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迷途》 《天机迷途》正文 第一章 蹉跎 平整的县城,时而突起的高楼,一块又一块鳞次栉比的民房,都在诉说着有朝一日经济能更上一层的渴望。 时值傍晚,司皿漫步在一条政府刚修建好的马路上,目光时不时的扫着道路两旁的绿化带,上面都是新近栽种的崭新的草皮,以及一些他不认识的花,大多是粉的,红的。一颗颗国槐在路边的两条直线上规整的站着,像是“刚出炉”的卫兵,憧憬而又无奈。 凡是手头无事,脑袋里就会胡思乱想。 已经是第三十个春天了,茫然的脸庞下略显突出的弓字嘴一边叹气,一边嘟囔,抱怨着生活的各种不如意,可转念一想:生活的确不易,如果人人都一帆风顺,哪有什么奋斗可言?然后就又暂时宽下心、慢慢来。 毕业已经五年,可自己依然混迹在这“江湖”中,一点可说的成绩都没有,顿时心里又不太平了。 虽说自己毕业于一所非重点的大学,但自己当初也并不怎么失望,满怀期待的心态回到老家找了一份工作,只是可惜生活的道路真的好长好长,看不到一点希望。 天空阴朦朦的,开年之后的头一场春雨刚过,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暖阳。下班的路格外沉重,往常也都是这样,只是今天尤其沉闷,刚刚挂断电话,该给她一个交代了,只是不知拿什么来交代。 想当初大学时跟她馨馨念念的时光,曾经答应她好多好多事,回归到现实就是一个坚实而可靠的婚姻,不想让她太过担心,这份担心转到自身上就是一份责任,只是还缺点钱。 算了,回家吧!她还在家等我呢! 司皿疑惑:“咦,钥匙呢,分明放在口袋里来呀。” 左口袋没有、右边也没有、裤兜 司皿又声嘟囔:“还是没有。” 正出神想着钥匙放在哪的时候,门开了。 谢君:“又把钥匙落单位了?嗯?” 一个清亮又略显温柔的声音不快不慢的传到了耳朵。司皿的眼睛迅速的从女士棉拖上升到对方的脸,然后有点支吾:“我记得走的时候确实放兜里来着,明天去看看是不是落桌上了”。 谢君:“行了,赶紧换鞋脱衣服。” 一边向沙发走,一边唠叨:“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都已经到家了,你怎么那么慢呐,现在才回来?晚上想吃什么呀?家里又没什么东西了,明天又要去超市,好烦,真想天天宅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干,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司皿:“宝贝儿,家里有的先凑合下,实在不想出去,也不怎么饿,煮点粥,弄个菜,吃俩馒头对付下就好了。对了,后天周六想不想出去玩啊?” 谢君搂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一边嚼着薯片一边拿着遥控器,倦怠着开口说:“不想出去,鹿谷就这么大,能去的地方都不下五六遍啦,再说你想去哪玩啊?” 司皿:“真服你了,你都快把我这游戏宅比下去了过来炒菜呀。” 拖鞋啪蹋啪蹋的声音飘了过来,司皿随即说:“真不想出去啊?好久没出去看电影了,新上的那个《唐人街探案》挺好的,咱们去看好不好?” 谢君:“再坚持几天上不就有了么,花那钱干嘛?”一边给土豆削皮,一边继续说:“《芈月传》我还没看完呢喏,土豆削完了”。 司皿很无语:“削完就切了呀,猪,电视是电视,电影是电影,你要是不陪我去,那个包我就不买了昂,我那号怎么样了,今天做任务来没?” 谢君:“不要不要,你要不给我买包,我就跟你绝交,”继而又撒娇到:“去就去嘛,说清楚喔,爆米花我要吃三桶,”然后又像模像样的命令他:“把火打着,锅放上去,倒上油,去看你的游戏去吧!” 心想:一天一天就知道游戏,还让我给你做任务,美不死你。 桌上除了电脑,满满的都是两人的合照,谈不上靓丽,确然温婉,不美,但一双迷离的眼神再配上轻柔的嗓音,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心了。 该死的姑娘,果然没给我做任务 不一会,谢君喊道:“瓶子——吃饭啦——” 司皿回应:“来了。” 继而又假装疑惑:“咦?厨艺怎么下降了?” 谢君:“你说什么?居然昧着良心质疑我,我算看透了,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嫌弃我,指不定以后还怎么迫害我呢,你不爱我了,你不想要我了,我干脆死了算了!” 司皿苦笑着:“好了好了,老夫对天发四:这辈子栽你手里,绝无二话,若半点违心,让我绝后,好不好?” 谢君蔑视着他:“姑且信你了,哼!”继而又说:“今天累死我了,逛了半天,没一家合适的!” 忽然想到:咦?不对呀,只要老娘还活着,他怎么可能会绝后,混蛋!又被他耍了。接着蛮横不讲理的抢夺着他碗里的食物。 司皿:“你当逛街呢?要诚心,其实要我说啊,就在家宅着好了,反正有我呢,再说了,实在要找,文员啊,前台啦都可以呀!” 谢君:“有你?你那点工资顶多就喝喝西北风,主要是那些公司都离家太远啦,县城本地的就没看见有招聘的”。 司皿应承:“哦,这样啊。慢慢来吧!亲爱的,跟你商量件事”。 谢君瞪大眼睛问:“什么?” 司皿严肃的说:“我想今年把咱俩的事给办了!” 谢君稍感诧异:“想通了?” 司皿低头喝着汤略做思考:“鹿谷的房价没那么贵,我那点钱在加两三万就够首付了,我爸那里还有些积蓄,不行就先借点出来。” 谢君温婉的说到:“其实不想让你太勉强,我爱你,更不想让你过于沉重,有钱没钱,日子总是在过,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了”。 司皿笑着命令道:“说啥傻话呢,快吃饭!吃完饭看你的电视去。” 谢君转而一脸愤懑:“吃就吃嘛,吃完你洗碗,哼!” 看着绚丽的画面,角色在不停的杀怪,一个接一个,司皿半躺在沙发椅上,手里摩挲着猫身上细细的毛,好不惬意,不求上进的心和这副慵懒的躯体简直绝配。 房子是租的,当时下血本收拾了一番,算是像个家样,以司皿这“高贵”审美,勉强还能住人,同时也不算太委屈她。 不过终究不是办法,再怎么将就,生活总是逼着你要更加往前。房子之后,就是装修,最多再过个一两年,必须得添一辆车,这还不算彩礼。在钱面前感到深深无助,以及自己的渺。 司皿:“宝贝儿,我去府前广场溜会,你去不去?” 谢君:“不去,都九点半了,记得早点回来。披件大衣,不要冻着喽!” “知道了”。男人抱着那一团橘猫,门前看着自己如此可爱的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孙俪,突然有好多话想要跟她说,只是默然转头就出去了。 走出区,漫步在府前街,向东两个红绿灯后便是广场。初春毕竟不暖,广场上的人却不见少,司空见惯,茶余饭后的消遣对于大多人来说还是太少,手机肆虐的时代,也改变不了印在脑海里饭后散步的习俗。 十年前落寞的鹿谷与今天相比唯一值得欣赏的还是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 司皿大老远就看见一个人走来:“刘叔,出来遛弯呢?” 老刘:“可不嘛,你看这兔崽子,又胖了,天天就知道抱个手机玩。” 司皿:“哈哈哈,刘叔,孩子嘛,何必呢,一会儿赶紧回去吧,天冷,别冻着孩子了!” 老刘:“嗨,没事,司,我拉着他走走,回见!” 司皿:“好嘞,回见!” 暖暖的气氛隔绝着寒冷的气息,有时候在想为什么要生而为人,也许这也是一个原因吧。 漫无目的得走着,随处可见的四季绿植,以及前面广场正中央的圆型花坛中间的伟人雕像,都在为抵抗寒冷而散发着暖意。好一副广场语情悦意图,只是司皿的心跟冷暖无关。 大黄猫紧贴他的胸脯卧在左臂上,脑袋时而左,时而右,或者平视前方,懵懂而又无知的随着主人的移动来领略这似曾相识的风景,有个主人真好! 生活不在于选择,在于坚持而后力,生活的路没法选择,唯有力发乎心,方能心之所向,指向所往,持之以继,知而后力,一步一脚印,踏实而前进。 回到家里,女人已经睡了,这傻丫头,暖气热的乱踢被子,司皿随即伸手把被子给她捂的严严实实。嗔怪到:“等过两天暖气停了,看你怎么办”。还是床上舒服,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翻看着百度新闻。 谢君纹丝不动的身体,突然悠悠问到:“回来了?” 司皿闻声平静的回答:“还没睡呢?还以为你这懒猪抛下老公不要了呢。” 谢君嗔怪:“哼!就不要你,要你干嘛?这么久才回来,让我一个人等半天,都困死了。”忽然转过身来话锋一转:“老公,问你件事?” 司皿:“嗯?什么事?” 谢君似乎想确认一下:“你真的打算结婚?其实我还可以再等等的。” 司皿沉缓的说到:“当然,咱俩已经不了,你大学时就跟了我,怎么忍心再让你等?只是我一直做的不好,对不住你。一直在想如果换作别人,可能我早就成了孤家寡人,也只有你能傻傻的、无怨无悔的跟着我,从来不强求我做什么,打心底里我真想跟你说一句:亲爱的,谢谢你!另外结婚这个事老早就开始想了,直到最近才下定决心,不管以后有多难,该做的事总是要做的,拖不起。” 谢君平静的表面,心里却很幸福:“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弄啊?” 司皿依旧缓缓说着:“今年吧,但不会太早,过些日子随我去趟心悦星城,看看房子。不要太大,够咱俩就好,更何况也没那么多钱。无论如何,先搞定房子,装修么?以后再说吧。至于婚礼过程中的杂七杂八,我想直接甩给爸妈。” 谢君有些担忧:“不想因为这事让你背债,虽然只是跟父母借。” 司皿安慰到:“好啦,想那么多干嘛?不用为我担心,你老公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做事还算稳妥,你呀,只要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公主!” 谢君温柔的看着他,双臂紧搂:“司皿,我爱你!” 注视着她那迷离而又湿润的眼睛,紧紧抱着她,在她微红的耳边:“谢君,我也爱你!” 夜凄凉,绵暖殇,佳人伴身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二章 梦引 谢君:“能不能少抽点烟?本来还想多睡会,活活被你呛死了,混蛋!” 一句抱怨瞬间打断了男人平静的思绪,半卧的姿态懒散的伸出一条胳膊把她揽了过来:“醒了?” 谢君:“嗯,几点了?” 司皿:“快七点了。” 谢君夺过烟头摁灭在烟灰缸,继而闭着眼睛幽怨而又半微笑着说:“怎么醒的这么早?您老人家平常不到八点半就算睡不着也会一动不动的眯着,今天这是怎么了?” 谢君依旧眯着眼睛,调侃到:“让我想想啊——难道是面对未来,身体、脑袋觉醒的这么快?来,让本姐听听有啥觉悟?” 司皿:“你到底睡还是不睡了?” 谢君:“你管我?” 司皿:“也没什么,做了一晚上诡异的梦,中间还醒了两次,每次睡去又是那个相同的梦,好清晰!” 谢君瞬间睁开了眼,一丝淡淡天蓝色的眼球上镶嵌着深褐色的眼珠,放大的瞳孔饱含满满的不可思议,脸上的茫然连带着身体好似被钉死一般。 司皿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什么表情,怎么了?” 谢君的下唇慢吞吞的张开、嘴角吃力的咬出四个字:“雪泉使者?” 司皿双眸紧紧的盯着女人那没有任何谎言而无辜迷茫的脸,满脸震惊,搂着她紧了紧胳膊:“难道咱俩梦一样?快说说你梦到了什么?” 谢君缓了缓神,睡意全无,略显紧张后轻声说:“我也不晓得怎么就会梦见她,梦里我跟你一起正沿着公园的那条河散步呢,就是城北的那个水上公园,然后我说要吃雪糕,你就给我买巧乐滋去了。没过几分钟,我看见前面有个女人慢悠悠的走过来,等靠近了才看见她居然不迈腿,就那样飘着,顿时吓了一跳,喊你老半天才发现梦里的东西都似乎静止了,自己也动弹不得,接着她说了几句莫名其妙话又飘走了。” 司皿迫不及待的追问:“说什么了?” 谢君:“‘简单的几句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雪泉:‘福缘深厚、情缘非浅、心心念念、生生陌陌;摩罗苦果、挚情飘零、烛之晖氲、星愿得偿。’ 谢君:‘能说的明白点么?’ 雪泉:‘无妨,待到它日,你自会明了,因缘际会、前路珍重。’ 谢君:‘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跟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雪泉:‘我乃雪泉使者!’” 司皿:“就说了这些?” 谢君:“对啊,最后我喊着问她为什么不回答我,谁知她已经向上飘走了。” 司皿若有所思,接着又问:“她的外表、穿着都什么样打扮?” 谢君眼珠上瞟,想了想:“鞥——,怎么说呢,看上去像是一个仙女,浑身散发着透明的雾气。” 司皿抹了下脸强制打断:“强调一下啊,那不是雾气,是氤氲,是瑞气。” 谢君不耐烦的表情:“既然知道你还问我?” 司皿求饶:“好好,我不说了,您老继续。” 谢君接着缓慢讲述:“鞥——雾气中参杂着些许白色。哦、对了,烟熏妆也是那种白色,不像漆白,也不太像雪白,说不太清楚。眉心往上有条竖着的柳叶形标记,淡绿色的。” 谢君用自己的手指比了比自己的额头:“大概两个指头这么长,挺细的,衣服嘛,白色长裙,有点保守,现在谁还穿长裙啊,牛仔上衣,高跟鞋嘛——,不像皮,也不是帆布,没看出来。” 司皿一阵无语,果然女人之间是天敌,紧接着调侃道:“观察的挺仔细嘛,三围有没有看出来啊?” 谢君怒色尤显的摩擦着拇指和食指:“你想干嘛,你个大流氓、老色狼,哼,就不告你,自个想去,不对,想也不准想,我警告你不准起什么歪念头,否则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司皿:“喂喂喂,至于那么残忍吗?那是梦好不好,梦里的那个女的根本就没见过。” 谢君不依不饶:“那也不行,想都不准想,只允许你想我。” 司皿紧了紧那只胳膊,赶紧转移话题,正色的说到:“我跟你梦见的女人一模一样,只是环境不同。不相同的梦境,为什么会梦到同一个人,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专门过来托梦的?” 谢君疑惑着问:“瓶子,她都跟你说些什么呀,给我讲讲呗。” 司皿一听到‘瓶子’三个字就十分头大:“嗨嗨嗨,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瓶子,这个名字被他们模仿来模仿去,在单位我就是一个笑话,老婆大人,求你了,就算你喜欢给我起外号,但咱能不能换一个?” 谢君颇有些神气,又是一幅不依不挠的表情:“就不管,我喜欢,就要叫,瓶子、瓶子,我烦死你。谁让你叫司皿来着,那个皿字,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瓶子,你的瓶子里只能是我,我正着叫、反着叫、坐着叫、躺着叫,哼,不服来咬我啊,—瓶—子!” 司皿算是彻底绝望了,但又满满爱意的看着自己的女人:“算了,不跟你争了,咬你我就上当了,但是你叫谢君,有个君字,那我能不能叫你‘男人婆’呀?” 谢君顿时暴走:“滚,你敢,你叫一个试试,第三条腿想不想要了?” 司皿顿时又萎了下来:“老婆大人,我错了,请降下惩罚吧!” 谢君:“哼,你要记住,家里谁是老大,下不为例。好了,继续你的演讲。” 司皿再一次紧了紧胳膊,不急不缓的说:“梦里我们开着车去了丽江镇,你呀一整天疯疯癫癫的,上蹿下跳,跑这跑那,真不知道你的胃怎么长,吃了那么多东西还是要这要那的,我光陪着你都快累死了。回到酒店你匆匆洗了澡,我敢打赌,绝对没超过十分钟,就睡的不省人事了,注视你睡着后的样子,我感觉好幸福。奔波了一天,我也累的够呛,冲完澡准备躺下,但这时眨眼间,房里多出一个女人,跟你梦见的一模一样。” 谢君温柔娇气的说:“瓶子,梦里的我有那么淘气吗?我觉得我挺乖的呀,人家就是一个宅女,怎么可能那么活泼嘛?” 说是这样说,但是谢君心里暖意洋洋,心想:算是被这家伙摸透了,自己从来没对他说过自己非常想去丽江,大坏蛋。其实自己也知道虽然平时还算文静,但是骨子里那股猴子劲一点也不少。 司皿:“你还说呢,哪里乖了?你要是老实,就说明现有的东西都被你玩烂了。” 司皿娓娓说到:“‘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有事吗?’ 雪泉:‘我乃雪泉使者,而今特来寻卿。’” 看着如此仙气的女子。生硬的高跟鞋、颀长的身躯,粼粼舞动的白色长裙,半透明间把内在风光遮掩的恰如其分。笔挺的脊背、双峰傲然,咦、这上衣哪儿来的?穿什么牛仔啊。 渐层冷灰调的半长直发间一张高级脸,司皿嘴角无奈的抽动了下:真是绝配。略长的脸、适中的额,眉间竖长碧绿的细柳叶印记,羽玉眉下是白色的烟熏妆,这是烟熏妆吗?更像是两片粗柳叶的根部对接在一起直接盖在上面,着实好笑。 美人鼻下平直的嘴角,细看略上划,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淡粉唇彩,无一不彰显老娘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感叹道:哎!如果你是真人,改天非得让我女人给你科普下化妆的技巧。 怔怔愣神的司皿瞬间清醒:这是谁?难道仙女下凡?难道世上真有天外仙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穿着打扮分明就是现代人的潮流,仙人不应该是古代装扮吗?难道是初次下凡特地放弃了古装? 关键是突然的出现解释不通啊,难道早就潜伏在这个房间专门等我?有阴谋?尤其是周身氤氲浑然天成,分明世上根本没有这种人,就算是想害我,我这典型的矮穷矬,有这必要吗?难道我这一介屌丝要转运了?算了,还是问问吧。 然后,目视着奇女子迈步端坐于玻璃茶几旁的沙发椅上。 司皿:“‘寻我?找我什么事?’ 雪泉:‘大祭司,万般无奈、使卿久候、深感歉意。’ 司皿:‘啥?我?大祭司?开什么玩笑。’ 雪泉:‘卿本至高上维殿前大祭司,执掌《天机录》,只奈惊天彻地红猫案,义无反顾弃前程,吾时至今日才寻得上卿本人。’ 司皿一脸迷茫:‘《天机录》?红猫案?什么鬼,你说的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雪泉:‘这是自然,待到上卿三魂归一,缘因缘果,自会忆得。’ 司皿:‘这么说我之前是大人物喽?’”不由得喜上眉梢,幻想过往。 雪泉的那张高级脸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叹息:这真的是司皿大祭司吗?虽然记忆空白,但未免太不相符,曾经的主权祭司孤高自洁,一双星空神眼望穿天道,而自己只不过是上维殿后那汪雪泉边上的一株虞柳。 司皿从床边来到另一个沙发椅前坐了下来,干咳了几声,肃了肃姿态:“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雪泉:‘知无不言。’ 司皿:‘你真的是仙女下凡吗?神话故事里的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孙悟空之类的真的存在吗?’ 雪泉:‘确有其事,也不尽然,多数是由你们人族自生杜撰罢了。’ 司皿惊讶:‘我们人族?那你是什么?我之前的名字叫什么啊?’ 雪泉:‘人族与人本质不同,我本体为一株半身长虞柳,现已度过二段化形,升而为人,大祭司本名司皿。’ 司皿更是震惊:‘我就叫司皿啊,我爸给我起的名字,有这么巧吗?’ 雪泉:‘不是巧合,尽管律理无常,但上卿姓名乃有意为之。’ 司皿:‘我的乖乖,对了,西方神话也是真的?神仙说话是不是用的文言文啊?’ 雪泉似乎不愿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上卿尽早谋划,彼岸风景请自行探索’。” 司皿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雪泉却站起来略一鞠躬:‘此次匆忙,一周后再来拜访,’言尽,在司皿的目光下,化为一股气流挥散在了这荡荡空间。 司皿:“宝贝儿,讲完了,有何感慨?” 谢君略微伤感的表情:“我在想万一她说的都是真的,我就不能一直赖着你了。” 司皿笑着说:“别逗了,那个雪泉的回答不觉得奇怪吗?全是我希望的答案,也就是说,我认为答案是什么样,她就回答什么样的,依我看,梦呀就是人潜意识的反应,你倒还真信。” 谢君:“她不是神仙嘛,万一你是被她控制了呢。” 司皿若有其思:“怎么可能?你好好想想,事情无非就是真假:假的不信,我本来也就没信;假如真的,看她那若有其事的样子,不至于编个笑话来欺骗、戏弄我。” 谢君:“反正我就是担心。” 司皿把胳膊伸回来摸了下姑娘的头:“安啦,别瞎想,八点半了,我得起床上班去了。” 谢君却一反常态的紧紧抱住他:“不让你走。” 司皿柔声安慰到:“傻瓜,我是去上班呐,在不放开就迟到喽,迟到是要扣钱钱的。” 谢君舍不得的松开手:“好吧!反正我跟钱没仇,记得路上买俩包子,不要不吃早餐。” 司皿:“知道了。” 谢君独自在床上躺着,默默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东忙西找的收拾东西,听着卫生间洗漱的声音,门被开的声音。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谢君仿佛看到天边那熟悉的笑容在张开双臂欲拥抱自己,可自己一路飞奔却脚下生根,视线越来越远。 不一会儿,昏昏沉沉的又睡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三章 周末 谢君:“啊——好酥服啊,睡觉睡到自然醒,吃饭吃到十分饱,爱人爱到白头老,就差钱了,好可惜喔!” 听着这不协调的押韵,司皿在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z文系毕业的,智商真令人堪忧。 司皿:“死包子,昨天给我的花浇水来没?土都干了,咱能勤快点不?我好不容易养个花超过一年,我可不想我的心肝儿由于缺乏‘母爱’而死掉。想起来了,昨天猫咪也没喂,我昨晚一到家它就来回蹭我,看见我的宝贝儿都瘦了。你在家还能干点什么?” 谢君气急败坏,扑扇了下睡意,光着脚蹬、蹬过来,一手钳住司皿的耳朵,某人瞬时龇牙咧嘴的求饶:“包——包子,不、不,老、老婆大人,我错了、错了,轻点捏,轻点。” 谢君心里得意洋洋的怒道:“说,谁是宝贝儿?我、它,还有那只猫,三选一,选对了奖赏、选错了大赏,快说,想我要怎么赏你?” 司皿不敢也顾不得回头便迅速答道:“你、你、你!” 谢君娇嗔着调侃道:“嗳呀!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感觉某人言不由衷啊,老实点!” 司皿努力别着姿势回过头来,义正言辞:“宝贝儿老婆,一定是你、肯定是你、绝对是你,除你之外不做他想。什么猫猫狗狗,什么花花草草,在我眼里全是你。” 谢君消了几分的愠怒忽而又来:“什么——我是那些东西?” 司皿慌忙解释:“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我的心里只有你。” 谢君看着这架势松了松手,十分好笑后又正色的说:“手都酸了,算了,老娘心情好。但是话说回来,你养的东西怪我没照顾好?怪得着我嘛,啊?第一次:破仙人球,你就没浇过水。第二次:那颗水仙,生命顽强的挺了半年,再后来的指甲花,非说是你们老家的传统,然后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司皿想要辩解什么,却被女人无情打断:“这次的文竹,你说买就买吧,还买这么大的,阳台本来就,盆就占了一半。当然了,也怪我,可我知道我确实没耐心,所以也就不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起码我不糟践生命,还有脸说我。那只猫我是觉得可爱,就偶尔喂一喂,饿没饿死关我p事。” 谢君瞅着面前蛮不讲理的女人,又好气又好笑:“好啦好啦,您老消消气,都是我的不对。快去洗脸刷牙、搽脂抹粉,要不然饭店没位置了。” 谢君撇了撇嘴:“瓶子,我告诉你,你严重的伤害了我幼的心灵,休想就这么算了,中午我一定要吃个够本。” 司皿毫不费力的把女人的正面掰过去,留下娇的倩影:“眼霜、面霜们在等着你,不要让它们失望喔。” 女人捯饬完毕,走了出来。司皿立马细心的给她戴上早已准备好的口罩,并为她系上围脖,手脚不停的唠叨着:“外面冷,冻着了怎么办?刚才没找到你的手套,你去找找,然后戴上,我去给你拿包。” “含笑柳如烟、人间三月天,怎么就这德行,冻死了,”女人抱怨这鬼一般的天气。 司皿一声苦笑:“人家那说的是阴历。” 乍暖还寒,经历过一场冷雨的大地依旧湿漉漉的,没缓过来。不过雨后初晴,和煦的阳光扑在她那略施粉黛的脸上,格外鲜靓,一束光芒、两处畅郎。清空明净的蓝天上几朵闲云步履轻缓、向前曳荡。 司皿漫不经心的喊着她的名字:“包子?” 谢君应承:“昂?” 司皿:“天气不错,现在还不到十一点,要不咱一会去哪转转?” 谢君一脸云淡风轻的问到:“你确定要我选?” 司皿瞳孔微微一张,心想自己真是多嘴,就不该问她:“算了,随你吧,”继而对司机师傅说,“师傅,不去胖烧烤店了,去潮流前线。” 司机爽快的答应:“好嘞!” 司皿伸出臂膀轻轻搂住她:“你呀!这辈子就死在这包子、包上面了,哎!” 谢君则笑嘻嘻:“切!怎能辜负我这‘包子’的美称呢。” 车窗外马路中间的单黄线连续不断,司皿自顾自话:“三轮车、电动车真没素质,真要是跟车撞上都不知道该怨谁?” 司机感同身受的应和:“没办法,交警也管不迭啊。你说吧,电动车真撞车上,最后受苦的还不是他自己,开车的认倒霉赔点钱倒没什么。但骑电动车的最后受伤住院,你还不能说一句‘活该’。反正人啊,就这德行,只要事出不到自己身上,那就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司皿默不作声,心里感慨:什么世道! 从商店出来,甚是无语的司皿:“没觉得这个包好看呀,还花了我四百多!” 谢君反驳:“你懂个p,这是今年的流行款,我在上选了好久才看中的。巧玲珑,并且还是我喜欢的红白色,上面的一圈宝石多可爱,封口的拉线两端还有穗条。选包包有好多学问的,你不觉的跟我很配吗?” 司皿嘲笑她那土包子样的审美:“你现在穿的就一个包子,哪配呀?四百的包还宝石?” 谢君仍不以为然:“这叫大配好不好,还有” 司皿立刻把脸凑了过来:“等等,亲爱的,饿不?” 谢君瞪大眼睛望着突如其来凑近的脸,愣神间萌态十足:“饿了。” 还好打断的及时,司皿长吁了一口气:“那咱吃什么呀?” 谢君还没反应过来,乖巧答道:“听你的。” 司皿:“那咱就按原定计划,吃烤肉去。” 饭店里,男人又长吁了一口气,感叹终于可以坐下来了,心情大好的喊:“服务员。” “鞥——两盘牛肉、一盘鱼切片,一盘五花肉,还有豆干一份,土豆一份,先上吧,不够了再点,”司皿随意的点着东西。 服务员:“好的,先生,两位稍等。” 谢君问到:“瓶子,点这么多吃的了嘛?” 司皿轻声说:“总得先喂饱你啊。” 谢君:“我已经饱了呀。” 司皿有些疑惑:“一个包包就把你喂饱了?”随即安然的说:“那到时候别跟我撒娇,吵着要东西吃。” 谢君瞟着他,忽而计上心来的求他:“老公,现在我要吃包子。” 怕什么来什么,司皿无助的耐心安慰:“宝贝儿,要乖、听话哈,等咱俩先吃完这些,老公再给你买包子好不好?” 谢君撒娇着不依不挠:“不好嘛,人家现在就要吃包子,难道你想饿死你的乖宝宝么?”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及其令人心醉的声音,司皿无可奈何的嘟囔:“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祖宗。” 司皿起身。随后沉稳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女人的心如浸甘池。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如一上桌,谢君手脚并用,麻利的夹起几片牛肉开始烤了起来。 “真是的,大中午的早餐店基本全关门了,上哪买包子?”司皿在门外,自言自语的抱怨,“还是去吃街吧。” 人头攒动,要说哪里最热闹,还是非这里莫属,永远都有闲着无事来这里瞎逛游的人。男人总算如愿以偿:好在有一家店铺专门卖包子。 倒是不远,打车来回二十分钟。男人回来了:“喏!你的包子。” 谢君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哇——还是香菇馅的,老公么么哒!” 司皿接过女人手中的盘子,肉已经凉了,只好将东西又细细在炉子热了一遍,配上海鲜酱,味道还不错:罪没白受! 司皿望着她:“别光吃包子,土豆、鱼都是你的。” 谢君摸了摸肚子,一副酒足饭饱的神态又撒娇到:“人家吃饱啦,吃的好饱好饱哒!” 不过看着对面某人一脸铁青、怒目圆睁,下一步快要遏制不住的急火,顿感‘前方高能,危险速撤’,不由得软了下来,颇有些委屈的无奈:“好吧好吧,帮你分担一下吧!”继而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叹到:“我这可怜的胃,又要消化不良了。” 女人努力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悠然说着:“‘和谐愉快’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啊。” 然后把口罩又向上抹,盖住了鼻子。司皿的梦使她惴惴不安,总感觉不久的将来旁边的人会永远失去。女人总是习惯在幸福的海洋里患得患失,挽着旁边将手插在裤兜里的胳膊,一步一摇的又在感谢世间的美好。 抬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树梢,接着目光又挪到下面的电线,随后又看向不远处路边骑单车的学生,继而瞄着马路中间来来往往的车辆。最后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男人的鬓角,眼镜臂搭在不大不的耳朵上,侧脸好宽! 不觉间忽而问到:“瓶子,前两天的那个梦,你之前还梦到过吗?” 司皿:“哪个梦啊?” 谢君:“就是那个雪泉使者呀。” 司皿随即明白:“哦,那个呀。忘了!应该是第一次吧,再说了,长这么大,做的梦多了去了,谁知道之前有没有梦到过,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谢君没有得到答案,有些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没有哇!就是随便问问。”突然央求到:“老公,走不动了。” 司皿心里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问这些,不过很快释然,她总是那么多不连的幻想,天马行空的想法早已令司皿应接不暇。随即挥了挥手,搭了辆车前往电影院。 一层只是购物场所,扶着电梯缓缓来到二楼,灯光明媚了许多,满目望去,人很多!有成群的学生,有成双入队的情侣,伴随着孩子的吵闹还有阖家出来观影的,不过坐着的、站着的孑然人士却是最多。 谢君:“单身狗好多啊,还好本姑娘我不是。” 司皿苦笑不得:“拜托,咱的逻辑能上点档次不?人家一个人出来,并不代表人家就单身,好吗?” 司皿环顾了四周,空余的茶几已经坐满了人,最后目光落在墙边的排椅上:“快去那里占个座,我去取票。” 来到前台无可奈何的排起了对,自语到:“还好,人不是很多。” 司皿百无聊赖的掏出了手机在等待,低头族大军又多了一位。 “先生,您好!”