,说:“老衲怎么感觉到你就是总制,可不可以这么理解?” 阿沙黑满意地点点头,说:“你还得进步,只做莲界的领袖还不够,就这智力是别人所能项背的吗?没错,陈子诚下去了,该轮到我了。但是我这个人是个讲节操,要脸皮的人。在没有寰宇十方认可的情况下我不会去总制府办差的。你们明天准备到任的,都准备好了没有?明天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金孜兄弟二人站起来,抱拳躬身一揖,说:“属下遵命。” 哈哈 咯咯 大帐里的男男女女都大笑起来,官职,公器也,在他眼里几乎被视若无物。大家由开始的惊愕c愤怒转变成了可笑,实在是憋不住了,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算了,这就是一个精神病,也许是陈子诚一样的间歇性正常人。 阿沙黑当时愣了一下,也随即笑了起来:“多谢各位捧场。你们也觉得我安排的还可以吧?其实我做得还很不够。”哇,和陈鲁真是一个腔调。 大家实在是忍不住了,地仙说:“这个会没法开了,本仙得走了,你们忙,听这个间歇性正常人忽悠吧。” 地仙走了,大家也都没了意思,散了。神女走出大帐,看天已经黑了下来,打了一个哈欠,正好阿沙黑出来,站在大帐门口,看着这些大神们冷笑。 这个表情让神女犯了嘀咕,还有令她不解的是,显婆婆再也没有说话。神女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神女想直接进宫,面见圣母,看看最高层是什么意思。她刚刚走到宫门口,阿德秘书监走了出来,向神女招手示意。神女停下等待。 “圣母已经知道会议的情况了,让属下告诉神君,多加小心,属下也要嘱咐一下其他尊长。”说完飘走了。 这样就没有进宫的必要了,也不让她进去了。她很奇怪,这意思阿沙黑很可能要派兵护送上任,他们哪里来的兵马?各处尊长府上戒备森严,他们能进去吗? 神女没敢停留,直接来到三静轩,把今天的事和支玛丽通报一下。支玛丽的脸色一点点变了,最后变得苍白,说:“事业还是重于亲情啊。” 神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说的是支秋枫和显婆婆。阿沙黑他们敢这样做,那也是有恃无恐,他们背后的靠山就是支疯子和显婆婆。他们在针对自己的外孙子。这是喝大了,还是智商下线了? 支玛丽没说话,停留了一会儿,说:“来人,请大少爷。” 很快金朗进来了。这是在府上呢,神女判断。看起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寰宇十方的危机,母子两人可能在商量对策。支玛丽把神女说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听完支玛丽的话,金朗有几分沮丧。神女很理解,他父亲去了太阳屿议事,那就说明已经从罪犯的一栏上删除了金孜。万一到时候自己的父亲带兵来了,他还能和自己的老子动手吗? 神女也很着急,说:“金尊长,你能和你的外公联络吗?” 金朗摇摇头,说:“刚刚我们还议到这里,即使能联络,他们现在也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母亲大人对这方面看得很明白。” 神女庆幸自己没嫁人,也没有孩子。在寰宇十方的天家,几乎没有什么骨肉亲情。支玛丽贵为尊长的女儿,公主一样尊贵的身价,活得却很痛苦,也很卑微。自己唯一的骨肉就是金朗,但是不敢认祖归宗。 支玛丽自己的父亲,寰宇十方赫赫有名,对这个女儿却只有伤害,和他自己利益有一点点冲突,也要为自己打算。神女在心里叹息。 神女说 :“那也没什么,我以为,这事莫合尊者就可以解决掉。他是灵界的总督察,非他莫属。金尊长就可以下令。” 这话就有几分苍白无力了,下令当然可以了,不一定就下给蛤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那是什么,那就是和自己的老子公然为敌了。 支玛丽知道神女也得顾及逍遥紫薇池,和儿子对视一眼。这时候为了儿子,支玛丽也顾不上那些,站起来,说:“妹妹,按理说我应该去找他,但是我得顾及孩子的脸面” 这一站起来就说明问题了。神女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截住了她的话头,说:“姐姐放心,我这就去找莫合尊者,还有刁冷蟾。” 金朗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说:“神君尊长,你们那里也会有问题的,还得让你为我们分心,实在让我无地自容。请受侄儿一拜。”说着躬身一揖。这是行的小辈之礼。 神女摆摆手,还了半礼,告辞直接来到伯岭湖。她还有两件事要问老蛤蟆,一件是陈鲁的功法,另一件是关于杨丰紫和桂臣他们的情况。 老蛤蟆亲自出迎,神女看他走路如常,只是稍微的向左偏一下,先祝贺恢复,接着把自己和支玛丽商量的意思讲了出来。老蛤蟆也很矛盾,这个会开得让他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他是圣母亲自发话,让他出来主持,还明确告诉他是支秋枫那一派的,搞得他莫名其妙。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四、复辟 老蛤蟆这几天就住在太阳屿,并没有人限制他们自由,就是嘱咐他们不要外出,当然,外面人也不让进去。桂臣他们也都在那里,沈杰告诉桂臣,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百花司上任了。他特意嘱咐杨丰紫和戒修在那里好好保护桂臣,看上去没有一点软禁的样子。但是大家都明白自己的处境。 老蛤蟆最后说:“既然把我放出来,就说明子诚已经没事了。我一会儿就喊着蟾儿一起去云光府,你也赶快回去布置吧。” “他们哪里有这么多兵马?是不是在虚张声势?”神女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老蛤蟆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神女明白了,老蛤蟆要是知道,当时也不会那么嘲笑阿沙黑了。 神女想问一下陈鲁的功法,又一时不知道怎么问,觉得问得太冒失了也不好,毕竟人家是有妇之夫,自己又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 可是,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已经出现了你死我活的局面。寰宇十方就是一个大火药桶,随时会被人点燃。她都已经准备走了,还是停住了脚步,说:“陈总制在难了寺,他的功法能不能恢复?” 老蛤蟆眼睛一亮,似乎放下心来,说:“他的功法和其他的已经没关系了。就是逼迫他堕入轮回,只有圣母有办法。当然实施人是我和一灭大师。” 天步九重!神女大脑灵光一现,“寰宇十方天步功法”第九重! 开了天眼就是神仙,还有什么生生死死,还有什么堕入轮回,还有什么疯疯傻傻。但是这一切都得等着圣母说话。 老蛤蟆嘱咐一句:“先不要告诉圣母,到时候我和大师商量。”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让他们去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再说。神女向老蛤蟆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逍遥紫薇池。 她把摩诃尊者c织锦等人都找来,布置了一下防务,然后就在这里睡下了。 刚到卯初时分,一些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紫袍的人走到大门口。神女在密切监视着。早有领哨的将军过去盘问,这人把头扬了起来。神女大吃一惊,这人竟然是方仙尊。 神女一下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方仙尊不是在了风庵里关着吗?不容她多想,领哨将军已经准备放她进来了。 神女马上吩咐:“任何人不准进,逍遥紫薇池已经戒严。”领哨将军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感到为难,对方仙尊说:“尊娘,逍遥紫薇池戒严了,你还是请便吧。” 啪啪 一阵打嘴巴的声音,几个人就要闯进来,织锦也一下子乱了方寸,正在不知所措之时,摩诃尊者出现了。她把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一顿,也不说话,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人不认识她,喝道:“你知道你阻住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知道保护好我们的逍遥紫薇池,这是我们尊娘的法旨。省得一些臭鱼烂虾的随意出入。”摩诃尊者一脸的不屑,她没有顾虑,她只认识现在的尊娘,其他人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方仙尊一声不吭,随从喝道:“这是前任的尊娘” “前任尊娘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出去。”摩诃尊者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是现任的尊娘,哦,也不是,是” “爱是谁就是谁吧。看你就像是先天不足似的,连句话都不会说,回家把话练好了再来。”摩诃尊者笑了。但是两边的将士们都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笑。 这个人不再废话,纵身跃起,手里一个飞天降魔杵,向摩诃尊者打过来。摩诃尊者冷笑一声,地方都没动一下,把拐杖向前一伸,一道白气飞出,这个随从一下子飞了起来,直接在大门外倒了下去。 大家都吃了一惊,包括逍遥紫薇池的将士们,他们都听说摩诃尊者功法深不可测,今天见识了,果然传言不虚。其他随从冲了过来,被方仙尊制止。 摩诃尊者这时候才发现,来人是独臂。 “你让开,我不想难为任何人,今天是本尊上任的日子,你们都是我的兵,等我拿出牌票升殿,那时自然对你们有话说。”方仙尊说着,已经向前飘了几步。 这是一种藐视,赤裸裸的藐视。