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黎明》 正文 01:夜入潜袭 八月的月夜,灯火辉煌,带着几分城市的繁华和城市的拥堵。一路走来的行人面色温柔,徐徐的风吹在脸上格外的清爽。 今天是徐来度过二十八岁生日过后的第十五天。像往常一样,他准时地熄灯就寝。如果按照平常的日程,应该是早上七点半起床,然后吃早餐匆忙赶去上班。接着是忙碌到下午五点半下班,然后去附近的公园散步走上几圈。期间会带上一袋晒干了的干净饭粒,这是为公园的鸽子和小鸟准备的。他觉得这是他最开心的事,是能够让他感觉到安静和自由的事。不仅是因为鸽子和鸟拥有翅膀,天空和自由,还有的是它们之间没有懦弱,自大,残暴,欺骗和自私。在它们眼中,他是祥和安静的,每天的到来就是一种等待和幸福。 次日,周围的一切如常,唯独不寻常的就是徐来没有如期地到达各个地方,比如每天必须走过三遍的十字路口,上下来回十次的楼梯和推开关闭的办公室窗户。今天的缺席让周围许多人在猜忌并议论着,也许是病了,昨天下班走的时候有人看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走路也有些吃力,看来病得有些严重,不过按照他的性格习惯,估计明天就会来的。 一天的时间又重复到了入夜前的一个小时,平时等待着喂食的鸟儿似乎有些焦虑和担心,整个等待的空气也显得格外地压抑。时间慢慢逝去,灯光的着色却变得越来越昏暗,让人感觉到烦闷和窒息。 时间一如往常安静地游走到了晚上八点,按照平时的气氛,街口的第三个院子里会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拿着蒲扇驱赶着蚊子,不时会叼着一根烟斗,并在青石茶几上泡上满满的一壶铁观音。期间会有一个老妇人在几个房屋之间来回地走动,因为她要忙着手中新鲜的水果,一个个地把它们平分,并递送到各个屋子。 一个是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在认认真真地写着作业,嘴里会偶尔地咬着橡皮思考着问题,然后又迅速地回到纸上,填写满意的答案。屋内的墙上贴满了三好学生和各类优秀评比的精美奖状,床头摆放着三个米黄色的布娃娃。另外一个间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在小心翼翼地画着天空和云朵,他想把整张画都画在羊群和鲜花的头顶上。接着第三个房间,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手中拿着《参考消息》,正仔细地研读着里面的字句。 “着火了,着火了,隔壁院子着火了”,整个院子突然骚动起来,他们飞奔到大门口,左右张望,眼中的惊恐与焦急试图把这个事发地点给挖掘出来。 周围一下子聚满了人,仔细的观察可以发现火是从隔壁院子里烧起来的,那个院子里住的是李林一家。门前仅有一堵不到两米高的院墙围着,右侧的角落是一个用砖块砌的陈旧鸡舍,平时会圈养着是几只母鸡。靠近大门右侧两米处,是一株有着近二十年的老榕树,在大门的对面是一口封闭的水井,只能通过结构简单的机械杠杆原理才能汲水。 燃烧的火势不是很大,估计半小时内就能控制局面,里面的人群陆陆续续地拎着水桶使劲地浇火。 五分钟后消防车赶到,查看了电源后迅速地跑进了火场,紧急地搬离着爆炸的危险物品。 这时候队长李明问到拥挤的人群:“里面都有谁,人都出来没?” “他们家没人住,半年前就搬去他女儿家去住了”,周围的回答到。 李明立即疏散着周围的人群,确认里面没有人后,便立即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不到十分钟,火就已经被扑灭,这时围观上来的人开始指点并议论着隔壁六号的徐来家怎么半天都没有动静。“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睡着了,还是被烟熏晕了,所以听不到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旁边又有人热心地补充道。 消防队长李明急忙地问到围观的人群:“隔壁那家是不是有人住,住户叫什么,人出来没?” “没有人看到有人出来,他们家今天的灯好像一直就没有亮过,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人还没回来”,旁边的人又急忙地解释着。 “不对呀,今天早上我好像也没有看到他们家的人来我这买早餐。平时他每天早上定会在我那摊子吃上一碗杂酱面或者稀饭当早餐。”此时说话的人是对面街上摆摊的张大妈。 队长李明不顾大家的解说,独自一人在院子周围观察了刚才火势的走向。他知道就这样的火势不足以蔓延到隔壁,再加上今天风向,烟雾基本上都吹到了隔壁的四号院子里去了。至于徐来家,就算家里真的有人在睡觉,也不用担心,因为这场火对他家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刚才起火的原因应该是烟头丢到鸡舍的杂物上引起的火灾。你们再看看其他处还有没有没被扑灭的明火,尽快检查一下周围的线路,看看是否有烧坏裸露的电线”,消防队长李明比划着对着旁边的队员说。 “不对呀,李林家好久前就没人住了。他们一家子的人在半年前就搬到了他女儿家去住了。好像是因为他女儿要生了,就顺带过去照顾小孩”,对面摆摊的张大妈慌忙地对李明说着。 “再说,这个几户院子里住的人,除了隔壁街口第三家的李大爷抽烟之外,我还没见过有谁抽烟的”,张大妈又急忙地补充道。 “对,对,对”,几个人也纷纷地点头解释着。这拥挤的人群已经挤进了刚才拉起的警戒线,大家仍指手画脚地比划着。 “各位,都请往后退一退,这里不安全,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谢谢大家配合”,孙海迅速出来推搡着大家,把他们再次挡在了警戒线外。 “不知道会不会是过路的人走过的时候乱丢的烟头,你们看,现在这路过的人很多,而且我们这一片的院墙都很低。再说他们家现在又没有人住,现在又那么晚了,而且里面的灯又没亮,所以没人会注意到这些的。”李大爷慌张地收起了手中的烟斗,表情紧张地解释着这些。 “对,你们看,绝对不是李大爷扔的,他抽的都是烟斗,哪里来的烟头呢?”张大妈又急忙帮着李大爷解释着。 其实队长李明早就注意到了这些,只是介于人多嘴杂,怕有人胡乱猜忌就没再多言语询问了。“好了,很晚了,辛苦各位了,都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处理吧”。这时周围聚集的人群才开始慢慢消散。 “队长,这里整个片区的线路都存在严重的老化,是不是要通知一下各家的住户要及时地更换,以免之后出现更加严重的火灾”,孙海从一旁跑来,对李明汇报着这些。 还没有等到队长的回答,隔壁的李大爷便叹气地说道:“这里一年前就有人通知我们说要进行整区拆迁,所以很多的人都等着政府的协调安排,就没再舍得多花钱去管这些了。你们看,现在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老街坊老邻居,我们住的起码都有五六十年,要不是听说政府要拆迁,谁会舍得离开这个住了那么久的地方?再说,很多人从小就出生这里,对这里的感情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补偿,更多的是对这里的感情无法替代。我就是生在这里,前前后后住了六十五个年头,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想再挪别的地方了”。 “是的,你们看,我那摊虽然小,但都是老街坊老邻居的熟客,也吃了有三四十年,很多之前搬走的人都会时不时的开车专门跑到我这来吃上一顿宵夜。大家伙都是乡里乡亲的帮衬,真要是换了个新地方,人都少了,味道肯定也会跟着变。到时候我,这个摊子估计也支撑不起来了”,对面的李大妈满脸抱怨地对着李明说着,手上还沾着和面的面粉。 “大爷,大妈,你们说的都对,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知道你们对这里的感情很深。我们只是很负责任地提醒你们,住在这里,安全是第一,如果安全都没有了保障,谁还敢保障以后幸福的日子呢?你们说是吗?”队长李明面带微笑并慎重地跟大家解释着。 “恩。是的,是的。”大家纷纷点头默许着。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自散去吧”队长李明连赶带催着,用身体把大家都支在警戒线外。 此时的孙海正忙着检查周边的线路,突然发现有一根电线掉落在地上,表面的漆皮已经完全裸露。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救火的人群不小心勾断了的,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用随身的工具测了测裸露的部分,心里断然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根断掉的线是零线,不是火线。他抬了抬头,看见靠近窗台墙角有一团杂乱的电线。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李林家的线路,只是庆幸着刚才的火势没有蔓延波及到这里。要是火势再靠近一点,那么整个线路都会烧着,从而引起短路,产生火花,造成比刚才这个更加严重的火灾。 孙海招呼着同事从隔壁院子里借来了折叠的梯子,他只想尽快地找到断线的源头,迅速地排查着李林家的线路,希望这条线路不会影响到其他用户的正常使用。 经过十多分钟的排查和整理,终于确定了李林家的线路不是从这里经过。这团杂乱的线路是其他几家用户的过桥,刚才断下的这根零线应该是徐来家的回路,现在接好,估计他们家就可以用上电了。 他想,刚才隔壁一直未亮灯,应该只是人没在,而灯应该一直是开着的,只是刚才的线路出现了开路,所以房间才漆黑一片。 “哐当”一声碎响。李林家窗户上的玻璃脱落,掉在了地上。瞬间,玻璃撒满一地,让人无从下脚。索性地是孙海是趴在梯子上,没有被坠落的玻璃划伤。 这时周围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大伙听到了声音又重新围在了警戒线外。他们想试探个究竟,确保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打量着周围,只发现地上一片散落的碎玻璃,表情略带着遗憾。 此时的孙海已经连接好开路的电线,他想,隔壁徐来家房子里的灯应该亮起来才对,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他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其他周围的线路,发现他们家进电的主线回路就是这条。心中便想,都这会了,就算是人出去,这会人也该回来了吧。如果有人在睡觉,就刚刚这会动静也差不多惊醒了吧。 孙海的心一直无法安定下来,他想了解真正的原因。所以就开口问了下围观的人群:“各位,徐林家的灯平时都是这样很早就关灯了吗?他们家一般都什么时候开灯,什么时候关灯呢?” “他们家一般都是下午六点半左右就会有人回来,灯应该就是在那会亮起来。至于关灯,我看到的都是很晚,有时候半夜两三点的时候,灯都还亮着,估计是还在忙活别的吧。”对面摊铺的李大妈赶紧解释道。 “对,对,对。我看到的也是这样,反正都是很晚。不过他们家很安静,很少影响到别人,所以大家都对此并没什么意见”,周围热心的人又急忙补充到。估计是这样,大家都这样默许着。 “徐来是做什么工作的”,队长李明急忙地问到。 “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他每天穿着都很得体,估计是在一家大企业上班。他每天出门上班都会背着一个包,对了。他眼睛很好,从来没见他带过眼镜。人也很礼貌,看见熟悉的老街坊都会面对面地打声招呼,反正是一个特招人喜欢的小伙子”,张大妈面带微笑地回答着。 “是的,是的。但是我们跟他交流都很少,因为很少人愿意跟我们这些老大妈大爷唠嗑的”,旁边的几个老人回答着李明刚才的问题。 “他们家就他一个人住吗?其他的人呢?”队长李明又赶紧地问到。 “他们家现在就他一个人住,听说父母都出国了。他不大喜欢国外的生活,所以就一个人留下了。据说他在五十公里外的临县还有个亲戚,偶尔会到他亲戚家去,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也去亲戚家了”,这时李大爷叼着烟斗很谨慎地回答着。 “他们家那是什么亲戚,还有你们都知道他亲戚家的电话不?怎么联系上他们,我们想让他尽快赶回来确认一下家里的状况。”李明又接着问着旁边的人群。 “好像是表姑还是表姨来着,我有看见过她来他们家一回”,张大妈想了想回答到。 “不对,应该是表姨,前段时间我还听徐来这样跟我说的。”,张大妈又急忙改正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是表姨而不是表姑呢?”李明又询问到。 “是这样的,那天正好赶上过节,他说他要去他表姨家一趟。这家里人都出国了,过节是应该跟亲戚一起的”,张大妈不慌不忙地回答着。 “恩,这孩子孝顺着,对我们这些老头都有些帮衬,平时还帮忙着干点重活”,李大爷又补充到。 听到大家都这样说着,队长李明想通过窗子看看家里是不是真的有人在。一来是为了早点确认安全,二来是看着大家对他的极好评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预告章篇 徐来家院子里的铁门是锁着的,院子里的布局跟其他几家一样。队长李明从隔壁院子搬来了梯子,翻墙跳进了徐来家。他先是上前敲了敲门,然后再握着门上的手把推了推门,发现门是上锁的。随后便开口喊道:“屋里有没有人在?我是消防队长李明,刚才隔壁家起火了,请把门打开,我想进去确认一下你家的线路有没有受到影响。” 门已经敲了些许,但里面始终无人应答。于是李明走到了窗户,他猫着腰,趴在窗户,想透过玻璃,查看更多。但是里面是漆黑的一片,眼睛的视觉与周围的灯光协调根本无法看到里面究竟有什么。这时他反手从裤腰带上拿起了手电筒朝窗户照去,习惯性地从右至左看到了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迎客松》,下面案台上还整齐地摆放着杯子和水果。当他的目光渐渐转移到左边的吊扇时,发现上面正笔直地吊着一个人。 “不好!孙海,你快点打120叫救护车来,里面可能出人命了”。这是李明看到眼前这一刻的第一反应,然后转身跑到门口,使劲地撞门去了。 站在铁门门口的孙海迅速地拨通了120的电话,他详细地陈述着这里的一切,然后又接着拨打着110。此时,周围围观的人群突然一下子惊恐起来了。孙海呼叫着同事,一起站在铁门前搭起了简单的人肉警戒线。 门被撞开了。李明拿着手电筒照着屋内,迅速地跑到了吊扇下面,胆怯地伸手去摸了摸垂掉下来的双手。两手已经冰凉僵硬,人应该死了很久。这是他所确认的,为了不破坏到案发现场,他走出了屋子,迅速地爬过梯子,翻跳到院外,一起与孙海搭起了人肉警戒线。 围观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几次都差点冲出警戒线,但他们又因害怕而都全部退缩了回去,嘴里还不停地议论着什么。看来人都是害怕的,尽管喜欢凑热闹,但这毕竟是发生了人命,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 十五分钟后警察来了,周围立马拉起了正式的警戒线。执勤的警察一字布排开,而后指引着孙海把铁门撬开。 突然一辆黑色的别克车从远处驶来,下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眼睛回扫着周围的环境。周围的执勤便迅速开引出一条路来,嘴里说道:“大家都往后退一退,别影响警察办案”。 “都有谁进去过?法医来了没?谁报的警?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里面死的是什么人?”这个刚下车的男子一开口就问了五个这么专业的问题。大家心想,这人应该是这里的头头,估计是一个很厉害的警察。 “除了发现尸体的李明进去过,其他人都在门外。法医还在路上,应该两分钟后就会到了。报警的人是个消防员,叫孙海,发现尸体的人是进去的李明,是他们的队长。里面死的人可能是屋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家里就他一人,家人都出国去了”旁边执勤警察指着孙海跟李明说到。 “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乱哄哄的,”这个男人问到李明。 “我是救火才来这里,刚才隔壁院子发生火灾,我们是救完火后检查线路才来到这边的。刚发现里面不对劲就撞门冲进去了。里面吊着一个人,人已经死了,我摸过他的手,两只手都已经冰凉了。估计死了有段时间了。”李明赶紧地回答到,但脸色显得有些不安和惊慌。毕竟自己干消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要不是自己有现场救人的经历,看见过居多的伤亡,这会估计早趴下了。 他看了看院子的周围跟窗口,然后便问到:“这个梯子是怎么回事?” 李明回答到:“他们家的铁门是上锁的,我是从隔壁拿梯子翻墙过去的,发现尸体后,我又爬过梯子再翻墙跳了回去,为了不影响到你们的调查,所以我就没再也挪动过那个梯子了。” “哦,你去那边再做一个详细的笔录,一会有问题我会再问你”,说着拿出一双白色的手套就跟着勘察的刑警一起朝屋内走进去了。 刚才说话的这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个头大概在一米八左右。他穿着白色格子的t恤衫,领子属于那种没有纽扣的圆领。裤子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鞋子是那种便于轻跑的运动鞋。简单来说,这个人的打扮着实有些随便,他那略带纷乱的头发就知道他是多么地不讲究了。 还有刚才一起进去的两个刑警。一个是漂亮的女刑警,她手里拿着拍照的相机,身穿一身黑色的警服。她应该有一米六五,那鹅蛋般的脸型跟盘起的黑发一点都表现不了她的成熟,反而却多了几分让人倾慕的喜爱。另外一个是一米七五左右个头高的男刑警,他手里挎着记事本,面带平静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黑暗的一片,不开灯,根本看不清有什么。第一个进去的男子顺势抬起了右手,摸索着墙壁的周围。 “啪”,灯亮了。眼前呈现的是一具大约身高一米七四的男性尸体,年龄大概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垂挂在吊扇上。面部淤红发紫,头耸拉向前,眼睛翻白,舌头微露,双手略微弯曲,双脚离地大概有五六十公分,旁边有张被踢倒的凳子。旁边的女刑警仔细地拍着这些,另外一个则抬头并清点记录着这些。 这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走出门口,招手示意让李明过来。 “你刚才有没有碰屋内的东西,里面的那张凳子是不是你踢倒的?”他面带呵斥地询问着李明。 “我没有碰里面的任何东西,除了撞开门进来碰到尸体冰冷的手确认死亡外,其他的我都没动过”李明认真地回答着。 他想了想,摆手示意让李明回去,然后又回到了尸体面前。他打量了尸体,顺手把翻倒的凳子重新摆放在尸体的下面,发现凳子的高度刚好与的双脚平齐。旁边的女刑警王岚突然说道:“按照目前的现状分析看来,这很显然是自杀。” 他没有发言,又重新地观察着周围,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收拾得格外整洁,连地面都没有一点多余的灰尘。 这时120跟法医都赶来了,他们开始检查并搬弄着尸体。人已经死亡,120很快便确认了尸体的存活气息后就迅速地离开了现场。现在剩下的就是男法医陈辉,他现在在仔细地观察着尸体,上下左右几个来回地鉴别着尸体的初步死亡原因和大致死亡时间。 “胡兵,从尸斑出现的程度来分析判定,现在初步鉴定的结果是:颈部出现类似这根麻绳一样的勒痕,面部出现轻微肿状并带有紫红色的淤血,根据现现场现有的证据表示,他的死亡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这根麻绳勒死后出现的症状,至于到底是不是自杀或者他杀就还要等回去详细解剖了才知道。而他的大致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八至二十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今天凌晨的一点到三点之间。”陈辉详细地向背对着的胡兵一一地叙说。 胡兵没有言语上的肯定,只是让正在做记录刘洪把刚才那跟上吊的麻绳递过来。他比划着自杀的动作跟死亡时候的表情,然后又走到那副巨大的《迎客松》面前。 王岚已经拍好了现场各个角度的相片了,她蹲在了尸体旁边,心里感觉到有些可惜。心想,这么年轻的人就这么想不开要自杀,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自己。 “胡队,你看这个是什么?”刘洪从尸体的左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诧异的表情让他觉得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 “好像是一封遗书”,王岚转过来对着胡队说,眼睛中充满着期盼。 胡兵马上接过遗书,上面清楚地写着‘遗书’两个字,他仔细地看着。 “请不要关心与留恋我的一生,我的一生是这样的短暂又美好。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是最合适的归宿,没有残缺,只有完整。生活有着太多的美好,而我却一件都不曾拥有。爱情的再度离去,让我彻底的感觉到了绝望。我怀着对重生的美好,慢慢地走向了着天堂的阶梯。请不要通知我的家人,因为我不想让他们失望。还有何莉,请让她忘记我们存在的过去。我不想因为这个而让她再附悲伤。徐来” “只有署名,没有日期”,这是三个人第一时间给出的作答。 “把尸体都抬走吧。刘洪,你把‘遗书’拿到鉴证科那去鉴定一下笔迹。王岚你尽快把相片都洗出来,顺便调一下他的社会关系和手机通话记录。”胡兵把刚才从右裤兜掏出来的手机递给王岚说到这些。 刘洪和王岚都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了陈辉和他。他心中有一丝疑惑,不明白为什么遗书里要特别强调不要去联系他的家人和朋友。他问了问再次检查尸体的陈辉。 “如果是你准备自杀,你会做些什么,遗书会怎么写?” 陈辉莫名其妙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而且你问得我有些奇怪。但是我要自杀的话,就不会有一些顾虑而选择性的自己亲近的人,再有就是,我就会把一切遗憾都简单说出来”。 “感觉他这封遗书是故意交代一些事”,胡兵这样跟陈辉回答的。他们都感觉这封遗书有些不大理解。 “算了,还是等笔迹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说完便通知其他人把尸体运走了。 “陈辉,你过来看看,这个凳子在这里摆着是不是很合理,正常来踢倒的距离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说着拿着麻绳再次比划着上吊自杀的动作。 “你在这里慢慢想吧,我要回去再次解刨下尸体,详细的报告明天下午可以给到你。”说完,陈辉便走了,留下胡兵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考。 警察和消防人员都相继走了,这原本安静的夜,在未来一段时间不会再有安静了。 次日,法医的验尸报告跟遗书笔迹鉴定结果给出的综合结论是:自杀。整个案件就在这两份报告上度过了八月二十日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死亡续章 八月二十一日早上十点,胡兵正想再仔细地看下这份‘遗书’的内容,这时局长郭林从门口走来,面色匆匆地对着大家说:“刚才接到一个钓鱼爱好者的报警电话,说是在西郊区废弃的厂房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旁边还撒落着一堆面值十元的钞票。胡兵你马上带一组人去看下现场,回来给我做一份简单的口述报告。” 胡兵点了点头,正想准备回答的时候,突然有人哈哈大笑并说着:“哇塞,这年头的人真够大方的,现在居然还有人在下十元的钞票雨吗?” “都笑什么,还不赶紧跟我一起出勤”,胡兵立马督促了起来。 听到队长的呵斥,大家都迅速行动了起来。 警察和法医在报案后半个小时到达,他们差不多是同一时间赶到了案发地点。胡兵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便直接进入了工厂。 刘洪忙着抱怨地说:“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把周围的有利证据都破坏掉了,现在采集的样本估计早被雨水污染,很难再做有效的取证分析了。” “恩,里面还是十分地宽敞,整个空间都差不多装下两个篮球场了。四周的门窗都已经破坏,角落里到处是灰尘和废弃的工具,看得出来这个地方很少人来。要不是因为早上的那场大雨,估计这个尸体到现在都还不会被人发现。”王岚看了看里面的环境,乐观地对刘洪刚才说的这些抱怨的话表示否定。 “报案人叫王宇浩,是一个钓鱼爱好者,早上八点到对面林子的河边钓鱼,突然下起了大雨,他就跑到了这里进来躲雨,然后就发现了眼前的这些。”一个执勤的警察有条不紊地解释着这些,然后用手指了指正哆嗦地蹲在角落里的那个男子。 “别害怕,你叫什么?说说整个事情的经过,有没有看到别的或者其他人经过?”王岚拿着一瓶水递了过去,并安慰地问着。 “我叫王宇浩,是个钓鱼自由爱好者。今天刚好是周末,听说这边的河里有很多鱼,所以就跑来钓鱼。哪知道突然下起了大雨,然后我就跑到了这里面来躲雨,进去之后就发现了下面躺着一具尸体,接着就马上打电话报警给你们了。”他浑身还在哆嗦,害怕得脸不敢往那边看。 “你有没有捡地上掉下的钱”,胡兵突然大声地盘问着。 “没有”,王宇浩低声地回答着。 胡兵再次责备地问着:“你没有?为什么旁边会有你鞋子的脚印?”他用手指了指王宇浩脚下的鞋子,上面还沾着一张十元面值的人民币。 王宇浩见自己无法再说谎掩饰,便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十元的人民币。然后慌慌张张地对着胡兵说:“我就捡了附近的这几张,本想再多捡点就看到了下面的尸体,然后就吓傻了。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才清醒,之后就躲在这里打电话报警。” 胡兵见这小子一点都不老实,气得他差点上去给他一脚。 “好家伙,动静这么大。这还怎么收尸啊。”陈辉靠近过来,看到了下面正躺着一具尸体。周围都是杂草,铁锈和尖尖的碎石。旁边则撒落着一张张面值为十元的钞票,部分已经沾满了血迹跟白色的尘土。 死者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之间,身穿一件黑色长袖衬衣跟灰色休闲裤。体型微胖,约一百七十公分。手成外八字形趴开,手掌略微弯曲。脸部血肉模糊,已无法分辨出死者的具体身份。 “这里原本是一个小型的水泥工厂,因为污染环境严重,就被勒令停封了。这个洞是用来收集上面碾磨的碎石块,上面到下面的这段本来有个圆形的导管连着的,但已经被拆掉了。尸体右侧的那个是传送台,通过传送带把碾碎的石块运输到其他的地方去进行加工处理。上面的那台就是碾磨石头的机器。”一个执勤警察指着上面的洞口对胡兵解释着这些。 胡兵对着刚走过来的陈辉说道:“你过去看看,然后做个简单的死亡原因分析。” 陈辉反驳道:“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过去呢?这样的好事就该我一个人啊?” “我刚才已经都看过了”,胡兵回答着,眼睛环视着周围。 “对了,顺便把尸体周围的钱都捡起来,辛苦的差事就不要再麻烦美女王岚了”,胡兵呵呵地对着蹲在尸体旁边的陈辉说到。 “就见你会关心别人,咋不见你关心一下我呢?”,陈辉无奈地反驳着胡兵刚才说的话。 “你又不是大美女,我干嘛要关心你”,胡兵再次对着陈辉笑了笑。 “陈辉辛苦你了”,这时王岚站在上面的洞口,不好意思地对陈辉说着。 “没事,没事。谁叫我们命苦不是大美女呢。你就好好地在上面等着吧”,然后又转头对胡兵说着:“你看,还是美女会疼人”。 胡兵没有应答,低头思考着。他想着这个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这些钱?到底是意外坠落,还是他杀呢?而他杀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所有的谜团都在他的脑中重复。他时不时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无法理解整个过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陈辉已经勘察完整具尸体,他从下面走上来,把手中的钞票都交给了刘洪。