伴随着甜美而又乏懒的女声,司皿沉重的脑袋抬了起来:“我来取票。” “好的、请把您的手机号念一下,”接着司皿又来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两瓶雪碧,提溜着向墙边走去。 司皿:“玩啥呢?” 谢君头也不抬:“大唐麻将啊。” 司皿拧开瓶盖,对着她的嘴,喂了一口,然后凑过头问:“输了、赢了?” 谢君依旧没抬头:“赢了六块。” 司皿像是在鼓励:“不错,加把劲,晚饭靠你了。” 谢君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几点开始啊?” 司皿:“不着急,还有一个时呢,再等等!” 两个低头族默默的淹没在这喧闹的人海里 司皿:“要入场了,我去给你买爆米花。”女人闻言连忙站起来头也不抬的跟着男人。 一会儿,司皿督促:“好了,别玩了,拿着!” 谢君依依不舍眼神十分困难的离开手机:“为什么是两桶?我要三桶。” 司皿没好气的说:“三什么桶,上次的给你买的三桶,有两桶都是带回家啃光的。”接着命令的口吻继续说到:“把那俩空瓶子扔了,赶快拿住,这就进去。” 然后女孩模样的谢君搂着两桶爆米花,男孩模样的司皿握着两杯可乐,就这样两个大人肩并肩随着人群而往。 异常安静的空气,电影的环绕声让男人精神百倍,靠前的座位更令人全神贯注。突然好像有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出来,司皿随即摆动着身体,将脑袋凑了过去,嘴唇对着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吃就吃,不要吧唧嘴!” 谢君顿时不好意思的细声嗔怒:“要你管?” 一边说一边腾出一只手在司皿的腮帮子上用力旋转,男人苦不堪言的咧着大嘴却不敢发声,心里大声喊着:苍天啊、救命啊! 谢君得意之极的看着男人扭曲的脸,开心的松开了手,颇安慰似的又在他脸上摸了摸,接着又拽着他的耳朵拉过来柔声说:“悄悄的、乖乖的!”随之伸回手,作势头向后仰,大眼眯着看向他。 司皿幡然悔悟似的贴到她耳边:“人知错,谨遵娘娘法旨!”随后端起可乐将吸管放进她嘴里,女人努力吸了一口,同时也抓起一把爆米花喂向他,凌风骤雨之后立刻情意融融。 散场后,司皿问到:“宝贝儿,明天还想干啥?” 谢君:“废话,当然是睡觉啊!今天把老娘的体力都用光了。” 后来他们又来到公园,坐在长椅上。挺好的方位,女人坐在男人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正面刚好朝西。 落日的余晖映在她略显疲态而又光洁的脸上,她尽情享受着这日暮时光。这一份美丽、这一份端庄、这一份静穆、这一份高贵,一大堆色彩斑斓的词汇硬是愣愣的咽回肚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饶是经典,亘古不变的下沉姿态,斜光自天边肆意挥洒,映透了挺拔矗立的西山。山后红日在慢慢关门,西天晚霞在依依送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四章 大学 “笃笃笃”的几声敲门。 随后故城大学电气工程系的一个宿舍门前传来了一声大叫,“啊——” 门猝不及防的被甩上了,司皿吓了一跳:“鬼叫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呢吗?手一抖,怪都打错了。” 王严惊慌失措的说到:“还能是谁,赶紧出去,我以为老四已经买饭回来了,弄的我穿个三角就去开门,脸都没了——啊——” 普通大学的标准四人间里,一年多的相处下来,司皿好像真的没发现其他三个二货到底有什么优点,一无是处的司皿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最上面是老大王严顺着宿舍的长度在床的两边,差不多快到屋顶的位置搭了两根绳子,称之为:“晾衣绳”。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尽管教导主任不胜其烦的谆谆教导,终究也没能摧垮我们的意志,直到现在依旧深感此举功德无量。 床上无一例外的乱,老四独一份,平铺着的被子与其它三个团团相比颇显另类。 床上还好,毕竟物品单一,但下面的书桌实在不忍直视,尤其是司皿。椅子紧挨桌沿当中摆着,右手边是顶着床板的半大立柜,柜门把手处随意搭着两条毛巾,桌子正中是台电脑,左手边的烟灰缸‘硕果累累’,另一边各式各样的饮料瓶,其余地方如同废墟一般。 左边的书架间或被擦拭一次,上面斜躺着的书有棱有角、参次不齐,不过好在司皿并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它们会在期末时候接二连三的让他重新体会下手感。地上正中间的一张四方桌有点突兀,暖瓶、饭盆等等在其上‘高楼林立’,然后四个塑料高凳在桌下若隐若现。 司皿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接着便给了王严一个蔑视的眼神:“一个大男人,怕啥?” 非常迅速的去开门,笑呵呵的对他的女朋友谢君说:“你咋来了?” 谢君只瞬间的疑惑,接着便柔声嗔怪:“你昨天不是说今天出去吃饭么?你居然忘了!” 司皿一心玩着游戏,竟把这茬给忘记了,尴尬的说:“啊?哦,你进来吧,等我会,让我穿好衣服,很快的。” 司皿在忙着找寻衣服,而谢君则不出意外的在帮他收拾:“半个月不来,又成垃圾场了,你是猪吗?只知道吃、只知道造、只知道玩,还有,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少抽点烟,不要总喝饮料,还有,我的天,零食袋居然比我的还多。这些脏衣服,自己动手能死吗?洗衣房里又不是没有洗衣机。” 女孩手脚麻利的愈说愈有劲,每次都把司皿从里到外数落个遍,可他却偏偏死性不改,失之教化。 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嫉妒在心里,老大王严套了身“科比战衣”默不作声的坐在书桌前玩游戏,心里殷切的盼望着去买饭的老四能赶紧回来,好缓解下目前这孤身险境。 仅仅半个时,司皿的床、桌子便眼前一亮。过程中司皿只顾呆呆的看着,无动于衷,无半点眼色,也不知谢君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 司皿临出门吩咐到:“老王,给老四打电话,我的那份不要带了。”随后遵从女孩的指示,提上打包好的脏衣服,拉着她的出去了。 路上的司皿略显歉意的问:“宝贝儿,一会儿咱去哪家店啊?” 谢君似征求又似命令:“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去吃米线吧,我在上看了家新开的店,好评不少,坐公交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咱们去那里好不好?” 司皿一听米线,神情霎时落寞:“又是米线啊?” 但半年多的交往下来,一向没主意的他早已习惯言听计从,无奈的表情又流露出少许的坚定:“好吧。” 于是两个顺拐的年轻人慢慢向女生宿舍走去。 谢君接过打包好的东西上了楼,不多时又像变魔术似的飞快下来:“走吧。” 司皿惊奇的瞪大了眼珠:“奥特曼变身?” 谢君剜了他一眼‘哼’的一声,不想理他,不过依然牵着他向目的地出发。 夏天,没有雨的故城炎热无比,铮光瓦亮的路面被太阳烤的里嫩外焦,一股股沥青的气息使人蔫头耷脑。 司皿拉着她嫩白兮兮、有点冰凉的手。不时的望着此刻靓丽的女孩,满面荣光、神采飞扬,只觉自己如沐春雨,渗透着春笋的清气由肺入脾。 公车上,女孩坐在窗边,男孩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骑士般的守护着公主。 回想起入学半年后的一天,司皿心血来潮的走进图书馆,高中时曾痴迷过鲁迅,想借两本他的书来回味下:‘金黄的圆月’与‘海边的沙地’。询问了馆藏老师后,慕然来到相应书架下,翻出记忆中的书欣然的去办理借书。 径直的走着,不经意间环顾了下阅读区,一个正认真看书的女孩吸收了他眼睛里所有的光芒,而此时她忽然抬头,顿时四目相对,空气凝结,片刻之后便扶了扶眼镜,面色不改却心血澎湃的抽回神光,望向老师,之后头也不敢回的溜走了。 第三天,充饭卡的长队中女孩恰好排在了他的后面,于是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前面的衣裳,娇羞的神态鼓足了全部勇气,对司皿说:“做我男朋友吧?!” 回头看向她,听到这突兀的话语,有些愕然:“啊?” 女孩上唇轻咬的声重复到:“做我男朋友,好吗?” 司皿更加愕然了,摸了下头:“这?” 看着她淑女般矜持、微红的脸、微微下垂的额头,心里莫名激动,于是轻轻拍了拍她散发香气的头发:“给你点时间,一周后我在阅读长廊等你,午饭时我会离开。” 之后,似乎约定了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心照不宣的出奇安静。 “尊敬的乘客,您好,文井路到了” 司皿拉着她不急不慢的下了车,努了下嘴:“就是这家吗?” 毕竟没来过,谢君有些不确定:“好像是吧?”随后努力回忆:“就是这里,应该没错。” 这时的司皿着迷的看着她:“宝贝儿?” 谢君转头问到:“嗯?怎么了?” 香气四溢的短烫发之上一支黑色发卡,浅紫色短袖连衣裙的下面是白色丝袜,优雅的高跟鞋步步轻盈:“你今天很漂亮!” 谢君哼’了一声回过头:“晚了!” 司皿也知晓其中原因:在下楼的一刻没给出及时的夸奖、赞美。此刻只能闭口不言。 “坐窗边!”谢君不容置疑的声音斩钉截铁。 司皿有些委屈:“可是里面些能挨着空调啊。” 谢君:“所以?你想” 看着她严肃中含带着戏谑的调皮表情,司皿无可奈何的走到窗前桌与她面对面坐下。 谢君一边动着筷子,一边动着嘴巴:“这才刚开学,不要老是玩游戏、打麻将,多看会书,上个学期若要没我,你数数你能挂几科?还有不要总喝饮料,你没看上都说了么,那个人因为长期把饮料当水,最后年纪轻轻的居然得了尿毒症。” 司皿心里一阵苦笑,听着她好似过来人模样的语重心长,真不知道自己找了个女朋友,还是找了个妈? 想当初问她,为什么选我做男朋友啊?没有片刻思索便回答他,“感觉你命中的人就应该是我,所以我就毫不犹豫的——出手啦!” 那会儿,司皿听着这轻飘飘无所谓似的答案,感觉这是世上最荒唐的择偶标准。不过司皿对这上赶子劲儿挺有趣,瞬间自我感觉高大了不少,只是后来却越来越离不开她。 谢君柔声催促:“快吃啊,发什么呆呢?” 司皿漫不经心:“嗯。” 司皿终究对这食之无味的米线无法下嘴,来回乱搅,偶尔吃一个米肠,偶尔给她夹一个鹌鹑蛋,看着前面漂亮丽人,属于自己的美丽佳人,头一次感觉看着别人吃饭也是一种享受,虽然吃相不是太好,但总会时而不断的给她夹着东西,生怕她不够吃。 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对面那色泽健康的双唇一张一翕,时快时慢的轻轻嚼动,偶尔撩一撩滑落到嘴边的细发,她确然是属于自己的。 谢君头也不抬就能感受到对面那灼灼目光,吓得她更不敢抬头了,心里在嘀咕,“这货今天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呢?难道被我的美丽迷的季节到了?不敢看他呀怎么办?好烦啊!” 同时心里在渴求:“大哥,行行好,不要再夹了,肚子早就超载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抬起头,清了清嗓子,不失女神般的轻言慢语到:“怎么了?看着我干嘛?不好吃吗?” 司皿微笑的看着她:“还行啊,只是怕你吃不饱么,我倒还好,不怎么饿。” 谢君忧心:“中午不吃饭怎么能行呢,你喜欢吃什么,我陪你去好不好?” 司皿神情坚定:“不用!” 谢君仍有点担心的说着:“不要饿着自己。” 司皿云淡风轻的说:“没事,”然后起身去结账。 再往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型花园,一男一女慢慢的散步,蜿蜒的石子路幽幽向前延伸,密密麻麻的石子时而凸起时而隐没,舒适而又搁脚。 女孩的左手揣着男孩裤兜,男孩的右手揽着女孩腰肢,谈天说地,聊着一些有的没的:学业、将来、见闻、奇事、段子等等。 忽然,鬼使神差的司皿略微严肃点了:“亲爱的,我想抱抱你。” 谢君前一刻还在呵呵的笑,下一刻则戛然而止、默不作声,平静的心像接到命令似的扑通、扑通了起来,而后头歪歪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行人偶尔从旁边经过。司皿再也克制不住的转身,终于大庭广众之下,双手将她拥在了怀里,谢君则顺势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两只冰凉的手轻轻趴扶在他的胸前。 司皿紧紧的抱着她这细软身躯,低头紧贴着清凉丝发,努力的感受着这天地间香纯气息,这一刻不在犹豫,这一刻时间停滞,这一刻忘却所有,这一刻心心相溶。 良久、良久,四目含情脉脉,男孩背起女孩,风雨无阻般的一路向前。 谢君又瘫软在坚实的后背上,头继而埋在了他的耳边:“瓶子,我重不重?背的累不累啊?” 心疼而不心疼的理所当然,似乎又不忍苛责的心态,此时又幸福甜蜜的心情。瞄着他爽利又略显凌乱的发型,闻着他年轻健康而又颓废的味道,两只调皮的手胡乱的摸着某人的下巴,又掐了掐某人的腮帮,着实不闲着。 “还好,不是太重。”“那你以后会一直背着我吗?”“我会永远、永远背着你走下去。” 谢君表情认真的思索了一会,俏皮嗲声的说到:“那好吧,人家走不动,背我回宿舍呗。” 顿时传来一个某人惊恐的声音:“啊?” 谢君可怜巴巴的说着:“刚才还信誓旦旦的永远背着人家一直走下去,现在就已经反悔了,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渣男,负心汉!” 司皿一路被迫顶着‘渣男’的标志背着她上了公车,坐在车上又抱着她,下车后继续背着她回到女生宿舍楼下。放下她的那一刻,双手叉腰、身躯微欠的喘息着,忽而猝不及防的被她轻轻的吻了一下。 看着她快步轻盈的上楼,之后又望向五楼上其中一个窗口探出的一颗脑袋,挥了挥手。司皿随后向卖铺走去,拿了堆东西后,消失在回宿舍的路上。 回到宿舍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刚买的东西又摆满了桌上全部的空地。 这时电话铃响起:“喂,怎么了?亲爱的!” 谢君:“就问问你在干嘛呀?有没有想我啊?” 司皿估摸着她的话外之音:“包子,你够了啊,刚送你回去,你又想让我背你?” 谢君那头:“哼!不愿意啊?不愿意的话那以后换别人来背哟,找一个身强体壮的,天天背我去教室,背我去食堂,哼!” 电话那头传来嗲声嗲气的嗔怪,男生一脸委屈又无奈的说:“好啦,就会调戏我。” 谢君:“我在想,那时你抱着我松开后,为啥没亲我呢?一般的套路不是抱完就吻么?” 司皿笑出了声:“喔——?看来我家包子有点遗憾呐,改天一定奉上湿热的大嘴巴。” 电话那头:“呸呸呸,司皿你坏死了,再也不理你啦。”接着传来一阵嘟嘟音。 跟前的老大、老四一脸呕吐状,异口同声,“恶心!”然后各自从司皿这里拿了包肉干。 司皿继续打开电脑,熟络的登号上游戏。画面上的聊天框传来一句私聊:“师傅,中午那会儿你怎么突然消失了?” 司皿:“没什么,女朋友把电脑关了。” 徒弟:“哇偶,还查岗呢?” 司皿:“行了,还剩啥?一并带你过了。”热血昂扬的又奋斗在这无边妖魔大陆。 “老三怎么还不回来啊,都八点多了,就差他了。”老四关掉游戏,突然问起来。 “不知道,按理来说应该下班了呀,就一个兼职至于这么拼命吗?”老大说。 老四:“不会这子有戏了吧?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司皿:“别疑神疑鬼了,等他回来拷问下不就知道了!” 迫不及待的老四给老三打电话:“喂,三缺一,赶紧回来,再不回来就去隔壁叫人了啊。” “啊?”“什么?”“卧槽!”“这还差不多,赶紧回来啊。” 挂断电话,老四怒气冲冲:“马德,老三果然有戏,等他回来一定要量重刑。” 晚上,麻将声起,众人却无心打牌,老三周湛欲哭无泪:“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一回来就把我摁在桌上,都已经全部交代了,你们不要太过分——” 司皿语重心长:“老三啊,我们也是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急呀,再说了,好歹让我们看看,替你‘量下三维’嘛,知根知底才是上策。你二哥我呢,也是为你好,只要你据实交代,我们今晚一定让你多赢点,没钱还怎么开房,你说是不是?” 老大、老四嘿嘿的微笑着表示同意。 随后伴随着老三后悔似的来到世上的声音,四个人其乐融融沉浸在麻将声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五章 毕业 毕业季、分手季,噩梦一般萦绕着每一对久享四年象牙塔的青年男女。 多愁善感、恩恩爱爱、你浓我浓的情侣,一改往日变得异常理智,各自都在综合分析今朝别离之后的这段牵挂。 有的快刀乱麻、劳燕分飞;有的情比金坚、风雨同路;还有的情绵不绝、异地而思。只是光阴无情,产生于校园的这份懵懂而纯真的美好在踏入社会后又因种种挫折致使无法善终,燃尽消散。‘十年同船、百年共枕’,最后修成正果的有情人寥寥无几。 而谢君则从不想这等烦乱之事,也许想过吧,反正死活就是要跟他在一起,他若吃土、她也吃土。 大四之后,司皿曾多次跟她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去或留,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绝不会怪你,甚至写下保证书:只要你认真考虑后选择离开,我也一定会把你当真心朋友,时刻挂念。” 谢君依然无忧无虑的傻笑:“才不要跟你做朋友,我要做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赖媳妇儿”。 司皿一脸无情:“何必呢?自己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我都不敢保证我以后是否会有足够的面包来养活我自己,假若日后我性情大变,对你不复如初,你怎么办?” 校园的操场,反复劝说无果下,司皿甚至决断情谊、斩钉截铁的出手打了她一巴掌,提出分手。后来或许缘分未尽,情难自已的司皿也无可奈何,任她摆布,自己则听之任之。 直到毕业后住在一起的两个人,由于一件事而大吵了一架,冷战结束后两人相拥,司皿才知晓自己曾经的那一巴掌差点永远的失去她。 回想起吵架过后的第五天下班后回到家里陌生似的两个人,谢君脱去外衣,换上拖鞋走进了厨房,司皿则一头扎进书房,习惯性的打开电脑,心烦意乱的又关掉,踱步到窗前点了一支烟,又很快的灭掉。 孩子似的司皿来到厨房帮忙,话也不说的拿起她手里刚洗完的西红柿切了起来,谢君则寻下一样需要的食材。切完后看见她在打鸡蛋,他又站到她身边把她手中的活接了过来。 你寻我抢似的帮忙,动作纷乱、步骤不一却有条不紊,正如一台运转的机器前的工人们虽手忙脚乱却配合的协调有序。 饭后看着她一如既往蜷缩在沙发上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司皿清了清嗓,走过去盘腿坐在沙发上:“谢君,跟你说件事!” 谢君看着电视头也没回的说:“奥,说吧!” 司皿面无表情的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把她的身体掰过来面对着自己。正要生气的谢君则看见一张无比严肃的脸,把刚想脱口而出的嗔怒咽了回去,无所适从的搂着抱枕弯下了腰,压在盘着的腿上等待倾听。 司皿诚恳的倾述:“谢君,对不起!这么久以来,你都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那天我却不识好歹的向你咆哮,看着你湿润的眼眶、离去的背影,居然还让你好好反省。这五天我倍感煎熬,想起我们从大学时算起,到现在毕业两年多的时光里,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犹如电影一遍遍回放,闭上眼就能感觉到那些事好似发生在昨天,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 司皿注视着身体左右摇晃着的她:“大学时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解课本,没钱时又给我钱花,给我洗衣服,给我收拾桌子。还记得大三那年,我生病住院,你比我妈都担心。而此时的家里,又是你不辞辛苦的操心家务,每次都是你拉着我去买菜,都是你催我起床上班,也是在你的督促下我学会了做简单的饭。总之最该反省的是我,不是你。 你曾经说过感谢上天让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其实最该感谢上天的是我,是我不懂,不是你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你,谢君,原谅我吧!” 谢君那无辜的表情、游离的眼神:“还好吧,我没真生你的气啊,是你不跟我说话,又不是我不想理你。” 司皿忽然挺身扑向女人,猝不及防、来不及尖叫的谢君被他强吻了过来。谢君的心逐渐崩溃,紧闭的双眼泪如泉涌,纤细的双手缠绕着厚实的肩背,抚摸着有力的脖颈,苦苦的心终于释怀。许久之后,他脖子上的双手扔不肯离去,肩上脑袋扔不肯抬起,卧在男人身上不住的抽泣,倾诉着一直以来的委屈 回想起那一天在操场上的情形,谢君难以置信的一脸茫然看着他,火辣辣的疼痛在心里滴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个自己为之倾倒的男人,这个自己甘愿奉献一切的男人,这个自己日日夜夜为之心力交瘁的男人,这一瞬间在她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天大的疑问,“他是谁?” 刚才所有的思绪,所有的念想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巴掌甩的烟消云散,此时谢君呆呆的望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似的质疑,“他居然打我?!” 而等来的则是男人漠然的绝情。谢君极度委屈,尽管眼眶湿润却还是忍了下来,漠然转头并朝脸上抹了一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君不知是怎么回到的宿舍,脑袋里全是刚才那深刻的一幕,不停的回放、挥之不去。 孤独、可怜的躺到宿舍的床上,蒙上头,不争气的泪水终于决堤,没有哭闹、没有呻吟,只有被子下无尽的苦涩,嘴边不断的重复:“为什么、为什么?”哭累了,就起来了,没有安慰,没有胸膛。洗干净脸,换了身衣服,画上美妆,九点多在舍友的狐疑下出门了。 快十点的路上、车辆渐少,路边依依稀稀的行人悠闲、匆忙。薄薄的泪水犹如一层薄薄的泡膜轻覆着眼睛,朦胧了反射在眼里的所有景色。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昂首挺胸的迈着沉重的脚步,高高的路灯模糊中依稀可见轮廓,弯曲的手轻轻滑过旁边绿化带上的龙柏,犹如司皿那白净又略显粗糙的脸庞,烙在脑海里的人又怎能忘掉。 花园、广场等等,“曾经一起留恋过的地方就再回味一遍吧”。昏蓝的夜空在城市的辉煌下看不见一颗星星,一弯峨眉瘦月寂静、落寞,最后来到铃湖岸边,风清月淡偏宜夜、佳人侧立正怀伤,微风拂面、涟漪荡心。 谢君又艰难的来到湖心公园,双臂抱膝孤独的坐在草坪上,静静的望着湖水,这是跟他常来的地方,以往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连续不断,他曾面对铃湖向她承诺,“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这里的嬉戏、这里的打闹,以后就再也没有了。一瞬间电影落幕、脑海空白、万念俱灰,果断起身、紧闭双眸、踱至湖边,欲拥有最后一次怀抱。可惜一霎那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爸爸无言的温暖,妈妈无尽的苛责,便犹豫了。 呜呜的抽泣,累了、困了,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司皿,你在哪里?我好想你!爸、妈,你们在哪里?我也好想你们!” 打开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可映入眼帘的是某个‘陌生人’一长串的未接电话,谢君没有理会。 一点半了,由坐改躺,抱臂蜷腿,嘴里细语喃喃:“都跟我分手了,还给我打电话干嘛?我的世界从此没有你。”天气闷热、轻风微暖,困倦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睡在一张干净的床上,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是熟识的房间,熟识的酒店,床边有一张字条:“半夜三点多才找到你,以后老实点,不要到处乱跑,还好是夏天,难道冬天冰上你也会睡?还有昨天事忘掉吧,我永远都是你的男人。” 谢君回忆起昨晚后来的情形,完全没有意识,只是感觉那会自己好像在一颠一颠的移动。半躺在床长,怔怔出神,脑海里全是对他的思念,谢君不由得缓缓长吁:“我还有救吗?”随后使劲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前,拨开窗帘,正午的阳光灿烂耀眼。 听着她娓娓叙述,此刻怀里泪痕划过的面庞,平缓的呼吸声伴随着胸部一起一伏,女人睡的那么恬然,随即起身抱她到床上,轻吻了下额头。之后司皿仰坐在沙发上望着关闭的电视,点燃了香烟。 临近毕业,门口拍照留念的学生一批一批,操场上,一对‘老夫老妻’在散步。 谢君:“瓶子,你找的那家公司给你答复了吗?” 司皿:“嗯,回复了,我跟他们说一拿到证就去上班,本来想去实习,但我还不想那么早就开始工作。宝贝儿,你呢?” 谢君:“不知道。” 司皿:“算了,说那么多也不听。这样吧,你也别找工作了,看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咱出去玩玩。然后就跟着回我老家,反正你也学z文的,倒是可以试着考考公务员。” 谢君一脸兴奋的说着:“真的吗?要出去玩吗?” 司皿暖心的看着她:“嗯,工作之后可能就出不来了,我跟我爸拿了点钱,只要住的便宜些,应该能玩好长时间。” 谢君刚才还兴致盎然,随即便忧郁了起来:“老公,你以后要永远对我好。” 司皿将她抱在怀中:“今生今世,只你一人!” 司皿忽然想起什么松开她说:“老婆,有件事实在想不通。” 谢君大眼忽闪忽闪:“什么事啊?” 司皿:“你为什么非要吊死在我身上?而且那会还主动向我表白。” 谢君瞬间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蚊声说:“梦到的嘛,每次做梦都是模糊不清的脸,那次从图书馆回来,晚上做梦就梦到你了呀!” 司皿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真是单纯的笨蛋,我每次都是无比清晰的明星脸,哎!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彻底交代了。” 然后柔软的塑胶跑道上传来你追我赶的嬉笑怒骂声。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溜长的白堤上全是前来游玩的陌生面孔,谢君淑女般的在司皿身边强装高贵,司皿忍不住大笑:“行了,不是白娘子,咱就好好做回包子。” 谢君抱怨到:“满足一下人家的愿望嘛,你都不配合,如果白娘子看见你这样的许仙,哼哼,估计人家转头又回去修炼了。” 一直憧憬,两人在车上都还在盼望、期望,可是一圈下来,虽不至于失望,但大抵也就如此。 后来两人又去了很多地方,只不过一次不如一次,悻悻而回,谢君反而异常兴奋,一路上,司皿感觉像是领着自己的女儿出来开眼界,孩童般的纯真、活力四射的她,安静的司皿自然无法与之相比,只是觉得‘这辈子算是交代了’的心念又加深了些许。 旅游回来后,四名‘老子’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陕西汉子王严最后也终于找到了女朋友,不过还没享受多少快乐的日子便在毕业季的某一天由于看不到以后的希望与她和平分手,算是性情中人,酒桌上数他最喧,一边讲解人生道理,一边灌着雪花扎啤。 老三周湛来自山东,我们四人中可以说是最努力的,学习成绩相当不错,家境条件不好,所以一边打工一边求学,硬是凭自己的人格魅力找到了一个校外女朋友,我们佩服之余更是羡慕他那“铁饭碗”的工作,山东男儿豪气干云,酒桌之上更不准输。 他们喝他们的,相比较老四,司皿还是更愿意和他说话,老四是唯一一个没有找女朋友的兄弟,但心思细腻却不下于女人。跟司皿的打算一样,也是想回老家,所以在投递简历时也只投了老家那边,一直以来给司皿的感觉:老四没有雄鹰的壮志,很多时候更像一只倦怠的信鸽,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家人。 老四也喝了不少,端坐在校外某个饭馆门前的一张桌子上,凳子早已不知所踪。已经忘记了周遭的三个人,嘴里吐出来最多的字眼就是一个,“喝”。看着躺在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三坨肥肉,又好气又好笑的自言自语:“算了,还是打电话先领走两个吧。” 不一会谢君和老三的女友张桦来到‘事发现场’,老四说道:“我把王严带回去,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谢君非常不好意思的对出租车司机连声道谢,之后塞给他二十块钱。 熟悉的房间,谢君站在床前,十分努力的在做着深呼吸,‘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心疼之余又克制不住中烧的怒火,拿起枕头狠狠的打了几下,解气之后开始褪去他的衣服,擦去他脸上的泥土。 深夜,已经不在呕吐的司皿在被谢君灌了两杯水之后伴随着平稳的呼噜声沉沉睡去,期间谢君去了躺男生宿舍,把拿来的裤子和恤叠好放在枕边,提着打包好的衣服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谢君枕着司皿的胳膊,两个人仰面朝天的躺在湖心公园的草坪上,看着天,望着云,还有下面时不时飞起的鸟儿。 司皿:“宝贝儿,毕业了,有什么感想?” 谢君:“感想是我遇到了你!” 司皿:“说点实际的。” 谢君欲言又止的样子,悠悠半天冒出一句话:“感谢上天把你带给我!” 以其女生的视角,司皿明白她有很多话要说。他又何尝不是,斗转星移、世事难料,也许多年之后,照常升起的太阳下,一对暮年老人回想起那一段令人奋不顾身的青涩年华,酸甜苦辣、洗尽铅华、四目相视、顾左言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六章 梦牵 房东姓韩,早些年时运不济,四十多岁才逐渐起色,后来换了大房子,夫妻两口就把这套相依为命二十年的两居室转租给了司皿,装修简单,一开始司皿嫌房租太贵,要求两口子留下几件像样的家具才答应下来。