摩诃尊者勃然大怒,大声喊道:“我早就知道你的威名,但是你也知道,逍遥紫薇池是什么地方,你想在这里有什么想头,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另作打算。” 方仙尊当然知道这句话可不是吓唬人的,这是她经营了几世几劫的地方,里面可以说固若金汤。她看了一下,这里面还有附近早都布下了天罗地网,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但这一个尊者自己未必就是她的对手。 她现在是残疾人,功法已经大打折扣,里面还有一个寰宇十方的顶级高手神女。 方仙尊缓和了一下口气,喊道:“阿瑶妹妹,看见我来了,也不出来接一下,他们没见识,你也和他们一样吗?” 这话说的很难听,神女已经站在阁楼上,说:“方姐姐,论私情我们是姐妹,论公,你现在是寰宇十方的在押犯。既然你来到这里,总得有个说法,否则,圣母以为我因私废公。” 方仙尊对摩诃尊者说:“看到没有,就是不一样,人家是尊长,你是尊者。阿瑶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说到这里,对身边的人示意一下。 这个人从文袋里掏出一个册子,向神女丢去。织锦赶紧接住,是太阳屿的牌票,是释放方仙尊的牌票。 神女看了一下,很客气说:“恭喜姐姐,得脱大难,改天小妹登门拜访,给姐姐压惊。” 两人说得温情脉脉,但是话藏机锋,互不相让。方仙尊一时不好发难,说:“多谢妹妹,圣母有令,你署理时间够长了,可以卸任,我又回来主政。希望妹妹配合。” “姐姐,不是妹妹驳你,第一,我不是署理,已经正式接替了仙尊之位;第二,太阳屿也不会朝令夕改的,姐姐既然如此说,可有太阳屿的正式牌票?” “圣母让我先到,法旨随后就到。” “那好吧,还请姐姐在大门外候着,旨意一到,我会放号炮,开中门,迎接姐姐,摩诃尊者,送客。”神女一点面子也不给。方仙尊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五、启动战时预案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阵隆隆的炮声,神女吃了一惊,知道阿沙黑已经动手了。仔细听一下,是云光府方向,下令织锦赶紧带兵去增援。 现在太阳屿有了新的法令,想调兵,必须有太阳屿军情处的勘合,否则,很难调动。神女只好让织锦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五千人去云光府查看。 织锦知道自己原来的老大在前面正门,为了避免麻烦,她从东面直接离开,奔向云光府。 织锦到了这里,看到的是一片火海。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云光府已经被烧掉了大半。织锦大吃一惊,赶紧给神女报告。然后带兵冲了下去。 对方带兵的正是阿沙黑,令人不解的是,这些将士们都是太阳屿的,领队的竟然是孙雅。 织锦大声喝问:“孙雅,你为什么带兵造反?” 孙雅飘了过来,说:“织锦,你来干什么?我们是正常调兵,到这里平叛。” 织锦不明白,问道:“孙雅,你糊涂了?谁是反叛?是阿沙黑这些东西,你怎么助纣为虐啊?” “是你糊涂了,织锦,我们奉的是圣母法旨和太阳屿的勘合,正常调兵,就是要接管云光府,还政于金孜。” 蛤蟆在大门上空大喊:“织锦使君,他们矫诏,发兵叛乱,赶紧告诉神君尊娘。早作准备。” 织锦赶紧降下来,看一些人正在缠斗,双方射住阵脚。孙雅并没有加入战团,阿沙黑正在和金朗打斗。 织锦看了一会儿,看出门道了。阿哈黑用的正是霹雳闪电功法,他们两个人的功法出于同一门派。不用说,这大火就是二人功法烧起来的。 织锦赶紧下令自己的将士:“你们不要参加打斗,赶紧救火,不论你们用什么功法,灭火有功。”这符合双方的利益,哪方也不想把云光府化为灰烬。 老蛤蟆和金孜c金元两人缠斗,已经渐渐落败。织锦看在眼里,分付一下带队的卫指挥使灭火,自己赶紧返回逍遥紫薇池。她也是经过一小劫的人了,明白发生了什么。圣母很可能被挟制,一会儿方仙尊就会有旨意拿到。 不论如何不能让他们靠近逍遥紫薇池。 她急匆匆赶回去,把云光府的情况讲了一下,几个人大吃一惊。神女立即做出判断,寰宇十方已经大乱了,使团能按时到达哈烈城,但是有些人已经沉不住气了,跳了出来。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圣母这是自己作的,谁也帮不了她。神女不担心对方会把圣母杀掉,绝对不会。但是这次肯定要把圣母高高悬了起来,以后总制府成了寰宇十方真正的令旨发出地。 神女立即下令升殿,把卫指挥同知c佥事和守备以上的将军也喊来议事。 很快,钟声悠扬,大家已经听到了隆隆炮声,也看到了东方的云彩变得一片通红。军情紧急,神女立即启动战时预案,对大家发出动员令:“各位将军c大人,现在有人挟持圣母,阴谋叛乱,他们已经在攻打云光府,并且都是太阳屿的兵。本尊判断,他们拿下云光府就应该是我们这里了。现在,本君打算启动战时预案,你们是否同意?” 大多数人都同意了。不管平时有多深的矛盾,有外敌的时候往往都会同仇敌忾,战争是转嫁内部矛盾的最有利手段。 有史以来,战争发生的前提大多数都和自己国内的矛盾有关。当国内矛盾到了难以调和的时候,发动战争无疑是凝聚人心的最便捷方法,也是统治阶级忽悠老百姓,给自己加分的最简单办法。 神女让内史把文件拿出来,三品以上大臣签字画押。 神女看这一切手续走完,大声说:“叛匪兵精粮足,占据着主导地位,他们穿着合法的外衣,打着靖清寰宇的口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登高而呼。一旦有人反对他们,就会宣布为叛匪。云光府有人投靠叛军,迅速瓦解。本尊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有人敢不顾大义,临阵脱逃或投降,说不得,本尊单枪匹马也要杀掉她的全家。” 大家都知道神女的功法,哪敢回口,赶紧跪下,一起喊道:“属下谨记,尊娘吩咐。” 神女立即下达军事命令,把阵地扩出去周围一千里,御敌于国门之外。将军们赶紧去布置,部队一队队开了出去。 刚刚布置完,又是一阵阵炮声,是紫霞宫方向。那里是张天尊的地盘,看起来碧云殿也难逃厄运。神女细心听一下云光府,已经听不见炮声。 神女心里一惊,看起来这是要各个击破。她感觉疏忽了,应该联起手来,可是现在显然已经晚了。她在考虑乐天,为什么这时候一点作为也没有呢?她赶紧念动咒语,联络乐天,根本一点声音也没有。 难道说乐天被控制起来了? 神女联络地仙,地仙似乎长舒了一口气,说:“你们那里没事吧?乐天在这里,是逃出来的,我们的首脑机关被他们占领,实际上他们已经叛乱了。我们的人回报,地府已经见到了敌人的先头部队。你要多加小心,我们顾不上你们了。” 神女什么话也没讲,叛军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各个击破。 神女说:“我们这里启动了战时预案,你们看一下是不是应该启动,否则这些兵都是敌人的。云光府已经全军覆没,现在金孜应该已经在那里升殿了。他们都是没有启动预案,被敌人钻了空子。” 老黑大喜:“多谢神君提醒,本仙马上就要启动预案。” 织锦的声音传了进来:“尊娘,云光府的将士们退到我们这里了。我们的兵也回来了,怎么办?” 神女不敢贸然接纳,说:“稍候。”自己亲自迎了出来。是金朗c蛤蟆c蟾兄等人带着万八千人马在云海里候着。 神女大喊:“莫合尊者,和你们老大一起进来避一下,我们正在安排对敌。” 几个人飘了进来,神女把他们带到佥押房,和金朗分宾主落座,老蛤蟆和蟾兄只好站着,亲爹也不行,这是等级森严的社会。 金朗说:“师叔,我们已经成了败军之将,丢了大本营,想去难了寺避一下,恐怕他们那里也很难熬,那边的路也被堵住了,只好先在师叔这里歇马了。” 一口一个师叔,从在金朗家里开始,他已经正式把自己降下一辈。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六、神女挂帅 神女大喜,这真是求之不得,有这几个寰宇十方顶尖的高手,在加上摩诃尊者,实力已经够强了。神女听说了阿沙黑的霹雳闪电功法,正愁没有人能克制他。 老蛤蟆说:“现在就得告诉一灭大师,保护好子诚,其他的倒没什么。他们那里没有换帅,阿沙黑不会去那里招摇,他也想平稳过渡。我觉得他们不一定能去难了寺。可是,野仙观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不但要去,还要名正言顺地驱赶思空,让金元当上住持。他本来就是两丰意君,他作住持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金朗点点头,说:“这样,一灭大师一定会去支援,难了寺也陷入了战火,应该赶紧阻止他。” 神女也着急了,那里有她的蓝颜知己,说:“你们有没有联络一灭大师?” 蟾兄说:“属下联络了两次,没有一点音信。看起来他们已经启用了战时管制。” 神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她刚刚还和地仙通过话。现在说这个没用,于是说:“刁大王,那样就得你去联络一下,让思空大师避到难了寺,或者直接到这里也成,不管野仙观闹到什么程度,他和一灭大师都不要管,就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那里有镇海珠,用它和我联络。” 老蛤蟆看神女临危不乱,心里暗暗佩服,又很惭愧,大家似乎有了主心骨。蛤蟆有了主意,说:“蟾儿,你先去碧云殿告诉天尊,我们这一方都奉神君为主,和敌人周旋,不要硬拼,看看不敌就向这边靠拢,我们设法帮助他们脱险。你去吧。” 神女也没推辞,说:“也只好这样了。有劳刁大王了。” 这时东方的阵地上响起了炮声,终于还是动手了。神女大喝道:“摩诃尊者。” “在。”老蛤蟆和摩诃尊者一起答道。大家一愣,忽然想到听起来是一样。 神女笑了指着摩诃尊者说:“你立即把姓方的抓起来。” 摩诃尊者说:“属下早想到了,可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溜了。” “哎,当初一念之慈,留下了祸患。”神女感叹道。大家都明白她说的是陈鲁,因为发现方仙尊的暗恋之人竟然是他陈鲁,可能是得到了人们的认可,使他感激人家,没忍心下手。 世人都有一个弊病,就是盼望着被别人认可,而且一直孜孜以求。陈鲁是人界的,年纪尚小,就是他们说的娃娃,小白,菜鸟,这种愿望尤其突出c明显。 神女手里有兵,心里有底,对摩诃尊者说:“你再带着一万人马去东边,不管他们打得如何激烈,你向那边迎一下碧云殿人马。如果是看见败退的队伍,不要恋战,只把天尊c梓龙等官员接过来就可以。” 