然后对着刚跟着过来的胡兵说道:“从外伤跟尸斑来看,尸体死亡的原因应该是头部颅骨破裂出血导致的死亡,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在今天凌晨的三点到四点之间。” 胡兵听着这些,转身便问向刘洪:“死者的身份确认没?” “没有,胡队。我们搜过他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刘洪失望着对着胡兵说着。 “他应该是个司机”,胡兵走到前面对大伙说着。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司机呢?”陈辉,刘洪和王岚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到。 “你们看了他的鞋子没?他的鞋子左右两边都有很规则的程度磨损,这应该是长期踩刹车跟油门的结果。还有他的裤脚,两侧有明显的被刮破的痕迹。最后是他的右手手掌,手心有明显圆形老茧,这不是长年开车挂挡所致吗?” 听完这些,大家投来赞许的目光。 “胡队,你的眼睛真尖”,王岚接着赞许着说。 “别夸我了,你们还是再查看下周围吧,或许还能够发现更多的线索”,说完便望了望四周,然后又继续思考着。 按照目前现场的破乱情况,死者周围并没有发现第三人的足迹及其他可以信息,死者可能是因为晚上,天太黑意外失足跌落致死。但是他不解的是周围的钞票是怎么回事,是死者带来的?还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死者为什么会在半夜三四点钟的时候出现在这里?这些种种的疑问,都是胡兵现在考虑的问题。 “这应该是意外死亡吧”,旁边的刘洪略带肯定地说到。 “为什么这样说呢?”站在陈辉旁边的王岚疑惑的问着刘洪。 “这还不简单,半夜三更的谁会跑这里来杀人,而且还带着一大堆十元的钞票。再说周围好像也没发现其他的脚印,不是意外死亡,还是什么。”刘洪又更加自信地把自己分析的这些都说了出来。 此时的胡兵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只是想再查看下周围的线索,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被遗留掉的。其实他也觉得刘洪分析的那部分也有些道理,只是他刚才说到的那些钞票,他却不认为是那么回事。当然,这些都仅仅是他心里的疑惑跟办案经验的判断,并无实际的证据证明。 而王岚,她又继续着周围线索的搜索,她想试着找出更多的证据反驳刘洪的分析。 “刘洪,王岚,附近的足迹跟薄膜纸上的指纹都采集了吗?还有把这些草跟旁边的土跟碎石头都拿些回去做采样取证分析。”胡兵指了指死者鞋子旁边的碎石头对刘洪说着,眼睛注意到了旁边的薄膜纸。他心里想,这应该之前工厂遗留下来的,毕竟表面有很多的灰迹。 “我们都已经采样取证了,但是窗户跟门上的指纹我们就没取。因为窗户太高,而且周围也没发现任何踩踏的新鲜痕迹,不可能有人放着大门不进要飞一样地飞来飞去吧。另外,门栓跟门把已经严重生锈,我刚才有试着去关两边的大门,发现它们根本动不。按照现在门固定敞开的尺寸来看,就算横着开一辆坦克进来都不会碰到门的任何地方。所以我想上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价值的指纹,就算是有凶手也不至于那么笨把指纹留在上面吧。”刘洪略带怀疑地回答着这些,毕竟他是第一次这么详细周密地去考虑周边环境因素。心里暗地里的肯定,我刚才分析的这些应该没问题,我已经考虑到了很多额外的,应该不会有什么被遗漏掉的。 “好了,大家先把证物都拿回去再好好分析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对了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还有把那小子带到局里关上两天,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做伪证和污染证物”。胡兵指了指角落的那个王宇浩,示意刘洪去处理。 刘洪听了胡兵的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没有留意到他给出的手势。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在这里发呆近半分钟,这时王岚走过来用手指戳了下刘洪,眼睛转向蹲在角落里还在哆嗦的王宇浩。 回到警局,胡兵再次把上次的两份报告拿出来再分析。 尸检报告: 死者信息:徐来,本市人。男,二十八岁,身高一百七六公分。 死亡特征:面部淤红发紫,眼睛翻白,舌头微露,双手略微弯曲,再无发现其他外部伤痕。 死亡结论:属于典型的自缢式正常死亡。 死亡时间:八月十九日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报告的结论与现场给出的初步分析基本一致,看来是徐来是自杀的可能性很大。胡兵心中猜想着这样的一个最终结论。 遗书笔迹鉴定报告: 字体特征:书写的字体与徐来本人98相似。 纸张特征:纸张表面平滑,未发现有被涂改与剪切粘贴的修改痕迹。ps:纸张有点泛黄,纸张使用时超过两年。其成分中含有少量树脂及淀粉与其它有机成分,表面有细微褐色霉点。 油墨特征:油墨为正常珠光笔书写。其成分为:色料跟连接料,里面均含有不同比例的有机颜料和无机颜料。其中连接料里面含有少量的天然树脂与纤维材料。油墨表面有明显的增滑剂,但印记表面有细微霉点,应该为笔尖书写时与纸张表面划过遗留所致。 判定结果:内容为同一人书写。 除了纸张跟油墨,其他东西都没人胡兵感到质疑。他疑问的还是那天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要刻意地去交代一些事呢?等等,油墨表面上的褐色霉点,到底是纸张年份太久没有使用,还是已经用过放久了而产生的?他怀疑着这个,把遗书从证物袋中取出来放到了放大镜上。 上面有很清晰的书写划过的印记,这个是正常书写留下的痕迹。但是他发现油墨上的霉点居然跟纸张上的霉点颜色一致。要是这样,那么一定是纸张跟油墨产生霉点的时间一致。这样的话,可以说明这份遗书应该是写了很久,然后完整地保存下来,上面的霉点应该就是时间久了而发生的霉变。真要是这样,那徐来有可能是被谋杀的。 正想着这些,王岚正从身边走过。他立马喊道:“王岚,你去查一下徐来的女朋友何莉,看下他们之间以前的关系,问下他们现在还有没有在联系。还有问下何莉知不知道遗书的事。另外再叫刘洪把徐来的手机通话记录拿来给我。” “遗书?胡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王岚面带惊奇问着胡兵。 “没有,只是怀疑这个遗书是之前写的”,胡兵揉了揉眼睛回答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徐来就有可能不是自杀了”,王岚这时也走到放大镜下面仔细地看着遗书上的笔迹。 “现在还有没有详细的证据说明,还是等你去了他女朋友何莉那了解了情况再说。另外他的社交关系都还没查清楚,是不是与人发生什么矛盾过节都没详细调查呢。别瞎想主观判断,影响到正常办案分析。”胡兵其实心里有赞同着王岚的想法,但是自己还是想把这些主观因素给排除掉,所以就略带责备地对王岚说了这些。 王岚并没在意,然后又说道,“我们那天看现场的时候不是感觉到到处都收拾得很干净吗,是不是凶手很仔细地打扫了现场。” 其实这些胡兵在之前就有过怀疑,但是听到王岚那么肯定的判断,顿时对自己的坚持表示怀疑。但是从陈辉给出的验尸报告上证明,徐来是真的死于上吊自杀。这个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难不成凶手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徐来死了,然后因为害怕误以为是凶手就清理了现场,把自己的进来的痕迹都抹去了?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了。徐来的痕迹可是应该存在的,难道真是凶手的疏忽,还是真的没有杀人,只是看到上吊的徐来?这些疑问都反复地在胡兵脑子里想着,他始终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跟王岚的判断。当然还有那一份遗书。 胡兵迟疑了一会,然后对王岚说道:“好了,先不讨论这些了,你先去把刘洪给我叫来,然后去何莉那查一下。” “好的,胡队”,王岚答着走出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刘洪从门口拿着报告走来,他跟胡兵说:“徐来的手机通话记录很少,在这三天内都没有拨出去跟接到过任何电话。除了正常的垃圾广告订购信息之外,连其他的有用的资料都没发现。” “胡队,我看王岚的表情,是不是发现什么有用的证据了?”刘洪得意走近了胡兵面前,嘴里还不停地喝着水。 “别瞎猜了,你还有时间喝水,有没有去查徐来的社会背景关系”,胡兵指责地对刘洪说,但是他心里其实还是挺怀疑自己的判断。 “等会去了,胡队你怎么老盯着这份遗书看呢?里面有金子吗?”刘洪笑着对胡兵说,自己也好奇地走到放大镜下面看着这份遗书。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的判断真的错了。手机上居然没有半点有用的资料,这个手机就跟那天在呆房屋的感觉一样,好像一切都被擦拭得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还是徐来他刻意地清理了这些。想着这些,胡兵在黑板上写了几个问号。 胡兵不停地思考,本想再次讯问刘洪,可是抬头发现刘洪早已不在办公室了。想着想着,不知道不觉便走到电梯门口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 这几声带有节奏的敲门声说明王岚已经到了何莉的家,她扎着马尾,身穿的是一身便装。由浅蓝色的长袖衬衣搭配着米白色的休闲裤,外加一双白色的耐克牌运动休闲鞋。 “谁呀!”,正在镜子面前吹着头发的何莉抱怨地应到。 “警察”,王岚慢慢地回到。 “等一下,我在弄头发。”五分钟过了后,门露出了十五厘米的缝隙。何莉探出半个头小心地看着王岚跟周围的楼梯。 这时王岚面带笑容地出示了她的证件。 看见没穿警服的王岚,何莉心里顿时平静了许多。毕竟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她怀疑而又担心地问到:“有事吗?”,双手一直紧紧地抓着门沿。 “你是何莉吗?我叫王岚,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下你,请你配合我的调查”,王岚看得出何莉有些紧张,便不再提自己是警察的这个词了。 何莉紧张地把右手抓向门栓,重新地上下打量着王岚,这才慢慢地把门打开请王岚进去。 王岚按照何莉的指引坐在了沙发上,这时何莉从桌上拿起了杯子,顺手将手上的水递给了王岚。 王岚接过水后说了句谢谢,便接着问了何莉是不是一个人住。因为刚才王岚看了何莉家里的摆设并没有发现有第二个人的特征,架子上的鞋子跟桌上的杯子都是单个的出现。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小心又很会打扮的人女人。她看着鞋架上的鞋子,都是阿尼玛跟菲拉格幕。还有她身上穿的也都是阿尼玛的一身运动套装。不过从她身上现在的穿着来看,似乎有些把自己包裹地太过严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陌生人出现的缘故。 “是的。”何莉点着头回答着。 “没有男朋友吗?”王岚接着问着何莉。 “没有,不过之前有过一个,现在已经分了”,何莉平静地回答着。 “他是叫徐来吗?”王岚慢慢地记着,眼睛故意转向桌上的杯子。 “是的”,何莉面带紧张地回答着。她不知道王岚为什么突然会问到这个问题,是不是徐来出什么事了。何莉心里猜忌着,但是更多地是担心着王岚后面的问题。 “你能够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分手了吗?”王岚这时把头转向何莉,温柔地看着何莉的眼睛。 王岚果然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何莉的表情突然有些悲伤,她想掩饰并回避着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叙述自己的故事,但是她知道,此刻必须回答这个问题,不想一个完美的答案警察不会就此结束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噩梦,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是现在却要让自己再度想起。内心的折磨跟对爱的矛盾祈求让她百般地痛苦,然而这一切痛苦都是不是徐来给予的。反而是自己一手把他推开,把他的爱丢弃在谷底,让自己无限地陷入疼痛的深渊。 “大概是两年的事了,因为我们感觉相处都不合适,所以就分开了。”何莉纠缠着想着自己刚才编造出来的词语。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王岚看得出何莉的悲伤,便故意拿起桌上的水慢慢地喝起来。她想缓和一下气氛,希望简单的动作能让何莉慢慢平复自己的内心。 过了一分钟,王岚又接着询问着稍微平复的何莉,“你们当时吵架了吗?分手是他提出来的吗?” “没有,我们基本上没有吵过架。分手是我在电话上跟他提出来的。”何莉眼睛里突然噙满着泪水,心里根本无法再控制地去掩饰这些了。 王岚缓慢地记录着,心里没有过多的问题去猜想着这些。她知道这时候该如何地去选择女人之间逃避问题,只是想从心里安慰何莉,试想着她身上所发生的故事,所以在每次问话的节奏上都显得有些缓慢。 “徐来没有提出反对跟挽救这份感情吗?”,王岚深知这个问题会让何莉陷入更加地痛苦中。但是为了查清楚徐来与她之间的案情关系,她不得不问下这个深入的问题。因为她知道,如果徐来对这段感情很深而且一直无法放下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而选择自杀。 “有过,但我都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何莉挣扎了一分多钟才回答了这些,湿润的双眼不知该朝向哪边掩饰自己内心的悲伤。 王岚停顿了许久,内心已经无法想象何莉那时候脸上的种种悲伤。尽管如此,王岚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他没有到你家找过你吗?” “有过,但是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他来我家的时候我没有开门”,何莉慢慢地回答着这些,眼睛红肿了许多。 “你最近还有没有跟他联系过,或者他联系你”,王岚换了这个直接的问题,一来是这个问题直接影响到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二来这个问题与之前的比起来,要求并不过分。 “没有,我们差不多有一年半时间没联系过了。只是去年在路上遇到过一次,他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何莉静静地回答着,看得出来她的表情比刚才平静了很多。 王岚没有再问别的问题了,她收拾了笔记,跟何莉做了礼貌的道别就匆匆离开了。 而何莉,除了心中的那份疼痛,更多的是多了一份对徐来的担心。因为她知道,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的,更加不会一步步地追问刚才的问题。她想的是徐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便拿起电话拨打着徐来的手机。 此时刘洪和另外一名警察已经来到了徐来上班的公司,他们被公司里的一个女秘书引进了一间靠近走廊的会议室。刘洪扫视着四周,在对面的墙上的海报旁边发现了一张他们公司的夏令营的合照,其中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子就是徐来。他正想靠近准备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表情有些不屑。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该男子略带客气地问着刘洪。 刘洪慢慢地转过头来,不慌不忙地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给他看。然后慢慢地回答道:“你好,我叫刘洪,有几个问题想跟你确认一下”。 这时这个中年男子一下子突然紧张了起来,然后又热情地像刘洪伸出了手。刘洪并没有搭理,一直等待着他的回答。 “哦,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冒失,请见谅。我是这里的人事部经理,叫李明辉。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李明辉一下子又变得热情了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刘洪。 刘洪接过名片,上面写着:人事部经理,李明辉。接着又看着墙上的那张合照去了。 突然李明辉转身走到门口,对着刚才接待刘洪的那个女秘书喊道:“小慧,怎么那么没礼貌,还不端水过来给客人”。接着又面带歉意地对刘洪说道:“年纪小,不懂规矩,太没礼貌了,您别介意。” 刘洪表情没有太多变化,随口回到“没事,没事”。这时候小慧端着两杯水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明辉示意小慧把水放下,然后就让她出去了。 “您请喝水”,李明辉突然又客气了起来,笑着对着刘洪说。 “哦,好的,谢谢”。然后又转身问到李明辉,“上面的相片什么时候拍的,你们公司人挺多的。” “哦,相片是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拍的。公司每天都有几次活动,那张就是那时候照的。公司业务比较多,所以人比较多,你看,现在就是这样。人多,事却干不了几件下来”,李明辉一脸抱怨地说着。 其实刘洪早就调查过,只是故意说些无关的话题,他想从他的嘴里得到其他的信息。他的那些所谓抱怨的话,在他来看就是可笑。 刘洪抬手捂了下嘴,他想掩盖刚才这个可笑的回答。“徐来是你们公司的吧”,刘洪接着回答。 “是的,他来公司有三年了,人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做事也挺认真的。”,说着用手指了指墙上的那张合照。 “你看,这就是徐来”,他得意地说着。 “怎么,他犯什么事了吗?”突然又一脸疑问的看着刘洪,想从他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刘洪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然后慢慢答道,“没有,只是有些事想跟你确认一下”,刘洪隐秘地回答着李明辉的话。 “哦,他做事挺认真的,是一个干劲不错的小伙子。不过今天好像没来上班”,李明辉又故意说着这些夸张的客套话。 刘洪当然知道徐来今天没有来上班,确切地说,应该是第三天没来上班了。 “徐来最后来上班是什么时候?”,刘洪故意地问着这个问题,他想从他口中得到更加详细的资料。 “你让我想想,好像是两天前就没来了。不对,应该是十九号,对,对,对。是十九号上午就没来了。那天我们公司刚好有个活动”,李明辉摸了摸头,然后点头回答着。 “怎么,他出什么事了?警察同志,能不能帮忙找找,你看我们公司现在忙得要命,人手本来就不够”,李明辉又接着问着。 刘洪再次抿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对了,徐来跟你们公司的谁关系比较好?”刘洪问到。 “你让我想一想”,李明辉挠了挠头,然后说道:“徐来他这人话比较少,不大喜欢跟人说话,就一股干劲。说到能跟上他搭上几句话的估计就只有朱文了。” “那麻烦你叫他过来下,我想问他几个问题,李经理。”刘洪故意客气起来,其实他也只是不想再听李明辉的那些夸张官话,再者想通过朱文了解徐来更多信息。 “好,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叫他过来”,说完就出去了。 大约过了两分多钟,李明辉领进一个一米七左右的人。身上穿着也是一身挺体面的西服。 “警察同志,他就是朱文”,说着指着朱文说到。然后就站在一旁,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哦,李经理,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几个问题想单独问下他”,刘洪对着李明辉说着,眼睛朝窗外看去了。 “哦,你们谈,你们谈。”说着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你叫朱文?”,刘洪看着有点胆怯的朱文说着。 “恩”,朱文小心地回答着。他心里害怕地担心着警察是来调查他前几天在外面跟别人打架伤人的事。那个受伤的人,现在仍在医院躺着呢。 “你别紧张,我只是问你几个关于徐来的问题,你照实回答话就行了”,刘洪故意转头看着窗外,不想给他太多的压力。 朱文听到这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脸上开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跟徐来很熟吗?”刘洪又问到。 “没有,我们只是一般的同事,也很少说话的”,朱文小心地回答着。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刘洪接着问着朱文。 “十九号下午,那天我刚好在楼梯上看到他的”,朱文回答着。 “那天他的心情怎么样?”刘洪又问着朱文。 “他那天脸色好像不怎么好,大家都以为他生病了。怎么,他出什么事了吗?”,朱文两眼好奇地回答着。 “没有”,刘洪不想透露太多,就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他最近有没有跟人吵过架,跟谁有过过节,或者得罪过什么人?”刘洪又更加深入地问着朱文。 “没有,他很少跟人说话。跟我也只是偶尔,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的”说着朱文突然犹豫了起来。 “好了,就这样。今天谢谢你的配合”,说完示意旁边的警察准备走了。 朱文走出会议室后,李明辉便进来了,他再次客气地招呼着他们。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今天就谢谢你的配合。”刘洪重复着刚才的话,然后客气地同李明辉握了握手。 “吵什么吵,现在是上班时间,都给我好好做事。”刘洪他们离开了两分钟后李明辉就对着办公室吼道。他不想整个公司出现太多的闲话,这样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 时间已经到晚上的八点钟了,这时胡兵走到了陈辉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着这扇半开着的半透明玻璃门。因为他太想对徐来的案子了解更多的有用信息,同时还想在他这里再确认一下那具无名尸的死亡信息。 “请进”,陈辉头也没回地回答着。 “徐来上吊的那个案子有没有发现别的新的线索”,胡兵用着渴望地眼神看着正忙碌的陈辉。 “没有,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就是自杀。”陈辉肯定地回答着胡兵。 胡兵听着有些遗憾,又拿起了桌上的那几张照片。他想从这些照片中发现更多的有用信息,因为他的怀疑在陈辉的理论里起不了什么反驳的作用。只有通过证据说明,才能够击倒他的结论。 胡兵看着有些疲倦,但又不想把对遗书发现的疑问拿出来跟他争执。就这样持续了十多分钟,然后就转身问陈辉:“工厂的那具无名尸怎么样了?有没有确认最终的死因跟死亡时间”。 “死亡原因是硬物碰撞造成颅骨粉碎性骨折出血死亡,应该是跌落导致的,死亡时间在八月二十一日凌晨的两点到三点之间”陈辉陈述着回答着胡兵,表情略显尴尬,毕竟与之前分析的时间相差一个小时。 “怎么,跟上次说的死亡时间相差有一个小时呢?”胡兵质疑地问着旁边的陈辉。 “应该是上面跟下面的温差关系。因为尸体是坠落在下面,而分析的是按照上面的温度进行比较。”陈辉紧张地解释着这些。 “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显著特征”,陈辉继续问着。 “没有了,详细的我稍后会给一份尸检报告给你”,陈辉整理着手中的报告,然后继续检查起尸体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红色讯息 城市晚上十点的夜色是欢乐与繁华的开始,它们承载着喜悦和歌声的同步齐行。仍旧是热闹与斑斓,灯火和星光的交辉处是在湖的对岸。而这眼前的一切,均与他们无关。 “指纹跟dna检查报告比对结果出来了:死者叫,郑东强,本市人,三十六岁,是个货车司机,有犯罪前科。曾在六年前因盗窃和伤人被抓,被判刑三年半,三年前才被释放出来的。”刘洪刚从鉴证科拿到报告便飞快的跑到胡兵面前报告着。 胡兵接过报告,仔细地看着。但是心里仍想着的是徐来的案子,他预感到自己很快能发现案子的突破点,这个案子很快就能找到新的证据了。 “对了,徐来公司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线索?”胡兵边看报告边问着刘洪。 “哦,我去他们公司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整个感觉就是觉得他们公司的人都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们公司也没有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和谐。还有就是,徐来这人话不多,人特老实一个,公司所有别人不愿意干的脏活全都推给他干了。”刘洪走到饮水机前,拿着杯子慢慢地对胡兵说着。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胡兵惊讶地对着刘洪说。 “是走的时候一个保洁阿姨跟我说的,他说徐来每个星期差不多都有两到三天是最后一个下班的。他经常要打印很多文件跟清理办公司的一部分垃圾,因为这样,所以经常会遇到她。”刘洪这时已经拿着杯子走到座位慢慢地喝起水来了。 “怎么会是他打扫呢?他们公司没保洁员吗?”胡兵再次疑问地问道到正在喝水的刘洪。 “他们公司有,但都是临时工的那种,只让负责清理接待室的垃圾,至于办公室,就只负责清理一下玻璃窗户还有屏风上的灰尘。说是公司机密,不让呆太久。各自的办公桌都是由自己打理,剩下的两间会议室就全丢给了徐来清理。所以他每隔几天就要把垃圾清理到门口,等大楼保洁员来处理。”刘洪语气声长地对胡兵说着,嘴里叹出一口粗气。 胡兵听了也觉得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心里替徐来表示不平与同情。 这时王岚正从门口走进来,胡兵便对着她说:“来,喝杯水先。” 王岚接过杯子,慢慢地喝了两口后对着胡兵说:“徐来有一年半没有跟何莉联系了,他们之前是男女朋友,但是突然何莉提出来分手。时间也是在那时候,不过我感觉何莉好像有什么苦衷,但是没说出来,我就没有再追问了。” “看来何莉什么都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徐来发生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徐来自杀跟她有没有关系,王岚你明天再去查一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兵对着正在看着遗书鉴定报告的王岚补充说到。 “我想他们都是不想再提那件事,以致于徐来的遗书上刻意地去回避何莉。”王岚看完遗书鉴定报告对胡兵说着。 作为杀人的动机无非就那么几种:要么为了财,要么为了利,接着是为了情,朴素点说就是为了女人出现的情杀,最后是仇杀。然而自杀:最多的应该是情,因为痛苦,抑郁,逃避现实,导致精神失常而选择的一种解脱方式;接着就是仇,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是报复性制定一个自杀计划;最后一个就是精神,追求完美,人格或者道德上的行为满足,这种人一般都有精神人格分离的表现。 胡兵心里一直在第一点上徘徊着,他想到了公司对他的态度,女朋友的感情,还有他的性格,这些都有可能是导致他选择自杀的理由。