这些年,大件、件不时的添进,不大的窝温暖着他们这对两口。 一进门便是差不多与门宽齐长的地毯,上面写着,‘欢迎光临’,旁边是个四层鞋架。然后就是长长的过道,走进之后,稍显老旧的白色瓷砖地面打扫的纤尘不染,贯穿南北,中间被一个半长吧台隔开,紧挨吧台的是一株高高的巴西木。 厨房清新整洁,在其西面有一道门,打开后是一个型的正方形露台,司皿与她不知在这里享受了多少个迟暮夕阳。 厨房外面是布置简约的餐厅。五、六步过后便是温馨的客厅,华丽的吊灯,左右布艺沙发上套着紫色套件,时尚的茶几下面一条大大的地毯,现代电视壁柜后的墙面满是画框,旁边是个绚丽鱼缸,叫不出名字的物件琳琅满目,纷乱中透露着整齐。所有的这些无一不凝聚着少女的心思,司皿的钱算是没白花。 卧室的大床上,酣眠中的司皿正做着一个无与伦比的奇异诡梦,梦中烈日炽热,司皿梦中那平凡的内心瞬间卷起了滔天狂澜。 一条两车道马路直插草原深处,亲密无间的俩人缓步下车,不远处的河流蜿蜒逶迤,信步向前,清风徐徐、草木葳蕤。 草原上的水清澈见底,玩累了的两人紧挨着并排坐了下来,眉飞色舞的你说我笑,突然司皿神情一滞,全神贯注的极目远望,谢君疑惑着亦顺着方向看了过去,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雪泉信步姗姗,一息之间便至眼前,冰清玉洁、膏腴凝脂、容颜绝色,谢君肃了肃神情,抬了抬下巴,略带戏谑:“不错嘛,品味提升了不少!” 司皿庄严之下差点破相,心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过面前女人确实比上次有长进,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当司皿思忖着雪泉来意时,雪泉微一躬身、双腿并拢、面向司皿,女神般的束了下群围,缓缓的坐了下来,轻启柔唇:“七日之约,前来守诺,大祭司近来安好?” 司皿有模学样的说:“承蒙厚爱,不胜荣幸,不知仙女此番前来,可有指教?” 雪泉:“大祭司阶前不敢妄尊,唤我雪泉即可。上维殿蓬垢已久,望君早日绸缪。” 一旁闷闷不乐的谢君:“听不懂,说人话!” 雪泉哑然一怔:“我遍寻十八界,绝望之时心怀一丝侥幸求助于老头子,不知为什么,当我第三次拜访时,他终于开口,告诉了我你们二人的下落,便迫不及待的侵梦相见。” 丈二和尚似的司皿开口问道:“还是搞不懂,我有那么重要吗?你让我回去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雪泉面无表情的说:“很多事情,现在不方便说,你只需知道你很重要,对我而言也是最重要的人。” 一旁的谢君心中愤恨的说道:“上赶子投怀送抱啊,这么急不可耐?!” 雪泉忙辩解道:“谢御仙子,您误会了。” 眼看就要上演一场大戏,司皿忙圆场:“好了,不说这个,问你个正事,我们要怎么回去?修仙吗?” 雪泉:“此界基本物质构成与我本体不符,所以我只有一缕能量元神寄居此间,因此你们需要提升境界修为,辅之大愿方能离去。” 雪泉继续说着:“我这里有一本基础功课,一幅周身经络图,一副银针,另外这两颗灵丹是我炼化百里葱林部分生机而成,送给你们。” 始终不苟言笑的雪泉又讲解了修炼中的各种注意事项,后来司皿又问询了几个问题,雪泉均推之以:“时辰一到、君自会明了,”不愿相告,之后一句“后会有期”便飘然离去。 事后,华山郁郁葱葱的神林之中的某片叶子上一声幽怨:“局外人——” 这一觉昏昏沉沉,谢君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看了时间,心想:还早,再睡会。只是想起昨晚的梦非常奇怪,瞬间有种情敌很强大的压迫心里,看了看司皿,这货还在打呼噜,反正才七点多,再让他多睡一会吧。 自己则醒了醒神起身去喝水,刚一走出卧室,便瞧见吧台上放着几样东西,一个激灵,赶紧挨过去,又一个激灵,喃喃自语:“难道梦是真的?” 于是连忙来到床前,掀开司皿的被子,来回擞动他的肩旁,司皿不耐烦:“又抽哪门子疯啊?” 语无伦次的女人拖着他来到吧台边上,困意十足的司皿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顿时醒转,心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科技昌隆的时代居然有这等事。 从惊讶中恢复理智的司皿连忙嘱咐她:“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件事。” 一副惊恐而又萌态十足的女人重重点了点头。 司皿拿起那本薄书,封面上《塑身行气法》五个大字,雪泉著。第一页的目录上只有两条:塑身法;行气法。封面应该是雪泉刻意做的,很明显:这就是一个笔记本。 秀丽楷体字字端庄,宛若激光打印一般,字体颇大,隔行而书,司皿数了数,一页百来字,而且背面空白,看了看印透纸背的痕迹,司皿哑然一笑:如果自己写字也这么大力,估计也没法使用背面了吧。 制己之旅,修行之途,遥遥无期,望君勤勉,待尔归来 司皿粗略翻了翻不过九页的笔记,大致内容已了然于胸。就是利用银针刺激穴位,吸收灵丹中的能量催发经络生成壁膜,犹如血管一般。若如不然,引入体内的气会肆意扩散、冲击,容易有生命危险。 放下笔记,展开旁边的檀香画轴,立刻出现了一个影像,司皿一句:“我去、全息影像?” 仔细一看,原来是人体经脉、穴位的走向分布图。 随后是两个光滑无比的正方体白玉盒,盒中盛着的定然是灵丹了。只见直径三公分的球,翠绿欲滴,司皿两根手指夹起它,来到窗台、拨开窗帘,透过阳光可见里面数缕细丝,不知为何物,不断的旋转、缠绕、游走。球面散发着水蒸气一般飘忽不定的气体,猛然想起雪泉的提醒,灵丹不使用时一定要放在盒中,避免灵力不必要的浪费。 最后瞄向长方体式样貌似铝合金材质的箱子,打开一看,是两排整整齐齐、密密麻麻悬浮着的四十八枚银针,非常有序。司皿捻起一根,发丝粗细,长度大约十公分,用手捏住一头,另外一只手尝试将银针弯曲,毫不费力的绕指两圈,本想再试一下看能韧到何种程度,一转念便作罢了,欲置于箱底,岂料银针竟有灵似的归于原位。 司皿略微抬头,陷入沉思。 谢君站在边上,一改方才惊恐、疑惑的表情。只见她两眼放光,像是已活腻的空间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的把玩着,司皿放下一件,她拿起一件,心里想着:以后这些宝贝全是老娘的。 司皿摇了摇头不愿在脑海里继续延伸这件事,眼下只有把雪泉交代的先实践一遍,毕竟是从零开始,万一不成,春秋大梦岂不白做?谢君拿着笔记,已看的入迷,或许她真想有一番“作为”吧! 算了,还是先洗漱、吃饭吧,本来今天计划出差,不知道能不能说动主管换别人去,随后夺过笔记放在一边,拉着女人去了卫生间。 熟悉的关门声响起了,今天周五,本来打算去一趟人才市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可这时的谢君却早已完全不管不顾。 把经络图平展于地上,自己麻利的将门反锁,拉上窗帘,脱去睡衣,春光乍泄,只可惜司皿无缘得见。傲娇的身材、纤白的肌肤,通红的脸又很快豁然,仔细瞅着面前影像,与自身对比,认真的找寻相应的经络穴道。 手太阴、手少阴、手厥阴、足阳明谢君一会摆弄胳膊,一会伸开手掌置于眼前,摩挲穴道的位置,弯腰、蹲下、间或席地而坐:“这全息影像还真人性化,不仅把所有穴位名子标注出来,碰一下还可以显出注释。” 谢君再一次拿起笔记观看,好在其中内容大多通俗易懂:每条微毫络脉均与一个毛孔相通,催生经络脉管时可不予理会,此间人族周身经络,完成十二对正经与八条奇脉即可。 或许是年纪大了,看一遍忘一遍,谢君懊恼:“算了,先收起来吧,也快中午了,一会瓶子就该回来了,得做饭去。” 可刚披好睡衣,就听见扭动钥匙开门的声音,刚走到门边,门便被打开。谢君立刻换上一副笑嘻嘻的嘴脸:“夫君大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不到十二点呢。” 司皿换了鞋,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做坏事了?” 谢君唯唯诺诺的跟着他向客厅走去:“哪有?你看我这么乖巧,怎么可能做坏事呢?!” 司皿的目光射向那个真人般大的影像,瞬时就明白了:“晕!还以为啥事呢,随便玩,宝贝儿,有点饿了。吃完饭,下午我陪你一起看。” 谢君不明所以:“下午?你不去上班了?” 司皿如获大赦:“不去,我请假了。” 谢君揣测着:“你不是说还要出差吗?请假?你不会又说我病了吧?” 这回轮到司皿笑呵呵的说:“老婆大人明察秋毫呀。” 司皿又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主管本来就是让我去带一下实习生,换个人就是。” 谢君一阵无语:“哎!我都快被你当成林黛玉转世了。” 女人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东拉西扯的家长里短说与男人,而他则拿起笔记间或有无的回应着她的问话。 “凡穴位皆分布于肌表,但脉络通路可达脏腑,身体平卧时,内里脉络最为舒顺。”司皿一字一句看的入迷,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对面是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彼岸,终还未知。 午睡过后,男人让女人平躺在沙发上。 白臂光滑,上面隐约可见的纤细汗毛,有别样的美感。司皿手持银针按照经络图上的说明寻找穴位,并分毫不差的刺了进去,对照笔记中的内容,将她手臂其中一条经脉上所有的穴位一一刺入后,便嘱咐女人,握紧灵丹,闭目静心,摒弃杂念,自然呼吸。 仅仅半时后,司皿看着握着灵丹的手一松:这家伙睡着了!! “怪不得雪泉说到虽然平卧效果极佳,但呼吸吐纳一般还是采用曲腿盘坐姿势,”司皿十分无奈的唤醒她,问她有何感觉,谢君支支吾吾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老公,我错了,我居然睡着了,感觉嘛,就是自己的胳膊里面像有一条带子,暖暖的,然后舒服着、舒服着就睡着了。” 司皿没好气的平静说道:“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儿!换我来试试吧。” 谢君按照司皿的吩咐,准确无误的扎完针,然后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平稳的呼吸着,司皿努力的在感受这一丝一毫的变化,能量流由手掌随着呼吸慢慢向上游走。最先分出一丝作为引头,到达第一处穴位,之后“大部队”陆续跟随,直到原先的能量流全部汇聚于第一处穴位。接着又会分出一丝继续牵头前往下一处穴位,如此这般。 在这之间,能量流在每处穴位都会滞留少许,渐渐形成一个的能量团,最终在最后插有银针的中府穴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中府穴处的能量越积越多,渐渐有刺痛感,这时司皿立马起身将银针一一拔除,能量流则沿着来路迅速退却。 有点惊慌失神的司皿把自己所有能察觉到的异样均与谢君描述了一遍。 谢君则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差别怎会如此之大?虽然我最后睡着了,但是你说的‘分出一缕’还有什么‘能量团’我都没有感觉到啊!我就感觉见非常平稳,而且源源不断的流动,进入身体后就不见了。” 司皿手托下巴,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谢君忙问:“你知道什么了?” 司皿兴奋的说:“还记得梦里雪泉说过什么吗?” 谢君犯难:“说了那么多,我哪记得住啊!” 司皿:“她说到所有生灵为了适应自然,经络系统会定向循环,行功运气时不可与之相逆,要顺其而动。我大概明白了,刚才我给你施针的经脉是手太阳,而我让你给我施针的则是手少阴,这两条经脉的流向本来就是相反的,怪不得呢。” 女人望着自己的男人孩子般的欢喜,自己也情不自禁的高兴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七章 试验 男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再一次让女人躺下,一根接一根的用银针认真细致的缓缓插入女人手少阴上的各处穴位,紧接着说:“全身放松,脑海放空。”并重重嘱咐到:“这次不要再给我睡着了。” 谢君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不会!” 良久之后,女人睁开双眼,起身欲坐,可有一些吃力。司皿见状连忙拔掉所有银针,双手慢慢将她扶了起来,心疼的眼神注视着女人:“宝贝儿,身体怎么样,是不是胳膊有些疼?” 谢君的嘴角稍稍有些抽搐,一边抽搐一边说道:“就是胳膊有点疼,其它倒没什么。” 司皿赶紧伸出双手按摩她的胳膊,连搓带揉好一会儿,她脸上难受的表情终于平稳了下来。司皿急忙开口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给我讲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谢君缓缓开口:“其实刚开始的感觉跟你一样,当我察觉到那股能量流在末端处越汇越多并有一些刺痛时,我很想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但又怕你因担心我而除去银针,于是乎面无表情的忍住疼痛。 司皿虽很心疼,却并未打断她。 谢君:“后来惊奇的发现,末端处好像有固定容量似的,注满之后开始在倒数第二个插有银针的地方汇集,然后就是倒数第三个、第四个,那些能量团的大还各不一样,最大的就在末端那里,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睁开眼想要坐起来。” 谢君若无其事的讲述着,刚说完就立刻跟司皿撒娇:“老公,刚才好疼啊!要抱抱。” 司皿怜惜的抱紧她,低声细语的命令道:“给我记住,以后不许任性,更不许勉强!” 丫头样的谢君躺在他的怀里,半天从鼻孔里‘鞥’了一声。 接下来的四、五天,除了去超市买菜,连带呼吸下新鲜空气,其余时间两人均在空气不甚流通的房间里不停的做着‘人体实验’。当然这过程中两口又出去买了几本有关经络介绍的书,不过也很快的就回来了,经过反复琢磨,渐渐有了点心得。 比如:同一条经脉试验的次数多了,可以将银针间隔性的去掉而不影响能量流动,甚至最后只在首、尾处插上银针即可引流能量。 再比如:假如一枚银针也不使用,灵丹握在手中则无动于衷,没有丝毫能量流出,家用绣花针也是如此,毫无用处。 再最后:按照经络书中所述,司皿居然是对的,人体的确存在固定的经脉流注顺序,这让从不‘迷信’的谢君第一次有了科学依据。 司皿心中无奈:毕竟中医中的理论,怎会是迷信?! 在接下来的试验中,这‘科学依据’竟然也适用于从灵丹中释放而出的能量。肠经的穴位终点是听宫,膀胱经的是睛明,初次尝试,倒霉的只能是司皿。 好在谢君‘医术’颇为了得,而银针本就极细,睛明穴只出了一次血,第二次便安然无恙。‘学富五车’的谢君也知晓头部所有穴位几乎均过于危险,但是没办法,没有银针强大的牵引实在无能为力。 只能冒险一试,不过好在印证了她的想法,能量流确实被引导注入了膀胱经。由于这条经脉过长,银针数量不足,所以被分成三段,完成第一段后留下听宫、睛明以及末尾处三枚银针,接着便开始操持第二段的工作。 几天下来,身心疲惫的两人躺在床上。窗帘密闭、吊灯昏亮,司皿不顾女人的责备,毫不留情的叼起烟,本就不畅的气流又被他无情的污染着。 谢君气愤、而又无奈的下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继续回到床上躺下来接着与他争论。其实也算不上争论,只是对一些疑惑持不同见解而已,不过也慢慢达成了一致。 雪泉的笔记中要求经脉逆行,保持能量最大化,方可大大缩短经脉构筑壁管的时间,最短月余,只是会出现一定的后遗症。而若顺其自然,三年亦足矣。再者就是由表及里,先固其外而后强内。 司皿愤愤:“要我选啊,肯定选后者!逆行?别逗了,万一落一脑残,还不被你整天欺负死,死也不选。” 谢君安慰:“笔记里不都说了么,后面的运气阶段会治好哒!” 司皿仍旧不开心:“那也不行,俗话说‘欲速不达’。我不用猜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谢君傲娇的说道:“切,我才不会那么傻,眼睁睁看你再找一个?” 司皿却信心百倍的打着保票:“放心,绝对不会是一个。” 正吸着烟的司皿顿时呛了一口,面目扭曲的求饶:“宝贝儿,疼疼——疼,我错了!” 谢君哼了一声松开手,复归平静:“我觉得吧,由表及里也不对,心肺相依相存,一个是血液循环,一个气脉运行,不走内脏感觉会失衡。” 司皿紧蹙眉头:“我觉得也是,可有些捉摸不定。经脉的逆顺,雪泉好歹给了两种选择。但是后边这个没说呀,只说了要先固化体表的经络,所以我也拿不定主意。” 谢君亦然:“嗯,所以我感觉她要么不对,要么就是没写全。毕竟正经也称脏腑经,里和外天然贯通。也许她说的有道理,反正我是不认同。” 司皿:“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就按咱们的意思来。另外我一直有个担心,万一咱们遇到的是一个匪夷所思的骗子,怎么办?就当她仙人,如果是个邪仙呢?专门干坏事的那种!” 谢君否定着他:“但我直觉她不是个坏人,再说了她还是个女人” 司皿连忙插嘴:“打住,别一提女人,你就一副女性立场、谠言嘉论,说的好像你们女人全是好人似的。” 谢君颇感不忿:“本来就是,全都是你们男人的错!” 司皿欲哭无泪、实在无奈,也懒得去争辩:“宝贝儿,出去走走吧,好几天了,闷得慌。” 谢君:“那好吧,伺候本宫更衣!” 太阳老爷从地平线艰难的爬过最高点,蹒跚着来到正弦曲线150°的位置,天气在逐渐升温,用不了多久枯枝就要抽芽。 时候急切长大,长大了又在不经意间变老,生命轮回,司皿模糊中仿佛看见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在面前喊了一声,“爸!”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还没玩够,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就已经老了,沉默的神情终是没流出一滴眼泪。 岁月无情、人生坎坷,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女人还在旁侧,瞟了一眼。紧挽着自己的胳膊,也许跟自己的想法一样吧。司皿不敢去想,转念又安慰自己:旅途作伴,起码不孤单了。 总会这样不经意间惆怅,晃眼间,来到了超市。推着手推车的司皿跟着谢君艰难的挪动着,看着她拿一下这个,又看一下那个,继而把玩一会又放回去,琳琅满目的物什在她眼里全是旧货一般。人群摩肩接踵,两人碰碰挤挤的来到出口,手推车空空如也的被放回了原位。 挺远的路,反而此时没觉出累,不知不觉来到城北公园,谢君不经意:“瓶子?” 司皿:“嗯?” 谢君央求:“背我好不好?” 司皿蹲下身来,女人心安理得的趴在上面。她无数次的要求,而他则一直也没有拒绝过,女人心里酸酸的,哪怕推却一次也可以呀!真想跟他发脾气不要让他对自己这么好,霸占他这么久很是过意不去。只是这念头不过一瞬,转而驾着他作骑马状。 谢君忽而又神经质的哀怨起来:“瓶子,有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啊?” 司皿不暇思索:“还能有什么,结婚生孩子呀!” 谢君娇嗔的否认:“嗳呀!我说的不是这个啦。” 司皿想了想说道:“现在还不好说,一切都是未知数。就像幼儿园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想象自己终有一天会上大学。那天梦里你不也在么,雪泉说她寻过十八界,而且本体还不是我们这样的肉体。能力未到、境界未达,我们的眼睛也就只能看看太阳、月亮喽。” 谢君怅然若失:“是啊,到时候我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也不一定!” 男人向上颠了颠背上的‘重物’:“说什么傻话呢!谢君我告诉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永远。” 翻书换面的谢君又用一种看似幻想的神情说:“假如有一天我法力无边,一定要让那些人尝尝老娘的厉害,尤其是那些老女人,要是让我遇上,非烧的她们黑头脏脸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超市里那捆生菜明明是我先看见的,还没挤过去就没有了,气死我了。 司皿感叹着女人心态的她,没有言语! 谢君:“有了法力之后我们还可以去行侠仗义,专门对付那些坏人。让他们好好知道知道:什么不是不报?什么时候未到?要是让我知晓了,非第一时间打的他们爹妈不识、亲朋不认。最后我们一定要起个最好听的名字,戴一张最好看的面具,江湖上只要听到我们的名字,就会心惊胆颤!” 此时的司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了:“快拉倒吧!还江湖,祖宗,咱能省省不?” 谢君娇声反驳:“那怎么行?!我绝不会让丹田里的法力获尘蒙羞,定要使它发扬光大。” 司皿打击她:“咱们现在也才试了三对经脉,离丹田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谢君幻想着:“笔记里不是说了么?最后灵丹里的能量全部会存到身体里面,我想那女人肯定会教咱们一些法术,嘿嘿!到那时我就是女王,你嘛?就勉强当我的奴隶吧。” 司皿实在无话可说:“什么叫勉强,还奴隶?” 谢君传来一声嗔怒:“咋滴?!你还想当皇上啊?心思挺大呀,心我废了你!” 骑在司皿背上的谢君又仔细想一下:“算了,还是当我的马吧,不能叫马,太难听了,便宜你了,就叫你宠物吧。” 路过一个长椅,司皿把喋喋不休的‘东西’放下来,自顾自的坐下,头一偏不想理她。谢君又女孩模样,抱着十足‘歉意’瞧着他那张牛脸,眼睛眨巴眨巴的对着他。司皿憋不住的笑出了声,然后谢君又家碧玉,亦或大家闺秀似的继续烦扰着司皿那孤苦的耳朵。 利索的付过钱,下午的“雄心壮志”已全然忘却,两手抓着几根烤面筋的丫头欣欣然的从楼下摊出来,吃饱了就不想干活的她。司皿心里叹息:晚饭的重任又落到了我头上! 谢君抬着双手得意的向他示意,没有办法的司皿蹲在门口,给她把鞋带解开。 看着电视,听着她隔空传来的饱嗝,稍做休息的司皿顺手给她端了杯水,便来到厨房,然后熬粥、炒菜、蒸馒头。 司皿喊道:“宝贝儿,不再吃点啊?” 谢君亦大声回应:“给我端碗粥就行了。” 司皿很听话,自己也一并把东西端了过来,然后照着女人的姿势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碗,茶几上放着菜和馒头,眼睛和嘴巴有滋有味的品尝属于各自的味道。 司皿看着电视问:“宝贝儿,有查过芈月是历史上的谁吗?” 谢君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历史是历史,电视是电视,要不你也不用看了,直接买本历史书得了,那多真实可靠啊!” 司皿最喜欢的就是跟老婆辩论:你讲婆理,我还就不讲道理 电视很快就完了,互相插完银针后开始了第四条经脉的试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八章 平淡 “明天就要上班了,七天时间过的真快!”司皿悻悻然。 “我在想玉皇大帝会长什么样呢?然后那女人说的‘老头子’又会是谁?”谢君又在不着边际的幻想。也不能算作幻想,最起码现在看来,虽耳闻不如目见,但多半确有其事。 谢君一副不甚相信的表情又如是说:“到现在我也不相信这件事会是真的!” 探索完六条经脉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呆呆愣愣的望着茶几。 司皿迷迷糊糊的说:“我也感觉不是真的。” 突然脑中一个激灵,恢复了理智的司皿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其实都无碍,如果是假的,生活始终如一,并没有变化;如果是真的,难道不更值得庆幸吗?” 谢君随声附和:“也对,反正横竖不吃亏。” 一阵手机铃声兀自响起,谢君看了下来电显示,开心的接了起来 司皿看向她:“谁呀?” 谢君兴奋的说:“还能是谁?那妮子呗!不好好相亲,非要四处疯玩。” 这通电话让司皿想起了大学时谢君的三个室友。刚毕业那会,四个天各一方的女孩经常电话里‘社会长、社会短’的苦诉衷肠。话费不说,好几次都坏了司皿的幸事,甚是介怀。 如今另外两个已为人妇,想当初很是反抗的司皿硬是被女人拉去参加了她们的婚礼,只不过日陵月替,她俩的回音渐渐消散了。可谢君唯独对这位‘谢二傻’甚是姐妹情深、花开并蒂,谢二傻呢,则隔三差五的‘骚扰’谢君、‘挑逗’司皿。 说起‘二傻’这个称号虽然搞笑,倒也颇符合她的气质,与谢君天性活泼中散发出的娴静优雅不同。二傻看上去天然呆萌,实则活泼好动,经常上蹿下跳的捣蛋,尤其更不爱学习。因为同寝四人中年龄上她排第二,于是谢君便给她起了这响亮名号,其余二人深以为然。 回忆中司皿认识‘二傻’比谢君还要早,军训刚结束后的一天,闲来无事的司皿跟室友在校园散步,熟悉环境的前提下顺便领略下这校园中的环肥燕瘦、夭桃浓李。 两旁葱葱绿荫下的道上,左前方走来一对丽人,其中一位便是‘二傻’,模样秀色可餐,身材干瘦,细辨之还算可以。迎着司皿的目光,二傻也看了他一眼,司皿随机调整余光,匆匆而过。 与她正式相识,也是第二次见面,则缘于谢君,也是此时才知她本名谢烟。 谢君可以说是她们四人中第一个有交往对象的‘坏人’,天性八卦的女人中,谢烟尤为突出,死拉硬拽非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第三者’。 没办法,看在谢君的面子上,司皿只能去饭馆破费了。期间的气氛还算融洽,无缘无故多了一个灯泡,司皿心里很是不爽,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而两位谢姑娘全然不顾司皿的存在,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饭桌上,谢烟非要来点酒,多亏司皿和谢君的强力劝说,她才改喝啤酒,八卦细胞不知不觉间活力更胜。司皿更像是一个不速之客,浑身不自在的看着她俩叽叽喳喳。 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来自不同地方的两个女人却有很多相似之处,以至于她俩更将彼此认定为宿命‘姻缘’,整天老公、老婆的叫着,而作为‘第三者’的司皿苦不堪言。这一次突然‘发疯’过来找谢君不知又会怎样?只是次数一多,司皿也就习惯了,顶多闹腾几天也就过去了。 司皿将东西藏在书房,谢君忙着捯饬自己,随后两人出门去迎接这位“危险恐怖分子”。 白驹过隙,一转眼已经毕业五年,谢烟一次比一次成熟,大学时骨瘦如柴的身躯也一次比一次丰满,如今曲线完美、玲珑有致。反观自己的女人,除了脸蛋优势之外,其他指标好像还后退了。 谢烟一脸愤青的说道:“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一带一路如火如荼,你们这里的车站也不说弄个像样儿点的?!” 谢君没有理会她的抱怨,满脑子全被激动掩盖。两个女人抱在一起,谢君:“我的大老公,我都想死你了!” 谢烟看了一眼被晾在旁边的司皿:“别介,正牌老公还在这呢,竟瞎叫。” 谢君头也不回的便给司皿定了性:“不用管他,他就是我养的宠物。” 司皿哭笑不得,不过觉悟甚高的将行李箱拉过来,自知自己只是配角,也就不开口了。车上一路两个女人除了嘘寒问暖,近来可好之后便侃起了时下的花边新闻 “呦呵,别人家的房子越来越像样了哈。”谢烟趾高气昂下略带调侃的态度说。 谢君接着打岔,转而把话题抛给了她:“老公乖哈,老婆我操持下事就好,像买房这样的大事还得夫君来定夺呢!” 谢烟指了指司皿然后颇为机智的说:“嗯,也对!这样吧,还是交给我那不成器的‘助理’吧!我给他的考验期限还没到哩。” 无辜躺枪的司皿闭口不言,默默的将行李放在卧室。刚走到吧台边就看见指着自己的谢烟,以及她那不着边际又略显正确的话,为了避免再次受伤,自顾自的躲到书房玩起了游戏。 许久未见的两人,一肚子的话倒也倒不完 司皿玩了几把英雄联盟后,看了看时间,糟糕的游戏环境让自己的心情非常暴躁。点了根烟,平复了下心情。司皿迈步走向厨房,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依旧不言语,之后整理好衣服,出门买菜去了。 回来时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大谢,有的没的还在聊天,只是不复先前的劲头,司皿揣测着她们也许是累了,想给她们找点事做,于是喊道:“包子,菜我买回来了,快过来做饭。” 拖鞋发出啪蹋啪蹋的声音,谢君无精打采的挪了过来,谢烟紧随其后,接着一脸惊讶:“买这么多啊,我晚上减肥,吃不了那么多。” 司皿微怒:“减你妹啊,坐了一天车,不嫌累啊?这些全是你的,不准剩!” 夫唱妇随的谢君:“就是就是,难的来一次,多吃点。” “好吧,估计这一顿就够把一个星期的努力付诸东流啦。”谢烟无奈的叹息,不过很快便换了一副饿鬼似的表情:“那就赶紧的,看着我都饿了!” 谢君开始叮铃咣啷的忙活,司皿在边上帮忙。 没有一点眼力劲的谢烟不帮忙倒也罢了,反而翻箱倒柜的乱折腾:“家里怎么还是这么穷啊,要啥没啥,抽屉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司皿甚是无奈:“您老能消停会不,每次来都要里外翻个遍,乖乖看你的电视去!” 谢烟像是得了命令一般,不过也没啥收获,又继续百无聊赖的拿着遥控器翻看着电视。无聊的心情没有等太久,很快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哇,这么丰盛啊!”谢烟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这尝一口,那夹一下,继而又感叹“比我妈做的都好吃,几天下来非胖一圈不可,不行,你俩得为我身上的肉负责。” 已经入座的谢君好气又好笑,说道:“好了,快坐下吃饭,那个男人到底有多不堪?就这么不入夫君的法眼?” 谢烟不顾形象的在胡吃海塞:“其实还好,不过我就是不喜欢,本来都已经完成任务了。没成想,一回到家里,我妈又打开一张照片让我看,这不嘛,来你这清净几天!” 谢君笑着说:“需要躲这么远吗?不过,这种事也确实勉强不得,缘分总会来的,或许不经意间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谢烟忿忿然:“得了吧!老天早就瞎了眼了,还缘分?” 一声不吭只负责吃饭的司皿冷不丁来了一句:“超市里皮带的长度大多都是一样的,没啥特别之处!” 谢君闻言瞪了司皿一眼忙安慰谢烟:“别听我家宠物乱说,他懂个p,不用放在心上,我支持你,宁缺毋滥。” 酒足饭饱后的谢烟指了指沙发说道:“寡人要临幸我的爱妃,喏,你的窝在那儿!” 司皿仍然很自觉的说着:“臣领旨。” 