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娇妻宠上天》 第一章:他的情妇 从F国到B市八千多公里,从B市首都机场到天安门四十五分钟,一百二十元。 那一个人从云端到泥泞,需要多少的时间? 我恨不得一天有一百个小时可以麻醉我自已,让我认不出我的名字,认不出我的姓。 可是驾驶证却还是触目可及,一张平静而又不会笑的脸,一个好听的名字,陌千寻。 这个城市熟悉得让我心痛,但是我却还不舍得离开这个城市。 空车上了山道,扑面而来的清绿色还是让我沉默着,警卫员示意我停车,指着未经允许不得闯入的牌子让我看。 我捏着手机下车:;我去乔府。取了身份证给他们看,一个警卫员走过来看了眼,笑道:;哦,是陌小姐,今儿个早上大宅那边打电话过来说陌小姐会来,放行吧。怎么不懂事儿呢,陌小姐的身份证你们也查。 ;不登记了吗? ;登什么记,陌小姐可是乔少爷的未婚妻。陌小姐快进去吧,夫人早些时候已经回来了。 开着我的破夏利,在别人异样的眼光开了进去,乔府门前已经摆满了各种昂贵的名车,我的夏利出租车停挤在哪儿,就像是个小丑。 就如我的人生,也是一个小丑。 那早守在花园口的朴奶妈寡着一张脸说:;陌小姐,你跟我从后门走吧,前面宾客多,夫人说别丢了乔府的面子。 我笑笑地跟随而去,一直上了楼梯她站在扶手边说:;陌小姐,夫人应该在少爷房里。 ;是。 上了阶梯往左一直走,是乔东城的房间。 门推了条缝,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传了出来:;东城,我穿这个衣服好看吗? 只需要微一侧目,就能看到漂亮精致的女子拿着一套宝蓝色的低胸裙对一个背对着我穿上衣的男人说话。 她身上只着了内衣裤,越发显得身段惹火。 我知道她是谁,著名的某主持人,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端庄漂亮的她,而她却是我未婚夫的情妇。 大床被子凌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东城,这可怎么办呢,人家全身现在都没有力气了,一会儿开场舞要是跳得不好可丢脸来着了。声音娇酥得让我听了也骨头软软的。 我礼貌地合上房门,看到长廊边乔夫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颔首点头:;乔夫人。 ;今儿个是东城的生日,我倒也不知他叫了朋友来……千寻。她别有深意地叫我的名字。 我笑着说:;乔夫人,我今天也挺忙的,替我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她拧着眉,不怎么高兴地看着地毯,雪白的地毯让我踩出一些黑痕,我低下头将鞋子脱了提在手上:;乔夫人,我先去忙了,再见。 她客气地说:;你慢走,明儿个我再打电话给你。 ;奶妈,奶妈。背后她声音冷淡:;把地毯换了吧,都踩脏了别让客人看了失礼。 第二章:找个男人过一夜 今天是乔东城的生日,也是我爸爸的忌日,今晚我不想一个人。 开着车继续往山上走,后面跟着一台黑色的房车,一直闪着灯示意让我让道。 凭什么要让你,夏利就不是车了?我横行在黑色房车的前面,前方有一个急转弯,坏坏一踩急刹。 如我所料,后面的车再急刹车还是没来得及,余力撞得我往前倾了倾。是个年轻的男人,一身修闲的衣服,五官倒是精致,浓眉紧皱着上前来看。 我从车窗里伸出手去招了招,他上前来,双手抱胸站在车窗边看我,我想他有一米八几吧,挺高的,双眉很开,居说这样的人霸气。 ;小姐,你故意的吧!他挑起眉:;你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今儿个就想心痛一下。想把辛苦钱挥霍一把。 他挑起眉笑,有些轻挑地看着我说:;小姐,你是想勾男人吧,如今的女人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一百元。我说。 他有些吃惊,却笑得有些晶晶亮:;小姐,你长得还不错,你这车修起来也不止一百元了。 谁说我要收呢,我坏坏地笑了:;怎样?去开房吧!今天我特别不想一个人。而且他在我的身边潜伏得很久,很大气贵气的一个人,我怎么会忘记。 车停在不算破旧的地方,他先进去用他的身份证开了房我才进去。 ;你先去洗洗吧!我淡然地说。 转身将公司制服的薄外套脱下,他从后面抱了上来,低头在我的脖子一吻,一手环住我细腰。 他细细一咬我的耳垂,咬得我有些软酥:;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回身抱他:;不要问我是谁。 他手指灵巧得紧,一下就将我的衬衫扣子给解开了,手触摸到我有胸衣:;宝贝,你的胸衣可廉价得紧。 ;你不问问我,我是谁? ;不想。 我只是想找个男人过一夜,这一夜可以让我忘了我的痛,可以让我快乐,可以让我在一瞬间的时候,忘记我是谁。 手机扔在床上,不停地闪烁着。 乔东城三个字很亮,很刺眼。 可你真没有资格在乎我在做什么。 第三章:掠夺与需要 水打在脸上,冷入骨髓里,可是这种麻木的冷,却让我痛快着,这儿四月的天气还是冷得紧,一只手越过我把水拧到一边,冷冰的水转成热,又太烫了,烫得我想笑。 他将沐浴乳倒在大掌里,盖在我的脸上揉着,一种暖暖的香味,让我我想笑。 我转回头陌生的男人在水气里容颜有些迷糊,却该死的好看。踮起脚尖仰头去咬他的脖子,他一低头,唇与唇相吻着,还带着沐浴液的淡香味道。 已经没有我多想的余地了,他抱着我到浴缸里,那双霸气的眼睛柔和了许多:;如果你不愿意,咱就此打出。 我咯咯直笑:;你把我当仙女了还是当天使了? ;这可是你说的。他双眼掠夺地看着我。 他不再怜香惜玉,他掠压他的,要把我吃光吃净,我想我真的招惹错了,这是一头狼。 其实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必要怜香惜玉,我还不必他是谁,他也不知我是谁,只是一夜的交易,我寂寞,他需要。 从沐室到沙发,从沙发到床上,一直持续不断着,一直让我忘了我自已是谁。 第四章:一百元一夜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凌晨五点醒来,他在一边睡得极是香,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耗尽了彼此的体力。 一晚上的缠绕欢爱,我不曾想到血淋淋摔得支离破碎的躯体了。 这个男人长得真好,也许我不该挑上他的,他开的名车,他穿的名牌,其实都不是A货,他身材极是好,是常上健身房的人。 酣睡的男人,有点像孩子,陌生的男人,眉宇里带着贵气。我将衣服一件件穿好,身子又酸又疲累,昨夜太放肆了,贪欢的下场。 钱包里凌乱的散钱,我找出一张粉红钞票放在床头柜,一百元让我一晚不伤痛,很值。谢谢你,陌生的男人。 把公司制服穿上缩着脑袋出去,这一晚,我不会记得也不会记得的,多少人的一夜情,淹没在浩荡的岁月里。 五点多的凌晨,天色却是亮了,我在驾驶室里吞云吐雾,烟有时候真是好东西,开了手机,只有一条短信,乔东城的。 寥寥几字:你失职了。 乔东城其实我在与不在,有什么关系,你的生日,伴在你身边的是你的情妇,是著名女主持人海潮,可以让你脸上有光。 手机震动着,我按下接听键,乔东城的声音十分的不悦:;你关了一夜机了。 我轻挑地笑:;不要告诉我,乔大公子打了我手机一晚上。 ;是又如何,现在,马上,到乔府来。 ;乔大公子当我是应召女郎吗?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他不和我针锋相对,而是改口问了别的。 质问的语气让我想笑出声,昨天我看到你和情妇在乔府里滚过呢,乔东城你当我是付么? 三年前我不靠你们家,我一样自食其力,今天我一样不用看你们脸色吃饭。 ;嫖男人了。挂机,丢在一边。 还在震动个不停,我已经不想去接了。 这个时代,男人有权利在外面找情人,找情妇,而女人并不一定要守着一个男人。 我与你,也还只是一纸订婚契约而已。 乔东城,我曾经是很喜欢你的,我多想与你结婚,哪怕是我家破人亡没落到谷底,可是我还是那么相信你。 你的情人,你的情妇,我都当成你一时的风流,哪个成功的男人没有蜂蝶围着飞呢。 我的底线,我的梦,都在她抱着你女儿出现的一刹那,变得那么的可笑和支离破碎。 接了几个游玩的人,直接说去天安门,我喜欢走这条路,可以塞得让我心情烦燥,不停地等,等红灯等绿灯等车流疏散,时间就在等待里一点一滴地过去,我的人生在等什么,可我很迷糊。 客人才下,车门一开,乔东城一身黑衣墨镜,冷然地走到我车前,敲了敲车门:;下车。 ;有事? ;下车。他没有什么耐心。 他从军多年,身材挺拔好看,就是这样黑牛仔裤配黑衬衫,却是酷得让人屡屡回目。 落下了车窗:;这里不能停太久车,你先行,我跟你走吧。 第五章:我们不合适 坐在咖啡厅里,他是格外的不自在,乔东城一般不会到这些他所认为平民的地方来的,我搅着咖啡,听着音乐却觉得好奢侈。 一杯咖啡九十五元,我得跑多少公里才能赚到这个数啊,可以顶我一个星期的饭钱了。 喝口苦涩的咖啡,精神觉得好了许多,看着乔东城很不悦的脸色,我轻淡一笑:;我今儿个还要出车,没时间多坐。 ;昨天晚上? ;我不说谎。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薄唇紧抿,双眼冷利地看着我,将墨镜扔在光洁的咖啡桌上清脆作,以表达他十分的不悦。我低头抿口咖啡,苦涩的滋味真好。 ;陌千寻。他声音咬得重:;我倒不知你是个这么不洁身自好的女人,陌千寻,你这是自甘坠落。 嫣然一笑,看着桌上墨镜里那倒影得变形的我:;乔东城,我们真不合适,我们解除婚约吧! 他眯起眼,越发的不耐烦:;陌千寻,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样,我们真不合适。 ;是你自已要开出租车的,这就是你证明的独立,陌千寻,你能不能把你浑身的刺和倔傲都收一收,你不再是以前的你了。 ;是啊,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可是乔东城,有些东西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我开出租车,我用的是我自已的钱,我可以养活我自已。乔家有钱有势,是乔家的,与我陌千寻无关。 他眼里有些颓败,双手揉揉刚硬的眉:;你以后是我乔东城的妻子,没人说你不能独立,你用我的也是天经地义。 ;你只是想说这些吗?没有意义啊,乔东城,你觉得这些有意义?一开始我便是如此想法,可证明我是错的。知是错的路,哪怕有糖放在后面引诱我,我也不会再回头。 ;昨晚我一直打你手机。他别有意思,却不道破他不想听事实。 ;忙着。我放下二张五十元的钞票:;我先走,中午正是热闹的时候。 他站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千寻,我们好好谈谈。 欢笑的铃声,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那是孩子最纯真的笑声。他皱皱眉头,按掉。 可是一会儿,又响得欢快。 ;指不定乖乖有什么事,你还是接吧,你乔大公子想找我,那是多容易的事。真忙,改天聊。扯开了他的手就往外面走。 外面的冷风一吹,我瑟缩一下,还是走得坚定。 乖乖,他三岁半的女儿。 ;小姐,到王府井。 我打起表,一路就往目的地而已。 车停在巨大的广告牌下,高贵的女子带着几分的娇俏,一身端庄而又昂贵的礼服越发衬得气质出众。 知名的珠宝设计师,出身高贵,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林静,也是让全城青年才俊想娶回家的女子。 可惜他们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她是我未婚夫的情人,还给他生了个女儿。 情人与情妇的差别,也许是一个默许了身份,一个却是逢场作戏而已的。 乔家的下人说:;陌千寻如今只会让乔家抹黑呢,她有什么资格生少爷的气,夫人也说了,她不配给乔家做少奶奶。 那些话很刺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委屈,很难过,我以前站在云端里,我太高傲了。 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失败,可我真不信我放下所有的东西,我还连自已也养不活。 乔家有权有势,可毕竟你一手摭天不了。 第六章:你要多少钱才会离开 手机嚣张地响着,不再是乔东城了。 ;陌千寻,停车。命令式语气说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停下车,看着倒车镜后面的火红跑车停在路边,车门一推一个蹬着高跟鞋大墨镜的女子走过来,名牌的服饰十分时尚,俐落的短发散发着明朗而又美丽的风情,她取下墨镜,隔了二步远:;陌千寻,你要多少钱?你才不会缠着乔东城,你才会离开他,离开B市。 我冲她嫣然一笑:;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呢? ;你要多少?她很不耐:;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真是大方得紧啊,还是吃准了我不会向她狮子大张口,淡淡地说:;如果钱可以解决一些事,早就轮不到你来了,海主持,你算哪根葱啊,怪不得你不为乔家所认可,跟林静学学吧。至少人家,就不会这样直白地跟我说这些。 林静只会说:;乖乖说幼儿园的爸爸和妈妈都一起接小朋友放学的,为什么爸爸不来接她,和她一起回家。 人家林静,总是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我摇上车窗,甩她一脸烟味。 如果钱可以解决,乔夫人早就给我支票了,乔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是乔东城不知在固执着什么,我与他之间也早就没有了依存相爱之关系,他不愿放手而已。 海主持现在急燥起来了,倒是开始跟踪起乔东城来了,真是不聪明啊,隐忍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把本色露出来,她是一心想嫁入乔家做豪门少奶呢,然而乔家却是相当讨厌抛头露面的人,而且乔东城最讨厌别人撑控他的生活了。 如今她这样做,的确是下下之策。 但是人都有弱点,心里急了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也失尽理智。 交了车就坐公车回去,晃晃荡荡得十分累,这样的日子我还能熬多久,他是不会再回来的了,我还在这个城市等什么呢? 摸摸脑门,烧得有些烫,昨夜淋的冷水,昨夜的放纵欢爱只怕是身体吃不消了。 下了车在小药店里买了些退烧药提了点青菜就回去,出租房很破旧,可这也是我挡风遮雨的地方。 没有开水了,接了点自来水吞了药洗了个澡就去躺着,把小电视开响,我害怕静静的一个人,有些声音也挺好的。 感觉身上少了些东西,摸了摸才发现手机不知所踪,正好,丢得好,以后他们都不容易找到我了。 烧得迷糊的时候,我想如果我就这样闭着眼睛永远不醒来,也许不会有人再为我流一滴泪…… 陌千寻多骄傲,开出租车开得没时间吃饭胃出血也不向你要一分,也不向她们要一分,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个落下云端的小丑,可依然还守护着在别人看来可笑的自尊。 林端,我再等你一个月,如果你不回来,我不再等,我要离开这个让我忙碌着却空荡一颗心的寂寞城市。每次我都这样想啊,一个月又一个月,林端,这是最后一个月了,真的最后一个月了。 这个城市的人特别的多,天天都是陌生的脸,天天碰到人,都是忙忙碌碌着各自奔波着。 可是碰到那个陌生的男人,却让我很是吃惊。 那一夜情的男人,却是我多么不能招惹的男人。 第七章:开悍马的男人 今天的机场有些神秘兮兮的,像是有什么要人来一样,车一时之间都入不了机场里面,外面排着长长的队探头望着前方。 对讲机哗哗作响,讲的是前面发生的事,说是十多辆高级轿车出了机场,现在可以进去了。 一会儿车队才缓慢而入,拉了个客人说要去新开的紫豪门看热闹。 那地方我知道,在三环富人区那儿,早之前就造了个满城风雨之势,现在也许是开张了吧。 结果塞车塞得得一个叫销魂,快到紫豪门的地方,一连串的名车排着,花篮更是摆得一个叫嚣张,重重叠叠地排着。 我找散钱给客人,踩了油门跟着前车徐徐往前开。 后面有谁在兴高采烈地叫:;小北,咦,小北,就这儿啊,你别跑啊,就这,快停车。 往后面看,一辆彪悍的悍马开得飞快,前面的人赶紧让着,生怕给碰撞到了车子,我也一打方向盘往旁边让,我这破车可经不起人家那悍车一撞。 可车尾,还是狠狠地被撞了。 拔下钥匙下车,走到悍马那儿啥也不说,狠狠地给踹了二脚,凶恶地说:;出来。 修长的双脚优雅地下来,简单的一套春装十分有品味,一看就是低调而又讲究的牌子,一张帅气,却又精致的脸带着笑意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开始想,我真不应该下车的。 他黑眸锐利如箭,四月的薄阳晒在我身上,我居然开始发热,开始冒冷汗。气势弱了下去,丢下一句话:;下次开车小心点。 这样的人能不惹就少惹,通常后果很麻烦。回头就往车里而去,他极快,一手就将车门给扯住,不让我关。 我抬起下巴,瞪着他恼叫:;先生,你想干嘛,放手。 ;宝贝。他双眼散发着亮意,声音沙沙地说:;似乎我们有些事必须谈谈,比如…… ;比如什么?他果然是认出我来了。 ;比如一百元的事。 我淡淡一笑:;我可不认识你。 狠狠一合车门,油门已经一踩飞出去了,倒后镜里看着他吃痛地握住手,然后气急败坏地往悍马走去。 拥挤的公路想堵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儿的路我比导航不知要熟多少,没多大一会就把他给甩了。 不就是一夜情么,竟然玩不起。 或许我不该留一百元的,有些男人把自尊与面子,看得比天还要重。 胃又疼起来了,停车买了瓶水喝下还是难以舒缓,一手揉着心口,可这会儿却有客人上车,忍下了痛又送他到目的地。 饿过头就是不饿了,把车开回公司一出去就有些软绵绵的。 一台黑色的悍马霸道地停在路边,我装作没看见往前走,车子就徐徐跟着我走。 我回头走到车边,他把车窗降下来,我伸手进去,冷声地说:;把一百元还我,咱没拖没欠,别跟着我。 他双眼带着笑意:;宝贝,真难以相信上过床了,还可以当成陌生人一样,小爷我特欣赏这样的女人,驯服一定很有意思。 ;我没时间和你玩,你想怎样? ;小爷有时间和你玩,陌千寻。他挑起眉,一字一字地念出我的名字。 不惊讶,这些手段我早见惯不惯。 揣好钱包,甩脸子就走。 想包养我的人多了去了,有能耐的人我也看得多了,你有时间和我玩,哼,谁有空和你玩。 第八章:纪小北其人 在B市城区开悍马,可真够招人注目的,倒不是因为它的价钱,这拥挤个水泄不通的地方开,不是傻B么。 他跟在公车后面,一站也一停,我往前一站下车,从小胡同里穿过去,再转个弯儿往前走些路就是住的地方了。 可快走到住的地方,还是看到了那碍眼的悍马,冷着一张脸想视而不见,他下了车跟着我,淡淡地说:;你走过头了,不回头上楼。 我回头冷声地说:;我警告你,别跟着我。 他坏坏一笑:;你报警啊,你手机虽然丢失了,我的可借你用。我停住打量着他,一身低调的名牌,还有那浑身天成的霸气与贵气,也是无法忽略的,那日我真是糊涂了,怎么就不好好看看呢,惹什么人都好,惹上这样的人最是麻烦了。 我很不耐烦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小爷我很不爽。 ;关我什么事。 ;小爷觉得让人嫖了,在我二十五年的生活里,从没人敢这样。他冷狠地瞪着我:;陌千寻,所以…… 所以什么,我冷哼:;你把钱还我好了。 ;焉有这么简单容易的事,小爷心理受伤,你补偿得起?他挑起眉头,十分愉悦地看着我,像是看猎物。 似乎我越没有法子,他就越高兴。 当真和郑东子他们一样,都有些变态。 仰头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何必逼着我问,烦不烦。自以为很有手段,很高端的法子,蹩脚得可以。 ;千寻宝贝,我觉得我们彼此的身体在那一晚,也挺愉悦的。 我冷冷一笑:;已经是个错了,哪能再错下去。再见,不送。越过他往狭隘的楼梯口走。 他想必把我的事都查得个仔细了,住哪儿也瞒不住。 ;陌千寻,你挺有意思的。他吹了个口哨:;你这是在挑起我的好奇心吗? 我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软下口气说:;我没有别的意思,那天的事,我们拉倒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样的人,不能跟他叫板,不然会没完没了。 他有些嚣张地说:;我,纪小北。 我管你谁,只是陪着笑:;知道了。 他倒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而是掏出一张名片,黑名片上只有烫金三字纪小北,明明名字有些幼稚,但是在有质感的黑卡上却是十分霸气,名字下面是连串的号码。 ;给你三天时间打电话给我。他说完便回头,开着他的黑色悍马呼啸而去。 我开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将他的名片扔垃圾桶。 三天后,你也不记得我是谁了,傻瓜才会乖乖打给你。 第九章:情人与私生女 我看着前面的的红灯,看得很认真很认真,人行道上行人走得匆匆。 车后的她,却还是端庄漂亮,眉目里满是贵气,双手搂抱着一个乖顺的小女孩一脸的担心。 ;千寻,能开快点吗?乖乖现在烧得厉害。 ;红灯。我淡淡地说。 她颇有些无奈,又像是焦急一样,低头脸贴着小女孩的脸:;乖乖不怕,妈咪在这儿,爸爸也快来了。 ;妈咪。软哝哝的声音娇娇地叫:;爸爸什么时候来,乖乖好想爸爸。 ;乖乖很乖啊,爸爸最疼乖乖了。 ;妈咪,爸爸好久没有回家了,是不是乖乖惹爸爸生气了。 小孩子是如此的天真无邪,眼神坦然而又纯净,我只觉得自已是这么的多余。 这些言语,比海主持的咄咄逼人,俐落嚣张手法要来得有用得多,至少我觉得我真的是坏人,阻止人家一家子的团聚与幸福。 车子往医院开去,她抱着孩子抱歉地跟我说:;千寻,又得麻烦你,昨天司机告假了,也不曾想到乖乖会突然发烧,我打电话给东城,东城去了郊外的工地,正往回赶,但是乖乖发烧可不能拖着。 真是开笑,我真的想放声笑。 我是什么?林静,你马我当傻子还是白痴。 一个急杀刹车,我下了车将后面的车门打开,看着惊愕的林静,冷声地说:;下车,我不拉你这样的客人。 ;千寻,我说错什么了吗?那我跟你道歉,乖乖真的烧得厉害,得快些到医院。她拢起秀眉,万般无奈一样。 乖乖的眼神,很不明白,也有些畏惧地抓紧了林静的衣服。 我却是冷漠:;林静,路上多的是车,你甚至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乔家派几辆车或者是让医生上门来给你看,我不是圣母,以后别打电话到我公司,指定我来接,如果你有话想要跟我说,不妨直接点。我也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们的事关我什么事,下车。 林静却也是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怪不得林端不喜欢你。你是真来真粗俗了,再也不是过去的陌千寻了。 我将油一脚踩到底,开得飞快,车窗外的冷风灌进入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这世上,没有人再喜欢我了,真实诚意地喜欢我,我不再是过去的我,不再是生活在云端之上,便也没有人再来爱我了。 速度开得太快了,车子的性能也不好,转弯居然有些失灵,车身刮着防护墙刺耳的声音响起,一头狠狠地敲向车窗,狼狈啊,额头的血都流下来了。 刹车也失灵,我也淡然地看了,老天要收我,那我现在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车子刮着防护栏,慢慢地慢了下来,右侧的车门早刮落在地,我镇定地下了毁坏得不堪入目的车,一个人走在天桥上,仰望那还带着冷意的阳光,血迷糊了我的眼睛。 脱下外衣擦去,大步而走着,长长的发在风中四散飞扬,那车窗里一张张讶异的脸看着我,像是在看傻瓜。 我陌千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人家早就不喜欢我了,可是我还在B市等,一天等一天,以此为生活的目标奔跑着。 陌千寻,你不再是公主了,放弃吧。 都不要了,都不奢求了。 林端是永远不会原谅的。 第十章:别惹他小爷 没钱的人,连病也生不起。 住院,那是天荒夜谈,我走了几个小时的路,我不知道,平底的布鞋也开始硌得脚痛的时候,才快到住的地方。 要累得筋疲力尽,才可以让心里的痛消弥一些,要走得麻木到没有知觉,才会痛快一些,我喜欢狠狠地虐着自已。 头上的血疑成了块,胡同口停了辆黑色的奥迪A8,上楼,果然是看到了纪小北,深灰色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冷。 自他追来到现在,刚好是三天。 我眉头皱了皱,也不吭声地开了门,狠狠想要甩上,又不能如愿了,他已经挤进一只脚。 ;有事?我挑起眉,十分不耐烦地看着他。 他淡淡一笑:;三天时间到了,陌千寻。 也不理他,先是把电视开了,让那喧吵的声音把小屋都填满,房里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就已经填满了,里侧就是小小的浴室,进去用毛巾洗了脸,再翻出创可贴拔开头发要贴上去。 他上前一步,双手压住我的头发,我正要贴,他却一把抽走我手里的创可贴扔在地上:;伤口不小。 ;没事。 ;你狼狈得很,千寻宝贝。他语气很轻,似乎是有些不快。 ;放手,我自已贴就好了。 他是放了手,下一刻的时候我凌空而起,他抱了我就往外面走。 我瞪着他:;干嘛? ;去医院。 ;不用了。这二天倒霉着,那破车总也算是报销了,这个月只怕是白干了,哪有闲钱去医院。 他很固执,抱了我就出去,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你们这些闲少爷,怎么总是不把别人的话当一回事。 ;千寻宝贝。他好脾气地笑:;我道行高深着,你真的惹到我了,三天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了,小爷表示对你有着浓厚的兴趣,三天后还能记得你。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像薰衣草的味道,闻着格外的舒服,暖暖体温隔着衣服传到我身上,被抱着,忽然觉得自已有些软弱,有些可怜兮兮的。 ;纪小北。我轻声地说:;别招惹我,等我舒服些了我再和你去开房,你再甩一百元给我。我真的很累了,累得不想去坚持自我了。 他抱着我下了楼,将我放在副驾,上了车,给我系好安全带就开去。 头有些晕晕的,飘渺的音乐让我意识很是迷糊。 我想我这一次,真的是伤得比较重的了。 ;千寻,喜欢吗?这钻石脚链是F国珠宝大师MJ设计的,戴在你的脚裸上真漂亮,林静还跟他学设计珠宝呢。 ;千寻,你的皇冠真漂亮…… ;千寻…… 很多的声音吵杂成一片,我脑子痛得紧。干燥的唇有些凉凉的,睁开眼睛看到纪小北有些粗鲁地用棉絮沾了水擦着我的唇,水甚至是顺着唇角滑到了脖子。 他挑挑眉,淡淡地说:;陌千寻,你真幸运,小爷修心养性有一段时间的了,脾气好得连小爷都快认不出自个来。小爷是第一次照顾人,你要是敢开口说小他不喜欢听的话,小爷整死你。 我噗地一笑,引得又一阵头痛。 他啧啧有声地说:;胃出血,脑震荡,陌千寻,你可真厉害,不想活怎么就不把自个撞得支离破碎的,怎么还要一路走回去,怎么还想贴狗皮膏药。 ;是啊,我真厉害。怪不得脑子晕沉沉的。 ;陌千寻,你怎么就一个人?他很疑问:;没有手机,没有朋友,没有任何人寻找过你。 他问到我最伤的深处了,是啊,我怎么就这么狼狈,活着就活成一个人了。 那些过去属于我的亲情,友情,爱情竟然都是如过眼云烟。 纪小北你直狠,我哪里最痛,你就往哪里捅一刀。 第十一章:欠他钱 看我不出声,他又说:;你钱包里,只有一张身份证,现金一百三十七元,你还欠我七万七千三百四十元。 ;开玩笑。七万多,注射的是金子还是钻石? ;帐单。他在我眼前晃晃:;你可以去核对,所有的药,都是给你好的,胃出血,脑震荡,必须住院一个星期。 七万多,他是看起来不差这个钱,那手表都是上百万的,衣服看不出牌子,光那质量我也知道昂贵至极。而我如今全部的家产,也就那一百多元了。 闭上眼睛休息,也不说什么,我相当明白现在的我,主宰不了什么。 ;怎么还?他好心地问我。 我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怎么还,还不是你说了算,纪小爷,你说过了,我不能惹你呢。 他笑了起来,双眼黑亮亮的:;聪明的女孩,那你知道你现在要做什么? ;休养。 他打个响指,笑得眸里浮上了柔和:;即然达成合议,那就不该为难你的,想吃些什么? ;方便面。又快,又方便,还便宜。 他温和地笑着,也不说什么话,伸手去摘点滴的速度,点滴太快一时之间让我痛了起来。 他修长的指搁在调速器上,轻淡地问:;还要方便面吗? 叹口气:;随意,钱就这么多,你看着办。 他打个电话,一会儿就有人送了吃的过来:;纪小少,粥和饭一块送来了。送饭菜来的,一身雅痞的打扮,长得几分俊杰,一双眼睛倒是精明,看着我笑眯眯的,暗里打量着。 ;回去做你的事。他一脸的严肃。 ;纪少说的是。那男人笑笑就关门出去。 等那男人出去,他揭开盖子:;试试这粥,医生说你现在吃些流食比较好。 我坐起身接过他端来的粥,扑鼻而来的香味,再细细尝一口,入口甜糯:;珍味斋的红枣鸡粥。 他微微眯了眼睛笑着看我,但是不问什么。 可是我知道,他对我又起了好奇之心了。 ;也不是吃不起,偶尔小资一把。 ;吃吧。 ;你不用去做事吗?反正我在医院,哪也不能去,反正你有能力,我去哪,你也能找到。 我不习惯让一个陌生人陪着,我更不习惯他探究的眼光。 他手机在响,看了看眉头皱得更深,看了看吊瓶:;你休息一会吧,但是你记着,惹火我纪小北你不好收拾后果。 世家子弟的霸气,和郑东子他们都一样。我合眼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休息,一睁眼看到床头的百合,吐着宜人的花香,洁白的花瓣真不适合我,我的人生哪有如此的纯洁。 ;醒了。纪小北低微的声音响起。 ;纪小北,等我身体好了,我陪你上床吧。我讨厌这样被人捉在掌心里玩。 他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柔和的灯,让我陷在一片黑暗里,微倾下身就要去调点滴的速度,我一手抓住调速器:;纪小北,你要的不就是这些吗?我欠你的钱,我现在也只有身体才还得起。 ;你经常这样吗?他声音冷若冰霜,一手挑起我的下巴。 ;关你什么事,我仅有的,也只是这些。我还不起你的钱,纪小少,你看起来并不缺女人,你应也是有成就的人,男人这么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上心,一就是钱,二就是色,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我会不客气笑的。 他指腹磨着我的下巴,麻麻酥酥的感觉让我想拍开他的手,他却说话了:;三是感兴趣,你遗漏了。 ;如此来说,我陌千寻在你纪小北还没有看透之前,就是你的玩物,到你腻,到你觉得无趣,我们才二清。 他淡淡一笑,放下我的下巴:;我纪小北倒不至于把女人当玩物,千寻,你何必事事把自已放得这么低然,每个女人都是天使。 我嘲讽地笑:;天使,有翅膀的人是鸟人。 第十二章:吃得我死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的讨厌。至少不会让我反感到极点。他现在不逼我,也不表达什么意愿,那我就顺其自然呗。 感兴趣只怕是这个世上最令人觉得可笑的东西了,兴趣是什么?那是有钱人的玩意儿,我的兴趣是做个三岁的孩子无忧无虑,可是这都是扯谈。 住了三天我彻底就住不下去了,再躺在病床上,我会发疯。 我也不吭声,他让人送来的东西,一概吃一口就不吃,他在我就瞪着他,我知道我瞪起人来,认真的幽怨着,还真是像怨妇的。 纪小北倒也不把我这些放在眼里,依然云淡风轻地看他的资料,或者是出去做事让人看着我,不吃饭可以,多吊二瓶营养水,让我徒感苦恼无比,却又十分的无奈,如果我拔掉针头,护士就不厌其烦地给我一直扎,痛的是谁?总也是我。 住足了一个星期,怨气也是厚积厚发了,第七天毫不犹豫地当着他的面扯掉了针头站起来,他在,但是没避着他,当着他的面脱下病服换上我的衣服,甩甩头发头也不回地走。 要是现在有高跟鞋多好,我总觉得生起气来穿高跟鞋走路十分舒服,咯咯直响。 但是纪小北让人给我买的是……布鞋。 正宗老B市的手工绣花布鞋,什么所谓的气势,在这布鞋底下体现不出来。 他也不急,一边讲电话,一边跟上。 外面下去了细雨,空气忽尔地变冷了起来,这乍寒还暖的季节,总是反反复复着暖了又冷。 我毫不犹豫地踩在积水的地方,看到布鞋一脏心里就格外的高兴,还示威地看着跟上来的纪小北。 他只笑笑,挂了电话扯了我的手就往他的车去。 ;纪小北,我现在身体好了,我们谈谈吧!别这样撑控着我的生活,想怎么样直接说个清楚。 纪小北也不说话,开了车门把我塞进去:;开车。 前面的司机便徐徐开动,他侧着身倾过来,清爽的味道充盈着我的鼻间,但是不暧昧。 取出放在里侧的盒子,又是一双暂新的布鞋,扔在鞋下:;换上。 我偏头看车窗外那,装没有听见。 他手撩着我的长发,慵懒地浮起笑:;千寻宝贝,要我亲自给你换吗?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脏了的布鞋甩开,再套上那新的,踩着鞋跟抖着脚,要多粗俗就多粗俗。 他也不介意,眯起眼笑着轻轻地拍着我的脚,忽尔地又变得暧昧了起来。 我甩开他的手,他就一把将我的身子拽靠着他,力道十分大,不容我挣扎一分。 我想,我真的看不透他想做什么?我如今不修边幅的样子,土得可以掉渣,我身上更没有所谓的什么气质,也不知性,更别谈性感或是甜美。 他也令我很是防备,我并没有多涉露我的个性什么的,可是他竟然能约莫地抓得住,并且把我吃得死。 第十三章:我被金屋藏娇 他带我去的地方,自然不是我的家,我冷静地看着,也不吭声不透露我的本性。 高级幽静的一个小公寓,我被金屋藏娇了,咯咯,想想就觉得挺想笑的。去看了看房间,不大,二房一厅很简单,但是十分精致,所有的物品都是顶级的,可见纪小北是一个着重于享受的人。 那天可真不知他犯了什么糊涂,他居然也会和我一个不入流的人上了床,如今还在犯着糊涂,居然还对我纠缠不清。 ;哪间我睡的?我不耐烦地问他。 他笑笑:;真上道,吃过午饭再去休息。 我就翘着脚在沙发上等着,开了电视看,忽然发现太过清皙的影相看得有些不习惯,眯了眼睛就倒在沙发上听着。 他蹲在我身边,看着我的脸。 我一手拍过去:;别看我。 他握住我的手:;千寻,你这么怕寂寞? 翻个身向着里面,纪小北真是太不简单了,仅几次就抓得准,可是我才不会去认。 他用手将我的脸扳正,一手在我的印堂上滑下,滑到眉心,到鼻尖,到唇瓣停留一会又下了下巴:;千寻宝贝,你真的忘了太多事了。 ;你认识我?我挑起眉,不友善地看着他。 他只是笑,也不说话,指腹抚着我的下巴:;想吃什么? ;方便面。 ;十全大补汤泡方便面如何? 他的眉眼是自得,是淡淡的霸气。 ;随你便。吃什么,他不过是问问,我才傻得每次都会回答。 ;千寻,你的眼里,怎么这么多的忧伤与倔强? ;纪小北,你怎么这么烦人啊,要上床就上,你到底想要什么?别总问个不停的。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我陌千寻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债,你也不要把我当成没主的石头,捡来就归你管了。还管得霸道至极。 他喉间发出的笑,沙沙哑哑,微眯起的黑眸灿灿亮:;千寻宝贝,你真聪明说对了一点,还真想把你捡来就霸着了,千寻,你那未婚夫会不会满城找你? 果真是有目的接触的啊,我笑笑,一手抓住他的手指用尖齿咬了一下:;你与乔东城是仇家?所以现在和我在一起,是报复乔东城。 他笑得越发的得意了:;哦,原来是乔东城,宝贝你的夫未婚夫是乔东城?乔东城可是人物啊,可是宝贝把自已过得这么狼狈。 我狠狠地再咬他的指,他坐在地上恣意地看着我笑:;爱咬人的小兽。 丢开,背对他不再说话。 ;我也只是在你家里看到你圈着的日期,写着未婚夫生日五个字,千寻宝贝,你写得好冷漠,偏要把日子与人写得陌生。 我不理他,他自讨了个没趣,电话又不停地响,便跑到阳台去接。 在医院躺了一整个星期,要睡早就睡够了,可是软软的沙发舒服得松散了腰骨,竟然又睡去。 迷糊地看他进了来将我抱起:;这就睡着了,十全大补汤的方便面还没送来呢。 咕侬一声,我依在他的怀里,真是温暖,好久好久没有跟人靠得这么近了。 第十四章:火辣辣的吻 晚上同在一张床上,纯粹的盖棉被睡觉,他对我的兴趣我是看得出来的。我不解的是,我们的相识也不是什么惊艳啊。 一晚上他只是抱抱我,并不动我。 我的好奇心在蠢蠢欲动着,而我却知道他在等着我问他,纪小北是一个相当狡猾的人。 一早上他拍拍我的屁股:;去给我把牙膏挤好。 我拉起被子将头也蒙住,纪小北压了过来,一把扯开棉被,唇就堵住了我的嘴巴。 索得够了,他低哑带着情欲的声音:;千寻宝贝,挤牙膏去,再多呆在床上一刻,我不保证我们会在床上躺一天。 我跳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下床,踩了一只鞋跳着去浴室给他挤牙膏,这个懒鬼,这个讨厌鬼,这个霸道鬼。 狠狠地给他把牙刷挤了满满的牙膏,他愉悦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千寻,浴缸放温水。 我照着做,捉住花洒开成冷水往浴巾上面射去,一会看把不把你冷死。 ;把房间收拾一下,小爷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地方。 敢情当我佣人了,凭我欠债就得听你差唤,纪小北你想得美。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之事,我没想让你呼来喝去当佣人兼暖床的女人。 穿上我的衣服,提着鞋往门口踮着脚尖走,发现门却是打不开。 狠狠地踹了二脚再气狠地冲回房间踹浴室的门:;纪小北,你是想囚禁我吗? ;把我衣服准备一下。他愉悦的声音传出来。 准备好?你想得美,开了衣柜,一柜子不是名牌的衣服,但是绝对是顶级的做工,想必是订做的,我将衣服尽数从檀木衣架里取下扔在地上,赤着脚往上跳着,踩着。 他拢着浴巾,好整以暇在门口看我。 我顿时觉得无味,淡然下来:;自个找吧,本小姐不是你的佣人,钱,我会还你,你也没有权力囚禁我。 ;可你欠本少爷的。他双手抱胸,一副我要是敢抵赖,他就整死我的凶恶表情。 我扬起头:;我会还,光明正大地还,不是让你牵着鼻子走,纪小北我想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惹上你可能是我最大的错,但是,不代表我的人生,可以任由你乱上色彩,你有什么资格。 第十五章:你要包养我吗? ;你怎么还?他问我。一边抽出件衣服,自在地扣着纽扣。 ;一点一点地挤出来,总是能还的,我不会欠你什么的,纪小北。我知道你不差钱,你就是闲着蛋痛玩兴趣,但是我没兴趣,也没时间,钱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东西,只要勤奋,就能还。我会努力赚钱的。 ;十年八年?他挑起眉:;你那工资,呵呵。 ;纪小北,你少看不起我。我只要一个电话,多的是人帮我还债,可是那些我,我一个也不想去打忧。欠钱容易,欠人情债最难。 他闲闲地穿好衣服:;我把你的房子退了,工作也给你给辞了。 我想挠墙,我更是气得只能深呼吸,调整自已的心情:;纪小北,你真讨人烦,你以为你是谁,谁让你插足我的生活。 他霸道地说:;有时候,想插足就插足,小爷要做什么事,从来没有人左右得了,也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以后你住在这里吧,侍候小爷舒服了,小爷不仅不要你的钱,还给你钱用。 可笑,真可笑。 我走到他跟前去,狠狠地朝他的小脚上踹二下:;你是要包养我吗?纪小北。 他乐了:;你可以不这样想,你欠我债,你用这样的方式还,也挺好的。包养也不是不好,但是包养是要有别的服务的,如果你不介意,小爷我肯定更乐意。 我怒得笑了,跟纪小北讲道理,我就是个傻蛋儿。 这家伙高傲,哪会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暧昧地笑:;千寻宝贝,包养挺好的哦。有钻石,有名车,有房子,有衣服,还可以纡解生理的欲望,千寻宝贝那晚的热情,可见……他停下话,没再说下去。 ;敢情你要包养我,我还占便宜了。 他微笑:;你要这样想,也可以。 ;滚,你大爷的。又想踹他了。 我暴燥地走,看到桌子踢二脚,结果却踹得自个脚尖痛,捉住了轻揉着,感觉好生的委屈。 纪小北皱了皱眉头:;陌千寻,你脾气也真不好。 ;谁告诉你我脾气好来着,我现在看到你一窝子火,纪小北,你信不信我点火烧了你的房子,我可不是信男善女。 ;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个小公寓么,能博得红颜一笑,倒也是值的。 他是一点也不紧张,真是把我吃死了,太可恨了,我长叹一口气,走到窗边去,大片的落地窗外面是暖和的阳光,满城的柳絮在飘飞着,我心如柳絮般让风吹得如此的凌乱。 他穿好衣服过来拍拍我的肩头:;我去处理些事,这是密码锁,陌千寻的拼音。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潇洒地开门要出去。 我也挤了出去,谁知他不会诓我呢,同一电梯里,他对着镜子笑,我却是板着一张脸。 一出公寓,看到他往东,我就往西,总之我就是不要与他同路,B市这么大,焉会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可是……我又有些觉得心里不安实,纪小北就这样放任我走,他要是没有绝对的自信,他会这样放我离开? 要是他再找回我,还押着我去输液吊水一星期,让我债上加债吗?我的确是怕死了吊大瓶的盐水,吊完一瓶手就麻痛一天。 第十六章:衣冠禽兽 我坐在超市外面的木座椅上,咬着一支雪糕吃,阳光下的柳絮,像是透明的一样满天飞舞着。看上去很浪漫,对很多人来说,也是一种灾难。 刻意地一坐,就是大半天,一吃就是十多支。 最后有些喘息不过来就躺在坐椅上晒着阳光,鼻子开始难受死了,也开始喘不过气来了。 天空,终于阴霾了下来,却不是因为天黑,而是有人挡住了我的阳光。纪小北的味道,总是那么的独一无二。 我唇角一抹笑,挑畔地看着他。 ;十三支雪糕。他轻描淡写。 ;是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出院的时候医生交待,不可以吃生冷的东西,还有,传说你有些哮喘,这空气……啧啧,陌千寻,我要是你,我就把刺收起来。 ;滚,谁要你管,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偏就吃生冷,我还在这树下躺着。 ;厉害啊,陌千寻。他的笑容有些冷,弯腰就将我抱了起来:;咱再去医院吧,B市最好的军医,开个一年的房间,让你住个够。 我跳下来,不让他抱:;纪小北,你有病啊,你干嘛要管我。 ;小爷就喜欢管你,你怎么着。他一脸的横霸。然后就掏出电话,拔了号码:;小沈,是我,呃……在你们医院,给我订个豪华套房。 ;你有病,纪小北。我倒回去一把抢下他的手机。 谁要去医院,我才不要去,我讨厌死那些味道,讨厌死那里的无助。 他也不介意,一手拢住我的肩头往前走。 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我顺手就将他的手机往里一扔,他挑眉笑了笑,竟也没有半分的责备。 仍然是他的小公寓,我依然是吃败的一方。 他叫来了医生,医生给我开了药,我弃之不顾,顾小北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淡淡地说:;咱们的千寻不吃药也没有关系的,沈笑,给她打针吧,打足一个星期的量,打屁股的。 我瞪着他看,他却把我当不存在。我吞下心口的恶气,倒了水来数着药丸一个个吞了下去。 他一边看文件,一边却笑了。 这恶霸笑起来,真是过份的好看,好一个衣冠禽兽啊。 吃了药就有些困,乖乖把他叫来的食物吃了点就去睡,还把门给暗锁了起来,可等我睡醒了一觉起来,发现外面还有灯光,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事。 我竖起耳朵听,莫不是他找人查我? 这房间隔音太好,听不到什么就轻轻开了门出去,他在厅里打着电话看着文件,一脸的恶气骂人:;明天中午之前,你要是还没有把事情给小爷办妥,以后你最好就躲得远远的去。 一抬眼看到了我,压低了声急急地说:;迟些再跟你算帐。就把电话挂了。 ;千寻?一个人睡不着?他笑得格外的淫荡,一洗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出来喝水。凌晨二点还在忙,总以为他是执绔子弟呢,没事就玩兴趣。 ;过来,给我捏捏肩,可真累死了。他瘫坐在沙发上:;这帮孙子,总不让大爷我安心。 ;你也是孙子,不让大爷我安心。 无视他的要求,倒了点水喝就回房去。 明明锁了房门,他还是进来了,大手摸摸我的额头:;还烫呢,有点发烧了吧。 ;不要你管。 他笑得柔和,低下头咬咬我的耳垂:;千寻,我听人说和发高烧的女人上床,格外的舒爽。 ;纪小北。我恼怒地咬着牙。 ;还要不要我管。 ;好,你管,你有本事就一直管着我。真讨厌,真让我没有办法的纪小北。 我走出去外面,可是我走不远,不是我怕他的力量或者是抓我回来怎么小人之心对我,纪小北倒也不是那种人。 我就是在外面,觉得天大地大,却不知何处是我容身之处,我不想走,我想有个人来讨厌,来恨着,也挺好的,我懒了,我哪也不想去也不想再走远了。 第十七章:惹纪小北生气 休息了二天,身体大好,沈医生开的药十分的适用。 他再一次到小公寓来给我复诊,也笑道:;你恢复得倒是快。 ;可能这么多年来,病了都没有怎么吃药,这一吃就特别的有效。 ;身体是自已的,以后要爱惜点。我再开个药给你,要是喘息不过来了,就喷点儿。 ;好啊。我挺喜欢沈医生的,笑起得很温和,是个谦谦温雅的君子,而且很是健谈。他看我的眼神,并没有半分的鄙视什么的。 ;沈医生,你有女朋友吗? 他笑得温文:;这年头女朋友真难找到,又没有好艳福,女孩子们最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了。 我听了直笑:;沈医生,说得多委屈一样。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不容易找啊。他笑着给我一支药:;可记着。 ;沈笑。纪小北翘起脚:;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沈医生,我送你啊。 ;陌千寻。他叫我的名字,一字一字拉得老长。 我知道他是生气了,越发的我就放肆起来,提起沈医生的包去开门:;沈医生,你快点啊,我这病每次一发作,没有十天半月是不会消停的,幸得你的良药,我请你去喝杯咖啡。 他笑笑,看了一脸不悦的纪小北一眼:;纪少,那我就先回了。 纪小北的脚抖啊抖,双眼直瞅瞅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我越发嫣然地朝沈笑笑得灿烂,等他一出来就挽他的手。 在电梯里沈笑乐呵呵地说:;你是在招惹他生气。 ;他生不生气,与我无关。我抬头看着电梯顶上的镜子,我的脸在笑着,惹他生气,于是我心里也挺高兴的,见鬼了真是。 沈笑扶扶眼镜,笑道:;千寻,我劝你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你不知道他是纪家的小魔王,有的是法子整你。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我笑笑:;沈医生,我请你喝咖啡吧!别谈他了,多没劲啊。 ;别,你还是上去吧,我车在外面,医院里还有事,下次再请千寻美女喝咖啡。 ;好啊。一口应允。 坐在楼下的大堂看着他离开,就是不想上去,等得越久,他就会越生气啊。 外面阳光灿烂,心里十分迷惘。 我决计是不能这样下去的,纪小北可以给我好的生活,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但是坠落下去只怕自已连想站起来的勇气也没有,我已经试过一次依赖别人了,可是最后呢?难道我还想要再重来一次。 买了包烟在花园里,吞云吐雾抽了个过瘾,我想好了,我要去工作。 跑回去纪小北还是坐在厅里,见我回来淡淡地说:;二个小时。 我大声地宣布:;纪小北,我要去找工作。 他眉头皱了皱,也不说话,我越过他回房去找衣服换,他却从后面一把将我扛起:;一身烟味,好好洗干净,才能跟我说话。 ;纪小北,你放我下来。唔。 太过份了,居然用花洒浇我,浇得我睁不开眼睛。 ;纪小北你放手,我以后不抽了。痛啊,鼻子进水了。 他这才关掉花洒,一脸冷黑:;陌千寻,别惹我生气,以后你要是当着我的面,其他男人挤眉弄眼,小爷我弄死你。 第十八章:蛮横不讲理的他 我吸口气,想要反驳他。 他却是更凶,更霸道地说:;小爷不是你的什么人,小爷要管你就是要管你。跟你没关系么?就跟你有关系,小爷和你上过床,小爷我有洁癖,你连跟别人笑一下都不许。 ;你…… ;再多说一个字,小爷吻得你开不了口。 我气急得想把这个坏家伙给谋杀了,怎么可以霸道得这么极致。 怪不得沈笑说叫我别惹他,果然知道他这么个极坏的毛病。 他将浴巾扔在我头上,抱了我出去:;你就是一个死没良心的人,你的良心哪去了?本小爷哪点亏待你了,你不给我包养,我大不了就不包养你,你污辱我,我也把那口恶气给吞下了,你还想怎的,小爷脾气可不好,惹火了你也收拾不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的良心给旺财吃了。 刚才蛮横起来,简直就不是人,马上一变,又抱怨起我来了。 他笑起来:;死丫头,换衣服,你要工作,我给你工作。 纪小北的车,不是顶级的名牌,但是却是格外的舒服,他是个极其享受的主。 他带我到效外的一个别墅区的售楼部,跟一个哈着脸一脸是汗的胖子说:;给她个闲职,不能接触男人的事。 ;纪少……那让她制合同吧。 ;行。 纪小北站起来拍拍手:;千寻,工作环境还不错吧,你要多少工资跟他说,给你多了省得你说我污辱你。 一手环了我的肩:;咱回去吧,今晚上给我做饭吃。 ;滚。我肩一缩,将他的手狠力一甩,走到前台去,那美女正忙着扑粉看纪小北来着,我上前去她赶紧挤出笑容看着我。 敲敲桌子,我淡淡地问:;你这儿,一年卖多少宅子出去。 ;我们现在一共卖了十套。她的声音格外的娇甜。 ;卖了多少年了? ;七年。 七年才卖十套,纪小北你倒真想坑我。 白他一眼,大步走出去,拉开车门狠狠再合上。 他上了车,依然嬉皮笑脸地说:;千寻宝贝,工作嘛,最重要是轻松,这份你不喜欢,咱去看一份,你喜欢做什么?只要你开口。 ;我想做什么只要开口你就能办到吗? 他笑笑:;纯粹的工作,自然是能。 得,老奸巨滑来着,我也不跟他说了。 于是又带我去看了几份工作,闲得可以数头发,薪水多得可以砸死我,纪小北哪会正儿八经地帮我找工作呢,我真是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才会相信他。 幸得他工作也是挺忙的,也不担心我会走远一样,放我一定的自由。 找个个大卖场的工作,包吃工作餐,只需要整理一些海鲜之类的货品就好。 纪小北绝对不是一个善人,他公寓里的电视是静音的,他是故意设制的,每天早上我必须帮他把牙膏挤好,才叫他大爷起床,要是让他叫我,必然又是吻得我喘不过气来,还威胁着要就地把我给办了。 这一份工作,没有告诉他。 月结的工资好,有了点钱,我打算离开B市。 戴着口罩将鱼放在冰块上,放好便站得笔直,任顾客挑来挑去要这条哪条。 ;乖乖,坐好喽。耳熟的声音,就在斜对面的零食区。 这地方该死的好,一眼就能看清那零食区长长的道。那烫得笔挺的白衬衫配着黑裤,格外的出众,他不回头我也知道他是谁。 购物车上坐着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咯咯笑着:;爸爸,爸爸。 他们前面秀丽的女人一回眸,看到了我,然后一笑垂下眼眸跟孩子与乔东城说了些什么,二父女就欢欣喜地地往购物车里扔东西,林静直直地往我这走来。 第十九章:你是个小三 ;真的是你,还以为看差眼了。林静笑着看我:;怎么,出租车现在不好做了,改卖鱼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请问,你要哪一条。 ;这多腥啊,千寻,这里的鱼,我都买下,你也早点下班吧,毕竟做这些工作,不是一个年轻女孩能做得来的。你要是想要找好一点的工作,明天到我的工作室里来,至少让你做得风光体面一些。 ;堂堂顶级珠宝设计师,也买鱼,也逛超市,不一样能融合得起来。让我去她那儿做事,林静,你当我是泥人啊。 林静一笑,看了眼那购物的父女,眼神无比的满足:;乖乖闹着要东城带她出来买吃的,这不,病才好呢,总是特别黏着他,东城很宠乖乖,就爱乱买些东西给他吃。 我不吭声,她这是在炫耀着她的幸福,而我是多么的多余。 ;迟些让下人再来买鱼吧!千寻,你要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乖乖在叫妈咪了,她频频地往回看,也怕久了乔东城会发现我,微微一笑就转了回去。 我看到她亲热地用纸巾给乔东城抹脸,跟在他的身边,像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她也特会在我的面前秀着她的这些幸福,光明正大,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的存在,有些尴尬,虽然我是乔东城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但是我却又是个多余的,要不是我忽然的出现,只怕林静早就成了乔东城的妻子了。 ;东城,晚上要吃鱼吗?人少,她的声音响亮了些,就那么恰好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乔东城说了些什么,乖乖就叫嚷起来:;爸爸,你陪乖乖一块儿吃饭嘛,乖乖好几天没有看到爸爸了。 他们走到尽头,忽尔地乔东城又折了回来,拿着个手机一边看着零食,一边说:;找到没有?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千寻绝对不会离开B市的。 原来你在找我,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是我,这约莫就是距离感了吧。 林静又推了车和乖乖过来就站在未端等着他,像是担心他看到我一样。 乖乖在叫:;爸爸,爸爸。 乔东城就回头去看她,一边讲电话一边前行。 乖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问过我:;为什么你以后要嫁给我爸爸,我不要你做我妈妈,你是个小三,你让我不能到乔家住。 才二岁半的孩子,居然就懂得小三了,听了真是令人发笑。 手腕一痛,我一抬头居然发现是纪小北,正凶神恶煞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说,扯了我的手就往外走。 ;纪小北,你放手。我气急败坏地叫着。 他扯得生痛,我不敢跟他蛮来,受伤的只会是我自已,得从收银那儿出去。 正巧遇上经理在外面,看到纪小北扯着我走赶紧上来:;千寻?这是? ;滚。他冷冷地说了一声。 也许身上的霸气与恶气,让经理有些惊愕,他嫌我走得慢,还直接就用扛的。 ;千寻。乔东城发现了,从推车那儿挤了出来要追上来。 纪小北走得很快,一出去就把我丢进车里,隔着玻璃窗,看到乔东城跑出来焦急地寻找着。 心里,竟然有些想笑。 第二十章:不许踹了他 ;下车。纪小北冷冷地叫了一声。 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退避三舍,我也垂下眼眸下了车,跟着他进去。仰头对着电梯上方的镜子笑,蓦然地他也抬头,狠狠地一瞪我:;回去收拾你,还笑得出来。 说得像是我亲爹一样,收拾我,哼哼,本小姐还不怕你呢。 开门进了去,我弯腰脱鞋,他从后面将我按在墙上。 于是他恼了,从后面抱住我。 ;痛。禽兽。 ;痛,你也知道痛,我给你什么样的工作没有,可是你陌大小姐你却是怎么着,一样都看不上眼,我纪小北可没有为过谁这样下过脸子。 ;放手。真痛。 使劲地一踩他的脚:;纪小北,放我下来。 他却一把抱起我,将我丢在沙发上再压了上来:;你说,究竟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 ;纪小北,你要是再这样,我不会再住在你这里的。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就是欠你债了,那是钱的事,大不了就是一条贱命,我又不是你的玩物,大不了个就是鱼死网破。 纵使你不养我,我也养得起自已,不靠别人脊梁骨就是挺得直。 我推开他沉重的身体,躺在沙发上喘着气:;纪小北,我要的工作,我自已找,我可以迁就你一些东西,但是你绝不可能全权撑控我,我陌千寻是个人,不是你家养的宠物,任你差东往西不得有任何意见。 ;那你想怎么样?他把玩着我的头发,冷冷地说:;鱼死网破,你想得美,你欠一分,你得还我十分的。 ;不就是钱么。哼。 他又压了上来轻亲我的鼻子,淡淡地说:;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但是怒火,却是消弥了下去。 ;那你最好就不要逼我,我得去上班,你要是打忧我,以后就只当陌路人,你最好记得清楚。坐起身,将衣服拉好。 他懒懒地又躺了下去:;都中午了,吃了饭再去。 ;包工作餐。我对着厅里的镜子照照。 他凉凉说一句:;那个追上来的男人,是乔东城吧。 我手一停,垂下了眸子去套鞋应了一声:;是。 ;宝贝,我是警告过你的,你先招惹的我,你别想指望踹得开。 我知他沙哑说话,代表着很严肃的一件事,不可以逾越的界线。 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照说这样的世家公子,见过的女人应该是不少的了,可对我……是不是有过了头。他们不是最讨厌玩感情的游戏,也最不屑的吗? 关于乔东城,知道了就知道了呗,乔东城的声名这么响亮,他只稍微打听一下也是如雷灌耳的。 好吧,也让纪小北看看乔东城的能耐,如果他玩不起,他可以滚了。以后别再缠着我了。 我想我真是一个坏女人,我居然这么歹毒地用一个男的来打击一个男的,但是他们都不是我的谁,一个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第二十一章:说你有就有 回去跟经理解释了一翻,大概是因为竞争这岗位的人不多,他还是让我继续做事。 下午买菜的人多了些,但是我这地方,却还是清闲得紧,毕竟现在的人哪个不贪新鲜,怎么会买冻鱼什么吃呢。 横里却冲进一伙人,个个是黑衣装束,脸上还画着迷彩,一进来就冲我这而来,棒球棍敲在玻璃柜上面,倾刻四分五裂碎片四溅而起,我抬手挡着脸。 冰上放着的鱼都给推倒在地上,那些人狠狠地放话:;她在这里一天,就让你们这不得安静。 闻迅而来的保全,经理,气恼不已。 但是那些人凶神恶煞,却又令他们没往前。 敢来砸这大超市,若是没有几分的势力,谁敢这么嚣张。 我却已是习惯,他们警告完就呼啸而去,我蹲在地上捡那散落一地的鱼。 经理走到我的面前,重重地叹息:;陌千寻。 我抬头:;经理,我会收拾好的。 他说:;你还是走吧,财务会结一天的工资给你。 我心里一阵难过,我的每份工作,几乎都是这样的下场。;不用了经理,麻烦你们了。这破坏的东西…… ;陌小姐,以后欢迎来XX购物。 苦涩地笑,上班还不到一天呢。 拎了条鱼回去,开门,看到纪小北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手指飞快地电脑上操作着。 似乎是诧异于我现在怎么回来了,低声地说了句:;迟些再也你联系。就挂了电话。 挑眉一笑:;想我了?想我想死了,这才出去,又回来了。 ;少贫嘴了。懒得放鞋了,踢得远远的将鱼扔在火糟里就去洗去一身的腥味出来。 他抱胸在浴室外面等着,我无视他擦着发要去倒水喝。 ;不说说么? ;有什么好说的,不想干,就不干了呗。 他夺过我的毛巾,给我擦着头发:;一脸戾气,宝贝,你看起来很有怨言。 ;你也不要猜测了,我去做饭,就蒸条鱼,你要吃就吃,不吃你就叫外卖。别指望我的厨艺有多好。 他跟了我进厨房,厨具都是新的,冰箱里除了水,就有些酒而已。甩甩头发又穿上鞋下去,这样哪能做饭吃。 钱包里的钱,真的很少很少了,买了点米,再买了些姜,蒜,油盐之类的就可怜得紧。 拎了上来就开始做饭,他合上门在一个房间里打电话。 把鱼放在微波炉里蒸,洗着碗,他却进了来,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宝贝,只有一条鱼哪儿够,我叫了些珍味斋的菜。宝贝可要吃饱点才能去上班,不然会饿肚子的。 ;纪小北,我明天再找过工作。现在有点困,我睡一会。 他也没说什么,吃过饭我就去睡了一会,他进来亲我的脸,硬是将我给忧醒了才拍拍我的屁股:;宝贝,你睡的时间够了,你该去上班了,这个时候最多人在超市了。 被吵醒了火气不是一般的大,恶狠狠地一踹他:;纪小北,你没有听清楚吗?我没工作了。 ;谁说你没有,我说你有,你就有,马上起来刷牙,不然让小小北收拾你。 我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眉开眼笑地说:;纪小北,你这个流氓,你是个坏胚子。他这么说,肯定他做了什么。 ;有钱有什么不好。他抱我起来:;刷牙去,吃了鱼腥得要命,谁允你亲我的。 切,还三贞九烈起来,也不看看唇角都笑歪了。 第二十二章:纪小北是gay 晚上是超市最多顾客的时候,我走进去,是经理亲自来迎接我,给了我一套暂新的工作服:;陌小姐,今儿个下午的事,还请大人有大量。 ;不,是我的错才是,以后我会遵守着超市的上班时间和规矩的,现在,我去做事了。 钱,有时候是好东西,有时候,是坏东西。 当我有钱的时候,我有大把大把的朋友,呼朋喝伴,从不把钱当一回事,无比的风光。 当我没钱的时候,我只能吃方便面,喝自来水,我那些所谓的朋友,看到我都是嫌恶的眼色。 站在新玻璃柜后面,微笑地看着顾客。 也许,这是一份很稳定的工作了,也许真的不用再走来走去,没有地方了。 当每一份工作,都不能长远,都不足以养活我自已的时候,才知道稳定是多么的重要,顾客哪怕是挑三捡四,要这尾鱼又想要看另一尾,我都微笑地取出来给她们看。 我真想唱歌,真想去抱抱纪小亲,亲亲他的脸。 他一定知道乔东城的来头的,可是他还这样偏帮着我,乔东城啊,不是所有人都怕你们乔家的。 十点就可以轮班,换了衣服出去,同事看着我,那眼里的种种猜测逃不过我的眼睛。 她们都不知,我只是想一份稳定的,能养活我自已的工作而已,取出钱包等公车,却发现几张可爱的票子,二十二十一张,那么小心翼翼的不显山露水,纪小北你大爷的,怎么不给我钱包里塞百元大钞呢,塞五张二十的以为我就发现不了吗? 坐到小区门外,大发善心地给他买了点葡萄兴匆匆上去,纪小北那鸟人却不在。 把所有的灯都开了,电视没声音真是一个烦。 只能去洗了澡就睡,半夜里他回来,逮着我狠狠地亲醒:;千寻,我饿了,给我做面条去。 我一肚子火气:;纪小北你发什么疯,二点多钟把我忧醒。还一身的酒气冲天。 纪小北霸道地坐上床:;就得忧你。带着几分的醉态一脸狠色:;今天有人说小爷是gay,真他妈的瞎了眼,小爷没把他揍死就算对得起他祖宗了。 我一听乐了:;谁说的。 ;下次,我带你去证明一下,我纪小北是多威武的一个人。 ;滚。一脚将他踹下去:;一身酒气,去洗洗。 他进去洗澡,我就起身到另一间房去睡,他说什么要是没有给他办,他就很能折腾人,我算是把他的一些脾性也摸透了。 半夜三更给他煮面,你想得美。 一会儿他敲门,他踹门,他冷哼地放下话:;陌千寻,算你狠。 我本来就是个善主儿,拉起被子把头给蒙着。 没有手机有些不方便,得起来去厅里看时间,倒是快迟到了,鸡飞狗跳地刷牙洗脸就跑。 纪小北一大早也出去了,感觉我们不是什么样的关系,而是合租者一样。这样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坐在公车上想,我忽然笑的时候比较多了。 第二十三章:我们结婚吧 乔东城一大早就来了,居说搬了张椅子就坐在超市里等着。 我视他如无物,直接越过他就进了后面去工作。 他跟了过来,看我不理他,从兜里掏出烟打了好几次火才打着,狠狠地吸一口,吐出烟雾看着我。 ;这不许吸烟。我淡淡地说一句。 ;你和纪小北搞在一起。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还说得很冲。 看来,他也是调查过我的。 我淡淡一笑:;你有什么意见?乔大公子。是啊,是和他搞在一起,这是事实,我也不否认。 他声音越发冷了:;陌千寻,你脑子有毛病吗?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在外面,给我乱搞,陌千寻,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看起来,十分的懊恼:;我发现,我是从来不了解你,陌千寻,你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听话,乖顺,温柔的陌千寻了。 他的愤怒,我只觉得好笑。 我将鱼都夹出来阵列着:;乔东城,谁不会变呢,所有的东西,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人,都是会变的。这世上,有谁会一成不变。这世上很多的东西都在变,变得今日就认不出昨日的东西了。 ;我一直没有娶林静,你知道的。他说。 真可笑,他娶不娶现在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娶她,于是我就要知足了吗? ;乔东城,你要买鱼吗?如果你不想买,请不要挡住别人。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想谈与工作无关的事。 他脸阴沉了起来:;工作,你总是说工作,难道我乔家,会让你陌千寻丢脸吗?就养不起你陌千寻这尊神吗? 看来他今天是有些气了风度了,我皱皱眉头看着他:;乔东城,你急燥什么,我和纪小北在一起,我又不和他结婚,你有什么好说的。 正如你不和林静结婚一样,咱各有各的生活。 他很生气,大口大口吸着烟。 保全人员过来,可他阴狠地一瞪,硬是让人退避三舍。 我与你,其实是平等的,你是人,我亦是人,你有你的尊严,我亦也是有我的。 你在要我尊重你的时候,你是否也有尊重过我,一切皆因为我没有家,没有地位,我什么都不如你乔家,所以我的人格,就得低人一等。 乔东城,打小到大,我也是娇养着长大的,我也是受不住委屈的人。 有些亏,可以忍,有些苦,可以受,但是有些事情,我真的是爱计划的。 ;我们结婚吧。他忽然按熄了烟说了句让我震惊的话。 鱼落有冰块上:;结婚?我好惊讶于他说的这句话。 我们的婚事,拖了多少年了,他说他还年轻,他现在还没有太多的责任感,他不想结婚那么快,于是乔家上上下下一致的赞同。 我依附在你们乔家,我说话总得思量着合不合适,怎有我拒绝的余地,你就不结婚,就不结婚。 ;千寻,你听到没有,我们结婚吧。 放在冰上,很冷,冷得很生痛。 我想现在我听到的,不是幻想,我是这么的清醒,他说的话,那么的真实。 第二十四章:你会护我多久 每个家世好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想结婚,尤其是众多红粉知已的时候。他们享受着未婚,享受着被追逐的快感与云端的感觉。 结婚了,自然就得付出一定的责任,不管你愿不愿意,家,就是需要付出,而不是一味的享受。 乔东城不喜欢婚姻,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从来不提。 我想他今天,可能是受刺激了,或许他现在心情不好,才会冲动地说出这些话的。 我只是告诉他,先回去休息着。 我们都需要时间,来好好地消化一下这件事。 我一整天,都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有些呆呆症症地回到纪小北的公寓里,纪小北穿得十分的好看,英伦的绅士风,贵气十足,但是却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我:;饿死了,你才回来给我做饭。 ;公车来得慢,而且塞车。所以回来就晚了。 脱鞋,穿上纪小北买的拖鞋提了菜就去厨房。 扭开水龙头水哗哗地作响,洗着青菜纪小北从后面搂住我:;千寻,我送你台车吧,这样就不必等公车,也不用让我饿肚子了。 ;呵,纪小北,你开什么玩笑,你会稀罕我煮的东西,你纪小爷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 ;就稀罕你呢。他靠在冰箱边上嬉皮地笑着:;送台车给你多好啊,这样一来,你可以多睡些时间,不用一早就赶时间出去了。 ;不要。我断然地拒绝:;出去吧,我要煮饭了,油烟大。 ;千寻。 ;嗯。 ;你在想什么? 我抬首看他:;我哪有想什么? ;你把米洗了,又倒掉了。 我这会才看到,要补救却是晚了,米流了大半下水管里。 抱歉地一笑:;我再放些米下去。 ;有心事,不妨跟我说的哦。他挑挑眉头,诱惑地说:;你有什么难以解决的,我纪小北都不会束手不管,也不会让你眉头皱一下的。 ;说得容易,可是谁非要我住在这里的? 他笑了:;这个不算。 ;无赖。冷哼地说了他一声:;你今儿个怎么有空在了。大灰狼还想扮知心姐姐的角色,纪小北,你装什么装啊。 他淡淡一笑:;应酬什么的,哪里比得上千寻宝贝啊,这不,匆匆赶回来等你做饭吃。 倒是会贫嘴,我洗好菜,放油在锅里,毕剥毕剥地响着,油香的味道,四溅的热气。 就这样的生活,就这样的声音,就可以很足了。 ;纪小北。我轻声地叫:;你会护我多久? 我说得小声,我以为他没有听到,但是他却很快地回答我:;守护你很久很久,久到你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不知什么时候结束。 我开心地笑了,一抿唇瞪他:;出去,都是油烟呢,去把桌子刷好。 ;遵命。他笑起来真是过份的好看。 第二十五章:恋人般的关系 吃完晚饭想去休息会,这才发现旁边那间房,已经让他改成书房了,床也不见了。 他跟了过来,一手抚着我的长发说:;怎样,书房里的书,还多吧,让人送来的,还新着呢,闻到了墨香的味道没有,小爷打小就不喜欢看书,更讨厌这些味道了,想想你可能会喜欢,小爷就勉强忍受一下这讨厌的味道。 ;谁说我喜欢看书,纪小北,床呢? 他喜滋滋地说:;咱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里要是没有点书伪装一下,人家以为是暴发户呢,就二间房,以后你可以看书,我就在这儿办公也行,只半天就做好了,收垃圾的挺喜欢那床的,我送他了,他很开心。 我板着一张脸看他:;我很不开心。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乖,去暖床吧,今儿个还有点回冷了。 ;纪小北。我不高兴地叫了一声。 他却不当一回事,推了我进去:;快去,昨天向人讨了个玫瑰精油,居说美容与解疲劳是一流的,你好好泡一泡。 好吧,我也不是贞洁烈女,不然就不会和纪小北搞在一块儿了。 这儿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 对于他们这种有钱的小爷来说,能这样笑着说一声,他们就觉得很尊重的了。 掬起一把冷水洗脸,我的刺在社会上打滚,磨得也差不多了。 有些事情计较得多,计较得细,只会让自已很受伤。 和纪小乔同床共枕,把自已武装得很无所谓,毕竟我有什么资格跟他有所谓。 他睡觉很霸道,老抢我的被子。 半夜我却是热醒的,他把我当被子抱了,热哄哄的气息就在我的头顶上,我伸手摸摸他的肌肤,真暖和啊。 我想,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为什么他会对一个不熟悉的女人,还是以最低贱方式认识的女人这么好呢? 我陌千寻,如今是一无所有。 一早上被他催促起来,又去给他挤牙膏,他懒起来真要命,袜子明明摆放好的,可是他却有本事弄不见,鞋子一鞋柜都是昂贵之物,可是他却天天站在鞋柜面前发呆。 ;纪小北,你看着鞋,它们就会给你穿上吗?我好奇地问他。 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做了个童话的绮丽梦,所以今天在等着鞋子自动给他穿上。 纪小北很有些懊丧:;少了人帮我打理好每天的穿着,直是人生一大痛苦的事。 ;无能。 ;千寻宝贝,你还想倒回去睡吗?他冷哼一句:;我倒也是想的。 ;我要上班了。我要真回去睡,他看得眼热,又得折腾我呢。 一早上就是火辣辣的吻,吻得我喘息不过,几乎就要擦汗走火,我神色也是迷离了,可是是纪小北先停下来的。 ;小爷管你要不要上班,赶紧的,过来给我挑双鞋子穿。 这纪大爷啊,真是一个蛮横的祖宗,还不能得罪,不然他报复心蛮强的,赶紧过去给他抽了双鞋子:;小北同学,你会穿吧。 他瞪我一眼:;我纪小北也不是这么无能的,千寻,我今晚会晚点回来,我要吃红烧排骨,清蒸鱼,佛跳墙壁……就这几样吧。 ;想得美,别回来吃,我不会给你做饭的。还点起菜来了。 他扑上来:;非得亲死你不可。 我尖叫着往后跑,砰地把门给关上,落锁。 ;算你手快。纪小北在外面哼哼二声:;在外面不许勾三搭四,有事给我电话。 这样的关系,如恋人一般,我却不知这些关系还能走多远。 第二十六章:乔东城的求婚 大束的玫瑰,还带露珠,艳丽得让人叹息。 那是最美最贵的香槟玫槐,浓郁的香气四溢着。 玫瑰再娇美,比不上乔东城尊贵的气势。 我看着乔东城,他拿这么束玫瑰宝,真的是很不协调啊,很损他个人的形象。 经理认出他,很多人认出他,知晓他是个物,只敢远远地看着,并不驱赶与逢迎。 这个超市,毕竟是纪小北买下的,为的是让我可以在这里上班,他们肯定也会去打听我和纪小北的关系。 但是现在另外的一个男人,却拿着玫瑰在我的面前,个个怎不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 ;千寻,嫁给我。他简短地说。 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静静地躺在丝绒的盒子里,离我是这么的近。 它在引诱着我:;千寻,快收下,快收下,快答应。 曾经,我也是想过这样的情节啊。我能依赖的,就只有他,要是成为他的妻子,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依靠着。 看着那珠宝盒上的招牌,却觉得苦涩涩的。 乔东城求婚,倒底是没有心思呢,还是不细心。 ;这个钻戒真漂亮。我微微一笑。 他也淡淡一笑:;收下吧千寻。 眼底有些满意,他心里一定在想,女人对钻石,花,最是难以拒绝的。何况他还是我的未婚夫,我凭什么去拒绝他的求婚,早几年的时候,我就想嫁给他了。 轻淡地说:;这是著名调计师MJ的得意之作,这一系列的子产品,都是其爱徒林静小姐设计的,居说林静小姐设计十分有天份,这个叫珍爱的钻戒,就是林小姐想出来的名字,意思是一生一世,珍重爱惜一个人。 他却拿来给我求婚,真想放肆地笑。 乔东城有些尴尬,但是何许人也,将戒指放回去,手势也是那般的优雅,脸带着微笑:;千寻,一块去看戒指吧,挑一款你喜欢的。 ;乔东城,算了吧,我还在上班。 ;我等你。 ;等到什么时候? ;下班。 ;如果我永远不下班呢? 他笑了,轻淡地说:;怎么可能呢,千寻。 他是真的坐在一边,很认真地等着,时间在滴滴答答地过着,看着坐在柜台边的男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以前我想见他的时候,他总是没有时间,每次都是我等,等到最后还是只有我。 现在,他却在等我。 是因为他发现纪小北的出现,让他觉得折了面子吗? 我在静静地感觉着,我好像已经找不到曾经的那些感觉了,我已经独立了,我不再是一个依赖人的公主了。 ;乔东城,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浓眉微锁:;千寻,别闹脾气了。 ;自始至终,你都不懂我。我们现在是云与泥的区别,早已经不相配,怎么去天长地久再和和睦睦。而且很久之前,我就没有再等你了。 早就不等了,要不然我这么多年,怎么会对你们的事,越来越淡漠呢。 不是我看开了,而是我放开了。 第二十七章:殷勤剥葡萄 乔东城还是不明白,但是却是与我无关了。 待到下班时间,我在超市里挑了些鱼,蔬菜,还有做好的糖醋排骨,都放在袋里就从员工通道出去。 乔东城的车守在那儿,一手推开车门:;千寻,上车。 我走过去,啪地一声将他的车门关上,朝他笑了笑:;乔东城,再见,我不想和你结婚,就这么简单。 ;上车。他脸黑得有些骇人。 我睁大眼睛,妩媚地朝他一笑:;如果我不上车,那乔公子是打算动粗吗?乔东城,以前是你不想和我结婚,现在是我不想,乔东城,我们无比的不适合,把那份契约撕了吧,你我都是自由人,你要娶林静也罢,娶海潮也罢,那是你的事,与我再无关了。 他脸上很阴霾,看得出心情不好,但是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正好公车来了,我甩着袋子愉悦地往前跑。 一路行,一路站一路停,公车的后面,他的车一直跟着。 到了纪小北公寓的小区外,我刷了卡进去,他的车停在外面,我一点也不介意他跟踪我,总之不是他,也会是他派来的人,没有什么差别的。 他们跟踪人,从来都是这么的理直气壮。 纪小北一回来,就甩了鞋子:;千寻,今儿个有人跟我说,有人送花给你了,是不是? ;是啊。 ;你收了?他口气不好了。 我抬头朝他笑:;这是我的事,你打听得倒是清楚的。 他冷哼:;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人给你送花,就等于给我送花,什么玩意儿,给我送花。 我摇摇头,收拾着削好皮的菜心入厨房洗净,慢慢切成丝。 纪小北开冰箱摘了二个葡萄,剥了皮塞入我的嘴巴里:;千寻宝贝,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 ;你这人挺好笑的,什么给我送花就是给你送花,还代入得很有感觉,你想查,你还不知道啊,用得着问我。 他冷哼:;小爷不想查你的事,要你亲口跟我说。 这是蛮横的前兆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淡淡地说:;是乔东城,他向我求婚来着。 ;你没答应。他笑眯眯地将手上的葡萄剥了皮,还掏出了籽塞给我吃,态度是那个殷勤啊。 甜甜的汁液在唇舌里散开,我扫了他一眼:;谁说我没答应,乔东城的家世可是一流的好,嫁给他我就一辈子吃喝不愁,躺着花钱都花不完,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也不用给人做事看人脸色。 他笑嘻嘻地抚弄着我的长发:;要是你真答应了,你现在就不会给我做饭吃了。小爷今儿个心情好,放过你了,今儿个甭做饭了,去外面吃大餐。 抱了我的腰,强势地就出去:;不许拒绝,小爷高兴的时候谁说不高兴的话,小爷就反脸,懂不。 我很乖地点头:;懂了。 就一个小霸王,你请我吃大餐,切,还要狠狠地吃穷你。 第二十八章:爱耍脾气 一溜儿的名车,很知名的餐厅,我皱了皱眉头:;这吃? ;嗯。 ;不喜欢。我直接地说。 ;有什么不适合的,花钱的都是大爷,谁敢嫌我穿得不好,包管把你侍候得像是慈喜太后。他嘻笑着就下车。 我却是不下车,他走二步没看我跟上,倒回头好奇地看着。 我冲他笑:;不要在这里吃,我带你去吃个特好的。 他没问我,而是上了车,有些发脾气地将车开得飞快。 窗外的霓虹灯闪得飞快,慢慢地,慢慢地车就平稳了下来。 ;吃个饭,你麻烦不,去哪吃? 我笑了,他脾气虽然大,也不至于不把别人的意见放在眼里。 到底是寻了个吃的地方,人多得不得了,纪小北一看就不奈烦了:;走,咱还是回去吃。 ;我想喝他家的汤底,我喜欢。 前台很热情地将写好的等位给了他:;你前面还有一百三十二位。二位请进去坐着,喝些茶点。 他拿着那号码,总是感觉十分的不妥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竟然乐了,推着他:;走,进去我请你吃虾片,请你喝豆桨,和你斗六子棋。 里面等待的座位很窄,纪小北并不胖,可是他却很讨厌别人靠他靠得近,坐在小椅子上手长脚长感觉格格不入。 一个小帅哥端了小吃过来给我们,我朝他微笑:;谢谢。 ;不客气,你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说。 这里的服务,就是一流的好。 纪小北瞪着他:;有什么需要,也不需要你再来,叫女的来服务。 这一句,把我囧得特无语。 下六子棋,他一点也不是我的对手,他忍下暴燥来,很耐心地下,可是还是一次又一次,输得惨不忍睹。 纪小北终于忍不住怒了:;不玩了,什么玩意儿。到底吃个饭多难,偏要到这里来。 ;在这里不许发脾气。我恼瞪他:;你要走就走,我不拦你。 他转过头去看别人下跳棋,一句不吭声,板着的脸,看得出很生气,很暴燥。 旁边的人开始去吃饭,他就拿了他们那桌的跳棋过来,然后一个个颜色摆好。 先下了一个子,挑挑眉看我。 我转头,不理他。 他手伸过来,在我这边走了一个跳棋,一会儿又走他那边的,我拍下他的手:;我不走那儿,我自个来。 他眼里有一抹笑意,那份急燥舒缓不到十分钟,又开始急起来了。 他一样不是我的对手,他将棋子弄乱:;不下了,没胃口吃,你自个等吧。 还真的就甩脸子走人了,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一个人静等着,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轮到我,一个人喝那锅底汤,热热烫烫的真好喝。 林端也很喜欢来这里,我们下跳棋,可以一下就是一个小时还分不出胜负,碗里放了不少花椒,沾了滑牛肉一吃麻得我特难受。 怎么忘了我不吃花椒,他才吃的呢,总是习惯性地就拿了。 忽尔什么也吃不下去了,望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所有的菜都是他爱吃的,每次到这里来,总是免不了这样点。 招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结帐,却殷勤地告诉我,有人给结了。 我踏出去,外面的夜风更冷,黑色的车刷的就开到我面前,纪小北一张晚娘脸:;还不上车。 原来,你还没有走。 我朝他笑,喜滋滋地绕过去上车。 第二十九章:你包养我吧 ;刚才我在想,如果我走了,你怎么找到我?他忽然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缩着脚,也好奇地想着:;嗯,我坐地铁回去。 ;如果我不在家里呢? ;那我就等。 ;如果等不到呢? ;纪小北,你到底想说什么?别那么文艺兮兮的,你身上那外露的霸气还真不是文人的味道。 ;我给你买个手机吧。他说。 我噗地一笑,看向窗外也不说话。 ;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他递过来。 蓦然记得,今天的日子好像有些熟悉,原来是我的生日。手指贴在冰冷的车窗上,一点点地划下,手指竟然比车窗的温度还冷,又是一年了。 ;没陪你吃饭,不会这么小气吧,谁叫你也不让让我,小爷跟人做什么,谁敢让小爷输,还输得这么没有面子。他把东西丢过来,砸在我的脚上有点痛。 我将盒子放在车头上,朝他一笑:;纪小北,不用了,我不喜欢手机,我不喜欢别人能联络到我。 他眼神锐利:;你不想别人联络到你,别人就一定不知道你的号码。 ;那好吧,我不想收你的东西。 车嘎然而停,我想他的少爷脾气又发了。 果然就是,在前行的车河里忽然而停下,说下车就下车,还把我锁在里面。 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打着信号,声音也刺耳起来,还有人下车走上前来敲车窗,在外面说话,指责,询问。 车里,什么都听不到,隔音十分的好。 我拆开了手机,指尖一滑动屏幕就开了,里面只有一个号码,简单的纪小北三个字。 我打过去,那边赌气呢,响了七八声才接。 ;纪小北,你给我滚回来开车,你要走,你也先把我放出去。不要让我成为众的之矢。 他笑了,声音很大地问我:;手机呢? ;你要送,我就收下,但是纪小北你听着,我不会还你钱的。说完我就挂了,气呼呼地将手机往车前一扔。 纪小北带着得意的笑容回来,一概无视后面那些愤怒的车主,上了车开得飞快。 到了小区开进去,一下车我也不等他就上去,他拿了手机乐呵呵地上来,然后就在那儿把玩着。 晚些他去洗澡我悄悄看了一下,纪小北这闷骚的东西,照了好几张相片在手机里,还当成屏幕,他当他是明星呢。 我是否太矫情了,他送我手机,我就收下呗,我们的关系,真能干净到纯真的男女交往吗? 倒杯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万家灯火一饮而尽。 他出来,还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站在落地窗前冲他妩媚地笑:;纪小北,你包养我吧。 ;我没听错?他浓眉挑起看着我。 我笑着点头:;没有听错,你包养我吧。 我们的关系,不要太纯真,很多的事情污黑点多好,永远不会有拖泥带水之说,更不会夹入感情。 第三十章:七百万包养费 纪小北有些不置信,似乎不相信是我说的。 毕竟也是,曾经我还嘲讽地说过他。 他走上前来摸摸我的额,我拉住他的手,轻轻一吹媚笑:;是真的,包养我吧,纪小北。 ;好。他从善如流地答。 然后就亲了过来,这一次我没有躲开。 我笑了,抱住他的脖子,纪小北你还看童话书吗?你相信世上会有天使吗?真可爱啊,我的情夫。 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感受着那温暖厚实的胸膛,一起一伏是他有力的呼吸。 凌晨四点,我又睡不着了。 浑身酸痛着不舒服,拉开他的手想翻身躺好点,他却按开了床头的灯,坐了起来拿了根烟吸:;又想给我甩张票子,再走人? 我忍不住咯咯地笑,看着他吸烟多不过瘾,凑了过去狠狠地吸二口。 他瞟我一眼,将烟按灭在床头:;烟吸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没有睡,是你担心我又一走了之。 他压上来,邪邪地笑了:;我是看你休息好了,想再大战三百回。 ;纪小北,明儿个来接我下班。 ;看时间。 ;开始有点后悔了,你包养我,你不为我做些事的吗? 他拽拽地说:;一向只有女人为小爷做事,谁敢让小爷为她们做事。 ;小心我另找金主。我懒懒地说了句滑下去躺着。 他抱紧我的腰:;快睡吧,一会天就亮了,明儿个我还有乱七八糟的会议开,你也要上班。 ;从今天开始算起,你回不回来都没有关系,你在外面有没有女人都没有关系,但是你得给我一个月十万,算是包养我的价钱。 他一拉被子,有些恼怒地将我的脸盖住:;怎么多话呢还不睡觉,是不是没有收拾够你。 凶什么凶,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为好。 醒来他已经不在,做情妇和做使唤的人倒底是不一样了,早上没赶我起来给他挤牙膏了。 床头柜上放了一张卡,马上打电话去查,里面却足足有七百万之多。 一个月十万,他想包我多少年啊? 纪小北啊,我真有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第三十一章:同父异母的妹妹 七百万这一笔巨款,以前的我,也不放在眼下,可是现在我想我一辈子也可能花不了这么多的钱了。 坐在长途车上,外面风景一逝而过,桃花含苞吐蕊,在冷春里开始怯怯地展着它的芬芳和美丽。 三个小时的车程,还是坐得很累。下了车,再辗转几次车,已是灰尘扑扑地出现在破落的小院前面。 寂静寂静的,墙外露出些许的春色,再冷,还是挡不住树抽絮拙绿。我深吸口气:;燕儿,在吗? ;在。淡淡冷冷的声音,一如往常。 木门开了,清秀的小脸看着我,那清澈的眼眸带着多少的恨。 ;是千寻来了。里面传来虚弱的女声。 我应了声:;是。 ;燕儿。女声拉得长长的。 于是面对我的小女孩淡淡地说:;进来吧! 里屋的女人躺在床上穿着珠子,窄窄的屋里堆满了各种珠子,半成品,成品。 ;燕儿,去端水来,你姐姐坐了这么久的车,渴了。 ;她才不是我姐姐,我姐姐会把你撞成这样吗?所有的人都有妈妈牵着去上学,可是你一辈子你也起不来了,你只能一辈子躺着。 燕儿十岁,还是个孩子,但是孩子,才会把爱恨记得那么的鲜明。 我站在房里,将提来的行李袋放在一边:;媚姨,这里有一百万,你去检查一下,装个假肢。 也不多说别的,坐了下来俐落地穿着珠子。 ;你哪来的钱?媚姨一边穿着珠子,一边淡淡地问我。 ;我找朋友借的。 ;你回去吧,再晚,这里往B市的车就停了。 ;没关系的。 ;回去吧,你在这里我不舒服。 我放下了珠子,长长地叹一口气。 燕儿坐在椅子上清点着我带来的钱,拿着百元大钞说:;妈妈,这些会不会是假的。 媚姨穿着珠子,头也不抬地说:;你姐姐不会给我们假钱,你姐姐有很多朋友,几百万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是个小意思。 ;但是娘,却躺了这么多年,现在她才拿钱来,叫娘去检查。燕儿恨恨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犀利。 我却已经麻木,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风尘扑扑地来,风尘扑扑地走,身心如此的疲累。 收了一百万,燕儿送我到外面去坐车,看到路边小店卖的雪糕,她渴望的眼神瞧了瞧。 我停下来:;想吃吗? 她摇摇头:;不想。 在等着公交车,她跟在我的身后,看到车快来了冷淡地说:;陌千寻,我要到B市去,上好的学校。 ;那是你的事,不关我事。 ;如果不是你们把我妈和我害成这样,我们现在就不会受苦。 我低头看着那张满是怨恨的小脸,淡淡地一笑:;陌燕儿,我没有欠你的,如果没有你娘,我家也不至于这样,别理直气壮地跟我说这说那,如今我肯负责你们母女的生活费等开支,那是我爹离开前,苦苦哀求我的。 她尖锐地叫:;是你把我妈妈撞成这样的。 我笑笑:;所有的,都是报应而已,车来了。抬脚就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渐行渐远,略略一回头看,燕儿还站在那儿。 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啊,这个世上,谁欠了谁的。你说是我欠了你们的,那你们欠我的呢?又有多少? 第三十二章:大方的情夫 在这个小三横行的社会,一不小心,幸福就是皂影了。 一不小心,就多了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什么的。 我抽着烟,一包接一包地抽着,吐出漂亮的烟圈,我是那么的焦燥啊,还以为时间和经历会浮起我所有的一切年少轻浮。 B市大风沙,往B市的车已经停开了。 不想找旅馆,就坐在候车室里,买了好几包的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吞云吐雾得麻木,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的情况下,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纪小北给我的手机还扔在公寓里,他的号码我记不住。 ;小姐,一个人。流里流气的男人走过来:;借个火。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丢烟头走出吸烟区,车站里还困了好几个人,都在这坐着等凌晨的车。 我很不耐烦,总是频频地看着墙上的挂钟,纪小北会不会以为我是携款私逃了? 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笑,明儿个回去,不知会给我摆什么脸看呢。 二点,三点,四点……七点上车,十点多回到B市再辗转回到公寓已经是十二点了。 我把时间记得如此的精准,除了记这些,也不知要记什么了。 上了去他不在,公寓倒还是和以往一样。 洗洗睡一醒来,看到床前一个黑影倒是吓了我一跳,揉揉眼睛:;什么时候了? ;晚上十点。 ;还真晚了。 ;你袋里这么多烟,哪来的? 我听出他口气不是很好,淡淡一笑:;当然是买的啊,我吸烟,你也不是不知道。 ;戒了。他霸道地说一声站了起来:;我饿了,给我做饭吃去。 ;做饭?他居然还没吃,纪小北这人可是饿不得,他才不会委屈自已呢。 拿了橡皮圈将头发束在脑后去给他做饭,他倒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朦胧的壁灯照在他的侧脸,看上去很是疲累。 他心情似乎真的不好啊,做好饭我就去浴室了。 一出来他便说:;以后我要是打你手机,你没及时接,小爷就跟你没完。 手机扔给我,我按开有些好奇地想看,但是里面一个通话纪录也没有,我想他肯定是换卡了。 ;纪小北,我取了一百万。 ;卡在你身上,你爱取多少,是你的事。 扑过去抱他,依在他的背后:;纪小北,你还真是一个大方的金主,以后我会对你很温柔的,但是做饭这事,还是请个人来做吧,我不擅长呢。 ;我吃得挺习惯的。他冷冷地丢过来一句话。 得,真的是生气了呢。 但是却是阴着来,晚上睡觉也是背着身子,不再抱着我了。 但是他没有问,我去哪了,他看了我的袋子,知道那儿有烟,但是没有钱,他没有问,我的一百万拿去给谁了。 我的情夫,还是很大气很大方的。 第三十三章:妩媚亮相 早上的热吻,他又作坏,我是他包养的情妇,在一些事上,当然是要尽力地满足他。 酣战一场已是早上九点多,他的手机叫得个震天。 从地毯上捞去:;该死的,陌千寻,小爷过了会议时间。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缠着我晨运的,却来怨起我来了。 ;快起来给我配好衣服,我去洗个澡。 我拉起被子包着头,转个身再睡。 ;陌千寻。他拉长了声音。 我还是不理他,他放话:;小爷现在没有时间再收拾你,你给我等着,等着瞧。 然后就急急进去,听着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忽尔的想笑。 还是很困接着再睡,他闹出的动静并不大,一会儿就彻底的静止了,睡醒了我舒服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吊灯很精致,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手机响着,在床底捞起,显示着纪小北那嚣张的名字,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只好接了:;干嘛。 ;把我的文件给我送来,赶紧的,就在书房的桌子上,蓝色的。 ;我不是你的秘书,要不你叫人上来拿吧,我下午还要去上班。 ;你来是不来。 口气是十分的不好了,想了想:;去,哪里呢? ;金华国际。 ;好。 挂了电话赶紧起来,打开衣柜找着他给我买的衣服,挺多的,但是在超市上班也不适合,一直就让他挤在角落里。 选了个件素色的紧身裙,外套全是良家妇女式的,哪儿像是情妇了,纪小北倒真的内心纠结啊,希望我在床上狂野的,下了床穿着的是朴实的。 挑了件无袖的长外套,腰间系个蝴蝶结将长发披散着再围上长长的丝巾,多是风情啊。 可惜他给买的鞋,全是中跟,低跟,平跟,就没有我喜欢穿的高高跟,踩了双比较高的就出去,难得的是今天的天气竟然这么的晴朗,穿得太是春意浓浓,一路上引得眼光无数。 进了金华世纪,一个漂亮的小姐出来:;你是陌小姐是吧。 ;是。 ;请跟我来,纪总现在还在开会,要稍等一会。 带我到休息室里去,无聊地点了根烟才狠狠吸了一口,休息室的门就推开,纪小北带笑的脸看着我手上的烟,看着我单薄的春装,一下就冷沉了下来。 我还不知死活地朝他笑,徐徐吐了口烟:;文件送来了。 他黑着一张脸过来,一下就将我手里的烟给抢了过去按熄,脱下身上的西服给我披着。 ;不冷呢,外面阳光灿烂的。 ;你脱下试试看。 ;得,这么凶干嘛。不脱就不脱。 ;昨晚我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是吗?我让你把烟给戒了。 ;你还不是吸。所以凭什么让我戒。 ;你是你,我是我。 我冷笑:;霸道,总是有个样子吧!罢了,不跟他争,争也争不过,他霸道起来就是这样。 站起身:;我先走了。 出了休息室看着门口的人有些愕然,乔东城一身正装地看着我,眼光一会越过我看纪小北,淡淡地说:;纪总,丢下会议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一手扯了我的手,就往外面拖去。 我回头看纪小北,他也不阻止,就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眸子半眯着像是猎物被抢的狼。 第三十四章:情妇准则 乔东城将我拖到一个阳台,差点儿就撞着了,我站好看着灿烂的阳光,乔东城气势凌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双一向淡然的眸子,如今却是冷利,也染上了愤怒。 我倚在阳台上,手指在淡白色的瓷砖上敲着,悠闲以对,与他的浑身燥怒成对比。 他压住怒火,低声地吼:;陌千寻,你是在报复我吗? 我眨着眼睛冲他笑:;报复你,为什么报复你。 ;你和纪小北在一起。 ;是的。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态度极是认真:;这个其实有什么重要,他是什么人也与我无关,我们之关的关系清清楚楚,我是他包养的情妇。 他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上,一拳打在阳台上,如困兽一般的愤怒,不耐。 他一会看着我,抓住我的肩头低哑地说:;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千寻,你脑子是怎么想的,你需要钱,你跟我说一声就是,千寻,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没想到的,多呢,我一直不是好人。我要钱,我会自已去赚,不会要你乔家的。 ;你就是这样,用身体去赚,去出卖,陌千寻,别让我看低你。他低低地咆哮着。 他是在伤心吗,可是,他有什么权利伤心呢。 我在巴黎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在女人的床上寻欢作乐,他说:;千寻,我现在有事,迟些再给你电话。 心里的旧伤,被勾了起来,我合上眼睛感受着心底间那翻涌的气息,再张开眸子,却是依然朝他妩媚一笑:;是的。 那些过去,永远是过去,我不想翻起那一页悲伤,无奈,暗黑。 出卖身体,他知不知道,骄傲如我,要怎样才会去出卖,他只知道指责,好吧,没必要向他解释什么,他不是我的什么人,也不必要向他交待的。 我带着微笑转身离开他,半步不停留。 拢紧了肩上纪小北的西服,有点冷啊。 转出了那地方,看到纪小北痞痞地靠在休息室的门口,不耐烦地看着腕表,一边使劲儿地抽着烟。 厚厚的地毯掩了我的脚步声,光影蒙住他的时候,他这才抬头看着,乌黑的瞳仁里微微的笑意浮了上来。 我将他双指间的烟取下丢在一边的垃圾桶:;公平起见,你不想我抽烟,就别引诱我。 他拢住我的肩头,头一倾就在我脸颊上狠狠地亲吻一口:;吃饭去吧,小爷我饿了。 我抱住他的腰,娇软无骨地依着他。 这就是一个情妇的准则,让人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型的狐狸精。 乔东城在后面冷声地叫:;陌千寻,你站住。 ;千寻宝贝,今儿个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 乔东城,未婚夫只是虚有一张纸,没约束力的,他是我的金主,我承他心欢才是原则。 第三十五章:漂亮小姐姐 纪小乔像笑面虎一样,微笑地看着我:;刚才那人是? 我拔弄着冰淇淋,挖了一大勺送到他的嘴里:;啊。 他眉一皱:;我不吃这个。 ;吃嘛吃嘛,你吃了,我不就告诉你。嘟起唇来撒娇:;一口,就一口。 他喉结上下滑动,浓黑的眉一皱大口一张就将那勺冰淇淋给吃了进去,也不好好地感受那冰凉甘甜的味道就吞了下去:;说。 ;我才不信你不知道。 ;就要你说出来。 这是什么心思啊,我拔拉着冰淇淋:;他是我未婚夫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很早就该结婚的。 他神色里,有些不悦。 我莞尔一笑:;但是人生处处都是意外,这不,我居然让你包养了。 ;你能不能别用包养那二字。我厌。他靠在椅背上,十分的不悦。 ;得,你还厌,吃饱了,走吧。 ;最近,他有没有缠着你。 我挺讨厌他这样问我的,他明明都知道,却是要我说出来,我不知他是什么样的心态。 ;有啊,前些天他还找到我,向我求婚呢,不过在做黄脸婆和情人这二种选择里,我选择了做你的情人。 玻璃窗外停了几台骚包的车,几个男男女女都是一身的名牌走进来。 ;哟,纪少。 刚才那几个张扬的男女进来,领头的一看到纪小北就热情地叫。 他瞥一眼,淡淡地说:;有事? ;上次不是说一块儿去骑马吗?我马场里有二匹好马,都留着,纪少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看。 那双眼睛看我,别有深意,但却是打着讨好的笑:;这位姐姐好生漂亮啊,是不是在梦里见过。 我忍不住地笑出来:;也许我们真见过呢,我在XX超市上班,你有去过? 他一怔,但是马上又笑了起来:;小姐姐怪不得这么眼熟,那家超市真的是太巧了,是我舅妈家的大侄儿开的。他热络起来:;小姐姐这么漂亮居然在那儿做事,真的是暴珍天物啊。 抚着唇笑得无比的灿烂:;真的啊,太巧了,改天请你舅妈家的大侄子给我提升提升。 ;小姐姐看你客气的,一句话的事儿,包我身上,纪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姓卓。递上了名片。 纪小北也客气地笑了:;卓铭,你这孙子,见了美女就忘了朋友了,我们吃好了,今儿个的消费,都记我帐上。改天记得给你这刚认的小姐姐升个职儿。 ;纪少你这是说哪儿话,一句话的事,小姐姐你等着,一会咱就打电话去,明儿个你去就是经理级别的了。 和纪小北出了餐厅,我忍不住地笑着看他:;卓家舅妈家的大侄子,你长得还真是不错啊,啥时给小姐姐我升升职啊。 他一拍我的屁股:;回去侍候好小爷了,就给你升职。抢了我手里的名片扔垃圾桶:;你不需要这些。 ;够霸道的。我咕哝着。 他的朋友拍马屁,可真的是拍到马脚上了。 第三十六章:情妇上门挑畔 我这情妇,真的是当得委实是小家子气,一点也上不了台面,也威风不了。 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红色的波浪长发披散着妩媚的风情,长而翘的睫毛,浅浅的眼影,那流烂着娇媚波光的杏眸,一颦一动,都散发着味道,身体高挑但不失丰韵,肌肤细腻如雪,深V丝锻质的裙子显出美好的曲线,超市里女人比较多,这么忽然一个极品女子的出现,气质与品牌衣服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和,怎不教人多看几眼。 水晶的亮采衬着指甲显出玉手纤纤,此刻却是不耐烦地敲在玻璃桌面上看着我,杏眼看了我胸前带着的工作牌:;陌千寻。 ;我是。我微笑:;小姐要买鱼吗? ;你跟纪小北是什么关系? 杏眼里的防备,到不屑,再到鄙夷,流转之快着实是让我自叹不如。 ;我跟他的关系?我想了想,很诚实地说:;他包养了我,十万元一个月。 ;呵,呵。冷声的笑意从粉润的双唇里溢出,狠狠地给我一个白眼:;纪少可真是够不挑食的,就这么一个角色,还真是有辱了纪少的品味。 ;我该叫你姐姐吗?我笑容可掬地问。 她脸色一黑:;陌千寻,你有什么资格,我警告,你离纪少远一点,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跟纪少纠缠不清,别怪我找人把你脸给毁了。 我很好奇地问:;你是纪小北的什么人啊?居然管他的私事。 她杏眼一瞪我:;你管着我吗?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起。 本来冷怒着一张清艳的脸,一看到那手机的来电,马上就变得柔和了起来,昂贵的电话一接通,娇滴滴的声音软软地叫:;小北,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啊。 不知纪小北说了什么,她的脸色大变。 咬着唇,万般的委屈一样:;小北,我没有,我只是在家里闲着也闲着,就出来走走,小北,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牛排,今天晚上到我家里……。 怔然地说不下去,电话大概是被无情地挂断了。 紧接着就是我的手机,哗啦啦地响着,我看了一眼按掉,十分有责任心地上班。 美女的含幽带恨地看我一眼,居然走了,太负不起她刚来那凌然的气势了。 轮班吃饭的时候才拔了电话给纪小北,乐呵呵地说:;刚才在上班,上班是不能接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纪小北有些冷嘲:;还真是一个守职的好员工。 ;小北同志啊,你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是不是,那我就不带菜回去了,你女朋友买了牛排。 电话又挂断了,这纪小北真是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坏。 收起手机扒了几口饭,又去站岗上班。 做着可笑的人,上着可笑的班,坚持着不知目标的自已,有时不知自已在做什么的时候,迷迷糊糊就把日子给过完了。 纪小北这么一个好苗子,多金,帅气,他的情人有多少我从不去猜测。不过我断定这一个来超市里的美丽女子,肯定会被甩了的。 就那气度,与他太不相衬。 纪小北的出身我从不问,很多人看到他,都不敢叫他的名字,全叫他纪少。 连亲密的情人也这样叫,可见啊,她也只是可有可无的情妇而已。 虽然是情人的关系,那也是各取所需,他不过是图她美色,这些久经风月场所出色的世家之弟,他们对女人的贪婪,极其敏感,一旦发现情妇想得到更多,或是干泄个人的事,就会豪不犹豫地甩掉。 第三十七章:林夏回来 ;千寻。惊讶的一声叫声,也带着惊喜。 我抬头看着来人笑:;哟,东子,是你啊。 他笑着走了过来:;居然在这里,手机怎么换号了,怎的不想让哥们找到你啊? ;哪呢,还等着你们请我吃香喝辣的呢。 ;等着,大伙儿都想你呢。 郑东子真是行动派的,这么一说手机一拔号就呼朋喝伴起来:;找到千寻了,哥们今晚上别放过她,不把她灌醉,咱全去跳臭水沟。 我白他一眼笑:;死东子。 ;你作死才是。他板着脸:;你生日那天,哥们快把京城翻过来了,还是找不着你,你说你咋就这么喜欢玩失踪呢,还有,你这工作服腻丑了,快叫一声好哥哥,哥哥带你去买。 ;滚。我噗地笑出声。 他吊儿郎当地倚在玻璃柜前,看了看手腕上百达翡丽:;几点下班。我嘲笑他:;没那么快呢,东子,换表和换女人的速度一样快啊。 ;谁叫你不来结束我的单身生活。他瞪我一眼:;我到外面去等你,那些小兔崽子大概也快到了。 ;瞧你叫了多少人来收拾我啊,没关系,姐姐全收下了,等我四点下班,咱杀去先吃自助餐,刚才只扒了二口饭,工作餐一个叫难吃啊。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哥们哪个养不起你,拜托你陌大小姐,你随便嫁一个都成,老要我们陪你去吃自助餐,又想扶墙而入,扶墙而出。 ;必须的啊。这才是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 郑东子吹着口哨,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派风流倜傥的风采。 一下班出去,超市停车场门口都让名车塞住了,牛B烘烘的车牌让保全人员很头痛。 郑东子跑出来拉开车门:;千寻,这儿。 ;千寻,别坐他的车,一股子女人味,来,哥哥新买的玛莎拉蒂,你喜欢的火红色哦。骚包的秦瑞还是这样的潮。 白他一眼笑了,跑过去将他挤到副驾去:;让姐姐过过手瘾。 名车的确是不同啊,破夏利是不能相比的。 秦瑞笑眯眯地抱着我的包:;千寻,这车送你做生日礼物,如何? ;秦瑞你这孙子,这么好的车,你叫我往哪儿放,我开这么好的车,到时人家以为是我偷的,叫我去问话我是百口莫辩了。 ;你这女人,我爱慕你,就送你车,居然还嫌三嫌四的。他十分鄙夷:;你电话又换了,啥号? ;包里,自个看。 ;哟,纪小北,这名字有点熟啊。他摸摸脑袋:;在哪儿听过呢? ;我情夫啊,你见过? 他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你会有情夫。哥们的号码,就是要占第一顺号,以后拔个一,就能在第一时间里找到我。 ;得咧。 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就像是亲兄弟一样,曾经为了一个男人,我和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如今那些事淡了,我们的友谊还能回来,真好。 我就喜欢带领这些世家子弟去扫荡烤肉自助餐。 秦瑞拢住我的肩头一转:;咱换个地方成不,祖宗,这地方我没脸再进了,上次人家都对着我们哭了,瞧着对面那家,阮离家开的,咱要是不吃得爬出去,对不起这败家子啊。 一行人走进去,呼朋喝伴着好不热闹。 ;我来晚了。温雅的声音在这闹烘烘的地方,竟然如此的清透。 这声音,好是熟悉啊。秦瑞叫了起来:;林夏,这里。 我蓦然地抬首,那一身白衣黑裤配着背心,像水墨画一般明净。 他回来了,林夏,那谦雅的君子,那让我和伙伴们决裂的人。 第三十八章:不爱也是错 秦瑞对林夏的仰敬,还是一如即往,而且还特意让出了位置给林夏,于是他就坐在我的身边,他身上,依然是那淡淡的宜人清香。 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里看到他,我很不自在。 但是事情过去这么久,证明我是错得多么的离谱,我只能埋头狠吃着烤好的肉。 ;这么吃,你的胃受不住的。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净。 我抬头看他,挤出一抹笑意:;林夏哥哥。 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一脸的疼爱:;头发留这么长了。 ;是啊,林夏哥哥。 他细细的睫毛很长,很浓,明净的眸子依然是黑白分明,他就这样看着我,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了疼惜,叹怜。 只是闪得很快,不让我看得太清了,他低头用生菜裹了烤肉:;给。 我笑得格外的灿烂:;谢谢林夏哥哥。 郑东子喝了一小口红酒,啧啧有声:;瞧瞧,咱们的林夏哥对千寻,就是十年如一日的好啊。 ;那是,我可是老早就知道要傍个大树好乘凉,早早叫了他哥哥的。 ;林夏哥对你,可不是……。 这里就只有东子最了解我,一听阮离这句话马上就打断了:;咱今儿个要吃好喝好,让千寻拍着心头流血去买单,谁叫她生日,我们一个二个都找不着。 ;对。 起哄声一起,谁都不愿意再尴尬了。 林夏,还是如往常一样照顾我,他几乎没怎么吃,肉烤得正嫩的时候就用生菜裹了放在盘子里等我拿。 中途他起身去上洗手间,吃完的时候服务员拿了张卡找过来还给林夏:;先生,你的卡。 阮离的眉头皱了皱,林夏却优雅地一笑:;你们都叫我一声哥的,怎的不乐意了,时间不早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耽搁了。 ;是,林夏哥。 一个个混世魔王在林夏的面前,乖得就像孙子一样。 他从秦瑞手里提了我的包:;我送回去。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的。 他停下来看着我,也就这样只需要这么看着,我就觉得不能拒绝他,于是一笑:;上车吧,时间的确是不早了。 林夏的车和林夏的人一样,低调。干净得只有一个导航,他看了眼笑道:;这么多年没回B市,这里变化很大,很多地方都认不出来了。 ;是啊,每天都在变化。 他轻声地说:;千寻,你也变了。 ;漂亮了么?我仰头笑着抚抚长发:;这个可以说哦。 他眼里含着笑:;长大了,也温和了,千寻,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不辛苦啊,挺好的。 他轻叹,发动车子往前走:;你还是那样的倔,千寻。千寻,对不起。 他的一声对不起,让我泪忍不住浮上了眼眶,咬着唇没让它泛滥成灾滑下来。 好一会儿无所谓地笑:;你真是的,对不起什么啊,林夏哥,你回来这一次还会离开吗? 他淡淡笑:;不会了。 ;那真好,以后郑东子他们就不敢胡作非为了,林夏哥在他们的心里,可是神啊。 我不去问为什么他回,我们都不去揭曾经的伤疤,我们都假装那些事从来没有过。 如果当年没有他的介入,我和林端,会不会就真的修成正果呢? 林夏啊,是哥哥,我只当他是哥哥,但是不爱他,也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 第三十九章:他还爱我 林夏没有问我住在哪儿,而是带我到处转着,转过的地方,如此的熟悉。 ;记得你以前在这里飙车吗? 我笑:;那时的我,挺混的。 我记得那是我一次出事,车撞下山沟边要不是有树卡着,必出大祸。 慌乱里我只知道要打电话给林夏,林夏是万能的,不管什么事他都能罩得住。 林夏将头上冒血的我抱出来,镇定有条地叫人来拖车,抱着我去医院,我就缩在他住的地方一个星期多才敢露面。 林夏疼爱我,但凡有好吃的,林夏都会留给我,得我吃完了才会给大院的伙伴们,他护着我,不许别人欺负我,他对我好,好得要所有人都对我好。 我们个个都是惹事的主,但是林夏,都能给我们善后,林夏在我们的心里,就是老大。 如果一直这样有人疼爱我,把我当妹妹多好。 林端的出现,终于打破了局面。 林端是那么的厉害,林端爬树最行,林端做什么事都会冲在前面,林端总是那么的放荡不羁,像野马一样……。 ;林夏哥哥,我住在前面的小区。 他车速放慢了,侧脸还是那么的温雅,都说时间是一把杀猪刀,可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可这么多年来,林夏还是如水墨画一样清净,侧脸淡淡的光,让他很暖和。 停下了车,他一如即往那么绅士地过来开车门,还拎着我的包,递给我的时候指尖碰触到他的手,那温暖有些烫人,他微笑地看着我,眸里无尽的柔和让我相逃。 但是他却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肩:;千寻,有什么事还向我说,成么? 我点点头:;好的,林夏哥哥。 如果是往时,他一定会送我进到电梯里看着我上去才会回去,但是林夏现在却是站住了,在路灯下洁净温雅如百合一般。 他也变了,越发的成熟了,风度依然翩翩,温雅清韵。 我匆忙而逃,面对他,总是愧疚。 但是一直以来对林夏,都不是男女之情,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哥而已。 回去匆匆地跑到厨房,不敢开灯,脸贴在玻璃窗看着楼下,十多层的小高层只能看到迷糊的景像,洁白的灯和树下那淡淡白相融得那么的迷糊。 林夏,我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地你的敬仰,永远如开始。但是你的双眼告诉我,你对我还是一如即往的情怀。 开了冰箱取出冰过的水,仰头咕咕地喝着。 一会儿门开了纪小北有些狼狈地进来,开灯踢开鞋子,一身暴燥的气息。衣袖卷到手肘上,白色的衬衫也有些污脏。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去哪了,怎么弄成这样子。 他也不说话,跑到客厅里去寻药箱,取了出来先消毒,我这才发现他的左手有个挺大的口子还在冒着血。 过去将他的手放在膝上,找了二个止血贴给他贴住:;怎么受伤的? ;砸车了,没注意让玻璃片划伤的。 你是吃饱了撑着啊。白他二眼:;还有没有哪儿伤了? 他笑呵呵地看着我,黑眸里有了些柔和,一手拉着我的手往心口那儿贴着:;这儿难受,所以去砸车了。 狠狠一戳他的心口:;你是闲着没事做了。闻了闻,没酒味,呵呵一笑:;纪小北,你的那情人,可真漂亮啊。 ;滚去做饭。他不悦了。 ;你没在她那儿吃牛排吗? 他脸色一板站起来,我赶紧跑,纪小北的情妇,可真说不得。 一会儿又从厨房探头出来看他:;纪小北,我是第几位啊? ;陌千寻。他懒洋洋地叫:;你是皮痒了。 ;哎哟,人家又没想寻仇,只是问问而已。小气巴拉的。 他跑进来腻在我身后在我脖子上一亲,声音轻轻飘飘地说:;以后就只有你一个。 我浑身一个疙瘩:;别,小北哥,咱还是……咦,话还说完呢,你去哪儿啊。 ;洗澡,再召爱妃侍寝。 ;滚。没好气地冲他笑,拿着锅铲挥了挥。 第四十章:新女朋友 我挺害怕超出界限的感情,现在觉得不管是交男朋友还是挑情夫,最先看的不是他有没有钱,帅不帅,而是要先想想分手会不会竭思底里地伤害我,会不会纠缠个没完没了的。我想纪小北也是个流边花丛的好手,大家都会相当潇洒的。 一早上就让他逮了起来,叫我好好打扮陪他打球。 纪小北在球场上是英姿焕发啊,打起球来帅得没话可话,小白球入洞,我就跟着大家拍拍小手就好。 偶尔他休息还会腻上去,给他擦汗,递水,还会送上一二个香吻,把情妇的角色诠释得淋漓尽致。 与他一块儿打球的,有年轻的,有年老的,但是不管是什么年纪,都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每当我勾着纪小北的脖子亲吻的时候,一道道打探视线就落在我身上,我被估着,猜想与他之间的关系。 他们对纪小北像是有些忌掸或是谦让着,放水不是很明显,但是无人超他。 赌得可大了,输一竿就十万元。 结果自然是纪小北胜了,我娇呼:;纪少好厉害,纪少你看,人家的手空空的。纤长的指在他的眼底下晃来晃去,讨珠宝的意识十分强烈。 他黑瞳里带着狡黠的笑意,低首一咬我的手指,然后一手抱住我的腰,当着这么多面,就来个热辣辣的法式深吻。 ;我新交的女朋友。他把女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 那些人只是笑,坐了车回以会馆,纪小北去洗澡我坐在贵宾区休息室里喝着昂贵的咖啡。 ;你是小北的新马子?鄙夷的声音是一个女人说出来的。 这么多人看着我,我放下咖啡优雅一笑:;小北不是说了么,我是他的女朋友。 ;马子。她很坚定地说。 ;……。她是港台片看多了吧,马子已经过时了。 ;梅婷。淡淡地一道声音,就让叫梅婷的女人消了气下去。 我冲那看上去冷漠的男人一笑,他说:;我是小北的表哥。 ;表哥好。我甜甜地叫。 他眉头越发皱得深了:;小北的女朋友,我想,就你这样的女人,小北也不过是玩玩的。 ;就是,哪儿登得上大雅之堂。梅婷支着下巴看我:;你是哪家夜总会坐台的? ;谁说我是夜总会坐台的?我明明是超市的售货员。 ;你这样低俗的女人,别缠着小北,小北就快结婚的了。 我睁大眼睛,一脸的无辜:;我没缠着他啊,我们是真心喜欢的,我为他,都去学高尔夫这些运动,学得可辛苦了,小北的身份不一般,再苦再累我也要配得上他。 他们噗地笑了,大概是真心这二个字可笑吧,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是在笑这二字。 但是还要装得很认真的样子:;你们不信啊,不信我们来试试。 ;不如我跟你比,要是你输了,你就离开小北,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姐给你。自告奋勇的人,就是梅婷。 我很犹豫啊,犹豫了好久才叹气,双眼坚决:;我们是真心喜欢的,我跟你比。 于是我们就一人拿一竿去比,那些人也看热闹地跑了出来。 梅婷的确对高尔夫球挺擅长的,挥出几竿,打了五个球入了四个,然后看好戏地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挥起竿子,一竿竿标准的姿势,俐落干净的五个球全入了洞,让那些人意味深长地打量我了。 纪小北笑着拍拍手出来:;我的宝贝儿打得真不错。 我仰首,他在我脸颊上印了个吻。 他眼底的算计,写得那么的光明正大。 第四十一章:我就是名片 ;纪小北,你表叔好像有点眼熟呢。坐在他的车上我很好奇地问:;感觉在哪儿见过一样。 ;多看看报纸就知了。 他一点醒我就明白了:;经常上财经日报的,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要不是那一版经常放桌子上当桌布,我都半点不认识。 他噗地笑着,笑得一个叫妖孽,叫明媚。 伸和过来戳戳我的脑子:;成啊,有长进了,会逗小爷开心了。 ;纪小北。我坐正了身子:;你一旦结婚,请你马上告诉我,我是不会做第三者的。 他收起笑意,极是烦燥:;什么第三者,你脑子糊了,小爷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梅婷说你就要结婚的了。 ;她就八卦。 ;我也不是逼你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把关系先说清楚一点。 他有些郁闷了,把车开得贼快。 我不知他什么意思,反正今天让我出场,是别有用心的。 擦去唇上的口红,五指梳着发。 ;想吃什么? ;随便。 ;带你去吃私房菜,居说味道不错。 我笑笑:;跟着纪小北,有钱花,有肉吃。 ;倒是学会花言巧语来讨我欢心了。 ;必须的啊,要是你不养我,我上哪找这么年轻又帅气的金主去。 他白我一眼,伸手过来一掐我的脸:;养你一辈子,成不,少叫点肉,都长胖了。 ;哪有,人家一直走的是朴素路线,还上班呢。 拉着我的手进去,雅致的地方种满了绿绿的藤引到院子上方为屏,围得绿意盎然,阳光从间隙里照下来,令人觉得十分的舒服又悠闲。 他看我瞧着那些绿叶长藤看,索性也就在外面坐下,也不点菜,而是跟倒茶的阿姨说:;这里的招牌菜,都上。 我喝一口茶:;纪小北,这是南方的溪黄草。不错哦,带着淡淡的某。 ;要喜欢一会叫他们给点,你回去泡着喝,清清你肝火了。 送上来的菜,不管是色香味都十分的诱人,夹了块吃。纪小北果然是个享受派的人啊,这儿的私房菜,真是太好吃了。 尤其是那红烧肉,一点也不腻,他见我爱吃夹了吹凉些就送到我的唇里。 才咬了一小口,里面就有人出来。 为首的赫然就是林夏,我有些头皮发麻了。 纪小北却还在催:;咬啊,这样夹着累死小爷了。 我拉下他的手,挤出一抹笑:;林夏哥。 林夏那清亮的眸子瞧着我,再转到纪小北的身上是冷利无比。 ;千寻宝贝。纪小北懒洋洋在地叫一声。 林夏依然是那么温雅,淡淡一笑,回头跟人说:;他们的菜算我的,千寻,你和你的朋友慢慢吃。 他取出一张名片,递到纪小北的面前:;我是千寻的朋友,林夏。 纪小北接过名片,坐着也是气势凌然:;我,纪小北,千寻的男朋友。至于名片嘛,我纪小北就是名片。 林夏大体地笑笑:;你们慢慢吃,千寻,改天我找你。 ;好的,林夏哥哥。 待得他们离开,纪小北拿着名片笑着念:;林氏房地产有限公司企划部经理助理林夏。 第四十二章:不许把他耍弄 林夏有实力,也有本事,不过他本人很低调,林氏房产就是他家全控股的,谈起来整个京城谁不知,最近拿下了政府一系列的建设。 林家在京城,也有着举足轻重之位,能拿下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千寻,你认识的人,倒也是不少啊,我倒是有些纳闷了。 我喝口茶,淡淡地说:;他们是他们啊,我是我,我穷得潦倒你也看到的,我未婚夫乔东城,但是只是一纸无足轻重的契约纸而已,我和他依然是二个自由独立的个体。 纪小北手指勾起我一络发丝把玩着:;千寻,你要是把小爷给耍玩了,你得付出代价的。 ;什么意思?我一瞪他,把头发抽了出来。 他懒懒地朝我笑:;你明白的。 ;我没拿你来气谁,反正现在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你吃饱没有,吃饱就走了。 手机里开始一条一条短信多起来,我翻着看他们发给我的笑话与关切。乔东城的电话这会儿却打进来,那些号码都很熟悉。 纪小北淡淡地说:;接吧。 认真地开着车,像不当一回事一样。 我按掉直接把手机给关了,纪小北斜看我一眼:;为什么关掉? ;我爱接不接,是我的事。 他被我呛着,车开得飞快,没有回以前的那公寓,开到市区的一个地方,这里比以前住的地方要豪气多了,楼中楼的高级设计,一股子没人住的华丽味道。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璀璨的灯火,感叹地说:;要是我们分开后,你把这个房子送我,我就发了。 ;你差钱吗? ;差,我穷死了,你碰到我的时候,我不是用创可贴贴额头,然后我钱包里还只剩下那么点。那时真穷啊,精神与物质穷得一塌糊涂的。 他一手轻顺我的头发,什么事也不做,就这样躺着,身体与身体偎着,暖得让我懒洋洋的。 他的指,捻着我的发丝轻轻地搓。 我转身看着他:;纪小北,你很喜欢我的头发吗? 他低头,轻轻一亲我的额:;千寻,你去过崆湖吗? ;没有啊。 ;你会打游戏吗? ;不会呢。抓住他的手,温暖的大掌将我的手合拢,让我有一种被宠溺的感觉。快速地抽出手:;我去洗澡,累死了,还有啊,你表哥看起来像老八股,比你年纪大多了。 他笑,喉里沙沙的,带着股得意地说:;我是家里最小的。 ;最小的,也会最受宠,都是小霸王呢。 ;千寻宝贝,你说对了。 他挤了进来,要跟我一起洗,在水下一遍遍地亲吻着我的唇,让我觉得我不是他的情妇,而是他很喜欢的情人一样。 最后一步推开他:;TT。 ;这儿没,千寻,今天又不是你的危险期。他咬着我的肩,依然契而不舍地挑逗着。 我却坚决:;不行。 我不吃药,会伤身。 我更不要什么意外的怀孕,那种痛,入了骨髓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我与他的交易很简单直接,如此这般结束的时候,也可以简单。 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让他包养,也许在我最落魄,最孤独的时候,他就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了。 如果认真想想,他也不陌生的,跟随着乔东城在偶尔的几次宴会,似乎都有见到,只是我都是打一照面就离开,所以并无太深的印象。 他们那个圈子并不大,来来去去,无非都是富二代官二代钱二代。 我猜想纪小北也同意和我一夜,继而包养我,大低是想打击乔东城,乔东城的未婚妻是他情妇啊,他甭提会有多得意了。 只是如何去结束,什么时候结束,我却是不去想,该来的,应该会来。 第四十三章:把我藏娇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寂寞得紧啊,他却睡得很香,我把他摇醒:;纪小北,我烟瘾上来了。 ;忍着。他无情地拉起被子不理我。 我手指在他后背划拉着:;忽然说让我戒就戒,很难受的。 他回头瞪我:;小爷我半路收箭,就不难受了。 ;咱俩吸嘛,你不也是吸烟的,你一半,我一半,多和谐。 他一把将我抱得紧紧的:;咱俩一块儿戒了,不好的习惯,小爷一一一给你戒了。 ;为什么,我又不想做好人,说好话,存好心。那是圣母作的事,与我无关。 他亲亲我的额头:;小爷我想就好了。 ;只不过是你的情妇,你却连所有的习惯都得管,我亏了。还亏大发了。 ;那,做我女朋友吧!他低低说一句:;正儿八经的。 我咯咯笑:;纪小北,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哦? ;小爷什么人,跟你玩笑,你也当真。他白我一眼:;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想吸烟,你是想找死是不是,小爷整死你。 扑过来,狠狠地亲我的脸。 我叫嚷起来:;救命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你给我的钱,我还没花完。 他笑倒在我身上,沉重的身子压得我喘息着,软软的唇,在我耳垂下面轻吻一下。 带着异样的骚动,让心也忽地狂跳了几下。 只是无聊而已,烟,吸不吸其实我可以控制得住的。 摸着他的额,轻轻地一亲:;纪小北,把我藏娇吧,不要在B市了,哪儿都好。和他在一起,并没有约束的感觉,很舒服,也很满足。我是懒人,我更不喜欢去想太长远的事。 他想了想,眼里带着抹邪笑:;藏在我裤兜里成不,和小小北天天睦邻而居,你们要相亲相爱。 一咬他的鼻子:;流氓。 ;爷守的不是清规戒律。 ;好女色会铁棒磨成针的。 ;试试看。 ;滚。 他看着我哀声叹气:;看得到吃不到,不是爷的作风啊,爷一直是霸王硬上弓的。 我眯起眼笑拍着他的头:;乖,盖棉被睡觉觉。 ;我觉得你像是在拍狗。他抱怨了起来。 ……你哪是狗啊,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太精明了。 一脚压在我腰间,睡相是一个霸道,还把我抱得死紧。 我不服气地伸手一掐他的大腿,他凶恶地说:;不睡是不是,再动来动去就硬上弓给你看看。 ;你这个恶魔。 ;恶魔要吃后妈的。 ;我不是小红帽吗?我年轻,我可爱。 他笑出声,一揪我的鼻子:;你是天使。 然后彼此,都笑出了声。天使,鸟人啊。 纪小北这样温驯的时候可不多,但是特别特别的可爱,把他浑身的霸气和锐手给消弥了。 每天的早晨,习惯了他亲吻的闹钟,又睁着睡眼迷蒙的眼去给他挤牙膏,我就搞不明白了,到底挤牙膏是一件什么样的酷刑,他就非得让我动手。;纪小北,这儿离地铁远。 ;爷送你,乖点,柜子里有衣服,自个去找。 还得给他配好衣服,这厮有着一副好皮囊,什么衣服一穿上去都好看啊,还有点自恋地对镜照着:;宝贝,如何?迷恋哥吧。 一个枕头甩过去:;要迟到了,还不快点,臭美什么啊,衣冠禽兽。 第四十四章:一样的钻链 乔东城没有来找我,而是差人过来,给了我一个请柬。 在某些场合上,我得去晃一晃眼。 至少我们还是貌合神离,还是一些上流之层所知道的未婚夫妻关系,虽然谁都不看好我们,但是现实,却是如此的。 他是在生我的气,昨天晚上我没接他的电话,所以不再打给我,而是让我自个去搞定。 特地提前下班,去他每次指定的那形象店里穿礼服,做头发化妆等,倒是不用怎么挑,他穿什么衣服会提前说,然后店员就会为我配上差不多颜色的。 ;乔先生今天是穿铁灰色的西服,我们为陌小姐选了这款裸色的裙子。 ;好,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过铁灰西服衬上裸色小短裙,真相配吗? 是我已经过时了呢,还是潮流变得太快。 妆点得无比的明艳,腮红与脂粉打造出性感与甜美,长发微卷配着短裙高跟鞋,我是又是这么的清纯啊。 ;陌小姐,这是我们店里的新送来的项链,陌小姐,这珠宝配上这裙子才出色,而且是世界名牌,这项链的名字叫佳人。 上面的钻,很闪,闪得有些假假的,但戴在脖子上是添了几分的明亮与高贵,反正添的也是他的面子,别的与我无关,让我戴我就戴。 坐车到宴会的地方,里面华灯如云,照得肌若白雪,衣香影鬓好不热闹,一个个城中新贵,京中富豪把酒言欢。 我寻找着乔东城,全场扫了一遍,他倒是迟到了,没找着他呢。 几个女人看着我,眼神停留在脖子间的那项链上,然后笑笑地离开,但是三五成群,小声地议论着。 二楼徐徐下来淡灰色长裙的女人,俐落的短发与那完美的微笑恰到好处,灰色的长裙显得身段极好又相当的有气质,我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有些怔住。 怪不得这么多人看着我笑了,原来我戴的这条项链居然和她的是一模一样。 她杏眼瞥了我一眼,笑了,别有深意地说:;陌小姐,我听闻这顶级的项链,而且佳人的,全世界只有一条,真是巧啊。 这不是摆明了我戴的是山寨的吗?谁会怀疑堂堂红主持海潮戴的是仿品。 不过我要是脸红,我要是不好意思,我就不是陌千寻了。 冲她笑笑:;是啊,真巧。 她对我的项链十分有兴趣,依然拿它说事儿:;千寻,让我看看这做工,还真是不错,几乎都可以以假乱真了。 嘲笑的眼神,变得那么张扬起来。 乔东城一身铁灰色西服进来的时候,他微笑地与几个人打招呼,无比的优雅与高贵。 他走到我们面前,海潮仰起头甜笑地说:;乔公子,算不算是缘啊,这衣服咋一看,还以为我是你女伴呢? 乔东城微笑:;我倒也想。 这一对男女,明明熟得不能再熟,还在装呢,多是虚伪的关系啊。我嗤之以鼻着。 她在所有人眼里看起来,更像他的女伴。 我就是个多余的,而他,无意为我辩解什么,更不会用行动来宣示我才是她的女伴,我早已经习惯了啊。 第四十五章:他不愿解除婚约 ;宝贝。 一声懒洋洋的叫声发自我身后,淡淡的香袭上鼻尖的时候,一只手臂已经环上了我的细腰,低头一亲我的脸:;千寻,你怎么戴这些东西,快取下来,这牌子你也看得上眼么,我给你个更好的。 我抬头看着纪小北,这厮今天居然也在,而且行头很低调,没有喧宾夺主之气势,可周身,就是散发着王者的霸气,让人轻视不了。 我配合着他,解下了那项链:;呵呵,我这不是贪玩么,不就是佳人,套脚上都觉得太没档次了。 ;倒是。他笑:;让人送好的给你玩玩。 他便打电话,要让人送珠宝过来,真要疯玩不成,我一手按住他的手机:;小北,戴不戴,都无所谓的啦。 他的身份,就是我最好的武器,纪小北也许真的是很不简单,满场的女人,都热情而又和善地看着我了,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种估量,但无关情欲之事。 纪小北握住我的手,看向海潮:;这位真眼熟。 海潮扬起无懈可击的笑:;我是财经卫视的主持,海潮,纪公子,久闻大名。 他一拍脑子,恍然大悟地叫:;我想起来了,曾经有个兔崽子把你的主持的一段新闻发我看。 她竟然有些欣喜:;是吗?能让纪公子看我的主持,是我的荣运。 ;去年三月二十号的视频。纪小北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海潮的笑再也挂不住,整张脸都黑了。 我却乐啊,这纪小北还真是个毒男人,去年三月二十号有个财经新闻的主持不慎扣子松落,露出了胸衣,还有那胸口上红红的吻痕。 虽然乔东城把这事压了下去,但还是有些许的视频流出来,我看过,纪小北这个流氓,居然也知道。 不过用来对付海潮,真的是一个爽啊,让她颜面尽失。 乔东城也变了脸色,眯起眼睛伸出手:;纪小少,难得看以你出席这类宴会,幸会。 纪小北还算是有风度,伸出手去握:;难得也看到乔公子,幸会。 ;千寻。乔东城冷淡地叫我的名字。 我扬起头朝他笑,他上前一步拢住我的肩头:;过来跟几个世伯打个招呼。 他抓得用力,肩头微微地生痛着。 我淡淡地说:;你抓痛我了。 ;千寻,你要闹,你要玩,也得有个度,纪小北不是你能招惹的,到此为止。他声音冷沉,十分的不悦。 淡嘲一笑:;谁说我闹,我玩了,乔东城,我说了多少次,我们真不适合,跟你爸说解除婚约吧! 他黑瞳深深地看我:;我爸是不会同意的。 ;只要我们二人都不相爱,也不合适,绑在一起不会好,乔世伯不会反对的。现在不是他同不同意的问题,乔东城,是不是因为我招惹了纪小北,你心里不服气了。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玩具,有人跟你争的时候,你就要夺回来。没人争的时候,让我安静地在角落里。 乔世伯有什么不同意的呢,乔东城在外面还有个女儿,他不是不知道,我说我无法接受,乔世伯也没有话可说。 乔东城听罢,抓着我的肩头,低沉地说:;是的,就要把你夺回来,谁都行,就不能是纪小北。 男人的嫉妒心,纪小北和他,应该是旗鼓相当的人。 我回头看纪小北,他手上拿了杯酒,浅啜口却看着我眨眨眼睛笑,一副坏痞子的样子。 我不爽的心情,顿时有些明媚起来。 第四十六章:能上床的朋友 没啥心思的和乔东城周旋在众人之间,亲近他的人打笑地说:;东城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啊。 这一回乔东城没有现敷衍过去,而是看着我一笑:;快了。 应酬之后我甩开他的手:;乔东城,时间到了。 他却轻描淡写地说:;明儿个把你的东西,都搬天乔家来,回乔家住。 我歪头冲他一笑,娇媚地拍拍他胸前的衣服:;你觉得,我会吗? ;正如你所愿,我们很快就成婚,。他拉下我的手:;我说的是正经的,别再作贱你自已了,千寻。 我讨厌他用作贱来说我,冷笑地看着他说:;乔东城,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和纪小北一起同居,我就是作贱,那么你和海主持,你们又是什么关系,能上床的朋友。 他拧起眉:;千寻,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咄咄逼人呢,你从F国回来到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 ;乔东城,一直以来,你以为你扮演着我的未婚夫,你演得很合格吗?我心里的酸楚,忽尔在今晚,就不想压住。 我不喜欢别人提我在F国生活的那段时间,那是一段我永远都不想记起的痛苦回忆。 ;你想要什么,你从不说,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是多忙,在乔家,你说你住不习惯,你搬出去,你说你要找工作,你要试着独立,什么都是你说的,我有反对吗?他也恼火起来了,大有今晚要跟我算帐的架势。 可是今晚,我不想成为别的笑柄。 高高在上的公主,从F国回来像是过街的老鼠,一无所有,落魄穷困,我只能依附在乔家,像小可怜一样。 我不再是以前的千金小姐,她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畏畏缩缩一段时间,我只想跟你结婚,然后有一个家,一个可以在我狼狈,在我无比受伤时,可以容纳我,让我避风挡雨的家。 而你呢,你却拖延着,你说我还年轻,你不想结婚。 我就等着,海潮发了多少的短信,嘲讽我,攻击我,我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我的底线,就是你要乱搞可以,那是成婚之前,我没有管你的权利和资格。 我的好友,大着肚子上门来,我知道我才是那个小三,插入你们感情的小三,林静就要生了,乔夫人的意思很明白,给我一笔钱,说乔家要装修房子,让我先去酒店住一段时间。真当我是天真得什么也不会看吗?吃你们乔家的,看尽了脸色,我宁愿出来独立着。 我不工作?可乔家是我的什么人,要我每个月低声下气地去要钱吗?对不起乔东城,我陌千寻虽然一无所有了,但是我还有骨气。 哪怕只剩一点点,哪怕是这么的可笑,但是这就是我的尊严和骄傲。 ;对不起。我依然冲他笑着,心里的伤又刺痛了起来。 他吸口气:;千寻,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对不起,乔东城,我真的觉得我们完全沟通不来,你有你的事业,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自由。我一手揉着眉有些难受地说:;我想我该走了,失陪。 我逃得匆匆的,逃得心酸的。 纪小北在外面守着,我一跑出去他一扯我的手,身体转了个半圈,就让他抱住了。 我仰头冲他笑得极是绚烂:;纪小北,你在等我,太好了,省我点打车的钱,现在时间还早,送我到形象店里换了衣服行头,我请你喝酒。 他那阒黑的眼睛,仿若能看穿我一样,看得我很不自在起来。 他轻轻地说了个字:;好。 于是他就像施了魔法一样,让我很乖地跟在他的后面走。 第四十七章:污黑我贪了钻链 纪小北开车,并不认真,时不时地转头看着我,然后伸指来戳戳我的手臂,再戳戳我的头发,一会又戳戳我的脸。 我怒了:;我还活着。把我当成什么戳来戳去了。 他一笑:;像布娃娃一样,在想什么呢? 白他一眼又笑了:;纪小北,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好毒。轻易地就把犀利的海潮捧得高再摔得狠。 ;因人而异,到了。 他停了车,我开了门就下去,他以为会很快,所以也没有下车了。 换回我的衣服,把那钻链和衣服给她们,照着惯例地检查是否有破损等事。 我以为很快,便也不坐下而是站在一边用湿纸巾擦去口红。 美女店员却变了脸色,冷肃地跟我说:;陌小姐,你还的这条钻链,是假的。 ;这便是你们给我的。假不假,你们心里有数。 ;陌小姐要是怀疑我们作假的话,我们都有单据的,陌小姐是不是搞错了,故意拿这个来开个玩笑。 我也冷肃了:;是你们跟我开玩笑呢,还是我跟你们开玩笑。由始到终,这一条就是假的。 如今是怎么着,想蒙我是不是。 ;对不起陌小姐,这价值几百万的钻链换了假,我们无法交差。 我一肚子的怒火,冷怒地说:;你的意思是我换了真的,现在要我赔是不是? 店长过来,瞧了钻链一眼,淡淡地说:;假的。陌小姐,我们有要权利追究后果,如果陌小姐不想上局子里,还是将真钻链交上来吧,以后我们ZP不再跟陌小姐作任何服务。 纪小北看我没有出来,甩上车门进来了,走到我身后问:;怎么这么久,不就是件破衣服。 我难受地说:;她们说给了我真的钻链,我交上的是假的。 纪小北低低地笑了,饱含意味的眼神看着她们:;要她赔吗? ;先生,我们这里不管是礼服,还是首饰,都是明码标价的。这钻链价值二百多万,如果陌小姐不交出来,我们不排除让警方介入。 ;噗。纪小北笑得越发招摇了:;二百多万也拿出来说,我倒以为是上千万呢,这钱小爷不是没有,可是小爷觉得你这店,你们这人,特别特别的碍眼。他打个响指:;这事就不能算了,你们也甭急,报警电话我来打。 ;纪小北。我淡淡一笑:;可不能和了啊。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太过明目张胆了,分明就是想黑我,黑我现在无权无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 他笑着安抚我肩头:;小爷什么时候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这位先生,这是我们的私事。店长秀眉蹙起,不喜他的介入。 我冷冷一笑:;他是我男朋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我也不觉得这是我和你们之间的私事,我看我是卷入了一场数目不小的诈骗里,还是城中大名鼎鼎的ZP,你们想私了我倒是不想。 纪小北揽着我的腰,放下了电话笑:;咱就委屈一点在这里等,做男朋友的千万不能让女朋友受一点的委屈,不然就是失职了。 冷眼旁观她们交头接耳,然后转到里面去打电话。 我惬意地笑了,下巴放在纪小北的肩上。 有人为我出头,真好。 第四十八章:纪小北的张狂 纪小北把这事,真的闹得很大,举凡当地有名的,犀利的日报,晚报,记者,电视台,还有各路大大小小的狗仔队,热闹得把ZP前前后后围了个密实。 纪小北把我拉在身后:;别露脸。 ;好。反正有他为我出头。 ZP店里的人一看似乎苗头弄大了,纪小北的来头似乎挺大的,也慌张了起来,忙忙碌碌着跑来跑去,不一会推了个人出来跟我讲和:;陌小姐,真的对不起,我想是我们这里的人勿忽了,钻链是真的,真的很抱歉,很抱歉。 我腻在他的背后笑,一手戳他的腰,他抓住我作乱的手淡淡地说:;道歉有用,京城就不用警察了,珠宝放着,一会警察来,珠宝鉴定师也会到,小爷今儿个就和你们耗上了。 派来讲和的那女人,泪都快落下了:;陌小姐,真是我们的错,前面的人不小心把钻链给了一位客人,因为经理下午不在没有及时报上去,所以就放了个仿品,哪知给陌小姐定妆的店员看都不看,就把仿品给陌小姐了,真是我们的错,我们诚挚的向陌小姐道歉。陌小姐提什么条件,补偿,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不接受。纪小北翘起脚,拽拽一句话就打发。 是啊,如果不是纪小北在,便是欺得我去蹲局子了,我平生最恨,就是这样欺诈。 这会儿外面的镁光灯照得一个叫强,然后推门进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看到纪小北马上打着友好的笑意:;纪少,什么事搞这么大的阵仗,别动啥肝火的,降降火。 纪小北闲闲地说:;喏,ZP这狗屁店,居然想诈我女朋友的钱,黑她的名声,你说这不是把我不当回事么? ;倒真是胆子撑肥了。那人笑笑:;得,纪少,你先回去,明儿个京城所有ZP店闭门是小事,交我去做就好了,保证让纪少你满意。 纪小北挥挥手:;去吧去吧,你做事我放心,坐在这里都觉得晦气。拉了我的手起来:;咱先回去。 ;纪少的女朋友,气质真是好啊。笑容可掬的男人看着我。 纪小北龙心大悦:;那是,龙子,放手尽管去做,啥事儿找我,改天找你喝酒。 ;瞧这还是哥们的话吗?这分明就是严重的诈骗行为,我们警方自然得介入慎重调查的,纪少走好。他上来殷勤地开门。 纪小北拖着我出去,面对这么多的媒体,电视直播,他是家常便饭一样,淡定地走,我却不喜欢抛头露面,只好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后面,亦步亦随地往前走。 一上车我用手摭脸,他慢悠悠地开了出来,直到没有媒体跟着了我才骂他:;纪小北你是不是存心的。 ;我哪存什么心,这不,让人给你讨公道,让他们直接关店走人。 ;你可以早些让你兄弟再带人过来的,媒体什么的都比他还先。我看是有点故意将我们的关系放大。 他却狡辩地说:;你什么时候看到电视台,记者什么的有比警察来得慢的吗? ;切。这是一些现实,但是这一次的事,他肯定是存了别的心思的。 车开得不快,霓虹灯迷蒙出柔和的光泽。 砰的一声,后面一台车撞了上来,撞得我一个没坐稳差点就往前载去,若不是有好的习惯系上安全带,那还了得。 纪小北眯起眼,怒了:;大爷的,敢阴老子,地狱无门你非得撞。 车头一个180的旋转,开足马力朝那黑车撞了过去。 他真是狂啊,我抓紧了,砰的一声,纪小北就将那车撞到一侧去,后面的刹车声不绝,绝小北转了转方向,加足马力再狠撞下去,将那车撞在地沟上起不来。 ;不看看大爷这车是什么,敢阴我。他得意地笑了,然后又打个电话,啥也不称呼了,直接就说:;我在三桥东路下,被一无牌黑车追撞,可得给堵住了,明儿个没有看到连串的新闻,小爷找你们麻烦。 第四十九章:我是他的新欢 一回到小公寓里,他赶我去做饭,抚着肚子叫:;饿死了。 ;没菜呢,你叫外卖吧! 他拖了我的手去厨房,开了大冰箱让我看。 里面塞得满满的,生鲜蔬果什么都有。 他洗了个新鲜的樱桃塞我嘴里:;千寻,随便做几个菜就好了。 我取了些米出来洗,把米饭先给焖上,再洗菜。 纪小北洗了澡在厅里看电视,然后叫:;千寻,快出来看,小爷真上镜啊。 哟,速度还真是一个叫快。清皙的液屏上纪小北走得那一个叫风流,合身的衣服衬得身段好极了,我在他的身后,没敢露脸。 ;据最新消息,这位长发女子是京城纪少的女朋友,到目前为止,记者仍不清楚这位小姐的来历。 他再转个台,长枪短炮更是热闹,现场直播的人十分的激动:;现在在我身后大家可以看到,出动了武警前来把ZP围着,据说珠宝师已经鉴定珠宝是假,鼎鼎大名的ZP居然陷入这一起丑恶的诈骗行为,着实是令人心寒,若不是惹了京城纪少的女朋友,只怕再诈,也只能暗忍了这口气,我们应当站出来,把这些污黑之事都揭开。 谈得一个叫激动,活像她也在这家店里上当受骗过一样。 再转一个,赫然就是大红字:京城纪少的新欢。 我摇摇头,不想再看进去做菜。 如今,我也就是风头人物了。 做了菜端出来,色香味也不咋好,二人狼吞虎咽着,吃完看着一桌子儿狼狈,我冷哼:;我反正作了饭,你洗碗了。 ;千寻。他耍赖地笑:;今儿个打电话,老累了。 我想鄙视他,顺便叫他去洗碗,但是这会儿电视却说:;传闻纪少已经有未婚妻,这一次为这个女人出头,估计是其包养的情妇。 情妇……我是他的情妇啊,我总是很轻易地就会忘了身份,情妇就得百依百顺的,哪能让金主去做这些事呢。 进去先洗澡,但是出来却看到纪小北将桌上都收拾得干净了,摆了一盘樱桃,一盘葡萄,一盘龙眼。 他眉开眼笑地叫:;看这龙眼,真甜啊! ;我不想吃。 他却睁大眼睛:;谁说要你吃了,小爷叫你过来剥,侍候小爷。 ;纪小爷。我趴到沙发去圈住他的脖子:;咱俩的关系是不是这个月就得结束了,我用了你一百万,剩下的,全还你。你就亏点一百万包我一个月好了。 他低头一牙咬在我的手上,鲜红的印子清皙。 ;你长牙啊你?咬得还真痛。 ;你也知道痛,谁说我要包你一个月了,我要包你一辈子,给我一百万一月,让你一辈子赚死我的钱,花我的钱。咬我他还有理了。 我手指在他的喉结上一划:;你把事哪闹这么大,你觉得我们还有可有再继续下去吗? ;当然有。他将我从沙发后面扯过来,压在他身上:;你不让我吃龙眼,我就吃你。 像长牙的小狼一样,逮到地方就咬,咬得我血性上来,也不甘示弱地咬他。 热气在氤氲,肌肤在火热,欲望在叫嚣着。 我们的眼里没有谁,只有彼此,干柴欲火一点就要着。 他迫不及待地想将我收拾,上下其手地挑逗着,欲一展他的雄风,他的手机却不合作地响着,我推推他:;小北,电话。 他气喘着趴在我的身上:;所有打断我好事的人,都不是好人。 ;说不定是你爸,你妈呢。闹得这么满城风雨的,现在全城皆知了。 他却哼哼:;但凡所有打断我好事的人,都不是好人。 然后接了电话很淡定地说:;妈,是我。 第五十章:隐讳的豪门纪家 我听着他这样轻松的语气,趴在沙发上笑得乐不开支的 他压住我,热气喷薄在我的脸颊上,手机也很近,近得我也能听到。 ;小北,到底是什么事,你快些回家来,你爸他都生气了。 纪小北淡淡地说:;妈,不就是那些事,你们也看到了。 ;小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儿,等你哥从F国回来准又逮着你狠揍。 ;他敢。纪小北冷哼。 ;今晚上回家,我让张妈炖了你爱喝的汤,你多久没回家了,要不是在电视上看到,都不知你瘦了,让妈怪心疼的。 他妈就是一个孩奴,标准的宠溺他宠到不行,这责问就这么一二句,马上就转到关心上去了。 ;妈,她又会来吧!妈,我说你们烦不烦。 ;小北你要是再不回来,你爸可要生气了,闹得这满城风雨的,你总得回来跟你爸说说。 我可听不出纪小北他妈有什么生气,倒是纪小北蛮横得紧。 纪小北冷哼地说:;妈,你说呢,这样分明就是诈骗,分明就是欺负人,而且这勾当,肯定也不是一次二次的了,摆明就是欺负我纪小北,还叫人来撞我想杀人灭口的,妈,你说这能是小事嘛? 那边纪小北他妈,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小北,那你现在可有什么事,这些斗胆包天的人,小北,你在哪?妈现在过来。 ;妈,我要睡了,我困了,明儿个要有空我就回家,要是不舒服,我肯定在医院。一把将电话给按了,然后顺手就关掉。 我好笑地叫:;纪小北,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你妈才叫你回家吃饭。 ;………我妈早不在了。 他噗地一笑:;这不是流行语么。 他的目的,我不问,总有一天他会说出来,乔东城一个劲地打我的手机,他给我关掉了。 第二天送外卖的送了油条豆浆小米粥酱菜上来,让我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看着今儿个的早报。 ;纪小北的新欢是何家千金? ;京城著名ZP一夜倒闭,陷入诈骗黑局。 各种报纸,都用着夺人眼目的标题来争取大众的眼光。 我在报纸里纸于看到了关于他的事,但是隐晦甚深,只说纪小北是京城豪门之后,就这么几个字,越是隐晦,越是水深,看来他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关于我,也写得十分的神秘。 另一份报纸的标题,杀人灭口四个大字触目惊心,写得一个让人热血沸腾恨不得把ZP给砸了,昨天晚上想撞我们的黑车,经查出是ZP叫的黑社会小弟。一石激起千层浪,ZP的帐目,沟当,在一夜之间似乎明明白白的地摊在大众的面前。 来拢是因为我戴的钻链作假而引爆,真的钻链那晚是在海主持的脖子上,矛头也直指着她,说她在后面指使。 我想那女强人海潮,最近可有得烦燥这些媒体了。 ;千寻,晚上想不想去吃好料?纪小北起来问。 我将烧饼吞下:;不想,牙膏挤好了,你快去刷牙吧,一会早餐就凉了,我得早些去上班。 ;去吧,陪我去。 ;不去。我很坚决地站起来:;我要去上班了。 想让我跟他去纪家,纪小北,我们只是寂寞时恰巧碰撞一起就这么样的。 第五十一章:你永远只是哥哥 地铁里拥挤得个水泄不通,耳边的声音,都是谈着昨天ZP轰轰烈烈的事。我觉得我什么也没有改变,不管有没有依靠着纪小北,依然行走在孤独的路上。 ;小姐,你手机响了。 我反应过来,在包里掏出手机。 ;千寻,是我。 ;林夏哥。我轻声地叫了一声。 ;中午有时间么? 林夏每次问我,都是这么的有礼,可是每次,我都无力地拒绝,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想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有。 ;那我中午过去找你。 ;是的,林夏哥。 那边,久久不挂电话,我佯轻轻松地笑:;林夏哥,快到站了,中午见了。 他声音低低,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嗯。 但是这声音有力量,能穿透我的的耳脉让我情绪涌动。 一上午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看着超市里寥寥无几的人。 中午一到赶紧去换衣服出去,林夏是一个很守时,而且很守规矩的人,他的车,从不像郑东子他们一样乱放,白衣黑裤,整齐的发,好看儒雅的脸,干净的气质,总是那么的高雅。 在人潮里如此的显眼,一眼就能看到。 他弯腰,一会儿打了伞上来,挡在我头上:;今儿个阳光有些烈。 ;转暖了。我轻笑地应。 靠得很近,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让我紧张。 到了车旁他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他才合起伞再到一边去开车,十年如一日的绅士。 我喜欢吃的菜,在安静的雅致的的环镜下静静地用完午餐,他不问我什么事,但是我心里却百转千回着。 ;冰淇淋就别吃了,你胃寒。 我笑笑,收回眼光,不再看别桌那绯红的冰淇淋。 ;林夏哥哥,你要问什么,你就问吧? 他抬眸,那黑白的眸子依然带着怜惜:;昨天晚上的事,我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一向你遇到什么事,你都会打电话给我的。 ;林夏哥哥,也没有什么事。 ;千寻,我不问你和纪小北是什么关系,但是千寻,这样下去你会受伤,离开他吧。 这种口气,依然和以前一样,叫我离开林端,在他的眼里,我总是像个孩子,他想把我牢牢地保护,所有人都知道林夏是管我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出什么事林夏会护着我的。 但是,很多的事会变,林夏不管过去如何,我做什么事,我能自已再负担了。 喝口柠檬水,甜甜酸酸在齿间流转:;林夏哥,我二十三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那明眸里浮上了颓败。 只是很快就消失,伸手揉揉我的长发:;千寻,我不想你受伤,难过,你可懂? ;我知道,林夏哥,就像哥哥一样,千寻永远知道的。 他笑笑,桌上放着的手,却是将叉子抓得紧,皙白的手背上青筋隐隐而浮。 但是脸上,依然是温雅的笑意:;千寻是长大了,学会照顾自已了,但是很多时候,也不要太任性了,总会将你伤害得鲜血淋漓的,但,不管什么事,我会在你背后护着你。 我扬起笑意:;谢谢林夏哥了。 他不逼迫我,这是最好的事,林夏哥现在也变得越发的稳重了,越来越深奥了,我发现,我真的看不懂他了。 第五十二章:跟乔东城回家 我认识的乔东城,总是稳重,优雅,外加一句大气。遇什么事都不慌不忙淡定而对。 但是现在,却在吞云吐雾着,出色的五官有些懊恼,阴郁。 我看看时间,并不早了,晚上八点,纪小北想必没有回来吧,要不然这会儿早就把我手机给打爆了。 烟味有些呛人,一不小心我还真好久没有吸烟了,说戒就戒也并不是很难。 咳了二下乔东城就把烟给按灭,多不悦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浅浅一笑:;乔东城,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一开口,那冷气越发的盛。 我却轻描淡写地说:;我也有我的事,不能围着你转。 ;你是我的未婚妻,千寻。 ;未婚,就不是妻,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乔东城,以后我的事,我自已负责,不必谁为我操心。我做什么,我很清楚。时间并不早了,往后没有什么事的话,也不必老联系我。 转头就要走,他大手抓住我的肩头,微一使力就将我扳了回身。 我扬头,很不悦地看着他。 他浓眉相纠结着:;千寻,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你看报纸可以看得清楚,而且我相信就凭你乔东城现在的要位,你肯定知道更多的黑暗。何必来问我。 ;对不起。他长吐了口气,却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倒是把我怔住了,有些晒然地一笑。 他却是很认真地说:;千寻,对不起,倒是我纵容了她,才让她放肆地想要伤害你。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心下的防线一松,却拉下他的手:;没事,也没伤到我。 ;我爸叫你回去吃饭。他说。 我停下了脚步,乔世伯。 ;爸说很久没有看到你,叫你回来吃饭。 ;这么晚了……会不会太迟。 他上来牵我的手:;只怕要开车开快些。 果然是开得快,但是红绿灯,却又这么的遵守,车流如织再快还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到乔家的别墅,已经九点了,他将车搁外面下了车绅士地过来给开车门,我倒是不习惯,他却一笑,拿了我的包牵着我往里面走。 手,使劲地想抽开,他却愈发抓得紧。 手腕有些疼痛了,我便也放弃了。 乔家的林奶妈早就在门口等着:;少爷,你可回来了。 进了里在厅里,乔世伯,乔伯母都等着。 ;爸妈,我把千寻给带回来了。乔东城打个招呼。 ;乔世伯,乔伯母。我中规中矩地问好。 乔世伯微笑地点头:;千寻啊,怎么最近都没回乔家。 ;乔世伯,最近工作忙呢,乔世伯身体还好吗? ;好,快坐。 乔伯母有些不悦,精致的眉微蹙:;奶妈,怎么还不上菜啊,六点开饭都等到了九点。也不给客人上茶。 ;什么客人,千寻是我们自家人。乔世伯看着我笑:;千寻,在这就甭客气,都是一家人,要是能早些能让我喝到媳妇茶,我倒是心满意足了。呵呵。 他笑起来印堂发亮,一脸的慈和,但是眉目里的一些憔悴苍老,却又那般的明显。 第五十三章:我和乔东城的婚事 送了菜上来,乔东城这一次,却是不停地为我夹菜了。 看得乔伯父笑眯眯的:;东城啊,你也早该收收心了,爸如今也老了,选个好日子,就把你和千寻的事给办了吧。 ;东城还小呢。乔妈妈淡淡地说了一句。 ;老大不小了。乔伯父叹口气:;办了你们的事,我倒也就放心多了。 乔东城抬头,认真地说:;爸,那就看个好日子吧! 这一句话让他妈不高兴了,将筷子放在碗边:;不吃了,吃饱了。 乔伯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却还是殷勤地说:;千寻,多吃些菜,看着你又瘦了。 ;谢谢乔世伯。 ;还是这么生份,东城啊,千寻是个独立的女孩,这一点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自已能养活自已,不骄不燥,就是难得的可贵。 他说这一句话,是别有他意的。 乔东城那些破事儿,他哪会不知道。 ;爸,我知道,所以带千寻回来,是想让爸给我们决定个婚期。 ;东城。乔伯母声音冷冷地叫了一句。 乔东城却说:;妈,与千寻定婚这般久了,以前是彼此都还小,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不管于情于理,我都得对千寻和已逝的陌伯父有个交待。 ;嗯。乔伯父满意地点头:;千寻啊,你爸妈离开这么久,临终让我照顾着你,伯父是个粗人,也不懂得怎么去照顾你,我想他们最大的心愿,也就是你有个依靠,也想早些看到你和东城成婚。乔伯父也老了,你们早些成婚,到时我要退下来,就好抱抱乖孙。 一向不服输,不认老,在官场上有着一股子干劲的乔伯父,今儿个却说了这一番话来,想来政局的之变,风头还是扫到了乔伯父。 官场随着上位的人,政局的明变暗变,于是诸多的事就会涌出,或是急流涌退,或是……如我爸一样被逼得无路可走。 我爸和乔伯父是战友,临终的时候,他就把我托给了乔家,他最后的心愿,就是我和乔东城结婚。 我鼻子酸酸,喉咙嘎涩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乔东城将我手里的碗取下放在桌上,取了纸巾给我拭着泪:;怎么就哭了呢。 ;这丫头,长情啊,说多恨,其实就是多爱。乔伯父也无比的感叹:;陌丫头,过二天我抽了空儿出来,咱就一块去你爸的墓地里上个香,告诉他这件事儿。 乔东城将我拢在他的身边,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别哭。 ;东城这小子,我以前是忙,也没空儿管他,让他胡作非为,成婚之后他要是敢对不起你,伯父就教训他。 ;老爷,这决定,也未免太仓促了,还是等他们都冷静一下,再谈吧。反对的,是乔东城他妈。 往日善和的乔伯父却是瞪了她一眼:;你倒日日在家,只知道怎么去花钱,吃喝玩乐,孩子们的事,何见你关心一些。 ;老爷……。 ;一向都是你惯着,东城才会养成诸多的坏习惯。官场上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是致命的弱点,你妇道人家,懂什么。 乔伯母很是委屈,却是沉默不吭声了。 ;千寻。乔伯父轻叫我的名字:;别难过,你爸知道你和东城的婚事,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 如是这般,我如何去拒绝。 他说得对,我有多恨,我就有多爱,我就有多在乎。 他还让我照顾着媚姨,我知道我妈妈有多恨她,可是我依然放不下。 第五十四章:什么才是爱 吃完饭喝了茶,乔伯父的电话就进来了,便示意我们去休息。 长廊里我抽出手:;时间晚了,我得回去了。 ;千寻,今晚别回去了。 ;不。我今天晚上思绪真的纷乱,我不想在乔家,虽然乔家现在应该还有我的房间。我得回去,不知纪小北回了没有? 他淡淡地说:;这么晚了,而且这里没车到山下。 那他,就是摆明不送我,看我怎么下山了。 我取出手机,想打电话叫计程车,谁知漆黑一片,大概是不小心给关机了,再开机,屏幕挣扎着亮了一会儿又沉黑,原来是没电了。 乔东城倚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瞧吧,我爸现在身体不太好,千寻,你在这里他会高兴一些的。你的房间,什么也没变。 ;再见。踏着高跟鞋依然走。 ;千寻。他皱起眉头,追了上来:;这么晚,你还要回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去吗?千寻,你能不能自爱点,你要什么,我都给得起你。 我笑笑,昂头撞走他有些暧昧的下巴:;乔东城,我想你是有些误会了,我之所以没有反对婚事,因为这是我爸临终前所希望的,如果你不想娶我,那自然是最好,在我的眼里,婚事就是婚事,无所谓别的,就是一桩事儿而已。 有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日日的忙忙碌碌是为什么?我没有目的,没有理想,如果说我爸临终前的一些事让我去做,我会去做,无关别的,反正对于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事。 走了老远,眼角还能看到那窗口明亮处隐隐的影子,我想他也怒了,怒我这样的态度,但这就是最真实的自我。 走下山的路,这么漫长啊,高跟鞋现在就是一双要命的桎梏,走多一步都是酷刑,让我双足痛疼不已。 索性脱了下来手指勾着赤脚而行,现在的夜风,不再冷得刺骨,却依然扫荡着我薄弱的温暖。 在山下等了一会就拦了台出租车,电台里撕声裂肺地唱着: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穷途未路都要爱…… 我托腮想着,什么才是这样的爱,是火星来的爱吗? 付了钱下车,意外地看到纪小北就在小区入口边蹲着,烟头丢了一地。 我将高跟鞋丢在他的跟前,气怒地指控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抬头看我,笑着将烟给按灭了:;真不吸了。 ;纪小北,背我回去吧,走得脚底都要起泡了。 ;得。他起身,我又拍拍他:;鞋子。 ;买新的,甭要这双了。 我蛮横:;就要这双。 他有些无奈,只好又回头捡了别在那皮带上,拍了拍冲我笑:;如何,这造型有回头率不? 他笑得眉飞色舞,如烟花一样的绚烂,我扑上去压住他:;背我。 他轻松地将我背了起来,进小区的大门,保全人员都惊讶地看着他,他却笑呵呵地说:;猪八戒背媳妇喽。 他的背,很暖,很宽厚,真的好舒服啊,真想就依靠在他的背上一辈子。 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了另一块电池给换上。 他静静地在一边看,那眉目流转间的笑意,无一不愉悦。 第五十五章:纪小北你卑鄙啊 走得太累了,倒下去一会就睡,凌晨之际,生理物钟还是醒来。 脚间麻痒痒的,一双温暖的手捉住我的足,凉凉的药水轻擦在脚底。 昏黄的壁灯,纪小北眯起眼睛轻轻给我擦着伤药,走了这么久,是真的挺痛的。 舒服地一叹息:;纪小北,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你想让我天天虐你,你变态。 ;你才变态,有你这么对情妇好的么? 他笑着丢开药,压着棉被下的我,一手轻抚着我的脸:;对你好,是看重你。 ;嗯。不要这样,我们的关系,明标价码。 ;偏要。 ;纪小北,这样是不好的。 他亲下来,咬咬我的鼻尖:;小爷觉得挺好的。明儿个不要去上班了,好好在家里休息,这脚底伤得越是惨不忍睹的。 ;不,明天要去上班,你给我买的棉鞋明儿个可以穿。 ;说不许去就不许去,有精神不是。他的吻,变得重,变得狠,大力地扯开棉被,火热的双手带着力量剥了我的衣服。 这才是,情人与情妇之间的关系,这么赤*裸的情欲,什么都不用掩饰,也不用文艺彬彬地说,要对你好。 瘫软如水在床上喘息,真如他所愿,今天我别想去上班了。 纪小北端着粥,吹凉了开心地在床边吃着。 我气恨不,瞪大一双眼看着他。 他吞下粥,随手拿起镜子给我看:;像不像女鬼。 ;还不是你。 ;诺,小爷今儿个哪也不去,就陪你哦。 ;我饿。他居然吃给我看,也不给我吃一口。 他放下碗,又出去拿了芝麻球,吃了一咬给我看,又扔出去,然后又拿了驴打滚,吃一口,再扔,烧饼,烧卖,豆桨,油条,酱香菜,绿豆饼,虾饺,蛋达,蟹黄小笼包,香气一个叫热闹,看得我直吞口水。 ;纪小北,你混蛋,我要吃,我饿,我饿。故意把我收拾得又累,又饿。 ;叫小北哥哥。 我鄙视他,鄙视很多很多次。 ;瞧瞧,这是什么?咦,太甜了,不好吃。 ;我要,我要。芝麻,蜂蜜,香香甜甜的味道我都闻到了。 ;叫小北哥了没有? ;小北你大爷。 ;滚。他俊脸一凶:;别想吃。 ;小北哥。 他俊脸又一笑:;来,咱们的千寻饿了,小北哥喂你吃哦。 还真的挺温柔的上前来给我喝豆腐花,幼年的滋味就是这样,很香,很甜很幸福。 ;纪小北,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你想啊? 可是我想来想去,我就是想不到。 小北哥……好熟悉。 纪小北用着卑鄙无耻的手段,把我收拾得服服贴贴的,一桌子琳琅满目的早餐把我吃得肚皮圆滚滚,墙上的时针指向下午二点。 拍拍肚子要回床上去养肉,纪小北踢开地上的枕头:;起来。 ;我要睡觉。 ;不起来我收拾你。 我一个委屈啊,在被窝里扭了扭,再扭了扭,才不甘愿地坐起身。 他把窗帘拉开,一屋子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他一脚跪在床上,在我憔悴的脸上一亲,无比愉悦地说:;B市的春天来了,小爷带你去买春装。 第五十六章:宠爱 纪小北像是想宠坏我一样,我多看二眼的,他都让人包起来,名店买衣服,如地摊上选,他自个指指点点的:;这个,这个,取下来,除了这几件,照着她的尺寸,所有都要。 还真是豪气啊,这随便一件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 要是分手之手我拖几件走,也值了。 不过我讨厌他这样的暴发户行为:;你怎么能剥夺我试衣服的权利。 一件件穿出来,结果他比我还挑剔,坐在那儿看着,一件件地摇头,最后只挑了几件,再扫荡下一家店。 他的眼光,比我还要歹毒,选的衣服合身又有性格,深得我心啊。 他自个也挑了几套与我配衣服,我们高调地亮相着,纪少爷那晚上闹ZP的事,如今还轰轰烈烈,我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给我买华衣,惹得多少的眼光与议论。 让人把衣服送回公寓,试衣,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几家名店的经理,还拿着目录等着,纪小北也懒得去看了,翻了翻点了几套衣服才在众人的恭送之下志得意满地拖着我出来。 ;有好的衣服,没有好的首饰也难出采。 ;纪小北,得了吧,难道要我穿着那些名牌设计师独一无二的衣服去卖鱼。想想我都发笑,还配珠宝,真是的。 ;千寻,你明白小爷的意思,以后不要工作了。 我微笑地摇头:;不,我喜欢工作,我一直对工作都很认真负责的。 ;那换个。 ;你纪小爷给我找的,一概不要。 忽尔,我想起我答应了乔东城的婚事,我想我和纪小北,总是要有个了断的。 走过一家珠宝店,我停了下来看着。 他侧头过来看那广告上的细钻项链:;喜欢? ;纪小北,要不,你随便送个珠宝给我吧。男人送珠宝给情人,是代表着一段关系的告终。 纪小北淡淡地问了我一句:;刚才还不要呢,现在又叫我送,缘何呢? ;没有缘何,送吧,随便就好。 他拖了我就走:;不送,小爷今儿个没带卡,这家店的人不认得。 ;我有啊,你给我那张。 他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拖着走得老快。 似是有些生气了,五指力道使得大,抓得我的手有些生痛了。 ;小北。我轻声地叫:;别走这么快,我脚还痛着。 他放缓了速度,回头又笑着问我,像是没事人一样:;千寻,走,带你去吃饭。 行啊,省得我做饭了。 上了车,却是往四环牧丹园那去。 诧异无比啊,纪小爷今儿个的心情,怎么就这么好,居然带我吃这火锅来着了,上次要他等,他可甩脸子走人。 我以为他又凭啥关系来订位了,谁知他中规中矩地取了号码座与我坐在一边等着。 服务员殷勤地问我要不要做指甲,说现在美甲的人少。 纪小北也掇窜我:;去吧,做得漂漂亮亮的,我给你选色。 选了个淡粉的:;千寻,这个适合你,衬着你肌肤,好看。 ;这是公主的色泽,我还是挑黑色的好。 ;你就是公主。他坐在一边靠着墙笑,这种贵气,于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也吸引了许多人的眼光,他丝豪不在意,恣意地看着我笑。 第五十七章:我在寻找什么? 灯火下的纪小北,有着一种慵懒的美,如无害的狮子一样,笑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开心,冷起来会让人觉得瑟缩,有些极端,但他却把这所有的一切,收放自如着。 若有男人想与我搭讪啥的,他冷淡地一扫眼过去,别人便识趣地离得更远。 小食什么的,他一概不爱吃,但是我叉了水果给他,他还是会张口吃下。 正是吃饭热闹的时候,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这一次他居然没半点的不耐烦。 那乳白色的汤,我极是爱喝的,服务员给我张了碗,一喝完他就把他那碗也给我了。 ;纪小北,这里的肥牛,可好吃了,煮得越久,越嫩。这是我的最爱啊,难得他会陪我吃,就很兴奋地跟他介绍,还夹了几块给他。 ;这是什么? ;肥肠。 烫得辣辣的,吃起来真过瘾,还喜欢沾着辣椒吃,看他不怎么动筷,给他装了一碗:;挺好吃的。 ;你就喜欢吃这些? ;是啊。 ;你胃不好,别吃这么辣。他招招手,服务员殷勤地上来,他说:;换个锅底,排骨冬瓜。 ;纪小北,吃辣得才好。擦着嘴,辣得一个欢啊,一手扇着风。 他淡淡地看着我笑:;嘴红得像猴屁股一样。换锅底,要是胃痛,小心让你去医院住十天八天。 带着几分的威胁啊,我赶紧的捞了一碗好料放着。 其实这家店里的火锅,也就这么着,吃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好感,往往却不是好吃而生出来的,这里号称全京城服务第一,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 洗手间里一张还带着迷惘的脸……。 ;小姐。阿姨送上擦手的纸巾,一脸的笑,很是真诚,我很喜欢这里服务员的笑,每个都是那么的真诚。为什么我总是来这里,我还在寻找什么?偶遇吗? 麻木地擦了手,出了去看着纪小北给我装了新锅底里的汤,我拉起他:;纪小北,我们走吧。 他抬头看我,我别开脸不让他知道我的难过。 ;吃好了。他慢悠悠地问。 ;嗯,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小姐,新锅底才上。 ;对不起,我们吃好了。 我从包里取出钱,抽了几百元放在桌上:;不用找了,小北,我们走。 纪小北把我的钱给一张张从桌上拿起来,笑了笑把钱塞我手里。 那洁净修长的手映着那干净的黑色大理石,再轻轻一敲:;小爷我没吃好,坐下。 ;纪小北。 ;坐下。他有些动怒了。 好几个人看着这儿,想了想,还是坐回去。 他悠然地端起那碗汤,吹了吹喝完,吃得那么的优雅,喝完用毛巾轻拭,起身放了几张钞票:;走吧。 ;先生,这桌不需要这么多钱。 ;甭找了。他拉了我,走得挺快快的。 我知道他生气了,他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说晴就晴。 ;纪小北,你生什么气? 他认真地开车,淡淡地说:;没生气。 ;没生气才怪,你都不笑了。 ;谁说我纪小北,喜欢笑嘻嘻的。 得,我才不去接受你的火气呢,不说拉倒,反正我们之间,没有义务为谁的心情买单,我们的关系,也很快就会宣告结束,今天应该不是个好时候说,我不想在他的怒火下当炮灰。 第五十八章:纪小北,再见 报纸,不必去看也知道我又成了头版,昨天我随纪小北出入那些场合,早就让人拍得过瘾,居然还上了娱乐新闻,纪小北啊,你让人家那些拼命炒新闻要上头版的人,情何以堪。 更无语的是,关于我和他的身家什么,也一概无揭密。 不过我的容颜,这一次是清皙可见的了,我的身世,要查,一点也不难。肯定是忌掸纪小北,纪小北给出一定的范围,让人想像,挥发,但不许越了他的范围。 他还睡得香,俊削的五官全舒展开来,极是好看,他的眉很浓,很英气,这样的男人很吸引女人。 拿了电话出去阳台,拔了郑东子的手机。 那厮还睡得香呢,老久才接呵欠连天地叫:;神仙姐姐啊,现在几点? ;凌晨五点。 ;救命啊。他哀嚎起来。 我却开心地笑:;东子,来接我吧! 我听到他起床的声音,然后问我:;你在哪儿? 告诉了他地址,我把电话挂掉。 纪小北还抱着枕头睡得香,我轻轻地从衣柜里取出包,卡,是他的,还给他,钥匙他的,衣服,他的,就连鞋子,也是他的。 我空空如也,手机放在床尾边,可想了想,又还放进包里。 伏下去,在他脸上轻轻一亲。 纪小北唇角凝起了笑意,像满足的大孩子一样。 进了浴室,给他把牙膏挤好,用口红在镜上写:;再见,纪小北。 关灯离开,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也该粉墨洗尽退场。 老实说离开他,心里有些空空的,他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好得令人生怕,怕会爱上他。 关了厅里的灯,去开密码门,大概以后就会改变了,不再是陌千寻的密码了。 夜里的风,还是冷人,寂静的林道倒影出的是孤单。 高跟鞋踏出清脆的声音,把这静,给敲碎。 在外面等了一会,东子就来了。 ;小姑奶奶,去哪儿? ;东子,有没有深山里的别墅,让姐姐先住几天。 ;成。深山不好玩,千寻,靠湖边的吧,不远,三个多小时。 ;好啊。 兄弟就是兄弟啊,啥也不用多问。 郑东子笑呵呵的:;正好他们那帮混小子,也寻思着度假呢。 ;好啊,正好都玩一段时间。 ;千寻,你没事吧!他一边开车,一边关切地问。 我笑笑:;没事。 他摸出包烟甩给我,我将烟放在车前:;不吸了,戒了。 ;纪小北是什么人啊?我很好奇。 ;要介绍你们认识吗? 他笑:;甭,那人,你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千寻,一些人你可以玩,咱发小能解决的,绝对不会让你皱半下眉头,但是一些人,你是玩不得啊!要不然乔东城,早把他整死了。 雪白的车灯,照得前面刷亮的。 ;纪小北是什么来头?我轻淡地问。 东子特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纪小北。军政委的小公子,纪家前二年才上京,但是势头十分大,纪北小他爷爷也是开国将军之一,十分低调,纪小北算是老来子,备受宠爱,纪家一族在京城也是赫赫有名,你不会没有听说过。 ;我早已经没去关注这些事了。 怪不得若不得,豪门世家,浮在表面上的只有这么多,可我知晓背后隐藏的东西会更多。 怪不得说我不能招惹,的确是啊。 ;东子,没啥关系的,过二天他都不知道我叫什么了。他这样显赫的身份,多的是女友,多的是女人送上门,纪小北少我一个不少。 第五十九章:有种恨叫在乎 湖水与天色摇呼相应,净水边上垂着长长的花枝,开了一树一树地明艳的杜鹃,粉紫,粉白,艳红,甚至是白若雪的,漂亮啊,正是杜鹃花开的时节。湖边十多座别墅,都是清一色的欧式风格。 清晨的雾,还轻盈在湖面上栖息着,空气清新得让我想尖叫。 都是会享受的爷啊,这么个世外桃源就给他们围起来独享。 ;如何?东子下了车,捅捅我的手:;合你大小姐的心意吧。 ;少来了,你就是给我间茅屋,我也知足,真累啊,我去找间房休息 会,你忙,你就自个回去,甭理我的。我早就学会了独立,不必让谁照应与打理生活。 包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我想应该是纪小北,在不停地找我,没关系,由得它震,出来的时候就只有一格电了,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我甩着包跟东子进了别墅,三楼有个宽大的露台,我跑出去看那干净的风景,东子指着那一块几处别墅说:;瞧,那个,是秦瑞的,旁边是阮离的,那个,是敬远的。 ;自产自销了? 他嘿嘿一笑:;林氏房地产开发的,咱发小,有好地方,哪能独享是不是。 伸伸懒腰:;那是。 ;千寻,你跟哥说,你对林夏哥,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好感。 他问得那么的正儿八经。 我很坚定地点头:;我和林夏哥之间的关系,就像和你们一样的关系,我们一块儿长大的啊,他就是我的哥哥,只是哥哥而已,东子,在我最难的时候,也是你们一直陪着我,有你们这样的哥哥,是我的幸运。但是东子,如果要用爱情来换这些友情,那对不起,我依然还会坚持做我自已。 东子,一直都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所以有些心里话,我也愿意告诉他。 东子咬了根烟,点着了火深吸一口。 吐出的烟,有些呛人。 让纪小北强势地控制,我戒掉了烟,现在居然有些反感这些味道了。 ;千寻,哥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啥,林端这孙子,你还是忘了为好。 ;不是忘不忘的关系,即使没有他,也不可能就会对林夏家有喜爱的意思。对爱情,我是这么的明白。 感觉是很奢侈的东西,但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它。 ;林夏哥这次回来,是为你。 ;那我不管,我依然过我的生活。我深吸了口气,清新的味道令我很轻松:;东子哥,我忘了告诉你件事了,我和乔东城的婚事,提上桌面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和他结婚。 ;你疯了?东子呛了口烟,直咳着。 ;瞧你,惊讶成这样,我和他的婚事,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白他一眼:;到时姐请你去喝酒。 ;你,滚回火星去。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脑袋:;你和乔东城?你脑子出问题了,你还不如和林夏哥呢,至少林夏哥,那是真心疼你,爱护你的,这乔东城是什么人啊,在京里占了个要位,仗着他爸官高权大,就胡作非为,他打小到大,哪把你放在眼里了。 拉下他的手,戳得我脑袋生痛:;是我爸定下的,东子。 他沉默了,使劲儿地吸着烟,只消一会儿的功夫,一枝烟就化为灰烬。 ;东子,我真累了,我去休息会,你打电话叫秦瑞他们来吧!好久没摸二圈了。 东子在后面叫我:;千寻,你压根不怕对你爸说过的话当一回事。 我幽幽一叹:;其实我,还蛮在乎我爸的,他活着的时候,我恨他,他死了,我恨他。可是现在我知道,这种恨,就是在乎。 第六十章:旧梦纠缠 爸爸喜欢把我抱起来顶在肩头上,给我当马骑,我是公主,他独一无二的公主。 爸爸对我,有着无尽的慈和,耐心,不管做错什么只要仰头看他,他就会摸摸我的脸,跟我妈妈说:;千寻还小,小孩子是用来宠爱的,没关系,摔破的这些东西,不就是东西么,没了,可以再买,别吓坏了千寻。 我是被宠坏的孩子啊, 谁不知道我陌千寻的爸爸,是个孩奴,多少高官要人的饭局,他都会抱着我上膝,细声轻哄我吃饭。 我天天在云端里打滚,肆意地享爱爸爸的爱。 曾经我以为,他对我的爱护,是永远,就是地球毁灭,还会在的。我跟我爸亲,亲得和我妈不是一个级数的。 就是我爸跟我妈吵架,冷战。他住到别处的时候,我也收拾我的小行礼箱,穿着我的小红皮鞋,蹬蹬地在我妈妈面前跺了好几脚,然后去和我爸住一块。 我爸的心情不好,不停地抽着烟。 我走到他的身边去,轻揉他的眉:;爸爸你不要难过,千寻会陪着你的。 他一笑,拉下我的手:;千寻,爸爸很爱你,你是爸爸的宝贝女儿。千寻,你可以答应爸爸一件事么? ;可以。我回答得这么的响亮:;答应十件都行,只要爸爸不愁眉苦脸的。 ;这把钥匙给你,放在金盛的保险箱,如果有一天,爸爸要是离开你了,你就去取出来看,照着上面写的做,爸爸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跺跺脚:;爸爸,你说什么话啊。 他只是笑:;宝贝女儿,你快答应爸爸。 ;陌千寻一定会遵照老爸的圣旨。 早就想去开了保险箱看看,老爸不会腻俗,给我金银珠宝啥的吧!但是那天晚上我妈来了,跟我爸大吵了一顿,然后我知道,我最敬重最喜爱最宠我的爸爸,在外面有了情人,我还有一个同父导母的妹妹。 那一刻感觉,无比的受伤,被欺骗的愤怒,爸爸打开门惊愕地看着我,我很恨,很恨地瞪他,然后扭头就跑。 像什么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一样,我拉扯着胸口的衣服,挣扎着要甩开这沉重的桎梏。 头撞到木质床头,痛疼清皙地传到感官这才醒来,原来是梦一场。 那些过去,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爸爸出事后,我用他给的那钥匙开了保险箱,那个保险箱里,只有一份契约书,陌家与乔家的订婚契约。 他说能为我做的,就是给我找个终身依靠的地方。 爸爸很信任乔伯父,就算是贪污供出了很多的连环关系,但是与乔伯父划得很清的界线,乔伯父是他的战友,乔伯母是我妈妈的同学,小时候我也常去乔家吃饭,我也是最受宠爱与关照的公主。他以为,乔家会一直爱护我的,但是爸爸不知道,有一种关系是人走茶凉。 看看时间,又是凌晨五点,把灯都开到最亮,把空调调上三十度,用棉被包住自已,一个人,多么的冷。 我有点怀念纪小北的温暖了,每次我要是醒过来,他就会把我抱住。 凌晨五点,血肉模糊的时候,尖利的警笛划破凌晨的安静,我缩在墙角不敢只想用手指在花园的泥士里刨出个洞来把自已埋下去,那一刻的悲伤,都是多余的。 第六十一章:纪小北寻来了 一刻也不想在床上再多呆着,起床披了衣服下三楼的大露台,狠狠地吸着凌晨带着冷意的空气。二楼,似乎有些声响。 我轻手轻脚地下去,二楼是餐厅,喝茶的地方,几百坪可以用来做宴客厅。 开放式的厨房,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略嫌稍瘦的背影,在油香气里熟练优雅地周转着,煎蛋的声音,滋滋作响。 我一笑:;秦瑞,你这孙子,什么时候来的。 秦瑞回头朝我笑,俊美得过份的五官都是温和:;刚到没一会,千寻姐,煎好了鸡蛋,热好了牛奶,也过来吃点早餐暖暖肚子。 走了过去,看着他煎得漂亮无比的鸡蛋,无比的惊叹:;没想到咱这么多玩伴里,就你最会做菜,亏你还是法律系的高材生。 他腆腆一笑,脸上浮上了些羞涩:;好姐姐你就甭要嘲笑我了。 他夹起一块,喂到我的嘴里,真香真嫩,夸赞地说:;秦瑞,你女朋友有福气了,咱的秦瑞长得多好啊,要人有人,要才有才,而且还温柔体贴。 ;我没女朋友。他低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会吧,秦瑞,我与你同年来着,你也二十三了,该交女朋友的时候了,姐就没啥好介绍的了。拍拍他的肩,接过他送上来的牛奶咕咕地就喝了大半杯。 坐在高脚椅上,享受着他做的早餐:;一会去跑步不,阮离他们什么时来,好好地摸二圈。 ;他们一会也就到了吧,千寻,你腻不够意思了,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接你,偏叫东子,明明你的一号键,是我号码。他有些抱怨,但是绝地不会生气。 ;东子是在女人的床上,晓得不,姐是坏人,专做坏事。我咯咯笑。 ;千寻,车上我带来了几套衣服,你先试试,我去洗个澡和你跑步。 秦瑞,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细心啊,真是一个好男人,谁嫁给他,是谁的福气。 挑了套宽松的衣服和他绕着湖跑了几圈,雾色初散就看到几辆车开了进来:;东子他们来了,秦瑞我跟你说,打麻将咱俩合伙合伙,到时羸了对半分。 他爽快地说:;好啊。 怪听话的,秦瑞就是个好弟弟。 开了二台麻桌,我和东子,秦瑞,阮离一桌,小秦瑞真是太想让人亲他二口了,总是让我糊个不停。 东子叫起来:;嗳嗳,这不行的啊,秦瑞你啥意思啊,哥们一直在输,就千寻那破牌技,不输得掉裤子都难,居然还老赢钱,没这么损哥们的。 秦瑞微微一笑:;是千寻手气好。 我一边摸牌一边得意地笑:;秦瑞,他们是嫉妒我。 ;嘘。都不给面子地吐糟。 楼下的车笛,尖锐地叫着。 东子一丢牌:;反了,居然敢在老子楼下叫嚣个不停,看不整死你,兄弟们,走,都去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想砸咱的场子。 ;东子哥。先跑下去的一个男人上来:;是挂军牌的车,是纪少,纪小北。 我心咯地那么一声响,东子沉默了一会说:;甭管,都坐下,该干嘛干嘛,老子倒是看看,他想怎么撞进来。 纪小北,还是寻来了。 第六十二章:撞进来 心不在焉地摸着麻将,就是秦瑞的二条送给我糊,居然也没晓得糊,结果还放了一炮。 东子开心了:;我就说嘛,她那臭牌技,哪能总是赢呢,秦瑞我跟你说,你再放炮送她糊,哥就了断你。 ;哟,不就输个钱么,居然还威胁起秦瑞来了,秦瑞甭怕,姐护着你。 秦瑞朝我一笑:;千寻,东子哥跟我开玩笑的。 我哪不知他开玩笑呢,把麻将给扑下去,东子哪会把钱看得这么重,阮离支着脑袋看着抓着的麻将,直笑:;千寻心不在焉了。 ;去。抬手就拍了阮离一下。 楼下,传来了巨大的声音,砰砰作响,而我们,还在楼上打得热火朝天。这一屋子,都不是好惹的祖宗,我倒是想要看看纪小北,想怎的。 ;又放炮。阮离一笑,将牌一推:;糊了。 ;砰。巨大的一声,感觉整个人都晃了晃。 东子怒了,将麻将重重一一丢,冷厉之色浮上了脸,也起了一些杀气。 ;给钱,给钱。阮离叫了起来。 我低首:;欠着先。 ;千寻,我帮你给。 ;秦瑞,咱哥们不玩这一套,偏就要她的,不能光吃进去不吐出来啊。 我扔了几张粉红钞票出去,鄙视他:;姐给你放个水,居然还这么高兴,分明就是求鄙视。 ;今儿个,非得赢得你哭着走不可。阮离下了豪言壮语。 蹬蹬蹬,是上楼梯的声音。 秦瑞在我对面,正好是看着门口那儿的,他眯起眼睛,看着我的身后,我腰挺得直直的。 只一会的功夫,他就到了我的背后,然后脚勾过一张椅子坐在我身后,一手环着我的腰淡淡地说:;千寻原来是在这打牌,倒也不叫上我,输了多少? ;没输。我轻声地说。 他的气息笼罩着我,让我不安起来,不回头看他,仍能晓得他现怒狠是张狂的。 纪小北开始打电话:;刘纪委。 ;派几个人过来,太庆路御景别墅小区,换门,镂门铁门,钢护门,务必恢复得一模一样,嵌上几颗细钻,以示爷对主人的歉意。 ;噗。我一声笑。 他的歉意,为何我看不到在哪儿? 明明主人就在我身边,一双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纪小北却偏偏对着电话说。 ;笑什么?他挂了电话,声音带着淡淡地笑:;来,让我凑一份。 ;秦瑞,把万子收起来。咱打暗牌。 ;行,东子哥说打什么,就打什么。纪小北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东子虎躯,抖了一抖:;纪小爷太客气了,我郑东子是久闻你大名。 万子一收起,全程打暗牌,而且是广东牌,只能靠摸糊,碰杠都可以。 东子存心讹纪小北:;纪小爷,我们发小打暗牌,一向是明码标价,都是一万起价的。 ;有什么问题。纪小背搓牌,大方地应允着:;千寻输的,算我头上。 我不服气了,抬头看他:;谁说我会输。太小看人了吧。 这才发现,他脸上的阴霾是这么的重,那戾气冷得让人退避三舍,双眼的利光仿若要将我吞噬一样。 他淡淡地说:;还以为你一直不会抬头看小爷呢。 我冷冷地一哼,搓牌的指尖碰到,指甲不留情地划过他的手。 第六十三章:被拦下了 纪小北的手挺好看的,修长,白皙又娇嫩,一看就是没有做过什么重活的,指甲划过去,红红的一条痕十分鲜艳着。 打暗牌,不能看,单凭摸,从起牌的时候就摸。我们几个以前总这么玩,但是纪小北嘛,我不知道。 阮离放出个五筒,我从中间挖出二个五筒:;碰。 再打了个炮出去,纪小北呵呵一笑:;千寻你对哥,还真好,碰了。听牌。 淡淡地说:;诈糊,可是翻十倍。 他朝我笑:;千寻,别心疼哥的钱。 狠狠一瞪他:;谁心疼你的钱了,我只是告诉你,我们打的规矩。 他摸了一个牌,然后翻起:;糊了。 清一色筒子,带二个九条。 看来纪小北也有二把刷子啊,东子和阮离暗暗使了个眼色,谁也不敢再小看他了。 摸了几盘,我们三人联手,不是让阮离糊,就是让东子糊。 纪小北悠然得紧,一点也不在乎输得糊涂了,我放了个杠给纪小北,但是也淡然,不放出去就糊不了牌。 但是纪小北却笑道:;三六九筒,别想指望了。 倒是厉害,知道我听什么牌。 他摸了一个,笑了:;糊了。 ;九万。秦瑞坐在我后面,甩出九叠钞票。 纪小北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对秦瑞说:;千寻是我的女人。将钱,甩了回来。他接着手气就好得不得了,连糊着,次次都不收我的钱。 ;敬子,你过来玩。 跟纪小北这样玩,没意思。 ;秦瑞,咱出去走走。 上楼去,赶紧拿了包:;秦瑞,咱开车出去溜二圈。 ;千寻,你是躲纪小北吗?秦瑞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你何必怕他。 ;呵,我哪是怕他,这儿闷呢,就想出去兜风,怎的,你不想去? 他摇头:;不是的。很绅士地拿过我的包,然后下楼。 楼下现在来了很多人,正在搬运着新送来的花园门,还有铁门,那军车,被撞得真是一个惨不忍睹啊,东子这门必然是要大修了。 纪小北,可真够狠的,用车撞开了门进来,还能这么淡定。 我挺喜欢秦瑞红色的玛莎拉蒂,够酷,够炫。开着出了别墅大门,外面路上一溜儿都是军用车,纪小北叫来的人,还真牛。 所以能不惹,我就不惹。可是他寻来了,证明我是错的,我应该乖乖地等着他甩了我,而不是我先说拜拜。如果早知道他身份不简单,我绝对是不会招惹他的。 ;千寻,我有时候,不明白你?为什么你不肯让我们帮你,如果你还把我们当成朋友看的话,为什么你什么事都不肯说,也不许我们插手,但你偏偏袒……。 我说秦瑞这孩子善良吧,就是不说我被包养的事。 朝他飞个媚眼笑:;朋友就是要保持朋友的样子。 我们谁都一样,都骄傲,不管什么事,宁愿咬紧牙关靠自已。 前面路口再往前一点,就可以上高速,一转弯几辆警车守着,遭糕,今儿个没有带驾驶证什么呢。 车被拦了下来,交警敬了个礼:;请出示你的证件。 秦瑞直接将他的身份证递出去,这就是畅行无阻最好的证件。可那交警却是铁面无私:;小姐,请你出示你的身份证。驾驶证。 ;你们的队长是谁?秦瑞不悦了,解下安全带:;我打个电话到交警大队去。 ;秦公子,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们是执行公务,秦公子,你可以走了,但是陌千寻无证驾驶,我们得先把她拘留。 我敢肯定,这一定是纪小北做的。 无证驾驶,我又没态度恶劣,醉酒,毁坏什么的,顶多是扣些钱而已,可现在态度强硬地说扣留我,不是纪小北指示的,我头剁下来给他当球踢。 第六十四章:让我坐黑牢 他大爷的,我就这样被关进局子里了,秦瑞是不肯走,我和他被隔开来,一人蹲一间小黑屋。 电话不给打,秦瑞是出去了吧,但是我给转移到一个地方了,我也不知道是哪儿。 让我坐黑牢啊,好你个纪小北,我以为有多大气,多放得下呢,心里就斤斤计较得要命。 坐足了五天的黑牢,才开门:;陌千寻,有人来保你了了。 铁门吱的一声响,我眯起眼很不善地出了去。 ;下次开车,记得把驾照带好。民警训我:;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 我签了个字,丢下笔就出去。 纪小北就坐在敞蓬跑车里,银灰色的车贵气十足。 他一手摸着下巴,一边听着歌哼着。 那歌,差点没有把我给气得吐血。 铁窗泪……。 我飞快地走着,不认识他,我不认识这么一个霸道,心黑的男人。 他车追了上来,也不叫我上车,就是徐徐地跟着,让我听到那歌。 我停下看着他,他地愉悦的脸庞,阳光都为之失色,他也不叫我上车,戴着墨镜酷得不得了,裂开的嘴巴笑容那么的碍眼。 我弯要,在人行道那儿抠了个砖头,往前走二步就往他身上砸过去,他一低头,躲过了,一手放在副驾上拍了拍,痞痞地看着我笑。 跳上了车,狠狠地抓住他的肩头就往他脸上亲吻过去。 我用我的臭气,把你给薰死。 他推开我,赶紧找出纸巾擦唇,又找出了木糖醇倒了一大把含在嘴里。 我得意地笑了,伸手去抢了他的墨镜戴在脸上。 青草萌萌,暖阳轻风,一路上的桃花开得一个灿烂,开这样拉风的车兜风看春光,最是明媚啊。 我和他都没有看风暗的风情,他载我到桑拿房里,把我推进去:;没洗净就别出来。 又泡又搓又蒸又洗,皮都快掉了一层,浑身也觉得舒服了。 女经理送来了衣服:;陌小姐,纪先生给陌小姐准备好的衣服。 当季略厚的黑色春装,很潮的连体短裤,长裤袜,以及配好的中跟短黑靴,然后还有黑色的墨镜,和他那一样牌子,都是香奈儿的,如果我猜得没有错,这是情侣的。 这一身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是混黑社会的呢。 纪小北正玩着我的手机,看我出来站了起来:;走吧,去吃饭。 包也给他换了一个,黑色银链的香奈儿包包,配这衣服,还真是绝了,他对香奈儿,到底是有多偏爱啊? 上车掏出手机就看,所有的联系人还呆得好好的,没有被删,也没有谁进了黑名单,这才略略地松了口气。 可是下一刻,手机就响起。 我接起,声音温和了:;秦瑞,是姐,姐出来了。 纪小北他大爷的,关了我五天,我一出来居然觉得心情无比的愉悦。 ;千寻,你真要和纪小北在一起吗?千寻,你考虑得真的成熟吗?千寻,他不是你能惹的人。秦瑞说得都急了。 我想,纪小北肯定给我乱发信息了或打电话了,现在恨得想咬他呢,我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啊。 ;秦瑞,刚才有人给你信息了? ;是的。 ;发回给我。 那边秦瑞的声音,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的开心:;好,千寻,我一会跟东子他们说说,他们正担心你呢,也跟他们解释一下,这非你本人所发的短信。 我叹口气:;秦瑞,你咋就这么讨人喜欢啊,得,交你了。恨不得趴答亲他二口。 合上手机,也不责怪他,也不跟他说话。 一会儿秦瑞把信息发进来,我眯起眼一看:我,决定和纪小北一起。 绝对纪小北语气,霸道,蛮横。 他奶奶个熊,关我五天黑牢,还要乱传消息,纪小北我要怎么回报你的厚爱才行呢? 第六十五章:他不肯放手 他开车,还开得悠然自得的,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不过纪小北这么自大横霸的人,怎么会有愧疚感哦。 翘起脚仰头看着蓝天,墨镜下的天,也是黯淡无色。就如我,我的人生,也就是这么的灰暗无色。 ;看什么?纪小北好奇地问我。 ;看阴天。 他伸手过来,将我的墨镜推到发上:;看天,要这么看。 ;纪小北,你为什么还找上我? 明明,我们的关系是多么的暧昧,我们不用再继续下去,他要的目的,他应该轻易就达到了。 我要的,就是气乔东城,这一点,我也做到了。 我和他一样,其实都是混蛋。 纪小北却不正经地笑:;你漂亮啊,小爷喜欢漂亮的女人。 ;虚假。狡猾如狐,没有一句是真话。 之前来挑畔的情妇,那才是尤*物,就纪小北这样的皮相气度,即使没有身分家世也会有大把漂亮的女人喜欢他,倒贴他。 ;纪小北,去年年底,在一个慈善酒会,我见过你,再远一点,中秋的晚会,我也见过你。我记得的,就这些,我不记得的我不知道。;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别怪我没有先告诉你,我这个人,一无所有。不正义,不善良,不友爱。 他笑笑,一手拍拍我的大腿,指甲暧昧地划着:;千寻宝贝记忆力不错哦。怎么办,爷就特爱你这坏坏的样子。 ;有病。 ;你有药? ;滚。不留情地拍下去,打得他手背清脆作响。 他冷哼一声:;没有女人,一连二次从我身边偷偷走的。 到底是心中怨气大啊,就这样,把我关黑局五天,要是我得罪了他,我陌千寻是不是要在京城倒过来走。 ;纪小北,你只不过是想达成一些目的而已。我想,你已经达到了。 他笑了停下车温和地看着我说:;千寻,难道你只想到这么浅的吗?小爷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压根用不着你。 ;那倒是,纪小爷你要什么呢? 他很天真地说:;咦,不就是你么? 我仰头哈哈大笑:;纪少的冷笑话,不捧场都不行。太狡诈了,我也懒得再问。 ;怎么你就以为,小爷不喜欢你吗? ;开的火星玩笑吧!纪少,我想我不能再陪你玩下去了,一百万你包我一个月。剩下的钱,都给你了。 ;不如,一直包下去,小爷有钱的哦。 我去开车门:;不用了。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力道很大将我猛地扯座垫上:;陌千寻,利用完就甩?倒是想得美。 ;我们银货二清的哦。 ;你跟小爷才大半个月,想甩了小爷,别想指望,惹上我,你一辈子别想甩开。 ;我会叫乔东城,退你五十万,或是一百万。咱就好聚好散。 ;小爷是差钱的人吗?他怒了,我没坐好,就将车开得飞快,风吹着长发打在脸,麻麻地痛着。 ;即使我不招惹你,你也会招惹我的,对不对? 他沉默,只是笑。 第六十六章:未婚夫去砸场子 还是回到那小公寓,但是密码却换了,他没有告诉我,但是,他并不是软禁我,他殷勤地跟我说:;明儿个上班,我送你。 这班,还得上下去,纪小北真是会开玩笑啊。 ;你困了,早些去睡吧! 我就去换了睡衣,倒床上就睡。 腰间一直很不舒服,他的手,硌到我了。我抓了他的手一甩:;别闹,我要睡觉。 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耳边:;抱住你,你才不会跑。 想嘲讽他二句,可是我的确是太累了,在局子里蹲了五天,虽然不少我吃的,但那地方怎能睡得好。 迷糊地竟然蹭进他怀里去睡,有时候贪恋着温暖,不自觉地就想拥抱住他。 早上他还是不客气地把吻醒:;有二个选择。一是成为小爷的早餐。二是……。 我一拍他的脸,亲得我一脸口水,多讨厌来着。 ;我去给你挤牙膏。不甘情愿地起床,又是一天,为什么每天都不能让他赖床,纪小北真是讨厌。 他在床上伸着懒腰:;太聪明了不是件好事啊。 成为他早餐的次数,会被他收拾得更脚软,我要是还学不乖,我名字就可以倒过来写了。 进去濑洗,他居然脱了衣服走进来,我瞪他:;想耍流氓? ;洗澡。 那有必要现在进来么,还光着身体。 我承认,他的身材好得没话说,可……。 ;千寻,你脸红了。他放肆地嘲笑着,笑开的眉眼,满是可恶。 ;幼稚。我骂了一声,低头刷了完掬二把清水洗脸就跑出去。 还得给他这小爷配衣服,天天把我这情妇,当佣人一样使。 ;千寻,今天要开会,衣服不要花了。 我钻进衣柜里,想给他找沙滩裤,可是他的衣服颜色真是寂寞啊,哪有什么很花的配。 ;批了你几天假,这个月,别想小爷给你开太高的工资了,下车去,好好的上班,好好的回家。 ;稀罕啊。下了车狠狠地甩上车门,再一脚踹上去:;下次别在车里亲我,再让交警看到,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掐他的脚,结果把我的指甲给掐断了,甩甩手儿进去。 工作岗位给调动了,不再面对大众,而是在仓库里登记,给我醒了一台超牛的电脑,里面有无数的游戏。 纪小北还真是个中高手,现在对我有兴趣的人只怕很多,在外面看不到我是正常的,以为我被他娇养在某处的金屋里,安知,他还是把我安置如此。 ;宝贝,要安排二个美甲的人过来给你看看指甲,美化一下么? 我回他一个字:;滚。 ;宝贝,你未婚夫上来闹场子了。 还有时间悠闲给我发短信,看来这些事对于他来说,压根不当一回事。 他觉得发信息不过瘾,索性就打了电话过来。 ;纪小北,我在玩游戏。别烦我。 ;我手下要是有人敢这么做事,还有人这么跟我说话,小爷早就开了他。 ;这游戏不是你让人下的,登什么记,我觉得我更像货品摆在仓库办公室里,还不用让人点数的。压根就没我的事做,后来我明白了,我完全地醒悟了,我的事就是玩游戏。 ;千寻宝贝,你未婚夫上门来了呢,长得没小爷帅。 ;少臭美了。 ;他要小爷把你交出来。 ;好啊。 ;想得美。他冷哼:;小爷准备把你睡觉睡得口水横流的照片,扩大给他看。 ;我懒得和你说,就要吃饭了。 乔东城迟早有一天,是会找上纪小北的,我心里早有数。 他们早认识,就是不相熟。 再说了,姓纪的蛮横爷处理事,我说不他就会乖乖听话?那我也挺天真过头的。 第六十七章:不该放你的手 中午送的盒饭太过油腻了,吃得我胃不舒服着,忍得越来越难受。 ;陌小姐,你怎么了?拿着表格进来的人,关切地问我。 ;有点胃不舒服。 ;那得赶紧去医院看啊,胃痛严重起来,可不好。 ;没事的,你有没有胃药? ;倒没有,陌小姐,我去跟经理说。 她说着就要出去,我赶紧阻止:;不用了,我去买点药。我挺讨厌医院。提了包拿着手机就出去,一手按着胃,不远的地方就有卖药的。 撞到一个人之后,再也走不动坐在地上冷汗如雨下。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我的意识,开始在模糊起来了。 ;陌小姐,你醒了。 雪白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冒着泡儿的点滴,又在医院了,唉。 护士小姐淡淡地说:;陌千寻,你胃出血,路人打了120把你送进医院,你的朋友也正赶过来。 ;谢谢。 ;千寻。淡雅的声音,我抬头看到门口的林夏,白衣黑裤依然是那么的清净整齐,可是散乱的发丝却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护士小姐回头,看到他,就舍不得移开视线了,声音也软柔了起来:;你就是陌千寻的朋友。 林夏点点头:;是的。 ;林夏,你怎么过来的呢? 他过来在床边坐下,拿起床头上写的病历看着,漫不经心地说:;想约你出来喝杯茶,却是医护人员接的。 ;没事,就是老毛病,胃痛。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十分严肃地看着我:;千寻,不是毛病,是胃出血。 ;没事的。我轻笑:;林夏,我想喝点水。 林夏就去给我打水,回来我就眯起眼睛装睡了。 他也不走,就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护士三三两两不停地走进来,烦死个人。 躺得久了不舒服,忍不住动动身子,林夏却笑了:;睡够了,还是醒来回来答问题。 睁开眼睛看着他,忍不住调皮地笑:;林夏哥还是这么精明。 明明知道我装睡,还极有耐心地等着。 ;胃痛,多长时间了? 我乖乖地答他:;在F国就开始痛了。 ;这样严重的状况,多吗?他温和地笑:;在回答之前,我建议你还是深思熟虑一下再回答,这就是医院,全身详细的检查挺快的。 哎啊,林夏哥,还是这样不温不火,就可以达到威胁的目的。 ;也不是很多,几个月一次。 他笑意收起,却是眉宇紧皱:;那还不多?千寻,你怎么照顾你自已的。你当初跟我说,你长大了,你会照顾好你自已,我才放心的。 ;呵呵,林夏哥,你生气了。 ;没。他低下头看着皮鞋,他的生气总是闷在心里的。一会儿他在身上摸着,又摸不到什么。 化着淡妆的护士进来,微笑地说:;林先生,现在是晚饭的时候,医院的伙食不好,林先生要吃的话,可以到旁边的小馆子,或是打电话都会送上来。 林夏就朝她笑:;谢谢。 ;不用客气。 ;可以帮我买一包烟吗? ;好的,林先生,你稍等。 我翻白眼:;东子说得没错,你就是女性杀手,女人见了你就像飞蛾扑火。总想染了他这水墨画。 他身上的清净,俊雅,还有良好的修养与仪态都能让人女人着迷,再凶的女人看到他,也会放轻声音柔和和他说话。 ;东子那混蛋,曾经还说我林夏永远是女人的克星呢! 他这话,说得别有深意了,我嘿嘿一笑不作答。 第六十八章:不要他的好 他在阳台上吞云吐雾着,吸烟吸得很优雅,在我的记忆里,林夏是不碰这些的,他有洁癖。 但是这么多年,很多人是会改变的啊,他现在学会吸烟,也不奇怪。 他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调了调点滴,滴得更慢了。 ;滴得快了会痛的。 我抱怨起来:;手又僵又难受的了,早点把这瓶液输完就可以动一动了。我承认,我偷偷地调快了一点,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可是他的火眼金睛还是逃不过。 他拉凳子往前坐,伸手就给我揉右肩,指尖力道适中,缓舒解着麻木僵痛的右手:;吊完这瓶,也该差不多了,我给你办了入院手续,在这里多住几天。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多住几天? 林夏眉一挑,不紧不慢地说:;得好好养着身体。 ;我讨厌医院,我不要住,输完这瓶,我就离开。 他黑眸里滑过一抹懊恼:;这么大了,还这以任性。 ;我讨厌医院,我不想在医院。 这会儿床头的小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林夏伸手取了给我。 纪小北三个字闪烁着,我按下了接听键,软软地撒娇:;小北,现在我在医院,你来接我回去好不好。 纪小北声音着急:;好,在哪儿? 我告诉他地址,然后还轻声地说:;小北,不用着急,慢点开车哦,点滴还有半瓶呢,手可痛了,小北,我想要吃雪糕,草莓味的雪糕。 纪小北冷怒地吼我一声:;找死。 电话无情地,就给挂断了。 反正林夏也不知,我甜甜一笑:;小北最好了……。抬头悄悄看了林夏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娇羞羞地说:;嗯,不亲了,有人在这里呢。 再说几句亲昵的话,就挂了,还甜甜蜜蜜地回思着。 林夏,依然没有变脸,还是坐在那儿,端庄,优雅。 直到护士将药和水送了进来。 他将药丸取出放在手心里,再端起水送到我跟前。 我左手接了水喝了一口,再给他端着,伸手去取他手心里的药丸,尽数塞入嘴巴里,再去取水他却不敢给我了,而是端着凑了过来,要喂我喝。 我抬眸看着他,他依然温和但是却又这般的坚持。 药丸的苦涩,在嘴里化了开来,我迫切地想要喝水,然而,我不想他喂我喝水,这超出了我们友情的界限。 于是用力地,忍受着满嘴的苦涩,还有喉间的恶心,将各滋味的药丸都吞了下去。 他静静地看着,我往后靠着朝他笑:;我学会独立之后,其实很多习惯也改了,以前吃一个药丸一大杯水还喝不下去,现在基本不用水我都能吃下去。 ;陌千寻。 我抬头看着门口的还有些喘气的纪小北笑:;小北,你终于来接我了,你得再等会,这点滴就快完了。 林夏哥。我笑笑:;小北来陪着我了,你回去吧! 纪小北十分合作地说:;林夏,谢谢你照顾了千寻,现在我来了,我会照顾好他的,你就先回去吧!纪小北走到另一侧,一手轻抚着我的发:;怎么搞的,又把自个弄到医院来,宝贝,等你好了,才给你买雪糕吃,乖一点。低下头,当着林夏的面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林夏神色黯然,站起来:;千寻,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他走得有些狼狈,背却挺得直直的。 门一合起我赶紧跟纪小北说:;快抱我到洗手间,我想吐。我都快忍不住了,那药恶心得不得了,酸酸苦苦还在喉口。 第六十九章:他背着我走 我吐了个天翻地覆,虚脱得任纪小北又抱回了病床。 他英气的眉,皱了又皱皱了又皱,怕我不知道他的不悦一样,连喝了几杯的水将不适压下去,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胃出血所以让人送进了医院,当时林夏正给我打电话,所以他就来了。 这个解释,他只是冷冷一哼。 ;千寻,我看还是转个医院,好好地检查,把你的胃先养好。 我摇头:;不要在医院,讨厌医院,你要这么着,我明儿个就去乔家。 这么一说,他也不逼我了。 但是回去,却是提了大包的药,看得我垮下了脸:;胃痛是急不来的,得慢慢养的。 ;药得吃,也得养着。 拉着我出去,他在找车,我看了看:;哪辆你的车? ;刚才明明放这的。他抬高下巴四下望着。 ;哈,这是禁止放车的地方,瞧,这是什么?一张单据压在石头上,我捡起一看乐了:;纪小北,你的车被拖走了。 纪小北脸上的表情,很精采,黑转青,青转紫,再涨红了。;好大的胆子,小爷的车居然给拖了。 我取出几个硬币在他面前扬扬:;纪小北,我请你坐地铁吧。 ;不,小爷就不走了,偏就要他们把小爷的车开回来。他脾气上来了,倔傲霸道就是不肯走了。 我可真不想陪他在这儿站着丢人,一手挡住脸:;那你慢慢等,我去坐地铁。 ;你觉得可能吗?他眉一挑,很凶悍地看着我。 警卫人员走过来了:;你们二个站在这作什么,这是医院入口,别堵着。 他却是蛮横地一瞪那人:;小爷在这站,是你们这里的福气。 我看过蛮的人啊,就是没有见过这样的。 难道他觉得就这样站着,他的车会回来,别开玩笑了。他以为他头上装了天线宝宝的接收器,他心情不好人家就会接受得到,就会把他纪小爷的车还回来。 正好公车在站牌前,我往前快走二步:;赶紧的,我想早点回去休息,难受死了,你要喜欢站在这儿,你自个站。姑娘我不奉陪。 他阴沉着一张脸,跟在我身后上了公交车。 不管怎么改革,限驶,地上地下捅捅挤挤还都是人,纪小北护住我,不让人挤我,却板着脸不跟我说一句话。 别人碰碰挤挤到他,他还很不悦地瞪人一眼。 好不容易有人下车,他眼尖地看到座位然后将我推了过去坐着。 ;小姐,让个位吧!约莫四十多岁的阿姨,有些扯高气扬地跟我说话。 我就郁闷了:;你凭什么让我让?我也有花钱坐车。 ;现在的年轻人,素质真是低,也不懂得尊老爱幼,给老人让座这是应该的,这些外地来的人,修养也就这么点。她抱怨地骂骂咧咧着。 纪小北发火了一口纯正的京腔:;你老要是躺着上来的,爷给你包台公交车让你躺着,你要是上了六十多岁,麻烦,往前面老弱病残的地方坐去。我媳妇儿病着呢。 我站起来抱着纪小北的腰,伏在他身上靠着:;小北,咱让她吧,人家素质比较高,可以动不动就让人让座的,公车估计是她家开出来的,咱让吧,即然人家都不耻下问了。 我俩站着,她也没好意思坐,整车的人都看着她呢。 下一个站,纪小北拉了我下车:;你不舒服,别站着。 ;可是这儿,不好拦车,地铁也远。 他蹲下来,我挑起眉笑:;干嘛啊。 他挺郁闷的:;干嘛,你说干嘛。 我爬上他的背:;前面过了天桥,再转半个公园,那儿可以拦到车。 其实,他可以打电话叫人过来接他,可他却还是背着我走,转这些弯弯道道。 当我一个走的时候,我只有一个目的,什么也不顾,当他背着我走的时候,我甚至目的也不用去想。 第七十章:别让我沉迷你的温暖 回到公寓桌上就摆着几样精致清淡的菜,小米粥,红枣养生粥。 我端起木瓜鲩鱼尾汤喝,这做得很不错,喝起来一点鱼腥味也没,木鱼的清甜入了味,一不小心就喝得个碗朝天。 纪小北缩着脚窝在沙发里发信息,我爬过去调侃他:;纪少,手机没钱了吗?改发信息了。 他环住我的脖子,让我舒服地窝在他怀里,将手机给我看:;喏,瞧。 ;纪少是想开饭店?全是菜单。 他手抚着我的耳珠,捏着玩儿:;都是养胃的,刚让人发过来的,周一到周六三顿都不同,周日可以让你吃你爱吃的,怎样,是不是感激涕零啊。 本来看着,还觉得真有点儿暖心的,可最后那句话,又让她想鄙视他。 ;宝贝儿,该吃药了。他看看腕表:;四小时吃一次。 ;不想吃,我一吃药就会吐。我装可怜。 纪小北阴笑:;你知道小爷为什么提了一大袋药回来吗?小爷开了十份,吐了一份,还有九份,你觉得反复吐比较好呢,还是乖乖地吃。 忿忿然地爬下沙发,再去洗澡,厅里的桌上倒了三大杯的开水,配着一包药丸,纪小北在书房里。 我还是不愿意吃吃吐吐折腾着,三杯水刚好一包药丸,吃完了就去睡觉。 第二天他没叫我起床,穿好了衣服才亲醒我,一手抚着我的额头:;乖乖休息着,小爷去上班赚钱,下班给你买花。 ;香水百合? ;不,海芋。 ;我喜欢。我一笑,拍拍他的脸:;去上班吧。 海芋,我心动了,我喜欢的花。 是巧合吧,也许他也正好喜欢海芋。 ;药在床头柜上,水在保温壶里,早餐在桌上,一会有人给你送午餐上来,你不必去理会,送了她就会走。 在我脑子还不清醒的时候,这样对我,纪小北,这是很卑鄙的行为,是想让我离不开你么? ;真乖。他吻吻我的唇角:;乖乖吃药,给你买海芋,买玫瑰。 ;俗气。我冷哼,转过身去。 门合上的声音,我叹口气看着这其实不大的卧室,不若上次他带我去的豪气地方,但是这里好温馨,有点儿家的感觉。 床头上的手机嘟一声,有信息传了进来。 探长手摸了看,是林夏发来的:药要早记得吃,出来走走吧,早晨的空气好,植物园的花开了很多。 我回了他一个信息:小北把药准备好了,吃了早餐就吃,他陪着我呢,我想我走不开。 林夏对我的好,林夏的心思,我太明白了。 纵使别人认为我太绝情,可是不绝情,就会让他有奢望,我宁愿他对我死了这条心,哪怕会受伤,好过于一直的沉迷。 第七十一章:强势的女人 门铃咚咚响,我以为是送饭的来了,赶紧把药给吞了,这送饭的也是纪小北的眼线,若是发现我现在才吃药,肯定会告诉他的。 纪小北就是个人精,会想出很多法子来叫我乖乖听话。太多次鲜血淋淋的教训,只是证明了一件事,我不是他的对手。 可不,恨得让我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我开不了门,就坐着等人送饭进来。 ;小姐,这是纪少爷交待送来的饭,汤。身着饭店的制服,后面还跟着二个人进来。 那女人,十分的优雅,年纪不大,可是气质沉稳干练。 她一进来就交待:;沈林,把小北爱吃的水果,都搁冰箱里,把厨房打扮得干净,把小北这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把窗子都开了。 ;是,小姐。 ;小北喜欢的沐浴露,买了吗? ;小姐,有带来。 ;浴室也洗干净点吧! ;是。 我好奇地看着她,她强势的气场像个女主人一样,对这个房子很熟悉,然后坐在独立的沙发看着大开的窗,打电话:;送一套锻质床单过来,还有春季的被罩,春季的地毯,窗帘,你们看着办吧,有一整套的都送过来,帐单寄到霓裳。 她视我为无物,于是,我也视她为无物。 进浴室去洗手,发现放了很多TT,顿时觉得无比的恶心。 提了包索性就出去,我倒是想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纪小北的内裤也全换了。 这样强势的女人,明目张胆地布置着纪小北很私密的物品,定是和他非一般关系的人。 出了花园才发现,自已穿的是拖鞋,反正就是不想再上去,不如去刷刷他再放回钱包里的卡,花钱心里会舒坦些。 有时候不知自已假清高什么,人家也知道我是他包养的情妇,我却有些难受,可怜的,纠结的,可笑的我啊! 黑色的房车,在阳光下却依然反射着光,在柳荫下那车顶上此许的落叶,如尘埃落定一样的安静。 林夏在车里,像一道净然的风景。 我笑笑:;嗨,林夏哥,真巧啊。 ;千寻,去植物园吧。 ;你不用忙吗? 他却是笑,下了车绅士地将车门打车:;去吧。 以前我们小的时候,也喜欢去植物园观赏绿叶什么的,一个周日刮风下雨他们都不肯去,只有林夏哥,骑着自行车在雨里载我去。 我偷摘了朵牡丹回来,放在林端的窗口。 第七十二章:那时牡丹意 可是那天淋了雨,我却病倒了,是林夏给我端药送姜汤的,我跟他说,我还要去摘牡丹,而且要去植物园里偷,这是我答应林端的,我说给他送花,送半个月以示我喜欢他的心。 林夏什么也不问,连着半个月的细雨迷蒙,他每天都踏着自行车去给我偷牡丹花。 后来我和林端,就开始约会了。 我喜欢他,我愿意为他做很多的事,而林夏宠我,也愿意为我作很多的事,我一直以为,他把我当成妹妹一样的宠爱,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去哪儿都会理所当然地照顾我,我们大院,大多都是独生子女,所以都当哥哥或是妹妹,我理所当然地,就把这一种当成哥哥对妹妹的情份。 我和林端好得一个人似的,林夏就开始变得孤僻,和我的意见,也变得尖锐了起来。 妈妈要我在家里学钢琴,我却和林端约好了要出去玩,他却告状,我妈妈骂了我,我就跑到林夏家里去,用大头针扎到他的自行车轮里,又骂了他一顿。 第二天我没有看到林夏,觉得奇怪,就去问东子。郑东子惊讶地说:;你怎么不去医院看林夏哥啊,林夏哥昨天晚上下雨出去,就在大院外面摔了一跤,摔得可痛了,连夜就送去医院了,而且还有发烧感冒的迹象。 我心里有些愧疚,林端带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却哀伤,但是没有半分责怪我的意思。 阴雨下得够了,一开窗哗哗的东西就往下掉,我跑到楼下看,原来是十多朵的牡丹,有些放得日子久了已经腐烂,有些枯萎,有朵,却还新鲜着。 林夏这样子,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我也只当不知,依然和他们玩着,和林端恩爱着。 但是却也有打破平静的一天,友情,决裂得令人四分五裂,我不知道原来我的友情要建在爱情上面,不喜欢他,我就成了敌人。 ;在想什么?林夏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笑笑:;没呢,林夏哥,今天不是周末,你也休息么? ;一会要去机场接个人。 ;那你还转植物园来,那离机场,可挺远的。 林夏将车停下:;到了,进去走走。 穿着拖鞋,倒也是挺好的,走路就不累了。 纪小北看到我的高跟鞋,看一双,就扔一双,公寓里的鞋各式各样,顶多也就个中跟,穿这些鞋日子久了,倒也觉得这样挺舒服的。 双手插在薄外套里,拖鞋走起来答答作响。 一直往前行,植物园比起以前,变了许多,我也是好几年没来了,林夏领着我直走,然后转弯,那牡丹开得正艳,游人在照着相。 他上前去,很大方地就掐了一朵下来,然后递给我:;陪我去机场接个人。 我却浑身的血,在刹那涌动了起来。 他拖着我的手走,我结结巴巴地问他:;是不…是…他回来了。 林夏说:;是的。 等了一千多个日子,我等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可是现在,他是否真的来了,就在B市,就在同一个城市,就呼吸同样的空气,晒着这么温暖的春阳。 我的手在发抖着,指尖不安地想抓住什么,却是滑腻了一手心的汗。 第七十三章:她的未婚夫林端 我曾经多次地幻想着,我在机场里遇到他,因为这是他的故乡,他会回到这里来的。 三年的时间,开着出租车,日日不停地从机场开始转悠,大街小巷里寻找着,梦想着能再见面。 然而,我只是一场忙碌与奢想。 手里还捏着林夏摘来的牡丹,高楼大厦一幢幢飞速而过,我不安着,期盼着。 其实我多不想坐林夏的车去机场接他,我多想坐在出租车里,然后在外面看着他。 向他证明,其实我不是温室的花朵,我可以独立,我可以生活。 机场里,人来人往,扩音器里的声音,让我开始激动起来了。 林夏握住我的手,我只觉得他的手,好暖好暖。 他淡淡地说:;等行李,也得好些时间,去喝杯咖啡。 手里的咖啡,让林夏加了很多的奶,糖,喝起来有点儿不是滋味,我习惯了黑咖啡不加糖,拔弄一下将小勺放在瓷盘里。 ;千寻。他喝了几口咖啡,直视于我:;林端回来,你会如何? 我会如何?这一句问得我都不知如何去答,我现在心乱乱的,我三年,我都在等他。 但是我说他没有回来,我就放弃,就这样,一年又等了一年,连我都鄙视我自已反反复复着折腾着我自已。 然而林端,我依然是如此的想念,我最甜蜜的初恋,我曾经那么用心爱过的一个人。 我让自已冷静一点,很久很久的时候,他就放弃我了,他说我不成熟,他说我下贱,他说我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这不是下贱么,为什么我还要来这里,马上就要见到他,还会激动不已。 是因为我觉得我和他,有挽回的机会吗? 每个人都说我任性,我妈妈也是这么说:千寻,你爸爸死了,你能不能不这么任性。 林端也说:千寻,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发小们说:千寻,林夏哥这么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这么任性。 其实我,只是想做我自已,不在你们期望的范围内,就成了任性。 ;我去上个洗手间。 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一个人静一静。 掬起冷水往脸上用力地洗着,这一张脸还年轻,可是这一颗心,却老得不想动了。 ;咦,千寻。镜中另一张惊喜,明艳的脸蛋看着我。 我转过头去:;飞烟姐。 她兴奋地笑:;哇,宝贝,真的是你啊! ;飞烟姐,也没想到会在机场碰到你。 ;我刚从美国回来。她双手合十在胸前,夸张地叫着:;宝贝,可把我想死你们了,哦,抱抱。 我大方地伸手,去抱抱她:;飞烟姐,欢迎回来。 她热情如火,在我脸上亲吻:;告诉你个好消息,这次我回来,是好事儿。千寻宝贝,快恭喜表姐,表姐要结婚喽。 ;恭喜。我微笑地说。 她却朝我眨着长长的假睫毛:;千寻,你没有以前可爱了,笑起来,要灿烂一点,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未婚夫。拉了我的手就出去,老远就叫:;Bing。 巨大行礼箱边站着修长清瘦的男子,看得让我心砰砰然跳着。 飞烟再撒娇地叫:;Bing,人家叫你呢,这儿这儿。她挥着手,又娇笑地跟我说:;其实千寻,你也认识的,我未婚夫,林端。 第七十四章:千寻你很漂亮 林端,我怎么不认识呢,常在梦里,梦到你。 眉眼依然是那么的倔傲,依然是那么恰到好处的飞扬,但是如今比起过往,现在的他,更是惹人注目。 如果说林夏是水墨画,那么林端,就是清冷的寒水。 林夏总是温和,但是却有大将之风,事事能圆满地掌握着,林夏太完美了,我不喜欢完美的,我就喜欢林端那寒水一样的性格,清冷,却又是那么的聪明勇敢啊。 我很崇拜他,我们大院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学习这么好,还勤工俭学,还做很多很多的事。 站在我面前的林端,微微惊讶地看着我。我的出现,是他没料到。 我想,我真不该一时冲动,就跟着林夏来的。 飞烟热情地叫:;林端,瞧瞧,我的小堂妹现在出落得多漂亮。 林端清淡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脉:;是很漂亮,千寻。 他的笑,还是这么的浅,他的声音,还是让我心跳得生痛着。 ;千寻,Baby,你来机场作什么,接朋友?飞烟摇着我的手:;不管不管,我是你堂姐,你得陪我们去吃饭,我这么多年没有回B市,你得带我们去吃好吃的。 ;本帮菜吧。林端推行礼:;很久没有吃过了,一直想念着。 ;不是有火锅,你说你以前没出国的时候经常吃的,很出名的?飞烟嬉笑着,一手勾住林端的手,宣告着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迟些吧。林端淡淡一笑:;林夏来了,林夏哥不喜欢吃火锅的。 我抬头看到林夏,然后扬起笑容,装作惊喜地说:;林夏哥,想不到在机场碰到你们,太巧了,我是来接朋友的,也就快到了。 林夏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哀求地看他,给我留点儿自尊吧,林夏。 ;飞烟姐,下次有时间,再约你们。 ;不要不要,人家才回来。 ;飞烟,别任性。林端轻淡的一句话。 飞烟就收起了不满,却撒娇地叫:;Bing,人家哪有任性了嘛。 现在他,对别的女人这样说话了。以前跟我说的时候,我是不耐烦的,现在听着,心里酸楚啊。 我怎能再呆下去,我扬扬手机笑着往另一侧去,转回头,我依然笑着,笑得想哭。 飞烟在大声地喊:;千寻,我们怎么找你啊,你的号码是多少啊? 我跑得快,装作没有听到。 他回来了,我可以,彻彻底底地死心了。 秦瑞打电话过来:;千寻,林端回来了。 我知道,我现在就在机场,我刚才就看到他和我的飞烟姐了,他们是回来结婚的。 ;千寻。 我的沉默,让秦瑞焦急了起来。 我压下心里起伏着的各种情绪,轻声地说:;秦瑞,我知道了,以后你们都不要再告诉我林端的事。 ;千寻,你还好吗? ;我很好。 ;千寻,如果你是放下了的,那真的是挺好的。 ;对不起秦瑞,我现在正忙着,信号也不是很好,就这样了,88。急急地挂掉,索性再关掉。 不想再听他们说关于林端的事,我傻不傻啊,我还执守着等他的心,哪怕林静刺我几句,我也不当真。 我总是很相信,最初的爱,就是最纯的爱,是割舍不下的爱。原来,我真的是很可笑。 第七十五章:写着他名字的牢 拿着纪小北的卡,刷起来那是一个痛快,只挑贵的,不挑对的,把我喜欢的各种名牌高跟都扫下来。 王府井这儿,一条丝巾都可以高达上万,或是几十倍。 眼也不眨地刷着,只要觉得颜色对了,只要多看二眼,就刷下来。 纪小北,你看,我是一个多挥霍的女人,没有贞洁观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宠,还要护吗? 买了大堆的东西,却不能高兴一点,坐在花园的阶梯上,听着人拉二胡,听得很认真,那凄婉的声音让我却想笑。 心情,终于是好一点了。 抓了一把草数着:开机,不开机,开机,不开机。 罢了,有这犹豫的心思,其实不就是想开机,不就是想看看,他是否有短信发给我。 这一段感情,从不曾放下过啊,林端,每每念他的名字都会心疼,我这薄情的人,老天爷总会给我点儿教训的。 这么多年来,我画地为牢,我走不出写着他名字的牢。 手机的时间,一圈一圈跑着,如此的安静,我讨厌这一刻无比的安静,主动打电话去给纪小北。 很快就接通了,他压低了声音:;千寻。 ;在干嘛呢?手指在石阶上无聊地画着圈圈。 ;开会。 我咯咯笑二声:;开会哦,万能的开会,晓得不,男人十个借口里,八个就是开会的。 他也低笑出声:;在哪儿呢? ;你猜啊。 瞧吧,我多无聊,快烦快烦我。 他依然笑:;等一分钟。 ;GPS查没意思,小北,你来接我吧,就等你二十分钟,好啦现在开始算时间。你要是在这二十分钟来了,有礼物送你。 ;等着。他爽快地应下。 挂掉电话,专心地看着时间。 二胡又拉了几首曲子,一束青白色的清新海芋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合起手机朝他笑:;十八分。 他浓眉下的黑眸带着愉悦,亮得几乎让我不敢正视。 ;礼物呢?