但是唯独一点,就是房屋收拾的整洁,难不成是以为他在公司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还是他想在自己的最后安身之所里留下一个最干净的圣洁? 这时候鉴证科打来电话说发现了两条新线索:一是在那堆十元的钞票上发现了两个红色的大字‘贪婪’;另外一个是在尸体的鞋子上发现与徐来鞋子上有共同的物质‘硫酸渣’。 这个是水泥厂里唯有的成分物质,为什么徐来的鞋子也会沾上呢?还有钞票上‘贪婪’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呢?胡兵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觉得还是到徐来的家里再去看一下现场。因为他觉得两件案子应该会有什么联系,而且那具无名尸的案子已经有了新的进展,所以就不怎么担心后面的线索了。 半个小时后胡兵,刘洪和王岚三个人来到了徐来自杀的现场。房屋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整洁,只是上面多了些许的灰尘。 胡兵重新扫视着四周,低头想着一个问题。如果徐来是一丝不苟的,为什么他的鞋子上会沾上硫酸渣呢?而且这个硫酸渣还只有水泥厂才有的。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幅巨大的《迎客松》下面,他抬头盯着看了许久。 这时刘洪突然笑着说道:“呵,原来胡队还有欣赏画的天分”。旁边的王岚顿时也转过头来看着胡兵。 其实刚才的胡兵还看后退了几步,发现整个画的视角都有轻微的倾斜。 “你们过来看下,这个画挂的是不是有点歪了?”胡兵说到,然后双手伸向画框想去扶正。 刘洪走过来帮忙,却粗心地把旁边的凳子踢倒。胡兵听到声音顺势转头看着刘洪,但是手却顺着惯性不知不觉把画挪得更歪了。 “你们看,上面好像有红色的血迹”,王岚惊奇地指着刚才因倾斜而露出来的一个角落。 胡兵听了便回头看了看,让刘洪帮忙一起把画慢慢取下来。 上面用红色油漆画着一个骷髅头像,下面是两个被圈在一起的红色字跟另外一行红色的字: “‘懦弱’。我是一名来自于地狱来的炼狱使者,要杀掉这里的懦弱,贪婪和残暴这三个人。从现在开始,我已经开始了我的游戏,下面请继续欣赏我的杰作吧!!!” 看到这些字后,胡兵,刘洪和王岚三个人整个脸都惊呆了。然后胡兵埋怨自己为什么在第一次勘察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或许是因为他太过果断了,当时眼前的一切证据就表明徐来是自杀。只是那时候的疑虑是遗书跟整个房间的整洁,他只能这样地为自己解脱着罪责。 刘洪赶紧拍下了照片,然后把画交给了王岚。他想把这个证物也拿回去再做取证分析,其实他的目的也是为了想再发现新的线索,以弥补自己的过失。 “你们看到上面的‘贪婪’两个字没?是不是有点熟悉?”胡兵略带满意地对他们说着这些。 “是的,好像刚才在哪见过。对,对,对。在鉴证科的电话里听到的。”王岚顿时想了起来,手里不停地甩着拳头表示肯定。 “徐来应该是被杀的第一个人,然后是工厂的那个郑东强。”胡兵分析着对大家说着。 “按照这个顺序,下面应该还有一个人,应该就是写着‘残暴’的人”,王岚分析着,但是心里却想不出他们之间的关联。 “是的。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联是什么?但是按照刚才的之前的推论,应该有可能是徐来杀掉郑东强的,而现在却变成了两个人都是被这个所谓的炼狱使者所杀。”胡兵思考地分析着案情,然后把目光转到了那两个红色的大字上:懦弱。 没错,按照之前所有的线索跟证据,徐来鞋子上发现的硫酸渣应该可以证明徐来曾经到过工厂,但是又不能证明他是否杀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两个人死亡有矛盾,时间差上根本对不上。死亡报告上说徐来的死亡时间是十九号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而郑东强的死亡时间是二十一号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两个人的死亡时间差的可是整整两天,而且徐来要比郑东强早死两天。这怎么可能徐来又跑过来杀郑东强呢?难不成是徐来又活过来了,然后隔了两天后又跑到工厂去杀郑东强。 这些都是胡兵,刘洪和王岚三个人心里所想所疑惑的。这样的逻辑根本无法解释鞋里的硫酸渣,唯一的解释就是:徐来到工厂可能是一个巧合,他只是偶然在案发前去过现场,然后没几天郑东强也在那里被人杀了。 “如果真是证据上所显示的这样,那么徐来和郑东强来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同一个人谋杀的”,胡兵对着墙上的字,转身对着刘洪和王岚说着。 此时三个人又陷入了思考,他们在继续地分析着案情,想从这里面找出更多的联系。 正在这时,胡兵的手机响起了。是局长的电话,他说:“有人报案,说在西子胡同那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让我们尽快赶去现场。” 三个人收拾了现场,拿着那副《迎客松》便赶赴现场去了。 时间已经是二十二号的凌晨一点了,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院子周围围满了人,执勤的警察根本很难控制这样拥堵的局面。 院内到处堆放着废弃的纸箱和破碎的啤酒瓶,窗户上贴满了过期的报纸,唯独留下的一个小口就是遮掩着的柜子。 “报案的人是屋主的一个朋友,说是四天前约好了一起过来打牌。但是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支应,本想打开窗口看看,然后就闻到了一股很臭的尸臭味。拿手机打开灯照射,就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身上都是血。接着是立马打电话报警了。”旁边的一个执勤警察对着他们三个解释着这些。 “你先到那边去做一个详细的笔录,一会有问题我再问你。”胡兵看了一眼那个报警的男子,人便进了案发现场。 此时陈辉已经比他们早到了两分钟,他看到里面躺着的是一个三十三至三十五岁之间男子,身穿白色圆领短袖,棕色七分运动裤。双手指甲缝里未发现任何人体表皮细胞,双手弯曲。旁边有一滩已经干透的血迹。尸体成大字形张开,身上有凝固的血块,胸前插着一把形状似水果刀一样的利器。脸部已经出现浮肿,尸身发出阵阵的恶臭,空气中还伴有很浓的酒精气味,一切真让人感觉到呼吸,极度困难。 “你们看,除了这个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完好,看不出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这是胡兵看到这些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事实上整个屋子也都非常地整洁,好像是被人事后打扫过一样。除了两个地方:一是尸体的周围,二是尸体表面上的痕迹。 陈辉慢慢地翻动着尸体,尸体下面便出现了两个红色的大字‘残暴’。胡兵,刘洪和王岚他们三个一看到这个立马激动紧张了起来,他们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代表着三个案件的联系。或许也可以算是三个案件的终结,因为这两个字是排在那个杀人讯息的最后。 “陈辉,不要动”。胡兵,刘洪和王岚他们三个一同喊着正在翻动尸体的陈辉。 “怎么了?”陈辉奇怪地问着他们,两眼充满好奇跟疑问。 这时王岚便把刚才在徐来家看到的那些告诉了陈辉,他们知道这三起案件的联系是什么了。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谁是那个叫炼狱使者的凶手?难不成真的是一个叫做炼狱使者的鬼神? “死亡原因跟死亡时间是什么?”胡兵满脸心事地问着陈辉。 “按尸体表面的尸斑以及尸体的肿胀程度,死者应该死了有两天了,死亡时间大概是十八号晚上八点至次日凌晨一点之间。死者的死亡原因应该是这把凶器刺入心脏导致的失血死亡。”陈辉简单地陈述着,表情略带夸张地补充着:“这是我的初步判断,可能与实际的有些偏差,具体的还要等我解剖之后才能给出正确的报告。” “死亡时间好像跟徐来的死亡时间有些重叠,那么凶手有可能是先到这里杀了死者,然后再跑到徐来家去把徐来杀死做成上吊自杀的假象,是吗?”胡兵怀着疑问的表情询问着陈辉他们三个。 “按照死亡时间上分析可以这样说”,刘洪肯定的说。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残暴’这个两个字会先出现呢?与徐来家找到的死亡讯息的顺序对不上”,王岚反驳地说到。 事实上,胡兵疑惑的就是这点。他不明白两者之间是不是真的有联系,是不是杀人顺序一定是按照上面写的顺序来完成的。 “还有,你们刚才都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精气味。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里面连一个酒瓶都没有?”胡兵接着疑惑地问到。 刘洪和王岚环顾了四周,确实像胡兵说的那样,整个房间都没有发现一个酒瓶。按照这么弄的酒精气味来看,死者生前一定喝了很多酒。所以他不可能自己再把酒瓶收拾干净,而且以屋外的摆设和他的头发打扮来看。他一定不是一个生活很严谨的人,不可能再去刻意地收拾瓶子。 其实胡兵更加希望的是死者身上的那把凶器能够采集到凶手的指纹,这样就可能查出凶手的身份。 “死者叫什么?做什么的?”胡兵走到门口,问着刚才报警的那个男子。 “他叫周成,以前开车跟我一起开过出租车,现在好像是失业,经常找我打牌喝酒。”那个报警的男子害怕着对着胡兵回答着。 “你叫什么?做什么的?”胡兵接着问到。 “我叫周默,是个搬运工,之前在搬家公司给人搬家的”,周默回答着,脸上少了一份刚才的胆怯。 这时王岚从屋内走出来对着胡兵说:“胡队,局长叫我们先回去。说是要开一个案情分析紧急会议,听说是因为上头给局长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务必在三天内把案子破了。” 胡兵脸上有些无奈,但仍旧和陈辉他们一起赶回了局里。一路上美丽繁华的夜景,却无法令人感觉到欣慰,也无法让整个案件都平静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炼狱使者 时间已经是八月二十二日的早上八点,陈辉,胡兵他们四个加鉴证科的两个同事一起在局长会议室开会,内容就是关于这三起案件的侦破分析。 徐来:(第一个被发现的受害者)男,二十八岁,本市人。无任何犯罪记录。 死亡原因:颈部缺氧导致的窒息性死亡。怀疑:他杀。 判定疑点:遗书不是现在所写,可能是两年前所写。凶手的死亡讯息提示:‘懦弱’。 死亡时间:八月十九号凌晨一点至三点。 怀疑凶手:未知嫌疑人:炼狱使者。 关系网络:前女友何莉,一年半前已经分手,其他无任何联系。 郑东强:(第二个被发现的受害者)男,三十六岁,本市人。有过盗窃伤人的犯罪记录,被判刑入狱三年半,三年前刑满释放。 死亡原因:高空坠落导致的颅骨出血死亡。怀疑:他杀。 判定疑点:周围有类似设置的陷阱及大量钞票。同样也留有死亡讯息提示:‘贪婪’。 死亡时间:八月二十一号凌晨两点至三点。 怀疑凶手:原怀疑人:徐来,原因为两人鞋子上均发现相同物质:硫酸渣。现怀疑人:未知嫌疑人:炼狱使者。 关系网络:经调查,与死者徐来并未发现任何相连关系网。 周成:(第二个被发现的受害者)男,三十五岁,本市人。有喝酒过打架伤人多次记录,被判入狱两年,三年前刑满释放。 死亡原因:钝器刺破胸口导致出血死亡。表明:被杀。 判定疑点:房间有被整理过。凶手的死亡讯息提示:‘残暴’。 死亡时间:原现场判定的死亡时间是:十八号晚上八点至次日凌晨一点之间。现经解剖后重新判定的死亡时间是:八月十八号晚上十点至十一点。 怀疑凶手:未知嫌疑人:炼狱使者。 关系网络:经调查,与死者徐来并未发现任何相连关系网。 三人共同特点:均发现红色字体死亡讯息。 相关不同疑点:死者周成讯息与徐来颠倒。分别是‘残暴’和‘懦弱’,正常顺序是:‘懦弱’,‘贪婪’,‘残暴’。 初步认定凶手:依照死亡讯息提示,可暂定三个被害者的凶手是同一人所为,即:炼狱使者。 三个被害者关系:三个人均无发现任何直接关系。 这些就是他们跟局长郭林汇报的三起命案的分析与现场收集的实际证据,他们知道这些跟目前给出的这个答案不会让局长满意,一个个都低着头等着局长郭林的批头劈头训示训示。 “按目前的证据看来,现在需调查的重点方向是:第一,查明嫌疑人‘炼狱使者’的身份;第二,查清三个被害者之间的相互关系,看看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第三,再次复查手中的线索跟证据,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留的线索。”局长站起来对着三个受害者的照片说,他其实还想强调的是杜绝社会的舆论谣言,必须在三天之内把案子给侦破。 十五分后会议结束,他们几个都先后走出了局长会议室。但是局长却站在胡兵面前,嘴里继续地督促着案子的进展。而胡兵,头也没抬,便匆匆地离开了会议室。 此时胡兵,刘洪和王岚三个已经回到了办公室。他们脸色都充满着失落,因为这个似乎有着明显的证据表现凶手的案子,但是却不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和动机,为什么要杀掉这三个不想干的人。 “刘洪,王岚,你们两个再去查查三个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再确认下最后接触的嫌疑人,然后重点再查一下徐来跟郑东强他们两个之前的关系。”这是胡兵从办公室回来说出的第一句话,他只想尽快搞清楚这几者之间的关系,他认为关系清楚了,案件可能也就真相大白了。 “为什么要去查徐来跟郑东强的关系?”,刘洪惊奇地问到。 “你傻啊,你傻啊,不是在他们鞋子上都发现了硫酸渣吗?”王岚嘲笑着对着只顾喝水的刘洪说。 “为什么不查徐来跟周成的关系呢?”,刘洪又接着问着胡兵。 其实胡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排除这个,可能是因为死亡时间上的缘故,他认为这条线索已经很清晰了,不需要再次排查了。 “你觉得徐来会先跑到周成家里杀人,然后再跑回家里自杀吗?”王岚再次反驳地回答着刘洪的话。 这时,刘洪绕了饶头挠了挠头,心里充满了不解,但因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沉默不语。 “好了,你们都快点去调查,我们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胡兵催赶着他们,只想从他们的调查结果中获得更加重要的线索。 “那你呢?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呢?”刘洪和王岚都不约而同地问到胡兵。 “我还想再看看这几份鉴证科的报告,我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我们没有留意到的”。胡兵头也没回,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一张张鉴证报告。 ‘懦弱’,‘贪婪’,‘残暴’,胡兵心中一直缠绕着这个三个词,不解他们的意思。难不成是代表各自的性格?但是没有看到徐来有‘懦弱’的明显特征,只有老实,沉默还有略带点孤僻的性格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同样,仅仅在表面上的证据看到了郑东强与金钱有关系,所以这个‘贪婪’放在他的身上也有些牵强。而‘残暴’这个词,就更加离谱,我们所调查到的,只知道他是一个赌鬼跟酒鬼。 另外,为什么硫酸渣会同时出现在徐来跟郑东强两个人的鞋子上。这个问题一直纠缠了他很久,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错误了,还是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但是这样的巧合来得也未免太及时了吧,两件命案里都出现。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那个叫炼狱使者的凶手做出来的布局,故意来误导我们的分析视线。比如,凶手先把徐来的鞋子拿到工厂里去沾上硫酸渣,然后再潜回徐来家把徐来杀死,最后把带硫酸渣的鞋子给徐来换上,接着再清理现场后逃走。这样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徐来的鞋子上会有跟同郑东强的鞋子上一样的硫酸渣了。这应该就是唯一可以合理解释的说法,胡兵对着自己所分析的这些,心里却始终没有表现出喜悦的脸色。 现在剩下的是对遗书的解释?为什么一份之前写的遗书会出现在现场?想到这个,胡兵迅速地拨通了王岚的电话,然后急忙地对着王岚说:“王岚,你呆会再问下何莉知不知道徐来遗书的事。记住,别直接问,就问她:徐来有没有过自杀的经历就行了。” “好的,胡队,我明白了”,王岚挂了胡兵的电话,继续开着车往何莉家方向奔去。一路上的凉爽,让她感觉到身上顿时轻松了很多。好久没有这样许久地放松过了,等案子了结之后,一定得好好出去玩一下。王岚自己想着嘀咕着,脸上充满了喜悦的笑容。 不知道这突来的疑惑会不对案子有帮助,胡兵又开始思索了起来。他想尽快确认这份遗书出现的目的,难道是凶手拿出来伪装自杀的证据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凶手一定是一个对徐来非常了解的身边人。而且还知道他曾有过自杀的经历,那么这样的凶手就有可能是徐来的同事或者他女朋友何莉了。因为只有这些人才满足对徐来了解的熟悉程度。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杀死徐来呢?动机又是什么呢?还有凶手跟其他两个死者的关系又是什么呢?他们之间相互认识吗?一切又进入了反复的疑问跟死循环中。胡兵一直解不开谜团,慢慢地坐到了地上。 何莉可能吗?她有可能杀死徐来,但是她这样的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轻易地杀死郑东强跟周成两个大汉呢?这是胡兵对何莉的怀疑给出的第一个理由,但是这样的理由有些苍白无力,无法形成有力地支撑。剩下的就是徐来的同事,当然这也只可能是男性,因为只有男人才可能有这样的力气去杀死两个人大汉。可能是那个叫朱文的人吗?但是根据刘洪的调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熟悉,仅仅是同事之间的关系。如果仅仅是工作上的不满,这样的冲突会构成杀人动机吗?还有,他又是否认识其它两个受害者。这样一步步的推理又陷入了死胡同,胡兵脸上有些失落,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唰”,一张纸从桌上掉了下来。原来是胡兵的手在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的,而这张纸的出现,却让胡兵脸上充满了一丝的喜悦。因为掉落下来的是郑东强的档案,上面写的六年前赵东强因盗窃车上的五千元而伤人入狱。难不成凶手是因为这点而定义为‘贪婪’而把他给杀掉?这个答案似乎有些牵强,胡兵又开始失落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唯一能证明的是郑东强有过偷窃伤人的记录,这与凶手杀人的动机比起来,缺少了说服力。 此时鉴证科送来一份鉴定那张薄膜纸的报告,但是胡兵根本没有搭理,他一直在思考着死者与凶手的关系,以及他的杀人动机。便随便支应了一声“好的,你放那吧,我一会看”,就打发别人出去了。 报告上显示,这张薄膜纸上含有洞口周围粉尘的成分,但这也无法证明它是否原来就存在于上面。因为可能是死者掉下去的时候沾上了粉尘,然后刚巧压在了薄膜纸上,所以上面才会有同样的粉尘。 这些是胡兵拿到报告后到窗台思考的问题,他心里知道这个证据无法明确的说明什么,而他也觉得这样的证据不会对案件有任何的帮助。然后就转到一侧拿起了另外一份报告去了。 死者男,周成,三十五岁。有过喝酒打架伤人多次记录,被判入狱两年,三年前刑满释放。后在一家出租车公司开车两年,因对公司不满吵架被开除,现失业,经常赌博,酗酒。这是一份对死者周成背景调查的简短报告,另外根据现场的取证调查,屋内并无发现任何有关凶手的指纹和足迹,显然这些都是被凶手破坏掉了。这是这些也无以证明死者跟凶手有个关联。除了有过喝酒打架伤人的记录可以联系到‘残暴’这个词,其他再无任何有力线索了。想到这些,胡兵再次陷入了焦灼。 天空的色彩已经降落到了下午的两点,微分袭来的柔和照在晃动的枝叶上。不时走过的人群,略带疲惫,他们心中的梦想却一直洋溢在脸上。然而这些却没有出现在胡兵的脸上,他依然地安静地沉思着。 杀人动机,凶手与三个被害者的关系,这两点是目前需要解开的谜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懦弱’,‘贪婪’和‘残暴’三个死亡讯息的排列顺序与三个被害者的死亡时间顺序。想到这点,胡兵再次跑到陈辉的办公室跟他确认徐来跟周成的死亡时间。他想让陈辉重新检查尸体,希望能在新的证据里面证实徐来的死亡时间要早于周成,这样整个死亡讯息的顺序就完美的符合凶手的杀人逻辑了。 王岚再次来到了何莉家中,屋内却显得有些零乱不堪。满脸的憔悴,以及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说明她最近过得十分地狼狈。 双眼的暗淡说明她最近十分地狼狈。其实这一切都来源于徐来的无故消失,然而在她看来,这一切的回报均是因为她自己的残忍与退避的隐忍。毕竟是她自己一次次地把他拒之门外。而面对徐来现在的消失,她只能幻想地去猜想,以责备跟痛苦来陪伴,度过每天。 “你知道徐来有过自杀的经历吗?”王岚不知该如何启齿,心中充满着歉意对着恍惚的何莉说着。 “有过”何莉缓慢地地回答,似乎整个人都要被瓦解。看得出来她对徐来感情的那份真挚和充满着自责的无奈,已全部宣泄在她脸上,成为现在铁骨铮铮的事实。 “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吗?”王岚表情充满着无奈和心酸,但她心里却迫切地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这个答案有关乎鉴别遗书的真伪与对案件时间的佐证。 “大概是一年半之前吧”何莉突然哭泣地回答着。这时的王岚从盒子中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了何莉,内心充满着对她的同情与歉意。 “因为什么,你知道吗?”王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还是从嘴里说出了这些,她不知道现在的何莉能够承受何种紧逼的追问。只有等到她无法控制的时候,她再去制止自己的冒失。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提出分手的原因吧。”何莉再次陷入了哭泣,心中充满着对自己的自责和悔恨。然而此时的王岚却不知该如何地应对,只好悄悄地离开了。 “能不能带我去徐来的办公桌看看?”刘洪表情慎重地对着满脸欢笑的李明辉说着。 “警察同志,这边请”,李明辉用手比划着前进的方向,把刘洪引到了办公区域。 “这就是徐来的办公桌”,并转头示意周围的人停止张望,继续工作。 刘洪低头看到了桌上何莉的照片,那是一张被微风吹过的笑脸,整个故事都发生在秋天的叶落之时。 正准备拿起桌上的照片观看时,刘洪的突然手机响起,来电的是胡兵。他急促着跟刘洪说到:“你现在在哪?” “我在徐来的公司”刘洪充满疑惑地回答着。 “你立马去找那个叫周默的人调查周成与郑东强的关系,这边不用再查了,一会再跟你解释。”胡兵在电话的另一头命令着刘洪。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说着便匆匆地走进了电梯。 经过调查,原来郑东强跟周成认识。他们曾在两年半前一起开过出租车,那时候的周成就已经是赌博酗酒成性了。 刘洪来到了周默的家中,问起了周成的往事。 “这个人你认识吗?”刘洪拿着郑东强的照片对周默说。 “认识,他们之前一起开过出租车。”周默有些害怕的回答着,他以为警察要来问他赌博的事。 “你们认识有多久了?”刘洪接着问着周默。 “郑东强认识也就两三年吧,周成时间久,有七八年了。也就是那个时候被他带坏一起赌博的,还有他那个时候就经常喝酒打架伤人。前几年还因为这个才被出租车公司开除的。”周默得意地回答着,他以为说了周成的坏事就可以把自己赌博的事转移出去了。 “你跟郑东强是怎么认识的”刘洪又问着周默,他想进一步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金钱上的往来。 “是跟周成打牌一起认识的,说他两是哥们,还一起在前些时候玩了个美女。当时还以为他们两在吹牛,就没跟他们搭理这茬了”,周默一脸气氛地对着刘洪说着这些丧气话,心里满是遗憾。 “被开除是什么时候的事?”刘洪紧跟着地问着周默。 “大概是一年前左右的事吧,我只记得大概,具体什么时间我忘记了。”周默想了想,然后慢慢地回答着刘洪提出的问题。 “你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刘洪这样问是想判断周默的杀人嫌疑,如果时间吻合,那就有杀人的时间。 “郑东强是一个月前,我记得那个时候他找我跟周成一起喝酒,然后那天还一起通宵打牌”,周默心里有些气愤地对着刘洪回答着。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刘洪追问着周默。 “因为我那天输了八百多,想欠账都不肯。”周默抱怨着对刘洪说。 “那周成呢?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刘洪接着问着周默。 “一个星期前,那天就是他打电话约我二十二号来打牌的”周默肯定的对着刘洪说,其实他心里只想证明他没有杀人。 到了这里,案件的线索似乎有了新的进展。此时唯一需要证实的就是谁是凶手,谁是炼狱使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灰色落幕 时间已经游走到了二十三号的下午三点,此时的阳光照射着窗子,反射出绿光。衬托着树叶,显得格外的耀眼。 经过再次确认,胡兵觉得徐来家留下的那个死亡讯息有些可疑。因为只有徐来的案发现场才有一份最完整的死亡讯息,而其他两个现场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其中郑东强案发现场里给出的死亡讯息更为诡秘,居然是在一张十元的钞票上,如果不是仔细查找,估计还不会被发现的。这会不会是凶手布下的疑阵呢?还有就是周成跟徐来到底有没有关联呢?为什么周成给出的死亡讯息会是‘残暴’呢?想到这些,胡兵决定再去勘察一下三个案发现场,他预感到此次勘察一定会有重大的收获。但没想到的是,案件的整个事件居然是这样发生的。 胡兵,刘洪,王岚三人先是来到了周成的案发现场。周围留有的血迹早已经干透,整个房间都充满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凶器跟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这是胡兵来到这里说的第一句话,他的目的是想强调现场被人很干净地清理过。能够做出这样事来的人,凶手一定不是周默跟郑东强。因为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流氓的那种,他们的性格是不具备这样精心的布局。 “还有,这里留下的‘残暴’,我们确认过,是跟其他徐来家的字迹相符”,王岚从刘洪身后走来,手指指向着尸体躺在的位置。 “还有周默提到的那个女人是谁?”刘洪突然想到周默提到的一件事,然后把它说了出来,让大家分析。 “恩。你明天继续调查一下,看看对整个案件有没有帮助”胡兵抿了下嘴巴,然后肯定地对着刘洪说着。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们三个徘徊了许久,然后就面色深沉地赶赴了西郊的废弃工厂。 地上突然多出了几片干净的树叶,这可能是风吹进来的。胡兵好奇地打量着,然后又很轻松地转向了碾磨机上。上面有了新的尘土,里面却未发现新的痕迹。只有之前在旁边取到过死者郑东强的一枚残缺的指纹,这也许是他最后挣扎的时候抓下的。下面是略带着湿润的泥土,因为这个尚未干透的水坑,正传送着它的使命,滋长着周围绿色的生命。 “钱都是在这几处发现的,都是在离尸体跟碾磨机不远的地方”,胡兵陈述着现场的记录。他心里好像似乎猜到了这里的布局,猜到凶手一定是一个对他十分了解的人。 刘洪怀疑着胡兵的判断,然后问着:“你怎么知道呢?” “很简单,我们不是已经发现了一张带有死亡讯息的钞票吗?我们先前以为这只是一场失足跌落死亡的意外,而后我们又发现了类似的死亡提示。所以这一切应该都是凶手布下的局,引死者上当。”