谢家俩姑娘盯着天花板,一个赛一个的楞,片刻后谢烟悠悠说道:“包子,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包子’是司皿对谢君的专属称号,只是大学那会谢烟听的多了,也觉得‘包子’这个称呼用在谢君身上甚是合适。 谢君闭着眼侧过身来面向她安静的没有说一句话。 谢烟淡淡的惆怅:“很天真的认为大学里的那些渣滓怎能配得上我?走进社会才知道,优秀的男人从不缺女人,如果缺也不是我能奢望的,而且他们还更加残忍!” 谢君依旧没有言语。 “唯一一个看着亲切的男人,曾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只不过一个废物,爱吃零食,懒得要命还沉迷游戏,可惜再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只能寄希望于以后会有那么一个让我心安的人吧!”谢烟自言自语的说着,声音很,似乎不想让旁边的女人听见,但似乎又想让她听见。 谢君默默开口:“你就是不甘平凡,可世上从不会有那么多能架海擎天的人!平淡是真,能令自己甘愿付出的那个人,吵吵闹闹、对嘴对舌也是美好的。” 谢烟依旧怅然:“我又何尝不知?可是后来有感觉的人一个也没有!” 谢君叹息:“那你还放弃?” 谢烟:“没办法,当初太傻。” 谢烟的身子也侧了过来,面对谢君,轻轻的阖上了双眸。一夜无话、相拥而眠。 次天清晨,留下还在睡梦中的两个人,司皿照常上班去了。其实两人醒的比司皿还要早, 清脆的关门声回荡在两个人的脑海。瞬间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泪水同时涌出,哭泣的女人们紧紧纠缠,彼此浸湿了对方。 良久,率先恢复过来的谢烟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找到属于我的真命天子,并与之永结秦晋、百年好合!” “嗯,祝你好运!” 谢君犹豫不决,心中的那件事不知说还是不说,不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司皿对我是没有秘密的,你送给他的那串项链其实就藏在电脑的主机箱里。我懂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每次翻箱倒柜是为了什么,如果想拿就拿回去吧。” 谢烟目瞪神呆:“那我偶尔给他发的那些微信?” 谢君面目平静、微微说道:“有些时候还是我帮他回的呢。那串项链也是我让他藏起来的,只不过他想了一个绝佳藏所而已。从一开始他就十分坦然,我从来没要求过什么,他说既然爱上我,就不许我受一点伤害,他可以委屈,但绝不会让我委屈。” 谢烟的双眼又蒙上了一层水雾:“对不起!” 谢君坐起身来安慰的抱住她:“其实没什么,如果换成我也一定会这么做,世界虽大,但属于自己的人真的很难寻到。再说我们已经很幸运了,有多少人庸庸碌碌的看不到一点希望,只是我确定要夺你所爱了。” 接下来的三天,谢烟又像回到以前似的,又疯又蹦,可每次一看到她求饶的呆萌傻样,司皿实在于心不忍,她便又一次如获大赦一般忘记了先前。 下班回来的司皿,瞅见谢君独自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感觉司皿已经来到身边,便立即起身抱住了他,眼泪扑簌簌的犹如珠串。 司皿担惊着连忙询问:“宝贝儿,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谢君一句话不说,只顾摇头。 摸不着头脑的司皿只能采用绝招,吊她胃口:“今天见同事买了个新包,非常好看!” 谢君一下子破涕为笑,继而撒娇:“拍照没?快让人家看——看——嘛。” 霎时屋子里又传来了往常的嬉笑怒骂、打情骂俏。 平凡的房子、平淡的生活,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谢君完成了周身所有经络的全部贯通,接下来就可以按照笔记上所述,遍插周身二十四处始穴,提前开始整体塑身。而司皿的进度早已落后了一大截。 司皿毫不在意,则非常希望她能早日成功,若是能挡在自己身前万夫莫敌就再好不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九章 出差 “老婆——宝贝儿?” 司皿一过玄关便看见谢君双盘正坐于沙发上,这修禅悟道的身姿,宛若一尊活菩萨。于是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手托腮帮望着她俏丽的容颜,岁月静好。 没过多久,谢君缓缓睁开久闭的双眼,瞧见矮了一头的他:“坐在这里干嘛?” 司皿面带微笑:“没干嘛呀,喜欢看着你呗。” 谢君雪亮的眸子一眼便射穿了他的心思,不禁莞尔:“老流氓,要出差了?” 司皿反而悲伤起来:“嗯,明天一早就走。可惜这一次时间不会短,最短一个月,长的话可能就三个月了。” 谢君惊讶:“这次咋这么长?” 司皿无奈的解释:“原来公司很,别人看不上,几年下来总是在进步的嘛!这次是个机遇,接了个大单子,所有闹心的事一步也少不了,有的忙喽。” 谢君依依不舍依偎在他的怀里:“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一天三顿要按时吃” 司皿亦柔心宽慰,笑着说道:“好啦!明天才走呢,看你那样,一会吃完饭,帮我拾掇下东西。不过看你刚才静坐入定,感觉怎么样?” 谢君顿时又来了兴致:“很舒服,暖流充盈全身,有向下丹田汇聚的倾向。其它还是老样子,只要一松手,能量很快的就会消散。丹田海里的那一缕能量在拿开灵丹后,也自发的冲向四周,不见踪迹。” 司皿点了点头,后又学着撒娇:“宝贝儿,老公饿了,吃给我做点好吃的呗!” 谢君恶心的斜了他一眼,略显厌恶:“去去,快去洗澡!等洗完了,饭就应该差不多了。出差那么久,今晚就好好犒劳你一顿。” 司皿已然离去,不甚宽敞的卧室仅剩女人独自感伤,昨夜春宵尤自语、留恋情郎梦难醒! 平时在司皿面前鸟依人,谢君骨子里的要强此时不再遮掩。 在顺应经脉打坐半天后犹自喃喃:“世人易老,还是快一些吧!” 于是翻开笔记,遵照上面所说的二十四处逆穴,好在无论始穴还是逆穴,均位于正面或侧面,谢君安然躺下,开始闭目修行。 真的很疼,周身剧痛无比,着实难以忍受。谢君坐了起来,缓缓下床,步履维艰,好在能量消散掉了,片刻之后便痛感全无,全身轻松自如。 看来还是经脉逆行好处大,这样不经过内里,只专注于体表,效果可见一斑。 身体再一次痛感四起,谢君咬着牙,不顾一切,狠狠的自言自语:“再来,我倒要看看能疼到何种地步。” 笔记里提到,逆天修习会出现诸多不适,疼痛只是其一,却于性命无碍,大可宽心。痛感消无,逆行无阻时,乃大成之象。 谢君本着无性命之忧,倒也敢任意施为 而此时的司皿正专注于他的工作。清明之后、谷雨将至,东风日渐暖。乍暖还寒的天气,司皿却滚汗涔涔,疲累中热情依旧:“刘,怎么样了?” 刘:“右旋臂不动了。” 大单与单还真天差地别,以往面对的那些设备跟现在比起来,简直连“玩具车”都不如。初来咋到,司皿前三天一直在按照要求:一边观察,一边琢磨。 苦心思虑着几处关键节点,过程中又时不时的屡次观摩。当那几处控制回路的难点成竹在胸后,已经过去七、八天了。当然司皿也承认自己愚笨,不过彻底理解之后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简单! 但当下的问题却也暴露出司皿的基础功依旧薄弱。 虽然出门前在老板面前信誓旦旦,尽管如今一次次被打脸,不过司皿却非常开心。 刚才老板的电话里充满了鼓励,大致意思是:这次的任务难度颇大,可另外那三个领队的‘专家’比自己还慢时,老板也微词连连,接着就对司皿施之鼓励,加油、好好干云云。但司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竟被安排了相对最简单的活计。 日子忙绿而充实 被安排的两个生手,学习之余帮忙打杂,除了偶尔苛骂他们之外,两个孩子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勤勤恳恳,司皿也愿意去教一些东西,今天算是初步完工,心情大好的他不由得喜上眉梢。 “司工,我再敬你一杯!”郭再一次将司皿那空酒杯斟满酒。郭全才平时跟刘大致一个德行,都是那种老实勤奋的人。刘要好动一点,可现在好似调了个个,估计是酒精刺激,郭内在的野性得到尽数释放。 郭站着,司皿坐着,同是仰头、一饮而空。 酒入喉肠,千杯寥寥,司皿借着酒劲:“看着你们就想起了当年的我,哎!年轻真好!” 郭醉意上头:“司工,讲讲呗!你那会到底啥样啊?” 话匣子一开,就再难合上,司皿侃侃而谈:“当时面试非常自卑,二轮面试就是见老板,毕竟大学没好好上,一出校门啥也不会。更何况你们也知道老板这人,学历不高但气势挺足,一个鼻音都能吓我一跳。反正公司也,很难招到人,我真的是很勉强才留下来的。 司皿又独自倒满自个儿喝了一杯:“可我这怪脾气,在其他人面前还很清高,没有半点墨水还谁都看不上。我那个师傅差点没被我气死,好在人家也不跟我这孩子一般见识。旷工、迟到等等,到现在也不知老板到底看中了我哪一点?” 司皿又一杯酒下肚:“后来慢慢也就懂事了,年轻是资本,但也经不起随意挥霍。现在想想真是愚不可及,那怕多一份挚诚,也不会是现在这番模样。” 越喝越起劲,司皿的脑海里残存着仅剩一点的理智:“你大哥我呢,也算不上什么忠告,也就只能在你们孩子身上唠叨唠叨。坚持之余贵在勤勉,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不思解决的人。所以这半个多月下来,你们也多想想自身,等你们想明白了以后,我相信你们的解决办法会比我更好!” 两个后生架着摇摇晃晃的司皿一步一印的走向宿舍。 第二天醒来,天地仍旧有点旋转,握起瓶矿泉水急着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干净衣裳,喷了一点谢君为他刻意准备的香水,便夺门而去。 阳光明媚,晴空碧蓝,和煦的暖风令昨夜的宿醉略微清醒,从旧园区飘来的柳絮漫天飞舞。忽然想到谢君,心中暗想: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饭?不过随即又会心一笑:让她自律比登天还难,也只有我在身边时,她才愿为难自己。 电话响起,司皿一听声音立刻恭敬起来:“喂,王总?!” 司皿唯唯诺诺:“已经初步完工了。” 司皿:“还好吧!不是太累,多谢王总关心;剩下的也没什么,接下来就是运行,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司皿:“也好,我想继续观察上两三天,确保没什么大问题,就过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司皿:“嗳,好嘞,王总再见!” 来到车间,两个家伙在认真检查,时不时的在闲聊,司皿问道:“刘,怎么样啊?” 刘:“司工,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一切正常。” 司皿:“挺好,你们俩在这里盯住,我去老宋那里看看。” 老宋负责的部分是最难的,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十之八九会搞砸。还是不想了,先去看看他吧! 不过此时司皿最想念的却还是他的女人,每天都会打电话报平安,但总感觉电话那头怪怪的,可一联想到她平时性格,随之宽心:“或许正忙着修炼呢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老宋的面前:“宋大哥,你这里还行吗?” 看着老宋憔悴的面容,显然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加上满头的少年白,年纪不大的他看上去无比沧桑,一双厚厚的镜片趴在略微挺拔的鼻梁上,额头上是细细的汗珠! 司皿再次尝试唤了一句:“宋大哥,休息会吧!坐下来陪弟聊会?” 老宋的声音倒还中气十足:“不了,刚有点眉目,得先干完这点!” 看着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俯了下去。 宋元新是唯一一个司皿愿意称呼其一声‘大哥’的人,并不是有多爱戴他,只是单纯感觉他是一个好人罢了。离过一次婚,独自带着俩孩子,虽然挣的比司皿多,但心中的压力却使他无法喘息,只顾拼命工作。 后来老宋再娶,不似前任那般失德,现任妻子称心如意,家庭非常和睦。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司皿工作上的事在他眼前根本菜一碟。 也许天妒良缘,横来的车祸,恩爱的夫妻从此阴阳两隔,从此他寡言少语,变的十分孤僻。老板平素也格外照顾他,多次劝他续弦再娶,只是此生缘尽,不再奢求什么了! 司皿也不是故意袖手旁观,说到底非常想上去帮忙,可老宋总嫌他碍手碍脚的,无奈之下,只好搬个凳子坐在旁边,等待召唤。 认真工作中的他,司皿打心底里自愧不如。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最后老宋松了口气,不嫌脏的席地而坐,司皿忙递给一支烟。 老宋偏高的男低音:“你那里完了?” 司皿:“嗯,差不多吧。” 老宋微笑了一下:“年轻人,有实力,不错!” 司皿苦笑:“宋大哥,别挖苦啦,我的活可比你这里简单的多。” 老宋摇头叹息:“不一样的,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岁数,铁定超过我!” 司皿话锋一转:“你这些天在外面,家里孩子还好吧?” 老宋又一声叹息:“还好,两个家伙也很懂事,当哥哥的总是习惯性的去照顾妹妹”说着说着,老宋又止不住的叹息。 司皿心想:该死!我就不该提起这茬。 那天从医院出来时,宋元新双眸洞空,百念灰冷,一路上碎碎念念的回到家中,看见乖巧懂事的孩子呆呆的望着他,意欲迈向深渊的心思,石沉大海。 司皿忽然想起了谢君,自己的女人美丽脱俗又迷糊可爱,一联想老宋的经历,顿时心里有些难安。 老宋的双眼直视前方,半根烟头还在冒烟。 司皿也顾不得其他,心道:我必须得打个电话,于是掏出手机熟络的默背出十一位数字。 没等一会,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声音:“瓶子,想我了?” 担惊受怕的司皿长吁一口:“嗯,有点。你的声音好喔?” 谢君:“好困啊!迷迷糊糊的刚想睡,你就打过来了。” 司皿一听这懒散的声音:“自己在家不要那么懒,多出去晒晒太阳,你是不是一直没出家门?冰箱空了没?” 逆行经脉的后果越来越严重,从司皿离开的那天算起,已经第五次昏迷了。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好在隐隐约约听见了电话铃声,有了那么一丝清醒,女人掩饰的很好,司皿并没有觉察出有什么异常。 谢君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就不出去,气死你,哼!” 司皿一本正经的命令:“赶紧给我起来,去超市,直到把冰箱塞满为止,听到没?” 电话那头好像传来轻轻的抽泣声:“宝贝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谢君确实很难受,只不过仍旧在假装:“司皿,你又凶我?不光哭,我还要死给你看!” 电话那头的声音始终有气无力,只是司皿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女人那有些无赖的撒娇转移,口干舌燥的挂断电话,不再想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章 无助 谢君又一次挂断电话,缓缓放下手机,默默自语:“第三天了,得想办法下床弄点吃的。” 总是很轻易的就说服了自己,前一刻还想着定要做一顿大餐好好慰藉自己,可下一秒却订了外卖。 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来回晃动着胳膊,摆动着脑袋,十分庆幸自己的灵活度不曾退化,随后重点揉了揉自己的腿,来回拍打。不过下床那一瞬险些吃不住力,差点摔倒。 正值中午,屋里却不怎热,地板边上的《周身经络图》毫不畏冷,其上影像固化的身姿一动不动。 映透窗帘的暖光给客厅淡淡的漫洒了一层,艰难的走过去彻底拉开,久违的阳光射遍全身,心情一振,顿时敞亮了很多。 接受了一番太阳的洗礼,环顾了一下屋子:茶几上吃剩的饭盒,门边还堆放着几个满满的垃圾袋。地板上薄薄的一层灰,仔细观察在灰尘之上明显的踏出了两条略显干净的路,一条通向门口、一条通向厨房,空气中腐朽的气息萦绕不去。 谢君暗自心想:之前怎么没发现,我的天,不行,得赶紧打扫一下,过几天他回来后,非把我骂死不可。 于是长了几分的枯槁头发急急忙忙一甩一甩,拖着瘸拐的身体开始在房间里来回奔波,殊不知后来司皿并未对她进行教育。 忙活了整个下午,总算焕然一新。洗衣机里的衣物也一件一件被搭在阳台上的晾衣架,瘫坐在沙发上的谢君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之后长长吁了口气:“累死老娘了!” 喃喃自语:“都一个半月了,为什么还不回来?瓶子,我好想你,你知道么?” 下午清理卫生时,意志力颇为顽强,但身残志坚的谢君仍时不时的想起司皿,特别想抱一抱他那单薄却很坚实的身躯。 只是他回来后,我该怎么跟他交代呢?难道要跟他说,不心摔成这样的,他肯定会说,咋没摔死,浑浑的谢君立马摇了摇头:“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想起前些日子,虽说有点懊恼与艰辛,但如果从来一次,她还会义无反顾的那样做。 在享受了经脉逆行的诱惑之后必须得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正如笔记上所描述的那样,脉管初成时,会产生排异反应,也正是因为身体的排斥才会出现一些后遗症,只不过具体表现因人而异。 每次经脉逆行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疼痛,有时是愈演愈烈的阵痛,有时又像万只蚂蚁边爬边啃的痒痛。 记得有一次凌迟之痛更是刻骨铭心,到现在谢君每次忆起都会感到后脊阵阵发凉。仿佛有一把刀在一片一片削肉,从足底开始逐渐向周身扩散,简直生不如死,庆幸的是这样的疼痛后来没在出现过。 下丹田气海穴,更像是被一根铁棒直接豁开。谢君当时手握灵丹,咬紧牙关,满脸通红、热汗滚烫,不一会便昏迷了过去,醒来后高烧不退,无奈之下拖着顽强之躯去了医院。只不过乐观的她从未向他表露过自己的苦楚,只会淡淡自语:“老公,我好想你!” 手足上的脉管每次行功均会破裂,每次都如针扎一般,经过多次破壁重生,好在如今已异常坚韧,谢君也由此得到感悟:如果周身脉管多次破碎再生,是不是身体其他经脉也如手脚一般百炼成钢?!幸亏雪泉在笔记中并未提及,要不然谢君定会一试。 目前体表经脉已大功告成,并且体内通路与周身毫脉也七七八八基本完成,谢君通过引流入体,行气运功时大为感叹:“1正经与八条奇脉真的只是主干呀!全身上下弯弯绕绕、纵横交错,细微毫脉更是错综复杂,数不胜数。” 感慨同时也在叹息:现在身体已无一丝疼痛,只是这一瘸一木的身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我可不想让那个坏蛋看见我这副惨样! 现在虽已功成,但谢君仍会时不时回忆那些苦楚 有一次,也就是在司皿离开后的第十天,经历了前几次疼痛后,柔软舒适的床犹如屠夫的案板、望之生畏,不过大义凛然的谢君一往无前的精神,毅然决然的再一次躺在上面。 能量流缓缓如体,不一会便充盈全身,疼痛像一个老朋友再一次光临。她手握的更紧了,急促的呼吸越来越粗了,松弛的肌肉全身紧绷起来,努力的对抗着这位老朋友带来的‘礼物’。 枕边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秒针铿锵顿挫,异常清晰。床上的谢君度日如年,疼痛在阵阵加深。 谢君的脑海里似乎没有了疼痛的踪迹,满满的全是司皿的音容笑貌、栩栩如生:拉着她、抱着她、背着她;时而又苛责她、挤兑她、安慰她;间或又给她穿衣、给她喂饭、给她端水。 谢君紧闭着的双眼继而又细声抱怨:“老公,你在哪?你的乖乖很难受,你知道吗?你的丫头需要你,你知道吗?你的包子想念你,你知道吗?”眼角的泪水夹杂着汗水汇流成注。 三个时仿佛三个春秋,疼痛暂时消弭无形,这说明身体上某节经脉已经成功,松了口气的谢君忍不住给某人打电话。 司皿这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突然被人打扰,颇有些懊恼,但看到是她来电,煞有其事的躲到了一边:“喂,宝贝儿?!” 刚才还无助的谢君霎时换上了一副女孩模样的娇羞表情,撒娇的说道:“在干嘛呢?” 司皿:“在忙呢呀,这次的活难度不,这么多天过去才有了一丝头绪。” 谢君轻声抱怨:“哼,就知道忙你的工作,都快把人家忘了!” 司皿苦笑到:“傻瓜,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我就算得了失忆症,也不会忘了你。” 谢君不依不饶:“鬼才信你,我现在想吃好的,我要你喂我。” 司皿无奈:“宝贝儿,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谢君呜呜的装模作样:“都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嫌弃我了,就开始烦我了?” 聊了好久,最后谢君破涕为笑:“行,这可是你说的!死瓶子,我告诉你,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你休想抵赖,你要敢反悔,我和家里那只猫一起咬死你。” 司皿:“放心,老夫言出必果。” 挂上电话,谢君心里暖暖的,顿时觉得刚才那些疼不算痛,轻轻的哼起了歌:我轻轻的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我轻轻的尝一口,你香浓的诱惑,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转念又想:我这算饮鸩止渴吗?算吗?不算吧!不算吗?算是吧! 爱情是一杯毒药,自己向死而生。 清晨,一瘸一拐的女人在给家里的绿植浇水,一边浇水一边你情我浓的给司皿发着微信。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已经一个多月没出过门,要出去?不出去!不出去?还是出去吧!反正那坏蛋还有段时间才能回来,干脆找那傻妞去。 谢君急忙打开与谢烟的聊天:“傻妞,干嘛呢?” 谢烟:“哎呦,西边出太阳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谢君嘻笑着:“这不关心你一下嘛,顺便考察下‘第四者’。” 谢烟不耐烦的发着表情:“去去去,什么第三、第四的,没有没有!” 谢君坏笑着说:“真没有么?那么是谁整天在朋友圈晒一个陌生男人来着?” 谢烟没好气的打字:“早分了!” 谢君也不在调侃:“好了,说正事,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司皿出差了,闲的无聊。” 谢烟大喜过望:“真的?赶紧过来吧!我好解脱下,我妈刚又唠叨了我一顿。” 谢烟的老家要说远其实也不远,邻省而已,不像另外两人,天南地北各一个。 心中有了目的地的谢君,雷厉风行的开始收拾着行装,猫暂时寄放在对门,简单描画了下美美的脸,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车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破旧。大巴上,谢君特意跟别人换成靠窗的座位,望着车窗外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心里无意中生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大巴外相当于桃源外,而大巴内就是桃源村,联想到自己所住的那间房子又何尝不是只属于她二人的桃源村呢?! 早晨醒的太早,此时的谢君背靠座椅,感受着汽车传来的震动,迷迷糊糊间沉沉睡去。 梦里的司皿与她回归自然,桃源村简朴的屋檐下,他俩幸福的剥着玉米。 身体好像自我感觉睡够了似的,于是冥冥中给身体的主人发了一个信号,谢君则恍若隔世般猛然惊醒:还以为睡过了!怎么还没到地方? 有些懊恼的谢君望着窗外的高山,随着车子的移动起伏跌宕,宛若前行的波浪,高速路边上的隔离栏连续不绝,忽然想起:还没知会他,于是拿起手机给他发起了微信。 “老公,待在家里有点闷,我去找二傻玩去了!”并发了张车里的照片。 “嗯,去吧!玩的开心点,路上注意安全,尤其注意偷。我大概还得一周才能回去。” “嗯嗯,等你回来抱抱,么么哒!” 车上座无虚席,听了司皿的话,瞬间觉得车上盗匪列阵一般。神经兮兮的她警惕着每一个人,尤其是旁边座位的男子,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一般。刚上车时安全感爆棚的谢君此时非常担心,楞觉自己这一娇女子危在旦夕! 有些神经过敏的她,转而给谢烟发起了微信。 平静的谢君,波涛汹涌的内心:“还有一个时,准备去车站接驾!” 谢烟:“这么快?” 谢君:“你觉得应该有多慢?” 谢烟:“为夫知错了。” 车站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兴高采烈的朝自己走来,一个多月不见,妮子更加光彩照人,跟上回不一样的是这次穿了一双球鞋,不过依旧难掩其艳若桃李的姿容。 “怎么样?我觉得那个男人挺帅的呀,比司皿可帅多了!”谢君无心的说到。 无聊的谢烟无聊的回应:“我的择偶标准你还不知道么?,第一原则就是不能丑;但是长的帅,不来电也不行呀!” 谢君问道:“他哪不好了?” 谢烟岔开了话题:“太多了,嗳呀,不说了!你难的来一次,想去哪玩?” 谢君一脸无所谓:“客随主便,你来定!” 第一天,商场、吃街;第二天,商场、吃街;第三天,商场、星巴克; 谢君心情有些不美丽:“喂,我说,你敢来点创意不?” 谢烟反驳道:“创啥?这已经很浪漫了好不好?要是有个中意的男人天天陪我逛商场,我高兴还来不及了!” 谢君竟然无言以对。谢烟被谢君烦的死去活来,之后的几天楞是没有变化,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去了躺海洋馆。 谢君怒道:“这么好玩的地方,现在才带我来?诅咒你一辈子没有男朋友!” 谢烟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切!不要在我面前撒娇,话说,你的腿真的没告诉他?” 谢君平平淡淡:“还没,不能影响他工作,不过迟早他会知道的,不是么?” 谢烟平静的说道:“我实在没忍住。他说他了解你,他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只不过不想让他担心罢了!而且他也叮嘱我不要告诉你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也不想让你担心!算算时间,他应该快到了。” 谢君泰然自若、神情如常的说道:“嗯,没事,走吧,去车站。” 谢烟:“不用了,直接去我家!” 司皿镇定中夹杂着担心、关切中略带苛责,紧紧抱着她:“傻瓜,以后不许做傻事!” 谢君闭着眼,双手用力抓着他的腰背:“我想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一章 轮椅 直到一旁的‘灯泡’很不自然的冷哼了一声,司皿才发现谢烟那尴尬的神情无处安放。于是开口说道:“谢谢你几天来一直陪着她。” 谢烟鼻子朝天,十分不爽:“就一句谢谢啊,好歹来点实际的呀!” 司皿茫然,不知其意,谢君忙圆场:“你来的时候带礼物了没?” 恍然大悟的司皿摸着头,非常尴尬的笑了笑:“额——比较匆忙,没来得及买。” 看他一副不上道的样子,甚是来气,谢烟语气不善的说道:“寡人最近囊中羞涩,不如您老施舍点?!” 鸡贼的司皿则偏不上道的说着:“人上有八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五岁儿嗷嗷待哺” 谢烟连忙制止:“打住、打住,当我没说。” 二妞断断续续找过几份工作,不过每次都不长久,大多时候只顾在家啃老,谢烟的妈妈也是恨铁不成钢,一直催促她赶紧结婚嫁人,而她则左耳进右耳冒的不以为意。 正值草木繁盛的季节,鲜花翠草、奇木怪石各色各样、林林总总。区占地面积非常大,大学时期,谢烟经常邀请他俩来家里做客。按理来说应该很熟才对,可司皿每到这里依然会迷路,直到现在也是靠二妞发的地址挽救了他那可怜的方向感。 司皿一直很心仪这里的环境。山水园林间是美不胜收的春意盎然,老旧的区却没有古董般的刻板与沧桑,现代文艺与古老园林相得益彰,司皿甚至觉得这个区可自成一景以供游客观览。相较于自己所住的地方,则好似乡间陋野、不值一哂。 就这样呆呆的在楼底下站着、尴尬又无聊的谢烟:“那边的两口,要不去上面坐坐?” 不曾改变的布局,宽大的客厅里浓厚的现代气息,错落有致的各式家具散发着不一样的美感,站在阳台向外眺望,辽阔间心胸顿感海纳百川。 谢烟忙活着倒水,而谢君故地重游似的坐到沙发上,甩掉拖鞋,逛了好久的腿有点发麻。 宠物般司皿连忙凑了过去,给她按摩揉搓。 谢君喝了一口水,说道:“你爸妈呢?” 谢烟:“我爸上班呢,我妈八成又去打麻将了。” 谢君头枕着二妞的腿,而自己的腿,是某人在认真按摩,好不惬意! 司皿端起熟悉的杯子,杯子里泡着熟悉的茉莉花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你就这样一直单着?” 谢烟认真的说道:“找不到合适的,我能怎么办?” 司皿欲言既止,却忍不住又说道:“还是那句话,合适与否真的不重要,平凡的人才会懂得包容,平淡的人生也才会值得相守。一朵玫瑰、一份情缘,希望花瓣凋零的时刻能够发现自己原以为已经错过的公车,其实还有下一辆。” 谢烟笑道:“最起码开车的司机不一样啊。” 谢君一脸不满:“你俩又杠上了,能消停会不?瓶子,你给我闭嘴。” 谢烟调侃道:“矮油!被人宠着就是不一样,都快成母老虎了。” 说话间,两个女人又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 司皿看着天色将晚:“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谢烟也不想挽留什么,自己又算什么呢? 谢君则依依不舍的跟二妞又搂又抱,此刻的离别甚是感到硬被人拆散一般。区门前挥了挥手,拉着司皿踏上了归程。 空留谢烟久久伫立,缓过神来的她感觉后背隐隐作痛:“这货哪来的力气?!” 一路上,她全程坐在他的身上,而他揪心的注意力也全部都在她身上。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走前明明都交代的很清楚:不要乱来,不要急躁,可她就是不听!看来回去少不得要去医院检查一遍,实在不行就先暂时坐轮椅吧。 谢君此刻异常乖巧:“老公,不要生气了嘛,老婆已经知道错啦。” 司皿不想给她好脸色:“你还知道自己错了?知道错了为什么不改?” 回到家中的司皿正色凛然的教育着她:“懂不懂?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你要有个闪失,你让我怎么办?