他开始索取了,瞧也没瞧我脚边堆着的大包小包。 一手勾着他的脖子,热情地给他一个吻。 ;这份礼物,小爷喜欢。他笑着一手抱住我的腰:;还穿着睡衣出来逛,王府井?啧啧。;不行?我挑起眉:;有钱就是大爷,你的卡一刷,人家管我穿什么呢。 ;陌大爷,怎么只买了这么点?怎么,给大爷省钱啊? ;东西不在于多,只在于贵。我笑,我很欣赏纪小北的这种大气,他对我,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耐心。 他给我拎起所有的东西,却哀哀叫:;好重,重死了。 我叹口气:;好吧,给个我拿。 他看了看,看了看,然后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左手提,抽出右手给我:;这个轻点,你拿稳这个就好。 我握住他的手,忍不住地唇角上翘着,一天所有的不开心,都挥散而去。 ;小北,今晚上去吃本帮菜好不好,许久不曾吃过了,有点怀念。我们去东直门那儿的小南国吃。 ;跑这么远? ;去嘛。 他拉住我的手,用力地晃一晃:;好。 吃饭的人潮,挺多的,B市有很多本帮菜,可是就要来东直门这儿吃,因为我知道,林端会来这儿吃的。 林端是从上海到B市的,他喜欢吃本帮菜,他最喜欢最喜欢,就是来这一家吃,他说这里的味道最好。 倒是挺幸运的,不用久等就有位置了。 纪小北把菜单给我:;你点吧,我是没吃过这一类,不知什么好吃。 第七十六章:聪明私生女 ;千寻Baby。惊喜的声音无比的兴奋:;天涯何处不相逢。 我扬起头笑:;飞烟姐,你们也来吃饭啊。 跟在她身边的,自然就是林端。 合身的淡灰色休闲服穿在他身上,多了些温和的味道。 飞烟咋呼地过来:;太巧了,可以一块儿吃,现在还没位置呢。她坐了下来,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朋友介意不? 纪小北收回打量林端的视线,朝飞烟笑:;不介意,坐。 ;这是我飞烟姐,这是林端。这是我朋友,纪小北。我懒洋洋地介绍,但是念到他林端这二字,心还会尖刺地痛着。 二个男人,只是微微一笑,连话也不说。 倒是飞烟咋呼地叫了起来:;蟹粉豆腐,林端最爱吃的。他在美国就说好想吃。 ;是么。我淡淡地笑:;那别客气,不够只管点,我给你们作东,当接风洗尘。 飞烟一听,高兴得就抱着我的脖子热情地亲:;爱死你了,千寻。 菜,一盘盘地上来,林端静静地看着我。 这些菜,曾经是他爱吃的,也是我习惯吃的。 飞烟还叫了酒,倒酒的时候纪小北却把我的杯子取走:;飞烟,千寻不能喝酒。 夹了点上汤米苋菜到我碗里:;吃点饭先。 ;千寻,你男朋友很帅,很酷。飞烟眯起眼睛看着小北笑。 ;是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我笑笑。 ;真可惜,要不是我就要和林端结婚了,我一定卯足劲儿追他。 纪小北也笑了:;好啊。 ;纪少,你要的东西。气喘吁吁进来的男人,将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纪小北抬头:;多谢了。 ;纪少这是说哪儿话,那我先回去了,不打忧这么多位用餐。 ;什么好东西啊?飞烟比我都还要好奇。 纪小北将盒子打开:;千寻,吃了点饭,就把药给吃了。 倒了杯温开水,放在我的手边。 ;服务员。林端转身叫了一声:;小米粥一碗。 我将药丸尽数放在手心里,再塞进嘴巴端起水仰起头就灌。 其实林端,我吃药早不用粥来吞了。 我来这儿吃饭,因为我已经准备好了,在机场里我太狼狈,我没准备好要跟你说什么,要怎么面对你,现在只是想,这样好好地看看你,因为三年多来,我一直是想念着的,我只想这么看看。 吃了药,朝纪小北嫣然一笑:;这一次的药,似乎都有糖衣的。 ;不喜欢? ;喜欢。 林端叫来的小米粥,他一个人慢慢地吃,由始到尾,他没说一句话,我觉得我也是心里麻木得有些淡定的笑着,越笑,越是叹息啊。 纪小北,就是我最好的武器,我不是一个人的,我不是只等着你回来的,林端,我不是一直傻傻地在等你的,你别想嘲笑我。 出去的时候飞烟还依依不舍的:;千寻,姐这一次回B市认识的人可不多,你可得陪着我啊。林端说一定要回到B市来办的,唉,要是旅行结婚,多好。 一辆车停在我们的前面,落下了车窗,一张精致的脸笑:;哥,上车吧。 后座的小乖,也探出头,看着我却说:;妈妈,小三在这呢。 我笑眯眯地弯腰,跟小乖说:;小乖啊,人家说私生女,是很聪明的,果然是啊。 直起腰,飞扬起笑意:;飞烟姐,其实我们可能一起做新娘也说不准,我和乔东城的婚事也是定下来了,不多说了,我朋友的车来了,先走,88。 第七十七章:一院子的海芋 纪小北没有再带我回以前住的小公寓,又改地儿了,偏效外的地方,但却是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车子一停下,就有人出来给他开去别的地方放。 我跟着他进去,里面是一片海芋的天堂,那青青白白交织出来的颜色,如透亮的海洋。 ;你怎么买这么多?太惊艳了,满院子都是海芋。 ;一小束一小束买,太小家子气了,一朵花,给你一个好心情,我要给你很多很多,你才不会生气啊。 他笑嘻嘻的,但是狡诈极了。 他肯定是知道早上那女人了,要不然他还会带我回小公寓里的。扯着我的手摇了摇:;有些人,总当自个是什么人,你不必理会的。 我挑眉看着他笑:;纪小北,你是跟我解释吗? ;解什么释,自个看看花,说喜欢花,小爷就让你看个够,看够了就去洗洗睡,红烧肉真是油腻极了,没事别叫我。他推开左边的木门,里面是很现代化的健身器材一应俱全。 四合院的主屋,紫檀木做的大床,梨花木桌子,桃花木梳子,还有米白色的帐子,让我觉得像是回到了民国时代。 最喜欢那屏风,沉香木镂雕着大朵大朵的牡丹,手工相当的精致。 床也格外的讲究,还有踏脚木,躺上去,舒服得全身都放松下来。 纪小北把手机甩床上:;这么早就睡。 ;这床挺舒服的。 ;别睡这么快,一会我还有事问你。他擦着头上的汗:;院子后面有温泉,没泡么? ;没。 他才出去,他的手机就响了。 显示着李虹二字,我莫名地,就想到了今天早上那女人。 我接了,果然是早上那个女人,但是声音,多了几分的娇柔:;小北,你怎么老不接我电话,真那么忙吗? ;纪小北去泡澡了,请稍后再拔。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挂掉电话。 这纪小北的手机,和我用的这个,倒还是一款。 男人的秘密,很多都藏在手机里,我倒是想看看纪小北的秘密。 通话纪录可了不得,还有二个是林夏的,三个乔东城的,N多个李虹的,坏坏一笑,熟悉地操作着,一会儿这李虹的号码就进了黑名单。 纪小北真的好忙啊,你好好黑名单里呆着去。 正好好地翻查他小情人的电话,这样就给他弄点事儿忙去,一条短信却发了进来,竟然是林夏的。 ;纪小北,千寻最喜欢的人回来了,她永远不会爱上你的,寂寞时乱抓的棋子,你别当真儿了。 我最讨厌就是这样,明里不说什么,暗里却是插手着我的事 林夏,你凭什么这样管我。 你是我的什么人啊,就算没有纪小北,没有林端,我也不会就做人手心里宠着的女人。 林端的回来,到底和林夏有什么样的关系?偏偏,我和乔东城把婚事提上程序的时候就回来了。 我回复他:;关你屁事。 也就是用纪小北的手机,我才胆敢这么说,如若他跟我这么说,我都一笑而过。 反正背黑锅的是纪小北,对于我来说无关痛痒,又不伤了我和发小们看似平和而友爱的感情。 他回来我是睡得迷糊的时候,他低笑地在我耳边说:;关你屁事。 第七十八章:林端的私约 四合院里的海芋,过了一晚上,越发的香气浓郁了,院子里吊着藤椅,上面爬满了使君子浓绿的叶子,青青白白透着些许红意的花苞儿,只待再暖和些,就要绽出它们的美丽。 坐上去摇了摇,舒服啊,简直想一辈子就在这里打瞌睡打死,纪小北太会享受了。 只有一个老妈子在浇着海芋,看我起来了就放下水壶,一会端了汤过来,笑眯眯地说:;小姐,少爷一早就交代我炖了汤。 ;什么汤,这么香啊? ;猪肚煲鸡,可以养胃的。 不得不说,纪小北对我还是很用心地关心的。 老妈子煲的汤,真的很好喝,比那些星级大厨做得味儿,还要纯正,又香又浓。 喝下一碗汤,小桌上也摆上了清粥,小菜,还有胃药放在一边。 ;小姐,你电话。 老妈子将无线的电话送了过来,我谢过。 ;千寻,起来了。 ;嗯,是啊。 ;吃汤喝药了没有? ;正吃呢,纪小北,这汤可真好喝啊。 他得意地笑了:;自是,要不然小爷就不会留着在四合院了。也没什么事,就看你乖不乖吃药。 我嫣然一笑:;这里挺好的,空气好,安静。 ;午餐也不错哦! ;什么意思? 他笑笑:;没啥,今天我挺忙的,纪氏房地产最近接了不少政府改造工程,唉,命苦,中午吃盒饭。 ;小北。我甜甜蜜蜜地叫一声:;我想吃肯德基的香辣炸鸡翅。 他马上就不温柔了:;想得美,就这样,挂了。 咦,真无情,这么小气巴拉的。 我客气地问那老妈子:;中午可以多做点菜么,我送给纪小北。 老妈子做的菜,偏广式的口味,可是好吃得不得了,我端着碗趁热吃了一碗饭,她就装好了饭菜。 纪小北一台黑色的车停在门侧,钥匙什么的都插好了,这厮打电话给我,就是想让我送饭去给他。 发动了车,沿着林荫路开出去,性能真不错,开起来四平八稳的比我以前开的那夏利出租车,不知好多少倍。 当然,他这车和我那破车的价钱,也不是同日而语的。 纪氏房地产,我倒是不知在哪儿 车开出了大道,想要打电话问他,却有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心一动,我想,可能是林端打来的。 就看着手机的铃声停了,下一刻再响起来,我迫不及待地接了。 那端,那清冷的声音低低地说:;千寻,是我,林端。 我知道,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 ;是我,千寻。 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说出这么平静的话。 ;有时间唉,千寻。 ;有事吗?林端。 ;我想请你喝一杯咖啡,左岸。 这算什么,你想约我,就约我,你说回来结婚,你才回来。 林端,我是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他低低的声音,如魔音入耳,诱惑着我:;千寻,就我一个人,我在老地方等你。 私约我,林端,你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要不是马上又有电话进来,我想,我会去见林端。 ;千寻。纪小北愉悦无比的声音:;开车别开快了,别把汤洒出来了。 ;滚你的去。就不担心我开快了会出啥事,反而说别把汤洒出来。 车子上了快道,开得很认真很认真。 第七十九章:贪污犯的女儿 说起如今的这房价,总是教人敬仰之。 这些房地商,个个吃得饱饱的,也富得早流油了。 照着他发来的地址将车开进去,乖乖,车库里全是名车。提了保温箱出去,大厅里接待小姐,不仅气质好,身段,相貌,也是上上之选,钻石在脖子上,闪烁啊闪烁。 ;陌小姐你好,纪总吩咐了,直上五楼。 浪费不浪费啊,水泥森林里,他只造五楼,而且周围的空间很宽广,用铁栏围起来,绿草茵茵林木葱郁。 电梯门一开,纪小北就倚在门口,接过保温箱提着,一手拉着我往里面走:;可饿了,千寻。 ;纪小北,还招前台不?待遇肯定老好了。 纪小北瞅着我笑:;招啊,招纪小夫人,你要应征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插队。 ;切。没个正经的。 他拢住我的肩头,半拖半倚靠在我身上:;切什么切,女孩子家家的,说话不要这般。 我拉下他的手:;流氓跟强盗说,咱不能俗气强金银,咱要抢就抢花姑娘。 他笑着戳戳我的脑袋,把保温箱给迎面来的男秘书,我见过他,就是昨儿个晚上给我们送药来的。 ;纪少,刚才纪宅那边打电话过来,让你今晚,务必回去吃饭。 ;唉,忙呢。纪小北叹气:;你有没有好好说。 ;纪少,说了呢,夫人说纪少再不回去吃饭,老爷子就会亲自来逮纪少了。 我噗地笑出来:;纪小北,你多大了?还得让人逮啊。 他拍拍我的脑袋:;再怎么着,也能吃得死你。去把热奶茶喝了,就吃你的胃药,再吐血我让你去军区医院呆一个月,那你就好好惦量着,你能不能爬得出去了。 ;你干嘛不送我去疯人院,纪小北,你也未免管得太宽了。 站起来,就要走。 纪小北扒拉着饭:;陈荣,你送千寻下去,把悍马钥匙给她。 我双眼一亮,回首送个飞吻给纪小北。 这厮,真是我心里的一条虫,知道我很眼痒于他的悍马。对悍马,我有着莫名的情结,就是法拉利莲花玛莎拉蒂的,也不能改变我对悍马的情有独钟。 他的助理在电梯里跟我抱歉地说:;纪少是真的挺忙的,刚才接到前台的电话说你过来,才把企划案放下的,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还在会议室里吃饭盒呢。 我朝他一笑:;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的,我不是他的女朋友。陈助理,不用送了,我看到他的车了。 陈荣看看时间,微笑:;那陌小姐慢走,我还得上去吃饭,接着又得开会。 一辆白色的宝马开了进来,在斜对面泊好,下来的就是那天视我为无物的女人,还有她的带着的助理,沈林。 高级手工合体衣服,只有七寸的高跟鞋,却能踩出女王的气势。 是朝我而来的,所以我等着。 她走到我的面前,双眼里冷傲与鄙视满盛着。 ;你就是贪污犯陌扬的女儿陌千寻。 贪污犯,不管多久,这三个字,还会令我心痛。 我说:;是。 她就抬手,迅雷不及掩耳地甩了我一巴掌:;再惹纪小北,林贵媚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第八十章:还她一巴掌 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痛,痛的又不止是脸,还有自尊。 凭什么,你甩我巴掌。 我朝她一笑,然后仗着比她高了一点,极快地挥手,狠狠回敬了她一巴掌。 她的助理尖叫起来:;你敢打我们小姐,我要告你。 ;没关系,尽管去告,这车库里,应该有录像,我没告你们,你们就要偷笑了,我这个人不太懂什么假惺惺的那一套,但是你来我往这招,还是懂的,真不好意思啊,李虹小姐,钥匙还抓在手里,所以你的脸流血了,我不敢你怎么污辱我,可是你凭什么。 ;李小姐是纪少的未婚妻,你居然敢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的助理很生气,一边手忙脚乱地翻着包里的纸巾,一边去捂着李虹那血丝渗出来的脸恐吓我。 我淡淡一笑:;未婚妻,这是二十一世纪,最可笑的三个字,别说没结婚,就是结婚了,纪小北要包我,只要我愿意,我一样跟他厮混。 开了车门上车,发动悍马狠狠地撞出去,将斜对面的白色宝马给撞得直叫,这悍马的车道,可真强劲啊!我得意地看着她们笑,吹着口哨熟练地倒了点车,再呼啸地出去。 我陌千寻会以牙还牙,未必是个肯吃亏的。 让她甩了一巴掌就是有点儿晦气,手机又响,我一手接起:;纪小北,又有什么事? 那头沉默了一会说:;我是林端。 我收起心情:;林端,什么事? ;我在等你。 ;我没叫你等,我也没有什么空。 ;千寻,别任性。他有些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颗有些愤恨的心,开始酸涩起来。 别任性,别任性。如今,你还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可是你回来,你却要和我的堂姐结婚。 悍马拐了弯,下了分流车道。 左岸咖啡厅,依然如故里面还唱着我们以前听的流金岁月,直接上二楼,在靠墙的那儿,林端安静地喝着咖啡。岁月仿佛未曾走过,那眉目依然是那么的动人。 我老远就挤出笑来,热情地叫:;林端,咦,飞烟姐呢? 他抬头我,眸底,依然那种认真。 我笑着将钥匙甩在桌上:;干嘛这么看我,林端,恭喜你。 服务员走了过来,林端抬头说:;一杯加奶不加糖的咖啡。 ;不。我抬头跟服务员说:;一杯黑咖啡,什么也别加。 真够苦的,但是这样,才更好。 我喝了半杯,擦擦唇角:;很纯正的咖啡,林端,有什么事吗?怎么不说话呢?我挺忙的。 他微叹口气:;忽然之间,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 ;那你,是想知道些什么?我和气地问他。 ;你一直,都挺好,是不是?他低声地问。 我笑了:;自然是的。一直都挺好,以前好,以后我会更好。 以前我活在你的牢里,我奢想着,可是你回来,却要结婚,所以我会从你的牢里走出来,我会过得更好的。 ;千寻,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我笑得心酸了,摇了摇头:;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千寻。他低念着我的名字,让我心酸得软软的,让我差点就想涌出些热泪来。 玻璃窗外的日头,白花花的刺人眼。 ;千寻,你是我,最刻骨铭心地恋,在外国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放下了,千寻,再看到你,我发现,我心里想着的,还是你。 第八十一章:我从来没有放下你 他说着这些话,我听得难受。 林端,你可否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想着你,我没有放下你,我还奢望着好多好多的东西,可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 你只在乎你自已的感受,你做什么事,都说有你的理由。 抬头望他:;林端,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要结婚了,我也要结婚了。 ;你想清楚了没有,千寻,乔东城,他心里没有你,他不爱你。 ;有时结婚,与爱情无关。我笑笑,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喉间到心口,溢满了苦涩。 他若有所思:;千寻,你长大了。 ;是啊,不能再任性了。 ;千寻,你说,我们还可不可以再重来?他黑眸,深深地看着我,低哑认真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飞烟姐呢? ;千寻,我们可不可以,再自私一次。谁也不管,谁也不理,我在你的眼里,还能看到你对我的眷恋。 三年多来,你对我不闻不问,你知道我在B市等着,盼着,可是你没有回来找我。 ;如果是你一个人回来的,你这样跟我说,林端,纵使是飞蛾扑火,我也会扑向你,但是……。我都想赞赏我自已了,可以这么冷静地说这些话,而没有为他而感动,是岁月的深淀,是三年的劳苦让我学会长大,思考与冷静了。 ;飞烟,不是问题,你懂吗?他静静地解释:;她永远不明白我,为什么我在沉思,她永远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不停地忙碌着,我与她的价值观,思想观,完全不一样。 ;可是你和她在一起,你们就要结婚了,这是事实。林端,不要让我看轻你,我挺讨厌为了自已,而一个劲在背后说别人不好的。在美国,你们怎么在一起的,不要说是因为寂寞,不要说是因为报复我。 拳头捏紧,指尖在手心里刺着,微微的生痛。 林端轻声地说:;是因为,她像你。 我端起桌上的清水,认真在他头上浇着。 ;林端,你混蛋。 转身就走,不想再和他谈了。 他在后面扬声叫:;千寻,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放下你。 我匆匆而逃,不想再听,不想再看他。 这世上不管是谁,都有自已的尊严的,你把飞烟,当成什么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对感情很负责的男。 好吧,林端,我也没有资格鄙视你,我与你都一样,都是混蛋。 你有未婚妻了,你还跟我说,你从来没有放下我,而我有未婚夫了,也决定了婚事,但是我还和纪小北混在一起,我和你,实在是半斤笑八两。 让李虹打的左颊,隐隐生痛起来。 拉下车里的镜子看,竟然有些红肿,刚才还这样见林端,到底是不是让他觉得内疚,怜惜起我了呢。 手机,在这个时候叫嚣了起来,纪小北打来的,我没接,就怔怔地看着屏幕亮了又恢复。 可一会儿,他的信息发了过来,就几个字:赶紧离开车。 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东张西望在寻找着什么,我赶紧拿了包下车,往地铁站走去。 买了票进地铁,随意地进了马上就开出的地铁,十多个气势汹汹的壮男也下了楼梯,四下寻找着。 坐了几个站下地铁,一边走一边将叫嚣的手机接通。 ;千寻,你有没有事?你在哪里? 是纪小北着急的声音,我叹口气,挂掉电话就打了个电话给乔东城。 ;乔东城,我在颐和园地铁口,你来接我去乔府吧!我认认真真地,跟你把婚给结了。 把手机甩向路边的河沟里,溅起水花浅浅又平息下去,我想,是该和纪小北划断的时候了。 第八十二章:我要嫁给乔东城 乔东城来得还算是快,还穿着一身军服,十分的精神又英挺。 开了车门:;千寻。 我上了车:;乔东城,我们的婚事,大概定在什么时候? ;我爸的意思,是想在九月。 我点点头:;也好,九月凉些了。 他有些狐疑地看我,我笑笑,在小箱子里翻,居然没有烟。 ;千寻,以后别作性了,我们就要结婚了。 ;好啊。爽快地应一声。 他好奇地,再看了我一眼。 我讪然地一笑:;不认识我了。 他笑笑:;不是。 车子上了山道,安静,干净。 警卫员敬了个礼,放行。 ;你的手机在响。我客气地提醒他。 他低头看,不客气地按掉,车子开到乔府的门口,朴奶妈正在浇草坪,看到乔东城的车赶紧就过来:;少爷你回来了。 看到我,脸色有些难看。 乔东城过来给我开了车门,拉我的手下来:;朴奶妈,给千寻收拾一下房间,换到靠花园那边。 ;少爷,这不好吧,要是夫人……。 ;怎么,如今我让你做事,是请不动了是吗?乔东城说得口气凌厉。 朴奶妈赶紧打笑:;少爷,哪是呢,我马上就去。 ;听着,以后千寻,是我乔东城的妻子,也是你的少夫人。 ;是,少爷。 乔东城现在倒是像吃错药一样了,会为我正名。 他领着我进去,一楼的正厅地毯换了,是木板,擦得光洁亮丽的,乔府的下人提了拖鞋上来。 ;我妈呢? ;少爷,夫人去打牌了。 他寻思了一会,回头跟我说:;千寻,要不到外面住吧! ;为什么? 他说:;怕你不习惯,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挺忙的。 我淡淡地问:;我跟你结婚后,住哪儿? ;这儿。 ;那就得习惯啊。我知道你妈不喜欢我来着,没啥关系,往沙发上一坐,太硬了。;乔东城,这沙发太硬了。 ;一会让人送套软的过来,放二楼,给你换间大房,结婚要放很多东西,你以前住的太小了。 我往楼上走:;没关系,住哪儿都无所谓,我会尽量把这里当成家的,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忙吧,乔府我也熟,不用招呼我。 好好地定下心来吧,不能再那样坠落下去了,或许我爸爸的选择,才是对的。 乔东城虽然不爱我,但是他会是我的依靠。林端让我很失望,我现在最后的心愿,大概也就是为爸爸的遗愿和乔东城结婚了。 乔东城比我大几岁,打小不爱和我们玩一块儿,然后就去部队,一直也是有些陌生的,我爸爸离开之后,他和乔伯父一块上门来,他单独跟我聊了会,表示这婚事真是可笑,然后叫我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他,给了我一张名片。 他依然和新锐女主持海潮打得女热,又和林静出双入对,后来在国内,妈妈有些受不住别人的眼光,就到国外。 后来,我们的钱给冻结了,我的房子,也不能住了,我和妈妈变卖珠宝,衣服,生活还是捉襟见肘。 我妈妈买了一份保险,然后从高楼里跳了下来。 那便是,我梦魇的开始。 我一点一点也不想去记起,我打电话给乔东城,他在女人的床上寻欢作乐,他说:;现在没空。 然后就很久很久的日子里,我都打不通他的手机。乔家的下人听乔夫人的话,只要是我打的电话,一概说推销保险的。 第八十三章:情人与孩子上门 我以为很多东西,对于我来说不会很重要,因为我是一个凉薄的女人,当我真的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努力地想吸取着爸爸和妈妈留下给我的温暖,我不顾一切想要挽回,我害怕一个人,可最后,我还是一个人。 隔壁厅里的声响,惊醒了我。 窗上的钟指着下午四点半,乔东城没在,整个乔府安静得让我有些不安,仿若又回到了初来乔家的时候,像只小老鼠一样天天在房间里,躲着阳光,躲着人,躲着各种各样探究的眼神,泪在心底下积着,轻易地,就会淹没心房所有的地方。 可,那时是那时了。 将窗帘刷地拉开,阳光照了个满室亮晃着,这里的风景特好,花园的美景尽收在眼底下。 一辆车子开了进来,司机开了门,乔夫人一身的雍容华贵,紧接着后座的门开了,穿着花裙子的小乖,还有一身暖黄裙子的娇俏林静。 ;奶奶。小乖甜甜地叫:;爸爸在家里吗? 林静抬头看到我在阳台上,脸色一变,却当成没看到,低头给小乖整理着头发。 我在上面,惬意地看着。 再去洗把脸,化了个清淡的妆,外面的更衣室,此刻也摆满了各款名贵的女春装,挑了件暖黄色的换上,再穿个高跟鞋步步生响地下去。 我低首望着客厅坐着谈笑风生的三人笑道:;哟,家里来客人了,林静,好久没有到乔府来了。 乔夫人脸色不好看,皱皱眉头想说我什么。我却先说:;朴奶妈,你也真是的,客人带孩子上门,孩子哪能喝茶啊,去温些牛奶过来,再洗一盘草莓。 朴奶妈瞧瞧我,又瞧瞧乔夫人。 我淡淡地说:;怎么,我也使唤不了你吗?看来东城,没有好好跟你说清楚。 ;是,我马上去端。她放下手里端着的糖果,就下去了。 我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笑眯眯地上去坐在沙发上:;乔伯母,你回来了,东城还说你可能要打牌,打到晚上呢。 她冷冷地看着我:;我的事,何时要你来过问。 ;呵,倒也是,不过是想关心一下,以后我嫁进门,我们婆媳的关系,也可以融洽一点,让东城更开心。 一手抚着长发,扬起笑意:;小乖,到这来玩,不用怕生。小乖,你说我和东城结婚的时候,你做花童可好,白纱裙子,可漂亮了。 气得林静将手抓得紧紧的,但是脸上,依然是平静。 小乖狠狠地看着我:;我爸爸,才不会和你结婚呢。 我叹口气,教育小孩子:;这样就不对了,以后啊,你就不能叫他爸爸了,人家不知道,还以为乔东城离过婚,或者是有二个老婆呢?东城是在官场上做事的,声名对他很重要。咦,林静,你说真是巧不巧,咱俩的裙子,也是一样的,东城真有眼光,看来今年春,流行这种黄色的裙子。 乔夫人对我的故意挑畔,怒了:;陌千寻,你说够了没有,有客人在,我不希望你在,如果你不想在我乔家呆着,就出去,如果你呆着,就别出来丢人现眼的。 我懒懒地一笑:;乔伯母,乔家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啊,总是要学着怎么接待的,以前你不老说我,总是胆胆怯怯的,丝豪不懂得接人待物,要我这样的人来作什么呢?东城是做大事的人,总是要有一个圆润,大气的媳妇,以前我不合格,现在总是要学着做得合格一点。 她怒形于色,我却笑笑,站了起来:;你们聊,小乖,喜欢这里的话,多住二天,我打个电话给东城,让他早些回来吃饭。 如果不懂得保护自已,那么,就会让人欺负,不管别人是否喜欢我,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第八十四章:这就是爱情 不用我打电话,乔东城都回来得挺早的。 我在花园里拿了本书才翻开几页,花香袭人,一束红艳的玫瑰在我眼皮底下。 抬眸,看着乔东城:;送我的么? 他一笑,取下我手中的书放在桌上:;不送你,送谁? ;呵,真不习惯。忽然送我花来着。 ;要是喜欢,以后天天给你送。我记得你小时候,还爱吃广东那边的烧鹅,喏。晃晃手上的袋子:;买了点。 忽然对我这么好,说实在的,真是一万个不习惯。 不知一会进去之后,他会如何。 接过他送上的花:;倒是让我有几分就要大婚的味道了。准未婚夫开始关心在乎起我来了。 他轻声地说:;我们便就要结婚了,以前是我忽略了你,以后会对你好的。 我主动挽着他的手进去:;朴奶妈。 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就偏要使唤你来着,做好人有什么好,坏人才痛快。;东城买了花回来,去找个漂亮点的花瓶,放在二楼的小厅。 ;是。她僵硬地接过,绷着身子就上楼。 ;爸爸。小乖清脆地叫着:;你可回来了,小乖等了很久了。她仇视的眼神,还瞪着我看。 乔东城显然是有些愕然,看着林静,有些不悦地说:;你们怎么过来了? ;是我接她们过来的,我想孙子,倒也不能看看吗?乔夫人的火气,听起来就挺旺的啊。 基本上,她的眼神,是直接忽略我的。 ;东城,你慢慢谈,我先上楼去。 ;千寻…。他有些着急,想要解释些什么。 我停在阶梯上笑:;你我是什么人,你的什么底细,我知道,如果我实在容忍不了,接受不了,我就不会和你结婚。吃饭的时候,叫我。所以吧,不爱他,没有什么不能容忍的,也证明,我没有去纠结情爱这些东西了,多好啊,这样潇潇洒洒不抵过往日那些哀怨与可怜么? ;好。他应了一声。 二楼的小厅里,果真是换了套沙发,浅浅的轻紫色,坐上去软和得像坐棉花一样。 小茶桌上的水晶花瓶,放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我越看,越觉得这花,长得有点儿可笑。 玫瑰的花语不管是多少朵,都是与爱情有关的事。 可是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起初他对我是视若无睹,婚约在身一样在外面风流快活,而我,最后也让纪小北包养。 爱情是什么呢?爱得难舍难分,可最后,又是什么? 我深思着什么才是死了都要爱,爱到未日都要爱,人人高唱着爱,是越来越少,是越离越远。 ;在想什么? 我想得认真了,就连乔东城上来也不知。浅浅一笑:;没什么,这沙发很软和,很舒服。 他倾身地看着我,男性的香气,淡淡地笼罩在我上方。 ;千寻,你想事情的时候,感觉你很遥远。 ;呵呵,是么?饭好了吗? ;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可以跟我说的,我是你的未婚夫。 如果以前对我这样说,多好。 而现在,我真的没有什么为难的事。 ;林静回去了,妈以后不会在你在的时候,让她们上门给你难堪。 ;乔东城,这样,我们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吗? 林静跟他在一起很多年了,是的,是比我早。 ;可以。他说:;当初她就是想奉子成婚,其实我很反感女人这样做,若是没有孩子,我和她,也早已经是陌路人。 看吧,这就是爱情,当我和乔东城的婚约让发小们知道的时候,林静上门来找我,哀哀婉婉地告诉我,她真的很爱乔东城,乔东城,也很爱很爱她。 这就是爱情,敌不过时间与情感的变化。 第八十五章:故意冷落我 下去吃饭的时候,林静母女已经离开了,乔夫人却没一块儿吃饭。 必然是生气的,她让林静母女上门,就是想羞辱于我,但是这一次,乔东城却是站在我这一边,她肯定会生气的。 第二天乔东城给了我一张卡,很抱歉地跟我说这段时间比较忙,让我去买结婚的东西,还有自已喜欢的衣服什么的。 乔世伯是去外地视察了,打电话回来,让乔夫人张罗婚事,但是乔东城一去上班,她马上就吩咐乔家的司机将所有的车都开去保养,她也一并出去了,今天乔府所有的人全放假。 所以,吃的没有,喝个开水也得自已去找,大厨房的冰箱,空空如也。 我打电话叫了车来接,换了衣服到外面大门口去等着。 自已有手有脚的,总不至于饿死。 就是有点儿,怀念纪小北那小公寓了,冰箱里总是堆满了蔬果鱼肉,总是回来做饭吃,油烟味,米饭香是那么的真实。 坐出租车下山,不远有个大型购物中心,衣服,吃的,玩的一应俱全。 一碗凉皮,挖了一大勺的辣椒下去,吃得那是一个痛快啊,辣得很过瘾的。 没人管我吃这吃那的,还真是痛快,吃完有种隐隐的失落。有个人管着,也许我真的把这些都戒口了。 然而,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真心关心我的了,对我好的,莫不是想要我回报些什么,莫不是又想得到什么。 橱窗里的新娘礼服,格外的漂亮,我在外面看着,店员出来热情地问我:;小姐,是看礼服吗?我们店里有更漂亮的,还请香港知名摄影师来拍的婚纱照。小姐要是有兴趣,可以进来看看。 ;不了。我轻声地拒绝。 现在还早,不想看礼服,不想拍照,不被期待的婚礼而已。 可是一个人在这儿,也不知要逛什么。 时间过得这么的慢,回到乔府,那只会更无聊。 我想,我需要一个手机,我不能再任性了,感情没有谁欠谁的,秦瑞,东子他们当我是妹妹呢,他们关心我,凭什么每次都要让他们来捧着,护着,宠着我。 东子的号码,我记得住。 在一楼买了个手机,就呼朋喝伴:;东子,是我啊,千寻,这是我的新号码,不变了不变了,就这么个,把秦瑞阮离他们的号码都发过来给我,哈,我要去作弄他们。 东子就笑:;你少得瑟了。 ;等着哦,一会你发来了,我就打过去,告诉他们欠我钱,赶紧还的说。你先别给揭穿了,改天你有空,打电话约我喝酒。 ;喝喝喝,喝死你,上次林夏哥说你住院,胃出血了。 我咯咯笑:;东子,你放心吧,我能活一千年的。 他说:;你凭什么啊? ;我是妖孽啊,妖孽活千年这道理你都不懂,得,不打忧你上班了,资本主义家,少赚点我们平民百姓的钱,会不会死啊。 他笑得好开心:;作死啊你,千寻,还是这么皮。 ;嘿嘿,东子,我最近也挺有空的,大概九月做新娘子,东子,这事不要告诉林夏哥了。 ;为什么? ;到时我会告诉他的啦,呵,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要九月结婚的人,快点快点,礼物可不能少了,咱只要贵的,不要对的……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聊了,8888。 我看到纪小北朝我走来了。 第八十六章:专门来堵你 我将手机在衣兜里,笑呵呵地看着他:;纪少,真巧啊,在这儿也能遇到你。 他黑着一张脸:;不巧,小爷专门来堵你的。 哎哟哟,这说什么话啊,来堵我的,活像我欠了他钱不还一样。;嘿,纪少你开什么玩笑啊,你不是很忙么?你要找我,你一句话的事,我马上飞奔到纪氏去听你贵言。 ;少跟我扯。他不客气地看着我:;陌千寻,是又故技重拖了吗? ;什么嘛,说得这么难听,咱这是交易完成了,彼此间也无拖无欠了。 他冷冷一哼:;你倒是想甩得个干净。 ;什么意思嘛,咱好聚好散。说什么甩的,多不好听。 他上前一步,我想往后退,后面却是墙壁,于是便让他困在怀里,他低首轻轻一吻我的额头:;千寻,小爷从不在乎钱,可是小爷在乎的是心。 ;哈,你不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我开玩笑。 他一手抬起我的下巴:;正是。 低头,在我的唇上狠狠地一吻。 我有些迷惘地看着他:;爱情是什么?你爱我什么?爱我年轻,爱我身体,还是爱我的什么呢?明明用钱来包我的,却说爱我,荒不荒谬啊。 纪小北黑亮的双眼,霸气凌然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就爱你,陌千寻,就是你。 一字一字,有着穿透灵魂的力量,仿若积蓄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我理智还在。 ;纪小北,你别跟我说这样的话,呵呵,我是一个薄凉的人,你也不要爱我,我也不会爱你的。我的底子,我相信你清楚地知道,我是一个贪污犯的女儿。 他眉头皱成川:;关你什么事,你是你自已。 你在还对我有点儿眷恋的时候,会说我是我自已,当若是磨灭了冲动的情感,会直接对我吼你贪污犯的女儿,就连林端亦也是如此,我还能相信别的男人吗?;算了吧,罢了吧,纪小北,难道这样下去,会有意思么,我现在有自已的依靠了,我九月要和乔东城结婚了,我希望咱们当不认识,玩得起,放得下。 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不许。 ;我妈妈跟我说,女人总归是要有个依靠的,纪小北,难不成你要娶我? 他一怔,我马上就笑道:;别开玩笑了,就是你想娶我,也得看我嫁不嫁的,昨天你的悍马上电视了,砸得一个叫面目全非。 ;我想跟你说,那女人,你完全不必去在意的。 ;纪少,李虹是什么人,京城响当当的来头,你要是真要对我好,就放过我吧,我不想惹事上身,你怎么看我也好,我嫁给乔东城,是我明智的选择。 本来跟纪小北混在一起,就是一些意外加巧合,也有一些是报复乔东城的心思,但是现在似乎是有些超乎出预料了,他对我,的确是别有居心。 ;不管她是什么人,我纪小北就是不吃她那套。 ;那你是你,我是我。 ;我不管。他蛮横起来:;小爷就是不管。 ;你这人真是好笑,不理你了。转身就要走。 纪小北一拽我的手,一个回身他就蹲上将我扛着走。 ;喂,纪小北。 ;就不管。他恶霸地再说一声,扛着我义无反顾地往外面走去,也不在乎别人的眼神。 第八十七章:当小爷是招财猫 把我扛上车,他给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很正色地跟我说:;从来我就没把李虹当成我的未婚妻,只不过小时候二家大人开玩笑的指腹为婚,难道这个换成你,你会当真。 我噗地一笑:;名门世家果然不一样。指腹为婚啊。 ;不许笑。他霸道地一凶我。 ;切,笑也不给笑,指腹为婚哦,我比你好点,我爸去世前,给我安排好了依靠。现在想想,我爸爸还真是想得周到。 他倾前,双手捧起我的脸:;那千寻,你喜欢吗? 我眨着双眼,调皮地看着他笑:;谁说结婚,要找自已喜欢的人。别这么问我,也别来诱惑我。 他凑近脸,轻咬我的唇角:;千寻,你不相信爱。 ;纪少你相信? ;我信。他一手盖住我的眼睛:;别用这样嘲讽的眼神看我,你说你凉薄,其实你比任何人还要执着于情感。 ;你以为你很懂我啊,你懂我干什么,开门。我要下车,胃又开始痛起来了,一手按着,有些想吐,也变得燥恼起来。 纪小北命令我:;坐好。将车刷地就开出去了:;又没吃药吧。四合院里,炖了羊骨头汤,五谷养生粥。 我吞吞口水,那老妈子的厨艺,真的是好吃得让我回味啊。 ;有没有啤酒小龙虾? 他笑道:;你要,自然是有的。 ;纪小北,你真卑鄙,用美食来引诱我。 ;也得要你上勾才行的啊。 那就,再去吃一顿,的确是想念得紧。 四合院外面,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他眉头皱了皱,愉悦的神色变得冷霜。 ;小北,你回来了。听到车声出来,笑吟吟站在门口说话的,就是李虹了。今天一袭轻白色的合身裙子,显得格外的明媚,清新,没了昨日的嚣张和气焰。 我安静地坐着,等着纪小北下车,再转来给我解开安全带,我扶着他的手下车,像老佛爷一样,满足地看到李虹的脸色一僵。 ;少爷。老妈子出来,颇有些无奈。 纪小北只道:;去做个啤酒小龙虾。走到李虹的面前,他不客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我不可以来吗?你是我的未婚夫。李虹说理直气壮的 ;可笑。他冷冷一哼:;说过多少次了,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朝代,指腹为婚?小爷宁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娶你这个娇蛮女。 ;你们聊,我先进去。他们之间的事,我毫无兴趣去探听更多。 越过李虹进去,四合院里现在倒好,一院子的海芋又换了,换成天堂鸟。 刚开始他们是低声地吵着,越吵越是大声,纪小北的脾气也是宠出来的,我探头看,正好瞧着他把李虹给推出门外去,然后啪的一声,就将四合院的大门给关起来,还扛好锁链。 朝外面怒叫:;滚回你家去发你的小姐脾气,小爷不是你爸。 ;纪小北,你混蛋。 ;我要真娶你,我纪小北三个字调过来写,绕京城倒着走一圈,李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滚。少在小爷的面前叫嚣,当我是招财猫吗? 第八十八章:纪小说说喜欢我 羊骨头炖白萝卜汤,怎生的一个鲜香啊,要是能放点辣椒去就味道更好了,我眼神才瞟到配料那儿,纪小北依然还有点儿杀气腾腾,却挤出一抹阴阴的笑:;尽管加,没关系。 没关系才怪,他管我,的确是管得过了线。 乖乖地端着清汤再喝了一碗,一点羊膻味儿也没。 终于过了一会儿,他长吐一口气,然后气色淡和了:;干嘛为她心情不好,小爷真是吃饱撑着了。 我笑笑,也不说话。 纪小北把胃药取好数量放在饭桌上,轻描淡写地说:;你和乔东城的婚事,退了吧。 我放下碗,把药给吃了才婉谢:;纪小北,谢谢你的款待。 ;你别把我的话,不放在心上,我是认真跟你说的。 我和你认识多久,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指手划脚的,乔东城虽然也是混,但是我又好到哪儿去,你纪小北,又能好到哪儿去。 抽了一枝天堂鸟把玩:;其实,我们都要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里,纪小北咱一开始就说得清楚的,我不管你对我带着什么样的目的,现在我告诉你,我只想平静地生活。 ;那我是你寂寞的时候的战利品?他眯起眼,一把将我手里的天堂鸟揪了过去。 ;诚实的说话,人人不爱听,何必要说出来。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你想摆脱李虹,那得靠你的本事。 纪小北却是摇头:;不是的,如你所说的,我一直在暗里看着你。 ;纪小北,告诉你一句话,这个年头的喜欢是不值钱的,张口就说,随手就来,天天歌里撕心裂肺地痛叫着我爱你,越听越是麻木。如果那天不是恰巧在乔家那山路上看到你,而是别人的话,也许我与你还是陌生人。我不介意你看轻我,因为我做的事,连我自已轻看。 ;我总是会招惹上你的。他轻声地说:;千寻,给我二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觉得你真的不喜欢我,你要离开,我眉头不皱一下。 倒是自信得紧,我淡淡地笑:;我是个没有心的女人的。 他手指戳在我心口:;这里会跳,就有。 心,砰然动了一下。;再说吧,呵,时间不早了,我想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 ;这不好吧,你纪小北的时间,是多宝贵的。 有时我也搞不清楚,当我依附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忙,天天这会那会开得没完没的,当我要和乔东城结婚,他就有空了,还来堵我,就为了让我在这里吃个午饭,顺便把胃药给吃了。 不可否认,纪小北他真的挺在乎我的。 我与他一起,他没有对我重言一句,更别谈用语言来羞辱的。 他宠我,护我,他会关心我,他会替我出头,不让别人欺负我。 他很好,有才,长得好看又贵气,是一个令人很容易倾心的男人。 可是他的家世……唉,我想这么多干什么呢,真以为自已多特别,特别到让他爱得不顾一切吗? 越是名门,越是世家,越是会在乎身份,门当户对,这点儿我清楚不过。东子喜欢一个女的,才华不错,可就因为她出身不好,也只能当情人养着。 所以喜欢,那也是有一个尺度的。 车子开在上山路口他停了下来:;千寻,车子给你开吧,以后上山下山,也方便,这儿不好叫车。 ;不要。 ;新买的,等你练手二天,要是觉性能不好我就退了,我忙得哪有时间来磨合。胃药放在后座了,要准时吃。 他交待完,就这么甩上车门走人。 看着他穿越过马路,然后在对面拦了出租车钻进去就走。 坐到驾驶位,软绵的椅子还有他的体温,钥匙上串着梳冲天炮抱奶瓶的小女孩饰品,可爱透了啊。 开着这车上山,乔府里依然没有人在。 大宅子里的只有自已的脚步声,于是狠狠地踩二下,让回音来得更响一点。 这是,寂寞的回声。 早知道,我送纪小北回他公司好了,练练他这新车也好。 第八十九章:热情的吻 睡了一会,就让手机叫嚣着吵醒了。 迷糊地按下接听键:;谁?主人还在睡觉,稍后再打过来。 ;猪。不客气地嘲笑,带着几分的温柔。 ;纪小北。 他低低地笑:;也不看看几点了,还在睡。 ;几点了。我沙沙地问他。 ;六点了,我还得加班。 我咯咯笑:;纪总也要加班么?上次去,要是记得没有错的话,那儿直接写着纪小北办公室,够嚣张的,如果不是主事者,定不会这么写的。 ;小爷工作,也是挺认真的。 ;呵呵。自夸自说,纪小北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不信,你来探班,顺便买杯咖啡。 ;才不去呢,纪小北,有事? ;无事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我让张妈做了饭菜,六点三十分你到门口去取,吃了之后就得吃药,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胃痛得面无人色,我就把你送到军区医院去,别以为你在乔家,我就耐何你不得。 ;好啦,纪大爷,我起床了。的确也是饿了,乔府里依然还安静,洗脸换衣。B市的春天,傍晚总是黑得快,一出房门,是暗沉沉的黑,我转回房里取了车钥匙就出去。 车开出警卫处,路边等着一辆车。 是纪小北让人送饭过来了,我下车提了饭菜过来,依然开着车子下山。 路虎的性能超不错,开起来很是过瘾。 这个时间段满B市塞得水泄不通的,花了二个小时才到纪小北的公司。 提着饭上去,上面好安静,灯火依然辉煌着。 推开纪小北的办公室,他盯着电脑看,双手不停地啪啪敲键盘,一会儿又在桌上找资料核对着。 他工作起来,真的很认真,特别特别的严肃。 陈荣看到我,有些惊讶。我轻笑,指放在唇间示意他别惊忧了纪小北。 撕开小店里买的咖啡,在茶水间里冲泡了一杯给他端进去。 他头也不抬:;陈荣,把这一季度的总报告送进来,还有最新的企划,非州的援建,下午开会的所有的资料,都给送进来。 ;纪总,先喝杯咖啡吧,速溶咖啡一会凉了肯定不好喝,你要不喝掉的话,以后我就不给你送来了。我像个小孩,带着期盼地看着他。 他抬头看到我很是惊讶,继而脸色柔和地笑了,然后我也笑了。 原来,我是想看他脸上惊喜的笑意。 ;千寻,你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 ;我磨合磨合你的新车,经过这一带,就上来看看了。 他也不说破,只是笑,将资料一推,然后站起来伸展着筋骨:;吃饭没有? ;没呢。 ;我也没,正好,一块儿去吃饭。 ;呵,我把饭菜带来了。 他抱住我的肩头:;千寻,你真可爱。下一刻,他就将我抱了起来,狠狠地亲着我的脸。 热情的吻,如会温暖心底的火焰,一点一点地,充盈着心间的每一个角落,笑意浮上了脸。 我抱住他的脖子,与他纠缠地吻着。 直到有些气喘吁吁,他才停下吻,那眼里的喜悦浓得化不开,灯火在他的眼里,不及我来得明亮。 ;脸红扑扑的,很好看。他低语。 ;先吃饭,我可饿了。 他眉开玩笑:;行,你坐着,我来张罗。 就这么抱着我,轻将我放在沙发上,这一刻,我似乎又回到以前一样,像是个公主,还这么让人娇纵着,宠爱着。 第九十章:他今晚不能回来 吃过饭,我不打忧他的工作,便先回去。 他那齐案高的文件,也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他送我下楼:;千寻,四合院那儿是我自个的地方,你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吃到你想吃的,打电话去让刘妈准备就好,要是你不想过去,就让她差人送来,号码我输在你的手机里了,三餐若是不准时,对你胃不好。 回头冲他展颜一笑:;好,我自个回去了。 开车出了他公司,倒车镜里还能看到那五楼的灯火,亮得让心里暖暖的,纪小北不黏乎,倒真的是挺好的。 让我开始有点期待起来了,二个月之后,我是不是会很贪恋他给予的温暖而改变心意,不会遵从我爸爸的遗愿嫁给乔东城。 九月的婚礼,如今是五月了。 红绿灯处停了下来,楼宇上的屏幕正放着娱乐新闻。 被卷入ZP诈骗风波的海潮又回来了,那是在首都机场里拍到的,一身黑衣红发墨镜初着雪白的肌肤,怎么看都是堪称完美。 媒体堵了个正着,争先恐后地问她问题,镁光灯照得格外的亮。 她冷冰着一张脸,一概说:;无可奉告。 直到有个记者问她:;海主持,你这次回来,会不会向陌小姐道歉呢? 她一把拉下墨镜,怒火了:;你是哪家媒体的,我要控告你,诈骗案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的律师也说得很清楚了。 越发的激怒,然后场面就有些失控。她东张西望着,也不知看到什么,然后微笑了。 大概问不出什么来,保安上来阻挡着,于是镜头又一晃,显出一辆黑色的房车,海潮上了车,然后和车里的人热吻。 那模糊的影子,我可熟悉了,不就是我未婚夫乔东城么。 后面的车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劲地催着,我便收回眼神踩了油门继续走。 乔东城的电话打过来:;千寻,我今天去外地,赶不回来了。 我淡淡地说:;好。 ;千寻,喜欢什么你就去买。他略略停顿了会,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说好,驱车上了山上的乔府,已经有些灯火亮起来了。 停好车进去,朴奶妈站在门口:;陌小姐,现在超过十点了。 ;怎的? 她一板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夫人说乔家的门禁时间,是不能超过十点,陌小姐即然想做好乔家的少夫人,就不能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样,没有点规矩。 我缓缓一笑:;不三不四? ;我只是照着夫人的话说的。 照着她的话说,当我是傻子,听不出你们说我。 淡淡地说;朴奶妈,你在乔家,日子也不短了,乔家的事务大大小小也是你着手处理着,不知道你是不是年纪大了不能胜任了呢,居然府里没有安排一个人守着,要是有访客,有电话进来呢?我想乔伯母决不会做这么不理智的事,也不能事事细心地安排,可你在乔家这么久,要是连这点事儿也开始做不好的话,我想应该让东城安排你去养老了。 蹬蹬地上楼,把声音弄得特响。 亏我妈妈跟我说,乔伯母是她的同学,是个宽厚仁爱的人,也一直很疼爱我,把我当女儿疼着,每次打电话都会问我的事,一定不会亏待我的。妈妈临终时叫我一定要和乔东城结婚,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看轻我。 可是妈妈真的不懂,那时候我们家,是多么的风光荣耀啊。 你的同学,都恨不得把你当亲妈,恨不得把我当祖宗。 高处与低处的风景,是不一样的。 可是妈妈,没有关系的,已经学会不伤感难过了。 第九十一章:和乔东城吵架 早上纪小北的短信发过来,是一系列的图片。 一个是吃药后,胃在笑的图片。一个是没有吃药,苦瓜脸的胃。看得我直笑,然后就起来吃药,又倒回去睡。 迷迷糊糊睡在九重天之上,敲门声把我拉回了人间。 佣人在外面说:;陌小姐,夫人说让你到郊外的花场里去挑些新鲜的百合回来。 好吧,以正也无聊,睡得多了容易头痛。 我就有些纳闷了,干嘛还要跑到郊外的花场里去挑。 并且还安排了一个司机要送我,我开了路虎就去,谁稀罕你们送啊,要不是无聊,也不会去给你选花。 山下的花店,要什么样的百合没有。 开车到山脚下,转弯右拐,左边停着的一台车马上就转入了山道,倒车镜里看得清清楚楚,那车好像是乔伯父的。 郊外的花场,场主早就准备好了几大桶新鲜的百合花,帮着搬上后尾箱后座放着。我再开回去,一晃就这么着,几个小时就过了。 乔伯父果然是回来了,我到乔府他也还在,却是要出门的样子了,看到我进来又坐回去,慈和地对我笑:;千寻啊,在家里住得还习惯吗? ;还好。 ;就是要把这儿当成家,别生份了。 ;会的,乔伯父。 他乐呵呵地笑:;以后就要叫爸爸了。清明的时候倒是忙着,不曾去看望老战友,唉,过几天我们去墓地拜祭你爸爸。 ;好啊。 乔伯父又说:;奕棋,你啊,少打点牌,少出去交际,和千寻一块去喝喝茶,买些新婚用的东西。 乔伯母一脸的僵笑:;现在的年轻人喜好,和我们老一辈的哪儿相同呢,我喜欢的,未必千寻会喜欢。 ;倒也是,不过有空呢,多和千寻出去走走,陪养些婆媳的感情。 ;知道了。她笑:;你还有公事在身,怎以还不快些去,千寻也不是没有在这住过,你凭的多操心,我知道会怎么做的啦。 送走乔伯父,我就上楼去休息。 二楼也摆满了百合,可是这花,不得我心啊,连看也不想多看。 房里果然也有,我搬出来放在厅里。 佣人端着碗东西上来:;陌小姐,夫人上午吩咐厨房做了燕窝,让我给小姐端一碗上来。 ;你喝吧,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这不行的,都炖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朝她一笑:;你喝吧,我不会说出去的,燕窝是好东西,可以滋补养颜,我也不想折了乔伯母的心意。 ;那谢谢陌小姐了。 乔东城很早就回来了,咚咚地上楼:;陌千寻。 我放下书:;什么事? 他推门进来,寒了脸:;那辆路虎,是纪小北的。 他还捏着手机,看来是打电话去查了。 我坦然而认:;是啊。 ;你现在和他,还纠缠不清,然后你说要跟我结婚? ;不过是一辆车,我练练手。 ;我乔家没有车给你开吗?还是,这是你们之间又再次的交易。 ;我就喜欢,怎么了。我站起来,怒瞪着他:;我就不喜欢坐乔家的车,又怎么了? ;陌千寻,你还真贱。他手抓成拳。 你和海主持,你就清高了,我不管你,你凭什么来管我。 第九十二章:别对我发火 ;吵什么?乔伯母急步而来。 乔东城走到窗边,一把将布帘给掀开:;瞧着那辆车,她买得起吗?是她的吗? 我咬牙,骄傲地看着他:;我朋友送我就不行吗?乔东城,我穷,我没钱,我没爸妈帮着我,可是我还有朋友。 他冷嘲地说:;什么朋友,你心知肚明。我不想在我妈的面前,揭你的底。手机给我。 ;凭什么给你啊!越是这样理直气壮,我越是不给你。 ;陌千寻。他大声地怒叫着:;别惹我发火,把手机给我。 我就是不给,他狠狠地踢了二脚搁在一边的沙发:;行,你不打给他是不是,我打。 ;东城。乔伯母上来,冷厉地喝叫:;你发什么疯啊,喝多了二杯怎么就跑家里来欺负千寻了,在撒什么火气。 ;妈,不关你的事。 ;回去。他妈大声地叫。 ;妈,你走,不关你的事。乔东城就要拔电话了。 乔伯母将小桌上的玻璃杯端了起来,尚剩的大半杯水都泼到乔东城的脸上。 一时之间,我也有些惊讶。 往时她对乔东城可是宠护有加,几乎是唯他是从的,今儿个却泼水给自个引以为傲的儿子。 ;朴奶妈,给他做个解酒汤,我看你真是喝多了,千寻好端端的在府里,你一回来就拿她撒气,好好冷静冷静再说。 难道,乔伯父上午回来的时候,把乔伯母训了,还是她又开始念起以前我爸妈的恩情来,唉,想不通,但是挺怪异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乔东城换了干净的衣服过来,还端着一杯奶茶轻放在小桌上。 ;千寻,刚才的事,对不起我喝多了。 我不吭声,他又接着说:;我妈说了我一顿,千寻,真对不起,我是一时气急,我承认,我有大男人主义者,我不想我的老婆,用别人给的东西。 我冷声地说:;如果你有处女情结的话,坦白说出来,就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来结婚了。 他低下眸子,轻描淡写地说:;我也没好到哪儿去,我为我刚才的失礼,跟你道歉,昨天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我妈一时的疏漏,让你受委屈了,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千寻千寻别生气。 ;乔东城,我也不会跟你生什么大气儿,你也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不习惯。跟你置气,至于么? 他一笑,伸手来抚抚我的头发:;我们就要结婚了,为一些已经过去的人吃醋,犯不着,是不是? 说得多亲昵一样,我拉下他的手:;你去做你的事吧! ;别整天闷在房里,千寻,今天晚上去看话剧。 ;没兴趣。 ;时装秀呢? ;你烦不烦。我不奈烦地跟他叫。 他听了,却轻笑:;那好,听你这声音,倒是不会生气了,放在心上不好,中午我喝多了几杯酒,现在头还有些痛,我去休息,晚上吃晚饭,你叫我。 ;佣人会叫你。 ;你来叫。他笑笑,合上我的房门。 我有什么资格在你们家生气啊,能这么跟你吼二句,倒底也是我薄弱的骄傲在作祟。 我也不想去猜忌乔东城他妈现在的态度,总之乔伯父是不会让她改变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今天上午故意把我遣出去乔伯父才回来的,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吃晚饭,去敲敲他的房门。 乔东城愉悦地说:;进来。 ;吃饭了。不想进。 他在里面叫:;千寻,你进来,我刚才在网上找的,快来看看。 又折回身,推开门进去。 墙上宽大的液晶屏显示着各种婚纱,幻灯片一张一张地飘过,他一手支着下巴:;千寻,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款式,选好了也该让人去做了。 ;都挺好看的,随便吧。吃饭了。 无所谓好不好看,现在结婚,不再是永恒的事。 第九十三章:让我把他的车还了 乔东城一早上催我起来吃早餐。然后载了我下山,在一家高级的会所停下:;千寻,十二点,我来接你吃饭。 ;好啊。 进去报了乔东城的大名,优雅漂亮的侍者就带我去,洗头,洗脸,做SPA,各种精油按摩,的确是很消磨时间。 贴着面膜躺在床上,全身都舒爽。 ;陌小姐,你电话。 美甲师停了下来,将我的手机送到手里。 ;千寻,吃饭没有? ;几点了。 纪小北就笑:;你别告诉我,你还在床上。 ;看不到几点呢,正做面膜。 ;做美容。 ;是啊。 ;哪儿,我去接你吃饭。 我咯咯笑:;谢了,中午佳人有约了。 他淡淡地问:;是乔东城? ;正常啊,我未婚夫。他接我去吃饭,多正常不过的事。感觉就是有点儿受宠若惊的,咱这未婚夫这样对我,为数可是不多呢。 ;晚上预约你。 ;我们家未婚夫他妈妈规定了门禁时间,不得超过十点钟回家,不然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未婚夫对你的路虎,也表示很生气。 纪小北也笑了:;那你要把车还我? ;不还,过几天还得去外地。干嘛因为他生气,就要把车还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外地? ;后天吧!去了就去我爸的墓地好,告诉他,他那小情人和私生女的情况如何。 免得人家死了还牵挂着,格外的不放心。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行,现在在做指甲,今年的流行巴黎魅惑,太没个性了,千寻,骷髅头挺好看的。 ;好主意啊。我笑,然后跟美甲师说:;擦了,给我画骷髅头,手指甲也是这样。 没有说什么情意绵绵的话,更没有黏缠着不挂掉,只是这么和他说几句不着边的话,便可以有好心情。 做完所有的一切照照镜子,肤色与气色越发的好,梳好长发出去,乔东城就在外面等我了。 殷勤的店员正招呼着他,乔东城看着我出来笑道:;千寻越来越漂亮了,要常来保养。 一块上车,看到后座上放了几瓶酒,但是并不是回乔府。 ;去哪吃饭? ;林端回来了,以前大院里的人,都集一块儿吃个饭,我们也把结婚的消息,告诉他们。 我把指甲,放在阳光下照着:;乔东城,好不好看? 他看了一眼,再眯起眼睛看:;不是花? ;谁说是花了,这是骷髅头。 ;千寻,你过了反叛的年纪了。 ;我觉得挺喜欢的。 他不赞同,但是也没的批叛我了,淡淡地说:;你喜欢就好。 其实,这真的很好看啊,细细长长指甲盖儿上,左一个小小的骷髅头,右一个小小的骨骷髅头安安份份地呆着呢。 ;回家了就擦掉,妈不会喜欢看到这些的。 我只是低头看着,不说话。 他又说:;千寻,我让司机把那辆车开回去给他吧,到底不是我们乔家的东西。 ;要是让人知道,会笑话吗?其实,我现在也不是乔家的人呢,呵,也许不应该这么早早地就住进乔宅的。 ;我没那意思。他手将方向盘抓得太用力了,手背上的青筋也跳了出来。 ;后天我去看媚姨。 他皱了皱眉:;你早些跟我说,我便可以抽出时间来陪你。 ;没关系,我一个人去。我也没想过,你会陪我去。 第九十四章:别这么早结婚 在农庄里吃饭,去的时候才到了几个人,正在里面筑长城。 一把过去将郑东子的双眼给捂住:;小哥,你猜猜,我是谁? ;这样猜,怎么能猜得出来,你香我一个,我就能猜出你是谁? ;坏蛋。娇娇地叫一声:;小哥你前二天答应给我送珠宝的呢,连个影儿都没有。 结果最受不住的,是对面的阮离,他拍着心口,惧怕惧怕的:;你这么说话差点想尿崩了,陌千寻你这死丫头。 我抓狂:;阮离,你太歹毒了,就连尿崩也跳出来了。 东子狂笑:;死丫头几天不见,倒是又皮起来了。 我蹭到秦瑞身:;秦瑞秦瑞,就你最好了,给姐摸二把过过手瘾吧。 秦瑞马上就让位:;好。 ;瞧咱的秦瑞,多有绅士精神啊。等等,阮离你这孙子,打给我吃糊,表以为我才坐下就想逃过我的法眼,哈哈,给钱给钱。 ;东城哥,你也不管管千寻,像要抢钱的一样。阮离抱怨地叫着。 乔东城笑笑:;原赌服输,林夏怎么还没来? ;就快了吧,好像说要绕到什么地方去买点儿东西。 一边摸着麻将,一边说着笑话。 ;敬之,你来了。敬之一进来,我就甜嘴地叫了一声。 几个人看着他,然后就笑。 ;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敬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瑞笑道:;敬之现在是有为青年呢。 ;怎么个有为法? ;敬之领低保,然后时不时还去做个义工,佩服吧。 我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敬之,我没听错吧。 ;他家老爷子说人不磨不成器,非得让他去做做义工,扫扫地,每个月还可以领到一笔低保费用。 东子也笑了:;敬之回家太远了,就在那附近的五星级酒店住,一晚上烧好几千元,低保每个月几百元。这磨东西,的确是烧钱的艺术活。 我惊叹啊:;敬之,你真牛人啊。 敬之淡淡一笑:;随便佩服,不用太崇拜了。 一会儿林夏进来,紧接着还有林端,林静。 看到林静的那刹那,乔东城眼底滑过些许的不高兴。 ;真是难得相聚一堂啊,不打了,咱吃饭去。东子起身呼喝着。 我笑眯眯地数着钱,然后跟着他们身后走。 秦瑞凑过来:;挺多的嘛。 ;嘿,一会吃完饭,我请你吃冰淇淋。 ;千寻。他轻声地问我:;你是不是要和乔东城真的结婚? ;是啊。抬头朝他笑:;秦瑞,别担心我,我会过得挺好的,我啥都可以吃点,就是不太愿意吃亏。 他笑着拢住我的肩:;千寻你年纪还小,真不必这么早的,我也不想千寻你这么早结婚。 乔东城停了下来,等着我走近,然后牵了我的手就进去。 这么多天,我一直和林端也没有联系过,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眸底下的心事重重着,我还是有点儿想念他的。 这一次的聚餐总是有些感叹,是几年前的事了吧,我们也在农庄里吃饭,那是我家还没有败落的时候,我坐在林端的身边,林静像个小公主挨着乔东城坐。 东子挨个倒酒,也给我端了一杯,林端和林夏,却是同时出声:;千寻不能喝酒。 忽尔的沉默着,乔东城站起来接了:;没关系,我替她喝了。 ;没关系你们尽管来灌我,乔东城可能喝了,部队里喝酒,哪是这么小气的杯子,大碗大碗地喝的。我叫了起来。 乔东城拍拍我的肩一笑:;要是我醉了,你可得把我拖回家里去。 我奸笑三声:;没关系,你们全醉了,我就打电话去交警那儿,让他们来逮你们,全都饮酒驾车。 东子笑:;千寻还是坏啊,有这么坑自已人的么?今儿个的饭钱,拔你这只铁母鸡的毛。 ;呵,有什么关系,大家吃好喝好,东城,你车里不是还有几瓶酒吗?我去拎过来。一会你把这些孙子一个个全灌醉,让他们都趴着走。 走起身到门口,听到林端说:;我也带了些东西回来,我去取过来。 我前面走,他后面跟着,几个大步追上了我。 ;千寻。 ;嗯。 ;千寻你别闹了。 第九十五章:风干的牡丹定情 我倒真的是挺纳闷的:;你怎么觉得我是在闹啊?林端,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你和乔东城结婚,你这不是任性么?就为了你爸爸的遗愿,你就要和他结婚,千寻,这不是你的性格,你也不至于这样。林夏哥跟我说过你这么多年吃了很多的苦,千寻,别闹了,别再继续了。 我加快脚步走,车子停在一边的遮雨蓬下,一转弯,他就从后面将我抱住:;千寻,别再惩罚我了。 他身上的味道,他的气息,都让我颤抖着。 这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啊,真想闭上眼睛,就依在他的身边,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 他说,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放下过我的。 他说过他说过的,我可不可以,真的再任性一次,我曾经是那么那么喜欢林端的啊。 他抱得很紧,他的心跳,我能感受得多。 多年来的委屈,痛疼,忽然就涌了上来。 使劲地一推他:;林端,你混蛋,我很恨你的。忍住,我不能让我的泪,滑下来了。 那是我的懦弱,还有我对他积抑得很久的情。 他轻轻地,一手抚上我的脸。 掌心的温暖和慰贴着,一点一滴地烫着蠢蠢欲动的心。 他拉起我就跑:;千寻,我有礼物,一定要送给你。 开了车尾箱,他搬出一个大袋子,再翻出一本书,风干的牡丹标本依然是那么的艳丽,像是深缩的情份。 林端初来B市,院子里有株半死不活的牡丹,他妙手回春居然让它活得好好的,还开了好几朵洁白如碗大的牡丹花,我骑自行车把花给砸了,他就那么看着我,皱着眉头。 我哼哼:;不就是牡丹花么,我让我爸给你买十盆,瞧什么瞧呢。 他一句不吭声,就是把花扶好。第二天还用竹子给撑起来,呵护得很好,但花却是凋零了。 我就开始迷上了林端的时候,也就是这么个时候了。 林端的学习,怎么就这么好。 大院里的人,都会把作业借我抄,可是林端就不,那时我们大院里同龄的,几乎都是一个班的。我们娇横得够习惯的了,上课也喜欢说话,就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没了,自习更是如自家后院一样。 就林端与我同桌,忍无可忍站了起来,他指着我的鼻子说:;这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的大院,就你,你看谁呢,陌千寻,就你。考试次次都是满江红,天天麻雀一样吵吵闹闹的。 我气炸了:;林端,你你……。 ;你要是考及格了,我林端,在操场里倒走一圈。要是你没考及格,趁早休学,别拖累我的总分。 ;好。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将。 我知道林端发狠了,每天忍辱负重地扫地,扫得天天把牙咬得咯咯响。方老师搞什么一对一提高学习的方法,对我们这群小霸王,她倒是不敢用棍棒教育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端的学习多好,他一来就把我们班学习委员干掉了,方老师就让林端来压我,把我和林端指成学习二人组。最高的,最低的一组…如此类推,若是哪组平均分最低,扫地扫到下次测验出最低的为止。 我是霸王得习惯了,不许同学乱丢拉圾,黑板有人帮我擦。 林端这优学生,却让我天天拖下水来做这些事,想必是忍我很久了。 我也有一股子傲气,和林端叫阵上了,我就开始闭关,埋首于书堆里,越来越觉得自已胸无点墨,有点儿恐慌了,然后我妈给我请了家教来。 再一次的测验,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做过测验的。要是休学,那只怕是我最大的羞辱了。 可是卷子出来了,还是红红的五十七分。 第九十六章:他想吻我 虽然我承认,我是挺混的,但是我陌千寻,也是说话算话的人,五十七分,没有及格就没有及格。 休学,我妈会狠狠地教育我的,爸爸也会很失望,可好女也必须一言九鼎。但林端却把我的卷子夺过去,我一边收拾着书,一边冲他叫:;这一次,你满意了吧! 他看得很认真,我背好书包转身就要走。 他一把拉住我的书包:;陌千寻,等一下。 我回头冲他冷笑:;如今都如了你的愿了呢,我会退学的,你放心好了。 他说:;你跟我来。 他硬是扯着我去找方老师,我以为他还想要怎么的羞辱我。 方老师微笑地跟林端说:;这次不错,千寻的成绩,有所提高了,下次如果她及格了,老师会考虑你的调位,不让你和千寻坐一块儿。 ;方老师,这一道题,你应该最少给她三分的,虽然字很潦草,但是政治题,只要搭上点儿中心的意思就该给点分的,所以这一题,不应该是零分。 ;老师看看。方老师接过,认真地辩认着我的字。 可是林端,却出乎我们意料,一字一字地背了出来。 这记忆能力让我佩服万分,我写这题,就是这扯一点,那扯一点,希望能扯到一点儿中心的话,那么多少是有点分的,我也不记得我写的是什么了,他只看了一次就能背下来,牛人啊。 方老师听了,然后说:;都怪老师,看不太清这些字,是得给分的,千寻,恭喜你,这一次你合格了。 林端把卷子塞给我,淡淡地说:;我输了,对不起陌千寻。二话不说,马上就跑到操场里去。 倒立,再慢慢地绕着走。 我们这操场一整圈就是一千米,他倒立着行走,所有的同学涌出来看热闹着。 那一次心里,有了异样的冲动。 我从来没有把成绩放在心里过,及格也好,不及格也好,老师给多少都无所谓。但是林端,却是这么的认真。 整整倒着走了二个多小时,我就站在外面看着他走完。我觉得他很傻,可是他很认真。 打那以后,我乖得很多了,他教什么我都学得快。 考试笔却写不出来,林端把他的笔给我,那一次,我们的平均分又是最低。 可是那时候,情愫却是暗生了。 每个人都纵容我,宠着我顺着我,可是林端不。 林端学习最好,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给他写情书,我却把他约出来,我告诉他,我喜欢他。 他默默地走开了,第二天他一本正经地说:;陌千寻,我讨厌不认真的人。 我就吼他叫:;我哪里不认真了,好,那个班花天天在小黑板上给你画牡丹花,我就给你送,你觉得我认真了,你可以接受我的话,你就把牡丹花夹我书里。 我是挺喜欢他的,他从上海到B市也不容易,是林夏爸爸托了很多的关系才上来的,所以他很勤奋,放学在校门口看到清洁工吃力地骑着三轮车驼着一车脏臭垃圾上坡,他把书包甩给我搀起袖子就去推。 那时的林端,我真正的心动了。 我把书包还给他,就朝他笑。 他问我去哪儿,我说,我去摘牡丹花。 ;千寻,这牡丹,我夹在书里,前几天我回去找到,却不知如何联系到你。 我看着风干的牡丹花,万般的过去,浮上了心头。 过去的林端,与现在的重合起来。 他依然是用着认真的眼神看我,我心里,痒痒地浮动着一些轻如羽毛的东西。 那时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的,他说:;千寻,我是认真的。 花落在心底,引起了叹息。 心里,是情在流动的痒。 靠得这么这么的近,他的鼻息,就在我的脸上。我知道,他想吻我。 第九十七章:公布我们的婚事 ;千寻,我来帮你。 是林夏的声音,老远就传了来。 也让我回了清醒,甩甩脑袋,差点又让情给迷惑了,怎么可以忘记飞烟姐,忘记他这一次回来的目的了呢? ;哦,好啊。我把牡丹急急地夹在书里再塞回给林端。 如不是林夏,我想我又迷失了。 拎了酒走,心还跳得狂着。 林夏别有意味地看一眼林端,跟在我身后:;千寻。 ;林夏哥,什么事? 他笑笑,跟上来把我手上的酒提过去:;最近你瘦了,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已吗? ;呵呵,我在减肥呢,林夏哥感觉我瘦了么,那可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 ;减什么肥,女孩子瘦得竹竿儿一样,多不健康。 我冲他眨眨眼睛调皮地笑:;女孩子都爱美,等东城有空了我们去拍婚纱照,瘦点拍出来那才有气质。 ;千寻,这婚事,你真的是深思熟虑了,真的不是在赌气吗?林端一回来,你就要和乔东城结婚。千寻,结婚是大事,你得想透了,好好再考虑,冷静一下再作决定也是不迟的。 林夏总是这样,他总是以为能看得穿我,总是以为知道我在想什么。什么事放在心里不说,打着关心我的旗帜,这是为我好,那也是为我好,所以发小们都说,林夏对我最好,这样的人我还不爱,我就是个榆木脑袋。 可是,我就真不喜欢这样的。 ;呵,没有赌气呢,他没有回来之前,我和乔东城的婚事,也是开始提上议程的了,不谈了,林夏哥,到了。 幸好,路程就这么点,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每次和林夏哥说话,都是得斟酌再三,挺费脑子的。 乔东城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夏手中的酒,朝我微笑:;千寻,点了几个你爱吃的菜,快坐下吧。 ;好。 ;哟,还没结婚,就开始体贴起来了。东子嗷叫起来:;小心以后变成气管炎。 ;你想变,你还变不成呢。我哼哼。 ;林静,吃菜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斯文。阮离轻笑:;一转眼,我们就都大了,也是各有各事业,头些天我好像世贸看到你,还有个孩子。 林静脸色顿时一白:;那是助手的孩子,我是她干妈。 乔东城也脸色不好看,幸好这会儿服务员端菜上来,化解了一时的尴尬。 我安静地坐在乔东城的身边吃饭,时不时地,他会很体贴地给我夹着菜。 然后,他很轻淡地公布了我们的婚事。 阮离说:;城哥,咱是男人,实话实说,你要是娶谁咱也没意见,但是你娶千寻,你就得对她好,她是我们的妹妹。你要是敢让千寻哭,咱就跟你没二话说。 东子擦擦唇说:;千寻是我们的妹妹,你要是再敢在外面乱来,甭说什么情谊,兄弟都没得做,千寻没有爸妈,但是我们都是千寻的娘家人。 我听得,心里泛着酸。 林夏淡淡地问乔东城:;你把你外面的事,都处理好了,你再谈娶千寻的事。 乔东城也淡淡地说:;不劳林夏你费心,我乔东城的事自然会处理好的,你们是千寻的哥哥,以后也就是我乔东城的哥哥,我敬你们一杯。 受不了的林静,跑了出去。 一会儿乔东城的手机嘀嘀二声响,他按开看了一会,脸色变了:;我公司现在有点急事儿,不回去不行,你们慢慢吃,这顿算我的。然后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千寻,我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回去。 ;甭了。我会送千寻回去。 ;那麻烦东子哥了,你们吃好。 他走得急,就连外套也忘了拿。 我取下他挂在椅子上的外套追出去,快到车棚里看到林静上了他的车,乔东城看我过了来落下车窗,有些尴尬地解释:;林静回市区,顺便载她一程。 ;我只是还你外套的。 倒车镜里一挂,仰头就回去。 吃玩到三四点才回市区,秦瑞送我回到乔家,结果那天晚上,乔东城一晚都没有回来。 第九十八章:纪小北守株待兔 第二天,照着我的计划,得去看看我爸的小蜜和我名义上的妹妹。 有纪小北的车在这儿就方便得多了,不用到处转车等车折腾着,车开出了市区,在收费站那儿看着眼熟的人蹲着,再倒回来一点点,看到蹲在地上的果然就是纪小北。 把眼镜顶到头发上认真地看:;你是不是纪小北流落在外地的兄弟?他居然在这里,有些惊喜,有些吓了一跳。 他就白我一眼笑:;小爷是正宗纪氏小北。 我笑:;在这作什么呢?看风筝,还是观察沙尘暴。 ;真是太凑巧了,今天有点儿空出来想兜兜风,结果车坏了。美女,载我一程吧,去哪都好,只要不让我蹲这儿。 我推开车门:;速度的上来,要是罚款,我可不会给你交的。尽管扯理由吧,不过真的是挺开心的,心情一个好。 他跳跃了上来,系好安全带。 取了卡上高速,看着纪小北眼窝儿发黑,一张脸泛黄,如今可是无精打采得紧。 ;纪小北,昨晚上是不是不小心让人劫了色,怎么憔悴成这样子了。 他只是笑笑,调整了座位:;我倒也是想。我睡会,你别得太快了,在高速上开车得注意安全。 说睡,还真睡,完全放得下心来把命交给我。 他这是特地在这里等着我吧,车上装有系统能查到我走到哪儿了,我的未婚夫都说没时间陪我去,纪小北在这儿守株待兔着,忽然让我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车速放慢一些,开得平稳一些,纪小爷的命可尊贵着呢。 睡得很安稳,就是下了高速他还睡得香,要不是路开始颠簸,弯路也多起来,他还能睡一会儿。 伸了个懒腰:;千寻,小爷好饿。 ;没吃早餐? ;前面有一家,不管了,就在那儿吃。 ;疯了,这儿肯定很贵。才不想要在这儿吃呢。 他却说:;再贵,也不能饿着肚子,再说就你那破身体儿,经得起饿吗?如今都过了十二点了。 我停好车进去,他就坐在窗边的大桌上,正蛮横地跟服务员说:;我们家千寻,就喜欢坐靠窗的位置,八人位又如何,小爷又不是花费不起,照着八人份的饭菜给上,少一个菜都不行,先温一杯牛奶过来,菜少油少辣少盐少花样儿,炖炖煮煮好消化的都来一份。 ;纪小北,有你这么点菜的吗? 他冲我笑:;想到吃什么,你就点。 这饭,吃得腻是霸道了。 热牛奶推过来给我:;药带来没有? ;没。现在好多了,也不用吃药了。 他白我一眼:;小爷就知道你没有带来。搭在椅子边的休闲外套里掏出一小瓶药:;一次吃一小包。 我乖乖地吃着药,听着他低声地咕哝:;小爷长这么大,还就没有为谁操过这么多的心。 看着他,就想笑。 笑得他皱眉:;这药,不会是治精神的,你一吃变精神病了。 ;纪小北,你怎以越看,越可爱啊? 他脸一黑:;吃饱没有,吃饱就走人,看你撑着了。 赞赞他,他还不接受呢。 昨天晚上准是一夜没有睡,白天就跑那儿来了,他工作忙得分不开身,我哪不知道。 其实,真的挺暖和的,原来也有人把我看得这么的重。 乔东城说我怎么不早跟他商量一下,纪小北是一句话也不吭,就跑到收费站那儿等着了。 可纪小北,你跟着我来,你可知道我不堪的一面,会让你知道,到时,你还会这么对我用心吗? 第九十九章:是我撞断她的脚 破旧的矮院子,柳树已经一树都是新绿了,远远地,就能看到这一种与灰败之色完全不同的绿,轻轻一推,破木门一推就开。 陌燕在院子里写着作业,里面传来阵阵的咳嗽声。 她抬头看我,头微偏,看着我身后的纪小北。 ;燕儿,是谁呢?林贵媚好听的声音打里面传出来。 ;贱人。陌燕狠狠地瞪着我说了二个字。 ;是你姐姐来了。林贵媚有些欣喜:;燕儿,说了多少次了,不能那样说你姐姐。 支着拐杖走出来的林贵媚,一张丑陋纠结着肌肉的脸,笑起来也令人生惧,她看着我:;千寻,你来了。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还没有去装个假脚吗? 她却叹息地说:;我这一辈子,也就注定是这样的了。 ;怎么回事? ;你放下钱的那晚上,让人给抢走了。她一脸的悲伤:;我追上不,燕儿在院子里扯着不放,还把燕儿的手给扯痛了。 这我不管,反正我是给了钱的。 ;我这次来,是看看你们,我想以后不会再来了,我就要结婚了。 燕儿就冲着我背后的纪小北叫:;哦,你真的要和这么歹毒的人结婚吗?你看看我妈妈的脚,是她撞的,还有我妈妈的脸,是玻璃扎的。你知道吗?医生说要是及时送医院,我妈妈的脚也能保住,我妈妈的脸也不会这样的吓人,可是她却逃了,这样沾着鲜血的人,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吗? 纪小北淡淡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鄙之处。 ;你有病。燕儿骂他一句。 ;呵,和我结婚的人,不是他。她跟纪小北说再多,也没用。 ;是乔东城。林贵媚轻声地说:;你总也算是听你爸爸一回了,你爸爸对你多疼爱,你是万万不知的。 ;他要是真的爱我,真的疼我,那你和陌燕,是什么? ;你还敢说我妈妈。陌燕一把过来,将我一推:;要不是你害我妈妈,我们才不会这样子。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我蹲下身子,看着与我有些相似的脸:;那我该恨谁,把我幸福的家给毁了呢? 林贵媚去护着:;千寻,你不要这么对燕儿,燕儿是无辜的。 ;是你妈妈无能,少怪罪我妈妈。 林贵媚轻声地喝斥:;燕儿,不许这么说话,妮妮姐不是无能的人,是我和你爸爸不应该相爱。千寻,你要结婚了,媚姨祝贺你,媚姨不求你再给钱,只想你把燕儿弄到B市去上学。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这本事。该死的相爱,为什么不管是什么年代,第三者总是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狗屁。那我妈妈陪着我爸吃了这么多的苦,叫什么,叫活该吗? ;你有这个本事。她轻声地说:;乔东城有。 纪小北在我后面低低地笑:;千寻不会求人的,哪里上学还不是一样,何必要在B市呢。 她看看纪小北却对我说:;你若是开不了这个口,我来开。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的了。 ;陌燕怎么说也是你妹妹,这个世上,与你血缘最亲近的人。 我真的没有感触到这一点,她说一百万给人偷抢了,我翻翻包,将所有的钱都给她。 燕子仰头看着我:;我要去B市读书,我要去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 媚姨又跟我说:;你爸要是还在世,也会想要让燕儿接受最好的教育的。 我有些暴燥了:;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我如何替你办得了这些事,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乔东城有本事是不是?但是,他凭什么替我做这些。你是我爸爸的情人,你不是我亲妈,我不会去为你求这些事的。她为什么总是算计着那些人呢,我能负的责任就这些,有钱就给你们点,没钱我也没办法。 她无比的失望:;那你瞧也瞧了,你回去吧,我们都好着,燕儿的事求不了你,我总是能求到别人的,燕儿我总是要培养成材,万万不会如你一样,陌家的女儿,要有出息的。 像我一样,大学都没办法完成,我苦涩地笑着,转身就走。 我何不曾想,我就是做梦,我也想。 第一百章:请吻我纪小北 车开得有些快,颠簸不平的路如我不平静的心情。 几百公里的路程,跑过来就这么着又回去,来与不来,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我这是找不痛快,还是想怎么着?车轮子陷在泥潭里,不管怎么发动加档就是上不来。 纪小北也不打瞌睡了:;我来吧。 下面泥水污脏,他伸手过来,将我就那么抱过来,紧紧地抱一会,贴在我的后肩轻声地说:;心情不好,不能开车,记着没? ;纪小北,有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 ;没关系,总是会知道的。 ;车子失速,我撞向她的车,然后翻了出去,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我很害怕。 他将我越发的抱紧一些:;我来开,你歇会。 ;我想弥补她,这是我的错,我必须得承担,可是对她好,我就会觉得对不起我妈妈,我妈妈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着,以为她帮我爸爸做事,这样更放心,就是她,毁了我们家的幸福,我妈跟我爸闹啊闹,接着我爸爸贪污的事就开始曝光。 偏首寻找他的唇,请吻我,纪小北。 这会儿,特别的惶惑,特别的想找个温暖的怀抱依靠着,每来一次这里,心里难受一次。但是我不想让她们看出,我心底下的懦弱无助,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是我妈妈骄傲的女儿。 他抱住我的腰,吻得很用力,吻得让我虚弱地倒在他的怀里。 ;纪小北,求你件事。 ;说。他轻吻我的唇角:;不用说求,直接说便是。 ;帮我再给点钱给她们。 我不想再回头,就蹲在路边等他,细雨迷离起来,越下越是大,伴着雷声闷闷地响着,这里连着远远的地方都无法避雨,打雷更不敢到树下去避雨。 等到天色都沉黑了,才看到纪小北在雨里跑来。 ;车呢? ;陷在泥坑出不来,喏,这给你。一盒红枣牛奶递了过来:;别渴着了,一会儿会有车来接我们。从小卖部那儿走路到这里,起码得走一个多小时,我看着他,有些头晕晕的,是感动么? 他脱了外套,盖在我的头上:;咱要淋雨了。 ;纪小北。 他朝我笑,那被雨水打湿得服服贴贴的黑发,那黑亮有神的双眸,都让我砰然心动着。 摇摇牛奶:;谢谢。 他捏捏我的鼻子:;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谢什么谢,走吧走吧,这地方就把鞋子脱了好走点。 ;那你给我提着。 ;小爷长这么大,没给别人提过鞋。 ;这么小气,你看我都不好提,还得一个手提着这包呢。 他回头接过我的高跟鞋,朝路边就一扔,看得我气结:;纪小北。 ;回去给你买新的。 ;赔我。我追上去。 他就笑着拉住我的手,用力地摇啊摇:;给你提鞋,不如拉你的手走。 我呵呵笑,任他将我的手摇得很高,脚下是污脏,此刻却如踩云端。 ;纪小北,我不喜欢喝红枣牛奶,我喜欢喝纯牛奶,还有酸奶,还有柠檬水。 他牙咬得响:;你是见小爷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就使劲儿地刺激吧! ;小北。 ;不许再说吃的。 我轻声地说:;小北,怎么办,淋雨了觉得头挺痛的。痛得让我头就像要撕裂了一般。 第一百零一章:嫁给小爷吧 急急送进医院的急诊室,颅内出血,必须紧急的动手术。 我尚还清醒一点,医生跟我说:;必须通知家人来签名,我们方能给你动手术。 ;让他签就行了。 ;他是你的谁? ;他是纪小北。现在,就是我唯一能信得过,能全心依赖的人。 纪小北握住我的手,冲医生叫:;快给她加点麻药,没看到她痛得脸色都白了吗? ;麻药已经加了,一会就起作用,纪先生,请你先去办理一下手续,我们马上为陌小姐动手术。 ;等等,就你? ;我是这个医院的脑科医师。 纪小北却板着脸说:;不行,找你们医院最权势的脑科主任,院长来。 我的意识逐渐地有点儿迷糊了,但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有纪小北在身边。 意识清醒,没有痛的感觉,只像是沉睡了一觉,单独的房间装潢得不像病房,墙上的蒲公英贴纸,淡淡的紫为底色,有种舒适轻松的味道。 就被子,也是喜羊羊……忽尔觉得有点儿想笑,纪小北你要不要这样萌啊,吊瓶里也贴着喜羊羊的贴纸。 ;这些事还要我来处理的话,我还请你来作什么?你处得不好,明儿个我回去,希望看到你的辞职书。纪小北强硬的声音再低,也是这般的有力度。 他开门:;陈荣,你再去联系几个脑科权威方面的医生,记住,我要国内外知名的。 ;陌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手术算是不错,清理了些积血,是以前遗留下来的血块。汤给我吧,你去忙你的。 ;那纪总,我去忙,有事你打电话给我,不过我看,我还是先打电话让人送些衣服过来。 纪小北一笑:;倒也是,给千寻也送几套可点的宽松睡衣,病服怎么看,怎么像囚服。 一会儿进来,俊朗的五官柔和地笑:;醒了,可以喝点汤了。 他还穿着满是泥的衣服,但是格外的好看。 ;纪小北,这是不是儿童病房啊。 ;不,专门叫人弄的,如何,是不是看上去心情挺好的。 我感叹地说:;倒是别出心裁啊,我也想不到,堂堂纪小爷,居然也会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我没看,我让人找现在最流行的动画,刚开始给找来咸蛋超人,小爷对那咸蛋,无法接受。 我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他瞪我一眼:;别扯到伤口了。 倒了汤,然后端起小勺小勺地喂我喝,一边训斥我:;你以前就没觉得痛吗? ;有啊,以为是偏头痛,工作又忙也没当一回事? 他一手想戳我的脑袋,到额头边又停下,捏捏我的鼻子:;真不把你身体当一回事。 ;以前没时间,也没钱,就吃吃药就好了。 ;千寻,如果我早点在你的身边,会不会你现在身体要好一点,会不会,你就不和乔东城结婚了。 ;我不爱他,我嫁给他,是我爸最后的遗愿。 ;不要嫁,要嫁,就嫁给小爷吧! ;呵呵,别玩这些玩笑,我不喜欢听,帮我发个信息给乔东城吧,毕竟,我是真的把他当未婚夫了,我的事,我想他有权利知道。 他把碗,重重地搁在桌上:;陌千寻,你当小爷是谁,任你差遣的小厮?叫小爷发信息给你的未婚夫,办不到。 ;不发拉倒。这么小气,也是纪小北的风格。 第一百零二章:失控的车速 麻药一退,马上就加入止痛药,倒是不会觉得痛,就这么躺着,却无聊得紧。 他让人买回来的睡衣,可爱是很可爱,活泼是很活泼,可是全都是喜羊羊我抵死也不穿。 他这下属,真是个喜羊羊控,喝个水的小粉红杯子,都画着喜羊羊。 纪小北跟我说:;下次咱换个人去买,怎么着也要唐老鸭那级别的审美啊。 唐老鸭级别?什么样的级别啊。 他手机又响,他看了看,眼里滑过一些不耐烦。 ;纪小北,你要忙,你就回去,我没事的,住二天好些了我就出院。 ;小爷不忙,难得放假。 ;昨天放,今天又放?去忙吧,这微创的手术好得挺快的。 ;我爱放我自个的假,你也管。他瞪我一眼,开了电视看财经新闻。 乔东城发信息回来,说现在没有空,叫我回家好好休养,伤风感冒就别到处走。 没有什么必要再回他信息了。林静那一有事,他永远就是没有空的。 纪小北看了一会儿新闻,回头问我:;你这脑子里的积血,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多年了,出了车祸,所以林贵媚的脚断了。我开车撞到林贵媚的车,只是头上流了点血,以为没有什么大碍,我爸爸到医院,一耳刮子朝我脑子抽了过来,当时就昏厥了过去。 那时太多的事堆积在一起,我妈妈使劲地跟我爸闹着,我爸去照顾林贵媚,去照顾陌燕,我像是一个很多余的人一样了,吊完了那瓶盐水我就出院,头痛却是时不时地总是发作着。 林贵媚伤势很严重,在重病房三天才醒来,少了一条脚也毁了那张知性美的脸,我是真的想给她点教训,把车子开得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失控了,怎么刹也刹不住就一直撞着将她的车撞出了防护界。 最后她没有告我故意谋杀,或是故意伤人任何罪,她只有一个要求,要我爸爸娶她。 妈妈骄傲一辈子,为我,忍下了这些气,答应了离婚。 那也是爸爸第一次,这么重地打我,脑子痛的时候,我总是问自已,难道铸成大错的起因,都是我吗? 纪小北没有问太多,而是轻淡地说:;得等你身体好一些,再动一次手术才能将所有的淤血清除干净,压到神经了,所以会痛。 ;你似乎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挑起眉毛,堂而皇之地说:;恢复,动手术,再恢复都得需要相当的一段时间,九月,你绝对不能结婚。 原来他想的是这些,我心里叹息:;即使晚点结婚,或是不结婚,纪小北,我们也走不到一块儿的。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我也知道你对我好,但是算了吧,我不想一错再错了,我最不屑的,就是做小三了。再过一个月,我会有一笔丰厚的钱,我爸爸早之前给存到瑞士那边,我会还给你的。 他似乎早就料到有那么一天了,和妈妈商量之后把我外婆的祖宅给卖了存起来,他说那是干干净净的钱,是我们陌家的钱。 纪小北浑身冷戾之气顿起:;谁要你的钱,小爷跟你一起,就是为了钱吗? ;那你为了什么?我不是没有和你上过床,我不是没有和你睡过,你要什么?要我永远做你的情妇吗?这不可能。我和你,是没有结果的。都得理智一点。 纪小北将遥空器狠狠一摔,电池什么的都散了出来在光滑的地板上滚着。 第一百零三章:林端他外面有女人 纪小北摔遥控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但是四合院那老妈子炖的补汤,还是让人给送来。 我说要出院,医生却不允许,非得让纪小北先同意不可,说负不起这个责任。 他走了,我想他不会再回来的了。 我们都明白得紧呢,他这样的世家,是绝对不会让我这样的人嫁进去的,他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任他在外面胡来,但是家里的事,都是严肃的,家里的人,都是得搬得上台面的。 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在乎门当户对,身家清白,学历,能力等事。 跟纪小北把话说开一点,才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实在是不想耽搁他太多的时间,他对我,是真的好的。 当乔东城赶到这郊外的医院,已经是我住院五天后的事了,他一脸的歉意:;千寻,真是对不起,还以为你是得了风寒什么的,当时公司有事走不开。 我轻淡地说:;也没有什么事,现在情况稳定多了。 ;那就到家里去休养吧,反正乔家有私人医生会上来给你换药。 ;好。他没时间,我也不想他老跑来看我,没这个必要。 他给我办的出院手续,一路上慢悠悠地开进京城,再开回乔府里去。 乔伯父也赶回来看我,很是关心我的身体。 乔伯母陪着乔伯父到房里来看了二次,便也没有上来了,由着佣人照顾我,每天都有医院上来给我换药,查诊的。 发小们知道我的事,也就是大半个月后了,呼啸着开车上山,我赶紧把窗帘拉好躺床上去装睡。 东子将手指压得咯咯响:;陌千寻,再装睡试试看。 ;呵呵。我讨好地笑。 ;笑也没用。没有好的理由,绝不饶你。 ;东子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医生说手机有辐射,所以我都没用的,不信你问秦瑞,我有没有打电话给他? ;好了东子,的确是如此。林夏弯身,扒开我的头发看伤口。 ;微创的手术,现在快好了,过二天咱又可以上麻将桌了。 林夏的手,在我头皮上轻轻地揉了一会就收回去:;别想着玩,好好地养着。 ;林夏哥,我养好了还要进行一次比较大的手术,是那次车祸留下来的积血。 林夏轻声地说:;没事,这些你放心,我会去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的。 ;呵,是的啦,林夏哥,乔东城会安排的。你们来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快坐下吧。 几乎所有人都来了,林端却没有来。 也只坐了会就离开,生怕是影响了我休息,满屋子留下来的鲜花香气袭人。过了一会儿佣人捧了一束花上来:;陌小姐,这是花店送上来的,说是陌小姐的朋友定的。 一大束,都是牡丹,五颜六色缤纷争艳着。 心下一动,等佣人下去就起身去看夹在花里的卡片。 林端的字总是这么的好看:;好好照顾自已,林端。 谢谢,我会的。 如果你能来看看我,也挺好的。 乔府里来了几个人,正在楼下打牌,我在花园里转着,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 火红的车子一停,陌飞烟就朝我冲了过来,抱住我就哭:;千寻,林端他混蛋,他在外面有女人,他要跟我解除婚约。 我有些一怔,飞烟哭得厉害,妆都花了:;林端说,他一直没有爱过我,千寻,我在北京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人亲人了,你可得帮我啊。 第一百零四章:她是我的替身 坐了下来,给她倒了杯蜜茶:;飞烟姐,别急,你慢慢说。 林端应该不是一个花心好色的男人。 她一口灌了大半杯茶,纸巾捂着口,红肿的大眼还在流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跟我说对不起,我才不要他的对不起。 对不起,可以是这世上,很伤人的一句话。 ;飞烟姐,别急。 ;我能不急吗?我跟他都要结婚了,他却这么说,他说他有喜欢的女人,一直一直在喜欢着呢。 我心里一痛,我想,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林端,现在一切,真的可以再逆转吗?不可否认,我心里是还有你的,等你那么久,爱你那么深,这么多年来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不是说轻易放下,就可以马上放得干干净净的。 可是就我这样的坏女人,我可以拥有自已喜欢的爱情吗? ;千寻,你可一定要帮我。 ;我帮你?我如何帮? ;你帮我劝劝林端。 我轻声地说:;飞烟姐,我帮不了你,林端做事从来都有他自已的意志的。 ;我在北京现在认识的人只有你,千寻。她哀求地拉着我的手。 我心底一软:;好,我跟他谈谈。 叫佣人取来我的手机,在她的期盼下,给林端拔了个电话。 响了二声就接了,林端低沉的声音轻叫:;千寻,身体好点了吗? ;林端,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见你。 他翻动纸张的声音,然后说:;过二个小时,我去乔府。 ;好,我等你。 飞烟哭哭啼啼一会,很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托我一定要好好地劝说林端。 我是想见见他,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端来得很快,开着奥迪A8,一身铁灰色的西装,越发的成熟而又稳重了。一看,就是社会的精英人士,我知道林端也有能力。 他捧着一束牡丹花来,放在桌上。 仰头看他,总是觉得心还会悸动着,时间总是在逆回一样。 ;好点了吗?千寻? ;嗯。我低首,不敢看他,给他倒了一杯水果茶。 他浅尝了一口,微笑地说:;是你泡的。 ;是啊。 ;谢谢。 ;呵。低低地轻笑:;不用谢,林端。看着那牡丹花,朵朵如此的艳丽生香。 吸口气,抬头看他带着些疲累的脸:;刚才飞烟姐来找我了。 他长长地叹口气,伸手揉眉头说:;千寻,我想来看你,可是我又怕见到你。 ;怎么会这么说呢? ;心里想着你,见了你之后,怕相思就忍不住,千寻,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不用劝我,我是对不起她,一直把她当成你的替身,对她很不公平,所有的后果,我会承担。我不想再骗我自已,打见到你,所有的情再压抑不住,我不想一错而再错下去。 爱情,就是所有伤害的武器吗?就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吗? ;林端,不管你怎么做,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可以的。他一把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 他手心的温暖,依然如往昔。 我缩回了手:;林端,不要伤害谁来达到自已的目的。我已经不想去争什么,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累,这一辈子我爱过,我也恨过,挺知足的了。 林端,我怕再爱,我们往前一步,会是多少的毁灭。 靠着这爱,我们又还能走多久? 第一百零五章:飞烟怀孕了 一边几天,林端的牡丹花,没再断过。 他给我发信息,说:爱你不是一个错误,所以,不会放弃。 那信息,我天天看着,我想着,抚触着那几个冰冷的字,也能抚得心软软的。免不了,心里再生出一些期盼来。 再过几天,飞烟打电话给我,却是带着一些窃喜:;千寻,现在有个利害的法宝了,快下山来。 请司机载我下山,飞烟浓妆艳抹已洗去,清清爽爽的却脸色有些憔悴坐在肯德基喝着奶茶。 甫坐下,她就朝我笑:;千寻,你气色不错嘛。 ;最近在休息。我笑笑:;怎么约在这里呢,你不是说在国外,这洋快餐吃得你都想吐了么? 她乐呵呵地说:;千寻,你不觉得这里,也很要可爱么?很多很多的孩子啊。 并不觉得这里多可爱到哪儿去,她将薯条,炸鸡翅推到我前面:;都是给你点的,快吃吧。 我现在,还不能吃这些东西呢。 ;告诉你个好消息。她眉开眼笑的:;我有宝宝了,宝宝都快三个月了,我真是太粗心了,要不是去超市里看到卫生巾,才惊觉好像几个月没来大姨妈了,刚才买了验孕棒一查,果然是有了。 ;有了?我怔怔看向她的肚子了。 她笑眯眯地说:;是啊,孩子真是来得太是时候了,林端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我想他会回心转意的。这么多年来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他到美国我追了他很久,你都不知道他像禁欲派的男人一样,丝毫不近女色,越是冷肃越是吸引人,然后一次聚会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第二天醒来我俩睡在一块,他不敢不对我负责任,于是我俩就在一块儿了。他和美国那些男人都不一样,我就喜欢他的正经,严肃,负责任。 是啊,林端一直就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飞烟姐的好消息,却如迎头一击,打得让我心彻底地破碎了起来,真的回不到过去了,林端。 牵绊太多,已经是无法再拔足了。 飞烟用孩子要来牢牢地系住你,孩子就是她的法宝,他挽回你的武器,多么的尖锐的武器啊,让我也不能再有丝毫的奢想。爱情,早就埋葬在法国。 飞烟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个事,就林静,居说她有个神秘男友,男的早些年要分手但是她不肯,后来故意扎破了保险套于是有孩子,所以到现在还会牵绊在一起,迟早那男的肯定会娶她进门的,所以说啊有时候再多的情啊爱的,不及孩子来得有用。 飞烟姐说话,不会躲躲闪闪的,有什么说什么很是坦荡。 她说得,也没有错,什么情爱,比不上一个孩子,因为我太了解林端了。 肯德基里的孩子真多,声音吵得让我想躲开。 ;飞烟姐,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一刻也在这里呆不下去。 孩子,我也喜欢。 可惜我没有,要是那孩子还在的话,现在孩子该有多大了? 不能去想啊,不敢去想啊。 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可却觉得浑身发寒,双手将外套拉紧再抱住瘦弱的身子,踩着自已的影子只想逃得远远的去。 第一百零六章:被宠爱着 不知为什么,坐上了出租车,说了个地址。 开到了四合院里去下了车,给了师傅钱站在门口,二尊石狮子守住朱红大门,不管是什么时期,大户人家的门前,都会修二座看门的狮子,那是身份的像征。 敲开了门,老妈子热情地招呼我进去,然后问我想吃些什么,我坐在院子的吊椅上晃着双脚,院子里插了几瓶新鲜的海芋,在阳光的照耀下光洁如玉。 ;这海芋少爷可喜欢了,天天都有人送来,少爷说到处摆点儿,照顾好点。 他那样的大男人,哪会真的喜欢花。 走进里面的卧室,花瓶里也插着海芋,摆放得格外的雅致,鞋架边放着一个鞋盒子。 轻揭开,里面是一双素色的高跟鞋,和他扔的那双一模一样,他说给我买不是放空言的,我取了来试试,刚刚好不大不小。 古朴雕花的衣柜里,还放着我的衣服,还有些没拆包装的夏季新衣。 ;陌小姐,饭做发了,是在这里用,还是在外面用。 ;在外面吃吧,谢谢。 喝汤,吃饭,她还洗切了一盘草莓上来。 ;小姐,吃完饭就休息会,晚上给小姐做个猪肚煲鸡。她笑眯眯地说:;正巧一会儿还有人送海鲜过来,小姐是喜欢吃什么味道的? ;想吃椒盐虾,姜葱炒爆螃蟹。 去那张大床躺下来休息,不是软绵绵的床,却有一种舒服,踏实的感觉。 纪小北回来,我正是眼皮沉重要睡的时候。 他进来问我一声:;饭吃了? ;嗯。我慵懒地应着。 他伸手将里面的薄被掀开,盖在我身上,我抱住他的腰,软声地叫:;小北。 他侧躺在床上,一手轻分开我的发丝看伤口:;怎么了? ;天气都热了,都穿凉鞋,不要那高跟鞋了呢。 ;那就给你买一双天热的凉鞋。 我应了声好,往他怀里靠过去合上沉重的眼皮子。 木窗开着,徐徐的风吹了进来,越发的舒服了。 这一觉,就睡到黑暮沉沉,纪小北叫我起来吃饭,浑身还带着几分倦怠的困意,软软地靠着椅子坐,看着一桌的菜也不想吃。 他就剥了虾,放在我面前洁白的瓷盘里。 那瓷盘透亮透亮的白玉色,上面还缓着浅浅的花瓣儿,可漂亮了。 纪小北看着我这傻样,笑逐颜开:;脑子开刀之后,怎么越来越傻了,傻妞,别看了,吃饭。 我软软地笑:;这盘子好漂亮。 ;一整套的,你喜欢,明儿我整一套给你。 ;太美的东西,我都容易打破。还不如,不要拥有,就如爱情一样,连想也不要去奢想了。 ;胡说八道,吃不吃饭你,赶紧吃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唉,不想吃饭怎么办?我一手支着下巴:;还好困。 他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有点儿烫呢。 于是我就有了趁机撒娇的机会:;嗓子有点干,还有点难受,不想吃饭,特想吃冰。 他瞪我一眼:;我看你是欠扁,还想吃冰。 ;这么凶干嘛,我没说我不吃。咕哝二句,睡意已快消,这么吃着饭,他把剥好的虾放在小盘里,我就夹来吃,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那是,许久不曾感到的被宠爱的感觉啊。 第一百零七章:窝在他身边做一条虫 吃饱就从四合院那儿往外走,晚上的风清凉,拢了条苏格兰长披肩,踩着柔亮的路灯和浅浅的月光走,风拂过树梢是沙沙的声音。 吃得太饱了,不消消食,倒也是不行。 他拖着我的手,走得很慢。 这里倒是有回此些回复到自然的境界,种了很多的花,水沟里也养些鱼什么的,晚上这么一走,虫鸣之声丝丝入耳。 ;夏天晚上,青蛙才叫得欢。他低笑地说着。 他手挺大的,将我握得紧,就这么一路走到林荫的尽头,司机把车子停在那儿了,纪小北打开车门让我上车,吩咐车机:;开慢些。然后伸手从车窗里进来轻柔地顺着我的发:;到了给我个电话。 ;好。 司机将车开得远了些,不多一会,后面又车灯亮了起来,却是不同路的。 纪小北是挺忙的,他在工作上,绝对不是一个轻浮的人,很执实,很认真,和阮离他们不一样,阮离是从不把工作当一回事,东子以前也是个纨绔子弟。 回到乔家,乔东城还没有回来,牌局依然热闹着,在一楼豪华大厅里还能听到娇娇喝喝的声音。 觉得有点儿生厌,嫁给乔东城,大抵以后的生活也就是这样的了。 上去洗了澡,拥人送上温水和药:;陌小姐,晚上用饭的时间,少爷有打电话回来,说今晚要迟些回来了。 ;哦,晓得了。 ;陌小姐晚安。 踢走鞋子,正巧就纪小北的电话到了,我软声地说:;我到了。 ;早点睡。 ;可是,还真早。九点多呢。 他就笑:;难不成你想出去疯玩,省省吧,就你那破身体,养好点先。 ;我现在好得多了,你在干什么呢,这么吵。 ;在紫豪门,今晚有个客户,务必将他一把拿下。 我来兴趣了:;要不要让我客串一下。 ;你不行啊。他叹息:;美人计是没用的,男计才行,人家喜好与你们无关的。 ;哟哟,纪小爷,你得把你的皮带系紧点啊。千万把菊花给看好啊。 ;笑什么笑呢,早点儿睡,明儿个我让张妈炖了汤,中午吃过后再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脑袋瓜儿,今儿个你吃晚饭,可真吓了一跳,会不会真成傻妞了,那样可不好,会让人拐走的。 ;少贫嘴了,去陪你的客人。 ;要是我谈成了这笔生意,有没有奖励?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我大方得紧呢。 他却狠狠地说:;等你好仔细了,看我不收拾你,身体没好就在放狠话。现在睡觉去,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挂了电话,就真的很乖躺上床去培养睡意,下午在四合院里睡了一觉,现在怎生都无法入睡。 小北真对不起,我明明知道我与你没有可能,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可是一旦我受伤,我痛疼,我就忍不住往你那儿去寻找温暖。 如果有一天,连我也忘记我是谁了,我想,我肯定会窝在你那儿,做一条虫。 早上一起来,佣人就将花捧了进来:;小姐,一早上就有人送来的海芋,好新鲜啊,我把花换上。 ;谢谢。一定是纪小北。 早起真好,还有花收,看着心情也无比的好。 今儿个是要早点起床了,我得去签一份合同,这样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钱,就能转到我的户头上了。 要不是身体忽然出事,应该早些把这些手续做好才踏实的,我总是不安,不知从何生起的不安。 开了路虎往山下去,如今晚春了,叶绿花红早就明媚得不得了。 我爸妈给我的大笔遗产,留到现在才能启用,我想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他不想让我一下就败光,把我以前不好的习惯给改一改,知道苦了就会晓得去珍惜。 而又当初,谁曾料到以后,世事,总是变幻得比意料还快。 第一百零八章:陌燕继承了财产 ;陌小姐,真不好意思,欧阳律师在春节之后因为身体问题,已经去瑞士休养了,以前欧阳律师的事,现在都由向律师接手。 ;哦,明白了。 于是她带着我,去敲门:;向律师。陌小姐找你,早上跟我预约的。 ;让她进来。 我一进去,看到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十分的诧异。 ;向阳。 ;你好,千寻。她淡淡有礼叫了一声:;坐,咖啡,还是茶,还是果汁,牛奶? ;开水就好。 ;高秘书,一杯温开水。 她,依然如那时一样,不过没有那时对我的温柔,还有刻意的讨好。现在她眼里的精锐之气,越发的锐利,做事是干净俐落,十指在键盘上敲打一会,椅子一转看着我:;不好意思,有些急件,必须马上处理。 ;没事。很早之前,已经习惯了等别人,而不是别人等我了。没有地位,没有权势,等人的时候,总是多一点的。 秘书送了温水进来,我道了声谢。 静静地喝了半杯,看着这豪气的装潢,虽然不再是公务员的身份,向阳却过得比那时还要好,手上无名指上那闪烁的钻戒,亮得有点儿刺眼了。 电话不停地进来,她很忙,但是她一向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再忙也能应付得了。 按掉一个电话,她马上就拔了个,冷声地说:;高秘书,你怎么做事的,什么电话都接进来。 训斥了一顿放下电话,淡淡地笑:;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向律师,我是上来办理我爸遗产过户的手续的。 她一脸吃惊:;你? ;是我啊,不是我还有谁?我想你相当清楚我爸爸的事,以前我爸爸很多帐目,就是交给你和欧阳律师做的,我爸存在瑞士六年,如今可以启用,我现在需要钱。 她秀眉皱起:;千寻,这笔钱十天前已经签了手续,也已经开始转到户头上去了。 ;不可能,十天前我还在休养着。开什么玩笑。 ;陌燕的户头。她说。 心凉了一半,又惊又怒:;你们怎么做事的,那是我爸留给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们律师楼,怎么就可以这样子做事? 她却淡淡地说:;陌小姐,你跟我们叫嚣什么也是没有用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依照着法律的程序来办事,你爸爸的遗嘱在这里,你可以逐字认真地看,他说他所有的遗产,包话在北京一处房产都留给女儿。这一份遗嘱,也是我经手的,并没有指名道姓说要留给你。十天前林贵媚带着陌燕到律师楼,出示了陌燕的出生证明,DNA验证和你爸爸所登记的资料。她在怀孩子的时候,就和你爸爸在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了,就法律程序而言,陌燕是有资格继承你爸爸所有的遗产,你爸爸并没有说让你们平分,或是如何仔细的分配。 我咬着牙,拳头抓得紧紧的:;向阳,你和林贵媚是一伙的对不对,你们合着伙来,你们就是想黑我的钱。当初一个是我爸爸的助理,一个是我爸爸的律师的助手,如今是欺我只得孤身一人了。 ;陌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伤人的话,要是再听到,我会告你毁谤的。还有,这些都不是我一个人经手的,同行的付律师也亲自见证着,在你想要说些什么话的时候,请你想想你要付的法律责任。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你也尽可以去告诉我们。 我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打在她那不可一世的脸上。 可是我不再是那个任性嚣张的千寻,生活教会了我一个忍字。 她如今站得住理,又是懂法律的人,冲动只会越发让我的处境不好。 她们合着伙讹我的钱,却是这么明显的事实。 第一百零九章:一定要讨回来 秦瑞也是学法律的,我不懂,不代表我就认了这个亏。 出了律师楼,就打电话给秦瑞。 秦瑞很是欣喜:;千寻,你打电话给我,那倒是太好了。正好有件事问你呢,我现在在新加坡,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随便就好,秦瑞,没事儿就是想打电话看看你在哪里? ;我刚到新加坡呢,本来想再去看看你的,可是林夏哥说你要静养,叫我们少去打忧你。 ;回来,还要常找我玩。 ;那是一定的。 ;那行,你好好照顾自已,就这么挂了。 我总不能就这么着把他叫回来帮我处理这些事,法律上,也许我站不住脚,向阳是一个多精明的女人啊,要不然怎么能出头,让我爸另眼青睬,最后还事事都信任于她呢。 我还小的时候,每次见到她,她都会从包里给我拿好吃的,所以每次我爸爸都乐呵呵地夸她:;向阳真是一个细心的女孩子,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 真是太有出息了,爸爸,如今出息到,讹你女儿的钱了。 其实钱财,我也并不那么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笔是外婆的祖宅,还有妈妈公司的一些钱,都是干干净净,都是与我爸爸无关的钱,她陌燕,凭什么分,任什么还独吞。 不能气,不能气,紧紧地抓住方向盘。 ;千寻,你在哪里? ;乔东城,正好有事找你。 他说:;我在家里,你伤还没有全好,别到处乱走,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替你去做。 我便开车往山上去,匆匆地下了车,乔东城听到车声出门口:;千寻,别跑这么快。 ;乔东城,我有一件事,然望你能帮我。 他伸手,将我凌乱的发给绾到耳后:;喘口气再说,别急,来,进来先喝点儿水。 拉了我的手进去,我却耐不住急急地说:;乔东城,我爸临死前有一份遗嘱,是我外婆的祖宅卖的钱,还有我妈妈公司的钱,以及一处房产,他都说好了给我的,可现在都让林贵媚和向阳合着讹了去,乔东城,你一定要帮我。 ;一共多少钱?他问我。 我想了想:;我也不记得,虽然外婆是个大户人家,但是那时房子不贵,再加上妈妈公司的钱,估计也就四五百万的样子。 他舒了口气:;到底也不多,给了她们以后你也就省了一条心,毕竟她们孤儿寡母的还是残疾人,就当是捐了。 我气急,眼眶都红了:;不行,绝对不行,一毛钱我也不会给她们的,要是我妈妈在天之灵知道,死都不会冥目的。我宁愿捐出去,我也不会给她们的。 她们不配用我妈妈,用我外婆遗留下来的钱。 ;不就是几百万,到底是没有什么大气。乔伯母从沙发上站起来,掩着嘴巴打呵欠:;难不成乔家会少你吃,少你穿的吗? ;是啊,千寻,我看这事,就由得过去就过去吧!钱的事过二天我给你转一笔。 ;我不要。我一字一字坚定地说:;我只要我的钱。 乔伯母经过我身边,停了下来有些鄙夷地说:;你这人,到底是怎么的顽固啊,你还想东城怎么样,我们乔家给你钱,也算是看得起你的了,还得寸进尺,难不成还要小家气去跟别人争这几百万啊,闹出来,丢了乔家的脸。 ;乔东城,你还是我的未婚夫吗?就是随便一个朋友,也会帮我看看的,你什么意思,叫我不必理会,难道我欠她的,还没有还够吗? 第一百十章:伏在他的手上哭 乔东城过来安慰我的怒火:;好了,冷静一下,我让律师去看看如何,你别急,身体才好点呢。 ;好,你打电话,我听着呢。 ;行。 他是马上就打电话,不一会儿便有人打电话回来,他按了扩音。 那边说:;乔先生,你委托的事儿我们也打电话去查过了,陌燕的确有权力拥有陌扬的继承权,职果陌小姐觉得这有失公平,就是上庭打官司,顶多也只能分到一半的资产。 ;放屁,都是我的。我大声地叫着。 恕我,现在真的无法冷静下来。 她们母女,一直就从来没有安份过,故意过得寒兮兮的,无非就是想骗过我的警觉,就是想要得到这些财产。 我妈妈多骄傲,谁不清楚,乔伯母最是清楚了。我就是开妈妈的车子,就把林贵媚给撞了,她为了我,打落牙齿和血吞,和爸爸签字,要把陌夫人的位置让了出来。那时妈妈多恨,恨得都吐血了,当初乔伯母就在妈妈的身边。 我妈妈多要强啊,以前就算是知道爸爸和林贵媚之间的暧昧,也宁愿在人前和爸爸恩恩爱爱的,也不让别人看低她一分。在法国,她低不下头去求什么人,她说她这一辈子,就栽在我爸手里,生随他,死亦随他,跳下去的那瞬间,却不是解脱,而是煎熬的疼痛。 妈妈视林贵媚为妹妹,可就是这样的妹妹,却背着她和我爸爸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了,林贵媚,原来你藏得这么的深,而向阳,却是知道这一切的。 我最爱的爸爸啊,看看你,你作了什么? 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妈妈吗?你在九泉之下,怎么跟她交待。 泪大滴大滴地滑了下来,我一手捂着嘴巴,眼眸看着落在木地板上那水蒙蒙的阳光。;乔东城,不管怎么样,官司一定要打的,不是钱的问题,是我妈妈的尊严啊。 他就吩咐那律师:;你得想方设法的,打羸这场官司。 ;东城,你疯了,这官司,不能打。乔伯母一听,本要回房的,马上又走了过来:;你帮她打官司,到时会牵扯出陌扬,人人都会说贪污犯,到时人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乔家? 我咬咬牙:;别再污蔑一个死去的人可以吗?是,我爸是贪污犯,可是你也别忘了,当初你叶雪梅到我们贪污犯的家里,是怎么样的一个嘴脸。 口不择言的后果,就是她气得发抖:;滚,滚出我们乔家去,我受够你了,一个娇蛮任性的女人,这边想着跟我们东城结婚,那边却去做人家的情妇,跟你妈一样,造作。明明知道他有女人,还装得多么的高贵。 我狠力地要将她一推:;不许污辱我妈妈。 乔东城从后面拦腰住我,大声地厉喝:;闹闹闹,你们闹够了没有,千寻,这是你该对长辈该有态度吗? ;我就这么一个态度,她算什么长辈啊,打眼里就没把我瞧上,我干嘛要尊重他。 她气得发抖,指着我叫:;看看,看看,这就是郭妮妮教出来的好女儿,为了那点钱,跟只疯狗一样乱咬人。 乔东城死死地抱紧我,冲他妈叫:;妈,你少说二句,别再刺千寻了。 ;放开我,乔东城。 他抱得死紧,一点也不愿意放开。 低首,狠狠地咬他的手,咬得血腥味满口腔。 他手犹如铁条一般禁固着我,我半点动弹不得,伏在他的手上,泪水怎么也忍不住,滴滴如灼地滑下脸颊。 如今,所有人都可以算计我,都可以骂我,都可以污辱我爸爸妈妈,我却是连想守护,也是言语轻薄得紧。 第一百十一章:没有安全感 哭得有些伤心,再想逞强,我毕竟也不是一个忍耐力很强的人。 乔东城抱住我,拍着我的背轻安慰:;别哭了,千寻。 我多想不哭,泪水就是忍不住。 把他的衬衫,也濡湿了大片。 他伸手抬起我的脸,用纸巾轻轻地拭着我脸颊上的泪,柔声地安慰我:;千寻,别哭了,好不好。 我抬眸望着天花板,渴望这样泪水就不会再落下来。 乔东城像是不忍心,一把将我抱住,紧紧地环住我的肩:;千寻,还是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我是从来没有这样在他的眼前软弱过,这一次,情绪来得那么的急,那么的汹涌,半点也控制不住。 哭得累了,就趴在他身上,动也不想动。 他抱着我上了楼上的房间,将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抓住我的手:;千寻,别再伤心了,我已经叫佣人打电话,一会医生就会上来,你这样竭斯力底对你身体是不好的。 头,也隐隐作疼起来。 不能这样,要照顾好自已才有本钱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用力地抽回自已的手,不去贪恋那不属于我的温暖。 乔东城守着我,静静地看着我说:;千寻,从来没有见你这么软弱过? 是啊,从法国回来,身心俱疲胆小如鼠,也没有在他的面前落过一滴眼泪。 ;我也不想这样。 他轻叹口气:;千寻,在我面前,你不用太倔强,宁愿看看到你的泪,才感觉这是真实的你,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交给我吧!我是你未婚夫。 他宁愿看到我的泪,他知不知道,我是多么的不愿意流泪,我从来不愿意只做一朵泪花儿。 医生上来,给我开了些药,他妈妈进来让乔东城去倒杯热牛奶给我喝,靠在门边说:;你就要嫁进我们乔家了,你好歹着,也想想做什么事之前,会不会影响到乔家的声名。刚才个,我也是有些激动,但千寻,我希望你能明白,乔家现在并不是很稳定,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我会出面跟林贵媚谈谈,把你妈妈的钱给要回来。 我不想和她说话,我也不相信她。 为了息事宁人,我知道她可能从乔家拿钱出来弥补我。 我要的,也不是钱。 药里加了些安眠的,眼皮子很沉重。 转身去床头柜上寻找我的手机,那儿却是空空如也。 那就等我醒来,我总是要想尽法子也要把那一切给要回来。 梦里多不安实,妈妈对着我哭,不用说一句话,就足以让我自责。 乔家是不希望我把这事情闹大的,若是我向林贵媚讨,她一定不会给我的。 ;陌小姐,你醒了。 ;嗯。竟然是傍晚了:;我手机呢? ;不在道呢。 ;乔东城呢? ;少爷有事儿,刚出去。 我起身,睡过了头有些头痛着,拉开窗帘看着昏黄的天色,暗沉的路灯,我放车的地方,空空如也。 ;小姐,你去哪儿? 客厅里的电话,没有,匆匆下了一楼去看,也没有。 ;陌小姐,你这都没有穿鞋,你要去哪里?都天黑了。 ;我要出去。 ;夫人交待了,让你好好休息着,别到处乱跑的。朴奶妈追了出来:;夫人可是为你的事出去的,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我省点心,我就是放不下心来。 一辆车子徐徐开了进来,乔东城下车急跑过来:;千寻,怎么不穿鞋跑出来了? ;乔东城,什么意思,我的车,我的手机,还有家里的电话。 他伸手,轻揉我的肩头:;千寻,你别太敏感了,家里的电话正好换新,妈喜欢复古的,所以明儿个才会送过来,你的手机在我房间里,车子妈很反感,叫人给送回去了,她现在去跟林贵媚谈你的事了,好了,乖,别这么敏感。 第一百十二章:想你睡在我床上 也许,我真的想多了,我真的是太敏感了。 他把手机交到我手里,我想拔纪小北的电话,想想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他的。 我和乔东城就要结婚了,我应该要试着去相信他,会帮我摆平所有的事情。 妈妈说,总要学着去信任的,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失望,到底自已是曾经试过了。 乔东城敲敲门:;千寻,我让朴奶妈给你做了一些清淡的粥。 我开门让他进来,他把粥搁在桌上:;心情平复点儿了吗? ;嗯。 他顺顺我凌乱的发丝:;别担心太多,我让律师去跟进这件事了。我妈对你说的话,也别往心里去。 我叹口气,自嘲地说:;有时候生起气来,我总是想用尽力气到底一样,我也知道很多的时候会伤人,只是这毛病,这么多年也没有矫进过来。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啊。 一旦受伤害,就会不计一切地想要伤害回去。 ;别想得太多了,来,吃点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把自已的身体先照顾好。 我端起粥,勉强吃了大半碗:;谢谢。 ;呵,你与我,谈什么谢,傻丫头,早些躺着休息去。 一夜的恶梦连连,可是一惊醒,忽然之间就不知自已做的是什么梦,手机就放在枕间,伸手去摸摸还在,我是如此的没有安全感啊,一醒来就会侧目倾听,会不会有什么声音在响动。 滴滴二声,打破一室的宁静,那屏幕的亮意也照暖了点房里的黑暗,凌晨五点,来自纪小北的信息。 ;给你约了医生,明天早上十一点,北京天坛医院,已打招呼。 ;谢谢。 我输了二个字,按了发送,可是下一刻又赶紧取消。 心里,如猫爪在挠着一样,痒痒的,难受啊。 隔了五分钟,信息又进来了。 ;知道了就吱一声。 于是我就输了个吱,轻松地发送出去,忍不住就笑了。 他拔了个电话,只响了二声,然后挂了。 我翻个身,捂着棉被又拔打他的手机,响二声他马上接,我迅速地挂了。 于是他又拔打过来,我接都来不及接,又挂了。 这样玩,我们是不是无聊过头了,凌晨五点,正是睡在九重天的时候。 我发个信息给他:;无聊。 ;小爷陪你说说话。他回得,速度叫一个快。 我是说他无聊,谁说我无聊来着了。;我明天会去天坛医院检查的。 ;要乖点。 我一笑,这三个字,仿若能活生生地透出温暖来一样。 回他一个字:;好。 ;这个时候,我很想你,想你在我的床上,伸手就能抱着住你,看着你睡在身边,就很知足。 肉麻兮兮……纪小北现在一定有点儿脑子晕晕的,居然给我发这样的信息。想他纪小北,是一个多大气,丝毫没有半点文艺小青年的气息。 ;流氓,记住,我就要结婚的人了。不许再想我,也不要再想我了,你很好,我不想你为我而难过。 他回我一个字:;呸。 丫真不讲卫生,打小就不是个好孩子,手机里回信息,哪能回这么个字眼的。 和我一样,都是挺横,挺坏的。 ;千寻,我好困了,有什么事你要记得找我,我得先睡会了。 ;好。 第一百十三章:林夏的轻吻 乔家的司机送我去医院,我说有预约,说了名字就有人带着我去,几个权威一流的脑科医生会诊。 恢复得挺好的,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过二个月再动一次手术,就能完全清除了。 只是吩咐我,少燥少动气心情保持平和愉悦,注意营养均衡。 然后护士给我拎了二瓶脑白金过来:;陌小姐,这是你的。 ;刚才医生不是说不用吃药吗?主要是隔一段时间,就过来观察检查一下。 她就微笑:;一早就有人送过来的,特意交待要给陌小姐。 ;还说了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我还是坦诚地说:;说你得多喝点,这补脑。 去你大爷的,纪小北,你才需要补脑呢。 别以为我不知是谁送的,除了你,谁也这么着说话啊。 真想现在就拎回四合院里去给他,他这么辛苦是得好好补一补才是。但是乔家的司机,还在等着。 又忍不住打电话去给乔东城,催问着那事进展得如何了。 他说:;千寻,我爸妈的意思,是现在能不打官司就不要打,我爸妈正在和她交涉。 我想了想,轻声地说:;好。 有时候,总也得站在他们家的位置,替他们想一想。 乔伯母能为我出这个头,去跟林贵媚谈,可见把声名看得多重要,这婚事她一直就不同意的,因为我是贪污犯陌扬的女儿。乔东城也是一直拖着,在我提出不如毁了婚约之后,他却又一心一意要与我结婚了。 怪哉,是否男人真的很要面子。 官场之事我一向关心得少,但是纪小北比乔东城要来得要威望一些,却是真的,如果我找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他大概不予理会吧,如果是纪小北,他就觉得非争回来不可。 也许,是我先提出来的婚约不算数,他觉得没面子,然后就要结婚吧。 也不想去多想些什么了,好好在乔府里休养着。 我是坚决要索回属于我的一切,哪怕乔伯母说服不了林贵媚,我也会打官司。 东子的生日,打电话叫我去好好庆祝一下,说会早点放我回来。 吃完饭,便一块儿去跟着去K歌。 个个吼得嘶声裂肺的,我们一个共同的优点,都很主动点歌,可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都唱得超难听。 于是都捂着双耳,或是玩骰子啥的。 摇到几点,就由摇的人开始算起,到谁谁到霉,反正总之不是好事,谁摇谁先说好惩罚的事。 林夏总是来得迟,一来就自罚三杯,然后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们玩,淡淡地笑,儒雅的清爽与我们这些凡间俗子,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可是,谁也是无法忽略他的存在的。 ;哈哈,到我了。阮离狰狞地笑着:;这一次摇到谁,谁就去亲林夏哥一下。 东子指着他笑:;你这孙子,就不怕自个搬石头砸脚。 林夏轻笑:;我无所谓,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阮离摇了摇,我们齐声大叫:;一,一,一, 阮离吹个口哨:;各位各位,冷静些,开始了,三号是谁,千寻。真是巧得,没话可说啊,上天注定的。 ;千寻,愿赌服输,亲一个,亲一个。阮离叫了起来。 我一咬牙,朝阮离一笑。 愿赌服输,不就亲一个,亲就亲呗。 可林夏,却比我还快一步,他低下头就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宠溺地看着我笑:;哪能让女孩子主动亲呢。 ;哇。阮离笑了起来:;千寻,你看你多幸福啊! ;哇你个头呢,再玩再玩,这一次千寻抛了,你叫下一个人脱了上衣跑外面去大叫三声:我是猪。最好就是阮离,报仇的机会你还等什么呢。 林夏的亲吻,温温热热的还尚在颊边,我回头装作没有什么事一样跟他说:;林夏哥,你来替我先玩着,我去个洗手间。 第一百十四章:勾引帅哥 男人的生意,多的是在这些地方谈成,拍板之后第二天就签合同,所以在洗手间的通道,看到纪小北一点也不惊讶。 他大概是喝得多了,斜靠在那儿头靠着墙。 几个漂亮年轻的美眉正看着他,想过去搭讪,又不敢,毕竟他身上有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像上好的牛肉,女人们在虎视耽耽着。 一个胆大点的,穿得格外的火辣,短短的小裙裙,短短的小上衣,深V还露腰,火辣的曲线到底是胆大点,自信点。走到纪小北的身边,也靠着墙,从精致的小挎包里优雅地取了根烟:;帅哥,借个火。 纪小北瞧也不瞧她一眼,冷冷地说:;滚。 ;帅哥,不要这么冷酷嘛。 纪小北也不理不管,她自讨了个没趣,在几个女人嘲笑的眼神里败阵而回。 然后,我就整装出发,将纽扣解开二个,露出胸沟沟踩着猫步上前去搭讪,拍拍他的肩:;帅哥,一个人啊。 他回头,冲我一笑:;是啊。 唇倾过来,我踮起脚尖,他一手抱住我的腰深深地一吻,吻得那么的深,舌尖在嬉戏,热情得要将我烧融。 手将我的腰,按得很紧,有些无法呼吸,他一手抚着我的脸笑:;你从这个角度看看。 伏在他的肩上看,那里面的黑色大理石,能看到后面的人。那就是刚才我解扣子,都让他瞧着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再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 他挑眉笑:;不玩了。 ;不玩了,你喝了很多酒。浑身都是酒气,刚才吻我,差点没给他呛着。 他低首,将我衣服上的纽扣一个个扣好:;以后在这些地方,别这么穿着,但是在我那儿呢,你不穿小爷都是乐意的。 ;你助理出来了。 陈荣应该喝得更多,走路都有些翩然。 他看到我,也一笑:;陌小姐,真巧啊。 ;是啊! ;能自个回去吧?纪小北关切地问一句。 他点头:;能,但是纪总你也喝了不少,你可不能醉驾。 他抱住我的腰笑:;这不,有个出租车司机,你就放心回去吧。 ;谁说我要送你回去了。 ;你就放心让我开S线回去。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送送他也无妨的。我与他的关系,早就超出了暧昧关系,有点依赖他,小小地欣赏他。 与他相依相偎着出去,这一长排,都是包间。 前面有间门开了,走出几个妙龄女子,还有几个看上去很阔气的男人。 我停了下来,纪小北低声地问:;你认识他们? ;男的不认识,女的认识呢。 ;要去打个招呼么? ;不用。 向阳总是这么的优雅,精明,难得的是这么年轻漂亮,怎么不让几个男人争相献殷勤。 她交际能力看起来相当的不错,个个争着和她握手,然后热情地邀请她去这玩去那玩的。 我和纪小北在背光处看着,一会她们几个人下了楼,我们尾随下了楼,侍者开出车,昂贵的法拉利跑车,看来做这一行,真的是风生水起啊。 ;你喜欢这车? 我淡淡地笑:;不喜欢,就看看而已。刚打电话回去给东子,说得早些回去休息。一挂掉马上就有电话进来了。 乔东城的电话,他关切地问:;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千寻,今晚上还有些事要做,一会回来给你带些宵夜,想吃什么? ;倒也没有什么想吃的。 纪小北摸摸我的耳珠,笑得越发的嘲弄了。 然后伸手按掉我的手机:;都能看到了,何必浪费话费。 黑亮的车子停在夜总会前,侍者殷勤地开了车门,红色短发,珍珠白的贴身短裙,配乔东城一袭黑色的休闲服,多美的一对儿啊。 乔东城看着手机一会儿,然后又转头跟海潮有说有笑,还主动帮海潮提起珍珠小包进去,二人谈得挺投入的,就连我和纪小北在一侧看着也不曾看到。 动情之处,海潮依在他胸前笑,然后仰起头,换得乔东城浅浅的一吻。 第一百十五章:她给我讨回五百万 开纪小北的车,把他送回四合院去。 他坐在副驾上:;今晚别回去了,这么晚了。 ;现在还不晚。 ;这样,你还要回去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乔东城与海潮让我瞧个正着,其实不在乎的话,也没有什么啊。 若是乔东城分分神瞧瞧四处,看到我与他亲密地搂腰抱肩,我和他的行为又有什么二样?我与他,谁也没有资格去指责,幸好,我已经不去在乎他,他也不曾在乎过我。 没有开灯的车,很是暗沉,四合院门口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几分的朦胧。我低头,去解安全带,他却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千寻,如果我不是世家子弟,就可以吗? 淡淡一笑:;怎么说这些呢,快进去睡吧! 他握紧我的手:;千寻,说些什么话,都是觉得多言,你是否真的认真给我二个月的机会。 我拉起他的手,轻轻地一亲:;纪小北,你是不是喝醉了。 ;有点醉。他涩涩地笑:;所以想趁醉耍赖,把你留下来。但是即然要对你认真,让你知道我的认真,就要尊重你。千寻,你亲亲我再回去吧。 我为他的话,好是感动。 倾身去亲他的眉,亲他的眼,眼皮唇上温热的跳动,让我心为他微颤着,吻他高挺的鼻子,吻他还有酒香的唇,那样的柔软,那样的灼热。 他叹口气,将我按回去坐好,然后迅速地下车:;慢点开回去,睡不着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轻声地唤他:;纪小北。 他回头朝我笑,挥挥手:;记得,上次你说过要奖励我的,我今儿个拍板下了,花血本做成了那笔生意。 他笑起来,真好看啊。 车里放着轻音乐,悦耳动听,一路开得很慢回去,只因他的嘱咐。 乔伯父,乔伯母今儿个倒是还没有睡,进了去唤一声,乔伯父就笑呵呵地说:;千寻,你过来。 ;乔伯父,什么事儿? ;你身体,可好些了? ;嗯,好些了呢,不过二个月之后还要再动一次手术,可能婚事要推迟一些。 他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身体要紧啊。 ;嗯,谢谢乔伯父。 ;千寻啊。乔伯父笑笑,然后将一张卡放在桌上:;头些天东城也跟我说了你这事儿,你乔伯母亲自去跟林贵媚说,乔家出面她倒也不敢多赖,都在这儿。 乔伯母淡淡地说:;里面有五百万,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查查。 ;谢谢乔伯母,乔伯父。乔伯母,那天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我的情绪。正正式式跟她道个歉。 乔伯父就打笑:;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东城呢,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乔伯母马上就接口说:;东城可有正事儿,要开会呢。 我笑笑:;乔伯父,乔伯母,我先上楼去了。 开会?和当红女主持海潮你依我依开二人的小会,没什么好在乎的了,所以理由也不重要。 上了去才想到一件事,又下楼去寻乔伯父,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我真的想去拜祭爸爸了,我不会再帮他照顾谁,所有的事就此为止,他的小蜜不是吃素的。 书房的门虚掩着,灯光泄了些出来。 ;这样,真的可以骗过千寻吗? ;你放心吧,她没必要找晦气,再去寻林贵媚,再说了她现在身体不好,也不能到处跑,过二个月还得动手术。我倒是有件心事啊,千寻也知道乖乖的存在,她对你倒也算是尊敬,你跟她先说说,让乖乖认祖归宗吧,终究是我们乔家的孩子。 ;千寻个性倔强,你越是迫她,她越是不喜欢这样。凡事顺其自然吧。 我悄悄地离开,我想还是不要去打忧他们说话,也不想去偷听些什么秘密。 第一百十六章:飞烟流产 身体好得没有什么事儿,又开始转悠着,婚事反而变得不着急了,总之没有一个人急的。 飞烟打电话来,哀求我陪她去医院。 我本想拒绝,奈何飞烟是一个迟钝的人,定是要我相陪着。 她说现在和林端的关系,有点儿不是很理想,他工作繁忙抽不出空儿来陪她。 我知道,并不是真的没有空,而是林端在纠结着。 我太了解他了,林端是有本事的人,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空的。 有些怜悯于飞烟姐,便开车下山,到她说的医院里去检查。 医院里总是这么多的人,她孤独地站在门口,我泊好车过去,她挤出笑意:;倒是迟了。 ;呵,北京的交通,不说也罢,走,进去吧。 飞烟握紧我的手,她手心有些冰凉:;千寻,我有些害怕,这一段时间,我身体并不是很好,我感觉宝宝抓不住一样。 我轻声地安慰她:;别紧张,一会看了医生之后,你就定下心来了。 她叹口气:;千寻,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个孩子林端并不期待,虽然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可是他心里真的有别人,这一点无法骗得过我的。我真的好爱好爱他,这些委屈,我都可以忍受。 我不知如何去说,爱一个人,有自已的自由,哪怕一厢情愿的付出,也是自已的自由。 取单,排队,我镇定地陪她坐在外面等着。很多大肚子的孕妇来来往往,个个脸上有喜,亦也有忧。 我看着这些孕妇坐立难安,可是看飞烟很是紧张,又镇定下来。 一会儿护士念到飞烟的名字,她脸色有些苍白:;千寻。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不用想得太多。 她出来得很快,可是却咬紧牙关,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我赶紧上前去:;飞烟姐,怎么了? 她合上眼叹了口气:;千寻,宝宝真的不属于我的,医生说是宫外孕,而且很危险,必须尽快终止妊娠,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如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 那就是要流产,要把小生命剥离出来,活生生的,血腥的,痛疼的。我连站,都站不住,往后面靠在墙上,浑身都痛着。 她蹲在地上,将脸埋在双掌间呜呜地哭:;没有孩子,我就没有了林端。他会和我分手的,呜。 哭得那么的伤心,我蹲下身去,将她轻搂抱住:;飞烟姐,林端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可是他跟我说分手,要是没有孩子,我真的没有一点胜算能留住他,千寻,我真的真的好喜欢林端。她哭得好伤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流。 我翻出纸巾,细细地给她抹干净脸:;试着去相信林端。 ;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她呜咽着说出医生的话。 我轻声地说:;那就尽快吧,现在就联系医生。 她去另一头打电话给林端,可是却一脸的失望。 ;林端没有空? ;他的秘书说他在开会。她咬咬牙:;没关系,我一个人进去也没事的,男人应当以工作为重,有你陪着我就好了。 便也只能如此,注定了宝宝不属于她,强求不来的。 忍痛,也只能放弃。 这世间能有多少的事如愿呢,如今她在手续室里,至少还有人陪着她,总也是好一点的。 那时我在法国,一个人在手术室里,一个人出来,走在街头上大出血差点就再也醒不过来。 因为我没钱,我去不起正规的医院。 第一百十七章:请你呵护她 那些回忆,都是黑暗得不能见光,只能窝藏在心底最一深处。我坐在手术室外面,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属于我自已的冰冷世界。 林端终于是匆匆而来,踏进了我的世界里。 ;千寻,你怎么了?他着急地问我。 ;不是我怎么了,是飞烟姐,她在里面。宫外孕所以孩子不能保住,正在做流产手术。 他叹了口气,坐在我身边。 他手,轻轻地想覆在我的手上,我缩走。 望着脚尖,一字一句地说:;林端,一个女人,愿意给你生孩子,那就是对你很爱很爱,所以,值得你珍惜,一个女人,失去最爱最爱的人的孩子,她很难过的,你更要好好地去呵护。 ;千寻。他沙沙地叫一声。 我抬头冲他笑:;我记忆里的林端,不管是什么事,都很认真对待,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我飞烟姐,会幸福的。 我过去的感情,不重要,因为已经过去了。 站起来,手拍拍他的肩头:;林端,再见,我想我得走了,飞烟姐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陪伴。 他一把将我的手拉住,那温暖的触觉让我轻叹,正是这一双手,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拉着我,走遍了多少的大街小巷,我们一块儿去吃本帮菜,我们一块儿去做义工,我们一块儿去登山,滑雪,上树。 多熟悉,多温暖的一双手啊,那时一直牵着我走。 但是,不能眷恋,不能沉溺在过去出不来。 轻轻一扯回手:;答应我,让我飞烟姐幸福。 他摇摇头:;我不答应你,因为我也想要我的幸福,我的爱。 ;林端,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林端,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就洒让我再失去更多的东西了,你知道,我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你不在北京的时候,我借着记忆燃烧来取暖,我总想着你会回来,你还盼着你来找我,手机号变了,住址变了,所有的联系都断了,我怕你找不到我了,在出租车公司上班,我天天就走机场那一条线,因为我想能不能有缘份,再遇见你。 他闭上眼,一脸的疼痛。 我说:;林端,算了吧,我现在也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我也开始学着去忘记过去很多的事,难过得也好,快乐的也好,总是属于过去,我们不能总想着过去而生活的。爸爸给我铺了一条路,让我嫁给乔东城,这样我就一辈子不怕风不怕雨,我也不会是孤单一个人,哪怕是这个家并不怎么温暖,可是它毕竟也可以是一个家。 ;千寻,对不起,我该早些回来的,早些回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我轻轻地点头:;是。 早些回来多好,我总是给自已下期限,最后找你一个月,二个月,一年,二年,不等回你仿若不死心一样。 ;我告诉你这些,其实就是想跟你说,你回来,我感觉你也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重要,所以林端,你也不要再活在过去里。 我孤独地离去,有些轻松,有些疼痛着。 如脱皮,心里的那层皮,脱起来会痛,但是还会新生出肌肤的。 爱情如烟火,飘飘忽忽地吹亮,烟,还是会薰得双眼疼痛流泪。 我真的不能自私去,享受你的爱情。 飞烟姐流产了,我更不要去伤害她一分。 对不起林端,我们就永远地把初恋,埋葬了吧。 不管你愿不愿意,至少我是不会再回头的了,哪怕曾经的爱刻骨铭心,还支持着我走过了漫长而又孤独的三年时间。 我都要挥手,跟你说一声再见。 第一百十八章:要把我和妈妈踩在脚下 进了电梯,才放松所有的伪装。 出了电梯,医院的一楼大厅里越发的喧嚣着,外面的天色有些暗沉,很多人跑了进来叫:;又是沙尘暴。 风呼呼地吹着,拍打着窗,外面的天黄灰蒙蒙,偏如现在的心情一般。 等等吧,终是会过去的。 外面又跑进几个人,还抬着轮椅,前面的人让开一条路。 我听到陌燕的声音:;妈妈,今儿个真不是一个好日子。 ;燕儿,没关系的,又不是办喜事,不用选什么好日子。 ;让一让,让一让。护士清脆的声音叫着。 我没凑前去看,而是站在原地。 她的事,我一概也不想再去理了。 奈何这沙尘暴有点儿久,我怕一会儿林端与飞烟下来,相碰个正着,还是一咬牙出了去。 路上的车,极少极少了,我就缩在车里等着这风暴过去。 风平,沙静,灰黄黄的树木无精打采着,林端扶着苍白的飞烟出来,我才踩油门走。 这儿没有多远,正好有间我妈妈很喜欢呆的茶室,依然是那么的安静,我坐在她喜欢坐的位置,叫侍者换上一束带来的新百合。 妈妈好喜欢百合啊,她生命也如百合一样,短暂而又美丽。 她不喜欢我和林端在一起,她说我还年轻,不知道最爱的人,未必是合适的。 那时候的我,哪会管这么多,有爱喝水都可以饱。 妈妈,我对他真的要断绝所有的念想了。 喝一杯花茶,静静地看着窗外那又明媚起来的阳光,妈妈,其实你对爱,也很执着呢,只是你不知道,呵呵。 笑着伏在桌上,妈妈是个有点儿小矫情的女人,喜欢在这些地方写写小散文什么的。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成为文艺双修的才女。 和乔东城结婚之后,我想我真的要去好好去学些东西了,这一次我离开北京,应该是不再有任何的事任何的人放不下了。 世界真小,不想遇到的人,偏偏总是遇到。 陌燕推着林贵媚进来,就在旁边的卡座上坐下,隔板有点高,便也没有看到我在旁边。 二人点了些茶水,没有多说话,一会儿风铃一响,又有人进来。 ;向阿姨。陌燕声音甜润:;这里。 向阳笑道:;贵媚姐,怎么约在这里见面啊?如今贵媚姐可不比往日,可也是个富婆了。 ;习惯了在这里,以前啊,她每次都喜欢约我在这里见面的。 ;哦对了,贵媚姐,这些资料都是给你的,这几处的房产保护得很隐密,没有查出来。幸好贵媚姐早有远见,当初把钱定了这么多年才能启用。 林贵媚淡淡地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陌扬的性格我也清楚,我总是要为我自已以后着想一些,郭妮妮她太娇贵,她半点苦也受不住的,从云端到泥泞,百分之八十的机会,她会选择放弃生活。 ;对了,燕儿的入学,如何了? 林贵媚轻声地说:;我要做的事,都是十拿九稳的,陌燕要进什么学校,还不是乔东城一句话。陌燕选了个双语国际学校,昨天去办了手续,今天却要陪着我来看医生,明天可以去上学了,以后我一定要把她教导得有出息,把郭妮妮和她女儿踩在脚下。 我垂下眸子,真的是很失望。 妈妈,我试过了去相信乔东城,可是我想,我失望了。 他还帮陌燕进学校,照着她们的话说,林贵媚应该没有把那笔钱交出来的。 第一百十九章:想你了 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要跟紧一台车一点问题也没有,黑色的房车很新,应该这几天才买的,到了一处花园式的别墅停下。 镂花大门一开,房车开了进去,一个金发的妇人出来,满嘴英文地叫嚷着,司机下了车,和那金女妇人一块儿将林贵媚抬了下来。 林贵媚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跟那妇人说话,然后跟陌燕说:;以后我们家,就用英语交流,你的英文比较薄弱,这样对你有好处。 ;OK。陌燕一笑。 她轮椅一转,对着我。 用英文讲了一句话,那金发妇女就推着她出来。 她看着我笑:;要进来坐坐吗?不过我们家现在都是讲英文的,怕你不习惯。 这别墅的价值可不菲啊,北京寸士寸金,就是有钱,也未必就能买到这么好的地方,如若不是以前留下的真说不过去了。 ;不用了。我熟练地倒车,转弯。 我跟着她来的目的,已经看到了。 打个电话给乔东城:;你在哪里? ;部队。 ;找个时间回家吧,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他马上就问了,我想了想,问他:;东城,是我爸遗产的事。 他说:;妈不是跟林贵媚交涉好了,把卡给你了吗? ;那便这样。我挂了电话。 手机里的电话名单不多,林夏是不能打给他的,我欠谁的也不想欠他的,那给发小们知道的话,林夏也是瞒不住的,到时又会说我怎么不找他了。 找到纪小北的名字,一点也没有犹豫就拔了电话过去。 只响了二声便接了,声音有些沙沙的:;千寻宝贝。 ;咯咯,是我。 ;傻,我不知是你么。他愉悦了起来:;你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告诉我? ;纪小北,我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 ;说。 ;还记得上次在夜总会里见过的那个女人不? ;记得。 我轻声地说:;她叫向阳,以前给我爸爸做事的,我爸爸很多不能见光的帐目,都是她经手的。 纪小北打断我的话:;千寻,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我们见面谈吧。 ;我去四合院那儿,这离那儿近。 ;好,开车小心点,我让陈荣打电话回去多做些菜让你吃。 我还没到,他就先到了,车子开得差点没冒烟,倒是会吩咐我慢点开。 几天没见纪小北,有点想像他,如今的天气热腾起来了,他简单的灰色衬衫与西裤,却格外的好看。 车开近那儿他上来,我一出来他就压着我在车窗边狠狠地吻。 双手摸摸他的脸,再勾着他的脖子享受这样亲密的吻。 吻够了,像餍足的孩子一样笑:;进去吃了饭你再说给我听,电话里说不清楚。 ;哪会说不清楚。 ;那小爷想你了,还不成么?伸手搭着我的肩,抓了发丝在我脸上轻刮:;你说电话的声音,太是激动,怕你出事,进来坐着慢慢地谈吧。难得有些事会让你这人激动,得好好地听听才是。 我一笑,手抱住他的腰:;干嘛要这么了解我。 他大大方方地应:;不是说了么,就喜欢你呗。 坦坦荡荡,我喜欢。 第一百二十章:要给我讨回公道 我垂下眸子,看着杯中刻成花朵的水果,连喝个水果茶都这么矫情,到底纪小北是个很会享受的主。 ;纪小北,我爸是陌扬。我想,他应该不陌生。 那时名震京城的贪污犯,也是恰逢遇上了最严厉的打击,他的结果会蹲大牢一辈子或是更重的惩罚,但是他懦弱到没有去接受这些后果,他死后的第二天,全京城的报纸铺天盖地,都是陌扬的事。 纪小北握住我有些冰冷的手:;嗯,继续说。 ;我外婆以前是大户人家,只有我妈这么一个女儿,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她,我妈有一家外贸公司,赚不赚钱我不知道,早些年的时候把我外婆留给我妈妈的祖宅给卖了,再加上我妈公司的钱存了一笔在瑞士那边,定死期为八年,那时我妈妈很爱很爱我爸爸,什么都是以我爸爸的名义,存的钱也是,定死了几年,也许是我爸爸给我留的后路,也是有心人特意这么建议的。本来这个月应该可以拿到的,可林贵媚和向阳却合起伙来讹这些钱财。是我妈妈的,我不能不当一回事,所以纪小北……。 我抬头看他,他握紧了我的手:;交给我,你什么也别担心。 瞬间,热泪差点又盈眶而出了。 他将我往入怀里:;你这么倔强的人,怎堪受这些委屈。 ;乔东城他们骗我,说林贵媚把钱还回来了,我今天就是跟在林贵媚后面,去了个花园别墅,她一定不会真的就把钱给我,她很恨我跟妈妈。乔伯母不愿意牵扯出乔家,就自掏腰包。 纪小北轻轻地拍拍我的肩:;她给吞了多少,小爷就让她连本带利地吐出来。我现在打电话叫纪氏的律师过来,你再跟我说多些你知道的事。 我便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对他,是全然的信任。 ;千寻,得,小爷这一听,有百分之百能讨回来了,不过嘛,光讨回来怎么行呢,敢欺负小爷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爷不是学法律的,可也知道什么叫重婚罪,她跟你们家那么熟,如何说不知?还有,拉斯维加斯的登记,在中国不管用,咱也甭心急,把证据收集收集,让她自个把你所有的一切都送回来。他冷哼:;上次跟你去,就觉得她有点儿假呢,一百万,她说让人抢了就让人抢了啊?不过你都不追究,我便也觉得没必要去查。还有向阳,这样的人也能叫律师,她配么? 他又想了会说:;千寻,你是想通过法律的途径要回来,还是……。 ;我要打官司,堂堂正正要回来。所有的后果,我也想过了。 要回妈妈的一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 会扯出爸爸污脏的事,可有什么关系,爸爸即然都做了就得承受世人的眼光,如果是贪污所得的东西,我一分不要。 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车声,纪小北说:;千寻,你进去休息会,我跟律师谈这事。 ;我听着。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声地说:;进去吧,很多事情,并不是真的可以那么光明正大的查,就算是证据很足,很多于你有利的,但是各种手段还是得用着,不想让你知道黑暗东西。 我站起来:;好,我先进去。 他也站了起来:;我送你。 噗地一声笑,抬眸看着他。 他赞叹地说:;这样的千寻,一笑百媚生啊。 ;少贫嘴了。 他拥住我的腰:;放心交给我吧,别想太多。 第一百二十一章: 带我见他二姐 房里放了些新鲜的海芋,我挑了几枝喜欢的,慢慢插在水晶花瓶里摆弄着角度。 外面纪小北跟几个律师严肃地谈着,从窗格里看出去,正好能瞧着他的侧脸,那么的认真,很是严峻,往时那嬉皮笑脸坏痞子样完全是不同的。 他说:;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用什么手段,总之下午五点之前,我要所有向阳的资料,她所经手的明里暗里所有的事。这单事,我要的不仅仅是胜。 把花瓶一瓶瓶地摆好,去浴室倒了点精油下去泡了个澡。出来纪小北已经在房里了。 他过来偷得一个香:;偷用我的精油,好香。 ;你用过?明明才开封的,让他纪小北去泡这些,他有这么勤奋吗? ;没,给你用的。他用毛巾擦擦我的长发:;我看看伤口好得如何了? ;快看不到了呢。 ;倒是,恢复得挺好的,可见挺乖啊,脑白金喝了吗? 明明挺温馨的,杀风景的提个脑白金,我白他一眼:;纪小北你真无聊啊,我看你才要好好地补补。 ;似乎好久,没有陪你去逛街了。 我笑:;得了吧,纪小爷你日理万机的。 ;那可不行,说好要好好地把你争夺过来的,公事放着又跑不掉,但是你却长了二条脚,会跑掉的。 捏捏他的脸颊:;行,姐带你了出去溜溜。 纪小北带我去的,是一个珠宝店,他兴致勃勃地说:;上次在杂志上看到一对耳环,感觉就是你的。 是一对小小的珍珠耳环,乳白色的珍珠圆润光亮,在钻石和各种硕大的珍珠里也不出众,他的眼光,的确是毒得紧,这一对珍珠耳环戴在双耳,有种便是我的感觉。 ;怎样,好不好看? ;纪少爷的眼光,真好,这耳环太衬这位小姐的皮肤,气质了。怪不得会打电话来叫我们留意着。 ;小北。欣喜的声音:;真的是你,二姐还以为看错人了。 ;哪呢。他淡淡地笑:;早就逮我来着了吧! 端庄秀气带着雍容气质年轻女子笑着过来,对纪小北是宠爱的眼神,看向我,却是带着猜测的。 纪小北拖住我的手:;来,介绍一下,千寻,这是我二姐纪小仪。二姐,这是陌千寻,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纪小仪秀眉蹙起。 纪小北却蛮横起来:;二姐,你什么意思?我年纪也不少了,就不可以有女朋友吗? 她笑笑,涵养很好。;陌小姐,你好。 ;你好,纪小姐。我也淡疏地问声好。 ;得,以后就认识了,千寻你记着,但凡这间连锁珠宝店的珠宝,你要是看上了,尽管要,甭客气,都算我二姐的。 他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吧,是让我认识他的二姐,一点点认识他身边的人,打入他的圈子里去。 他对我想必是挺认真的,我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认真是否只是徒劳无功之用,你的朋友,你的亲人对我的存在,并不是乐意的表情。假若知道我的身家,想必更会避讳之了。 ;好啊,只要陌小姐看得上眼的,二姐也不是小气的人。纪小仪淡笑:;小北,你来得正好,二姐有个忙要你帮。陌小姐不好意思,你多看看,试试最新款的珠宝。 我定是知道她有私话要跟纪小北说,不过纪小仪的确不是一个令人反感的女人,她很和善,而且很宠着纪小北,这会儿还伸手给他弄整齐微乱的头发呢。 他带我,先认识他的二姐,是想让很多人都知道的存在,我知道他的用意,只是我不抱任何希望。 挺喜欢纪小北这么一个人的,妈妈说得对啊,喜欢与爱,未必就是用来生活的。 我和他是云与泥的区别了,不合适。 第一百二十二章:纪二姐的试探囊取物 纪小北的二姐很是阔气,不仅把纪小北看中的那珍珠耳环送我,还给我送了一双钻石镯子。 亲自挑的,纤细闪亮的镯子戴在手腕上,衬得肌肤更加的雪嫩。 纪小北嘴甜地赞她:;二姐你真有眼光,你看你挑的,和千寻的肌肤就是特别的合衬,你说你做珠宝这一行,你做不好还有谁做得好。 纪小仪轻笑:;今儿个对二姐倒是格外的客气了,妈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怎么也不回家去看看。 ;今儿个晚上就回去。 ;这倒好,妈咪真的好想你,天天念叨着呢。 ;她要是念叨着我爱听的还好,不爱听的,谁想回去听她念。 他低首,凑在我耳边轻声地说:;千寻,跟我回家去吃顿饭。 笑着推开他:;我还有事呢。 ;千寻。 ;纪小北,你别得寸进尺。见你二姐,然后回你家,省点吧,打什么算盘我哪儿不知道。 虽然他对我真的很好,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凭白无顾地对一个人好的,因为上过床而喜欢?狗血言情里可能会有,可这是生活,不能太天真了。 他有些不开心,便不再说话。 哪怕纪小仪再哄他好话之类的,他还是一句不吭声。 时间已然是不早,便跟纪二小姐告辞。 纪小北坐在柜台前趴着,也不说一句话。 ;我送你出去,陌小姐。 ;好啊。 她送我到门口,淡淡地笑道:;小爷倒是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人在乎过。 ;他也是少爷脾气。 她笑得无奈:;是啊,小北是我们纪家的祖宗啊,个个宠着他依着他,哪曾会这样甩脸子给他看。不知陌小姐府上在哪?我让经理送你回去。 ;我没有府第。 ;陌小姐是刚回国吗?看你年纪不大,是刚念完书吧。 她言语善和,但是句句是试探。 我直截了当地说:;纪二姐,我二十四岁,我大学没有念完,学习并不好,在北京开出租车几年了,我爸爸,是陌扬。 她眼里有震惊,毕竟修养是好,没有表露出来。 然后变成了赞赏:;千寻,我喜欢我的坦诚,勇敢。 ;谢谢纪二小姐的赞赏。 ;但是……。她微微一叹息。 我笑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明白着呢,我和纪小北玩玩可以,我的身份,不足以匹配得上名门之后的他,纪二小姐,我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对纪小北只有感激,不会让你们纪家烦忧的。我不妨告诉你,我结婚之后,我会离开北京。 出租车停在跟前,她伸手过来轻握我的手一下,柔声地说:;陌小姐,你真的好有勇气,这么多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我很佩服你。 我挺喜欢他二姐的,纪小北这个老奸巨滑的人,带我来见他二姐,是因为他觉得他二姐可以很轻易地搞定吧。 他把我看得多透啊,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什么朋友。 他二姐,让我极有好感。 纪小仪送我上出租车:;千寻,小北这一次,也必是踢到铁板了。 我笑笑:;铁板会走开的。 ;我不是那意思。 ;谢谢纪二姐,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改天再来看你。 ;可一定要来。她笑了:;我挺喜欢你的。 ;再见,纪二姐。 商场大门口,纪小北靠在柱子上抽着芋,一身冷漠孤寂。 越行越远,他迷糊成一个缩影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手机滴滴地响,一看竟然是他。 有些不可思议,还是接了。他淡淡地说:;到了给我个信息。 ;嗯。纪小北。 ;什么事? ;你说我戒烟你也戒的,我看到你抽芋了。 他睁眼说瞎话:;你倒回来看看,小爷没抽。 ;切,蒙谁呢,不许抽,我心里不平衡。 他笑笑:;好,那不抽了。 ;纪小北,你二姐人挺好的。 ;我二姐当然好了,要不然哪能让她占便宜,先见她。就冲你这句话,回纪宅我不欺负她了。 耍脾气的人是他,打电话来的,还是他。 纪小北你还真会哄人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失控的车速 把那张五百万的卡托佣人还给乔伯母,幸好一分不曾动用过。 是乔东城拿着那张卡来找我:;千寻,怎么回事? ;是你们乔家的钱,我倒是想问问你,乔东城,你们是怎么回事呢?我爸爸很喜欢你,也许是一力承担了所有的罪,所有的错。所以那时候爸爸出事没有牵连到乔家。他跟你们家的约定,大抵就是让你娶我,这样我一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依然可以娇生惯养着。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地说:;当官的,没有几个是绝对干净的。 好吧,说开点总归好一点。 ;官司呢,我是打定了,我也找好了律师,我求的也不是钱财,而是要回属于我妈妈的东西,我妈妈一世骄傲,死后钱财让小三享用,我是万不可因为什么原因,而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你找了纪小北?他有些怒意于表。 我也不想瞒他:;是的。 ;陌千寻,难道你就非要和他收缠个没完没了吗? 我托腮看了笑:;是又如何呢? 越发的愤怒了,他在房里,如困兽一般走了几步:;你是不想跟我结婚,是不是? ;有点不太明白? ;如果你真想跟我好好过日子,跟我结婚,你就不会在外面跟他还有纠缠,千寻,你从法国回来不就是想跟我结婚的吗? 曾经是啊,我一身是伤从法国回来,就是想依靠在你的身边,让你为我挡风挡雨,把你看成是我的山。 但是我发现,越发这样,越发的不认识自已了。 我不想看你们家的脸色吃饭,我出去独立,乔家处处阻挠着,我依然咬紧牙关坚持,只因要找回我的自尊。 ;现在,并不是那样想的了。我叹口气。 ;陌千寻。 ;其实你也不在乎我,也不爱我,你用不着跟我结婚的。我抬头看他:;你可以让林静也好,海潮也罢,她们都比我好百倍,千倍。我尝试着去信任你,让你帮我打这场官司,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夫。现在我不信任你了,乔东城。 ;你要打,我找人给你打,你想打成什么样,就打成什么样,就是不许和纪小北再来往。 真是气着了,他的忍耐也无了。 我摇头:;我不用你再帮我了,这件事已经在进行。转身出去阳台,不想再跟他说话。 没多一会,看到他开车下了山。 纪小北做事,雷厉风行的,当天晚上就差人开了车上来,我过二天出庭作原告,很多事可能要自已去处理一下,有车就方便点,也让律师给我送了资料上来看,包括如何答辩,如何如何让自已处在最有利的位置上。 乔伯父打电话来问了我这事,我态度很是坚定:;官司,是非打不可的,谁也劝不了我。有时候,我见了棺材,我还是不落泪,我非得打不可,哪怕声败名裂,或是会失去很多的东西。 乔家,本来就不是我的家,我的坚持让他们对我冷漠以对。 周五开庭,律师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叫我不必担心,对我有利的证据,还是很多的。 这之前,向阳还挺嚣张的,扬言跟我说,告她也没用,她只是依例行事。 林贵媚打电话过来:;陌千寻,我几张图片给你看。 ;好啊。不怕你,有什么尽管发过来。 她们扬言不怕我告,第一是乔府不会同意让我打这场官司,到时有损他们的声誉,当初我爸爸与乔伯父很多合作上的事,也会曝光出来。第二有点棘手,那就是我把林贵媚撞伤的。 她发过来的图片,正是我担心的第二点,我撞伤她的各种证据。 最后一条信息是:;你过来,我在你爸的坟墓那儿,要见你。 我便将复印的资料放在包里,去停车场取了车,往郊外的墓园去。 有些不对劲,车速不断地在飙着,已然是飙到一百八十公里了,用尽各种刹车还是不行。 上次我亦也是如此,怎么刹车也是刹不住。可上次我是走了运,撞上林贵媚的车,现在这一条路大多都是货车,很快就是收费站了,如果到时刹不住后果惨不忍睹。 慌乱的一身冷汗冒出来,手心汗湿得几乎抓不住方向盘。 一手颤抖着去按纪小北的电话:;纪小北,快救我。 快到收费站了,快到了,前面的车都在减速速行驶着,后面泥头卡车像不要命一样地往前冲,那按响的车喇叭,像催命的声音扑天盖地而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请抱紧我(1) 用肩头夹着手机,双手按紧方向盘。 ;千寻。纪小北只怕也听到了刺耳的喇叭声,着急地叫。 ;纪小北,车子失控了,一百八十公里,我减不下来。简述地把现在的状况告诉他。 ;你在什么路? 我告诉他路,他很镇定地跟我说:;现在不惊,不惧,一会过了收费站再往前开个几十公里左边有个山头,现在让人封山,你上那儿去,注意点安全。 ;好。一个惊险的侧车,险险地滑飞出去,只是身体也不曾平衡,手机掉在车里现在哪能去捡。 要不是这车子的性能好,只怕早就翻了过去了。 这么多年开出租车的技术是练出来了,夹路相逢现在靠纪小北也不行,只能靠自已。 双眼紧瞪着前面的路,算计着距离,开启了危险信号灯。 这电话毕竟也是救了命,前面的车慢慢地靠最左侧,我可以从右边过去,一路前行到收费站,绿灯大开,横竿也收起让我直驶而过。 上了高速,后面暂时的封路,如此这般便可以放心一点了,虽然速度这么快,所幸现在还是能驾驭得了。 现在不能去捡手机,也不知情况,但是听信纪小北的话。 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便是纪小北所说的那山头了,几辆警车停在那路口,看到我车子挥着旗子,叫我往左边拐。 拐了过去,一百八十多快的车速啊,就是上山也一点不费劲儿。 尽量用车头去刮撞右边的防护墙,想这样慢慢地减下速度,收效却是甚微。 上山的路快开完了,这里山路不弯,但是如若在上山时没有停下来,下山若是刹不住更加的危险。车速过快,遇上下坡更容易翻车。 快看到山顶了,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是这会儿,居然不惧不怕,也轻松了,再一个大弯慢慢转出去就能上到山顶了,如果冲下去,我将葬身于自地。 风景还不错,景色还宜人,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福份。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也不去强求了。 转弯,却看到很多人挥着锄头将山上的土给翻到柏油路上,下面还垫着棉被之类软绵的东西,车子驶上去,速度明显的在减慢着。 越是往上,泥与各种软的阻碍物越是多,直到车轮子陷下去,无法再往前行。 我双手还抓紧着方向盘,闭上眼睛用力地感受一下平静的感觉。 心跳还是这么的快,再睁开眼睛看着那些忙碌的人上来将泥土给拔开:;小姐,可以开车门了。 我捡了手机出来,一身的虚把衣服濡湿了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手机这会儿,还是在通话中。 看着有点想笑,有点想哭。 ;没事了。我轻声地说这三个字。 那边,有轻吁口气的声音,却依然平静:;在路边别乱走,我一会就到。 ;嗯。 双脚是泥泞,我站在路边等他。 没出多久时间,纪小北就到了,看到他的地瞬间,忽尔就想哭,硬生生把这一种暖暖热热的冲动压下去。 在人群里,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大步踩着泥泞走过来。 走到我的面前把西装外套除下来包在我身上再紧紧地抱我:;千寻,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如今双手还在颤抖着。 他抱得很用力,我也希望他可以抱痛点我,这样才知道自已是平安的。 低首吻在我的额角:;没事了。 抱着我上了山,那儿是一个度假的地方。 他将我放在温水里,那暖暖的水逐渐将我发冷的身体暖和起来。 一身汗腻腻的衣服沾了水,更是贴在身上。 他倒了洗发露,搓着我的头发,十指轻轻地按揉着头皮,我往后靠在他的怀里:;纪小北,我差点死了。 他沙沙地说:;你不会死。 ;会。 ;不会。 他握紧我的手,凑过唇,咬咬我的唇角:;因为我不会让你死。 ;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他说:;记得,但是你不知道。 也许我死了,你真的会为我心疼,就不知这个世上,谁还会为我流泪。 我贪得真多,如今还活着啊。 他给我洗了澡,抱到床上去倒了点酒给我:;喝点好好睡一觉,没事的。 ;嗯。 清酒入喉,甘香无比,静静地看着他睡,手指犹握住他的手,不舍得放开他了,我心中起了依赖,我想这会是很难放得下的东西。 我犹还害怕,才睡着就做梦,车速快我尖叫着,然后很多很多的血,玻璃刺在我的头上,滑腻腻的血沾了一手,抬头看到林贵媚流了好多的血恨恨地看着我,镜头一转,又是在法国妈妈那鲜血模糊的样子。 一身的冷汗涔然而下,纪小北把我抱起来摇醒:;千寻,千寻。 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不敢睡。 我怕那鲜红色,是一种痛,是一种悲哀与无奈。 他低头吻住我的唇,我用力地汲取着他唇上的温暖,他的手将我的睡衣撩起,我不甘示弱去解他的皮带。 ;A货。我笑。 他也笑,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就是这么说他的。 不敢睡,让我更疯狂一点。 不断地亲他,撩拔他。 二人赤*身的时候,情*欲早已经是撩起,他细细地捧着我的脸亲吻,吻下锁骨,吻上胸尖。 我昂起身子,想要得更多。 手尖在小腹上一刮,浑身一个颤栗缩紧着身子:;小北。 ;我在,放松。他笑着,坏坏地,不停地挑逗着我。 他慢慢挤了进来,我咬牙忍受着这销*魂的充实滋味,心,突然就踏实了起来。 抱着他的脖子,咬咬他的下巴。 ;准备好了。 我只笑不语,他便如狼一般地冲刺着。 咬着唇,破碎的呻吟在安静的夜里,那样的媚惑人心。 纪小北仿若要不够,温柔着,又凶悍着,带我攀那欲*望的高峰。 身子越来越是轻浮,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抓住他才不会被摔得粉身碎骨的。 一阵阵的颤抖,他越来越狠,我伸手到床头边去:;小…北。声音都是如此的破碎,软媚得让自已都不认识自已了。 他拉回我的手,轻轻地亲吻。 我哀求地看着他,咬着唇忍着火花的灿烂迷醉。 他伸手去床头柜边,拿了保险套。 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勾住他的唇,给他一个吻。 他不客气地,却又要更多,吻得我喘不过气来,巨大的火热仍需索与掠夺着。 抓紧他的手:;小北,我……呜。 气喘着,像死了一回一样,身体不断地颤抖,收缩着。 他抱着我翻身,让我在他身上,汗水淋漓在他身上任由他折腾,回过神勾起他的脖子亲他的脸:;纪小北,纪小爷。 他笑得暖人:;嗯。 ;真好。 他还会尊重我,在乎我的一些细节。 ;那你今晚,不要拒绝我。 ;好,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要带我去地狱,我跟你去。 他眸色情欲浓得化不开,轻吻着我的耳侧又开始温柔地动起来。 这一晚不知道醉醉沉沉了多少次,趴在他的身边着实是疲累不堪了,沉沉睡去连梦都不曾有过。 早上纪小北依然恶劣地叫醒我:;八点了,去给小爷挤牙膏。 ;不要。抱住他的腰:;还困着。 ;起身。他拍拍我的屁股:;否则踹你下床。 八点,要不要这么早啊,昨天晚上他可是不客气地折腾我,如今都腰酸背痛的。 迷糊地起来,拆了牙刷给他挤上牙膏打着呵欠又想回床上去睡。 纪小北拍拍我的脸:;今天周五了,宝贝。 ;嗯。 ;还没醒过头来,今天得开庭,你是原告,我的宝贝得神清气爽精神饱满地去。 他不说,我还真不记得了。 脑子清空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可怕。 ;去洗个澡,让精神恢复一下,一会儿有人送衣服上来。 我洗了澡换上新衣服,出去收拾着我的东西,手机里二十几个未接电话,电池也只剩下一点点了。 打开信息看,全是乔东城发的。 不想看,他无非是想问我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是不是又和纪小北厮混在一起。 是又如何呢?我想我不用跟他多解释什么。 我想,我也要认真地想想,是否真的要和他结婚了,我和他结婚是想圆了我爸爸最后的遗愿,从法国回来,也就只有一个想法,和乔东城结婚吧,让他做我的依靠。 这个想法有点可笑,这世上不能找谁做依靠的,很多的时候自已不独立,没有人能看得起。 和他结婚,也想绝了自已对林端的想念。然后林端回国,带着我的飞烟姐。 第一百二十四章:请抱紧我(2) 纪小北载我下山,道路已经清洗干净了,清晨的细雨让这儿的空气清润无比,要不是山上的泥迹还一片狼藉,几乎忘了昨天致命的事。 ;车子已经送去检查了,我会调出停车场的监控来看,是谁做的手脚。这几天你就别开车了,我让司机送你。 ;好。我也不想开车,心里很是发毛。 二次的车速失控,都是我命大。 幸得这一次有纪小北,手眼通天能帮我逃过一劫。 律师团早就等在法院门口,都是精英人物,个个精神抖擞着。 纪小北陪我进去,我有些诧异:;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我听完再去上班也不迟。 陌燕今儿个穿得很素,一双大眼睛格外惹人怜爱,她推着林贵媚也在休息区等开庭,姗姗来迟的反而是向阳了。 看到纪小北的刹那,脸色有点发白。她给我放几次狠话,我就猜到她有些惧怕了,纪小北给我出谋献策,她越发没有胜的把握。 她走到林贵媚的身边,低语了几句。 一会儿陌燕就走了过来,朝我轻声地叫了一声:;姐姐。 我扯扯唇角,笑了。 ;这世上,和你最亲的人,便是我了。姐姐,妈妈愿意把你外婆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你。妈妈是个残废人,脸也这么的难看,妈妈不想面对那些人的眼光,姐姐,不要打官司了好不好,我们庭外和解吧。 开庭的这一刻,在求和。 每次都叫我贱人的陌燕,亲切地叫我姐姐了。 我淡淡地说:;没关系,凡事习惯了都一样,人是群居的动物,不管何时都得要学着习惯别人的眼光。时间到了,相信你们的演说,也会相当精彩的。 有纪小北来给我打气,真的相当的有信心。 我不仅要要回我妈妈的一切,你们不该得的,都别占着。 向阳作为被告之一,只能请辩护律师,纪小北让人查到的资料很多我都不知道的,包括我爸之前留下的房产,都由向阳经手,她故意对我隐瞒,再加上很多事情的操作,已经不再是违犯职业道德的范围了,已经是触动了法律。 纪小北的律师,都往尖利处拖去,定要让这向阳身败名裂不可。 属于我外婆所有的一切,全都与她们无关的事,都能要回来。拉斯维加斯的婚,不给予承认。 乔东城也来了,坐在最后面看着。 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纠缠进去的人,个个都不是多干净的人,我爸爸一些钱财的来历,都得问向阳,问林贵媚。 如我所料,乔伯父真的牵扯了出来。还有个相当惊人的财产,东城区的一片土地只用了很低的价格买下来,市价是其的几十倍不止,这块土地只是几经周折,变成妈妈留下来的不动产。 以及和乔家交易所赠送的房子,这些事我一概也不知,怪不得乔家尽量不让我打官司了,总是瞒不住的。 律师给我宣布着:;我委托人陌小姐,只想要回郭女士名下所有的遗产,至于爸爸留下给她继承的,尽数捐出去。 打官司,是一件极其累人的事。 果然那年我撞林贵媚的事,再次提出来。 虽我有准备,可对方犀利的言语依然觉得难受。 ;陌小姐你很恨林女士,于是你就想谋杀林女士,是不是? ;不是的,我妈妈的新车开回家,我只是试试车,谁知道竟然刹车不住,就一直撞到林贵媚的车翻下山,车也送去修理厂确定了是刹车有问题。 ;新车? ;是的,新车。 ;那就不可否认,是否有人在这新车里动过手脚。更不可排除,这是故意谋杀,陌小姐在出事之后,弃车而逃,完全不顾我当事人林女士的求救。 ;我没有动手脚。 可是声音,如此的薄弱。 他却大声地说:;陌小姐,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撞林女士,出事之后再逃走现场。 ;有。 ;那你是否想置林女士于死地。 ;我没有。我大声地叫。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你为什么要去撞林女士的车? ;反对,法官大人,这一件事情我们认为没有必要再拿出来说,因为双方是和解而已经结束的事,跟本案没有太大的关系,林女士要求陌小姐的妈妈离婚,不予追究所有的法律责任,我当事人的妈妈也已经签字离婚,这一份证据,我们也有,请法官大人大过目。不过二人还没有去民政局办妥离婚手术,陌扬就东窗事发。而我当事人陌小姐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照顾着她们母女,这还有一份陌小姐去看望她们的记录,陌小姐工作每月都将大部分的钱转到林贵媚的户头,另外还取了一百万这么一大笔数额现金去给林女士,林女士号称被人抢了,但是我们查到没有多久就有一百万现金直存入向阳律师的户头,这一笔钱,恰恰是我当事人所取出来的现金,银行方面的证据都在这里,新钞的号码都是相连的,世上可没有这么恰巧的事。 幸得纪小北他,如此的细心。 审判的结果下来,当庭宣布郭妮妮的所有资产,尽数还于我,向阳吊销了律师资格证,律师对她的指控犀利,导致重判了二年。 林贵媚因为伤残,还有一个陌燕要抚养,对她的控告倒是只是贪占财产,陌燕在一些条件下的确可以说是我爸爸的女儿,她得以饶幸,法官也有些倾怜于她。而且愿意交出所有的霸占的财产,倒只是罚钱了事。 她心机之深,我妈妈真不是她的对手。 这么多年来,并非真不好过,我爸早给她丰富的钱物供她用,她却更贪心地忍辱负重等着不动产和我妈妈这些钱财。 出了庭,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拖着纪小北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明天的报纸,爱怎么报,爱怎么写都不管了。 我想我可以好好地睡一个觉,也可以告诉妈妈,守住了她的尊严啊。 坐在后座,依偎在他肩上。一句话也不想说,就这么靠着。 手机终于是响了,我还以为乔东城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呢? 纪小北抚弄着我的发:;不接? ;接,为什么不接。 乔东城说:;千寻,前面下车,我载你回乔家。 我轻笑:;不用麻烦了,我暂时不想住在乔家。 可我,也不会住到纪小北那儿去的,我不想作三儿,永远不想。哪怕我很依赖他,也挺喜欢他的。 遇上纪小北,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不能延续得太深。 第二日的法制报,果然是刊登了我的事。 标题相当的狗血:贪官女向小三索回巨额遗产。 妈妈留给我的钱,加上利息之类整整七百万,还有房子,以及东城区那一块宝贵的土地。 妈妈说她真的好爱我,妈妈说她等不了,她不想再活下去,哪怕是死,也要与爸爸相纠缠一块儿。 眼里含了泪,想着好胜,痴情的妈妈,这么爱一个人,到底是傻,还是天真呢。 在酒店住,纪小北似知我想什么,只是替我办了手续就去上班了。 晚上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如果你不离纪小北远一点,下一次你不会这么幸运。 我叹口气,果然不能再依赖了啊。 第二天乔伯父亲自打电话来,说在酒店楼下等我。 装扮好下去,对他有点儿愧疚。 如今灰发里,又添了几数银丝,越发的显出老态了,他看到我下楼,脸上浮上了笑意:;千寻。 ;乔世伯。 ;你这孩子,怎么住到这里来呢,是不是和东城吵架了?这不肖子,回去我好好说教他。 ;乔世伯,很对不起,我还是打了官司,也把乔伯父给扯出来了。 他叹口气:;已经过去的事,就不用再去提了,千寻啊,世伯也是快退下来的人了,不在乎这么点事,所以别往心里去。看你这些天消瘦得紧,住酒店哪是个办法,世伯来接你,你总不至于不给世伯这个面子吧。 我怎好拒绝于他,对他,我还是尊重敬重的。 ;乔世伯别这么说话,千寻只是觉得打官司牵出了乔家,甚觉得过意不去,所以……。 ;傻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就别说这些话儿,一家人是没有隔夜仇的,你乔伯母她啊,就是妇人之见,你也别往心里去。跟世伯先回家,明儿个一块儿去墓地拜祭你爸爸,告诉他可以安心了。不管他做了多少的错事,他爱你,却是不可否认的啊。 这个,我承认。 可是曾经一段时间,我恨他,恨得不想再有他的任何记忆。 有多恨,就有多爱,多在乎。 提起他,心里还是酸涩着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请抱紧我(3) 跟着乔世伯出了酒店门口,车子在外面等着,坐在驾驶位的居然是乔东城,一身的野战服和墨镜,威武逼人。 真是帅酷得,令人砰然心动啊。 要是这样往长安街上一走,准保后头跟很多女人。 不过倒是扯远了,乔世伯看到乔东城,呵呵一笑:;东城,你也来了,那好,千寻啊,你坐东城的车。我还有点事儿,叫司机载我去别的地方。 有意的凑合,其实我与他没有感情,再凑合也是没用。 乔东城长手伸过来,推开了车门。 ;乔东城,你今天没有空,也不必来接我的。 他不说话,车子开得老快。 到一个红灯处停下,他转过头来跟我说:;陌千寻,我认认真真和你结婚。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我伸手去将他的墨镜取下,他黑眸里都是认真。 我叹口气:;可是我想,我们真的不太适合。 ;我很不喜欢你和纪小北在一起,从现在起,我会做好一个未婚夫。 ;可是,不合适。你不喜欢我,我现在,也不想依靠着你了。 他眉峰拢起,俊朗的五官那般认真地看着我:;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如何去培养? 他笑了,右手伸过来覆在我手上:;会有感情的。 回到乔府,正好是用晚餐的时间,乔伯母和下人已经在张罗着了,乔东城带着我进去,乔伯母看到就笑:;东城这一身可真好看,英武极了,快带千寻上去,你们换了衣服就下来吃饭,千寻啊,我让厨房做了几个你小时候喜欢吃的菜,还是你妈妈教我做的呢。 ;谢谢乔伯母。 ;客气什么啊,快上去,换了衣服洗手下来吃饭了,老爷也回来了。她笑容可掬地出去,在外面开心地叫:;还买这么多荔枝啊。 ;千寻喜欢吃啊,快放冰箱里。 心里有一瞬间,是很暖和的,有点儿家的味道。 乔东城牵着我的手上楼:;千寻,快去换衣服,我肚子饿了。 以前很小的时候妈妈带我来乔家,我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玩,然后妈妈和乔伯母在楼下的客厅里谈笑风生,吃饭的时候就会叫我们。 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小桌上的百合花,还依然那么漂亮。 妈妈总是笑我和乔东城:;你老跟在东城屁股后面玩,以后就嫁给东城好了。 ;看什么呢?乔东城倒回来:;快去换件衣服洗洗手下来吃饭。 ;哦,好的。 菜做得很好吃,有妈妈的味道,谁也没有再提官司那件事,饭后水果是新鲜空运来的荔枝,五月南方就有早上市的荔枝了,但在北京却还是很少的。 冰镇过后越发的甜爽,乔东城竟然给我剥了几个,乔世伯看得乐呵呵地笑:;东城,对千寻啊,就是要细心点,多照顾着,你是男人,千寻以后是你的妻子。 ;是,爸。 ;千寻,喜欢吃多吃点,这次你世伯托人送多了些,一会儿吃完了再喝些南方败火的凉茶,明儿个早上你和东城带些荔枝也去拜拜你妈妈,你妈妈她……。她越说越是伤感:;她以前也是喜欢吃的。 是啊,妈妈以前好喜欢吃荔枝,和我一块儿总能吃掉一大盘,吃完后又怕上火,就让人熬一些苦苦的凉茶灌下去。 抛去很多的世俗,很多尖锐的矛盾,在乔家仿若还能找到妈妈的影子,乔伯母和我妈妈毕竟是同学又是闺蜜,太多太多的习惯都知道。 吃完了荔枝,佣人就端上了熬好的凉茶,苦苦涩涩的,有点儿家的味道了。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爸妈总想我嫁给乔东城了,因为我是一个恋家的孩子。以前的家,早就没了,更多点记忆的地方,大抵就是乔家。 ;千寻,今晚上部队有个演出,我带你去看。 ;去吧,你们年轻人多玩些,我们倒是老了。乔世伯笑呵呵的:;东城啊,多照顾着千寻。 ;爸,知道了。乔东城牵了我的手出去。 还是第一次,他带我出去,走进他的生活的一部分。 车子却是开上山的,路灯在浓叶下显得格外的黯淡。 直上了山顶,那有个赏景的观台,高高的栏围着,居高临下一看,满城灯水璀璨,山风凉如水,吹得发丝拂动,香气浮华。 ;我爸他,大概过几个月就会退下来了。 乔东城双手撑着栏杆,似乎有些感伤。 ;对不起。 他伸手,微有些宠溺地揉我的头发:;又不关你的事,道什么歉。政治上的事,你也是不懂的,没有站对队,那就会被抛弃,正如你爸爸。 我喜欢,他这样轻轻地揉我的发。 就像小时候,他也会这么照顾我,我爸妈看了就直乐。 ;爸爸他习惯了官场,也许退下来,乔家会有挺多事发生的,千寻,我知道你对我失望,但是这一次,我想请你嫁给我,圆我爸爸的心愿。他最近的体检报告出来。他很是哀伤:;医生建议再去复查。 想来是很大的事,要不然不会这样的。 我握住他的手:;嗯。乔世伯一直把我当成女儿,我也不想伤了他的心的。 他握紧我的手:;我会,认真的,好好地,做好一个未婚夫,以后做好一个老公,呵护你,爱护你,不让你伤心。 这些,我倒真没有怎么去期待。 站在人层上的乔东城低声说出这些话,总觉得有些难过,如看到我的影子。爸爸那时候没落,我也这样跟林端说话的,我说林端,要是我们家不如现在了,你会不会呵护我,爱护我了。 林端只是说我傻,我的确是很傻,傻得去相信永恒。 ;千寻,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度过这些黯淡,低迷的困境,我不会勉强你的,毕竟……林端回来了。 ;呵,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林端的事。 风吹得有点冷了,乔东城见状脱了外套,放在我的肩上:;很早就知道了,林静告诉我的。他低头看烟火,眼里有抹慷懒而又淡伤:;你有你的世界,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倚着栏,淡淡地笑:;林端回来是要结婚了,你还记得我的飞烟堂姐不,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了美国,她就是林端的新娘子。 他有些诧异:;我倒是不知,东子他们也没有说。 ;你又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你和他们不一样。乔东城,我愿意和你们一块儿度过,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而且乔世伯对我如女儿一般的疼爱。 真正在乎我的人,真的不多了。 我伏在乔东城的身上,轻轻地抱住他:;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他回身,抱住我:;你不知道,你一直不是。千寻,这儿冷,下山吧。 ;这么早回去,伯父……。 他低首,修长的双手将我的发撩到耳后:;部队真有演出,去看看。 驱车去了部队,已经是在演出了,很正规,而且是认认真真的演出,不存在什么样的花哨与嘘头。 他拉了我的手去侧边坐下,马上就有人低笑:;乔长官,这是嫂子,可真漂亮啊。 ;少拍马屁,去后台找个披肩过来,一会夜凉了。 ;是,乔长官。 找来了披肩,他给我披上:;这不比演唱会。 ;挺好看的,小品说得好,歌舞也不错。他偏头,跟一个小战士说些话,没多大一会,小战士就把茶给送来了:;长官,八宝茶。 ;谢了。他笑笑。 将茶推到我前面,轻揭开盖子,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红枣有六颗,我总是喜欢放这么多颗的,吹了吹端起来喝,清清的甜,糖应该是只放了三小粒,我最喜欢的味道啊。 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心窝里也暖和起来,坐在他的身边认真地看着歌舞。 他的手机响,他看了看,按掉了。一会儿又响,他皱皱眉头,还是按掉。 我淡淡地说:;你去接吧。 他只是一笑,将手机直接关机了与我看演出。 这场演出也挺精彩的,高*潮不断,部队的战士们个个叫好,有着一种雄浑的气概。 看完已经十点多了,夜风果然挺冷人的,而且还下起了细雨。 第一百二十四章:请抱紧我(4) 乔东城打了把伞,二人走着也不会故意靠得很近,伞往我这移,伞上的雨滴落在他的发上。 上了车他从后座翻出件军服给我:;披着吧,免得感冒了。 ;谢谢。 他一笑:;到底还是跟我生份。 发动车子,徐徐跟着几部挂着军牌的车出了部队。 忽然觉得这样的乔东城,是我从来不认识的,以前我跟林端在一起,就更不会去认真看他,从法国回来胆小如鼠,只想找着依靠,他总是忙,我还在调整着自已,总觉得在他们乔家是低人一等了,对他很多事都不敢说,更不会去多问。 回到乔家,乔世伯他们都已经睡下了,厅里却是留了灯,我们放轻脚步上楼,道了晚安便各自回房去梳洗。 洗了发用吹风机吹干,转着却噗的一声,就静止了。 乔家的拥人都睡了,乔东城却没有,便要去借用他的。 门没关,看来是还要出去拿什么东西,他蹲在床头柜那儿翻着文件,一边讲电话。 ;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我想我跟你说得很清楚的了。不管你怎么想,我们都结束了。他挂掉手机扔在床上,抽出了文件一转身看到我,脸色温和地问:;千寻,有什么事吗? ;我房里的吹风机坏了。 ;等等。他放下文件,去翻出了吹风机:;吹干点才睡。 他做事,倒也是一板一眼不花里胡哨的,有着军人的一些优良传统。 第二天一早,乔府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乔世伯,似乎是真的要退了,客厅里多了些他带回来的东西摆着,以前我倒是没有在意。 准备好了去拜祭的水果糕点,还有鲜花,心情却是低迷。 若是我一个人,我却不知如何去面对。 今天的风雨大,乔伯母有些染了风寒没有来,司机载着乔世伯,乔东城载着我去郊外的墓园。 记得我从法国回来,带着妈妈的骨灰要去下葬的时候,那天也是乔东城载着我,也是下这么大的雨,我的泪一路走就没停过。 事过境迁,如今的心情却是依然这般的沉重,如何有些沉痛着。 车刷子划得飞快,开得很慢,雨把这个世界的爱恨情仇,仿若也要迷糊成一团一样。 车子开进了墓园,更是飘泼大雨了,乔东城取了雨衣给我穿上,一行三人提着东西进了去。 爸爸的照片,让雨打得如此的模糊,我静静地看着,可是乔世伯一句:;扬兄,我来看你了。 就这么一句,泪就止不住地滑了下来。 爸爸,我来看你了,千寻来看你了。 爸爸……咬着唇,泪在流着,心里难受得想不出什么来。 ;老兄弟啊,以后可有时间常来看你喽,你喜欢喝的绍兴女儿红,来喝上几杯。 乔世伯大概也是因为官运不顺,颇多的伤感,坐在爸爸的碑石前面,倒了二杯酒,一杯洒在地上,一杯饮了下去:;这酒,还是那味儿,老兄弟啊,咱俩就要成亲家了,千寻和东城要结婚,你也不必带着遗憾走,来来来,咱俩今天,不醉不归啊。 乔东城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给我:;千寻,去看看你妈妈。 妈妈的照片,还是笑得这么的开心,无忧无虑得像是公主一样,手指抚触着她的眉眼,却感受不到她的温暖。 弥留之际,她告诉我:;千寻,回去嫁给乔东城,嫁给乔东城……嫁给乔东城。 我抑制不住,大颗大颗的热泪滑了下来,大声地哭着。 ;妈妈,我来看你了,妈妈,我就要嫁给乔东城了,妈妈,妈妈……一次一次地叫,她再也不会应我了。 哪怕是我现在告诉她,我要嫁给乔东城,她也不会对我笑了,可是妈妈,我终于圆了你们的嘱愿。 乔东城过来将我拥入怀里:;千寻,别哭,你妈妈会更欣慰你很坚强的。 可这个时候,我不想去坚强,我真的好想妈妈,如果她在,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愿意。 千寻可以独立,千寻可以不哭,千寻可以不恨爸爸的,妈妈。 ;郭阿姨,我以后会好好照在千寻的。 哭了好些时候,依着乔东城无力地走,乔世伯也是一头淋得湿,还在跟我爸爸不停地说着什么事。 乔东城轻叹:;我爸他,真的老了。 双眼红红,仰首望着车顶,过去的很多事,总是在回忆着。三人都是浑身湿透了,回了去乔伯母让人早就煮好了姜汤:;都喝一碗,马上就去洗澡换衣服,我们全家人啊,可都不要一起感冒了。 灌了姜汤,乔东城就拉着我上楼:;快,马上去洗澡换衣服。 ;别急,累啊。 他可是部队出身的,我是没怎么运动过的人,跑楼梯,哪能追得上他。 乔伯母在楼下笑着叫:;东城,你顾着点千寻,别跑得快了,一会洗了澡都下来吃饭。 好像家的感觉,家的味道。 就结婚吧,就结婚吧,我就和乔东城结婚吧!很多的念头,催着我这样想着。 我与纪小北,那是不可能的,往前一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毁灭。 喜欢与欣赏的人,未必就是能相陪一辈子的人。 他是根正苗红前途大好的世家子弟,有一个牛B烘烘的未婚妻,我是贪污犯的女儿,不可能的,他对我再好,我依然是那般的清醒。 乔世伯的心情很差,只吃了一点饭就回去睡觉了,乔东城好是担心他,叫我和他一块儿去房里看看他。 他正在吃药,见我们来了浮上笑意:;东城,千寻,怎么不多吃点。 ;爸,要不要让医生上来看看啊。 ;不用了,没事儿的。他说话声音,也有点沙沙的,和我是一样了,那是伤心过了头的迹象。 我端水给他:;乔世伯,别难过了,要好好休息着。 ;唉,你这孩子,我没事儿的,让你们担心着了,外面现在下这么大的雨,你们有事也别出去了,好好休息着。 ;是,乔世伯。 合上门出去,乔东城眉眼里堆满了担忧:;我真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儿的,打起精神来,你爸现在状况不好,你就是你妈妈的支柱,不要让她担忧了。 他朝我一笑:;好,你心思倒是细,若往时我都不曾这般想过,我们上楼去吧。 手机留在房间里,有五个未接来电,有二条信息。都是纪小北的,第一条信息是:下这么大的雨,千寻,你在干什么? 第二条是:回我电话。 索性也学着乔东城,把手机关机了。 凌晨的五点,雷电刷白了整个房间,我按亮手机看着纪小北的名字笑得想哭,如今,你得呆在黑名单里了。 这个时候,下着大雨雷电轰轰,我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你会发信息给我,小北,我承不起你给的情份。 你的喜欢来得快,但希望也能去得快,这样你就可以不用痛苦与纠结着,不同道上的人,走不到一块,只会徒伤情感。 我的家,因为小三的插入,变成了这样血淋淋的下场,我一辈子我都不会愿意做小三,更不要做情妇的,宁愿金钱的交易可以冷淡一点世俗一点的关系。 小北,纪小北,忘了陌千寻,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更不是一个好女孩。 现在身体好一点,考虑到九月的婚事,所以下一次的手术会提前一点,乔东城也已经联系好医生了,手术就定在七月初,这段时间就和他去购买一些东西。 结婚是二个人的事,但是却要结给很多人看,所以准备的事,还真是不少。 与乔东城一块儿去看婚纱,也决定在北京城最大的TL照婚纱相,所以她们格外的殷勤,乔东城又是个大方的主,美女经理亲自拿着婚纱的美图册子给我看。 封面的婚纱,层层的羽毛与轻纱相合,优雅,而且时尚。 乔东城双眼一亮:;千寻,你穿这婚纱,一定很漂亮。 美女经理就热情地介绍:;这是全球知名设计师设计的,乔先生与陌小姐九月婚礼,要是喜欢这一款,现在预定的话,九月之前就能从法国那边运过来。 一听到法国二字,我便立刻说:;不要这款。 ;那多看看。乔东城将册子翻开:;不急,慢慢挑自个喜欢的。 ;是啊,陌小姐,这婚纱几百款都是今年最新款的,都是知名的设计师设计,在法国手工制作,非常的漂亮。 我合上册子:;为什么就要去法国制作,难道我们中国,就没有婚纱制作吗? 别国的,就那么好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请抱紧我(5) 也许有些动气了都不知道,乔东城轻拍着我的背:;千寻,怎么了,要是不喜欢,先别看。 ;没有,只是不想去想法国的事情。 ;我明白。他说:;没事的,都过去了,你妈妈现在也和你爸葬在一起了,别多想。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妈妈地离去,是让我挺起的肩头落下,更多的事让我惊惶。 ;陌小姐真是对不起,我们这也有中国知名设计师设计的,我马上去去拿。 ;今天别看了,先去吃饭。 本来还要带我去挑些衣服糕点的,部队有任务,又得急赶回去,他让我先挑着,要是事情结束得快,就过来接我,要是没来就让我打电话回去叫司机来接。 部队的事有时不好说,三更半夜才躺下,可是有临时紧急之事,马上又得出发,或是二三天,或是一会儿,又或是整整一个星期,这期间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那是无法联系到家人的。 说来也真是我感叹,认识他这么久,还是这半个多月才逐渐地了解他。 乔东城说断就断,一切与公事无关的事,都不会出去,我瞧着海潮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他,他一个也没有接,林静偶间也是有,他坦坦荡荡地把手机随意放,也随意让我用,让我看,他用这些方式告诉我,他说得出做得到。 各式各样的夏装,琳琅满目地上市,坐在店里看着目录挑选,这是间很有名的服装铺,从设计到成衣,都可以是一条龙,而且质量与各方面都不错,备受京城各界人士的喜欢。 乔伯母特地介绍我们到这来,乔东城量了身,叫我给他选几款料子和款式就好,他对穿的倒也不是很讲究,但是天生衣架子,比例又十分好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海主持,好久没有见你来了,我们这里正好有新设计出来的款式,全部都保证独一无二的原创。 ;海姐,是啊,这里的衣服可真漂亮。 侧首望起,海潮皆着几个漂亮的女子,也进来在这里。 她是个很会装扮的女人,简单的衣服,白衬衫牛仔裤,再加一条围巾就可以很时尚休闲,小脸淡妆适宜五官精致着,比电视上的还要显瘦得多。 ;海主持,上次你要的那几款衣服也都做好了,是否试一下。 ;好啊。她取下了墨镜,神色颇是憔悴。 试衣出来,她的同伴皆欢叫:;好漂亮啊,海潮姐。 ;是啊,太适合你了,这衣服不仅能衬出海潮姐的美妙曲线,颜色也能衬出肤色。 ;还很有气质呢,这么一走出去,全街的男人个个都会回头看。 她叹口气:;有什么用呢? ;海潮姐,别这样嘛,这世上三条脚的蛤蟆不多,二条脚的男人到处都是,追海潮姐的人,从电视台都可以排到机场那去。 她烦燥地说:;可都不是他。 ;海姐。 ;算了,没心情,我也不想试了,你们也看看衣服吧!过二天电视台有个大型的晚会,多挑几套衣服是错不了的。 她坐下,没有心思看衣服,店员送上饮料喝了口就四下瞧着。 我低首看设计的衣服,把喜欢的目录告诉陪在身边的店员,她殷勤地在电脑上记好,在电脑上作了个简单的试验,看什么颜色的套上模特身上会好看些,这倒是挺好的。 ;陌小姐,你放心,电脑上的颜色和布料与现在的,都是一样的。 ;嗯,这浅紫色的旗袍倒是不错。 ;陌小姐你身材这么好,穿旗袍一定好看。 我淡淡一笑:;也不行,在家里总是要有几套旗袍的,结婚后一些场合也得亮着面子。 ;这颜色啊,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倒是像酒家迎宾小姐穿的,不过陌千寻你喜欢也不无道理,很适合你啊,想你以前穿着旗袍在夜总会前面,多少人盯着看啊。不如多选风套,我给你买单。讽刺的声音,没有半点的留情。 ;海主持。陪同我的店员额气地唤了声。 我连头也不想抬起来看她,依然翻着衣服:;帮我记下,这套也要了。 ;是,陌小姐。 ;好吧,我的就先这些了,我未婚夫的,你们把款式拿过来,我来选几套。 海潮见我不理她,索性就一屁股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翘起脚冷冷地看着我:;这会是让纪小北给甩了,又开始死缠烂打上乔东城了,当乔东城是垃圾收容站啊,被人甩掉的女人,都得回收。 我皱皱眉头,很不悦地看着她:;海主持,请注意你的言词,别丢了你的身份。 ;骂的就是你。 ;行,你要表演泼妇骂街,今儿个也让大家瞧瞧。 ;海潮姐。那看衣服的女人们也过来了:;这是公共场所。 ;菲儿啊,知道这位是谁吗?给你个提示,ZP店一夜倒闭,京城大少纪小北的秘密情人。 ;啊,不会吧。 ;纪少好像是有未婚妻的。 ;不好意思,乔东城也有未婚妻的,正是我,叫你们的海主持让开一点,也不要有事没事总给我未婚夫打电话,我看到很烦啊,电池总是消耗得快,我玩一会游戏又有电话又有信息进来的。 ;乔东城压根就没有把你放在心里。她怒叫着:;可笑的婚约,他喜欢的不是你,你爸爸是个贪污犯,你就可以装可怜赖在乔家。 我想她应该真的是很在乎乔东城,才会在这里不顾颜面厮声裂肺地跟我叫板起来。 乔东城这段时间,没有再她和林静联系,海主持是有些抓狂了。 ;不管你怎么想,乔东城要结婚的对象,从来都不是你。我站起来,没心情再挑下去。 她却挡在我的面前:;陌千寻,乔东城他爱的是我,他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的缠着他不放,为什么?你要多少钱,你才能离开他。 ;好,你定是要把乔东城定一个价钱是不是,我倒是想问问你,乔东城在你的心里,值多少钱,你总是问我,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他,我想你心里也有一个度量,那他在你的心里,值多少? 她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我最讨厌她就这么一套用钱搞定的事,虽然你是电视台知名的主持,很多东西你习惯了用钱来衡量,但是处处尖锋相逼,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口口声声叫我离开他,其实我不想嘲笑你,你真没有什么资格,如今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所以他的朋友,我是不会去干涉的,如果我和乔东城成为法律上的夫妻,那么,你若是这般跟我说话,我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陌千寻,乔东城他爱的是我。 ;就你的身份,你嫁不进陌家,林静都生了一个女儿了,依然没有进,你以为你的胜算会比她大。醒醒吧,爱,你的爱都是有价钱的。 她脸色灰白,好是难受。 我也没有再打击她,出了这个大商场,想着去超市里买些新鲜的水果,还没进去,一个粗壮的男人就拦住我:;陌小姐,我们夫人跟你有话谈。 夫人?是谁呢? 他带着往一辆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走去,我猜想,里面的人是不是纪小北的妈咪,又或者是李虹的。 我认识的贵夫人,或者是认识我的贵妇人,的确是没几个啊。带着我走的人,一定是保镖,孔武有力,步子矫健。 ;夫人。 ;上车。 出我意料,竟是年轻的声音。 开了车门,一张与纪小北有几分相似的脸印入眼眶,只是眉眼里多了几翻的风霜与厉色。 我坐在她的对面,她恣意地看着我,评估着我。 那保镖转到前面去开车,平稳地往前走着。 ;陌千寻。 ;我是。 ;我是小北姐姐。 纪小北还真多姐姐,但是这个姐姐和纪小仪不一样,纪小仪是温和的,这个姐姐是雷厉风行的。 我看得很准,她也不跟我兜什么圈子,冷淡地说:;陌千寻,你已经影响到我们纪家了,而你身份,你的过去,你配不上我家小北,咱先礼后兵跟你说清楚,如果你还想一意孤行,我也不劝你,但是你要为你的后果负责,发生什么事情,你也只能怨你自已不上道。 我想,这一天迟早会来。他的家人,迟早会找上我。 低头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给她,她看了,脸上怒色浮起,眼神冷厉如刀:;这是什么意思? 我轻声地说:;绝不是污辱你的意思,我用了纪小北的钱,这些是我还给他的,我也不想再和他有纠葛,我知道我和他是云与泥的区别,请你把这张二百万的支票还给他。……还有,再差几个月我就要结婚了,结婚后我会离开北京,更不会和他有交集的。 喜欢他,所以让他死了心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请抱紧我(6) 她瞧了我一眼,瞧我是不是说谎,我坦然而对。 她冷冷地说:;停车。 车子就那么嘎然而停,她说:;好,记住你说过的话,我也不想你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纪家,认定的媳妇只有李虹一个人,李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那保镖过来,拉开了车门我下车。 这儿不是站牌,出租车也不会停,想来又得走了,多走走吧,越走越清醒。 自已决定做什么事,就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总以为纪小北拿到支票和听到那些话,会马上气怒地给我电话,但是这二天,手机一直沉默着。 我窝在沙发里,不知要做什么,也不知想些什么。 ;千寻,千寻。乔伯母慌张地叫我。 我穿鞋去开门:;乔伯母。 她一脸的惊慌与急色,声音都颤抖了:;千寻,你乔世伯晕了过去,如今在医院里,刚才电话回来。他…他……。 她越说越气喘,慌得泪都在眼里打转。 ;乔伯母,别急,慢些说。 ;我现在要去医院里。 ;我跟你一块去。乔世伯的身体,竟然不好到这么一个现状了,真的是令人担忧。 她摇摇头:;不,千寻,你在家里看着,家里没有人不行,可能下午还会有人来,千寻,你机伶着应付,我现在得赶去,东城又出任务了,这二天也不知能不能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我安慰她:;乔伯母,没关系,你赶快去医院吧,家里要是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她握住我的手:;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真的好担心,我……。她语无伦次的又说不出什么,匆匆地下去只拿了小包就叫司机送她出去。 突然之间,觉得自已不是一个米虫,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叫人做饭炖汤,送去医院。 乔东城出任务,手机是打不通的,他一向坚持着与所有的战士平等。 下午果然有客人来,携带着水果鲜花,几辆轿车开进来,都是官场上的人,说来看乔伯父。 笑得慈和:;你是东城没过门的媳妇,陌千寻啊。 ;是的。请喝茶。 看病人跑家里来,想来非比寻常,我爸快出事的时候,我家也经常有当官的来来往往,笑意含着的意思,不会有多好。 我微笑地坐着陪他们,他们看着我说:;陌扬的女儿,长得可真好啊,一转眼就是个大姑娘了。 ;几位伯父过奖了,见不了世面的蒲柳之姿。 ;乔世清真是有福气啊,早早就订下了陌扬的女儿做儿媳妇。 我笑笑:;这倒也不是这样的,如今也是婚姻自由的时代,哪说订不订的呢,我和乔东城打小就认识,长大后也互相喜欢着的。 ;哦,哈哈,是吗? 我装作娇羞的样子:;是啊,也多得东城喜欢我,所以不计较我的家世。 这些官场上老奸巨滑的人,我是骗不过的,信不信也只能这么说,总之这些场面上的话,就是要圆得好。 ;前些天报纸上不知是不是乱登,居然有陌小姐的事,说你跟你爸的秘书打官司,居然还把乔老给扯进去了。 ;这事,倒是真的。我端起茶浅喝了一口:;乔世伯也不知我爸居然还有这么多隐匿的事,但是死者已已,责怪也无用,我爸爸所有留下来的财产,都捐出去了。 跟他们打交道,真的需要费很多的脑筋,生怕一句话没有说对,就会给乔家惹出什么乱子来。 我小心翼翼地应付着,自觉真费神费脑,几个人谈笑风生,话里字间别有深意。 ;各位伯父,今儿个可真是难得啊,千寻你也真是的,不早些通知我,别怠慢了伯父们。 乔东城沉稳的声音在后面扬起,然后就坐到我身边坐下,身上还穿着迷彩服,衣服上尽都是汗,湿漉漉的一大片。 朴奶妈送上毛巾,他擦了一把脸,端起我的茶喝一大口:;千寻,打电话给爸爸啊,难得伯父们都上乔家。 我轻声地说:;爸爸在医院里检查身体呢,可能一会才会回来。 他握住我的手,我手心里的帕子,尽是汗,他用力握了会,似乎是叫我放心点。 心里的戒备,慢慢地松了下来。 乔东城故道:;那这样啊,千寻,你去准备些下午茶。 ;好。 我要站起来,但是他们却已经识趣了。 ;即是乔老不在,那我们也不便打忧,先告辞。 乔东城就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恩恩爱爱地送客,直到最后一辆车消失得看不见才松了一口气。 我抽出我的手:;幸好你回来了。 ;我接到紧急的电话,就赶回来了,千寻,你应付得很好。他朝我笑:;谢谢。 ;呵。笑着一拳朝他挥过去:;谢什么,我是你未婚妻,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他抓住我的拳头,拉着我的手进去:;好了,没事了,进来吧。 ;上去换衣服吧,都是汗。 他上去换衣服,我叫收拾好厅里,然后把炖的汤给装起来,他下来我正好拧上盖子:;乔东城,送去给世伯吧。 ;幸好有你。他拍拍我的肩头:;没休息好吧,去休息一会,我去看看爸爸。 ;我跟你一起去。 ;好。 提着汤,跟着他出去。 北京最好的私立医院,是在郊外,空气与环境那是无可挑剔的,进出的人也都得严查,不可随意出入。 全副武警守着,相当的严慎,若不是乔东城带着,我想我只怕是进不来。修剪得整齐的茉莉花绽着小小的白玉朵儿,清香扑鼻,小鸟在枝头上吱吱叫着,的确是休养的好地方啊,车子停下还得走上老长一段路,有专人引路一路往住院部去。 上了电梯,二楼有人按停。 乔东城护着我往里面一点,进来几个人,鼻尖处淡淡的香味有些熟悉,一抬头都有些震惊,居然在这里看到了纪小北。 他阴霾着一张脸,冷冷地瞪着我。 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看着我,那双眼里,有恼恨,有怒气。 我自知我对他有亏欠,也没抬头看他。 乔东城往前一点,摭挡在我的眼前。电梯停在五楼,心脏科,几个人都出去,电梯门却还按着。 纪小北依然还站在原地,外面的人轻声地叫:;纪少。 抬头看他,他嘴角抽抽,依然是冷着一张脸,黑了不少,有点儿消瘦了。 乔东城的电话这会儿响了,他接起说:;妈,我和千寻在五楼,一会就到了,千寻让佣人做了点汤,送来给爸爸喝。 只这么几句就挂了电话,他伸手过来轻揉我的发,温柔地说:;妈很担心你呢,打你手机又没人接。 ;还在房里,忘带出来了。我轻声地说。 总觉得说一句话,说一个字,都有点难受。 纪小北一直在看着,电梯里就只有我们三人加一个引导护士而已。 他拉住我的手,在纪小北的面前,很是亲密。 我吸一口气,然后抬头朝乔东城笑:;要不我们走楼梯上去,还要几楼呢? ;十三楼。护士说。 我笑:;没关系,乔东城他是部队出身的,我要走不动了,让他拉着我走,背着我走。 纪小北这会出去了,却是狠狠地一踢那电梯门,出了外面朝着里面叫:;陌千寻,你给我出来。 那气势汹汹的命令,若是以前,我就出去,看他想干什么。 现在什么也不想说,戳戳乔东城的腰,他伸手去按了关门键,电梯门徐徐地关起,他阴霾的脸也慢慢地全看不到。 乔东城轻淡地说:;没关系,会过去的。 但希望是如此,朝他一笑:;到了,看到了乔世伯,打起精神来不要让他担心了。 检查的结果,却不是很乐观的,在乔世伯的面前乔伯母什么也没有说,乔世伯精神也还不错,看着我和乔东城就舒口气:;现在能看到你们二人同心,这心里啊,不知多高兴。 ;乔世伯要好好的休息,这汤问护士了,说能喝,多喝些。 ;好好好。他很开心,拍着我的手说:;千寻啊,不用担心的。 ;嗯。 ;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知道,乔世伯。 ;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我们一家人一条心,什么事,都不是事。 这些说得让我觉得心里好酸,我们家最后的时候,却是人心各散着。 休息的时候到了,乔伯母送我们出来,泪水就忍不住滑了下来,乔东城低头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头:;妈,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我在,凡事不要往坏处多想。 ;你爸的身休,是癌症晚期啊。她张开嘴巴,不敢大哭,呜呜地直流泪:;都瞒着你爸,不敢告诉他。 ;妈妈。乔东城也心伤着。 我不知如何去安慰,却是很难过。 第一百二十四章:请抱紧我(7) 以前乔世伯,真的很宠爱我,他出国给乔东城买的东西,我都有一份的,在家里我妈不许我吃零食,可是到了乔家,他都让人买很多的零食给我吃。 爸爸出事之后,帮着我和妈妈的,来看我们的,也只有他。 一手捂着嘴,泪静静地滑了下来。 ;好,我们来做个约定,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让爸爸知道我们很开心的,好不好?乔东城忍住悲伤,拉了我的手:;千寻,你说,好不好? ;好。呜呜的声音,从我嘴里如猫哭一样。 他摸摸我的头发:;妈,千寻,爸爸的身体状况即是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但是我们要让爸爸过得更开心一点。 纵便再多的伤心,也改变不了乔世伯的状况。 乔东城说得对,要让他最后的日子,过得开心一点。 我后悔的事,很多了,不想再更多的后悔,爸爸最黑暗的那时间,我还怨恨他,视之为仇人,妈妈要离开的那段时间,我连给她做喜欢吃的东西都没有办法。 ;妈,你留在这里照顾爸爸,家里有我和千寻,你不用担心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有我在。 这一刻的乔东城,像是把身上所有的傲气都磨掉了,沉稳得那么令人心安。 乔伯母哭着点头:;唔。 ;妈,跟所士去旁边的房子休息一会,不要太伤心了,如果你倒下了,爸爸也会担忧的。 她使劲地点头,泪眼汪汪地跟着护士进去休息。 很多的心伤,一触即发。 乔东城拉住我下楼,一路走到停车场,才说:;千寻,不要哭了,你的身体不能承受太多的伤感。 他捧起我的脸,用纸巾细细地擦着泪:;双眼哭红了,千寻,不哭了,要想开一点,人总是有生死。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再哭我会心痛的了。 熟真熟假的话,现在也没心思去辩真假。 一辆车开到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开车灯刺照着我们。 纪小北就坐在车里,冷怒地看着我们。 乔东城不悦地说:;纪小北,你不要太过份了。 ;陌千寻,你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纪小北,你这样不断地纠缠着我的未婚妻,你是什么意思。 ;未婚妻?他冷冷一笑:;未婚就不是妻,陌千寻在法律上还是自由的。 乔东城还要说什么,二人之间喷薄着一种冷杀之气,我抱住乔东城的胳膊:;东城,不要说了,我们走吧。 拉着他到车边,他上车开了出去,倒车镜里纪小北的车一直在跟着,很近很近,像是要撞上来。 乔东城手背上的青筋浮现着,也是动怒了。 我掏出他的手机,按了个电话。 ;纪小北,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你下车,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想跟你说话啊,纪小北,你这样腻烦了,我和乔东城要结婚了,我不想再纠缠一些别的事,我也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要谈的,我知道,我欠你一句对不起,还欠我一句谢谢,对不起,纪小北,谢谢你,纪少爷。 挂了电话一会儿,纪小北的车子就停了下来,大刺刺地停在大道中心,与他越来越远,心里的难受也越来越强烈。 我不能下车,我并不是爱你爱到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我只是欣赏你,有点喜欢你而已。 纪小北,爱可能是肓目的,而生活,却是需要很多很多的理智的。 回到乔家,乔东城去书房里整理着一些资料,我叫朴奶妈收拾着乔伯母的衣服,一会儿给送到医院里去。 再上网去查关于癌症的事,晚期,不管吃什么都没有用了。 叹口气,打开了美食网,乔伯父很喜欢吃的菜我知道,抄了做法就去厨房。 煮了五花肉放着,把香芋也切成片,再倒上油。 锅里毕剥毕剥的油响着,正要将芋头倒入锅里炸,乔东城却说:;我来,这油烫着,别让油星子烫到你了。 ;也好,我去准备南乳。 ;做客家扣肉。 ;是啊。 他轻声地说:;我爸爸最爱吃的一味菜,千寻,谢谢你。 ;跟我说什么谢,小心点,你也别烫着了。 炸了芋头就炸煮好的五花肉,二人在厨房里忙碌着,从来没有过的宁静,自从我知道他有一个女儿之后,我们就真的不用多少话就会针锋相对,谁也看谁不顺眼。 上锅蒸,二人坐在桌边等,谁都没有说话,哀伤笼罩在心头上。 蒸好了扣肉他试了一块:;千寻,你手艺真好,想不到你做菜这么有天份。 ;一个人独立的时候,要做的总是挺多的。 ;那时,总是怪你老这么倔强,其实那时我真不了解你。也不知伤了你多少次。他叹口气:;真对不起。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 我不送去,我怕在医院里会再遇上纪小北。 乔东城回来跟我说:;爸爸可喜欢了,你会是一个贤惠的好妻子,叫我要好好地珍惜你。 我挤出一抹笑,他又说:;千寻,我跟爸爸说你要静养,体质也比较差,所以医院那边会少去。 ;嗯。这样也好,能不遇到,就不遇到。 北京很大,北京的人很多很多,要想遇到一个人不容易,可是有心要想堵到一个人,却是不难的。 乔世伯这一出事,乔东城就比较少去参与训练,还有一些事,只有比较重要的才会去。 其实他的担子,比谁都重,他不仅要承受着乔世伯这病的打击,还要撑起一个家的希望与负担,我没见他叫过一声苦。 他在外面,其实也是有公司的,但是法人什么的都不是他,他信得过的朋友为他出头出面,每天医院部队跑,晚上用电脑处理着他的私事。 军人,就有这么一种钢铁的品质,真不叫一声苦,从不说一个累,天天看他都像是一种希望,有他在就什么都不怕一样。 他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说我复原得不错,手术的事现在就可以安排。 说七月初可以安排动手术,我跟乔东城说:;要不迟一点吧。 ;别,爸爸希望你早点动手术,这样的话可以和我早些完婚。他脸上有些沉重:;爸爸似乎知道自已的病情了,医生说了,顶多能维持到十月初。 ;我是担心你,这头跑,那头跑,你吃得消吗? 他拍拍心头一笑:;陌千寻,你放心吧,我会把你们都照顾好的。 微微一笑,跟在他身后出医院。 ;过二天就先收拾衣服到医院里来,先住二天适应着,细心地观察健康动向才适宜动手术。 ;知道啦。 他笑笑:;别不耐烦。外面人多,他伸手来拉我的手。 ;爸爸。甜甜润润的声音还带着委屈的心酸。 乔东城一怔,然后转头看。 乖乖背着幼儿园的书包,和林静站在一起。 他脸上的笑意,沉了下去,淡淡地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打你手机,你不接,所以就只好跟着你的车,到了这里。林静一脸的疲劳:;东城,你是不是连女儿也不想要了。乖乖多想你啊,天天做梦都叫爸爸。 ;爸爸,乖乖真的好想你。乖乖说着泪就滑下来了。 ;乔东城,我去车里等你吧。 他没放开我的手:;没关系,千寻你在这里也好,很多事总是要说清楚的。林静,现在我很抱歉,我不能尽一个做爸爸的责任,我要对千寻负责任。 ;那乖乖呢?她咬唇,很是伤悲。 ;在孩子的面前,我不想多说什么,林静,谁不明白,你是明白的,我有我的人生,如果你们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给得起的我一定不会皱一下眉头,如果需要帮忙照顾,我会让朴奶妈过去帮忙。 ;那你做父亲的责任呢,这个,是谁也弥补不了,代替不了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1) ;当初你说过的话,我想你还能记得的,乖乖,爸爸真的很忙,不能陪你玩。 乖乖泪直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都是因为这个小三吗? ;乖乖。乔东城不高兴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都是她,要不是她,爸爸就可以和妈妈在一起,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家了,人有都有爸爸妈妈接送的,乖乖都没有。她呜呜地哭着,越哭越是伤心。 ;林静,我不知你如何教导她的,但是乖乖,如今爸爸跟你说,就算是没有千寻,爸爸也不会和你妈妈在一起的。 林静抱起女儿哭:;够了,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伤人的话了,难道你要告诉乖乖,说生下她,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吗? 他嘴角动了动,没说什。却是固执地紧,不放开我的手。 林静咬着唇,抱了乖乖转身就走。 在车上,他终于叹了口气,十分疲累的样子。 他的事,我不好说什么,也不问。 他却是主动地说:;乖乖,的确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可我不愿意这样去说孩子,她不懂事。 我想我可以明白的,我知道为什么会有乖乖,乔东城要和林静分,她不肯,于是用手段怀了个孩子。 孩子,可以让一个男人负些责任,但是想用来牵住男人的心,的确是个很傻的举动。 车子没走多远,他的手机就狂叫着。 他没有奈心地一响就按掉,一响就按掉。 我却是有些听不下去,抓起他的手机,响了会我就按了免提。 林静的声音激昂地叫:;乔东城,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抱着乖乖从这里跳下去。 声音在车回响得那么那么的闷,乔东城咬着牙依然抓紧方向盘。 车子加速,几乎快飙到了一百六,然后又开始减速,慢慢地停了,靠在路边。 他低声地说:;千寻,对不起,我得回去。 我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 他说:;千寻,等我,我很快回来的。 车子在路口转弯,倒回去。 我仰望头上那灼热的阳光,轻轻地叹一口气,等他,呵,他是不会来接我的了。 林静那样的手段,我做不出来。 又是一个人走着,连把伞都没有带,只消一会就全身都是汗了。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以后和谁在一起,我想我都要习惯一个人,早就学会了坚强,现在这些也就不会如何去感伤了。 拦了空车,叫他送我回乔府去。 如果他回来跟我说,他放不下林静母子,我会离开。 只要他开口,趁现在我们还没有结婚,所以的事都还来得及。 回到乔府静寂寂的,在房里开了电视随意地按着台播放,让声音充斥在房间里。 我一直等,中午过去了,下午过去了,傍晚过去了,乔东城他还没有回来。 手机的声音,划破了现在的宁静。 打个呵欠,拖着有些累的身体去接电话。 依然不是乔东城,而是林端。 ;千寻,是我。 ;我知道,手机有显示,林端,有事吗? ;你出来,我在山下等你。 我知道他叫我出去,要谈些什么事。 他的妈妈闹自杀,他能不担心吗? 我想,他又会劝我放弃了吧,从来我都是被劝放弃的那一个,久之,忽尔就变得有点儿麻木起来了。 他们都觉得,我很多的决定都是不重要的,他们都觉得,我对很多事很多人其实不在乎,所以我该放手,每一次都是这样。 坐在咖啡厅里,悠然英文歌曲,我不想告诉他其实我听不懂。 因为我的英文水平实在是低,相隔得太久了,能忘的,几乎都忘了。以前我学习多不认真,林端是知道的。 他给我调了些鲜奶在咖啡里:;千寻,咖啡里还是加些奶,加些糖好喝一些。 我端起,喝了一小口,味道真如从前一样。 拔弄着,一手支着下巴看他。 他笑笑:;看什么呢?千寻。 ;我在等你说话啊。 ;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感叹。 但是我已经不会再为这样的眼神而沉迷了,我想,我是真的开始成熟了,更懂事了,不会天天想着林端,天天盼着他,他回来我发现我真的不是我想的那么那么疯狂想他。 所有的后果,我都想过。 他原谅我,我们在一起。 他不原谅我,于是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用我们的回忆来暖来着。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除了林端,就是林端。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面对他,我真的觉得心淡如水,没有太多的波动。 他说:;千寻,今天上午,林静抱着乖乖,要跳楼。 我不吭声,我知道这一件事的。 他又说:;没有跳成,不过乖乖受了惊吓,受惊过度又吐又尖叫,住进了医院。 ;嗯。 ;今天你跟乔东城,也在是不? ;是啊。 ;千寻,别这样子,还是喜欢你以前那样,什么事问出来,这样跟你说话,让我觉得很内疚。 如果我直截了当地问,你就不会觉得内疚了么? 对他,我又说不出太多气恨的话:;林端,你说吧,没关系的,这件事虽然跟我没有直接的关系,却是有着贯接的关系。 ;千寻,你真的懂事了。千寻,和乔东城毁婚吧。我虽然知道你打羸了官司,也得回了些东西,但是千寻你与他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那是不会幸福的,我想我这一辈子不会幸福的了,但我希望你还幸福,千寻。他握住我的手,有些感伤:;把我的幸福一块儿幸福着,可好。 我别开脸,也缩回手。 ;林静其实她有些极端,从喜欢乔东城,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生下乖乖,一个官家小姐不顾脸面这般任意妄为,她真的爱惨了乔东城,一个人在外面独立地抚养着乖乖。 ;林端,乔世伯很希望我和乔东城结婚,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有些惊讶,我又说:;乔东城与林静的事,我这外人,不能插太多的手,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你说你的婚姻,没有感情不会幸福,林端,那林静的呢?那乔东城呢?他们有感情吗?如若有,就不会分手,就不会一直这样子。 他沉默着,端起咖啡了一大口。 这个就是我痴迷的男人,我想问他一句话,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林端,你说你还想着我,是不是因为你不想让我嫁给乔东城,而阻了你妹妹嫁入乔家的路。 ;你怎么会这样说,我心里有你,与所有一切都无关的事。 哦,得他这一句,总也是颇有些欣慰的。 ;其实我也没有资格说太多,便是想见见你,千寻。 ;这样不好,你应该多陪陪飞烟姐的,她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他点点头:;还好,只休息了几天就去忙着结婚的事了。 他和她,是真的要结婚了。 我想这一次,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 林端,如我所想的一样,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奈何这一种责任,却沉重让心累心痛心恨起来。 若是那时你,把我留下来多好。 在机场时我就只盼着你说一句:;千寻,不要走。 我一定不会走,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 人总是想着当时应该怎样怎样,不断地去后悔,就会不断地悲伤。 ;很好。我沙沙地说。 ;千寻,对不起。 ;怎么突然跟我说这样的话。 ;在法国那样说你,一直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合上眼眸,滚烫的泪珠在眼皮下打转着。 让它落下心底去,把里面所有的浮澡不安和苦涩都抚平。 ;对不起对不起,千寻。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笑着却泪滑了下来,拿着手袋依然优雅地说:;我先走。我不想在这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大哭。 等了好多年啊,林端,痛了好多年啊,我一时之间我真的消受不起太多。 飞快地跑着,跑得喘不过气来,才会舒服一些,跑得让我无法呼吸,痛疼才会少一点。 我总是忘不了,你在法国那惊讶的脸,你说:;陌千寻,你怎么这么贱。 你不知道,我多么多么的委屈。 你不知道啊,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从此你一离开,就是三年多,我找不着你,你也不会来找我。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你宠我,你教育我,你教我做很多有意义,很多好的事。 我们一起很多很多的浪漫,很多的甜蜜。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2) 你知道在法国多难吗,我跟妈妈什么都没有了,护照,卡,大部分的现金还有行李都给人偷了,我不会法语,妈妈会得也不多。 我在法国的学校,没有一个朋友,很多人都欺负我是一个中国人,房东要把房子收回去,国内的亲戚对我们避如蛇蝎,没有一个人接长途电话,我给人家洗盘子,洗厕所,我也没有哭过,再苦再累我想着你,我就觉得一切都可以熬过去的。 可妈妈受不了了,妈妈从楼上跳下来,我怎么能看着她守着她等着她死啊,我最爱最爱的妈妈,最疼最疼我的妈妈。 她摔得很重,大量出血,可是我没有太多的钱去买血,就哀求医院抽我的血,妈妈破碎得像破布娃娃,却还有意识的。 动一次手术多少钱?用一次药多少钱,什么都要钱,钱不是万能,可是钱却是可以逼死人。 我最值钱的,就只有身体了。 摔在路上,膝盖开始尖锐地痛着。 我双手抓着发,用力地摇。 我要忘了那些黑暗的过去的,不要再想去,不要再想去。 从这里一直走上半山的乔家,安静得只能听到高跟鞋敲地与呼吸的声音。 后面的车灯,刺照过来,然后停了下来。 我想可能是乔东城吧,一手按着车灯看,处在弱势的地位上,什么也看不到。 ;千寻,怎么流血了? ;没事。 ;千寻,别走了。他忙碌起来,去后面取了东西又跑过来,蹲在我的脚边,用纱布将我受伤的膝盖裹起来。 与他再并排坐在车里,他轻声地说:;乖乖惊吓过度,还在医院里。 跟我说这些,又如何呢。 如果跟我说,你放不下她们就可以了。 ;千寻,今天的事我并不想它发生,抱歉,我们回家吧! 关于林静和乖乖的事,他是从来没有这样跟我说过。 想来他真的很有决心,要和我结婚了。 那时候知道乖乖,就跟他闹,觉得我受了欺骗一样,乔东城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声对不起,我出国的时候,他和林静就已经是分手的了。 ;一下子让你放下林静,乖乖,海潮,乔东城,你会不会有很大的压力。 他说:;不会。 ;我那天见到了海潮,她说她真的喜欢你。 ;千寻,别再谈她们,可以? ;好。 ;千寻,其实你一直是一个傻丫头。 这句话,我就真的百想不通了,晚上睡觉,还在想啊想。 大概是,我比较实心眼。 秦瑞打电话给我,兴奋地说:;你猜,我现在在哪儿了? 我有些好笑:;在北京机场。还能听到广播的声音呢。 ;千寻,有礼物送你哦,不过太晚了,明儿个我给你。 ;秦瑞,你这孙子,快说快说,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现在不告诉你。谁叫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跟我说,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吗?秦瑞的口气,怨恨起来了。 这么多发小里,他最较真儿了。 我手机拿远点:;哟,甜枣儿没给,就想着先骂骂了,我现在是在乌龟壳里,你要是说我太过份的话,我明天就缩在壳里,不去看你们。 ;得,祖宗,不说了,明儿个在老地方见。 ;行喽。 偶尔的时候集一集,倒也是一种职络感情的方法。 这个时代很多东西总是变得太快,总是一转眼可能失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人人都有点儿恐慌,总是要想着各种名目,然后聚会。 去得有些迟了,一到阮离就叫嚷了起来:;每次都是林夏哥最迟的,这回倒是换成千寻了,你们啊是不是说好的啊? 林夏淡淡一笑,清雅的双眼干净而又温和:;别老是说最后一个到的,总是有些事耽搁的,没有人能肯定,没有什么事不会迟了点,但是总归会到,就好。 ;啧啧,林夏哥说的话,就是有水平。敬之感叹。 我莞尔一笑:;是有点迟了,别动刀动枪的哦,我可是带了好吃的来给你们。这是炖的老火汤,很入味,如今天气干燥,喝一点可以滋润一下。 ;你们家东城呢?东子问。 ;部队有任务呢。 ;怎么总有事啊,一点也不把你放在心上。 ;他是真有任务,这段时间是家里,医院二头跑,挺忙的。 林夏道:;千寻,那我来给你安排动手术的事吧,这事不能耽搁下了。 ;呵呵,谢谢林夏哥,乔东城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我大概就在医院里了,没关系,他把时间敲好了,过几天就会照顾我。 关于乔东城,他们都有些不喜欢。 乔东城和我不一样,不是一直跟他们混着长大,他不怎么疯玩,而且他又和林静在一起过,林静是林夏的堂妹,谁不知呢。我从法国回来,他们更不待见乔东城了,乔东城明明和我有婚约,却又在外面与当红女主持打得火热。 他们是我的朋友,肯定会为我不值的。 ;感觉你真的要结婚了。秦瑞有些淡伤:;从来没有见你这么认真过。 ;哎哟哟,倒真的是敏感的小秦瑞。我坐到他身边:;礼物呢,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要给我礼物的哦。 他给我翻出个小玩意儿:;瞧瞧,在机场买的,别看只有这么一点小,你拉出来看看。 指甲盒子大小的东西,拉啊拉,居然拉出一条丝巾,中国的丝越来越是令人惊叹啊,系在脖子上:;可好看,呵呵,快试试我炖的汤如何,是我亲手做的哦。 ;咱们的千寻,真的变了很多啊。喝汤的阮离忽然说了一句话。 我笑:;谁都会改变的,阮离,我会,大家都不会。 林夏放下碗:;我不会。 笑笑,不说什么话。 跟林夏说话,会比较累。 ;阮离,你帮个忙,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个厨子,做南方菜多一点的,迟些我去了医院,我就不能打理着饮食了。 ;好啊。他一口应了下来。 乔世伯一躺医院,乔家佣人就心里浮生出各种心思来,毕竟什么传言都有的。 居然还有人要传乔世伯要被双规,几个佣人就不想再呆在乔家了,要走我也不强留。 林夏似乎想跟我说些什么,我笑着转过头去跟秦瑞聊天:;这一出国,有没有什么艳遇的,坦白从宽哦。 ;没。 ;一听就是假话。 ;真的。他很认真。 ;还没有看上眼的啊,咱的秦瑞啊,难道要找个七仙女,那得常去什么深山湖畔里游游水,引诱仙女下凡。 他脸一红:;千寻,别扯这些没的。 得,脸皮还薄着呢。 他又低声地说:;你发现这些事,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啊,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可以回来的。 ;我就是不想打忧你,没事了,那事已经过去了。 秦瑞压低声:;你不想打忧我,千寻,那纪小北是你的什么人? 是纪小北给我打那场官司的,纪氏的精英律师很多人都知道。 ;唉,他现在是陌生人。不再是我的什么人了,出了事我不能想着有纪小北会扛着,很多事我得自已搞定。 ;千寻,我听说纪小北和李虹最近闹得凶,说要退婚。秦瑞轻声地说:;千寻,他真是不能惹的人,他的未婚妻,你也惹不得,出了名的凶悍女。 ;他的事,又不关我事,真是的,咱们不要谈他了。 聚会,有些心不在焉的了。 各自开车回去,我开了车里的收音器,换着频台想接收各种最新的八卦消息。 纪小北要闹,你为什么要闹啊,难道你真的天真得以为我们真可以在一起吗? ;千寻,我是纪小仪。 ;咦,纪小姐。想听纪小北的消息,怎生的一个巧,他二姐居然给我打电话过来。 ;有没有空,想找你喝茶。 ;好啊,纪小姐。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3) 纪小仪和纪小北的大姐完全是不同的风格,怪不得他会先带我去看他的二姐。 洁白的衣裙,如菊一般的娴雅端庄。 落坐在她前面:;纪小姐,有点迟了。 她浅浅一笑:;没关系,北京的交通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好。水果茶,介意不? ;谢谢。 她给我倒了一杯:;我妈咪喜欢水果茶,我们打小到大,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我妈妈也挺喜欢的,不过没有喝得这么精致。就连水果,也雕成各种花,很是讨喜。 喝一口,淡淡的甘甜,很是舒服。 ;小北最近身体不好。 我低头看着水果,也不问。 ;我从来没有看小北这么当真过,千寻,我想他这一次对你,可能是当真的。 ;有点吃惊。我淡淡地笑。 世家子弟,对一个贪污犯的女人认真。 纪小北,我好像没有给你过什么样的承诺与希望,为什么要当真。 ;其实这段时间,我都没有跟他再联系过了,我想,再难受的时候也会过去的,纪小姐,你也该劝劝小北的。 ;我怎忍心劝他啊。她叹了口气:;小北的压力很大,他的性格和李虹的性格,不合适。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纪小仪抬头看我:;千寻,去看看他吧。 ;不想去。更不能去。 ;别这么对小北,他对你是认真的。 ;唉,纪小姐,纪小北是一个很狡猾的人,你不要总顺着他,你要是这样,他会事事折腾着你的。 她有些一笑:;你对小北,倒真的是理解。其实我挺欣赏你的,陌小姐,我有自已的事业,也是多得家里的帮助,我想如果你有一份事业,或许你与小北,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与小北都会想法子帮忙你的,找个时间再进修一些文凭……。 我觉得纪小仪,也真有点儿天真,或者是很单纯。 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一个有学历,有事业,可以说在很多事上可以理直气壮一点,身家的清白这一知,就可以把我抹杀了。 三五年生了孩子,总归是得认祖归宗的?我真想告诉纪小仪,我未婚夫他前友女有个孩子,现在还也没有认祖归宗。 其实我何尝不想做一些事出来呢,人人都在奋斗,我亦也没有停下。 可是不管我做什么,我都做得很失败,莫名的理由都会把我辞退,乔家不喜欢我在外面抛头露面,我选择很少女孩子都会做的事,就是开出租车糊口,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可是挣到的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没有时间去想什么,没有时间去学什么。 每次匆匆地赶去乔东城说的场合里做发型,化妆,穿那些华贵的衣服,那些人当面不会说些什么,却是含蓄地告诉我衣服首饰什么的价值很高,意思只有一个,我赔不起。 我太穷酸了,鞋子的跟磨损得不知道以前的颜色还穿着,我不仅要养我一个,还要付钱给林贵媚与陌燕。 是我撞成她残废的,有我吃饭的时候,就不能让她们饿着。别说有什么梦想去创业,能生活就不错。 ;算了。我轻声地说:;纪小姐,我和纪小北真不是一路人,有时候可能会有点儿感情吧,但是过去了就好,他很多情*妇,要是个个要从良嫁人,他都闹上一段,你们也想效仿段王爷一样,让他妻妾满堂吗? ;我的弟弟我了解,他是任性一些,蛮横一点,娇惯一点,但是他对,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他带你来见我,他跟我说,二姐,我认定她了,你看着办吧。我知晓他是想让我开个口告诉家里,也许早我之前我大姐或是我家里人都见过你了。 ;纪小北有你这样的二姐,真是福气,小仪姐,我和我未婚夫决定好了婚期,我想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抱歉。拿着包起身。 肩膀一沉,硬生生一股力道将我压了下去。 纪小北一脚勾了椅子,就堵在我的座位前面。 纪小仪低声叫:;小北,你怎么来了? ;跟踪你。 他说得大言不惭的,就是这么的霸道。 我却不是纪小仪,不会疼着你宠着你,顺着你。 他的手,还捏着我的肩头,没捏痛我,但是却不放开,我使劲儿地抬起左手狠狠地拍下去,清脆的声音作响。 纪小北白皙的手就浮起了红痕,看得纪小仪有些心痛,又担心他生气一样。 我冷冷地说:;放手。 ;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横起来了是不是?;不管如何,你都得放,纪小北,你别玩不起,别让我看低你。 他偏头看向纪小仪:;二姐,我想吃西城区的红枣糕。 纪小仪就说:;那二姐打电话让人送来。 ;你去买。他大爷一样指使着。 要是我,就翻脸了。 可纪小仪却站了起来:;好,我去买,你别对千寻蛮横着,女孩子是要哄的。千寻啊,小北的身体还不是很好,你多见谅下。 这哪是对弟弟的宠啊,这是对祖宗的娇纵。 怪不得能养出这样的霸王来,都是她们一向顺着他的吧。 纪小仪一走,他就越是霸道了,倾身过来。 我往里躲:;纪小北,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 ;走远点。 ;想亲亲你。 我不说话,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一使劲儿。 他眉头也不皱一下,但是没有再凑过,而是挤着我坐:;小爷和李虹闹翻了,小爷也要和家里闹翻了。 ;纪小北,你别这样。 ;你的心在哪里?千寻。 我怔住,然后笑:;我没心。 ;陌千寻。他抓住我的手,然后握紧:;招惹了我,想一走了之?还有那二百万,你是欠揍吗? ;我不想欠着你的。 ;有钱了哦,了不起。 我白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感觉像是我有钱了,就把你抛了一样。 ;不是吗? 得,他眼里还带着火气呢,手心的温度也是格外的高,跟生病的人,不计较这么多。 自打在医院里看到他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我是真的有点想念他,但是我不能告诉他。 心里轻叹了一口气:;纪小北,我们开始说得好好的,金钱的交易,清清楚楚。 ;你清楚而已,如果小爷一开始就告诉你,陌千寻,你一直是我的猎物,你说,你会与我作交易吗? 肯定不会的,我知道他狡诈,他是商人,他手段也可以奸滑点。 ;我是真要和乔东城结婚了。 ;你不爱他。他低吼。 ;可是,我也不爱你,虽然我依恋你给我的温暖,但是都要理智一点,我家是因为种种的原因而破散的,纪小北,你要我做你的情*妇呢,还是小三?对不起,我这个人有点贪心,不会打着有爱就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没有身份也愿意的事。 何况,我真没有爱你到非要这么疯狂的地步。 ;给我时间。他轻声地说。 那么的认真,没在半分欺瞒的味道。 他虽然是官二代,富几代,品性蛮横了些,但是对我,倒也真的是很好。 我握住他的手,他指腹上的热,温暖了我的血液。 仰头看着他:;小北,你对我,了解几分。 ;我不需要去怎么了解你,你愿意告诉我的事,你可以说,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我不会去知道。 我低首,脸靠在他的手上,贴近这一份温暖。 ;纪小北,我在法国流产过,大出血让人送去医院抢救,医生说我以后可能生孩子的现会很低,可能也不会有孩子了。这些事,我只告诉一个人,那就是你。 我真的匹配不上你,爱情里没有高低,但是婚姻里有贵贱。 乔东城不一样,纵使我不能给他生孩子,他也已经有了乖乖。 纪小北怔住了,我脸轻轻地在他手上蹭了会,抽出了手:;小北,时间不早了,我早些回去,下午还要做好饭让人送去医院。 说着轻描淡写的话,站起来去结帐,然后推开门出去。 门口的风铃,清脆作响,阳光照在那风铃上的玻璃,璀璨得令人不敢去正视。 踏下台阶,发动车子走,他还坐在店里,我依然微笑着,难受从心底一点点浮到手上,紧紧地抓住方向盘。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4) 正在做饭,朴奶妈将水果提了进来:;小姐,我来吧,夫人回来了。 ;好。我就洗了水果端出去。 乔伯母消瘦得厉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憔悴又苍老。 我把提子放在桌上:;乔伯母,乔伯父现在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靠在沙发上不吭声。 ;我打电话看东城现在在哪里。 ;没事,千寻。她沙沙地说:;没事。 ;那你坐会,我去做饭。 ;千寻。她又叫住我:;你别去忙,陪我坐会。 我倒了杯温开水给她:;乔伯母很累,就上去休息一会。 她眨眨眼睛,里面湿润一片:;家里,倒是也挺多事儿的,都得麻烦你。 ;不麻烦。 ;千寻,我怕我再也承受不住了,你伯父做化疗,我都不敢看,我真怕他出来就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她越来说越是激动,脸上的惧怕很深。 ;乔伯母,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吧,没事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要打起精神来。 她闭上眼睛,大颗的泪珠滑了下来。 她说我妈妈好强,其实她也是好强的。 拿了纸巾给她:;乔伯母,在家里哭出来,会好受一点的。 ;千寻,我一路回来我就在想,当初你妈妈在法国出事的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 那段日子,是黑暗里摸索着,跌撞着过来的。 ;回到北京,我却没有好好照顾你。她的泪落得更快:;还总是觉得你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就连乔家的下人也轻视你都不管不闻不问,又阻挠你工作。 她越哭越是伤心,我轻声地说:;乔伯母,那些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 过去轻抱抱她:;别难过了,虽然乔世伯他可能不会好起来,可我们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的过日子。 乔东城这会回来了,有些风尘扑扑的。 看到他妈哭,有些担心:;妈妈,是不是爸爸的病情,又恶化了。 ;今天去化疗了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她哭得伤心。 他走过来,把我们轻搂住:;往后的日子,只怕还要辛苦呢,没有办法的事,所以我们一家人更要坚定一点,妈,你去休息一会,我跟千寻商量一下去医院的事。 ;东城啊,你这样跑,这么辛苦……。 ;妈,你儿子是军人出身的,哪能经不起风霜,去休息一会,我跟千寻真有事说。 我跟在他身后上楼,看他步子有些迟缓,不若往时矫健。 上楼看到他脸上有痛苦的神色,便去扶住他低声地问:;怎么了? ;车子让人撞了,脚有点擦伤到。 ;那车子呢? ;在楼下,千寻,去取药箱来。 我便马上去取了药箱来,他将裤管挽起,那脚踝处一大片的擦伤,血红血红的。 消毒水倒下去,他也不怕痛,缩都不缩一下,帮他搽上了药再绑上纱布:;你去洗把脸,我下去拿东西把你车子挡住,晚些你妈妈去医院了,再开去修理。 下楼去看那车子,后面的保险杠,几乎都要脱落了,前面还撞花了一大片,幸好他开的这车还不错,要不然哪会就那样轻伤。 有人要乔东城的命,乔世伯这一病,什么事儿都有人敢做。 盖好上去,乔东城洗好脸正拿剃须刀刮着胡子:;千寻,妈看起来很累,一会我送饭去给爸,你在家里也好好休息。 ;我送去吧。你在家里好好陪着乔伯母,她现在精神很脆弱,你脚也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我也得去看看乔世伯,明天就要去医院里,等我出院也要很多时间。 ;那你开车,小心点。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我走到门口,他又叫住我,轻笑地道:;千寻,有你在这儿,真好。 ;呵。我合上房门下了楼去。 乔世伯吃不惯医院里的饭菜,第天三餐都送去,大多都是乔东城送的,我真佩服乔东城,乔世伯出事到现在,乔家明显在跌落,他永远都那么刚强。 有车子在跟踪我,还试图靠近,纪小北想堵我都堵不到,就凭你们想跟我,哼。 几个红灯,再转弯,就把后面的车子甩了。 挤上笑容提着饭菜上去,乔世伯正睡醒,看着我乐呵呵地笑:;千寻,来了。 ;给乔世伯送饭来啊,乔世伯猜猜,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他感叹地说:;总是让你们跑来跑去,叫你们别送来了,偏又要。 ;呵呵,看看,酸笋哦。乔世伯喜欢吃的。 他收起笑意:;千寻,你们也别这么着了,其实世伯的身体,没有人比世伯更明白,只是你们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假装不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的确也是如此,自已的身体好不好,自已是知道的。 ;不谈这些,千寻,你什么时候动手术? ;过二天,明天就要安排住院了。 他点点头:;这倒是要东城忙碌些了,世伯也不想住在医院里,回家静养着也是一样的,治不治疗,其实都是一个结果,不如过一些自已想要过的生活。人总归会有一死,到时在地下还能见到你爸爸呢。 ;世伯,你倒是想得挺开的。 ;都老了,还能想不开吗?千寻啊,我倒是想着能听你叫我一声爸爸,喝一杯媳妇茶。 ;好,我和东城结婚,肯定会叫的,世伯快吃饭吧,免得凉了。 回乔家的时候,又是有车跟着,这一次是二台车开得很快,而且目的很明显,不是想堵我,而是想撞我。 我抓紧方向盘,小心开着。 前面的路是高架桥,蹭过来的车子黑乎乎的看不到谁在驾驶,心里有点发毛,他们也真是太嚣张了。 等着让他们撞,我倒不如自已撞开他们,反正拼起车子的性能还有各种程序来说,乔家的车子都是很不错的。 加足马车狠狠地撞开蹭过来的车子,一个转弯上了高架桥。 后面的车冲上来,撞得我整个人都往前倾。 三辆车在追逐着,旁边的车纷纷放慢了速度,免得遭池鱼之灾。 ;呜。响亮的警车声,前面后面皆有,我放下心来,后面二台车也放规矩了点。 下了高架桥,那儿有交警拦车,还有大车的武警在车上候令,乔东城就站在旁边,他看到我松了口气,然后下令:;把刚才那二台车拦下来,送特别交通部门去查。 下了车我冲他笑:;我没事。 我很是担心乔东城,他不能像我一样,我就要在医院里去,也不用这儿去哪儿去的了,可是他还要哪跑,车子的事,我经历过二次的失速,如今还是心有余悸着。 车子方便,但是很多东西在方便的时候,也附带着一定的危险。 乔东城安慰我:;别担心,小人如今横行,站得直什么也不怕。 ;我入院了,你也不用跑来跑去,我在哪儿吃饭都无所谓的,而且医院里有医生,护士。乔世伯跟我说他不想再在医院里,他的情况,他知道,你也不用再瞒着他了,这样的话,各自的心里都有压力。 乔东城应道:;倒是知道了,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啊。 ;这样啊!他眨眨眼睛一笑:;那就由我作主了。 ;好。 没见他这么调皮的样子,笑起来格外的好看。;乔东城,你应该这样子多笑笑,你们部队的女军人,一定迷死你。 ;你总想哪儿去了,扯些有的没的。 ;呵呵。难得的轻松,车里放着轻音乐,窗外的风也很舒服。傍晚的夕阳照着这水泥森林,多好看啊。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菜色不错,泰国菜。 ;好。 正是下班车多的时候,我们也被塞住了,管他是不是牛B烘烘的军牌车,一概没用儿,塞起来就一个字:等。 ;倒是忘了跟你说件事了,乔东城,结婚后我想去学些东西,但是不想在北京。 他沉默着,我淡淡地问:;怎么,你不同意吗?可是我心意已决。 他说:;如果你不连名带姓叫我的话,我肯定会同意的。 ;呵呵,东城。 ;好。他也笑:;你从法国回来,情绪很不好,也胆小儿我便不好跟你提,怕你会敏感到以为我又说你学历低没什么用的,不管什么时候学多一些对自已总是好的。 我想那时候他要是说,我肯定会伤心。 他随口问:;还去法国吗? ;不去。 ;千寻,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去,虽然你妈妈在法国过世的,但是你不应该所有法国的东西都抵制,越是你不想去想的事,就是你最大的弱点,你应该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你以前不是很想学服装设计的吗?世界顶尖的设计师很多都在法国。 他不懂的,如果只有妈妈这件事,我倒也是可以克制过去。 ;去美国好了,环境可以让我很快学好英语。 不管哪个都好,就是不要去法国。 ;这件事稍后点再提,到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泰国菜餐厅,味道很不错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5) 下车进去,最艳丽的一道风景线,无非是现在这个餐厅有电视台在采访,不过看来快要收尾了,而且今天试吃的,个个都是小有名气的明星。 海潮也在上座,一身绯红色的长裙子,更衬得肌如白玉艳丽动人。我突然发现乔东城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至少海潮真的工作不错,长得也很不错。她想嫁入豪门,女人有这样的思想,很正常的。 侍者认识乔东城,殷勤地说:;乔公子。 笑着打了招呼,就领着我们去坐。 海潮放下筷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乔东城,眼里的想念,很是真切。 乔东城拉拉我的手:;发什么呆,想吃什么? ;你点就好,你知道什么好吃的。 ;别看了。他轻声地说。 我真佩服他,他说断就能断,真不往来,那海潮的幽怨全都发泄到我身上了。 ;她过来了。我说。 他依然淡若其然,海潮过来,伸出手:;乔先生,好久不见。 他不动,只是抬头看她一眼。 海潮的眼泪就纷落而下:;乔先生,真是荣幸能见到你。 乔东城叹了口气:;我和未婚妻用饭,你有何事? ;见到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他点点头:;好。 海潮受不了这样的冷落,看向我眨眨眼睛笑:;这里的菠萝饭不错,叫东城点一个吧,二人用一个多浪漫。 ;好啊。东城,就点一个吧,难得海主持推荐,想必是不错。 再待在这里,越发的尴尬。她一咬牙,转身踏着高跟鞋而去。 回到位置上与男主持打笑着,那亲密的劲儿别人不知以为是一对儿,是想让乔东城吃醋吧。 乔东城很平静:;千寻,要是你不想在这里吃,我们就换过地方吧! ;没关系。笑笑:;真没关系,咱都是十步笑八步。要是真的很在乎,才有点奇怪了。 他真的很有决心,要跟过去说再见。 林夏打电话来,说要请我吃饭,我轻声地说:;林夏哥,现在已经在吃饭了,不不,不是一个人,我和东城一块儿吃。 他略略地失望地叹气,只是声音依然温雅:;那明天去医院看你。 ;呵,不就是开个刀,要不等我好些了我再见你们。 ;千寻。他轻声地说:;我只是想见你,而不是每次,都是一大帮人。 ;林夏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装不懂。 他说:;没事。 ;林夏哥,那我先吃饭先了。 挂了电话笑眯眯地吃饭,乔东城却说:;千寻,林夏让你很有压力? ;没有啊。 ;虽然我和他们走得不近,但是林夏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你是侦察兵出身的? ;是。 ;厉害,乔东城,你穿迷彩服,武警服,都又帅又酷的,要不我们结婚,你也给我整一套,干嘛要婚纱啊。 对林夏,当然有压力,不过乔东城应该不知道,那时候我和林端宣布恋情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任性,都觉得我对不起林夏。 我以为他一直宠着我呢,可是却是喜欢。 不喜欢他又怎么着,干嘛非要喜欢他啊。 早之前闹过了,谁都没有轻易再开那个口,谁也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林端是林夏的堂弟,那时候到北京也不容易,多得林夏的爸爸帮忙,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依着林夏的。 可是我和林端,即使可以冲出所有朋友的阻挠,最后还不是这样收场。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6) 检查了身体,就静等着明天的手续。 整个北京的天空,永远看不到漆黑的一片,夜再深,可灯火依然是那么的闪亮。 这一次的手续有点难,那是靠近神经的位置,他们都是轻松地跟我说只是小手术,暗里护士却悄悄地议论,我都知道呢。 我是个认床的人,第一晚上不可能睡得好,不过不知为什么,眼皮子却是在沉重着。 医生难道又在点滴里加了安眠的东西,最是讨厌了这样了。 脸让人捏着,觉得难受。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纪小北,还以为做梦呢,于是就朝他一笑。 他的脸,那么的真切,他的笑那么的清楚。 ;醒了。 我还在傻笑着,他说:;该动手术了。 难不成做梦做到纪小北给我做手术,这可太惊悚了。 然后,脑子又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他轻轻地抚着我的额头,声音迷糊地跟我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漫长的黑暗时间,没有任何的思想,再醒来是刺眼的灯光,难道我睡过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醒了。 不会还是在做梦吧,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他笑着坐下,然后握住我的手。 手上是有触感的,暖暖的,热热的。 ;手术很成功完成。他说。 我想说话,可是看着他,却不知如何说,而且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怎么说话了。 穿白大卦的医生进来,纪小北和他低谈着。 我脑子逐渐的清醒,却是不痛。 ;纪小北。 声音很轻,他还是听到了。 转过头看着我温和地笑:;在呢。 我不是问你这个,这混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病房分明也不是以前那个,还有医生也不是那些。 那只有一个可能,纪小北把我偷出来了。 好你个纪小北,你能不能再猖獗点儿,这些事也敢做得理直气壮的。 他谈完过来淡笑着跟我说:;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是不是?行,没问题啊,小爷就告诉你,你现在在河北疗养医院,医生可个个是精英哦,所以你不会有事的。 要是现在能动,我准抽了枕头甩过去。 ;你把我偷出来。 他挑挑眉,黑眸里尽是亮意:;别说得那么严重,什么叫偷。 ;混蛋。乔东城会急死的。 以前从不在乎他做什么,也觉得我做什么他都不在乎,其实我与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知晓他做事,知晓他的关心不是嘴里说说的我,他会满京城找我的。 不过,能这样把我从医院里偷出来动手术的,这么横行的人他估计也知道是谁,除了纪小北这恶少,还能有谁? ;骂我,看来精神不错,手术相当的成功,但是这一次把你头发剪得有点难看了。他伸手过来摸摸我的脸:;你不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术,我不放心。 很多抱怨,很多很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纪小北,你这样真的是不值的。 他垂下眸子:;你说给我二个月的时间的,但是你没有兑现,就让我出局,我不甘心。 ;小北别这样。 ;上次你说,我介不介意你不能生孩子,那时我坐在那儿想,你在法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虽然我爸妈会想要孙子抱,不过我有几个姐姐,爸爸还抱养了个哥哥,孩子对于我来说,没有你那么重要,所以千寻,你说出的话你仍要算数。 咬着唇,心里很多的感伤。;别这样。 ;偏要。他固执地说:;偏要,谁劝我,谁就是我的仇人。 ;小北,有时候我们现在拼尽一切,只想要天长地久,可是世事又并不是那么的完美,谁都不知最后会如何的,我和林端也是每个人都反对,可我们偏要在一块,林端为了我还搬出了大院,但是最后我们却还是不能在一起,小北你的好,我心里有数,我真的配不上你。有些事我不想说,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跟你一起,我不配。 别人说这些话,自已心里会难受,现在自已说出来,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也是在看低自已。 我拿什么来爱你呢?污脏的身体,黑暗的灵魂? 他手在我眉点一间:;不许再说这些话,反正你招惹了我,你就是逃不掉的了。我要喜欢一个人,她是神也好,是鬼也罢,就是认定了。 他是太娇宠了,而且很固执。 桂花树很高,叶子在玻璃窗边晃动着,有着薰衣草的味道在房里浮着。 点滴瓶里没有再贴喜羊羊,但是真的变成了唐老鸭。他的品味,果然升级到了他说的那个境界。 忍不住轻声地笑,没有做手术后的一丝丝紧张。 小睡了片刻已经傍晚了,纪小北开了电视,但是没声音,人也不在。 ;小北。我轻声地叫。 进来一个护士:;陌小姐,纪先生有些事情刚出去,陌小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手机呢? ;对不起陌小姐,你现在还不能用这些。 ;那你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 ;不好意思陌小姐。 变相的软禁啊,狠起来他可真狠,还把我关过黑牢,如今就真的把我关黑医院了。 耐心地等他回来:;纪小北。 ;饿了。 ;都不能吃东西,饿什么饿?明明知道我要问什么,还故意这样。奇异地,我想他很懂我的。 他笑笑:;刚才有点事儿出去外面了,电视要调声音是不是,想看什么? ;纪小北,你是要软禁我吗? ;没的事。 ;说话像放屁,别跟我扯。 ;房里只有你,不跟你扯,跟谁扯,心情不好是不是,我陪你说说话。 他蹲在床前,一手支着下巴,像是乖宝宝一样。 不好的心情散走,忍不住一笑:;滚去。 ;千寻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朋友他们会急的,你不要这样子,帮我打个电话回去,告诉他们我在这儿吧。 ;好啊。他很爽快,马上就打,却是打给秦瑞的,直截了当地说:;千寻在我这里,手术很成功,转告你的朋友。 然后就挂了电话,匪气十足啊。 我想那边肯定气急:;纪小北,迟早他们会给你好看。 ;找得到再说。 ;哼。 ;有力气了。他笑:;很好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7) 他拍拍我的脸:;乖乖休养着身体,什么也不要多想,我要是没有本事把你隐密地收藏起来,就不会带你走。 我伸手,一把掐他的脸:;刚开始怎么没有发现,你还很无赖。 他一笑,拉下我的手亲一下:;过二天我妈咪和二姐会到这里来。 ;所以呢? ;所以我想你见见她们,不管你过去发生什么事,那是你的过去,小爷对你动了心,就想和你一起,我妈咪和我二姐一样,很好说话的。千寻,别急着拒绝,先见一见,可好。 这样低声下气的纪小北,真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乖,沉默就是答案了,给过你机会的了。 又霸道起来了,可是他握住我的手,好暖和。 ;过二天你能吃些东西了,也让张妈过来给你做好吃的,把身体养好了就好。 ;小北,乔家现在出了点事,我…… ;那是乔家的事,你没有必要搭上你自已,如果乔家现在不是出事,而是不断地往上升呢,你问问你自已,乔家还会对你好吗? 我沉默了,我想不会的。 不能再加止痛药的时候,头皮就开始痛起来,纪小用推了我出去看风景,一路从山上推下去,山下是个大湖,荷叶铺得绿绿的,他推我进一幢别墅,植满了薰衣草,正是花开的时候,很是浪漫的意境。 ;这个湖,是崆湖。他说。 我一笑:;哦,真美。 ;我妈咪身体也不好,一年会有些时候住在这里,咱进去了,张妈已经做好了饭。 ;少爷回来了,我来推。 ;好,你带千寻转转,我去洗个澡。 洗了澡用午饭,喝了些对身体复原挺好的汤,他就推我出去别墅后面晒太阳,支起的阳伞,竹滕椅边鲜花怒放着,膝上放了薄毯翻着杂志,他用电脑处理着公事,崆湖的风吹得让我有些薰薰欲睡的,像静好的岁月在指尖上跳着舞。 我的手机就在旁边放着,可却不想打电话给乔东城。 我有点奢想,想努力一下。 对纪小北我是心动的,他很疼我,很宠我,他愿意放下小爷的身段来和我一起。 杂志轻轻地抽开,他将我抱起来,我其实没有睡着,却不想睁开眼睛,纪小北的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还有沐浴露的味道,很香,很舒服。 轻手轻脚抱上了二楼,给我盖上被子才下去。 露台的门没有关,他在一楼打电话都能听到。 ;二姐,妈咪明天什么时候来? ;二姐,你多跟妈咪说说,又不是千寻的错是不是,我是真的挺喜欢她的,她不在我身边,我就空空如也,二姐,二姐,二姐。 软硬兼施了,纪二姐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他就说了:;二姐最好了,好,我准备一下。 好吧,纪小北,我也努力去试试。 爱情就像蛋糕,吃过那甜美的滋味,也吃到了苦涩的泪水,可是,我还是想再吃一次。 晚上他依然是挤着我睡,不过很小心不会碰到我的头,这二天好了很多了,没有加止痛药伤口会痛,可他会转移我的视线。 一早上我把他赶起来:;纪小北,去给我挤牙膏。 他就笑,不睁开眼睛而是抓了我的手放在嘴里咬:;现在开始你做大爷了。 ;纪小爷,去。 ;有种。他称赞:;等你身体好了,你看小爷怎么折腾你。 你越是跟牙膏有仇,我就要越指使你去给我挤牙膏,呵,我骨子里就带着可恶的因子。 他下了床去浴室,给我挤了满满一牙刷的牙膏,一脸狰狞:;没刷完有你好看。 端了盆子放在床头,给我一杯水,我坐起来刷牙,牙膏挤得太多,往他脸上一抹:;哈。 他也不生气,眉眼里是舒展开的笑意。 他去浴室洗刷,我下了床,慢慢走到阳光那儿去,入眼的荷叶真青翠,湖上烟波浩瀚,好景观啊。 ;谁让你起来的?他板着脸。 ;你啊。我眨眨眼睛朝他笑:;你叫我起来的。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现在进来,我看得用绳子把你绑在轮椅上才行。 拜托,我又不是脚瘫了,只不过头上的伤口还要复原的时间。 他去衣柜里给我挖出一套淡素的衣服:;给你。 ;小北,你妈妈今天来? 他不吭声,只顾着将睡衣脱了,光着上身找衣服穿。 ;那件浅白色的不错啊,你穿那个好。 他就挑了那件浅白色的衬衫出来,扣着扣子:;是啊,别说我不想听的话,行不?大爷。 噗地一笑:;你妈妈喜欢薰衣草,还有水果茶,你要是想讨你妈咪的喜欢,就自个泡给她喝。 他有些欣喜,但是不说什么。 把我抱下楼放在外面坐着,就叫张妈教他怎么刻水果上的花,学得真是认真得不得了。 各式刀放在桌上,我拿起开始切西瓜,做了一个很漂亮的果盘。 纪小北欣喜地说:;张妈,拿去保鲜着,一会我妈咪来了端出来让她用。 ;纪小北,你妈咪什么时候到? ;就快了。 ;那你去接吧。 ;她们有车,知晓路也不必接。 ;你真是不晓事,你去接你妈咪,她会很开心的。 他凑过脸来轻轻地亲我的脸一下:;千寻,我很开心。 ;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我决定和他一块儿尝试,纪小北的好,如毒药,我沉溺在其中。 他开车出去,还愉悦地跟我打个飞吻,摇头叹息地捧起温水喝一口。 张妈也笑道:;少爷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呢。 ;张妈,我上去打扮一下。 要慎重一点见他妈咪,也有些紧张。 把房间都收拾得很干净, 不敢太艳丽了,头上戴上宽松的帽子遮住伤口,上了些胭脂让气色看起来更好一点。 楼下车声响,是回来了。 赶紧的下楼去,纪小北笑吟吟地扶着一个上了些年纪,却是慈眉善目的夫人进来,嘴甜得紧:;妈咪,看,我亲自把这里打扫干净的。 纪小仪提包看到我笑:;千寻。 ;哦,妈咪,你看到的这位美女呢,就是千寻了,陌千寻。千寻,这是我妈咪,年轻吧,漂亮吧。 ;吃了蜜一样口甜。纪妈妈笑。 我上前去,清脆地叫一声:;纪夫人好。 ;我妈咪和我二姐,像姐妹吧! 纪小这个狗腿,就会说好话,纪夫人脸上笑开了花,纪二姐也笑呵呵的:;妈咪,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也累了,到这来坐一会。 ;有惊喜给你们,坐着哦,千寻,你慢点走。 纪小爷飞奔起来,去端了我做的果盘来:;妈咪你看,好不好看啊,可是千寻做了很久的,千寻头几天才动的手术,知道妈咪你要来说什么也要做些事。 他把我夸得,让我心有点虚。 纪夫人看向我,笑容可掬地说:;你这孩子,做了手术就要好好的静养着,别费神儿。 ;谢谢纪夫人关心,没有什么大事儿了,伤口复原就好了。 ;身体的事,可不能马虎啊,我年轻时候也是马虎着,现在却是一身毛病。 ;妈咪吃个金桔。纪小北送到她嘴边去。 ;二姐,你也吃。 他殷勤得让纪二姐都笑,纪妈妈一戳他的眉头:;鬼灵精一样,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儿,要让妈咪给你顶着,说说看。 ;没的事呢。他笑着坐到我身边来,一手把玩着我的发:;我都很乖的,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对不对千寻? 我转头冲他一笑,心里柔情万丈。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8) ;妈咪,饿了没有,千寻还帮忙做了菜,女士们在这里休息着,让我来你们服务。 纪小仪扶扶眼镜笑:;有点受宠若惊啊。 他去厨房原着弄菜,纪小北现在说的话,十分只能信其一分了。 纪夫人摇头笑:小北倒是像懂事了很多,小仪啊,你妈咪的东西都放到房间里去,药丸放床头上。 ;知道了,妈咪。 纪小仪冲我一笑,暗示我不必太担心。 纪夫人有话想跟我说的,我端正地坐着:;纪夫人。 ;倒是个挺水灵的姑娘,你多大了? ;二十四。 ;小北在这个年纪,可混蛋了,宠得没法没天的,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小北特喜欢蓝色的一台车,早早就预订了一辆,结果没二天他大姐也买了一台,小北怒起来就把车给砸了,玻璃还刺到了手,全家人都担心死了,后来就没人再买跟他一样的车。可他再喜欢,没出一个月也就觉得没意思了,他啊,总是三心二意。 我轻笑,也不搭话。 纪小北的确是一个蛮横小祖宗,是纪家的小爷。 ;你的事,小仪说了一些,他大姐湘湘也说了一些,陌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也受了不少的苦,可是……。她浅浅一笑,温和地说:;可是你真不适合小北,看得出来小北现在很喜欢你,很在乎你。但是我这个做妈咪的,也很了解我这个儿子,他喜欢过几个女人但是来得快,也去得快。 我咬唇一笑:;纪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 这样的结果,其实心里早知晓。 幸而纪夫人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不会让我很难受。 她软和地说:;陌小姐,真的是很抱歉,你是小北的朋友,就是我们纪家的客人,在这里不要客气些什么。小北的未婚妻我们家也早就认定了李虹,虽是娇惯的性子,但是小北能制得住她,对长辈也算是孝顺听话,我这一把年纪了,心脏很不好,别的也不多想,就想子女能平平安安,以后儿孙满堂。 儿孙满堂,每一个老人都希望吧。 我心下苦涩,依然微笑。 ;小北他现在很开心,纪夫人,让他多开心几天吧。 她说:;那得麻烦你了。 我是真想让他更开心一点点,不管他对我是否真的是一时喜欢的,没关系的啊,像我这样的人,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幸福。 纪小北端着菜出来,有些烫,一放下双手就直抓耳朵,他转头看我望他,直笑着。 他笑起来,真是好看啊。 纪夫人心脏不好,是来这里检查,疗养的,吃了饭医院的车就开下来给她做一个检查,也给我换药。 揭开纱布的时候,真的很痛很痛。纪小北拢着眉峰叫:;轻点,没看到千寻痛得脸色都白了吗? 他握紧我的手:;千寻,痛你就抓紧我的手。 紧紧地握住,真想握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纪夫人就让纪小北陪他去山上的医院,他寻了个空跑上来,在我脸上一吻:;一会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能吃的不能吃的,都给你买,娇惯你一次。 ;泡椒凤爪。 ;行喽。他笑着再亲一下:;乖乖在床上等小爷回来。二姐在叫了,我陪妈咪去医院一会很快的,妈咪昨天晚上跟我说,你是个不错女孩儿,瞧吧,我妈咪是不是很好说话。 伸手摸摸他的脸:;是啊,纪小北。 他拉好被子:;今天外面下小雨,别出去淋着了。 把门带好就下了去,没一会车声就响起。 笑意落下了脸,这场戏,还要做多久。我真想让他开心更多的时间,但是落幕,要怎么去收场呢? 再睡一会,听到高跟鞋上楼的声音,然后门砰的一声给推开了。 ;睡在我和纪小北的床上,你倒是安稳啊。 李虹冷着一张脸进来:;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来还没有学乖,别以为纪小北护着你,就当我是吃素的。 ;上次的车子,是你做的手脚?纪小北去查了,但是他一直没有告诉我是谁的。 李虹淡淡一笑:;睡够了就起来,给我滚出这儿去。 ;请你出去。 她站得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怎么,我未婚夫包养的贱女人,他怎么玩你都可以,我怎么看你,也都行,反正我们有出钱包养你。 ;你别作贱了纪小北,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坐起身,把床头柜边的帽子带好。 她咯咯笑,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手机敲着桌子:;这世上的三儿,都天真,都以为可以有爱情。 很讨厌她说话,她总是把别人踩在脚底。 可是我没有资格去说她,她是纪小北的未婚妻。 她挑起精致的眉:;以前小北总是这样玩,他这么出色的男人,当然多的是女人自动送上来给他玩,我也随得他去,我从不管他,也不会对别的女人怎么样。 是因为纪小北不爱她们吧,才这么想呢,李虹就笑了:;别自以为是因为小北对你不同,我觉得你不同,是因为你不配给他玩。 ;别太过份了,李虹。 ;我不过份啊,我一向是很大度的,小北很多公寓里的保险套都是我准备的,个个贪心的女人都想怀他的孩子好嫁入豪门呢,真是梦做得太多了。小北现在对你好,放下所有的工作来这里,在乎的不是你,而是你手上的那块土地,东城区那块土地寸土寸金啊,有钱也难以买到。纪氏房地产买下了周边的土地,就差那一块中心区了。总投资几十个亿,但是前期下这么大的本,很多事情就要缩紧预算,比如你那块地。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那块地还没有得到权限,就不能正式动工,所以小北现在清闲得紧。若不是你有那块土地,你以为小北会接近你?你以为小北会对你好,天上会下雨,但是不会掉馅饼的。 她说的这话,我不想去相信。 我也不会让她看出我心里想什么,她站起来:;你可以滚了,陌千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本小姐一向没有什么耐心。 我穿好外套,慢慢地下了楼。 纪小北不在,我不能跟她横着来。 外面下了雨,带来了几分的冷,张妈给我一把伞:;陌小姐,往山上走走吧,少爷很快就回来的。 知晓她的意思,朝她感激地一笑。 跟他她咪一起骗他,也是很累人的。 我举伞出了这如梦如幻的别墅,薰衣草的香味还在空气里飘浮。 出了主道,往山上是纪小北,往山下是孤独。 静静地站着,好一会叹口气,往山下走去,尚着崆湖的小道一直走,细雨打在荷叶上沙沙作响,涟漪密集地一个接一个,无处安放安静的湖水就若感情。 纪小北寻来已是好些时候了,没有打伞,一头一脸都是雨水,衣服也湿了些。 我站在栏前等着他,在伞下微笑地看着朝我跑过来。 ;千寻。 ;我没走。因为你叫我等你回来。 他有些恼恨地说:;我也不知为什么李虹怎么会忽然过来的,千寻,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过份的话? ;没有啊,她挺凶的,我怕吃了亏,就出来走走,毕竟我现在的身体太柔弱了。 他心疼,上前想抱抱我,只是一身的湿又止步了。 我举伞到他跟前:;你这未婚妻,真的很凶悍。 ;我定会跟她把这婚事都退了的,老掉牙的事他们老一辈的人都当真了,我眼睛瞎了我才会娶这只母老虎。 ;指不定结婚了,她会对你温柔啊。 他脸一板:;陌千寻,你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我吗?小爷宁愿做GAY男,也不会娶李虹。 ……好大的决心。 ;小北。我轻笑:;你怎么这么闲呢,一直在这里,你工作你真放得下啊? ;工作没有你重要。 ;小北,你是不是要东城区的那块地。如果是,我不希望经谁的口来告诉我,而且我也会给你,没有任何条件,不要一分钱地给你。我的命,是你所救的,若没有你钱财再多也无用。 ;小北,你不需要说话,你只要点点头,我就明白了。 他闭上眼睛,很是难受着,很是纠结着。 然后,他点了点头。 我想我明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致我最美丽的女孩(1) 纪小北说什么也不让我现在离开,我便回到山上的医院去静养着。 纪夫人和纪小仪来看我,带了海芋来。 纪小仪柔柔地笑:;听张妈说你很喜欢这花,特地去买的,是好看啊。 ;谢谢。 ;到底是我们该谢谢你才是,小北他现在回北京去处理事了,千寻,那天跟你说话,估计真的比较重,你是个心地不错的女孩儿,但是纪家……。 纪家是豪门世家,而且还是开国将军下来的,我明白,我清楚。 ;纪夫人,说这些作什么呢,呵,来吃火龙果。 将切好的果盘送上:;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谢谢。她取了一块,也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 我知道她们吃东西,向来是精致。 ;妈咪,你给了医生的。纪小仪轻声地说:;让保姆陪你过去。 ;好啊,小仪,你跟千地说说话儿,你们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可以有话说。 ;是,妈咪。 ;纪夫人慢走。 纪夫人温和地说:;千寻啊,在这里你要是需要些什么不要客气,告诉医生。 ;是,纪夫人。 送走了她,纪小仪看着我双眼都红了。 我倒是笑:;纪二小姐,你哭什么啊,我可是快要康复的人了,过二天我就出院,又可以蹦蹦跳跳的了。 ;千寻,小北不是这么一个意思的,你不要难过。 纪小仪真是很感性的人,我笑笑:;我不难过,真的,能为他做些事,我挺开心的,土地给我,我也没有用啊,我又不会盖房子。 ;不是的,千寻。小北他首期投入几十亿,这是一个很大的项目,他不会开口跟家里要钱的,家里都希望他现在跟李虹结婚,而不是跟她闹毁婚。所以小北不会开这个口,周边的土地,也早几年就买的了,小北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他不知道这块地是你的。 ;这些都不重要的,纪二小姐不要难过才是,你也是生意场的人,不能这么感性,总归是不好的。土地算什么啊,我这条命都是小北捡的。我觉得,是一种解脱呢。 不过纪小仪的解释,倒是觉得挺暖心的,还有人,会在乎我的感觉。 把花插好:;小北有用途的土地,就给他,我真没有什么用,而且小北总归是不会亏待于我的。往后他开始收入了,他难道还会少了我的不成。再说了,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进你们家门,我也知道自已跟你们是云与泥的区别,我给他,并不是要你们对我有好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跟随着小北。我是经较倔强,比较死心眼的人,我不会跟着他的。 纪小仪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地陪着我。 给了土地给纪小北,说实在话,真的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小北,这样我就不欠你的了。 你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差,我都不知要如何还你对我的恩情呢,难得有一样你能看得上,拿走便是。 他走的时候,很难受,几次话在嘴边没说出来。 恢复得很是良好,医生也说我可以出院静养了,我没有让纪小仪送我,而是打电话叫东子来接我。 东子看着我舒了口气:;你这祖宗,可把你找着了。 ;这么多天,让你们担心了。先前手机在,与纪小北一起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儿,再迟些手机就没电了,便一直就搁着。 ;你家乔东城,几乎没有把京城给翻过来,也不放过我们,让我们到处去找你,找了一夜一天他却说他知道你在哪儿,叫我们甭找了,秦瑞接到纪小北的电话,那小子,倒是够狂的。 ;脑袋还有点儿痛,你开车小心悠着点来,不要让我二度伤害了。 爬到后座去,软绵绵的真舒服啊,还放了小枕头让我靠,这倒好,舒服得多了。 东子从倒车镜里看我:;气色倒是不错哦? ;精神也不错呢,从现在起,姑娘我是个健健康康的人了,让偏头痛见鬼去吧。 他笑:;坐好了,咱回北京去了。 ;行。 ;纪小北这小子太他妈的毒了,这么好的地方也能找得着,崆湖咱们以前来的时候,都没有开发得这么好。 东子虽然很讨厌纪小北,但是他说的话,却让我有点吃惊。 ;东子,我们来过崆湖吗? ;你倒是不记得了,哈,不过也是,你这个旱鸭子掉进崆湖里去,不过年时久远了,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事。 原来,我真的来过崆湖,可是没有印象了。 纪小北曾经问我是否有过来,他什么意思呢? 不过现在,不管他什么意思也是过去的事了,还老想着就没有意思,彼此之间,是真的可以放下了。 打个呵欠:;东子,我睡会哦,你开车稳妥点,姑奶奶的小命可是交在你手上了。 他笑:;来接你,总不至于要把你送上西天,虽然我觊觎你的美貌多年,但是最近美人在怀,着实觉得当年好傻好天真。 噗地一声笑:;其实我也不曾告诉你,我也觊觎你的美貌多年了,就是一直不好下手啊。 ;扼腕啊。 ;可不是。 东子先受不了:;再扯,老子非吐血不可。 切,又不是我先开扯的,明明是你。 不过扯扯更轻松,闲得太蛋疼了。靠在小软枕上打呵欠,感觉是又累又轻松,好纠结的感觉啊,若是说出来,东子也不知如何笑话我呢? ;喂,睡着了? ;没呢。 ;秦瑞那小子还在找你,倒是奇怪,你是不是给了他什么好处啊,这么执着,人家乔东城都放弃了,他却还在寻找。 有点感动:;秦瑞是很较真听话的人,跟你们不一样,你啊,别乱想。 是真的有点困了,车子一上高速就开始睡,快回到京城了东子就叫:;猪,醒了,告诉老子,你要去哪里,我在北京有几处房产都空置着,你挑? ;回乔家吧。 ;又回乔家? ;什么又回乔家,我是得回去的好不好。 ;那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给乔东城? ;呵,不用了,又不是不知道路回去。 ;得,随你。绕北京大半圈而走快线,这样子就不会堵着,走走停停的的确会一不小心就扯到伤口,东子虽然是大男人,但是还是很细心的。 看着车窗外那些熟悉的高楼大厦,一座座地飞抛过去,这和崆湖那儿真的是很不同,这里是繁华的,是紧张的,崆湖却是美丽而又轻松的。 ;东子,上次看到你那个很会唱歌的女朋友,长得可真是漂亮呢,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 ;那在看到她在洗手间里吐。 东子淡淡地说:;她怀了孩子,不过流产了。 说得那么的轻松,流产一个孩子就像是感冒一场一样。 ;总不能在外面生私生子吧,到时很麻烦的。他说。 他的言词里,没有一点要娶她为妻的味道,哪怕那个女人再漂亮,再温柔,再爱他。 是我陷进一点去了,才会觉得纪小北是爱我,才会真的想要去试试,但是试过后,终也是可以死心了,这样挺好的。 ;东子,其实你娶她,也挺好的啊,我觉得她人很不错呢,而且很细心,学历也不错,还是北大的。 ;别扯了,我们家哪能让她入门啊,而且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早?不早了,东子你一把年纪了啊。 但是没好意思跟他说,他会恼的,嘿嘿。 门当户对,不管你再优秀,户没有对上一样入不了那豪门。 东子开上了乔家的那条山道,迎面来了辆军车,二车擦身而过,一会儿那车一个转弯,又跟了上来,是乔东城。 东子到了乔家,开车门:;大小姐,到了。 ;有劳郑公公了。我抓住他的手,借力出了车。 乔东城停好车过来,好些天没有看他,精神气色都差了点。他走过来,将我的帽子轻轻地拉开,看着头上的伤:;还痛吗? ;只有一点点麻麻的痛,手术很成功。 他拉住我的手,握得紧紧的,但是很轻松地跟东子说:;劳驾东子你了。 ;一对虚伪的夫妇。东子撇嘴:;这意思好像没有请我进去喝茶的意思,亏得我大早就去接千寻的。 ;哈,东城,你给点散钱给他,打发他到山下的小店去买珍珠奶茶,那玩意儿便宜,路边的只要一元一杯。 ;瞎说,东子这么辛苦去接你,那可不是这么打发的。乔东城笑笑,一手拉着我,一手拍上东子的肩:;上去,咱哥俩聊会。 乔家的豪宅,还是很安静。 静悄悄的,总是静得叹息一样,北京城依然是那样的繁华,而领导班子一变,政治就会变一变,却瞧不出北京城有什么不一样。 ;爸妈都去度假山庄休养了,爸爸坚持要出院。妈妈去他身边照顾着他,他们都不知道你的事,以为你还在医院。 ;乔世伯出来休养,放轻松一点也好,等我休息二天我们再去看乔世伯吧! 他一笑:;好。千寻,你去洗把脸,小心别把水沾上头上去,我和东子在厅里喝茶。 我上楼去,房间里所有的布置还是如从前,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鲜艳怒放的茶,沾了几滴水,看上去更新鲜,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像在等着我回来吧。 他知道,我也会回来的。 洗了脸,开了衣柜挑衣服穿,又送来了些轻松清新风格的夏装,乔东城虽然不会事事说个仔细,做事,却又是这般的细心。 换了衣服正梳着发,乔东城就进来。 ;东子呢? ;东子是忙人,一个电话过来就得走了,别扯到伤口了,我来吧。 我把梳子给他,他梳得很细心:;好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早上厨房里做了些养生粥。 我摇头笑:;不用了。 ;那休息一会。 ;嗯。 他没有走,而是坐在房里的小桌边,翻着我从书房里拿来的书。 ;乔东城,你不是要忙吗? ;不忙。 ;你怎么不问我呢? ;问你什么? ;呵,你知道的。 ;我相信你。他笑笑:;你会回来的,千寻,你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人,能把你偷出医院,就纪小北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一早就网罗了很多的精英要给你动手术,便由得他了,他总不至于会虐待你的。 ;乔东城,我和他结束了。 他黑眸里,染上了点滴的笑意:;好。你休息几天,我们去选婚戒。我点点头,是该选婚戒的时候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致我最美丽的女孩(2) 他这段时间,颇是有空闲,很细心地照顾我,而且还有着部队的习惯,就是晨跑什么的。 他就拉我一块儿去,他跑步,我就慢慢走,他说这样对我的身体有好处,可以强身健体,一直会走到山顶上去,那里空气清新。 每每他都会跑得一身衣服都是汗,下山就会慢慢陪着我走,太阳出来照着影子,拉得有点长。 他随身带的手机,打破了这宁静。 他停下来,皱着眉头看了看号码,最后还是接了。 ;我是乔东城。 ;好,你别惊慌,我马上就来。 他挂了电话,跟我说:;千寻,咱们去医院吧,林贵媚在医院里抢救。 ;啊? 倒真的是很震惊,依然不敢走得快。 他就蹲下身:;千寻,我背你。 ;乔东城,我不想去,她们的事我再也不想管了。你要去,你自已去。我多恨她们,管她们的生死呢。 ;快上来吧,便是我要去,我也要先把你带回乔府。看便是要去看的,母女俩相依为命,你爸爸虽然给她留了些钱,可治疗费是太高了,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你,她怎能不恨呢,不说这些也罢。 我趴在他身上,他背了我起来。 ;乔东城,一直想问你呢,你怎么要对她同情啊,要是没有她,我家也不会成这样子。 他轻淡地说:;你哪里懂,当官的真没有几个能干净到哪儿的,林贵媚是你爸爸的助手,接触的人与事自然是多,最能保密的便是自已人了。这些你也不需要知道得太多,我告诉你,你爸爸最爱最爱的,是你妈妈和你。 我伏在他肩上:;我不懂。 ;没关系,你不需要懂的,但是我不会跟你爸爸一样,陷入那样的困境,在部队的风气倒是好些。 随得他,他要去看就看吧,大概他也答应了爸爸,会照顾一下她们母女。 很晚了才回来,但是没有来打忧我。 第二天还是叫我起来去走走,便跟我说,林贵媚装的假肢出问题,从楼上滚下来。 吃了早饭便去选婚戒,不要太华丽的样式,珀金的圈子,只有一个小碎钻,试了试挺好的。 乔东城却说:;就这个作为结婚用,倒是不行,挑好些的吧,钱财之事你一点也不用去担心。 ;可我看着这个,就挺好的啊,好啦,就这个,贵与不贵没有什么所谓的。 ;我倒是希望你要最好的。 ;MJ大师设计的,一向是走华丽路线啊。我取笑他。 他曾经拿着这样的戒指来跟我求婚,多失败的知识,买的时候怎么不想透一点之间的种种关系呢。 他颇是尴尬,笑了笑。 ;不取笑你了,就这个挺好看的,我喜欢。 ;你喜欢就由得你,不过别的珠宝,就不能随你了。 ;好。 有点儿结婚的喜气了,首饰,钻链,玉镯子,一套一套地试着,这些他作主,试了给他看他说好就好。 拍板下一套精致钻链,他取了卡刷。 却又看上了一个镯子:;千寻,咱们买下这个吧,送给你表姐,你还没有回来她打电话到乔府,说这个月底订婚。 ;好。 然后就去试吃喜饼,挑选请柬什么的。 所有的,我都很合作,也会去挑些喜欢的。 要让自已,没有退路可走,所有的事都办好了,钻戒都在指间了。 我也不想让自已后悔了,虽然对他还没有感情,但是也不反感,也不针锋相对,也不吵架了。多好啊,相互地尊重着,保持着一点点的距离,这就叫做相敬如宾了。 身体没有恢复到以前,动手术毕竟是伤元气的事,逛了这么久就有些累了,歪倒在副驾座闭上眼想睡。 红绿灯他停了车,回头取了衣服盖在我身上。 暖热的指,轻轻地抚上我的脸。 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让我想躲开,但是我就要和他结婚了,他对我做这些,是很正常的事,甚至更亲密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我不能躲开的,不能 他的指,又轻轻地覆上了我的唇角,我一震,然后忍不住睁开眼睛抬头:;回到了吗? ;没。他有些尴尬,也有些失望。 ;呵呵,真想睡。我笑笑。 ;想睡就好好地睡一觉吧,你现在气色越来越好了,千寻,明天我们去看爸妈。 ;好的啊。反正我挺闲的。 天天有些事好,这样时间很快就过去。 习惯了早起,一早就起来,乔东城过来帮着我梳头发,他总是很怕我不小心扯到伤口一样,每儿个早上都给我梳发。 梳好了,在后戴上轻松的毛线帽,他笑:;这样挺好看的。 低首,飞快地在我额上一亲。 我一怔:;呵,走啦,早些去呢。 七月的酷夏,就一个字,热。 车里的冷气他也没开得太足,冷热的交替很容易感冒的,他健壮,但却担心我受不住。 车上放了很多吃的,去度假山庄要好几个小时。 以前我们也常去,我爸妈和他爸妈时而就去度假,四个人嘛,刚好就搓上一台麻将,然后我和乔东城周五一放假,司机就载我们过去,也是这样,车里放着很多好吃的。 我取出肯德基买来的鸡翅:;我喜欢吃香辣的,炸的那种。而不是这种碳烤。 ;你身体再好些,再给你买吧。 ;这爆米花好吃。 ;给我尝尝。 我便拿了一个送到他唇边去,他连我的手指一块儿含进嘴里,十分的暧昧。 而我,却任由他。 他笑得满足,放开我的手:;的确是好吃。 ;鸡翅还有吗? ;没了,我吃剩半只,你要? ;要啊。 我就拿了给他,一路上吃吃喝喝,捂着肚子:;不行了,太饱了,你找个服务区,得上个洗手间才是。 他开怀大笑:;我倒以为你是个大胃王呢? ;是啊,结婚后会吃穷你的,怕不怕? 他一只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抓了抓:;不怕。 到了度假山庄,他们不在房子里,佣人说去钓鱼了。 乔东城给我打了伞,便去湖水边。 乔世伯在太阳伞下钓鱼,乔伯母消瘦得厉害,坐在桌边怔怔地看着乔世伯。 乔世伯的病情,让她很大的打击。 ;爸妈。乔东城老远一叫。 二人回过头来看着我俩,然后欣喜地笑着。 ;千寻,好些没有?乔伯母关切地问。 ;好多了呢。没什么事儿了。我拉下帽子,让他们看头上的伤口:;复原得很好。 ;我也没有去看你,来,坐下让伯母好好看看。 我坐下,她拉着我的手看:;幸好气色不错。 我笑着看乔东城:;他天天早上要求我去走走,锻炼身体啊。 乔世伯精神很好,听了大笑:;你们这一段的年轻人啊,的确是缺少锻炼,东城,爸支持你。不过呢,媳妇是要用来疼的,也不要把她当成你的兵。 ;爸,我怎会这样对东城。 ;你以前啊,可是出了名的狠。 ;怎么个狠啊? ;东城你说。 乔东城倒着茶:;爸,你就不要揭我的短了,小心把你儿媳妇给吓跑了。 ;你不说,我说。乔世伯端起茶喝了一口:;东城以前带兵啊,新兵蛋子不适应强大的锻炼,就想着法子偷懒,什么借口都有,就拿装病的来说吧。东城怎么个治法,东城带他去医疗室,让人给他针灸,从此那小子,再也不敢装病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致我最美丽的女孩(3) ;果然厉害啊。针灸可是很痛的。 ;得了哦爸。看看你钓到鱼没有,现在身体感觉还好吗? 乔世伯边走边说:;在这里空气好,又没有官事缠身,倒是轻松了很多,比在医院里感觉身体不知好了多少。 乔伯母问我:;千寻,你和东城的婚事,张罗得怎么样了,我在这里得照顾着你伯父,也走不开帮你们张罗的,结婚是大事,你们不要随便,乔家现在虽然在特殊时期,可是钱,还是有的。 ;乔伯母,你放心在这里照顾乔世伯吧,你都瘦得厉害,我和东城都会张罗好的。 她很伤心地说:;每天想着啊,就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的。这一病,不是好事,可也少了许多人来盘查,可要是你世伯身体好,我倒是不怕什么人上门来查。 ;不用太担心了,都会过去的。 ;但愿如此了,他部下打电话到这来,他以前一手提上来的人,如今都打落了,这些消息我都不敢告诉他呢,免得他心里伤悲着。 我陪着她走在在木桥上,走到木桥的尽头,湖里的鱼都清皙可见,水质真不好。 ;千寻,你妈妈留给你的财产,都要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笑笑:;没有打算怎么办啊,就搁在银行呗,每个月用利息也足够让我过得很好了。 我又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也没有投资的眼光。 ;这样多不划算啊。 ;没关系的。 ;千寻,你知道东城在外面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呢? ;房地产。 那乔东城不是富得流油,又是高官,又有钱,怪不得女人前仆后继着,林静都要抱女儿跳楼威胁他了。 ;他的事,我也不过问的,他做什么,他比我还理智。做什么没关系,反正他会把我养活,就好了。 ;也不是这么说的,以后你就是东城的媳妇了,东城现在官位在身,政策上是不允许这些的,交给外人始终不是办法,以后这公司啊,我琢磨着让你进去,有自家人在,不管什么帐目都放心得多了。 ;可我什么也不会? ;不会可以学的,不急。她说。 那好吧,我也反驳。 她又说:;最近经理打电话给我,说东城的竞争对手,已经在动土开工了。 他这些事,他都不会跟我说的,我也不会去问。 不懂的人,插什么手呢。 但是乔伯母语锋一转,又说:;千寻,你妈妈留给你的那块地,倒不如现在给东城开发吧! 心里有些震惊,我还以为她真的觉得自已以往做得过份了,而现在乔家有难,所以对我又好了起来,希望一家人在一起一条心,把这些路一块儿走过去。 可是她,惦记着的还是我妈妈给我的那块地。 不让我打官司,是不是和林贵媚交易,林贵媚把这地让出来,等我和乔东城结婚了,乔东城也就有使用的权力。我不认为乔伯母是一个软弱的人,真的拿林贵媚没有办法。 真不想问,这些事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但是心里,很是难过。 她看我沉默着,又说:;那块地现在多好啊,有钱也难以买到,东城的对手买了周边的土地,但是没有那一大块,他也是无用功的。 ;可是,那块地……。 她见我为难,便又说:;你终是要嫁进我们乔家的,帮助自已的丈夫把事业做得更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对不起乔伯母,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而是这一块地,我已经给了别人了。 ;啊她惊讶地叫。 叫得有些声音大了,乔东城都关切地回头看。 我冲他一笑,再低首看着鞋尖上那细细的珍珠:;给纪小北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商量一下就给了人了,真是的,你一定给他骗了不少,我跟你说,那块地多值钱,是你想也想不到的。她有些气急败坏起来,说话也冲了。 她似乎,也觉得有些过了头,又耐着性子说:;千寻,这么大的事,你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啊,你爸妈不在了,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东城就是你的老公,难道一家人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那块,你卖给他多少钱?可不要让人骗了,要是相差得大了,你也甭担心,咱们还是可以要回来的。 ;呵,乔伯母,那块地,我一分钱都没有要,我送给他,我也不要他的钱。 ;你疯了。她这一次,还是没有忍住,大声地叫了起来。 ;我没疯,我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对不起乔伯母,那块地已经给人了,而我也不打算收回来,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做乔东城的妻子,现在我们还没有去登记,什么事情都还来得及的。 心里多难受啊,不过是一块地,不过是一块死气沉沉,没有生命力,没有感情的地,就可以测试出这么多的人心。 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我对那地的价值,从来没有期盼过。 乔东城听到这儿的声响,走了过来:;妈,怎么了,你们嚷些什么啊? ;东城,陌千寻她疯了,她疯了,她居然把东城区那块土地送给了纪小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狠狠地给我们乔家打了一巴掌啊,陌千寻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乔家放在心上过? 放心上?那你们呢?问我时候,你是否想过。 纪小北说,现在你们难为的时候,你们当然会觉得我好,我会和你们一起度过,可如果反过来,我未必有这么样的价值。 东子说得对,纪小北太毒了。 乔东城抱住我:;妈,你别这么说千寻,那块地是千寻的,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要是那地给你,那多好。她给纪小北,一分钱都不要,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你。我看她是想拿着那块土地作嫁妆,作踏脚石,想嫁到纪家吧,那有什么可能。明明就要跟你结婚了,还有纪小北这样,她心里从来没有想过你,东城,这婚事,你还是慎重点考虑。 是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是建议乔东城还是慎重一点考虑为好。 毕竟他从军的,结婚不易,离婚也不易,而且费事儿。 乔东城沉声说:;妈,你冷静点。那块地是千寻的,她怎么处理是她的权力。他说:;怎么就扯到那些事上去了呢,我说过公司的事,不用你们来操心的。 乔伯母相当的不开心,黑着一张脸,诸多的怨言。 本来打算,还要在这里多住二天的,但是现在我们却在回去的车上。 来的时候,挺亲密的,我也没有抗拒什么,但是现在,却有些沉默了。 过了收费站,就是高速,一路上没有风景可言,几丛木芙蓉开得疏疏落落的。 ;那块地,我给纪小北了。 ;那是你的事。 ;我不知你也在乎,但是就算你在乎,他跟我要,我还是会给他。我这条命,是纪小北救下来的。 ;我不要。 他不要,但是他妈妈想要啊。 她没有说出来,而我却知道。 她对我改变了态度,她愿意把我当成儿媳妇,那是因为那块地,因为现在的各种时宜。 ;现在还来得及。我说。 他转回头:;陌千寻,你想说什么? 有些怒了,脸色都有些发黑。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们现在还没有登记,也没有发喜贴,一切都还来得及回头,土地的事,我给了他,我就没有打算再收回。我也不会要他的所有钱财。 ;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他冷声:;陌千寻,我决定要和你结婚,认认真真与你结婚的时候,我就是认定的你这么一个人。 我也有些怒了:;你认定我什么呢,乔东城,你是不是不服输,你觉得我和纪小北在一起,你很没有面子是不是?你妈妈是看中了我的钱财,钱是不要,向林贵媚讨了那块地,等我们一结婚,你就有权力使用,你们完全没有知会我的意思,乔东城,我不是只会说好,只会跟着你走的人。 挺够的了,跟我发脾气,我还一肚子火呢。 ;我妈是我妈,我是我。 ;你们都是一样的,我跟你说,我现在就不想嫁进你们家。什么意思,真的认为嫁进你们家是我的荣幸吗?所以你妈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地说我。 我是有血有肉会痛的人,我的东西,我爱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划脚的。 ;别任性了好不好?她说的话,没人要你放在心里。 ;停车。 他不停,板着脸还是继续开。 我大声地叫:;乔东城,我叫你停车,你听到没有啊。我不要嫁进你们家,我也不要看你们家的脸色,豪门又怎么样,高官世家又怎么样,老娘不在乎。 我对你妈妈,对你们忍耐很多。 只因我想做好一件事,就是嫁给你,爸爸是这样希望,妈妈是这样希望。但是你们的意愿,是从土地出发。 我心情不好,别指望我可以有多冷静来解决这些事。 我忍够了,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就把我当成亲人,你们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可以尽情地污辱我。 是的,我就是做了纪小情的女人,我就是让他包养过了,又怎么样呢?他乔东城还连私生女都有了。 你们在要求我的时候,是不是你们自已也要要求一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致我最美丽的女孩(4) ;停车啊。我大声地叫着,使劲一踢车。 ;陌千寻,这是高速公路,停什么车? ;叫你停你就停,总之我会自已回北京,用不着你来关心。 ;你冷静一下,我在前面服务区等你。他靠边,停了下来。 我甩上车门往前走,柏油路现在正是热得沸腾的时候,他车子开得很慢,是想让我开口。 我大步地走,不会开口叫他的。 倔强的根性,本就存在着的。 我喜欢的是纪小北,我结婚的是你,我把土地给纪小北,我把我的人生给你,你若是让纪小北选,纪小北肯定不会要土地而要我。 可是他的家世,好得太过份了,不是我能踩得上的。 仰头看着日头,毒辣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最亮的地方,亮得有点发黑,看了一会双眼就难受了。 口袋里还有点钱,在服务区里他等着我,我买了碗方便面泡着蹲在地上吃。 他叹了口气,去车里取了瓶水给我:;没多远的地方,可以下高速吃饭。你要任性,等你身体好了再任性。 ;不要你管。 他抢了我的方便面:;不要我管,那你就自已过得好一点,我们以前吵架,还不有吵够吗?千寻,你经历的事也不少了。 ;我总不如你。 ;不是这意思。他叹口气:;你要学着,更会控制自已的情绪,这样伤身体,这方便面没有营养,也别亏待自已的身体了。你现在生气我知道,回家你怎么折腾我也行,让我把楼梯都抹干净,让我去草坪把所有的杂草都拔干净。 这是在哄人吗?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让你跪摇控器,成不成? 他笑:;可以考虑一下。好了,上车吧,这天气多热,看你衣服都有些汗湿了。 发泄过后,轻松了许多。 不过缝隙,怎生没有呢。 房里的钻戒,依然那么安静,但是嫁与不嫁却有些犹豫了,乔世伯是想在弥留之际,看我成为乔东城的妻子,这样他对我爸妈,就会有一个交待。 可是……可是很多的纠结,在心里徘徊着。 喜饼,请柬的打电话过来,叫我过去看看是否满意,我跟他们说,稍后些,现在没有时间。 飞烟先订婚,请的是国内的一些亲戚,请我可一定要去。 而且乔东城也早就替我买好礼物,我总不能避世而不出门吧,乔东城现在又销了一些假,去了部队。 正找衣服电话就响,乔东城打过来的:;千寻,今天飞烟在世纪酒店订婚,你先带着礼物过去,我得稍后一点。 ;嗯,好。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出租车,上山接你。 ;不用了,我开车过去,开慢点没事的。 乔家的司机现在只有一个了,带到了度假山庄去给乔世伯开车,往时热闹的乔家也只有二个佣人一个厨子工作着。 ;开慢些,现在还早,不必赶时间的。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一会听个简单的会议报告就可以过去了,对了,给我拿套衣服带上。 ;好的。 挂了电话换好衣服,好好地修饰下自已,眉毛修得整齐,搽上各样的护肤品,修颜液,底粉,粉,胭脂,样样都弄得仔细,再在纤长的睫毛搽上睫毛膏,要把自已弄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些远房的亲戚们不对我浮上各样的可怜光芒。 虽然我爸爸妈妈离开了,但是我依然,活得很好。 乔东城的房间,很干净,没有多余的装饰,很浓的男性味道,一丝不苟的,看看那被子,叠得像豆腐块一样。 我的经常都双脚一蹬,不叠的,回来都整齐着,佣人会打理。 拉开他的衣柜,放服放得格外的整齐,这样的场合要穿正式一点,这么热的天,简单一点就好了,他又不是新郎,只是贺客而已。 最多的就是白衬衫,没啥好选的了,就给他取一件白衬衫,西裤,袜子也要。 拉开最底下的,放的是领带,五颜六色满满一箱。 领带本是轻盈之物,可是拉出来却是有点重。我拔弄开领带,一本有些年代很厚的相册搁在底下。 我有些好奇地取出来,翻开看。 那是我们幼年之时的照片,咦,这不是我奶娃儿的时候吗?还哭,好丑啊,然后就是长大一点的,我们在度假山庄照的,去游玩照的,骑马照的,好多啊,几乎每一页都有我的照片,而别人是廖廖无几。 有一张,照得真是漂亮,那是穿着校服笑得好开心,而且照得好是清皙,头发微湿,贴在脸颊上,可是肤色是那么的好,白里透红着,眉间眼里的开心,浓得化不开。 这一张应该是我读高中时照的,但是那时候乔东城早就毕业了啊,我都不知有这么一张照片,他倒是收藏得好好的。 抽出来,后面竟然写了字。 致我最美丽的女孩。 笔迹写得刚劲有力,是乔东城的。 往后所有的照片,越来越多是我的,每一个阶段都有,而且很多是偷拍的,和他吵架后气鼓鼓,我和林端一起的照片,少得可怜,唯有一二张也是和大家一起模糊不清的。 很少很少了,乔东城是说过我和林端不合适,让我吼了一顿之后就越走越远了。 照片,也应该是那时就开始减少的。 把相册放回去,用厚厚的领带盖好,拉开旁边的柜子,放的就是袜子了。 顺便到鞋柜里,挑了双新鞋子装好,用纸袋提着出门。 世纪酒店外面摆着一对新人的婚纱照,笑得很甜蜜,男的俊气,女的艳丽,怎么看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如果我没有去法国,现在飞烟姐的位置,也许是我的才是。 可是感情的事,去哪里寻找永恒,也只有失去了才会总是在怀念着。 进去,林端和飞烟姐已经在里面迎客,我把礼物送上。 飞烟开心地说:;千寻,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听说你月初做了手术,但是那时都联系不上你,没有去看望你真是抱歉。 ;呵呵,又不是外人,怎么说这些见外的话,这是给你的礼物,祝你们幸福。 她拥抱我:;千寻,我现在真的感觉好幸福,好幸福,林端从来没有这样对我好过,小产之后他都是亲自照顾着我。 ;幸福就好。 我笑。我虽然没有这样的福气,可是我仍然希望这个世上开心的事比伤心的事多。 ;林端,恭喜你。 他淡笑,眼里盛着忧伤。 ;千寻。他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握一握,然后放开:;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挺好的,就等头发长好了,所以现在,帽子还是必须的。 他笑笑:;那就好,快进去坐吧,左边最靠窗的地方,几个朋友在那儿。你这身体刚好,别久站。 ;好。 ;千寻。 ;嗯。我依然冲他笑。 他轻声地说:;你今天真漂亮。 得他赞我,真的很开心,女为悦已者容。 笑着进去,时间还有些早,来的人也不太认识,左边看到阮离,林夏坐着了。 林夏依然那般的清净,不染尘烟,端着茶细细地品着。 难得的林夏居然会提前来,过去打个招呼:;林夏哥,阮离,这么早啊。 他放下茶,拉开身边的椅子:;坐这,千寻。 我依言坐下,他转身却将我的帽子给揭开。 ;林夏哥。我不依地叫一声:;会弄乱我的头发的。 ;我看看伤口。他说:;不会弄乱你的妆的,今天这样,真好看。 ;哈,瞧吧阮离,本小姐都说长得漂亮,你们一听就要作吐,今天林端一见我,就夸我好看,现在林夏哥也是,你可以污蔑我的品味,不可以污辱他们的言词。 阮离差点没将水给喷出来:;千寻,这小嘴巴,越来越是歹毒了。提的是什么?不会又是好吃的吧,林端订婚宴呼的,我昨晚上就没吃饭了,扶墙而入,一会儿一定要吃到扶墙而出。 这资本家,小气得让人好想把他逮去灌猪笼。 林夏细心地看我头上的伤口:;别沾到水了。 ;我知道呢,林夏哥。 他帮我把帽子戴上,还顺便地给我整整发,那亲昵的劲儿,让我觉得吃不消。 ;带的是什么?他也好奇地问。 ;乔东城的衣服啊,他现在在部队,一会儿就过来,办公室估计没有衣服了,就叫我带过来。 ;千寻,你真要结婚啊? ;切,阮离,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么幼稚的话,我当然是想要结婚了,姐现在也是嫁入豪门啊,你说,你是不是怕送礼,我不用你送成不,阮少,你个小气鬼。 阮离看看林夏:;我什么时候小气了,千寻你做事总是欠缺成熟的考虑,乔东城在外面花花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他结婚,你是打算做后妈吗? ;什么意思? ;林静要把乖乖给乔东城。我说啊,你真是的,你嫁给林夏哥不更好吗?林夏哥这么疼你,这么宠你。 我掳掳头发:;阮离,我看你还没有喝酒,就开始醉了,林夏哥是林夏哥,你哪能用这些开玩笑啊。 林夏眉峰一皱:;千寻,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去,可是他拉上了我的手,使力将我拉了起来。 好吧,说清楚点也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致我最美丽的女孩(5) 二楼安静了点,他拉着我在楼梯转角处:;千寻,阮离说的这话,没醉,我对你怎么样,别人都知道。 是啊,别人都知道,然后我就要顺水推舟吗? ;林夏哥。 ;我不想要做你的林夏哥,以前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现在我还是告诉你,我仍然喜欢你,千寻,不要嫁给乔东城,也不要嫁给任何人,我一直在等着你,我等你累了,我一直在等着。 我闭上眼睛,用力地消化一下这些消息。 镇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林夏哥,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好哥哥。 ;我不要做这个好哥哥。他说。 往前一步,我就往后一步。 背贴在墙上,他低首,然后就吻住了我的唇。 我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吻着,不反抗不迎合。 等他吻够了才推开他:;你看吧,我对你的亲吻,没有半点的感觉,算了吧,林夏,我真的一直把你当成哥哥,我对你没有感觉。 ;那乔东城呢? 他不甘地低吼着,那双清净的眼眸里,细细地浮上了受伤。 ;我和他啊,呵呵,我们二个人的事,恕不想说。走出他的笼罩,一手擦着唇。 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们的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失去过一次他们,因为我选择和林端在一起,他们都很惊讶,他们认为我要和林夏哥一起才是对的。都觉得我是任性,林夏跟林端吵了一架,林端搬出了大院,于是我的友情,也决裂了。 我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努力地修补着,小心地维护着。 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没有办法的事。 我宁愿找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结婚,也不要和你,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宠我,你护我,你等我累了到你的身边栖息。但是林夏,嫁给你会有好大的压力的,你的爱太浓了,我负担不起。 下了楼去,这一会儿的时间就来了很多的人,很多亲戚也在,不过多年不曾相见,个个都是陌生了。 我大伯,我姑姑都在美国,没有回来参加这订婚宴,这些都是以前的旁亲。 看到我,大表姑有些惊讶:;千寻。 ;是啊,大表姑。 ;前二年看你开出租车,现在还在做吗? ;没有了。 她呵呵笑,浓厚的眼线快迷成黑黑的缝:;倒也是,做那行哪是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做的事呢,也不过是个跳板,现在看你,还钻镯啊,过得可真不错啊,纪小北也是个大方的主。 ZP的事,全城皆知,她能知道也不奇怪。 这样的暗讽,我倒也不生气,这些都不能承受的话,那我心理早就崩溃了。 ;千寻啊,你如今过得好了,你表哥现在公司不景气,你可也要帮着一把啊,咱说我们也是亲戚。 现在是亲戚了,她的意思是以后就算是纪小北甩了我,总也有点人为我出头吧。 ;我不是做生意的,真不好意思帮不了你。那时候在法国,妈妈打电话给她,她说:;妮妮啊,如今我们家自身难保来着,陌扬也害惨我们家了,老是有人来审,有人来查,这个说充公,哪个说充公,你说死去的人,咱就这么费事呢。 妈妈低声下气,委婉地跟她要点钱,告诉她我们在法国的东西失盗了。 这个大表姑说:;我们现在哪有闲钱啊,不瞒你说,我都想跟你借点呢,陌扬虽然去了,可是你们的底子毕竟也是丰富的。 还能再说得下去吗?妈妈默然地挂掉电话。 爸爸官场得意之时,妈妈鞋上有点脏,她都用手帕给妈妈抹干净,叫我爸给我大表哥一些所谓的工程做做。 ;千寻,咱一家人,也不说二家话。 ;大表姑,我现在没钱,生活还得依靠着别人呢。 ;你没有,纪小北有啊。 ;有他也不会给你们的,你们跟他是什么关系啊!我跟他没关系的人,这事太为难我了。保持着优雅的微笑,走到秦瑞身边去。 秦瑞看着我笑:;刚才就来这找我们了呢,说千寻呢,千寻这孩子没来吗? 我笑:;想来我还有点价值吧。 ;刚才你去哪了? ;林夏哥有点事跟我说,乔东城来了,等会我。提了东西出去。 乔东城在外面,给了个红包在签到那儿,我超喜欢他的野战军衣服,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这么亮眼。 不过他也不是喜欢秀这些的,会换了衣服回来。 ;千寻。他看到我一笑。 ;挺早的,还没有开宴呢,给你,快去换了。 ;东城哥穿这个,特别特别的帅气,迷死我了。飞烟尖叫着:;千寻,你可把他给看好了,现在的女人可是如狼似虎啊,别把你们家东城啃得骨头都没有。 乔东城淡淡一笑:;飞烟过奖了。 林端往前外走去,我回头去看,他去开了车门,把乖乖抱了出来。 乔东城拉了我的手就往里面走,让我陪他去楼上的换衣服。 ;林静与乖乖都在,如果你觉得不好,咱们现在离开也没有什么关系的,礼送到就好了。 ;我不喜欢躲躲闪闪,下去吧! 还是我了解的乔东城,跟着他下去。 他给我倒了杯温水,无名指上的戒指很亮,发现的,自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乔东城,你不请客啊。东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请,哪能不请呢。他笑:;改天把喜饼,请柬一块给你们。再请你们吃一桌私房菜,如何。 东子笑:;这还差不多,东城,咱也是兄弟,掏心窝里说一句话,你们结婚了,你就要对千寻好,不能再混着日子了。 ;唉,东子哥,说得是。 东子发飙了:;你叫我哥,我有这么老吗? ;随千寻叫你啊。 ;这戒指,也不怎么样呢,难道乔家,败落到买不起好的吗?我师傅设计的最新款戒指,十分的华丽,我送你一个。林静端着酒过来,站在乔东城的身侧说话。 然后举起杯:;谢谢各位哥哥来我哥的订婚宴。 我抓住乔东城的手看:;戒指挺好的啊,越好的,未必就越适合自已,别人送的,也未必是自已喜欢的。 乔东城握住我的手,脸上浮上笑意:;我们知晓便好,来,喝酒吧。;千寻姐姐怎么不喝酒呢,是不是觉得我们这里的酒水不好啊,还是怠慢了千寻姐。 乔东城皱起了眉头:;千寻不能喝酒,我代喝。 ;好啊,代喝的规矩,一杯顶三杯哦。 乔东城也不说话,将桌上的白酒取了过来,连杯子都不用就这么灌着喝。 白酒很呛人,他咕咕地喝着,只一会的时间,一瓶白酒就见了底,酒瓶朝下,一滴都没有剩。 林静恨恨地看着他,还挤出笑意来:;你们慢用。 桌上,我轻握他的手,他回握一下,告诉我没有事。 东子鼓掌:;牛B啊,这混部队的就是不一样,居说个个都是牛人,那是从不用杯的,都是大碗喝的。 乔东城仍有风度:;哪儿。夹了点菜给我:;吃饭吧。 林夏一句话也不吭声,取了酒来,自斟自饮着一杯接一杯。 只吃了点菜,我就想离开了。 乔东城陪着我往外走,跟飞烟与林端打了招呼就要回去。 ;爸爸,不要乖乖了吗? 软侬娇滴滴的童音,乔东城的脚步停了下来。 乖乖抱着布娃娃,一张惹人怜爱的小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乖乖,进去吧,乖点,要听你妈妈的话。 ;爸爸,我不想进去,我想要跟爸爸在一起。 他回头,去抱抱乖乖:;要听话知不知道,乖乖现在四岁了。 ;爸爸,乖乖好饿,妈妈也不在家里,阿姨做的饭吃不下。 ;怎么了? 乖乖张开嘴巴,小嘴红得紧,里面长了个很大的泡泡。 乔东城心疼了:;乖乖,去看医生没有。 她摇摇头,乔东城就回头看我。 ;你带她去买些药吧,我先开车回去。 他回来我已经在床上窝着要睡觉了,电视还开着,却不想动身去关掉。 乔东城敲了敲门才进来:;要睡觉了? ;嗯。 他把电视给关掉,坐到床边来:;千寻,今天的事有些抱歉。 ;没关系啊。 ;你不生气? ;不会,别说是你,如果她给我看,我也会带她去买药的。 他伸手将我额头的头发抚起:;倒是宁愿你生气。 ;现在有些晚了,你喝了这么多酒,叫朴奶妈给你泡杯浓茶喝,一会早些睡觉吧。 ;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致我最美丽的女孩(6) 但是了他没有走,双眼炯然地看着我:;结婚,你喜欢哪间房作婚房,现在也该让人布置了,我也有几处房产,你比较喜欢哪儿的环境? ;我都无所谓啊,乔世伯不会喜欢我们搬出去住的,这些你作主就好了。 他轻叹:;以前的千寻,有自已的主见的。你对这个婚事,到底是没有一份的期盼,什么都是随意就好。 ;原谅我,还没有喜欢你。我一笑,拉下他的手:;去忙你吧,我得睡了。 喝了酒,于是他就问出这些话了。 他说:;你心里,还想着林端吗?抑或是纪小北? ;我是喜欢纪小北的,但是他是过去,乔东城,你该先去洗个澡,这样更能醒醒酒。 他合上眼,微微地叹息,然后给我拉上被子:;睡吧,千寻。 第二天很早,朴奶妈就忙起来,打扫得有些声响把我给忧醒了。 打着呵欠起来:;乔东城呢? ;少爷他去跑步了。 没再拖着我去散步了,我们努力地粉饰着太平,其实也是各自有心结的。 ;陌小姐,夫人打电话回来,她今天会回来。 ;好。 又上楼去梳洗,做喜饼的打电话来,说喜饼出来了,叫我们过去试吃,都好几次了,再推就有些不好。 开了车下山,吃了个说好,然后签个名算是正式定下了,店员给我提了几份带回家。 黑亮亮的房车停在乔家别墅的外面,乔夫人倒是挺早动身回来的。 提了饼进去,在门口就听到乔夫人说:;你爸说现在身体还好,而且身边有人侍候着,让我回来看看的,乖乖打电话给我都哭了,我还能不回来吗?你倒也是不当一回事,虽然你不喜欢林静,可乖乖毕竟也是你的女儿,身体里流着你的血。 我进去,乔东城主动迎上来:;千寻,回来了。 ;是啊,去试吃喜饼了,带了些回来,你也尝尝。提了过去:;乔伯母,你也尝尝。 乔伯母就低头问乖乖:;乖乖,你要吃饼吗? 乖乖摇摇头:;奶奶,不要。 ;都不吃,你拿上楼去,自个吃吧。她含沙射影,口气也颇是不好。 乔东城就说:;妈,你怎么这样跟千寻说话呢。 ;我说她什么了,你就这么护着她,东城,你眼里还有妈吗? ;爸爸,你不要生气,乖乖真的很害怕一个人在家,妈妈喝醉没回来,乖乖才打电话给奶奶的。 ;我不是生这气。 ;我这个当妈的,不该回来吗? ;妈,我没那个意思。 ;好了,东城你少说二句,乔伯母不喜欢吃喜饼,这也不能勉强,你不是今天还要去部队吗?怎么还不去呢? 他拉我上楼:;我妈不管说什么,你也别太当真,知道不? ;嗯。我知道。 ;千寻,其实我比你想的,还要在乎你。 ;你去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话能听不听,什么话当不当真,我知道的。 乔东城果然是他妈生的,就知道他妈想干什么。 他才走了一会,乔伯母就上来了。 ;千寻,我有话跟你说。 ;乔伯母有什么话尽管说。 ;你给纪小北的那块地,你去要回来。 果然直接得紧,我淡淡地说:;如果我没有要回来呢? ;你能要回来。 ;可我不会去要回来,乔伯母你这是强人所难。 ;那你和东城的婚事,我看,这得好好得考虑一下了。我们乔家的媳妇,就不是要那种手腕往外拐的人。 ;好啊,我也不想这么快嫁。 ;那你的东西。 ;我自个收拾就好。 她也不说话了,转身就出去:;乖乖,你怎么上来了,乖乖别怕哦,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有爸爸陪着你,也有奶奶照顾你。 我把钻戒拿出来,就放在桌上。他送我的东西,我不会带走。 还以为自已没有多少东西呢,这一收拾,足足一大箱。 提了箱子下去,下面的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人。 车子钥匙我有,但是不会开走他们乔家任何一台车,要走,也走得骄傲一点。 打电话叫出租车上来,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外面的警卫看我出来,还给我敬个礼。 我朝他们笑笑,拖着大大的行礼箱下山。 走得累了就坐在箱子上等着出租车,我是得去租个房子住住了,寄人蓠下,搬来搬去的,身体累,心也累。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一直走就是了。 拿了后座的报纸看,翻到了租房的,却觉得难受。为什么总会让自已处在这样的情况里呢? ;小姐,你拖着这么大的行礼箱,是不是要去旅行? 旅行,倒是好啊。 可以清净一段时间,只是我现在只有身份证,能去的地方有限。 ;师傅,去机场。 等我回来,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或者,我不会再回来。 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去西安,以前的帝都。 上了飞机关机,一直就睡到空姐叫醒我,说到了。 西安机场看西安,只觉得好宽敞,如今是流火的季节,一出机场热浪就扑面而来。 跟着几个背包客一块儿坐大巴,去的是西安城中心,钟鼓楼。 我也跟着他们走,住平价的客栈。 乔东城的电话不断地打过来,我给他发信息:;我们真的不适合,这样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乔东城,你不要找我,我不在北京。 一个我在这古都里寻找,吃回民街的烤肉,碗碗香面条,凉皮。 西安的消息,有高亦有低,端看各人喜欢,在这里却觉得十分的轻松,游人很多,这里的步子比北京要慢得多了。 端一碗羊鱼泡馍在窗边吃,看着外面成双结对的人,无比的羡慕。 ;小姐一个人?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抬头看着那张英俊的出色的脸。 不是梦里,不是想的,他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 ;这样的羊肉泡馍,好吃么? ;不好吃。我老实地说:;我不喜欢吃这个。 ;那就换个吧!他拉起我:;我带你去吃南方精致的菜。 ;纪小北,你出差,恰巧在这里吗? 他回头朝我笑:;我是来找你的。 ;我们之间……。 ;我是来找回你的。他重复一句:;不喜欢吃的东西,你以后就不要勉强自已吃,出门在外,定是要照顾好自已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致我最美丽的女孩(7) ;纪小北,你就这样来? ;要不怎么来? ;你一会就回去吗? 他步子放慢了,与我并肩走:;不回去,除非你与我一块儿回去。什么东西都不必带,我带着心来这里就好。 吃了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领着我去鼓楼,站在那儿高高地看着西安城,磅礴大气而又不缺时尚,灯火与喧闹把这千百年的古都照得热闹无比。 二十四时节的鼓,游客不能敲,纪小北却上去,重重地敲了一下拉了我又赶紧跑。 又好笑又想做坏事,转到后面去那一面去,我也使力地敲了一下,不过这一次没有他那么好运,马上就有人过来警告我们:;不能动的。 我用责怪的眼神看纪小北,那看护鼓楼的也好笑,便说:;先生,你记着没有,这里的鼓,不给敲的。 他一走,我就捂着肚子笑。 纪小北跑过来抱起我:;会把坏事儿赖我身上了啊,哦,胆子撑大了。 把我抱到防护栏上坐着,二手轻抚我的脸,那么那么的温柔,他的唇靠近,鼻息在我脸上打转着。 我闭上眼睛,他的吻落在我眼皮,如雨一般的轻,如吻在,我颤抖的心上。 我是这样的渴望爱,我是这样的喜欢,让你轻轻地拥抱。 爱上不爱该的人,但是现在,我溺在其中,脱身不得。 吻得那样深,吻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没有权利,没有计算,只有蠢蠢欲动的心。 杀风景的声音却传来:;你们俩把这当成什么地方,还不下来。 他抱我下来,护着脸红红的我,还跟刚才那保安吼:;小爷又没亲你,你凭的多意见。 拉着我继续往上面走,上前摆放着一些朝代家具。 雅致的古代家具,屏风,坐椅等。 纪小北抱住我的腰,下巴搁我肩头上:;喜欢吗? ;挺好看的。 ;咱也买一套。 这些都是年代久远,很有价值意义的展览品,明明就只是这样看着,还能看得心里甜丝丝的。 头二天我一个人的时间,看什么也就是什么。 看的是东西,变的是心情。 牵着手下了鼓楼,花园广场那儿好多人玩抛得高,一扔就在空中闪闪发亮。 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纪小北便买了二个,和我一起摇着再往夜空一抛。 ;哇,好高啊。他扔得好高。 他得意地笑:;那自然是,来,给我抛,你看着哦。 尽情地抛得高,尽情地笑。 在西安,我们都不必去掩盖自已的开心。 大人孩子,个个都是这么的开心。 ;哥哥,给漂亮姐姐买朵玫瑰花吧。 纪小北摸摸口袋:;能刷卡不? 我捧腹大笑,纪小北你能不能再白痴一点。 掏钱买了一朵:;鲜花赠美男,来,纪小爷,送你的。 他笑眯眯地收下,然后亲我一下:;陌大爷,小爷香你一个,谢谢你的花。 ;还玩,还玩。伸手去将他的头发揉得乱乱的。 ;那条街很多东西卖,咱们去看看。 ;我累了,你背我。 ;行,祖宗。他背着我过去。 其实无心于那些玉器,但凡看一个,纪小爷都装模作样地说:;太贵,太贵。 ;好了,别玩了。累得都不想动了。 ;那就在前面这酒店住下。 ;我的东西在客栈里。 ;难道有我在,还要你操心任何事吗? ;那行,不过呢,得你自已去帮我拿,这是钥匙,还有开的收据,我去洗澡先睡觉。 ;得,你累了先睡。明天我们去城墙那儿骑自行车。 在西安,玩得真的是好开心,还去看了秦始皇兵马俑,又去爬华山,去泡温泉。 玩得有点儿乐不思蜀了,不再想婚事,也不再有很多的烦恼。 纪小北完全不把公事带在身上,玩起来比我还疯。 可我们,毕竟总也要回到现实。 纪二姐打电话过来:;小北,妈的心脏病发作,你快些回来。 我靠在他肩:;小北,你现在就回去吧。 ;你呢? ;呵,我玩得有点懒了,不想回北京了,也想着下一站去别的地方玩呢。 他却抬起手拍拍我的脸:;千寻,躲避不是办法的。 ;我没呢。 ;回去吧,你和乔东城把婚约给消了,我对你也不多说什么,总之我要什么我很清楚,李虹的我是万万不会和她结婚的,我和她闹这些婚事,就不会开口跟家里要一毛钱,而前期投资下去买的土地,恰巧是你的,你信不信我。 ;信。 他回头抱住我的脖子:;千寻,我多难受,我害怕你不信我,小爷长这么大,还没有试过这样的感觉,千寻,我不会白要你的。 ;没关系,我要了也没有用,放在那儿是浪费,你能开发出来,能做出更多的事,挺好的啊。我不怪你。 他笑着亲吻我一下:;我知道你心里担心的,哦,陌千寻,如果我不能娶你,那么小爷就陪你单身一辈子,你敢是不敢。 我心动了,我说:;我敢。 ;那就陪我回京吧,做完这些事我也就着手少些了,钱是赚不完的,人生要抓住的人和事并不多,以后我再带你玩遍世界。 收拾了东西,当天飞机就回北京。 纪小仪来接我们的,纪小北问她纪夫人的情况。 纪小仪难受地说:;妈咪真的要换心脏了,可是还没有找到比较合适的。 ;别担心太多,大哥说回来,什么时候可以到? 纪小仪说:;大哥也很担心妈咪啊,本来这个星期就要到的,但是有点事耽搁了,不过过几天也就会回来的了,法国飞到北京也得费些时间。对了,千寻,你以前在法国哪儿住过啊,我听说你以前去过法国呢。 ;巴黎。 她一笑:;真是太巧了,我大哥也在巴黎。 我还不曾料想到,这一种的巧,是我的梦魇。 第一百二十七章:宠溺(1) 我发信息给乔东城:我回到北京了,我们解除婚约吧。 他也回信息给我:天香阁见。 纪小北回他家,我去见乔东城,他让司机把我们的行李送到四合院里去。 下了出租车,往矮竹路里面走去,圆圆的拱门里面就是天香阁了,天香阁里的白玉兰,叶子青绿青绿的,仿古寺的建筑,别有着古色古香的味道,在这闹市里独静着。 这里的茶更是一绝,只是卖茶而已,但是生意好得非得预约才行,茶位室只有六个,处处幽静而又隐私,很得一些大享与明星的欢心,故此生意一直很不错。 穿旗袍的侍者引了我进去,茉莉的香很干净清甜。 推开门进去,乔东城端坐在位子上正吹着茶,米白色的衬衫,柔和了他身上凌厉的军人气息。 我进来,侍候招呼我坐下,乔东城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放下才说:;你回来了,西安好玩吗? 他们真是厉害,个个都知道我去了哪里。 活像我就生活在他们布的场景里面,我就是想什么,做什么,他们都知道。 倒也是,查查我的卡,打电话去航空公司一查,就知道了,他乔东城又不是平民百姓,想查什么哪儿有查不到的道理。 他想知道的事,他会查出来。 我和纪小北在西安,也是瞒不了他的。 便大方地说:;挺好玩的,很大气,也带着时尚的一个古老城市。 ;玩够了,也该是回家了,九月了。他说。 就像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明明有事,却什么也不管就丢下一切跑出去玩。 九月了啊,我们定好的结婚时间。 请柬定下了,是牵着手的一对小人儿,喜饼定下了,各种滋味的都有。我们亲自去尝试过的,婚戒什么,都有。 而我,却走了。 ;很抱歉。我抬头,轻淡地说:;东城,我不能和你结婚。 他没有很生气,也没有很震惊,也许他知道我西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我不会和他结婚了。 他声音有些伤哀无奈:;就因为我妈对你说一些让你受伤的话? ;其实你我心里很明白,我们互相之间都没有感情,而且这段婚姻,也不为人祝福,那又何必呢?乔东城,你说是吗? 他有些悲哀地笑:;你就这么肯定,我们互相之间就没有一点的感情吗?你可以肯定你,你能肯定我吗? ;可我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跟你结婚啊,对不起,之前可能我真的想依赖着你,想在你们家找回以前的回忆,温暖,也是我的自私。 不要质问我,我不想去肯定你自已,可是我肯定我自已是不想和你结婚的。至少现在,我真的不想。 我答应纪小北,我要和你讲得清楚。 他给我点的是八宝茶,我喝了一口甘甜沁脾,格外的舒服。 坦然地说:;乔东城,我也不想瞒你,我喜欢纪小北。 他将茶喝个精光,一手抓紧杯子:;千寻,你醒醒吧,纪小北是不会娶你的。 ;没关系啊,娶不娶我不要紧,我不嫁,他这一辈子便不娶。有他这么一句话,比什么甜言蜜语来得还要强。 无所谓在不在一起,要不要一个法律的保护。 我单身,他单身,我们都是自由的,都是属于自已的。 乔东城脸上,无比的失望。 静静地看着我:;千寻,你怎么还这样子呢,为什么还是这么的单纯,说爱你的,用什么来爱,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不曾想到,你还是这样的天真。 ;开心就好,有时吧,可能知道会受伤,但是没有办法。我总是一个人很寂寞的时候,他就会在我的身边。 ;你看看这个调查吧。他弯腰,从旁边的椅子把一文档袋给:;好好看看。 我解开绳子翻出那文件看,手指有些颤抖。;怎么可能? ;这里查的,没有一个字骗你,你要是不信,你自已去商场里查。 我怎能去相信我看到的这些是真的,但是乔东城他,他不会骗我,他没有那么卑鄙。 把文案放回去:;好,我知道了,但是婚,我还是不想跟你结,见到乔世伯,跟我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能带给你们乔家什么利益,我也不能让你们乔家脸上有光。 ;够了。他大声地打断我:;别再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一个字也别,陌千寻,和你结婚的是我,不是乔家,不是我妈不是我爸爸,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要你的东西,我要你为我添什么脸面的。 他真的好生气,我心下有些愧疚,他说的的确是如此。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着,一定是纪小北在催我了,他很想陪着我来见乔东城的,生怕我会心软一样,但是他妈咪的事为重,我定是不能因为这些事就霸占着他。 也跟他保证,一定会和乔东城说清楚。 疲累地站起来:;东城,可是我真不适合你,虽然结婚是二个人的事,而生活并不是这样的,再者说了,我对你,没有什么感情,这样的婚姻不会幸福的,我有点自私,我现在开始贪婪起幸福这二个字来了。就算了吧,你这么好,很多名门千金都想成为你的妻子。 ;生活的苦,现实的痛,我想你比我还要了解,纪家的人,没有一个人会看得起你的,千寻,如果你幸福,我也祝福你,可我担心你满心伤痕。戒指我先收着,我等着你回来。 我没说话,他说得太对了,生活的苦,现实的痛,就如一把刀插在我的眼前,前行一步会鲜血淋漓。 脚步有点蹒跚,走出天香阁召了辆出租车,打电话给秦瑞,让他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一般的公寓出租。 秦瑞马上说:;千寻,倒是巧,前些天我在朝阳区办点事,我给你打电话过去问问。 ;秦瑞你真好。从来不会咄咄逼人地问我为什么,但是总是会给我做很多的事。 他笑:;你声音好累,千寻,我请你吃饭。 ;你先帮我找房子,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他喜滋滋地说:;这倒是好,那我现在开车过去看看。 ;秦瑞,别给我找太贵的,还有啊,你不许做二手房东。 ;嗯,我知道了呢。 挂了电话靠在后座上,觉得头真的有点晕,整个人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我在北京长大的,难道回来我还不适应来着,真是怪哉。 ;小姐,这儿我们出租车不能进去。到四合院外面,司机很是抱歉。 ;谢谢,我走进去就是。把钱递过去,他给我找零,我捏着散钱进去在这一片高尚小区别致的小亭零售部买了雪糕,一路走,一路吃。 香香甜甜的味道,还是让心口很不舒服。 小时候特别爱吃,一吃就眉弯弯笑眯眯的,难过的时候妈妈就扔支雪糕给我,一吃不知多开心,这习惯慢慢长大了还在延续着。 林端说女孩子吃多了不好,就管束着我不让我吃,和他在一起也是很少烦心事儿,我性格不是很好,但是我却拿他无能为力。 这四合院的小区,家家户户门前石狮子守着,门户紧闭。 如果不是朋友,我想这些门不会张开让人随意进出。走在树后面,看清水孱孱而游,水草翠绿欲滴,鱼儿在欢快地游着。 到了纪小北的四合院门口,就坐在水沟上面的台阶,双脚泡在水吃着雪糕。 乔东城的话,让我有些迷糊的理智,逐渐地回笼了。 在西安没有去想什么门户之见,也没有去想我们是不是有天长地久,就是疯玩。 他带着我到处去玩,去吃小吃,他没有身份我也没有身份,回到北京,所有的一切都要回到现实中来。 梦,再美,也不是很长啊。 ;猜猜,我是谁? 一双大手捂上我的双眼,指间还有熟悉的香味,那手掌上的温暖让我心里一软。 往后面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那胸膛的温暖。 ;又吃雪糕。他不悦了,夺了我手里最后一点,全塞入他的嘴里,一口就吃下去:;倒是一个不听话的丫头,说,想要体罚还是精神罚。 ;呵呵。 ;笑也没有用,本小爷只接受钱财,不受美色。 ;我打小就偏爱吃雪糕啊。 纪小北蛮横地宣布:;以后小爷管着你,你就不能再吃了,要吃,除非你经过本小爷的允许。 ;这么霸道啊,那我不要归你管了。 他抱我抱起来:;别泡太久,你身体受不了寒。 ;纪小北,我的鞋。 ;哦。他回头。大脚将我的鞋踢下水沟里,一脸痞子样:;瞧,没了。 真是够流氓的,我抱住他的脖子:;掐死你,纪小北。 进去四合院,张妈已经把饭给做好了,正放在院子里海棠树下。 名贵的海棠树,孤傲地只开了几朵花,清清雅雅。 树下用的桌椅,仿的就是我们在西安看的那些古雅家具。 ;好看不?他得意地问。 ;当然好看了。 ;说正经事儿,你跟乔东城的婚,退了没有? ;我走的时候,戒指什么的都还给他了,现在也说清楚了,他也不会为难我的。乔东城是个君子。 纪小北便说:;那我这边,也得加紧些把李虹那个刁蛮女给搞定。 第一百二十七章:宠溺(2) ;你妈咪怎么样了? ;不太好,得换心脏,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我倒是好奇了:;要是找到了,人家不肯给你,你会怎么样? 毕竟可能是要命的事,谁都不会轻易地把命给一个人啊。 纪小北拍拍我的手,垂下眸子盖住里面邪黑的光芒:;这你就不要管了,这世上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小北啊,手段不要用得太多了,不好的。 ;吃饭吧,腻是多话了。他夹了只虾,剥了壳放在我小碗里:;多吃些。 一顿饭还没有吃完,秦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千寻,房子找好了,你什么时候要住过来呢? ;今晚啊。 ;那好,我现在就叫家政来收拾一下,这楼下正好有个大型购物超市,给你买点要用的来。 ;那麻烦你了,秦瑞,你看的房子我也放心,你把地址发过来给我。 ;好啊。 我挂了电话,才看到纪小北黑着一张脸,也不再吃饭了。 他不悦,冷怒的气息有些骇人。 不过我和他相处得久了,他的坏脾气我也不怕。 我把碗推回去,朝他一笑:;现在还早些,我就先过去了,小北,你也累了,你早些休息吧。 他捂着额头:;千寻,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北,我想自已住,成不,不是依赖着你们,是我卑微的自尊在作贱,我真的不想再住在任何人的房子里了。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从乔府里拖着大箱子出来,我就不想再这样子了。 上前去亲亲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小北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独立独立,你要是想我了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了。 我的东西放在卧室里,我进去搬了大箱子出来。 纪小北心中有气,看我搬着这么重的箱子,也不帮忙了。 坐在树上,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拖着出了大门,一路拖出去。 在小区外面拦了出租车,直奔朝阳区。 朝阳区,如今也是富人区了,这几年发展得十分快。 秦瑞就在大超市外面等着我,下了出租车他过来帮我把行李搬下来:;就这点东西啊。 ;是啊,我全部身家就在这里了,沉不沉?还少,我都觉得沉死了呢。 ;不沉不沉,你慢点走千寻。 边走他就边介绍:;这里的治安还算是不错,门卫二十四小时监控。 ;租金多少钱? 秦瑞说:;三千五。 ;得,没有做二手房东,呵,上去吧。没有便宜得离谱。 里面收拾得相当的干净,而且装修得雅致,一房一厅八十平方也够大的了,喜欢那落地窗外面的阳台,可以望到太阳升起的灿烂。 ;秦瑞你可真是太好了,什么都买得齐齐的,没得好说的,姐请你吃饭去。 ;不是你做吗? ;成,只要你开口,我就给你做啊,不过得下去买点东西。 ;秦瑞。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俩挑油的时候,清脆的声音夹了进来。 女孩儿长得顶美,白白嫩嫩的,眼里很多的傲气,正推着一车的零食。 秦瑞挺不高兴的:;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我喜欢你,你的事我就想知道。 得,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是个个如狼似虎啊,飞烟还真没有说错,都是这么的敢于表达自已。 咱的秦瑞,堂堂官二代,长得一个叫貌美如花,再加上高学历等光环,就是镀了钻的王子。 ;你有点莫名其妙。秦瑞挺不高兴的:;我说了我对你没有兴趣。 ;可我对你有兴趣啊,你就喜欢这么一类的啊!我可以变成她,我甚至比她会更好看,更有味道。 我仍然有点儿一头雾水,秦瑞拉了我就走:;别理会她,有点神经病。 ;怎的回事呢? ;上半年一所大学邀请我去讲座,这个疯狂的所谓的校花,就开始死缠烂打,总跟着我,家里在北京城有点钱,就总是自以为是。 ;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勇于表达自已,秦瑞,排骨吃吗?清蒸蒜蓉排骨。 他挑了块,就放进购物车。 经过零食区,他挑了好些我喜欢吃的零嘴儿。 那女孩,还是一直跟着。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而如今大城市里男女的比例相差得大,好的男人都让一干女人追着。 买了米就差不多了,排队去结帐,秦瑞死活不让我出钱,我就板着脸跟他说:;你要是帮我给钱的话,下次我就不会做饭给你吃了。 他便规矩地站到收银处去提东西,二手提得满满上楼。 做了几个菜给他吃饭,他就有礼地告辞了。 把垃圾放在门口,明儿个早上有人来收,一开门对门的人就蹦出来,吓了我一跳,一看又是那个校花。 ;你是秦瑞的情人吗?她很直接地问。 我笑笑:;你怎么这么说。 ;这是秦瑞的小房子。 哦,秦瑞这小子,算了,反正每月交给他钱,他敢不收试试看。 ;我是秦瑞的朋友。 她一脸鄙视:;不可能,你要是他的朋友,你就不会住他的房子,你肯定是他养的情人。 好吧,她思想想得多,就满足一下她。;是啊,我是他的情人,又如何呢。关门进去,无谓的人没必要去多理会。 浴室里什么都准备好了,伤口也已经长得好,就是头发还有点难看得戴着帽子。 洗澡出来忽然头一晕,整个人就要往前栽去,手胡乱地抓住了门坎才稳住身体,到沙发上去躺着,好一会儿才清醒一点。 脑子里的血也是清出来了,怎么还会这样呢? 手机在桌上呜呜地震动着,伸手去摸了过来。 ;你好,我是陌千寻。感觉号码,有点像是110,世人皆知,陌生的电话很多。 ;我是小北的妈咪。 ;纪夫人好。 ;你的身体,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谢谢纪夫人的关心。 ;你今天刚回北京,其实不应该打电话来打忧你的。 她言词很是温和,可我知道,她并不是我的亲人,所以不会真的对我有点儿怜惜。 ;小北也放下工作,跑西安去玩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还要在一起,可是陌小姐,我很抱歉。 ;没关系,纪夫人。 ;我真不想你和小北再有来往,那块地的钱,迟二天我会转入你的户头里。 ;我给他,就没想过收他一分钱。 她说:;你收下我的钱好一点,我再让律师做个合同,我们签了之后就是明明白白的数目,那块地市价卖得高,你却无条件送给小北,我不想小北对你有误会,也不想因为你而造成我们家鸡飞狗跳的,陌小姐,你明白吗?我身体不好,我更不想操心儿子的事,更不想看家不得安宁。 ;如果纪小北给我钱的话,我会收下,我把这地给他,并不是给你,纪夫人,我很明白你的意思的。我坦诚然地告诉你,我是喜欢纪小北的,我就喜欢他这个人,他一无所有,我还是会喜欢他,但是我不会去做任何破坏你们家庭的事,就这样了,我今天很累,想早点休息。 把手机扔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累啊,以前上班那么早起来,那么晚才休息,都不曾这样过。 爱一个人,真的好累好累。 只有纪小北,才能给我力量,让我继续爱下去。 真不该喜欢上他,真不该眷恋他身上的温暖与宠爱。 如果认真去发现,乔东城也能给予我这些的,而且我们是青梅竹马长大,可是迟了,心已经伦陷在纪小北身上。 不住在他那儿,是不想任何一个人看轻我自已,陌千寻的自尊仍然还有。 睡到日上三竿,窝在床上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身子有点烫,想来是发烧了,喉咙也难受起来。 倒了杯开水喝下,我的一天,又不知要做什么。 睡了三天,纪小北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信息过来,这一次他生气,倒真的是生得挺大的。 再无聊的时候,就天天去超市瞎逛着。 生活,不能再这样,我告诉我自已,可是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 去读书吧,本来打算和乔东城结婚后就离开北京的。现在不想和他结婚,但是这些还是可以继续。 便打电话去给秦瑞,他说中午过来。 有些懒洋洋地去楼下买菜,做饭。 秦瑞过来看我有点病怏怏的,就要带我去医院。 我说:;我只是无聊得紧,没精打采,不知要做什么好,秦瑞,我想去读书,现在还可以吗? ;我来帮你搞定,你想去哪个学校。 ;普通点的大学就行了。 ;普通的高校,来,我查你看,你想去哪个学校,现在正好开了学,明儿个就可去上课,只要你准备好了。 在电脑里查了查,北京的大学扎推儿,多得不得了。秦瑞问我想读什么,我想了想:;你建议我读什么? 多年来,真不曾考虑过这样的事,自身的温饱也只能解决,现在有妈妈留给我的钱,倒是可以做些事了。 ;妈妈希望我读文科,但是我不是有才情的人,爸爸希望我读理科,我的数学烂得可以。我真是一无是处啊。 秦瑞就笑:;以前读书,你压根没花心思。 ;是啊,年轻总是不懂事,总是不懂得去珍惜。 ;我看这个不错,千寻你看看。他把一个专业放大:;酒店管理。现在中国式的管理逐渐明朗,系统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宠溺(3) ;好啊,秦瑞,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做投资的,我妈妈留给我的钱,我想拿去投资酒店,等我学了出来,总有些事业可以做。 秦瑞大方地应下:;没问题,我给你联系,你别看电脑太久,我打电话去学校先联系好你插班读书的事。 我抱住他的脖子开心地叫:;秦瑞秦瑞你真好。 他宠溺地看着我,一手把我拉下来:;别摔着了,这沙发软不易站稳。 他打个电话叫人去安排,我就在房里唱歌,快乐地收拾着,忽然之前有了前行的方向,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他就双手换胸站在厅里看着我笑,拉开窗让阳光照亮这厅里,照得秦瑞美艳不可方物。 这些朋友真的很好,只要开口就会帮我到底。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秦瑞来接我,开着他那招风的玛莎拉蒂去这附近的大学,秦瑞爸的官职也不小,校董都亲自来接这公子爷,我插学的事更是顺风顺水。 空了四年又回来学校,很多东西不太记得,便从大一开始学起,比起青青嫩嫩的同学,我发现我真的是老了。 认真地做笔记,校董关照老师多照顾着我点,一下课各种资料就在我手上了。 秦瑞依然来接我,看着我抱了资料出来出了驾驶室:;千寻,让你开。 ;别,还是你开吧,别开快了,我得看看资料,我不努力不行的,我天生脑子就不是顶聪明。 命苦啊,没有聪明脑子的人学习,总是辛苦。 他在前面笑:;你要是不懂的,我可以教你啊。 ;行。这些名词就够我背的了,秦瑞,我要补脑。撒娇地叫着。 秦瑞笑得趴在方向盘上,车上居然放着邓丽君的歌,甜蜜蜜。又如同回到了年少的那时,我失去的那些时光,我现在得把它们都捡回来了。 一切都还可以的,不晚,一点也不晚。 下了车就去超市买了点菜,我跟秦瑞说:;反正你做饭哦,我得看书啊。 ;成,现在你这么认,太难得了。 ;不瞒你说,感觉现在有了目标,心里才踏实一点,下次东子叫聚会的时候,你就跟他说,晚上就别叫我,我要做一个好学生。 他浅浅笑,电梯门开了很绅士地让我先出。 秦瑞洗米焖饭,我在沙发上大声地背着单词,偶尔他会纠正于我,肉在锅里炖着,浓香的味道,忽然就有点家里的味道。 我放下书跑过去:;秦瑞,夹块肉我吃呗,好香好香啊。 秦瑞夹了块肉,吹凉送到我嘴巴:;吃吧吃吧,再去背十个单词,再给你吃肉。 ;秦瑞,呜,我好感动啊。 他一喜:;真的啊,那我天天来给你做饭啊。 ;哈哈,秦瑞,你好像我妈妈啊。 秦瑞的脸黑了,我笑着去背单词,门铃响便跳下沙发去开门,很诧异,居然是纪小北。 秦瑞在厨房扬声问:;千寻,谁啊? 纪小北推开我,直接走了进来,到厨房看到秦瑞,冷笑地说:;怪不得过得快活如意呢,陌千寻,你真是厉害,这么快又找到了新欢。 ;扯什么啊,秦瑞是我发小。 ;给你炖肉做饭?扯吧。 他真可笑,他就认为我们有奸情吗? ;别管他,秦瑞。我挤开纪小北:;秦瑞,这单词怎么念。 秦瑞便告诉我,当纪小北不存在,我们各做各的事,纪小北去了洗手间出来,大概是调整了心情,脸上地冷厉之色也不见了。 坐在我身边,翻弄着资料。 ;可以吃饭了。秦瑞端了饭出来。 纪小北没有要走的迹象,也不动。 我瞟他一眼:;你吃过没有? ;没。 ;你要在这里吃。 ;即然你想我在这里吃,我就在这里吃了。 一脚踢过去:;那你去洗碗。 ;怎么洗? ;你在家里没有洗过? ;没,连饭都是佣人盛好,鱼都挑了刺,虾也剥了壳。 放下书:;纪小爷,要不要我喂你啊。 ;你有这个兴趣的话,我勉强可以配合的。 气我来着呢,我不上当。 进去洗碗,装好饭出来,给一碗他,他边吃还边点评:;倒是不错。 秦瑞不怎么吭声,默然地吃饭,瞧得出来他不太喜欢纪小北。 吃了饭我收拾碗去洗,秦瑞却抢着:;千寻,我来洗就好,你去看书吧。 ;不行,你做饭,哪能让你洗碗。 纪小北就斜躺在沙发那儿冷眼看着,秦瑞没劲,二个男人在厅里没话说,我洗了碗出来,秦瑞就说回去。 一合上门纪小北就说:;别和他走得太近,免得自找麻烦。 ;你干什么呢? ;这么久了,你不想我,我想你了啊。 ;我手机一直开机。 他忿恨:;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是不是什么事,你宁愿开口求别人帮忙,就是不叫我,别说你进那样的大学,你就是想进清华北大,小爷也是眉头也不皱一下。 ;纪小北,我知道我的能力,我没那本事。 ;千寻,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叹口气:;难道我宠你,也是错吗? 倒了杯茶坐到他身边去,窝在他的怀里看着茶烟袅袅:;小北,有些事,让我自已更独立一点,可好,我实在不想依附着谁了。 ;宝宝。他软软地叫我:;我把你当成我的宝宝,疼你,宠你,你要做什么我是不会阻止你的,可是我想你在我的身边。 越来越会说情话了,说得让我软酥入骨的。 ;我妈妈的房子现在还有人在住着,租期没到,如果我住在你的房子里,我跟人包养的情人有什么二样,所以我的经济上,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因为我想在你的姐姐们面前都可以抬得起头来。 或许没有他宠溺着我,照顾着我的生活会差一点,可真没有什么所谓,什么苦我没有吃过呢。 他抱住我的腰:;千寻,我妈咪不允许我解除婚约,李家与我们纪家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我烦都烦透了,你也不要气我了好不好。 ;我哪有气你啊,你累了你就躺着休息会,我还得好好地看着呢,我的英文是我最薄弱的一面,所以现在得多下点功夫了。 他拿起我的书看:;我教你一些简述的快记的方法。 ;纪小北,你是在哪所学校毕业的。 ;剑桥。 高材生啊,纪小爷不会是买的吧。 我才这么想呢,他就鄙视地看着我了:;小爷学习是从来不费脑的,从没有一门红过,小爷还是一直拿奖学金。 我把头埋在他胸膛,不要活了,个个都是这么厉害的人,越发显得我笨啊。 他摸着我的胸袋:;笨笨的才好啊,多可爱啊,小爷的笨宝宝。 一掐他腰间的肉,他吃痛地叫起来:;千寻,你要谋杀亲夫啊。轻点,你就不心疼么? 把茶送给他喝:;黑眼圈这么浓。 ;能不浓吗?落下的工作,没日没夜地做。就是想抽出时间来看看你,你却和秦瑞亲亲我我的,看来我没来,你也不想念我。 ;呵,怨气好重哦,纪小爷。人家秦瑞是我的发小,懂不,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我呢,有个想法,我妈妈留给我的钱,我想用来投资酒店,等我毕业之后就可以有一份事业去打拼,虽然我不年轻了,但是我也不老啊。 纪小北很赞赏:;好啊,我给你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我觉得现在二三线城市的酒店发展前景都不错,楼市也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千寻,我也投资吧,要做就做最好,做最大的。 ;你? ;是啊,房地产现在压力很大,做完那个项目,就只接些政府的工程,国外的话,我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了,转做一些轻松些的挺好,你呢先念书,出来之就管理酒店。我们投资的酒店以后就是我们的地方。你说你可能生不了孩子,没关系,我们一起投资的,就当是我们的孩子。 握住他的手,五指相合着。 纪小北啊纪小北,你是不是要我爱你,爱到如飞蛾扑火,什么也不管了,死了也要爱了。 ;好。我轻声地应。 ;我个人户头的钱,与我家无关的,所以你不用去在乎什么,现在你也不用去打理,到时请个职业经理人先搞这此事,你安心念你的书便是。 支持我独立,这样的男人我更欣赏,更喜欢。 他说做,从来就不会拖,马上就打电话去,让他的私人助理陈荣去张罗。 逗留到十点,他便离开。 人生有了新的希望,新的生活,每天精神都充足着,感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第一个学期,选修了不少的课,学得是从来没有的认真过,各式各样的社团活动是无暇去参加了,也没什么兴趣。 和纪小北这样的分开,似乎轻松了许多,纪家那边也没有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学了才知道,酒店管理也是很多事儿的,说复杂不会很复杂,说简单也不会很简单。 第一百二十七章:宠溺(4) 无巧不成书,那个漂亮的对门校花,和我同一学校,也是酒店管理,不过是大四了,已经是半工作的状态,家里在北京开了几个大酒店,对秦瑞是一见钟情,自认为有钱有姿色就想把秦瑞给搞定,秦瑞上半年买下这地方,因为装修的问题来这儿常些,于是她就买下了秦瑞这小公寓对面的房子。 如今住进来的是我,她偶尔看到我,呕气都快要呕死。 秦瑞到学校几次来接我,都是拉风的车,一时之间校里谣言四起,传说我是秦瑞包养的情人。 二耳不闻窗外事,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了。 纪小北与我,只是电话联系。 我觉得别人说我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相信我就好了。 周五一到,手机就直响。 索性就约好一块去K歌,顺便吃饭。 他们毕竟有社会地位,也是有身份的人,就是K歌,也去很贵的地方。 帝豪夜总会,开个房起价就是十万起,水果酒水类的另计,小费什么的都是千元起打赏,我是吃过苦的,如今有钱也不舍得这个钱了,跟着东子过去,什么都是他打发。 包房里早就嘶声裂肺地吼起来了,我捂起耳朵看着阮离,居然还唱得那么威风凌凌的,把一首甜蜜蜜硬生生就唱成了好汉歌,牛人啊。 林夏是真的没有迟到过,也许来得很早,坐在背光处,蓝荧荧的浅光照得他衣服洁白无比。 他抬头静静地看着我,我若无其事地跟他打个招呼:;林夏哥,这么早啊。 ;千寻,过来一块唱歌。 ;不行啊,今天嗓子不舒服。 ;什么?他大声地吼。 靠,还对着麦吼,我捂着双耳:;嗓子痛。 ;哦。 哦你个头啊哦:;东子,上,去跟他合唱甜蜜蜜。 东子一上,阮离就往后退,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东哥你要干嘛,你想干嘛。 ;唱歌呗。 ;甜蜜蜜。 东子唱一句。 阮离接下一句:;你笑得甜蜜蜜。 乐得我捂着肚子笑,坐在林夏的身边:;林夏哥,你看这对冤家唱得,好个情意恨恨无期了啊。 林夏温和地看着我笑:;听说你最近读书了。 ;是啊。 ;挺好的。林夏哥,我跟乔东城,的确是不合适,没有结婚。呵,也幸好没有,现在一个人过,挺好的。 服务员进来,将几盒东西放在桌上。 林夏拆开一盒,原来是润喉糖,剥了一个放在我手上:;吃个吧。 ;谢谢林夏哥。 所有人都说林夏对我最好,的确也是。 我丢入嘴里,清凉的味道马上就满溢口腔。 ;在学校现在还习惯吗?课时还能跟得上不? ;还好,虽然我脑子不顶聪明,但是有毅力。 他笑着抬手,摸摸我的发:;伤口还会痛吗? ;不会呢,就是有时候不知为什么,会整个人晕晕的。 ;明天周六,你没有课吧。 ;有,下午有课,不过周日没有,没关系的,我可不想去医院里。 就这样多好,林夏哥,有时候做情人没有做朋友自在的。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们啊,听着那一对痛苦地再唱完了纤夫的爱,我们也受不了了。 秦瑞来得晚,我招呼他来坐,手机在响,一看是纪小北的电话,接了就往门外走去。 ;这么吵啊? ;是啊,在唱歌。 ;真巧,我们也是。 ;呵呵。我轻笑。 他也温和地说:;傻妞,笑什么呢。 ;就想笑笑也不成啊,大混蛋,你不要喝太多的酒,还有啊,不许抽烟。 ;没问题。现在轮到我说你了,第一,不许超过十一点回去。第二,不许和他们太接近了,尤其是林夏还有秦瑞。 ;好。 ;宝宝。他叫一声:;那就挂电话了。 叫是让我心里甜蜜极了,挂了电话就回包房,这里的尽头是通道,一抬头看到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跟在一个侍才的后面走过。 睁大眼睛看,眼前又无一人。 拍拍心头,多想了,这是中国北京,不是法国巴黎。 可心还跳得有点痛,闷闷的。 赶紧地就进了包房,往里面的洗手间跑去,掬起冷水洗脸好让自已更清醒一点。 镜里的我,苍白得紧。 如果真的是他,但愿永远也不要找到我。 不曾想到,乔东城也会来。 以往我们的聚会,他很少来的,毕竟来说我们都是享受派,而且有些浮夸,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数起来缺点还真多,他们都是官二代富二代,有个挂名的职业做做事就好了,玩的哪不精致啊。 不过有一样呢,却是不碰的,就是玩男人。 总觉得这是不入流的,而且打小根正苗红,家里管束得紧,也没那爱好。 乔东城不同,乔东城比我们大几岁,又从军,所以一身正气,而且又沉稳老气,很认真的一个人,不喜欢怎么疯玩,所以挺少参加这样的。 ;东城。门口边坐着的敬之打了个招呼。 他笑笑:;都这么早,我来晚了。 我蹲桌子上吃着自助餐,夹起豆苗吃得津津有味的,炒螺什么的放的辣椒多,很得我心,但是喉咙不舒服也不敢放肆地吃了。 现在学业这么重,哪会半点的放肆,得多爱惜自已的身体。 乔东城走到我旁边坐下,桌上放着很多饮料,他伸手取了香槟,无名指上依然还套着那只戒指。 吃完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我接过擦擦嘴巴:;谢谢。 ;现在学习,跟得上吗? ;还好。 哪怕是我后悔,我说不和他结婚,可是现在和他坐在一起,依然没有很尴尬的感觉。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一直就这样淡若水一般的相处着。 ;乔世伯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一会能跟我去看看吗? 我有些吃惊,以乔东城的性格,万不会说出这些话的,可见乔世伯的身体并不好。 ;好。我应下。 一会东子敬之的小女朋友们都来了,越发的热闹,吃吃喝喝唱唱赌赌。 ;乔东城,不如现在走吧。喉咙很痒,老是想咳。 跟他们说一声,就随着乔东城出去,电梯直下停车场,我看到了纪小北的悍马。 爱现嘛,在这儿还开悍马,都让李虹砸过一次了还开出来,纪小北开始节省了。 要不是乔东城在,我还想过去踢二脚呢。 真不好的习惯,反正看到他的车,就觉得想要踢二脚,心下忍不住地笑。 上了他的车,不是去山上的别墅,而是中心处的一个房产,很高层,离长安街不远,我想乔世伯现在住在这里,大抵就是想多看看吧。 天安门,广场,大会堂,故宫,都是北京的特色。 不过去得有点晚了,进去就看到他要吃药,护士站在一边端着水。 戴着帽子,想来也是头发开始掉很多了,气色不怎么的好,十分的憔悴。 他看到我眯起眼笑,很是欣喜:;千寻。 ;乔世伯。我上前去:;乔世伯,真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用不着老是来看,你们年轻人啊,都有自已的事。 ;乔世伯,很抱歉,我……。我叹口气:;我没有福分,做你的儿媳妇。 ;别说那些事,你来就好。东城,快给千寻倒水去啊。 我坐在他旁边,他枯瘦的手轻拍我的手:;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千寻,是你们现在缘份还不够,所以不能勉强的,世伯知道,世伯也明白。好孩子,不管你做什么,世伯都不会怪责你,只是觉得愧对于你爸爸妈妈,前些年官场上忙得不可开交,也勿忽了你,以为你乔伯母会好好照顾于你,却不知。他长叹一声。 ;世伯,你说了,过去的事咱就不要提,人要往前看,不要往后看的。 他就笑:;我就喜欢你这孩子,世伯说的话你都能记住。 乔东城倒了温水给我,还给我一盒药:;吃点吧。 是止咳的,刚才在车里就忍不住咳了几下。 接过:;谢谢。 ;千寻啊,不舒服就要早些去看医,可不要跟世伯一样,老没空,老忙这忙那的,最后真的不行了,也就是不行了。 说得我有些伤感:;乔世伯,你会好起来的。 ;乔老先生,你睡觉的时间到了。护士上前来提醒。 他也是带着几分的困意了,我便说:;乔世伯去休息吧。 ;好,千寻,虽然糟老头不好看,还是想着你能多来看看。 ;乔世伯,我会多来看看的,没课时就过来。 ;我也听东城说了,好啊,是该学些东西,于自已也是一个好处,年轻人,就是脚步不要停下来。 护士推了他进去休息,我有些怅然若失的。 乔东城坐下说:;爸爸回家和妈妈吵了一架,责怪妈妈不该那样对你,妈妈带着乖乖去苏州娘家了,爸爸就搬到这里来,说要多看看,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能看到了。 我咬着牙,心里好是难受。 ;东城,我是不该跟你妈妈吵架的,要不然也不会闹到如此。让一个快要离开人世的老人,和自已的亲人吵架,又孤独到这里来,我心里好难受啊。 ;不关你事的。乔东城握住我的手:;妈妈和爸爸想的都不同,定是会有吵的,而且哪对夫妻没有吵架。 我抬头看他,他安慰地一笑:;真别想这么多,也别让这些事烦心,你还要学习呢,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宠溺(5) 他送我回到公寓,我说:;就这里停好了,我上去就好。 他还是去泊好车:;送你上去才放心。 如是便一直上去,开了门他没有进来的意思,而是说:;千寻,那我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的。 ;千寻,有一件事,总想着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说就好。 ;我手机让林静设置了,她把你的号码设成黑名单,等你从法国回来我才知道的,千寻,我是不是错过很多的事? 我听到自已的声音,轻如羽毛:;没有。 你现在跟我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真的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再追究,又能追回什么呢。 挤出笑意:;那你回去开慢些。 进去合上门,滑坐在凉凉的地板上,一室的黑暗如现在的心情。在法国,如果你接到我的电话,乔东城,我就不会这样了,妈妈也许就不会死了。 我离开北京前,我跟你说我不会跟你结婚的,爸爸的遗嘱真是可笑,我恨都恨死他了,我才不要这样。 于是你也说,你不会和我结婚,如是我需要什么,你会尽力地帮我。 在飞机上,我反复地看着你给的手机号,可却是记住了。 我这人没有什么记性的,对数字更是不敏感,到了法国我们先住酒店,然后再租房子住,妈妈就着手看房子,看中了付了点定金,可惜的是我们的银行卡冻结了,到后来放在出租房里的东西洗劫一空,人生地不熟的法国,就连警察也不会帮着我们的。 林端的号,我竟然也忘了,妈妈的一本通迅录上有几个远亲的,我们就打,就低下脸面来四处借钱的。 我打去你家,你们家直接挂了电话,我都不敢告诉妈妈,我怕她伤心。便跟她说你们家的电话坏了,我就打你的手机号。 第一次接电话的,是海潮。 我怯怯地说:;我找乔东城。 她就笑了:;东城。 然后就没有再说了,而是按开了通话键,让我听你们亲热的声音,愤怒地挂掉,第二次打,是林静接的,林静说你在忙呢,稍后再打。然后我再打你的手机,就再也不通了。 原来是让人设置了黑名单,阻止了国外的电话。 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乔东城,这不能怪你,也不能恨你,可是我的妈妈再也没有了,而我,也是一身污秽了。 情何以堪,所有的痛,怨不得别人,这就是命。 我不认又如何,就是这样,还是这样,又如何呢? 黑暗里放声大哭,自已也不知道自已伤心的样子,一个人住多好,哪怕孤独一点,可是心底的可怜,就没有人可以看见。 哭了一晚,什么也没有挽回,痛了一晚,什么也做不了。 我是那么那么的累,拿了书在床边,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忽然不想在房间里,拿着书下楼去,那里多繁闹啊,人来人往的,笑声不断,闹声不断。 骑着三轮车来卖的各种花瓶,还有小盆栽,那么的好看。叫喝着的小贩,双眼四处看着,怕城管的出现。各种山寨的名牌小包包,衣服,鞋子,卖菠萝的,卖酸奶的,卖小玩意的,在北京这个城市,不管你是什么人,它都可以包容得下,有日挥万金的主,也有庸碌人,人间百态,我蹲花圃那儿看他们,他们也在看我。 一把伞遮在我的头上,我抬头看到林夏,虚弱地朝他一笑:;林夏哥。 ;怎么蹲在这里? ;忽然觉得挺累的,就在这里了。 ;起来。他把我扶起来。 伸手来摸摸我的额头:;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就是蹲在这里久了。 ;要不要吃雪糕。他轻声问我。 我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要。 他就扶着我往雪糕店里走,那三轮车上卖的小小绿物十分的好看,多看了二眼,林夏就去买了一盆幸运草给我。 ;这是四叶莲,也叫幸运草,多浇水就好了。 我伸手去抱好,无声地跟着他走。 吃了二客冰淇淋,才好一点。 看着林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桌上的四叶草,在冷气里那么的欢快,扇动着它嫩绿的叶儿。 不应该让过去太多的事,来左右我的心情,我已经摆脱了过去,我已经重新生活,我不再想起林端,我也不再想他想得心痛,每晚难以入睡。 相同的,那些过去的事,也要忘记的。 ;还要再吃吗? 我摇摇头:;不要了,林夏哥。 ;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 他轻叹口气,那双清净的眸子看着我:;千寻,你打小的毛病我也知道,你不开心,你难地的时候你就会这样吃这些。 ;林夏哥。我咬着唇笑:;不问了好不好,我不会难过了,我保证。 ;那好,你不说,我不问。看到你蹲在那儿,就特别特别的难过,本不想下车,就远远地看着你的。 我咳嗽了二声,他说:;你不去看医生,那你总是要吃些药,昨天晚上就喉咙不舒服。 ;好。 也许是生病了,也许是心里很难过,我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与他一块儿去超市旁边的药房买药,他拆了个新的探热器,让我夹在胳膊底下量低温。 取出来一看,也不高,药房医生说只是发点低烧,没有什么关系的,吃些药发点汗睡一觉就不会事的了。 顺便,就去超市里了,我懒得走,他推了台车过来,一把抱起我。 我差点没惊叫出声:;林夏。 ;坐上去。 ;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的,坐着,你想吃什么,你看一眼就好,生病的人要乖乖的。 长大之后,就没有再这样坐过购物车了,好怪好怪。 但是里面的人都羡慕地看着我,我想是因为身后的林夏,他生得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干净。他像公主一样,只要我喜欢的,就取下购物车。 经过方便面的地方,我朝他一笑。 林夏无奈地笑:;行,老坛酸菜面。 ;好,我喜欢。 ;但是,你得煮着吃,放点鸡蛋什么的,喜欢吃酸菜就买一坛酸菜回去挖出来同吃。 林夏,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想起来了,我要买毛巾。我呵呵一笑。 他就推着我又回头,亲自去挑毛巾,要柔软的,吸水的,然后买了几条:;这是洗脸的,这是擦头发的,这是擦手的,这是擦脚的。 ;会很麻烦的啦,我只要一条就好了,而且也没有地方挂。 ;这个简单。 推着我呼呼地走,招摇在假日购物的人群里,买了几个挂勾:;贴在墙上就好了。 ;我要吃酸奶。 他拿了一排老坛酸奶,拆开一盒当着选购员的面就将吸管给插进去:;喏,给你。 ;先生,没有买单,是不可以试吃的。 ;会买单的。他微微一笑。 选购员让他迷倒了,不吭声了。 真是过份了,每次我来,总是想拆开吃,人家都盯着我看呢。 试吃区里很多韩式的泡菜,我打个响指,林夏就停下来,用牙签叉了酸辣萝卜给我。 ;呼,真辣,真过瘾。 又吃红油猪耳,一路试吃过去,心情越发的好起来了。 他拧开可乐,让我喝一口,把瓶子丢在购物车:;陌大小姐,机不来,时不再有,快说,还有什么想要买的。 林夏也会开这些的玩笑了,哈,真是出人意料。 ;好了,没事了。 ;一点了,陌小姐心情好了点,是否有空可以陪我吃个饭呢,最近胃口不好,想吃些酸菜鱼。 我口水漫上来:;林夏,好啊。 酸菜鱼啊,我喜欢吃的。 我妈妈总是说我二极化,要么就吃清淡的南方菜,要么就吃足味的川菜湘菜。 这附近就有酸菜鱼的,他请了个人看着刚买的东西,驱车载了我过去吃。 这店里的酸菜鱼真的好好吃,尤其是那酸菜,伴着饭都吃了一碗,看得林夏眉开眼笑的:;看来小费要给丰厚一点。 吃饱了端起白萝卜汤喝,去去味儿真好。 林夏竟然让经理去叫了大厨上来,他开了张支票:;我想要这酸菜鱼的配方,以后隔一个星期,送一盒新鲜的酸菜到这个地址。 林夏是用钢笔写字的,写出来好看得不得了,写的地址,就是我现在住的。 大厨毕恭毕敬:;好,先生。 支票开的是十万,我笑:;林先生你出手可真是大方啊。 ;能讨佳人一笑,这不算什么。 ;酸菜可真好吃。 他宠溺地说:;以后你有得吃,正好用来酸菜来配方便面。 吃饱了他还叫了一客阿根达斯给我吃,在这个川菜的饭店吃这个,很是令人惊讶,可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平常。 ;吃饱了,林夏哥。 ;那送你回去。 吃了药,他给我盖好被子,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给放好,然后才合门出去。 我睁开眼睛,大大的松了口气。 明明不能贪婪这些宠爱,可是还是忍不住,明明知道,谁都可以,就是林夏哥不行的,可是今天真的没能坚持住。 下了课,提着沉重的书走,林荫道上有丁香花的味道。 看到纪小北的车,快乐地飞跑过去,使劲地一踹车门。 他笑着推开了车门让我上,然后探头过来抱住我就热烈地亲吻。 ;宝宝,可想我了。 ;快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你了,纪小北,老实交待,是不是泡美眉去了。 ;是哦。 我笑,我才不相信他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宠溺(6) 他说:;我哥从法国回来了,那几天我们陪着妈咪,他这一次回来,倒是不想去法国了,而且有意进军夜总会,KTV之类的,所以都陪着他到处转。 我笑眯眯地问:;纪小北,你是不是很怕你哥啊,是不是他会揍你的屁股啊。 纪小北伸手来捏我的脸:;你就巴不得我不好过是不是,没良心的女人,亏我这么想你。还给你买了一大束漂亮的花,看来你是不想要啊。 ;想呢。 他指指脸:;那你给小爷香一个。 大大方方地亲他的脸一下,他说:;下车。 下了车他开了尾箱,一尾箱都是海芋,红玫瑰,满天星,康乃馨,百合,蝴碟花,鸢尾花等,五颜六色嫣然绽放着。 ;纪小北,你是不是抢了花店。 ;喜不喜欢。 ;喜欢。 ;那你再亲我一下。 在这里,这会儿正是多同学出来的地方,我看他是故意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也不怕别人说什么,我也没有想要在校园里再发生点旖旎之事。他是白担心了,不是重回学校,还会再尝试校园里纯纯的恋爱的。 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亲一下。 ;上车,小爷带你去吃饭,看你都瘦了。 上了车,他又从后座拿起一束含苞的荷花:;给你。 ;还有花。纪小北你要不要给我这么多的惊喜。 ;拆开看看。 拆开?荷花柔软的花瓣,可不是作假的,慢慢摸索到里面,没有莲蓬,却有圆圆的东西,我掏出来一看:;巧克力。 放在嘴里吃,真好吃啊,又甜又滑。 ;去哪儿吃饭? ;四合院,让张妈做了你喜欢吃的。 甜甜一笑,一低头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讨厌你,干嘛要这样子。 他伸手过来,捏捏我的脖子:;来,开口说你的英文单词吧,你这么辛苦,我自然是得好好地奖赏一下你,而且千寻宝宝你很乖。上课没迟到没早退更没有缺课。 ;小北,你会把我宠坏的。 ;就怕宠不坏你啊。 他不爱吃甜的,我偏就拆了个巧克力,非得逼着他吃,看他脸皱是像苦瓜一样,就很开心。 好吧,我不要再去纠缠以往的事,如果当时乔东城的手机打通了,如果我和妈妈顺利地回到了北京,也许我妈妈也是挽不回来的,她若没有去意,她会等,我们又不是没有盼头。如果那时就回了北京,也放我就遇不上纪小北了。 如果的如果,人生没有太多的如果。 纪小北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中国这么多人,在茫茫人海里就这么招惹上他了,如果以前我是喜欢他,为他心动,现在我想,我真的挺爱他的了。 为他,我可以改变我不好的种种习惯,每天收到他的信息就乖乖关灯闭上眼睛睡觉。 车子开到四合院,张妈笑呵呵地说:;刚刚好汤端起来,少爷,陌小姐,快趁热吃饭。 阳光还仍在,月亮却是不甘寂寞地又爬上来了,那株名贵高傲的海棠,如今开得又灿烂了一些,我想我记得这一幕,永远永远都记得。 就连风,也是带着甜甜的巧克力味。 发丝间,还漾着花香,他顺手就折下了海棠花别在我的耳边:;可好看了,千寻。 ;来,纪小爷也戴一朵花,可漂亮了。 吃了饭,一边喝茶,二人插着那五颜六色的花。院子里灯彩灯开了,一闪一闪的,那么的漂亮,这一刻,所有的大错小错,所有的大慈小悲都清空了。 他说:;千寻,你看我做的花球。 他抛过来,我接住了。 他就笑:;好,小爷的绣球你是接住了,那你就不能再抵赖了,也不可以因为什么事,任性地离开我。 我除了笑,我还能做什么。 每一个细胞,都甜得发软,都幸福得冒泡。 爱情,是这么这么的甜美,怪不得我还会尝试,怪不得很多的伤,很多的失败还是无法阻当这么多人奔往爱情的脚步。 纪小北,我好爱好爱你啊。 我们把花摆放在任何的角落,甚至厨心,甚至菜刀的旁边。 房间里更是多,桌上还摆了好些的英语资料,以纪小北的水平,他压根不会看这些,都是大一的,还有录音的,还有影音的。 ;小北,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不会,看着你成长,我挺开心的啊,就等于我在成长。对了,告诉你件好事,陈荣去给我们寻找酒店,可有这么巧的事,他一个亲戚就是经营这方面的,但是经营不善,而且现在也遇上一些情况,那造地铁,所以门前一带都围起来了,这样对酒店来说就是一个很重的打击,而且资金有些周转不过来,便想着把酒店卖了。倒是有几个建筑公司想买下来拆了酒店重新起房子,但是陈荣的亲戚对酒店有点儿感情,就不舍得了。宁愿低点的价钱转让,我让人去评估了,挺值的,那地铁围起来的护栏吧,也顶多一年多就可以拆了,而且那地点不错,他想要急出手,要价四千万,我压到三千万就可以买断了。 我估量着,我现金只有七百万左右:;我妈妈那儿的房子,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变,要不然腾不出这么多钱。 那是林贵媚出租出去的,签了合同租约还没有到。 ;傻。他笑。 ;我出一千万,你出五百万。 ;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男人呗,你得留点钱放在身上,想买什么就买,我不要你节衣缩食的。财务的事,债务买卖的事你不懂,我叫人做就好了,前期是不用给那么多钱的,因为清理他的债务,要看负债,还有工人工资很多种,先给他五百万,三个月后给一千万,剩下的一千五百万,半年后再一次性付清。但是半年后,多少我们也有营业了,以我的头脑,不管是不是修地铁,我都能让客满为患,那一千五百万我们压根不用自已掏,酒店就可以盈利出来了。你还没有接触到这些,好好学,以后会学到的。 纪小北啊,我真的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好啊。 ;那我就让陈荣去办,这绝对是个盈利的,即使不做,等得二三年,到时就是卖掉也是翻一翻了。 我笑眯眯地捏他的脸:;跟着小北,就是有肉吃。 ;那你爱不爱我。他希翼,像漫不经心地问,可是眼底,却隐隐有期待了。 ;爱。 第一百二十七章:宠溺(7) 他笑了,眼里的笑如绽开的烟火,真美。 一手托起我的脸,轻轻地新吻一下:;我的千寻。 真好,有他在真的什么也不用我去操心。 我要创事业,他支持我,他扶着我走。我要独立,他支持着我。我不嫁,他说他不娶,纪小北,世上有你真好,让我觉得很甜蜜。 ;少爷。张妈在院子里叫:;大少爷过来了。 纪小北笑得更加的开心了:;千寻,我哥来了。跟我去见见。 我缩回了手,撒娇地说:;小北,我知道你的心思,算啦,见不见都是一样的,我们的时间还很多很多,不急的。你去吧,我先把资料看一看。 ;那好,你有不懂的,你就折个角起来,一会我告诉你。 ;好。 笑着看他出去就低首看酒店的的资料,以前叫天都酒店,但是纪小北却在下面写了二个字:天使。 我噗地笑出声,天使,就是鸟人啊。 图片什么的都一应俱全,整理得很好,而且相当的详细,纪小北有些怕我看不懂,在英文单词下面写上意思,还有各种记录,后面的虽然看得有些迷惘,可我想这酒店,以后就会是我们的宝宝了。 天使酒店,好,多好啊。 坐得有些累,便起来倒点水喝。 院子里纪小北和他哥在聊天,声音很低,迷迷糊糊的二个黑影,我心里,忽然有点儿跳得狂,跳得紧迫。 也许是累了,他和他哥在谈事,我便不去打忧了。 床上放着一个盒子,我去揭开一看,居然是一套睡衣,那丝质,而且凉凉的十分的柔软,手感相当的好啊,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冰蚕丝睡衣,盒子上印着剽悍的牌子,这睡衣就是在国内还没有卖,有市无价。 纪小北忽然在叫:;千寻,哥要走了,出来送送。 我便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一转身撞到了小柜子,上面摆放着的花瓶一歪砸在地上清脆作响,花瓶里的水和着碎片四溅。 纪小北也听到了,大声地叫:;千寻,怎么了。 已然是跑了进来:;怎么了。 ;我不小心撞到柜子了,花瓶掉下来。 ;伤到没有? 我摇摇头,就是裙摆让水溅湿了。 ;那就好,没事,一会收拾一下就好了。 外面他的大哥扬声说:;小北,我先走了。 ;哥,你慢走。纪小北也没有出去的意思了。 我拿着纸巾擦水:;我真是不小心。 ;不过是个花瓶,别弄,小心伤了手,我让张妈来吧!你脸色有点白,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就是心口有些不舒服,没事的。 他扶我去坐下:;你这破身体啊,真要去好好检查一下,再好好地调养一下才行。 倒了杯水给我:;喝点水,休息一下。 ;嗯。 ;不好意思啊,本是想出去的。 ;没事,我哥不会计较这些的。 ;是不是跟小仪一样,都把你当成祖宗的啊。我笑他。 他却说:;哪儿是呢,我哥也不是我亲哥哥,爸妈上山下乡的时候,战友托付的,后来我爸妈回到北京,爸爸官场就开始了,我哥对我们很严厉的。而且做什么都做得很好,他在我们家的时候是六七岁,什么事儿都懂了呢,我妈咪怕做不好,有了我姐姐开始,越发的生怕我哥会觉得他不是亲生的,就对他好啊,叫我们要听他的话。不过你说对了,我哥的确是揍过我的屁股,很小的时候了。 我咯咯笑:;活该。 ;我哥其实与我们,也是有点儿隔阂的,这么多年来他很少回来,都在法国那边,而且不要我爸爸妈咪资助什么,赤手空拳在法国那边撞出他的天,他的进出口生意做是不错的,不过再好也是别人的国家,现在是想把重心转移回家了,所以想在北京开夜总会,KTV的,他有兴趣做这个,我便帮他留意,四下看看了。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或是又任性,我妈咪拿我无可奈何就会拿法国的哥哥来说事。 我依靠在他的肩头上,听他说他家的事,也能听得津津有味的。 在乎一个人,他的事都不会厌烦,都会想知道。 ;困了? ;有点,明天上午一早还有课。 ;那去洗个澡,我托人从英国买了件睡衣给你,挺舒服的。 我笑笑:;小北,不必为我做这么多事的啦。 ;我不为你做,那你要我为别的女人做么? ;好吧,我不说你了,我去洗澡。 学业的沉重,还有莫名心跳的闷痛,让我困倦,他没折腾我,只是拥抱着我入睡。 一到八点他就醒来,又想作坏想踹我起床了。 我就笑盈盈地看着,他没睁开眼睛,只伸手在床上摸着,没摸到我才睁开眼皮:;千寻,你起这么早作什么,把小爷的兴趣爱好,都活生生地抹杀了。 扑过去揪他的耳朵:;纪小北,起床了,我把牙膏也给挤好了,快起来刷牙洗脸,送我去上课。 他懒懒地笑,一手把我按在床上,抬脚还是踹我屁股一下:;行喽,小爷起床喽,新的一天又来。 我弄好的头发,妆容,唉,这死男人,什么样的习惯啊,干么非要踹我屁股不可呢。 像所有上班族一样,都是急匆匆的,路上车堵,一过红绿灯就开得急匆匆,像被什么追赶一样,心里也有点急,可是有点乐。 上次和林夏去吃酸菜鱼的地方,果然依约送来了酸菜,夹了点吃味道真是不错。 打个电话给林夏,得谢谢他。 他的手机却转为留言信箱了,林夏啊,二十四小时都能找到的,居然这样,奇怪了。 我便打电话给阮离,阮离和他走得近一些。 ;阮离,你最近有见到林夏吗? 阮离就取笑我:;哟哟哟,难得啊,我出去看看是不是天下红雨了,千寻居然会打电话来问林夏哥的消息。 ;死阮离,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行喽,有什么不行的,我要是惹你生气,林夏哥回来非治我不可,千寻你找林夏是不是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觉得奇怪,他的电话怎么转为留言箱呢。 阮离笑道:;你真是不关心林夏哥,亏得林夏哥叫我要多去照顾着你,多去看看你。林夏哥出国了,大概过几天就会回来吧! ;哦。也没什么事,阮离,挂了哦,我还得背单词呢。 ;哥哥帮你啊。他调戏我。 ;滚。我笑骂一声:;挂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女斗三男(1) 林夏是挺少出国的,林氏集团都是他林家独资的,但是他不想太忙,只挂了个助理的名而做自已的事。 我对林夏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也只是想感谢他而已,他即是出国了,就等他回来再说。 吃着酸菜配方便面,别有味道,一不小心就吃了整整一桶。酸菜都挖了大半盒,盖上盖子放回冰箱去。 里面多了很多水果,还有一张纸条:;多补充维生素。 秦瑞来过了,我取出红提去洗干净,看书,学习,妈妈在世怎么逼我,我还是混蛋,这会倒好,若是她在天之灵看到,也会笑吧,难得我现在上进了。 周六没有课了,坐地铁去看乔世伯,他却还在睡,护士告诉我他白天都得睡挺多的,十一点左右就会起床。 ;那我给乔世伯再做个扣肉吧,现在去买菜,别吵醒他了。这房子比较小,乔世伯住一间,护士一间,乔东城一间就剩下厅了,所以也没有佣人在这里打理。 我爸爸也很爱吃这扣肉,乔世伯和爸爸总是一杯小酒,一碟花生米,然后就是扣肉这样吃着喝着。 这的菜市场有点远,坐了地铁去再回来,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乔世伯醒来正在看电视,跟我说了一会话,我就去做饭。 十二点半乔东城才回来,提着几个饭盒进厨房,甚是喜悦:;千寻,你来了。 ;是啊。 ;那今儿个就不吃这些外卖了。 ;朴奶妈呢?怎么要吃外卖。 乔东城靠在冰箱里,声音压得低低的:;跟着我妈去苏州了,乔府的佣人都离开了。 有些感伤,如那时我家落到低处一样。 ;别告诉我爸,他还不知道呢。 ;嗯。 ;我来炸,你别溅到油了,最近的学业,还吃得消吗? ;倒还好呢。你系上围裙,油一会会溅到衣服上的。 他一手拿着锅铲,一手端着香芋,我解下围裙就给他系在腰上,他低着望我,那么那么的温柔。 ;呃,可以放了,要不然油会很烫的。 毕剥的声音,让厨房变得闹起来,我开了水洗着青菜。他声音很轻地说:;这样真像一家人。 水声油声,无法掩盖住他说的话,我听得清楚了。是啊,真像一家人,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 端了菜出去,乔世伯不知多开心,吃得津津有味的,不过护士不让他吃太多的油腻,扣肉只能浅尝即止。 一会吃了饭又是吃药,再去睡。 护士告诉我:;乔老爷现在要吃挺多安眠药的,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们。 乔东城不说一句话,只是桌下的手,却握得紧紧的,青筋也浮了上来。 跟他在下面逛着,有些感叹:;乔东城,是不是所有的军人都和你一样,都是忍耐力十分好的人。 ;怎么了? ;你很难过,可是你不表现出来,你还工作着,还照顾着,这么大的压力我没见你叫一声苦。 ;你想听吗? ;呵呵,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也笑笑:;千寻,我跟你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好强,好强到宁愿一个人承担着,也不会叫苦。 安慰地握住他的手:;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或者你应该打电话到苏州去,不要让你爸爸留有什么遗憾。 乔东城反握住我的手,拉着我手:;没必要打了,她想回来她终是会回来,她不想回来我打电话也没有用。 ;可是这样,你挺累的。 ;男子汉大丈夫的,叫什么累,我就是不想整天呆着,看着我爸,才工作照常的,我想我如果休息下来照顾我爸爸,他也不会开心,他希望我对我的工作很负责。 乔世伯对乔东城,倒真的是很严厉的。 但是对我,却很宠。 这一点小时候我就知道,到乔家乔东城在练毛笔字,没写完多少都不可以停呢,于是我妈也叫我去练,我写了几个就累了,眼巴巴地看一眼乔世伯,乔世伯就心疼我了,马上说:;千寻是个女孩子,女孩子都要娇贵起来的,这么累的事哪能让她做啊。 然后我就不用写了,乔世伯还给了我好多零食,他笑眯眯地说:;早叫人买好了,就等着你来。 而乔东城,却是碎末末都没有的,他爸不让他吃。 我还很可笑地跟我爸说:;爸爸,乔东城肯定是外面捡来养的,乔世伯对我比对他还要好呢。 ;毕竟是妈妈,东城,你心里再不喜欢,也打个电话去问问吧。你也知道我以前是怎么个死性子的,我爸惯着我,我妈要教我,于是我就跟我爸好,老不听我妈妈的话,而且还老跟她作对,还想着离家出走呢。可是现在我想妈妈了,妈妈却也不再我身边了。 ;千寻。他声音轻微:;难过就不要说了,我一会给我妈打个电话,还不成么? 使劲地点头:;成啊。你说些好话吧,让你妈回来,如是有乔伯母陪在乔伯父的身边,乔伯父的状况会更好一点的。 有时候觉得,乔东城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个人。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扛得住,生活还是生活,不会一塌糊涂的。 不用他相送,就去坐地铁回去。 乖乖去看书才行,要不然纪小北要是一考我,我又焉了。 想着他,就觉得很满足,坐地铁都能看到自已的笑颜。 在楼下的花圃里,看到了纪小仪。 她如一朵娴雅正开的菊花那么清丽在风中,身上的高贵与气质浑然天成,可是接近她,才会知道她很天真,很干净的一个人。 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但是与纪小北的大姐不同,她很温和,很热心,很感性。 我上前去:;纪二小姐。 ;可等你一会了。她笑着将眼镜往上扶了扶:;千寻,你可回来了,我等你有好一会了。 ;呵,真抱歉,怎么不打我电话呢。 她说:;小北说我们可不能乱打你的电话来骚扰,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就让我们吃不完兜着走。 ;这么蛮横,别管他。纪二姐,来,跟我进来坐坐。 她手上还提了好些东西,我去接过,有点儿沉。 开门进了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有点乱啊,快坐,想喝些什么,咖啡,茶,开水。 ;茶就好。 ;好。 ;千寻,小北去出差了,让我来看看你,这是张妈炖的汤,还有些菜。 纪小北真是的,打发纪二姐这样子,好霸道。 ;纪二姐,你们就由得他,惯得他啊。 她笑笑:;小北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哪个不是这样宠着他啊,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呢,我大姐也挺凶的,不过对着小北,也只有听话的份。我们家要是都回家吃饭,小北一回来大姐都给小北提鞋去换的。 晕,要不要这样宠着他啊。 ;他吃葡萄,难不成还要给他剥皮? ;呵,小北吃这个啊,先把里面的籽给挑出来,再把皮给剥了才给他吃。 我的天啊,这金贵的,分明就是一个土皇帝了,以后谁还侍候得了他。 ;这样不好。 ;都习惯了,我跟你说件事,前些日子小北从西安回来啊,可折腾了,第一天回家吃饭就板着一张脸,李虹也到我们家吃饭,还有李虹的妈妈,李妈妈就笑着试探问小北,干脆趁着十月一号国家生日,就把婚给结了。小北马上就怒了,指着李虹叫,让我娶她,小爷我还宁愿一辈子不结婚了。妈咪就劝啊,后来一家人就不欢而散。我看小北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跟你在一起,他跟我说,这一辈子你不嫁,他不娶。真的好羡慕你们的感情啊。 就连纪二小姐也知道,纪小北真的会收买人心。 ;千寻,我妈咪也不是一个顽固的主,她很疼小北的,所以你不用很担心,要不得一年二年,妈咪就会同意你们的事的,小北做什么事固执得要死,而且没有人能够令他回头的。当初他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要进军房地产,但是当时都很不景气,他非得要。他去找一位世伯贷款,买下一间要倒闭的公司,可证明了小北也是个敢撞的人,如今放眼北京,纪氏也有些影响力。 ;是啊。大学就懂得这些。 我想我那时候的刚入学,就想着吃喝玩乐,和他,真是不同的人生,命运的奇异,让我们走在一起。 ;就连我那珠宝公司,也是小北投资开的,什么都盘顺好,托着他,一直也是顺风顺水的。 ;不是啊,纪二姐也很有能力,这么大的连琐店,没有一定的管理,哪行呢?创业难,守业更难嘛。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小北请了个厉害的管理人看着呢,我只需要去走走,瞧瞧,偶尔开个会就好了。 ;纪小北是个人精。 她也笑,低头翻弄我放在沙发上的书,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千寻,那天我接你们回来,提到林夏你们都有些神色不对,我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你,林夏他,不好吗? 林夏好,就是太好了,才适合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女斗三男(2) 他那个人我永远都看不懂,纪二小姐一提起他的时候,还是相亲认识的,别说以我对着林夏的了解,觉得这事真有点可笑,就纪小北第一个反应,也是诧异。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一个亲戚介绍的,说林夏很优秀,人很好。的确也是,我觉得他很好,很体贴,很绅士,而且很浪漫,第二次见面,我们去吃饭,那晚上餐厅的主题,就是生日快乐,全部人都在跳草裙舞,因为我挺喜欢看的,小提琴对着我们拉了一晚上,都在说生日快乐。我生日是在家里和家人过的,所以他就给我补上一个。 像纪二小姐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林夏用这些的确是很容易掳得她的芳心。 她比纪小北大二岁,还有个我没有见过的三姐比他大一岁。纪小仪不是不想找男朋友,而是她的家世,她的家人,都把她保护得很好。我想如果我有一个这么单纯的朋友,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险恶,我也会把她保护着。 她羡慕我和纪小北,她对情,是期待着的,若不然也许早就结婚了。 女人有时站得高,男人都把她当神一样供着,越高越觉得有距离感,所以追逐的人少,就算有些精英,然而门户永远是上流社会的话题。 成功的男人,更想找个温柔可人可是火辣热情的,北京好的男人总也是比较少,林夏不管门户,还是各方面来说,都是上上之选。 纪二姐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各方面条件差不多就很容易动情了。 可是我怎么跟她说,难道要我跟她说:;纪二姐,林夏是不会喜欢你的,林夏他喜欢的是我。可要不要这么狗血,而且这样多伤害纪二姐。 ;怎么了?她看我沉默,很是关切地问我。 我笑笑:;纪二姐,林夏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可是,你觉得你的性格,能和他相合得来吗? ;他很好相处的。 我真不知要如何去劝说了,只是问她:;纪二姐,你对林夏,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意思。 她俏嫩的脸,浮上了羞意:;倒是不知,他这段时间出国,不曾给我电话,我也打不通他的电话,我挺想他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 一个是林夏哥,我抹黑不了他,而且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我真挑不出他的什么毛病来,一个是纪小北单纯的二姐。 我二边,都不好说什么啊。 ;呵,林夏那人挺好的,可是这样的人,不易为谁动心的,他是我的发小,打小我就没有见他和任何女人闹过绯闻,我都几乎以为他喜欢的是男人了。他保密功夫做得很好,这样吧,等他回来呢,我就去抓他,看看他是否有女朋友藏着了,他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说没有女人真是说不过去的事。 纪二小姐一脸感激地笑:;那就麻烦你了,这件事不要跟小北说,他是个炮筒子,他反对我和林夏呢。唉,如果他有女朋友,我对他会死心的,毕竟我也有道德修养,定不会去夺人所好的。 ;纪二姐,来吃西瓜,这西瓜可香了。 我去冰箱里开了个黄色的西瓜,甘香扑鼻。 ;我真羡慕你啊,可以自已住,我倒也是想的,北京也买了几套房子,可是我爸爸妈咪都说外面坏人多,不会让我住的,但是小北呢,他们又放任,说男人嘛,哪能跟女人一样。我大姐没有嫁人的时候,也是在家里住。我想啊,也只能嫁人了,才会自由些,不过那时候估计我又不习惯了,会一直往家里跑了。 纪二小姐真是一个真实的人,我把西瓜切得精致一点,用牙签插好让她用。 吃了几片她就告辞:;不打忧你看书了,小北说你可认真了。千寻,要是林夏回来,你就帮我留意一下。 ;好的,一定会的,纪二姐再见。 她一走我就卸下脸上的笑叹息,纪小仪对林夏,是真的动了芳心了。 居我所知,林夏是真的没有女朋友,他眼里只有我一个。 我到底有什么好呢,林夏,你知不知我多污脏啊。可是我又是那么的相信林夏的眼里只有我,要不然他和纪小仪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对的璧人。 他到底是绅士精神过了头呢,还是另有所图。 不行,等他从国外回来之后,我要好好地逼问他。 张妈做的饭菜,一如即往的好吃,但是这一次,却吃得格外不是滋味。 纪小北打电话来,很兴奋地叫:;千寻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没良心的小东西,也不想着我点。 ;呵呵,有什么好想的。 ;我在跳楼机上,最高的地方。 ;啊。我尖叫:;那你还在打电话。纪小北,你也太疯了吧。 他就大声地说:;你不是说你不敢玩吗?你惧高吗?小爷今儿个就在游乐园,一会让你听听风和速度的声音,带你一块儿下。听着哦,我数一二三,马上就掉下去。 ;一,二三。 风呼呼的声音,听到了,还有廖廖的尖叫声,连去玩这个也可以包场,的确是官二代的作风。 又是风的声音,这一次,是上去了。 风慢了,又尖锐了。 等他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下了来,开心地叫:;如何,千寻你感受到了吗? ;嗯。 ;说大声一点。 ;感受到了。 ;有没有想我。 ;有啊。 ;乖啊,宝宝。大哥过来了,迟些我再给你电话,我叫小仪送了些炖汤过去,你要记得多喝一点补补身体,还有你的免疫力太差了,我托人从国外买了保健品,可以提高你的免疫力和体力,我写好一天吃多少的了。也得记着,等我回到北京,我可是要检查你有没有吃的。 甜甜地一笑:;哆嗦,纪小爷太多话了,姑娘我不奉陪了。 不舍地挂了电话,将纸袋里的东西翻出来。 果真是几盒保健品和药丸之类的,上面都是各国的文字,但是他用中文写得简洁,吃多少也写好了。 还在瓶盖上贴了个画,画着一个强壮的小超人叉着腰笑……评词是:你看我多强壮。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纪小北,我会乖乖吃的啦。 晚些他在酒店里休息,就让我给他念英文,大段大段地念,他厉害啊,我念得不对的地方,他什么都记得,还要我给全段的翻译,句型啊,口语啊。他说多对话对话,能得三分功效。 ;你就不怕你现在看文件,一不小心把我陌千寻的名字给签上去了。丫的还一心二用,打击我啊。 ;好啊。他笑:;千寻,酒店的事拍板下来了,现在注册的名字是你陌千寻了,更名为天使酒店。 ;挺好听的啊,鸟人酒店。 他也忍不住笑:;陌千寻,你可是鸟人酒店的妈咪了,我是爹地。 ;小北,真的很抱歉。我叹口气。 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宝宝。 ;抱什么歉,再说这些话回去我打你屁股,在学校别穿得太好了,人心不古,也少让秦瑞开他那红屁股的车去接你,人心不古啊。 什么红屁股的车,人家是玛莎拉蒂。 ;你那悍马铁家伙,现在出去了吗?让李虹砸了,再修修你小爷也会开啊。 ;放屁。小爷是新买的。和以前那台一模一样,李虹这狗胆子腻是大,敢砸小爷的车,小爷带人把她的专柜给放火烧了。还要她赔二台悍马的钱,她是我什么人啊,小爷哪容得她放肆。 ;好了,你别气,气什么气什么啊,我随口说说的,你当我是纪二姐这么单纯啊,你买给我的衣服,我有个请求啊。 ;说。 ;能不能不要买阿依莲……神,我二十四岁了,不是十四岁,我不要这么多的蕾丝。 他大笑着:;允你了。 ;给你亲个,纪小爷。 他声音低哑:;千寻,我想你了呢,回到北京我去找你。 ;好啊。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星期。 ;行。 他肯是会给我惊喜的,小北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需要,我也想他了,我想我改天去超市,得买盒保险套回来了。 哪怕我认定他,但是有些事,我还是过不了自已心里的哪一关的。 聊到睡觉的时间他才放过我,挂了电话让我睡。 上了几天课都很安静,偶尔打电话给乔东城,问乔世伯的事,他说他妈妈从苏州回来了,把乔世伯接回乔宅里去。 我舒了口气,这样就好。 他问我:;千寻,还会来看我爸爸,还会到乔家吗? ;怎么这么问啊。 ;你答便是。 ;会啊。我还是会去看乔世伯的。 他就笑了:;好,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嗯。那这样了,我一会还有课。 ;照顾点自已。 难得的,他还给我发了一个笑脸过来,乔东城这人,可是一直一本正经的。 笑了笑收起手机,进去上下一节课。 下午三点下了课,日头还是毒辣得紧,打了伞走在林荫路上出去。 学校外面的丁香树下总是停着几辆车,或是接人,或是等人,或是停放着。 我出去,一辆车灯亮了亮。 歪头看着,车门推开,是净如墨画的林夏,他与这里的林荫,还有一侧白花花的阳光,那般的相配。 我笑着过去:;林夏哥。 他下了车,依然如往昔一般的淡和,但是这一次,却是上前轻轻地拥抱我一下。 我笑着推开他:;出国一趟,倒是学会他们的热情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女斗三男(3) 手心向上:;礼物礼物给来。 ;我把我所有的疼爱,所有的宠爱,都给你。他拍下我的手。 我笑:;林夏哥可真会开玩笑,换车了,这车可真好啊! ;上车吧,带你去吃东西。 ;好啊好啊,酸菜鱼,哈。要好好的吃你一顿好的。 ;还有香蕉冰淇淋。 ;嗷,林夏你太帅了。我开心的哇哇叫着。 他宠溺地看着我笑:;这么大人了,还像孩子一样。 ;不好吗?开心就开心一点嘛。 ;好,就是喜欢你这样,酸菜鱼是不是,对了,有份礼物送给你。 他给我一个盒子,拆开一看,居然是一个水晶饰品,里面是挖空的,有一株银树,还有个长头发的小娃娃坐在树下的秋千上,摇一摇,火树银花如梦如幻,还会有小提琴曲。 ;挺漂亮的,可是怎么的送我这个呢? 感觉像是送小女孩的礼物,外面没有卖,应该是定做的。 ;永恒。他说:;送你这个礼物,就是要你和小时候一样,开心,漂亮,单纯。 ;哈,先谢过了,我收下喽。放在手袋里。 其实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礼物太多的含义,各人想各人就不同的。 林夏带我去吃海鲜,但不是以前那一家了,而是驱车走了二个多小时。 搭的花棚,下面就是海水,直接就挥了上来煮,一个新鲜,清蒸的芦鱼没有多放什么配料,已经是很好吃了。 吃得眉开玩笑的,虽然远了点,但是挺直。 还有阳澄湖的大闸蟹,蒸的,炒的,焖的,吃得是过瘾。 笑呵呵地看着林夏:;是不是升职了,怎么一回来就请我吃这么好吃的。 ;以后都请你吃,赏脸不。 ;哈,说笑。不过吃完都已经六七点了,这么晚了还要坐这么久的车回去,真有点累的,下次别跑这么远了,在北京吃就好了。 吃完了可以回家去摊尸嘛,而且太晚了回去纪小北知晓,哼哼,他肯定会责备我的。 他会指着我的脑袋说:;你知道北京城的治安有多不好么? 其实很好啊,什么地方我都挺熟悉的,但是有人念叨着,倒也是窝心的,就由得他了。 真怕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和纪小仪一样把他惯成小霸王。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呵呵,就想着林夏哥是不是好事近了,所以请我来吃这大餐。想到纪小仪,忽尔想起她这些事。 她是纪小北的二姐,而且很单纯的一个人,我也不想让她受伤了。 林夏虽然看起来很干净,而且是根正苗红的官二代,不过吧,我真的看不懂他,越是看不懂呢,才是有点儿越可怕。 他在想什么?他看我的眼神,明明还是那样的独占,宠溺的。 ;什么好事将近? ;林夏,你就别骗我了,有人告诉我,你和一个大美女相亲哦,快说说,那美女咋样,是谁啊,何方人士?能配得我们林夏的,多想认识一下啊。 他淡淡地笑:;你想必是太多了,相亲这事,不过也是应付应付,难道会当真吗? 果然,不当一回事。 可是聪明的林夏,他就不知道我和纪小北的关系吗? 他们要查什么,只稍说一说就会有人把所有详细的都列出来让他们过目。 ;你不喜欢啊?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不是,人不错,喜欢这东西,你说呢?是感觉的对不对? ;你应该试试看啊,林夏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对方是个好女孩的话,你就不要放手啊。 他依然是淡淡地笑,那么的儒雅好看。 怪不得纪二姐谈起他,会那么的娇羞与期盼,的确是有着勾人的本钱啊。 又正如他所说,所有的事都是讲究感觉的,对他没有感觉,再好看也只是一幅画而已。 他不回答我的话,笑而不语着。 ;林夏哥,不如回去了,再一会就很晚了。 ;不急。 ;可是。 ;再等会。 就坐着喝了一杯冰花茶,听到嗡嗡作响,抬头一看居然是一架小的直升飞机。 停在一边的空地上,林夏这才拿起我的手袋:;好了,回去吧,这样就快多了。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显露财力。 上了去,一直往北京城的方向飞去。 在夜空里,看到的北京城是那么的美,它诱惑着人,霓虹灯,车河,高楼大厦,北京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处处都有着它的的味道。 ;好看不。 ;好看。 ;有时间的话,你跟飞行员学学,然后去考个牌,放假休息就可以驾着到处去玩了。 ;林夏。 ;只是希望你更开心,更开心一点,也多笑一点点。 心里好感动:;林夏哥。 从国外回来,感觉他真的变了不过是去了几天,难道国外有这么大的魔力。 能把人染污,能把人也变得感动起来吗? 回到住的地方,他送我进了厅里,我开灯:;林夏哥,我给你泡杯茶。 ;不用了,你还得学东西,我先回去。 ;谢谢林夏哥送我回来。 合上门,把鞋子甩了。 手机在这会儿响起,是纪小北的。 我按了接听键:;纪小爷,玩得乐不思蜀,现在才想起我了。 ;玩得乐不思蜀的人是你吧,直升机啊,小爷都没有这么折腾过。 我丢下手机,推开卧室的门,果然那厮就在里面。 笑着冲上去抱住他:;原来我房里,藏了美男啊。 他抱着我亲:;可是,你让我抓到你和别的男人私会。 ;吃个饭,没有别的意思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啊。他一点我的眉头:;一回来就来看你了,一路上开车看到直升机,我就有个直觉,你在上面。 ;呵呵,心有灵犀啊。亲他一下:;不生气了,跟发小吃个饭,能有什么生气的,不过今天我试探了他,他半个字都没有说小仪姐的事,我很担心他想耍什么呢。 ;我二姐不敢不听我话的。他很肯定地说:;所以你就省省心吧。 ;纪小爷,吃饭了没有? ;没,一回来就急着来见你,哪有时间吃饭。 ;我给你做饭去。 他拍拍我的脑袋:;真乖。 喜滋滋地把冰箱里的酸菜给端了出来,然后切点肉丝,切点红椒,给他炒个酸菜肉丝,再煮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饭菜,纪小北如台风过境,吃得风卷残云的。 ;手艺不错,有进步了。 肯定是比不上张妈,也比不上他在外面吃的。 我去洗碗他跟进来,抱住我的腰,手不规矩地摸索着。 ;小北,我在洗碗。 ;没关系啊,我没在洗。 ;哎哟,我怕痒。 他含住我的耳垂,轻轻地亲吻:;宝宝,今晚我想要。 唉,这么直接,可是,我也无法拒绝他,我也想他了。 男人有欲望,女人也不是死物。 回身亲亲他:;下去买TT。 ;不要,我累。 ;那不行,小北。 他的手撩起我的衣服,从腰间往上摸索着,一边亲吻着我的脸侧:;如果有孩子了,千寻,不是更好么,我会好好做一个好爸爸的,在中国我们登记不了,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 ;不要,我现在还是学生,而且……拉下他的手:;我们一块下去,顺便给你买个剃须刀,你的胡子扎人了。 他狠狠地再一扎我,才肯定放开我:;唉,可怜的纪小北,今时今日,沦落如此。 我忍不住笑:;滚蛋。 洗了碗,他牵着我的手出去,在超市选购着东西。 ;这双拖鞋喜不喜欢? 他抱住我的腰,有气无力地靠在我身上:;不喜欢。 ;那这一双呢? ;不喜欢。 ;这就没有你看得上眼的? ;没有。 ;行,那你今晚就滚回你那去睡觉。小爷太难侍候,我才不侍候了。 哪有这么挑的,他低声在我耳边说:;你随便买就好了,什么也不在乎,我现在是欲火焚身,就想着快点上去收拾你。 呼,丫的,这公共场合也说这些话。 我脸一烫:;纪小北,我不理你了。 他笑呵呵地在我脸上亲一个:;咱去挑吧。 ;不要,那人多呢。你自已去,我不去。 ;真巧啊。校花同学看到我暧昧地笑了:;又换了个男的。 ;你谁啊?说话这么难听,没刷牙。纪小北嘴也很臭,说得那校花脸一红,忿忿不平地推着购物车就走了。 ;我主动交待,我对门的,追秦瑞的。 纪小北笑:;很乖,宝宝,咱去结帐吧。 买保险套,就像是做贼一样,在收银结帐那旁边的架子上摆着,我装得若无其事,半边身子挡着他,他就伸手去取了一盒丢在篮子里。 一上去就猛地亲我,看来今晚真的要折腾我,收拾我了。 抱住他的腰,任他亲着,他解着我的衣服,我也解着他的衣服,露出他精壮的上身,染上情欲的他,怎么看,都是怎么的诱人。 亲吻着,拥抱着,在浴室把水开了,把彼此洗个干净就已经有些无力。 攀着他的脖子,咬着唇任由他边走边动将我压上床去。 火花在头顶上闪烁着,过往的一切皆是浮云,摸上他的脸这才是真实的。 ;小北。我低声地叫他的名字。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女斗三男(4) 他吻住我的唇:;我喜欢你叫我,千寻与小北,小北与千寻。千寻,说你爱我。 爱他,不需要说出来,就在心口。 他不知道我爱他有几分,我现在真的好在乎他,亲吻了他俊俏的脸:;遇上你,是我的幸运。 他笑:;我找你好多年了,你不记得我,也就算了。反正现在,反正以后,你陌千寻就是我纪小北的。我想把你娶进门,做我名正言顺的老婆。 ;我也想嫁给你。 ;那你嫁给我。 呵呵,笑得好开心,这一晚上,如在天堂之上。 第二天他去上他的班,我去上我的学,彼处都忙着,但是心里只有彼自一个就很好了。 他工作起来挺忙的,只给给我电话,告诉我他在做什么,现在的课时稳定了,我也能跟得上,就轻松起来。 吃保键品的时候想起纪小仪,瞧我这脑子,一门心思想着纪小北,倒是把纪小仪的事给丢到北去了。 打电话给她,她匆匆忙忙地接了。 ;纪二姐,是我,千寻。 ;千寻,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声音压得低低的。 ;纪二姐,你在哪里?我有点事想跟你说。林夏并无心找女朋友。 ;嗯,我在一个朋友家里,现在不是很方便,迟些我再打电话给我好不好,哎哟,粥有些漫出来了,我现在不说了。 ;谁啊,小仪。沙沙的男声,横糊在电话的那一头。 但是此时她已经挂了我的电话,我感觉不太好,那声音好像是林夏的。 赶紧打电话给阮离,问林夏现在住在哪儿?这些厮狡兔几个穴,安知今时在这,明时又在哪? 阮离告诉我,我马上就去地铁站。 幸好他现在住的地方离我这儿不是很远,赶紧的过去,上了楼按门铃。 是林夏来开门的,身上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凌乱。 我朝他一笑:;林夏哥。 他颇有些惊讶:;千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林夏哥啊,我正好问阮离你住哪儿,我有些不懂的想要请教你呢,嗯,还顺便想请你吃个饭,再请教些问题,所以就过来了。 他笑,伸手拉了我进来:;你什么时候上来都可以,我给你一串钥匙。 ;林夏哥,阮离说你生病了。 ;没什么事,有点感冒。 ;感冒也是病啊,得去医院看看,以前你们总是押着我去医院,可是现在我得押着去了,你看你,脸都有些红了,快去换衣服,得去不可。 他说:;行,我听你话。 我舒一口气,我看到桌上放了望一碗粥。 ;我去洗个手。 跑洗手间去洗手,洗手台上放了一幅眼镜,那秀气的眼眶,是纪二姐的。 而且往摆放东西的地方看,上面放着了一盒避孕套,那么的明显,是没有拆过的。 纪二姐在这里,那我非得将林夏拖走不可。 硬是把林夏拉出了家,然后开他的车,不过他的车有些怪,我不太会开,他就手把手地教我,上了路都有些惊险,但是林夏却是不怕的,坐在副驾上依然是那样的气定神闲。 我把他带去最热闹的医院,挂号得排队,去看医院神马的,全都排队,让他坐在休息区里,这忙哪忙着,反正我也不急,而且他也不急一样,很安静地坐在哪儿,有几个电话看他也是匆匆就挂掉很安静地等的。 小小的感冒,吃点药就好。 我跟医生说:;这不好,他很忙的,他很多事做,而且他一病会耽误很多的事,不行不行,得给他挂个水。 医生却说:;很小的感冒,林先生身体机能不错,吃一粒药回家休息一会,就应该没有什么事的。 我磨着:;你这医生怎么这样啊,林夏多重要的一个人啊,他要是明儿个犯困不工作,北京要损失多少的GDP啊,吊水好,我放水一点。 医生有些无奈,便问林夏:;林先生,你确定你要在这里输液吗? ;林夏,你感冒的人,不许反对,我跟你说,你现在感冒,证明你身体真的不好了,病毒潜伏在你身体里面,不仅要输液,而且葡萄糖什么的一概不能少。 ;照她说的做吧,免得她不放心。 医生给开了,没有床位,输液室也是暴满,正是流感肆无忌惮的时候,吊水的人多得不得了,就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吊水。 林夏一点也不介意,没有动任何特权。 我去给他倒杯开水过来,他手里拿了个口罩给我:;戴上吧,免得被传染了,你身体并不是多好。 ;谢谢林夏哥。 我戴上坐在他身边,他体贴地说:;这时间还久着呢,你要是忙,就先回去,我叫朋友来陪我就是了。 朋友?不会是叫纪小仪吧。 我坐下,握住林夏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林夏,你是不是谈了女朋友了? ;没。 ;你有没有考虑呢? 他说:;没有。 那纪小仪怎么回事,可是我问不出口,人家双方都保密着。 他微微一笑:;千寻,你怎么突然的,就问这些呢? ;就问问,要是有个女朋友就好了,这样你在这里,她会陪着你,会照顾你,你是我的林夏哥,我希望你过得更好。 林夏轻淡地说:;没有什么人比你坐在这里陪着我还要好。 我哑言,林夏哥,那你是想怎么样啊? 问不出声啊,他对我是那么的呵护照顾。 就是坐在这走廊上,来来往往的护士还是多看二眼林夏,他毕竟是太出色了。 林夏的资料会输入电脑系统,也只是吊了半瓶水的时间,院长就带着主任,还有医生等人亲自来了,笑着一张脸:;林公子到这里来,怎么能屈尊坐在这外面呢。不舒服得安排全面的检查,再让医生专门给林公子开药,治疗。 林夏轻笑:;只是小小的感冒,她非得让我输液不可。 ;不不不,感冒也是病,万万马虎不得,你女朋友很关心你啊,小向啊,你快去让医生来给林公子量量体温,再验验是由什么引起的感冒,更准备的对症下药。 ;是,院长。 接待得,跟国家要人一样。 最后安排去了高等病房输液,林夏委婉地谢绝他们的打忧,我陪着坐在一边,已经是有些薰薰欲睡的了。 本来是输三瓶的,可好,这一惊动了院方,加了倍数,一输就输六瓶,换成我我非逃不可,林夏是这么镇定的人啊。 坐着有些犯困,就趴在小桌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是护士轻轻进来给换瓶,身上盖着小毛毯,擦擦眼睛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七点了。 这么晚了啊,我应该要回去了。 林夏客气地跟护士说:;小姐,这最后一瓶不输了。 拔了针头一手按着:;千寻,饿了吧,咱去吃饭。 ;这一天的时间,可真快,一下就过去了。 ;倒是。 ;林夏,呵,我有件事想请教你呢,以前我在你家看到一些酒店管理的资料,你也有几家在管理着,我很多不懂的,可以问你吗? ;当然可以。 ;很多很多的哦。 ;再多也可以。 ;好,我请你吃饭去,以后就会常去你家打忧你了。 得,我什么也不说,我要制造出林夏有女朋友的样子,这样就能让纪小仪对林夏死心了。 我真不想看到她受伤啊,林夏他,压根没有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去吃私房菜,我要买单但是人家老板却说:;林公子能赏脸到我们这里吃饭,是我们这里的荣幸,万万不可谈钱,不可谈不可谈。 最后还送了我们一堆新鲜水果,离开的时候我叹气:;老想着请你吃饭的,可最后,却总是这样子。 林夏就笑,外面霓虹灯的光芒很柔和,照在他的脸上,是那么的好看,他懒懒一笑,真的很诱惑人。 ;还不舒服吗? ;不会。你想请我吃饭,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啊? ;周三下午我没有排课。 ;那就周三,你做给我吃如何? ;行,那你来接我下课,最近有点儿懒,呵呵。 他说:;好,明天我就接你去上课,也接你下课,你不懂的酒店管理,我给你讲,准会比你们教授讲得多的。 ;林夏哥你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依然是坚持要送我回家,我想着他折腾回去,也是挺晚的了,纪小仪也应该走了。 但是做这些事,心里有些愧疚。 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她对我是那么好,然而真不想她受到什么伤害。她对人,对事,对感情,都很认真。 林夏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换了别的男人,敢甩纪小仪的话纪小北不灭了他,可是林夏却也是个人物啊。 一句没有感情就好了,现在的感情没有强迫得来的,令人痛恨一点就是你太好,我配不上你。如果是这样,叫纪二姐情何以堪。 动了的心,虽然纪小北强迫着叫她不许,但是心是管不住的,就是自已也管不住的,正如我一样,我知道爱纪小北,会很辛苦,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可以堂堂正正在一起,可是我管不住自已的心,我仍然还是想要爱,贪恋爱,就与他在一起。 是纪二姐打电话过来的,很抱歉地说:;千寻,真不好意思,现在才给你电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女斗三男(5) ;没事,纪二姐在忙,我也是没有什么事的。 她轻笑:;说吧,千寻,我现在在家里。 ;就是问问小北有没有回家,他最近不老实啊。 ;不会吧,小北很少回家的,我哥回来了,小北跑的夜店是多了些,不过小北对你怎么样,我想这世上最清楚的,就是你了。 我轻笑:;那是,就是打电话给纪二姐问声好,也没有什么事的。 再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有点卑鄙啊,纪小北打电话给我,我没跟他说这事,他不喜欢我和林夏走得近的,要是知道是因为这些事,一定会责怪纪二姐。 他比较蛮横,不太懂得女人对情与爱的期盼。 纪小仪注定了会伤心,可是可以选择轻一点的伤。 大早我下去,林夏就在等我了,而且看上去很有精神的样子,可见身体真不错,要是换了我,感冒没有十天半个月,难以复原,而且感冒可以感到很极致,咳嗽都可以咳到吐。 拿了早餐给我:;不急,慢慢吃,时间还早,我开慢些。 ;会不会很麻烦你啊。 ;千寻的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是麻烦,小脑袋瓜子,想得还真多。快吃,豆浆是现榨的黑豆浆,放的蜂蜜。 在校门那林荫道上下了车,他依然是转过来给我开车门,把包包给你:;这包有点儿旧了。 ;但是这个包能装下很多书,挺好的,林夏哥,我先进去了。 愧疚啊,唉。 像是恋人一样,中午下课还来接我去吃饭,他说在这学校对面的小区买了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我中午犯困就过去小睡片刻。 若是以往,我哪里会。 就是不想让他有时间联系纪小仪,时而中午就说不出去吃了,在他那里做饭。 四房二厅二百多平方的宽阔居室,所幸有这么大,一男一女才不会觉得太尴尬,他也不会过份什么,保持着君子之礼。 睡得脸有些红扑扑的,他还坚持送我过马路才去上班,我懒得打伞,然而他是很细致的人,远远就打开伞给挡着日头。 过了马路他才收了伞。 一个同学从我身边经过,看了我笑,再回头又笑。 那笑容有点儿怪怪的,看得我头皮发麻,我觉得我不认识她啊,迎面来了二个,看着我停下来交头接耳地笑。 林夏上前去,很温和地说:;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没,没什么啊? ;我希望你们可以说出来。 那二个女同学低声吞吐地说:;还是进去看看吧! 林夏大步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看到我也是交头接耳的,垃圾箱那儿有满溢出的纸,上面黑体的字那么清楚。 林夏上前一步去捡了看,我也跑上去。 ;交际女陌千寻,一女斗三男。 不仅有纪小北的图片,还有秦瑞,还有林夏,我和纪小北在超市里搂抱的图,还有他拿避孕套的图都拍得那么清楚。 林夏眯起眼睛,脸上冷气骤起:;千寻。进去上课。 ;我。 ;去上课,我会处理这一件事。 我相信林夏,我是认真来学习,真不想在学校里生出什么样的是非。 他马上便是打电话,进了教室还看到班上的同学用别样的眼光看着我。 邓论的教授进来,把书放在桌上:;今天我们不上课,我们来谈谈嫉妒与伤害。 这一节课,影视的是那一件事,嫉妒与伤害对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还有议论,大众的想法等。 听得出,很明显的为我说话。 纪小北是我喜欢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暧昧,的确是如此,可是林夏,秦瑞,何其之是。 下了课林夏发了信息给我:;没事了。 然后有同学大声地叫:;快去看,公告栏里贴了个最新的公告,我们的校花娜娜在校园里污蔑同学,后果严重,给学校开除了。还贴了个公开信道歉。 那封信,是写给我的,说是因为嫉妒我而故意的。 林夏没有走,他在公告栏边等着我,我出去他便拉着我的手,淡淡地跟同学说:;千寻是我女朋友,谁污蔑我女朋友,我便也不会视之不管的。 他握得紧紧的,暗示我不要声张。 我回去,对门紧闭着。 这个周娜娜真是的,秦瑞不理她,就这样来抹黑。 可是这样子,我也挺不想的,发了个信息给林夏,叫他不必来接送我了。 他说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我跟他说,小北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就这么说,他就没有再来接送我。 这件事,也就慢慢地沉了下去。 我只是告诉小北,让他多看看他二姐,他是个聪明的人,马上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叫我不必担心。 飞烟姐打电话给,叫我去接机,她的婚事,就定在十一月,远在美国的姑姑会回来参加。 打车去机场,飞烟姐十分抱怨:;林端压根就没有一点的责任感一样,结婚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但是现在事事都是我在张罗着,累得不得了啊。 ;他也许是工作忙吧。 ;不是的,我知道他,他是不想和我结婚的,他有个喜欢的女孩,但是因为孩子的事,所以他为了给我一个交待就跟我结婚。她趴在栏上,好是难受:;千寻,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会幸福下去。 ;你怎么会这样问呢?你不是一直相信,你和林端会幸福的吗?不是觉得,和他一直就很好了吗? 她以前是如此的执着,而临近结婚,却是产生了这些想法。 ;可是越是要结婚,越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已了,难道以后我的生活就是这样,他不停地上班,不停的开会,千寻你不知道,他甚至连周六日,宁愿去工作也不愿意在家里陪我,去挑婚纱,都是我一个人去的,我跟他说什么,他就把卡给我,让我自已去刷,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钱啊。 她的抱怨,听得出来很是深。 她看我一眼又说:;倒是你,说结婚说得快,说不结就不结,但是现在看你一个人,也挺好的,一边读书,一边自由着,做自已想做的事,反而乔东城却比以前更在乎你,今天姑姑回北京,乔东城还问我你会不会去,我说你肯定会来的,毕竟你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咱们的亲戚也都不多,你肯定会来的。乔东城就说在紫云轩包了房,那里做的都是正宗北京菜。叫我多照顾着你点,你身体不好。真是羡慕啊,我想我现在离开林端,他要是能和乔东城这样,我就会离开他的,我总希望他能爱我多一点,再多一点。现在想想就可笑,他能爱我一点点也就好了。唉,千寻,你说他以前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呢,我问乔东城,他也不告诉我,问林夏,他也不说。 我轻声地说:;过去的事,你现在何必这么执着呢,每个人都有过去,你就是知道他过去的女朋友,那又如何,已经是他的过去了,不是吗? 她懒懒一笑:;就是想知道。千寻,他前女友是什么样呢,这么让他放不下,这么让他念念不忘要回到北京来,我真的好想知道啊,你说会不会是跟你一样的。 我心猛地一跳,却仍然还镇定。 ;千寻,你说,你为什么要放弃乔东城。 ;他不爱我,我也还不爱他。所以我们不能结婚。 ;不会啊,我感觉他对你真的很好很好哦。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吧,可惜我有纪小北就够了。 而且我和他妈妈,我想我们是相处不来的,就算是想圆了乔世伯的愿我们结婚,但是相处不来对谁都是一个伤害。 ;唉。她长叹,脸贴在栏上:;千寻,为什么明明这么接近幸福,却是这么的觉得想逃掉呢。 我不知道,自已的事,还是要靠自已。 美国的班机就到了,我望着出口,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去美国了,我真的没有一点的印象,妈妈和姑姑不和,那时爸爸离开姑姑也没有回国,更别说在法国姑姑会帮妈妈了。 而如今,爸爸妈妈离开,上一辈的恩怨也过去了,飞烟姐说得对,亲戚真的不多了,哪能不在乎呢。 ;看,姑姑出来了。 很时髦的中年妇人,看不出来还这么的年轻,保养得挺好的,她身边跟着一个人。 ;嘿。飞烟打招呼。 她们都用英文交谈着,到最后飞烟姐说:;姑姑,这是千寻,不认识了吧。 她将墨镜取下来:;Longtimenosee,allgrownup。(好久不见了,长大了。) ;姑姑,千寻都不太会说英文了,咱说普通话吧。 ;WhydosomepeopledonotspeakEnglish?OhmyGod,Whatthiscountry?这是她身边那女孩儿说的话。(为什么还有人不会说英文?天啊,这是什么国家?) 飞烟轻声地说:;千寻,那是姑姑的女儿,姑姑老来得女,爱文现在才十八岁。 十八岁,但是成熟得像是国内二十多岁的人一般,晒得黑黑的肌肤,低腰的牛仔短裤还有背心短T,青春洋溢着。 ;千寻。姑姑上前来,轻轻地拥抱我一下:;我可怜的孩子。 ;姑姑。 在美国住得久了,表达也有点不一样。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女斗三男(6) ;爱文,Thisisyoursister,Youhavetoshowherrespect。(这是你姐姐,你要对她表示尊重。) ;我的天。她叫一声,耸耸肩头看着我的衣服,挺是不屑的。 没办法啊,现在的衣服都是纪小北指定的,他说不可以穿得太好,免得别人眼红,到时对我做出些不好的事出来。穿是太好了,又怕别人对我有好感。 反正我对衣服也不介意,由得他说。 飞烟笑呵呵在我耳边悄声说:;别介意,爱文在美国长大,一直都是英文的。 ;我知道,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帮她们推行李出去,看到乔东城带着二个武警过来。 远远地就朝我笑,英气又帅气。 ;千寻,陌姑姑,飞烟。乔东城逐一打个招呼,然后才说:;陌姑姑,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也累了,订了个地方给你们接风洗尘。 回头跟那二个武警说话,让他们推行李走。 ;这样会不会有人举报你。 他笑,伸手过来揉揉我的头发。 他们总爱这样,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这样,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想得多了吧,直接从部队过来的。 爱文那小女孩,双眼亮亮地瞪着乔东城看,大概他现在一身的衣服太招惹了,说实话我也挺喜欢看他穿特种兵的衣服,风景啊。 ;Youarecool。 乔东城一笑:;谢谢。 军牌车真是比较牛啊,什么交费都是浮云,机场高速线收费处是直过的,大概爱文在美国没享受这些,看着乔东城的双眼越发的闪亮。 整个人都探上前面来说话,而且满口秀的都是英文。 乔东城先是含笑听着,然后才说:;这是在中国,在这里说普通话,全世界也在推广中国话,你也是中国人,更应该说中国话。 ;我…不是…很厉害的话。 ;爱文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呢,叫她回家,她就闹脾气,她就不肯,现在倒好,好奇得不得了。这么多年北京的发展可真快啊,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了。 飞烟笑:;北京的生活,可真不比美国差啊,这里的房价,那可是真一个高。 到了紫云轩,菜已经弄好,一进去就开始端菜,吃得相当的精细,让那爱文瞪大了双眼,大叫着惊奇。 吃过后飞烟接她们去酒店,乔东城说送我回去,但是姑姑却拉着我的手说:;我想跟千寻再聊些,可怜的孩子,哥哥去得早就丢下你了,你妈妈也不是一个负责的人啊,真是苦了你了。 ;倒还好。 乔东城就将我们一送去酒店,也是飞烟定好的一个套房,姑姑让爱文带飞烟去,把结婚的礼物给飞烟。拉了我的手在她的房间里说话:;千寻,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 ;一直想回家找你,可是一直也抽不出时间来,电话又早就改变了,想找你真是难啊。 ;姑姑你这次回来,就多住一些,北京现在的变化很大。找我是很难的,但是只要有心,找我一点也不难。 陌家虽然没有了,但是乔家还有啊,爸爸和乔世伯那是兄弟般的好友啊,姑姑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很多事啊,真的不能去计较得太多,不然就没有什么开心可言了。 ;我倒也是想着能多住些时候的,但是你姑父的生意不太好,还是得早些时候回去,千寻,改天你带我去拜祭一下你爸爸,你爸爸是我们三个兄妹里最有出息的,他以前也很疼我,但是他离开人世的时候,也是我在美国最难的时候,就没有回来看的了。 ;好啊,姑姑。 ;对了,千寻,你爸临走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回北京照顾你们母女,说你们要熬几年的苦才能过上好日子,是不是你爸爸他……。 ;姑姑,爸爸给我留下了不少的钱财,我一分不想要,爸爸的钱财有干净的,有不干净的,他留给我我就全捐出去了。 她有些震惊,我笑笑:;这些不属于我们陌家的,不能要。 ;你真是个傻孩子啊,你爸爸告诉我,我们陌家还有个后人,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她想了一会说:;好像是叫陌燕来着。 ;姑姑,我不想提她。 ;你是不是还怪你爸爸啊,其实啊,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多正常的一件事,而且你爸爸做这么大的官,就是有几个女人又怎么着,要不是你妈闹,也不至于让你爸丢官职又让人查。你妈这女人,可真是没有气度,也不懂得分熟轻熟重之事。 怪不得我妈妈和这个姑姑以前吵架什么的,思想上不是一样的人。 我淡淡地说:;姑姑,要是美国的姑父也在外面养小情人,生私生女,你还会这么说吗? ;千寻,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啊,郭妮妮是怎么教女儿的,自诩是大家小姐,看看她教了什么。 ;姑姑,对不起我冒犯你了,我现在还有些事,我先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妈妈已经是不在的人了,我不喜欢她说我妈妈地不是。 为什么男人就可以变得天经地义,而女人就要执守呢。 出了酒店打车回到住的地方,正巧纪小北的电话就来了。 ;千寻,在哪呢? ;快回到家了,刚去机场接美国的姑姑。 ;让我见见呗。 ;少来了你。 ;真的,就让我见见,我远远见一眼就好了。 ;好啊,晚上我请她们吃饭,你在旁边看着,还有啊,你得买单,呵呵。 他就笑:;我家宝宝吃饭,当然是我买单了,带你姑姑去吃好点的,我让陈荣去定位子。 ;好啊。 ;给台车你开,还是叫司机去接你。 ;那个时间段开车,准堵死,坐地铁。 ;地铁很多人啊,我心疼宝宝。 我甜甜地笑:;就会说甜言蜜语,你好好地上班吧,我到了,就这样,拜拜。 不跟他多扯,不然他又得忙到很晚。 他公司的事得忙,而且还要忙着我们的酒店,真怕他累坏,可惜现在还帮不上什么忙。 纵使我毕业了,只怕也是很多事得仗仰于他。 傍晚就去酒店,请姑姑和小堂妹爱文去吃饭,纪小北定的是北京一流的地方,旋转的餐厅几乎能看到大半个北京。 不过坐地铁的时候爱文就用英文抱怨起来了,跟姑姑不停地说着,听不懂的我就只能抬头看站了。 其实地面上的交通现在真是一个惨不忍睹,改明儿她们应该能感受到北京的堵的。 不过一到吃饭那地方,马上又惊叹了起来。 进了去侍者彬彬有礼地问候,再带着我们往落地窗边的位置上坐。 ;天啊。爱文一看菜单就低呼:;北京…吃饭…贵。 肯定是贵了,这地方是销金窖啊。 她们只点了几个菜,但是送上来,却是满满一桌,各处的名菜毕有,还特地给了我一碗养生粥。礼貌地说:;这是一早点好的。 ;纪公子,这边请。 纪小北挺嚣张地进来,纯手工做的衣服显得格外的贵气,二个侍者左右相伴着,照顾着他到我们前面一桌,坐的地方与我正好面对面,还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笑笑,低头喝粥。 那丫的看着呢,得吃完才行。 快吃完,侍者送上水果,鲜花,还有甜点,姑姑这就说话了:;千寻啊,这一顿得吃掉多少钱,咱自家人吃饭,也不必这么浪费。 ;不浪费,姑姑。难得姑姑回国,肯定是要请姑姑吃些好的。反正是花纪小爷的钱,哪会浪费呢。 ;千寻啊,你现在可有做什么事业? ;现在没有啊,我丢下学业几年,如今才捡起学。事业不急,等我毕业了再说。 ;这样子啊,我跟你说,钱放着只会贬值,你要懂得投资,你要是不会呢不要紧,你姑父在美国就是个投资专家。 我轻笑:;姑姑,哪用着这么麻烦,也没有什么钱呢。 ;你爸爸毕竟也给你留了不少啊。 ;没,都捐出去了呢? 她又关切地问:;那以前北京的房子呢? ;有些已经放租出去了,有些卖掉了,有些给收回去了啊。 ;还有多少? ;还有三套吧。 ;那倒也是值不少了。 我笑笑:;姑姑,别谈这些事了,这次回来,你会在北京呆多久。 ;美国那边事儿多,如股票一泄千里,太是不景气了。 因为时差的缘故,爱文很是困倦,叫着要回去休息。 姑姑便说:;千寻,你也不用送了,我们打车回去就是。 还怕和我挤地铁,我真想笑,我真有点儿坏啊。 纪小北招招手,让我坐过去。 我坐在他对面,双手托着下巴看他:;我吃了挺多的,纪小爷。 他优雅地擦擦唇:;千寻,你家都什么人啊,还以为这个姑姑会很疼你。 ;什么嘛! ;你信不信,下一步她就会开口,要你借钱给她了。 我笑,却不答话。 纪小北说:;你不信啊,小爷看的人很多,只消看她一眼,听她说些话,就知道她打什么算,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她们在美国的债务查个清楚,现在股市怎么样谁都知道。 ;不可以。我皱起眉头:;纪小北,我知道你厉害,你想要知道谁的底,你都可以查得清楚,但是我很讨厌这样去做。 ;你生什么气,不查就不查,这么较真作什么呢? 我轻淡地说:;只是不喜欢。我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她很不喜欢妈妈呢,到时真要跟我开口,我说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她肯定不会要的。 他就笑:;你的性格,应该跟你妈妈差不多,有点儿真。 ;取笑我啊。 ;不是,在钱的面前,很多时候讨厌与憎恨,那是忽然就忽略的。行,不跟你说这么多,时间还早,我们走走,我带你去我哥开的KTV看看,以后你想请同学朋友K歌都可以去,我哥给我留了个VIP房,很不错的。 ;好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新娘逃婚(1) 接过侍者递来的单,他签了个大名拉着我出去:;放心吧千寻,我哥也不是一个很凶的人,而且我哥在我们纪家也有权威和发言权,要是能让我哥帮我说话,咱的事就有眉头了。 我笑戳他的腰:;怪不得对你哥的事这么上心呢。 ;能不上心吗?我的幸福都扛在他手里,小爷的目的很明显的,我约莫跟我哥提过我有喜欢的人,我哥态度不知多好,才不会跟我妈咪爸爸一样,一说除了李虹啥也别说。我哥说现在都是自由恋爱的,咱纪家不能越活越回去。而且我陪着他跑了这么多地方,他对咱的事也上心了,定是会为我们说话的。 靠在他的肩上:;小北,你的用心我都知道了,要不要买些鲜花过去。 ;不用,过几天才正式开店呢,小爷去没让他们那店献花就好了,还自个带花去,真是笑话。 ;少拽点你会死啊。 ;会啊。他笑着搂住我的腰:;慢慢散步消消食先,让司机在后面跟着,你要是走累了,咱就坐车过去。见我哥,你嘴巴甜一点就好了。 ;呵。我甜甜一笑:;我嘴巴哪有你甜啊,纪小北,我发现你特会拍马屁。 他一手捂着我的嘴巴:;宝宝,我要杀了你,你知道得太多了。 走得累了,就上车坐着去。 并排坐在后座,有些累,打个呵欠依在他身边。 ;最近你和林夏走得近? ;没。 ;我怎么听说他是你的男朋友。 ;哈,纪小爷你日理万机,哪里打听来的啊。 他冷哼:;你们学校有我的眼线,好啊,我的女人在外面有个男朋友,那我算不算是被戴了绿帽了呢? 好笑地用头敲他的肩头:;男性的朋友,也叫做男朋友啊。 ;千寻,我可真不想你因为我二姐的事而接近他,他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还要清楚的。 ;我知道,不会的啦,你放心吧。 ;知道知道,放心放心,你要是能让我放得下心来才怪,真不喜欢那样,你们学校真有一二个教授比较熟的,我偶尔的问起你们学校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他就娓娓道来了。 ;你也知道有些时候,误会也会比较好,我年纪这么大了,就是交男朋友也很正常的事啊,但是让有心人那样作弄,着实是比较郁闷的。我觉得私生活,就是自已的事。 ;放心吧,小爷把她搞定了,你在国内见不到她了。小爷纡尊降贵地去见她爸,告诉她爸好好地管教一下女儿,顺便一张远程机票送给他,他就明白了。 我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小北,你还真是杀人不见血。 ;为了咱宝宝,什么事都得顾着的。 ;我跟林夏,现在也没有什么来往了,纪小爷请放心,宝宝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笑,抱住我的脖子。 有时候的爱情,就是这么的简单,只需要说出来,越发的清楚。 他的手机响起,靠得太近了,他掏出来就看了上面的名字。 他看了看,按掉了。 ;你接呗。 ;谁爱接她的电话。 ;你大姐可能有要事和你说。 ;得了吧。他冷哼,极是不耐烦。 然后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二下:;让她去黑名单里呆上一段时间,看她还敢管小爷的事。 够蛮横啊,自已的大姐也敢这样子对待。 车子一路开去了三里屯那一带,阮离打电话给我:;千寻。 ;啥子事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你在哪呢?我跟林夏哥在吃饭,你晓得不,看到一套衣服,特别特别的适合你,林夏哥就不走了,就看着。哥们看不过眼,就打个电话给我呗。 我有些好笑:;阮离,你们真是无聊啊,我不跟你们说,本小姐今天晚上有节目,我们要去KTV,下次聚会我请你们哦。反正是纪小爷请单,管他呢。 ;切,不会和你那奸夫吧。 纪小北的脸色不好看了,这电话的声音多少是有被扩出来的,而且我们靠得这么的近。 伸手去安抚一下他,骂道:;阮离你这混蛋,不跟你说了。下次看到你,你试试我不剥你层皮。 他哈哈大笑:;哥哥我好怕哦,妹妹你快不剥我的皮,现在有点痒呢。 丫的,真是欠揍啊。 我挂了电话,纪小北握紧我的手:;要是我在你的手机里装一个盗听器,那多好啊。 我汗如雨,怎么有这样的男人啊。 他马上又说:;不过小爷不会这样对宝宝的,没有各自的隐私的话,你会抓狂的,我们也就很快玩完了。 ;还没到吗? ;就快了。前面左转,看到那名写没有,就是那间了。 司机停了车,纪小北出来,伸手也扶我出来。 这会儿手机却是狂叫了起来,叫得那般的急,赶紧从包里找了出来,又是阮离这混蛋。 ;阮离,你又有什么事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怎么老是电话轰炸的。 阮离的声音变了:;千寻,你快点过来。 ;怎么了? ;你快点过来就是了,林夏哥的手都是血,快点。 说完就挂了电话,像是很紧急一样。 纪小北关切地说:;千寻,怎么了? ;小北,我恐怕现在不能去见你大哥了,阮离打电话来说林夏哥的手都是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马上过去。 纪小北不悦了:;我都跟我哥说了叫你来见他的,而且你也知道见他是咱二人的事。 ;小北,迟些见也是可以的,我有点担心啊,林夏什么事都可以搞定的,可怎么会流血呢? ;你便是在乎他的,是不是? 纪小爷又开始蛮横起来了,而现在,我却不想跟他斗嘴。 ;对不起,迟些我给你电话。又跑出路边去,正好一辆出租载客停了下来,招招手车过来马上就上。 纪小北还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我。 我不是不想和他去,但是林夏都受伤了,我放心不下。 到阮离说的那地方,医生也已经给林夏的手缠上纱布了,缠得很厚,拳头那儿缠得像是馒头一样。 ;林夏哥。 ;千寻,你来了。他温雅地打招呼:;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阮离有点大惊小怪的。 ;这怎么了? ;一个喝醉酒的人,用啤酒瓶砸到林夏哥了我。 ;痛吗? ;肯定痛了,千寻你怎么是越来越笨了呢,都流了不少的血,哪能不痛,那玻璃,插得很深血直流。 真是遭来横祸,吃个饭还把自已弄受伤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不过是个小伤。 阮离说:;哪小伤,我是不管你的了,一会我还有个宴会,你就让千寻送你回去吧! 他叹口气,转身就走。 我去扶起林夏,林夏那手伤的不仅仅是拳头,雪白的衬衫上还有些鲜血沾染。 ;林夏,去买件衣服换下吧,都是血了。 ;好啊。我带你去看件衣服,发现真的很适合你。 雪仿的裙子,很美,洁白如雪一般。我看了却笑:;林夏,这裙子是小孩子穿才好看的,我都一把年纪了,穿起来哪儿好看呢。 ;哪有,咱们的千寻,穿这样的就好看,像个洁白的天使。 天使,我心里暗笑。 进去,他挑了件衬衫,但是手不方便。 他暗示着让我去帮忙,看这店员也有男的,我便叫他去帮林夏。袖子进不去出不来,唯有剪坏这衣服了。 他还是把那件衣服给买下了:;真的很适合你,送你。 ;林夏。 ;现在不会是连我送的这衣服也不收下了吧,千寻,得劳烦你送我回去了,这手只怕是不好开车。 ;这没问题。 开车送他回去,他又得吃药,就给他倒水。 特意又去洗手间看了,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放纸巾的小箱子我也打开看,那盒避孕套安静地躺在那儿,还是没有开。看来他和纪二姐还没有发生什么。 女人挺容易爱上上过床的男人的,有些东西很是说不清楚。 ;千寻,你可以帮我发个文件吗,要得急呢,这拳头这样真是很不方便,才敲了几个字就开始作痛起来。 ;呵,没问题,我来帮你。 那文件好几页,我打字速度又不快,这一忙起来一不小心就到了十一点才忙完。 林夏很抱歉地说:;千寻,让你这么忙真不好意思。 ;咱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林夏哥,你不必跟我客气什么的,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是很高兴的啊。 ;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却有些固执:;不行,不看着你上车,我不放心你,要不你把我的车开过去。 ;没地方放呢,好吧,你要看着我上车就看着我上车,一会你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别让水溅到伤口了。 他宠溺地看着我:;知道。 送我下楼,在路侧拦了台出租车,我上车朝他挥手,似乎看到他脸上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真是怪怪的,林夏哥不会认为我是个麻烦,迫不及待地想将我送走的。 不过纪小北那儿这一次去不成,他又会生我的气了。 有些事情这么恰巧,谁也不想发生的。 姑姑打电话给我,那会儿正在上课。赶紧按掉回个信息:;下课我给你电话。 到洗手间打电话给她,她叫我出去坐坐,喝个茶的。 下午只有一节课,我挺不喜欢的西方经济,索性就逃个课。 坐了车过去,只有姑姑一个人在酒店下面等我。 ;姑姑,昨天还睡得好吗? ;还不错,爱文还在倒时差,这会儿还在睡呢。她笑笑:;有没有打忧到你上课。 第一百二十九章:新娘逃婚(2) ;没有,姑姑。 ;千寻啊,这次回来,就是想多看看,你也带我去看看吧,你三套房子都带姑姑去看,以后姑姑回来还能找得到你。北京变化这么大,真是一不小心,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知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会拒绝她:;好啊,姑姑。 就打了车,在北京城里转着,最贵的一套相当好的路段,不过不能上去,人家租客不在。 ;这三房二厅,有多少个平方啊。 ;嗯,一百多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们这签约,都是多久的? ;这个还有一年吧。不是我签的,但是送来的文件我约莫看了一些,租金也转入我的户头了。 ;哪能这么久的呢,你会吃亏的,千寻,你爸爸妈妈不在了,人家都欺负你,觉得没有人给你撑腰,什么事儿都占着你的便宜呢。 ;不会的,姑姑,我要是不懂的,我可以请教律师。 ;现在的律师费,那是多贵啊,不划算。 ;我有个朋友是律师高材生,不收费的。 她有些讪讪然,便不再说话。 接着再去看另外二个地方的,房子也还挺新的,一开盘的时候我妈妈就认购了,户型很不错。 