金朗吃了一惊:“师叔以为,碧云殿也得败吗?” “是啊,没有能独善其身的,阿沙黑口含天宪,手持王命,我们的将士们临阵哗变属于正常。”神女这是在安慰老蛤蟆和金朗。 金朗红了脸,点点头。 东边的炮声越来越密,织锦进来请求去东边支援。 神女说:“不要擅动,告诉将士们,守住自己的阵地,其他的本尊自然有安排,轮到预备队该上的时候本尊会下令的。” 这时神女听到了镇海珠的呼叫声,是蟾兄,神女等人大喜过望。一灭大师的声音传过来:“刚刚蟾儿说,碧云殿也被叛军击败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神女赶紧把刚才安排的告诉一灭大师,让他用镇海珠联络张天尊配合。 蟾兄说:“神君尊娘,我们都决定听你号令。现在属下有一个建议,用子诚兄的镇海珠向各处人马发出指令,告诉眼下情况,到太阳屿勤王,不知道尊娘意下如何?” 这肯定是和一灭大师c思空大师等人商量好的,神女想了一下,觉得太过冒险,她的一亩三分地爷在危险之中。谁知道各处兵马是什么心思,万一来到以后,帮助阿沙黑,岂不是自讨苦吃? 神女不敢冒险,谢绝了蟾兄,让他们赶紧和碧云殿联络。 这时,逍遥紫薇池的外围全都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神女和众位将领走到天台上,看周遭地区,尘埃上c云海里全是将士,不下几百万人。 敌人又增兵了,他们随便增兵,寰宇十方的兵马本来就是人家太阳屿的,这似乎是他们的家兵。但是神女心里有数,大家都看不出来事情会向哪个方向走去,还不敢真心站队,在观望c试探c敷衍的较多,真正为他们玩命的没有多少。 这一点神女自信还是了解的。 逍遥紫薇池也不可小觑,他们事先已经做了预案,给对方也定了调子,指挥若定,才不至于立刻崩盘。但是这样不断地攻打,最后还是得把人打光了。 神女想了一会儿说:“得动员胡帝尊,他现在手头有足够的兵马。” 老蛤蟆摇摇头,说:“神君尊娘,以属下看,还是算了吧。当时在大帐的会场里你也看到了,他本身还是倾向显婆婆的,即使我们做得再好,也只能是让他保持中立,帮助我们,恐怕没有可能。” “试试看。”神女还挺犟,她牢牢记住了陈鲁那句话,关键时刻,不能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张嘴三分利,不成不亏本。他和蟾兄联络,让一灭大师把现在寰宇十方的情形讲清楚,让胡帝尊站在公理和人民这一边。 这时各处都来求援,外围阵地险象环生。陈鲁说的擒贼先擒王这时已经不管用了,这个阿沙黑不但功法了得,还是一个合格的军事家,这要比陈鲁在上。即使大家单打独斗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神女知道,阿沙黑还有一个翡翠指环,几乎所向披靡。 摩诃尊者回来了,身上几乎被鲜血覆盖了,把几个人吓了一跳。她说自己没受伤,大家看得出来,战斗异常惨烈。 天尊他们已经被接到阵地里面,但是他们不进来,在和敌人对阵。 神女说:“也好,咱们这些人去,总要好过那些将士。金尊长,我们也分一下。各自去把守一个方向。” 几个人分工明确,各自奔赴战场,让摩诃尊者和织锦守住大殿和中军。神女自己向东部飘了过去。 阿沙黑就在这里,正在和天尊斗法。天尊的量天尺在寰宇十方基本没有对手,但是,阿沙黑的翡翠指环加上各方诸侯,一起祭起法器,把天尊的紫光团团围住,天尊身体一直在摇晃,就是不退。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七、寰宇文告 神女也不说话,念动咒语,一条彩带飞出,在诸多法器里循环往复,很快又打了一个平手。但是敌人的将军们一直有人加入战团,天尊已经险象环生。 神女喝道:“天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先退入宫里再做计较。”说着又把自己炼丹的法器丢出去,抵住绿光,然后下令开炮。 逍遥紫薇池的大炮吼了起来。神女命令将士们把天尊拉回宫里,她在这里死死抵住。 激战了一天,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今天是十五,闰九月十五,算着日期,使团已经到了哈烈国,神女的心还在提着,只是现在联系不上,只能干着急。 如果使团到了哈烈国,万事皆休,不论他们怎么闹,也改变不了事实了。 双方都很默契地停火了,救死扶伤,吃饭,补充体力。 一灭大师传过话来,地府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好在地府是老黑的一地盘,他们对太阳屿没有太深的印象。地仙已经知道了敌人的定性,和鬼兵们讲得明明白白。这里也一直在顽抗,双方死伤相当。 还有一点,就是胡帝尊,他不隐瞒自己的观点,说陈子诚把他的部下堵了北海眼,打狗欺主。再就是寰宇十方是不能任由陈子诚瞎折腾了。但是看阿沙黑他们的作派,又象极了反叛,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们内部也在争吵不休,指望不上他们来解围了。 神女听完一灭大师的通报,反而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胡帝尊眼下不会加入战团。现在敌人已经占了上风,跷跷板已经压了过去,胡帝尊一旦帮助他们,神女一方就算土崩瓦解了。 到了三更天,一阵喊杀声,神女听了一下,有在人攻打叛军的外围。神女等人大喜,赶紧命令人去查看,原来是难了寺和野仙观的队伍,在外围撕开一个口子,带着辎重和给养杀了进来,一灭大师和思空亲自带队。 神女吓了一跳,赶紧问陈鲁的下落,也一起带来了。神女的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她真的怕叛军去难了寺要人,那很难藏住了。但是神女还是好像很抱怨的样子,说:“两位大师,你们也太冒险了,我的意思是应该保存实力。” 蟾兄笑了,接过话来:“两位大师觉得应该集中兵力才能保全,太分散容易被各个击破。还有,他们知道尊娘心里惦记着子诚兄,怕分你的心,不能心无旁骛地指挥退敌。” 神女的脸一下子红了,红透了脖子,看大家似乎也都是这个意思,不好再找借口。其实她下的命令就是为了保护陈子诚,大家当然都看得明白。 神女摄定心神,冠冕堂皇地说:“大家猜得没错,只要陈总制还在,寰宇十方的大旗就不倒。一旦被他们抓去,我们就没有任何的翻盘机会。现在我们重中之重是为陈总制恢复功法,这就得靠大师和莫尊者了。我想看一下陈总制。” 一灭大师摆摆手,说:“他现在疯疯傻傻的,我一直在用药让他维持着,现在又睡着了。目前为止,我们得赶紧见到圣母,你们有办法吗?” 大家都沉默了,把眼睛都转向了神女。 神女心里没底,只好说:“我想,不用我们去找圣母,他们也快把圣母弄来压我们了。目前最要紧的就是通电寰宇十方,痛斥叛匪,劫持圣母,图谋大位。号令全寰宇十方的军队到逍遥紫薇池勤王。” 这是有了底气,刚才陈鲁的安全成问题,现在寰宇十方的尊长们都在逍遥紫薇池,有人想搞事情,也翻不起大浪。 蟾兄一时没明白,刚刚说不敢冒险,这是 金朗喝彩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应该发出寰宇通告。” 老蛤蟆点点头,说:“好吧,就用子诚的镇海珠,发寰宇文告,把子诚也扶到这里来。现在赶紧起草檄文。” 大家都说这个檄文非老蛤蟆莫属。他也不推辞。走到内室很快就挥笔而就。 寰宇十方,历经百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仁义不灭,纲常犹存。官长忠君爱民,百姓敬天畏地。十方生灵,其乐融融。然阿沙黑之流,欺天灭地,不敬法理,不顺纲常。先有蛊惑圣主,攻讦总制,后有把持太阳屿,劫持圣母。总制因之而悲愤,悲愤而染疾;圣母因之而苦闷,苦闷而乱令。今有幸寰宇十方不绝正嗣,神君尊长高举义旗,起兵讨逆;十方尊长群起响应,誓死追随。然贼寇势大,随之猖獗。望尔等不忘忠心,起兵靖难,兵发逍遥紫薇池,维寰宇之大统,护十方之纲常。咨与尔众,咸使闻之。 大家都看了一会儿,齐声称妙。神女把各种咒语试了一下,很难搞定。 还是蟾兄有办法,让其中的一个人传视各处,让他们念动咒语,很快,各处大王都在这里显现出来。神女把镇海珠悬 在空中,大家都看见了这些尊长和尊者。金朗把檄文读了一遍,大家无不痛哭流涕,热血沸腾,呼喊着灭贼。 有的就想看一下陈总制。 有人把他扶进来,他朝着镇海珠傻笑。一灭大师低声喝道:“喊一声大家好。” “大家好,我是陈子诚,他们不知道我的厉害,我就是玉皇大帝。”陈鲁的鼻涕流了很长,一灭大师赶紧把他弄走了。但是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一时间整个空间都鸦雀无声。只听见神女低低的啜泣声。 张天尊说:“我们各处的宫殿都被他们占领,我们在逍遥紫薇池顽强地抵抗着。圣母已经被他们挟制,你们赶紧发兵,救我们圣母。”镇海珠上的藩王一个个不见了踪影,好在都答应得很好。 神女感觉这个办法已经不中用了,看到陈鲁还是这样,心如刀绞,哭了几声,心里好多了,说:“各位尊长,看起来不中用啊,他们一看陈总制这样,没了意思。我们还得另辟蹊径。” 张天尊笑着说:“你们想得太悲观了,本尊恰恰看到了希望。陈总制是大家的精神领袖,他这样了,大家对我们没有了信心。但是反过来想一下,如果陈总制正常了,我们不就胜了吗?” 这话是有道理,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正常呢。老蛤蟆嗖地一下子站起来,说:“到了这时候,说不得了。我老蛤蟆要违旨一次,让他开天眼,一切都解决了。” 这是给大家透了一个实底,免得内部人也患得患失。一灭大师说:“师弟,还是我来吧。” “你还有难了寺,你要是有事了,寰宇十方怎么办?我孤身一人,任由圣母处罚吧。”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八、退守罗云冈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寰宇十方的高官官员,其实不用他们说,也知道,陈子诚一直没开天眼的问题在圣母身上,是圣母有话,也可能是密旨。听这两位的对话,后者的可能性极大。 神女大喜,走到老蛤蟆面前道了一个万福,说:“莫尊者识大体,顾大局,陈总制如果开了天眼,功法就自然恢复。人也就正常了。” 一阵天鼓声和号角声,紧接着是凤鸣龙吟,炮声随即响了起来。大家还是按着原来的方位准备去抵抗进攻。 空中传过话来:“你们不要动,圣母有话对你们说。”是孙雅。 神女带着众位飘到天台上。孙雅喝道:“你们见到圣母为何不跪?” 