这么大个人了,生命是开玩笑的吗?雪泉那厮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为什么偏偏不信我呢?” 谢君虽有模有样的被罚站在吧台边上,可似乎对他的责骂一点也不感冒。一会看看自己那白皙的手指,一会又拨弄下自己的秀发,亦或掏出手机随便翻看,反正就是头低低的不正眼看他。 司皿喉咙冒烟、唇干舌焦的重重叹了口气后又略带命令的说道:“我饿了。” 可转念一想她的腿正不舒服:“算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吧!” 谢君又异常乖巧的说道:“辛苦出差那么久,都是我不好,又惹你发那么大脾气,人家去戴罪立功好不好?” 火气消了大半的司皿转眼温柔、疼爱的呵斥到:“滚到沙发上好好待着,不要乱动。那条腿是我的,不是你的!懂吗?” 谢君依旧嬉皮笑脸的重重点头:“嗯嗯,都是你的,全是你的!” 第二天,司皿便带着女人来到医院,人山人海。印象中,医院好像永远都有一大群生不完病的人。好在自助挂号比较简单,前面排对的人不是很多。 “其实没什么不适,刚开始还捏着有点疼,可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虽然走路时还是点疼,有点支撑不住,但另外条腿就很正常啊,要我觉得在家休息休息没事了。” 坐在医生对面努力辩驳的谢君也不忘瞟一眼司皿,而司皿一脸严肃古板,好生无趣。 医生笑着说:“那条腿没事,这条腿就一定没事啊?我还是头次听说。不过刚才我也试着摆弄看了下,再加上疼痛感的确不强,另外你也没什么危险经历,骨头应该没事,这样吧,去做个核磁,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 “混蛋医生,掉钱眼儿里,就知道要钱!” 司皿一边扶着她,一边正色的说:“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能少,总比你买那些没用的东西强,就听医生的!” 谢君嘟嘟嘴不说话,在司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着。 司皿拿着报告搀着谢君又来到医生那里。医生认真看了下,嘱咐道:“没什么大碍,回去歇着就行了,只是部分结缔组织与肌肉轻微损伤而已。” 司皿非常关切:“医生,不用开点药什么的吗?我还想给她买个轮椅。” 医生笑了笑:“不用吃药,更不需要轮椅。” 回到家里,依然不放心的司皿,在上千挑万选还是买了。理由就是:现在需要! 之后的几天,谢君没少埋怨他乱花钱,虽然这破轮椅不怎么用它,但心里还是十分开心。 期间司皿还特意请了几天假,专门留下观察,在要强的谢君刻意的掩饰下,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随即放心了许多。 一天三餐、饭来张口,沐浴更衣、专人伺候。谢君乐的好不自在,可怜的司皿白天上班,晚上‘值班’,一天天的日子平淡而规律。 五月的夜晚已经不那么冷了,府前广场的人更加多了起来。司皿推着她慢悠悠的前行,猫咪安静的躺在她的腿上。谢烟时不时说着什么,司皿也时不时的回应着什么。 “瓶子,跟你探讨一个问题?” 司皿:“嗯,说吧。” 谢君像是忽然之间有了困惑:“你说人究竟应该怎样活着?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司皿认真的说:“想过,不过没什么答案。” 谢君平淡的语气中几分不甘:“从少不更事,义务一样的去学习。然后长大了,又义务一样的去工作。虽然咱们还没孩子,如果有了,也会是义务一样的去培养。再然后就会变老,最后总结一生,好像没什么值得说的事。” 司皿问道:“是不是感觉像在笼子里?” 谢君颇有些认同,继续说道:“惟一值得骄傲的就是认识了你,并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你!可往大了说夫妻结合不也是人生的一截轨迹吗?就算没遇到你,即使有万般不满,我还会与别人组成家庭。” 司皿无语,不过她说的很对。 谢君继续平静的说道:“不管当多大的官,不管有多成功的事业,往了说也只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还是没有逃离笼子的束缚。有的人喜欢去旅行,在我看来就像旁边跳舞的大妈一样,只是生活之余的调剂品罢了!还有的人喜欢自由职业,说到底也就是一份工作。” 司皿何曾没想过,只是从来没说,听到她这一番见解,深有同感,像是找到了知心人,但却装作无所谓的打趣:“想不到老婆大人还有这种见解呢?!好难得呀!还以为你整天就知道撒娇胡闹呢。” 谢君瞬时变脸的嗔怒:“大坏蛋!” 司皿认真了起来:“相比与为人所津津乐道的那些天机不可预判的奇人轶事,人们更加愿意去传颂那些如痴如醉、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因为这确确实实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奇迹偶遇。” 谢君感叹道:“人生的轨迹、巨型的牢笼!” 司皿宽慰道:“宝贝儿,不要去想了,会越想越难过的。” 谢君坚毅的目光直视前方:“人生不允许脱轨,更无法脱轨。” 司皿一边笑一边试着转移其注意力:“快看,那边那个男的,逗死我了。” 谢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一个胖大叔混在大妈的广场舞队形里,忘我的卖弄风骚。不协调的身形却搭配着协调的动作,尽情扭动着“魅力无限”的肢体,不由得开怀大笑。 肚子生疼,果然刚才想的事全部忘掉了。 广场上灯光通明,照映着每一个有趣的灵魂。司皿推着轮椅陪着下地的女人缓缓的迈步,没过多久,她又坐了回来:“前些天陪二妞逛那么久都不觉异样,为什么现在还没走多远就疼痛难忍呢?” 司皿凝神蹙眉:“你有多久没打坐修炼了?” 谢君想了想:“从那天找她去玩开始算起,一直没有修炼啊!” 司皿豁然:“那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谢君疑惑的问:“医生不是说没什么事嘛?” 司皿娓娓说道:“后来回想了下,你腿里的那些无名孔洞连起来就是脉管,更何况脉管透明,医生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误以为是损伤。 谢君忿忿:“就知道是庸医。” 司皿哭笑不得,继续说道:“看来你说的不假,已经初步造壁成功,只是还未稳固,所以得持续引流入体,要不然会被身体排异退化掉。至于为什么单单是腿部,而且另一条腿还十分正常,暂且不提。不过话说回来,还好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谢君也在思虑:“当初我就感觉见不对劲,每次痛感消失后却不似别处那样条达。从到大右腿连一点磕磕碰碰都没有,真是匪夷所思、令人不解。” 司皿:“宝贝儿,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以后记得我不在家时不准偷懒。” 谢君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娇羞的说道:“夫君大人,妾身记下了!” 不甚宽阔的便道上,猫咪依旧安静的躺在她的腿上,司皿瘦削的背影坚实笔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二章 督促 清晨,坐在卧室阳台边的地毯上,谢君呼吸着窗外清新的空气,闭目打坐,这些日子没有修炼,居然消退了不少,果真不能懈怠分毫。 心脏规律的跳搏,牵引全身血液定向速流,而气体亦沿周身经络循序离动,双肺则为活气法门。人体空气循环分表里,其一便是所熟知的气体交换:吸进氧气、呼出二氧化碳。 由于细胞内的气体分子并不是每次都会等量交换出去,总要滞留少许,于是多余部分会慢慢沁出细胞外,但人体并无相对应的管道去承载,气体分子就会肆意游离,最后寻得一些容易通过的地方,渐渐形成了固定方向,这些固定方向便是经络。 气体分子积少成多汇聚为丝丝气流被肺脏引动从而形成经络循环系统。只不过十二脏腑各自统领一片区域,定时运行,基本上一天一循环,最终气体自肺部排出。 灵丹挥放的到底是什么物质?谢君依旧不知,能量必须要有载体,可要说是像有形的气体,却着实无法分辨。他二人曾将灵丹上散发出如水蒸气般的瑞气,收集了一些存进玻璃瓶中找了相关机构去化验分析,发现除了空气还是空气,就连空气比例都没变。 但要说是无形的东西,可不应该看不见吗?行气时清晰的感觉到能量流缓缓移动,如果不是有形的东西在刺激身体,断然是不会有此异样触感。 自从脉管形成后,除了右腿,身体其他部位在逆行经脉时已无任何不适。不过毕竟初成,经络十分脆弱,在没有能量供给的这段时间,被身体侵蚀了不少。好在已无需逆行,只要日后顺应身体,隔三差五以能量滋润即可。 但谢君还是决定往后必须每天抽出几个时来打坐行功,来维持并增加脉管的强度。 上午的阳光和煦温暖,谢君笔直的身躯被照耀的神采奕奕,肃穆的睡脸汗水微涔,若有若无的呼吸缓慢悠长,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着。 盘膝打坐的谢君睁开双眸,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呼出,站起身来,腿略前后摆动,并走了几步:“还好,疼痛减轻了不少。” 暗自心想:只是很多地方还是不明白。不过算了,瓶子就要回来了,得赶紧做饭。 紧接着就听见家里好像有别的声音,当即走出卧室,便看见厨房里是熟悉的身影。 谢君惊奇:“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司皿正在炒菜:“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还问我?” 于是谢君立马拿过手机看了下,惊讶道:“都一点了,好快啊!” 司皿平淡不惊的说道:“有点事给耽搁了,本来想着回来的有点晚,还担心被你骂呢,谁知我回来一看,发现你还在打坐,所以就没吵你。” 谢君羞愧的说:“老公,对不起嘛!” 司皿无所谓:“没事,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话,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调皮的谢君凑了过来:“让我看看你做的什么?木须肉、红烧茄子” 司皿:“别看别看,你一看我就又不会做了。” 他左挡右藏,而她则见缝插针似的穿过阻隔硬是偷看:“不就这么几个简单的菜么,反正以你的水平就算做不好,也不至于难吃。” 司皿不厌其烦:“一边待着去,就剩最后一个菜了,做好了叫你。” 她就是要粘着他,而且还不出手帮忙,来回捣乱。司皿好不容易将所有的菜全部弄好,端上桌后,她又只顾夹着他碗里的菜,并炫耀一番,然后十分从容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次数一多,司皿的目瞪口呆也了然一瞬,懒得去抢,反正也抢不到。早已习惯成自然的再去夹别的菜,只不过却再一次的被她抢去。 女人意犹未尽的怀念中午那快乐的时光,美美的重新闭上眼睛开始了枯燥的打坐。 如果不是中午出门前司皿的再三叮嘱,估计谢君此时定会抱着电视追的稀里哗啦,电视剧对女人吸引力完全不下于游戏对于男人的魅力。 一方面出于听话,另一方面出于自己的确非常迫切的想好起来,最后硬是忍住了。 非常平淡的一天,安安静静又打打闹闹,并无多少可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人生不也就是这样吗?清晨的一缕阳光、午后的一杯清茶,恬静甘怡,时而怅然若失、时而又神采自得,素洁清芬的茉莉、娇艳欲滴的玫瑰,又都是你的模样。 谢君自幼冰雪聪明、活泼可爱,但在外人面前又巧端庄、丰姿婷婷。 在司皿面前,女人那所有美好的词语似乎已被她完全丢掉了,除非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偶尔捡起两三个词语之外,别的时候则全然不管。因为他们都知道各自早已成为彼此唯一的太阳。 “好烦——不练了!大不了就是被他骂一顿。” 谢君窝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手里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刷起了朋友圈,摆弄下头发,扭动下脸蛋,又是一张:美美哒! 过了一会又打开手机京东就这样,天渐渐的黑了! 今天比较忙,临时加了会儿班的司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熟悉的家,这个心爱的港湾总是有神奇的功效,每次回来都会将自己疲累的身体、烦躁的心情消散一空,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家里有个她。 谢君:“老公,今天回来的咋这么晚?” 司皿:“本来就准备下班呀,突然有点事就加了个班。” 谢君嬉笑着:“好辛苦哦!快过来,让我稀罕稀罕你。” 受宠若惊的司皿,心翼翼的走过去,不是胆,而是不得不胆,每次她那副略带阴险嬉皮的表情,准没好事。 故作镇定的司皿带着点命令的口吻:“既然稀罕洒家,那就来个一条龙服务,按摩推拿,揉搓掐点一番,好让为夫享受一下人间飘仙之妙。” 谢君依旧面带微笑:“好哒!一定让夫君有一个极致的体验。” 不一会儿,司皿便开口求饶:“宝贝儿,疼疼疼,别按了,我错了。” 谢君略带不善的面容:“哼!看把你惯得,治不了你了还。本来就想着要给你按摩一下,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男人在一个劲儿的认错,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念在他工作一天也的确很累。女人总算心甘情愿的开始真正给他揉捏肩膀,并说到:“瓶子,你说我的腿啥时候好啊?是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啊?” 司皿宽慰到:“怎么可能?笔记中不是说了么,最后会没事的,不要乱想,但是不能懈怠。再说了,就算好不了,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谢君伤感的嘟着嘴:“可是人家就是担心么,又没疼在你身上,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司皿:“宝贝儿,老公永远都是你老公,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 谢君瞬间被吸引过来:“什么好消息?” 司皿得意的说:“上次那个单子不,老板也舍得,给了不少提成。” 谢君脑海里此时已全然被钱占据:“多少?” 瞬间大男子气概的他:“有六万多。” 谢君甚是开心:“那我岂不是又可以买好多好东西喽?!” 随之女人那发亮的眼神精光闪闪,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等什么呢?非逼我动粗?” 男人模样的司皿心领神会:“卡不都已经在你那了么,”紧接着嘱咐“不要乱花,等你腿好了,就带你去看房子。” 谢君装作不解、立马辩解的说道:“看房子跟我的腿有什么关系啊?” 司皿伸出指:“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拉勾,算我们之间的约定!” 谢君不耐烦的说:“又是这招,约定就约定!” 最近这些晚上,司皿没有出去逛街,也没有玩游戏,专心陪着她,每天都会检查一下她的状况。虽说司皿的脑袋不怎么灵光,但是好在善于总结,几天下来倒也发现一些端倪,经常跟她探讨,大概了解了症结所在。 司皿问道:“包子,有没有觉得最近腿有些变细了?” 谢君:“我也发现了,虽然跟刚开始那会儿相比还是差不多,倒确实变细了一点,你的意思是被憋大的?” 司皿似有所悟的说:“嗯!你想啊,正常情况下,体内气体流动的顺序是不会变的,可经脉逆行后,身体为什么会感到疼,就是因为入体的能量冲击着原有的气体,使其运行受阻。更何况细胞每时每刻都在向外沁着,体内气体淤积,刚开始全身都疼,慢慢的随着能量强大的挤压力,就会把气体全部排挤到一处,具体到你身上就是你的腿。只不过耐受力增加后,痛感也慢慢减轻,但不会消除,只有顺行经脉,慢慢调理,多余的气体才会渐渐排出体外。” 谢君看着他一脸得意洋洋,也不忍打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怎么没想到呢?” 司皿笑着说:“医生才是单纯的没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你只是认为事情没想的那么简单罢了。” 得意洋洋的他继续说道:“所以啊,我才说让你放宽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有你老公大人在,怎么可能会让你有事?你之所以担心,那是因为经络、气体无法被感知产生的恐慌而已。” 谢君想到:让他适当的表现下自信也不算坏事,不过实在看不下去,冷哼一声后说道:“嗯,很好,您老说的都对!” 司皿高兴之余并未觉察出她的不善,随即动手动脚:“那打算如何犒劳我呀?” 接着便是谢君的一声娇喝:“滚!” 生活有了希望,人便有了干劲。寸金光阴,谢君决定不再浪费,比先前更加努力。 司皿好像万事通似的,什么都知道,有时的确让谢君很钦佩,很多复杂的事情经他一分析,变得简单明了。大学时怎么就那么笨呢?真是见鬼! 通过能量流可以被感知的特性,除了体内大主干之外,丝丝细微能量同时也在慢慢充盈着身体各处,经络犹如血管一般也在慢慢生成、完善。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由于经络顺行,脉管的生成非常缓慢,若无能量灌注还是会消退,谢君一直在重复着无用功,当然,也并非毫无用处,总归在一点一滴的进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三章 要强 大把的时间都浪费在修行上,想想都心疼,瞬间感觉自己对不起这心爱的电视机。 谢君想一出是一出的自言自语:“算了,看会电视吧!昨天看到哪来着?” 誓言、约定转眼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自从在一起后,他二人就以拉勾的形式来象征‘天地誓言’。凡是拉过勾的事情,无论刀山火海、天堑沟壑,定会在所不惜的去履行、完成。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依旧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也仅仅是为了那份不忘初心的爱恋。 “反正誓言是发给他的,”理所当然的谢君陷入了深不见底的狗血剧情中。 笔记中说到短则月余,长则三年足亦,这才过了四个月,就已经将经络全部完成,谢君不由得轻松一笑:“也并不是很难么!” 前路没有指引,只能摸石过河,走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虽然有本笔记作为参照,但真实情况又怎能是一本笔记可以概括? 他俩不断的在纠结,思前想后:灵丹到底是什么?散发出的东西又是什么?虽然一直以来称之为‘能量’,有时更直接遵说中的那样叫它‘气’。 至于究竟为何物,则全然不知。二人也不敢拿去示人,上回被工作人员斥责为浪费时间后,不甚服输。不过兀自心想:万一这灵丹终被检测出是什么重大发现,他二人不就‘出名’了吗?所以没敢再去,另外雪泉也叮嘱过要万分保密,疑惑只好暂时搁置。 经络脉管未成,引入体内的气肆意冲撞,可有生命危险。 可这段时间发现,并无任何异常,甚至觉察到五脏六腑的功能渐渐强大起来,令人费解,难道笔记中也有错误之处? 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的试验不就等于玩命吗?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勉强认为灵丹中的能量与真正的气是两码事。 司皿除了日常监督女人外,一有闲暇,自己也会修炼,只是进展缓慢。但谢君实在不让人省心,为她操碎了心。 日子一天天过,如胶似漆不假,但也不全是。归根结底仍是缘于谢君的懒散,上次拉勾时,当着司皿的面信誓旦旦:我!谢君!以后一定会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修炼,直到右腿彻底好转,让自己康健如初为止,头悬梁、锥刺股。否则让我孤独终老、无伴终生。 听上去像是在诅咒自己,无奈的司皿呵斥道:“不行,惩罚太轻!” 谢君:“那就这样,如果不思进取、得过且过,让我不得善终,出门被车撞死、上厕所被尿憋死、喝开水烫死、逛街时被高空抛物砸死。” 司皿懒得理她:“太严重、没诚意!” 谢君嗔怒到:“那你想怎样?” 司皿也执拗的辩解:“这是在给我发誓吗?我这全是为了你。” 谢君心里又暖又气的重新说了几条,最后勉强过了司皿这关。 九年多的漫长时间里,可能已由当初懵懂的少女进化成了浑水摸鱼的二皮脸、滚刀肉般的‘老娘’。刚开始还理想远大,渐渐就倾摇懈弛、今朝有酒今朝醉,要么追剧、要么逛街。 有一天,忍无可忍的司皿怒气冲冲的关掉电视,指着她买的那一堆零食,彻底爆发了积怒已久的火山:“你说说你,天天都干些什么?除了吃就是睡,醒来后只顾打开电视,追那什么破剧,有那么好看吗?” 谢君一脸害怕的样子:“怎么了嘛?” 司皿:“什么怎么了,你想想你自己怎么了?” 尚未反应过来的谢君反问道:“我到底怎么了啊?我没做错什么呀?” 气不打一处来的司皿:“你还没做错什么?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净干些什么?能不能干点正事,整天拖着个瘸腿摇摇晃晃,满大街的正常人,不觉得愧疚吗?不觉得见不了人吗?不觉得丢脸吗?如果要上街,就安安心心坐上轮椅,你可倒好,还学别人,大包包拎着,回来后还有脸跟我抱怨说腿啥时候好。就你这样,心里没点数吗?一辈子也别指望了。” 谢君算是看出来了,这货今天纯粹是点着了,不服输的冲他喊:“哎呦,长能耐了是吧?居然敢吼我了是吧?给你脸了是吧?正常怎么了,不正常又怎么了?腿长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嘛你?我爱去哪去哪!我爱买啥买啥!关你什么事?” 死不认错的她简直不可理喻,司皿更加愤怒:“居然说不关我的事?好,你够狠!我整天辛苦上班挣钱为了什么?自从你病了之后,又是谁天天回家洗衣服、做饭?又是谁天天不厌其烦听着某人啰里啰嗦的来回唠叨,又是谁天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还要挖空心思、想尽一切办法来安慰?这会全成了我自作多情?行!所有的好心都喂了狗了!” 谢君亦不遑多让:“还有脸说我,这么点破事就把你的本性暴露出来了,行啊!司皿,你有种!想当初,是谁天天照顾着你的吃喝拉撒?你工作不顺,挣钱又少,又是谁不抛弃不放弃的天天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你,老娘不求你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居然骂我是狗,狗怎么了?咬你了还是吃你了?就算我是狗,你想怎样?” 司皿怒目圆瞪盯着指着自己的谢君:“别岔开话题,一码归一码。” 谢君:“什么话题,既然你有这么多不满,那咱俩今天就算算总账,省的以后某些人又专门拿出来说事!” 司皿:“讲点道理行吗?” 谢君:“讲道理是吧?” 吵架毕竟是女人的天赋,司皿无从置喙,被她吧啦吧啦说了好一大通。上班的时候酝酿很久的一大堆道理,现在却只能生生的咽回肚里。 拉着牛脸、闷闷不乐的司皿,看着盛气凌人的她,一脸委屈的钻进书房,抽烟解闷。 “跟老娘吵架,也不嫌嫩?” 一旁的谢君本想大干一场,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偃旗息鼓,不由得笑了出来。继续回到沙发上,重新打开电视,只是经这么一闹,好心情荡然无存,看不进去。心想:这段时间也确实有些放纵了,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好! 随后,谢君耐心的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端进书房温柔的说道:“喝口水吧!” 倔犟的司皿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杯子上冒着的热气:“不喝,也别跟我说话。” 谢君好气的笑着:“别生气了嘛,老婆知道错了,从明天开始一定改过自新。一定对老公言听计从,好不好么?” 司皿的火气依旧不顺:“哼!” 谢君拽着他的胳膊撒娇:“我老公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绝种好男人,就别生气啦。你看你看,抬头纹好重;你看你看,眉间这块肉矗的好高呀!” 说话间,又转到身后给他捏起了肩膀:“瓶子,感觉怎么样,舒服不?我告你啊,我的手法可大有长进了呢!” 司皿不胜其烦:“好了好了,别嘚瑟了!” 俗话说夫妻本无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司皿慢慢开口:“说说吧,你错哪了?” 谢君转动着眼转,像是在认错,又不像在认错:“错在不应该不听老公的话,错在不应该乱花钱,错在没有好好修炼。” 司皿神色渐缓、心平气和的说道:“亲爱的,你要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钱就是用来花的,这我不怪你;不听我的话,我也不怪你,毕竟我有时说的话也并非完全正确。但是你我都认同的事为什么不去做呢?就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好?你一瘸一拐的样子,我比你更难受,知道吗?”司皿重重叹了口气。 谢君委屈的说:“我都知道,其实我每天都在炼,可就是控制不住嘛!总想着炼完了就可以休息了,然后就一直休息到晚上。” 司皿神情平静的呷了一口茶水:“我说的话绝对算数!” 谢君故作疑惑的说到:“你说的什么话啊?” 司皿看着她明知故问的态度:“等腿好了就带你去看房子,除非你把钱花到不够首付。” 谢君‘哦’了一声:“我可以选择把钱花完吗?” 司皿差点被喝进嘴里的水呛到,凶相毕露:“你可以试试!” 谢君一脸惊恐后笑嘻嘻的说道:“安啦!你老婆我还是能分的清主次哒。” 终于可以进行第二段修行了:行气。所谓的行气其实跟前面的引流入体区别不大,只不过由二十四针变为四针,需分别针入华盖、左右气户及气海穴。 依雪泉笔记中说法,世间物质,气最为灵动,学会用气,并善用气是修习所有功法的基础。 是日,谢君静息凝神,盘腿矗坐,双手含阳,中间握着灵丹。银针数量骤减,引流速度变得异常缓慢,悠悠半日,堪堪覆盖全身经络的三分之一。心想:这要完成一个周天,得何其艰难。 人类只是一个物种,跟雪泉所说的人还有质的区别,在修行上还需差别对待,只有化形成功才能另当别论。 任何飞禽走兽在修行上都要比人类更有资质,所谓清净无垠便是如此吧,总是比享有得天独厚智力的人类来的简单无垢。 修行本就是积蓄天地间能量的过程,而修气来的更为方便快捷。 地球上物种繁多,能量丰厚而温实,可为什么没出现一例修仙的人啊、畜啊之类的?想想也是相当奇怪,难道修行过程中还需要什么别的条件么? 谢君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但就是得不到答案。 按照司皿的说法,腿上淤积的气需慢慢调理、疏导,就会渐渐好转。可未免太过缓慢,虽已好了大半,但何时才能彻底利索依旧未知。不过好歹从结果上判断,这绝对是一个正确方向,只能督促自己刻苦勤勉了。 谢君早已不复当初,以前吵架时看见司皿凶她只会默默流泪。也许真的变了,也许只有在他面前才敢这么的肆无忌惮吧!反正上次吵架,让她很爽。 可谢君终归知书达理,并未闹的太难堪,同时也在反思自己的过错。假如换成别的男人,日子或许会过的昏暗无比也说不定。 为了他,就算不为了他,为自己想想,也得尽快好起来。 要强的心终于战胜了慵懒的身体和得过且过的念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四章 好转 这一天,谢君从早晨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堪堪完成一个大周天,没顾上吃午饭。 司皿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甚是开心,想着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饭后照例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看着电视。男人则怨声载道,长篇大论的咒骂公司里的同事。 谢君不解的问道:“老公,干嘛这么骂人家啊?” 司皿忿忿不平:“还能怎么着?!最恨那种自己没本事,还处处人心计的混蛋,什么东西?在老板面前全是他的能耐,你能耐大,怎么不去上墙啊?如果是领导,那也就算了,毕竟手底下人的功劳也算其一份。八竿子打不着,只是陪同参加个会议,就如此损我?” 谢君也为他打抱不平:“没跟老板说么?” 司皿依旧义愤填膺:“怎么可能,推说是亲戚家的孩子,让我多担待下。” 谢君同情道:“哦,那确实不好办了。” 司皿仍然愤恨难平:“其实也理解,自己多担待下也没什么,也接触过一些古怪的孩子,只是他太猖狂,总想收拾他一顿。” 女人抚摸着男人的胸膛,吻了一下他那坚毅左脸,柔声细语的说道:“好啦,不生气了喔。老板也肯定知道他外甥的德行,更何况公司几十号人,一个人翻不起什么浪,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啊!” 司皿稍适平静后回应着:“不说了,想想就生气。宝贝儿,给我走两步看看。” 谢君非常乖巧的起身,白皙的双腿笔直的撑着上面婀娜的曲线,纤细的腰身上是挺拔的胸脯,司皿有点入迷:“正常自然点,不要为了让我看而刻意掩饰。” 谢君略微不满:“切,有什么好遮掩的?” 司皿很是满意:“不错,虽然还是有点粗,不过两条腿基本已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了,走路姿势也很平稳,看来恢复的不错!” 谢君得意道:“那是当然!我是谁?天下独一无二的奇女子,怎能是凡人?!” 司皿哭笑不得:“又来,下周末就带你去心悦星城。” 俏皮的谢君又趴在他身上到:“为什么下周?这周末干嘛?” 司皿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庆祝啊!陪你逛街,看电影,吃好吃的。” 谢君不由得神往:“也行!” “好不容易来趟市里,不用给我省钱。” 谢君:“不买,没什么好东西,都还死贵,我想吃好吃的,吃好多好吃的。” 司皿考虑到她虽然宅在家里,每天都在修炼,但也着实辛苦。后来运气阶段,为了尽快达成周天,就没怎么吃过午饭,心疼道:“嗯!你来挑,除了垃圾食品外,今天管够!” 