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兵器》 1.归真1 韩缺在打一把剑。剑长二尺七寸,宽二寸,通体乌黑,尚未开刃。 师父给了他一块铁,允诺道若他打完这把剑,他就能出师,能领到师父给的出师礼一百两白银和一间铁匠铺。 为了病在家中的母亲,以及他自己的生活,他必须成功。 火炉哄哄地响着,韩缺不住拉动风箱,汗从脸颊流到下颌,再滴落到锁骨。平素他穿的一身粗布短打,眼下已被汗水湿透。 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后,剑静静躺在台子上,成了。韩缺拿一件旧衣裳把剑包起来,捧在怀里出了门,踏着月色去师父家。 师父名叫魏成,十年前在帝都开了间铁匠铺,打打农具和首饰等物。因十年前朝廷下旨禁止兵器私营,铁匠们的收入骤减,也就近两年才慢慢开放。 到了师父家,韩缺发现师父一反常态地换上了件新衣裳,端坐榻上。韩缺给师父行过礼,将剑奉上。 魏成用断了三指的右手掀开裹着剑的衣服,看到剑时露出复杂得难以形容的神情。他将剑置于灯下,仔细观赏。 韩缺问“师父,为何要打剑” 魏成答道“我的手艺不能失传。” 韩缺不再多说。这厢魏成瞧完了剑,丢给韩缺一袋银子,一张地契。 韩缺说“谢谢师父。” 魏成说“你先回家吧。” 韩缺说“是。” 韩缺走出门,站在院子里转身看了看,烛光在窗户上映出一个持剑的人影。 这使他有些恍惚,今晚的师父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清。 韩缺回到家中,母亲拖着病体为他煮了一碗清汤面。 韩缺低下头呼哧呼哧吃着面。 据母亲说,十八年前他出生在赢国济州乡下。那一年宣、济二州闹饥荒,很多人饿死,韩缺的四个姐姐也在其中。韩父拿出一筒竹签,让韩母掷取,长则带上韩缺逃荒,短则丢下他自生自灭。 韩母什么都没说,直接掰断了所有竹签,于是韩父拉起板车,带着妻儿南下向帝都走去。 到了帝都,却看到城门紧闭,城外难民数千。韩父就这样在这个冬天里冻死在路边。 后来有一天,兵部尚书赵庆奉天子御令,开城门,迎难民,正巧看见一手抱着韩父遗体,一手抱着啼哭的韩缺的韩母,于是将她带回府中做了二少爷的奶娘。 两年后,已攒下少许积蓄的韩母带韩缺离开赵府,摆了个面摊自行谋生。提起赵庆,韩母总会称赞他是大善人,是母子俩的救命恩人。 韩缺从小不爱读书,是以韩母在他十二岁时让他拜了城北魏氏铁匠铺的魏成为师。 “娘,这是银子和地契,我出师了。”韩缺吃完了面,把两样东西递给母亲。 韩母激动得眼眶泛红,“缺儿,这可是真的” 韩缺说“娘,当然是真的了,明天我就去把铺子收拾一下,估摸着三四天就能开张。” 韩母一迭声说道“好、好、好。” 韩缺站起身来正要去洗碗筷,突然门窗大开,冲进来五个持剑的黑衣人将他们母子俩围住。 “你们干什么”韩缺将母亲护在自己身后,呵斥道。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交出剑。” 韩缺愤怒而不解,“什么剑” 黑衣人笑了笑,说道“原来你竟不知那是什么剑。” 韩缺想到今天打成的那把剑,心下一凛。 黑衣人又说道“就是你今天打的那把剑” 韩母说“缺儿,你打了什么剑快快交给他们吧。” 韩缺说道“娘,他们不是官府的人” 黑衣人道“我们的确不是官府的人,不过我们也能掌管你们的死活。”说罢,左右各一把剑横在韩母脖颈。 “你们住手”韩缺急道,“且不说我凭什么要给你们,但说这剑并不在我手上” 黑衣人问道“现在何处” 韩缺道“在在我师父那里。” 黑衣人又问“你师父是何人带我们过去。” 韩缺问“是不是把剑给你们,你们就不再找我们的麻烦” 黑衣人允诺道“那是自然。” 于是韩缺带着他们返回魏成家。 到了魏成家,烛火已熄,院门却大开。月色映照下,魏成正在舞剑。 他的剑是从地下取出来的。平时他常和韩缺开玩笑说,他家后院的地下埋着宝藏。韩缺从未当真。 现在看来竟是真的满院泥土俱被挖开,露出底下数百柄剑,大小各异,熠熠生辉。 “魏老头,斩了你三根手指头,还没斩断你的妄念啊。”为首的黑衣人上前说道。 “师父,他们要我交出我刚打的那把剑。”韩缺说道。 魏成却并不回答谁,手下剑花一挽,直接上前与黑衣人交起手来。 韩缺这才发现,他对师父的了解远远不够。 很快,魏成一人难敌五人,渐渐落于下风。 当啷一声,魏成持剑斩断了为首的黑衣人的剑,然而另一人的剑已从魏成背后将他刺穿。 “师父”韩缺大喊道,不顾一切冲到魏成身边。 魏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心口处的剑尖,艰难说道“去找秦” 话还未说完,魏成气绝而亡。 魏成死了,剑却仍然不见踪影。黑衣人抓住韩母,逼问韩缺“剑在何处,说” 韩缺咬着牙说“我不知道” 一道剑光闪过,黑衣人刺死了韩母。 “娘” 半个时辰里,韩缺相继失去了师父和母亲。他愤怒地咬破了嘴唇,目眦欲裂。 叮铃一声清脆的铃声由远及近,须臾间伴随着一个身影闯入。来人轻飘飘挑起架在韩缺脖子上的剑,将韩缺拉到自己身后。 黑衣人立刻将两人围住。 “慢”黑衣人首领说道,“是你。” 来人应道“各位好,虽然各位与我同在无妄谋碗饭吃,但不表示我会手软。有人出钱保这位韩公子的性命,我只好多有得罪了” 无妄乃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杀人只看钱给多少,不看对错。 来人名叫七。当然,这只是一个化名。七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短发在后脑勺扎起一个小马尾,左手腕缠着一枚铃铛。 七将韩缺护在身后,与众人厮杀。 众人亦毫不手软。 刀光剑影之间,七找了个空子丢给韩缺一物,说道“跑。” 韩缺一抱住那物件便知道是那把剑。他立刻跑出院子,往出城的方向跑去。 七一个月前接了魏成的单子。魏成的要求是保护韩缺和那把剑,一路护送至鬼愁关,直到秦川出现为止。 至于秦川是什么人,魏成为什么这么做,七毫无兴趣。 就连魏成被杀死时,他也没有出手。他只是静静地躲在暗处观战,然后救下身陷险境的韩缺。 韩缺跑了出去,他便拦下试图追杀的人。 纠缠到觉得韩缺已经出了城的时候,他便收了剑,轻功溜走,然后追上韩缺。 韩缺抱着剑边跑边流泪。 七跟在他身后,说道“魏成要你去鬼愁关,找一个叫秦川的人,我是他雇来护送你的。” 他想了想又说道“十两银子,从鬼愁关回来以后我替你葬你母亲。” 韩缺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路无言,两人默契地互不干扰。白天骑马赶路,夜里留宿客栈,三天之后,鬼愁关已遥遥在望。 无妄的杀手仍在追杀他们,于是两人用了假名,伪造了通关文牒,加上轻微的易容,顿时湮没在人群里。 鬼愁关位于赢昭两国交界处,属昭国领土 ,地势平坦,易攻难守,一旦两国开战,这里便首当其冲燃起战火。 因此没有普通人选择生活在这里。生活在这里的,有窃贼,有强盗,有杀人犯,有妓女。 昭国对鬼愁关一直以来都是放任自流的态度,这反而使得鬼愁关内的环境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平。 入关以后,韩缺问七“你可知道秦川在哪里” 七答道“不知。” 两人不能大张旗鼓找人,只好私下里花钱买消息。但凡是姓秦的,两人都会一一当面核对将那把剑拿给此人看。 遗憾的是,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两天后,无妄杀手追来关内,而两人仍无头绪。 被无妄杀手点名要杀的人,关内任何一家客栈都不肯再收留了。 只有一家叫再来的客栈除外。 再来客栈开在一个冷清的地方,店内生意也很冷清。掌柜的名叫秦修文,穿着一身灰色棉布长袍,黑发如瀑,发尾以白布条松松束住,眉清目秀,眉间一点朱砂痣,手腕处缠绕几圈白布条,看起来约摸才及弱冠。 秦修文说“吃饭睡觉乃人生大事。” 说这话时,秦修文正在拨算盘,算七和韩缺两人的房钱。 “每七日一结,一结一钱。压三钱,饭钱从里面扣。”秦修文想了想又说道“不可在我的店里闹事。” 韩缺付了钱,说道“明白了。” 七问道“你可见过一个叫秦川的人” 秦修文说“不曾见过。” 两人走上二楼,刚进了房坐下歇息,无妄杀手便追来了。 秦修文微笑问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领头的杀手道“那两人在哪里” 秦修文温和地解释“本店小本生意,不能打打杀杀的。” 领头的杀手置若罔闻“把人交出来,否则连你一起杀” 秦修文说“何至于此” 杀手们的剑已出鞘。七提剑从二楼走下来,对秦修文道“抱歉了,秦老板。” 刀光剑影映在秦修文脸上,秦修文面无表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归真2 韩缺抱着剑,躲在二楼房间内床榻上,侧耳聆听楼下的动静。 七终究会寡不敌众的,韩缺想。至于自己,这把剑真的值得自己用生命去保护么 他不知道。 韩缺听不到七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也看不到他一身黑衣下的伤口越来越多。七落败了。 七拄着剑勉强跪在楼梯上。 韩缺从房间走出来,站在二楼阑干前。七见状急忙道“不要给他们” 韩缺说道“事到如今,这把剑还没有被人使用过就已经沾上了人命,我自然不愿再让它落入恶人手里,但我无力保护它,只求让我死得痛快点。” 无妄杀手们上楼,秦修文放下了手中的算盘。 无妄杀手们拔剑架在韩缺肩上,秦修文走出柜台。 秦修文身上温和的气息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江湖人的敏锐与锋利。他走出柜台,足尖轻轻点地,飞身上了二楼。 “且慢。”秦修文对杀手们说,“你们把剑带走,无须杀人。” 杀手们大笑“他自己找死你还拦着” 韩缺身体晃了晃,最终咬紧牙不说话。 秦修文从韩缺怀中拿出那把剑。剑即便开了刃,依然其貌不扬。 他看着剑的眼神很温柔,宛如看着情人。 随后他拔剑出鞘,剑尖指向杀手们“来吧。” 七平生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局面秦修文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压制住一众杀手,并且点到即止,并没有真正伤及一人。哪怕众杀手个个使的杀招。 这在众杀手看来简直是羞辱。 一人刺向秦修文心口,另一人自背后专攻下路,秦修文挡住面前的剑,原地转身劈斩断偷袭的剑。 这把剑在秦修文手里用着很合适。 “膻中。” 秦修文说道,剑尖已点在一人膻中穴上。 “百会。” “气海。” “命门。” 秦修文将众杀手一一制服。 秦修文说“诸位已经是死人了。还不走么” 众杀手互望一眼,飞速退出客栈。 秦修文抚摸着剑身,向韩缺问道“这是魏成给你的” 韩缺答道“是师父让我打的。” 秦修文有些意外“你大约才十几岁吧以你的年纪来说,真是了不起。” 韩缺道“我看着这像是铁,但又比铁坚韧,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秦修文解答道“这是陨铁。” 七在一旁低低呻吟了一声。 韩缺连忙上前查看七的伤势“你要赶紧看大夫” 七说“不必了,他们必定还在外面候着。帮我请一个大夫过来吧。” 韩缺说“好,我这就去” 客栈内,剩下七与秦修文相对而坐。 七问道“其实你就是秦川吧” 秦修文答道“是。” 七又问道“之前为什么不承认” 秦修文答道“之前不愿再沾染江湖是非。” 七好奇“你沾染过什么江湖是非” 秦修文避开话题“魏成让你们来找我,实则是故意给我引来麻烦逼我出手。” 七不大相信“哪有人赔上自己身家性命逼一个人出手的。” 秦修文道“恐怕还不止。那个小孩经历了什么” 七说道“你是说韩缺他母亲因此事而死。” 秦修文突然沉默。 七继续问道“我从未在江湖上听过秦川这个名字,也从未见过你。你究竟是谁” 秦修文不再搭理他,自顾自上楼去了。 剑静静地躺在桌上。 这夜韩缺难得睡了个好觉,而七因伤口疼痛难以入眠。 子夜时分,七走下楼,想到后院里静坐冥思一会儿。没想到秦修文,也可以说是秦川正在那里练剑。 实际上他并没有拿剑,而是拿了一枝桃花枝。挥动的瞬间,偶有花瓣旋转飘落。 他的剑法和白天一样,毫不花哨,简洁而致命。尤其是他的速度比常人要快的多,在实战中又有惊人的预判力,凭此两点,已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七很羡慕,可惜纵使看上一千遍一万遍,他也学不成秦川的剑法。他只能安静地走过去,抬手鼓掌。 秦川回身看向他,露出关切的微笑“怎么还不睡” 七指了指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臂“这金创药太疼了。” 秦川说“能感觉到疼痛是好事,疼痛会让人敏锐。” 七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 秦川突然问道“你还会回去无妄么” 七不解其意“这与你何干” 秦川道“如若你不回去,我会邀请你加入一个新组织。” 七问道“什么组织” 秦川道“剑阁。” 剑阁是一个门派,该门派对外招收弟子,闭门传授剑术,定期考核,考过可出师下山。 出师后,弟子的一切言行与剑阁无关,若有伤人或杀生者,任由官府按朝廷律法处置。该门派旨在传艺,而非参与江湖事。 以上是秦川对七说的关于剑阁的初步设想。 七听完以后,思索片刻,答道“好啊。” 秦川微笑道“多谢你。” 七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秦川道“我不知道。” 七哼了一声,又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吧” 秦川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十年前。 新帝沈郁登基不满一年,朝中大事均由内阁商议。兵部尚书赵庆被擢为右相,深受沈郁信赖。 江湖上则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归真剑客”。此人来路神秘,剑法高超,热衷于惩恶扬善,大有侠客之风。 他的剑就是他的名字,归真。据天下第一的消息组织万事通透露,此人本姓秦,于是又叫他秦归真。 他在江湖上有无数仰慕者,男女都有。 他的画像被许多女子挂在卧室内。画上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用白缎带高高扎着马尾,随身背着一个小布袋,手持乌黑的归真剑。 七月十三日,翰林院修撰周昌大婚,于府内大宴宾客。 赵庆长子赵承望代父出席。 新娘进门后,热闹的气氛达到顶峰。大家都想一睹芳容。 跨过门槛和火盆,两人到大堂里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尚未礼成,只听有人高声喊道“且慢。” 众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周昌顿了一顿,也跟着望过去。 一名身着火红嫁衣,红布蒙面的女子踏风而来。她抬手向周昌一掷,扔出一柄剑。 周昌下意识地侧身躲过,新娘躲在角落里掀起盖头一角偷偷观望。 红衣女子上前拿起剑直刺周昌胸口,周昌迅速拔出自己身上的佩剑挡住这一招。红衣女子继续发招,周昌只得硬着头皮应对。 “周郎。”红衣女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唤道。 周昌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叫道“晚晚” “周郎,周郎,你为何要杀我”红衣女子问道。 周昌本不欲伤及红衣女子,听了这话突然用起杀招来。 红衣女子似在自言自语“是为了这荣华富贵与红粉佳人么” 周昌不再理会她。 当啷周昌的剑被红衣女子击落。 红衣女子扯下蒙面的红布,赫然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原来这是个少年人。 有人认出,这少年人就是秦归真。 秦归真收了剑,高声说道“周昌,不,应该叫你周常,你声称不会武艺,却使得剑术;你说这是初次成亲,但你却曾在怀安县有过一个名叫江晚晚的妻子。” 秦归真顿了一下,又道“你在床屉里藏了什么东西” 周昌咬牙不答。 新娘走到秦归真身侧,怯怯地问道“周郎,你藏了什么” 秦归真道“你不敢说,我就代你说吧。你藏着当年用来刺死江晚晚的剪刀。因为江晚晚不愿随你背井离乡前来帝都寻求富贵,你畏惧江家的势力,所以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江家托我查明真相,将你绳之以法。” 秦归真说着,门外官兵已至。 周昌面如死灰,秦归真则拍拍衣服,轻功越过墙头走人。 赵承望追了上去。 秦归真发现后面有人一直追着自己,于是停了下来,问道“有何贵干” 赵承望说“少侠为人善良大义,不知可否请少侠喝酒吃饭” 秦归真说“想跟我攀关系的人太多了,你慢慢排着队去吧。” 赵承望说“我比他们更有诚意。” 秦归真问“比如” 赵承望说“我请少侠在天香楼吃饭。” 天香楼乃全国最好的酒楼,掌厨曾在宫中御膳房任事多年,每道菜的价格不菲不说,要吃上一顿饭还得有路子预定。 赵承望偏巧是那个有路子的人靠他的父亲。 秦归真有些犹豫“天香楼确实诱人,不过我还有事,明日午时我会赴约。再会” 赵承望说“少侠再会” 第二天上午,赵承望早早就到了天香楼等待秦归真赴约,没料到直到黄昏时分,秦归真才姗姗而来。 赵承望问道“来得这样晚,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秦归真道“无事,只是看看你能等多久。” 赵承望问“这是在考验我的诚意么” 秦归真道“是。好了,可以上菜了吧。” 赵承望拍拍手,让店小二轮流上菜。 酒过三巡,秦归真有些醉了“你叫什么名字” 赵承望答道“我叫赵承望,敢问少侠真名” 秦归真突然清醒,冷冷道“我家教严格,不准我用真名行走江湖。” 赵承望笑道“那自然是好的。” 秦归真酒量不好,又喝了几杯便大醉,瘫倒在桌上。赵承望雇了辆马车,将他带回自己家里。 待到秦归真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公子请用茶。”守候在房中的侍女立刻奉茶。 秦归真环顾四周,问道“赵承望呢” 侍女答道“大少爷正在后院练剑,嘱咐我们好好照顾公子。” 秦归真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侍女退出门外后,秦归真将归真剑放在床上,打开窗户跳出去,悄悄离开赵府。 “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还没走出多远,秦归真就遇到了仇家。此人名叫庄硕,乃是个采花大盗,凭着一身上乘轻功来去自如,官府也对他无可奈何。 秦归真在身上掏了掏,只掏出十枚弹珠暗器。他不大擅长使用暗器。 庄硕一见便知这回要走大运了,急急忙忙掏出两把匕首就冲向秦归真。 秦归真尽力躲闪,但不敌状态良好的庄硕。 唰秦归真的衣裳被庄硕刺破。如若再深半寸,就伤及体肤了。 秦归真的暗器在近身战斗中毫无优势。 突然一人持剑而至,加入战局,招招回护秦归真。 “赵承望”秦归真叫道。 赵承望拿着秦归真的剑,专心地和庄硕缠斗。 庄硕一见对面又来一人,连忙逃走。 “给,你的剑忘在我家了。”赵承望将剑还给秦归真。 秦归真接过剑,说道“你通过了。” 赵承望不解“通过什么” 秦归真道“通过了我的三道考验。一,你在我误约的情况下还坚持等我;二,你没有趁我喝醉套我剑法;三,你没有将我的剑占为己有,甚至还来救我。所以,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赵承望笑道“那么,荣幸之至。不过我的确有点小事相求。” 秦归真道“你说。” 赵承望说“我朋友虽多,兄弟姐妹却没有几个,不如你我结拜为兄弟吧。” 秦归真道“我有一位大哥,年纪比我稍长,但性格沉闷古板,少与我亲近,所以我也很想有个关心我的大哥。” 赵承望道“那我们便回我家去结拜吧。” 秦归真道“好” 两人于是返回赵府,在后院桃花树下备上一壶酒,各饮三杯。 秦归真笑得眉眼弯弯,喊道“大哥。” 赵承望喊道“小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归真3 晨光熹微,秦川说到这里已经疲惫不堪。 七看了看天色,说道“你该休息了。” 秦川点点头,跟七道了声别,将桃花枝搁在石桌上,离开后院。 一日后,三人离开鬼愁关,返回帝都。 秦川答应韩缺会为他讨回公道。 赵承望正在书房看书,赵夫人端着点心进来看望儿子。 “娘,您坐。”赵承望给母亲搬椅子。 “不用了,我说两句话就走。”赵夫人说,“今儿胡婆婆又来介绍一门亲事,说是礼部侍郎安义的独女。” 赵承望放下书“娘,我说过暂时不考虑成亲之事。” 赵夫人说“你已经三十二岁了。” 赵承望说“娘,我知道。我对不起您。” 赵夫人问“我儿,你究竟为什么迟迟不肯成亲” 赵承望说“因为我只会娶一个与我两情相悦的妻子,而我至今尚未遇到。” 赵夫人叹口气,不再多说,退出书房。 而赵承望则陷入回忆里。 十二年前,赵承望二十岁,秦归真十八岁。两人结拜为兄弟,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感情之深羡煞旁人。 那个时候赵承望还没有建立无妄,天下也还没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归真剑客。 “大哥,今天去哪玩儿”秦归真兴高采烈地问道。 赵承望想了想,道“今天我带你去个新鲜地方。” 秦归真问“什么地方” 赵承望笑而不答。 其实赵承望带他去的地方只是青楼罢了。 但秦归真没来过青楼,一举一动都十分局促。赵承望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什么。 赵承望早就为他安排好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乃是这红袖招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花名木芙蓉。 两人上楼,木芙蓉已在房内等候。她穿了一件素净的裙子,裙摆的白纱在微风中颤动。 “赵公子、秦公子好。”木芙蓉说,“请二位入座。” 两人在木芙蓉面前坐下。木芙蓉弹奏了一曲红尘思,然后赵承望离开了,留下秦归真一人。 秦归真更加局促,冷不丁问道“你是清倌还是红倌” 木芙蓉笑问“秦公子以为赵公子为何离开” 秦归真道“原来是红倌,那很抱歉,我并不想与你怎样。” 木芙蓉问“是秦公子不喜欢奴家什么地方么” 秦归真道“不不不,你很好,只是我只想娶一个与我两情相悦的妻子,其他的就算了吧。” 木芙蓉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公子还真是专一之人。奴家再给公子舞一曲吧。” 秦归真道“好。” 一夜过去,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 次日赵承望在询问木芙蓉时,忍不住扇了她一耳光“连个雏儿都搞不定,要你何用” 木芙蓉捂着脸,一声不吭。 赵承望又道“我看这红袖招的头牌是该换人了。” 木芙蓉哀求道“不要虽然秦公子没有与奴家云雨,但他已经当奴家是姐姐了” 赵承望沉吟“哦这倒有趣。好好跟他相处,大小事一律要向我回报,记住了么” 木芙蓉道“记住了。” 待赵承望走后,门后闪出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说道“跟我走吧,别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 木芙蓉道“我不爱你,为何要跟你走。” 黑衣人唤道“依依” 木芙蓉浑身一震,把他推出门外“你走。” 黑衣人叹口气,终究还是离开了。 木芙蓉独自坐在房中,面上流下两行清泪。 秦归真有一天偶然想起一事,便顺口对赵承望说了“我父母曾在我出世前就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只可惜那个女孩儿七岁的时候被山贼掳走了,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信。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叫做叫做柳依依。” 韩缺在回到帝都之后,将剑郑重其事送给了秦川。 秦川则告诉韩缺,自己曾是魏成的徒弟。 韩缺便喊道“师兄。” 秦川笑眯眯地应了“小师弟。” 七告诉秦川,自己每天清早会在城外茶铺喝茶,有事找他去那里就行。 秦川和韩缺葬了魏成与韩母,韩缺跪在墓前默默流泪,秦川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川说“找到那几个杀手,让他们伏法这很简单,但不是长久之计。出现此类事的根源在于世间有无妄这种组织,所以我们应该捣毁它。” 韩缺说“怎么捣毁无妄已经存在十二年了,而且当年的掌权者据说是秦归真秦归真死后,不知是谁在暗地里将它继续运作了下去,我猜此人一定比秦归真还厉害。” 秦川说“再厉害的人,我们也要试试。” 赵承望想建立一个组织的想法,起源于某天他被人羞辱。那时他还不曾遇见秦归真。 赵庆给他在禁卫军里找了个空位,让他磨练磨练,没想到磨练出了麻烦。 话说赢国已有两百余年不曾发生战乱,帝都更是一片太平盛世,以至于禁卫军里多的是老油条,而赵承望成了他们解闷的对象。 这天几个禁卫军带着赵承望出勤,逛到酒楼时,硬逼着他喝了两杯酒。 然后正好遇上检查,赵承望被记违过,罚俸三个月,罚鞭刑五十。 此事一出,十分给赵庆掉面子,回家又额外罚了他杖刑五十。 待受刑的伤口痊愈以后,赵承望干的第一件事便是孤身去找当日灌他喝酒的人。 说着说着,几个人便动手打了起来。赵承望寡不敌众,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他死死咬紧牙关,绝不求饶。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太弱小无能了。 在认识秦归真以后,赵承望又想,即使我武功练不到他的水准,但我能驱使他这样的人为我所用,也可免受辱。 所以,赵承望想创立一个组织。一个专门替人报仇的组织。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秦归真,秦归真说“我不太懂,一切听大哥安排就是了。” 秦川的计划一是捣毁无妄,二是建立剑阁。两者难度都不小。 想建立一个门派,钱财人脉倒还在其次,主要得看掌门的声望。 一个剑客若想获得声望,如今的捷径是参加比武大会。 十年前朝廷颁布禁武令,顺便禁了比武大会。一年前,由于兵部尚书赵承望的请命,比武大会得以重开。 今年比武大会第一名的奖品是一把剑,名叫月光。江湖中人个个摩拳擦掌,志在必得。 很快便到了比武大会正式开启的那一天。 赵承望坐在首席,懒洋洋地喝茶。月光是礼部侍郎钱璧送给他的礼物,他用不上这么好的剑,所以拿出来当奖品。 但他并不指望能在这场比武大会中看到几个出色的剑客。那些剑客不是消失在江湖中,就是不屑于参加。 参赛人数从三百人到一百人,再到五十人,再到十人。 这十人中有一个面生的少年引起了赵承望的注意。 少年穿着一身白衣,手持一柄墨黑的剑,马尾用白缎带高高束起,眉间一点殷红朱砂痣。 赵承望感觉隐约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到了最后只剩两人比武。一个是那名少年,一个是一名同样身着白衣的女子。 少年的剑法迅疾,白衣女子则稳健而后动。两人比试了一刻钟有余,少年的剑架在了白衣女子的脖颈上。 胜负已定。 赵承望抚掌,台下发出热烈的呼声。 赵承望拿着月光走到比武台上,问道“请问阁下大名” 少年答道“秦川。” “归真那是归真剑” 台下不知从何处传来喊声。 众人安静下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的确,少年的剑法和剑,乃至装扮都像极了秦归真,但样貌全然不同。 何况,秦归真已经死了。死在帝都城外第一峰岳然峰悬崖底。就算他还活着,也该是三十岁的中年人了,绝不可能仍保持着年少的容貌。 赵承望终于明白熟悉感由何而来。他手持月光站在原地,骤然陷入回忆中。 无妄建立之后,加入的人数超过了赵承望的预期。有的人为钱而来,有的人为杀戮之欲而来,有的人为出名而来。 赵承望身居幕后,一切运作由秦归真出面,秦归真同时也是无妄第一杀手。 但秦归真不杀人。不论无妄名声狼藉到何种程度,秦归真都坚持不杀人。 赵承望让他去教训谁,他不问缘由便去,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大哥绝不会欺骗自己。 于是秦归真在江湖中的声望迅速下跌,在恶人榜上的名次却日益上升。 赵承望每日照例去禁军营报到,照例在书房读书,照例听父亲的训示。如无意外,他的前程将一帆风顺。 当然,他暗地里让秦归真狠狠教训了那几个欺负过他的人。出完这口气,他觉得爽快无比,对秦归真却又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嫉妒感。 如果他是秦归真就好了,赵承望想道。 不过现在秦归真完全听命于自己,也没什么差别了。 好景不长,某一天那群欺负过赵承望的人又把赵承望堵在了小巷子里。 “老实交代,是你找人来教训我们的是不是”其中一个人问。 “我没有”赵承望否认道。 “还不承认,你老子我把怀疑的人都盘问了一通,就剩下你了”那人握着长枪,突然以枪当棍劈向赵承望的脑袋。 赵承望只觉得脑中突然一片空白,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众人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突然,一个戴面具的白衣少年从天而降,制止了众人的欺凌。 “归真剑”有人喊道。 众人抱头鼠窜而逃。 赵承望埋怨道“你的身份被识破了,会连累到我的” 秦归真摘下面具,对赵承望道歉“抱歉,我这把剑实在是太显眼了。” 赵承望转而又道谢“小真,谢谢你来救我。” 秦归真羞涩道“大哥言重了,这不算什么。” 他们没有想到,那些人不仅怀疑起赵承望和秦归真有牵连,更向无妄的杀手下了单,以一千两白银悬赏赵承望。 秦归真向赵承望担保会妥善处理这单悬赏,但他实际上为自己的事已经焦头烂额数十个武林正派联合起来追捕秦归真,要他入狱终生囚禁。 这天接了赵承望单子的无妄杀手正和秦归真缠斗,各武林正派纷纷赶到,加入战局。 秦归真力竭,转身轻功逃走。众人追上去,直至追到悬崖峭壁边。 赵承望被人从人群中推出去,有人大声喊道“秦归真承认赵承望和你是一伙的,可对你从轻发落” 赵承望走上前,对秦归真低声说道“承认无妄是你建立,入狱后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秦归真高声道“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承认” 赵承望还欲劝说,秦归真已经退后两步,抱着剑转身跳下悬崖。 “小真”赵承望伸手去抓,什么都没有抓住。 赵承望将月光交到秦川手上。 白衣女子在旁静静地看着,突然对秦川说“如果你将剑送给我,我愿意加入剑阁。” “剑阁”赵承望不解。他近来看文书的时间较多,不常听江湖轶事。 秦川说“正好我也不需要,送你便是。” 白衣女子道“多谢阁主。” 秦川看了赵承望几眼,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小真。”赵承望低声唤道。 秦川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地走掉了。 赵承望叫来自己的侍卫“去查出他是什么人。” 桃花纷纷落下。 桃树下,白衣少年抱剑对另一个男子说“愿如此剑,常伴长随” “师兄师兄” 韩缺用力敲着秦川的房门,秦川从梦中醒来。 秦川在岳然山上买下了一座道观,改建成剑阁,自己住在最高处的一间屋子。 “你来了。”秦川打开房门,让韩缺进来。 “师兄,我又打了五把剑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韩缺兴高采烈地说道。 秦川笑道“把剑都卖给我吧,以后给徒弟们用。” 韩缺应道“好的师兄” 两人正喝着茶说着话,门外突然闯进一个黑衣人。 是无妄的杀手而且韩缺认出正是当初杀了他师父和母亲的杀手之一 秦川毫不犹豫地拔剑迎战。 对方边打边说道“韩缺,你只知是我们杀了你师父和母亲,却不知道是谁下的悬赏” 韩缺急问道“是谁” 对方嘿嘿一笑,答道“正是你师父自己下的悬赏。如今我算明白了,他的目的是要逼这位新晋的第一剑客出山。” 韩缺不敢相信地问道“是这样吗,师兄” 秦川沉默不语。 对方说完这一番挑拨离间的话便逃走了,秦川并没有去追。 韩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秦川说“师兄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川说“我就是秦归真,秦川是我本名。” 秦川从悬崖坠落以后,并没有幸运地得以生还。他的确是死了,肉身腐败,被秃鹫蚕食殆尽。 幸而有一个人路过了这里。 这个人叫做商略,是一名巫师。赢国没有巫师的容身之地,所以他是假扮成游方郎中前往朔国的。 商略用巫术召回了秦川的魂魄,用竹子做了肢体,用布条缠住关节,自眉心注入乌鸦血,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复活的代价是商略要求秦川跟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七年。秦川答应了。 两人在七年里游遍各国,秦川得以真正认识到自己过去有多愚昧无知,空有一身剑术却不懂为人处世的道理。 七年之期满,商略放秦川独自离去。秦川来到了鬼愁关,开了一家客栈,决定在此隐居度过余生。 如果魏成没有逼他出面的话,他本可以达成这个心愿。 韩缺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秦川说“原是我亏欠你的,你要我怎么偿还都可以,包括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韩缺说“事到如今,我怎么还能对你恨得起来呢师兄” 韩缺跑了出去,秦川没有拦着。 他一个人在房里默坐了片刻,起身出门。 工部尚书秦阙的府邸位于城北一处幽静的巷子里。秦川走到大门口,对守门的人说道“请代我通传一声,就说秦川来访。” 守门人入府晚,不知道二少爷的名字,应了一声就去里面通报了。 不一会儿,守门人出来对秦川说“老爷不在家,大少爷请你进去。” 秦川进去后,跟着下人走到花厅,秦家大少爷秦垣正席地而坐,正在静静等待。 “大哥。”秦川走上前,恭恭敬敬喊道。 秦垣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说道“你竟然还记得回家的路。” 秦川一时无言。 两人相对静坐了片刻,秦垣为秦川倒了一盏茶“你喜欢的顾渚紫笋。” 秦川饮茶。 秦垣看着秦川感叹道“我已年近四十,而你仍是少年人的模样。” 秦川说道“外貌如何,并不重要。” 秦垣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小川,你愿意回家么” 秦川站起身,再跪下去,对秦垣拜了三拜“对不起,大哥,我今生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秦垣问“更重要的事是指做你的归真剑客么” 秦川摇头“是以剑术维护我心中的正义与和平。我造的孽已经够多,我会用剩下的一生去偿还。” 秦垣沉吟“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拦着你。但我希望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离开江湖了,大哥永远为你打开家门。” 秦川说“多谢大哥。” 从秦府出来后,秦川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但直觉告诉他并不是来追杀他的人,否则在花厅的时候就该动手了。所以秦川没有吭声,继续走自己的路。 前面却又有人拦住了他。 赵承望孤身一人前来,对秦川微笑道“小真。” 秦川沉默以对。 赵承望说“小真,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跟我回去慢慢说吧。” 秦川依然沉默。 赵承望走上前一步,试图牵起秦川的手。 “小川。” 一路跟踪秦川的人出现了。是比武大会第二名的白衣女子。 她依然一身白衣,背着那把月光,与秦川看起来十分般配。 她挽住秦川的胳膊,温柔笑道“我们回家吧。” 秦川说“好。” 据这一年的武林轶事记载,秦归真身份大白天下,剑阁迎来大批弟子,一时名声大噪。 自剑阁出师的弟子,大多行走江湖主持正义,尤其痛恨无妄杀手。 无妄被狠狠打压,朝廷因此特赦秦归真。 而秦归真与赵承望,两人再也没有相见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婵娟1 天色阴沉得可怕,黑压压的乌云快要将天地压垮,而雨水似乎下一秒就要瓢泼。 这是红枫岭最险恶的一段,马匹看着这悬崖峭壁下的万丈深渊都有些惧怕,纷纷贴墙而行。 “娘,我饿了。”小娃娃穿着华服,脖子上挂着一块精致的玉佩,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白婵伸手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的天空,皱了皱精致的黛眉。 “雪儿,再忍忍,我们很快便到了。小蝶,还有干粮么” 被唤作小蝶的侍女翻了翻包裹,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了夫人,本来预备一天的干粮,谁知道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大雨如期而至,伴随着轰隆的电闪雷鸣,叫的人心尖发颤。马儿像是受惊了一样,朝天嚎叫嘶吼,竟无论怎么打骂也不肯再走一步。 帘子被掀开,一位清癯儒雅的男子走了进来。 “夫君,外面发生了何事”白婵有些许担忧,柔顺的眉梢在今日却怎么也舒展不开。钱壁坐在了孙小蝶的旁边,似乎是车厢太小而钱壁高大,两人挨得极近,若不是孙小蝶身穿粗布衣裳,否则外人会误以为他们才是夫妻。 钱壁摇了摇头说道“大雨倾盆,马匹被刚才一道雷鸣给惊了胆子,看来咱们只能在路上耽搁一阵了。” “这可如何是好” 小女孩坐了起来,冲着她的父亲怯怯道“爹,雪儿饿了。” “吵什么吵,这不是没办法么”钱壁突然大吼一声。 白雪霁从未被如此重吼过,陡然吓得小脸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吓着孩子了。”白婵也有些惊讶,赶忙安抚着白雪霁。 “什么时候了还闹”钱壁继续吼道。 “若不是你一直说要出游,怎会落到这般地步。”白婵突然有些委屈,刚想反驳,就被冲进马车内的大水给吓得惊叫一声。 “这里不适合久留,我刚刚在前面看到一座山洞,我们去那里避避雨吧。”说罢,钱壁先一步走了出去,孙小蝶掏出纸伞紧跟着,却一不小心绊倒了。 “小心。”钱壁眼疾手快地扶住,二人双手紧握,看得白婵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孙小蝶将白婵和白雪霁扶了下来,四人行走到陡峭的悬崖边缘。 “夫君,你说的山洞在什么地方”白婵有些胆颤,她只要再往外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这时,一直在前面默不作声的钱壁转过身看着白婵,或者说是看着白婵身后的孙小蝶。 他的眼神里只有无尽的冰冷。 白婵有些许害怕,她看向自己身后的孙小蝶,而孙小蝶则低着头。 雨水不断滴落在地上。 突然,脚心离地,伴随着孩童尖锐凄厉的惨叫,白婵瞪大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看着悬崖峭壁之上那个人的脸,那个她爱之入骨的男人。 她的世界仿佛停滞,她用她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抱住了白雪霁,将她死死护在自己怀里。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不及去想,去恨,她只希望能护住自己的孩子 钱壁和孙小蝶是哭着回去的,他们跪在白家家主的面前,痛哭失声,甚至想要以死谢罪。 白氏夫妻老来丧女,白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竟直接晕倒在地,没救过来,随女儿去了。 白家主接二连三地经历失亲之痛,白了头发,将手中万贯家财交给钱壁打理,从此隐居深山,不再出面,临走前叫来钱壁“你本是穷苦书生,我女儿偏偏爱慕你,我和夫人本不同意,但婵儿执拗,这些年你的付出我们也看在眼里,婵儿已去,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我白家今日托付于你,你要发扬光大,你可明白。” “明白父亲,我一定会的。”他冲着白家主磕了三个响头,眼泪藏在眼睛里,却在低头之际嘴角上扬。 他装模作样地痛苦了一年有余,吃斋念佛,并说终身不娶。无数人称赞他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无数人都在劝他另娶。 毕竟男人嘛,又不是女人,不需要立贞节牌坊。 所以他就“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而这位新房,正是孙小蝶。 后来他们生育了一个儿子,名唤钱怀安。 十五年后。 火光冲天,熊熊烈焰经久不息已燃烧六天有余,白雪霁看着火焰出神。 明天,她就要成为红枫寨的圣女,献祭给他们的火神。诚然,红枫寨养育了她十五年,现在或许是报恩的时候。 但是,她还不能死。 寨子里的所有人围在篝火旁边虔诚地祈祷,她在山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双膝跪地,双手扶额,跪拜这片养育了她十五年的土地。 随后,她带上准备已久的行囊和当初母亲放在自己怀里的玉佩,毅然决然地离去。 她听寨子里从帝都归来的年轻人讲述,帝都是一个繁华无比的城市,那本该是她长大的地方。 她一路打听,一路寻找,典当了身上的首饰,甚至因为涉世未深几番遭人欺骗,还好有一位去帝都赶集的老翁捎带了她一程。 “姑娘,你此次前行所为何事” “寻一个人。” “偌大帝都,寻一个人可谓海底捞针。” “那也要寻。” 老翁摇了摇头没再说话,挥舞着皮鞭赶着奄奄一息的老马。 她在睡梦之中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环顾四周,她惊呆了。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喧嚣的人群将宽阔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周围满是稀奇古怪的玩意,或美或亮,看的白雪霁一时挪不开眼睛。 “姑娘,你可有落脚之处” 她愣了片刻,水灵的眼珠有些落寞哀伤,她摇了摇头,转身向老翁深鞠一躬。 “多谢您。”她转身离去。 听闻钱壁在白家的扶持之下愈发发达,她都不需要花时间去寻找,就能看到这帝都仅次于皇城的一府。 钱府前一左一右两个侍卫,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她正想询问,却发现墙上贴着一张白纸,上书“今钱府聘一名婢女,有意者请自来府上询问。” 她推了推打着瞌睡的侍卫说“请问大人,这里是招侍女吗” 那侍卫被吵醒时本来颇不耐烦,但在看到眼前的这位清丽女子之时,竟一时失了仪态。 “啊对、对、对,姑娘这边请。” 侍卫带着白雪霁来到一间屋子,屋子里装饰华丽,帷幔屏风无不是上等佳作,她被带到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面前,随后她微微俯身以示敬意。 孙小蝶看着面前的女子,衣着朴素不施粉黛,却也遮挡不住她的秀丽,似雪的肌肤,柔顺的眉眼,无一不让人看着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 “白小玉。”她思索片刻,还是给自己取了个化名。 “白小玉,白小玉”孙小蝶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她并没有多想。 “小丫头长得倒挺水灵。” “在夫人面前,我也失了颜色。” 她这一番讨好令孙小蝶甚是欢喜。 “洗衣做饭,端茶送水,揉肩捶背,你可都会” “奴婢什么都能做。” “正好,大少爷的侍女因孕休假,你先顶替一段时间。赵襄,带她先去熟悉熟悉规矩。” “是。” 侍卫一作揖,带着白雪霁来到另一间房里,这房间里有几个侍女正在聊天,看到来人纷纷好奇打量。 “这是夫人为少爷选的侍女,你们好好教教她。” “奴婢知道了。”一位年长的侍女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她的全身。 “小丫头长得可真好啊,不过漂亮也是没用的,来了钱家自然要有钱家的规矩。” “请姐姐指教。”白雪霁微微一躬身。 老侍女看着她这般听话也就少了几分刁难之心,带她迅速地熟悉了一下规矩,就领着她去了另一间房。 房内,一位翩翩少年正在案台上挥舞笔墨。 “少爷,这是夫人今日选的一位侍女,今后便由她来伺候您。” 他一抬头,少年独有的秀气眉宇和自幼饱读诗书的儒雅气质显露出来,但他毕竟还是一位未及弱冠的孩子,在看到白雪霁的时候,竟停住了手,自笔尖滴落的笔墨在宣纸上渲染开来。 “少爷,我叫白小玉,今后由我来侍奉您。”白雪霁说道。 钱怀安脸色微红,才发现自己一副画差点被毁掉,忙去补救。 “少爷,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你来帮我磨墨吧。” 白雪霁应声,来到钱怀安的身边,纤纤玉手执起墨锭,在砚台里缓缓游动。 她的发丝被吹拂进屋的风刮起,迷住了少年的眼,也迷住了他的心。 傍晚,紫檀桌之上摆上十几道精美而又珍贵的佳肴,虽说食不言寝不语是他们一贯的作风,但今日钱怀安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怀安,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怎么不吃啊” “啊孩儿不饿。”钱怀安摇了摇头。 “对了,今天给你选的那位侍女,你觉得如何” “孩儿觉得她很不错。”说到白雪霁,钱怀安又不自觉的耳根发红。 “哟,可从未听你这孩子夸过一个人呢。”孙小蝶笑着说,钱怀安也挑起一个腼腆的微笑。 “何时聘请的侍女,怎么不先给我瞧瞧”钱壁听这母子两的对话,这才知道府上新请了一位侍女。 “老爷您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怎敢叨扰。”孙小蝶显然有些不满,这些日子钱壁忙于家业,都未曾与她亲近。但钱壁显然忽略了孙小蝶暗含的意思,叫来一旁侍奉的侍女,唤来白雪霁。 白雪霁低着头,缓缓来到钱壁面前,钱壁望着她有些出神,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你抬起头来。” 白雪霁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钱壁在看到她容颜的那一刹那愣住了,十五年前红枫岭的旧事涌上心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婵娟2 白雪霁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指甲狠狠钻进手掌的痛,尽管只在三岁之前见过他,但他的脸在之后的十五年之中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恨,她想现在就刺穿他的喉咙,替她的母亲报仇。 但是现在还不能这样做,时机还不成熟,她还得忍耐,忍耐 “老爷,怎么了”沉默得太久,以至于孙小蝶出声询问,她看着钱壁出神的眼睛,有些不满。 “没什么,你叫什么名字”钱壁赶紧回过神来,努力遮掩自己的慌乱。 “奴婢名叫白小玉。” 白小玉白 “你先下去吧。”他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对,不是的,当年他亲眼看到她坠下深渊,一定不可能生还的。 对不可能的 当夜,他被噩梦惊醒,梦里白婵全身是血,披头散发地向他索命。 他浑身湿透,身旁的孙小蝶仍然睡得安详,他愈发不安,于是当机立断下床去府上最隐秘的一间屋子。 这里他十五年来从未踏足,并下了所有人不得入内的禁令,因为这里存放着白婵留下来的一些遗物,金银珠宝他自然不会存放,但那里面放着一些东西让他始终不得释怀。 他就不该把这些东西留下来,不如趁早销毁,省得夜长梦多。 他推开老旧的门,门栓发出刺耳的叫唤,叫的他心直发慌,他走进去翻找着最里面的柜子,翻找了许久,这才拿出一个铁盒子。 他手忙脚乱地开启,却在打开来的一刻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这个许久未开启的盒子,里面空无一物。 铁盒落地的声音在这个空旷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异常诡异。 白雪霁躲在屋后,手上拿着匕首,甚至下一秒就想冲进去将他手刃。 屋里的动静逐渐消失,他好像离去了,白雪霁借着月光查看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金银珠宝一件都没有,只有几份手稿、一件素白淡雅的衣裙、一柄短匕,手稿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些什么。原来母亲生平有记日记的习惯,这几本应该是写于母亲和钱壁刚完婚的时候。 钱壁是个穷书生,他们因一次聚会而结识,母亲爱慕于他的才华,两人很快坠入爱河,不过因为他的家世背景处处遭人嫌弃,所以最终入赘了白家。 短匕名叫蝶翼,乃是当年白婵的嫁妆婵娟双剑其一,刀刃极薄极锐,宛如蝴蝶羽翼。另一把月光已不知所踪。 想必一个七尺男儿受不了如此憋屈吧,但这一切都不是他痛下杀手的理由 白雪霁将她母亲的手稿小心翼翼地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直到第二天,天空微亮,她与其他侍女一同前去操劳府中各项内务。 院落内,少年一身劲装,手持木剑虚空比划几下,看起来颇有气势,却不到一会就有些喘息。 钱怀安有他父亲那般身高,却没他父亲那样健壮,他自幼体弱多病,钱壁夫妇也是为了这个儿子操碎了心,为了能强身健体,他每日清晨都需在此练武。 白雪霁走了过去,冲他微微行礼,刚想离去,就听到他在后面唤了一声。 “小玉。” “有何吩咐,少爷。”白雪霁回到他的身前,静候吩咐。 “没什么吩咐,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他略显羞涩地摸了摸脸颊,弄得白雪霁有些莫名其妙。 “你家住何方” “红枫寨。”她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个地方。 “那是何处,未曾听过。” “小地方不足为奇。” “那你来到帝都你父母不会担心吗” 白雪霁停顿了一下答道“奴婢自幼父母双亡,了无牵挂。” “啊抱歉。”他有些慌乱,忙道歉。 “少爷不必这样,已经过去许久了。”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厨房里有个年长的侍女在催促着她干活,于是她告退。 留下钱怀安一人愣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天已经大亮,帝都又开始了新一日的喧嚣,白雪霁将早饭端上桌,夫人孙小蝶打着哈欠姗姗来迟,却不见钱壁的踪影。 “娘,爹呢又去做生意了吗”钱怀安出声询问。 “没有,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的,到现在也没起来,喊也喊不醒,不理他,我们吃我们的。” 钱怀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了怀安,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位王家二小姐,你觉得如何” 钱怀安今年十八,也快到了娶亲的年纪,做母亲的自然是要早早地就张罗好,但他却不这么想。 “娘,我不喜欢她。” “喜不喜欢又如何你若是娶了她,我们钱王两家不就是珠联璧合了吗再说了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你大可以去纳几个妾。” “这怎么行。” “你莫要再争,感情可以培养的嘛。” 钱怀安委屈地撅着嘴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望向一旁侍奉的白雪霁,她低着头,微睁着眼,睫毛如蝶羽般扑闪。 若是能娶她为妻,那该有多好。 日上三竿,烈日残酷地烘烤着大地,滚烫的热浪侵蚀着人的肉身和灵魂。 白雪霁应孙小蝶之命在钱怀安寝中伺候,她拿着蒲扇扇着风,却也阻挡不了他汗如雨下。 “小玉,你给你自己扇吧。” “不用少爷,我不热。”虽是这么说着,却也只是故作轻松。 钱怀安执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墨汁在他的笔下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他酷爱牡丹,大红彰显着大吉,彰显着鲜活的生命。 白雪霁望着这幅画出神,手机械地上下摇动,但她心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计划。 “少爷,这瓶红墨水可否借我一用” “你要来做什么呢” “我看少爷不过一挥手就是一副精彩绝伦的大作,看得我也跃跃欲试。” 钱怀安听到她这般略显俏皮的话,不由得有些雀跃。 “当然可以,不过这作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向少爷来讨教。”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两瓣梨涡在白皙的脸庞上异常灵动,大眼睛水汪汪的,亮晶晶的眸子像是明星般闪耀。 钱怀安不由得看的痴迷,那副如花的笑靥也永远定格在他的脑海之中。 敲门声响起,老侍女走了进来冲钱怀安行了个礼,厢房人手不够,便将白雪霁也招呼了过去。 她随老侍女离开了钱怀安的卧房,刚才灿烂的笑容转瞬即逝,重新恢复成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时老侍女微微一躬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老爷。” 钱壁衣衫不整地从寝室里走了出来,他的双眼充满着血丝,看样子是没有睡好,他死死地盯着同样躬身行礼的白雪霁,像是要把她看穿。 可白雪霁却丝毫没有胆怯,她站起身来与钱壁擦肩而过。 半夜三更,晚风在青草上荡起一丝波澜,万籁俱寂,众生歇息,唯有野猫还在空旷的街道上游荡着。 钱壁猛地睁开眼睛,眼睛瞪的铜锣般大,大喘着气,惶恐地看着四周,仍是熟悉的装饰和熟悉的人。 他不可抑制地梦到白婵,梦到十五年前他做的那件事情,他本以为他都忘记了,自我催眠了十五年终于忘记了的事情,却在见到那个侍女之后彻底回忆起来。 他全无睡意,加上身上被汗水打湿,他索性下床在后院里瞎转悠,可他不知怎么的来到了钱家的灵堂。 这里供奉着他的列祖列宗,虽然全部都是穷书生,但到他这一代已经发达了,这不就是全家都骄傲吗虽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在这里他悄悄地设立了两个牌位。 是白婵和白雪霁的。 或许是为了赎罪,最初的几年他天天来祭拜她们,但久而久之也就不来了,这两个牌位就遗留在角落里,积满了灰尘。 他望着那两个牌位出神,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白雪霁睁开眼睛,异常清醒,她丝毫没有困意,她轻轻地坐了起来,尽量不去惊动一旁的侍女,她翻出了母亲遗物中的白衣换上,将长发披散开来,用从钱怀安那里要来的红墨水沾上自己的脸和手。 她来到庭院,在月光的映衬之下,她看起来恐怖极了。 她来到钱壁的卧室门外,却看到他走了出来,她一路尾随着他,来到了灵堂,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搭上了他的肩膀。 钱壁吓得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回头看向乔装打扮的白雪霁,披头散发,满脸血迹,这不正是他梦里的白婵吗这是向他索命来了吗 “你是谁”他颤抖着声音大声吼道。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妻子白婵啊。”白雪霁缓缓靠近,她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你放屁”钱壁一点一点地往后撤,手突然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把匕首。 他突然站了起来,拿着那把匕首像疯了似的对着白雪霁比划,白雪霁躲避着,却一不小心被他伤到,鲜血如注。 她忍着伤疼逃离了那里,剩下钱壁扔在疯狂地砍着空气,直到精疲力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婵娟3 白雪霁咬着牙简单地处理了自己的伤口,还好他划伤的地方是胳膊,穿上衣服便不会被发现。 她忍着痛等到了天亮,继续若无其事地干着一天的活计。 可是那伤口位置比较低,一抬手就能看到,以至于她在为钱怀安磨墨的时候被他发现。 他抓住她纤细的胳膊看着上面简单包扎的伤口。 “你这是怎么搞的” “少爷,我昨天不小心剐蹭到了,没多大碍。” “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我带你去医馆看看”钱怀安的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不用了,不用了。”白雪霁连忙推脱。若是出去看郎中,定要惊动钱壁,那她这几天都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钱怀安抓着白雪霁的胳膊愣了一下,弄得白雪霁都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出胳膊,突然钱怀安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眼睛,饱含深情地说道“小玉,我想娶你为妻。” “什么”白雪霁没想到钱怀安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少爷您不要开玩笑了,我区区一介婢女,怕污染了少爷的名声。” “怎么会,只要是你,我不在乎我这就向我爹去提亲,你等我。” “您也太突然了,这让我如何是好。”白雪霁佯装慌乱。 “你不用觉得突然,我这就去和我爹说。” 少年像风一般走了出去,白雪霁尚在震惊之中。 可钱怀安却没有她那么多的顾虑,他是真心喜欢白雪霁,哪怕两人不过认识数日,哪怕一个身份是少爷一个身份是婢女。 “胡闹”钱壁听毕钱怀安的来意大吼道,一旁的孙小蝶也很不满,在一旁帮腔“怀安,你这就是胡闹了,她可是婢女,你身份这么尊贵,传出去要被人笑话。不过若你真心喜欢,收她当个通房丫头也就是了。” “我不怕,我定要娶她为妻”他坚定地说道,却被钱壁的威严给震慑住“怀安,你莫要胡闹,若是其他婢女都好,只是她不行。” “为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钱壁内心也在苦苦挣扎,他不可能说白小玉可能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她给迷住,于是他做了一个惊为天人的决定。 “因为,我要娶白小玉为妾。” “什么”孙小蝶和钱怀安异口同声叫道,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能的事情。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小蝶大声质问着钱壁。钱壁本来还有些许愧疚,但听到她这般语气瞬间也恼火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纳妾,与他同地位甚至比他还要低下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六妾的,唯独他,孙小蝶从来就不让他纳妾,每次都是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弄得他只好作罢。以至于在他那些朋友眼中都觉得他是个惧内的主。 “我就要娶她,事已至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也不用劝我了。” 话已出口,就不能收回了,婚期择日举办,又给了白雪霁一个措手不及。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但这件事情似乎是给她了一个新的机遇,只有钱怀安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浑浑噩噩了许久,竟直接卧床一病不起。 孙小蝶与钱壁生活了十五年,自从嫁给他之后钱壁并不是没有要娶妾的想法,但都被她哭着喊着给遏止住了。 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她随着年龄的增长,金钱的享受,最近竟然有些发福了,眼角上也出现了无论如何也不可遮盖的皱纹。孙小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说有点姿色,但绝对不如年轻时候。 男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她咬着下唇,快要咬出血来,眼里是油然而生的醋意和仇恨。 “好,我倒要去会会这个小贱人。”她唤来她的贴身侍女,在她耳畔吩咐了几句,侍女应下了,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作为即将成为钱家小妾的白雪霁自然不会再去做下人的活,她被安排到一间比较豪华的厢房,只需静静休息即可。 突然叩门声响起。 “进来。” 一位侍女走了进来,正是之前一直带着她的老侍女,只是脸色由一贯的趾高气扬变成了恭恭敬敬。 “二夫人,厨房熬了碗燕窝羹,请二夫人品尝。” “夫人吩咐的” “是,啊不是,是我们”那个老侍女显然慌了阵脚。白雪霁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帮我谢谢夫人,你放在这里就是了。” 老侍女面露难色,但还是叹了口气行了个礼离去。 白雪霁看着这碗燕窝羹,雪白透亮,香气四溢,似乎并无异常。 她把这碗羹倒在门外廊下,一只路过的野猫从房檐上跳了下来,享用着这份美食。突然一个僵直,它倒在了地上,没了声响。 她看着那只可怜的野猫从生到死,不过片刻,她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厢房。 这个时候钱壁应该还在书房里处理钱家上下大小事物,书房里亮着火烛,她推门进去,轻飘飘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老爷。” “谁”他吓得一激灵,笔掉落在地上,白雪霁弯腰捡了起来,双手持笔,恭恭敬敬地举到钱壁的眼前。 钱壁看着她有些警惕,接过笔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我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老爷你怎么还是这般冷淡。”她的手捏上了钱壁的肩膀,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你少得寸进尺,你知道我并不是真要娶你。” “哦那又是为何要纳我为妾莫非老爷觉得,我长得像一个人,勾起了回忆”白雪霁将下巴抵在钱壁的肩膀上,温柔的气息扑撒在钱壁的脖颈上。 “不像”他猛地挣脱开来,站起身来喘着气冒着冷汗,活像个见了鬼的人一样看着白雪霁。 “我还没说我像谁呢,老爷为何这么大反应。” “你走,你快走,我还要处理公务。” “那奴家就先行告退了。”她的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却看着钱壁心里发慌,她离开了书房,钱壁这才像是放松下来,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不行,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他努力地平复着心情,心里谋划出一个法子,一个能永远除掉他心魔的法子。 他很快就开始实施起来。他带上他的妻儿和白雪霁,出游岳然山。 纵使炎炎夏日,但钱怀安仍穿着一身厚厚的衣袍,脸上写满着疲惫和病态,病恹恹地坐在马车上。他时不时看向白雪霁,又赶忙收回目光。 这一切都被钱壁看在眼里,对他的儿子他的确饱含愧疚,可这都是为了他,为了他们钱家,等处理掉白雪霁,他会好好地补偿他的儿子。 孙小蝶则是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白雪霁,而白雪霁全当没看到,只专注望着车窗外面的景色由繁华到简陋,由喧闹到安静。 马车逐渐地开始有些颠簸,上山路上总是艰难的,其他人还好,倒是苦了钱怀安这个病根子,可把孙小蝶心疼坏了。 “你爹也真是,出来玩在自家门口玩不就得了,还非得要上山来。” 她一遍顺着钱怀安的背,一边抱怨,在一边在心里对白雪霁千刀万剐。终于,马车缓缓驶向山巅。 山顶的风呼啸而来,吹的车夫都不由得裹紧自己的衣服。 “小玉,你同我下来一下。” 白雪霁没有答话,跟着钱壁下了车。孙小蝶也想跟着下去,但却被钱壁拦住,让她照顾好钱怀安。 往下就是万丈深渊,钱壁站在迎风口,招呼着白雪霁过来。 “小玉,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真巧,我也有些话想对老爷你说。” 钱壁有些惊讶,加上一些惶恐。 白雪霁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玉佩,精致温润,看起来是个上等品,她拿着玉佩在钱壁的眼前晃了晃。 “还记得这个么” 钱壁看着玉佩,瞳孔一点一点地放大。 “你,果然是,不可能你不是,你不是”钱壁有些语无伦次,指着白雪霁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来。 “对,十五年前我被你从红枫岭推下去,被我的亲生父亲。”她冷笑一声,但是语气里有着说不尽的凄凉。 她很满意看到钱壁这般惊恐的脸色,她不知道十五年前钱壁亲手推下她们之后的神情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子惊恐呢 “你胡说,你到底是谁。”钱壁一步一步紧逼白雪霁,她却没有一点慌乱,而是缓缓地继续说道“我是你的女儿白雪霁啊,你不认识了么” “你放屁我杀了你”他尖叫着扑了上来,血红的眼睛满是杀意,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条疯狗,所以全身都是破绽。 白雪霁向旁边一闪身,钱壁扑了个空,竟然没刹住脚,笔直地摔落下去。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白雪霁站在悬崖之巅,看着下坠的身影,挑起了嘴角。 此时此刻她只想放声大笑,看看这个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滑稽的人,最终自己葬送了自己。 又是一声惨叫,孙小蝶扶着马车惊恐地看着白雪霁。 白雪霁转过身来,缓缓地走过去,站在孙小蝶的面前,钱怀安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切。 “小玉,娘,发生了什么事” 孙小蝶没有去回答她,她已经害怕到说不出话来,全身都在颤抖着,而白雪霁则掏出藏在自己胸口里的蝶翼。 刀光锃亮,尖锐的刀刃指向她的心口。 “你干什么小玉”钱怀安大声喊道,挣扎地想从车厢里走出来,却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当初欠下的债,现在到该还的时候了。”孙小蝶喃喃自语,双手合十,眼神里满是祈求。 但白雪霁丝毫没有被打动,她举起蝶翼,手起刀落,伴随痛苦和悲痛的惨叫,血花如注,鲜血为天空点缀了颜色。 孙小蝶的惨叫声越来越弱,直到消失,她瘫倒在地上,眼睛瞪的极大,里面含有最后的恐惧和悲痛。 钱怀安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惨白的脸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 她终于报了仇了,母亲的在天之灵想必也能安息了。她看了看钱怀安,这个可怜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将他扶到马车上,架着马匹,扬长而去。 钱怀安变得疯癫,整日里说着胡话,白雪霁将他带回了钱家,嘱咐下人好好伺候他一辈子便罢了。 白雪霁找到了祖父隐居的地方。 她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爷爷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刚想出声询问,却在看到她的脸的瞬间愣住,拐杖摔落在地上。 “婵儿婵儿是你吗” 白雪霁赶忙扶住他“爷爷,我是雪霁。” “雪霁,雪霁” 两人谈了许久,白雪霁刻意掩去了母亲与钱壁、孙小蝶死亡的真相,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住刺激。 白雪霁在祖父的帮助下恢复身份,继承了钱白两家的所有资产,成为了白家新一任家主。 白雪霁打听到那把月光流入了江湖,被赵承望所得,成为比武大会第一名的奖品。 她想拿回母亲的遗物,似乎只有参加比武大会并夺得第一一个办法。虽然,这有些困难。 果然,她没能夺得第一,却仍然拿到了那把剑。 婵娟月光与婵娟蝶翼两件兵器静静地躺在她面前的桌上,她有些出神。 当她看到赵承望试图诱拐秦川的时候,忍不住出面阻拦替他解围。 “小川。” 她一身白衣,背着那把月光,挽住秦川的胳膊,温柔笑道“我们回家吧。” 秦川说“好。” 许多年后,剑阁得了一幅画。 画师不详,送画人亦不详。画上画的是彼时已经双双归隐的阁主与阁主挚友少年时月下携手的背影。 在他们头顶正上方,一轮明月高悬,不起眼的角落题着两个小字婵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步香阶1 景安十六年。 战火纷飞,天空中奏响着血的战歌,战场上,一边是装备精良的朔国部队,一边是粗衣麻布的戎羌部落。