姑姑盘算着说:;千寻啊,我看这房子也值不少钱的了。 ;还好吧,没有去算过。 ;你这孩子,怎么做事都不精打细算的呢,这哪是过日子啊,你啊,不能和你妈妈一样挥霍成性,我们陌家的人,可都不能那样子。 又说我妈妈,我心里有点烦呢。 于是便说:;姑姑,那你有什么建议呢。 ;这房子出租,那是最不值的,我觉得该卖出去。 ;卖出去这钱存在银行,不是一样也贬值吗? 她终于说了出来:;不不不,你可以请你姑父代理投资啊,绝对会比你现在还值的。 我叹口气:;姑姑,我不想那么麻烦,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知道姑姑是一番好心,想要让我过得更好,但是我现在过得了挺了的,就是租金,还有银行利息,也够让我花天酒地的了。 ;你就不想想你以后的事业了。 ;我有事业了姑姑,我的事都有厉害专业的人给我打理着。姑姑,我觉得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如果说是投资的事,我不觉得我有必要找一个美国人来投。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她颇有些尴尬,轻声地说:;其实千寻,我们在美国现在过得不好,股市一掉再掉,负资产也很大,现在的局面如果没有资金注入,我们将会变成贫民。我也看了一下你这房子,还值得不少。你爸爸留给你的几千万资产你都捐了出去,现在也已经是这样子了,但是千寻,可以给市中那套房子给姑姑吗?如果那套房子卖出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把我们公司挽救于一难。以后公司有了钱,一定会还你的,姑姑再给你在北京城里买几套房子。 ;姑姑,我现在的生活,就只仰仗着这三套房子的租金了。而且这些房子是妈妈的,我是不会卖的。 她有些惊讶了:;不会吧,飞烟说你妈妈留给你不少的现金啊! ;全投进去做事业了,姑姑,我想,我真的不能帮你。而且这三套房子也是妈妈的。 她就说:;她的还不是你爸爸的,你想想一个女人,她哪有这么大的能力赚这么多钱,都是你爸帮着她的,通过她的关系把一些见不得光的钱转过去。 ;姑姑,我不会卖的,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姑姑,真的,这世上亲人很少很少了,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也不多,我会好好守着的。 她有些沉默,然后叹了口气。 送她回酒,她说:;千寻,很抱歉。 ;没关系,我不能帮到你,我也很抱歉。 正如纪小北所言,便是想向我要钱的。 姑姑啊姑姑,其实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你自已也说了,爸爸出事之前让你回国来照顾我们母女,你哪怕是来看看,很多事情都不会一样的了。 但是你不来,那时风光着,你和我妈妈合不来你就不理我们,姑姑,其实你多自私,我能帮你,我只是不想帮你。 钱的事,不是事。 但是还是只当一般的亲人,这样子会比较好,除了一点血亲之外,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我不愿意做圣母,我更不觉得我该给你,我又不欠你的。 回到住的地方,一楼保安员给我一盒酸菜说:;陌小姐,这是一个酒家送来的,指定要给你,你不在就没让他上去。 ;谢谢。 提了上去坐在沙发上,觉得有点累。 什么才是亲情呢,姑姑和妈妈合不来,大伯那时候卷了一笔钱财,爸爸建议他去美国,姑姑离了婚,也跟着过去了。 那会儿我才五岁,正是记事的时候,妈妈也和爸爸吵过,说爸爸不能老往美国寄钱。 那时候不懂,反正顶烦他们吵的,就跑出去外面和东子他们疯玩。 爸爸要她回来照顾一下我们母女的时候,那是姑姑在美国过得最是风生水起之时,妈妈没有经过风雨,爸爸很疼她,但是没有办法。 可姑姑,你没有回来,你的理由是你和我妈妈相处不来。如今你需要钱了,妈妈给我的,你倒是说是因为爸爸。 爱情啊,又是什么?我和林端拼死拼活冲破这么多,可是我们最后是只能做朋友,现在又是和纪小北,我们努力着看不到希望的事。 飞烟说,越是结婚期到了,越是迷惘。 我也想不通了,凡事就由得它去吧。 纪小北他一生气,就不给我电话短信的。 我发个短信给他:;我今天好累。 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回:好好休息。 好吧,我是得该开心一点,能让纪小爷回短信可见他还是挺在乎我的,若是换成他的姐姐,又该黑名单里呆着了。 过了一会儿,纪小北又发了短信过来:我在医院,刚才没有空,宝宝,睡了没有。 我回复他二个字:睡了。 他就给我发个笑脸,发个睡觉的猪猪图片过来。 飞烟的婚事,刚巧就是周日,她让我周六就要过去,要化妆,要挑婚纱,而且还有各式种样的忙。 从酒店里出嫁,我和爱文做伴娘,有点赶鸭子上架,但是她没有多少朋友在北京,也只有我和爱文比较合适了。 周六一早就电话轰炸,把我挖起来去试伴娘的礼服。 林夏做伴郎,以及林端一个在美国的同学。 林夏穿起礼服来帅呆了,本就是一个干净清然的男人,稍加的装饰,就如艺术品。 爱文看得不眨眼睛:;北京好帅男人。 她破中文让人觉得好笑,试了礼裙出来,林夏看了却说:;不行,这衣服有点露了,我给你挑一套。 最后一套粉紫的伴娘服,爱文不甘情愿穿那色,那美国帅哥说穿那衣服顶好看,她又去换了。 ;林夏哥,你的手现在好些了吗? 他伸给我看:;瞧,没有什么事了,创可贴就可以搞定了,好得挺快的。 ;那就好。 ;来,给你挑大首饰。 ;不要太隆重了,伴娘哪能抢新娘的风头。 ;谁都有谁的美丽,千寻,你对林端,是否已经放下了。 对他是否放下,要说完全放得下,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以前,太多的回忆了,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尝到恋爱的甜蜜味道,我们度过很多快乐的时光,抹杀不掉的。 如今他要结婚,新娘不是我,我是新娘的伴娘。 如果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纪小北,这只怕是最痛,最难过的事了。 ;没事的,我还能坦然地做伴娘,很多东西放不下,但是已经成为了过去,我有我的生活,他也有他的生活。各自奔波着。 ;千寻,你现在和纪小北,走得很近吗? ;没啊,我们各过各的生活。没有住在一起。 幸好当初这样的选择,是对的,要不然我会更多的烦心事,来自于他家的,来自于四面八方的。 他淡淡地说:;你要是相信我,你就不要和纪小北走得太近,千寻,我不想你再受伤害,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保护好你,不让你伤心。 ;呵呵,谢谢林夏哥,我现在过得很好啊,而且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也懂得照顾自已了。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你和他再走得近,你会后悔,你会受伤的。 说得那么的肯定,是心理在作怪吧。 我也一笑置之,不当一回事。 试了首饰之类的,也就差不多了,很多事都有婚礼公司打理着,只消告诉我们怎么走场就好,别的不用去多管。 这一晚得陪着准新娘住酒店,酒店里处处洋溢着喜气的味道。 心里有些感伤,什么时候我才会披上婚纱,嫁给我喜欢的人,然后我们有一个家,光明正大地管他,用法津来约束他,要他只有我一个,只爱我一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抛下我,离开我,我们会相扶相依着。 我想有个家,不是一个人的家。 妈妈和爸爸最是了解我的人,所以他们的遗愿,就是让我嫁给乔东城,这样我就有家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新娘逃婚(3) 爱上纪小北啊,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羡慕飞烟,明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嫁给林端,成为林端合法的妻子了。 打电话给纪小北,那厢又是吵死人的热闹。 ;都不许吵了,把声音什么的都关掉。纪小北在那边大声地叫,手机就安静了下来,没有喧嚣的声音。 他低笑地叫:;宝宝,怎么想起我了。 ;是啊,这会儿想起你,就给你打电话了。 ;宝宝,做伴娘好不好玩? ;不好玩。 ;难不成你想做新娘子啊,你现在给林端做的准新娘做伴娘,我真不知你想什么啊,现在心里难过了吧!叫你不要,你又不听,你管你那么多亲戚作什么。 ;纪小北,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因为这个心里不好受,罢了,你现在忙,我不打忧你了,就挂了。 啪地按掉通话,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好想你。 我更想说,我想做你的新娘,然而我不能说出来。 有些东西一旦说出来,那么就会压仰不住,就会更加的难受了。 我什么时候,才会成为你的新娘,小北。 走廊里,爱文大声地用英文说着什么。 然后服务员来敲我的门,当我跑到飞烟姐那儿的时候,是空无一人了,桌上还放着一封信,她逃婚了。 那是写给林端的,赶紧打电话给林端,告诉他飞烟姐现在逃婚了。 电话那端的林端,却是有些沉默的。 我焦急了:;林端,快些去找啊,现在还来得及。 他颇是有疲累的地说:;林端,飞烟姐很爱你的,她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去劝劝她,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赶紧的找她吧,她对北京可也不怎么的熟悉。要不然明天的婚礼,没有新娘子这怎么成。 林端轻声地说:;千寻。 ;我在。 他又再叫了一声:;千寻。 ;什么事,林端,你快说啊。电梯还没来,急死我了,推开楼梯的门就急匆匆地下楼。 他说:;千寻,明天,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吗,我林端的新娘。 我停了下来,一手还抓着扶梯。 放暑假了,妈妈不让我出去找林端玩,可是我哪是关得住的啊,她在一楼看电视,我就推开窗,林端在下面接着我,我跳下去压住他了。 逃出去之一我说:;林端,你的手都流血了,幸好不是脸,要是破相了就不好了。 ;不是你嫁给我么? ;去,你又没有跟我求婚,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啊。 他就笑:;千寻,那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子吗?我林端的新娘。 我笑着咬他的手:;行啊,就做你的新娘,这是印记,你记着哦,你说过的话我可是记得的,不要到时候遇上更漂亮的更优秀的,你又说什么,你林端是我下了定的。 他终是向我求婚了,但是在不适当的时候,说了这么适当的事。 我挂了手机抓着,林端,错过时候了。 问酒店大堂的人,有没有看到飞烟出去,他们说不知道,一天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没记住。 我打她的手机,却是关机的。 如今这么晚了,她去哪了呢?她在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我哪能放心得下啊。 召了出租车,叫他靠边开慢着到沿着路边看,我打电话告诉林夏,林夏叫我不要焦急,马上就去找。 出租车司机大抵听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建议地说:;小姐,这么找不办法的,逃婚大概不开心,不开心就会想要去发泄,想买醉,往夜店那些地方去找大概还容易一点。 ;那麻烦你了。 下了车就到处去找,酒吧一条街找翻了还是没有看到飞烟姐,开始又往高级些的地方去。 飞烟姐没有找着,但是看到了纪小北。 没有左拥右抱,只有一个身材惹火的女人陪着,那女人娇媚入骨,皮肤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我坐在出租车里还没下来,他站在夜店前面,司机将他的的车开了过来,那女人也上了他的车。 ;小姐,你要进这里去找吗? ;不找了,你帮我跟前面那辆车,不要跟得太快了。纪小北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会被他发现的。 ;小姐,就要交班了。他不太愿意。 我从包里翻出几张粉红钞票:;麻烦你司机。 他没再说什么,踩上油门跟了上去。 他去的地方,就是以前带我去的市中那套豪华大房子,看着车驶了进去。 我也下车跟了进去,看着他搂抱住那女人水蛇腰。女人爱娇地也抱住他,还踮起脚去亲他的脸。 这一切,如刀一般割在心里痛着。 我以为他也会像我一样的爱他,就如我对他一样,我也只爱他一个。 按了他的手机,他接了。 我问他:;小北,你在哪里啊?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关心还是依旧,还是那么的轻言细语。 ;没有事,我飞烟姐逃婚了,小北。 他说:;我现在没有空啊,我和我哥在一起呢,我们在KTV里做着一些准备工作,迟些我再打电话给你。 毅然地转身离去,再看下去有什么意义,他们进了电梯了,跟上去,然后去敲门,然后抓奸吗?我凭什么,我是他的谁? 离开他那儿,走在在霓虹灯下。 是我太相信爱情的唯一,还是我太傻太天真。 如今想买醉的,却是我了。 不能这样作贱自已的身体,受不了酒精的与醉意。 坐车回家里,我不开灯它就黑漆漆的一团,走到阳光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都凌晨一点了,依然是那么多车来往着,他们在忙碌什么,他样要去哪里,是要赶回家吗? 我这个家,我不在,它安静得可以,我在,它也安静得可以。 开了电视,让声音伴着我便去洗澡。 手机里有一条信息,按开了看居然是飞烟姐发过来的。 ;我知道林端爱的是你,一直是你,从来就是你,不管过去,现在,以后,他爱的都是你。千寻,我把他还给你。林端他不爱我,他被迫与我结婚的,你不要问为什么,但是我真的不忍心再这样下去,他太爱太爱你了,我离开,因为我爱他。 发信息的时间,是刚才洗澡的时候,我打她的手机,依然关机。 打电话去给林端,林端轻声地说:;千寻,你不要找了,赶紧回去休息,我会寻找的。 ;林端。我沙沙地叫他的名字。 ;什么事?千寻,你在哭吗?是不是有什么事?他紧张了起来。 ;没什么事,林端,你不要找飞烟姐了,你找不到她的,而且她现在很清醒,她没有事。 林端叹口气,轻声地说:;是不是她给你说了什么? ;林端,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飞烟结婚吗?是因为,仅仅是代替,还是负责。 他说:;你不要问,我不会告诉你的,千寻,你别难过。 ;可是林端,纵使飞烟姐逃婚了,但是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 他无比的伤感:;我知道。 ;对不起林端。 挂了电话,静静地消化着飞烟的话。 是林夏吗?是林夏要林端和飞烟结婚的吗?那林夏是否知道我在法国的事了,当时就只有林端知道,他责骂我的时候林静打电话过来,只听到一点点。 林端家从上海到北京,都是仰仗着林夏家的,我和林端在一起,林端他爸肯定是乐意的,那时我爸爸多大的官啊,可不曾想到林夏的喜欢隐藏得这么深,最后林端搬出大院,不久之后林端的爸爸也调了职,然后林端在美国这么多年,他是不想回来,还是不能回来?我相信林夏有那个本事。 林端回来在北京一公司上班,听说很清闲。是林夏的公司么? 不想去想了,一点也不想开灯,在黑夜里洗了澡在床上躺着却是睡不着,现在纪小北和那个娇媚入骨的女人在翻云覆雨吧,我嫉妒了,我心里难受了。 爱,到底是什么,像林夏那样控制着,还是像林端那样压仰着,又或者如小北那样,我以为我经历的事不算少的了,可是现在依然想不出一个头绪。 迷迷糊糊到天亮,要不是门铃的声音吵了一次又一次,压根就不想起床。 赤脚去开了门:;林端,有没有找到飞烟姐。 他一脸疲累:;没有,今天的婚礼,取消了。 ;啊,你的脸。红红肿肿的。 他摸摸:;你姑姑砸的。 ;快进来,我去拿冰块。 拿了决过给他敷着,看看墙上的钟,已经转到十点去了。赶紧去梳洗出来:;林端,我陪你去找飞烟姐吧,你想想你们回来带她去过哪里玩? 他低垂下眸子看着皮鞋:;哪都陪她去。 我蹲在他的面前看他:;林端,你是不是在林夏的公司里上班。 他点点头,我又说:;林端,你在美国这么多年可曾相悖这,要去法国找我,要回中国找我。 ;想。 泪涌了出来:;林端,我一直认为,你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的。 他捂了冰块的手,冰凉入骨,轻抚上我的脸颊:;千寻,我在创业,等我二年,我林端,就是独立的林端。 我摇摇头:;我不等你了,林端,我们互相走得太远了,已经等不了了,我只知道你曾经对我不曾放下过,就挺好的,飞烟姐她真的很爱你,可惜爱情不能勉强,林端,如果你见到她,你一定要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我会的,千寻。我给你做早餐吃。 ;不用了林端我会做,在法国的时候很苦,我洗盘子,端菜跳大腿舞什么的,吃饭是最根本的,回到北京,在乔家我就一心想着跟乔东城结婚算了,然而世事难料,终是不能依靠着别人,如果那时你回来,多好啊,就是你一无所有,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你走。 我等你,好多年好多年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新娘逃婚(4) 他苦笑:;我却想,捧着丰厚的一切到你面前,让你做我的公主。 苦涩地笑着,他还是挽起袖子去厨房给我下面吃,他搬出来我就常去他那儿,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但是愿意为他学着做饭,每一次都是不成功,林端就自个做,然后就变成他做了。 切了西红柿,放了鸡蛋,青菜,面的味道跨过岁月的沟壑,不曾有改变。 ;不要怪林夏,是我们没有本事,得依赖着他家。 我轻声地说:;我不怪他,但是林端,我是不会喜欢他的。耍心机的男人,我真不喜欢。 ;林端,我在法国的事……。 ;永远只是秘密。 涩涩地一笑:;谢谢。 我真不想让谁知道,那些是多不光彩的过去。 ;那时如果我多问问你,并不是责怪你,都不会是一个样,是我不曾保护好你,是我不值得拥有你了,千寻。 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了,我只会哭,你只会责怪,然后我们吵了一架,各自就奔东西。 课业紧了,纪小北打过几次电话来给我,叫我周日去他公司找他,但是一点也不想去。 姑姑说让爱文在北京,让她多学语言,迟早都是要回国的,叫她与我同住,我委婉地拒绝,表示愿意每月给二千元给爱文租房,姑姑就带着爱文回美国去了。 她说二千元能干什么,吃一顿饭,还是唱一次K,或是买件衣服。 其实二千元也不错的了,我开出租车那会儿,我一个月房租水电伙食,从不超出一千元,我没有义务让她在北京过得好,紫云轩乔东城眼也不眨地签单几万元一桌,旋转餐厅十多万是纪小北签的,这些都是与我无关的。 一场秋雨,带来了冷意,北京的秋今年来得有点晚,可毕竟还是来了,班里组织大家去香山赏枫。 我在超市里选着运动鞋,爬山可不能穿高跟,试了一双觉得不错就是柔软性不够,不知走得久了会不会硌脚。 ;试试这双吧! 刚才看到了,顶贵的,觉得很不值就不想试。 纪小北蹲下身,把我刚穿上去的给取下来,再把他拿来的给我穿上:;挺合适的嘛,宝宝,你看我对你多细心,就连你穿多大码的鞋也知道,来,走二步试试。 ;不要。 ;又任性了是不是,就要这一对,他勾勾手指,跟一边站着的看货员说:;写单。 ;纪小北,你真霸道,为什么就要照着你说喜欢,就要强加于我呢。 ;哟,宝宝生气了,是不是气我这么些天都没来看你,叫你与我一块儿住,你偏又不肯,要不然不是天天都见到么,买这鞋子去哪儿? ;爬山。 ;运动好,该多去走走身体才会强身健体,走二步看看。 我站起走二步,他夸我:;不错,咱的宝宝穿什么鞋都很好看。 叫得这么的亲密,那天那个柔媚入骨的女人他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行,就这双,爬山要买水,山那些地方的水很多都质量不行。 他又拉着我的手,往吃的那一片去。 ;薯片要不要? 我摇头:;不要。 他还是扔了一包下购物车:;女孩子都吃零嘴儿的,放背包里,有背包吗? ;没。 ;买个。 ;纪小北,就是爬山,哪有你这么多事的,中午都一块儿吃饭的。 ;哪吃。 ;我哪知,香山附近呗。 他叹气:;真是十足的小姐脾气,什么也不管不理不顾的。 没理他,继续往前走,水真不想带,有什么必要啊,又不是没得买的,何必这么沉重呢。 他去拿了二瓶水放下,拉住购物车:;宝宝你在生气。告诉我为什么生气,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我有些啼笑皆非了,可以这样子的么。 但是他的表情是一本正经,我便靠在架子上跟他说:;纪小北,林端没有结成婚,新娘子逃婚了。 他淡淡地说:;于是你觉得,林端对你还挺好的,你们旧情又想复发了。 我摇摇头,推了车就走。 生气不是这个,但是不知如何去说。 他跟了上来,从后面搂住我:;千寻,不要回头。 ;小北,你爱我,你后悔过吗? ;没有。 他说得那么的坚定,我轻笑:;我不回头,没有意义。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带你去买些吃的,还要手仗不。 摇头笑,他捏捏我的脸:;看来我要看紧点你,太多人想打你的主意了。 ;你要对我好,我一辈子都不会跑。 ;那行。就对你一个好,就宠你一个,就爱你一个。以后你错了,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纪小北的。 呵,我倒是没有他这么蛮横不讲理。 选一些东西的时候,他手机响:;啥事? ;很好,那你们去……。他似乎不想我知道,就边走边说。 等他讲完电话回来,一张脸上尽是放松的笑意。 ;千寻,宝宝,千寻,宝宝。 我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他拉下我的手:;我没烧,就是高兴,乖宝宝,很高兴很高兴。 纪小北正翻弄着我的课本,一本正经地检查我是否有完成各项作业之类的,他说手机下载了个新的游戏,叫我玩玩看。 有种变相的,让我查他手机的意思。 很多男人都不会喜欢女人查他的手机,觉得这是隐私,而且些,故意这样分享,觉得这样是一种在乎的表现方法,纪小北就是这么想的。 拿着他的手机躺在沙发上玩连连看,一局一局厮杀着,纪小北的手顺着我的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我的额头。闯关闯得正兴奋的时候纪小仪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把手机给他:;你电话。 他手伸过来按了免提:;咱一块听。 ;二姐。 纪小仪的声音有些焦急:;小北,你快到医院来,妈咪又晕倒了。 ;二姐你别担心。 他接过电话,不免提,凑在耳边说:;合适的心脏已经找到。 纪二姐不知说了什么,他说:;你放心吧,反正什么事我都不会经手,我什么也不知道的。 挂了电话他亲我一下:;宝宝,我要去医院。 ;那你去吧,一会开车不要开得太快了。 ;保证不会撞红灯。他敬个礼:;如何。 ;去吧,废话真多。 他抱住我,轻咬我的唇角我,然后再细细地亲亲我:;宝宝,记得想我。 ;嗯。 送他出门,才回来收拾有天要用的东西。 一大早去学校,坐大巴一起出发,虽然年纪大点,但是还是要合群才行的,不然考试人家不给我看啊。 但是今天眼皮却是一个劲地狂跳着,像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样。 秋风染红了枫叶,班级里的同学拿着相机不停地照着。 ;陌千寻。 我回头,已然是给照了一张,我一笑继续往前走。 他追了上来:;你背着这么多东西不累么,让我们男生替你背吧。 ;呵,谢谢,不用了。 ;你真不同啊。他笑笑:;你大概还不知我叫什么名字吧。 汗,我的确是不知,却还是保持着礼仪的笑。 ;陈景景。他说。 我恍然大悟:;班长啊。久违久违,我只知大名,不知其人。 他笑起来有一口洁白的牙齿:;爬山累吧,要不要喝水。 ;谢谢,我有带水来。纪小北都给买好了。 ;我多给你照相吧。 再拒绝,就真的格格不入了。更笑了:;好啊。 越照越是乱来,挤眉弄眼的,越玩越是开心。 他就说:;陌千寻,其实你挺好相处的嘛。 ;本来就是。 ;可是同学都挺怕你的,说你有后台,很强大。 ;有没有说很黑。 他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这倒是没有。 香山的枫叶,真是美。 我摘了几个不错的放在透明袋里,再放进包包,中午吃饭是在香山上面的餐厅,班费不高就订的一般般的。 一进去服务员就带我们往高级的地方去,陈景景怕弄错了就上去问。 服务员笑容可掬地说:;同学,没有弄错,是一位纪先生给你们订的,已经免单了。 我笑着进去,纪小北你还真是有心思,这也能查到。 上的菜色都不错,吃完了走人了,班长才有些回过神来:;看来是真的。 下山走人,搭大巴走的会回学校,要不然可以各自去逛,有些同学是外地的,想着去逛别的地方,我倒是想早些回去,搞搞卫生也好。 路边停了好多车子,看看没有车来这才出去,要到对面去拦出租车。 猛地有人拉我的手,往后坐跌了下去,一辆车就从我刚才站的地方冲过去,要是慢个一步我就血溅当场了,浑身有些汗如雨下。 陈景景同学吞吞口水:;真是好险啊。 是啊,真的好险。 ;陌千寻,你有没有什么事? ;没。 ;真惊险,这车也真是的,差点就撞到你了,还跑这么快。纪景景回头,跟同学说:;你们看到车牌号了没有。 ;没呢,好像都没有牌的车。 第一百二十九章:新娘逃婚(5) 黑车,还专撞我的,难道是李虹吗?上次我开纪小北的悍马,她就有叫人想来揍我,这女人在北京,仗着她爸高官,猖狂得不得了。 ;太危险了。他说:;大家都先别离开。 我手机响起,一看又是纪小北的,有些恼了,接了电话就吼:;这一次,是不是你又叫我赶紧跑,跑远点。 他说:;千寻,对不起,你不要走,叫你的同学陪着你也不要走,我马上就来。 ;纪小北,我们已经报了警。 ;我马上过来。等着我。 警察比纪小北还要早到,问了下情况说:;这大概是意外,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还是一块儿组织着坐车回学校,免得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同学也怕出事,大家便又坐上大巴回学校。 一路上,他的不停地打我手机,我不想去接。 到了学校下车,纪景景还有些担心:;陌千寻,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那谢谢了。 一出校门,纪小北的悍马就堵在校门口,按了按喇叭。 ;班长,不用送我了,我朋友来接我了。 他看看纪小北,还是跟我说:;你陌千寻你自已小心点,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同学的通迅录你有吧。 ;有的。 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跟纪小北走:;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唉。他拍拍额:;头痛。 ;快说啊。 ;你的心脏,与我妈咪的挺合适的。 我真的让他雷到了,昨天晚上他跟纪二姐那样说,说反正什么事他都不知,就是想用些非法的手段达到目的。 可是这个人,是我。 我鼓着颊看着车窗外面,想笑又笑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啊,有点疯狂了。 ;千寻,没吓着你吧,我也是多问了一句,那人说会安排人在香山脚下做,那片的交通有点乱,忽然我就想到你了。 ;你说得还真是对,差点就撞到我了,纪小北,如果不是同学眼尖手揪我一把,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血淋淋的。 一个急刹车,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一准就扑痛了。 他快速地解下安全带,凑身过来紧紧地抱着我。 后面的车,不停地按着喇叭,骂着。 他的紧张,他的在乎,他的害怕,我能感受得到。 ;纪小北,现在我没有事。我轻抱他:;赶紧把车开走,我不想成为明天的头条。 上了公寓,我问他:;心脏可以让一半给你妈咪的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这么去做,我爱纪小北,我可以把我一半的生命给予他最在乎的人。 ;不可以。他打断我。 ;纪小北,可是你妈咪? ;还能找到合适的。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不管是找到谁,你能不能先谈谈,不要这样子,真的不好。你和黑社会有什么二样,你不过是有权有钱,但是你不能这样取人性命。我一点也不喜欢,若不是我是你喜欢的人,只怕这一次是惊险,下次是送命。 他抱住我,像还心有余悸一些。 ;小北,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话。 尊重生命,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要是污黑得来的,能否延续也不一定。 第二天陈景景问我来有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我告诉他没有,他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一场意外,没事就好了。 打电话给乔东城,他颇有些意外:;千寻,稍等会。 过了一会他说:;刚才在察看新兵蛋子训练,你说。 ;乔世伯的身体,好些了吗? ;现在在医院里,我妈去陪着他了,但是不在北京。 ;那我,可以去看他吗? 乔东城轻声地说:;爸爸不希望这段时间被人打忧,连我也不能去看,大概是觉得最后的时间,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样子。现在除了妈之外,谁也不许去看他。 ;东城,那,乔家现在怎么样? ;说句实话,不太好,爸爸现在暂时停职了,只是说因病而停,没有太大的查处,我这部队与他是分得很清的,上面查我也查不到什么,只是查封了一些乔家的产业,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也要注意自已的身体。 ;知道。 正想要挂电话,乔东城又说:;千寻,一会你要不要出来西单,我让人寻诗集,西单这里现在挺多的。 ;好啊,下午我没课,我坐地铁过去,但希望有妈妈喜欢的那本诗集。 年时久远,我也不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不记得妈妈喜欢的诗集是什么名字了。 在乔家的书房里找书,乔东城偶尔问了一句,不曾想到他还在记心里了。 地铁一上去,就是西单图书大厦,乔东城就在正门等我,常服还是显得很英气,看到我就主动地接过我的包提着:;上去看看,我叫人留意了。 好多精致的图书,诗集,但是我都搞不清楚什么名字,就更不好找了,约莫记得一二行话,乔东城说:;这容易,我去借这儿的电脑查一查,就知道了。 一会儿他回来:;千寻,是席慕容的。 我晃晃手中的,彼此相视一笑。 手里拿的,正是席慕容的散文小诗之类的。我在一堆的书里,就挑了出来。 他接过书:;不得不说,你和你妈妈真是有共通点的。我让人挑的是诗,不曾想到连散文也放进去了。 ;妈妈那一本让我调皮,把封面给撕了,只是记得一点目录。真多书啊,我想去看看。 ;行。 散文,小说,语集,流行的,畅销的,不得不说现在物质上有了一定的满足,精神上的要求是越来越多了。 乔东城拿了二本言情小说:;你看,这些女孩子都爱看,给你挑的。 ;好啊。乔东城,要不我们去逛街吧。 西单商场,卖衣服的多不胜数,有平价的,也有昂贵的。 我骨子大概就喜欢买新衣,觉得这样很开心,比他们给我买的名牌衣服还要开心,在乔家他会让人送来,衣柜里很多,纪小北也会,只是觉得没有什么惊喜。 所有的东西他都提,不让我动一下手。 第一百二十九章:新娘逃婚(6) ;乔东城,我想去吃麻辣诱惑。 ;不行。 ;好想吃啊,我好久没有吃辣辣的菜了。 ;你身体才动手术有多久,这些得戒口,去景香楼吃吧,广式风格的菜。 我垂下脸:;好吧。 拖着他狂了半天的街,收获甚丰。 吃过饭送我回家,他问我:;千寻,感觉你又回到了过去那活泼可爱的千寻。 ;呵,那你是说我现在很不活泼很不可爱。 ;你从法国回来,不可爱。 ;不说了,我下车,你半点东西也没有买,却陪了我半天,真不好意思。 ;跟我还这么客气?对了,过几天有个大型的演出,可以跟我一块到部队去看吗? 以前也是经常这样在一些场合出双入对着:;好啊,你提前把时间告诉我。 ;还久着,得下个月,十二月份的跨年晚会。但这段时间也有些事得忙了,根据可靠的消息,有个超级毒袅到了国内,大概就锁定在北京。 ;天啊。 他忍不住笑:;别怕。 ;想想挺怕的,呵呵,不过我觉得你在吧,真不怕,乔东城是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很有忠诚心的人。再说我又不是什么人,人家毒枭犯得着找上我吗? ;告诉你呢,是让你小心一点,出入看看有没有陌生人,少在外面晃悠着。再多的就是机密了,就不能告诉你了。 ;呵呵,乔东城,要是我哀求你,请求你告诉我,你会不会说。 他摇头:;不会。 ;真无情啊,不过向你敬个礼,好样的,甭送我了,我这就上楼去,回去试试我的新衣,到时拍了照片发你看啊。 他笑道:;好啊,一言为定。 我回去就臭美着开始试新衣,用相机拍下来。 登际我的QQ想发给纪小北看,他不在线,再上MSN,还是不在。 倒是乔东城给我发了个笑脸:照片呢? 还真较真儿了,幸好我照了,把照片导出来,选了几张比较臭美的给他。 同时也发到我们发小的那群里:快来看美照。 东子吐,敬之汗,丫的,这二个死男人,赞我一下会死啊。 秦瑞说:千寻,很漂亮,这红裙子衬得你肌肤很好的,是不是灯光有点暗了,看起来气色不好。 我迅速地回:是啊。 他说:我明天去给你调一下。 笑呵呵的:秦瑞,你真好啊,好人,让姐亲一个,姐去复习了。 乔东城在小窗口里回我: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早些睡不要看书看得太晚了。 林端告诉我,就飞烟回了美国。 感觉北京的秋天,更冷了一些,更空了一些。 她是我的堂姐,这样就回去了,以后在北京的亲人,又更少了许多。 周六炖了点汤送去给纪小北喝,免得他说我总是不去看他,男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哄一哄的。 他还在开会,他的助理陈荣带我去他的办公室。 ;纪总还要半个小时左右,是否要先通知他? ;不用了,我就等着吧。 ;陌小姐你是要茶,咖啡还是牛奶,果汁。 ;开水就好,我自个去就好。 他笑笑:;陌小姐不用客气,对了,你来了也好,纪总叫我准备了一些天使酒店的资料给你,还有几个经理人的联系方式,我想你也是必须有的。 ;麻烦你了。 我真不相信,陈荣会对我耍心眼儿,乔东城给我的资料,是陈荣找人在车里做了手脚,我打电话给纪小北求救,他很快就做好了一切,我不知纪小北知道多少,但是我知道他一点也不想我出事的,这赌,有点大。 一百八十的车速,很容易出事。 我宁愿把这件事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吧,那时把地给纪小北,想着我这条命是他救的,若不是他我也不能活着,更不可能得到那块地,还是他帮我打官司的。 纪小北天天要做很多的事,也不可能事事亲作亲为,车速的事我希望他不知道是陈荣做的手脚,爱一个人,若是太多的猜忌,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酒店的资料,我看得一知半解。 陈荣走进来:;陌小姐,你需要在你签名的地方签上名,这份资料一会纪总会看。 ;好。 ;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你随时可以问我,我在旁边的办公室处理一些事务。 签了几条名,纪小北也快开完了,我便去外面的洗手间上个厕所。 回来陈荣在收拾着他的办公室,我签过名的文件他都放在纪小北的桌上。 纪小北推开门,没看到绿色盆栽后面的我,冲陈荣叫:;陈荣,给我泡杯黑咖啡。 ;纪总,陌小姐来了。 他瞧着我把领带一揪,拉了下来,笑呵呵地过来:;千寻宝贝,终于舍得来看我了。还穿得这么漂亮,真好看啊。 ;不然你又说我不来,给你带了些汤。 他指着脸,可怜兮兮地说:;你看小爷现在累成什么样了,干掉熊猫我就是国宝了。 ;你现在不干掉他,你一样也是宝。 ;千寻宝贝的宝。 我笑:;是啊,我的宝。这么大个人了,偶尔还是会撒娇,要是让他公司别的人看到,他还上哪去寻找他的威风。 ;纪总。陈荣敲敲门:;你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陌小姐也签了名放在桌上。 ;你拿去尽快执行吧,我希望在过年之前,就能看到天使酒店装潢一新。 ;是,纪总。对了,纪总,你哥二点会过来。 倒了汤给他喝,他以前喝汤不吃肉的,这会儿却是连骨头都咬多二口。 看着他吃,心里就很柔软。 ;小北,你妈咪现在身体好多了吗? ;在私家医院,照顾得还不错。 他开了幻影机,把天使酒店理想中的图片发给我看:;这是请专人设计的,你看看可喜欢。 入堂大片的浮雕是各个天使,都是小宝宝一样的天使。 ;喜欢。 ;再看看别处。 每个细心都很用心地做,很是精致的酒店,现在还在重新装潢着,看了这些图片我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实体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二点了,想着他也要工作,没打算再留在这里,就一中午他都不知推了多少的饭局,窝在沙发上陪我看图片。 摸摸他的头:;小北,你要乖乖上班,赚钱给我买花。 他笑得很是开心:;成,咱赚的钱就给你买花。 ;不用送我了,我还要去一下洗手间再下去。 ;pairs,这里,纪总已经在等你了。 我低头匆匆进洗手间,不曾抬头看看那个pairs是何人。 有些事,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不想让谁知道,但是不代表,我可以隐藏得住。 有些人的秘密,一辈子也不会让人发现,但是有些,越是想藏,越是藏不住,这都是命。 注定了还是要将我所有的黑暗,摊在太阳底下,血淋淋地摊着。 第一百三十章:恶魔找上门(1) 回到大厦楼下,竟然看到了林夏,他在楼下保安处坐着,清净若莲。 ;嗨,林夏哥。你怎么坐在这里啊? ;我来找你,保安员说你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等了很久吗?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告诉他,我在外面不回来那么快,或者我都不回来了。 ;也没有多久,我来提。 保安员就笑:;林先生在这里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跟着我上了去,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你爱吃的酸菜鱼,估计有些凉了,有微波炉吗? ;没呢,没关系,我也吃过午饭了,凉了晚上我用锅热热就好。我也不想去问他是否吃过饭,不想和他走得太是亲近了。 林夏的心思,藏得很深,深到我都触摸不到一点。 ;千寻,有些话,我想跟你谈谈。 我坐好:;好,我洗耳恭听,林夏哥请说。 ;我知道你和纪小北走得很近。或者说,你一直没有断过和他的之间的任何联系,感情。首先开口,就说这些。 别人都以为我和纪小北淡下来了呢,毕竟我现在自已住,纪小北也不是经常在我这里过夜,我也不常去找他。 ;千寻,是不是? 我最讨厌他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披着为我好的外衣,但是林夏抛开很多东西来说,他对我的好是没话可说的,而且牵一发制全身,跟他翻脸,就是跟发小们翻脸。我真的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朋友,我的朋友,太少太少了。 ;是的,林夏哥你已经明白,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我也不知林夏哥你问这些作什么,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那时我的选择,就是你,现在也不是你。 ;千寻,离开纪小北,我不想看到你伤血淋漓的样子,我认识的千寻,是勇敢,是不怕苦,是倔强,也是有着自已开心的千寻,我想护着你一直这样,哪怕是你一个人开出租车,你很苦,但是你会保护好你自已,千寻,你得离开纪小北。 瞧吧,不管他问什么,他总是有目的的。 我淡淡地说:;林夏哥,我没有跟他住在一起,我也没有和他结婚,我们现在都是自由的人,没有所谓的离开不离开。 ;林寻,别给我拿字眼来说,所谓的离开,就是断绝所有的关系。你放弃北京的学习,你想到哪里都可以,就北京不行。 ;我还就呆在北京了,对不起林夏哥,我有时候很想尊重你,可是有时候,我顶烦你的。 我陌千寻,也是有自已脾气的。 ;你会受伤的,千寻。 ;我自已选择的路,哪怕是受伤,也是没有办法的,我认了这些伤。正如我认了我和林端之后所有的后果,到现在,我还不会后悔。林夏哥,你说你喜欢我,我知道如果我选择你,我真的会幸福得像个公主,一直就是一个骄傲,跋扈嚣张的公主,你会宠我,你会护我,你会把这世上所有好的都给我。但是我不喜欢你,你给我的所有,我都不要。我染污了一身的黑,我仍不想做你的白天鹅。 他一脸心怜:;千寻,为何你这么倔强,你就不可以相信我吗?你闭上眼睛走在刀尖上,我一定会在地上垫着,用我的血肉缠着,不让你受伤,千寻,我真不想再看你受伤了,在你的眼里,我是坏人,我宁愿做坏人,只要我能护住你。 他对我的好,我知道。 可是林夏,我不能接受。 ;林夏哥,不要再谈这些了,我还要复习一些功课,林夏哥还有事吗?虽然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如果我和你决裂,我会失去很多的友情,可是我也并不是一个委屈求全的人。 ;现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是不是。 ;现在大概是。所以我请林夏哥你,不要再说了。开了门:;林夏哥,我就不送你下去了。 他叹息,站了起来,他一出去我就把门给关上了,靠在门后面,只觉得有点累了。 林夏,也不想和我翻脸,要不然他不会就这么走的。 可是林夏,这样真不好,有什么事我宁愿你明着来,不要这样子,林端爱我,不是他的错,这样子很卑鄙你知不知道。 还有纪小仪,林夏,你究竟是想做些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令人看不起你吗? 做饭,吃饭,胃却是不舒服,一点也不吃不下。 林夏说那些话,让我现在还心口不舒服来着。 正巧纪小北的电话打了进来,一打进来就撒娇:;宝宝,我好想你。 纪小北,你一句你想我,我就觉得不管我遇到什么伤,都可以去忍受了,我是这样的渴望着爱,小北,你敢像我这样爱你吗? ;宝宝,刚才我一边吃饭,一边听了首歌,我想给你吃吃,你似乎很不开心,宝宝,你是不是怕了,宝宝,爱我,你后悔吗? ;没有。我轻声地说:;不后悔。 ;宝宝,那你听。 ;好。 手机那一侧,慢慢地响起了歌词。 ;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无恙,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藏着你,想要问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你也不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样,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我听了,我想笑,我又想哭,纪小北,我真的也是在这样想的,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宝宝,你敢不敢,像我这样爱你。 ;敢,我敢。 我也想这样问你,却让你先了。 纪小北啊,我现在真想飞到你身边去,就求你一吻,所有的不安,所有的不痛快,都会不翼而飞的。 ;宝宝,你前几天很不开心,你也不让我分享吗?我知道我现在工作很忙,很多事忽略了你,我知道有些事,你需要你自已的空间,慢慢地消化,但是今天我还是在你的眼底,看到了你的叹息与忧伤。 纪小北,你凭地心细。 我藏不住我的心思,因为,我是多在乎你。 ;小北,其实前几天,我真的是在生你的气。 他着急:;快告诉我,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误会。 ;飞烟姐结婚前一天,我到处去找她,在夜店的外面,看到你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然后我跟着你的车,一直到了你在市中心的那套豪宅,我打电话给你,你就你跟你哥在一起。 如果不是真的好爱你,我想,我一定转身离去。 我生着闷气,可是我问我自已,愿不愿意离开你,我却还眷恋着你的温暖与爱啊,纪小北,真的很在乎你的了。 纪小北笑:;千寻,现在六点半,七点钟你到我那房子来,我现在就回去。肚子饿呢,你得给我做饭吃。 ;纪小北。 ;来吧,我不要你心里有任何的介意,坐车小心点,过马路也小心点,准备好零散钱。 把他我当成几岁的孩子,一一吩咐着。 放下电话,我就去拿包,去洗把脸,梳了梳头发就出去。 坐出租车到他那儿,如果不塞车的话,十多分钟就可以过去了,奈何现在仍然还是高峰时,一直一直在塞着。 明明都能看到了,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师傅,你靠近停吧。 索性就走过去,看着前面的几台车,也纷纷有人下车,塞得太是严重了,或是转地铁,或是转个路可能会快一些吧。 白衬衬,灰裤子,那么耀眼的一个男人,他就走在我的前面,相隔着十多个人我还是能看到到他。 不管去哪里,纪小北都是这么的出色,鹤立鸡群着,一米八三的身段在北京不算高,但是比便很好,又常去健身房身材特别的好,身上那种霸气太显眼了。 心情大好地跟着,手机响起,纪小北说:;千寻,你在哪儿呢,你别沿东边这条路,现在塞了得好长,没有一个多小时是通不了的了。 ;好啊,我知道了,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会在小区外面接你,千寻,不急,叫司机开慢点。 我乐得直笑,他也笑了:;宝宝,什么事让你好心情,快说。 ;不说。合了电话,然后越跑越快,朝纪小北的后面扑了上去:;是我啦。 他笑着,本来想把我给治住的手松开抱住我的腰:;真调皮,原来在我后面,我就特意走这条路,看能不能碰到你的。 ;还好远啊,纪小北。 ;不太远了。 ;背我,你敢不敢。 他把我的包,挎到他身上去,傻兮兮的不好看了,然后蹲下来:;上来。 抱住他的脖子笑:;纪小北,很多人在看呢,我觉得好幸福啊。 ;傻妞,给小爷唱个歌吧,毕竟你也不轻。多少是有重量的,小爷从不做白功,你得给我点打赏才行。 第一百三十章:恶魔找上门(2) ;你想听什么? ;你随便唱,我随便听。 ;哈,这么随便啊,行,我唱给你听,世上只有妈妈好行不行。 纪小北差点往前载去,我扼住他的脖子:;别把我摔着了啊。 ;放心吧,陌大爷,我纪小北会让你摔痛不成,看到没有,快到了,这地方老是塞车。 他的发间他的香气,真好闻。 见到他就把下午所有的忧闷给飞走了,我伏在他的背上,我是多幸福的人,行路匆匆的人都在看着我的幸福。 我们的爱,不用大声说出来,不用宣告全世界,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爱一个人,我可以爱得这么深,甚至是,比林端还要深。 就这么一路,把我背到他的小区门口,那个那天看到很漂亮的女人站在路口,就是随便的一件长T恤,亦能显出很好的身材,一边吸着烟,一边四处看着,长发飘飘,美艳无比,不合时宜的进,她的脚边放着一堆菜,她很不耐烦地看着,想把这些菜给踹走一样。 她美丽的翦水双眸,看人的时候有点空洞,有些迷惘。 她看到纪小北了,马上就将烟踩熄,吐口气看着天空。 纪小北淡淡地说:;好啊,又让我瞧着了。 ;一枝,只一枝。 ;狗屁,敢骗我,你自个没有学过数学吗,地上有多少烟头。 ;我在这里,等了你半个小时了,你叫我去买菜,难道你还要提着进去,这么远的路,很重的。她抱怨着,也像是撒娇,声音很甜美。 看着纪小北板着一张脸,似乎有些生气了,于是又爱娇地笑:;小北,你别生气,下次一定不吸烟了。 ;好了,不生气,二位祖宗,你们先行。他将地上的菜捡起来:;进去吧,小爷我可要饿死了。 美女回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小北,我会心疼的。 我和她并肩而走,纪小北提着那些菜跟上,但是没有提好又掉了件,他抵头去捡。 那美女忽然捅捅我的手,我看向她,她快速地将一包女士烟塞给我说:;帮我拿着先。 汗,这是什么样的情况啊。 她朝我笑:;你是小北的什么人? ;呃,朋友。 ;我老婆。纪小北说:;所以你放尊重点,放客气点。 ;小北,人家又没有欺负她,你们去拉斯维加斯领证了吗? 我摇头:;没呢。 ;真想再吸一支烟,北京总是让我觉得很烦燥,无比的烦燥,说不清楚的烦燥,想把所有的头发都拔光。 她不会……有病吧。 这么漂亮,这么娇媚入骨,说话也是柔得不得了的女人,真是太可惜了,她看什么都没有焦点,乱看着,烦燥着。 ;没去登记啊,真傻。她耸耸肩头:;你们在北京,你们在中国你们是结不成婚的。 ;你不许教坏了千寻,我的千寻宝贝可是很乖的一个人。 她笑:;小北,人家哪有哦。 我走慢些,等着纪小北,他把所有的菜放在一个手提着,空着的那手来抓我的手:;千寻,你不要理她太多,她是欠抽,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很漂亮呢。 ;漂亮有个屁用,你不觉得看到她,觉得她像神经病吗? 纪小北,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虽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美女回头,也抱上了纪小北的手:;哪有这样说自已的三姐的,小北我恨你恨你好恨你,你亲亲我,我就不恨你了。 纪小北咬牙:;再不走远点,小爷就把菜塞给你抱回去了。 ;她是你三姐啊。 纪小北说:;是啊,她脑子有问题的。 晕,原来是他的三姐,二人也挺亲密的,怪不得我会误会了。 三人在电梯里,他三姐就看着我笑,那双媚媚的双眸,尽是烟波渺气,真的好美啊。 纪小北挡住我的视线不让我看,他三姐趴在纪小北的背上,手抱住他的腰笑:;你女朋友挺可爱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在你精神病的世界里。 她朝我飞二个媚眼:;是真的挺熟的,可是一时之间,真想不到在哪里见过你了。 ;乖,回过神来,对一个有执狂症的人,不用看这么久的,看得久了我都担心你。 我朝纪小北一笑:;纪小北,你三姐真漂亮。 ;变异出来的。 她粉拳在纪小北的背上一打:;讨厌,人家才不是变异出来的,人家是天生丽质出来的。 ;纪之娴,赶紧去开门,把你东西收拾一下,要是让我看到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你就把皮绷紧一点,我可是打电话让你收拾的,别怪小爷没有先给你支个声。 这二姐弟,我叹口气,也许一会我就可以消化所看到的一切了。 进了屋子,我才知道有多精彩。 一室乱得像是让人入室抢劫过一样,而且到处都放着内衣,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大小都有。 纪小北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纪之娴。 她无辜地一笑:;小北,人家是想开内衣店,就想买回来看看啊。 ;哈,小北,我去做饭啊。 你们的事,你们自已关起门来解决吧。 纪小北冷笑,坐在沙发里,一会儿从屁股下面摸出一件内衣朝纪之娴丢过去:;给你二分钟的时间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要不然我把你送回纪宅去,看管家怎么管教于你。 先进去洗米,开了冰箱,镇定地将黑色的内衣给取出来放在外面的椅子上,纪小北看得更是恼火:;我有打电话回来让你收拾的。 ;可是时间不够啊,你还叫我去买菜。 洗米,焖饭,在洗菜糟里洗着菜,纪小北进来抱住我的腰:;宝宝,有没有吓着你。 ;没有。 ;我三姐她,有时候也不知自已在做什么。 大概就真如他所说的,精神之类出了点问题吧。 ;没吓着我,小北,对你三姐也不要这么凶,她说她很烦燥,可能心里有些什么事没有放下吧。曾有一度,我也无比的烦燥,烦躁着想要离开北京,永远不再回这个我长大的地方。 外面的纪之娴爬桌子爬椅子,去把到处放着的内衣收拾着。 纪小北抱住我的腰轻声地说:;以前三姐,也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她是你三姐,我更不会生气了,小北,我之前是吃醋了,呵呵,乱生了你的气。 他手指刮我鼻子一下:;行,偶尔吃吃醋挺好的,这样才能证明,你是在乎我的,她是悄悄回到北京就来夜店里找我的,因为不想家里人知道,所以就让她住在这里了。 ;得,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我做饭,纪小北会看着,但是不会帮忙,他帮忙只会越帮越忙。 在冰箱里取了个桔子,剥了皮塞一瓣到我的嘴里:;甜不甜。 ;甜。 ;我的红酒呢?他又到处去找,然后去厅里:;纪之娴,你是不是把我的红酒给喝了。 ;没有。 他三姐买的菜真是太多了,很多肉,很多鱼,很多鸡的,就是喂四五个人也吃不完啊,切下一会要煮的将剩下的放进急冻里。 一拉开我就有些呆了,我妈哟,里面放着红酒,呃,居然还有内衣,我已经是处惊不乱了。 纪小北还到处去寻他的红酒,纪之娴跑进来,慌里慌张的,咬着唇像是个害怕的女孩一样:;死了死了,好像一不小心把酒放在急冻里了。千寻,你不要告诉小北,他很凶的。 我冲她一笑:;好,我不告诉。 他找不到,有些可惜地跟我说:;还想让你试试,珍藏版的红酒,一瓶十多万呢。 呃,都在你的冰箱里。 我和纪之娴对视一眼,都很乖地吃饭。 ;咱宝宝做的饭菜,就是香。是不是,纪之娴。 纪之娴抬头妩媚地笑,眼波有些涣散。 再低头吃饭,我就看到她的泪珠,一点一点地滑了下来。 纪小北放下筷子去抱住她:;三姐,别再想着他了,去休息一会。 他扶着她去休息,一会才出来吃完饭,叫我把碗筷搁洗碗糟里,说明天有清洁工会上来清理的。 我倒是不喜欢这样,洗一下也没有多麻烦。 洗了碗筷用纸巾擦着手,纪小北拿着护手霜出来:;我三姐的。 ;不用了。 ;不行,很伤手的。 ;那你还老是奴役我给你做饭,分明我做得也不是很好吃。 ;咱宝宝帮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拉着我下去小区的花园里溜溜,他说:;我三姐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妈咪管教我三个姐姐都很严格,琴棋书画是样样都要,而且还学几国的语言,希望培养出有内在,有气质,又大气的女儿。三姐的学习也很好,门门都是顶尖。三姐去贵州助教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人,很喜欢很喜欢,但是那男人并不出色,又没有家世,而且祖上有些不清白的记录。我爸知道这件事很生气,施了些压力,那个男人在贵州就娶了老婆,还生了儿子。三姐很伤心,她执狂地从北京一路骑自行车到贵州,我去接她回来,她几天几夜都不吃东西。最后妈咪送她去美国,让她继续进修,其实三姐是伤得太深了,她不愿意回家里,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回来了。 又是门当户对,我想纪之娴这么美,这么出色,纪小北的爸爸妈妈一定很疼爱她的,他们纪家也绝对可以让那男人出人头地,但是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逼迫那男人娶妻,生子,因为门当户不对,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否定。 那我和纪小北,又更是重重的难啊。 第一百三十章:恶魔找上门(3) 心下的压力多,爱情,本来就要自在的,本来就没有界限没有高低的。多加了这些,何其的不苦,何其的不痛。 我和纪小北还能走多远,如今只有他妈咪知道,他爸爸的风闻是一个铁腕雷厉风行的人。 别说纪之娴因为那样不同意,纪小北就更不能马虎了,李虹的父亲和纪小北的爸爸那是政党之关啊。 所以纪之娴问我,有没有去拉斯维加斯登记。 我们在中国,那是结不成婚的,如今,我更加的明白了。 ;宝宝,我们不是三姐。他笑着说:;我呢,是折不挠的,宝宝我对你也有信心。 ;呵。虚弱地一笑。 你对我有信心没有什么用,我对自已都没有信心啊。 ;宝宝,要是有时间的话,你就多过来看看我三姐,三姐脑子里现在总是太疯狂的想法。 ;好。 ;那我把你的号码给她。 ;行啊。 一直走出小区外面,他的司机在外面等着他,刚才拥堵的路已经疏通了,车流如织,灯光耀眼,冷秋的风呼呼地吹着。 他伸手来整整我的衣服:;宝宝,说爱我。 ;纪小北,我爱你。 他笑得更甜了,伸手捧着我的脸:;宝宝,敢再说大声一点吗? ;不说了,呵呵。拖着他的手:;再走走,我想多和你一起呢。 他握紧我的手:;得。 抬头仰望那路灯,暖暖的光。 纪小北陪着我走,一点也不冷,一点也不孤寂。 ;纪小北,好了,放过你,赶紧去忙你的。天天晚上这个时候就忙,就忙,你不会是兼职做牛郎吧。 他眼一眯:;千寻宝贝,小爷太久没有收拾你了是不是,皮痒了哦。 ;呵呵,谁叫你晚上比白天还忙。 唉,他叹气:;一些宴会,不能光明正大带你陪着,我是孤单一个人啊,端酒,笑着,喝着聊着,都觉得自个是三陪了。 我笑得更是乐不可支,他招招手,让司机跟了上来说:;你下来,再去开台车子。 把我头发撩到耳后,在颊边细细地吮吻:;你喜欢悍马,很快就要考试了,有车方便点,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要怕满江红,哪门不及格你告诉小爷,小爷给你搞定。 ;哈,你这么看不起我啊,纪小北,你这车不是李虹赔的钱来买的吧! ;不是,小爷送你的东西,哪样不是小爷自个赚来的钱。 我撒娇地叫:;小北啊,纪小北啊,我是很喜欢悍马,这样的车要是走在草原上,那是多快意的一件事。可是在北京,是不是太显了点,你都叫我穿衣服不许穿得太好的,就怕别人觉得我有钱,对我作什么事呢? ;小爷的女人,就是要显。 ;而且没有停车的地方。 他就笑了:;你就往那路口一放,放敢对小爷的车作什么,乖乖的,要是都合格了等你寒假,小爷挤一段时间出来带你去大草原。 ;太好了。真想尖叫,跳起来狠狠地亲他一下。 只会爱娇地看着他,软软地朝他笑着。 他叹息,又把我抱紧:;宝宝,你这样笑,真想把命都给你,真想把你揉入我的骨血里,以后就对我一个人这么笑,好不好。 ;好。 他捏捏我的脸:;小爷还有个宴会,自个开车开小心点。除了我,你不许给别人打电话让别人帮你做事。 ;哎哟,好霸道啊。 ;就是这么霸道。 ;我喜欢你这么霸道。亲他的下巴一下:;别喝太多的酒啊,你要是早夭了,我一定会出墙的。 笑着就钻进了车子,不理会他了。 他敲敲车窗,一张俊颜无敌好看:;把安全带系上,谁敢撞你,你就狠撞回来,小爷给你撑着。 挥挥手:;拜拜。 车上还有他的香水,还有他喜欢听的CD,好多好多他的东西啊。 开回楼下放着,纪小北发个信息给我,叫我去车尾箱取礼物。 大束大束的海芋,绑得很漂亮,这厮真的太会给我惊喜了。 双手抱得满满的上去,电梯里倒影了我笑得很甜的容颜。 一回去就把海芋插起来,挺喜欢纪小北这样忽然的惊喜的。 在花香里睡觉,真是怎生的一个甜啊。 神清气爽地开着车去上学,暂新的悍马很招人注目,那牛牌也牛得紧。校门外面也经常很多车停在哪儿,我也就往那一停,反正放心得紧,纪小北的车,谁偷谁倒霉。 纪小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想到你就笑,想到你就甜。 傍晚一辆银白的敞蓬跑车就停在校园里,纪之娴太美太美了,名车又招人注目的,她戴着墨镜很是不耐烦地看来看去。 可多少有点知晓她的了,也不会觉得她拽。 ;纪小姐。 她把眼镜一扯丢在后座:;叫我之娴就好了,要是让你家纪小北知道还以为我太拽呢,准又跟我叫阵的。等了你二个多小时了。 ;我车在外面。 ;行。她二话不说,就踩了油门往外冲,砰的一声车头撞在树上,叶子都撞得有些落了下来。 把几个同学也骇到了,她一个倒车,又砰的一声后面撞到一棵树,抱怨着下来,抬脚就踹车子:;什么破烂玩意儿。 ;我来开出来吧。 这一路居然还能开过来,纪之娴是超发挥了。 熟练的把车倒了出来,她瞪大一双秋波看我:;千寻,你好厉害啊,你的车技正不错,改天咱们出来比试比试。 跟你比,我可没那胆量,我还想活很久很久呢,久到我和纪小北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相信他,我们是可以的。 ;我以前开过几年的出租车。所以车技不错。 ;哦。她点点头,然后嫌弃地看着车子:;扔在外面吧,反正有人会来搞定的,我坐你的车子,我们去吃麻辣串。 ;行啊。纪之娴的行事风格,是真的不能捉摸的。 也不用开多久,就有很多麻辣串的摊子,找了一个还算干净又大点的就停车去吃。 她好爱吃素菜,所有都点素的,但是端上来的时候,她却看着,也不怎么吃。 ;不合你胃口吗? 她摇摇头:;不是,其实我一直不太爱吃这些的,就是每次都会点上。 ;是因为,你喜欢的人很爱吃。 她颇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和你都一样,我还没有认识纪小北的时候,想着我的前男友,他喜欢吃的东西我都知道,我也不爱吃,就点了,就放着,偶尔就吃一点点。 她眼里浮上了些雾气:;千寻,是不是小北逼迫你的。 她想哪儿去了,我摇摇头:;不算是,我和初恋缘份已经尽,然后就越来越喜欢你弟弟了。 ;你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吗? ;是啊。 ;那你们赶紧去拉斯维加斯登记,千寻,你们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去那里登记了,即使真的不可以在一起,但是那时候,你们还会记得,你们是堂堂正正在一起过的。 ;不急,慢慢来。 她抽出烟,熟练地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说:;你压根就不太明白,我的家庭不同,不可以在一起的,我二姐说了你和小北的事,我越发的赞成你们一定要去登记,一定要一定要,迟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看她,又开始有点儿抓狂了。 夹了个鱼丸沾上辣椒酱一口口地吃光:;我不怕。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爸爸是怎么拆散我的,你知道吗?他在电视前,口口声声的民主,都是可笑的话,我喜欢的人,因为穷,因为他爸爸杀过人,就可以否定他吗?逼得他娶妻,逼得他发疯从山上掉下去。她一边说,一边泪如雨下。 我有点心疼她,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不要哭了。 ;你不知道,我都要发疯了,天天吃好多的药,吃好多的镇定剂,是我的爱,是我的固执,把他害死了。 越哭越是伤心,趴在桌上双肩耸动着。 我叹口气:;发生过的事,再伤心,也没有用了,之娴,不要伤心了,其实小北很关心你的。 ;所以我不想他像我一样啊,我爸爸就想把我嫁给我哥,什么手段都逼得出来。 ;你哥? 她抬起头,双眼泛红:;我哥是我爸他们以前抱养的,是爸爸的战友,我爸就想我嫁给他,我不喜欢他,也是错吗? ;不是。握紧她凉凉的手:;你和我,也差不多,但是我能过来,我想,你也能的,你所爱的人,他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子,之娴姐不要这么伤心。 ;千寻。她吸吸鼻子:;爸爸道你和小北的事了,我很担心,我快发疯了,这个家小北最了解我的,我不想小北伤心难过,要不然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离开他。 她有些激动,把我手握得很紧。 ;你赶紧走,我现在给你订机票,你们都不要伤害小北。 她,的确是受伤得很深,而且很不愿意走出来。 ;我不会离开北京的,我现在还在上课。 ;哎啊。她放开手去抓头发:;我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呢,小北叫我来,是给你补习英文的,小北说你的写作不行。 我有些囧,说她有些抓狂吧,但是她又很是聪明,居然能看得出我的意思。 顺顺长发,波浪一般的长发让她格外的妩媚动人,眸波如烟,就那么看着人感觉像是勾引一样,其实,她眼神有点儿散光。 ;我以前在二炮,是翻译。 ;呵呵。我轻笑:;那上我那儿去吧。 第一百三十章:恶魔找上门(4) 一到我家,她就舒展着筋骨,然后就跳上消发去摊着:;正舒服,能一个人住多好啊,对了,我在卖内衣,你穿多大,我送你。 ;呵,不用了。 ;正的,我是想做一番自已的事,谁也不靠,我要向他们证明我没有他们都能过得很好。在美国我仅二年,就拿到了不少的学位,这些都是死的。 我拿我写的给她看,她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教起我来真的很厉害,比纪小北细心得多了,让我觉得如打通任督二穴。 不过教着教着,她就睡着了。 我进去拿了被子给她轻轻地盖上,她却在哭,紧闭的双眼泪不停地滑落着。 爱一个人,爱得宁愿疯狂,真是令人痛惜。 穷有穷伤心,富有富无奈,豪门里的爱情小得不能见天日。如果有一天我也因为爱而疯了,纪小北还会对纪之娴这样耐心地对我吗? 一觉睡到六点多,我正做了饭,她就顺其自然地吃饭,然后问我借套睡衣就去洗澡,坐在我的床头玩电脑游戏,没有半点要回去的意思。 纪小北打电话过来:;千寻,我三姐在你那儿吗? 她慌张了起来,然后在比手划脚的,示意我不要说。 我就说:;不在呢。 纪小北在那边笑:;千寻,她在那儿,你就照顾着她点儿,我不会追究你们结为同党的,你不要把她当祖宗侍候着,指使她干活儿,不然就把她赶出门去。 ;哈,小北,你好无情啊。 ;要不我就让她把你赶出门,我好顺利地接收。 ;……。这个就不要了吧。 ;宝宝,不许她睡我的位置,把她赶去睡沙发。 ;小北,这样不好的啦。 ;不管。 ;多大了,还这样任性起来。 他轻声地说:;千寻,三姐英语是很厉害的,没关系,让她教你,让她在你那儿住一段时间,每年的这个月,她都会偷偷回北京,会有些疯狂。 ;嗯,你放心吧! ;亲你一下,我挂电话了,真讨厌这些没完没了的宴会。 挂了电话,纪之娴舒了口气冲我一笑:;千寻,谢谢了。拉起被子大大方方地就睡觉。 她睡觉的时候,像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浑身都抱得紧紧的,我一个转身她都会惊醒,而且让我不要关灯。 我似乎,也看到了当初的我,但是她比我好多了。 我从法国回来,那儿的一切,就像是恶梦一场,我整夜整夜都不敢睡,我抱着妈妈的骨灰,甚而乔东城给我拿开,我都会哭得天晕地暗的,我很怕见人,我更怕见光,天天关着,如果佣人不叫我去吃饭,我就不下去,我宁愿饿着肚子我也不肯,每天睡里夜,就是哭醒,再睡,再就是鲜血淋淋。 我赖着乔东城,我跟她说,我们早点结婚吧,可是乔东城却不愿意,乔伯母也不愿意,说我们还小。 太多的眼神,我的自尊很微小,但是终究是有的,最后几次的吵架,我依赖乔东城依赖到他要是迟些回来我都伤心,林静我以为早就和他分了,几次打电话给我。 她说她在上班,很忙,叫我去接个孩子。 后来我知道是乔东城的孩子,我心中那薄弱的底线终是断了,不能再那样继续下去,不想再在乔家下人鄙夷的眼神里再活下去。 不可以,不可以啊。 我再问乔东城:;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他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知道你现在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就连他,也是这么看低我的,我怎能再在乔家呆下去,我收拾了东西离开,我要捡回我所有的自尊,我不想再流血,不想再让林静暗嘲,让海潮明嘲了。 初出来找工作,很不容易,但是每做一件都不长久,乔家用关系让我无处可依。 乔伯母的意思是要我和乔东城解除婚约,可是我难得的倔强,偏偏就不,偏偏就要独立。 越发的思念林端啊,他还会原谅我吗,他还会回来吗? 林端,我学着独立,我一步一步艰难地站起来,陌千寻真的不是受不了苦的人。 现在看着在被窝里哭泣的纪之娴,不是我过去的影子么,她又比我幸福得多啊,我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家。她还有,她比我干净得多了。轻轻地拍她的肩头:;不要沉迷在过去,总是会过去的。 我的那些苦,已经走过来了。 我现在重新生活,多好,我身边有很多的朋友,我还有一个这么爱我,这么疼我的纪小北。 那些恶梦,统统留在法国,我不提不会有人去提的。 ;千寻。她哭着抱我:;我很想他。 ;你想他,他也不会再在你的面前。 ;是我害死了他。 ;纪之娴,很多的事情,是命中注定的,真的,你不要这么的软弱,如果你软弱的话,没有人会看得起你的,纵使你有家里人,他们很疼你,很爱你。 ;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如果当时死的是我,多好啊,如果我不是在纪家,多好啊。 ;不要想得太多了,凌晨二点多了,睡觉吧,你需要充足的睡眠,不要一味的想着过去,你真的好爱他,那你就要更好地活着,替他活着,替他去感受,替他去开心,去努力。 她点点头:;我要去贵州,我还要去助学。 ;我支持你,叫纪小北给你一笔钱,让贫困山区的孩子都可以上学。 ;他愿意么? ;我跟他撒娇行不行? 她就破涕而笑了:;那我先谢谢你了。千寻你真好啊,你要好好地爱我们家小北。 我好,不是他该好好地爱我么。 第二天去上课就给纪小北打电话,软硬兼施着,纪小北就答应拔款,但是要纪之娴每个月都回一次北京。 中午回来告诉她,她站在沙发上跳着,叫着,笑着。 说风就是雨的人,马上就收拾着东西要去机场,我和纪小北送她去的。 纪小北说:;这下真的如了她的愿了。 ;让她开心些,有些事做这样的话会更好一点的。 ;但希望是这样。他笑着抚抚我的头发:;宝宝,送你个礼物。 ;好啊。凑上去亲他一下。 他笑:;这么上道。 ;呵呵,纪小北,快给我礼物。 他握住我的手:;这太空了。太空了。 ;要送我戒指吗? ;你想得美,给你送根绳子。 红绳子在无名指上缠了二圈:;先下个定。 ;耍我。 去挠他的痒:;纪小爷,你真讨厌啊。 ;讨厌我,还是爱我来着。这样也顶好看的,喏,周六晚上北京城有个跨年归宴,我要跟你一块过新年,你带着这根红绳来兑换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捏我的脸:;宝宝,你知道,用来套住你的东西,我哥在家里提了我们的事,他说反正我爸现在现也知了,不如提出来,我爸特尊重我哥了,所以会好好地考虑的。所以嘛,小爷觉得带你出场去晃晃,证明小爷花名有主的时候到了。 甜蜜蜜地倚在他的胸前:;这红绳,真的可以兑换幸福吗? ;当然,所以你不要丢了。 ;不会的啦,周六晚上是不是,OK,我一定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的目标就是绝不给纪小爷丢脸。 ;衣服嘛,不要太露。你给我看可以,除了我,谁也不能看。 ;这么霸道啊。 ;就是这么霸道。 ;啊,那我好有压力啊。我叫嚷了起来。 笑看着无名指上的红绳,跨年,我可以用它来换我的幸福,他的承诺,真好。 现在如踩在云端之上,几乎要忘了自已是谁了。 他爱我,爱得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仔细,那么的用心。 ;宝宝你喜欢悍马,到时候咱办事,就让一百台悍马接新娘子,北京城里逛一圈。 笑得眉眼弯弯的:;好,那到时我天天早上给你挤牙膏。 ;天天给我踹屁股。他说。 纪小北啊,你这爱好,还真有点BT,我真不愿意说破你,谁叫我现在这么的爱你,小小的缺点没问题,我忍下了。 春天遇上你,秋天已经有了甜蜜,我陌千寻的幸福,终也是有的。 我约好了美容店,就在这附近,一大早就去做面膜,去按摩,务必在傍晚的时候,可以大放光彩。 化好了妆,头发也盘了起来,抱着美美的衣服回去。 照照镜子,觉得挺美的啊,呵呵,现在还没有去,心却有点飘飘然的了。 无名指上的红绳,还是那么的好看,一点也不刺眼。 纪小北是主动方,他一会没有空来接我,叫我早些出发过去,就不会堵车,说那边有休息室,报上他的大名就可以休息等时间了。 正要出发,门铃响起。 我无奈地笑,纪小北说不来接我,总是喜欢给我惊喜。 拉开门:;纪小北你丫的……。 浑身冒寒,如入冷窖。 门边站着的,不是纪小北,而是我这一生一世再也不想看到的人,是我在法国的梦魇。 ;我是pairs,我想你对我并不陌生,洁西卡。 洁西卡,我在法国胡乱说的一个名字,一个我也想埋在地下的名字。 我急急地,想把门给关上。 他力气很大,一手推着门:;原来你叫陌千寻,久违了,我回来找你了。 ;你……。我喘息着,心口好痛好痛。 这一张脸带着一些邪气,带着一些冷锐之气,其实我一直不曾忘过,有时梦到这一张脸,都会冷汗涔涔地醒来。 他唇角扬扬,一字一字地把我从天堂打落地狱:;我英文名字pairs,中文名字纪大北,纪小北的哥哥。 无力地软倒下去,粗喘着看着他的脚尖,陷入了法国那些恶梦里去。 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的,不想不想不想。 指间的红绳,忽然变得刺眼起来。 手机,也开始叫嚣了起来。 我知道是纪小北出来的,我知道他想问我出门没有。 恶魔找上门来,纪小北……大概,我们的幸福,就到这里为止了。 他是人也好,是鬼也罢,为什么偏偏是你的哥哥。 为什么啊,我是这么这么的爱你纪小北,我是这么这么的不甘心。 双手捂着脸,滚烫的泪珠滑下来,刺伤了手心刺伤了我的幸福。 第一百三十一章:让我离开他(1) 妈妈去看房子,我们准备在法国学校附近买个住所,这样的话上课就方便一点,而且租房子也不是长远之计,总是不是个办法。 再说在国内的生活,也一直是不错的,妈妈有多处的房产,哪会喜欢去租房子住,我就去上课,妈妈的手机有点问题,我就把我的放在房间里,看完房子她去接我下课,告诉我房子不错,也付了一些订金,到时从卡里取些钱出来一次性买断再办一些手续就好了。 一回去看到门户大开,除了几件衣服,一些日用品就什么也没有了。 身上的钱并不多,去查银行帐户的时候被告知已经冻结。 一直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钱去打电话,希望可以有人帮我们现在渡过难过,有些可悲,爸爸高官时锦衣华府车水马龙几乎可以呼风唤雨,落魄时避我们如牛鬼蛇神。 妈妈打算是要回那一笔订金,法国的房子是买不起的了,房东却讹我们的钱而不给,人生地不熟,就欺你,你又如何。 没钱交租,暂住的地方也让人给赶出来。 拿着几件衣服在街头上找,在电话亭里,她犹不甘地打着电话,甚至是有些疯狂,很疯狂很疯狂,打电话打到把别人的电话给砸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妈妈这样,我抱住她:;妈妈,没关系的,还有我。 她看着我就哭,没有说什么。 第一次打乔东城的电话,让我听了春宫欢,我再厚起脸皮,再去打乔东城的电话,是林静接的,她说:;好,他现在在忙着,一会我叫他打回给你。 为了省点国际电话费,我等,上午等到傍晚,响了好多电话,但是还没有一个是关于我的。 只得再打过去,回复的言语是所拔打的电话不通。 那一刻,有些崩溃。 我们就要挨苦,要挨很多很多。 林端说我是没有吃过苦的孩子,去了法国即使是有钱,还是个三等之民。还是要受很多的苦头。 这一下,不止是三等了。 把名牌衣服拿去典当了,报了案,可是真要得回来的机会得微之其微的,我叫妈妈不要难过,我们没有爸爸,我们要活下去,我们现在没有钱,我们也要活下去。 我去洗盘子,以往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做这些粗活,不仅受了很多的辱骂,可是我不会做这些事啊,盘子打破了不少,手割得直流血一分钱没有拿到,让他们赶走了。 很低下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可以活的,再洗盘子,再扫地,洗厕所,只要愿意挨苦不怕脏,就可以赚到钱来温饱,学校的课,那是没有时间再去上的了,妈妈的身体很不好,我们没有地方住,就这里住几天,那儿住几天,连回国的机票都没有。 我去跳大腿舞,凭弃我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面子,只为了生活。 第一次那样,咬紧了牙关没有退缩,在华灯下穿着能看到屁股的裙子扭动着,跟日本的,韩国的,俄罗斯的各国的女人一块儿扭着,把脸涂得花白花白,我想我都认不出我自已是谁了。 这样虽然心理上很难受,但是得到的报酬,却是比较多了点,有钱租了个小地方住,不再怕刮风下雨,但是妈妈的情况很糟糕,她跑出去淋雨回来告诉我:;千寻,我们有钱的,我们有钱的。 ;妈妈。我抱住她:;我们会熬过去的,会的,妈妈你听我说,林端会来法国找我们的,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不起我们,都怕我们拖累,林端他不会的。 妈妈哭:;宝贝,妈妈真的有钱,我们给你定在瑞士那边,还有不动产都放在律师楼那儿,还有几年才到期,宝贝妈妈好爱你,好爱你。 ;妈妈,我也爱你,没关系的妈妈,只要你身体好起来,我们母女在一起比什么都好,我们经历了这此我们什么也不怕。 她一世清傲,不曾受过这些苦,妈妈也试图去振作,去做些事,帮人卖东西但是第一天就让那丑老头调戏,叫妈妈陪他上床。 丢了这样的工作一点也不可惜,可惜的是在法国,真的黑暗无边,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我看得出来,她精神折磨很大,她知道我去做什么,她知道我每天浓妆艳抹去跳大腿舞,又在马戏团里找了个角色,让人用皮球天天砸来砸去。 她一边看,一边流泪。 法国的天气让她身体一直好不起来,每天都要吃药,她的确是有些受不下去了。 我写信往北京寄去,如泥牛入海,只期待着林端能快些过来。 如今什么也不能相信,如今什么也没有了,林端,我唯一的信念,我还能相信你吗? 凌晨五点,巨大的响声还是将我吵醒了。 我转身没有看到妈妈,桌上放着妈妈做好的早餐,放着妈妈所有的东西,收拾得很好很好。 我的泪,再也止不住。 我跑出去看到已经有很多人在围着了,有人从楼上跳了下来。 我就窝在墙角里,就这样看着,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流血,妈妈摔得血肉模糊,如破布娃娃。 那一刻,我以为她永远地离开我了。 我走过去握住她全是血的手,好想好想陪她一起。 救护车载着我们去医院,一翻的抢救告诉我妈妈还活着,但是要动很多次的手术,而且入院要交钱。 所有的钱都给了,抽了几次血给妈妈,她躺在雪白的床上,如若天使,那么的安静美丽。 哭,我连哭的时候都不能有。 拼拿地找事做,连吃一个面包都分三次,早中晚,把我长长的头发剪了去卖掉,我用蹩脚的法文问医生,是否有人需要肾,需要眼角膜。我需要钱,没有钱妈妈就会死。 我已经没有爸爸了,我不要妈妈死,她还有生命,她还会看着我笑,看着我流血。 我不能放弃她啊,如不是我倒下,我不会放弃我,什么我都可以出卖。 跳大腿舞好多都是让人包养的,都是出卖身体的妓女。 我去找主跳M小姐,她知道我的事很叹息,但是我需要的钱太多了,真的要陪男人赚钱,就得去夜总会。 托了她的介绍,开始在夜总会里陪酒,让人摸身体,喝得吐血还要喝,我胃不好,吃什么都吐了。 赚来的钱送到医院去,远远不够啊。 我找领班,说我要出台,我要出卖自已的身体。 ;jessica,你真要这么做吗?不过我听说你是处子,处子的价钱是很高的。 ;是的。我说。 我早已经不是人,我早已经纯净不到哪儿去。 法国的恶梦,一直在延续着,我放弃了所有希望,没有人会再来找我,没有人会再在乎我和妈妈的了。 如要我的命,能换妈妈,我愿意。 领班告诉我,过几天晚上有一个豪华渡轮会有拍卖,拍卖的都是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富豪所以价钱会出得高。 第一百三十一章:让我离开他(2) 画上清艳的妆,不能把自已弄得像是唱戏的,这样才能拍得好价钱,我们是没有衣服穿的。 我们哪里是人啊,分明连狗也不如,狗还尚可会叫二声,而我们却不被允许。 油彩师给我们身上画着各式画的时候,还会恶意地占便宜,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却用法文骂我:;都是婊子还装清高,还不是给人玩的。 自尊,找不到了,骄傲,失落了。 被缠着铁链上了卖台,雪白的灯光打在脸上,刺得双眼都生痛着,隐藏在黑暗处的人,举起牌子来竞价,由价高者得,一个一个离开,投到男人的怀抱里去。 到我的时候,主持者说:;来自东方神秘的国家,娇娆的少女,年仅十九岁的jessica,东方美女的骨架瘦小,婉若动人,这位jessica小姐的初夜开价是十万欧元。最低加价幅度是一千欧元。 叫价颇有些激烈,法国人对中国女人颇是有些喜欢的。 从十万,叫价到上了二十万,纵使分一半给这船的主使者和介绍人,我也能得到十万了,有了这十万妈妈就能动手术。 一道冷冷的声音说:;我出五十万。 这个价钱,是全场女人最高的,就连那艳若桃李最惹眼的俄罗斯少女也没有这么高的价钱。 那法语带着一些中国的口音,我猜想可能是一个中国人。 ;五十万,有没有更高的。 ;五十万一千。有人加价。 那冷淡的声音很淡很淡:;六十万。 这一次没有人再争了,锤敲下的时候,侍者拉着铁链把我牵下去,送上来的支票一半给了我,一半得给他们的。 一个女人端了粒药过来:;jessica,这是必须的。 那是催情药,要让金主玩得开心一点,我明白,在我来这里卖身的时候,我就没有退路了。 吃了那粒药,浑身开始热飘飘起来,披上了轻透的纱,他们蒙着我的眼把我送到一个黑暗的包间去。 金主要求什么,就必须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他用中文问我。 那声音真淡带着一种犀利能切入肌肤口里,我怕他,也许我怕接下来的事。 林端对不起,我知道你放弃我了,我也守不住我的身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放弃我妈妈的,最后一线希望都要。 一双手摸着我的脸,用法文低低地说着我听不出的意思,冰凉的手指滑下我的锁骨,抚着我身体的每一处。 药效在身体里发生着作用,他把放在床上,只是亲亲我的唇。 我麻木得不去想太多,那些记忆很迷糊,只知道第一次很痛很痛,痛得我咬紧了牙。 我在地狱里跳舞了,我是污脏得再也起不来了。 在他的身下承着痛,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黑布解开,那一双探视的黑眸看着我,抚着我的脸叫我:;jessica,中文名洁西卡。 我说:;是。 他就笑,那意味深长的眼眸,敛不住他眼里那深黑的味道。 ;有在法国遇上你,是缘份。他说。 我不会再去相信缘份,我只相信报应,我恨死我爸爸了,如果不是他,我会这样,妈妈会那样吗?恨啊,爸爸,你死了你能安心吗?如今你护在手掌心里的女儿,污脏得任人玩弄着。 ;我再给你五十万欧元,包你三个月。 ;好。一次也是脏,三个月也是脏。 我现在要的是钱,他写了个号码,还给我一把钥匙:;星期三,星期六你来。 ;好,但是每一次之后,我要现金。我收拾得好好的。 他摸摸我的脸:;我一向喜欢乖女孩。 喜欢,真可笑的二个字,我披着衣服,疲累而又狼狈地去医院,把钱交给了医生,妈妈看到我就哭,静静地哭。 我却握住她的手笑,把脸埋在她的手里,吸取着那点点的温暖,妈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就这么一点点的温暖,我就想抓住,死死地抓住,我眷恋着,无比的眷恋。 医生叫我:;陌千寻。 那一瞬间,我以为叫错了,谁是陌千寻,我都不记得了。 一定不是我,我叫jessica。 ;陌千寻。医生过来:;你妈妈的事,和你探讨一下。 原来是我啊,我出了去,疲累的身体连站也站不稳,就靠在墙上。 他跟我说:;现在你把钱给来了很好,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等她复原一段时间,还可以再安排一次手术。 星期三,星期六,我去陪那个买我的男人,每一次之后都把现金给我,别的时间就去跳舞,胃出血二次了,不敢再大意就多买一个面包一天分着吃。 令我开心的是,妈妈这一次的手术很成功,她不仅说话不会有阻碍,而且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我从来没有这样孝敬过妈妈,以前我是陌家的祖宗,都是妈妈照顾我的,现在我是妈妈的伞,我来护照顾她,我给她挡风遮雨。 天天给妈妈炖粥,只要她好起来,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以为所有的人,都远离我了,都放弃我了。 我的发小们我狠狠地和他们吵了一架,因为我要和林端在一起,他们认为林夏哥喜欢我,我怎么可以喜欢别的人,吵过一架,大家都翻脸不认人。 他们不会想要听到陌千寻,也不会来寻找陌千寻的。 我以为,林端也不会来寻找我了,如今在国内提起陌家,那可是人人痛骂啊。 他来了,离开的时候我赖着他,依依不舍地拉着抱住他不肯放开。 他就拍着我的背:;千寻,你去那儿也好,可以学着更独立一点在,在国内太多的谣言会中伤你。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林端。叫我不要离开吧,叫我不要离开吧,求你了。 ;去吧,你妈妈办好手续了,我会去法国看你,找你的,我这学校读完了也会转学,我想去法国,我爸爸叫我去美国,不过我要是去了法国我肯定会守着你的,外国人很开放,我怕你被勾走了,我更怕你学坏了。 我就笑,他紧张我真好啊。 ;那你一定要来法国找我。你要是不来,我就学法,我就在法国找男朋友,把你给甩了。 林端就笑,捏捏我的鼻子:;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好,我相信你了,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没有来,一直一直没有来。 国内的大学如今也是放假了,法国热得要死,天天奔波于医院与各舞场,跳着,跳得都麻木了。 周三,周六,都会固定地去陪那个男人上床,每次都能拿到大笔丰厚的钱财,用以支持妈妈下一次的手术费。 等妈妈好了,我就不会再去陪他。出卖自已的,达到目的即成。 林端却来了,我们不再住在以前的地方,他就给了些钱打听,知道我洗盘子又去打听,就打听到我跳大腿舞的地方,那些我嫉妒我现在混得还不错,很多人喜欢给我小费,嘲笑林端是我的恩客。 换了衣服上班,几个人就笑:;jessica,你的恩客有来哦。 我不在乎,我热情地跳着,反正张开嘴巴就是笑,举起酒瓶子对着嘴就喝,喝一瓶就能得到小费,那些男人会把钱塞在胸罩里,所有的一切让林端看在眼里,他是那么的不敢相信骄傲而又清高的我。 一直跟着,他说我:;陌千寻,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卖身给别人了。 ;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不会骗你半句。 林端很怒:;陌千寻你就这么下贱吗?你就非要这样子来折磨你自已吗?我看是看错你了,你一直就是受不了苦的千金小姐,你连自已独立也不行,我来法国看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陌千寻,可是现在的陌千寻,我不认识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让我离开他(3) 我怒叫,我洗盘子,我陪男人,我痛得要死的时候我没有落泪,你这样的指责,却让我的泪止不住。 其实,我看到他站在灯下,那一身的清华是如此的干净,我就难过,我为我自已难过,因为我再也配不上你了,林端。 你不在乎我是贪污犯的女儿,但是我们的纯洁的誓言,我们要在一起永远的。 我觉得不行了,真不行了,我一身污脏不想染黑了你,即使我那么的爱你。 我倔傲地看着他:;林端,我要你管啊,你是我的谁啊,你说你爱我,你爱我什么啊,你是不是想跟我上床啊。伤他吧,他把伤走,于是我污黑的世界,才能不会再有伤心。 他的手机响了,他接通说:;林静,我在法国,找到千寻了。 ;要你管啊,你找我干嘛,我就是陪男人了,我就是出卖我自已了。 他吼我一句:;陌千寻,你能不能不这么下贱。 啪地挂了电话抓住我的肩头:;我不相信你会变成这样,你把我的陌千寻赔回来,我到法国来,我是来找她的,我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林端,真的回不去了。 一起下班的那个韩国女人笑着说:;jessica,不错哦,又勾引了一个男人,这个看上去很嫩啊,接你的车来了。刚才在洗手间里看到你吐,你是不是怀孕了,哦,天啊,孩子的父亲是谁? 林端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我真的好爱你。他转身就走。 我好想去抱住他,却只能停在路边心痛如绞。 大步地走着,咬着牙把眼泪给咽下去。 妈妈又要动手术了,我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医生,他们告诉我,这一次可能会惊险一点。 没有再去跳大腿舞,没有再去那神秘的房子里,断了吧,断了吧,我真的好难受,想着林端那样的眼神,就如刀子一样把我割着。 走在法国的大街,心痛如绞,步步艰难。 路人惊讶地看着我,我往回看,原来地上已经流着血了,什么时候从我的双腿间流下来的都不得而知了。 头好晕,跌落地上的那一刻,似乎轻松了。 如果我永远不用醒过来,那多好。 让我在地狱里沉睡吧,永远不要再醒过来了,这样我就不会记得我曾经那么污脏过。 好心人把我送去了附近的私人诊所,我却没有钱,他们告诉我,我怀孕三个月了,现在胎儿可能保不住。 我抓着头发,我想发疯,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没有钱,就只能吃药流产,再一次的大出血是在捡瓶子,没有钱把身体治好,妈妈医院的医生告诉我,我可能不会再怀孩子了。 连眼泪都没有,空洞洞地看着镜中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我。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呢,我都已经爬上了医院的顶楼,我想摔下去,医生上来叫我:;jessica,你妈妈有话要跟你说,别在这里吹风了。 妈妈拉住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 我笑着跟她说:;妈妈,千寻一点也不累。以前千寻都没有干过活儿,现在在法国,什么都学会了。 ;医生说你大出血,你可能不会再怀孩子了。 ;妈妈。原来,她听到了。 ;千寻,这是爸爸妈妈给你造孽。 ;不是的,妈妈,妈妈再动完这交手术就好了,千寻以后多洗盘子,我们把这些苦日子都熬过去,千寻什么都没有了,不能没有妈妈。 她温柔地抚着我的脸:;妈妈的千寻,其实一直是最勇敢,最孝顺的千寻。千寻,不要恨爸爸,爸爸很爱很爱千寻的,妈妈也很爱很爱爸爸。 我说不出不恨,我真的恨,如果不是爸爸太贪心,我们不会到这样的一个田地。 ;千寻,妈妈和爸爸给你留了好多财产的,可是千寻你要多辛苦几年,学得更能独立了才能得到,这是奖赏给听话孩子的礼物,宝贝,妈妈很对不起你。 ;妈妈,你不要说这些话。 ;如果不是妈妈这样,宝贝永远都是天使。 ;妈妈,你不要这样子说,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的,妈妈你不要责怪你自已,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千寻的翅膀再污黑,千寻也是妈妈的天使对不对?我不想听这些,我心里有着很多的恐惧。 妈妈笑出了泪:;是。 ;妈妈你放心,再动一次手术就好了,千寻不会再出卖自已的了,千寻也不要有孩子,千寻要永远只做妈妈的孩子。 妈妈抓紧我枯瘦如骨的手:;千寻,要是妈妈不行了,你就回国去,嫁给乔东城,你跟他结婚妈妈才能放心,你乔伯母会挑剔些,千寻,你吃过些苦,很多委屈我们也能忍受了是不是,乔东城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千寻,要他们履行对你爸爸的承诺,让乔东城跟你结婚,有家,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没有惊吓,什么也没有。 ;妈妈,不要,我要陪着妈妈,我也不要听妈妈你说这些话。 ;答应我好不好。 我用力地点头:;好。 医生推她去手术室,那一次妈妈没有再醒来。 怪不得她会跟我说那么多的话,冰冷冷推开来的时候,我躺在妈妈的身边,拼命地想用自已的体温把妈妈捂得暖和了。 我不舍得妈妈烧成骨灰,撕心裂肺地护着,再多的泪,再多的痛,不能再挽回妈妈。 我把妈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去焚化炉里,我总是记得一室的阳光,妈妈在摆着百合花的桌上,回头看我笑:;千寻,你又摔跤了,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啊。 那时候的妈妈,最美最美。 现在一直在摔跟头,妈妈我不痛,妈妈我还会站起来的。 抱住妈妈的骨灰,在街头的随便一个角落里,阳光那么的烈,照得我都睁不开眼睛,哭得太红肿了,紧紧地抱住,想在骨灰盒里汲取温暖,这世上最爱最爱我的人,都离开我了。 抬头望着天空,让法国的阳光照着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滑下。 过路的人给我掷了硬币,我用那钱打电话去乔家。 这一次很恰好,是乔东城接的。 他一口正的京腔:;喂?你好?然后说:;朴奶妈,这电话是不是坏了? ;没呢,少爷,我给夫人做面膜,一会看看。 听到他的声音,我忍不住地哭着。 ;喂,你是?千寻? 我哭得更大声了:;乔东城。 ;千寻,你怎么了,你哭什么,你快说啊。 ;我要回国。我哭着说:;我在机场等你。 电话没钱而断线了,我抱着妈妈的骨灰,从巴黎往机场走去,累得差点昏过去,在机场坐着都当我是乞丐,还赶我出来。 就只能坐在外面望着天上的飞机来来往往,天黑了,天又亮了。 乔东城来了,他找到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变成那样。 护照也弄得很脏了,和户口本,身份证在一起放着,我们的陌家的户口本孤伶得只有我活着。 乔东城无比心怜于我,在机场买了衣服让我去洗澡,要帮我抱着骨灰我都不肯,在法国的记忆,就如最后的那洗澡水一冲而走。 一边咳着,一边不停地吃面包,吃到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吃面包了。 离开了法国,我带着妈妈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让我离开他(4) 妈妈魂断异国,死后我也要把妈妈带回去,她还爱着爸爸,就让她和爸爸葬在一起。 然而我很恨他,我不曾给他买过花,也不曾去多看一眼。 那些记忆,分明已经埋葬。 可是那个买个下我的男人出现了,他说原来你是陌千寻,他说他是纪小北的哥哥。 小北,小北,小北,纪小北,我不敢再爱你了,你不配再爱你了。 ;千寻,我不希望你出现在小北的生活里。他闲淡地说着,我没抬头看他,可是感觉他令我浑身都发寒。 ;小北应该不知道你在法国的生活,陌千寻,我爸爸不希望小北的身边有任何污脏的人,我也不想让满北京城都知道你的事。 我知道,是真的不能爱小北了,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威胁什么。 我的手机还在响,他声音笑得轻轻的:;你知道怎么做的,我的东方美人一向很聪明,在床上我叫她做什么说一次她就会努力让我快乐,哦,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呢。 唇角的血流了下来,痛犹还不知道。 他的手机也响,他接了轻松愉悦地说:;小北,我一会就到,我去接妈咪。 他的脚步声渐远,我坐在地上虚脱地喘气。 脚麻麻的,脚步声又响了,我心口痛得一手用力地按着。 ;千寻,你怎么了?是乔东城焦急的声音,大步跨了进来将我抱起来:;坐在地上很凉,你脸色苍白,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现在才记起来,我答应他,陪在他的身边去看晚会的。 我眼里只有纪小北,我只记得纪小北的约会了,但是乔东城,却来接我。他去我衣柜里找了件厚衣服盖在我双肩:;这些晚会不用这么隆重的,穿这么少太冷了。 ;我没事,没事。我笑着跟他说:;正要出门,不小心就摔着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取了衣服,取了一些东西我把手机关机了:;乔东城,可以走了。 车子驶去北京的一个地方,搭建着很好的舞台,是电视台和部队联合起来的晚会,当晚的主持人之一就是海潮,乔东城带着我坐下就有一个颇有些身份的人过来跟他握手说:;这晚会的成功开场,东城你是功不可没啊,跟电视台沟通也是麻烦的一件事。 ;哪儿,岑老你过奖了。 ;我看不错啊。这节目丰富多彩来着。 什么节目都有,各路大牌的明星也能看到,歌功颂德更是少不了,我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 乔东城握住我的手:;千寻,千寻。 转头看他:;什么事? ;你怎么哭了? 我摸摸脸,一手都是湿湿的,我竟然哭了。 ;眼睛不舒服。 ;是不是眼病又犯了,那时去法国接你回来,你就一直在哭,千寻啊,已经过去了,不要想得太多了。你总也是说不能想着过去,那千寻,你要更善待于自已。 ;好。 我伸手去取纸巾,他却塞给我一块帕子:;别伤了眼,用这个擦。 ;乔东城。 他轻笑:;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你眼病要是犯起来又看不到就惨了,好不容易才复健好的。 ;见风流泪没有什么大毛病。 他拉起我:;走,带你去个地方看。 有些做的包厢,是给大官们看的,乔东城去要了一个:;进去那儿就不会让风吹着了。 ;谢谢。 从头坐到尾,我在笑,心在苦。 我知道现在纪小北一定满世界找我,我知道一开机,一定全是他的电话信息。 但请原谅我,纪小北,我真的无法再爱下去,我不佩拥有你。 谁都有过去,然而我的太污脏,对象还是你的哥哥。 我宁愿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去承受这一种痛。 恨我吧,我不是天使,我是坏女人。 恨我吧,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你掏心挖肺对我好。 红绳还在指上,我只是想贪恋多一点这样的感觉。 ;东城,还有多久呢? ;不想看了我们就走吧,要不要去吃宵夜。 ;不要。 ;千寻,你是怎么了,很不开心的感觉,你不要骗我,我能看得出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乔东城,海主持是真的很喜欢你的,这个世上纯粹的喜欢真的不多了,而且她年轻,漂亮,家世也不错,对你的事业上也有一定的帮助,乔东城,你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他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不喜欢今是的宴会,其实早几个月之前就和电视台的人频频接触,敲定了下来的。 ;不是的,我只是这么跟你说,呵,我没有带手机,你可以借你的手机给我发个信息吗? 他把手机给我,我接过编了条短信给林夏,一会儿再把记录给删了。 ;乔东城,真不好意思,我想现在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你们是负责这一次晚会的,而且还有这么多的政商名流在,你走不好,你也不用送我,有人会来接我的。 他有些失落:;是纪小北吗? 我不吭声,保是笑。 他轻叹一声:;那你去吧,我总是不能阻止你太多事,你有你自已的思想意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嗯,那我先走了,很抱歉。 谢绝他的相送,他也知晓我是有些心事,就没有坚持送我出去。 那边是热闹的,战士们的呼声总是那么的嘹亮,那是最鲜活的心与最单纯最可爱的人。 月亮凉得能渗透肌肤,一点点让心也冷了起来。 披肩太单薄,我用力地拥抱着我自已还是无法暖和起来。 浓荫下只有我的影子,只有我高跟鞋的声音,喜欢这样走在黑暗里,没有人能看到我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穿的高跟鞋起码十寸,太高太高了,而且是新鞋子这会儿磨着脚,但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林夏的车灯,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他调了头才停下来:;千寻,上车吧。 开了车门让我上去,才绕过去上车,我动手把车灯给关了。 ;千寻,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 ;要吃些东西吗? ;不饿。 打了个喷嚏,他停了车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现在多冷,你也不多穿件衣服出来的,你知晓你身体一感冒就会成什么样子。 ;林夏,你是不是去了法国。 他一怔:;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我问你,你是不是去了法国。知道了我的事,所以送我那透晶纯净的水晶,那无忧树,那天真小女孩,那一切都是一个很甜美的梦境,以及,他送我的白纱裙子。当初我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想,我是明白了。 怪不得他会来跟我说那些话,林夏是什么人啊,他藏得深,他不会做我不喜欢的事。 如果不是知道我在法国的事,他不会出面,他不会叫我离开北京。 可是林夏,迟了,该来的,还是发生了。 虽然我很痛很痛,可是有一种踏实着。 我所有的秘密无处可藏,这就是真实的我,一个不能爱你的人。 我不有再贪恋你给予的爱恋,温暖,回归到我孤寂的位置上,只是爱你,留下了伤口。 ;林夏,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我抓住衣服,软弱地跟他说话。 他心疼了,他眼里,他脸上都是浓浓的痛意。 ;是的,我都知道了。 我抬手,狠狠地朝他脸上挥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让我离开他(5) 打在他的头上,也打痛了我的手,大声地叫:;林夏,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的讨厌,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有钱,你爸爸了不起,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查每一个人吗?我真讨厌你,讨厌死了,你以为你对我好,我就会喜欢你,你以为你耍玩心眼,我就会在你的身边,你去死吧你。你拆散了我和林端,纪小北你动不了,你还去查我法国的事,是的,我就不跟你们说我在法国受了委屈,变了性情又如何,谁让你去查了。 激动得,很想骂他,很想打他,狠狠地骂,狠狠地打。 林夏抓紧我的手:;千寻,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我最讨厌这样子的人,非得把我剥开,放在阳光下鲜血淋漓着,你知道我是多么不想过去的事让谁知道,你知不知道,谁稀罕你送的礼物,谁稀罕做你天真可爱无邪的女孩,我早就染黑了羽毛,我不是你的天使。 他抓紧我的手,把我紧紧地抱住:;好了,千寻,是我不对,你发泄出来,痛就发泄出来。 ;他来找我了,林夏,为什么他是纪小北的大哥,为什么为什么? 泪落在他的肩头上,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 他抱紧我:;他敢上门找你,千寻,他倒是胆子不小。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也不知如何去面对纪小北。 ;我和纪小北,完了。走到尽头了,甚至我还没有和他一起去尝试去争取,就走到了尽头。 他只是抱紧我,我觉得他也没有什么资格来安慰我。 我好累好累啊,把他推开:;林夏,请你给我找个地方住吧,那地方我是不能回去了,请你维护我最后一点点尊严,不要告诉纪小北。 要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舔着伤口。 小北找不到我的,把指间的红绳取下来放在口袋里。 林夏给我打电话到学校去,只是说我病了,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去上课。 我叫他去上班,我一个人在他的房子,趴在露台上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真想跳下去,这样就不会有痛了,这样就可以用血来清洗我的污脏。 妈妈说:;千寻,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 唯一,我得到很多,比如他们对我的宠爱。唯一我也要承受很多,没有人与我分担要活着的痛。 在法国都能坚持活下来了,在北京我也可以的。 不管什么事,它都有个过去。 林夏私藏的美酒,都让我挖了出来,提着酒坐在太阳椅上,喝一口,就吸一口烟。 林夏回来得早,我在露台上朝他笑。 他皱了皱眉头:;下雨了你不知道吗,还坐在哪儿,你是不是要跟你的身体过不去,喝这么多酒,抽这么多烟。 ;我本来就是喝酒抽烟打架事的混混女,你要是不想我住在你这里,我走便是。 丢下东西就要起身,林夏轻轻一推,就将我推回去:;千寻,你好好照顾你自已,就不行吗?纪小北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我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到不重要了,你不明白的,林夏。 如果你明白什么是爱,真正的爱,你就不会在我的背后做什么手脚,你就不会用那些卑鄙的手段来拆开我。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不让他痛苦,你不懂的啊! 他把我拉到手间里,拧了毛巾给我擦着脸:;千寻,你好好看看你自已,你看看你自已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瞪大双眼看着,镜中的我眼神这么的空洞,腊黄的肤色,又黑又肿的眼眶,凌乱的头发,冷得有些发紫的唇。 果然,我都快认不出这是我了。 这分明就是法国的陌千寻,一个自已也认不出来的半人半鬼。 ;千寻,别这样子,我做饭给你吃,别再喝酒了,你胃再出血到时你要怎么样? ;林夏,我饿了。 他温柔地一笑:;会饿就好,去沙发上躺一会,我给你吃饭吃,你想吃什么? ;蛋炒饭。 ;那就蛋炒饭。 我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头痛,鼻子也不勇气喉咙也开始痛了,忍着不咳出来。 厨房里米饭的香气溢出来,是暖暖的感觉。 他炒好了饭,也不叫我起来吃,而是端着到我的身边,一口一口地喂我,很温柔,很细心。 ;你脸有些红,是吹了风要感冒了。 ;林夏,我不去医院,我也不想吃药。 ;那就不去,但是你要好好地休息,烟与酒现在都不能再开始,我去查查吃什么可以治感冒。要不要到床上去睡,沙发不舒服。 我摇摇头,闭上眼睛,真的很困了,昨天晚上一晚上都不曾合眼过,纪大北把我法国所有的不堪也带回来了,我不敢睡,一睡就是过去的恶梦。 叫林夏开了电视,喧嚣的声音吵着,这才慢慢地入睡。 感冒来势汹汹,好几年都不曾感冒感成这样子了,林夏看着心疼得不得了,吃了很多的药也不见效,他说:;千寻,不能再这样子了,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磨着毯子:;不要。 ;再烧下去就变白痴了,而且你们也快考试了,千寻你希望你下的功夫要白费掉吗? ;不想。 ;那就去,你窝成一条虫,可你,不是虫。 ;不想动一下啊。好难受,声音都变了。 擦了一桌子一地都是纸巾,鼻水肆虐得厉害。 林夏隔一段时间就来收拾一下,也不嫌弃,也不怕病菌将他感染,买最好最柔软的纸巾给我擦鼻水,姜煲可乐什么的喝进去一点成效也没有,外面的细雨淋淋,这样的天气感冒,感得那么的应景。 他将我抱起来,给我套上厚厚的外套抓了盒纸巾:;去医院。 ;可是下雨,不想动。 ;哪会让你淋到雨,来,把帽子戴上,北京现在风大,特冷。戴上帽子,戴上和帽子同款的围巾,拖着我就出门去了。 雨,的确是下得大。 下了停车场司机已经在等着了,我缩着肩头:;好冷好冷。 上了车他把为水袋放在我的手上:;捂着就暖和点了,还有一个你脱了鞋,就放在你的脚下踩着,都准备好了呢,知道千寻你怕冷的。 我脱了鞋踩在热水袋上,这会才暖暖的。 ;你怎么不穿袜子? ;忘了。 他也不说什么了,打了电话叫人买纯羊毛的袜子到医院来。 车直接开进医院底下的停车场,里面其实是只给内部停车的,林夏要将车驶进来,他也有这个能力,果真是不让我沾一点点的雨水。 他先下车,一个人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 一会再进来手上已经多了一双厚厚的白色羊毛袜子。 他递给我,我低头便穿上。 扶了我上去,十五楼里的专间,医生护士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感冒就是吊水,最讨厌的就是吊水了,可却没有办法,如今感冒重得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了。 检查了一翻,医生说:;陌小姐现在已经是肺部发炎了。 林夏轻叹口气跟我说:;你听吧,你还不相信我,医生,给她开些最好的药,最有效的,让她鼻子别再堵着气,要不她睡得不舒服。 ;林公子请放心,感冒虽然需要一个周期才能好,不过我们会让陌小姐三天就舒爽些。 我尖叫:;难道要我在这里住三天,我才不要。 ;要是这三天,你都不坚持,行,让你再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回去吊一个星期的水。 这二相权衡的话,我还是宁愿在医院算了。 再说我可以卑鄙一点,反正林夏是在乎我的,我可以磨着他,利用他这样的一份喜欢来早些出院。 不再说话了,林夏抚抚我的发:;这才乖,一会把药给吃了。 抱住软绵的新被子睡,他就守在旁边,翻着护士给他的养生去病等食法。 我有些昏昏入睡,门外却传来了吵杂的响声。 ;谁敢挡小爷试试看。 这十五楼,住的多是高官达人或是有钱人,十分的安静,纪小北的声音带着怒火,把我也给吵醒了。 终是知道他会找上门来的,他是一定会找到我的,窝在林夏那里也好几天了,一出来他就能查到。 ;先生,这里外人不能随便进来。 ;小爷要拆你们医院,你们院长屁都不敢放一个,陌千寻,陌千寻。他大声地叫着。 我看向林夏,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放下了书,正看着我。 ;林夏。我苦涩地一笑:;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帮我做。 ;好。 ;林夏,估计你要做坏人了。 他轻声地说:;只要你一句话,我林夏可以和全世界的人作对。 这样的爱,真没重,我要不去,我也负担不起。 摸出那根红绳,上面还有着我的温度,只是这么一会儿,已经是凉了,不属于我的啊,捂得再暖,还是会凉透。 ;林夏,帮我把这个交给纪小北,告诉他,我不想见他,我不喜欢他妈咪。 第一百三十一章:让我离开他(6) 林夏接过:;好,你休息一会。 ;林夏,要是他要撞进来,你就让他撞进来,没有关系的,我已经把我自已武装好。我要让纪小北对我死心,让他恨我也不要让他痛苦。 如果不是纪大北,我想他不会太介意我的过去的,纪小北是一个有心胸的人。 但是想得太多也是无用,终究事实是不会改变。 林夏拿了红绳出去,竖起耳朵听。 听到林夏说:;护士,别拦着他,让他进来。纪小北,你来得也正好,千寻有样东西托我转交给你,但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过来了。 ;陌千寻。 我想他大概看到红绳了,越发的愤怒,他的叫我,叫得我心疼。 ;宝宝。他又大声地叫一句,差点让我心里酸软得泪直流下来。 ;纪小北,东西已经转交给你,我想千寻的意思你也会明白,所以希望你不要再来打忧,纪先生你明白,是吧。 ;我不明白,林夏,我和千寻的事关你屁事啊,你凭地多事,你以为你是谁啊,陌千寻,你给我出来,你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 还不清楚吗?小北,我把你的承诺,还给你,不能要,我要不起。 我双手按按酸痛的双眼,深吸了口气擦擦鼻水。 他不见我,是不甘心的。 扬声说:;林夏,你让他进来我跟他说。 下一分,纪小北就站在病房的门口,他看着我本来很是愤怒,但是下一刻又变得怜惜与心疼。 ;宝宝,你是生病了吗?你手机是坏了吗?可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宝宝你最不喜欢医院的了,咱回去,才不要在医院里住,也不要输液,吃点药就会好了。 我朝他笑,扬扬手机:;挺好的,就是不想开机,也不想知道你的消息,小北,红绳我让林夏还给你了,你的幸福,我要不起。 ;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宴会放了我鸽子吗?小爷又不怪你。他紧张地抓住我的手,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也是太明白了,小北。 ;纪小北。我抽出手:;你很明白我的了,我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们真的很不合适。 ;不行。 ;分手。 ;不行。他怒吼我:;小爷说不行就不行。 ;我就分就分,你不分也得分,除非你现在可以把我娶进门,纪小北,我可不想落得和你三姐男朋友一样的下场,你们家有权有势,逼死人都不算什么,我陌千寻也是贱命一条,纪小北,我爸爸妈妈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死,我要得好好的。生命只有一次,而爱的男人,可以有很多人,有林端,有你,也可以没有他没有你而有别人。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做了那么多,我以为你会陪着我一起,我们一起一年,二年地熬,总是会过去的。我哥也答应为我们而努力,要妈咪与我爸答应我们的事,可是你,陌千寻你疯了。 我多想疯,疯了很好,可以不痛苦,也可以不用怕别人痛苦,就是你们怜惜我的眼神我也看不到。 可是我经历了这么多,我就是偏偏没有疯。 他说他哥会帮我们说话,纪小北啊,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是一个恶魔,他在骗你。 我第一个男人是他,他找到我跟我说不想我和你在一起,这是你爸爸的意思。 小北,你对家里人是这么的相信,你从来不曾想过他们也会骗你。你和我都一样,对一些感情太是执着了。 ;我不管你,我只问你,你能吗?如果你不能,马上从这里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纪小北,你对我的谎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要那块地,我给你,我以为你救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说帮我调查车子的事,可你有告诉我吗?你不说,但是我知道,是陈荣做的。 ;我不知道的。他吼:;我从来没有叫他这么做过。 ;我知道你们做房地产的,有的是手腕,想要叫人拆迁就拆迁,强买强卖各种手段都有,但是我平生最恨别人就是这样欺骗我了,你不知道,陈荣是你的私人助理。就算是事后,你没有调查吗?你还不知道吗? 伤吧,使劲地伤吧,只要你离开。 他一脸的难受,看得我更加的难受。 然而小北,这些难受会过去的。 ;千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叫陈荣这么做过。 ;我不管你,总之现在我真的不想见到你,我也不想跟你继续下去,以后林夏会照顾我的,我以前真是傻,林夏哥越紧地我好,我越是不喜欢,现在才知道,什么人对我才是最好的。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咬着牙:;陌千寻,我以为你对我的爱,是真的。 ;你有权有势有地位,你可以帮我打击到乔东城,我现在的目的也达到了,还有,那块地也不是白送你的,你妈咪找了律师给我一份合同,是卖地的。只是我没的签,不过你去问你妈咪,她不会傻得说出来的。 看吧,大家都不想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发小,也觉得不合适,就是你家里,也觉得不合适,难道我们还有什么理由需要再待在一起吗?;所以纪小北,你不用觉得欠了我的,我也不怕你恨我,本来我就是水性杨花的坏女人,要不然不会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还和你勾勾缠缠不清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鼻水又流下来了。 我伸手去抽纸巾抹了抹,林夏再抽了一张,轻轻地给我擦着红肿的鼻子:;没擦干净。 我朝他嫣然一笑:;林夏,家里那床被子让我染上了鼻水,你叫我换一床吧。 ;好,你喜欢淡紫色的。 ;是啊。 纪小北咬着牙,闭上眼。 好一会再睁开:;千寻,我不信你是那样的人。 ;呵呵,别傻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样的世家公子没有玩过甩女人的游戏。所以有一天你被人甩,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送了,林夏,一会你送客。 手在被窝下面,紧紧抓成拳头,指尖掐着手心,痛疼才知道我多在乎你,我得忍住,要这么无情地看着你。 他受伤站了起来,林夏说:;纪小北,请你出去吧,我们千寻要休息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们千寻,实在是没有意思,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很令人瞧不起。我想堂堂京城小爷纪公子应该不会是那样的人。 他离开了,落落寞寞哀哀伤伤,带着一身的忿然而怒恨。 我的泪滑在枕间,一点点地濡湿着。 小北对不起,伤你我也是不想的,如果不伤你,你怎能甘心放手。 ;千寻,别哭了。 如果泪水可以控制住那多好啊,哭得又难受起来,一个劲地咳嗽着。 静静的夜里,我把手机开机了,你的电话,一条一条都是你爱我的证据,你的短信,一条一条都是在乎我的事实。 含泪,一一地删掉。 以后大概你也不会再打电话给我了,因为纪小北你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去找一个值得你爱的女人吧,清清白白单单纯纯的最好,这样的话一定能死心塌地爱你。 在医院里躺了二天就出院了,搬到了林夏在学校对面的公寓里住,考试就在眼前,然而身体还没有全好,林夏就请了教授过来给我上课,把考试的重点也给划一划,记一记。 我看到多晚,他就陪到多晚。 北京的天,越来越是冷得入骨,房里的暖气很足,只着薄薄的睡衣就很舒服了。 再过二天就考试了,越发的用功,也有点自信,我毕竟学得还是挺好的,就是选修的课多一点,所以比较辛苦。 考试都是慢腾腾的,今天一门明天一门或是什么时候又一门,考了七八天终于考完。 数一数,几乎是一个多月没有看到纪小北了,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反正睁开眼睛就是看书,闭上眼睛就是困得睡着了。 好几天晚上都没有关灯,太困了实在是不记得。 考完就约了发小去大吃一顿,林夏说他请客,那我们就狠狠地杀他一顿,选全北京城称得上最贵的地方去。 阮离叫着说:;夏哥不仅事业做得好,而且现在精神焕发,宰他一顿实在是太应该了,对了,千寻你也放假了,不如我们去澳州滑雪吧。 ;不行啊,呵呵,我想找份事做,从底层开始学着做起,酒店管理是比较麻烦的。 我和纪小北一块投资的酒店,依然还在,没有分割,很多的事职业经理岑先生还是会和我联系,跟我报告,纪小北相当于是股东,只要坐收红利就好了,但是现在不景气,地铁那儿还没有拆掉,他也很多事不去想不去打算了,生意冷清得可以。 林夏的意思是叫我结掉盘算为好,在那儿可能是二三年都没有任何盈利,还要不断地投钱进去。 我却是不舍啊,那是纪小北说,天使酒店就是我们的宝宝,我们一块儿护着它成长起来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让我离开他(7) 宁愿赔钱,我也要管到底的,他不管我也要管。 乔世伯的身体也不太好,冬天去了南方养着,打电话问乔东城要不要出来吃饭,他爽快地说:;好啊。 我和林夏去得有点儿早,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林夏,今年北京可能会提前下雪了。 ;看样子是。 ;你帮我估分,估得如何了? 他笑:;合格是不成问题的,放心吧。你说你想去酒店从底做起,那你到我名下的来吧,这样才能学到东西。 ;呵,才不要呢。 ;哟,二个人亲亲密密打情骂俏的,是不是好事近了,正好哥们最近手头宽阔,如果你们这会儿结婚,一定包个大红包给你们。 我鄙视地看着阮离:;一会儿叫东子收拾你。 ;好,我收拾他。 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东子穿着厚厚的衣服,抱怨着上来:;这是什么天气,冷得要死,林夏,怎么不定个包间呢? 林夏淡笑地说:;在这里多好啊,可以从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景色。 ;切,是因为陌千寻喜欢吧。阮离马上就吐槽。 东子脱下外衣给服务员有些诧异地看我一眼,我笑着将头靠在林夏的肩上:;是啊,就是我喜欢,林夏,怎么办,阮离吃醋了,阮离是喜欢你的。 ;这倒是怎么说呢,总觉得你们会在一起的,终于在一起了,恭喜。敬之端起水,敬了我们一杯。 我一脚朝他踹过去:;胡说什么,我喜欢你来着呢,敬之,我喜欢你的工作,丫的去扫大街了,昨天有没有捡到钱啊,昨天我不小心扔了一毛钱在地上,你要敢贪,我就去告你。 ;姑奶奶啊,饶了我吧。 姗姗来迟的是乔东城,人齐就让服务员上菜,吃着喝着劝着叫着,这么的热闹,这么的空虚。 他说我放假带我到大草原去飙车的,如果我们还在一起,现在和我庆祝的人就是他了。 唉,不想他了,徒然的心伤与无奈。 吃到一半侍者领了二个人进来:;纪公子,你点的菜厨房已经下单了,请到包间。 他身边伴着一年纪很轻的女子,很美,很纯净,眉眼里是娴淑与温柔,她臂弯里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望着纪小北笑,娇声地说:;小北,我最喜欢玫瑰花了,代表着热情。 纪小北说:;还有美丽呢。 真快,看来我们都恢复得挺快的,感情只是拿来打发寂寞的,这个时代的人,从来都是那么的不甘寂寞。 阮离赞叹地说:;北电的校花呢,当时入学就轰动了,我也跟着人慕名而去看,水灵灵的一女孩子,我朋友砸三千万,叫她陪一晚,人家又清高又不差钱啊,是南方某市长的千金,所以只好空怀而回了。没想到却让纪小北把这朵带刺的玫瑰花给折了下来。 乔东城淡淡地说:;你们真无聊。 ;哟,城哥,咱就是这样的了,跟你一块吃饭,好有压力啊! ;去。乔东城瞪了他一眼:;少拿我开玩笑。 ;是,首长大人开不得玩笑,不过属下还是想问一问首长大人你爹爹身体可好。 这文绉绉的字,让满桌的人都笑了出来。 乔东城无奈地笑笑:;我爸爸在南方,南方冬天暖和一点,大低要过年才回来了。 ;城哥,来,小的孝敬你的鱼头。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乔东城淡淡地说:;你非得开我的玩笑么。 ;是啊,阮离你这破嘴儿,你也知道人家城哥从来都是很正经的人,哪像你油嘴滑舌的,十句话里没几个字能听的。东子给乔东城解了围又问我:;千寻,寒假有什么打算呢? ;打工。 ;不会吧,一块去玩吧。他笑:;去南方好了,暖和点。 ;真不去呢,我现在也玩不起,大感冒才好一点,东子你们玩得开心一点,记得回来给我带点好吃的。不想再把时间,精力花费在玩的份上。 小河虾的皮不好剥,我喜欢吃却懒得去剥,只好看了一眼就夹别的菜吃,喜欢人参炖西洋菜汤,很清但是很鲜的味道。 乔东城把小碗给秦瑞:;递给千寻。 说得那么的自在,一小碗都是剥好的小河虾。 东子就笑:;城哥,你也给我剥个呗。 ;行啊。 乔东城还真夹来剥,然后放在东子的小盘里,东子嘴角直抽:;最难消,是美男恩啊。 我摇头一笑,这些爱耍宝的人,总是喜欢把气氛弄得热烈而又开心。 这样多好,每一次的聚会,谁也不摆架子,这么轻松,这么舒服。 沾了醋和酱把河虾都吃完:;吃得真饱啊,唉,外面又下雨了,今天会不会下雪? ;不会,北京的雪没有这么早。 我站起来看,手指摸着玻璃,它那么的冰,冷入了骨子里。房里的暖气很足,让这儿都浮上了轻雾了。服务员在旁边,不停地擦着保持它的透明与干净。 我们真任性,明明是放下帷幕的,却偏要拉开来,只为看着外面的风景。 服务员捧着大束大束的红玫瑰,鱼贯往包厢房那儿去,纪小北追女人,那是轻而易主的。 我拿起外套:;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千寻,我送你。东子也起来。 我笑笑:;不用了,你们男人聊天吧,多我一个你们都不敢聊了,百无禁忌地去聊,女人,情人,再见。 按了电梯,伸手去按了一楼再出来,推开楼梯门往下面走,这里是三十五层,一路走去要很久很久,会很累很累。 一个人安静最好了,一层一层地往下走,如没有尽头的人生路。 纪小北给别的女人送花,我仍然会心疼,我们已经算是分了,他追别的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外面细雨迷离着,我把外套扣好,开了伞往外走。 大低他们也已经离开了吧,一下雨北京更是冷得不得了,靴子里面有毛毛,脚趾头还是痛得难受。 我掏出手机打个电话给岑经理:;岑经理,最近酒店怎么样了? 他松了口气:;陌小姐,我正想打电话给我呢,我们年底答应给应付的一千万,什么时候可以到帐。 先前我付了七百万过去,五百万是首期,二百万用来周转,酒店的营业不足以维持常日之需。 ;陌小姐,工人这个月的工资,也该发了。还有年底,照着合同得给双倍工资。 ;你总帐算出来没有。 ;算出来了,年底必须要有一千三百万在帐户上。 ;好。我挂了电话。 纪小北的钱,没有再到帐了,这个天使酒店,他作了个挂名的股东,股份当初他弄的,我六他四,陈荣拿合同给我签的时候大概地看了几眼记住了。 分手了,生意上的合作,也就停了,唉。 叹息地看着伞沿的水,看来我得找林夏先借笔钱了,天使酒店我不想结果了它,撑个一年二可能要很多钱,但是都会好的。 路边的车,开得很猛,这儿没有地铁,我站在站牌前面,下雨很冷落,只有几个人站在这儿拦车,北京的出租车,生意总是好得不得了。 黄色的玛莎拉蒂令人眼前一亮,开得很慢,车里的人是纪小北还有那个漂亮的女子,后座满满都是火红的玫瑰,纪小北送女人花,从来不会小气的。 一辆出租车终于停在我身边,拦下来叫他去动物园,那一带的衣服很便宜,多买几件厚实的到时用来干活。人流把我挤进去,又把我挤出来,仍然是二手空空。 在外面安静了一些才听到手机响,一看秦瑞的未接来电居然有好几个。 ;千寻,我在正门一直没有看到你。 ;呵,我早就走了啊,我从侧门走的,秦瑞,你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在干什么呢,好像很热闹的地方。 ;我在动物园买衣服啊,你要不要过来,好多好多衣服,好多好多人。我分享着他们的笑与热闹,讨价还价的声音,生活就是生活,多么的现实。 ;好啊。秦瑞居然应。 很快就到,这地方他也能逛得起兴来,给我挑了二件厚外套:;千寻,这个暖和。 ;哈,我挑多一件给林夏,还得求他件事呢。 ;千寻,其实上次我便想跟你说,你和林夏哥,你真的考虑得清楚了吗? 秦瑞说话真好,总是小心翼翼地,就怕伤害了我一样。 我拍着他的肩头笑:;秦瑞秦瑞,你不会也以为我和林夏是一对儿吧,呃,不是的,只是暂时住在他那儿而已,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我现在是恢复单身了。 ;我知道,你和纪小北分手了,如果你想要依靠,你也不用委屈自已去找林夏哥,千寻,你说你不喜欢他。 ;你不懂。我轻笑。 林夏有能力不让纪小北报复啊,林夏多强的一个人啊,在公司不坐大,但是事事都知道,在外面也经营好几个行业,做得风生水起。 而且林家,也绝对不会让纪家的打击冲击到。二人的父亲在政事上可谓是一唱一和,走得近着呢,怎会为了纪小北这一点点的私仇而作什么。 秦瑞轻声地说:;我知道你想要避风的地方。 ;好啦,秦瑞,你看这件灰色的给林夏,他能穿吗?便宜点,但是我送的,他一定会喜欢的。 ;你要求林夏哥什么事? ;向他借钱啊,我在外面有个酒店,但是现在需要点钱来周转,我银行户头没有什么钱了。 ;我借你。 ;秦瑞,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千三百万啊,太多了,而且借给我我不知什么时候才有盈利还钱的,你借我不好。我们虽然是发小,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挺好的,但是你们的爸爸都是当官的,最怕就是和贪污犯扯上一点点的关系而让人抓到什么马脚。 我从不想开口求他们帮助,因为朋友是朋友,最好不要扯上一点的金钱关系才单纯一点。 ;千寻,你知道林夏哥的目的的,你不喜欢他,你就不要欠他的太多,这件事你先不要跟他提。给我二天时间。 我叹口气,认真地看着他秦瑞:;秦瑞,不要这样子,我不想让我的任何朋友为难。 秦瑞才回来多久,家族的生意也才初接手,他家里人一定不会同意他帮我的。 他握住我的手笑:;如果你当我是朋友,那就不应该把我排除啊。你多买件衣服给我可好。 ;这衣服你也要啊。 ;要啊。 ;行,给我买一件。一连买了几件,秦瑞提着出去。 ;秦瑞,呵,忽然想吃海底捞了,你想不想吃。 ;好啊。 ;好难等的哦。 ;没关系。 跟着他上了车,他从车后拿起一束花:;千寻,送给你。 一束美丽的满天星,五颜六色妆点得好是漂亮。 秦瑞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吃饭的时候看到纪小北让人送进来那么多的玫瑰,我肯定是心里有些难受,他看在眼里让人买了花,特意地在正门守着,二部电梯,我按了另一部,他一定是乘第二部电梯下来的。 闻着那淡淡的花香,心里涌出好多的感动:;秦瑞,谢谢。 他一笑:;你最近瘦了好多,千寻,你是骄傲的千寻,勇敢的千寻,很开心很张扬的公主。 ;其实早已经不是公主了。 ;是,不是物形上的公主,而是,我们眼中的公主。 秦瑞是多好的一个人啊,有这样的朋友,三生之幸。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不曾放弃你(1) 秦瑞送我回去林夏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收拾自已的行囊,打算明天就去天使酒店。 离开北京比较好,可以不看到纪小北,可以不那么难过。 也离开林夏一段时间,我总是不能一直依靠着他的,现在是借他来让纪小北误会,死心而已。 不用说破,彼此都心里有数。 他是无所谓,他是喜欢我与他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把东西放在房间里不让林夏看到,第二天他去上班,我就拎了行李出去,挤着地铁去火车站。 昨天晚上秦瑞帮我订好了票,拿着身份证去取就好,但是今天的火车站却是很多人。 就是时间到了也进了站,但不给上火车。 有人跑去问查票的,一概说:;火车还没有准备好。 这个理由,真有点雷人。 几辆车停在外面,护着一个黑衣墨镜的男人,冷傲得让退避三舍,几个保镖跟随着。 ;先生,火车还没有准备好。 ;滚,小爷是纪小北。 ;先生……。 ;没听到吗?小爷是纪小北。他十分暴燥,极是不耐烦。 ;纪公子,快请,我们都准备好了,纪公子请上火车。一个铁道部的人急急地跑来,哈着腰笑着请他上火车。 他带着保镖上了火车,这趟火车的人才给上去。 他倒真的是拽,同一辆火车,却不知目的地是不是相同。 秦瑞给我买的软卧,我倒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不就是二个多小时的火车,坐一坐就到了。 有一节火车,那是私人包厢了。 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灰黄之色,W市离得不是很远,繁华却是和北京无法相比的。 孤孤落落的几幢楼房一掠而过,白杨树鼓足了劲迎着凌厉的风,薄淡的阳光照不去这风沙,我打个呵欠取出保温壶去打杯开水。 很累很困很难受,忍一忍,就能到目的地了。 纪小北就在前面的车厢,我看着他上去的,相隔得很近很近,但是自已要阻止自已,不能上去。 列车上自诩美貌的服务员,不停地往前面的车厢去,或是各种各样的理由,连走边谈还照着镜子。我坐在窗边只觉得挺烦的,不停地要往里面挪身子让她们过。大冷天的衣服都穿得厚,不让都过不去。 索性端了水就去床铺那儿坐着,早上忘了早吃餐了,现在有点饿,我记得行李上好像没有带吃的来。 火车上卖吃的都没有晃到这个车厢就倒回去了,只能忍着。 快三个小时火车进了车站,不给下这么快,保镖跟着纪小北下了火车出去我们才给下。 在路边随便买了个包子吃,打车到天使酒店。 W市还是挺繁华的,不过酒店有点儿偏了,这也好,可以脱离这闹市的喧嚣。 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很高,叶子依然深绿着。 天使酒店并不高,十三层楼占地却是挺宽阔的,上一任的主人买地买得早,很是便宜,以前纪小北给我看的图片,这里的并没有多好看,现在是装潢一新着,外表欧式化,十分的大气华丽。 这些装潢费,倒是他出的,还有换东西所有的费用,都是他负担。 进了去里面,恢宏大气的大堂,浪漫,梦幻,尤其是那超大的浮雕,雕刻都是天使。 这么多这么多的天使,看到会让人心里软,让人觉得很好。 纪小北,这里就是我们的宝宝,看得心痛啊。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你的。 我笑笑:;不用麻烦,对了,给你们岑经理打个电话。 ;你谁啊,你找我们岑经理?前台服务处的一个小姐,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瞪着我看:;去去去,今天我们酒店不接待外人。 不是顶美,但是气焰有些嚣张。 ;我是来这儿做事的。 ;这样的小事还麻烦我们经理,你,带她到人事部里去,赶紧的带走,一会儿岑总就要带着贵客上门来了,可不能挡了路。 我提着行礼,跟着大堂的保安转到后面去:;为什么一个客人也没有呢? ;今天我们股东会来,不对外接客。 我吗?我并没有告诉岑经理我今天会来啊? 刹车声在后面响起,几台黑亮亮的车停在天使酒店门口,前台大堂的人都出来,弯腰迎接:;纪先生好。 我噗地一笑,这方式腻是雷人了,纪小北的品味,越来越差了。 ;你得等会,这会儿行政部的人应该都不在。 ;好啊。 我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岑经理,他压低声音:;陌小姐。 ;纪小北来天使酒店干什么? ;陌小姐,纪公子是来视察的,前二天就定好了行程。你放心吧,我们会做到尽善尽美的。 ;我也在天使酒店,你不必过来了,给我安排个简单的地方住下,这个寒假,我会在天使酒店里工作,你先不用透露了我的身份。 他说:;好,我叫人现在过去安排一下,陌小姐你在哪儿? ;行政部楼下。 一会儿他派了个人来:;你就是陌小姐吧,岑经理今天没有空,陌小姐你跟我上来。 从后门入了酒店,在三楼的一个小房里,他问我:;陌小姐是岑总的什么亲戚吗? ;不是,来做事的。 ;陌小姐,我先去做事了,现在天使酒店内部营业,还有诸多的事忙着。 房间不大,但是客房的服务和整理的确是不行的,被子折得不是很整齐,而且地上的地毯,似乎也是有些时候没有清洗了。 在北京我也住过好的五星级酒店,干净那是触摸得到的,镜子也没有擦干净,总之要挑问题,是能挑到很多的。 教授说过,一个好的酒店,不是取决于价钱,而是服务与细节,这二者过不去,你再好再便宜也不会评价有多高,选择性也会大打折扣。 我坐在桌上把这些细节写上,希望在这个寒假有所收获。 门轻敲响:;陌小姐,我是岑飞。 我去开了门,第一次与他相见,看上去挺稳重而又出色的一个男人,年纪顶多三十五左右,相貌堂堂,他对我倒是颇有些惊讶。 我笑着伸出手:;第一次见面,岑经理,天使酒店的事务,麻烦你了。 他伸手与我轻握了一下:;不曾想到天使酒店的老总这么年轻漂亮。 ;岑经理真会过奖了,来,坐,要茶还是开水? ;不不不,女士应该坐下,让男士来服务,这房间有点小了,陌小姐,需要换一间吗? ;不用,不要太张扬才好,岑经理,以后还有好多事,也得麻烦你。 ;不用说这么客气,现在才装潢好,很多事也是刚刚起步,头几个月还周旋于各种文件与税务债务之间,酒店的事也并没有多管理好。 ;挺好的,不过我这个寒假,想要改革一下酒店的服务,还有一些问题,岑经理觉得我是否操之过急。 他赶紧说:;不不不,这些事我是让人去抓的,这里的员工很多都是以前留下来的,所以蹩端的问题不少。这些天又忙于传统小年宴之事,便把这些事给落下了,陌小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得更多,要是能管理这些,那是多好的一件事啊。过小年天使酒店的盘算是正式对外开放,我也正想联系外面的人来培训一下。 这也是之前决定的吧,以前什么事都是纪小北打理,和他分手,那么事事就得自已来处理着了。 ;好,你去忙你的吧,我先去吃个饭。胃现在经受不起饿,会痛。 ;行,陌小姐你有什么事的话,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纪公子来了,这二天只怕是抽不开身来陪陌小姐熟悉一下。 我站起来送客,笑道:;何必这么客气,以后就共事,我不懂什么,请你多照顾了。 送了他出去,收拾一下就出去。 一楼大堂,吃饭,喝咖啡,还放了钢琴什么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公开对外营业,也没有人弹琴,巨大的水晶帘隔开空间,二楼也是用餐的地方,也有个员工的小餐厅,坐下点了份米粉。 胃实在是不舒服,大概在火车上饿过头了,得吃些有汤的地东西。 面上了吃了二口捂着心口,问这里的服务员:;酒店有没有胃药? ;没有哦。 ;这附近有药店吗? ;也没有。 捂着心口再回房去,取了钱包就下楼,一楼的大堂里,纪小北在用餐,保镖一字排开守护,搞得像是黑社会一样。 前台那个有些嚣张的女人一看以我下来,赶紧上来叫:;你怎么走这儿来了,谁允许你走了。 ;我从这里出去,有什么问题吗? ;嚣张什么,刚来就叫阵,不许打忧了我们股东用餐。 有病啊她,大门不走要人走后门,胃痛让没有好脾气,我推开她的手往下走。 她叫嚷起来:;唉,站住站住,保安,快来拦住她。 ;你什么态度,不管是谁从这里出来,你也不能这样子。 岑经理听到我们的争吵,急急地过来:;怎么了,吵什么呢?阿容,你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你们的经理是怎以安排的,谁说不允许走这儿了。又关切地看我:;陌小姐,你脸色不好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不曾放弃你(2) ;老毛病又犯了,得去附近的药店买点胃药。 ;我送你过去。 ;好,那麻烦你了。 急急地去买了胃药回来,前台的那个嚣张女人已经不在了,岑飞送我上去,一个写着客房服务经理牌子的中年女人过来:;岑经理,纪公子请你上十三层去。 ;去吧,我没事的,躺会就舒服些了。 醒来开门,外面堆了很多的药,感冒药,咳嗽药,胃药,急性的慢性的什么都有。 长廊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灯光照得有些昏暗。 披着大衣出去,正是黄昏之时,下了楼去叫了杯咖啡静静地坐着,地铁那儿施工的声音,还不停地响,吵得脑子都有些痛。 就这样的地方,到底是我事业的开始,还是我所有的失败。 爱情没了,投资的钱财会失去,我想着都有些迷惘,着迷地看着浮雕上的天使,又觉得温暖,我一定要守护好它的。 林夏给我发信息,问我去哪了。 我索性拔了个电话给他:;林夏,我不在北京,我在W市,在我的酒店里。 ;千寻,如果我能帮得上什么忙,你一定要说。 ;呃。 ;千寻,你心情不好。 我轻笑:;不会啊。 ;我听得出来。 ;呵,就是刚睡醒,有点儿迷迷糊糊的,酒店小年正式对外开放,我在想要做什么样的主题,才可以呢,岑经理有一定的人脉,然而现在这里,不是一个好的地点。 他笑:;没关系的,凡事都有一个开始。 ;是的啊。林夏,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挂了。 ;顾着点身体,过年我去看你。 ;呃,不用了,我很忙的,林夏哥,我还有事,就这样了。他要来,我却不想他来。 就连开口借钱的事,也觉得颇有些压力了。 真的不想欠他太多,人情也好,钱财也罢。 咖啡加了点奶送上来,冲去了很多的苦涩滋味,这个酒店现在负债累累了,我也并不是一个手腕能力好的生意人。 揉揉眉尖,一口将咖啡喝完就出去。 外面的风更冷,比北京冷得多了,应该就要下雪,附近的地铁站口还在施工,灯火光明一片,梧桐树旁有复古的路灯,如果二个人走在这里,是浪漫,一个人走,却是无尽的孤寂。 蓝宝坚尼照亮了这黯淡的路,在酒店门口停了车。 下车的是美丽青春的那个北影校花,身材很瘦很好,简单的长外套却能穿出潮流与时尚的味道,这些学校的校花一出来,总是很轻易地就成为各大牌明星。 她傍上纪小北,在北京城会越发混得开的,花钱捧个人红是北京这些富二代官二代最擅长的,也让很多的女人趋之若鹜。当然,如果能嫁入豪门,那就是最好的,多少大牌明星拼死拼活,又有多少能真正嫁入豪门的。 那个门,不好入啊。 我苦涩地一笑,继续往前走,先熟悉一下这附近的环境,明天再工作,一点一点地渗透进去,但希望,我对每一个层次可以了解,这一次可以有一点的收获。 蓝宝坚尼就停在后面的停车场里,一直没有离开,抬头看着十三层,灯火很暖很亮。 纪小北一直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忘记一个女人,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再开始另一段恋情。北京的女人比男人还多,北京的美女,要什么样的没有。 有暖气的房间,还是睡得有点冷,开了空调来暖和着,凌晨的五点,好久不曾这个时候醒来了,拥着被子看着外面的夜,心口处还有些痛。 妈妈,我是不是不配拥有幸福?我爱的人不能爱,爱我的我不爱。 林夏对我固然是好,一如即往的好,但是感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明白。 六点钟,酒店的一些工作就在运作了,比如大堂那儿的清洁工,打着呵欠在清洗着。 我上前去,服务部人笑道:;陌小姐,你这么早。 ;嗯。 ;陌小陌,服务部的经理说了,说你以后就全方面都管理,我们也不太懂这行业,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请陌小姐开口。 这些都是这附近居住的一些闲职人员,我把下载的资料给她们:;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小年才开始开业,你们有空就看看这个,过二天会开始安排一些培训的。 ;好的,陌小姐。 ;这附近,哪儿有花卖呢?要是天天更换鲜花,房间里也摆上,那就不错,可以让人心情很好。 ;这不远处有个菜市场,那边有很多卖花的。 ;好,谢谢。 我往后面走去,运送海鲜的人也来了,只是不多,也是提供给内部我客部的,挺新鲜的海鲜,这些都是岑飞联系的。 我觉得有必要培训一下各阶层的员工才岗,反正时间还有。 九点多找了岑飞来说,他说确实也是必需的,但是现在纪公子在,只怕他是抽不出身。 ;那你找个职业培训师吧,我希望就这一二天,工资的事你不用担心,你贴一张人事部命令下去,这个月尾会出粮,过年工资双倍。下午我准备了资料,先让酒店内部的人看看,如果有意见的话,我会听取的。还没有开张,但是必须稳定住人心。 看来我得打个电话去给林夏,叫林夏借点钱给我过渡一下了。再不想,但是有时候总是这样,不得不把自已高傲的自尊,放低一点,把骄傲的羽毛收拢一点。 纪小北虽然也在酒店,而岑飞并没有提及钱之事,想来他是不会再投入的了。 出去在外面想打个电话给林夏,是他的助理接的,很客气地告诉我:;林助理现在在开股东大会,陌小姐请你稍等,我去告诉他。 ;那不用这么麻烦了,一会我再给林夏打电话。 挂了电话就去用早餐,二楼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有小米粥小笼包什么的。 ;呵,真累。 打着呵欠下来用早餐的,就是那个北影的校花,娇软语气悦耳,宝蓝色的短款上衣了显出姣好的身段与气质。 她坐了下来,点了杯咖啡喝。 我吃我的,她吃她的。 一会儿她就开心地叫:;小北,你起来了,昨天晚上你睡得好香啊。 他一身浅咖啡色的长衣,俯身亲吻那女人的脸颊,我擦擦唇起身,吃了大半碗小米粥,也够饱的了。 ;陌小姐,吃好了。 ;嗯。朝服务员笑笑:;这里的早点不错。对了,一会儿麻烦你告诉前台给我个对话机吧。要正式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好的,陌小姐。 纪小北和他的新女朋友在这里,我不便多打忧,人家亲亲密密地吃早餐,我不是挺多余的。 这个城市的风景区只有处,就是夏天的时候可以看荷花,水上玩乐等一系列活动。 是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城市,要山有山,要水有山,离北京不是很远。 才走到一楼手机就响,一看是秦瑞的就笑着接了:;秦瑞。 ;千寻,起床了吗? ;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啊,怎么可能还没有起床,而且真的要好好地投入工作了。 ;你出来啊。 ;我出来了,你说吧,这里的信号应该还是不错的。 出去就笑,秦瑞那厮不就是在酒店的门口,白色的车停在身边,手上还捧了一束满天星。 香车帅哥鲜花,最是令人心动的啊。 我笑着上前去:;秦瑞,你莫不是看上了我这里漂亮的女子吧。 ;送你的花。 ;好香啊,怎么过来之前,也不给我一个电话,你就不怕找不到。天使酒店才更名没有多久呢,难为他居然还能找到。 ;想要找一个人,总是能找到的,欢迎我不。他笑得很开心:;有没有一点的惊喜。 ;自然有的。笑着捶他一拳:;我知道秦瑞你厨艺最好了,有没有兴趣在这里露二手。 ;好啊,反正也是度假,在这里倒是挺好的,你喜欢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吧。 ;不见得有多安静的哦,外面的地铁,没完没了地动工。 他笑着弯腰,从车里捧了个盒子:;诺,送你的。 ;帽子。 ;是啊,你头部开刀也没有多久,你要是不小心顾着,让风吹多了你一定不会好受的。 我偏头过去,让他给我戴上,再笑吟吟地问他:;好不好看。 ;自然是看的,咱们千寻不管戴什么帽子都好看。 ;就嘴甜,我叫人给你安排个房间。 ;千寻,给你。他给我一张卡:;你不要向林夏开口了,密码是你的生日,哦,也不要觉得亏欠了我什么的,大不了你有钱了,你就算我利息可好。 ;哟嘿,利息高不高的啊。 他笑道:;那就比照银行可行。 ;当然不行了,这里怪冷的,快进来。 他去提行李,还真不少,看来是要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了,捏着卡心里满是感动,秦瑞啊,我不太会说话,可是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会为你两胁插刀的。 ;你也不用带我去,我去前台办个手续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不曾放弃你(3) ;那怎行,走。 他转过来,走在我的上方为我挡起风,推开玻璃门进去。 我叫前台开个贵宾级的套房给秦瑞,记我的名字。 前台给我一个对讲机:;陌小姐,这是你要的。各分部的号码也贴在后面了。 ;好,谢谢。秦瑞,我带你上去。 贵宾级的房间在八楼以上,电梯上到二楼停了下来,开了门,纪小北和他的新女友也进来了。 我往后退二步,让出更多的空间。 ;这花真漂亮。他的女友看着我捧着的花赞了一句。 我笑笑:;小姐你要是喜欢,一会儿酒店服务会给你提供一束,不知小姐喜欢什么样的花? ;红玫瑰。 ;好的。 我按开对讲台,叫前台去订一束红玫瑰。 如今面对纪小北,心情可以很平静了,已经想开了,放不放得下也只能是这样,我们没有可能在一起,如此这般,不如大大方方一点,这样他也不会觉得放我不下。 秦瑞握住我的手:;挺冷的呢。 ;习惯了,手脚冰冷。到了,我带你进去。你要是觉得客服有什么不好,尽管跟我说,现在的人员也是新编制,所以很我不完善,可千万不要藏着了。 他温柔地伸手来将我头上的帽子扶正一点:;歪了。 背后灼然如刺,我知道纪小北在看着我。 用电话查了秦瑞给我的卡,整整一千五百万,这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现在哪来这么多钱啊,可是也不太方便去问。 对于秦家来说,这并不多,但是秦瑞并不会开口向家里要钱的人。 把这笔钱转到酒店的帐户上去,岑飞舒了一口气说:;陌小姐,这真是及时啊,过二天就必须照着合同给钱呢。 ;对了岑飞,这酒店的资料什么都给我一份吧。 ;好。 和纪小北散伙,太多的事不知道了,心里没有个底。 看着资料对讲机哗哗地呼叫,按开了听,前台惊吓地叫:;陌小姐,你快下来,有人来闹事了。 ;不要急,我马上就过来。 从行政部下了去,小铁门出外面就是酒店的大门,现在正一帮人聚集在那儿,个个一脸凶神恶气的。 为头的,就是昨天在前台有些张扬的阿容。 她傲傲地恶叫:;叫岑飞出来,凭什么炒我,凭什么只给我一个月的工资。 ;岑经理今天不在,出去洽谈业务了。 ;不管,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倒是想怎么一个不客气法。我挤进去:;你叫阿容是不是? ;是啊,八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是岑飞的小情人,要不是你,岑飞就不会把我给炒了,你知道本小姐是什么人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敢炒了本小姐,你还想再在W市把酒店开下去,本小姐把名字给你倒过来写。 昨天就觉得他有点嚣张,现在就是确认了,并且非一般的嚣张。 ;是吗?刚才我正好看了你的合同,还是在试用期内,我们可以不继续聘用你的。 她指着我怒叫:;你知不知道,我舅舅是什么人? 我挺讨厌这样的,手指都指到我的鼻尖来了:;就算是W市的市长,也得论理而说,刘容,给你这个月的工资是不错的了,现在最好你马上带着这些人离开,要不然我会马上报警。 ;好啊,报警?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赔我一年的工资,再赔我精神损失费,本小姐今天就跟你们没完。小婊子养的贱人,跟老娘叫阵,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是什么人。 越骂越是过份,我还没说什么呢,就听到警车的声音尖锐,到了梧桐树下才响的,连着来了十多辆。 刘容变了脸色,却还是恶狠狠地说:;报警,老娘要是怕警察,老娘名字就倒过来写。掏出电话给后面的人:;给我大舅子打个电话,有人欺负他大侄女了。 ;快让你大舅子来,小爷心情很不好,后果很严重,什么玩意儿,居然在小爷的酒店里耍泼,岑飞作什么事的,还给你一个月的工资? ;你你……。 ;你什么,就是小爷看你不顺眼,叫他炒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横个七八万的,还敢纠集人上来斗架,小爷给你三秒钟,如果还不自动自觉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爷把你关上一个月,你信是不信,小爷告你抢劫罪,非礼罪,你信是不信。 纪小北站过来,站在我的身前护着。 我仰望他,如山一样,可以依靠,只需轻轻地抱住,就什么也不怕的。 ;一二三。他数得很快,然后冷声地跟那些警察说:;把他们都带走,聚众行凶。 警察个个如狼似虎,这些人四下逃散着,刘容尖叫,想用包砸我,纪小北不留情地抬脚一踹她,力气很大,将她踹在地上还翻了地去:;全抓起来,要是走掉一个,叫你们局长来见小爷。 他带来的保镖,也不动手,就是拦着不许那些人出去了,个个身手极是好,不消十分钟,全都铐了起来。 他做事,总是这样雷厉风行。 惹到他了就是这么着,凶起来很凶,笑起来不动声色,回头在背后再踹你一脚。 纪小北,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秦瑞也是闻声下了楼,赶紧到我身边:;千寻,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 ;我替你告他们。 ;不用了,小事而已。 纪小北回头,目光冷淡声音冷淡:;陌千寻,作来一个管事人,你是不合格的。 我知道,我在学。 ;作为股东,我不希望再有这些事发生,现不希望有这么软弱的执事者,如果你觉得你无能,你可以退出,这个地方可以平了再起房子,至少可以让你分到更多的红利。 ;纪公子,我不会退出的。大家都做事吧,把地拖一拖。 没有办法,以前留下来的蹩端肯定是很多的,慢慢改进吧。 东子打电话给我:;千寻,秦瑞在你那儿是吧? ;是啊,怎么了? ;那小子,居然把车卖了,也把几处的豪宅押上,借了一千万。 原来那一千五百万,就是这样来的。 他送来,他一句也不吭声,卖的,也是他的新车吧。 ;东子,我在W市的酒店,需要一点资金的周转,本来也想跟林夏借一点的,秦瑞那天知道叫我先不要开口跟林夏借,你也知道越是欠得多,我压力越是重。林夏是不会要还的,那种好,很大的压力。 有时候一个人对自已太过于好,真的是压力,因为还不起。而他的目标,也不是钱,我给不起他要的感情。 东子抱怨地说:;你怎么不找我,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呵呵,东子,我只是想自已能做点事,你不知道大BOSS都是最后才出场的吗?我现在先不跟你借,到时有再跟你借。东子,这样吧,那就麻烦你去周旋一下秦瑞的房子,要是让秦伯父知道了,不好的。尤其是借给我的钱。 他哼哼叫:;自然会的,在那边不必对这小子客气,尽管地奴役他,不用白不用啊,多好一个劳工。 我笑:;哪能这样欺负人家秦瑞,人家秦瑞是个好人,和你们不一样的,你们啊,吃喝嫖赌,没有一样不精通。 ;哎哟,不要骂得这么狠,你没听过吗?不赌不嫖,死路一条。 ;滚。 他笑嬉嬉的:;还这么凶,我看啊,你实在不行,你就从了林夏哥吧,至少你什么也不用想,也不会受伤,爱不爱他无所谓的啦,反正他爱你就够了,女人嘛,不是都想找一个爱自已的吗?哪怕是年轻时轰轰烈烈地只想找一个自已爱的。 ;东子啊,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上多了好多的哆嗦毛病,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他要骂我,我就把电话挂了。 神经病才会听他骂完,但是秦瑞真好啊,这一种好让我没一点的压力。 驾着他车去这附近的花店看看,花种类繁多,我把价钱问了问,也记下他们的电话,采购部的人看来得换了,虽然有些鲜花提供的是名贵的,进口空运的,但也不用这么贵。 员工的工资,也不用和这里的所有的地方都一样,着实是太低了,服务行业做事也很累,很多的。我让人事部下了个公告,工资的奖金,与服务挂勾,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五十的高薪,在这个行业来说,是十分理想的了,秦瑞给我拟定一条条的合约,真好,转眼就是民间的小年了,培训几天也就不同的员工,我们就要迎来小年的冲击,一楼到八楼都有用餐的,拿着对讲机穿着酒店的制服,这制服有点薄啊,开足了暖气还是有些冷。 现在生意开始好一些了,小年所有的位置都订满,所有的员工明天都上阵,对我来说,是一个考验,岑飞也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在二楼员工用餐的地方看到,都忍不住一笑,他端了吃在我对面坐下:;陌小姐也忙到这么晚。 ;是啊,岑飞,明天就是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有这么负责的陌小姐,我很有信心哦。 我一笑:;我却是不知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过了年再给你放假去补休。 他道:;倒也是习惯了,在这一行业里做了几年,让人推荐给纪先生,难得纪先生肯让我来管理这么好的酒店,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这里,做些成绩出来看看。 ;呵呵。 ;陌小姐,明天小年,给你小年的礼物。 一个小盒子,揭开一看里面是紫色满天星的耳环,我笑,戴在耳朵上:;如何? ;陌小姐是美人,不管佩戴什么都是好看,居闻你喜欢满天星,所以就给你选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礼物。 好有心的岑飞,这样的做酒店也应该是面面俱全的。 ;我很喜欢,谢谢你,吃完就早些去休息吧,明天中午就是我们紧张的时候了。 纪小北还没有回去,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问。 只是听闻他不好侍候,几个服务员都向我哭诉过。他不开心的时候,就是派个仙女去服务,也会被骂得飞天的。 又被骂了人下来了,今天是小年,很忙,而且中午即将到来,厨房和传菜的,更是团团转着。 我跟他们说:;慢一点没有关系,但是一定不要弄错了。 ;陌小姐,纪公子说我们做的东西,都是烂的,还说我们不会做事。哭得一个叫惨:;如果我们再不拿些好吃的上去,他就要把我们给炒了。 有必要这么过份么,我去取了碗粥:;我去。 上了十三楼,地毯吸去了高跟鞋的声间。 敲敲他的房门:;纪小北,你要的东西我送来了。 只一会他就拉开了门,身上只披了浴袍,冷冷淡淡地扫了一眼我端来的粥:;你不知道小爷不吃香菇的吗? ;纪小北,如果你想什么呢,麻烦你点一下,你只叫厨房做,这样很为难我们,每次送来你都在挑。 他挑起眉:;天使酒店大堂经理陌千寻? ;是。 胸牌上的确是这么写的:;纪小北你有什么意见? ;小爷和你是什么关系,谁让你叫小爷的名字? ;你现这样无理取闹,我不会再叫人来服务你的,你要想吃什么好的呢,麻烦你回北京去。 ;这就是你的服务? ;就是我的服务,你爱住不住,不住拉倒。还不给钱,还占着总统级的套房,天天要多少人围着他转,侍候他。 他气得有些呛,瞪着我:;我要投诉你。 ;本小姐现在就是天使酒店的总经理,不接受你的任何投诉,你要住在这里,你就少找些麻烦,你要撤资,你就撤资。少在这里整我。 耳麦里传来了保安的声音:;陌小姐,客人已经坐车到来了。 ;好,我马上下去。 也不理他,把粥放在他门口,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沉闷的一声响,我回头看到纪北小将那碗粥踢倒在地上,按开对讲机:;派一个清洁工上十三楼来清洁卫生。 按下电梯,徐徐合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不曾放弃你(4) 纪小北,你是余情未了我知道,要不然你不会住在这里,要不然那天你不会挡在我的面前,你不是来针锋相对,不是来挑我毛病什么的,但是纪小北,这样不好,我不想让你知道不堪的我,到时你要怎么对你哥?我们真的是相处不下去啊。 狠起心来,把你推得远远的。 酒店的事情很多很多,多得足以让我没有时间去伤心,绚怀我深埋的爱意。 一车一车的人拉了过来,岑飞打着招呼,我就处理着一些紧急的事务。 鲜花也送来了,每个女士都送一朵漂亮的粉玫瑰,花芯里面藏着巧克力,希望第一次来她们会对天使酒店有个好的印象。 “陌小姐,外面送来了很多鲜花,都是点名送给你的。” 林夏,东子,乔东城等人送来的贺喜的,一束一束都很美,很昂贵,叫服务员送回我房里去。 纷飞的细雨落在梧桐树叶上,那种声音,仿若是喜悦。 千寻会好好的,谢谢我的朋友啊。 上楼去察看着,都是岑飞朋友公司的人,吃个小年饭。八楼那儿布置得很是高雅,那都是老总。 我每层楼都上去察看,事情多得不得了,很多书上没有的知识,只有实践了才得知要如何去应变。 到了八楼岑飞给我介绍:“这是九香进出口的李老板,生意做得特别的好。这是我们的美女经理。” “李老板,久仰久仰。” “岑飞啊,在这里做事的确是幸福啊,有这么漂亮的小姐,来,敬你一杯,陌小姐。” “陌小姐倒是不喝酒的。” “呵呵,岑经理,怎么能不给李老板面子呢。”我倒了酒:“我得敬李老板一杯。” 仰头,把大半杯的红酒喝了下去。 然后每桌,每个人,都去喝。 我的豪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这些老总级的人物十分的高兴,转了一圈,名片收了不少。 也喝得受不了就去洗手间吐一点,出来了秦瑞看着我:“千寻,真想不到你真能喝,但是这样不行的。” “呵,没事,红酒还好一点,不是白酒。”白酒我就受不住。 “想不到你应酬得还不错,你都没有试过些场面,还真担心你,千寻,大气啊。”他拍着我的肩头笑。 我却有些悲哀,在法国练出来的啊。 喝这些酒,真不算什么,那时候天天喝,喝得都胃出血了。 可是那时像是在地狱,现在是在人间,为我的酒店而努力着。 “千寻,你脸很红,是真有点醉意了。” “没事的秦瑞,还得麻烦你帮我处理纷杂的事,呵,我去楼下再看看。” 一楼坐了好多的情侣,发了小广告出去,小年天使酒店情侣九十九个位,半价预订,很火爆,仅半天就全订满了。 真甜蜜,浪漫的情侣餐,恩恩爱爱地用着,弹钢琴的人还没有走到,我走到那儿去坐好。 那时妈妈逼着我学,手指放在上面,慢慢地弹着。 还能记得啊,每一个音,都能记得。 弹着浪漫的小曲子,兴奋的声音在叫:“哇,下雪了。” 我抬头去看,那昏黄的灯下,轻盈的雪花徐徐而落。 冬天的雪,终于是下来了。 那么轻,那么美。 我停了下来,听着有人用手机放了歌。 “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夜深人静那是爱情,价价的控制着我的心,提醒我爱你要随时待命,音乐安静还是爱情啊,一步一步吞噬我的心,爱上你我失去了我自已,爱得那么认真爱得那么认真,可还是听见了你说不可能,……。” 我抬头,看到了纪小北。 他也在认真地听着这首歌,也看着外面的雪。 一曲完毕,隔着这么多人,隔着华丽的水晶帘子,他静地看着我。 只是看了一会,就出去了,合上了琴,静静地在窗前看着那飘飞的雪,真美真美啊。 下雪的时候,我还能和他一起看到。 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一看,是纪小北打来的电话。 凑到耳边,很轻地声音跟我说:“小年快乐。” 中国的古远的小年,离过年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却已经隐隐有了那些气氛了。 “我要回北京了。”他说得也有些沙沙的:“出来看看雪,下得挺美的。落在手心里很轻很轻,风一吹它就飞走了,我牢牢地抓住它,它就成了水,找不到它的模样了。” 听得让我好难受,骄傲的纪小北,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在里面,他在外面,在华灯下的纪小北,那么的暖和。 抬步出了去,风雪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那样子,多么多么的感叹啊。 这样的天气,下这样的雪,我真想投到你的怀里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看不,你会给我挡起所有的风雨。 纪小北,我对你的爱,不增减有一分。 你看我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伤痛。 我是一个戏子,一下残忍的戏子,我伪装起来的淡然,堆挤出来的假笑都让我很不舒服,我其实挺喜欢跟你撒娇,软软地跟你说话,你的怀抱一定很温暖,可以暖透我冰冷的十指。 站在一步之遥,就这么近了。 “下雪了。”他说。 “是啊。” “陌千寻。” “嗯。” “宝宝。” 几乎泪就要涌出来了,不要这样叫我,我受不了。 “我不曾放弃过,你就要放弃吗?” 我心口苦涩,他伸手:“跟我回北京,我们去民政局,我们还一起飞拉斯维加斯。” “纪小北。”我开口,声音沙沙的。 他轻柔地看着我:“跟我回北京,我放不开你的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你或者不刻是我了,其实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在寻找一个女孩,我不知道她叫陌千寻。不带任何的算计,任何的目的。陈荣我请他走人了,他那样做我很不开心,可是我侥幸地想,你或许不会知道这一切,我就不想告诉你,我怕你误会。” 我其实也是相信你不会怀着这些目的的,纪小北。 “我家,会是一个阻碍,但是不能因为我家这样,就可以否定了我对你的爱,陌千寻,跟我回北京,一路看着雪回去。” “不可以的。”咬着唇,把难受压仰下去:“纪小北,你回去,我不跟你回去。”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很介意那些事吗?千寻,我不信。我了解的千寻,不是那样的女人,不会那样小气地计较很多,我的千寻对我很在乎的,因为她爱我,她可以包容很多的事,她不会无理取闹,不会用这样的理由来分手。” 他说得多对啊,我其实真的不在乎。 但这些,不是我要分手的理由。 他有些怒色浮上了脸:“是不是我爸爸逼你了?” “纪小北,没有,我没有见过你爸。” “我爸做事,焉会自已出面,我还不了解他吗?千寻,告诉我是不是这么一个原因,你说你要分,你却不给我一个言正名顺的理由,你告诉我,你不爱我了吗?你告诉我,你现在觉得林夏比我纪小北还要好吗?” “是的。林夏他很好,打小就对我好,他可以婚姻自由,而你不可以。” “我不信。”他有些怒叫了:“你不会喜欢林夏的。”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我会喜欢上你。” “你跟不跟我回北京。”他不温柔了,直接地怒吼。 我摇摇头:“不回。” “陌千寻。” 现在叫什么都不行,不能回北京,你哥哥会把我的事都捅给你知道的。 你觉得你可以接受,你的最爱的女人曾卖身于你的哥哥吗? 小北,我都不能接接受啊。 “纪小北,你回去,一路上别开得太快了,下雪天路滑,我还有事我先进去了。”要有多大的勇气,才可以从你的面前转身离开。 你咆哮着,你愤怒着,你恨着我,我都知道。 车声在身后响起,仰望天空。 也伸手去,雪落在手心里,风一吹它就轻盈地飞走,我用力地想握紧,它就成了水,我留不住这样的雪花,我也同样地,留不住我的爱情。 我守住我们的酒店,我们的宝宝。 如打了仗一般,无比的累。 坐在休息区里把耳麦取下来,不想再劳累,没有心情再做任何的事。 坐了一会我又武装起来,又开始去敬酒。 让我喝醉!醉了会舒服一些,醉了心里就不会想太多太多的事了。 他们都说:“天使酒店的女经理真是厉害,好能喝。” 我就笑:“那你们的年夜饭,可还要定我们这里哦。” “行,没有问题,服务不错,菜也不错,环境更不错。” 我喝得在房间的洗手间里直吐,坐在地上怎么站也站不起来,就这么爬到床上去休息,窗外下了一夜的雪,下得那么认真,下得那么沉默,如心中的泪。 第二天着实是起不来太早,到中午才起床,胃痛得难受死了,秦瑞看我这样硬是押着我去医院。 医生一检查说:“喝醉喝得太凶了。” “千寻,不要这样子。”秦瑞心疼地捂着我双手在手心里搓着:“你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你要是难受,你对我说,我昨天看到你痴望着纪小北的离去,千寻千寻,不要这么的委屈,我们骄傲的公主,不要这样。” 他说得让我想哭,却吸口气笑:“我不是公主了,秦瑞,你也该回家过年了秦瑞。” “我不回北京,我想在这里过年。” “你爸爸妈妈会希望你回去团聚的,去秦瑞,我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我想和他们团聚的机会都没有呢,你不要让爸妈失望,回去回去。” 他双眼微红了,无比的心疼浮在眸间,看得那么的清楚。 秦瑞一直就是一个很坦诚正直的人,握紧我冰冷的双手:“那千寻你一个人,不是更孤独吗?” “不会的,酒店有这么多的人都不能回去过年,他们都陪着我呢,秦瑞,他们是因为工作之需所以不能回去,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地照顾好我自已的。你这傻瓜,要是再不回去,你的房子收不回来了怎么办?” “千寻?”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傻,大东瓜一样,秦瑞,以后不要做这些傻事儿了,把房子给押上,要是你爸爸知道了多伤你们父子的感情啊。过二天就要过年了,你也该回去了,我乖乖在医院里输液,你就回去,你要是不回去我就不乖了。” 他轻叹地一笑:“行,我回去,过完年就来看你。” “好啊,送了你份礼物在你的车里,不到北京不许揭开来看。我叫人把你的车开到医院门口了,去,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你车后箱有瓶茅台给你爸爸,还有个丝绣披肩,给你妈咪,你不要以为是我买的,我不还你利息的哦。” 他忍不住叹息:“千寻,我真想留在你的身边,就陪着你就好。” “笨蛋,外面大千世界,无一不美好,秦瑞,过完年后来看我,最后带个女朋友来,我给你签定一下。” 他只是笑笑,也不回答。 我赶他二次他才肯离开,是得好好地爱惜自已的身体。 就连秦瑞也看出来,我是难受才喝的,纪小北啊,要是我对你的爱可以少一点,再少一点就好了。 输了一瓶死活不肯输了,打车回到酒店里。 去行政大楼看看,年夜饭现在也定得差不多了,新开试业倒是不错,要是明年折了地铁的那些护栏,我想会更好的。 昨天的营业额还是很不错的,客人对服务也是相当的满意,回头客就会多一点,但是光这样的收入还是会亏,工资开得颇有些高,这个月我还应允了发二个月的工资。只希望入住率高一点,就好。 并不是样样生意都可以赚钱的,我想得挺开,目的也不是赚钱,而是维持好我们的天使酒店,岑飞做事很细心,开始找一些航空公司的杂志投入广告了。 W市的雪,下得很大,地上处处是一片银白,金桔已经运到,开始妆点出喜庆的气氛来。 纪小仪打电话给我,才从行政大楼里下来,踩着雪,脚趾头有些钻心的痛。 “千寻,你和我小北是怎么了?” “纪二姐,我们分手了。” 原来她还不知道,真是被保护是很好很好。 她颇是有些吃惊:“分手了?不可能,小北对你真的很在乎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世事都无常,何况是感情的事。 “小北昨天晚上回来开快车,出了车祸。” 我心一紧,再也忍不住地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明明我说,你不要开快车,下雪天路很滑的,可是你为什么还是不听。 纪小仪说:“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胳膊有些擦伤,千寻,昨天晚上他有些发烧,一直叫你的名字,你要不要回北京来看看他,我想小北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昨天晚上,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回来的时候衣服上都血,也吐了一身,他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的,陌千寻你不能这样对我们的小北,你,你得回来看看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不曾放弃你(5) 纪小仪说得很心疼,说着说着,都有些哭音了。 我也无比的心痛,她又说:“陌千寻,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不方便,我派人去接你回北京,小北现在还在医院里。” 真想冲动地就答应了,雪落在我的头上,落在我的脸颊,那么的冷,风如骨子一般的凌厉刺骨,让我是那么的清醒。 小北,过了这些时候,你就不会难过了,我这样无情的女人,你不应该太是执着。 “纪二姐,我说,我不回去。” “你说什么?”她很吃惊,仿若不敢相信我一样。 我痛疼地笑着:“我说我不能回去,不是不方便,我和纪小北已经分手,我不会回去看他的,你叫他好自为之。” “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你说的话,我以为你一直是一个很真的人,所以挺喜欢你的,可是我妈咪说得没有错,你其实是在利用小北,利用完了你就会再继续的,因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你知道嫁不进我们家。” “对不起。” 她就是生气,还是保持着风度,不会和纪小北一样直接对我吼。 她淡淡地说:“那你以后,就离我们小北远一点,我纪小仪,也没有这样的朋友。” 电话挂了,我静静地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踩着雪往前面走,一步如心里割一刀,停车场里还放着酒店的采购车,我有一千个冲动,开了车现在就回去,现在就回去看纪小北。 可是我又有一万个压仰,死死地压住。 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啊,小北,你为什么要这样爱我,我这么一个无情无义又不干不净的女人,值得你哪里执着呢。 失神落魂,走到哪儿都不知道。 前台跑出来叫我:“陌小姐,有一份你的快递。” “放着。”很多的文件,很多的快递,我也渐渐地习惯了。 她摇摇头:“这一次不是文件了,是包裹。” 我便跟着她进去,里面的暖气很强,无法驱走身上还犹存的寒气。 拆了包装,是一双很厚很厚的雪地靴。 “陌小姐,还有一张纸呢。” 是美国那边寄来的,这一双雪地棉靴是订做的,很厚实,很暖和,穿进去不大不小,对我这么了解的人,除了纪小北,还能有谁呢? 我穿着走出去,踩在雪上。 那沙沙而响的声间地就是心痛的声音,你受伤,你痛疼,就让我陪着你一块。 对不起对不起,我擦着泪,低垂下头去不让这所有人看到我的悲伤。 满天的雪漫飞着,如纯净的世界,我都不敢再踩,不敢再看,太干净了,我不忍心去踩脏它们。 走进去戴上耳麦拿着对讲机开始忙碌起来,忙碌才会驱走点点的伤痛。 把桌上的玻璃,擦得干干净净,每张桌子上放一枝海芋,你送总我海芋的,我不能亲手送给你,去希望当有一天你来的时候,可以看到。 哪怕你到时,已经把我忘记了也无所谓,真的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过得好而已。 员工的礼物挑了不少,全送了下去,给岑飞的是一经三人双飞海南的机票,是年后的海南游,希望可以用这些来留住人才。 我毕竟是不擅长于口才,只会做一些不知是不是有意义的事。 年夜饭中午就开始,各种供应不断在后面进入,我在后面看着他们搬运,再把支票和礼物送上:“谢谢你们,这是我们酒店做的特色招牌菜。” “陌小姐真是客气了。” “得好好谢谢你们,一直送很不错的海鲜过来。” 拉鱼人员工一个趔趄往前栽去,一车的鱼就倾倒,落了满地都是。 我把对讲机放在口袋里,也上去捡鱼。 一只手拦住了我:“这些事,让男人来做,你怕冷。” 乔东城弯下腰,也不顾身份架子,抓起鱼就往箱子里放。 “乔东城,你怎么来了?” “过年总也是有些休息时候的,总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过年。” “我哪会一个人哦,现在不知多少人陪着我一块过年呢?” “再多的人,千寻还是会孤独的。” 我一怔,唉,到底是青梅竹马的人啊,就是这么的了解我。 笑笑蹲在他的身边:“你以为你来,我就不孤独了。” “对客人,今时今日,你这样的态度是不行的,我们部队过年后的会议,还有度假,就选择你这酒店了。” “切,你以为你演TVB啊,乔东城,快用TVB的口气来安慰安慰我,现在都过年了,我却还得忙来忙去,不能好好过一个新年。” 真难得,他会从北京过来,以往乔家都会开盛大的宴会来迎接新年。不过现在乔家没落,也不如从前那般了。 乔东城很纠结:“我不会安慰人。” “要,你想想,多想想TVB安慰人的语句是什么样的?” 他捡好鱼轻松地搬上车子让那员工拉走,我在口袋里摸出帕子:“纸巾就没了,用这个擦擦手。” “好,想到几句。做人呢,最重要就要开心。你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吃。” 我听得比他还纠结,痛苦地捂着脑袋:“放过我,乔首长,我再也不逼你说这些话了,哈,欢迎到我的天使酒店,让你宾至如归。走,带你参观一下。” 带着他进去,他问什么我都能答得出来,从一楼的餐厅参观到八楼,再带他到客房去看,乔首长点头:“好,今时今日的你,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哈,做人呢,最重要就是开心。”我朝他吐吐舌头一笑。 他噗地笑出声,叹口气:“你啊。” 那语气,可不知有多宠溺。 “我请你吃个便饭,看看我们这里大厨的手艺如何。” 带着了去了八楼,在最好的位置的包间,我笑:“这里,就是留给你们的。”留给我的朋友们。 “何必跟我这么客气。” “我不跟你客气不行啊,以后还得仰仗着你乔首长吃饭呢。” 他摇摇头:“你现在是让生意冲得头脑有些晕乎乎了是,什么人也说这些话,回复正常,陌千寻。” 我噗地笑,把菜单给他:“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他点了几个菜,我极快地写下,没有半点的拖延,然后给服务员。 乔东城称赞我:“真的变了挺多的。” “人总是会变的。”刚来,也是什么都不会,写个菜单的都慢很多。 “你撑着这么大的酒店,又不是管理专业的,千寻,有什么事你可以帮忙。” “没有呢。你点的菜,我怎么发现都是我爱吃的啊。”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现在是多瘦,虽然事业会让一个人焕然一新,但是身体,依然要顾着,你显然是顾披失此了。” 我望着外面的雪:“乔东城,今年北京的雪,下得大吗?” “今年北京的雪,特别的大。” 怪不得他会出车祸了,不知现在好些了没有。 端了菜过来,献宝一样让他尝着,他吃一口都赞:“不错不错。” “呵呵。”我托下巴笑。 “你不吃?” 我摇摇头:“我减肥呢。” 他就夹了菜在小盘里:“都给吃完了,要不然取消我们的合约计划。” 我咋舌地叫:“可以这样的吗?” “我乔东城说可以,就可以。” “越来越霸道了。” “你也不看看你,你现在瘦得,如果我猜测得没有错的话,你还没有九十斤。” 不愧是军人啊,眼光就是一个毒,我才八十多斤。 吃了一些菜,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客人也都快来用午饭了。 他看出我的心思:“去忙你的,我也不是客人,你不用陪着。” “好,那我去了,你一会吃完了可以去走走,这里还有一些休闲的地方,你问服务员就好了。” 他却说:“千寻,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你真要做啊?” 他正经地说:“我问你,便不是假话。” “嘿,门僮你要不要做,今天人多,那边提东西开门的估计应付不来呢,哈,不过我开玩笑的,怎么能让乔首长你做这些事。” 对讲机开始喧闹起来,我起来去外面忙着。 这二天客人很多,但是大家做得还是很热情很开心,服务与营业额是挂勾的。 小孩子在一楼跑来跑去,看着那大大的花球,艺校的美丽女孩在弹着钢琴,还低低地教小孩子唱歌。 这些和浮雕上的天使,简直就是融为一体。 乔东城吃了饭就下来,我本也是与他开玩笑的,而他却是当了真,真的站在酒店外面,背挺得直直的,开门,提行李,推行李上楼。 今晚过年,有些人还是会在酒店守岁,入住率开始高起来了。 我几乎忙得脚不沾地,这儿走那儿走。 忙碌到十点半左右,这前面才稍停一点,乔东城进了来:“千寻,你去休息一会,这么强大的工作量,你可不是铁打的。” “没有关系的。” 我坐了下来歇脚,他去端了杯温水过来给我喝。 “倒是委屈你了,呵呵,你也坐下。” “先喝点水,一块去吃晚餐。” 他不说我还真都忘了我没有吃,做这一个行业别人吃的时候,就是最忙的时候了。 “好,我们去二楼随便吃点就好了。” 有些得了些空的员工也在吃饭,瞧到我纷纷问好:“陌经理。” 我笑着应,点点头坐下。 乔东城去给我端饭来,意外地,居然有个炸鸡腿。 他笑:“你爱吃的,对了,还有鱼。过年,一定要吃鱼,年年有余。” 倒是还记得啊,以前过年,二家在一起吃饭,我和乔东城是一个一个鸡大腿,然后还要吃鱼,还有饺子,香喷喷热腾腾的。 师傅端了一笼蒸饺过来:“陌经理,蒸饺烫,慢些用。” “谢谢。” “吃,你还看什么呢?” 我只会重复那二个字:“谢谢。” 他叹口气,夹了块鱼头给我:“吃鱼,祝贺你酒店越来越好,年年有余。” 谢谢你,陪我过这个年,在这里,不是寂寞一个人。 鸡腿炸得很香,鱼头蒸得很入味,蒸饺也很好吃,我用力地寻找着过去的温暖。 吃完饭就到一楼去,那儿很多人守岁,我也想感染这么一份热闹。 东子他们的电话短信,不停地进来。 林夏给我发信息:你不想我去看你,不想我去陪着,你不想我就守在北京,天使新年快乐。 五十九五十秒,手机没有动静了,五十二,五十四,五十六,五十七秒,滴的一声,最新的信息进了来,迫不及待地按开看。 纪小北说:宝宝,新年快乐。 最后一秒响起满大堂的人都兴奋起来,悬挂在大堂上面的花球爆死,彩雨纷落而下。 小北,新年快乐。 第一百三十三章:做他合法的妻子(1) 兴奋的人,尖叫着,拥抱着,祝福着。新的一年,可以跟最爱的人在一起,那是多么开心的事。 是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熟悉的钢琴曲:梁祝。 大堂里,逐渐地安静了下来,琴弹得很好,无比的流畅动听,我妈妈还在的时候,过年都会弹这一曲子。 徐徐走到放钢琴的地方,乔东城黑色的西装穿得笔挺,端正地坐在钢琴前弹着,修长的指在键盘上滑动,不曾错一个音,他弹琴,总是比我好看得多了。 “陌小姐,新年快乐。” 前台的小姐,捧着一大束的海芋笑盈盈地说:“乔先生特意让我们保密的。” 乔东城,我真有点想哭了。 多少年了,不曾在过年的时候听到这曲子,收到这海芋。 怔怔地走到他前面去,曲子与他都带着魔力,都可以捡回我过去所有的记忆与温暖。 他抬头看着我笑:“一起弹。” 坐在一起,四只手弹出一样的音律,我们小时候也经常这样的。一边弹着,一边看着他,现在与过去像是在重合。 一曲完毕,满大堂都是掌声,欢呼声。 音乐响了,这是一个狂欢之夜啊。 乔东城弯腰微笑:“美丽的陌千寻小姐,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我把手给他,他扶着我的腰,款款而动。 这里的音乐很柔,这里的光,很暗,这里的新年,有了温暖。 他低头,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千寻,新年快乐。” 我轻声地说:“乔东城,新年快乐。” 他拉着我出了人群,在外面看着跳舞不休的人。 他把他的大衣披我的肩上,牵着我的手走在雪地上,新的雪,也感染了欢乐的味道,下得那么的美。 乔东城取了把酒店的伞,挡在我头上:“会冷的,走走。” “好啊,走很远很远,再走回来。” “我陪你走一夜。” “会不会太疯狂?” 他就笑:“偶尔的疯狂,不影响正常的生活。” “要是让你手下的兵看到你这样,一定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不苟言笑的首长。” 他捏捏我的手笑:“你便是不了解我的,手冷得可以,放我兜里。” 我摇头,笑着把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他的大衣放着一个盒子。 就这么一路走,如今大年夜的,也没有卖什么的小贩,很安静的夜空,不远处的烟花燃亮了雪空。 我们隔着河看烟花,夜越来越冷,他穿得也不多,我便说早些回去休息好了,明天也还有事做。 披着他的衣服回去,口袋里的盒子也让我的手捂得很是暖和了。 掏出来看,猩红色的绒盒,应该放的是珠宝,轻轻地开了,里面是一枚戒指。 那枚小巧,秀气的戒指,曾经在我的手指上呆过一段时间,我取来下还给他,现在他放在口袋里,他是要我收下吗? 笑着放回去,他不说,我就当不知道呗。 按了铃,让客服过来一趟把衣服送到八楼去给乔东城。 初一是个喜气洋洋的日子,我在房间里包着红包,想往年我都是只有讨红包的份,今年却要包了,中国的习俗很多,初一正常是派利是。我长大了,从讨的角色,就成了派的一方。 多好啊,妈妈,你看,千寻悄悄地在改变呢,爱情不是唯一,最爱的人可以不在一起,但是可以生活挺好的。 妈妈,我不要跟你一样,即使没有爱,失去所爱我仍会好好地生活,因为我是你们唯一生命的延续了。 乔东城来敲门,我开了让他进。 “在包红包?” “就是,让财务弄了新面额的,全酒店上上下下好几百人,这个年大家都很尽力。” “千寻,你这样做生意,就不怕入不敷出吗?” 他坐下来,帮着我把百元大钞放进红包袋里。 一边放着钞票一边说:“刚刚开始一定会亏点的,但是把人心锁住,对客户尽心尽力热情服务周到,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再说也不怕呢,呵呵,真要山穷水尽,你们会帮我的哦。” “是的。”他笑笑:“但是你却总不说的。”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给我一个大红包:“诺,给你的,红包啊,千寻新年好。” 我笑:“哪有人这么大的红包袋的。” “特意做的。” “好久都不曾收到红包了,乔东城,你转过身去,我想看看你给我封了多少钱。”喜悦啊,有些时候我就是掩饰不住自已的心情。 以前过年一收红包,马上转身就拆,人家乔东城就和我不一样了,都是放着,我瞧过他的秘密箱子,无数个红包袋在里面,没有一个有拆开的。 “还是改不了那习惯。”他笑着转身:“快看。” 哇,还真是多。 算了,倒出来数。 越是数越是眉开玩笑:“你怎么不给我一张卡呢,给现金多不好啊,点起来麻烦。” 他无奈地笑:“给你,你要么?红包与卡的意义,不是一样的,丫头,又长了一岁了。” “不许叫我丫头。”都说我长了一岁了呢。 他笑:“千寻。” “一万六千八百八十八,一路发发发。”太是想不到了,乔东城这样严谨的人,也会信于这些。 也是全都暂新票子,我收好:“赚了啊。”拿起个封好的红包给他:“来,我也给你个红包,快高长大啊。” 他笑着抬手揉我的发:“千寻,你真的变了很多,这样很好。便是要一直这样,自强,自立,自在着,浑身光芒耀眼,这样的千寻才是最美丽,最自信的。” 我也叹息,从法国回来夜夜哭,日日不安着,很多的害怕,很多的防备与可怜。 我总是觉得每一个人的眼光都是带刺的,都会将我刺得血淋淋。 我毕竟很在乎那些事,我怕每一个人知道,我只想缠着乔东城,天天让他呵护我,照顾我。 我会跟着他,我看到他和海潮在一起,我会跟他大吵,大闹,我心里没有一点底就想狠狠地抓住一些东西,越是这样,想要的越是如掌中的沙,抓得越紧,越是会滑掉。 “如果没有我的无理取闹,你和海潮,现在大抵也是结婚了。” “不可能。”他笑笑:“好了,都包完了。” “那好,我去找个纸袋来装,一会放前台去,财务会把这些都做好的。” 我装好那些红包就要走,乔东城轻叹:“千寻,昨天晚上你没有看到那个盒子吗?” “看到了。”我以为他不会出声呢。 “让我以后每一个新年,都陪着你过,千寻,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去呵护你,爱护你。” 无心的人,你要吗? 乔东城,这对你不公平,而且我也不想。 他说得那般的挚诚,又不狠心直接地拒绝,只是笑道:“我还小,现在事业刚起步,什么也不想谈,而且现在心里,还住着一个人,所以乔东城,对不起。” 我不介意你们都恨我的,我心里的感情,我太是明白了,欺骗不了自已。 走得快了些,不要去想得太多。 东西原样还给他,他应也要料到是我的态度了。 衣服给我穿,放在那儿的戒指,那是多明显的暗示。 他步子大,二步赶上了我与我并肩而行。 下了楼去就看到几个员工,取了红包给她们:“新年好。” “陌小姐新年好。” 交给财务,尽数让她们去解决,我这脑子也不太好使,记不住太多的人和事。 初一,依然是很火旺的客人,拿着对讲机穿着酒店的制服工作着。 东子带着发小们进来,都有些不敢相信,开车得好几个小时啊。 “远远瞧着一个美女,走近一年,才知道看得有点走眼了。” 我把对讲机往他头上轻砸:“混蛋,今儿个姐姐要宰你们一顿,跟我来,带你们去吃黄金豪华宴,非得给你们几个孙子剥一层皮不可。东城,我这还有点事,你带东子他们先上去。” 乔东城笑道:“好啊,东哥,走。” 东子浑身一抽搐:“城哥,你不要吓我,我胆儿不肥的。” “不肥揍到他虚胖为止。”我笑,按开对讲机去解决一些事。 林夏走在最后面,有些没有休息好,米白色的的风衣显得儒雅至极,停了下来:“千寻,需要帮忙吗?生意看起来不错。” 我笑:“不需要呢,林夏哥你快上去坐,我一会就上来。”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双手套:“戴着就不会那么冷了。”“不用了,林夏哥。” 他也说话,就是有些哀伤。 我便去接过,套在手上:“好软好暖和啊,谢谢林夏哥了,我先去做事。倒是很薄很软的手套,戴着不会不方便,手套上还沾染了他的暖度,温温和和的。 把三楼的事处理了一下,一个员工捧着热油不小心倒在地上还摔着了,手上烫了下,红红肿肿的。 赶紧叫人去取药箱,把地上的油渍给清洗。也没比我小多少的女孩子,双手洗菜什么的红通通的,我拿了药给她擦:“得休息二天。” 她哭红了一双眼睛:“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炒了我。” 她倒是以为我要请她走人,我解释:“我不是炒了你,你受伤了要休息二天,你看,都烫红了,不知会不会起泡呢,去门诊部看一下,这是工伤,酒店会给你出钱的。” “陌小姐,你的手,也烫到了。” “没事,一点点。”刚才我看着她为了闪一个客人,脚下一偏的,她怕油溅到客人,硬生生自已挡了,这样的员工是酒店的福气,我去泼走她衣服上的油大概就烫到了点。 “以后小心一点,不要着急,客人要是过就让他们先过去。” “是,陌小姐。” 叫了个人陪着那女孩去医院,我用纸巾抹净衣服上的油渍就上八楼去,发小们来了,当然是要陪着,这才像是做东。 每次都是吃他们的,玩他们花他们的,得好好地让他们吃这里最好的。 生活,有点圆满,有点缺,有点痛。 进了包间,几个大红包就搁在桌上,东子笑:“千寻你这死丫头,越来越是不错了,简直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啊,没想到你投资酒店,也能做得这么风生水起。” 也是幸得秦瑞和纪小北,还有林夏的指点,才会有今天这么好的。 “来,给你的红包,不过有个条件,刚才你们这里的服务员说,你特能喝,奶奶个球的,老爷子们一直就护着你,生怕你醉了,丫个原来是酒神深藏不露坑哥哥们呢,红包呢,在这里,想要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抱胸而笑:“东哥,你是想把我灌醉吗?” “倒也不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千寻妹纸啊,你把哥们骗得好苦啊,原来,原来你一直是我们寻找的酒国之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把我酸得,牙都有点软了。 大家也受不了东子了,我就过去用对讲要K了他一顿:“非得逼我揍你不可,大年初一的你也不放过我。行,不就是喝醉吗?这里有一瓶好酒,我留着给你们呢,呵呵,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特意留着,不过比不上你们在北京喝的。” “什么话嘛。”东子搭上我的肩:“你就是给我们喝水,也蛮开心的。” 开了红酒,我给他们都倒上,喝了一杯,把东子的红包拆开一看,亲亲支票:“奶奶个熊的,你能不能有敬意一点,居然给我送支票,腻是俗气了。” “还给哥啊。” “想得美。”口袋里一放。 钱不收,收什么啊?跟他们客气,那犯不着。 “别喝酒,千寻。”林端微笑地说:“你身体不是很好,养着点。” “呵,我知道呢,今天难得开心,这么多朋友都来给我捧场啊,敬你们本杯。” 林夏坐在外面,旁边一个空位,我坐了下来。 服务员将这里的招牌菜都端了上来,摆了热闹的一大桌,南北名菜无一缺。 林夏眼尖,还是看到了我手背上的红。 我把耳麦取下来,揉揉脑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捉住我的手:“这是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弄到油了。” “上药了没有?” “没事呢,我用冷水洗过了一下。林夏哥,真不用多担心的,我又不是娇花儿,烫点啥的就要去医院,那可笑死人了。” 吃饭吃菜,招呼得周到。 然后是茶水,水果,南方的水果挺多的,空运过来还很新鲜,我喜欢吃那山竹,就是不太喜欢去挖那肉吃,林夏很细心,挑了出来放着。 吃了几片服务员来敲门:“陌小姐,一号房有几个老总想见陌小姐,岑经理让我过来请陌小姐。” “好啊。”我站起来:“呵,失陪了,你们先吃着,要是饱了就叫服务员,我给你们开好了房间去休息一下,今晚上咱开二台筑长城。” 出了去,那些老总也是W市赫赫有名的,岑飞笑:“喏,这就是我们的美丽老总,漂亮又能干。” “呵,岑经理真是爱开玩笑,让各位老总见笑了。” “是真漂亮,陌小姐真是有本事啊,年纪轻轻能经营这么大的酒店,了不起,了不起啊。” “哪里哪里。”我双手接过他们递来的名片,岑飞也把我的名片递上去。 说了一翻场面话,然后便是杯盏来往了,这些我倒也是习惯了。 他们让我喝三杯,现在对于我来说也是小意思。 不过岑飞挡在我的前面:“哈,各位老总,咱们陌小姐是个年轻的女孩,这酒,我来喝了,一杯顶三杯。” “是不是真的?” “哈,怎么敢骗董总啊,以后还得董总给面子,多来我们酒店。” 他在这些场面,真的是圆滑至极,不仅捧着我的面子,也捧着他们的面子,纪小北找的纪理人,真是不错,喝酒也是顶顶的一个厉害。 招呼了些时候我就先离开了,林端在外面等着我。 我打起笑容:“林端,怎么还没有去睡呢?” “等你。”他说。 我看看时间:“还要些时候夜市才结束呢。” 他打量着我:“千寻,你瘦了很多,但是精神挺好的。” 我笑:“这样不好么,每天这样做事,挺好的,学到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事,不过过完年不等多久就要回去上课了。” 课,还是必须上完的,文凭虽然不是很重要,但是我不想轻易想认输。 “去喝杯咖啡。” “好啊。”他是有事跟我说,也是许久不曾跟他好好聊过了。 我按下电梯,直接到一楼去。 那儿是喝咖啡的地方,挑了个好的位置,点了杯咖啡加奶,他看着我笑:“现在开始加奶了?” “是啊,喝纯黑的对身体不好。” 他笑笑:“晓得爱护自已的身体就好了,千寻,真好,看到你脱胎换骨的,真的很好很好啊。” 说得我心里很多的感叹,现在回首看看以前的我,多少的任性与不懂事。 他忽然就问了我一句:“千寻,你和纪小北分手了,是不是因为法国的事?” 我抬头有些惊讶地看他,他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很爱很爱纪小北,所以你是不会轻易地离开纪小北的,他在北京受伤我也知道,当时我在那个宴会,他开车开得很快撞到了树,流了不少的血。” “他伤得重吗?”心痛啊,纪小北你开车,怎么就不老实点,非得这么横干嘛呢。 “应该不太重,你不用太担心的,他身边有很多的人照顾着,不用担心的。” “是啊,没有我,他也很好的。” 其实真的很想在他的身边,哪怕是看一眼,也会放心一点点。 “千寻,是不是因为那些事?” 我吸口气,用力地点点头:“是的。” “千寻,你怎么不告诉他呢,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很在乎的,告诉他,如果他爱你,他会谅解你的无可奈何,如果他不够爱你,那么我们的千寻,就不会这么难过。” 我真有点想哭,了解我的人就是林端啊。 “千寻,告诉他,如果你开不了那个口,我来跟他说,我不想千寻你这么难受,虽然你现在有事,但是你眼底,什么都是空空的。” 我以前为你吸引,我以前为你而疯狂,那么那么的喜欢你,那时的我,已经是很有眼光的了,你这么懂我啊。 谁都看得出我现在很忙,我现在有事情,忙得停不下来,挤上笑容来周旋着,可是林端知道我心底下的落寞与担心。 “千寻,离开我,你会过得好一点,喜欢纪小北,你会开心一点,我真的很祝福你,千寻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一定要幸福的。” 可是这个世上,不是受得苦多,就可以得到幸福的。 我叹气,搅动着咖啡,轻喝了一口。 加了许多的奶,还是很多很多的苦涩。 “千寻,我现在打电话给纪小北。” 我按住他的手:“不要,林端。” “那我问你一句,你还爱纪小北吗?” “爱,很爱很爱,爱到我都不知道有多深。”我不敢去触摸,摸得多了难受,痛疼,想到他晚上就会睡不着,很多的担心。 真希望他可以忘了我,这样的话我或许可以安慰一点点。 “为什么呢,千寻?”林端低声地叫:“谁没有过去,是不是?” “你真的想知道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做他合法的妻子(2) 他点点头:“你告诉我原因,我定是要帮你理清的,最是不想,看到你压仰着哀伤的样子,还要微笑,那是多难的痛。” “我在法国的恩客,是纪大北,纪小北的哥哥。”对林端,没有什么秘密,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的。 林端端起咖啡正要喝,却让我的话震惊了,杯子掉了桌上,咖啡流了到处都是。 我的衣服也染上了溅飞过来的咖啡,这色泽一染上大抵就是洗不干净的了,正如我的人生染了那些污黑,也是洗不干净。 他很难受,拳头紧紧地抓起。 我低头喝着咖啡,我错了,我真想叫一杯黑咖啡的,那样的苦才好。 “千寻对不起。” 我挤上一抹笑:“怎么跟我说对不起?” “如果当时我没有走,也是不一样的。” “也是无法改变的,你还没有来,我就已经染黑了,林端,你那时站在路灯下,干净得个天使,你知道吗,我看到你,我都不敢走近,我很怕很怕染黑你,可是我又仰制不住我对你的想念,多见见你,多见你说一句话都好。我还是把你给激走了,因为我真怕看到你眼里的怜惜与痛疼,林端,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一边说,泪就一边的流。 他成功地让我给激走了,我一个人在法国接受着最疼痛的日子,妈妈死的那时候,也只有我一个人陪着。 回到北京,我想依赖乔东城,但是依赖,只会换来很多的不尊重与很多的轻视,我都不敢去看镜中的我,别想着谁能看得起我。毅然而走,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我要等林端回来,如果他回来,大抵也是可以原谅我的了,大抵也是可以接受我的过去的了,我是那么那么的渴望着爱,盼望中以和他在一起。 这一个信念,陪着我度过了多少的日子。 你都不知道啊,却也宁愿,你是不知道的。 “我虽然很爱他,可是林端,我们不得不结束了,我也不想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他会很难过的,一个是他的哥哥,他哥哥曾经的女人是他女友,叫他如何接受得了,如果一开始我知道这些关系,我想我不会认识纪小北。”我也不会让他有认识我的机会。 “林夏也知道这些事了吗?” 我点点头:“是的,他去了趟法国,回来后更加的保护我,说我是单纯美好的女孩,我想他是知道了,可是无所谓,我陌千寻就是这样的了,别人怎么看我不打紧,只要我自已不放弃过自已的人生就好。” 林端走过来,紧紧地拥抱住我:“千寻,千寻,把你的痛,都给我。” 我现在告诉你一切,你不是也在痛了么,你不是也和我一块痛了么。 “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拥有幸福的,林端,但是我会过得好好的,相信我好吗?指不定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了,我又遇上了令我心动的人,不计较我所有过去的一切,我爱他他爱我,我就嫁给他。” 他只是握紧我的手,只是怜惜地抱紧我。 这世上哪有就这么容易遇上令自已心动的人呢,林端,纪小北,每一个我都用尽很多的心神全心全意去爱,但是都没有好的结果。 我还敢爱,我还能爱吗? 他抱着我,怀抱还是那么的温暖,但是不再属于我,心不再为他而狂跳了。 “纪公子。”前台的人欢喜地叫:“陌小姐,纪公子来了。” 他来了就来了,为什么还叫我。 纪小北一身黑衣色的衣服,带着雪气而来。 他大步走向我这地方,那眼神刀一般,把他割痛,也把我割痛。 “这就是一个执事者做的事吗?我以为我投资的酒店就是酒店,而不是声色犬马的场所。” 林端不悦说:“闭嘴,你不许这样污辱千寻。” 纪小北把手上的盒子往地上一扔,凶狠地说:“林端,在小爷的酒店里你也敢这么嚣张,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陌千寻第几任的男人,在我之前她有谁,在小爷之后她又有谁?林夏,乔东城,秦瑞,再又到你林端吗?” 林端松开我,狠狠一勾拳就挥向纪小北的脸上,打得他有些偏了。 “不许这样污辱千寻,纪小北,我不管你是谁,我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势力量,你污辱千寻,就是污辱你自已。” “妈的,敢动小爷。” 他一拳揍向林端,二人打红了眼,纪小北现在是伤心,是愤怒,林端是想护着我,包括我的声名,包括我的一切。 一楼大堂的服务员,都看傻了眼。 我上前去拉开他们,脸上却让纪小北不小心挥了一拳,这一拳打得我鼻血都出来了。 他有些吃惊,很是心痛地看着。 林端抱住我:“千寻,别动别动。” 让我仰着头,然后用帕子给我捂着。 纪小北有些狼狈地站起来,也不吭一句就走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头有些晕,没事的,现在好多了。” 拿走帕子,他扶着我起来:“回房间去休息一下,你的房间在几楼?” “在三楼。” 纪小北还是来了,他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知晓他一直放不下我的,这一次来,倒是带着很大的火气。 躺在床上休息着,林端把空调开大一点才出去。 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滴滴的响,划破了黑幕里的宁静。 我以为是什么突然的急事,马上就接了。 “陌千寻。” 那声音冷疏,让我生起无比多的恐惧。 “纪小北是在W市吗?” 我仍不出声,他淡淡地说:“陌千寻,不要后悔。” “在。” “他还受伤,我爸爸妈咪很担心,你得押着他去医院,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理由。” “我不行。” 他却霸道地说:“我说你行,你便行,jessica我想你还是乖乖听话为好一点,对付不听话的女人,我会让她后悔的,午夜一点我要在医院里查到小北的资料,你自已看着办。你一向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 说完并没有挂电话,我一秒也不想和他多废话,挂掉了直接把来电设成黑名单,如果可以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那是我最希望的事。 如果人生不如意的事,也可以像这样挡在外面,那多好。 从床上爬了起来,头还有些晕眩,穿好鞋子穿好大衣出去。 按了电梯上十三层,上面也有保安看守着,瞧着我,热情地说:“陌小姐,新年好。” “新年好。” 直接去敲纪小北房间的门,里面暴燥无比的声音:“滚。” 我也不说话,转回去叫保安给我钥匙,他肯定是不会给我开门的。 开了门就进去,里面很暖,暖气开得十足,空调显示着三十度,长毛地毯洁白无比,地毯上几只空酒瓶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的可爱,么的漂亮。 纪小北不在外面,卧室里门户大开着,我去看还是没有人。 那就是在书房里了,才到门口就听到了凌厉的风声,我敲敲门再推开,迎面的风就扑面而来,大开的窗那帘子飞飘,纪小北就坐在椅子上靠着,双脚搁在桌面,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是我。” “滚。” “现在去医院,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你有病。” “你有伤,所以得去医院。如果你不想看到救护车的医生和护士直上十三层来打忧你的话,现在就下去在梧桐树下等着,我让人把那些路灯给关了。”要是让他们上来,丢的可是你纪小爷的面子。 而我笃定,你是丢不起这人。 你纪小北是多爱面子的人啊,你哪会让别人看你。 “你什么意思?”他瞪着我,一脸的凶恶。 “我没有什么意思,刚才在一楼里你和林端打架,然后你叫了不少的酒上来,救护车过来,然后医生和护士再上来的话,别人怎么传你怎么说你,那就是你的事了,比如,别人会传你自杀。” 纪小北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看得我忍不住地想要笑。 其实我知道,他哪儿会这样呢,但是不刺到他的痛脚,他是不会乖乖去医院的。 他和我一样,都不是一个乖孩子,都是抽烟喝酒,都是不爱去医院,都是不爱护自已的身体。 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倒是可以互相的管束自已,互相地爱护着对方。 “我只是这么告诉你,你去不去,那就是你的事了。” “谁让你多事的,纪小仪?”他恶狠狠地,然后就极快地拔了手机号,对着电话骂:“你是不是吃多了撑着,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赶紧去治,发什么神经。” 自已的二姐,也这样骂,他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坏。 “不关你二姐的事,你去也罢,不去也罢,反正我通知了,明天谁怎么说,怎么看你,虽然你纪小北有能力能镇压得住,但是背后的讨论,相信你也不会喜欢听到的,哦,医院挺近的,救护车大概不十分钟就会到了。” 纪小北怒叫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叫:“陌千寻,算你狠,行,你想小爷去医院,你也别想过得好。” 他寻鞋子:“你得跟着小爷去。” “好。”我应了一声,然后去把那大开的落地窗给关上,这十三层的风,那是多冷啊。 他有些诧异于我的爽快,我倒也不说,合上窗:“可以走了吗?” 他套上皮鞋,啪地把门给一甩,我跟着他后面走了去。 保安依然热情,看着纪小北还笑着问:“纪公子,这么晚了还出去啊,外面风雪大呢。” 我怕他挨骂,纪小北骂人很狠的,别说一个保安员,就是他二姐,他也照样骂得人家狗血淋头的。 赶紧笑道:“有个重要的客户刚到W市,纪先生有些事。”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到了电梯里他先进去,双手抱着胸大爷一样地等着电梯闭合,没有地毯的地方高跟鞋有些不稳,差点就摔着,捂捂脚腕儿,有点儿痛啊,这地腻是滑了,这鞋又是酒店统一发的高跟鞋,不见得多好的质量。 抬头看到纪小北十分不耐烦地一手按着电梯,我赶紧进去他才松开,台头看着上面,一句也不吭声。 下到一楼,一前一后地出去。 外面已经没有下雪了,也清扫了很多的积雪,美是美,假若没有人去踩的话,这雪真的是美得没话说的,多人一踩,又有车辗而过就脏得不得了,不清还真看不过去。 梧桐树下的灯已经灭了,黑乎乎的一团。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走到浓黑之处,他没有再走,我跟了上去:“纪小北,走,其实没有救护车。” “你诓小爷?”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轻笑:“是啊,要不然你会乖乖下楼吗?”才怪。 他猛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这黑黑的地方,冷冷的空气里,他的温暖多么的多么的舒服啊。 “千寻,你还在乎我的,对不对?” 是的,我很在乎你。 “千寻,是我爸爸让人整你了吗?还是是谁?他们要你离开我,所以你就这样对我,毫无征兆地说跟我分手。我以为我三姐告诉你那些事,你会更坚强一点,我以为你爱我,会和我爱你一样的多。昨天新年,我在家里吵了一架,我心情很不好,一直一直等你的信息,然而你没有回我,给我说一声新年快乐,就这么难吗?” 我有写,写在心里,写在草稿箱里,只能看着不能发送。 “纪小北,去医院。” “告诉我,你还爱我。”他急促了起来:“千寻,你说啊。” “千寻。”他沙哑地叫我的名字:“我还爱你,你还爱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订了机票,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登记,我们不要回来了,我们在国外生活,你要是喜欢工作,我就买几个酒店让你工作着,好不好,不要再折磨我了,宝宝。” 不要这样叫我了,我受不了。小北,你一向是那么骄傲,不要放下身段再说这些。 每当我软弱的时候,我就狠狠地想一想纪大北,那我所有的冷静就回来了。 “纪小北,我们已经分手了,不可以再这样的。” 不要再勾引我了,我的定力没有多少。如果不是过去真的无法向你开口,纪小北,我早就不忍你这样的痛苦。 你现在若是真的痛,那么以后你就会痛百倍,千倍,所以我不忍心。 他抱住我的手,慢慢地放松,慢慢地放松了。 我使劲地一推他:“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纪小北低低地吼:“是不是你心里还是想着林端,还爱着林端,他没有结成婚,于是你就要分手,这才是最终的目的,是不是?” 太黑了,看不到他如何的受伤的脸,可却能听到他声音里都是指控。 他是这样误会我的,我也顺着他的话说:“是的,你也看到了,林端抱住我,他向我求婚,我飞烟姐逃婚的时候告诉我,林端爱的,一直是我而不是她,她知道的所以她放弃了。然后林端请我嫁给他,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们的感情是很深的,怎么能说轻易放下,就放下,我等了他几年啊,回来他要结婚我才放弃他的,他不结婚了还爱着我,你说我与你还能再继续吗?你们家又容不下我,因为我陌千寻是一个贪污犯的女儿,我犯得着要去受这些的罪的吗?林端会好好爱我的。” 纪小北无比的愤怒了:“林端也是你第一个男人,是,女人总是无法忘记第一个男人,那陌千寻,我是你第几个男人,陌千寻,你寂寞,你空虚的时候你就随便找一个男人上床,是乔东城不要你是不是,你利用我,让他们没有面子就又找回了你,你还真贱。” 我最爱的男人,都这么说过我,说我贱。 骂我,是不是你们心里会好受一点,那如果这样,我也无所谓了。 心里很是难受,泪溢了上来,咬咬唇:“走,你得去医院。” “谁要你陪着,现在只是觉得你挺脏的,陌千寻,小爷真的瞎了眼才会栽在你的手里,对你百般的呵护,以为总会打动你的心,看来小爷错了,小爷最错的一步,就是不该到这里来。” 看不到犹还知他很恨很恨。爱我,你现在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敢去听,转身就走。 怕是泪水让他听以落地的声音,怕是他骂我,明明这么贱,朝三暮四的人居然还会流泪,多假啊。 跑回酒店,跑回房间,东子打电话给我:“千寻,你在哪儿呢,快来开台啊。” “东子,我有点不舒服,我先休息了。” “要不要紧?”他关心地问。 “没事的,你们打,饿了让煮点宵夜吃,我先睡了。” 我知道这一次纪小北走了,他就不会再回来的了。 是的,那一天他离开,他就没有再回来,我身心疲惫着,初二他们回北京去,热情地邀约一块儿回去。 我摇头笑:“现在你们也看到了,酒店的生意还不错。” 林夏很是不赞同:“千寻你的管理方法,是有问题的,哪能事事自已管理着呢。” “没关系的啊,我只是想学着更多,慢慢才能积累得起经验。” “是的,千寻这么做,也挺好的啊。” 秦瑞,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赞同我。 林夏却说:“秦瑞,你别乱帮着千寻,她这样多累你知不知道,她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没有那么娇弱的啦,林夏哥,你喜欢喝红酒,这些是我们酒店里新进的红酒,还不错。东子哥呢,老烟竿儿了,这碧玉烟斗我可是很喜欢的,所以送你了,东城,你爸妈不在北京,也不知送你什么了。”唉,送礼绝对是一门大学问。 “给你一双不错的手套。” 每一个发小,我都送着礼物。 第一百三十三章:做他合法的妻子(3) 阮离直夸我:“如今做了老板,真的是不同了啊,我们的待遇也变了,不仅可以白吃白喝还可以白拿。” 我上前去拍拍他的胸脯:“放心,阮离同志,羊毛出在羊身上,迟早有一天要从你们身上加倍剥削了来的,我现在走的是资本主义路线,啥都可以吃,就是不吃亏的。” 他一脸惊恐,把我们都逗乐了。 东子抱抱我:“多保重,想回去给我个电话,你就是在天上,我也开火箭去把你接下来。” 就会吹,个个都是嘴皮子厉害的人。 诸多的关心,我都看在眼里,挥挥手送走他们,心里就比多的空荡。 叹口气进去,有气无力地坐在大堂里。 在W市呆到过闹完了元宵,就收拾行囊要回北京。 岑飞执意要送我,我笑着拒绝:“不用了,我买了火车票,你真要送,就送我到火车站就好了。” 他给我提了行李出去,开的也不是名牌车,但还不错,岑飞是一个挺扎实的人,酒店给他管理我也很放心。 坐了进去我就系上安全带,他就笑:“陌小姐还真是很有安全意识。” “呵,习惯了。” “陌小姐的朋友走得真快。” “是啊,他们都是有事在身的人,能来这W市看我,也是不错的了。” “其中有陌小姐的男朋友吗?” 我摇摇头:“呵,没有呢,他们都是我的发小。” 他笑了笑:“陌小姐现在管理这酒店,也该是有不错的车子开,至少出去才会体面一点。” “岑飞,不瞒你说,还在读大一,而且我也没有什么钱,现在我倒也不期盼着酒店能赚多少钱,至少能维持下去,赚到不错的名声就好,我在北京读书,寒暑假就过来看,别的时候得你全看着了,如果有什么事你处理不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纪公子那边呢?” 我垂下眸子:“你不用去打忧他了,他不管事,以后都不会再管的了。” “陌小姐,你戴这耳环,可真好看。” 我笑笑摸着耳朵:“是岑经理你有眼光,是真的挺好看的,我很喜欢。” 送到火车站他提了行李下来:“陌小姐,我在北京也有几个朋友,要不我打个电话叫他们到车站接你。” “不用的啦,我坐地铁或是打车回去都好,北京我很熟的,我是在北京长大的。” 挥挥手进了去,但是才一会,玻璃又拍响。 岑飞气喘喘地扬着手里的东西:“陌小姐,路上带着吃。” 我接了进来,是奶茶,蛋糕零食什么的,冲他一笑:“谢了,我回北京了,再见岑飞。” 他站在站台上,火车离站他都不曾离开。 一路上的风景,也是泛陈可善,泡了奶茶喝一口,真是舒服,这个岑飞还是个有心人,假若酒店开始赚钱了,得给他加薪才是。 一到北京,跟着人流出去。 来接人的很多,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互问着好,提着行李都走。 “千寻。”清亮的声音叫我。 我抬头看到秦瑞了,在人群里那么的耀眼,他跑上来给我提行李:“我就知道你不会打电话叫我来接你的。” “但是你还是来了。” 他开心地笑:“我查啊,查W市到北京的火车,明天开学,你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果然是大律师,就是一个精明。” 又是开着他红色的玛莎拉蒂来,这样我就放心了,看来东子把秦瑞的事给办好了。 一上车就看到秦瑞把安全带给系上,我倒是奇怪了:“不会,这就是咱们的秦瑞啊,我记得你是不喜欢系上安全带的。” 他叹口气:“你都不知道,北京现在抓交通不知抓得多严,尤其是抓我们这些人,就阮离,不带驾照,喝酒,不系安全带,超速,撞红灯,那些交警还真是敢下手的,分扣了也没有什么,钱罚了更是小事一桩,主要是还会抓去思想教育。” “天啊,不会。” “难不成我会骗你啊,不信你打电话去给阮离看看,他一定会向你诉哭,他有多委屈啊,分扣光了,不能上路了,偏还给抓到他又开车,交警像是屁股上长眼睛一样,还就是老逮着他了,他说有人在整他来着呢,不过地位也应该不低的,要不然谁敢动阮离啊。” 我拍拍心头:“幸好我没有车,秦瑞,你那套房子有没有租出去给别人?” “没有啊,你的东西还在那儿呢,对了,我现在打电话叫清洁工去给你打扫一下。” “我不就是清洁工,小心开心啊,有人现在疯了一样想抓你们的毛病呢,秦瑞,我想是纪小北,唉,真是抱歉啊。” 他是会寻仇的性格的,他逼不了我什么,就拿我的朋友们来开刀了,好个纪小北,还真是让我挺无语的。 不过如果阮离他们真这么规矩,就会少很多的事了。 又有多少人,真的那么规规矩矩的。 “秦瑞,这一次真的和他分得清清楚楚的了,所以过一段时间,他就不会抓你们的尾巴了。” 秦瑞说:“我不怕。”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招上这些事也很烦人的是!” 他笑:“那倒是,阮离真倒霉,现在天天去哪里,都是司机接送着,他妈乐得如此,可他就惨了,自由的时间就大大地减半了。” “呵呵,他活该,谁叫他老是骗他妈咪。” 跟秦瑞相处,就是很轻松舒服。和林夏是不同的,秦瑞也对我好,却不会咄咄逼人,我和他年纪相仿,以前的作业很多抄他的,或是丢给他,让他帮我做,一直就把他当弟弟看着。 可惜,我是这么的不成材。 他肯定是有让人来打扫的,房子很是干净,我把带回来的衣服都扔洗衣机里洗,去浴室冲了个澡,秦瑞叫了饭菜摆在桌上:“要庆祝你的酒店很成功。” “呵呵。”我抱个软枕坐着:“是挺累的,可是如你所说,也是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压根没有知识,以前我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就是等着,像是等着等着我就会长大,就会明白,秦瑞,现在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幸好有你给我指点一二。爱情什么的都是浮云,我要好好地把天使酒店开下去,来,干杯。” 红酒的甘醇,如暖暖的火烧在肚子里。 这一顿饭吃得很开心,送秦瑞出了门才回去睡,明天就要去报到了,要把心给收一收回来,好好地学习一些管理的东西。 欣喜的是第一学期各门都考得不错的,林夏请的老师很会抓重点,第二学期依然选修了很多的课,把日程排得满满的,这样很快就修完了必修课,到时可以早些去管理着酒店再写论文。 北京的春,就这么来,静悄悄地在寒风里来到,棉絮又开始飘飞了起来,绿芽儿又开始抽起来了。 清明乔东城打电话给我,问我去不去扫墓,他说过来接我。 我听他的声音,带着很多的疲惫。 做了些妈妈喜欢吃的菜,也带了瓶爸爸喜欢喝的酒提上去,乔东城在楼下等着。 伸长手将车门开了,我上去:“你今天也放假啊。” 他轻淡地说:“是。” “乔东城,感觉你不太开心耶。” 他转头朝我一笑:“你一向不就是这样的吗?很严肃,所以很多人不敢亲近,不拘言笑,所以很多人都会离我远远的,不会什么事都告诉我。” “哟,火气有点呛啊,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不是。”他笑笑:“以前的我,不就是我说的那样么,千寻,花店到了,我去选点花。” 我也下去,乔东城选了洁白的百合,也给我爸选了一束:“就这些,果品我准备好了,在车尾箱。” “乔东城,是不是世伯的身体,现在很不好。” 他说:“不是。” “那世伯?” “千寻,现在不要问这么多可好,我心里现在有点乱。” “行。”你不说,我不会多问的。 不过肯定是有挺不好的事困忧着乔东城,以着他很淡定的性子,他不会这样,而且他年纪轻轻的,就能做到现在的官位,除了他爸的帮助,还有他自身的优秀。他也看过不少的大事,不会一点小事就这样的。 墓园的人挺多的,车子驶进去都找不到停车的位置,他现在开来的车挂着军牌,北京很多这相的官二代都会拽点,直接随意停放,他们方便就好,也不管别人那么多的。 交通部门对这些车,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是很规矩的人,远远地停了车就去提着水果鲜花,还要走上好一段时间的路。 墓园今天很热闹,清明,正是扫墓的时节,悼念离去的亲人时候。 把花给爸爸献上:“爸爸,千寻来看你了。爸爸,千寻不恨你的,千寻真的好爱好爱你啊。” 如今有妈妈陪着你,多好啊。我宁愿我寂寞,我也不想你们寂寞着呢。 很多的话,想跟他说。 但是都说不出口,但希望爸爸来世,我还可以做你的女儿,在你的手的手心里娇宠着。 你最爱喝的酒,给你倒上了。 也给妈妈送上了花,那张照片,照得真好看啊。 妈妈,现在的千寻真的长大了,不和过去一样,妈妈,那些阴霾千寻会走出来的,不怕,长大了就不会那么怕受伤了。 千寻也不怨你自杀,怨你丢下我一个人。 上天要磨练我,总是给我苦头吃,没有关系的,以前我们享受着多好的生活但是都不晓得去珍惜,现在我们苦了,我们才知道要如何去珍惜,去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么。 泪,还是忍不住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 乔东城给我帕子:“擦擦泪。” “谢谢。” 坐在妈妈的的墓前,静静地看着她,妈妈,你一生为爱而生,也为爱而死,真是很幸福。但是爱情,我想我真的得不到了,妈妈,没有爱而生活也挺好的。 除去这些,还有很多,友情也可以将我燃暖。 “乔大哥。” 是陌燕清亮的声音:“你又来看我爸爸了。” 林贵媚双手拄着拐杖而来,穿着长裤掩着装好的一只假肢,脸也好看了不少,大概是去整容了。 陌燕也看到了我,笑了:“妈妈你看,怎么有这么好玩的事儿啊,她几年都不曾来看过爸爸,亏得爸爸这么疼爱她,把这么多的钱财都留给她。” “人家与我们不同的,燕儿,把你爸爸喜欢吃的东西都端出来,把你考试的分数,也告诉你爸爸。” “语文一百分,数学一百分,英语一百分,写作与各项评估都是九十五分。” “陌扬,可听到了,咱们的女儿啊,就是这么的出色,以后我会让她去国外留学的,你喜欢听歌剧,燕儿也会学的的,咱们的女儿,就是咱们的骄傲,我林贵媚再苦再累,也是不会放弃这个女儿的,穷人出来的女儿,能吃苦,能把我们的女儿也教得好好的。” 她言词里,影视着我的妈妈。 妈妈是不想再生存下去,在国外就有些颓废,出去遇上不顺心的事更想着国内,想着爸爸以前都给我们遮风挡雨的,她跳下来,跟房东太太签了合约,让房东太太去联系黑医,她死后把器官给他们,他们给我一笔钱让我生活。 妈妈没有死,染黑我自已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是再重来一次,我仍然是不会后悔这样去做。 “乔东城,我们回去。” 林贵媚现在做什么,都与我无关的了。 你再好,你再会教女儿,我一样也瞧不起你。 她现在也应该过得挺好的,就算是没有豪宅住,但是我爸给她们母女生活的总也是有的。 骗我一次可以,骗我一世可不行。 转身就要走,林贵媚却叫住我:“千寻,你迟些走,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该了结的,不是都了结了吗?” 她轻叹口气:“谈谈,在你爸爸的坟墓前,陌燕你和乔大哥出去外面走一会好吗?” 陌燕一直是一个很听她话的孩子,马上就跟乔东城说:“乔大哥,我们去那边好不好?” 乔东城看了我一眼,朝我点点头就牵着陌燕的手出了去。 她坐了下来:“千寻,医院说我得了脑瘤。” “呵呵,媚姨你最会开玩笑的了。”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到现在还没有告诉陌燕,本来整容手术还有一次就可以恢复得更好的,但是不适应,就去查,查出的是脑瘤,医生说我时间并不多了,整容这事就不能再继续了,当年你开车撞到我,脑部有些积血日子久了就成了血瘤,现在已经压迫到神经了。” 她伸手,去背后摸索了一会:“身体的机能已经开始错乱了,你若是觉得我骗你,你就看看,内衣上都是乳汁,一天得换二三次,再接下来也许会有更多的事发生。” “我没钱了。”