夏季烈日炎炎,出门前,谢君精心打扮了一番,仿佛又回到那个充满稚嫩的大学时光。 旁边的女人清新淡雅,出水芙蓉,他手里的遮阳伞细心的关爱着她,今生有此一人,夫复何求? 来到预先商量好的饭店门前,华丽而高大的门面,门口停着一排颇上档次的车辆,无一不彰显这里尊贵异常。内部装饰更是富丽堂皇,溢于言表、无法形容:“宝贝儿,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谢君惊叹之余更加揪心:“后悔了,我说不来你偏要来,一看就知道这里非常贵。” 司皿安慰到:“没事,再说了,几辈子也不来一趟呢,权当开眼界了呗。” 谢君心翼翼的接过菜单,看见上面的价格后,心情十分忐忑的又放下。司皿见状则从容的拿过菜单点了几样略显昂贵的菜肴,交给了站在旁边的服务员。 谢君特意选了一个温馨的角落,他俩并排坐在沙发椅上。 “瓶子,要不咱们走吧?你想吃什么,咱买点菜回家,我给你做好不好?” 司皿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既来之则安之,你也看见了,我点的菜其实也不怎么贵。好了!你安安心心当好司太太就行。” 谢君担心的撅着嘴还是不以为然。 这一顿饭吃的颇显尴尬,从出来到现在,谢君的话里话外全是对司皿不满,反观司皿则毫不在意,不过也很烦,转移了话题:“咱去玩碰碰车好不好?” 谢君瞬间来了兴致:“好啊好啊,不过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要单独开一辆专门欺负你。” 司皿:“行,是时候让你见识下老夫的车技了!” 主题公园内,女人铆足了劲狠命的撞上去,男人则狡猾无比,好几次都被他滑溜过去。不甚宽大的场地上数十辆碰碰车,都在回避、躲闪、急刹、转弯,好不热闹。 这些人刚开始还能明确目标,不过随后就你撞我、我撞你的瞎胡开心。反观司皿则苦不堪言,除了一直被谢君挤兑外,有时甚至被好多人挤到角落,谢君也开心的落井下石。 公园是一天之中最好的避暑胜地,遍地绿植,心情也随之舒畅。阳光透过高高的乔木落下斑驳的光影,凌乱的照射在他俩的身上。 司皿手里提着一袋杂七杂八的烧烤,全是刚才路过摊前谢君买的,而此时她的手里、嘴里亦不停歇,吃完这个又从他手里拿出另外一种,满嘴油腻,偶尔喝一口饮料。司皿更像是带着一个孩子出来似的。 她的腿多半真的已经好了,今天走了这么多路,也没见她喊疼、喊累,司皿心里的石头渐渐的落下地。 司皿提议:“宝贝儿,要不坐下来歇会?” 谢君满嘴流油,口齿不清的含糊到:“不行,吃这么多,得多走走路消化消化。” 司皿担心道:“看你走了这么久,我怕你腿疼。” 谢君这才注意到,然后在司皿眼前狠狠跺了几脚:“没什么感觉啊!” 坐在长椅上,感觉自己跟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一点也不搭,到更像一个七老八十的大爷。时不时的就爱坐着,不由得一阵苦笑,女人则很识趣的在不离他视线范围内来回晃荡。 回忆是一个人慢慢变老的迹象,难道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了?身前的青石路上,时而过往的行人,男人清凉、女人艳丽。霎时又陷入了他俩第一次在公园里闲逛的记忆当中,时间催人老、岁月不待人。 晚上回到家中,他俩在超市买了好多食材,开始着手准备烛光晚宴。为了庆祝谢君的健康,这也是他二人约好的,他负责做饭,她负责布置。 普通的餐桌中间是一台烛架,五支红色蜡烛上窸窸窣窣的火苗,轻轻摇曳。桌上是五碟家常菜在微微冒着热气,与幽幽烛光相得益彰。环顾四周,谢君也在适当的地方燃上了蜡烛,漆黑的空间里独有的火光颜色,深深的印在司皿的眼眸,烙上心头。 眼中的女人在这朦胧、灰暗的烛光下别样风情,迷离的双眸淡淡的注视着他。那一抹腮红下柔唇微漾,半长直发凌乱了娇羞的面庞,更加凌乱司皿的心。忽然直起身的他径直走了过去,抬起她的下颚,轻轻的吻了上去,她也顺势起身,抱住了有力的脖子,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良久之后,四目相对、沉默相向,却更胜千言万语。右手勾住双膝,左手轻揽后背,抱着她走进了卧室,心惊香玉战、喘促乳莺低,红透千行汗,灵通一点犀。 翌日清晨,女人睡眼惺忪,看见他还在微鼾。便挨了过去,将手脚放在他身上,又阖上了双眼。 在督促声中起床,照例侍奉她穿衣套袜,洗漱后,开始收拾昨晚一口没动的饭菜。不想浪费粮食,在微波炉里热了热,算是把早饭对付了过去。 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谢君像往常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功课。 司皿家庭主夫般的打扫卫生,擦拭各处。待一切收拾停当之后,来到谢君后面的床上,拿起笔记细细研读后面的行气环节。 此间物质不同,但能量相通。所谓运功行气,是将空气中蕴含的无形能量,与灵丹里蕴含的能量相似,填充至丹田,加以稳固为己所用。 完成第一步塑身后,全身经络、周身毛孔已与外界相通,切不可操之过急、引动外力。仍需使用灵丹能量时时灌溉、滋润己身,令所有脉管破阻除碍,条达通畅,并且加以强化、锤炼脉管,令其坚韧异常。 双肺主动呼吸之余,外界能量全仗毛孔为门户来调动吸引,但毛孔翕张赖周遭环境所致,从不与人主动交互。 若要律己入微,则要修念,人族之躯若要修念,难如登天,现为时过早。 灵丹能量精纯之至,下丹田若有能量聚敛内旋之象,即为功成。日后勤加练习,灵丹中能量则尽归己有。 腹中能力会随着先天经络循环渐渐消散,惟有时时巩固,方能以快取胜,当能量聚敛成旋,虽亦有消弭,已不足为虑 司皿大致看完整篇行气法后,基本意思算是了然于胸。 只是颇有疑虑,按照人体自身原始构造,毛孔虽与经络相连,同样并无实质管道。夏天炎热散发热量时或者发生其他意外情况下,如今微管相连,毛孔张开,病菌不是更加顺利的就进到身体里面了吗?想到此处,顿感到忧心仲仲。 担心归担心,依照前面的经验,自己不也很多地方想不通,后来渐渐明白的嘛。如此想着,司皿于是又感到宽心,矛盾之极。 时至中午,谢君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躺在后面的司皿,坐到了他的身边。 司皿惊讶到:“这么快就完成一个周天了?” 谢君很是自然的神情:“对啊,怎么了?” 司皿吃惊道:“我记得那一次直到晚上九点多你才完成一个周天。” 谢君微笑着说:“是啊,这不嘛,慢慢的就熟练啦。其实行气的环节很简单,就是运行周天,不像第一阶段那么繁琐。” 司皿茅塞顿开:“奥,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宝贝儿,得加把劲了!” 谢君疑惑到:“出什么事了?” 司皿扬了扬手中的笔记说:“要形成能量旋,只能以快取胜,不然没法子。” 谢君又笑了笑:“早就知道了,只是哪有那么容易呀,刚才我一结束,肚子热乎乎的感觉瞬间又没了。” 男人看着女人,无奈的叹息道:“慢慢来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五章 异样 谢君十分懊恼,而后又突然想到:“我觉得不对,如果真要以快制胜,恐怕一辈子也达不到,我想到一个主意,可以让银针一直插在气海穴处,不要拔下来。” 司皿:“晚上睡觉呢,那么长,万一不心全插进去那就完蛋了。” 真实环境下,旋涡还是很容易产生的,流体运动的过程中只要稍加扰动,就会有极大的可能产生旋涡。只是在行气过程中,积攒下来的一丝能量很容易四散而去,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丹田之内空空如也,更谈不上能量旋转。谢君倒是想了一个极好的法子,针刺穴位不正是为了能有效的控制能量吗?如果一直插着不放,那么能量越汇越多,在狭的空间里,本就散乱游动的能量细流,更加能自发而成内旋。 想到此处,二人兴奋不已,说做就做,只是正值晌午,饥肠辘辘的肚子里早已大海翻腾,急需食物果腹。然后叮铃咣啷的在厨房忙活,司皿大快朵颐后,也不知何味,只觉肚子饱了,然后催促细嚼慢咽中的女人快点些,毕竟自己的进度落后太多,只能委屈谢君来充当白鼠。 其实没有必要刻意静坐,只要手持灵丹,刺入银针即可,银针强大的引力会自发催动绕行周天,之所以闭目盘膝、静息凝神,一是能加快少许速度,二来也是为了有所感悟,已成习惯的女人依旧选择了去老地方打坐,明净的阳台,骄烈的阳光,喧嚣的都市中,在这里更能找到人身上的空明。 司皿决定不去打扰她,泡了杯水,百无聊赖的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熟练的登上自己的游账号,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熟悉的角色,好久没来了,不知道老朋友还在不在,司皿如是的想着,或许过段时间自己就真的戒了吧,还是安静些好。 从大学就一直坚持的游戏,只不过中间几次换服,多次换角色重新练级,唯一没换过的就是这款游戏了。 包裹里满满的垃圾,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召唤出坐骑,想当初这匹麒麟为了面子还是专门花钱买的,现在想起来着实可笑。司皿的目光随着角色的跑动也在领略游戏中的风景,美轮美奂,如果现实世界中也有相似的场景该有多好。 经年未动的p,花样繁多的各种怪物,聊天框里沸腾的广告间偶尔会冒出一句像样的人话,主城区依旧活跃的玩家,承载了司皿无尽的浮华记忆。 突然聊天框旁边一闪一闪,打开一看,原来是自己所谓的游戏老婆发来的:“在?” 司皿:“嗯,刚上来。” 她的名‘凌飘雪’:“还玩不?” 司皿:“热情淡了,也许还会上来,也许不会了。” 凌飘雪:“你在干嘛?” 司皿:“我在一个角落看月亮呢!” 凌飘雪:“给我发个坐标。” 不一会,她骑着跟司皿一样的麒麟奔了过来,并排站在司皿的男角色旁边,这款游戏的制作还算用心,最起码女角色不那么难看,成熟而又略显卡通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就这样,两个人站在房顶欣赏这所谓的月色。 司皿:“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不玩了吗?” 凌飘雪:“其实我玩游戏本就心血来潮,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消失。” 司皿:“好吧,被你打败了!” 凌飘雪:“最近怎么样?” 司皿:“就那样,生活嘛,甜不甜,酸不酸,也没法讲,只有自己知道。” 凌飘雪:“嗯,我离婚了。” 司皿有点惊讶:“怎么回事?谁的问题?” 凌飘雪:“都有吧,说不上谁对谁错,感觉不合适。” 司皿:“我也不多教育你了,都长大了,希望你能过好以后的日子。” 凌飘雪:“很烦,我想喝酒。” 司皿:“酒醒人更苦,要学会面对,你逃到天涯海角又能怎样?” 凌飘雪:“真羡慕你老婆有一双慧眼。” 司皿:“错了,她只有一颗勇敢而无私奉献的心。我当初就是个废物,你一定看不上我。” 凌飘雪:“也是,造化弄人,无所谓对与错,有的只是对这个世界的不同理解罢了。” 司皿:“走,去做一下夫妻任务,反正也是闲着。” 凌飘雪:“不了,再陪我会,本来就是上来准备删号的,只是没想到你也在。” 司皿:“巧合吧,不过我没打算删,以后也不打算上了。” 凌飘雪:“月亮好圆。” 司皿:“你心中的更圆。” 后来又有的没的聊了几句,都各自下了。 谢君走了进来,看见司皿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随意坐着,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脑,忽然像是察觉到自己走了进来,于是他便抬头看了她一眼:“完事了?” 女人习以为常,踱了过去,坐在他身上,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司皿伸手点了点,平滑、柔软的肌肤,脐下三分的位置明显插着一根银针:“感觉怎么样?” “热热的,感觉有一缕气流一直附着在银针上,但也是刚结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司皿:“嗯,希望银针给力,能坚持的久一些。” 谢君:“刚才在干嘛?” 司皿:“玩游戏啊,碰到游戏中的老婆了,就聊了会。” 谢君:“奥,她那个人比较强,眼界还高。” 司皿:“所以啊,不就离婚了嘛!” 谢君惋惜到:“哎,晚上发微信安慰安慰她。” 司皿转移话题:“不说她了,看会电视去。”然后端起杯子,和她一起去了客厅。 几个月的时间里,房间又多了一些司皿不认识也懒得知道的物什,还是那么井井有条,都在各自感觉应该在的位置。地上一个圆圆的自动吸尘器,巧玲珑,转来转去,煞是可爱,上次司皿出差期间,谢君痛定思痛,购回来的东西,效果倒还不错。 谢君:“电视剧里坏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坏呢?” 司皿无语:“如果不坏,电视还怎么演啊?” 谢君:“我就不坏。” 司皿:“头发长见识短,等你遇到了就会发现,电视剧里的人可爱多了。只要有利益纠葛,人的本性就是兽性,贪婪、肮脏。” 谢君疑惑:“我看她俩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啊?” 司皿:“净装傻,怎么没有,霓漫天的眼里,只要她认为是她的,就会固执的认为这些东西就应该属于她,她已经视之为利益了,不过说到底也有一丝性格决定命运的成分。” 公主模样的蜷缩在司皿的怀中,看的入迷,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蠢蠢欲动,沙哑的同情:“都好可怜!” 司皿微微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秀发,香气扑鼻,女人的神情尽收他的眼底,喉咙中传来轻轻的低沉一声:“傻!” 就这样,五个时过去了,中间偶尔给她递点零食,间或给她倒一杯水,她很爱喝白开水,在司皿眼里她也如水这般清澈透底、纤尘不染,内心深处蒸腾的保护欲冲凌华盖。 入夜时分,司皿独坐于厨房边的露台上,圆形的玻璃茶几桌面摆放着几罐啤酒。不知怎么,心烦意乱,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取下银针后,也许待久了的缘故,能量并未立刻消散,便嘱咐女人次日清晨再行察看。这件事倒不放心上,毕竟已经开始,加以持之,断然是会有结果的,只是不知会是何种结果,达成目标后是否还有下一个终点?终点之前又会有怎样的境遇,这种经历会是磨难吗?会与她分开吗?会反目成仇吗?笼子里的鸟向往自由是好事,与之而来的风险能承担吗?如果再给一次机会,鸟儿依旧会勇往直前的飞向蓝天,只是它没有思维罢了。 手里的那罐蓝带已经见底,嘴里的液体咕咚咽了下去。夜色迷人、万籁俱寂,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昭示着晚来归家的人们,暖风习习,露台一角的日光灯像是被遮挡了一瞬,女人端着杯水放在司皿面前,在一旁的椅子上款款而坐。 “你怎么醒了?” 女人柔声说:“手没摸到你,起来看看。” 男人嘴角一弯笑着说:“傻瓜,”然后长吁:“有点烦躁,睡不着!” 女人也拉开一罐啤酒,抿了一口:“想什么呢?” 男人没搭话:“怎么样?肚子里那团气还在吗?” 女人:“还在,不过只剩一半了。” 男人:“嗯,还行,”接着又开始回答刚才的问题,“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鸟面对打开的笼门,要不要飞出去?” 女人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只是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工作中遇到了问题,你会怎么办?” 男人笑了笑:“毕竟没有什么后果。” 女人一如刚才那般温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干!” 银光泄地,月夜微明,走到边上,眼睛里全是银装披身的草木、花朵、楼房、车辆,嘴边茶香弥漫,身旁佳人作伴,突然困意席卷。 接下里的几天里,男人日日冗忙、女人天天辛劳。为了加快进度,谢君学习了络上周天的绕行模式:即任督二脉循行一圈为一周天,逐渐琢磨出百会、灵台二穴用处颇大,大周天徐徐转动的同时,周天则相较在快速的运行,再加上银针的作用,丹田处逐渐充盈,大有溢满之象,之后谢君发现每次呼吸间,都会调动一缕能量,顺着经络进入四肢百骸。 曾有一次嬉戏打闹时,为了追上司皿,深吸一口气后的女人,平地居然跃出了将近三米远,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幸好司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才平安无事。二人惊喜万分,随后立马又尝试了很多动作,只要深吸一口气便会有显著效果,就算平稳呼吸时,力气也较往常大了几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六章 看房 “好了没有啊?” 司皿不耐烦的催促着,而谢君依旧在我行无素,慢慢悠悠的捯饬,丝毫不顾男人焦急的心情:“等我一下会死啊,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着急的去花钱。” 司皿无语:“好好好,你赢了。”几次起身后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手机屏幕被划来划去,上面的内容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又喝了口水仍不见她出来,欲要起身,但一转念:算了,再坐会。只是嘴上不饶人的喊道:“再过一会,你那脸就快赶上装修了。” 司皿眼前一亮,一个标致的美人映入眼帘,算是没白等,只是司皿觉得还是干干净净的素颜好,本来颜值就高,没必要刻意涂抹打扮。 “你懂个屁!” 为之一窒的司皿蔫头耷脑的跟着女人出去了。 炎炎的夏日威势凶猛,昨晚的一场瓢泼大雨已踪迹全无,路边茂盛的杨柳散发着蓬勃的生机,车辆川流不息。坐在出租车后排的司皿挽着谢君打开车窗,领略着夏天的繁华。道路两边的各式店生意红火,亦或门庭清冷,穿过步行街后又辗转来到人头攒动的各种摊区,有卖吃的、有卖水果的、还有卖杂货的,挥汗如雨的人们熙熙攘攘。 谢君靠着男人的肩头,也随着他的视线在观赏这周遭事物:“好想去逛逛。” 司皿叹道:“等办完正事就带你过来,好不好?” 谢君欣喜到:“嗯,你说的,不许反悔!” 来到心悦星城售楼处,门前不甚宽广,到似一般店模样,只有上面的‘心悦·星城’四个文字标明这诚然是一家房地产公司。 “太不起眼了!” 司皿应和:“嗯,我来过一次,里面的人虽然懒散,但倒还正常,不喜欢陌生人对我太热忱,所以先来这里看看,如果没有合适的房子,就换一家。” 谢君缓步跟随司皿走了进去。 内部规模装饰略显一般,有些特色,但总体还是缺乏创意,正入眼帘的是大堂中央的沙盘,楼盘规模不大,所以展示区略。右手偏里是照例的一片休息区,左边中间的位置是前台,三个身着正装、相貌平常的售楼姐神态悠闲。看见有客户进来,其中一位面向司皿走来。 “您好!二位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房子?” 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虽然谢君从来不提,但却一直是司皿的一块心病,这个区虽然不大,但好在地理位置比较优越,绿化还算可以,早已打听清楚的司皿微笑回应:“销控板呢?” “是这样的,房子基本上已经买的七七八八了,前段时间就给撤了。” 上次来的时候还在,略显失望的司皿“哦”了一声。 “二位请随我来接待室,”司皿和谢君跟着叮叮作响的高跟鞋来到布置现代简约的房间,洽谈桌围着墙面摆了一圈,中间大大的圆桌上面零星、规整的摆放多种水果、饮料。坐定后,售楼姐给他俩倒了两杯水并嘱咐到:“请稍事休息,桌上的东西可以随便享用,我去给二位拿些资料”司皿接着说道:“把户型的介绍都拿过来吧。” 谢君:“售楼处就她们三个人吗?” 司皿:“当然不是啊,毕竟开盘好长时间了,大部分人应该都调走了吧。这儿的房子比较好卖,估计这里要不了多久就移交物业啊。” 谢君:“哦。” 司皿:“我交给你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一会记住,你唱黑脸,我唱白脸。” 谢君调皮的说到:“包在我身上,我都在上查过了,保证喂足她黄连。” 司皿吃了一惊:“显而易见的事情千万不能说,明白吗?” 谢君拍着高高胸脯:“放心。” 高跟鞋响起,二人心有灵犀的不再说话,殊不知他们在不经意间已经犯了重要错误。久经磨炼的售楼姐眼光毒辣、心思缜密,岂能不明白他二人的心思,只不过见他们两口很是般配,又想起了以前自己的稚嫩,不愿太过为难。 “二位请看,这是销控表,这些都是有关户型的资料。目前中三线城市主打的还是大户型房子,户型不是很好卖,尤其是像鹿谷这样的县城,基本上都是大户型的楼盘。我们这里地理位置比较优越,尝试开发了相对不少的户型,当初盖房子时,生怕卖不出去,所以户型的格局都还是很不错的,目前大户型的房子基本已经没有了,户型的销量也还比较可观。” “总得来说,房子是整体趋势,尤其是大城市,户型房子因为有着无法比拟的优点,深受当前年轻人的喜爱,比如:房子总价低、装修费用也不是很高,以后想转手的话也相对容易些,并且物业费是按房屋面积来计算,所以房子的物业费也会节省一大笔钱,对你们这样彼此相爱,积蓄又不多的情侣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售楼姐的嘴巴犹如机关枪,司皿有的没的做着回应,但更多的时候是她俩在聊天,司皿脸上平静,心里已经把谢君从头到脚数落了七八十遍:这货到底在干嘛?怎么还姐妹情深起来?居然还拆我台。究竟哪边的? 司皿在静静的看着,不过也正如她所说,房子确实没剩多少了,倒不担心她们作假,毕竟的确好卖,可又担心他们作假,万一好点的房子虽然还没出手,却被那些关系户霸占了呢。 司皿掏出个笔记本,记着一些无主的房号。司皿平时若得空,就会亲自到区察看,也会默默记住那些自己心仪的房子,这些房号在心里一一比对,划掉了不少,最终选出自己相对比较满意的五套。 男人:“宝贝儿,你看一下这几套怎么样?” 女人完全把男人的嘱咐抛到了脑后,非常开心的对售楼姐说道:“李姐姐,帮我看看呗,他那猪头哪懂房子呀?” 李呵呵的笑着:“你俩可真是一对活宝,来,我看看。” 李认真的看了下:“嗯,这几套都挺不错的,没什么太大的缺点。” 谢君丫头模样的说道:“李姐姐,我在上看的那点东西,被你好一阵嘲笑,男人也靠不住,你就帮帮我嘛,反正我也不懂。” 司皿完全崩溃了,不过也跟着女人学样谦虚着说:“李姐,你就说说吧,我们本就没打算靠父母,只是想着自己能做主,您经验多,我们也不至于盲人摸象,不知所以。” 李认真的表情略带微笑:“我说的是真的,你们选的这几套已经很不错了,”后又想了想,“这样吧,相识一场,你们也能想到,我手里确实有两三套比较完美的户型,都是之前付过定金的,一般不会给客户看的。其中有个朋友关系还不错,出了点意外想拿回定金,我有点为难,不过我可以领你们去看看那套房子,你们要是真买的话,也算是帮了姐姐一个忙。” 回到家里,累了一天的司皿倒在沙发昏昏欲睡,看房子时还好,可在回来的路上,被女人拉着逛街,精气神都被逛没了。 回想下这一天也真够戏剧的,售楼姐居然会好心的帮忙,而且还以尾楼处理给了他们相当不错的一套,谢君简直居功至伟。所以一路上任由着她的性子。 “好累哦,老公,帮我捶捶腿。” 司皿:“走开,折磨我一天,能让我躺会吗?” 谢君的脾气又上来了,不依不饶,司皿身心俱疲,懒得搭理她。女人看见他一动不动,使用了绝招:压在他身上。没一会儿,司皿不甚健壮的身体被她压的有点胸闷,顺不上气,十分无奈的搂着她后背坐起身来,女人别过脑袋,一条腿任性的放在他面前,司皿艰难的使唤着无力的双手给她放松。 女人又鬼使神差的突然凑过来抱住司皿的脑袋亲了起来。 谢君赤心拳拳的柔情下调皮的说道:“老公,你都这么累了还心甘情愿的偏要给我按摩,女子倍感荣幸,实在受宠若惊,惟有以身相许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司皿瞪大眼珠,哑口无言,敢怒不敢言,只能声嘟囔:“哪来的心甘情愿,明明是你” 谢君心里明镜似的微笑看着他,就喜欢看他白受委屈又无处伸冤的无辜脸。 谢君温暖的笑道:“看在你不辞辛劳的份上,今天晚饭我来做,告诉我,想吃什么?” 司皿:“我现在最想吃的就是你,就想一口把你囫囵吞掉。” 谢君若有所思的样子:“喔?这么急不可耐啊,那可不行,总得吃饱有气力了才好。” 司皿再一次哑口无言。 饭桌上,司皿一边吃饭一边跟谢君商量:“我想辞职了。” 谢君猛然抬头看向他,停下碗筷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是挺好的吗?” 司皿:“不想再等了。” 谢君还是很困惑:“不想等什么啊?” 司皿细嚼慢咽的说道:“我看你都修炼的差不多了,我却落后那么多,我想专心修炼。” 谢君恍悟后不由得松了口气,重新拿起碗筷继续吃饭:“我还以为什么呢。” 司皿半信半疑:“你同意了?” 谢君淡定异常:“当然不同意啊!” 司皿:“为什么?” 谢君:“那我问你,你在公司干的怎么样,老板对你怎么样?” 司皿想了一下:“现在以我目前的能力勉强可以胜任项目经理,当然了大项目老板对谁也不放心。” 谢君正色:“我是担心,辞职的话再找一份工作就得从零开始,可以先跟老板商量,能不能停薪留职,就说是要修养,毕竟公司培养一个人也不容易。如果你真想辞职,我养你。” 司皿颇为感动:“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如果要是我留职期间什么也不要,时间够了再回头来上班,我想老板也愿意。真要能成,还得好好感谢我亲爱的老婆。” 谢君不以为意:“哼,老娘看着你一步步长大,感谢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司皿:“好好好,上辈子积了大德了,遇到你这么一个好老婆。” 晚饭过后,相安入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七章 开始 第二天,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后,又去了人力资源部。司皿非常欣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意气风发、精神振奋。 司皿走后老板去了人力资源部:“李,知道停薪留职怎么回事吗?” 李:“那是老早以前的一个说法,也多用于机关、事业单位,像一般的民企基本上没有,司经理的情况不是什么大事。” 老板:“留底了没?” 李:“留了一份。” 拿着停薪留职协议看了看,李又殷勤的为其讲解,老板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不要开这个先河,这份留作备用,这孩子!给他办成休假吧,完了通知一下。” 司皿春风满面的回到家中,谢君一看这德行就已了然:“成了?多长时间?” 司皿:“路上李经理打了个电话,改成休长假了,时间嘛,半年。” 谢君:“你们老板既精明又大度。” 司皿不解:“怎么说?” 谢君淡然:“对你来说,效果都一样,没什么差别。” 司皿摆了摆手:“管它呢,只要不上班就行,”说完,司皿把她抱起来开心的转了几圈。 谢君头晕:“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 “从明天开始,我要努力修炼,刻苦行法,争取有朝一日能够扣篮。” 女人:“那今天干嘛?” 司皿双眸目光散漫的辩解道:“先缓冲缓冲嘛,总得给人家准备时间呀。” 女人微喝:“那你干脆明年开始得了,那多充分啊。” 男人被逼着宽衣躺倒了沙发上,然后谢君细心的在其身上插入银针,在其耳边叮嘱:“一会可能很痛,要多忍忍。” 两颗灵丹在司皿的手里被攥的越来越紧,豆大汗珠不停滚落,面上却丝毫未流露出疼痛之色,咬肌鼓鼓的凸起,坐在旁边的谢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手里毛巾不停地擦拭他全身各处的汗水,眼睛里充满了期盼、担心、温柔、古怪,神色复杂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更怕出现任何意外。 凡是能量到达的地方,都在不断的刺激着身体。顺行经络时无任何异样,反倒十分舒服,说明能量是否有形均对身体无任何影响,为何逆行经络时会如此之痛,就算身体排异作用,但脉管毕竟为自生之物,并不是外来异物,就像肿瘤刚开始不也是不痛不痒吗?百思不得其解。司皿一边艰难忍受,一边反复琢磨。 全身各处、四肢百骸时而好似万蚁啃咬、时而又像万针穿体,犹如酷刑一般。不知过了多久,麻木的身体已经适应了疼痛,忽然全身能量像接到命令似的,听从调遣般都汇聚到了右脚及以上半截腿处,这时灵丹里的能量又自发性的开始源源不断的补充仅剩一丝能量的其余部位,反观右脚处,所有主干经络更加疼痛了,好似捶打钢筋一样。谢君的眼里是他那瑟瑟颤抖又来回扭动的腿脚,腓肠肌一会收缩一会放松,五根脚趾一会极致伸展一会又蜷至一起,脚掌不间歇的时而左摆时而右摆。 谢君毕竟是过来人,她十分清楚那是怎样的疼痛,生不如死。 千锤百炼、反复淬火,司皿虽然懂得这个道理,但放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真不知道当初他的女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想到这里由衷的感叹自己的女人非常伟大,更加感叹那个值得骄傲的女人属于自己。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看见她那疼惜的面容,只是在自己的脑海里默默的下定决心:自己其实可以的。 从第一次算起,能量连续注入了三次,第四次后便不再向下汇聚,身体的痛感也暂时慢慢的减轻,眼脸艰难的向上挪走,长长的舒了口气。女人担心的神色也缓缓舒张,连忙给他拔去银针,扶他坐起,手里洗涮过的毛巾最后一遍给他擦拭。 女人:“怎么样?” 男人:“跟你所说的一样,当能量不再汇聚,疼痛减轻后,我才睁开眼,有点疼。”司皿努力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感觉十分疲累,又一屁股坐下了来。 女人关心之余又催促的说道:“先休息一下,等一会顺行经络看看,也许可以梳理一下刚才被冲击的内气。” 男人:“鞥,应该有用,你当初如果能稍微调节一下,也不至于落一残疾。” 女人继而又撒娇到:“那会不是不懂嘛,再说了,现在不是已经完好如初了嘛。” 男人爱抚着她:“我也没有怪你啊,只是感觉有你真好。” 女人:“傻。”说完,女人起身给他泡茶去了。 中午闷热之极,屋子里有点蒸,打开着的窗户犹如摆设,起不到一丝作用,非常想大口大口痛饮一下冰镇饮料,只是被女人拧着耳朵又放回冰箱了,十分听话的端起了茶几上热茶,依旧是他十分喜爱的茉莉清香,吹一下呷一口,怡然自得的神态下是陶醉的神情,同时又热汗涔涔,可恶的夏天。司皿内心十分想买一个空调,多少次都被谢君一口回绝,“夏天热点好,实在热就吹吹风扇,要什么空调。” 