朔国士兵大多都是有家室之人,在面对厮杀时多有保留,但戎羌部落之人却只有对部落的信仰,尽管装备不济,却像疯子一样横冲直撞,竟打得朔军连连败退。 北部兵力不足,若要调遣兵力起码要数十日有余,这样下去不是良策。于是前线发来八百里加急文书,今日已到皇城。 大殿上,一男子端坐龙椅,黄袍加身不怒自威,严肃地看着手上的文书。一人之下,文武百官林立于侧。 “戎羌猖狂,竟触我朝之威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凌熹放下文书,扫视着文武百官,一时间竟无一人出声。 “莫非我朝百官,都被这个小小的戎羌给吓破了胆子么”他提高了声量,在空旷的大殿之上异常响亮。 “陛下,臣有一策。”这时,位列百官之首的丞相出列。 “速速道来。” “臣以为,戎羌虽乃弹丸之地,却不容小觑,我朝泱泱大国,若与之锱铢计较,难显我朝之国风。” “爱卿所言极是,传朕口谕,凌遥公主不日将出使戎羌,嫁与戎羌王。” “陛下圣明。” 凌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心如死灰的,果然,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最终只能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泪水滑落精致的脸庞,打湿了绫罗绸缎,哭花了胭脂水粉,却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事实。 大雪纷飞,就连来送行的都只有她的母妃和一群宫女宦官,母妃的容颜已经逐渐衰老,身上穿的也不如其他几位妃子华贵,只因为她只诞下她一位公主。 母妃已经哭不出来了,秀丽的脸蛋在寒风中显得异常苍白。她告别了母妃,告别了这个她生活了十九年的皇宫,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她的新生活。 道路艰难,加上大雪,出使戎羌的道路异常艰难,她在路上行驶了一月有余,才到了戎羌。 这是个极为落后的小国,哪怕皇宫也不如朔国王府一隅,她的到来,让这个小国燃起了篝火,奏起了音乐。 她洗去了奔波的风尘,换上了艳丽的红装,披上了盖头,化起了浓妆,坐在充斥着喜庆的红色装饰的厢房里一言不发。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他丈夫一面,但一见面就要全身心地交付于他。 门被打开,外面的寒气趁着缝隙钻了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个人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她不由得僵着身子,屏着呼吸,闭着眼睛,等着下文。 “娘子,我是个粗人,你不要在意。” 她愣了一下,来人的声音很温柔,磁性的嗓音让人觉着如沐春风,他轻轻地揭下了盖头,四目相对,凌遥怔住了。 他看起来四十出头,剑眉星目,五官如刀刻般的俊美,虽然眼角藏不住的皱纹和风吹日晒的痕迹,但却给他增添了不少男人气息。 此刻他褪去了战场上厮杀的豪气,褪去了平日里粗鲁的行为,他的眼里只剩下温柔。 他将她抱在了怀里,躺在了床上。 凌遥还沉浸其中,她从小缺少父爱,连见都见过几面,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她渴望着被疼爱。这个男人的胸膛温暖壮实,她听着他平缓的心跳声,任由他褪去自己的衣裳。 她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两年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黑夜的宁静,伊达陆泽听到哭声,赶忙冲了进去,稳婆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面色有些许凝重。 “娘子,你怎么样了。”他冲到虚弱的凌遥旁边,拉着她的手,她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说“孩子,让我看看。” 稳婆把婴儿抱到她的面前。 “大王,是个女孩。” 陆泽欣喜地接过襁褓之中的婴儿。 “看,我们的孩子。” 凌遥有些欣慰,若是在朔国,妃子诞下女婴,皇帝根本不会过问一句。 “但是大王,有一件事”稳婆面露难色。 “何事” “小公主哭声很弱,怕是十分虚弱,日后可能要多多调理。” “怎么可能,我的孩子一定会像我一样健康的。娘子,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陆泽显然没把稳婆的话当回事,兴致勃勃地想着名字的事情。 “不如叫陆遥吧。” 稳婆说的没错,陆遥出生之后久病不愈,好不容易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也落下了病根子,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终日卧床,三岁了还不能下床走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泽找来部落里最尊贵的祭司为她预言。 预言仪式神圣不可打扰,他在门口焦急地踱步,许久祭司才掀开帘子出来,她先朝陆泽行了一礼。 “大人,我儿可有异象” “王,请先恕我无罪。”她竟直接跪了下来。部落的祭司向来高贵,就连王也要礼让三分,这一举动让陆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忙扶起祭司。 “大人快快请起,有什么事请说,我必定不会怪罪于你。” “我观天相,算八卦,小公主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他愣住了,随即是无尽的慌乱,他抓着祭司的手。 “那大人,有没有什么法子呢” “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看王,您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 “那好,请王寻一位女孩,代替公主” 陆泽听了祭司的话,当夜找来宫中乐师陆渐鸿,他有一女与陆遥同岁,名唤陆瑶铃。从此,陆瑶铃改名陆遥,成为公主,但这一切都不被外人所知晓。 元初十九年春。 又一场战火燃烧在宁静的夜晚,戎羌人猝不及防地被端掉了老巢,陆泽被杀,凌遥悲痛欲绝自刎于宫中,而陆瑶铃被带回了朔国,封为遥夫人。 陆瑶铃安静地坐在华丽的寝宫中。她本是乐师之女,十五年前被迫与公主互换身份,虽说只是暗地里进行,但她还是白享了十几年荣华富贵,可现如今局势已变,若要让她继续维持公主的身份,她有些担心纸包不住火,万一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亲生父母两年前便相继去世,在世上已无可牵挂之人。 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想去外面看看,突然被两个宫女拦住。 “夫人,您去哪” “我就出去走走。” “夫人,您刚入宫还未正式册封,您先留在这儿,等皇上迎娶了您再出去也不迟啊。” 还有这等规矩她有些诧异,原来在戎羌,她想去哪就去哪。 “两位姐姐,就让我出去看看吧,我都在这呆了一天了。” 她本意是想卖个乖让两位宫女放她出去,谁知宫女听了竟然直接跪了下来,慌乱地说“奴婢怎敢与夫人以姐妹相称,奴婢该死。” “哎你们快起来啊。”陆瑶铃被这一跪吓着了,忙伸手去扶她们。突然,外边传来宦官尖细的嗓音。 “纯夫人驾到。”此语一出,寝宫里的宦官宫女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到门前来跪候,只留下陆瑶铃一人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一位身穿华服,体态纤盈,优雅从容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傻站着的陆瑶铃也是一愣,随即释然地笑了笑。 “你就是待册封的遥夫人吧” “是啊。” “大胆,见了纯夫人还不速速行礼”一旁的宦官操着尖细的嗓音,训斥着陆瑶铃,这使陆瑶铃更加慌乱。 “该如何行礼” “行了小李子,她刚入宫什么规矩都不懂。”纯夫人倒是没有过多顾忌,挥去跪着的下人们,拉起陆瑶铃的手。 “妹妹,我突然来访,没有给你带来不便之处吧。” “没有没有,欢迎。”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 “初来皇宫,可有什么感受” “感受可多了,皇宫特别大,特别漂亮。” 纯夫人看着她这般天真无邪,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她入宫四年,见惯了勾心斗角,许久未有这般讨人喜欢的孩子出现。 “姐姐,除了你还有多少妃子啊” “加上你就有五位了。” “才这么点啊,我听他们都说皇帝坐享后宫佳丽三千呢,那你是皇后吗” 说到皇后,纯夫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不是皇后,皇上还未曾册封皇后。” “为什么呀”她有些不解。 “帝王的事,哪是我们后宫嫔妃可以知道的。妹妹,一入宫门深似海,姐姐劝你一句,不要与任何人结仇。” “那自然不会,我要和其他姐姐成为朋友。” 看着她笑靥如花,纯夫人心中万千感慨,只希望这朵洁白无瑕的花朵,不要被太早玷污了吧。 新婚之日定在后天,说实话陆瑶铃并不想过早地被婚姻束缚,哪怕她实现了万千少女的梦嫁入帝王之家。 但她又特别渴望爱情,正值豆蔻年华,她平日里看着陆泽与凌遥那般如漆如胶,甜甜蜜蜜,她便也对爱情产生了某种期待。 大婚前夕,她被带去学习着繁琐的礼仪,换上红装,戴上金饰。从铜镜里望着自己,少女独有的清纯气质哪怕胭脂粉黛也不能掩盖,反而增添了些许味道。 她从未觉得自己那么好看过,在等身高的铜镜前旋转跳跃,不想把自己身上任何一处漏掉。 “夫人,时候到了。”宫女在一旁恭敬地说。她只得收好自己的小雀跃,努力回想着刚学来的步伐,想着在婚礼时该做的动作,她心里难免的紧张,但又有一丝期待,她还没见过这位皇帝,据说他很年轻,很帅气。 大殿上,一位黄袍加身的青年背对着她,他没有她想象得高大挺拔,反而有些许消瘦,长发束在脑后,从背影看竟像个女子。 这场婚礼没有亲朋好友,没有文武百官,只有一众下人在一旁静候。 琵琶声响,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眉似柳叶,狭长勾人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若是执一羽扇,必然是一位知书达理的翩翩公子,但这容颜配在一代帝王之上,又好像过于清秀了。 陆瑶铃有些呆愣,戎羌男人粗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秀气的男人,一时间竟把那些礼数全给忘了。 为她拖着裙摆的宫女忍不住出声提醒,她这才反应过来,笨拙地与他拜堂成亲。 自始至终,她这位皇帝丈夫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帝的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步香阶2 是夜,烛光摇曳着生命,陆瑶铃躺在龙床之上,眼神有些迷离,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些许绯红,凌渊褪去华服,洗净手脸,缓缓地走了过来,陆瑶铃听着脚步声,赶忙闭上了眼睛。 “你先歇息吧。” 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凌渊就走出了寝宫,她坐了起来,望着离去的背影出神。 凌渊挥退了侍卫,独自一人在偌大的皇宫踱步,今夜的月亮有些羞涩,藏在乌云后边不敢露面,宫里的灯光早就灭了,到了该就寝的时候了。 突然,他目光凌厉地瞥向一旁的角落,那里灰暗不易察觉,却被他精确地捕捉到了一抹寒光。 霎时,一道银光势如迅雷般冲向他,他侧身闪过,拔出腰间佩剑。 凌渊的佩剑名叫长生,向来乃天子佩剑。 不料周遭又杀来一个刺客,剑刃毫不留情地划过他的胸口,血花飞溅。 “啊”一道尖利的女声惊叫响起,几人均是一愣,原来是陆瑶铃在一旁惊呼。刺客见情势不妙,当即想跑,却被因叫声惊动而来的侍卫追赶。 凌渊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那道伤口有些深,他的胸前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陆瑶铃赶忙走过来扶住了他,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寝宫。 “陛下怎么伤的那么重我这就去叫太医。” “不可。”凌渊一把拉住了正要去叫人的陆瑶铃。他的发丝被血与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唇瓣已经惨白,连声线都有些尖锐。 “为什么啊,你这样下去会死掉的。”陆瑶铃焦急地看着凌渊,连什么礼法也顾不上了,找来温水和毛巾。至少需要做一些简单的处理,她想。 “你别捂着,我帮你擦擦。” 凌渊已经有些脱力,却在这时死抓着自己的衣襟不放。陆瑶铃焦急心切,竟然直接扒开了他的衣服。 她愣了一下。 他的胸膛没有一般男人的宽阔,这也就罢了,可这两团明显的隆起是怎么回事 凌渊面色有些许凝重,他掩了掩自己的衣服,陆瑶铃反应过来,掰开了他的手。 “那个,陛下,我先给您处理一下。”陆瑶铃用温水擦着血迹,却止不住往外喷涌的血液。 “去太医院寻止血散,快。”凌渊顾及不得自己的秘密,陆瑶铃赶忙应下,太医院就在她寝宫附近,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却依然惊动了留守的宦官。 她找来了止血散和纱布,一股脑地往凌渊的胸口上撒,再用纱布牢牢地缠住。 外面有些聒噪,皇帝遇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宦官宫女纷纷跪倒在大殿之前请罪。 凌渊有些烦躁,让陆瑶铃去传他口谕,恕他们无罪,这场闹剧才算结束了。 陆瑶铃还愣在刚才看到的景象之中,现在不免有些尴尬和好奇,她看向一旁默默无言的凌渊。 “陛下,您是女” “嗯,这件事情你不要声张。” 凌渊的肯定让陆瑶铃有些咂舌,哪怕是在戎羌,女人也没有参政的机会,更别说当皇帝了。 “那陛下您可真是女中豪杰啊。”她想找些话来活跃一下气氛,却被凌渊的沉默给弄得有些尴尬,索性也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凌渊的侧脸。 她似乎有些心事呢陆瑶铃想着。 那一年,凌遥公主出使戎羌下嫁戎羌王,此举其实让朝廷百官颇有不满,戎羌虽来势凶猛,但也并非虎狼之师,怎么能先一步示弱。 凌熹晚年沉迷美色与酒肉,早已不复当年雄姿,不听良言劝诫,竟然让宦官操控大权,朔国虽表面风光,实际民不聊生,沉重的赋税没有多少用来增强国力,而是进了他的国库。 早年的他并不留恋后宫,以至于他膝下只育有一子且夭折,晚年的他无论怎么播种,也只收获了数个公主。 狼烟四起,凌熹被众多羽林禁军包围,他的双眼满是愤怒与惊恐,他颤抖的手指指着他曾经的亲卫。 “你们,反了反了” “陛下,请吧。”丞相手握着白绫,恭恭敬敬地呈在凌熹的面前,就像进献一件宝物一般。 凌熹已经全然没有了风光,他衣衫不整,双眼通红,有一种悲凉的无力感。 白绫悬挂,踢开板凳,带着窒息的痛楚与不甘的愤怒,一代君王竟被自己的属下逼到自缢 王位空缺,也无可继承的人选,朝堂上一时人心惶惶。 是夜,所有人都庄严而又惊恐地等待着一个结果,一声婴儿的啼哭将所有人的心弦扣紧。 “娘娘,是位公主。”稳婆的声线有些颤抖,皇后娘娘在床上无力地躺着。 公主公主,又是公主后妃们已经接二连三生了十余位公主了 皇后抱着婴儿,她强有力的哭声让皇后突然有了个想法。皇后操着虚弱的声音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宫女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吾儿声音响亮,想必能继承其父皇之气魄。” “恭喜娘娘诞下皇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们都知道真相,但都选择附和,就让这件事情烂在她们的肚子里吧。 尚在襁褓之中的凌渊,还不会走路就接受着文武百官的跪拜,在万人之上龙椅上的她,穿着霸气威武的龙袍,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殊不知她已经堕入了权力的深渊。 太后在诞下凌渊之后,身体欠佳,竟薨于凌渊七岁生辰。 至此,大权交由宰相把控,她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名傀儡皇帝。 帝王后代,自小见识了权力的争夺与更迭,早就没了寻常孩童的天真。她一直忍辱负重,养精蓄锐,一点一点地招纳亲信,终于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一举夺回皇权,君临天下。旧人不是病就是死,她终于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万人景仰。 那一夜,凌渊与陆瑶铃说了许多,十九年来她一直藏着掖着的隐忍,委屈,不满,愤怒,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陆瑶铃痴痴地听着,她看着凌渊俊美的侧脸,听着她温柔的声音,望着她深邃不可琢磨的目光,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陛下,陛下”一个女人迈着焦急的步子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看到凌渊一下子就跪下了。 “宁妃,如此焦急是为何事” “臣妾听闻昨夜皇上遇刺,前来探望。” “朕无大碍,爱妃有心了。” 凌渊显然对她有些不耐烦,但宁夫人却拉着凌渊继续嘘寒问暖,陆瑶铃在一旁插不上话,好像完全被宁夫人给无视了。 宁夫人聊了许久,这才注意到陆瑶铃。 “这位是遥妹妹吧。” 陆瑶铃想起来宫廷里的礼法,给这位宁夫人行了个礼。 凌渊好像找了个脱身的法子“两位爱妃不如在这里谈谈心,朕还要去早朝。” “恭送陛下。” 等到凌渊出了门,陆瑶铃才好好地看着宁夫人的正脸凤眼柳眉,妆容艳丽,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媚态,若是让陆瑶铃找一样东西来形容她的话,或许她只能想到狐狸。 “遥妹妹,初来宫中,可还习惯” “不太习惯,不过就是不能出去,呆在宫里好闷的。” “这宫里可是天底下女孩们都挤破脑袋想进来的,你倒挺有趣。” “嘿嘿,对了宁姐姐,您觉得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凌渊。 “陛下吗陛下年轻有为,治国有方,自然是一代豪杰。” 她说起陛下,眼里不自觉的闪过崇拜之情。 “妹妹啊,陛下看样子是十分喜欢你的。” “是么”陆瑶铃可没这么觉得,她尴尬地摸了摸脸。 “你看,受了伤不去找太医,而是来你这里妹妹应该努力讨讨陛下开心,为他生个皇子公主什么的。姐姐就先走了。” “恭送姐姐。” 陆瑶铃没有太过认真去思考宁夫人说的话,这些话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姐姐对妹妹的嘱托与祝福,自然她也看不到宁夫人眼里闪露着的一丝凶光。 她只觉得有点可怜这几位嫔妃,她们心心念念的陛下居然是位女子,这辈子她们也不可能拥有子嗣了。 后宫四位嫔妃相继探望凌渊,在这偌大的后宫,一天除了发呆也确实没什么好做的了。陆瑶铃看着窗外的鸟语花香,脑海里再次浮现了凌渊的身影。 夜幕降临,该歇息了,她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突然传来了些许声响,门口侍奉的宫女纷纷喊道“恭迎陛下。” 她赶紧正襟危坐,凌渊走了进来。 “睡了” “正准备睡呢。” “今天一天都在做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呢,我又没什么才艺,连写写画画打发时间都不能。” 她撑着腮帮子,回忆起原来在部落的自由散漫。看惯了雕梁画栋,这里实在是枯燥无味的地方。 “想出去么” “我能出去么”她突然兴奋地坐起身子,眼里闪着光。 “等朕有空了,就带你出去游玩。” “真的啊,说定了哦。”她有些兴奋。她不知道宫外是什么样子的,只听闻皇城繁华,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凌渊笑了笑,看着笑靥如花的陆瑶铃,说罢也躺在了她的旁边,这可把陆瑶铃吓了一跳。 “陛下,您这是” “怎么朕还不能与朕的爱妃同睡一床了” “当然可以。” 陆瑶铃也躺了下来,枕边传来的是人的温度,两人都没有说话,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一夜无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步香阶3 夜猫子闪着精光的瞳孔在黑夜里熠熠生辉,迈着优雅的猫步,灵活地跳到豪华的寝宫,来到一位妖艳曼妙的女人怀里蜷缩起身子,好不自在。 “你是说,陛下今晚在遥夫人那里过的夜” “回夫人,正是。” 宁夫人冷漠地顺着猫背。 “知道了,你去歇息吧。” “奴婢告退。”宫女行礼离开,寝宫里只剩她一人,她一巴掌拍在梳妆台上面,把安睡的猫吓得上蹿下跳。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刚入宫的小丫头就可以。” 要说资历,她是最老,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凌渊,她乃关陇世家,论资历论美貌论才华,皇后之位都该属于她。 可是几年过去了,凌渊未曾在她的寝宫里留过一晚,不过其他嫔妃也是如此,她本来这样安慰着自己,谁知半路杀出来了个陆遥。 可愤怒过后又是无尽的悲凉,她入深宫数载,她又何尝不想去看看宫外的世界呢,难道这辈子都要这样郁郁寡欢了么 这时,一位宫女前来禀告“夫人,宛夫人求见。” “她来干什么”宁夫人有些诧异,赶忙招呼着进来,同时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接着一位衣装素雅的女子走了进来。 “姐姐,深夜叨扰,还请姐姐见谅。” “快快请坐,姐妹之间有什么见不见谅的。” 两人坐在了床上,宛夫人想必是有备而来。 “姐姐,您可有去见过那位遥夫人。” “见过几次,一个小丫头而已。”她装作满不在乎地说。 “一个小丫头,就能得到陛下如此厚爱,而姐姐知书达理,容貌美丽,哪点不比那个小丫头好。” “是啊,可那又怎么样呢”宁夫人有些惆怅,宛夫人刻意拉进了距离,嘴巴贴着宁夫人的耳根。 “姐姐,我有一计。” 次日清晨,阳光顺着屏障罅隙钻了进来,七月的早晨有些许闷热,看样子是准备要下一场大雨。 陆瑶铃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简单梳洗了一下。 一位不是她宫里的宫女来报。 “夫人,宁夫人想请几位娘娘一起赏荷花,不知道您是否赏脸。” “当然去了。”她正愁这一天该怎么过呢,她用过早膳,便来到宫中的荷花池,天色有些阴沉,却丝毫影响不了陆瑶铃的好心情。 四位夫人早就在河边的石凳上坐着,她只见过宁夫人和纯夫人,其他二位倒是面生。 宁夫人大老远就看见了她,招呼过来。 “妹妹来啦,快坐。”宁夫人拉着她的手来到石凳,几个人轮番客套了几句,无外乎不是夸她漂亮夸她讨人喜欢之类的话语。 唯独那位音夫人,至始至一言不发,就好像一尊雕像。 豆大的雨滴毫无征兆地滴落,并在一瞬间雨势变猛。 “哎哟,下雨了,我们去那边躲躲雨吧。”那边有一个亭子,不过要下一个楼梯,几人纷纷捻起衣裙,音夫人走在最前面,陆瑶铃紧随其后。 台阶很滑,以至于她们要很小心地走路,才不至于滑倒,突然,陆瑶铃感觉到后面有个人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没站稳,推了一把走在前面的音夫人。 一声惊叫,音夫人应声倒地。 “遥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宁夫人惊讶地说,陆瑶铃赶忙转过身来摆着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宫女问讯赶来,扶起趴在地上的音夫人,她的额头上都是血。 陆瑶铃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雨汇聚成河,染上鲜红的血液,又在一瞬间洗刷干净。 几位夫人被叫到凌渊面前,她跪在地上,心里发慌。 “宁妃,你说是遥妃推倒了音妃” “这遥妃也可能是无心之举,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是啊,大雨倾盆,也可能是无意。”宛夫人附和道,纯夫人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没有说话。 “遥妃,她们所言可是真事” 陆瑶铃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护,她纵使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剩下一个字。 “是。” “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宁夫人显然有些诧异,皇上就这么轻易地绕过了她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行了个礼匆匆告退。 “遥妃,你留下。” 陆瑶铃停下了步伐,目送着其他三位嫔妃离去。 “皇上,我” “朕知道,你也是无意,无需在意。” “可音夫人” “音妃等着朕回去善后,行了,别哭丧着脸了。” 陆瑶铃还是有些愧疚,凌渊看出了她的心情,说“你不是一直想出宫看看么明日,朕带你出去一趟。” “真的吗”听到这句话她瞬间就来了精神,刚才的不安也随之消失,看着她这幅雀跃地宛如一直小兔子一样的模样,凌渊也不由得笑了笑。 次日,凌渊驾着毫不起眼的马车,只带了陆瑶铃一人来到宫外。 皇城是最热闹的一座城市,高楼林宇,车水马龙,她透过窗外看着外面的世界,连连惊呼。 她们从喧闹的皇城来到宁静的郊外,路过乡野田间,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在空中飞舞。 她们登上山峰,眺望着芸芸众生,山河大海,望着天边的旖旎。 “陛下,我有件事情瞒着你。” 她不想再有所保留。 “嗯什么事。”她的眼神仍是那么温柔。 “其实,我不是陆遥公主。” 凌渊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陆瑶铃将自己的身世与经历缓缓道来,毫无保留。 凌渊静静地听着,直到陆瑶铃全部说完。 “你会怪我么”她仰着头望着凌渊的眼睛,神色有些慌张有些期待,凌渊却是一笑,仿佛毫不在意。 “不会。” 她们趁着星光回到了皇宫,在一张床上躺着,没有任何言语,却让陆瑶铃觉得十分美好。 或许,宫里也不是那么无聊。 或许,她可以一辈子幸福。 翌日清晨。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睁开朦胧的双眼,枕边人不在,应该是去上早朝了。 想起昨天的事情,她又忍不住嘴角上扬,内心克制不住的欢呼雀跃,甚至下一秒就要高歌一曲。 “圣旨到” 宦官尖细的声音吵醒了她的美梦,她赶忙迎了出去,跪在地上等候圣旨发布。 会是什么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夫人陆氏,无才无德,言行有失,并陷害音妃,降为贵人,幽禁仁景宫闭门思过,以示惩戒,钦此。” 什么仁景宫那不是冷宫么 她抬起头来,看着那一道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圣旨,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安静无声。她觉得这是一场梦,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膝盖都跪得麻木了。 “遥贵人,还不速速接旨。”宦官催促道,把她从虚空之中拉了回来,她摇着头含着泪,嘴里不停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 “遥贵人莫要悲伤,好好思过,有朝一日皇上定会念得往日恩情,召您回来的。” 她浑浑噩噩地接下了圣旨,被宦官宫女带去了皇宫中最隐蔽幽暗的地方。 这里虽说装饰精美,却全然没有她原来寝宫的华丽,宫女也从十余个减少到几个,她被软禁于此,不能离开宫门,也不会有人来探望她。 她甚至在想,昨天在山峰上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虚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久到让她忘却了时间,直到宫女提醒,她才想起今日乃她的生辰。 她进宫已经一年了么 宫女做了一碗长寿面,清汤寡水,权当过了个生辰。这一年来,她吃什么都是食不知味。 “恭迎陛下。” 她正吃着,突然听到宫女们略显慌张的语气她听到了一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话。 凌渊走进寝宫的一瞬间,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但她强忍住,没有行礼,没有问候,继续吃着自己那碗长寿面。 “怎么吃面” “今天是我的生辰,特意让她们为我做的。” 凌渊没有说话,与她相对而坐。 “这一年来,苦了你了。” “没什么好苦的,这里也挺好,有吃有穿,什么都不愁。”她刻意不去看凌渊,怕自己看到她的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哭出来。 “陆遥公主,我找到了。” “是么,她还好么”她的便宜姐姐,戎羌被灭之后就不知所踪,没想到被凌渊找到了。 “我凌氏一族,自古以来被诅咒所有后代活不过二十岁,除非用有血缘关系的女子性命献祭,方能保住平安。” 陆瑶铃拿着筷子的手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献祭陆遥公主” “嗯,你一定觉得,我很残忍吧。” 陆瑶铃摇了摇头,都是为了活命,没有谁对谁错,当年戎羌被灭,她自己不也是没有对故国的丝毫留念么 只是,她心中颇有感慨。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一条路你继续假扮陆遥公主,我会封你为皇后,另一条路,自己离开。” “我离开后,真的公主会如何” “她会顶替你的身份暂且活下去。” 她一言不发,凌渊看着她看了好一会,站起身来。 “门禁解除了,宫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拿,路在你脚下。” 说完,凌渊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瑶铃坐在原地沉默了好久,直到泪水滴落。 外面响起了喜庆欢快的音乐,她走了出去,皇宫里绽放着烟火,在黑夜之中异常光亮。 她看着热闹无比的皇宫,诚然让她继续当陆遥公主,继续留在凌渊身边,甚至还能当皇后,这等好事论谁也不可能推脱,但这一年来,她也想通了不少。 音乐入耳,婉转旖旎,她叹了一口气,望着宫门的方向。 从冷宫到宫门一共一千六百九十步。 陆瑶铃穿上当初入宫时穿的衣裙,脚着布鞋轻盈地踏上白玉宫道。 元初二十年冬,陆遥公主病逝于冷宫中,凌渊大为悲痛,追封为念遥皇后,并大赦天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断龙首1 明亮的月光也照不亮阴暗的巷道,这天刚下过雨,处处可见的泥泞肮脏的水坑让人行进不得不异常小心。 前面方才还在谈天说地的两个人现在像是被禁了声,沉默而又警惕地望着地面,后面有一个人,高大挺拔,有意无意地在跟着他们。 两人经过一个拐角,互相使了个眼色,快步走了进去,捡了把地上的木棍,躲在暗处埋伏着。 龙息挑了下凌厉的眉毛,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黑暗中,木棍划破空气呼啸着,龙息一把接住猛砸下来的木棍,长腿一扫,将持棍之人掀翻在地。 另一人见形势不妙,竟连同伴也不管了,拔腿就跑。剩下那人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破口大骂。 “你他妈要干什么。” 龙息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笑了笑“没干什么,打听点事儿。” “有你这么打听事的”男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身子往后缩着,像是马上就要跑。 “好好跟你们打听你们不也不理我嘛。”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从自己兜里掏出个东西,在稀薄的月光照耀之下,显得熠熠生辉。 龙息把这颗宝石递给男人,那男人迟疑地接过来,对着月光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眼睛都瞪大了。 “真货,别瞅了。” “你想打听什么。”他将宝石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怀里,语气也变得客气起来。 “青山君的事,你了解多少”龙息直接开门见山。男人有些迟疑,望着一圈周围,确定隔墙无耳之后,才说道“青山君前不久找到一张龙脉底下的藏宝图,具体宝物不详,只知道现在有很多人马前往追杀青山君,只为得到这张藏宝图。” 龙息思索了一下,说“真话” “那还有假,我好歹也做了二十多年情报贩子了。” “行吧。”龙息将情报贩子打发走,自己一人走出了巷道。外面秋风萧飒,人迹罕至,他没有回家,而是徒步七拐八弯,从城里走到城外,最终停在一片深山老林之前。 他穿过密集的树林,坑坑洼洼的土地,来到一座坟墓面前。 这座坟墓建在这里好像有些突兀,特别是旁边竖着一个写着“禁葬区”的牌子。 他丝毫没有尊重亡者的意思,竟然直接将墓碑挪开,下面赫然露出一个能容纳一人通行的洞口,他跳了下去,踩着石阶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空间逐渐开阔,到最后来到一个十分敞亮的地方。 这里坐着大概十几个人,形形色色,有光着膀子刺着青的大汉,妖艳魅惑的女郎,围着一起不是喝酒就是赌博,却在他的到来之后一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起眼睛注视着他。 “无妄”,隐藏于灰色地带的刺客组织,这里的人都有两道身份,活在阳光下的平淡无奇,背地里却是潜行于黑夜中的杀手。 “嘿,小老弟。”龙息被一记强有力的巴掌打的踉踉跄跄,随后被一只粗壮黝黑的胳膊搂住。“又来找你姐姐啊。” “是啊大黑哥,我姐在吗” “谁不在你姐都不可能不在。” 说完,内室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女人,她一身黑色劲装,完美的身材被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脸蛋上没有任何修饰,眼神之间流露出一种刚毅。 “龙息,你怎么又来了。”龙心有些无奈。 “嘿,我怎么不能来了。哎姐,求你个事。” 龙息把龙心拉进内室,神秘兮兮地查看了一下周围,弄得龙心有些疑惑。 “什么事” 片刻之后 “你这不是胡闹吗”龙心皱着眉头,显然是不同意弟弟的请求。龙息还没来得及解释,龙心就连珠炮似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多少人有跟你一样的想法,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龙心滔滔不绝,龙息想解释也解释不了,索性找来一张躺椅躺在上面,长腿一伸。 “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你”龙心看着耍赖似的弟弟,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这个弟弟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现在更颇有要在这里住下了的架势。 最终龙心只得答应。 龙息心满意足地出了内室,大黑哥在赌桌上豪掷千金,他牌技烂又不怕输钱,这里人都喜欢和他打牌。 “龙息,这就走了啊” “嗯走了,下回出去吃饭啊。” “好说”龙息头也不回地离开无妄,大黑哥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凌厉。 “嘿大黑哥出牌啊。” “好嘞” 龙息回到家,一天的疲惫劳碌让他有些困乏,但他仍撑着眼皮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作为一个赫赫有名的盗墓贼,一切都成果都离不开出行前精密的准备,外加上高端的仪器。 他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把黑黝黝的火枪。他灵巧的手指熟练地拆卸再组装,确认无误之后,将它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他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蒙蒙亮,马车在坑洼泥泞的道路之上颠簸着,他一身黑色劲装,看起来英俊极了。 龙心一身朴素轻装坐在后座,看着弟弟这么招摇的服装说“我说,你出来是盗墓还是游山玩水啊。” “两不误嘛。”他迎着狂风吹了个婉转轻挑的口哨。 龙脉,地形险要,从高空之中,蜿蜒曲折的山峰练成一条巨大曲折的龙,一座座山拔地而起,最高的直入云端。 这里神秘而又令人向往,传闻这里埋藏着一样巨大的宝物,得之方可富可敌国,无数人慕名而来却也有无数人丧命于此。 来到山脚下,马车不上去了,两人弃车,背上装着食物与仪器的包裹。 连绵不绝的大雨使得土壤变得异常潮湿,一踩一个脚印。龙息看到了地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印子,似乎就在前不久,有些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姐,你猜这次上山的有多少人。” “肯定不少,喏,那儿就有几个。”龙心淡淡地撇了一眼离他们有几十米高的山段,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刺客的眼睛都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她一眼就看出了石头之后也有人在盯着他们。 “大哥,你看那两个人包那么厚,指不定有啥好东西。”石头后边猫着三个人,撅着腚瞪着眼。龙息和龙心开始上山,发话的人抄起自己的家伙。 “咋滴,要抢啊,这不好吧。”另一个人长着张娃娃脸,看样子就是没什么胆子被抢拉过来的,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大汉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出息,抢就完事了,咱仨人他们俩人还有个姑娘。” “就是,那姑娘看着挺漂亮的啊,说不定还能嘿嘿。”他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龙息和龙心不一会就来到了那颗石头前面,这颗巨大的石头不知道为什么巍然屹立在悬崖峭壁之上,旁边仅留下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两人在前面站了一会,龙心让他站在原地别动,自己抓住了大石头上面突出的部分,一个借力,灵活地攀上了这颗两人高的大石头,不一会就到了顶,她跳了下去,对面立马传来惊讶的怒骂和痛苦的惨叫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龙息没听到动静,从缝隙里走了过去,对面只有三具尸体和拍着手上身上泥土的龙心。 “姐你也太残忍了。” “虾兵蟹将,没点本事还出来干这个。”她像是解决了三只螃蟹一样的轻描淡写,龙息也见怪不怪。 不远处的山顶,两个人看着这两姐弟,周围流淌着鲜血,尸横遍野,空气中满是肃杀的气息。 “黑,你说的,就是他们吗”青山君看着龙息,他们同为赫赫有名的盗墓贼,但却从未有过交集。 “嗯。”那个身高体壮,肤色黝黑的男人看着底下两人,没有说话。青山君往山下走去,要想去到真正的藏宝点,就要翻过九座高山。 他催促着黑跟上,突然,掌风划破空气,他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龙息一路上解决了不少同行,数了数大概得有十二三个,他们或装备精良或粗制滥造,说白了都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翻山越岭,路上处处都有鲜血抛洒的痕迹,他们翻过了最高的那座山,来到一个峡谷,这里居然有一片湖,这片湖不知道源头在哪,也丝毫没有流动的迹象,估计是常年雨水积累而形成的。 突然,湖面泛起了一丝波澜。 “那里有人。”湖面上冒出一个人来,他挣扎地想爬起来,却好像手脚被绳索束缚不得动弹。 龙息走了过去将他拉了起来,他痛苦地趴在岸上吐着肚子里的水,龙息仔细分辨了一下他惨白的脸,突然瞪大眼睛。 “你是青山君” 那人用着残存的力气点了点头。 龙心也走了过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山君没有答话,而是继续呕吐着,鼻涕眼泪横流,看样子受了不少苦头。 龙息从包里找来清水喂他喝下,龙心则在一旁观察地形,青山君接过水壶,眼神有意无意地向他的身后撇去。 龙息感觉到背后一种不自在的气息,刚想回头,霎时,电光火石,他惨叫一声,抽搐地倒地。 龙心听到动静赶来,飞起一脚将黑踹出去,刚想去查看龙息的情况,却被黑一把抓住。 “黑你干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断龙首2 龙心极力挣脱,奈何黑块头太大,一时间竟被牢牢束缚住。 “我还能干什么。”他大力将龙心甩了出去,她当即护住自己的头部在地上翻滚,将伤害减至最小。 龙心想拔枪,黑却先她一步拿枪指着她。 “把枪扔过来。”龙心停下了动作,警惕地看着他,把挂在自己腰间的枪扔到黑的脚边,他再一脚踹开。 “黑,你什么意思,我们好歹也一起共事过那么久。” “可笑,利益之前跟我讲感情。”他一步步逼近,直到龙心的面前,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让她和自己对视。 “只是可惜了这张小脸,要不临死前让你爽爽吧。”他大手摸上龙心的脸蛋,龙心却笑了一下,猛地抬腿踢向了他的下体。 他惊叫地捂住自己的裆。 “你他妈的,老子弄死你。”他一巴掌把龙心扇了出去,他拿起枪上了膛,枪声响起,头颅在半空之中绽放血花。 黑应声倒地,后面青山君拿着枪,枪口还冒着烟。 她没有去管黑,大步跑到龙息的身边,扶着他起来,听了听他的心脏,还好,还有心跳。 “他不会有事的。” “你们,是怎么回事” “合作关系,不过崩了,你们也是来找我的藏宝图的” “是,怎么要给我一枪吗”龙心走过去,青山君十分虚弱,哪怕一脚踢下去就能马上晕死。 “不不不,我想与你们合作。” “合作”龙心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你就不怕我们也像黑那样吗” “你们不会的。”青山君不知道哪来的信心,甚至有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龙心迟疑了一会,思索着利弊,这时,龙息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叫了一声“姐。” “你怎么样了。”龙心着急忙慌地跑过去扶起了他,他还时不时地抽搐着,短寸炸起,看起来有些滑稽。 龙息暂时不能走动,三人在这里呆到夕阳西下,黄昏讲湖水照的火红,龙息也差不多能走能动了。 “既然要合作,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吧。”龙息说。 “你想要什么诚意” “给我们看看你的藏宝图。” “看不了,藏宝图在我这里。”他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玩我呢”龙息皱了皱眉头,要不是他还有些无力就要冲上去揍他了。 “没办法,带着身上总归不安全,不如放在脑子里。”他怂着肩摊着手,一副欠揍的样子。 姐弟俩使了个眼色,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两人一个眼神就能猜透对方的心思。 “行吧,合作。” 天已经很黑了,三人在此歇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出发。 山路崎岖,荒山野岭的连棵树木都没有,烈日当空,晒得人心力交瘁。 不过好在翻过了最高的山之后,都是几座小山,到没有那么吃力。 终于在第二天夜晚,他们来到第九座山峰之下。 他们站在不远处的高地看着这里的构造,这里应该是龙头,有一处地方与其他地方略有些区别,就像是龙的眼睛一样。 月光很明亮,青山君凭着记忆来到山脚下一处,他敲了敲石壁,点燃火折子,这里的土质明显和周围土质不一样,似乎是刻意涂上去的。 “就是这里,你们带炸药了吗” 龙息从包里掏出最新兴的火药,这款火药没别的,就是猛,啥铜墙铁壁都能给炸开。 他把火药密集地放置,放置妥当之后,三人立马躲得远远的,按下开关。 轰天巨响,火光冲天,飞沙走石,四散的尘土和烟尘蒙起一道屏障,这里被炸出了好一道大坑,待到尘土散去,能轻易地看到一座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的石门。 里面深不见底,目不可视。 龙息打头阵,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紧跟着,这里的道路不知道会有多么危险,在黑暗之中他们屏着气,凝着神,生怕出什么意外。 不过,道路好像异常的平静。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道路也由狭窄变得宽阔,直到一扇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扇门有大概三人高,从顶上一直延伸下来,上面布满精致而又复杂的花纹,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门上有两个把手,摸上去质地光滑,一点也没有岁月的侵蚀,就像是刚安上去的。 龙息轻轻地推了一下,门有些轻微的松动。 “一起推。” 这门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费劲,三人稍微一使劲,门居然被推开了一个能够供一人同行的道路。 “还能再推开一点吗” “不能了。” 到这个开口无论再怎么用上吃奶的劲也推不开一分一毫。 火折子散发着虚弱的光,看样子是快燃尽了,能照到的地方也十分有限。 “进去吧。”龙息率先进去,照了照四周,墙壁上画着形状各异的墙绘,却好像没有表达任何东西,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火折子用尽了最后一丝寿命,终于支撑不住灭了过去,黑暗笼罩,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把备用的找出来。”龙心翻着包裹,光亮重新回到这里。 突然,门像是被巨力狠狠地砸上,石门巨大的声响让人不由得心尖发颤,天摇地坠,三人纷纷重心不稳倒在地上,地面突然从三人所站的位置裂开一道巨缝,脚底踏空。 三人惊叫地坠落,一齐掉入一汪泉水之中,冷冽的泉水冒着寒气,将人全身冻的发颤,三人迅速爬上了岸,还好没有任何人受伤。 “你们没事吧。”青山君问道,龙息摆了摆手以示安全。这里别有洞天,一束光撒下来,抬头一看,高不可测的动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顺着缝隙流淌,周围镶嵌数十块亮晶晶的碎片,像是水晶,将光折射放大。 光线簇拥着地上一具精美的棺材,上面平平无奇,就是普普通通的棺材。 “这里没什么了。”龙心看了看周围。 “这不就是宝物吗” “你还要开馆”龙心皱了皱眉,虽然她手中无数鲜血,但亵渎死者之事她从未干过。 青山君已经跪倒在棺前,嘴里念念有词,这是开棺之前必要的仪式,先请亡者不要怪罪,也是为了自己的心里安慰。 棺材被钉子钉死,龙息找出一根长棍,和青山君一齐抵着棺材盖,猛地使劲,棺材直接被撬开。 里面躺着一位女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娇艳的红唇,轻纱绸缎缥缈如烟,她一点都不像一具尸体,而是睡着了,全身都透露着一股仙气。 龙息怔怔地看着她的脸庞,纵使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二十多年,阅人无数,也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他奔三的人了,却也未曾拥有过一段美好的感情。 突然,那女人睁开了眼睛,双眼如同黑夜中的明星,却在此时显得恐怖至极。 “诈尸龙息快躲开”青山君眼疾手快地拉着二人离开,龙息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做好防卫,可这空旷的空间竟没有一条出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逃向那里。 可那女子只是坐起了身子,揉了揉脑袋,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像是刚睡醒一样。 “怎么会这样”若换做平时,诈尸者会异常凶猛,像是脱笼而出的猛兽,可她却丝毫没有半点发狂的迹象。 “你们是谁”她说话了,声音温柔悠扬,她从棺材里翻了出来,身子就像常人一样灵敏而不是死人的的僵硬。 “你是人”青山君警惕地看着她。 “不是人,那我是什么”她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夏夜。”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她除了自己的名字全都不记得了,从何而来,为何在此都答不上来。 他们寻找着出路,这才发现在隐蔽的地方有一道洞口,他们带着夏夜走了进去。 龙息走在最后,夏夜在他身前一指处,长发许久未打理,发丝一直落到腰间,山洞里吹来几道阴冷的山风,将她的发丝吹起。 他看着夏夜的侧脸,有些出神,又有些悸动,一种未曾出现在他心里的情愫像是破土而出的小草,不经意之间长成参天大树。 这个墓地像是一个平常的山洞,居然连一道机关都没有。 是吗 阴冷的风吹的澎湃,吹进人的骨子里,这里与刚才的氛围大庭相径,除了潮湿还多了些许阴森。 若是闭眼凝神,似乎能听到虚空之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哀嚎,逐渐放大,甚至直逼耳旁,龙息背后有些发凉,却不由自主地往回看了一眼,瞪大眼睛,大喊“快跑” 他看到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一具尸体,满脸是血,五官都不完整,眼球脱离眼眶,舌头吊在外面,肢体僵硬地像是木偶,却跑的很快。 在他的后面,还有数不胜数,或许成千上万的僵尸在追赶着他们。 龙息拉起夏夜细嫩的小手开始夺命狂奔。 四人在这个狭窄黑暗的空间飞速逃跑,后面凄厉恐怖的叫声此起彼伏,如同尖锐的针刺破人的耳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断龙首3 四人此时来不及想别的,火折子也被甩了出去,他们用最后的光亮看到不远处一座敞开的大门。 “快往那里跑”青山君率先来到大门,在门口接应着三人,三人先后跑了出去,他们仍然不敢停下脚步,可是后面突然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青山君站在门口望着他们没有说话,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大门牢牢关上。 兴奋的尖叫夹杂着惨叫与拉扯的声音,龙心瞪大眼睛,有些喘不上气来,兴许是跑地太过用力。 他们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大喘着气,喉咙像是火烧过之后,干涩无比。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居然能舍下命来。 他的手有些动静,他睁眼一看,夏夜想挣脱他的手,他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赶紧放开,道了句歉将脸撇向一边,努力遮掩自己脸上的绯红。 龙心很快的反应过来,她干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对死亡过多的悲伤,她调整过来,拉起夏夜和龙息,也察觉到了龙息的异样。 夏夜还望着身后,那道门离他们已经很远了,没有记忆不代表没有感情,她指着那道门。 “他,为什么” “走吧。”龙心没有回答,如果他们不赶快寻找出路的话,可能会一辈子困在这里。 三人已经快要精疲力尽,许久未进一滴水,嘴唇都十分苍白。 他们挪着步子往前走,至始至终龙息都没有将余光从夏夜的脸上挪开一步。 如果再来一场僵尸,估计他们三个人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门,他们既兴奋又惶恐,这道门也不知是生门还是死门,但却是唯一的门。 龙息试着推了一下,可能是身体过于虚弱,也可能是这道门根本就打不来,大门纹丝不动。 “或许,这门有个开关”龙心凑过去,顺着门中央的纹路,一直看下去到门的底端,连通着地面,一直来到一个细小的石壁挡着的地方。 光线微弱,龙息趴伏在地上,摸着这里精密的花纹,花纹复杂却具有两面性,他摸到了中间一个凸起光滑的珠子,在往下摸过去,花纹就与珠子之前的花纹完全相同。 “这是血池。” “什么是血池”龙心问道。 “这个小槽连接着大门的开关,需要足够多的液体流淌至所有纹路,方可打开开关,这道机关时常用来对付盗墓贼,盗墓贼入墓为了方便,通常不会到太多液体,所以为了出去必须要有一个人放干全身的血液,所以才叫做血池。” “那这样岂不是必须要有个人留在这里” 龙息看着龙心若有所思,当即就知道龙心在想些什么,赶忙打断她的想法。 “我们在找找别的路,实在不行爬出去。” 龙息走到一旁查看着山洞的构造,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龙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神色有些落寞,夏夜在一旁不知道想着什么,她总是那么沉默,像个精致的娃娃。 “夏夜。” “嗯”她转过身来,看着黑暗之中她模糊的身影。 “你觉得我弟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有些疑惑。 “算了。”龙心摇了摇头,跟一个失忆之人聊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在这黑暗的洞窟里,他们还没有好好地看看对方的脸。 她七岁那年父母双亡,留下尚在襁褓之中的龙息,她二十多年来为这个弟弟呕心沥血,为了能够有两个人的饭钱,十二岁那年,她用天真无邪的笑脸,用一把匕首刺入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从此之后她就像堕入了深渊,成了地狱里的鬼,永世生活在黑暗之中。 她双手沾满了鲜血,身子上背负着无数人的性命,时已至此她或许已经了无牵挂,但唯一的寄托就是她的弟弟,可她弟弟还能拥有很多,他或许能够金盆洗手,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夏夜,能去找一下我弟弟吗我有些累了。” 夏夜没有说话,悄无声息地离开,龙息一人站在原地,响久,她来到了血池中央。 夏夜回首,黑暗之中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她心里很明白,心中有些隐隐约约的心情藏不住,不知怎么的,她有想哭泣的冲动。 附近传来敲击石壁的声音,她闻声过去,靠近他的身体。 “龙息。” “你吓我一跳。”龙息被这声声响吓得心脏直跳,回过头来。 “是夏夜吗” “嗯。” “你怎么来了” “你姐姐让我来找你。” “来找我干什么。”突然他愣住了,黑暗之中,一双细嫩光洁的手抚摸上了他的脸庞,呼吸仿佛在一瞬间停滞,心跳也紧跟着死亡,黑暗之中一股无形的火花在他的身体里活蹦乱跳。 突然,一阵红光毫无征兆地展现,从微弱到刺眼,直到整个大厅亮如白昼,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了血池中央,自己的姐姐瘫坐在那里,抬着头仰着天,浑身是血。 鲜血顺着纹路汇聚到大门中央,轰隆巨响,大门开启。 “姐”他疯狂地往那里奔跑,却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他趴在地上,身体已经没了力气,他挣扎地想爬起来,却无论如何也站不稳。 龙心看着她的弟弟,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夏夜,带他走。” 龙息感觉到有人在扶着他。 “姐,咱一起走,一起走啊”他咆哮着,眼泪如倾盆大雨,嗓子却沙哑的像是塞了把沙子。 他爬了过去,夏夜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索性拉住他的衣服,使出全身力气拖拽着他向门口走去。 血液开始倒流,大门渐渐关闭,夏夜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将龙息拉出了门外。 龙心看着紧闭的石门,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永远地倒在了地上。 龙息趴着石门,叫不出声来,眼泪却止不住,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刚才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突然,一双手臂环抱住他,他怔了一下,夏夜将自己的脸庞贴在他被汗水浸湿的背上。 这个怀抱,温暖极了。 两人一路往前走,手牵着手,或许是一种寄托,腿已经麻木,连抬都抬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拖行着。 面前突然有了些许光亮,光亮就是希望,给了两人继续走下去的动力,他们加快步伐,终于来到了光亮的源头。 高耸的洞顶裂开一个大洞,外面似乎已经天亮了,阳光洋洋洒洒,面前有一个吊梯,他们赶紧走过去查看。 这个吊梯十分简陋,就是一个大篮子,两人寻找着上去的方法,龙息突然在远处的墙面上找到了一处突出的石头,他轻轻地按了一下,惊讶地发现吊梯竟然缓缓地升高,而一放手就会停住。 老天爷最后还是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他们最后还是只能离开一个。 “你走吧。”龙息说。 “不,我或许在这里呆了很久了,离开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该怎么生活,还是你走吧。” 两人推脱来推脱去,最后索性都不走了。 没有食物,没有水。 望着天,望着地。 天空由白昼到黑夜,再到白昼,阳光刺激着他的眼睛,他睁开眼睛,发现夏夜躺在一旁没有动静。 他赶紧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的气息在他的指尖流转,他舒了口气,将夏夜抱到吊梯里,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渗出,他将自己的鲜血放到夏夜的嘴边。 液体的润湿让她不由自主地吞咽,她摇了摇头,动了动手指。 龙息看着她的容颜,笑了一下,来到按钮旁边,按了下去。 吊梯缓缓地向上滑动,带着他的眼神,手腕的鲜血不停地滴落,终于,吊梯到了最顶端。 他瘫坐下来,眼角残留着晶莹的泪水,嘴角却挑起一抹微笑。 烈日当空,阳光刺眼,她皱着眉头,悠悠转醒,看着周围陌生的地貌,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突然像针扎一般刺痛。 无数画面宛如走马灯一般在她脑中闪过。 这里本是前朝皇帝的皇陵,她因刺杀皇帝被殉葬于此,却没想到此地是个风水宝地,日月精华,龙脉灵气塑造着她的身体,维持下葬之前的模样,甚至连心跳与呼吸都维持住。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撩开自己的衣裙,看到自己腿上绑着的一把匕首,它名叫断龙首,在阳光之下,尖锐的刀刃闪着金属特有的精光。 这是上古玄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锻造而成,萃烈火注极冰,以至于它削铁如泥,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几个全副武装的盗墓贼绕着这里查看,突然看到了夏夜。 “你是谁”几人都有些惊讶,夏夜看着他们,亮出了自己的匕首。 “你们想找这个吗” 几个盗墓贼都是识货之人,看这把匕首一眼就能看出是珍品。 “你们帮我个忙,帮了我就把它送给你们。” “什么忙” “帮我挖开这里,救一个人。” “我怎么相信你。” “我一个弱女子,还能跑不成” 她淡淡地说,其实她也在赌,如果他们强抢,她根本不是几人的对手。幸好这几个盗墓贼也颇有职业操守,答应了她的要求。 洞口很小,他们将周围能够挖开的土壤全都挖走,在一旁坚硬的土壤里面安上一枚钉子,取下吊梯的绳索牢牢扣在上面。 这个洞其实也就二三十米,一个人下去将龙息带在身上,几个人合力把他拉了上来。 龙息脸色苍白地像白纸,嘴唇裂开,夏夜赶紧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一丝丝微弱的气息。 她要来食物和水,清水滋润着他的嘴唇,就像久旱的土地受到了细雨的滋润,他很快就醒了过来。 “夏夜原来这里最大的宝物是你。”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响。 她压抑不住泪水,嘀嗒嘀嗒落地,他挣扎地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相视一笑,如同艳阳高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却邪1 凌寒在楚国锦衣卫与江湖上略有声名,今年他才十七岁,再大一些怕是在江湖都谁人不识谁人不晓了。 凌寒的锦衣卫师父曾说,人是不能因为贪念而去杀人,身为锦衣卫那就是“临门一念见阎罗”的。 楚国京城的大案件都是被凌寒一人结案,他在锦衣卫里少有人不服。 锦衣卫的主管叫武司,从小便是在锦衣卫长大,他的父亲是锦衣卫,他的爷爷也是锦衣卫,武司长大之后就成了锦衣卫,而凌寒则是被他看着长大的。 锦衣卫的任务是“真相”,无论是解开,还是欺诈,只要将案件完美结束,令人挑不出毛病来,那就好。 武司今夜寻凌寒来,乃是为了江南历城的一件凶杀案子。 那十三人的尸体正在江南历城的仵作府。 武司看着凌寒,道:“江湖路难走,有人难免会丢了性命,而我等作为官,国泰民安是己任,此去历城,恐怕很难结案,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快些,别留人话柄。” 凌寒转身要走,武司道:“你去到历城找一个叫做藏锋的人,他会告诉你那些人的身份,从旁协助你早日破案。” 凌寒拱手作揖,道:“多谢武主事栽培,此事凌寒定当全力以赴,追查真凶。” 武司欣赏道:“你一向未让我失望过。” 凌寒道:“那是自然。” 凌寒独自离开,只半日便驾着千里马,到了江南历城。 而那位藏锋,他已在等凌寒。 “恭迎凌总管大驾光临。”藏锋目光有些躲闪,拱手对凌寒道。 凌寒道:“劳请藏锋先生带我去仵作府。” 藏锋看着凌寒道:“仵作府就在历城一个腌臜小地里。” 凌寒未说话,藏锋也在前面带路,他们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藏锋推开上书仵作府的门。 人已经死了,还因天气太热而发臭,腐烂的味道让藏锋捂住口鼻。 凌寒拉开白色殓布,道:“这十三人是怎么死的” 历城仵作是个憨厚的大汉,闻言看了眼藏锋,道:“这十三人都是被斩断右手大拇指,再被活活折磨而死,死之前恐怕还有剧烈的打斗。” 凌寒静静地看着死人,每一个人的喉咙的确是有一道口子,又用银针查看死人的胃,道:“没有中毒,那么就是被人活生生的捉住,再斩断右手大拇指,折磨他们又是为什么” 凌寒仔细想了想,问道:“他们的身份是什么” 藏锋扭扭捏捏的取出一张纸,递给凌寒道:“这十三人各自的职业不同,他们有的是商贩,有的是贵人,有的则是市井流氓,生前并没有什么交集,唯独他们十三人都是在一天之内死的。” 凌寒看着他们的伤势,道:“他们大概都会一点武功,想必是江湖的邪派所做。” 藏锋又取出一张纸,看着四周道:“凌总管,这是历城多年以来收集的邪教信息,这红莲教才出江湖不久,便引起江湖邪教的乱斗,甚至正派都出手镇压红莲教,但红莲教的教主武功高强,那些正道人士没有占到上风,最后只能听之任之了。” 凌寒看着藏锋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这红莲教还可以活到今天。” 他已经感到了不妙,当年的过往云烟,竟是被翻了出来 那会是谁 谁会为了死去的魔教教主报仇 凌寒想起了什么,当年他还是幼时,自己的家门乃是魔教,那场飞来横祸,导致魔教被灭,教主更是被斩断了大拇指 凌寒觉得会是熟人,凌寒当年还是孩童,锦衣卫将他捡回去,当做锦衣卫来教导,多年来,凌寒独自完成了许多案件,他不傻。 这件案子,恐怕是有大人物参与,凌寒不得不小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既然身为官,那么一定要抓贼。 翌日。 凌寒找到了藏锋,他正在女人堆里醒来,凌寒一把抓住,来到一处官邸,问道:“这件案子还有谁参与” “且随我来,我们先去喝一杯再说。”藏锋并未完全说开,而是想去喝一杯,凌寒看着他不惧的眼神,昨夜他还有些扭扭捏捏,今日就变了个样子。 凌寒与藏锋来到一处酒家,藏锋看着掌柜道:“掌柜,来一处安静的谈话之地。” “好嘞。”掌柜似与藏锋相熟,二人上了楼,叫来小二点了小吃与烈火烧。 藏锋喝了一口酒,吃了些菜,道:“凌总管想必看了那些纸。” 凌寒未动碗筷,直直的看着他,道:“正是,但还有些不明白。” 藏锋道:“何处不明白” 凌寒拿出那张纸铺在桌子上,道:“你说的魔教教主,又是与这案件有何关联” 藏锋嘿嘿的喝了一口酒,道:“关联可大了去呢。” 凌寒疑惑顿生,道:“还请藏锋先生解答。” 藏锋微微一笑,放下了酒杯,松开了酒壶,道:“十年前的魔教教主凌肃。他就是这样死的,敢问凌总管不认识凌肃” 凌寒已拿住了剑锷,道:“他正是家父,不过你又怎知当年往事” 藏锋唏嘘道:“你不懂,那时你还年少,怎么可能会懂” 他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凌寒却并未追问,他松开了手里紧握的剑,道:“还请先生明说。” 藏锋呢喃道:“说不得,说不得。” 凌寒幽幽的看着藏锋,道:“先生何故说不得” 藏锋转过身来,正视凌寒道:“因为你已知道,何必再说” 凌寒的心中的确有个答案,那个答案曾困扰他十年,这十年来他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是否还活着 他现在又在何处 他是谁 凌寒家中有两兄弟,他是大哥,而小的叫凌岚,家中父母被杀,他装作失忆躲过斩草除根的劫,父亲凌肃临死前也告诫他,“不可复仇。” 凌寒听了,可那时年幼的凌岚会听吗 十三人死的惨状,他们都是不相熟的人,甚至有的年纪都不同,但却同一时间而死,这是为何 这是凌岚的复仇。 凌寒倏地站起,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敢问武主事知道你是谁吗” “武主事自然是知道的。”藏锋看着凌寒,唏嘘感慨道:“当年的往事他也不愿提起,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他让你来了。” 凌寒知道武司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不会害他,那魔教教主凌肃的死,恐怕另有隐情。 藏锋拿着酒壶走下楼,高声对掌柜道:“掌柜,上面那位凌总管付账。” 掌柜一笑,问道:“可是将当年的旧账也一并结了” 藏锋哈哈大笑道:“那自然是的,凌总管可不是我这种穷书生。” 掌柜那个兴奋啊,这藏锋喝了那么多年的酒,这账终归是可以结了,一高兴掌柜就道:“以后你这藏锋先生恐怕是再无酒喝咯。” 藏锋回身一笑,道:“这一次过后,的确再无酒喝了。” 掌柜一笑,不再理会藏锋,而是拿出了诸多白纸黑字的画押,招来小二,道:“将这账拿给楼上那位。” “是。”小二拿起那些旧账的纸,上了楼递给凌寒道:“凌总管,这就是藏锋先生的旧账,一共是一千两百三十纹银。” 凌寒将银票拿出来,藏锋的旧账结了,他就看向窗外,锦衣卫的主事武司乃是他的养父。 他为何要将凌寒卷进来 他为何非要将凌寒的过往翻出来 凌寒又想起离开京城时武司说的话,尽快结案,如何尽快结案 不就是故弄玄虚,找一个替死鬼罢了。 这替死鬼非历城邪教红莲莫属,它乃是正宗邪教,将它灭掉,世人定不会说些什么,恐怕还会拍手叫好。 唯独凌寒不太明白的是,武司为何叫凌寒来江南历城 这牵扯事情可不是小事,那红莲教主对外化名是阎罗生,不知隐喻什么。 凌寒将藏锋收集的红莲教罪业上报城主府,城主府的反应极快,在江湖侠士口中打探红莲教在何处。 江南历城的兵卒多是废物之流,不过是那些官员参差进官营内的,只为让自家后辈有锻炼的机会。 凌寒深知世家的想法,他们愿意付出很多的钱,将自家人送入官营,且这历城的兵卒大多是江湖中人,小部分的就是世家子弟。 凌寒无奈极了,身在官府,自身难保。 藏锋收集的被红莲教灭掉的邪教中,还有几个残留的邪教残部,这些残部在苟延残喘,为的就是某一日可以东山再起。 “将江南历城的这些人给我找来。”凌寒将书写几个名字的纸张递给刚来的锦衣卫。 “是,凌总管放心。”锦衣卫退去。 凌寒则是看着漫天星夜,道:“江湖本就是血腥之地,谁手腕大,谁就是一城之王。” 