神女也没惯着她,骂道:“孙雅,本尊一向看好你,没想到你竟然为虎作伥,你告诉我们,圣母何在?” “神君,本座就在战阵里,听本座一句劝,你们打不赢的,赶快放下武器,本座保证既往不咎,倘若执迷不悟,打破城池,玉石俱焚。” 是圣母的声音,一点错都没有,可是大家听着怎么那么像是背书呢?神女大声喊道:“请圣母亮出法相,有旨意明发大家,为什么这样藏藏掖掖的。阿沙黑,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老蛤蟆已经跃入空中,喝道:“双方将士们,你们是傻子吗?看不出来我们圣母被这些畜生控制了吗?对方的叛贼,我要见显婆婆。我要讨个说法,显婆婆,你想遗臭万年吗?” 圣母说话了:“你们还是不了解吧,你们就乱来,显婆婆根本就没参与这些事,你们做不到知己知彼还打什么仗啊?赶快投降吧。” “圣母,我们知道你被阿沙黑挟制了,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们就是拼着堵北海眼,也要把你救出来。何况到最后不一定谁去堵北海眼。阿沙黑,你等着吧,最后你的下场一定很悲催。”张天尊掉着眼泪喊道。 “你们不要再闹了,本座很好,你们要知道为我们寰宇十方保存实力,不要像寰宇新世界那样。”说完一阵吵闹声,无声无息了。 老蛤蟆在空中看了一下,没看见阿德的影子。他大声喊道:“阿德秘书监,是你把圣母挟持了吧?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可是根本就没有回答。阿德危险了,老蛤蟆判断到。 对方闹腾了一阵,偃旗息鼓了,孙雅在空中监视着逍遥紫薇池。神女感到不理解,如果圣母被挟持,孙雅手握重兵,竟然不知道反抗,这就有几分奇怪了。 几个人又回到佥押房,神女下了命令:“大家既然推举本尊为首,我就托大一回,我们现在就叫寰宇十方特立衙门,我做总督,各位都是同知。” 大家点头称是,一起抱拳喊道:“见过总督。” 神女喝道:“现在听我命令,知会所有将士,就在白天集中优势兵力,向西突围,去罗云冈扎营。” 大家一时没转过弯来,神女看出了大家的表情,说:“他们对逍遥紫薇池势在必得,我们现在御敌于国门之外,他们拿我们的紫薇池没办法。可是不出一天,他们就会击溃我们的外围阵地。 听织锦说,阿沙黑的霹雳功法十分了得,连金尊长都不是他的对手。一旦逍遥紫薇池起火,和云光府一样,我们就是千古罪人。不但没守住,还被他们放过了一把火。” 说到这里,看金朗的脸红了,解释一下,说:“金尊长不要多心,本督就是打一个比方。我们转移到其他地方,他们就不会这么死缠烂打了。而且他们内部也一定会开始争斗起来。那时候我们再伺机救回圣母。” 大家感觉这未必是好主意,尤其是一些将士恐怕不愿意跟随。但是他们刚说完听从神女将令,不能这么一会就出尔反尔吧。 神女看出了大家的忧虑,说:“罗云冈有三百兆黄金,只有我和陈总制知道地点,到了那里,不论军将,每人五个马蹄金。刚刚圣母暗示我去那里,可以使用那里的金子。”大家吓了一跳,一百万军队就得需要五千万两黄金,这可不是小数,一旦兑现不了,那军心就散了。圣母只提到了寰宇新世界,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也不知道。 神女看到了众位的疑惑表情,坚定地说:“相信我,不会错,你们还要坚信一点,我们避敌锋芒,三七是罗云冈五军都指挥使,他会接纳我们的,到时候陈总制恢复了功法,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神女看他们还有疑虑,又加了一句:“本督刚才突然想起,三七突然被圣母派回了罗云冈,这就说明圣母已经布好了局。” 但愿如此吧,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能束手待毙这是共识,这就可以了。 其实神女还有一个依仗,还是和陈鲁有关,那就是 陈鲁的老婆,朵兰。寰宇十方都以为陈夫人被妹妹害的失去了功法,神女心里门儿清,一旦有问题,就把朵兰抬出来,寰宇十方没有不怕她的照世玉杯,支秋枫的杏黄旗也不行。 她还有一个私心,圣母被挟持了,这是一定的,眼睛不瞎,长了一点脑子的就看明白了。神女知道他们不会杀她,让她尝点苦头也好。 神女把守备以上的军官召集起来,讲了一下,然后布置。一会儿听到战鼓和号角声,四面八方同时反冲锋,在敌人还没醒过神来的时候,集中火力向西部冲锋,打过云盖河就是胜利。 将士们早都知道罗云冈藏着三百兆金子,听说能给五十两,早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拼命地向那里冲去。 到了罗云冈,神女早派人知会了三七。三七前一天还在太阳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直调令,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老巢。三七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他知道神女是陈鲁的人,关系还不一般,属于朦胧c暧昧的那种关系。三七看见了陈子诚不死不活的样子,有各界尊长,当然不会多想。 于是神女把实际情况和盘托出,也把圣母把他派回的意思讲了。三七明白了,表示完全服从调遣。 神女下令,由逍遥紫薇池立即接管防务,当地的卫戍部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这都是自己人,也不当一回事。很快他们就把寰宇新世界的老地方,尤其是罗云冈又设置了咒语,在云盖河设置了警戒。 这时大家才发现问题,这是要学小元伪圣母啊。但是他们的将军们认识这些人,都是寰宇十方顶尖的领导,他们弄啥哩? 所有的将士们都糊涂了,逍遥紫薇池来的将士们没看到金子。神女只好告诉将军们,等陈总制醒来就发,总算是安抚住了将士。 阿德并没有出事,他悄悄地藏了起来,开始他还没能判断出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直到事情大发了他才醒过神来。圣母发现不对,让他藏到杨丰紫那里。 也没有人过问,太阳屿和外面的联系功法完全中断,许进不许出,把他急得团团转。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五十九、被劫持 阿德没有人商量,最后只好把这里的情况偷偷地告诉了桂臣。 谁也没有想到,内奸竟然是沈杰,他在圣母的饭菜里下了毒,令人想不到的也是刘一龙的灭蝗散。圣母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人对自己下毒手。她失去了功法,被阿沙黑控制。 这一切支秋枫和显婆婆都不知情。 阿沙黑已经完全掌控了太阳屿,所有印信都被他们控制起来,而军情处还不知道,以为都是圣母的法旨。 圣母平时深居简出,很多人没和她对过面,以为别人传旨再正常不过。好在圣母发现不对的时候,让阿德想办法找到弟子陈鲁,还有纳兰,想办法弄到解药。阿德偷偷地去找纳兰,那里人早已经被放了出去。 阿德不信,这时候只要是不被他们处理了就行了,还奢望放出去?一定是转移了地方。没有的情况下,去找桂臣想办法。 桂臣听完阿德的话,真是目瞪口呆,他们还不知道乐天已经跑了。乐天是一个政治嗅觉比较敏锐的人,发现苗头不对,四下打量,只有地府安全,当机立断跑到地仙衙门避难,否则一定会被阿沙黑干掉。 桂臣和戒修几人商量,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也不怎么好,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第一,让杨丰紫没事就去百花司玩耍,把桂臣的意思带给她们,让她们把自己的那味药给杨丰紫。但是不能常去,怕引起他们的警觉。 第二,联络方兵,把陈鲁从新世界带过来的将领c现在还在太阳屿当值的找到一起,等候命令。 戒修和罗云冈的官员们很熟,他首先找到了古风,把情况毫不隐瞒地讲了一遍。 古风是一个政治上比较成熟的官员,早已经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方兵这个兵马大元帅,亲自披挂上阵,专门去打自己人,这些事很值得玩味。 方兵特意来找过古风,说乐天跑了,这引起了古风的警觉。尤其是看到了在军情处到处晃悠的是这个阿沙黑,他们平时没听说过,就连文化也不知道。但是军人,他们都是军人,军人的潜意识里就是服从命令,不过多地涉猎政治,对政治也基本不感兴趣。 戒修把这些事情讲了一下,古风一下子通窍了,一些事情就解释的清楚了。他们的恩人是陈子诚,陈子诚被一撸到底,他们都有些愤愤不平,现在看来圣母是被挟持了。 救了圣母,也就是救了陈子诚,当然,也就是救了他们自己。 古风已经下定决心,拼着自己的老命不要,也要在太阳屿大闹一番,闹他个天翻地覆,大部队打回来,里应外合,不信搞不定这个阿沙黑。他让戒修指示下一步。 戒修说:“现在官员们内外不同,歇衙后都不准回府,只有他们武官有自由,通风报信就得靠他们。想办法让那几位尊长知道我们在活动,这是一;第二就是沈梦,他是太阳屿最有实权的人物。 阿德秘书监不知道沈梦是否参与了,因为沈杰下的黑手,一些事不敢和沈梦商量,希望你做一下试探;第三,我女儿想见一下你们这些人,我指的是罗云冈旧人,主要是你和方兵。” 古风沉思一下,坚定地说:“大师,你就放心吧,我尽快落实。”说着把一个九品吏目叫过来,说:“这是我们家的家生子奴才,现在入了官籍,叫古心,有事他去联络你们,有话尽管对他讲,实靠。” 戒修大喜:“如此甚好,我们这里也在想办法让圣母恢复功法,你们多辛苦,希望尽快和你们见面。”说完匆匆走了。 他们最近的差事也很繁重,看上去是不起眼的差事,那就是拉拢在这个院里名为服务实则监视他们的官兵们。 这里的官兵本来对他们也没当成犯人,和外界交往,基本不加限制,只是出入必须报备,总之是出不了太阳屿,他们心里门儿清,看上去一团和气。桂臣带着大量的金银,这时管不了那么多,随意挥霍。 何况杨丰紫这人也不好惹,官阶又很高,带着的两总旗兵马都是在太阳屿卫所里挑选的顶尖高手,现在都没归建,对桂臣和杨丰紫忠心耿耿,看守的官兵尽量不惹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何况这几天太阳屿的风头不对,大家预感着似乎要有事情发生。 当天晚上,古心悄悄来了,拿着一个小纸条递给桂臣。“我们在罗云冈,安。陈在恢复功法。保重。”是神女的笔迹,杨丰紫认识,大家松了一口气。 这是依靠。不然只靠太阳屿这些人是不中用的。 