休息过后,司皿平躺下来,谢君仍然细致的给他插上银针,顺行舒缓。跟往常一下,能量顺着经络慢慢绕行,无一点异样,还是那样的舒服,无法言语的舒服,像是给全身经络、五脏六腑来了一遍全方位按摩,不一会呼噜声竟起。坐在一旁的谢君目瞪口呆,连忙将他催醒。 司皿笑呵呵的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宝贝儿,当初你第一次是那个部位?” 女人作思考状:“跟你的不一样,我的是两只手和臂,你说是不是再换一人也会不一样呢?” 司皿:“不清楚,也许会,也许不会。” 午饭过后轮到谢君,端坐在沙发上,闭目打坐,闷热的空气在她面前残兵败将一般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不过看着她身上汗珠涔涔,司皿也不忍心,但毕竟懒癌晚期,只是打开了电扇,隔三差五的拭去她身上的粘腻,撩起她的头发胡乱的扎了一个辫,保持清爽。 司皿百无聊赖,又拿起笔记,只不过早已翻烂,提不起任何兴趣,握起手机看起了说。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太阳渐渐西落,气温却不见回降,湿热难耐。手里的毛巾不知洗涮了多少遍,当再一次拿起毛巾时,女人醒来,慢悠悠的说道:“又长进了一圈。” “怎么样,多少圈?” 女人:“整整五圈。” 男人异常兴奋:“太好了,比起刚开始一整天时间堪堪一个大周天,真是进步神速。” 女人也洋洋自得:“如果要是一整天,感觉应该可以运行十二周天。” 后又继续说道:“老公,这样吧,这段时间主要是你,得赶紧生成脉管,我呢只要晚上打坐一会,运行个周天,保持住就行,你看如何?” 男人愁眉苦脸好一阵,后又坚定的说:“好,不就多折磨一次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样下来浪费了你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东西了。” 女人轻松的笑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呗,又不是以后得不到了,再修炼便是,不过说来也奇怪,丹田处能量越多,逸散的反而少了,是不是能量之间还会互相吸引呢?” 男人:“没法体会哦,等到我到了那一步再说吧,模模糊糊有一种感觉,在这条渐行渐远的道路上,你我微的差异可能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结果。” 女人:“你又瞎想,如果真如修仙说那样,也顶多是适合修炼的功法不一样而已。” 晚饭过后,照例无聊。 休假的第一天就被老婆逼着练功,想想都有点郁闷,算了,迟一天早一天而已。走到猫爬架边将橘猫抱了过来,一边摩挲,一边跟她闲聊。 女人:“去冰箱给我拿一贴面膜过来。” 男人:“哦。”走了过去,靠着沙发边坐了下来。 女人:“再给我拿跟胡萝卜去。” 男人唠叨:“能一次性说完不?” 女人干脆利落:“不能。” 男人再一次欲坐:“还有什么?” 女人:“没了,”“哦,对了,倒杯水去。” 司皿脾气尚可:“鞥。”这一次,将水放下,干脆不坐了,在屋里来回踱步,遛起了弯,怀里的橘猫打了个哈欠,他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接着把猫放了回去,自己则踱到卧室,感觉生物钟快到了似的,脑袋昏昏沉沉,心想:自己平时不应该这个点犯困呀,今天这是怎么了。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不一会鼾声骤起,进入了梦乡。 谢君恬恬然的做好一切,躺在了他的身边,伴着熟悉的鼾声,已然入眠。 早晨一杯水,心情好一天。八九点钟,司皿仍是被谢君虐着躺了下来,经历了昨天的折磨,司皿内心有点抗拒、有点畏惧。看着女人笃定的眼神,司皿在无奈中开始了魔鬼的训练。能量流有急有缓的灌注全身,密密麻麻的痛点逐渐放大,连在了一起,谢君仍旧陪在他身边,紧张的护卫着什么。 气温在慢慢升高,早晨凉爽的空气已荡然无存,女人宽松的衣物下嫩白的肌肤似有似无,盯着司皿的双眼一刻也不放松,不过还好,间或也做点别的,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应该没什么大事,更何况男人比她还略微缺些胆子。心渐渐放宽,自己也可以偶尔忙活点家务。 下午的时候再一次忍受案上鱼肉的痛楚之后,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放松之余居然目不转睛的欣赏起了女人的打坐姿态,仿佛在他的眼里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日子平平淡淡,乏善可陈,大体也就那么两三件事,重复又重复。太阳升升落落,两口也起起伏伏,视乎是受到了这炎炎酷暑的影响吧。身体在悄悄发生改变的同时,脾气也日益见涨,隔三差五就会拌两句嘴,不过还能分清主次,倒也过的实在。生活嘛,本就稀疏平常,互相伤害又彼此相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八章 经验 在谢君眼中,他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让自己费心费力,总是时不时以过来人的经验灌输给他。司皿虽然谦虚有加,但也架不住热情过剩,真把自己当三岁孩了。 其实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除了疼还是疼。那些疼痛从女人嘴里出来,反而绘声绘色、活灵活现,好像自己忍得很轻松,不断的在司皿耳边有的放矢般的高谈阔论,实在受不了这个变态女人,只好‘嗯’,‘啊’的敷衍。 司皿也知道,这只是她对待事物的一种态度,但就是无法接受:他一边在痛苦忍受,而她却在一旁故作轻松的讥讽,实在非常想给她一巴掌。 “能闭嘴吗?” 看见男人有些生气,女人也十分乖巧的不再言语。心里在细细思量:为什么呢?看上去好轻松啊!想想自己当初鬼门生死,不公平感越来越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男人强大,更能证明自己的眼光绝好,而这个强大的男人是属于自己的,也就释然了。只不过心中依然不忿,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此时要强的心理陷入了死循环,一边希望他好,一边又希望他不好。 刚才嘲笑的面容又换上了担忧的眼神,女人总是这么不经意间善变。 待到司皿气息平稳下来,谢君焦急的询问:“怎么样?” “跟你所说的还是一点不差,虽然一样的疼痛万分,但好像比你形容的稍显容易一些。就差任督二脉了。” 女人:“嗯,我那会也是它俩最后形成的。铁杵之后是凌迟,还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还能醒过来。” 男人:“明天吧!” 男人的进度明显比女人要快一些,也许每次过后都要进行顺行经络的调理作用吧,反正顺利程度出乎女人的意料,更加使她抓狂。殊不知,上维殿大祭司岂是凡人?虽然谢御仙子也非等闲之辈,但终究差了一截。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最起码在凡人阶段根本就无法构筑壁管,入体能量只会四散奔逃,稍有不幸,则气绝身亡。 大体一致之外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手和脚,司皿一次成型,不似女人那般多次粉粹重生。二人不断交流,诸多疑惑虽然有自己的猜想,但总归没有答案。 随着司皿日日行功,女人萌生了一个念头:找工作。万一男人出现意外,作为女人就得撑起半边天,只是见他神完气足的样子,有些犹豫不决。去年秋天就已经赋闲在家,逐渐淡忘了工作的样子,绝缘至今。按理来说学习成绩很好的谢君应当有一份理想工作,或许造化弄人,始终不顺,反正有他,自己也就乐的自在。 阳光一大早就映透窗帘,像鸡鸣一般准时,只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俩宁愿蒙头在眯一会,起床总是这么备受煎熬。 卫生间的镜子里,是还未散去起床气的两张睡脸,一左一右,一人一只牙刷在努力律动,磨磨蹭蹭的两人塞了半个狭窄空间。 早餐是女人烙的鸡蛋饼,还有昨晚剩的米粥,吃完来到窗前努力呼吸了几口这清凉的空气,便躺在沙发上开始了最后的难关。 虽然察觉不到脉管的存在,但是能量入体的异样犹如异物入体般清晰可辨,原先水柱模样的能量流边缘如织物毛边的毛线、杂乱无章,这时却被规规矩矩的约束起来,流速也加快了几分,二十四处逆穴仍然有少量汇聚,但已不似从前那样,只是比流量略微大了一点的团而已,不一会,能量遍布全身后,又过了一会,潮涌如期而至,任督二脉虽然老早已被打通一遍,但那也是如溪般大,无法承载这般庞大‘水流’。 毕竟不是真实水流,没有决堤之说,有的只有无尽的疼痛,丹田处被‘打桩机’捶了整整十八下,每一下都痛的歇斯底里,每一下司皿都会向上突然弯成虾米,每一下都让司皿气息为之一窒,异常坚韧的他虽然每次都面目狰狞,但却没发出任何叫喊声,坐在旁边的谢君泪水覆目,心疼之余又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鼓劲! 稍稍缓冲之余,是意料之中的全身剐痛,当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凌迟,当真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当真知晓了她的顽强不屈。从她口中了解到,当时仿佛有无数把刀犹如手工刀削面一样从她身上一条一条往下剔。 也许天命攸归,天职已附,司皿的情形更加凶险,锤砸之后是铲子豪剐,钝口薄铲硬生生要从自身上刮下肉来,虽无法眼见,但可以想象是何等残忍,在这之后又是细细刀一片一片,十分精微 剧痛已然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过了半晌,似乎有了一些力气,睁开空洞的双眼,急忙呼唤谢君,声音沙哑低沉:“宝贝儿,你在哪?” 谢君泪眼汪汪:“老公,我在。” 司皿又艰难的开口说:“扶我起来。” 厚实的脊背慢慢挪到了沙发靠背上,已固化为爪的手掌在女人的揉搓按摩下慢慢舒展开来:“总算挺过来了,日后有机会定要雪泉好看。” 女人破涕为笑,浓浓的哭泣鼻音:“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还想着惩罚别人。”谢君手忙脚乱,一筹莫展,两只手不知该干点什么,只能不停的给他放松。 “快中午了,老公,一会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宫爆鸡丁好不好?” 司皿无力的勉强笑了笑:“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女人下意识的捏了他几下,只见他毫无反应,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没感觉到疼吗?” 司皿:“一点点而已,再说了你又没狠劲捏。” 下手狠不狠只有女人知道,眼泪又悄悄往外溢,司皿见状,有点摸不着头脑,虽然身体还暂时动不了,但仍旧忙安慰到:“宝贝儿,咋啦这是,怎么又哭上了?” 司皿转念又瞬间明了:“亲爱的,放心吧,就算毫无知觉,全身瘫痪,不也是暂时的吗?你看你,老大不了还总哭哭啼啼的。” 谢君:“要你管!” 司皿:“傻,我不管你谁管你啊?” 谢君收拾了下眼泪:“那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不对,是永生永世。” 司皿无奈的苦笑,右手被她抓起来跟她的右手一起作拉钩状,后又比心。 身体在缓缓的恢复,过了好久仍然不见好转,难道自己真的瘫痪了吗?司皿如是的想着,看来角落里的轮椅又派上用场了,可不要一辈子学霍金,那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正在悲观的想着以后,只见谢君不知何时已经泡好一杯茶端了过来,一手捏着勺子,一边吹一边给他喂去:“啊——张嘴!” 司皿的心瞬间被融化了。 喝了大半杯之后,女人柔声到:“我去做饭了,你就坐着不要动,”女人起身将遥控器塞到他手里后,便向厨房走去。 水流的声音,切菜的声音,以及女人的来回脚步声,司皿反而不是很在意,非常享受当下恣意的乐趣 饭菜一一被端到司皿面前的茶几上,稍能活动的双手依然有些僵硬,谢君见状也不厌其烦的给他喂饭,一幕少来夫妻老来伴的恬静画面,啰里啰嗦之余又甜美温馨,岁月静好,安之若素。 收拾了碗筷,男人枕着女人的双腿,脑袋微沉,女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解她过来人的经验:“现在这最后的难关基本上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只需要日常运功打坐即可,刚开始调理时,身体不适的部位仍然会有一丝隐痛,没必要放在心上,慢慢的你就会发现,原来部位上的疼痛好像抽丝一般被剥离出去,专心打坐时尽量平静,这样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异动,那一缕痛楚慢慢被牵至丹田,然后会按照经络天然循序移至肺部排出。” 司皿闭着眼睛,耳朵里清楚的传来女人的一字一句。 谢君:“抽丝剥茧的过程会很长,你也知道,我大概用了两个月,与此同时就是日常的丹田积蓄,这后边你也知道,现在有点明白雪泉为什么要说一定得快,刚开始怎么也留不住,随着后来逐渐熟练,运行周天的次数逐渐增多,当下就已全部知晓,其实气海穴散逸的能量有一个阈值,就像出水管的流量基本上只跟出水管大有关。周天次数多了以后,相当于进水量变大,所以就可以有所剩余。” 司皿仍然没睁开眼,平稳的说着:“照你这么说,还应该加个流速,我还有个更大的疑问,为什么要运行周天呢?只要气流入体,自然会随着人体先天循环而慢慢引动,为什么偏偏途径丹田时会滞留一些,其他穴位却不会?我在想虽然先天大周天一天一次,但这样贸然增加次数会不会给以后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以你目前的经验来看,好像还未产生任何负面影响,但我心里总是有一点担心,说不定会提前透支生命也未可知。” 女人也陷入沉思:“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以后碰到她再问清楚吧。” 司皿:“不过话又说回来,雪泉应该不会害我们,也许这都是一些简单事情、基本常识也说不定,只不过我们不了解罢了。” 两人重重叹了一口气,随机又忽然笃定、坚信了起来。 女人将男人摆好,给他插上银针,由于司皿手掌无力握拳,于是女人干脆将灵丹用胶带缠住,第二阶段就这样仓促间开始了。 一股股能量轻车熟路的在司皿体内游走,待到充盈全身,麻木的四肢、沉重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些生机,略微可以活动了。只是全身上下的微痛感无处不在,许久之后,正如谢君所言,身体各处十几、数十屡痛感仿佛细长蚯蚓一般被挣扎着从各处泥潭牵引出来,慢慢向丹田靠拢。丹田被袭,也只不过一瞬,细长蚯蚓便被拉向滚滚洪流之中,最后伴随着呼吸汇积于双肺,排出了体外。 再一次长长舒了一口气,痛感仍然在源源不断的产生,只不过疲累之躯已不堪重负,主要是灵丹能量的功劳,但于司皿而言体力仍然消耗颇巨,便停了下来。身体居然有了一丝气力,自顾自的辛苦起身来,望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她关切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惊喜之色。 拔去银针,卸去胶带,一把将其揽了过来,亲吻着她的双唇,良久之后仍不过瘾,再一次将湿热的嘴唇凑了过去,女人紧闭的双目尽情享受这美好时刻。 透过窗外,在女人的搀扶下司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宝贝儿,咱们去外面吃饭吧,我坐上轮椅,你推着我,好不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十九章 无奈 皎月当空,习习微风送来阵阵温暖,男人凌乱的头发上散发着汗水与香皂混杂的味道,谢君握着轮椅手柄,步履姗姗,轮子传来连续不绝的滚动之声,道路两旁永远都是间或而过的人们,永远都是或高或低的房子、高楼。 “老公,我想好了。” “嗯,是我不好。” 头前在饭店时,二人就已在商量,司皿从来也就没反对,但也没同意,总觉得让自己的女人去受累是自己的无能,毕竟还有四万多的积蓄,足可以撑好久了。 司皿:“还记得咱们之前讨论过的话题吗?” 谢君:“什么?” 司皿:“那是你第一次做轮椅” 谢君:“人在虚弱的时候头脑反而活跃,整天胡思乱想。” 司皿:“四肢发达那跟动物有什么区别,人会思考,而动物停下只有死亡。” 谢君:“我可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我是‘人’字两画中的那一捺。” 司皿:“傻,不管外面是广阔蓝天,还是无边黑暗,笼子里终是安全的,我真的不想让我的女人被这世俗浸染的太深,男人还好,女人万一被染,则会通的彻底。” 男人看不见女人被触动的心灵,弯下腰吻了一下他的碎发:“我心里的一汪湖水永远有你,就算我掉入深渊绝域,那里永远都是我的净土乐园。” 男人:“你要这样想,那我就更加不能同意。” 女人:“不行,我就是要出去。” 男人传来无奈的声音:“算了,你比我聪明的多,我瞎担心什么呢!” 女人咯咯的笑着:“老公,我想吃烤肠。” 男人:“都这个点了,净瞎闹,回去看看区那摊还在不在了?” 没有电梯,司皿虽然全身无力,但还是可以慢慢的一阶一阶抬步爬楼,谢君深提一口气,调动了丹田内所剩无几的能量,总算把轮椅弄了上来,差点没累死。 开门,换鞋,女人又好似活了一般箭步射至沙发,往上一瘫,嘴里叫道:“累死老娘了。” 忽而觉得忘记了什么,赶紧奔了过来放好轮椅,扶着司皿又一并坐回沙发上。 司皿拿出手里的塑料袋,袋子里是刚才在摊前买的各种烤串,眼疾手快的女人伸手拿了一根大快朵颐。 司皿自我感觉好了一点,经过刚才六层楼梯,身体反倒好一阵发热,有力不少。吧台上拿过玻璃杯倒了两杯水,一杯轻轻放在她面前:“慢点吃,刚才到底吃饱没?” 谢君撒娇到:“好吃的东西永远都不会饱。” 司皿哑口无言,待她吃完后正色的说道:“谢君,有事跟你商量!” 谢君吃了一惊,这货怎么了,怎么突然喊我的全名:“嗯?怎么了?” 司皿面无表情,又似款款深情,然后缓慢的单膝跪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置于右手慢慢抬起:“谢君,嫁给我吧,我将与你相伴余生,有生之年,能与你相恋十年,此情此爱,无可比拟,我甘愿化为木梳,任你驱使,绝世容颜下一头精致秀发;我甘愿化为雨伞,任你差遣,自信高贵下一袭洁净霓裳;我甘愿化为绿荫,任你停留,晶莹剔透下一眼清逸飘飘。谢君,嫁给我吧,与你相识,与你相知,与你相守,我一生无悔。” 谢君半晌没有一句话,虽然想过各种情节,描画过各种地点,但这身份证是闹哪样啊?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这一点。女人是感性的,虽然理性想过,但此时此刻扔感动的一塌糊涂。没有法子,答应了吧! 谢君搂着他的脖子,又哭又笑:“便宜你了!” 司皿继而趁热打铁的说道:“四天之后就七夕,我们去领证吧?!” 谢君倔强的说道:“不好。” 司皿诧异的问:“为什么呀?” 谢君:“算上今天明明五天后才是七夕。” 司皿恍然大悟,后又重重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谢君傲娇:“哼,吓死你!” 之后晚间时刻是女人照例的打坐时间,两个时后,已将近午夜,随之洗漱后搀扶着司皿去了卧室,夜安然。 至于户口本,两人早已心心相印间备好,只不过一直等待罢了,清晨照料好司皿后,女人轻描淡写的一副薄妆便出了门,只留司皿在家里与猫咪作伴。 鹿谷地方不大,但最近几年可谓飞速发展,工作机会自然多了起来,但人才市场依旧门厅冷清,后天周五是政府特别组织的人才交流活动鹿谷巡回站。很久没工作了,谢君计划来这里认认路,还是老地方,只是建筑物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嘴里自言自语:“后天就开了,怎么还关着门?看来急急忙忙中布置才是正常的工作态度,哼,倒是我心急了。”谢君悠然自得的在街上散步,想到司皿还在家里,忽然又有了紧张之感。 今天出门就两个打算,第一则是来这里看看,第二便是看看商场里有什么好点的衣服,用来拍照。司皿劝她,就一张免冠照,买什么衣服?可她却不以为然。也许在她心中,仪式具有神秘莫测的崇高之感吧,一定要认真、慎重,马虎不得。 商场里,一眼望去全是自己不喜欢的款式,谢君的高跟鞋在锃光瓦亮的地面叮叮作响,无视导购员的七嘴八舌,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在上精挑细选出来的那款,几句唇枪舌战后,压了几分,顺利付款走人。后来又寻到自己中意的衣裳,从商场出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天气多云,太阳时不时的被遮,大地不至于被高温烘烤,不过照旧热浪袭人,女人的额头粉汗涔涔,端庄的外表下心急如焚的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无心阅览路上光景,一心牵挂独自在家的男人,倒不至于担心会有什么危险,但毕竟他这有气无力的身体仍旧瘫痪着,着实有些不放心。 回到家里,只见司皿端坐于茶几下的地毯边沿,在安然打坐,女人没有打扰他,换上拖鞋,蹑手蹑脚的来到他身边,弯下腰肢席地而坐,望着他的肩头,突然有想靠上去的冲动,最终忍住了,真的不想打扰到他,“没想到我的男人这么厉害,这才堪堪过了多久,看上去就已恢复的差不多了。” 男人明亮的眸子转了过来,与她四目相对:“回来了也不叫一声?” 谢君:“不想打扰你嘛!恢复的怎么样了?” 男人:“还好,十去五六吧,我也没想到会如此神速。”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在地板上,忘记了起身,司皿也有点疑惑:“虽然身上还会隐隐作痛,但大体上已无大碍,难道我真的天赋异禀?” 女人由衷的开心:“老公,快起来,看看我买的衣服怎么样?” 男人随着女人的视线来到吧台边,看到上面的包装袋,拆开来看,没什么审美细胞的司皿‘认真’看了几眼假装说:“挺好,老婆选的东西的我都喜欢。” 怎能瞒过女人的法眼,只是不想揭穿他而已。后又问:“老公,你说我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好呢?” 男人:“你想呢?” 女人抓狂:“我就是没主意才问你的嘛,我要是有想法还用征求你的意见啊?” 男人:“得了吧,征求我的意见?我一直让你考公务员,你怎么不考啊?”男人看着对面不善的目光,又转移了话题:“工作就是为了挣钱,当一份工作的利润空间不大时,就得综合其他方面的因素来整体评价它的价值,所以啊,宝贝儿,不要找那些太累的活,有个钱挣就可以了,不要太累,更不要晚班,其它的因素嘛你看着办就行。” 人总要是干活的,而干活最简单的标志就是工作,虽然司皿很努力,但女人不希望自己真的成为累赘。歇够了,总要爬起来继续,这就是生活在这个世间最大的无奈,不能停,时间是无声的鞭子,并不会真真正正抽到自己身上,若敢无视它的存在,那么它的惩罚在自己身上却体现的明明白白。 过了一会,男人、女人一起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司皿手里不曾停歇:“后天我陪你一起去,不准推却我。” 女人激动的心情下,外表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然后‘哦’了一声。 面试官:“你的简历中只写了一份工作,可以试着展望一下未来。” 谢君:“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家庭,工作上未来期望没怎么想过,我来面试这份工作是因为我能胜任,并希望能长期干下去,稳定也是一种期望吧。” 面试官:“为什么离开原公司?离开后还与原公司同事联系吗?” 谢君:“酒店前台太辛苦,调整职位又得不到批准,所以就辞职了。原公司同事嘛,关系好的偶尔联系一下。” 初步面试了几家公司后,本身所面试的岗位大同异,所以谢君选了一家离新房子比较近的单位。司皿全程作陪,多次为她操心捏汗,而她却‘死不悔改’,诸如:面试十问十答、面试语言技巧等等,在女人眼里全是垃圾,真当面试官好哄似的,与其这样那样,还不如据实相告,再加上自己本身无欲无求的模样,也真是难为了司皿。 约定了上班时间后,司皿的心总算落地,而当事人谢君却跟没事人似的,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云淡风轻的态度,多次嚷嚷着要去吃包子。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的女人,让司皿无计可施,当祖宗一样供着。多亏司皿留意了下地址,要不然这货到时上班恐怕连路都找不着。 “三天后就要上班了,做好准备没?” 女人:“好久不上班,委实有些恐惧,再说吧,又不是什么豺狼虎穴。” 男人:“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出租车后排的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先就这样吧,以后有能力了再谈自由。” 男人沉默以对,似乎默认了她的说法,司机师傅一直送到他们家楼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二十章 疲累 回到家中,身体半好的司皿奔波了一天,一点喝水的心情都没有,只想饱饱的睡上一觉。 晚饭过后,司皿用透支的体力勉强泡了泡脚,然后从沙发挪到了床上,女人脱去他的衣服,拿着毛巾给他简单擦了把脸,用夏凉被将其盖好,自己则端坐于床边不远的地毯上,面向阳台,迎着晚风,能量徐徐入体,清扫着一天以来所有的疲惫。 在谢君这相当于半个先行者的指引下,司皿确实少走了些许弯路,已几近追上了她,从早晨到中午,然后晚上,司皿与谢君在阳台上背靠背摆着一样姿势,双手各握灵丹,期间偶尔如厕之外,便再无多余动作。中午、晚间均无进食,真可谓废寝忘食,直至午夜,才抖了抖麻木的腿,为这一天的功课画上句号。 窗外除了依旧灯光明亮偶尔的几户之外,大大小小的人家已经熄灯睡觉了。坐了一天,小两口居然全无丁点的饥饿感 “老公,有没有觉得灵丹好像变小了” 司皿“有吗我看看,好像是稍微小了一圈。” 谢君有点肉疼的撒娇“怎么办啊,用完就没了,这可是百里森林的生机之力啊,就被我们这样霍霍掉了,老公,快想想办法,万一我以后成不了威震武林的大人物,我就天天拿你出气。” 习惯了无奈的司皿“为什么非要威震武林啊,做一个小小的江湖侠客不好呀” 谢君想了想后点头到“我怎么没想到呢,做不了大人物,可以做小人物嘛,不管什么样的人不都比普通人强么” 正欢喜着,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咕噜咕噜的叫唤了。 随便弄了两个小菜,端到了厨房边阳台的玻璃茶几上,司皿又从冰箱拿了几罐啤酒出来“宝贝儿,吃什么呀,不会又要就着菜干嚼方便面吧” 女人笑嘻嘻的说着“你可以煮一煮再就着吃呀” 男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吃了,还是喝酒吧。” 打开一罐仰头喝了一口后,甚是舒爽“今天咱俩一整天都没怎么动,真有点佩服咱俩的定力啦快说说,今天怎么样” 谢君扬起小脑袋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不停的积攒能量而已,笔记上也只是让我们尽可能的运行周天而已。” 司皿“那你今天大概运行了几周” 女人夹了口菜,又灌了一口“十五个。” 司皿“也不知道一天多少才能算合格,哎” 女人忽而关切的问到“小瓶子,你呢” 司皿“就那样吧,丹田里开始积蓄能量了,至于身体已经不怎么痛了,虽然那一次突然抽掉一半的苦痛,但后来的这两天,一天一点的慢的要死。” 女人整齐而又略显凌乱的头发轻轻飘动,小酌了一口“慢慢来么,也不用那么着急,比我好多了。” 司皿看了女人一眼,看着她有点落寞的神情“明天就要领证,就没什么想说的啊” 女人突然来了兴致“哼,你还说居然让老娘等了这么久,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感想,没揍你就算不错了。” 司皿尴尬的一笑“你不也答应了么” 女人一脸邪魅“你的意思是我不该答应来着” 司皿喝到嘴里的啤酒差点没吐出来,十分惊恐的说道“宝贝儿,我错了” 女人不在意的举起手里的啤酒罐喝了起来。 司皿叹息到“可惜还是钱不够,好烦,实在不愿意跟爸妈开口啊。” 女人“说到爸妈,他们可着急的不得了,自从上次我跟他们说计划今年结婚的时候,他俩欢天喜地的一个劲的说我想开了,接着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一通电话,快烦死了。然后我说没钱买房子,他们说,不要担心,他们有,实在无语。” 男人明白,对于婚姻的渴望,她从来都压在心底,虽然每次都极力的掩饰自我,并劝慰自己,其实自己也知道有时候等待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种煎熬。 “没打电话问问都需要什么材料吗” “很简单,身份证、户口本和照片,其他就没了,”女人如数家珍一样掰着手指。 两盘菜几乎全被司皿夹到了肚子里,最后一罐啤酒也被司皿喝的个干净,然后站起来说着“宝贝儿,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排队呢,要不然就抢不到第一个了。” 女人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嗯嗯,不想动,抱我过去。” 公主似的女人被一把抱起,然后一颠一颠移向卧室“我到觉得不用那么紧张,我还想睡到自然醒呢,反正明天领了不就行了。” 男人将她放下,捏着她的鼻头“明天记得早早叫我。” 女人搂着她撒娇“别啊,我还想让你叫我呢。” 男人没有说话,微笑着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 大清早来到民政局门口,发现前面已经有十几号人了“我的妈呀醒的已经够早了,看来今天的第一是没戏了。” 没睡够的谢君躲在司皿的怀里睡着了,直到工作人员上班打开大门后男人才叫醒昏昏沉沉的谢君,然后回头一看,中国龙好长。 异常兴奋的二人从民政局出来去了小吃街,司皿感叹就这样把自己交代出去了,至于婚礼,杂七杂八的事就目前二人根本无力承担,先放着吧。小女孩家家的谢君来回奔忙于各个摊位,烤肠、烤面筋、手抓饼等等,好吃就多吃几口,不好吃就一把塞给旁边这个饭桶。 十点多种的太阳略显稚嫩,阳光明媚十足,天高气爽,司皿回过神望着这攒动的人头,颇有一番举世皆浊我独清之感,但自己也只能生活在这风尘肮脏之中。 “算一下多少钱” 大妈“金针菇、生菜、鸡柳,还有一共17块钱。” “死包子,别买了,一会还吃不吃午饭了” 女人“可是还有好多没买呢,今天结婚,就让人家多买一点,好不好嘛” 今天确实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已经习惯她任性胡来的司皿“算了,去吧,大不了回家我自己慢慢吃。” 女人得到命令更加神采飞扬,虽然街边也有漂亮女人,但看着她轻逸头发,高高的白色运动鞋,款款衣裙,怎么都看不厌,更无法脱离自己的视线。 太阳渐渐发威,气温慢慢升高,汗水横流,司皿终于说服她回家。 谢君深情似海的来回摩挲着红色小本,又看了看照片上傻傻的两个人,掏出手机咔咔拍了两三张,司皿的朋友圈里霎时涌现好多评论、点赞,微信里恭贺的人接连不断。 “老公,我妈来电话了,我要不要接啊” “你说呢快接吧。” 司皿则一边吃着买回来的东西,一边做饭,谢君则坐在外面阳台跟母亲聊着家长里短。良久,司皿轻声的问“你妈说什么” 谢君有点烦躁“还能说什么啊,日子订下来没,赶紧要孩子之类的。” 司皿“婚礼的事啊,回头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他们大人碰个头,商量着来吧,反正咱俩也没剩多少钱了。” 司皿又接着说“对了,宝贝儿,明天你就要上班了。” 谢君“不想去,想一辈子呆在家里,咬你吃你。” 司皿“好啊,那你就别去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让你去,省的担心让别人拐跑了。” 谢君吐了吐舌头“切,明儿下班我就给你领一个回来,让你感受一下绿帽子。” 司皿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的小祖宗,饶了我吧。喏,把菜端外面去。” 周身各处大穴,唯独气海与众不同,丹田为气之居所,气之阔海,主要就是指气海穴,容纳性十分强大,笔记上也没讲别的穴位如何,或许有吧,明显感到在能量的刺激下,丹田处好像存在一个小小的球形容器,“不行,改天得做一个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司皿“可能我体内的能量比较少,没啥感觉。” 好在两人生性豁达,否则牛角尖就够他们喝一壶。 屋内闷热异常,司皿实在无法忍受,不顾女人劝阻硬是订购了一台空调,再有两三天应该就能到货。谢君在卧室阳台边静坐,窗户大开,却仍然汗雨淋漓,司皿则在厨房露台上,也没好到那去。 也许刚刚领证,也许女人明天要上班,两人的心始终无法平静。 谢君踩着点来到人事部经理的办公室报道“徐经理好”徐目雯是一位姿色平庸,半点风韵的中年妇女,经过多次烫染摧残的一头卷发,零零星星不甚明显的黄褐斑分布于面部各处,身着稳重衣裳,精气不足,倒也干练“小谢,来了走,我带你见一下老板。” 敲了几下,发现老板没在“咦,刚才还打招呼来着,算了,我带你去你的工位。” 来到一个简洁的办公室,后面墙是一排排资料柜,前面是四张空着的屏风办公桌紧挨着“随便选一个坐下吧,都还空着,等一会老板来了,我再带你见一下。以后呢我就是你的直接领导了,多多配合,今天你就先熟悉、了解下。” “什么鬼,没人那以后我不得累死。” 鉴于政府招商引资,鹿谷这几年发展还可以,公司虽然已有多处厂房,但事业单一,目前这里还只是一个办事处,老板准备将这里打造成形象分部,增设别的项目。以后的日子还长,可眼下的事情铁定不会少。谢君平时在家里虽然懒散,但真正上班后确是个闲不住的人,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先打扫一下吧。 累了一天的女人回到家中,看见男人一如既往的在运功修行,便没去打扰。 洗了把脸之后,便开始自顾忙活,换下的旧衣服,顺路买回来的蔬菜,都是一些烦人而又不得不做的家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二十一章 生活 似乎生活的周围人都是‘过来人’,在公司,别的同事总是以‘过来人’自居对自己这个‘年幼懵懂’的小孩谆谆教导“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在家里,爸妈也总是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苦口婆心的告诫自己,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总会挺过来的。 上学时,男孩眼里的老师,更是一副过来人模样的长者,好好学习,要不然长大就会没出息。 最后在她眼里,自己仍是一个羽翼未满的稚嫩雏鸟。 然而,司皿终究还是没活成他们所希望的样子。反过来,他们倒觉得自己还行,没有让他们失望太多,竟而有些羡慕,最后也没明白他们的期望是什么? 活着有什么意义,这是个一直也无法想明白的问题,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而自己却真真实实的在改变着,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自己为什么会改变,也是同样无法想的明白透彻。 “还说我,你不也总是胡思乱想?” 司皿无言以对,毕竟不是围栏里的猪,也不是那只无忧无虑的猫。可想来想去又有何用,只能安稳的过活。 “脱下衣服,后背给你插上,乖乖的给我修炼。” “嗯,快去吧,不然就迟到了。” 女人把他伺候的体贴到位,司皿在吃过早餐后也静静的坐在阳台上之前她坐的位置。坐的久了,总是绷直的身躯就会酸困。回想起军训时候的站军姿,简直非人虐待,炎炎烈日下人人汗流浃背,也不知当初自己怎么挺过来的。现在又何尝不是,也许这是真的为了自己所谓的‘宏图大道’而献身吧,高度紧张的身体,还必须辅之无比平缓的心情、意念。真想停下来休息片刻,自己这又是何苦呢,或许也正是为了那一点缥缈的愿望,而在努力克制律己。 为什么她每次不仅没有丁点不适,反而颇为怡然自得。 日头在渐渐升高,司皿每次都将一条毛巾围在腰间,以免汗水过分嚣张。 此时的女人忙的不可开交,昨天刚刚陪同上司去了躺人才市场,还没缓过神来,今天就又是各种报表、文案,老板好像故意跟她过不去,销售内勤的活也给她分派了一些。 焦头烂额,一直盯着电脑,间或看看手中的材料,也没得空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一上午滴水未进,直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才意识到已到了中午下班时刻,颇有些古代皇帝埋头批阅奏折,日理万机的样子。 电话铃声响起,“宝贝儿,过了这么多天,还是那么忙么?我给你发微信也不回?” 女人作呜呜哭泣状“老公,我真该听你的,这班上的净损耗我阳寿了,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想你了。” “嗯,那就快回来吧,我都做好饭了,你要再不来我就可就吃完喽。” 挂断电话,本来很近的路程怎么感觉这么远?路上的饭馆时不时飘来阵阵香味,馋的谢君差点忍不住就冒然进去,瘪瘪的肚子已然在抗议。 “最近发现你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 “是你太累了。吃完饭赶紧睡会,要不然下午又没精神了。” 收拾完,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她,继而走向阳台边又开始了枯燥无味的动作。 八月已近尾声,连日来不停的修炼,已小有收获,日益健康的身体虽无太大变化,却渐发奕奕神采。 心中十分期盼那个奇女子能再次出现,心中郁结也好有所缓解。 人在放松的状态下,脑海里总是会不断浮现各种各样的记忆,闭着眼睛的司皿一会傻笑、一会惆怅、一会又骂自己该死。忽然一恍才发觉自己万万不应如此,赶紧摇摇脑袋放空思绪,可透过眼皮红茫茫的亮光渐渐变暗,睁开眼后发现天突然阴云密布,风雨将至,赶紧起身关紧窗户,然后客厅、厨房。 俄而,倾盆大雨哗哗作响,雨点拍打着玻璃密密麻麻,无边阴云夹杂着轰轰雷鸣,吵醒了睡梦中的女人。 司皿坐定,谢君挨着他也坐了下来,望着窗外淅淅哗哗的雨水,清扫着多日来的燥热。 “宝贝儿,下午打车去吧!” “用不着,这种雨一会就停了,又没多远,坐上车还没开呢就已经到了。” “那要是去了新房子,估计走路也就几分钟。” 司皿突然问“包子,你平时打坐就不嫌累吗?” 女人“怎么不累啊,硬挺呗,不过习惯后,反而觉得很舒服。” 司皿“佩服,反正我每次腰酸背痛的,腿脚还发麻,每天总要休息个五、六次。” 女人“多坐坐就习惯了,抽空可以拉一下韧带,这样腿部也能灵活一些。” 司皿在思虑着什么。 女人见他没言语便问“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司皿“想要个孩子了。” 女人噗嗤一笑“脑回路跨度有点大呀。” 司皿“你不想啊?” 女人“想啊,就是怀不上我能咋办,当初害怕怀孕,现在特别想,你没见后来都不怎么要求你用安全措施了么。” 司皿无奈,心里暗想,改天还得做一下检查了。 雨稍稍停歇,谢君在他背上插上银针,便急急忙忙的上班去了。背后灵台穴鞭长莫及,每次都是两人互相给对方施针。只是后来越发熟络,谢君偶尔尝试下影响微乎其微后便不再插针,而司皿还未到那种程度,依旧每次都需要她来帮忙。 心烦意乱的司皿随着雨声减小,方寸见居然异常空灵,能量感知更加清晰、丝丝弦弦,条条‘蚯蚓’从深深‘泥潭’中被拉扯而出,过丹田、途经络、至双肺,身体又康健了许多,顿感神清气爽,周天速度也快了几分。 当今天的第六次大周天完毕,司皿睁开双眸,只觉眼前周遭空净、明亮许多。颤颤巍巍的直起身,抖了抖发麻已久开始回血的双腿,步履蹒跚的来到吧台边,到了杯水,坐在旁边。掏出了手机来回翻看。 “小谢,老板叫你!” “哎,好的,徐经理,我这就去。” 老板瘦高的个子着一身干净的西装,铮亮的老旧皮鞋,在谢君面前高高的翘着。 “陈总,找我什么事么?” 陈为长了一张不太友善的脸,笑起来更像背后捉刀的小人,但人还是不错的“没什么,只是十多天了也没正式见过你,叫你过来算是认个脸熟。” 陈为“怎么样,工作还好吗?” 谢君“倒没有多难,就是比较繁琐,再过段日子差不多就能顺当些。” 陈为随意的半认真的开着玩笑“我、以及公司的大体情况你也多少了解了,老爷子手里的那点钱,被我骗了过来,然后开了这家公司,还好,没什么大的风浪,二十多年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谢君莞尔一笑“陈总说笑了,父亲帮儿子天经地义,再说了,您也没有让人失望不是?” 陈为又严肃的说“你的简历我看了,有点大材小用,公司也正值扩大,用人的地方很多,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每一位做出贡献的员工。” 谢君有点楞,刚才还很随意,现在就一副老虎样“嗯,谢谢陈总赏识。” 回到办公室的谢君暗怒我就是来混日子的,什么好好干,巴不得活越少越好呢。还大材小用,言外之意不就是想增加工作嘛,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心里不忿可手上不停,心口不一的女人晃了下鼠标唤醒已黑屏的电脑,专心致志的又开始了手头的活计。 徐目雯进来了,抽了把椅子坐在谢君旁边“小谢啊,我准备辞职啊。” 谢君目瞪口呆“徐姐,为什么啊?” 徐目雯“你姐我看人很准的,你还小,凡是多留个心眼,老板这人不好伺候。” 谢君疑惑不解“难道有潜规则?” 徐目雯“那倒不是,而是老板这人好起来好,坏起来也坏,捉摸不定,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另外我儿媳也生了,辞职了也有时间照顾不是么?” 谢君“徐姐,我” 两个女人拉起了家长,一聊就是半个下午,老板自见过谢君后就出去了,也没人管她俩。直到下班才发现,还有好多活没做,只能留待明天。 走在回家的路上,湿漉漉的地面,间或一汪水池,谢君感觉很戏剧我来你就走?给我腾地方?聪明的谢君也一时想不到任何端倪。 无论如何,生活的轨道没有尽头,沮丧也好、开心也罢,疑惑、踌躇、激情还是平静总归在前进,没有后退。 靓丽的谢君步履姗姗,黑色的高跟鞋一步一缓,手中雨伞遮挡着天空中零星的雨点,娇美的容颜上含情脉脉的双眼,正盯着手机浏览着司皿发来的消息。 生活不也就是这样吗?按部就班下享受着自己独一份的快乐,同时也承担着自己那独一份的责任。过程中的酸甜苦辣、人生百味有人同行也就足够了。 回到家里,卸去武装的谢君完美的释放着女人的纯真,火上是正在专门为她熬的莲子桂圆汤,当初还是她在网上寻的,只是平时懒散嫌麻烦。司皿仍在稳稳的笔直坐着,女人单手扶着卧室的门框,头歪歪的望着他,满目迷离。 好一会仍不见他起身,于是便轻轻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异样甜美的气息飘入他的鼻孔,司皿的心更加平稳,长长的一息过后仍旧未打算结束的样子。最后一圈行至半途,不想就此打住。 女人泰然的望着窗前玻璃上男人的倒影,怔怔出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二十二章 国庆 秋分刚过,七月流火,天气依旧炎热,好在温差渐大。饱受煎熬的县城得到一丝喘息。 一个多月来的辛勤汗水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司皿的身体已完全恢复,丹田中能量也愈发充盈,虽然距离他的爱人仍有差距,但也日益缩小,大有持平之势。 面对着谢君连日来的抱怨、牢骚,有时同仇敌忾、有时微笑劝说。谢君在适应了新的环境后,为富不仁的老板让她越来越难以忍受,‘不会亏待’已经被谢君当成了他的口头禅,一味着丰取刻与,有时还得忍受他出言不逊的辱骂。可她倔强执拗的非要尝试自己能到何种程度,说是历练己身、淬炼忍功。司皿付之一笑,任由她去。徐目雯的选择是对的,估计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跟随她的步伐,逃离火坑。 马上国庆长假了,两人家中赋闲,原本不需要刻意提及,不想赶趟来扎国庆的人堆,只奈繁忙的谢君因为工作实在不得空,便只好趁国庆的空档出去游玩几天。 那是先前就已定下来的计划,去西安古城,可谢君的假期只有三天,上班期间不敢发作,回到家里脾气一急便在司皿面前大骂不良的公司,黑心的老板。 男人“不让请假么?” 女人牙根痒痒“所以我才骂呀!” 司皿耐着性子,安抚了好一会,才渐渐平息女人胸中怒火,接着她便撒娇“老公,为什么你们公司那么好啊?” 男人“开玩笑,哪里好了,我加班的时候多了去了,天下老板一般黑。” 三天就三天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女人“你计划的怎么样了,那个旅行社靠不靠谱啊?” 男人“拿不定主意,宝贝儿,你说说呗!” 女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去的话,人生地不熟的,时间有点短,旅行社么?还是算了,死也不跟。” 谢君回想起前年去澳门,净逛商场了,当时对导游烂熟于心的台词,滔滔不绝之余吐字还特别清晰,谢君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自问甘拜下风。但她这铁石般的心肠怎会被打动?听见那女人不厌其烦地循序诱导,忍无可忍还必须得忍着,想想就憋气。 澳门如何的洋气也没能挽留女人的心意,兴致索然的拉着司皿当下便订了最近的机票。 男人心里对跟团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如果只是赶时间这一个缺点的话,那算是烧了高香。现下租车风盛行,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于是便说“咱们当天晚上就做高铁去,然后第二天当地租个车怎么样?” 女人“早就想到了!可感觉时间还是太匆忙,万一倒霉一点,就只剩来回奔波了。”思虑无果,接着又开始诅咒公司赶紧倒闭,老板如何如何的为富不仁云云。 每次的‘定心丸’都是司皿亲自喂她“你想啊,游览个遍已经不可能了,那不如就挑几个方便的景点,只要能开心、爽荡的好好放松一吧,不都一样么?” 女人“我不管,华山和壶口瀑布,我一定要去。” 司皿在心里默默的思虑着山是用来攀登的,坐缆车索然无味,倘若第一天就去华山,那么接下来估计也没什么心情、体力了。第一天可以在西安周围转转,然后夜爬华山,第三天租车去壶口瀑布,应该可行。但架不住这二货中途发疯,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去其它地方。” 女人斩钉截铁“嗯,一定不去,骗你是小狗。” 男人望着一脸坚定的谢君,心中打鼓,每次都是信誓旦旦的满口应承,到最后都被她害得草草收场。不过又释然心情舒畅了不是比什么都好么? 端起面前的稀粥,搅了几下,喝下一口,简单的餐桌屡次被当作最为重要的会议桌。 明亮的灯光映照着洗去一天疲惫的面庞,这些日子胃口渐长的她仍旧在不停的往嘴里递送着这简便的晚餐。 半鼓的腮帮,双唇轻启“老公,最近还疼不疼了?” 司皿“不了,不管怎么扭动都已恢复如初,十分诡异的是身体里原有的一些不适好像也全部不见了,难道还会修复?” 谢君“嗯,应该是,我也有一样的感觉,所以才一直否定你那怀疑的言语。” 男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旋?” 女人“无所谓了,水到渠成,时间的长短罢了。” 男人“宝贝儿,你网上看看需要什么必需品,我这两天准备一下。” 女人点头后‘嗯’一声。 半年多来,岁寒——凉至,这个夏天就这样过去了,从最初的惊奇,而现在的平静,回想着一路历程,两人欲言又止,实在不知何从开口,司皿心疼地为她擦拭着眼泪。 “从认识你到现在,眼泪已汇流成泽了。” “都是因为你!” 男人“拜托,行李箱已经满了。” 女人“闭嘴!” 无奈的司皿只好又拿出一个小行李箱,来放置这两件羽绒服。两人早在前一天晚上均已备好必需品。而谢君一下班回来又开始倒腾,一遍遍的检查,生怕遗漏一丁点的有用物品。结果显而易见,旅途尚未可知,又增加了几分负担。 司皿在催促“九点的高铁,姑奶奶,再迟一会就赶不到市里了。” 烦躁的谢君头也不抬的专心整理,同时又温婉的辩解“还早,七点再走也不迟。” 麻利的嫩手在快速的运转,完全插不进去的司皿摊了摊胳膊,独自踱到吧台边上的圆凳上,燃上了一支烟,假装淡定。 离黄昏还早,这时的出租车司机仍旧理智,在司皿认为差不多的时间里上了车,正式在途中,躁动纷乱的心总算歇息下来,满心期待。 旁边的女人此刻的记忆力忽然好了起来,一下子想起还有很多东西没带,司空见惯的司皿为她宽心“好啦,最起码人没忘记带不是,到时候路上买不就行了么。” 女人一边看似自责,一边数落“你也不提醒我?” 有口难辩的司皿“我该带的东西我看着一样也没少啊。” 女人骂道“猪!”然后头扭一边生起了闷气。 晚高峰已经过去,车子在城里开得还算顺利,女人在怀里安稳的阖上双眼,身上全是他的味道。司皿望着窗外,市县之间的距离不长不短,路边的玉米地一望无际,小树一般的玉米秆上,是积攒了半年阳光而化成的苞米,望穿苞皮,似乎可以看见颗颗饱满的米粒。 无论何种交通工具,靠着窗边,总是会无比感伤,眼前的景色不住的向后消失,下一刻进入眼眶的依旧是这连绵不断、绿色已尽、枯萎凋零的无数玉米秆,单一的绝望。可自己却没有那象征丰收的玉米,一粒也没有。 眼中的世界一成不变,昏昏欲睡,刚没闭眼多久,司机师傅停车“东站到了啊!” 司皿连忙弄醒她,付了钱,拉着两个行李,跟着她向气派的车站走去。 司皿“好家伙,人这么多!” 好不容易找到相邻的两个空座,此时困意全无的谢君精力无处释放,说着“看好行李,我去看看有没卖晚餐的地方。”从头到脚一身白色运动休闲装束,快速的脚步消失在嘈杂的人来人往中。 茫然的目光扫视着茫然的人群,偌大的候车室被顶部无数节能灯传来的冰冷白光照射的无一处黑暗。温热的身体外面是一幅幅冰冷、陌生的面孔,安闲的神态中看不到任何焦急的内心。耳边时而传来清晰的女音报站声,屡次掏出车票看上一眼,生怕忘了车次、时间。 两条腿一边一个蹬在两个行李箱上,屏幕是她的照片,微信是她的头像,划开手机看起了小品,偶尔喝一口饮料。 忽然感觉眼前飘过来一个阴影,她回来了!手里提着麦当劳的袋子。 女人生气的说到“把脚放下行李箱都被你弄脏啦!” 男人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汉堡吃了起来,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快坐下来歇会。” 谢君挨着坐下,优雅的也吃了起来,眼神瞟着审视周围的人群。 “差不多快到点了,你看咱那趟车都排了好多人。” 女人“这些人也是,又不是坐不上,不知道猴急什么?”不过嘴里的咀嚼加快了些许。 司皿看着她那模样,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女人催促着“快点吃,慢腾腾的,吃完了去排队。” 男人应承着“好好好,祖宗。” 跟别人对调了座位,挨着窗户的她斜靠在他的肩上,又睡着了,上车后提前拿出来的风衣为她披上,虽然车厢温暖,但也要为她遮挡睡着后而变得异常敏感十分怕冷的身体。 对面是三个男生,看样子要比司皿小上几岁,懒、也不愿去揣测他们为什么要去西安,难道旅游吗?现在不过晚上九点多,学生模样的男生们一个一个拿着手机津津有味的看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坐在司皿旁边过道位置的是一位大叔,可能累的吧,松松垮垮的直直靠着椅背在微鼾。 下车后,地下出租车区,醒转过来的女人又机灵活现前后招呼着司皿。 车已经在向预订好房间的酒店快速的开着,有点晚,酒店服务员在车上打通了司皿的电话,进行确认,看来国庆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不一样的国庆。 谢君一边跟司皿聊着,一边打开手机导航,生怕司机开错地方,至于故意绕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个人的脑海里只剩一个念想到达目的地就可以了。反而为司机着想起来毕竟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骗就骗点吧。看来晚上确实不适合出门,睡虫已经觉醒,清醒其实是骗人的。 出租车停在古城墙南门附近的酒店,晚上有点冷。上了一天班的女人,晚上又匆匆赶路,简单的冲了个澡,胳膊搭在他身上,趴在床上睡了过去。司皿还好,正靠床头玩着手机,翻看了些别的信息,最后确认了一遍附近的神州租车网点,设好闹钟,便息屏放置一边。 每到一处,头天晚上总是难以入眠,不过还是紧了紧怀中的女人,闭上眼呼吸着她的清香,脑海里努力删除着一切因为清醒而频现的各种画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天机迷途》正文 第二十三章 古城 旅游一定要悠闲,三日游、五日游之类的假如安排的妥当,虽不至于赶,但也会无形之中在心里套上枷锁,还是这样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好。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可能也睡踏实了吧,往常在家里一般都是八点,这会不到六点两个人便十分清醒的躺在白色床单、白色被子的大床上,女人有点惊讶“这么早” 男人点燃一支烟,低沉的声音“我反正睡不着了。” 女人十分厌恶的麻溜下床,逃离了快弥漫到身边的烟味,在床边走动利索的穿着衣服。 青烟袅袅,时而呼出的气流扰动着快速上升着的烟柱。灭掉烟头,醒透了的司皿拿过矿泉水咕咚咕咚吞了几口,开始穿衣下床。 登山鞋的鞋底还是感觉有点硬,不过套在脚上蛮舒服,顺手提来女人的那只白鞋,拿在手中竖弯横折了几下,偏软,何况她并不重,倒是还行。 收拾停当后,戴着遮阳帽的女人拽着男人出去了。 “那边就是钟楼,去看看。” 路上行人颇多,大概游人为主吧。天空灰蒙蒙的,不远的距离,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毕竟国庆,这时的广场已经人山人海。面无表情的谢君隔着墨镜勉强能分辨出一点失望之色,不过还是没忘记拿着手机拍照,拍完了删,删完了拍,最后留下几张自认为还算满意的全景。 顺在台阶一拐弯,便来到上面,整体成方形,平整的青砖地面,古色生香的三层飞鸟屋檐,深绿色琉璃瓦,记忆中的历史就应该是这般模样。西北角的景云钟,虽是现代工艺,但也满含了国人对久远的祥和安宁、似锦繁花的深深追忆。“钟豪景云鸣采凤、楼雄川口锁金鳌”,引凤镇鳌,气浑磅礴。楼内楼外多细致,彩印浮雕话古今。继而向上来到二层,翻新的木质围栏,难掩悠远的演变,踱步在四周回廊,仿佛自己就是古代的文人墨客,心静止水。 极目远眺,虽然所处位置不高,但旧城景色连带着现代摩登也足足慰藉了一番。与不远处的鼓楼遥相呼应,“兄弟二人”千百年来无声守卫着这西陲重镇。 旁边的谢君一切新奇似的来回张望,时不时的拍照留念,刚才就在钟旁借旁人之手留下了两人第一张合影。 走过了,看过了,没必要挽留着什么。 谢君“那边鼓楼去不去” 男人“不上去了,拍个全景就好,今天主要是去华清宫,下午是古城墙。” 女人“我记得那边不是还有兵马俑么” 男人宽慰到“没事,想去了就去看看。” 人潮中坐上出租车,来到火车站,再换乘306,没来及坐第一班车,却赶上了大量等车的人,车也多,倒也不觉得拥挤。 天空放晴,华清西路、华清东路,最后在秦唐大道的华清池下了车。一路车窗外的景色多是喧闹,新奇不过是路边的建筑物偶尔会与印象中的不一样罢了。坐在窗边好奇的谢君在面前眼花缭乱的场景里找寻着每一处的不同,就像是找茬游戏中的两张细微差别的图片里找不一样的地方。司皿的胳膊每每的被突如其来拖拽迎着她的目光看去,“不都一个样嘛”接着便是女人的呵斥,“怎么能一样” 秉着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并且依山傍水,总是会想法设法让自己处在山水环绕之间,千奇百怪之中,若是自然可见美景能尽情簇拥,怎一句“完美”可说不能去苛责水泥、新漆,人走茶凉、人散物败这是常态,就连这贵妃白玉雕像仅二十多年的风雨,也尤现沧桑。站在她面前,驻足好久,活灵活现吗不至于可贵妃雍容华贵的懒态却无比生动,忍不住遐想这样一位美人,唐皇怎能不爱。四下环顾华清宫整体修缮的相当不错。形形色色的游客只为一饱眼福,过足眼瘾之后呢证明自己来过庸人多自扰,俗人亦无智。 飞霜殿、贵妃池,唐明皇爱上了自己的儿媳,痴情浓烈、鼓舞相衬,盛唐风、美人色、一朝倾、叹全国自古红颜多薄命,历来帝王皆无情。马嵬坡变、香魂陨没。对还是错已经无人争辩,空余恨、情难却,只留下令世人传颂的生世盟约、永结同心的爱情故事。 华清宫里,挽着她的手信步娴娴,宫殿群错落有致,九龙湖清澈见底。云开雾散、日高清明,随处可见的人群,时而伫立、时而欢笑、时而卧阶、时而拍摄,有的在走马观花、有的则聚景赏玩。 谢君忽来兴致“咱们去温泉那好不好” 司皿答应“嗯,走” 走了这么多路,泡一下脚,疲劳瞬间而去。 大致遛完行程,别的项目对司皿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体验一下物是人非之感,缅怀一下故去凄美之情,就足够了。 司皿“感觉怎么样” 谢君“比苏州园林差远了。” 司皿汗颜“还去兵马俑吗” 谢君迟疑后还是决定“去吧,拍个照回来” 司皿对她这典型的“老孙到此一游”心态实在哭笑不得、百般无奈。一号坑、二号坑被挤着转了一圈,留下几张合影,便计划打道回府。 女人胡搅蛮缠“老公,都中午了,我还没吃呢,好饿” 男人“宝贝儿,回去吧难道你忘了咱们就住在回民街附近吗” 女人一拍额头,顿时醒转“我怎么给忘了” 一点多回到酒店,修整了一下,开始了噩梦般的美食之旅。 晌午时分,我堂堂中华、泱泱大国,岂是积弱之族,30万人流量只是冰山一角,真可谓摩肩接踵、挥汗如雨。偶尔可见排成一对的巡逻治安人员笔挺走过,道路两旁的小吃店数不胜数。 还好不是晚上,要不然别想进去。司皿二人顺着人群,刻意揽着她,生怕一会回头不见人影。一家店一家店的进进出出,听从女人的意见一次只买一点或一份,你吃一口我尝一下,如果一下子吃饱,后面长长的路不就十分尴尬 “羊肉串两根” “肉夹馍一个” “凉皮一份” 司皿“小炒泡馍太多了,吃不下了” 女人非常豪爽的又分担了几口“不吃了,走” 司皿“啊不嫌浪费吗” 女人“浪费个鬼呀,有本事你吃完。” 路还很长,两人基本上已经大腹便便,随着人潮涌动而无力的挪动。最后当终于挤出去的时候,已经过去好久。浓味香醇,不知不觉又饿了,但最后打定主意,咬牙狠心的回去了。 酒店的床上,是两个瘫着不动、在努力消化的人。带回来的食物仍旧没有被挑战完成。胃囊饱满,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 很久之后,动还是不动这是一个问题,起还是不起这更是一个问题。 两个人面对的天花板,司皿“咱们去城墙上骑自行车,好不好” 女人“会不会人多啊” 男人“不会少,去看看吧。” 重新整理下装束。刚过五点,一出门便看见南门有些空荡可能绝大多数的人只是来“打卡”的吧,或者还未到高峰期,亦或游玩的人们均已下去了。 买票上墙,日头渐渐西沉,两辆自行车在并排向西而行。 青砖地面,十分平整,略向内斜。很久没有骑行的司皿有些手生,技能犹在,很快便轻松自如。迎着傍晚的太阳,两个人欢声笑语。 古朴大气、雄浑壮阔的城墙,外墙边上规整的垛口,正楼巍峨壮观、敌台箭楼肃穆威严。可以想象久攻不破的城池下是多么惨烈无比的战场,敌军束手无策、守军枕戈待旦,在城墙内外遥相对峙。 墙内大片的古建筑群,都在诉说那个久远的年代街头巷角热闹非凡,喧嚣嘈杂熙熙攘攘。古都西安、十三秦汉、伟绩唐王、最恨朱梁,数不尽的风流人物,道不尽的过往韵事。在高高的城墙上,古城区一眼望穿,仿佛秦时明月、回梦长安,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通红的夕阳,散发着最后的光芒,浸染西天。一路骑行,虽不至于汗如雨下,但也浑身通透无比。把车停在一边,休息之余,谢君则活蹦乱跳的四处拍照傍晚的天空、悠久的建筑、青色的城墙以及柔情温婉的她。 两个人迎着微风,背靠城墙,尽情享受这夕阳下的无限美好。 谢君“我一直在想,假如我穿越回到过去的这里,会是什么样的” 司皿笑了“你想变成什么样试着幻想一下” 谢君“不要,古代女人地位那么低,不敢去想。” 司皿“唐代还好,不是很卑微。不管何时,悲欢幸福都还是一样的。” 谢君“哎” 司皿“傻丫头,不要去想啦,赶紧骑到南门,晚上还要爬山呢。” 鉴于中午的经历,晚上特意挑了一个不算拥挤的饭店,经典的羊肉泡馍外又吃了点灌汤包。中午撑得难受,此时的肚子便空空如也,女人的肠胃没有那么强大,不过也吃了不少。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静心修养,备足体力,全心应对今晚的冒险之旅。 女人呵呵的笑“还冒险华山有那么可怕么” 司皿“当然咯,生怕你白天看了就不敢上了” 谢君嘟起嘴巴抗议“才不怕咧,正因为在网上看了很多大山,才选择的华山,你真当我是小女孩家家的模样,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啊” 司皿打趣“那好吧,倒时可别叫妈妈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