全投资进去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做他合法的妻子(4) “我不是要你的钱,媚姨倒还是还有些,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燕儿。我想你能帮我照顾着她点,毕竟这个世上,和陌燕还有点血缘关系的人,就只有你了。在你爸爸的坟前,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真实实的,你爸爸也很疼爱陌燕,千寻,如果不是有这些事,我定是不会找你的,我也有我的骄傲。” 故意挑今天来说的,淡淡地说:“对不起。” 我自已还照顾不在好自已,还要帮你照顾女儿,对不起,我不想,就算是有能力我也不想,我对不起我妈妈的。 走出外面去乔东城看我走来就停了下来,等我上前来一块儿走了一段路才问我:“什么事?” “没什么,回去,天好像要下雨了,清明下雨很难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结果还没有到车子,雨就真的纷飞了起来,他把外套脱下给我盖在头上:“不急,慢些走。” “千寻,我生日,你会来吗?” 我摇摇头:“东城,我不想去,对不起。”那天是我爸爸的忌日,他选择了放弃生命,吃了很多安眠药。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还在乔家,也是乔东城的生日,我跟他跳着舞,我不想去的,但是爸爸叫我去,等电话打来乔家的时候惊慌去医院,爸爸就在抢救了,医生出来说抢救无效,我当时就软倒在地上。 他并不会为难我的,我不去,他尊重我,只是颇为失望。 回去我便去寻找着,想给他挑一份适合的礼物。 他不愿意说令他疲累无比的事,大楼里有个礼品区,选来选去不知什么为好。 领带,太过于亲密了,鞋子他更是不缺,衣服?他穿的比这里的好很多。 选来选去,选了一对昂贵的袖扣,叫店员包好,然后给他们一个地址,叫他们在我定好的日期里送去。 生活如旧地上着课,爸爸忌日的那一天,课排得满满的,那一天依然失落,依然痛疼着,却是可以勇敢地面对了。 乔东城的电话打给我,我便接了,轻声地说:“生日快乐,乔东城。” “陌小姐你好,我不是乔东城。” “你是?” “我们这里是酒,你的朋友喝醉了,只好用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你过来接他,他现在烂醉如泥了。” “好,在哪儿?”太不可思议了,严肃的乔东城也会喝得烂醉如泥的。 酒的人报了地址,我便下去匆匆打了辆车出去。 他的生日,年年都会开个宴会,今天也许就没了,因为乔家现在没落了,也是去年的今日,我遇上了纪小北,然后和他开始纠缠不清着。 夜如一张黑色的网,静静地把我们网在它手心里,好久没有纪小北的消息了,这个夜里,他是否还记得与我在一起的开始,这个夜里,又有谁陪在他的身边。 到了酒,把我给司机就跑进去。 乔东城伏在台上趴着,幸好这个酒还是蛮正规的,我扶了他起来:“乔东城。” 他睁开眼皮子望着我笑:“千寻,陌千寻。” “是我啊,怎么了,在今天喝得这么醉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怎么一个人呢?” 他就睁大了眼睛笑着说:“怎么我一个人呢?怎么我一个人呢,酒,我要酒。” “你别喝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小姐,他还没有给钱呢。” “好,多少?” “二千七百块。” 还喝得真多啊,那人看我脸色有些讶异赶紧说:“这位先生他喝了不少,小姐,我们是正规经营的,给你看看他喝的酒,单子都这么长,他倒是能喝,傍晚一进来一个人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 “可以刷卡不?”我可没有这么多的现金随身带着。 “可以。” 我把卡取出来给他:“麻烦了,没有密码设置的。” 结完帐扶着他出去,乔东城重得要命,我在他的衣服里摸车钥匙,按一按,看到车灯亮了一下就带着他过去。 他猛地一推开我,然后蹲在路边大吐特吐起来。 翻出纸巾给他,等他吐完了就给他擦唇。 “千寻。” “倒还有点清醒,还能知道我是谁,要不然卖了你,你都不知道,小心点,就要上车了。”“千寻,我还想吐。” “那就去垃圾桶那儿吐。” 我开了他的车门,想找些纸巾和水给他。 一回头看他倒在地上吓得赶紧跑过去:“乔东城,乔东城。” 他脸色苍白而又痛苦着,我赶紧大声地叫人。 送去医院才知道,这是酒精中毒。 我没敢说他是乔东城,就胡说了一个名字,说他身份证留在住的地方,办手续什么的一概用我的去。 到了十一点多他才清醒一点,静静地看着我。 我就冲他笑:“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千寻啊。” “认识。”他低低地说:“什么时候都认识你。” “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你也是的,喝了这么多的酒。” 我端来开水吹凉一些:“还有些烫,喝点,唉,我认识的乔东城,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哪会一点事就去喝酒。” “千寻,你不懂的。” “我懂,我家一步步到家破人亡,什么滋味儿我都尝试过,乔东城,虽然乔家现在不如以前,但是都可以过去的。” 他长叹一口气,捉住我的手:“我便是不在乎这些的。” “现在好些了,要不我送你回乔府。” “回去也是空荡荡的,不如不回去。” “东城,别这样。”我握住他的手:“乔世伯与乔伯母的依靠,现在只是你了,乔东城也是从不言累的人。” 他静静地看着我,大手握住我的手:“千寻,你一个人独立的时候,有没有很恨我。” “嗯,刚开始肯定有的,现在没有了,如果我没有独立,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可是你吃了不少的苦,你很倔强,我偏偏叫你去参加一些宴会,你从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不也说了,我很倔强吗? “千寻,我用我的方式,让你去独立,但是我想,我是失去你了。我爸爸用他的方式,来翻身,我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我那么心疼他,我们都当是真的。” 我也有些震惊:“乔东城,你可不要告诉我,乔世伯的病是假的。” 他点点头,一脸无比的复杂。 乔世伯怎么拿这些来骗人呢,难道翻身战,难道官场的一切,就比自已的亲人,比感情要来得重要吗? 如此这般耍弄着感情,连自已最亲的人都骗,怎能不伤心。 乔东城很在乎乔世伯的,很多的难受他都压仰住。 “不要想得太多,也挺好的,毕竟能活着是不是?”换成我,我也不会多开心的,但安慰人,总得往好处多说说。 他长叹口气:“我最尊敬,最敬重的爸爸啊。” 墙上的钟,马上就要指十二点。 “乔东城,生日快乐。” “可以给我唱一个生日歌吗?” “好啊。” 我清清喉咙,开始就唱,他看得舒开了眉头,然后看着我笑。 唱完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唱得不好的。” “好听,我生日这么多年,很多时候你在,可我却感觉不到你,不管我用什么方法来刺激你,还是感觉不到你,而现在的陌千寻,是实实在在的,千寻,我生日有一个愿望,我想告诉你。” “你说。” “我想娶你作我乔东城唯一的合法妻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陪我上床(1) 合法的妻子?这是一个多诱人的事,乔东城的妻子,风光,而且高高在上,什么事都可以不用去打理,在他的身边,一世无耐担惊受怕,因为乔东城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曾经是我最想做的,现在他那么诚挚地向我提出来,这一次,是真的用了心,不是随意地买个戒指就向我求婚。 “可是。” “我会对你好的,千寻,终将知道如果不说,你会离我越来越远。” 握住他的手,把脸靠着他的手,他轻轻地磨娑着我的脸:“不行吗,千寻?” 我不说话,但是他是明白的。 手指在我的眉宇里抚着:“我等你。” “不要等我,我不好。” “好的定义,不是谁来定的。”他轻声地说:“回去,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 “让你一个人在医院里吗?这多不好,没关系的。反正我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我以前是你照顾我呢,现在陪陪你也总是可以平衡点。” 送乔东城回到乔府,外面的警卫依旧,但是乔府里面十分的冷清,没有一个人在,冷意浓浓迎面扑来。 开了门,一股子空敞与尘埃的味道。 我转身要去扶他进来,他却支着门坎:“没事,我自个走就好了。” 我开了灯,开一个地方,就只有一个地方的亮,往时的华灯衣香影鬓,如今只是清冷孤寂。 心中若没有反差,那想必是圣人了。 可现在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过渡时期而已,乔世伯是在装病,怪不得这里走走,那里去去,是想避开更多的眼线。 一个生命已经垂危的老人,政治上的一些事可能会轻一点,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很快又会回来的,他不会这么轻易说放手就放手的。 如若换了我,我也不喜欢最相信的人,最亲最亲的人这样地欺骗。 我扶着他上楼去,他一身酒臭味说要去洗个澡,我便去泡个茶给他,瓶装水那儿大概好些时间没有插电了,只能到厨房去烧了点开水泡了杯茶端上去,他在洗澡,水哗哗作响,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这个时候想必没有车再回去,要是开他的车回去,到时又不好还给他。 他房间,依然是很整洁,摆放什么都很和秩序。 他出来头发湿湿的,拉开底下的床头柜将吹风筒取出来吹头发,连带上面的柜子也拉了开来,放着一个红包袋,还有一方手帕,叠得很是整齐。 红包袋是我在酒店里随便抽出来给他的,帕子,也是那天他帮我捡鱼,我给他擦过的,他都收藏得这么好。 这样好的人,是值得好的女人来爱他的。 海潮也罢,林静也罢,只要能陪着他,只要爱着他,让他幸福与温暖就挺好的。 “我送你回去。” “呵,那不行,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以前住的房间……。” “来,我带你过去。”他微微一笑,灯下的他有种柔柔的暖,又帅又魅惑人。 我以前住的房间,还和以前一样,看了一半的书,他也收拾好放在床头桌上,我翻开看,雅致的书签还夹在看过的最后一页。 衣服,饰品,都还在。 那时离开我想,我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来住了,现在还回来,我觉得我对乔东城是越来越陌生,不像是以前认识的他了。 青梅竹马的时候,他就是他,就像一个哥哥一样,我肆意地享受着一切的宠爱,肆意地和林端恋爱,我们是这样的高调,和发小们决裂,也和乔东城越行越远。从法国回来,依然是陌生的,而现在我想,我对他是如此的陌生,我对他的了解,竟然很是的迷糊。 他这一次向我求婚,求得那么的认真,一些压仰的情,像是鼓起的风,张翼欲出。 被子仍是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毛巾什么,都是很新,他很有心,以往我从没有去在意这些细节。 经过生活的种种薰淘,才知道细节,是如此的重要。 不要是口口声声说我爱你,而是喜欢细节上做得很好。 如果有一天我不那么爱纪小北了,乔东城,如果你还在等我,那我就和你结婚,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一辈子我也就爱你一个。 结婚之后,我们就是合法的夫妻,不论贫困等,只要相扶相助,这就是婚姻的意义。而现在,我觉得我无法给予你这些,心里的纪小北现在还无法驱逐。 听到轻微的响声,我看看手机,早上七点半,这么早? 去刷牙洗脸出来,乔东城房间虚掩着,暖黄的灯光泄了出来。 楼下有些轻微的响声,不断地传来。 我走到楼梯边,看到乔东城拿着拖把,正在清洁着。 “乔东城。” 他抬头:“这么早,睡好没有。” “还好,你在干什么?” “拖地啊。” “太不合你身份了。”我笑笑:“打个电话让清洁公司的人上来。” “没有什么合也不合的,千寻,你稍等会,我把拖把放好了送你回去,去换个衣服再去上学。” “好啊。”我上去拿了我的包下来,他已经准备好了,等我出了才关起门,在山下买了早餐给我吃,我回去换了衣服时间也有些紧迫了,下了来看到乔东城的东还在。 “还以为你去部队了。” “送你去学校,再去。” 相处得那么的自在,不会尴尬,不会过于亲密,下了车我想了想还是上前去。 他摇下了车窗看着我:“千寻,还有什么事要说的?” “呵,也没有什么,如果你有什么事,也打电话给我,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也想我能给你解些忧烦。 他笑笑:“我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昨天晚上的事,我想不会再发生了。” 欣赏他这样,我进去上课,他送我倒是时间阔绰了些,取出资料看着,也把一些习题给写一写。 陈景景坐到我身边:“陌千寻,五一连放五天假,我们组织了个活动在金夏新天地那儿派发宣传单,一天可以有五十元收入,以此作为班里的经费,我们都希望可以通过自已的劳动而获得,不是由父母转交,已经有十三个同学报名了,你愿意去吗?” “派传单啊,好啊。” 他一笑:“那我把你的名字写上去了,放心,派二天就好了,剩下的三天就自由活动,在金夏商场可以用餐。” “行,到时我会准时去的。” “你也在北京住?” “是啊。” “真难得。”他笑笑:“我们班几个北京的没有一个参加,其实很多的活动并不是需要交钱,而是在于磨练,我们也是属于社会的一份子了,要勇于融入到生活中去。” “是啊。”这个我绝对赞同。 东子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出去玩,五一谁都想借着这些假日来疯玩,我只能拒绝了。 挺早过去的,主办方发给我们每人一套小熊一样的衣服,很大,还得发着一个熊头,几个女生就不愿意了,一看还是派发保险套的宣传单,脸色当场就面了,跟陈景景吼:“你这不是诓人吗,我们都是女孩子,谁要做这些丢脸的事,要发,你自已发,虽然我们没有钱,但是还有自尊。” 陈景景急忙解释:“这怎么会是这样看不起你们呢,我们做这些事,是很有意义的,是宣传防艾滋病,还有安全的重要性,怎么就。” 女生们虎着脸寒冰满布:“反正我们是不会做的,你要做,你自已做就好了,我们丢不起那个人。” 说完掉头就走,陈景景怎么叫也叫不回来。 陈景景看着我,长叹一口气:“陌千寻,你也要走是不是?好,没关系,咱们男生给扛下来了。” 我把熊脑袋给套在头上:“给我一沓资料,没有什么丢脸的,每个人知道更多的知识,才会知道怎么去避免更多的伤害。” 陈景景就无比的感叹:“到底是不同的,千寻你长我们几岁,思想就是不一样,我们也只是想让更多的人少些伤害,你说对。” 是的。可是我却迟了。 如果那时我知道得更多,我会注意避孕,就不会有流产,不会有大出血的种种。 世人的眼光,还是那么的俗气,看我的眼神,各形各色都有。 五一,也最是人潮很旺的时候,日头开始晒起来,照在身上越发的热了。我捧着资料在一个入口处派发,陈景景倒还有点绅士精神,发挥得很好。说我是女生,必须照顾我,就让我到这有些阴凉的地方来派发。 “先生,小姐。” 我把宣传单递上去,每张单上面,有一个小胶袋,装的是套套。 女人看着我骂:“你神经病啊。” 赶紧就走了,我都被骂得有点麻木了。 中国人就是喜好面子,这是很多年的毛病了。 上午我们才派了一点点,一起吃饭又开始派发。反而外国人对这些接受得很大方,还会跟我说声谢谢。 加长的莱斯劳斯停在外面,很是嚣张,那可是行人进出的地方,黑衣黑裤黑墨镜的保镖下车,恭敬开了车门,一手挡在上方,然后司机下车,打了把伞挡在上方,一身银色衣服戴着墨镜的艳丽女子下了来,紧跟着就是穿着朋克装的纪小北。 以前他走的也还算是成熟风格的路张,现在居然穿这样,十分的令人惊艳,他身上的贵气,傲气,还有冷漠的气息融为一身,都十分合他的衣服。今天这里会有一个大型的什么化妆品发布会,居然说大投资什么的,还有超级明星会来助阵,我看纪小北一个人,就可以将那所有的明星压下去了。 他双手酷酷地插在裤兜里,戴着白边的眼镜又把他的冷酷柔和了几分。 就这么一路走来,多少眼光在看着,多少的人尖叫着。 他连看也不多看一眼,戴着这熊猫大脑袋,我想他是认不出我来的,而且他们真接从广场正中的电梯上去,哪会到这偏门来。 I“小姐,这套套,真不用钱的吗?” 我回过神来:“不用。” “小姐,你也不用钱吗?” 这个猥琐的男人,我狠狠地一瞪他:“我找错地方找错人了。” “小姐,你拽什么啊,你发这些,你不就是做那一行的。” “滚。”陈景景过来:“我们发这个宣传,是想让更多人了解艾滋,避开伤害,不许污辱我们同学。” 那男人夹着尾巴赶紧跑,陈景景担心地看着我,生怕我委屈得哭,然后就跑走一样。 我淡定地说:“没关系,各做各的事,还差二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走人了,我请你们吃饭啊。” “好啊,千寻。” 我笑着挥挥熊猫爪子,继续地派发。 广场上引起骚动的纪小北,没有往正中的电梯走去,而是拥着一个女人往这来。 北影的校花,打扮得端庄贵气却是不失娇柔。 依着纪小北一脸笑得甜甜蜜蜜的,抱住他的腰往这偏门走过来。 果不其然,他在我前面停了下来。 “小北。”女人甜甜地叫:“别看了,我们快进去,呵呵,我一直很欣赏XXX小姐,这么快的窜红,而且为人也不错,曾经见过一面,这一次你大姐的化妆品发布会能请她,觉得真的很好。她皮肤,好得不得了呢。” 纪小北站定,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偏过头去,也不看他。 他说:“我是客人,你就不给我发个宣传单吗?” 我取了份:“请多了解艾滋病,为了家人的健康,为了幸福的明天。”这个广告词,有点雷,却是很容易记住。 他果然笑了,不客气地笑:“说得像是你经历过这些事一样,受过伤害,才会这么重视,都是男的在发,看来很不同啊。” 他故意气我的话,却是刺得那么的中。 是啊,曾经受过伤害,才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已。 “菲儿,拿一份看看。” 那女孩粉脸红透了:“小北。” “送套套呢。” “小北啊。” “拿个。”他说。 那女孩很是娇羞,但是还是伸手来要。 “对了,她知道我用多大的。”他邪恶地一笑。 那女孩的手一震,咬咬牙叹了口气,然后还是挑了个:“这个如何,小北。” “乖,就这样。放包里去,咱不是轻浮的人,不会满街拿着跑。” 由得他说,由得他暗讽什么。 我一不做二不偷三不无耻,不怕抬不起头来做人。 “陌千寻,你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没钱,没钱你跟小爷说啊,年在往日恩情的份上,小爷还是可以资助你点的,不过现在的女人,就是这样故意好清高用来钓男人。” “小北啊,不要说了,我们进去。”他身边的女人,格外的不自在。 “小爷就是曾经上过这样的当而已。”他淡淡地笑:“以后不会的了,走菲儿,大姐在等着我们了,你喜欢那个影星,下一部电影,咱就让她给你做配角,衬着你。” 她一笑,那么甜,那么娇。 有身份,又温柔,又干净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纪小北啊。 我的伤心,我的难受,不算什么,我们一起曾经多美好,多甜蜜,我都会记着的,记着这些我就觉得够了,别的现在我不去想太多。 有一天你忘了我,那多好,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污脏的过去,我爱你,我不想让你知道。 广场那边更加的热闹了,水泄不通,高高的舞台上,著名的大牌影星代言一系列昂贵高端的化妆品。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把熊猫的脑袋放了下来,长发都给濡湿了,用手指梳了梳进商场里面的洗手间把这一身热烘烘不透气的衣服给换下来。 脸上画着夸张的妆,一边用湿纸巾擦着一边出去。 纪小北挡在洗手间的长廊上,一手挡着,外面放了一块清洁中请勿进的牌子。 “干什么,有意思吗?”板起脸来,冷冷地看着他。 纪小北垂下眸子:“给你一百万。” “什么意思?” “陪小爷睡一次。”他一脚横伸在廊上挡着我,一手从裤兜里取出了刚才我派发的保险套:“一百万,可以让你享受很久的了。” “纪小北,你有需要,你可以找你的女友,你的前情妇什么都行,你找错人了。” “小爷与你在床上,就没有过欢乐吗?明明你也很享受,还能赚一百万,你何乐不为呢?” 我低头,把口袋里所有的散钱都给他:“这些,都给你去叫妓女。”“陌千寻,二百万。” 钱,就是你刺痛我最好的武器。 我朝着你笑,冷冷地笑:“纪小北,你还真是无聊。” “三百万,你够高级的了。” 我举起手,要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他一把抓住,手上的力气很大。 “纪小北,本小姐不稀罕你的臭钱,本小姐要卖,也不会卖给你的。” “当初还是你主动找上小爷的呢,在小爷身上没有榨到多少钱,你就这样放手,林夏床上很能满足你吗?” 他太没有理智了,不管怎么样,说出这些话,多是痛心啊。 我一脚朝他小脚上踹过去,手上的熊猫头狠狠地往他身上一砸:“是啊,是又怎么样呢?” “小爷也能满足你。” “偏我不要你,我的目的,是嫁入豪门,而不是做你的情妇,做你的情人,我的目的达到了,不再需要你了,你也别自讨没趣,我也没有自命清高什么的,本来与你的开始,就不是纯洁的关系。” 伤我,纪小北,这样你会比较开心吗? “小北。”他的影花女友寻来了,娇声地叫。 看到他,扫了我一眼就跑进来:“小北,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呢。” “小北,唔。” 眼角瞧到,他抱着那女孩,深深地吻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陪我上床(2) 我的泪,几乎就溢了下来。 睁了睁眼皮笑,陈景景过来把我的衣服取走:“我去交上去,千寻,你在这里等一会,一块去吃个饭。” 我说:“好啊。” 还是要正常地生活,学习,还要所有的都不曾改变,我可以做到,陌千寻可以的。看着墙,一双疲累而又空洞的眸子在那水滑的大理石上显示着。 陈景景出了来,挎着背包:“走,吃饭去,我请大家一块儿吃个饭。” 小饭馆里吃了就各回家去,坐在地铁上,一直就坐到了尽头,再倒回来再转地铁才回到住的地方。 躺在床上,脑海里还一直是他吻那女孩的样子。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可是我又不敢打电话叫任何人来陪,我付不出什么来回报啊。 爬起来,把单词细细地抄着,都是纪小北曾经给我的,但是他不会再教我的了,他教我的发音,我都有录下来,半夜里上QQ,灰暗的一片,我找到了纪小北,也只一会,他就从我的名单里消失。 那是删除联系人,也从对方的好友里把自已的名给删了。 我看着消失,看得心都酸涩,心都痛了。 你是真的要放弃我了,我知道。 新闻里弹出今天北京最热门的事,就有一个金夏商场之事。 我点开了看,那是一个视频,十分的清皙,不愧是外国请来的摄影师,纪小北的大姐坐在那儿很低调,不过倒是谁都能看得出,很多人都恭维着她。 偏僻的地方就坐着纪小北,他把小女友抱在怀里,手抚着那黑黑的长发,他也曾这么拔我的长发,给我顺着。 指尖带着他的温度,在我的发间流转着。 小北,我们真的是走到尽头了。 你把我删了,我这里没有你了。 留着你的电话号码,只是看着,也许在你的手机里,也不再有陌千寻这三个字。 关了电脑,静坐着,看着晨曦一点点地把黑暗染白,清冷的空气里还带着飘絮,这样的天气,总是很容易诱发我的气管炎与感冒,戴上口罩下去,走路去金夏商场那一边,九点手机震动着,我一看居然是岑飞打来的。 赶紧走到偏僻安静的地方去接:“岑经理。” “陌小姐,今天一早,天使酒店收到一份帐单,是纪公子寄过来的,他要撤资,装潢酒店还有置办的所有,都要求在这个星期给予偿还。而且律师写得很清楚,很不利于天使酒店,陌小姐,我也研究过了,我一会发一份到你手机里,你先看看。” “好,我先看看,一会再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一会儿他就发了过来。 是律师的方式写的,以前他替我打官司的时候,我看的文件也是这样,现在亦也是如此。 他说投资了大半年,不曾分到钱,而且天使酒店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盈利,作为投资人,他有权利撤资,并要求我付利息。 总计是二千万,好大的一笔数啊。 我现在绝对拿不出这么多,就算是把我妈妈的房子卖了,我也拿不出来。 他说如果这个星期没有到帐,他将会将天使酒店卖出去,他有这个权利,他有很专业的律师替他做着,我只有挨打的份。 以前什么事都依赖着他,什么文件也不懂,都是他去做的,现在我也只能他说什么就什么。 到底依赖一个人,是不是一种错呢?我想我糊涂了,我不明白了。 现在东子他们都出去玩了,又是一次一次,都要他们帮我吗? 天使酒店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没有人比纪小北更明白。 我守着的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明白。 那就是一个念头,如果守住,纪小北会怎么想呢?林夏劝我卖掉,趁着现在还能卖一个好价钱。 林端还在北京,可是他也是在奋斗中,乔东城呢,那块地我没有给他,乔伯母对我极是有意见,还能跟他借钱吗? 有点头痛,去贷款,总是可以的,我在北京还有几套的房子可以作个抵押。 这是我的最后一步,如果这些能度过天使酒店的难过,那就继续下去,如果不能我也只能放弃了。 岑飞再打电话过来:“陌小姐。” “岑经理,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在北京还有几套房子,我想一会查一查我把房子抵押出去大抵也能贷到一些钱的。” 他轻叹:“好。” “如果我贷到了,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的。” “其实陌小姐,你有没有打算把这个酒店卖出去,我有些朋友也是经营这方面的,我定会为陌小姐谈一个好价钱的,你一个女孩子撑着这些,很辛苦的。” 我轻淡地一笑:“这些倒是没有关系,总是想有些事忙着,是自已的事,现在还没有到卖酒店的地步,我想独立做一些事出来,岑飞,我很用心想把酒店做好,可能我没有能力,但是总是要去试一试的。”他说:“我明白陌小姐的意思了,陌小姐也不用太担心,我在这边找找看,毕竟我们酒店在过年的时候做得那么成功,卖了,也实在是可惜的。” “那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我挂了电话,还是继续做事,现在是五二,不管是银行还是很多地方都没有人上班的。 下午的时候岑飞发短信给我:“陌小姐,我跟纪氏集团的人争取到了一些时间,这十天里能把他们的款打过去就好了。” “好,很感谢你岑飞。” 他笑:“何必这么客气。” “是真的谢谢你,我对这些事不熟,也不知,甚至不太会跟人打交道,如果没有你周旋着,我一定不行的,过二天我就去银行看看。” “好,你也不要太累了。” “知道。岑飞,这些事就先别泄露出去了,要不然怕是酒店的人员人心惶惶的。” “我知道的陌小姐,这些你放心。” 陈景景过来,笑开的脸如阳光一般的灿烂:“陌千寻,明天就不用来派了,明天打算去哪里玩啊?” “呵,哪里也不去呢?” “要不要去颐和园,那里的花都开了呢。” 我笑笑:“不去了,明天要清洁了卫生。” “需要帮工不?” “不需要,谢谢。” 把东西交上去就走,回去就在网上查这些事,把房产证明准备好,然后叫岑飞把酒店的资料盖个印给我传真过来,还有各种的税务,原来帮这些事,真的是好麻烦啊,整整就做了一整天。 秦瑞打电话给我:“千寻,你在家吗?” “在呢,你们玩得开心吗?” “不是,我回来了。” 我夹着电话拿着报表看,这是财务那儿的,我去银行贷款的话这些也必须用到。“怎么,不好玩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不在,也不怎么好玩,就回来了,带了些好吃的回来,我去找你啊。” “好,正好有些事想请教你呢。” 秦瑞提了好大一袋吃的上来,看到摆放得到处的资料颇是惊讶:“涉猎还蛮多的嘛。” “不是呢,秦瑞你给我看看,这些资料这样会不会有问题?” 他苦笑:“小姐,我不是会计,我念的是律师,要不我找个人来帮你。” “哈,不用了,我都弄乱了。” “你拿这么多资料干什么,还有房产证明,千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倒真是细心的人,我笑笑:“没有什么事。” 他一脸哀伤:“好,你不说,我就不问。” “表,表这样,我说还不行吗?我想把北京的房子给押给银行,然后向银行贷款一些钱用来扩张酒店,你也知道我的酒店现在做得挺好的,扩建是必须的。” 秦瑞却是叹口气,然后坐在沙发上:“有什么可能呢千寻,你的酒店才刚刚起步,那些地方也还在建地铁,今年能拆掉也就是不错的了。” “好,我也不瞒我了,不过先说好,你不许于和以前那样做。纪小北撤资了,他以前出过的钱现在要向我讨回来,所以我想着把我的房子押出去,这样我就能得一笔钱还给纪小北。” “那以后的坚持呢?你拿什么来再抵,那些房子对于你来说,是很重要的。”秦瑞轻声地说:“千寻,我打个电话给东哥,东哥会飞回来的。” “唉,可不好啊,他现在在玩,而且他最近又开了个公司,让纪小北抓了点小辫子,也是官司缠身也要赔上不少的钱呢。” “那也不用把你的房子给押出去啊,把酒店押上就可以贷些钱了,千寻,我找个熟悉这些的人来帮忙,明天去W市贷款还好一些,这些你总不要拒绝了,如果真是拒绝,你就是不把我当成朋友了。” 我盈盈一笑:“好。那这些资料,我还弄不弄?” “当然不弄了,吃饭没有?” “没呢,早餐都没吃就开始在忙活着了。”我吐吐舌头:“不要骂我,不要责怪我,是一时之间就不记得了。” 他笑笑,酒窝儿在漾动着:“不责怪你,去吃饭。” “不如在这里吃好了,冰箱里还有很多菜,要是不吃就会坏掉的。”明天还要去W市呢。 “好,我洗米焖饭。” “行,我洗菜。” “不是。”他很严肃地看着我笑:“你把房子收拾干净。” “OK,马上就去办。” 收拾好拖地晒衣服,秦瑞在厨房里煮饭,香气从那儿透出来,格外的舒爽啊。 第二天他开车载我去W市,后面跟着二台车都是北京不错的会计以及借贷之类比较熟悉的人。 我开秦瑞的车回酒店取了公章,还有一些资料去银行。 有他的朋友帮忙,倒真的是挺顺利的,二千万的贷款对于他们来说是小意思。 时间并不早,开车回北京的话需要好几个小时,就没有在W市多逗留,回到北京秦瑞作东谢他的朋友吃饭,送的酒,那都是几万元一瓶的。他的朋友不肯收,秦瑞就笑道:“你们要是不收下的话,以后有什么事,我哪儿敢叫你们来帮忙呢?” 岑飞打电话过来,我赶紧出去听。 “陌小姐。” “是我。”他的声音有些飘然,想来是喝了不少了。 “陌小姐你不用担心,我找了几个老板,他们愿意借资给天使酒店,现在大概也能筹到一百万左右了,明儿个还约了些人。” 他倒对天使酒店的事很用心,我很感叹:“岑飞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我现在找朋友帮忙,把天使酒店抵押给银行,贷到钱还给纪小北。” 他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嗯,钱过二天就会打到酒店的帐户上去,到时就麻烦你再跑银行一趟,给转到纪氏公司的帐户上去了。” “好,陌小姐。” 纪小北,你想为难我,但是没有什么关系,我有朋友帮着我度过这些难关的。 把这些事务处理之后,五一也是悄然而逝了,又得回去继续上课。 自此与他,也许就再无纠葛了。 林夏来接我下课,站在绿荫树下像清溪,远远看着他就像一幅水墨画,总是白衣黑裤就可以勾勒出一身的清华。 “林夏哥。”我唤一句。 他开了车门:“下课了去吃个饭。” “好。” 上车他送了我一束百合:“五一和阮离他们出去去玩,你却说有事要做不能出去,照了好些照片回来给你。” “呵,那可真好。” “千寻,节日过得如何?” “挺好的啊,这花可真香。” 他笑:“香水百合,香槟玫瑰你说有刺不喜欢来着呢。” “很漂亮啊。” 车开到吃酸菜鱼的地方,我左看右看:“东子他们不来吗?” “不来,就我们。” “哦。” “你像是很失望。”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笑笑,举步先进了去。 他点了招牌的酸菜鱼,还有香辣虾,清蒸螃蟹,酿豆腐焖苦瓜,菜色自然也是我喜欢吃的。 一向是这么的有心,我也早已经习惯了。 他把酸菜捞起来放在我碗里:“多吃些。” “谢谢。” “跟我,你总是这么客气,千寻,什么时候你可以不会对我这么客气呢,是不是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再进一步。” 我默然地吃饭,也不说话。 他轻握住我的手腕:“千寻,我知道你讨厌之前的我,喜欢你,以为你会到我的身边,以后你会知道的,我是那么的笃定,可是你和林端在一起,我才知道我护着的宝贝竟然会喜欢上别的人。” 我放下筷子:“林夏哥,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改还不行吗?你要喜欢我说话,我就不说,你要喜我倔强,我也改。 林夏迷惘地看着我:“如果喜欢可以说得出来,那多好,喜欢你什么,可以说出来,也多好。” “我就那么好吗?我的事,你都知道的,林夏,你不要喜欢你,别说我真的配不上你们,就是配得上,我对感情很明白,喜欢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我不想欠你的太多,因为我还不起。” “千寻,就不可以试试吗?这个五一,我不在北京,我想了很多,我也尝试过去接触别的女孩,可是就是没有那个感觉。千寻,尝试一下,我林夏,不想再等,也不想再在你的身边沉默着,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走出纪小北的阴霾,如果连尝试都不给,你就把我判出局,千寻,这里不甘心啊。”他一手抚着心口:“很难受,我总是不甘心。” “如果尝试过后还不行,还无法爱上你呢。” 林夏一脸的坚执:“那我,不再给你什么压力。” “以后就只是林夏哥。” 他沉重地点点头:“是的。” “好。” 如果你能放下,对我来说是好,对你来说我也觉得是好。 他一笑,把鱼头夹上来,挑了最滑嫩的那一块肉给我:“千寻,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你。” 唉,可惜我也会让你知道,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不是说培养,就可以培养得出来的,我只是想还原我们的友情,不再夹杂着这些。 他开始做着男朋友应该做的事,第一件,就是拿纸巾给我擦唇,我觉得怪怪的,真的很怪。 我是想伸手去接的,他却笑笑一手握住我的手,那只手就伸过来给我抹唇了,抹得很细心。 “林夏哥。” “这是男朋友该做的事。” 好吗,那我就不说什么了,男朋友该做的事,他做起来,我周身都不舒服。 吃的茶,我吃一半,他接过就吃。 他送我回家,殷勤地帮着提东西,然后去超市给我买巧克力,买各种的零食,再回到住的地方,房子还是颇有些乱,他就动手收拾了起来。 我现在觉得有点儿后悔了,但是要是说出来,林夏又会很受伤,很气奋,认为我是在耍着他玩的。 不就三个月吗?如果我能坚持的话,何惧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陪我上床(3) 总之我不愿意做的事,他也不会勉强我的,林夏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 我去洗澡,然后把衣服都扔洗衣机里洗,内衣裤就放在浴室里,想着他在厅里,要去阳台晒衣服的话还得从厅里经过,便随意就挂在浴室等他走了再拿出去外面晒。 林夏把桌子什么的都擦得个干干净净的,十分开心的样子,我出来他就笑着跟我说:“千寻,你看会,一会要是饿了,我给我做夜宵吃。” “林夏哥,你会下厨啊。” 他摇摇手指:“千寻,叫林夏,不要叫个哥字,我从来就不想只做你的哥哥。” “人家韩国的就叫哥呢,这个字眼,还不能乱叫的。” 拿起书,一边吃他洗好的提子,很甜啊,连籽都没有,最是适合我这样的懒人了。 林夏就笑:“那是棒子那边的,我们中国是我们中国的。” “没想到林夏哥,还知道棒子二字啊,哈哈。” “我又不是生活在山顶洞。” 他去洗手间一会,出了来:“千寻,这衣服不能挂在浴室。” 我汗如雨下,他居然拿着我的内衣出来,而且大大方方地出来就给我挂在阳台上,顺便就把洗衣机里的衣服给我晒上了。 低头看书,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做完这一切,他就坐到我的身边来,一手抱着我的腰,一手剥了提子的皮喂给我吃。 他说男女朋友都是这样的,我就依着他。 看看时间:“林夏,十一点了,我要睡觉了。” “倒是,这么晚了,那你先休息。”他站起来:“明天我再来接你去上课。” “唉,不行啊,你总是得给我一些我自已的空间,林夏,慢慢来好吗?不然觉得很是不适应,那怎么办?” “行。”他应下:“去进房里睡,我把这外面的灯关了,把门锁上就回去。” 他要这么细心,也是阻止不了他。 拉起被子给我盖上,还在我的额角亲吻了一下:“晚上做一个好梦,千寻,今天我很高兴,谢谢你赠于了我这一份高兴。” 他一走我就舒了口气,真有点很难去习惯他对我的好啊。 可是他不愿意就那样死心,非得试试我们之间是不是培养不出感情来的。 纪小北,那也让你看看,我真的和他走得很近。 这个扯不断,那个勾勾缠。 六月的北京,开始热起来了,难得的放假,林夏就带着我去换新装,他和纪小北不同,他喜欢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试衣服出来,他会很细心地给看,看合适不合适,看质量好不好,看会不会不舒服,与我个人的感觉合是不合。 每一件衣服,都是精挑细选。 买了十几套,我就叫烦了。 林夏抱住我的腰,推着我走,宠爱地笑:“买多几件,一天换一件,一个月下来不重复。” “这样的天气可不好买衣服,再过一些时候就是夏天了。” “那咱就买夏天的。” 我转回头朝他笑:“不要,浪费啊。” “哪有浪费的事,下个月你就要考试了,考完我带你去玩,你喜欢去哪个城市。” “W市,你真要玩,我就带你去帮我做事。” “好啊,乐意奉陪。” 我笑着吸一口他左手捧着的可乐:“放的冰块少了,都不冻了,我喜欢吃冰冰的东西。” “不能太冰了。” “林夏。”我鼓起颊 他就一手戳过来:“表别生气,一会带你去吃雪糕。” 宠溺,几乎就上了天一样 有时候真的会很轻易就陷进去,不想再出来。 他拥着我的肩:“千寻,告诉你件事。” “你说。” “说了你不要生气先。” “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要不要生气。” “我看到你的信息了,我给你转了三千万过去,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但是千寻,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们之间,我不想分你我。” 我笑:“你紧张什么呢,我又没有说我要生气,你给我转了过去很好啊,我得谢你才是,二千万可以还了银行的贷款,如今正是淡季的时候呢,一千万用来周转。”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在巡查着我是否对他说谎,是否真的不介意。 我笑着踩踩他的脚:“你是开酒店很厉害的人,你比我还懂呢,等我暑假了我可不管,一定要拉着你去帮我的忙。林夏,酒店前面那些围栏,有没有法子可以提前。” “有啊,你亲亲我,我就帮你。” 我踮起脚尖,毫不犹豫地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亲得他眉开眼笑的,手揉着我的长发:“一会去洗个头,头发有点脏了,给你吹得漂漂亮亮的。” “好啊。” “林夏。”温软的声音带着好多的惊讶。 我停了下来,看着那素雅高贵的纪小仪。 林夏淡淡地打个招呼:“纪二小姐,好久不见。” “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我以为,你工作很忙。”她咬着唇,一脸的难受。 那双清灵的眸子看着林夏环在我腰上的手,带着控诉与委屈。 我轻轻地笑:“纪二姐,真巧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林夏轻淡地说:“纪小姐,前段时间,的确是挺忙的,所以很多电话助理都没有转进来。”他抱住我笑笑:“要工作,把暑假的时间多空些出来陪我女朋友。纪小姐,要一块儿吃个饭吗?” 纪小仪咬着唇,一些雾蒙蒙的东西在眸子里转着,哀怨地看我一眼:“不了,你们用餐愉快。” 即使是很伤心,依然还保持着礼仪。 我不想伤她,终还是伤了。 和林夏坐电梯上去顶楼吃饭,林夏淡淡地说:“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相过亲而已,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千寻,我最在乎谁,你比谁都清楚。” “呵,林夏,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我在你的洗手间发现了避孕套,你是不是和纪小仪她,呃,发生过关系什么的。我只想你老实地告诉我,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因为我也不是个干净的女人。” 他不悦了,皱起眉头:“谁说的,千寻是个干净如水的女孩,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那就是故意放在那儿,让我误会的哦。 我一掐他的腰:“骗我来着是不是,故意让我误会,扁你。” 他叫起来,眼眸间像是舒了一口气地笑:“你介意我这些事,我也挺开心的,千寻,我想我已经有些疯傻了。” “唉,我们都是坏人。” 他是故意去招惹纪小仪的,就是想让我靠近一点,林夏,你爱我的心,可不要重过头了,否则真是有点儿可怕。 你是多么干净多么让人尊敬的人,让他拉着手进去吃饭。 下午带我去买了些教科书,就送我回去,他做饭有模有样,就是不太好吃,我只好自已系上围裙做。 手机在外面响着,我把芹菜叶子给掐掉,林夏放下财经报:“千寻,你手机响了。” “谁打的啊?” “不知道呢,陌生的号码。” 他拿了手机过来,按开放在我的耳边。 “千寻。” 我毛骨怵然,林夏也冷肃了起来,索性就按了扩音。 “是我,pairs。” 我不说话,那厢又在说:“我在扬山咖啡厅等你。”然后就挂了电话。林夏抱抱我:“千寻,别害怕,还有我在,交给我就好,没事的没事的。” “这个人,你应该也是查出来是谁了。” “唉,千寻,你不要这么看低你自已,你在法国很多的事,都是没有办法的,如果那时候我能在你的身边,那多好。现在我觉得还是不迟的,别做饭了,我打电话叫人送来,你也不用去,我去会会这个pairs,我不会允许他来骚忧我的女朋友的,还有你的手机号,也换一个。” “好。” 他握住我的手,轻揉了会:“别害怕,那不是恶梦,那是你的经历,只是苦涩了点,千寻,没有关系的。” 可是对于我来说,真的是恶梦啊,如何的没有关系,我二段的幸福都葬送在它的手上。 他还回来了,他说他就不走了,他要在北京。 我想我是否要转到W市去就读,他在,我便离开。 林夏走的时候还安慰我:“乖,不要想得太多了,我不会让你心里不安宁的,他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总之在京城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但希望,可以有一点的用,我实在不想他再联系我了。 我已经和纪小北分了,分得很清很楚的了,他还想干什么呢?还要怎样,他才会满足。 那些不过是交易,不堪又怎么样。 如今我和小北没有关系,他以为,他还能威胁到我,让我再做什么吗?纪小北现在有新欢了,不止是那个校花,电视里他的花边新闻多得不得了,只要一开,就准有纪公子的事。 他已经成为全城新闻的宠儿,谁都想跟他闹点绯闻,这样就可以好风借力使,要名有名,要钱有钱。 那个校花拍了个电影,国际巨星都给她提鞋啊,拍得一个叫烂,但是纪小北就是有钱,就是捧,那又如何,怎能不让美女们趋之若鹜呢? 没等很久的时间,林夏就打电话回来给我:“千寻,不必再担心了,我警告过了他,如今你是我女朋友,跟纪小北没有一点的关系。” “嗯,林夏,他找我又是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才告诉我:“纪小仪的事。” 原来是如此,倒是一个很尽心尽力的大哥呢,纪小北说他多好多好,好只是做给纪家看的。 考试得比较早,考得觉得很不错,林夏动用了些关系给我查分,笑呵呵地说:“咱们的千寻,就是厉害,考了这么多科,每一科都很好。” “你就想抓我满江红,我可不是过去的陌千寻了。” “千寻,今晚有个商业宴会,得携伴参加啊,我好可怜,我再也不想配着助理去。你知道,我助理是男的。” 我笑:“那我晚上就陪你去啊,现在考了试,我就要到W市去了。” “行啊,那今晚七点,香格酒店。” “好的。” “千寻。” “说啊,我听着呢。” 他就笑:“听听你的声音,就挺好的,千寻,不用太正式,你喜欢的衣服就好。” “OK,是让我自由发挥是,哈,你可不要失望哦,到时你会离我远远的。” 林夏就笑:“不会的。” “那挂电话了,我去化妆。” “你开着电话,我听你化妆的声音。” “林夏,我是化妆,不是剁白菜,哪会有什么声音的,你工作的时候要认真工作。” 他轻声地说:“可是就是很想你了,一整天都忍着不给你打电话,千寻想你了,想你了。” 一声声的想念,那么的真。 不敢听得太多,打发了二句就开始化妆,自由发挥,我最是喜欢了,衣柜里还有一套衣服不曾穿过呢,烟灰色的旗袍套在身上,有胸有屁股有高度一穿那气度就出来了,再画个民国时的妆,再弄个长烟斗,那肯定挺好玩的。 反正林夏在的地方,跟着他,不好看也会觉得越看越是有韵味的,这就是名人效应啊。 林夏他爸工作很忙,经常晃在国内的,他做事几乎是随心所欲,不为任何人所牵绊,再说林夏也是有能力的人,在林氏挂了个名做助理,他自已管理的酒店,还有房地产都是日进斗金的事。 官二代虽然含着金汤勺出世,若是没有自身的努力,也只能吃老本,终将会被抛弃,谁过得都是一个累,谁都不想落后了。 他让司机过来接我去香格酒店,他公司离得比较远了点,下班了出发过去也就差不多了。 等我们到了,他也就站在酒店门口等候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衬得那个玉树临风。瞧着车来了就出来,司机停了车他拉开车门,看到我的衣服一笑:“果然是别出心裁啊。” 我把玩着长烟斗:“这个一配,我觉得像是包租婆。” 他笑:“这个倒是好玩,这旗袍就是开衩开得太高了。” “还好啊,一般旗袍都是这样露大腿的。” 他轻声地说:“我不喜欢呢,让人看到,我喜欢你包得密密实实的。”“林夏,回头你看看,多少人都露胸露背露大腿的。” “她们是她们,她们爱露什么都与我无关,就是不想你露。” 我咯咯一笑,挽着他的手:“那下次,不穿这些了。” 他笑,眼波流转醉人至极。 商业的宴会,就是成功的精英,社会各界的上流人士,身边都会带着女伴,一般来这些地方的人,结了婚的不会带老婆,都是秘书兼女伴,个个是漂亮妖娆的。 我悄声跟林夏说:“你以前带你助理来,有没有人怀疑过你的喜好问题?” 林夏一囧:“千寻你……。” “哈,跟你开玩笑的,不会这些也不能说。” “林公子,久仰久仰。”几个满脸红光的男人手持着香槟上来,脸上堆起笑容跟林夏打招呼。 我眨个眼朝他笑:“你们聊,我去取些东西吃。” “林公子是佳人有约啊,新请的秘书吗,不错。” 我听到林夏笑语:“不是,她是我女朋友。” 在公共场合里,他比乔东城或是纪小北都要坦然地介绍我的身份。 食物区是没有多少人的,人家来里可和我不一样,女人的目的是想钓个金龟子,男人是想找更好的合作目标。 大螃蟹啊,三文鱼啊,我喜欢。 在礼服扎推,个个高雅端庄的女人里,我这旗袍是穿是多加分啊,尤其是长烟枪儿一抽,我就能抽出个地主婆的气势出来。 门口哗然,我顺着众的眼神看出去。 招惹欢声的是纪小北,他带着纪小仪而来,欢呼声是因为他的身份,更是因为他一身的穿着。 纪小北是淡白色的民国长袍,指间还捏着玉烟斗,脖子上还挂着粗粗的金链子,一边进来一边抽着,气势十分强,和他身边穿着轻黄色礼服的纪小仪,一点也不像。 难道这世上,真有一种叫帮心有灵犀的事吗? 我是自已打扮的,也没有去任何的美容形象店,衣服也是前些天看到就用林夏的卡刷下来的。 现在的衣服和纪小北那一身,奶奶的绝配了,尤其是我脖子上还挂着白珍珠,手腕上还有黄金手镯。 他的紫烟斗上垂下一块玉,我的长烟枪上垂下长长的紫流苏。 悄悄地转到角落里去,不让他看到我了,他要一看到还以为我故意迎合着呢。 但是竟然是有些窃喜的,这么的巧合啊。 “陌小姐,你看你的衣服和纪公子的,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太合了,今天都是相当的惊艳啊。” 我挤出笑意来应和着,林夏正和几个商场上的老总相谈甚欢,双眼在场上寻找着我,终于是瞧着我了。 我朝他轻挥手笑着眨眨眼,他一笑继续谈着。 露台那儿是有着帷帐挡着的,风微微地扬起,露出露台的一角。 我转到那儿去,找侍者要了打火机点着了烟吸一口就轻拉开帷帐进去,一抬首就一怔,纪小北居然也在这里。 他冷淡地看着我,大口地吸着烟。 我徐徐吐出烟圈,笑笑就要进去。 他说:“公共场合,不允许吸烟的,没有知识就不要出来显摆。” 要你管,我狠狠地吸几口,居然给呛着了,咳了几声。 他鄙夷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就使劲地吸,恨不得把这烟在这一分钟里就燃光。 “不会吸,就不要吸。” “你以为你就很会吗?我吸烟好几年了。” “烂肺了。”他淡淡地说。 “你才烂肺了。” “小爷一向抽,就只抽高级的。” “没钱的时候我抽过烟丝呢,我爱抽,关你什么事?” 他说:“谁爱你管你了,别自作多情。” 我郁闷,我也不说话了。 我可不是想和他吵架的,一个偏首过了头,几缕没有绾好的发丝松散下来。 他低低地笑着,我抬头白了他一眼:“没见过吗,有什么好笑的。” “我又不是笑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咬住烟竿儿,伸手将头发给绾好。 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纪小北果然问了:“笑什么?” “笑白痴。” “自已笑自已,果然是很白痴。” “谁爱跟你说话,关你屁事。”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报仇。 他说:“看。” 我就抬头看。 他又说:“笑着往下看,不然你就像是老鸨的样子。” 我咬着牙往下笑着看,露台下面镁光灯四射,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下面的媒体叫着:“纪公子,笑一个,笑一个。” 他压低声间,淡淡地说:“你滚,你在这里,小爷我笑不出来。” “我干嘛要滚,我就不滚,我就偏要在这里。” 转头看他,他眸间含着一抹得意的笑。 这……又让他诓了,就和他站在这里,僵直着身子让媒体拍个过瘾。 林夏在里面低声叫:“千寻,你在那儿吗?” “嗯。”他掀开帷帐,瞧到我和纪小北站在露台上,二人的衣服很很是相配,形象也没有差多少,那双清净的眸子,变得黯然了起来。 仍然还是笑,温和地说:“千寻,怎么躲在这儿抽烟呢,来,我跟你介绍几个酒店的人,将来你们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唉,我么就在这里跟纪小北拧起来了呢,都忘了他逼我把酒店卖了的事,这丫的狠起心来,就是翻脸不认人的。 刚才跟我淡淡地说,指不定明儿个就把我卖了。 我无心想的话,还真是应了验。 第一百三十五章:后悔了你要告诉我(1) 回到宴会上去,林夏紧扣着我的手,没有再放开过。 纪小北也出来了,环胸在宴会厅的一侧睨视着。 纪小仪的漂亮,还有家世,还有气质,都很吸引那些精英分子,纪小仪是很好教养的人,很少出席这些场合,但是婉约优雅谈吐不错。 反正人家就是一个手指尾,都比我出色不少。 林夏和几个人喝酒,怕我会被扯上,就没有再扣着我的手。 我与纪小北,一东一西相隔得远,他吐着烟圈儿,蔑视地看着我,隔着这么人,水晶灯璀璨的光芒无法隐藏得住他狡长眼眸里那抹轻挑的光芒。 我垂下眸子不看他,坐在小桌上吃林夏端来的水果沙拉。 与这里的人不熟,有些人也知道我的家世身份,没人跟我交谈什么的,我也乐得坦然一个人,谁爱装起笑容来去恭维那些话。 林夏周旋了过来,坐在我身边:“好吃吗?” “还不错。” 他就抓住我的手,将我叉起的水果送到他的嘴里:“是不错,水梨少吃点,一会肚子鼓出来可不好看了。” 我失然地笑笑,索性就把盘里所有的水梨都叉起来给他吃:“那你替我胖着。” 亲亲密密地吃,他想要的结果。 “林公子是否好事将近了?” 林夏含笑地望着我说:“这倒是要问陌小姐是否给愿意给个日期了。” “哈,真会开玩笑,林夏,我看到东子那厮了,披着文明的外衣,我要去扒了他的衣服,让他的真面目露出来。” 林夏对于我的转变话题,倒也是习惯了。 淡淡一笑:“去。” 走了过去用烟竿儿敲东子的肩头:“东哥,最近发财了嘛,这衣服我瞧瞧,意太利名牌。” 东子回过头来,瞧着我眼眸间染上笑意,一手搭上我的肩头:“来,点上你的小烟竿儿,给哥抽二口。” “滚你的。” “不错嘛,媚过全场的女人,这衣服赞了,为你加分了,咱的千寻宝贝就是知道自已美在哪儿,就是知道怎么打扮就可以媚视众生。” “你不会是嫉妒?” “老子哪是嫉妒,老子现在就想灭了你,离我远点,看你跟老子现在这么亲密,人家以为你是老子的谁,哪有美眉会靠近一点。” “切。”我偏要抱住他的腰,偏要靠在他的肩上,一路含着烟竿儿装腔作势地吸二口。 东子嘴角抽搐:“真一个老鸨的样子。” “我以为你没有脑细胞呢,我现在带着谁出场。”他立马就把我推得远远的。 我一手环腰笑着,林夏上前来:“笑什么,这么开心呢?” “林夏,东子说我这样像老鸨,我带着他出场,你说他是什么,他是小倌啊!” 林夏笑容越发的深,抬手轻刮我的鼻子:“又欺负东子了是不是。”一手扣着我的五指,跟东子打招呼:“东子,好些时候没见着你了,你那公司的事,现在也差不多可以收尾了。” 东子瞧着我们的手牵在一起,看了我一眼,依然从容地说:“甭说那些事了,烦心。” “需要我帮忙就知会一声,也不是外人来着。” “晓得呢。”东子笑。 然后去跟几个人打招呼,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他瞅着林夏不在我身边才过来说:“千寻,你在搞什么?” “我没有搞什么啊?” “你居然和林夏哥在一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着。 而且他是一个不能沾惹的人,所以越是这样的人,他不甘心的话,就得让他甘心啊。 “林夏哥说他打小就喜欢我啊,你也知道我和林端颇多的事,也是因为林夏哥而生出来的,林端的婚事多少也是他插了手,他不甘心我不爱他,他说要尝试之后他才会死心,我就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做他的女朋友了。” 东子眉皱得紧紧的:“你们这样,迟早有一天你们都会后悔,感情拿来尝试,真是脑子进水了。” “要不能怎么样,林夏这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不说什么,但是他是多执着的一个人啊,罢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楚,总之这么做,你说试过了也该是死心了。” 东子点点头:“倒也是,给点甜头再告诉他残忍的事,你们啊,真有点担心你们闹出事,我就不明白了,林夏哥干嘛要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耸耸肩头:“我也不明白,我实在不想伤害你们和我之间的感情,而且他多执着啊。”我到底哪儿好,我都不知道。 论林夏的家世和他个人的学识,相貌,财气,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偏偏就要这样,唉,我苦涩地一笑。不这样,还能怎样? 不如让他死心,对谁都好,试过了没有感情,他还再徒然什么,应该不至于失去理智疯狂的,林夏哥是一个多内敛的人啊。 东子拍拍我的肩:“幸好老子没有跟着林家兄弟一样往里跳,喜欢上你,绝对不是件好事儿。” 我冲他甜甜一笑:“你要真喜欢上我,本姑娘把你给整死,整得生不如死。” “爱情是个屁。”他说“老子没有那么想不开,只要别人爱我就好,老子不会轻易动感情的,感情可以以后留给我的女儿。” “鄙视你。” “随意。” “你那播音员女朋友呢?” “分了呗,图我钱财,给了她就一拍二散。” “你丫的说分就分,我喜欢听她的声音呢,十分的知性,也不给我先要个签名先。” 他戳戳我脑袋:“就扯些没的,一天到晚我都不知你想的是什么,酒店那边经营得如何了?” “现在是淡季的时候,岑飞管理着,但是生意说不上多好。” “别急,凡事都是慢慢来的。” “我知道呢,拆了地铁护栏那些,就会好多了。” “千寻,你爸爸妈妈不在了,你也没有兄弟姐妹能帮着你,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是一定要开口,不要把我当成外人了,你叫我东子哥呢,我不罩着你,谁罩着你,千寻妹子。” 这话,说得让我心里暖暖的,真好。 “嗯,我知道的,不打忧你遭遇桃花了,时间也不早了。”得早些回去休息。 早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状态也是越来越好的。 林夏也过来找我:“千寻,已经打过招呼了,我们走。” “嗯,好的。” 他牵着我的手出去,北京的夜风,依然是那么凌厉,脱了西装套就给我披上:“别冻着了。” 司机将车开了上来,他殷勤地拉开门让我先进,再坐了进来。 是真有有些困了,他轻轻地揉着我的肩头我就靠在后座假寐着。 他把我的头挪到他的肩膀上去:“睡,到了我叫醒你。” “嗯。” 夜里那些霓虹灯,迷糊了双眼,竟然真的睡着了。 要不是手机震动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也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车早就停在我住的楼下,他就这么着让我靠在他的肩上睡。 他无奈地一笑:“还是把你吵醒了,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谁打来电话。” 看了看手机,他还是接了,淡淡地叫了一声:“爸。” 我打个呵欠,看车窗外面静悄悄的,唯有风逐过树枝头。 摸出我的手机看,竟然吓了一跳,凌晨四点了。 他停在这里,就这么着在车里静等我五个小时,如果不是手机的震动,他要等到什么? “好,爸爸你回国了,明天我会回家吃饭,就这么着,还有事。” 他和他爸爸的关系,一向就是这么的冷淡。 “林夏,这都四点了,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他低笑:“不舍得叫醒你啊,你睡得多香啊。” 是挺香的,口水和眼妆都把他洁白的衬衫给弄脏了,我去擦:“不知洗不洗得干净。” 他说:“不知呢,醒了就下车,在这里睡明儿个你会腰酸背痛的。” 他送我回去,顾自就去翻冰箱,想来是有些肚子饿了。 我去洗澡,把妆也卸了,看着微亮的天色:“现在倒也不想睡了,林夏,做什么好吃的。” “蛋炒饭可好,冰箱没有什么菜了,明儿个我买些过来。” “好啊,一会你还要去上班呢,你把衬衫脱下来我洗洗看能不能把那污渍给洗干净。” “好啊。” 我进去给他找一件我宽松的T恤让他现在穿着,他把衣服递给我的时候似乎是很愉悦。 用水泡了,用洗衣粉先洗,也没有太多能去渍的,索性就涂些香皂去,居然就洗干净了,放去脱水林夏就叫我:“千寻,饭好了。” “好。” 进去厨房,他用汤勺装了小半勺给我:“来,试试。” 张口吞下:“好香,总算没有失败。” “炒了第三锅了,凡事便也是这样,试试,总是会成功的,这油烟味儿还重着,乖,出去坐一会我给你装一碗,汤就没有了,看你这还有不少的奶茶,给你泡一杯,明儿个我让人送几罐奶粉过来。” 我摇头:“才不要呢,奶粉那是给小孩子吃的。” 吃过饭捂着肚子:“真舒服,瞧,天都亮了。” “千寻,今天我爸爸回来了,晚上去我家吃个饭。”他问得轻淡,其实他做什么事也是这样,很轻淡,其实他是是很用心的。 去他家吃饭定然是不行的,我们现在只是试试啊,我还没有沦陷入你的感情里去。 “林夏,你们一家人吃饭,我就不要去掺合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最是不喜欢这些场合了。” 他有些失望,于是就不是再问。 把碗筷收拾洗了去取他的衣服,烫干熨平,他坐在沙发上看得那么的用心,似若流年就停躇在他的清华之间,要让人刻骨铭心一辈子一样。 三个月,还二个月的期限,我知道自已的情感,到时林夏哥,你可要和你说的一样,对我死了这份心。 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只有友情,太窄的缝隙了,存不下爱情在里面。 他是让我等他几天,他把所有的假都一块儿休了,就抽得出空来陪我去酒店,他说帮我好好规划一下。 地铁护栏那些事,其实也不算是事,但是有些人坚持不给拆,那就是件事了,我也不再问林夏,不喜欢让他为难。 不用想也是纪小北那个痞子,他说不给拆,林夏要去通天,也是有些难的。 他走后我就再睡一觉,按开了电视就看到昨天的新闻,我和纪小北在露台上吸烟的照片拍得那么清楚。 “纪少遭旧欢,相谈甚欢。” 倒归了含蓄的标题,相谈甚欢?明明那天我们是尖锋相对,谁也不饶谁,都在互相讽刺着。 最可爱的就是结语:“纪少和旧欢穿的是情侣款衣服,相信二人之间感情甚笃,恩爱还如旧,二人重拾旧好的机会,我们拭目以待。” 好个重拾旧好,我和纪小北很多的密契,昨天的衣服真的让我有些震惊了,我与他的爱好,还有恶趣味,是那么的相投。 如果没有法国那些事,我一定爱死纪小北,爱他到骨子里,爱他到随得飞上飘下,刀山火海也不怕。 小北我们之间的可能性,真的太少了。 点了支烟看着画面上的他,哪怕再恶俗的衣服和装扮,他穿在身上都是最好看的。 他看我的眼神,那么恨,可是这样的恨,就是还带着爱的。 伸去屏幕那儿触摸,肆意地摸着你的脸,没有温度,没有质感,指下的人影一换,却也不再是你了。 “千寻。”纪三姐打电话给我:“小北说过二天要到贵州来,还一个人来,你们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分手了。” “怎么可能呢,小北那么在乎你,那么疼爱你。” “我们不太合适啊,你家门户那么高,我是贪污犯的女儿,我是嫁不进你们家的,而我很渴望有一个家,不是做他的情人情妇。” “这不是理由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小北这么在乎一个人呢,千寻,是不是我家里人对你做了什么,他们又想做什么,真是疯了,不把每个人逼死,就不愿意。” “纪三姐。” 电话那边就挂停了,她到了那边,行事倒是雷厉风行起来了,说挂就挂掉。 也许,她是打电话给纪小北了! 中午想着一个也不出去吃了,就在超市里买了些菜回来煮饭,林夏打电话过来说他也过来吃饭,懒得去弄这么多就打电话叫外卖送过来。 看他气色,倒是不太好,想来一大早去上班,睡眠不足也好不到哪儿去。 “正好吃饭,我去装饭。” 默然地吃了饭,林夏从公文包里取出几本杂志放在茶几上:“千寻,你如何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封面上的人,赫然就是我和纪小北,媒体写得有些过份了些,说我使用媚术勾引纪小北,说我想搞定京城纪公子之类的。 总之有些话,也实在是恶心至极,我不明白的林夏为什么要买这些下三流的杂志来。 “你是不是和纪小北,还藕断丝连,是不是还在纠葛不清,陌千寻,你们昨天晚上的衣服,是什么意思?”他言语疾厉了一些,带着种种的谴责。 昨天的他是我的男伴,但是我和纪小北的衣服,的确是给他无声地甩了个巴掌。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 “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的衣服,怎么解释?”他越说火气就越是旺,就是一个男朋友在责问女朋友的私生活一样。 我心里也恼火:“林夏,我们的衣服登对,那又怎么了,又能代表什么,你是想问什么,问是否有跟纪小北通电话什么的吗?” 他说:“那你打电话给他了吗?” 我冷笑:“你说呢,你现在这样问我,你不就是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了吗?林夏,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来,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我说,不合适,所以不要再尝试下去了。 他咬着牙闭上眼睛忍耐着,将所有的气怒,慢慢地吞了下去,然后才说:“千寻,算了,不说这些事了,这些杂志也是追风弄影之事。” 我不吭声,含在嘴里的那句话幸好没有吼出来。 要不然的话,林夏不知会怎么想。 “千寻,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去吃饭,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只有我爸,还有她。” “你自已回去,我没有心情陪你。” “千寻,刚才的事,你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不管有没有这一件事,我都不会陪你回家吃饭的,我也努力去试着做你合格的女朋友,但是林夏,我还理智,我们现在只是尝试,也没有到那个地步。” 他真的挺生气的了,眼里的失望,痛疼毕露无遗。 北京的天气,刚才还烈日炎炎,一转眼,马上就会变阴,大雨滂沱即将到来,杂志上的我和纪小北是那么的亲昵,我和他在露台上吸烟,下面的记者在拍照,他果然是把我出卖了,故意让这些人乱写,让林夏和我吵架。 可是吵就吵,又有什么呢,和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样的爱情的,风雨多点他才会知道我们之间是怎么样的不合适。 打小到大啊,有多少的机会喜欢他,可是都没有,不是吗? 风把窗帘吹得鼓鼓的,像是拉满了弓,我静静地看着,它终于吹飞了开来,在厅里飞翔着。 那并不陌生的电话号码再次进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坐紫红的沙发上看着那蓝荧荧的号码,它们如带着魔力一般,我伸手去接。 却又把自已武装了起来:“你现在打电话来,是来嘲笑我吗?杂志我看了,新闻我也看到了。” 那边他的声音,粗嘎得紧。 “陌千寻,是不是我大哥对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他不许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后悔了你要告诉我(2) 我咬着唇,他又再吼一句:“是不是,你告诉我。” “是,他说你爸爸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不如说出来,这样的话是不是比较好一点呢。 我不能自私地去决定你的一切,如果你执意要知道,我告诉你。也让你看清楚我是怎条的一个人,多么的不完美。 居说因为想了解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要在一起,又是因为了解而分开的。 其实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有点自私,我想我能在你的心中留下还算是颇为良好的记忆。 “千寻,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说过,不管再多的阻拦,都有我在的,我说过的。” “小北。”我低低地叫:“你在哪儿,我去见你。” “在你楼下。” “我马上下来。” 拖鞋没穿,门没有关就跑出去,这一刻只想着他。 赤脚在地板上走,那些冰凉试图在阻止着我前进的步子,试图让我的冷静更回笼一点,而现在,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些冷静。 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降,我还穿着睡着,我头发还是有些乱,可是我是如此的执着啊。 阴暗的风,呼呼地大吹着,行人跑得快,没有谁会那么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风雨席卷而来的。 除了纪小北啊,他站在阴黑的天穹里,闪电就仿若在他的头顶掠过,风乱吹了所有的一切。 我朝他走过去,在风里我抱住他。 什么也不说,他低头就亲吻我的唇,吻得那样的急,吻得那么的凶,吻得我无法再呼吸,他轻轻地放开我,沙哑而又疲累地说:“别闹了好吗,宝宝。” 泪,就在这么一瞬间滑了下来。 我轻抚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双眼:“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好,我告诉你,纪小北,我爸爸出事之后我跟妈妈到法国去,我们过得不容易,我在法国卖身给别人了。” 他吼我:“我不在乎你之前是谁,你有你的过去,我也有我的过去。” 真好的纪小北啊,多少男人能把这些想得通呢。 “可是那个男人,是你的大哥,纪大北。” 他抱住我腰的手僵住,一脸的不敢置信,那种惊讶,那种表情就如刀子一样,狠狠地往我心里钻。 告诉他,就是担心这样,终究是会这样的。 我忍着痛,轻轻地把他的手从我腰间拉开:“你大哥回来了,我也知道了是他,所以纪小北,你说我们如何能再继续下去,所以纪小北,以后你就死心了,不要再为难你自已,也不要再为难我了。” 风夹着大滴的雨,打在头上脸上身上,哪一处不痛,哪一处又不麻木着呢。 泪流得再狂,在雨里也不用担心多少人会看到。 我听到自已叹息的声音,夹杂在这风雨之中,如此的狂烈,如是我转身离开,在这大雨小心地往前走。 我的人生就如我现在这样,早就失去了公平,赤着双足在雨里走,多滑啊,很容易很容易就摔跌的,摔着了我也会痛的。 抬起袖子狠狠地一抹泪,仰头看着风雨笑着。 雨打在眼睛里,多痛啊,痛得泪都不停。 避雨的人看着我,那些眼神多可怕,我只想找个地方来把自已藏住,跑上去冲进门户大开的房间,用被子把自已仔仔细细地包住。 好冷啊,下雨天总是很冷很冷。 我不要再在北京呆下去了,我也不要再等林夏了,把衣服装起来,把手机关起来马上就走。 躲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去,自已把自已的伤口舔好了再出来,我把自已的伤口掀开让纪小北看的,以为不在乎,原来这么的痛啊。 湿淋淋地赤着脚在车厢里,一摇一摇,我睁大了眼睛看,就怕错过了站台。 我总是这样,跌跌撞撞地受伤,可是不值得让人同情,我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啊。 昏沉沉地睡了二天,淋雨让我发了二天的高烧,的确是没有一个人能找到我,我又跑回这个蛹来缩着。 买来的水喝光了,口干得不得了下去吃了一箱的甜筒就蹲在路边吃,过往的车辆喷得到处都是尘。 我吃得很认真,吃完了就会把我所有的伤都压下去。 只给自已一个时间,用来埋葬那些伤口。 我早已经失去了任性的资格,正如我失去了撤娇的资格,坐上长途汽车一路换车往W市去。 到天使酒店的时候,已经把自已所有的心情都收拾好了。 “陌小姐,你来了。” 我点点头,保安上来替我拿行李。 “我有点累了。” “岑经理说十三楼里给陌小姐准备了房间。” “好,谢谢。” 虚脱地上去,进了他准备的房间,贴着福字还有插着各种干燥花的房间整得就像是家一样,米黄色暖暖的色调,蓝色的干燥满天星深闻一口,似若还沾染着它曾经的香味一般。 房间也是淡蓝的色调,不是酒店房的设计,四周还放着布娃娃之类的,爬上床去狠狠地睡一觉就会是晚上,然后我要打起精神来做事。 即使一无所有,我仍然是我自已的,我说过我不要再认输了,我在法国抱着妈妈的骨灰说过,陌千寻以后要爱自已。 睡醒一觉精神焕发着,叫人送来一套工作服好打点好自已就下去。 岑飞开车回来,瞧着我便说:“陌小姐,你的精神怎么这么不好,不如今晚再好好地休息,明天再看看酒店好了,反正现在也是淡季。” “我休息得很够的了。” 喝一杯苦涩的咖啡,苦得让我有些难受了。 岑飞笑笑:“还是要多休息一些才好的,对了,头二天你有些朋友打电话到酒店来了,问你在不在酒店。” “哦。没事,我手机有些问题,所以也没有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也只是关心一下而已,知道我放暑假会到这里来的。”我冲他一笑:“岑飞,谢谢你为我准备的房间,很漂亮,让我觉得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那时候也是疯狂地爱着这些布娃娃的。” “呵呵,难得陌小姐会喜欢。” “这么晚了你还过来,真过意不去。” 他笑道:“陌小姐,我是给你打工的,你何须介意这些事呢。” “改天请嫂夫人吃个饭。” 他淡淡地说:“她啊,上不了台面的人,别扫了陌小姐的兴了,夜市开始了,不过没有多少桌,最近都是这么样,生意并不好。” “没关系的,总是有淡季,有旺季之时。” 让他先回去休息这才折回酒店来,宾客一个也不认识,个个都是大爷一样,呼来喝去,看到漂亮的服务员还会调戏一番。 我叹口气去跟这楼层的经理说,让男服务员去侍候。 我们虽然是酒店,虽然是侍候人的事,可是我们也是工作,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直升级直落在天使酒店的楼层上面,我以为是林夏,但是跨出的高跟鞋,还有那一张精致容颜的脸,我错了。 很多的时候总是以为自已想的是对的,其实那只是自已的想法而已,其实是多错呢? “千寻。”她唤我的名字,微笑地看着我。 我上前去,笑着打个招呼:“林伯母。” “不到咱们的千寻,也是个厉害的女强人,这酒店真不错,年轻人就是要这样子,好好的为国家,为社会做些贡献。” 她说话,还是和电视里放的一个调调,都是官腔儿。 这也是对外人才有的,对着林夏,她不知有多娇纵与顺从着。 林夏的妈妈早逝,林伯父娶了他的助理,现在在官场相也是是一把手,像美丽的铁蝴蝶一样,就连别国的首相,也赞她是铁蝴蝶来着。 “有时间吗?千寻,我们谈谈。” “好啊,林伯母,一楼有咖啡厅,很安静。” 她优雅地看了看腕表,委婉地说:“千寻,我只有十分钟的时候耽搁在这里了,W市现在还有个会议,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 “好,那只好在这里了。” 直升机的声音静静地消了下来,她挎着名贵的包往栏边走去,我尾随而上。 在这上面居高临下地看W市,视野很是开阔,一条河就在不远处,在阳光下如今像是玉带一样静静飘在那儿。 “最近是不是很多人来打忧千寻。”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啊,林伯母。” 她笑道:“我还以为很多呢,必要的时候,你要拿起法律来保护自已。” “我会的,林伯母。” “千寻似乎长大了不少呢,越来越是漂亮了,像你妈妈啊。上次看你是很久的时候了,前二年,在一个宴会上你一露面一会就不见了,想跟你好好聊聊,都不曾有这么一个机会。” 机会不是没有,只是觉得有没有必要而已了。 “那些杂所乱七八糟的写,我也看了,中国的文化,还有这些低级的恶趣味,真是太不堪入目,国家每年扶植那么多的企业,努力发扬光大我们自已的文化,可这些都是写些什么,说你周旋于林夏与纪小北之间,是个放荡不羁的女人,说什么我也不信,妮妮她可是一个很严谨传统的人。” “只是乱拍乱写而已,林伯母不用在意的。” 我永远也不可能像妈妈那样了,只爱一个,一生一世只有一个。 “千寻,这些媒体,有些东西我也是明白的,并非是单纯的扑风捉影,伯母这一次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你和林夏,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你们是不是走得很近?” 我点点头认了:“是啊,最近是走得比较近。” “我问过他公司的人了,他把时间空了好些出来,是想到W市陪你吗?”她问起话来,不若乔伯母一样咄咄逼人,可是仍然是很不喜欢。 “也许是,他是有这么说过。” “千寻,你这酒店,现在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儿,如果我能做到的,希望你能开口。” 她的意思,不用说得太清楚,我明白的了。 我摇摇头:“没有呢,挺好的。” “林夏他从公司转了三千万到你们酒店的帐号。”她望着远处笑笑:“你也别觉得我这样做是不对,我想好好地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他挺恨我的,她觉得我占了他妈妈的位置,我千方百计对他好,顺着他。”她叹口气:“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我的孩子,林夏是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们说的,但是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不想他受到伤害了,这些媒体我已经下了文件,让他们不能再继续这样诬陷你们的声名,但是千寻,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了林夏,我们林夏是一个单纯的人。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你只要开口,我定会为你做到的,你们酒店有什么难处,我也已经关照了些人,钱方面的事,你也只管跟我提。你妈妈生前和我也算是知已好友,你有难,我定是不会束手不管的。” 她说话这么的井然,可是听得我心里很酸。 不管是谁,都无法认同我,都觉得我的存在是多余的,都觉得跟我扯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撑着栏杆望着下面:“林伯母,真的没有什么事,你的话,我也清楚了,你放心,我是不会纠缠着林夏的。” “我看他对你,是有些意思。”她隐晦地说:“家里给他安排了几次的相亲,他都拒绝了。我本身就觉得纪小仪是不错的,人生得好,脾气也好,家教和身世也不错,而且跟我们林家是门当户对,和林夏更是金童玉女。” “林伯母的意思,就是让我劝劝林夏对么?” 她点头笑:“千寻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唉,时间有点晚了,看来不能多说了,千寻,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联系我的秘书,我先去开会了。” “再见,林伯母。” 送着她的直升机离开,我空空涩涩地站在原地。 风很大,阳光很烈。 妈妈,千寻很累呢,该怎么样才可以休息得更好,才可以不这么累。 妈妈,幸好你现在没有活在世上了,若不然妈妈你看到这样,妈妈你不知多难过呢。 抓紧了对讲机下了这天台,我早也是该死心的了,不会有谁家的妈妈会喜欢我这样的一个人的。 男人在情爱和感情前面就是一个火山孝子,但是他们的家人都会细心地替他们想。 有家人多好啊,连责骂都可以是温暖的。 下了去就去行政楼那儿工作,学着处理各种报表,还有各种的资料,一个酒店的管理成功,不仅仅是有客人就这么简单的。 夜很黑,每当要下雨的时候天空总是这么的黑,黑得让我恨不得把自已融进这其中去。 “陌小姐。”门声轻响,岑飞笑容可掬地说:“还在看,别看得太多了,会伤了眼睛的。” “正准备离开呢。” “陌小姐要不要去W市里吃点特色的小吃,这么大的风在河边吃炒螺,是很不错的。” “好啊。” 上了他的车,载着我去这附近的河边吃宵夜。 风很大很大,吹得那些彩灯一晃一晃的,齐人高的绿色植物很随意地摆放,没有什么艺术与讲究。 在外面停了车进去,岑飞扶扶眼镜笑道:“这些地方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吃海鲜还是不错的,陌小姐会介意不?” 我摇头笑:“不会啊,这里挺好的,很真实的感觉,尤其是这些彩灯,挺可爱的。” 坐在近河边的桌子,幸好长发是盘起来了,不然会吹得满脸都是,凉得不得了啊,档主就是炒手,大汗淋淋地做着各种海鲜,他妻子就在一边打下手端菜什么的,偶尔得了空就会给他擦擦汗,娃娃车上还坐着一个小孩子,双手捧着奶瓶喝,一双大眼见到谁都笑。 多美的一家子啊,互敬互爱着。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我笑笑:“看这老板的幸福啊,真美满。” 炒螺送了上来,炒得相当的够味,吃得很痛快,一杯一杯的啤酒喝下去竟然起了醉意。 用筷子敲起了碗,唱起了歌。 岑飞笑着静看着,我转过身让迎面吹来的风将我所有的酸楚都吹散。 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就这么难吗? “陌小姐,我们回去了。” 我缩在后座半眯起眼睛把这酒意压下去,他殷勤地送我回酒店才回去。 喝得这样半醉挺好的,脑子也会变得迟饨麻木起来。 随便任何一个角落躺下去,反正没有人会纠正我的坏习惯的,又有什么所谓呢。 左边滚到右边,滚得一身的空虚出来。 安静得,只有自已心跳的声音了。 明明告诉你了,我想这样你会彻底死了心,我也彻底死了心,为什么还会这么痛的心,纪小北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捂着到了天明,心还是暖不起来,晨曦带着凉凉的细雨从窗口飞飘进来,脑子还一片混沌着。 房里的电话猛然地响起,赶紧接起,那厢急急地说:“陌小姐,早上送海鲜的人来,不小心和我们酒店的车撞一块,流了好多的血。” 所有的清醒顿然回来了:“不要着急,马打救护电话的,我马上来。” 昨天就在地上睡着了,衣服睡得皱巴巴的也没有时间去换了,在电梯里双手将发给掩好,擦擦酸涩的双眼,电梯一到楼下马上就冲出去。 出事的地方并不远,撞得很是严重,一地的水带着血有些吓人。 撞伤的员工和对方受伤的人都躺在一边,没敢乱移动。 “陌小姐,我们打了电话,说一会就来。” “好,你赶紧去叫人来保护好现场。” 第一百三十五章:后悔了你要告诉我(3) 我掏出电话打给岑飞,应该是他老婆接的,无比的抱怨:“这么早你找我老公有什么事啊?才几点钟就打电话过来。” “你好,我是陌千寻,我找岑经理有急事儿。” “老公,是个叫陌千寻的人打电话来的。” 下一刻,那边就听到了岑飞的声音,我把这事给他说了,他说:“不必害怕,我马上就过来,我一会就联系保险公司。” “嗯。” 车祸的事大大小小也是经历了几次,现在看到他们一身是血还是害怕。 救护车来了我帮着马伤者送上了车也跟了过去,是我们酒店的员工,总是得有人在现场处理一些事的。 办手续,付款。 天使酒店这方的员工受伤比较重,还得马上动手术急救。 我好是担心,我还是第一次担当这些事,怕是做得不好,事事都打电话给岑飞。 岑飞打电话给家属,叫我不必惊慌,安慰我:“没事的没事的,陌小姐你不要害怕,我现在在公安局。” “嗯。” “陌小姐,别难过,不管什么事你都尽力了的。” 我用力地点头:“岑飞,可是仍然是有些害怕的,救护车还没有来的时候他躺在地上还跟我笑着说,陌小姐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有点儿痛,他还跟我说,他昨天晚上打牌打得太晚了,现在有些困。” 我怕,那是最后的清醒时候。 他安慰我:“没事的,陌小姐,现在医生正在给他动手术,他的家属过二天就会到,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看到的,即然发生了,我们要做的不是难过,而是要好好地正面处理它。” “嗯,我知道了。” “陌小姐,我打电话叫酒店的人过去守着,你还是回来休息会。” “这不好,我现在是酒店的负责人,员工受伤了要是我不在,总是不好的。” “陌小姐啊,你真是善良,不要想得太多,那边有什么事就给我电话,我一会作了笔录就去医院。” “好的。” 我捏着电话,还是很不安,走来走去。 急救室的门口,最怕这样的等,我妈妈就是死在手术台上的,她拒绝用那些高额的药物,她不想再拖累我。 咬着手指,犹还不知道痛意。 手术的时间,相当相当的长,岑飞赶来的时候,手术还没有完成呢,看到他我就松了一口气。 “陌小姐,别着急,你现在衣服上都是血渍,不如先回去清洗一下。” 我摇摇头:“不用。” 心急地看一眼那手术灯,依然是那么的红。 他轻拍我的肩头:“别担心。” 再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推了出来,赶紧地就上前去问医生:“手术怎么样?伤者怎么样?” “这一次的手术,终于抢救回了他的生命,不过伤得很重,这几天得送重症病房观察着,如果这几天危险期过了,他也就捡回了一条命。” 我松了一口气,差点就坐在地上。 这样就好,伤者还昏迷在床上,但希望一切都没有事啊。 出了医院,细雨还在飘飞着,看到了那显眼的人,举着一把伞站在雨里,看到我的时候伞一丢就跑了过来:“千寻,宝宝,你怎么了?” “纪小北。”我惊呼他的名字。 他紧紧地抱住了了我,不管我身上白衬衫上的血污,抱得很紧,抱得我生痛。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彻底死心了吗?他怎么可以这么的紧张我,会让我多想的。 抱得好痛好痛啊,我忍不住叫:“纪小北,痛。 他嘲我吼:“快告诉我,你哪儿受伤了?” “我没有受伤,你把我抱痛了,纪小北,你快放开。” “我不会放开你的,陌千寻。”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他瘦了一圈,他双眼都是疼异我的神色。 “千寻,不管你发生过什么事,我不会放弃我,千寻,陌千寻,请让我爱你,把你那些过去的痛,都甩开,都抚平,我们的爱与过去无关,与旁人无关,只有我们。” 湿了眼眸,沙了声音:“你这样说,我会误会的。” “不是误会,是确定。”他强烈地纠正我。 我咬着唇笑,也笑出了泪。 使劲地点点头:“好。” 这道巨大的鸿沟,你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跨过去,才能想得开,纪小北,你可以,我也可以。 你说你爱我,其实我也爱你的。 在雨里,我踮起脚尖去吻他唇,熟悉的温暖,熟悉的怀抱,纪小北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多爱多爱你么? 对不起,过去的我懦弱,我不怕受伤害,我也怕你受伤害。 呜呜哭着,埋头在他的怀里。 “宝宝,宝宝。”他低声地叫:“你是我纪小北的宝宝,爱你,不曾后悔过,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如果你流泪,自已抹眼泪是何等的痛,千寻宝贝,你不要再推开我。” “嗯。” “如果当时我在你的身边,那多好,千寻宝贝永远会是一个快乐的天使的。我只心疼,你一个人在法国受了这么多的苦,千寻,没有关系的,我们的生活我们不要看过去。” 我只会握住他的手,他紧紧地扣着。 我们傻傻在雨里走,公路上的车飞驰而过溅了一头一脸都是水,看着他的脸,仍然会笑。 我以为我在孤寂的最未端,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可是你,却又把我推向了云端,纪小北,从云端摔下来会很痛很痛的,可是我还渴盼,还贪恋这一份爱。 我把我的信任,把我的爱都给你,也给你,任何任何我的权力。 傻傻的我们,就这么走回酒店里去,泡在暖暖的水里都分不开是真,还是假。 纪小北在外面叫:“洗干净没有,饭菜送上来了。” 穿好衣服出去,厅里的饭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纪小北是草草地洗了个澡在张罗着。 “傻看什么,快过来吃,不要饿着肚子了。” “感觉有点不真实。” 他过来,笑呵呵的,但是手却一拧我的腰。 我吃痛:“纪小北,你这混蛋,痛啊。” “痛,不是才真实吗?千寻,我们来作一个约定,永远不要提过去,我们来约定,不管再大的困难,我们也一起前行。” 他伸出的尾指,引诱着我。 我伸出手指去轻轻地勾一下:“好。” 他低首,轻轻地在我唇上一咬:“这个是盖章,来,吃饭了,一身是血的,你把我给吓着了。” 朝他软软地一笑:“纪小北,你就像做梦一样。” “要不要再掐你一下。” “不要了,一会腰会让你掐痛的。” “小爷给你揉揉不就好了。” 他拉着我过去坐下吃饭,给我夹各色的菜,爱吃不爱吃都得,纪小北堂而皇之地说:“等你长到一百斤了,你就有权力跟我叫阵。” 皱皱眉头:“你好霸道。” “就霸道,就管你,偏就管你。” 一笑:“好,由得你管,这几天我也顾不好自已的身体,就交给你照顾了,纪小爷,几天之后我可以有一百斤啊。”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给我一个星期,还你一个一百斤的陌千寻。” 开心地笑着,张开嘴巴吃他夹过来的鱼肉:“纪小北,我爱吃酸菜呢。”他就宠溺地夹了酸菜给我吃,我看到幸福在他脸上撒野着。 我们都想抓住,因为还想爱下去。 这条路注定会难一些,可是盖了章,勾了手指的。 窝在他的怀里吹着夜风,他手轻顺着我的发:“好香,我喜欢你的发香,千寻,现在是淡季,不如我们去旅游,你不是说想要去西藏吗,我们马上就订机票,明天就去。” “这么急。” 他轻拥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头上:“不急啊,很多事情想得多了,反而就犹豫了,我们离开一段时间也好,不要管太多的流言,不要管太多的事,等我们回来,尘埃也几乎落静了。西藏是圣地,去那儿,我们把所有沉重的过去都放在那儿,再回来我们谁都是轻松的。” 他说得我心动了:“好啊。不过这二天不行啊,有个员工受伤了在医院里,我还不能丢下这些事就离开,等处理了他的事,我们再去。” “好,那迟二天再定机票。” 房里的电话响,纪小北伸手过去拿起话筒凑在我的耳边。 “陌小姐,有个叫林夏的人,一直打我们酒店的电话,一直说找你,我们也不想打忧陌小姐,但是林夏却是不曾断过。 “接进来。” “是,林小姐。” 电话接了进来,我轻声地说:“林夏,是我。” “我把北京城,快要翻过来了,千寻。” 我沉默不语,纪小北的手在我头皮上也停了下来。 “千寻,一会我开车去W市。” “林夏。” 他说:“没关系的,我会带个司机,二个人轮流地开。” “林夏对不起,我们也努力试过了,我想不要等三个月了,我们不能再那样把感情当交易地玩下去。” 他轻声地说:“千寻,我很认真,无比的认真。” 是的,只是我不认真,我对你没有动心的感情,所以我无法认真投入进去。 “林夏,算了,真的不适合,我不想勉强我自已,我们还是退一步做朋友,海阔天空。” “你身边,是不是纪小北在。” “是的。” 我不瞒你,我也瞒不了你,酒店这么多人定是有人看着纪小北牵着我的手一块儿进来的。 “千寻,你现在很理智跟我说话吗?”他口气隐隐含着暴燥:“千寻,你自已你自已在做什么吗?你忘了你在法国的那些事了吗?” 我知道,我也很清楚。 所以纪小北寻来,我们要一起把过去埋葬。因为我们彼此还忘不了对方,我们还想要相爱,还想要在一起。 纪小北约莫是听到到了一些,将话筒从我手里取了过去,淡淡地说:“林夏,做男人就不要做成这样子,至少要坦坦荡荡的才会让人欣赏,千寻的过去,我不想再提,我希望别人也不要提,如果你们心里有千寻,你们就把这些事都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以后的千寻,我会保护好,我会照顾好,就不劳你担心了,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喜欢千寻,在乎千寻,那么,请你让她幸福,不要用你所谓的情感来缚束住她。” 我起身去关窗,细雨开始飘了进来了。 纪小北说:“我跟我哥的事,也不用你管,是的,我揍了我哥,我们在京城的街头干了一架,那又如何,与你无关的事。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我心疼千寻,我不要逼迫千寻。或许路会难一点,可我纪小北,不会让陌千寻吃苦的,也不会让她孤寂,让她难为。” 他越说越是生气,啪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站在窗口朝他一笑:“林夏哥,便是那样子的。” “别管他,我看他真的是固执成狂了。” “纪小北,你不用工作了吗?” 他耸耸肩一笑:“工作比不上千寻宝贝来得重要。我跟家里大吵了,我现在算是离家出走了,你可要收留我啊。” “收留你倒是没有关系,小北,如果你后悔了,你随时可以告诉我。” 他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他说:“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他说过的话,我都会听在心里,我记得的,我会永远都记得的。 他勾勾手:“过来。” 我躺在他的身侧,听着他的心跳,能触摸到的是他的温暖,真好啊,纪小北,我睡在你身边,好久好久不曾这么舒服地入睡了。 早上醒来是在床上,厚实的窗帘盖得严密,就是天大亮了也不知道,纪小北亲我的脸,一脚踹踹我的屁股:“宝贝,起床了,去给小爷挤牙膏。” “不要。” “又赖床。”他的手指往下,然后探进我的睡裤:“那我们来运动运动。” 我朝他笑,他狠狠地压过来:“以后只许对我一个人这样笑,你这样笑起来,媚得让人想一口把你吞了,千寻宝宝,以后只许对我一个人这样笑。” “嗯。”我软侬地应了一声:“纪小北,昨天晚上我做梦了,你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梦吗?” “春梦。” 我脸一红,在他腰上一掐:“才不是,我梦到一团姻缘线,纠纠缠缠,我一晚上就在找啊,拉啊,扯啊。” 纪小北无比的感叹:“你怎么不叫我帮忙,我帮你拉,帮你扯多好啊,就你这脑袋本来装的就是一团线,你还想去扯个清清楚楚的,太是为难你了,以后不许做这么高难度的梦。” 我趴在他身上咬他,亲他。 双手捧着他的脑袋亲吻着,我喜欢他的眉,喜欢他的眼喜欢他的鼻子喜欢他的一切。 轻轻地吻,手掌下的肌肤是那么的烫热。 他的手也不安分,早就窜入了我的衣服里,轻抚着我身体的线条。 双眼染上了情欲看着我,粗嘎地说:“宝宝,再亲我一下。” 我低头吻住他的唇,他抱着我一个使力把我压在身下,夺回了他的主控权,霸道地吻着我。 吻一路下,在锁骨那儿吮出一朵朵的小花。 他欣慰地看着笑:“小爷最是喜欢宝宝身上有小爷的记号了,来,多亲二个。” “现在酒店的制服可是白衬衫,不要让人笑话我了。” 我伸手要去挡着,他却拉开我的手:“宝宝,很美呢。” “不要。” “要。”他很霸道,浑身的空虚,就如潮水一般的涌来,我压仰不住这些快感。 他得意地笑着,抓起我的手:“宝宝,帮我脱衣服。” 我扯下他的衬衫:“A货。” 扯下他的皮带:“纪小北你全身穿冒牌货。” 他就抱住我的脸猛亲着,谁也不想去抵触现在要来的美好。 奈何电话却是太不识趣了,偏偏这个时候响起。 “不要接。” “也许酒店有什么急事。” “如果他们没有能力,事事仰仗着你的话,那你请他们回来干什么?” “也许是谁找我呢?” “宝宝,认真点,不要接不要接。” 我亲吻他的脸,我们的身体贴得这么的亲密。彼此的手机都关机了,不是找他的,就是找我的。 如果不是急事,总台那儿是不会给我转上来的。 伸手去接起:“你好,我是陌千寻。” “找小北。” 那边的声音有些凶,我眨眨眼皮看着他。 他趴在我身上,一手轻抚着我的锁骨,一边冷淡地说:“你是谁?” “你大姐。”那边的人有点火气,很直接就吼,我都听得真切了。 纪小北冷吼:“滚,谁让你们查小爷的行踪,谁给你这些权力了,再打电话来骚忧看看。” 就要去挂电话,那边却说:“小北,妈咪都在医院里抢救了,好,你不回来,行,可以,以后你想见妈咪,你未必就能见到的了。” 纪小北的手僵住,好一会之后才说:“妈咪不是最近吃了研制出来的新药,好多了吗?” “昨天你在家里大吵了一架,你走了之后妈咪就一直不舒服,现在还在抢救,我们全家人都在,打你手机打不通,只好到处打电话给你,你要是不回来看看妈咪,要是她真的不能再醒过来,小北,你对得起这么疼爱你的妈咪吗?” 我捧着纪小北的脸,轻轻地亲了一下。 起身去浴室里给他挤好牙膏,他一脸的心急:“千寻。” 我朝他展颜一笑:“快,洗脸刷马上就回北京去,等你妈咪没事了,你再来看我。” 他一手轻抚我的脸:“好,我很快会来看你的,妈咪也没有事的。” “是的。” “那千寻你要告诉我,你会等我,你不会变心。” 我举起手来保证,很认真地说:“陌千寻保证不变心。” 难得你不介意,难得你这么的心疼我,我不会变心的,纪小北,你要我等你多久,我都等。 只要你爱我,我还爱着你。 多大的坎都过去了,为什么不能等呢。 去厨房那儿找了二个芝麻球下去,纪小北在楼下等着我了。 “小北给你,要吃早餐的。” 他朝我笑:“宝宝你真好,我吃一个,你吃一个,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北京的驴打滚。” “不爱吃呢,你不要让司机开得太快了。” “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过来,我有句话要跟你说。” 我上前去,他抱住我的脑袋,细细地在我耳边说:“宝宝,每一天我都会想你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跟你在一起就好 酒店的营业依然在继续,不冷不淡地维持着,医院里的员工叫李月,是以前酒店留下来,一直担任着开车的职务,撞得很重。 他的老婆孩子到了W市,岑飞让人去接了直接奔医院。 我去的时候她带着她的女儿,还有几个叔伯辈的人坐在外面眼泪直淌着,格外显老的暗色衣服,指尖与足上还尽是泥渍,我并不是看低她,而是觉得心酸。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是不想看到的。 岑飞叫我到一边去,低声地说:“陌小姐,一会他们问起,你就说你只是酒店的管理人员,不要说负责人。他们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我们酒店赔命,如今怎么劝,还是在哭呢,李月他老婆进去看了,是个软弱的主,不太会说话什么,她的叔伯辈就狂吠。你没有接触过这些人,你听我没错。要不然他们会纠缠住你不放,到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这样好吗?”不说我是负责人。 “陌小姐,他们眼里没有什么法律,也没有什么责任,口口声声说反正来的时候是个好端端的人,怎么来的就要怎么的回去,都是些没有什么文化的人,言语粗鄙且是不谈,就怕是到时会伤害你。” 岑飞这么紧张,看来也是吃了些苦头。 我便说:“好。” “你,过来。”一个吸着长烟斗老人指着岑飞:“我们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了,我们的阿月还在病床上,你居然还不好好看着,给我们找饭吃去。” 这态度,觉得是岑飞欠了他的一样。 岑飞轻声地说:“没关系,我先顺着他们点,毕竟发生这些事,他们心情也很不好,陌小姐你没事就少来医院看,但希望过二天李月他能度过危险期,到时我们再跟他谈理赔的事。” “好,那这段时间就得多麻烦你,委屈你了。” 他笑笑:“哪里的话,这是我本该做的事。” 我们一块儿过去,小女孩抬起头看着我,还冲着我笑,手里拿着的布娃娃很是破旧了。 “还不快去给我们弄饭吃,光站着干嘛呢,我们的阿月如今就在床上还不知死活,都是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资本家,才几点就让他上班,剥削人也不是这么个剥削法的,我跟你们说,阿月最好没有事,要不然跟你们没完。” “我打电话让酒店送快餐过来。” “什么?我们大老远的过来,你就给我们吃你们不要的快餐。” 我叹口气,果然会有点头痛的解决之事。 “我们上班,都是吃这个。” “我们在家里有客人来了,都是杀鸡宰羊的。” 岑飞有些无语,便说:“那你们想吃些什么?” “六畜是各一份,要鱼,虾,燕窝,豆草……。”很不客气地,一连就叫了不少名贵的东西。 李月的老婆拉拉他:“六叔公,我们在这里也不要这样为难他们的了。”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你公婆去得早,出什么事谁为你们作主,还不是我们啊,啊,这些资本家一个个富得流油,你也不想想你老公现在在床上生死未明啊,还怕吃他们的。” 说得那妇人,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看得有些心酸,摸出一包纸巾给她:“擦擦眼泪,不要太伤心了。” “谢谢。” “谢她什么,你是什么人啊,是不是什么天使酒店的负责人?” 岑飞说:“她不是,她是一般的管理人员,来看望李月的。你们要的饭菜,我打电话去了,一会就送过来。还有,这儿是不给吸烟的。” “你们把我大侄儿给弄伤了,还不给我吸烟,我跟你们说,叫你们负责人出来,我也不要你们赔钱,阿月少条胳膊什么的,叫你们负责人断根手指来还了。” 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了,无非是更多的钱财,先把话放出去。反而那对母女小心翼翼地看着,一脸的惊慌,又是担心里面生死未卜的李月。 饭菜送来了,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李月的老婆和女儿也不吃,而是在一边看着。 岑飞就问:“孩子多大了?” 她低声地说:“四岁了。” “去吃饭,别饿着了。”我蹲下身与她平视:“饿不饿?” “饿。”她睁大眸子,直吞口水地看着那群叔伯辈们吃饭,看看她妈妈,还是不敢过去吃。 “我们乡下人的习惯,长辈吃完了才能小辈吃的,小云乖啊。” 什么狗屁习俗,我最恨就是这样自持身份的人了,明明人家孩子饿得不得了,却在那儿讲究着。 我行出医院,在外面买些小零食儿要送进去给那小女孩吃,岑飞打电话给我,说保险公司的人来了在公司,他得回去处理一下,让我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还是回酒店比较妥当。 提着零食进去给小女孩吃,她吃得欢,怯怯地笑:“谢谢姐姐。” “是让你们挺麻烦了。”李月老婆也不好意思地说。 我坐在她旁边:“不会呢,你放心,酒店不会不理不管李月的。” 她咬着唇点点头,很是伤心。 那群人又吆喝着打起牌来,又是抽烟又是赌,骂声挺大的,一桌的饭菜吃得杯盘狼藉,半点不留给这对母女。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云。” “读幼儿园了没有?” 她摇摇头:“爸爸说现在工作有钱了,下半年就让我去。” “到外面去坐,这里烟味浓,小孩子闻多了不好。” 一对挺可怜的母女,没有什么主见,如果李月真的度不过他的难关,也不知这对母女会怎么样。 我定是不会放下的,哪怕所有的责任都不在于酒店,公司的员工在接手的时候就买了保险。 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带她们母女出去外面吃了饭,就在医院附近的旅馆先住下来。 回到酒店一身的疲累,前台小姐告诉我,有个朋友要见我,从下午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水晶帘子染上了灯光,璀璨了多少的光芒,林夏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门口,看到他,越是觉得累啊,有一股子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我挤上笑意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林夏,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北京到这里这么远,你还跑来。” “是我来迟了吗?”他清华一换,有些咄咄逼人。 服务员给我送上一杯茶,我端起喝了一口:“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迟与不迟的事。”如若真的要喜欢,那早就喜欢了。 “纪小北先来。”他指控地说。 “是的。但是他纵使不来,三个月后,我们也是桥归桥,路归路,林夏哥,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虽然你不想这样,然而我心里一直是这么觉的。我不想伤害你,你要尝试,我给你机会,你很投入你很喜欢很开心我也知道,每个人都可以忠于自已的感情,感情也是自私的,你有你喜欢的权利,但是我有拒绝的权利,所以很抱歉。”不管是现在还是我们一起三个月之后,都会拒绝你。 如果你觉得这是伤害,那么你喜欢我那一刻起,对于你来说,我的任何拒绝都是一种伤害。 他声音沙沙的,如若含着悲伤,如还想再挽回什么:“我在北京找了你很久很久,你的电话一直关机,告诉我千寻,你是不是在考验我。” 他伸手一把抓紧我放在桌上的手,抓得很是紧,紧得让我难受。 用力地抽了出来:“不是的,林夏。” 他双眸的哀伤仿若能流出来,林夏,由始至终我都不想伤害你的。 “林夏哥,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很不合适。” “那是你自已觉得的。”他有些急燥地说:“我觉得这世间,就只有你最好,就是无法控制爱你,只喜欢你一个,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嗔一始,你的自信,你的眼泪,你的认真与倔强,我都喜欢。” “我都找不到太喜欢我的理由,谢谢你的喜欢林夏,可是林夏,我注定要辜负你的用心,再尝试下去看是否合适,是否会培养得出感情,只会深陷,只会让我们都没有回头的机会,我懂得不比你多,可林夏,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放过你自已,不要再喜欢我了,回头一步我们彼此都好。”你说得对,那是我自已觉得的,我就觉得不合不要和你一起,就是错吗? 他合起眼眸,长长的睫毛如羽扇一般,那那盛满清冷的霜意的眸子给盖住。 他很难受,我却不能安慰他,不能令他展欢颜。 再睁开眸子,浮着淡涩的笑:“千寻……。” “对不起。” “我不想要你的对不起。” 可除了对不起,我拿不起什么来说。 看着我,依然是如以往那样的认真,带着痴迷:“我会在你的身边,如小时候一样,看着你,千寻,我喜欢你,连我也不知深到什么地步,我会等着你,你受伤你流泪你痛疼回来,我再宠着你,护着你。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我会是你的羽翼守护着你。喜欢你太深太深,已是放不下了,也剜不出我的骨血了。” 我心里痛疼:“如果我没有爱上纪小北,林夏,我一定回报你这样的恩情,他知道我的过去,他不介意,纵使是受伤,痛疼,再摔得鲜血淋淋,我都不怕,正如你所说,爱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就是他,还是他,只有他只是他。” 站起来转身离去,把落寞留给他。 他静坐着,看着玻璃墙。 我转身瞧着那上面我的倒影,他伸手轻轻地在玻璃上触摸着,轻声地叹息进了电梯。” “宝宝。” “嗯。” “宝宝。” “嗯。” 纪小北叹息:“你就不能回应着,叫叫我的名字吗?” “小北。” “哎。乖哦。” 我忍不住地一笑,他应那一声,一定也是眉开眼笑的。 “很想你了,你白天工作不打忧你,这个时候你也该回房休息了。” “猜得真准,不过小北,今天我没有工作,在医院里呆了很久呢,天使酒店出了些事,司机重伤在院。” 纪小北第一个反应就是:“千寻,这些事交给岑飞去处理就好,你不要出面。” “小北,我觉得我有些放不下了,他老婆女儿是弱女子,如果他好起来还好,如果好不起来她们如何活得下去。”这母女,让我想到了我和妈妈在法国一无所有,连主心骨都没有。 我们也都一直娇生惯养着,要放低身段,放下所有的一切活下去。 纪小北沉默片刻:“我现在给你想了二个方案,第一假如员工命大能活下去,但是治疗费一定也不少,保险公司理赔也不能赔得多少,给他三十万,以后他所有的事与天使酒店无关。第二如果他不能过这难关,给她们母女五十万,存订成基金的方式,每月给小姑娘多少钱作为生活与学费,保险公司理赔的也一并存进去作为二母女每月的生活费。他们母女没了主心骨,巨额的赔偿一定会让人眼热,你大概也是想帮着她们才会跟我说的对不对?” 我低低地笑:“纪小北,你是我心里的一条虫。” 他不依:“你才是小爷心里的一条虫,想抓都抓不出来。” “你的提议都很好,明天我让岑飞去打算,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到时你可不要软弱,做生意如果做到只能任人宰割的份,那就只有关门的份了。” 我忍不住地感叹:“我不是任你宰割了很久么?” “咳咳。” “咳也没用,我记着呢,我心眼就这么小,我会记着的。”少跟我装傻啊。 他笑着哄我:“宝宝,表这样嘛,没有恨哪来爱是不是。” “少跟我扯。”一边夹着手机,一边去关窗。 酒店的停车场,稀希还能看到林夏的车,可是正也如我所说,纪小北一回头,他不计较,他还这么爱我,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想去,一生一世,只想这么狠狠爱,哪怕会流血受伤。 “这么大的风,要下雨了吗?” “不知道呢。” “宝宝,如果我现在在你的身边,多好啊,我喜欢抱着你吹风,我还喜欢踹你的小屁屁,挺多肉的。” “混蛋。”我娇嗔地骂了一声。 门声敲响,我去开门。 大束的海芋送了上来,还有一大桶昂贵的雪糕,我夹着电话抱住花,没有发现纸贴正要问是谁送来的。电话那边的纪小北却笑了:“瞧,乖乖回房间休息的女孩是有奖励的,雪糕只许吃半桶。” “那剩下的呢?放冰箱会觉得失了味。” “自然是扔了,你要吃,小爷再给你买就是,哪会让你吃剩的。” 我使劲地亲了一下电话:“爱死你了纪小北。” 那边倒抽了一口气:“小爷现在孤身一人正欲火焚身,你是想着我现在收拾不了你吗?” “唉,纪小北,我想你了。” “宝宝。”他软了语气:“过二天我妈咪病情稳定了,我就去看你,这二天我有空就去买去西藏的装备。” “好啊。” 西藏那圣地,但希望我们把不开心的过去留在那儿,让那的圣洁荡洗我们的灵魂。 “我要在布达拉宫最高的地方大声说我爱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笑,含了一口雪糕进口里,又甜又香。 再腻歪一会,把今天所有的不开心都挥散开了。 雪糕各种口味都有,最喜欢吃草莓的了,海芋放在枕间,放在桌上,放在地上放在窗台,到处摆放着,这是纪小北对我的爱。 长脚搁在茶几上,一边看偶像剧,一边吃雪糕,吃到一半盒子居然是空的了。 上面用电脑打了几行小字: 不能吃太多,一半就好了,陌千寻是一个不乖的人,小爷给你控制着。 后面是工作人员打上去的字:纪小北敬上。 忍不住笑,这真不伦不类的,一半就一半,吃多了雪糕也不太好。 他的信息发了过来:记得刷牙。 真是哆嗦,把我当成三岁的孩子吗?我不晓得吃了甜食要刷牙吗?抱抱怨怨却也是甜甜蜜蜜进去刷牙。 浴室里放的海芋格外漂亮啊,低头去闻,花的香味带着爱情的甜蜜。 刻意不去问保安或前台林夏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给他电话,总是要下狠一点的心,才不会给他予希望。 上午十点岑飞打电话来,有些叹息:“陌小姐,李月他没有挺过来。” 我一叹息,果然那时他躺在地上跟我说的话,是最清醒的时候了。 他这一去,他的妻女如何依靠啊,要学会自强,要经历很多很多的事,被迫着成长是一件挺痛苦而又无奈的事。 “家属正在医院里闹,闹得很凶,警察也来了,陌小姐你也不用担心,就不要再出面了,这些事我可以处理得来的。” “岑飞,你跟家属好好谈谈。” “是。” 我挂了电话,还是很不放心,又打个电话给纪小北。 手机却是一直无人接听,纪小北也不知干什么了,唉,正想找他给我解决点事呢。 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新闻很多闹得很大的话,对酒店的声誉都是很大的打击。 连着拔打了好几次,还是无法接听。 也就这时候,大堂外面蓦然地急停了几辆车,都写着某某新闻,某某周刑某某报纸的字。 保安去拦着,但他们这么多人,一下就涌了上来,镁光灯不停地照着,岑飞现在也不在酒店,大堂经理跑出去。 哪能挡得了,如今正好是赶上工伤改革这些事故,抓到天使酒店这一例子,多少双眼睛在看着。 处得好倒也只是小伤,处得不好那么天使酒店在W市大概也只能关门倒闭了。 很多的时候不能靠谁,以前在法国就懂得这些道理的。 吸口气出去,闪光灯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第一百三十六章:跟你在一起就好(2) “我是这酒店的负责人。”我听到自已平稳的声音。 于是一窝峰的又都朝我挤过来了,为了争夺新闻都挤着,头上脸上都让麦克风给敲到了,有些痛,我往后退几步他们越发的挤前几步。 太多尖锐的问题砸过来,我仰起头,对着摄影机说:“天使酒店会对这个员工负责的,关于这些伤,迟些我们也会把前因后果公布出来,公平,公证,让社会所有的人士都知道。” “陌小姐,你爸爸就是陌扬吗?” “是的。” “陌小姐,你爸爸是当年轰动全北京全中国的贪污犯,你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开这个酒店,是你爸爸留给你的钱吗?” 这些挖伤口的事,都在这里问得那么的犀利,把我的过去挖出来放在阳光下晒着。 酒店的人看着我,皆都有些惊讶。 我想我要面对的真不是一个小的危机了。 “陌小姐,我们之前看到一些报纸和杂志,写的是你被京城贵公子纪小北和林夏包养,所以未婚夫乔东城,一直没有娶你,是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这是与酒店无关的事。” “那这酒店的钱,是你爸爸留给你的,还是你的包养费呢?” “陌小姐现在开酒店是想做女强人好嫁入豪门吗?” 我深吸一口气,冷声地说:“总之关于天使酒店员工死亡的事件,我们稍后会把事件公布于媒体,但是与这次事件无关的事,一概不予回应。还想劝告你们一句,虽然媒体有公布真相和事件的权利,但是也请给予尊重别人的道德。” 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进去,今天的新闻肯定不好听的。 如果我找人把这些事压下去,媒体是不会放出来,但是背里又怎生的鄙夷我,越发不和得有多丑恶呢。 权势倾压也不是一个办法,如今是一个消息很发达的时代,有着千万种的方法可以传,传播出去更是不好。 我揉揉痛疼的头,我想好好地做好一件事,就这么难吗? 就算是我今天不出面,他们还是有办法挖出我所有的底子,身家的清白对一个人有多重要,连我都有些迷惘了,身家不清白就可以否定一个人的付出,还有一个人的过去与将来吗? 很难受的时候,就想打电话给纪小北,听听他的声音,我就会舒服一些。 可是我最想念他的时候,他的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之中。 小北,你在忙什么吗?看到我的电话的时候,可不可以马上就给我复电话。 下午我去了医院,叫医生帮我叫李月的老婆进来。 “我是陌千寻,酒店的负责人。” 她红肿着双眼,点了点头。 “我也很抱歉,也很难过,可是事情即然发生了,也没有办法,死者还是送去火化,民间习俗是入土为安,保险公司的人也跟你们谈过了,酒店也会相应地,赔一笔数额不小的钱给你。” “嗯,都谈过了,我也想他早些入土为安,我六叔公他们……。”她有些为难。 “相信公安部门也把这次的事跟你们说了,唉,也别伤心了,你还有个女儿要养着呢,李月一个月工资三千元,我给你五十万,但是你们以后所有的事,都跟我们酒店没有任何关系。” 她也是含着泪水点头,这一笔钱纵便是李月不吃不喝也要十多年来赚了。 “我会存在你女儿的帐户上,每月银行会给你们一笔为数不是很多钱,供她读书和你们的生活。” “谢谢陌小姐。” 再谈了了会,她真的没有什么主见,唉,如果这笔钱财落到她那些旁亲里去,她真可以仰仗得了多久啊。 我打电话回去叫行政部拟个合同出来,双方签了早把这事弄好早为好。 我也是出去吃个饭,再回来人事部带着合同已经在医院里了,双方闹得挺僵的。 “怎么了?” “陌小姐,他们现在反口,不肯签这合同。” 这些纠份也让公安部门表示头痛:“陌小姐,我们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们自已私下里协调好,不得在医院这公众场合里闹。” 倒真的是热闹,那几个叔伯辈的人坐在地上,闹着,哭着,抬着李月的尸体哭叫不休。 岑飞强硬地说:“我们陌小姐也是厚道的人,愿意给你们这么多的钱,李月原本的合同也不是我们天使酒店签的,如果我们狠一点心,我们一分钱都不会为他而花,而且这一次的工作是他的大意,给我们酒店造成的打击,是你们能赔得起的吗?”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那厢叫着,闹着。 我叫了岑飞过来,压低了声音:“怎么他们又变卦了。” “我也不知呢,刚开始也还好,后来就变了,护士悄悄地告诉我,说他们看报纸关于什么地方的,别人都赔一百多万的,就死活不肯签了,李月他老婆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人家怎么说就怎么信。” “这事不能这样再闹下去了,太头痛了,对酒店的声誉真的损害得很大,岑飞,你找找相关的部门,让他们给出一个理赔的出来,叫李月他老婆去公安部门签字,免得说我们欺负她妇道人家,占她的便宜。” “是,不过公安局那儿,也并非就是清水衙门。” “要多少我从帐号上给你,烟酒酒店应该还有,再在天使酒店摆上几桌酒席,希望明天把这件事给摆平下去。” “嗯,我现在打电话去看看,又有媒体守在医院门口了,陌小姐,你也先回去。” “好,我们一块回。” 他护着我挤出了媒体的重重包围,死一个人不是小事,但是这样真的让我徒累无比啊。 回到酒店,依然又是那样,像是不把我整倒不罢休一样。 我回到房间里脱下高跟鞋喝一口水,开了电视看就是上午我被采访的那一段,真快啊,都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怕我找人给压下去。 海芋还静静地开着,淡淡的清香拂不开我满怀的郁痛。 媒体剥着我的身世,我的一切,就差没有剥开我在法国的一切,我不怕,你们剥,你们只管把这无形的刀给刺到我的心口上来,这世上只要纪小北一个人相信我,我就可以很勇敢。 真的不怕,风雨我不是没有经过。 总台打电话上来,着急的声音:“陌小姐,你快些下来,他们把尸体都带到酒店来了。” 我急急地穿鞋,电梯怎么等也没上来,推开楼梯的门就往下跑去。 李月的家属头上绑着白布条,对着摄影机哭得厉害,要我还李月的命。 全市所有的媒体都来了,几个员工看着李月蒙着白布的尸体也潸然泪下。 我要出去面对这些,岑飞把我手一拉,叫我不要出去,他自已出了去,大怒地叫:“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所有的公众资料都在这里,李月打牌打到凌晨三点才睡觉,工作的时间不管是什么公司,什么地方都是有规定的,撞车出意外,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保险公司的人给你们赔钱我们公司更不会去扣你一分,另外天使酒店还补给你们五十万,还想怎么样?整个酒店三百七十八个人,可能因为这样失去工作,没有饭吃,你们问问他们,是不是都想酒店关门,人命虽然是天,但是贪心,也得有个度。陌小姐从来就不是一个克扣的人,每个员工都可以站出来反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们这里的福利,我们的工时,从来不曾剥削工人。” 我上楼去,我想岑飞可以面对的。 晚上摆的宴,没有一个人来,岑飞去送礼也是提着回来,一脸的疲累。 我安慰他:“没关系的,岑飞,如果真的做不下去了,那也没有办法。”各种资产清一清,亏的钱很多。唉,我真的很努力想要执守着,因为纪小北说这是我们的宝宝。 这后面不仅仅是闹事,我想要的是我做不下去了。 闹得满城风雨的,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谈判的事不是我擅长的,可是我却有个底线,他们越是想贪,我越是不会给,宁愿玉碎,不愿瓦全,所以注定要吃很多的亏,走很多的弯路啊。 五十万,我是想让李月的孩子能接受好的教育,能好好地长大成人,李月他在酒店一直也是不错的。也是因为我在她们的身上看到那种无依无靠的惘然,我总会想起在法国的我和妈妈。 她是想静静收场,入土为安,那些人却要我给一大笔现金,但不是给孩子而是给他们保管着。要的也不是五十万,而是一百多万。 我叹口气,好久没有吸烟了,忧郁的时候忽然又想吸,想想和纪小北曾经有过的约定,终还是没有点着,就咬在嘴里,把门窗关得紧紧的不想去听。 喉咙火痛着,嘴巴里起了几个泡炮,让牙齿也越发的痛起来。 酒店冷清得没有一个客人再住了,围观的倒是挺多的,一楼让他们砸得很乱,那钢琴如今也是补砸碎,键盘一地都是。 李月的女儿在捡着,然后摆放上去,很乖很乖的样子。 “小云。”我轻叫她。 她竟然跑了过来:“大姐姐。” “饿了没有,我叫人去做些东西给你吃。” “饿了。” 我便让前台的人上去二楼端些早餐下来,昨天晚上他们就抬着李月的尸体在外面过了一夜,保安过了一夜,拼死不让他们把死人抬进来。 “小云,告诉姐姐,你想不想读书?” “想。” “好,姐姐会赔钱给你们的,但是你得记住,这个世上不能依靠着谁,不管什么时候,都得靠自已。” 她还不是太懂,却是一笑:“记住了。” 端了粥来,前台有些气地跟我说:“陌小姐,他们这么无情无义,不管我们酒店的死活,干嘛要还要给吃的给他们啊。” “小云是孩子,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云,你们回去后,也叫妈妈要坚强起来。” 她很乖地吃粥,只是朝我笑。 “小云,你还不出来,她会害你的。”外面她的长辈在叫。 她有点胆怯,喝了一口粥不敢再吃就出去了。 九点多先上门的竟然是税务的,还有安检,质检等人,岑飞也来得早,带着他们去行政大楼。 然后公安部门的来了,酒店副经理把我们给的条件给他们看,这一份公开的资料,还会发给媒体。 照着现在W市的一般行情,顶多赔个二十万就不错了。 公安部门一看五十万,也觉得他们要的有点过份了,他们长辈还在闹,不肯罢休。 一个员工冲了出去跪在他们的面前:“求求你们不要再闹了,我还想要工作,还想要活在这里,天使酒店一开张我就在这里上班的,陌小姐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你们不要逼她了。” 我记得她,那个让油烫伤的女孩。 她一说这话,很多员工也上前去哀求着说:“我们还想要工作,我们不想失业,在W市这样的服务行业,没有比天使酒店做得更舒心更开心的。” 声音越来越大,我有些感动。 可是我隐约有知,真的不行了,天使酒店就要倒闭了。 我力挽狂澜,但是我的力量不行,单薄得不得了。 这么多呼声,再加上有公安部门的种种例子,我仁尽义尽,他们便要求我付他们这几天的务工费才肯回去。 这些,倒只是小事。 处理好这些媒体逐地散去,人都走光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拍的呢,大堂里清洁工都很勤奋地想恢复光清亮洁。 岑飞打电话给我,声音好累:“陌小姐,税务说我们的税有点问题,安检和质检说不过关,勒令我们停业整顿。” 果然是那样啊,我叹口气:“好,我知道了,岑飞,你让人事部打个公告出来,勒令整顿,只怕是遥遥无期的,把公司的帐务先清一清,照着合同给工人三个月的工资。” 挂了电话,一层楼一层楼地上去看,往日的宾日如云,如今都是寂无声息。 我命中注定没有自已的事业,我真的很用心想做好的,为什么总是会走到这么叹息的一步呢。 公告下去,定是沸沸扬扬的,我开了电视去洗澡,让声音把这安静的小地方,充得热闹一点。 我依然是新闻的主角啊,W市很多台都在放着,索性按了个外文台,有本来你们把手伸到国外去啊,让全世界都看着我是如此的狼狈。 岑飞打电话来:“陌小姐,出来吃个炒螺。” “好啊。” 事情虽然这样,还是要好好地活着。 坐在河边的小档里,就连档主也认出我来了,送上一碗海鲜粥:“陌小姐,我在电视里看到你了,唉,这年头做生意,其实也是不容易,总会好起来的。” 我笑笑:“谢谢。” 炒螺放了好多的辣椒,呛得我好痛啊,手机一直贴身放着,特意调的震动加声音,纪小北的电话却是一直没有进来。 今晚上叫了白酒,一瓶一瓶地喝。 岑飞就隐匿地问我:“陌小姐,我问一个私人的问题。” “你问。” “你在北京是不是得罪人了,一般这样的事,不至于会捅到这么大的。” “我也不和这,我得罪的人挺多的,岑飞,不是我冲撞谁,也不是我的错,因为我是陌千寻,因为我是陌扬的女儿。”因为这些,我受了多少的委屈啊,越想越是悲伤,也许是螺太辣了,辣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他伸手来拍拍我的肩头:“别难过,陌小姐。” 因为爸爸是陌扬,所以我不能拥有幸福,所以每个人都可以言正名顺地说我和谁谁不合适。 我生是陌千寻,就是错了,就是不合适了。 灌入一大口的白酒,辣得真舒服,可以忘了心里面的痛。 喝得醉薰薰的,他扶着我上车,这一次我晕车晕得好厉害,边走就边吐着。 似曾许久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了,陌千寻,真的做什么也不行吗?陌千寻就是一个错误吗? 车回到酒店,保安上来激动地叫:“陌小姐你回来了,陌小姐,唉,我们都不想走,陌小姐,我们宁愿不要这个月的工资,也不想离开。” 我醉得迷糊,还是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却是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也只能这样醉大半夜,第二天必须是关门的,天使酒店的员工都不愿意走,但是现在是勒令停业的时候,不走也不行。 我不想去看这些离工的场面,财务那儿也没有什么钱了,除了一些债务,我跟岑飞说马这酒店放出去。 欠林夏的三千万,我总归是要还给他的。 站在大堂里看那些天使,一个个雕刻得那么的栩栩如生,那么的可爱。 纪小北,我真的支持不住了。 这里的事岑飞会收尾,我不想再在这里。 一件事就可以将一个不错的酒店击垮,我还真是不堪一击啊,外面的地铁还在施工着。 我还在等着拆了那些护栏,这样生意就会好多很呢,世事,真的很难料很难料。 提着我的行李,走出很外面才拦了台出租车直接去火车站。 几个小时的颠簸,终是回到了北京,查查我的卡只有一千多元了,真的是用得真狠啊。 打车去纪氏,下了车进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跟你在一起就好(3) 外面前台小姐依然漂亮,看到我热情的打招呼:“陌小姐,你找纪总啊。” “是啊。” “纪总在办公室,我打个电话通知他。” “不用了,我自已上去就好。” “陌小姐慢行。” 按了电梯上去,快到他那一层才看清镜中的我是何等的憔悴,不相这样子让纪小北看到啊。 索性停了下来出去,在楼梯边有个洗手间。 洗了脸拭净水,仔细地画了个不错的妆,让自已看起来更精神一点。 最后一层就懒得再等电梯了,推开楼梯间的门往上走。 隐隐的谈话声从楼梯上面传来,我听得出纪小北的声音。 “菲儿,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纪小北,我很爱很爱你啊。” “小爷烦燥这些,小爷谁也不爱你们,小爷只爱一个陌千寻。” 我展颜一笑,高跟鞋在楼梯上多敲二下,清脆的声音回响着。 他偏头看到,然后柔柔一笑,跑了下来一下就将我拥住:“千寻,宝宝,宝宝。” “纪小北,小北会掉下去的。” “不会,小爷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他也不多说什么,把我压在扶手上,吻就凑了过来。 我抱住他的脖子,看到一张清艳的脸狠狠地看着我。 纪小北却双手把我的脸给压正,狠狠地吻着我,一会儿就拖着我的手急急地往下跑。 “小北,你办公室在上面。” “有人自讨没趣在那呢,咱从电梯里上去。” 绝对的自私啊,在电梯里又压着我吻个没完没了的,这些吻让我烦燥的心又踏实了下来。 他迫不及待地说:“千寻,好想打电话给你,但是手机让妈咪拿去,我和家里闹翻了我是不会回去取的,这几天日夜都有事让我忙得分不开身,千寻宝宝,我想去看你的,你来了我更高兴。” 他是真的像被困住的小怪兽,不满着,暴燥着。 “我也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我终是不相信纪小北不会接我电话的,哪怕他是恨我,他也不会的。 纪小北抱住我的脖子亲了亲额头:“秘书都给我爸强制换了一个,看管得更严了,电话只给打进不给打出,当我是什么,改天小爷回去,把他供着的那佛打一地看他知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心疼。” “小北。”我轻轻地一笑:“我真的好想你了。” 他心疼地看着我:“宝宝,是不是在W市受了很多的委屈。” “嗯,也没有什么,就是挺想见你的,所以回到北京就直接到你这儿来了。” 纪小北就赶紧解释:“刚才那个人你压根不必理会的,我是想用她来气你的,她现在就是紧抓小爷不放,小爷向她借手机打个电话给你,她又不肯,腻是烦了。” 唉,纪小北,你是什么人啊。 换我,我也不会借手机给你打电话的。 伸手去抱他的脖子:“小北,我饿了。” “走,咱去吃东西。” “好啊。” 他替我提着行李,一块儿出去,却不是去地下停车场,反而是在外面召计程车,身边还跟着一个保镖一样高大的男人虎视地跟着。 计程车停了下来,纪小北回头恶狠狠地骂那人:“跟够了没有,你回去告诉他,我一辈子不回陌家,我一无所有,我还是要陌千寻。” 他说得有些激动,紧紧地牵着我的手。 上了计程车还是有些懊恼,有些气。 纪小北在北京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委屈他坐计程车还都是跟我在一起。 我反握紧他的手,依偎在他的肩上:“小北你告诉我,你现在过得如何?” 纪小北叹口气,垂下眼眸说:“公司的所有都让我爸控制了,我那些天想力挽狂澜还是不行,我决意地离家,我要和你在一起,就要抗争到底,我在公司住在公司吃,车子,房子,现金,投票,债卷,他们都给我控制起来,没有关系的,即使我一毛钱都没有,我还是要跟千寻在一起。” “小北,我们的前路,真的会走得很辛苦啊。” 他有些紧张,反握住我的手:“千寻,你是不是怕了,我跟你说,纪氏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他们养育我,他们要我就会全给他们,我纪小北可以将纪氏做到现在,就是一无所有我还是可以再开创一个我的世界。”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北,我只是说我们的前路会走得比较辛苦,看得我们要握紧点手,不要把彼此放开了。” 他听之这才一笑:“这话说得才好听一点,宝宝,去哪儿吃饭。” “要不去海底捞,我想喝那儿的汤了。” “好啊。” 去到那边,纪小北掏出张百元大钞给司机,这一次他是等着,司机找了钱他就塞入兜里。 他其实很愤恨,我不去问,只是笑着紧扣住他的手。 夜风带着热气扑面来,那儿的生意永远是这么的好,这么的热闹这么的热情,但是这一晚很好运,只是等了十多分钟就有位置吃饭了。 “宝宝,多吃些汤。”他把他的也推给我。 我温柔地端起,吹凉了些推过去给他:“你喝一碗,我喝一碗。” 看着他端起来,慢慢地喝,就觉得挺幸福的。 假若我们一无所有也不要紧,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有双手就可以养活自已,以后我为他去学做更多好吃的菜,给他做汤做饭。 “看什么呢?”他笑。 “你喝汤的样子很好看啊,小北,以后我给你做汤喝。” 他轻摇头:“不好,以后我要好好地把宝宝供起来,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就更加的心疼你,千寻,只有到那地步才会更了解你的。” “我吃饭的时候,不想哭。”吸吸鼻子,心里很酸很酸。 “呵呵,乖宝宝,咱不说了,吃饭吃饭,吃完了咱们就去坐地铁,一路回去溜溜食。” “好。” 买单的时候他挑了张卡,服务员回来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先生,这张卡不能刷。” 他很是烦燥,索性把乱七八糟一大推的卡都丢过去:“都没有密码。” “小北,我去上个洗手间。” 往厕所去,刚才坐的地方有点儿背,转了弯我跑上去追上那服务员:“刷我的卡,一会你不要告诉他。” “好的,小姐。” 我上洗手间出来,服务员就在外面等着我,笑盈盈把卡给我。 回到座位上他慢条斯理地把卡一张一张地放回去,却好是失落。 “小北,我们回去。” “嗯。”他轻应了一声。 刚下去地铁,就有一班停下来,纪小北却说:“这么多人,再等下一班。” 他大爷不喜欢挤,以为坐地铁和坐出租车一样呢。 他现在心情很低落,我也不想打击他。 “对了千寻,酒店那些事处理得如何了?” “还好啊。” 现在的你就是有心,在也无力,告诉你只会让你觉得越发的无奈与烦燥,小北,我不要让你有什么样的负担。 “好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拥着我的肩大刺刺地上地铁,迎面下来的人撞了他一下。 纪小北马上就火爆地瞧着那人,我赶紧拉着他的手:“小北,快点走,我很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一直到站,他都沉默着。 上了来看他很不开心,在路边买了二个甜筒,一个给他一个我吃:“我小时候呢很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吃这个,小北,不要想得再多,吃完这个甜筒就开心了。” 他很是失落地问:“千寻,我是不是很孩子气,是不是很不成熟?” “不会,我就喜欢这样的纪小北,没关系的,你不要难受,还有我陪着你呢。” 他凑过来亲我一下:“那倒是,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还要重要的,千寻宝贝,你累了咱就先上楼去,好好地休息,明儿个爷就不去上班了,公司他爱,就让他拿去,小爷不稀罕那些。” “好啊。” “千寻宝贝,真是可惜,我买好了很多装备放在四合院里的,估着也是不能回去取的了。” “没事,我们再买就是了。” 上到我住的地方,让他先去洗澡我收拾着我带回来的衣服,全丢洗衣机洗,现金不多了,租客是一次交了几个月的房租也没有那么快给,小北的意思是还想去西藏。 那也是我们约好去的地方,我洗澡出来看着他就抱着我的枕头睡着了,那样子腻是可爱了。 取了手机去外面阳台上晾晒衣服,给东子发了个信息:“东子,给我转五万元过来,方便吗?” 东子马上就回我信息:“什么话吗?五万元哪儿不方便了。” 然后一会滴滴二声,手机提示我的卡号收到十万元整。 东子真是太可爱了,寻思着要是发谢谢二个字过去,他准会打电话来把我骂成猪头,到时电话声吵到纪小北多不好。 他是官二代,自行创业能一直扶摇直上,不可否认是借了他爸爸的东风,纪小北很清楚的,所以现在他爸爸控制他的一切,他也什么都不在乎。 这些世家公子对钱,也是从来不在乎的。 但是小北的自尊心很强,我得小心翼翼着不去伤害他了。 他为我和家里决裂,多不容易啊。 他在家里可是小霸王,谁都可以指使可以命令,他们家可以宠他,但是不会事事都顺着他的。 趴在床上轻轻地吻他熟睡的脸,再抱住他的腰。 小北,你一无所有我更觉得安心呢,没关系的,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我现在也是一无所有了,到时我把我妈妈的房子收回一套咱们住,只要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觉得就是快乐,就是美满,什么苦也不怕的。我是从来没有去贪图过你的钱财,你的豪门倒是会把我挡在外面。 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你爱得这么的深啊,纪小北,你给我下了什么药,让我这么死心塌地地爱你。 一早上他拍拍我屁股我就醒,慵懒地笑着看他:“今天不想起床,想赖床怎么办?” “不行。” “呵呵,小北,纪小爷,我好累啊,昨天坐了很久的火车才回到北京的。” 他伸手过来捏我的鼻子:“撒娇也没用。” “那亲一个如何?” 他就眉开眼笑了:“行。” 抱着我的脑袋,就是热烈的亲吻。 吻着就吻出火来了,烧得二人都忍不住,他满含情欲的双眸看着我,沙沙地说:“千寻,我想要你。” 勾着他的脖子送上一吻,这就是我最好的回答。 火热的一场痴缠,只有气喘吁吁的份。 他亲着我的背:“宝宝,起床了,十点多了,咱去买准备到西藏。” “你不要打忧我,我要睡一觉,纪小北,你快要把我给榨干了。” 他眉宇神清气爽的:“千寻,小爷的身材很不错是不是?” 抓了个枕头扔过去:“你这个暴露狂,快去把衣服收进来,你的衣服我昨天晚上洗了,现在大抵也干了。” “好老婆,你太贤妻良母了,等着哦,我一会下去给你买点吃的,不要把你饿着了。” “好。”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睡,懒懒的,很累,可是很幸福。 他轻手轻脚地梳洗好就出去了,一会提了碗白粥上来:“只有这个了,宝宝我喂你。” 我也不想起来呢,就坐在床上,他一口一口地喂我吃粥。 吃了半碗朝他笑:“纪小北,如果我老了,你会不会这样喂我。” “不会。” “唔唔唔。” 他一瞪我:“撒什么娇呢,如果你很老了,老到这样要坐在床上了,我怎么喂你啊,我也是一把年纪不能动了好不好。” 我长长地一叹气:“纪小北,你真是不浪漫,这多杀风景的话啊。” “浪漫的话谁都可以说,反正吹牛不用交税,这么实在的话小爷给你说。”他还自得起来了:“到时咱俩只能坐在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看我我就揍你。” 他一丢碗扑下来:“那还是现在先让小爷把你掐死,再把你缩小吞进心里去,你这个磨人精啊,唉,陌千寻陌千寻,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收拾我的。” “是啊,我是观音娘娘派来收拾你的。” 他一脸诚敬:“观音大师,你还吃什么粥啊,吃香去。” 汗,他这嘴巴腻是毒辣了,狠狠地一咬:“滚去,我要起床了。” 再在这里滚来滚去,一会滚出火来我没有力气给他灭水了。 他笑着托着下巴在房里看着我换衣服,我回头骂他,他还是笑:“咱宝贝的身材可多好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我沾沾自喜:“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小北,这裙子好看么?” “不好看。” 我就再换一套:“这套呢?” “还是不好看。” “算了,不叫你看了,我自个挑着穿就好。” “咱宝宝就是不穿,也好看,咱宝宝挑衣服叫我看的时候,更好看。” 唉,纪小北,你到底想要怎样啊,想要怎样啊,我都是这以用心来爱你了,你还要我把命给你吗? 女为悦已者容,你就喜欢我这样。 其实我也是好爱好爱你,你若欣赏我,我愿意把时光都披在身上,停留在你的身边。 我抽走他一张卡:“我知道你这卡有钱,告诉你,没收没收哦。” “那卡没钱的。” “才不会呢,昨天服务员就是刷这张的,你不会舍不得,唉,纪小北做人呢,最重要系开心,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 学着TVB的口气逗他开心,他伸手揉揉我的发勾着我的肩头:“千寻啊,我的心肝宝贝儿。” 楼下就可以买各种要的东西,腻歪着各推了购物车一起选购各种用品,牙刷,牙膏,登山鞋,冲锋衣,大披风,毯子,野营帐子。 幸好我叫东子给我转了点钱过来,一结帐真是贵啊,一万多块了。 小北用习惯了好的东西,这些东西就是拿的最好的他还是挑来挑去,觉得不太合意,我不愿意委屈他,他看上的我了就给他拿最好的。 回去整整就塞了二个登山包,还得再拉个箱子才行呢。 然后打电话去订票,明天后天会下雨,就订了第三天的票去西藏。 但愿回来,我们的心灵都可以安静一点,在这烦躁的都市里得一些心静与心清。 我在厨房做着饭,纪小北拿着书进来:“千寻你看,藏婚呢,咱去了要不也花钱让人给我们办一个,让圣者为我们祈福。” “好啊。” 他一手抱着我的腰,一手拿着书:“我念给你听。” “小北,要炒菜,有油烟啊,出去出去。” “同甘共苦啊,你不能剥夺我这样的资格的,小爷也闻闻油烟,千寻在这里,纪小北就在这里。” 忍不住笑:“你叫我宝宝,我总是觉得我是你手掌心的孩子呢,可现在觉得你才是孩子。” 他笑,偷了个香:“可不是,咱们彼此都是对方的宝宝。” 阴雨连绵了二天,想着明天就要去西藏,都有些很开心,很期盼着。 傍晚他在拖地,我拿着鸡毛扫这儿扫扫哪儿扫扫。 纪小北自告奋勇要拖地,说这是费力气的事,就该交给他做才是。 门铃一响他就有些紧张,我在书房里叫:“小北,开门啊,也不知是不是东子他们呢。” 门铃依然在响,有着一种我不开门他就不罢休的样子,纪小北在装聋作哑呢。 我便去开了门,不曾想到是纪小仪。 纪小北冷然地说:“你怎么来了?” “妈咪让你回家。” “不许进来。”纪小北冷冷地叫:“我才拖干净的地,不许踩脏了。” 汗,纪小北真的是好小气啊。 我去拿了一双拖鞋放在地上:“纪小姐,进来坐坐。” 她也不理我,就站在门口跟纪小北说:“小北,妈咪很想你。” “如果你们是真的关心我,就不会这样挡着我了,我二十六岁了纪小仪,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小北,妈咪也是为你好啊,她今天爱你,明天又爱别人,这样的女人,哪里值得你去爱呢。” 纪小北有些狂怒:“闭嘴,你们都不了解千寻,你们凭什么说她的不是,你们又不是我,你们凭什么来决定我的幸福,我不想看到你,马上给我滚开。” “小北,妈咪说了,只要你回家来,妈咪就劝李菲儿把孩子流掉。” 纪小北瞪大的双眼,满满是责怪看着纪小仪。 我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手里的温度都在一直降着,降着。 他说他只是想气气我的,我也相信他。 纪小北把门给甩上,回过头着急地看着我:“千寻。” “小北,李菲儿是不是怀孕了?” 纪小北一脸恼黑,但是他却不对的撤谎,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说她怀孕了。” 你说跟她只是玩玩的,你说的啊。 坐在沙发上,指尖都开始痛疼了起来。 他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千寻,我心里只有你的一个的,我发誓,一生一世,我只爱陌千寻一个。” “小北,你跟她上床什么的,我都可以不在乎的,真的,我也没有什么权利去在乎这些,可是小北,你知不知道我最的底线是什么?就是孩子。我知道乔东城有了乖乖,所以我毅然地离开了乔家,小北,现在李菲儿有了孩子……。” “我会让她流掉的,千寻,千寻。”他急急地唤着我的名字。 我摇头:“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子的幸福,睡着了也会心里痛的,要让一个小天使的死来成全我们的吗?小北,我不要。” 我的底线,真的是孩子。 触不得,摸不得,碰不得。 第一百三十七章: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1) 纪小北紧紧地拥住我:“千寻。” “等你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你再来找我,可是小北,我不想要看到你耍什么手段,我也不怨你不怪你,分手是我说在先,你和她怎样,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你。” 他不愿意,我使劲地把他推出去。 他抱住我就不想放手,箍得我的腰疼痛不已。 不要哭啊,我是这么这么的爱他,不喜欢把眼泪流给他。 “小北。”我沙沙地叫。 “不放手便是不放手。”他大叫着,激动了起来眼眶都有些微红了。 伏在他的胸前,心相连的地方都是这样互相跳动着。 鼓动着一样的节奏,可小北,再相连各自的心还是隔着皮与血肉,终是有自已心里的想法。 “你爱我吗?小北。” “爱,我爱。” “那你放开我。” 他一脸的难与痛,手指还是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我的腰。 纪小仪上来拉他:“快回家。李菲儿打算先回南方,我们都在等你回去。” “宝宝,等我回来。”他沙沙地说一句转头就跟着纪小仪走。 进屋去拿起拖把把未完的地拖干净,二人的装备还堆在角落里,机票已经出票了,去,一个人我也要去。 房间里还有小北用过的杯子,晚上就喜欢窝在他的怀里,他给我念英文训练我的听力。 有他的地方,都是温暖,我真的不能拥有吗? 茶杯里冷透了的茶,喝一口苦涩极了,品茶是香色味,热腾腾的时候喝下去很舒心,清心。隔了一夜的茶喝下去,就成了上火之茶了。 还以为除了林端之外,我不会喜欢别的男人了,爱上纪小北我想我以后是无力再去爱谁了。 孩子是我的底线,小北,你说你爱我,你心里想着我你却跟她上床,我不怪你,我没有资格去责怪你知道吗?我是如此的污脏。 不想了,想多了会叹息。 衣架上还晾着你的袜子,毛巾还是成双挂在浴室,你身上淡淡的香气是我的沐浴露味道。 继续未完的行程,把清洁做得很干净,厨房的每一个角落都蹲下去细细地抹着,早已经学会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淡定一点。 早上背着我一个人的行囊,拉着箱子在首都机场。 去拉萨的飞机是十点,难得的飞机居然不误时了,上了去就把行李放好等着起飞,手机关机,在三万英尺上往下看着北京,这么的迷糊啊。 云海如棉花一样,如此的灿烂。北京的天空是阴郁郁的似若爱哭的姑娘,还含着幽幽的泪水,云的这上空是晴朗无比,蓝天,白云美得不可思议。 小北,你不能和我一起来,我替你看着。 打电话订票出机票,你家就会知道你要去哪儿的,我知道你不要一切,不是你没有能力靠着家里,你是想把一切都抛开,试试一无所有的触觉,要证明我你爱我是多大的决心,小北,爱我不必要这样子,不要太沉重我怕我们都负担不起。 飞机越高就越是看不到地面的颜色,全是蓝天白云,快到拉萨上空的时候才会看到那些灰黄黄的山,要不就是雪山,雪烟在上面飘渺着,几乎是看不到什么绿色的在山上,就这样的地方,就是圣地,就可以净悟心灵吗? 如若这样,只怕来这里的人都会失望。 西藏的净,是因为这里很多的文化宗教,这里很多的人做喇嘛,诵经礼佛,净,是因为心里的纯粹和包容与理解。 拉萨机场就那么一个小点点,剧烈的震动让耳脉都痛疼了起来。 来的时候查了一些小资料,不用着急不要太紧张,若不然会更容易得高原反应。 有着世界屋脊之称的西藏,这个神圣的地方,我还是如约而来了。 带着行李出了机场上大巴就到拉萨市,一路的风景与北京大不相同着,公路边的悬石仿若就会飞坠而下。 暖暖的太阳照得格外的舒服,旁边河上的水鸟在栖息扑鱼或拔弄着羽毛,水波粼粼,如果小北你在多好啊,一到这里就觉得很多的担子都放了下来,莫名的心理作用。 行了四十分钟左右就进入了拉萨市,看起来也是繁华的地方,楼却是不高,最高的楼莫高于是越来越近的布达拉宫了。 你说要在那里,大声说爱我,现在我仿若也能听到。 大巴带去的地方酒店有些偏贵了,现在是借的东子钱出来,哪能这么把钱损耗在这里。 再好的地方,也只是晚上睡一张床,再多吃的也只是一天三餐而已。 拉萨市里很多的三轮车,上面吊着铃铛,坐上去就作响着。 去平措青年旅馆,价钱还是很可以接受的,现在是闹季,房子很紧缺只有大通铺的床位了。 一房间都是陌生的人,有晚上走,晚上来的,浅眠的我的确是很不适应着。一早上把行李寄存了就轻装上阵去布达拉宫。 写着岁月痕迹的阶梯,还有未知名的树,静静开着淡然的小花,以及那翻飞的窗幡,高飞展翅的大鸟,都让这布达拉宫看起来十分的神圣。 怀着一颗祈诚的心,请把我所有的伤痕与心灵的疼痛,都抹去。 一级级地上去,一层层的达赖神相与各路神圣都仰拜着,很多地方是不允许去的,包括真正最高的地方,纪小北啊,你说你要在最高的地方说爱我,其实只能上到这里了,只能到这里而已。 布达拉宫里的羊膻味很浓,大抵是因为这很多地方都是铺着羊皮,也没有什么主持喇嘛在布达拉宫里,只有一些看守的人。 我喜欢仓央嘉措,但是这里似乎很少关于他的。 他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写的诗,多好。 花开的时节已过,松石蜂儿并未伤心,同爱人的因缘尽时,我也不必伤心。嗯,是啊,我也不必伤心,只要你过得好。我向佛祖求的,也是你纪小北一世的平安。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写得多美,仰望蓝天都笑了,手指轻轻地抚触着米白色的石砖,世上无情不似多情苦,而人若无情,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 纪小北也很喜欢他写的诗,很多人也很喜欢,因为有情。 “纪小北我爱你。”我用指尖,在石砖上轻轻地刻着。 到八角街,小昭寺,最是热闹的地方,游客如织,朝圣的人那以的祈诚,到处都可见到,趴趴跪跪的,求的不是今生,而是来世。 西藏的食物,全国各地都有,但是味道却是无可相比的,只试吃了一点就回去。 下午有腾出一个房间来就搬了进去,手机早就没有电了,懒得去买什么充电的,到这里来,就一个人来,静静地感受,不受任何的打忧了。 我只是尘埃里的一粒尘,坐在小昭寺外面懒懒地晒着太阳,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这样就很舒服。 一看到武警就会想到乔东城,那丫的穿这些衣服也是又帅又酷的,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里到处都会薰一种树枝来代替香,烟薰得让我有些不舒服,怕惹上扁桃体发炎就早些回到旅馆去。 前台看到我说:“你是陌千寻。” “是啊。” “今天有你的一个电话。” “谁打来的?” 他想了想:“一时也记得不了,刚才不是我在这里值班的,电话也没有记住,大概一会之还会打过来!” “嗯。” 从旁边进去,对面的楼梯间有个旅行社,我想去纳木措看看湖,就报了个团,里面有几个男女正讨论得热烈,就要去珠峰。 世界第一高峰啊,我又心动了,坐下来看他们的行程,想跟他们一块称出去玩。 一个人并不代表着就是孤寂的,谁也不认识谁,但是可以去认识。 凌晨就出发,包了二辆越野车去,有自已独立的房间就不想去寄存一些物品了,坐在车上看着凌晨的月亮,雪亮雪亮,圆得像是银盘一样,雪山遥遥相近在招着手,夜里特别的冷,和白天的温度相差很大,围着暖暖的披风薄毯,多是舒服啊。 这些都是纪小北准备好的,他说西藏的夜晚,会很冷,我甚至都还会在晚上看到有人穿羽绒服。 纳木措只有几户人家,并不是以放牧为生,这成了风景区之后放牧也只是闲时的一些事了,牵了牦牛来寄一次就收多少钱,走到湖边去拔弄着湖水,冰冷入骨,雪山看起来真近。 远远看这里,蓝得慰心走近却是如此的清澈。 天水就这么一色,我眯起眼睛舒服地享受着这清新的气息。 旁边的一个女孩把手机里的歌放得很大声,一边听着一边流泪。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纪小北,你也不在我身边,可是我不哭,我想着你我就很快乐。 回到旅馆在楼上吃了个饭听他们谈西藏神秘的事,谈他们足迹。 主人有二条毛色很漂亮的大狗,十分的听话。 静静地听着附和着,店主人却大声地叫:“陌千寻在这里吗?” 我抬起头,一脸的惊讶:“我是陌千寻。” “你电话。” 走过去接,有一个感觉,就是纪小北打来的,我在这里他也能打寻来,小北,不枉我狠狠爱你一场。 走到柜台前面去接电话。“我是陌千寻。” “你好,这儿是拉萨市医院,你有个朋友高原反应很严重正在医院里,叫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打电话找你。” “谁?”我紧张地问。 “纪小北。” 死鬼,真的是他,心都感动得沸腾起来了。 “我现在就过去。”拿了包跟他们打一个招呼就下去,拉萨这些地方的住宿医疗什么的还是比较集中的,很多的三轮车等在外面,坐了一辆就赶去医院。 一鼓作气地跑上去看他,在在北京他是生龙活虎着,可是到了西藏却是缺氧,高原反正什么的很强烈,如今就躺在床上吸着氛,可怜兮兮的。 他是睡着了,手里还抓着手机,像是在等电话一样。 医生在外面:“你就是陌千寻。” “是的,我是。” “你是纪小北的什么人?” 这什么人啊,唉,我想了想笑:“我是他的女朋友。” “他高原反应还是蛮严重的,我们建议他还是回去,他说他一定要见到你,打了很多的电话去查,知道你在青年旅馆,昨天也打电话过去,但是你不在,他说要去等着,但是昨天他反应得太厉害了,为他着想我们是不许他去的。” “谢谢医生,我先进去看看他。” 傻不傻,这样高原反应会死人的,还不肯回到北京去。 小北是被宠坏的小孩,能慢慢地把他身上的傲气,骄气,坏脾气放下,真好。 我坐在床边,伸手要去取走他的手机。 他却抓得紧,我用力取他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我,一把将鼻间的氧气给拔了。 静静地笑着,软软地笑着。 我倾身去轻轻吻他的脸:“嘿,你怎么也来了呢?” “陌千寻,你怎么不等我呢?” “我不想浪费机票啊。” “我说要和你一块来的。”他笑着抓住我的手:“千寻,李菲儿他妈的就是个骗人的玩意儿,想坑小爷,门都没有。” 我只是笑,打心里笑出来,长长地虚叹了一口气。 “宝贝,我追来你都不在。”他抱怨地说着:“小爷想你,想得都病了。” “少来,你是高原反应,没想到啊,纪小北在北京就是一条牛,到了西藏,就是一条虫。小北,早些回去,高原反应不是开玩笑的。”听说会要命的。 “我说过的话我还没有去实现,我是不会回北京那么快的,明天我们去布达拉宫。我大不了带着氧气袋,还不行吗?” 他一脸我说不行他就给我脸色看的样子,温柔地捏他的脸颊:“好,那我得回去告诉他们,我不能跟他们一块儿去珠峰了。” “你想去?” “世界第一高峰啊,即然来了就想去看看的。” 他想了想说:“那你去,我在医院里再休息几天,你回来我大抵也身体好一些了,到时就一块去布达拉宫。” “你一个人在医院?”他不烦燥死,纪小北和我一样,也不是一个乖小孩。 他笑笑说:“宝宝,并不是要时时相依着才是好的,宝宝想去玩,就尽情去玩,开心才是重要的,难得来一次,不必为我而改变行程,我又无法陪着你去。” “哟,纪少,这思想真的不错,越来越有进步了。” 心暖和着了,不霸道地要求我陪着他。 他叹口气:“再嘲笑我,就勒令你哪都不许去,只能在我的身边。唉,这该死的高原反应,为什么在小爷身上会展现。千寻,去玩,替我去看看。” “呵,到时带把雪回来给你。” “找到你多好,就怕找不着你,在西藏这里你会把我抛弃在这里,晓得我一下来去的地方写着什么,我要永远忘了你,一辈子不要记得你什么的,看得小爷心惊惊的,打你手机不通就满酒店去找,明明我瞧着你在小昭寺门口晒着太阳,等我上前去却又不见你了。” “我进去拜了。”我软软地笑。 “宝宝,有去祈祷吗?我也进去了,捐了几张票子叫他们守护你。” 心里的笑,那么低,那么幸福,那么的美。 原来我们隔着那巨大的转经筒,我祈祷说,愿纪小北一辈子平平安安。 手指触上地转经筒,他也在啊。 握住他的手在脸上轻摩一下:“等我回来,我们去布达拉宫,不过很多地方是游客不许进去的。” 在医院里多静养二天,也许他会好一点。 高原反应这东西反正也是说不准的,我身体不太好但是除了干燥与喉咙有些不舒服之外倒没有什么事,纪小北却反应得厉害。 “想吃些什么,我去外面给你买。” “倒也不想吃什么,医院里的伙食是真不好。” 我笑:“我知道你想吃什么呢,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来。” 嫌弃得不是很认真嘛,在外地生病的人,是不要太挑剔为好。 穿梭在拉萨的街头,寻找着美食,夜风有点冷我的笑容却是怎生的忍不住。 我的爱,小北。 谢谢你回到我的身边,谢谢你到陌生的地方一直寻找我,不寻找到不罢休。 第一百三十七章: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2) 在一个广东美食的地方,要了一份炒米粉,加点剁椒进去就很美味了,医院里的伙食能好到哪里去,淡得不得了,不得不说广东那一带的人真的很会吃,也很多好吃的,什么样的做法都有,只有你不敢吃的,没有你想不到的。 拉萨这边的鱼倒是不敢吃了,居说河里的鱼都是喂尸体,这儿流行天葬,死了把肉剁开,或是给鸟吃,或是放在水里让鱼吃,我却是不敢去看的。 回去纪小北已经洗过脸坐起来了,瞧到我进来就笑,那一种笑能穿入骨子里,融到血液中去。 坐在桌边吃,三人份的东西居然全吃完了,胃口果然是与心情有关。 “千寻,太晚了回去不好,我送你回去。” “呵,不用,我倒是觉得这里挺安全的,每个街口都有武警守着,还有巡逻的。” “小爷回去给你穿一套让你看看,让你流流口水。” “呵呵。” 他轻描淡写地说:“以后你就不会看着乔东城的制服而赞赏了,小爷穿起来,比他还酷,比他还帅。” 倒是厉害,把我看得太仔细了,所以我就无法走出你的掌心了,我也不走,我就想倦缩在你的手心里。 把他手机塞给我:“用这个,好几天都不用充电的,多带些衣服去,那儿很冷。” “知道呢,我们一行十个人,加司机是十二个人,四个女的六个男的,上次还一块去了纳木措。” 他像大爷一样笑:“挺乖的嘛,主动交待,十一点多了,好好回去休息,多照些相片回来给小爷看,小爷不能去,千寻宝贝替小爷去了就好。” 大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很是不舍得一样,却还催着我回去。 这里的医院比不上北京,他也知道我特不喜欢。感觉他越来越了解我,就越来越疼惜我。 拿起他的手机挑眉一笑:“嗨,纪小爷,要是有美人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怎么办啊?” “骂她一顿,神经病啊,三更半夜不睡觉,找死是不是。” ……纪小北你果然很威武。 不把女人当香玉一样怜惜着,谁敢半夜来打忧你啊。 吻别才依依不舍地回去,走回旅馆并不远,拉萨市里的灯火看得很舒服。 纪小北,我们从这里开始。 谁也不计较谁的过去,我们在这里,开始往前走。 旅馆对面就有一个大超市,买了件很厚的羽绒服,还有帽子,手套,吃的零食什么的。 从现在起,要更宠爱自已,因为我有要很好宠爱自已的理由。 陌千寻不是一个人啊。 也是凌晨就出发,纪小北打电话来给我,我笑呵呵地告诉他:“在车上了呢,要走好些地方。” “千寻,到一些地方路不好走的,你就千万不要打瞌睡了。” “晓得呢。” “衣服带了几件?” 唉,我想纪小北真的变了,居然这么哆嗦起来了,便一一都告诉他,他居然在电话里说我带得太少了,我便跟他解释,也不过是去三天左右。 挂了电话同车的女孩羡慕地说:“你男朋友真好。” “呵呵。” “真的好细心,为什么他不陪你一起来呢,在这里让这高原见证着你们,往后想想也是很美好的记忆的。” “有啊,他来了,就是有些缺氧在医院里。” “真好。” 我微笑,很是感叹地说:“是啊,他挺了的,遇上他是我开心与希望的开始。” 旅途上的风景千万种,遇上的藏人都有一张纯仆而又丰实的脸,有精神向往的民族,挺好的。 隔几个小时,他就会打电话来。 过了日喀则地区,车就驶得有些快,路不太好走,车开得很快,凌晨都在昏昏入睡着,手机叫嚣着,是纪小北的电话。 我看同车的人都在睡觉,没接听就挂了。 司机也是真打着呵欠,外面的温度很冷,冷雾凝结在车窗外面,越野车也有些颠簸,黑暗就只有二辆车前后奔走在弯曲的路上,颠得习惯了困了倒也是能睡着。 我把毛毯捂得紧了一些,纪小北用的是医院的电话,收不到信息的。 再响的时候我只好接了,轻声地说:“小北,四点多钟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宝宝,我心跳得有些痛,很是担心你。” “是又缺氧了,我跟你说,你不要呈能,不然的话到时你身体更差,我们就真无法一起上布达拉宫了,那可没有人抬着你上去的。”我轻取笑他,让他不要这么担心。 我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以往都是一个人,有人牵挂的滋味,倒也是不错的。 “千寻,别睡啊,心口总是跳得痛呢。” “好,我不睡,可是小北,车上的人都在睡觉呢,一会天亮了我打回给你好吗?”我把声音压得很低,他说了声好我才挂掉。 抬头看到司机摇了摇脑袋,像是疲累不堪一样。 开车倒是很多人会,但是这些路这么险,估计也没有人想去试,司机想多赚点也就没有带人来交替换着开了。 我拉开随身的包包,想拿风清精给他擦擦提神,后面雪白的灯光擦眼得紧,前面是转弯,车速放慢,可后面的车却不曾减速地冲了上来。 我尖叫一声一手抓住车顶上的扶手,不知方向,只知道车往下面翻去,死死地抓住,不管什么东西砸到我我都不放手,不管下坠的力量多强也不放,不放不能放。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车里的痛叫声一片。车灯都灭了,这么的黑暗,伸手都不见五指,月亮是那么的冷。 有人敲碎了玻璃出去,那是前座的人,然后将压着的人都拉出去,我狼狈地爬出的时候,身上也不知染了谁的血。 司机受的伤最是重,头上插着玻璃片子,手电照亮赶紧去救后面那一台车的人,翻得更是重,苦叫声痛叫声充盈着。 打电话去求助,要等的时间还是这么的长。 信号一点也不好,我举得高高的还是拔不出电话,每个人都在打电话,可是都有些失败。只好坐着等天亮,或许会好一点。 查找着纪小北的手机,他说有个求救信号什么的,找到照着按下去的时候,便一点也不怕了。 他手机里照了好多的我照片,有睡着的,有笑的,有做鬼脸,有闹别扭的。 还有一张是我蹲黑牢的,看着就忍不住地想笑。 还是司机拔通了电话,叫车来接我们回去。 有些伤得比较重,不能随意移动,我想幸好纪小北有打电话给我,要不然睡着了也会摔伤的。 坐在路边,就这么等着天亮,好冷好冷,用毯子捂着还是无边的冷意袭来。 天亮了一些过路的车辆也停下来查看一下,但是都是载着人去珠峰的,爱莫能助。 把包里的零食和水提供出来给大家吃,要等很一些时间才会有车过来。先进到中午附近有车过来载着我们去最近的地方先看看,伤得重的要好好地包扎再回拉萨市里。 一有信号,手机就狂响着。 纪小北急声地大叫:“千寻。” “小北我没事,车翻了而已,现在在日喀则这儿休息着,你不用担心的,真的没事。” “我会很快到。” “小北,你可是高原反应……。” 丫的居然挂我电话了,摇头叹息地笑笑。 流云在天上停驻着,轻飘飘地不走了,我抬头看着它笑。 抿抿嘴支着下巴惬意地看着,喜欢这里,这么的轻松,什么都不用去想。 看着蓝蓝的天,心也就蓝蓝的。 同伴而来的几个人受伤也颇是严重,正在挂水,要等他们挂完了才一块搭车回拉萨。 天快黑风就呼呼地吹着,倚在栏上眺望着荒凉的远处,发丝打得脸颊都有些生痛了。 看到前面越野车停了下来,一边吸着氧气一边摸出电话来打。 那是我的纪小北,,太不乖了,这么远也跑来。 我招手,大声地叫:“小北。” 他抬头看着我,慢慢地露出了笑。 再弯腰进去抱了一张厚厚的毯子下来,我跑下楼梯的时候他也就到下面了,二话不说用毯子把我包起来,再抱在怀里。 “没事,小北。” “嗯,没事就好。”他松了一口气:“我来接你回去。” “嗯,好。” 拉着我就要走,我摇着:“小北,我的行李还在里面。” “不要了。” “小北,我真没事。”真有点把他吓着了,他整个人有点傻傻的,明明车在那一边,他却拉着我的手往另一边去。 一个女孩把我的东西提了出来:“陌姐,你的行李。” “要不要一块回拉萨市?”我伸手支接,纪小北比我快一步。 她摇头笑:“不用了,我等他们一块儿回去,陌姐你很幸福啊,要好好地抓住,如果有一个也会这样来接我,我一定会嫁给他的。” 我笑,歪头看着纪小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去亲他的脸一下:“我们回去,小北。” 上了车他还一直抓住我的手,我躺在他的脚上,只能握得紧紧的,小北我真的没事。 “小北,如果我在珠峰那儿出事了,你会不会寻来。”那儿海拔更高。 他豪不犹豫地说:“去,你在天下我都去。” “甜言蜜语,可是小北,我爱听,我们去完布达拉宫就回北京去。”不要他再在这里受罪了。 他缓缓地说:“可宝宝想去珠峰。” “珠峰哪有你来得重要,不去了。刚才那个女孩不是说嘛,有这么一个人,一定要嫁给他。” 纪小北听了就眉开眼笑的,举起我的手轻轻一亲:“你是向我求婚吗?” “哈,是啊,你要不要嫁给我,月亮为证。” 他低声地说:“不能这么委屈你。” 拿了氧气袋,让他吸二口就放在一边,司机啧啧有声地叹:“姑娘啊,你男朋友真不错啊,高原反应吸着氧也要找你,还是从医院里出来的,看在他这一片心啊,我一早上也就出发了。” “呵呵,谢谢你。” “来拉萨的人多了,我还是头一截拉这样的客人。” 纪小北有点难受,也不多话。 回到拉萨直接就去医院,医生都无奈,虎着脸训我们:“知不知道这样出去,会很危险的,你们年轻人,就是那么不生命当一回事吗?” 纪小北很理直气壮地说:“生命固然重要,她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医生气得要命,我赶紧拉着他进去。 身体的各项指标虽然有点差,幸好也没事,我喜欢西藏,我更喜欢他给我说过的这些话。 我们就从这里开始,从这里开始爱,你把我视若生命,我也把你视若生命。 订了机票回北京,休息了一晚上就去布达拉宫,纪小北精神好了许多,二人戴着大帽子上去,请了个导游一路介绍着,他听得很认真。 一步步上了最上面,纪小北忽然就大声地叫:“陌千寻我爱你。” 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要准备一下,唉,至少也要让我准备一下。 我双手合十,大声地叫:“纪小北我也爱你。” 游人纷纷看着我们,还举起相机要拍,笑着又赶紧跑开。 从布达拉宫下来我,一条街都是卖些玩意儿的,我看着天珠,纪小北也在旁边看。 “千寻,看看这手链给你戴好看不,手伸出来。” 我把手给他,他却抓了我的无名指,把一个小戒指套了进去:“骗你的,不是手链。” “小北……。” “我把你订下来了,你要是敢反悔什么的,小爷把你掐死。” 纪小北啊,你能不能说一些浪漫的。 哪有人一边送戒指,一边说要把的掐死的。 我喜欢吃街头上卖的牦牛酸奶,一小坛一小坛,他就陪着我坐下看着我吃。 “馋猫,看你吃酸奶的样子,腻是好看了,吃多了对胃不好,在西藏多纵容你一下,回到北京就不给你这么吃了。” “病猫,你也吃一口。” 他摇头:“我不喜欢吃酸的。你喜欢吃就多买二坛,一会在路上吃。” 在机场里等飞机,纪小北忽然问我:“千寻,来这里把你的包袱放下了吗?” 我笑笑:“放下了。” 我自是知,回到北京肯定不会那么顺利,但是逃避着,不是办法的。 天使酒店倒了,没有关系,我还有纪小北。 我所有的底子都曝光了,也没有关系,纪小北依然不离不弃着。 反而让他知道了,再次让他有选择的机会的时候,倒是心里安实了。 谁都有过去,再不堪也终是过去。 坐头等舱回北京,空姐服务总是殷勤地问纪小北需要什么,明明我们的手都是握在一起的,这年头的女孩,都是这么的主动奔放着。 纪小北有些厌烦:“我要睡觉,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老婆说。” 我在衣服里掏出我偷偷买一为的东西,一个不值什么钱的银戒,指悄悄地往他手指里套。 他垂下眸子静静地看着,戒指有些紧,不太好套进去。 他索性就伸手来一把狠力推了进去,然后抬头得意地看着我:“陌千寻我跟你说,你这一辈子,你完了。” “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纪小北我也跟你说,你要是在外面乱来的话,你就死定了。” “好凶啊,家有母老虎,其实也挺好的。” 哎哟喂,纪小弟你还真贱贱,一边抱怨着一边享受。 一下飞机到北京,他就像接上了地气一样,长舒一口气:“舒服啊,还是北京好。” “我喜欢西藏呢。” 他推着行李走:“乖,回到北京可不要到处说小爷高原反应,丢人。” “你倒也怕丢人,行,我不说,丢你的人还不是丢我的,北京真热。”还没有出去呢,隔着玻璃就觉得热浪扑腾着。 “在西藏我一直不想问你,千寻,为什么天使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呢?” 终于还是知道了啊,我耸耸肩:“会过去的。” 他很疼惜地看着我:“对不起。” “定是我家里人搞的鬼,他们最是擅长于这些了,逼三姐的男朋友娶妻生子,让三姐死了那条心。就连李菲儿怀孕,也是他们故意想诓我的。” 我伸手去捂住他的嘴:“说好以后不提这些事的了。” 他亲一下我的手心,笑呵呵地把墨镜给戴上,一把将我抱起来往在行李上面推着走:“坐好了,我的乖宝宝。” 仰头看着这里,喜欢这样让他宠爱着我。 去坐计程车回去,霸道的军牌车就挡在外面,而且还暂时不让出租车进来,坐在里面的赫然就是李虹。 她瞧着我们出来了也下车,冲我们走上来。 颇指气使地仰着头看着纪小北:“玩够了,都多大人了。” “你是谁啊?”纪小北拽拽地说:“小爷玩什么,关你屁事。” “纪小北,我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见鬼去,小爷什么时候承认过了。” “不管你承不承认,都是那么一回事。你玩的女人也够多了,也要收收心了,都多大了?”她又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跟纪小北说:“你要报复她把你甩了,也报复得够了,乖乖回家去,长辈们都等着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3) “吠够了就让开,好狗不挡路你不知道吗?也不要老是来贴着小爷的冷屁股,小爷从来没把你当回事,行啊,长辈们认定你,谁认定你的,你嫁谁去,娶你我是瞎了眼的。”说完绕过她就要扬长而去。 李虹在后面大叫:“纪小北你太过份了。” 纪小北停了下来:“过份是不是?你还想听什么?你说我为什么要娶你这么一只母老虎啊,我自找苦头吃是不是。” 这里吵闹,让机场人也过来看了。 李虹含着泪水:“纪小北,我哪对你不好了,我改,还不行吗?” “我怎么说你总是听不进去,那么我跟你说,我宁愿做GAY男,也不会你李虹为妻的,死心了吗?不死心还想不想听更多的。” 他对李虹,是真的挺狠的。 嚣张的男人遇上嚣张的女人,总是有一伤。 伤就伤在,李虹还是很喜欢纪小北的。 纪小北说的很无情,李虹也许不太会表达她的情感,但是我知道,再好强的女人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也是温柔似水的。 只是纪小北,他不喜欢她,不给她这么一个机会表现而已。 没有坐李虹的车回去,也没有回他家,而是直接到我住的地方。 他很主动地,去洗拖把拖地,然后把他的卡给我:“千寻,这是一个朋友借我的钱,我打电话去给他,他就还了我几万元,还剩点都放你这儿,以后咱的钱,就归你管了。” “我可不太会管钱的。” “没关系,别的夫妻还不都是这样子的,把卡交给你,就是靠你吃饭,等你养我了。” 拿个枕头就甩过去:“还好些时间才开学,我去找一份工作做做。” “好啊,我也去。” “你做得成么?” 纪小北拍拍胸脯:“好歹我也是名校毕业出来的。” 他看来,真的想要跟我一起挨苦了,很认真地上网查工作,也很认真地翻报纸。 我没有什么文凭,就只能做一般,在楼下的超市做事,看管纸巾那一片区,纪小北找了几份工作,以他的才能,是很轻易的,但是有纪家阻截着,不管做什么他都不成功。 我仿若也看到了那时的我,乔家也阻着我在外面出事,怕我丢了他们的脸一样,非得逼我回去,看他们的脸色吃饭。 我却偏不,我宁愿去夜总会面前做迎宾我也不回乔家去做让人看不起的米虫。 纪小北在经历着我走过的路,虽然每晚来接我都是带着轻松的笑,眼眸底却是压不住的愤怒。 “宝宝,没关系的。”他总是这样安慰着我。摸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么的温柔。 我也轻声地说:“是没有关系,不用着急的。” “我也去开出租车好不好?” “小北,你不用把我的老路子都走一遍,我知道你心里很疼惜我,以后也会这样子。” 世上已经没有人比你更懂我的,也许你比我,都更懂我。 一块去买菜,你学会了挑些便宜的,也不在外面开伙了。 找了七天,纪小北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他用他的人脉去开始做业务,凭着他那张嘴,还真是接到不错的生意。 晚上他回来就兴致勃勃地跟我说:“老婆,要是那笔生意做成了,提前就有几万元呢,你的学费就赚到了,你也别去上班,老婆是要用来疼的。” “改口得挺快的啊。” 他笑:“自然是了,你不是我老婆,你还想做谁的老婆,明天晚上有个饭局,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乔东城今天打了电话给我,说是他爸回到北京了,我明天傍晚下班了还想着过去看看呢。” 他倒吸了一口气:“你前未婚夫啊,趁着爷不在,还敢打电话给你。” 咯咯笑着去抓他的痒:“我现在是请示上级,请上级给我批准。” “朕准奏,不过美人今晚要侍寝。” “切。” 一手弹向他的脸:“大爷,你放过我,我还是个学生。” 纪小北一脸的狞笑:“学生学生,要学才会生。” 晕倒,纪小经让我彻底无语了。 但是这样的,才是生活,实实在在的生活,不为富贵不为豪门所困着。 第二天下了班就提了些水果坐地铁到乔家别墅的山下,再在那儿招计程车上山去。 现在和小北都是欠债累累,能省就省一点。 乔东城在花园里坐着,瞧着我来了就起身迎过来:“千寻,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我也知道路啊。” “千寻,前阵子你去哪了?” “出去玩了。” 他叹了口气:“天使酒店勒令停业了。” 现在提起,我也轻松了许多:“是啊,勒令停业了,我让岑飞寻买主,我也不是做生意的人才,反而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才会觉得更轻松一些,没关系的。” “有几张报纸,你看了没有,关于天使酒店的员工集体去W市里求情,要求恢复天使酒店的营业。” 他们真的挺可爱的,别说资本家无情,打工的人没有感情,都是假的。 对他们怎么样,他们都知道,都放在心里。 “不谈这些了,乔世伯呢?” “在里面。” 陪着我进去,他却不吭一声就上楼去了,似乎很不愿意面对他爸爸一样。 “乔世伯。”我笑着叫了一声。 他招招手叫我过来,依然笑眯眯地叫我:“陌丫头啊。” 身体还是挺好的,现在估计是政局又开始变,所以他又回北京来了,他不说那些过去的事,我也不提,与我着实是没有多大的相见。 “陌丫头,坐啊,越来越是漂亮了。” 我坐下:“乔世伯真会开玩笑啊。” “陌丫头啊,你是不是还生气世伯骗你们的事,如果没有过那些难过,我估计和你爸爸也差不多是一个下场。” 我笑笑:“不生气,乔世伯的身体好,这挺好的。” 他叹了口气:“可东城他却是很生世伯的气了,陌丫头,前二日派人去找你,你不在,去哪儿玩了?” “去西藏了。” “你一个人去的?” “不是,我和我男朋友纪小北一块儿去的。”乔世伯在试探我。 但是我和纪小北,都很坦然地承认彼此的身份。 他果然有些不悦了:“陌丫头啊,女孩子没有结婚前可以有朋友,但是也不能乱七八糟来着啊。” “乔世伯说得是,不过乔世伯,我很抱歉,我不能嫁给东城,因为我很爱纪小北。” 他沉默了片刻道:“纪老的儿子。” “是的。” “千寻,你真的是不清醒啊,你如若找个平常人家,倒也没有什么,但是你何必自找苦吃呢,他们纪家是不会承认于你的身份的,你爸爸那事,终是一个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我也是想得很明白的了,乔世伯。” 乔伯母饭厅出来,淡淡地说:“可以吃饭了。” “丫头,先吃饭。” 很是沉默的晚饭,乔东城给我夹菜,乔世伯暗示我多说些话让乔东城参与着,但是只要他一插声,乔东城就不说话。 吃完就找个理由,乔东城说送我回去。 “好了,别不开心了。” 他淡淡地说:“千寻,你不了解的。” “你生气还生得真久,自打那时候你告诉我你爸爸的病是假的,你就开始生气到现在,都说我倔强来着,其实乔东城,你比我还要倔得多了。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可以化解的呢,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我是多恨他啊,但是现在也不恨了。” 他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话了。 他的手机响,看了看号码就把车停在路边了,很是抱歉地跟我说:“千寻,有些事必须去处理了。” “那我自已坐车回去就好了,这里回去也挺近的。” 他苦笑:“最近总是很多事,北京全面大扫黄赌毒,每夜都有些特别的任务。” “那你可得注意身体。” “知道,改天我再去看你。” “行啊。” “千寻。”他又叫住我。 我合上车门看着他笑:“还有什么事。” “如果他对你很好,我就放心。” 笑意越发的深重,朝他挥挥手就在路边拦了车回去。 纪小北对我当然好了,可好了呢。 回到家差点让他的大皮鞋给绊到,开了灯看到纪小北躺在沙发里,我把包放好过去蹲在他面前。 “喝酒了。” “嗯。” “都是些不开心啊,唉,小北,没关系,不就是谈不成,不就是没有工作吗?没关系的。” 纪小北伸手卷着我的长发:“服务员都把我当老总,真正的老总脸色发青着。” “这倒是真的很尴尬的事,小北你有能力,我妈妈留给我几套房子,要不然我卖掉一套,然后把钱给你做生意。” 纪小北笑着摇头:“你就不怕我讹光你的钱,到时候又把你甩了。” “你会吗?” “笨蛋,傻瓜的脸上可没有写着我是傻瓜二字,我说我不会你就信啊。” 我信的,握住他的手,二个戒指在灯光下闪着温暖的光芒:“小北,你说好不好?” “不行,小爷焉是他说炒就能炒的,小爷也不是吃素的可成,还有笔大买卖在谈呢,他一直在追问,但是做生意哪能主动老是去问,会很吃亏的。” “起来,喝了酒就去洗澡。” 肚子有点痛,去洗手间上厕所才知道大姨妈来了。 “纪小北,给我拿一块卫生巾进来。” 他一会才说:“没了。” “那我下去买。” “你先洗个澡,我去买,一会就上来。” 很淡定很从容地去买上来,拆了一片放在衣服上面:“你习惯用的牌子。” “有没有人笑话你啊?” 他就笑,隔着帘子说:“小爷给老婆买卫生巾,天经地义之事,谁敢笑话我。” 说完就跑出去,我穿好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厨房里砰砰作响,纪小北举着刀大刀地往砧板上剁着。 “纪小北,你在干嘛呢?” “做红糖姜水。” 我估着门靠着看他,把我心里乱七八糟地感动了一把。 肚子是涨痛着,靠在玻璃上看着他做得这么认真,把厨房弄得那么乱,可这就真是一个家。 妈妈,真的好像家啊,千寻也有家了,有人爱,有人怜,有人惜,有人心疼着。 煮得滚烫的姜水端上来给我:“趁热喝下去。” 放得红糖多了,姜也多了,又甜又辣的,喝下去肚子好是舒服。 “头发要吹干,这几天就不能洗头了。” “嗯,你帮我吹。” 我趴在床上就不想动了,好舒服,也有些困了。 睡得有些迷糊了,纪小北还在电脑前做着事。 早上他忽然就跟我说:“千寻,咱的宝宝,还是可以回来的,天使酒店会回来的。” 我就笑,也不给他什么压力。 难得的休息,把衣服被子都洗了晾在阳台上晒太阳,窝在那儿就有点想睡。 乔东城这会儿却打电话过来给我,说林贵媚在医院里,他有事在身抽不开身去看,让我过去看看。 我赶过去陌燕就守在门口直流着眼泪,我还以为她只是说说,却不曾是真的。 癌症晚期,整个人枯瘦得不得了,真正的化疗才真的可怕,头发也光了,脸也有点变形了。 吃了药在睡,医生告诉我说:“病人的手术需要很多钱,如果再不交费的话,我们也只能请她出院了。” “还欠着医院多少钱?” “二万多了。” “医生,她晚期了还有办法再救回来吗?” 医生摇头:“现在就是化疗,也只能减轻她的痛苦,是无济于事的了。” 陌燕拉着我的衣服直哭:“姐姐你救救妈妈,救救妈妈,陌燕做牛做马都会回报你的。” 我去楼梯间里打电话给岑飞,跟他说:“岑飞,酒店再少点钱,卖出去。” “陌小姐,现在卖真的很不值钱,地铁很快就拆护栏了,而且员工都很想保住这份工作,现在社会各界也很多在关注这件事,都认为媒体渲染得过了头,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 “可是我还欠着很多钱。岑飞,我知道很好……。” “陌小姐,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借些给你。” “不是小数目,而且酒店有三千的债务是林夏的,卖物资,卖酒店这些也能还了他的钱。”也有钱给林贵媚再继续着。 从西藏回来,忽尔觉得很多的东西,都可以放下。 我虽然憎恨于她,但是她现在的残废也是我造成的,很多的事大概就讲究个因果。 酒店如若不卖,纪小北也势必会去周旋,会和他家弄出很多的不愉快。 “好,即然陌小姐你这么坚持,我便联系几个有兴趣的买家,房地产商倒是挺看中那块地,出的价钱也是不错。” 我咬着指甲:“都可以见见,最好是做酒店的,可以把员工也接收过去,免了他们失业之苦。” 挂了电话看站在我后面的陌燕,轻声地说:“我在想办法治你妈妈。” “姐姐。”她直哭。 “别哭了。”不晓得要怎么去安慰她,跟她别说亲近,她的存在就是我爸爸出轨的证明。 守到林贵媚醒来,她让我进去。 氧气罩里的她呼吸得不是很好,伸手去拉开点才跟我说:“千寻,你来了。” “嗯。” “千寻,我这是报应,你信不信?” 我不吭声,我不知道。 “陌燕是你妹妹,不管你承不承认,她就是你爸爸的女儿,你觉得我们的存在很委屈,千寻,其实私生女的身份,更会让她委屈。”她一边说一边流泪:“她不能见光,有什么事也不能跟你爸爸说,你爸爸不肯跟你妈妈离婚,燕儿就一直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都是生命,为什么就要这么委屈,我不停地争取,不停地索要很多的东西,可也是不能代替她想要的父爱。” “你想我怎么做?” “帮我照顾燕儿,我是不行的了,也不想要再浪费钱,还有套房子我不能卖了,我要留给燕儿,那是燕儿的家,千寻,媚姨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什么亲人,可我放不下燕儿啊,你答应我,帮我照顾她好不好,她很乖的,她读书寄宿学校,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一直到大学的钱我都准备好。我就是不想……不想我死后她孤苦伶丁,无处可怜。” 她是这么的爱陌燕,哪怕到了尽头也要为陌燕着想,不肯再花钱治下去。 我妈妈,也是如此的爱我的 “好的,你不要想得太多,我叫医生再给你治,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化疗,太痛了,我看到你来就好了。千寻你虽然爱情分明,可是心却是善良的。我这破残的身体坚持了这么多年,为的要撑到燕儿能够可以独立,所以我隐瞒了财产的事,要燕儿吃苦,要她独立,活在世上着实是一个痛苦……”她声音越说越是低,泪濡湿了白枕。 “对不起。”如果当时我没有想去撞她的想法,她就不会这样了,我到底是害了人啊。 她就笑,苦涩的笑。 “我会替你看着陌燕的。” 她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我笑了笑:“你带燕儿去吃饭,她都不曾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有你照顾着他,我便也是放心的。”说完又因为痛疼而一脸扭曲着。 我带陌燕出去吃饭,然后送她回医院里,几个护工用水清理着地,骂骂咧咧的:“要跳楼也不挑别处去,真是害死人了,到处都是血。” “她啊,迟早也是死的了,这么跳下来倒是死得痛快,癌症晚期哪有得治啊。” 陌燕尖叫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妈妈。”哭着往里面跑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我爱你(1) 妈妈是因为跳楼而亡,不可幸免的,林贵媚也是。 都是因爱而落,却叫生者伤心不已。 现在的陌燕,正如以前的我。 诸多的过错,似乎随着死,无论如何也是计较不了的了。 再多的爱恨,还能再带以棺材里去吗?终是一把过往,烧一把火,一声的叹息了。 我不太会去处理这些后事,向商场请了几天的假,乔东城也抽出时间来请治丧的来处理后事。 陌燕头上绑着白布条,跪在灵堂里烧着纸钱。 她这样真的比我幸运得多了,那时在法国,我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已,什么也不能讲究了。 妈妈只是推进去烧成了灰,我只是拿着骨灰而已。 很多的感伤,浮上了心头。 陌燕也是一个挺骄傲,挺倔强的人,那天之后她甚至没有哭过。 也没有朋友来吊唁,林贵媚是偏远的山区来的,因为做我爸爸的小三,结果让家人唾弃,继而是断绝了关系。 她的事我也不知道,对她,我以前压根就不想去了解。 乔东城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出去。 跟了出去,花圈二个一左一右地摆着,乔东城送的还有我送的,我没写名字,对于陌燕,我是有一种复杂的感觉。 “我不知要如何做?”我直接跟乔东城说,我知道他要问什么的。 林贵媚是破坏我们家的原凶,如果没有她的话,也许所有的事都不会变成这样,也许我们在法国也不会受罪。 可是我爸爸临死的时候,拉住我的手,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 对不起我有用吗?说一说,就可以过去吗? 他还求着我,让我以后照看一下林贵媚母女,他说她们其实也是很可怜的。 我当场就跟他吼:“她们可怜,爸爸,我现在叫你一声爸爸,因为我身体里面还流着你的骨血,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你弄出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我以后怎么办,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啊,我现在走出去就有很多人用着异样的眼光在看我了,你还想我照顾她们,那谁来照顾着我。” 一边吼,一边哭。 爸爸也是哭,哭着就抽搐,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我吓坏,我不知要如何去做,明明我是那么恨我爸爸,可是看着爸爸这样,我就顾不了那么多的感觉。 哭着叫:“爸爸,我答应你。” 可终究,他没有因为我的这份答应而再坚持活着。 他闭上眼的那一刻,我心里无比的伤痛,从此我是没有爸爸的人了,我坐在地上,呺啕大哭,因为我心里的怕,还有不安。 妈妈是很恨林贵媚的,林贵媚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以前在爸爸的身边做事,爸爸的财产她最是清楚,我们母女什么也不知道,她隐瞒着一切,只想到时报复我。 我恨她的,但是我答应过我爸爸,但是现在动了些恻隐之心。 乔东城轻声地说:“照我看,就依着她妈妈定的计划,她有这么大,而且会独立,会自主,每个月都会有钱到她手上去,就让她去读寄宿学校,她还有一处房产,我给请个人照顾她,偶尔的时候我们去看看也成的。” “嗯,这样也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但是没有办法,我对她爱不起来,看到她我总是会想到我妈妈的恨,我不是很大体的人,她的负担不应该是我。” 乔东城笑笑:“怎么会呢,你对她也算是不错的了。” “谈不上好,也不想去扩大这份好,我不是圣母。” “千寻,可以说说你是最近的事吗?北京这段时间真的挺多事,端了不少黄赌毒的窝,还有个国际毒版在北京,上面下了令,必须严惩,娱乐圈那一个圈子,多少人吸毒,关系盘根错节的,现在都是闻风丧胆了。” “这些东西的存在,的确是害人。我最近啊,挺好的,九月是正常开学,天使酒店现在勒令停业整顿,我倒是觉得有点轻松了,把酒店卖出去能卖些钱,到时把林夏的三千万还了就更轻松了。”反正它迟早是要倒闭的,没有办法,我想要和纪小北在一起,此生,有很多东西我会得到,我也会失去很多,而我现在有纪小北,失与得并不是那么重要的,都比不上他。 “你居然去借林夏的钱?”他颇是有些惊讶。 “我也不想的,是他转给我的,我是不想欠下他的,因为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我给不起。” 乔东城也有些失落:“千寻,你总是知道什么是你要的,什么是你拒绝的。” “不好么,总不能打着太级,一直糊着,那腻烦了,我也不喜欢这样子。纪小北在上班,我也在上班,我们都挺好的。” 乔东城有点烦燥一样,却是压仰着。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提纪小北,总是认为是纪小北把我从他的身边夺走的。 “纪小北挺好的,我到西藏去了一趟,他也去了。”谈起他,就开始忍不住地笑:“他还有高原反应呢,我们二车人去珠峰,路上二车相撞出了事故,纪小北拿着握氧气袋这么远也租车从拉萨过来,我就嫁他了,我这一辈子我就认定他了,如果我嫁不成他,没有关系,他此生也不会再娶的了。”真的好幸福啊,心间里漾起了许多的甜蜜。 乔东城有些淡涩:“如果你打电话给我,我也会去。” “乔东城,过去了,但是现在呢,我就认定他了。”所以你有你的世界,不必再为我而注目了,也不值得再为我停留。 他点点头,眺望着远方一句话也不说。 我转身进去,里面的香火还是呛人,陌燕不停地烧着纸钱,待到她烧完了,便有人告诉她要怎么做,墓地离我爸妈的很远,生前你拆得我们家四分五裂,死后你就离得远远的。 乔东城载着我一块送陌燕回去,这处的房产谈不上多新,但是附近一带都是学校,却是挺方便的。 林贵媚真是一个细心的女人,什么事都盘算得清楚。 乔东城在家政请的老妈子已经来了,把地方都收拾得很好,陌燕进去就坐在沙发上抱着林贵媚的相片,一声也不吭。 我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倒是乔东城坐到她身边去,轻抚抚她的发,陌燕就呜的一声伏在他身上大哭着。 “陌燕,不要哭了,以后要更坚强一点,我和你姐姐会常来看看你的。” “嗯。” 他又去跟老妈子交待,叫他多照顾着点陌燕,牛奶与肉还有各种的营养,千万不能短缺了。 老妈子看起来挺厚实的,点点头:“我会的了。” “晚上,你就陪着她点,如果你这三个月做得好,家政公司给你二千元,我们便每月多给你一千。” 她喜形于色:“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直接送我到大楼下面,下了车挥挥手转头就瞧着纪小北提了箱东西在看着。 跑了过去:“小北。” 他挑挑眉一笑:“倒是让我抓着现行犯了。” “把陌燕的事都处理好了,他送我回来的。小宝,一整箱龙眼啊。” “嗯,都是特地去挑来给你的,又大又甜又新鲜。” 我笑得开心:“我最是爱吃了,可是吃龙眼剥着壳手又会脏。” 纪小北就板起脸:“宝宝,咱虽然宠你,但是也是有一个度的,你休息让我给你剥壳。” 切,上去你还不是会给我剥,纪小北你死定了,反正我是你的软胁,你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只会让我欺负你了。 谁叫我就是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呢,你不认栽,谁认栽。 让他拖着走,还要伏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性香味混和着沐浴露的香味,真是好闻啊。 他回头看我,宠溺地笑了:“怎么像是爱娇的小猫一样。” “本来就爱娇嘛,小北,我们的香味是一样的,玫瑰的沐浴露很香啊。” 他眯起眼笑,笑得十分的满足。 到了大楼,保安看到我们笑呵呵地说:“陌小姐和纪先生回来了。” “嗯。是啊。” “今天有个漂亮的女人过来找你们呢,没人在我没让她上去,她又不肯登记就走了。” “便是要这样。”纪小北说:“不能什么人都可以上去找我们啊,给我们带来多少的烦忧。下次就是我们有人在,最好也用电话通知一下,我说不见呢,你就说没人在。” 我推着纪小北走:“呵,哪能这样子的,上去上去,我累死了。” 一回到家就把高跟鞋一踢,纪上北却教育我:“哪能这样的,你要踢,至少要踢得二只的角度一样,不能一个扑着,一个站着。” 我把站着的那只踢扑:“如何?” “咱老婆的踢得不错。” 赤着脚走在干净的厅里,舒服得不得了。 在家里就是不要这么讲究,处处弄得太整细无暇的,那会让我好有压力。纪小北很不错中了,反正地板是他负责了,弄得相当的干净,我躺在柔软的沙发里叫嚷着:“小北,我想吃龙眼,我想吃龙眼。” 纪小北把箱子放在茶几里,再将果篮取来才开箱把龙眼取了出来,真的是不得了啊,个个差不多和荔枝般大小了。 “小北啊,这是不是变异的龙眼。”我惊奇地看着,揪了个下来二手一捏就裂开了,肉很多,核却是挺小的,肉汁清甜无比,而且很爽滑。 “哪是变异的,要是让你吃些变异的品咱,咱老婆长成龙眼了可怎么办啊?” 笑着把半个塞给他吃:“让你变,让你成变形金刚。” “老婆,我变咸蛋超人行不行?” 我摇摇头:“不行,除非你变成喜羊羊。” 纪小北的嘴角抽摔了一下,我大方地说:“算了,喜羊羊你不喜欢,我就给你升级一下,变成唐老鸭。” 他扑过来:“老婆你是开始欠收拾了。” 我一牙咬在他的肩上,他兴奋地叫:“我变成僵尸了。” 我汗如雨下,敢情我是僵尸王啊。 他挺得意地说:“老婆,你想雷我,没这么容易。我知晓你喜欢吃时令的水果,客户想做成生意想送我点什么,我瞧着他车里有龙眼就说,哟,这龙眼不错啊。所以就顺其自然地成了我的了。” 我看着他笑,现在的纪小北,真的是意气风发,自信得不得了。 我也就喜欢他光芒万丈的样子,那么那么的好。 “小北,现在上班过了你的逆境了。” 他自大地说:“小爷就是要证明,即使一无所有,小爷有本事也是可以翻云覆雨的。” “表演完毕了,小北我要吃龙眼,要吃要吃嘛。” 我一撒娇,他就拿我没有办法,乖乖地做个妻奴。 剥了龙眼给我吃,却是一把辛酸泪:“咱在家的时候,吃龙眼都有人把龙眼核给拔出来的。” “亲爱的,这不是你家。” “抱怨下而已,不必当真的。”他揉揉我的膝头:“累了,这么大的日头。” “把陌燕的事处理完,也可以松一口气啊。” “别动。”他皱起眉头捧起我的脚:“都磨出水泡来了。” “怪不得有点痛呢。” 他叹口气,责怪地看我一眼:“叫你不要穿,你偏要穿高跟鞋,穿拖鞋不知多好。” “有些场合总是不合适的。” “如果你叫我一声老公呢,我就去拿药来给你搽搽。” 我甜甜蜜蜜地叫一声:“老公。” 早就认定你了,纪小北。 他一笑:“等着哦。” 上药上得很轻很轻,而且很认真,我忍不住轻声地问他:“小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爱你呗。” “为什么会爱我啊?” 他想了想,甩给我一个理由:“前世欠了你的,爱你用好来把你牵住。” “纪小北,那我也要好好地用好把你牵住了,晚上你想吃什么药,我做给你吃。” “香煎小黄鱼。” “OK,没问题。” “菱鱼粉葛赤小豆汤。” “也没问题。” 再一个青菜,他就没有要求了。 “纪小爷啊,你最近的要求真的降低了许多了?” “吃得再多,也是二碗饭一碗汤就足以饱腹了。” “得,咱一块儿去买菜。” 我们的小日子啊,多甜蜜,多幸福,哪怕是我们节衣缩食,也可以过得很开心的。 无名指上的戒指,不需要多华贵,不需要多耀眼,真正的幸福,是感受在心间,而不是戴出来的。 买菜回家,还会顺路就买几枝野姜花,纷香得不得了,插在厅里一厅都是幽幽的清香。 窝在一起看电视,发现再怎么差劲的连续剧,居然还能看进去。 手机呜呜叫着在震动,纪小北抓过给我:“是岑飞打来的,你接,我去洗澡。” “好。” 把电视的声音调低一点便接了接听键:“岑飞。” “陌小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人愿意出六千万买下天使酒店,而且对方透露也是做酒店,可以接受我们所有的员工。” 我很开心,比我预想得还要多。 算一算不仅回本,还赚了点儿。 “这真是太好了,对方是什么人啊?” 岑飞说:“现在也不知道,只知是个有钱的大老板,看中了天使酒店,说喜欢那璧画,也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的。” “那总是得好好地看看对方的底。” “这倒是的,好像说是新加坡的大老板。” “岑飞,你去处理这些事,你是纪小北介绍给我的,我信得过你,六千万是可以卖的了。” 预算可是四千万左右,而且还觉得有点难呢。 如此这般就能了我心里的一桩事,把钱还给林夏。 那时我只是应了他所想,和他试试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和他恋爱,在一起。 他那时转钱过来给我的,欠着他的钱,就像是欠着他的一份情。 心情明媚了起来,靠在浴室里叫:“纪小爷,我带你去吃宵夜。” “哟,有什么开心的事?” 我就笑:“不告诉你,一句话,你要不要去。” “老婆请老公吃宵夜,肯定的。” 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就跑出来了,我抓着毛巾跟在他的后面:“要擦干净水,你低点头。” “老婆,你该给我换内*裤了。” “行,明儿个上班我就给你买一打彩虹色的回来,心情很好的时候就穿绿色,热情的时候就穿红色,闷骚的时候就穿褐色。” 他捏里我的鼻子:“老婆有点自私了,有开心的事也不给老公分享一下,不过不强求你,不管是谁,都应该有自已的空间。” 我去取钱包:“炒米粉,咸骨粥,烤羊肉,烤韭菜。” 他抱住我亲一下:“老婆,都是我家吃的宵夜。” 平民化了,呵呵,但是现在的确是他很爱吃的。 去吃路边摊,咱家的纪小爷是越来越习惯了,第一次就像是大姑娘上花轿一样,扭捏着。可是吃着,又觉得美味了,三番五次还会主动说要带我去吃宵夜。 我摸摸他的肚子:“纪小爷,迟早你会吃得像怀孕一样了。” 那时候就不帅不酷了,不过那时候就不会桃花这么旺了,安全把他带出去,还能安全把他带回家。 第一百三十八章:我爱你(2) 他系着皮带:“我替宝宝怀孕也好啊。” 我有些伤感:“小北,多想给你生个孩子。” 可是下一刻,他却是把我抱起:“老婆,咱不谈这些,赶紧走!” 他也希望,可是我大概是真的不能。 夜风很凉,和他在一起总是觉得星星都无比的璀璨,我俩手牵手出现,老板又热情地叫:“小两口又来吃宵夜了,今天的咸骨可正了,可来一份?” “炖一份,不放香菜。” “这做老公的真没得说,老婆不吃香菜,就不放。” “是啊,我老公最疼我了。”我甜甜地笑:“炒个米粉少放点辣椒。”纪小北可没有我能吃辣,味道浓香的他也不是很喜欢。 “小北,我发现我最近胖了。”吃宵夜吃得多了啊。 “胖了才好,都一把骨头了,马上就开学,千寻,我送你去。” “行啊,小北我们得请东子和秦瑞吃个饭。”我和他俩倒是比较谈得来。 他大方地说:“成啊,我也得跟东子哥道个歉呢,曾经往事不提,总究是我为难了他。” 得,不能再多讲下去了。 吃完就一路走回去,从不曾觉得北京的夜是如此的迷人,婚纱店里白色的婚纱都带着诱惑的味道。 他拥抱着我:“千寻,喜欢那款婚纱。” “就这款就不错了,简单。” “我要娶你的。”他低声地在我耳边笑:“所以你要用点心思挑婚纱,千寻,要做我纪小北最美的新娘。” “婚纱有什么重要。”嫁的人重要才是。 就这么吃得饱饱的,就让他拉着走,然后就走进了珠宝店,然后他就挑了个昂贵不已的钻石戒指给我再套上。 我还迷迷糊糊的,纪小北却是笑了:“宝宝,这是下了双重的保险了,你,就是我纪小北的人了。” 我感动得有点想哭了,谁说扑实就足够了呢,这些浪漫,足以让我心酸甜着。 钻石戒指是特别设计的,有个好听而又简单的名字:一生。 可惜的是,名为一世的男戒却让人买走了,而珠宝店现在暂时缺货。要不然我们合起来,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我吸着鼻子:“纪小北,不带你这样的。” 他乐呵呵地笑:“我怎样了,我怎样了,我宝贝着我自已的老婆,我错了么?” 没错,可是你对我这么好,好得我都很怕,如果我没有你,我怎么办?我的日子,如何才能再过下去。 尝过酒的香冽,我会忘不了的。 “你啊。”他叹息,宠溺地抱住我的脖子:“疼你,宠你,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总是莫名地,就被感动得乱七八糟的,你是个宝贝你懂吗,我的千寻宝贝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就这么叫过你了。” 可我就是很感动啊,纪小北。 五指相扣着他的手,便不放开,彼此的双手都是一样的温度了。 等酒店的钱到了,我就要去买一个一世的戒指给纪小北。 一定要的,我们有个一生,我们还要有个一世。 他指间是廉价的银戒,我的小北,我要把我最好的给他。 虽然用尽一切,没有自我地去爱一个人,这是一件很冒险的事,但恕我现在,没有任何的理智。 有一个人这样爱我,我愿意,把我的生命给他,只要他说一声就可以了。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女人,是很幸福的。 我不好意思进去挑保险套,他自个去我就在路边假装看星星啥的,他一出来,咳了二声。 看了就忍不住笑,他推着我往前走:“咱害羞的宝宝啊。” “哎啊哎啊,别闹了。” 看,在阴暗的树阴下都差点撞到人了。 看清楚树下站着的那人,有些一怔,纪小北招惹的人啊,现在人家又找上门来了。 牛仔背带短裤,那么的青春洋溢着,又直又长的发披散在肩头上一双眼睛就幽怨地看着纪小北。 “小北。”李菲儿柔柔地叫一声。 “小爷跟你说过,以后不想再看到你,别出现在小爷的视线里,哪儿凉快哪儿去。”纪小北有些不客气,想把她早些打发走。 李菲儿轻声地说:“小北对不起,我是真的好爱好爱你?” “你爱我的什么,爱我的钱财还是我的家世?” “我就爱你纪小北这个人。” “扯淡。”他冷淡地说:“跟你说得清楚的了,我老婆在这里我不想把我不好的脾气给她看到了。” “小北,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替身,我爱你,爱得多真实,我李菲儿就不是人吗?就没有心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干嘛要来招惹我。” 纪小北理亏,却是有些蛮横地说:“小爷跟你说过,你玩不起你就不要玩。” “我一直都相信,你和京城那些二世祖不是一个样的。” “小北,我在楼下等你。” 让他去解决,他的这些事我不会多去插手,正如我的事,他其实插手得也不多。 他们说些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小北最爱的是我。 李菲儿很美,很漂亮,纪小北也很登对,可是感情的事,半点也勉强不了。 正如我和林夏之间,他再好,他也不是我的菜。 他过了一会就回来了,陪起笑脸:“千寻。” “咱上去,这里热得不得了,都一身是汗了。” “千寻,从西藏开始是一个起点。” 他是怕我介意来着,如果真说一点也不介意,那我是真的还不够爱你,但是介意又能改变什么。 “你追到天使酒店的时候,不是就开始了么。” 我不曾告诉你么,小北,你都可以跨过那么大沟壑来追来,我找不到一丝丝拒绝的理由。 早上又是把我踹醒,我也习惯了顶着鸡窝头去给他挤牙膏,纪小北这癖好,真是腻怪了。 他还看不习惯我赖床,真要赖床他就把我收拾一顿,收拾得让我有气无力地在床上幽怨看着他,他就神清气爽跟我说:“明儿个你再赖点床。” 一下班他就打电话来,叫我去救驾,给我发了个地址。 中国式的生意,大多不是夜总会就是在酒店饭桌上谈成的,纪小北现在却是在茶庄里。 打车过去在玻璃窗外就瞧到了他,他对面还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头发做得很时尚,打扮得也不错,抽着根烟,无袖的蓝衣在腰上围了圈辍水钻的腰带就显出了气质。 纪小北看到了脸上的笑意浮展,温和了他身上所有的棱角:“千寻,这儿。” “呵,对不起,来迟了点。” 他拉着我坐下:“又塞车,北京的交通就是这样,周小姐,这是我老婆陌千寻。千寻,这是我们老板的千金,刚从日本留学回来。” “你好。” 她也不怎么笑,淡淡地说了声:“你好。” “饿了没有?” “有点呢?” 他招招手,叫服务员过来:“一杯八宝茶。” 开心地朝他一笑,我爱喝的八宝茶。 “陌小姐在哪里高就?”对面的周小姐按灭了烟。 “在超市上班。” 她颇有些惊讶:“小北的学历可不错的。” “是啊,我知道,我下学期大二。”其实她不表露出来我也知道她的意思了。但觉得工作是无分什么的,高也是,低也是,如果自已都看不起自已的工作,那就别指望谁来看得起。 “你和小北结婚多少年了?” “周小姐,这是我们的私事,我并不喜欢被人问。” 周小姐声音一柔:“小北,很抱歉,就是好奇啊,看上去陌小姐年纪也是比较轻的,而且小北你这么出色。现在出色的男人,都是不婚主义者,不到四十多岁就不想结婚。” “我是例外。”他淡淡地说:“宝宝,我去趟洗手间。” 纪小北这才一走,周小姐就开门见山地问我:“陌小姐,你爱不爱纪小北。” 我点头:“爱啊,很爱很爱。” “小北是个人才,他有大好的前程,有更好的发展各种机遇,我爸爸年纪上来了,也一直在寻找着接班人,他就我一个女儿,以后公司就是留给我的。” 她又点了根烟,吸一口靠在椅背上吐着烟圈看我。 我笑笑,端起纪小北的茶喝了一小口:“所以周小姐觉得,我现在是拖累着小北吗?” “聪明人。” “可是我很爱纪小北。” “我能给他你所不能给的生活,我可以让他过得更好,拥有得更多,坦言来说,我喜欢纪小北,如果你爱他,你就更应该为他的前途着想。爱一个人,不是把他困住。” “你这样抢,有点过份了。” 她就笑:“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是等着的,我有这么一个条件,这是你所不能比拟的。” “呵,周小姐,我想问一问你,你对纪小北的爱有几分,你敢把你的命给他吗?” 她一怔,我淡淡地说:“我敢。” “这不是命不命的问题,你爱他,可是你一在却在拖累着他的脚步,他可以发展得更好。” “周小姐,还有个问题,我想知道你公司市值约估价是多少?” “保守估计,五千万是不成问题的。” 到底并不是一个多大的公司,怪不得老板对小北有些意见,总觉得小北的气质比较霸势强大,严重影响了他身为老板的权势与威望,还不能炒掉小北呢。 就这么个公司,就想用来收卖纪小北,纪小北都懒得和她多说了,直接叫我过来。 我的茶送了上来,揭开茶杯甘香扑鼻,浅喝一口清润无比。 “周小姐,不知你们是不是留学回来,都觉得自已是想得比较好,比较聪明能干呢,我跟你说,你就是几亿的公司,他纪小北也不放在眼里的,我们虽然还没有结婚,然而我是他的一生,他是我的一世了。他不需要你给的什么机会。” 我把戒指晃给他看:“他送我的,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他说这是双保险,周小姐,如果你们还想留住我老公在你们公司的话,我建议一些事你不要在他的面前表现得过份,他脾气对外人不太好的,到时弄砸了公司,你别怪我没有早告诉你。你觉得你有钱,你可以给人前途,而我告诉我,有钱没有什么了不起,我见过的有钱人多的是,也并不是有钱就可以把所有的自已喜欢的要过来。小北回来了,周小姐你自已考虐着。小北要走要留,我都是支持着他的。” 纪小北回来:“八宝茶上了。” “嗯,是啊。” 他伸手来顺顺我的发:“坐里面去。” 我坐进里面,他便问了句:“刚才跟周小姐谈些什么呢,周小姐从日本留学回来,估计日本那儿新颖的东西不少。” 我便是笑,他也太贼了。 不过周小姐,也是一个知进退的人。 况且有钱财又年轻貌美着,想得开也不会吊死在一颗树上。 把大半支烟按灭:“我还有事,你俩慢聊,改天再请你们吃饭,认识你很高兴陌小姐。” 我笑笑,她优雅地起身的,提着她的爱马仕名包款款出去。 再喝口茶,纪小北贼兮兮地说:“老婆,你有没有把老公给卖了?” “要是真卖了,你就不会在这儿了,我把你可给守住了。” 他冷哼地说一句:“小爷看她,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还是识趣。” “老婆,很高兴呢。”他笑着揉我的发:“我最喜欢你站出来把我守住了,然后告诉别人,我是你的。” “唉,你啊,你啊,下班了没有,咱回家去了。” “走。” 外面的日头此刻还高着,热浪扑腾而来,他出去外面拦了车,我这才跑着出去。 他小北总是在敲着电脑,做好吃了叫他吃,还有点不舍。 离开这么久,我想他是又想着做事了,人都是这样,很累的时候想休息休息,可是休息了一二个月,就闷得慌了,就想着要去工作。 做好饭叫他吃,他迅速把页面给关了,讨好地笑:“老婆你做的饭菜真香啊。” “呵,那你一会就要多吃一点。” 给他装了碗饭,门铃就响,我去开门。 “谁啊,千寻?”纪小北回头看,再讶然地叫:“纪之娴,你怎么又回北京了。” 纪之娴笑着拥抱我:“千寻宝贝。” “滚。”纪小北二话不说上来接开她。 “我回来了,小北,快欢迎我。” 纪小北就冷哼:“行啊,回来了,那就回家去啊。” 她把小包一丢:“纪小北你腻是没意思了,你居然让我回去,你不觉得你有点过份么?哇,很香啊,正好,我也没有吃饭。” “纪三姐,我去给你洗个碗,先坐下来。” “叫我之娴就好了。”我把饭递给她,她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再看着纪小北手上的戒指,然后贼兮兮地笑了:“哦,嘿,原来你们去拉斯维加斯了。” “没有呢。” “形式上的东西,也并非是最重要的。” “是啊。”纪之娴轻叹:“其实也不是这么的重要。” “在贵州支教如何呢?” 她就快乐地说:“别提多开心了,那里的孩子很苦,但是很单纯啊,小北,呵呵,呵呵。” 白小北又白她一眼:“又要钱。” “你知道就好,我不回家住了,我去你市中心那套房子住二天!” “离开时候收拾好就行了。” “得勒。”纪之娴眉开眼笑:“我这次回来啊,是想在北京看看能不能拉点赞助,让各文化公司捐助点书到那儿去。” 送纪之娴离开,纪小北不用我逼问就跟我说:“我交待我并非一无所有,我自已个人的私有财产不在少数,小爷也不是试探你是不是爱我的钱还是爱我的人,就是要去体会最低,才知道要怎么去爱你才是最好。” “我又没有责备你。”真的让他吃苦,他或许是吃不来的,但是有这么一份心,却是觉得挺不错的。 可却是依然一样上班,将新到的货都摆上去,一低头再抬起的时候差点就往前截下去了。 大早的没有什么人,经理却匆匆地跑了过来:“陌千寻,你跟我来。” “什么事?” “你跟我来便是知道。” 我就跟了他去行政部,在私人的办公室里,外面站着二个保镖,我敲了敲门。 里面威严的声音:“进来。” 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常上电视,虽然上了年经,但是相貌和纪小北却是很多相同之处的,这是纪小北的爸爸,,也是北京政坛的名人。 他看了我一眼:“你是陌千寻?” “是的,纪老先生。” “我那不肖子,就是因为你,和家里闹翻弄鸡犬不宁。你倒是几分你爸爸的胆量儿。” “我爸爸就是胆量儿大了去了。”要不然也不会那般的田地。 “我喜欢这么自信的女娃儿,坐。” 坐在手边的沙发上:“让纪老先生纡尊降贵来找我,千寻真是荣幸。” “小北这孩子,是从来没有吃过苦,也从来没有跟家里闹成这样子,不听话,也得有个度了。” “我不是很明白纪老先生的意思?” “为一个女人这样,你不觉得他不仁不孝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我爱你(3) “我只知道,小北挺爱我的,纪老先生,我也知道我的身份家世不配嫁进纪家,我也没有祈求过这些了。” 他把几沓的照片放在桌上:“我虽然觉得年轻一代,是要自信些,要知道自已的理想,但是我并不觉得你做的这些事,是值得赞扬的。小北不知轻重,仗着年轻气盛只管着做自已喜欢的事,如今纪家因为这些成为笑柄,头都抬不起来。” 那些是我和乔东城一起出席活动的场合,又有林夏的,又有和林端喝咖啡的。 有些难过,但是却是挺坚决地说:“对不起纪老先生,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讨你的喜欢,他有一天还爱我,我就爱着他,至于给纪家带来的一些麻烦,我很抱歉。” 看不出他有多生气,可是我知道,他肯定会生气的,当官当得久的人,都知道怎么去掩藏自已的真实情绪。 这份工作也是不能再做下去的了,直接把超市发的马甲给脱下来,也没有什么,以前就习惯了这些,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不同的人而已。 时间尚还很早,上班的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我这么悠闲地走着,也觉得有点罪过了,我总是想好好地做事的。 越是想的,越是不能如愿。 他爸爸也来找我了,小北,我们还能扛到什么时候呢? 中午纪小北打电话过来,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我想他是回纪家。 一个人也不想做饭吃,也不想在家里呆着,坐在楼下看着小孩子学溜冰,玩旋转木马。 那时我和纪小北在西安那儿,也玩得很开心呢。 这里好是热闹,手机响了老久才发觉。 是个陌名的号码,我按开了:“你好。” “千寻,我是之娴。” “嗯,之娴,怎么了,声音这么着急呢?” 她是很急地叫:“千寻,小北受伤了,现在在纪宅里,不肯看医生,又不肯给我们看,流了好多的血,千寻你快过来。” “在哪儿?” 她报了个地址,我马上就跑到街口去拦车,那边的房子,几乎是北京城最贵的,再有钱也未必就能买到,住很多的高官要人。合院式的别墅,有纪之娴给我打点,外面的警卫也放行,一下车吸吸气就去,纪之娴就在门口等着我,现在的她也不是我见她时那样穿得随意,而是一身端庄的衣服。 拉了我就进去:“快些。” 古色古香,还吊着灯笼,抄手游廊的绿色植物阴黑一片,我点怯,可是又命令自已不可以退缩。 纪小北在抗争,我也希望我可以勇敢一点。 哪怕是见到他哥哥,我也不怕,和纪小北一起,总是要把这一步给跨出去的。 华灯那般的雪亮,佣人在擦着地板,也没有什么人在正厅里。 纪之娴拉着我往楼上跑,纪小仪,还有纪小北的大姐纪湘湘也在,我松了口气,没有看到纪大北。纪妈妈拍着门板,急急地叫:“小北你快开门,快让医生看看啊。” 里面闷不吭声,尽头的门忽然就开了,纪小北他爸出来:“甭管他,不孝子。” “小北啊。”纪妈妈还是拍着门:“妈咪的身体不好,你就不要让妈咪再为你担心了好不好?” “小北,千寻来了,你快开门啊。”纪之娴叫着:“你不会也想让千寻为你担心。” 门依然紧闭着,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可是让一家大小都这么紧张,应该也是伤得不轻的。 心揪痛了起来,轻轻地叫:“小北,开门好不好。” 过好好一会的时间,才才开,纪妈妈呜的一声就哭了,纪家三姐妹拥了进去,我瞧着地上流了不少的血难受了起来。 纪小北抬头看着我,苍白的脸挤出了一抹笑。 是手上的伤口,我也不知是什么伤的,现在还在流着血。 纪小仪让医生进来给他包扎着,纪之娴轻声地说:“大姐,我们都出来,让千寻陪着小北就好了。” 他用冰冷的右手握住我的手,他轻声地说:“我便是要和你在一起的,不管什么,也别想阻隔我。” 咬着唇,不让泪水滑落下来了。 去他的浴室拧来湿毛巾给他擦去脸上的血,找来他的衣服:“换过一件。” 都是血,看得我好怕。 小北,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我不会想要看到的。 你不是说了吗?我不能嫁,你就不会娶,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换了衣服他轻声地说:“千寻,没事。” 我不想说话,他再安慰一句:“真的没有事。” 抓紧我的手下楼去,他们都端坐在那华丽的大厅里了。 纪小北抓紧我的手,怕我做了逃兵一样,步步下去他昂高头,是那么的傲然。 纪妈咪看着他就摇头哭,好是伤心。 纪湘湘却是对我无比的鄙夷,却也不说一句话。 “小北,陌小姐,你们坐。” “妈咪,我想结我自已的婚,就这么难吗,妈咪,我就喜欢一个人,也不行吗?我以为现在的社会,就是一个自由的,就是可以自已恋爱结婚的,千寻她错了吗?她爸的事与她何相干,她的努力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达不到的,我不要一切我只想跟她一起吃苦,不是她用什么手段来勾引我,迷惑我,是我想尝她吃过的苦。罢,我跟你们说什么,你们也是不会明白的,你们说千寻不干不净,但是你的儿子我又能干净到哪儿去。” 我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他果然是为我们的事而抗争着。 “小北。”她妈咪哭:“你倒是长大了,就开始不听话了。” “妈咪,我也很想听你的话,可是妈咪,我真的很喜欢千寻,我想要和她在一起,千寻也会好好地孝敬你的,你们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我就把话搁这儿了,如若不是娶她,我这一辈子我是不会再娶的。” 首座的纪伯父大怒,一手拍在桌上砰然作响着,指着门口:“滚,滚出这个家,以后就不再是纪家的人。” 纪小北冷哼一声:“滚就滚,以为我多稀罕啊,千寻,我们走。” “小北。”纪妈咪大叫着:“不要啊,你们父子都消消气,我们家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说着就伤心地哭。 纪小北成然还理直气壮地跟他妈咪说:“妈咪,以后我离开这个家,我还是很爱很爱你的,我也会孝敬你的,毕竟生我养我教育我的是你,倒是我爸,天天只想着官场的事,天天只想拿着婚姻来联着,你们逼得三姐快要疯了,还说为她好,什么才是好,你们说好就好吗?屁,小爷的好,小爷说了算。” 很拽,很傲,但是这样的结果,并非我想看到的。 那么小北,我们的爱很沉重,然而,却没有什么立场去说些什么,只能跟着他走。 “小北你爸说的都是气话,老头子,你就觉得这个孩子没有那么重要吗?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不孝子啊,不孝子,倒真的是想走出这个家门,以后一辈子也不回来了吗?你真让我失望。”他说完站了起来,气怒地往后面的房间去。 纪小仪跑过来拦住:“小北,爸爸都软下来了,可千万别拧了。” “谁爱拧,谁给拧了?” “小北。”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不要跟你爸爸妈妈闹成这样,不要弄得没弯可转。” “是啊小北。”纪之娴也上来:“爸爸的口气都软下来了,去跟爸爸道个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了。” 纪小北便是停了下来,过去抱抱他妈:“妈咪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可是小北真的只爱陌千寻一个人,妈咪。” 纪夫人不说什么话,只是拍拍他的手:“去给你爸爸端杯茶去。” 他喜上一眉梢,大概觉得,这是一个转弯。 纪之娴拉着我到沙发坐下,纪小仪把泡好的茶给纪小北,他看了我一眼便去。 一会儿纪夫人也进了去,纪湘湘朝我冷笑地说:“倒是有能耐啊,把我们家弄得个鸡犬不宁的。” “大姐,小北也说了,不要这么说千寻。” “你别护着她。她是谁啊?” “纵合她过去有些错事,可是大姐,她就该死,她就失去了所有幸福的资格了吗?” “我不跟你说,老三你这脑袋是笨透了。” 纪之娴软倒在沙发上:“是否要照着你们说的去做,那才是最好的,最聪明的人呢,就像二姐的婚事,明明对方就是一个不务正业,还是一个人渣,也要嫁吗?” “之娴,我看你是有病啊。” “我哪有病?我比你们都清醒着,二姐,你真想嫁吗?瞧瞧那人做了什么事,仗着他老子的官威,强奸幼女,好赌成性,玩弄大学生,还吸毒。”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都是些八卦乱扑风捉影,老三你真的是笨得无可救药了。人家薛公子对小仪不知多好呢,一出手就送一台名贵的车。” “难道车我们自已买不起吗?大姐我真不知你怎么想的,怎么就给二姐介绍这个,还搓合着。” 纪小仪难得大声:“都别说了行吗?” 就这么一句,把争吵不休的二姐妹给震着了。 她扶扶眼镜,冷淡地说:“我的事我自已明白,都不用你们来操心。” “二姐啊,那可是个混蛋。” “有小北混么,人家不要的,他还要,还当宝一样。” 听得出来,她真的挺恨我的了。 一会儿纪小北就扶着他妈妈走了出来,纪夫人看了我一眼说:“小北是真的很爱你。” 是啊,我知道,小北他真的很爱很爱我。 温柔地看纪小北,他正朝我笑,笑得那么的开心,看来他想要的事,还真是达到目的了。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在一起,那么也必须得等你大学毕业之后,我不想以后别人问起,还说你连个大学的文凭都没有。” 我听了,心里很是窃喜。 算不算是小北的抗争终于成功了,大学我必然是要念完的。 “我知道的。” “等你们毕业,我们纪家就会同意你们的婚事,但是现在你们若是在交往,那么你们就得顾着点声名,不许做出任何再有污点的事来让人指指点点,小北你也必须规规矩矩地住在家里,二十六岁的人了,不能再孩子气,若是你喜欢她,你想和她在一起,那你就得老实着点。” “妈咪,我知道了呢。” “陌千寻,我也不知你是不是爱小北的,我不想小北受任何的伤害,你在念书的这段时间,我并不希望你和小北多见面,如果你们发现不合适了,即使分手也不会过多的被媒体渲染,你可以做到吗?” 纪小北朝我眨眨眼,暗示我快点说好。 我便也是点头说:“好。” 还有几年的时间,如果我们的爱经受得起时间的考验,就可以在一起。为什么不能答应呢,我是相信他的,而我,也会一直爱着他的。 “小北是我的心肝宝贝儿子,若非是如此……。”她有些哽咽,便也不说下去了。 我也知道她们往日有多宠爱着纪小北,一般什么事儿都任由着他胡来,做了什么事就会给他抹屁股。 “陌小姐你先回去!我们纪家的人,以后不会再去找陌小姐谈些不开心的事了,小北说你很重要,我们也会试着去,慢慢的认同你。” “谢谢纪伯母。”我恭敬地说了一声。 “之娴,你送她出去。” “妈咪,我送她。”纪小北很是不甘心地看着我。 纪妈妈又有些生气了:“刚才你说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不听妈咪话了呢,你现在什么也不许做,马上就上去休息。” “妈咪,就送千寻出这院门口,可成?” “去,顾着点手。” “知道了妈咪。” 纪小北走了过来,右手握住我的手:“千寻,咱出去。” 一出大门,他就开始低低地笑着。 “小北,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 他轻松地说:“以后也不会这样的了,我不下狠心,就不能达到目的,我自知我爸爸妈咪很爱我的,所以顺势就走了这一步,极端到让他们无奈。千寻,流点血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很好,你也听到了,妈咪都赞同了。其实我不开门,我在里面听到妈咪让三姐去打电话给你,我就知道我走对了这一步,我不痛呢,你别难过。” “你啊,小北,看到你流血我好难受,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再这样来达到目的,成不?” “成,宝贝说什么,我都记着。今天的事情有点突急,我跟你也是一言二语说不清楚的,总之什么也不用去管,我说爱就要给你光明正大的身份,要不然那是什么样的爱?” “好啦,我都知道的啦,小北,我下学期于多修点,请个教授来课外教我,也许二年我就可以毕业了。” 他抱住我的脖子:“咱的千寻宝宝,也是一直努力的,宝宝你加油,我也加油,等你明年生日的时候,我要送你一份令你很惊喜的大礼。” “呵呵。”我甜甜地一笑:“不用礼,你跟我一块过就好了,纪小北,混蛋纪小北,唉,现在觉得真好,你一会回去要好好地哄你妈咪,也哄你爸爸,若是他们不爱你,就不会顺着你了。” 他偷了个香:“知晓呢,宝宝,佣人在看了,一准一会儿医生会给我扎针,等我伤口好了些,我就去看你,妈咪说的话啊,我能执行到一分她就很开心了,哪会真不让我们不见面,不过现在她们都很担心我,我就先进去了。” “嗯,好的。” “你回去就给我电话,晚上睡觉空调不要开得太低了,宝贝,你要把鞋子都换了,去买好的才不会硌你的脚,我的卡就在你卡包里,你不给我刷谁给我花钱啊,不必给小爷省着呢。” “唉,都知道了,也都记住了,小北我回去了。” 他送到院门,纪之娴就一直送我出外面。 我便问她:“小北手上的伤,是什么弄的?” “今天晚上爸爸叫我们回家吃饭,李虹也来了,爸爸暗示小北和李虹的年纪不小了,该把事儿办了,小北那火暴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的,要他去做他不愿意的事,就像按牛喝水一样,就跟我爸吵起来了,吵得很厉害,小北拍桌子说断骨还父,还真拿起割牛排的刀子就往手上猛力地割去,我们都吓坏了,爸爸也没有想到小北会这么的坚持,小北说我要让他们逼疯,多逼死一个儿子也不打紧,纪家的人不会为他哭,你也会为他而哭的。跑回房里不管谁叫也不开门。唉,千寻,你说如果那时我也可以跟小北一样有这么大的勇气与决心抗争着,是不是结局就不会这样呢?千寻,你怎么哭了?” 我抹抹脸颊,还真是有泪,心为他而绞痛了起来。 他晚些打电话给我,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愉悦亢奋着:“宝宝,我真想现在在你的身边啊,宝宝我可以娶你了,光明正大地娶你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泪就不自禁地流下来。 “纪小北,我爱你。” 他低声再说一句:“宝宝,说大声一点。” 我冲着手机大叫:“纪小北纪小北,谢谢你来爱我。” 第一百三十九章:小北被抓(1) 生活是有了目的,有了向往与期待的地方,做什么心里都是无比的敞亮着,甜蜜的情愫总在心间。 还以为只要有纪小经的爱,就什么也可以不在乎了,现在却发现挺好的,嫁给他,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和他在一起,那是我多幸福的期待啊。哪怕在他家会受一些委屈,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疼我爱我,我就可以忍受一些事。 岑飞打电话过来给我,说酒店的事确定了,问我是否要过去看看。但是便就要开学,纪小北说好送我去学校,我跟托岑飞全权去处理。 一边做面膜一边与纪小北视频,这厮现在还在家里勒令休息,早就闷坏了,天天逮着我上网和他二看也不怕生厌。 纪小北就像困住的小怪兽:“明天陪妈咪去听个音乐会,到时咱悄悄在外面集合,再不见你,小爷心里都要烧得发疯了。” “偷走?”真是他的风格。 