凌寒身在锦衣卫,深知这道理,谁有能力,那谁就是王法。 锦衣卫是皇帝所设立的暗卫,锦衣卫查探江湖之事,还有官场的贪污腐败。 楚国刚刚建国时,这锦衣卫就已存在,从江湖之中招募能人异士,这些能人异士就是锦衣卫的开端。 那时锦衣卫还是纯粹的一帮人,如今已过了一段沧桑日子,锦衣卫的本质也已变了。 锦衣卫虽还是皇帝统领,但官场之上的事情,锦衣卫内部都是将清官诬陷成贪官。 谁的屁股都不干净,无论怎么擦都是如此,这些清官就成了贪污腐败的替罪羊。 凌寒厌倦这一切,但身在锦衣卫,除了锦衣卫的人可以信,无论是江湖开始官场,那些人都信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却邪2 “凌寒,这些年未见,你倒是英俊了许多。”一声感叹,人在何处 凌寒未见到那人,但他却知那人是谁,同为锦衣卫多年,他们自小相熟。 来人正是锦衣卫的出名锦衣卫彦浪子。 这彦浪子自小无父无母,同在武司手下做事,二人也同为武司的左膀右臂,但分管的事却不同,一人管天下凶杀大案,一人则是管朝廷贪污腐败的官员,自然是不同的。 但他们在京城也是经常喝酒,谈论过往云烟,今时往后。 凌寒看着一棵十几年的树,道:“浪子还是四处奔波,难不成江南历城还有什么贪污腐败之官” 彦浪子微笑道:“此事你就不必管了,今日前来只不过是为了喝酒。” 凌寒诧异的看着彦浪子,道:“今夜怎么有雅兴喝酒” 彦浪子道:“这酒水黄汤可是好东西,凌总管未必尝过。” “哦不知彦兄要带我去何处”凌寒看着彦浪子道。 彦浪子却微微一笑,道:“今日过来却又不是真正的为了喝酒,而是要你看一人。” 凌寒讶然,道:“死人还是活人” 彦浪子道:“已经死了的人。” 凌寒道:“可是斩断右手大拇指,硬生生折磨而死的” 凌寒一笑转身快步离开,凌寒也追了过去,道:“莫非此人不是这样死的” 彦浪子推开仵作府的大门,将一人盖着的白布掀开,道:“此人名叫藏锋,乃是城主府记录在册的幽灵暗探,目的是为了查探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实,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奈何官府保不住他。” 凌寒看着藏锋的尸首,略微感叹,道:“前一日我还与他喝酒相谈甚欢,想不到今日竟是我来送他一程。” 彦浪子盖住藏锋,道:“他知道的太多,自然无法留下,但他将那些文件给个你,你可要当心。” 凌寒微微颔首,将此事烂在心里,难怪藏锋说这是最后一场酒,今后无酒可饮。 天已暗淡,鬼怪已醒。 凌寒打听到了红莲教的所在,这红莲教就是在江南历城北方三百里路的一座山峰上,那座山高耸入云,一般人谁也不会去那里,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凌寒听闻他们在此处时,快马加鞭,子夜时分便到达此处。 “总管,此山名为断生山,进山的唯一一条路乃是断生路,这红莲教特地设下陷阱,若是不从断生路走,他处的陷阱数不胜数,这便是朝廷一直不灭红莲教的原因。” 这探子乃是历城派来协助凌寒破案之人,对红莲教十分熟悉,这山峰成迷雾状,一般人如果贸然入山,不出片刻必有人来杀。 且这迷雾具有混淆视听的迷幻,即便是武功高深之辈走进,那也是九死一生。 那么唯有这断生路可走,但断生路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 那邪教旧部也来了,他们大多是黑衣打扮,一名黑衣仗剑的剑客,见凌寒道:“你可是京城凌总管” “正是。”凌寒答应一声,看此人衣着打扮,道:“此事若成了,你就是历城的江湖王,但我还需你为朝廷做事,朝廷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 黑邪教主戴白看着凌寒,道:“如果朝廷可以让我教成为历城第一大教,我戴白愿效犬马之劳。” 凌寒欣赏的看着戴白,道:“事成之后,你黑邪教得到的好处远不止这些。” 戴白感激的看着凌寒,让旧部上山,准备潜入断生山。 据探子回报的消息,这红莲教的断生山,其实具有一处密道,这密道可以直通红莲教的内部。 那探子乃是红莲教的上层教士,此人因为得到阎罗生的看重,将密道告知了他。 但任谁都没能想到,这探子竟是黑邪教之人,因为这探子可是从小被洗脑培养,绝对忠心为黑邪上刀山下火海,乃是黑邪的死士。 江湖之中的争斗,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那探子引路,凌寒等人从密道进入红莲教,这红莲教的总坛建在断生山的半山腰上,几人从密道走出,密道的红莲教众已经死了。 “快来”探子招手,戴白拔出刀来。 “今夜我将血洗红莲教,让整个红莲教为我黑邪教当年过往偿还债务。”戴白拿着刀,从密道的房子里冲了过去。 这红莲教没想到出了叛徒,那些巡逻的教众根本不是对手。 传言这红莲教阎罗生手下,大有十八金刚,小有三百名修红莲剑法的教士。 这十八大金刚恰好在断生山中,十八金刚都是沿用佛门十八罗汉的名讳,这高手就有三位,一位是降龙金刚。 探子说此人乃是修行金钟罩铁布衫的好手,刀枪不入,甚是威武。 此外还有伏虎金刚,乃是降龙金刚的亲生兄弟,他修的是铁骨爪,一双手如老虎爪子般,锋利且可怕。 还有一位则是小无常,这小无常乃是红莲教阎罗生的小鬼,擅用诡计,一般脑子不灵光的侠客就会被暗算而死。 小无常抓着一个人头,来到凌寒等人的面前,随手一丢,那人头滚了过来,小无常舔了舔指甲上的血,道:“你们是谁竟敢攻我红莲教” 戴白一看人头,原来是带路的探子,他无奈叹息,道:“今日你们红莲教又多了一条血债。” “血债血还”一众黑邪的人大声喊道。 小无常冰冷道:“笑话,你们黑邪教不过是一群废物,当年我红莲教主阎罗生,将你们教主的头颅挂在断生路,你们忘记了” 戴白神色不适,凌寒站了出来,道:“在下锦衣卫凌寒,不知你家教主可在” 这是一场试探,小无常又怎会不知 若是红莲教主阎罗生在,谁敢放肆 但阎罗生不在断生山,而是出去做事去了。 这该如何是好 小无常微笑道:“原来是远近闻名的凌寒锦衣卫,不知深夜造访,可有什么大事” 凌寒拔出剑来,端详着自己的佩剑,道:“本来我是不愿动手,可是听说红莲教杀十三人立威,此事是不是红莲教所做不管,今夜我只要一个交代。” 这小无常自作聪明,难不成不知凌寒已经打听到了阎罗生不在此处 小无常退后之时已经晚了,凌寒的剑太过可怕,还有戴白刀也可怕,一同朝着小无常斩来,这小无常又能躲去何处 噗 那血花好看,降龙金刚惊呼:“小无常” 奈何小无常已成了两截,这是必死无疑了。 伏虎金刚五指成爪朝着众人打将来,道:“降龙你快走,将此事告知教主,让这些人为我等陪葬” 戴白冷笑:“今夜你们谁也别想走” 整座断生山已成困兽之斗的牢笼,他们如何能逃 一个夜晚在黑邪教的帮助下,官府将红莲教的总坛灭了个干净,那些教众纷纷伏诛,按照原有的剧本,道出那十三人的死因。 武司将凌寒召回京城,一日后凌寒回到京城。 武司看着有些憔悴的凌寒,道:“此去江南历城,你可有什么收获” 凌寒道:“为民除害,当是痛快至极。” 武司笑道,转过身拿出一本册子,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往事那熟悉的场景,你当真忘掉了” 凌寒心惊,这是在故意考验他吗 武司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司到底有怎样的秘密 他究竟是何人 凌寒脑海里全是疑问,但还是疑惑道:“凌寒不知主事说的什么,不妨明说。” 武司微微一笑,道:“你不必瞒着我,实则你已记起当年魔教教主凌肃是怎么死的,又或者你根本不是失忆,而是装的” 凌寒已紧张的握紧了剑锷。 武司哈哈大笑,道:“可你不用怕,我与你父亲乃是好友,当年他被皇帝派去魔教做内应,谁知竟成了魔教教主,又怎知造化弄人,皇帝恰好要立威,便将凌肃杀死。” 凌寒淡淡的看着武司,道:“可是当年往事已随风而逝,你为何提起” 武司冷哼一声,盯着凌寒道:“若非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作乱,将那十三人杀死,你可知那十三人都是当年杀你父亲之人或者是杀人者的后人” 凌寒摇了摇头,道:“我已将那些过往放下,又怎会去探寻真相” 武司叹气道:“那十三人的死,让皇帝陛下认为,当年魔教还未死光,他担心魔教复生前来复仇,所以让我派人前去江南历城,查清这起案子。” 凌寒此时才懂,为何那般凑巧,他就被派往江南历城,调查当年凌肃死法一模一样的凶杀案了。 凌寒明白了,道:“多谢武主事。” 武司看着故人的儿子,道:“你要记住,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你要记住不要坠入仇恨的深渊,那时候你就不是你了。” 凌寒颔首,他要好好看着红莲教的阎罗生,当年的凌岚想必真的堕入了仇恨的深渊,他这个当哥哥的一定要拉他一把。 武司拍了拍凌寒的肩膀,道:“我已老了,将来这锦衣卫主事不是你当,那就是彦浪子当,你可知道了吗” 凌寒双眼已湿润,轻轻一笑,道:“武大人,真是多谢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却邪3 武司将一块青色的石头拿给凌寒,这石头呈现青色,仿佛是苔藓的颜色。凌寒不解,问:“这是何物” 武司宽厚的手掌温柔地拍了拍这青色石块,道:“这里藏着十年的秘密。” 凌寒神色微微一变,这是当年为何凌肃会死的缘故,这是为何他们兄弟二人会分散多年的缘故。 凌寒独自一人去到京城的红嫣楼。 红嫣楼是京城最好听曲儿的地方,凌寒在此处也有一个老相好,时常会让凌寒掏银子的老相好。 一走进红嫣楼,凌寒就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他看着老鸨,道:“让秀儿来我房间。” 老鸨一笑道:“稀客啊,秀儿可是多日未见凌总管了,甚是想念的很。” 凌寒看着老鸨,道:“婊子想男人,那还真是怪事。” 老鸨尴尬一笑,道:“凌总管莫恼火,来了红嫣楼包你满意。” 凌寒拿出银票,数了三张,道:“快去办妥。” 老鸨一见银票,似是见到了亲爹亲妈一样,更是对凌寒热乎了。 凌寒上了二楼,将那块青色的石头捏碎。这青石里就是一张纸,凌寒展开一看,道:“原来当年是这样的。” 看了凌肃当年为何而死的原因,凌寒也心惊胆颤,因为其中的故事,一概而论的话,这就是一场阴谋只因为凌肃魔教的教主,而魔教在楚国是一方教派,将全天下的江湖人都聚集一起,以反对楚国为由,祸乱天下。 楚王决定暗派探子,当年的凌肃就被选中了,这探子不止是凌肃,还有数个锦衣卫。 但数个锦衣卫都被魔教中人发现,魔教将他们杀死,唯独凌肃留下成了魔教的教士长。 但凌肃被教派感悟,认为魔教是天下大教,不该灭亡,而此时魔教也越发凌厉的对抗楚国,楚王忍无可忍。 但还未等到他有什么动作,魔教的教主就成了凌肃 楚王觉得凌肃还会坚持成为他的走狗,暗中让凌肃将魔教遣散,而那些高手则是留在魔教所在地之中,同时楚王已经联络名门正派,准备将魔教彻底覆灭,但谁知这凌肃不知好歹,将楚王给的一切都还了。 凌肃也知楚王一定要他死,但他已经娶了上一任魔教教主的女儿,并且成亲生下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便是凌寒与凌岚。 凌肃不愿孩子受到伤害,只好拜托锦衣卫旧时的好友,而他则是慷慨赴死,死之前还告诫凌寒,千万不能报仇。 凌寒将纸揉碎,看着女子翩翩起舞,起身道:“今夜做的很好,你就离开红尘之地,寻一个好人嫁了吧。” “凌公子”秀儿很怕,因为凌寒不再来,那么京城的那些个少爷,岂不是又要霸占她了 即便她可以依靠凌寒给的金钱离开京城,可是离开了京城,不做婊子,她也只是个流离失所的孤女。 凌寒将一叠银票放下,道:“这是我多年的俸禄,你拿走吧。” 凌寒说完就离开红嫣楼,这处风流之地他再也不会来。 天已失色,黑夜已至。 凌寒穿着一身红莲教的衣衫,听黑邪戴白说,阎罗生穿的衣衫正是那件蒙面红袍,红袍绣着莲花,一片血红色的莲花就是教中普通的弟子,两片则是精英弟子,三片是教士,四片是教士长,五片便是教主独有的衣袍。 “让黑邪戴白将此事传出江湖。”凌寒扮作阎罗生乃是武司的主意。 但武司绝对未曾想到,凌寒竟然装的那么相似,他一发出号令,天下人都传遍了。 可真的阎罗生在何处 谁也没有答案,唯独一个人,他是个独眼人。 凌寒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但也不用他了,因为阎罗生正好在这里,两个人久别重逢,凌寒却无半分喜悦,因为凌岚已成了怪人。 凌岚不修篇幅,长发披散,整个人都充斥一股邪性。他看着凌寒道:“近来有人总是寻我红莲教的人来杀,这人可是你” 凌寒看着凌岚,略微有些异样,他已不认得自己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有一种不想杀你的心”凌岚看着凌寒,二人目光对视。 剑从凌寒的红袍中来,凌岚的剑也从红袍中来。 铛 一触即分,二人分开,凌岚看着凌寒,道:“你的剑法与我的剑法是一样的” 凌寒一笑,道:“我正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长,我叫做凌寒。” 凌岚看着凌寒,道:“我没有哥哥,没有亲人。” 凌寒一笑道:“可这是事实,你又怎么不信” 凌岚哈哈大笑,道:“这世上我已没有亲人了。” 凌寒有些悲切,他不知凌岚经历了什么,他选择了将凌岚抓住,剑一动,道:“我确实是你的哥哥,哪怕你不认我,我也是你的哥哥。” 凌岚道:“可你却对我出手,这又是什么哥哥” 凌寒将剑刺入凌岚的肩膀,道:“我会带你离开红莲教,我也会让你想起我。” 这凌岚的远方由凌寒来守护,他的剑曾为朝廷生,而今为了凌岚生 独眼人所住的地方乃是红莲教秘密分坛,人都知道,江湖尽是一些血腥之路,这就有一处牢狱,分坛所设的牢狱专门为了从官府抓来的犯人。 这些人是快要被处置的人,如果不是凌寒来到,那么他们明日就会被斩断大拇指,折磨至死。 “京城名卫凌寒,快救我,我爹可是京城孙中书。”孙贵认出凌寒,慌张的对凌寒道。 他已经怕了这个地狱了,没日没夜的提心吊胆,他的胆子都快要被吓破了。 今日是良辰吉日,正是他逃出生天之时,但凌寒一步一步的走来,道:“原本是可以救你们的,可我为了自家兄弟,唯有将你们灭口。” 灭口 这凌寒是怎么回事 他不怕孙中书的报复 凌寒的剑已经刺入孙贵的喉咙,为了弟弟,他必须变得残忍,只因为凌岚是他此生唯一的亲人。 凌肃曾说不要报仇,那么凌寒就不报仇,可是也不能让弟弟报仇,只有杀死这些人,带着凌岚离开楚国,世界这么辽阔,凌寒不信无安身之处。 看着已经停止呼吸的那些人,凌寒将过往抛弃,又将凌岚关入密室,看着已经醒了的凌岚道:“待风声过后,我就带你出山海关,远离这楚国的一切是非。” 凌寒走了,回到京城的头一天就听武司说红莲教主复出江湖的消息。 但凌寒却知道,那是自己假扮的,如果不是找到了凌岚,并且关入牢房,凌寒甚至有些担忧。 但现在都不怕了,唯一疑问是那石头是凌肃给的,还是武司找到的蛛丝马迹 凌寒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寻武司,问清缘由。 他敲了敲武司的房门,道:“武主事,凌寒求见。” 门开,武司神色阴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凌寒拱手道:“今夜拜访,只是有事想要说一说,理一理。” 武司面露绯红,道:“今夜恐怕不行,我房门有客,他日再来。” 凌寒眼角瞥过,竟是那红嫣楼的秀儿,她见是凌寒,将床纱拉来掩盖,凌寒心细一思量就知道了缘由,拱手道:“那属下明日再访。” 武司摆手赶走凌寒。 凌寒却在锦衣卫总府过夜,漫漫长夜,凌寒每每想到那纸,这才细思极恐,原来那笔迹不是武司的字迹,且他也写不出这样好的字来。 那么究竟是谁 谁在布局引他 凌寒独自一人离开了总府,他又来到了红莲教的分坛,看着不吃不喝的凌岚,道:“你怎么不吃这上好的京城烤鸭与酒” 凌岚抬头看凌寒,道:“我家门就是死在京城那位的手中,每每想到这儿,我就不吃不喝。” 凌寒从口袋里拿出被黄纸包住的糖葫芦,道:“你可还记得这个” 凌岚看着那串糖葫芦,道:“每每入夜,我是想起一个男孩,一串糖葫芦,我总是会吃掉那梦中的糖葫芦。” 凌寒叹息道:“可你还是不会吃我的这串糖葫芦的。” 凌岚疯癫的笑了,道:“是的,我是不会吃的。” 凌寒惋惜的看着凌岚,将黄纸撕开,一口一口的将糖葫芦吃掉,道:“的确少了很多味道,可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吃” 凌岚嘿嘿一笑道:“你早就知道我不会吃,为什么不吃的原因你想必也知道,可为什么又要问我” 凌寒站起身,神色微微有些失落,道:“因为我的确需要听原因。” 凌岚笑道:“你也不会停下来听。” “因为我要走了。”凌寒转身就走,他已经走出了牢门,凌岚又发疯的砸着墙壁。 复仇的心那么重。 凌寒已经放下了,他不求自己的弟弟可以放下,只求他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哪怕苟且偷生。 凌寒又回到了京城,武司找到他,将他带去一处密室。 凌寒知道武司是要说出,那青色石块来自何处。 武司背对凌寒,道:“当年我得到这块石头时,藏锋还在我手下效力。” 凌寒疑惑道:“藏锋究竟是何人他为何知道这一切” 武司平静道:“他是我的故友,可他为了证明凌肃不是叛变的锦衣卫,深入虎穴,谁知闯入了阎罗生的地盘,阎罗生并未杀他,兴许是念在藏锋是他父亲的故友。” 凌寒想了想阎罗生疯癫的模样,道:“那个阎罗生一定是假的。” 武司转过身道:“你又从何而知” “那阎罗生是个疯子,他杀人不问来路。”凌寒深知藏锋被欺骗了,连同他也被欺骗了,他无奈的道:“可惜啊,他没有选择一个对的人,偏偏选了我。” 武司叹息道:“当时那江南历城十三条命案,他要我将你派去,我就知道他会告诉你一切,并且死在江南历城。” 凌寒看着武司,道:“他真的死了吗” 武司被看的心里发寒,道:“对,他是真的死了。” 凌寒笑道:“可是在我面前的又是谁呢” “锦衣卫凌寒勾结邪教,奉陛下圣旨前来捉拿”一声大喊,几人运转轻功落地,看着凌寒目露躲闪。 彦浪子从房梁下来,看着凌寒道:“凌寒,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凌寒摇头道:“没想到陛下竟然那么快就查清了一切。” 彦浪子道:“现在证据确凿,你已无路可逃,将凌岚交出来,可以让你们一同赴死。” 凌寒看着昔日兄弟,道:“我本准备带着弟弟离开楚国,但楚天王步步相逼,那就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放他走。”武司高声一喊,这凌寒也惊讶的看着他,武司道:“他走了,当年的过往就不会被掀开。” 其他人放下刀剑,谁也不愿与旧时同吃同住的故人刀剑相向,皇权与友情之间,他们竟选了友情。 凌寒拱手作揖,道:“多谢武司,多谢诸位兄弟。” 武司怒道:“你还不快走” 凌寒施展轻功,踏着瓦片而行,他先去红莲教分坛。 只见凌岚已经从牢笼出来,看着突然赶来的灵感,道:“你怎么回来了” 凌寒无心与他谈论怎么来的那么及时,只对他道:“随我走,这皇帝已知道我们的关系。” 凌岚拿起自己的旧剑,拔剑对着凌寒道:“今日我不会让你再擒住我,哪怕你擒住我了,那也只是一具尸体。” 他们谈话之时,已有人追了上来,道:“凌寒,真是多谢你了,想必抓了你们二人,我就是锦衣卫的主事了。” 凌寒面色一沉,道:“如今你还不信我” 凌岚看着彦浪子,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大放厥词” 锦衣卫一方已冲了过来,凌寒无可奈何自然也是出手了,但凌岚受了凌寒一剑,至今还未恢复。 数十位锦衣卫将凌寒团团围住,并且冷嘲热讽:“当年你看不上我等,还出言羞辱我们,今日你却是像条狗一样寻找活命的机会。” 凌寒一人独战十人,来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如若现在不逃,他们二人将死在此处。 凌寒发了疯,一剑刺入旧时兄弟的喉咙,腹部却也多了一道伤。 凌寒不惧死的以伤换伤,最后他闯出了锦衣卫的包围圈,一剑刺向彦浪子。 那一剑被彦浪子偏过头就落空了,彦浪子的剑却刺入凌寒的肩胛骨。 凌岚记起了当年,父亲慷慨赴死,那锦衣卫高高举起的刀,眼看着就要劈落,但却因为一人而停下,那人是他的哥哥凌寒。 “哥哥”凌岚双眼含泪,忍着痛说出这句话。 凌寒却顾不上开心,一把抓住凌岚,运转轻功,转眼间已走进了深山老林。 凌岚悲怆道:“这里已经没有路了。” 凌寒却听见水声,彦浪子步步紧逼,已快要上来,匆忙之间,凌寒也慌不择路,一头扎入通往更绝的山路上。 这山高高的,高山之下就是一条瀑布,凌寒道:“已经绝路了,弟弟随我一同杀出去如何” 凌岚笑道:“一定随哥哥杀出去,再杀了那京城狗皇帝。” 凌寒看着凌岚,道:“那是自然,但你可要好好活着。” 凌岚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弱的。” 凌寒看着凌岚,笑了笑道:“那就好,此时一别,不知何年才可相见” 凌岚微笑道:“兄长在天涯海角我也寻来,怎么会怕” 凌寒一把抓住凌岚,用尽最后力气,将凌岚推下山崖,一时不察的凌岚伸手想要抓东西,可凌寒推的恰好,他什么也没有抓住,只能高声的呼喊:“哥哥” 凌寒转身看向那些冲来的锦衣卫,他能去何处 他已无处可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破妄1 洛国是修真国,这最大的修真门派便是“青衣门”,而青衣门也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这需要天赋,而楚凝就是天赋异禀的一位剑客。 他的剑在年轻一代,自始至终都是第一,这一切都因为他有名师楚中天。 楚凝对这位师尊极其恭敬,认为师尊就是天上的仙师,他比天上的仙师更近,楚中天毕竟就在自己的面前,随时都可以触碰的“仙人”。 楚凝今年十六岁了,按照青衣门的规矩,若他成功完成师尊设下的考核任务,楚凝就可以出师下山,真正地仗剑天涯。 楚中天仙风道骨,看着自己最钟爱的,亦是唯一的徒弟楚凝道:“你今年已十六岁,青衣门的规矩想必你也知道。” 楚凝背负长剑青岚,虽是衣袍不合身,但却笔直站着,英俊的模样甚得人心,听师尊楚中天问话,他想了想道:“师尊可是想让弟子参加考核,好浪迹天涯” 楚中天道:“不错,你已十六岁,再让你待在青衣门,想必你会不情愿。” 楚凝故作不愿,实则内心欣喜若狂,道:“师尊,可是弟子舍不得你。” 谁不想浪迹天涯 谁不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楚凝的心是天真无尘的,楚中天总是一眼就看穿弟子的想法,道:“这考核便是查找当年杀你亲生父母之人,并亲自复仇方可出师。” 楚凝闻言内心一沉,道:“师尊,弟子早就想要寻那贼人,奈何已经过了十年,我又怎记得他的模样” 楚中天道:“修行之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你六岁时记得仇人,那应该铭心刻骨,一辈子都不能忘掉,如果你忘掉了,那你谈什么修真谈什么逍遥天涯谈什么拔刀相助” 楚凝认真点头,道:“知道了师尊,可那人的线索全无,即便弟子记得,但遇不见,如何复仇” 楚中天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此事与我无关。” 楚凝自知任务已无法完成,不禁失落的低下头,谁知楚中天扔给他一只卷轴。 楚凝抬起头,道:“这是何物” 楚中天闭上眼睛,道:“你好奇为何不打开一看” 楚凝拿起卷轴,拆开丝线,那竟是当年杀他父母的仇人,只看见那长长的字迹,记录了此人的一切。 “多谢师尊。”楚凝跪地拜谢。 楚中天道:“这卷轴只是此人擅长的功法以及武器,他在何处可未说清楚呢。” “可即便如此,弟子也多谢师尊了。”楚凝曾有一段时间,每日每夜都在回忆,这人是楚凝的心魔,不解开他,他的成就也就是青衣门的上师,解决了此人,他的成就更高,楚凝握紧拳头,咕哝道:“仇祁,我一定会找到你,并将你杀掉,祭奠我死去的父母。” 孤独的剑客从青衣门的主峰天剑峰下山,楚中天站在青衣门的修剑房,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造化。” 楚凝来到山下的一处小镇小路,有人从小路驾车而来,这马车颠簸得过份,楚凝心想这人为何不下马走,非得受罪 这马车上的人打开马车的窗,道:“上车来,我载你一段路。” 楚凝摆手道:“这马车太颠簸了,我倒是想请你下车同我走路。” 他不禁想起那人,对楚凝道:“不必了,我到前面的酒家等你。” 这人叫做李思浪,乃是“小刀门”掌门李小刀的亲传弟子,他的小刀传说中只错过一次,那是风雪交加的夜晚,李思浪与那人约好见面。 那的确是非凡的一次见面,那也是李思浪输的最后一次。 李思浪输给的那人叫一剑客。 楚凝笑了笑,继续走在山路,而那马车则是颠簸地继续前行。 大约走了三个时辰,楚凝这才到这酒家前,但酒家已无酒客,小巷酒馆的酒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这酒可是贵的很。 楚凝闻着酒香,道:“酒不错,可这酒我却喝不起。” 李思浪在二楼,听那声音熟悉,便打开窗台,道:“小兄弟,你喝不起这小巷酒馆的酒,不如我请你喝怎样” 楚凝抬头看李思浪,道:“咦,你这不愿意走路的人,竟然也喜欢喝酒” 李思浪一笑,道:“这酒是男人都爱喝的,你可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又是何人教你喝酒” 楚凝脚步一踏,飞上了二楼,坐在李思浪的对面,看着整桌子的好酒好菜,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楚凝尴尬道:“走了三个时辰,有些饿了。” 酒足饭饱后,楚凝拍了拍肚皮,看着李思浪。 李思浪不解道:“你看我做什么” 楚凝道:“我师父说,愿意请客吃酒的一般都是好人。” 李思浪轻笑一声,将酒水喝入自己的肚皮,道:“是的,我的确是个好人,但我可不打算请客。” 楚凝想了想,道:“那好,我就请你喝酒,如何” 李思浪道:“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楚凝摸了摸肚皮,道:“可我已吃饱喝足,你该去付账了。” 李思浪看向驾车的奴仆,道:“你去结了账。” “是,公子。”奴仆拱手,下楼去将钱结掉。 李思浪又看着楚凝,道:“不知你去何处” 楚凝想了想,拿出一张画像,道:“你认识这人吗” 李思浪道:“他可是仇祈” 楚凝道:“正是仇祈,我在找他。” 李思浪好奇了,道:“你找他做什么呢” 楚凝看着李思浪,认真的道:“师父说,如果有人问的话太多了,那么他就有可能是坏人。” 正当李思浪好奇楚凝的师父是个什么人时,这小巷酒馆外却传来打闹声。 这小巷酒馆的人都冷眼旁观,而李思浪与楚凝则是站起,看向楼下,李思浪道:“江湖总是会有这些纷争,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正是李思浪的奴仆金奇。 金奇停下手,看着李思浪道:“少主,他是金牌门的人。” 李思浪打量着那人,他腰间的确挂着一道金牌,看打扮恐怕是金牌门的金牌刺客。 楚凝道:“需要我出手吗” 李思浪扬起手,道:“不必了,此人我可以搞定。” 楚凝双手环胸,道:“那好,我就不参与了,若是你打不过,那就告诉我。” 这金牌门的金牌刺客,想必是金牌门的高手,他虽孤身一人,但不惧李思浪,必有他的后路。 小巷酒馆有人站了出来,那人面带微笑,道:“原来是李一败。” 李思浪咬牙看向说话的那人,道:“一剑客。” 当初他的确败给了这位,而他已经出现在这里,他的飞刀却已经拔不出来了。 一剑客背负长剑,从阴暗处走来,李思浪对楚凝道:“你该出手了。” 楚凝的右手已经抓在剑锷上,道:“我的确应该出手了。” 楚凝自小就是天才,他在青衣门修的也是镇派剑法,最重要的是,他天资聪颖,剑在他的手中,无论是好剑还是不好的剑,楚凝都是青衣门年轻排名第一剑。 青衣门的镇派剑法是三叠剑。 这三叠剑叠用起来,那就是妙用无穷,拆开来用,每一剑都是步步惊心。 三剑取人的命太难,可是一剑又三剑的叠,一剑客也是挡不了多久的。 “你是谁”一剑客看着楚凝,古怪的问道。 楚凝从上而下,正视一剑客道:“我是青衣门人。” 一剑客看着楚凝,道:“你是金牌门的仇人” 楚凝微笑道:“是的,金牌门的刺客都该死的。” 一个人走了过来,看着楚凝的样子,取出了在胸口的纸,看了眼其中的画像,道:“你就是青衣门年轻一辈的第一剑” 楚凝也看着刚出来的那人,道:“你是谁金牌门的人吗” “我叫梅三剑。”他又看着楚凝道:“你的命,我拿了。” 梅三剑也是金牌门的刺客,不过他地位比一剑客要高很多,因为他是刺客组织中的少主。 楚凝笑了笑,道:“这可是青衣门下,你觉得可能吗” 梅三剑笑了,将青梅剑拿在手中,看着楚凝,道:“那你可知,这小巷酒馆是金牌门刺客的流动之所” 楚凝看着这小巷酒馆,心想原来是金牌门监视青衣门的秘密之地。 “你在想什么”梅三剑问。 楚凝道:“我在想如何从这里出去。” 李思浪一步走出,道:“小刀门是要保青衣门这位同仁的,你不怕江湖的名门正派将你们剿杀干净” 小刀门与青衣门都是正道顶梁柱,这两个门派得知自家弟子被杀死,那可想而知后果了。 梅三剑笑了笑,道:“死人不会传出秘密。” “可我觉得,这秘密就不会有。”一个人从远处走来。 他是谁 他为何要站出来 只看见他腰间挂着一块玉牌。 他也是金牌门的人。 但他比较不同的是,没有金牌门人认识他。 他叫四五十三。 他带着玉面,剑不知怎样从手中出现,道:“这楚凝已有人出面,要我保下他。” 梅三剑无奈的叹息,将青梅收了回去,道:“玉面,不知是谁要你保下他” 四五十三道:“一个绝世凶人。” 梅三剑无话可说了,将人挥手自散去,道:“那我卖那位绝世凶人的面子。” 楚凝笑道:“我可不需卖你的面子。” 梅三剑又看向楚凝,道:“不愧是青衣门最强的一代,你的傲气的确很有资本,可今日却打不起来了。” 楚凝道:“如果我要杀你呢” 师父说,对待金牌门一定要狠,哪怕你打不过他。 梅三剑哈哈大笑,道:“那你也杀不得我。” 楚凝道:“为何” 梅三剑道:“因为我知仇祈在何处,所以你杀不得我,我们合作吧,倒可以将仇祈一起杀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破妄2 楚凝摆手道:“我杀人不需找人合作的。” 梅三剑道:“可你有线索吗” 楚凝并非没有线索,李思浪就知道仇祈在何处,所以他道:“有的。” 梅三剑笑了,看向李思浪道:“那你可知” 话还未说出,那玉面人却道:“梅少主,你说的已够多了,还是走吧。” 梅三剑微微一笑,随后他也施展轻功,化身而去。 这小巷酒馆已人去楼空,楚凝不禁笑了,道:“真是可惜了这小巷酒馆的好酒。” 玉面人笑了笑,道:“可这好酒却有毒,你们已中了毒,还不知道呢。” 嗖一声,玉面人扔来了一个玉瓶,道:“这是解药,你们吃下,我们就此分别。” 楚凝也不是什么自负之人,道:“多谢玉面人的拔刀相助,日后有什么事,大可以来青衣门找我。” 四五十三笑了笑,随后化作一股风,消失不见。 “楚兄弟可有去处”小刀门的李思浪又道:“没有去处,大可以来我小刀门做客。” 楚凝摆手道:“多谢李兄好意,但楚凝去意已决。” 李思浪道:“那好,我将仇祈所在的地方告知于你,你就去寻他好了。” 楚凝拱手道:“多谢。” 一日后,楚凝踏上归途,清晨上,李思浪迎风摆手,道:“一路好走” 楚凝背负长剑,一路朝着荆州东城而去。 待楚凝走后,李思浪无奈道:“只可惜那仇祈,你却是寻不到的。” 荆州东城是江湖侠士去的最多的地方,因为这东城不仅有漫天桃花,青湖美酒,还有红楼名妓。 楚凝十六岁未出过青衣门,楚中天教的也是君子之道,一见尘俗红颜,竟是有些入迷了。 可他身负杀父之仇,那仇祈还未找到,如何可以酒肉长林 一人来到楚凝面前,这是个妓女,楚凝还见她与一个络腮胡的汉子在一个房子里缠绵许久。 楚凝还不懂为何要缠绵,他年纪还小,不懂那些世俗的情爱或是看似没有意义的欢乐。 名妓甜美一笑,竟是走来挂在楚凝的身上,妩媚道:“小公子,不知你觉得我美吗” 楚凝与她对视,道:“不美,如果不走,我就杀了你。” 她被吓到了,可更多的是欢喜,她又娇笑连连,道:“小公子说笑了,你怎么舍得杀奴婢呢。” 嗖 剑已挂在她的脖子上,楚凝道:“你现在怕了吗” 一个人调侃道:“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来这红楼闹事的。” 江湖人背剑而来红楼,大多都是来寻欢快,这人倒好动不动就要杀人。 楚凝看向那人,这人也是江湖的人,道:“你是谁怎么不分黑白” 他已说了不要妓,这人是聋了还是故意 “我是收藏者。”楚凝点了点头,不在意的将名妓推开,收藏者觉得自己丢了面子,道:“你的剑是好剑,不如给我可好” 楚凝闻言一笑,道:“这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拿的。” 收藏者取出腰间的剑,那剑锋芒一出,红楼的江湖人无不瞩目,他道:“用这剑换你的剑,如何” 楚凝看着收藏者,只觉得他的确是个聋子,道:“你恐怕听不见人言,可惜我不会犬语。” 收藏者怒了,此人不识好歹,还骂他是狗 更可恶的是,骂的还这般清新脱俗 “既然如此,那就杀了你再夺剑。”收藏者剑锋一指楚凝,江湖人都动了,只等收藏者的下句话,他道:“一千两银子,拿他命与剑。” 江湖人都是为财不惜命,纷纷拔刀冲来,但楚凝却兀自喝酒,看那些人来,反而将剑收入剑鞘。 啪 一人的刀被打落在地,楚凝的剑鞘一转,拍在他面门上,一指点出,他喉咙被点中,若是再多几分力气,他就死了。 一柄大刀从身后斩来,楚凝偏身双指一刺,刀身被刺的颤鸣,发出嗡嗡的怪音,那人被震的虎口疼痛,楚凝的拳头却已到了。 他想要挡,可却飞了出去,为什么飞出去因为他怕了,楚凝的剑鞘差点就撞在他的肚子上。 四面八方涌来的江湖人已怕了两个,但依旧人多势众,可楚凝跨出一步,肩膀用力,一人被撞了出去,反身剑带着剑鞘直直一刺,那人肩胛骨被撞碎,又是飞了出去。 这楚凝仿佛刀枪不入,一人喊了一声:“鬼七来了,让他来杀他。” 楚凝看向那些人的身后,他吃着大猪蹄子,看着楚凝道:“青衣门的人” 那些江湖人这才认真看着楚凝,道:“原来是青衣门的人,没事了,没事了。” 楚凝看着鬼七,道:“你为什么帮我” 鬼七道:“我不是帮你,我只是想要自己来杀你。” 楚凝看着人去楼空的红楼,道:“那也是,现在可是空旷了很多。” 收藏者指着楚凝,对鬼七道:“拿他的剑,取他的命,钱不会少给你。” 鬼七看着收藏者,问道:“你敢不给吗” 收藏者摆了摆手,鬼七又看着楚凝,道:“我无意杀人,可不得不杀人,你大可用你的剑换他的剑。” 楚凝不说话,看着鬼七,按住剑锷,一点一点的拔出剑来。 这是宣战,鬼七不禁觉得好笑,这江湖没人不认识他鬼七,他是一个疯子,但疯子又不能够形容他,他是疯子中的疯子。 剑从好远的地方来,鬼七却退后一步,将刀从刀鞘里拔出来,铛剑与刀撞,可却是鬼七退后一分,楚凝半分不退,看着鬼七,道:“你有些弱。” 鬼七心里嘀咕,你是太强了,他收起了刀,问:“你是青衣门谁的弟子” 楚凝道:“楚中天是我师尊。” 鬼七怕了,楚中天是青衣门的掌门,杀关门弟子楚凝,那估计他一家老小都会死。 收藏者也吓了一跳,看着楚凝的神色都不同了,拱手笑道:“原来是闻名天下的青衣门楚凝,在下收藏者古一。” 楚凝微微一笑,道:“你刚才可是要杀我的,听见我师尊,你为何就怕了” 古一尴尬一笑,道:“没有的事,青衣门可是江湖中的好人。” 鬼七叹息道:“没想到,你竟然是青衣门的关门弟子,我不在青衣门都听说了你的名气,你是这一代最厉害的剑客,但不知,你为何来这里” 楚凝看着鬼七道:“我来找一个人,他名字叫做仇祈。” 鬼七与古一对视一眼,道:“那仇祈正在这红楼中,不知你找他是为何” 楚凝神色痛苦道:“自然是为了杀他。” 鬼七嘲讽道:“你杀不了他,即便他已经老了。” 楚凝道:“可我还是要试一试的。” 古一打和道:“不如你上去见一见他。” 楚凝摆手道:“我打算等人来杀他。” 鬼七笑道:“不如我们一起来” 古一也道:“他的剑可是好剑,他死了,我要他的剑。” 楚凝坐在红楼里,这红楼的名妓都知道楚凝不近女色,乃是正人君子,所以这几天很是安静。 直到小刀门李思浪来了,金牌门的梅三剑也来了,那一剑客也来了。 他们拱手对楚凝作揖,李思浪看着楚凝,打量着道:“几日不见,楚少侠的功力可是又高了几分。” 楚凝笑道:“你不也是吗” 梅三剑对楚凝道:“今日过来,只是为了杀仇祈,而不是为了什么。” 那些随性而来的人都笑了,楚凝则是望着楼上,道:“他在哪楼” 鬼七道:“最后一楼。” 楚凝点头,这几人一同上了最后一楼,那蒙面的人孤独的坐在一处角落。 “早就听说这仇祈是个厉害的剑客,但也是最孤独的剑客,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梅三剑笑了笑。 仇祈转过身,用嘶哑的声音道:“你们是谁” 梅三剑道:“在下金牌门梅三剑。” 李思浪走了出来,道:“在下小刀门李思浪。” 楚凝满是仇恨的眼光看着仇祈,仇祈好奇的打量楚凝,道:“你又是谁为何对我有那么大的怨恨” 楚凝道:“十年前,你杀我父母,你说我这仇恨从何来” 仇祈低着头,沉吟道:“杀的人太多了,我不知你说的是谁。” 楚凝双目已湿润了,道:“十年前的江湖叫小白马彦秋生的剑客,还有绣花娘周师师的暗器高手,他们可是你杀的” 仇祈目光炯炯的看着楚凝,道:“你就是他们的儿子” 楚凝拔出剑来,道:“正是他们的遗孤。” 鬼七看着楚凝,道:“你是那两个恶人的儿子” 他们事先不知,但现在却知道了,他们尽是冷漠的看着楚凝,而楚凝还不知这是为何 他们为何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们淡淡的杀气是为了什么 收藏者叹息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楚凝不知道那也是应该的。” 梅三剑惋惜的看着楚凝,道:“可我不曾想过,你竟是那两个恶人的儿子。” 楚凝不解的问:“我父母到底做了什么” 李思浪解释道:“你可能不知,十年前一场势力洗牌,那彦秋生建立魔派,修真门要么臣服,要么被血洗,幸好当年出现一位绝世剑客,否则今日的江湖恐怕还是魔派的江湖。” 一剑客道:“他们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曾听父辈讲,魔派所到之处,无一活口,朝廷即便出动大批人马,但却被坑杀在五丈原。” 梅三剑拔剑对楚凝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遗孤,而且还成了青衣掌门人的关门弟子,实在是可笑至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破妄3 楚凝松开了剑,他一退再退,不知该如何面对众人,他匆匆忙忙的从最高一层跃下,梅三剑道:“金牌门的众人,将魔派遗孤杀死” 仇祈却伸手拦住他们,道:“让他离开,你们也走吧,毕竟已经十年过去了。” 梅三剑看着仇祈,道:“原来当年出手的是前辈,不知前辈师从何门” 仇祈看着梅三剑,道:“我从天剑峰青衣门来。” 他们一时间全都掉了一地的下巴,看着仇祈从望月台跃下。 “他竟是师从青衣门”梅三剑看着月光,道:“难不成他是” 鬼七道:“此事万万不可传出去,各位还请守口如瓶。” 梅三剑叹息道:“是的,此事还请大家都默契一些,毕竟关乎青衣门。” 仇祈本是一个已经消失了多年的人,可玉面人为何不让梅三剑告诉楚凝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后续的,他们也不知楚凝的父母,竟是十年前江湖中的恶人。 替天行道青衣门,果真不曾杀错人。 楚凝从天剑峰山下追来仇祈,今日竟然是反转过来。 他感觉人生仿佛失去了意义,自己的父母是何人都没有打听清楚,竟然就这般去找仇人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现在他该何去何从 青衣门是不可能回去了,楚凝的父母有违青衣门的门规,而他身为青衣门的弟子 “对不起师尊,徒儿无能”楚凝跪在地上。 “你在这里停下,是不是害怕世人的目光”仇祈已追上了楚凝,问道。 楚凝站起身,道:“前辈,您当年为何不杀了我” 仇祈看着楚凝,道:“十年前你还是个孩子,我又怎么忍心杀你所以我将你托付给楚中天,但没想到他也觉得你放不下这段仇恨。” 楚凝拱手作揖,道:“前辈高风亮节,这多年来,我的确放不下,得知我父母双亲是这样的人,恐怕更是放不下了。” 仇祈微微一笑,道:“那你可是在责怪你师父了” 楚凝摇头晃脑的道:“师父这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又教我剑术,好吃好喝的都给了我,我又怎么会责怪我师父。” 仇祈再度叹息,道:“你去吧,回到青衣门,今日之事不会有人说出去。” 楚凝看着天空,双目已落泪,道:“可我还能回去吗,我父母是大罪人” 仇祈哈哈大笑,道:“可你忘记了,你师父从来没有计较这些,他那样的孤家寡人,又怎么会怪你,而且不是他让你来的吗” 楚凝认真的看着仇祈,道:“多谢前辈指点,我明日就回青衣门。” 仇祈拿出青岚剑,道:“你的剑适才丢了,你可要记住,日后哪怕天掉下来了,你的剑亦不能丢。” 楚凝接过了剑,伤心悲痛欲绝,道:“多谢前辈。” 他转身走了,得知这一切的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复仇,因为青衣门为的就是匡扶正道,为国为民,放下仇恨的那一刻也已丢了不可一世的傲气。 楚凝若是过不了这个坎儿,那么他一辈子都止于上师,仇祈在楚凝身后叹气一声,悠扬而又深沉。 数日后,楚凝孤独的回到了青衣门,一人回来并未惊动师尊楚中天。 楚凝作为楚中天的关门弟子,他知道师尊楚中天对他的期望。 可是纸包不住火,师尊还是来了,他看着楚凝没有出言说话。 “师尊”楚凝低音喊了声,他没有抬起头,因为无颜见他了。 “我说过,你无论怎样都要抬起头,你是我楚中天的弟子,也是青衣门的未来,你怎可以就此堕落”楚中天看着楚凝道。 楚凝这才仰起头看着楚中天,他没有失望,有的只是关切,楚中天叹息道:“你今夜好好想想,明日便是青衣门一年一次的剑法比试。” 楚凝看着楚中天走了,他却缓缓低下头,名气还有江湖,他已经不在乎了。 翌日清晨。 天剑峰上的大铜钟被敲响,楚凝萎靡的站起身,黑眼圈特别明显,一夜都在苦思的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但这剑法比武还是要去的。 “青衣门剑法比武开始”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高台传出,这是一处露天广场,建立在天剑峰的半山腰上。 那长老叫做常看,他是青衣门的首席大长老,见到楚凝,他神色有些古怪,今天的青衣门年青一代第一剑有些狼狈。 楚中天站在高台上,目光始终是在楚凝的身上,道:“这一年最优秀的弟子会是谁” 常看笑着对楚中天道:“想必还会是每一年都第一的楚凝吧。” 楚中天叹息一声,道:“可是他已经举不起剑了。” 常看愕然的看着楚中天,楚凝是青衣门的骄傲,他也是极为喜爱,可是楚中天这么一说,难不成他出了什么事 是了,当年楚中天还是青衣门的年轻弟子时,将他带回来,如今过去了十三年,这十三年里,楚凝每一次都没有让楚中天失望,但已经十六岁的楚凝,他就要下山接受青衣门的考核,成了他就可以出师下山或留在青衣门。 那么他应该是失败了,常看这么一想,不禁来到楚凝的身边,道:“楚凝,你可不能让我等失望,剑别放下,哪怕你要死了。” “多谢师叔提醒,可我已”楚凝失落的低下头,他觉得自己不配当青衣门的剑客,不配做天下第一剑楚中天的关门弟子。 常看见楚凝这般模样,他惋惜道:“有什么伤心事大可以与我讲,憋在心里一定不好受的。” 楚凝拱手作揖,常看转身走远,而那些弟子中也有人看着楚凝,特别是往年历届的第二陆雨。 “今日的楚凝大不如前。”陆雨是楚凝往年的对手,所谓知己知彼,他自然是特别了解楚凝,今天的楚凝的确大不一样,目光呆滞,那种样子,陆雨只在自杀之人的神色看过。 那是绝望与自甘堕落。 陆雨身边的陆霖道:“看来哥哥今天就可以一雪前耻了。” 陆雨摇头苦笑,道:“我又怎么需要这些虚名我要的是全盛的楚凝,然后击败他,可怕的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个绝望的人,他就会放下所有的东西,名利,女人,以及自己。 陆雨不希望看见这样的楚凝,他看向旁人,那是青衣排名第三的剑客常尹。 常尹笑着对陆雨,眼里有些失望,道:“这青衣门今年的第一就要换人了,陆师兄可有感想” 陆雨摇了摇头,道:“楚师兄是青衣五杰之首,还请不要让他的面子太落。” 常尹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楚凝,从楚凝成为关门弟子时,青衣门上上下下就为他而作准备,常尹不想让掌门师伯失望,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失望,所以他决定要楚凝重拾剑心。 比斗开始了,两排人纷纷走出,这分为是个擂台,一排人就是十个。 这比斗从排名最后开始,赢了继续站在擂台或认输,输了则是下一场再比。 排名最后的是一个六岁小孩,楚凝认识他,这六岁的孩子叫凌遥是个剑痴,三岁开始举起三尺长剑,今年六岁却拿着剑仿佛一个大人般。 年轻的弟子都是六岁到十八岁,今年一代的弟子更小,楚凝比陆雨等人要年长一月有余。 排名是分剑术高低,但若是年长几岁,楚凝也是要喊师兄的。 譬如凌遥对的那位十八岁少年,他是排名倒数第二,如果不是刚进入排名的凌遥在后面,恐怕他要排到倒数第一,成为青衣门的奇耻大辱,但他的名字却叫易之勤。 那人虽是个剑痴,名字也好听,奈何却是个懒人。 楚凝深深的看着凌遥,这毛孩子天天来请他赐教,所以他知道这毛孩的剑法,今年六岁他才有机会上这擂台来。 “易师兄,你还是那么懒吗”凌遥看着易之勤道。 易之勤笑了笑,道:“今年是最后一次比试,我已当了十二年的倒数第一,今年却不想当了,因为你乱了我的排名,所以我要青衣门第一剑。” 凌遥稚嫩的面孔也笑了,道:“多谢易师兄赐教。” 他拔出手中的青衣门制式剑,易之勤也取出了自己的剑,那是一柄好看的银色宝剑。 常看道:“咦,这易之勤多年未曾出剑,今天竟然出剑了” 易之勤的师尊是易梦游,乃是青衣门三长老,他微微一笑道:“两位师兄,这易之勤太懒了,往年他都是不愿出剑的,上次宗门出师任务,他也是不去做,可是让我着急的很,但今日他出剑了,想必青衣门第一剑要换了。” 常看捋了捋胡须,道:“可惜啊,楚凝心事重重,不然可有好戏看了。” 楚凝依旧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兴许他在想自己为何活着 兴许他真的放不下仇恨了。 楚中天闭上双眼,坐在高台的太师椅上,那擂台的比斗在迅速的结束。 青衣门的执事孔雀鱼在不停记录,直到他停笔,看着掌门道:“掌门师兄,这排名靠后的晚辈比斗已结束,脱颖而出的有易之勤,文中剑,凌遥小家伙” 凌遥站在一边,道:“孔师叔,我可不是小家伙” 孔雀鱼笑了笑,而那些没有打过凌遥的都尴尬的笑了。 楚中天道:“好,现在让前百名进场。” 楚凝抬起头,他这才看见师尊的目光,他躲闪了一下,楚中天叹息一声,低吟道:“我是不是错了” 常看与易梦游都听见了,常看道:“师兄你没错,只是有些东西,需要时间才可以走出来。” 易梦游赞同道:“不错,掌门师兄何须挂意那些” 楚中天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第一擂台,楚凝已经站了上去,对立的那人是陆雨。 “楚师兄,不知你在想什么”陆雨遥遥对望,道。 楚凝看着陆雨,将青岚剑随手一放,道:“我已不敢出剑,你赢了。” 哗 青衣门的弟子们不太理解,楚凝是青衣门的骄傲,他怎能放下剑 楚中天一拍桌子,将桌子打成碎渣,道:“孺子不可教也” 楚凝看着师尊气愤而去,而他默默的低下头。 自此那些弟子也明白楚凝已不是青衣门第一剑。 “楚凝到底是为什么”常尹轻轻的道。 “楚师兄你快举起剑来”陆霖高声喊道。 “楚哥哥你快拔剑啊”凌遥期待着。 可是楚凝默默的下了擂台,他的背影是那么孤独。 随后青衣门第一剑就成了易之勤,那位师兄的剑法,陆雨觉得很佩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青衣门第二剑,可没想到易之勤的剑法不在他之下,还略有上风,只有楚凝才会击败他吧 可是楚凝已不拔剑了。 楚凝已丢了青衣门的剑了。 是夜,楚凝在自己的院门孤独的坐着。 可门却被轻轻的打开,一声嘶哑的声音从那蒙面人的喉咙里发出:“你为什么丢了剑” 楚凝死气沉沉的道:“因为我不配拿青衣门的剑。” 仇祈又道:“可你已经拿了十三年了。” 楚凝抬起头看着仇祈,还有他手里的青岚剑。 仇祈继续道:“你现在放下这剑,那就是放下了你师尊楚中天对你的期望。” 他将剑递了过来,楚凝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道:“我早就说了,我已经拿不起剑了。” 呛 剑出鞘,楚凝斩在仇祈的面具上,他愤怒的道:“你为什么非要逼师父” 楚中天是楚凝的杀父仇人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扮作仇祈 楚中天恢复原来的声线,道:“你是否很意外” 楚凝点了点头,楚中天继续道:“我当年将你父母杀死,只是为了江湖的安定罢了。” “我知道的。”楚凝双目已落泪,楚中天伸出有剑伤的右手,擦掉了楚凝的两行泪水,楚凝扑入楚中天的怀中,抱着就那样抱着。 楚凝痛哭着道:“可师父当年您为何要收留我为什么又要教我剑术,让我过得比那些有父母的人还快乐” 楚中天道:“放下仇恨,一切都是我的错。” 楚凝松开手,退后几步,道:“师父没有错,错的是我的父母,他们错了” 楚中天将背着的一柄剑拿了出来,道:“我收养你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亏欠你什么,好的东西我都给你了,剑法也是青衣门最好的剑法,你不要怪师父,师父已经老了,可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还有那不知道自己来历与过往而折磨自己。” 楚中天深吸一口气,道:“即便你没有完成那宗门出师任务,但今后你是青衣门的掌门,你是青衣门的未来,你要挑起大梁,而师父会选择退隐山林,不再出山,你可愿意” 楚凝看着楚中天,他重重的点头,道:“师父,你是我这世上最亲的人,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楚中天开心的笑了,道:“这才是我楚中天的弟子,记住了,以后别再将剑丢了,再丢了,就没人捡起来再拿给你了。” 楚中天道完后转身走出房门,而楚凝则是跪下头触地,他双目的泪还是不停地流下来,但很快,他将剑拿了起来。 恨是相对的,但那恨不会留给这世上最亲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惊蛰1 这一年百里荒六岁,他听说在北方有一个国家叫做南国,那位年轻的帝王喜欢开疆扩土,将另一个国土打成自己的国土。 但是昭国又怎么愿意被他人吞并于是百里荒的父亲就开战了,并且亲征沙场,鼓舞士气。 可是他一去不回了。 百里荒很伤心,那一年皇宫凋零,最疼爱他的父亲再也见不到了,太子百里睁登上皇位,百里睁是百里荒的一母同胞的哥哥,他一上位就设立“爵位制度”,重新聚起士气。 “爵位制度”是百里睁想到的最好办法,士兵们可以将敌方的首级取来,论功行赏。 这士气一起,昭国将南国的攻势打了回去,可是好景不长,南国的皇帝雍极派人进献宝贝,说这是求和之宝。 昭国欣然接受,百里睁觉得自己威风凛凛,可以报父亲的那一笔仇恨。 这一次他亲征沙场,点兵三十万,灰尘仆仆的去了向阳关。 那一天向阳关一战的血染红了黄沙,南国一退再退,昭国百里睁吃了这一记诱敌之谋。 百里睁挺入向阳关外的长河,可一过长河,那长河的水就涌出了数千将士,百里睁被围在长河,苦苦挣扎。 此事朝廷的大臣们决定压了下来,对外谎称是边境大胜。 可呼延缄却在边境苦苦寻找机会,但这个机会却少有的很。 昭国皇都,天昭城。 百里荒看着自己的二哥,道:“照哥哥,大哥是不是也回不来了” 百里照看着百里荒,道:“我会将大哥救回来。” 百里荒伸出无名指,道:“拉钩。” 百里照摸了摸他的头,并没有和小小的百里荒拉钩,只是道:“我会带着大哥回来的,你留在这里等我们,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百里照召集兵马,昭国的侠士们也来了,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国土。 昭国的天下自然是由昭国人来守,这一天漫天的细雨,显得凄凉极了。 百里荒有些害怕二哥也回不来了,他双眼模糊,看着五万的银甲卫走了,漫天的细雨也停了。 “你们可一定要回来”百里荒站在好好的城楼上,对着远去的军队喊着。 北方向阳关。 长河彼岸的血已融入河水中,昭国的新皇在浴血奋斗,呼延缄在不停地亲带兵甲,可一入长河,那水中就出现了很多的人。 南国的帝王雍极手底下有一位军师,那位军师传闻有神通,可以呼风唤雨,召唤雷霆。 但雷霆未曾见过,那军师却指挥南国的兵士,从长河设计围杀百里睁,那三十万军马,从向阳关突击,如今只剩下了十五万,而新帝百里睁身边只有三万银甲卫拼死效忠陛下。 “昭国之心,卫我国土,誓死不屈”三万银甲卫看着滔滔的长河,呼喊着声音。 凄凉的气绵延过了五百米的长河,向阳关的呼延缄闻声落泪,可这五百米就好似天涯之隔,夜色渐渐地深了,呜号角声起,那南国的军队又开始了。 银甲卫大将军将藏痛哭,道:“陛下,臣已尽了全力,今日怕是护不住陛下了。” 百里睁疲惫的看着将藏,道:“将将军,我知你已尽了力,朕何尝不是尽力了呢奈何朕中此计,让你们受苦了。” 将藏是昭国的老臣,一生忠心耿耿,跪着对百里睁道:“臣罪该万死,当初就不该进言说南国可攻打,一切都怪臣” 百里睁叹息道:“若非当时朕一意孤行,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将藏仰起头,道:“陛下,臣还有三万银甲卫,还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带陛下过长河” 百里睁看着将藏,道:“朕已经是昭国的罪人了,无颜回到昭国见朕的臣民,只能死在这里,将藏,你留下一万敢死队,突围去吧。” “陛下,万万不可啊”将藏伏在地上,道:“臣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臣死,陛下活” “报南国已攻进来了”一位士卒浑身浴血,气喘吁吁的跑来。 将藏拔出剑来,道:“随我杀,誓死效忠昭国,杀南国狗贼为兄弟报仇” 百里睁提笔写出字来,道:“今日百里睁死不受辱。” 写完之后,百里睁穿好了银色的铠甲,拿起了剑,道:“银甲卫,不会有活人,昭国银甲卫,随朕出击” 将藏在前线杀的浑身是血,听见百里睁的怒吼,他们全都疯了,只见银甲卫士气大受鼓舞,全军朝着正方出击,百里睁道:“银甲卫听令,死也要将那些南国军人带走两个,一个稳赚不赔,两个还有一个垫背的” 百里睁本来就是个谦谦君子,可是今天他已变得不同了,他变得不是谦谦君子,而是一个真正喋血沙场的帝王。 呼延缄拿下了头盔,道:“向阳关的将士们,随我杀” 他出了关口,号令弓箭手掩护,五万的银甲卫冲入河水之中,这水中却没有一位南国的士兵,呼延缄知道一切都完了。 百里睁一定是回不来了,他指着前方,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陛下即便死了,我们也要将陛下接回昭国皇都天照城” 百里照来到向阳关时,那些银甲卫已经伤痕累累,看着对面的无数尸体,还有那些血染的黄沙。 呼延缄从北方回来,孤军深入的昭国新帝尸首,已做了简单的棺木,十万的将士护送着百里睁的尸体。 “陛下”百里照看着棺木,他渐渐失神。 呼延缄跪在百里照面前,道:“二皇子殿下,臣护君不利,恳请重罚老臣。” 百里照叹息道:“你是昭国的老臣,陛下的死不能怪你。” 呼延缄却久久不能言,这向阳关自古是昭国的雄关,而今却成了送帝的陵园。 那棺木埋在城中,这向阳关城也建造一处皇陵,而百里照则在这里守着百里睁的皇陵。 百里荒就知道兄长不会回来的,他们每一个去的都会死掉,他知道的。 直到三年后,百里睁回来了。 昭国将二皇子百里照立为新帝,以对抗南国步步紧逼的攻势。 百里荒在这一年决定成为一个强大的皇子。他熟读兵书,并且拜天照城最厉害剑客京山大侠为师。 可百里照却得了病,那一年是百里荒十一岁的时候,他看着百里照抓着自己的手,道:“三弟,这天下就要交给你了,你记得不要成为皇兄们。” 百里荒看着百里照,道:“可是皇弟才十一岁,孤掌难鸣。” “咳咳可你自小到大都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百里照看着自己的弟弟,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君了,当了君,你就不是一个只要哥哥们疼的孩子了。” 昭国三百六十四年夏至,照皇弟死于疾病,无子嗣,三皇子百里荒继位。 他一继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将“爵位制度”更改,而是变成了取军中最英勇的士卒进朝面圣。 他还将天下仁德的人都纳入朝中,一位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走来,他叫做郭伙平是个农夫,一进皇朝,目光却并未看那些金银财宝,而是看着小皇帝百里荒。 他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岁。” “起身吧。”百里荒抬手,看着这人,道:“你可知为何让你来” 郭伙平是个粗人,道:“圣上的心思,臣猜不到。” 百里荒看着郭伙平,道:“朕要你说真的话,而不是别人教你的假话。” 郭伙平道:“臣知道,陛下是要臣当将军。” 百里荒道:“你也是个聪明人,但那些蠢人教的不好,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将军了,朕听说过你在向阳关杀了多少南国狗贼,你是呼延将军送来的,所以这是个机会。” 士卒一样封侯拜相,而郭伙平觉得一生只要杀人就够了,那沙场上凶猛就够了,但是又有一句话让他觉得这样不好。 不想当将军的不是好兵。 郭伙平想要当一个好兵,他看着百里荒,跪下道:“臣愿意为昭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百里荒哈哈大笑,道:“好啊,真是好今日起你就改个名字,叫郭龙虎将军,来人,赐银甲卫偏将铠” “多谢陛下。”郭龙虎跪在地上,俯首听命。 百里荒挥手道:“退下吧,下一个。” 那是一位牵着牛的布衣,手持一把黑白扇子,一进大殿便跪在地上道:“草民叩见陛下。” 百里荒道:“你姓甚名谁,何人举荐” “草民姓欧阳名酒干,乃是右相高光举荐。”欧阳酒干道。 百里荒则是认真打量着他,道:“你为何而来” 欧阳酒干道:“为了天下安定,不再有杀戮而来。” 百里荒点了点头,疑惑道:“哦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让天下安定呢” 欧阳酒干站起身来,看着百里荒道:“当然有,草民熟读兵书,习剑法已有二十年载,陛下的老师京山大侠便是草民的故友。” 百里荒沉了脸,道:“朕昭国上上下下皆有血海深仇,你说你有本事,可是你的本事就是纸上谈兵,一柄剑在千军万马面前,你又能做什么” 欧阳酒干道:“请陛下随我来。” 百里荒站起身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做什么。” 欧阳酒干走出了大殿门外,他从袖口取出了一张黄纸,又从袖口取出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虽然取出了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但那纸的灰尘飞落皇宫的朝圣路。 千军万马陡然印入眼帘,百里荒笑道:“这些不都是假的吗你以为这么假的,那些南国士兵会上当” “非也非也。”欧阳扇了扇风,那些士卒就大喝一声。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千军万马的嘶吼。 百里荒道:“取朕剑来。” 银甲卫取出一柄金色的宝剑,道:“陛下。” 百里荒抽出剑,那银光一闪,百里荒道:“你说你修剑二十年,不如和朕比剑” 右相高光慌张的跪在地上,道:“陛下,不可啊” 左相云权也道:“陛下,这不妥啊” 高光举荐的欧阳酒干,若是伤到了陛下龙体,那么他就是死罪啊 况且昭国群龙无首,皆是如何继续接任大统 百里荒的皇叔陈王百里玄道:“陛下,此事不如老臣代劳” 百里荒看着皇叔百里玄道:“朕就要亲自来,欧阳酒干你可要比剑,若不比剑,朕只能让你执国师之位。” 欧阳酒干笑道:“臣虽然可以呼风唤雨,亦可祈天民安万世,可臣要的就是功名利禄,昭国的史书可以记上一笔,臣如何不敢比剑” 这史书上可以记下一笔,可见这欧阳酒干的志气了,可是他当真可以 高光并未对欧阳酒干担忧,他只是看着百里荒,这位年轻的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真是比剑而非试剑 百里荒将铠甲穿上,看着欧阳酒干道:“请欧阳先生多多指教。” 欧阳酒干挽了一个剑花,道:“陛下也请手下留情。” 随后百里荒猛的睁大眼睛,剑已从旁斜斜的刺去,可欧阳酒干的确是一位剑客,他一偏剑锋,铛竟与百里荒的剑尖刺在一处 “好剑法”欧阳酒干大笑,从袖口处取出一壶酒,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剑已激射而来,百里荒的剑金光闪闪,闪在欧阳酒干的眼睛里,他微动手指,剑竟然刷刷刷出现了数道剑气。 这剑气将铠甲伤到,可是并没有刺伤百里荒分毫,但他的剑却已落在欧阳酒干的脖子上。 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不怕那些剑伤到他 可欧阳酒干大概不知道,他绝对不会被他伤到。 因为他踩着的步伐很怪,世间少有的“鬼步”。 那些刮在铠甲上的剑痕,不过是百里荒故意为之。 百里玄早就想要登上皇位了,奈何百里荒总是不死,只要他死了,那么就轮到他了。 欧阳酒干完美的引出了百里荒的剑法,百里玄认为百里荒能够赢欧阳酒干是因为欧阳手下留情了。 安外必先安内。 百里荒自小就听见父亲这么说过,那些大臣除了寥寥几位。 谁真正的效忠昭国 谁又真正的效忠他百里荒 人心惶惶终日不得安宁的昭国,已经变成了一座孤独的城。 皇帝的权威虽在,可是公告天下时,谁又愿意听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惊蛰2 百里荒不比两位皇兄,他们都是比百里荒年长五六岁,可他还是个小屁孩,至少在那些不知百里荒的城市都认为这样。 幸好银甲卫誓死效忠昭国,不然百里荒能不能坐在这九五之尊的宝座都难说。 “陛下,向阳关急报。”一位大臣在右相高光旁耳语几句,顿时高光神色微变,拱手道。 百里荒放下剑,对着欧阳酒干道:“不错,欧阳先生的剑术的确高深莫测,朕觉得很好。” 高光知道百里荒这是转移话题,道:“陛下没有受伤就好。” 欧阳酒干则是低下头,认真的思索了一番,他感觉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道:“多谢陛下厚爱。” 百里荒深深的看了眼欧阳酒干,转身入了大殿,众人紧随其后,其他的人大多数都被遣送回去,这大殿只剩下高光、百里玄、云权、欧阳酒干等人。 “右相,向阳关有什么异常,大可以直说吧。”百里荒坐上龙椅,平静道。 高光站出,道:“启禀陛下,向阳关不知为何,在长河以外十里竟然在前几日就布置兵马,兴许是南国皇帝雍极想要再起烟火。” 百里玄道:“如果他再起烟火,恐怕昭国的国库就有可能抵挡不住,毕竟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兵力可能还有加强。” 这一年昭国也得到了励精图治的机会,兵力也是加强了许多,并且军费粮草充足,大可以打一场旷古未有的大战。 只要守住向阳关,那就是拼谁的能耐大了。 百里荒道:“朕只要三年,三年过后,南国必灭” 百里玄看着百里荒,道:“陛下,若是南国不给机会呢” 百里荒哈哈大笑,道:“那朕大可以向他们示弱,以表我不敢动手,南国多年征战,他们内需很大,不如这样吧,皇叔带着昭国的贵重之物去一趟南国,如何” 百里玄看着这位侄儿,南国的雍极皇帝哪有那么蠢 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百里玄知道现在还不是内斗之时,于是走出一步,道:“陛下可有良计” 百里荒并未说下去,而是起身打了个哈欠,道:“朕困了,诸位爱卿请回吧。” 高光疑惑不解,道:“这” 夜深了,深宫里显得寂寞了。 孤宫深处,那是只有一盏灯亮着的地方,这是一处孤凉的地方,人在那里会疯掉。 而这里就住了一个疯了的女人。 百里荒的母亲柳妃。 自从父皇死了,大哥死了,二哥也病死了,柳妃就疯了。 自小柳妃就不喜欢百里荒,因为百里荒是最小,但比不上他两个哥哥,柳妃觉得百里荒不如百里睁与百里照,更比不上他们的父皇,于是就成了疯子。 柳妃呆呆的看着窗台,那身影是皇上归来了吗 那不是,那是百里荒小小身子拖出来的影子,柳妃哭了,她转过头,道“我已经说了,不为你的父皇和大哥报仇,你就永远别来清冷宫。” 百里荒对着柳妃,看着她神色萎靡,凄凉的头鬓如霜,他就心疼道:“母妃,你这是何必呢” 柳妃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会儿又变了脸色,道:“睁儿照儿你们怎么都是血” “你父皇的枯骨呢,怎么没给拿回来”柳妃认真的看着百里荒,道:“你这个孽子,孽子” 啪 当今圣上的脸上多了一道痕,柳妃又抱着百里荒,道:“睁儿,你没事吧,母妃打你打的痛吗” 她摸着百里荒的长发,待柳妃安静了些,百里荒道:“只要三年,朕会将南国雍极皇帝的头颅拿来,献给母妃将球踢。” 柳妃一把推开百里荒,道:“孽子,你现在还未做到,你不能来请冷宫,若是一辈子都没有做到,母妃即便老死于此,你也不能来祭拜” 百里荒拂袖而去,只余下疯婆子柳妃继续发疯,时而大笑,时而掩嘴轻笑,时而痛哭,时而大闹 百里荒心情浓重的看着天,双眼的泪水滑落,宛如夜色里的星辰,道:“母妃,朕一定要血洗南国,为父报仇” 剑从何处来 剑从心里来。 京山大侠看着百里荒,道:“陛下今日的雅兴很高,是否有什么开心事” 百里荒收起剑,道:“老师,朕只是不明白,这天下间的剑客谁最厉害” 京山大侠笑了笑,白发苍苍背负长剑,宛如仙风道骨的世外仙人,他笑了笑,道:“这天下间最厉害的剑客,恐怕就是陛下了,只可惜陛下身在帝王家,而非民间世家,若是那样,陛下的剑一定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剑。” 百里荒叹息着道:“可惜啊,朕今年才十一岁,若是父皇大哥他们还在,朕恐怕还是可以四处游玩。” 京山大侠看着百里荒道:“陛下是草民教过最好的徒弟,可是草民也深知陛下血海深仇,草民虽老了,但还可以上阵杀敌,为国为民。” 百里荒疑惑不解的看着京山大侠,道:“老师这是何意,朕还是略有不明。” 京山大侠走在皇宫深林中,看着竹林在风中摇摆,道:“草民想要一官半职,不知陛下可愿许” “老师想要一官半职自然是可以的,但朕是您的得意门生,您若对南国有什么大仇,大可以让朕去做。”百里荒对京山大侠道。 京山大侠叹一声,这一声长剑,他这白色的长袍都迎风而动,道:“可是陛下是九五至尊,又怎么能为草民报仇,草民只要一官半职或者是一员小兵就足够了。” 百里荒为难道:“这可真是为难朕了,但老师真的心意已决,大可以带银甲卫第三军,如何” 京山大侠古怪道:“草民可不懂什么兵法之道,但草民有一好处,定然可以让陛下满意的。” 百里荒奇怪的笑了,道:“不知道老师有什么特别本事” 京山大侠看着苍茫天涯,随后又看着百里荒,跪下道:“臣会让第三军银甲卫成为最嗜血的兵甲,为陛下开疆扩土,为陛下复那血海深仇与臣的亡族之痕” 百里荒再度审视他的老师京山大侠,他已经白发苍苍了,竟然还有这等雄心,百里荒不由得更开心的道:“老师老当益壮,朕也是喜欢的很,那就这样吧,第三军就交给您了,朕只等三年后取南国雍极的脑袋了。” 寒风萧瑟,已变得不同了,今年的秋天更冷了些。 百里荒年纪又大了一岁,因为今天是他的生辰,往日的生辰总会有哥哥送来礼物,他的藏宝阁本该是满的,但现在却是只有少数的宝贝还在了。 旧人已不在,留下愁与仇。 百里荒来到曾经的住所琉璃殿。 他抚摸那些奇怪的宝贝,两个哥哥总是骗他,说一颗普通的珠子是夜明珠,骗他说一根檀木是神兵利器,还有写他是猪的藏头诗 那些东西已经陈旧了,可是还是跟新的一样,拿起一柄木剑,记得当时才三岁时,大哥拿着这柄木剑总觉得威风凛凛,可今日看来不过是玩具罢了。 一折就会断掉的木剑,总是会被悉心打理,百里荒看着放在最顶层的一本书,那是二哥送的第一本书。 百里荒翻开了那本书,第一句就是“剑来。” 第二句则是“你已死了。” 这怎么都是威风凛凛,好看极了的书。 百里荒看着父皇送的一颗夜明珠,他记得还是因为受骗所以告到父皇哪儿时,他给的夜明珠,百里荒闭着眼睛,道:“父皇,二位皇兄,还有一年,那狗贼的命,朕会拿来,朕会用他的血,祭奠你们的坟墓。” 百里荒出了这藏宝阁,太监跑来跪在百里荒的面前,道:“陛下,小呼延将军求见。” 百里荒道:“让他来见朕吧。” 太监支支吾吾的,吐露不清,道:“可是小呼延将军还未解剑” 百里荒一脚踹开那人,道:“你可知小呼延与朕是何等关系” 这太监懵了,急忙求饶道:“啊陛下饶命啊,臣确实不知啊。” 百里荒又是一脚踹过去,道:“那你还不快点去” 太监点头,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小呼延将军乃是呼延缄将军的小儿子,生性顽皮,他是百里荒大哥的同窗好友。 从小到大,这小呼延就会欺负百里荒,可自从百里荒登基后,这小呼延就安分了许多。他来到百里荒的面前,拱手道:“陛下千秋万代,臣呼延镯有要事禀报。” 百里荒看着呼延镯,眼神有些沉重,道:“你我无须有上下之别。” 呼延镯看着百里荒,道:“陛下,臣毕竟是臣。” 百里荒笑道:“可我不会将你当臣,自从大皇兄去世之后,我的身边就少了很多人,你是朕身边最后的几个人之一了。” 呼延镯颇为感动,道:“臣多谢陛下厚爱。” 百里荒知道呼延镯已换了性子,也不勉强,只问道:“向阳关是怎样了” 呼延镯道:“这几日向阳关前的长河已无敌军,臣有一计谋,可以为陛下的复仇之战而作打算。” 百里荒被提起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呼延镯取出一张纸来,道:“陛下,这长河下游三百里便是南国的漠城,大可以从这里调离兵甲,换作昭国逃难的人,混入南国,从南国自力更生,直到某一天将漠城送入足够多的将士,再一动” 百里荒看着呼延镯,道:“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呼延镯道:“臣军中也有与南国接触的侠义之士,他们身为江湖之人,大可以从中混进去,一来适合隐藏身份,二来适合为大军开路。” 百里荒仔细的想了想,道:“此事可成,你去做吧,选那些有家眷的江湖人,但不要作那些阴谋诡计,要认真的照顾他们的家眷,只要他们为我所用,那么他们即便死了,儿孙蒙荫的。” 这样至少可以确保那些江湖人不会背叛,说出昭国的密谋大事。 呼延镯兴奋道:“此事交由臣,必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呼延镯说完之后就走了,百里荒看着皇宫深处下的清冷宫的方向,道:“母妃,还有两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惊蛰3 春季到了,昭国向阳关下游的河阳城出现了水患。 这边关又多了些新的面孔,这些人就是昭国召集的江湖义士,那些人纷纷朝着南国而去。 这逃难的人多了,南国却开始怀疑了,这昭国在做什么 可近日传来百里荒好女色,整日不理朝政,这河阳城的水患竟然也不去管,雍极皇帝听了对那件事就再也没有反应,只是在想着,何时才可以灭亡昭国 这百里荒终究还是个孩子,但是色心却不知道继承了谁,想当年其父百里约只取一位皇后,那皇后还死了,这才娶了柳妃子。 一个人孤独的从远处走来,漠城之中的江湖人都看着那位剑客。 这剑客是谁 欧阳酒干。 他看着那些江湖人,他们都是带着刀,背着剑的江湖人。 