桂臣问了一下古心进展情况,古心告诉他们,已经和方兵取得联系,明后天方兵以交涉卫兵归建的事前来,古风也来,这是古风的差事,到时候有话再说。 戒修有心问一下沈梦的情况,一看这样不好再问,把他打发回去。 次日点过卯,方兵带着自己的侍卫队大张旗鼓地来了,桂臣赶紧大开中门迎接,古风真的也和他们一起来了。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 方兵说明来意:“司主大人既然已经回来了,是不是该让这些将士们归建了。他们几乎都是军官,别人在署理,时间一长,确实有些不便,还望司主理解。” 戒修赶紧说:“大帅,咱们都是老熟人,说话老僧也就不用绕弯子。你看这是我们家啊还是我们的衙门啊?我们是在这里做客吗?大帅是明白人,下话老僧不想说了,是不是应该归建,你自己定夺。” 大家都听懂了,本来在这里就像是蹲监狱,生命没有保障,如果亲兵队撤走了,那就算是把命交给了太阳屿。大家看方兵一脸的为难,古风看了一眼这里的官员,问道:“你们是不是对司主和大师有不敬的地方?” 官员赶紧赔笑道:“大人明鉴,这几位官长都是我们的上司,我们怎么敢不敬!何况杨都统,我们都认识,谁敢惹她?再说人家在这里修整,我们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呢。不过” 说到这里,这位官员听了一下,看几位官长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接着说:“小官也有句话说,我们这里没有兵丁,这几位都是寰宇十方重要人物,又是圣母的客人。亲兵归建,小官不敢持异议,但是古大人,你是主管,我们还得朝你要人来护院。”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六十、错乱的感觉 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方兵说:“杨都统,你把这些将士集中起来,本帅有话说。” 这是杨丰紫实实在在的长官,她躬身唱了一喏,对屋里的几个人挥了一下手,大家都出去了。 方兵说:“说句实话,古风大人告诉我实情,我很惊讶,寰宇十方这个样子,太令人痛心了。开始我以为古大人的意思是想复国,这个我不同意,后来讲明白了,我对司主大人的高风亮节深感佩服。我虽然是军人,但是也知道大义,要不然也不会归顺寰宇十方。我们就听司主安排吧。” 古风说:“沈梦那里我做了试探,他看起来已经知道了,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和沈杰是两码事。为了慎重起见,我没交实底。” 桂臣点点头,说:“那孙雅呢?我和她哥哥有点过节,她会不会有芥蒂呢?” 方兵说:“现在她要是还感觉不到有问题,那就不是嗅觉不灵敏了,而是蠢猪一个,要不要本帅提点她一下?” 桂臣摇摇头,说:“那几位尊长都在罗云冈站稳了脚跟,等待时机,就是陈总制恢复功法就发起反攻。地仙也在艰难地支撑着。” 方兵笑了:“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尊长们跑到罗云冈,我们却在太阳屿,我怎么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几个人都笑了,戒修说:“地仙也在抵抗着你的兵,这也是异数。大帅,这个阿沙黑功法高到什么程度,就把几大尊长追得撒丫子跑?” “他的功法确实深不可测,是支疯子的霹雳闪电功法,还有他的法器翡翠指环,在我们这里没有敌手。这倒不至于把尊长们赶得满世界跑,一些尊长的功法不比他差,还不是我的兵!”方兵苦笑着摇摇头。 古风点点头说:“眼下,司主就是我们这些人的督总,一切听你安排,你这里是杨丰紫,我们那里是古心。切记,守秘是第一要务。” 桂臣爽快地说:“好,这又不是争什么官职,我做着,现在最难搞定的就是沈杰的二十卫禁卫军,他们把太阳宫护得风雨不透。你们得心里有数,一旦外面反攻,我们的劲敌就是他们。” 杨丰紫在门口喊道:“已经列队完毕,请大帅巡视。” 几人看了一眼,赶紧站起来,向外面走去,迎面走来了沈杰。沈杰看见方兵,愣了一下,赶紧走过来见礼:“见过大帅,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大帅,真是意外。” 方兵赶紧还礼,这人虽然官阶不高,但是实权在握,笑着回答:“差事,和杨丰紫的差事,请圣母安。” 大家都说请圣母安。回了一句安,只是一个字带过。杨丰紫看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说:“大帅,就按刚才说的办吧,你带走了,属下可就真成了光杆都督了。” “我说要带走了吗?疯疯癫癫的。”方兵知道杨丰紫在给解围,心里高兴。看这个傻大黑粗的样子,也有心细的一面。 方兵不再理沈杰,自己走过去,大家轰雷一样喊号子。 方兵说:“本帅今天和古大人一起来,本来是想带你们回去,你们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了,享了清福,一个个特么的都胖了。现在的形势你们还不知道吧,几路叛军和我们对阵,前线吃紧,你们紧吃。” 队伍哄得一声笑了起来。 方兵摆摆手,说:“杨都督不愿意,说了实际情况,也把你们一路走来的功劳簿子交给了本帅,你们也是九死一生,本帅给你们请功,归建后,都官升两级。” 一阵沉默后,突然一阵喝彩,大家想不到有这样的待遇。方兵说:“那你们就在这里保护司主,到时候本帅还有赏赐。” 说完谁也不看转身就走。古风转过身去对桂臣说:“司主大人,前线实在吃紧,大帅很忙,就这样吧。”桂臣赶紧一个万福,谢过两位大人。目送他们前呼后拥地离开了。 杨丰紫正在和沈杰说话,杨丰紫的嘴,那才是长对了,愧对哪个也没愧对自己的嘴,到死了那天也不会闭上的。她神秘地说:“内史大人,看出点问题没有?” 沈杰摇摇头,狐疑地看着杨丰紫,可能是大蒜臭熏人,他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用手扇了几下。 杨丰紫并不在意,说:“这里有问题,我早就看出来了。” 沈杰吃了一惊,赶紧问道:“怎么回事?”声音虽然不大,站在不远处的戒修也听得明明白白,也吓了一跳。 杨丰紫四下看看,凑到沈杰的耳朵前说:“开始我就觉得不对,感觉古风对我们的关照太过了。” 沈杰强忍着大蒜臭,说:“你是说他有企图?”杨丰紫使劲点点头。 那边的戒修和尚听得心惊肉跳,完了,一切都 结束了,这个杨丰紫不像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人,难道是无心之举。戒修在极力地思考对策。 杨丰紫向戒修这边看了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嘀咕了几句,沈杰捂着嘴笑了。戒修感觉他笑得很具体,很隐晦,很邪恶。 这时候沈杰已经走向桂臣,说:“司主大人,圣母差下官来问一下,阿德秘书监有没有来过。”说着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这一笑被戒修看在眼里,心里一凉,看起来什么都知道了。 桂臣笑着说:“我们回到太阳屿,秘书监来给我们洗尘,我们见过一次,再还没踏进我们这里半步。我们这地方,怎么说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沈大人不也是第一次来吗?” 沈杰尴尬地笑了一下,说:“这不是俗务缠身嘛,有时间到我们衙上吃茶,下官告辞了。”说着就要离开。 戒修在和桂臣杀鸡抹脖子地瞪眼睛,示意不准放走。沈杰看在眼里,疑惑地看着戒修,问道:“大师还有事?” 杨丰紫走过来,说:“我来送大人,大师的意思是你难得来一回,吃一杯再去,他们不知道,我是知道大人这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改天有时间来吃一杯,我杨丰紫亲自下厨,呃,当然,我也只能烧火,我烧火烧出来的菜肴,不是我吹”一边说着,一边渐渐走远。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六十一、烟幕弹 戒修看着干着急,脸色都变白了。桂臣看在眼里,赶紧走过去,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是一个经过大是大非的人,也是死里逃生的人,什么大风大浪都经着过,脸色竟然白了。 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一定非常凶险。 戒修把她拉到一边,把杨丰紫的话学了一遍,又把沈杰的神态告诉了一下。 桂臣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原来不了解杨丰紫,这一路走来,感觉这人属于忠诚一列的人,吃谁帮谁,忠心耿耿。面上粗,内心有细腻的一面,她如果不是有目的,绝不会故意放口风。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危险了,父亲在为她桂臣担惊受怕。她笑着对戒修说:“父亲尽管放心,真有事我们直接杀进军情处和方兵汇合,首先发难。” 这是一种态度,在给戒修释放一个信号,天上掉下来五个字儿,这都不是事儿,其实在安抚父亲。 戒修心里果然平静了许多,也有了清晰的策略,点点头,说:“一会儿她回来,我们把她叫进你的房间,想办法控制住她,我这就去把阿德秘书监换地方。” 桂臣摇摇头,说:“先问明情况再换地方,也许他们在打草惊蛇,我们一动,立即被发现,反为不美。” 杨丰紫哼着歌c跳着小曲步走了回来,看上去轻松加愉快。桂臣看了她一眼,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跟着。 三个人走进了桂臣的闺房,把侍女都打发出去。戒修一眼不眨地看着杨丰紫。 杨丰紫脸上显出不满的样子,说:“大师,我知道自己的相貌出众,能引出佛跳墙,但是你也得挡点外面吧,你女儿还在这里,你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我?你让桂臣怎么看你?” “闭嘴。”戒修低声喝道:“你少在老僧面前打马虎眼,赶紧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在说什么?听你这话倒像是倒打一耙,说我在勾引你,你真好意思,一个和尚,又在自己女儿面前。你想干什么?” 杨丰紫脸上的恼怒不见了,反而是一脸的平和,接着说:“我明白了,你想破戒了,你女儿也同意。