纪小北震震有词:“呵呵,咱妈咪其实是一个很大体的人,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可以让我了去,我是她生的,她还不知我想作什么吗?她知道我相见你的,不给我放放风她又怕我作什么不理智的事呢?” 我也很是感叹:“她是很疼爱你。” “我也很疼爱你。” 我笑笑,这倒是真的。 “好,那明天我坐车过去,你陪我去买二本书好了,后天去学校报到估计会早些回来。” “得,陪着。” “还要去吃雪糕。”我寸进尺地要求。 纪小北柔和的脸色一变:“上次你亲戚来的时候,还痛得脸色都变了,雪糕这类东西我跟你说,非戒不可,让我抓到你吃,你就悠着点,冰箱里的水果,也得解了冻才吃。” “那不好吃了怎么办?” “你说是不是欠收拾呢。”他叹口气:“是不是我不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你就任意妄为了呢?宝宝,我真放不下心啊,不盯着你看,就觉得你会乱吃东西,也不会照顾人自已。” 快来照顾我,我希望着呢,全心全意赖着你,是一种懒洋洋的幸福。 “呵呵,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脸了,做面膜做得久了皮肤会皱皱的。” “宝宝,是知道明天我能出来,就弄得美美的给小爷看。” “你臭美你。” “明天咱去买点好的面膜,就是睡着了也不会起皱的,好好护理着,等我们大婚的时候娇滴滴水嫩嫩的,让所有的男人都羡慕嫉妒我。”他说得,仿若婚事就在眼前一样。 二年的时间,也许很快就过去的,不就是三百六十五天么,加一加,不就是七百多点吗?我等林端,我也等了不止这些时间。 电脑桌面是纪小北的照片,他特意发过来的,还穿得半袖,故意诱惑着也暗示着我对他非一般的感情,不管是谁开我电脑都能看到,大概不用我说也知道我不是单身的了。 关了电脑去洗脸,晚上睡不必再把灯开着了,也不再害怕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就适应的,他把我的坏习惯都闷不吭声地改了不少。 一大早地起来试了三套衣服,最后选了保守端庄一点的,纪小北的妈咪看纪小北溜走了自然是知道他找谁了,要是一不小心让她看到,咱这衣服终也是可以大方点不让长辈挑什么。 气色却是相当不错,比最好的化妆品还要明艳,有爱情的滋润,的确是不一样的。 路上塞车费了些时间,才下车就让纪小北揪住了:“才来啊。” “塞车嘛。” “我一开场就溜了。都等你好一会了,走,咱去逛逛王府井。” “难得纪小爷有时间陪我逛街,当然去了,手现在怎么样了?” 他伸到我面前来,我掀开他的衣服看,细长的伤痕,如今是淡淡的粉色,恢复得还不错。 “小北,以后不要这样了。” 他伸手抱住我的脖子:“以后自然是不会的了,因为咱们的以后是顺风顺水。小爷也舍不得让媳妇为我心疼,为我担忧。” “几点要回来接你妈咪。” “有司机呢,咱也要约约会,联络一下感情才好的嘛,对不对。” 伸手弹他的耳朵:“好也是你说,不好也是你说,纪小北你是个霸道的人呢。”这里离王府井比较近,便这么一路走过去。 我带了把伞,他就撑着抱着我的肩走路。 和所有人一样拍拖约会,那么的光明正大,那么的明媚着。 沿途各大名牌商场都会进去看,看到不错的就会买下来,可就他那样购买的速度,不一会就提了几袋了。 “小北,不如我们去吃金钱豹,我懒得走了。” “吃海鲜在这儿吃多不过瘾,等你开学之后放假咱去海边吃。” 和他进去找了个位置,我便去上洗手间。 回来就瞧着纪小北冷冷地瞪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穿得衣冠楚楚,浑身上下都是名牌,正殷勤地给一个甜美的女孩夹菜。 “薛劲风?” 他收回眼神,淡淡一笑:“宝贝你也认识他?” “以前在几次的宴会上有看到,次次都是不同的女伴,东子说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执绔之弟。” “现在他是和我二姐在交往呢。”他口气里有些不屑。 “也许是他的朋友,谁都有异性朋友的。” 纪小北唇角挑起抹邪笑:“千寻你先吃着,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我歪头看着他,他一过去不客气地就坐下。 薛劲风赶紧笑,无比的惊喜的样子:“会么风把纪少你给吹来了。” “春风啊。”他笑:“这里春意无限呢,我纪小北焉能不来呢。” “呵,纪少倒是爱开玩笑。” “这位美眉看起来挺年轻的吗?我记得薛少出手送礼可是相当阔气的,吃饭也到这来,不觉得寒酸了么?” 薛劲风陪着笑:“纪少你说哪儿话呢,小贝是我妹妹。” 纪小北笑着看那女孩儿:“哪学校的啊,这么清纯可爱。” 女孩脸一红:“师范学院的。” “怪不得气质不错,薛少就是有眼光,不管什么学校的校花,都可以挖掘得到,真教人对你不佩服也不行,小贝,薛少不会又送你法拉利!” 女孩的脸色有些尴尬,薛劲风是不敢得罪纪小北,依然是殷勤地笑:“纪少你说的是哪里话呢。” “实话啊,薛劲风小爷跟你说话不是开玩笑,你要是真想要和我二姐在一起,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这事儿,小爷对你可不客气。” 薛劲风一脸的苦笑:“纪少,小贝真是我干妹妹。” “见鬼的干妹妹。” 纪小北淡淡地说:“小爷现在心情好,不想与你计较,如果你没有心,趁早滚蛋儿,若是你敢怎样耍弄糊弄着我二姐,小爷一定闹得让你在北京城呆不下去。”搁下狠话就起身,到我这桌坐下。 薛劲风和那女孩也很快就离开,纪小北在这儿,他们哪会还有心情再继续吃下去。 纪小北,依然那么傲那么的霸道。 “纪二姐怎么会和他走在一块啊,我可听说他的声名不太好。” 纪小北轻叹口气:“还不是林夏,我二姐是对林夏上心了,林夏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现在二姐就是执意要走她自已的路,不晓得是想报复社会还是想报复自已。” “小仪姐何必这样呢,唉,其实我对林夏,只有友情没感情。”也许很快就会连友情也没有了。 纪小北不把这事放心上,淡淡地说:“让她去,她吃到苦头了就不会再继续了。” “干嘛要让她吃苦头啊。” “每个人若是不吃点苦头,那就不是完整的人生,就学不会成长。” 哟,还能说出一点点哲学性的话来。 我想,改天我找林夏出来谈谈,薛劲风在京城上流社会的圈子,声名是不太好。 纪小北的妈咪打电话过来,很温和地说:“小北,你也该回家了。” 她知道他的行踪,但是对付纪小北这样的人,也是只能用软不能用硬。 纪小北有点不舍,却跟我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明儿个我就陪你去学校。我得乖一些顺着妈咪,妈咪才会觉得我有女朋友真的变了很多,成长了很多,是一件好事,就会更加的认同千寻宝贝。” “小北。”看着他就笑,真不知说什么才可以表达我心里对他的爱意。 东子约我出来吃饭,我便坐了车就过去。 只有他一个人,我远远看着他就笑:“什么风把你吹醒了,居然想到要请我吃饭了。” 他哼二声:“有一个人的男朋友打电话给我,叫我一声东哥,亲自给我陪罪哦。” “纪小北。”我拉开椅子坐下。 他笑笑:“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不成?陌千寻你这小样不错啊,把京城身价最高的纪小北给折杀在你的裙下了。” “这话咋就有点难听呢东子,我和他是自由恋爱。” 东子挑眉笑:“精神不错嘛,我嘛,反正就是一个态度,坚决不和他亲近,他整得我可够呛的,现在和你和好了,又跟我道歉,他累不累啊。他奶奶个熊,小爷可不是甩一巴掌给个甜枣就了事的。” “得了,知道你还余怒未消呢,东子,找我咋了?” “你最近跟林夏有联系吗?” 我摇摇头:“没呢,你也知道我哪能跟他多联系啊,想撇得清清的呢,林夏那人就是喜欢钻牛角尖。” “最近几个发小一块儿集会,林夏都不曾来,听说他很忙。” “哦,他一向很忙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东子摇摇头:“你倒是不关心他的,他没有很忙,在林氏只挂了那么个职位,就是清职,晓得不。” “不晓得。” “死丫头。”他咒骂我一声:“林夏和你男朋友的哥哥走得近呢。” “啊?” “纪大北啊,最近回到北京圈里头的新贵,一直在法国做贸易之事,你不会没有见过。” “不管呢,东子,就别提他们的事了,腻没趣儿了。” 纪大北,我半个字都不想听到。 “我看啊,你还是打电话给林夏,大家不冷不淡见个面也好,发小一场也别闹得太僵,早我就跟你说的,感情不是你们想试就能试,他那人很多事情有些偏执的,就像以前,受伤了还偏执送你花。” “好啊,改天我打电话去给他。” 但是这事,还是持续到开了学之后才想起,因为岑飞告诉我,资产的事很快就好,我打电话去给他,他马上便说:“那出来碰个面,许久不曾见千寻,想念着了。” 林夏约在一家茶庄,傍晚沉沉浮浮的晚霞伴着细碎的夕风吹得极是燥热,北京的夏天,就像是在蒸桑拿,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凉凉的空调风迎面吹来,林夏坐在绿意盈然的翠竹上,那般的不染人间烟火,温雅若画。 自打我进来,他那双干净的眸子就看着我。 我坐下去,淡淡一笑:“林夏,最近听说你很忙啊。” “还好。” 他给我倒了杯茶,他也是个极有心的人,只要我在他的面前吃同样的东西二次,他就会记住。 “千寻,现在开学了,还适应吗?” “还好呢,对了林夏,我把天使酒店给卖了,过半个月多就可以把钱转到我户头上,你把你的帐号给我,到时我让岑飞直接给你转过去。” 林夏垂下眸子,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萦萦的茶烟在长睫上流转,我轻唤了声:“林夏。” 他再抬头,情绪依然淡若:“千寻,你就那么怕欠我的吗?” “不是这意思,不管是谁的,我都不会喜欢欠着,所以酒店倒闭就倒闭,是我无能不能守住,把帐清一清总是比较放心的。” “千寻。” “嗯。” “我还是很爱你,怎么办?” 他问得那样的哀伤,声音沙沙哑哑的,修长的手将那茶杯紧握着,淡青色的血管在肌理里突了出来。我有些难过,难道我就要失去这么一个发小吗? 深吸口气:“林夏,你这个朋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哦。”他轻应了一声,那眸子的光芒,依然是那么的炽热。 他把茶捧起,将大半杯的茶都尽数的喝完。 “林夏,其实我觉得纪小仪真的不错的。” “难道我一直有很差劲吗?千寻?” “得,你不喜欢我谈这个话题,我便是不谈了。我听东子说,你最近和那个我走得很近,林夏,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想做什么,为什么我觉得那么的不安。” 莫名的不安,不得不说出来。 “林夏,虽然一些事上我很抱歉,而我一直还是把你当成朋友的,所以我有点担心。” 他眸里的灰暗一亮:“千寻你是为我而担心吗?” “林夏,你是我的朋友啊。” “和他合作是很正常的事啊,我在北京有几处的酒店,他在北京沸沸扬扬的开夜店,生意上的来往,很正常的。” 生意上的事,也不太懂。 喝了一口茶,清清润润。 林夏礼貌地站起来:“我去给你挑些点心。” “林夏不用了,叫服务员送上就好。” “她们送上的,未必就是挑最好的那些。” 他这么坚持,不好再去拒绝。 所以面对林夏,我哪会没有压力,因为我不爱他。 他去挑点心,跟服务员细细地指着说,他总是这样的,就是草莓,也会给我挑最大个的,苹果也会挑最完美无暇的。 搁在桌上的手机,呜呜作响,我瞥了一眼也有些惊讶,虽然没有名字,但是后面的几个数字我还有些记得,那是纪小仪的。 林夏回来接了手机,却一边笑着跟我说:“千寻,今天的火龙果不错,我挑了个很新鲜的让她们切了一会送上来。” 跟我说完才说:“喂,有什么事?” “我现在和重要的人在一起,没有时间去听小提琴,你找朋友陪你!” 最后说一句带着些许的冷漠与火气:“你找谁与我无关,你爱怎样就怎样。” 啪地一声就合了电话,还是温和地对我笑,主动解释说:“一个朋友的妹妹,比较任性。” “哦。” 为什么纪小仪和林夏现在还纠缠着,我想他们一直是有来往的,现在是闹哪一出啊? 火龙果送了上来,他叉了一小块送到我的唇边:“尝尝甜不甜。” 我伸手去接:“谢谢林夏哥。对了林夏哥,我和小北打算请你们吃个饭,下个星期六香格里拉,有空吗?” 他淡淡地说:“大抵是没有空的,最近酒店的生意开始旺起来,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哦,即是这样,那就不勉强林夏哥了,改天我们请林夏哥吃饭也是一样的。小北之前犯浑,做了很多得罪你们的事,他是想跟你们好好道歉。” “千寻,你认为这样好吗?” 我想了想,然后点头:“好。我以后过生活的人,是纪小北,只是纪小纪而已,旁人对于我们来说,都不重要。”所以那个人,也不重要。 纪家的同意,的确来说是真的付出了血的代价,纪小北却说受伤受得很值得。 我端起水往茶杯里加一些,他却招手叫服务员过来:“再换一杯茶。” “不用了林夏哥。” “千寻,纪家以后不会觉得如何。”他隐匿地说:“纪老先生政治没有站对队。” “这些我却是不管的,我只是和纪小北一起而已。”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我只知道现在有人拿你的事做文章,说纪老与你爸爸有什么关联。” 第一百三十九章:小北被抓(2) 我叹了一口气:“清者自清,而且我现在和纪小北很少见面了,他乖乖在家里住,我读我的书,如果媒体真要说什么,也抓不到什么证据。” “纪小北到底是什么魔,让你如此的迷?” 我笑了:“生来就是我等他,或是他等我的。” “我从不相信上天的决择,更不相信命运之说,很多事,都是靠自已的。” “其实我也是,呵呵。” 林夏很是认真地说:“不管什么时候千寻,你要相信,我爱你,一直一直。” 真是固执,我笑着叹息:“我想我该回去了林夏,到时钱到帐了我会打电话给你转进去的。很抱歉林夏,我们的三月之约不能再继续下去,迟早都是一样的结果,我先走了,一会六点半会有人送饭过来给我,要是不回去纪小北知道会很担心的。” 这里很凉快,外面却是很热,而我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不是我该栖息的地方,我不会去眷恋。 我和纪小北在香格里拉请发小吃饭,到来的只有秦瑞一个,秦瑞是比较乖的人,而且和我也能很聊得来,东子是说了不来的,他对纪小北还生着气呢,没有一年半载是不会消停。至于别的人,那可都是唯林夏马首是瞻。 我们这样一齐请吃饭,林夏不会来,他们就不会来。 吃完便回去,纪小北一边开车一边问我:“千寻,是不是贼伤感了。” “没有。” “得了,你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呵呵,所有的事和从前一样呢,我初初和林端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所有的发小都决裂,以前我也不管,决裂就决裂,什么玩意儿啊,不喜欢他又不是一个错误,就算是错误,我也也宁愿一直错误下去。” “好,我喜欢你这样的态度。” 我依靠在他肩傍上:“哪怕是我也经历上次一样的失败,我仍然是不会后悔的。” 他握住我一只手:“不会的,你放心。” 林端在新加坡出差,为他自已的事而奋斗着。 我想最能理解我的,大抵只有林端了,林夏做的事,也只有林端清楚。 半个多月后钱就到我帐户了,给了岑飞十多万,我便把所有的债务都清一清,我打电话去给林夏要帐号,林夏却说不记得,于是我就叫他发我手机上,他一直一直都不曾发。 林夏啊,这样有意思吗?非得让我欠你的。 纪小北偏巧现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到处飞着,总是给我寄礼物回来,就连习惯的网聊,也挺少的了。 然后就要去非洲,我最是不舍得了,可是他不让我送机,说看到我楚楚可怜的小样儿,他就不忍心上飞机。 纪之娴没有再去贵州,而是留下来照顾她妈咪。 又住院了,她打电话给我,给我一块儿去医院,晓得她是为我在长辈的面前争取分数。 欣然而去,我记得纪夫人很喜欢薰衣草,亲自去挑了让花店的人包扎得美美的去医院。 “纪三姐。” 纪之娴扔掉烟,迷惘的双眼看了许久才发现我:“老是看不清了,原来你都在我面前。” “呵,你不会是近视。”还是个大近视来着,可没见她戴过眼镜。 “天晓得呢,多看看就看得清楚了,好漂亮的花,千寻,你怎么知道我妈咪喜欢薰衣草。”她笑呵呵:“小北告诉你的,他现在可真忙啊,非洲那边出了些事,挺严重的,他不得不过去,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这里出事就是那里出事。” “不知呢,大概是天气太热了,新闻里不都天天说旱情很严重的事吗?”真担心他会照顾不好自已。 现在那么热的天气,秋老虎越发的张牙舞爪着,小北的耐心又不多。 纪之娴拉住我的手:“呵,他不在才好,太是霸道了,我打电话给你都得经过他的同意,不然他又说我是在骚忧你了。” “小北是爱开玩笑的,哪会真的跟你计较。” “才不呢,小北他才不爱开玩笑,小时候老成得叫人觉得可怕来着,后来慢慢才好起来,正常起来,很霸道的,什么事不合他意,他脾气一下来那是什么事儿都敢做,所以家里人哪个不顺着他的心啊。” 我冲她挤挤眼:“下次他回来,我帮你教训他。” “太好了,咯咯,先进去,我妈咪也是老毛病了,不用太担心的。” 我跟着她进去,纪小仪正陪着纪夫人,病房是套房,装潢得十分的不错,舒服,豪气。 “妈咪,你看谁来看你了?” “纪夫人好。”我恭敬地叫一声。 她抬起眸子看了我一眼:“是你啊。” 纪之娴撒娇地叫:“妈咪,小北是很担心你身体啊,但是现在在非洲又回不来,就叫千寻来替他看看呢,妈咪你看小北现在多懂事儿啊,还是有一个好的女朋友,把小北很多坏毛病都改了。” 纪夫人淡淡地笑:“小北本性不坏。” “可就是脾气差嘛,妈咪你说是不是,千寻你快坐啊。” “纪夫人身体好些了吗?”我轻声地问。 “也是老样子,坐,我这老骨头也就这样的了,你们都不必太担心。” 我坐了会,面对他的家人,我还是有些局促不安的。 纪夫人看着小仪:“你不是说一会有事吗?怎么还不去,我都说了我没有什么事儿的,医院里有这么多医生,还有护士,还有保姆照顾着,你们有什么事都去忙。” “那妈咪,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纪夫人就笑:“去,女孩子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出去谈一场恋爱。” 纪小仪一走纪之娴就说:“妈咪啊,那个薛劲风的声名可不好,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支持二姐呢?” 纪夫人若有所思:“我也知道他的一些事,可有些事嘛,也不能光听一面传闻的,我看他就挺有礼貌的,很是不错。而且你二姐这么个年纪了,又不擅长于交际手腕,高不成低不就的,你想她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啊。” “之娴没有这么想了,妈咪。” “不管好也罢,坏也罢,我们也总不能保护你二姐一辈子,她总是要自已学着认清这个社会,自已去作个选择的。” 纪之娴叹口气,也不说话了。 “还有你啊,好好跟你大哥相处,大北对你是挺好的,你要什么他不能给你呢?” 纪之娴就很不耐烦地说:“妈,为什么总是拿这些来说呢,非得让我跟我哥在一起,为什么啊,真是的?” “你哥说你不错的。” “他说谁不错就让谁嫁,妈,咱家是不是欠了他的啊,小时候你对他就比对我们好来着,我都不知道我们是亲生的还是他才是妈咪你亲生的。他要是说喜欢小北,你是不是让小北也委屈啊。” “什么话呢,啊。”纪夫人板起了脸。 纪之娴一咬唇:“总之我有我自已的想法的。千寻你们聊着,我出去透透气儿。” 纪夫人看着淡淡地叹息:“瞧着我养的,都是什么儿女,一个二个,都不让我省心的。” “纪夫人,虽然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插手你们的家事,但是我觉得感情的事,就不要勉强。” 她轻轻一笑:“不说这些了,小北要在非洲好些时间,你有没有跟你说辛苦?” “他说挺好的呢。” “这孩子,倒真是开始懂事了,报喜不报忧了,那边事儿可不小啊,要不然他早就回来了。现在纪家却是不得安宁了,小北能走远一些也好,我总是有些担心,就怕小北会出什么事儿,想得多了这身体又不行,折腾着又得在医院里住下。” “纪夫人不用太担心的,小北会照顾好自已的。” “唉,最近小北他爸因为旱情之事,甚不得民意,要是再弄多一些事出来,只怕更不好,就怕小北在北京太招遥让人抓到什么把柄了,这节骨眼上啊,可真是担心。” “总是会过去的,这些是天灾,谁也没有办法。”而且现在的小北也不会和以前一样犯浑了,什么事该做不该做,他比我还懂。 “我总是不知道小北为什么这么任性,为了你可以连命也不要,但是我们都很疼爱他的,千寻啊,如果你真的很爱小北,我就放心了。” 我一笑,也不说什么。 难道在她的面前说,是的,我很爱。那就有点自卑去维护了。 跟她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她对我谈不上喜欢,我也没有多感受到什么亲热的,相聊几句就出了来。 纪之娴又在吸烟区里吞云吐雾了,我摇头过去把她指间的烟给取了下来扔进垃圾桶里:“吸烟多了对身体不好。” “烦呢。” “戒掉。” “哪能说戒就戒。” “我就戒掉了啊,我吸起烟来,比你可凶得多了,你家小爷勒令我得戒掉,他戒了我也戒了。” 纪之娴靠在柱子上笑:“爱情的魔力真大,小北都可以让你给收拾了,我也相信奥特曼和小怪兽可以相爱的了。” 我忍不住地笑,仰头望着天花板。 “等等,等等,就这样别动。”她忽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 “别动,你这样子在柱子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 “不会,可是我很确定,我没有见过你哦。”虽然这个圈子不大,我年纪小的时候并没有多参加什么宴会,等我长大回来了,纪之娴也不在国内了。 她抓着长发:“让我想想,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在paris的钱包里看到有你这相片的。” 我心猛地一跳,有些痛浮上来。 “千寻,你是不是认识我大哥啊,paris在法国也挺多年的,有一次他回国我看到他的钱包里有一张照片呢,感觉跟你就真的很像。” “不知道呢,纪三姐,我请你喝咖啡去,你给我讲讲贵州那边的事如何?”我转走话题,不要谈他。 这件事看来只有纪小北知道,他的家人是一无所知的。 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并非是一件好事。 纪之娴幽幽地叹口气:“我到贵州,我又看到了他的孩子,很像他,很健康很漂亮,但是我只能远远地看,不敢多走近一分,看到他心里就很愧疚。” “这么久的事了,想着也没有用,即然过去了就算了。” “过不去的,有些事,永远都过不去的。”她叹口气:“又想吸烟了。” “真别多吸了,要不然小北回来,不把你整哭他不会罢休的,他现在不吸烟,最烦燥就是别人在他的面前吸烟的了。” “最近是挺烦的,我爸爸要我嫁给paris,我不嫁,他和小北好像也是闹了矛盾,就一直没有住回家,弄得我爸爸一回家就说我是不是又跟他吵了,烦啊,烦啊。” 我挽着她的手从楼梯里下去:“你得坚持自已所想的,不想嫁,就不要嫁。” “小北让我好好地照顾你呢。” 我就笑了:“真的啊,是这么说的吗?” 她手指朝我戳了过来:“臭千寻,你现在一点也不可爱了,和小北一样奸滑。” 因为我和纪小北都清楚啊,纪之娴哪能照顾人,让人照顾她还差不多。 我俩就在医院外面慢慢地走,走到咖啡厅想去坐坐,透净的玻璃总是把里面的情景显得清楚。 纪小仪和薛劲风腻坐在一起,然后亲吻着。 纪之娴叹了口气:“我看我还是回去,到处都是不省心的事。” “我也回去,还有些事必须处理。” “好,到时你英语考级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找重点,包一找一个准。”她娇俏地朝我抛个媚眼。 纪三姐真是漂亮,就是做事有些疯狂。 这不,我才到家她就打电话给我:“千寻,我家的地址在哪儿了?忽然之间就想不起来了,我记得挺近的啊,怎么坐了这么久的车还不到呢。” “小北豪宅吗?” “是啊。” “唉,这你都可以忘记,记性真的不行啊。” 那华丽丽的地方,居然可以忘记,告诉了她就挂电话。 转眼秋冷了,每个人都越发的繁忙起来,数一数我真的好多天没有见到纪小北了,真想他啊。 思念疯狂地在骨子里延漫开来,不给我自由的空间。 我跟纪小北吼:“小北,你要是再不回来看我,你老婆就要红杏出墙了。” “老婆乖乖,你不知道最近这里事烦死了,总是想着要回去,总是就有事不断地发生,想回也不能。” “不管不管,你非得回来让我看看不可。” “行。” “呵呵,乖乖哦,给你亲个。” “小样。”他笑:“老公在这里都瘦了,又黑了。” “回到北京我给你做面膜,再给你好好地补一补,小北啊,我们同学都在议论着到时候放了寒假去哪儿玩呢?” 纪小北就乐呵呵地笑:“我知道你想要去哪儿玩,等我回来你一放假,咱就去飙车,我给你订了个礼物,呵,到时我回去就送你。” “什么礼物?” “不告诉你,不然就没有惊喜了。” “纪小北,你开始坏蛋了,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我磨着他,他却是坚决不说,真的开始不可爱了。 他在那边轻声地哄我:“宝宝,我好想你了,叫声老公来听听。” 我娇滴滴地叫一声:“老公。”非得要娇得让他骨头都软,让他想我不可,我就是这么坏,我就是要他想我。 “真乖,我给你寄的鞋子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呢,刚刚好,很合脚,穿上去可漂亮了,而且很舒服,也保暖正适合现在北京的天气。” “宝宝你要多穿衣服,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小心感冒了,回去我就收拾你,押着你去军区医院治几天。” 哎哟哟,隔得这么远,还是这么凶巴巴的啊。 “我会注意的,小北,要不寒假的时候你带我去非洲玩,那里一定很暖和,昨天我看了一个片子,就是关于那个地方的。” “好好考试,要是都合格了呢,这样,先到非洲来,咱开小飞机去看野生动物,玩够了再回去,去大草原上飙车。” “纪小北,我太爱你了,我爱死你了。” “真的?” “切,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小北小北快回北京来,我都快想不起你的样子了,我也想抱抱你。” “就快了,我看看这里的行程,不管再多大的事,也比不上老婆来得重要。” “好,就这么说定了,小北我知道你很忙,我也不打忧你了,你要好好地照顾你自已。” 在电话里亲了亲,才有点不舍地挂掉。 你不在的时候,我是一个乖孩子啊,烟也不吸,也不到外面吃饭,天天很准时吃你让人送来的饭菜,我哪也不去,我就这么安静等着你回来。安静得可以等到天长地久,可以的。 我的世界,就想绕着你而走。 不会没有自我,而是我就这么愿意着,就这样我就可以很开心。 我的朋友,也没有多少个了,甚而至是真的很少再联系,总是这样,拒绝林夏就把很多的友情给拒绝了。 无所谓,那不是真正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小北被抓(3) 我又见到了薛劲风,在我们学校门口穿得帅气地等人。 被勒令停学的娜娜校花不在,学校马上又选出了校花,美艳不可方物,薛劲风就是等的她。 名车帅公子再加上鲜花,让校花特有面子。 他护着她上车,再转到一边进去。 我敲敲车门,他落下车镜看到我有些讶异。 轻淡地一笑:“薛公子,真巧啊,原来我们学校也有你的干妹妹,佩服佩服。” 薛劲风打量着我,我笑笑:“我们见过的,我是陌千寻。” 他眼底有些慌张了,我说:“你送你妹妹回去,我不打忧你们了。” 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多管他们的事,哪怕他现在和纪小仪已经定了婚。速度是十分的快,纪小北还没回来,她没有邀请我。 她还在生我的气,越发让我觉得她就是在赌气,纪二姐虽然温和,骨子里却是相当的清傲倔强的。 这样的报复,最后吃亏的是她而已。 但是她个人的事,旁人怎好相插手。 她订婚的事是上了报纸的头条,网络上也传得沸扬,纪薛都是高官之家,对于红色贵族的身份,总是比较多人喜欢去八。 开了新闻就去冰箱里把水果取了来解冻,坐在懒人椅上真舒服,提子也是他让人送来的,十分的新鲜。 “最新消息,相关部门最近又扫荡了一批毒品,数量巨大,有二个参与人员的身份如今有了进一步的发解。据二人交待,都是北京纪氏房地产公司的员工……。” 不会!纪氏的员工。 不能再回去看,赶紧就开电脑,查最近的新闻。 北京最近很用力去清扫这些,但是涉及到了纪氏,而且还在电视里这样播放出来,对纪小北是一个影响,对他爸爸也是一个影响。 拿了手机打电话去给乔东城,响了许久才接,声音还有些急促:“千寻。” “乔东城,我刚才看新闻说纪氏涉及毒品一事,是不是真的?” 乔东城答我:“是的,是纪氏房地产公司的二个员工,抓了个正着,携带的毒品足以让他们判好几年了。” “东城,那纪家现在影响大吗?” 他叹口气:“定是有影响的,政局现在有些不稳,纪氏现在身陷暴风里,力挽狂澜也不行,北京红头文件直接下,务必把这些不良的风气都从北京给制止。” “那会不会对纪小北很不好?“ “只是些影响而已,应该不大的,最近还有些重要的任务,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就轻松一点。” “那我不打忧你做事了,东城,如果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诉我吗?” “能说的,我会告诉你。” “呵呵,谢谢。” 我打纪小北的手要,也是打不通,就打给纪之娴。 纪之娴说:“现在小北估计在机上,他说回来呢。” “唉,那就好,我查查非州那儿到北京的车几点,我去接他。” 纪之娴却理有些为难地说:“千寻,你还是不要去了,小北现在有些麻烦,很多记者会在机场堵着他的,到时候要是看到你在,又不知要怎么写你们呢。” “那我乖乖地等着他来。” 他回来了,他总是会先到我这儿来的,小样回来也不告诉我,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么。 他本来要迟几天才回的,现在北京的公司发生这些事,他又不得不早些回来了。 夜风,凭地冷,吹得一地都是冷肃和霜化。 我站在阳台上望下去,太高的地方了有点怕,所一不小心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我热爱生命,因为有人比我生命还重要,我要好好地爱他。 抓住扶手,小北的飞要很快就要到北京了。 外面的门关好,没下保险,这样在外面用钥匙就能开了。房间就虚掩着,我拿着书看等着他回来。 他的睡衣我放在浴室里,他的拖鞋我放在门口,他的茶杯里现在搁上了茶叶,只要一回来我就可以把冰箱里的洗好的菜炒炒,把电饭锅一插电就可以焖米饭了。 所有的准备,只要他回来,这空敞敞的房间,就会变得很热闹。 可我还是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二点多钟,纪小北没有来,只有滴滴答答的钟在走动的声音。 响得那么的清楚,手机里没有信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他到了北京的了,现在大概是在家里,要不然怎么还不到呢?我好想他啊,现在就好想打个电话给他。 我发信息过去:“小北,你回来了吗?” 等了许久都没有信息回,他应是睡着了,更不要打电话去吵醒他,明天见到他,也是一样的。 夜里的雨,来得那么的急,想着厅那儿的落地厅没有关好,现在风很大,雨打在窗上也是啪啪作响着。 我不想起床去关窗,想想要是地板泡着水,到时就毁了,纪小北会说我把地弄得这么脏的。 坐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就去关窗,雨好冷,急急关上的时候浑身也让雨水给打了个湿。 赶紧进浴室去换了衣服,唉,纪小北的牙刷我还准备好了呢,和我那是一套的,一蓝一绿多般配啊。 心里有点不安宁,躺回温暖的被窝里去,把手机调成早上七点的闹铃,一醒来就跟他问个安。 呵呵,小北早上你不想我么,才怪呢。 一觉睡到闹钟响起,再打纪小北的电话,居然是无人接听之状。 有些奇怪了,打电话去给纪之娴,她一接我马上就笑着说:“之娴,小北回来怎么不接电话呢。” 纪之娴哭着说:“千寻,出事了。” “什么事,是不是小北出事了?”我着急地问着。 她呜咽着:“小北现在给扣在局子里,千寻,昨天晚上警察临检,小北从英国订的新车上面发现藏了十多斤的冰毒,事情很大,我爸爸也圆不了,千寻,我很害怕啊,超过五十克就要判死刑的,这么大的事是直检,昨天晚上还有记者看着,当场就把小北抓了,千寻,小北不会判死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她大声地哭叫着,慌张了,恐惧了。 我更无主了,可知道。 手机掉在地板上,电池都摔了出来。 整个人软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啊,小北才不会去碰毒品的。 我们的生活才是幸福的开始,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 第一百四十章:你要什么我都给(1) 我颤抖着手开了电视,但是却没有看到什么即时的新闻,又去开电脑,连着按了好几次才把电脑开了,无言的恐惧,把我笼罩着。 快点快点,怎么开个机,就这么慢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上了,就查,什么关键字都试过,但是却查不到。 媒体还没有发出来,那是一件好事,这样的话还有得弯转。 现在最清楚消息的,就是纪家了。 穿着拖鞋就跑下去租了车往纪家去,心如打鼓一样,打电话给纪之娴,她还在哭。 “之娴,我在门口,不能进去呢。” 她沙沙地说:“你等我一会,我就出来。” 我在外面等着她,一会儿就看到她慌慌张张地提着东西出来,哭过的双眼还有些红红的:“千寻,妈咪心脏病发,送到医院去急救了,是我大哥和大姐送妈咪去的,我收拾点东西也要过去。” 她有些崩溃,一边说一边还在哭。 我着急地叫:“小北呢,之娴,你快跟我说小北的事情。” “现在也不知道,现在爸爸已经去想办法了,也不知道是否能压得下去,千寻,我是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不要怕,会没事的。” 拦了车坐进去:“我跟你一块到医院里去,不用慌张。”而且我相信小北不会碰毒品的,是别人想要陷他于死地,是整纪家,不是整小北,所以我要相信纪爸爸可以把这些事罩过去的。 坐上车一会儿纪之娴才跟我说:“昨天晚上小北的事发生,有人给爸爸打电话,我们都瞒着妈咪不敢让她知道,但是她也知小北什么时候回来,等到十一点半了还没有小北的电话,妈咪很担心啊,妈咪说纵使是去你那儿了,小北也会给家里一个电话。我们瞒到第二天实在是瞒不住了才说出来,妈咪受不了这个刺激昏厥了过去,就赶紧送去医院了。” 我细细地想这些事,并不是突然啊,早也就有征兆的,纪氏公司二个员工涉毒,所以小北无论如何也会回来,所以他一回来,就给这么抓了个正着。 现在想得再多也没有用,我很心疼小北,我更焦急,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的身边去看看他,陪着他。 出租车开到了医院,我陪着纪之娴上去。 那个人也在纪夫人的病房里,看到他这一刻,觉得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他是那些永远的过去,不会再影响我,不会再令我觉得害怕,不会陷在过去的黑暗里出来。 现在,没有人能比得上小北在我心里来得重要。 “妈咪。”纪之娴轻轻地叫了一声。 “妈咪刚睡着,医生给妈咪吃了安睡的药,才睡下,别吵醒了。”他在一侧,轻声地说。“别担心妈咪,会没事的。” 纪湘湘抱住纪之娴:“没事没事的,我们的小北,也不会有事的。” “千寻,听到没有,都说小北会没有事的。” 我用力地点点头:“是的,小北不会有事的。” 门砰然地推开,纪小仪有些狼狈地进来,马上就问:“妈咪怎么样了,还有小北,小北怎么会那样啊?大姐,你电话里说什么怎么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纪之娴一推她:“二姐,你还晓得要回来啊?” “老三,怎么说你二姐呢。” 纪之娴便不吭声了,眼眶有些微红,过来抱住我。 她们都城有些惊慌,她们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被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受过这些惊吓。 以前我家很大反差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心里想小北,没有一刻能静心得下来:“我想知道小北现在怎么样了?之娴,你打个电话给你爸爸问问可好?” “好。” 她拉着我出去,在走廊里打电话给他爸爸,一会儿哀伤地摇了摇头跟我说:“千寻,爸爸说,事情真的闹得很大,很大。爸爸这么说就是爸爸真的也没有办法了,他以前从不会这么说话的。” 急火在心间焚烧着:“不行,没有法子也要有法子,非得有法子不可。” “千寻,我们全家都会想法子的。” 我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是秦瑞打来的,他声音很是惊讶地说:“千寻,你快去看看电视,就经常看的那个台,到底说的这些事是真,还是假?怎么可能呢?” “秦瑞,我在医院里。” “行,也就一会儿的事,我下载了传到你手机里去。” “好。” “千寻,你看了别焦急,别动气哦,我马上就传给你。” 等了一会儿秦瑞把视频传到我的手机里,我按开看着,有些模糊的画面,夜光迷离着,一辆没有牌的新车徐徐开进了画面,开车的人就是我日思夜想着的纪小北,前面有些车堵塞着,他极是不耐烦地探头看着呢,副驾旁边放了很多很多白色的花,我知道那是海芋,纪小北知道我最喜欢海芋的了。 然后有警察上来,给他敬了个礼,就开始叫人来查车,纪小北刚开始也不以为意,可是后来在坐的底部居然找出一袋袋白色的东西,狼狗在大声叫着,画面乱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跑了过来。 摄像头变得很近很近,惨白的灯光都照在小北的身上,小北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有些激昂,但是那些特警却将他铐了起来,看到这里真的很痛心了,纪小北可没有受过这些委屈的啊。 纪之娴也在我旁边看着,一边看一边落泪:“小北是从来没有受过这些委屈的,千寻。” “之娴,我去问问,先别哭。”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哭也没有什么用,压根就救不到小北的。 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乔东城的,过了很久才接:“千寻。” “乔东城,小北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他沉默片刻:“千寻,这事不管你怎么心急也没有用,有人要整纪家就拿纪公子开刀,现在各媒体也播放了,民众的意见很大,千寻,你心里有一个定数,纪小北的事现在是抓的现行犯,而且现在北京扫荡这些多严,很多有后台的夜店都被迫关了。” “我要见你,好吗?” “我工作现在挺忙的,千寻,要很晚很晚才会离开。” “没关系的,再晚我也等你,你现在做事我不打忧你,我在你家山下那儿的咖啡店里等你。” 挂了电话咬着唇,唇上痛啊痛啊,比不上心里的一分。 “千寻,你也不要太焦急了,爸爸真的会想办法的,爸爸和妈咪很疼爱小北,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会把小北给保出来的。” “嗯。”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 我守在乔东城家下面的咖啡厅,喝了十多杯咖啡,一肚子的苦涩,一分一分地等着,从上午十点半就等到晚上十二点,这一种煎熬是如此的难受着。 车灯划亮了玻璃外面,我急急转头去看,果然是乔东城。 他下了车进来:“千寻,等了很久了吗?” “没关系的,乔东城,反正我时间多得紧。乔东城,小北被抓了,但是小北是不会去碰毒品的。” 乔东城叹了口气:“他碰是不碰,也不是关键了,关键在于他的车里查出了这么多的冰毒,千寻,超过五十克就要判死刑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东城你不要跟我说这个,我心里很害怕。”我早就去百度里查过了。 没有底的害怕,惶恐不安的害怕。 他有些失落:“难得看你,再这么在乎一个人。” “是的,我真的好在乎纪小北,东城,告诉我,我能不能帮到小北?我们要如何帮他才可以帮他度过这些难关。”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揉揉疲惫的眉宇:“你一个弱女子,你能做什么。之前纪氏公司的员工涉毒,然后是纪小北,这之间肯定是有牵连的,连在一起就不是意外,而是纪小北利用纪氏来贩毒吸取高额的巨财。” “明明是故意这样才引小北回来的。” “这你说也是没有用的,媒体会相信?大众会相信?纪小北几公斤的冰毒这事,万民沸腾了,特案特办,亲属回避,纪老先生也不能亲自接触他,而且这事传得大了不好收场,你心里要想好一点退路,看看你户头最近有没有多出很多的钱,如果有的话我劝你最好早点弄个清楚,不然到时查出来千寻你会很麻烦的。” 我抓住他的手:“乔东城,我不想听这些,不管什么麻烦,如果可以用我来换他的自由,我没有关系的。我想见小北一面,乔东城,我求求你,就一面。” 他很是为难:“千寻,纪小北的事,特别的麻烦。” “乔东城,我求求你了,就一面好不好,我决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求求你,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自已担当着,就把以后所有的要求都用完,可好?” 他轻叹:“千寻,看你怎生就失了理智了呢,你看又如何,你不看又如何,这些事你我终究是改变不了的,纪小北的事着实是棘手,再查出查不出什么空子来。” “小北是不想跟李虹结婚,小北是想跟我在一起,或者是因为这样而被整,难道跟我就没有关系吗?乔东城,求求你可好?” “好,明天我去周旋看看,如果可以我就打电话给你。” “那好,我不打忧你休息了,明天我会一直一直等你电话的。” “你不用去上课?” “上课,比不上他来得重要,呵。”我苦笑:“我先回去了。” 他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好。别这么失落,政治上的事很多都是难说的。” 我生怕手机没有电,我生怕别人打电话进来久了会错过乔东城的电话,衣服早就穿好了,小北喜欢看的碎花小裙,他买的围巾,他买的长靴子,只要乔东城打电话过来,我就可以马上就跑下去。 东子和秦瑞打电话过来安慰我几句,我说我在等电话他们就没有跟我多聊了。 指间的戒指,还是这么的闪亮,可是我好怕好怕会离我而去。 坐在门口等着,电话一响就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就是上个洗手间也把手机给带上。 白天等到黑夜,不知等过了多少的煎熬,不想开电视开电脑看小北的新闻,他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幕,就是一把刀会划过心口,痛得几乎不能呼吸着。 我骄傲的小北啊,那样子像是别要狠狠地甩了你一巴掌一样。 等到晚上十点多乔东城打电话给:“千寻你下来,我现在在你楼下。” 马上就飞跑下去,乔东城还穿着警服,一个人开了警车来,推开车门:“好不容易才争取了见一面的时间。” “谢谢。” 他淡淡地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事,就从来不需要谢谢的,你到底也是没有了解过我。” “东城很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呵,别说了,你现在心里难受着,多说什么只会让你更难受的。” 车子去的一个地方也有些隐密,我对北京城算是很熟悉的了,但是这些地方却是从来没有来过,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手里持的是荷枪实弹的武警,防戒得相当的严。 乔东城拉着我的手走进去,他去跟人打个招呼,我把身上的手机,包,什么皮带鞋子都得脱下来再穿上他们这发的,做好一切才有几个人领着我跟二个人往里面走。 幽幽长长的地方,灯火如此的黑暗着,到了尽头再转弯,又是长长的通道,再转变。然后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武警开了廊上的灯,再开了里面牢里的灯,跟乔东城敬个礼,乔东城轻声地说:“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嗯。” 开了铁门进去,铁门的里面还有一个房间,啪的开了里面的灯,将外面的防弹玻璃给推开,隔着粗大密实的铁栏才看到纪小北。 他看到我,颇是惊讶:“宝宝。” “小北啊。”我一叫他,我的泪水就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医院里即使纪之娴哭得那么的厉害,我都没有哭,可是看到他,泪就是忍不住。 他上前来,伸手握住我抓着铁栏的手,手心依然是那么的温暖。 那双疲累的眸子看着我,却是那样的温柔,轻声地安慰着我:“傻宝宝,你哭什么啊,越哭就越是不漂亮的哦。” “小北,怎么会这样呢?” 他轻声地安慰:“没关系的,傻瓜,你担心这么多干什么,我爸爸会想办法的。” “嗯,我知道的,可是小北,我很心疼你。”他在这里,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我不碰这些东西的,千寻。” 低头亲吻着他的手:“我知道,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看着从你那里搜出来,可是不代表就是你的,就是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我都相信。” 他朝我一笑:“宝宝,有你这么一句话,真得很好,即使全世界的人误会我也都没有关系,只要宝宝你相信我的,就足以够了。” 越说越是让我的泪想流出来,眼也不眨地看着纪小北。 在非洲那儿本来就有些瘦了,现在关在这里,更是瘦上加瘦了,而且精神气色也很不好,爱干净的小北还是这么的干净,头发依然是一丝不苟。 我多想抱抱他啊,可是隔着铁栏,只能这样握住他的手。 很暖,很暖。 “宝宝,你不要为我多担心,在这里也没有受什么苦难,总归我的家世就放在那儿,总归这件事就是有人想要染得很大,宝宝,现在觉得以前我真有些浑,借着权势来打压东子哥他们。现在,真的是报应。”他叹了口气,有些自责。 “小北,东子会原谅你的。” 挑起眉一笑:“以后不会再弄这些权术了,腻是没有意思,宝宝你回去要好好地上课,很快就要考试了,说好去看大草原的,还要去飙车的,没考好可不带你去。” 他说得那么的镇定,是不想让我担心。 但是担心,已经如放脱的野马,已经是拉不回来的了。 他一天在这里,我就一天也不会放下来。 “小北你不要担心,你家里会想办法的。” “这个倒是会的,千寻,不管什么事你也要理智一点,我纪小北是属猫,有九条命的懂不懂?” 用力地点点头,手握紧他的手,不舍得放开。 他又甚是担忧地说:“千寻,我妈咪一定急坏了,我出这些事他们直亲不能来看我,你要好好地帮我照顾妈咪,好不好千寻?” “好。” “也要好好地保重你的身边,你流泪,我一点也不舍,哪怕是你为我而流的,只有一次你流泪我才会开心,那就是你成为我新娘了子的那刹那。” 我不想在他的面前哭,我知道纪小北会心疼。 可是他越是说,我越是就止不住我自已的泪水了。 他看我哭得凶,又轻松地说:“宝宝,我爱你,我就知道你穿这些衣服最好看了,以后你就多穿些我买的衣服。” 我用力地点头:“是。” “乖,不要胡思乱想,二姐软弱性子,大姐冲动自私一点,三姐没有什么性子,千寻,我家就多麻烦你了。” 第一百四十章:你要什么我都给(2) “我们之间,不要说麻烦,永远不要。” 他一笑:“好,永远不要。” 外面的人在催了,叫我出去。 很是依依不舍,纪小北抚着我手上的戒指,好一会才放开我的手:“宝宝,回去。”出了去外面,幽静的走廊里就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在这一个寂寞无比的地方关押着小北,他是如此如此的难受啊。 可是我的小北,毕竟现在比以往成熟得得多了,有担当得多了。 出了去,把属于我的东西都领回来,再换上鞋子这才出去。 乔东城将纸巾递了过来,我接过擦擦泪:“谢谢。” “只能看这么多时间了,我送你回去。” “这么多时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见到小北的,东城,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他把他的公文袋给我:“拿着,我去开车过来接你,前面路上风大。” “别想得太多。” 到家了他停车,安慰我:“要顾着自已的身体。” “嗯,我知道的呢,东城,谢谢你。” “不管什么事,都给我打电话,如果我能帮到你的,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好。” 他下了车转过来给我开车门,一出去冷冷的风就扑面而来,时间已经很晚了,这繁华的广场声音也小了许多,店铺里大多都在拖地搞卫生准备下班。 疲累地回到家里,给陈景景发个信息,说有事请几天的假。 一大早爬起来就去买了束薰衣草,买了些水果去看纪夫人。 气氛,依然是那么的低压。 她很早就醒过了,哀伤地看着那吊滴一滴滴地落。 “夫人,陌小姐过来了。”特护轻声地打断她现在的安静。 她抬眸看着我,挤出一抹笑:“千寻,这么早。” “嗯,早些来看看纪夫人,昨天晚上我去见到小北了。” 她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见到小北了,快告诉我,小北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吃饭,有没有……。” 我伸手将那折着的管子拉直:“昨晚上我托朋友的关系,去见到小北了,他挺好的,没饿着也没有挨打,小北他现在精神还不错,就是很担心家里,所以纪夫人你们要保重好自已的身体,若不然小北在里面也会很不安的。” 她泪滑了下来:“我可怜的小北,可不曾受过这些委屈。” “小北是一个很勇敢,很有担当的人,纪夫人,小北会没事的。” “辛苦你了。” “不辛苦,夫人要不要喝茶,我买了些新鲜的水果过来,给夫人泡些水果茶。” “那麻烦你。”她叹了口气,又轻声地说:“小北啊,在里面关起来他怎生受得住。” 我找了把小刀,坐在小桌边很安静地削着水果。 削得很漂亮,她静静地看着,好一会才说:“千寻,你削的水果不错。” “我以前吃过不少的苦头,很多活儿也都做过,这些还好,都是挺简单的。” 她颇是感叹:“如果不是你爸爸倒下了,你也是个公主啊。” 我轻轻一笑:“那我可能就和纪小北合不来了。”以前的我脾气不见得有多好。 泡了水果茶过来,给她倒一杯。 也不走,就在这儿陪着她。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谈,可是我答应小北,要好好地帮他照看着。 呆到九点纪家的人送来早餐,纪夫人也招呼我一块吃。 用过了早餐纪夫人才问纪之娴:“之娴,你爸奔波得怎么样了,多起找几个人看看。” “妈咪,爸爸说不用担心呢,妈咪要先把身体养好。” “妈咪倒也是有几个朋友,之娴啊,你下次把妈咪的电话本给带过来。” 纪之娴应了一声,然后示意我出去。 一出去她的轻松的神色就收了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心里也难受:“之娴,小北的事还是没有进展是不是?” 她用力地点头:“是啊,小北的事这二天闹得太厉害了,我现在连纪家也不能回去了,到处都是媒体,像疯了一样,简直是想把人给逼疯啊。小北的公司现在也在查着,所有有关的人,电脑,文件,资料,都带走了。中央特地成立了专案小组,就查小北这件事,这个专案小组谁也不能左右的。爸爸也很头痛啊,他打了很多电话,亲自找了很多人,可是这件事太敏感了,没有人想要触这风头的。爸爸现在很多行程也取消了,很多场合,很多事爸爸也不能去,不能过问。” “也不要太担心,柳暗花明又一村。昨天我托了朋友去看小北,小北他现在倒是很好,之娴,不要难过了,小北更希望你们都很坚强,几姐妹可以团结一心把这些难关都跨过去。” 她有些叹息:“我也是想的。” 电梯门开了,纪二姐双眼红红地进来。 看到了纪之娴收起伤心的表情:“老三,妈咪怎么样了?” “还好,今天好多了,二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她摇摇头:“不是,就是很担心小北,我进去看妈咪。” “嗯。先把泪擦擦再进去,不要让妈咪担心了。” 然后就是他大姐纪湘湘,也来医院看了。 三姐妹在外面,就是盘算着商量着要找什么关系才能有点弯转,或是可以让小北在牢里不用受罪。 很是团结,如果说成长需要代价,那不要这样的代价,太是沉重了。 我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悄悄地离开了。 我没有什么法子,以前的叔伯父辈们都不会卖给我面子的,我是谁啊,一个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人,一个谁都不想沾上关系的贪污犯女儿。 回到家里,开始关注起这件事来。 网络是扑天盖地的消息,无一不弹劾官二代的作风。 人好的时候,没有传得多远,可是不好的时候,却是传得满天下皆知,就是以前的种种事也给挖了出来。 看好戏的人,各种各样的加复,热得不得了。 所有的新闻,只要加上高官二字就点击就奇高。 我便如看到了那时的我,爸爸也是这样,爸爸无回天之力,承受不了后果就自杀了。 他们也想这样,把我的小北杀死吗? 爸爸是罪证确凿,可是小北他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就很多人说必须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还没有查清呢,而且小北是不会这样子的。 我开了邮箱,里面有好多未读的信件,还有一个是纪小北回来之前在非洲发给我的。 点开进去看 “宝宝: 我现在在机场了,呵呵,不过你这懒人压根很少开邮箱看的,宝宝啊,我不给你打电话,我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我特地给你订了一台进口的悍马,马力相当的足,让你在大草原上飙起车来一个叫爽快。这些都不告诉你了,我就喜欢看你惊喜不已的表情。 我在非洲预好直升机了,咱去看大草原的牦牛,豹子,飞鸟,你不合格其实也不重要的,小爷总是有办法可以让你合格。 你是不会开这么快邮件的,回去我打开给你看,老婆,这页面的纸张设计得好看,我让人设计的,大朵大朵的海芋,你这么喜欢,小爷回去就开个园子,让人专门种海芋,每天送你一朵你就每天多爱我一点。飞机广播在叫我了,想早点见到你,亲爱的千寻宝贝,北京见。” 看得我双眼迷蒙的,泪静静地又滑了下来,伸手去触摸着屏幕上那唯美无比的海芋。 车是给我买的,海芋是送给我的,却是在半路你出事了。 小北,如果用我来换你,那多好,如果你告诉我,我去接你,那多好。所有的罪,让我一个人来扛就好。 专案小组,还在查着,事关重大。 可是过了半个月了,连绵的阴雨又冷又难受着。小北的事还是没有进展,我在医院旁边的商场里挑些水果上去给纪夫人。 她现在的心情越来越是不好,常常怔怔地望着外面,她不说关于小北的事,可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是无比的疼痛了。 一辆宝马车停在门口,纪小仪双眼红红的下了车,冲着里面的人哭叫:“混蛋,薛劲风,你即然不想过来看妈咪,你们也不想帮我们,你就滚得远远的,我们纪家还没有稀罕你们到那地步。” 宝马车还真是刷地就开走了,纪小仪偏头看着细雨,哭得更是伤心。 我上前去遮住她头上的细雨:“小仪姐。” 她回头看我,收起了伤心的神色,淡淡地说:“你又来看我妈咪。” “嗯,来看看。别淋着雨了,这些冷雨会伤身体的,小仪姐,进去。” 她拿出纸巾,擦着泪。 高跟鞋踏得作响,双肩却是那样疲惫着。 “小北的事,要是再没有进展,再没有办法为他脱罪,我只怕是要失去这个弟弟了。”她说得好是伤心:“千寻,什么法子也想过了,如今是一筹莫展。我不想听这些事,我希望的是他可以帮我,不是告诉我这么一个结果,所以在车上就和他吵了起来。” “小仪姐,不要放弃。” “我没有放弃,只是觉得有点累,挺累挺累的。” 第一百四十章:你要什么我都给(3) “我相信小姐会没有事的,告诉我,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他的,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去做。” 她轻叹:“我也不知道,爸爸说他正在想办法,但是这么多的毒品,真的不好想办法啊。” 我们一块儿上楼去,我来了很多次,都没有碰到纪先生,但是这一次他却在了,还有那一个人。 纪夫人的身体越来越是差,医生说她不能受强烈的刺激,也不能过份的哀伤,而现在她的情绪,她哪还有心情轻松得起来呢。 都半个月过去了,要是再过五天还没有进展,小北就会被判死刑。 我以前总是不相信这些会成真,因为我相信小北是清白的,是清白的就不会有事,可是我真的太天真了。也就想天真这么一回,也不允许。 其实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我早就开始不安起来,我就开始害怕起来。 那时候爸爸自杀,我和妈妈去了法国,我们开始一无所有,妈妈也跳楼,她就像个破布娃娃在我的面前,我想我真的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了,我也不曾这样的恐惧过。 我们在医院里的休息室坐下,纪先生才说:“不管什么关系,都找,都找。” 他说这句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也证明,他真的是无力回天,他真的是没有办法。 纪湘湘抹着眼泪:“爸爸,即使纪家什么都不要,也不能救小北吗?” 他摇摇头:“湘湘,大北,如今就你们人脉多一些,爸爸是没有办法了,还有五天,过完今天就还有四天,难道要我们去送个断头饭才能见得一面吗?” 我得浑身发抖,捂着嘴泪直流着。 “爸爸,小北也是不知道车里有毒品的,那台车是国外订的,一直送回来就放在海关那儿,爸爸,海关处的人……。” “这么大的担子了,谁敢担得起呢。” “可是小北是无辜的啊。” 纪之娴靠在我的肩头上,也是泪直流着。 纪先生看向那个人,叹口气:“大北,你多想些法子。” “我会的。爸爸你不要太难过了,别说还有五天,就是还有一天我们也不能放弃。” “是啊,你们都不要告诉妈咪了,她要是知道会受不了的,好了,我再去打些电话,这里有特护看着,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看看是否有朋友或是什么关系可以帮得上忙,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是,爸爸。”几个人一齐答着。 我也开始不停地打电话,我找东子,找秦瑞,找敬之,找阮离找林夏。 不管是谁,不管要欠下多少的情份我都找。 可是他们现在有多少人在官场上混?也尽量帮我找门路。 上山去找乔世伯,他却不在家。 朴奶妈不冷不淡地说:“陌小姐还要坐会吗?夫人还在睡觉。” “好,我在这里等乔世伯回来。” 孤伶伶地坐着,乔伯母午睡起来,她的房间在一楼,用着我能听见的声音说:“现在不是都和纪小北混在一块吗?又来乔府,朴奶妈,她当乔府是夜总会,想来就来,想回头就回头啊。有些东西就像破鞋一样,破了还能要吗?” 她的奚落我也不管,我只当没有听到。 茶水没一杯也没有关系,上乔府的时候就知道要等的了,包里放了一瓶水。 所幸,等到四点半的时候乔世伯就回来了。 看到我他有些开心:“千寻,你来了。” “是啊。” 他皱起眉头:“怎么不上茶呢,下人怎么做事的,没点规矩,不用站着不用站着,千寻,快坐下啊。” 我又坐了下去:“乔世伯,今天上来找你,是有点事想求乔世伯帮忙。” “你说就是,何必这么客气啊。” “乔世伯,我男朋友纪小北,世伯现在应该还不陌生,我求世伯能帮帮忙,帮我看看海关那儿是否能查得出什么?” 乔世伯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千寻啊,不是世伯不想帮你,而是世伯实在也是没有这个能力,如今这一件事轰动全国,因为是红色贵族,事情被放大,谁也不敢去沾啊,而且乔世伯现在也还是前路险,对海关那也不是很熟。” “世伯,你就帮帮忙,小北对千寻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世伯是真的帮不上,不是不肯帮你,我记得林老爷子以前就是管海关的,要不这样,我给他打个电话,虽然他现在退了,但是很多也是他的人,看看能不能把录像带调出来。” 这有什么用啊,专案小组肯定是看了。 也是没有破绽,才会一直关押着小北的。 我从乔家出来,冬天的北京总是黑得这么的快,昏暗的天色,冷冷的风扫荡着枝头上的那破败的叶子。 从山上往山下走,一直都很失落。 我打电话问纪之娴那边怎么样了,纪之娴却是叹息:“还在到处打电话。” 我打电话给林夏,他总是很快就接。 “林夏,是我啊。” “声音怎么这么沙哑,千寻,你是在哭吗?你在哪儿?” 他问我,问得这样的焦急。 “我在乔府的山下。” “你别走了,找个挡风的地方坐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我坐在树下,风依然是这么的大,还带着细雨满天乱飞了起来,打在脸上格外格外的痛。 自打那一次,我就不能再去见纪小北了。 “千寻。”纪之娴的电话打进来:“我爸爸有件事说要跟你说说。” “好的。” 电话换了人,我轻声地叫一声:“纪先生。” “小北认定了你,你还这么客气,叫我伯父就好了。千寻,现在只能从海关那儿下手了,过去海关是林老的一片天,虽是退了下来关系却还是在,千寻啊,伯父求你件事。以前林家与你陌家也是走得挺近的,你去打个招呼求一下,不管什么代价我们纪家都会付的。” “纪伯父,你不用求我,只要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就可以帮到小北,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会跳下去的。” 他在那边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北选择你,也许小北真的是很有眼光。” “纪伯父,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 “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小北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什么事都不会是一个麻烦的。”就正如我的事,在他的眼里也永远不是一件麻烦。 我坐在树下等着,细雨湿了我的发,湿了我的脸庞也湿了我的外衣,越是冷到骨子里,就越是想念着纪小北手心的温度。 在牢里他握住我的手,好暖啊小北。 戒指在雨里,这样的安静,它带给我的快乐,这么的短暂,雨里哭真好,谁知是泪,还是雨。 雨越下越大,林夏的车子终于开到了跟前。 一下车就脱了外衣覆在我身上:“千寻,怎么这么傻,就在这儿淋雨。” 我抬头看着他,他拉起我的手:“快上车千寻,再这样淋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上了车他把空调开得很高,可我还是很冷,不停地打着寒颤。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 “我在酒店开了间房,现在先过去把衣服给换了,要不然会着凉的。” “林夏。” “什么也不要说,酒店马上就到。” 就是这附近的酒店,他半拖着我进去。 开了豪华房间的门,雪白的长毛毯子是温馨的布局,他马上将空调的温度调得很高。 “千寻,进去洗洗,一会有人送衣服过来,我叫服务员送些姜汤上来。” 我按住他的手:“林夏,先别打电话,我有事想求你。” 他垂下眸子轻声地说:“又是纪小北的事吗?千寻,你知道我现在并没有在官场。” 如不是纪小北的事,林夏,你以为我会求你什么吗? “林夏,我只想问你,你可以帮我吗?你能帮到我吗?我只想要这么二个答案,林夏你告诉我。” 他转身看着我,温暖的手轻轻地将我额上的湿发细细地抚到一边:“若不是没有办法,你是不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林夏,你答我好不好?”若有法子,我是不会想欠你什么。 “好,我答你。”他坐在床上,淡淡地说:“我可以帮你,我也能帮到你,千寻,但是你一直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对不对?” 我知道,我是如此冷静地问他:“林夏,你保证小北明天可以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 他说:“如果我要你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妻子,忠于我,你可以做到吗?” “可以。” 只要能救纪小北,都可以的。 我不要看着我最爱的人给枪毙,那叫我如何活下去那每一个让心作疼的日子。 我想到他在牢里,我想到他受这些委屈,我就无比的难受。 请原谅我小北,我已经别无他法了。 林夏是有办法的,他手眼通天着,海关那一块还是林家的天下。可是林夏要的是什么,我也是知道的,若不然怎么会这样求着他呢。 林夏有抹苦笑:“千寻,你真的很爱纪小北。我的条件是什么,你记住了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呆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忠于你,我可以做到。” 他拉我低腰。轻轻地一亲的脸,再亲我的唇,我不闪躲,我不退缩。 “湿黏黏的,去洗个澡,别一会感冒了。” “林夏。”我咬咬唇。 他轻笑地说:“我林夏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呢,倒是千寻却是让我一直失望来着,但我知道这一次千寻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了。去洗个热水澡,我很爱千寻,不想千寻生病,我打个电话,明天我就有办法让纪小北无罪脱身。” 我有些叹息地看着他,他却轻声地说:“千寻,与我无关的事,但是我可以帮到你而已,希望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还等着你爱上我呢。” 我逃进浴室里去,看着镜中那一张狼狈的脸。 我是这样的爱纪小北,林夏,你觉得我还会爱上你吗? 洗了个冷水澡,越发的清醒。 我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我不逃。 小北你曾经问过我,爱你有几分,现在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了,我自已也不知有几分呢,呵呵,总之我可以为你,把这命给拼了。 洗完便穿上浴袍,把花洒的水调到最热,便是他进来他也不会知道我洗的是冷水。 林夏就在门口,我出去他就伸手来取了毛巾给我擦头发:“先喝点姜汤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我端起姜汤喝了大半碗,他细心地用湿巾给我擦唇:“再尝尝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 我转头看他,轻声地说:“林夏我不想吃。” 他很认真地擦着我的湿发,一手那么亲昵地抱着我的腰,轻淡地说:“千寻以后要听话。” 我端起粥吹了吹喝几口,酸菜做得相当的精致,本是下粥的小菜,现在却是没有滋味去吃了。 他去取了风筒来,手指撩起我的发,吹得很认真。 镜中倒影出他的样子,如浊世中的清莲。 可是林夏,我不是天使,我却令你这般的偏执。 他收起了风筒在我脸上一亲,双手抱住我的腰:“你的发很香呢,千寻。” 林夏的吻,慢慢到了我的唇角,轻轻地吮着,细细地吻着。 我合上双眼,紧紧地闭着不要去看。 他温暖的手,轻轻地拉开了我的衣带,手在我的腰间细细地抚触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做林夏的女人(1) 他把我压在床上,我望着那璀璨的水晶灯,刺得双眼都有些痛疼着。 林夏仿若能知道,他一手覆住我的眼,他手心里的温暖还在我的眼皮上,却是不如以前了。 过了今晚,我和他连友情也没有。 爱,定是不会的,我会呆在你的身边,可是爱我给不起。 他吻我的唇,他有他的热情,可是我却无法回应着。 吻得那么的轻柔,吻得那么的仔细,吻得那样的深入,仿若这样的吻就可以让我沉入迷糊一般。 吻落到我的锁骨,细细地吮吻着,我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下一刻他的吻,就落在我的胸前,肌肤像是遇上无限的冷意一样,鸡皮疙瘩尽起。 林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哪怕是在床上,男人最无法控制的时候。空着的一手把我的浴袍掀得更开。 手指的温度,化不开我浑身的冷。 这一晚上的我,似乎又回到了法国的时候,黑暗着,痛疼着。 我失去了很多东西了,谁与我睡一张床,同拥而眠都不是很重要。 一次一次,林夏热汗淋漓地倒在我的身上,彼此都是精疲力尽着,他亲吻我,那样的爱不释手,抱住我,是那样的满足。 我却是一夜不曾合眼,裸着身子在他的怀里一睡到天亮。 七点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伸手去取了看,竟是纪小北的电话。 这证明,小北可以自由了,小北没有事了,手机能回到他的手上,什么事儿都烟消云散了。 真好,小北,只要你平安无事,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挂掉他的电话,我把这里的地址发了过去给他。 小北,亲自来看看,让你对我死了这一条心。 躺回去林夏又抱住我的腰,低柔地问:“谁的电话,这么早来忧你?” “纪小北的。” 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抱住我,脸颊与脸颊靠得这么的近,轻轻地磨娑着:“一会休息好之后,回你那里去把东西收拾了到我那里去,毕竟是秦瑞的房子,我有的是房子给你住。” “你说什么就什么。”我没有意见。 我答应你,我会听你的话。 他亲亲我的耳垂:“再睡一觉,昨天晚上把你给累坏了。” 只是这会儿,我哪会睡得着,我相信林夏也睡不着。 八点的时候,门砰然作响着。 我拉开了林夏搁在我腰间的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浴袍披起,没有穿得多好的浴袍,露出此许的春光,白净的肌肤上吻痕点点,做过什么明眼人一看就懂了。 轻轻地拉开了门,纪小北一手支着膝,喘着笑着看着我。 小北被关在里面,真的瘦了很多,头发长了,衣服脏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从开心开始慢慢地惊愕了起来,盯着浴袍开口处看着。 “千寻,是谁?”林夏的声音,拉得有点长:“外面冷,是服务员送早餐的话打发了便是,快些上来再睡个回笼觉。” “陌千寻。”纪小北张大了嘴巴。 我把门打开一点,让他能看到酒店里面的大床,我们凌乱的衣服还在地上,林夏光着膀子还在床上。 “你看到了。”我冷淡地跟他说:“自从你进了监牢之后,我想我们可能没有可能的了。” “我真不敢相信。”他摇头,双眼如刀一样地看着我。 我扬起一抹笑:“纪小北,你不得不相信,如果你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留下来啊,我和林夏亲热如果你不觉得尴尬的话。” “啪。”他扬起手,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痛,很痛很痛,打得我心里极是痛快着,这一巴掌,你对我的失望。我一手捂着脸,嘴角痛得难受着,一抹血腹味在嘴里化着。 可也迅速地扬起手,想要甩纪小北一巴掌。 他狠狠地把我一推:“算我看错你了,陌千寻。”说完咬着牙,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我静静地合上门,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新衣服就去浴室,冰冷的水洒在身上,真是一个痛快啊。 脸上是火热热的痛,水就是冰冷冷的刀子。 脸上还是有着淡淡的绯红,是他五个手指印子,把衣服都穿好才出去,一连吹着头发一边跟林夏说:“天亮了,我们回去。” 他过来:“我来吹,你别大力抓掉了头发,你头发真长。” “是啊。”真长,是得剪一剪了。 以前纪小北也会给我打理,以后他是不会再给我打理的了。 “千寻,痛么?” “不痛。”脸上不痛,心里不痛。纪小北对我的死心,就很好了。 “往后,我必会给你讨回来。” 我靠在他的怀里:“不用,林夏,真的什么也不用。” 他去洗了个澡才出来,牵着我的手出了酒店。 回到秦瑞的房子,他叫阮离过来帮忙,把我的东西都打包,再搬运到他在学校对面的公寓里去。 阮离打着呵欠就坐在保安那儿等着:“真是的,这么早就打忧我,林夏哥,哟,和千寻手牵手了,哈哈,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搞的地下情啊,千寻只有和林夏哥在一起,才是最配的。” “这般多话啊。别取笑千寻,改天我们会请你们喝酒的。” “成啊,小的是来做苦工的,林夏哥叫我做啥,何须用一个请字呢。” 原来我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总以为是身份证,户口本,卡,几件衣服就是我所有的家当了。 林夏也是挽起袖子和阮离一块整理着,他说:“衣服什么的就不要了,看你这些衣服都是夏秋的,到那我叫人送冬衣过来,鞋子这些也不多你喜欢的高跟,都算了。” “好。” 都算了,他送的东西,都算了。 我在卧室里整理着我的书,林夏走了过来,从后面轻抱住我,然后握住我的手,手指轻抚着我的戒指,然后慢慢地给我卸下来。 有点紧,他帮我取的时候手指是那样的痛。 取了左手上的戒指,他再去取右手上的戒指,然后轻声地说:“等过二天,我给你亲手戴上。” 有一种剥离的痛,让我想哭啊。 他去了阳台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回来了,我知道他拿着的二个戒指,扔了下去。 不必太是伤心,戴着他送的戒指有什么用,他已经与我无关的了。 把所有的书都装箱弄好,阮离叫了人上来搬,林夏打电话给秦瑞,什么事都不必我过问担心去多想。 我只需要,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听话的女人就可以了。 他那套公寓很大,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各高级品牌衣服的经理亲自送过冬的衣服来,林夏也不看看是什么,都一一的签单。 “去卧室里睡一会,我叫他们轻手一点不吵到你,等你睡醒之后再去吃饭。” “嗯。” 我乖乖进去,钻入被窝里,被上染着的都是他的味道。 以后我就要熟悉你,我就要依靠着你了,我以后就在你的身边做一条虫,什么也不用去想,因为我的未来,就只是你。 拉高被子把头也捂住,小北你现在痛吗?我现在好痛好痛,小北你出来就好,我不曾后悔过。 只要你平安无事,哪怕是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一睡醒就看到林夏温暖的笑,他坐在床头上笑着看我:“睡得这么香,是不是做到什么好梦了。” “没有做梦。” “睡醒了真好,肤色红扑扑的,令人想咬一口呢。”他手指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饿了没有?” “嗯。” “起来,我把你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我们去吃个饭。” “可是我还是很想睡,能不能不要出去吃饭了。”不想出去,浑身都没有力气一样。 他伸手摸我的额头:“有点烫啊。” “没事的,可能被窝里暖和。” “成,那你再睡会,一会儿饭好了我就叫你,以后咱请个厨子和老妈子来,照顾你的三餐,收拾房子。” 我只是笑笑,什么也不想说,喉咙里干渴得紧。 以后跟着林夏,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讨他的欢心就好。 我长长地叹口气,也就这样了,不要去多想什么了。 林夏一会儿又进了来,端着白色的瓷杯:“千寻,来喝一杯水再睡。” 加了蜜的水,清清的甜,十分的润喉。 “舒服些了没有?” “嗯,舒服得多了,我再睡一会,不是很想吃东西。” 他柔声地说:“那没有关系,你多睡一会,醒了再吃也不迟。” 他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翻看着书,时不时地会看我。 眼皮沉重着,只是一会儿就又沉沉睡去。 我做了个梦,妈妈轻轻地对我叹息说:“千寻,这未尝就不是幸福,林夏会一辈子,都对你这么好。” 我问她:“妈妈,他对我好,我就好么?” 妈妈只是微笑地告诉我:“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不是嫁给最爱的人,而是嫁给一个对自已最好最好的人。” 可是妈妈,我还没有看透啊,就已经是这样的结局了。 白天睡得够多的,晚上就不想睡,林夏叫人做了热腾的饭菜吃完他就抱着看书:“千寻,给我念念这些诗。” 我接过书,轻声地念:“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 他轻叹:“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吗?” 我摇摇头:“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还挺小,你在大院里读诗经,一树白玉兰落在你身边,你都不曾发现,你就是你口中的淑女,仰头看着花,双眼滴溜溜地看着,然后把诗经一丢就去摇树,然后揪着白玉兰放在耳,笑得很开心。暖暖的阳光都为你逊色了。” “很多以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我不想生活在过去,很多事不想刻意去记,而且念诗经也是我妈妈逼我的,我压根不喜欢,哪会去记住呢。 “字很美,如你。” “我不好。”半点也配不上这些美好的字。 他把我手里的书合上:“千寻,以后不许你这么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好的。时间不早了,去洗个澡,早些休息,明儿个早上你还要去上课。” 回头看他,有些惊愕。 他温柔一笑:“怎么了,还不想去吗?” “不是的,只是……林夏,我也可以做些我喜欢的事吗?” “当然可以了。” 洗澡的时候,他也进了来。 我知道他要什么,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抱着我在水花下面缠绵着。 他低仰到高点的时候紧紧地抱住我:“千寻,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真不敢相信,林夏可是一直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比我年长四岁,二十八岁的处男。 到底是要爱得多深,才会这样守着。 是否我一直不接受他,他就会这样一直傻下去。 爱,到底是不是可以令人疯狂,没有理智到不顾一切的份上。 我是,林夏是,小北可以是。 我白天睡得够了他没有,他睡得很香,我把枕头放在他的怀里抱着就起身,寻了我的电脑来。 很多的记忆,大概就在这里了。 屏幕依然是纪小北臭美的半裸照,他笑得那么的开心,像是个孩子一样,痴迷地看着,还是颇为无奈地把这图给改了,改成传统的桌面。 我们在西安玩照的相,还有在家里照的,多么的恩爱,在西藏的那些,看得多感动,不必有我们的画面,却是有我们的记忆。 我把这些照片都看了一遍,再开了一个文档放起来,加的密码,只有我自已才知道。 网上的消息很快,很全。 纪小北运毒一事已经有了个水落石出,是一个海关人员私放他车上,企图想逃过海关步步的盘查。 纪公子的车,自然是查得不严的,就这么顺利地放行,却不曾遇上路查,这才有了这么一件事。 那个海关人员也供认不讳,而且还顺着他这条线,破获了一个与国外相联的贩毒窝点。抓了好几个人,查获了几十斤的海洛因。 纪小北什么事也没有,而且还有人上门特地给他陪罪。 再多的,我便没有看了。 “千寻。”林夏敲敲门:“还不睡,都二点多了。” “嗯,就睡。”我把赶紧关机。 他等着我出来,拉着我的手搓了搓:“这么冷为什么不开暖气也不开空调。” “一时忘了,回去睡,有点困了呢。” 一早上他就叫我起床,他已经梳洗净笑着轻轻地唤醒我:“千寻,九点了哦,要是再不起来一会儿你的第一节课就要迟到了。” “啊,这么晚了?你应该早叫我起来的。” “让你多睡些,我知道你心里一时之间可能不好受,可是千寻,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请了好多的假,但是马上就要考试了,功课也落下了很多,即使是林夏帮我补习,还是觉得很吃力的。 他安慰地跟我说:“没关系的,总是能过,一天考一门,你只需要好好地记一记明天要考的,就总是没事的,我给你划个重点出来。” “可是我这脑袋,并不聪明,也记不得很多的事。”可不像他,他是硕博连读,花的时间也只有几年而已,以着最优异的成绩毕业的,林夏,向来就像是神仙般的人物。 一目十行对于他来说,只是随手拈来的事。 “考完了试,你想去做什么?想去哪儿玩?” “你安排就好。” “你说说。” “哪也不想去呢。” “好,那就那儿也不去,好好考,把这些都看看,明天也不用太紧张,我总是有办法让你过的。” 我一笑:“那倒是不用的。” 他剥了瓜子送到我嘴边来,我摇头笑:“不要呢。” 他却还是那样的固执,我只好张嘴吃掉,就这么一边看着一边吃,我看到十二点,他就陪到十二点。十二点一到,他就抽走了我的书:“说好超过十二点就得休息,没有睡够可不好。” 我今年考的多,本来很多时候都会上午考,下午又会,或是过几天又会,今年的考是安排得这么匀称,隔一天就是一科。 他每天都会送我进来,如此的细心。 最后一科提前交了卷,林夏下午有个会要开,他说他不能接我,让我和同学去放松一下。 倒是很了解现在的大学生活,总是一考完就呜呼六十分万岁,然后就去狂欢着。 我们班也不例外,其实早就在策划着了。 还没有开考之前陈景景就宣布:“考完了咱就去喜相逢喝一顿,然后我们再唱K,都晓得在哪不,XXX路的喜相逢,晓得的自个先过去,不知道的就在班里等着,到时一块儿出发。” 那地方我知道,离秦瑞住的地方很近很近。 林夏抓的重点,真是太绝了,他抓得不多,但是很准,他怕我记住不住很多缩短了不少,但是合格是绝对可以的。 外面下起了细雨,包里有林夏放的伞,我撑了起开来,漂亮的雅致的花色,在蘑菇朵朵的天空下,这会是如何的美丽。 第一百四十一章:做林夏的女人(2) 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这么的这么的细心。 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 踏出校园,明天开始就要放寒假了,我曾经还以为这个寒假,我会和纪小北玩得很疯狂,我们可以天南地北的去玩。 计划很多的时候,都赶不上变化。 我叹口气,在校园门口拦了台车就过去,走到大楼的后面往上看,秦瑞那儿的阳台真高。 他现在必是生我气了,那天林夏给他打电话,他一直就不再联系我。 草地现在有些枯黄了,我走进去仰望着上面,那天林夏是从这阳台上把我的戒指给扔了的,我还能找回来吗? 钻戒是比较亮,那可能是会给人捡去,但是银戒式样太普通了,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低头在草地上寻找着,枯黄的草里藏着很多地垃圾,瓜子壳什么的。 在树根之上,在落叶之下,银戒就在那里,孤伶伶的一个。 还在,它还在,林夏丢了下来我还能找到它。 捡了起来,让它在手心里暖和了起来。 这个戒指,见证了我们最爱的时候,我会好好地藏起来的,也许没有人在乎它的意义,但我知道就好。 我的事,不需要得到谁来承认。 时间尚还早着,我去买了个雪糕吃,没人管我了,爱吃多少就吃多少,可是吃过后,也不见得我就有多开心。 林夏打电话过来,软语地问我:“考完了。” “是的啊,都考完了。” “考得如何。” “挺好的呢,我想合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对了林夏,吃完饭班里说还要去唱K,所以我会晚些回去。” 他一笑:“好啊,你玩得开心一点,要是唱了酒就打我电话,我去接你和,别一个人坐车回来知道吗?” “我知道了。” 很多同学是北方那一带的,吃饭喝酒那是一个叫痛快,又香又辣的好是过瘾。 我觉得跟他们吃饭真好,一张张脸都是那么的开心。 吃完就吆喝着去唱K,一班同学各自打车往目的地去。 陈景景乐呵呵地大笑:“今年我们的班费充足,所以就到这么昂贵的地方来,狠狠地花,在这里要夸奖一下我们的一个同学,就是你,陌千寻。”我坐在角落里一笑:“班长,你谢我什么呢?” “我们班做义工,就你比较勇敢。” “没什么好谢,能为班里做些事,我很开心的。” 气氛很热烈,唱歌,跳舞,玩乐什么的。 我年纪比他们大,在班里也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同学,坐着有点格格不入的。 烟雾萦绕着,呛得我有些不舒服就出了来。 走廊上每一间房都站着服务员,我一出去就殷勤地问:“小姐有什么需要?” “没有,就是想透透气,请问这里有冰淇淋吗?” “有的。” “给我一个草莓口味的。” “小姐请稍等。” 我就站在门口等着,也就这么看着纪小北拥着一个女人进来,那个女人嫩得能滴下水来一般,我记得她,她是纪小北之前的情*妇。 他身后跟着好几个服务员,一直就这么往这边过来,这尽头就是VIP房,大抵是去那儿的。 自打那天之后,现在才看到他。 又是京里蛮横霸贵气傲气齐集一身的纪小北了,精神多了。 女人仰起头来跟他撒娇,软侬侬的入骨的柔媚:“小北,你的朋友都喜欢喝什么酒啊?” “管他们喜欢喝什么酒呢,你不必讨他们开心,只需要把小爷侍候好就行了。” “可是人家也想要让你的朋友对我有个好的印象嘛,小北小北,你就告诉我。” 纪小北说:“那你亲我一下。” 这个她乐意奉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大大方方地甜甜一要他。 他拥着那女人从我眼前过,视我为无物。 我心里涩涩地苦笑着,这样也好小北,各有各有的生活,总是回到了各自的轨道里去。 这样的我们,才是最好的。 我总是很怕我和你在一起,这么激烈地爱着,你这么在乎我我这么在乎你,这么轰轰烈烈不顾一切地爱着,我们的爱能用到什么时候? 宁愿不是你在厌倦了我之后才分开的,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服务员端了冰淇淋过来:“小姐,你的冰淇淋。” “谢谢。” 我进去在角落里坐着,慢慢地吃完那冰淇淋,看看时间现在走也挺合适的了,就发了个信息给林夏,林夏说他一会就到,叫我别出来,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他总是这么的关心我,无微不致着,好得挑不出什么样的毛病。 然而,我还是不爱他的,哪怕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是单纯的友情,而是男女人的关系。 他到了给我电话,叫我可以出来了。 跟陈景景说了一声出去,他们仍然还玩得开心,还想通宵达旦着,年轻真好啊,可以这么的肆无忌惮着。 我也是这么年轻过,这么的肆无忌惮过。 下了楼去林夏就在下面等着,我出来他便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然后给我系在脖子上:“今天真冷呢,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 伞遮在我的头上,他拥住我到车那儿去。 前面的车却不走,雨打得很迷糊,看不是太清楚。 林夏开了暖气,索性就拉过我的手搓着:“冷。” “不是很冷呢林夏。” 前面的车终于让司机拉开了车门,娇媚的女人撑着伞护住纪小北往山画走。她也是一并上了去,车灯亮了亮,终是开走了。 “千寻,明天跟我回家去吃个饭。” “好的。” “没关系的,就是个便饭,我也跟我爸说过了。” “那我要买些什么过去才合适?” 他一笑:“你什么都不用买,你过去就很合适了,不开你玩笑了,我都会准备好的。把安全带系好,咱们回家去喽,下雨的天真冷,但是想想明天下雪,千寻也会陪在我的身边,我就很高兴。” 考完试之后,就可以赖床,林夏是真的很宠我。 他要去上班就取了早点来,把鸡蛋羹一口口地喂我吃了大半碗才笑着说:“好了,可以放心让你睡懒觉了,中午之前我会回来带你去我家的。” “好。” 这一个大懒觉睡到十点多,赶紧的起来去洗澡,换衣服,林夏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衣服,他喜欢和我穿情侣装。 轻黄色的毛呢裙子,再配上厚厚的绒服,倒点爽肤水拍拍脸他就进来了:“千寻,准备好了吗?” “快了。” “不用急,慢慢来就好。” 林家还是第一次去,以前在大院里倒常去串门子,都是男孩子多所以我一个女的就吃香喽,到处串门子人人都把我当女儿疼着,林伯父亦也是如此。 后来我家没有再在大院里了,后来林夏他爸爸的官也是越做越大,也就搬了出来。 车子开了进车库,里面只有三台车子,而且都不是昂贵的,林伯父和方伯母一直是一个清廉的形象,车子自然也不能好到哪儿去的。 他提着些东西下来,带着我进去。 下人上来:“少爷你回来了。” 他把东西交给下人,然后跟我低低地笑:“我爷爷定下的规矩,他就喜欢这么一套。到这里来就不要太拘束了,以后还会常来的。” “嗯。” 林夏是之前有知会林伯父还有方伯母的,如今二人正在小厅里喝着茶聊着天呢。 他牵着我的手过去:“爸,我们来了。” “林伯父好,方伯母好。” 林伯父一笑:“千寻,你们来了,快坐,好些时候没有看到你了,越发的漂亮了。” “谢谢林伯父的夸奖。” 林夏拉着我坐下:“爸,阿姨。” 方伯母微微一笑:“林夏,你跟你爸聊聊,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千寻,咱一块去。” 林夏却是笑道:“阿姨,我们家千寻不会弄饭,你让下人去弄就好了。” 方伯母有些尴尬着,讪然一笑:“那我去看看,你们聊着。” “爸爸,最近身体检查如何?” “好得紧呢,头二天还和你乔伯父杀了二盘棋。” 林夏轻描淡写地说:“头几天千寻在考试,怕是影响了她,所以迟了些才带她回家。” 林伯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小夏,有人给我送了一副玉棋,你来给我鉴定鉴定一下,在书房里呢,千寻,你到小夏的房间去看看,在二楼第三间。” “好啊。”我故作轻松地跟林夏说:“倒是想看看你房间里有没有什么秘密。” 他只是笑:“行,让你去盘查,好好地查,爸,咱去书房谈谈。” 我上了林夏的房间,里面很空,除了大床之外就是书柜,各种各样的中外名著,还有杂记,他真的好爱看书。 衣柜里的衣服,清一色的黑白居多。 床头上放着一张照片,是他毕业那会儿的。 老实说他的房间,我没有什么兴趣看,但是他们打发我上来,是有事要谈的,我没那么的不识趣。 “千寻。”门口传来方伯母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方伯母这说哪话呢,这是你家啊。” “千寻啊,阿姨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说什么了,林夏很多天前就约我们今天晚上吃饭,他在电话里说他要娶你。” 我知道他现在也是这么想的,我能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他爱我,爱到我不想去知道有几分,总之我所有的任性,我所有的缺点他都是可以包容的,只要我在他的身边。 “大概是。” “千寻,我真的不明白林夏,也不是我想要阻拦你们在一起,我也是过来人了,我知道林夏对你的感情怎么样,我看得清楚,但是我看不出来你对林夏有多爱。” 我有些迷惘了:“爱一个人,能看得出来的吗?” “怎能看不出来呢,林夏爱你,他事事都为你转着,为你想着,可是你不爱林夏,你只是笑,很淡很淡的无奈,我能看得出来。有些事你也不知道,林夏回家来,给老爷子说要查海关私藏毒的那一事,老爷子就劝他不要插手这些事,但是林夏就是不听,他就是要查,老爷子问他为什么非得查不可。他说因为他很爱你,你会打电话给他的,他等了好多天,我想可能真的帮到你了,纪小北曾经是你的男朋友。” “方伯母,我不太明白你想说什么?”只是有些感叹,林夏可以这么的用心。 “你为了救你男朋友才和林夏在一起的,这对林夏不公平,他打小妈妈就不在身边了,跟我感情也不深,林夏这个人一直很努力,也很出色,一向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所以千寻,我们并不是很赞同你跟林夏在一起,不管于公也好,于私也罢,我们都是为他好。” 我笑笑,抓起林夏的枕头抱着:“方伯母,如果你可以劝林夏放手,我想我也会挺感谢你的。” “放什么手呢?”林夏进来,柔笑着看我,又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阿姨。” 方伯母一笑,淡若镇定地说:“也没说什么呢,我倒是忘了告诉你,五分钟之后就可以开饭了。” “好,我们洗洗手就下去吃饭,麻烦你了,阿姨。” 方伯母一走,他就把我拉起来:“千寻,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呢,走,洗手吃饭了。” 他跟进洗手间那儿,给我挤了洗手液:“她说的话,你不必理会得太多的。” “呵,真没有说什么。” “千寻,我跟我爸说了,我要娶你为妻。” “你爸爸同意了吗?” 他一笑:“自然是的,我林夏永远不会让你操心。” 洗净了手我擦擦水,他就挤了护手霜给我:“好好护着,别伤着手了。”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他却是办到了。 林伯父并没有拒绝我,也没有提我的身世什么的。 林伯父在饭桌上只是说:“小夏,你的事你爷爷那边也看看。” “爸,我知道呢。” 他夹了点菜给我:“千寻,吃点这个。” 他不多问什么,大抵是林夏跟他说了什么。 吃了饭他就载我离开,没有过多的停留,送我回去却跟我说:“以后我们就常回家去吃吃饭。” 林夏真的厉害,方伯母再这么厉害的女人也只能这么顺着他,明明我在他们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不满意,但是也不说出来。 “千寻,改天我们去看看戒指,我想在你的手上,看到我的戒指。” “嗯,你休息时间就去,反正现在我放假了。 结婚,我总是在婚姻前面摔倒的。 上网看到很多关于纪小北的新闻,今天又和这个当红女明星,明天又和另外一个。 直到一个消息,二月二号纪小北就要和名嫒李菲儿风光地定亲,然后说要国外滑雪。 李菲儿的行踪让记者追踪着,她做着一个期待幸福的小女人,美容,购物,各种姐妹淘的相会。 她的生活永远是这么的多姿多采,教人看得羡极了。 好的身世,又是这么美,而且是名校的优秀生,还能嫁给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如此这般的结合,就是公主与王子啊。 有个采访李菲儿的,问起纪小北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李菲儿说小北在外面和女人的绯闻,那都没有什么,一个好的妻子,绝对会对老公信任的,一个成功的男人,不能锁住他。 她在微博上秀着钻戒,那么华丽,那么昂贵。 都说这是天作之合的婚姻,我看着,我心痛着,却是不舍得关。 小北说过要娶我的啊,可最后他轰烈的订婚之事,却是与我无关的。 小北,我还是很爱很爱你,只是你已经不知道了。 我在做着金丝雀,这是我答应林夏的条件。 你就要订婚,然后去旅行回来,年后就在北京办婚事,时间酒店什么都确定好了,小北,我知道你这样是已经下定了决定要娶李菲儿。 娶,这样也好,她很爱你,也很温柔,而且她不会让你们纪家丢脸,也不会让麻烦缠上你们纪家,你们才是最合适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解脱(1) 林端回来了,约了我一块吃饭。 私房菜馆的地方幽静,盆栽梅花竟然开得绚丽,粉艳艳闹得像球一样。珠帘染上了暖气的冲撞,变得柔和与朦胧起来。 林端已经点了菜,深色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十分的俐落,多了几许的强者之气,我进去他正合上菜谱,朝我笑:“来了。” 我应了一声,脱了大衣搁在椅子上,林端把菜谱给我:“千寻,点些你现在喜欢吃的,或许以前的,你大概也是不喜欢的了。” “不会啊,你点好了就好。北京现在下雪可冷了,你从新加坡回来,还习惯吗?” 我搓着双手,冻得有点红。 “很冷?”他笑着把椅子旁边的热水袋给我:“早叫服务员准备了一个,你最是怕冷了。” 我一笑,接过热水袋捂着冰冷的手指,抓着按着揉着,没知觉的手指,慢慢地暖和了起来。 以前我和林端恋爱的时候,冬天也是这样手指这么冷,他总是会随身带上个小的热水袋,去到哪儿就充电,再给我捂着,要不然就会将我的双手放在他的口袋里,让我暖和。 热腾腾的菜一一都摆了上来,那些菜都是我以前爱吃的。 “林端,二个人何必点这么多的菜。” “难得与你吃一次饭,以前是囊中羞涩,想好好给你点很多吃的,也得顾念着钱袋,你又是贴心的人,从不会让我难做。” 我笑笑:“那你现在的意思,是发展得还不错了。” “挺好的,在新加坡找到了投资商,千寻,以后我自个的事,会越做越大,我会在京城里扎根下来,哪也不去了。” “以后就要常请我吃饭才是了。” 上了清汤,他给我放了点葱花,小碟里的香菜撒了点儿:“你不喜欢香菜,但是这样还是味道会比较好一点。” “谢谢。” 端起汤喝了大半碗,砸砸嘴:“好喝啊,味道几乎是没有变的。” 很多年了,我们也在这里喝汤吃饭。 他夹了些菜到我的小盘里:“多吃些,你总是这么的瘦。” 尝了一口,很多年了,味道也不曾变过。 吃完了饭上茶,喝下一杯清清心,林端便才说:“刚才吃饭不想跟你说,怕是你没有胃口吃饭。” “那你现在跟我说,你就不怕我消化不了吗?” “千寻,现在是和林夏在一起,是么?” 我点点头:“是的。” 他闭上双眼,心中的难受在脸上浮现着。 我伸手过去拍拍他:“算了,不要多想什么,林夏对我的好,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他是绝对不会委屈我的,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最好的。妈妈说得对啊,她说爱一个人,未必相处的就是那个人。你不用为我多担什么心,而且我现在也过得挺好的。” “千寻,你爱一个人怎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千寻,可惜发生那些事的时候,我不在北京,纪小北车里藏毒一事闹得个沸沸扬扬的,千寻,你绝不会因为他这样就离开的,你对林夏怎样,我也很清楚。他虽然对你好,但是你不爱他,什么都是假的,所有的好,都会成为你的负担。” 林端真真是一个很了解我的人,我把茶给喝完看着他笑:“林端,爱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不如不相爱会更好一点,让人爱着,也许会更幸福一点,我的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也不要为我多想什么,一切都是尘埃落定。虽然与纪小北很相爱,可是那路会挺难的,虽然他爸妈也默认,然而我们之间真的相差很多,谁敢能保证一如即往这样爱?谁也不能,是不是?我们现在好,指不定几年后也就那样没有结果,算了,真的算了。我会在林夏的身边,做一个听话的女人。” 林端很难受:“我心疼你啊,千寻。” “我挺好的,这世上只怕没有从比林夏会更疼爱我,不过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帮我做。” “什么事?” 我从包里取出小锦袋给他:“林端,帮我把这个戒指放在保险箱里。这张卡里的钱,用来支付费用。这件事情,我不想林夏知道。所以能托付的人,也只有你了。” 林端握住锦袋:“这是纪小北送给你的。” “呵呵,林端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他送的,我不太方便去周旋这些事。” 他心疼地问:“林夏管你,管得很严吗?” “不是的,他是个心细的人,如果我去做他必会知道。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你打电话给我,他都在旁边听着的,然后叫我出去林穿件衣服。” “卡你拿回去。” 我按住卡笑:“林端,用我的钱去保存着这戒指,这在西藏买的,不值什么钱,就是留个念想而已。” 他轻叹了一口气:“好,我帮你去办好。” 他握住我的手很是悲伤:“千寻,千寻,若是在法国我没有离开,所有的事都不会让你这么伤啊。” “别这么说,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林端,永远你都不要带着这样的包袱,真的不要,我的命,是我自已的,路也是我决定走的,怎么与你有关呢。” 他闭着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他因为那些过去而自责,不值得。 就算是自责就算是后悔就算是想得再多,也不可能改变现在的事实了。 林端看来发展得很不错,真好,我替他开心着。 “这一段时间都会挺忙,很多的事都在发展之中。” “好啊,然望有一天,林端自已过的就是林端自已的生活。”不用因为谁,不用因为什么而改就。 他一笑,也很是无奈地说:“林夏其实真的很有眼光的,他知道千寻是个宝贝,我一早也发现了,只是这个宝贝却让我一不小心就弄丢了,想寻回,却不得。” “切。” 心头一暖地笑,很多人都瞧不起我,可是我还是很幸福,因为很多人,也把我当成心头宝。 这么多的宠溺与娇爱,把我所缺失的也都是弥补回来了。 “有空的话,就多约我出来吃饭,打球。” “打游戏去不去?” “好啊。” 我欣然而应,一块了了外面就打车去游戏室,多少年了,那些地方都没有怎么改变,不过现在网络的时代,游戏室冷清得不得了,以前都得排队等着,还会让警察查封的。 现在可好了,空得紧,一人占一台机子,就厮杀了起来,可惜我还是不如林端。 明明他是被我带坏的一个,以前是玩俄罗斯方块,然后是撞球,还会玩旋转木,那个我反正头痛着,林端聪明啊,一转就转得好好的。 直在外面的雪地上,我依然如那时般,总是喜欢去踩那些干净的雪,听到那雪破碎的声音,就挺快乐的一样。 林端扶着我的手走,我小心地踩在花圃上面的围栏,一步一步吱吱作响,东得真笑:“林端,我的青春,真可没有白过啊,以前我是放肆着,享受着,作坏着。” “瞧,现在不是长大了,收敛了,也淑女了。” “呵呵。”我笑着跳了下来:“假淑女,骨子里还是很坏的,你的车呢?” “就在前面。” “挺不错的啊,奥迪A8,这个系列居说很受青年才俊精英们的喜欢。” “让你开。” “成啊,不过你放心,我现在的车技可是好得多了,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林端笑着应了一声:“是吗?” “切,当然是啦,我骗你干嘛,我在北京都开了快三年的出租车,闭着眼睛我都差不多知道路了,每个路口的红绿灯要多少分钟,我也心里有数着呢。” 林端顿时又有点儿感伤:“千寻,那些时候,你过得很苦。” “呵呵,不会啊,我倒觉得挺好的,那是对我意志力和独立的磨练,那时候你们不都说我能不能不要任性,能不能懂事点儿。我现在终于学会了,所以说成长都是要代价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啊。”把他的车钥匙抢到手:“居说车子是男人的小老婆,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小老婆。” 开了车门进去,车子不那些人要送我的昂跑名车,但是这车子坐着,竟然觉得踏实一点。 我那些发小们,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他们玩得起送得花得起,吃的用的都是老子们积累下来的,都借着老子们的关系在京城里搞这个搞那个混点政府的油水拿钱,林端的却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他踏踏实实没有靠过谁,也没有谁帮他。 开起来很顺手,性能是很不错,这么大的雪也不敢开得太快了,慢慢地在长安路上兜过。 天安门广场,白雪一片,卫兵还在守着,游人仍然是这么的多,北京不管多冷都是这么热闹的。 他送我回去才自个开了车离开,我上了去林夏不在,老妈子在擦着地,看我回来说:“先生刚才才出去的。” “嗯。” 去书房上网打发时间,桌上摆放着一张邀请函,林夏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从来是没有秘密的。 翻开看,那些字却是刺痛了眼。 敬请林夏先生携伴参加纪小北与李菲儿的订婚宴,时间是二月二号,云上大酒店。 手指去抚着纪小北三个冰冷的字,小北,你要订婚了,真好,祝你可以幸福,一辈子因为简单顺心而美好。 跟我在一起,我给不了你太多的东西了,太是委屈你了。 合了上去,长长地叹口气。 打开游戏,一遍一遍地玩着连连看,可是一关也没有通过,真是可悲极了。 林夏一回来就把我抱起,让我坐在他的脚上,双手抱着我的腰笑:“玩不过?” “是啊。” “来,咱慢慢玩。” “呵,罢了,也是无聊的游戏,不玩也罢。” “也是,就别太伤脑了,看你还有些动气了呢,刚才个在门口看你杀气腾腾的,还以为你想砸电脑。中午和林端出去吃了什么菜,对不对胃口?” 我又重新点开,至少这样可以让我分更多的神。 一边玩一边答他话:“还好啊,吃的私房菜,不太喜欢那儿的红烧肉,太腻了。” “厨房里现在在炖着汤,一会儿喝一点。” “又是补汤啊?”我跨下了一张脸。 林夏就笑:“你看你现在瘦得可以,不补怎么行啊,乖,冬天是补身体的最佳时候,好好地补一补,身体就会暖和起来,不会一到冬天就冷得像雪一样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在家?公司的事现在不用去忙了吗?” 他脸贴在我后背:“今在星期六,千寻。” “哦,原来是星期六了,我都没有记着呢,不上课就是星期几也不知道了。” 其实我知道,是我不够关心他,但是没有办法,心还没有在他的身上打转,要我做到很多的东西,但原谅我,我真的做不到。 “要不要给你请个家教来,教你学英文。” “不用了,对了林夏,明天星期天,那我得去看看陌燕。” 他轻声地说:“也好,你是想一个人去,还是……。” “我去就好了。” “千寻,我善良的千寻。”他笑:“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也懂得怎么去处理一些感情了。” 我却发现,我再长大,再懂事,我也就这么个样的了。 “就这么抱着你,真好,千寻。” 我不答话,却是幸好把游戏开了,可以把心神给分走。 他握住我的手:“这儿,先把这二个干掉,再杀出重围去,如果你用包围的方法从外面杀进来,你想一次性不用提示不等它洗牌你是过不了的。” “真的啊。” 他笑着把脸搁我肩上:“试试看。” 我就照着他说的去点,果不其然,一次性就过了。 林夏啊林夏,聪明如斯,多看二眼就把整个复杂繁多的架局给看透了。所以一开始,也把我给看透了。 所谓如果我谁也不爱,我无往不利。 偏偏,我却去爱,爱得那么的疯狂。 “过关了。”他笑:“接着按下一关。” “不玩了,越玩越是难的,呵呵,如果不是一次性过关,我就没有什么兴趣再玩了,林夏,汤好了没有,有点想喝了。” “应该好了。”他抱起我,一路抱到饭厅里将我放在椅子上:“等会,我去装一碗出来。” 很鲜很鲜的汤,热腾腾的一碗喝下去。 他笑:“还要不,碗给我,再喝一碗。” “嗯。林夏你不喝么,挺好喝的。” “看着你喝就像我喝了一样,都无所谓。” 我再喝了半碗,就已经饱了,林夏把剩下的半碗也喝完,老妈子去午睡了,他就在厨房里细心地把碗洗好,然后放进消毒柜里,里面的碗排列得相当的整齐,就是杯子上的花色偶尔没排好,他都会移正一点。 林夏的要求这么的完美,甚至是有洁癖的,可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对我这么的好与执着。 他探头出来:“千寻,要不要吃草莓。” 我摇摇头:“不要。” “想睡会么?” “我不困呢,上午都睡到十点半才起的床。” “那你去换衣服,我们出去。” 我便去房里挑衣服,换了裙装,他订购来的加厚打底裤穿起来可暖和了,房间里的热水袋还在充着电。林夏进来取了条大围巾给我:“一会围着,会暖和一些,帽子也戴着。” 拔了电将热水袋给我:“抱着走暖和一些。” “林夏,我们去哪儿啊?” 他笑,神秘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了果然我才知道,原来是看电影,周六的下午影院里来来往往都是情侣居多,文艺片儿买二张票还送一枝红玫瑰。 林夏拿着二张票,还有红玫瑰朝我走过来,气宇轩昂,不管多少旁人对他行着注目礼,他的眼里只有我,他只会看着我,温柔的,疼爱的,宠溺的。 一个男人对爱人的眼神,我只看了会就笑:“我去买点可乐,爆米花。”仍然还是觉得有点累,这样的眼神会让我想逃。 而我,却给他许下了诺言。 他过来把玫瑰塞在我手里:“这些事让我做就好了,来,漂亮的女人都是拿着花的天使。” 心下有些黯然,天使,这二字在林夏的眼里,大概就是美好的一切,而在我看来,却是鸟人的意思。 就是纪小北,也是这么看,这么说的。 想到他,仍然是这么这么的心疼,在林夏的面前,却要假装若无其事一般,进了里面,坐在普通的位置上,大衣他妥善地放好,大围巾当成了披肩,情侣的位子没有任何的隔阂,可以靠得这么的近。 电影,带我们进了多情的江南。 周迅那双精灵般的眸子,别人都说她是为爱而生的女人,那眸里的迷惘,忧伤,怎生的不令叹息。 “你会一直找我吗?” “会。” 就这么一句,看得让我情不自禁地,泪就滑了下来。 幸好,这黑暗的地方便是流泪,也是没有人知道的,每个人的伤心,都可以被掩藏起来,没有人能看到,没有人能知道是感动,还是心伤。 林夏这会儿,也轻声地说:“如果你不见了,我会一直一直找你,找到我死我也会找。” “我要喝可乐。” 第一百四十二章:解脱(2) 他把可乐给我,我低头吸着,冰凉入骨,喝进去把那些心伤也给冻住,不要再窜出来,不要再难受了。 人生不是电影,不是处处都可以柳暗花明的。 他拿了爆米花,凑在我的唇角边,我摇摇头:“不想吃。” 很认真地看着,看着他们的爱,至死方休。 未场的时候,很多人在哭,灯光亮了,林夏轻叹地说:“傻瓜,怎么哭得一脸都是泪,下次咱们不看这些,咱们去看喜剧就好了。” “好。”他搂住我出去,外面的风很冷。 他就感叹地说:“风一吹就流泪,你眼睛也是很不好,改天我请个眼科的医生朋友到家里来给你看看,以后也别盯着电脑太长的时间了。” 林夏,他真会为我找理由。 他知道我哭什么的,林夏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 可是他是不会揭穿的,他还掩饰着,还关心着。 开了车过来载我,大雪天的天黑得很快,没一会就黑透了,林夏没有开回家里,而是去了热闹的,人多的地方。 我有些惘然:“林夏,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他握住我的手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带你来看这种类的电影,让你还难受着,咱们到人多的,开心的店里来吃晚餐,你不是喜欢吃麻辣的么,进去。” “可是这会儿是吃饭的时候,要等很久的。”这里的生意,向来都是这么的火爆。 林夏就笑着伸手来拧拧我的鼻子:“傻丫头,跟我一起吃饭什么时候让你等过,进去,这冷着呢。” 一进去还是颇有些身份的人迎出来,热情的笑洋溢在脸上,招呼着我们进去雅间,然后火锅底料迅速地上了,种样的菜就放在一侧,只需要一烫就可以吃。 香味在鼻间萦绕着,我收拾一下心情,这才是人间,这才是现实啊,这才是生活,吃住衣食行。 “先喝点热豆桨暖暖胃。” “谢谢。” 我最喜欢吃的麻辣火锅,他关心我,但是他也是绝对的纵容我,恨不得把我宠到天上去。 麻辣得嘴唇又红又肿的了,他只吃了些就不动筷,那双温柔的眸子就看着我笑。 我笑着,夹着,吃着。 撑得饱饱的,吃得开开心心的。 去洗手间把门拴好,却是忍不住地张大嘴巴无声地哭着,为什么他对我越好,我就越是痛。 我付出所有换来的,就是纪小北的一巴掌,就是林夏无尽的宠溺。 伤感得够了出去洗手,双眼微肿着显得眼睛特别的大,阿姨殷勤地挤洗手液,再给纸巾擦手。 好,陌千寻,这是你选择的路,哭只会让你很懦弱,以后不要再流泪了,否则自已都看不起自已。 “回来了,喝点温水把这胃药给吃了,你的胃可经受不起这么重的辣。”林夏把一片胃药放在我的前面。 我端起杯子把药丢进去再喝一口水,咕的一声吞了下去:“林夏,我们回去。” “吃好了。” “嗯。” “那咱就回去。”他伸手来拉我起来,就这么握着出了去。 风雪正盛着,一出去都吹得回头避开。 林夏把我拥住挡着风雪:“风雪真大,来,就这么走,慢慢去停车的地方。” 林夏让人买了水果牛奶之类的放着,把车钥匙放在床头我手机的旁边,交代老妈子定要帮我把水果牛奶还有滋补之物提到停车场。 我还赖在床上装睡,他说的话很轻,我还是听到了。 老妈子问他:“先生要出去。” “嗯,一会起来了要让她吃些东西才出去,看她多穿二件衣服,她身子瘦不堪冬寒的。” “知道的先生,先生对陌小姐真好。” 林夏就笑了:“她是我林夏的老婆,我不对她好,我还能对谁好呢?” 我拉起棉被,把自已盖得密密实实的。 却是没有赖床的心情了,赶紧起来擦牙洗脸,穿好衣服出去老妈子一看到我赶紧就去端早餐来:“陌小姐,早餐是清粥小菜,还有豆桨油条,桂林米粉。” “桂林米粉?” “是啊,先生交待厨子准备的,说陌小姐也喜欢吃牛腩桂林米粉,小姐要吃现在马上伴上牛腩就好了。” “谢谢。” 一会儿端了碗香喷喷的桂林米粉过来,牛腩放得特别的多,吃起来特别的过瘾。 以前开出租车的时候,就知道有一家桂林米粉又便家又好吃,我就一直在那儿吃,难得是三年都没有涨过什么价,而且味道一直很好。现在吃的味道,和那家店的都差不多。 难道,是林夏打听到了,还讨了秘方来,那老板可是誓言旦旦地说,这是独家的祖传秘方。 老妈子看着我吃就笑:“我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有看过谁这么疼爱老婆的呢,陌小姐真是好福气啊,这样的男人很值得珍惜的。” 我扯出些许的笑:“是吗?” “陌小姐现在就要出去吗?那我去提东西。” “不用了。” “小姐,这是先生交待的。小姐别看我有了些年纪,但是力气还是有的,下午有个姑娘要过来,小姐要回来看看吗?是先生请的。” “不用了,他请的,都是最好的,不用我们多操心的,走。” 林夏给的车挺新的,很低调的,但是开起来才知道改动过了,十分的不错。 陌燕在西城区那一带,这里有点远。 正巧乔东城就打电话给我:“千寻,今天要不要去看看陌燕。” “嗯,现在就在路上。” 他一笑:“倒是真巧,我马上就出发。” 树枝上压满了雪,很多的孩子在下面嬉戏,打闹着,热闹得不得了,站在树下认真地看,还是没有瞧到陌燕。 便也就上楼去,请来的保姆开了门,喜道:“是陌小姐啊。” “嗯,陌燕呢?” “正在练琴呢。” “别叫她,我进去看看。” 房子打扫得很干净,看来这个保姆很尽职,厨房里的汤在咕咕作响了,诱人的香气也飘了出来。 嘎涩的琴声从房里传了出来,我在门口看着陌燕在练电子琴,很小很廉价的那一种。 林贵媚是真的想她成才,给她报的是贵族学校,但是贵族学校的压力却是很大的,陌燕大概是跟不上很多事,就必须勤了。 练完了一曲她抬头看着我,淡淡地叫了一声:“姐姐。” “在练琴。” “嗯,音乐老师说我弹得不好,这个寒假我就专攻于这个。” “很好。” 笃笃的敲门声响,保姆再去开了门:“是乔先生来了。” 乔东城穿着黑色的风衣,又高又帅气,陌燕看着他一笑:“乔大哥,你也来看我了。” “嗯,是啊,我和千寻一起约好了来看你,听说你考试考得很不错,除了音乐少了点分之外,都是差不多拿满分的。” “是钢琴不行,但是现在我也在加强练了,明年一定能全部都第一。” “好事啊。来,墙角那儿站着,我看看你长得多高了。” 她很乖就去,乔东城满意地点头:“不错啊,长得挺快的。” 她和他相处得比我还好,保姆问我们是否在这里吃饭,我摇头:“不了。” “我也要送车去修呢,也不在这儿吃了。”他拿出个红包给那保姆:“给你过年多买些东西,给燕儿也买几套衣服。” “谢谢乔先生。” 一前一后地出了去,我笑着就骂他:“乔东在你做这一出,搞得你是好人,我是小气鬼了。” “哪会。”他笑。 “乔东城,我也不想跟你解释什么,我和林夏……。” 他笑着打断我的话:“得了,别说了,我还得去修车呢。” 看来,他仍然是在生气的。 东子也不理我了,秦瑞也生我的气了。 真好,我把真关把我当朋友,关心我的人都得罪光了。 他要去修车,我们同一路走着,看到一家琴行我就停了车进去。 里面摆着好几台钢琴,殷勤的服务员上来:“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你的。” “我试试音色。” 坐下来弹着,侧耳细听。 价钱果然和质量是有些相关的,即然买了也就不差这点。 选了一台一般般的,把林夏办的副卡递上去:“我给你们个地址,帮我送去,就说是乔东城先生送的。” “是,小姐。” 才签单,林夏就打电话过来:“千寻,你现在在哪儿?” “还在刚才的XXX路呢。” “能否快些上来,我车子倒是问题大了,抛锚在路边。” “好,我马上就过来。” 拖车的还要好些时候,他有急事要去部队,我便先送他过去,然后自告奋勇地跟进他的车子。 总是想为我的朋友做些什么,是我负他们太多了,反正无聊着,找些事做挺好的。 跟着拖车的走,把车子开进修理店,马上就有人来检查,乔东城的车大多挂的是军牌,这一来我就狐假虎威起来了,一下就有人来热情地招呼。 “小姐,我们这里每天都挺多车的,不是修这个就是改装那个,所以地方也就不太干净,处处都有油污。” 我一笑:“这样好啊,热闹呢。这些车也挺新的啊。” “呵呵,自是的,我在这里好几年了,我师父还给别人新车改装过呢,就新车,提了车就开进来马上改了点东西就开走了。” 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便就问他:“师傅,你们这里有没有人改控速战的。” “啊?” “我一个朋友前些时候开车,刹也刹不住,速度很快停不下来,可吓也吓死了。但是车子送去检查,居然是说发动机一时失灵。” “小姐你让你的朋友把车子开过来,我一查就知道是真的失灵,还是假的失灵了,现在这世道啊,唉,不提也罢。” “我的还是新车呢,也才提出来的。” “新车才多着,小姐你不懂,新车到时就不能赖车子嘛,什么事都有很多理由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那朋友也是挺叹息的,有个小三插足她的婚姻了。” “那小姐可得提点着些你的朋友了。” “友诚修车好几好年了?师傅你的手艺,行不行的哦?” “都十多年了,不瞒你说,我这手艺也是跟我师傅学的,悄悄跟你说件事,以前不是有个贪官叫陌扬的,知晓不。” 他提起来,声音有些轻蔑,我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知道啊。” 的确是贪官,怨不得别人怎么说的,爸爸你自已都没有做好。 “他老婆的车子就是新车,马上开进来把发动机做了点儿,也都是已死了多年的人了,所以跟你说说无妨。” “哦。”我点点头,心里凉透到了底。 妈妈的新车,果然是给弄过手脚,去提车的人就是林秘书林贵媚。 乔东城的车子修好要好些时间,我便先驶车离开。 林贵媚是想先弄死我妈妈,真的是报应啊,害人最后却害了她自已。 心里想着以前的事,难受极了,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回去。 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开的门,看着多笑了笑:“你就是陌小姐,你好,我是白玲玲。” “你好。”我淡淡应了一声。 老妈子从厨房出来:“小姐你回来了,刚才先生打电话回来问过,哦对了小姐,这是白玲玲,是先生请的钟点工。” 我便问她:“你是念什么的?” “英文。” 果然他是有这么一份心,他都安排好了,我耸耸肩:“他怎么说的,就怎么做。” “林先生让我每天与陌小姐用英文聊一个小时的天,陌小姐想要学什么,就教什么?别的时间,就做些杂事就好了。” “嗯,那就这样。” 林端给我发信息来,说戒指已经放在保险柜了,把密码与号码给我发了过来,看完就删掉,把靴子一踢站起来,头一眩晕就狼狈地扑倒在地上。 脑子是瞬间的苍白一天,迷迷糊糊的。 老妈子紧张地大叫,然后和白玲玲一块把我扶了起来。 林夏回得很快,马上就找来体温计给我含着,用手覆住我的额头:“挺烫的,千寻。” “是暖气开得大。” 我取出体温计:“你看,这个水银的我不会看。” “有点儿烧,千寻,要不咱去医院。” “不了,就是没有站好就摔着了,是血糖有点低而已,我想是没有什么事的,不用这么担心。” 他叹口气:“拿你怎么办才好,不行,让你多睡二个小时,要是再量体温还有烧的话,那就得去看医生。” “大概今天在外吹了冷风了,林夏,有件事想你去帮我查一下呢,可好。” 他笑着在我脸上一亲:“你叫我去偷,我都会去的,千寻。” “帮我去友诚修车的地方查一查,当年我妈妈的车子是怎么动过手脚的,虽然她们都不在了,但是真相还是想知道。” “好,你不要多想了,后天就告诉你。” “嗯。” 他没在走,蹲在我的身边,一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发说:“千寻,过几天有个朋友的订婚宴,请我带伴参加。” “你那个朋友,是纪小北么?” 他点了点头:“是。” 我苦涩地笑:“林夏你希望我去吗?” “是,我希望你可以站在我的身边,跟我一块去,千寻,你让他对你死心,他是解脱的,可是千寻会很累,千寻去看着他,也对他死心,对你也是很轻松的,也是一种解脱。我不要看以千寻很落寞很想哭的眼神。” 我闭上眼睛,他不想看到,我就闭着不让他看。 “好,我去。” 只要你说,我就会去。 他很开心地亲我的脸颊:“最乖最听话的千寻了,我给你装点汤来喝,过二天让造型师上门来给你做,不必太惊艳了,毕竟,不是主角。” 说完他就起身出去,忍不住的泪,还是从眼角滑了下来。 纪小北的订婚宴,我去,但是我不是主角,我只是去看着他牵别的女人的手,正正式式地让一个女人做他的未婚妻,然后过完年就是大婚。 我只是去看戏的,我的泪水,却不知为何这么的苦。 第一百四十三章:纪小北订婚(1) 发了几天不高不低的烧,林夏也没有去上班,而是一直陪着我,幸好也没有什么影响,要不然的话他非得押着我去医院不可。 发烧也不能太补,我都补得鼻血流出来了,林夏只能叹息,说我身体太虚,虚受不住这样的大补。 找了几部的连续剧来打发时间,叫白玲玲的女孩是高材生,会七国的语言,英语更是母语一样,天天跟我简单地对话一个多小时我就不愿意再说了。 在这个所谓的家,也不知要说什么,总是惦量着,多说不好,不说亦也是不好。 每天简单的对话,今天教了,明天我又忘记了。 我也不当一回事,这些东西如果不是应付考试,向来不会记在心里,一些单词即使当时我记得再死,现在一样忘记,反正我是笨的人,我就这样。 白玲玲作为一个名校的高材生,也是格外的优异林夏才会请她来的,颇有傲气,天天就照准着时间来,准时走,还会指挥老妈子收拾书房,切水果。 长得也是很不错的,挎的名包是爱马仕,我的小香还是仿的呢,我不喜欢太名贵的东西,总是觉得,这会是我用什么来换来的。 为数不少的钱在卡里,却没有战斗之心再想做些什么了,也不愿意花那么多钱去买个包,宁愿交给纪三姐买多点书什么的送去贫困的地方,我爸爸造了很多的孽,他种的因我就得吃这果,欠下的。如果能帮很多人,慢慢地平衡了因果,那是我很乐见的。 然而我知道,纪之娴是不会再要我的钱的。 纪家一个电话没有打过给我,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一定是纪小北回去命令她们,谁给我电话谁就是他的仇人,自此,不管是谁都不得在他的面前提我陌千寻三个字。 小北啊,我真的是太了解他了,他脾气不好,尤其是失去理智的时候,谁敢惹他气头上,他就跟谁没完。 有点咳嗽,拿可乐煲点姜,在厨房里端着喝,白玲玲在书房里打电话,通口都是英文,只是声音有点高亢,不知是骂人还是怎么着。 反正听不懂,我喝完将碗放下,老妈子煲好就下去买菜了,这会儿可没人洗碗。扭开水龙头要洗碗,林夏就回来了:“千寻,在干嘛?” “洗碗。” “放着,我来洗,你不能受寒。” “就一个碗。” “一个也放着。”他说。 “呵,那好。”放着就放着,我也不是天生就爱洗碗的人。 他把公文袋放在沙发上,把西装脱下来就挽袖子。 白玲玲从书房出来,看着林夏尊敬地叫:“林先生。” “嗯。”林夏轻应了一声,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碗就洗:“今天还会咳嗽吗?” “没有了,就只是一点点,可乐挺辣的呢,买的是老姜,喝下去很烫。” “那就好。”他把洗净的碗放进去。 “林夏,我想吃西瓜了。” “好啊,我下去给你买。” “我想去买。” 他看着我笑:“行,去把围巾帽子衣服穿好。” 去附近的超市选购西瓜,林夏淡淡地说:“你是不是又气白玲玲了?” “没有啊。” “没有,没有她会那么生气,你会说出来买这些。” 果真是厉害的林夏,什么也瞒不过他。 我叹口气:“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以前你也知道的,几乎是满江红的成绩。白玲玲上来跟我聊天,是昨天的话,但是我没有记住,什么也没记着。” 他笑:“有什么关系,多个聊天对象也好,她学识挺丰富的,一会我跟她聊聊,即是做了这一份工,不管如何也不能摆什么脸色,更不能生气,没有耐心的人一向是我最不欣赏的。” “林夏,我也是没有耐心的人。” 他却说:“你不同。”挑了二个西瓜给我看:“这二个如何。” “你说好就好。” “应该是很甜的,就这二个,还要什么?” “不知道呢。” 他把购物车推过来:“咱一边走一边选,女孩子都是喜欢吃零嘴的,太辣的便还是不要了。” 结果还是挑了很多辣的山椒凤爪,还有一些我压根也不怎么吃的,我抱怨地跟林夏说:“我哪吃得了这么多。” “吃不了就扔掉,想吃了就有给你挑着吃,吃零食也会长胖的,长胖点多好。” 所有的东西他让人送上门,就提了个西瓜跟我先走,一回去马上就坐在沙发上把长靴子一脱扔了:“真累。” 林夏过来把靴子捡了放好:“那下次还是别穿这么高跟的了,这大雪天,穿些雪地靴好,不仅暖和,走路也是方便的,你身体好些了不要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或是叫阮离敬之他们几个一块儿出来吃个饭的。” “不想动啊。” “真懒。”他宠溺地笑:“我去切西瓜。” 我在外面吃西瓜,他就在书房里和白玲玲谈,他喜怒不浮于脸,但是绝对是个恩威并济的人。 白玲玲出来就跟我很诚挚地说:“对不起陌小姐,我不该生气的。” “没什么。”我笑笑。 林夏坐过来,抽了纸巾给我擦唇角:“也别吃得太多了。” 门铃响,白玲玲过去开门:“林先生,是你叫的外卖吗?” “嗯,进来。” “你叫了火锅?”我问他。 他就笑:“上次和你去吃,看你特别喜欢吃那牛肉,号称越煮越嫩。” 宠我,有个度好不好,林夏。 唉,我天天就不停地吃不停地吃,照这么个下去,不出三个月我就可 以出笼上屠宰场了。 三四点的吃晚饭,还尚早一点,不过这会儿也正是肚子饿的时候,叫白玲玲一块儿吃。 她有些客气,还是坐了下来。 林夏烫了牛肉放在我碗里,伴了香油,却不给放辣椒了。 “一会儿吃完了,造型师便会来。” 原来今天,是二月二号了,怪不得心里这么这么的烦燥着。 这坐也不是,那站也不是,刻意要去遗忘的日子,还是会被提起。 “我没有礼服。”我低头吃,淡淡地说了一句。 林夏温和地笑:“这些不用你去操心的,已经准备好了,先吃饭就怕到时晚宴开得晚,菜色不合你的胃口,把你饿着了。” “不会的。”那些菜色,一定也是最好的。 最不好的我都能够吃饱,何况是那些精心准备的呢。 吃了半碗:“我饱了。” “吃多些。” “刚才吃西瓜,吃得很饱了。” 我把碗筷一搁,也没想收拾就去开电视看,懒虫的生活,不就是这样的么。 一会儿造型师果然来了,照着林夏的衣服给我化妆,我骨子里反叛,但是林夏骨子里却是纯净,他喜欢把我打扮得清纯秀丽,如百合一样,其实我就是野玫瑰,纵使穿上珍珠白的水貂连衣裙,画着精致纯净的妆,还是不像天使。 他给我一套硕大珍珠饰品,手链,耳环,脖子上挂的,都是成套成套的,头发让弄得又直又顺,光滑垂感十足,照着镜子一看,哪儿像是二十四岁的女人,分明就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家。 他喜欢,那便也是只能随他的。弄好了出来林夏拿着我的帽子和大衣等在厅里,也是换过了衣服,和我这很合衬的黑西装,一白一黑跳起舞来,就可以是一个经典。 他把帽子给我戴好,拿了个狐毛的披肩:“到了酒店里可以把这个披上,就不会过冷。” “其实也不是很冷,还穿了保暖衣服打底。” “走,晚到了不好。”他挽起我的手。 他叫了司机来开车,车里的暖气早就开了,一上去就热烘烘的,若不是还带着清净的香水,我真有点头晕。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车子缓缓行在大道上,感觉有一种透不过来的痛,心口窒息着,沉重着。 我一手压住,林夏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可能是车里太闷了,开点窗,这味道不好闻,有点想吐。” 他便开了点小缝,冷风从那儿钻入,吹散了车里暖烘烘的味道。 往酒店里的车很多,一一驶进去,侍者忙着开车门,林夏先下车才护着我下来,牵着我的手徐徐而入。 鲜红的大字写着纪李订婚四个字,看似低调,实则一如他的作风,总是这么的跋扈。 外面站着迎客的是礼仪公司的人,林夏送上请贴,然后把红包给上,红玫瑰做的花门,精致而又艳丽。 纪小仪和纪湘湘站在那儿,一一笑着迎接。 纪湘湘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叹,只是笑:“谢谢林公子在百忙之中大驾光临来参加小北的订婚宴。” 林夏温和地说:“能来参加纪公子的订婚宴,是我林夏的荣幸。” “请。” “恭喜。” 林夏牵着我的手,往里面走。 纪小仪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扭着我和林夏牵在一块儿的手。 我转头看她,她犹还没有发现,就这么看着林夏。 林夏她从来没有一起过,她就这么放不下,选择声名不了的薛劲风,纪小仪真的是太不理智了。 毕竟人家和我不一样,人家不管怎样都可以回头,我却是自已走错一步,自已就要承担所有的结果。 我不否认林夏真的是一个很优秀,很出色的男人,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而且温文尔雅,在京城也称得上是精品的男人。 “看什么呢?” “纪小仪在看你,林夏,她对你,似乎真的很不同。” 林夏低头,轻声地跟我说:“我从来没有和她暧昧过。” “我不是这意思。” 他就笑:“千寻,是不是你心里有点酸酸的,这倒是好,我喜欢你吃醋,证明你心里是有点在乎我的。” 我叹口气,也不说话了。 酒店里面已经很多人,衣香影鬓,林夏帮我把外面的大衣脱下,把帽子一并交给侍者,拿着披风轻拢在我的肩上。 上流圈子的宴会,纪家可真多朋友啊,知交满天下,可是那时候纪小北出事,纪家的朋友,却不知只有多少个。 锦上添花的事,果然是人人爱做的。 林夏拉住我的手穿梭在打扮得精致贵气人流里,他拿了香槟,然后送给我喝了一小口就不给我喝了:“还有点咳呢。” “千寻。” 我回头,看着打扮得有点儿随意的纪之娴:“之娴。” “刚才看到你,你跑得可真快,林公子,我可以借她说说话吗?” 林夏似乎不太情愿,我也不吭声。 纪之娴又说:“就一会儿,千寻,我们到那边休息区去。” “我去一会。” 他这才放开我的手,我穿过人群跟着纪之娴走。 休息区那儿转弯,就是静悄悄安全走道,是通往后门的。 纪之娴停了下来,咬着唇万分难过的样子。 “之娴,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千寻,我心里十分十分的难过,我很愧疚。” 我便笑,他不用说出什么,可是我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之娴,你不要难过,真的不要,现在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林夏对我好,好得不得了,之娴,这大抵是我最好的结局,其实和小北,你们家并不同意的,哪怕是抗争,但是谁能保证,我们可以走到最后是不是?” 她点点头,泪直流着。 “别哭了,之娴。” “小北他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只说了一句,谁要是给你打电话,他就跟谁断绝关系。” 果然是他的作风啊,我是如此的了解他。 上前去抱抱她:“没关系的,之娴,真的没有关系的,我只知道现在,我还有一个朋友,就是你。之娴,你知道吗,我一个要好的女性朋友,我可以相信你,你不会看低我,你也不会鄙夷我所做的一切。” 她越听越是泪落得凶,我本意可也不是这样,看到她哭,真的很抱歉。“之娴,我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吗?” 她猛地点头:“不早已经是了么?” “让我抱抱你。” 上前去抱抱他,真的好开心。 我的异性缘还算不错,可是我一直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在,若不是想从我这儿得到好处,便是明里暗里会鄙夷我,而我一直,也是那般的自卑着。 要放开她,后面轻轻地一声叹息,那熟悉的香味,那熟悉的叹息声,让我心头一酸。 是小北,是纪小北。 纪之娴也仰头看着,然后纪小北沙哑地说:“千寻,不回头看看我了吗?” 不能看,不能再回头了。 “小北,我,我先到外面去。” “不用。”纪小北轻声地说:“你就在这里,哪也不用去,我只跟千寻说几句话。” 他,是不是不再生我的气了,这么的心平气静了。 “千寻,你要让我死心,我知道,我不知如何再去守护你,如我不死心,你会很痛苦,如此,我顺了你的意,我便死心。如今我订婚,我便也是让你死心,让你可以有一个解脱。我订婚了,千寻,我们都彼此解脱,以后,你不要再为我心伤一点点,你身边有一个人这样守着你,护着你。” 泪水滑落得什么也挡不住,小北,我以为你恨我。 小北,原来你可以成熟这么,可是你说出来这些来,我是这么这么的痛。 “千寻,不爱我,你会轻松一点,那就好,把我彻底地放下,你会解脱,那更好。” 我回头看他,那眉眼,那线条,纪小北,我最爱最爱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却不能在一起,我很爱你,可是我知道我一点也配不上你了,我让你死心,你让我解脱,你订婚了。 该怎么说呢,小北,为何我们会走到这样的一步。 他朝我轻笑:“千寻,以后你要好好地爱自已,就只爱你自已,不要再爱谁了。也不要为了谁,让自已委屈着。” 如果可以这样,那真的是最好最好的。 “宝宝。”他再叫一声,这二个字,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酸楚着,痛疼着。 纪小北,原来你都懂的,我给林夏许下的诺言,也许林夏已经告诉你了,他暗里会做些事,虽然我没有亲自去发现他给你说过什么,而我却是知道,他会这么做的。 “她在等我了,再见。” 他转身就走,我双手捂着颊,仰头看着灯。 把我的眼泪倒回去,不要再留下来了。 爱他的是候,不曾想过那么多,可是不知道爱的到最后,却是要来彼此的解脱。 哭了一会,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千寻。”纪之娴担心地叫我。 我擦净泪:“之娴,我要回去了,不然林夏会等得焦急的, “千寻,我陪你过去。” “好啊。” 我们出去,脸上端着最美好的微笑,看着一张张的笑脸,每个人都是这么的陌生,我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是一个陌生。 林夏和纪小仪在聊天,纪小仪有些激动着,而林夏却是不断地翘首望着这地方。 看到我和纪之娴出来了,他就笑着说了些话,然后就过来,穿过人群来握住我的手:“千寻,纪三小姐,你们这么好的雅兴,聊这么久。” “是啊,千寻是我的姐妹淘,以后还会常找她聊天的。” 林夏一手把我微落的拔肩拉高一点,宠爱地捂着我的肩头说:“那最好了,千寻没有什么朋友,以后就麻烦纪三小姐多带千寻玩玩,去逛街购物什么的,也给千寻做伴娘。” 第一百四十三章:纪小北订婚(2) 纪之娴有些惊讶,我却笑着拉住她的手说:“那不好呢,之娴太漂亮了,到时会把我的风头给压下去的。” “林公子。”笑盈盈的声音插了进来。 林夏拉着我上前去:“帮来是刘总啊,久仰久仰。” “林公子莫要折杀我,林公子的朋友可真是漂亮啊,是否好事近了?哈哈。” 他笑着看看我们相握的手说:“是啊。” “恭喜恭喜啊。” “到时刘总可得赏光来喝杯薄酒。” “哪里话啊,林公子若是能请我,我不知是有多大的面子的呢,呵呵,最近令尊可好?” “托刘总的福,家父身体还不错。” 很多的宴会,也就是结识人的好时候,林夏不曾放开过我的手,都是寒酸二句就笑着离开。 纪家因为纪小北的事,在京城声势也是落了些,他们家的事我也没有再去查过了。 纪母和纪父气色是那么的好,我想如果换成订婚的女方是我,他们未必会如此。 司仪介绍订婚的男女,纪小北和李菲儿。 李虹终是出了局,纪小北是聪明的,李虹这个女人太是凶悍了,哪怕对他纪家有天大的帮助,他也不会想用终生来系上,李菲儿很漂亮,家世也是不错的,主要就是这一家的人,他完全可以撑控得住,包括李菲儿本身。 真漂亮啊,她站在纪小北的身边,是那么的般配,她看纪小北的眼神,是那么的满足。 我终将也是一个过去的人了,纪小北办这么一个订婚宴,就是让我也解脱。 不管别人怎么想,可是小北,我明白了。 我要让你死心,你却还心疼着我,于是你也弃了你说过的誓言,让我可以放下。 我不知你是否真正的死心,但是我陌千寻对你,却是不会的。 哪怕你是别人的未婚夫,还是老公,我心里曾经爱过你,我不会折散你,可是我会记得,你是我很爱很爱的男人。 “千寻。” 林夏叫了几句我才反应过来,昂头看着他:“什么事?” “你出神什么,橙汁要倒掉了。” 我低头看着倾斜的玻璃杯,几许的橙汁是滑了出来了,正好侍者过来,便把杯子给他。 没有讲太多的繁复的东西,开场舞是纪小北和李菲儿,然后是一对对的人。 林夏拥着我跳舞,大灯关了,只放一些小灯显出浪漫,朦朦胧胧的气氛很是有情调。 “一直很想和你这样跳舞。” “现在不是就这么跳着吗?” “千寻,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开心一点吗?”他别有深意地在我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笑笑:“不用啊,现在我就挺开心的。哟,不小心踩到你的脚了。” “没关系。” “又踩到了。” 他笑,一手抱住我的腰:“还是没有关系。” 自助餐也是相当的昂贵选择,林夏带着我过去吃,叫侍者给我一碟清蒸出来的排骨,还装了半碗小米粥,端了到小桌那儿去坐。 “林夏,我还很饱。” “乖,得吃些。” 我咳了二下,摇了摇头。 “千寻,过几天我们去买戒指。” “嗯。”端了起来,把半碗的小米粥呼地喝完:“吃完了,林夏,不如早些回去,再过一会儿就是我睡觉的时候了,有点儿困呢。” “好。” 与他一块儿走到门口,纪小北和李菲儿如今站在那儿。 李菲儿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弯腰鞠躬:“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和小北的订婚礼。” 纪小北也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轻声地说:“不用了。” 就这么平静,真好,或者真的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放下了。因为小北你已经有了你自已的生活,你知道我不会喜欢去做情人,做小三的。 死心的味道,有点悲哀,可是这是多好的一种办法啊。 还有小礼物回送,也是巧克力或是饼之类的,林夏提着上车,递给了司机:“老王,带回去吃。” “谢谢林先生。” “累不累?” “嗯。”我低应了一声。 他伸来,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搁着:“老王,车开得慢一点。” 车窗外面的白雪,这么的张扬,一片炫耀的白,可是这么的宁静,如我心现在,也是静若寂雪一般。 回到住的地方早困得不得了,脱了高跟鞋和外衣就进房里去睡,林夏给我卸妆换了睡衣,也依然睡得那么的无动于衷。 早上白玲玲过来,我才醒来。 十一点多了,纪小北就是现在飞机,去澳州。 他现在离开北京了,也离开我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穿着睡衣晃出去,打了个呵欠坐在沙发上说:“我今天很累,什么也不想说,今天你不用教,回去。” “NO。”她摇摇头,然后开口就要秀英语,我却打断她:“你不必说下去,你说了我也听不懂,让你回去就回去。” “陌小姐,林先生请我来,我也不是仅仅看在钱的份上,我还想把每一个人都教好。” “何妈,麻烦你下去给我买包烟上来,随便什么都好。” 厨房里忙活的何妈应了一声,擦擦手就下去了。 我靠在沙发上,疲累地打了个呵欠。 “陌小姐,你有这么一个条件,你完全可以学得更好的。” “你的口语是美式的,我不喜欢听,我喜欢听英式的,纯正的,你会么?好,你说你的。”我躺我的,当你在唱歌。 她有些生气:“陌小姐。” “对了,你这么负责任啊,我问你件事,林夏雇用你多久。” “直到陌小姐英文完全可以过六级。” 我嗤笑:“这简直有点痴人说梦,我是在浪费着资源是不是,不如暑假的时候,我带你去支教,你英文这么好,去教育更多的孩子,才是最受益的。” 她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陌小姐,我收费很贵的,一小时五百元。” 靠,这价钱比得上叫小姐的了。 贵得不是一般二般的,就陪我聊聊天什么的,一天收入就几千。 “哦,这么贵啊,那不用白不用呢,地有点脏了,你去擦擦。” “陌小姐,请你尊重我的职业,不要再污蔑我。” 我笑笑:“职业果然是分贵贱的,我没心情学,你要走要留随你的便。”去杂物间里取了吸尘器出来,认真地打扫着卫生。 何妈将烟买回来,看到我在弄地:“陌小姐,怎么能让你做这些粗活呢,让我来就好。” “这不是粗活啊,以前我一个人坐的时候,就是自已拖地,煮饭,洗衣服的,我还自已修水龙头,换玻璃,修电灯。” “要是让林先生看到了,会责备我们的,陌小姐,以后这些粗活啊,就让我来做就好了。” 我拿了烟,到阳台那儿去吞云吐雾着,戒烟这事,就像是戒一段感情一样,有时候是那么的容易,但是还仍然记得怎么去吸烟,怎么去享受它给于的解闷儿。 今天北京的天,的确是不好。 阴沉沉的,灰蒙蒙的,但是不影响飞行。 白玲玲硬是在书房里呆了二个多小时,把英语什么语法啊,句型啊写得标标准准地放着,我看了有点一笑,直接揉了就往垃圾桶里一扔,开电脑继续玩着游戏。 她不说一声,脸色却是不好看的。 林夏回来放下公文包就进来:“千寻,起来了。” “嗯。” “怎么只穿着睡衣呢,这么冷也不多穿一点。” “在房里一点也不冷,没有关系。” 他凑过脸来看我玩,笑容可掬地说:“别太伤眼了。”一会儿进来还端了碗汤:“清肺止咳的,喝一碗再玩。” “不行,现在玩得正尽兴呢,放着。” 他轻叹一声,端了起来坐在我身边,吹凉了一口就送到我的唇边,我张嘴喝下:“林夏,太淡的味道了。” “要放糖?” “嗯,这味道淡,一点也不好喝,冰糖多放一点,雪梨块儿我不吃的。川贝也不要。” “成,那就再等一会。” 我抬头瞥了眼白玲玲,看着,他就是对我很好,就是这么的纵容我,可是如果他不这么好,那多好啊。 你不懂我的,所以你才会羡慕我。 林夏再端了碗糖水进来:“尝尝,多放了点儿,太甜了一会你又说腻了。”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就这样就好了。” “玩,一边玩一边喝,今天还会和昨天一样咳嗽吗?” “少了点。” “那就好,过二天我也放假了,千寻,你是想在北京过年,还是去海南那边,那儿暖和着呢。” 我朝他一笑:“哪也不去,就在北京!” 他思量了一会说:“倒也是好的,一块儿回林家吃团圆饭,再去放烟花就回来守岁。今年跟你一块儿,不管在哪里,都很好。” 我停了下来,轻声地问他:“林夏,我就这么好么?” “好啊,很好很好,我都怕别人发现你这么好呢。” “不管谁再发现,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不会忘记,也不会负约。” 他笑着抚抚我的头发:“千寻说的话,从来我都是相信的。” 心里暗叹一口气:“林夏,之娴约我过二天逛街呢。” “去啊,多买几件衣服,眼前就要过年了,你过年可是最喜欢穿新衣服的了。” “那是小时候的事。”很多年前,过年就不曾怎么去置装了。 “小时候都是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候,现在能回到小时候去,那是一大快事。” 晚上林夏又拉着我折腾,一翻气喘的缠绵,把情*欲推到了是高点,他很满足地抱住我亲了又亲,我只是闭着眼睛休息。 再次要我,林夏没有再用保险套了。 “林夏。”我提醒他。 他吻住我的唇,沙沙地跟我说:“千寻,以后你是我的老婆,夫妻之间不必用那些东西。” “林夏,还是用。” “给我生个宝宝,多好,我们就真正的拥有一个家,有我们共同想念与保护的人。” “你去法国的时候,就不知道我能怀孩子的机率很少吗?” 他吻着我的脖子,声音粗沙:“千寻,机率再少,毕竟也是。” 林夏你倒是想得美了,我不会想要给你生孩子的,就是能怀,我也不会想要生。 我把我的后半生许诺给你,也就够了,不必再搭上一个孩子。 我已经不想再去学谁了,小北说得对,我要好好地爱我自已才是,以后我谁也不爱了,我爱不起,我更给不起太多的东西。 每一次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宁愿我什么也不要去想的,不去痛苦,也不去感受愉悦。 我毕竟,也是一个女人,一个熟知情欲的正常女人。 我浑身都颤抖着,紧紧地抱住林夏。 第二天一早就醒来,就跑到外面去买了一瓶维生素C,还有一瓶避孕药,把维生素C给倒掉,再放回避孕药去。 不祈求你的原谅什么,不能生也好,能生也好,就是不想给你生。 完事后就去吃一粒,心里安慰一点儿。 但是身体,一直是不太好。 约了之娴去逛街,女人逛街无非就是美容,购物,吃东西。 一起去做美容,纪之娴说起纪小北,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小北去澳州,要四月左右才回来,那会儿是回来直接完婚,是有这么一个打算的。小北现在也无心于公司的事,什么事儿都让副经理去拿主义,而且他还大手笔地签了几千万的支票给我,让我寄到贵州那边去帮助孩子们过冬。” “挺好的啊。” “是啊,可是小北一向自诩是生意人,不会一下子出手这么大方的,而且还有后续呢,让公司每个月都拿这么多钱出来,成立一个天使基金会,就是救助更多无依无靠的孩子,不管在哪里,只要打通了基金会的电话,都会尽力去帮。” 小北,你这是为我做的吗? “千寻,我在paris的钱包里看过你的照片,头几天还特意地留意了一下,的确是如此,你和paris是不是认识的。” “之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真的想要知道我的秘密么?” 她看我说得凝重,然后还是摇头了:“不要听不要听了。” “有时候不知道,会挺快乐的,我的事也不怎么好听,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 她感伤地笑了:“千寻,你这么爱小北,小北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在一起呢?为什么呢?我拼到最后的结果是阴阳二隔,可是你们明明还相爱着,还能见到,却要这样分开,千寻,是我们纪家欠你的,不该让你去林家找关系的。” “就算是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的选择,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他能好好地活着,平平安安地活着。这世上多少的爱情轰轰烈烈,但是谁能保证走到最后,依然是如此,恋爱是天堂,婚姻是坟墓,是埋葬爱情的地方。我也不敢保证,我和纪小北可以走多远,爱多远。之娴,便如你一样,如果他还活着,他还单身,可你们的爱,你能保证一辈子的天长地久吗?” 她轻声地说:“我们走不了多久的,悬殊太大,他压力很大,如果再走下去,只有分手这么二个字。” “所以之娴,你也放下他,也放过你自已。小北与我,都这么就解脱了,以后都知道一个结果,就是要更爱自已。” 想开了,是一件好事,放下了,是一种解脱。 起身的时候,幻影好是严重,我摇摇脑袋,再轻揉着脑门一会才逐渐地清楚。 “我们纪家欠你一句对不起,但是我们是朋友,就不说这么客气的话了,呵呵,我在外面等你。” 我笑了笑,很开心地跟了出去。 有朋友真好啊,不会很孤单很孤单了。 有所失,也会有所得的。 想我走过这么长的路,朋友几乎都让我给惹恼了,现在也不怎么来往着,但是现在还能杀出纪之娴来,做我的好朋友。 我想要很多很多的友情,来把我的生活和过去的孤单填满。 出去的时候正巧有个小美女进来,纪之娴迷惘的双眼看着外面的的出租车,开走的那辆名车又倒了回来,落下了车窗朝纪之娴笑:“之娴,你可真美啊,在这等车,我送你啊。” “不用。” 薛劲风下了车过来:“走,让我为女士效劳。”开了车门,就过来要拢纪之娴的肩头,手,慢慢地滑下了她的背,落在她的腰间再往下一点。 反应慢一拍的纪之娴二话不说,转身就朝他笑。 薛劲风笑得更恶心了,一手落在纪之娴的臀部:“之娴,我请你去吃个饭,附近一家酒店正好是我薛家的。” “是吗?”她一笑,然后抬膝,狠狠地就往薛之风胯下顶了上去,杀猪的痛叫声传得老远,痛叫着跳蹲骂着。 纪之娴拍拍手:“千寻,其实我以前学过跆拳道。” 我笑着上去挽她的手:“真是不错的学习,改天我们一块儿再去学学。” “想占我便宜,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薛劲风你他妈的别这么贱,再敢碰一碰我,我让你断子绝孙。” 第一百四十四章:婚戒(1) 纪之娴真不客气,不过这样却是很对我的味。 她还装斯文地说:“呵呵,有点儿忘我了。” “我喜欢呢,我欣赏呢。” 二人相视一笑,便一块儿去买衣服,临过年了,处处都是热闹的景象,糖果什么的花样多得不得了,纪之娴睁大迷惘的双眼看着:“糖,真的是酸梅味?” “绝对是。” “可以尝尝吗?” “当然可以了。” 她就剥了一粒,然后给我吃,自个又剥了一粒含着,老板殷勤地问:“小姐,如何,三十元一斤,四斤收你一百。” “不是很好咦,我再去看看。” 她大大方方拉着我就走,就这样蹭糖吃,让我汗如雨下,想我也不是善良之辈,可是没有试过这样的。 纪之娴穿着名牌,挎着名牌包,就是蹭吃的,也能蹭得那么的理所当然,也能让人家把最贵最好的给她尝。 这里一条街吃过去,她抚抚肚子:“好饱啊。” 我忍不住地笑:“跟着你走,行啊,能省钱啊。” “咱去买衣服。” 如今还是冬天,各大品牌的春装就已经上市了,各花迷人眼,我喜欢选择简单的,倒是不会喜欢太贵的,纪之娴拿起鲜花的一件衣服给我:“千寻,你穿这个一定很美。” “不要,太鲜艳了。” “说得像是老太婆一样,你也还是花样年华啊。今天就是我们生命中最年轻的一天了,明天又少一点,为什么不能穿得鲜艳一点。” 我接过衣服:“好,就为你这句话,这件衣服咱就要了。” 试衣服出来,纪之娴夸赞:“不错不错呢,我还是挺有眼光的,这件衣服就要了,送你作新年礼物。” “那不行,我得自个买。” “千寻。”一道惊喜的声音叫我。 我笑笑:“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是东子的小女友。 她笑起来酒窝儿可甜了:“是啊,千寻姐姐买衣服啊,看中什么了?” “这几件呢。” “千寻姐姐,我送你啊。” 我摇头笑:“不用了,不必这么客气的。” 她并没有走,我去选衣服她跟了过来:“千寻姐姐,最近你和东子,可有联系吗?” “没有呢,怎么了?” 她苦涩地一笑:“东子跟我分手了,我还是很想他,虽然我知道我的身份嫁不进他家,做不了他的妻子,只要他有空的时候来找我,我就知足了,可这二个月,他连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了。” “我也和他好久没有联系了,他有点生我的气,呵。” “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又怀孕了,医生说二个多月了,如果不要的话还得趁早,我联系不上东子,我在北京也没有亲人,我都流产了三次了,要是这一个还是流产,以后想要生的话,只怕就……。” 我听了心里有些难过:“东子的电话……。” “他这一次估计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我估着我的号码已经设成黑名单了,陌生的电话,他也不接,而且多骚忧了,只怕把他对我仅有的一点点好感也给磨灭了。” 爱一个人,真苦。 苦的是都分手了,还这么这么的爱。 纪小北的订婚,就是想让我不要这么的苦,他知道我的坚持,他若是真的订婚结婚,我一定不会和他再有联系,一定会把他努力地忘掉的,即使我那么的爱他,我也可以。 纪小北太了解我了,东子的小女友走到这一步,爱到连自我也没有了。 “要不迟些我给他电话,看他接是不接。” “那麻烦千寻姐姐了。” “不用客气。” “千寻姐姐你和朋友慢慢逛,我到那儿去。” 挥挥手与她道别,纪之娴过来:“你朋友?” “我朋友的小女友,可惜。”我耸耸肩。 东子这个小女友,真的很乖,很听话,也很清纯,奈何出身贫寒,再怎样得东子的心,顺着他,还是会分开。 这些公子哥们,便是这样的了。 他们对朋友可以好得两肋插刀,但是对感情,却是向来这么的不认真,游戏花丛着,还觉得这是多么理直气壮的事。谁要认真了,谁还有点儿傻。 我只是旁观者,不能决定什么,也决定不了什么,只能看着,感叹着。 “之娴,你看这衣服好不好看,不如我们一人买一套,然后穿个姐妹装了。” “行啊,一会就穿出去,包装回头率挺高的。” 我轻轻一推她,笑道:“你啊,选起衣服来倒是不近视了,叫你认个人,你倒是要看半天的,别人不知还以为你在放电。” 她一把抱住我的肩头:“我最喜欢最喜欢你了,我给你放电,你接收到了没有。” “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是拉拉呢,别跟我这么亲热。” 她使劲儿的撒娇:“讨厌,怎么这么说人家呢。” 撒起娇来,当真是让人骨头也酥软了。纪之娴以后若是再嫁,那个男人一准很幸福,现在的男人都很喜欢撒娇的女人。 她手机信息响,从手袋里取了出来。 “千寻,是图像呢,给我看看。” 是纪小北发过来的,发的是澳州的雪山,他这一次去,就是去澳州滑雪的,很高很高,很纯很纯。 只有雪没有别的,一会儿图像慢慢地放,就是蓝得透净的天,雪烟迷如雾一般。 在西藏,因为高原反应所以他不能去,很是遗憾。他说他一定会去触摸雪山峰顶上的雪烟的。 “小北真是的。”纪之娴抱怨了一声:“想到他就挺难受的,不想了不想了,我们继续,今天是要来血拼的。” 但希望,他可以在那儿得到真正的解脱,要真的快乐,需要时间来抹去我的存在,小北,就像我们记不起很多小时候的事一样,我们彼此也许会随着岁月,而忘记。 我笑着,心里有着淡淡的苦涩,却是不怎么痛。 小北然望我也可以解脱,这样我心里就不会那么痛,我应该高兴一点点的。 哪怕是,替他高兴着。 北京也下雪了啊,我身体不太好,要不然林夏还想带我去滑雪。 再逛了一会林夏的电话打来,乐呵呵地说:“需不需要民工来帮二位小姐提战利品。” “好啊,你过来,我们有点饿了,你请我们去吃饭。” “遵命,马上就过去。” 林夏过来的时候,我和纪之娴还在试衣服,这一家店不是名牌,但是是原创设计的衣服,我很喜欢。 翩然转身笑:“如何?” 林夏这会儿就进了来,光影在他的眸子里,照出了惊艳二字,赞道:“千寻你穿这个好看,特有你自已的性格。” “是不错。”纪之娴也笑:“这会儿没有关系了,看你又是喜欢蓝色,又是喜欢黑色的,让你的林夏挑一款就好。” 林夏过来笑着跟柜台说:“把这个系列所有的款式,所有的颜色都订下来,给我包好。” 取了卡和名片送上去:“我女朋友很喜欢你这的衣服,以后有新款的,给我打电话。” “是,林先生。” “真大方啊,虽然是原创,可是还真小贵呢。” “林夏,有些颜色未必适合我。” 他说:“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从里面挑出你喜欢的颜色来穿一次,也就值了,二位小姐逛街逛累了,不如去吃个饭,再去洗个脚如何。” “好。”我喜欢去沐足,捏着脚底的穴道,十分的舒服。 不过我们买的东西真多,也不客气地都甩给他提,二手提得满满的往车那儿走,放在车后厢了给我们开车门,我和纪之娴在后面坐,一边坐一边聊天。 “纪三小姐吃不吃辣?” “吃啊,吃得挺凶的。” “那好,千寻也喜欢吃,带你们去吃个不错的菜。” “又是私房菜吗?”纪之娴苦了脸:“我已经吃到有点怕了,可不可以吃点大众的东西。” 怪不得我能和她这么的合拍,原来很多的兴趣爱好都一样。 “林夏,纪之娴还带我去蹭糖,蹭水果蹭牛肉干吃呢。” 她一拍脑子:“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包里还抓了一把瓜子没有嗑。” 林夏直笑:“那你们慢慢嗑,咱们就去吃麻辣诱惑好了,那鱼居说不错,还有菠萝饭,蟹膏豆腐,凉伴芹菜丝。” 她被诱惑得口水要流出来了:“好啊好啊。” 他去放车我和纪之娴先上去,下午四点多钟并不多人,一进去里面玻璃地,下面是细沙,高跟鞋踩着都得轻点,就怕弄破了。 二人硬是坐在那儿先做个指甲,林夏上来一手搭在我肩上:“你们先做着,我去点菜,一会儿过来就可以吃了。” “好。” 他进去点菜,没一会又出来,放了一碟小点心在桌上,取了一块放在我嘴边:“先吃一点垫着胃。” 我张嘴咬住使劲地点头,吞了下去:“林夏,我要喝酸梅汤。” “我去给你拿。” 打发他走,纪之娴轻声地说:“他对你,真的很好很好。” 我只是一笑,什么也不想说。 是很好,明里表里暗里都是这么的好。 他端了酸梅汤出来,一杯给纪之娴,一杯放了吸管的给我:“慢点喝。千寻,这个颜色真好看,你十指细长嫩白,要是做水晶的更好看。” “麻烦呢,就这么上个色就好了,我闲着没事就会习惯性地去抠,斑驳着就不好看了。” “菜谱在这里,二位小姐看看,要点些什么喜欢吃的。” “我无所谓啊,你就是给我一块面包,我也能吃饱的。”纪之娴耸耸肩:“反正跟着千寻,有肉吃。” “呵呵,什么话呢。” 弄好跟着林夏进去,几个人就端着菜送上来,小盘子上放一片面包,纪之娴一脸痛苦:“还真是面包,好。”拿起来就要咬,我噗地笑:“用来吸油的,哪是吃的,这鱼很多油你吃得下啊,放上面吸吸油。” 她吐吐舌头:“丢脸了。” “告诉你个秘密,我第一次来这里吃,先把面包都吃了。” 林夏轻笑:“倒是趣味相投,菠萝饭有甜的咸的,二位小姐想吃什么口味,让我为你们效劳。” 他夹了鱼放在面包上把油吸得很干净,用筷子把刺给拔了优雅地夹到我的小盘里。 也不怎么吃,他吃得一向清淡,这麻辣鱼若不是我喜欢吃,他是不会到筷子的。 纪之娴吃饭比我还没有形象,索性就端着菠萝勺里面的饭吃。 林夏轻叹:“千寻,要是你也能这么吃就好了,天天吃得太少了,该多和纪三小姐出来吃饭。” “我走文雅路线的。” 我这话一说出口,纪之娴就笑了,林夏也笑了。 难不成我就不能走么,切。 他将我落下的发丝绾到耳后去:“多吃些,凉伴芹菜丝不错。” 索性就和纪之娴分了,一人半盘放在前面吃。 一直,他都含笑地看着,倒水倒茶无不殷勤着。 吃过后就去个高级中心沐足,沐足师一按我的脚底,我就笑着要缩走缩走的。 林夏就在旁边笑:“轻点,千寻怕痒。” 舒舒服服一块儿去上洗手间,纪之娴抱我一下:“千寻,他对你很好,这样我也就放心得多了,小北也会放心的。” “不用为我担心,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会挺好的。” “过完年待到元宵之后,我也去全国各地支教去,实在不想留在北京,太多的伤心事,太多的无奈,不过你得小心了,我会电话轰炸你的,你要是敢不接,我就杀回北京来,谁叫你是我纪之娴唯一的朋友。” 我鄙视地看她一眼:“说得马上就要离开一样,现在离元宵还久着呢,难不成你就不请我吃饭了,我还得再敲你一顿竹杠才行。” “我煮你吃啊。”她兴致勃勃。 我一吞口水:“我敬谢不敏。” 就她那眼神儿,让她煮饭我吃,我还想多活几年来着。 把纪之娴送回去,才绕个圈子转回学校对面的公寓。 我疲细地瘫在后座,抱着软枕有些薰薰欲睡。 “困了?” “嗯。有点儿。” “那睡会,一会冷的话把这衣服盖在身上。”他把副驾上他的大衣递了过来,我接了放在一边。 是啊,之娴,小北,林夏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你们真的可以放心了。 他开车开得四平八稳的,我还真的迷糊的就睡,林夏徐徐停车睁开眼皮看了一下,还没有到呢。 他爬了过来,把我搁一边的大衣给轻轻拉开给我盖着,这才回到座位上去开车。 林夏,大概是你前辈子欠了我的,所以这一辈子,你注定就要这样来偿还我,哪怕你知道,我并不爱你。 我现在与你一起,你对我嘘寒问暖,无一不细致,你不觉得累,你还觉得挺幸福的。 你不是欠了我的,是什么呢? 也许,我这一辈子就是与你在一起了,或是你的情人,或是你的妻,我现在什么以后都不去想,但我知道,林夏你是不会放开我的。 这么多的战利品,他一一用衣架给放在衣帽间,挑出红色的那件外衣:“千寻,这颜色不错啊,很适合你。” “我挑的。” “有眼光,明天穿给我看。” “我又不出去,还穿这些衣服,岂不是多此一举,在家里我就喜欢穿着睡,舒适。” 他笑笑,也不说。 第二天挺早的,他就把我叫醒,把衣服什么的也都准备好就放在房里,温柔地笑:“千寻,咱们今天去买戒指!” “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猜?” 我直接摇头:“不知。” 他笑着拧我的鼻子:“你真的是不记得了啊,我以前住我爷爷那儿,到小学毕业才到大院里呢,年二十七才到的。” “哦,记起来了呢,你还带了很多的书来。” “不就是,那会你还拦着我,对我叫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买路钱给来。” 我噗地一笑:“嗯,东子那会儿就一吓我,说:陌千寻,你妈妈拿棍子要揍你了。我就吓得赶紧跑了,还把你的书撞落在地上。我是个冒失鬼,小时候皮得不得了。” “可不就是这样,你就撞了进我眼里。”他抚着我的脸柔柔地笑,黑眸里那么的多情:“起来,这个特别的日子,咱们去选戒指,等你十八年,你长大了,我要娶你做我林夏的妻子。” 他把毛巾放在热水里,洗脸奶什么的也是他准备的,牙刷上挤好了牙膏,杯里装好了水。 忽尔有些恍神,纪小北总是喜欢让我去给他挤牙膏,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林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忽然觉得自已就是被宠爱的,那么的明显。 我不在他的身边,但是地球依然会转,他身边依然会有人给他挤牙膏,生活,仍然是要这样继续的。 他有他的路,他要去的未来,我有我的路,我必须走下去我的以后。 端起水刷牙,洗脸,抹了点隔离霜气色就不错了,林夏把内衣也都准备好,知我还是有些羞涩放不开,我出来换衣服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被子给叠得整整齐齐的。 红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果然是有几分的喜气,他拉着我的手出门,笑容不曾减一分。 北京最大的珠宝行,几乎全国最贵,最有价值的珠宝都在这里有展示,很多是非卖品,很多也是展示品,如果看上哪一个,可能要等一年半载或是几个月才会到现货。 他带着我进去,衣装整齐的男人就过来:“林公子大驾光临,请。” 林夏温和说:“这么客气。” 第一百四十四章:婚戒(2) “林公子叫我们准备好的目录,昨天晚上所有的戒指,终于都到了店里。” “让你们忙活了。” “不忙不忙,也就这么几天的事。” 直带着我和林夏去了VIP尊贵会客室,专员已经戴着白手套在等着,房间里阵列着许多璀璨的钻戒,林夏拿着目录给我看:“千寻,看看喜欢哪个款式。” “女款的你买给我,你喜欢就好,男款的我买给你,也是我看了就好,如何?”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新娘子的戒指,可一定要最美最好的,你先看看挑个喜欢的,我再给你买个。” “戒指不用多,一个就好了。” “二个。” “好,你说二个就二个。” 翻开目录挑着,没有价钱的显示,不过我知道钻石越大,越是昂贵。 看得不错的,专员将现戒送上来,取出来让我过目。 “这个看上去不错。” 专员就送上来,我试戴在手里,还真是不错,不想再选下去,就跟林夏说:“就这样好了。” “那行,你喜欢这个,就把这个订下了,我倒是看中这个,看,天使之心,名字不错,戒指也很美,千寻来试戴一下。” “这个钻石也太大了?” “最贵最好的,才配得上你。” 我轻叹,低声地说:“林夏,我……。”我没有那么好。 林夏轻亲我的脸颊:“千寻,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最好,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最好的,都捧到你的面前。” 我觉得我是挺自私的,哪怕是你这样,我还没有怦然而心动。 有人送上一束鲜花,林夏半跪在地上,一手拿花,一手捧着戒指:“千寻,我爱你。” 我接过花,把手给他。 他把那闪烁的钻石戒指戴进我的手指的时候,眉间洋溢出来的,就是幸福与满足的笑。戴上去亲吻我的手指,笑着仰头看我。 “薛喜林公子和陌小姐结百年之好。” 他欣赏地说:“谢谢,谢谢。” 有些浑浑噩噩地让他带着出去,看着他一路开车回去都是唇角含着笑:“千寻,过了年我们回大院去看看。” “行啊,现在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呢?” “挺旧的了,不过好多我们小时候的记忆,千寻,我约东子,东城,秦瑞,敬之阮离等人,年底我们去小南国聚聚。” 有些讶异,毕竟我知道现在东子他们有些生我的气,也不理会我了呢。 低头看着二只手上的钻戒,笑着点点头:“感觉就要结婚了呢。” “天气暖和一点,可以穿漂亮的婚纱,就做我林夏的新娘子。” “你准备就好了,我也是什么事都不懂的。” 他一手握住我的手:“不用担心什么,千寻只要把自已的身体养好就了,我爷爷了一直想抱曾孙子。” 我笑笑:“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体的。” “别给你自已这么大的压力才是,千寻,凡事不必着急,也不需要这么快就下定论,不管什么事没有发生,都有可能改变的。” “对了林夏,东子有没有很生气?” “没,气都淡了,你跟他能聊些,我有些进口的雪茄很不错,到时带给他,他还会喜滋滋地跟你谢呢。” “呵,林夏你真是细心,每个人喜欢的都知道,那你跟我说,谁的喜欢你不知道的?” “这个嘛,倒是有一件人的喜好,我摸不太准,乔东城。” 我点点头:“哦,原来是他,我觉得他也没有什么喜好一样。” “人哪会没有喜好呢,只是藏得深而已。” “林夏,现在乔家,是不是又风生水起了。” “是,去年拉落了许多人,但是乔家避过了这一劫,又风生水起了,乔世伯虽然现在威望还在,毕竟是上了些年纪,不出三年也会退下。” 再怎么汲汲经营,敌不过年纪,再怎么盘算得好,总是敌不过时间。 结婚就结婚,也没有什么,结一个婚也许心境会改变。 很多的事情,是注定的,不管我怎么想改变,我还是翻不转他们的手心,还是走不出我手心里安排好的路线。 抬头朝他笑,他笑意更浓,更深。 我明白他说的婚事,要等到春暖花开,并不是这样的,不管在什么时候我在他的眼里,永远都是最好,最美的。 林夏也不是只想一味地付出,他还想我回应他的爱,他想要让我把纪小北淡忘一些。 男人,其实说着是这样,心里却是另有一番盘算的,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明儿个,我就给你去买戒指。”他送我,我送他,本也是如此:“你喜欢什么样的,回去你在网上找找。” “不必找了,你买的,我就喜欢。” “糖果戒指你要不要?” “要的。” “呵呵,林夏,我跟你开玩笑的。” 车库里,还放了一辆新款的黄色玛莎拉蒂,拉开帆布林夏问我:“喜欢不。” “送我的。” “自然是,以前看你挺喜欢秦瑞那车的,就订了台黄色的,明艳一点,看起来心情会好一点。” “喜欢啊,谢谢你。” “亲我一下谢谢我如何?” 我笑着一耸肩,上前去踮着脚跟在他的唇上一吻,他抱住我的腰,慢慢地把我压在车上越吻越是深,齿舌相交,口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吻得我有些虚软,他一手抱住我的腰,额抵着我的额,那样的温柔多情看着我:“千寻,这车真是值得,换你这么热情的一吻。” 他在书房里打电话,我端了水果晃过去,听得他说:“阿姨,我和千地过年会回家里吃饭,但请你别给千寻私里打电话,我不喜欢,不管是何事,我都会生气……。”他抬头看到我,低低地说:“就这样了,没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温和的林夏,也有这么无情的一面。 可是面对我,却又是绝对的温柔。 “呃,要不要吃水果?” “好啊,你想吃叫我洗就,水冷着呢。” “你忙嘛,我也不是十指不沾水的,葡萄很新鲜呢,何妈还在锅里炖着汤,这会儿也可以喝了,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林夏喜欢二个人的空间,在附近租了个单间给何妈住,晚上就我们在这里。 “你喝点,头二天你有点鼻血,太是干燥了,我叫何妈炖的清润汤。” “现在不想喝,一会再喝好了。” 他接了葡萄放在桌上,斟酌一会还是跟我说:“刚才方阿姨给我打电话来。” 我无所谓地笑:“没关系,反正很多的伯母,也都是把我否定了的。” “以后要是她打电话,或是约你,你都告诉我,我不要千寻心里难过,什么才是家世?虚无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是命好了点顺了点,若是一倾覆,只怕是连个普通百姓都不如,我林夏从不去在乎一点点。” “林夏,谢谢。”谢谢你给我一点自信。 半夜有点饿,悄悄地想起身去弄点面包吃,林夏浅睡,也给我忧醒了,沙沙地问:“千寻,干嘛呢?” “我去拿片面包吃。” “冷冰冰的,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你在床上坐着,一会儿就来。” 门没有关,他开了外面的小灯,洗水的声音,打火的声音,油在锅里滋滋作响的声音,食物的香气。 那么的真实,凌晨二点,就因为一个饿字,他就可以从暖暖的被窝里钻出来挽起袖子为我做东西吃。 谁说我可怜来着,我不知有多幸福。 纪小北是爱我的,分开亦然是,种种的种种,我和他之间横跨的东西太多了,纵使放下,还是会如刺一般地痛着,如是我让他解脱,他让我解脱。 林夏多爱我,无微不至地宠爱着,把我捧成手心里的宝贝。 如今的外面,呵气成霜,如今的水,最是冰冷入骨的时候。 我痴迷地听着这些声音,在最寂静的夜里,这是最能暖人心的声音。 林夏端了饭进来:“在想什么呢?” “呵呵,想着你给我做什么吃的啊?” “就着此许的青菜切碎了,给你炒了蛋炒饭。” “好香呢,放了二个鸡蛋?” “三个。” 夹了一块吃,真的挺香的,也夹一块给他:“好吃呢,不像超市里卖的鸡蛋味儿。” “叫人去乡下收的家养鸡蛋,营养会好一点,喜欢吃,多吃些。” “呵呵,如今你的这蛋炒饭,做得可不错了。” 吃了半碗就吃饱了,他把碗端出去一会儿给我端了杯茶来:“喝杯清茶清清心。” “林夏,你会对我好多久?”他抽了纸巾给我擦着唇角:“我也不知道,大概久到不能用时间来算。” “林夏,只想问你一个字,值是不值?” “值。” 我婉约地一笑:“那以后,我也会好好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的。” 他眉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浓深:“不用你做贤妻良母,只要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给我点时间。”也许,真的会放下的。 林端我也能放下,纪小北也许也能,每个人都不能活在过去,再轰轰烈烈再剜心剔骨,还是会成为过去。 他抚抚我的脸:“千寻,你能懂得就好,我的千寻,一直是个聪明玲珑的人,时间不早了,好好躺着睡。” “林夏,我明天就去给你买戒指。” 他笑着说了声好,转到他那儿去上了床了,抱住我的腰。 第二天开着林夏送我的新车去买戒指,珠宝行各式各样的钻戒看得迷人眼,我挑了一款还算不菲的男戒,付款了欲出的时候,却听到开心的声音介绍着:“二位要的一生一世钻戒,我们现在有了,请过来看。” 一生一世,我脚步停了下来。 然后心里像有一种声音一样,一直一直牵引着我过去。 那对情侣看着一生一世的钻戒,它们静静地躺在一起,可以连起来,也可以分开戴,价钱有些小贵,男的有点犹豫,女人也在挑着它的毛病,只希望珠宝店能便宜一点卖给他们一样。 这四个字的价值,就够高的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不相离。 小北,我们还没有到白头,就要分离,你许给我一生,却少了一世,是因为这样不齐全,所以才会分开的吗? 我看着那一双钻戒,一咬牙双眼瞪着它们:“如果你们不想要,能不能转卖给我,我多加二十七万元给你们。”二十七分开,也是一生一世。 他们欣然而应,我掏出我的卡刷了,拿着这一生一世的钻戒,疯狂地想着他说过的话,他对我许过的誓言,我把这钻戒送去保险行,和西藏买的那只银戒放在一起,如今,都齐了。 小北,一生一世齐,我就把它们存在这里一辈子,让它们永远在一起,不要孤单单地分开。 坐在车里,眼前的路怎么也看不清楚,双手一擦,满脸都是泪。 小北,你希望我也可以放下你,这样我就可以更快乐一点。 小北,我可以的。 小北,我也要结婚了,要堂而皇之地嫁给林夏,做他林夏的妻子。他会爱我,我会很幸福的。 你比谁都知道,我是多想有一个家,小北你放心,林夏会给我一个家的。 以后,我就要少想你一点了,我已经没在什么好牵挂得太深的东西与人了。 头晕眩着,趴在方向盘里好一会才慢慢地消失。 以后我不能这么哭了,我想,也不会了。 慢慢地开车回去,一路把小北狠狠地想了一遍,再狠狠地忘记一遍。外面的温度只有零下几度,房里的温度是二十多度,加湿器不停在运转着。 何妈总是想着法子做各种各样的美食,我倒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很多的事,可是却又一件也抓不住。 “千寻,千寻。”林夏回来轻轻地推开门:“睡着了。” “醒了呢,你回来了。” 他进来将窗帘拉开,如今正是暗沉的天色,我看着慵懒地一笑:“竟然这么黑了。” “今天去哪了?”他坐在床边的椅子看着我。 “就开着车转了一圈,新车的性能不错啊,开起来很过瘾。” 他笑着就那样看着我,我挑起眉:“林睡你看什么?” “就没有买别的东西吗?” “有啊,钻戒。” 我在枕间摸出锦盒,取出一个钻戒:“看,不知你喜不喜欢。” “只要是千寻送的,都喜欢。”他把手给我:“千寻,给我戴上。” 我握住他的手,轻轻地给他戴了上去:“倒是挺合适的,不大不小。” “那是千寻用了心思去记的,焉会不合适。” 他低头,寻着我的唇轻轻地一吻,再一吻。 然后压在我的身上,吻越发变得火热起来,双手不安分地伸进我的睡衣下摸索,穿过我的贴身内衣。 “千寻,我想要你。”他沙嘎地低说一句。 “可是现在……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迟些再吃,很想很想,现在就拥有你。” 他火热的吻落到我敏感的耳垂,灵活的手解着我的睡衣。 “林夏,何妈还在外面。” “隔音很好,她不会来打忧我们的。” “唔……。”被他吻得浑身都有些软绵无力。 我身体已经微微在颤抖了。 他在我的身上,不失温柔地种下很多的草莓,似乎这样,就可以宣示我是他的女人。 双手渐渐地滑过我的下腹,引起我的颤抖。 他沙沙地说:“我要千寻,得到更多的美好和欢愉。” 挑逗,使劲地挑逗,反正我不是好女人,反正我是食色性的坏女人,就让我在死亡里沉沦着,让我也不记得我是谁了。 浑身湿淋如汗,气喘着,迷惘着。 他疼爱地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我的千寻,你快乐吗?我很快乐。” 他抱起我:“去洗个澡。” 出来,他把床单被子都换了,干净清爽的味道,还是掩不去一室的情欲味。 我暗自嘲笑自个,陌千寻你矫情什么呢,你有多少个男人了,可不是贞洁圣女。 开了窗去透气,凌厉的风吹得才舒服。 一点一点很多的证明,我是属于林夏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他爸爸设的局(1) 打电话给东子,那边鼻音有点重,哼哼唧唧没有什么好心情地说:“什么事快说。” “东子,还在生我的气?” “生不起。” 这不是气话么,还生不起。 “东子你别这样,现在还生我的气,要不出来,我让你揍一顿好不好。” 他不冷不淡地说:“我们可没有这么个胆肥腻得去动你一根寒毛。” “东子,罢,反正我也是注定了就没有什么朋友的人,你说话这么冲,我也不知如何跟你说下去。” 他就笑了:“你没朋友,敬之,阮离,秦瑞,林夏,林端乔东城个个哪不是你的朋友?你陌千寻在着呢。” 他是在嘲笑我,我哪会听不出来。 心里轻叹了一口气:“你觉得,谁才是我真正的朋友,如果我不和林夏在一起,我就连你们也不能做朋友,如果我和林夏在一起,他们就是我的朋友,东子,我不稀罕呢,我也不是没有去试过。秦瑞也生我气。你们不原谅我也罢了,无所谓的事,不管怎么着以前也不错的。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去逛街碰到你小女友梅子,她说她怀孕了,她拿不定主义,打你电话不通,就这么着,再见。” 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坐在那儿仍然有着无比多的感叹,也许人生的路上,会认识很多人,有些是值得相交的朋友,有些是会后悔的朋友,有些人是让自已冒险的朋友,但是都要自已踏出一步去交往了,才知道。 不一会儿东子给我发了个信息过来:“对不起,千寻。我感冒了,脾气有点冲。” 心下莞尔一笑,拿着手机也给他回个信息:“没关系。” 白玲玲又来了,我正拿着席慕容的诗歌看,她一进来就笑:“陌小姐这么喜欢看这些文雅的诗集啊。” “我妈妈喜欢。” “那陌小姐喜欢国外什么名著呢?” “国外的不喜欢,我们中国的就很多经典的。”干嘛要去喜欢国外的,我就喜欢中国的,这才是我们骨子里根本的东西。 “红楼梦?三国演义?” “金瓶梅。” 她有些无语,唇角抽了抽没说什么。 我坏坏一笑,站了起来。 “陌小姐,今天我们随意聊些。” “没空跟你聊,何妈今天身体不舒服,让她休息着不用过来做饭了,你会做饭吗?” 她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头:“陌小姐,我是来做英文家教的,不是做饭的,恕不兼职。” 我就知道会是这么样的回答,也不强求,去冰箱里看看,也没有什么菜了,林夏早上有点事去公司,也许不回来吃了。 我,不会亏待自已。 拿了钱包穿了雪地靴,拿着书本的白玲玲看我这样问:“你要出去?” “出去买菜吃饭。” “这不是,到处是零食吗?” 那个能当饭吃么?吃多了会腻的,耸耸肩提着购物袋就出去。 买中午的还要顺便买晚上的,结果一提沉得要死,许久没有做这些粗重的活,只提到房门口就累极了。 把东西丢在厨房去换衣服做饭吃,出来看到林夏也提了大袋的东西回来:“你买菜了?” “何妈不是今天不舒服么,外面的油与味素加得重了,吃多对身体益。”他一边说一边去厨房,看到我放在地上的菜一笑:“你买的?” “是啊。” “好,如果我们都不在,就要这么着学会照顾自已,千地,我来做饭就好了,油烟味儿重。” “我洗菜总是可以的。” “水冷。” “那我干什么?” 他就笑:“你陪着我聊天,一会儿炒菜你就出外面去呆着。” “你今天公司不是有事吗?” “快到年关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酒店的帐务什么都是直接发到邮箱里,房地产公司我我是个闲职。” “林夏,为什么你占个闲职啊?”明明以后,林氏房地产这么殷实的公司,全是他的。 林夏就笑:“闲职才是好,不用事事去操劳,公司让人打理着,自已也知道上下之事,何必让自已累倒。” 倒也是,会享受的人啊。 他洗菜切肉什么的,越来越是俐落,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沾得还挺愉快的,越来越是专业的。 其实做饭,男人要是认真做起来,比女人做的的确是好吃得多了,世界级的名厨大多是男的。 放下了油,开始滋滋作响着,他把抽油烟机开了就把厨房的门给关起来,我百般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剥了凤爪啃。 白玲玲用英文跟我说了句,我抬头看她耸耸肩,表示不懂。 “陌小姐,我觉得你们特别的不认真,不把学习当一回事,更不把我当一回事,是不是得该有个端正的态度。” “我早说过,我对这个不感冒,如果你做不下去了,请便。” “你。”她十分的气怒。 我指指厨房:“你跟他说去,他开工资给你的,他请你的,也是他要你教我的。” 她提了包二话不说就出去,多傲的一个姑娘啊,我年轻时候也很傲的。但是时间与纪历,却把我的傲硬生生地磨去。 “千寻,牛排要煎几分熟?”林夏在里面叫。 “七分。”要是太生了,吃下去会反胃,最近的胃口都不太好。 林夏的手机就搁在桌上,我兴起,拿了过来看。 最近的通话纪录,很多个是我的,还有几个是发小的,有些是他家打的,再远一些,不是这样就是那个,还有一个是陌生的。 北京的地区的卡,没有存名字,却是通话了半个多小时。 林夏手机里的信息极是少,还有图片,有几张是我的,有几张是车,没意思,来来去去都是这些。 “千寻,在看什么呢?”他把牛排端出来放在那边的饭桌。 “看你手机有没有美女给你打电话啊。” “自然是有的,你不就是,喏,牛排煎好了,汤也OK了,去洗个手,一会就可以吃饭,要喝点红酒吗?珍藏版的红酒,味道还不错,女人喝些红酒不仅可以调养气色,还可以美容。” “算了,不想喝。” 我去洗手间洗手,他装了蘑菇汤出来,然后还弄了个上汤豆苗。 “饿了,多吃点。”装了汤在我碗里轻放在我前面。 染上人间烟火的林夏,依然那样的温雅,我们也许这样,就会是一辈子。 我一笑,有人宠我,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喝了一小口:“林夏,我明天约了之娴去逛街,想买点糖果回来呢,过年总是要摆着的。” “你去逛逛就好,年桔,糖果,各类水果年货,会有人送到家里来的。” “嗯,那也好,提着东西沉啊。” 吃完他去洗碗,我抹桌子。 生活可以这么的安宁,可以这么的知足。 我就束缚于这一个小天地,做着尊贵的金丝鸟。 晚上他洗澡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我取了过来再查那个陌生的号码,但是通话记录,已经给删掉了。 不是我过于敏感,而是像林夏这样的人,真要是朋友打的,哪怕是换个号码什么,他也会细心地存起来,标记,生意上的朋友不会打这个号码,他好朋友什么的都分得清清楚楚,唯独这个号码,太是陌生了,那个电话是十二月多打的,不是拔出,而是打进。 那时候是纪小北出事的时候,那一天,也并不是我和他作交易的时候。 听到里面有点声响,赶紧把手机给放好,拉起被子就装睡。 第二天他起来就转悠着把我的包取出来,我睁开困倦的眼皮子看他:“林夏,你干什么呢?” “放了点钱在你的钱包里,有些地方不能刷卡的,有现金会比较方便。” “嗯。” 他过来,低头亲我的脸,柔声地说:“再睡会,逛街不用太早去。” “林夏,我发现我越来越是能睡了,以前我开出生租车的时候,总是四五点就起身做事了,十二点多才回去,一样精神不错的。” 他低低地笑,暖暖的手指在我的发间轻轻地抚动着:“以前和现在哪能会一样,睡懒觉的女人,是最幸福的,中午你和纪三小姐吃饭,不要吃得太辣了。” “嗯,我最近没有犯胃痛了。” “那是我看你看得紧,不让你过量了,三餐准时才不会犯胃病,十二点半我会打电话给你,提醒你要吃饭,到时看你们在哪儿逛,给你们意见去附近比较美味的餐厅吃饭。” “那你去上班,最近年前了,有得你忙的。” 他偷了个香:“行,放假了我带你去香港再买些东西。再睡会,外面冷着呢。” 迷糊再睡一觉,纪之娴打电话来催我,问我到哪儿了。 我不好意思说还在床上,就跟她说塞车。 赶紧起来,梳洗换衣抓了包包和车钥匙就下去,新车里面放了束新鲜的百合,清香无比,是林夏送的。我闻了会把花放在后座,车了就往目的地去。 “哇,这车,给我开开。”她看到我,双眼都是惊艳。 我汗滴滴的:“之娴你还是放弃,我不心疼修车的钱,反正林夏会出,我担心你毁坏公物,撞到人,到时会比较麻烦。” “这么看不起我?曾经我都敢在高速上开二百码。” “哈,好汗不提当年勇,我以前还学雷锋呢,一个客人把东西落我后座上,晓不得,钱包里足足有二万多的现金,我还很拾金不昧地交上去了,靠,最后的结果是我被评为优秀思想先进的司机,公司他娘的用这么一招来试探我。” 她笑弯了腰:“跟你说说话,就真的舒服得多了。” “怎么了,谁敢给你纪三小姐甩面子。” 她小脸垮了下来:“唉,别提了,我家是一直阴云不散啊,小北是不打电话回家,爸爸妈咪一打过去,就吵,关在书房里老吵老吵,谁的心情都不好。我妈咪说真的好担心小北,他是特意跑去澳州只看了些雪山就走,澳州现在是夏天,不能滑雪,他就去看夏天飞雪,现在又跑瑞士那儿去了。” 我轻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地说:“到处走,也不错啊。” “过二天就是年了,我们中国人不就是最在乎这个年,最在乎团圆的吗,我爸爸给他订好机票,他也不回来,我不知小北怎么想的,打电话给他,他只给我回了几个字:我的事你别管。你说这样无不无语啊。” “成了,出来逛街,你是把我当成垃圾桶,让你倾倒心情垃圾了,心情不好呢,就花钱,花完了不就好了。” “我烦啊,千寻。”她靠在我肩上:“好想现在就去贵州,或者是搬出纪家来住,爸爸除了我哥和小北,对我们三姐妹特别的严厉。” “如果我爸还在,我倒是愿意让他管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最最最讨厌的就是旧事重提,还让我嫁给我大哥。” “那你怎样?” 她笑笑,淡淡地说:“决计是这一辈子不嫁,我也不会嫁给他的。” “好,我只是跟你说,你大哥他,并非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而纪之娴,却挺单纯的,但所幸比纪小仪好一点,她爱的,她执着下去。 拉了她的手去购物,十二点半林夏的电话准时打了进来,林夏提醒我要去吃饭,问我在哪儿。 我告诉他个地址,听得那边啪啪键盘作响,然后他就笑道:“附近有个再回味,很有特色,我给你们订个位置,现在就过去。” “好,谢谢。” 挂了电话纪之娴大赞:“说实在的,林夏真是不错的人。” “给你啊。” “少开这玩笑。” 她的手机也响了,她接起有些不耐烦地说:“大哥,什么事?” 我作个手势,叫她不要说我。 她有些疑惑地看我,然后还是说:“我和朋友一块儿逛街呢,饭就不吃了,你自个吃,现在忙着。” 十分俐落地就挂掉电话:“咱去吃饭了。” “对了之娴,你大哥的电话是北京的号吗?” “是啊,他回到北京,就用了北京的号,法国那边的生意也还在做,却是慢慢把重心都转移到北京了。” “可不可以给我看看你大哥的电话号码?” 她把手机给我:“电话本里最后一个就是他的,他有二个号码,你看看。” 我按开看,是有二个号码,都是属于北京的,其中一个就是给林夏打过电话的,我记得后面的三个数字。 “怎么了?千寻。” “之娴,你有没有办法把他第二个号码的的通话纪录都打出来。” “为什么啊?” “我觉得他和林夏,有着我们不知道的交易。” “也许是生意上的呢。” “我的直觉,不会这么简单,之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和林夏在一起的,虽然我们都不说,但是心里都明白。而且我也绝不相信是海关工作人员走私贩毒,临急把毒品藏在小北的车里,那半路上的临检是怎么回事?就只是一种恰巧吗?虽然几个受牵连的人都判了死刑,可是我觉得这之中,肯定是有交易的。” 她也严慎了起来:“好,我想法子去查。” “这件事,最好不要让你家里知道了。” 她咬唇好是难过,抬头眼眶微红地看着我:“千寻,你的意思是,可能我爸爸妈咪,其实也有可能是知情的是不是?” 我苦涩地一笑:“我也不知道。” 现在就是有一点点怀疑而已,照着纪家在京城的威望,不应该搞不定的,虽然媒体,临检什么都抓了个现着,可是做官的人哪不知道用手段,用各种花招。 结果只是给平民看的,实则上的很多东西,却是不为人知的。 再说了,纪小北的车过了海关,什么都弄好他也就搁在那儿的停车场先,下了飞机就去,要亲自把这份礼物送给我。 可是纪小爷的车啊,试好了就放那,海关会大意吗? 不想去纠结得多,专案小组查得更多,但是很没有意思,最终是林夏出面去搞定,算是什么?是林夏知道真相还是怎的呢,我问他,这些事他肯定是不会跟我说的。 他可以宠我,但是他要我做一个听话的女人而已。 虽然现在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却想知道个真相。 “我有个美国同学是黑客,十分厉害,我晚些给他发个邮件,让他帮我看看。” “也不着急,过二天林夏说要带我去香港。” “真的啊,对了,我二姐的行程,也是过二天去香港,她说她一个同学结婚,过去二天。去去也好,香港那边也很多不错的男人,二姐和薛劲风明明是那样的不般配,天天吵啊天吵的,不知何苦,还要这样虐待自个和她在一起。晓得不,那天我不是给了他苦头吃吗?我二姐居然不相信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有毛病了。” 我轻叹:“你二姐,是恨着呢,所以越差劲的人,越是要和他在一起,但是这样做,其实无济于事,只会让关心她的人很伤心,得,咱赶紧过去,要不然林夏的电话又会催来了。” 林夏是放假了,订了头等舱的机票去香港,一到那儿扑腾来的热气,南方的天气跟北方的天气,真的是相差得很大。 他在香港这边的分公司早已经派了车过来接,十分的殷勤。 十分繁华,高楼林立着。 林夏笑问我:“如何,和比京比起来有什么差别?” “荷花和梅花,哪个最美?各有各的美嘛。” “今晚住的房间,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海港。” “倒是没有什么所谓的。”我对这个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转悠着去中环买衣服,香水,各种名贵的东西,香港真是一个购物的天堂,服务态度,也是相当的不错,怪不得内地的人,一窝峰地就到香港来消费。 第一百四十五章:他爸爸设的局(2) “林夏,我在北京买了很多的衣服了。” “你看这些春装,都是北京没有的款,各国最时尚的款式在香港几乎都可以看到。” 名表一买就是几百万,扣在我手上:“不错。” “别这么花钱如流水了,这些东西你给我买了,我也不用的。”太贵的戴着,反而觉得缚手缚脚的。” 林夏抱住我的腰笑着捏我的鼻子:“不给你用,给谁用,我赚钱不就是要养你宠你么,你不给花,我还能给谁花。” 香港的美食,也是颇有盛名。 玩得开心,也吃得开心。 林夏他爸打电话来,让林夏过去林宅那边,便只逗留了二天就坐晚上的飞机回北京。 头等舱那儿,恰恰看到了纪小仪,我们上得迟,也几乎是最后的了,一上去就准备要出发,要不然我看纪小仪那阵仗,势必会下去等明儿个的飞机回北京。 她脸色略显苍白着,双手紧紧地抓着毛毯。 我也是肚子不舒服,林夏让我坐在里面,敲好位置让我半躺着再盖上毛毯。 飞机一上升,颇有些不平衡,他抱住我的脖子,让我靠着他,另一手轻轻地给我揉着脑部:“会不会痛?” “不会。” “一会儿就平衡了,肚子还痛吗?” “有点。” “回去找个老中医看看,痛经居说是很难受的一件事。睡一会,刚才在车上吃的止痛药,也有点安眠的成份,睡一觉就不痛了,一醒来就到北京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流了好多血,要不要紧?” 我以为是做梦,地毯吸去了空姐的脚步声,但是一过那香气仍然袭鼻而来。 睁开眼睛看到对面的纪小仪让空姐包围着,关切地问她,又是很紧张的。 “小姐,我们这里只有这种止痛药。” “怎么了?”我轻声地问林夏。 林夏轻答:“也不知道呢,她说肚子痛,然后便有血流下来了。” “难道是痛经吗?” “不像是,地上现在好多血了。” 一个空姐说:“这样子,好像是小产,这可怎么办,我们这里没有医生啊。” 纪小仪痛苦地说:“我包里有药,在上面。” 空姐取出了她的包,把药给她倒出来让她吃,再去厕所整理着,然后态度谦卑地请头等舱的二个男人暂且到经济舱去坐一会,赶紧就处理着地上的血渍。 香港到北京的并不远,也就这么些时间就到了。 纪小仪很是狼狈,让空姐扶着下去,脸色雪般的白。 林夏来扶我下去,我轻声地说:“林夏,看顾着纪小仪,她不会想让人知道的,我们送她去医院。” 他点点头上去,纪小仪不要他扶,林夏抓着她的手不放,她忽尔的放声大哭,也没有再拒绝了。 林夏去打招呼,我跟着去病房看他们安顿好。 纪小仪有些崩溃,泪不停地流着。 “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陌千寻。”她叫住我:“谢谢。” 轻朝她一笑:“不用,在这里你好好地休息,后天才过年,不用着急的,也不会有人知道的。飞机上的空姐还有乘客,林夏也关照过了。” 司机载着我们回去,已经快是天亮了,洗去一身的疲惫才去睡。 提了汤去看纪小仪,气色比昨天晚上好得多了。 “顺路,就来看看你。” 她一笑,把眼镜戴上:“我知道你不是顺路。” “薛劲风他,真的对之娴有动手动脚的,我就在旁边。”我斟酌地说出这句话。 她低头,眼底一片痛苦:“我何尝不知道,我是在恨我自已,我去香港悄悄做了人流手术,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了,孩子三个多月,我不想让人知道就找私人医生,我这辈子很少任性的时候,这一次,也许是我最任性的一次了,以后,也不会了。我狠狠地尝过这些痛苦,我心里才会平衡一点,千寻,我也不怨你和林夏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再伤害我自已。” 有点心疼她,从来是温室里的花朵,却要去尝这些苦,明明知道薛劲风是什么样的人,却想要这样子来尝这苦味,就为了放弃一些东西,成长,解脱。 不值啊,纪小仪,真的不值的。 往后你回头看,你就知道你现在做的,多傻了。 走出医院纪之娴打电话给我,约我到外面去喝茶,二人叫了杯珍珠奶茶坐下来,她从包里取现大沓的纸给我:“我朋友传过来的,都是paris的通话记录,这一张纸,就是完全和一个号码打的,也就是你所说有那个号码,而且在小北出事之前,二人之间的通话很常,然后小北出事之后的一个星期,就完全没有通话了。” “还有个,我爸秘书的电话。”纪之娴指了出来:“这儿,也恰是那时候打给林夏的,不查不知道,原来我们是什么也不知道。” 心口里,翻涌着种种的滋味。 喝一口奶茶,没有甜的味道。 纪之娴烦燥地从包里拿出烟,给了我支,她也含了支点了火二人吞云吐雾着。 然后她就拔了个电话,脚尖踢着桌子。 那厢等了好久才接,她马上就说:“小北,我问你一句话,你的事,是不是爸爸设的局。” “小北,我就问你这么一句,以后再也不问。” 我轻叹一声,起身去把纪之娴的电话夺了过来,也不听,直接就挂掉了。 “千寻,干什么呢?我就想要问清楚。” “这不就是答案么,所以,他觉得无颜面对我,所以,他才会远走,所以才会有他的订婚,你懂不懂啊。”我大声地叫着。 纪之娴吓了一跳,我吸口气,把心里的种种愤激给压下去:“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千寻,可是,可是,就这样吗?” “我们,已经无法再回身了,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你依然过你的日子去,我相信你们三姐妹都不知道的,上天,注定了就要我和林夏在一起,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吃午饭了。” 浑浑噩噩地走着,走累了站一会,沿途的出租车都以为我想要拦车,空车的都会停一停,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的累过,这样的空过。 小北,那你,还爱着我吗? 小北,你想要让我把你给忘了,过我自已的日子,我不管你是纪家的儿子,还是纪家的小爷,可这爱,就入了骨髓里了。 林夏的电话打过来,问我在哪儿? 我冷静地告诉他:“我在回家的路上。” 他便也不担心,约莫过了十分钟,电话又催得急,问我坐车到哪儿了? 我不想听,不想再接他的电话。 把手机关机了依然慢慢地走,喜欢这么一个人走路,这么的孤寂,这么的安静,前路依然是我一个人,需要我去走远。 到一家美发店里,进去让发型师给我剪短了。 发型师却说:“小姐,你的脸型长发挺好看的,要不给你修短一点,打薄一点。” “短,我要剪得很短。” “小姐,可是短发,未必适合你。” “剪掉长发,就是剪掉过往,你不懂吗?” “哦,是这样啊,那小姐我明白了。” 长长的发,一缕一缕地掉落在地上。 曾经小北很喜欢我的长发,会掬在手心里亲吻,会给我梳发,生怕我扯痛头部的伤口。 我把这长发剪掉,把我们的过往,也剪掉。 剪得挺短的,看起来却是俐落得多,仰起头看,彰显着我的孤立啊。 就这么走回去,林夏在楼下等我,看到我的时候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如平常一般过来牵我的手:“手机没电了,是。” 他给我找着理由,我淡淡地笑:“嗯,是啊。” “怎么忽然之间就去剪短发了?” “一直想剪的,拖到现在才剪,剪了好过年啊。” 他便不再说什么,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去。 都说你对我好,好得我不跟你在一起,就是我的罪过,如今小北,也是这么认为只有你才可以给我幸福,给我家,给我温暖和保护了。 林夏,你多厉害的一个人啊。 他开门进了去,里在是扑腾而来的暖气,还有做好的一桌饭菜。 进来我就脱大衣,他把我的棉鞋放在地上,我脱下雪地靴穿上,朝他一笑:“林夏,我去洗手,可以吃饭了么?” “可以了,去洗手。” 洗了手出来,如若往常一般吃饭,总是给我夹我爱吃的菜,我不想告诉他的是,其实吃多了,我一点也不爱吃这些菜了。 我有些偏激,你越是喜欢捉摸我的性子,我就越是不让你摸透。 吃完饭他便跟我说:“去把手机充上电,免得朋友找你不到。” “没关系,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你不是说东子要请我们去小南国吃晚饭么,打电话给他们,叫他们早些过去打麻将。” “也行。” 即是他给我个阶,我就踩着下,把还有二格电的手机插上数据线充电。玩,尽情地玩,乐,尽情地乐。 都觉得,这是我最好的生活,为什么我不尽情去享受呢。 打麻将打得一个大,进出的数额是上万,指间的钻戒,闪烁了他们的眼,只是笑着,谁也不说破我和林夏之间的关系。 林夏坐在我后边,偶尔的提点一下,也不上桌打,剥了瓜子核桃什么的,时不时地喂我吃。 几个发小偷笑着,取笑我:“千寻现在像什么,你们知道么?” “像什么啊?”我随口就问。 “像不像老佛爷。” 我笑:“这有什么呢,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像黑山老妖呢。” 乔东城一进来,我便不打了,站了起来叫嚷着:“坐得我累死了,林夏你来,你算牌太是厉害了,一定能把他们三家吃死。” 软软地靠在后面的沙发上,向吞云吐雾的东子要了根烟吸。 “东子,有啥烦心事呢,说给知心姐姐知。” “去你的。烦着呢,别惹我。” “靠,出来还把你的坏心情带出来。”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十步笑八步,你以为现在你素质就有多高一样,张口就靠,靠个什么啊?你二大爷的。” “我大姨妈来了,每个月的几天,总会有点心情当了,过二天就好了。” 东子摇头:“我都替你汗颜。” “关我鸟事,不过真的,过二天就好了。”心里的气,总是会慢慢地压平下去的。 如果小北知道林夏也参与其中设的局,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放过林夏的,说什么也要让林夏好看,可是他没有。 说要忘记他,可是对他,又是怎生的了解。 乔东城坐了过来,瞧着我手上的钻戒。 我晃给他看:“大抵三四月的时候,我就要结婚了。” 他也不应声,我轻叹:“乔东城,要是咱俩早点把婚事给完结了,哪有这么多的事,可对不对?”也不会认识纪小北,也不会走到今天的田地。 他淡淡地说:“身体不好,少吸点烟。” 把我的烟夺走,按灭,然后再去夺了东子的。 东子有些惊讶:“乔大官人,我身体好得紧啊,你这样关心我,让我受宠苦惊的。” 我噗地一笑,东子这厮要是去唱大戏,一准是个欢乐的角色啊。 乔东城嘴角抽搐:“东子我发现你有点儿变态了。” “乔大官人,你说得好啊。” 他皱皱眉头:“我怎么觉得你们说话,就这么酸呢,就不能正经着点说话吗?” 我和东子相看一眼,二人十分严肃地说:“是,长官。” 他无奈地一笑:“你们啊,唉,罢了罢了。” “长官请喝茶。” “长官请吃瓜子。” 东子再跟我一唱一搭:“乔长官,要不要让奴家为你献上一曲。” “乔长官,要不要让臣妾长官跳兔子舞。” 乔东城忍不住的笑意,唇越扬越开。 伸手来点点我的额头:“你啊,你和东子,真的是讨厌鬼。” 我清清喉咙:“我和东子在大院里,可是号称混世双雄啊,院里的白玉兰树是我折断。” “鸟窝是我取下来的。”东子举起手。 “你的玻璃,是我用石子打破的。”我傻傻地就把以前做的事交待出来。 东子狡滑地笑了:“好啊,长官你听,她自个承认的,你一直误会是我呢。” “切,东子还不是你唆使我,说我丢不准。乔东城,其实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在房间。结果证明我砸了你的玻璃没人知道,没人在家。” 整房间的人,也忍不住笑了。 乔东城眼眸里的笑意,软和了起来:“我们要是永远都不长大,也挺好的。” 都是年轻人聚在一块儿,倒是笑得开心,吃得欢心。 过年那天跟着林夏回林家吃饭,却是端着淡疏的笑意,他们家的规矩是得守完岁才各自活动的。 林伯父还有方阿姨,不殷勤不热情也不反对也不给冷脸,就是淡淡的,林夏跟他们的感情不太好,一守见岁马上就带着我离开。 烟花染夜空,我头挨着车窗。 林夏说:“千寻,三月我们订婚,四月大婚,如何?” “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结婚就好了,订婚是多此一举的事,我爸妈也不在,什么道数啊,道理啊,也是从简就好。” “那行,四月我们选一个好日子。” “你决定就好了。” 他叹口气,握住我一只手:“千寻,是我们结婚,不是我结婚,林夏与陌千寻。” 第一百四十六章:求你打个电话给小北(1) 过完年,就有着拜不完的亲戚,前几年就只有我一个人,如乔东城无需我伴在身边为女伴周旋于一些高级的宴会之间,我一直是工作的,出租车这行业,几乎可以全年无休,过年也在岗上尽职着。 那时不曾会觉得很累,可是现在无所事事做,每天想着吃什么玩什么,却是十分的疲倦。 每天吃得饱饱的,酒,林夏倒是一概给我挡了。 每去拜访一处林家的亲戚,林夏都是这么介绍我:“这是我老婆。” 于是,红包就收得我手软。 回来坐在床上数着:“林夏,可以付个首期了。” 倒在床上看我数钱:“你喜欢在哪儿买房子?西湖,香港,上海,还是国外。” “得了,要这么多房子来作什么,也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拼命地这买那买的,所以房价才会居高不下,很多人都没有房子住。” “捐出去?” “呵,不要,这是我的红包咦,林夏,怎么你这么大,也有红包收的啊?” 从他西装口袋里把大红包翻出来:“你几个叔公都出手腻是大方了,林夏,你的红包还没我多呢。” 林夏宠溺地看着我笑:“那是因为我跟他们打过招呼,说带我林夏的老婆去见他们啊,见面礼自然是要的。” 把钱都放好:“太多现金了,都给你,你们家族还有很多的小孩子,总也是要封个利是的,还有你公司的。” “这些早都有准备好,给你的,你就收着。” “唉,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出去吃饭,好腻了。”我也累了,对着那些陌生的人,这个称呼什么那个称呼什么,可一转眼,我又不记得了。 林夏扯我的衣服,让我躺在他身上,修长的手指揉着我的肩头:“累不累?” “哼,是真的累了。” “何妈放假了,咱俩再吃这二天,就回家吃,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林夏,你以前是不会做饭的。” “不会。” “我也不会,不过现在我也会,也许就是成长,以前我在大院里,可是个女魔头,凶悍,霸道,还胆大包天去偷人家的桔子吃。” 他就笑:“我知道呢,我把钱给那户人家了,要不然人家非闹到你家里来不可,桔子总是卖的,给她点钱就平了,真要让你妈知道,你又有得挨罚不可。” 我也笑,那时候活得可真够肆无忌惮的:“我妈妈一直想让我做个淑女,但是我骨子里十分反叛。” “求了些中医的药,给你治痛经,我去炖着先。” “不想吃啊,苦。”我赖在床上,就是不想起来。 “你看你这一次,痛得指尖都发抖了,西药虽然是见效快,却是断不了根的,还得中药来调和着身体。” 我伸手去,弄乱他的黑发:“林夏,我这么任性,你会不会很累?” “傻瓜,哪会呢,你躺会,我去炖上。” 生怕我会睡着,在我身上盖了条轻薄的毯子。 我扬起手,双手的无名指上,都是闪耀的钻戒。 就嫁给你,以后或许我们的感情,会慢慢产生的,真心疼我的人,都希望我可以幸福,而你,可以把我宠到天上去。 起身到厨房外面去,就靠在门坎上静静地看着他洗药煲,然后把水里泡着的药材再洗一次才放在上面,搁了三碗水就开火炖着。 “怎么了?”他转回头看我:“像是很黏人一样,是不是今天我没看着的时候,你喝了酒了?” 我摇摇头:“没有喝呢,你一去就说我不能喝酒,人家哪会起哄说要我喝。” 他擦净了手,开了冰箱看:“菜倒是多,你说腻了,给你做个芥菜咸蛋汤清清胃,可好?” “不想吃。” 他过来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看我是否不舒服。 我拉下他的手:“好多年不曾这样了赶饭局了,爸爸出事后一直就到现在呢。” “以后你就有得忙了,咱们老林家旁亲也不少。”他过来拥住我:“年年都会很热闹,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 “林夏,其实我不喜欢百合。” “那行,以后送花给你,就换着来,总有你喜欢的,听到没有外面有放烟花的声音。” 他放开我,去把厅里厚厚的帘子拉开,落地玻璃外面是一片的烟花灿烂,北京今天的冬,过得这么的漫长。 一串串的烟花,在夜空里绽放着美丽就落下。 有人说,烟花是如此的寂寞。 伏在他的背上,浅浅的暖意从衣服里传到我的脸上。 林夏回头抱住我笑:“千寻,跳舞如何?” 说罢就去放音乐,谈起跳舞,以前可是我最爱的,肚皮舞,爵士舞,健康舞,民族舞样样都涉猎了一点。 他放的是探戈,我把拖鞋一踢,踮起脚尖摆了个姿势,他就倚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旋踢,转身,一个人的探戈,依然那样的缠绵多情,动感十足。 睡裙的下摆在招摇着,越跳越是顺,状态特别的好。 多情,诱惑,却又旋身而过,像吉普塞女郎,以前林端就夸我跳舞不错。 旋转着就累极了,撞到沙发就索性往那一躺:“累死了。” “千寻你跳舞,真是好看。” “我爸爸说跳舞可不好,尤其我还是跳这些。”所以不给我学呢,国标舞,牛仔舞,我最喜欢了,要诱惑一个人的时候再加上眼神,就可以很狂野。 他低下头来亲吻我的唇:“很好看,你要想再学,闲暇再去报个国际班。” “这倒是没有兴趣了。”我喘气,他吻,越发的往下了。 “林夏,这是客厅……。” 他一手摸了遥控,窗帘徐徐地关上,双手带着火,抚触着我的曲线。 一场欢爱,注定又逃不掉。 “林夏。”我轻唤他的名字:“我去洗个澡。” 他不曾放开,就那么抱住我:“千寻,以后迟些去洗,我们生个宝宝,这个你就不会觉得孤单,有你最亲最亲的人,流着与你相同的血液。” “医生说,我生不了的。” “我不信。”他说:“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生个孩子也不是我难的事。” 我推他,心下反感了起来:“林夏,你不要逼我生孩子行不行,别说我不能生,就是能生,我也不想生。” 他眼神有些黯淡,轻叹口气翻身起来将我拉起:“我去给你放水。” 把浴室的门扛起来,我看着镜中的我,潮红的小脸,正是经过情欲的女人。 林夏,如果我爱上了你,那多好,我就不会这么的纠结了,我知道你很爱我,事事顺着我,宠着我,可是不爱,毕竟真的勉强不了,如果你希翼得大,你就会越是失落。 洗了澡出去,倒了片事后药含在嘴里到外面去倒了杯水吞下。 林夏在书房里,不知他在作什么,我也不想去安慰他什么。 我不想生便是不想生,何况我也不能生。 我不想因为你对我好,对我宠,就对你退步。 很抱歉,因为我还不曾爱你。所以不会为你改变我的主意。 元宵林夏也闹起了小浪漫,关了灯,在房里挂了好多的灯笼,各式各样,无一不精致。 买了汤圆回来水一煮就OK,他端了出来:“七个汤圆,七种味道。” 我装了一个吃:“咸的,我喜欢。” 再吃一个:“好甜啊。” 他就支着脸看着我笑:“你还真爱挑吃。” “不会的,一般我什么都吃。” “你不知道而已。” “这个也是甜的,给你吃。” 他就伸头过来,只好送到他的嘴边,咬嚼一会吞下去他说:“果然是挺甜的。” “林夏,之娴明天就动身去贵州了,我去送机。” “开车小心一点。” “我会的。” “来,这个汤圆是咸的,给你。” 之娴离开,觉得北京忽然大了起来,有些孤寂,想我的女性朋友,也只得她而已。 在机场里送别她,行李多得不得了,全都托运上去抱抱她:“之娴,我可是把你当成我的闺蜜了,不管有什么事,开心得也好,难过得也好,发牢骚也好,什么都得打电话告诉我,没电话费了你就吱一声,我给你充去。” 她咯咯直笑:“好想把你诱拐走,要是是你一个人的话,你肯定是一拐就走的。” “说得太对了。” “可现在你真要跟我走的话,你们家林夏一准杀到贵州。” “去去,遇上个节日什么的,想回来就回来,住我哪去,我把林夏赶回他家去住。” “太好了。”她开心一笑:“千寻,我还有件事托你呢,我之前不是和一家图书公司联系着捐书的事么,要过些时间才有眉目呢,和我联系的人出国玩去了,大抵也是回来了。” “成啊,你把电话地址给我,我给你跟进。” “我跟你说,那女人就是嫉妒我长得美,本来我和他们公司的老总谈得好好的,老总是拖着,想潜规则我,我又不想把很多的事和纪家联在一起,最是讨厌事事都拿家世出来压人的了,那只会显得自已没有能耐。我打听到了,和我联系的区小姐的上司电话。”她拿出张纸给我:“呵呵,差点都忘了呢,今天收拾的时候发现,想叫我二姐去帮我的,偏巧她身体不太舒服,也不常在家。” “你二姐现在还好吗?”上次小产出了事,我们给保密着,应该纪家是不知道的。 “还好,她反正没有再和薛劲风黏和着了,薛劲风又和某某明星在一起,二姐有点黯然神伤,在外面的房子住着,时不时会回来吃饭陪陪我妈咪,妈咪说她和薛劲风的婚事定会黄了,是伤心,所以也没有管得很多。” “你去了贵州,也多打电话关心关心你二姐。” “知道啦,为什么听你说话,总是觉得像是听小北在说一样呢,明明你们都比我还小。”她不满地咕哝着。 我笑着一拍她的肩:“去安检。” 她忽尔地抱抱我:“是我们小北,不够福气拥有你,千寻,我先走了,拜拜。” 挥手送别她,过了安检那儿看不到才回身去开了车走。 到菜市场买了点东西回去。 有点想吃酸菜饺子了,何妈过年回了老家,林夏索性给了她一个月的假,不想去赶饭局,就得自个弄吃的。 饺子皮是现买的,馅就得自个调了,酸菜的,羊肉的,牛肉的,芹菜的,韭菜大白菜的,洗了好几个盆子放在桌上,一个馅一个盘,锅里牛骨头炖着汤,香味已经出来了,一会儿要是用来下饺子吃,一定很赞。 好久不曾自已动手做了,要不就是何妈,要不就是林夏做。 房里的电话响,赶紧就去接,一手夹着电话一手捏着:“林夏,你回来吃饺子,我包了饺子。” “我不是林夏。” 我听出了声音,淡淡了一笑,夹着无线电话到饭桌那边把饺子放下:“方阿姨啊,我在包饺子,方阿姨要不要过来吃。” “不必了。” “方阿姨找我有什么事?” “千寻,你就这么照顾林夏的吗?随便给他弄些东西吃就好了?” “呵呵,方阿姨你错了,不是我随便给他弄东西吃,而是他一直在照顾我的。” 她叹了口气:“千寻,林夏是冲动了,是让感情给冲昏了头,但是你应该还是理智的。” 我淡淡地说:“方阿姨,林夏说过如果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他就好,最好不要私下里打给我,跟我说些什么事。你跟我说,也压根就没有用。” “林夏打小妈妈就去了,他的心思我明白,就是迷恋你,可你要是心里有他,也不会等到现在。” “方阿姨,你跟我说没有用的。” “离开他,千寻,中国很大,世界更大。” “方阿姨,我想问你一句话,是不是我爸爸做错了事,他所有的后代存在,都是一个错误?”我真的挺想知道他们眼里的答案的。 一直以来,我活得比平常人都要压抑,都要痛苦。 她无语以对,我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林夏进了来就笑道:“林夏你回来了。”再对电话那一头的人说:“林夏回来了,再见。” “你包的饺子?”他双眼里有惊喜。 “是哦,不知你喜欢吃什么馅,反正种种都有。” 他笑意越发的深,把西装脱了然后穿上围裙,再解下手表,戒指去洗手就过来:“我也来包。” “成,牛骨头炖的汤,有没有闻到香味啊,我先去下几个韭菜的水饺吃。” “小心别烫着了。” “知道了。”拿碗装了几个进去,放下去就眼巴巴地等着,一浮上来就可以吃了。 盛起来抓了点葱花撒下去端着出来:“好香啊,林夏,我给你下几个,要什么馅的?” “随意就好。” “那分你一半好了。” 自个做的,连吃了三碗,撑得都不想动一下了。 林夏也吃了不少,满足地坐在我身边看电视,不怎么说话。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厨房有声响,林夏带着些许食物的香气进来叫我:“千寻,我给你煎了饺子吃,快起来。” “煎饺?”我双眼一亮:“我挺喜欢吃的。” “起来。”他笑呵呵地说:“今天天气挺好的,你也去学校走走,挺多人也到学校的了。” “好啊。”从被窝里爬出来。 外面搁着煎得不错的饺子,吃起来是又脆又香。 “林夏,明天你再给我煎饺子吃,包得真是太多了。” “也不能天天吃着,吃多了会腻,下一顿就别吃饺子了,中午去外面吃点,晚上回来我做饭给你吃。” “算了,还是我做,我都闲得不得了,过二天才是正式开学呢。” “千寻,把我那浅蓝的领带拿过来。” 我拿过,他却微低头,示意我给他给系上。 给他打上领带,他眉间都是笑:“很好看。” “以前老给我爸爸打呢,去上班,要不然会迟到了。” 这生活,真像家庭主妇了,送老公出门去上班,就把家里整理一下,都是我弄乱得多,林夏是个爱干净,爱整齐的人。 卫生是钟点工一周上来整理二三次,倒是不用操心。 白玲玲是让我给气得不干了,大房子只有我一个人,有些孤单啊。 他若是不回来,这便是金笼子一样了。 去书房开了他的电脑,有设密码的,我没有问过他,可密码我一输就对,我的生日。我的电脑声卡出了问题,ZZ作响讨厌极了。 很多的文档,月报,年报,以前手机是男人的秘密,现在电脑也多的是个人的秘密了。 还有个日记,我好奇了,就点开去看。 第一百四十六章:求你打个电话给小北(2) “怎么有这样的女孩,水灵灵的,她眼睛又亮又大,狡黠如狐狸一般,就是这么蛮横跟我说话,声音伪装起来的凶,我还是觉得她可爱极了。东子拿她妈妈一吓她,她就溜了,像火烧屁股一样。我认识的女子,都是温雅娇柔,个个都是这么的乖,这么的听话,可她好像不一样。 她还跑我家来,跟我爸说,我来看看你们家公子俊不俊啊。我爸笑她:陌丫头,俊又怎样,不俊又怎样?她就淘气地笑说:要是俊,我就嫁给你们家公子。我害羞了,我在楼上不敢下去,却是探头看着她,她自在得像是在自个家里一样,双脚晃着,梳着的马尾也晃来晃去,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发丝的光择与肌肤的嫩白,犹如一个天使一般,那样的动人心。我想要下去,但是她妈妈叫她了,她赶紧就跳下来,又火急火燎地跑着说:你们家公了太害羞,不看了不看了。我跑到廊边的窗口看她,她笑着在门口跟她撒娇,笑得又甜又好看。 她说要是我长得俊,以后就嫁给我呢,我心里竟然愉悦起来了,初来乍到这里的反感与不适应,开始减弱。因为这一个出现在我面前,那活灵活现的陌千寻。 她的名字让我想起一句话:众里寻她千百度。” “我学习还算是不错,大院里的人没几个爱学习的,很轻易地,我就把他们收服了,他们喜欢我,大人也喜欢,就是千寻也会跟在我后面叫,林夏哥哥。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她叫得最好听的。 有好吃的,我会留给她,有好玩的,我一定会带上她,她很淘气,也很贪玩,是我们所有人中的公主,她会大大方方给我们唱歌,哪怕是荒腔走调,都可以唱得无比的大方,不过有跳舞的天份。她学得也很认真,什么都学一学,就唯独芭蕾舞不学。她忿忿不平地跟我说:脚尖痛死了呢,才不要去学,我妈妈说大家小姐都是学这个,会显得有气质,哈哈,气质是什么东西啊,她都叫我野丫头呢,野丫头要气质伴饭吃么? 她笑得好开心,趴在我肩上,林夏哥哥,帮我抄作业啦,好不好不好不好,妈妈要是发现我没有作完,又得说我了。 我给她做作业,她就会殷勤地给我捶背,像小丫头一样,发小们都说,哟,千寻以后是林夏的老婆了。她不害燥,还会拍着心头跟他们说:以后林夏就是我罩着的了,你们谁敢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我偷偷一笑,这丫头哪里知道,她才是我罩着的人。 我觉得我们挺好的,大人也觉得好,但是那时的我们,还是那么的单纯。 直到林端的到来,才开始改变了这种理所当然的关系。 爸爸托了关系,才让叔叔进了北京,但是没有住的地方,就让林端,林静一块儿住在我家,千寻和林端最先起的争执,大概就是牡丹花了。 林端不会帮她抄作业,她还横起来了,偏偏就要和林端作对,越是作对,越是觉是不对味儿,以前千寻到我家里,那是找我。可是现在一到我家,准是找林端,大人们也有笑,说这是冤家啊。 我心里不舒服了,千寻一直是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叫我林夏哥哥的。 她看林端的眼神,不是一样的,她跟在林端的身边,她越来越是温柔,没有当初的刺,她去偷牡丹花送给林端,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豪言壮语地跟我说她要追林端,她喜欢林端。那一刻我心里的刺痛,越发的深,我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我心里眼里装的就是这个丫头了。 而她,却说她喜欢林端。 她淋雨而生病,我就天天去给她摘牡丹花,她说用这个来追林端,打动林端的心,我放在她的窗上,希望她一开窗就能看到,牧丹在腐烂着,她依然不知。 她要去林端,我不希望她去,我就告诉她妈妈,结果她恨我来着,在我的自行车上做了手脚,我知道的,还是骑着出去。 那一次摔得好痛,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不对她用心了,然而真的好悲哀,我心里,还是有她,越是想把她甩出去,她越是不散。 陌千寻,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了,在心里,挖不出来。” 我再往下点,隔了好久才写的。 “我告诉她我喜欢她,我觉得喜欢,就要说出来,全大院的伙伴们都知道,可是她就是不知,她说她只是当我是哥哥,她只是喜欢林端。 阮离跟她说:你是要我们呢,还是要林端,你这么大了,自个选一个。 她很傲地,转头就走。 然后形如陌路着,尴尬着,她从不主动问一句什么的,也不打招呼。 她决心很大,就是要和林端在一起,我样样不比林端差,着实是不服啊,可是很多人又比千寻好,我又未必是看得上眼的。 后来发生了很多的事,这个调皮的天使,慢慢地脱变,我心疼她,但是她却还是不要我们的帮助。 她,埋在我的心里,生了根,我却只能看着她。” 我没有再往下看,把文档给关了。 只知道他喜欢我,但是原来这么的早。 喜欢一个人不用什么理由,不喜欢一个,也不需要很多的理由。 林夏,我总是比较在乎我自已的感受,从来不去感觉旁人,那时决裂就决裂,再苦我也一个人扛着。 咬着唇好是难受,拉开了窗帘主下看着。 对面就是校区的绿林区,空气多好啊。 这房子我知晓是高价买下来的,户主写的是我的名字,上次去物业签个名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揉揉脑袋,痛疼啊,一准是昨天晚上林夏折腾得太久了,睡得不足。 提了包索性就出去,照着之娴给我的地址去找图书公司的负责人叶经理。 我跟前台说我是纪之娴,打电话上去之后就请我上去。 见到他有些吓了一跳:“竟然是你?”同学啊。 他也颇是惊讶:“陌千寻?” “呵,是我呢,叶子天,我替纪之娴来的。” “快坐快坐。”他笑着殷勤地迎接:“好些年没有见你了,和林夏结婚了没有?” “啊?嗯,我猜猜,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明明那时候我和林端是一对儿呢。” 他也笑:“能有多少恋情,可以维持下去的啊,你啊,天天被罚扫地,天天校门那儿可有人等你呢。” “是林夏。” “是啊,你倒是艳福不浅。” 我笑:“快请你们喝喜酒了,难得看到同学了啊,差不多都断了联系了。” 他摇头笑笑:“都联系上你呢,再给你看看咱的一个同学。”他打个电话:“小区,你进来一下。” 就是那个区小姐啊,处处为难之娴的。 她一进来我也懵了,这是我们班以前出了名的嫉妒小姐啊,谁美她就嫉妒谁,爱耍小手段呢,怪不得之娴进行得不顺利了。 “区梦,陌千寻,还认识。” 她淡淡一笑,眼神看着我指间的钻戒:“千寻,结婚了?” “还没,快了,原来你们在一家公司上班啊,真是太巧了,都说熟人好办事,你看我朋友的事,是不是帮我办快一点。” 即然是同学,就不必客气了。 “区梦啊,不是在开学之前,就要把这些书给放下去的吗?纪小姐没有再联系你吗?” “叶总,过完年事儿挺多的,想着你也到处飞,一时都忘了跟你说了,这事我马上就去办,这个月内把书的事做好。” “行。”他朝我笑:“咱样,老同学的待遇还不错。” 我也笑:“还行呢,看来我得给之娴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多年不见,越发的漂亮了。” 区梦给我端了杯水,然后插了一句话:“千寻啊,你嫁的是北京人吗?” “老家是上海的。”林夏的老家,的确是上海。 “上海那地方也不错啊,现在还是蛮繁华的,那你们在北京买婚房了吗?” “婚房啊?好像没有呢?” “还是得买啊,北京的房价比较贵,一天一个价,早买早好。” 叶子天叹息:“这女人聊天啊,就是带着生活的味道。得,你们聊着,我去把这事给老总说说。” “现在不知要到瑞士好呢,还是英国,还是香港,北京的话也许不用买,我有几套他也有好些。而且林夏做的是房地产公司,好的总是会留着的。” 越是想讽我,我越是要高调。 她眼里压着嫉妒的神色,唉,这么多年来,也是不曾改变。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站起来:“区梦,先告辞了。” 到门口碰到叶子天跟同事说话,他瞧着我出来过来:“不多聊一会了,一会我请你吃个饭。” “呵呵,下次,我请你吃饭,谢谢你帮我把这朋友的事搞定。” “惭愧惭愧,本来是要早些办好的。不过也是有缘,要不然还真看不到你。 我一笑:“没办法啊,之娴太漂亮了,有时候漂亮的女人办事,未必又能顺风顺水的,先走了,88.” 区梦也出了来笑着来牵我的手:“千寻,我送你下去,咱们老同学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到时找个时间一块儿吃饭,逛逛街了。” 我把手抽了出来:“我先回去了。” 以前我是骄傲而又高高在上的公主,同学朋友表里对我好,暗里却是怎么说我的我都清楚,做不来真正的朋友我也不勉强,爸爸死了之后,所谓的朋友也就远离了。 我不稀罕,现在也不稀罕,就是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抬不起头来。 出了外面想去拦车,头有点儿晕晕的,心口间忽然就痛疼了起来,痛得连站也站不稳。 就蹲在地上喘息着,慢慢地等这些不舒适过去。 掏出电话想叫林夏来接我,不舒服的时候,总是比较任性一点,不理智一点。 才掏出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我怔怔地看着,这号码应该不是中国的。 是谁打来的,小北吗? 可是小北,你不是要我放下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 我也是决意地放下,这样才能让你真正的解脱。 接,还是不接? 就这么看着,电话断了,然后又再响,有着一股子我不接电话就不罢休的调子。 我按了接听键,也不说话。 那头的女声带着哭泣:“陌千寻。” “我认识你吗?”这个声音,是如此的陌生。 “我是李菲儿。” “哦,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求求你打个电话给小北,我真的好担心他出事啊,我打给他,他一直都不接,我想只有你打的他才会接。” 她一边说一边哭,听起来是很伤心一样。 我却是有点儿莫名其妙:“你打到他们家去就好,我现在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我打了,伯母打他电话也是不接的,伯父也是一样,现在所有人打他的电话,都没有接,我真的好担心他啊。” “那是你们的事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呜呜地自责。