渔船的船夫问道:“新来的,不知你要去何处” 欧阳酒干道:“去南国的仙境之地。” 渔夫笑了,看着欧阳酒干道:“可南国哪有仙境之地像你这样的中年人才可以四处游走,若是稍微年轻一些,恐怕就要被官府抓进军营了。” 这渔夫也很老,可是说话的语气却不老,欧阳酒干上了他的船,道:“你倒可以去一处好地方。” 渔夫问道:“你去哪里但愿不要太远,若是太远的话,我可不去。” 欧阳酒干笑了,将怀里的银子取了些,扔给渔夫,道:“这是赏你的,到了那里还会给你行船钱。” 渔夫笑了笑,将银子藏了起来,道:“多谢客官,您要去何处” 欧阳酒干道:“你自然走就是了。” 渔夫也并未说什么,而是将船划了起来,天长地久,人生苦短,这欧阳酒干要去何处 他去的地方就是一处仙境。 南国的修剑第一派青玄门。 欧阳酒干就是从青玄门来的,这青玄门有故友,今日前去乃是当说客。 百里荒则是在天照城看着那些奏折,旁边的美人则是娇喘连连,这便是最近百里荒的戏份了。 百里玄则是气的要死,一日不拍桌子都难。 甚至生出了造反之心,可前去拜访高光时,那丞相反将他笑了一顿,道:“亲王莫要着急,陛下自会定夺。” 天已过了春,眨眼间就来了冬。 寒冬腊月,百里荒看着时年,道:“朕要御驾亲征” 满朝文武都疯了,他们可怕极了百里荒也死了,那时真要让百里玄做皇帝么 大臣们跪在大殿上,大将门则是纷纷拟了血书,送到百里荒的面前。 百里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道自己的辉煌之日终于来了。 满朝文武也就高光与云权没跪,看着百里荒,道:“陛下三思。” 昔日两位皇帝御驾亲征,无一不是死在那沙场之上。 今日的百里荒莫不是也要步前皇后尘 “朕心意已决。”百里荒力排众议,满朝文武心中感叹,一片悲乎哀哉。 百里荒见他们这般模样,怒拍桌子,道:“朕父兄二人皆死在向阳关前,你们身为人臣,难道不知君心朕要打入南国,你们若再悲乎哀哉,朕绝不会让尔等好过” 他是君,而底下的是臣。 十四岁那年,百里荒沙场秋点兵,三十万人又是浩浩荡荡的走向了那条孤独的路。 清冷宫的疯婆子柳妃走出来了,她晃晃悠悠,依偎着城墙,看着千军万马走向孤独的路,道:“陛下,臣妾还在天照城等您回来。” 这天冷厉的雪已经消融了,大军奔赴向阳关已经到了。 三十万大军北方的南国已经得知了,那些银甲卫的铠甲寒光闪烁,京山大侠在百里荒的左边,而另一位则是刚刚回来不久的欧阳酒干。 剑已经从百里荒的腰间拔了出来,道:“昭告天下,此战名为太子皇帝北征。” 随行的兵部尚书拱手,道:“是,陛下。” 这数十里之外的腾远关已聚集兵马,可未看见有敌来犯,唯有一片寂静。 “那昭国皇帝究竟要做什么”腾远守将山谷大将看着诡异安静的长河,他很是担忧。 腾远关的谋士张易道:“莫非昭国还想要做什么” 山谷看着张易,道:“不知,那位年轻的皇帝恐怕心血来潮,只是为了吓一吓我等呢” 张易深深的觉得有些不妙,道:“难不成还有别样的阴谋” 咚咚咚 欧阳酒干微微一笑,将一叠黄纸烧了个精光,那些灰尘随风而去,变化千军万马,竟然活灵活现,那么他们在远处一看,那就是无数的兵人凭空而现。 山谷大惊失色,道:“哪里来的昭国军” 银色的铠甲折射太阳的光辉,他们怕了,张易道:“将军,他们要过长河,幸好师尊伏羿已布满兵甲,他们若是要过河,必定损兵折将” 那五百米的长河,不知埋伏了多少“水鬼”。 这皇帝难不成想要步睁皇帝的后尘 腾远关的将士们都笑了,看着那些银甲卫已准备入河,张易挥手道:“来人,开城门压过去,我要让这位太子皇帝也尝尝他父兄的绝望” 这百里荒果真是个傻子,可是他们傻眼了,因为一出城,那些银甲卫竟然转眼间就不见了。 张易看着远处的长河,道:“莫非见了鬼了” 山谷忽然觉得不好,道:“撤军,撤军” 谁知,那腾远关守城的士兵被埋伏在腾远关的昭国暗探纷纷割喉,他们只看见十万大军乱了,四处有人割喉杀人。 黑压压的一片大军不知所措,山谷道:“传令下去,肃清腾远关的暗探,一个不留” 可是那些暗探早已经伪装起来,谁也未曾见过那些人,这城墙上只有死去的暗探,其他的却已不见了。 腾远城险些被破,山谷再也不敢随意出击,并且时刻警惕,生怕会被暗探刺杀。 山谷将腾远关最信得过的三大校尉喊来,道:“今日出现了昭国暗探,不知各位可有应对之策” 一位八字胡的校尉拱手,笑道:“将军,不如将您的亲卫都换成我们信得过的人,大可以将那些欲要刺杀您的刺客隔离。” 山谷认真的看着这人,这家伙名叫项庆,乃是从漠城而来的士兵,他手底下可是杀了不少昭国士兵,而且喜欢拍马屁,来了没有一年就成了他山谷的忠诚狗腿。 “对,项庆说的很对,可是本将要下令啊,总不能不见众多士卒,那怎么下令”山谷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这项庆就笑了,道:“将军,不如再请张易先生来发号施令,此事必定可成。” 张易想了想,道:“将军,项校尉说的不错,若是这样可以,下官不过是多跑跑腿罢了。” 腾远关的大将军就因为怕死而成了缩头乌龟。 而欧阳酒干听说了,将此事告知百里荒,百里荒大笑,一拂袖,道:“将我铠甲拿来。” 昭国大匠特别打造的银甲,这身铠甲穿在百里荒的身上,他顿时变得凌厉了几分,呼延缄看着百里荒的身影,道:“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他跪在百里荒的面前,仿佛见到了当年的陛下,那位昭国的千古一帝百里约。 从沙场登基的皇帝百里约 百里荒看着呼延缄,道:“呼延将军可愿随朕杀出一道血路来” 呼延缄仰起头,道:“陛下要从长河打过去” 当年他就是未同陛下先行,才让陛下死在那长河上的,两代皇帝皆死在那长河彼岸,他痛彻心扉,现在终于有机会弥补了吗 呼延缄看着百里荒,道:“臣,愿意打头阵,为陛下去镇南城取雍极脑袋” 百里荒哈哈大笑,道:“雍极皇帝的头颅朕来拿,呼延将军,你为朕掠阵,将南国狗贼的援军堵住,为朕护好左右两翼” 呼延缄再次看见了百里约的神情,大笑道:“臣领旨谢恩” 大军从南方而来,带来的还有灾难与毁灭。 昭国的复仇。 兵临城下,那腾远关就成了孤城。 左右两翼的援军被呼延缄杀了一批又一批。 剑已从百里荒的手松下,道:“昭国之心,卫我疆土,复我国仇杀” 南国。 那古老的城。 这位帝王雍极背负双手,看着那张疆域地图,昭国的军队已破了五重山关,正朝着镇南城而来。 “陛下,昭国疯了,昭国疯了,我们迁都昆城吧陛下” 雍极转过身,看着这位自己的心腹爱将,道:“你怎么怕了当年打胜了百里约,你可是一点儿都不怕,反将他脑袋割了下来,挂在了镇南城,今日他的首级还挂着呢,你怎么可以怕了” 陶涛跪着,道:“陛下,可是那百里荒似是一条疯狗,见人就杀,即便士卒化作难民,他都要一一审查,一旦查出是南国士兵,他就痛下杀手,臣已经没有将军了啊” 雍极哈哈大笑,在这金色的镇南宫,真是太过响亮了,不停地传扬回音 “朕是天子”雍极大喊:“这是朕的天下,百里荒那个小子怎么能杀我让那些郡城的王,将援军给我拿来,否则朕诛杀他们九族” “陶涛,你以为昭国就会原谅你吗你是割了百里约的首级的,你以为他会放过你”雍极哈哈大笑:“别天真了,百里荒会将你挫骨扬灰,将你满门抄斩,若不反抗,你只会死,且后代都不会有” 陶涛跪在大殿上,道:“可是他们已兵临镇南城下” 咕噜 雍极浑身冷汗。 镇南城真的很大,百里荒看着镇南城,道:“果真恢弘大气。” 小呼延道:“可今日已成陛下的疆土。” 百里荒道:“父皇的头颅” 那迎风招展的百里约头颅,在镇南城上的皇旗上挂着,已经成了枯骨。 可百里荒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跪在地上,数十万银甲卫也跪在地上,看着那皇旗上的头骨,道:“老陛下,臣呼延缄来送您回国了” 老泪纵横的呼延缄,看着那头骨充满了沧桑,他的泪水已无尽的流淌。 百里荒站了起来,道:“父皇,儿臣可以有颜面进清冷宫见母妃了。” 欧阳酒干看着城楼上的那些士卒,还有那位孤傲一生的帝王,道:“陛下,那是雍极皇帝” 百里荒循着欧阳酒干的目光,看向那皇城的雍极,他浑身是干枯的血,杀了十多日终于从向阳关杀到了南国城下,他笑了,道:“银甲卫何在” 三十万大军齐齐高呼:“我在,我在” 百里荒拔出剑来,指着那镇南城,道:“屠灭南国皇室,一个不留” “杀杀杀” 雍极看着无数银甲卫冲来,那些银甲在阳光底下闪烁着,雍极站上了城楼,高举白旗。 那些银甲卫停了下来,拥护着百里荒走了出来。 雍极道:“朕输了,可是朕还是南国的千古一帝,朕还是南国的皇帝。” 百里荒看着雍极,道:“但你的头颅会被我母妃当球踢。” 雍极笑道:“朕那时都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百里荒哈哈大笑,道:“是的,你会死” 雍极拔出腰间的剑,道:“可愿放过朕的皇儿” 百里荒道:“你死了,朕会考虑。” 陶涛伸手欲要去阻拦,但却迟了,剑划破了他的喉咙,雍极从高楼坠下。 噗通 百里荒看着雍极的尸体,道:“拿下他的人头,朕要回昭国让朕的母妃开心一下。” 呼延缄将雍极头颅割下,这镇南城的陶涛已无反抗之力,打开了城门,从城门走了出来。 “我南国愿意归附为昭国的属国。”陶涛跪在百里荒的面前,道:“臣叩见陛下。” 百里荒看着陶涛,道:“你就是割下朕父皇头颅的陶将军” 陶涛没有抬起头,依旧跪着道:“正是臣下。” 百里荒道:“你可知朕在想什么” 陶涛道:“陛下一定是想要割下臣的脑袋。” 百里荒道:“正是。” 噗 欧阳酒干割下了陶涛的头颅,这南国的元帅就这般死了,百里荒指着陶涛的头颅,道:“南国要将这陶涛的人头挂在南城朕的皇旗上,永世不得拿下来,谁敢取下,朕诛灭九族” 呼延缄高呼:“恭送陛下班师回朝” 那十日远方传来的大胜,柳妃孤坐在天照城的城楼上。 已经快要秋天了。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那三十万的银甲卫在月光下回朝,高光丞相看着那长长的队伍中有一个人,那是高傲的皇帝,那是昭国的陛下。 高光跪在地上,满城的军民都跪下了。 柳妃笑嘻嘻的走来,看着百里荒疲惫的模样,道:“你受苦了,你父皇在何处” 百里荒挥了挥手,银甲卫扛着一棺来,道:“母妃,父皇的头就在这棺木之中。” 柳妃跪在棺木上,道:“陛下,臣妾还是等到你了” 一颗头颅被扔在柳妃的脚下,百里荒道:“母妃,这就是雍极的脑袋。” 柳妃看也没看,道:“将他头颅挂在天照城的皇旗上,让他也看看我们昭国的风骨。” “儿臣知道了。”百里荒让欧阳酒干去做,将人头挂在皇旗上。 这天下是他的了,百里荒看着天,仿佛冥冥天意已经注定了。 百里荒的功绩会被记下。 那一年之后,整个天下大统,诸侯安定,六十三年之后,太子皇帝百里荒殡天后三十年,那些诸侯才敢招兵买马,试图一分天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商略黄昏雨1 商略看着没有皮肉的银色人骨头,将这头骨捡起来,转身就离开了乱葬岗。 商略看也没看那个躺在地上喘息的疯婆子。 “你不能带走罪孽的枯骨你不能” 商略不顾一切的寻找珍宝,只是为了复活当年的挚友,而这头骨是最后一个了。 一处黑暗的宫殿,这里不曾有人来过,因为此处闹鬼,而商略却来了,他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吱吱吱 蝙蝠飞出宫殿,在夜色下惊心动魄,商略一步踏了上去,道:“今日就可以将老朋友重生了。” 商略兴奋极了,他是一个孤独的游人,将那颗银色地头颅取了出来,商略端详片刻,道:“啧啧,不愧是好东西啊。” 商略放下了头骨,将一把泥土从不知何处拿了出来,道:“大禹时代的一捧息壤,足够将你模样刻画出来了。” 商略将息壤用天净水洗的湿透,随后一点点的拿了起来,捏了一个人的模样,道:“好了,你的样子已出来了。” 商略自言自语,将人头摸了摸,最后成了一个人样,他将最后的一百八十根骨头取了出来,一一拼成,又将息壤取了出来,涂抹一整副骨架,道:“现在就将你肉身弄出来。” 商略擦了擦汗水,随后呼出一口气,道:“总算是完成了。” 他闭上眼睛,看着息壤的神力在不停的变化,最后凝聚出血肉。 商略笑了,道:“老朋友,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巫师传自上古时代,孤独的巫师们有些被屠戮了,商略大概是最后一位巫师了。 他不仅是最后一位巫师,还是最厉害的一位巫师,曾著出神书巫录,这本巫录乃是天下间术士们的福泽。 孤独的商略已经活了很多年了,这天下变动的很多,剑客也多了几位,那个要复活的人就是一位剑客。 商略睡了一觉,天亮了他就醒来了,那个被他创造的人已经醒了过来,迷惘的看着四下。 商略看着他光溜溜的身子,道:“你叫做灼灼。” 灼灼认真的看着商略,还不知言的他,只能这样看着,商略笑着道:“我会带你去经历曾经经历的一切。” 灼灼看着商略笑了,他也笑了。 自此商略不再孤独了。 他带走了灼灼,这处闹鬼的宫殿,渐渐地又变得闹鬼了。 商略来到了昭国,自从那位皇帝驾崩了,当今的天下已分三国鼎立之势,群雄争霸,大乱既起,无法摆脱。 商略扶额笑哭,道:“你叫做灼灼,而不是桌桌。” 灼灼道:“我叫灼桌。” 商略朝着一处山林走去,道:“你叫灼灼,不是灼桌。” 灼灼道:“嗯我叫灼灼。” 商略看着灼灼笑了,道:“好,你叫灼灼。” 灼灼也笑了,道:“灼桌,你叫灼桌” 商略深深的看着灼灼,灼灼这才道:“灼灼。” 灼灼多了一柄剑,这剑是一个人死了的剑,商略打伤了他,然后灼灼杀死了他。 只是这剑有些恶毒,灼灼单纯的内心不太喜欢这柄剑,可是这剑已到了自己的手里,他道:“我能让这剑变好吗” 商略看着灼灼,道:“当然可以。” 灼灼看着这剑,心喜极了,道:“那我就叫他灼灼。” 商略道:“当然不行,这剑得叫卓绝。” 灼灼看着商略,道:“为为什么” 商略看着灼灼恳求的眼神,道:“因为你要成为那个人。” 灼灼低下头,道:“为什么” 商略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处山村,道:“你去杀了这全部村子的人,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灼灼很单纯,他不知道杀人是不对的,道:“好,我马上就会回来。” 灼灼拿着剑,走到了那处山村,这个村子很多人,他们都看着灼灼,一个汉子走了过来,道:“小子,你是新来的吗” 噗 灼灼的剑捅入汉子的胸口,道:“我是刚来的。” 他人畜无害的模样却让人害怕,人一旦看着有人死了,他们就疯狂的跑了,可是灼灼快步追了过去,一剑一个,即便有人反抗,那也是一剑一个 直到杀到了一家门户,那孩童双眼的泪水,还有仇恨的目光刺痛了他,商略来到了灼灼的面前,道:“杀了他。” 灼灼没有意外的举起了剑,刺在了那个孩童的身上,这小山村彻底的被灭了,凄惨的村子不久后就被人发现,但发现不了商略与灼灼的影子。 而灼灼来到了一处国家,这个国叫做越国,越国是个富庶的地界,但人丁稀少,商略指着那座王府,道:“你杀进去,杀了里面的人,然后你出来,我再告诉你为什么杀他们。” 灼灼点了点头,然后他走了过去,护卫们不让他进,可是他们拦不住,因为还没有看见灼灼抬手的姿势他们就死了。 商略笑了,灼灼继续的杀,直到杀得王府没有一个人了,他走了出来,官兵都看着他,一身的血。 商略道:“杀他们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该死。” 灼灼问道:“这个世界上该死的人多吗” 商略笑了,道:“多,当然多。” 灼灼也笑了,道:“那我们就杀了那些该死的人。” 商略却指着那些官兵,道:“你先杀了他们,我再告诉你哪些是该死的,哪些是不该死的。” 灼灼道:“好。” 他提剑走了过去,那些人吓了一跳,那官府的官员道:“杀了他” 官兵们不再怕,冲了上来,灼灼笑了,剑还是一剑一个 直到越国再也不敢派兵,再也不敢来了,因为他们被杀怕了。 商略更是兴奋了,他带着灼灼离开了越国,随着通缉令的发布,商略就带着灼灼来到了楚国。 这楚国是个奇妙的地方,商略来过好几次,他看着繁华的土地,看着那真正的好地方,这是一处仙境。 绚丽多姿的世界啊。 可谁知。 商略与灼灼来了。 灼灼兴奋道:“好多剑客,好多的剑客” 商略道:“你也是剑客了。” 杀了那么多的人,他是个邪剑客。 灼灼更开心了,道:“那我是剑客了,我就可以跟他们比武了” 商略道:“是的,当然可以。” 剑轻轻的拔了出来,他们看见了一道邪光,这是青玄门剑宗。 剑客拔出剑来,道:“来者何人” 灼灼笑了笑,道:“我叫灼灼,是来比剑的。” 可是这比剑是杀人。 剑客看着灼灼,道:“既然你要比剑,那就先过我这关” 灼灼的剑就这样穿了过去,这剑客就死了,灼灼看着尸体,道:“你太弱了。” 商略看着仿佛是欣赏着戏,拍了拍手,道:“杀得好,这是一条坏狗。” 灼灼看着商略,道:“为什么他是坏狗” 商略笑道:“因为好狗不挡道。” 灼灼笑了,道:“原来是这样。” 那些剑客发现了灼灼,他们拔出剑,冲了过来,道:“竟敢在青玄门杀人,不知死活。” 灼灼道:“是他比剑输了。” 一人走了出来,他叫无轩,道:“你这不是比剑,你这是杀人。” 灼灼看着那个人,道:“可是他是一条坏狗。” 无轩大怒,挥剑刺来,道:“你该死” 灼灼将剑一挡,道:“你也是一条坏狗。” 无轩剑一横,随后一刺,灼灼被刺退半分,道:“咦,你的剑法比那些坏狗好多了。” 无轩剑花一凝,道:“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想必没人教你这个杂种” 灼灼笑着道:“我叫灼灼,不是杂种。” 无轩怒骂道:“那你也是人模狗样” 灼灼认真的想了想,道:“杂种是什么” 无轩道:“那就是有娘养没娘教的人就叫杂种” 灼灼将无轩刺过来的剑不停地挡,道:“可我本来就没有娘,娘是什么” 无轩哈哈大笑,道:“果真是杂种啊,竟然连娘都没有。” 灼灼不明白,可偏偏寻不到理由来反驳,他只能道:“我不是杂种。” 灼灼迷茫了,不知道自己真的是杂种还是不是杂种。 他将眼神看向商略,问:“我有娘亲吗” 商略笑着道:“你杀了这条坏狗,我再告诉你。” 灼灼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嗯,他不仅是坏狗,还是个该死的人。” 剑一动,但却不是刺的无轩,而是商略。 商略看着灼灼,道:“你为什么刺我” 灼灼看着商略,道:“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 无轩看着灼灼刺着空气,道:“你这个杂种在做什么” 灼灼转过身看着无轩,道:“你为什就看不见他” 无轩问道:“他是谁啊” 这里只有他与一众青玄门的剑客,还有谁 灼灼一剑刺去,这青玄门的门前青砖都被刺成碎片,可商略的皮毛都没有被刺伤。 灼灼看着商略,道:“你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创造我” 无轩古怪的笑了,道:“原来不仅是个杂种,还是一个疯子。” 灼灼怒吼,道:“我不是杂种,我不是疯子,我是天生地养的人” 商略看着灼灼,道:“不,你错了,你是个怪胎,现在你对我出手,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灼灼看着空气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商略黄昏雨2 商略笑着道:“因为你是我创造的,我教会你说话,我教你学剑,我教你这世间的一切道理,可是你却要杀我” 灼灼道:“是的,我只有杀了你,才会解决这一切没有意义的东西。” 商略笑着道:“那好吧。” 他一指点出,这天地都变了,无轩不停地退后,只看见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眼中,真的有人 那个人就是商略,他看着灼灼,道:“我给你一切,你的名字还是我取得,为何要动手杀死我” 灼灼看着真正面目的商略,道:“因为我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奴隶,一个替代品” 商略笑了笑,道:“是的,你就是一个替代品,我很可惜,原本你会活的很长久的。” 灼灼笑了,道:“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活着。” 商略取出了剑,道:“那就让你去死,这样是不是简单很多” 灼灼知道商略可以创造他,自然也可以毁灭他,灼灼将剑紧紧地拿着,道:“的确很简单。” 嗖 商略的剑将灼灼的人头斩了下来,灼灼死了,而那些青玄门的弟子看着。 灼灼化作了息壤,还有那些骨头,银色地头颅,银色的骨架。 商略将息壤都收了起来,看着无轩道:“青玄门看见了我,那就不复存在好了。” 他们只看见了一道星光,这星光是最为璀璨的,青玄门一夜之间成了废墟。 商略背起了一些东西,道:“我会再次将你复活,你将经历的是不同的时代。” 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灼灼就那样死掉了。 商略看着那又要成一个人形的胚胎,他很开心,直到天明,他已经醒了。 看着那醒来的家伙,道:“以后,你叫灼灼。” 灼灼疑惑的看着商略,好似不太满意这个名字,商略笑了笑,道:“好,那么你叫其他的名字,就叫做灼灼。” 灼灼笑了。 虽然他不知道灼灼还是灼灼。 “你会四处去游历。”灼灼看着商略,他一说话就点头。 灼灼去到了江湖,他看着好吃的东西,好吃的直流口水,商略看着灼灼笑了起来,道:“这是好东西,但你没有钱。” 灼灼看着商略,眼神似乎有什么哀求之色,商略取出了一块金子,道:“好吧,这是钱,可以买好多这种东西。” 灼灼拿着金子,将金子递给那买东西的少年,指了指他摊位上的包子。 灼灼带走了好多的包子,少年感激的看着灼灼,可是有人来了,一脚将少年踹飞,道:“金子拿来” 灼灼放下了包子,道:“你们是坏人吗” 商略笑道:“他们就是坏人,坏人是不需要问的。” 灼灼看着商略,道:“那要怎么做” 商略笑着说:“自然是杀了他们。” 灼灼想了想,道:“这就是你常说的害群之马” 商略认可道:“不错,这成语用的很好。” 灼灼觉得不太对,道:“可是要怎样才杀死他们。” 商略取出了一柄剑,道:“自然是用剑。” 灼灼看着商略拿出来的那柄剑,他顿时摇头,道:“这剑太丑。” 商略看着手里曾经灼灼用过的剑,道:“这剑是挺恶毒的。” 灼灼赞同道:“对呀,这剑太难看了,我不想要。” 商略将自己的剑取了出来,道:“那这把剑呢” 灼灼一眼就看中了有宝石的这柄剑,道:“我喜欢这剑,好看极了。” 商略扔给灼灼,道:“那么它归你了。” 灼灼拿着剑,看着那些恶徒在踹打少年,可少年依旧不服气的抱着金子,灼灼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道:“可是我还不知道怎么杀人啊” 商略笑着道:“你再不去杀了他们,那个孩子可要被打死了。” 灼灼一听,他看向那少年,道:“是的,那我就过去杀了他们。” 灼灼的剑刺在头头的脖子上,那血流了一地,恶徒看着灼灼,道:“杀了他为老大报仇” 可灼灼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的脑海里多出了好多的剑法,他用了出来,剑直直的刺入一个人的心脏。 这人好生厉害,他的剑好像天下无敌一般,可谁知道灼灼根本没学过剑,他只是单纯的用剑在刺,乱砍,乱劈。 随后这里没人了,这里只有一片血腥味,这处地方是越国,当年被灼灼杀得血红的王府路。 商略并非是为了让灼灼走原来的路,只是来这里比较好玩,商略觉得灼灼很乖,至少不会像上一个那样,拿剑想要杀死他。 那个少年看着灼灼的影子,道:“谢谢大哥哥。” 灼灼看着少年,道:“你叫做什么名字” 少年道:“我叫做白狐,他们都叫我阿狸。” 灼灼想了想,道:“阿狸这个名字真好听。” 阿狸道:“可是他们都讨厌我,他们都说我是杂种,娘亲也不要我了。” 灼灼看向商略,道:“什么是杂种什么是娘” 商略道:“杂种就是怪物,而阿狸是个人与妖结合的妖人,而娘是生他的娘,你没有娘,因为你是我创造并赋予的生命。” 灼灼认真的看着商略,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创造我” 商略看着天空,道:“大概是冥冥天意吧。” 灼灼仿佛有无数的问题,而阿狸则是看着他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阿狸跪在灼灼的面前,灼灼问完了问题,看着阿狸,道:“你为什么跪下了” 阿狸道:“阿狸从小就没人疼,哥哥你救了我,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吗” 灼灼看着商略,道:“我能带走她吗” 商略看着阿狸,好像也看出了什么,道:“那好,我们就带走他。” 那些捕快来了,看着一地的血,道:“你竟然杀人” 灼灼看着为首的捕快,道:“他们为何不能杀” 捕快叫做李不凡,道:“因为他们都是人,不能随便杀。” 李不凡很好奇,仿佛看待一个傻子,灼灼或许就是个傻子。 灼灼将剑收了回去,道:“如果他们是坏人呢” 捕快道:“坏人的话,我们会制裁他们” 灼灼看着李不凡,问道:“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告诉你还有一个也是坏人。” 李不凡查看了那死去的几个人,道:“谁” 灼灼指着一个剑客,道:“那个剑客杀了更多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李不凡看了过去,道:“没想到啊,天网恢恢,终于还是让我们遇见了。” 那剑客从腰间取出了剑,道:“你这小子是谁竟然认出我来了。” 这人名叫苏青,乃是杀人无数的大魔头,此番易容进城,乃是为了一点私人恩怨。 当年的李不凡曾追杀过他,还将他兄弟杀死,这苏青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但今日却被灼灼发现了,看着灼灼一身的血气,苏青咬牙道:“我会让你好看的。” 随后他走了,灼灼看着李不凡等人追了上去,道:“这就走了看来那个人的确比我坏。” 商略笑着对灼灼道:“是的,他的确比你还要坏,因为你是杀坏人,可是他杀的都是好人。” 灼灼道:“难怪他比我还要凶。” 阿狸拉着灼灼的手,道:“哥哥,你现在有地方可以住吗” 灼灼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不过他有很多的钱,道:“那没有关系啊,我有很多很多的金子,可以带你去任何的地方。” 阿狸看着灼灼,道:“真的吗,我想要去越国的京都也可以吗” 灼灼笑着对阿狸道:“那是当然的,我正打算去京都呢。” 阿狸道:“可我是一个妖人。” 灼灼抓住了怯生生的阿狸,道:“那没关系,我是剑客,我会带着你杀光那些欺负你的人。” 阿狸紧紧抓了抓拳头,道:“谢谢哥哥。” 他们三个人上路了,走遍了千山万水,灼灼他们终于来到了越国的都城。 这是一处曾经繁华的地方,可是落尽了繁华,显得很是凄凉,灼灼不太理解,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商略笑着道:“这是瘟疫,越国的皇都得了瘟疫,这里会死很多的人。” 灼灼看着那些死气沉沉的人们,道:“可是他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活着吗” 商略道:“当然是有的,只不过这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灼灼紧了紧阿狸的手,阿狸想要看见曾经繁华的越国皇都,可是今天怕是看不见了,因为这里四处都是死人。 灼灼道:“如果可以的话,再怎么艰难都是无所谓的。” 商略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子,道:“这就是可以医治他们的宝贵东西。” 灼灼看着商略,道:“那我可以送给他们吗” 商略笑着,道:“当然是可以的,但你现在送出去就是一个傻子了,你要做傻子吗” 灼灼看着商略,道:“可是怎么才可以不做傻子” “让他们拿钱来换。”商略想了一个好办法。 灼灼看着阿狸,道:“你去卖。” 这瘟疫已经蔓延了半个越国,除了边境,其他的地方都成了人间炼狱,灼灼带着阿狸从越皇都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界。 阿狸看着遮天蔽日的大树,灼灼则是看着那些随时都要吃了他们的猛兽,道:“不要乱动,这里好像有什么怪物。” 吼 一头巨大的老虎冲了出来,一口朝着灼灼咬了过去,可是灼灼拔出了剑,将这头老虎穿透,道:“原来动物里也有疯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商略黄昏雨3 这头老虎一定饿坏了,灼灼看着这死去的野兽,道:“它已经死了,阿狸你从我身后出来。” 阿狸怯生生的看着灼灼,灼灼却将老虎的皮割了下来,道:“待会地,你可要多吃一些。” 阿狸点了点头,道:“你要去什么地方” 灼灼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一个人走了过来,看着已经死了的老虎,道:“这怪物是你杀的” 灼灼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人以为灼灼是害怕他,不由的道:“这东西已经是我的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阿狸又躲在灼灼的背后,灼灼却拔出了好看的剑,道:“你再说一遍。” “在下是彭松。”彭松以为报出了自己的名讳,那么这个人一定会跑的没影,可是看见灼灼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彭松与灼灼的眼睛对视,道:“你这是想要找死” 灼灼笑着道:“我不太想,可是这又不得不这么做。” 彭松看见了一道剑光,这是灼灼的剑,彭松是这山中最厉害的王,直接出拳朝着灼灼砸了过去。 噗 可是他的拳头却从剑上穿了过去,彭松“啊”了一声,道:“你的剑,有毒” 灼灼看着他不停的挠着痒,直到自己挠死了自己。 灼灼摸了摸阿狸的头,商略道:“这世界就是这样,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 灼灼笑了笑,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包括你。” 商略看着灼灼没有污渍的单纯脸颊,心道:“原来改变人的意志,兴许比让他自己衍化的还要好。” 商略明白了这种感觉,这是和养孩子一样的心态,他成了灼灼的父亲。 灼灼离开了这里,去到了江南历城,这里少有罪恶,因为有个传奇捕快凌寒。 他们看见了一条路,这条路去的何处 阿狸看着一块东西,道:“你看见了那些东西了吗” 那是一块珠宝,美丽好看的珠宝,灼灼道:“可是我们没有钱。” 商略已经不给金子了,只是道:“可以去做工。” 灼灼看着商略,道:“做工又是怎么做的” 商略指着前头有人在招募,道:“看见了吗,你们去那儿,跟他说你要做工,你就可以赚钱了。” 灼灼笑了笑,拉着阿狸走到了那里,问:“这里可以做工” 这招募的是个糟汉子,打量着灼灼,道:“是的,这里可以做工,你要做吗一天可以赚三文钱。” 灼灼不知道三文钱是多少,一位会是商略给他的一块金子,只能问:“三文钱可以买很多包子吗” 汉子看着灼灼,道:“三文钱只能买三个包子。” 灼灼摇了摇头,道:“太少了,吃不饱。” 汉子笑了,道:“那也还有一天赚一块纹银的活计,你要做吗” 灼灼想了想,道:“纹银能买多少包子” 汉子又笑了,道:“可以买一笼包子。” 灼灼看着汉子,一笼包子已经足够吃了,道:“好,那就那个活计。” 汉子开心的笑了,看着阿狸,道:“你也要去吗” 阿狸笑着道:“是的,我也要去赚钱。” 汉子道:“请随我来。” 他带着灼灼与阿狸来到了一处阴凉的地方,这里有个大房子,推开了房门,里面是臭烘烘的大院。 那里面的人都看着灼灼与阿狸,纷纷笑了,道:“没想到又有人来送死了。” 上次有人来过被打死在这儿,尸体都还在这里发臭呢。 商略看着那些男人,道:“他们是恶人。” 灼灼看着汉子,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汉子道:“这是楚国的刺客组织,你加入他们,不仅是有纹银,还有金子可以拿。” 灼灼笑了,他希望有金子,因为金子可以买很多的东西,对着那些人,道:“我要成为刺客。” 一个人拔出剑,飞射而来,剑斩在灼灼的剑上,道:“你还没有资格。” 灼灼拔出剑,直直的刺了过去,将那个人刺死在地,看着四周围的人,道:“谁还想死的” 灼灼的剑都不知道是怎么出的,反正好快的剑,那些人都吓了一跳,有人走了出来,道:“果然是一个好手,不如这样,你为我做事,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一辈子用不完的东西,怎样” 灼灼笑了笑,将剑收了起来,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商略看着灼灼,道:“你杀了他,我也可以给你很多的金子。” 灼灼问:“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商略道:“因为他是一个坏人,你要为了这个世界做贡献,这也是你作为一个剑客的基本。” 灼灼明白了,剑客就应该替天行道,剑客就应该杀死坏人,他立马动了,剑已经飞了出去,那个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喉咙里多了一把剑,灼灼看着他渐渐的死去,道:“你是个坏人,可我不是。” 那些刺客们都吓呆了,看着灼灼就知道他也应该是坏人,杀人的剑根本不留情。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灼灼也看着他们。 有人高声的喊了一声:“杀了他才有活路” 灼灼笑了,道:“是的,只有杀了我才有活路,但是你们杀不了我。” 那些人都冲了上来,一个汉子的刀子直直的砍了过来,铛虎口震得直颤抖,他看着灼灼,但灼灼根本没有看他,剑直直的刺入了他的喉咙。 汉子浑身抽搐,眼神里出现了不甘心,可是他已经跪在地上,灼灼将他的人头斩了下来。 血溅射四方,那些人都沾满了血,可是他们看着灼灼,一丝都没有害怕,毕竟他们那么多人,而灼灼只有一个,那么他们怎么会怕 可是灼灼再次将几个人用剑穿了起来后,他们就怕了,看着灼灼的目光都不同了,这是恶毒,还有诅咒。 从那处房子里飞出了一道飞镖,目标是阿狸,灼灼来不及反应,阿狸被飞镖打中,一个人走了出来,道:“我十三镖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十三镖是这里最厉害的刺客,他看着灼灼,缓缓的取出了背负的剑,道:“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灼灼看着十三镖,道:“你当然没有见过我,因为我是新来的。” “啊”十三镖疯狂的冲了上来,一剑直直的刺了过来,可是灼灼偏了身子就避开了,他将剑反转一划,十三镖后退半步,可是喉咙还是被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十三镖摸了摸脖子,一缕鲜血在手心里,看着灼灼道:“看来我打不过你,你是谁天下最厉害的剑客吗” 灼灼看着十三镖,嗤笑道:“好像是吧。” 十三镖浑身冷汗,随后取出三枚飞镖,直接扔向灼灼,他要赶紧跑 这十三镖的身法极其古怪,灼灼看着自己手里的飞镖,看着十三镖的身法,他聚起内力,朝着十三镖扔了过去。 嗖 可是飞镖落空了,灼灼叹息道:“我怎么扔不准” 他转过头来,恰好就看见阿狸死了,灼灼沉默了,商略笑了笑,道:“不用害怕,我会救他的。” 灼灼道:“可是他还是原来的阿狸吗” 商略笑了笑,道:“兴许已经不是了。” 灼灼顿时有些不开心,道:“阿狸为什么就不会是阿狸了呢” 商略看着灼灼,道:“我们一边走一边告诉你。” 灼灼抱着阿狸,朝着长长的走着,商略一边跟灼灼说着男女之情是个什么东西,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从辰1 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是南山台历代掌门人要做的事情。 这道观已经有六十多年了,卫尊送走了自己的师尊,随后看着漫天的星辰,踏上了最终无法回头的一步路。 斩妖除魔是卫尊一辈子的事情,他背着桃木剑,还有另一把是驱邪剑。 还有一个小布袋,这里面只有一些驱邪符。 在师尊青云真人的坟墓前,他看着墓碑,道:“师尊,弟子一定斩妖除魔,卫我正道。” 此后十多年来,卫尊都在江湖上行走。 今夜他来到了一处好地方,因为此处的主人家不太愿意收留他,而且还有妖怪在这里,卫尊看着那个丑丑的怪怪的女人,道:“在下是游走江湖的道士,不知可否在此处住一夜,明日就走。” 主人家是个憨厚男子,女主人却是个尖锐女子,看着卫尊什么都没有,只有两柄剑,还有那破烂的布袋。 女主人看着卫尊,道:“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做抵押。” 卫尊取出了一张符,道:“此符可以驱邪避凶。” 女主人将卫尊递来的符拍开,看着卫尊道:“你走吧,我们这里可不是客栈,你可以去前头的那间客栈,或者是去少女峰过夜。” 卫尊看了眼天色,道:“可是你们有可能今夜就死了。” 女主人怒了,道:“你说什么” 卫尊笑了笑,深深的看着那个丑女,道:“魂走不走” 丑女看着卫尊,道:“死道士,不想死你就给我滚蛋。” 卫尊看着她,道:“真是好凶猛的鬼。” 女主人看着卫尊自言自语,拿出扫帚,道:“你若还不走,我就拿扫帚赶你走了” 卫尊嗤笑道:“你们会后悔的,如果要来找我,那就去少女峰。” 女主人道:“少女峰可是个鬼山峰,你若是去,明天我就让我丈夫将你埋了。” 卫尊笑了笑,道:“多谢你们的好意,我只怕明日是我来给你们送行了。” 那憨厚男子看着卫尊,道:“这位道长,不如你在我们的门外过夜” 卫尊笑道:“不用了,这符就送给你了。” 他将符递给憨厚男子,随后转身就走。 憨厚男子刚想要将符收起来,可是女主人将符打落在地,道:“信他个鬼” 憨厚男子道:“可是,这道长可能没有骗我们。” 女主人家十分彪悍,道:“滚,要么回去睡觉,要么滚出去睡觉。” 憨厚男子颤了颤,道:“好好好,那我回去了。” 他将符捡了起来,这女主人看着自家男人,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看着那个丑女,道:“你怎么还不走” 丑女笑了笑,女主人就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坨屎,道:“滚” 嘎吱 门被关好了,随后那丑女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光,飞入那处大院,她躲了起来,只等子夜时分的到来。 夜色之下,卫尊依靠在树枝上,道:“还真是不安分。” 这底下就是个乱葬岗,一到夜晚,这鬼魅就不停的涌了出来,还有鬼魅看了眼卫尊,有的笑了笑,有的看着卫尊的眼神怪怪的。 卫尊看着那群鬼魅朝着那处大院飞了过去,卫尊从树上下来,道:“今夜好像已经无觉可睡了。”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那女主人恐怕是因为走的人道错误,所以才会被盯上。 卫尊是为了履行对师尊的承诺,所以他来到了那处大院,鬼魅已经进去了,而他也进来了,看着这处鬼怪横行的地方,道:“咦,怎么还有同行的味道” 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对卫尊道:“不知这位前辈是何人” 卫尊看着这个人,道:“你问别人的来历时,你该知道怎么说话吗” 这个人笑了笑,道:“今夜这里会发生可怕的事情,道长你还是走吧,这生意我可是要做定了。” 卫尊将剑取了出来,那是驱邪剑,道:“你可是觉得这世上的东西都可以用金子来衡量” 琼玉子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大好年华,不做生意做什么” 卫尊叹息道:“可是你知道我们做道士会有三灾。” 琼玉子道:“金钱是永远不能嫌少的。” 卫尊笑了笑,将剑收了起来,那大院忽地传来了大声的呼喊,琼玉子拿起长剑,朝着大院追了过去。 他们去到时已经看见那女人已死了,而那个汉子已面无血色,看着那一首尸体,道:“可怜我的媳妇啊” 卫尊看着他,道:“这有什么可怜的当初若是听贫道的,自然不会这样。” 咔咔咔 卫尊看向他处,丑女走了出来,她看着卫尊,道:“你这个道士,看来还真的想要死。” 林间有几人来了,可是卫尊却神色凝重,他身负江湖仙门的神令,这些人恐怕是来者不善。 其中一人微微一笑,从林子里直接走了出来,看着卫尊拱手道:“原来是南山台的卫尊道长,在下久闻道长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仙风道骨。” 卫尊呵呵直笑,道:“原来是龙虎山的同道啊,不知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 这同道卫尊认识,此人名叫孟中秋,乃是龙虎山修为高深的得道前辈。 可是卫尊显得不太在意,因为此人有些太过渺小,将剑从身后拔了出来,看着他道:“你可是知道此女是个妖精” 孟中秋笑道:“贫道不知,可是有人知道。” 林中又走出一人,此人叫做秋下,卫尊也认识,道:“他知道” 秋下拱手对卫尊作揖,道:“这妖精乃是乱葬岗中诞生的怪物,贫道早已想要将她收服,可是奈何修为不及,只能请中秋先生来了。” 卫尊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今日不止是中秋先生,连我也来了,可是若要我出手,你可要告诉我,这是何种妖精” 秋下道:“此物乃是乱葬岗诞生的旱魃” 卫尊的笑容渐渐凝固,那丑女旱魃转身飞速而逃,可是中秋先生等人已布下大阵,她撞在大阵边上,直接被震了回去。 卫尊看着头顶上金光闪闪的大阵,道:“原来是天诛地灭之阵。” 秋下道:“前辈,您既然来了,请随我们一同杀这旱魃。” 言罢他已拔出剑来,卫尊笑道:“诸位同道,你们这是以身献祭啊,若是这旱魃不死,你们死,她也逃不出这少女峰。” 中秋先生道:“卫尊前辈,此事我也不得不为之。” 卫尊将驱邪剑取出来握在右手,将桃木剑拿在左手,道:“我也怪不得你,这旱魃若是逃出去,恐怕那才是祸端。” 林中的人也已归位,不止是龙虎山,还有青城山的道士竟也来了,这秋下的名气还是挺大的。 嵩山少林寺的大师念念有词,卫尊将手指咬出一道口子,擦在剑上,道:“赦” 一道红色的光飞射而去,剑也随之而来,旱魃大惊失色,道:“你们这些混账道士,什么替天行道” 轰 旱魃是僵尸之中最为可怕的怪物,只见这少女峰葱葱郁郁的山林,尽是成了枯木还有干涸的土地。 鱼儿不停地跳动着,没过多久竟然只剩下了鱼骨头。 卫尊笑了笑,道:“此物凶狠异常,恐怕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秋下道:“她的心愿想必不是我们可以完成的。” 卫尊看了眼憨厚男子,道:“贫道心想,这旱魃想要的怕是那个男子死。” 秋下看着憨厚男子,道:“你可知她因何而死” 男子低下头,道:“此妖乃是我的女儿,可是因不喜后母,竟然不时的污蔑我后妻红杏出墙,那日我喝了酒,她一说我便将她打死了。” 孟中秋看着男子,道:“你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男子哭道:“那日我十分后悔,可是没有办法,我不想去坐牢,只能将她埋在乱葬岗。” “难怪会成旱魃。”秋下沉吟道。 卫尊看着这旱魃,道:“贫道可以替你杀了他,你的心愿就此了结,可以就此烟消云散,如何” 丑女旱魃看着卫尊,道:“不行。” 卫尊沉吟道:“行还是不行,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旱魃大怒,漫天火气压了过来,这里都成了炭烧一般,驱邪剑一动,没入这旱魃的身躯,可是这旱魃直接化作一股火,冲碎了这天诛地灭之阵。 秋下看着旱魃离去的地方,道:“还不快追” 卫尊拦住他们,道:“将这男子杀了,再去杀那旱魃。” 孟中秋拦住卫尊,道:“前辈,这万万不可啊” “他枉为人父,怎么不可了”卫尊看着孟中秋,大概是龙虎山只要降妖除魔,所以与他的想法是不对的。 孟中秋道:“他毕竟还是个人,你若将他杀了,这天下间可就容不得你了。” 卫尊哈哈大笑,道:“这天下怎么不能容我了我替天行道,有何不对” 孟中秋道:“可此事与我们无关啊。” 卫尊道:“此人作恶多端,我已算到,今日便是他的命数。” 这男子跪在地上,道:“恳请诸位道长救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从辰2 卫尊看着那几人,道:“我懂了,你们是收了钱财,不得不保下他。” 孟中秋的目光变得不同了,这后世子弟竟然为了钱财而去做这等恶事,卫尊不禁为龙虎山多年以来的替天行道感觉可惜,道:“今日谁也不能阻我,谁若是阻拦我,我便杀谁” 一个剑客已出剑,道:“卫尊阁下是要我等的性命了” 卫尊看着那人,暗叹想不到他也成了这般,此人乃是上清道观的道长,卫尊还与他师尊长白真人论道过,可是今日他却成了帮恶人的人。 “你们已成了魔,今日本道,不得不杀了你们。”卫尊收起了桃木剑。 将他的剑挡住,随后步步生莲,这步伐乃是南山台最重要的步伐,当年南山台兴旺,如今却只有一座孤独的道观。 这些年游历天下,想必那道观都已成了废墟了。 秋下也硬下心来,道:“既然你要找死,那就成全你。” 卫尊将驱邪剑不停地刺与斩,那人只觉得浑身多了几道伤痕,看着卫尊的驱邪剑已多了些黑红的血。 卫尊端详了那剑的血,道:“果真是成了魔,你们还有什么本事,大可以用出来。” 这天上的天诛地灭之阵已变成了黑金之色,卫尊将八卦仪拿了出来,口中振振有词。 叮 这八卦仪碎了,卫尊黑了脸,嘀咕道:“这师尊给的法宝还真厉害。” 将八卦仪掰开,内里是个小的八卦,可是那小八卦仪仿佛蕴含着天道之力。 轰 这里全都化作焦土,卫尊看向那些人,他们是半魔半人,已半只脚踏入魔道。 这八卦仪自毁,竟然将这天诛地灭之阵都破坏掉了。 卫尊笑了笑,看着那五个人,道:“几位同道,你们可知发生了何事” 这五人皆是摇头,他们已丧失了心智,看着卫尊,秋下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这天下间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特别是那些大的道观与门派,卫尊朝着他们笑了笑,便离开了这里,他要继续追击那旱魃,以免这旱魃毁天灭地。 那样就有些不美了。 这一路走来,他到了泥尘之地,此处只有一些干涸的水流,卫尊看着水中的鱼骨,道:“旱魃曾来过此处,可是又去了何处” 吼 卫尊一闪,一道剑光斩来,这剑光十分凶猛,将这干涸的土地都斩成一道裂缝,他道:“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一只九手的怪物,咆哮着朝他冲来,这是九手怪,一个脑袋,控制着九只手的妖异之物。 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会有这种绝世妖怪 当年紫阳真人将世间妖怪分为三六九等,这人也就分成了三六九等,可是这妖魔在上古时代就已经被紫阳封印。 难不成是封印即将结束 卫尊想起当年查看紫阳真人笔录时,曾提到过少女峰上锁旱魃。 这旱魃就是那个丑女么 卫尊好似想起了什么,可是那九手卷动空气而来,卫尊直接拔出剑,将那九手粉碎。 飞身而下,一脚踏上他的头颅,驱邪剑已抵住他的头颅,道:“你可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驱邪剑上有道家之光,这凶物有些惧怕的看着卫尊,道:“将剑放下,我告诉你” 卫尊收起了剑,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嗖 九手恢复,又是卷了过来,可是卫尊口中振振有词,这是道家清心咒。 “啊别念了,别念了”他浑身颤抖,努力的求饶道。 可是卫尊冷笑几声,继续念了一遍又一遍,这凶物也不断的缩小,直到成了一个小人。 那九手也已不见,九手怪看着卫尊,道:“我错了,你别念了。” 卫尊看着差不多了,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九手怪看着卫尊,道:“上古封印的确已经解除了,只是魔王大人还未苏醒,所以” 嗖 一道可怕的剑光飞射而来,将九手怪杀死,卫尊看向那人,这是个黑衣剑客。 一身是黑,斗笠下的模样也是个黑人。 他来到卫尊的面前,道:“你是何人来我们静心门怎么不通告一声” 卫尊笑着道:“这门派破烂,我还以为没有人了呢。” 静心门的人冷哼一声,道:“不知好歹,你可懂我们静心门为何破烂” 卫尊道:“愿闻其详。” 这人将剑拔了出来,道:“现在就让你知晓。” 卫尊看着这黑色的剑,带着狂风而来,但是卫尊已取出了剑,将剑与剑对撞,铛这四周围的鸟儿都飞走了。 “这门怕是另有玄机才是,难不成这住的就是还未苏醒的魔王”卫尊猜到了什么,将剑一横,念出法术。 哧 一道火光冲了过去,这人特别怪异,他也从未听说过什么静心门,这门之内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可是下一刻卫尊就笑了,那门被开了,他一个闪身避开了这个喋喋不休的人,一步踏入,一股阴冷的气息就不断的散发出来。 “你”他看着卫尊,下一刻就浑身颤抖,道:“师尊让我守护的东西,竟然是魔怎么会是魔” 为什么是魔 师尊到底在隐藏什么 他走到了门前,看着那魔头喘息着,道:“我去杀了他” 卫尊看着这人,道:“你师尊是何人” 他道:“在下锦海,我师尊乃是九阳真人。” 卫尊呢喃道:“九阳真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锦海道:“的确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数十年。” 卫尊仿佛揭开了一层迷雾,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锦海紧了紧手中的剑,道:“我好像感觉剑在颤抖,你快走,我怕是要入魔了” 卫尊将锦海推开,道:“你静心一下,待我过去看个究竟。” 卫尊踏入其中,这魔王已感觉到了什么,张口就吐出一口魔气。 这魔气若是让卫尊吸入,恐怕他就成魔了。 卫尊屏住呼吸,道:“你这孽畜” “人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多了些臭皮囊,多了些人性吗”他抬起头,看着卫尊笑了笑,又道:“我看你可以成为我的爪牙,长生不老。” 卫尊冷笑,道:“你是魔,而我是道士,你又怎么可以迷惑我的心智” 剑已经朝着魔王刺了过去,这魔王很是聪明,变成人形,竟然钻入正在念静心咒的锦海。 锦海不停嘶吼,压制这魔气,道:“前辈,你杀了我,我不想成为魔头” 卫尊的剑已朝着锦海刺了过去,直直的刺入锦海心脏,可是魔王却飞了出去,道:“臭道士,看来你真的挺厉害的。” 卫尊冷笑道:“邪不能胜正。” 魔王化作烟尘,笑道:“我走了,再见。” 卫尊仗剑冲了上去,可是这魔王早已不见了,卫尊看了眼已死了的锦海,道:“真是可悲,没想到你师门竟然镇压这怪物,难怪天下人都不知你静心门。” 卫尊将剑收了起来,道:“不知道南山台又是什么” 卫尊的师父曾告诉他,南山台镇压着一头凶兽。 可是那头凶兽又是什么 卫尊将一块石头拿了出来,看着石头念了几句咒语,道:“难不成这里还有别的东西” 他走了进去,静心门的大门紧闭着,但是现在却被打开了,那魔头天天睡在静心门的大院上,锦海经常走动,每到夜晚又是在修行时被魔气沾染,所以有了魔性。 可是他的人性还是大过于魔性,才没有被魔王瞬间掌控。 卫尊推开门时发现了一口棺材,这棺材十分隐蔽,直接房子上面放下的,他飞身上去,将那口棺材打开,里面是一个人,这人已经成了枯骨,可是散发着道气。 卫尊疑惑不解的道:“这是为何” 难不成是为了镇压魔王 可是那道气还有些黑芒,应该是被沾染了魔气。 咔 那干枯的手臂伸了出来,尸体也顿时坐了起来,道:“我那该死的徒弟呢” 卫尊道:“他已经死了。” 干枯的尸体道:“不,他不可能会死。” 卫尊一惊,从上面飞下来,看向门外,锦海果然没死。 他又飞了上去,道:“请问前辈可是九阳真人” 九阳真人道:“正是老夫。” 原来九阳真人真的没有死,可是为什么江湖都传言他死了呢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可是南山台的卫尊”九阳真人问道。 卫尊拱手道:“在下的确出自南山台。” 九阳真人叹息一声,道:“真没想到当年的事,真的被你师尊青云真人说中了。” 卫尊道:“师尊说了何事” 九阳真人道:“三十年后,天下必是魔头出关之时。” 卫尊点了点头,他又继续道:“我那徒弟在三个月前,竟然触碰魔道,我将他阻拦了,没想到他竟然贼心不死,一定要修炼魔道。” 九阳真人叹息,看着卫尊,道:“你是这场人魔斗争的一把剑,你会是万物生灵的救世主,你回去南山台,一定要守好那个位置。” 卫尊看着九阳真人,道:“可是真人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死不了的。”九阳真人笑了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从辰3 九阳真人是得道的真人的确没那么容易死。 卫尊想了想,便决定离开此处,他要尽快前往南山台。 这一路上感觉到了无尽的魔气,道:“那魔头恐怕是去了南山台了。” 卫尊看着这条路,已经成了黑色灰烬,魔头的魔气十分可怕,将这里都染成了黑色。 不过卫尊不怕,他来到了一处山河,看着这山河破灭的模样,笑了笑道:“这些仇恨,我必将百倍奉还。” 可那魔头去了何处 卫尊看着南山台安好无恙,看着这处仙境还在。 那破道观依旧矗立于山巅之上。 那么魔王去了何处 魔王看着卫尊,咬牙切齿道:“你这身臭皮囊还有那么大的力量,但是不知道你究竟会不会死” 卫尊亦是狂傲的笑了笑,将驱邪剑拔了出来,道:“你大可以过来试一试,看看我是否可以将你杀的粉身碎骨。” 魔王将道观一掌拍成齑粉,道:“本座的坐骑出来吧,随我一同征战四方” 可是他猛然发现,这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底下还有一道可怕的封印。 波旬看着卫尊,道:“没想到啊,你的师尊竟然这么厉害。” 卫尊拱手笑道:“多谢你的夸奖,不过我卫尊不打算接受。” 波旬看向四周,这地方已经成了仙门的聚集地了,年轻一代的仙门子弟大多来了,看着波旬露出仇恨的神色。 波旬笑了,他化作一道烟尘,随后消失不见,漫天的修行者都看着他离开。 卫尊拱手道:“多谢诸位道友助我南山台。” 九阳真人赶来,道:“你倒是不用多谢我们,因为当年是我们对不起南山台的青云真人。” 卫尊古怪道:“这又是怎么说” 九阳真人叹息道:“当年你师尊曾说魔头会再次重临人间,可是我等觉得不太可能就不信任他,将他从仙门赶走,如今三十年已经到了,他说的也成了真。” 卫尊叹息道:“难怪贫道的师尊走的那么匆忙。” 这也是怪不得九阳真人他们的,卫尊笑了笑,将那些阴郁扫去,道:“诸位前辈能来,难不成其他地方的封印都已经碎了” 九阳真人身后的一位龙虎山的前辈走了出来,道:“在下张景阳,请叫我景阳真人吧,这天底下的魔窟都已成了魔王的掌中物,天下的仙家门派唯有聚集一起,才可以将最后一口魔窟守住,所以我们就选定了五台山。” 卫尊点了点头,看着那被波旬破开遗留下来的大阵,道:“这阵难不成是小诛魔阵” 景阳道:“是的,这便是小诛魔阵。” 九阳真人道:“可是这小诛魔阵恐怕也阻拦不了波旬。” 嵩山少林寺的老方丈艾青道:“是呀,当年即便是释迦牟尼佛也未将波旬杀死,我们又怎么可以” 卫尊看着艾青,道:“方丈大师,如今我们有那么多人,想必一定可以保护南山台的。” 其他的仙家门派都笑了,他们各有各的本事。 那青城山的道士走出来,看着卫尊,道:“还是多谢当日你能出手救我们的爱徒。” 景阳真人也拱手作揖,对卫尊道:“卫尊道友,真是多谢了。” 卫尊摆了摆手,道:“此事只是碰巧罢了。” “当今还是要做些事情。”景阳真人看着卫尊。 卫尊道:“布天下大阵,护南山台” 景阳真人道:“正是。” 这南山台已是最后一个,若是不好好把握,恐怕错失良机。 “天家已准备兵马,不日就会来南山台。”九阳真人道。 天家是南国的朝廷,这魔头若是出来,如果将仙家门派都打落,那么怕是天下都乱了,南国的人自然不愿意乱掉,所以派兵而来,只为守住最后的南山台,将魔王封印。 卫尊看着九阳真人,道:“那些官员我最是讨厌,如果让他们来,贫道难保不会出手杀死他们。” 九阳真人笑道:“放心吧,那人乃是太子殿下。” 卫尊想起那位太子,道:“那好,将大阵布满,那魔头想必不日就会来。” 翌日,朝廷派了兵马。 已到了南山台下。 太子名为雍宁。 雍宁这几年乃是南国的大红人,因为喜欢兵书,还有法术道典。他看着星辰道:“这南山台果真是个好地方,难怪道士都喜欢清修。” 卫尊看着太子雍宁,道:“这是自然的,道士大多喜欢观天机,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什么法术” 雍宁看着卫尊,道:“本宫知道你是术家最厉害的才子,可是本宫也是不弱的,若是那魔头敢来,必死无疑。” 卫尊看向阵外,道:“恐怕他已来了。” 雍宁循着卫尊的目光,看向了那一处,果真是多了几道黑影,道:“这大战,术家恐怕会少很多人。” 卫尊道:“贫道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不是为了朝廷,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插手。” 雍宁笑道:“你说错了,本宫还真要为了天下苍生而努力。” 卫尊道:“这是为何” 雍宁道:“这是未来本宫的天下,自然是要好好维护。” 卫尊道:“那是自然。” 轰 大阵传来激烈的震动声,那些魔族已开始攻击大阵,卫尊道:“还请殿下将那些士卒带进来。” 太子道:“这漫天飞舞的鬼魂,我已看清了本质,如果本宫不是太子那该多好。” 卫尊笑了笑,将剑取了出来,道:“这天下会乱。” 太子道:“不管乱还是不乱,这天下还是本宫的。” 卫尊无言以对,看着那魔头邪笑,道:“这魔头还挺嚣张。” 雍宁道:“他们自然是嚣张,可是接下来他们便会后悔。” 波旬看着卫尊,道:“小道士,如果你现在肯求我,那么本座大可以放过你。” 卫尊道:“贫道很欣赏你的勇气,竟敢挑衅仙家门派,可是贫道并不会放过你。” 波旬道:“那就来。” 卫尊将剑拔了出来,他一步跨出这道法阵,道:“你让我来了,那我就为了自己的道路来了。” 波旬笑道:“我与你是宿敌就如高高在上的佛祖一般。” 卫尊笑了笑,道:“可我与佛祖有些不同的是,我不是佛。” 波旬将一把刀拿了出来,那是黑红色的刀,他看着卫尊,嗤笑道:“刀已出鞘,你可敢一战” 卫尊问道:“这南山台镇压的是什么” 波旬笑着道:“镇压的是你的师尊,青云真人。” 卫尊仿佛天塌了一般,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波旬道:“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你师尊为何会那么早就死了” 卫尊想了想,道:“原来如此,我师尊是你的肉身吗” 波旬道:“是的,他本应成魔,谁知道竟然成了道士,这真是可笑至极啊。” 当年魔王波旬被紫阳真人封印,这头颅还有肉身都被分封于四处,而青云真人乃是被紫阳感化,他便成了道士。 为了后世的苍生,他将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了卫尊,可是今日恐怕卫尊会死。 因为魔王势必要夺回他的肉身,可是有卫尊在,那么 魔的刀刃是极其可怖的,可以将南山台覆盖,即便是佛来了,恐怕亦要退却。 剑已经在卫尊的手中,他要做什么 他自然是要杀了魔,他不为名利,只为了杀魔,因为他这是天职所在。 锋利的剑,锋利的心。 卫尊最为纯粹的就是心,这些年他游离四方,已变得不同了,不似当年还是孩童一般。 剑也拿的更稳,只因为此战不能输,一旦输了,天下苍生就会成为魔的附庸。 “那你怎么还不动手”波旬看着卫尊,笑着道。 剑已经出鞘了,可是为何还不出手 卫尊笑道:“我在等你,并非不想出剑。” 波旬冷笑道:“可是这剑已出鞘,等不等不是已经无所谓了吗” 卫尊想了想,道:“你说的是,剑已出鞘,不等你了,那就动手了。” 嗖 这剑飞了过去,将魔气击散,那驱邪剑也变了,这剑已不是散发着纯纯的道气,而是散发着黑芒。 这黑芒是魔气。 波旬大怒,道:“该死的青云真人,他竟然将我枯骨炼制成剑,妄图杀了我我告诉你,这绝无可能” 卫尊哈哈大笑,这诸天大阵狂压而来,九阳与景阳已出了大阵,剑也拔了出来,他们才不管那驱邪剑是什么造的,只要可以杀魔那就可以了。 神是什么 仙又是什么 人又是什么 魔又是什么 一切都归咎于孤独,嫉妒,空空,无情。 谁知道 卫尊到底是为了什么 孤独还是寂寞 还是为了他自己的道。 卫尊为的就是自己的道。 “一起联手杀了他”剑疯狂的涌了出去。 狂风卷动。 疯狂的卷,有人闪烁一下,剑落在波旬的身上粉碎。 这魔躯坚硬如陨石一般,可是卫尊的剑可以破,但卫尊被牵制住,现如今卫尊才明白为何要守住最后的魔窟,因为魔躯是魔王的根本。 他若得到了魔躯,恐怕那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剑已穿过了魔王的破绽,直接穿入魔王的胸口。 这剑乃是用他的肋骨打造而成,自然可以伤到他。 “你现在就要死了,不知你有何感想”卫尊冷笑,剑再度穿透他的心脏。 可魔王的心脏不在于此,道:“你不可能将我杀死,因为我的肉身只要不灭不死,那么谁也无法攻破我的防御” 卫尊将浑身的气血凝聚,看着天上的太阳,道:“我要将这魔封印,还天下光明。” 波旬道:“你不行。” 卫尊的血融入这剑,他的双眼已是血红一片,道:“除魔卫道” 波旬看着已经入魔的卫尊,哈哈大笑道:“可是你已经入魔了,你又拿什么来杀我呢。” 卫尊想了想道:“我将用我的赤诚之心去杀了你,你就等死吧。” 波旬一念上了心头,将卫尊一指点破,道:“本座可是魔道至尊,你以为你是谁” 卫尊浑身颤抖着,渐渐的碎成了渣渣。 卫尊的内心已经快要被瓦解,他渐渐的觉得这人不可战胜。 咔 道心碎了。 九阳真人飞来,看着卫尊的心脏处,道:“这恐怕是天下苍生的大劫。” 景阳真人看着卫尊道心已经破了,他们已经输了。 魔王将那些门派的修者一一杀死,卫尊跪在一片血之上,魔王波旬哈哈大笑,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将南山台的大阵毁去。 这大阵已经成了废墟,那里面的魔躯闪烁着可怕的光,魔王靠近之后,便化作黑光没入他的身躯。 波旬道:“你看啊,现在我已经天下无敌了,你们还是没有将我杀掉。” 卫尊的血流淌在地上,可是那血并不是一滩血,而是很多的字。 那是血字。 这是清心咒 卫尊口中振振有词的念了起来,这波旬好似感觉到了什么。 天地间的道气蜂拥而来。 这是无边无际的道气 可这清心咒是何物 卫尊不明白。 他只能不停地念着,波旬浑身颤抖,他朝着卫尊扑了过来,道:“本座要你死” 可是谁死了呢 但却见到了一束光,一束金光,这是佛的光。 波旬看着天,道:“佛祖” 至大的手掌从天而降,朝着波旬镇压而来,可波旬一拳破开,但地下涌出无尽的藤蔓,将他扯向地狱。 卫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的消逝,这是死亡。 轰 一切都碎了,南山台成了旧时的废墟。 卫尊化作一道星辰,飞向天际。 而波旬则是被拽去地狱,他是魔王他是至尊。 可是依旧逃不过那道轮回,好似一场空。 这里的一切都毁了。 这世间真的有神仙佛鬼吗 世人不禁这样想着,可是无人可以给予答案。 因为这世间已乱了。 南国的风雨停了,术家却乱了。 大家伙们都死去了,还有谁活着 活着的兴许也是个孤独的人吧。 从此术家成了废墟,一片无法修复的废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屠苏1 北方一大片领土为昭国,南方则是楚国,东方的沿海岸则是越国。 昭国兵力强盛,内有青剑门势力维护昭国的军事安全。 楚国则是巫术深厚,可以呼风唤雨,招来雷霆。 越国则是最有钱财,最富有的国家。 那一年三国大战,韩念在江湖上游走,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他刚出师下山,身无分文。 这江南石城是石块最多的地方,没有手艺的人就开始在这里谋取生路。 韩念就成了这其中的一个,他们日夜颠倒,不死不休地与石山搏斗。 一个修长的影子来到韩念的面前,拿给他的是三枚铜钱,他是工头,叫何达,道“这是你的工钱。” 韩念看着三枚铜钱,这只够吃一块煎饼果子,道“我工钱不该这么少。” 何达一把将韩念推开,道“可你只能拿这么低的工钱,因为你什么都不会。” 韩念将铜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他又看着何达,道“你经常这样克扣工钱的吗” 何达转身,看着韩念道“是又怎样” 韩念将剑取了出来,道“那以后你恐怕没有机会再克扣工钱了。” 一个剑客的基本素养是拯救苍生的,而不是同流合污成为一个坏的剑客。 工人们看着何达死在了血泊中,那个杀人的家伙,真是好样的。 可是杀了这个坏人,那还会来一个坏人,他们还是没有出头之日。 韩念来到了一处小巷酒馆,这小巷酒馆大多是有钱的江湖侠客。 韩念坐在角落,他却高声喊道“掌柜,给我来几壶酒。” 掌柜看了眼韩念的打扮,道“你无钱买酒,我怎么敢给你来几壶酒” 韩念笑道“你又怎知我没有钱” “因为你是工人,所以没钱。”一个背负长剑的剑客笑了笑。 韩念看向他,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了过去,道“我有钱,这钱就是从你身上拿来的。” 好嚣张的人。 韩念将那剑躲开,身子却快步急行,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剑客绝不会丢下剑,他看着韩念,斜斜的朝着他刺了过去,可是韩念已抓住了他的右手。 咔 他的剑也落下地来,韩念看着那人,道“将钱拿来,饶你一命。” 掌柜吓得要死,看着韩念又道“店小二,上酒。” 酒足饭饱,韩念去看着掌柜,他在笑,韩念还不知道他笑什么,难不成因为酒水有毒,他就笑了 并非,而是韩念身后多了好些人,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韩念杀了人,江南石城最富有的石商找到了那些人要他们取韩念的脑袋。 可是韩念来了,不知为何,他们有些害怕韩念,因为他的眼神好凌厉,一人走了出来,他叫连夜,指着韩念道“他已中了毒,谁杀了他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可谁知韩念动了,他就像是一股风,还有那一壶酒,他提起了酒壶,畅快的喝了起来,道“你们大可上来。” 掌柜的还在笑,乐呵呵的样子很是有趣,可韩念转过头,道“你不用笑了,不久后你就会死。” 仿佛听见了好大的笑话,掌柜的继续笑,可下一刻他就笑不起来了。 韩念将酒壶一扔,那些人拔剑上来,连夜率先赶到,他的剑是黑色的,可这黑色的剑却未斩到韩念。 韩念手指并拢,好似一柄剑,直直的刺了出去。 连夜看着韩念,道“你究竟是何人” 韩念看着脸色苍白的连夜,道“我是鬼剑客。” 连夜大惊失色,道“你是杀死江南不夜城王的鬼剑客” 韩念微微一笑,看着连夜,道“你现在大可以去死了。” 连夜将剑从胸口刺了进去,道“悔不该收石商武理的钱。” 金钱哪有命贵 可又有多少为了钱愿意用命去换 谁的剑孤独的立着 谁也没有看见那道剑。 可是那个人却可以看见。 韩念看着掌柜,道“现在你还笑” 他已笑不出来,看着韩念面色如土,鬼剑客韩念杀人不眨眼,他的剑也从来有人真正的看见过,看见的都死了。 韩念来到了故土,这故土是曾经来过的地方,有一处好地方韩念去到就可以吃酒,还不用付钱。 哪处地方 韩念的师门之下,那个古镇。 古镇人来人往,有剑客,有武侠,有捕快,还有妓女。 古镇有青楼,这青楼有个女子与韩念相识。 老鸨迎来韩念,欢天喜地道“我道这门口乞丐是谁,原来是韩公子,不知出师下山之后,竟是成了今日模样,不如进这红尘楼洗洗尘土” 韩念看着老鸨,深深的看着她,老鸨顿时不敢多说了,韩念走了进去,看见了那女子,道“她怎还在这里” 老鸨笑了笑,道“这小女儿不喜欢走,所以老鸨就继续收留她了。” 韩念又深深的看着老鸨,老鸨有些心虚,道“她会走的,你也会走的。” 老鸨吓得跪下,道“饶命啊,韩公子。” 韩念一脚踢开,将那小女子抓了过来,看着她道“你可是愿意在这里当妓女” 这小女儿名叫胭脂,韩念在时她就卖身不卖艺,韩念走了她就当了妓女,胭脂有些怕韩念,道“公子,奴家本想走的,可是妈妈不肯,将我钱财扣押,说是再做五年就放我自由。” 韩念看向了老鸨,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老鸨道“韩公子,这是胭脂自愿的啊” 韩念又看胭脂,道“她说你是自愿的。” 胭脂将裙提起,看着触目惊心的伤痕,道“公子,这就是佐证。” 韩念笑了,从后面缓缓的拔出剑,老鸨已吓的大小失禁,道“韩公子” 噗 剑已归鞘,韩念看着这红尘楼,道“日后这红尘就别开了。” 那些妓女只有身子,半分裁缝做工都不会,又怎么能嫁为人妇 这无疑是断送她们的活路,而那些男客们更是大怒,看着韩念,道“你怎能这么做” 韩念看着那人,这家伙是刚来古镇,还不知韩念的大名,所以敢这般反驳,可是剑却没有征兆的杀了他,韩念道“我不想听见这种质问的声音。” “杀人了”有人狂奔出了红尘楼,一边狂奔一边狂呼。 胭脂看着韩念,道“公子,镇里还有几个捕快,他们都是好色之徒,这红尘楼的有些姐姐都被生生玷污了。” 韩念笑道“他们待会儿会来吗” 胭脂点了点头,道“他们当然会来。” 韩念坐在红尘楼的一处,道“那就等他们来。” 胭脂拿出了好酒,道“公子慢用。” 那些捕快没有来,来的是一个黑衣的剑客。 他叫林择。 “你就是韩念”林择看着韩念,道。 韩念也看着他,道“不错,我正是韩念。” 林择二话不说,剑已拔了出来,呛一声出剑,随后又冲了过来,剑却刺在韩念的剑鞘上。 韩念古怪道“你是谁你叫什么” 林择道“我叫林择,你要记住我是取你狗命的人。” 韩念将林择的挡的一偏,剑已直直的刺了过去,道“我从未见过你,但你要杀我,我就杀你。” 韩念的剑很快,一招一式都有变化,可是林择却不同,他的剑很轻,一剑就将无尽的变化给拆断了。 可是韩念并没有被杀,而是一偏头将剑刺去他的肩胛骨。 林择一拍韩念的额头,哈哈大笑道“你纵然天资聪颖,可你还是输了。” 韩念大口吐血,额头的头骨好似已经开裂了,看着林择一步一步的走来,林择道“你知道为何要杀你吗” 韩念闭上了眼,晕了过去。 林择哈哈大笑,道“因为你青剑门杀了我父母,今日我就要上青剑门,将他们也杀了” 夜深了,青剑门也已关了门。 可却有人踹开了大门,林择冲了进来,那些弟子听见有人闯了进来,纷纷拿剑冲了出来,道“来者何人” 林择狂笑,道“杀你们之人” 弟子闻言,这人好生狂傲,纷纷上来欲要杀他,可是在夜色下一柄剑飞了过来。 铛 剑落在青石板路,弟子们一看,道“这是韩念师兄的青玄剑” 青剑二弟子刘竹看着青玄剑,道“不错,这的确是师兄的青玄剑。” 林择看着众人,道“那韩念太弱了,他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刘竹拔出剑,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青剑门弟子听令,杀了他” 弟子们仗剑冲了上来,可林择邪魅的看着,剑也已抽了出来。 夜色下看不见血,可是可以感觉到,因为地上都是血。 韩念看着青剑门弟子们的尸体,他疯狂的跑,推开了一扇门,看着师尊韩非的胸口多了一柄剑,那是他的剑。 “师尊”韩念跪着走了过去,道“是谁” 韩非睁开眼睛,道“那是过往云烟,他叫做林择,只因我为了一本剑诀,将他父母杀了,没想到他竟然修成了那本剑诀,今日是过来报仇的。” 韩念道“可是他怎么可以杀死您” 韩非没有抵抗,他看着韩念,道“因为我是罪孽之人,而且我也老了,绝对杀不了他的,可你不同,你要杀了他为青剑门报仇。” 韩念看着韩非咽下最后一口气,道“师尊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叫林择的人” 姑苏城,林择来到了这里。 当初他就是生在这里的,今天看着漫天的雪,他笑了。 虽然他浑身都是伤痕,可是他却依旧很快乐的笑了,将剑丢下,跪在两座孤坟,道“爹娘,儿子终于为你们复仇了。” 