是这意思吧?这很正常,我们都是饮食男女,这本来是正常c圣洁c美好的事,干什么这个样子?只要是你女儿没意见,我” “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实话,刚才你和沈杰说了什么?别以为别人都是聋子,前面的话老僧全听见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戒修终于怒了。 杨丰紫看了戒修一眼,又看着桂臣,然后突然笑了,觉得声音太大,赶紧用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捂住肚子。她自己觉得这可能是最标准的西施捧心,美不胜收,美丽得不可救药。 桂臣父女只感觉一阵阵反胃,这个动作再加上熏人欲呕的大蒜臭,即使是拱过稀屎胡同的二师兄也得晕过去。 杨丰紫笑够了,指着戒修说:“就这脑瓜子,走到哪里都得被人卖了。你也不想想,方兵和古风到咱们这里来,说的是勾选军士。作为大帅,方兵来很正常,用他古风来干这件差事吗?我是将军,这事我最清楚。还有,古风不止一次地来,他的吏目古心也来,以后还会常来。你以为太阳宫的人都是傻子吗?” 桂臣已经明白了,她在放烟幕弹,对沈杰放出烟幕弹。她赞许地看了杨丰紫一眼,说:“你怎么忽悠他的?” “看看你的女儿,就是比你聪明。是这样,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一次次来的,只有人了,那就是咱们这两位美女了。”杨丰紫得意地说着,用手指着桂臣和她自己。 桂臣吓了一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是拿她杨丰紫自己编故事那一把就露出马脚。她紧张地看着杨丰紫。 这时候戒修也明白了,也死死地盯着杨丰紫。 杨丰紫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虽然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是和桂臣司主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接着把经过讲了一下。 杨丰紫看到了沈杰眼光里那狐疑的神色,知道这件事必须得有一个合理的遮掩。这些大神,都是千年c万年,几世几劫的老妖,想在他们眼皮底下做戏,就必须得比真的还真实。 于是她对沈杰说古风一直在追求桂臣,在寰宇新世界的时候就追求,戒修大师贪图他的金子,许给了他,可是桂臣不同意,一直到现在。 古风以为没希望了。谁知道鬼使神差,桂臣被软禁到这里了,机会来了。自从桂臣入住这里,古风三天两头的就来,自己不来,也用自己的家生子儿奴才来传话。 沈杰当时还看了桂臣一眼,确实是寰宇十方为数不多的美女,当时心领神会 地笑了一下。 戒修父女两人非常满意,尤其是杨丰紫特意对沈杰强调,不是现在才联系的,而是到了太阳屿就已经有了来往,彻底打消了沈杰的疑虑。 这个可得分人,看人品。杨丰紫可不是徒有虚名,那是正八经的疯子,整天疯疯癫癫的,大脑似乎还不够用。她说的话容易令人相信。傻子骗人,一片一个准儿,不会令人怀疑。 桂臣高兴,说:“父亲,赏给杨将军五十两金子,出去以后也去放松放松。” 杨丰紫高兴得跳起来,说:“多谢桂臣司主,知我者,司主。这五十两金子够去几次太阳屿的,不找头牌,悠着点。这段时间收不着门包,靠这两个薪俸到太阳屿吃杯茶钱都没有。” 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也不是应该拿到桌面上来说的事,不能在一个跳出三界外c不在五行中的大和尚面前说这件事。更不应该在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说这件事,尽管这个少女已经几千岁了。 杨丰紫红了脸,也没告辞,自己匆匆地逃也似地跑了。桂臣赶紧去见阿德,把这些情况做了汇报。阿德看到了曙光。 桂臣问起了陈鲁的情况。阿德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候我们虽然在暗中护侍,只是不敢明目张胆,过了几天他下落不明,我们派人到处去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还被圣母知道了,被她大骂一顿,没人再敢暗中保护了。”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六十二、是真不是幻 桂臣吃了一惊,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们也太狠了,这意思是让陈总制自消自灭。那可是寰宇十方第一功劳的总制啊!” 言外之意,这样的圣母还有意思保护吗?阿德听到这话感到不安,说:“这是两码事,桂臣司主,切记我的话,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圣母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们重点保护对象,她不能有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寰宇十方就算是彻底大乱了,任何人也没有办法解决。” 这话桂臣明白,双方都懂这个道理,阿沙黑也不敢杀掉圣母。可是她桂臣在说陈子诚。阿德意识到了这一点,说:“子诚有蓝腰带护身,没人能要了他的命。” 看起来他们都不知道陈鲁的蓝腰带早都不见了。 当天晚上,古心来报,地仙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正在积极准备,配合行动。只是罗云冈还没有消息,不知道什么样。 陈鲁这时已经日渐沉重了,原来还站着走动,现在只能在床上卧着,他一直在做噩梦。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他这天又梦见了师父老蛤蟆的茅草屋,也许是田翁的小屋。江南夜雨,风吹斜雨,雨打芭蕉。他似乎记得这段时间回到了江南,还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也记得活着的蛤蟆和死去的田翁之间的关系,还为此难过了一段时间。 陈鲁到了师父的小屋,闻到一股浓烈的醋酸味,师父在编虾篓子。他记得很清楚,师父已经金盆洗手,再也不编虾篓子了,为什么又在这里编上了?看这个似乎在封口,师父的手一直在哆嗦,嘴里在叨咕着什么,有时还会说着子诚两个字。 陈鲁细看一下,原来是自己编的那个没封顶的虾篓子。 陈鲁暗自好笑,这个老蛤蟆,开始吃别人的剩菜c剩饭了。这是我老人家嚼过的,还有意思吗?这个没人性的老蛤蟆,越来越没品位了。 他走过去,说:“师父,你”老蛤蟆不知道他进来,一脸愕然,半天才反应过来,喝道:“孽徒,又是你,滚。” 说着手轻轻一推,陈鲁就像是被飓风刮了起来,扑通一声掉进一个火炉旁。他四下打量一下,魂飞魄散,他见识过这里的威力,来过这里,水和火的考验,令他生不如死。 自己已经黄泉路近,这个没人性的老蛤蟆,我在临死时还要被折磨一把。他放弃了抵抗,随他去吧。在水与火的洗礼下,竟然酣然入睡。 一声巨响,陈鲁惊醒过来,自己已经离开了水和火本来是不相容的东西c却能在一起愉快玩耍的屋子,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一阵阵钻心的痒,很快又是钻心的疼痛。这里很安静,只有一些什么东西在蠕动的声音。紧接着浑身剧烈地疼痛,仿佛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噬着自己。 陈鲁知道,这是老蛤蟆的蛊虫,自己在水火屋子掉了下来。 接下来一个个熬了过去,被老虎和狮子追了出去,到了师父的那个大庄园。陈鲁原来一直以为这个大庄园就是伯岭湖的地方。后来他注意到,根本没有一样的地方,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 陈鲁实在是太累了,倚在亭子上就睡着了。他感到刺骨的寒冷,醒了,发现自己落在大湖里,看那样子又不像是刚才睡觉的大湖。湖上露出一丛丛光秃秃的苇草,在风中抖动着,还有零星的孤草在一片片的薄冰上发抖着。 这是结了冰碴的大湖,怪不得刺骨的寒冷。他感觉自己在下沉,开始还是慢慢的点点下沉,可是越来越快。他感觉到有人在下面拉着自己。 他现在不在乎,不再挣扎,谁愿意拉谁就拉好了,只是太冷了,让他死没关系,只是别让他遭罪了,这刺骨的寒冷已经令他喘不过气来。他跃了出去,等待他的是曾经见过的怪物。 他真的不想再折腾了,一头扎进水里,就这样了结吧。谁知道他这一个猛子,又扎进了老蛤蟆的茅草屋,刚刚来过的地方,老蛤蟆已经在吃着茶,也许是醋。 陈鲁心里疑惑。他虽然没有了功法,但他是有根基的人了,这一切都是幻觉,亦真亦幻,不当一回事就是了。 可是他分明感到自己身上湿漉漉的,看了一眼脚下,已经是一滩水了。这不是幻觉,自己真真切切地下水了。这些大神们,还想再一次把我老人家弄疯了吗? “我要吃饭了,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老蛤蟆威严的声音。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环顾一下,地上放着三只虾篓子,蟾兄那双绿眼睛在看着自己。他结结巴巴地说:“师父,你还要切蟾兄的肉吃吗?你” “抓紧,吃完饭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呢?” “师父,你真的没人性,这句话我说过不止一回了,我老人家觉得应该是寰宇十方都认可c深入人心的一句话。”一边说,一边走到蟾兄旁边,说:“蟾兄,你现在事业有成,也收获了爱情,功法登峰造极,还跟着这样的师父混干什么?他太没人” “要快,哪来的那么多臭氧层?”老蛤蟆一声断喝。 陈鲁不敢再唠叨了,抓起滑腻腻的蟾兄放在师父的石桌上。老蛤蟆一点点切着,一口肉,一口醋,慢条斯理地吃喝着,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红晕。但是陈鲁确实见过,是吃完醋以后出现的微醺。 老蛤蟆足足吃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篾条,擦着嘴巴喊道:“该干活了。” 扔蛤蟆腿,陈鲁现在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走过去拿蛤蟆腿,可是这次却不一样,石桌上摆着两条蛤蟆腿。 