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如果我现在和他藕断丝连着,你们觉得合适吗?不是都希望我和他分开吗?现在分开了,我生活平静了,你却来自责我,真可笑,我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权利来说我呢?” “小北跟我是假订婚的。”她哭着吼了出来。 我时之间有点呆呆的,假订婚? “我好喜欢小北,只要能伴在他的身边,我都愿意去做,他什么都不跟我说,他到澳州并不是滑雪,而是来看盛夏飞雪,他说他是为一个人来看的。” 我心里,生起了痛疼的的痕迹,像是涟漪一样慢慢地扩散开,浑身都难受起来。 坐在地上无力地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陌千寻,真的是什么都是为你,他给你做了视频,我连看也不能看一眼,还设了密码,我用你的生日开了看,你想听我现在都可以放给你听。”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现在还能听吗? 不能不能了,现在的生活,多么的静谧,多么的顺心与舒适啊。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再去过问。 我与他,注定只能相爱,不能相守。 我们早已经不能再回到相爱的那时候去,也不是个个坎,都可以跨得过去的。 “对不起,我不想再听到他的消息,我也不想再跟你聊天了。”我把通话挂掉,她还再打,一通我就按掉,不停不停地按。 为什么当我平静了之后,还要来撩拔我的心,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还没有折腾够吗?是不是你们纪家有什么搞不定的他事,就会这样故意再叫人打电话给我。 想让我劝小北,我与他再说些什么? 或许是生病了,不肯吃药。 但小北,现在总成熟了一些,过二天就会好起来的。 总是得适应着,没有爱之后一个人怎样的孤单。 你学会了,我也学会了,我们各自的生活,已经不需要再联系了。 我们都好几个月没有联系过了,多好啊,慢慢地都在遗忘。 才不要打电话给他,才不要。 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已可要坚持住不要打电话给纪小北,他未必会接,接了又如何?我们还联系什么呢?剪不断理不清,心底下的痛还不够多么? 也没叫林夏来接我了,打了车就往家里去,同学三三两两在外面逛着。 我去超市买了些菜回去洗菜打火做饭,日子就要像锅里的汤一样,这么的安静。 一次一次跑去看外面的时间,现在是四点半,瑞那那边应该是十点多钟,时差相差七小时,这会儿的他,在干什么? 李菲儿是从早上八点一直打我电话的,然后就放弃了。 应该没有什么事,要不然之娴会打电话给我。 纪家现在,我只相信纪之娴,她才是我真正的朋友,不会坑我害我。 可是心跳,现在如此的痛疼着。 眼皮直跳着,切菜差点就把手指给切了去。 看着流血的手指,摇摇头去外面找创可贴,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林夏进来看我翻着药箱,大惊失色鞋未脱赶紧就过来:“千寻,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刚才切菜不小心把手给切痛了,一点点的小伤而已。” 他把我的手指,放在嘴里含着,轻轻地吮。 一会儿才放开:“我奶奶以前说要这样的,才会不痛,他小心地吹着,用棉花倒了点伤油搽在手指上,再用创可贴给我贴好:“以后厨房,你不许再进去了。” “不痛呢。”我轻声地说。 他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我这痛呢,以后别伤着你自个了,咱们出去吃饭。” “不要出去啦,我买了好多菜,还炖着鸡汤,忽然就想喝一些。” “坐着,我去看看。” 他进去看,拿了湿巾子出来,拉起我的手,细细地给我擦净:“刀上还有血,看得我痛。” 我轻笑:“只是破了皮,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血流得多了一点,我止血止了好久都不曾止住,才会弄得到处都是的。 林夏进去做饭,我看止血贴也有血流出来了,悄悄地撕了再贴上新的,怎么血流个不停啊,难道是伤到了手指上的某根血管不成? 可不要告诉林夏,不然又不知怎么个担心了。 换了好几次才逐见好一点,叹口气悄悄地把染满血迹的止血贴用纸巾包了走到厕所去扔。 他把鸡汤盛好给我,细声地嘱咐:“小心着,还烫呢。” “嗯。” 喝了一口冲他一笑:“林夏,挺好喝的。” “你喜欢喝鸡汤倒是好,何妈这二天就会回来,到时让她隔三岔五地炖鸡汤给你喝,把你身体滋补得好一点。” “会胖的啦。” “胖点才好。” 我一笑,喝完了把空碗给他:“林夏,还要喝汤。” 他接了碗去装,把鸡腿也给我夹了出来:“吃着先,一会消了点才吃晚饭。” “怕是吃不下了呢。” “那也不着急,我把菜都弄好了,到时你要饿了就说一声,马上炒热腾腾的给你吃。” “那也行啊,你也喝,挺好喝的。我发现我的厨艺,越来越有进步了。” “不管你怎么说,以后还是不要靠近了,可不想你再受伤,千寻,你今天不是要洗头了吗?” “是哦。” “躺在沙发上,我去打盆热水来给你洗,手指伤了你就得几天不能碰水。” 他打来了水,开了电视给我看着,还在我脸上盖个面膜,我就这么享受着。 可是心里,并不是如现在这般安静,我总是想着李菲儿的话,他叫我打电话给纪小北,可惜我没有给她机会说什么事。 小北,你是不是真的病了? 可不要再任性了,分开之后,都要学会越来越爱自已,善待自已,让自已过得更好,这才不枉我们相爱一场。 那时我们一块儿看电视,看到澳州放的盛夏飞雪,我就无比的感叹啊,说要是能去感受就好了。 于是你去了。 我说瑞士那儿滑骨也挺有意思的,你还是去了。 要不要,给你打一个电话,哪怕是问候一声也好,分手了又如何,就不可以做朋友了吗?我和林端还不是可以做朋友,我们也爱得轻轰烈烈过呢。 我为自已找着很多的理由,又想把我自已说服。 我越来越是想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林夏把我脸上的面膜揭掉,我惶然地睁开眼睛。 “怎么了,千寻?” “差点吓着了。”我老实地说。 他温柔地一笑:“你是不是又打瞌睡了,头发洗净了我打了水来要给你洗脸呢。” 我不敢正视他多情的双眼,不看看他脸上的笑。 我闭上眼睛,软软地说:“真的是有点想睡了呢。” “洗了脸再到床上去睡。” 他抱我回房睡才去收拾外面的一切,我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用手机发了个信息给纪小北:小北,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多像朋友的问候啊,我发了出去,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但是手机,却是一直不曾响。 第一百四十七章:不允许我去(1) 林夏洗了澡上来睡,抱住我的腰轻亲我的耳垂:“千寻。” 我轻声地说:“林夏,我今天好累呢。” 他便只亲亲我的脸颊:“那早些睡。” 我闭上眼睛却无睡意,静静地听着,寂静的房里,没有任何的声响。纪小北没有电话没有信息给我,也许是没有什么事,这样我就能放心一点了。 男人的欲望,在早上总是强烈一点,林夏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停地吻我的脖子:“千寻,千寻。” 他想要我,想要得那么的明显。 我想装睡,可是他的手,却是如此的熟悉我的身体,挑拔着,勾引着挑逗着。 睡得再沉的人,也会醒的,哪能一直装下去,就是刻意了,林夏多聪明的一个人啊,我什么时候逃过他的法眼了? 他在我的耳边低声地说:“千寻,给我。” 我在你的床上,你要我,我也没有反抗的权利。 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听你的话,我还记得的。 他很温柔地不会弄痛我,前戏都做得很足,每次都要让我得到欢愉,但是却不会戴安全套,而且还会把种子留在我的身体里,刻意地要我受孕。 他的目的,他没有掩藏过。 彼此的心口都喘息着,他轻吻我的唇,满眼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我的千寻。” “你要去上班了,林夏。” 他去起身清洗,一会出来我便再去洗,依然倒了粒事后药吃下去。 今天,是得去学校报到了。 李菲儿的电话,也没有再来,小北也许是开始不任性了。 可一整天,都是这么这么的难受着。 走在学校外面的林荫路上,手机的信息震动着。 一看竟然是昨天李菲儿的电话号给我发的信息:天气预报说今天不宜去滑雪,小北和几个朋友去冒险了,我打电话他不接,你赶紧劝劝他啊,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就使劲地打他的手机号,却是一直不通的状态了。 在对面楼下看到了林夏,他笑容可掬在站在那儿,捧着一束洁白如雪的玫瑰,依然如纯净的水墨画一般,清新永隽,引得很多人都看着。 “千寻。”他叫我。 我扬起笑走过去,他接了我手里的书拿着:“如何?还能适应吗?” “呵呵,还能呢,也没有什么,很轻松的事。”拉过他手里的花闻了闻,真是香啊。 “你精神不太好。” “大概许久不曾这样了,有点困,上去睡一觉就好。” 我心里暗忖,也许没有什么事的,要不然的话纪之娴也会给我打电话。 “是有几分疲累的样子,看了真心疼你。” “我应该要好好锻炼一下才好了。” 他握住我的手,扣着一直进去。 上了楼拉我到沙发那儿坐下,蹲下身子将我穿的鞋脱下来,提到鞋柜那儿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双棉拖鞋,给我穿上:“喝口水,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就去睡会。” “好。” 看着他拿毛巾把我手指也擦洗得干净的时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笑:“怎么了呢?” “林夏,这么早就下班,不务正业哦。” 他也笑:“上班不用太积,事业固然重要,但也不要当成第一,去休息一会。” 进去却是睡不着的,拿着手机在被窝里,看了又看,打他的手机还是一如即往地打不通。 也许我这样是不好,真的很不好。 我叹口气,也没有再执着了,把通话纪录给删掉。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林夏开门进来瞧着我坐起身,宠溺地过来抚抚我的发,把压弯的顺正:“正想叫你起床,也睡了好些时候了,再睡下去晚上睡不着,白天你又没有精神。” 我掀开被子,他拿了件厚点的室内舒适的衣服给我:“穿上,刚睡醒多穿件衣服。千寻,过二天是星期,要不我带你去看医生,总是觉得你精神不太好,怕你身体有什么事?早些检查的话,也能放心一点。” 我是最不愿意去医院了:“或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犯懒得太久了。林夏,你闻到了没有,好香的味道啊,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出来看看。”他笑着挑起眉把手给我。 我借着他的力气一把站了起来,外面的桌上摆着满满的特色食物,何妈在厨房里忙碌着。 “何妈带来的,特意让我们尝尝,这些都是她家乡的特色年货。” “我尝尝。” 拿了个吃:“有点辣,不过不错。” “少吃点,都是油腻的,吃多了就吃不下饭了。” “林夏,吃东西就要百无禁忌,太精细的话才会弱不经风,这不行那不行,最后就是身体直接的不行。” 他笑笑:“成,你有理,一会吃饭叫我,我在书房做点事儿。” “嗯。”盘脚坐在沙发上,按开了电视一边嗑着炒得很香的无味瓜子,一边看电视。 何妈带来的青枣又大个又脆又甜,比林夏买的还要好吃。 不自觉地就把台转到国际频道,想要知道一些消息。然而,却是有些失望的。 没有消息,又估计是最好的消息。 何妈做了饭出来,林夏给了她一个红包,她客气地谢了又谢。 “何妈做的这辣子鸡丁真不错,你也尝尝。” “太辣了。”他摇头。 “吃吃嘛。” “好,就吃一块。”他夹了小块的吃:“真辣,你爱吃多吃点。” 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我就挺喜欢吃的。” 他把鸡丁夹到我碗里,一边看我吃一边摇头:“吃得像川妹子。” 吃完饭他说:“我带你去消消食,今晚有个演唱不错。” “什么演唱?” “诗经。” 他对古诗词还真的很上心,我却是不太喜欢。 换了衣服跟他去,三月的风,还寒得刺骨般的痛,刮动着二边的树沙沙作响。 我开车把车窗开了点,喜欢吹外面的风,再冷也喜欢。 林夏安份地坐在副驾上,一点也不担心我开车,用手机处理着一些事务。 “林夏,到了,不过好多人好多车哦,都开不进去了。” 他抬头看一眼:“下车,就搁这。” “要是让人划花了,我心疼啊。”可是昂贵至极的车。 他就笑:“总不能让你去排那个队,若是开我那台出来,便不用等。” 我霸道地说:“成,要是让人划花了,你得给我修。” “若是花了,我直接给你换一台不同颜色的。” 哟,大方啊。 挽着我的手出现,工作人员带着我们去VIP贵宾区,整个演唱是露天的,而且是以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为景。 我们所在的视野,还算是不错,林夏很低调,但也是在座中比较年轻的,再加上自身长得儒雅俊杰,女人看他的眼神,也炽热了好几分。 桌上摆着瓜果茶点,开场便是以磅礴的气势,展现着中国古代泱泱大国的礼仪。 诗经是唱出来的,精致的妆容,华丽的衣服,发饰都很引人注目。 “林夏,这发饰真不错。” “到时给你买一套。” “头发很短呢。”发簪没有用。 “会长的,担心什么。” 服务员殷勤地上来问:“先生小姐要什么茶?” “龙井。” “好,稍等。” 林夏唇间含着笑,眼神越发的柔。他最是喜欢龙井茶了,不过不知道现在改变了没有。 以前喝茶,除了龙井就是龙井,每个人都知道,也习惯了有他的地方,就会叫一壶龙井。 声音真的很不错,第一个开唱的女人很令人惊艳,相貌带着古典美,音色清亮婉转,若是有人肯出钱捧,假以时日,一准能扬名国际。 我也是第一次听唱出来的诗经,真的很不错,从不知诗经也可以唱得这么的美。 怪不得林夏会喜欢了,他欣赏地听着,十分的享受。 唱了开场曲之后,音乐一变,舞曲一变马上又再接着下一曲。 第二曲才唱了一会儿,后面香风一扑,我回头一看刚才唱开场曲的女子笑盈盈地过来了,眼里的喜悦之气很盛,一双美眸含笑,娇美逼人软柔柔地说:“林夏哥,就知道你会来。” 林夏也轻笑:“千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雅舒,方阿姨的侄女,雅舒,这是千寻。” “呵呵,你好,谢谢你来捧场。”她坐在林夏的身边,妆还没有卸,明艳动人着,刚才沉重的衣服倒是看不出她的身段子,如今换了套贴身的运动服,倒真的是完美啊,学歌舞的人身材都挺不错的。 “不用客气,唱得挺好听。” 她吐吐舌头,调皮地笑着看林夏:“林夏哥,真的好听吗?” 林夏也赞道:“是不错,雅舒前途一片光明啊。” “切,谁要这些光明呢,不过我就知道林夏哥,特别特别的喜欢这些,然后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导演来找我说试试看,我就试试看喽,呵呵,你一句不错,我就觉得练得再辛苦也是值得了。” 他淡淡地笑,也不过多的说话,很认真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雅舒也不走,就坐我们之间,倾近着林夏。 我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个方阿姨的侄女对林夏有着无比的好感,眼巴巴地看着他呢,就想他搭句话什么的。 再一曲完毕,林夏鼓掌她也笑:“林夏哥,我认识她们呢,要是你喜欢,改天我们唱给你听。” 他淡淡地说:“倒是不必。这样听过就好了。” 她靠他更近,笑呵呵地在他耳边悄声说着话,大概是关于诗经这些事的,所以林夏也听。 靠得这么这么的近,我却没有一点吃醋的感觉。 林夏浅浅一笑:“雅舒,这么多人面前,坐好点。” 她有些失落,还是端庄地坐好了,林夏去取个桔子,雅舒就争着说:“林夏哥,我来剥我来剥。” 我记得,他并不爱吃这些酸酸的。 雅舒喜惦惦地剥了桔子给林夏,林夏接过把桔瓣上的丝都弄干净给我:“吃。” “谢谢。” 他一笑:“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的。” 他看了一下曲目:“再听一曲便回去,太晚了风冷,明儿个你还要早起。” “没关系啊,或者你在这里听我先回去也是一样的。” “剩下的,都不怎么喜欢的了。” 再听一曲,果然起身就走,雅舒也跟了上来:“林夏哥,不如一块儿回林家,我这二天图个方便,也住在林家呢,而且我也没有开车来,你就送我回去呗,好不好,好不好嘛!” 撒起娇来,真真是连骨头也会酥个一半的。 林夏淡然地说:“我今天也没有开车过来,你在外面得自个拦车回去了,千寻有点困了。” 是真的有点犯困了,回去的时候是林夏开的车,真是委屈了这玛莎拉蒂,开得一个叫慢。 我不满地催促着:“林夏,开快点。” “我对这车不熟,得慢点来,别急。” “要不我来开好了。” “你都有点困了,以后有点困的时候,可不能开车,不是每一次都是那么侥幸的。” “你好烦啊。”我怏怏不快地说了一句,然后别开头看着外面的车流。 手机就在这时候响的,我接了电话抱怨地说:“之娴,你这电话打来得太是时候了,陪我聊聊天,林夏腻烦了。” 她就笑:“他得罪你了?” “什么嘛,我讨厌坐慢车坐慢车。”我不客气地大声说着。 “你就是受教训还不够来着,头二天我进山了,手机没有信号,你有没有给我打电话啊?” “没呢。” “切,就不想我。”她抱怨了起来:“你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你要我的良心么,都给旺财吃了,快快去抢。” 她咯咯直笑:“这么巧啊,我的也是呢。我跟你说,我带了好多红薯出来,可是不知用来作什么,是不是埋在地上,冬天就可以收到很多的?” “错。”我一本正经地说:“要埋在被窝里,冬天的时候就会收到很多的红薯。”烂红薯而已。 林夏也忍不住地一笑,我白他一眼,他笑着摇摇头,却是带着百般的宠溺的。 “千寻,我把你埋在地底下,秋天会不会结出很多来?” “纪之娴你这个笨蛋,你快谢谢我,回北京速度来请我吃饭,我帮你把图书的事搞定了。” “这么快,你就不会让人潜了?” “去你的,你觉得我是一个挺能吃亏的人吗?我跟你说,二个都是我的同学,能不快吗?” 她就笑:“中国的特色啊,关系户。我出山里发现手机多了好多的未接来电,还有信息呢,第一个就是打给你的,如何啊?够朋友。” “得,你回来还是我请你吃饭好了。” “行了,千寻,有几个是我家里打来的,我先打回去看看,晚些再跟你联系。” “行,你去忙,我也快到家了。” 挂了电话有些开心,纪之娴中气十足的,看来那地方让她很开心啊。害我也想去看看了。 “林夏,暑假我也想到贵州去看看,成不成?” “这么远啊?” “成不成嘛?” 他说:“那不行,太远了。” “不行拉倒。”转身看窗外,离他远远的。 他就笑:“生气啊。” 不吭声他又说:“你撒个娇,指不定我就愿意让你去了呢?” 撒娇?这事我跟他做会不会太难看了。 用脚尖踢踢他,再踢踢他。 林夏轻叹:“这就是你的撒娇啊。” “唉,林夏林夏。” “到时候要是没有特别的事,你就去,那地方或许会让你更开心一点,我不介意蜜月也在那里渡。” 冲他一笑:“你说的哦,到时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可跟着纪之娴跑了,林夏你晓得不,她挺好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这个离经叛道的纪三小姐能谈得来,骨子里都有着一种执着和叛逆,所以你们就能聊得着。你也没有什么什么朋友,难得有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用真心待你的朋友,你自然在乎,也想和她呆一块儿了。” 林夏真的好知我心,别人都以为我朋友挺多的,其实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发小,女性的就更少了。 那天晚上有些心神不宁,喝茶的进候我把一套的骨瓷茶杯给摔破了一个,感觉一点也不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 林夏倒以为我是一时的失手,把碎片都扫了起来。 我跑进书房里去上网,开了我的电脑,最近的浏览记录有点过我放的私密文档,但是并没有点开,定是林夏动过我的电脑。 上网,直接查瑞士最新的新闻。 林夏又进来了:“千寻,这么晚还干嘛,睡了。” “看看邮件呢。” “对子,我把你的声卡整好了。” 他过来,我赶紧把页面给关了,然后开了邮件查看。 有纪小北发来的,林夏也看到了,我淡定地关了:“还是睡。” “看,没关系,我不会连这点气量也没有。” 可你在这里,我怎么看。 总是很多时候,我会有点进退两难,我挺想看看他给我发的是什么,林夏像是很大方一样,但是他心里一定不会怎么好过的。 关了电脑:“我先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小北给我发的什么啊,明儿个中午我回来悄悄地看一下。反正删在垃圾箱里,还是可以再提出来看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不允许我去(2) 中午一下了堂,赶紧就往家里跑,气喘喘地跑进来何妈看了就笑:“陌小姐跑这么快呢。” “嗯,有点事。” 去书房开了电脑,开了邮箱,然后点开回收站,可是那儿空空如也,所有的都给清空了。 是林夏做的,除了他就没有别人。 心里恨意顿起,咬着唇恨不得就打电话骂他一通。 或是,毕竟是失了资格了。 他虽然宠我,爱我,而我却要知道我没有资格跟他平等着,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我和他都很清楚,那是一个不能触碰的伤口。 所有乱七八糟的邮件都还在,纪小北发的所有都不在了。 难道把他从我的联系人里删掉,我就真的可以忘了他了吗?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年的时间,也未必能如你所愿。 头痛起来,趴在桌上静静地看着时钟滴滴地响。 何妈在外面叫:“陌小姐,饭做好了。先生今天交待让我做你爱吃的鸳鸯蒸鱼头。” 多么多么好的林夏啊,可这样的好我多不喜欢,为什么要强加在我的身上,还想着让我天天在乎你。 我虽不想伤你,林夏,可是我很讨厌你这样,昨天晚上还装大方呢,真是一个虚伪的男人。 “小姐。”何妈到书房来敲门,以为我没有听见她刚才叫我吃饭。 我淡淡地说:“不吃了。” “小姐,先生可交待要看着你吃啊。” 行啊林夏,把我的心思都揣摩得七八了。 何妈又关切地问我:“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打电话给先生。” 我挥挥手:“不用了,我说不想吃,就不想吃。干嘛天天逼着我吃这样,吃那个的。”我脾气上来了。 她不敢再说,但是一会儿,书房电话就响了。 我想,是林夏。 接了,但是把话筒搁在桌子上,你爱打电话,让你打个够啊。 紧接着就是手机,林夏的名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让你打个够,打个够。 “何妈,我去学校。” “小姐,还早呢。” “我去自修。” 趴在那儿睡也好过在这里,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赶紧地就逃开这里,也没有去学校,而是跑到外面的冰淇淋店里一直吃,一直吃。 希望我可以,慢慢地把这些不开心也消化掉。 终究我是得适应着这样的,不管我愿不愿意,我把自已当成交易品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没有退路了。 吃得心口发酸着,就坐在那儿发呆,不知想什么,也不知要做什么,脑子里一片的空白。 手机再亮起来,却不再是林夏的电话,而是纪之娴的。 我接了,把不好的心情压下去,故作轻快地说:“这么快就想起我了?” “千寻,我在机场。” “啊?” “在北京机场,一会去巴黎再转瑞士。”她说得很急。 我心蓦然地就跳到嗓子口:“之娴,是不是小北他发生了什么事?” 她更惊讶:“你怎么知道啊?” “李菲儿有打过电话给我,可是那时候我不想听她说太多就挂了,后来迟了一天收到她发的信息说小北挺危险的,天气不好。” 她说:“是啊,也就是这事,我也是才出山一会儿看的信息,但是太晚了没有飞机回北京,我二姐大姐都已经过去了,爸爸走不开,妈咪心脏不好也不能去,听说小北这一次真的出大事了,国外的短信收到得很慢,真是误事儿。我刚才打电话给我妈咪,她似乎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打电话给我大姐,她一直在哭,我感觉很不好,我有点害怕。我在机场等人把我的护照送过来。马上就转机出发。” “我马上过来。” “嗯。” 小北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我心里这二天一直不宁着,脾气一直暴燥着,眼皮一直跳着。 我尚还记得在西藏的时候,他对我的关心。 他特意打电话来叫我不要睡觉,我们之间似乎有点心灵感应一样,我没睡,所以没有受一点的伤。 这一次的不安,是不是缘自于小北。 我真该死,那李菲儿的电话我应该认真地听一听的。 打车就去机场,这一条路多熟悉啊,以前在盘转着,就为了想遇见林端,现在却是为小北。 可是偏巧,今天就塞了起来,塞得个水泄不通的。我急了,不停地探头往外面看着。 司机闲定地告诉我:“小姐,你急也是没有用的,机场这路,要么不塞,要么就塞得走不动,可能是前面十字路口出了事故,要是再往前一点,大概就不会这么塞了。稍安勿燥,指不定很快就通了。” 我看看车表上的钱,打开钱包给了他:“我去前面。” “小姐,离那儿还远着呢。” 远也要走,走过那十字路口,果真是车少了点,那儿出了点事,挤得到处都不太通。 拦车子真不容易,却是胆子腻大,站得很外面招手着,好不容易有个好心客人让司机停了车载我一块到机场。 下了车就去找纪之娴,她双眼有些红,一脸的担心着。 看到我了我急急地跳过来:“千寻,时间就快来不急了。” “路上塞车,塞得厉害。” “千寻,小北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刚才打电话给大姐,说还在找,已经找到小北的行囊了。” “那有他的消息吗?” 她摇摇头:“就是还没有,我才担心啊。同行三个人,二个是别国的冒险者一个已经找到了尸骸,一个找到的时候重伤不治。” 我心里的痛,这么快地就把所有的感官给充满着,难受得不得了。 小北小北,你可不要有事啊。 “千寻,我不能多说了,飞机已经在传叫我了,我得赶紧过去,你别担心,到了那儿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 她又安慰我一句:“别太担心,以前算命的相士就说小北命大着呢?” “你安慰我的时候,可是你自已也在害怕。” “讨厌。”她一咬唇,泪就滑了下来。 看着她离开,四面八方的惊怕开始笼罩上我。 小北,你可真不要有事啊。 小北,小北,我心里好痛,你不要有事。 坐车回去,就在书房里查找昨天没有看的新闻,果真是有一条的。 三个年轻人在没有开发的滑发山上冒险,由于风雪太大的原因,再加上雪山的崩塌一角,三人都失去联系,其中一个是英国剑桥年轻的教授,一个是本地冒险的爱好者,还有一个是中国身份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找到英国教授的遗骸,于昨天晚上十点,冒险者停止了呼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中国公民的消息。” 我一手捂着嘴,紧紧地捂着,怕是伤心会那么不小心从嘴里溢了出来。 我疯了地找着纪小北给我发最后的那个邮件,我对电脑不熟,但是我可以去请教,我开了很高的价钱,请人给我找回来。 我在线等着,希望第一时间内可以知道。 林夏回来了,他瞧到我在书房没吭声,而是出去换了鞋,再去换了衣服端了杯水进来给我:“你今天下午没有去上课。” 我不应声,还是直直地看着电脑待。 有人加我QQ跟我聊了,林夏转到我身边来看着,我没有掩饰半分。 直接跟那个加我的人说:帮我找回已经删掉邮件,你开个价钱。 1000 我回:可以。 他又问:什么日期? 敲了几个字:我给你三千,把我邮件里所有纪小北的邮件给我找回来。 他就远程教我,开始一步步地做。 林夏烦燥地站着,然后一把就把电源给关了。 我电池没有嵌在笔记本上,就这么着给关了。进行到一半的事就这么断了,我抬头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拉开桌子去我的电池找出来,嵌上去,再登陆,再上网。 林夏咬着牙:“够了,千寻。” “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曾经怎么应允过我的,千寻,你要看他给你发的邮件是不是,我给你找回来就是了。”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很快地就把删掉的邮件找了出来:“看,爱看便看。” 我失落地坐着,要点开这些邮件有千斤重,所有的,以前的,没看的都在。 可是现在点开来看,还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看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闭上眼睛,心里好是难受。 “听话,千寻。”林夏轻声地说了一句:“不看就出来吃饭。” 我看了,为什么不看呢。 最后一封没有看的邮件,是他录下来的盛夏飞雪,美得如梦如幻,比在纪之娴手机里看的不知要好多少。 我多想去看这样的盛景啊,他替我去看了,他发给我了,他就是我的眼睛,哪怕我们离得很远很远了。 看了一次又一次,看得双眼有些热泪盈眶的,擦了擦泪出去,林夏如若往常地把饭给我装好了。 “吃饭千寻。” “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一点。” 他过来拉住我,把我推到饭桌那儿去,装了小半碗的鸡汤:“何妈买的土鸡熬的。” 轻叹一口气,还是把那半碗鸡汤给喝下去了。 他淡淡地说:“千寻,不要再让他的任何事影响到你了,我不管你与纪之娴的相交,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原因,千寻,我并不想管你太多,你也该有你的自由,才会有你的美丽风采。” 美丽风采,我还有吗?不是早就给你们给抹杀了吗? 夹了点菜在碗里,他劝我:“吃点儿饭。” 整夜整夜都睡不着,心口那儿闷痛着,我怕手机忽然响,可是又期望着能早些响起。 从北京到瑞士要转机,那得多远呢?然后纪之娴会传来什么样的消息?可林夏也说得对啊,不管什么样的消息,与我也是没有什么相干的了。 我们都选择着彼此的解脱,我们不能再前一步,往前一步最终只怕连过去那点美好都会被抹杀。 为什么我想要爱一个人,我这么勇敢不顾一切地去爱一个人,最终都是这么难呢?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这一辈子,就不能爱一个我爱的人,就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吗? 林夏固然是好,跟我之间也非清白的关系了,可是不爱就是不爱,这么的简单。 他睡在我的身边,我却觉得离他挺远的。 他猜测着我的种种心思,而我,却不想去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去研究他的种种喜好,不想讨他的欢心。 大半夜都不能睡着,背对着他,我知他也是不曾睡,呼吸的声音是那般的轻淡。 我叹口气,伸手摸到他的手:“睡林夏。” 黑暗里他轻声地说:“我担心你。”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睡睡,开盏床头灯,太黑了不好。”我没有一点的安全感。 “千寻,别背着我,别把你的世界埋起来只容你一个人,不要这样子,会让越发的孤独。” 我转过身平躺着:“真的有点困了,林夏。” “以后我不会再碰你私人的东西,也不会自作主张地去把你的东西给删了,别生我气了,可好?” “对不起,我现在不生气了。” “渴不渴?” “不渴。” “饿不饿?” “也不饿。” 他伸手来抱住我:“千寻,你说我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你呢,哪怕是你心不在我身上,我与你一起,就觉得很满足,每天的天空,都是带着甜味儿的,都是晴的,千寻,别生气了,我心疼。”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睡了好不好,我真的有点困了。” “好。” 他按开了一个床头灯,淡淡的晕黄光华照得房里好是温暖,抱在一起,可是心,却还是离得远的。 你说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我,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不喜欢你,如果我喜欢你,那我这一辈子是多么多么的幸福啊,在你的怀里永远没有阴天。 迷糊糊的倒是真的睡着了,九点钟林夏唤我起床,吃了早餐就送我到学校那儿去。 下午之娴在课间给我打电话,泣不成声地说:“千寻,搜救队找到了小北的行囊,但是下面的积雪全不能行走,不能再下去搜救,他们都说小北十有八九……千寻,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啊。” 我如化石一般,怔怔地站着。 小北,活生生的小北,横行霸道的小北,就这么被压在下面,永远不能再站起来了吗? 小北,不可以这样的,我得去找你,我得去问你,你对我说过我不嫁你不娶,你背弃了,不行不行,你非得亲口告诉我一个答案才行,纪小北,我放不下你啊。 “陌千寻,你在呆站着什么呢?”陈景景在后面叫我:“马上就要上课了。” 我这会儿,却是无比的镇静:“请帮我请假。” “啊,你又请假啊?” “是的。” “多久?” “不知道。”我要找到小北为止,哪怕是……最后一面我都要见到他。 我曾经那么用心用命去爱的男人,我为你可以不顾一切,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小北,我不相信,那些人说你十之八九埋在雪地上凶多吉少,可是我不信,除非让我看到你一动不动,我怎么唤你你也不睁开眼皮子,我泪水落在你的手心,你也不为我而动一下的时候,我就相信,我最爱的男人到天国去了。 泪水静静地滑着,迷糊了眼前的路,我一手抹了去,头痛得厉害,可是每一次,都不曾迟疑过。 纪小北你这讨厌鬼,我在哭你知不知道,你这讨厌鬼,你在北京就会要了你的命么,为什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为什么还要去冒险。 上去就赶紧的去找我的东西,没有行李袋就用背包随便塞了几件衣服,然后去翻我的护照,我的证件。 何妈看我提着东西,颇是惊讶:“陌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远行。” “先生他知道吗?” “不知道。” 不再多说,把鞋子换好就开门出去,电梯里一张脸,这么这么的狼狈。 匆匆地出了小区,在外面拦了出租车就去机场。 然后手机就开始叫嚣了起来,是林夏打的电话。他现在一定知道我提着东西走了,何妈会打电话给他的。 可是现在,我只想一心飞到瑞士那儿去,我得亲自去看看那混世魔王,他说要我的人还要我的心的,他怎么可以出事呢? 车子终究还是被拦了下来,在十字路口那儿交警就拦了我坐的这台出租车,林夏好本事啊,连我坐的车也这么快就打听到车牌号好了。 没车,也一样可以到的。 提着东西走在人行道上往机场而去,林夏,车你可以拦下,可我走,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双脚弄残,让我像是断了脚的小鸟一样,再也不能飞,不能行走了呢?车喇叭在响着,我听而不闻,细雨打在脸上,又湿又冷。 “千寻。”林夏大声地叫我。 我不想回去看,也不想应他。 他车子又往前开:“千寻,你要去哪儿?” “瑞士。” “千寻,你冷静一点。” “我不想冷静,林夏,我要到瑞士去,就让我再任性这么一次。” 他把车子停了下来,我越过车子继续前行着。 他说:“千寻,你记得你对我许诺过的什么吗?你记得你自已说过什么话吗?” 我记得,怎能忘记呢。 “千寻,我允许你去,现在你给我回来。” 我提着东西,还是仍旧往前走了几步,悲哀地将行李一丢,蹲在地上抓着头发无声地哭着。 他在车里看着我,我知道他心痛,我在地上哭,我的痛,没有人比我现在更深刻。 为什么不让我去瑞士找小北,林夏,我真的好爱他。 我为他连命也可以舍去,何况是答应你这些事,可是林夏,小北他死了,以后我就真的没有他任何消息了。 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上车。”他叫我。 我却不听蹲在那里一直一直哭着,他下了车把我抱在怀里:“傻丫头,下雨了你不知道吗?你这身体一感冒多难受,你不知道吗?” 他抱着我上了车,到前面拐了个弯回去,放了一缸的热水把我泡着,我心如枯木,沉沉浮浮。 像是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清洗,擦拭着头发。 坐也坐不住软倒在地上,索性就滚进床底下去静静地流着泪。 我念想着,我们曾经那些美好的过去,我初初认识纪小北这个小霸王的时候。 小北说我崆湖见过我,我真的不太记得这件事了,但是打游戏那事我却是骗他的,我会,我还打得很厉害。 小北还喜欢吃我做的鱼,还喜欢吃我做的酸辣土豆丝,小北还会拖地,听我念英文。 他的种种好,那样的刻骨铭心,如何能忘得了。 我们并没有解脱,而是把这些情,深深地掩埋起来。 “千寻,千寻。” 林夏出来没有看到我,着急地叫着,到处地找,然后发现我在床底下,一脸的心痛,坐着伸手进来轻轻地拍我:“千寻,不要这么伤心。” 你不是我,你焉懂得我的伤心。 他也躺着,伸手轻轻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水。 “我在路口看到你坐车出去,来不及叫你,就叫人帮个忙把你拦下,千寻,你怎么这么冲动呢?你要去瑞士,你办签证了吗?你去了你就能走得了吗?千寻,不要哭了可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千寻,别哭了,我心里难受着,最怕看的就是你的眼泪。” “林夏,纪小北他……。” “我比你还早收到消息,千寻,你便是去了,你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人的命数,那是天注定的。” 他便真的离开了,连林夏也是这么说。 我合上双眼,酸痛着,胀得难受着。 头晕痛得厉害,可这些,万万抵不上我心里一分的痛疼。 林夏把我抱了出来放在床上,不停地亲吻着我的泪:“别哭了,千寻。” “林夏,让我去瑞士看看,可好?” 他轻声地说:“他会回来的,他的姐姐们会把他带回来的。千寻,他家里人从来不把你当成什么?你去了,也没用。” 我与纪小北一起的进候,我爱他,那是与他家人无相干的事,爱他,就只爱他而已。 林夏又说:“那边现在很冷,千寻你的身体受不了那么重的寒,他都已经放过你,与别人订婚了,你还要再去,你算是什么身份?算是什么角度呢,我不要我的千寻让别人污辱半分。” 第一百四十八章:失去小北(1) 那夜的梦,破碎而又痛疼着。 我梦见小北从雪山上落下,被大片大片的雪给压在身上,他伸出手,可是我抓不住,看着他就这么被雪给掩埋了。 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已也被雪给藏住。 我拼命地挖着,我挖不出他,但是我可以挖个洞出来把我埋下去。 把雪覆在我身上,开始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千寻,千寻。”林夏急急地唤着我。 我睁开眼睛,映入的是林夏那焦急的脸。 喘着气看着他,他轻抚我的心口:“哪有人这么睡的,用被子把自已压得死死的,千寻,做恶梦了?” 我坐起身来,看看墙上的钟是五点,喘气地看着,浑身都是冷汗了。 “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不用了,我去洗个澡。” 进去把门给扛好,把浴霸的大花洒给开了,水飘泼下来打在脸上头上,痛着,难受着。 我蹲在地上,无声地哭。 想到小北,眼泪总是止不住,我多想现在就到你最近的地方去,可以看到你。 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你也不会轻易地放弃我,我也不会轻易地放弃你的,找,没有找到你就不甘愿。 他们的语气里,都说你已经不在人间了,小北小北,我不相信啊,你这个混世魔王,你能手眼通天的。 “千寻,千寻。”林夏在外面叫了 我吸口气,再难过,我仍然没有我自已的空间。 然后他开门的声音,我把暗扛扛了,把水关掉:“我没事,一会就出来。”拜托林夏,给我歇口气的空间。 他没有再催我,我坐在马桶上看着镜中的自已,这么的傻,这么的迷惘,这么的单薄。 你们都说林夏宠我,爱我,护我,我跟他一起是我的福气,也觉得我会过得很好。 可是这样的我,总是开心不起来。 但若问我一句,后不后悔这样做,回到那时,我只怕还会这样选。 出去用毛巾擦着头发,林夏给我一杯温水:“喝点,需要点安眠药吗?” “不用了,现在都快六点了,天一会就亮。” 不想在卧室里呆着,出了外面去,找出我藏好的烟到阳台那儿,把阳台的窗开了,呼呼的风一下就将我吹得往后退了一步。 点上根烟,让心肺间充上淡淡的烟草味,把烦燥都放在一边,居高临地看着下面。 五点多的北京,已经开始有了烟花的味道,太阳还没有出来,灰白灰白的一片,湿润润的带着无尽的寒意一样,那及眼的葱绿,现在黑绿一团。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也许就不会再为谁而哭,也不会为谁而伤心,不爱谁,不恨谁。 一个声音催促着我:跳下去,跳下去,陌千寻你现在这么痛苦,活着就是为了一直痛苦的吗? 另一个声音又说:真可笑,死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寻死的人才是懦弱,活着让人看不起,死后更是让人看不起。 我挥挥脑袋,让自已更清醒一点。 橙黄的灯火,照不开三月的湿冷。 风太大了,才吸了几口的烟就给吹得到了底,我静静地看着,烟蒂慢慢地烧了上来,指间的灼热越来越重,痛意也开始慢慢地染上知觉了。 能这么痛,真好。 林夏没睡,但是没有出来,也没有叫我。把烫手的烟屁股扔在地上,烟圈吐出来让风吹得不成样子。 小北就像烟,怎么也戒不掉。 我不想怎么去伤害林夏,但是我想,迟早有一天,我会狠狠地伤害他,哪怕我不想。 现在像是在死胡同里,我出不来,我只能仰望着天,四面八方都是洪水淹过来,无路可逃,喘息不了。 不知要如何才好,我不知不知不知。 “千寻,进来,那儿风大。” 林夏终于开口叫我了,我叹口气进了去。 他把窗关上,只留了个小缝入风:“去吃早餐。” 似乎并不想等何妈上来做早餐了,我就这么穿着棉睡衣跟着他下去,他开了车载着我,走过这个城市冷冷的早晨。 不停转着的红绿灯,早起的环卫工在清扫着马路,这个城市静悄悄的,而一切,却还是这样的在进行着,每天都是这么的井然有序。 送报纸的,清洁的,卖早餐的,卖菜的,送花的,不管什么时候,北京总不会寂寞。 面包店里已经有了面包的香味,灯火,也逐渐地亮得越来越多,只是天色也越来越亮,看起来惨淡极了。 熟悉的路,熟悉的店,这地方没有摩天大厦,没有很多的车流,这里的清洁工,没有城市中心那么的多,碎纸,落叶,及目可见。 林夏徐徐停了车,正是一家刚开的早餐店。 以前我总是在这里吃早餐,味道很好,而且很便宜又很多,吃一碗就可以连中餐也可以省点了。 我跟着他进去,简朴的桌子有了岁月的痕迹,香味还是如此的熟悉。 “陌小姐,好久好久没见你了,难得再来尝我们的桂林米粉。” 我不吭声,林夏说:“一碗素米粉。” “好咧,林先生。” 他和他们,果然不是陌生的,如经我所料的啊,林夏对我是从来没有淡落过,他总是远远地看着,但是我的一切,他都知道。 如果我没有爱上纪小北,也许,他拿我没有办法。 桂林米粉送了上来,圆润的晶莹的洁白,诱人的汤,他挖了勺辣椒放下去:“吃。” 我端起来,勺起汤喝,辣得紧啊。 所有的味道,都和以前一样,吃着就如若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多苦啊,林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把一大碗吃了个底朝天,怔怔地看着空碗。 他把钱放在桌上,拉着我出去。 回去的路上,不再是那样的空寂,车子多了起来。 生活就是这样,忙忙碌碌着,就这样周周转转,甚至是不知自已为什么要这么的忙,为什么而活。 但是生命,却又是那般的珍贵,一旦失去再也不会回来。爸爸离开了,心痛的是我和妈妈,妈妈离开了,心痛的是我。 我若是地离开,我知道必然林夏会为我心痛,但是,并不是我想要的啊。生命总是这样,离去归于尘土,什么也不知,活着的人才是痛。 红绿灯的转变,也就是这么的几分钟,若是早一分,又或者是早一秒,都有可能在这马路虎口消失。 生与死之间,也只是一念之差。 我合上双眼,爱情是什么,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因为他不在,我就想放弃我自已的生命么,那我受过的苦,算是什么? 闭上双眼,双手抓紧又抓紧。 回到家里时候也不算是早了,换衣,拍上一点的隔离霜让肤色精神看起来好一点。 取了书本如往常一样去学校,听着讲解,可是我自知,我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是不是他也会成为我过去的伤口一样,刚开始会很痛很痛,但是日子久了,还是会好起来的。 也许,需要的是时间,能慢慢将心里的伤弥补好。 我的安静,让林夏松了一口气,也不会处处看着我了,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纪之娴回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我,我便跟林夏说:“林夏,之娴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到北京。” 他轻声地说:“那行,明天我带你去。” “好。”应了一声。 洗澡,上床睡觉,哪怕是大半夜没有睡,白天一样睡不着,精神好得紧。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着法子让何妈做各种我爱吃的东西,我却是只吃那么一口,就不思饮食了。 下午没有去上课,他让我去午睡,二点就唤我起床。 开着车晃悠着到机场,我睁大眼睛看着外面,马上就要四月了,可是天气却不曾有什么样的变化,还是这么的冷,还是会时不时地飘细雨,细腻腻,污脏脏的。 飞机盘旋在上空,离开,归来,每天都是这样,很多的人来,很多的人离开。 停好车就一直上了接机厅,我看到了纪妈妈,坐在轮椅上,更是消瘦,头发也灰白了许多。 不过是一些时日不曾想见,却成了这样。 世间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莫过到放在手心里的宝贝,硬生生地夭折,永远也得不回来了。 从法国到北京的班机,马上就到,我戴着墨镜,不让别人看出我含着泪的双眼。 阻隔着所有的怜惜眼光,不需要。 站在这里,人来人往着,可是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孤独过。 我最爱的一个人,又离开我了。 纪小仪一身黑色的衣服,纪之娴也是,墨镜遮眼着,她们的后面跟着纪湘湘,她手里捧着一只木盒子,看到那瞬间,我觉得心,一片一片地被割碎着。 总是带着侥幸的心理,总是想着你能手眼通天,可是还是敌不过现实的这么残酷。 小北,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我不嫁他不娶的男人,就这么永远地离开。 小北,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先我而走,你知道留下来的人,才是最心痛的么? 纪小北,你总是这么的自私,把所有的痛留给别人,而你,却再也不知道了。 我手抓成拳,紧紧地抓住,指甲掐着手心,狠狠地掐着,那痛才微微可以稳住我,让我不至于连站的力气也没有。 我总是这么孤独的,没有你之前是,失去你之后,亦也是这样。 没关系,陌千寻再是孤独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都可以挺过去的我不想哭,只是眼泪太不争气了,一直一直地滑下来。 纪妈妈也是泪直流着,纪家三姐妹泣不成声。 李菲儿拉着她的东西也出来了,一双眼睛哭得多是红肿,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看的,我只看着那只木盒子,我的小北,那个活灵活现,那个蛮横,霸道,很凶悍的纪小北现在就在那儿,多少的地方啊,纪小北你习惯么,北京这么冷的天气,你还能适应么?早春的桃花开了,可是你,再也看不到了。 纪之娴上前来,紧紧地抱住我,然后无声地张嘴大哭着。 我抱住她,想要沾一点属于小北的气息,用力用力地闻着,却没有他的味道,他的温暖。 “千寻,保重。”她轻声地说。 我闭上双眼,说这句话的,不该是我才对吗? 我和纪小北,也不过是相爱一场而已,你才是他的姐姐,你们才是他的亲人,其实我,没有关系的。 再多的痛,再多的难过,都会一一过来的。 我与她们隔着距离,那是我不能逾越一步的,不过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啊,想触摸一下小北,也不行了。 痴痴地看着,看她们哭着,在机场大批的警卫簇拥下出去。 林夏轻声地说:“走,我们也回去了。” 上了车,同一条路回市区。 她们在前面,我在后面。 然后就是分叉路,越离越是远了。 我与你,只能一块儿走了那一条路,就各分东西。 “千寻。” 蓦然的叫,让我一惊,这叫声怎么有点迷惘,是在叫我吗? 我转头看着他,他停了下车:“到了。” 我低头解安全带,他却转身紧紧地把我抱住,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千寻,不过是人生的过客,总会过去的。” 我只是笑,笑得心里很累很累。 什么话也不想说,如被抽了筋一样沉重,浑身都无力着。 他下了车过来,我连车门都推不开了。 他转身:“千寻,来,我背你。” 我便乖乖趴在他的背上,他就这么背着我,到电梯那儿去。 林夏的温暖,暖不透我现在冰冷的心。 躺在床上,我只记起在西藏那儿,那月夜,多美多美。那晚的月亮,圆得透心的凉,那会儿就我孤寂寂的,以为失去了所有。 可是在那儿,我却是那么的平静。 不是我的,我要不来,是我的,终归是跑不掉。 我争取过,我努力过,不管做什么我从不静待的态度去。我劝过我自已,用种种的佛书来解说着。 如今,也会的。 生活本就是用来磨练,过了这一切,有什么还怕失去的吗? “千寻,喝点姜汤。” 第一百四十八章:失去小北(2) 我捧起身子,就着他的手,静静地喝着,微辣的姜汤带着一点点的甜。喝完他用帕子抹净我的唇角,轻声地说:“千寻,如果你恨我,如果你想离开我,我不会强求你,只要你自已开心一点,只要你能自已多保重一点。你要去哪里,你要做什么,我不会再阻止你,你为纪小北才与我一起的,如今他不在了,千寻,你别迷惘,你别难受,你要飞,我放你飞,我不要困着你,看你终日的不开心。” 我躺回去睡,这一晚,他没有再进来。 曾经我多想林夏就这么放开我的手,当他懂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放开的时候,我那时一定很幸福很幸福。 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我觉得,真的像是一无所有了。 每天晚上醒来口渴,他会给我端水,淡淡的甜带着蜜的味道,每天早上他会备好热水,挤好牙膏,把毛巾放好。 我洗好了来,每天要穿的衣服他都放好了。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我在衣柜前面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却不知要穿那一件,赤着脚看着,颜色由浅到深分得那么的好。 穿了件黑色的衣服出去,雨潇潇的时候打着伞,从林荫那儿走着,雨滴特别的大滴,落在伞作响着。 我仰头看雨,雨是谁的眼泪,为谁而悲伤。 那早春的玫瑰,含着雨弯了枝头,一滴一滴地落。 我伸出手,去接住这落下的雨滴,徒湿了一手的冰冷而已。 进了里面把伞收起来,外面的风卷着雨,没带伞的同学狼狈地跑着,笑着,湿了的发与衣服,还是掩不住脸上那青春洋溢的笑。 这就是活着,有感受,有痛,仍会有快乐。 陈景景看到我,笑着过来:“嗨,陌千寻你看起来不太舒服,还好吗?” “还好。” “那进去上课。” “好。” 下了课,雨已经停了,阳光弱弱地露出了头,风仍然呼呼作响着,把我的短发也吹乱了,我拿着伞,甩着上面的水。 他说他放我自由,我可以到我想去的地方去,而我,却不知要去哪里? 我就站在小区外面,然后走了进去。 开门进去,何妈做好了饭看到我回来笑呵呵地说:“陌小姐,饭做好了。” “谢谢。” 吃了饭进卧室去,如每日那样的午睡,林夏不在,被子都如我走了那样,凌乱地在床上,坐了上去却是这般的孤寂。 下午没有课就一直睡,林夏回来了,我听到他推门,只是看了我一会就合上了门。 他到另外的房间去休息,不会打忧,影响到我。 周六的时候,是纪小北下葬的时候,之娴打电话给我,那会儿有点发烧还躺在床上。 含着体温计量了量,低烧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换上一身的黑衣轻轻带上门出去,何妈不会过问我去哪儿,我知道今天林夏休息,他不出来,他也如他所说的,不问。 买了束海芋,墓园那里多安静,才下过一场小雨的天空,空气是这么的清新,桃花树上的雨水还欲滴还停着,如此的鲜艳动人。 没了你,花仍有色,却闻不到香了。 我静静地站在你家人的后面,你爸爸仍然不露面,小北,生在这样的家,是你的幸,还是你的悲,永远都比不上权势来得重要啊。 再宠你,也只是有个度。 纪家三姐妹站在那里,挺得直直的。 我把海芋献上去,在一片的白菊之间并不多忽兀,小北,我最喜欢的花,每次都是你送我,这一次,我送给你。 在天堂里,但愿你真的可以解脱你自已,不要再为任何的事,任何的人而伤感了。 上面脸的照片,你眼里满世界都放不下,我喜欢抚着你的眉,我喜欢拉你的耳垂,你喜欢咬我的下巴,捏我的鼻子踹我的屁股,你还喜欢我去给你挤牙膏。 如今,只成为记忆了。 纪小北三个字,在那碑上好孤寂啊。 我伸出手,轻轻地去抚触着,感受着那刻出来的凹凸之感。 “千寻。”纪之娴过来拉我:“别太难过了。” “我不难过,小北不会喜欢我老是流泪的。” 我静静地呆着,下起了细雨,她们也都回去了,纪之娴陪着我在雨里,慢慢地走着。 我长叹一声:“之娴,都怪我,我早就接到李菲儿的电话,要是那时候我听她说完,要是那时候我不顾一切给小北打个电话,结果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你可千万不要这么的想,千寻,小北的手机因为信号不好,所以就放在山下的营地里,便是打,他也是接不到的。” 我却总是觉得我不好,走出了墓园,这里并不好打车,纪之娴没有开车来,我亦也没有。 也许纪家二姐妹以为我开了车,会顺便载纪之娴回去的。 二人面面相觑一笑,我说:“你敢不敢就这么着,冒雨跟我走回北京,去小北以前的房子里喝酒。” “有什么不敢的。” 雨越下越大,越走却是越轻松。 二人如疯颠之人,走得累了就把鞋子脱下来,一手拎一个追逐着跑跑走走。 雨大得越好,风大得真过瘾,把我们心头所有的痛疼都浇下去,把我们所有的难过,都吹走。 回到以前我和他住的地方,密码还是以前那个,输着进了去,多了灰尘的地板,没有人住的孤寂。 跑着去把所有的灯都开了,纪之娴提着大袋的红酒,白酒,啤酒上来:“今天什么也不要说,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白酒对于我来说,算什么,红酒更不在话下,啤酒压根可以当水喝。 我找了个盘子洗净,把酒都混起来喝,这样,焉能不醉呢。 醉就醉,躺在地上,可以大睡一场,可以,什么也不记得。 那些过去的伤,那些过去的痛,那些过去的爱,都不记得。 小北,你一路走好。 纪之娴睡得香,我也是浑身都是酒臭味,而且好不舒服,恶心的味道上来赶紧就去吐。 天地都有些摇晃着,我扶紧墙出来,额头手心烫得不得了,我想我又发烧了,浑身都湿透了啊。 半夜里开了电视,录影机里还是以前的那些东西。 我出现在电视里,笑得那么的开心。 他说:“千寻,再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对,在杏仁树边,多美,瞧到这个没有,那是最多兵马俑的坑。” 我一手挡上录影机,叫着:“干嘛给我照这些不好看的,不行不行,重来。” 然后二张扭曲的脸,就挤在一块儿出现在眼前,做着鬼脸,他飞快地一亲我,笑得那般的得意:“陌千寻,以后你死了我给你做个坑。” “我才不要呢。” “非要不可,指不定以后几百年也让人这样挖出来。” 我作势要给他一拳:“你就心眼儿坏,你是想让人挖出来,然后让我死也不安宁,天天这样给人看着,展示着。” 他就哈哈大笑:“宝贝,现在智商有终于有点提高了,能猜到小爷的心思了,行,以后我数星星,你就数月亮和太阳。” 我扑上去就揪他的耳机,对着录像机说:“瞧,这就是他的惩罚,纪小北你这个坏蛋,你去数你的太阳月亮星星,你大爷的。” 越看越是不敢看,深夜看过去的幸福,那是再也触摸不到的。 我关掉,去摸摸纪之娴的脸,也是有点儿发烧了。 我使劲地推她,她犹不醒,打电话给纪小仪:“之娴她喝醉了,在XXXXX,现在有点发烧,你过来接她去医院,密码我的名字的拼音缩写。” 我也有点烧了啊,出了这小区,深夜里也不知要去哪里? 把手机拿出来,这么多的名字按着,还是打了林夏的电话。 只响了二声就接了,林夏声音依然清亮:“千寻。” “能来接我吗?现在打不到车。” “在哪儿?” 我便告诉他,就在下面等着,浑身的衣服还有点儿湿,这半夜的冷更是入骨一样。 只等了十多分钟,林夏的车就到了,快得不可思议。 从住的那儿到这里,就算是把所有的红绿灯侥幸通行了不用待,除非开上一百六十多公里,要不然不可能这么这快的。 他还带了件围巾出来给我,我上了车他就递了过来,伸手摸到我衣服有点湿,也不问一声。 速度不断地加着,开上了一百五的时速,所有的红灯一概撞了过去,幸得这会儿是夜深人静,路上的车辆更是少。 很快就开了回去,一进去他就去放热水:“赶紧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了。” “谢谢。” 洗了个澡舒服些,擦着头发出来,外面好是安静,我把湿衣服抱到洗衣间里去,厅里留了一盏浅黄色的璧灯,照得格外的柔和。 茶几上搁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水,林端又回到了他的房间去。 我坐在沙发上端起来喝,是姜汤。 茶几上还放着一张机票,一个旅游团的电话。 是北京到西安的,行程是明天,乘客的名字是陌千寻。 沉沉睡到第二天上午,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客气地说:“陌小姐你好,我们是开心旅行社的,陌小姐如果人知道去机场的话,那可以在十一点到机场,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先过去,可以到我们旅行社来,我们这里统一带到机场里办理所有的登机手续。” “不用了。”我压根不想去。 渴得紧,头还有些晕眩着。 起身了出去,何妈看到我就过来:“陌小姐你醒了,先生交待我等你一醒来,就把姜糖茶端给你喝,等会,我马上就端出来。” “他呢?” “先生说你要去旅行,我今天给你做些吃的就先放个假,先生今天上午也提了些东西出去,想必这几天不会回来了。陌小姐,饭很快就好了。” 我去洗脸,刷牙,看着镜中的我,似乎又越发的成熟了,或者是有点苍老了。 二十五岁而已,竟然可以这么的憔悴啊。 出了去何妈将鲜鱼汤端了上来,还有几个精致的菜,闻到鱼汤一阵的恶心,有些想吐。 往时我对这鱼汤,还是极爱的,爱它的鲜辣,放足了姜味道真不错。 捂着嘴巴赶紧去洗手间里,却又有些吐不出来。 “陌小姐,你的脸色好差啊,要不要紧啊,要不要去医院里看看啊?” 我摇摇头:“没事,昨天晚上淋了雨。” “唉,陌小姐你也不要怪我多嘴,你们年轻人是真的不爱惜自已的身体,老了才是难受,不是这儿痛,就是那儿痛呢,陌小姐,先生对你这么好,可是你却是很少的笑,积郁也会成伤啊。” “何妈,有粥吗?我想吃一碗。” “有的,我去给小姐装一碗。” 不想笑还要我笑出来吗?那才是一种累好不好。 我吃饭,何妈就等着收拾了才离开,十点的时候旅行社又打了个电话来问我是否有出发。 我不想去,哪也不想去。 累得只想躺着,林夏,为什么要让我去西安,过去的不会再回来了,越缅怀,越感伤。 开了电视看,让声音陪伴着。 十二点是重放新闻,看到了那一张有些熟的脸,说他爱子伤热逝沉痛不已,暂时退出一些事务的处理。 睡了看,看了睡,就到了晚上。 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子,连灯也不想开,在黑暗里走动着,回到房里去享受着这一分的黑暗。 好饿啊,肚子在咕咕叫了。 跑到厨房里开冰箱,新鲜的食物是没有了,只有一个鸡蛋搁在角落里。 开火把这鸡蛋给煮了,狼吞虎咽着。 就这样可以熬到天亮,却是有些头晕不想出去买吃的。 林夏的信息在这会儿传了过来:在西安,要好好地照顾自已,回来,可以更开心一点。 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还没有开口我就说:“林夏,我现在好饿啊,我想吃酸菜鱼,何妈要放假放到什么时候,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水也喝完了,我不知道电话叫水上来,好渴。” 不待他说,就挂了。 林夏回来得很快,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先拧了瓶水让我喝,然后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先吃一颗,你血糖偏低,饿的时候容易头晕。” 含着,浓浓的甜味满口腔。 他把牛奶插上吸管:“送水的一会就来,外卖,也一会就来。” “是不是不管我在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不管我在哪里,你都会来?” 他笑笑:“何必去问人一直不想听这些的。” “林夏,我不想出去玩。” “那就别出去。” “林夏……没有什么了,我其实挺不喜欢一个人的。” 他说:“我陪着你,像朋友一样陪着你。” “好。” 酸菜鱼送来得很快,但是还是很多清淡的,他把小米粥先给我:“你叫饿的时候,一定是饿极了,饿极了一时之间不能吃太刺激的,先吃碗粥把胃填满点了,再吃那些菜。” 我乖乖地接过,一口一口地喝,一会儿就把一碗的粥给吃完了,的确是饿了啊。 林夏把挑出来的酸菜给我:“吃。” 然后夹起鱼,在挑刺。 “林夏,为什么要帮我挑刺?” “你吃得急了,一不小心就会把细刺给吞下去。” “以前我就这么过,那时很饿了吞下去,结果喉咙里的刺多痛啊,吞饭,吞菜,吃醋,什么样都试过,就是下不去。” 那时候妈妈不在家,爸爸更忙,是林夏用自行车载着我去医院找人夹的,第一个医院一看说:“不行啊,刺得深了,我们没有办法。” 林夏又带着我到第二个医院去,那时那医生已经下班了,林夏亲自骑车去拦了回来。 鱼刺终于是夹了出来,喉咙却有些发炎了,我痛苦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林夏,我真是一个不知足的女人,明明你对我这么好。” 过来轻轻地抱我一下:“不要再想这些,不要再说这些,你看看你,苍白得没有任何的血色。” 他亲自照顾着我,我不提纪小北的事,他也不提,如往日一般。 给我请了假在家里,好好地休息着。 我心,如枯木一般,难受着,枯萎着,在过着冬,可我知道,我会走出来的,只需要给我一段时间而已。 林夏取来了旅游胜地的各种风景照给我看:“千寻,你喜欢到哪儿去玩,到时我们蜜月的时候去。我得给自已放一个很长很长的假。” “这儿就好。” “马尔代夫啊,也不错,还有这个地方,你看看,居说那里的人都很开心,过得如云端一样,走在路上只要音乐一响,不管你在做什么都会跳舞?” “这样也不错。”我应了一声。 他把婚纱的样式给我看:“千寻你看看,你喜欢那一款,到时做了都送来给你试试,上身效果哪个好,你喜欢哪个就选选那个。” 我看了看,翻了个简单的:“这个挺好的。” “多挑几个。” 门铃一响,林夏把小册子给我:“我去开门,大概是清洁工来了。” 门一开,林夏说:“雅舒,怎么是你啊?怎么到这来了?” 我转头看着那穿得很稍嫌单薄的雅舒进来,妆画得可美了,提着二大袋的东西:“阿姨让我过来看看你的,林夏哥,你很久没有回去吃饭了。” 林夏笑:“最近有点忙。” 接了二袋的东西提进来,然后扬声跟我说:“千寻,有你喜欢吃的西瓜呢。” “哦,谢谢你,雅舒。” “我以为林夏哥爱吃的。”她颇有些不开心地应了一句:“林夏哥,我找你有事呢?咱去聊一会,可行。” “你去书房坐坐,我给千寻切点西瓜吃着先。” “哎哟,林夏哥,你又不是她的佣人,你在家里还是人人都侍候着你的呢,快来快来,就一点事儿。”她推着他去书房。 我站起来:“我来切就好了。” 进去洗了刀,马圆滚滚的西瓜放在水里洗了,再放上砧板。 中间切开了,果肉嫩黄清香着,闻起来似乎是很不错。 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子里,小块的不太好切,还容易就滑开了,一滑就切到了手指,吃痛一扔刀,砰地就掉在地上老响。 林夏瞬间就冲了出来:“千寻。” 我有些无力:“唉,我总是做什么事,也做不好。” “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我把手指给他看,血从口子里不停地流着,很多的鲜血汹涌而出,我却不是很痛。 他取来巾子包住我的手指:“出来,我给你上个药。” 我坐着等他取了药箱过来,毛巾里的血染红了大片,他用棉花压着我的伤口,可一会儿,又染红了。再换一块,还是染红了。 这血,像是没完没了一样,没有要止住的气势,伤口也可以看得清楚,并不是很深,并不是很宽。 林夏的眉头越皱越是紧,站在一边看的雅舒吃惊地叫:“不会,还在流血,一点伤口这么流个不停的,你不会是有什么病,我以前学校里有个人得了白血病,听人说要是流血就很难止住。你最近有没有发热啊,有没有没力气,这痛哪痛的?” 林夏砰地就坐在地上了。 白血病? 这三个字如恶魔,那代表着会失去生命。 雅舒说的那些症状,刚好,我身上都在验证着。 林夏朝着雅舒吼:“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闭嘴,千寻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千寻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就是身体有些弱而已。你若是诅咒千寻,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也是第一次,看林夏发这么大的火,这么跟人说话,他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 林夏吼完她,又跟我柔声地说:“千寻,不要怕,没事的,你只是有点儿身体差,一会儿我们去医院看看,再开些滋补的药品回来,过些日子,千寻你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就会强壮起来的,对不对?” 第一百四十九章:怀孕(1) 林夏说对就对,我是一点也不去反对什么。 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好的感觉的。 指间的痛,反而是轻了许多的。 缠好了他去收拾着一切,雅舒没有人理她,她就坐到沙发上与我说话。 “到现在,我还有点难以接受,你就要成为林夏的老婆。” 别说你现在难以接受,我就是现在,我也还没有完全接受呢。 不过跟她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林夏哥,打小就很出色,样样都好,就是太好了,太不让人操心了,所以才觉得有隔阂,我阿姨千方百计想要讨好他,让他展现出他孩子性的一面,但是他是从来不的,做什么理都是老成,稳重,像个四五十岁的人一样,所以我阿姨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笑笑:“我也没有办法,林夏哥,我以前也是这么叫他的。”现在,我也多想就这么叫他啊,而他也不会再乐意的了。 很多东西就能像花瓶一样,移动了还可以放回去,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人与物,总是有区别的,总是不同的。 “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啊?”她认真地,很好奇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一笑:“我也不知道呢,大抵是因为我是个糊涂蛋。” 她又问我:“你喜欢诗经?” “不喜欢,但凡学习的,增加气质之类的事,我一向都不是很喜欢的。” “真奇怪?” “可不是。”我笑着盘腿坐在沙发。 林夏过来,拿了个垫子给我靠在背后,然后又拧了毛巾来,给我洗脸,擦手,再把洗好的提子也端了过来。 “雅舒,你该回去了。”他说。 雅舒有些不乐意:“林夏哥,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所以。”所以就不回去,但是林夏没有让她把话说完便说:“回去,我们迟些还有事,千寻,一会我们去医院查查。” “现在吗?下午很多医院都不坐诊的。” “我带你去便是坐了,我去换件衣服。” “好啊。” 我应了一声:“林夏,把我那件中袖的衣服取出来,穿那个方便一点,去医院老是要量血压,袖子长了不好拉起来。” “我知晓了。” 雅舒压低了声音问我:“陌千寻,要是你真的是白血病,那你怎么办啊?” 我看看手指,淡然地一笑:“我能怎么办?” “呃,我的意思是,你和我林夏哥,怎么办,你总不能拖累他,他对你多好,你心里是有数的,难道你还想要再嫁给他吗?男人二婚的话,再是钻石级的身份,也会打点儿折扣,往后过什么样的日子,也会有点矮人一级的。” 哦,原来是担心这些,不愧是林夏的小妹子,到底心里是为他着想的啊,我也是叫他林夏哥呢,但是我从来不去想这些的。 “随便,对很多的事,并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林夏出来,看到雅舒还在颇有些不悦。 雅舒赶紧站起来:“呃,林夏哥,陌千寻,那我先回去了。” “你这么大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林夏拿袜子过来给我,很淡地说了一句话。 “林夏哥,我明白的了,我先回去了。” 他把鞋子提了过来:“小心点。” 车子直接开到了军区医院,各项专业的人员已经在等着了。 血的话,用针抽了一管血去化验,再检查我身体的各项指标,血压,关节等事。 医院再详细地问我的身体情况,林夏都一一地告诉他。 他对我用心,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坐在一块儿等结果,他坐得端庄,我看着他的侧脸,依然是那么的清雅,往前一点看,看到他眼眸底下一片的紧张。 他握住我的手,一时握得紧,一时又赶紧松开,像是怕抓痛我了一样。 我忍不住轻声地问:“林夏,如果我真的是白血病的话,那会怎样呢?” “不会。”他很坚决地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是呢?” “一定会治好你。” “如果治不好呢,这种病我也知道一点点,治好也未必就能活得久,也未必就能适应,身体差得出乎我们所有的想像。” 他握紧我的手,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抹笑安慰地说:“我林夏是谁啊,我不会允许这些事发生的,便就是,也总是有机会治好你,不仅要治好,还要你身体好。”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傲地说话,也许是有他的紧张着,所以我现在才是如此的宁静。 白血病,会要去命的病。 听起来很怕,可是我也经历过了死亡,我也亲眼看着好多的死亡,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 死,似乎一点也不可怕,反而会是一种解脱呢。 我没有放弃我的生命,是老天爷选择了,让我放弃。小北,你得等等我哦,我很快就会去见你的。 在那里,大概没有什么世家,没有什么门当户对的了。 林夏我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反正一开始他就知道,我怎么说的。 我可以听他的话,但是我的心,是属于我的,你可以命令我什么事情,你却命令不了我的心,主宰不了我的灵魂。 靠在他的肩上,唉,林夏,你看,这一次命令权,也许不在你身上了,都由不得我们了。 现在轻松了起来,坦然了起来。 “林公子。”医院过来:“报告出来了。” 他的手心里,都冒出了汗,看着医生:“快说啊。” “陌小姐的确是如你们所料的,是白血病,但所幸的是白细胞现在并不是很严重。如果现在及早治疗,并且在全国,或是全球的资源里查找有相对的骨髓的话,身体也是可以恢复的。不过我们看了陌小姐的血型,可不太好寻找啊,不过已经发出了这么一个请求。” 如所料,所以并不怎么惊讶。 一开始来医生就问我哪里不舒服,我直接就说:“医生,林夏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可能是血液的大问题,最有可能的,就是白血病。” 我的直接,还让他们觉得讶异呢。 “如果不治疗的话,我能活多久?” “也指不定是三个月,六个月,一年二年。” “找,不管要什么样的代价,都得找到相配合的骨髓。”林夏抓紧我的手,然后一凶我:“千寻,别再挑战我的怒火,不得再说话了。” 得,不许我说,我不说就是了。 可是好的事,人人都在想要,倒是不好的后果,我不过是先说出来而已。而我,却无所谓,好与不好对于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所谓。 “马上就治疗,办理入院手术。” “林公子,陌小姐,这边请。” “林夏,我不想住院,我不想治疗,治了也是白治,是治不好的。” “这一次,不能由得你任性了,千寻。” 他固执地抓着我的手跟着医院生,抓得我很痛。 “林夏。” “原谅我这一次,不能不能由得你,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做我林夏的老婆。” 他真有点疯了,固执得令我头痛起来了。 这会儿一个医生匆匆地过来,在另一个医生耳边说了些话。 于是那医生便说:“林公子,陌小姐,我想有件事,你们必须知道,刚才验尿,陌小姐已经有了身孕。” 我呆若木鸡地站着,这些话像是迎头一棒,打得我有点晕沉沉的,什么意思?已经有了身孕了,我不是有在吃避孕药吗? 这几个月,每一次事后都有吃的。 “医生,你们糊涂了,我怎么会有孩子的呢?” 医生很确定地对我说:“陌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急回院里,就是专门给你做全面的身体检查的,你这事是特办的,所有的一切都不会错,你是怀了身孕,应该是半个多月,验孕棒里测出来的,如果陌小姐真的不相信,可以马上再验一次的。” “不可能的。”我冲他们吼:“怎么可能。” 我有些冲动,林夏紧紧地抱住我:“千寻,别激动,也许真的是有点错了,你自个再验一次。” “好,我就要让你们看着,我没怀孕没怀孕没怀孕。” 医生给了我几支各个品牌的验孕棒,我去厕所里,可是验出来,却是有孕的。 我有吃药的,这怎么可能呢? 林夏过来扶住疲惫的我,我抬头看外面等着的医生:“我有吃事后药的,为什么会怀上?” “事后药,也未必就是真的很安全,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是让你们有一个心理准备,化疗的话有孩子那是不行的。” “吃了药的孩子,还能要吗?”气上来冲他吼。 “千寻,你吃的是维生素。”林夏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 我推开他,他抱得紧我就使力使力地推,不管如何也要推,他怕是我受伤一样,才放开了我:“我把你的药,换成了维生素。” “林夏,你真是自私啊,你不仅要我做你的女人,你还想我给你生孩子,我不想把我的一辈子,都放在你的手里,我跟你说,你真的好狠,你真的是想得好美,不要过来。” “千寻。”他着急地叫。 我扶着墙:“不要过来,我好恨好恨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都可以把我自已毁了,当成布娃娃一样听话,你还想要我怎么着?啊。” 我心里乱了,很乱很乱,什么也不想听,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我不许他靠近我,一边哭着一边抹眼泪。 我和纪小北在一起的时候,孩了也许真的可以让我们直接到达幸福,可是小北他尊重我,不会勉强我。 第一百四十九章:怀孕(2) 可是林夏你呢,我都已经吃药了,你还要把我的药给换了。 林夏,你要我把一生,把我的心,把我所有的灵魂都系在你的身上吗?孩子以后就会像是一根无形的线,把我牵引着。 我这一生很苦,没有爱的孩子,生下来会怎么样? 我不想为你生孩子啊,屈到今天这地步,都说我现在过得很好了,你对我的好,那是谁也无法做到的。 可是没有骄傲的灵魂,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感受不到十分,你懂不懂? 如果我和小北有了孩子,那么我们也许不会分开,他就不会到瑞士去,他就不会这样地离开。 上了车还不停地抹着眼泪,林夏的车就跟在出租车的外面,我恨不得这会儿推开车门滚到你的车前去,让你辗过我的身体,看看你会不会痛? “小姐,你还没有说你想去哪儿呢?” “一直开,一直开。” “小姐,我五点钟要交班的。” “开到你交班的地方,不就可以了,别烦我了好不好,我现在好难受啊。” 我什么也不想去想,我也想不通这之间的可笑的种种关系。 司机到了目的地,交了班我还坐在那儿,另一个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我要去天安门。 下了车就走地下通道过去,傍晚的风带着红红的夕阳拉得长长的身影,我在这里看着庄严的天安门。 风刮过脸,很是痛疼。 林夏跟了上来说轻声地说:“千寻,对不起。” 别跟我说话,说什么我也不想听。 对不起有用,那就去杀人啊,去放火啊。 大步地走着,去国家大戏院外面,看着那大球,就坐在水池子那旁边。 林夏也坐了下来,蹲在我的前面抱住我的双脚:“千寻,别生气了好不好,千寻,千寻,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这样子,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只要你不这样子就好。” 我静静地看着他:“林夏,你知道刚才我看到了什么吗?” 他摇摇头:“你看到的太多了,我不知你想要说什么?” “林夏,我放弃所有的一切,不治疗,不落胎,我不会对孩子这样残忍的,就让老天来赌,活是活,死是死。” 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千寻,不要。”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林夏你不要逼我,你没有逼我的资格,从现在起,我也不想跟你住在一起,也不想跟你说话了,是的,你已经看穿我了,你不要想说服我,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我太累太累了。我也并不是只为纪小北,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他,很爱他,爱到可以为他舍弃我的一切,但是现在,我还是理智的。” “不要这样,千寻。” “如果我那时还活着,孩子生来给你,你一直不就是想要孩子吗?再者说了,怀了孕不有化疗。” “我们现在可以不要,只要把你的身体治好,千寻,可好,我之前向你索要的承诺,也统统都不要,只要你配合着,把你的身体治好。” “治不好的了。” “能的。” “我这血型,本平就不是很常见,机会是微之之微,我也不想去,你不要再来决定我的生命了,我的命,我自已作主。” 我站起来,他在后面紧紧地抱住我:“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我拉开他的手,不想看他,头也不回地就走。 你要我,可我不要你。 我并不是那么想要活着啊,我已经找不到要好好活着的理由了。 打车回到学校对面的地方,我把我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拉着箱子要走,林夏轻声地说:“千寻,我走就是,你住在这里。” “我不要在你的地方住。” “千寻,那你能去哪儿呢?” 我吸口气笑笑:“是啊,你看我陌千寻怎么就混到了今天这么个田地,就连居身之处也没有,总也是有地方去的,天下大着呢。” “千寻。” “不要叫我,我讨厌死你了。”吼,也无力去吼你了。 他一脸的受伤,但是现在受伤,有什么用,我们本不该开始的,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会伤痛。 他还是抓紧了我的行李箱:“我得拖着下去,看着你有个地方安顿好,才会离开。” 他这么固执得不肯让步,我提着包就先下去。 坐上车,我就跟司机说:“随便走。” 晚上浓浓的黑,更是孤寂得不得了。夜灯的颜色,都是这么这么的寂寞。明明很多熟悉的地方,这会儿却变得陌生了。 到了一个酒店,林夏叫了停,司机把车开了进去。他拉出行李箱就去前面办理手续。 把牌子给了我:“上去,我不会去打忧你的。” 说完把行李给了服务员,转身就走。 我上了去,在酒店的窗外上往下看着,夜色何必轻过薄夕,怨只怨,此刻的人心情与心境。 第二天我便离开了,带着我的行李离开,在北京偏落的一个地方住下来。 小酒店里也是人来人往的,并点不会寂寞。 我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但是从来没地这这么安静着。 之娴我没有告诉她,我的朋友,我很珍惜,我不想她为我难过。 在黑夜里我摸着肚子,这么的奇妙,这里有一个孩子。 我居然还会再怀上孩子,总以为这一辈子,这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现在来得不是时候,也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对的人,但是它,毕竟也是生命。 第一个打电话进来的,就是乔东城。 他很着急地叫我:“千寻,千寻。” 我轻声地说:“我还好好的。”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想见你们,谁也不想。”让我静静地几天。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千寻,有办法的。” “其实有没有办法,无所谓的了,我命大地逃过了几次的劫,但是我不能一直这么命大下去,没关系,乔东城我很好,我也想得很开。” 有时候死,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挂了电话,他没有再打进来,几个发小的信息,却是不停地进来,都是安慰我,叫我不必太担心,一定会找到相配的骨髓的。 我从不担心,找得着,是天意,找不着也是宿命。 住了一个星期,身体还是一如即往地那般好着,半点都没有什么样的不适应,即不孕吐,也不会贫血而晕倒。 陈景景打电话给我:“陌千寻,你怎么要请这么多假啊,你这个学期,是不准备下去了吗?感觉你怎么总是三心二意着呢。” 他的话,打醒了我。 我即没死,我也没事,但我的生活,就要在等死的状态里。 在我最后的一天,就要把我要做的事给做下去,在这里,算是什么呢? 打电话去给秦瑞,轻声细语地跟他说:“呵呵,秦瑞,我是千寻啊。” 秦瑞低低地一声叹息:“千寻,是不是也不把我当朋友了,所以一个电话也不给来。” “我怕你还在生气。” “我气你,为什么不把自已看重一点,为什么不多爱你自已多一点。” 他的话,刺激得让我心里酸酸的。 “讨厌,为什么这么说,我都想哭了,我本来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你以前那套房子有没有租出去,我想回去把书念完,哪怕是这个学期不能念完,可是我也想坚持。” “千寻,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骨髓的,你不要太伤感了。” “可秦瑞啊,我不想放弃孩子,我失去过一个,很伤很伤,这一个就顺其自然,也许让我没命,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放弃了,我爸妈就我这么个女儿,如果我博一博,也许还能给他们留点香火,以后就是下黄泉上碧落,我终也是可以告诉他们,我们陌家还有孩子的。” “千寻,不要说了。” “所以,不必费心去找,就凭你们的关系,如果真有合适的,就不会等到今天了,没关系的秦瑞,我现在心情很平静,我福也享过,我苦也受过,酸甜苦辣什么也都尝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能再醒来,我也是无怨无悔的。” 他听不下去,他说:“千寻,我去整理一下小公寓,你坐车过来,我现在还没有调整好心情见你。” “胆小鬼。” 我笑着骂他一声,挂了电话收拾东西下去。 到公寓的时候秦瑞已经离开了,清扫得干干净净,也换了很多新的东西。 阳光上抹了盆茉莉花,青白的花朵儿在四月的寒风里发抖着。 我蹲着闻了闻,那香味直入心脾。 找不到适合我的骨髓,他们不告诉我,我也是知道的。 无所谓了,我已经想开,看开了。 手放在小腹那里,不管是谁的孩子,终是我自已血肉的延续,端看,你命大命小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化疗但是没有骨髓,我也不能好起来,反之你会走得比我还快。 拿着书去上课,看着绿叶里夹着的些许红花,这就是人间四月天,每一天,原来都是这么的珍贵,也是我生命中最年轻的一天了。 记得住的记不住的,都写在笔记里,我的笔迹,总也能证明我曾经活过。 乔东城的生日,我选了一份礼物让礼品公司送过去,在我有限的岁月里,我都希望我可以好好地回报你们对我的宠爱。 也是爸爸的忌日啊,拿了束花去看他,看着他淡淡地笑:“爸爸,我们陌家的报应,有多重啊?” 他依然是那么静寂地无语着,爸爸,到底是不是重到让孩子也等不到呢? 带你最爱喝的酒,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扣肉,今天尚还有我给你扫扫墓,看看你,明年也许就没有了,往后,也不知谁会来看,在我的忌日那天到我的墓碑来跟我说一二句话。 爸爸,那里会不会很冷,我很怕冷的啊,不过爸爸没关系,只要在那里能看到你们,还有纪小北也未尝不是一种圆满。 不是我懦弱,我努力去试过好好地活着了,哪怕不开心,发泄出来就会好一点。可是爸爸啊,没办法,这就是命。 我现在是什么也不强求了,只听天由命。 给妈妈一束她喜欢我百合,离开了这个让人心酸的地方。 公寓外面摆着紫檀木食盒,每天都会有这个送来,是何妈的做的菜,我吃得出来的。 我不想见他,他就这样子送来。 林夏你可知,恨你是假,把你推开,是不想你会很伤心啊。 你对我好也罢,你对我压迫什么也罢,我终是当你是一场朋友。 头晕的时候,越来越多,关节的痛,这些症状也开始日益的明显起来了。 我的生日,谢绝了几个朋友的相陪,一个人在小公寓里过。 却意外地,接到了岑飞的电话。 “陌小姐,祝你生日快乐。” “呵,谢谢你,岑飞。” “陌小姐,有份礼物,一会就送到,策划了很久了。” “是什么礼物?”我有些好奇地问。 他就笑:“说出来,就少了那点惊喜了,总之陌小姐你会很开心的。” “这么神秘啊。” 他就笑:“自然是的,策划了这么久,保密了这么久,陌小姐,你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哦。” 门铃这会儿响了,他就说:“我听到有人按门铃了,陌小姐那我不打忧你了。” 我开门,果然是快递公司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礼物,会让我很开心很开呢?我也是无比好奇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章:像阳光一样骄傲(1) 这个快递公司,是出了名的负责,很快。 有礼地问我:“你是陌小姐?” “是,我是陌千寻。”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身份证吗,因为这个快件颇有些重要,指定要本人亲接,这是我的证件,我是XX快递公司这一片区的负责人。” “好,请稍等一下。” 从钱包里把身份证取出来给他,他对照了一下然后把快件给我:“陌小姐请签收。” 我签了单,合上门去把快递外面的袋子撕开。 里面是几份文件,很长很长,满满的几页。 我坐在沙发上细细地看,天使酒店的股权证明,房产土地证明,安全,消防,卫生,纳税等所有的证明。 天使酒店的负责人,陌千寻,天使酒店的所有人,陌千寻。 我明明把它给卖了,可是现在,又在我的手上? 林夏么?如果是他,我也不会要的。 看到最后一张纸,就是纪小北写的字,他的字我认得,写得特别的骄傲。 “千寻,宝宝,呵,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有一种冲动,就是想马上让你知道,不过,还是压仰了下去,把这些都封存起来,交给岑飞去保管,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给你一份生日礼物,我们的天使酒店,我们的宝宝。 我知道我们有着很多的压力,我知道你其实真的很在乎天使酒店,宝宝,对不起,很认真很认真地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宝宝,你是个多聪明的人啊,即使你不问你不去计较,可是你知道这背后让天使酒店倒闭的人是谁。可是宝宝你爱我,你从来不说,亦也不知道往后我们会走到哪一步去,宝宝,这就是我们的宝宝,不管到你生日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在一起,可是这永远就是我们的宝宝,我对你承诺过的,很多的时候我不太懂事,意气行事得多,但是做一些事,我却知道不管过多少年,却很是骄傲的。 宝宝,生日快乐,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你不要哭哦,我悄悄地进行着,瞒得你好苦啊,宝宝,你的生日呢,你有你的愿望,不过我对你也有一个愿望哦,就是宝宝你要永远开开心心地生活,即使可能因为种种的原因,你的生日我不在你的身边,但求宝宝,你曾经记得我就好,但求宝宝,可以更快乐地生活。” 永远要我开开心心地生活,纪小北,可是你不在,你却这样的要求,那是多么的痛。 泪静静地滑了下来,下面写下的日期好久了,我认识你的时候,那年我的生日你送我手机,我不要你就耍脾气来着。 小北,快乐地生活,好难好难啊,我也许就要和你去作伴了。 心里的痛,绞着,难受着。 这些的礼物,着实是又惊,又心酸。 小北,如果你还在这个世上,那多好,再苦也能开开心心活着的。 手机响了好久好久,我才记得。 岑飞很愉悦地说:“陌小姐,生日快乐,不,应该是改口要叫陌总了。” “岑飞,这事情,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决定转卖天使酒店啊,然后纪先生就给我打电话,说你私下里还欠了别人的钱,他大概不喜欢你欠着,一次性给了钱,然后所有的事都摆平了,他叫我可得保密,不许让你这么快知道。下个月初这里的地铁护栏就要拆了,我们的工作人员也是培养得精神饱满的要上岗上线,陌小姐,沉淀了这么久的天使酒店,早已经闻名W市,对外营业的时候也是今天,纪先生订的,不过说陌小姐可能到不了W市,就让我一个人先看着。如今告诉陌总一个更好的消息,天使酒所有的客房都订了。” “岑飞,我该喜吗?”我轻声地问他。 他有些诧异:“陌总,这不是一件大喜事吗?陌总很喜欢天使酒店,员工也很喜欢。” “岑飞,小北没有了,你不知道吗?” 他万分的惊讶:“怎么可能啊?纪先生那样的人,陌总你是在开玩笑,还是你和纪先生又吵架了?” 想来这件事,没有对外公布得太过于,还有小北的身份,在W市他也是保持着比较低调的行作。 “小北在瑞士出事了? “陌小姐,我倒是不知道,这,真的是太惊讶了。” 是啊,如何不惊,如何不讶。 彼此都是在沉思着,他长长地叹息一声:“陌小姐,那天使酒店?” “继续营业着,好好的营业着,这是……。”我们的宝宝。 “陌小姐,那你也保重身子,不要太是伤心了,纪先生这么有心,一定不会想看到你终日郁伤的。” “我知道了,现在的痛,也在慢慢地平复着,岑飞,谢谢你们这一份神秘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挂了电话,他也不作声了。 门铃再响,我去开了门,一束紫色的满天星在眼前,花店的人热情地说:“陌小姐生日快乐,请签收。” 是岑飞个人送我的,紫色的满天星,我把它们摆在桌上,多了些生气的厅。 然后一天之间,还收到了好多的花,白玫瑰,百合,香槟玫瑰等种种昂贵的花,都是我各个朋友对我最好的问候。 他们没有过来,怕触动我心里的感伤,厅里的花,如海洋一般绽着芬芳,可是没有我最喜欢的海芋了。 关了门下去,坐车去外面买了好多好多的海芋,路过的人都发一枝。 一枝枝的海芋发完了,仰头看着天空,小北,我会好好地爱我自已,活着,努力去争取。 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天使酒店,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我才会放手的,那是你给我,最好最好的礼物。 打电话去订了一桌,然后就给乔东城,林端,东子秦瑞他们打电话,林夏我亦也是请了。 我等在那儿,最先过来的就是林夏,他憔悴了许多。 他站在那儿看着我笑,带着一种抱歉,把一束花给我:“千寻,生日快乐。” “谢谢。”我接过,放在另外一边。 “千寻……你瘦了好多,回到学校对面的公寓住,让何妈照顾你。” “我现在想开了,林夏。” 他眼里有点儿惊喜,那么期盼地看着我。 “林夏,我能请你来,不是别的意思,我不恨你了,因为我不会想要太去在乎你。” 他眼里的火花,黯然地消了下去。 我不再多说什么,秦瑞也来了,我笑着迎上去:“秦瑞,来得好早,来,让我拥抱一下,天气还是这么的讨人厌,梅雨下个不停,可是秦瑞,还是这么的帅。”我喜欢他现在穿的英伦风,小北也很喜欢这么穿的。 不过二人穿出来,气势却完全不一样。 他轻轻地抱我一下,拍拍我的背:“千寻。” 我一笑:“嗯,我是不是有点瘦了。” “是。” “正好可以省得减肥了,夏天马上就要来,满大街都在露身材,招展着曲线美,我也要穿得好看。” “千寻,会找到骨髓的。”他疼惜地看着我。 我笑笑:“快来坐下。” 东子的到来,却故意地把气氛抬高一点:“哟,小样,越来越显清秀,清秀中又带着一种成熟的韵味。” 我低头看看:“哪儿有体现出这么一点啊?为什么我自个没有什么感觉?” “低跟鞋,你的低跟鞋。” “去死,这是中跟鞋。” “没办法,是你以前的鞋穿得太高了,所以现在看起来,真的是矮了一截了,哈,生日快乐。” “谢谢。”我手心伸向他:“礼物呢?” 他一脸的惘然:“你没有收到我送你的花么?” “人家都有的,你看,这是秦瑞送的,好不好看?”我把名表给他看:“我很喜欢呢,时间就是生命,时间不停,生命不息。” 他抚摸下我的短发:“留长点,短发真的不太适合你,看起来更瘦了,来,手借我用一下。” 我笑眯眯地伸手给他,看着他掏出个盒子,把一条紫色的手链戴在我的手腕上:“哇,好漂亮啊。” “紫水晶。” “好看呢。” 阮离就笑:“也不知东子是不是在地摊上随便买的廉价货呢,千寻啊,咱一会吃完饭立马就去验一验。” 东子虎起脸:“阮离我看你是欠教训呢,哥太久没有扁你,开始皮痒起来了是不是?” “城哥啊,你咋就和林端走一块呢了?”阮离叫了起来,也引开了东子的拳头。 东子笑笑:“放你这孙子一马,千寻生日呢。” 林端把牡丹花给我:“千寻,生日快乐。” “谢谢。”我闻闻牡丹花香:“真好,像是回到了十几岁的年纪了,快入座,人都到齐了我去催服务员上菜。” 乔东城给我一个盒子,我不知装的是什么,谢过他出去外面叫服务员上菜了。 多么热闹啊,再挤一堂似乎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我知晓,我最近真的很令你们担心,我一起长大的,最好最好的朋友,谢谢你们。” “少说这些场面话,今天的菜似乎都不错,你也知道,我们最讨厌那习俗式的一套话词了,难得都是自已人相聚,千寻,甭说这些。”东子挥挥手。 我笑笑:“呵,我是说,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从今天开始,我会用力地,好好地活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放弃,不顺从,即使判了我死刑,我还是不放弃,所以,我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 不必说出来,可是每一个人,都在努力通过种渠道寻找配合我的骨髓。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我先前的状态,让他们都担心着,所以轻易不会提起。 吃到最后,谁也没有喝一口酒,可是我却有点醉了,醉得咬着唇直笑着。 小北,我把生日过得多热闹,以后没有你的日子,也会慢慢地习惯,慢慢地学会寻找开心的。 乔东城帮我抱着大束的花离开,我去前面结帐,前台说:“乔先生进来就已经结了。” 我回头责怪地看着乔东城:“今天可是我生日,你怎么可以抢我买单的权利呢?” “呵,我可来得急,没有什么礼物送你,所以请你给我个机会买单啊,寿星女。” “要不我们去唱K。”所有人的生日,不就是这么过的。 他们却摇头:“千寻,回去休息着。” “你们真没劲,行,我回去,我现在是病人我知道。” 他开车送我回家,我看着路边的霓虹灯,他轻声地问我:“千寻,还好吗?” “好呢,好得不得了。” “千寻。”他很是担心地叫一声。 我朝他一笑:“真的挺好的,乔东城,真是麻烦你们帮我找骨髓了,我也但希望能找到。我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天使酒店的老总。” 他有些惘然,我便说:“是小北,他把所有的事都做好了,不告诉我呢,今天我收到了积压了快半年的快递。” 很多人关心我啊,很多人在乎我啊,我不要放弃,不要随波逐流地顺从着生命。 “这样就好,千寻,相信我们都会为你找到的。” “没关系,最坏的打算我心里也是有数的,东城,到了。” “我把花给你拿上去,沉着呢。” “是啊,那谢谢了。” 他送了上来,只喝了杯水就告辞。几乎就都是送双份的鲜花了,厅里摆得满满的,我把戴在手上,脖子上的种种礼物给取下来好好放着,林夏送我的,是很有纪念意义的画,春。 春和萌动,春的欣欣向荣,我知道他的意思的。 乔东城送的拆开一看,就是以前我的照片,也是重新弄的,还暂新着,散发着墨彩的味道。 一张张的我,多年轻,多骄傲啊,那时候的我最是开心,最是无忧无虑,最是肆无忌惮的。 最后一张就是写的卡了,刚劲有力地字:像以前那样活着。 呵,乔东城,你真的有心。 门铃再响,在猫眼里看,依然还是送东西的。 第一百五十章:像阳光一样骄傲(2) “陌小姐,这是指定送你的蛋糕,请签收,祝你生日快乐。” 我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林端送的,以前我生日就和他一块儿,就吃这样的小蛋糕,像碗一般大,我一个人全吃完就笑呵呵地拍肚子跟他说:“过生日真好,有这么好吃的蛋糕,活着真好啊,天天这么开心,可以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我尝一口,还是如以前那样的滋味。 很甜,很滑,很香,活着就能尝到这些味道,感受很多的感情。 电话响我还以为是林端打来的,看也不看就接,把嘴里的蛋糕吞下去才说:“林端,你送来的蛋糕,还是和以前那个味,很不错啊,好好吃呢?” “千寻,是我,林夏。” 我淡淡地说:“什么事?” “千寻,先接受治疗,骨髓的事会找到的,把孩子流掉。” “是你想让我怀孕的,现在,你却开口说让我把孩子流掉?” 他很难过地说:“千寻,也许你不知道,我是多想拥有一个我们自已的孩子,这样就可以牵住你的心,你不爱我,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我爱你,爱到几乎没了自我,明明知道你心不在我这里,可是看到你,每天就知足了。生个孩子,你的人生,也会变得完美,不再有太多的遗憾与痛疼,我们也会慢慢地走向幸福,一年我不能让你依赖着我,二年不能,五年,十年,我有一辈子的时候,只要你多看我一眼,就会觉得这样就很圆满了。我这辈子只为一个人动过一次心,也便是你。千寻,我爱你,所以我更希望你活着,穷我所有,失我所爱,我也要你活着。把孩子流掉,先化疗着才能争取时间寻找到骨髓。” 我也有些感伤,林夏就是走进一个死胡同里,也和我一样,走不出来。 “我不会流掉孩子的,虽然我在法国的事,你所有都知道,但是林夏,孩子的到来,不管是无奈还是如何,但是孩子绝对是无辜的。” “千寻,我生怕,你等不到那时,我不敢去赌。” 他满满都是哀伤,透过电话依然还能听得出来。 “我赌,虽然我老是在人生的道路上打滚,但是孩子真的不想放弃。林夏,我也不恨你,也不怨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与你作交易的。孩子的事,只是一个意外,我本也以为我是不会怀上的。你可知道,刚才我看到蛋糕的时候,忽然又觉得肚子饿了,我想可能是孩子在肚子里要吃多一点才会饱的,那一刻觉得这世上,我不是一个人地孤单着,有个孩子与我骨血相连。” 他沙沙地说:“千寻,我是不能说服你了么?” “是的。” “那我,便去做我该做的事,千寻,对不起。” 我挂了电话,不想再听他的道歉,不会改变什么结果的。刚开始我是很反感,很恨这样被算计的结果,而且孩子的爸爸是林夏,更是让我有点崩溃。 可是现在也慢慢地接受孩子的事实,慢慢地感受他的存在,在法国那是没有办法啊,我保不住,我也没有办法,妈妈的自责是因为我可能再也无法做一个完整的女人了,在她的观念里,如果没有孩子的女人,是不完美的。 我打小,也就这么给灌输,所以孩子是我心间的底线。 五月的风,开始暖和了,五月的阳光,更美了,柳絮满天飞的那段时节终于过去,把戴得很久的口罩也取下来,总是担心它们会诱发我的上呼吸道感染,再难受也得戴着口罩。 第一次觉得要人照顾的时候,那时关节痛得让我倒在地上,电话放得有点远,只能痛疼地萎缩在那儿,抱着衣服深呼吸着,痛疼小些的时候才按揉着膝盖,然后慢慢爬到电话那边。 “东子,是我。” 他压低了声音:“等我一会。” 过了好一会才说:“今天不用上课么?” “东子,能不能过来送我去医院。” 他一惊:“我马上就过去,严不严重,要不要我现在叫医院一块到你家去看看。” “不用,就是脚抽筋的厉害。” 极快的速度赶到,我已经把包包准备好了,开门让东子进,他着急地看着我:“千寻,哪儿摔痛了。” “现在就是关节还有点痛,我想得去医院里检查一下了,东子,得麻烦你了。” 他提起我的包,抚着我出去:“把我当朋友,就不是这么个说话。” 医生给我作了个详细的检查,严肃地跟我们说:“陌小姐现在已经开始发作的状态了,最佳的办法,就是流产,我们再进行治疗。” 我摇头一笑:“那不用了,医生,你给我估计一下,如果没有找到骨髓,我还能有多少时间?” “这个说不准,也许会一年半载,也许会下一刻,很多都是因为颅内出血而忽然离开的,白血病最怕的,也就是这个。” 我拉住东子的手借力起来:“医生,我会注意我自已的身体状态的,医生,这个白血病会遗传给孩子吗?” “大抵不会,陌小姐这个并不是遗传性的病。不过可能身体发作这些病的机会会比较大。” “我这么倒霉,总不至于连孩子也是,呵,谢谢医生,我先回去了。” 东子扶着我出去,有些郁闷:“为什么就不把孩子先流掉,保住你的命先,到时你想生,还没有机会生吗?是不是林夏逼着你要把这孩子保住?” “呵,怎么会呢,他劝我先不要这个孩子了,可是东子,我做妈妈的机会,也许就这么一次了,我我想要孩子。” “你就不怕你没命?”他有些生气了:“到时你一无所有。”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概也是命中注定的了,东子,送我回去。”我思量着得去家政公司请个人来照顾一下我了。 天气热起来开始去买衣服,以前总是喜欢穿贴身的,现在得选着点孕妇服了,六月,孩子三个月了,第一次去产检,没有再抽血什么的,我这身体不适合。 看到很多大肚子的妈妈,脸色或许不是那么的光彩照人,也不能用化妆品之类的,但是都那么美啊。 考完试我想下半学期得先休学了,身体实在不知能不能负担得起,每个月岑飞都会给我发月报,周报之类的。 纪小北相信的人,我更加的相信,何须自已去多看一眼呢,岑飞会做得很好的。 回到住的地方,小保姆看我回来赶紧把西瓜一吞:“陌小姐,你回来了。” “是啊,小欣,这条鱼是新鲜的,一会儿做个鱼汤。” “啊,鱼啊,我不会杀鱼呢?” “要我教你,我不能拿刀,怕是一不小心就弄伤了。” “我从小到大,就没有杀过鱼,以前都是我爸爸妈妈弄的,陌小姐,你要是想吃鱼汤,不如叫个外卖,比自个做的可好吃多了。” 我放下鱼在洗菜糟里,放了水它就自在地游着,卖鱼的说这种鱼做汤最好了,现杀才新鲜呢。 打电话去叫酸菜鱼,便进去换衣服。 听到外面小保姆说话,出来才看到林夏来了。 又瘦了,提了一箱的牛奶上来。 “小欣,给客人倒杯茶。” “是,陌小姐。” 我站在厅里,轻淡地说:“林夏,有什么事吗?” “上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 小保姆把茶泡好放在茶几上:“陌小姐,鱼好像跳出来了。” “买鱼了?”林夏看着开放式的厨房,那只是玻璃木门隔着而已。 我不说话,我不喜欢在他的面前示弱,然后显得我没有他就不行一样。若不是真的担心会伤到自已,我肯定会自个动手的。 “喝些鱼汤,对身体是好的。”他又说了一句话。 小保姆把鱼扔进去擦净手出来也笑着说:“陌小姐打电话叫了外卖呢,陌小姐,是不是那饭也不用煮的了?外卖好像都用饭盒的。” 林夏皱了皱眉头:“外卖怎么行,我来杀鱼。” “哎哟,林先生,会弄脏你的衣服的。” “你做保姆的,若是这会不那不会,她还花高价钱请你来干什么,以后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要是你没有办法做出来,那么我便会插手让家政公司的人换人。” 小保姆有些一怔,赶紧乖乖地就进去焖饭。 林夏杀鱼大抵也是弄伤了手,让小保姆出来悄悄地找止血贴。只一会儿的功夫,鱼汤的香味就开始诱人起来了。 他冼净了手出为,尾指那儿贴着个止血贴,白衬衫上面还是沾上了一点点的血迹。 门铃按响他去开的门:“陌小姐,你叫的外买。三个菜一共是一百二十元。” “不用找了。”林夏抽了二张票子过去:“谢谢,麻烦你带下去。” “啊?”送外卖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夏淡淡地说:“这不必了,已经做好了饭。” 合上了门,朝我柔和地一笑,小心翼翼地说:“千寻,少吃些那些东西,外卖的色素和油,都让人放心不下。” 我点点头,去把药箱提了出来:“你上点药。” “没关系,只是有点刮伤,我约了个医生也该出发了,一会你吃饭多吃点。骨髓的事你不必操心的,我定是为你找到。” 我叫住他:“林夏,吃了饭再走。” 他停下笑:“那也好,早餐没吃,现在也有点饿了,你别动,我去把饭装出来。” 在他的眼里,小保姆是一万个不合格的,他不是多言的人,但是在厨房里却一直吩咐着小保姆做事如何如何的,他是不放心我现在的状况。 一会儿吃完饭他便离开,小保姆也不洗碗了就跟我说:“陌小姐,我想我真的做不下去了,林先生要求得很多,我做不到。” “那行,我把我给你,等会。” 我进去拿足了这个月的工资给她,她谢了一声就走,锅碗放着也没收拾,我打电话给林夏:“如了你的愿了,让何妈过来。” 他一笑:“好。她真的无法照顾,我不放心。” “我现在,挺好的。” “千寻,再坚持一些时间,我现在赶去E市。最迟是后天赶回来。” “那你自已小心一点。” “你也是啊,你家里所有的事,都不要去碰,别伤了自已,你现在是二个人了,不要更多的任性。” “嗯,知道了,我去睡一会。” “三点我让何妈上来,你也别睡得太多了。” 真多话起来了,却也是知道他的意思。 第二天午睡让阮离的电话给忧醒,说得急急的:“千寻,不好了,林夏哥出事了?” “怎么了?”我坐起来。 “林夏哥在高速路上出车祸了,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他的车子撞得很严重,是我一个朋友现在跟我说的,挂的是军牌车,所以一下子就传开了。” “我打他电话看看。” “千寻,林夏哥是听说E市好像有类似的骨髓与你相醒才去的,前几天也是一直在奔波,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的,我那朋友说监控的录像是林夏哥的车撞上面前的,还差点冲到山下去。” 我便打林夏的电话,也是打不通。 心里有些恐惧,实在是不想再有什么人离开了。 怎么打也是无法接通啊,可如何是好,林夏,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何妈在外面叫我:“陌小姐,林先生打电话过来了,要不要转进来?” 我放下手机舒了一口气:“好。” 提起床头边的电话,林夏第一句就是说:“千寻,我很好。” “你出车祸了?” “只是小事。”他轻笑:“真的是小事,晚上我就能回到北京。” “林夏,我现在在看电视。” 他柔声地问:“哦,看什么呢?” “高速上的车祸。” “……。” “林夏,你真讨厌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就不能休息一会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觉得我可以安心吗?” 他依然笑,心情极是愉悦:“千寻,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你的,手机给压坏了,而我运气很好。”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会死吗?”我冲他吼。 林夏有些轻叹:“好,千寻,我手伤得比较重,皮肉去了大块,脚也有些伤了,一会儿这医院的车会送我回北京,在你的地方,哪怕我是躺在医院里,也会安心一点。可惜的是,这一次匆忙到E市,依然一无所获,千寻,我开始害怕了。” 我咬着唇,泪轻轻地滑下。 “林夏,你肯定是上辈子欠了我的。” 他就笑:“我很快回来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梦到小北(1) 林夏回到北京,还是被押着去住院了,阮离载我去看他,到医院楼下面把后座的一束花给我:“千寻,你上去。” “你不去了?” “呵呵,他看到你也就够了,何必我跟着上去呢,去去,林夏哥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去C城的一个医院看看。” “那你小心点。” “放心,C城离北京这么远,我肯定不会开车去的,要去也是乘飞机,但希望可以是一个好消息,千寻,我们对你,从没有放弃,所以你也不要对你自已放弃,可以吗?” 我点头笑:“我也没有放弃,阮离,谢谢你们,你们对我的一片用心,我都记着的。” “甭谢我,呵呵,对你最用心的是林夏哥才是,这是林夏哥比较喜欢的花,你拿着上去,他肯定会很开心的,你啊,多劝他休息着点,不要骨髓没有找到,他倒是自已先倒下了。我也不说些什么了,总之林夏哥对你怎么样,你也是可以看到的。” 我笑笑:“是啊,那我先下去了,你们对我都很好呢,我也是知道的。” 下了车捧着清雅的兰花进去,林夏喜欢的花,果然也是出尘之灰的,兰花素有就是高雅,清幽之称。 轻敲门,拉开门的人竟然是方阿姨。 我轻声地叫唤一声:“林伯父,方阿姨。” 林伯父脸上挤出一抹笑:“是千寻啊,来看林夏了。” “嗯,是啊。” 林夏坐在床头上看着我笑,那满是燥意的脸,一点一点地温和起来,如水一般的柔雅。 “千寻,你身体不好,怎么来了?” “是阮离载我来的,林夏,现在觉得怎么样?” “其实没有什么事的,倒是你们都大惊小讶的。” 林伯父声音僵硬:“是不是要躺着站不起来了,才叫做有事,林夏,爸爸以为你是个成熟的人,不需要让爸爸担心。” “爸,也没有什么事,你们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千寻,快坐。” 我把兰花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上面已经插着百合了。 林夏伸手去把那花取下来,然后把一束的兰花就那么放在花瓶里:“兰花真美。” “阮离说你最喜欢的。” “千寻,我听林夏说你身体不好呢,就不要奔波地跑来医院了。”方阿姨笑笑:“我们要回去,要不要顺路送你回去。” “方阿姨,一点也不顺路,你们先走,一会我会叫司机送千寻回去的。”林夏的口气,有些冰冷。 方阿姨有些下不了台脸色僵着,还是讪讪然地说:“那你们聊着,我和你爸爸先回去了,林夏,医院的饭菜可不好,我让佣人给你送来。” “我的事,一直不用你们多操心的。” “林夏。”林伯父脸色有些难看:“怎以跟你方阿姨说话的呢。” “只是阿姨而已,爸。” “林夏你渴了没有,要不要喝杯水。”我站起来,不希望他们在病房里吵。 林夏与林伯父的感情,一直是不好的。 “好,水在这边。” 拿了瓷杯去,用开水烫了杯子再给他倒上一杯,他自顾地轻吹着喝水,头也不抬。 方阿姨拉着林伯父出去,他都不曾看一眼。 待到他们走后,我也没有问他,倒是他自个解释地说:“别放在心里,我与他们的感情,一向便是这样,不好不坏,不冷不淡。” “便也是你的事。”我一个旁人,不插手。 他轻叹:“千寻,真希望,你可以多关心点我的事,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问,可以劝我,虽然人人都觉得我很完美,可是我的缺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我晓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他觉得小北死了,他就放我自由,他觉得不觉再约束我下去,而更多的是想让我舒心点。 拿起床头的苹果要削,他却是很紧张,拿了水果刀削起来:“以后你就不要碰刀具尖利物之类的。” “嗯。” “千寻,有没有去产检?” “去了,挺好的,说孩子也很健康。” “医生可有怎么嘱咐你?” “还不是老样子,即然是怀了,我便不会放弃。”所以你也不要再劝我了。 “唯一庆幸的是,你的病情还算是稳定,千寻。”他握住我的手:“开始有点怕了,怕失去你。如从末拥有你,可能这种惧怕不这般的强烈。” “林夏。”我低头看着手中削得漂亮的苹果:“我该回去了,林夏。” “千寻。”他有些软弱地求:“我可以摸摸,我的孩子吗?让我感受一下。” 我站起来,走到床边去。 他温热的手,贴在我的小腹上。 宽松的病服,我轻撩起他的袖子看,绑着白色的纱布却还能隐隐看到红色的血迹渗透了好些出来,这一次他真的是命大,过度的疲劳驾车。 “林夏,痛吗?” 他摇头笑,眼眸深处一片的温柔:“不痛,千寻,孩子还太小了,我现在也感受不到他。车撞到护栏我紧急刹车,疲累得都分不清楚前面是悬崖,还是平路,可一想到你和孩子,第一反应就是刹车。” 我也看到了那段画面,就只差一点点他就会冲下去,车头毁得相当的严重。 “林夏,你答应我一件事,成不?” “好。”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知道你想要找出适合我的骨髓,但是你不要这样一刻不停。” “成。”他笑笑:“我也请你美国的几个亲人去验了,希望有适合你的,有血缘关系配对会更容易成功一点。” “嗯,可是未必会肯的。” 毕竟骨髓抽了,对身体也会有一点点的影响。 他温和地说:“这倒是没有关系的,你在美国的姑父亏损得厉害,如果真的有适合的能救到你的话,钱我从来不当一回事。” “我想,真的是你前世欠了我的,好好养伤,脚也伤了,行动不便的话也不要顾着面子。” 他便笑笑:“这倒是没有什么,不过听你如此的关心,心里挺开心的,我打个电话叫敬之过来送你回去,他公司离这近,早些回去我放心点,医院里容易传染上流感什么的,这会儿正是流季当头。” “嗯。” “把口罩也戴上。”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口罩给我。 我下了楼,敬之的车就在下面等着了,笑盈盈地看着我:“这回林夏哥看到你,一定高兴死了,把他困在医院,他都不知多郁闷呢。” “敬之你啊,开车你可得小心点。” “放心好了,林夏哥交待的事,谁敢马虎啊,得好好地,细心地来。” 我把安全带系好:“走。” 送我到楼下:“这奶粉是林夏哥早之前让我去弄的。” “谢了。” 我要提,他却耸耸肩:“不行,我得把你这尊小佛送到家才行,慢点走慢点走。” “敬之,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去吃自助餐,饿个三天进去,再吃个扶墙而出。” 敬之一听,笑得眉眼弯弯:“那倒真的是太好了,等你身体好了,自助餐照吃,然后我们一块儿出国去度个假什么的,闲来无事可以泡泡外国美眉,可以去耍耍无赖流氓什么的,在北京总是得顾着点这些名声,免得让人家揪到尾巴了又说咱这官二代富二代如何横行横行的,仇富的心理嘛,哈哈。” 越说越像有这么一回事了,我也笑笑,但愿真的等到我好的一天,我们一块儿出去玩。 六月尾的北京,热起来了,肚子也有点微微的显了,越发的吃力,还有漫长的几个月,到时候也不知怎么着才好,现在总是过一天算一天。 我要争气一点,开心一点,才不会让关心我的朋友失望。 他们走南闯北,到处找关系找门路为我求着骨髓,希望,越来越是淡。 美国姑姑那边所有人也去验了,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能和我相同的。 上课关节痛起来,忽然就摔了下去,同学急急将我送去医院。 医生再次警告我了:“陌小姐,你的身体已经到了很危险的时候。” “我现在都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医生,三个月的孩子流产可能会比较容易,可是现在马上就快要四个月了,如果流产的话要是大出血,同样的我也可能救不了,我得赌。” “只怕到时……。” “我自已最差的结果,我是知道的。” 药也不能吃,也不能化疗,越来越频繁的痛疼,我得忍着,可是恶化,却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林夏赶来,给我转到了军区医院去,得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观察着了,几个送我来医院的同学知晓我的病情,无比的惊讶。 林夏跟他们说了些话,便送他们回去了。 几个发小也赶到军区医院来看我,我笑着轻松地跟他们打招呼:“其实也只是一点抽筋而已,不会有事的。你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去,别因为我而误了事。” “千寻。”东子特烦燥:“你真是个麻烦的人物。” “哈,认识我的时候,你还不是跟我一块儿玩。”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再去想想法子,千寻化疗也不是,不化疗也是不行,出去商量一个法子。”阮离招呼着叫了他们出去。 秦瑞去新加坡寻找骨髓了,乔东城最后一个赶来,还穿着一身武警的衣服。 我就赞叹地说:“乔东城,你穿这衣服,贼好看了。要是有一天你们几个都穿这些制服在我眼前走一圈,我就是死也是笑着离开的啊。” 东子瞪我一眼:“你就想得美,想玩制服诱惑。” 我汗如雨下,东子啊,这么多人的面前,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揭得那么的透啊,咱这思想也不见得能上得了多大的场面。 林夏倒了茶给乔东城:“坐下,千寻也没有什么事,现世是病情一种恶化的症兆,让她在医院里住着比较好,有些忽发事件会比较来得及。” “林夏,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还想考呢。” “我会给你划好重点的。” “嗯,那倒也是好的,本来就没有上多少的课,要是没有重点我一准考不过。” “所有人都去验过了吗?” “是。”林夏失望地摇头:“可是美国那边,却没有好消息。” “我倒是没有,一会我也去验验。” “算了,你跟我也是不合的。”我摇头:“还是不要再去验了,会痛的。” 乔东城却是有些固执:“说不定就合呢,对了,我带陌燕过来也验验。” 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了,林夏伤也没有好,便也在这旁边的病房住下。 划了重点让我看,在医生的保证下,我还是去上考场了,他怕我会出什么事,跟着医务车在学校门外守着。 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但是这一次很多同学却对我放水,一个劲地给我看着。 我与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其实一个个都是蛮可爱的,把答案写上去,选择与别的写完也就有不少分了,一些论证挨上边的,也有分。 其实,真也不用太去担心这些,哪怕是不及格林夏也有办法弄成及格的。 左手在抽筋着,看站手指的关节,扭曲起来,多可怕啊,多痛啊。我咬着唇死死地忍受着,慢慢地等那些痛疼过去。 发作得越来越是密集了,我是不是真的挨不了多久时间了? 时间一到放下笔便离开,陈景景过来扶我:“千寻,你脸色很能看,是不是不舒服?” 我挤出一抹笑:“不会的,班长,我还好,不过能不能麻烦你扶我到校门那儿去。” “我背你。” “不用,扶着我就好。”背我会硌着小宝宝的。 林夏一瞧到陈景景扶着我出来,赶紧就下车冲过来急急地打量着。 “没事,就是累了,回医院去休息,总算也是考完了。” 在车上他问我:“是不是刚才又发作过了?” “手指抽了一会筋。” “千寻。”他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揉着:“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实在是想不到了。” “来来来,我是一颗菠萝……”手机欢快的音乐充斥着这车厢里。 林夏从手提包里把我的手机取出来:“千寻,乔东城打来的。” “给我。” 第一百五十一章:梦到小北(2) 实在是累啊,靠在他的身上听电话:“乔东城,我考完了。” “千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陌燕的体验报告出来了,陌燕的骨髓跟你的百分之十九的吻合。”他说得很大声,还带着笑意。 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么喜形于色的说话呢,手抓紧了林夏的手:“真的吗?” “是的,我现在正在医院,千寻,是真的是真的。” “有点想哭,怎么办啊?”高兴得想要哭了呢? 他笑,我也笑。 原来,最吻合的,就在最近的地方。 “乔东城,现在我们也赶回医院。” “好,那我和陌燕在这里等你。” “行,谢谢。” 挂了电话就冲林夏笑:“林夏林夏,找到骨髓了,陌燕与我的是百分之九十的吻合。” 他什么也不说,就是看着我静静地笑着,笑得眉头都松了开来,不再那样的紧锁。 我舒了一口气,也轻轻地笑了出声。 终于找到了啊,终于老天愿意给我一条路走。 我定会好好地活着的,为很多很多的人。 一到病房,就看到了乔东城和坐在那儿看书的陌燕,我朝他一笑,再跟陌燕说:“真没有想到,我们俩的骨髓这么的相似。” 她只是淡淡地抬头看我一眼:“是啊,我也不曾想到呢。” “这下好了,医生可以给做手续了。”乔东城也松了口气:“林夏,有找到这方面的专科医生来主刀吗?” “有。” 陌燕搁下了书:“你们可以先出去吗?”一双眼睛瞪着林夏,还有乔东城。 二人有些讶然,却还是很有风度,笑了笑二人一并出去。 我坐在床边端起水喝了一口:“陌燕,你要说些什么?” 她站起来朝我一笑说:“乔大哥说找了全国,找了外国,就是找不到这么相合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我的与你的,却是那么的相同。” “我也未曾想到。” “乔大哥当然是希望我可以把骨髓捐给你,不过以前我妈妈在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样子捐骨髓,对我自已身体也是有着一定的影响的。” 我静静地看着她:“你是不想捐给我,对不?” 她一笑:“是啊,从来也不想,我就是恨不得与你相似到百分之百,但是我一点血,一点骨髓也不会愿意捐给你的,要不是你,我妈妈就不会变成那样子,我恨你呢,恨得不得了。” “陌燕,活在恨里面,会很痛苦的?你恨我,我恨谁去?恨你妈妈把家弄得家破人亡?还是恨她让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她一笑:“总之我现在很开心,我就是要看着你得不到,唯有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就是求我,像条狗一样地求我,我也不会救你的。” 她对我的恨,恨得这么的深透。 林夏与乔东城进来我告诉他们:“陌燕不愿意。” 林夏有些吃惊:“为什么?” “她恨我。” 乔东城皱了皱眉头:“我去好好跟她说说,我觉得她还算是蛮好沟通的一个小女孩。” “林夏,她只是一个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我希望你不要用非正常的手段去压迫她,虽然我真的很希望我可以活着。但是一些事,注定了的就是注定了的。”也许就算是换了骨髓,可是身体接受不了会排斥,到时候很多的并发症一发作,死亡率更要大一点。 我徒然忧伤地坐在床上看着夕阳,一下子给我了希望,又给我失望,着实是心里难受着,便也越发的明白林夏说的那句话了。 如果他从来没有得到,他不会这么的难过。 他对我做的一切,谈不上多正人君子,虽然是我求他的,是我答应他的要求的,但是心里对他哪会没有怨恨呢。 但是现在,他为我的事也是忙得合不上眼休息,比我还惧怕,比我还要压力重。 有时候真的也许不是最爱的人,却是一直最疼自已的人,才会左右地陪伴着,细心地照顾着,让我对他存着的怨恨,也慢慢地淡消下去。乔东城去说也是没有用,陌燕很多的性格,也是一如林贵媚那样的执着,说不肯就是不肯。 林夏在病房里相陪着,他的一个助理进来:“林副理,你要的资料已经送来了。” “送到ZZZZXXX去。” “是,林副理。” 我眉毛一挑:“林夏。” 他轻声地说:“不是什么恐吓书,你放心,是你让我调查的汽车失事报告,当年你妈妈的车子就是让林贵媚开去修车场,找的那个人做了手脚,里面有他们所供认的事实,若是陌燕还怨恨你撞她妈妈一事,就让她看看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她把骨髓捐给你,我会好好地照顾她,她要什么我也会给她的。” 如果她仍然不,那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等到夕阳落下山,希望有答案。”他安慰我笑笑:“千寻,睡会!” 我躺在床上,他拉起薄被给我盖着,可是才睡了一会脚就开始抽筋起来,细心的他发现就隔着被子给我按着,一边按铃叫医生进来。 这一次的痛,比往时都要长,都要厉害。 也许很快,还有别的痛疼我要经历着。 我开始越来越难忍受了,等到天黑了,没有任何的电话,我知道陌燕对我的恨,不是一天二天的。 七月是流火之季,但是住在病房里,却感受不到外面那些火的热情,起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都有人陪着我,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林端来看我带着我爱吃的菜,柔声地说:“千寻,你又瘦了。” “因为肉都长到肚子上去了,你看,肚子都这么鼓了。”吃不下,也得逼自已吃着,孩子需要很多的营养的啊。 他心酸:“千寻,为什么你需要受这么多的苦。” “因为我享的福太多了,因为老天嫉妒我有这么多的好朋友啊,林端,孩子会动一动了呢,真好啊,可是我痛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不瞒你说,医生说我随时可能会脑出血而死,孩子越是大,我越是危险。” 他心疼地看着我:“千寻,如果把你的痛给我分担,那多好。” “傻是不是,这些怎么可以给你们分担,要分,也是分我快乐啊,林端,正了你来了我有些事想交给你做呢。” “什么事?” “这是我悄悄写好的遗愿,我也不知道我就什么时候会去了,我要是真的不能再醒来,我名下所有的房子都卖了,给纪之娴带到贵州去资助希望小学去,还有天使酒店,我和纪小北的宝宝,这个不能卖,你可以帮我看着吗?” “千寻。”他很难过。 “好不好嘛?”我撒娇。 他沉重地点点头:“好,只要千寻要我做的,便好。” “我们都不太会经营的,呵呵,天使酒店真的有营利的话,希望可以做很多很多的天使在每个客房里,哦,对了,还有这个可以帮我送到纪家去吗?” “为是什么?心脏捐赠意愿?” “是啊,我签了名的,真的是巧啊,我和纪小北的妈咪心脏很相合,如果到时候我的心脏要是还是健康的话,就捐给他妈咪,纪小北对他妈咪真的很孝顺的,希望到时候我的心脏可以让她活得更好,替小北做一些事,我很开心的,你不要这么看我,林端,所有的一切,我都是想得很清楚的,但请你也不要伤心,面对生死都学会坦然,就没有什么害怕了。” 他转过身去,很难过很难过,却还是不想让我看到。 产检还能照得出宝宝的样子了,看了很心酸,还是个男孩儿呢。 我的儿子,我陌家的血脉啊。 护士推着疲累的我回病房,一到门口就看到纪小仪站在那儿,手里持着一束海芋,双眼有些红通通的。 “小仪姐。”我笑着叫了一声。 她笑笑:“千寻。” “进来,呵,这是病房也没有什么好招呼你的,小仪姐,你快请坐。” “千寻。”她低低地叫一声,泪也滑了下来:“怎么会这样的呢?” “呵,小仪姐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昨天收到一个快递,拆开一看再到医院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我不想再说这些,多沉重的话题啊。 看着她买来的海芋:“真漂亮啊,我很喜欢呢。” “小北被抓的那天晚上,车里就有很多的海芋,我想是他要送给你的,你一定喜欢海芋。” “谢谢小仪姐。” “千寻,以前的很多事,真的很抱歉。” “说什么话呢,纪夫人最近身体好些了没有?” 她一手捂着嘴哭一边点头。 我轻叹口气,把纸巾给她:“小仪姐你就不要哭了,这件事也不要告诉之娴这么快,小仪姐我求你件事,以后每年小北的忌日,帮我在他的墓碑里献一束海芋。” 她哭着点点头,我安慰她:“好了,别哭了。一会儿林夏进来,会不高兴别人在病房里哭的。” 我还活着,所以不需要哭,这是他的理论。 她擦去泪水:“千寻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知道呢,很多的事,很多的理由,都让我要努力紧持下去。” “千寻,要怎么办才可以治好你啊?” “不要担心,或许我能争气一点活得久一点,到孩子可以生的时候,孩子的脐带血可以救到我。”是今天医生告诉我的,他说孩子很健康,也许他可以挽救我的生命。 但是也有一种可能,我可能让孩子没有出世的机会。 端看我们,是否真的有这么的命大。 送她出去一会,又开始发作。 我真怕,自已就真的不能再睁开眼睛,每一次的生活,都是在用力地珍惜着,感受着。 林夏他们越来越疯狂,到处地找着相配合的骨髓,我在吊瓶里贴了一个唐老鸭。 看得眼睛有点酸酸的,小北,我是不是很快就要去陪着你了,在那里是不是真的没有伤痛,没有悲恨。 小北,到时你还记得我吗? 我在中国北京离开,你在瑞士,我们还能再相遇吗? 我想了很多很多,在迷惘的黑暗里,我沉沉浮浮着,找不到要醒来,要回来的路了。 看到纪小北朝我招手,我奔了过去,欢快地叫:“小北,小北。” 他就虎起脸来朝我叫:“去哪呢你?” “呵呵,我也不知道呢。”我笑着跟他撒娇:“小北你不要对我这么凶,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哦。” 纪小北也朝我笑了:“傻瓜,跟着我走,记住跟得稳一点,可不能跟丢了知不知道?” “好的啦。” 我揪着他的衣服走:“小北,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怕不怕跟我走?” “不怕,你就是带我去见牛头马面,我也不怕。” 他笑笑,他走得慢,仿若是怕我跟我不上一样,而且他也有点迷路,这撞撞,那也撞撞,到处是一片黑糊糊的,走得很累我说:“小北要不休息一会,我挺累的了。” 他却有点固执:“不行,起来走。” “小北啊。” “走。” 我只好又拖着他的衣角,继续跟着他跌跌撞撞地走,终于走出了黑暗里,那一片璀璨的光芒照得瞳孔都有些痛疼着。 我眯了眯,慢慢地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没有小北,只有林夏那张焦急的脸,胡子拉渣的,我手里紧紧揪着的原来是被单。 竟然是梦一场啊,梦到了纪小北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你说带我走,可是为什么我醒来却是看不到你呢? 林夏沙哑地跟我说:“千寻,你差点就没醒过来,吓死我了。” 我笑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 他取了水来用棉棒沾湿了在我的唇口上湿润着:“千寻要再争气一点,医生说宝宝七个月的时候就可以剖下来了,到时脐带血可以治疗你。” “林夏,我可以活到宝宝七个月吗?” 他使劲地点头:“我说可以,就可以,陌千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带走我的宝宝,你听着,你答应过我你要听我的话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脱险(1) 昏昏沉沉,岁月在流转着,陌燕那里谁去劝,谁去求也是无济于事,她说不肯就不肯,这个也勉强不了。 用强的话,那有什么意思义呢,活下去总是亏欠了她们母女的。 病情越发的恶化着,危险通知单也不知收到了多少张,张张都扔在废纸缕里。 不想去知道,不想去猜测,可每一次我醒来第一个看反的就是林夏,除了林夏还是林夏,他守在我的身边哪也不去,什么也不管了,别处得来骨髓这路子的机遇太小了,索性就好好地照顾着我,让我坚挺下去用宝宝的脐带血来救。 九月桂花香,模模糊糊回到了小时候,我睡在厅里好冷啊,风吹得我直缩着,我擦擦眼睛起来看到到处都是血,爸爸妈妈也睡在床上。 “妈妈。”我软软地叫:“爸爸,我也好困。” 爬上床要去和他们睡一块儿,妈妈却是睁开了眼睛柔柔看着我:“千寻。” “妈妈我好困。” “宝贝,你现在也快要做妈妈了,要更坚强一点。” “妈妈我真的好想睡啊,外面好冷。” 她就催我:“去外面,外面有太阳,你看桂花好看,你去采点桂花给妈妈做个糕点好不好?乖哦。” “妈妈,我不要嘛。”我很任性地叫:“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不要不乖哦。” “讨厌妈妈。” “去外面,你听,外面是谁在叫你了,快出去,外面暖和着呢,要睡也出去睡就好了。” 所以说我还是喜欢爸爸的嘛,只好强睁着眼皮子出去外面,院子旁边的桂花树开了好多好多的桂花,以前可是没有这么大的,现在枝丫长得可真多啊,一枝二枝,整整二十七枝。 我在树下甜甜地笑,要是在这里睡就很舒服了,还可以做个香甜的梦呢。 “啊。”我尖叫一声,头上让一个娃娃砸中了,还是我小时候玩的木娃娃,妈妈站在窗口那儿看着我。 “妈妈你讨厌啦,砸得我痛死了,我要告诉爸爸去。” 我再推门,也是推不开的了,抬头看窗口,妈妈早已经不在,但是头给砸痛了我也睡意无了。 林夏叫我,我应了一声就跑。 跑出了大院就摔着了,再一抬眼看就是长大后林夏的样子。 原来,我又在做恶梦了。 “千寻。”林夏执起我的手:“求求你不要再沉睡过去了,我怕。” “林夏。”我低低地叫:“刚才我做了个梦呢,好奇怪,我梦到我爸爸妈妈了,妈妈打我,哼,头都痛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泪在眼角里,悄悄地湿润着。 “林夏,我怎么动不了啊?” 他亲了亲我的手,告诉我:“傻瓜,你现在麻药还没有退。” “怎么了?林夏,我的孩子呢,你不要告诉我,孩子让你们私下里作主给……。” “别激动,孩子好着,就是不足月在保温箱里,你看,这是我录下来的,咱们的孩子就在这个箱子里。” 一个摄相机放我眼前,他按下让我看着。 小小的箱子里,像猫一样小的人。 “我赌了这一把,我赌羸了千寻,我们胜了天,你最危险的时候不能再等,就让医生马上进行手术,孩子身体比较弱,脐带血很成功地在你的身体里融合了。” “林夏,我倒底是睡了几天了?” “不多,十天而已。” 十天还不多啊,十天足可以发生很多很多的事了。我不知我什么时候沉睡而不醒的。 他温柔地笑,就那么笑着,那种笑容仿若可以永恒而一样。 “千寻,原谅我自作主张,签了字把孩子先生下来,我怕来不及,我怕你不会再醒来。” 我想抬手把他落在额角处的那一缕发扫走,却也是抬不起手,只能轻声地说:“林夏,你现在真丑,太难看了。” 黑且不说,像熊猫一样的眼圈,还胡渣子都是。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下巴上,用胡子扎着:“痛不痛?” “没有感觉。” 他就笑,湿热的吻落在我的手背上:“千寻啊,千寻啊。” 我也轻轻地笑:“林夏,你该去睡一觉,再收拾一下你自已了。” 秦瑞抱着花进来,我看着他笑。 他把花插在花瓶里,把换下的花放出去。 林夏才说:“千寻,秦瑞来了,你也醒了我就放心去休息一会,要不然也怕到时照顾不过来。” “林夏哥,你去休息会。”秦瑞坐下:“我会好好看着千寻的。” “现在还是危险时期,你得仔细着点,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通知医生,我就在隔壁,你也可以过来叫我。” “知晓了。”秦瑞应了一声。 待到林夏离开,秦瑞才轻声地跟我说:“林夏哥现在都是医院为家了,略略算了算,也是住了好几个月,可是总是感觉,过了好几年一样。” 我眨着眼笑:“秦瑞,秦瑞。” “什么事?”他倾下头,认真地听我说话。 “现在觉得好舒服啊,像是雨过后的天气,这么明媚,这么清新,看着你们,就挺好的。” 他也笑,伸手来抚抚我的发:“等你再好一点,咱们就可以一块儿出去玩了,真怀念我们这一伙人一块儿出去玩的日子。” “是啊,我也很怀念呢。” 认识你们,是我陌千寻的福气啊,朋友二字,何止值千金呢?生死关里头徘徊着,担心我的,是你们,为我到处奔波寻找骨髓的,是你们。 我像是睡饱了一样,很舒适,像喝饱水的树,想要伸展着枝叶。 我看着窗外,蓝天白云,那样的清皙,隔着玻璃窗,我仿若还能触摸到它们的灿烂。 “秦瑞。” “什么事?” “开窗可好。” 最听我话的秦瑞却笑着拒绝:“可不和的,你才从无菌病房转到这里,再有什么感染那可不行,我悄悄告诉你件事,你并发症的时候,医院说你再不醒来就怕是没有机会了,林夏哥当时就倒了下去,不过他坚持,他是没站稳。” 林夏对我的好,我知道。 如若不是他,我早就不知死了几载了。 我的清醒,让伙伴们都很开心,纷纷来看我。 在医院里住了二个月,十一月的风,已经是狂暴起来了,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林夏这才放心。 从病房出来,林夏说接我去新家,所有都是新的开始,宝宝现在在林家照顾着。 他作主,替我收回了郊区边的一套房子再装潢了一翻。 出院那会儿,居然还敢放鞭炮,如今的北京可是管制得不是一般的严,但是东子还是牛啊,一边吸着烟一边就把鞭炮点着就拥在地上。 劈里啪啦的一声响,我拢着大衣林夏半抱半扶着踏着鞭炮过去,后面一溜儿的清洁工就扫走了一地的残红,清一色的兰博基尼彩色车,这拉病号出院,也弄得威风啊。 特地还转了一圈,从长安街上过。 我坐在后座上,看着他们这样耍威风,只是轻笑。 “他决意要这样,毕竟,几个都是出了名的京城恶少。”林夏笑着解释。 “没关系的,好久也许不曾这么威风,这么扬眉吐气了,林夏,我倒是不知道你也会凑这么一个份子。” 他笑,眉眼里尽是笑意:“何止是我呢,林端与乔东城都买了一同一款,你手术成功我们就商量着来了。” “真是的。” “只要你好,就是把天拆下来,把云撕下来垫在地上让你踩过。” 是难得这么久,才扬眉吐气了。 衣服穿得有点多,怕风。 郊外那儿的绿化现在也做得非常的好,也是他们一手去弄的,种植了好多好多的东西。 一进门,马上何妈就端来了火盆放着,笑呵呵地说:“跨过这火盆,长命百岁无灾无难。” 我跨了过去,回头看着我的发小们,只觉得泪在眼里打转。 “陌小姐,来看孩子喽。”护士服的姑娘抱着小棉被,从他出生到现在我也还是第一次看,每次都是录了像带来给我的。 林夏把我的帽子取下来笑:“去,宝宝还没有名字,你看看他,给他取一个。” 还好小,以前像只小猫,现在就像只小猴子,睡得好舒服的样子,我轻轻地戳他一下下,他犹还没有反应。 也就是他,我给予他生命,他也给予我新生,他身体里面流着我的血,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 “陌小姐,孩子倒睡呢,晚上就闹腾,白天就睡。” “抱抱,千寻。”林夏在一边笑着叫。 我伸手去,轻轻地抱住他,暖暖的,身上还带着奶香味儿。 “林夏,他有名字吗?” “林宇。”他说:“我爸爸这么叫,但是你可以起一个大名。” “就这么叫。”也不错的名字。 大难不死,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啊,在鬼门关里盘旋,为我心急,照顾我的,也是林夏。 且放下,很多的恩怨,孩子是他们林家的, 我不想去争太多的东西了,没有林夏也就没有林宇。 亲了亲他的小脸:“乖宝宝,要早些长大。叔叔们都很爱很爱你的。” 我跟东子说:“东子,咱大院那儿拆了没有。” “没呢。” “不如改天我们回去看看。” “成啊,你若是有时间,什么时候去都行。”他抱着孩子看个不停,有点念想,有点叹息。 知晓孩子触到了他心里的痛,他还是蛮喜欢那个小女友的,为他都打了几次胎儿了。 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已经,开始慢慢地把小北放在心里的角落里了,生活,不能一味地沉淀在过去,每个人都有一个伤心的故事,可是生活与时间,却是不停地驱促着人往前走。 我和东子,林端,秦瑞一块儿回的大院。 那玉兰树,老高老高了。 还有那桂花树,如今却只有叶子无花香了。 推开我家那门,里面的东西也很少,当时查抄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留下什么。 上了楼,里面也是冷清清的,带着一种岁月沉旧的味道。 我走的时候,把木娃娃搁在书架上面的,但是现在却是空无一物。 我又匆匆地下了去,他们跟了上来:“千寻,你找什么呢?” “我的木娃娃啊。” “怎会在这里?” “我想,就是在这里。”那梦太是真切了,我就在站这里让妈妈砸到头的。 果然我低头看,在草丛里找到了我的木娃娃,东子有些讶异:“我记得抄过家之后就没有人再进来这里啊。” “这树是不是二十七枝。” 一人数一遍,二十七不多不少。 妈妈,妈妈你是多希望我活着的,我现在活得很好很好呢。 “东子,说出来也真是神奇,可是我却是感觉这么的真切,呵,我得去看看妈妈了,抱林宇去看看。” 让妈妈看着,我过得很好,我的孩子也很好,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也许很多人不会相信这些压根就没有科学根据的话,但是,我自已的感受又是那么的真切。 我仰头笑,树缝里阳光碎碎匝匝而下,带站明媚的味道。 积压了一个学期没有去上学,林夏却说要替我报考,我想了想:“那不行,我一堂课也没有去听过,什么也不会呢?” “中国式的考试,还不就那样,只要合格似乎就决定了所有的结果了。” “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你不想早点完成,再带着林宇吗?” “这倒也是想的。” “就这么说好了,我去给你抓重点,现在开始好好地看看。如果你觉得你真的是缺失得太多,放假的时候你自个把书本里的知识再学回来也是一样的。” “林夏,你干脆给我买个证得了。”还用得着去考么。 他就抱着林宇笑,那小祖宗谁抱都会哭,特别是晚上一整晚都不会让人睡,林夏是一百分的耐心,反正不会让孩子吵到我的,换尿片,喂奶粉什么也是一把手。 如果我是爱他的,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不仅会是一个好老公,更是一个好爸爸。 我出院后,为了方便照顾林宇与我,他也在我这儿住下,妈妈留给我的这房子有四房二厅,足够的宽敞,布置的格局是重新弄过的,何妈住在外面,他请了二个特护,一个照顾我,一个看着孩子,就暂时住在家里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脱险(2) 依着他所说,给我找出的重点好好地看着,没上课也不打紧,他有的是法子,如果是我愿意倒也可以直接给我办一个证,只是那没有多大的意义而已。一天一考,考了五六天就考完了,今天林宇要去打预防针,林夏带去的就没有来接我了。 我走出去没见着秦瑞,还以为他在外面,跑出去也没有看到他,反倒是看到了方阿姨。 “千寻,请你喝个咖啡。” 我笑:“呵呵,方阿姨真不好意思,我想我是要回去了。我朋友来接我。今天不太方便,改天,改天我去看望一下你和林伯父。” “等秦瑞是,他不在。” “哦。那走。”不用说得太清,她这么一句话也证明了秦瑞是让她给打发走了。 我跟着她走,学校附近就有不错的咖啡店,十分的幽静,如今考完了正很多三三两两的同学去那里放松一下。 我们要了个安静的小室,我要了杯奶茶有些抱歉地跟方阿姨说:“呵,我现在不喝咖啡了,对身体不太好。” 以前是从来不知道要怎么去珍惜,在鬼门前里打转过,就知道要怎么去珍惜了。 她笑笑:“倒也是。” 抿了口奶茶,有点甜甜的。 手机信息到,林夏传了张图片给我,小林宇打针之后眼里还含着泪水呢。 我笑笑,看着孩子心里溢满了幸福的感觉。 “是林宇?”她轻淡地问。 “是啊方阿姨,今天林夏带他去带预防针,还哭了呢,这么小就知道痛了。” 她叹口气:“千寻,你是不是怪方阿姨以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话。” 我摇摇头:“我不怪呢,以前不怪,以后更不会怪。”现在,更是学会了一些宽谅别人,不逼自已也不去计较太多。 “那千寻,你什么时候和林夏带着孩子搬回林家来住,他爸爸也是老了,早就想抱孙子,无奈林夏心里只有你,不管给他介绍多少的对象,他连看也不会多看一眼。我们也不能强求得太多,生怕林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阿姨以前说话也是有些过份了,在这我也跟你郑重地说一声对不起。” 我摇摇头笑:“方阿姨你不必跟我道什么歉。” “千寻,和林夏带着孩子搬回林家来,我们照顾着,也会放心一点。” “这倒是不好的,我和林夏之间,现在只是朋友。” “你们孩子都有了?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个孩子不是林夏的。” “是他的。” “那你还要如何呢,千寻,他爸爸的意思是让你们年底把婚事给办了,即然有孙子了,就好好的过你们的小日子去,他就想着含饴弄孙了。”她摇头失笑:“他倒是想着快些给孙子当孙子。” “你们要是想林宇的,让林夏带回家里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我和林夏,现在真的只是朋友。” “千寻我倒是不明白了,林夏对你怎么样,你应该要知道的,在医院里是他一个人照顾着你们,你怀着孩子的时候,他天南地北地去找合适的骨髓,你没有意识的时候,他吓都吓坏了,签字做手续写了三次才把他的名字完整地写完,他是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的,也是在你身上才会一直这样下去,千寻,你是觉得林夏不好,还是林夏太好了,所以你才会这样一直装作视而不见呢。” 我沉默地想了好一会,轻叹地说:“小北是真的挺好的,但是我们之间,真的不是爱情,也不是三言二语就能说得明白的。林宇是你们的孙子,这一点我从不否认着,你们想了可以带回去看,也可以来看,而我和林夏,我很抱歉方阿姨。” 她一脸有些失望,我起身:“方阿姨我得回去了,慢些的话林夏的电话会打过来。” 真的不是爱情,他爱我,可是我对他只有感激,并不是爱。 坐了出租车回去,在家门口就看到了林夏下车,他抱着林宇小心翼翼地拍着。 我把钱给司机跑了上去:“林夏。” 他回头看是我,灿烂地一笑:“千寻,考得如何了?” “不知道哦,反正我是没有多大的把握的,小宇好乖哦,来,让妈妈抱抱。” 他给我:“打针的时候初初都不哭的,可是打过后才知道痛,会哭了呢。” “呵呵。亲亲,不痛不痛哦。” 他接过我的包:“秦瑞呢。” “我打发他先走呢,来,抱抱到花园里去散步。” 林宇好轻啊,生下来也就三斤左右,非得住到四斤左右才能出院,现三个多月了还是几斤,轻得紧呢。 宝宝吃的奶粉,也是各位干爸爸们送的进口奶粉,尿片玩具什么的都堆了一间杂物房。 “千寻,最近身体挺好的,要不要出去玩?” “好啊,身体真的好,要好好地享受才行。呵呵。” 他也笑:“想去哪里?” “舍不得小宇呢,他这么小点又不能带出去。” “我会看着的,你出去玩就好了。” “那到时先,明儿个我就有很多的时间看着小家伙了。” 流感一来,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感染了,怕传给林宇,索性叫林夏带着孩子回林家,医院打电话来让我去复检。 在军区医院里看到了纪小北的妈咪,相碰到的时候我笑笑,她淡淡一笑让护士推着走了。 小北,对不起啊,这些我也得慢慢地放下。 不在乎我的,我也不想去在乎了,你爸爸妈妈永远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我不会去自讨个没趣。 不过如果我能帮得忙的,我也不会推辞。 复检很快,都是约好的医生,我各项身体指标还是挺好的。 开心地出了去,一辆黑色的房车嘎地就停在我前面,门一拉开竟是纪大北。 看着他,我淡然而之。 他一身黑色的西服,把头发梳得整齐在脑后扎了起来,看起来冷酷又神秘。 他看着勾起薄唇一笑:“千寻宝贝。” 我身体微颤,转身就走。 到外面的路并不是只有这一条的,有他在的地方,我连呆也不想多呆。真要好好想想林夏说的话了,冬天到南方去住,会暖和一点点。而且也会省心一点。 “千寻宝贝,你跑得这么快作什么呢,难道不记得我了paris。” 我不想记得你,永远也是不想。 “千寻宝贝,警告你的林夏别多管闲事。” 我也不问,我也不说,总之我是一点也不想和他同在一个呼吸的范围内,能有多远我就走多远。 逃上一辆相反的出租车,转了一个大圈才往家里走。 林夏打电话来问我:“千寻,检查得怎么样了?” “还行,说不错。”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没有什么事,林夏,你现在是不是和纪家在做生意上的来往?”所以那个人要这样警告我。 林夏轻声地说:“没什么来往呢,你不用多担心的,千寻,怎么了?” “那个人在医院里碰到我了。” 他马上就紧张了起来:“他……。” “你放心,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也没有威胁我什么,他只是说叫我跟你说,不要多管纪家的事。” 他叹口气:“千寻,你离他远一点,能有多远,你就走多远,总之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嗯,我自然会的。”我知道,他是个恶魔,我会离他远一点的。 纪小仪打电话给我,说来看看我,我告诉她地址她就自个坐车过来了,提了点水果,还给了我一对金手镯:“千寻,送给你宝宝的满月礼物。” “这太贵重了,小孩子不必这样的。” 她轻声地说:“特别打造的海芋花纹,你最喜欢的花,孩子是你的命,也是你的根,千寻,小北生前最爱最爱你了,恨不得把最好的给你,他不在,我就替他做一些事,这不贵重,希望你收下。” “谢谢。” 她笑:“何必客气呢,我的珠宝公司也是小北弄的。” “现在生意还好吗?” 她点点头:“还不错啊,现在快过年了什么都卖得挺好的,最近还有批新钻要从南非那边运过来。” “小仪姐,现在好多了吗?” 她低头,看着鞋上的那珍珠笑:“早已经学会,如何去放弃,如何割舍得下,也不会再和以前那样伤害自已了。” “那倒是好,这样就好。” 纪小仪抬头,笑得那样的温和尔雅:“千寻,小北不在了,但是你的幸福,还要一直,你还要替他幸福着,我知道林夏对你很好,所以我也就放心了。” 我没有把我和林夏现在的关系道破,只是觉得再进一步,并非是我所喜欢的关系。 “千寻,之娴说过二天回来,不如我们一块儿去香港,有个拍卖珠宝的,纯白玉的天然孔雀,小北以前说不错,我得到消息下个月会在香港拍卖。” “好啊,正了也去香港那边给小宇买点吃的,他们买的奶粉牌子太多了,现在固定吃的只有一种,我去那边买点回来也好。” 第一百五十三章:是你么,小北(1) 恰逢秦瑞也有些事去香港,便一块儿出发,之娴终究还是有事耽搁了,得年底才回来。 我略略提过一下,只说林宇可能要麻烦他带几天,和朋友去香港。 其实带孩子的,一直也是他,反倒我也不知如何去插手,孩子太小,而我什么也不懂,林夏是极有耐心之人,对孩子尤其之最。 他把奶瓶小心地搁在桌上看着有些浅睡的林宇说:“你和哪些朋友一块儿去?” “纪小仪,秦瑞,本来之娴也会赶回来的,但是贵州那边有事,所以还没有回来。” “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呢?” “后天,去二天就好了。” 他抬头看我笑道:“多买些东西,香港那边化妆品珠宝什么的也都不错,快过年了,衣服也多买些。” “嗯,到时候看看。” 去年去的时候,他陪着我,百般地呵护。 他早已经放了我自由,也不会勉强我与他在一起,可是他的心思,我明白。 他终究是希望,我们会是一个完整的家。 不说出来,并不代表就会满足于现状。 结果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给我和秦瑞还有纪小仪定了机票,还是头等舱。 送票上门的服务,让我签收。还有另外二张,一张是秦瑞,一张是纪小仪。 拿着我的票倚在门边看着林夏调试着豪华娃娃床上浅蓝色的星星,他看到我轻笑,指了指躺着的林宇,小坏蛋要睡了,现在谁要是吵着他,他一准火气大得紧呢。 只一会他就出来:“票这么快就送来了。” “唉,林夏,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事事打理得这么细。 他轻声地说:“我带着林宇不能陪你们一块儿去,买个机票倒是可以的,对了,顺便帮我带点袖扣之类的回来,我给你张卡。” “林夏。”我叹口气:“别这样,如果你需要这些,我可以送你,我有自已的钱花。”不必这样变着花样,让我用你的钱。 “得,别这么生气,出去玩本就是一件开心的事,千寻你闷得太久了,早就该出去好好地逛逛。” “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林夏我觉得,你应该有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便是这样,你不必觉得亏欠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已愿意的,能这样,千寻,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喜欢你,一直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我会等着你,我不会再逼你做什么事,只是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喜欢你。说多了你也不爱听,呵,去收拾你要带去的一些东西。” 如若是以前,我铁定什么也不管,离他越远越好,可是没有他,我焉还会有命活到现在。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他颇是愧疚,有些感情,我不想去付出,我也不想去勉强。 嫁他,于谁,都是一种不公平,哪怕他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可是他爱得深了,他哪儿还能找得出理智来看这倾势。 我把围巾折好放在小拉箱里,林夏敲敲门在门口跟我说:“千寻,我有些急事出去会,你看着点林宇。” “好。” 他走得有点急,想来是比较匆忙的事。 我把东西收拾好去看林宇,小家伙还睡得香,他真舒服,我这个妈妈压根只是摆着好听的,全是林夏把他照顾得舒舒服服。 想起纪大北的警告,有些纳闷。 正巧这会儿纪小仪打电话过来:“千寻,怎生给我订了机票了呢,我正想着给你订呢。” “是林夏订的。” “哦。”她轻应一声。 “小仪,我问你件事,你们纪家最近如何?” “还好啊,所有都是顺风顺水,爸爸年初本来要去内蒙的,也早就有调令了,但是小北的事,最后没调成。妈咪的身体,也是一如即往。大姐最近是麻烦比较多,她的事也是说不清的,我倒还好。” “嗯,那就好。” “千寻……没关系的,小北都去了那么久,我知道你们之间很相爱,但是他也希望你过得更好的。我也没关系了,我对林夏,唯有感激了,有次货出了问题在海关那儿,也是林夏帮我搞定的。” “小仪,没有什么事就好,呵,我也没有什么事,就这么挂了。” 挂了电话舒口气,那个人为什么要搞纪家呢? 可是,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纪家的事还与我有关吗?想起小北,却又有点心里酸酸涩涩的。 回来之后找个时间去问问纪之娴,也许她知道。 虽然不配再爱他,也不配多谈什么,但是心里的念想,如何断绝得了。 一到香港就有人安排了车来接我们直到下榻的酒店,纪小仪就拉着我到处去购物,秦瑞得去分公司看。 香港是购物的天堂所言是不假,我看中一款手表真不错,一买就是七个,带回国内去给我的朋友们。 纪小仪虽然很文静,但是喜欢的,也是昂贵而又高端的衣物,我陪着她看,百般无聊地在玻离窗边看着外面的人潮。 比起北京要暖和多了,但是还是喜欢北京,四季是那么的分明。 香港名车很多,车却比内地要便宜很多。一辆黑亮的房车停了下来,车门拉开然后有人抬着轮椅下来,坐在软椅上的人盖着毯子,再往上看,我如被雷击。 小北,是小北。 马上就冲了出去,挤过那热闹的人潮,车也开走了,而人呢?人海茫茫里我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不能这么站着啊,站着我真的就看不到了。 我到处跑着,站在街头焦急地看,却仍然没有看到。 小北,我的眼睛的的确确地看到了他,难道世上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上天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是真的很相似,也让我看看,就看看他的模样儿,行不行啊? 我找不到他了,我按着心跳得很狂的地方,那么的真实,我相信我的眼睛,可是我却还是跟丢了。 纪小仪打电话给我:“千寻,你在哪儿啊?忽然跳出去可吓死人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马上回来。” 沿路回去,纪小仪担心地在门口等我:“千寻,这可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突然跑出去了呢?” “小仪,刚才我看到小北了。” 她叹了口气,然后上前来抱住我:“千寻,这么久了,慢慢去适应,小北他真的不在了。” 拉了我进去,我死盯着玻璃外面。 我的眼睛,会欺骗我么?我明明看到了的。 我就在这家店,固执地站到了晚上,只是却一直没有什么发现。 难道,真的又是幻觉。 回到酒店换了衣服,小仪催着我去看拍卖的,秦瑞也推了饭局一块儿去。 钻石,珠宝,古董,字画,还有一些很值得收藏的东西,白玉孔雀不是压轴的,开价是五十万起价,上了百万之后再十万十万往上。 刚开始只有几个人争,出到八十万就少点人了,纪小仪以为会很顺利,但是角落里一个人,举起牌子:“一是五十万。”加价,几乎是快现在的一半了。 我回头看却是失望,只是一个外国人而已。 纪小仪一直加价,那个外国人也是非得到不可,一直在加。 加上了五百万,已经是很高很高的了,全场都在哗然,双方还不放弃。 纪小仪轻声地说:“小北蛮喜欢的东西,不管是多高价我也会拍下来的。” 我转头看那角落里的人外国人,这会儿在看着手机的信息。 “五百二十万一次,五百二十万二次。成交,恭喜这位五十八号的小姐。” 那个外国人没有再争下去,而是放下了牌子出去。 有一种冲动,让我想跟着出去。 秦瑞压住我的肩头:“千寻,你要去哪儿?” “没事。” 我想在香港多呆一天,不想那么快回去,纪小仪先带着她的战利品回去,秦瑞还要过二天才回,只带了手机到处去找,不看路,也不去想自已在哪儿,我在这里似乎能感受得到小北的气息。 哪怕我知道结果会很失望,可是我还是想找,哪怕只是相似,看一眼活着相似的脸容,也会很安慰。 回到北京还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白雪铠铠的京城,神魂一点一点地回来。 林夏开车,一边开一边回头看我:“怎么,逛得很累吗?最后一天去哪儿玩了?” “没玩呢,就到处走走。” “小宇现在在林家呢,我们一块去接了回去。” “嗯,好啊。” 接了林宇,我抱着他,他看着我直笑,小就小点,越看却是越觉得可爱,自已生的孩子,不管是长啥样都是觉得最好的。 “这附近有一家京味菜做得不错,新换了厨子,去尝尝。” “行啊。” 我是不太爱吃,只换着吃别的菜,林夏是很喜欢一道筒子肉,我现在倒是不爱吃这些了,半点也不碰。 “这新换的厨子做出来的味道还不错。” “喜欢吃就多吃点,小宇真可怜哦,看着一桌子美食却不能吃,只能喝奶粉,妈妈给你买了好几罐奶粉回来哦。” 他笑着在旁边看,时不时地,还会伸手过来整整林宇的小被子。 出了去一个服务员提着一个木饭盒:“林先生,这是我们小店的一些意思,林先生喜欢吃筒子肉,还请笑纳。” 林夏笑道:“倒不必了,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还请先生笑纳。” 他便只好接过:“谢了。” “林先生慢走。” 上了车我回头看那小店:“你常来这儿吃饭吗?” “以前喜欢来,虽然店是小,却很多是祖传下来的菜,居说祖上还做过御厨,奈何这家店的老板好赌,所以做不大。” 想来也是熟了,才会知道这些底细的。 我哄着林宇,小手和小脸都嫩滑滑的,贴着我的脸,让我觉得很暖很暖。 我没有再出面去管理天使酒店,我想这样才好,让它顺风顺水地慢慢成长起来。 林夏也忙了起来,天天还会过来看林宇,对面的那套房子索性也买了下来,晚了就在那边住。 东子也劝我:“索性结婚了,结了也就这么一条心了。” 我却是淡淡地笑,我对他,仍然没能生出感情,仍然没能再进一步的冲动。 这之间发生了件事,纪之娴的车翻了,所幸的是只是些皮外伤。 我去医院看她,她一脸无辜地坐着。 “之娴。” “真的不是我技术差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她睁大眼睛:“不能告诉我家里人,免得烦心死我。” “嗯。” “唉,要是小北在就好了。”她感叹了一句:“千寻,我总是感觉他还在一样,如果他在我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我也是如此这么觉得,可是事实,又毕竟是事实,之娴,要不要告诉你二姐。” “省省,我二姐现在忙得要火烧屁股了,我们纪家最近也不知是在走什么样的霉运,接二连三地出事,自打小北不在了之后,就开始没有什么好事。” 她是无心的抱怨一句,可是听着我却觉得有些不是味儿。 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让林夏少管纪家的事。 她说得对,如果小北在,小北会把这些事一肩挑起的,会过护他的家人的。 忍不住就问:“之娴,你们家,怎么会收养你大哥的呢?” “哦,这个啊。”她朝我使了个眼色,却不说了,扬起头:“大哥,你来了。” 纪大北推开半合的门笑:“二位女士在聊天,正是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呢,即然让你们发现了,便进来了。” 纪之娴却没有半点笑容,而是淡淡地说:“你怎么会来的呢?” “你的事,我哪件不知,这么大的事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 “我也没想瞒你,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还这么倔强。”他把手里的水果放下:“你喜欢吃的火龙果。” “谁说我喜欢吃了。”纪之娴眼睛瞪得老大:“我早已经不再喜欢吃这些水果。” 第一百五十三章:是你么,小北(2) “总是这么孩子气。”他轻淡一笑:“千寻,你说是不是。” 我冷淡地不应,视他如无物。 他却看站我笑,那意味深长的笑意,看了让我觉得有点怕。 纪之娴不客气地说:“哥,你回去,我没事,我朋友在这里呢。” “得,现在嫌哥在这里了,我先走。” 他也不逗留,站起来就出去,还把门带好。 我松了口气,只呆了会就离开。 我出了电梯,对面的休闲椅子上,就坐着纪大北,他眉毛挑一挑,朝我笑。 我面无表情地要走人,他起来,几个大步就上前来一手强箍住我的手臂:“千寻宝贝,喜不喜欢让纪家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喜不喜欢让你的朋友都看到我们在法国的录像带。” 我气得浑身颤抖:“你…你……。” 他笑得如同恶魔:“真不容易得到呢,船上的录像带,你还是那样的倔强,那样的美丽,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再买下你,千寻宝贝应该不会忘记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居说任何女人都不会忘掉第一个男人的。” “你想干什么?我现在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啧啧,千寻宝贝真是无情啊,小北是这么叫你的,对不对?” “放手。” 他不放,我就一偏头狠力去咬他的手,咬得一嘴都是血腥味。 他淡淡地说:“千寻,别挑战我的耐性,我对你虽然有点耐心,但是也是有限度的。” “你这个恶魔,你究竟是想干些什么?” 他笑笑,一手还制住我的肩头:“安份点,不然的话我把你的视频发给你朋友看,不知道多少个男人还想看看你的裸照呢。” 一手拿出手机,愉悦地说:“林夏,来,看看我身边的人是谁。” 手机放在我跟前晃着,然后凑到耳边去,却是微笑地说:“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请你抽根烟,让你行个方便,就这么难吗?知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吗?医院门口啊,车来车往,若是一个不小心……我妈咪正缺心脏呢。” 我使劲一踩他的脚,他把我的手抓得很紧,半点也松开不了。 合上电话,他便又放开了我,冲我笑着。 “混蛋,我跟你什么关系也都没有了,什么也不是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 “哟,千寻宝贝这是在生气么,我记得在法国你跟我一块儿,可是个没有脾气的娃娃,你可晓得,你现在看起来越发的美丽,真是让人想……”他笑笑,没再往下说。 我脱了高跟鞋,狠狠地就朝他头上砸过去。 他抓住,暧昧地亲吻着鞋:“千寻,纪小北所有的一切东西,都会是我的,包括女人,你信是不信?” “我信你妈个头。”我是狂暴了,什么粗话也说。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上来,拉开门就进去,转过头去不看他。 这样的人,宁愿少打交道,就少打,总之不是好人。 心里,却是奔腾着,很是不安宁。 回到家看到林宇喝奶,看着那张可爱的脸心情终于好一点。 何妈看到我有些惊讶:“陌小姐,你怎么没穿鞋子?” “少了一只,索性连那只也不穿了,何妈,林夏有没有要电话上来。” 她摇摇头:“没呢。” 也没打给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呢? 我打过去,通了,但是不如往时一样马上就接,甚至是一直一直不接的。 我打电话给乔东城:“乔东城,林夏不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好像是惹上什么人了,可不可以帮我看看啊。” “成,我打电话给他。” 隔了会他复电话给我:“他现在在开车,说要回去,估计一会就会到。” “哦,乔东城,什么时候我们大伙儿一块吃个饭啊,我从香港带了点礼物给你们。” 他就笑:“你何必这么客气。” “小礼物而已。” “那好,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到时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嗯,好啊。” 才挂了电话一会,林夏就回来了。 他开门进来,西装依然那么的齐整,头发也是那么的齐整,焦急地看我:“千寻,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我摇摇头:“没有。” 我们进了书房,他忽然轻拥了我一下,我转身看他:“林夏,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轻声地说:“没有什么事,不用担心不用担心的。” 我倒了杯水:“你声音沙得厉害,来喝一点水。” 他把整杯水喝了下去,那样忧伤地看着我。 我坐在他的身边:“今天是怎么回事,林夏,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去看之娴,他忽然就出现了,之前他跟我说叫我警告诉你,不要多管纪家的事,林夏,我有点心里怕怕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千寻,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心里,还爱不爱纪小北?” 我有些迷惘,我爱与不爱,与他说不说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么? 他双眼有些着急地看我:“千寻,告诉我。” 轻轻地点头:“还没有放下他。” 他苦涩地一笑:“那我做的一切,也是值得的。” “林夏,你就不要再把我蒙在鼓里了。” “纪大北在北京做着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纪小北仍在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整死纪家这个小祖宗,我去法国查你的事,也知道了他的底细,那时你与纪小北走得近,我生怕他会对你起什么样的心思,便和他打了些交道,纪小北车里的毒,也是他放的,收买了海关内部的人,兹事体大做得又没有证据,他的关系已经盘根错节到了很多的节骨眼上去,压根是你所不能想到的,那一次的事,虽然纪老是能帮他开得了罪的,海关与林家也是密不可分的关系,他知道我很喜欢你,所以把你指引到我身边来。纪小仪南非的钻石到海关,居然查到了毒品,如今是风头之势,这些事再怎么想压也非得心惊胆跳,纪之娴的翻车,纪湘湘现在公司一片乱,都不是没有苗头的,纪大北是想毁了纪家,服着噬人的欲望,我知道你爱纪小北,你也会想着法子去守护他的家里人,所以我拦了些他的事,他就找人堵我了,没事的,千寻。” 你说没事的,可是你却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握住他的手:“林夏,就拿他没有办法么?他做这些事总是能找得出来的,你们在京城好歹也是有些地位,有些权势。” “有法子的,哪会没有,你不用担心这些事的,千寻,过完年你带着小宇去外国可好,在外面我会放心一点。” “为什么?” “我怕他伤害你们,他的公司,他的夜店查起来全都是合法的,而他也是在外面混迹多年,早已经成精的人了,做什么手脚他一看就知道了,你要是不在北京,我就可以放胆子去把他整出中国去。” 也许,我就是他的要害,我点头:“好,过完年我就出去。” 他朝我笑,看我的眼神,那么的哀伤。 我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我的担心,却是那么那么的深长,我觉得林夏还是有事瞒着我的。 “林夏,不要不在乎你自已。”他这样全然为我,让我觉得亏欠他的,真的很多很多。 他捂住我的手:“嗯,我知道的。” “晚上咱就不要在家里吃了,去你喜欢吃的那个菜馆里吃北京菜,你喜欢吃筒子肉。” 他淡淡地说:“再也不吃了,咱就在家里吃。” 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我也不多说,吃了饭他就去看林宇,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是纪家收养纪大北的,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报复纪家,他说纪小北所有的东西,他都要夺走,甚至是生命吗? 我记得小北对他,还是有些尊重的,纪家对他也不划,要不然就不会想要让纪之娴嫁给他了。 打电话去给纪之娴,隐匿地谈起他,问她为什么当初纪家要收养纪大北。 纪之娴哼哼地说:“谁知道呢。” 从她口里要不到答案,而纪大北,我肯定不会主动去招惹,去问的。 年底的聚会,把手表给他们当成是新年礼物,难得团聚啊,也许再过几年,彼此都有了最亲密的一半,也许我们的友情,就不会这样义无反顾了。 林夏来得有些迟,精神很是不好,半点肉不沾,身体也瘦得厉害,我好几天没有见他了。 我想跟他说些话,可是只一会儿功夫,他又说有事要离开,走的时候叫服务员记他的帐。 阮离很惘然地问我:“最近林夏哥很忙吗?怎么瘦得那么道骨仙风的?” “我不知道,他也很少看小宇。” 想问问他,他却跑得快。 吃了饭各自回去,这一次我是开车来的,想着林夏喜欢吃筒子肉,特意地绕了路想去上次吃的那一家买,但是在门口看到店门却是关上,还贴了个封条。 好是奇怪,这么快就封了。 我停了车去旁边的店问,那便利店的老板四下看看才小声地说:“小姐,这个店惹事可是惹大了,来了好多人来查呢,居说这个不合格那个不合格,看来在北京是不能开下去的了,还有那老板,也给人带走了。” “哦,虽这样子啊,我一个朋友喜欢吃这里的筒子肉,他是打小到大喜欢这味儿,所以我绕过来想买份的。” “我们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啊,很忽然的就来了很多的人,一下就把所有人都抓了。” 我有些莫名,开了车回去。 何妈说林夏来过了,但是看了一会林宇就走了。 他为什么不等我呢,刚才都一块儿吃饭的,不与我一块回来,也不等等我。 打电话过去,那边却说在通话中,我心情无比的烦燥起来。 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要下雨,还是要下雪,总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过年,也只见了林夏一面,来去匆匆。 看到他眼窝儿有些黑,唇色也不太好。 他抱着林宇亲了亲,我站在一边:“林夏。” 他笑:“千寻,我一会还有个饭局。” “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只和你聊几句。” 他说:“真的挺忙的了,小宇,爸爸要走了,亲亲爸爸。” 他有时间去亲自买燕窝给我,有时间给林宇买东西,就是没有时间跟我聊聊。 是在生我的气,认为我们现在该在一起了,我却还没有进一步吗?林夏,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你,越来越不知你在想什么了?我在你的眼里,没有看到怨气。 我甚至可以说,什么也看不到,你总是躲闪着。 他放下林宇:“千寻,我给你弄好了,过了年你就去美国。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跟着他出去,他按了电梯:“千寻,不用送,你回去。” “我想跟你说二句话,就这么难吗?” 他笑笑:“真的是挺忙的。” 然后就摸出手机,拔了个号:“小费啊,酒店的最近报表,出来了没有?” 就在那儿开始谈个没完没了的,一直到了停车场,还在讲着。 我叹口气,即然是这样,没必要再逼他了。 回去用手机给他发个短信:“你不想跟我谈谈,你不想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忙得不分日夜,但是林夏,你要照顾好你自已的身体。” 他只回了一个字:好。 我有些闷啊,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肯说说呢。 打电话给阮离:“阮离,林夏最近与你走得近吗?” “林夏哥都忙翻了,哪有时间与我多聊啊,对了千寻,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以前林夏哥可不会这样折腾自已来忙着,他啊,会享受着呢。” “得,我也甭问你了,我还想问你知不知他忙什么呢。” “哪晓得他,我在一个宴会的角落里看到他吞云吐雾瘦得紧呢,等我上前去又不见他了,千寻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要是吵架了我大不了道个歉,也不至于会这样,你多关心着他点,他以前是不抽烟的,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有些事你们兄弟之间还好交流一点。” “得喽,哈哈,什么时候才能叫你一声好嫂子啊。” 我轻骂他:“滚,又贫嘴不跟你说了。” 着实,林夏真的是让我很担心,很担心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戒毒后我嫁给你(1) 乔东城约我一块儿喝咖啡,外面着实是冷,我没有带林宇一块儿出来,年初他们到处玩,吃吃喝喝的,太冷的天气我只缩在家里过年也不跟着去疯玩。 戴着厚厚的围巾,缩着脖子去咖啡厅,一进去暖气扑面而来,乔东城一身修闲的衣服柔和了身上那股子刚硬之气。 我笑着过去,将围巾解下放在椅子上:“等了很久了?” “也不久。”他含笑地打量我一番说:“不管哪年冬天,都不曾见你穿得这么厚过。” 舒口气一屁股坐下:“呵,身体不行啊,一年不比一年,以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现在是要温度不能要风度了。” “风度犹还在,一路走来,亮丽风景线。” 我颇是惊讶:“乔东城,你说话越来越不严肃了。” 他也忍不住地笑:“难道我以前,真的很严肃。” “就是,以前所有人说冷笑话,就你面无人色的,以为你不好沟通。” 他淡淡地笑,也不说什么。 喝了杯暖暖的甜咖啡:“怎么有雅兴请我出来喝咖啡了?” 他隐匿地说:“千寻,最近林夏和纪大北走得近吗?” “我不知道,他的事我一概不知,我看他最近好像精神都不好,但是他很忙,忙得像要逃避开什么一样。乔东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近几场的临检,都有林夏的影子,而且还是林夏出面周旋,把一些事给压下去了。我不知我现在跟你说,是对,还是错,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来说,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一句,叫林夏不要和纪大北走得近,警方秘密查的毒枭,有可能就是纪大北,而现在多了个嫌疑人,就是林夏。” 我震惊得差点将咖啡倒在桌上:“怎么可能?” “有一个小分队跟踪一辆车,那辆车属于林夏名下的,里面藏有毒品多得出乎你想像,幸好林夏机灵,报失了车,而且也有证明,他当天不在场,若不然的话,他又是脱不了的麻烦。” “东城,你可得看紧纪大北,我怀疑他会对林夏作什么,林夏哥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的,对不对?而且之前他还警告我,叫林夏不要多管纪家的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问林夏,林夏只是片面地说,纪大北并不是好人,现在着手催我去美国定居了。” 几次都是叫助理来的,想见他一面都难,助理说林夏想念小宇,拍了些小宇的照片就走。 如果真的是想,不可能抽不出一点空上来看看。 或许他现在和纪大北周旋着,和我拉开点距离为了保护我们母子,但是林夏的状况,我着实是担心。 乔东城眉宇紧皱:“我们查了几次纪大北的夜店,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他的关系虽然打得不高,但是也是盘根错节着地深着,不好太是刁难了。我个人的直觉,他是一个狡猾之辈,只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一种冷黑的味道。如果查到他有任何的犯罪记录,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把他给抓了。千寻,你觉得他怎样呢?” 我别开头:“我很不想提起这个人,我在法国就认识了他,不要问我太多的东西,可好,每个人都有过去。” 乔东城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在某些事上来,他不会和林夏一样细致地要去了解每一个环节。 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个粗心的人,相反的,他机敏得紧,知道不想提的,他就不会去打听。 轻声地说:“不提便是。” “谢谢。” 他一笑:“谢什么呢,喏,送你的。” “牡丹花?”好大一束的牡丹。 “情人节快乐。” 这才想起,今天是情人节啊,许久许久都不曾记起了,看着漂亮的牡丹花笑:“怎么会送我这个花呢?” “看你喜欢啊,牡丹艳丽不作假,如你。” “谢谢。”闻闻:“真香啊。” 他就笑着喝咖啡:“你的喜好啊,和别人还真不一样的,牡丹也好,毕竟花中之王,就那么放肆地艳丽着又如何。” 我眨眨眼睛,调皮地说:“城哥啊,你是越来越会说好话了,越来越懂女人心了。” “只是迟了,是。” 我呵呵笑,现在和他相处,真的是轻松许多。 以前是不太喜欢他,觉得他严肃,因为我从来没有走近过他的世界,没有了解过他,后来回到北京,就想依赖着,胆子又胆怯着总是怕受什么伤害。 有些东西便也是这样,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偏偏不能如愿,正是就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将咖啡喝完:“乔东城,我是觉得林夏不会跟我谈,但是我总是有办法知道他在做什么的。” “小心些,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别把我当成外人了。” “嗯。好的呢,东城,世伯伯母身体好吗?” “挺好的。” 我轻笑,看着桌上放着艳红的花:“东城,你也老大不小了。” “别重复他们的话,我可不喜欢听,要不然就不会出来了。” “那我问你一句话,你还喜欢海潮吗?最近看电视说她要订婚了,如果你喜欢的话,还来得及。”是故意高调地宣扬的,为的是刺激到乔东城。 什么事儿都在炫耀着,炫耀得很用力,显得格外的苍白,她将要嫁的对象,是个老外。 乔东城淡淡地说:“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说分了就是分了,不再招惹就不会再去招惹。” 这样真好,不像我现在,进不得,退不得,我过往的性子都让生活折腾得全无了,只是这么栖息着,不想要太多的东西,就这么平静就很好了。 我没有资格劝乔东城,只能转移了话题。 颇是有些尴尬的关系,是我以前料想不到的,如果不是看到他珍藏着的照片,也许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 “小姐,还要咖啡吗?” 我摇摇头:“不用了。东城,我该回去了,得回去看着小坏蛋,就是个黏人精,总是要人抱着才行。” “改天我上去看看他,今天时间倒也是不够了,部队里还有些事。” “好。” 他持着花,拎着我的包出去,停车场有些远。 到了那儿偏巧就看到了林静,她正牵着乖乖的手,抱着一束粉色的百合花。 “爸爸。”乖乖比较眼尖,一看到乔东城就愉悦地叫了起来。 林静第个反应就是将手里的花扔到垃圾桶里,整整头发看着乔东城笑:“东城。” “乖乖。”他轻声唤了一声:“这么冷也跑出来。” “嗯,今天有人请我和妈妈吃饭,爸爸,你怎么又有小三走在一块啊,我讨厌她。” 我笑笑,也不再和她针锋相对了,毕竟只是个孩子而已。 回头去拎我的包:“我车就在前面,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车子开出去,只一会乔东城的车子也跟着出来了。 我自已的情尚是一个头痛的事,怎能去评论别人的呢,乔东城有他自已的想法。 孩子有时候真是一个天使,有时候却变成一种伤害,我的林宇,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觉得这是一个错误,一开始我也很恨,但是现在觉得是天使,我给予他生命,他给予我未来。 北京的交通,不管是什么季节,都是这么的拥挤,走走停停走走停停的,到了楼下看到专职保姆抱着林宇在下面,她看到松了口气:“陌小姐,我正要打你电话呢,孩子发烧三十八度了,必须去医院。” “快上车。” 又马不停蹄地去医院,一路上打电话给林夏,他的电话却总是不接。 到了医院送急诊去检查,再打针,他终于给我复电话了:“千寻,什么事找我这么急?” “你也知道我找你找得急啊,为什么老是不接我电话,林夏,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他淡淡地说:“正忙着呢,千寻,什么事?” “林宇发烧在医院,你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他很喜欢看到你,很喜欢你抱的。” 他如很纠结一样,沉默了一会说:“到时我有时间就去看看你们,好好照顾自已,就这样了。” “林夏……。”断线的声音。 林夏,你究竟是作什么? 这么着急催着我出国,可是又不闻不问,如果你只是想要与我拉远点的距离不让别人看到,但是你林夏的电话,还会让人监听吗? 眼皮跳得很猛,等到小宇打了针,在医院里再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才回去,保姆不会开车,我便让她抱着孩子坐在后面,开了车就回去。 在网上查了一些私人侦探的电话,然后打过去,让他们帮我查查林夏,不需要事事详画,只要知道他每天住在哪儿。 以前我出院没多久,林夏是住在对门方便照顾我与孩子,他现在是在逃避我,但是我并不相信他因为要把我忘掉什么的,林夏是压根做不到这样的。 等了几天私家侦探的人告诉我,林夏每天晚上都会回XX路的XX小区,几栋几楼都查得清清楚楚的。 没有开车出去,而是坐出租车过去,躲在小区花园的角落里等他回来。 冷风灌得让全身都有些麻木,看到林夏把车停在楼下,并没有放停车场里,我就耐心地等着,他肯定还要出来的,要不然他的习惯会把车开到停车场里去。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又下来了,拿着一个纸袋一边擦着鼻水,发动车子往外面驶,我赶紧跟了出去,在小区门口拦了出租车让师傅跟紧林夏的车。 师傅还别有用意地跟我说:“坐好喽,我一定帮你跟好。” 他那眼神,以为我跟的是我老公,而他在出轨一样。 林夏的车子驶到挺远的一个停车场,我也让师傅停了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进了个洗浴中心,我看了名字也跟进去,手指按站兜里的手机,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电话就会马上拔出去。 看了一眼墙上的列目,服务小姐问我需要什么,我笑着晃着车钥匙:“我一个朋友在这里蒸桑拿,我送个东西给她就走。” 桑拿室的门口有块玻璃,踮高点脚跟还是可以看到里面的人。 林夏去的我猜是在贵宾区,那边有专人守着,看到我微笑地说:“小姐,请出示你的牌子。” 我一脸惘然:“刚才我老公才进来,我打个电话慢了点,他去哪了?” “哦,刚才那位先生是去三号房。” 我咕哝一句:“搞什么嘛,也不等等我,好,要吵架是不是,一会我跟你吵个够。” 服务员更加不会再怀疑我,我一边玩弄着手,慢腾腾地往走廊里去。心,卟卟地跳着。 到了三号房我光明正大地踮起脚尖看,林夏背对着我,把一个纸袋扔在一个只着浴被的男人身上:“我要的东西呢?” 那个男人很陌生,我一点也不认识。 他拆开纸袋掏出一沓钱,数了数笑了:“倒是不差,得,给你。” 从一边的小袋里,找出一包白色的东西扔给林夏。 林夏没接住,白色的东西落在地上,他像是狗看到骨头一样,完全不顾形象地扑了过去。 那男人站起来笑,叉着腰看着林夏:“可别浪费了,这些货都很纯的。” 林夏趴在地上,我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觉得心很痛很痛。 那个男人高傲地说:“堂堂京城林公子,若是把这个视频流出去,不知道会震惊多少人。” 林夏翻个身躺在地上,长长地舒叹着气,像是无比满足的样子。 他踢踢林夏:“纪家的事,你若再管,便断了你的货,老大给的话,你好生听着,别怕我没有提醒你,到时你像狗一样到处找货的时候,全北京城的人,都不会卖给你的。” 林夏还沉浸在他的舒服里,我咬着唇,唇上的血腥味,一点一点地浓烈起来。 “听到没有啊。”那男人狠狠地踢了林夏一脚。 林夏却不怒,依然闭着眼睛欲仙欲死一般,林夏,那个骄傲的,清净如画一般的林夏,似乎越离越远。 我可以推开门进去,可是,我不想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戒毒后我嫁给你(2) 我不想要让林夏颜面无存,这不堪的一幕,我只想把它埋起来。跑了出去咚咚地下楼,跑回他住的地方去。 他也没有多久就回来,电梯门开年到我颇是讶异,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叹口气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林夏,你为什么这么忙,为什么不到我那去看看林宇了。” 他看着我,思量着,眼神一坚决,冷淡地说:“去你那干什么呢?陌千寻,我也是人,我也会累,我阿姨也把话挑明了跟你说,但是你并不想与我在一起,我就那么不如你的意吗?陌千寻,你想怎样啊,你不想和我结婚,可是现在却责怪我不去看你,我心里有点乱,我决心把你给戒了,所以,相见不如不见,你还不明白吗?” “林夏。”我轻叫。 他却打断我,双手抓住我的肩头:“除非你肯嫁给我,与我结婚,你能做到吗?我可以永远是你的林夏,永远地呵护你,只爱你,只宠你,只想着你,只围着你转。” “林夏哥。” “别叫我林夏哥,我永远不是你的哥,我是曾经与你同床共枕的人,我把你当成爱人,而你心里一点点我的位置都没有,我累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你回去。” “林夏,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我什么也不想听,我只要干脆俐落的答案,你嫁我吗?” 他就是想这样,想这么咄咄逼人把我逼走吗? 林夏,你多久没有照镜子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点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你眼窝儿青黑,你颧骨很高,你嘴唇都有些发紫,你瘦了很多很多你知不知道。 “走,我不想再多谈一些废话。”他往前走不理我,取出钥匙开门,那高瘦的背影,让我觉得很是心疼。 叹口气从后面抱住他,他浑身一僵:“陌千寻,你究竟想怎么样?” “如果你把那东西戒掉,我嫁给你,我陌千寻说话算话,林夏,只要你把以前那个阳光,温雅的林夏找回来,而不是这个瘾君子,我嫁给你,我们有孩子,我们会有家,我们有希望的,我也不想你再为纪家做什么事,不管什么事情终是有因才会有果的。” 他拳头抓得紧紧的,然后用力地拉开我的手:“胡说八道什么?” “林夏,我都看到了,你还想再瞒着我吗?” 我抱得紧紧的,不想松手。 他叹口气,浑身的力气一松靠在门上:“千寻,你离我远点,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我不。” “千寻,你也知道我也不瞒你,我试过,我戒不掉,所以你不要再试图改变我什么,林家家产还算是殷厚,总也是可以让我舒坦一辈子的。”他说出这些话,是那样的无奈,那样的痛疼。 我握住他的拳头:“林夏,那为什么那时我神志已经游离走的时候,你不放弃我,还请那么多的高僧在病房外面念经,现在,也不要放弃你自已好不好,林夏,我陪着你一块,我们把毒给戒了,我们结婚,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摇头:“戒不掉的,戒不掉的。” “答应我好不好?”泪水在嘴里化开,那样的咸。 他眼角湿润着,疼惜地看着我:“千寻,走,你去寻找你自已要的感情,我从来就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我只是想绑住你的翅膀,让你在我身边而已,就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让你爱,不值得让你放弃你要的幸福与感情。” “我不走,你要是不戒,我也去吸毒,反正林夏你疼我,你有吸一口,你不会少我半口的。”我放开他:“你不戒,我就去找他,让我也跟你一样,我们什么都不要了。” 他一回身抱住我:“千寻,不要去。” 我紧紧地拥住他,心里难过得直哭。 他握住我的手进去,空敞敞的房间只有一张沙发,一张桌子,厨房那里有烧水的东西,房间的床上很多的碎布绳子什么的。 “我把我自个缚起来,我想戒掉,但是那种东西,如万蚁噬心一般的难受,瘾一上来就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撞开,我试过,可是越吸越是狠。” 他坐在地上,就伏在我的脚上,脸在我膝盖上蹭着温暖。我轻轻地抚着他的发:“林夏,我们去找一间信得过的戒毒所,不告诉别人,只有我知道,你知道,你有我的秘密,我过去很多的不坎,但是你却送我那水晶,说我还如白雪一般的净。林夏,你也不曾污黑过,我会陪着你一块,哪也不去,我们回来我们还有林宇要照顾。” 他像孩子一样,有些痴迷与信任地看着我。 毒品这害人的东西,真恨不得能一把火所有都烧掉,把一个干净如画的人,折腾成了什么样? 多少人因为这毒品闹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能尝试,更不能好奇,这是噬人的毒药。 瘾会越来越大,还会过量而死,林夏这个翩翩公子都成这样,有多少人能经得起折腾,贪图的是什么呢? 连夜开车离开北京,打电话交待保姆带孩子去林家,对她说我和林夏出去玩了。 用的化名去戒毒所,是私人开的,但是一个要求就是我要来看着,取现金马上就交钱,林夏的心情很平静,看着我还有些笑:“千寻,你相信我么?” “我相信你,这是开的药,林夏,先吃几个。” “嗯,我吃了就在这里,没有戒好,你一定不要签名让我出去,哪怕是让我呆在这里一辈子,你许我的明天,太美太美。” 我伸手将他微长的发抚开:“肯定很难受的,林夏,最难受的时候你不想我来,我就不来。” 我不知道他会怎样的难受,每次得他允许进来看他的时候,他就浑身汗湿在地上躺着,还会抽搐,一张脸还有些抓狂,狂狠的神色。 发作起来,也不知比这还要可怕几分,看着他无比的心疼。 林夏挤出笑:“终于,又过去一阵毒瘾了。” 没人的时候,才敢哭。 住在小酒店里,戒毒所打我临时的电话,让我过去。 林夏发作得很厉害,一个劲地用头撞墙,戒毒所给他打了针,还绑了起来。 如今神志还很迷离,还很抓狂。 “他这几天最是难受的时候,过了这几天能挨过去就好多了,有些时候有人支持着,相劝着,会舒服些。” 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轻声地唤:“林夏,我刚才打电话回去了,小宇真不乖啊,又生病了,爸爸和妈妈都不在家,小宇长大了一定像你,坚强,温雅,有风度,是个很骄傲的孩子。” 他的眼角,一滴一滴湿湿的滑落了下来 我用纸巾轻轻地拭起,他喘着气,急促地说:“千寻你走开,我怕我会伤害你,一会发作起来,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我要做什么,就想吸一口,再吸一口,让我断只手我都想吸一口。” 毒品,真的是太可怕了。 软声地说:“林夏,我不走,我是陌千寻,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千寻,听话。” “我不听话,我打小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林夏,你喜欢中式的婚礼,还是西式的,你喜欢我穿旗袍,还是穿婚纱,我们结婚就去马尔代夫蜜月好不好,那里天水共一色,应该是你喜欢的。” 他深深地吸口气,眼神逐渐地清醒一点:“千寻,不管我多痛苦,你都不要管,便是我死在这张铁床上,我也要把毒给戒了,我有你,有小宇,我们有家。” “嗯,是的,我们有家,等你一好我们回北京,马上就开始把迟了一年的婚礼举行了。” 什么也不想了,就嫁给你,只要你好起来。 我爱谁不爱谁,也没有关系了,只要他戒了毒,我就嫁给他。 只要看过戒毒那种惨烈的样子,只怕一辈子也不会想要去碰,去试那种东西的。 林夏的电话关机了好几天,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来打忧,放在我那儿,我给阮离发了信息,只说我和林夏出来玩些日子回北京。 在他难受的时候,我把手机里一张张林宇的照片给他看,握住他的手,跟他说我喜欢的事,他会记起来的,林夏对我的在乎,就连我也不知道有几分。 我们结婚,要旗袍,还要婚纱,就在这个小小的戒毒所里,很多的美好用来撑着过现在难熬的时光。 林夏吸毒并不深,纪大北的手段倒是真狠,居然在林夏最喜欢吃的筒子肉里下一点点,一点点又再加一点点,然后逼着林夏承认吸毒的时候,便是我在医院里碰到他时,他让林夏吸那有毒的烟。 用了个半个月,基本上就可以控制得了,越来越轻的发作,越来越轻松以对着。 决定回去,我相信林夏的定力,而且这东西害人不浅,他也不会再想的了,毕竟有美好的明天值得去期待。 开车回北京,他看着我笑,总是笑。浅浅的,柔柔的,无比满足的。 “林夏,要不要先吃饭再回去。” “好,你也饿了。” “我倒是不饿,我担心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 他笑着摇头:“我不用,早些回到北京,想好好地抱抱林宇。” “这还不简单,现在林宇也许在家里了。” 回到家已经是有些晚,开车开得十分的疲累,不曾想到方阿姨还有林伯父也在。 “林先生,陌小姐你们回来了。” “何妈。”他笑吟吟地叫了一声,然后恭敬地说:“爸,阿姨。” 林伯父板着一张脸:“林夏,你越大越出息,翅膀越来越硬了是不是?找你多少天了,没有一点消息。” “手机卡弄丢了。” “看看你,说玩就跑出去玩,也不打一声招呼,幸好林家上上下下都有人打理着,要不然还不一团乱,现在瘦得什么一样?”越看,林伯父越是心疼。 我轻声地说:“林伯父,不要怪林夏,是我临时起意说想出去玩,林夏就陪我一块儿去的,我们决定婚前旅行,因为旅行林夏不适应所以生病了蛮久的,现在还要好好地调养。” 他温柔地看着我,轻握住我的手笑。 林伯父自然是不满意的,但是林夏却是轻声地说:“爸,这么晚了你和妈先回去,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任性的了,我和千寻就要结婚了,我们也有家有孩子的人了,以后不管什么事,也会考虑成熟多一点。” 他的一声妈,叫得方阿姨好是感动。 林伯父叹口气:“你们啊,一个字,闹。” “妈。”林夏笑着看方阿姨:“咱爸就交给你照顾了,还有我和千寻的婚事,虽然一切想从简,只是我们小辈的也有很多事不懂,还得麻烦你多张罗着点。” 方阿姨眼眶一红:“不麻烦,不麻烦。” “出去玩一玩,能成熟一点,倒也是好。”林伯父舒口气:“时间也不早了,我和你阿姨……哦,你妈就先回去了。” 送走他们我歪头冲他笑:“怎么改口了。” 他抱住我的腰,轻亲我的发:“我只想以后你过得更好,在林家,不会让你苦一分的。” “呵呵,我知道呢,看看林宇去。” 林夏洗澡,乔东城打了个电话给我,我合紧阳台的门在外面接:“这里没人,你可以说了。” “千寻,我手里有几张林夏哥的照片,千寻,林夏哥是不是……。” “是的。”我坦然地说:“他是被人一早就设计的,我跟他不是去玩,而是去戒毒,东城,他已经戒了,不会再碰那些东西的。” “毒,不是想戒就戒得了的。” “我相信林夏。东城,你对纪大北咬得死,但是你也要小心一点,他可以那样对林夏,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对你。” “嗯,我知道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决定和他结婚了。” “千寻,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想得很清楚。” 他轻叹了口气,轻淡地说:“那就这样。” 他怅然若失一般,挂了电话我看着夜空,黑漆漆的那儿星星灿亮着。 林夏拉开了阳台的门在后面抱住我:“千寻,在想什么?” 我伸手指着星空:“居说人死之后就会变成星星,林夏,我在找我妈妈呢,我告诉她,我要结婚了,我要拥有一个家了。” 他轻亲我的脸:“太晚了,早些去睡。这夜风凉着,别冻坏了身体。” “好。” 他的手机,还放我床头这边,半夜里有些不舒服我赶紧起来给他倒了药:“林夏,吃点。” 他吞了下去,然后慢慢平息躺下:“千寻,我会不会很可怕?” “谁说的。” 黑暗里,他握住我的手:“你一直是我的天使。” 我苦涩地笑,天使,我不是天使,谁也不是天使。 他在我这里住下,安养起身体来,电话号码也换,只有几个朋友知道,阮离他们上来看林夏,看到他气色好转还笑:“果然是好事近了。” “你们少拿千寻开刷,要把我老婆给说得害羞而走,我跟你们没完。”笑着一边换尿片,一边说话。 阮离佩服得不得了:“林夏哥,成啊,奶爸啊。” “你羡慕啊?” 阮离抬头望天:“我还嫉妒呢。” “呵呵,你们二个可不要吵起来了,林夏,婚纱店送来的样式,你看看?” 他接过看:“千寻你穿第三套,一定好看。” “我也喜欢,就这么着了,小宇乖,不哭哦。” 阮离赞叹:“林夏哥啊,你终于是抱得美人归了,还有个孩子,真是美死你了。” 林夏笑:“是啊,挺像做梦的。” 三月尾,阮离与东子见证,我和林夏去民政局领了证,正式成为夫妻了。 他又买了个戒指戴在我手上,笑容可掬地说:“林太太。” 我噗地一笑:“看来以后要好好地适应这么一个词了。” “咱还是随大众地叫,老婆。” “呵。”老公这二字,终究在喉咙里,不好叫出来。 阮离笑着叫:“嫂子。” 东子也搭着我的肩头,吊儿郎当地说:“一跃,身份又成为嫂子了。” 林夏笑逐颜开地说:“你们都去保养点,在我结婚那天都做伴郎,要风风光光地把千寻娶进门,礼仪公司的几个美眉都长得不错,千寻会挑几个做伴娘,你们有福了。” 东子与阮离这二个坏男人就坏笑:“真是开始期待起来了。” 婚礼,在四月中举行的,四月的北京风特别的大,我们自已请的宾客也不多,结婚是二个人的事。 中式的婚礼在林家附近的酒店,我和林夏在门口迎客,他现在身体养得更好了一些,也不再吃药了。 黑亮的车子停了下来,一个恶形恶状的男人拿了个礼包:“哟,林公子大婚,我们老板差我送份薄礼来恭驾林公子新婚快乐。” 林夏的脸色一变,我止住他的手上前去:“纪大公子送的礼,焉能不收下呢,不过纪大公子最近还真是有空啊,不能来真是遗憾,到时我们会好好给些敬礼回去的。” 他意味深长地笑,我毫不畏惧地看着,把东西交给伴娘,让她们直接扔了。 这样的人,只要无惧,就不会让他拿捏着。 纪大北,往后只怕也会有交锋的时候,但是我不会害怕的。 我和林夏就这么结婚了,我,做了他光明正大的老婆。 第一百五十五章:他不记得我了(1) 关于纪大北的事,他现在是相当的收敛,还摆出一副慈善家的样子,在很多的慈善募捐也能看到他。 我们什么也不怕他倒也是耐何不了我们,那些所谓的录像,照片,都无所谓,过去是这样又如何呢,不代表我们就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只是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乔东城隐匿地跟林夏谈过,纪大北他是咬紧的了,只不过他是相当狡猾的人,把根扎得很厚很深,要想抓住他,有可能三四年,也有可能要十多年才能将他逼得显山露水,辑毒工作只会越来越严,不会半点的宽松,这是国策。 纪家的事,能提醒林夏会提醒。 总之我也不问,我怕他会再为我而作一些事。那样不好,那样太沉重,我负担不起。 我现在和他结婚了,别的事,也只是别的事了。 大四的时候实习,他有意为我安排一家公司,只是盖个章闲时去去,让我多些时间在家里看着小宇,我执意要自已去找,还交代他不要插手这事。 要是他出面的话,哪家公司会让我真正的实习啊。 金碧酒店也算得上是五星级的,有几个同学与我一块在这儿实习,刚开始也只是基层做起,就是迎客,或者是准备食物这些很简单的,还有各种的后勤工作。 我分在客房服务部,算是比较轻松的,只负责十间VIP的客房。 秋天的北京,那是最好最好的季节,风凉了,气爽了,我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照片,林夏今天带林宇去香山了呢,红红的叶子照得很不错,小宇蹲在地上捡叶子,玩得好开心。 “陌千寻。” 我赶紧合上手机:“经理。” “今天你负责的VIP房,十号房你多注意一下,特别特别注意,三点钟客人会准时入住,明白不?”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拿了对讲机出去,正巧碰上了二个清洁工在十号房里打扫,见到我也礼貌地叫:“陌小姐。” 我笑笑:“我来看看卫生弄得如何了。” “我们清洁部也说了,今天下午三点有个贵客入住这里,定的是这个房间,而且要求很干净,一根头发也不能落在地毯上了,玻璃也不能留一个手印儿。” “呵呵,是啊,得麻烦你们了,我把这些干花换掉,一会需要换上新鲜的花。” “陌千寻,十号房的花到了,麻烦你下来拿一下。”对讲机里传来大堂前台的声音。 我笑:“谢谢了,我马上就到。” 花已经签收,满满二大桶就放在前台角落边,全是清新的海芋,摇曳着它美丽的风采,在冷气里送着清芬,看到这花,我有些一怔。 “陌千寻,这是十号客房的花。” “我明白了,怎么全是海芋呢?”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打电话交代的,应该是客人十分喜欢海芋。” “那我拿上去准备了。” 提着沉重的花进了电梯,密封的空间里只有海芋的清香。 好久不曾见到这花了,客房里放玫瑰,百合等比较多,许多年前,也有一个人总是送我海芋。 他说工作就是赚钱,然后给我买花。 结婚了林夏也常送我花,但是送白玫瑰比较多,新婚所谓的甜如蜜什么的倒是没有,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 我们甚至没有红过脸,也没有吵过架。 林夏很疼我,每天都会送我上班,接我下班,风雨无阻着,四季衣服毕也是打理得很好,他比我还要知道我适合什么样的衣服,我倒是无所谓,只要穿得舒服就好,而且在酒店也有制服的。 结婚,是二个人的事,有一个家,有老公,有孩子,我想我是如此的幸福,不用付出太多,却一直在享受着。 十号房是个套房,还有个雅致的厅,卧室里所用的东西,也是昂贵非常的,漂亮的水晶玻璃插上了海芋,配着那轻淡之色的窗帘,很是好看。厅里也放,电视柜边的花瓶里,也插上。 还摆了一盆,放在洗手间里。 插花没有很细致的学过,所以没有什么艺术好讲究,只是挺好就要每个角度去看看,务求十分的完美,浴巾,浴袍,空调,电视,冰箱,什么都检查一次,棉质拖鞋放端正一点这才出去。 已经有单出来了,我坐在小小的服务房里看,十号的客人还没有到,但是要准备的水果,食物已经列出单来了。 看来这个人,一定是有些来头的,酒店才会这么在乎。 刚才经理还开门巡视了一圈,觉得满意才合上门的。 三点过去,我翘首在电梯边等,手上戴着可爱的水晶手表,很便宜,是小宇给我选的。 即然是上班,就要低调点,若不然还来上什么班呢? 三点还没有到,这位客人也许不知道酒店内部的人,是如此的紧张而又在乎。 对讲机里哗然:“陌千寻,客人已经上去了。” “明白。” 脸上堆起了笑,礼仪的笑。 看着电梯的楼层,一层一层地往上,轻脆的一声响,电梯门开,几个西装毕挺的人拥着一个男人进来,那个男人戴着墨镜,一身修闲的衣服,一种凌然的霸气不经意地显露出来。 看到他的时候,心有一种痛的感觉。 那脸容多像多像他啊,只是戴着墨镜,我看不出那眼睛。 “关于招标一事,你们也不必多谈什么,一切都照着规矩来。”我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了。 那声音,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啊,我记得那么那么的清楚,那是小北的声音。 小北也是这么高,小北的脸,也是那样的。 “陌千寻,把水果车推上。”纪理乘搭另一台电梯上来,赶紧地催我。 我推着水果车,神志是那样的惘然,跟着经理进去。 她微笑地说:“纪先生,这是我们金碧酒店特地为你准备的水果。” 此时的他,已经把墨镜取了。 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脚,那些人站的站,坐的坐,却不太靠近于他。 是小北,化成灰我也记得他。 那眉,那眼,那五官,还有那一双手,我怎会不记得。 他的手覆在我的眼皮上,是温热的蠢动。 “陌千寻。”经理催我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眼前却是一片湿糊糊的。 “陌千寻。”经理仔细一看我,也吓了一跳,然后轻拉我的手示意我出去。 他就在人群里,我不舍得离开,我多想再看他一眼。 经理让随行的一个酒店人员把我拉出去,泪,像是失禁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滑下。 她出了来便说我:“陌千寻,你是怎么搞的,要是吓着这个贵客,你我都负担不起。” “我……。”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有千斤重一点。 “怎么就哭了?是眼睛不舒服的话,可以请个假去看看,小林小林。”她对着对讲机呼叫。 “经理。”沙沙的声音从她的对讲机里传出来。 她看我一眼说:“小林,你现在到VIP客房来,陌千寻现在有些不舒服,不宜呆在VIP服务部。” “是,经理。” 我摇摇头:“经理,我没什么事。” “你看你泪流得,你还说没有什么事,不管你有什么事,你都不可以带到工作上来,客人来这里可不是来看你流泪的,我们酒店工作人员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什么心情,你都必须得笑着迎接客人。” “我明白,对不起。”的确是失控了,看到他的那刹那,眼泪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如今,心还在蹦跳着。 小北啊,是小北,活生生的小北,不再是梦里想到的那个他了。 他居然还活着,我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相像的人,相像得连气场,气息都这么的像。 可是他抬头看我,那眼神却又是如此如此的陌生。 小北,是不是你忘了我。 我跑去一楼跟前台的人搭讪,拿了二盒水果给她们问到了十号客房贵客的名字。 纪小北。 知道的一刹那,忽尔又真的想哭。 曾经我爱你,爱得那么那么的深。 我心跳了,如一盘的珠子落地,早就不知散落成了什么样。 五点下班,我却不想走,想多看他一眼。 小北,他离我这么近这么近,近得可以去触摸,近得可以仔细地看着他,就觉得那是一种幸福与快乐。 你没有死,真好。 我没有再去给我的墓碑上过香,我不想去,我觉得你不应该是死了的,我觉得手眼通天的小北,还是活着的。 你爸爸可以设计我们一次,也可以再一次是不是? 手机在震动着,林夏没有等到我出来,就打我电话了。 我闭上眼,长长地叹息一声,不能再想得太多了,我是个有夫之妇,我有家,有孩子了。 我和小北已经不再是同一类的人了,苦苦地一笑,收拾了东西去换衣服才出去。 艳阳还高照着,出去外面走上一段路,林夏的车就守在那儿了。 低调的黑色房车,里面的空间大,他说这样我和小宇坐着才会舒服。 上了车,他没有马上就开,而是笑笑弯腰过来,给我接上了安全带。 每天那么习惯而做的事,现在竟然都忘了。 “我来就好。” “扣好了。”他发动车子:“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小宇去爷爷奶奶家里了,咱们好好地吃个大餐,想吃些什么?” “倒也没有什么想吃的,林夏,不如回去!” 他从车镜里看我:“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 “呵,有你喜欢吃的演唱会,吃完就过去,阮离说那附近有个不错的餐馆,值得去试试的。” 我实在是没有心情,但是不想拂了林睡的一翻心意。 他把车里的收音机开了,正巧放的刘若英的歌。 一曲完毕,主持人愉悦动听的声音说:“奶茶的歌,一向是这么的动人,今天晚上八点奶茶在北京的演唱会,同样精彩,喜欢奶茶歌的朋友们可不要错过了。” 我往时听歌,听得比较少,但是恰逢上刘若英的,都会认真地听一听,我喜欢她的歌,也喜欢她淡如菊的气质。 “便是她的演唱会。”林夏笑:“正好敬之他们单位是举办方,听闻你喜欢就给了二张票。” “林夏,我们不要去听演唱会,我们也不要在外面吃饭,早点回家好不好?” 不想去听了,我喜欢她的歌,喜欢她的人,缘于那首为爱痴狂。 那曾经见证了我和小北多刻骨铭心的爱,林夏,不必为我去做这些。 他也不问,我说了二次不想去他就不会勉强我。 车子往家的地方去,今天放了何妈的假,黑漆漆的一团。 他开了灯,我把鞋脱下放好,把包放在沙发上就去厨房看:“林夏,我做二个菜。” “不舒服便不要做菜了,我打电话叫外卖也是一样的。” “有挺多菜的,没关系我们二个人吃,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的。” 就炒了二个菜,咸得要死但是他一句也不抱怨,倒了杯温水夹了菜去泡一泡就夹给我:“你少吃点油腻的,对身体好。” “嗯。” “论文写得如何了?” “还在写呢。” “一会吃完就去看看,没关系慢慢来,等你写出来了我给你理理。” 我一笑:“好啊,我去洗碗。”收拾了碗筷进去洗。 坐在书房里打开文档,一个字也写不了。 小北那么真实地在我的眼前浮现着,心里酸酸涩涩的,点开了我的那个秘密文档。 我和小北一块的照顾,在西安,在西藏,在我们自已住过的地方。 我和他笑得多甜蜜,多灿烂。 如若,还是在眼前啊,可是事实,却又是会很残忍,头痛着,狠狠地痛着。 “妈咪。” 小宇小小的身体蹒跚地跑了进来:“妈咪,妈咪。” “小宇,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林夏过来笑着说:“早些让他回来啊,晚些了风会大,小宇,爹地叫你做什么了?” 他笑着将白嫩嫩的手捧起给我看,捧着二个葡萄:“妈咪,吃。” “乖,好乖好乖的小宇哦。”我拈起一个吃:“好甜,小宇也吃一个。” “给妈咪吃。” “小宇现在越来越听话了。”林夏倚在门边笑:“小宇,现在出来了,爹地给你洗澡去,别吵着妈咪写论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他不记得我了(2) “唔,不要不要。” “乖乖。”林夏眉一挑,小宇就扭捏着不情愿地放开我的衣服过去。 他抱起小宇:“千寻,写论文是头痛的事,不必着急的,慢慢来就好了,实在不行我给你开个头,你就知道如何写了。” “嗯。”我看着他们,我觉得心里好愧疚。 我哪儿像是做妻子,做妈咪的样子,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在看我旧情人的照片。 点击,删除。 点开垃圾箱,点击,可是要清空吗?一旦是这样这些照片就找不回来的了。 我不舍啊,我狠不下心把我那些开心的过去,我们爱过的痕迹也给删了。还是按了还原,然后关机。 林夏把小宇放在浴缸里洗澡,小家伙在游水,正开心地玩着。 我拿了毛巾过去:“小宇,过来,妈咪给你擦擦身体。” “妈咪。”他甜甜地叫。 我们一块儿给他洗澡,穿衣服。 我在床上陪着他玩,他抱住我的脖子:“妈咪,我爱你。” 爱,小家伙这么小,就懂得什么叫爱了吗? 林夏冲好奶进来给他:“那爹地呢?” “小宇爱爹地妈咪。” 他嘟起嘴巴仰起脸,要我们亲他。 低头,在他香香嫩嫩的小脸上一亲:“小宇,妈咪也爱你。” 我们的家,温暖啊,不能倾复了,而且那过些过去,终究是过去了。 一早上起来,何妈准备好了早餐,林夏也换好了衣服,我们吃了早餐就出去,如同以往一样,他开车送我去酒店再去上班。 “千寻。”他叫住我:“过几天有个宴会。” 我一笑:“行,到时你把日子告诉我,我请半天假去打理。” “上班愉快,中午多吃点。” 我笑着摇摇手进去,早上的客人比较少,若不然就是一些退房的,乘电梯到了VIP部。 “陌姐,十号房的人九点半要准时送早餐,一会你对对,也就这是这些事,啊,好累,我得下班了。” “嗯。”我坐下:“我会对好的,你先下班。” 早餐很丰富,都是他爱吃的样式,隔了这么多年,他的爱好还是没有改变。 餐饮部的人送了上来,我便对着。 咖啡旁边放着糖,我把糖只加了一颗下去就端走:“好了,推进去。” 过了一会儿推着餐车出来服务员眉飞色舞地笑,经过我身边轻声地说:“陌小姐,纪先生说我们的咖啡很不错,很对他的胃口,你看,这是他赏我的小费。” 五张百元大钞,纪小北一如即往的大方,只要对他口味,只要让他龙心大悦。 一会儿有人去收拾,但是一个服务员却匆匆来叫我过去。 刚才清洁的服务员一脸歉意,一直一直在道歉着:“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纪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纪小北就坐在沙发上,白衬衣摆处沾上了一点点的黄色的污渍。 却是恶形恶色地对服务员说:“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存心的了。” “纪先生,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服务员都要哭了,可能是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点咖啡渍在他的衣摆边。 “纪先生,是我们服务员的错,还请你莫要怪气,衣服的钱,我们会如数赔给你,我代表金碧酒店,也郑重地给你道歉。” 他抬头看我,那双眸子里是冷若冰霜的气息。 那样那样的陌生,小北是从来不会这样看我的,他是小北啊,可是他又不像是以前的纪小北了。 “你谁啊你?你代表,你代表得了?”他依然,那样的恶劣。 可是听着,却不会生气,而是就这样看着他,小北你以前发脾气,也是这样的,但是你不会对我发。 “看什么看,敢这么看小爷,胆子是撑肥了,陌千寻是不是?”他眯起眼看我的胸牌:“叫你们经理过来,小爷跟你们谈,倒是委屈小爷了。” 这么拽的小北,他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是那样的陌生。 不是装作不认识,语气装不了,眼睛骗不了。 他是真的不认识我了,这样真好,小北你真的可以自已放过自已,把所有一切不开心地都忘记。 我也有我的路了,你也有你的路了,我们的以前,就像是从来不曾有什么交集过一些。 经理来了,把我训斥了一翻,然后好言好语地恭维着那难缠的纪小北。 一会儿出来,叹口气跟我们说:“纪家少爷是不好照顾,我知道你们有委屈,但是谁叫我们都拿工资的,以后作事,都机伶点。” “是。” 他出去了,挺大的阵仗来接他的,纪小仪,纪之娴都不曾给我电话,小北回来了,她们现在焉能不知。 我现在,也只是半个陌路人而已。 苦涩地笑着,徜若我也不记得我们曾经的过去,是不是没有人会记得我和你曾经那么相爱过。 你睡过的床,还有你的香味,我不逃我不亲近,就这么看着你,只要你活着就好,别的我不再贪求了。 这一辈子我很想的,总是想不到。 给他的房间再换上新鲜的海芋,小北你为什么还喜欢海芋,只怕你自已也不太知道了。 他再次回来是快傍晚了,我在等电梯,而他出电梯,有些怒火而出,看到我还吼了我一句:“闪远点。” 我往旁边走二步,等他纪小爷走远了才去按电梯。 他却又回头说:“给我送杯咖啡来。” 我便又回身,去敲客房服务部的门,小林探头出来:“什么事?” “十号房的人要一杯咖啡。” “哦,好。” 第二天上班,整个VIP部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小林悄声地告诉我:“昨天经理都挨骂了,就是十号房的客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凶极了,把经理骂得个面无人色的,说我们这里的咖啡,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没放糖吗?” “放了,他说想甜死他吗?然后又不放,他又说想苦死他么?遇上这样挑刺的客人,真是没有办法啊,偏偏还是贵客来着。”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赔礼道歉啊,这真的是如临大敌一般,幸好晚上没有要咖啡,不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千寻啊,你就不好运了,早餐有咖啡哦。” 我笑笑:“没事,我会做好的,你也下班,上夜班很累的。” “是啊,那我先下班了。” “嗯,好的。” 今天的早餐订在十点了,楼下打电话让我下去取送来鲜花,提了二桶海芋上来。餐饮部的人就等着了,换了个胆小的女服务员,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陌小姐,我不敢推进去,我们部门的人都说他很难侍候,可不可以你跟我一块进去。” “好。”卫生还是必须做好的,把花也放进去该好好地摆上了,每天都必须换新的。 敲了门里面应了声才推门进去,他此刻站在阳台那儿打电话,按住电话说:“把花给换了,早餐搁着。” “是。” 出去把花拎进来,把旧的都收拾到桶里,把新的一枝一枝换上,他对花的要求,倒真的是很严格,这些海芋都是从温室里栽培出来一早上新鲜剪的,他什么花也不要,就要海芋,早上要换,傍晚还要再换一次。我认真地插着花,阳光从窗帘里狡猾地透了进来,一室的灿烂生辉着。 我一抬头看到他在阳台那儿看着我,赶紧说:“纪先生,很快就好的了,纪先生要不要先用早餐。” “陌千寻。”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我是不是认识你?” 我心里的弦,猛地一动。 你怎会不认识我呢,不过你不记得了。 抬头看着他,他眉宇紧皱着,像是认真在思量的样子。 “纪先生,花插好了。” “你说,我是不是认识你?”他固执地,再问了一次。 我心口如若千斤重,开口说不出真话来。 小北,认识又如何呢?不认识又如何呢? 最终,我还是摇头了。 他有些叹气:“好了,你出去。”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喜欢的口味,为什么一直,一直这么的熟悉?” 心里酸啊,我曾经多爱你,为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你的习惯我都知道的啊。 小北,纪小北,想着你就想哭,为我们那些痛疼而又幸福的过去。 想你的时候,忍不住的时候,就赶紧把手机开了看看屏幕上林宇与林夏的照片。 我不再是一个人,不可以再和以前那样放肆,不管做什么,我都要知道后果是否能负担得起,不可以不可以的了啊。 坐在柜台里面,看着那旅游杂志,天使酒店的照片,就赫然在上面,被评为W市十佳酒店。 不用我出面,做得十分的红火,岑飞的确是一个管理人才,甚至于林夏都不知道,我现在依然是天使酒店的负责人。 我和小北的孩子,我苦涩地笑着,可是我们已经是过去了。 “这个地方,是在哪儿?”头上传来他着急的声音。 我抬头看着他,不知什么他时候他跑出来了,还看到我这么痴迷地看着一个酒店。 “纪先生。” 他很不耐烦地说:“这是在哪儿?” “W市的酒店。” “不是北京?” 我摇头:“不是。” “杂志给我看看。” “是,纪先生。” 他认真地看着,倚在柜台边看,手指划过那装潢得漂亮的外面图片:“这地方,我应该去过。” 你不仅去过呢,你还很熟悉。 他一抬头,我陷入他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去,他轻声地说:“你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哀伤,陌千寻,我肯定是见过你的,只不过我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多好,我微笑,心在淌着泪:“纪先生,我才毕业出来实习没有多久。” “你去过瑞士没有?” “没有。” “你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 “是。” “长得很美。”