胡兵略带自信地对着刘洪说,眼睛望着周围漆黑的天空,感觉到特别深邃跟恐惧。 三十分钟后,胡兵,刘洪,王岚三人都到达了徐来家的案发现场。他们带回了那副《迎客松》,因为这里是第一个发现死亡讯息提示的现场,这样做的目的是想猜测凶手到底想掩盖着什么。他们重新把画挂上,然后又把它轻轻地摘下。来回数次后,墙上的钉子已经被牵扯松动。胡兵本想走近去重新固定钉子,然而却突然发现脱落的墙壁上有分离的涂层,他慢慢地剥开着分离的涂层,一条清晰的裂缝便出现在眼前。 “这里还有一条缝隙”,王岚用手指着另外一处。慢慢地,整个裂缝逐渐合并成了一个长方形,正框在‘懦弱’两个字上。 他们慢慢地敲打着四周,试探地从裂缝中掀起了这块长方形。里面是两张折叠的信纸,一张是书写着整个案件的经过。另外一张的背面,则用铅笔写着:请把它交给何莉。 信件一: “去年的四月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两张相片跟一封勒索信件。当我打开它的时候,我顿时明白了你提出分手的理由。我曾多次试着就填补你的伤害,给予你最好的幸福。可是你都一一把我绝之门外,我知道你内心的伤痛。但是你可知道我心里比你更加痛苦,每每想到这些我便恨之入骨。我知道这一切源自于他们,是他们毁了你的全部,所以我要在这天开始我的计划。 第一个是杀掉郑东强,因为他一直拿着这些向我要挟并勒索。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有了我的杀人计划。今天晚上六点的时候,我特意经过他家门口,把一张留有取钱信息的字条放到了门里。我知道他是一个贪财的人,知道他看到留下的字条后,一定会准时去的。为了设定好这个计划,我事先在碾磨机下面设置好了一个陷阱,然后在周围撒上钱。当然,那个留有‘贪婪’记号的钱也在里面。因为害怕被识破,所以我特意交代取钱的时间是半夜的两点,目的是为了掩饰陷阱。只要他来到这里,就会发现周围的撒下的钱,然后就会一步步地走进我布下的陷阱里,最后摔到下面,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 字条内容: “二十一号凌晨两点,到郊区废弃的水泥厂取十万块现金。钱我只会在你来的前两个小时放到碾磨机里。徐来留。八月十八日。” 第二个是杀掉周成,因为他经常酗酒,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所以我很快便找到了杀他的最好时机。我蹭他今天又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跑进他屋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便向他刺去。此时他才慢慢地感觉到疼痛开始挣扎,一会时间就死掉了。然后我在地上写好‘残暴’两个字,把他的尸体翻过来掩盖着,这样你们在搬移尸体的时候就会发现。最后我清理好现场,然后悄悄地离开了那里。 第三个是我自己,因为我觉得我太过于懦弱,没有在你拒绝我之后继续纠缠你。如果有了这些,那么你一定会告诉我你所发生的一切,而我会同你一起面对,一起生活。这样你的日子就会变得美好,而我也会在快乐中度过。然而我却退去了,没有粗暴地坚持我的初衷,导致你现在一直是艰难地过着每一天,所以我觉得做下这些,完成对你的最后守护。 在杀死周成后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零点了,我对着墙壁发呆了许久。然后我从书中拿出了我之前因无法忘却你而写下的粗略遗书,放进了口袋。目的是告诉他们我是自杀的,其实更重要的是演绎我的整个诬陷计划。只有这样,我才能拖住最后的时间完成对郑东强的杀人计划。因为那时候如果有人发现我是被杀,那么一定会有警察去调查我的死因。这样一来,他就可能会发现我已经死亡而不符赴约。但如果是自杀,那么警察只会花更多的时间去查证我的遗书内容的真假,这样我就有了充足的时间。那么一切的计划都会如期进行着。 接着我是在墙上留下最后的死亡讯息‘懦弱’,其实现在懦弱这个两个字,此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合适了。最后我就只需要搭理好自己,然后安静地走向死亡。这样,那个神秘的凶手,炼狱使者就闪亮登场了。我想我最后的那一刻是满足的,对爱也会得到它的宽大和同情。 ps:如果你是第一个看到这个的人,而且是警察,那么请你看完后保存或者销毁,因为我不想把这些杀人的经过都告诉她,我不想让她再有更多的伤害。所以请你把我留的第二封信交给她。谢谢了,警察同志。至于我为什么选择在这一天,因为我不想它影响到两个特殊的节日。一个是她两个月前的生日,另外是上个月我和她相识五年的纪念日。我想她已经收到了我送去的祝福和我心中的默念。 另:请用橡皮擦去‘请把它交给何莉’这七个字,谢谢。徐来,八月十八日。” 信件二: “当你拿到它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到达了地狱,经历着炼狱。这里的炙热和毒打并不会让我感到悔恨,因为我已经完成了自己最伟大的使命。我已根除了你的噩梦,剩下的就是美好。徐来,八月十八日。” 看完这些,王岚的心里感觉到特别地寒冷。她终于明白了徐来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也终于知道了何莉在这一年多痛苦度过的原因。她不知道这样的事实是否要一一陈述给她,她更加不知道这封信是否要递送给她。有一点可以预知的是,一切的之后,只会让她更加地痛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刘洪,除了满脸的惊叹,没有其他能够在他脸上展现出来了。因为他觉得这样周密的计划甚是恐怖,对徐来的这一切,只有少许同情。 站在门口呼吸着空气的胡兵,他已经快要窒息。想不到一切的原因尽然是这个,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开始发生事情的时候就选择报警而不是躲避,这样后面的结局一定是徐来希望的美好。只能说明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都会寻求保护,而徐来选择的是自我的包裹与隐忍,而徐来则是选择是坚忍与愚昧的自知。 树木渐渐掀起了秋天,而王岚静止的双眼,注视着那一行整洁而又深沉的铅字,心中再次想起何莉慌乱拨打着徐来电话的焦虑场景。 夕阳潜入湖水,泛起了殷红。这美丽的时光,存在于归途,消失在泡影。最后,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澜羞涩地妆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街头女尸 “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声音是从后巷的垃圾堆里传出来的,呼叫的是一个一身褴褛,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这样的人,我们都称之为拾荒者,他们每天都游走在我们周围,依靠着我们所丢弃的物品,维持着他们充满着喜悦地自给生活。 发生的时间是在早上的六点,疲倦的人都还沉睡在梦里。死者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身穿一身蓝色的小碎花睡衣,外加一只粉红色的拖鞋。脸色苍白,双眼瞪大,嘴巴张开,整个一脸的惊恐症状。手掌紧握,四肢僵硬 横躺在周围的黑色的塑料袋旁,周围没有任何血迹。 警察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四十分了,旁边围观的人群早已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估计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你叫什么名字?”刘洪对着刚才被惊吓的男子仔细地盘问着。 “我叫黄大庆,是在这里捡破烂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刘洪接着询问着,但旁边的男子却似乎躲避着什么,不停地张望着别处。 “我不知道,应该有半个多小时了吧”男子想了一会,摸了摸头,便回答着刘洪的问题。 “几点发现的你都不知道?”刘洪满脸急躁地盘问着。 “我又没手表,咋知道现在是几点”,该男子突然对着刘洪大声的吼着,表情中带着满脸的气愤。 此时的刘洪有些生气,但是无奈地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其实他没考虑到的是,一个捡破烂的人,哪里会带什么手机手表,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时间,更不知道是几点了。 “死者表情怎么那么恐怖”王岚问到正常排查的胡兵,她觉得这样的女子,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太不合情理。 “按目前死者表现的现状分析,死者可能是被吓死的。”陈辉回答着。 “不过一般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给吓死的。”他接着补充道。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吓死,那么天天大街上都会有很多死人了”,刘洪突然大开玩笑地说着,一脸嘲笑着王岚。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按死者的衣着打扮,死者应该是被人移尸到这里的。”胡兵检查过周围散落的物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王岚盯着眼前躺着的女子,心里充满着疑惑和同情。这可能是同为女人表现出来的感情吧,她只想详细地记下周围,把眼前所以的一切都收集起来,目的是为了能够帮她尽快找出杀她的凶手。其实这时候陈辉跟胡兵都没有确认到底是他杀还是意外,因为这里的一切只能够说明尸体是被人搬移到这里的。而惊吓她的过程,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一切都需要后面的调查了。 “王岚,你去询问下周围,看看有没有人认识死者的”说着,胡兵便拎起了地上的拖鞋,但上面仍无任何有用的线索。 胡兵扫视着死者的周围,突然对刘洪说道:“把刚才那个捡垃圾的人叫过来”,眼睛里似乎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有没有在死者身上拿走什么东西?”胡兵盯着该男子,满脸带着指责。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拿,就看到这里躺着一个死人”男子吞吞吐吐地说道,手还不停着指着尸体解释着。 “没有你怎么害怕?”胡兵又接着追问着,表现的非常生气。 “没,没有。我是看到死人才怕”,男子害怕地回答着。 “你别过来,别过来。”看着胡兵慢慢地靠近过来,他变得越来越惊慌。而此时的刘洪感觉到非常疑惑,为啥今天的胡兵会有点失常?有点对证人缺乏理智,难道是因为他的穿着身份吗? “那她手上的戒指哪里去了?”胡兵突然大声吼着。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把他镇住,逼他拿出东西。 此时的刘洪跟王岚看到死者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圈白色的印记跟一丝拉扯的血印,便突然明白胡兵说的了,他们盯着这个男子,但是心里更加害怕胡兵这样做会出现什么意外。 “好了,给你就是”,男的吓的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是心形形状,闪闪发光。 刘洪接过了戒指,把放进了透明的证物袋。 十分钟后,尸体被抬走,围观的人也渐渐消失了。周围又恢复到了它原有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具女尸。 “刘洪,你跟当地辖区派出所的民警一起去周围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查到死者的身份”胡兵命令着做着的刘洪。 “周围怎么可能查到死者的身份呢?”刘洪心里有些抱怨,他觉得这样感觉就像是大海捞针,根本发现不了什么线索。 “怎么要到周围附近查看呢?”王岚也有些疑惑的问着。 “你们有没有发现死者穿的是睡衣?这就说明死者可能是附近的居民”胡兵指着照片上的尸体,略带生气地回答着。 “但如果是凶手半夜开车把她移尸到这里呢?”王岚并没有因胡兵的表情而感到不适,仍旧心平气和地问着胡兵。 “有可能是这样的情况,但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先排除现有的线索,所以就算大海捞针也得捞”胡兵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其实他心里只是想确认死者到底是不是周围的人,他根本暂时不想考虑凶手移尸的目的。 刘洪看着胡兵表情,知道就算再争执下去的结果都是一样,便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这里王岚拿着那枚心形的戒指打量着,他试想着这个女子的身份。但是依照眼前的信息,她仍旧无法猜出女子的具体身份。等待她的就是眼前的电脑,对着这没有任何标记的戒指搜索着有用的信息。 而此时的胡兵,他一直思考着死者是怎么被吓死了?她是看到什么了恐怖的东西,还是被人威胁给惊吓致死的?到底被杀?还是意外?到底是凶手移尸?还是周围发现的人,怕被怀疑而把搬移到那里的?然而这些问题的答案,现在都要等的就是陈辉给的死者的死亡时间跟死亡原因。想到这些,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死者的死亡时间跟死亡原因确定下来没有?”胡兵焦急地问着死者。 “死者死亡原因是胆囊和心血管破裂,肾上腺激素急剧分泌,出现了大面积心肌梗塞,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被吓死。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凌晨的零点至一点之间。”在陈辉说话的同时,王岚也从门口走了进来。从她表情看来,查询的结果一定是没有收获。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发现”,胡兵听到的这些都不是他所想要的,因为这些均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也就无从判断是意外还是他杀了。 “经我解剖发现,死者心脏肺动脉狭窄,也就是说死者可能还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陈辉拿着报告,又补充着这些。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死者一定经受不了任何严重性的惊吓。否则就会引发严重心脏病,导致心血管扩张,心力衰竭致死。”胡兵接着陈辉的话,又补充了刚才这些,他一直想找到证据证明死者是被杀还他杀。 “如果凶手知道她有这一特点,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他杀了”,王岚听着了,跟着补充这些,不过她心里反而多了一分信心。因为她感觉到她的案子有了新的希望,这样就会有更多的证据来帮她找出凶手。 “但是目前的证据还无法说明这点,因为我们不知道她最后看到的是什么,也就无法判断她是故意被惊吓致死,还是属于意外。”胡兵肯定地分析着王岚给出判断,他不想王岚因为主观意识而影响到案件的正常分析。这点是做警察必须要克制的,否则只会对案子出现错误的引导。 事情就这样,整个案件仍旧没有新的进展。胡兵只好回到办公室,同王岚一起研究抛尸者可能选择的交通工具及行走的路线。他们发现这个地点是一个十字集中点,因为年事已久,很多路口都没有安装任何的监控设备。因此,周围经过的人往跟车辆都无法一一地排除。一切地的进度,都处在毫无进展中。 事情过去的第二天也未接到任何失踪人口的报案,也许死者是一个人住。另外,刘洪的与社区民警对周围的排查也是毫无进展。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陈辉给来了一条新的线索。他发现在死者的衣物上有类似消毒药水的气味。根据这点,他们心中终于有了大致的排查方向。排查的对象就是各家医院的工作人员,因为只有这点才比较满足这一特征。与此同时,王岚接到小区派出所来的报案,说有附近的一家医院有一名女护士失踪,描述的特征跟死者很相符。 听到这个,胡兵他们三人顿时眉开了起来。这疑惑了三天的案子,终于在今天有些眉目了。 死者名叫吕玲,二十二岁,本市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除此之外,暂无别的病史。在诚惠医院做护士,父母均在外省探亲。 报案人是吕玲同事,叫杨柳,二十六岁,因连续值班两天,因此到今天才发现死者已失踪两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夜半歌声 因恐惧,杨柳拒绝了去停尸房确认吕玲的尸体。王岚知道吕玲睁开的那双眼,会让杨柳这样一个脆弱的女子在阴影中度过一辈子。她除了同情,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安慰悲伤的杨柳。除了把她安排在靠近自己办公室右侧的会议室里,让她一个人静静地平复之外,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在做些什么了。尽管这一些都有些违背规矩,但她始终相信胡兵他们会明白自己的。 过了些许,王岚走进了会议室。她以自己最亲近的方式问着仍未平复的杨柳。“你跟吕玲是住同一个宿舍吗?” “是的,我跟他住在同一个宿舍。”杨柳些许平静地回答着王岚。 “你们是在同一个科室值班吗?”王岚接着继续问到。 “没有,我是骨科,她是呼吸内科。”杨柳此时的内心基本已经平复,她慢慢地回答着王岚的问题。 “你们值班都是同一时间吗?”王岚又接着问到,其实她心里是想知道,既然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报警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在里面,她一直这样告诉着自己。 “不是的,因科室不一样,我们值班的安排也不一样。不过有时候也会有部分相同,那是根据医院病人的安排。那天是因为来了几个受伤的病人,所以我连续两天夜班照顾他们”杨柳明白王岚想的意思,因此非常详细地跟她解释着那两天的原因。 “吕玲一直是住在医院吗?”王岚这样问的目的是想确认吕玲的失踪地点是在哪里发生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排查周围每个人的嫌疑。 “是的,吕玲除了假期才会回到家里去住上几天。平时都是因为医院要值班,所以就没敢再安排别的地方了”。王岚明白杨柳说的这些,因为医院不同于其他地方,很多时候都会有突发的事件。比如医院来了需要急救的病人,又或许某一个病人出现了病危,等等。 “吕玲有没有交男朋友,她身边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要好的朋友或者同事”。王岚问着杨柳,她是想尽快把吕玲的关系网确定下来,以便尽早地排除可疑的人。 “据我所知,吕玲还没打算交男朋友。至于其他朋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为我们来的都不久。”杨柳思索了一会,然后便抬头望着王岚回答的这些。不过她心里有些疑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对于这些,王岚早已发现。她只是不知道杨柳心里一直隐瞒着什么,或者心里又担心着什么。然后便问道:“有多少人知道吕玲有先天性心脏病呢?” “除了我之外,她没跟任何人说过”杨柳肯定地回答着。 “那医院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王岚这样问的原因是想了解那天晚上是不是有发生奇怪的事,而导致吕玲惊吓致死。 “没有。只是之前听别人说,医院有过闹鬼的事情。经常有人在半夜里听到女人在唱歌的声音,听说医院在很久以前摔死过人。因为害怕,所以我跟她都不敢在晚上说,也不敢晚上到处跑。”杨柳此时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双手发冷。她心里知道,尽管现在是在耀眼的大白天,但是因为前两天吕玲的死,令她再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恐惧内心。 “半夜有人唱歌?”王岚听了惊慌地重复到。 “是的,据说医院里面很多医生跟护士都听到了。只是他们都害怕,所以不敢说出来。”杨柳战战兢兢地回答着,但她心里已经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了,便渴求着王岚别再询问这件事情了。 王岚看得出来她已经满头大汗,知道她心里所害怕的是什么,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不久之后,她便把杨柳送走了,离别时还特意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她。 此时的胡兵跟刘洪已经根据医院的监控,基本确认了吕玲在医院失踪的事实。案发的时间就是在两天前,即,十五号的凌晨零点至一点之间。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吕玲到底看到了什么?又具体是在哪个位置被吓到的?最后,又是谁把她的尸体挪走的?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疑犯或者说是凶手这样兴师动众移走尸体的目的是什么?他想掩盖什么?至于移尸行走的路线,从医院到抛尸地点有近三公里的距离。四周都有很多路通向抛尸的地点,但是考虑到被发现的因素。所以我们猜想凶手是开着汽车,那么行走的时间至少也需要四到六分钟。想到这些,胡兵便同刘洪拿着地图分析起路线来了。 “从医院的右门有一条马路可以直通那个抛尸地点,中间开车的最短距离也就四到六分钟。其他的地方,因为周围都有很多个岔路口和红绿灯,所以如果往其他方向走的话,那么他至少要花上十五分钟。”刘洪与墙壁上的地图比划着,他觉得只有这条路线才最为合理。 “但是从医院的宿舍到的右门,这一路上会经过很多的地方。比如员工的食堂和锅炉房,这个两个地方都是必须经过的路线。”胡兵虽然表面上赞同了刘洪的看法,但是他想到了这些可能的意外,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法确认吕玲是不是从宿舍周围被惊吓的。还有就是我们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直就没在宿舍周围。”刘洪又继续反驳着胡兵,其实他心里也希望尽快找到吕玲的失踪地点。这样就可以准确地判断出凶手移尸的行动路线了。 “不对,如果凶手没有第一时间把尸体搬移出去,那么他行走的路线可能会选择更晚的时间。那样的话,路上的人会很少,而且这样的话,被发现的几率就大大减低了。”胡兵想着这个可能发生的推理,顿时觉得自己的思考太过粗心。因为他们现在是按照正常人的心里去分析的,如果是因为别的影响到计划呢。比如中间发现了一个人,那这样的计划就会被推迟,尸体就可能会被先隐藏起来。 “不会的,因为我检查了尸体身上的尸斑,没有发生任何新的被移动的痕迹。所以我很明确地肯定,凶手是在第一时间把尸体转移出去的。”这时陈辉从门口走进来大声地反驳着,手上还拿着一份从鉴证科苏瑞办公室落下的报告。 “报告是关于对那只鞋子的鞋印分析,他在里面发现了鞋子的鞋底很干净,这就说明吕玲的行走路线不会太远。”陈辉补充地分析着他的推理,然后把报告递给了刘洪。 “那凶手有可能是杨柳,她可能知道吕玲有先天性心脏病。”刘洪看完报告后,又把它转交给了胡兵。 “动机是什么?她怎么搬移的尸体?”胡兵反驳地问着刘洪,对他着有欠证据跟逻辑的分析表示无语。 “不可能的,因为我刚才同医院核对过,杨柳那晚一直在办公室值班,又怎么可能跑出来呢?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就是,有人在走廊里看到吕玲在凉那双刚洗好的鞋子,那时候时间还是晚上的十点半。所以吕玲根本不可能会留下很粘的鞋底,更加不用说杨柳搬移尸体的怀疑。”王岚刚外面回来,在走廊听到他们这样分析着案情,很气愤地对着刘洪反驳着。 陈辉跟胡兵看得出来王岚一脸的气愤,但是他们都知道此时的王岚含有一些私人情绪在里面,他们知道这样会影响到案件的主观分析。但是为了不影响到同事之间的关系,他还是偷偷地让刘洪去倒杯水给王岚。 其实王岚自己心里也很明白,知道自己在这件案子上赋予那么多的私人情感,这已经很严重地影响到了自己的主观判断。但是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与胡兵跟陈辉他们两个人表达这些,表情特别的焦虑。 “胡队,我请求跟刘洪两个人去医院调查吕玲这个案子”王岚突然开口对胡兵提出这个要求,以致于让旁边的陈辉都感觉到奇怪。 “你的原因是什么?”胡兵看着满脸诚恳地王岚,他想知道王岚心里此刻想的是什么。 “原因就是他现在需要一个理智的人帮她一起去医院完成这个任务”听到这个,胡兵和陈辉他们两个心里感觉到踏实多了。 “不过你这个要求得问问刘洪愿不愿意去呢?然后再说你的理由”胡兵对着惊奇的刘洪,示意地让他尽快表态。其实他想,就算刘洪不愿意去,他也会派别人同她一起去执行这个任务。因为这个这样做不仅可以让王岚保持客观的头脑,而且还有利于案情的调查分析。因为他们现在正陷入了一团迷雾中,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再利用的证据。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出去寻找新的证据,取得新的进展。 “好,我愿意去。”刘洪大声的回答着,其实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为了刚才的态度表示道歉,二来就是为了保护王岚的安全。 “其实我这样要求是因为听了杨柳说的那个传说。她觉得吕玲是因为这个传说导致的,所以她想自己去调查清楚这件事。”王岚用着渴求地眼光望着他们三个,希望他们能够相信她说的后面这些话。 “什么样的传说?”他们三个继续问着。 “杨柳说,他们医院有过闹鬼的事情。经常有人在半夜里听到女人在唱歌的声音,听说医院在很久以前摔死过人。医院里面很多人都听到也知道这件事,但是因为害怕,所以大家都不敢说出来。所以我相信吕玲的死肯定跟这个有关的。”王岚对大家说着这些,心里感觉有阵阵凉气出过。 胡兵跟陈辉他们只是表示怀疑,因为他们相信这一切都是人搞出来的鬼怪,目的就是为了吓唬人的。但是至于刘洪,他却瑟瑟地跑到了门口,为了自己刚才的英勇举动表示反悔。 此时的胡兵早就看出了刘洪的胆怯,便开口说道:“你们还是让苏瑞跟你们一起去吧”。 “好啊!”刘洪抢先回答到,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 “为什么呢?”但是王岚却疑问地问到,因为她知道,人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样对案子的调查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你们准备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调查呢?难道是穿身警服?还是装成病人?医院的医生难道看不出来你们是装的吗?”胡兵笑着对王岚说,其他他早就为他们想好了借口。只是王岚提的这个要求太及时了,其他的过去怕也调查不出什么来。 “不知道”,王岚听了胡兵提出的问题,心里想了很久,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合适的理由,一直在范畴。 “苏瑞的二大爷刚好在那家医院住院,所以你们刚好可以以探病陪床的理由去调查”,说完便看着刘洪,对他刚才的举动表示失望。 “哇,胡队,你太厉害了,这样的点子居然被你想到了。真不愧是我们队长”。王岚激动地说,满脸笑容地对着陈辉呵呵起来了。 “你们别夸我,要夸就夸苏瑞的二大爷吧,是他给了你们这么好的机会”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此时接到门卫的通知,说吕玲的父母从外地回来赶来认尸。然后陈辉跟胡兵便匆匆走出了门,走时还留下一句话:“你们下午就好好地跟苏瑞一起去准备准备吧,顺便帮我们两个也准备一点礼物带过去”。