陈鲁疑惑地看着师父,说:“师父,你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你老了,确实老得不行了,原来你吃一顿饭用一刻钟,现在你却用了三刻钟还多,饭量也减了下来,竟然剩饭了。哎。” “你吃一条腿,随你选其中一条吃。”老蛤蟆懒洋洋地说。 陈鲁魂飞魄散,赶紧求饶:“师父,饶了我吧,我虽然是你的弟子,可以端三年屎盆子,可是接受不了你变着花样地折腾我。” “那好吧,不勉强你,两条路,一条是吃掉它;另一个是给我磕个头,你出徒了。”老蛤蟆平静地说。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六十三、尴尬的阿瑶 什么特么的出徒了,这是要逐出门墙的节奏啊。陈鲁懵了,不敢再顶嘴,也没说话,拿起蛤蟆腿放在嘴里,还没等嚼一下,已经咽进了肚子里。原来这么简单,无他,不等师父说话,拿起水壶,吃了一口醋,一大口。 感觉到的不是酸味。和自己那次吃的蛤蟆肉和醋又不一样,是一股甜味,还有炖鸭子的味道,总之,他感觉回味无穷。 陈鲁看了一眼师父,看到的是赞许的目光,就像是自己在小时候跟着阿德读书时,顺利地背下来一段文章,阿德露出的眼神一样。 陈鲁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信心大增,身上一股股热气在循环往复,感觉到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只想找一个大鼎举一下。 陈鲁坚定地提起那个不需要太大力气的蛤蟆腿,就像是举起来一个千钧大鼎。 他注意到了,在他提起蛤蟆腿的一瞬间,三个虾篓子的灯都亮了,在急速地闪着光。陈鲁记得很清楚,他已经晋升了八重,现在应该是最后一重。 他是一个聪明人,自己体内的感觉告诉他,师父在修为他的功法,在冲击最后一重。不知道是不是圣母的意思,如果不是,那就是老蛤蟆在抗旨。 他把眼睛转到九重的虾篓子那里,九重篓子似乎十分紧张,急促地闪耀着。他不像每次那样当回事,随手就把蛤蟆腿扔了过去,他偷眼看了一下,看到的是师父十分不满的眼神。他也没理,回过身来找地方坐下。 啊 哈哈 成功了!师父的喊声,喊得嗓音都变了声,颤抖着拉细了声音,特别像喜子的公鸭嗓。陈鲁看见师父已经在石凳上站了起来,手舞足蹈,把剩下的醋一饮而尽,说:“子诚,要上天了。” 陈鲁以为他要说一句什么高大上的话呢,等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总制,我的衙门就在天上,上天就是回家,还至于这么手舞足蹈的? 陈鲁说:“师父,我发现你不单单是没人性,你有时候真的是神经兮兮的。你” “滚蛋,找打。” 哈哈 陈鲁一阵大笑,睁开眼睛,看着一张张倒着的脸,都在紧张地看着自己。 陈鲁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太吓人了,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是我那个没人性的师父老” 说到这里他的嘴巴成了一个欧型,僵在了那里,这些倒着的脸有一张正是老蛤蟆的。 陈鲁赶紧说:“我那个寰宇十方最好的师父给我施了什么功法,竟然让我做了这么可笑的梦。上天了,太好笑了,我是十方总制,上天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修罗界哥们儿也去过了。哈哈笑死我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不是恢复了。神女过来,说:“你饿不饿?”陈鲁点点头。“想吃什么?”神女试探着问了一句。 陈鲁疑惑地看着她,说:“你就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似的,你说想吃什么?哈哈” 神女心里一阵紧张,大家看见她的鬓角处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在微微发抖。大家都在心里叹息,想一下几千年,天地不拘,造化不管,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现在为了这个陈子诚,把自己也绑在了这个战车上。 “你认识我?”神女的声音已经颤抖了。 “阿瑶,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学他们那些大神,没事就故弄玄虚,我老人家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陈鲁大声喊道。 神女感到无比的尴尬,尤其这个阿瑶,感觉被陈鲁叫出来有几分暧昧。神女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说:“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安排。” 陈鲁这才似乎想起了什么,环顾一下大家,一脸的疑惑,说:“怎么你们都在一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是在哪里?” 一灭大师走过来,为他把了一下脉,说:“没什么事,你病了,现在没事了,赶紧吃东西,一会儿我还有话说。”大家都退了出去。 陈鲁在回忆刚才的梦,那不是梦,那是学习功法的一种途径。他又向前想了一下,一些事影影绰绰地浮现出来。 那天陈鲁跑进松林,不管不顾沿着一条深沟向里面跑去,到了黑天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脱离了大队,和自己的老婆走散了。他的意识时而清楚,时而糊涂。总是能记住一件事,自己的老婆朵兰。 他沿着深沟继续走,走反了方向,在深山老林里迷路了。他也不知道害怕,好在文袋还随身带着,拿出干粮和水吃喝一会儿,然后向山顶爬去。不等到了山顶,月亮已经在中天闪耀着不算亮的光芒了。他不走了,也走不动,倚在一个树下沉沉睡去。 他觉得身上一阵发冷,醒了过来,原来是有人往自己的身上浇了一桶冷水。再看一下,自己被绑在柱子上。一些官差模样的人围着他看着。 陈鲁勃然大怒,用汉话喊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樱桃小王八犊子,竟敢绑我老人家,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大家听不懂他说什么。这时其中一个像捕头的中年人走过来,他似乎能听懂一些,朝陈鲁和气地点点头,用西域话说:“是啊,我们正想问你,你是哪里的?看你的装束像是天朝的官员。我们不难为你。你说出来,有问题我们帮你解决。” 这个人说话温言款语,并没有恶意,陈鲁也改成了西域话:“你们就是没见识,我是谁?告诉你们,得把你们吓死,我就是寰宇十方总制,也就是你们说的老天爷,玉皇大帝。你们干什么把我绑到这里来?我” 大家面面相觑,捕头说:“我们的猎户在山上发现了你,把你捆送到这里来了,弄不清你的身份,我们没办法把你送走。” 陈鲁思考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的是观音奴,朵兰,这是我的儿子和老婆。他一下子想起了使团,笑着说:“这么说你们都是官府的,那就好办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是天朝使团的人,这是我在人界的差事。寰宇十方,哦,就是你们说的天上,我还算不上玉皇大帝,我的上面还有圣母。”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六十四、老朋友 捕头没了耐心,喝道:“不要乱说,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你们使团多少人,都是什么官衔,从哪条道上走的?” 陈鲁想了一下,说:“好多人,有马,有骆驼还有金银细软。都有谁呢?让我老人家想想,哦,有我老婆,还有我儿子。你们看见没有?我这是迷路了。别人不管,我老婆孩子肯定找我。到时候麻烦你们告诉他们一声。” 说他是精神病,这话说的好像还挺明白。捕头耐住性子说:“你说得也对,他们会来寻你的,说一下你老婆孩子的样子吧。” 陈鲁连连点头,很自豪地说:“我夫人叫朵兰,长得好看,我告诉你,寰宇十方也说得过去,二十多岁,我儿子三绺短髯,看上去还很年轻,五十刚出头的样子。” “打出去,把那个猎户也打一顿赶出去,赏他一顿水火无情棍。”捕头的忍耐力到了极限,吼了起来。 过来几个人把陈鲁架着拖了出去,到了大门口,在陈鲁的文袋里翻了一下,有两个黑乎乎的铁疙瘩。令他们欣喜的是,竟然有许多金银。这是人的宿命,想发财谁也挡不住,他们把其他东西装回去,拿着金银走了,加在一起足有一百两银子。 陈鲁在街上溜达着,饿了也不知道,有人给东西就吃一口,困了就随意偎一个地方就是一大觉,他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嘴里一直大骂着:“有眼无珠的东西,我就是玉皇大帝,见到我老人家不磕头也就算了,还敢折腾我陈子诚?”一边走一边大喊。 路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街上每天都有倒毙的花子和疯子。只不过这一身衣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是天朝人。陈鲁不管那些,一边走一边喊。惊动了一个人。正在监视使团c伺机找到陈鲁的金鹏。这是陈鲁的“老伙计”,一年里,两个人配合得还算不错,最后弄得两败俱伤。 金鹏已经被放了出来,在巨蟒河的霓宝河景花园关押受审。沈杰被圣母派人从地府要了回去,知道了陈子诚的情况。 圣母换了一个办法,把自己圈起来的恶狗再放出去,让他们对付自己曾经的朋友,现在是敌人的陈子诚。当然是她把陈子诚一点一点地培养成了敌人。 她认为陈子诚心怀异志。在其他事上已经露出端倪,在这次修罗界的战争中,圣母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陈子诚根本就无视她寰宇十方老大的身份,办差不和她商量。尤其是安排老圣母和亚元这件事,彻底激怒了她,也把对陈子诚最后存留的幻想丢掉了。 陈子诚必须死,必须在寰宇十方谢幕,否则她太元圣母就是汉献帝。 然而,放出恶狗的结果就是,咬别人,也可能会咬到自己,咬到恶狗的主人。 狗狗是世界上最忠心护主的畜生,我们不用说好狗,普通的狗就具备这个条件。