他忽然一笑,夸赞了我一句。 我心里的阴霾,这会儿就开始狂跑而散。又是心酸,又是开心。 他一整天都没有出去,换了衣服出去,林夏依然来接我:“千寻,周五晚上的宴会,在龙悦。” “行,那我跟经理请一下午假,去打理一下。” 他一笑,从从后座拿了束红玫瑰上来:“很香。” “又送我花?呵呵。” “难不着自已的老婆,还要等别人送花啊,先喝杯酸奶,还有些手工饼干味道也不错,垫着肚子回家再吃饭。” 林夏,还是一如即往地细心。 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知纪小北还活着的事,也许,他比我还早知道。 他便也是这样,不会过问的,如果他知道纪小北活着,他一定也知道纪小北现在就住在我实习的酒店里。 林夏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他不会主动去提这些事。 忽然,就渴盼起上班来了。 不跟他说话也可以,不蠢蠢欲动着一颗心也可以,只要让我看到他,我就可以很满足。 纪小仪来酒店看望纪小北的进候,碰到我是百般的尴尬,但只能当作不认识一样。 她显老不少了,纪大北对纪家的一些穷追猛打,让她们疲于劳命地奔波着。 我把早点摆在桌上,纪小北把咖啡端起来喝一口:“出去。” 我轻轻合上门,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去。 一会纪小仪出来,略略停了一会还是走了,没一会我收到她的短信,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没关系了,已经过去了。 十号房的灯亮,我按灭了赶紧过去,敲了敲门里面回应一声就进去。 恭敬地说:“纪先生有什么吩咐?” “刚才那个,是我二姐。”忽然说了望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有些一怔,他极是烦燥地摸出烟在手里捏着,然后才说:“她故意装作不认识你,但是她看到你的第一眼,是惊讶的,证明她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你的,说,你们是不是认识?我们是不是,也认识?” 小北,你这么执着干什么? “我对你,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丢失了很多东西,很多珍贵的,我拼命地想捡回来。”他低低地说着:“或许你不会知道,当一个人心里空缺得痛疼的时候,那一种何等的悲哀,无论如何,都要把宝贵的捡回来放在心上。” 第一百五十六章:就抱一抱(1) 我不知道缺失去珍贵的东西,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会怎样怎样的难受,他一定很努力地寻找。 就如他说过,我们在崆湖见过一样,但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也想找回来,我打电话问过东子,忽然认真问这事,东子竟然也开始模糊了:“好像以前去过了,好像又没有去过。” 再问别的发小,全然也是这样的迷惘,毕竟我们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哪儿都去去。 但是心里,却无比的遗憾,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了呢,他说在那里见过我的。 私下里还是打了纪之娴的电话,响了好些时候她才接。 深长地叹了口气:“千寻,唉。” 声音拉得老长老长的,我淡淡一笑:“之娴,你知道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谁叫,你是我的朋友。 “想必,你也是知道了。” “嗯。” “我现在还在贵州,我也是刚知道没有多久,还是一头乱的关系,我不想回北京,我不想面对太多的事,我真不知要如何面对你,跟你说。” “没关系的,我不想去计较以前的太多,毕竟也都是过去了,之娴,我只要你确定地告诉我,这个活着的,是真真实实的纪小北就好了。”总是觉得做梦一样,无法确定太多太多的事。 总是怕一来上班,其实看到的,都是自已昨夜的梦,压根就不是纪小北住在这个贵宾房里,毕竟我曾经很多个梦里,我也是这么梦到,天亮了,就没有了。 “是小北。”纪之娴很确定地告诉我。 然后很诚挚地说:“千寻,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他没死,我很高兴,我开心都来不及呢,之娴,你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跟你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和他,是没有很深厚的缘份,所以才会到现在这样子。他似乎不认识我了,你们也不要告诉他,我觉得他不记得我,那是最好最好的。” 如今我已经是他人妇,还是孩子的妈。 她长长地叹息还是叹息,我们不知要说些什么就挂了电话。 看着墙上挂着的抽象画,有时只觉得自已也很抽象,像一团乱线,我压根就整理不清楚。 我的家,很圆满。 可是我的心,还是会为小北而蠢动着,我渴盼看到他,我又更害怕看到他,他带着一种诱惑,会让我焚心蚀骨,但是又可以心甘情愿一样。 每次有这么个蠢动,我就会低头看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婚姻是什么?是忠诚,是守护。 即然结婚了,就不能三心二意,就要好好地对待彼此。 他出去了,我去换花的时候他早已经不在,被子什么都让服务员收拾得很好,卧室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还有几份杂志。 桌头柜上翻开的那页,是介绍西安古迹。 西安的美食,西安的旅游攻略。 他约莫对以前有些印象,我心疼他啊,可是我又不想他记起。记起我,只会让你伤了,小北,为何你还要如此的执着。 “陌千寻。”对讲机里传来经理的声音。 我应了一声:“经理。” “请到行政部门。” “是。” 到了行政部门,安静的环境只有冷气轻送的声音,北京的秋天虽然凉爽了,然而办公室这一类的环境,却一头到头都是空调不停地运送着的,几盆绿色的盆栽,安静而又可爱。 经理亲自在等我:“千寻,你跟我来。” “经理,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酒店的总经理指名要让你去的,快进去,等着你呢。” 我也不会不安,问心无愧地做事,在酒店把任何事都做得好好的呢。 敲敲门进了去,经理与一个贵夫人坐着聊天,那个贵夫人我认识,纪小北的妈咪。 微笑:“经理,你找我有事。” 他站起来:“千寻,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纪夫人,纪……。” “经理,我认识,纪夫人好。”淡漠地打了个招呼。 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样,像是着了魔一样,还想着如果我真的不行了,我的心脏可以捐给她。 她虽然温雅,高贵,和慈,那毕竟只是给外人看的,也是给同等身份的人看的。 “那好,你们谈,我先出去看看。” 门合上,豪华的办公室就只有我和纪夫人。 我笑道:“纪夫人能来我们金碧酒店,是我个金碧酒店的荣幸。” 她眼眸向下,端起茶轻喝一口又放了回去。 然后才淡悠悠地说:“大红袍虽然好,也是极是难得的好茶,只是不对我的味,很多好的东西,未必也适合我们纪家。” 她话中还有话,我也不打断她,只听着她说。 “千寻,你结婚多久了?” “快二年了。” “真快啊,你孩子也都不小了。” “三岁。” “一定很可爱,不知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多一点,小北就像我,脾气倒是像我们纪家老爷子。” “还好,二个人都有相像的地方。” 她感叹了一句:“真好啊,时间真的是过得真快,一晃眼儿,年华就这么过去了,林夏我也是印象颇深的,一个很出色杰出的年轻人,圈里都有闻他对太太是出了名的疼爱。” “是啊,纪夫人。”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不要再兜着圈子了。 我也知道纪小北的事,你到这里来,无非也是想跟我谈谈而已。而且小北住在金碧酒店,她必然也是和道的。 “看你也是一个幸福的人,真好啊,女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候,无非是有一个好老公疼惜自已。” 我先忍不住,叹口气说:“纪夫人,你是想跟我说小北,我看到他了,活生生的他,这样很好。” “我们也不曾料到他会醒来的。”她苦涩地一笑:“我这孩子,打小没有吃过苦头,一直是蜜罐里长大的,都疼着,依着,一帆风顺的长大,苦头倒是现在才开始吃,跟头栽得够大的。过去的事,总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提也罢。” 是啊,纪小北现在吃的苦头,也真是多。 “他在瑞士昏迷了很久才醒来,我后到香港治疗,已经忘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特护一直把我们要告诉他的事告诉他,小北康复很不容易,但是他一直很执着,也是今年才回到北京的,就是他的姐姐们也是不知道的,之所以秘密让小北养着伤,我们是保护他,你是不懂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北好。” “是因为纪大北吗?” 她一怔,似乎不曾想到我会忽然就问出了这句话。 呆楞了好一会才说:“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嫁给林夏,如果我不嫁给他,只怕很多人都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说我。 爱情与恩情之间,总是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 但是并没有后悔当时那样做,他们纪家永远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了,我的爱太惨重,无法再继续,只会尽情地伤害很多的人。 我不怨谁我也不怪谁,这就是命。 “小北他,不记得你了,他能记起回忆起他小时候的种种,也知道在哪儿生洗过,关于你的事,我们一个字也没有提,也不想让他知道,因为陌小姐你已经结婚了,你有你的家庭,疼你的老公,可爱的儿子,如果小北记起,只怕会给你造成很多的麻烦。”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让我配合着你们,对以前的事,一个字也不要说吗?” 她点点头:“你是一个聪明人,林太太。” 我真多的身份,一会你叫我千寻,一会你叫我陌小姐,一会你又提醒我,我是林太太的身份。 我吸口气,心时好多的仰郁。 “纪夫人,你从来都觉得我是个负担么?” “并不是这么想的,你现在的家很幸福美满,我担心小北会破坏,给我造成很多的困忧。” “纪夫人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的漂亮,口口声声都是为我好,你知道林夏为了阻止纪大北对纪家的报复,做了多少的事,他不是因为对纪小仪抱歉,而是因为我还爱着纪小北,我爱的,我终会偏倾相帮,他爱我所以帮你们纪家。我也不想口口声声听你说为我好的事了,纪夫人,从头到尾你一直都是看不起我,都认为我入不了你纪家的门,你们造了很多的事来分开我和纪小北,小北为什么去瑞士远离北京,没有人比你们更明白,他现在拼命地想寻找回以前的种种记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经历的事也不少,我也知道婚姻的意义。我不会主动告诉他,这个你放心,我也想小北,可以解脱,可以活得更好。” 一边说,心里一边痛着啊。 他们都以为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现在就是经去维持自已的婚姻,才是最好的。 可是他们都忘了,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不是你们怎么想,我就要怎么做的,我从来都是这么的反叛。 如若没有经过生死,林夏算什么,就算是把我锁上,我还会翻窗而出,然而我已经长大,很多的事学会了怎么不去伤害。 她沉默着,我轻声地说:“若是纪夫人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 她应了声我才出去,合上了门经理迎了上来,笑呵呵地说:“千寻,真想不到贵妇名流也是你的朋友,好好做,年轻人要努力点。” “是的,经理,那我先下去做事了。” “去去。” 全身的力气,如若被抽干了一样,难受得不想站,难受得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坐下来。 送来的花依然是新鲜,漂亮。 我坐在沙发上,或许昨天晚上他曾经也是这么坐着,我坐在他坐过的地方,我努力想要感受一点点他的温暖。 小北,我们已经错过了,你何苦再去寻找。 你看,我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也是压力重重。 把花插了上去,但愿你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些花,心情会好一点。 林夏有些事不能按时来接我,打电话告诉我,让司机来接我。 回到家何妈问我想吃些什么,小宇虚岁是三岁了,生下来身体太差太差,现在也比同龄的孩子要长得慢一点,却是很皮的孩子。 一回来就缠着我:“妈咪妈咪。” “乖,妈咪抱抱,小宇想吃什么?粥要不要?” “不要。” “奶要不要?” “不要。” “桔子要不要?” “要。” 切,机灵得紧,想故意逗他都不行,捏捏他的小脸:“不可以吃啊,你爹地说你不可以吃太多。” “何妈,这是面粉啊?” “是啊,先生说你喜欢吃拉面,我卤了牛肉,明儿个太太你休息就可以吃牛肉拉面。” “呵呵,太谢谢了,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吃饺子,咱让小宇也动动手。” “好的,太太,那我去剁馅。” 保姆满厅追着小宇跑,他捏了二个饺子皮就不肯还回来了,还直往嘴里塞,一会躲藏到我身后,抓住我的衣服尖叫。 厨房里有香香的味道,汤已经在沸腾了。 我进去看,筒骨汤煲得翻滚着,搁了点盐尝尝,然后装了小碗起来凉着,小宇特别特别喜欢喝汤,家里天天晚上都会煲点有营养的汤。 “小宇,过来,妈咪喂你喝汤了。” 小家伙一听,还捏着面皮就跑过来。 把他抱住在小椅子上,吹了吹勺起汤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他黑亮黑亮的眸子看着我,带着满足的笑意。 多想再爱他多一点,多想把他也捧在手心里一辈子。 “好不好喝?” “要,妈咪,小宇要。” “好,再喝一点。留着点肚子一会儿咱们吃水饺。” 林夏开门进来,保姆上去接过公文包:“先生回来了。” 他将外套脱下,解开袖扣挽起袖子。 “回来了。”我淡淡地说了句。 他笑道:“是啊,会议晚了点所以有点耽搁了。” 接过何妈递上来的湿巾子擦着手上来,逮住林宇亲了一口:“小宝贝,妈咪多疼你啊,天天给你吃好吃的。” 凑上来,在我脸侧轻轻一亲:“老婆,包饺子这粗事让我来就好。” “呵,多简单的事啊,还有几样小菜,都是何妈准备的。” “嗯,别喂小宇了,让保姆喂就好,趁着汤新鲜,你也先喝一点。” “好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就抱一抱(2) 他端了水饺进去,我吹着汤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听见他说:“先下点牛肉馅的,太太喜欢吃牛肉的。” “好的,先生。” “再留几个酸菜的明天煎给她吃,少点油煎。” 他总是这么这么的好,好得无可挑剔,好得让人很幸福。 “妈咪。”小宇跑过来:“要,要。” 我吹凉了会,抱着他喂他喝汤。 林夏出了来说:“千寻,最近你工作是不是挺忙的?” “不会啊。” “看你精神,似乎不太好,最近流感来袭,可得注意着点。” “嗯,我知道了。小宇,好了,咱吃饱了,妈咪带你去先洗香香。” 小宇真的像我,也像他,眼睛眉毛都像林夏,嘴巴鼻子像我。 唉,很多的事,不要去想太多的。 “千寻,你手机响了。” “谁打来的,我现在没有空呢?”给小坏蛋洗澡,他最喜欢玩水的了。 林夏拿了我的手机进来:“是你酒店的电话,来,这样听就好。”他按了接听就放在我的耳边让我听。 “千寻姐,我是小林啊。” “小林,什么事啊?” “千寻姐,可怎么办啊,酒店这里出了点事,你看你能不能来一趟。”她说得急,也没有说清楚。 我想了想:“好,一会我过去。” 林夏给我挂了电话,甚是不悦:“工作之余的时间还要剥削我老婆的休息时间,金碧酒店这是压榨劳工啊。” “呵呵,也许是有些事,来,小宇让爹地给陪你玩鸭子,别让小鸭子飘远了,妈咪有点事出去,一会就回来,然后给你们带香香的小脆饼,好不好?” 小宇睁大眼睛:“妈咪,我要,我要。” “行了你,一说到吃的就无比的兴奋,你妈咪就是宠你,千寻,你去多穿件衣服,我让保姆来给小宇穿衣服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小宇就睁着我们回来陪着他呢,我打车过去还方便一点,小宇要听话哦。” 在衣帽间里多找了件外套穿上就出去,晚上风大着。 正是拥挤的时候,北京的每条街道都挤得有点不像话,我耐心地等着。 小林的电话又急急而来:“千寻,你到哪里了?” “还有些路呢,是什么事急成这样?”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还是过来就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急,我一会也就到了。” 终于疏通了一点,然后就慢慢地走,只开了些时候又给堵上了。 “司机,你靠边停。” 付了车钱出来,傍晚的风那样的凉,霓虹灯也开了,印着一张张各种表情的脸,我踏着风而行,如他们一样急匆匆。 忽然就想起有那么一次,我下了车就看到纪小北走在前面,约莫也是这么样的时间。 他就走在我的前面,我顽皮地朝他扑过去,然后还耍无赖要他背着我走,他照单全收,还背得很是高兴。 一晃,过得那么的快。 如今走在我前面的人不知有多少,但是没有一个是我所熟悉的了,也没有一个让我再想冲上去狠狠地抱住,再撒娇着让他要背着我走。 林夏再疼我,可是我和他之间也没有这样的依赖,我也很少向他撒娇,我们相敬如宾着。 甩甩脑袋,怎可以再这样的相比呢,这样的生活,是自已选择的。 如果真的想要和以前一样撒娇什么,完全可以,林夏是乐见其成,更喜欢我在他的面前露出我娇弱的一面。 只是我不想而已,长长地叹气,走得更是快。 金碧酒店的灯早就开了,照得格外的生辉,走入椰林人行道,风越发吹得大,将发丝都吹乱了。 一出电梯小林马上就跑过来:“千寻你终于来了,你快到十号房去看看。” “怎么回事?”服务台边还有二个清洁工在清洁。 “唉,十号房的纪公子一回来就在这里叫,说要找你,而且还吐得乱七八糟的,一定要找你,一定要见到你,不然他说他不会善罢甘休,千寻啊,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一个情况,经理说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没有处理好,所以我就打电话让你过来了,纪公子说了一会要是你没有来,他还来闹,非得把你闹来不可。” 唉,小北,怎么可以这样呢。 “呃,千寻,我都听说你结了婚的。” “是的。”手上的戒指,从来都骗不了人。 “呃,你去看看,我还真怕他闹,我也没有办法,这个贵客啊,我们金碧酒店不管是谁也不能得罪,他要是去住总统套房就好了。” 我在房间外面敲敲门,门没有锁上,手一碰变开了缝。 他就坐在地上头靠着沙发,那么一双眼睛冷利对着门,吓得我心一窒。 “纪先生。” “进来。” “纪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吗?” “你没有穿工作服。” “呃,我下班了,所以……”所以不穿工作服。 他眼里带着控诉:“没有穿工作服,就不要拿出那一套来对付我,把门关上,坐。” 一句话一个口令,他的霸气还是很能震住人。 “纪小北。”我低头看着他。 他醉眼朦胧,静静地看着我说:“就是这样子,就是这么一叫,仿佛所有的焦燥都会静下去,陌千寻,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了,为什么你要说你不认识我。” “你去哪了?” “W市。” 我轻声地问:“是天使酒店吗?” 他点了点头:“是。一个叫岑飞的负责人看到我,他很惊讶于我为什么活着,天使酒店的负责人是你,我送你的。” 我垂下眸子看着鞋尖:“我很多年不曾去了。” “我不太明白,我想亲自问你?我们真的不认识吗?” 他即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呢? 我点点头:“认识。” “我回来的时候,想了很多的事,可是没有一个有头绪,我喝了很多的酒,还是无法定下来焦燥,看到你这一瞬间,忽然就想见你,见到你所有的焦燥都静了下去。” “执着,并非是一件好事。” 我把手上的婚戒给他看,灯光下的婚戒,散发着一种柔和,一种娴雅的光泽。 小北,你想怎样,现在还能怎样? “我有一个很爱我的老公,也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 他静静地看着我,好是哀伤。 那样子的小北,让我看得很难受。 他身上还有着浓浓的酒气,就这么枕在沙发上,让我觉得说太多的话,对他都是一种伤害。 桌上放着水杯,空空的。 我拉开热水器下面的小柜子,把茶叶拿了出来,放了二包茶叶再冲上开水,端到桌边给他:“喝了解解酒。” 他也不端起来,就那么软和地看着我说:“我总是想回到北京,我有很多很多的记忆,然而有一种很重要的,我却不记得了,我希望我记起来,我不想心里那么空。回到北京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我不住家里,我也不住任何房里,因为我还是空空失失的感觉。” “我现在是下班时间了,很对不起。” “就坐一会,这海芋,就你摆得好看,你也重新再摆摆,不管是谁都没有你摆得有味道。” “好。”这个要求可以顺应他。 他起来,身子还有些踉跄,然后坐在沙发上看,我把厅里所有的花瓶都端过来放在桌上,然后应他的要求将花再重插一次。 “千寻。” 我抬头看他,他又沙沙地叫了一声:“陌千寻。” “什么事?纪先生?” 小北,不要这样叫我,叫得我心里好难受啊。 “陌千寻,我遗失的,是不是你?你看到我就流泪,我看到你就安静,就心疼。” 如果不是婚戒的光芒依然是那么亮,我差点泪就下来了。 对着小北,他的一言一语总会牵动着我的心。 我把花插好,心里的波澜都给用力地压下去:“纪先生,花插好了,我想我该回去了,再晚点我先生会担心我。” 他叹口气,我站起来把花摆回去,走到门口轻声地说:“喝多了酒不好,以后少喝一点,有些过去的事,永远是过去了,你找回那些事,但是未必会让你更开心与满足一点。纪先生,我先走了,祝你住得愉快。” 合上了门出去,小林探出头看我:“搞定了?” “还好,不过最好一会儿你们还是送点清淡的宵夜去,我先回去了,再见。” 乘电梯下了一楼,外面的风好凉好凉,天色已经黑透了,显得灯光是如此的耀眼。 椰林下面是有些黯淡的小灯,我仰头迎着风。 却让人狠狠地一个拥抱,那温暖的怀抱,那浓郁的酒气与淡淡的香味。我真想把所有的负担都忘了,就回头抱一抱他。 我日思夜想的人,我爱得没有自已的人。 “陌千寻,就抱一抱,就这么抱一抱。” 我手一停,落在他的手背上。 风,吹着我的发在他的身上,不管经过多少对他还是没有一点的免疫力,不可救药的爱上他,不可救药地,忘不了他。 黑色的车子极快地开过,灯前灯很亮很亮,刷的一声就瞧不着了。 可是这些,足以让我的理智回来。 “我要回去了。” 拉开他的手匆忙而逃,跑出外面去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坐在车里,心还是跳得那般的急,那般的痛。 回头望,那椰树路依然是模糊的黑。 已看不清树下那个人。心也迷糊起来,但是仍然记得我必须回去,回到我的家里去。 在楼下收拾好了心情才上去,清冷的夜还是这样的热闹,手心有点热热的,似染着他不散的温暖一样。 上了楼去拿钥匙要开门,门把却是一扭动,林夏拉开了门:“千寻,回来了。” “是啊。” “酒店没有什么事儿!” 我逃避他的眼神:“也没有什么事,小宇睡着了吗?” “睡下了。” “我去看看他没有踢被子。”他可一点也不爱盖,老是踢被子。 给小宇盖好被子出来,看到林夏在厨房里,我走过去:“林夏,我不想吃,有点困了我先去睡觉。” “不行,得吃点。” “林夏,我真不想吃。”转头就走。 去浴室洗澡出来就钻被窝里睡,林夏一会进来也去洗澡。 他轻轻地抱住我:“千寻,千寻。” 我闷不吭声,他有些叹息,亲了亲我的发就转过去睡。 一早上醒来小宇在床上爬着,趴趴在我脸上亲:“妈咪妈咪。” “啊,几点了?爹地呢?” 抱了他出去,保姆笑呵呵地说:“太太,先生说十点才给小宇进你们的卧室。先生上班去了。” “太太,煎饺刚好,热腾着。”何妈也端了早餐出来:“昨晚上先生交待给你做的早餐。” 我真有点愧疚,他对我很好,而我心却因为小北而痛疼着。 “小脆饼,小脆饼。”小宇闹腾地在我脚边叫。 昨天说买给他,倒是忘了,时间还早带他去逛逛也不错。 “何妈,也别忙午餐了,我带小宇出去逛街,小宇等妈咪洗脸OK。” 他开心起来,保姆带他去换上漂亮的新衣服。 林夏买给我的车,也没有开多少次,还暂新地放着。 放保姆和何妈半天假,给小宝贝系上安全带慢慢地开着。 给他买小脆饼吃,他却还不知足,喊着要林夏。 很多孩子在小公园里放风筝了,他眼红得紧呢。 也是近中午吃饭的时候,索性就开车去林夏上班的地方。 接待的人认识我,我拉着小宇朝她们笑:“我上去找林夏。” “林太太,真是太不巧了,林先生刚才才出去呢,午餐时间应该不会回来的了。” 我低头教育小宇:“你听到了,爹地不在呢,走,妈咪带你去吃大餐。” 前台小姐就笑:“林太太,也许你到倾听咖啡厅去能看到林先生,昨天上午他助理让我查了一下倾听的咖啡厅的包厢房,说今天中午要订个房给林先生。” “好,小宇我们去那儿好了,咖啡厅也有好多好吃的。” 就像火车头一样拉着,力气倒还是有的,拉得我也急跑起来。 有点路程就再开车过去,到了倾听咖啡厅,他就叫嚷着:“我要爹地要爹地。” “不许吵,乖乖坐着,爹地也许跟人有事谈,坐着,想吃冰淇淋的话就不许吵。” 他立马就很乖起来,也不吵了。 我点了东西,但是小宇叫着要去洗手间就带他去,有点偏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包厢房一前一后出来二个人,一个是纪小北,一个是林夏。 第一百五十七章:与小北跳舞(1) 看着林夏和纪小北前后出了去,心里总是觉得有点闷闷的,林夏也许早就知道小北回来了,知道得比我还早。 所幸小宇并没有看到林夏,要不然一叫真有点尴尬。 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其实没有必要去追根究底。 点了些吃的,坐到位置上就正好上来,他一边吃一边四下望:“爹地呢,爹地呢?” “乖好不好,一会妈咪带你去玩一会。爹地不在这里哦,咱们吃完了饭买点东西就去公司找你爹地好了。” “嗯。”小祖宗终于妥协了。 “这个好不好吃?” “好。” 我再给他喂一块:“再尝尝这个。” 果汁最得他的心,索性让他端着吸,小胶杯也不重,不怕摔破了。 “妈咪。”吃完了朝我甜甜一笑。 我取湿纸巾给人他擦擦脸:“真乖,每天吃饭就是要像现在这样吃得多多的。” 吃完就在附近的小店里逛一逛,他喜欢小超人就给他买了二个再开车到林夏的公司里去。 “林太太好。” “林夏在吗?” “林经理刚回来一会。” “我上去找他。”前台也换班休息了,这个小姐并不是我先前见到的那个。 “姐姐拜拜。”小宇摇着小手。 逗得前台小姐笑呵呵的:“小朋友再见。”还殷勤地过来给按了电梯:“回头姐姐给你糖吃。” “谢谢姐姐。” “呵,这小鬼,就会骗糖吃,咱换牙之后就不能再吃了,要不然牙齿很难看的。” 林夏的办公室不是最高,也不是最低,十三楼。以前他只担个助理的名字,后来林爸爸找他谈了会之后,就做了经理,以后估计会慢慢地直接做执事者。 如今吃过饭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白领都借着这么一点的时间午休着,这里显得十分的安静。 林夏的办公室也来过几次了,有时候忘带文件了我若是有空,都是叫我给送过去的。 或许,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我们的身份。 结婚之后他就买了很多的喜糖到公司里发,他的喜,喜得想要全世界都知道。 碰到一些白领,点个头问个好就好。 林夏的助理不在位置上,我便直接绕过那儿往里走,门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本想敲敲门,却听到我的名字,手顿时停在那儿。 “林经理,我真的不明白你,你这么优秀,你这么好,陌千寻究竟有什么好呢?” 这声音,有点熟。 侧眼瞧了瞧,那可不是白玲玲么。 小宇是有点困了,趴在我的肩上要睡不睡的样子。 白玲玲轻声地说:“林夏,她可以为你做的,我都可以,她不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我喜欢你。” 淡粉色的衣服的女子,覆在一个深黑色西装的男子身上,林夏,似不曾有推开她。 “林夏,我什么也不计较,我就这么喜欢你,哪怕费掉我所有的青春,我都觉得值得的。” 林夏淡淡地叹了口气:“玲玲,这样疯狂的爱,到底是不是很焚心蚀骨?” “我不知道,总之我什么也不求,我就这么仰望你,也会觉得是一种幸福,林夏,去C市出差,带我一块去,我想跟你并肩作战。” 小宇动了动,我抱住他往后退了几步,厚厚的地毯,吸去了高跟鞋的声音。 在他助理的位置上停下来就开始跟小宇说话:“小宇,爹地就在这里,乖哦,爹地要是看到你来了,爹地一定会很开心的。” 声音不大不小,我想里面足以听到的。 我到门口就敲门,笃笃作响。 林夏也来得很是快,拉开了门脸上是笑意:“咦,千寻,小宇,你们怎么来了,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去停车场里抱他,这小子沉着,你抱着会吃力。” “还好。”我笑着将小宇给他:“小宇,让你爹地抱你哦,妈咪有点累了。”的确抱得久了会有点沉。 那淡粉色衣服的人,却没在办公室里了,这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如果我猜得没有错,那种香水是Diro系列。 酒店的一些女孩,也喜欢用。而林夏是从来不用香水的,他的助理是个男的,还会花粉过敏,香水更是敬谢不敏了。 记得清楚因为林夏要送花给我,总不能托这这助理的之手。所以林夏才跟我说谁若是送花给他,他的助理第一个就替我先厌恶。 办公室里,真的是空空如也,刚才我听到,我看到,似若幻境一般。 林夏的办室里,还有个小套房,里面有张床可以让他中午临时休息一会,洗手间也在里面。 “本来想和小宇找你一块吃饭的,到公司说你出去了,所以我们又出去自个吃了再上来。” 他把小宇放在沙发上取了衣服给他盖上,然后去倒了杯温水给我:“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你生意上的朋友,我不参和太多了,你也有事,我只是闲着而已。” 他过来坐在我身边,然后把我的高跟鞋脱下来轻揉着我的脚:“穿这么高还抱着个人,你也不怕累着,都买了些什么?” “他喜欢的小超人,小坏蛋说睡就睡,在楼下还勾引着前台姐姐,在那儿使劲地卖萌,一进电梯就要抱,结果上来就几乎要睡着了。” 他温柔地看着沙发上那眨巴着眼睛要睡的小宇说:“小孩子便是这样的了。” “对了,还有小脆饼,要不要吃点?” “老婆买的,当然要吃了。” 他找了双拖鞋给我:“这样舒服些,千寻,累不累?” “不累,会不会打忧到你工作?” “不会呢。” “我去上个洗手间。” “这儿的洗手间坏了,我带你去,小宇让他在这里睡。” 也许没坏,不过那样的确是尴尬。 “好啊。” 他牵着我的手出去,外面电梯边就有洗手间,他就站在外面等着我出来,一脸温文尔雅的笑。 我与他一起进去,小宇已经睡着了。 他说:“你要不要去里面睡一会,等一会儿我们直接去设计中心,然后就去宴会。” “还有好几个小时才是宴会呢,不急,也不困。” “想玩游戏不?” “你这估计没我想玩的。” 他就笑了,拉我起来到办公桌那儿:“看。” 汗,堂堂林大经理,居然有我喜欢玩的连连看。 “你职位越来越大,游戏也越玩越回头了?” “咱老婆喜欢玩,就是坐在董事长那个位置,一样会有这样的游戏,来,你先坐着玩玩,这椅子还带按摩的。我整理些资料,一会儿还要开个会。” “嗯,好啊。” 我眼神腻是好,看到光可照人的桌上还有一根长发,而且是那种酒红色的,眼角瞥到没吭声。 林夏拿资料也瞧着了,不经意地一扫然后将那头发捏住就放在资料里,从容地到小桌边去,掉在那儿也就没有什么了,一个经理的办公室,来往的人肯定是多的。 他快上班的时间了,小宇也睡得不沉,然后就扭着就醒来:“妈咪,爹地。” 林夏把外套拿走:“小宝贝,醒了,来,亲亲爹地。” 他上前去,轻轻地亲了一下。 我关了游戏过去:“小宇醒了,睡得不舒服,呵,走,咱回家去了,不打忧爹地上班了。” 林夏抱起他:“爹地送你们出去,小坏蛋,别赖着妈咪抱,妈咪是个小女人,咱们是爷们,要好好地保护妈咪,爱妈咪,知不知道。” 林宇只是撒娇地笑,小孩子的世界,便是这么的单纯而美好。 出到助理外面,那粉色衣裙的白玲玲站在那儿拿了份资料笑:“林经理,这是刚传过来的资料。” 年轻真好,很适合淡粉色,穿起来是那样的甜美。 而且她美丽,她自信,她有很多很多的资本,我的四级还是低空飞过的,白玲玲人家可是精通七国语言啊。 “林太太。”她有礼地叫我了一声。 我含笑地点点头:“白小姐。” “先放着,回头我再看。”林夏说。 他还是抱着孩子进了电梯,等我也进了才按下楼键,在电梯里他轻描淡写地说:“白玲玲珑是个人才,恰好公司招聘相应的职位,所以她就进来了。” “哦。”我只是淡应了一声。 你们公司的事,一向我是从来不会问,也不会管的,所以你用谁,也是与我无关的事。 粉红的色彩,适合于更年轻的,我穿起来就有装可爱的嫌疑了,而她是刚刚好,至少她真的比我年轻得多了。 上了车他细心地给小宇系上安全带:“要听妈咪话,妈咪开车不要吵着妈咪,千寻你开慢些,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知道了。” 开车把小宇送回去,再开车去形象设计公司。 很多宴会,女人总是花样繁多着,而男人只需要合身而又昂贵的西服,也就差不多了。 女人是化妆,礼服,珠宝,站在男人的身边,就代表着男人的脸面光采与否。 这么多年,我倒也是习惯了,不就是这么的周旋么,以前我得配合着乔东城,然后现在是林夏。 化妆,淡淡的彩妆就可以了,化妆的小姐笑着说:“林太太,你的皮肤真好,你先生说要给你用最好最无害的化妆品,林太太五官也不错呢,就是刷个睫毛膏再上点唇彩,就可以很亮眼了。” “呵,哪会呢,礼服呢,挑好了没有?” “一会林太太去看看喜欢的,礼服好多,就是不知道什么款能入林太太的慧眼。” 化好妆去挑礼服,大多是长款的裙子,会显和身形修长而又高贵,我看向一边,那儿倒是什么都有。 旗袍,当真是眼熟啊。 爱一个人,可以是那么一天,不爱一个人,也许一辈子都爱不上。 那时的礼服和纪小北的礼服合拍得不得了,我们之间也许真的是有点心有灵犀的。 然而我负不起的东西太多,我想爱,我却不敢爱,会毁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爱情与责任,有时候就是这么个担子,自个看着,挑着,压着它。 还是挑了款浅蓝色的长裙,配上一双淡蓝色的高跟鞋,还有蓝钻链,顿时显得优雅起来,不会很抢眼,也不会失了脸面,挺好的啊。 “千寻。”林夏打电话给我:“准备得如何了?” “好了,时间还早呢,我在这里吃小点心。” 他就笑:“一会我来接你。” “我有开车过来。” “那这样,一会你去会场先,我一会还有个会议,可能要开到五点半左右。” “好,我开车先过去。” 六点半开始,六点也就有很多人在场了,路上小堵一会六点就到了,到了酒店下车,酒店会有人将车开下去,我挽过长的礼裙进去。 里面衣香影鬓,杯盏来往已经好是热闹。 好些也是不曾记得的人,林夏不在顿时觉得孤立无比,新的高跟鞋有点硌脚,痛着呢。 看到食物区摆上了食物,有我很喜欢吃的草莓冰淇淋,索性就挖了一点走到远远的角落那儿去,那上面挂着很多画,底下有大理石铺垫出来的,正好可以坐。 我安静地吃着,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欢吃个。 甜甜的,冰冰的,吃下去就想压住心里所有迷惘而又焦燥的东西。 “吃多了不好。”微微沙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到纪小北,宝蓝色的西服衬得他年轻,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清傲又俊杰,我看得出神的时候,他伸手夺走了我的冰淇淋:“吃多了不好。” “那个,啥,我喜欢吃。”好与不好,才不想去理会太多。 他却理也不理,拿了就到角落那儿的垃圾桶里,连盘子一并扔了进去,让我看得目瞪口呆的。 纪小北你还是这么的拽啊,还是没有学会怎么的尊重人。 “这裙子不好看。” “挺好的。”他不会又想撕了我的裙子,要是他敢,我肯定会跟他抓狂的。 他微微一眯眼说:“你穿旗袍应该好看。” “好不好看,也不是给你看,我先生来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与小北跳舞(2) 我要站起来,但刚才坐下贪图舒服将高跟鞋偷偷脱了点,如今裙摆小纱玫瑰陷了点在里面,便要弯腰去拉开。 纪小北蹲了下来,一手握住我纤细的足,一手抓住那浅蓝的高跟鞋。 看着那跟,眉头皱得什么一样。 他的手,还是那样的暖,带着灼热的力量,灼得让我浑身都燥了起来。 他看到我足部那红红的硌痕,眉头越发的皱起了。 然后放下了我的脚,一手抓着鞋跟,一个使力啪的一声响,鞋跟就低硬生生给掰掉了。 我又有楞住了,他很理直气壮地把我另一只脚也抓了起来脱下高跟鞋再如出一辙地掰掉鞋跟很满意地给我穿上:“这样还好一点,以后不许让我看到你穿高跟鞋。” “纪小北?”我恼怒地叫:“这样叫我怎么还鞋子,叫我怎么穿,怎么走路。” “我管你。”他冷哼,然后双手插裤兜里就潇洒而去。 你大爷的,幸好我的裙摆很长很长,还是拖着地的,可是没有鞋跟的鞋,走起来真不适应。 我在人群里寻找着他,却看到了林夏。 他直朝我走来,笑容可掬地握住我的手:“等了很久了?” “也没有。” 上流社会成功人士有事没事,总爱办上宴会,来来去去那些人,但是真的每次我都不太认识。 我也不太喜欢这些场合,林夏是不勉强我,带我到食物那一区坐着。 我也不客气,他给我挖了一勺冰淇淋,就安份地坐着吃。 感觉很多的时候,我还是蛮好打发的,只要给我这类吃的,我就可以安静地待着。 才吃二口,闻到那淡淡的香味浑身一凌,然后护着我的冰淇淋。 纪小北若有若无的淡笑声,他从我身边走过留下几句话:“一会会跳舞,你打算等着别人看到你的鞋吗?” 还不都是你惹的祸,能怪谁。 “1608号房,一双中跟的浅蓝舞鞋,要就上来。” 他是用鞋子来诱惑我,仰惑,他本身就可以诱惑到我。 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身体里面的血液总是会沸腾起来,嗷嗷叫着要吼出血管一般。 我站起来,就往电梯门那儿去。 1608号房,纪小北,鞋子,我用力用力地想要找出一千个理由来阻住自已上去,却又会想出一万个理由来压倒。 电梯里的镜子可以看到脸红红的自已,那双眼眸里带着一种渴盼,还有一种惧怕。 渴盼看到纪小北,又惧怕自已会伤害很我的人。 我不想谁来告诉我要怎么做,我只是想自已慢慢去走,痛也好,伤也罢,总是会走过来。 虚掩的门泄出暖暖的光华,我轻轻推开,纪小北就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那样那样的美,诱惑着我让我想要跟他在一起。 我用手指紧紧地压住婚戒,让那痛意令自已清醒一点。 他一笑,浅浅的梨涡儿微漾:“鞋子在里面。” 桌上放着一个纸盒,一双浅蓝的中跟舞鞋就搁在纸盒上面。 “进来。” 我便进去,他又说:“坐下,我给你穿上。” “纪小北。” 他霸道地说:“不许拒绝,叫你坐下就坐下。” 便坐下,然后甩掉那双没跟的鞋,他握住我的足:“女人的脚,应该要寻找适合的鞋子,不要走起来伤还在隐忍着,这皮料软和,应该不会硌到。” 他修长的五指捧着我的足给我穿鞋,这样的小北温柔而又熟悉。 穿好之后他站起来,伸手给我:“来,下去,一会儿就要跳舞了,陌千寻,每个人女人都有一双好的鞋子,带给你快乐。” “抄袭人家的词,还改得不伦不类的。”借他的力站起来走二步,真的是挺舒适的。 “小爷便是改了,也是他们的荣幸。” 无语个,纪小北还是这么的自大。 我跟在他身边出去,比他矮了一个头,认真地看他走路,仿若有一只脚不太自然。 “你的脚?” 他回头冲我一笑,挑起眉黑眸亮晶晶的:“其实没有几个人能看得出来呢。” “怎么弄的?”有些心疼,以前的小北是多么的完美。 如果不是真的对他印象太深太深,所有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也一定看不出来。 “在瑞士受伤的,那时很严重,还有一度都得坐在轮椅上,一坐就很久很久,能好到现在已可谓也是很不错的了。或者说,能醒来也就不错了,我在无边无尽的云层里,碰到个姑娘也在迷糊着,不知是我催着她走,还是她催着我走,总之我就是因为与她一起走到了光亮之处,然后就醒来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积着的泪,又想流下来了。 所谓的缘份,也许真的没有人相信。 用力地握一下他的手:“过去了就好。” 他反握住,而且不放了。 那双如黑棋一般的眸子紧锁我不放:“陌千寻,我对你是如此如此的熟悉,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曾经很熟悉,很相爱,我遗失的,是你对不对?” 是啊,小北,就是我。 电梯门一响,外面的喧哗声入了耳,我的神智回来:“到了,我要去找我先生了。” 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了,但是对于他,对于我,都不见得是一种好事。 林夏是在寻找我了,我挤到他身边去:“林夏,我在这里。” 他松了口气,握住我的手:“老婆,你跑哪去了?外面风冷呢?” “没事没事。”我笑笑:“一会要跳舞了么?” “是啊。这个杨董的千金刚从国外回来,很喜欢舞呢。” 刚开始跳着优雅的慢舞,杨小姐果然是个热情而又奔放的人,带了个舞伴跳国标,跳得相当的好看呢。 有些夫人小姐也会些,也就慢慢跳了起来。 纪小北在人群里朝我笑,我一瞪他,他还笑,然后往这直直而来。 我赶紧转身看着林夏与几个人笑着相谈,可是警戒的心却张得老开老开的。 纪小北一靠近,我就知道了。 心里暗骂这厮又不知想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他横起来是什么也不管,然而现在我是林太太,不是陌千寻。 “杨董,刘董,林经理……”纪小北端起一张笑脸。 几个人便忙着跟这纪公子打招呼,林夏淡淡地笑道:“纪公子倒是福大命大啊,前几年时间听令尊说起你和事,也不禁觉得遗憾。” 纪小北轻淡地说:“也是我命大,合该还活着的,当天我们一块去瑞士一处的雪山冒险,各走一道,我动气比较好,被旅游的人救了,昏迷许久的时间不曾醒来,别人也不知我身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必有后福。”杨董笑得开心:“纪公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以后咱北京城还得仰仗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林经理,据闻令夫人跳舞不错,能否借你夫人跳个舞。” “哦,是么?”杨董也笑:“倒是不知道林夫人舞技好。” 林夏不好拒绝,索性大方地说:“那得麻将纪公子多照顾着点我太太了。我太太并不是太擅长。千寻,即然纪公子这么诚心,便总是要圆了纪公子的愿的。” 纪小北在我面前,作了个优雅的姿势。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他握住,然后领着我出去。 我觉得,我像是公主一样。 我偷偷地幸福一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敢表露一分出来。 彼此的舞技,算不上精湛,但是却恰到好处的相似,在这样的场合也不能跳太劲爆的舞,只是很标准的国标而已。 欲拒还迎,欲远还近。 这么近地看着小北,我走远的时候,他总是可以把我带回来。身体在旋转着,他那么肆意地看着我。 只是裙摆太长了,差点摔着,纪小北巧妙地往下带,把我拉了起来。 微微喘着气在我耳边说:“裙摆太长,撕掉。” “好。”撕掉就撕掉。 他手扯着那膝盖下面缀着的玫瑰纱花边,用力地一撕,,我一个漂亮的旋转,裙子是那么的轻灵。 杨小姐先给我鼓掌:“跳得好。” 没了那些累赘,跳起来越发的轻松,掌声一阵一阵,这一曲的舞,跳得腻是长了。 林夏上来:“老婆你累了,我带你去喝些东西。” 就这么走得远了,林睡握住我的手,不像生气不像高兴,平淡如水一般。 走得远了点,看到侍者端着托盘他才招手,侍者过来他端了杯橙汁给我:“先喝点解解渴,一会儿咱先回去,再晚些风大,担心你身体受不住。” “好的。” 喝完就跟着他走,各自开了车来所以也是一人一台车去,一块儿到了形象公司,我直接把钻饰还她们:“衣服鞋子都照赔。” “林太太?” 我取出卡给她们,并不多言语。 赔了钱也换了衣服卸了妆,刚才那双鞋子给我装好了,林夏坐在沙发上等着,看我弄好了就过来:“回去。” “林先生林太太慢走。” 在车河里往前走着,分叉路的时候,刹那时忽然就不知道要往哪儿走了,跟着前面的车走,林夏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婆,那不是回家的路。” “这儿绕上了,我一会转回来,那你先回去。” “我跟在你后面上了。”他说。 我叹口气抓住方向盘,一心一意地开着车。 霓虹灯太多,闪烁了眼睛,分叉路太多,太容易就迷了路,路牌,也是越来越复杂了。 头几年我对北京的交通,就是闭着眼睛我也知道什么地方有分叉道什么的,现在,却真的不行了。 稍不留神就已经变化,这个城市像是罪恶多端一样,每天都在洗心革面地变化着,悄悄地,迅速地,在你所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绕了个大圈终于是开回家了,小宇已经睡着。 我去洗澡,林夏在书房里。 他不闻不问我为什么换了鞋了,洗了澡也就躺在我旁边,一人一边,这么近,这么远。 他不问,我也不想说。 第二天一早上,闹钟同一时间,赶紧就起来梳洗,一边绑着头发一边咬小宇送上来的面包,笑呵呵地还亲了他一口:“宝贝,妈咪又要去上班了。” 喉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妈咪打针针。” 我汗颜,小宇这小坏蛋超怕打针的,每次一去看到穿着白大衣的医生,就先哭着。 这会儿我才打个喷嚏,就恨不得把我送去打针啊。 捏他的小脸:“才不要才不要呢,妈咪要去上班,宝贝你乖乖吃你的小面包。” “爹地。”他又甜甜地叫了一声。 我回头看他,他像是睡得很不好一样,气色有点暗沉。 “千寻,你不舒服?” “还好,就是喉咙有点不舒服,一会儿我会喝点蜂蜜水。” 他淡淡地说:“不舒服就不要去上班了,多请几天假,酒店里人来人往的,你身体差,容易中流感的招。” “还是去,也没有这么差。” “你就这么喜欢去上班吗?” 他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我都觉得有点儿讶异了。 抱起小坏蛋看他:“林夏?” “自打你去酒店上班以来,你都是休假,没请过。” “我没有什么事,请什么假啊。林夏,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 “我听得出来的。”别当我是林宇。 他淡淡地说:“吃早餐,吃完了我送你去。” “不用,我自已去。” “好。”他应了一声,还有些气在里面。 我拿了个水煮蛋就走,下了去才知道自已没有带车钥匙,但不想回头去拿索性就拦了出租车去。 换上酒店的制服,把头发盘了起来,只上了点口红,端庄而又秀气,和昨天晚上的妩媚优雅完全不一样。 抓着对讲机去做我的事,小林悄声地告诉我:“千寻,一到九号房都OK,只有五个客人,别的房间都是长年订下,但是也不住几天的,就是十号房麻烦一点,昨天晚上回来心情似乎很不错,还哼着歌呢。” 我笑笑:“交接一下工作,你就下班,女孩子熬多了夜班不好,老得快呢。” 她就苦着一张脸:“唉,谁像你这么幸福啊,嫁一个这么好的老公,要是我是你,我都不来上班了,在家里做个贵太太享福。” 我有点反感这样的,我来这里上班,我说过不许林夏插手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老婆对不起(1) 同事小林说林夏多好,我就有点纳闷了,便问了一句:“小林,谁告诉你我先生好的啊?” 我从来没有在她们任何人的面前提过林夏这样那样的,别人问我是否已经结婚了,我只说是。 “呵呵,经理无意中说的啊,我也想不到我身边会有个超级的富豪太太,嗷嗷,我怎么敢叫你做事呢,来,我都做好了上午的订房单了,还有鲜花什么的也都弄好了。” 我还以为我运气好得不得了呢,连个小夜班都不用上,原来是如此啊,林夏,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来着。 十点钟十号房纪小北的早餐送上来,这是他要求的时间点,我正校对着,对讲机就传来经理的声音:“陌千寻。” “我在。” “总经理让你到办公室一趟。” “现在吗?我正在做事,稍晚一点去成不,十号房的纪公子现在要用早餐,还要插上花。”海芋,那是每天必须换二次的,纪小北要求得太龟毛了。 经理却说:“你不用做这些了,我先祝贺你高升,呵,以后你就不用直接对着客户服务了,千寻,恭喜你。” 这意思是说,不让我在这干了,真巧啊,是纪小北还住在这里的时候,林夏,又是你插手的。 我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他热络地请我进去,还给我泡了杯茶:“小陌啊,坐,坐。” 我有些局促:“经理,不用了,有什么事儿么?我那儿现在正忙着呢。” 经理就笑:“小陌啊,你就不用回去面对客户了,我看了你在学校的成绩,还不错。最近呢我们金碧酒店打算开个分店,酒店呢是这么个意思,想在内部提拔一些有作为有能力的年轻人,这段时间你在金碧酒店工作,你的负责我们都是有看在眼里的,表现也是相当的不错,现在跟你谈谈,调动一下你的工作岗位,你也是读的酒店管理,相当的对口,到时新酒店一开张,也就靠很多年轻人去打拼天下了。” 说是说得好扣,我的表现没有过,但也谈不起功。 “小陌,我们是看好你的。” “我在学校的成绩,并不怎么好。”优秀压根就谈不上。 “中国式的教育,大多看成绩,其实工作,也是看能力的,你可以先试着看看,金碧的策划主管上了些年纪,想要出国去养老了,我打算让你跟他学着先,让他栽培你。”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酒店的种种创意策划,经营上的策划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每个人都希望遇到。 我想,如果真的是是我的机会,那我会想。 但是,现在我却不想要。 这些也不是我陌千寻的机会,而是林夏要给我的机会。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离开VIP房的服务行列。 他不提,但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林夏从来便也是这样,他不会说出来的,但是只要我猜,我也还是可以猜到。 “经理。”我不想要这样的机会。 他却拍拍我的肩头:“小陌啊,这是酒店里谁都想要得到的机会,实话跟你说,酒店很多人都是董事会这个那个的亲戚,不管选谁我都会得罪人,而且酒店总裁秘密跟我说了,最好挑一个与任何派系无相关的人,而你,很合适,这也是一个锻炼你们年轻人很好的机会。” “对不起。”我鞠了一个躬。 他很是惊讶:“小陌,你不想要这么个机会么?还是,你会觉得这样压力很大,你现在也只是跟着策划学学,完全不必把过多的压力放在肩上。” “这不是我自已的机会,很抱歉经理,我先回去做事了。” 踩着高跟鞋便走,鞋跟敲在地面上格外的清脆。 我知道我要什么,我也知道我不想要什么,林夏,恕我不能如你的愿。 经理出了来,在门口叫我:“小陌啊,年轻人不要冲动,凡事好好地考虑一下,三思而后行。” “谢谢经理的提拔,我觉得我资历太浅,资质更差,胜任不了那些事。” 我承认,我真的是很任性,到现在还没有把这毛病给改掉,越是逼迫我做的事,我越是会唱反调。 虽然和林夏没有吵过,但是我就是不喜欢这样。 我越不让我回去,我就越要回去,就是能看到纪小北,怎么了?你不是还私下里见到他了。 我就是对他会心动啊,我就是看到他,我不能安静啊。这些,我自已都是骗不了自已的。 喜欢一个人,那是多么确定,多么明了的事,不需要左右去怀疑。 可我也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林夏的名正言顺的太太。我是你的,我的灵魂,我的心,却不是全然都在你身上,我也骗不了你,骗不了我自个。 我回去正好送早餐的服务员苦着一张脸推着餐车在门口。 “怎么不进去?” “纪先生叫我等着。” 我敲敲门:“纪先生,你的早餐。” 他又似若愉悦地说:“推进来。” “喏,推进去。” 转身去了服务台,那儿有新调上来的同事,看到我微微一笑:“陌小姐,花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送过去。”即然都要我交接,就这么交接好。 酒店对我自然会别有安排,这倒也不担心。 新上来的同事提了花进去换,却委屈地挂着泪水出来。 “怎么了?” “陌小姐,你还是自已去,我一进去要换花,纪先生就说叫我去把爪子洗干净一点,别碰脏了他的花,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要哭了,去洗手间补个妆,我去看看。” 抓了对讲机进去,送早餐的人也很胆怯一样,在外面的小厅里摆着,轻得怕是惊醒了里面的暴君。 “纪先生。” 我敲敲里面的门:“纪先生。”为什么没有声响。 门没有锁住,一推就可以开,可是我怎适宜这样逾越。 “早餐已经送来了,花也送来了,纪先生要现在用呢,还是稍会?” “进来换花。”他声音显得那么的有气无力。 我示意服务员进去,她却摇头,死活不肯进。 “纪先生,那等你方便之后我们马上为你换上新鲜的花。” “我现在方便,进来换。” 换就换,他非要这样整我。 使劲地一推开门,他还在床上缠绵不起,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个头。 我推开门他就挣扎着揪下一点被子,那是一张有些憔悴的脸,怪不得心情不好。 转身去提了花进来,把房里的海芋换下,微微拉开帘子推开窗,秋的凉风吹了进来,窗帘拂动着海芋还闪着水光,如梦一般光亮。 “千寻。”他坐起身叫我:“帮我挤牙膏。” 不争气的泪,几乎又要流下来了。 还是那个小北,还是讨厌挤牙膏的纪小北。 “纪小北。”我要拒绝他。 他说:“我今天很不舒服,就麻烦你帮我做这么一件事,成不?” “好。”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进了洗手间去给他挤了牙膏,出来他还赖在床上不起来,我轻轻合上房门出去,把外面的花也换掉再提着桶出来。 纪小北在这个酒店里住下,而且住惯偏对我如此的暧昧着,关于我的谣言肯定是传得满天飞的了。 很多人都知道我结了婚,林夏不是没有接送过,指间的戒指也不曾摘落过。 “经理,我想请几天假。” 对讲机那边的她,有些讶然:“呃,千寻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请几天假。” “也好,最近这几天都是流感高发期,并不多人来往于酒店。” “谢谢经理。” “你也没有休过什么年假的,放假了好好出去玩也成,到时以饱满的精神来工作,会更好。” 有林夏的关照,怎会难以请到假,只不过是开口的问题而已。 他想要的,我知道。 他不想让我接触纪小北,我去换了工作服放在柜子里,提着我的包回去,不想坐车不想叫人来接。 就这么一路走回去,不就是一个多小时么,我还曾记得最疯狂的时候我和纪之娴从郊外的墓园冒着雨一直走回来呢。 我一直是个悲哀,纪小北,我一直被你们家耍得团团转,可是我对你的那种感觉,却又是不能浇灭的。 我只能离你远一点,再远一点,到我看不到你的地方去。 人生很多东西,贪得多了就会失去一些已经得到的东西,就会背上很多沉重的负担。 儿子特别喜欢小脆饼,走到蛋糕坊去给他买了小袋提着回去。 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提着包,悠然自在地走着。 一个人走挺好的,不过风雨兼程中有人与我一起走,他会牵住我的手不放,我也会牵住他的手不放,那就甚称是完美了。如果没有,也没有什么,人生下本来就什么都不曾带来。 林宇去小公园玩了,我看着卧室那大大的婚纱相,林夏看着我笑得那样的满足,那时的他,还是很清瘦,那双眼眸时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幸福。 而我呢,却是那样的空洞,那样的勉强的笑。 你好爱我,所有人都知道,我不爱你,所有人都不知道。 “太太,中午吃本帮菜,可好?” “随便给我下点面就好了。” “先生说太太喜欢吃本帮菜,本想今天晚上做的,不曾想到太太中午会回来。” “我请了好几天的假,何妈,你不是说想要回老家去一趟么,下午你就回去收拾着,明天我给你买张机票飞回去比较快,省得折腾了。” 她一喜:“太太,真是,真是……。” “呵,有家总是得回去看的,不管在多远,也要回去的。” “那我多做些太太喜欢吃的酸菜饺子,牛肉饺子放在冰箱里,太太喜欢吃就下点。” “不用麻烦了,超市里有的是现成的卖呢。” “那不好,没自个做的香,也不够营养。” 何妈乐滋滋的,她老家是四川的,从北京回去坐火车也是老远了,我给她订了机票,让她明天坐飞机回去,下午就能到成都,再转车就可以回到家了。 一下赋闲在家,似乎所有该作的事,也都得做了。 清洁工是每天上午上来的的钟点工,卫生方面倒是不用,就是一家大小的饭,就得张罗了。 保姆只管带好孩子,啥事不用理。 小宇看到我在家,高兴坏了,一个劲地缠腻着我,甜甜地叫:“妈咪,妈咪。” 就像可爱的小猫咪一样,让我觉得我真的挺失职的,总以为林夏陪他的时间多,他黏着林夏的时间也长一点,所以我就可以少做一点。 “妈咪带你去超市,咱们去买些零食回来,买些小宇喜欢吃的菜,好不好啊?” “好。” 带小宇出去把他放在购物车里,他喜欢吃的都取了一点,二人杀到卖菜那儿去,琳琅满目的,挑了点就回来准备晚餐了。 这么一宠他,他就腻着叫:“妈咪我爱你,妈咪我爱你。” 林夏回来我已经穿着围裙把饭做得差不多了,他把公文包放下:“咦,千寻你这么早下班。” “请假了,也让何妈去买些东西,她明天回老家。” “老婆,你自个做的菜啊,今天晚上吃什么,好香啊。” “在炖着牛肉,凉伴海带丝,炖牛肉,鱼汤,虎皮尖椒…。” “哟,这么丰富啊,我给你打下手。”他笑呵呵地挽起袖子上来。 “不用了,很快就好了,等一会就可以开饭了。” 小坏蛋已经端着小碗在等了,我朝他一笑又低头去看牛肉。 林夏进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轻轻一亲我的脸:“有老婆在家里张罗的感觉,真的是十分十分的好。” 我身体有些僵硬,有些不自在。 幸好也只是抱了一会他就松开,出去陪着小宇玩了。 厨房里有些烟气,朦朦胧胧看着他们,这真的是看起来无比的美满,多少人都羡慕着我有这样的家。 早上小小的争执,似乎无存。 我的请假,他一点也不好奇,也许我离开酒店的那一刻,他就马上知道了。 “吃饭了。”把菜都端上桌,把饭给装好,然后看着他们吃。 这样,就是所谓的幸福么?我总是经常在怀疑着自已,也无比的空虚。 林夏夹了一筷子凉伴海带丝给我:“这个不错,你多吃点,是超市里买的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老婆对不起(2) “我自已做的。小宇,慢点慢点,妈咪去找你的小兜衣来,不要弄脏衣服了。” “没关系,弄脏了就弄脏了,到时再给他买新的,那几个干爸爸正愁着小宇的衣服不更新更新呢。” “不行,不能养成这样的坏习惯了,脏了就换新的,小孩子多容易弄脏啊。” 结果我换的时候,小宇却闹起来,不肯穿,然后就坐在地上耍赖着哭。 我板起脸来训他:“起来,小小年纪就要这样耍赖,不许哭。” “呜,爹地。” 他就哭,使劲地哭。 林夏心疼:“千寻,别这样训小宇,小宇还是孩子。” “真的不能这样宠着他,会把他宠坏的,稍不如意就坐在地上哭,耍赖,以后总这样,长大了还了得。” “爹地,爹地。” 孩子其实真的很聪明,这会儿知道林夏向着他,马上就哭着寻求同情了,双眼泪水汪汪:“爹地。” “不许哭。”我一凶他。 “呜,呜。”他索性就将碗一丢,坐在地上赖着哭还不够,然后就躺在地上哭起来。 我一看更来气了,这孩子怎么学得这么的泼皮啊。 拿筷子吓他:“再哭,揍你,起不起来。” 他就不起,就在地上哭。 林夏忍不住过来了,抱住小宇:“乖,爹地疼你,不哭不哭。”抱了起来让他坐在怀里,轻轻地拭起小宇脸上的泪,轻描淡写地对跟我说:“千寻,如果你心里有气,我不介意你跟我直说,小宇还是孩子。” 就是孩子,才要教好。 他宠小宇,谁不知道呢,但是总是有一个度才行的。 我叹口气,也没有心情吃饭了,他抱着小宇去阳台那儿看花,我收拾着把碗筷收到厨房里去洗。 小保姆走进来,轻声地说:“太太,真是对不起啊,是我没有带好小宇,小宇是今天在花园里看到一个小女孩这样子做,就觉得好玩,也就这么做了。” 我挤出抹笑:“没关系,他现在正是学东西的时候,不过你要严格一点,不能惯着他。” “是,太太。” 什么都洗得干干净净,就连油烟机也洗得干净,然后拧了布来把地板都擦洗着。 我想用力地干活,狠狠地干活就会把心里那种烦燥给压下去。 我真不想和林夏吵架,没意思啊。 如果连教育孩子都要扯上很多的事,更没有意思。 做完所有的一切,就去洗澡,然后去了客房睡。 林夏来敲门,我也不应声,他扭扭门把,但是推不开才罢休。 “千寻。” “对不起。”他又说。 我不想听他的对不起,我听腻了,我听烦了,对不起只是因为我爱你是不是? 是的,纪小北回来了,那又怎样啊林夏,难道我现在这样,我可以抛夫弃子就跟着他走么?我还爱他,那又怎样啊,他都记不得我了,也记不得我和他的过去了,最后他也未必会爱我的。 林夏,虽然我挺自么的,我在乎我自已的感受,但是加在我身上的道德枷锁。 “过二天我要去出差。”他又说:“对小宇,我真的很疼爱,这是一个我完全可以放心去爱的人。” 你觉得你的爱,比我重,所以我就不爱他了么。 不表现出来,不说出来,那便不是爱? “千寻,我们都冷静一下,我不想你伤身体,别生气了,小宇是挺乖的一个孩子。” 我都听得有些模糊了,难道我是在生小宇的气不成。 唉,也许,毕竟他看来是如此的。 关了灯拉起被子便睡,第二天不能再睡得晚了,他总是要上班的,,八点就起来准备早餐。 把面包放在烤机里,再去煎蛋,切火腿肠。 小宇就喜欢吃米粉,煮得烂烂的米粉,冰箱里还有炖好的鸡汤,倒了些出来放在小锅里再放点面米粉下去煮。 小宇起得早,忘了昨天的不愉快了,亲亲热热地抱住我的脚叫:“妈咪妈咪。” 低头朝他一笑:“一会就有面吃了,乖点哦,别吵着你爹地睡觉了。” 吹着面喂他,林夏已经出来看到餐桌上的早餐:“老婆,这么早就起来准备,早餐也麻烦,你不如多睡一些,我在外面买就好了。” 我不吭声,吹着面喂给小宇吃。 他蹲过来:“小宇,来,叫爹地。” “爹地。” “哟,真的好乖好乖乖,在家里要听妈咪话。” 他夸赞我早餐做得好吃,我懒得理他,生气就生气,不想跟他说话。 去取了我的手机来想打电话约美容师,二条未看的短信,都是来自于林夏。 “老婆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那样跟你说话了,我不知如何爱你,才会让你更开心一点。” 再一条:“别生气了。” 你的爱,真的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知如何爱我才会让我更开心一点,全是为我,都是为我,便是这样就像大山一样压着。 林夏我们能不能更简单一点,我们能不能更轻松一点。 全职太太的生活大抵就是这样的了,带孩子,做做美容,买菜煮饭等着老公下班,偶尔出去购购物。 我的圈子,小得可怜,我没有姐妹淘,我和同学也聊不来,我就只能守在家里,看着小宇。 我也不知如何去爱他,才会让你觉得我对他无比无比的在乎。 门铃咚咚响,保姆带小宇去睡觉了,我起身去开门。 大束的红玫瑰在我眼皮底下,林夏眼眸里带笑:“送给你,我最美的老婆。” “不用。” “还生气啊,我特地提前了二个小时回来,千寻,好老婆不要生气了,看,我买的是什么?你爱吃的香草味雪糕。” “林夏,我有点头痛呢。” 他拉了我进来:“我给你揉揉。” “我学识不多,也许真的不太会教育孩子,我妈妈以前是不惯着我的,我不太会。”我叹口气:“林夏,我不是不爱林宇,他是我生的,我怎会不爱呢?” “对不起,是我昨天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我仰头看他。 他却说:“公司一些事。” 就公司的事,不是因为纪小北的事,不是因为他把我的裙子撕破了,给我买了双蓝色的舞鞋,我们跳了支很合配的舞么? 罢了,也没有必要去追根究底。 “我请了几天假休息。” “要不要跟我一块去出差?去C市,那里秋天很多水果吃,还有很多海鲜。” “不去了,我带着小宇。” “也行,到时我回来给你带点礼物。” “呵呵。”我浅浅一笑:“去几天。” “三天。” “和你助理一块去么?” “是啊。晚上的班机,去C市可以休息一会就工作。” “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去。” 进去给他收拾着,日子还是得过,哪会没有冷战的时候,他给我台阶,自是顺着下的。 晚上开车送他去机场,他的助理就等着那儿了,开车回家的时候风特别特别的冷,头越发的痛,我想我真的要感冒了。 早上起床头更是重了,鼻子塞得紧,家里有孩子不能任性,让保姆带小宇去林家,便一个人坐了出租车去医院里吊水。 流感的人真是多,都没有地方坐,更何况是躺了。 举着水到处走的人都有,索性就举着去了医院旁边的小公园,那有人在拉着二胡,声音格外的凄凉。 带着墨镜穿着破旧,前面放个饼干盒,估计是个肓人。 明明拉得很伤,可是我竟然还能听出一点乐味来,一个人悄悄地偷笑着。 手背上猛然一痛,一转头看到那坏痞子纪小北正抓着调速的那东西,忽然就给我调得老快了。 我瞪他:“滚。” “不滚。”他调回原速也坐了下来,然后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你说他,是真肓还是假肓。” 我坏心地说:“去试试看。”他还真的大摇大摆过去了,然后拉出了皮夹,然后抽出一张十元的面额的钱放进去,肓人朝他笑笑。 下一刻他就在饼干盒里取了二张面额五元的人民币,肓人不肓了,马上摘掉墨镜:“你当老子是瞎子。” 纪小北很拽地说:“你当小爷是要给你捐钱啊,小爷是换个零的,把你墨镜戴好,满公园里的人都要知道你是讹钱的了。” “你……。” “我换个零钱给妞儿买雪糕吃。”他说得光明正大的。 说罢真的就去了附近的M记,一会儿捏了二支小雪糕出来,我装作不认识他。 他笑呵呵地:“妞,生病的人有权利任性一点,来,给你的。” 那拉二胡的强烈地,愤恨的眼神儿隔着墨镜还是刺人啊。 纪小北朝他挑挑眉:“挑首吉祥三宝听听呗。” “……。” “不会啊,那就拉首纤夫的爱。” 我看到那人抓二胡,抓得紧紧的,手里青筋要冒出来了。 纪小北还在放言挑畔:“你还是不会啊,得,再老一点的,在希望的田野,总会了!” “……。” 我估计,他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纪小北这人坏起来,那是坏到骨子里去的。 挑起眉:“我说老兄,你什么都不会,你怎么出来混饭吃啊,以为戴个墨镜就可以装肓人,带个二胡就可以做音乐家?” 我觉得还是要先走为妙了,但是纪小北压着我的肩头,还朝我说:“千寻,你说是不是啊,啥也不会还出来混这一行,我看啊不如回家去卖红薯。” “士可杀不可忍,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他腾地站起来,为了示威,还把二胡往地上一砸,华丽丽地就碎了那么一地。 我看傻眼了,纪小北举着吊瓶架子,一手扯着我跑:“傻妞,还傻坐着干么,快跑啊。” 便就这样,在公园里跑了起来,然后引来了治安员拦住那要发狂的所谓艺术家。 他抓狂地想要冲出来,朝我们叫:“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要让老子再看到你们。” “来啊。”纪小北将吊瓶的架子往地上重重一顿:“小爷等着你。” “唉,从头到尾,我都是最无辜的,干嘛要夹进你们的争斗里去,纪小北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他笑着眨着眼睛,桃花眼媚得紧,如猫下了树,那样的轻灵却带来了一丝的悸动。 又如羽毛轻划过了心头,淡淡地痒着。 “纪小北,你不要跟着我了,腻没意思的,我老公对我很好,我儿子很聪明很乖,我生活过得很满足。” 他却道:“谁说我跟着你了,只许你吊水,不许小爷生病么?小爷也是来看病的。” “看精神病,还是神经病?” 他噗地笑出来:“看相思病。” 奶奶个熊,没个正经的,狠狠地送他一个白眼:“架子还我,我要去找护士拔针头了。” “我真来看病的,我感冒了。” “不像。” “要怎样才像?” “多少得像我这样。” “动不动就吊水,这并不是件好事,能吃药就吃药。” “本小姐吃药无效呢,别挡着我的路。” “咱们又遇见了,心有灵犀,你说这是不是缘份啊?” “猿粪还差不多,护士小姐,帮我拔个针头。” 那护士回头,看到我却是皱着眉头跟我后面的人说:“纪先生,你跑哪去了呢,都找你老半天了,你的药配好了,但是你的感冒还是蛮严重的,我们还是建议你住院治疗为止。” 我笑着说:“是啊,护士小姐,我觉得他要检查的不止是感冒,他还脑子有问题,刚才在外面他跟我说北京明天会下雪,还管一个拉二胡的叫孙子,人家不肯叫他小爷,他就跑着让人家追。” 纪小北纵宠地看着我,一手搭上我的肩头:“护士阿姨,把我的药开给她吃,把我的水给她吊,她吊得腻是味道了。” “滚,谁认识你。”拉开他的手。 护士有点抽搐:“纪先生,我才二十五岁。” “阿姨,我知道了。” 我叹口气,自个把针头拔了:“护士小姐,你看他真有病,把这针给他扎上。” 胡闹,就爱闹。 明明生病会很郁闷,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却会让他闹得哭笑不得。 第一百五十九章:是不是太爱你(1) 纪小北真是一个臭嘴巴,真如他所说的,我的感冒严重得不得了,非住院了。 抽血检查说感染很严重,要我在医院里住二天。老要来医院里一挂水几个小时,跑来跑去多麻烦,住院,便是住院。 方阿姨打电话过来关心了一下,叫我不必牵挂着小宇,他们会好好照顾的。 派了个勤卫兵送些汤水过来,劝我好好在医院里住着,先把身体养好。 林夏不在,也没有什么人照顾我,医院里有护工,只是觉得不过是感冒,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请护工来照顾。 也叫方阿姨不必打电话去给林夏,他在C市里出差,也忙着呢。 方阿姨倒是夸赞我,说我懂事得多了。 第二天就是林家的佣人给我送吃的过来,我便问小宇可好。 她道:“小少爷可开心了,爷爷奶奶疼着呢。” “那倒也是的,就是怕他们太疼他,溺爱过了头。” 这会儿手机响,一看是林夏打来的便起身到窗口去接:“林夏。” “老婆,真想你。” 我笑笑,拉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雨。 秋雨一下,只怕又会降温了,风凉得紧呢。 “林夏,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本来是今晚的飞机,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到北京,不过临时有些事耽搁了,估计要后天凌晨才能回北京了。” “这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小宇在爷爷奶奶那儿,挺好的,你也不用牵挂。” “带得腻烦了,就送过去也挺好。”他轻笑:“老婆,我真想你。你想不想让我早点回来。” 感觉有点肉麻。轻声地说:“林夏,蒋妈送汤在这里,你回来要不要去接你?” “不用,听说你有点儿感冒,好好休息着,别到处乱走。” “嗯,我知道呢,我会爱惜自已的身体的。” 再说了一会就挂掉,蒋妈笑着将汤放在小桌上:“夫人与先生真是恩爱啊。” 我淡淡一笑:“蒋妈你做的汤,可真香啊。” “先生说夫人喜欢喝汤,不过夫人啊,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先生明儿凌晨五点到北京,因为恰逢假期机票不好订,老爷子打电话去给先生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只听到老爷子说明儿个凌晨派人去接呢,准是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我笑笑:“也不知呢,这汤真的好香好香啊,看着都舍不得喝了。” “夫人,那我先回去了,还得回去赶着做个午饭。” “嗯,去,我也没有什么大碍,明儿个就可以出院了。”还得挂几瓶水,上呼吸道发炎,火烧一般的痛着。 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吊瓶,玻璃瓶上面除了一张纸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纪小北知晓我最讨厌在医院,又最讨厌这些味道这些苍白的颜色,还会贴一些唐老鸭,喜羊羊之类的。 难受地咳着,拿起杯子要倒水喝,暖水瓶里是空的。 只好用架子撑差点吊瓶,正要拉门,却让人往里推了进来。 纪小北的脸撞进我的瞳孔里,眯了眯眼看他:“你来作什么?” 他一开口就呛我:“医院是你家开的啊,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 “你来吊水?”诅咒你也扎针眼儿。 他苦着一张脸:“真巧啊,你也来吊水,吊吊真有爱。” “跟你说话真会变傻瓜,闪开点,我要去打水。”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拎着的暖水壶:“这些事是女人做的么?” “喂。” 他却是扬长而去了,护士推着小推车叫:“纪小北,纪小北,你去哪呢,要给你扎针。” 噗地一笑,好啊,恶有恶报,多扎他几个针眼儿更痛快。 他不嘴贱么,还管你们叫阿姨呢。 他就住在我病房旁边,在北京有钱也未必就能住上最好的病房,还得有权,要不然永远都是满的,有些时候甚至是一床难求。 我没有让林家帮我,只是多花了钱点住了单人间,这一溜儿也都是这样,纪小北怎么住进来我也不管,他要住哪儿,他有办法的。 他把吊瓶往我床架上一放,然后拿了幅牌过来:“玩斗地主!” “有趣么?” “那你想玩什么?” “打麻将啊,打暗牌,输了把我这瓶水输到你另一只手上去。” “成。” 他打个电话,只一会就有人送了麻将桌和新的麻将过来。 算起来,也是许久不曾玩这麻将了,以前单身的时候倒是玩,后来的几次集会觉得身份不同了,是孩子的妈了,不曾再这样疯狂地玩。 只有我和纪小北打,完全不知牌,左右放了牌但是也是空置着,打的就是暗牌,打的就是不可以吃糊只可以叫糊的,看着就觉得好笑,各自一只手上还扎着针呢。 护士查房,纪某人恶形恶色,人家直接不理他了。 叫来了主任,他又中规中矩地与我坐着,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聊聊天,也不行么,你们什么医院啊。” 把那护士气得够呛,一走又摸起来。 高手与高手打,就是二个字,过瘾。费脑力,但是打发时间那是真的一个叫快。 到底也不知是谁胜谁败,白天打到晚上,针头早就拔掉了,累极了就趴在桌上睡着,是护士查房吵醒了我们,看看墙上的钟,已经跑到八点半去了。 “护士小姐,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成,陌小姐你跟我来。” 纪小北打个呵欠:“千寻,我请你吃早餐。” “不了,我得早点回去,今天我先生会回来。” 打了车便回去,家里一股子味,把所有的窗都开了静静风,卫生倒还是挺干净的,不停地打着喷嚏,但是比起前二天也好多了。 林夏一会不知会不会回家,生病睡过的床也怕有病菌。索性都取了扔到洗衣机里去,把林夏的饭也做了,手机没响,电话也没响,也许他现在在林家。 洗个澡精神好了些便开电脑,还是点开了那个秘密文件,我和小北笑得这样的幸福。 然而小北,真的过去了,我再怀念再想着你,还是过去了,我不能对不起林夏,也不能不要林宇。 叹口气,把纪小北的相片删掉,只剩作我一个人的,然后把密码也删了,谁都可以点得开来看,小北,真的很对不起。 做完一切都中午了,林夏没有回来,我吃了药就去睡,药里还有点安眠的成份,这一睡居然睡到了晚上九点,整个人一身汗腻腻的,却是觉得轻松了好些,跑出去外面也是黑糊糊的一团,开灯了没有一个人在,回去看手机也没有任何的电话与信息。 林夏怎么还不回来呢?他现在不是回到北京了么? 倒了杯水慢慢喝着,肚子饿得咕咕叫。会饿就好,这流感也就快要好了。 去洗个澡拿了钱包出去吃饭, 外面风冷,开车转悠着忽然就想去吃火锅了,好久好久不曾去那儿吃了,不知味道是否还一样呢。 也这么巧,林端就打电话给我。 “千寻,有没有时间出来走走。” “现在就在外面呢。” 他轻笑:“要不要吃火锅,海底捞。” “要啊要啊,就是想去吃。” 便约好去吃,停好车就看到他了,站在灯火之处,依然是那样的清然一身,温暖的笑意,熟悉的脸庞。 这个曾经我爱得很深的男人,如今像是大哥哥一样温暖着。 “等了很久了?” “没,才一会呢,进来,这里风大。” “呵呵。” 十点多了,不再是吃晚餐最闹的时节,我们两坐着等位置,他给我买了好些小零食过来,坐在待候区里下跳棋,时间仿若一点一点地倒了回去。 一个爱笑的女孩,一个成熟清然的男孩。 “先生,小姐,你们的位置马上就排到了,要不要先点些东西。” 于是各自拿起来点,一类一类,都是以前我们爱点的。 林端微微一笑:“不曾想到你还爱吃以前那些东西。” “现在倒也是不知道自已爱吃什么了,很多东西吃着吃着,那就是习惯了,所以吃火锅不知点什么的时候,总是就点着这些。” “不过有一类你倒是爱吃的,呵。” “滑嫩牛肉。”我双眼一亮笑了起来。 他笑笑:“是啊。” “林端。”他抬起头,我眨眨眼调皮地说:“生日快乐。” 他讶然,然后是欣喜。 “别以为我不记得了,虽然我不是一个记性好的人,但是朋友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个,生日快乐。” “谢谢你,还记得。” 我还记得呢,我的初吻给你的时候,就是当作你的生日礼物,在花树下我踮起脚尖,轻轻地吻着。 青涩的吻,带着颤栗的甜蜜,那时桂花落在身上,也是娇羞羞的。 服务员带我们到位置上去,菜马上就上了,殷勤地又是倒水,又是给橡皮筋。 我把头发束起个马尾,林端看着我笑:“几乎没有变,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和以前一样。” “只能证明一点,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哈哈。” “又臭美了,千寻,你和林夏,过得还快乐吗?你真正的内心来回答。” “呵呵。”我只是笑。 他双眼眨也不眨,那么认真地看着我:“千寻,告诉我。” “还好啊,他对我很好很好,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认为我不和他在一起,那是我的错一样。 我不懂珍惜,是一个错,唉,世间很多事,真的很难两全。 “不是这种好,千寻,你快乐吗?你幸福我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快不快乐。” “我努力去快乐,是的啊,幸福是不敢抱怨的,但是我也努力去,婚姻有时难说是多长的事。” 他轻叹:“如果当时,我能紧紧地抓住你的手,多好啊,千寻。” 我低下头,把碗里的汤喝一点。味道还是一如从前的好。 “纪小北回来了。”他说。 我轻声地说:“嗯,我看到他了,林端,他不记得我了,但是这样挺好的。” “好什么?你为他付出这么的多,凭什么他要忘记你,凭什么你总是要觉得为他好,我认识的千寻,可不是这样的人。” “人总是会变的,林端,我即使真的不如以前那样快乐,然而结婚了,就要学会去珍惜。便是他记得我,我现在这样,又能怎样,很多的事没法再回头了,当初他出来和李菲儿订婚,再远走,就是要让我解脱。我也不想让他难受,所以他不记得,也不错啊。” “你因为什么和他结婚的呢,千寻,或许很多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林夏与你一起去别的城市,是去戒毒。” 我一惊:“林端,你还知道什么啊?” “我知道得挺多的,千寻,如果不是这样,他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他吗?你是不愿意去多想,也不想把林夏想坏了,然而事实上,林夏会是真的那么笨的人,会去碰毒品么?” “不是这样的,他是吃了筒子肉,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坏,林端,我不管你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总之你离那个人远一点。” 林端一手捏住下巴,深长地叹了叹气:“千寻,其实你由头到尾,都挺单纯,挺能相信人的。但是你有孩子,毕竟考虑得是真的不一样了,你觉得他好也挺好的,只要千寻你过得好,我才会放心。” 林端是在怀疑林夏,不过也是,往好处多想想的话,夫妻之间就要信任,如果不想,那么没有办法,破绽那是很容易找出来的。 夹了他喜欢吃的冬瓜片给他:“多吃些,北京的秋天挺干燥的,容易上火。” “你又感冒了?” “哇,你怎么知道。”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呢。 林端就笑:“每次感冒你鼻息都会重一点,气有些不顺,喏,连辣椒也不碰了。” 朝他竖起拇指:“你不去做警察破案,真的是浪费啊。” “多吃些清淡的。” 出门的时候,硬是推着他去了一家礼品店,生日怎么能没有礼物呢。我也是他打电话给我才恍然记得,但是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礼品店。 “林端,你看。”我拿着一个小猫造型的水晶闹钟:“这个喜欢不,喵喵,林端以前最喜欢小猫咪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是不是太爱你(2) 他暖暖朝我笑:“好,只要你送的,就好。” “呵呵,我还要还要买,好几年缺你的礼物了,闹钟给你呢,天天早上让你早些起来,好上班奋斗去喽,还要给你一个猫咪蓄钱罐,有零钱就扔进去,有一肚子钱了就请陌千寻吃饭,还有猫咪钥匙扣,真不错,也要了。” 我叫叫嚷嚷着,他就站在一边很耐心地看。 出门口结帐,送他的礼物肯定不能让他买单的。 他要去东边,我要回西边,背道而驰。 他把一个小盒子给我:“这个很适合你,千寻,生日真好,可以有你陪我吃饭。” “呵呵,陌千寻又沾了林端生日的光,还有礼物收,林端,小心点开车回去,有空的时候多联络一下。” 他笑笑:“的确是长大了,以前都是这么说你的,现在轮到你说这句话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挥挥手走。 上了车就把礼物执开看,一个梳着冲天炮的女孩抱着奶瓶的钥匙扣。 我爱过的二个男人,都曾送我一样的礼物,原来我的眼光,一直是这么的好。 这礼物,喜欢啊。 在楼下往上看,依然是一片黑暗,时间真的不早了,快十二点,也许林夏与小宇就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只开个小壁灯,推开婴儿房看一团黑暗,开灯,依然是没有人在。卧室里果然林夏也是不在的,唉,还以为回来了呢。 取出手机打林夏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声音带着一些酒意,好才会才说:“千寻。” “林夏,在做什么呢?” “我还在C市,现在陪几个客户。” “哦,喝酒少喝一点。” 还以为回来了,唉。 “知道了,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极快地,就真的挂了,心口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闷,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一点也不思睡眠。 跑到书房里去开了林夏的电脑,他的很多密码我都知道,QQ,MSN,邮箱。 开了他的邮箱,很多都是公事上的事,还有很多英文来往的信件,我点开了垃圾箱,有好些没有清空的,其中一封是pairs,开了看全是英文,我不想复制到网上去翻译。 关了邮箱,还是挺不舒服的。 QQ人头在动着,粉红色的头像,甚至没有名字。 他主动把所有的密码告诉我,是觉得这是我做一个老婆的权利。 我这是为什么呢,怎么就跑来查他的隐私呢。 我枕边的人林夏,我的老公,我知道是我不够爱你,或者我还没有爱上你,但是我了解你几分? 心里有了一个疑问,十分的烦躁。 到阳台那儿望着外面,凌晨了,很多的灯火都关了,这个城市依然还是这么多热闹的声音。 查了查今天C市到北京的飞机,凌晨五点半有一班到北京,要不然就要等到上午十点多了。 反正睡不着,如今三点多,不如就去接他。 这个时候在机场高速开车,绝对是一个痛快,不会塞车,却没有半点要飙车的冲动。 凌晨的风太狠了点,把车里的空调打高温度,还穿多了件衣服出来,仍觉得冷,后座放着林夏的厚衣服,C市不比北京,那里就是冬天也暖和和的,北京现在可不同啊,一到凌晨冷意袭人。 这个时候接机的人并不多,航班很准时五点半就会到,我跑到接机处去,取出随身的小镜子照照,补了点唇彩。 若是林夏看到我,会很开心的,呵呵,弄精神点给他看看。 所有的旅客都出来了,我仍然没有看到林夏,难道他不坐这班机回来吗? 他说凌晨会回来的啊,无比的失望,搓着有些冷的双手出了机场又回家里去。 早上八点多便去了林家,小宇早醒得很,看到我就欢腾地叫:“妈咪,妈咪。” “小东西,来,妈咪抱抱,想妈咪了没有。” “嗯。” 抱紧他,还不太敢去亲亲他,感冒快好了还是怕传染给我的小宝贝了。 “妈咪,你看。”他拿着飞机模型:“爹地买给我的。” “你爹地回来了吗?” “睡觉觉。”他作了个睡觉的姿势,腻是可爱了。 笑着握住他的手:“爷爷奶奶呢?” “爷爷这样子。”他蹲马,然后手挥着学他爷爷打太极,逗得我直乐。“妈。”进去看到方阿姨,我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 方阿姨轻笑:“千寻来接小宇了。” “嗯,是啊。” “感冒如果还没有好的话,让他在林家再多住几天,孩子小,抵抗力也不行的,要是患上了感冒倒又折腾了。” “没关系的了,已经好多了。” “林夏刚回来一会,今早上凌晨的飞机才到北京的,让他多睡一会。” “好呢。” “你给小宇做些早饭。” 也就是说让我给一家做早饭,放下小宇便去厨房。 林夏他爸吃豆桨,粥,小菜,方阿姨就吃得比较复杂点,林夏也是随便的,小宇是米粉。 蒋妈一个人忙着,我去她就轻松多了。 把早餐端上桌,林夏他爸回来,我把毛巾递上让他擦汗:“爸,吃早餐了。” 他擦把汗和蔼可亲地对小宇一笑:“小宇,来,爷爷抱抱。” 小宇跑过去让他抱,亲了亲他的脸:“爷爷,妈咪做的牛奶好香啊。” “千寻啊,去叫叫林夏要不要吃个早餐,年轻人饮食可要正常。” “嗯,好。爸,妈,你们先吃。” 上二楼去林夏的房间,结婚后有些时候我也会留宿于这里,敲敲门进去,林夏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 “呵,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老婆。”他叫了一声:“你来了。” “嗯,来,起来吃早餐了。” “不想吃。”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爬上床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不烫啊,说话却是有气无力的,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吃了早餐再接着睡一会。你是在这里睡不着,我载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他握住我的手,轻轻地亲了一下:“我不想吃早餐。” “那你想吃什么?” 他眼神变得灼热起来,拉住我的手轻微一个使力我就倒栽在他身上,他亲吻我的额头:“老婆,我现在想要你。” “林夏。” “我是你老公,别拒绝我。” 抱住我的脖子,强势地亲吻我的唇。 我忽然的很反感,用力地挣扎着推开他:“林夏,你放手啊。” 他放开,就那样躺在床上有些受伤地看着我:“千寻,你心里这么多年,始终还没有我,是不是?” “我……。林夏,爸妈和小宇随时都会进来,你起来吃早餐,我先下去了。” 下去侍候着小宇吃早饭,林夏还是没有起来。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也不想去问他,叫保姆收拾小宇的东西就要载他回家。 买了一大袋的食物回来搁着一会要做午餐,一边教小宇认图片数字的,他皮得紧,不过还是挺聪明的,就是要多诱惑几下。 门咯的一声响,保姆笑着去迎接:“先生回来了,太太正在教小宇认东西呢。” 他应了一声,匆匆进了书房。 “小宇乖哦,跟姐姐好好认字儿,妈咪去问问爹地中午想吃什么菜,我给你们做饭去。” 敲敲书房的门:“林夏,中午想吃什么菜。” 他不吭声,我便又说:“我做些清淡的,买了几个蟹,清蒸好了。” 没反对,就是赞同。 难道因为早上我拒绝他,那真的是好没意思。 进厨房里去做饭,小宇闹着要唱歌,我怕吵着林宇,虽然书房的隔音还算是不错,他现在心情不好要是吵着他,也不知又会多臭的一张脸。 再好的人,也是有脾气的,相处得久了,便也知道。林夏便是如此,他生气就这样,比起我来算是温和得多了。 清蒸蟹,煎小黄鱼,上次记得他说凉伴海带丝好吃,还特地买了泡好的海带回来。 洗净切丝,再用热水烫一烫,再拍上蒜茸,搁点辣椒什么的用热油爆香一下装起来放醋与糖伴好,正欲低头去找点香油洒几滴上去。 林夏就在我后面说:“陌千寻,我们谈谈。” “林夏,我在做饭,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到书房谈。”他说。 径自就往书房里去,我把火关了擦手进去。 书房里有着浓浓的烟味,我闻着格外的不舒服,喉咙这才好呢,去开窗让风吹散一些。 “林夏,少吸烟。” “你知道我很少吸的。” “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啊?” “你说呢,我的好老婆,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哪里不够好,我是不是不够爱你,或许是不是因为我太爱你。” 这话里有话了,并不是我能猜测到的。 便也不吭声,看着桌上放着的ZP打火机。 “千寻,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说什么呢,我不知你想说什么?” 他淡淡一笑,眼里写着受伤:“你说你不知说什么,总是这样,要我来点破你。千寻,你这几天去哪了,你并不在家里。” “我在医院。” “陪谁了?”他眼神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我有点觉得喘息不过来:“林夏,你是觉得我是去医院陪人了吗?你是想说我是去医院陪纪小北了吗?” “你自个说的。” 我有点想笑了,事实上,我也是忍不住就笑了出声:“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啊林夏,你应该看看我的收费记录,还在我的包里,我吊了多少瓶水,我的住院记录,你为什么不去医院里查一查。” “你不是喜欢住院的人,你更不会是喜欢去医院里吊水的人。” 真好,以前的喜好,现在还真是拿出来又重提了。 “即然你认定我的罪,那我有什么好说的,你说我去陪他了就陪他了。” “我一直给你机会解释,千寻,现在仍然是。” “我不想解释啊。”我大声一吼:“你总是觉得为我好,你觉得你做得有多好是不是,我今天凌晨去接你,我在机场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看到你没有,你有你自已的私人空间,我不过问,你也有我的自已的空间好不好。” 心里动了气,很多的委屈也牵引了起来。 林夏也是生气,他冷然地说:“你有你自已的空间,我从来没有介意过,你电脑里不能看的文档,我也没有去破解过,不是我不可以,而是我尊重你,陌千寻,你现在是一个妈妈,你做什么事之前,你能不能想想你的身份,想想会不会给小孩造成伤害。” 所以,我真的有点怕孩子。 如是,我也是真的有点自私,我觉得我自已都不曾成熟,我何去照顾另外一个比我更需要多照顾的孩子。 “都是我的错对不对,我问你,你去C市,是只跟助理去的吗?” “你自已送机的,你不是有看到吗?”他板着脸,冷漠地丢了一句话。 “好。”我送机的我看到的,但是就真的不能查到吗? 当着他的面我就用我的手机拔电话,直接拔到总经理外面办公室的接待处:“你好,我是白玲玲的同学。” “你好。”那边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把手机弄成扩音,然后说:“玲玲去C市出差回来了吗?” “白小姐前天晚上就出差回来了,你看需要把电话接到她那儿边去吗?” “不用了。” 多不想去多疑这些的,一向我最烦就是这些事。 把电话挂掉放在桌面上:“林夏,我也不知道你想要怎样。” 他笑笑,眼里无比多的受伤:“你其实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吗?陌千寻,你凌晨去了机场,在家里你听她说我刚回来你却没有反驳,你觉得这样很好吗?你知道白玲玲也去了,你也装不知,那天在咖啡厅,你定也是看到我和他了,你在我办公室你也是知道洗手间坏只是一个借口,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不揭破这些谎言,陌千寻,为什么?” “对不起,我想我们都要冷静一下。” “然后是离婚吗?”他看着我。 第一百六十章:要离婚吗(1) 林夏说出那些话,让我心口一窒,不知如何去回答便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无所谓,一直我都说,我会放你自由,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在这个家里一分,多少的事你明明可以打电话质问我的,但是你没有,千寻,我还是你老公吗?我一出差,你就去陪着你喜欢的那个人,千寻,你是故意去接我的,也不点破我的谎言,你是觉得我心里内疚,不会再提这些了吗?”他声音越说越大,气愤是越来越激。 我头痛起来,真的不想听了。 也不想跟他吵什么,我也不想把他惹火的。 原来退几步,并不是大义,而是一种漠然了。 我以为删掉很多的东西我们什么也不要顾,好好地把这日子给过下去,原来很多的东西早就已经有嫌隙了。我和纪小北在医院的事,法这是一个导火线而已,把埋藏了很多的东西都挖了出来晒一晒,痛一痛。 爱与相信,毕竟真的是不一样的。 离婚二字,万万是想不到会从林夏的嘴里说出来,没有很惊叹,或者,都意识到这可能是会发生的事情,不管纪小北有没有回来,不管怎样,我们都没有天长地久一样。 我和他结婚了,结婚前他爱我,爱到可以不顾一切,可以为我牺牲一切,但是结婚后,也许他就会多了一种期盼,他给多少的爱,他就要我付出多少。 我看过一本书,那里说有了期盼,就越是想,然后若是没有回报,便会无比的失望,甚至是愤怒。 也许林夏,现在就是这样的症状。 他说出来的那瞬间,他也是有点儿后悔的。 我已经不想去猜想了,一段婚姻,若是没有二个人相爱,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总以为很多事不要去点破为好,他对我也是一样。 其实心里,早就埋下了埋怨的种子。 我带林宇在小公园里玩,他拿着工具在挖沙,好不快乐,偶尔还会回头看看我在不在,我看着他笑,他就会朝我甜甜地叫:“妈咪。” 把泡好的奶给他:“喝点奶再玩。” 他双手抱住奶瓶就使劲儿地吸着,一边吸奶一边抬头看我,一会儿一瓶奶就让他喝得ZZ作响,我鼓鼓掌:“小宇好棒哦,都喝完了。” 他举起手骄傲地笑了,把奶瓶给我。 我取出纸巾给他抹完汗,他又继续去玩。 坐在那木椅上,长长地叹气,如果生活可以一直不变,多好,可以一直是孩子,那更好,永远的无忧。 我是以前享的福太多了,所以长大便一直不怎么如我心意。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我有个感想,可能是纪小北。 可,为什么不接呢,我和他又没有怎么了。更没有逾越什么道德的界线。难道结婚了,就连异性也不可以多接触,多说话了吗? 凭什么?我便是爱你,我也不会这样委屈我自已的。 “喂。” “陌千寻,我是纪小北。” “有事?”果然是他。 听他的声音,都觉得会是一种安慰,会让不好的心情,慢慢地变好。 “有空么,请你吃饭,一家美味的私家菜馆。” “我带孩子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还是笑嘻嘻地说:“你感冒好些了。” “是啊。” “听你声音,听出来比头二天好听多了,出来,这里可以钓钓鱼,赏赏莲花看看秋枫,松树,你是找也找不到的好地方。带你孩子一块来这里吃饭,我包准你们会喜欢这里的。” “你就扯,这什么季节了还有莲花?” “你来看了不就知道小爷是不是扯了,不是好地方,能让我发现吗?一句话,来是不来。” 诱惑我啊,可惜现在诱惑不了,我断定地说:“不去。” “怎么,没胆子啊。就吃个饭怎么了。” 少用激将法,这不是时候。 “挂了,不跟你聊天,你也别打我电话了,我跟你不熟。” 那边就笑:“在公园里啊,我听到很多孩子的笑声了,喂,陌千寻啊,我建议你还是四下看看有没有拉二胡的艺术家,人家可是认得你这傻妞了呢。” 我噗地一笑,四下看看:“懒得跟你说了。” “郊外湘和路,有个花园,种了很多的海芋很是不错,你要是喜欢去看看,准能挑到你喜欢的。” “谁说我喜欢来着,不跟你扯了。88。” 挂了电话小宇跑过来拉着我叫:“妈咪,我想睡觉。” “好,那咱们回去。” “嗯。” 他犹还不知道我和林夏吵架了,一回家就叫嚷起来:“爹地,爹地。” 里面很安静,他似乎不在。 小宇很是失望,跑到卧室,再到书房,然后问我:“妈咪,爹地呢?” 我哪儿知道,小保姆出来说:“林太太,林先生刚才出去了。” “呃。” 让她带小宇去睡觉,饭厅里还搁着做的几样菜,小保姆吃过点就没有人再动了。 回到卧室想去小睡会,林夏的信息发了进来。 只说:“千寻,你和小宇去美国定居。” 什么意思呢?我想了很久,我想我的脑子并不是怎么聪明的,这些事我也想不透。 第二天去酒店上班,纪小北因为我的请假,也从酒店搬了出去,但是服务VIP房却已经有人了,询问经理,经理让我去一楼前台那边先见习。 上午忙得很,见习意味着要很多的事做,一楼的大堂经理什么事都会指咐我去做。 中午吃饭时候也是很往后的,林夏发了个信息过来:“你的意见如何?” 还是要我去美国的事,我有些来气,索性就回了个信息给他:“为什么要我去,我不会去的。” 我的根,都在这里,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我爸爸妈妈也葬在这里,我熟悉这里的一切,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相信我,到美国就会相信了吗? 他便也没有信息再给我了,晚些的时候下班,保姆和小宇等着我下班回来,小宇委屈得想哭:“妈咪,好想你啊,妈咪,我饿啊。” “小宇他不想喝奶,我也不会做饭。”保姆有些尴尬的解说。 “没关系,要是下次饿了呢,你就带他出去吃些东西,你们的吃的费用你告诉我就好了,我会补回给你的。” “是,林太太。” 这个保姆是林夏请的专业级保姆带孩子,但是只是负责带孩子,什么事也不会多做的,这是一开始便是有合同的。 这保姆的工资,也许比我上班还高点,唉,但是这些事也是一直林夏在做。 他不在,总是觉得很多的事,也会变得劳心劳力。 带他们在外面先吃了点东西,这才去买菜回来,炖了鸡汤放着,再给小宇做点吃的。 忙完一切去书房,林夏的笔记本电脑搬走了,只有我那台孤单单搁在那儿。 开了电脑,上了QQ,依然是安静的一片,我的朋友,太少得可怜了。 林夏的QQ签名改了:不想再退。 我苦涩地一笑,关了电脑去睡。 一早上便要起来给小宇做吃的,只盼着何妈能快些回来啊,把米粉搁在碗里,鸡汤放在小锅里跟保姆说:“中午开了火热了汤就可以把米粉放下去,煮个三分钟左右就可以了。” “嗯,好。” “我炒了些菜,你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会就可以吃。微波炉会用吗?” “我没做过饭。”她说。 “那算了,中午我会叫外卖上门,什么你也别碰了,到时要把小宇先喂饱。” “会的。” “小宇,妈咪上班了,来,亲亲妈咪。” 他抱住我亲亲,却很乖地不会闹着要我带他去。 “乖乖吃姐姐的话,冰箱里有小脆饼,想吃就叫姐姐给你拿哦。” 他挥着小手跟我再见,还给我打个飞吻。 心情变得美好起来,去上班得以饱满的精神,还有微笑服务着。 跟着前台漂亮的MM一直入单,出单,收钱找钱,还有各种客房服务都要转接,叫醒,提醒等。 电话叫个不停,只好借了个空隙去洗手间里。 是方阿姨打来的,我深吸口气轻声地叫:“妈。” “千寻,小宇呢?”她一开口,就这么问。 “他在家里呢。” “谁给他做饭吃?” “我叫了外卖过去。这几天何妈回老家去了,有保姆看着,没事的。” “你和林夏要离婚吗?” 她说得那么的单刀直入,我都不知如何去回答。 离婚,我真的没有想过。 “小宇是我们林家的孩子,你们怎么样,我是不管,但是万万不可委屈了孩子,伤害了孩子,你倒也是有本事的,林夏有多好的涵养,也给你逼成这样。你们是离也好,不离也好,小宇,总是林家的,这一点你得记清楚了。” “妈。”我有些不悦地叫了一声。 她很强势地说:“我会派人去小宇过来,你肯定是照顾不好她的。” “我自个的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你连你自已的事,都一塌糊涂,你还说能照顾得好他,小宇已经上车了,打电话告诉你,也是对你一声尊重,我还有事忙,就这样。” 嘀嘀的声音还在响,我抬脚狠狠地一踢门板,却把我自个的脚踢得老疼老疼了。 我倒也不是不知道,林家对我的接纳,那是看在林夏的面子上,那是看在小宇的面子上。 一直以为,我都是那么那么的不重要。 孩子是林夏的,但也是我的。凭什么你们要这样子,就因为我弱势吗?如果我的爸爸妈妈在,焉能任你们这样欺负我。 愤恨与委屈的泪水,一起滑了下来。 我抬手抹去,却是越抹越多。 林夏,你不想再退是不是,我也不想再退呢,如果要离婚,我成全,我为什么不成全。 哭得好难受,仍还没有忘记,现在是工作时间。 自已的家事,终究是关起门来的事。 再难过,也要尊重这么一份工作,因为还拿着这么一份薪水,心里在哭,在气,在怨,却还是笑脸迎人。 眼睛有点肿了,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爸爸妈妈你们若是在的话,多好啊,哪怕是平凡得一无所有,我也有个哭诉的地方,也会有人安慰我,抱抱我。 回到家里是空空的,没有声音,没有气息没有烟火没有灯火,我如若被这个城市遗忘,丢弃一般。 无力地坐在地板上,手机与我一样的安静。没声音,没人找,不被谁需要着。 有时候我挺恨我自已,总是把生活过成这样,往前一步是幸福,退后一步是一无所有。 心里的感觉,就那么重要吗?林夏对我好,谁不说呢? 为什么就不可以骗他,说我爱他,就不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他撒娇,有时欺骗,也是善意的。 可是我真的说服不了我自已,我做不到那样。 即使现在一无所有,孩子让林家带走,他也离开,我仍然不想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决定去美国定居。 为什么要走,你不想退,我也不想退,我们二个其实一直不合适,你想把我改造成一个你的妻子,那估计也不是我陌千寻了。 去翻出烟来吸,一个人默默地吃饭,看电视睡觉。 也忘了是谁说过我,很倔强很倔强的一个人。 上班依然打起了笑意,一早上却是收到大束的海芋,很漂亮,很新鲜,没有任何的卡片,送花的小弟只是说:“送给金碧酒店的陌千寻。” 好大一束,我放在地上。 另个一个人笑:“千寻,是你老公送的。” “不是。” 肯定不会是他,我们冷战了,我们吵架了,而且就算不冷战不吵架,他也不会送我海芋。 “上班,别谈太多私人的事情,你们最好也不要把私人的事情带到工作环境里来。” “是,经理。” 第二天早上上班,还是一束海芋,还沾着露水的清新。 天天忙得紧,这才是真正的工作,以前是多轻松啊,那是林夏照顾着我呢。 吃力地搬搬抬抬,哪里需要就往哪里跑,偶尔还得站在门口迎宾。 一楼的大堂经理总是恨不得把一个人当作二个人使,工资单发了下来来,三千五的工资降到只有二千元。 其中一千五是罚款,上个月我不小心打破了个花瓶,还请了假,还有一个房的钱我们没有做好,便让我们三人分担了连罚补回酒店的损失。 这点钱我倒是不放在眼里,银行户头的利息也不止这点,就是有点郁闷而已。 整理着送来的玫瑰花,花刺尖利割破了手便去找个止血贴来贴,一回来看到经理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 “陌千寻,你去哪里了,工作的时候可以随意走来走去的吗?让你处理的花,都一个小时了你还没有处理好,如果你不想上班,你大可回到家里去做你的富豪少奶奶。” 我最恨,就是别人这样看不起我。 可以甩手不干,但不喜欢这样,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回来。 “我会马上做好的。” “快点,三点之前要把玫瑰花都换上。” “是。” 前台也挨不到边了,做的全是打杂的活儿。 天天早上准时的海芋,还有很多的谣言,让我在金碧酒店里立足变得很难很难。 敬之打了个电话给我:“千寻,你和林夏是怎么了?” “没什么。” “还说没有什么,要是没有什么林夏哥昨天晚上怎么会喝醉。”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想说什么?” 敬之道:“千寻,你不要觉得林夏欠你的,老实说是你欠他的才对,你不要忘了你那时生病,是谁守在你身边的,是林夏哥,你的酒店经营有问题,是谁眉头皱也不皱地帮你的,是林夏哥。你做手术,是谁日夜照顾你的,是林夏哥。” 我就笑,笑是心里酸痛:“是林夏找你喝酒的么?” “千寻,我在跟你说这此事,你不要不当一回事,林夏哥对你这么好,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敬之,你说,昨天晚上是你找他喝酒的,还是他找你的,说。”我很凶地一吼,大概吼得真的有点恶。 敬之在那边就答:“林夏哥说心情不好,我就和他喝了点酒。” 便是这样,他不高兴,他心情不好他就可以去找人喝酒,不必把自个心里所有的苦说出来,而敬之他们是什么人啊,个个是人精,哪能猜不出来呢。 这不,马上就会打电话来责备我了。 言语里不直接说,但我不是傻子啊。 “敬之,我一直把你当发小,当朋友呢。” 那边不吭声,我又说:“其实我们这些感情,也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所想的,如果我和林夏分开,我伤害林夏,我不接受林夏,我就会一无所有,你们就不会和我来往,抱歉敬之,这样的朋友对于我来说,也无所谓了,我失去一切,也没有所谓,因为压根都不是我自已的。”气怒地将电话挂掉。 莫名的生气,郁积在心。 谁也不要劝我,谁劝我谁就是我的仇人。 吃到一半的午饭,哪还能再吃下去,索性到洗手间去,长长地叹息。 再画个淡妆去上班,新的排班表出了来,排到上小夜班,得上到十二点,也是做些杂工之类的。 没关系啊,再苦我也会咬着牙下去的。越是想让我离开,我就越不会离开。 乔东城带人进来的时候,那时候我就站在门边,秋的冷风吹得发寒,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我努力地笑着弯腰说:“欢迎光临。” 他也不说什么,带了人去登记,然后上去,再下来他在门口问我:“什么时候下班?” “十二点。” “好。”他说了一个字就出去了,站到十二点下班去换了衣服,双脚肿痛得走起来真有点要命。 第一百六十章:要离婚吗(2) 椰树边的车灯一亮,那军牌车格外的显目。 乔东城下了车,绕到另一外去开了车门:“千寻,上车。” 车子开了老远,我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开了点窗让秋风吹进来,午夜的北京,为何还是这么多的笑声,这么多的热闹? 肚子咕咕叫着,我有些不好意思。 乔东城一笑,车子熟练地转弯,开到一个小餐厅:“去吃点东西,我还没有吃晚饭,陪我吃点。” 清粥很香,带着几分的甘甜,吃了足足二碗清粥配生菜,饱暖无比啊。 “要不要去泡个脚?” “不用了。” “千寻,你念的是酒店管理,不管你是不是见习,一出来也不应该是站在门口,穿这么高跟的鞋,如何不会脚肿痛。” “慢慢会习惯的。” “要上班上这么晚吗?” “这个星期是小夜班,下个星期会是大夜班。” 他眉头皱了皱:“你会不干了么?” “不会。”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做给他们看,不是你们这样逼一逼,我就会退步的。 他轻叹口气:“千寻,有时候太倔强,也非是一件好事。” “有些事我不会坚持,但是有些事,我会很坚持很坚持,这是我自已的原则。” “走,我送你回去,一会太晚了你回去倒不好,会让小宇牵挂的。” “他不在家,林夏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什么时候回去也不会让人牵挂的。” “千寻,莫非如阮离所说,你和林夏吵架了?” “是啊。”我淡淡一笑:“乔东城,别劝我,我不想听呢。” 他也淡淡一笑:“上车。” 车往我家的地方开去,他方才说:“千寻,我不会劝你什么,你现在不管做什么事,你都比以前成熟得多了,你自已知道你自已做什么,你要的是什么。” “呵。”这会是轻松的笑了。 “也许还有几个,会是真正的朋友,乔东城,你有没有再去看过陌燕。” “我现在没有什么空,大多让人带些东西去看看,说没有什么事。” “那便好,她还是个孩子,我也不能跟她计较那般多。” 他送我到楼下:“千寻,累的时候可以放自已一些假。” “好,再见。” 弄了热水泡着脚,终于没有那么累了。 早餐一个人吃,午餐还是一个人吃,三点上班到十二点。 好多好多天了,林夏不曾打电话给我,也没有联络我,我不知道这样的冷战,要到什么时候。 十二点下班坐租车回去,不曾想到白玲玲在我家门口等着。 “有事?”一身的疲累,我挤不起笑容来。 “我想跟你谈谈,陌小姐。” “明天上午,九点去咖啡厅。”我不想让她到我家里。 拖着沉重的步子开门进去,随手就甩上。 依是发信息去问保姆,小宇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方阿姨带他到南方去了,我连见,现在也见不到。 第二天上午保姆才会回我信息,现在这个时候也估计是睡着了。 九点钟准时出现在附近的咖啡厅,白玲玲穿得很有气质,如文艺青年一般,那针织的披肩冲撞了几分她身上的强气,显得气质,有才,肌肤若雪,手指纤长细嫩,那般的惹人注目,这样的人注定就不会沉默于平凡之中,她一向知道她自个的优点,而且会把这优点扩大。 “小姐喝些什么?” “奶茶就好,谢谢。” 她朝我一笑:“陌小姐好像没有休息好,都有些黑眼圈了。” “上了些年纪,休息不如从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们不是朋友,所以不会闲聊着喝咖啡。 “我想你离开林夏。” 她说得很直接,而且很是理直气壮的。 我抬头细看她,她依然自在:“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跟林夏离婚,你不适合他。” “然后你觉得,你会比我更适合吗?” “是。” “你跟林夏上过床吗?”我也很直接地问。 她低头一笑:“上过又如何,没上过又如何?” “没上过你凭什么叫我跟他离婚?” “那如何上过呢?”她一抬眼,眸里间尽是坦然。 我端起水杯,把水静静地从她的发间倒了下去,湿了她精致的妆容,湿了她的衣服:“我最恨第三者了,白玲玲,我以为你才气傲人。” 不想再多说,拿了手机就走。 手还是忍不住颤抖了,打了个电话给林夏,林夏的电话是助理接的:“林太太,林经理正在开会。” “请你帮我转告他,我陌千寻,要跟他离婚。” 挂掉,关机。 便是这样,就把婚姻给送了。 我抬头望着这蓝蓝的天,用力地笑着,狠狠地笑着。 在很多事上,我不退不让,我倔强得可以,但是在很多生活上,我却是一次一次地被痛击着。 我是配不上,所有人都这么看,我占着你这林太太的位置又不爱你,这是多大的罪过啊。 离婚,属于我的东西,我搬走,这是你买的房子,我的电脑,我的书,衣服你买的,鞋子你买的,钻戒什么都是你的,我只拖着书带着电脑与一个小熊离开。 第二天一上班就看到了林夏,他在酒店门口守着,脸色有些疲累,把我拦了下来:“陌千寻,我们谈谈。” “我不想跟你谈了,林夏,我们离婚,不要你提出来,我来提。”反而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好,何妨坏人做到底,我不介意的。 “千寻,别闹了。” “我没闹。” “千寻。”他叹口气:“我很累,别任性了,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不要说太多覆水难收的话,你是个妈妈,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多想一点点。”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了,林夏,够了。”我大声地一吼,把他也骇了一跳,把酒店门口的的同事也吓了一跳。 我几乎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逼得我急了,什么事儿我都能干得出来。 怒火冲天地进去换了工作服出来,就站在门口,挤出笑意来就这么笑着,如一个木头娃娃。 林夏还在那儿,烟吸了一支又一支,踩熄,又再吸,我不知他想什么,我也不想去知道。 在婚姻里,我不曾背叛你,同样,我也不喜欢被背叛,我不管你婚前作过什么,即然结婚,就得好好地相守着那一份神圣。 “千寻,跟我回去。” “我不。” “千寻,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便是。”他软下声音来,很温和地说。 我转过头,看也不看他。 他却从后面抱住我,沙沙地说:“千寻,跟我回去,咱们不吵架了,咱们好好过。” “如果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你会和我离婚吗?” 他讶然,我淡淡一笑:“你也觉得无法接受,是不是? 拉开他的手:“我要上班,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听你说话,你走!” “你跟我回去。”他不放开我。 我们便在酒店的门争执了起来,到底是经理来了他才放开,一个电话打来他又走了。 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去,也不训斥我了,而是说:“陌千寻,我们金碧酒店是个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已经让财务算好了。” 意思是要炒我鱿鱼了,真不甘啊。 还是拿了钱走,想狠狠地大哭一场 “妞,去哪呢?” 我走得很快,不想去理会他。 “小爷有空,送你呗。” 拦了出租车钻进去:“师傅,随便开,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有些哑然失笑:“姑娘你和男朋友吵架了,你看你男朋友的车一直跟着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 师傅只是一笑,摇摇头叹息:“吵吵小架闹闹别扭,倒也是会增进感情,夫妻都有吵的时候,牙齿也有咬到舌头的进候。” 我一瞪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多话。” 静静地开车,就不行吗? “陌千寻,带你去个地方,很多海芋。” 我心,忽然就一动了。 过了红绿灯让师傅停下,纪小北这丫的开的是趟蓬车,连个车门都不开,示意我跳上去。 穿高跟鞋怎么跳,低头把鞋一脱扔了进去,手一撑就跳了进去,他马上就一踩油门开得飞快。 差点让我一头往前面撞去,抓起一只高跟鞋往身上一敲:“有这么开车的?” 他笑得腻是得意了,抢了我的鞋子就往路边一扔。 “纪小北,你这混蛋,赔。” “我赔给你一样的,你要多少,我赔你多少。” 车子上了高速,出了郊外。 “哇,我看到了,好漂亮啊。”河的对面,全是海芋,如洁白的天堂一样。 车子一个转弯,到了那一片海芋园,绿绿的草地赤脚下去踩着,无比的舒服。 那一片海芋都在开花,洁白优雅的花瓣,嫩黄的花芯,我喜欢海芋,就是它只有一片花瓣,一颗芯,也许是我一直的执着。 “喜欢不喜欢?” 我用力地点头:“很漂亮啊。” 绿油油的叶子铺着白色的花,如天堂。 伸手想要去采,纪小北却拦住我:“海芋有毒的。” “居说吸了茎部的汁液,严重会心脏窒息而死,纪小北,如果我吸一口,你敢不敢跟着我吸一口。” 他痞痞一笑:“你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脑子有病,忽然就这么想。” “切。” 上车的时候他忽然凑近我耳边说:“我敢。” 我一笑,从后座抽了枝海芋把玩着:“回去,我请你吃饭。” “得啊。” “纪小北,你还记得起以前的事吗?” 他认真地开着车:“大概了。” “哦。” 车子开去私家菜馆,鞋子少掉一个恼恨死他,让他扶我进去就赶他出去给我买一双鞋子。 我翻着菜单,眼前光影一暗,头也不抬地说:“要是不漂亮不合适的,我可不要的。” “jessica是想要些什么呢? 我抬头,看到纪大北那双眼眸里带着狡诈而又幽深的光。 心里微微一抖,冷下了脸淡漠地看着。 “不认识我了么?Jessica,或者我该叫你林太太。” 我把菜单放下,傲然地看着他:“纪大北,好狗不当路,好狗更不要当着光。” “傲傲的样子,挺不错的。”他笑笑:“不如一块儿吃饭。” 我转头,看也不看他。 他自讨了个没趣,便去了旁边的房间。 有他在的地方,便不想多呆着,赤着脚走了出去正巧纪小北提着一双鞋子走过来,瞧着我便取笑:“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还想念上了?” “我不想在这里吃饭。” “怎么了?” “没有怎么了,不想就是不想,还需要很多的理由吗?” 他耸耸肩:“需要个屁理由,走呗。” 旁边那车,应该就是那个人的。 “纪小北,我来开。” “成啊。” 坐上了驾驶位,往后退一点,再加足马力狠狠往前一冲,硬生生将那黑色的车撞塌进去,撞得它哇哇直叫赶紧一转头就跑得飞快。 最后去吃的还是肯德基,痛快地吃了几杯新地瘫在椅子笑。 纪小北看了摇头无奈地笑着:“不就几杯雪糕,至于么你?” “我就爱吃。”我笑得那么的沾沾自喜:“吃一吃心情很好,你会么?哼,我会呢。” 他就看着我笑,眼眸里有一抹的痴迷。 “千寻,我们一块儿去过西安,对不对?” “对。”没有必要骗他,他看我的眼神,我几乎在猜想他已经想起了全部。 那种小心翼翼的疼惜,呵护,还有无奈。 那个小北似乎又回来了,他把一杯草莓新地推到我的面前:“如果可以让你吃了更开心一点,那就多吃一点。” “千寻,天使酒店还喜欢吗?” 我的泪,慢慢地满了眼眶。 小北你终是记起那儿来了,天使酒店我们说好的宝宝,但是我却给林夏生了一个儿子。 “喜欢么?”他轻轻地再问一句。 我伏在他的手上,让泪水落在他的手心里,我的泪只让他知道,只告诉他我心里的难受。 他暖暖的指腹,抚着我的脸,我们却只能这样,小北,我们的身份不可以再往前一步了。 只可以这样亲亲你的手心,我现在还是林夏的老婆。 “还以为你嫁给他,会快来一点。千寻,我后悔了,看到你的泪,你的委屈,我要把你抢回来,我不要我的宝宝委屈着。” 都记得了却说只记个大概,小北,难道这样你会觉得让我比较好受吗? “宝宝。”他轻声地叫:“我放在心尖上要娇宠的宝贝,怎可以让她这样的哭。” “已经回不了头了,怎么样?”所有的事情,都不可以再倒回去了。 还可以重来,可以抛弃开一切吗? 小北,你还是孤身一人,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个小宇。 “我那时年轻气盛,我那时还不够强大,把我最爱的宝宝给弄丢了。”他沙沙地手,手贴着我的脸:“宝宝,不要再哭了,泪水就是刀尖,刺着会痛。” 我心,静静地沉静着。 纪小北说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诱惑,我是这么这么的爱他,可以为他做尽一切。 但是现在,相隔了多年,又或许因为一直心里介怀着从来没有放下才会觉得重要。 拉了他的袖子擦擦泪,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冲他一笑:“小北,我要回去了。” 我想离开北京,工作不顺利,家庭不如意,孩子让方阿姨带到南方去,也不能丢下不管的,他终究是会想我。 订了机票去南方的那个城市,一大早就出发。 北京是浓浓的秋寒之意,出了机场这个城市却是热浪袭人,坐上出租车看到沿路都是花意还浓,绿叶成荫。 打电话去给方阿姨:“妈,我到了C城,小宇现在在哪里?” 方阿姨却有些戒备地说:“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 “在北京已经没有在工作了,好些时候没有见小宇,所以就过来看看。”难道我来看我自已的孩子,也需要先打个的了报告吗? “千寻啊,今天小宇不在这里,去临城玩去了。” “没关系,我现在倒也是可以打车过去。” “改明儿再见他。”她冷漠地说:“我现在忙着,稍晚再打电话给你,你自个先找个酒店住下。” 然后就是忙音,气得我有些呛的。 我一步步地退让,你却一步步地欺负,算是什么。 孩子是我生的,我连看的权利也没有吗? 在出租车上打保姆的电话,保姆电话现在正在通话中。 能打通的时候,保姆却怯怯地说:“太太,夫人让我带着小宇就回北京呢。” “几点?” “就一会儿的机票,现在已经出了游乐场,有车在外面等着去机场了。夫人说已经订好了票。” 是怕让我抢走了小宇,但是你们觉得我能抢得走吗? 我爸爸妈妈也不在人世了,没有人能为我作主,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小宇现在在你身边吗?” “在的,太太。” “把手机给小宇,我跟他说几句话。”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机给了小宇,小宇的声音委屈地传来:“妈咪,我好想你。” “小宇,妈咪也好想你。” “妈咪,你不要小宇了吗?你都不来看小宇。” “要,妈咪爱小宇,很爱很爱。”一听他的声音,泪水就忍不住地滑下来。 小宇也在那边哭:“妈咪我要你,我要你。” 他一哭,我的心就碎成一片片:“小宇乖不哭哦,妈咪也马上就回北京,咱们在北京见。妈咪会买棒棒糖和小脆饼给小宇吃,所以小宇不能哭好不好?” 压着手机跟司机说:“麻烦你调个头,再回机场。” “妈咪,奶奶说要带小宇去美国,妈咪会不会去?” 我一怔,这个我倒是不知。 他们一家,到底真的是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就是软柿子再好捏,也不能这样欺负啊。 “妈咪不去,小宇也不去。” “小宇真乖,咱们北京见,妈咪真的好想小宇。” C市也是个大城,经济等发展得也是数得上名的,去北京的飞机飞得密集一点,买我能赶上最早的一趟,刷了卡就跑去安检。 飞往北京是三个小时,我仍然是整理不出一点点的冷静,下了机没有跑出去,就坐在行李那地方等着,小宇的飞机到北京也差不了多少的时间,等了大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保姆翻出行李里的衣服给小宇穿。 “小宇,妈咪在这里。” 他转身一看,泪就滑了下来。 就快地就跑过来,狠狠地撞进我的怀里,我把他抱起来他就亲我的脸,亲我的眉头,抱住我的脖子:“妈咪妈咪妈咪。” “乖小宇。” 保姆也跟了过来,有点抱歉地跟我说:“太太,夫人说有人来接我们,要我们直接回林家大宅里。” “不回。”我强硬一句,抱着小宇:“小宇饿了没有,妈咪带你去吃饭。” “嗯。” “太太。”保姆有些为难:“夫人会责怪我的。” “你不是领她的薪水,而且孩子是我生的,又不是她生的。我放你几天假,你也不必再跟着照顾了。” 抱了小宇出去,打了车就先去吃东西。 小宇喜欢吃的可乐,薯条,都给他买。 带他回我住的地方,把小宇放在床上睡着,便开心地去炖鸡汤,等晚些就给他做米粉吃。 好些天没有见他,又觉得他长大了一点,睡醒后小脸红扑扑的,朝他一笑他就会眯起眼甜甜地笑着。 宝贝,你也是我可以放心去爱的人,抱他起来亲亲小脸蛋儿:“小宇,要不要去坐摇摇车。” “要要要。”可开心了。 拿了小钱包牵着他出去:“咱们先去买些衣服,买零食,出来就在超市外面坐摇摇车好不好。” 我说什么,他都说好,这么多天我想他,他也想坏我了,方阿姨再怎么隔离,还是无法隔我们之间的母子之情。 回来就给他洗澡,让他坐在小凳子上喂他吃米粉,那双黑亮亮度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那么的信任,依赖,让我觉得哪怕是把心掏出来给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妈咪,爹地呢?” “爹地在上班啊。” 门铃响,我想也许是林夏,毕竟小宇让我半路截走,方阿姨会很急的,一急肯定会打电话给林夏他们。 “小宇等会,可能是爹地来了。” 门一开,不曾想到是林伯父,我叫了一声:“爸。”他板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 直到小宇冲出来开心地叫:“爷爷,爷爷。” 他脸色才柔和一些,抱起小宇:“想爷爷了没有?” “想。” “跟奶奶去玩,好不好玩?” 小宇摇头:“不好玩,小宇想妈咪。” “爸,快进来,我给你泡杯茶去。房子比较小,也没有好好的搞卫生。” 他抱着小宇坐下看了看:“这几天,就住在这?” “是啊,爸,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房子,到租期了也就没有再租出去。”我去倒热水泡茶,上好的铁观音放下去,第一道茶是不能要的,他对喝茶比较讲究,多少我也是放在心上。 把茶放在茶几上,小宇拿着他喜欢的零食正要他吃,他放下小宇:“小宇乖,去那边玩,爷爷跟妈妈谈些事。” 小宇便很乖地就离开,我轻声地说:“爸,你想跟我谈什么事?” “你和林夏在闹离婚。” “是的。”即然瞒不了,也没有必要再瞒。 “即然你们觉得走到了头,那么再挽留也是多此一举,小宇是我们老林家的孩子。”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小宇。”我打断他。 他刚毅的眉一扬起,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小宇是我们老林家的孩子,不管是你还是谁,谁都抢不走,千寻,你是小宇的妈咪,我这个做爷爷的也不想伤害了小宇,必要的时候法律也是一件维护的手段。” 打官司,我这个做妈妈的,注定会输吗?与别人打也许是未必,与林家打,只有一个肯定输的答案。 我苦涩地一笑:“若是我爸妈尚在,跟谁打官司我都不怕输,若是他们尚在,林伯父你会不会还这样强硬地跟我说话?” 他紧闭着嘴不说话,然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你看看。” “给我五套房子,给我五千万。”我咬咬唇,然后一笑:“小宇在你们的眼里,倒还是值蛮多钱的。但是如果你们肯放弃,我也会如你写的这样,五千万,五套房子。卖血卖肾我都会想办法弄出来这么多钱来。” “千寻。”他不悦地皱眉头:“你和林夏有共同抚养的权利,并不是要割断,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孩,只是不适合我们老林家。” 其实一直不曾得到承认,我是知道的。 我摇头:“我不签,我生儿子可不是用来卖的,我还尚尊敬你是小宇的爷爷,不想跟你说一些不好的话。纵使我人单力薄,我也势必要争到底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和好(1) 总是不能不和林夏谈谈的,对这个家到现在这地步,我知道我也有错,错就错在我不爱他,而他,也不喜欢这么一个方式了。 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欢他爸爸那样的方式,给我一张合同,叫我放弃小宇的抚养权。 虽然一直我知道我并不重要,他们看重的是孩子,是林夏的心思,我不过是寄托到他之上的。 我做不到很高尚地去什么也不计较,我心里也会很不舒服不舒服。 抚着心口坐在房间里看外面,太多的过去,哪能忘记。 最想爱的人,不能爱,能相守的人,可能也相守不到白头。 不管是谁,我也是从不强求,缘份散了就散了,有小宇终归是不一样的,他喜欢有爸爸妈妈的生活。少了任何一方,或许都不是一个完美。 然后中国的离婚,每年的离婚率,也快赶上结婚率。 围城里的人,看着围城里的人,里面的人却又看着外面的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小宇进来抱住我的脖子,小脸贴在我背上,软糯糯地叫:“妈咪。” “怎么了?超人不好玩了吗?” “妈咪不开心。” “呵,妈咪只是在想,晚上要给小宇做什么好吃的。” “小宇要跟妈咪一起。” 心里一暖:“好。来,妈咪跟你去搭积木。” 他是我心底里的柔软,不喜欢因为我们的事让他害怕。 林夏便是这个时候来的,敲了敲门,他很少按门铃,大概觉得是在家里,敲门会亲切那么一点点。 我闪身让他进来,关上了门。 “爹地。”小宇开心地叫。 我过去坐下:“再接着搭,看谁弄得高哦。” 他很有兴趣玩这些,便又趴在地板上跟我玩起来:“妈咪,你好厉害。” “妈咪是大人嘛。” 林夏脱了鞋,也坐了上来看着我们堆积木。 偶尔会笑笑,动手帮我把弄歪的扶正,小宇看得哇哇叫:“爹地不好,不能帮妈咪,小宇要输了。” 林夏伸手抚抚他的短发:“妈咪是爹地的老婆,爹地当然要帮着你妈咪了,以后小宇要是娶了老婆,也会帮着老婆的。” 小家伙居然会害羞,往我怀里一冲,撒娇地叫:“小宇要娶妈咪。” “哟,不娶公园里那个漂亮的小妹妹了?” 他想了好一会,像是好纠结一样,沉重地一叹气说:“不娶她了,她要哭,妈咪不会哭,妈咪会给我买超人,做好吃的。” 敢情他就想娶个养他,照顾他的。 林夏再逗他:“这样啊,那爹地再请一个人来,天天带你出去玩,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不要,就要妈咪。”他腻在我的怀里撒娇:“就要妈咪。” 林夏笑:“等你长大了,妈咪也老了,到时你哪会这样腻在你妈咪的怀里,只怕多说你二句,你也会嫌烦呢。” 小宇就看着我,甜甜地笑着。 看着他开心的笑,心口里,甜润如蜜。 林夏摸摸他的小脸:“小宇,去看看电视好不好,看猫和老鼠的。” 小宇很乖,很懂事,马上就起来:“嗯。” 我知晓,他是想跟我谈些事。 开了客厅里的电话给小宇看,我收拾着地上的积木,林夏过来:“我来收。” “不用。” “还在生气?” 我把积木收拾好,这些东西都提到书房去,他想玩的时候才能快些找到,小孩子的东西数一数,都是挺多的,放得杂就找不着了。 林夏也进了来,拿鸡毛扫掸掸书柜上的灰尘:“千寻,那天我激动了,我是不该那般冲你说话的。咱们回家去,这些天我冷静地想了好些事,没有你在,心里挺难受的。” “林夏。”我长长一叹气。 心里很多话,但是忽然却又不知要说什么。 他双手抓住我的肩头:“千寻,我不逼你去美国定居,我们也不谈纪小北,更没有白玲玲,我们回家。” “但是已经有了,可以当作没有吗?” “千寻,我们都不要计较太多了,夫妻之间总是会有吵架的,谁都不敢退一步,那么一个家就会破散,太倔强,总也是会吃上这方面的亏。” “我不怕吃亏,林夏,白玲玲找过我。” 他没说什么,我想他大约是知道的。 “我问她你们上过床没有。”深吸一口气:“林夏,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但是真的我们挺不合适的,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他脸上的笑意,马上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多说什么也没有用,把话说开比较好。 以前我们总是你不说我不说,最后心里却各自放着,性格的使然还有各种因素。 “千寻,是纪小北让你离婚的?” “没,我跟他并不是很熟。我自已的事,我也没有必要到处去告诉别人。” 他淡淡地说:“不是很熟你会伏在他的手上哭,不是很熟,他会把天使酒店送给你吗?你不要我的资助,你却要他的。” “林夏那是我们结婚前的事。”现在不要拿出来说,是,我结婚前游戏人间,你却忠贞地独守着,我并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各种都能对各自负责。 他有些郁闷:“婚后,你一直不曾对我说过天使酒店,那儿就这么重要吗?只要你开口,我会把我名下的酒店,全部改成你的。” “你是把我当情人包养呢,还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你一直心里纠结于这些,但是林夏我告诉你,天使酒店就是它独立的,不是我的。赚到的钱也不归于我,我只是做了个挂名的。” “你说,那没有意义吗?” “有。” “我想听听。”按着我肩头的手,变得那么的有力,按得我都有点痛。依然是那样的温雅,但是不悦,他会压在心底。 但现在,彼此又吵上了,明明他一来我就想好要冷静一点的。 “我跟纪小北坦白在法国的事,我告诉他我可能无法生孩子,所以就有了天使酒店,那是我们之间说好的宝宝。” 他放开我,失然地笑着:“你自已听听。” 我听什么,难道那些过去就那么不值得吗? 罢,要这样钻牛角尖,我受不了。 “林夏对不起,所以我说,我们真的彼此不适合,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不喜欢大义去成全什么,你不想退,其实你也知道,我前进一步会失去多少。”然而退,步步地后退,却是那般的难受。 “我便也是知道的,纪小北一回来我就知你心思会动,你就再也压仰不住你自已。”他将门开了一条小缝:“千寻你看看小宇,他现在多乖,他一个人看电视会笑。如果没有家了,小宇看电视,还会笑吗?你一直想着离婚的,只是想找到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找好一点的时机。” 我坐在桌上,心里如刀割般的痛:“好,什么都是我的错,离婚,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法把我说服,反而我觉得,你每一句我都想反驳你,然而说羸了,那又有什么意思,你要的我给不起,你期待的我达不到,我试过想去爱你,我却感觉还是无法做到尽情去爱你,你说我自私也好,种种也罢,全都是我的错,你林夏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好人,我孤独一辈子,也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自找的,我不会怨你一分,是我让你伤心难过,你们都可以恨我,怪我。” 他上来抱住我:“千寻,我不是这意思。” 我扯开他的手:“林夏,你也有点你的骄傲,事实上不管谁都会这样看的。”坏人嘛,我一直做,做得也习惯了。 可也有个问题,正如他所说,小宇呢?小宇是喜欢我们在一起的。 “我们什么也不要计较了,明天我就让白玲玲走。”他抱住我:“你生气于白玲玲的事,我却也是高兴的。证明你对我,并不是不爱不在乎。一块去C市,那时候心里有点想得多了,就亲了她,只是睡在一张床上,我没有碰她。” 我靠在他的肩上,头抵着他:“林夏,我终究是会伤害你的,我问白玲玲那些事,只是觉得我们即然结婚就彼此忠诚,你是不相信我,而我是过于相信你,于是这样所以裂缝早就有存在。” 他放开我,到窗边那儿去看着外面白花花的阳光。 厅里的小宇还在开心地笑着,也许是广告的时间,他抽了空转头看书房,看到我在看他便开心地笑:“妈咪,快来看老鼠。” “这么多年,总以为你会改变一点,便是石头,也会捂暖一点。” “对不起。” 这三个字道来,如此的苍白无力。 “你要想要离婚,而我不想,千寻,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我们也不年轻了,理智一点,冷静一点多为孩子着想一点。” 我沉默,我也不知道。 我们二人不是单身的人,我们还有小宇相连着。 我爱小宇,打骨子里爱着他,中国式的生活便是一味地为了孩子什么什么的,往往我最腻烦就是看到这些,自已生活有多长,为自已活不好么?为什么要为孩子?拿这个来做借口。 甚至有些孩子长大些,也会主张父母索性离婚。 可是到自已的家,却是有些纠结。 “我先走,你想到了告诉我,好好地考虑一下,你说我哪里不好,也总是要告诉我,给我时间改才是。”他转回头来了,重重地叹息一声出了去。 他的话,我也在考虑。 以前我会冷笑地想,凭什么你爱我,我就要爱你。 现在也不至于会那样了,抱住小宇亲了亲:“小宇,妈咪问你一件事哦,要是妈咪跟爹地分开了,你想跟谁?” 他也很认真地想:“要跟妈咪。” “爹地更疼小宇呢,还有爷爷,奶奶也很疼小宇。” “那他们会疼妈咪吗?” 我从来就不是主要的对象,怎会呢? 他抱住我的脖子:“小宇要爹地,妈咪,爷爷,奶奶。” 林夏太好太好,家世好,人长得好,对我好,于是就必须理所当然地在家里做他的贤妻,当初想要工作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答应,林伯父只叫我好好做个好太太享享福,话中的别意那是自已猜想才知是什么滋味的。 保姆是一流的专业,他觉得我不会带好孩子,我没有高学历,更没有专业级的什么。 方阿姨则是跟我说:“林夏工作这么忙,你多照顾着他点,一个女人最成功的不是事业,而是家庭,你读酒店管理的能好到哪儿去,林夏的酒店多的是博士级的管理人才。” 他优秀,我就理该作他背后的女人吗?虽然结婚后我慢慢地去适应很多的事,不过一些事我却是有我自已的主张。 林夏没说什么,最后看我一意坚持,便说:“那找个离家比较近的。” 他上班,我也上班,都说他很爱孩子,大概我爱的,只是空气,只是我自已,以为他比我更爱,我就不疼小宇,不在乎小宇了。 头痛啊,婚,离不离都是一种痛。 但是想一想,不就是那天因为小宇的教育问题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吵架吵架,越吵越是不好。 如果有感情,越吵就越是淡,我对他感情不深,说起离婚来是轻描淡写,那时我爱纪小北的时候,他订婚我何尝又不是肝肠寸断。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离婚,闹到不会再回头,但是那也许会是一种解脱了。纪小北回来我不否认我心又动了,又痒了,可我对他说婚姻要忠诚,我都不曾真正的做到这一点,怎生就去要求他呢。 “小宇,咱不看电视了好不好,来帮妈咪收拾些东西。” “妈咪,要去玩吗?” “咱们回家去,小宇不是想家了吗?咱们回去好不好。” “好。” “你把这些装在小袋里哦,妈咪去厨房把东西收拾一下先扔下去,咱们回家去。” 他很开心,在书房里自个把积木什么的装在我放大袋里。 厨房这些东西要是不扔,到时就臭死了,这住的还是小高层,必须下去扔才行。 想着也就这么一会儿的事,扔了就上来,而且还把门给关紧了,扔了二手沉重的垃圾上来,一开门就听到小宇的哭声。 一踢门就跑,急叫着:“小宇,怎么了?” “妈咪,呜。”叫得一个叫凄怆。 我的电脑砸在地上,椅子也翻倒了把小宇压在下面,他哇哇哭得厉害。 我把椅了拉开,把电脑放一边将他抱起来,额头磕到桌面,都破皮了流血了,哭得一脸红红的。 我心疼起来,抱住他擦他脸上的泪,再哄他:“小宇不怕不怕,妈咪来了哦。” “呜。”他还是使劲儿地哭,抱他出去外面找了止血贴:“妈咪给小宇贴上,小宇不哭小宇是男子汉,很勇敢的。” 不是个爱烂哭的孩子,哭了一会就含着泪水抽噎着。 怕他伤着,也不也大意,带他去医院里检查,他一看到医生就哭得厉害,死命地抱住我,抓紧我的衣服:“妈咪,要回去,要爹地。” “好,乖乖别哭,我现在打电话给爹地,你要先让医生叔叔给你检查。” 这一检查才知道不仅仅是头上硌破了头,脚腕儿有点给扭到了,又有点发烧的症状,医生建议给吊水。 小家伙哭得惨啊,我打电话给林夏:“林夏,我现在在医生,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小宇有点怕打针。” “好,我马上过来。” 合上电话安慰他:“乖,爹地一会就过来了,不哭,要不然以后幼儿园的姐姐妹妹们都会笑话小宇的。” 他呜呜几声,便停了哭,眼泪还挂在眼眶里,格外的可怜。 “是妈咪不好,可是小宇以后也不能去贪玩了,你看,会摔痛的,是不是?” “嗯。” “妈咪不骂小宇,小宇下次不要爬椅子上去玩电脑了。” 他总是很多好奇好玩的,趁着大人一不注意就去偷偷玩,还会自个跑去卫生间里放水,不够高就搬了小凳子去,结果又摔得哭了老久。 林夏赶来小宇平和的情绪又叫嚷起来了:“爹地。” 小眼泪像珍一样,大颗大颗地滑落。 林夏看到他脸,双眼一紧:“小宇,怎么了?” “我去倒垃圾,小宇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脚扭痛了,还有些发烧。” 他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亲亲他:“小宇乖不怕不怕,爹地在这里。” “痛。” “知晓痛,下次可别于爬高的地方了。”我趁机教育他。 林夏淡淡地说:“小宇,爸爸带你回家好不好,咱不打针了。” “好。”他乐得呢。 瞧着还剩一点药水,我便去叫护士来拔了针,提了药跟着他们出去。 他似若有点责怪于我,责怪我没有年好小宇,让小宇受伤。 抱着小宇走一直到停车场也不吭一声,直到到了车边才说:“小宇去妈咪那儿抱,爹地开车。” 我抱着他坐进后座里,林夏开的这车有着淡淡的迪奥香水味,小心地抱着他,不让他受伤的脚碰到了。 林夏的电话响,他把耳塞塞在耳边里,一缓慢地开一边说话。 “你们就别操心了,我们好好的,什么也没有闹。” 第一百六十一章:和好(2) “带着小宇回家。” “嗯。” 最后一个字落音,把耳塞拉了下来,也不说什么。 沿途变得熟悉起来,这是回家的路,那蛋糕坊,那外贸小店,那大型的购物中心,那在风中偏了方向的棉花糖。 “妈咪,到家了。”小宇也快乐地叫了起来。 我低头朝他轻轻一笑:“是啊,到家了。” 他去放车,我抱着小宇上去,开了门里面还是走时那般的干净,绿色的盆栽依然是那么的青翠,一切都不曾失样,彷若我和林夏就是出去玩了二天回来一样。 “妈咪,我要吃雪糕。” “你有点发烧,不可以吃的,不过呢要是小宇乖一点,明儿个妈咪就给你吃一个雪糕。” “嗯。” 林夏进来,微笑地说:“小宇,爹地抱你,妈咪没这么大的力气。” 他很乖地应了,林夏带他去进去玩,我去厨房看,何妈还没有回来什么吃的也没有了。 抓了钥匙和小钱包又出去买了点东西回来做晚餐,他们玩棋玩得挺开心的,小宇也不哭不闹。 “千寻,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啊?”他进来,很轻松地问。 “小宇呢?” “玩得累了这会儿睡着了,这葱给我处理。” 我搅着肉,他切着葱,手指上的婚戒,依然是那般的显眼。 二个人吃饭,未必有点冷淡。 他说:“明儿个让保姆回来带孩子,何妈也快回来了。”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他就笑:“你啊,别总是给自已找很多的事做,好好地休息一下,不成么?” “总是要工作的,不工作看着孩子,那么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我低头淡淡地说:“吃饭,你让保姆回来便回来,我带孩子总是这么多的不小心,也并不是专业的,明儿个我便去找工作。” “千寻,你要什么样的安全感,我会给你公司的股票,我把酒店给你经营,过户给你,我亦也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公。” “男人再强大,女人也应该有自已的圈子,自已的工作,自已的生活,才不会依赖得像一条虫,我吃饱了。” 我们不谈离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把衣服搬到了次卧,林夏有些黯然,但是不说些什么。 小宇把我的电脑给摔坏了,那电脑是纪小北送我的,不修也罢了,有些东西总是会过去的。 跑去中关村买个新的笔记本,发了很多的简历出去,但是好点的酒店并不多,好的话对身份要求比较严格。 我不仅是已婚的身份,而且父母那一栏,还是写着陌扬。 好不容易有一家酒店让我去面试,离家有点远,新开的五星级酒店,但是对外语要求蛮严的,我在金碧上班一些常用的倒也是会,面试我觉得发挥得很好,招聘部经理对我也挺满意的。 “陌小姐你介意从前台开始做起吗?你的形象还不错。” “不介意。” “那陌小姐预计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都可以。” “陌小姐你是北京人,很少像你这么漂亮,也是这一行业毕业的愿意从低开始做起的了。”他有些感叹。 “不管过得好也罢,不好也罢,工作着比较好。” 很是开心,特地绕路去买了小宇喜欢吃的小脆饼回去,开门看到厅里可热闹来着。 “太太回来了,夫人和老爷子来了。”保姆笑呵呵地说。 林夏今天也回来得早,还有林伯父坐着喝茶,看着小宇笑闹和意融融。 “妈咪。”小宇端着一把冲锋枪跑过来:“爷爷给我买的。” “谢谢爷爷没有。” “嗯。” “小宇真乖。”我把鞋换了抱起他:“妈咪给你买了小饼干吃哦。” “你们来了。”我客气地说一声。 方阿姨有些不悦,却还是笑道:“千寻,这是去哪了呢?” “去面试了,小宇,妈咪明天去上班,赚钱养小宇,给小宇买小饼干吃,好不好?” “好。小宇在家里,会听话的。” “嗯。”怎么就这么乖啊,乖得让人想抱在怀里狠狠地亲。 “怎么还找工作啊,就在家里好好看着小宇。” 我淡淡一笑,也不反驳,总之我自已想要做的事,他们阻止不了我的。 “我去切点水果。”把小宇放下躲到厨房里去。 林夏进来,轻声地说:“千寻,不管他们对你说过什么,但是即然是来了。” 后面的没说,他相信我听得懂他的意思。 “林夏,我明白了。” 各端了一盘水果出去,依然挤出笑意来:“爸妈,多吃些。” “别工作了。”他爸就这么一句话。 林夏笑笑道:“千寻喜欢工作着,就让她去上班,而且我也赞成女人该有自已的事业。” “看看小宇这样子,幸好是没有破相,要是一心一意看着,能摔着这样么?”他口气里,很多的指责。 “小孩子哪有不摔着的时候,爸,你们可以爱小宇,但是我们才是小宇的爸妈,他的教育方法,我们会抓的。我们纵使很多不会但是可以学。” 难得的,他居然在他的爸爸的面前为我说话了。 “工作有什么好,在那些地方工作,无非也是抛头露面。” 林夏不高兴了:“千寻工作是光明正大的事,怎么就叫抛头露面了呢,爸,你说一个太太就不该工作么,现在妈还不是做得好好的。” “那却是不同的,林夏。” “爸,我不想说太多,千寻的事,你们也别过问太多。” 气氛有些尴尬,后来他爸离开我就收拾桌子,林夏才说:“我妈妈是全职太太,可最后……。”他涩涩一笑:“我爸在外面都混了几年了她才知道。千寻,去工作,做你想要做的。” 我抬头看他,温和地一笑:“好,谢谢你林夏。” “谢什么,我们是夫妻,我来收拾就好,你手机响了。” 我便进去接电话,是下午面试的酒店打来的:“很抱歉陌小姐,我们不能聘用你。” “为什么,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今天下午我们老总忽然来了,然后查了一些你们的简历,也是老总挑出来的,所以我们很抱歉地通知你。” 心情坏了起来,坐在床边气恨得紧。 林夏擦着手问我:“怎么了?” “明明说好的新工作,现在泡汤了。” “别急,工作的事,可以慢慢找,别动气。” 我叹口气:“或者我真的不适合,但没有关系。” “千寻,要不然我投资,开一间咖啡厅,请你去坐镇,但是也会给你压力的,每个月你向我上交一定数额的钱。” 我白他一眼:“才不要,算了算了不提了。林夏,我饿了。” 他眼里的笑意逐浓:“咱今天别自个做饭了,天天看你做饭与油烟为伍就心疼,一会儿出去吃饭。” “好啊。” 他出去一会又回来,手里拿了二块苹果片:“先吃着。” “好甜。” 他就温柔地笑:“你喜欢吃的甜苹果。还偷了点儿子的小饼干给你 先充点饥,先把你这套装换了去吃饭。” “唉,好累好累。” 林夏索性就拉开了衣柜,帮我拿了件衣服出来:“这件如何,喜不喜欢?” “不喜欢。” “那这件呢,淡绿的色好,质地柔软,还是你喜欢的七分小袖子。”“好。” 他把衣服放在床上,轻轻地一亲我的脸:“老婆,我们以后不要斗气了,好不好?” 笑着握握他的手:“好。” 我愿意,跟你把生活好好地过下去,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我还是蛮偏激的一个人,我没有安全感,我还有点孤立感,他们一家子要是联合起来说我,我就非坚持到底不可。 林夏的几句话,让我心软,也终于是打破僵局。 看,这样多好,他对我笑,温柔的,宠爱的,小宇对我笑,幸福的,快乐的,我依然是他心里的宝,他依然把我宠着,爱着,只有我,只爱我一个。 陌千寻,总也是要知足的,有夫有子如此,还想要什么,还要怎么折腾,过去的事即然过去,谁都有对有错,何必再去计较这么多。 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家吗?这就是家,把心停下来,停在这里,努力地去经营,努力地去爱这个男人。 有些东西会得到,得到一些就会失去一些,权衡相重,我宁愿把我心里的一些东西压下去。 吃的是鸳鸯火锅,还有我喜欢的双色蒸鱼头,他把最滑嫩的一部分夹下来给我:“多吃些,这些没有鱼刺。” “爹地,小宇也要。”小宇挥舞着小手。 “这不行,这是给妈咪吃的,小宇受不了这么辣,长大些了就让给你吃。” “爹地偏心。”他哼哼。 “妈咪是爹地的老婆啊,爹地肯定是偏着妈咪的,乖,把这冬瓜汤给喝了。” “老婆,这个烫好了。” “肥肠我爱吃,你也吃。” 他笑笑:“我不爱。” 呵呵,不爱啊。 那我就偏就要夹一块,再沾点辣椒:“啊,张嘴。” 林夏很配合,张开了嘴巴,我马肥肠塞进去:“得吃完。” 他辣得脸开始有些红了,倒杯水让他喝。 “好不好吃?” 他点点头:“好是好,就是有点辣。你爱吃,还是多吃点。” 他把钱包给我:“我先去把车开到门口,外面秋风冷着,一会你带小宇出来就不会冻着。” 他的钱包里放着我的照片,我们结婚时缩小的婚纱照,还有一张更小的在角落时,那是小宇的。 几张卡,然后是一沓现钞。 服务员进来,我把钱给她,让她代买单。 “小宇,跟妈妈走。”牵着他走,他抓了块哈蜜瓜还咬着吃,吃得一手都湿腻腻的。 只好领着他大堂那边的洗手间洗手,抱他进去女洗手间开了水洗他的小手。 厕所里讲电话的女声有些熟悉,关了水抽纸巾擦着听得越发的清楚。 “我知道你们在哪儿吃饭,我看着你们进去的,林夏,我是真的好爱好爱你。可她呢,不管你怎么爱她,她心里没有你的,林夏。” 叫的是我先生的名字呢,是不是该礼貌地去敲门,问她有何贵干。 想了想,还是没有去。 抱了小宇出去,林夏的车在外面等着,林夏在车里打电话,双眼看着出口,看到我和小宇出来马上挂了电话笑,伸手将副驾的门推开。 我进了去,车里温度有点高。 小宇吃饱了就累得想睡,窝在我怀里一会车程就睡着了,他的手机又响,他看一看按掉。 “林夏,接,说小声一点没关系,小宇现在睡得香了。” “没什么事的。” 回到家里,他第一件就是去把我的衣服全取回卧室的衣帽间:“老婆,你累了就去洗澡,以后要是有什么生气的事,你就踹我一脚,我自个做厅长去。” 我噗地一笑:“要是你踹回我怎么办?” “我给你立个军令状,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那还好,我洗澡去。” “老婆,要不要泡个精油。” “不用了,今儿个有些冷呢,一会你去看看小宇踢被子没有。” 他得令兴奋地去,我与他之间的互动,让他很高兴,眉目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如果我多爱他一点,我们就会这样很幸福很圆满下去,欠他的,本来就挺多的啊。 他把床单换了新的铺好了,桌上还放着我看了一半的书,彼此的手机,还有我的戒指。 他亲亲我:“老婆,我去洗澡。” 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的手机调的是震动,呜呜叫着。 是北京的固话号,我按了接听。 “你好。”轻淡地说了二个字。 那边没说话,一直一直这么沉默着。 约莫一分多钟,我说:“你找谁?” 依然不回答我便说:“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我晓得是她的,以后不要再打来了,我决定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小北,也是过去了。 抬眸把手机放回去,并放在一块儿的戒指落下了地,在木地板上清灵的一声响。 我下床去找戒指,抬起头却是一头撞在床头柜上,撞得我痛疼不已。 第一百六十二章:爱你,放你(1) 依然是忙碌着,却又不知在做什么,一如既往的生活,静若水一般,是幸。 很多事情总是要往好想的,做生意我定不是那个料,工作却总是很有阻碍,放弃么?做个阔太太,闲妻凉母,那似乎会让心里更空荡。 又面试了几个公司,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阴沉的天空刮着狂烈的风,大雨将即,到处都是神色匆匆的人,赶往自已的目的地。 时间还尚早,三点还没到,乌云早把日头遮了去,看上去如若五六点。 记得秦瑞就在这附近的上班,买了杯奶茶,买了点点心便上去。 特地让助理不要先通知,敲敲门。 秦瑞清亮的声音:“进来。” 探个头进去甜甜一笑,秦瑞戴着无框眼镜,清俊白嫩的脸庞都是认真的神色。 “下午茶来喽。” 他抬头,欣喜地一笑。 伸手将眼镜取了下来放着揉揉眉尖:“千寻。” “会不会打忧到你?”我把奶茶和点心提进去。 “什么话。”他接过我提的东西,引我去办公室的沙发边坐下,软绵绵的沙发坐得特舒服。 拍了拍:“好舒服的沙发。”喜欢柔软得不得了的,一坐下去就可以把自已陷进柔软里面。 他把奶茶倒在英伦风格的瓷格里,给我端上一杯:“倒是想不到千寻会来这里。”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如何?” “很好,很勤快。”他喝奶茶,也喝得十分的优雅。“秦瑞,交女朋友了也不能偷偷摸摸的,得带来给我看看。” 他淡淡一笑:“哪儿有那功夫呢。” “得,你们号称钻石单身汉,一结婚就怕折了身价了。 不过秦瑞,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做事都很认真,感情什么的,也都是一样。 他和东子他们不一样,从不玩弄感情。 “千寻,最近如何?” “还好啊。” “难得有空,要不我打电话给东子,阮离敬之他们,咱们一块吃个饭,如何?” “我请你和东子吃个饭,别的咱下次再请。” “怎么了?”他轻声地问一句。 “没什么。” 他笑笑,眼里一片明了,但是秦瑞是多么温和而又聪明的人啊,我没说的事,他不会追根究底。 我低头喝一口奶茶,毕竟是外面买的,味道不是那么的纯正。 “真正的朋友,真的很少,秦瑞。” 我想,他也是能明白的。 敬之,阮离,那是林夏的朋友,并不是我的。 他拍拍我的肩笑:“得那我请你吃饭。” “行啊行啊,剥削你们做老板的。” “等我一会,我去交代些事,一会便去。” 坐在他的豪车里我有些感叹:“明明是想探班,给你送下午茶,怎么的就变成了我把你拐出来吃喝玩乐来着了呢。” “总是要给自已一个借口,休息休息,事情放在哪儿,也不会长脚跑走,千寻,只有一个。” 我靠在车窗那儿,懒懒地笑着。 就这样,多好啊,舒服。 朋友的感觉,最重要的,也就是舒服。 “笑什么?” “呵,就是莫名地想笑啊。”你看,北京的一切,还是这样的熟悉,我们打小在这里长大,以前我们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我们的青春留下点点笑意与放肆。 现在还是这样,不要因环境,因人而改变自已的心情,每个人,都是自已的天使,都是自已的骄傲。 不管别人如何看,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有我的朋友,这里有我所熟悉的一切,多幸福啊。 黄豆大的雨打在车窗上,我伸出手指去触摸,抚摸到外面是清冷的感觉。 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只是眨着眼睛,镜中的我,忍不住眼眶开始泛红了,开始慢慢地有泪,一点一点地滑了下来。 秦瑞什么也没有说,伸手,轻轻地拍拍我的手。 我转过头朝他一笑:“呵,没什么,一下雨,就想哭。” “曾经有一个人说,一下雨就是她的生日。不是该高兴的么?” “是啊。” 一下雨就哭,泥娃娃会失了心。 雨是天空的眼泪,泪是心里的感触。 擦了泪用力地笑着:“呵呵,我多傻是不是,都是妈妈了,可还会像个孩子一样。” “这样,多好。” “一会咱俩好好地喝二杯,好些时候没有再喝过酒了。” “行啊。” 精致的素菜宴,却能吃得出肉的香味,相当的可口。 外雨,还在下个不停,六点多的北京变得拥挤起来,昏暗无比,雨刷不停地划着。 秦瑞有个藏酒小馆,吃完饭兴致不改地要去喝酒。 红酒,白酒,各种特色的酒,装修得相当的不错,淡雅,但是很有特色。 他取了瓶红酒过来:“这个尝尝,上个月才进的,很多人都喜欢喝,我留了瓶给你。” “这里生意还好不?” “说实话,真的很不错。” 开了音乐,品着红酒,心情真的是很好。 喝得有点醉了,有点微薰了,我支着脑袋看着秦瑞:“秦瑞,这样的感觉真好,有点朦朦胧胧,有点醉意,但是还知道自已说什么,想什么,而一些东西,变得沉沉浮浮又抓不住。” 他倒了点红酒给我:“喝多一些,你也许会更开心。” “呵,也许是。”摇一摇,闻一闻,尝一尝。 甘醇的红酒下了肚,笑意也越发的深。 秦瑞心疼地轻拥我:“千寻,你要是过得不开心,你一个人过好不好?” “不好。”我靠在他的肩上:“放不开太多的东西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再给我倒了点酒。 手机响,我接了。 小宇软绵绵的声音飘了进来:“妈咪。” “嗯,小宇。” “妈咪,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就回来。” 挂了电话,我看着秦瑞:“你看,这就是牵挂了,我不在,他会想我,他会挂着我,我得回去了。我是风筝,他就是线,风筝不能飞得太高了,线扯一扯,又要回来。” 我想,我真的是有点喝得多了。 我想哭,我又想笑。 我抱住秦瑞:“我要回家了,必须回家了。以前我是没有家,现在我有家,我得回去。” 回家啊,明明是好事,为什么泪却是不停呢? 秦瑞长叹一口气,把我抱起:“好,我送你回家,甭哭了。” 原来,真的是哭得这么的伤心。 出了外面冷雨伴着风一吹,把一身的酒意也吹散了好几分,让他开了车窗,伸手去外面吹着,冷风把车里灌得满满的,谁也没有叫关上窗。 “啊啊啊,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秦瑞,我唱得好不好听?” 他什么也不说,我又说:“秦瑞,我摸到了风的温暖了,你信不信。”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秦瑞,下次我还可以再找你喝酒吗?” “可以。” “不管林夏怎么明示,暗示,你都会一直是我的好朋友,对不对?” “对。”他说得那么的坚定。 我抚着风的冷与暖,看着好看的侧脸,慵懒地椅背,多舒服啊,但愿这一条路,可以很远很远。 霓虹灯指引着车往远处去,迷离的灯光,微薰的酒意,真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 雨,打了我一手心湿湿的,打得袖子也湿了,半边身子也湿了,难得放肆啊,只希望不要教育我,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这样的醉意,这样的心情,今时之后不知何时还会再有。 我只记得送我到家的时候,秦瑞眼里盛着的灯火,如浮华之莲,在摇晃着。 我笑着跟他摇摇手,他一直送我到电梯那儿去,按了电梯才出去。 找不着钥匙了,靠在门上按门铃。 保姆来开的门,看到我大声地叫:“太太,怎么衣服都湿了。” 然后看到灯火之处,白衬衫的林夏朝我走来,把我歪歪的身子抱了个正着,轻轻地低语:“喝酒了。” “嗯。”他身上是干净,清爽的味道,我身上,却是这么多的脏臭酒味混在一块。 “妈咪。”小宇也跑了出来。 我看着他笑:“小宇乖,妈咪回来了。” “妈咪你怎么了?” 林夏把我抱了起来:“小宇,妈咪淋雨了,还喝了点酒,我抱妈咪去洗个热水澡。” “哦,妈咪不乖哦。” 我只是笑,我一直真的不乖,小宇,我还不如你,真的。 浴缸里暖暖的水把我包围着,好暖,可是找不到北一样。 “千寻,需要帮忙吗?” “不用。”只是七分醉意,三分心醉而已。 起身把浴袍给穿上,拿毛巾把头发也包了起来。 林夏端了一碗姜汤:“先喝一碗姜汤。” 我接过,将姜汤呼溜溜儿地喝光。 他一笑把碗给小宇:“看妈咪多乖啊,你都不喝的。” “像我,我小时候也不爱喝,呵呵,小宇,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 “好了小宇,妈咪回来了,你也该跟姐姐去睡了。” 保姆牵走他,林夏把吹风筒取了出来,把我头发上的毛巾拉开给我吹着发,指尖在我头皮上滑过,我伏在他的腿上。 暖风吹得我更是想睡,吹了七成干他方才停下:“千寻,怎么喝酒了?” “我跟朋友喝的,都是红酒,没事的。” “红酒也不要品得过量了。” “嗯,我知道的呢。” “吃晚饭了没有?” 朝他一笑:“吃了,我们去吃的菜可好吃了,都是素菜,但是作出来的味道,真的很不错,下次我带你去吃,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莞尔一笑:“好啊。” 轻轻地抱住我一吻:“千寻,你的发真香。” 我仰起头看他,他抱得更紧,吻得更深,一手把我浴袍的腰带给解了开来。 倒在床上思绪还是有些迷离,林夏温柔地挑逗着我的身体。 他知道我所有的敏感点,他细细地做着前戏,我缩着身本想躲开,可是他是我丈夫,是我的老公,我不能躲啊。 咬起唇,不让破碎的呻吟声泄了出来。 吻着我的唇角,手心握住我的手心,就这么握住,要让我的手里,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只有他一样。 完事之后越发的困倦,喝了酒真好啊,真的挺好的。 缩在他的怀里,如一条虫一样这么的乖。 他顺着我的背,抱得那样的紧。 早上醒来头有点痛,喉咙又干涩起来,赶紧的找来感冒药吃了一粒下去,何妈把早餐做好了就搁在桌上,我出去便跟我说:“太太,夫人打电话过来,让你带孩子去林宅那儿。” “就今天吗?” “嗯,是今天。” “好,一会我带去。” 开车带着小宇和保姆去林宅,昨晚上的一场冷雨,让北京的气温又降了几度,树木无精打采地立着,仿若昨天的雨,淋尽了它们的精神。 “你好,请问是陌千寻吗?” “是。” “我们是新纪元酒店,昨天你过来面试,我们招聘部主管看了你的资料,决定聘用你,请你去北京XX医院作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好。”我喜笑起来。 工作,果然是要找的。 一会送小宇到他爷爷奶奶那儿,我便去体检好了。 林伯父不在,只有方阿姨,看到林宇就亲热地抱了起来:“小宝贝,可把奶奶给想死了。” “小宇,妈咪怎么教你的?” “奶奶好。” “嗳,真久。”把方阿姨叫得甜甜的,双眼眯起来笑着:“千寻啊,这外面冷,快些进来别冻坏身体了。” “是,妈。” 开了尾箱,把一些滋补之物拿了下来:“妈,这是我和林夏给你买的燕窝,还有爸爸的一些补品。” “一家人,还客气个什么,让佣人提着就好。” 进了去,里面挺暖和的,也摆上了好几盆菊花,如拳头一般大看得小宇想要去抓。 她索性就折了一朵给小宇:“小宇喜欢啊,奶奶让人送几分过去给小宇玩,可好?” “谢谢奶奶。” “这些菊花也是花场里送来的,还有好几种颜色,不过你爸就喜欢这黄色的大菊花。” 我笑着应和:“是挺漂亮的。” “千寻啊,最近怎么样了?” “还好啊。” “来,我这有二张表,你先填一下。” 我接过表一看,咬了咬唇说:“妈,我不想去美国,也不想带小宇过去。”我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偏偏要到国外去呢? 移民,我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在别的国家,还不是第三种公民,虽然借着林家的权势,肯定是有些特别的不同,也不用隔什么时候去换什么证,可是自已在自已的国家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怎么不想呢,我们家跟别人家又不一样,我们美国也有房子,而且美国那边的教育,我认为也是比国内好的,每年多少人都想着出国啊,再说了小宇现在三岁,过了年也得送去学东西了。” “这些我倒是不管有谁起,有谁留下,我不想离开北京,我们在北京过得挺好的,我和小宇也什么也不缺,在北京的生活可也算是人上人了,妈,美国再好,也不是自个的家啊。”那边没有朋友,没有什么的,干嘛要背井离乡而去。 美国的教育好?中国就不好吗?方阿姨明明是国家高级公务员了,还要这样自贬自低,真是可笑。 再圆的饼,那也是别人家的。 而且我从来不觉得美利坚就好,中国哪儿比不上了,美国也一样有讨饭吃的。 “我这是为你们好。” “妈的心意我们明白,如果说去游玩什么的,倒也是不错,但是移民的话,我真不想。” “林夏也有这么个意思,你看着,我明年就要退下来了,我是想到美国那边去,如果你不想去,也成。我带小宇到地儿去。” 我有些哭笑不得:“妈,小宇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们都想小宇能去。” 我也有我的自已的坚持,淡淡一笑:“妈,那我只能让你们失望了。” 她很不高兴,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小宇过去拉她的衣服:“奶奶奶奶。” 她偏头,也不看,不理。 “小宇,奶奶要休息了,妈咪带你先回去,改明儿咱们再来。” “嗯。”他应了一声,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看。 方阿姨的怒火,坦坦然然我倒是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我有我自已的坚持,我果真是不会想去的。 开车把保姆和小宇送了回去,便约了医生去检查身体,有点特权真好,不用去排队一下就检查完了,第二天来拿就OK。 中午带着何妈做的饭去林夏的公司,很多事放弃,过去的毕竟是不会再回来,人往前看,而不是往后退。 我会努力地去学我的家,我家里的每个成员,包括林夏。 钟特助眯起眼睛十指如飞地处理着文件,我敲敲桌子,他抬头我,赶紧起来:“林太太来了。” “林夏呢?” “在里面呢,正和几个经理谈些事,我去通知一下。” “呵,不用了,我等一会就好。” “林太太,这倒是不用等,只是谈谈事。” “好,那我进去了。” 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进去。 林夏把衣袖半挽起来,雪白的衬衫也解开了二个扣子,坐在西装毕竟的经理之中,依然如水墨画一样清净。 第一百六十二章:爱你,放你(2) 做了爸爸之后,气质却是一如即往,不曾改变过,我真有点羡慕他。 “千寻。”他双眼一亮笑了。 “会不会打忧到你们。” 他过来拉住我的手,生怕我下一刻就会逃开一样,挑眉笑得开怀:“哪会呢,来,我介绍一个,这是我太太,千寻。” “林太太好。” “林太太真漂亮。” “………。”夸赞声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林夏说:“这样,下午咱们再谈谈,都中午了,呵,你们去吃饭。” 等他们出去,林夏从后面抱住我:“老婆,你是来控班么?” “呵呵,是啊,我还来看你有没有泡MM,放我下来。” 他笑得开心:“欢迎老婆随时,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来查岗。” “带了些何妈做的饭过来给你吃,怕到时又扑个空,所以来早了。” “今中午还叫了茶香楼的外卖,本来想在公司里与他们一块聚餐的,你就是迟些来,我也在公司。” “啊,茶香楼啊,我特欢吃他们家的那个茶叶虾了。” 他笑着刮刮我的鼻子:“我叫钟特助把那茶叶虾端上来。” “成。” 他去洗手吃饭,我把桌上的东西给收一收,有一份工资单,林夏签了名放着。 顺手就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没有白玲玲的名字了,果然给林夏开了。 林夏出来看到我瞧,笑着说:“老婆,查工资么?” “没你的。” “我的工资,哪会显示在上面。” “待遇真高啊,这年头搞房地产的,都富得直流油。” 林夏无奈地笑:“你这是在妒忌你老公有钱么。” 他很开心,尤其是我送饭来给他。 我看着手指:“呃,林夏,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说。” “说。” “我惹妈不高兴了。” 林夏头也不抬地说:“妈又让你去美国,你又不肯去是不是?” “她打电话告诉你了吗?” “老生常谈,你别放在心上,喜欢吃虾,就多吃些,下次我学着做给你吃。” 我朝他一笑:“那好,我就等着哦。” “千寻,我们公司要办个秋游,你想不想一块儿去玩?” “不想去了,我找到工作了,新纪元酒店,做的就是管理那一块儿,很合我的专业。” 他便说:“那晚上得庆祝一下,咱们晚上出去吃烛光晚餐。” “呵呵,没问题。” 呆到他吃完饭,然后抱着我玩游戏,上班时间到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我收拾好东西他送我出去,让司机把我的车子开出公司门口,凑进来亲我的脸一下:“老婆,开车开慢一点,开小心一点。” “知道啦,回去我给你电话。” “这才乖,早些回去休息一下,你去哪儿体检的,我给你打个电话过去,明儿个让把体检表送到家里,你就不要往医院跑了,那儿生病的人多,容易传染。” “就是杜医生啊。” “成。”他拉过安全带,给我系上:“慢点儿开。” 开得很慢回去,手机响了十多次,我一次也不想接,全是陌生的北京号码,我知道是谁。 小北,你敢和我吸海芋的汁,但是我不敢往前一步。 算了,如果有下辈子,我死了我也只爱你一个,负尽天下人,我也只会想在你的身边。 现在,我想把我的小家经营好。 他却不罢休一样,直到我快开到家了,还在打,我想他会一直一直打的,不管我如何设置,他总是有办法打通我的电话。 索性就把车停在一边接他的电话,一会儿林夏会打我电话问我是否到家的,他的这些细心,我记得清楚。 “千寻,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抱怨,还有着指责。 我故作轻淡地说:“干嘛啊,有什么事儿呢,一直打个不停的,我在开车,我不方便接电话。” “你是不方便接我的电话呢,还是怎的,你在开车你就不接电话,装,陌千寻,我还不知道你的本性。” “我本性怎么啦,关你什么事啊,你干嘛要打电话给我啊。” 他气我:“我就偏要打给你,你越是不接,我越是要打给你。” “你有病。” “你有药?” 我无语,心又有些微微地痛了起来,跟他以前吵架,似若也谈到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听听你现在强悍的声音,多好啊。很强悍的生命力,千寻,燃烧,把你的怒火,统统都烧掉。” “你有什么事?”我轻声地问他。 “我在医院。” “你又病了,活该。”人这么坏,嘴巴那么毒,吞一口口水,可以把自已毒得翻白眼儿了。 他轻声地说:“我在医院,看了一上午的记录,白血病的种种治疗,还有药单,还有住院的巡房,吃饭,晕迷。” 我心有些疼了起来,纪小北你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做,干嘛去看这些呢。有什么好看的呢。 “扎针的时候,一定很痛很痛。” 手上,隐隐地痛了起来,把心口里的痛意连在一起,伤得有点想哭。 “宝宝。”他轻声地说:“我的宝宝最怕扎针的了,吊水总是很不耐烦,眼不得用眼睛把葡萄糖盐水什么的喝光,我不在你的身边,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要放弃生命的那时候,谁凌晨五点陪着你。” “不要说了,小北。”泪,一滴一滴滑下来了。 凌晨五点即使醒来,我也装睡,不让陪护的人看到我是醒着的。 “千寻,为什么当时,我不在你的身边。”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大声地叫:“求求你,小北。” “你有孩子叫小宇,孩子的脐带血救了你,小宇是你心里的一根线,不管你怎么飞,他扯一扯,你就会从云层里,逆着风,或是淋着雨回到他的身边去。” 他把我说得,心一寸一寸地碎着。 “千寻,他对你,如若真的好,我不会破坏你们,我爱你,只要你的脸上有笑容,你幸福,不管你跟谁在一起,到底也是看开了,只要你快乐便就好的。千寻,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听你叫我一声小北,可以么?”他声音沙哑,似若无比的感伤。 我低低地叫:“小北,小北,小北。” 那厢的他笑了,深叹口气:“挂电话,你在开车是不是,开个以前你常听的那个频道,想让你听一首歌。” 电话里,没有你的气息,可是指尖还能记起你的温暖。 小北,谢谢你这么爱我。 我开了车里的频道,开车的时候总是会听听交通频道的,播着到处的路况如何。 只是等了一会,主持人好听的声音就说:“在这冷冷秋风中,各位车主辛苦了,有一个朋友给一个叫宝宝的人点歌,祝愿她身体健康,永远的快乐,好,下面我们来听这一首好听的歌,来自于刘若英的为你痴狂。” 轻缓的旋律,把车里塞得满满的。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我听着,一字不漏地听。 北京,变得这么的可爱,就是堵车,也是这么的可爱。 我心里,依然是那么清皙地知道,不管这世道怎么变,不管我怎么变,谁怎么变,我都知道,有一个人很爱人,我也很爱很爱他。 不能在一起,但是知道他的心意,他的爱,小北,足够了,谢谢你,成全了我。 开车到了楼下,我想我喉咙,现在一定不舒服极了,便发了个信息给林夏,说我到了。 拖着无力的身躯上去,小宇扑上来开心地叫我:“妈咪,妈咪。” 我笑笑:“乖。” 小宇是我心里的一根线,小北,你是我心底处存放的一个快乐。 “太太,有你一封信,是挂号的,我放在书房里了。” “好,我去看看。” 换了衣服去看,只写着陌千寻亲收,且而没有盖邮戳什么的,保姆是没有仔细看,我闻闻,还能闻到一些胶水的味道。 我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支票。 面额三百万,倒真的是出手很大方,而且是林夏签的名,林夏怎么把支票寄回家里来呢?而且还写着让我亲收。 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保姆说:“太太,找你的。” “接进书房里来。” 接了进来我淡淡地说:“你好。” “收到支票了吗?” 是白玲玲的声音,也就是说,这张支票是她寄来的。 “收到了。” “林夏给我的,他请我走人,给我三百万,但是三百万里面,包含太多的东西了,我的感情,我的喜欢的,我的爱,是不能用钱来买断的,也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我淡淡一笑:“林夏真是糊涂了,白小姐哪里会缺钱呢,我连个爱马仕包包都没有,但是白小姐做个家教,依然挎得那么威风,怎会是个缺钱的人。” 那边沉默了一会,我又说:“白小姐才高八斗,当初林夏就是欣赏你有才,才会请你来给我做私人家教,便是你甩脸子走了人,再去他的公司应聘,他依然不计前事而录用你,证明你真的是很有能力,也很有本事,我相信这样的一个女人,追你的人大把大把,你漂亮,有才华,有年轻为本钱。我倒是不想把你看低了,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老公,也不要打给我,更不要打到我家里来,林夏的身份,相信你也是清楚的,他爱我有几分,也许你比我还清楚,别到时候有你后悔之时。” 官二代,有权,什么事也敢整出来的,虽然林夏温文尔雅,但是触到他的底线,他一样不会轻饶,要是没点手段,就是仗着他爸,他也不可能在京城的商圈里,混得如此的功成名就。 白玲玲混在北京很多年,相信她是懂的。 当然,林夏是火,就是头破血流,也有很多人想要撞进入火焰里来,做他的太太,做林家的媳妇,这一辈子也就什么也不用愁了,多是富贵与名利的事啊。 所以,爱他的人很多,不放心的人也很多,白玲玲如果不聪明不精明,她就不会看上林夏。 林夏皮相了,身世好,什么都好,但是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在他的朋友圈子里,也是无人不知的,谁爱上他,那注定二个字,悲剧。 “我很喜欢很爱他,我永远不会放下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也不会后悔。” “随你便,如果你再打电话到我家里来骚忧我家里人的话,我会跟林夏说的。这三百万也是给多了,凭什么给你三百万啊。” 有些火地挂了电话,再按个号码。 那边一接通我马上就啪啦啦地说:“纪之娴,有件好事告诉你。” “说,我正教孩子用卫生巾呢。” “你个恶心的人,我捐三百万给你,让你买卫生巾。” 她哈哈大笑:“千寻妹妹啊,姐还缺内裤呢。” “你滚去,让你家给你捐。三百万给你作个助学金,我马上给你弄好转过去。” “哇,我代表新乡小学的所有的学生,给你敬个礼。” “贴你的卫生巾去,这么多的废话,有时间速度回北京来。” “成哟。” “之娴,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你呢。” “说。” “呃,你知不知道你们家和你大哥之间是什么样的情况啊。” “我倒是不晓得,不过我听小北说,他对我们纪家是恨着的,妈咪也跟我解释了,小北在瑞士,那是逃过真正的一个死劫,不过她不肯说什么。” “哦,这样子啊,行,你继续贴你的卫生巾,挂了。” “你恶心死人了。” 我咯咯笑:“我就从来不是好人来着。” 挂掉电话又拿支票出去,把这帐转到纪之娴的帐户上去。 这笔钱给白玲玲,真是浪费,不如用来捐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呢。 以前爸爸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现在,我得多做做好事,才会让他阴间里过得好一点。 林夏回来,给我一束紫蓝色满天星。 我用力地笑,低首闻闻花里的香气。 “老婆,我订了位子,我们去吃烛光晚餐,小宇咱就不带去了。” “要去要去。”小宇一听,马上就跑了进来,抱住我的脚叫。 我把他抱起:“爹地跟你玩笑的,林夏,咱带林宇去,咱们是一家人。” “呵呵,迟早是小讨厌鬼了,跟爹地抢妈咪。来,告诉我爱不爱爹地,爱不爱妈咪。” “爱。” 我亲亲他的脸:“你看,小宇多乖,咱们带他一块出去吃饭,小宇,想吃什么?” 小宇眨眨眼睛:“要吃法国大餐。” 林夏抱过他:“妈咪多瘦啊,以后不要让妈咪抱得太久了,咱们呢什么大餐都可以吃,法国大餐就算了,没有什么好吃的。” “呵,我去换衣服,林夏,要穿什么去比较合适呢?” “咱老婆这么漂亮,穿什么去都很合适。” “吹。” 抱着孩子去吃饭,很高级的一家意大利餐厅,细心地问了我们的喜好,要给我们配菜,还开了瓶昂贵的拉菲红酒。小提琴过来我们这桌拉着圆舞曲,浪漫得足以让所有的女人都羡慕我了。 先上的第一道菜,揭开了盘了就是二朵花,红玫瑰给我,白色的小玫瑰给小宇。 心里,有点感动,感动于他对我的用心。 我不知要说什么,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我会好好学着爱你。 他起身,然后到我这边来,优雅地托起我的一只手,轻轻地一亲:“老婆,让我给你拉首歌。” 礼貌地要了小提琴,他拉的是甜蜜蜜。 林夏小时候学过小提琴,现在拉起来,还是一样的娴熟。 我看着柔柔灯光下的他,黑眸里盛着幸福的笑意,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只容我一个人,他对我的爱,全心全意没有任何的杂质。 林夏,什么也不想再说了,以后我会好好地,学着去学你的。 我把心里的水,都倒了,可以慢慢地再加水了。 “爹地拉得真好听。” “那小宇想不想去学?” 他使劲地点头:“想。” “多吃些东西,过二天爹地和妈咪,带小宇去看看学琴的地方,喜欢什么,就学什么。爹地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都开始学些东西了。” 第二天体检表一大早就送来了,林夏拿进卧室给我:“千寻,几点去报到。” “九点,现在几点了。” “还早,才八点钟,你再躺会。想吃什么早餐,我叫何妈给你做。” “桂林米粉。” 他笑着亲我一下,把体检表给我:“好,我叫她做二份,一份你的,一份我的。” 我把他的枕头也抓来一并垫在背后坐着看体检表,身体很是健康,所有都是在标准之内。 林夏从衣帽间里取来衣服:“去报到穿这套衣服去,挺不错的,也合适。” “好啊,呃,不过你不要参与我的工作了。” “向你保证,绝对不参与,等你下班我接你,咱们带小宇去看看,让他先去学个兴趣班的,我觉得不错,小孩子的起跑线早一点不是坏事。” “可怜的小宇。”我笑笑:“他自找的,也怨不得谁,我还想着我们要做一对很开明的父母呢,不要逼他,让他过他快乐无忧的童年,像我的多好啊,那时候是最开心的。” “我那时三岁,样样都学了,真的挺辛苦,但是我妈妈好强,我再苦,还是逼着我去学。” “但是现在你看看,我什么也不会,而你,什么也会,你多优秀啊。” 他笑笑:“你在我身边,所有才是有价值的存在,我先去洗脸。” 他洗刷完之后,很习惯地就为我把牙膏挤好,水杯里装上水,脸蛋里放上热水。 护肤品什么,压根就不用我去操心,还没有用完他就买了新的放着。 往我包里收拾着东西,我去换衣服出来,就什么都妥当了,一块儿吃一样的早餐,一块儿出门,他先送我去上班,再转回去。 我便取笑他:“我这一上班,你倒好,又迟到了。” “我迟到和不迟到,也没有什么不同。” “先把工作环境什么的摸清一下,到时买台低调点的车上下班,你就不用来接送你了。” “老婆,你是想让那车,把我的福利给挤走吗?” “呵,说什么呢。” 酒店有点远,林夏得绕一个大圈,我不如自个开车上下班。 刚开始发现还不错,就是薪水有点低,这个对于我来说,倒不是主要的,也不能因为要做一个好太太,好妈咪,就不要工作。 人事系统很齐全,我跟着颇有资历的一个大姐学习,谈不上亲近的关系,还算是好。 林夏问我,我便是如实地告诉他。 他建议我请上司去吃顿饭,给我二张购物卡:“反正是别人送我们的,我们也用不了这么多,公事上的相往,毕竟只是表面上的事,你想学得更多,就要用点心思了。” 我便如他所说,请了教我做事的那个大姐吃饭,把购物卡给她,自是说了好一番词。 她喜笑眉开的,下午回来教我做事,更是用心用力了。 还跟我说说这酒店的八卦,告诉我谁最虚伪,最不能相信,什么事得小心点。 四点多的时候,手机突兀地响,一看是林夏打来的更是讶然。 一般我上班的是候,他是不会打电话来给我,他说每个公司的人都不会喜欢在工作的时间里讲私人电话,包括他自已也不喜欢。 我压低了声音,委下身子让电脑屏幕拦住我的头:“林夏,什么事?” “千寻,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小宇好像给人绑架了,要我给三个亿,否则就撕票。” “什么?”我大叫一声。 “我打电话给你,是叫你一会别出去,哪儿也不要去,防着陌生人,我在路上了,一会就过来接你。” “林夏,你说小宇被绑架了,是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我但愿,也不是真的。” 手机掉在手上,双手颤抖了好几次也没捡起来。 心里又惊又慌又害怕,但是现在什么也不能做,林夏让我哪也不能去,就在这里等着他来。 第一百绑六十三章:小宇被绑架(1) 我赶到医院里去,请来的保姆看守小宇,但是也遭到了袭击。 谁敢相信,天子脚下,在北京,在光天白日之下,居然发生当街绑架之事。 医院里也有很多警察在守着,小保姆伤势不算重,一个棒球棍打在她的后颈上,当即就晕迷了过去,然后是有人叫了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这些警察,是当时兴趣中心附近的人报警而来的。 “怎么样?”我去的时候,医生也是刚刚出来,还带着个警察出来。 “病人刚刚醒过来,也说了些事,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谢谢医生。” “千寻,你进去,我在这里了解一下。” 我吸口气,用力地点点头。 保姆一看到我泪就涌了出来:“林太太,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不用说这些,你说说当事的情况。” 她头上还缠着白纱布,还无法从事实里走出来,惧怕地说:“林太太,他们好多人,一下子把车就停在我们面前,戴着黑色的头套,一下子就把小宇给抱住,我不肯,但是后面一痛,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林太太,小宇怎么了?” “小宇被人绑架了,你还看到些什么,什么都跟我说,好不好?”这些对小宇,真的很重要的。 我不敢去相信这就是事实,但是现在看到的,感觉到的,却是那么的真切。 我怕,很怕很怕,心里空空的,惶恐无比的。 “什么也没有看到,是一辆黑色的小面包车,而且他们都戴着黑色的头套,手上好像还有枪,吓得我脚都软了,我脑子里,现在还是有些乱乱的。” “还有什么吗?” 她用力地想着,最后还是摇摇头:“林太太,我也是刚带小宇出来,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看。” “好好养着身体。” “林太太,小宇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不会的。”林夏会想办法的。 她咬着唇,用力忍住哭:“小宇这么乖的孩子,一定一定不要有事。” “一定一定不会有事。”我受不起这么重的打击,小宇是我的命根子。 出了去林夏上前来,紧紧地抱我拥住,我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前呜呜地哭:“林夏,告诉我,小宇是不会有事的。”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林夏低声地安慰我。 我用力地抱住他,想在他的身上,找到力量,支撑着我。其实我现在害怕,惶恐不已,心里乱糟糟得要崩溃了。 “林太太,林先生,我想这一次是蓄意的,有预谋的绑架,请问你们二位,有没有什么生意合作伙伴上的仇家,或者是有些怀疑的人物,列给我们,我们可以侧重地调查一下是否和这一次的绑架事入有关。” 林夏有些冷怒:“你们是哪个区警队的,我儿子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也管不着,要是你们治安好,我儿子会绑架吗?” 他也是很在乎小宇,很紧张的。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边颤抖着去打电话。 告诉爸妈,让他们出面或许会比较快一点。 林夏气怒难平,警察让他骂了一通,只是留下话:“林先生,我想绑架令公子的人,一定也会有所图的,一定也会联系你们的,要是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还请联系我们,当然,我们要是有进一步的消息,也会打电话给你们。” 方阿姨打电话给我,哭着吼我:“早叫你带小宇移民,你不听,要是你们都离开了,还会有这些事发生吗?我不管,你非得赔我一个孙子。” 我听这些话,心里好难受,是啊,要是我当初不那么固执,带着小宇办移民,就不会工作,就不会让他去学什么琴,小宇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林夏接过电话,长吁了口气调整着心情才说:“妈,别冲千寻发火,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现在也不说什么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有小宇的进一步消息。我和千寻,马上回家里去,我会请人将那附近所有的录像带都调出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找到的。” 没有开车回去,林夏公司叫了个司机过来开车,此刻的心情,做什么事都不适宜。 在后座坐着,紧紧地握住二只手。 心里很痛,很怕,很担心。 一句话也没有说,上了林家的路他轻叹口气:“千寻,别难过,有我在呢。” “嗯,我相信小宇也有这么个命。”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宇命多大啊,我白血病弥留之际,他都还在我的肚子里呢。 我们那样的情况下,还都能活了,我们现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家的气压很低,林伯父要去巡视的行程也给取消了。 坐在沙发上,林夏捧着茶,喝了大半杯定了定神才说:“之前有给个陌生的电话,声音很是沙哑,应该是经过专业的处理,要我给三亿元,而且不许报警,要是林家动用特别军队去查,马上就撕票。” 我心间的弦,绷得痛痛的。撕票代表什么,代表我最爱最爱的小宇,我永远也不能再看到了。 这,怎么可以呢? 大家都沉默了许久,我轻声地说:“林夏,肯定是要让人追下去的。” “对方都敢明目张胆的在北京那人多的地方绑架人,就没点本事,没点胆量吗?要是真的是撕票了,你能把小宇给赔回来吗?”方阿姨一双眼,也哭得有点红了,直冲我吼着。 我也很难过,我现在也不知要怎么做。 “就照着林夏你的办法去做,这事,我看也不宜闹得大了,好好先把小宇讨回来,钱的事,不是问题。” “爸,我也是这么想的,赚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小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要把小宇要回来。爸,妈,你们不用太是担心,继续工作,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免得打草惊蛇,凡事我自有安排的,小宇也不会有事的,你们二老就放心,我林夏,用我的命跟你们保证。” 方阿姨咬着唇,一脸的难受。 林夏又嘱咐:“还有,这件事你们也不要私底下行动,别坏了事,这些人穷凶极恶,我怕会伤小宇。” “嗯。”林伯父点点头:“自是的,你们回去,我想肯定还会给你们打电话要钱,现金若是不够,你妈这股票还有点。” “这些钱倒不用你们操心,三亿现金这么重,我想不会要现金的,而是从国外的渠道流出去,钱不是问题,就是怕你们自作主张到时候反而让他们伤害了小宇,就难以挽回了。”林夏站起来:“我和千寻先回去,你们也不要太是难过,多注重身体。” 林夏现在,仿若是我们一大家子的主心骨,他说的话,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这样的安慰,令人如此的信任。 回到家里,谁也不想吃东西便让何妈回去休息,一些事宁愿少点人知道,就少点人知道。 我看着冷清清的家,小宇这个时候都会吃面啊,但是现在,他不在这里,谁会好好地照顾呢,他要是想爹地,妈咪了,那怎么办。 “林夏,我出去走走。” 林夏抓住我的手:“别,你也找不到的。” “但是我不想呆在家里,我想出去走走,去哪儿也好,随便开车逛着。” “但是我担心你啊,千寻,现在小宇被绑架了,我们都担心着,千寻,你也别让我担心,成不,我生怕有些人,想要将你和小宇从我的身边夺走。”他仰望我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脆弱。 我抱住他的脖子:“林夏,别担心,小宇不会有事的。” 去浴室里拧了热毛巾出来给他擦把脸,就这么坐在厅里等着电话,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还是没有。 风越来越大了,越来越冷了。 我心焦燥着,痛疼着。 小宇这么怕冷,这会儿谁会给他多穿衣服呢,要是尿湿了裤子,谁会给他换上呢?晚上你要找妈咪,你怕黑,那怎么办? 小宇,如果把你找回来了,妈咪不要什么独立,不要什么什么,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去法国定居,我都愿意。 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我难受着,在厅里走来走去。 林夏过来抱抱我:“老婆,别这样,去洗个澡好不好,一会要是有电话,我一定会叫你。” 我洗了澡出来,林夏炒了蛋炒饭放在桌上:“老婆,吃点饭。” “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一点点的,要不然你怎么支持下去,这是一场痛疼的,难受的仗,没有体力,如何坚持,来,乖。”他把饭碗塞进我手里:“你喜欢吃的土鸡蛋,红葱炒饭。” 我仰头看他,他挤出一抹笑:“吃,我跟你一块儿吃,我们做父母的,不要跟孩子一样任性,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更冷静,更理智,懂么? 我点点头:“好。” 一边吃,一边却是流泪。 小宇你现在,吃饭了没有,小宇你现在想妈咪了没有。 等到凌晨二点,还是没有电话。 林夏便关灯:“我们去睡,今天应该是不会再有消息的了。” “我不想睡。” “乖。”他轻轻地抱我一下:“要睡足,才有精神。” “林夏,我是怕睡着了,我会做梦,梦到小宇。” 他轻柔地抚着我的头发抱紧我:“那你要告诉他,我们都很爱他。” 心头酸涩着,林夏现在也是够难受的了,我不再多说什么跟他进去卧室睡下。 梦里小宇叫着妈咪,双眼都是害怕,手上鲜血淋淋,我想抓住他,但是他却让黑衣人抱着跑得很快。 心口痛得有点窒息,一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黑糊糊的一团。 泪,静静地流着,手轻轻地握成了拳头。 旁边的林夏还在睡,我不能吵醒了他,可是心里真的好难受啊。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送来了录像带,都是当天那儿发生事的,没有车牌的面包车,黑黑的车镜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兴趣中心外面出来,就是大马路,小宇跟着保姆出来,还是一脸的开心,二人都没有一点的警戒,无牌的黑面包车冲到他们的面前嘎然而停,车门一拉车就几个高大的的男人下来,一身黑衣,黑头套,而且其中二个人手里还拿着枪。 一个人抱起小宇就往里面丢,保姆回过神来叫,要冲上去,一个手持着棒球棍的男人狠狠地往她脖子后面一击,她就软软地倒在地上了。 这些事发生得很快,很急,一些围观的人反应过来赶紧打电话,然而这个时候黑面包车却已经冲走得无影无踪了。 我咬着手指,静静地看着,回看,前进,每看一次,我还是心里揪痛一次。 但是那些人,我是一个也不认识,不是我不相信警察,他们比我还要专业,只是是我的孩子,我比谁都要担心,我恨不得能从细节里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再放第二盘,那是别的路口的监视器。 黑面包车消息在一个坏了监视器的路口,就一直停在那儿了,现在那辆车在派出所,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车主早几个月就报了失,而且是从别的地方转运到北京的黑车。 “老婆。”林夏揉揉我的肩:“有什么发现?” “我没有看到,你呢?” 他长长一叹气:“什么也没有,没关系,一会儿全北京城的交通画面也会切换进来,我会认真看的,我现在去休息一会,晚上我会看完。” “林夏,去,我去给温一杯牛奶,先好好睡一个觉,现在我看着。” 来来回回地看,来来回回地失望着。 看了三天,我们一无所获,这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绑架案。 那个监视器坏了也没有几天,而且可以说,也许是故意弄坏的。 枪支的,在中国虽然控制得严,但是只要有钱,还是可以弄得到的。 我心里,一天比一天的难受。 这么多天,几乎要发疯了,我不知道小宇过得怎么样,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啊,就这么一个不知,可以让我心揪得要死要活的。 烟抽得凶,一天抽好几包还是无法让心情平息起来。 我再也不想在家里,我宁愿绑匪也把我一块给绑了,至少让我看到小宇,那我就可以满足了。 开着车出去晃悠着,我很希望在街头,或者在很偏落的地方,忽然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然后我会跟上去。 乔东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把车就开到快要到墓园那儿了。 “千寻,你怎么发生这些事,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呢?” “我在找,我在找。”我无力地说。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然后问我:“你现在在哪儿?” “快到ZZ墓园了。” “你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越是偏落,无人管的地方,我就越想去,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绑匪都会带着人到那些管得不严的地方去,应该离北京也不会很远,因为他们还要我们给钱呢。” “停车,我命令你,不许去。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在外面,很危全你知不知道,你是电视看得多了,不知道事实是多残酷。” “我不想停。” “陌千寻。”他气得大叫我的名字:“我命令你停车。” “不停不停,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兵。” “你以为你那样,就能找到了吗?就算是好运让你找到了,要这么巨额的钱,若是你看到了他们,你的命是保不住的了。” “那没有关系,只要我能找到小宇,就好。” “你这个笨蛋。”他忍不住我骂我了:“你以为你保不住,你的小宇就能保得住,林夏呢?” 他在家里看录像,不停不停地看着。 我把电话挂了放着,他再打进来我也不想接了。 秋天的黄昏去得很快,一下就黑了,这郊外的墓园,越发的阴森了起来,而且这到处是极少人家的。路灯如龙一般,二侧黑风咆哮着,在无边的黑暗里,还能看到一些房子里的灯火,昏黄昏黄,那么的小,那么的暗。 也许,我的小宇可能会在其中的一个角落里。 再见不到他,我想我真的要疯了。 我宁愿我受尽天下的所有罪,我也不要让他受苦,受罪。 老天爷总是在我最重要的关头里开了恩,让我活着,但求这一次,再给我开一次恩,用我余下所有寿命来换小宇,换他的平安回来。 付出什么,我也是在所不惜的。 林夏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他,我不想回家那么快,他沉默了一会,长长地叹气:“你在外面,也要去吃饭,记得。” “嗯,我会记得的,老公,你也要吃饭,你也要保重身体。” 他低低地一笑:“千寻,你这样叫我的时候,真的很少呢,多叫我一次,我就不会累了。” “老公。”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好,老婆请放心,天塌下来,老公都会给你挡着的,什么事你也不用怕,也不用担心,好不好?” 我咬着唇不说话,但是心里,是真的很感动的。 “老婆,多吃饭,多吃菜,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我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小宇被:绑架(2) 今晚,偏巧还下去了雨,越下越是大,打得车窗前一片迷糊的。 这并不是高速路,天气这么的不好,所以很少车辆来往。 车子快没油了,我还继续往前开,但希望能赶到加油站去。 但是当油用完的时候,加油站没有看到,手机电池也告磬了,我就只能这么着呆在车里,四处狂叫的风雨与黑暗,要将我湮灭。 我不敢开车灯,这一片黑暗的地方,要是开着车灯,怕会引起什么。 雨这么大,而且这里这么黑,走也走不回去的。 有几辆车子远远来,有些亮光我就开了车灯呼应着,然后也是呼啸而过,并没有多停留。这是墓园山脚一侧的路,不管是谁开到这里,也不会想要停下来看看发生什么事的。 怕到一定的份上,却又什么也不怕了,我是小宇的妈咪啊,我怎么可以怕,我还要去找小宇呢? 一个多小时就停在原地,对一些来往的车辆也死了心,没有人会停下来帮助的,也许只能坐到天亮才去找个地方打电话了。 就是有点担心林夏会找我,找得急。 又一辆车子窜过,但是在前在,又缓缓停了下来,然后转弯,车灯雪亮照得我都睁不开眼睛。 一手挡着,对面的车又把车灯调成小灯,徐徐开到我车的侧边,我这才看清楚开车的是乔东城。 全拿了伞出来挡着雨,一直到我这边。 我把包拿好才推开车门出去钻在雨伞下面,跟着他上了他的车。 他板着一张脸:“你真任性。” “是的。要是车子还有油,指定还会继走,我真想就这样,然后就能好运地碰到小宇。虽然有点痴人说笑,但是,这就是做妈妈的心情。再笨的方法还是要想去做,不想坐以待毙。” “第几天了。”他问我。 “小宇失踪了第五天了。” “第五天,你们就崩溃了,这是用的心理战术,过二天一定会打电话给你们,那是你们无法承受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就是要星星,你们也想着能不能爬上去摘。” 我苦涩地说:“哪里用得着等上五天啊,就是当天,要星星我也会想办法爬上去摘的。” 他长长地叹口气:“别担心,要钱的话,一定不会伤害孩子的,会好好照顾着他的。” 但希望是这样啊,我的小宇,这一次真的是吃足了苦头了。 “这样找,也不是办法的,别说找不到,可能也会发生一些意外,到时怎么着,一方面要救小宇,一方面谁来照顾你?” “你们啊,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回去,我一直也帮你留意着,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一次虽然是胆大包天,而且精细的策划,总是有线索的。不过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要不然的话会害了小宇。” “是啊。”就是这样,就是怕小宇出什么事。 乔东城把我送回家,拍拍我的肩:“如今,你是妈妈了,你也有担当了,对孩子要负责,你对自已也要负责,别再往那些地方跑去,明天我会让人去把你的车开回来。” “谢了。” 他眸子里有些灰暗:“你跟我,还谈什么谢。” 上了去林夏还在看,时间都过了十二点了。 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些吃的就弄热出来给他,把电脑给关掉:“老公,别看了,身体要紧,过二天一定会有电话的。” 他胡渣子也都出来了,林夏是一个多爱干净的人啊。 如乔东城所料,小宇失踪后的第六天晚上,就有个电话打了进来,而且打在林夏的手机里,林夏放了扩音给我听。 那边沙哑的声音恶恶地说:“林夏,把所有钱准备好。让你老婆开车出来。” “去哪儿?” “出来便是,哪里不用你管,你把手机给她,记着,要是我们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我们会马上终止行为,你的儿子,你永远别想要回去。” 我着急地说:“我要听听我儿子的声音。” “不行。” “非听不可。”林夏也很强硬:“你们要的钱,除非你们什么都不想要。三亿元人民币折换成了外币全在海外帐户,你们即取便可,三百万现金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边沉寂了一会,然后是脚步声,什么东西撕的一声响,我就听到小宇嘶心裂肺地叫:“妈咪,妈咪救我。” “小宇。” 那边切断了通话。我捂着嘴巴,泪水一点点地落了下来。 林夏去拿衣服来给我穿上:“老婆,现在,不能哭了,明白么?” 我抬手把泪水给擦了去:“我知道,林夏,现在不要惊动什么,不管你有多恨也好,多气也罢,我们要把小宇先寻回来,再大动静地抓人,好不好?我们不要去玩惊险的,刺激的,我们都玩不起。” 他抱住我,用力地亲亲我:“老婆,我知道,我都知道。钱,不是重要的,只要我们的孩子,三亿现金他们无法弄出境内,要求我转入到海外的地下钱庄,那是三不管地方,这一次的绑架,不是一般的绑架,他们都是精明至极的人。把这些拿好,这是密码,这是黑卡,你都带好。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很好的。” 我用力地点头,他拉着一个装钱的箱跟我一块儿下去,把他的车给我开,把他的手机给我,还给我系上了安全带,亲亲我的脸颊:“老婆,带着小宇一块回来。” “嗯,我会的。” “我在家里等你们。” “好。” 开了车出去,把耳机塞在耳朵里,顺方向地走,等着电话。 “把车开出郊外,不许上高速。” 于是又和那天一样,在外面走着,他们要求我去的地方,却不是墓园那一带。 到了一个地方,就要求我把车停下来,拉了钱放了手机,去开另一台车。 我照着做,上了那台车照着他们说的,几经的周折着,换车,换手机,不停不停地换,果然是一个大犯,开口敢要这么多钱,细心到了一个地方,无比确定的进候,让我把钱和东西留在这破旧的车里,车后面还有一个箱子,要我提着空的继续再跑。 “我们什么花样也没有玩,我们只想要回我们的孩子,如果你们食言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你照做便是。”那边的人,极是不耐烦。 “你们即然开口能要这么多钱,也知道林家的势力,你们自已想着点。” 那边变得暴戾起来:“把手机扔到湖里去。” 我有些暂停了些时候,那边叫起来:“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扔,我就把你儿子一只耳朵割下来给你们做个礼物。” 我从车窗缝里把手机给扔了出去,车子开进隧道,就那么停了。 我下了车赶紧往前跑去,孩子,孩子呢。 “妈咪,妈咪。”我听到了小宇的哭声。 这隧道,很长很长,我跑到尽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声响了,再又折回来,大声地叫:“小宇妈咪在这里。” “妈咪” 细微的声音,是在这里面发出来的。 在隧道一个虚掩着门的小空间里找到了小宇,他被绑着,无法动弹,看到他的那时候,一颗心,终于安落了下来。 如果是开车这样过,压根是听不到声音的。 我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用力地抱住,亲吻他。 软呼呼的小宇,我的小宇。 他哭得厉害,浑身颤抖着,还犹是那般的害怕。 我抱住他轻哄:“没事了,没事了,妈咪在,妈咪一起在。” 怎么哄,也是止不住他的泪。 我抱着他走出了这黑乎乎的隧道,逆行走着,等过了绿化带就到对面的路上去。 背着小宇走,不会累,不会苦。 只要他在我的身边,就好啊。 “妈咪。” 他软软地叫我,一路上不停不停地叫着,小手抓紧了我的衣服,还仍然是好害怕的样子。 背着他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今天穿的是布鞋,一点也不辛苦。 路上有个女子愿停车载了我们一程,到了能打电话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林夏。 林夏激动得紧:“千寻,让我听听小宇的声音。” 我把小宇抱住:“小宇,是爹地,来,叫爹地。” “爹地。”小宇轻轻地叫了一声。 然后就什么也不想说,伏在我的身上腻着。 “千寻,你们在那儿等着,我一会就到,哪也别去。” “好的。” 挂了电话就等着,在这小商店里买了牛奶和小点心喂小宇吃,往时他不怎么爱喝这些牛奶,但是现在很安静地,一直就把一大盒的牛奶给喝完了,看得我真的是好心疼。 这么多天,他心里如坠入地狱,害怕,饥饿什么的,必定是有的。 小点心撕碎给他吃,我脱下大衣把他裹起来,就这么抱紧他,想要把他一颗惊恐的心给包住。 小宇真是对不起,都是爹地,妈咪没有把你好好地保护好,才让你受到了伤害。 轻轻地亲吻他,握紧他的小手。 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看到了直升机,越来越近,然后落了下来。 林夏跑了出来,冲上来把我和小宇抱得紧紧的,使力,就把我和小宇一块儿抱了起来:“老婆,儿子,咱们回家。” “爹地。”小宇软软地叫了一声。 “小宇最乖,最乖了,爹地以小宇为骄傲。” 上了直升机往北京飞去,他只是紧紧地拥住我们,去北京军区医院,直升机一落下马上等候着的医护人员就过来。 小宇却不肯离开我,一定要我抱着。 这一刻,我也不想离开他,我也不想把他给谁。 抱了他去检查,万幸的是,除了有些饥饿之外,没有什么样的大问题,心理医生现在他这么小,肯定是看不成的。 小宇抱紧我的手:“妈咪,妈咪,我要回家。” “好,咱们回家。” 林夏开车带我们回去,小宇说要睡觉,在车上就窝在我的怀里沉沉地睡了。 给他洗澡,喂他喝汤什么的,他都很乖,也不闹什么了。 我看得心酸,我宁愿他闹,他玩,他不听话。 晚上让他和我们一块睡,他抓着我的衣服睡得很香,林夏轻声地问:“千寻,睡着了没有?” “没。” “没关系的,孩子还小,虽然这一次心理上有点受伤了,但是慢慢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嗯。”我也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林夏,小宇回来了,真像是做梦一样,幸好,他真的没有事,你一定要把那些人追查到底,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了。” 他轻应了一声,亲亲小宇的脸:“嗯,我知道。” “我真怕他有什么后遗症,就是因为他小,才怕。” 一个孩子的成长,真的很多很多担心的东西。 “没关系,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给他看的,我们多爱他一点,多陪着他,很快就会忘记的,小孩子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强的记忆力。” “但愿如此啊。” 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了,伸手就可以抱到小宇,可以吻到他,感触到他的气息。 “林夏,我明天打电话去新纪元,那工作就不要了,没有什么能比小宇更重要的。” “好。我也把时间调一调,多陪陪他。叫爸妈也常过来看看,热闹热闹,尽量不要带他到黑暗的地方去,免得让他生了怕意,又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我知道了,明天我打电话给保姆,她身体也好了,让她明天过来的进候跟小宇说,只是跟他玩了个游戏,让他心里的恐惧渐渐而消。” 感觉心,跟林夏现在最贴近最贴近,我们想的都是一样的。 睡到半夜,小宇却哭了起来,哭得厉害就直吐着,我抱着哄了好久,他慢慢地消停,呜咽着在我怀里睡,小身体一抽一抽的。 林夏摸摸他的额头:“有点发烧了。” 找了体温计过来,三十八度倒不必去医院,给他贴了个降温贴一放床上他就哭,我和林夏就轮流着抱他睡,一直抱到天亮。 平安回来,再怎么折腾我,我也不会叫一声累。 早上一醒来就往我怀里钻,腻着我:“妈咪。” “小宝贝,这么早。” “妈咪好香哦。” “呵呵。”我去呵他的痒,二人在床上玩得不亦乐乎的,林夏纵容地笑着。 何妈敲门:“林先生,林太太,有客人来了。” “我去看看。” 他出去一会,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悄声地在我耳边说:“是警察,想知道小宇的过程,还想给小宇做个笔录的。” “那不许。”小宇现在难得开心,我不想让他记起过去那些让他害怕的事。 “铁定是不许的。” 爸妈也来了,买了很多小宇喜欢吃的,喜欢玩的,小宇有点怯怯的,抓住我的手不敢叫。 我蹲下去,轻声地说:“小宇,怎么了,爷爷奶奶啊,最疼最疼小宇的了,小宇快叫。” “爷爷,奶奶。” “嗳,小宇啊,快过来,看爷爷奶奶给你买了些什么东西,来,看小宇最喜欢的变形金刚,还有这个,水晶象琪。小宇喜不喜欢啊?” “喜欢。” “小宇,快过来看看啊。” 但是他偏就不肯过去,抓紧我的手,还抬头看我,似乎等着我示意他一样。 我拉着他过去:“来,看啊,爷爷奶奶多疼小宇啊,好好玩哦,妈咪跟你一块玩。”我拆开了金刚:“小宇,是不是这样玩的。” “不是啦。”他笑:“妈咪笨笨。” “咱们的小宇最聪明了,哇,玩得好棒,好厉害哦。” 越是鼓励他,他就越是开心,玩得起了劲也就慢慢放开了,抓了象棋和他爷爷二人研究着。 方阿姨拍拍我的肩:“千寻,进书房一会。” 我知晓她是有话要跟我说,跟着进了去就将门掩上,轻声叫:“妈。” “小宇总算也是平安回来了,可是这一次是幸运,谁也不敢担保是否有第二次。” “妈,不会再有的了,我会好好照顾小宇,看着小宇的。” “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美国,你去不去?如果你不想去,那我会提前退下带小宇先过去,我一点也不想小宇,再受半点的伤害,如果你还是孩子的妈,还为他着想多一点的话,那么你,就为他多考虑一点。” 离开北京,我是万万不想的。 可是小宇这样,我又能反对什么呢? 而且如果离开北京,小宇可以更平安长大的话,我也不是坚持不去。 “妈,我带小宇去美国。” 她长长一叹:“我也不是逼你们,小宇出这样的事,怪责谁也不是,但是作为父母,还是多为孩子想想,在北京树大招风,有一,就怕有二。” “妈,你安排。” “行,那我去安排看看,年底之前过去,过年我们可以飞美国一家团聚。” 这么快啊,我很不舍得,可是,又不能不舍得北京的所有。 第一百六十四章:小宇出百事(1) 决定去美国的事虽然很快,不过还是有很多的事必须做,亲自去新纪元酒店赔礼道歉,虽然还在试用期,但是是我自已没有办法再去。 教我的大姐笑呵呵的:“你这人还真是较真,不就是这么一句话的事吗?何必来呢,你打个电话给我,我再跟上面说,何必再来呢,不过你这人,还真的是认真,这年头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 “马大姐,那麻烦你了,经理不在就麻烦你帮我把这辞呈送一下,这些是一些南方的水果,还请马大姐不要客气。” “没事没事,哟,这孩子好俊矣,真看不出来你有孩子了,还是这么的年轻漂亮。” “小宇,跟阿姨问声好。” “阿姨好。” “乖。” “马姐,那我先带孩子走了,我们还想去吃麦当劳。” “嗯,妈咪,要吃麦当劳,还要去吃雪糕。”他兴奋地叫。 “呵呵,你跟妈咪一样,都是爱吃雪糕,行,妈咪带你去吃。” 带他去孩子多的地方,他果然慢慢变得好起来,也许林夏说得对,小孩子忘得快,不好的事情,会忘得更快的。 跟几个小朋友玩滑梯呢,好不开心。我静静地站在一边看,他看我的时候,就朝他笑。 “妈咪,我要吃雪糕。” “好,妈咪给你买,要不咱们吃草莓新地好了。”我转身要去买,这里离柜台,也不是很远。 但是小宇却叫我:“妈咪,别走。” 他声音时还带着微微地颤抖,在陌生的地方,他总是怕我不见,怕看不到我,我柔声地说:“行,妈咪不走,妈咪请这里的阿姨给小宇买。 拿着站在旁边,他玩累了,想吃了,就跑过来吃二口又跑去玩。 林夏打电话过来,听到我这边笑声阵阵:“带孩子出去玩?” “是啊,我们在麦当劳呢,小宇可喜欢了。” “跟小朋友们玩得开心是。” “是啊。” 他轻声地说:“所以老婆你不要太是担心了,小孩了能记的事并不多,很快把不好的给忘记了,你多带他去这些地方,他很快又玩得皮了。” “呵,皮了好。” 就喜欢他皮得没个边,天不怕,地不怕的。 “老婆,你别吃太多的雪糕,你身体底子寒。” 我笑:“知道啦,你这个老公,上班也偷懒儿了,来,让你听听咱儿子的声音。” “小宇,小宇,快过来。”我招招手,他就跑了过来,黑溜溜的双眼特好看,小脸也玩得红红的。 “来,跟爹地说说话,爹地说晚上给你带个大熊猫回来,可以把你抱住的那么大。” “哇,爹地。”他开心地大声叫。 他们父子俩说一会话,小宇又跑去玩。 林夏笑:“老婆,你怎么把我给拐胡同里去了,你说的这熊猫,可要打哪儿买去?” “这我不管,反正是你的事了,一会我带小宇去玩游戏。” 他纵容地说:“得,玩开心一点,一会我去接你们回家。” “我开了车出来。” “那回来的路上,可得慢点开。” “得咧。” 回到家里一开门,一屋子飘香,而且房里摆了好多好多的布娃娃,小熊猫,小超人什么的。 “哇。”小宇开心地尖叫着。 林夏挽着袖子把盘子端出放着:“你们回来了。” 小宇早就扑过去玩了:“爹地,小宇好喜好喜欢。” 林夏挑挑眉:“这样不好哦,乖,一回来就要跟妈咪去洗手,然后有好东西吃哦。” 我牵了他进去洗手出来,林夏迎上来,抱起小宇亲一下:“去玩。” 凑在我脸颊边,轻亲了一下:“老婆,今晚吃螃蟹,可喜欢?秋天是吃螃蟹的时候,阳澄大闸蟹。” “几点回来的呢? “打电话给你们的时候,就在开车了,放了何妈的假,我来侍候你们母子,小宇不能吃得太辣,老婆还是喜欢吃辣,二个清蒸,三个香辣。” “好,我去看看今天林主厨做得怎么样了?” 一进厨房看到那超大的螃蟹处理好就搁着,他开了油烟机:“出去,去卧室看看,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我又不是孩子,还送给我?” “我就恨不得把你当成我的女儿疼爱着,一辈子为你操心着。” 我笑笑,跑进卧室一看,红红的一枝玫瑰放在雪白的床单上,还围了一小圈的小天使,个个神情各不同,超可爱的小天使。 心里软软地,被感动着。 我推开厨房的门,从后面抱住他:“林夏。” “怎么了?” “撒撒娇,成不。” “欢迎,不过要是在厨房呆久了,一会你头发上就会染上油烟了,老婆,快出去,碗碟筷子汤勺我洗净在这儿了,你搬出去和小宇摆碗,咱马上吃饭。” “好。” 我喜欢吃的香辣螃蟹,做得味道真是一个不错,这一顿饭,只怕是我和他在一起之后,吃得最香最香的。 躺在床上,小宇在一旁睡得熟了,他躺在另一侧,房间里昏黄的璧灯,照得无比的暖和。 “林夏,妈让我去美国,到时候过年,你早些过来。” “自是的,你们这一走,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了,你们在哪儿,我的心就跟着你们走,到时定也会过去定居的。我也不想你们走,可是想一想,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 “林夏,我会慢慢地,学会怎么去爱你的,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知道,怎么去爱好不好?” 他笑着伸手过来,手指在我手心里轻轻地按着:“我一直一直,在给你时间,多久都给,一辈子我也给。” “你真好。” “但愿这样的好,永远不会是你的压力。” “我想,以后不会的了。” 保姆带着孩子去林家,林家有派司机,还有保镖来接,我也就放心一点,小宇一听说去爷爷奶奶家,倒也不会缠着我要我陪着去。 一点一点看得出来,变得这么的好。 我开车去了乔家,乔伯母和小乖在家,乔世伯与乔东城却不在。 小乖依在她身边,长大了很多,也不像以前在林静身边一样说话很刺人了。 大概,也是因为我嫁的是林夏,林家在北京是名门望族,总也是给我几分面子的。 亲自招待我,叫佣人上了水果,茶点,笑容可掬地说:“千寻啊,你说你要去美国发,那是什么时候啊?” “现在是十一尾,大概也就一个月,我妈说了,在美国那边可以过新年,那边的房子也在重新装潢,总归以后她也会到美国那边去住的,她喜欢是中国式的风格。” “那倒也是,外国人那一套啊,我们总归是适应不了。” “呵,过去也就慢慢会适应了,不过那边也是有很多咱们中国人的。”“千寻啊,小宇现在好吗?我听老头子说好像发生了什么绑架之事。” “挺好的,没事,小宇现在去爷爷奶奶家玩了,所以没有带他一块过来,想来看看世伯,伯母。” “我们倒是挺好的。” 她叹口气,一脸淡伤:“倒是东城啊,我头痛啊,我这当妈的,也不知怎么说他得好,这么老大了,你孩子也都三岁了,可他呢,还没个指望呢。” 我笑笑,也不说什么。 乔东城的事,用不着我去给他操心,也没有资格。 “小乖她妈,就林静,这二年也是彻底对东城死了心,谈了个朋友正要订婚,小乖现在是个障碍了,所以又把小乖送回乔家,前几年,死说好说呆说,一点也不肯退一步,小乖是她的,坚决就是她的,人啊,总是自私的。” 我心里淡淡一笑,是啊,人怎有不自私的呢。 当初林静就是想以小乖而嫁进乔家,但是这么多年还没有达到目的,如果还再守下去,那么也是一个傻的人了。 乔东城对她,已再无心,对小乖,只有责任而已。 当初她的目的,是他心口永远的一根刺,连朋友也是做不成的,再怎么费尽心机讨好,在他的眼里,永远是讨厌。 他早判她出了局,只是她还在挣扎。 “乔伯母,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忧了。” “哪会呢,不如在乔家吃个便饭。” “不打忧了。” 开车下山,凑巧就碰到了乔东城的车回家,我就想嘛,他今天理应是休息的。 “上我家去了?” “是啊。你今天明明休息的呢,出去了。” “有点事。”他一笑:“再上去喝杯茶。” “不了,正要回去呢,去他爷爷家里吃饭。上来,就是想特地来给你通知一块,我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要去美国了,这一次,不是玩,是定居。” “因为小宇的事?” “嗯,是啊。”乔东城可真厉害,不愧是当过侦察兵的。 他烦郁地看着天,手指在车盖上敲敲:“本无关的事,你舍得离开北京?” 我,我并不重要。 我现在也是想,只要小宇平平的,什么也不是很重要,也不要太去计较了。 “千寻,你有没有觉得,这之中会有些问题,三亿元不是三百万,还是海外帐户那样,于情于理,都不合。” “乔东城,不要想得太多了,幸好小宇他现在慢慢恢复,也把那些阴霾的事都忘记了。” “不在北京过了年了吗?” “不在了。” 他叹口气,过来拍拍我的肩:“千寻,我还在追查那件事,你觉得我傻,还是不傻。” “谢谢。”我冲他一笑:“这些混蛋,也是该死,这么小的孩子不放过,缺钱不会赚吗?一定要找出来,一定不能助长了这些歪风邪气。” “成,就怕你会觉得我多事,毕竟现在,都已经风平浪静了。” “哪会啊,有人查,我开心都来不及呢,这些坏人,最应该抓起来的,每天晚上小宇在被窝里发抖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宰了。” 他笑:“好啊。” “那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约你吃饭。” “我送你。” 我拍拍车,都开车了,哪还用得着再送来送去的啊。 “开车来了也总是得送你回去才安心的,走,送你不是一次二次的了。” 似乎每次,也都是这样。 对他,我很愧疚。 我知道他的小秘密,但是却装作不知道。 他没有结婚,为什么,我也知道。 有些时候有些事,真的不说破会好一点。 我车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路过兴趣中心那路,乔东城却打电话给我:“千寻,我不送你回去了,我再去了解一下,这附近有些地方应该也是有监控的。” “那我也不回去了,我也好好看看。” 停了车跟着他去,这附近比较好的店铺都有摄相头的,于是乔东城一一去问,他的军官证特有作用,比钱还顶用,每一家都肯给他。 但是没有时间一一看,他说带回去。 “走,我们到监控坏的那附近去,总是有可能监视得到的。” “好。” 就这么忙活到了傍晚,便回去了。 闹区那儿还在热火朝天地做着事,捶捶打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一块地,以前就是我的,我送给小北,现在又动工了。 停了好久了啊,终于开始动工了,但愿以后我回来,这里是高楼林立,他能完成他想要完成的。 谢谢他的爱,可以成全,可以放开。 我开了交通电台,却不是放歌,而是在播放着交通消息,但以后一唱那首歌,小北,我还是会想起你的。 有些爱,并不是要恨,才可以放开,并不是要在一起,才可以拥有,曾经一起走过,在我最寂寞的那段时间,谢谢你陪着我。 “千寻,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呢?” “本来早些的,经过兴趣中心,我们去做了些事。”我把声音压低,不让看电视的小宇听见:“想找些线索。” 他解扣子的手一怔,然后才说:“哦,是这样啊,查出什么来了?” “什么也没有查到呢,就是想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的,小宇虽然平安了,但是我恨死他们了,林夏,你说是不是,这些人就是该死。” 他朝我笑笑:“是啊。” “今天吃火锅啊,我的最爱,谢谢你,老公。” 还是我喜欢吃的滑牛肉,那白白的汤,我最喜欢喝了。 “小宇,过来吃饭了,快。” 他低头不知做些什么,好一会才过来。 “妈咪。”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妈咪,眼睛疼。” “来,我看看是不是进沙子了,没事没事,爹地叫的外卖,不过这火锅好吃的哦。” “妈咪,我好喜欢你。” “我也好爱你,小宇到美国,想带些什么去?” “小熊猫,还有爷爷家里的白雪。” “好,不过爷他家的白雪,肯让你带走吗?” “奶奶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