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十点,王岚他们三个已经在医院的五楼病房住下。他们住的病房离吕玲的宿舍只隔着一栋楼,楼层之间可以相互穿行,但是如果要走到对面,时间大概要花上五六分钟。原因是因为到了晚上十点之后,个别层楼的电梯就会关闭限制给病人及其家属使用。这样一来是为了避免晚上存在的突发事件,比如晚上有病人病情恶化,那么可以由医生或者护士陪同转移进入电梯,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避免了抢救的延误时间。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住的地方是五楼最靠边的病房,离最近的楼梯有近三十米的距离。因为这周围住的都是类似于苏瑞二大爷这样老年病人,他们需要的是安静的环境静养。至于苏瑞二大爷的病因,就是原发性高血压。 老人已经在八点多就睡下了,王岚跟刘洪却跑到了四楼的病房谈论起关于医院的故事,他们希望从其他人的口中能够了解得到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 “听说医院闹鬼,你们听说过没?”王岚问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是因为他的妻子得了急性盲肠炎需要手术而陪同住院的。 “不知道,我妻子刚动手术行动不便,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陪在她的身边。”说着说着,他便开始数落着手中的药丸,准备给他妻子服了。 “我好像在凌晨零点半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歌声,然后就没有了。”他的妻子突然回答到,表情吃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刘洪疑问地问到。 “那时候我刚好做噩梦被惊醒了,看到墙上的钟刚好是到三十分。”女子慢慢地回想着,但双眼已经开始下坠,这应该是药物的作用。 “那声音是什么样的?从哪边传来的?”此时的刘洪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仍旧急促地问着。 “我也说不清楚,只听到好像是一个女的哼着歌的声音。就那么一会时间,可能我听到的只是一部分吧。”回答的是刚才的那个男子,这时刘洪才发现他妻子已经睡着。 王岚的脸上出现了责备的表情,但是看到眼前的他们,她便决定跟刘洪一起回到病房。这个决定是因为刚才刘洪言语的冒失,还有就是她不想再打扰到他们夫妻之间的休息,因为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四十五分了。 回到病房的王岚和刘洪发现苏瑞已经睡着,然后两个人就跑到天台去研究案情了。他们谈到那个歌声,但是并没有问到传来的方向,因此他们从宿舍的周围往四周都巡视了一圈。然而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有的就是一个灯光暗淡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人们都有所恐惧的太平间。尽管如此,他们仍旧对此感到不满,一直想尝试去寻找柳林,想就此了解更多有关于鬼故事的传闻。 就这样,他们穿过了走廊,来到了柳林的宿舍。但巧的是,柳林今天值的是夜班,因此他们便失望的回到了病房,悄悄地躺下。 与此同时,胡兵跟陈辉在讨论着案情。他们通过对吕玲父母的提问,发现吕玲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她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除了假期回家,其他的时间都是在医院里面度过。因为如此,陈辉跟胡兵便觉得王岚他们在医院调查是一个最好的对策。 说到这个,他们又想到了吕玲的死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吓死。一般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都是尖叫,或者就是当场晕厥。他们又重新拿起了医院的平面图,分析着吕玲可能行走的路线。 出门后有三个地方可以去,一是对面的住院病房,这里人多,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二是路过食堂,然后经过锅炉房,这里就是他们之前分析的路线。三是病理科,也是离太平间最近的地方,但是绕过周围,也可以经过食堂走到医院侧门。 “醒醒,王岚,醒醒,王岚。” 此时,刘洪跟苏瑞两个人正在努力地摇晃着躺在楼梯的王岚,他们不知道王岚到底发生什么了,又为什么会一个人躺在这里? 这时王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旁的刘洪跟苏瑞看到这个,他们两个才慢慢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问着王岚:“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这里是哪?”王岚仍旧迷糊地问着,一脸的疑惑。 “这里是病理科三楼的楼梯,你怎么会昏倒倒在里?”刘洪跟苏瑞他们又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他们不知道王岚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王岚突然慌乱起来了,因为她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现在是凌晨的两点三十分”刘洪跟苏瑞他们两个便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拿给她看。是的,时间显示的正是凌晨的两点三十分。 这时王岚艰难地爬了起来,然后便一个劲地催着他们尽快离开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洪和苏瑞他们两个扶起了王岚,匆匆地离开了这里,但是嘴巴已经是第三次问她这个问题了。忽然一个黑影闪过,消失在他们三人的身后。 一路上王岚一直没有作答,直到他们回到了病房。她才慢慢地吐出了几个字:“我听到了那声音”,然后便双手蜷缩了起来。 “什么?你听到了唱歌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刘洪跟苏瑞他们两个惊奇地说,但是看到王岚的表情,突然也害怕了起来。 “应该是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刚好是那时候醒的。没过多久便听到了有女人唱歌的声音,然后我就爬起来寻找声音。走了大概十分,声音忽然就没有了,然后我慢慢地爬到了四楼,突然眼前闪一个黑影,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王岚慢慢地说着,内心仍旧充满着余悸。 “你是在哪个方向听到声音的?”刘洪和苏瑞他们两个一同问着,一旁拿起了桌上的水递给了王岚。 “我记得好像是经过杨柳她们宿舍的那栋走廊,然后再走到刚才我昏倒的那个地方的”。王岚喝着接过的水,慢慢地细说着。但是她心里不敢再往昏倒的地方去想了,因为她害怕自己再去想到那个唱歌的声音。 “那个地方是病理科”刘洪和苏瑞他们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因为那个地方离太平间最近。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王岚满脸惊奇并感谢地问着刘洪和苏瑞。 “我们是两点的时候醒了,发现你不在床上躺着,就一起出来找你。找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在刚才那地方找到你的。”刘洪和苏瑞他们慢慢地回答着,但心里一直战战兢兢的。 “那我差不多昏了一个小时”,王岚补充地说着,心里仍旧害怕,她只想着时间快点过去,快点离开这里。 刘洪和苏瑞他们两个没再继续询问王岚,他们也同王岚一样,一脸沉寂的表情,祈求着天空快点放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深入调查 尽管王岚,刘洪和苏瑞他们三个是很隐秘地去调查,但是在事情的第二天,医院还是引起了巨大的骚动。原因就是听到歌声的人不仅仅是王岚一个人,而且还有一个是医院里面的外科手术医生。更加严重地是,人在第二天就疯了。 “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胡兵对着刘洪和苏瑞他们两个狠狠地训斥着,虽然王岚也一同站在一旁。 “昨天没,没什么”刘洪和苏瑞他们两个支支吾吾地说着,他们几个此时还不知道医院发生的事。 “王岚,昨天你昨天怎么会一个人突然跑出去,不让他们两个跟着一起?”陈辉问着王岚,心里充满着悔恨和自责。因为此时的王岚仍旧状态失常,整个人像是中邪了一样。 “没,没什么。我只是听到女人唱歌的声音,然后就出去了”王岚声音非常低沉,两眼一直失落地盯着窗台。 陈辉和胡兵他们两个看得出来王岚的心里存着在阴影,便决定让她今天好好地回去休息一天。他们也明白,医院发生的一切事情并非偶然,看来他们势必要公开去调查。就算是打草惊蛇,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原因是因为他们不想让人受到更多的伤害,而且这样一来,至少可以让凶手得到退缩。 “你们说说昨天晚上的经过”胡兵再次把目光投在了刘洪和苏瑞两个人的身上,他们两个现在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们凌晨两点的时候醒来,发现王岚不见了,然后就出去找,最后在医院的病理科三楼的楼梯里找到她的。”刘洪和苏瑞他们低着头回答着。 “你们两个为什么睡那么死,不跟着她。”胡兵心里还是一直地责备着他们,因为王岚毕竟是一个女子,而且昨天晚上还出现了意外。 “我们三个开始都是差不多的时候睡着的,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刘洪本想继续解释着,但却突然不说了。毕竟他知道,这是他在此之前对胡兵承诺保护王岚的职责,但现在沦为失职。 “你们两个当时就没发现什么异常,没有听到什么?”陈辉慌忙地问到,他想了解其中的一点点细节。 “没有,我们只是发现了王岚不屋内,就一起去外面找了”刘洪低头回答着,他心里满是自责。 “你们走的路线是什么?”胡兵突然问到,他想逐一排查可疑的地方。 “我们先是在住院病房的周围上下查找,然后再去宿舍留逐一层楼排查,最后到病理科的三楼发现了王岚昏倒在楼梯上”刘洪和苏瑞他们陈述着,他们知道要想在尽快找到人的话,就只有两个人分头逐一排查。 “我记得我好像是在四楼昏倒的,但是刘洪和苏瑞他们为什么会在三楼发现我的,我就不知道了。”王岚突然迟疑地对着他们说着,因为她自己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以致于她内心的恐惧令她无法平静。 “你肯定?”胡兵和陈辉他们都有些怀疑她说的。 “我肯定,当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然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肯定是有人把你搬到三楼的,这个人会是谁?会不会是那个凶手你?为什么凶手没有杀王岚?难道凶手知道她是个警察,所以就没杀她?这些是胡兵跟陈辉两个人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刘洪,苏瑞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医院调查”,胡兵对着他们两个说着,因为他准备正式公开调查此事。况且医院现在还有一个医生莫名其妙的疯了。 “那我呢?”站在一旁的王岚,用着等待的眼神问着。 “你好好回家休息,要么你就呆在办公室查医院的背景资料”胡兵用很强烈的语气命令着王岚,他这样做除了是一个上属对下属的关心之外,其次就是怕她再出什么意外。毕竟凶手已经认识她,如果她再次以警察的身份出现,那么她就会有绝对的危险。 “王岚的血检报告出来了,里面有乙醚的成分。”陈辉悄悄地对着胡兵说着,他害怕这个发现会引起王岚的恐慌。 “这样说的话,王岚是被人迷昏的,而且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医院里面的人。”看来胡兵对王岚的安排是正确的,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因此,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第一:查清楚昨晚发生的事;第二:调查医院,找出里面有可疑行踪的人;第三: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也就是所谓的犯罪动机。 “昨晚你在干嘛?”刘洪对着一脸疲惫的柳林问着。 “我昨晚值夜班,医院里面来了几个重伤的病人”柳林坐在床边,不停地打着哈欠。 “你是几点回到宿舍的?”刘洪继续问着柳林,尽管他知道柳林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为了排查无关的人,他必须一一地核对。 “早上八点,刚准备躺下的时候你们就来了”柳林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着刘洪的问题,她只想尽快地打发他们离开。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困,估计昨晚发生的事,她一点都不知晓。刘洪独自琢磨着,然后便突然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我还会再来找你的。”然后便匆匆地直奔院子办公室去了。 柳林一脸疑惑地看着刘洪的背景,心里猜想着是不是昨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难道是又出人命了?想到这个,柳林突然一下子哆嗦了起来,迅速地跑到床上,拉起被子掩盖着自己整个身子。 “咚,咚,咚!”此时刘洪已经跟在了胡兵的身后,来到了三楼院长的办公室门口。 “请进!”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一直在盯着手中的病例分析报告。 “你好!请问有需要什么帮忙的?”此时他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报告,然后扭头上下打量着胡兵他们三个。他的这种充满着藐视的敌视眼神,跟对外界事物的敏感排挤,仅仅在不和谐的空气中出现了短暂的几秒,然后便是一幅客气的笑脸相迎,呈现在胡兵他们三人眼前。 “我叫胡兵,市刑警队的。”胡兵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便毫不客气地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下了。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警察同志,这边请。”看到刚才的胡兵,他突然惊慌了起来,便开始招呼着刘洪跟苏瑞他们两个坐下。 “嗯。我是这里的院长,叫李邦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这突然的一百度大转弯,让刘洪跟苏瑞他们两个感觉有点适应不过来。 “这个人是你们医院的吧”说着,胡兵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面了李邦国。照片上的人是吕玲,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他对吕玲的死是否有关。 “好像叫吕玲,是我们医院里的一个护士”,他仔细看了看,然后点头对着胡兵回答着。 “怎么,你们找她有事吗?”李邦国满脸疑惑地问着胡兵。 “她死了”胡兵盯着李邦国,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异样。 “什么?她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李邦国不敢相信胡兵刚才说的话,一脸惊讶地盯着相片。 “怎么,李院长不知道吗?她不是你们医院里面的护士吗?”胡兵反问着李邦国。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好像对吕玲的死一点都不知情。尽管如此,他还是认为,李邦国表现的这一切有可能都是他装出来的。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我也是刚听你说才知道她死了。我平时都不住在医院,怎么会知道这些。”李邦国一直不停地解释着,生怕胡兵他们以为他与吕玲之间有什么瓜葛。 “她是怎么死的?”李邦国一脸疑问地问着胡兵。 “被吓死的。”刘洪突然解释到。 “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吓死呢?”李邦国心里默默地重复着,因为按照医学的角度来说,人是不可能轻易被吓死的。 “如果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呢?”刘洪接着回答到。 “怎么?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李邦国听到刘洪的回答有些惊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吕玲很有可能会被吓死。 “是的,李院长怎么不知道吗?”刘洪满脸质疑的表情问着李邦国。 “我怎么会知道呢,医院里那么多人,我不可能每个人的资料我都清楚吧。”李邦国突然紧张起来了,不过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过,所以不怕怀疑。至于自己刚才的紧张,是因为他害怕凶手会殃及到他。 “十五号凌晨零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你在哪里?做什么?”刘洪突然用犯人一样的语气盘问着李邦国,他觉得李邦国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那么晚,肯定是在家里睡觉了。”李邦国表情肯定地回答着。 “有谁证明?”刘洪一脸急躁着追问着李邦国。 “当然是我老婆证明了”李邦国一脸得意地回答着。 “你们医院闹有在闹鬼吧?”胡兵突然问到这么一句,把旁边的刘洪也给吓住了。 “你说笑了吧,医院怎么可能会闹鬼呢,一定是医院里的那群护士小姑娘,她们平时就爱说些闲话,你们千万可别把她们的话当真啊。”李邦国面带指责地反驳着,其实他也听说过这样的传闻。但是身为院长,他不可能在他们面前就这样承认的,毕竟着关系着医院的声誉。 “是吗?但是医院昨天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呢?”胡兵一脸肯定的表情让李邦国觉得有些惊慌。 “什么,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其实他是真的不知道,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向他汇报这些。 “还有,你们医院里的一个医生也跟着疯了”胡兵补充地说着,不过从李邦国的表情上看,他似乎一点都不知晓。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李邦国想尽快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假,毕竟这关系到整个医院的名誉。 “医院里有医生疯了?”李邦国正慌张地打电话去后勤中心询问着。 “是的院长,是心外科的手术医生马明”接电话的是朱平,他是医院的后勤部长,管理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务。 “人是叫马明吧,一个外科手术医生”胡兵问着刚回过头的李邦国。 “额,没有的。他没疯,只是精神上有些恍惚而已。一定是这几天的手术给累着的。他有好几天没休息了,回去睡上一觉就会好的。”李邦国忙着解释着,他知道这些简单推诿的理由胡兵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为了医院的名誉,他不得不刻意地否认。因为他不可能当着胡兵他们的面,承认马明疯了。如果事情传了出去,那么造成的后果和随之而来的麻烦就无法估量。同时,他的这个院长,也很难再维持下去了。 “能跟我们说说这个马明吗?”胡兵故意扯开了刚才的话题,因为他想从李邦国这里了解其他的信息。 “他是一个好医生,救过很多的人,很多人都给他送过锦旗的。”李邦国只想一味地夸着马明,目的是为了引开他们再次询问马明疯了的事实。 “我们没有怀疑的他的医术,你不用给我们解释那么多,你就说说他在医院平时跟什么人来往,还有他平时都做些什么?”胡兵这样问的原因是,他怀疑着马明疯的原因有可能跟他身边的人有关,如果能够找到跟吕玲相关的交叉点,那么案子可能就破了。 “马明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跟谁的关系都很好,对人也很热情,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李邦国慢慢地回答着胡兵。 对于刚才李邦国说的这些话,其实都是他夸着马明的,跟胡兵他们所调查的结果完全相反。不过话虽如此,但也并非完全错误,因为以前的马明确实如此。只是在十多年前,他的女儿在这家医院死了,然后整个人就变成了这样。至于是什么原因,就很少人知道了。 “李院长,能不能带我们去马明的办公室看看?”胡兵这样的要求是为了查找更多的线索,他一直想着是什么原因导致着马明疯了,难道是因为之前的往事吗?他希望从他的办公桌上能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好的,你们随我来”说着,他们一同来到了马明的办公室。桌上一如平常地整洁,除了几颗被揉捏的纸团躺在纸篓,其他真的无法想象这个是一个疯子的办公室。 “你们看,房间那么整洁,肯定是马医生这几天太累了,精神恍惚而已。”李邦国站在门口看到眼前这些,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觉得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就是说服他们相信他说的最好理由,毕竟一个发了疯的人,他的办公室不可能会如此地整洁。 其实胡兵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些,他甚至有些相信李邦国说的,马明仅仅是因为太累而精神恍惚。毕竟现在屋里并未发现其他人的痕迹,因此可以排除有人事先过来打扫。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马明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回到过办公室。 胡兵扫视着周围,目光最后落在了桌上的一张相片上。这是马明女儿十四岁的照片,她笑的很灿烂,也很漂亮。除此之外,周围剩下的就是一堆医学上的书籍跟论文。 “你知道马医生在哪吗?”胡兵转头问到正在寻思的李邦国。 “哦。我刚听后勤中心的人说他回家休息去了”李邦国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任何一句话都会引起胡兵他们的怀疑。 胡兵本想接着问他家的住址,但是最后决定放弃了。因为他想把刘洪留下,让他密切地观察医院里的一切。 “带我去王岚昏倒的地方去看看”,胡兵对着正在记录的刘洪说着。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王岚昏倒的地方。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整个楼层都特别的阴暗,让人感觉到凉飕飕的。 “这就是我们发现王岚昏倒的地方,上下两层我们都看过了,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我问了医院里面的人,三层跟四层都有两个房间是锁着的,平时都不打开。说是一个临时仓库,但是也有人说是存放解剖的尸体。”刘洪跟苏瑞指着上下两层楼梯的走廊,在他们看来,医院里面说的都是正确。因为这几个房间都是从里面反锁的,要想进去,都是从周围房间的槅门进去。换句话说,这个几个房间在外面是无法打开的。因为里面可能存放着尸体,所以他们两个也没敢一一地窥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病例分析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九点了,根据调查的结果显示,除了对医院的实际平面位置勘察之外,他们再无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现在唯一需要查清的就是医院到底有什么秘密,而这个未知的迷,目前只有等到刘洪回来才能得到结果。 院长的办公室在医院左侧第一栋大楼的第三层,而马明的办公室则是在第二栋的四楼。它们之间需要通过外部走廊,然后穿过花园才能进入到对面。而在第四栋的对面就是病理科,接着就是不远的太平间。然后是两条岔路,可分别到达宿舍楼和食堂。其中,每栋之间都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把它们之间分隔开来。 “今天去有什么收获吗?”王岚着急地问到胡兵和苏瑞他们两个,但是他们一脸的垂头丧气,看得出他们对自己的失望到了极点。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甚至怀疑那个医生根本就没有疯。是谁给的线索说那个医生疯了的。”苏瑞一脸抱怨地吼着,对自己极度不满。 “医生没疯,你亲眼看到了?”王岚疑惑地问到苏瑞。 “没有看到本人,但是我们去他的办公室里,发现里面非常整洁,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疯了的人的房间。”苏瑞埋怨自己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证明的线索,低着头对王岚说着这些。 “胡队,是这样的吗?”王岚半信半疑地问着胡兵,她想从胡兵的口中得到证实。 “是的,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整个房间都格外地整洁,除非他疯了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办公室了。”看得出来胡兵脸上也是充满着疑惑,不过他现在想的是病理科王岚昏倒的地方,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了,跟马明到底有没有直接联系呢? “哦。刘洪呢?”王岚看到刘洪并没回来,便问着胡兵。 “我让他留守了,希望能查到什么线索。”胡兵回答着,心里也是这样希望的,不过他担心的是一样没有任何的结果。 正在此时,陈辉从门口进来。他和胡兵有没有最近的进展,其实他更关系的是那个半夜歌声的真相,毕竟这可能关系着吕玲死亡的真正原因。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件事同你确认一下”。胡兵看到陈辉进来,突然脸上开心了起来。他想,至少可以同陈辉确认下马明疯了的事。他一个医生,应该比我们几个更有专业水准判断一切的。 “是不是案子有新进展了?”陈辉乐呵呵地问到,其实刚才他从胡兵他们脸上就看出来案子没有任何进展,现在只是想故意地挖苦下他们。 “没。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人疯了之后,还会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得妥妥当当的?”胡兵直奔主题去了,他想第一时间听到陈辉的看法。 “这个人是医院的那个医生吧”陈辉回答到。 “你别管是谁,你就直接说人疯了之后会不会这样”胡兵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着,他只是想尽快地排除自己所怀疑的这些疑问。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其实我们口中常说的疯子有三个医学上的说法。