韩念从林择的身后走来,道“是的,我青剑门上下三百人的血仇也要报了。” 林择哈哈大笑,将剑拿起,道“你确定可以杀我你要知道,你可是被我拍碎了头骨,现在运转内力都很困难吧” 韩念端详着自己的剑,道“可我还是不得不杀了你。” 林择道“我虽然受了重伤,可我也能杀你。” 韩念看着林择,道“你为何不杀我” 林择道“因为我要你主动来找我。” 韩念是青剑门的骄傲,可以摧毁青剑门的骄傲,那么这一切自然也就结束了。 林择又道“今日不仅你来了,还有其他人也来了,只是他们并非来杀我,而是来杀你的。” 韩念看着深处的丛林,道“他们可是石城的人。” 林择道“正是石城的人。” 韩念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可以与你一同去死。” 剑已出鞘,青玄剑果真好威猛,他冲了过去,那些山林的武者也冲了出来。 韩念的剑一动,一个人的头颅就掉了下来,林择道“可你注定杀不死我,因为太多人想要杀你了。” 韩念在不停的杀人,直到精疲力尽,跪在大地上,一个汉子浑身剑痕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韩念的头颅,道“你还记得我吗” 韩念笑了起来,血在牙缝里显得狰狞极了,道“我好像忘了。” 嘭 汉子将韩念的头踩在地上,泥土都被韩念的头弄出个印子来,汉子道“我就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但是今天一定会让你毕生难忘” 汉子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柄小刀,对韩念道“我会一点点的割下你的皮肉,一点点的撕碎你。” 韩念浑身都在颤抖,那不是害怕,他早已经不知害怕为何物。 那小刀已刺入韩念的胸口,一点点的推了进去,汉子露出了邪恶的微笑,可是突然他的头就掉了。 林择拿着剑,那剑已经染了新的血,韩念轻轻的抬起头,道“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林择道“我不是魔鬼” 林择还记得父亲说的。 “即便你是世间最不好的人,但我们得有底线。” “即便有深仇大恨,但也要学会放下。” 林择看着横尸遍野的孤坟,将剑抬起,道“我已经报仇了,可是你再也无法报仇。” 韩念伸出手,怒吼道“不要啊” 噗 林择的剑已穿透了自己的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屠苏2 古镇红尘楼上。 胭脂看着韩念,道“你会去何处” 韩念看着天地悠悠,道“我会走遍大江南北。” 孤城之外,那飞城将军看着漫天飞舞的光。 那并非别的东西,那都是剑客的剑。 三国纷争,昭国门内的青剑门被灭,韩念受了重伤游走四方,这没有多久就来到了这处孤城。 他的剑还是那样锋利,飞城将军笑了笑,道“韩念啊,你的剑虽然锋利,可是你却少了些魂。” 韩念看向飞城,道“可是少了杀心魂” 飞城将军道“正是,当年太子皇帝打下昭国天下,南国都成了附庸,就是因为有杀心魂。” 韩念笑着道“将军,在下投军并非只为了杀人。” 飞城将军惋惜道“若是青剑门没有被屠灭,那么青剑门还是昭国的国粹。” 韩念取出手帕,将剑擦了擦,道“国粹还是国耻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此生已无法复仇。” 飞城将军道“韩念啊,陛下知道你想要重建青剑门。” 韩念看向飞城将军,道“哦陛下可有什么想要交代的” 飞城将军道“你取了楚国皇帝的脑袋,陛下就将青剑门重建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韩念颤抖了剑,看着飞城将军嗤笑道“陛下认为我韩念天下无敌了,是吗” 飞城将军道“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昭国是个神圣的国家,他们统御这世间已有好几百年。 可是那一场造反,这天下就乱了,三分之国。 昭国却依旧是兵马强盛,伟大的临沂皇帝百里屠要将天下重新纳入昭国的版图。 这韩念是大有名气的剑客,所以他们才会这样想。 韩念认真的点了点头,飞城将军大喜,道“好,陛下听了一定很是开心。” 韩念将剑收了起来,看着那些银甲卫,道“三国将亡于我之手。” 天已变色。 昭国的兵马已到了边塞,这塞外就是洣水河。 洣水河之后就是就是一场乱世。 韩念看着洣水河边上的摆渡人,道“船家,不知你能去何处” 船家从船坞走出,道“这天下能去的河水我都去过了。” 韩念道“那你可敢去青玄门” 船家看着韩念,叹息道“青玄门早已经被灭了。” 韩念无言以对,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船家道“不知。” 这青玄门可是楚国的名门,但被谁灭了 韩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将金银拿给了船家,道“走吧,带我去青玄门。” 船家收了金子,道“好嘞,客官坐好了。” 夜色深沉,韩念看着前面的几个人,他上了岸之后,他就看见了好多可怕的东西,尸横遍野,可是那个杀人的家伙是谁 为什么那么冷漠的灭杀了这么多的名门剑客 这几个人是楚国的剑客,他们来这里恐怕是为了查清楚这里为什么会有人死。 “这偌大的青玄门不知是何人灭的。”一人叹息道。 “陛下这青玄门的剑客,大多都是些没用的废物,真正的天才早已经离开这里了。”一人对那浑身都是破烂的乞丐拱手道。 韩念神色一变,那几人察觉到了韩念,大喝道“来者何人” 这里没有人回话,韩念悄悄的躲藏了起来,这些人对视一眼,纷纷朝着韩念躲藏的地方走了过来,可是谁知这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 那个人去了何处 有一个人已经反应过来,道“不好,陛下快走” 嗖嗖嗖 许多的箭矢从江边射了过来,韩念可不想这楚国的皇帝死在他的手里,再也顾不上保护自己,将这位皇帝带走了。 而那些侍卫却已经被万箭穿心,这里除了韩念别无他人。 楚国的皇帝箫寒调看着韩念,道“只要你今日可以护我安然回国,朕会给你一切荣华富贵” 韩念笑了笑,道“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重荣华富贵的人吗” 箫寒调不明白,道“那你要什么东西” 韩念道“我要永远效忠于您的座下,希望陛下可以重用我。” 箫寒调笑了笑,道“那你也得将我带出去才好。” 韩念拔出剑来,阴森森的看着四周,道“那么还请陛下看着臣下杀了他们。” 嗖 他已经飞了出去,这万千世界仿佛被这一道剑光掩盖了,箫寒调看着韩念,道“真是一位盖世猛将,如果能为我所用那就更好了。” 韩念虽是在昭国,可是这已经无所谓了,那些都是昭国人,但下面的不知道为何韩念要帮他。 这种心思谁也猜不透,四处的人被一个人不停地虐杀,这里已成了屠宰场一般。 箫寒调看着韩念将那些人都杀了个干净,这里已经成了别样,青玄门的尸体还没有埋葬,一夜之间,竟然多了那么多的尸体。 箫寒调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真是好痛快啊,这样吧,你叫做什么名字” 韩念对着箫寒调拱手作揖,道“臣名叫韩不回。” 这名字自然是随意编造的,韩念看着箫寒调没什么好说的,道“那好今日你护驾有功,朕要好好的请你吃喝一顿。” 楚国皇宫,这里戒备森严,一般人不可能来到这里。 可是这里却多了一个生人,这个叫做韩念的家伙。 他看着韩念,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宫里” 他是皇宫内卫陈庭。 陈庭看着这人,此人他感觉没什么好心,但身边就是皇帝箫寒调,道“陛下,此人究竟是谁” 箫寒调道“这是韩不回,乃是朕的救命恩人。” 陈庭望着韩不回有些无数的想法,可是并未说出来,只能拱手作揖道“陛下,大臣们已经在等了。” 箫寒调神色凝重的看着大殿,道“不知道昭国可有什么动作” 陈庭摇了摇头,道“那昭国还是那样,虽然兵力强盛,但不一定就能够将我们击败的。” 箫寒调自豪道“那是自然,朕的军队不说天下第一,但是第二还是有的,那越国还能有什么他们只有很多的钱。” 韩念拱手道“陛下,不如这样,让臣领领兵三千,将越国的宝库为陛下取来” 箫寒调看着韩念,道“你又怎知道越国的宝库在何处” 韩念道“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箫寒调深深的看着韩念,道“如果不是你救了朕,朕会将你杀死。” 韩念道“这天下间的事情,少有我不知的,陛下,如果你可以答应我,那么此事绝对可成。” 剑已经飞了过来,那是谁 陈庭怒视韩念,道“你这是在找死” 韩念微微一笑,将剑从腰间拔了出来,看着箫寒调道“陛下,想必你应该知道,我有从这里杀出去的本事。” 箫寒调低着头,看着韩念,这个人太过威胁,道“你究竟是何人” 韩念啪啪退后三步,剑已经出鞘,这剑在不停颤抖,陈庭看着韩念,道“你是青玄门的剑客” 韩念摇头嗤笑,道“不,只能说是与青玄门有些渊源。” 陈庭道“原来如此,陛下,此人可信。” 箫寒调看着自己的内卫,道“他只是会青玄门的剑法,你就相信他了” 陈庭摇头道“陛下,这人啊,一旦有了欲望,那么就会不断地走了下去,如果他可以为我们所用,那么此人绝对有大能力去改变江湖。” 江湖有许多的能人异士,传说青玄门就是被那些能人异士给覆灭的。 韩念拱手对箫寒调道“陛下,臣只要三千精兵,大可以让陈庭内卫监视臣。” 箫寒调看着韩念,深邃的道“不知你抢走越国的宝库需要多少时日” 韩念笑了笑,道“一月足矣。” 箫寒调道“一个月不够呢” 韩念道“臣以死谢罪。” 楚国的江湖乱了,一月之前,一位厉害的剑客来到了楚国,搅动一番风云。 谁知道这剑客的剑法太过高深,已经有了当年传奇剑客的一半。 这一半已经足够强大了。 这一日,漫山遍野的江湖人来了,青玄门的山下,聚集了不知多少的能人异士。 因为韩念承诺,只要取走越国的宝库,那么那里的宝库会分给他们一些。 可是他们不太服气,因为韩念是朝廷的人。 一个江湖剑客走来,道“你可知你什么时候死” 韩念闭着眼睛,并未看他。 他将剑拔了出来,这一刻才有人认识他,江南历城王古若笙。 古若笙看着韩念,剑出鞘时,这韩念就已经睁开了眼,道“今日过来这里只是为了求财,并非为了杀人。” 古若笙道“哦那我们比剑,谁的剑法厉害,谁拿的就多,如何” 韩念道“原来你想要很多的金钱。” 古若笙道“那是自然,这钱可是好东西。” 昭国,楚国,越国,三个大国,只有越国的宝库最为诱人。 江湖的剑客早就想要那一切了。 可是没有人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去,这人可以,因为他是韩不回。 在这朝廷来的人出现在江湖时,他们就已经被吓怕了。 古若笙想要很多的金钱,只是因为他是个贪财的家伙。 韩念将剑轻轻的拔了出来,这剑锋芒毕露,古若笙看也没有看见,一道剑就已落在他的额头上。 古若笙随手一拍,剑偏了一些,他的剑直直的刺向韩念,可是韩念避开了他的剑,两个人只是微微一笑,再度对攻。 剑与剑对撞,迸发火花,这剑的剑尖一触既分。 古若笙运转轻功,可是韩念打断了他,剑落在他的胸口上。 哧 并没有血,而是只有一些布料。 古若笙已经输了,他看着韩念,道“好剑法” 韩念拱手道“承让。” 这天他们去了,他们来到越国的一处好看的仙境。 没有人知道越国的宝库会是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想到,那个带着他们来的人是昭国的人。 血是无边无际的血,那些尸体也是铺天盖地。 江湖中来的大多是亡命徒,这里的人的确有许多是亡命徒。 因为韩念坑杀可他们,这一天猩红色的天空布满了整个仙境。 韩不回欺骗了他们。 韩不回让他们去的路是死路。 可是已经晚了,剑客韩不回已不见了踪影。 而是江湖又出现了韩念,还有青剑门矗立于昭国最高的山峰。 韩念欺骗了他们,而皇帝则是欺骗了韩念。 昭国的兵马没有给楚国留下一个活口,全都死了,自此楚国的国粹术法已成了过去式。 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山巅上,那是韩念,他背负了太多,那些孽缘,一切都算到了他的头上。 箫寒调看着天上的星辰,道“朕竟然是错了的。” 他以为可以掌控韩念的思想,可是韩念只为了自己的青剑门。 至于其他的管他呢 这人生还有何种意义 韩念来到了古镇,看着那妓女,道“听闻那楚国已经输了,越国被偷了宝库,又被三千精兵围攻,他们就火了。” 胭脂道“我们不也是吗” 无论是谁,大概都猜不到韩不回是韩念。 可是胭脂猜得到,因为韩念是她最亲近的人。 有人来了,韩念想了想,看见一道影子,道“你是何人” 他拱手笑道“在下箫长生。” 韩念将剑拿了起来,道“你是过来杀我的” 箫长生道“正是过来杀你的。” 韩念回忆起林择,道“我的师尊就是被我害死的。” 箫长生道“你放心,你死了之后,你就再也不会背负那些罪名。” 韩不回坑杀了三千将士,又带走了那么多的能人异士前往宝库之地,随后被覆灭。 楚国损失惨重,越国乘胜追击,昭国则是两边都打。 可怜的是百姓,天下的百姓。 最后昭国兵强马壮的胜了,而楚国还有越国只能成为附庸。 另外一个人也走了过来,看着韩念道“在下越国不知秋剑客,特来请教。” 韩念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这红尘楼被打的粉碎,不日之后,他们两个人的人头就挂在了古镇上。 韩念孤独的站在山巅之上,道“昭国的天下才是真正的天下,你们还没有资格。” 他们已不会再有资格来杀韩念。 他们已风化了枯骨,在狂风中凌乱。 楚,越两国成了昭国的附庸,那位临沂皇帝百里屠在皇宫里喜笑颜开。 他还是将天下拿回来了。 临沂皇帝想着韩念,现在的天下已经成了昭国的天下。 可是他的承诺呢 虽然自己做好了,但是昭国的皇帝临沂百里屠不愿意,他只觉得韩念只能用一用。 然后自然是杀死了。 他叫来了银甲卫,飞城将军就在这里,这飞城将军名叫呼延捉。 他看着临沂陛下,道“不知陛下要臣前来是为了什么” 百里屠笑了笑,道“朕要韩念死。” 飞城将军停顿了一下,道“可是韩念没有那么容易死。” 百里屠道“如果朕要他死呢” 呼延浊看着百里屠,道“陛下既然想要他死,那么臣领命。” 韩念死在自己人的手下,他应当感觉到快乐。 只因为这是昭国百里屠的命令,能让百里屠下这样的旨意,韩念的确应该死。 可韩念去了什么地方 韩念去了深深的远方。 呼延浊找到韩念的时候,他看着韩念微微发呆,道“原来你在这里。” 韩念看着呼延浊身后的银甲卫,道“我早已经知道陛下不会放过我。” 呼延浊道“是的,陛下是个有仁心的陛下,他要你自刎。” 韩念哈哈大笑,道“可是他忘记了,我手里还有许多的东西,他杀不死我,呼延将军要杀我吗” 呼延浊闭上了眼,道“这是君命。” 韩念道“我知道,这也是我的命。” 这一切都是命,韩念的命。 他本来就该死的了,林择杀了青剑门的所有人,包括他。 韩念看着漫天的星辰,在飞舞,在闪烁,在渐渐的消逝,随后不见了,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美丽的女孩再也见不到了,胭脂现在也已经在牢里头蹲着了吧。 而他韩念呢 韩念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呼延浊的面前,道“多谢呼延将军。” 呼延浊道“谢我做什么” 韩念看着呼延浊,道“因为是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呼延浊笑了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惋惜道“只是可怜你了。” 韩念没什么可怜的,最可怜的还不是那些平民,他不应该帮助百里屠,他不应该的。 可还是为了青剑门的一切,他成功的做了这一切,他的命已经到了尽头。 呼延浊将剑刺入韩念的身躯,不知道为何,接下来他就刺不下去了,看着身后的银甲卫道“这人可是为了昭国而付出一切,你们认为应该杀了他吗” 银甲卫看着呼延浊,齐声道“将军,这不能杀啊” 可是如果不杀了韩念,呼延浊的后面会是什么 大概也是死路,一条真正的死路。 昭国的天下是韩念背负着东西而换来的,这样太不公平了。 呼延浊放下了剑,道“没有韩念,那么昭国又是何种天下” 昭国将一切的重担都给了韩念,可是韩念背负的太多了,他已真正的举不起剑。 韩念嗤笑道“这般孤独的活着,的确还不如去死,呼延浊你还是将我人头带回去,这样你还能活命。” 呼延浊看了眼自己的剑,将剑刺入自己的胸口,道“韩念已走了,他伤了我,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银甲卫纷纷作了个军礼。 而呼延浊的副官已抽出了剑,道“将军不能动手,那便让末将来” 呼延浊深深的埋下了头,他已经没有颜面了,这副官与他关系很好,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呼延家的传盛。 无可厚非。 韩念亦是甘愿受死,他无法婉拒副官的好意。 噗 呼延浊高呼“一路走好” 银甲卫高呼“一路走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金玉满堂1 谢扶摇看着周遭逼近的人,他看着身边的侍卫,事到如今,这是唯一一位还活着的侍卫了。 “谢扶摇,你现在纵然有黄金万两又如何”一个人邪笑着,看着谢扶摇已走到了尽头,他内心的畅快不知有多少。 谢扶摇摇着羽扇,道“林海,你不知道我的打算是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即便有黄金万两也没用呢” 林海上了来,将刀挂在侍卫的脖子上,道“他已经快要死了,你的生命也已走到了尽头,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遗言” 谢扶摇摆了摆手,道“我不必用那些所谓的遗言,只要将你杀了,那么八方商会还是我的。” 林海走到谢扶摇的面前,看着谢扶摇,笑着道“不知你还有什么手段” 谢扶摇按了一下羽扇,随着风吹动,那羽毛宛如剑刃,嗖嗖的飞了出去。 叮叮当 林海的剑不停的抖动,将那些飞羽扫落,看着谢扶摇道“原来你的手段就是这些” 羽扇已经无用了,他脖子上的纶巾却还在,看着林海,一步一步的走到林海的面前,耳语道“你可知什么叫做死亡吗” 纶巾化作无数的丝线,朝着林海卷了过去,可是林海浑身一震,一掌江谢扶摇拍的飞了出去,道“你的小伎俩太多了,你是在拖延时间,等着那个家伙来吗” 谢扶摇躺在地上抽搐着,道“这人生已经了无意义,我还能等到他吗” 林海看着谢扶摇,道“是的,你已经输了一切了,包括他你也输掉了,现在的你,的确一无所有。” 侍卫挣扎着朝着林海扑了过去,可是他的剑已没入他的身躯,他也抬不起剑来了,谢扶摇看着他死了。 谢扶摇很气愤,可是也很无奈,因为这侍卫是他最后一位了,如果那个人也回不来的话 林海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道“当年你们打压我,并且将我父母都逼死了,今天我就要逼死你,现在从这里跳下去,我倒可以给你父母留条生路。” 谢扶摇哈哈大笑,嘴里的血还在流着,看着林海道“你以为这天下是你的了吗” 林海笑着道“难道不是吗这天下不已经是我的了吗好啊,既然你还不想死,那就让我亲自来送一送你。” 林海高高的举起了剑,随后落下。 噗 林海的剑穿透了谢扶摇的肩膀,林海疯狂的往下压,随后拔了出来,看着谢扶摇的神色,道“哭啊,你怎么不哭” 嗖噗 剑每次落下,谢扶摇痛快的大笑声就大一分,直到最后一下,谢扶摇怒道“杀了他” 一道剑光,好似天上的太阳从天落下了,那是谁 一个人按住了林海的头颅,慢慢的割了下来,随后抓在手里,道“在下江直上。” 什么 江直上来了 林海的护卫们都看着江直上,他将谢扶摇背了起来,道“现在谁还有什么意见,大可以说出来,我江直上一定满足他。” 谁敢说 谢扶摇还有余力,轻笑道“直上兄,你终于来了,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何现在才来啊” 江直上笑道“扶摇,我可是杀了好多的人,现在还是一身是血呢。” 众人循着月光,江直上果真是浑身是血,而且那血还在滴滴答的流淌,他们害怕极了,看着江直上走出了这片林子。 可是走出了这林子就足够了吗 八方商会已经易主,天下已容不下谢扶摇。 江直上问“现在去哪儿” 谢扶摇指着一处,道“带我去神医哪儿,我要治伤,以图东山再起。” 北方的天有些寒冷。 孤傲的人看着远处,还有近处的一颗头颅。 林沧天,他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死了,道“谢扶摇与江直上去了何处” “禀会长,他们去了南方雨泽林中。”施与龙道。 林沧天看着施与龙,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笑道“他们以为去了南方,那个神医就会救谢扶摇” 施与龙笑道“他们没有钱,一分都没有,任神医怎么可能救人” 林沧天看着天,叹息道“让我孩儿入土为安吧。” 施与龙道“是。” 人头被拿了下去,林海被安葬在东阳山。 南方雨泽。 这里就是任玄的住所,谢扶摇只留下了一口气,江直上知道这没有什么关系的,他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道“任神医在吗” 任玄是个年轻人,他看着江直上,道“你怎么把谢扶摇带来了” 江直上看着任玄,道“还请神医救他一命。” 任玄笑道“可是你们没有钱。” 江直上把剑递给任玄,又把腰间的一块玉拿了出来,道“这柄剑可以抵下三万两白银,这快玉可以抵一千两黄金。” 任玄看着江直上的胸口,道“你还藏了什么东西” 江直上拿了出来,那是一本书,道“这是商经。” 任玄道“好,这三样东西给我,我就救他。” 江直上毫不犹豫,将商经扔给任玄,道“那你动手救他,我在门外等你。” 任玄笑道“好,你放心,在下只要有钱,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给你救回来,只要你能让林子里的那些人死之前别碰到我。” 江直上手无寸铁的走了出去,但是任玄拿起了剑,扔给江直上,道“用这把剑杀人吧,反正也是需要好好打磨的,用人的命来打磨,那可是好很多的。” 江直上拱手道“多谢任神医。” 任玄道“得了,得了,你还是多在乎在乎你吧,如果你死了,这谢扶摇我可就不救了。” 江直上并未多说什么,而是一步踏出,他就守在门外。 林间已渐渐多了人来,那些人都是江湖的剑客,刀客,还有拳师,还有枪者。 “江直上,你又何必”一人用枪指着江直上,他是江湖中的“入水枪”宁超。 还有一人拿着青龙偃月刀,他叫做关飞。 “这就是我的命。”江直上笑道。 关飞与宁超也笑了,道“你的命就是死在这里,一无是处的死在这里。” 江直上道“那也无所谓了。” 他已经准备死了,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 夜色下的月光,还有鲜艳的血。 一个人在战,江直上是为了什么 从前,江直上只是一个乞丐,一个四海为家的乞丐。 他跪在地上恳求着别人的施舍,小扶摇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 将口袋里的银子都丢给他,道“你想要多少银子跟随我,我都会给你的。” 乞丐匍匐在地,道“多谢少爷。” 谢扶摇笑着道“好,将他带回去。” 谢扶摇将乞丐带回去后,又给乞丐取了名字,他的名字就叫做江直上。 后来他被谢扶摇的父亲谢长安带走了,他去到了那处无比恐怖的地狱,每天都有人死去。 谢长安道“你愿意为了扶摇付出一切吗” 江直上咧嘴笑了笑,道“那是当然。” 谢长安丢给他一本书,道“看它,学会它,然后从这里出去,你就可以保护谢扶摇一辈子了。” 三年之后,江直上拿着一柄剑从那地狱里归来,他来到了谢扶摇的身边。 谢扶摇很开心,问他这么多年去了什么地方,江直上没有说,而是默默地道“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可以保护你了。” 江直上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谢扶摇可以活着,他要用一辈子都用来保护谢扶摇,这就足够了。 长大了之后,他才知道,扶摇后面的是直上 扶摇直上九万里 只要扶摇在,直上就在,反之扶摇不在,那么直上就不在 江直上很累,而谢扶摇已走了出来,苍白的脸上看着江直上笑了,道“你为何这般傻” 如果自己一个人可以走,那么他就要一个人走啊,为什么还要等他呢 任玄走了出来,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侠士,道“你们走吧,不要让我出手。” “任神医,你这是要帮他们”关飞跳出来道。 他的身上也多了诸多伤痕,看着任玄质问着。 任玄点了点头,道“他们很有钱,特别是谢扶摇,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有用不完的钱。” 关飞道“难道你就不怕箫长生” 任玄大笑道“他算个屁。” 宁超笑了笑,看着任玄道“好啊,那么我们后会有期,早知道打了半天,你任玄要救他们二人,我们还不如不来呢。” 任玄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医师,谁没有一点儿疑难杂症 所以谁都要求这位任玄,他们倒也放的开,毕竟钱财不重要,重要的是命。 这里已没有了人,任玄看着谢扶摇,道“你的宝藏,我要许多。” 谢扶摇看着任玄,好奇道“真不知道你要钱做什么。” 任玄道“你赚的是钱,而我赚的也是钱,只不过并没有你那么多罢了。” 谁在静静地等待着,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的四合院。 谢扶摇看着废墟,还有那些死去的人,血都还没有干涸。 谁那么明目张胆的杀人朝廷不管吗 并不是,而是朝廷管不了。 江湖事,江湖结。 谁都有家人,而江湖人都不会累及家人,但是如果杀人者是孤身一人呢 谢长安为谢扶摇留了许多的东西,金银珠宝都在一处山脉之中。 谢扶摇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来到了这里,可是什么都丢了。 包括他自己还有江直上。 三个人都在这里等了,他们看着谢扶摇,道“少爷,您终于来了。” 谢扶摇道“是的,我终于来了,我要八方商会成为过去,我们新的商会就叫做摇上坊。” 三人拱手,打开了宝库,道“少爷,这就是老爷为您留下的宝藏。” 一座山的宝藏。 如果一座山还不够扳倒八方商会,那么十二座山呢 谢扶摇将自己的手指咬了一道口子,血落下地上,那宝藏就露在五人的眼前,谢扶摇道“这里的宝藏都是你们的,只要扳倒了八方商会,这里一切都是你们的。” 箫长生很不开心,因为他得知谢扶摇还有江直上走了,任玄帮助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八方商会与那些宝藏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施与龙从远处走来,道“禀告会长,不知为何,江湖传来了很多谢扶摇在散财的声音。” 林沧天道“这件事我早已知道了,在这天下,谢扶摇还是有些实力的,恐怕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只是他大概不知道,我已经与陛下合作。” 施与龙道“那么陛下那边有什么表示” 林沧天道“唐朝是个富庶的国家,陛下是最富有的人,他能跟我们比吗” 施与龙点了点头,道“可是那谢扶摇已请了金牌杀手。” 林沧天惊讶道“哦他请了谁” 施与龙道“乃是大唐第一刺客缪三。” 林沧天笑了笑,道“缪三啊,那是个好剑客,让他归于我的帐下,我倒是可以给他很大一笔钱。” 施与龙无奈道“可是他已经得到了一座金山的钱。” 林沧天不笑了,而是看着施与龙道“让闻人伤过来。” 施与龙道“是,会长。” 闻人伤走了过来,看着林沧天道“不知会长让我来是为了什么” 林沧天道“自然是为了杀人。” 闻人伤道“不知道会长要杀的是何人” 林沧天道“谢扶摇。” 闻人伤认真的想了想,道“那需要很多的钱。” 林沧天问“多少” 闻人伤算了算,道“一座金山也不够。” 林沧天疑惑道“为何” 闻人伤笑了笑,道“因为他让我取你的性命。” 林沧天退后几步,施与龙踏出一步,剑已经取了出来,闻人伤却避开了施与龙,剑朝着林沧天刺了过去,谢扶摇是八方商会的少主,闻人伤曾得到过谢扶摇的恩惠,所以他自然要帮谢扶摇。 林沧天并未想到,在他看向,这闻人伤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可是现在他竟然也是要命不要命。 他要的是林沧天的命,不要的是自己的命。 林沧天道“谢扶摇给了你什么” 闻人伤浑身是伤痕,扬起头看着林沧天,道“当年一段往事,所以我要他活着,而你只能去死的。” 林沧天无奈的叹息,随后让施与龙杀了他,剑落下,他的人头滚落在地,谢扶摇到底有着什么 他竟然有这么多的钱,可是那钱从何处来呢 唐朝的陛下听说了谢扶摇的事情,他看着皇宫的景色,道“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他这么有钱,为何不告诉朕呢” 一位大臣笑了笑,道“可是他即便很有钱,他依旧是唐朝的人。” 可是谢扶摇已经在着手准备,将这唐朝毁去,他要建立的是天下最大的商会,只有这个国家会成为他的,因为唐朝在他国的中间,腹背受敌的那种。 若不是谢长安出手,恐怕这唐朝早就被毁灭了,可是这皇帝还是不打算放过谢家。 “让金卫出手,将谢扶摇杀死。”陛下看着自己的身边人,笑了笑。 这谢扶摇死定了。 可是谢扶摇在何处 他已去了远方。 星辰下的谢扶摇,显得好生伟大,江直上看着谢扶摇,道“少爷,现在去何处” 谢扶摇道“面见圣上。” 这圣上不是唐朝的元夜皇帝。 而是朔国的星尘皇帝。 谢扶摇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他看着满是灯光的长长大殿。 那里住的就是星尘皇帝,他在等谢扶摇,谢扶摇一路来到了星尘皇帝的面前,道“见过陛下。” 星尘看着谢扶摇,道“扶摇爱卿有何事要为朕所用” 谢扶摇道“臣要八方商会成为过去式,臣要唐朝成为往昔,臣需要陛下,陛下也需要臣。” 星尘大手一挥,道“那你就去做。” 这天下很大,星尘也想要去别处看看,至少别是一条路,别是只有朔国的天下。 他看着遥远的北方,大殿外面的世界,他真的好想去看看,别处究竟又是怎样的呢 这谢扶摇在唐朝被赶了出来,那么朔国就收下他,让他为朔国而用。 只是朔国真的可以掌控这样的天才吗 朔国当真可以让谢扶摇甘愿称臣吗 星尘皇帝知道,这一切大多是幻梦,他不可能让谢扶摇成为自己这样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将他囚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金玉满堂2 星尘也知道,谢扶摇有备而来,所以囚禁是不可能囚禁他的了。 但可以看看时机,待时机成熟,之后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谢扶摇拿着羽扇,看着朔国的天下,道:“不知这朔国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繁荣。” 江直上道:“天下有很多这样的人,可是他们又为的是什么呢” 谢扶摇道:“他们为的是钱财,不要命的为了钱财。” 可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钱,还有自己的家人。 谢扶摇已经没有家人了,他的家人在他的身边,而仇人在唐朝。 为了复仇,他愿意付出所有的东西,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谢扶摇已经着手安排了,他要扰乱唐朝的一切,让那位唐朝的陛下死在他的手里,这样是最好不过的。 当年如果不是有谢长安,唐朝早就被灭了,但是当今的陛下认为谢家太富有了,认为林沧天可以接替谢家。 可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谢扶摇有着数之不尽的宝物。 所以他们会后悔的。 唐朝雨泽。 林沧天看着任玄,他很不高兴,因为任玄竟然不听他的话,让他损失惨重。 八方商会的人都被不停地打压,谢扶摇还没有真正的出手,如果真正的出手,恐怕那才是大乱子。 “你为何一定要帮谢扶摇”林沧天看着任玄,质问。 任玄笑了笑,道:“如果不放他走,怎么会有无数的珍宝呢” 林沧天冷哼道:“那些珍宝难道我还找不到吗” 任玄拍了拍林沧天的肩膀,道:“不必太过心急,因为这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会得到的,谢家太多钱了,你怎么就知道他只有那十二座珍宝山” 林沧天看着任玄,道:“你是说谢扶摇还有其他的东西” 任玄笑眯眯的道:“不错,比那十二座珍宝山还要珍贵的东西。” 林沧天问道:“那会是什么呢” 任玄道:“你可是知道,那东西可以让你长生不老” 林沧天哈哈大笑,道:“若有长生不老的东西,那么谢长安怎么会死” 任玄仿佛看着白痴一样,看着林沧天,道:“你这种没有父母的人,你是不知道父母会对孩子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林沧天冷哼,道:“别说我了,你不也是吗” 任玄道:“至少我的内心还有渴望过。” 渴望已久的父母,他们却已经不见了,到底还是一个孤家寡人。 这里已落下幕。 谢扶摇这边则是展开了无边的杀机,好像一个剑客在寻找对手的破绽,只要一剑就可以了结他们的生命。 谢扶摇终于是等到了,他将剑插在了八方商会的心脏。 而谢扶摇看着棋盘,道:“在下赢了。” 对面是朔国大臣李凌,他捋了捋胡须,道:“谢少爷不愧是少年天才,这棋下的可是真的好啊。” 谢扶摇道:“多谢先生夸赞了。” 江直上从远处急忙走来,耳语道:“八方商会有新动作。” 谢扶摇看向李凌,道:“李丞相,在下恐怕要失陪一下了。” 李凌摆了摆手,道:“不必,在下茶已喝足,棋也下输了,还是回家去,否则家中的母老虎又要聒噪了。” 谢扶摇笑了笑,不在多说什么,同江直上来到一处密室,道:“不知八方商会有什么动作” 江直上道:“最近八方商会出了一种新药,在市场上大卖,据说唐朝皇帝无已专程下旨,让大军买来备用。” 谢扶摇看着江直上,仔细的笑了笑,道:“恐怕是任玄给的。” 江直上道:“不错,这任玄神医一向是有钱就卖。” 谢扶摇知道了任玄帮助八方商会,不禁头脑发热,这才感觉到无能为力。 那骄傲的人,恐怕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的交出来的。 江直上叹息道:“可惜我们没有这么好的人才啊。” 谢扶摇忽地笑了,道:“我知道了,这是唐朝的有备无患。” 江直上古怪道:“此话怎讲” 谢扶摇道:“因为暴风雨就快到了。” 谁是暴风雨 谢扶摇说的又是何人 江直上来到了雨泽,他看着任玄的住所,呢喃道:“奇怪了,任玄为何不在这里” 这里不会有任玄,这里只有布下了埋伏的武者。 江直上一个人来到这里,他还能活着回去吗 有人已按捺不住,从林间走出,看着江直上道:“这不就是江直上了吗,不知你为何又回到雨泽” 江直上看着那人,正是上次的宁超以及关飞。 他已经抽出了剑,道:“不知各位有什么指教” 关飞道:“任玄神医在东方等你,你去到便知。” 江直上点了点头,他快步走去,一会儿就到了东山之巅,雨泽最美丽的地方就在于这里。 任玄白袍加身,道:“直上兄,你总算是来了。” 江直上道:“不知道任神医这是为何” 任玄道:“不过是为了些度日的钱财罢了,你来这里是为了那药物吗” 江直上道:“是的,那药物一出,我少爷原本打算的一切都完了。” 任玄抱歉道:“这是我的错,但这又如何” 江直上难不成还能杀了他 任玄冷冰冰的样子,已不是当时的少年,而是一个择人而噬的猛虎。 他在挑选应该怎样留下江直上的命。 这可是在地狱回来的剑客,他不可能这么弱小的。 江直上道:“我原本以为你是真心想要帮我们,原来不过是为了钱财。” 任玄闭上眼睛,道:“那你可是知道,这钱财其实对我而言,亦不过是数字罢了。” 令任玄好奇的是,谢扶摇去了何处 谢扶摇根本没有来,只有江直上在管事。 “无论如何,还是得谢谢你。”江直上拍了拍任玄的肩膀,道:“只是在下不知,任神医杀了我们之后会得到什么” 什么也得不到,任玄要的只是成为长生不老的人。 那样他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包括炼制长生不老 天已经暗淡了,没有光的天空,黑暗的要死。 谢扶摇看着遥远的北方,道:“他已回不来了。” 李凌道:“是的,他已经回不来了,你又何必在这里等他” 谢扶摇看着李凌,道:“我并非等他。” 认真的看着李凌,羽扇不扇了。 李凌奇怪道:“那你在这里作甚” 谢扶摇笑了笑,道:“我只是仰望着孤独罢了。” 江直上肯定已经死了,但那道踉踉跄跄的人是谁那不就是江直上吗 他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任玄,雨泽中的神医任玄 可为什么江直上要带着任玄来呢 谢扶摇不知道,但是李凌很清楚,他知道江直上为什么会带着任玄来,只有一个可能,他看着谢扶摇,道:“他是为了你,才带着任玄来的。” 谢扶摇嘴角流下一滴血,道:“我已知道了。” 任玄下了毒,他来到了谢扶摇的面前,看着谢扶摇的模样,道:“江直上,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江直上看着谢扶摇,道:“给他解药,那东西自然会给你。” 谢扶摇看着江直上,已是跌跌撞撞的后退,江直上抓住了谢扶摇,任玄微微一笑,拿来了一枚丹药,道:“吃下去,这毒就解了。” 谢扶摇摇了摇头,道:“这东西莫非还有毒” 任玄哈哈大笑,道:“你也认识我很多年了,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谢扶摇吃了下去,他的身体也重焕生机,看着任玄道:“我的父亲可是你亲手杀的” 任玄摇了摇头,他不是,谢长安是林沧天杀的没错,不过他是指使者。 黑色的宫殿,这里是闹鬼的地方,能在这里住着的不也是鬼吗。 谢扶摇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看见了好多的鬼影子,但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他小时候来过这里,回去之后就得了病,也就是那时候,他认识了任玄。 任玄是天下最伟大的神医,因为只要钱他就可以救任何人的命,有的人即便痛苦一辈子,他也要活着。 而任玄看在钱的份上,无论是谁都会帮他续命,哪怕会成为怪物,那个人也毫不在意。 商略是这里的主宰,商略是个怪人。 不,他不仅仅是个怪人,他还是一个痴人。 在这个宫殿里,他痴心执着于研究巫术。 长生不老就在他的手里。 任玄看着谢扶摇,问道:“为何谢长安要给这人保管” 谢扶摇道:“因为没有人能够杀死他。” 任玄笑了笑,他走在宫殿的最后台阶上,道:“你认为商略可以杀死我” 谢扶摇不语,他站在这里等着,任玄推开了宫殿的门。 吱吱吱 黑色的蝙蝠飞了出去,任玄走了进去,门也被关上了,他看见的就是一个孤独的人。 商略在鼓弄着什么,那是一个死人,任玄想要得到的是长生不老,他不想死在这里,看着商略,伸手道:“拿来。” 商略抬起头,看着任玄,道:“你要什么” 任玄道:“我要长生不老。” 商略笑了,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剑不知道从何处来,那是有十二颗珠宝的剑,这剑真是美啊。 任玄将一捧泥土递给了商略,道:“你已经长生不老了,这泥土可以换吗” 商略看着那一捧泥土,他的神色有些兴奋,可是他又停止了那种兴奋,剑刺入任玄的胸口,将他的人头拿了下来,商略是个疯子,他要的东西,只能从死人那里拿。 长生不老早就被他吃了,那是一次交易,他看着宫殿门外,谢扶摇和江直上已经走了,而他看着息壤发着呆。 唐朝已经没有了任玄,他是为了长生不老,可是忘记了,长生不老谁都想要。 商略不想死,他希望永远都不死。 可是他的挚友死了,他要复活他,只有巫术。 谢扶摇去了何处 星尘皇帝在找他,可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谢扶摇来到了唐朝,看着八方商会已经成了废墟,那林沧天还在维持八方商会的秩序。 可唐朝已经是风雨飘渺。 一身是金色铠甲的人来到了谢扶摇的身后。 唐朝的金卫。 江直上看着这名金卫,整个唐朝最厉害的人物,也是最危险的人物。 他是唐朝最厉害的护卫。 “金卫是来杀我的吗”谢扶摇看着金卫,笑着道。 他摇着头,谢扶摇很是奇怪,道:“你既然不是来杀我的,那又是为了什么” 金卫看着谢扶摇,道:“我只是借你的人头。” 谢扶摇笑了,道:“不借。” 金卫道:“不借也得借。” 呛 江直上拔剑刺向金卫露出的眼睛,叮剑被金卫握住,看着江直上,道:“你的人头也要借给我。” 金卫一拳握紧,砸在江直上的身上,他飞了出去,半空卸力,落地却也闷哼一声,道:“好强的力道,可你还不能取我们的人头。” 林沧天从一处客栈中走了出来,看着谢扶摇,他道:“你竟然还会回来,不知道你回来又能做什么” 谢扶摇将一块令牌捏碎,一道飞剑从碎掉的令牌飞了出去,穿梭于天空,人很快就来了,其中一个正是唐朝的名人。 还有名人却还在后头,他的剑已出鞘,是一柄金色的剑,那柄剑是谢扶摇送给他的,这剑是最为锋利,这位名士叫做唐笔。 唐笔看着金卫,道:“不知金卫大人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 金卫看着唐笔,道:“不卖。” 谢扶摇指着金卫道:“谁杀了他,我会给他很多很多的钱。” 关飞将大刀握紧,道:“他会死在这里。” 他说的不是金卫,而是唐笔。 唐笔虽是唐朝的名士,可是他也会死的,特别是关飞在这儿,关飞在,那么宁超也在这里。 谢扶摇的另一边,宁超静静地拔出剑,看着唐笔,道:“今日你就会死在这里,人头将被挂在城楼上。” 金卫冰冷的看着唐笔,道:“陛下有旨,他是必须死的,谁也保不住他。” 朔国金碧辉煌宫。 星尘皇帝在龙椅上大怒,道:“谢扶摇是要做什么” 李凌看着星尘皇帝,跪下道:“陛下息怒,谢扶摇此番回去唐朝,想必会有手段,只是臣觉得,朔国是否应当做些什么” 星尘皇帝不会为了谢扶摇而降罪于李凌,因为李凌是丞相,他是朔国最伟大的丞相。 而且他的女婿还是朔国的大将军牧屿,那牧屿是朔国的顶梁柱,他降罪给李凌,那么他就失去了顶梁柱。 “好,让大军压境,力保谢扶摇”星尘皇帝闭上了眼,叹息道:“谁叫朕还需要谢扶摇的钱呢。” 一处名叫含春楼的地方,一个人叹息着,推开了身边的婊子,看着楼下的名士唐笔,还有金卫,以及扶摇直上,他将剑拔了出来,出鞘的声音,楼下的人想必也已经听见了。 “叶尘也出手了,不知道他帮谁” 一个人回答道:“叶尘帮的是谢扶摇。” 这人是谁 他从何处来 这个人就像是鬼魅一般,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刀客,他的刀还有一股淡淡的邪气,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有的人看着刀客,惊骇道:“鬼王刀孟成。” 那刀的确有一个鬼王头,可是他为什么要帮谢扶摇 孟成看着谢扶摇,跪地拱手道:“少爷,属下匆匆来迟,不知少爷想要杀了谁” 谢扶摇淡淡的伸出手,指着金卫,道:“你若是可以取他的人头,你的父母妻儿会得到很多的东西。” 孟成的鬼头刀已指着金卫,从含春楼也飞下了一个人,叶尘淡淡的笑了,天下的名士大多都聚在这里了。 唐朝的皇帝李七来到了这里,他的侍卫邪魅一笑,不知为何,李七皇帝觉得有些冷。 这冷不是因为脖子上的剑,而是因为他的兵马都反水了,谢扶摇静静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淡淡的看着李七。 谢扶摇笑着道:“现在朕是皇。” 李七看着谢扶摇,道:“你到底从何时” 谢扶摇打断道:“因为我有钱,我是这个世上最有钱的人。” 谢扶摇高高的站着,他现在就是君王,他看着林沧天,哈哈大笑道:“你杀了我父母,现在朕就要你生不如死。” 林沧天跪在地上,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谢家的确是最有钱的家族,他认命了。 可是朔国会认命吗 星尘皇帝会认命吗 星尘皇帝看着奏折,一拍龙椅,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道:“大军攻入唐朝,谁愿请命” 大将军牧屿拱手走了出来,道:“臣愿往。” 星尘皇帝看着李凌,道:“丞相有什么高见吗” 李凌闭上了眼,低下了头,道:“臣并无高见。” 大军进攻唐朝的晋城关,这晋城关三日之内被攻下,牧屿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他国也会一起来的吧 牧屿笑了笑,看着士兵们不断的冲击,不断的死在路上,晋城关是破了,可是他的士兵也死了十三万了,牧屿惨笑看着天,道:“天亡朔国” 好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而那高高在上的谢扶摇,轻轻的扇动羽扇,将一枚金色的铁片拿了起来,道:“这不是这里应该有的东西,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是不在世人的眼中的” 江直上笑了笑,道:“陛下,这世间最大的就是这个天了,可是天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的。” 谢扶摇将铁片扔在大殿上,道:“朕要让这天之下都成为朕的土地。” 繁华的唐朝首都,不,这已经不是唐朝了,这已经成了青国。 扶摇直上青天。 这就是青国的来历,将诸天之下成为谢扶摇的土地,这是一个多么疯狂的计划 那些国家已乱了,因为扰乱一个朝廷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摧毁他们的宝库,让他们成为一个空壳子 谁还会为了没有钱的皇帝卖命 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那就是昭国。 可是昭国也很有钱,无论经历多少年代,昭国依旧昌盛,哪怕今日不同,那么日后也会东山再起。 可是谢扶摇不甘心,因为他的志愿不止是唐朝,还有谁可以阻拦他的步伐 一个人来到了他的面前,谢扶摇看着黑色斗篷下的鬼,道:“商略,你怎么来了” 商略看着谢扶摇,道:“你已胜了,这又是何必” 谢扶摇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踱步来到了皇宫深处,看着那里的枯骨发呆,这里的枯骨是谁的 妓女,宫女,王妃,金卫,银卫,大臣,武将,他们的枯骨横七竖八的躺着,干涸的血还有淡淡的腥味。 谁杀了他们 谢扶摇杀的,因为他们都是那件事的操纵者。 “你死了之后会下去地狱。” 谢扶摇转身看着商略,道:“无所谓了,反正我不也是一个魔鬼吗不下地狱,难不成还能上天庭” 商略离开了这里。 三十年后,谢扶摇死了。 他埋葬于一处乱葬岗,这里也有个长生不老的人,只不过她是个老太婆。 孤独的坐在一块墓碑上,看着面前的事物在发呆。 这是帝王坟墓,这是帝王的陵园,谢扶摇带着好多的金山埋葬于这里,一副棺木都不会有。 江直上看着谢扶摇的墓碑,对着疯婆子道:“你可要好好的看住。” 疯婆子不说话,大概是已经忘记了,不知道多少年有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了,寂寞与孤独的陪伴者。 后来,商略来到了这里,他走在这条幽深的小径上。 疯婆子睁开了眼,道:“你为何会来” 商略淡淡的道:“只为取一样东西。” 疯婆子道:“那颗罪恶的头颅” 商略笑了,道:“你还知道的挺多的。” 谢扶摇是个罪人,他的商战将许多人推入水深火热,太多的人因此饿死,太多的人因此被杀死。 而这一切都成就了商略,商略不知道为何,这冥冥的天意,竟然落在他的头上。 疯婆子是帝王陵墓的守护者,她不能因此而放弃这一切,可是她老了的,吃下长生不老药时她就是一个老人了。 而商略永远都不会老的,他用十二珠宝剑,将疯婆子刺的伤痕累累,直到疯婆子再也站不起来。 商略走了进去,将谢扶摇的陵墓挖了出来,疯婆子还想要阻止,可是已快要死了的她,还有什么能力 “你不能带走罪恶的罪恶的头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影1 暗影是这里最大的阴影,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阴影。 这也正是秦朗的职业,因为他是个暗影人。 武国第一暗影刺客,刺客有两种,一种是江湖上的刺客,一种是国供养的刺客。 两种虽然同是杀人,但第一种是为了钱,第二种是为了国。 秦朗的世家是武国的第一世家,父亲秦尚是曾经的暗影卫刺客。 秦朗还有个妹妹叫秦桑,家族也已支离破碎,他现在是武国的第一刺客,已经可以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可是有一个困惑一直迷惑着秦朗。 家族为何被灭 父亲因何被杀 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是低着头,摩擦着短匕。 秦桑在一边看着秦朗,道:“哥哥,你又要出去了吗”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颔首走了出去,秦桑追了出来,但秦朗推走了秦桑,道:“我不会死的。” 秦朗怎么会死呢 秦桑看着秦朗,道:“你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 秦桑怒吼:“父亲就是说过他不会死,可是他死了。” 秦朗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了,其实不用秦桑来回答的,他看着秦桑,将一块玉丢给了她。 如果他也死了,那么就把这块玉当做是他,埋葬在秦家的祖坟里吧。 秦桑哭了,看着哥哥已走的不见了影子,她不知道怎么办,一个人来到了她的身边,淡淡的看着他,道:“他已经走了,有可能回不来了。” “闭嘴,我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她估计是等不到了。 这夜色下的军队,他们围绕着这座城,他们等待着那个杀神,武国最厉害的刺客,已经接连五次了,秦朗入侵这里到底杀了多少人 一百五十个了,今夜也许会更多。 “他来了” 有人看见了一个影子,但是他喊了出来后就已经死了,秦朗邪笑着,短匕没入一个人的胸口。 父亲问他,你喜欢什么兵器 秦朗回答,我喜欢剑,可是太重了,我拿不起来。 父亲笑了笑,将自己用了很多年的短匕送给了他。 这是你的了。 短匕是父亲送的,秦朗用这把短匕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看着敌军阵营里的一个名将,短匕毫无征兆的朝着他冲了过去,刀已经刺破了铠甲。 可是秦朗被拍飞出去,砸在好远的地方,秦朗吐出一口血,看着那名将,道:“你是大秦国的白夜” 这是个嗜血的时代,无论是谁都难逃一死,大秦国是吞了诸国。 现在只有武国了,但武国久攻不下,秦玉王派来了白夜。 白夜有病,他是个杀人的病,不杀人那就不会活着的病,武国是个和平的国家,可是也要有和平的资本。 暗影卫是武国最后的资本,白夜默默地看着秦朗,他笑了,道:“真不知道你为何要出来”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吗” 白夜看着可笑的秦朗,他看着秦朗就像是渣滓一般的人,道:“现在你还有两条路,跪下臣服或死” 一个影子,秦朗的眼里都是那个影子。 秦桑 白夜随手一抓,秦桑就落入他的手中,看着秦桑的容颜,白夜也心动不已,笑了笑,道:“你真美。” 秦桑挣扎着,可是在白夜的手掌里,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看着秦朗在那里疯狂,她双目含泪,道:“放过我哥哥。” 可是白夜会听他的吗秦桑就是他的压轴好戏,渐渐用力,随后一闪而过的慈悲,将秦桑扔在一边,道:“你要你的妹妹还是武国,这由你来决定。” 影子不见了,秦朗身边的影子不见了,一个人来到了他的面前,嘲笑道:“这不是武国第一刺客吗” “什么第一刺客,他已经是个废物,简直是行尸走肉,他有辱秦家门风” 呸 “这人已经无用了,朝廷也保不下你” “暗影卫是什么,暗影卫就应该保护我们的安全,可你不配成为暗影卫” 秦朗笑了,他痛快的笑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冰冷的看着那些人,随后他走出了城门。 他是为了秦桑而不是为了武国,这一步已用尽了全力,那个救他的人在城楼上笑了,看着秦朗踉踉跄跄走在城道上。 一个人张开了弓,正要去射,可是那人拦住了他,道:“让秦朗走吧。” “少主可秦朗是暗影卫” 武国少主陈情,他的身份是武国的太子 秦朗是暗影卫,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秦朗,但愿秦朗不会成为武国的敌人。 只是秦国还会给他们机会吗 应该不会了吧,秦国的大军已经攻破了许多城池,现在的武国,已经是垂暮之年。 白夜是个怪物,秦朗是个疯子,他来到了秦国的关卡,看着那些拦路的士兵,道:“我是秦朗,我要见白夜。” 秦国士兵都退后一步,显然他们惧怕秦朗,哪怕他现在就和乞丐一般。 可是他们也怕。 因为秦朗的短匕,杀了不知多少人,所以他们害怕。 白夜看着秦桑,秦桑真的是个美人,将一枚药丸送入秦桑的嘴里,道:“你不吃不喝就等不到你哥哥了。” 秦桑看着白夜,道:“我哥哥绝对不会来秦国,因为他是暗影卫。” 白夜英俊的脸笑了,看着秦桑道:“如果他不来秦国,那么我就打破武国最后的城,将他碎尸万段” 秦桑嘶吼,道:“你敢” 一个人走了过来,他是白影,乃是白夜的胞弟,对白夜拱手作揖道:“将军,秦朗来了。” 秦桑看着白夜已落下了眼泪,他怎么这么傻 为什么要来 白夜哈哈大笑,道:“你听啊,如果没听懂,他还可以再说一遍” 秦桑道:“我听懂了。” “你想见他吗”白夜眼里闪过了温柔。 不知为何,一见她仿佛堕了魔。 秦桑笑了,笑颜如花,道:“好。” 他们携手从这里出来,秦桑入眼的就是秦朗,衣衫褴褛似是一个乞丐,如果不是他的眼神,秦桑会认为这不是她的哥哥。 秦朗看着秦桑,道:“让她离开,这武国我帮你破。” 武国秦氏只有他们二人了,自从加入了暗影卫,秦朗就失去自由,可秦朗不能失去秦桑,因为秦桑是秦朗唯一的亲人 秦朗宁愿做一个亡国奴,他也要为秦桑做这一切,因为他是哥哥。 白夜的别院有一棵扶桑树。 好看的扶桑树。 秦桑的家曾经也有扶桑树,那一年正是扶桑树开花的时候,美丽极了,她的母亲摘下了一片扶桑叶,将秦桑的名字定了下来。 秦桑长大的时候,家道中落,扶桑树没了,别院也没了,父亲也不见了,母亲吊死在屋梁上。 繁华的秦家就成了两个人的家,一个是男孩秦朗,一个是女孩秦桑。 哥哥也出去了,秦桑看着丑陋的家,她想着什么时候回到美丽的家,秦朗成了刺客。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只有短匕。 可是从很多的地方杀了个七进七出。 他就成了武国第一刺客。 闻风丧胆的武国第一刺客。 白夜也曾惧怕秦朗,可是今天他已不怕秦朗,因为秦朗已成了丧家之犬,他甚至丢了尊严。 一柄剑丢给了秦朗,白夜道:“我要玄武城的一个人头。” 秦朗口唇苍白的道:“谁” “太子陈情。”白夜讥笑。 秦朗道:“不行。” 白夜淡淡的看着秦朗,道:“为何” 秦朗回忆了一下,道:“他是我的朋友,换一个。” 白夜笑着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朗捡起了剑,看着秦桑,她的眼中是星辰,天真的很好,可是秦朗会毁掉她的天。 太子陈情正是那夜救秦朗的人,不仅仅是这样,他救了秦朗两次。 今天就要去杀了他,将他的人头取来,那样秦桑就不会危险了。 秦朗看着陈情,陈情也看着秦朗,不知道为何,他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他只是笑着,但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好像秦朗是过来作客一样。 秦朗双眼落泪,从玄武城走了出来,他看着白夜,那个疯子还会做什么 一个疯子当然是做疯子的事情。 秦桑望着扶桑树,扶桑树落叶了。 叶子归了根,可她只能是飘荡的叶子。 “如果你真的爱上我,那么你该同我离开这里。”秦桑对着树上的白夜说。 可是白夜没有回答,只是微笑,他已着迷入了魔。 但不至于疯狂。 黄花开了,落下一地的黄色花瓣,皇宫深处的帝王,他在等谁 秦桑款款而行,走在前面,白夜是君子,而她已成了妃子。 秦朗越发冰冷,看着秦桑走到了白夜,他知道秦桑不开心,可那又如何 秦朗是一条帝王家的屠人狗,白夜怎么开心怎么对他,甚至不在意他的想法,肆意疯狂的去折磨秦桑。 秦朗自嘲的笑了,他甚至已经哭不出来,好像已经冷漠无情了,他就是一把刀,已经断了刃的刀 白夜走了过来,扬起手,将秦朗扇了一巴掌,道:“你笑什么” 秦朗看着白夜,咧嘴道:“大好喜事,为何不能笑” 白夜看着秦朗疯狂的神色,他退后一步,道:“你说的很对,这是该笑。” 可不知秦朗笑的是什么 夜色下,一把银光的刀没入白夜的心脏。 秦桑冷冰冰的看着白夜,将刀抽了出来,舔舐在刀上白夜的血。 “杀了他们” 秦朗哈哈大笑,避入林中,那些人追的太紧了,不杀几个以为他们好欺负。 血真的流了很多,那些人都死了,秦朗本来也应该死的,因为他的心死了,所以他就是个死人。 但现在已经活了,他畅快的游走于黑暗,在黑暗里他就是无敌的。 秦桑静静地看着秦朗,微微一笑,道:“哥哥,现在我们应该分开了。” 秦朗不想失去这个妹妹,可是她跳下了湍急的大河。 “她走了吗”秦朗问自己,他答:“对,她走了。” “一首诗一壶酒,孤独终老。” “长夜漫漫长生路。” “咦这是个美人儿啊” “奈何我是个君子,如果是个小人就好了。”他扶起了秦桑,不知去了何处,也许是这深处的一所小院。 破旧的院子甚至无法遮雨,这是个诗人的家,穷困潦倒的他,只能来这个山林,而秦桑是个女人。 诗人将一些柴火捡来,在房子里烧了起来,道:“你真好,至少孤独的时候有个人陪你。” 秦桑苍白的看着诗人,道:“你不懂失去了真正的亲人是怎样的。” 诗人将一些鱼肉递给秦桑,道:“我没有失去过人,因为我本就是个孤家寡人。” 一条短的路,走起来却很长。 秦朗将一柄剑丢在路上,看着黑黑的路,一步一步的走着。 噗通 一个人看着秦朗问:“你从何处来” 秦朗看着这个人,一身布衣,道:“我从秦国来的。” “秦国已经成了废墟,皇帝都死了,你到底从哪里来” 秦朗看着这个人的眼睛,看见了他的着急,道:“秦国怎么会成为废墟” 他笑了笑,道:“有个剑客杀了秦国的皇帝,自己称帝了。” 秦朗看着他,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人挠了挠后脑勺,道:“好像是叫秦尚还是什么,我不认识字,听别人说的。” 秦朗倏地站了起来,看着天,不知道这是为何 父亲没死 秦朗回到了秦国,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迷茫,这才几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个人迎面撞来,秦朗被撞退,看着眼前的人,道:“你是大河叔叔” 大河转过身来,看着秦朗,道:“你是朗儿” 秦朗传闻不是已经死了吗,可为什么他还活着 秦朗道:“是啊,我是朗儿啊,爹呢” 大河顿时一滞,道:“你爹已经死了。” 秦朗噗通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爹还是死了的,大河不会骗他。 秦尚真的死了 咚咚 诗人敲着破旧院子,道:“秦桑,你还在吗” 她已不在,她去了远方,留下诗与歌。 诗人推开了门,一封书信,好看的字,上面是写她已经走了。 诗人有些伤心,正要落泪。 “我好像落下了什么东西。”门外传来秦桑好听的声音。 诗人看着脚下的影子,他开心的笑了起来,道:“是的,你丢下了我。” 秦桑将诗人扶了起来,道:“我现在不会丢下你了。” 诗人笑了笑,他没有带走任何书籍,因为他已不再痴迷于书海,而是痴迷于眼前的美人。 影子是最可怕的东西,因为它躲藏在黑暗。 秦朗穿上了他的黑衣,在狂风中走了出去,一个人追了过来,大的捕快速度果然快,可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道:“竟然追丢了。” 秦朗在屋檐上飞掠,在地上奔跑,不知去了何处。 他就是个影子,有阳光的时候绝不出来。 “你做好了吗”有人问。 秦朗道:“已经做好了。” 他问:“那你还在等什么” 秦朗答:“等一个人。” 他问:“谁” 秦朗答:“你等就是了。” 嗖嗖 好几个人从林子里出来,黑暗里面的独行者,他们看着秦朗,道“这是谁” 这里的人不认识秦朗,因为他们是同伴,可秦朗是新来的外人。 剑已经被秦朗抽了出来,刚才对话的那个黑衣人叫做星。 星按住了秦朗的剑,道:“他是新来的,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那几人摇了摇头,只有一个持剑的剑客,他叫夜,道:“他会影响我们。” 星笑了,在月下,洁白的牙齿好看,道:“他不会。” 夜道:“他怎么不会” 星道:“因为是我说的。” 夜道:“那好吧,我们走。” 秦朗道:“等一等。” 夜道:“等什么” 星道:“他要等一个人。” 夜道:“是谁” 秦朗道:“只能等。” 夜道:“真是好嚣张的人,他叫什么” 秦朗拱手作揖,道:“在下叫影。” 夜看着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站在寒风凛冽的林子里等。 一个人来了,他背着刀,看着秦朗,道:“没想到你真的在等我。” 秦朗将剑拔了出来,道:“为何要追踪我” 这人将蒙面的布扯下来,看着秦朗道:“因为我寒心要杀你。” 这竟是女子,寒心的剑出现,对准了秦朗。 夜更是开心的笑了,不知道这女人与秦朗有什么渊源,道:“他是我们选中的人,你可以走了。” 寒心看着夜道:“不想死,你就要离开这里,否则你会死。” 夜冷了脸,将剑拔了出来,道:“你恐怕不知道我的大名。” 寒心嗤笑道:“我的确不知道你们的大名,可是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大名,我是剑阁的人。” 夜收起了剑,道:“现在这是你的天下了,尊敬的剑阁。” 剑阁是什么 秦朗不太明白剑阁是个什么地方。 可看着夜这种人都怕,那么剑阁一定是个好地方。 “剑阁这么多年了,从未破坏过规矩,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星不解的站出来。 寒心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怕死” 星当然不怕死,他从来不知道死是个什么东西,反正这个女人也不会杀死他,他就继续道:“你说出缘由,我就可以让你带走影。” 寒心笑了笑,剑重新回到她的剑鞘里,道:“剑阁有令,影是要成为剑阁的人,你们还请好好照顾他。” 秦朗明白了,秦国的灭亡,应该是与剑阁有关,还有与他也有关。 幽暗的林子里还有人慢慢的走了过来,秦朗看着那个人,道:“他又是谁” 那个人自己回答道:“你们好啊,我叫灼灼。” 灼灼看着手里的十二颗珠宝,道:“对了,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卿的人” 夜想了想,道:“我认识。” 灼灼看着夜,他倏地笑了,提着剑走了过来,道:“卿在哪儿啊” 夜看着灼灼,他的眼睛好看极了,真是一对珠宝一样,道:“她在乱葬岗。” 灼灼低着头,问商略道:“乱葬岗在哪儿啊” 商略显出身形来,道:“乱葬岗在不远处。” 他想,那个疯婆子应该死了吧 灼灼指着夜,道:“你带路吧。” 秦朗却道:“我还在等一个人。” 灼灼笑了,一颗人头不知道从何处来,问道:“等他吗” 秦朗看着人头,他顿了顿,将剑拔了出来,一剑刺向灼灼。 灼灼避开了他的锋芒,一拳砸了出去,可是秦朗也是一拳砸了过去。 嘭 两个人倒退几步,秦朗的剑已经染上了血,灼灼的剑也染上了血。 等的人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剑再度刺了出去,可是灼灼并没有出剑,而是双指并拢作为剑。 叮 秦朗的剑被弹了回去,他噔噔噔的后退几步,道:“好厉害。”他剑横横的一削,灼灼弯腰但秦朗的剑却变了,直直的斩了下去。 灼灼被砍了一剑,胸口多了一道二尺长的剑痕,看着剑痕,灼灼的剑微微一扬,斜斜的向后一刺。 剑锋没入秦朗的身躯,可是秦朗是谁 他是影。 他提着剑退后一步,剑被抽了出来,血却止不住,灼灼抬手一剑,这剑是撩剑 剑锋擦着秦朗的下巴直直的错过了,秦朗的剑一划,铛二人分开一时,又再度冲了上去。 灼灼的剑与秦朗的剑一样那么快,两个人也受到了不同的伤势。 嗖 一个人踏着叶子飞来,随手捏住几片叶子,随手一扬。 灼灼察觉身后有暗器,剑将秦朗逼退,转身一拍,那三片叶子宛如落叶时,随风而扬。 这个人是卿。 灼灼要寻找的人,卿是个坏人,商略告诉他的,这人本名叫做纣卿。 纣卿看着灼灼,还有他身后的商略,道:“我已经出来了,你们随我来吧。” 灼灼没有继续出手,而是擦了擦身上的伤口,看着秦朗道:“你怎样了” 秦朗冷哼,道:“你杀了我的朋友。” 商略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我会复活你的朋友。” 秦朗看着商略,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这人在哪儿见过,但竟是想不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影2 一个真正的疯子不需要解释多少,这里的骨头太多了,商略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为了复活灼灼。 现在呢 这里的疯婆子也死了,他看着那具疯婆子的尸骨,道:“灼灼,把她埋葬了吧。” 帝陵是最伟大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里埋葬了多少帝王。 秦朗看着一块新立的墓碑,道:“白夜” 还有一块墓碑,秦朗惊讶的看着,道:“父亲” 影子在秦朗的身后走了出来,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可忽地也消失了。 商略笑了笑,道:“你在做什么” 秦朗转身看着商略,道:“我好像看见了什么。” 商略指了指秦朗的前面,那是一堆枯骨,帝王的枯骨,现在已经成了乌黑色。 “已经好多年了,现在终于有人来了呀。”道将看着秦朗,“你终于来了,影子传承人。” 影子传承人是什么 秦朗并不明白,只是看着这个人,渐渐地消失了,不见了,秦朗四处环视,没有他的影子,可是却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道将微笑道:“你不用看了,这里只有你和我,还有一个巫师。” 秦朗指了指灼灼,道:“他也看不见你吗” 道将笑了笑,看着前面的灼灼,道:“他看不见我,听不见我。” 秦朗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他是个影子,这个世界的影子,孤独的影子,道将在疯婆子死了他就会接待疯婆子成为这个乱葬岗的守护者。 “咦,我好奇怪,你到底是什么”灼灼看着秦朗,他不知道这秦朗怎样了,道:“你变了。” 秦朗是变了,他真的变成了影子,灼灼看着秦朗消失了,身边的夜还有星也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何故。 巫师复活的那个朋友醒来,看着秦朗不见,他竟然有些悲,悲从何处来 好像失去了挚友,商略明白这种感觉,他拍了拍陈情的肩膀,道:“他还没有死,你大可以放心。” 咔 灼灼猛的看向一边,那是个狐狸,灼灼喊道:“狸” 狸化作人样,那是阿狸,阿狸看着灼灼,深情款款,可眼里的迷惘不知道是怎样的,大概那也是悲。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太久。”狸看着灼灼,眼里好似有泪水落下了。 秦朗归于本来的面目,道将对他道:“你要记住,等你真正的孤身一人的时候,再来乱葬岗。” 秦朗拱手作揖,对道将一礼,随后看着灼灼拔出了剑,他刺向了虚空。 道将皱眉看着灼灼,道:“商略,你杀了乱葬岗的疯婆子,现在还不管好你的灼灼,我就让他再死一次。” 商略眼里闪过了畏惧,这道将的实力非同小可,商略可以长生不老,但并不能代表他就天下无敌。 灼灼还想要出剑,可是影阻拦了他,秦朗看着灼灼,道:“你再继续,你就会死,到时候你谁也救不了。” 灼灼有些傻傻的,指着阿狸道:“可是阿狸,阿狸” 阿狸走到灼灼的面前,指着灼灼的心,道:“只要你的心有我,那就会有我的,阿狸会一直陪伴你,一直陪伴你。” 随后她化作尘灰,不知道飘去何方。 寒心来到了秦朗的面前,道:“你先去剑阁一趟吧。” 剑阁在哪儿 秦朗不知道剑阁在哪儿,但他一定要去,因为剑阁是最后的归路,他看着虚空,道:“多谢。” 秦桑望着星空,诗人也看着星空。 两个人的夜色,到底是有多么美好 一道星辰在天空划过,秦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诗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道:“你就是扶桑树,而我就是扶桑树的土地,你要扎根吗” 秦桑嗤笑道:“可你是仇人。” 诗人笑了笑,道:“我已经从武国出来了,现在就可以同你去天涯海角。” 秦桑哭了,看着这天空,眼泪从脸颊滑落,诗人拿出了一块手帕,将她的眼泪擦了擦,道:“不要哭” 秦桑停止了,她看着陈情,双眼湿润,道:“你和我哥都是骗子” 可他们却拥抱在一起,因为相爱可以包容一切。 秦桑与陈情来到了原来的地方,这个国家已经成了废墟,可依稀还可以见到曾经。 黯然无光的人,他一路来到了秦家曾经的大院,破旧的很,可是秦朗依旧抚摸着一棵树,这棵树已经死了的,扶桑。 秦桑在哪儿 秦朗一直在寻找,可是寻找不到,忽地他转身看见了一道影子,那是妹妹,还有个鬼。 陈情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秦朗拔出剑,看着陈情道。 陈情这次不会将秦桑落下,因为他已经紧紧的抓住秦桑的手,看着秦朗微微一笑,道:“我们当然在一起了。” 秦桑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秦朗看着秦桑,有些不忍告诉他事实,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纣卿从远处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有夜,星,月,阳,商略,灼灼,或许还有个阿狸 夜看着陈情,道:“这是什么” 陈情已不是陈情,只是有些陈情的头颅,这个人到底又是谁 陈情拉住秦桑的手,看着秦朗道:“你取下我的头颅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我没有想到,白夜竟然这么疯狂,他试图占据我的灵魂,可我不会被他占据,于是他成了我。” 秦朗看着商略,道:“巫师,这是什么” 商略笑了笑,道:“这就是换头之术,好像是剑阁的本事。” 只有剑阁才有这样的人,陈情对商略没有好感了,灼灼看着陈情,道:“你现在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 纣卿被黑衣裹着,看不见面容,咒语从她嘴里念了出来,那个鬼一般的人物就恢复了愿望,陈情的头变成了苍白之色,在脖子上还有几条线将伤口缝合起来的。 夜惊呆了,道:“这真是奇怪,世间还有这种能力” 星将剑取了出来,道:“他恐怕是疯了吧。” 月道:“杀了他,他就没办法发疯了。” 