可是圣母放出的是恶狗,他们不讲究什么节操,他们只是盯着骨头。谁阻碍了他啃这块骨头他就咬谁,谁阻挡他们抢到这块骨头他们就咬谁。目标也算是很明确。 金家人还有在台上的,那就是金朗,那不是一般的官员,是尊长,宰相。因而没有几个人想得罪宰相的老子c叔叔和亲弟弟。他们在霓宝河景花园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由开始单单想对付陈子诚又向前迈了一步,提前进入阿沙黑主政的时代。 当然,前提条件就是对方的代言人已经不能代言了。这个任务就落在金鹏的身上。老谋深算的金孜对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弄死陈鲁,而是要把他控制起来,那样他就是推戴新总制第一功。 金鹏也有官方给的差事,戴罪立功,找到陈鲁以权谋私的罪证,就是他儿子李先的事。金鹏还有一队兵马随从,名义上是押送,暗中起着保护的作用。只是那个傻傻的团练最后也还蒙在鼓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一遍遍的波波去天朝使团,都说没见到陈鲁。经过多方判断,陈鲁已经离开了使团。寰宇十方又发了文告,也没有了功法。 陈鲁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能力。 金鹏听到有人喊我老人家,他一直以为是同样有人这样说话,而且声音也不一样。陈鲁的声音虽然稍有些低沉,但是膛音正,音质好,富有磁性。这个人说话就像是破锣一样。 后来又听着喊陈子诚,这才引起他的注意,他在云海里向下面看了一下,大喜过望。他觉得这是吉兆,是自己要飞黄腾达的吉兆。他在空中把陈鲁掳走,带到了兰溪国。 陈鲁在寰宇十方横着走,就是因为他会说的语言不少,寰宇十方以汉话为官方语言,但是他不会西话,必须把他弄到这样的地方,成为语言的瞎子c聋子c哑巴。 到了这里,金鹏占了这家府上,主人派人去报告官府,在路上就死了 ,别人把这个仆人送回来,家人屈服了,不敢再报官。但是尝试着跑路,结果又被杀了一个,求生的本能,谁也不敢了。 金鹏不能杀了陈鲁,可是他胸中的恶气没法出,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他。他想起来陈鲁曾经有虐马的爱好,他就变着花样学着虐马虐待陈鲁。陈鲁生不如死,脚筋也被金鹏挑了,虽然走路还可以,但是想恢复功法,势比登天还难。 这天陈鲁在昏昏欲睡之时有人进来把他抱起来如飞而去。陈鲁醒来,昏昏沉沉,环顾一下,似乎熟悉的地方。他现在并没有恢复记忆,还是昏昏傻傻的。看见两个女子在身边看着他,掉着眼泪。一个男子在来回走动,唉声叹气。 这几个人都是熟人,这是一定的。 咳咳 听见他的动静,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男的先说话了:“陈大人,我是春九,你忘了吗?”这样说话,说明他们已经发现陈鲁出了问题,是大脑出了问题。 陈鲁说:“你认识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话音未落,年龄小的女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喊道:“老爷傻了,是谁下的黑手,我要找他拼命去。” :。: 一致对外 一千三百六十五、拜你所托 这是陈鲁的四夫人聪儿,年龄大一些的是三娘嫣嫣。春九说:“是金鹏,就是金尊长的儿子。他在西域把陈总制掳到兰溪国,被我们的人发现,我趁着金鹏不在,把陈总制救了出来。” 春九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打不过金鹏。其实他只是在寰宇十方的一个小角色,太阳屿的东西他们还够不上,他们不会了解的。他认识金鹏,金鹏不一定认识他。也不知道太阳屿的凶险。他们就是普普通通人界的修仙者,各界之间的花花肠子弯弯绕,他们知之甚少。 三娘嫣嫣虽然不是修仙界的,但是她是一个有功夫的人,和聪儿在天上呆了很久,也知道了一些法门,有了根基,垂着泪说:“他这是被人挑了脚筋,功法也没有了。怎么办?” 陈鲁现在很冷静,在细心地听他们说话,想理出头绪,看下一步怎么办。这是清醒的时候,当然,也是相对的清醒。 春九说:“只有把他的伤先养好,我派人给使团送信。恐怕他们着急。” 三娘摇摇头,说:“儿子,天上的勾当凶险着呢,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一个个和斗鸡眼似的,恨不能立刻就整死你。我们先不要声张,就让他在这里养伤,看看情况再说。” 陈鲁就算是安顿下来,过了几天,春九拿着寰宇十方的公告来见老娘,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但不能告诉,还要绝对保密。 陈鲁的伤势逐渐好转,可是大脑还是一时糊涂时明白,总是想不起来这些人到底和自己啥关系。他们说是自己的夫人。他极力回忆,但是失败了。 偶尔有一天,他看见一处画轴,感到好奇,揭开看了一眼,是一个奇丑无比的人,八大丑男组合。他的大脑中突然闪出这样一个名词,紧接着一个电光石火的念头闪过,这是春老六。 大脑立刻闪出春老六的丑相,没错,就是这个人,这个人被我老人家干掉了。 而这里的这个男子叫春九,那就是他们一家人,完了,自己进了龙潭虎穴。这时不跑等待何时?他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床上,作有人睡觉的样子,把自己已经洗干净的贴身衣服都穿上,找到备好的衣服换上,想扎上自己的蓝腰带,看看作用不大,索性换了一条新鲜的,然后背上自己的文袋。看他们在前面说话,从侧门悄悄地溜走了。 陈鲁惶惶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深一脚c浅一脚地跑到一条羊肠小道,在哪里顺着一条沟向山里面奔去,确信没有人跟着,静下心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迷糊了,我为什么要跑啊?这家人不好吗?有吃有喝的,每天还有两个绝色美女陪伴,不香吗? 他后悔了,又喊了起来:“我陈子诚,是你们的玉皇大帝,快来接我。”一边喊一边走。 天已经黑了,他只好在地上坐了下来,但是文袋里什么都没有。他听见有水声,循声走了过去,一条小溪在山涧快乐地流淌着,他大喜过望,走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趴下身子就是一阵猛灌。 就在这时,觉得头上被重重一击,他的意识模糊了。 醒来时,他被绑在一棵大树上,月光下,一个年轻女子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在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女子穿着一声缁衣,头上长出了寸把长的头发,在月光下看,这是一个十足的美女。都说月光下看佳人,比白天强十倍。今天陈鲁信了。 陈鲁看着这个尼姑很面熟,还是想不起来,看她长得漂亮,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不免有几分想入非非。很奇怪,在春九家,那两个女子都说是他的老婆,他反而没有那种感觉。 陈鲁虽然糊涂了,但是也知道圣人之道。食色性也,饮食男女都不可避免地有想法。不论男女,对异性有好感,或者是有非分之想都不为过。可是对出家人存亵渎之心,那可是要得罪佛祖的,会有报应的。 尼姑发现陈鲁看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正常,霎时明白了,喝道:“都说你陈子诚是一个淫贼,果然如此。再乱看,挖下你的眼睛。” 我靠,我陈子诚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冠以这么一个名字。看自己对人家想入非非,也可能人家是对的。陈鲁说:“你想挖就挖吧。我说实话你们就说我是疯子,我有权莫保持沉默,看样子你认识我,那就好办了。” 尼姑吃了一惊,疑惑地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我凭什么认识你!你很了不起吗?” “我是大堂山了风庵的思静。拜你所托,我到了今天。” “大堂山,这个名字好熟啊,肯定去过,我们这是哪里啊?” 思静无语了,看着陈鲁,说:“我也看到了寰宇十方的公告,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 “这么说你对我还很了解,你说我 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玉皇大帝?你说实话。”陈鲁一点也没感觉到这人会威胁到自己。 没想到,思静点点头,说:“没错,你就是玉皇大帝。”说着拿出一些干粮,把陈鲁解开,把干粮递过去,一句话不说,坐在那边看着月亮。 陈鲁真的饿了,一边吃一边问:“这是哪里,是你们那个大堂山吗?”问得也并不认真,似乎只是为了找一个话题。 “这是老君山,在云梦泽的中间,是一个岛。” “在水里,那就好办了,我老人家是源尊。”陈鲁又在卖弄老资格。说到这里看思静没出声,说:“你不好好地在大堂山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是你不让我在那里好好待着,你抓起来了我的相好,让一灭那个老和尚把我废掉住持的职位,赶出了了风庵。说你也不知道,你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也好,遗忘是减轻痛苦的最好药方。” 陈鲁不吃了,他看见思静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在月光的反衬下,好像有两条银线向下面延伸着。陈鲁做出认真听的样子,这令思静很欣慰。反正这是一个傻子,于是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最后问道:“陈子诚,我就是喜欢金元,喜欢的不得了。你说我错了吗?”看陈鲁没说话,似乎自言自语地说:“按佛门的清规戒律我真的错了;按世俗的恪守妇道,我真的错了;按寰宇十方的律法,我也真的错了。怎么着都是我错了,可是我是人啊?为什么都是我错了?”说完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