先是我们常说的神经病,然后是精神病,最后是精神分裂症,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人格分裂症。其中人格分裂症的行为跟正常人最为相近,他几乎和正常人一样,只有受到什么刺激或者在某一特定的时刻才会表现出来。而且通常都是因为人在幼年时受到的伤害产生的心理阴影积累导致的。他们一般都会有很强烈的偏执,抑郁,恐惧,强迫急躁,胡言乱语,冲动伤人等行为特点。其实我们正常人都会有这种人格分裂症,一般都会有两种或者三种存在。主要是因为正常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所以就抑制了其他人格的出现。通常来说,不管人在哪个阶段,只要长期在某种精神压抑或者压迫的状态下,都会分裂出来一种反抗的人格。心理素质好的人,就会控制这种人格,也就是会适当地调解跟放松这种压力,让心灵得到舒缓。至于神经病跟精神病,他们两者之前跟人格分裂是有很大的区别。先说精神病,其实这个病因跟先天的遗传有一定的因素,再者就是人的大脑或者身体里面的某些特别神经感官细胞受到了药物或者微生物以及其他刺激之后所导致的行为不协调的现象。通常情况下,后者多半为头部受到重创后引起的脑震荡或脑挫裂伤,又或者是真菌或者病菌感染导致的脑炎或脑膜炎。总的来说,先天跟遗传基本上无法治疗,只能通过调理才能够得到控制的。而后者的刺激,一般只要解除了病根就基本上可以痊愈,但是仍旧无法完全防疫。毕竟人的身体已经受到了破坏,不可能百分百完全无损坏的恢复到原样。再进一步地说药物或者生物刺激,人的身体细胞结构特性是唯一的,我们当中有些人会对花生过敏,有些人会对金属过敏,这个就是人的身体细胞结构的特性之一。唯一能够防止的,就只有人的自觉主观意识的克制与控制了。不过现在的医学可以通过改变某些细胞的结构来得到对过敏的抑制,其实这种做法有点类似于我们所说的基因突变。如果人体可以接受这样的变化,也就是适应期,那么就不会产生排斥,得到共存,反之可能会破坏细胞组织而引起其它的病变,比如癌细胞等等。当然,我们说的这个癌细胞,有可能是致命的,也有非致命的。我个人来说,还是坚持古人说的那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要去随便地去改变。最后是我们所说的神经病,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疯子,他的行为一般都是无规律的。不过我们通常还会把这种病分为两种,一种是神经病,还有一种是神经症。而前者神经病的特点就是客观性,后者神经症则可以是主观性,换句话说,前者应该是无法主观意识自我控制,后者则可以主观意识自我控制,但是如果后者得不到控制,那么就会严重导致其他心里疾病,比如我们上面说的精神分裂等。这种情况的人,一般在正常情况下跟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在病房的时候,一般都会有很强烈的攻击性跟破坏性,唯一能够制止的只有两种,一是神经药物抑制,二是心理沟通调和抑制。所以,如果是我们常见说的疯子,那么他的行为表现就是我们不接受的那种,即,行为表现为不正常,无意识地破坏等攻击行为。”陈辉大概花了十分钟才解释完这些,而胡兵他们几个听了这些解释,他们根本无法划分马明到底属于哪种类型。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太专业,太难区分了。 “你能不能根据我刚才说的那个行为表现来划分呢?”其实胡兵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所以就用这句话让陈辉自己去分析。 陈辉想想了,便问到胡兵:“东西是之前整理的还是之后整理的,你们有确认吗?” “这有区别吗?”苏瑞跟王岚疑问地问到。 “当然有,而且区别很大。如果是疯了之后整理的,那么就可以说,他有可能是神经症,这样他的行为跟普通人区别不是很大,目前来说他还可以自我抑制,没有任何对外的攻击性伤害。这种情况只需要进行心理治疗就可以缓解跟痊愈的。如果是疯了之后整理的,那么他的症状就无法预知了,他的危险性也暂时无法评估,轻者则是属于精神失常,严重的有可能是神经病或者人格分裂,这些都会有强烈的攻击性。唯一的办法就是药物跟武力制止。”陈辉表情有些失落,因为他认为一个医生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除了惋惜,只能够想到他属于最好的结果。 “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是最好确认下到底是之前还是之后”,陈辉接着补充说到,毕竟这也是案件分析的一部分采证。 “这个好说,我们只需要查一下马明办公室周围的监控就知道了。当然,我们也会对他进行密切地观察。”胡兵回答到,对此他似乎有了很好的计划,现在要考虑的是不是再派人去医院同刘洪一起调查呢。 “对了,你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胡兵这才想到陈辉突然到访一定是有什么事或者线索要告诉他们。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下你们的案件进展如何,上次我们的分析的路线是不是正确。”其实陈辉他来只想确认一下他之前的判断,或者说是他对医院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吧。 胡兵突然想到了李邦国说起马明的女儿在十多年前死掉的事,他猜想着这件事是不是与马明的疯有关,也许是经过思想长时间的压抑导致,所以这发生的一切可能都是巧合。不过他又不敢确定,便向陈辉询问着:“如果他女儿的死,会不会让他发疯呢?” “你是说马明的女儿?他女儿死了?”陈辉反问的到。 “是的。不过是十多年的事。”胡兵补充到,但心里突然又怀疑了起来。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什么都应该放下了吧。就算是要疯也是之前就疯了吧,不会拖到现在吧。 “十年多前,按理来说应该不影响的。毕竟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人心里的伤疤应该早就愈合了。”这是陈辉对胡兵的回答,但是他不得不怀疑特别的人,毕竟医生是一个长期在一定压力下工作的职业。他们的思想一直都处于高度运行的状态,况且他现在还是一个外科手术医生,一切的行为都容不得思想有半点的马虎。 此时的王岚却对马明感到同情,也许是因为他的经历跟对女儿的那一份伤痛让她感到怜悯。在这之前,王岚也算是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直至慢慢长大成人,才得到了一部分的关爱。因此对父爱的感触跟印象就尤为深刻,总觉得在里面可以看到自己的一部分影子。 “能不能安排我去调查马明?”这是王岚此刻对胡兵由衷说出的心里话,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妥,但也不见得不符合情理。 “好的,你可以去他家看看,院长这几天应该安排他在家休息的。”毕竟一个精神状态差的人,医院应该不会安排他给病人看病的。不管怎么样,院长肯定不允许一个疯了的医生到医院的,这不仅仅是为了避免闲言闲语,最重要的是医院的名声不受到损害。 “医院的背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胡兵突然问到王岚,他想从中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没什么重要的,也没查出医院之前有什么重大的事故案件。”王岚对着胡兵陈述着。 看来医院的口碑还不错,这是胡兵跟陈辉他们立马想到的结果。只是觉得一个口碑不差的医院为什么会流传闹鬼的事情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谁在作怪呢?估计这些只有那些肯说的人才能够知道答案,而院长和马明的身上一定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你好!有人在家吗?”王岚已经身穿一件白色的便装来到了马明居住的门前,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一个正如她父亲般年龄的男人,知道这一身的装着是最为平静的。 门敲了不到两下就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满脸憔悴的五十多岁的男子。他用着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找谁?”眼睛充满血丝,内心却无比地平静。 “你是马医生吗?我是刘明的表妹,特地来感谢你的。”王岚面带微笑地回答着,心里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人是在医院里被疯子。而刘明的表妹,这个称谓,也是她在医院的病历中翻到的,因为她觉得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够表达对他的尊重,同时也不至于会被拒之于门外。 他打量着王岚,然后便请她进去了。 王岚走进屋内,把水果都放在桌上。整个屋内没有半点的凌乱,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疯了的人。可以想象胡兵他们在他医院的办公室看到的一切,估计跟这里打扫的也是一样的整洁。除了墙上挂满了一个十多岁小女孩微笑的照片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能让她感觉到灿烂的了。她想到,这应该就是他的女儿,一切现在都仅存于他的记忆之中。 王岚明白,他心里对女儿的那份情感是任何都无法替代的。她也无法想象,他这样地一个男子是如何地面对失去女儿的痛苦,这些年又是怎样的一个人默默承受的。她哽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与他交谈。 “我就是来表示感谢的,说着便匆匆地离开了”。王岚走进电梯,眼睛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她不敢回头,生怕任何一个不自然的动作都会引起他的怀疑。 而此时的马明,他依旧内心平静,慢慢地关起了打开的房门。 窗外已经是下午六点的布景,王岚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办公室。她不知道该如何地向胡兵和陈辉他们解释这些,因为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交谈。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对王岚心理上的一种折磨。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王岚被惊吓的一句简单的话,她的心一直停留在那些灿烂的照片之中。 “恩”这是王岚简单的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回答这个问题。对于她,这个问题似乎比任何时候的面对都更加艰难。 “马明真的疯了吗?”胡兵询问着王岚,表情中带着一丝丝关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进去没多久我就走了。”这是王岚对自己经历的完整叙述,事实上也是如此。 “你不知道?”胡兵反驳地问到,他听的十分清楚,但又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打量着王岚,嘴里的话却欲言又止。 “你没见到他本人吗?”这是陈辉问到王岚的对白,他想王岚一定不会是一个失职的人。对于他对王岚的了解,她应该是一个工作很尽责的人,而且语言跟行为尺度都是把控得当的人。因此他相信王岚所说的话,只是现在需要知道的是王岚到底知道了什么,而令她现在精神失常。 “我看到他本人了,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走了。”这是王岚第二次从口中说出一样的话。 “他们家墙上挂满了他女儿的照片,笑的都很灿烂。”王岚补充地说到,内心依旧无法平静。 “他们家是不是很凌乱?”陈辉继续询问着王岚。 “没有,他们家一切都很整洁。”王岚低沉地回答着。 “看来马明要么是没疯,要么就是属于可控制型的神经症。因为只有这两种才可以做到思维和行为如常,不干扰到外界。当然,也不能排除我们之前说的精神分裂。”这是陈辉对马明现在的病状做出的病例分析。 “如果是精神分裂呢?那后果严重吗?”胡兵跟王岚急迫地追问着。 “如果是精神分裂,那么后果是无法预知的。因为我们不知道他心里到底会分裂出什么样的人格,到底是温驯还是残暴,这就要看他的内心本质了。”陈辉陈述着,他心里一直希望这些都不是马明该有的病状。 “医院不是有精神科吗?可以让医院安排治疗吗?”王岚迫切地问到。 “如果是神经症,患者不主动寻求医治是没办法的。而精神分裂就更加如此了,要知道精神分裂的人,他们的反抗意识都非常强大,他们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们的精神世界。如果不征求患者的同意,那无疑是治疗的最大障碍。而针对神经症,可以安排一些心理医生的精神辅导,再加上合适的药物作用就可以缓解或者根除病源。而精神分裂的治疗,则就需要专门的精神医院进行住院诊治。它的治疗过程,一般都是非常漫长。”陈辉回答着,他心里想知道王岚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为何这么关心马明。 关于刚才谈论到的治疗,这些对于胡兵跟陈辉他们来说就是案件之外的事。但是对于王岚,她却表现为主动跟积极。这意味着王岚对案件的判断又开始缺乏了理性,因此胡兵不得不考虑让王岚再次休息。 窗外已经拉黑,时间已经进入到晚上八点的时刻。胡兵正研究着病理科楼层之间可以走动的路线,除了两排爬行的楼梯之外,就剩下两部上下移动的电梯了。一个是载人用的电梯,它位于第二排的楼梯旁边。另外一个则是载货用的,准确来说,应该是载运尸体的,它位于走廊的最底端。像一个敞开的大门,直通太平间。 而王岚昏倒的地方是在第二排楼梯的第三层,但是根据她的叙述,她应该是在第四层昏倒,然后被人搬移到第三层。而这个搬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起案件的元凶。 “吕玲会不会也是在这里被吓死的呢?”陈辉一直在同胡兵研究着病理科的平面图,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觉得吕玲那天晚上的行走线路可能会经过这里,毕竟这里跟宿舍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 “如果吕玲也是在这里的话,那么她是怎么被吸引到这里的呢?是不是也同王岚一样听到了歌声?”这是胡兵提出来的反问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可以间接地解答出吕玲的死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明天只需要排查三楼跟四楼。而那两层长期被上锁的临时仓库,便是重点的对象。”陈辉分析着,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到他比任何人都上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怪事连三 “你们都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医院昨晚上丢了一具小孩尸体” “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们,我们晚上可都住在医院呢!” “是真的,听说是心脏外科的病人。” “我好像也听说了,那小孩才十三岁,叫晓雨,真可怜。” “对,对,对。现在家属都堵在院长门口哭着喊着要人呢。” 刚才议论这些的是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们都是刚来妇产科不久的实习护士。而刘洪呢?此时的他,正躺在苏瑞二大爷的五三二病房里的二号病床上做着他甜美的幻想。不知道他此刻都看到了什么,是钞票?香车?还是美女?这一切都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至于时间呢?已经落在了十七号的早上八点半。现在阳光早就透过窗户直至刘洪的被窝,而苏瑞的二大爷,他一大早就在楼下打太极了。相比之下,鸟的叫声似乎惊扰了他的幸福。或许是因为前天晚上王岚昏倒的事给折腾的,这是我们给他的最为合理的解释。 “刘洪,你在哪,怎么不接电话?”这是王岚打来的第三个电话,此前的电话均被刘洪的静音设置给忽略掉了。 “我,在医院啊!”刘洪一脸机械式地回答,他的行为是迟缓,所以刚才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正常。 “医院出事了,你不知道?”王岚急促地说着,她对电话一头的刘洪回答表示不解。 “出什么事了?”此时的刘洪还陷入在刚才的美梦中,他思考的意识根本跟不上王岚的询问。 “医院里有尸体失踪”王岚大声地支应着,或许是因为周围的声音太过嘈杂,毕竟这里是马路。 “什么?我在医院怎么都不知道?你听谁说的?”刘洪突然清醒,一脸惊讶地回答着王岚的简洁陈述。 “是柳林一大早打电话告诉我的,她听别的科室里的护士说的。我还有二十分钟就会到医院,你到医院的大门口等我。”王岚正招手向前方绿色的汽车示意,她准备先去医院看看,然后再电话给胡兵报告。 “哦,我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刘洪一脸疑问地挂掉了王岚的电话,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医院怎么可能会有尸体被偷呢?谁会偷尸体?偷尸体干嘛呢?这些是在他脑袋里一直转动的,不知道能不能作为他之前迟钝的借口。 刘洪起身跑到了门口,一把抓住了一个刚从门口经过的女护士的右手。然后焦急地问道:“哪里的尸体被偷了?” 而这个女护士呢?她已经被刘洪刚才突然的举动吓得满脸苍白,然后挣扎地叫喊着:“你,你要干嘛,快点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刘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昧跟无礼,便急忙地松手作揖道歉着:“哦,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的,真不好意思。” 其实,她只是刚从检验科那边过来的一个女护士,准备来给隔壁病房的朱医生送化验报告的。刚经过五三二病房的门口,就被刘洪一把给抓住了。到现在,她的右手手臂上还留着几条很深的红色印记。 “你刚才弄疼我了”,她满脸生气地对着刘洪说,并揉着自己的右手。 刘洪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刚才使出的力气,然后再次作揖道歉着:“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着急,所以才” 她仔细地观察了刘洪,并无发现恶意。便问道:“你刚才有事吗?” “哦。请问你知道是哪里的尸体被偷了吗?”刘洪急忙地回答到。 她迟疑地思考了一会,然后对刘洪说着:“好像是心脏外科病房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怎么?你也是病人的家属吗?” “哦,不是。谢谢!”说完,刘洪便急匆匆地往电梯方向跑去了。 心脏外科的病房离这里有三栋的距离,而还是在不同的方向,是在门诊大楼后面的第一栋,它与院长办公室的那栋楼房刚好是平行的。 “借过!借过!谢谢,谢谢!”此时的刘洪正穿梭着三楼走廊里的人群,然而当他到达心脏外科三号病房的门口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请问,这个病房里面的家属呢?”被拦住的是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女护士,刘洪气喘吁吁地问着她。 “他们都在院长办公室门口闹着呢,你不知道吗?”旁边一个经过的病人,他一脸惊诧地看着刘洪。 “哦,谢谢!”说完,刘洪又匆匆地跑进电梯里了。 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围堵着一群人,他们应该都是死者的家属。刘洪站在旁边,根本无法往里再靠近,就在此时,王岚打电话过来了。 “你在哪里?”王岚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焦急地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刘洪的踪影。 “我在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刘洪一筹莫展地回答着,他看着眼前这围堵的人群,一脸的无奈。 “你怎么跑那去了?”王岚疑问地问着刘洪。 “家属都在院长办公室门口哭着要人呢,你快点过来吧”刘洪回答着,周围的一切比刚才更加混乱了。 “好,我马上过去。”说完,王岚便直接奔大门的左侧大楼去了。 “你们听我解释,我们保证明天下午四点之前一定帮你们把尸体找到,请你们务必相信我们”这是院长李邦国刚才一个劲地重复着的一句话,他的脸上已经放不任何的表情,一切只想快点把这件事给了结。 “我们是警察,请大家安静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们会替你们解决的。”王岚站在一旁,使劲地支着围堵的人群。 “对,他们是警察,可以帮你们把尸体找回来。”看到了王岚和刘洪的李邦国,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整个人都高兴起来。 听到院长的声音,人群这才急忙地转头围向王岚和刘洪。 刘洪推搡地问道:“你们谁是死者的家属?” “我是死者的父亲,医院把我女儿的遗体弄丢了。他们谁都不管这事,我要找他们找人。”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这一脸地疲惫并没有掩盖他内心的悲伤和愤怒。 “什么时候的事?在那里丢的?”王岚平静地询问着。 “今天早上我回到病房就发现尸体不见了”男子突然哭泣着。 “你为什么没在病房呢?”刘洪满脸奇怪地问着。 “我当时在别的病房”男子抽搐地回答着。 “是这样的,昨天下午六点的时候,这个病人突然心脏病复发。当值的医生有在第一时间进行抢救,但因为病情的急剧恶化,所以抢救无效。而孩子的母亲看到这个,因无法接受,便立即昏死了过去。经医生抢救发现,孩子的母亲除了患有严重的贫血之外,而且还患有急性心肌梗塞,需马上抢救治疗,所以他就在旁陪了一宿。”李邦国详细地解释着,因为他觉得一切都是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大家都不顾及到小孩。 “你们没有到处寻找吗?”王岚问着院长李邦国,她觉得医院太过草率了,对病人一点都不负责。 “我们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尸体。”李邦国回答着,从他的表情中看得出他没有说谎,只是寻找的时间未免太过延迟了,因为没人知道尸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们也找过了,也没找到”这些围堵的亲戚也补充地回答着。 “太平间你们找过没?”刘洪突然问到。 “找过了,也没有。而且我问过其他医生了,他们并没有人安排把尸体送到那去,因为医生都忙着抢救他妻子去了。”李邦国回答着,脸上有些焦急跟自责,毕竟着对医院的声誉影响太大了。 此时,人群又陷入了混乱的局面。王岚和刘洪他们知道,如果不给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们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你们都听我说,我们警察会帮忙你们找遗体,也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王岚大声地对大家说着,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的内心也是非常地愤怒,对孩子的亲属都表示同情。 “什么时候会找到”大家又纷乱地追问着王岚。 “明天下午四点之前”刘洪回答着,这个回答也是刚才院长李邦国对他们承诺的。不过他自己也不敢确定到时候能否兑现这个承诺,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抚好家属,让大家都不要打扰医院的安静。 “医院什么情况?”胡兵问着刚从医院回来的王岚。 “医院里有个小孩的尸体被盗了”王岚回答到。 “什么,尸体被盗?谁会去偷尸体呢?”胡兵满脸惊诧地说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偷尸体,干什么用? “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去偷一具小孩的尸体”王岚回答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一具小孩的尸体,而不是一具成人的?难道仅仅是为了便于转移吗? “尸体是什么时候丢的?”胡兵转头问着刘洪,他不明白刘洪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淡定。难道医院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知晓?但是从他的身上,他没有感觉到他任何的喜悦与成就。 “不知道”刘洪简短地回答着,似乎这发生的一切,与他都无关。而胡兵呢?他听到刘洪这样的回答,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他不明白刘洪为何为会变得如此地草率,不负责任。心里本想继续质问:你不是一直呆在医院里吗?可是被王岚的回答给打断了。 “尸体很可能是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被偷的。因为只有在这段时间内,病房才没有人。”王岚补充地说到。 “病房怎么会没有人呢?还有尸体不是应该会被领走或者送进太平间的吗?”胡兵疑惑着,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如果家属质疑不及时领走的话,那么尸体通常都是先送到太平间安置。然后等医院同死者家属确认清楚死亡原因后,再决定对尸体做最后的处理。如果尸体患有传染病源,那么医院会要求家属对尸体进行火化处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病毒传播。如果死者属于正常自然死亡,那么可以捐献给医院做研究处理。 “医院的监控你们都查了吗?”胡兵补充地说到,他希望刘洪能够第一次时间确认这点。 “我们都一一检查过了,病房的周围都没有安装任何的摄像头。还有,死者的母亲因接受不了现实,当场昏死过去了。医生忙着抢救,他的丈夫就在旁陪了一宿。”王岚陈述着,表情显得十分地沉重。 “是的,我刚查验过医院的急症病例了,他的妻子当时确实是突发性急性心肌梗塞,必须马上抢救才不会有生命危险。”陈辉从门口走进来,补充着王岚刚才没有解释清楚的原因。 “也就是说,当时大家都忙着抢救昏倒的病人,所以都没有顾及到小孩的尸体”胡兵简短地重复着事情的发生的原因。 “是的,毕竟救人要紧。”王岚肯定地回答着。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重新布置一下任务。王岚,你去调查一下小孩的死因,同时跟主治医生要一份详细的诊断报告。刘洪,你负责去找丢失的遗体,明天下午之前没有找到的话,你就引咎辞职吧。”看得出来胡兵对刘洪已经很失望,他希望这个任务的压力能给他足够的责任。这不仅仅是对他自己的负责,而且还是对家属的承诺。至于王岚,他所要求的这份报告的目的,是为了给陈辉分析死者病情跟死因。同时也是对医院救治病人的能力,进行专业评估。 医院的氛围总是有些那么地让人感觉到不适,不仅仅是因为药味的嗅觉感官,最主要的是因为生离死别就在简单的一个房间里。里面有新生的灵魂,也有死去时候的挣扎,这种痛苦让人无法想象跟感受。我想只有挚爱的人才能够感受其一,而至于那些遗留下来的话语,在那时候都变成了珍贵。不仅如此,如果你舍身处于黑暗的角落,或者冰冷的房间,你所表现的勇敢就会立马失效,你身上所剩下的就是表演恐惧与呼喊。 又或许你再试想一下,在深夜里,一个人单独处在昏暗的楼梯间,忽然眼前窜出一个黑影。这时候你的反应是准备快步地奔袭,还是屏住呼吸冷静思考?