阳道:“他不死怎么办” 影从旁边一剑刺了过去,这剑真是快极了,因为是一刹那,陈情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影,笑道:“秦朗啊秦朗,你虽然是天才,可现在的我已经金刚不坏,你以为可以杀我” 商略呵呵一笑,他已经咧嘴微笑,甚至有些疯狂的笑,陈情是疯子,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叮 铁剑被反弹回来,夜退后几步才稳住自己,颤抖的虎口,还有那人冰冷的笑容,夜道:“真是金刚不坏” 陈情一步踏出,好快的速度,将夜的剑夺了过来,挥剑而落,好似在夜色下的朝阳一般,出现的不可思议。 星反应过来时,那夜已经断了一臂,冷汗从他的额头不停的落下,夜看着陈情,道:“好快的剑。” 虽然快,可是秦朗还可以看得见,他将剑缓缓的抽了出来,不止是他一个人在做这种事,还有灼灼,星,寒心。 商略并未说什么,而是看着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陈情认真的看着商略,随后一转身将秦桑抓住,秦朗怒了,提剑追了过去。 可陈情太快了,他现在很疯狂,谁也别想阻拦他。 “快追”寒心大声喊道。 商略却道:“等一下,难道你们认为凭你们这些人就可以杀死他” 巫师将断臂拿了起来,走向夜,随后将断臂缝合,道:“以你们现在的程度,如果追击那么只能是死,剑阁的寒心,你让秦川来吧。” 星看着商略,道:“前辈,您认识秦川” 商略笑了笑,道:“做过一次交易。” 寒心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将剑收了起来,随后消失不见,秦朗看着商略,道:“您还知道什么” 商略背负双手,看着星夜,道:“我知道很多,你想要知道什么” 秦朗问道:“我父亲真的死了吗” 商略道:“是的,他的确死了,而且他死的还特别惨。” 秦朗问:“死在谁的手里” 商略看着灼灼,好似缅怀着什么一般,道:“他也死了。” 秦朗再也没话说了,看着灼灼,道:“他又是谁” 商略道:“他是我创造的产物。” 秦朗不再问没用的东西,道:“陈情他们会去什么地方” 商略道:“他们会下鬼渊。” 鬼渊是个幽暗的城。 而成就在鬼渊之下,这鬼渊有多深 大概三天三夜才可以到,而且它不是走路就能去的,而是需要从入口直接跳下去。 下面是深不可测的地下海,直接跳下去绝对是不会死的,但说不好就游不上来了。 鬼海传闻有绝世凶兽饕餮被镇压,这饕餮乃是最可怕的东西,这世间除了商略,道将之外,谁是饕餮的对手 秦朗从万丈鬼渊落下,狂风拍打他的脸颊,陈情是个疯子,而疯子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 剑插入鬼渊的壁垒,谁知道剑却是断了,秦朗半空落入鬼海之中,鬼海是油绿色的水。 这水还有一些鱼儿,秦朗吐出一口血,随后运转轻功,踏水而出,看着前面的彼岸。 他一口气上去彼岸,看着四处无人,人去了哪里 “有人吗”秦朗大声呼叫。 可无人应答,商略等人也落入水中,从水中上岸,看着嘴角染血的秦朗,星道:“秦兄,你怎样了” 秦朗摆了摆手,道:“没事。” 他们看着这鬼渊宫,四下无人,影子都没有,直到来齐了。 呼 一股狂风吹来,商略抓住了旁边的灼灼,其他人则是被吹的倒退几步,险些落入鬼海之中。 月呼出一口气,可是水底下忽地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这是一条大鱼,一口将月吞入腹中,阳拔出剑,直接刺向那条鱼,道:“该死,它吃了月” 星看着阳,叹息道:“他已经死了。” 夜深深的看着商略,问道:“你为什么不出手” 商略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道:“那里有东西” 秦朗也看着那个地方,那是一头巨大的生物饕餮。 陈情站在饕餮的头上,道:“今天就是饕餮的盛宴。” 商略笑了笑,道:“陈情,你不要执迷不悟,这天下间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即便你已经不是人,那又何必去伤害秦桑” 可是秦桑根本不知道,陈情已经变了,他已经不是武国的那个太子,他也不是那个诗人。 嘘 一声嘘声,随后一道曲子从鬼渊传出,鬼魅从鬼海之中涌出,商略笑着,他的笑声渐渐高亢起来 那些鬼魅仿佛是见鬼一样,疯狂的朝着商略涌来,这灯火下的鬼渊,渐渐地熄灭了灯。 陈情看着商略,道:“你要坏我的事” 商略笑了笑,道:“我无意冒犯。” 陈情双眼血红,道:“的确,如果你不怕死的话,的确可以杀了我,可是你怕死” 他哈哈大笑着,秦朗从底下宛如一头龙升天一般。 嗖 叮 陈情深深的看着秦朗,道:“你不怕死” 秦朗哈哈大笑,道:“我怎么会怕” 陈情看着秦朗发抖的手,道:“但你怎么会在怕呢” 秦朗看着自己发抖的手臂,道:“这不是怕,而是畅快,你这个人怎么会疯掉,秦桑去了何处” 陈情一掌拍飞秦朗,道:“她现在已经死了。” 一个影子从他的身后出现,那是秦桑,秦朗怎不会认识自己的妹妹。 “你把她怎么了”秦朗看着陈情道。 陈情捏住了一颗银色的东西,秦朗疯了,他疯狂的冲了上去,可是秦朗太渺小了,他并不是陈情的对手,还是原来的,一掌将他拍了出去。 商略抬手一个星辰,这个星辰朝着陈情砸了过去,陈情将星辰破灭掉,看着商略道:“你怕是想要死。” 商略哈哈大笑,道:“我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死。” 秦朗将剑拄在地上,看着商略的模样,他笑了,可是泪水也打落大地,妹妹秦桑一剑冲了过来,星挡住了那一剑,道:“秦朗,这该怎么办” 秦朗指着陈情,道:“只有杀了他,我的妹妹才会回来” 陈情看着秦朗,道:“你错了,我只能被封印,我与他们一样,孤独的长生不老。” 一盏灯灭了,鬼渊黑了下来,秦朗化作影,剑刃是陈情看不见的剑刃,一剑一剑的落在他的身上。 “可恶的小把戏”陈情指挥饕餮吐出一口气,这周围就好似狂风卷动,秦朗飞了出去,血也没有颜色的,他看着自己的剑,道:“这剑好没用。” 灼灼听见了,将剑丢在秦朗的身边,他抓住了十二珠宝剑,道:“你现在就会死了。” 陈情看着商略的剑被秦朗拿住,哈哈大笑道:“当真是天助我也” 他一巴掌凌空扇动,他秦朗是影子,没有实体,他的剑直接落在饕餮的身上。 叮 饕餮更加坚硬,谁也破不开吗 万丈鬼渊上,一道声音传了出来,道:“让开” 秦朗避开了,那是怎样惊天动地的剑 这里都被斩出了一道痕,秦朗仰起头,道:“你是谁” 商略看着那道身影,道:“他就是秦川。” 最厉害的剑客,这么多国家,剑阁为何就高高在上 孤独的剑客在半空坠落,七紧随其后。 他们两个人的剑,一同刺向饕餮的一处。 陈情从饕餮身上下来,从不知何处拿出了剑,道:“你们很有本事啊。” 秦川剑眉星目,看着陈情,他的内心闪烁一丝诧异,道:“你还有人性,为何偏偏落得这般田地” 陈情抬起剑,指着秦朗道:“这还不是因为他” 秦川看着秦朗,道:“原来是你。” 秦朗看着秦川,道:“我们似乎认识” 秦川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凝视陈情,道:“还有人来了,你现在就要等死了。” 陈情看向万丈鬼渊,道:“道将” “正是在下。”道将从万丈鬼渊出来,看着陈情,微微笑道:“饕餮,你这是为何呢。” 陈情道:“因为我不服。” 道将冷笑道:“你不好好修行,可是情愿成为魔鬼,你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你所爱的人” 陈情看着秦桑,不知道为何,塔觉得自己错了,道:“可是我已无法回头。” 道将深深的看着陈情,他的手中多了一些东西,秦朗看了过去,那是一柄未出鞘的剑,剑锷上还有一个将字。 他缓缓拔了剑,道:“你可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 道将的剑对准了秦桑,道:“如果你不放手,那么你最爱的人就会死。” 陈情的内心动摇了,因为他原本是个罪人,秦朗将他杀死,他救了秦朗两次啊,他的妹妹是最爱的,他不愿意让秦桑伤心,因为秦朗就是最后的亲人了。 可是秦朗却这么对他,他怎么会愿意 剑指着道将,道:“你若是可以将秦朗杀掉,我就会重回这个封印,可你如果不做这件事,那么我就杀了你。” 秦朗看着自己的妹妹,道:“将我妹妹放下,她是无辜的。” 陈情深情的看着秦桑,第一次拥抱时,秦桑是羞怯的,可是如今已经不同了,她也变成了怪物。 陈情脑袋很痛,两个声音不停地嘶吼着,陈情仰头:“啊” 这痛苦的喊声,惊天地泣鬼神般。 秦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他看着陈情,他们本来会是最好的朋友,可是陈情变了,另一具驱壳从何而来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陈情的脑袋是白夜 白夜是个罪人,而陈情不是,他的驱壳从谁那里来的 秦朗看着天空的鬼渊,道:“还有谁”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光。 哧 鬼海被卷动。 他们被吹了上去,这里的所有人包括道将,商略都被控制住了。 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情,秦朗挣扎着,可是挣扎不开,陈情笑了笑,道:“我已无法回头。” 是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轰 天穹被破坏掉了,秦朗从半空落下,一个人也落在地上,他的面容很是憔悴,道:“饕餮,我们找你找的很是辛苦啊” 陈情看着那几个人,道:“你们是道士” “不错,特地从很远的地方找到你,你这个魔头也该是结束了。”道士卫尊的传承者,卫无极道。 陈情嘿嘿冷笑,看着被破掉的苍穹,上面有着天罗地网,还有一柄巨大的剑。 那剑是魔骨驱邪剑 波旬的肋骨,饕餮害怕了,陈情也怕了,波旬是他的主人,而它是奴仆 卫无极将剑从上面拿了下来,这剑散发着可怕的威势,陈情被吓呆了,他想要离开这里,至于本体,现在保住灵魂才是 可迟了 赦 一道金光从骨头爆发出去,陈情被淹没。 这里已经结束了,卫无极拱手作揖道:“多谢几位帮忙牵制,我等走了。” 秦朗看着秦桑,她醒了,睁开眼时看见的是秦朗,她抱住了秦朗,道:“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朗看着烟消云散的陈情摇着头,一首曲子却从鬼渊传来,还未结束吗 这曲子秦桑听过,那是陈情的。 这曲子真是好听,即便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少年用两片叶子吹奏的音。 那时候的秦桑孤独一人,秦朗走了,只有她一个,这首曲子一起,她就翩翩起舞,在月光下跳动。 可是现在她已经跳不起来了,因为陈情为何还没有死 秦朗看着卫无极,道:“道长,这是何故” 卫无极摇了摇头,道:“这是一个可怜人。” 秦桑看着卫无极,道:“难道陈情他醒了” 秦桑小跑过去,秦朗一把抓住了秦桑,道:“有些不对。” “桑我醒了。” 陈情露出形状来,他看着秦桑,道:“我快要死了。” 他是要死了,彻底的烟消云散。 秦桑跑了过去,她想要抚摸陈情的脸,可是散了 所有的都不见了。 秦朗拉着秦桑,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们也走了。 陈情的曲子好听极了,秦桑还想要听,可是再也听不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求凰1 大河向东流,西下的雨,磅礴好看,东风吹着长发。 何去何归 剑已藏在鞘里,血已凝固。 谁等着来日浮生,谁就是傻子。 四分之国,赢主天下。 而朔国只是随波逐流。 赢国大将军风清站在城楼上,寒风吹的紧凑,古来今往的英雄好汉,今已并入剑阁之列。 如今的赢国皇帝乃是秦朗,他不选那缥缈不存的仙道,只求一帝王之位。 风清是大将军,多年前秦朗寻到他时,风清恰好从朔国逃离。 那时秦朗笑着对风清道:“您可愿成我左臂右膀” 风清浑身是伤,看着秦朗,道:“您今日保下我已是莫大的恩情,风某自然愿意。” 秦朗将剑丢给了风清,那是一柄好看的剑,同时也象征着帝王之下的军位。 赢国没有宰相,只有大将军风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可以孤傲一生的活着,可是朝廷想要的是天下,秦朗要的是国土,所以风清还未卸职。 大将军的剑可以先斩后奏,朝野上下无人不服。 浪子归心,赢国就是心房里的一块大石。 风已渐大,看向四方,道:“不知陛下去了何处” “风大将军可是想陛下了”有人走了出来,他叫做张锦,乃是大将军府上的客卿。 张锦虽然弱不禁风般,但修为着实了得,风清笑了笑,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兴许是国家大事,兴许是自己的事情。 只见一女子从城楼慢慢走了上来,彩裳鲜艳,月光落在她身上唯美极了,这夜色下的山川与鸟兽的鸣叫也停了。女子双手捧着一碗汤,走到风清的面前,道:“夫君星夜劳累,还是喝些补汤吧。” 张锦笑了笑,道:“将军好福气,能够娶公主为妻,真是羡煞我也,不知嫂子今夜前来,真的是为了风大将军吗” 秦桑微微一笑,道:“张锦,你休要多说,你的汤可在后头。” 风清看着秦桑,道:“夫人可是有什么感慨不妨说出来听听。” 秦桑看着大好河山,展颜一笑,道:“多年前我还是小姑娘时,父母便离世了,陛下当年也是孩子,甚至还没有彤儿那么大,可陛下就出去作刺客了,如今已过去了二十年,我与陛下都已不是当年的兄妹情,清,我想让你做一件事。” 风清看着秦桑,走近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事” 秦桑指着前面的一座城,道:“我希望你为陛下做最后一件事,将青国的天下拿来,离开朝廷。” 风清看着秦桑素手指着的地方,那是青国最戒备的关,若是破了,青国的大片土地的确就落入赢国的手中,但青国的越渡江也不是庸手。 他们已经斗了三年了,为何迟迟不分胜负,还不是因为越渡江吗 如果越渡江死了,清明关也是唾手可得,青国的天下也就会在赢国皇帝的手中,可是越渡江并没有那么容易死。 “我答应你,可是要我退下朝廷”风清扬犹豫了,他那时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 秦桑笑了笑,笑颜如花,道:“陛下会答应的,因为这是妹妹最后的请求。” 灯黑了,谁也看不见的城楼上,一个人被杀死了,那个人是谁 一名士兵莫名其妙死了的消息不胫而走,风清看着死去士兵的喉咙,一道果断的伤口,一刀毙命,没有任何的余地。 风清看着张锦,道:“张客卿,麻烦你保护风某的夫人,我去寻这个鬼。” 张锦拱手作揖道:“放心吧,张某在,夫人就在。” 风清与随同副官一起去了发生命案的城楼,看着一大片的鲜血,道:“昨夜并没有人来过城楼,为何这人就死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脚印也无,人到底都去了哪儿 一滩血,还有随同值夜的人,他们都没有看见杀人者。 这就传出了有鬼杀人的谣言,可风清不信这是鬼神所做,他看着血迹里面的一点绿色,道:“这是何物” 他捡起那一点绿色,风清笑了笑,将绿点放在城楼上,那绿点就不停地蠕动,随后变成了一棵树苗。 “这是何等的壮哉”风清哈哈大笑,看着小树苗还有继续成长的趋势,不禁有些兴奋。 嗖 一道影子从树苗里闪过,风清拔剑刺去,可是落空了,这是个人,可是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家伙。 影子里丢失的东西,到底还有什么 风清看着那家伙消失于黑暗,对副官道:“让所有人加上戒备,术法青国不知又搞了什么名头。” 副官道:“将军,可是要请张锦先生” “不必了,那影子晚点会再出现。”风清有些疲惫的道。 青国经常搞这些小把戏,可是他们的把戏从未成功。 可风清永远都不会猜到,那影子正是日思夜想也要杀死的越渡江。 夜深了,城中的将士们都准备夜宿。 可有人还是睡不着,谁也不想死在睡梦中。 “不知那鬼是什么” “谁知道呢,兴许只是有人杀了那个人罢了。” “睡觉了,门账外还有人在守夜,不会有事的。” 正当他们就快入睡时,哐当一声,有人已经打起来了。 军营有人大喝:“围住他” 士卒们拔剑冲了出来,看着那黑暗里的人,道:“大将军来了” 风清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黑衣人的面前,道:“你是何人” 越渡江将遮挡面目的黑衣取下,道:“风清,你可是不记得我了” 风清默默的看着越渡江,道:“你怎么会来敌军军营刺探情报吗什么时候青国那么落魄了,这种小事竟然要你前来” 越渡江看着风清,道:“风将军,我们会在沙场上见,今夜你们留不下我的。” 风清的剑一摆,越渡江的手臂被刺出一道口子,风清宛如站在风中,看着越渡江,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我名字,既然知道我,那么你可知,在我手中的,没有活口。” 越渡江道:“我是青国的越渡江,我还没有在你的手里呢。” 风清看着越渡江,笑道:“对,你说的很对,可是不在我手里,你也是在我的触手可及之处。” 哗啦啦 铁锁不知从何处来,这城下竟然有兵马来攻,飞矢从城下飞到天空,随后落下城中。 嗖嗖嗖 那些铁锁将人捆绑,风清剑却不停地动,将那些烦人的铁锁斩断,那越渡江化作云烟,竟是消失不见。 “该死”风清与张锦飞出城去,将那些接应之人斩杀。 看着尸横遍野的城下,张锦道:“风将军,这些人恐怕还会再来。” 风清看着尸体,道:“他们不会再弄玄虚。” 张锦道:“何以见得” “这东西造价不菲,恐怕是青国唯有的一些。”风清捏着绿点,看着城上的那棵树,道:“将那棵树给我砍了。” 那城中的风清果真厉害,越渡江看着手臂上的剑伤,不禁有些犯怵。 “经脉已断。”越渡江看着自己的手,他笑了笑道:“风清果真不同。” “他当然不同。”一个人微笑着,看着越渡江。 “陛下,您怎么来了”越渡江跪在地上,看着自家陛下道。 这是青国的皇帝,谢乘风。 谢乘风看着越渡江,道:“我已劝说过你,你怎么不听” 越渡江道:“我总是要试试风清的深浅的。” “可你忘记了,朕说的就是命。”谢乘风瞪着越渡江。 越渡江不敢抬头,而是认真的看着地下,陛下不喜欢仰望他的臣子。 谢乘风将一柄剑丢在越渡江的面前,道:“你还是大将军,可是别忘记了,青国不止是你,还有其他的人。” 越渡江道:“臣知道了。” 谢乘风随风而消失,这越渡江也离开了原地。 风清看着这城,人已散了,那越渡江让他心情不好,秦桑来到他的面前,笑着道:“夫君可是忧虑那越渡江的事情” 风清道:“是的,那越渡江极其邪魅,真不知他哪里来的本事。” 这越渡江展现的能耐着实罕见,术法之国与众不同。 秦桑道:“我听闻江湖有一位刺客,倒可以让他前去,将他杀死。” 风清好奇的看着秦桑,道:“不知此人是谁,夫人竟然很有信心” 那人是赢国的一位至尊刺客,本来也应追随秦朗的脚步,可是秦朗不知是何缘故,竟然将他拒绝了,风清也听说过这人。 他叫做玄剑挚孤。 挚孤看着风清,他举起了茶杯,一口饮尽。 风清看着这人,道:“不知挚孤可还举得起剑” 挚孤白发苍苍,笑看风清,将剑拔了出来,道:“大将军说笑了,这人在江湖,怎么会拔不出剑来” 风清看着那柄剑,原来也是陛下御赐的好剑,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道:“挚孤的剑,原来也是陛下御赐的。” 挚孤道:“如果陛下让我入军,你又怎么会是大将军” 那倒也是,江湖挚孤的本领很是强大,也不知道这人师从于谁 “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拜托了。”风清拱手道。 挚孤将剑收了起来,道:“那人的命,我收下。” 风清走了,挚孤看着风清扬离开,道:“真有意思。” 赢国边关琼阳关,风清回到这里,对秦桑道:“他已经答应了。” 秦桑看着风清,道:“这天下的事与我们息息相关,但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承受” 风清道:“因为陛下是你的哥哥,所以此事当然要做。” 秦桑看着自家夫君,不禁有些好笑,赢国自诩天国,该是万国来朝,可奈何天分四国,谁也无法取得天下的归属。 秦朗不能,那青国的平阳君谢乘风也不能。 究竟谁主天下 秦朗已在朝廷面见朔国来的使臣,这些年朔国式微,所以来到这里,请求双方联盟,将那青国灭去。 可青国之后,不是还有洛国吗 洛国的诗笑厌也不是弱手。 秦朗看着面前朔国的使臣谭文,道:“此事可否定下” 谭文拱手作揖,十分恭敬,看着秦朗道:“自然已成了。” 秦朗笑着道:“朔国的陛下看起来很有雅致啊。” 谭文疑惑的看着秦朗,道:“不知陛下说的是何意” 秦朗摆了摆手,道:“让你的陛下与洛国假联手,将青国灭去,再来找我。” 谭文看着秦朗,这是想要消耗他们大军的实力,他想清楚道:“可陛下不会有什么顾忌吗” 秦朗道:“当然不会,你们联手,而我则也派兵出击,三国之力,他们怎么能抗” 谭文叹息道:“可是臣的陛下有些害怕。” 秦朗看着谭文,不禁有些皱眉,道:“那么此次联合怕是不会成功了。” 谭文摇着头,道:“还请陛下好好想想,此事真的可成吗” “此事可成,就是不知道朔国有没有别的心思了。”秦朗笃定道。 谭文站起身,道:“那么陛下我将回去朔国,告诉陛下。” 秦朗道:“慢走。” 谭文匆匆回到了朔国,皇帝楚凌看着谭文,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谭文拱手道:“是的,赢国想要胜,他们会与我们联手将青国覆灭。” 楚凌呵的一笑,道:“他秦朗难道不怕我朔国真与洛国联手” 洛国的大宗门青衣门,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因为掌门人是楚凝,一个真正的天下剑客。 现在谁不认识楚凝 楚凝的影响力极其深远,甚至是洛国的第二位皇帝。 可是朔国的楚凌觉得事情会有缓解,道:“你再去赢国,让那位皇帝准备,而朕会另派人马,与洛国皇帝商议此事。” 楚凌看着天上的太阳,道:“四国纷争,不知谁可以脱颖而出。” 刺客的剑已经出鞘,挚孤独自一人来到青国的边关,那越渡江却不知在何处。 青国的寒冷之地,这里满是霜雪,看着谢乘风,道:“陛下,不知叫臣来,有何大事” 谢乘风道:“朕已得到密令,那洛国已与朔国联手。” 越渡江道:“这不过是在乱世之中想要和平一些罢了。” 谢乘风摆弄着剑,道:“你说朕与赢国联手,有几分胜算” 越渡江道:“赢国的风清扬的身边有许多智将,若是可以联手,朔国与洛国的联盟会分崩离析,毕竟朔国当今式微。” 谢乘风道:“你说的很对,可是朕有些无奈,当年与赢国有些纷争,现在十国战乱不断,谁也难以一统天下。” 越渡江道:“陛下可还知道昭国” 谢乘风笑了笑,道:“昭国必定会成为一个受益者,这天下从未被统一过,毕竟天下太大了,可是昭国已经大统天下两次,再多一次也不会奇怪。” 越渡江古怪的看着谢乘风,道:“陛下不担心吗” 谢乘风道:“昭国想要统一天下还远的很,他们暂时没有实力,而且天眷之人还未出现,那个人一出,恐怕才是九国的大劫。” 越渡江叹息道:“那陛下,不知是不是派人前去赢国” 谢乘风忽地想清楚了,道:“不必了,派人去洛国面见楚凝,有他帮助,此事必有缓机。” 越渡江道:“那臣亲自过去,让他们觉得有些面子。” 谢乘风道:“好。” 挚孤已等了一月,这才看见越渡江从皇都回来。 他的剑已磨砺的厉害,道:“不知这人可以挡我三剑否” 三剑杀一人,这是挚孤最喜欢的事情,剑已出鞘,道:“快来吧。你已是个死人。” 越渡江丝毫不知危险已到面前,他悠哉悠哉的走在道路上,忽地一剑来,越渡江从马上摔了下来。 众多侍卫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办。 越渡江大怒,道:“将那人找出来,杀了他” 可挚孤已在他的面前,道:“我就在这里。” 越渡江往后转身,双眼惊骇,道:“你” 嗖 噗 越渡江的血还是温热的,他的血被挚孤感觉到了,随后微微一笑,从这儿离开。 可是他走之后,一人走出来道:“没想到赢国那么快就有动作了。” 若不是他机灵,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只希望那挚孤不会发现了,可谁知挚孤也知道那死去的人不是越渡江,因为越渡江好歹是青国的大将军,怎么可能怕死怕到这种地步 挚孤笑了笑,道:“这人真是好本事,还有最后一剑” 他已经看准了越渡江,越渡江已走不了了,重新上了马,挚孤一剑去 嘭 青国皇都,谢乘风一拍桌子,道:“赢国” “陛下息怒,越渡江虽是死了,可偌大的青国还有人。” 谢乘风看着江家家主,道:“不知江爱卿有些想法” 江归去道:“陛下可知杀越渡江的人是谁” 谢乘风摇头,道:“你可是知道” 江归去道:“这人乃是赢国有名的刺客。” 谢乘风来了兴趣,道:“哦有多出名” 江归去道:“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是天下人不知,有一人可以。” 谢乘风道:“谁” 江归去道:“便是眼前人。” 谢乘风道:“不可,江家不能失去你。” 江家与谢族,他们世代相传,江家也卖力辅佐谢族。 如果让江归去送死,那么江家必定会乱。 江归去道:“陛下不必忧心忡忡,他们还杀不得老臣。” 江归去也是一把好剑,只是不知谢乘风愿不愿意了。 “好吧,还请活着回来。”谢乘风叹息道。 他们二人同时出生,关系好比那谢扶摇与江直上。 他们缺一不可,谢乘风少了江归去,那么就缺少一臂。 江归去道:“放心吧陛下,臣必定取挚孤人头。” 江归去已到边塞,看着冷厉的寒风,腊月初八的天,果真不是好惹的。 有人不知这江湖险恶,人心更是虚伪。 所以走出天来,却只有死路一条。 挚孤寻到一处好地方。 江归去已拔出剑,道:“挚孤,你大可以臣服。” 挚孤哈哈大笑,道:“臣服是绝无可能,你还是放弃吧。” 江归去叹息道:“不知所谓。” 秦朗看着奏折,叹息道:“挚孤伤痕累累的回到了赢国边塞,可是也已命不久矣。” “陛下在担心什么”有大臣问。 秦朗道:“并无,这天下纷争,人总是会死的,让风清尽快进度。” “是,陛下。”他拱手作揖。 风清看着书信,道:“陛下这是忍耐不住了。” 秦桑道:“哥哥本来就是急性子。” “不知朔国又是怎样”风清扬看着天,这白雪落得煞是好看。 洛国。 白雪覆盖了皇城,这皇城已不见了原来的模样。 这洛国的皇帝楚凌指点江山,不知有多潇洒。 整个洛国最潇洒的皇帝还真是这位楚凌。 “那朔国可有消息”楚凌问。 “他们想要与我们联手,共同将青国覆灭。”大臣凌始道。 “哦还有这等事让楚凝进宫来。”楚凌道。 “是,陛下。”凌始退后。 那楚凝还是少年否 他已不是少年,他看着楚凌,微风吹动,长发飘扬,道:“见过陛下。” 楚凌与他同是姓楚,洛国的天下也有楚凝一分之地,如果不是他不愿出山,恐怕他就是诸侯王了。 “楚凝啊,今日请你前来乃是有大事。”楚凌看着楚凝道。 楚凝低声问道:“什么大事” “朔国准备与我联手,不知你可有对策” 楚凝闭上眼,仔细思量,道:“陛下可是怕朔国利用洛国” “正是如此。” 这里的天下本来就很乱了,还有那些兵马不停地寻找生机,也不知到底谁才知道,这仗是打不完的。 “那就将计就计,派兵前去青国。”楚凝一锤定音。 西湖之水,平静无波,正如当今天下。 原本平静,因一块石子打破了。 使者到达青国,青国谢乘风自然是开心无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求凰2 宫廷晚宴,寒风凛冽,谢乘风看着使者周原,道:“不知使者来此为何事” 周原笑了笑,道:“为了青国与洛国的联姻。” 青国有一公主,名叫谢璇。 谢璇长的秀气,宛如高傲的凤凰,她也因此被谢乘风封为凰公主。 “哦难不成青国要将凰公主嫁给朕”楚凌笑着对周原道。 周原看着已经四五十岁的楚凌,只觉得好笑,道:“陛下即便可以娶凰公主为妃子,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楚凌笑了笑,道:“那么可是为了朕的太子” “是的,陛下的太子在诸国是一个名人,听闻博览群书的书公子就是他在文坛的化名。” 楚凌看着周原,道:“还有何事要求” 周原看着楚凌,道:“臣陛下觉得太子应该过去青国作质子。” 楚凌神色微妙,难看至极,一拍龙案,道:“此事绝无可能,还请使者快些离开” 周原看着楚凌,笑了笑,起身大度离开。 这寒霜已消,赢国的使者也来到了朔国,可是却被朔国皇帝赶走了。 秦朗也在赢国大怒,道:“朔国不识好歹,大军发往边境,朕要灭了朔国上下” 十日后,赢国的大军还真的来到了朔国对面,在他的对面也是青国,两国联手,青国必灭。 朔国的皇帝姓尹。 尹君不比平阳君谢乘风,也不是洛国的楚凌君。 可是他也有些本事,看着这天下间最绚丽的土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间,好多人来到了皇宫,朔国的皇帝本不想参与,可是这四国已经乱了,其他的六国已不知该做什么。 “陛下,那大军已到朔国边关。” 尹君微微一笑,道:“让他们进来吧,明日就去找洛国的麻烦了。” 洛国楚凌怕是要坐立不安了,尹君很是明白,这天下分不久了,十国天才辈出,谁可以主天下浮华 尹君将剩下的鱼粮丢入水中,随后朝着深宫而去。 “我从黑暗之中来,你呢” 飘飘渺渺的深宫传来疑惑。 尹君笑了笑,将剑丢给了那个鬼一般的人物,道:“替我做事,我还你自由。” 鬼一般的人物从黑暗中走出,浑身被铁覆盖,厚重无比,看着尹君道:“你究竟是何人,我为何要做你的走狗” 他要看,他要看这个人,可是那个人在哪儿 他就是挣脱不开最后的锁,尹君明明就在眼前,为何就看不见 尹君取出一枚钥匙,看着鬼,道:“我是君,而你是我的客人,本不该锁着你,可你有些不听话。” “我可是昭国的太子,昭国人”他嘶吼,他有傲骨,可现在不能不折腰 “你想要什么” 尹君道:“朕要青国平阳君谢乘风的人头。” 鬼哈哈大笑,道:“我是百里苏,昭国君位传人,你是君,本宫未来也是君” 尹君笑了笑,不知从何处取出了短匕,将短匕落在他的脖子上,道:“你怕死吗” 百里苏笑了,道:“你看我怕死还是不怕” 尹君道:“你的确不怕,可是你似乎忘记了,你还有把柄在我的手里,来人,带她上来。” 那是一个更为落寞的女子,长发披散于额间,遮挡了她的眼睛,本该美丽的眸子,可失去了光彩。 百里苏看着尹君,道:“那人的画像给我” 一页纸丢在百里苏的地上,落在剑上,他拾起剑与画像,道:“青国之君的人头,我必取来,到时你若反悔,我就杀了你。” 寒风吹着百里苏,长长的落寞的长发,脸上的伤痕,手臂未干涸的血,他神色冷漠,一步一步的前往青国的土地。 昭国在很远的地方,他如果要回去,那也是很快的,可朔国的女孩,星语还在等他。 风清看着一人离开了朔皇宫,他看着那个人,总是觉得很熟悉,可不知是谁,呢喃道:“许是一个故人,可已不记得。” 咻咻咻 风入骨,可热血已起,百里苏看着青国的皇都,道:“不知江归去会见到吗” 江归去还在边塞,谢乘风现在身边唯有江家与谢家的两位才俊,一个叫谢略空,一个叫江棋地。 他们二人剑法极为了得,双剑合璧,江归去也不是对手。 可百里苏流淌着大统天下帝王的血,他无惧任何人 谢乘风听说了宫里来了个剑客,浑身是血,来到他们的面前就晕倒了。 平阳君很想见一见那剑客,他来到了宫中的一处柴房,那剑客可是住在这里 影子已见到了,还真是一个盖世猛虎。 “你就是那染血的剑客”谢乘风道。 百里苏道:“在下景阳城人,陛下叫草民良夜就是。” 谢乘风看着良夜,道:“良夜啊,真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你为何沦落于此” 百里苏看着谢乘风,笑了笑,道:“陛下可知江湖” 谢乘风道:“江湖朕知道。” 江湖是最为险恶的,不少人因为得罪了一个人,他们就被灭族。 谢乘风深感同情,道:“不如随朕吧,你要什么,朕给你什么。” 百里苏看着谢乘风,笑道:“那真是多谢陛下了。” 可有些东西,你怎能给我呢 谢乘风问:“你要什么” 百里苏摇了摇头,道:“草民不知。” 他还能有什么 一个人,还有一把剑,百里苏将剑收了起来,看着谢乘风,道:“陛下,草民可以领兵” “领兵”谢乘风有些担忧,这人是个剑客,入宫来,不知是为了何事,这般给他兵权,谁服 “是的,草民想要领兵,攻打朔国。”百里苏低着头,不让谢乘风看见他的神色。 谢乘风道:“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百里苏抬起头,双目满是血红,杀意绽放,不知为何,他的杀意却让谢乘风很舒服,道:“好,不愧是猛将啊” 百里苏沉默着,剑握紧的又松开,天已暗了。 皇宫多了几个剑客,他们都是厉害的人物。 谢略空,江棋地二人都在。 酒过三巡,一人问:“陛下,不知这新来的是何人” “此人名叫良夜,他现在可是掌边防军的偏将。” 那将军看了眼百里苏,道:“不知你有什么本事啊” 百里苏拔出剑来,道:“将军可是要比比剑” “哦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在下正好领教一下。”他朝着百里苏走来,剑再也忍不住。 嗖 这步法极快,可却偏了,百里苏淡淡的看着他,甚至还可以看见他惊骇的眼神,剑已刺入他的身体里,他又看见了他恐惧的神色,一点点的如花般绽放。 好鲜艳的血。 龙椅之上的谢乘风笑了,道:“真是好剑,真是好剑啊” 剑抽了出来,那人已断了气,倒在地上,谢乘风挥了挥手,便有人走来,将那人抗走。 星夜之下,百里苏的剑还有些抖,他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所以心有些热。 剑自然有些抖,谢乘风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良夜,他的兵马已归你,朕要看到旗帜插在赢国的每一处。” 风清看着青国的兵马已到,他们是为了帮助朔国,可谁知这朔国在他们身后的兵马,早已经暗度陈仓 这已换了兵,大多数都成了赢国人。 “该是时候了。”风清道。 张锦看着无数人朝着朔国的城池而去,然后爆发大战,那朔国身后的大军也已动了。 血肉横飞,眼看着赢国快要撤离,青国士卒纷纷涌上,乘胜追击。 可变化突生,原本在前面跑的赢国却折身厮杀。 这乱了,江归去怎么还不知 一柄剑不知从何处来。 江归去挡住那剑,看着朔国剑客顾若辰,道:“顾将军这是何故” 顾若辰道:“青国已如太阳西下,接下来就会是洛国覆灭于此。” 嗖 他的剑不知不觉的出击了。 顾若辰轻轻一动,血飞溅,他的手臂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江归去一剑又来,颇有当年江直上不要命的性格。 一声大笑从别处来,风清道:“这名士斗剑,怎能少了我风清” 江归去叹息,道:“这天下名士如过江之鲫,何必苦苦寻我。” 江归去虽是青国的剑客,可他的名气也不是特别大,谁有这风清那么大的名气 毕竟风清可是从朔国逃出来的,谁也不能在一国的追击下逃出来,有也是个别之人。 江归去已经穷途末路,他已经无处可逃。 看着星光下的剑,他避无可避。 谢乘风看着江归去的首级,蓦然无语,忽地笑了,道:“这朔国与赢国演的好戏。” 洛国现在还能怎么办唇亡齿寒,他们不得不出兵援助青国,一旦四国实力被打乱,洛国还有活路么 楚凌看着青衣门的掌门人,道:“不知爱卿可有良谋” 楚凝道:“青国是术法之国,他们的术何等诡异他们还会有实力可以阻拦朔国与赢国的围攻,陛下,当今还是稳固自己的实力比较好。” 楚凌笑着,道:“想不到你竟然怕了。” 楚凝闭上眼,道:“陛下要一意孤行” 楚凌道:“正是。” 他已无话可说,深邃的眼眸失去了色彩,叹息道:“还请陛下为了洛国的延续,将皇太子留在青衣门中。” 楚凌看着他,道:“你觉得朕会败” 楚凝无奈道:“兵败如山倒,洛国本可以置身事外,可陛下的一意孤行兴许会毁掉洛国。” 楚凌生气的看着楚凝,道:“好,朕满足你。” 皇太子楚怀便成了青衣门的弟子。 而沙场愈演愈烈,好似狂风一般,卷动了不知多少白云。 白云成黑,掩盖了青国与洛国的天。 大军已到两国的城池。 百里苏杀的人很多,他成了大将军,今日的他,已经可以让朔国的尹君付出代价了。 可他还不能。 只能继续沉默,他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本事。 本想派人去与昭国联络,但他沉默了。 星海的一道流星,百里苏来到了皇宫,他躲了起来。 那繁华奢侈处,谢乘风独自饮酒,时而悲切,时而畅快大笑。 剑已出鞘,轻轻的来到谢乘风的面前,他看着百里苏,道:“良夜,不知你来这里作甚” 百里苏道:“陛下,本宫不叫良夜,本宫叫百里苏,乃是昭国血脉流传人。” 谢乘风叹息着问:“你不知想要什么” 百里苏道:“我想要那女孩回到我身边,只要杀了你就可以。” 谢乘风大笑:“你真信那给你承诺之人” 百里苏道:“怎么不信他若不给,下一个就取他的人头” 谢乘风无奈的笑了,不知在想什么,血已滴落大殿,黄金色的殿堂加上鲜艳的血,果真好看。 人头已取到,枯骨会埋葬于帝陵。 寒冷的天又来了,百里苏来到朔国时,恰好就是阳春四月。 “我已兑现诺言,还我素姬。”百里苏看着尹君。 尹君招了招手,一女子的人头滚落在地,道:“今日你已走不了。” 果然,他不会信守承诺。 百里苏叹息着,看着谢乘风的头颅,道:“你说对了。” 剑疯狂地朝着他涌来。 可百里苏眉眼多了些疯狂,竟一人一马走出了朔国。 赢国与朔国赢了,可百里苏真正的输了。 他未将昭国引来,他知道他的父亲百里元知道他在这里,一定会来,可他没有。 赢国与朔国胜了,这孤独的人也该走了,可是百里苏发誓,他会回来让尹君的头颅挂在自己的国土之上,他发誓 风清将盔甲卸下,带着秦桑离开了京都,不知去了何处。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只剩下了秦朗,还有另一位绝美的女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叹息海1 在十国最遥远的极北之地有一座岛叫做蓬莱岛,可蓬莱岛看起来就那么孤独的。 没有人烟。 非也,这岛中还有一些美女子或俊男后生。 蓬莱岛的环境极美,山清水秀,大海又是无边。 这里生活着人类的另外分支,人鱼族。 人们不曾到过这里,人鱼族也从未被发现。 小小的人鱼郁姬就是这人鱼族的一员。 看着深深的大海,她畅快的从上跃下,娇小的人儿在水中畅快游荡,从水中跃起。 竟变了个人,他又落下水中。 呜 忽地远处传来风吹大帆的声音,人来了,这片世外桃源是否还在 小小的人鱼都朝着水中游去,她叫郁姬,他叫凌珑。 “将军,前面就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秦阁主让我们来的地方。”一名士兵看着掌舵人,道。 “蓬莱仙岛,不知是否真有圣物”他微微一笑,“号令船队,全速前进。” 呜 大船迎面而来,随后他们与蓬莱岛接壤,这将军叫做任灭。 看着仙境一般蓬莱岛,他道:“真是极美,竟有些不想回去了。” 这深沉的海中,人鱼瑟瑟发抖,族长看着大船,道:“他们为了圣物而来。” 圣物是什么 一个大炉,那炉火已经燃烧了千年不灭,谁也不知道这炉火为何不灭。 商略告诉秦川,他们要得到可以让十国和平的东西,那么就必须得到这鼎炉。 “看,将军,那不是圣火吗”有眼尖的士兵看着一处燃烧着火焰的地方。 他们走了过去,任灭取出一张黄皮质的书,道:“还真是圣器,秦川阁主说的不错,得这圣炉可统天下。” 任灭有些兴奋,他仿佛看见了自己为所欲为的时代就快来了,可忽地在心中,一道剑闪过,他顿时冷汗直冒,道:“来人,将大炉装船。” 噗 水起的声音,竟有人埋伏在水下 任灭转身戒备,道:“这是何物” 郁姬看着任灭,道:“爷爷说过,这炉不能动。” 任灭质问:“为何不能动” 郁姬道:“蓬莱会沉。” 任灭笑了笑,道:“这又不是我的土地,沉还是不沉与我何干” 郁姬愤怒的看着他,脸颊闪过凶狠,变作凌珑,道:“你会死。” 呛 凌珑拿剑冲了上来,这剑布满了铁锈,但依稀可见其锋芒。 任灭道:“抓住他,带回去让陛下好好看看。” “是。”众人冲了上来。 噗 海面又出了几个人鱼,见面便是放箭,毫不留情。 可这群人武功高强,怎么会怕这群妖怪 凌珑拿着剑,宛如一个疯子,可剑法太弱,他被任灭擒住,道:“竟是双性之人,你很好,带它走,其他的都杀了” 可惊见大海涌动,仿佛是水神怒了,那些大船摇摆不定,不知是怎么了。 任灭道:“见鬼” 他将凌珑丢开,来到那炉,可这次竟被震退。 “圣物果真不同。”任灭叹息,看着海面浮出的人,道:“你们解开这封印,否则我就杀了那孩子。” “你杀了我也不会解开封印”凌珑怒吼。 那可是人鱼族的繁衍之地,拿走炉,那么这蓬莱岛便会不复存在 在他看来,这就是灭族 他绝不允许这些人灭族 “离开这里吧外来人,海神不喜欢你们。”海面又走出一人,道。 这是老族长龙吟,看着任灭笑着,可任灭不信,他一剑落在封印上,可却被震飞,道:“这到底是何物” “你们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怪不得我们了。”龙吟抬手风更盛,甚至隐隐可见那云中有雷霆闪过。 轰 一艘大船被击中,火海凌云,任灭大惊失色,道:“你们这些怪物,你们这些怪物啊” 他向人鱼族冲来,若是他们继续,那么谁也别想回去了,那些将士只能选择背水一战。 蓬莱岛不是未曾来过人,但他们都被封印迷惑,这些人不知是如何摆脱海上的禁制。 任灭在半路就被雷霆击的粉碎,所有的人都死了,凌珑看着这一幕,道:“他们还会再来吗” 龙吟看着凌珑,道:“当然会的。” 凌珑拾起任灭的剑,道:“那我可要好好学剑,然后让那些人从此都无法踏入蓬莱岛” 一年过去了,这海面很是平静,可有一天终究又被打破。 帆还是原来的帆,那里面的人却不是剑客。 凌珑放弃了术,学会了剑,日夜不断地挥剑,他已变得厉害了。 郁姬学术,可她有些害怕,不知所措。 “大江东去,他们却径直前来,恐怕来者不善。”龙翎叹息。 龙吟道:“让族人准备,将他们阻拦,一个都不能放过。” 沉船已覆盖了这片海域,大战之后,这船只有两艘回到了遥远的十国大陆。 本来已打算让这蓬莱岛覆灭的彦将军却被海里的妖怪打的落花流水。 沉船越来越多,十国也越来越多派来这里的船队。 最后龙吟死了,龙翎成了人鱼族的族长。 直到龙翎也战死,谁还能继承人鱼族之后的荣光 凌珑成了人鱼族的族长,他深深的看着海面,人越来越多了,可是人鱼族已少了一半。 大海中的孤岛,已经快要毁了。 沉船也越发多了起来。 “我要拯救人鱼族”凌珑登上了昭国船队。 将军少华看着凌珑,道:“你们还不退步” 凌珑道:“已经退无可退。” 少华笑道:“你们可以举族离开蓬莱岛。” 凌珑道:“为何不是你们远离,而是我们” 少华嗤笑道:“因为我们人多而且不怕死。” 凌珑道:“那么此事就是没得谈了” 少华道:“正是,你觉得这天下就这么几个人吗” 凌珑摇了摇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忽地他笑了笑,道:“你们可知死在海中是何滋味” 少华闭着眼睛,不再回答凌珑的话。 那一天,雷霆九霄而落,将船只劈的成了渣,自此沉入海中。 少华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凌珑,他无话可说,但他还会回来的,凌珑静静地看着船只离开,他的身上多了好多伤口,他的剑也多了很多的血。 他们还会再来,但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但凌珑没想到的是,他们当中竟然来了一个商人。 他要很多东西,而且人鱼族有很多,大部分从海里来的。 “你要什么” 凌珑不知他要的是何物,只是身为有些萎靡,商人看着他笑了笑,道:“我要炉。” 凌珑这才惊讶的看着他,来了点精神,道:“换一个吧,炉火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不给我,蓬莱岛就会被毁灭,我与你们的交易也会终止在这里。”商人看着凌珑,对着他冷笑着。 不知道谁在阴谁,反正谁也不愿意就此罢休。 凌珑只是淡漠的看着他,道:“你兴许不知,这过往的船客曾停在蓬莱岛前,如果岛沉了,谁也没有好处。” 商人嗤笑道:“我不在乎这所有的东西,因为不关我的事,最后的通牒已经到了,你们不要,我也不管了。” 深沉的眼眸已失去了光,商人带走了一些货物随后消失在无边的大海中,而凌珑则是回到了族长住处,看着圣火,道:“我该如何选择。” 郁姬来到了大海边,她直接跳入海水之中,这水底下还有一头古老的生物。 它睁开了眼,看着郁姬,道:“我的天使,你来了。” 郁姬看着这只玄武,道:“玄武爷爷,我该怎么办” 玄武叹息,大海的水流闪着光芒,道:“你该选择一条路,这条路会有千灾万难。” 郁姬走近玄武,道:“在哪儿” “叹息海最深处有一柄剑,那剑是上古的神兵,沉入叹息海已经许多年了,你可以去拿回来。”玄武对郁妓道。 郁姬看着玄武,道:“玄武爷爷说的可是这柄” 她手里的剑不就是那神兵了吗只是光芒已不在了,它兴奋道:“是的。” 这剑真的可以拯救人鱼族 郁姬看着生锈的剑,忽然她笑了,道:“这剑已经没用了啊。” 玄武笑了,这大海又在抖动了,它看着郁姬道:“这剑可是神兵,你拿去炉火烤一下,你就知道它本来的面目了。” 郁姬对玄武道:“谢谢玄武爷爷。” “不客气,大海的儿女们”玄武看着郁姬离开了自己的眼前,她已经上去了,而他则是闭上眼睛,竟呼呼的睡着了。 郁姬来到了圣火的面前,剑轻轻的探了过去,那剑的铁锈忽地被烧着了,郁姬将剑拉了出来,她丢在地上。 这圣火也随之熄灭了,入眼的是一柄有些寒光的剑,剑身刻着流离二字。 “流离剑。”郁姬将剑拿了起来,这剑恢复原来的样子,好似轻了不少,郁姬打量着道:“这剑就是上古的神兵啊,怎么看着那么破旧,被这圣火一烧就成了好看的剑了” “因为这圣火带着洗净一切罪孽的作用。”一个人来到郁姬的身后,看着她笑着说。 “你不是上次从大海漂流过来的死人吗”郁姬笑着道。 他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死人,我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你为什么救我呢” 郁姬看着他,道:“我怎么知道,而且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道:“在下聂离。” 郁姬对聂离笑了笑,道:“我叫郁姬。” 聂离对郁姬道:“这把剑可以送给我吗我可以杀死那些侵略者,听他们说,他们想要的就是这炉火。” 郁姬道:“对的,炉火不承认的人,他是绝对不可能到这里,你是我见过的人唯一一个可以来这里的。” 聂离笑了笑,似乎是自嘲,郁姬将剑递给他,道:“我希望你不要将剑对着我们。” 聂离道:“我会的,因为我的心,从此都归于人鱼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叹息海2 “将军,这次出海的乃是十国联军,我不信还攻不下这渺小的人鱼族”络腮胡子的偏将拱手道。 此人乃是昭国名将,他叫做大宫。 “既然如此,那么你去”他看着这人,他叫做无情,乃是一个傲慢的剑客,对谁都无情无义,可是他偏偏害怕大宫,因为大宫治过他,险些还将他杀了。 无情道:“将军,请给属下点兵一千,属下必灭人鱼族” 蓬莱岛来的越来越多人,大宫也是心悸,看来不仅仅昭国想要那大鼎,还有其他的人也想要。 只是他们注定得不到的,因为这炉子已是昭国的。 “大军停留海面,别再前进半步了。”大宫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只能选择驻足观看。 那波澜壮阔的大海,另大宫想起了曾经,一次海啸,将一座城打成了废墟。 “水是人类最惧怕的东西,他们不比火,还可以掌控,水是无孔不入的,你越是掌控他们,越是堵不住”大宫说的话让无情有些瑟瑟发抖,看着那远处的海,不知作何想法。 哧 一道火焰腾空而起,不知是谁引动了火 烟花在天上爆发,一些人早已经登陆蓬莱岛,可他们一登陆,船就沉了。 聂离拿着手里的流离剑,他看着远处的大宫,还有无情,这是一匹马,脱缰野马 吼 在大海深处,一声大吼,不知是什么生物。 他们只看见无数的船沉了,一个人也没有触碰到那道屏障。 无情看着站在前面的聂离,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竟然帮助人鱼族,他难不成不知人鱼族的可怕。” 大宫道:“他们已经是盟友了,可惜啊,我们也没有好的办法。” 如果可以查清楚聂离是谁,他为何来这里,那么还有缓机。 可他们不能,路途太远了,陛下他们给的粮食不够,只能在大海里吃鱼。 他们会得败血症,他们会死。 而蓬莱岛有着很多的食物,甚至他们就是一个小国家。 叮 大宫看着一只羽箭刺在船杆上,道:“无情,取来。” 无情将箭上的纸条拿来,道:“将军请过目。” “呵,他们的人,真是可笑至极,如果轻而易举就能攻下十国怎么会少那么多将领”他冷笑着,看着远处的大海,嗤笑。 他觉得可笑,无情也觉得可笑。 那些人如果不知道怎么变通,怎么行呢 大宫道:“让他们来。” 无情点了点头,看着远处,道:“放信箭。” 嗖嗖 信箭飞了出去,在大海之上点在船杆上,朔国的名将李沉看了眼,道:“竟然说我们没有意义,这家伙怕死就是怕死,哪有那么多废话” “号令全军,进攻。本将军势必要打下来。”这远处的蓬莱岛的人,他好强。 聂离一生居无定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他只知道,自己是个孤独的浪子,所以他会在这里等候一次。 他的剑上有很多的血,看着前面出来的军队,朔国的人。 还得继续杀,哪怕倒下。 聂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爱了,他活的太累,看着他们冲来的时刻,他已冲了出去,剑直直的一刺。 大海多了好多的沉船。 朔国的大将军看见这一幕,他吓坏了,李沉想念家里的妻儿,想家里的河流了。 不知为何,这一剑竟是这么恐怖 那个人是神来的吧,为何会有如此可怕的剑。 一切都成了渣渣,没有留下的东西,大海上的人也死了。 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 海神吗 聂离看着自己的剑,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这是神兵,那炉火创造的神兵。 可现在的流离剑已经暗淡无光,大概是它也累了吧。 “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他高声道。 可无人听到,因为他们都冲了上来。 简直是疯子一样,真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 这就是信仰的可怕之处,他们也渴望得到神器,特别是聂离手中的剑。 灵气已经没了,聂离看着流离剑,现在只剩下了可怕的诅咒了吧。 他想了想,道:“真是可笑极了。” 好吧,既然他们找死,那也不能怨恨他了,因为谁都知道,谁也不想死。 呼呼 这风为何就不会停下呢 大概因为他们还未死的干净吧,流离剑碎了,凌珑落入海水之中,这海水的血腥味太重了。 他来到了昭国大宫的面前,道:“让他们停下这没有意义的斗争吧。” 大宫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 “为什么” “哪有那么为什么” 他已经明白了,或许这就是最后的通牒了,十国的大地注定与他们不死不休。 可是人鱼族不想要,他们不想不死不休,人类啊,真是个贪心的生物,他们为了自己,什么都愿意做出,可是有时候人需要长点记性了,他朝着大宫刺去。 一个人挡住了他,那是谁 无情看着他,道:“不管你是谁,反正都要死在这里。” 他是一个傲慢的剑客,一生从来没有时间休息的剑客。 “我是大海的儿女,你杀不了我的。” 凌珑落入水中,无情也随着落下,大海 他看着深蓝色的水,道:“你会在哪儿” 嗖 叮 两柄剑对撞一起,凌珑看着无情,道:“不知道你注意到了吗这里的海水是多美。” 无情看着海水的蓝色,他深深为之着迷。可他是无情,一个无情的剑客,他看着凌珑,道:“你找错了人。” 海水被卷动,他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处 这海中忽地有一双眼睛睁开了,那是怎样的眼 “这是什么”他被一口气吹走了。 无情大叫着,可是只能被水淹没 在他被救起来后,他对大宫道:“海水底下有怪物” 大宫看着无情,道:“我知道有东西,那是神兽玄武。” 无情恐惧的看着大宫,道:“古代的神兽,这个世界当真有吗” 大宫笑道:“怎么会没有,这个世界多的很呢。” 有的甚至看见了巨龙,有的甚至杀死了饕餮。 这个世界古怪的很。 人鱼族不也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吗,他们不也存在于他们之间 谁也不知道,这万千事物的恐怖。 孤独的剑客淡淡的看着无情,水中的凌珑微微一笑。 “她竟是个女人”无情惊讶无比。 郁姬没入水中,再也没有出现过,这里呈现的是和平。 如果那只玄武出现,那么这些人不够全军覆灭 “放心吧,那只玄武不会动,因为它背着蓬莱岛” 无情仿佛明白了,他找到了蓬莱岛的弱点,大宫看着无情笑了,他们想要杀死这玄武。 一个厉害的人撑着孤舟而来。 这孤舟里的人叫商略。 为了收集一样东西,他也没有带来灼灼,海水里的玄武吼了一声,滔天巨浪翻涌而来。 “我只是要圣火,其他的都不要,你若是纠缠,我就要你的命。” 海水结冰了,大宫看着四周结冰的世界,一股寒冷,“这是谁” 昭国的浪子商略。 十二珠宝剑穿透了厚冰,直直的点在一个人的剑上。 商略古怪的看着聂离,道:“你怎么还没有死” 聂离看着商略,跨着冰而来,道:“你以为我会死吗我怎么可能死你也不想一想。” 他亦是天下间最厉害的人,孤独的剑客,孤独的术法师,两个人终究是遇见了,他们在海水之中一战,商略取走了聂离的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很重要,可人们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大宫看着漫天的冰雪,道:“巫师与剑客,不知谁可胜” 深海之下。郁姬看着玄武,道:“玄武爷爷,这该怎么办” “你是大海的儿女,你该知道怎么办的。” 大海的儿女,郁姬不明白,玄武笑了笑,道:“你不必理解这些,你应该学会掌控大海的力量。” 郁姬托着一个水球,她开心的笑了,道:“玄武爷爷。是不是这样” 玄武看了眼,道:“是的,这就是掌控海洋的感觉,你应该更好的掌控这力量,如果你可以成功的话,那也是好事的。” 咻 一人穿过了厚冰,他来到了郁妓的面前,水泡泡在水中不停地浮上海水中。 聂离紧紧握着剑,他看着海里面的商略,闷哼的吐出一口血来,道:“你为什么喜欢剑” “因为剑算是正义,灭你的国土非我所愿。”商略在海水中与聂离对话,“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释怀” 聂离哈哈大笑,道:“释怀我灭了你全家,让你试试滋味如何” 商略看着聂离,道:“我没有亲人,只有一个灼灼,还有你。” 聂离看着商略,道:“我不是你的亲人,你是个怪物,你杀了自己的兄弟,灭了自己的家族,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商略道:“为了更好的明日,那个世界太过混乱了” 聂离哈哈大笑,道:“你真是个怪人” 商略悲切道:“我以为你死了的。” 聂离道:“所以呢” 商略道:“我创造了另一个你,他叫做灼灼。” 聂离看着商略,只觉得他可笑至极,剑从冰上冲了过来,贯穿海水,这海底被破灭,人去了哪儿 商略宛如水中的鱼儿,动作极快,而凌珑也仗剑加入战阵,商略道:“我的老朋友,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对的吗” 聂离看着商略的眼睛,他毫无悔过之意,道:“我认为是错的。” 商略叹息道:“我以为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可没有想到,你竟然不认为我们是朋友吗” 聂离道:“从未认为过。” “大海无量,不知有多少沉浮其中的故人,你认为那些故人都死了吗”聂离质问道:“你认为他们死了的,其实他们活在你的内心,你的梦魇” 什么是梦魇 什么也不是梦魇,商略过的很开心,很快乐,这就足够了,可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什么驱使商略成为这种鬼样子 他变成了这种怪物,这一切是罪孽,还是万恶之源 叮 剑不知道从何处来到,可是商略很是随便的挡住了,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对的,但是聂离认为商略是错的。 一个人正直的人,可是正直的人之中,有的时候也会迷茫,因为聂离太苦了。 他在远远的一个世界里,他是最厉害的剑客,修道剑客,可是商略是个修剑的巫师,他们到底是怎样成为朋友 嗖嗖 海水如游鱼的商略,太强大了,如果在陆地,凌珑根本不是对手,在海水之上,有好多艘大船开来。 一个剑客背着剑,道:“他们正在大战。” “是呀,剑阁的加入,蓬莱岛的人鱼族必定会被淹没。”七对着秦川道。 秦川笑了笑,道:“好像青衣门也来了。” 青衣门来的是谁那是一个青衣剑客楚凝。 自从洛国被灭了之后,他就在天剑峰上修行,带着楚凌皇帝的遗孤来了,他指着前面的蓬莱岛,道:“取来圣火,这掌门就是你的了。” 青衣门的规矩,这就是审核,楚凝对楚逍遥的审核。 “是,师父。” 楚逍遥仗剑冲了出去,南国大将军飞城对身边的一个灰袍人,道:“你去杀了那些人鱼,一个不留。” “是,将军。” 这灰袍人叫雍难,乃是南国皇室血脉,但却是最后一位君储。 嗖 他就是寒风,这厚冰之上的寒风,青国的阵营里,一个人指着前面的炉火,道:“谢略空,你去试一试。” 谢略空拱手,道:“好的,叔父” 郁姬与商略对视一眼,道:“何必呢圣火本就是不能给任何人的,你为何苦苦相逼” 聂离道:“因为他是个疯子,一个真正的疯子,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杀了他” 商略看着聂离认真的样子,道:“你和我本就是朋友,只不过你改变的办法太慢了。” 改变什么 改变这个世界。 可是他们并没有,两个人都没有。 只要一个人成功了,当今的天下要么和平,要么战乱不止。 古来今往,那些帝王究竟死了多少 帝陵的枯骨又埋葬了多少 寒夜下,天空繁星点点,谁知道这北方的叹息海,到底得到了什么 大战不止,谁也没有让步。 叮 天空上的星光,真的消逝了。 暗了。 这海到底有了什么 玄武睁开眼,看着商略,吐出无尽的冰雹:“你们太烦了。” 赢国的大将军垒屠,看着一道冰棱飞了出来,他提起,宛如一道凌厉的风。 一切都破灭了 那无边的大海,好似发生了一场千军万马的斗争。 一个人也没有出来,他们淡淡的看着海面,那些封印已经解开了。 聂离忽地从水中跳了出来,道:“好啊,真是美丽极了。” 商略浑身是血,疲惫的躺在海水中,渐渐地沉入海水之中。 凌珑拿着十二珠宝剑,看着聂离,道:“他快要死了。” 聂离道:“是的,他快要死了,因为他气数已尽。” 商略笑了笑,道:“纵然我死了,这圣火还是会被带走。” 凌珑化作郁姬,道:“还有谁会来” 大帆船又多了。 秦川下了船,在厚冰上行走,来到聂离的面前,郁姬紧张的看着他,道:“你们也是来夺走宝物的吗” “是的。”秦川淡淡的道。 他本来就是无情的人,他举起了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鞘了,道:“这个世上有许多珍重之人,可你忘记了,我们不一定要非要这样,沉醉于其中,离开蓬莱岛,你们还可以去别处生存。” 无情看着郁姬,道:“你看看你身边还有谁在” 谁也没有了,只有一些尸体。 人鱼族还有未来,在水底下,还有他们的族人。 “我们会离开,但不是现在,你们要是可以让圣火承认,你们可以拿走。”郁姬对秦川道。 一个黑袍人在大军中走了出来,叹息道:“我十分抱歉,因为圣火带来了灾难,我要带走圣火,你们人鱼族可以去到最深处的一片净土,我发誓那里不会有圣物。” 郁姬看着黑袍人,道:“你是谁” 黑袍人不回答,径直的踏入蓬莱岛,随后穿过了圣火的屏障,圣火的大鼎不见了,圣火也消失了,这海水翻涌,可却无法动黑袍人分毫。 他从哪里来 谁也不知道了。 唯一知道的商略都已经死了,他双目很是不甘。 可是又带着微笑。 这海水仿佛消失了,玄武从水中浮了上来,道:“主人” 黑袍人道:“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可以带着人鱼族离开这里了。” 蓬莱岛成了水底下的城,一切的往事都被尘封了,郁姬看着黑袍人,道:“你为何不早来” 如果早一些,那么人鱼族的人怎么会死的那么干净 黑袍人叹息道:“我很抱歉。” 郁姬冷笑:“抱歉有用的话,那么还要手里的剑做什么” 黑袍人露出面容,道:“你可以选择杀了我。” 郁姬看着眼前人,道:“怎么是你。” 那个人是谁 郁姬为何那么惊讶 因为她本来就认识他。 这个人叫做逐年。 一次偶然的时间,他们相见了,两个人看着彼此。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快要死掉了。” “你没有家吗” “没有家,家不知道在哪儿” “我可以带你去。” “在哪儿” 一处美丽的海岛,郁姬来到这里时,她触碰到了炉火。 那火焰让她成了人鱼。 郁姬怒吼:“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却又要毁掉它” 逐年神色微微一皱,道:“你们去另外的地方,那儿也很美。” 郁姬道:“可我就要这里。” 逐年沉默了,道:“那不行。” 郁姬道:“为什么不行” 逐年紧紧看着郁姬,道:“因为这已经毁掉了。” 深沉的大海,除了几艘大船,还有几个人,只有空阔的海域。 这里的一切都被毁掉了,郁姬想要原来的那个世界,可是她已经得不到了。 她的双眼猩红,道:“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这海就变成了红。 无边无际的海成了红。 这到底有多少人的血 黑袍已不见,他的影子在海面上,倒映的脸,有些阴沉。 “何苦” 那郁姬只是惨笑,看着这无情的逐年,她已不知说些什么,道:“这不怪你。” 逐年心想,这所有的都是他造成的,怎么会不关他的事 “要怪就怪那些人。”郁姬看向远处的秦川,以及无情,大宫。 他们是罪人,昭国虽是大国,可是这般无礼 “你也怪不到他们的身上。”逐年道。 郁姬不理会他,将海底最深的一样东西拿了上来。 那是一柄巨剑,可以触摸天的巨剑。 嗖 无双的神剑,随之落下,还有什么可以存在 这里的海都被切成了两半。 人站在他们的对面,凌珑看着逐年,道:“你欺负她,我就要你死。” 逐年叹息,道:“我本不愿。” 可他还是拔出了腰间的剑,那剑铭刻三十点星光,乃是陨星打造的星光。 本来他不愿意出剑,就那样打发他们走就好了,但郁姬生气了,逐年不太想郁姬受到伤害,但她已经出剑了。 不止是那柄巨大的剑,还有海里的无数宝剑。 嗖嗖嗖 破海而出的剑,宛如雨点朝着他们飞射而来,秦川咧嘴一笑,归真剑也,不停地挡住了那些剑。 海里的剑太过脆弱,可是也有无双的剑,凌珑抓着剑冲了上来。 刀光剑影,一闪而过。 宛如海水之中的乱流,不知去向何方。 他知道,他会死。 他果真死了。 海水又恢复了碧蓝。 “何苦呢”逐年淡淡的看着凌珑。 仿佛失去了所有,郁姬也随之死了。 逐年不知道去何处,只好看着聂离,道:“你为什么不帮凌珑” 聂离背着剑走了,道:“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逐年讥笑道:“你还真有想法。” 他走了,不知去向何方。 这海已经没有一座岛,可却显得那么平淡。 因为这海,本就是空荡荡的。 那些可怜的人鱼孩子们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会去到一处孤独的孤岛。 这座岛的确很空阔,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这座岛。 鱼儿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这里也不会有圣物,甚至死人也不会有。 而秦川则是带走了鼎炉,他会去一处好的地方。 聂离带着流离剑走了,他不知道去何处。 他本就该漂泊一生的浪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逐鹿1 朔国尹君看着手里的好东西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过来。 这是他儿子的头颅,可是被赢国的新皇秦执杀了。 这是挑衅。 一个国家最为重要的就是门面,可已被打破了,尹君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赢国要撕毁盟约。 他们为了什么 为的是大片的国土,他们需要的土地,还有人们。 尹君苍老的眼眸闪过了仇恨。 门外的人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尹君看着下属,道:“朕要的东西呢” 他摆了摆手,道:“陛下,臣没有拿回来。” 尹君沉默了,道:“没有就没有吧。” 他看着自己的行宫,道:“这皇宫以后就叫做阴鬼行殿吧。” 金碧辉煌宫,秦执看着眼前人。 这个眼前人是叫阿听。 阿听是个真正纯粹的杀人机器,他杀死的人已经堆积如山。 尹君看着阿听,道:“你要去江湖上,找到一个人,他有我想要的东西,找到了就杀了他拿回来。” 阿听认真地看着尹君,道:“好的,我会找到那个人,如果他死了呢” 尹君道:“死了,你就找杀了他的人。” 阿听没再说话。 这是一处酒馆,里面的人正在闲聊。 一个醉酒的客人,他叫阿宁,道:“前些日子好似听说了消息。” 另一个醉酒的则是阿听,道:“什么消息” 阿宁看着阿听,道:“他们都说你杀了人。” 阿听笑了,道:“你看我像是杀人的人吗” 他不是,阿宁很确定,阿听是个真正没用的人,笑道:“你的确不像,只是有的人隐藏的很深。” 阿宁好像知道了什么,阿听笑了笑,他现在是个工人,赢国的工人,看着门外有一个铸剑的铁匠,他走了过去,道:“这一把剑多少银两” 铁匠抬起头,看着阿听,道:“这剑不卖,已有人预定。” 阿听好奇的问:“谁买下了这剑” 铁匠看着坐在他门前的乞丐,道:“他买了剑。” 阿听看了眼乞丐,道:“他能有多少银钱” 铁匠笑了笑,道:“不用钱。” 阿听古怪的笑了,不用钱的剑 他蹲在乞丐的身边,道:“你可愿意卖掉这剑” 乞丐看了眼阿听,不知道为何,阿听却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阿听看着乞丐,道:“你果真不是普通人。” 乞丐拉开自己披散的头发,对着阿听道:“是的,我的确不是普通人,可你也不是。” 阿听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就再问:“那剑你卖不卖” 乞丐道:“不卖。” 这已没有商量了,阿听只好转身就走,可是走到了一般,一柄剑却落在他的脚下。 有人来了,这个人是谁 一个傲慢的剑客,他叫无情。 无情从大海回来后,他就变得更加无情。 阿听低下头,看着剑,道:“真是好剑。” 无情淡淡道:“你想要吗” 阿听道:“我想要,可是我买不起。” 无情笑了,道:“送你,你想要杀谁都可以。” 阿听看着无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想,这无情为何这么古怪 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阿听还是捡起了剑,这柄剑真是好看,似是杀了不少人,阿听看着无情,道:“这不要钱的剑” 阿宁也走了出来,道:“这剑真是好,可不是好人该拿的剑。” 嗖 人头滚落。 阿宁死了,阿听看着无情,道:“这个人太烦了,整日和我说男女之情,而且还坑我工钱。” 无情道:“这人的确该杀,可你不是说你不会杀人吗” 阿听道:“杀人谁都会,不仅仅是我,即便是三岁孩童都可以杀人。” 秋风凉了。 有很多人都走了,这里只有无情,阿听,乞丐还有个正在打铁的铁匠。 无情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大宫也来了,看着阿听,将手里的剑朝着阿听扔了过去,阿听避开了剑,恶狠狠的看着大宫,道:“你恐怕是想死。” 谁也不想死,谁都想要活的更加长久,可有些时候,人总是会遇见这样的疯子。 这就是两国最后的交集,阿听死了,他的脑袋被挂在了金碧辉煌宫。 秦执看着吹干的人头,嗤笑着道:“朔国的人都是疯子,他们还会再来。” “下次还是会死。”大宫对着秦执道。 在江湖人总是很多,浪子是这个江湖最多的人。 他们存活于江湖的快乐,即便会突然间死掉。 一些邪教已经重新聚集,准备在乱世之中争夺地位。 魔教已起。 腥风血雨。 凌寒睁开眼睛,看着这大军,道:“天下最终还是我们的,谁也不会拿走,我弟弟的下落,你们可是打听清楚了” “禀教主,凌岚教主不知去了何处,在江湖传闻有人见过他。”云使唐勇道。 唐勇已经找遍了十国,可是这十国却只有空空荡荡的消息。 谁也不知道凌岚去了哪儿 凌寒独自打开了一扇门,他走了进去,看着骷髅多的数不胜数,不知作何感想。 他本是楚国的一个捕快,可是现在已经成了魔教的教主,多么可笑。 嗖 有人来了,他的剑也随之而出,那个人深情的看着凌寒,道:“教主还是这么警惕。” 凌寒看了眼这个女子,她是楚国京城的妓女,可是凌寒却看上了她。 这些年,江湖之中的事情,她打听了不少。 “凌岚教主在昭国。”凌寒忽地笑了,他知道凌岚在哪儿了。 那么这就简单了,他又道:“他在什么地方” 女子淡笑道:“他在牢中。” 凌寒看着女子,道:“他为什么在牢里” 女子笑道:“因为他杀了人。” 凌寒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还有些良心未泯,道:“杀了谁” “一个婊子。” 凌寒沉默了,杀了一个婊子 为什么杀了红尘苦情里的人 女子不再多说,凌寒道:“好,我已明白了,你离开吧,今夜我就去昭国。” 他要将凌岚带回来。 可是没想到的是,女子微微一笑,道:“教主可能有所不知,那人已经出来了。” “你在耍我”凌寒有些怒气。 女子不以为然的道:“他在朔国。” “为什么会在朔国”凌寒又问。 “因为朔国皇帝答应他,一定会复活你,找到那位巫师。”女子道。 可惜的是,凌岚不知那巫师已经死了。 凌寒讥笑道:“真是个孩子。” “他现在已是朔国的刺客。” 凌寒离开了这里,朝着朔国而去,他要见一见朔国的尹君皇帝。 那位虚伪的皇帝。 这虚伪的皇帝恐怕是利用了凌岚,他来到朔国的皇宫时,这里变成了黑暗,无尽的黑暗。 一个人也没有的黑暗,似乎消失了。 尹君看着凌岚,道:“我要你杀的人,你确定可以杀了” 凌岚淡淡的笑道:“当然不会是问题的,因为那个人很容易就会死。” 凌寒推开了门,道:“不知陛下要杀的人是谁呢” 尹君脸上的冰冷渐渐地露出了一丝惊讶,道:“你是谁” 凌岚则是泪流满面,直接扑在凌寒的怀抱里,道:“哥哥你没死。” 凌寒看着尹君,道:“朔国的皇帝呵,你真是虚伪极了,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尹君看着凌寒,道:“什么交易” 凌寒将剑拿了出来,在拿出来的时候就拔出了剑身,上面刻着寒的剑,看着尹君,道:“我现在是魔教的教主,你要做的可以让我们来做。特别是做不到的事情。” 尹君做不到的事情,那么就让魔教来做,他们肯定会做得到。 他们的交易成功了,凌寒带走了凌岚,他们去到了原来的地方。 可是凌岚却决定要去赢国取一个人的首级。 凌寒答应了他,而这个人头他会去拿。 大宫看着灯火,随后吹了一口气,道:“夜里的鬼,你们该出来了。” 那里的鬼魅是凌寒,他们来到了大宫的面前。 这里好黑,甚至看不清路。 凌寒燃起蜡烛。 他看着大宫,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呢” 大宫沧桑的道:“已经不是第一批了,夜里总有一些轻松的声音,比如虫儿的叫声,可是忽地没了,所以我猜到了你们来了。” 大宫沉默着,凌寒却不会沉默,他的剑已经染上了血。 在夜色下,没有人发现凌寒等人的影子。 他们趁夜离开,又放了一把火,金碧辉煌宫火光冲天好看极了,凌寒站在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地方看着。 尹君听说了,这凌寒真是厉害,他拍案大笑,看着漫天的星光,道:“以后,朕要横扫天下” 空荡荡的 黑色的东西是这里最唯美的东西。 一个人从远处走来,看着好深的大道,他忽然有些害怕,道:“怎么了” 这里有好多的人,他们冲了上来,无情很害怕。 因为人山人海,而且他们在自己的府上 猖狂极了 这条路,他已经走不了了。 