然而就在此时,你的身后又突然搭上了一只冰冷的手,接着还低声地问道你:“先生,要盒火柴吗?” 人其实是一个强大而又脆弱的物种,当我们开始失去时,我们会变得脆弱和痛苦。而当我们开始微笑时,一切都变得渺小。这都在于我们处于什么样的环境,或者周围有没有其他的事物作为引导。 “你听说了吗?医院昨晚上又发生怪事了。” “什么怪事?” “听说医院昨天晚上有个小孩的尸体被人偷走了。” “你别吓我,我胆小。” “是真的,一大早病人的家属就堵在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闹着要人。后来警察也来了,折腾了很久才走的。” “尸体后来找到了吗?” “没有,听说警察跟医院给了承诺,说明天下午一定会找到尸体。” 说话的两个人是刚从检验科下班的女护士,她们是下午四点到凌晨零点的班。刚经过住院部门口就听到有歌声传出,仅仅半分钟就消失了。她们吓的赶紧往宿舍方向跑,但是没走几步,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叫,而后就消失了。 这个声音是从病理科方向传出来的,平时的这个时候,基本上没人在那边。原因是那离太平间最近的地方,而且在病理科,通常都会存放一些临时解剖的尸体。 “刚才那声音好像是柳林的”其中的一个人突然停下来说道。 “我听着也好像是,可是我好怕,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另外一个人小声地回答着,她的肩膀开始高耸,双手紧握着拳头,交叉在胸口。 此时一个巡查的保安刚好经过这里,她们把他叫到身旁,一一地陈述了刚才所听到的这些。但是因为惧怕,所以三个人商量了十分钟后才决定一起过去看看。刚走到四楼,便发现第四个门口躺着一个人。这个躺着的人就是柳林,人已经昏倒,没有知觉。 “救命啊,快来人哪,有人晕倒了”这是她们两个发现柳林后一起喊出的求救声。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下去找人帮忙”说完,他匆匆跑到楼下去了。 “柳林,你快醒醒,快醒醒。”她们两个一直推搡着地上的柳林,但始终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十分钟过后,救援的保安已经赶到。他们把柳林送到了急诊,而她们两个,双腿已经发麻,只能靠搀扶才能起身。 “杨怡,你看见我的发卡没?”其中的一个摸着自己的头发问着。 “没在头上吗?”杨怡回答着,她抬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发卡。 “没有啊,刚才还在头上的。”其中的一个低头回答着,她想东西可。能就掉在附近。 “什么颜色的?”杨怡问着她,双眼已经开始扫视四周了。 “粉色蝴蝶状的,上面还嵌有几颗白色的小珍珠。”她回答着,人却跑到楼梯口,仔细地寻找着。因为她觉得应该从这里开始,她们是在这里发现躺在地上的柳林。 “张蓉,你快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杨怡表情惊喜地说着,她招了招右手,示意张蓉过来。 “在哪?”张蓉跑到杨怡的旁边,仔细地扫视着周围。 “你看,是不是这个?”杨怡蹲在门口,用右手的食指着门缝里露出一半的东西。原来发卡就掉在刚才柳林身体的旁边,只是东西太小,她们都没有留意到。而现在的它,一半已经卡进了门缝里。 “恩。就是它了,应该是刚才不小心的时候掉下的。”说着,张蓉便单膝跪蹲到了地上。然后弯着腰,侧着头,小心地用右手食指,慢慢地拨动着发卡外露的一头。 “终于出来了。看,好看吧。”张蓉用右手拾起了发卡,然后直起腰来,对着发卡吹了几口气。接着转头笑着对着杨怡,举起了右手。 “恩,是挺漂亮的!明天带我去,我也要买一个。”杨怡拿起来看了看,满意地回答着。 “杨怡,你拉我一把。”张蓉本想用左手撑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但是因为刚才是单膝跪蹲的姿势,所以身体倾斜,身上所有的重量基本上都压在了左手跟腰上了。 “好的”,杨怡回答着,伸起了自己的右手。 “等下,里面好像有光。”张蓉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盯着门上的玻璃小窗窥视着。此时的高度,刚好是眼睛对着玻璃小窗。如果是在白天,通过这扇玻璃小窗,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70的布局。 “别看了,我们走吧。”杨怡拽着张蓉的手,她觉得张蓉看到的可能是外面巡查保安手电筒照射进来的晃动灯光。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里面不可能会有人,平时病理科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就全部下班了。想到这些,杨怡突然感觉到这里阴深深的,整个人一下子害怕了起来。 突然,张蓉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她脸色发白,浑身哆嗦着。看她的样子,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惊吓住了。 “张蓉,你怎么了?快起来。”杨怡紧张地问着,她本想透过玻璃,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是看到张蓉被惊吓的样子,她害怕了。 “里面有双眼睛在瞪着我。”张蓉哆嗦地回答着,听到这些,杨怡吓得拼命地拽着张蓉的手往楼下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异象解答 时间整好是凌晨的一点半,与刚才发生的事情相差一个小时。胡兵和院长都来到了门口,周围乱哄哄的。 “有没有人进去过?”胡兵问着刘洪。 “半个小时前,这里是由医院的保安负责警戒的,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去。”刘洪回答着。 “也就是说,之前的半个小时可能有人进去过。”胡兵分析着,他希望里面的现场没有被人破坏。 “胡队,里面有人在偷偷地解剖尸体。”她猜想着那具被解剖的尸体,很有可能就是昨晚上被盗的那具。因为她已经同医院的医生核对过,最近没有小孩的遗体送到这里来解剖。 门被打开了,里面是漆黑一片的。灯亮了,进门的左侧是一个平面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检验仪器,紧接着是一排化验的试管。然后一个木柜子,里面摆放着尸检的报告。门的对面是一个洗手槽,紧靠着右边的是另外一个柜子,上下两层,都是金属。下面是抽拉式屉盒,里面放的是各种仪器设备的使用说明书。上层是推拉式的玻璃门,反射着左侧的槅门。再靠右边,是一张办公桌,上面有台电脑。最后是另外一台化验仪器,旁边挂着使用手册和办公流程图。 “张蓉看到的眼睛应该就是这个柜子反射出来的。”胡兵站在门口扫视着屋里的摆设,仔细观察后,指着右边金属柜子上层的玻璃。他觉得玻璃上面反射出来的影子就是对面的槅门,因为只有这里才能发射出画面。至于其他仪器设备,它们反射的都是墙壁和器皿。 刘洪站在门口,对着玻璃小窗上确实能够看到槅门的影子。但是眼前的一切都是正常,并没有王岚说到所谓小孩的尸体。看来,一切的谜底可能就在槅门的里面。 “我们去里面看看吧”,胡兵打开了槅门,进到了里面。里面几乎是封闭的,没有窗户,除了头顶的几盏无影灯,就剩下了一个洗手的水槽了。还有就是一堆整齐摆放的金属大小器具,它们都是解剖用的器具。两旁是两个不锈钢的解剖台,一个是空的,另外一个,上面则用一床白布遮掩着。看来上面应该是一具准备解剖的尸体,会不会是王岚说的那具? 而王岚和刘洪呢?尽管他们两个平时都见惯了死尸,但是身处在这个房间里,总是还觉得有些心慌。毕竟医院里面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了,而且就在之前,柳林还在外面的门口昏倒了。 “这个解剖台上怎么会有具尸体呢?”院长奇怪地说着,因为这几天没有任何尸体送来尸检。于是他上前掀开了白布,但人被惊吓住了。 原来上面躺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失踪小孩的尸体。胸口已经被针线整齐地缝补,看来是一个很熟练的外科手术医生做的。 “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胡兵问着自己,他不明白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胸口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院长,你觉得谁会在这里解剖尸体呢?”胡兵疑惑地问着李邦国,他似乎想从院长的口中得到一些怀疑的对象。 “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这里的医生了,他们都有解剖尸体的能力。而且这里也是最适合解剖的地方,至于其他的,所有的外科手术医生都可以做这样的手术。”李邦国慢慢地回答着,他心里也有些惶恐,毕竟这件事发生的有些蹊跷,他自己也想知道到底是谁。 “那你看看,尸体做的是什么手术?”胡兵接着问着,因为他觉得李邦国说的那些并没有什么价值。 “按伤口的位置,应该是心脏。”李邦国又重新地走到尸体旁边仔细地看着。 “心脏?”胡兵突然想到小孩是突然性心脏病死亡,这两者似乎有很大的联系。他本想继续询问李邦国,但是他突然想到作案人就是医院里面的人,所以就停止了询问。 “是的,胡队长。”院长回答着。 “你去查查小孩的诊断记录。”胡兵走到王岚旁边,悄悄地在她耳边说着这些。因为他怀疑主治医生也可能有嫌疑,毕竟他也是心脏科医生,至于会不会做外科手术,这就是后面需要调查的结果了。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胡兵问着在宿舍躺着哆嗦的张蓉。 “我在玻璃上看到一双眼睛在瞪着我”张蓉用惊恐的眼神慢慢地回答着,从她的眼睛跟表情中,似乎可以看到那双神秘的眼睛。 “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什么了?比如那个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特点?”胡兵又继续询问着,但是他忘记了这么多的问题会不会让张蓉产生更大的惊恐。毕竟这些问题需要她再次回忆之前的画面,这对现在状态不好的张蓉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伤害。 “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张蓉突然发疯似的抱着自己的头尖叫着。看来胡兵的问题让她想到了那些事,只是出于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所以产生了强烈的抗拒。 “你们能不能让她先好好休息”杨怡抱怨地说着,拥抱着张蓉。对于她,她应该是庆幸地没有看到这些。 “我们走吧,你好好地照顾她吧。”胡兵对着杨怡说着,眼神里表示愧疚。因为他也知道,如果再继续问下去,不仅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而且只会更加地让张蓉无法平复。 至于杨怡的口供,在此之前,王岚已经一一地记录了。 事情到了这里,又似乎没有了线索。但是小孩尸体的发现,这又变成了案子的一个新的突破。胡兵认为应该是张蓉他们的出现让作案人不得不收场。但是在之前呢?比如柳林昏倒的时候,她又是否看到了这些,她又因何昏倒?难道也是被惊吓的?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作案人是不是也在里面,他为什么一直待在里面不走呢?难道是为了解剖?但是解剖的目的又是什么?仅仅是心脏吗? “柳林,你感觉好点没?”说话的是王岚,她安慰地问着躺在病床上的柳林。 “感觉好多了”柳林慢慢地回答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里。这种疑问的想法,同王岚之前表现的一样。 “你还记得发生的事吗?”王岚平静地问着,她放慢了节奏。原因是不想看到张蓉刚才那样的结果,最重要的是,她对柳林的那种关心已经超出了正常,也就是陈辉他们一直担心的理智。不过目前的情况看来,王岚的询问是最好不过了,至少她可以打消柳林心中的一些疑虑。再进一步的说,柳林把王岚视为了一种心灵的保护。 “我记得我好像听到了歌声,然后我就走到了病理科。”柳林慢慢地回想着,尽管她心里还有一些恐惧。但是看着王岚手握着自己的双手,心里顿时温暖,踏实了许多。 “你还记得是什么歌吗?”王岚问着。 “我不记得了,只知道那个曲子很奇怪。”柳林思考着,但她心里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描述听到的这些。 “是很老的歌曲吗?”王岚问着,因为她之前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曲子。 “好像是”柳林点头地回答着。 “你还记得你走到几楼吗?”王岚谨慎地问着,因为她心里害怕柳林口中说出的是四楼。这是她自己昏倒的地方,但是发现他的人却是在三楼。 “四楼”柳林回答着,她脸色开始出现了惊恐。然后使劲地摆脱了王岚的双手,掩盖着自己。 看来,这个经过跟王岚的一切都很相像,都是听到歌声,然后走到四楼。区别的是,柳林在四楼昏倒在四楼被人发现,而王岚却是在四楼昏倒三楼被发现。还有最重要的是,那声尖叫,也就是说柳林后来看到了什么。 王岚心里也感觉到了惊恐,毕竟柳林说的这些跟她自己经历过的一样。她缓和了很久,最后还是开口问着:“你看到了什么吗?” “我,我在门上的玻璃小窗上看到有人在解剖尸体。我知道里面这个时候是没有人的,看到这个我就吓晕了。”柳林颤抖地回答着,双手一直紧紧地抓着王岚的手。 “你看清楚了人长什么样吗?”王岚继续地问着,她已经顾及不了自己手上被抓的伤痕了。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是看到他穿白色大衣戴着口罩,眼睛瞪着我。”柳林已经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她的情绪已经非常地混乱了。医生赶紧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好让她好好休息。 “你好好休息吧”王岚说完,柳林的双眼就开始出现了微微地睡意。 看来柳林看到的跟张蓉看到的基本上一样,她们都是被里面场景给惊吓住了。只是为什么柳林会昏倒不省人事,而张蓉,或许是因为杨怡的出现,让她得到了安全。这是目前对柳林和张蓉两个人区别的最好解释了。 “穿白色大衣戴着口罩,那就是医院里面的医生了。”这个是胡兵听了王岚对柳林口供的叙述所作出的判断。这跟张蓉看到的是否一样呢? “是的。不知道张蓉看到的是不是也是这样呢?”王岚补充地说到,她的这个想法跟胡兵所想到的是一样。 “柳林的血检报告出来了,里面有乙醚的成分跟王岚的一样。”陈辉拿着报告陈述着,他忘了王岚站在旁边。 “跟我的一样?”王岚突然惊恐地问到。因为这意味着她是被人迷昏搬到三楼的,这就说明她的经过跟柳林的基本一样。 “那就说明柳林也是被人迷昏,但是柳林已经晕倒了,为什么还要用乙醚再迷昏呢?这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呢?”胡兵分析着,因为他想不明白凶手为何会这样做。 “会不会是凶手不想让柳林醒呢?所以才再次把柳林给迷昏,再或者是他想把柳林也搬到别处呢?”陈辉猜想着,他觉得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恩。你说的可能是对的,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柳林会出现在四楼,而王岚出现在三楼楼梯的原因了。”胡兵补充地叙说着,但是心里仍有一个疑惑。他想如果张蓉,杨怡和保安他们三个没有发现柳林,最后的结果会不会跟王岚一样,躺在三楼楼梯被人发现? “有人下午在走廊里看到了马明了”刘洪跑进来对着大家说。 这个发现一味着马明与那个神秘人有相符,但是他一个疯子,会做出这些事吗?这个是胡兵,陈辉和王岚他们三个想到的。他们他们三个对刚才的口供进行分析的结果就是,槅门里面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一个外科手术医生,而马明的出现却符合这个特点。现在他唯一值得排除的就是,他现在是一个疯子,他有理由或者行为能力去做这件事吗? “晓雨的主治医生是谁?”胡兵问着王岚。 王岚拿着手中的诊断报告说:“叫,周鹏,五十二岁。” 那凶手可能就不是马明了,胡兵和陈辉心里想着。而刘洪呢?他一直在想着胡兵刚才问的问题,这跟主治医生有什么关系? “你说错了”院长李邦国突然走进来解释着。 “我说错了?报告上不是写着周鹏吗?”王岚一点疑惑地看着李邦国,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而胡兵和陈辉呢?他们也是同样怀疑地眼神看着李邦国,觉得都奇怪。 “怎么说错了?”胡兵急切地问到李邦国。 “之前的主治医生是马明,因为上次医院的事,所以换了周鹏。”院长李邦国叙述着,他不明白胡兵他们为什么会关心这个问题。 “你说的上次那事是不是他疯了的那件事?”胡兵继续追问着,他的眼神充满着对他心中答案判定的渴望。 “首先马明没有疯,只是最近太累了,精神欠佳,休息几天就好了。因为医院考虑到病人,所以我们才安排其他医生接替他的工作了。”李邦国否定地解释着这些,因为他不可能承认医院里有发了疯的医生。 听了李邦国的解释,胡兵,陈辉和王岚他们三个似乎都明白了。他们已经更加确定地认为这个人就应该是马明,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同他证实。 “马明现在在哪?”胡兵突然问到刘洪,他担心马明会逃走。 “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没看到马明了”刘洪回答着,他知道这个答案不会令胡兵他们满意。 “带我们去马明家”胡兵对着王岚说,因为只有她上次去过。 “你们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马明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安静地看着胡兵他们,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害怕。 而胡兵他们,看到马明地出现有些不解。而且看到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像一个有精神病的人。 “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什么都会告诉你们的。”马明仍旧平静地对着胡兵他们说着,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慌。 “吕玲是你杀的吗?”刘洪第一个开口问着马明,但是他的问题有些愚蠢。第一,吕玲是被吓死的,就算说被杀,也只能算是间接杀人;第二个,马明未必知道吕玲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因此,就算是他吓死的,也最多只能算是过失杀人。 “我没杀死吕玲,她是被吓死的。对于她的死,我很愧疚,因为我没有杀她,而她却因我而死。”马明低头地回答着,他内心充满了真诚的悔恨,这流出来的眼泪是无法掩盖的。 “她是怎么死的?”刘洪继续询问着,他一点都没有对自己刚才的陈述表示羞愧。 “她应该是看到了我正在里面解剖尸体,所以被惊吓住了。”马明陈述着,但心里却沉默了许久,这或许是对他自己的内心一种指责。 “你为什么会把吕玲的尸体搬走,而不藏起来?”胡兵问着马明,他心里非常地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做,还有他所走的路线。 “我发现她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我怕被人发现,所以我就把她的尸体运到到了离这里三公里的巷子里。”马明手握着拳头陈述着,看得出来他内心的充满着折磨。 “怎么就没人发现你”陈辉问着。 “因为我知道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而且已经很晚。”马明回答着。 “解剖的尸体是谁?为什么要解剖?”陈辉问着,他想知道马明这样做的原因,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动机。 “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心肌梗死。”马明回答着。 “你解剖了尸体,不怕被人发现吗?”刘洪问着。他的这个问题非常敏感,因为如果被人发现,那么后面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再发生了。 “不会的。因为这个尸体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尸检,第二天就他会被送去火化。”马明回答着,突然表现着不安。这或许是他对死者的不尊重,毕竟已经受到了那么多地折磨,到最后还要挨上这些。 “是的,第二天是有个尸体被送去火化了。”院长李邦国补充着。 事情已经到了这里,马明还是没有回答为什么解剖尸体的原因。或许是他们几个为了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所以他们不着急问这个原因。不过从马明的过程来看,他确实没有杀人的意向。 “王岚是你昏倒的吗?”胡兵问着马明,他想知道为什么王岚会出现在三楼楼梯。 “对不起,王警官。上次的事,实在抱歉。”马明朝王岚转头连续说了两句抱歉。 “你为什么会迷昏我,那个黑影是你吗?”王岚焦急地问着,心里仍是那晚上的情景。 “是的,是我。那时候我正准备解剖另外一具尸体,但是你来了,我就不得不用乙醚把你迷昏,然后把你搬到三楼楼梯里。”马明对着王岚,眼睛里再次表现出歉意。 “你为什么要把我放在三楼呢?是不是怕被人发现?”王岚继续追问着,她想知道为什么马明会这样做。 “是的,我怕被人发现四楼有人,而且我看到你的两个同事已经过来找你了。”马明回答着,眼睛转向了刘洪。 “那个歌声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放那个歌呢?”王岚疑惑地问着,她觉得那首歌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那首歌叫胭脂扣,是我老婆最喜欢的一首歌。”马明只回答了这些,一直没有解释要放这首歌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他也喜欢吗? “你为什么会在第二天装疯呢?”胡兵问着马明,因为他们对于这个问题已经萦绕了很久。 “我没有装疯,我只是害怕被你们发现,所以就表现地很狂躁。”马明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身体,表情艰难地回答着。 “柳林跟张蓉是怎么回事?她们也都看到了你吗?”陈辉突然问到,因为他想知道柳林为什么昏迷的真相。 “柳林是听到歌声吸引过来的,她或许在玻璃小窗上看到了我,所以被吓晕了。”马明回答着,目光一直盯着墙上的灯光。 “柳林为什么会中乙醚呢?她不是被你吓晕了吗?”陈辉疑问地问到,其实胡兵他们几个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当时正准备解剖晓雨的尸体,但是看到了晕倒的柳林,怕她醒来,就用乙醚把她再次迷昏。本想把她搬到三楼楼梯,可是后来听到张蓉他们过来了,就没有管她了。”马明陈述着,他柳林的状况表示关心。 “柳林现在怎么样了?”马明关心地问着王岚。 “她醒了,现在很好,刚睡着了。”王岚回答着,她用平静的眼神表示着柳林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柳林昏倒后你就一直在里面解剖着晓雨的尸体吗?刘洪问着。 “是的。”马明简短地回答着。而刘洪却惊讶着,他对马明的这样的行为表示不解,因为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集中精神完成解剖的。然而这个简短的肯定,或许只有陈辉这样的人才会明白。因为一个受过训练的专业外科手术医生,在任何被干扰的情况下都必须要求自己完成整个手术。这个是医生的职责跟职业素养,一般人是不可能达到的。 “你解剖了晓雨的尸体,就不怕别人发现她身体上的新疤痕吗?”陈辉疑惑地问着马明,因为他知道这样做的最终后果就是被人发现。他的手术疤痕在医生的面前是无法遮掩的。 “我没有想过这个,如果非要说原因,就只能够说她的病情跟我女儿的病太像了。我只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也只想找到更好的办法来救治其他相同病情的病人。至于其他的,随他去吧。”马明抽搐地回答着,他眼睛里都是他十三女儿欢跳微笑的样子。 此刻,王岚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这个男人的行为,更加无法感受到他心里的痛楚。然而她终于明白,在他家里为什么挂着的全部是他女儿微笑的相片了。至于现在,除了遗憾和同情的泪水,她已经无法再表现更多了。 夜如凉水,直侵人的心肺。而星光的灿烂,也未必是所有的欢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第一死者 “汪,汪,汪。”一只棕色的小狗在公园的草丛中不停地叫唤着,它似乎在告诉主人这里有怪事发生。 “这是谁家的狗啊,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一个躺在凉亭长椅上的长发女子抱怨着,她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怨恨。其实只要天气很好,她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躺上一个小时。说是日光浴,其实她只是为了躲避家里的那个醉鬼。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把自己灌醉,然后随便打人。你看她的手臂和额头,现在还有几处青紫色的淤伤。 “讨厌,你坏死了。” “来嘛,给我再亲一个。” 这是一对恋爱的情侣,他们在凉亭对面的小坡上,离这里仅有十米的距离。男的平坐在草地上,弯着腰,脸已经快与自己的膝盖平齐。女的则平躺在男子身体的左侧,双手遮掩着自己刚才羞红的脸。 “汪,汪,汪。”那只棕色的小狗又开始叫唤了,身旁依旧不见它主人的踪迹。 “我让你叫,让你叫。”凉亭里的女子不耐烦地咒骂着,手里的石子已经丢出去了好几颗。可是小狗的狂叫声没见减少,反而比刚才的节奏更加快了。 “你们快看,这是什么?”一个路过的男子,他指着草丛里的那只一直叫唤的狗。 “狗有什么好看的?”跟他同行的一个女子发笑地说,表情里面充满着对男子的不满。 “不是。你看它的脚下,那里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男子用手指向草丛,狗围在周围,不停地叫唤。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好恶心呢!”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子眉头略皱地说,仿佛身上起了疙瘩。 “我们快走吧,太恶心了。”女子接着补充地说着,拽着男子的手想尽快离开这里。 “我裙子的颜色好看吗?昨天买的。”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是吗?那我下次穿蓝色的。” 这是另外一对情侣,他们手着牵手,准备到湖中心去。 “汪,汪,汪。”这是这只棕色小狗的第六次叫唤了,它的眼睛,充满着对主人的迫切与失望。 “啊!死人,那里有死人。”一个脸被吓得发白的男子,他浑身哆嗦,坐在地上。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都没有任何佩戴戒指的 痕迹。除了这些,还有就是露出来的那一团黏糊糊的头发。 “今天这是怎么了?人怎么那么多呢?到处都是脚印,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刘洪嘴里嘟囔着,满脸的愤怒和牢骚。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周末。而且你看这里的环境跟今天的天气都这么好,不出来约会就真的浪费了。”王岚笑着地回答着刘洪。 “我哪还知道啥周末不周末的,都给家里人烦死了。”刘洪满脸抱怨地说,手里捣鼓着模板里的石膏。 “怎么?你家里有什么事?”