金碧辉煌宫,他拍案而起,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色的桌子都被他拍成了碎片,秦执很生气,明明做好了一切,为什么都成了竹篮打水 “陛下,我们还有五十万大军,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动怒” 秦执冷哼,道:“现在朝廷谁还可以为将” 谁敢当出头鸟 那么谁就会死。 “陛下,我们还有胜算,老臣愿意成为大将”这个人是朝廷的重臣,可是他是个文官。 如大宫那样的人,他都成了死人了,秦执看着他,真是笑不出来了,道:“让风舅舅来吧。” 风清进宫了,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进宫,他带着人老珠黄的秦桑,来到了秦执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皇帝看着风清,道:“老将还能执剑否” 风清不卑不亢的看着秦执,道:“陛下可是真要用草民” 秦执道:“今赢国天下除了风叔父,还有谁可当大将” 风清还是执了兵权。 看着这关,熟悉极了,身边的小孩子便是风清与秦桑的孩子。 他叫风扬桑。 “从前我觉得不再从军是最好的,现在我却觉得这世间最好的还是剑。”风清握着剑,不知道是不是在颤抖。 他是在害怕,自己已经老骨头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赢国还很年轻,他不想将老陛下的江山给送掉。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该做的一定要做,而且一定要马上做,这座城本来就已经聚集了许多大军,大宫死了,无情死了,接下来死的是他吗 凌寒看着风清的身影,他居然有些不忍心,可是为了宏图大业,他又觉得一定要做,因为他是凌寒,他要成为帝陵之中的枯骨。 凌寒就像是一个疯子,他朝着那个关卡冲了上去,风清看了眼凌寒,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兵,但是看了一眼后,他就继续看着城下。 领兵的是叫萧寒的名将,这将军心狠手辣,不动还好,动了,谁也无法阻拦。 风清已经很久没有领兵了,他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什么,大概是一些难以说清的谋略,身旁的风扬桑道:“父亲,让孩儿领兵,从中路穿插过去。” 那个小兵一直在朝着他移动,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有些危险,那个人莫非是疯子所以才会靠近自己,这里是主将的位置,为何他要靠过来目的是什么,为了 凌寒已经拔出了剑,走到风清的面前,道:“久仰风大将军之名,今日特来毛遂自荐。” 风清松了一口气,凌寒那一步停的刚刚好,再走一步,他就要杀了他了,看着凌寒,问道:“不知你为何要毛遂自荐” 凌寒指着那朔国大军的一个人,那个人是萧寒,他道:“在下凌寒,那萧寒的人头,在下取了。” 风清看着凌寒,忽地笑了,他还是年轻的时候,他也可以杀一个七进七出,可是现在不行了,因为他已经老了,能够从敌营里杀出来的人,一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如果这人不是为了功名利禄,那么就是为了信任,风清笑了笑,拍了拍凌寒的肩膀,道:“那好,你要多少兵马” 凌寒恭敬的道:“在下只需一人。” 风清深深的看着凌寒,他觉得凌寒很不一般,他从他的眼眸看出了杀意,无尽的杀意,道:“你一个人” 凌寒点了点头,他道:“是的,在下一个人就可以取他的人头” 风清叹息道:“如果你死了呢” 凌寒道:“死了,还请风将军记住在下” 风清道:“你的名字我们会记住的。” 凌寒眉头闪烁着光,随后从高楼跃下,他就似是一个不归的死人。 嘭 泥尘被溅起,凌寒朝着朔国大军狂冲而去,萧寒看着冲来的凌寒,道:“这人不怕死。” 他的刀一扬,那些士兵狂涌而出,他们看着这个决绝的剑客,可是被吓呆了,因为他的血红色的杀意,恐怕已经成型了。 “这人到底是谁”星空之上的光,已经不见了 只有一个人的剑。 他的剑光太恐怖了 噗 万物碎了。 他们的铠甲都碎了,这个人是谁 凌寒的剑 萧寒看着在凌寒面前宛如草芥 铛 萧寒从马上跌落,看着凌寒,浑身颤抖,他的刀都快要拿不住了,对着凌寒道:“你是谁” 凌寒笑道:“一个可以取你首级的小兵” 大军围住了凌寒,在远处的风清看着笑了,道:“真是虎将啊,只是他这么上去,不是死路一条吗” 有人问道:“将军,要救吗” 风清道:“不救,先看一看。” 这远处的人喊杀声四起,城下已经乱了,风清淡淡的看着,可是下一刻他的眼中就闪过了惊讶:“他的剑,与众不同。” 风扬桑问道:“什么剑法” 风清道:“那是一种古怪的剑法。” 风扬桑道:“有多古怪” 风清摇了摇头,道:“这剑的路数只有他知道。” 萧寒指挥千军万马朝着凌寒围了一层又一层。 萧寒道:“你现在插翅难飞” 凌寒的剑不停地动着,他的步伐一步都没有停过,萧寒上了马儿,可是却被凌寒追的不知所措。 他现在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逐鹿2 那个真是冰冷的人啊,他那么无情,比任何人都无情。 凌寒的剑,到底有多可怖。 好歹那也是名将,可是在凌寒的剑下,他就像是孩童那样。 孤独的剑客。 一往无前。 风扬桑看着凌寒的身影,他真是一个疯子,剑也是好剑,小兵从那里来的好剑,可无可厚非的是,他真的是在杀人。 朔国的兵马大乱,萧寒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看着凌寒几近崩溃,可作为名将,他即便是死了,也该让整个世界的人记住,但忽地剑来了,不知为何,他还有些眷恋。 这个世间,到底有多少还可以深爱的,凌寒的剑没入他的喉咙,随后轻轻一抖,这萧寒的人头就滚落在地,不知为何凌寒看见的并非恐惧,而是洒脱。 为什么这个人会那么洒脱的离开凌寒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那种地步,因为凌寒不太愿意面对死亡。 凌寒有些嘲笑自己,不知为何,自己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心他的心真是畏惧了,一切都在害怕,何种情况他才不怕 只有回到那个黑色的地方他就不会害怕,他在楚国已经待够了,他想要离开,挣脱那个世界给他的枷锁,可是他躲不开。 还不如韩念那样去死呢,凌寒拿着萧寒的人头,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是一种何样的精神 风扬桑仿佛被折服了,但风清很是淡定的看着凌寒,那些士兵被吓呆了,他们看着凌寒后面的动作再也做不出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他们才猛然醒悟。 他们可是朔国的男儿,这么丢人,怎么可以他们疯了,这城楼上的副官道:“将军,这还不救吗。” 风清道:“他说了,他会带着人头回来,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的确是凌寒说的,可是这本来就是规矩,可以将规矩改变的,他们却看见凌寒真是一个疯子,他从人海里杀了出来,风清看着那些士兵不敢前进。 朔国的一位偏将,道:“放箭” 嗖嗖嗖 万箭穿心的感觉,可是那种痛彻心扉的痛 凌寒不知道,反正他不想中箭,他的剑不停的动,仿佛除了累死他就不会停下挥剑,这里太过恐怖了,横尸遍野,城下还有谁 一个凌寒,他孤独的站在城楼下,看着风清,道:“前辈,我可是回来了。” 是的。他回来了,他带着主将的人头回来了,风清看着凌寒,道:“开城门。” 他终究还是没有食言,看着凌寒一身血红色,他们不知道是畏惧还是敬佩,反正就那样看着凌寒,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他本来可以依靠这武功行走江湖,可是他没有,反而报国从军,这样的人足够让他们尊敬。 赢国的士兵们都听说了神勇的凌寒,他们封他是杀神,因为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回来了,而且没有受伤,他们看着凌寒走下了城楼,那些人惊慌的避开,那柄好剑已经染上了很多的血,他的铠甲也是,他看着那些敬仰他的士兵。 不知为何,凌寒有些冷笑,似乎还是嘲笑的自己。 风清看着凌寒,微微一笑道:“真是不错的小子。” 这是一个不错的将军,风清可以赞叹他,那是因为他从朔国的大军中杀了出来。 一柄剑不知道有多么可怕,他看着洗衣服的女人们,他将铠甲脱下,他身上的伤痕太多了,甚至数不过来。 那些伤痕密密麻麻,不停地叠着一块又一块,凌寒累了,他倒在自己的房子里,呼呼大睡着。 风扬桑来到这里时,已经是后天的事情,他看着还是疲惫的凌寒,道:“不知道将军可是休息好了” 凌寒看着风扬桑,道:“是的。我累坏了,只是不知风小将军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风扬桑对着凌寒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静等了一下,道:“不知道你的剑法从何处学来的” 凌寒摇了摇头,道:“恕不奉告。这是属于我的秘密,将军不会想听的。” 风扬桑道:“是我冒昧了,只是不太懂你的伤痕为何那么多” 凌寒摸了摸身上的痕,他冷笑着,不知思索着什么,故事还是曾经。 那天推下他下了瀑布,凌寒一人面对的是整个楚国的追杀。 他不是灼灼,他不是秦川,他也不是百里苏。 一个人落魄的时候还会有人依靠,他只有一个人一柄剑。 那天到底死了多少人谁还记得呢 反正一座山四处都是血,他就坐在尸堆上喝着血水,已经染红了的干粮,他看着那些就快要冲上来的人,凌寒发誓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因为那天死的人够多了,他已经有些绝望。 不知为何,他的剑断了,可是在血海里,他却看见了一柄浸透鲜血的剑,他拿了过来,看着又冲来的人。 凌寒看着风扬桑,不知他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试探他,还是别样的 他不太想知道,他觉得隐藏自己的好奇心,道:“我杀了很多人,在江湖上,你可以去楚国打听一下我的名字,我叫凌寒。” 凌寒是个疯子,他们都知道的,凌寒指着门,道:“我也不太想让别人看见我这样,因为有些丢人,如果你能关上门,我还会告诉你更多。” 风扬桑关上了门,道:“可以了,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很想知道,这也不是我父亲想要知道的,而是我想要知道的。” 他们开始闲聊,最后风扬桑失落的走了,凌寒看着风扬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了另一个想法,灭了朔国,可以与赢国联手,可是 秦执会听他的吗他不确定,但是他已经决定非要帮助赢国,因为风清对他很好,没必要去帮助别人。 看着寒风萧瑟的天,一股孤独的气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看见暖风。 一个人来到了凌寒的面前,竟是个慈祥的老人,他道:“凌将军,你休息好了吗” 这人叫做张锦,凌寒已经决定帮助赢国,因为赢国有傲世世间的资本。 在另一处,有一个绚丽的国家,他们临近大海,名字就叫做沧国。 沧国是最大的海产国,这个世界大半咸鱼都是从这里出售的。 沧国的皇帝海阳君看着奏折,一个猛士在赢国出现了,可他不以为然。 海阳君早已经谋划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个机会来的太久了,等了三代沧国的皇帝。 这一次,两个世间的大国想要一战,这是个好机会。 只看能不能把握到,海阳君已布置好了一切,东方的天已经暗淡了,那东方虽然是个神秘的地方,可是丝毫不影响他可以踏入其中。 可是一步踏错,那么沧国就没了。 海阳君很谨慎,他默默的让一些海产品送给了朔国。 那些咸鱼干就是将士们的口粮了,可有的日子,人总是这么孤独。 谁也不会有那样的心思去做一样事。 海阳君是个痴情的人,他对自己的皇后很爱护。 他对百姓也很好,从不真正的开战。 可这次他要为了自己了。 凌寒穿上了更好的铠甲,看着远处的无数朔国军人,道:“他们会全都死在我的手里。” 风清看着凌寒,道:“你怎么那么有把握” 凌寒道:“因为我与朔国也有些仇。” 风清沉默了一下,道:“灭了朔国,你就是赢国的大将军。” 他已经老了,自己的儿子可不是将才。 等他死了,风扬桑会成为江湖中的名士,大概也可以在大军围攻下杀个七进七出。 可是他不是将才,这辈子都不可能领兵,风清很小心,因为风扬桑是他与秦桑的骨肉,绝对不能有什么事情。 他已经决定了,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他,风扬桑真的愿意当一个懦夫吗不,他宁愿战死沙场。 可沙场不是那么简单的,风扬桑不懂父亲为什么就不让他执兵,但作为一个孝子,他也不会去反抗父亲。 一次醉酒了,他来到父亲的住所。 两个人看着彼此,风扬桑提起勇气,道:“父亲,为什么你害怕我” 风清淡淡的看着他,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的母亲。” 秦桑不会愿意的。 风扬桑看着风清,不知道为何,他想要痛哭,道:“父亲,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风清淡淡的笑了,道:“你可以选择寻找这个意义。” 风扬桑一直在寻找。 风扬桑道:“父亲,我想要的是纵横沙场。” 风清开始淡淡的对他说:“可你的意义并非在这儿。” 风扬桑不解的问:“在哪儿” 风清道:“在你渴望的内心里,我可以让你掌兵,可你死了,我连尸体都无法寻回来。” 风扬桑跪下。 他看着风清,道:“儿子立誓,如果儿子快要死了,我也一定会回来的。” 风清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大概这就是他内心里的渴望,他还有一种想法,自己的儿子不会弱的。 可是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没有领兵,风扬桑知道父亲答应的,从来不会改变,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朔国的尹君完全没想到,凌寒竟然背着他撤离了魔教 “朕被耍了。”尹君深深的看着底下的一位将军。 他有些无奈,萧寒死了,损失了名将,凌寒他竟也背叛了他 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魔教就可以改变什么了吗 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尹君看着那位将军,道:“穷奇将军,你可有法子” 穷奇抬起头露出了恐怖的面容,他之所以被称之为穷奇,这就是因为他的过往,他看着尹君,道:“陛下是打算让我杀了凌寒” 尹君笑着看穷奇,他想要杀的就是凌寒,可是凌寒不可能被杀掉,他也知道,对着穷奇道:“怎么你觉得杀不了他。” 穷奇点了点头,他丑陋面具下有些无比疯狂,对着尹君无比忠心的他,至今还未成为顶梁柱,他对着尹君道:“我不可能杀死他” 尹君拂袖离开,这穷奇太没用了,他不知道这偌大的宫殿中还有谁可以用 他叹息的走进了黑色的宫殿,道:“真是可惜啊,早知道朕就改杀了他。” 这家伙不死的话,朔国的一切就会丢掉,好不容易成为这东方的大国啊,尹君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与生命。 一人走到尹君的身边,尹君看着那人,道:“你这家伙怎么来了。” 他甩了甩衣袖,将脸上一块面具摘了下来,对着尹君道:“陛下,我可以杀了他,只要你同意。” “朕不会让你冒险。”尹君对这个人有着一种沉迷,因为这人是他最后的依仗。 “陛下,没时间了。”他沉重的对尹君道。 这天上的星辰,好似暗淡了很多,那些人在哪儿 这人来到了东宫,这里有个曾熟悉的人,可是不久前他就死了,孤独的死了。 那道影子真的不见了,灰色的古怪。 黑色的宫殿,还有多少可以用的人 哗啦啦的 一束光,这门被打开了,他走了进去,道:“太子殿下,玉修来见你了。” 玉修跪在大殿上,他哭了,双目淌着眼泪,忽地站了起来,他一个人背着剑走了,即便是陛下不同意,他也会去那里。 崇阳关。 玉修加入了军营,在对面的平阳关是赢国的要塞。 玉修又离开了崇阳关,他朝着平阳关走了过去,自从朔国与赢国灭了青国与洛国时,他们的关卡就成了朔国与赢国的关卡。 青衣门被笼罩进去,楚凝并未离开青衣门半步,今天玉修就来到了青衣门,他看着楚凝,道:“你还等什么” 楚逍遥拔出剑,道:“青衣门不会为朔国而用。” 玉修笑了笑,推开了楚逍遥,直面楚凝,道:“青衣掌门,你觉得怎样” “我已准备将掌门给逍遥了。”楚凝看着玉修。 他也到了中年,但还没有老。 玉修看着楚凝,道:“你别忘记了,当初皇帝怎样对你的。” 楚凝道:“我自然记得,我交付一切之后,我会为朔国杀一个人。” 楚逍遥跪在地上,双目含泪道:“师父,不能去啊” 玉修讥笑道:“你真的是洛国那位陛下的遗孤吗我怎么觉得你那么无用呢” 楚凝摆手道:“这本就是宿命,何苦呢” 玉修不再多说,朝着天剑峰山下走去,楚凝交代了一切,带着青岚剑下山了,这小巷酒馆可还在否 早已不在。 金牌门梅三剑还在否 他已在等。 小刀门李思浪还在否 他喝着酒。 “你们怎么来了”楚凝不曾通知他们,可是他们竟然来了。 还有那位玉面人四五十三,还有其他的故人。 楚凝笑了。 赢国的名士却不为朝廷所用,因为他们的国家并没有这样可以召集一方的名士,唯有凌寒。 风清朝思暮想的崇阳关,如今又多了几副面孔,他觉得很难受,因为秦执是个固执的陛下,他觉得江湖名士太影响一国之君的威严。 所以当今社会成了今天的模样,一个人就可以带来更多的人,呼啦啦的一大堆,他们都是侠客。 风扬桑看着父亲的忧虑,道:“父亲,让我领兵吧,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凌寒拱手作了个军礼,道:“大将军如果不放心,大可以让风小将军随我一起。” 风清看着凌寒,道:“也罢,让他学一些军中的知识。” 风扬桑感激的看着凌寒。 夜深了,风扬桑提着烈酒,他来到凌寒的军账,道:“今天真是多谢凌兄了。” 凌寒摆了摆手,道:“不必谢我,其实将军早已经准备将你送入军中,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风扬桑道:“因为家中母亲的缘故,所以” 凌寒道:“你该珍惜,因为这世上父母是不会坑害自己的儿子的。” 不管这世间怎样,反正一个人就是那么的孤独,凌寒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痛快了,从小父母就死在那场大劫之中,他是个可怜人。 无比的可怜。 一夜不归,他们二人把酒言欢。 翌日,崇阳关有了新的动作。 投石机已在城下准备,呼啦啦的拖了过来,随后砰砰砰的朝着平阳关轰击而来。 那些士卒如潮水一般涌来,他们纷涌而至,险些城被夺走。 凌寒请命,率军出击,可却被围困在大陆河边。 凌寒终究还是迈不过那道坎,他看着深山,对全军道:“穷途末路,入山去吧。” 一万残军入深山,朔国动用了十万大军围困。 这十万大军还有楚凝等人。 一番厮杀之后,凌寒在一处大山谷被围住了。 火光冲天,漫山遍野的火焰。 这座山已成了火海。 风扬桑畅快的大笑声,让那些人感觉到了一股悲凉。 “杀出一条归家的路。”风扬桑低声的说。 凌寒看着他,道:“我陪你。” 风清扬疲惫的看着城,这是破败的城。 城下尸横遍野,多少人死了 已数不清。 可风清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那是一个熟悉的影子,那个影子也是他最近都在苦等的人。 两个人相依相靠,终究还是回到了平阳关城下 可 那是一个无比黑暗的日子,秦桑看着苍白且浑身是血的风扬桑,她又抬起头用那浑浊的眼睛看着风清,道:“你答应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风清摸了摸秦桑的脸,道:“我会的。” 凌寒浑身是伤,包裹着纱布,看着老将军笑了笑,道:“真是一个汉子,可是太多人了,漫山遍野,无穷无尽而且,还有高手。” 可他还是走出来了,但风扬桑没有坚持住,他却死了。 “抱歉,老将军”凌寒失声痛哭。 风清道:“生死有命,这是命数,全然怪不得你。” 风扬桑终究还是回来了,可是他回来的是死人。 正是应了当初的那句话,他死了也会爬回来的 这月亮被乌云掩盖。 万里长空无星夜。 楚凝很是疲惫的看着平阳关,不知道杀了多少次,那个人就是不死,他是谁 “禀告楚掌门,那人的信息已查探清楚,乃是楚国的一名捕快,可是不久前他杀了很多人,现在已经成了魔人。” 呼 原来是魔。 名门正派最厌恶的就是魔。 这世间有很多东西都无法改变,比如正与邪。 赢国的朝廷现在该变了吧。 秦执也是疲惫的坐在金碧辉煌宫,道:“风清输了。” 这人输了个彻底。 风扬桑也死了,只是不知道前线会是如何 赢国的结果又是什么 这大军越来越多了,他们只看见无尽的人宛如潮水般涌入崇阳关。 平阳关的上下军心团结,已经是最后一战了,输了,那么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胜了,赢国长久不衰。 风清依旧站在城楼上,看着远方的土地,凌寒的身边多了个陌生人凌岚。 “不知道将军还有什么打算”凌寒看向风清,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只有一战方休。” 他们就像是潮水,不停地冲击,偌大的平阳关也只是垂死挣扎。 咔 风清拔出剑,道:“将军们,随我出击。” 老将军披上铠甲,看着远方的士兵,血战还是开始了。 一剑斩杀一位名将,他的喉咙被刺入一把剑,时就是涌出的热血,风清扬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一柄,却是没入他的胸口。 这剑好像没有一点点的力气提起来了。 凌寒大惊失色,道:“将军” 风清疲惫的看着凌寒,他倒下了,征战一生,什么时候都不服气,现在终于服气了。 不服老是不行了。 凌寒望着倒下的身影,双目猩红,这是一个老者,他战死沙场,可谁会记得他 本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可是今天他却死了,不仅仅死了,还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凌寒认为这是一种畅快,所以他也倒下了。 不死不休的战斗结束了。 玉修看着凌寒,道:“你本可以逃的。” 凌寒看着玉修,有些无奈道:“有些人本来就无法猜测,比如我现在已经累了,不想走了。” 是的,他已经很累了,不想离开了,那偌大的国家,现在还有什么 玉修看着凌寒,道:“你不是赢国人,为什么要为了赢国而付出命” 凌寒看着玉修,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个好人,一个冷漠的好人。” 玉修讥笑道:“你的意思是杀了很多人你就成了好人了” 凌寒谈笑有鸿儒般道:“你以为呢” 他拄着剑,看着玉修,孤傲的站了起来,道:“今日我虽死,可也要取了你的人头” “来不及了。”玉修叹息,一箭不知从何处射了来。 嗖 伴随着血肉被穿过,凌寒吐出一口血,直接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这一战终于还是结束了,他们继续围攻皇城,将秦氏从赢国驱逐,尹君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叹息道:“真是一个可笑之人。” 他们撕毁了盟约,并杀死了尹君皇儿时就应该想到,他会亲自来到这里,将这些仇人虐杀的,可是没想到啊,因为玉修,这一战竟然结束的更快。 尹君以为自己拥有了天下,他就可以快活了,可谁知临海的沧海已经发动了,这无边的大海,孤独的帝王忽地笑了。 沧国皇帝海阳君大笑痛快,他的计划成功了,但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他让使者去到了昭国,那位皇帝好像与朔国的尹君有仇啊,百里苏听闻这件事情,他很是开心,道:“此事朕答应了,但请海阳君万万不可放过尹君那个贼人。” 那贼人必定要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这大海上的船队朝着朔国的海岸边靠近。 一处海湾。 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一位名将死了,他们大喊着杀入海关,这次主要的大帅乃是布康仲。 他们带着让人们恐惧的黑色铠甲而来,他们就是地狱来的使者。 尹君听说了,让玉修带着那些武林高手前去海湾城。 楚凝看着人来人往城池,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枯燥,道:“何时才是个头” 没有头,得有胜者。可谁是胜者大概也不会有,因为胜者都已经死了,孤独的剑客来到了这座城,他看着满目苍夷,这个人很熟悉,楚凝见过几次,背负着流离剑的聂离。 聂离也看出了楚凝,不过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掠过了,可掠过时惊起了一片红尘。 风度翩翩的公子,他已经在哪儿了,只看见一个绝美的女子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聂离,深情款款的道:“公子来这儿有什么熟人吗” 聂离看着这个女子,道:“并无,让几个好看的女子陪我喝酒。” “可公子带了银钱吗”女子看着聂离一身穷酸样,问道。 楚凝来到他面前,道:“他的银钱我来付。” 聂离对着楚凝道:“多谢。” 楚凝笑了笑,道:“蓬莱岛一别。今日一见聂兄还是原来的模样。” 聂离深深的看着楚凝,调笑道:“可你忘记了,我也不是一个有家的人,对了,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今夜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倒是可以帮你一个忙。” 楚凝摇了摇头,竟没有多说什么,道:“今日,我们可以大醉一场。” 从海水里来,聂离很是疲惫,他点了点头,来之前已经看到了灰色的大帆,那大帆里的是沧国的人,沧国的旗帜是灰色的海渊。 聂离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不知道多少年,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流离剑是否有一个好去处 二人在红尘楼下喝酒,名妓唱歌跳舞,甚是好看。 玉修来到楚凝面前,道:“楚兄今日好雅致。” “玉修兄弟不也是吗”楚凝看了眼玉修,不禁也有些嘲笑。 他们本就是江湖的浪子,这一场大雨让他们聚集在一起,灰扑扑的旗帜来了。 名将优冠是个优雅之人,他擅长谋略,可见他的手中毛笔不是好得罪的,他看了眼海湾城,道:“这就是美城,传闻这里有好酒,好女,好剑。” “优将军,您大概不知道,这座城还有很多好将。” “我知道,比较出名的楚凝也来了,我有些心慌,不知从何处来的。”他叹息,浑身仿佛失去了心态,看着远方的土地,不知道竟有一些感慨,他好想要这个土地啊。 狂傲的优冠,从来不觉得这就是他止步的一生。他觉得自己还有更伟大的未来。 优冠来到了这座红尘楼,看着背着剑的聂离,他的心思微妙极了,他身后的一位将军也神色大变,耳语道:“优将军,这家伙不是当时的聂离” “是的。”优冠指了指聂离身边的一个座位,道:“我能否坐在这里” “当然可以。”聂离道。 他做下,看着两人喝酒谈话,谈的却是不关天下的事情,楚凝也对着优冠道:“不知这位是从何处来” “在下从沧海捕鱼而来,到这里顺便休息一下的。”优冠道。 他们同时笑了笑,聂离道:“可不知道你是从何处来的杀气” 从哪里来的杀气自然是针对楚凝,他见过楚凝,当时他虽然没有出手,可是徒弟楚逍遥可是洛国血脉的最后人。 徒弟都那么厉害了,师父怎么会弱 他想了想,道:“因为这是常年腥风血雨来的。” 聂离笑了笑,道:“不知道。你叫做什么名字” 优冠道:“在下平民百姓名优冠。” “平民百姓可是你身后的人也不弱呀。”聂离看着优冠身后的人,调笑道。 优冠笑了笑,道:“在下家中还有些许财产,所以一个保镖还是养得起的,只是你们为何不带护卫” 楚凝道:“我们养不起护卫。” 聂离嗤笑道:“有些时候,还是依靠自己比较好,比如我现在要杀了你,你觉得你身后的那位挡得住吗” 嗖 优冠身后的保镖拔出剑来,这剑仿佛有些可怕的威势,可谁知破灭了,嗖他的血,不停地流淌,聂离依旧喝酒,看着对面出剑的楚凝,道:“楚兄何必那么快那么着急” 楚凝看着血,这血滴在优冠的酒杯上,而优冠身后的男人已经断气了,聂离看着楚凝的眸光,太冷了,这种感觉真不好,他的剑,果然是洛国的第一。 很多年前,他就听说了他的剑,又快又狠。 “好了,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楚凝看着眼前的优冠,质问道。 优冠喝了血酒,道:“我要的是这个世界,沧国的海阳君早就觊觎这里了。” 聂离看着优冠,道:“你还真敢说。” 优冠道:“有什么不敢” 他身后就是沧国,沧国的大军也已经到了,他们杀了他吗 不,这也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本事还不够,优冠的身后多了很多大船,不,那不是他的身后,而是他的身后的远方。 有太多的人冲了过来,他们看着遥远的方向,不知道在考虑什么,似乎在想着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活着,这海湾城来了多少人了 又有多少侠士也来了,他们等待着一个时机,这漫天的黑暗,究竟有多少恐怖。 “攻城” 优冠宛如鬼一般走了,楚凝想要抓住他,可是并没有抓到,他真的不见了,不知去了何处,远方吗 聂离起身,将酒钱付了,随后看向远处的大军,对着楚凝道:“你忙吧,我该走了。” 他们只见了一面,随后这城就不见了,整个海湾城被打成了废墟,死了多少的人 横尸遍野,这血水染红了半边海水,鱼儿在吃腐烂的肉,优冠静静地看着,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艺术品,太畅快了,这感觉仿佛是 没有想到,那人折返回来了 可是优冠不禁想着,反正自己已经成功了,开了这朔国的大门,沧国 噗通 他看着自己跪在聂离的面前,然后双眼模糊,他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蜃楼1 男人就该走向深沉的大海去探索父亲郑华。 可孤独谁也忍耐不住,这种感觉太空洞了,忽地,一头巨大的章鱼拍打着他的船。 好多船工正在用矛攻击着,他是要探寻新大陆的男人,怎么可以输 郑成大刀一扬,斩在章鱼的触手上,道:“去死” 轰 父亲常说,大海无量,这无边无际的大海,是宝藏,是家 郑成的祖先曾开创一个世界,他发现了新的大陆,可这个大陆现在已成了废墟,战乱不止,死伤无数,郑成所以要继承祖先的志愿。 他也是大海的儿女,这是段神奇的旅程。 脏兮兮的模样有些疲惫,那章鱼怪已不见了吧,郑成将遮挡眼睛的头发撩开,道:“大家都去休息吧。” 一个老船员走来,他是郑成的叔叔郑秀,道:“现在我们就快要踏入蓬莱岛了,那座岛不知道还在不在” 郑成看着郑秀,道:“叔叔还想要去那个地方看看吗” 郑秀道:“是呀,哪儿的人鱼很善良,我们也可以修复我们的船。” 郑成忽地看着远处,道:“叔叔说的就是哪儿了吗” 郑秀看了过去,道:“没错,可是怎么变成了这样” 好多的尸体,这里的血 虽然稀释了,可依稀可见,大海还有些红。 这里的岛已经不见了,除了充当蓬莱岛门面的那些礁石,现在什么都不剩下了。 郑成看见了一个女子,躺在了那礁石上,对着船员道:“靠近右方的礁石,哪儿有人” 于是这个人就成了船里面的一部分,她还是个女子,这女子极美,让人冲动。 可没人敢做那样的事情,来路不明的女人最是可怕。 她醒了,看着这些人,仿佛虎视眈眈,他们在做什么 一个一个的准备着吃食,郁姬穿着厚重的衣衫,也许是因为与凌珑同体,所以对清白什么的不太在乎吧。 郑成的小姨梅雨走来,道:“咦,姑娘你怎么起来了,快坐下吧。” 郁姬对梅雨道:“不太想躺着,这里是哪儿” 梅雨道:“前面是啸哭湾,这个湾过了,我们就会到另一个海域了。” 另一个海域 郁姬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她发现凌珑消失了,为了保护她吗 所以成了现在的她 还是原来的她 啸哭湾是个可怕的地方,有人曾在这里听过一段曲子,那曲子很是可怕,这里也许不会有过客。 可是他们来了,那歌声传了出来,郑成笑了笑,将刀拿了出来,道:“大家小心,这里有古怪” 嗖嗖 几道鬼魅一般的影子在天空闪过,郑成飞檐走壁,踩在那些海湾旁边的巨石,可忽地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前面陡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华 这光极快,顷刻间就将大船撞出了一个破洞。 郑成拿着刀,一刀斩向鬼魅,那鬼魅真是鬼,竟然消散开,斩不到他。 这究竟是什么 郑成回到了大船上,手竟有些抖动,道:“小心,真要小心” 这海湾两侧有很高的海山,三十个人左右十五,箭在弦上,嗖嗖 箭破空而来,在甲板上的人被吓呆了,他们被各自穿了一只箭。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人飞了下来,冷漠的看着郑成。 “我们是来守护这里宝藏的人,你们为何而来,我们都知道。”这人叫做阿门,他来自这啸哭湾,这啸哭湾到底有什么宝藏 郑成不想知道,但他一定要闯过这里,对着阿门道:“我们并无恶意,你何必对我们出手” 阿门冷笑,道:“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我们是怪物,曾被流放的怪物,你们人类就很高尚吗” 郑成对阿门道:“我不曾认为我很高尚,放我们过去吧,不想让你们死。” 阿门叹息,道:“除非我们死,否则你不可能走出这里。” 郑成明白了,这些家伙大概都是一些疯子,他们为了自己的东西,所以什么都可以不要,即便付出自己的生命吗 郁姬看着阿门,道:“你别拦路了,他们如果想要宝藏,你们是拦不住的。” 像是蓬莱岛那样。 无穷无尽的人类。 阿门看着郁姬,道:“你是人鱼族的” 郁姬道:“是的,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人鱼了。” 她现在变成了一个凡人,淡淡的眼神看着阿门,那股忧伤,到底有多少呢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蓬莱岛会被毁灭吧 人类本来就是个贪婪的生物,他们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去毁灭,逐年也已经不见了,他去了哪儿 郁姬不想知道,可是她不想一个人活着,这远方还有多少里程 她到底可以去哪儿 郑成看着郁姬,道:“你在考虑什么” 郁姬道:“我在考虑我应该去哪儿。” 是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何处,哪怕是孤独的地方,好像也有某些东西陪伴吧,可是郁姬再也没有了家,她绝对找不到那个家。 郁姬不想去找逐年,她宁愿孤独的活着也不去找。 郑成道:“别考虑了,跟着我走吧,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郁姬看着郑成,微微一笑,道:“曾经也有人和我说过,可是他已经不见了。” 带着她去远方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死的很可怜,那么孤独的走了,郁姬伤心的哭了,甚至伤心到绝望。 阿门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是心里却极为难受,阿门道:“你们可以选择绕道,这里不能过人,特别是贪婪的人。” 他看向郁姬,郁姬的眼里早已没有星辰,她对阿门道:“你可以给我指路吗” 阿门指着他们身后,道:“你们出去,然后绕着啸哭湾走,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郑成看着阿门,随后一步跨出,刀已经落在他的头颅上,血流淌着,阿门不停退后,他冰冷道:“你们不怕死,大可以试一试。” 随后许多黑色的鬼,迎着风朝着他们冲来,这船已充斥着鬼,可郑成毫不畏惧,刀散发着光芒。 月下。 逐年淡淡的看着郁姬,她没有死,可是凌珑死了,不知为何,他有些难过。 他为什么会在啸哭湾因为他在这里等待一个有缘人,那个人在哪儿 噔噔噔 他来了,逐年看着眼前的家伙,道:“剑藏锋最厉害的剑行者。” 剑藏锋对逐年笑了笑,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懂。” 逐年指着郁姬,道:“我要你帮她,即便杀死这啸哭湾的所有人也没关系。” 剑藏锋拔出了一柄剑,刻着藏锋的剑,他随风落下,道:“你们离开吧,我不想让你们死。” 阿门用沾满鲜血的眼睛看向剑藏锋,道:“剑藏锋原来是你。” “是我。”剑藏锋微微一笑,英俊的脸庞,仿佛多了些嘲讽,他讨厌阿门,因为他是死神,可以操纵亡灵。 呼 风涌动,鬼魅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可是看见了剑藏锋,他们竟都怕了。 剑行者是这大海的守护者,与逐年是同一等级的强者,谁也看不见他的剑,因为他的剑极快 甚至可以斩开一切,连同鬼魅也要成为剑下的第二死亡 阿门也害怕,可是别无他法,因为他们要守护啸哭湾的宝藏,那个宝藏就是他们的一切 剑藏锋也是个孤独的人,他身边并没有多少朋友,逐年就是唯一的一个,这大海与天地那么大,朋友却那么少,不禁有些可怜。 “你真的要插手吗”阿门质问。 可是剑藏锋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这怪物般的剑藏锋,道:“我不曾觉得这人生就是无用的,那宝藏我敢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带走一样。” 阿门看着剑藏锋,道:“你的保证并没有什么用处,让他们都去见阿修罗吧” 桀桀桀 一个黑洞在大海中生成,阿修罗是个恐怖的东西,这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直到吞噬这艘船 剑客的尊严,大海守护者的使命,剑藏锋出剑了,这剑让日月失色,这剑让这里都粉碎。 一切都被分成了两半 黑暗的深渊都成了两半,那种虚无的东西都能成为两半,这剑藏锋到底是什么境界 哗啦啦 啸哭湾的人哭了,他们双目含泪,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阿门真的哭了,他跪在地上,道:“为什么你们就一定要从这里过那些恶魔从这里过从来没有留下东西,你们也是么” 剑藏锋道:“得了吧,我们还没有杀你们一个人呢,这么悲伤做什么” 郁姬道:“坏人如果要出手,你们还有什么活路只有死路或者被毁灭掉” 海风吹的咸涩,让人觉得有些苦,这玩意儿就像是酒一般让人沉醉,可是阿门没有沉醉其中,正当他们觉得神伤时。 一只长长的触手拍打啸哭湾 “恶魔来了么” 郑成看向身后,那是原来的那只章鱼怪,他怎么变成这么巨大的 已经通天了么 啪 这海湾碎了 阿门看着章鱼,脸色变成了阴沉,道:“你们这些罪恶之人引来了那些东西” 这是无边无际的深沉眼眸,它在思量,它在考虑,那位主人给他的命是什么 对,灭了这群生物 咕噜咕噜 海水沸腾了,逐年看着海底下的东西,这海水下面有一道口子,通往地狱,阿门是地狱之人,他是半个神。 这地狱之门被打开了,阿门对剑藏锋等人道:“你们要么离开这里,要么就一起死” 剑藏锋叹息道:“真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难道只能是一个劲孤独的活着” 阿门神色阴沉的看着剑藏锋,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剑藏锋道:“我们可以帮你,这生物是我们引来的,自然由我们灭杀它” 他们的罪孽不该让别人来承受,所以剑藏锋决定接下来,旁边的郁姬笑了笑,她招了招手,一支箫随风而来,她吹动 这箫声好听极了。 一头巨大的生物从海底出现,逐年惊讶的看着郁姬,她的手段还有什么没放出来的 这无尽的海洋还隐藏着什么为什么竟让他有些畏惧 一头巨大的大鲲将啸哭湾挤开,那章鱼渺小的像是它看郁姬他们一般。 太可怕了,这是大鲲,所谓的大鲲已不能归于神兽了,这是圣兽 逐年浑身都是冷汗,她到底释放了什么东西 “死亡轮回死亡轮回” 这海底下。还有更加可怕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阿门七孔流血,看着海底下的东西有些兴奋,逐年轻轻的拔出剑来,一道银光被阿门看见,他惊慌道:“你是大海的建立秩序者” “逐年”郁姬看着他,“你竟然还敢出现,不怕死是么” 逐年笑着道:“这大海深处有一座皇宫,你们不如去那儿。” 阿门笑了笑,道:“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绝不会退后” 郁姬问道:“我的族人去哪儿了” 逐年看着郁姬,道:“你已不是人鱼。” 郁姬道:“可我曾经是,你以为我为什么不真正的出手” 逐年冷漠的看着大鲲,那章鱼已经死了,甚至少了一半驱壳,他道:“我知道,你的心还有些不确定,可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用来拯救你的族人。” 郁姬想了想,这是属于她的力量,而非凌珑与她,所以双性同体无法召唤这大鲲,所以 逐年还不知道这是一股什么力量,但是他的内心在颤抖,一个不是神的家伙,竟然可与圣对话么 这个世界是人疯了吧。 这天边的一道云落下,那是谁 一个冷漠的眼神看着郁姬,他是一双眼睛,大海翻天覆地,这大船宛如在沙漠的一棵树,孤独极了,这里的啸哭湾倒塌,不,是被海水淹没,逐年隐藏自己的身形,看着那双眼。 哧 轰轰轰 这大海仿佛被雷霆攻击了一样,漫天的雷霆,漫天的海水,萧瑟的人影,郁姬站在海上,郑成看着眼睛,道:“你是什么鬼东西” 阿修罗拿着大斧仰天长啸,那双眼睛一瞪,它仿佛碎了,整个成了渣渣,消散于黑夜之中。 这是无与伦比的力量,谁也别想去亵渎,阿门跪在地上,惊骇的道:“这是神,这一定是神,神是过来毁灭你们的。” 他叫神十,神的护卫,也是神。 他的眼睛消失了,一个人口吐着鲜血,他的后背也是无数的上古符文,这符文逐年记得,它记录的是一个圣地。 新大陆。 逐年去过整个大海,这大海里还有许多的宝藏,可是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些人可能去到无数的地方吗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坠落,这是一本书,郁姬捡了起来,郑成早已痛晕过去,看着那符文,道:“新大陆。” 他们启程了,这大海真是无边无际,剑藏锋也随着大船前去那个虚无缥缈的新大陆。 郑成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星辰,大喊道:“新大陆,我来了” 阿门看着他们离开了这里,道:“祝愿你们可以寻找到。” 第三天,他们来到了一处海岛,这里的海岛不像人鱼族的蓬莱岛,这里虽然美,可是很吵。 这是一个岛国,国土的资源太少了,他们各自领地的资源已经开发完了,所以争斗,这是乱的世界,混乱没有秩序的世界。 他们看见了那艘大船,后来他们就停下了战斗,然后疯狂的来到了岸边。 “大家小心。”郑成低声细语的道,“他们怕是要抢东西。” 嘭 一个人竟然在岸边就跳了过来,拿着刀看着郑成冰冷的道:“你们离开这里,这船归我了。” 郑成微微一笑,道:“你该离开了,因为搞不好我就要弄死你。” 他叫什么名字都没说,这人太没有礼貌了,只看着一道细长的线条,直直的落在他的头上。 “呃”好快的刀。 “还有谁”郑成看着那海岸,大笑道。 吼 一个人嘶吼的冲了过来,可是被郑成的刀背砍中,咔骨头断了,他一辈子都只会躺在床上。 郁姬眯着眼睛,看着那些人冲来,但却被一个又一个的击败,不禁有些蹙眉,道:“真是一群傻子。” 如果他们不是那么傻,怎么会上来作死 嗖刀光剑影,那些人为了大船,他们竟然冲入海水,甚至有的凌空而来。 郑成挥了挥手,身后多了一排人,随后弯弓搭箭。 嘭 巨大的弩飞了出去,射穿了许多的人。 剑藏锋越过海水,随后来到他们的面前,冷傲的看着他们,道:“你们如果想要死,死远一些,在下剑藏锋,谁听过我的名字吗” 一位剑客也从中走了出来,道:“我听过,在下宇文。” 剑藏锋看了过去,这人身穿黑色衣裤,长发梳的一丝不苟,可头顶却有一根呆毛,道:“宇文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 宇文将剑收了回去,道:“大家都散了吧,他是神,你们杀不了他。” 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让人害怕,那么只有神这个词语了,这词语一说出就会让人胆寒。 岁月无情,冰封峡谷之巅,一座冰山被撕开了,这里面有一个人,一个浑身都是冰冷的人。 时代正在改变,剑藏锋感觉到了,这座冰山就在这海域的附近,逐年也感觉到了,这力量就在他的面前,他看着这山下的鬼,道:“你别出来了,这个世界不适合你。”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他质问。 逐年摇了摇头,道:“你不该出来,九鼎还没有成功呢。” “不,我就要现在出,谁也拦不住我”他怒吼,可却被一巴掌镇压。 逐年淡笑看他,道:“波旬,你要记住,这大海里我最厉害。” “笑话你说的是笑话么”波旬伸出手,可却抓不住什么。 他在哭,自己为什么要来大海深处 逐年一脚踩住这冰雪,道:“没有办法,你只能待在这里” 波旬很不甘心,可已经没有办法了,他被困在这里,寒冷无比的冰雪。这逐年为什么就不能去死 那岛国已经被镇压,剑藏锋叹息道:“和平不了多久了,你们还要打” 什么意思 神说和平不了多久了。 那么他们还有必要战吗 人们也有智慧,他们的智慧虽然很小,可是汇聚在一起,那就是无与伦比的智慧。 谁也不想死,可是他们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孤独的死,亦或者全都去死,这又是什么念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蜃楼2 每一天都有人在死,他们死不死好像已经没所谓了。 一道星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随后落在岛国的一端,大海咆哮着带着毁灭而来,那是大海啸。 可有人听说过灾难之船 如果没有,那么他们马上就可以看见了。 这艘突然来到的船就是,这艘大船就是灾难,他们带来的不止是灾难,还有无尽的破灭,唯有寻找到新大陆,他们才会更安全。 郑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自己,他看着郁姬,希望郁姬这个漂亮的女孩可以帮他,可是郁姬转过头,道:“这是他的意志,谁也没办法抵抗,离开这里吧。” 大船走了,那陨石才不见了,人们看着远去的大船,他们竟招了招手,再见了灾难之船。 他们到了一处都是礁石的地方,大船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慢吞吞的。 郁姬撩去青丝,深沉的看着前方,道:“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这是一处新的土地,从来没人来过,可他们可以踏上这土地了,谁知有人上去了,再也没有出来过。 冰冷的海水,冰冷的心。 这是海上的蜃楼,所谓的海市蜃楼 郑成怒吼,道:“该死的,这是幻想” 对,不错,这是幻想,这海市蜃楼从何处来的 谁也不知道,郁姬看的很通透,这船如果进去,那么会被沉没,因为这是个大漩涡。 龙卷风来了,这大风会毁灭一切,即便使劲挣扎,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挣脱 “你们看,那是什么” 郑秀走了过去,看着大海深处的一个地方,那真是美丽极了,可让他们失望的是,这也是个海市蜃楼,他们仿佛陷入了什么地方。 大船依旧那么孤独的游荡,不知道去向何方 郑成忽地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这船底下有些恐怖的东西,深海下到底有什么 郁姬让鱼儿下去查看,可是鱼儿顷刻间就死了。 剑藏锋低着头,查看海水深处,道:“这是沧龙,上古生物。” 郁姬问道:“它在做什么” 剑藏锋叹息,道:“它在卷动海底的水,试图造成一个大漩涡,让” 轰 忽地,有什么生物越出了海面,这沧龙果真可怕,直接将大船击破。 大船破了,海水涌了进来,可是还没有完全没救,剑藏锋跳入海里,剑刺入比他大成千倍的生物体内,他还没有,已被沧龙发现,直直的撞入海底。 剑藏锋不痛不痒,看着沧龙,它也是不痛不痒吧。 郑成对身边人道:“怎么办” 郑秀道:“下海” 郁姬点了点头,随后也没入海水之中,剑藏锋在不断的伤害这沧龙,郁姬看着他,指了指沧龙的腹部。 剑藏锋划破海水,道:“恐怕不行。” 这沧龙不知道活了多久,只看见片面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见到它的弱点。 逐年站在甲板上,有些疲惫的道:“这些是什么。你们发现了什么东西。” 郑秀道:“这海底有可怕的东西,好像是猛兽。” 逐年笑了笑,道:“所以你们觉得以人的力量可以杀了它” 郑秀转过头,却没想到是逐年,道:“你是谁为什么觉得我们杀不死它” 逐年叹息道:“它活了太久了,比我的时间还要久,而且我叫做逐年,乃是大海的守护者。” 郑秀吓呆了,看着逐年,呢喃道:“大海的守护者” 他是大海的守护者,那么就是真神,剑藏锋不过是半神,怎么可以比 他跪在地上,对逐年道:“这位尊敬的真神大人,求你帮帮我们。” 海上郑成浮出水面,深吸着一口气,可是忽地被拍飞,他摔在一块礁石上,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极了。 郑秀大惊失色,道:“阿成,你没事吧” 郑成摆了摆手,他太累了,看着水底下的红色生物,竟有些胆怯,父亲会怎样做 父亲一定要杀了这怪物 他对着天空喊道:“我的刀呢” 刀从海里被丢了出来,插在他的脚下,他深吸一口气,跳下海里。 大海深不可测,一盏灯是红色的,竟从海水浮了上来,这灯就在海面上变成了枷锁。 这是锁住了所有的海水,一丝都没有流淌,这里是什么 哗啦啦 铁锁在灯上钻了出来,朝着海底伸了进去。 郁姬从海水里出来,看着逐年,道:“你为什么帮我们” 逐年笑了笑,双眼已经湿润了,道:“你以为我想吗我只是不舍得你罢了。” 他们最小的时候,他们是朋友,孤独的朋友,彼此之间的知己。 可郁姬死了。 现在的郁姬是个鬼,逐年很痛苦,杀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可是不杀了她,她就会杀了自己。 这证明,逐年并没有多爱郁姬。 郁姬看着逐年,道:“你说啊,人鱼族去了何处” 逐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或者他根本不想让郁姬知道,因为她已不是人鱼族的人鱼了,她现在就是个罪人。 海洋是深红的,郁姬走了上来,头发在滴着水珠,道:“你不说吗” 逐年叹息道:“你已死了。” 郁姬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可我还活着,这身躯还是原来的身躯。” 逐年不知说些什么了,叹息道:“我知道,你还在怨恨我,可我不会恨你。” 因为逐年害死了她,郁姬转过头,看向海深处,道:“海底下怎样了” 忽地沧龙越出海面,轰这水珠砸了起来,郁姬冰冷的看着海底,天上的大鲲没入水中。 这已经结束了,这里的生物已经死了,看着沉下的沧龙,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冷漠的晃了晃脑袋,对逐年道:“好了,它已经死了,你可以走了。” 逐年化作寒风,消失不见,郁姬将一把剑拿了出来,逐年看着那剑,浑身有些颤抖,道:“她还有剑” 剑已经抽了出来,随后她看着一处,那是怎样的东西 灰扑扑的人,他瞬间来到了郁姬的身边,剑已经抵在郁姬的脖子上,道:“你本来就是死人,离开这里。” 郁姬道:“你还不如让我烟消云散呢。” 她是在说笑还是什么,那人冰冷的眸子闪过了诧异,随意划破了郁姬的喉咙,可是本来就是死人了,他的剑怎么还能伤到她 血红色的血,逐年惊讶了,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郁姬倒下了,他深深的看着这位神,他是造物主一样的神,可以创造一切的人。 大海就是他创造的,甚至土地也是。 嗖 逐年把剑抽了出来,朝着那个人冲了过去,剑没入他的胸口,道:“你为什么没有血肉” 他自然没有血肉,他的血肉是大地,血是海洋,呼吸的空气成了天。 他的名字叫做悟天。 “你是我创造的,现在你要杀了我吗”悟天道。 逐年看着悟天,叹息:“我知道杀不死你,可是我已经厌倦了这世间的一切。” 悟天道:“既然你不想活,那么就让你死。” 噗 他的胸口多了一道伤口,逐年倒下了,他深深的不甘心,道:“我终于可以与你见面了,希望我们会在一起” 郑成爬上了大船,道:“咦,郁妓姑娘去了何处” 梅雨指着他身后,道:“她已经死了。” 是的,郁姬也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能死的 星夜,郑成深深的不知道看着什么,对着一道星辰哭了。 他该去什么地方 他能去哪儿 “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人惊讶的看着远处。 那是什么 一座真正的大陆,可是会是假的吗 大船停下了,他们看着这片土地,这土地还有什么 呼呼呼 大船被破坏了,这船彻底的废了,郑成看着碎掉的大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们要修好这船。” 他们不能止步这里,他们还要探索无尽的大海。 忽地远处传来了嘶吼的声音,仿佛有什么绝世凶兽,他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嗖 一个人被猛兽抓住了,血肉横飞,郑成将刀直直的砍去,可是并没有砍中,这东西太快了,似是一只猴子 噗 它的爪子直接没入郑成的身躯,闷哼一声,竟吐出一口血来,道:“这到底是什么” 悟天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对着郑成道:“呵呵,你们认为是什么呢” 郑成冷汗狂冒,道:“你是什么东西” 悟天看着郑成,道:“你们太贪心了,人类真的是太贪心了,为什么你们那么贪心原本的十国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继续探索这个世界” 郑成看着悟天,道:“因为这个世界很大,不乏有很多人与我一模一样的想法,他们可以为了新大陆开始创造一切。” 叮 剑与刀对抗,郑成被砸了出去,他捂住胸口,一道口子血止不住,他深深的看着悟天,道:“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我叫做悟天。”他又一个对着郑成道:“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郑成。”郑成笑了笑,刀放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道:“你为什么要杀了郁姬” 悟天叹息道:“因为她本来就是个死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郑成看着悟天,沉默了一下,最终无可奈何的笑了,道:“她是个好姑娘。” 悟天道:“我知道,可是她不该活着,这样活着,实则与死了没什么关系。” 郑成低下头,道:“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新大陆在哪儿” 悟天冷冷的笑了,道:“这大海没有什么新大陆,你以为这新大陆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吗真是天真。” 没有新大陆吗 那么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郑成很疑惑,他将自己的衣服扯了下来,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些金色的光芒,他微微一笑,道:“果真是个传承者,可是这里没有新大陆,你应该明白的事实。” 可这个大陆是什么 郑成迷惑不解的看着悟天,道:“这是什么这是土地,这是新大陆。” 悟天拂手,这新大陆没了,这里沉了 郑成在海水面上。他看着悟天,道:“这一切都是幻象” “是的。这所有的东西都是幻象,你真的不明白,这里究竟有什么。” 星光不知从何处来,将郑成带走了,大海多了一艘船,这艘本就带着希望的大船,大帆被浪风吹动,郑成笔直的看着前方。 悟天站在他的旁边,道:“你现在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吗” 郑成摇了摇头,他道:“不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方向感,你认为这个世界是什么真的只能孤独么你不觉得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更强大的人。”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神。” 远远的看去,那就是净土,可是近看时,郑成吓呆了。 因为这是无尽的尸体,死了的,活着的,还有成了腐朽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成并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失去了意义,因为所有的东西都破掉了。 他没有了一切,即便是大船,还有亲人。 “你还要走上去看看吗”悟天对着郑成微微一笑。 郑成下了船,一步踏上了这个寻找多年的地方新大陆。 “为什么会这样”郑成不理解的问。 “这里是开拓者的坟墓,也是你的坟墓,”悟天叹息:“是你要来的,与我无关。” 郑成不再说话,只是悲切的看着一个冰冷的家伙。 那双眼睛。 郑成跪在地上,血渐渐的流了下来。 那些活着的人,失声痛哭。 海市蜃楼只是这新大陆的缩影罢了。 所有来到这里的人,他们全都会死掉。 呼啦啦 冷风吹走了那些已经风化的尸骨,不见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人竟是全都死了。 悟天看着郑成,道:“这一切都是谎言,可还是有人会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流离1 自从聂离杀了优冠,依旧挡不住那宛如潮水,宛如蚂蚁的大军。 淹没淹没了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淹没了那黑暗的阴鬼行宫。 聂离失落的离开了这里,独自去流浪。 他来到了沧国,只为杀死一个人,让远在天国的一位朋友安息。 他看着血一点一点的流淌着,不知道为何,竟有些失落,这是何故 因为失落的是自己的心。 他的心太孤独了,一个一个的朋友都死了,商略那个家伙也死了呢。 可他还要活着。 灼灼是这个世界上与他相仿的家伙,一模一样 “我叫灼灼。”灼灼看着拿着流离剑的聂离,道。 聂离微微一笑,道:“我叫聂离。” 灼灼问:“你是我的朋友吗” 聂离叹息道:“不是。我是你的仇人。” 灼灼古怪的看着聂离,道:“什么是仇人” 聂离摇了摇头,道:“难以解释。” 灼灼低下头,道:“我觉得应该是要报仇的人,所以才是仇人。” 聂离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觉得我怎样” 灼灼不解的问:“什么怎么样你不就是你吗你还能是别的” 聂离哈哈大笑,道:“对,你说的对,我就是我,我就是孤独的我。” 灼灼走了过来,道:“你不孤独,因为我们已经成了朋友。” 聂离奇怪的道:“什么朋友” 灼灼满怀想念的道:“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一样的朋友。” 聂离道:“可是我杀了他。” 灼灼想了想,道:“他大概也希望多一个新的朋友。” 聂离将十二珠宝剑递给了灼灼,道:“可我希望你能够继承他,杀了我。” 灼灼叹息道:“他是个浪子,一生都是,可我不是,我是个自由人,你和我一样,也是个自由洒脱的人。” 聂离奇怪的看着他,道:“没想到啊,你的脾性竟与我一般。” 灼灼将剑拿了过来,道:“无论怎样,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谢谢你给我了这剑,我不喜欢所有的剑,我只喜欢这柄,因为有商略的气味。” 聂离道:“你很想他” 灼灼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很想他,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也看不见他。” 聂离道:“真是可惜。” 灼灼道:“可我不觉得。” 聂离道:“为什么” 灼灼将剑握紧,随后拔了出来,没入自己的胸口,将心搅碎,道:“因为我已可以去见他。” 聂离低着头,他离开了这个让人沉闷的地方,这是他与灼灼的第一次联手,他们杀了一个人,一个傲慢的剑客。 江湖中罪人,这人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可聂离不知道去向何处,甚至有些寂寞。 灰尘仆仆的人来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这里美在何处 这里有着无数鲜花,还有些许古怪这里庇护了很多人,死了的也有很多人。 帝陵空荡荡的,那些枯骨去了什么地方聂离不知道,他看见了道将,可那个还是道将么不,不是了,他是秦朗,秦朗是影子的继承人,道将已经死了。 聂离来这里做什么他是为了一样东西,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头颅,这个头颅是和善的。 有许多的人都想要得到,秦川看着聂离,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聂离道:“为了这颗头颅,我一定要来。” 秦川无比失落,道:“可你别忘记了,这东西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你不行,你甚至没有这种资格。” 聂离笑了笑,剑已经抽了出来,随后直直的朝着秦川刺了过去,秦川的剑是归真剑,这剑真是好看,华丽的剑刃,好似狂风一般。 叮 可流离剑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这剑也很锋利,两柄剑对撞,两个人谁也没有得到好处。 他们吐血,看着聂离,不知从何处来的感觉,他的剑有些颤抖,可颤抖之后呢 他的归真剑变得很稳定,他的心也更加稳定,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带走那颗头颅。 聂离为什么一定要这头骨他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秦川与秦朗的合作,他们二人的战斗力无比强大。 可影子是新的接班人,他怎么会是聂离的对手 纵然华丽的剑,依旧抵抗不住聂离的无双剑法,流离的剑,每一个得到它的人,他们都会孤独的死在路上。 聂离的话没有那么多,可是秦川有很多的话说。 聂离问道:“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的都给你。” 秦川笑了笑,道:“我要的是无穷无尽的和平,永远都不会被战乱弱困扰,你懂了吗” 聂离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可我喜欢与你对战。” 秦川看了眼自己的剑,道:“你的剑真是好东西。” 聂离笑着问:“你想到吗” 秦川道:“不,我已经有了这柄剑,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帮助了。” 影子看着他们两个人,道:“你们不打了吗” 秦川道:“我觉得我们该是坐下来好好的喝一杯酒。” 他们决定坐下来好好的喝一杯酒,随后醉一场,影子不会醉,可是有人来了,他就已经醉了,这醉醺醺的模样,真是让人好奇。 聂离把剑扬了扬,随后飞了出去,在月光下不停地舞剑。 他是疯了吗 他不是疯了。 他是傻了,这种傻人,一般没什么下场。 秦川带着头颅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聂离这个人,有的只是一柄剑,流离剑插在了一处没有名字的墓碑上。 流离剑本在帝陵会被归入尘土,可是聂离放不下流离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又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影子将流离剑还给了他,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所以没有让流离剑蒙尘。” 聂离看着秦朗,道:“多谢。” 聂离背着剑,随后去了大千世界,多么烦恼的人生呀,那些思想是否都已经破灭了,古老的剑,还有多少存在 聂离来到了楚国,这楚国当真奇怪,锦衣卫不知为何,一定要追杀他。 难道是因为他杀死了武司 那个可恶的家伙,本来就该死的好么 可是锦衣卫却疯了一样。 楚国第一的锦衣卫静夜,一直追着他,不断的飞掠着,在林子里,聂离孤独的看着他,道:“你们难道不害怕吗” 静夜笑了笑,道:“我们怎么可能会害怕这个世界上我们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聂离看着静夜,还有他身后的锦衣卫,道:“真的吗你以为我会害怕” 静夜皱眉思索了一下,道:“真是古怪,你与武司好像没什么仇恨。” 聂离叹息道:“有,我们有很大的仇,这仇已经算了,反正他已死了,但是杀了你们,恐怕又要添一些麻烦。” 静夜看着聂离,道:“你走吧,我们就当没有你这个人” 聂离嗤笑一声,他转身离开,孤傲的离开了,这里的人都散了,静夜却在半路上自杀。 为什么他要死 “静夜渎职自刎谢罪。”锦衣卫的新主管武朝阳叹息道。 聂离没有死,他还会不会再来 他当然会再来。 他就在他的屋檐上,冷漠的看着武朝阳。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这血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流淌着,渐渐地没有了血。 一枝花随风而落,聂离看向远处,那是一个女子,梅花十三。 梅花十三对聂离笑了笑,道:“你不是出了海关,去见天下一剑楚凝了吗” 聂离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去见过,而且他已经死了,只是去那儿杀一个人罢了。” 梅花十三皱眉,道:“你一定杀的就是优冠了吧” 聂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剑滴着血,他见到了死在这剑下的亡魂,死的太多了,死的也很惨。 可有些时候,剑不一定就会为了某些东西而生,而是因为剑代表着正。 正剑,邪刀。 梅花十三提着裙,从高处落下,这棵树也随之被分成两半,道:“今天来,我是为了拿赏金。” 聂离古怪道:“什么赏金可有我的份” 梅花十三看着聂离,道:“你死了的那一份我已经准备好了。” 原来是要杀他,可是聂离偏生不信,道:“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梅花十三道:“因为我缺钱,缺很多很多的钱。” 聂离看了眼自己的手,手里的剑被拿的稳稳的,道:“我知道你缺钱,可我的人头值多少钱” 梅花十三看着聂离,道:“很值钱。” 所以要取了他的人头,将他的人头换钱,这人头真是值钱的很,足足一座金山,还有朝廷的爵位呢。 如何不能杀了他呢 梅花十三是个贪心的人,她要的是对自己有用的一切。特别是钱财,她可以请厉害的一位医师,让她的面容变得更加年轻。 可聂离的人头不是那么好拿的,他的剑仿佛笔直的刺了过去,这笔直的剑不是刺在正面,而是斜斜的拐了弯刺入梅花十三的娇躯。 梅花十三不在意受的伤,反转一点,聂离的额头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看着梅花十三,聂离退后将剑拔了出来,道:“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贪心,还想杀我。” 梅花十三看着血,道:“不贪心的刺客,那就不是好的刺客。” 聂离认可道:“对,每一个贪心的刺客,他都会是一个好刺客。” 梅花十三捂住伤口,将剑收了回去了,道:“有个人已经等你很久了,他在天剑峰,如果你愿意去的话,那就去。” 聂离点了点头,道:“我会去的,你怎么还不走” 梅花十三道:“不知去哪儿。” 她的话本来就不是很多,可是自从看见了聂离,她的话就多了起来,他们可以去哪儿 聂离想了想,道:“跟着我吧。我带你去天剑峰,在我的手底下,没有人可以杀你。” 江湖的人大多都怕死,正因为怕死,他们也不会去得罪什么可怕的人,正是因为江湖很乱,有的人即便不得罪他们,他们也会找你。 于此可见,这天底下的武者大多是目光短浅的人,没有比试,谁的剑法才是天下第一 如果单纯以杀人来成就第一的话,聂离说第一,恐怕当今的天下谁也不会不服气。 天剑峰是青衣门的,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因为沧国已经吞并了朔国,青衣门现在极为破落,甚至没有一个人在这儿。 灰色的土地变成了血红色,这里死了不知有多少人,聂离对这些都没有感觉,他觉得人在江湖,总是会有死亡的。 这一点梅花十三也极为认同,四五十三是梅花十三的哥哥,他们出生于两个不同的世家。 取得名字却也是一模一样。 四五十三的玉面已经碎了一半,那一半现在估计在沧国皇帝海阳君的手里把玩着吧。 四五十三拱手作揖,道:“你好,尊敬的聂离。” 聂离看着他,道:“那个人呢在哪儿” 四五十三道:“他在这天剑峰上,最高的地方,不过他不是为了杀你,而是过来问一些东西。” 聂离奇怪道:“他想要知道什么” 四五十三沉默,道:“你还是上去看看吧,毕竟他的心思很难猜。” 天剑峰上的人是一个很无敌的剑客,没有一丝感情的看着聂离。 这里的空气很是寒冷,剑意四虐,仿佛自由自在一般。 这是一个很强的剑客,可是聂离不怕,因为他的剑已经宛如灯火一般通透发光。 夜色下的天剑峰真是格外热闹。 上面的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他们的剑意已经凝成实质了吗 四五十三有些害怕,畏惧的看着天剑峰上,一个人已经拔出剑,剑意萦绕仿佛毒蛇。 嗖 那人的影子冲了来,好似一道惊雷,平地惊起, 聂离在中间拔出剑,道:“你会死。” 铛剑已硬撼,这半个天剑峰竟然被撕裂开,梅花十三与四五十三施展轻功,随后消失不见,他们站在很远的地方,甚至看不见这天剑峰上的争斗了。 可聂离却感觉冷汗狂冒,一生流离的他们,曾经见过有人用剑,这剑仿佛天穹一般。 可 嗖 一道又一道的剑,仿佛夜色上的月亮都被遮挡了。剑太过可怕,好似登峰造极的剑术对抗。 “痛快,痛快”他冷哼,剑从天上来。 忽地落下,这天剑峰裂开了。 聂离沉默的看着他,道:“这里还有个秘密”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还知道这里的秘密 天剑峰真的是剑,这里的剑有着上千年的历史,可谁又知道呢 呼啦啦 他看着聂离,伸手将自己的脸撕开,看着聂离,道:“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聂离更加冰冷,手心已经湿透,流离剑上的鲜血已经变成了淡红色,聂离咬牙道:“七臣,我曾跟你说过,那件事不是我所做的,而是商略” 七臣看着聂离,道:“你现在的表情真是好看极了,我不知道商略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那件事的过往云烟,可你知道,所以我要杀了你。” 聂离叹息道:“老朋友,我们何必这般” 七臣拂袖,道:“我和你不是朋友。你是罪人,而我是复仇的,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聂离无奈的紧紧抓住剑,看着七臣因为仇恨而变得狰狞,道:“既然我解释不通,那么你就去地狱质问商略吧,他大概知道故事的原委。” 天剑峰上论剑,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谁也不是,聂离与七臣注定两败俱伤,一个失去了曾经最好的朋友,一个失去了性命。 他们只有这两种选择,流离剑散发着灵光,作为神的武器,这剑有些更为可怕的东西。 七臣哈哈大笑,道:“你会明白的。去地狱查看那些罪孽吧,你这么深重的罪孽,你不死,真的对不起商国的黎民百姓。” 商国是个曾经的国家。 人们很是快乐的活着,直到一个剑客来到了商国,这里的所有的都变了。 那些人都死了,哪些人还活着 商略吃下了长生不老,七臣服下了不死不灭,而聂离他凭什么不死不灭,长生不老 小巷酒馆已经人去楼空,还有什么还在 灰色的土地,孤独的两个人,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神采奕奕的七臣。 一脸郁结的聂离。 曾上古大国的两大名士,只有那么孤独的看着彼此。 “剑张扬” 聂离一剑横着一切,这天剑峰又矮了一头。 商略不知从何处来,他的影子一步一步的踏上云端。 聂离看着商略,道:“你来了。” 商略笑了笑,道:“你怎知我没死” 聂离叹息道:“没奈何,你太长命了。” 黑暗的宫殿,已经破落不堪,可从来没有倒塌。 灼灼死了,但又被商略救活了。 七臣看着商略,道:“太好了,你终于来了,他总是不想死,所幸今天你总算来了。” 商略来的匆忙,只带着十二珠宝剑,对着七臣道:“当年的过往我已忘记,奈何你却搅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流离2 聂离的剑也刺入商略的身体,七臣怪异的看着聂离,道:“你为何选择帮我” 聂离道:“因为我也早就想让他死了。” 商略从黑暗中来,道:“可惜这绝无可能。” 灼灼拿着一柄好看的剑,入目的是熟悉的剑,那是逐年用的剑神见。 神见是把好剑,看着世间万物,着常态已不见了。 丢了么 不,它还存在。 孤独的影子。 剑已经再度射了过去,繁华落叶。 已不见了孤独。 他冷笑道:“你已经快要死了。” 这地下,孤独的看着夜色。 已经不见了。 一道金光闪过,不见了。 什么都不好了。 繁华落尽的大道。 这还有人吗 聂离看着孤独的远方,不知何去何从,他们都在哪儿 一道剑影,让他有了方向,只在前面一剑直刺,星夜下,他们四个人的影子不见了。 翌日,聂离背着剑,去到了一座叫南城的城市。 这座城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剑客们得知他来了,竟然在城门口等他。 只为了试剑。 可聂离在城楼上看着他们,淡淡的笑了笑,他又去了一处喝酒的地方,一处看女人的地方。 这地方真是好看。 “你就是聂离” 聂离的剑是特别的,江湖上已经有许多人注意到这个从海上回来的男人了。 嗖 剑被荡开,那人退后几步,但又被刺中关节处的骨头,剑随着手没有力气而坠落,聂离最后的剑狠狠的没入他的心脏。 好多的血。 灰扑扑的剑又染上了血,煞是好看。远处的官兵笑了笑,道:“走吧,走吧,这与我们无关。” 江湖寻仇,他们作为官并不会管太多,因为搞不好他们就会被盯上。 “你去死”一个疯子邋邋遢遢,但却举着大刀跃起一砍。 嘭 酒楼上的姑娘们大惊失色,纷纷躲避,这人疯了,聂离的流离剑在不断游离着,忽地找准了机会,好似流水找到了孔。 那剑太快,只是刹那间就已穿透那疯子的心脏。 好看。 太好看了。 花:“曾听说流离剑在谁手上,那么他就会流离一生。” 聂离看着花阴,这是个男的,好像是个断了袖的男人。 他身边也是一个男子,依偎在他的身上,好似一对侠侣。 可聂离竟有些想笑,不知为何这些人总是要凭空出来惹恼他,道:“我的事怎么需要你们来管” 花阴笑了笑,道:“不,你错了,你的事就是江湖事,你以为可以避开,可是避不开的。” 对,这是无法避开的,因为谁也不能离开这里,但有的东西可以。 比如这把剑,但得杀了聂离,聂离是个孤独的行者,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去往何处。 他既然不知道,那么他们就帮着聂离来选择吧,送他下地狱。 四五十三曾看见一缕金色的光,天剑峰的争斗就已经结束了。 随后那三个人都消失不见了,四五十三很是无奈的来到这里,南城啊,这是个好看的地方。 可,突然间他愕然的看着,这里全部都是灰烬。 天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四处只有死人,还有一个人是活着的,他站在那里,孤傲的看着那些骨头与血,道:“为什么要过来送死呢” 哪有为什么他们不都是为了自己么。 可有的东西,一般谁知道 这里的血太多了,四五十三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血,远处,他好像看见了什么。 聂离。 他拿着剑,一脸失落的看着。 冰冷极了,甚至没有感情。 他为什么在哪儿站着 没有表情的站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是个罪人,可是你们是什么”聂离低声问了句,“不,你们也是罪人,而我是杀死罪人的好人。” 嗖 四五十三的喉咙多了一道剑痕,这里的人总算死的干干净净了。 七臣走来,道:“现在你就是一个真正的魔头了。” 聂离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无奈的道:“或许,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觉得你很害怕。” 七臣道:“你可是注定流离失所的人,我不与你计较。” 聂离咧开嘴道:“嘿,说的好像你不是流离失所一样。” 七臣看着聂离,道:“我有家啊,我已经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家。” 聂离哈哈大笑,道:“你有家,那么就毁了你的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说有家没家的这个问题么” 七臣低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道:“可是你忘记了,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路的人,聂离,你也可以不死不休,长生不老,何必为难自己” 聂离看着流离剑,道:“我从海外得到了这柄剑,所以我已经是注定了的未来,而你不同,你和我不同,甚至你和商略也不同。” 七臣无奈道:“哪有什么同不同,你我都是浮世里面的罪人,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要不要去喝酒” “现在哪里还有酒喝” 聂离已经把这里毁的干干净净,这里那里还有人活着 早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了,他们都成了灰烬,一切都没有留下。 一滴血落在聂离的面前,他冰冷的眸子有了神采,道:“这又是什么” “这是一滴憎恨泪。” 聂离看着七臣,道:“你要把这里变成无尽的憎恨之地,让整个南城的亡魂永生不得轮回” 七臣道:“你说对了。” 聂离打开了一样东西,看着里面的一张纸,道:“这是什么” 七臣道:“烟消云散符。” 聂离捏着符箓,道:“你是在找死。” 乱世的轮回,孤独的人走了,他去了一处好地方。 这是深山,没有一个人会来打扰他。 可是他错了。 以为的终究不是注定的。 聂离又离开的深山,来到了商略的那座宫殿,他看着商略,道:“老朋友,我过来看你了。” 他推开了宫殿的大门,一步走了进去,道:“咦。你们不见了” 灼灼拔出了神见,道:“你为什么会再来” 聂离道:“我来找一个老朋友。” 灼灼道:“他不在。” 聂离看着里面,道:“我可以感觉到,他就在里面。” 嗖 十二珠宝剑的光辉,随同而来的,还有一柄好看的剑神见。 惊见双剑合璧,刺入聂离左右胸膛。 可却是幻影,聂离散开三道影子,道道影子皆有流离剑。 咻咻咻 剑痕铭刻宫殿的墙壁,剑伤上流落下来血液。 聂离问道:“你们怎直接对我出手” 商略深深的看着聂离,道:“你要死,不能活” 聂离吐出一口血,道:“我不懂你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可我觉得杀了你们也无可厚非。” 灼灼舞了个剑花,嗖嗖记下,这里的光也丢了。 尽是那剑花。 聂离转身离开,看着宫殿的大门被关上,他叹息道:“不知道你们还会活着吗” 恐怕他们不会活着了,这里的火焰腾的一下燃了起来,大火烧了个干净。 夜下,聂离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但他来到的地方一定不好。 因为四处都是黑色的。 阴冷的黑色。 一点点其他的色彩都没有。 聂离看着周围,道:“七臣你在哪儿” 七臣没有回答,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尽头,一个盘坐在地上的白衣人,他看着聂离,道:“我已经快要死了。” 聂离问:“到底是谁要杀了你们” 七臣看着聂离,道:“不知道。” 聂离沉默了,看着天空,道:“可能是天意。” 七臣笑了笑,认可道:“没错,这就是天意。” 如果这不是天意,他们怎么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去死 聂离看着七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洞窟忽地好像被抬了起来,一个人浮在半空,看着聂离,道:“我已等了你很久。” 聂离拔出剑,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等我” 他笑了笑,道:“我叫悟天。” 聂离沉默了。 悟天是个神,是的,他知道。 悟天亲自过来诛杀商略还有七臣,最后一个就是自己。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为了天道正常。 他们三个人活的太长时间了,所以他们得去死,悟天的手伸了出来,直直的拍在聂离的头颅上。 那是血吗 对,那是血,可不是聂离的血,而是悟天的血。 悟天看着自己的手,流着血,他叹息道:“何必呢你又不是我的对手。” 聂离道:“哪怕不是你的对手,我也要试一试。” 江湖死了很多人。他们也知道了聂离的去处,这座黑暗的宫殿里。 锁着,铁锁锁着的是人与神。 剑藏锋好累。 他被锁在这里,孤独的活了一年又一年。 聂离来到了这处山洞,里面的人还在觉得寂寞时,忽地看见了那道人影,道:“你是谁” 聂离笑了笑,道:“我曾听说这里被关了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半神。” 剑藏锋看着聂离,道:“你救救我。” 聂离将一颗人头丢在他的面前,剑藏锋惊讶的看着悟天的人头,道:“你怎么将他带来了。” 聂离叹息道:“他已经死了,为何不能带来。” 剑藏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道:“也许你不知道这人有多恐怖。我从不去得罪他们,好好的修行就可以了。” 聂离哈哈大笑,看着剑藏锋,道:“你真的是个傻子。你以为好好的就没事了吗不。你错了,你以为他们会让你成为神别闹了。” 剑藏锋看着失心疯的聂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想必是要成神的吧,可是被神打落,所以你才会说这些话。” 聂离看着流离剑,道:“是的。我曾经快要成神了,可是被神打落了下来,虽然没有成神,可我已与天同寿。” 剑藏锋挣脱束缚,一步一步的走到聂离的面前,道:“可是今天你和我还是一样,我们会死在这里,悟天为何让你来你不知道吗” 聂离摇了摇头,道:“是的,我不知道。” 这天下最好看的是什么 某一些让人烦恼却又让人觉得很好,这种东西奇葩至极。 嗖嗖嗖 火焰从他们的脚下燃起,剑藏锋叹息道:“还真的是这般,我早就猜到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又怎么会挣脱枷锁呢 一个人从洞口外慢慢的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的样子倒是像鬼一般。 这鬼脸是什么人 地府里面的过客,过来带走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剑藏锋。 半神也会死,只有真神才不会。 剑藏锋得到的改变很大,他看着鬼脸,道:“来呀,你过来杀了我呀。” 鬼脸看着聂离,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聂离笑了笑,道:“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梦魇。” 鬼脸笑了笑,道:“你不是,我才是。” 嗖嗖嗖 道道剑光将他的身躯斩的七零八落,仿佛快要死了一般。 可是聂离却快速后退,这里被轰的一声爆炸,四下被淹没了。 这张鬼脸出现在他们的眼睛里,道:“我是鬼剑,这世上最诡异的剑。” 聂离看着四周的火焰,道:“我反而觉得这四周的火焰才是最诡异的。” 鬼脸收了火焰,道:“现在呢” 那是一把生了锈的铁剑,他一步一步的走来,难以想象的速度挥剑。 嗖嗖 这里没有剑对剑的声音,因为剑在触碰之时就已经返回,看起来他们对自己的剑很爱护。 剑藏锋从身后拔出了剑,道:“聂离,我来助你。” 可却一声铛的声音,他被击飞出去,心脏受到了重创,虽说他是半个神,可是身体里面的血却流了出来,不知道为何,他感觉自己弱了很多,莫不是因为最近被关在这里,所以变的弱了一些 黑暗的长廊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鬼与一个神。 他们的剑越发的快,剑藏锋跟不上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达到极致,那么他要怎么达到极致 人的极致是什么 更快的剑。 于是他将自己的神印粉碎,以人归心,他怒吼一声,他的剑真的更快了,怎么会这样 他的剑到底有多凶 飞快的剑,飞快的影子。 这家伙太快了,甚至捕捉不到他的身影。聂离是神的极致,他的剑同样快,鬼脸笑了笑,道:“恐怕我要用出真正的极致剑法了,你们太快了。” 铛铛铛三叠剑,一层一层的三叠剑。 可尽数被挡住,聂离后退半步,看着鬼脸,道:“你真是鬼。” 鬼脸笑了笑,道:“不然你以为呢” 他本来就是鬼,他曾经是个侠客,可如今不是。 他是半个鬼半个侠客。 聂离笑了笑,道:“既然你是鬼,那么该去无尽的地狱。” 鬼脸的狰狞动了动,道:“地狱不适合我。” 聂离抬手一剑,衣衫破碎,他看着前头的鬼脸,无奈的叹息,道:“你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鬼脸想了想,道:“一个疯子创造了我。” 那个疯子到底是谁竟然创造这样的怪物,难道他不怕死 鬼脸又再道:“他创造我时,我醒了,他就睡下了。” 剑藏锋笑了笑,道:“原来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鬼脸看着剑藏锋,道:“你不也是么” 剑藏锋摇了摇头,道:“我们的差距可大了去了呢。” 鬼脸奇怪道:“有多大” 剑藏锋一闪身影,道:“你看不见我。” 这刀光剑影,只是刹那间,繁华落尽时,谁还在 故人已经死了一个又一个。 谁也不在了。 伤痕累累的剑藏锋倒下了,故人又死了一个,聂离感觉这次一个朋友也不会留下了。 可能,他也不会需要朋友的。 一个人挺好的。 聂离这般想着,鬼脸的剑也落在了剑藏锋的心脏上,道:“你怎么不救他” 这句话好似有人说过。 那个人是谁 逐年。 为什么不救故人 聂离背着剑,叹息道:“我的心已经死了。” 鬼脸闪过无奈的神色,道:“真是可惜,你竟失去了自己的剑心,真不知你还有什么可以有的。” 聂离紧紧的握住了剑,道:“我会杀了你,至少我还活着。” 光明啊,这是多好的东西,可却有的人不会有,丢失的模样还可以寻找回来么 聂离很是彷徨,不知四处去哪儿 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嗖 一处地方,闪过了他的影子。 这是好地方啊,可一个人也无。 “这是何方”聂离奇怪,人去了哪儿 他就孤独的背着流离剑,四处的走,可不知去哪儿。 繁华的城市么 他去了,可是死人一片。 果然是被诅咒的流离剑啊。 聂离看着流离剑,他声声叹息,不知是在哀悼自己的命运,还是这把剑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归一1 一百万的大军,一百万条生命。 在落幕,在死的干净。 血流的很是快。 昭国的血战,银甲卫的战斗。 图逃是昭国的银甲卫,他背负着的不止是厚重的铠甲,还有许多人的生命。 叮 铠甲被切开一道口子,图逃怒吼无用,他看着自己的手臂被撕开,他道:“没什么没什么,死不了,死不了” 独臂将军。 天上的流星闪过,图逃倒下了,他看着远处的军人们,随后被救治。 一位老将军杨素看着他,道:“这伤的可不轻呢。” 军中的医师刘琪道:“不过还好,不会死。” 杨素拍了拍图逃的肩膀,道:“不会死就好,你这是回家还是继续从军” 图逃双眼湿润,道:“将军,我已没有家了。” 杨素叹息,道:“家去哪儿了” 图逃道:“沧国的小鱼儿咬死了。” 昭国的兵把沧国的兵比吃肉的小鱼儿。 沧国的兵则把昭国的兵比作千里奔腾吃屎的狗。 杨素点了点头,道:“这样啊,不如你随我作我的护卫好了。” 图逃学过武功,倒也可以一用,只见他跪在地上,道:“多谢将军。” 杨素将图逃扶了起来,道:“不必多谢我,你该好好休息了。” 图逃不再多说,几日后,他终于好了,看着杨素的身影,道:“我会保护这位将军。” 他的确做到了,在夜色下,图逃站在门外,那些屋檐有人用轻功走来,银甲卫的银色铠甲,那就是他的目标。 一道寒光,直直的刺去,可惜却被银色铠甲挡住了,图逃微微一笑,道:“好啊,竟敢真的来。” 他一拳握紧,砸在他的头颅上,这血液不停地流淌,正当图逃想要掐死他时,这人竟然自己服毒自杀了。 看着手心里全是黑血,图逃大骂晦气,门内的杨素问:“怎么了” 图逃道:“有人行刺,不过已经死了。” 杨素将军不再过问,安心的睡下了。 刺客的剑,渐渐地伸到了杨素将军的喉咙旁边,杨素倏地醒了,可还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就死了。 喉咙的血真是鲜艳,那人舔了舔舌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半夜,图逃推开了门,道:“将军没事吧” 今夜很是古怪,老将军竟然不打呼噜了 他拿开被子,只看见鲜艳的血,还有已丢失的人头。 图逃绝望的看着,他哭了一阵子,随后离开了这座城。 他去了很远的地方,终于看见了敌军的阵营。 杀杀杀 一个不留 疯了的图逃将挡在自己前面的人撕碎,一路来到了敌军将军的军账,可却忽地出现了许多的银针,防不胜防的他被穿透。 图逃跪在地上,看着出针的这人,道:“你是杀老将军的人么” 他看着可怜的图逃,道:“我不是,我叫秦叶,我是一个刺客,杀杨素将军的刺客已经死了,他就在哪儿。” 秦叶指着一个被捏住喉咙杀死的人。 图逃笑了笑,他倒下了。 秦叶看着图逃,道:“埋葬他。” “是。” 秦叶看着远方的火光,他们是为了要人的吗 秦叶道:“我想不必埋葬他了。” 城下的昭国人高声喊道:“请将图逃还给我们,他竟杀了老将军,我要让他粉身碎骨” 秦叶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道:“把那位勇士的尸体给他们。” 他们打开了城门,秦叶道:“他是一个汉子,竟来到我城中杀了几十位将士,他是好样的,请你们厚葬他。” 他们低下头,看着图逃的尸体,竟有些愧疚,他们带走了图逃的尸体,秦叶看着他们远远的走了。 他来到一处黑暗的地方,问:“还有多少刺客” 刺客们走了出来,数了数,竟只有六十三位了。 那城是关卡,一辈子也突破不进去了吗 沧国的土地是天下的一半啊。 秦叶笑了笑,道:“你们今夜随我一同赴死。” 这六十三位刺客,其中还有一位很孤独的刺客,他的剑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刺客们恭敬的喊了一声:“是。” 随夜而行,秦叶带着他们来到了关城,这关城便是昭国最大的关卡,这久攻不下的关城真是伟大,看起来极为了得。 那个极度孤独的刺客叫要离。 要离是昭国的人,他的身后是沧国,家中的妻儿老小则是被当做人质。 若是失联了,那么昭国就会杀死他的妻儿,要离也不知他的妻儿早已死了。 要离来到秦叶的面前,道:“将军,今夜就让小子来吧。” 秦叶看着要离,道:“好,让你来。” 要离一步踏上城楼,他的剑随之而出,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杀死,可最后一个还是发现了他,但没有来得及大声呼喊,银针已穿透了他的喉咙。 要离深深的看着秦叶,他发现了吗,不,他没有,而是秦叶知道要离的本事。 秦叶走过要离的身边,道:“小心一些。” 要离拱手作揖,道:“多谢将军。” 秦叶摆了摆手,道:“你我都是为了沧国,不必多谢我。” 他们来到了将军府,自从杨素死了,这府上的将军就换了一个。 此人名唤王谢。 王谢正要熄灯休憩,惊见一道寒光,他大呼:“有刺客” 这里的火光燃起,兵甲已经不断的跑来,道:“抓刺客,抓刺客” 那根银针让王谢大惊失色,他朝着门外冲去,在夜色下,几道银针飞来,王谢随手剑不停地摆,道:“呔,你们还能去哪儿” 将军府的兵马极多,高手云云,那些刺客有些实在太弱,不一会儿就被斩杀了数位。 要离与秦叶躲在一处,秦叶叹息道:“今日恐怕是走不了了。” 要离将剑缓缓的抽了出来,秦叶转身看着要离,道:“你取剑做什么” 要离冷冷道:“杀人。” 秦叶皱眉道:“杀谁” 要离站了起来,斜斜地往上一刺,一个将军府的高手被刺死,秦叶松了一口气,道:“你虽弱,可剑法不错。” 要离笑了笑,下一次就要你的命了。 秦叶忽地看见一剑,他大惊失色,正要甩出银针,可下一秒却被刺穿了筋骨,秦叶惊慌失措的看着要离,道:“你要做什么” 要离道:“用你人头换自由。” 秦叶被摘下了头颅,要离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对着那些昭国士兵道:“我要见王谢。” 他拿着秦叶的人头,来到了王谢的面前,王谢看着要离,道:“你为何杀了他” 要离对王谢道:“因为我是昭国人。” 王谢好奇道:“如何证明” 要离将手臂上掩盖的一个纹身擦了出来,道:“这便是证明。” 王谢哈哈大笑,道:“你名唤什么” 要离道:“在下名叫要离,见过将军。” 王谢深深的看着要离,道:“好,现在你的自由已经给你了,你可以回家了。” 要离拱手拜谢,可却有一柄刀凌空落下,要离极为机警,就地一滚,来不及质问,只听见王谢大声道:“杀了他” 要离不知道为什么王谢要杀了他,他只能逃,可是夜色下他该去哪儿 随着秋风不停,他的心脏在动弹,跳动着的心让他紧张兮兮。 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们难不成不是友军 要离慌张的闯入一所人家,这门中还有个穷书生,他正在苦读书。 门外的要离深深的与他对视一眼,道:“求你保我。” 他将门栓好,这书生道:“兄台,到底发生了何事” 要离只好编了个谎话,道:“在下要离,乃是军中护卫,我无意发现了军中一个秘密,他们竟要杀了我。” 书生道:“什么秘密他们竟要杀人灭口” 要离对着他招了招手,他走了过来,要离道:“我发现了军中肆意妄为,王谢将军竟想造反。” 他神色大惊,这书生将烛火吹灭,道:“兄台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门外传来人的脚步声,随后才不见,这人已经走的干净,要离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姓甚名谁” 书生道:“小生名唤谢金堂。” 要离道:“金堂兄弟,你可愿带我出城我要上京求见陛下。” 谢金堂爽快道:“好,我带你出城,正好小生要上京赴考。” 要离将心思藏住,可今夜不敢熟睡,天蒙蒙亮时,谢金堂敲了敲要离的门,道:“要大哥起床了。” 要离醒来,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道:“不知谢兄弟可有衣衫” 谢金堂将包袱取下,拿出一身干净的衣衫,递给要离,道:“这是小生的换洗衣衫,要大哥不嫌弃,那就穿上好了。” 要离摆了摆手,道:“谢兄弟说什么,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就穿上了。” 这蒙蒙亮的天,他们出了关城,可要离还是发现,这城外已有许多人。 “站住” 要离取出剑,将那人杀死,随后施展轻功,带着谢金堂乘风一般而去。 他们来到了一处客栈,客栈多了许多拿着刀剑的人。 谢金堂喝了一杯水,道:“离大哥,那些人是来杀你的吗” 要离摇了摇头,道:“他们不是。” 谢金堂深吸一口气,随后他们离开了这间客栈,在夜色下,他们来到了京。 这城真是好看。 可 肃杀之气太浓了,他们在等着什么 嗖嗖 要离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看着自己破落的家,不知为何竟有些发怒。 谢金堂道:“离大哥,这是你的家” 要离摸了摸干涸以久的血迹,道:“是的,这就是我的家。” 可现在家已经没有了,妻儿老小已经死了。 要离哭了,道:“他们这群可恶的人啊,我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做事,他们竟这么对我” 谢金堂叹息道:“离大哥要做什么” 要离道:“我要杀了那狗皇帝。” 谢金堂又叹息道:“皇帝不是昏君,此事怕是他人所为。” 要离看着谢金堂,道:“你是何人” 谢金堂微微一笑,道:“在下乃是军中大将彦归一。” 要离看着彦归一,道:“那你可知这是什么” 彦归一道:“王谢的确有谋反的心思。” 果真如此,要离拿出了剑,看着门外的来人,他们已经守了好几夜了。 彦归一也取了剑,道:“与我杀出去” 要离看着手上的血,看着彦归一,道:“真是痛快极了。” 彦归一恢复了他原来书生的模样,道:“如果我说我是沧国人你会怎样” 要离看着彦归一,道:“那我也就是沧国人了。” 他们连同这些人的尸体都没有留下,京城的捍卫,他们来到了京城。 看着漫天的雪与血。 他们不知道应该去哪儿,大概只有孤独才可以让他们沉醉。 甚至已经丢失了所谓的尊严。 他的剑落下了,他的父母还在城楼上,看着要离。 可已回不去了,他的父母在招手,可那手是没有血肉的 要离双目有泪,可又有什么办法 他将剑刺入自己的胸膛,他颤抖着手,彦归一笑了笑,他将剑拔了出来,道:“我会为你家人复仇,你安息吧。” 要离闭上了眼。 城上,他父母也被推了下来。 要离是个尽心的刺客,可是朝廷不是啊。 这是背叛。 彦归一心想,假如不是自己没有父母妻儿,那么自己会不会这样 没有答案。 这答案只能自己去尝试。 大将卷颇将彦归一的头颅取下,挂在高楼上,随后大军远去。 卷颇是个有前途的大将,他的力气很大,可以举起大鼎,他看着要离的尸体,无奈的道:“可惜了这一个好手。” 卷颇来到了关城,看着尸横遍野,无人收拾的沙场,他的心颤抖了一下,道:“这沙场是怎样的” 一旁的银子拱手道:“血腥,血腥无比。” 卷颇看着银子,道:“真是可怕。” 银子将剑藏了起来,道:“将军可见过风光的酒馆” 卷颇看着银子,道:“风光的酒馆哪家” 银子道:“并非城中,而在那林子里。” 尸横遍野的林子里,哪儿还有酒家,莫非喝的是惆怅 卷颇笑了笑,道:“我倒是有些想去喝酒了。” 银子伸手道:“拿钱来。” 卷颇看着银子,道:“真是好一个要钱的银子呀。” 银子摸了摸头,道:“这年头不要银子做什么” 卷颇道:“对啊,你就去哪打酒来。” 银子拿了银子,道:“可哪儿的酒只能自己去才可以带出来。” 卷颇奇怪道:“我怎感觉你想要害我” 银子道:“将军不敢吗” 卷颇掐住银子的喉咙,道:“你怎知我不敢” 银子挣扎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道:“因为将军怕了。” 夜色下,他们来到了小酒馆。 沧昭酒家,四个名字,真是霸气极了。 内里头的人是个穿着灰色大袍的人,他低着头算着算盘。 银子与卷颇乔装打扮,看着这位酒家老板,道:“掌柜,来几两酒。” 这掌柜方才抬头,用已瞎了的眼,好似打量着银子与卷颇,这才招了招手,道:“小二,上酒来。” 这二位不缺酒钱。 银子喝的有些醉了,看着自家将军,他模样还是冰冷无情,看着银子大喝特喝,一拍桌子,道:“你说这儿有好酒,可我怎没见到” 银子哈哈大笑,道:“卷颇将军莫生气,好酒马上就来了。” 门外,有人已被杀了,卷颇看着自己却不动,那些护卫已经死了,这是一个局吗 人影闪烁,军中的士卒已聚了过来,而沧国的则也是一位大将。 卷颇有幸可以见到他,便端起酒站了起来,道:“那位可是不夜城的奇林” 奇林是个书生模样,他端起酒,道:“正是在下。” 卷颇道:“请多多指教。” 他们一同喝下酒水,这夜已深了,卷颇却酒上心头,一碗一碗的下肚,道:“这酒还真是好酒。” 卷颇乍一看,他便吓了一跳,道:“怎是血酒” 银子拂袖,这里变了,已变成了个屠宰场,人在这里就是猪,卷颇看着自己的手,猛的一咬舌尖,奇林的剑已出鞘,他的面前就多了这剑。 银子出手了,他的短剑将奇林的剑荡开,一指点在奇林的胸口上,噗一声,竟是穿了过去。 血溅了卷颇一脸,银子将桌子一推,那灰袍人一拳砸碎,身后的那些昭国士兵已是吓呆了。 银子的短剑一动,将奇林的人头割了下来,旁边的一人用出了拔剑式将银子手上的人头分为两半。 灰袍人一拳再度突袭而来,银子慢了一步,竟被砸中,他倒退几步,大喝道:“去死” 那灰袍人果真去死了,他的喉咙已突兀的多了一把剑。 卷颇看着那人,道:“你是坐在角落的酒客” 他点了点头,这人手持纯朴的铁剑,可却削铁如泥,一剑随身而转,将周围斩来的刀剑粉碎。 他道:“随我来。” 卷颇与银子紧跟其后,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卷颇怪罪银子,道:“你怎能带本将军来这里” 可没有想到,身后一道影子,将他的头颅斩的飞了起来,银子怒极,看着护他之人道:“杀了他们。” 那人点头,一步一杀。 银子更是后退几步,只见远方多了数道影子。 影子中有人道:“今日谁也别想走。” 银子哈哈大笑,道:“你们今日也别想走。” 灰袍人的拳头又来了,可却没有砸中一个人,他看着银子,道:“好一个偷梁换柱。” 银子看着灰袍人,道:“好一个釜底抽薪。” 噗 灰袍人吐出一口血,看着血酒已变黑了,沧国的另一个剑客上前,动手将灰袍人斩落人头。 银子被数人围攻,若不是剑好,怕是已经死了,对护着他的人道:“琼脂,你快些走。” 有人破门而入,道:“走今日我文琼在此,谁也别想走。” 文琼乃是沧国名士,虽不是大将,可人家也是有实力的,他的剑直直的刺入银子的心脏,搅了一下,这才大惊失色,道:“竟是幻象” 银子割破他的喉咙,可银子也惊讶的道:“也是假的。” 文琼叹息,道:“想不到你这小角色还挺厉害。” 哗啦啦 雨水落下了,这几个人都看着破洞,道:“下雨了” 下的不是雨,而是血。 无尽的血。 灰蒙蒙的人儿,从林子里跑来,道:“今日别想走。” 又是沧国的小鱼儿。 银子凝重的看着四周,围着他的人太多了,文琼看着喉咙里的血,道:“真是棘手。” 早知不接这单了。 沧国刚来的小鱼儿脸色惊变,道:“王剑儿在这里。” 文琼道:“王剑儿是谁” 银子笑了笑,道:“王彦升。” 王彦升正是那刚才护银子的人。 这王彦升可是昭国用剑的好手,他的剑亦无懈可击。 只望着王剑儿的剑,一柄染血依旧可以看见这是一柄优雅之剑,他的剑可以粉碎了一切,这些人谁也挡不住一个王剑儿。 文琼看着天上,道:“那酒他没喝吗” 小鱼儿摇了摇,道:“那酒他喝了最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归一2 王剑儿却怎么会没事他的剑还是那般犀利,一切一大片。 银子将剑丢在地上,他转手拿了长剑,道:“还有个人在独自喝酒” 沧国的人看了过去,这次他们脸色只变得寒冷无比,冷汗已经从额头留下,那人是谁 文琼颤抖道:“那不是卫聂么” 卫聂专杀小鱼儿,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 卫聂独自喝着酒,看着有人看来,他放下碗,道:“哦,没想到喝酒还能遇见小鱼儿,真是人生快活的日子。” 文琼转身就逃,可卫聂的剑出鞘了一点点,嗖那林子的树成堆倒下。 文琼也被分成了两半,银子道:“已结束了这一切,只可惜了卷颇将军。” 吼 林子里传来大吼,卫聂神色一变,道:“故人来了。” 银子看着卫聂,道:“是谁” 卫聂道:“他叫唐三打。” 唐三打从林子里踏着叶子而来,道:“卫聂,真是好见识。” 唐三打拿着的不是剑,而是棒槌,他擅用棒槌砸人,只需要三棍,足够让人死的不能再死。 卫聂踏风而走,道:“银子,你自求多福。” 他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唐三打走了来,看着银子,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被我棒槌弄死,二是你走吧。” 银子笑了笑,道:“恐怕走不了。” 唐三打一棒落下,银子举起剑,但他被砸的跪在地上。 唐三打掐住他的喉咙,道:“不想脏我的棒槌。” 嗖 这个人不见了,沧国的小鱼儿将银子杀死,而唐三打紧随卫聂其后,他对着卫聂道:“你已走不了,何必苦苦挣扎” 卫聂不管不顾,只管逃跑,这昭国的名士着实可怜。 咻咻咻 梅花印 唐三打落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上的梅花,道:“梅花剑客,你也学会暗箭伤人了” 梅花跨出一步,道:“原来是唐三打,你追着我的卫聂漫山遍野的跑,你是想死。” 唐三打转身想要离开,可他没有卫聂的轻快,梅花剑客轻轻动剑,他的人头在十多米前飞了上天,滚落在地。 卫聂笑了笑,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道:“师父,您来的真是时候。” 梅花剑客捋了捋胡子,道:“老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 他叹息,卫聂低下头,一脸愧疚。 关城。 这城又换了将军,今日这将军叫做裴锋,他看着卫聂,拱手对梅花剑客殷鸿。 他道:“今日真是多谢老鸿公出手了。” 裴锋是个枪客,他的枪与殷鸿的剑可是昭国的双绝,二人客气了一番,卫聂插嘴道:“裴将军,不知秀儿可来了” 裴锋道:“秀儿来了,她正在城下。” 卫聂在城上落下,看着那道白衣女子,道:“秀儿,你来了也不告诉我。” 裴秀乃是裴锋的女儿,他们一见仿佛一见钟情了般,秀儿道:“卫聂,你真是皮实,竟然参与军事。” 卫聂叹息,道:“银子让我来,可他却死了。” 裴秀道:“死者为大,你怎不去拜一拜他” 卫聂看着裴秀,道:“他已死了,我也无颜见他。” 裴秀道:“好吧,那王剑儿也死了吗” 卫聂走再叹息,道:“是的,他死了。” 沧国的不夜城上,奇林已死了,他则是也被尸横遍野的城下惊呆了,道:“这城下为何那么多死人” 旁边的士卒道:“因为运不完。” 他是个儒生,见不得这个,对他道:“派人去关城,让裴锋收拾各自的士卒遗体。” 他道:“诸葛将军,这是没有办法的。” 诸葛墟叹息:“为何没有办法” 他道:“因为死人会更多。” 诸葛墟看着前方,将剑拔了出来,道:“那就破了关城。” 大军出动了,里面的小鱼儿里有一个小兵。 他最是傲慢,每次都冲在前头。 他叫孙与焚,他是要建功立业的人。孙与焚冲上了城楼,身后的士兵们都被杀死了,裴锋看着蜂拥而至的兵,恶狠狠的,他拔出剑,顷刻间将孙与焚拿下。 他高风亮节,誓死不屈,裴锋无奈,将他的皮肉一点一点的割下,不知为何,裴锋看着孙与焚竟有些感触。 他只问到了不夜城现在的将军是谁诸葛墟。 诸葛世家曾是被诅咒的世家,人人不过七十岁。 可诸葛墟的父亲诸葛尽,竟是超过了七十岁,如今已经是一百岁了。 诸葛墟还很年轻,他还有二十年的时间,今日前来,只为了破关城。 这孙与焚折磨归折磨,裴锋还是将他厚葬了。 诸葛墟仰天长叹,道:“可怜了孙与焚,谁都似他一般高风亮节,这昭国怎么会不灭呀。” 昭国的反击极快,也如潮水一般。 诸葛墟拿着剑,看着前方的大军,裴锋看着诸葛墟道:“传闻诸葛世家的人大多都是儒生,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呀。” 诸葛墟道:“我很想与裴将军喝一杯酒,可今日不行,要么你来我军账喝一杯” 裴锋骑着马,道:“我倒是觉得将军可以来我军账。” 诸葛墟叹息道:“你和我都是乱世的浮尘,何必相互调侃” 呛 诸葛墟仗剑指挥大军,裴锋也呛的拔出剑,高声呼喊:“杀” 一触碰他们的血肉就被各自的队伍撕碎。 卫聂抱住裴秀,道:“此生我会让你幸福。” 裴秀双眼紧闭,泪水从紧闭的眼皮落下,裴锋的尸体就那样平静的躺着。 不夜城的军中也有军人在哭。 这场仗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谁也不知道,可如果还没有分出胜负,那么就还需要继续战 唯有血战到底,那么最后的结局才会出现。 卫聂潜入了不夜城,他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不夜城王,这不夜城王已经更换了很多了。 他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问道:“卫聂,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聂跪在地上,道:“父亲,我错了。” 卫漳看着卫聂,道:“你已长大了。” 卫聂哭了,道:“是的,我已长大了。” 卫漳走了过来,道:“那你觉得父亲会同意么” 卫聂道:“我知道您不会同意的。” 卫漳摸了摸卫聂的头,道:“我同意。” 卫聂抬起头,看着卫漳,他只是慈祥的笑了笑,道:“纵然你走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孩子。” 这繁华落尽的卫家,卫聂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处 夜色下,一道寒光闪着。 久不见的过往。 卫聂成了卫家的继承人,他将不夜城开放,这大军涌入不夜城。 昭国赢了。 不,他们还没有。 这场旷世已久的大战,还未结束。可见两国的兵力雄浑,卫聂深深的看着山海关,这关是最后的关了。 山海关,这城中的是谁 卫聂不知。 他只看见一封信与一个人的头颅。 这个人他却认识。 他叫寒光。 寒光是个很好的剑客,可现在却死了,卫聂觉得有些冰冷,可不知冰冷在何处。 他看着雪,这天怎么会再下雪 因为有人死了,还是因为这场战斗快要结束了 谁也不知其中的答案。 一个人走了过来,他深深的看着卫聂,道:“你在这里啊。” “是的,我在这里。” “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杀人才最好” “杀人最不好。” “可若是必须杀人呢” 那人笑了笑,道:“那自然是杀了他。” 卫聂看着他,道:“你叫离” 离看着卫聂,道:“准确的说,我叫聂离。” 卫聂深深的看着聂离,他不知在想什么,让他去杀人 他已放下剑很久了。 让他去查探 他已丢了魂。 一个人丢了魂会是怎样 卫聂叹息道:“那你是否愿意仗剑杀人” 聂离笑了笑,他将剑拔了出来,流离剑还是原来的样子,他看着卫聂,道:“你觉得这剑适合杀人吗” 卫聂看着流离剑,道:“自然适合。” 聂离又道:“那你看人呢” 卫聂道:“不适合。” 既然知道不适合,那又何必让他去杀人 到底是谁得罪了他 只看见远方,人群汹涌,他们在找什么 他们在找卫聂,卫聂是沧国的罪人,皇帝海阳君想要他死,于是来了许多人,例如传奇剑客李浪,苍穹一点米粒,无名之辈光山。 嗖 卫聂出剑了,他的剑当真是好看,流离剑也出手了,二人同时面对这三人,可他们却视若无睹。 哧 一粒米穿破了卫聂的衣衫,他心中感叹,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可已无办法,谁叫他要来这山海关呢 聂离只能好好保护卫聂,他一个人倒是可以从这里出去,可是卫聂不同,他已被挑短了右手的筋。 左手用剑,怎与右手用剑可比 “你为何讨厌小鱼儿” 聂离将李浪的剑一挡,道:“因为我喜欢狗。” 即便是吃屎的狗。 李浪笑了笑,道:“那今日你们两个怕是活不长了。” 聂离笑了笑,道:“我已活了上千年,你说长不长” 一粒米破空而来,那米粒还真是着急。 叮 剑被米粒击中,聂离退后半步,李浪的剑落在卫聂的头上。 哧 好多的血,可没有浆。 定睛一看,竟是聂离的手,他竟挡住了,他的骨头是铁做的 竟斩不断。 李浪心有余悸,可害怕并不能让他退缩,剑已如狂风而至,真是可怕,他的手断了,聂离却对他笑了笑,道:“你伤了我的手,现在要你一只手已是饶你。” “真是狂妄的人。” 光山踏出一步,他终是要出手了,这三人以光山为尊,他们迥然不同,可其他二人竟是愿意让他成为领头人,想必他不弱。 嗖 影子都看不清。 这人是谁 聂离很是好奇,他随手一剑,可却被挡住,光山好奇的看了眼聂离,道:“你是传说中的剑神吧。” “是又如何” “正好,我是这世间的剑圣。” 他的剑很快,宛如狂风,好似惊雷,聂离微微一笑,剑已斜斜一点,光山的胸口多了一道窟窿。 聂离道:“接下来,我就要你的命。” 光山不惧他,一剑撩起,这风尘真是难看。 细沙入了眼,聂离好似疯狗,狂舞乱剑。 剑尖染上了血,卫聂已多了一道伤口。 他跪在地上,已经死了。 聂离叹息。 光山深吸。 来者是谁 聂离擦了擦眼,光了一些,道:“你是青衣门的楚逍遥” “是我。” 这剑好快,楚逍遥越发苍老,剑也越发的快,这聂离已快要忍不住,他被刺穿了衣衫,血也被刺了些,楚逍遥道:“奇怪了,你到底是谁呢” 聂离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他已准备离开这里,远处的星夜被乌云掩盖,密布的天,究竟有何物 叮 一个人走了过来,仔细的看着聂离与楚逍遥,道:“今日真是热闹,昔日的孩童也已有些银发。” 这人是归真秦川。 他看着聂离,微笑着道:“你也很好,多少年了,你竟没有丝毫变化。” 聂离叹息道:“你也是来杀人的” 秦川道:“是的,今日谁也走不了。” 如影随形的七从黑夜里走了出来,道:“对,今夜谁也别想走。” 聂离看着七,道:“真是一条好忠心的狗,不知你有什么可以让我死” 楚逍遥也笑了,看着秦川道:“你不出手,今日七死定了。” 七的名字很是好听,许多江湖人也听说了他的名字。 可好听不代表不可杀。 秦川的归真剑也不代表天下无敌。 只有无敌者才无敌。 这远方还有个人,那是个魔鬼,他深深的看着秦川,道:“你要帮昭国,可我要帮的是沧国。” 这人是谁 想必许多人都有这种疑问。 在江湖里,他的名字谁也不知,可今夜他却现身于此,还带来了人。 一个银发的鬼。 他虽年轻,可垂暮之年的他,还有些不尽如意,他与他是谁 一个叫韩缺,一个叫持。 持是个什么人,不,他不是人,他是鬼。 活在暗夜,活在当下,活在梦里。 他是持,一个痴人。 嗖 这人已出了剑。 聂离随手一记斜光,秦川退后一步,竟避开了这些剑。 他道:“商略你们都认识吧。” 聂离道:“他是个罪人。” 持道:“他带走了我的影子。” 七道:“那人是个好人。” 灼灼从远处走来,还有随行的是商略,商略看着聂离,道:“我们又见面了。” 是的,他们又见面了。 七臣从星夜来,聂离就知道他没有死。 还有个人却再也不会来,因为他是真的死了。 剑藏锋 他望着天空,好像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月,实则短暂,顷刻间已是十年过去。 岁月真是不饶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九鼎1 今夜到底谁死了 聂离将流离剑随手一丢,道:“你们要的不仅是流离,还有我的命。” 商略答:“今日的确是时候做个了断。” 七臣笑了笑:“对,今日是该有个了结。” 灼灼拿着神见,看着周围的人,道:“好多不忍心对他们出手的。” 商略道:“可你不出手,我们就要死了。” 灼灼这才认真起来,道:“我不想再尝试那种滋味。” 刀光剑影无眼,谁可以避开 谁也避不开。 一道一道的寒光,仿佛失去了色彩。 商略不知挥出了多少剑,珠宝剑上的珠宝好似失去了神采,珠宝的精光啊。 光山被七臣一剑刺穿了心脏,随后搅动了一下,他深深的看着聂离,七臣问:“你怎么不救他” 又是这么一句话。 聂离不想回答,剑随之而来,看着七臣,道:“你是商国的好人,可为何我解释了那么多,你总是不信商略是坏人” 七臣道:“因为他复活了我。” 商略看着聂离,道:“我们联手,你还能不死” 灼灼走来,商略轻轻一剑,聂离却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挡。 叮 剑传来了力气,聂离还是没有挡住,他退后几步,吐出一口血,道:“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韩缺一闪而逝的仇恨,他与秦川竟不相上下,谁在怕 谁也没有怕。 韩缺的剑一往无前,那是浪子剑法,他的浪子剑法已经视死如归,而秦川已心有羁绊,归真的剑呢 早已丢了吧。 这个人真是可怜兮兮。 可韩缺还是被杀了。 一剑封喉,七看着韩缺,道:“我以为我们自此可以成为朋友,可你没有成为我朋友,反而成了疯子。” 韩缺露出个违心的笑,七将韩缺放下,他看着米粒,道:“你怎么一直对我丢米” 米粒道:“那不是丢,那是可以杀人的。” 七道:“浪费粮食是罪。” 米粒道:“那你来杀我。” 七道:“来就来。” 真是好剑,只看见七手中的剑在颤抖,那剑颤抖的很凶,可斩在米粒上,竟是将米粒切城两半。 米粒大惊失色,他已迟了,看着七道:“真是可惜了我的米。” 持拿着剑,他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他丢下了剑。 转身竟是孤独的走。 灼灼身后的影子拉的好长,似想要触碰持。 可他已走远,碰不到了。 秦川回到了剑阁,一口巨大的鼎在剑阁的阁山上。 火光冲天,真是难看。 星辰在哪儿 已被火光掩盖。 商略道:“时间已快到了。” 秦川笑了笑道:“是的,快要到了。” 这星夜,已聚起了九星。 这鼎炉里有天下的名剑,名枪,名刀。 “好似一团泥土。” “可这泥土是杀了不知多少人的泥土。” “不管它们杀了多少人,皆在圣火之下灭亡。” “今天下归附,昭王朝很需要这鼎。” “一切都融了吧,让这世间杀戮,皆成安平之终。” 落叶归根,大地重复春色。 人来人往的昭阳宫,已多了几个衣衫褴褛的人。 海阳君依旧笔直的看着,百里苏未让他跪下,毕竟他是君,纵然亡国,他也是君。 百里苏看着海阳君,道:“这天下还是朕的。” 海阳君叹息道:“是的,天下是昭王朝的。” 百里苏走下来,看着海阳君道:“多谢海阳君替朕灭了朔国的尹正,您若愿意,朕可以还一片天下给您。” 海阳君看着百里苏,道:“我已成了阶下囚,不死的话,陛下会安心吗” 百里苏笑了笑,道:“你说的很对,但朕已不需要忌惮你们。” 海阳君看着百里苏,道:“可人的心是有欲望的,陛下真的愿意让我回到故土” 百里苏道:“因为这天下还有个约定,已有人在准备了,您回去准备吧。” 海阳君看着百里苏,不知在想什么,他回到了沧国原来的土地,住在那孤独的宫殿里。 剑阁山。 秦川看着圣火之中的铁水。 那铁水流淌,商略踏入其中,这火焰烧不到他,他将铁水凝聚,最后升上星空。 这空气成了让铁成了鼎状。 “合。” 商略在夜下一凝,这铁水融合了,星夜下,他大笑道:“成了,成了” 秦川仰头看去,道:“这就是九鼎。” 商略道:“九鼎出世,天下太平。” 秦川也笑了,念叨了一辈子的平和,总算快要到了,可为何有些不安 剑阁山离昭王朝不远,这百里苏也看见了星夜上的九道光芒。 真是如烈日当空般。 商略吐出一口血,他从半空落下,看着秦川,道:“明日就可以进宫了。” “多谢商师。”秦川作揖,那九鼎从天落下,灼灼将商略扶了起来,他道:“总算是成功了,不知谁还会来” 七臣眼看着九鼎成形,他道:“来多少人,他们也带不走一鼎。” 这是他们共同的秘密。 翌日。 这天好看极了,秦川带着九鼎入了宫,他看下四周,道:“陛下,这九鼎乃是天下安世之物。” 百里苏看着秦川,道:“真是好笑。” “不知什么好笑” “这鼎真可以安定天下” 人本就七情六欲,谁也不可能没有欲望。 商略微微一笑,将九个小鼎放在地上,随后一道巨大的灵力爆发,这天竟化出了一座鼎。 商略拂袖,这鼎也化作虚无。 一处阴凉的地方,他忽地睁开了眼,他道:“九鼎总算出现了。” 他是怪物。 着身子从黑洞走出,他看着昭王朝的位置,道:“不知有多少人会去” 他是黎衍 大海无边无际的一座冰山。 咔这这冰山碎了,可见的是一道巨大的影子。 他咆哮道:“逐年,你在何处” 他是波旬。 这死了多少人 不知有多少,可见尸骨成山成堆。 一只手从枯骨中伸了出来。 他是骷髅,从这漫山遍野的枯骨中诞生。 骷髅疲惫的看了眼四周,那破碎的船,还有人在渴望新大陆 他捡起了郑成的刀,对着跪在地上成了枯骨的郑成道:“你的刀,真是好刀。” 这是江湖,一个青衣剑客拔出了剑,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看着昭王朝,道:“多少人飞蛾扑火” 龙息皱眉道:“你不也一样” “我不同,我是要守护。” 龙息觉得可笑,道:“你真是傻子。” 他道:“我从不知什么是死亡。” 龙息道:“对,如果不是我,你还是枯骨。” 他叫龙祈,是个死了许多年的剑客,龙息复活了他,求的是商略。 为的是什么 带走她。 可龙息知道,龙祈已不可能带走她。 浪迹天涯已无路。 海角天涯已是空。 他们应该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在这儿等。 波旬已无神力,他带着一柄剑来,驱邪剑已落在他的手上,龙祈走出一步,道:“这前面的已无路。” 波旬看着龙祈,道:“你死了,这路自然就有了。” 龙祈笑了笑,道:“是的,这路在我身后,可你不杀了我,你走不了。” 一剑来,龙祈一剑去。 他们停下了呼吸。 商略看着龙息,道:“一个人只能死一次。” 骷髅望着远处的人,七臣吹着萧。 他将剑拔了出来,看着骷髅,道:“你从无尽骨来” 骷髅道:“是的。” “可知什么叫做死” “不知。” 七臣跨出一步,他的剑落在骷髅的身上,血流淌,骷髅的剑也没入七臣的胸口,道:“你我已长生,何必苦苦针对” “你不死,这世间永无安宁。” 自从这世上的真神死的干干净净,这样妖魔鬼怪就从地狱来了。 骷髅看着七臣,惋惜道:“真是讨厌杀人的感觉。” 他阴测测的看着七臣的头颅,道:“可有时候真不能不杀人。” 韩念背着剑,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缝隙,他是死过一次的人,看着世间有些不同,他背着剑从无尽的沙漠来,他该去哪儿 昭王朝的九道灯为他指引了方向,蹉跎自我的时光已结束,他停住了脚步。 “在下京门风月。” 韩念看着风月,道:“你为什么要阻我” 风月叹息:“因为你是死过一次的人。” 韩念低下头,他惋惜的看着自己的剑。 “是的,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所以你现在又要再死一次了。” 这风月的剑是一把好看的剑,叫做月影的剑。 这月影是天上的影子吗 这不是,而是一柄好看的剑罢了。 韩念的剑与风月的剑对了几下,竟有些裂痕隐约可见。 风月道:“你的剑快要碎了。” 韩念道:“可我的心不碎掉。” 风月道:“所以你要继续吗” 韩念道:“是的,我要继续。” 不死不休,这一切就是命。 风月好奇韩念是什么,一个心死了的人,竟然也这么强 那昭王朝的那些人是不是更厉害 他们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九鼎。 天下安定 不,即便没有战乱,在江湖还是要死人的。 比如眼前不识好歹的心死之人。 剑没入他的喉咙,可风月发现,这不止是心死之人,这还是个疯子。 风月看着自己心脏的好剑,他叹息道:“何必呢你本来就是死人了。” 剑慢慢的被抽了出来,血不会溅在身上,那样有些恶心。 韩念深深的看着他,最终他死了。 再死一次的感觉如何 那真不好受。 黎衍走在孤独的小道,不知有多少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朝着昭王朝去了,这里的眼前有一处酒馆。 这小巷子竟有酒馆 这真是奇怪。 可他还是走了进去,恰好就看见有人杀了人。 那个人深深的看着黎衍,道:“我叫灼灼,你叫什么” 黎衍看着灼灼,还有他手上的剑,道:“我叫黎衍。” 灼灼问:“你是来看戏的还是去昭王朝的。” 黎衍道:“不去了,我要喝酒。” 灼灼将一张桌子清理干净与黎衍坐下,他们喝起了酒,这酒真是美极了,而且还有血的酒,只是不知这血是人的,还是畜生的。 黎衍起身,他已醉了,道:“多谢你的款待,今日你就去死好了。” 同一时间,二人猛的拔出剑,他们的剑同时刺在一起,这里乱了,四处的酒瓶子打倒在地,他们的剑真是猛烈。 嗖嗖 他们就像影子一样,四处穿梭,在哪儿 神见剑已没入屋梁。 黎衍的剑已划过灼灼的喉咙。 可不见血。 这是为何 灼灼冷冷一笑,道:“你可知这是幻象” 碎了。 这周围的烛光燃起,这底下的黎衍冷汗狂冒。 灼灼已经不见了,他回到了昭王朝。 商略看着灰烬一般的屋子,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死了吧,波旬的确死了,自从他来到这里,他就被商略布下的巫术烧死。 波旬依稀记得卫尊也用火烧过他,可卫尊已经老了,他已经不能动了,这商略又凭空而出。 他是魔,自是不会死,可恢复元气,还需要多长日子 一个光头的和尚来到他的面前,看着波旬的魂,在此坐下,华严经的咒文让波旬痛不欲生。 可他走不了,已成了鬼,怎还能活 星夜下的七臣,他有些疲惫,看着前方的剑,暗叹真是倒霉。 那人一身黑,他抬起头,道:“你可知有一种剑法叫做不归” 七臣冷汗冒了出来,道:“我知道。” 他道:“对你这种死过一次的人,不归剑法就是你最后的归途。” 死亡的气息不停蔓延,这北方的天,已变得寒冷。 东方的雪渐渐地消融,可还是有一点冷。 这冷汗不止是冷,还是病灶。 秦川深深的看着前头的人,道:“你叫什么啊” “我叫不归。” 七臣道:“这个不归很厉害。” 秦川道:“有多厉害” 不归的剑一动,黑色的衣衫下,究竟是人还是鬼 只看见又是黑色的裤子。 这人有多喜欢黑色 可露出的手却是白,与黑对比,好似苍白的手,漆黑如锅底的黑。 铛 秦川被震的后退,他冷笑:“真是好猛的剑。” 不归道:“不猛便不叫不归了。” 不归是个无敌的剑客,可有时候他也不能无敌,毕竟他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商略挥了挥手,这远处多了个人,他对着不对笑了笑。 竟是无家。 无家对不归笑了笑,道:“没想到我们竟要为敌。” 不归叹息:“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无家道:“那当然,我们浪迹天涯,四海漂泊,我们不就是为了寻一个价么” 不归笑道:“可我已落入深海,不可自拔。” 无家道:“诸位朋友,你们能否离开一下,让我与这位老朋友叙叙旧。” 商略等人离开,他们来到一处阳光照射的地方。 艳阳虽高照于空,可是却冰冷无比。 风月拿着剑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黎衍看着风月的剑,竟有些微笑。 可这微笑又不知是为何,他们不是一路人,可却好似有了预谋一般。 “那风月剑,好像是神兵。” “这已不用多说。” “他还是会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九鼎2 七拿着剑冲了上去,可风月只是淡淡微笑,不管他如何狂风暴雨,一直岿然不动。 嗖 秦川动手了,他的归真一剑好似回到了当年。 可逆流而上,不进则退的道理,本就是天道。 他老了,用出的归真一剑已不如当年往昔。 剑好似黎明一般,这天已落幕,还有多少旧时的雨 秦川问:“你在笑什么” 风月道:“我在笑总有些不识好歹的人。” 秦川道:“原来你在自欺欺人。” 风月道:“不管这是不是自欺欺人,你我还是孤帆,有多少愁,那就有多少忧。” 秦川道:“我已老了。可剑却不曾看。” 风月道:“你大可以试一试。” 剑又如狂风,他深吸一口气,这一口气有些累。 风月讥讽道:“你已老了,纵然剑不老,你也是个老人。” 一旁有个人一拳砸了过去,一个星辰,实则是空气被压缩了。 嘭 风月飞了出去,他吐出一口血,道:“原来是个腌臜小人。” 小人的手段最为可怕,他的拳头还有个套子,是个拳套。 他叫拳皇上理。 上理的拳头可以开山劈海,这一拳让风月受了极重的伤势。 风月沉闷道:“上理” 上理道:“原来你还记得我。” 风月道:“我自然记得你。” 呼呼 一拳朝着他轰了过来,这拳头又是猛了多少 风月的剑朝着他的拳头刺了过去,嘭剑碎了,风月被那些剑的碎片划伤,脸上的血触目惊心,他深深的看着上理。 他的剑已碎了。 “你的剑已经碎了。” “那又怎样” “碎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原来我就没有机会。” “所以” “我要给别人创造机会。” 风月随着风而走了,他不见了,宛如烟尘般消失。 有个人来到了上理的面前,道:“你可记得我” 上理转过身,面对的却是一柄锋利的枪。 寒光让他有些心颤,可颤抖多少次,他绝不会退后半步。 孤独的枪者,深深的看着上理,随后宛如狂风。 上理的血肉之躯多了许多窟窿,他深深无奈,看着枪者,道:“可惜。” 枪者道:“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上理道:“我知道。” 他站着死去,好像已断了呼吸。 一个人从远处飞来,他就好似一个影子,枪者微微一惊,道:“你是无家。” 不归的人头落在地上,无家冰冷的看着枪者,道:“你不走么” “已走不了。” 无家叹息道:“可惜,你本有机会离开的。” 枪者无奈的放下枪,道:“你这个没有家的不会放过我。” 不归已死在无家的手上,枪者也是心惊胆战,他又在惧怕什么 什么也没有怕。 可怕的心,始终无法改变。 嗖 这个是影子还是鬼。 无家的瞳孔睁大,可并未看见一道冷光,而是满眼的红色。 枪者吐出一口气,道:“你终于来了。” 他道:“是的,我来了。” 这个人是怪人,他的名字也叫怪人。 怪人朝着前方走去,商略与秦川也在前面,七本就如影随形,灼灼有些疲惫的看着商略。 “我想丢了剑。” “可你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是灼灼。” 灼灼想了想,这的确是个理由,只因为他是灼灼。 从血雨腥风里活着的灼灼,他是商略最好的挚友,这天底下没有多少人是值得成为最好挚友的。 灼灼望着来者,道:“你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 黎衍深深的看着灼灼,道:“你的酒挺好喝,可不适合我。” 灼灼无奈道:“真是不懂你这种怪人,如果你从我的酒里品出什么,那你可就大赚特赚了。” 黎衍道:“那好吧,今日要么你饮我的血,要么我饮你的血。” 灼灼认真的看着黎衍,道:“不喝那些酒,你现在就要死。” 不错,他现在就要死,他一定要死。 因为可怕的剑无穷无尽的来,这灼灼还隐藏了实力,黎衍有些怕了,可怕了并不代表他怕了。 剑客就该一往无前,他从洞口里潜心修行多年的剑,现在却要用出来了。 灼灼深深的看着黎衍,道:“还有回头路。” “我已放弃。” 黎衍无可救药。 嗖嗖 剑芒闪烁,月光下,他们二人终于再也站不起来。 商略望着一处深沉的黑暗里,这内里有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家伙,他背着十二把宝剑来,问:“这里可是昭王朝。” 商略道:“是的,这是昭王朝。” 他道:“正好,我听说昭王朝需要兵器,我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商略问:“有什么好东西” 他道:“极好的东西。” 商略道:“给我看看” 他道:“你得给钱。” 商略问:“多少钱” 他道:“一鼎。” 商略道:“好。” 他笑了,将兵器丢下。 商略走到那堆兵器上,道:“保不住了,保不住了。” 他们已尽了力。 不知有多少隐士高人来。 不知有多少江湖侠客来。 为了一鼎,甚至杀了数百个剑客。 这人真是太猛。 南国的桃园,真是美。 可这里已经成了废物,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里,这原本是皇宫,可今天看起来,有些无奈。 星翎道:“父皇,我已回来了。” 他就是那个商人。 一鼎放在南国大故土上,他双眼落泪,不知多少年了。 远处的人走来,跪伏在地,道:“南国千秋万代。” 得了一鼎,这南国就算是被承认了。 而在昭王朝,百里苏深深的看着商略,道:“这也是好事。” 商略道:“对,这是好事。” 百里苏看着大殿外的天,道:“这世上最好的是什么,平和安定。” 即便有些国家已经灭了,他们还是会回来。 他们继承的是无边无际的十国大陆。 朔国的一个孩童来到了秦川的面前,他的身后有几位剑客,孤行者。 他道:“我要一鼎。” 秦川道:“拿什么来换” 他道:“永世效忠昭王朝。” 秦川道:“不够。” 他道:“我知不够,可我有一个国。” 原来的朔国究竟有多少底蕴 于是九鼎又少了一鼎。 赢国的人来到了昭王朝百里苏的面前,他看着百里苏。 她是苍老已失去往日容颜的秦桑。 可今日她却带着一个孩子来,那是他哥哥最小的皇子,秦炀。 百里苏看着秦桑,道:“风清老将军曾为朕复仇,朕可以给你一鼎,可你有什么可以换的” 秦桑将一枚金色的剑递给百里苏,他看了眼,道:“这是何物” “陛下不认得了吗” 百里苏仔细的想了想,道:“这好似是金爵。” “正是金爵。” 百里苏道:“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夫君给我的。” 当年朔国追杀风清,为的就是这柄剑。 这剑也有无上神能,他将剑收了起来,道:“多谢风夫人。” “一鼎,天下太平。” 秦桑跪下,她带着秦炀走了。 赢国的金碧辉煌宫,她又回来了。 可人去楼空,已是布满尘埃,值钱的东西已不见了。 洛国。 一个青衣剑客看着旧时的皇宫,锦衣卫们围绕着楚,他笑了笑,将一柄剑丢下,人来人往的城池已聚满了人。 古道灰尘仆仆,不知有多少人死了。 可这条路已没有了血,聂离带着一身的伤,走到青衣剑客面前,道:“你是楚逍遥的徒弟楚十三” 楚十三道:“是的。” 聂离道:“今日过来找你有一样事情。” 楚十三道:“什么大事” “随我来。” 聂离径直的朝着洛国的皇宫走去,他们不服的意志,用这一盏灯已可看出,多少人不曾后悔当初的决定 青衣剑不复归。 青衣剑已成九鼎。 这天下人争夺的不仅仅是鼎,还有和平安定的生活。 江湖虽还会乱,可已无所谓。 楚十三道:“我不服。” 聂离捡起了剑,道:“随我杀入昭王朝,夺鼎。” 楚十三看着聂离,道:“好。” 这昭王朝还没有安定,这里的人都想成为王。 即便是诸侯王。 嗖 一个人的头颅飞了起来,楚十三大步踏出,远处的一人也被穿透了心脏。 快重剑,三叠剑。 这三叠剑已让他成了天下无敌的人。 聂离的剑更加犀利,谁阻拦谁就要死,直到他遇见了持,当年韩缺带着他来,如今他自己来。 持道:“可否让我加入。” 他要夺回自己的影子,灼灼的影子就是他的影子,两个人对视一眼,最后双双出剑,一个人被刺穿了喉咙,一个人被点在了眉心。 聂离将死人丢下,看着持道:“一起杀入昭王朝,将九鼎都拿来,你我就天下无敌。” 持笑了笑,道:“这是好事,然后呢” 聂离指着楚十三,道:“洛国最后的传人。” 持道:“好。” 他们风尘仆仆的来到昭王朝,那日的了断真的了断了吗 不过是聂离丢下了剑,他不想再流离了,他要做一个好人。 据说得到了九鼎,那九鼎归一,天下无敌。 这天下,包括了昭王朝。 聂离就像是逆流而行的鱼儿,他要去的是死路,可楚十三与持,他们都愿意成为那样的鱼。 这就是畅快,他们看着彼方的远处。 商略叹息,他的心脏真正的被穿透了,剑术大家太多。 纵然他也是名士,可现在已被洞穿了心脏。 他还能活多久 一个剑客身上染血,浑身黑漆漆的,一走在黑夜就看不见他,持微微一笑,伸出苍白的手,带着漆黑无比的剑,慢慢的从商略的心脏抽了出来。 楚十三自创了十三路叠剑。 他将七臣的四肢斩下,黎衍在一旁惊讶的看着,虽是惊讶,可他不怕。 因为他已决定加入聂离。 嘭 一个人被一拳砸的鼻血直流,他看着那影子,道:“秦朗,你不是成了影的守护人了吗” 秦朗道:“可我还有赢国,退去吧,你们已有了地位。” 赢国已成了诸侯国。 聂离道:“可我想要的是天下。” 秦朗带着影子而来,他的剑施展的也是神鬼莫测的影子剑法,呛一声。聂离随手一摆,剑将影子剑法挡住。 忽地聂离一闪,人已不见,可他们惧怕的不止是聂离,还有个持。 持没有影子,他要杀了灼灼才会拿到影子,这前面的路途太难走了。 秦川道:“往日十国死了多少英雄好汉,今日你们也要继续寻死” 聂离道:“不一路走到黑,怎么知道就是死路呢” 这天空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聂离仰头看了眼,竟是悟天。 悟天是神,上次被聂离杀了,可今日他又重回神位,这人真的是怪。 冷,无边无际的冷。 “往昔的过往云烟,你为何不愿意放下呢” “因为我不曾记住。” 聂离恶狠狠的看着悟天,他只是需要一个证明罢了,可是这家伙竟然不愿意认错,他看着商略的尸体,人只可以死一次。 他真正的死了。 既然聂离是罪人,那就让他成为罪人好了。 梅花剑客落在地上,他用轻功赶了很远的路,今日来只是为了给徒弟复仇罢了,他深深的看着前面的秦川,道:“你身后的影子呢” 七走了出来,道:“我就在这里。” 梅花剑客道:“你是我的了。” 七道:“你想要取我的命,那就过来试一试。” 这话曾听人说过,聂离的剑出了,这前面的魑魅魍魉都被破碎,悟天怒吼,一掌从天空压了下来。 轰 这灰尘四起,尘埃落定时,聂离吐出一口血,他大笑着,那剑犹如神龙那样。 铛剑斩在悟天的身上,聂离就被反弹回到地上,可是他依旧仗剑一跃而起,这星辰上的暗夜多了一道月亮,繁华落尽的城多了一道剑痕,他们惊骇的看着,一剑开山碎石。 这聂离到底有多强 秦川被剑意包裹,可他已逃不走,这时灼灼冲了过来。这剑意将他粉碎,可是银色的头颅却没有被损坏,他拂袖,拔出神见,朝着聂离冲了过去。 聂离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一剑粉碎了他的头颅,他跪在地上,化作了息壤。 影子回到了持的身后,持哈哈大笑,他盯着悟天,道:“终究还是我迎了。” 悟天叹息道:“是的,你们赢了。” 他已经无能为力。 可是一道银色的铠甲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百里苏道:“已经多少年未曾见过血是怎样的了” 已经太多年未曾见过血。 今日却看见了那么多的血。 真是好看,绚丽极了,多彩的世间,这多彩的迷惑。 多少人已成了枯骨 持问:“这个人是谁。” 楚十三道:“他的样子好怪。” 聂离道:“对。他的模样好像一条狗。” 百里苏不再多说,他缓缓拔出剑,那是金爵。 许多人都见过金爵,那真是一柄好剑,可为什么没有融入九鼎之中 商略已经死了,九鼎还有什么用处么 那自然是还有的。 他深深侧目看聂离,道:“你曾帮过昭国,现在你可以走。” 聂离转身,道:“我会再回来。” 楚十三道:“一鼎,这天下可以太平。” 百里苏看着楚十三,道:“商略已死,这鼎还有什么用处” 聂离插嘴道:“不给,那就继续战。” 百里去沉默了,他将鼎丢给了楚十三。 流离剑融入其中的鼎,这叫流离鼎。 黎衍道:“既已结束,那么各自离开。” 只是他话一出口,有个人就站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百里苏。 “这人是谁” “在下谢陌上。” 百里苏看着谢陌上,道:“你身后如影随形的是谁” 他走了出来,面容俊郎,不似谢陌上那般严肃,道:“在下江桑间。” “原来是青国人,不知你们为了什么” 谢陌上道:“为了旧时的梨花。” 旧时的梨花在青国真是美极了,可谢陌上已很久未曾见到。 “你要一鼎” 谢陌上摇了摇头,道:“不,并不是,我要的是九鼎。” 江桑间道:“九鼎才有用,我们过来是借九鼎一用。” 百里苏道:“用在何处” 谢陌上道:“打开一处好地方。” 百里苏问:“有多好” 谢陌上道:“比这里好一百倍。” 那是一处好似天上人间的好去处,这里是最高的山,寒冷的雪无边无际,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还有厚厚的雪堆。 九鼎聚集,随着大鼎的落下。 这座山被打开了,聂离走了进去,悟天也踏入其中。 黎衍笑了笑,他也走了进去,百里苏也沉默着踏入其中。 这天下已经安定了,可还是有鬼 因为这鼎就可以代表一切 并非如此。 而是因为约定。 江湖的马上皇帝。 他们是重义气的。 这儿真美,已有人不想离开。 这儿真是秀丽,让人舍不得践踏。 只见风华正茂的女人在游山玩水,只见英俊潇洒的男人正在调侃女人。 为何竟有些迷惘 心情平复,随后这门被关上了,谢陌上叹息。 江桑间无奈。 这儿还有何物 漫山遍野的枯骨。 这是无尽骨。 百里苏颤抖道:“这是什么地方” 悟天是来过这里的,他道:“这是一处不好的地方。” 谢陌上将九鼎放入海中,百里苏质问:“你在做什么” 谢陌上道:“毁天下。” 江桑间道:“已有新大陆,何必苦苦争夺” 原来还没有结束。 两个疯子却结束了这一切。 百里苏仗剑冲了上去,道:“杀了他们” 谢陌上挽了个剑花,将百里苏逼退,他仗剑冲了过来,随手一剑刺去,这可怕的剑,即便是金爵也被刺的缺了个口子。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谢陌上啊。” 悟天道:“你不是谢陌上。” 江桑间道:“他是谢陌上,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他已疯了。 这是个疯子,太过疯狂。 他已入了魔。 谢陌上的剑闪过邪光,他竟是真的魔。 悟天走了过去,但被穿透,心已碎了,神心不复存在,他的血滴落在地,失落道:“这魔头从哪儿来” 谢陌上道:“你在害怕呀” 悟天的血被吸收,他的剑竟又散发着邪光,指着秦川道:“老头子,你不怕” “我怎么会怕,我已经老了,又怎么会怕” 哧 那血还是红色的,即便他老了,它也是红色的。 好似个疯子。 他的确是个疯子。 叮 他死了。 剑碎掉。 谢陌上看着江桑间,道:“你我的世家可是一体,今日却不想,你要背叛我。” 江桑间道:“你这样是不对的。” 谢陌上道:“我清楚。” 江桑间将剑抽了出来,血溅三尺,他看着百里苏,道:“万世安定。” 噗 他的剑没入自己的心脏。 百里苏看着尸横遍野的无尽骨,他不知有何感想,渐渐失落。 渐渐地死去。 昭王朝端坐的百里苏,将天下分封诸侯国,享受天下安定带来的快乐。 旧时的雨,已经不在,唯有江湖的侠客。 人杀人,鬼杀鬼。 这世间已无神。 可聂离丢下了剑,他依旧背负着一个罪名,他是罪人,而他也要一生流浪,不知去何处。 不活的鬼。 活着的是人。 剑客的传说还有多少 百里苏回到昭王朝,他已累了,躺下就已睡着。 天下事已不归他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