苏瑞好奇地问着刘洪。 “是逼你去相亲吗?”苏瑞又接着补上了自己刚才的猜疑。而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讥讽,只是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自然,不合时宜。 刘洪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许久。然后转头采集泥土去了。 “死者为男性。年龄大概在二十八至三十岁之间,身体无明显伤痕,需回去解剖才能知道具体死亡原因。”这是陈辉刚才检查尸体的初步判定结果,他知道这个结果对案件没有任何的帮助。不仅是因为线索的价值,而且是因为周围环境的干扰影响到了案件的侦破。 眼前的这个尸体,身上全部是泥土。按照泥土掩盖尸体的程度来看,死者肯定不是活埋,最多只能够算是埋尸。因为就现在泥土掩盖的深度来看,这上面仅有六到七公分。也就是说,上面的泥土仅仅是为了掩埋尸体。因为掩埋的深度很浅,所以尸体很快就被狗发现了。同时尸体表情并无其他伤痕,而且死者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衣物,因此可以判断是被人移尸掩埋在这里的。 “给我棉签和试剂。”苏瑞对着刘洪急切地说着,他在尸体旁边的石块上发现了几滴干的血迹。 “刘洪,你说,这个会不会是凶手的?”苏瑞有些得意地问着刘洪,他对自己的发现跟判断表示非常满意。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凶手。”刘洪一脸否定地回答着,他并不是因为不知道真相,而是因为对苏瑞的得意表示不服。 “死亡时间呢?”胡兵问着满脸疑惑的陈辉。 “死者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三天。因泥土掩埋,和周围草丛湿度关系,所以尸体没有出现严重腐烂现象。”陈辉回答着,心中有些疑问。 “死者身份查清楚没?”胡兵对着刘洪问着。 “没有,他身上除了穿着的衣服,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刘洪回答着,这人一定是被人换了衣裳。 “你们当中有没有谁认识他的?”胡兵问着警戒线外围观群众,这或许是目前确认死者身份唯一便捷的方式了。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这是他们给出一致的结果,而这个结果也是必然的,因为他们出现在这里都是偶然。 “那只狗呢?”胡兵问着左边的刘洪。 “在亭子那边,是萨摩,长的很可的。”刘洪微笑地回答着。 “你家是不是有狗啊,怎么那狗见着你特别亲近。”王岚望着刘洪,手里正清理着尸体旁边的泥土。 “没。小的时候家里收养过一只流浪狗。”刘洪回答着。 “你叫什么名字?” “冯波。” “做什么的?” “卖电脑。” “哪里上班?” “万州电脑城。” “你呢?” “范玲” “做什么的?” “卖衣服” “你们是一起的?” “是的,他是我男朋友。” “都问完了吗?”这是刘洪问着另外一个警察的话,他已经完成了这两个人的简单笔录。 “是谁发现尸体的?”刘洪问着。 “他。”表情仍是一脸的惊吓。 “你叫什么名字?”刘洪问着。 “刘鸿。” “刘洪?”刘洪表情惊讶地看着他,他怀疑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错误。 “是的,刘鸿。” “洪水的洪?” “不,鸿鹄之志的鸿。” 刘洪听了,感觉有些气愤。因为他觉得,他为何非要说鸿鹄之志的鸿,徐悲鸿的鸿也不是一样吗?其实这是刘洪心里的嫉妒,所以他表现的这一切都是质疑和否定。 “做什么的?”刘洪接着问着。 “卖鱼的。”胡兵回答着。 “卖鱼的?”刘洪反问着,对胡兵的判断表示不解。 “恩。” “你没闻到他身上一股鱼腥味吗?还有他鞋子上的污渍。”胡兵回答着,眼睛一直盯着狗嘴里的唾液。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最多只能够说明他刚才可能杀鱼了,或者说他可能是一个厨师。” “对,杀鱼。只有卖鱼的才会经常杀鱼,还有,我刚才问了,前面不远就有一个菜市场,你可以问他是不是在那里卖鱼的。”胡兵手指着对面的一条街道,里面是熙攘的人群。 “另外,他的鞋子上的污渍是肉砧板上的油渍,这样的油渍,一般只有在菜市场上才会有。”胡兵补充着,他的眼睛已经转移到了狗的四个爪子上了。 其实,鞋子上的油渍是从另外的一双鞋子上转移过来的。只是因为时间匆忙,他没来得及一一梳理。 “是的。我就在前面临方街的菜市场里卖鱼。”他回答着,对胡兵的分析表示吃惊跟敬佩。 “你准备做什么去?”刘洪这样问的原因是,这个男人现在的这身打扮,一点都不想是一个卖鱼的老板或者是杀鱼的伙计。他的这身行头,仿佛是为了见什么人而特意粉饰过了。 “约朋友去看电影。” “哪里?” “就对面的和中影城。” “女朋友?” “是的。” “叫什么?” “林淑芬。” “她人呢?” “在对面的商场里买东西。” “怎么不一起?” “她让我六点到商场的门口等她就行了。” 刘洪看了看手上的时间,上面显示的是下午的五点四十分。 “什么电影?” “秋天的童话。” “几点?” “晚上的七点半。” “阿布。阿布。”叫唤的是一个离这里二十米外的长发女子,她一身运动装,环视着左右,心里满是焦急。 “汪,汪,汪。”小狗回应了几声,眼睛充满着欣喜。看得出来,这是它的主人在呼唤它。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说话的是刚才的那个女子,她是顺着狗的声音找过来的。 “警察在办案,请你退出警戒线。”她已经挤过围堵观望的人群,钻进了警戒线内了。 “警察同志,我是来找狗的。请问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小狗叫的声音?” 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应该是非常紧张这只狗。不过现在的人对狗,比对自己的命看的还重,跟人比起来,他们算不上什么。 “让她进来吧。”胡兵没有回头,他依旧观察着狗的爪子。 “阿布。” “是这只吗?”刘洪和她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的,狗听到了呼叫,拼命地从胡兵手上挣脱了。它跑进了她张开的怀抱里,左舔右舔着她的脸颊。看得出来,这只狗的主人就是她,它的名字就叫阿布。 “是的。”女子转向刘洪,非常客气地回答着,她表情中充满着对胡兵的深切感激。 “它刚才咬了尸体的头发。”话刚说出口,胡兵便觉得有些后悔了。毕竟狗刚才的举动,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况且她现在还是一个衣着得体的弱女子。 “没事。”她继续搂抱并亲吻着小狗,对刚才胡兵说的这一切,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至于对她的询问,胡兵觉得没有必要调查。因为她的这身打扮,应该就是出来遛狗的。住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会很远,应该就是左边的那栋红色公寓。而这个死者,也有可能是那里的住客。 “你不能把狗带走。”刘洪突然叫住这个准备离开的女子。 “为什么,这是我的狗。你们刚才不是看到我叫它的名字了吗?”她很生气地问着,生怕小狗受到他们的伤害。 “我知道这是你的狗,但是我们需要采集它身上的证据。”王岚回答着,希望她的出面会化解对她的抱怨。 “你们要采集它身上的什么?”她把狗搂得更紧了,生怕刘洪他们会做出对狗的伤害。 “毛发,唾液,脚印,泥土和血液。”胡兵回答着。 “还要抽血,不行,绝对不行。”女子坚定地拒绝着,她把头已经转向了另一头,目的是为了躲避刘洪他们可能对它的争抢。 “我们只是例行采集,不会伤害到小狗的。”刘洪回答着,他已经感觉到,要从狗的身上取得血液样本是非常困难的。 “不用,毛发和唾液我刚才已经取证了。”胡兵回答着,他的眼神,似乎要对王岚说着别的含义。 “不行,阿布非常怕疼。”她再次坚决地拒绝着,要不是旁边的警察阻拦着,她已经穿过了警戒线。 “那好吧。我们就采集它身上的脚印和泥土吧。”王岚表情无奈地说着,然后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旁。 “请你把它的脚抓住,我要从它的脚上刮些泥土。”胡兵说着,从身后的箱子里掏出试管和竹片。 “哪一只?”她问着胡兵。 “随便哪只都行。王岚,你帮忙抓住狗的脚。”胡兵应答着,眼睛再次示意王岚。 “嗷,嗷。”原来胡兵的竹片已经刮伤了小狗的腿,而他已经拿棉花遮盖了伤口。同时,另外的一小块棉花已经被胡兵握在了右手。 “好了。”胡兵满意地对她说着,然后把刚才右手里的那一小块棉花放进了另外的一只试管中。而她,一直忙着亲吻着小狗,眼睛根本没有注意到胡兵刚才所有的动作。这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胡兵刚才所做的这一切都属于正常的流程,而且对刚才否决采血要求的让步,表示感谢。 “请你把它四个脚的脚印从左到右依次摁在纸上。”王岚平静地说着。 “从哪只脚开始?”她问着王岚,手已经准备着随时吩咐。 “从前面的左脚开始。”王岚回答着。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胡兵突然说到,她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不过省了麻烦,她便再没想多了。 “怎么不用采脚印了?”刘洪问着胡兵,对刚才的话表示怀疑。其实他心里除了这个,还对狗脚上的泥土表示怀疑。他觉得,狗叫上的泥土能够用来做什么证据分析,这似乎有些无法解释。还有就是对刚才采血要求的让步表示不解,为何这么重要的步骤都省略去掉。 “脚印和泥土在她没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取证了,刚才采集泥土只不过是为了取狗身上的血液的样本。”说完,王岚便从身后的箱子里取出那只带血的棉花试管。 “还有没有别的发现?”胡兵问着陈辉。 “没有,其他的都要回去解剖才能够知道。”陈辉回答着,对凶手这样掩埋尸体的目的表示不解。 黑夜的迅速降临,似乎预示着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在这些众多围观的人群背后,到底有没有凶手这一个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证据分析 “王岚,现场那几滴血的检验报告出来没?是不是死者的?”胡兵焦急地问着,他想从现有的证据中找到些有价值的线索。 “都不是,死者是a型血,但上面的都是b型血。经过比对,这几滴血都为同一个人的。”王岚把刚从苏瑞那里拿来的报告递给了胡兵。 “这几滴血会不会是凶手的?”刘洪猜疑着,他觉得这可能是凶手掩埋尸体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 “有可能,但是不排除是其他人的。毕竟那里过往的人非常多。”胡兵回答着,目前的证据不能说明什么,只能够一一地排查了。 “狗的血呢?”这个问题刘洪问的比较愚蠢,原因是人和动物的血有区别,更加重要的是,血都是干的,而狗明显是后来的。不过也不能排除狗在之前就已经来过这里,但是依照狗鼻子的灵敏度,它是不是应该早就发现尸体了。所以不管怎么说,刘洪的问题问的都不和时宜。 “不匹配。”王岚回答着,着实对刘洪的问题表示怀疑。但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采集狗的血样,是不是因为那几滴血的原因?这个问题王岚跟刘洪都不明白,或许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够合理地解释。 “死者的身份查出来没?”胡兵问着刘洪。 “没有,我比对了死者的指纹和dna,都没在库里发现任何匹配的记录。”刘洪回答着,他的这个判断只能够说明死者没有犯罪前科。 “有没有查失踪人口?”胡兵继续追问着,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死者的身份,然后再查死者周围的社会关系。否则,按照现在的线索,根本不会有别的进展。 “我也查了,还是没有结果。”刘洪回答着,眼睛里充满着失望。 “你们再看看还有什么被遗漏的线索,我先去陈辉那看看死者的死亡原因。”胡兵苦恼着,他急切地想得到新的线索。 “不用了,报告我已经拿过来了。”陈辉应答着,人已经从门口走进了办公室。 “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胡兵问着刘洪旁边的陈辉,他目光已经集聚在陈辉的尸检报告上了。 “窒息死亡。”陈辉回答的非常简洁。 “窒息死亡?”然而胡兵却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因为他不明白凶手埋尸的目的是什么?一般做出这样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不想让人很快地发现死者,二是掩盖死者的死亡时间。至于死亡原因,一般都可以在解剖后就调查出来。难道是为了掩盖凶手的杀人手法?让警察误解是被活埋窒息而死的?但是这种手法实在是太过拙劣,只要检查尸体的鼻腔跟口腔就可以判断出结果的。 “是的,窒息死亡。我在他的气管跟鼻腔里面都发现了少量的纤维组织,死者应该是被人用毛巾之类的东西捂住嘴巴窒息而死。东西我已经送给苏瑞去做成分分析了,估计半个小时就会有结果出来了。”陈辉又详细地讲述了他的尸检分析记录。 “还有没有别的发现?”胡兵继续询问着陈辉,他知道这些只是凶手杀人的手法,但就目前的线索,这个证据,很难对案件的侦破起到任何有用的帮助。如果能找到凶手的指纹或者毛发纤维等残留物,那就可以对凶手的身份进行甄别了。至于可能的凶器,现在只能等待苏瑞的结果。 “有。我在死者的血液中发现了少量的酒精成分,在他的胃找到了一些没有被消化的食物残渣。也就是说,死者生前应该饮用过酒,并且进食。从血液的酒精浓度和食物残渣的消化程度来判断,凶手应该是在他进食后的几个小时才把他杀死的。有可能死者那时候正处于醉酒的昏迷状态,所以在死者的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搏斗的伤口和淤痕。因此,凶手杀死死者的那时候,应该是最不费力气的。”陈辉给出的这个分析结果很合理,而且也是最符合事实的逻辑。 “你的意思是说,死者喝醉酒后,被人用毛巾之类的东西捂住嘴巴给闷死的。”刘洪重复着,觉得陈辉给出的这个分析结果有些太过简单,不敢认同。 “是的,按照目前的证据分析就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人在喝醉酒昏迷的时候,是很难做出有效的挣扎跟反抗。”陈辉再次补充,毕竟这个逻辑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 “恩。这个分析很有道理。”王岚肯定地应答的,因为他知道刘洪喝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简直跟死猪一样,怎么踹都不会动的。 胡兵呢?他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看法,只是觉得里面少了什么,比如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还有死者跟凶手认识吗?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都是眼前最值得分析跟解答的,这些才是整个案件侦破的关键。 “按照现在的证据,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以下三个猜想:一是凶手跟死者一起吃饭,然后等死者喝醉后再行凶杀人;二是凶手看到死者喝醉酒后,跟踪杀人;三是凶手行凶的时候偶遇死者喝醉了。”王岚对陈辉的分析给出了刚才的三个假设,她觉得这样可以有助于案件的分析。 “如果正如王岚说的那样,那么我们可以对这三个猜想再作进一步地分析。如果死者跟凶手认识,而且同在一桌吃饭,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凶手是预谋杀人。至于凶手跟死者的怨恨,应该是非常地深。如果凶手是看到死者喝酒后跟踪杀人,那不能排除死者跟凶手是否认识。很有可能是被人雇凶杀人,至于动机,应该另做分析。最后,如果凶手杀人的时候偶遇死者喝醉,那么这种情况跟第二种的分析很相似。但同样也无法排除凶手跟死者的关系,至于他们之间是否认识,也需要另做调查。可暂划为故意杀人。”这是胡兵对王岚三个假设给出的其他分析,这些分析尽管有些联系,但也不能确定死者跟凶手之间的联系。因此,最重要的是找到新的线索,才能够对现有的证据进行排查。 其实这一切只能够说明死者醉酒被杀的条件因素,要么一切是凶手偶然遇到,要么就是凶手有目的地预谋杀人。 “现场的脚印都比对完了没?”胡兵问着刘洪,他太想从现有的证据里面找到新的线索来进行案情分析。 “除了现场做过笔录的人,还有一组鞋印没有对上。是一个37码的高跟鞋鞋印,是在那几滴血液的周围采集的。”刘洪回答着。 “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这个鞋印和血液的主人。”王岚判断着,毕竟现在这个是他们唯一有嫌疑的线索。 “死者随身的衣服有没有发现其他线索?”胡兵问着刘洪,他知道目前手上最直接的物证就只有这件衣服,还有就是陈辉在死者的气管跟鼻孔里面发现的那个纤维组织了。 “死者衣服上的布料就是普通的纺织布料,没有任何特点,很难在上面找到有用的线索。”刘洪回答着,对案子的进行有些失落。 “那指纹和毛发呢?”胡兵接着问着。 “我都检查过了,上面没发现任何的指纹跟其它的毛发组织。还有就是这件衣服特别的干净,而且没有发现其它的磨损痕迹。因此,我觉得应该是凶手故意找了一间新的衣服给死者换上。”王岚回答的,她不知道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衣服上有凶手留下的证据? “你送过来的纤维组织我分析过了,上面的主要成分就是纤维素,还有一部分是水溶物。换句话说,这就是一个我们常见的棉织物,有可能是一条毛巾或者其他的棉织品。”这是苏瑞陈述的,他给的这个结果只能证明凶手可能是用棉织品杀死死者的。至于这个棉织品,很难从上面找到任何线索。唯一有用的就是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对比所有的证物才能够证明所判断的一切。 “你们不想知道死者的详细死亡时间吗?”陈辉突然说着,对刚才的僵局算是一种缓解吧。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胡兵和刘洪他们三个,这才觉得自己忽略掉了这么一个调查的证据方向。 “死者是二十二号晚上八点至九点这个时间死亡的。”陈辉回答着,但这个线索也不能帮助排查,只能够说明死者死亡已经超过三天了。 按陈辉给出的死亡时间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距离现在已经有三天了。但是至今仍没有接到任何失踪人口的报案,手上的证物虽多,但没有任何一个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还有死者的眼睛略微凹陷,皮肤发黄。左右两个手腕上均有明显的老茧,但右手的要比左手的明显。”陈辉又接着补充了这些,觉得这些可能是破案的重要线索。 “这些能有什么用呢?”刘洪看着正在仔细研读尸检报告的胡兵,表情疑惑地问着王岚。 “这能有什么用?你动脑子想想?这个太有用了。这能说明死者是一个不经常出门的人,也就是我们说的宅男。而且死者是一个经常在电脑前面的人,所以皮肤发黄,还有死者一定是一个右撇子。”王岚回答着,她的眼睛里表现出了喜悦,感觉终于找到了一点死者身份的线索。 胡兵放下了手中的报告,表情依旧沉重。在他看来,王岚分析的这些对死者身份的判断并没有任何的帮助。这些只能够说明死者的生活习惯,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而且正因为死者是宅男的这一点,他的生活圈子就要比其他人的小,因此就变得更加难以排查死者的身份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刘洪,你和王岚明天拿上相片,再去现场问问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认识死者的。”目前看来,现在只能够这样安排了,希望刘洪和王岚他们两个能够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你好,请问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不认识。” “谢谢!” “你好,请问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不认识。” “谢谢!” 这是刘洪和王岚他们两个问到的第四十五和第四十六个人了,他们得到结果都是‘不知道,不认识’这六个字。出现这种结果的原因可能是,他们问到的这些人都可能是偶然经过的过客。如果能够遇上一个经常在这里出现的人,那么他们一定会有新的收获。 时间已经到了上午的十一点半了,刘洪和王岚两个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然而回来再继续打探。刚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大爷正从这边走来。他手上拎着一篮子的蔬菜,看他样子,应该是这附近的住客。 “大爷,您好!请问您是不是住在这附近呢?”王岚面带笑容地走上前去,客气地与他攀谈了起来。 “是的。”大爷客气地回答着。 “那您经常来这附近散步吗?”王岚接着问着。 “没有,我只是偶尔会过这边走走,一般我都是在我家附近周围走走。”王岚听了他的回答,感觉有些失望。 “不过我倒是看到有个人经常往这个方向走,而且她一呆就是一个小时。”他接着补充着。 “那这个人您认识吗?”王岚听了便焦急地询问着。 “认识,她好像就住在我们附近。不过我看她平时都是下午才出来的,你们要找她,那就要等到下午了。” “那你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长什么样吗?”王岚继续追问着。 “不知道,附近有很多的楼房。她有应该三十多岁吧,长头发,经常穿一高跟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不大好,只能够说出一个大概。 “哦。那您知道她一般都是下午什么时候出来吗?”王岚本想根据他的描述到周围的楼房找找,但是地方太大。而且他描述的太过简单,很难准确地找到此人。考虑她今天可能会出现,所以就只能够问这个问题了。 “应该是下午的四五点左右吧。”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焦急了,毕竟现在已经到了中午的十二点了。 饭后的几个小时,王岚和刘洪在这附近又继续询问了很多人,仍旧没有任何的线索。他们一脸的焦急,担心着那个女子今天不会出现。 然而时间很快就走到了下午的四点三十分,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长发女子。她身穿一件咖啡色棉质短袖,脚上踏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然后直进了亭子,躺下了休息。这一切简短发生的一切,似乎根本无视王岚他们两个的存在。 “您好,请问您是经常在这里休息吗?”王岚走上前去,小心地询问着这个女子,她不知道这样的冒昧是否惊扰了到她的休息。 “是又怎么样?不是有怎么样?”其实她这样回答是因为刚才又被家里的丈夫毒打,她的心情又怎能平和呢? “是这样的,如果您是经常在这里休息的话。那您能不能帮我认认照片上的这个人?如果知道,麻烦您告诉我一下好吗?”王岚的语气非常的缓慢,她生怕自己说出一个不恰当的词语,而加深对她的误会与抱怨。 然而当她刚要准备回答王岚的问题时,刘洪突然上前来了一句:“我们是警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王岚看了,着实有些万般地无奈,剩下的就只能平静地思考,然后再重新组织新的词语,继续询问。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我又没犯法,你吼什么吼。”她突然变得非常地愤怒,对刘洪大男人主义的态度极其反感。 “我看你穿的这双高跟鞋的鞋印,好像就是昨天案发现场发现的那只。还有你的手指是怎么伤的?”刘洪打量着她的周身,语气非常严厉地询问着她。 “什么案发现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的手怎么伤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说你是警察就是警察啊,我还是省委书记呢。”她大声地呵斥着,一肚子的怨气正愁着没处撒。 刘洪从口袋里掏出了警guan证,然后对她说道:“请把你的鞋脱下来,还有手上的纱布都解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洪的警guan证让她开始了惊措,还是因为刘洪镇定刚毅的语气让她觉得害怕。到最后,她才慢吞吞地回答着:“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凶手是什么,我是来这里休息的。我这样的鞋子到处都有人穿,凭什么说那个鞋印就是我鞋子上的?” 此时王岚已经注意到了她脚上的那双鞋子,确实如刘洪所说的那样,与案发现场留下的那个鞋印非常相似。而且她手指上的伤,也确实值得怀疑。只是为了不便惊扰,她只好回到刚才的话题,继续问着:“没有,您别紧张,我们不是说您是凶手,只是想让您帮忙看看,认不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 “不认识。”她的心开始平静下来了,慢慢地接过了王岚手中的相片。 “您能把你的鞋子脱下来我看看吗?”王岚非常客气地问着,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摆脱心理的抗拒。 “给。”她回答着,脸上没有丝毫地惊慌。 “好了,可以了。您能不能告诉我您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王岚再次客气地问着,但从她内心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担心。毕竟那双鞋子的纹路确实与案发现场的那只鞋印吻合。 “我的手是前天在那边捡钥匙的时候给旁边的石块给划伤的,当时还留了很多的血。”说完,她便用手指向了发现尸体的那个地方。 “我能不能帮您检查一下伤口,我看看伤口有没有被感染。”王岚小心地问着,她这样做的目的是想确认她的伤口是不是真的被石头刮伤。最主要的是,她身上的这些巧合出现地太过凑巧,这不得不让王岚感到不安,她甚至开始断定她就是杀人凶手。但是介于逻辑上的思考,一个杀了人的凶手,怎么会跑到尸体周围来休息?难道是为了看守尸体不被人发现?如果真是这样,她干嘛要把尸体埋在这里呢? 而刘洪呢?他正打电话通知着苏瑞他们赶快过来提取物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第二死者 “鞋子的鞋印和带血的纱布我们都已经拿到了,现在就等着回去化验的结果。”刘洪正打电话同胡兵汇报着,而苏瑞则是刚从警局拿着设备赶过来的。他知道,如果这两个证据都与现场留下的证据相符,那么王岚和刘洪就可以直接抓人审问了。 “有结果了吗?”胡兵问着,他希望会是新的突破。 但是很显然,一切的结果都与他们所想的不一样。化验的结果与采集到的样品比对相符,但是与事实的逻辑不相符。先从血液说起,虽然血液是她本人的,但是从她伤口的检查和血液白细胞分析来看,她受伤至少有一个多星期了,也就是说,上面的血液至少也应该一个星期前的。再就是鞋印,虽然比对的结果与采集到的样品证据相符,但是两个鞋印的清晰度已经完全不一样。现场的那个鞋印是已经很模糊,深浅度已经不清楚了。因此可以简单判定,这个鞋印是很早之前就遗留下来了。从逻辑上分析,这个两个证据都不够充分说明她就是凶手,只能够说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动机是什么?她们之间到底能有什么关系呢?看得出来,死者是一个不大出门的人,而她,一个十足地家庭妇女,除了有个醉酒的丈夫,其它不可能再有别的特别了。 “胡队,刚才城西的派出所来电话说在湖边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王岚刚从门口进来,她刚才又去核对了那个女人的信息。结果如同他们调查的那样,家里是有一个经常喝酒打人的丈夫。 “怎么又是无名男尸?这两天是不是跟无名男尸干上了。”刘洪有些抱怨的说,他知道现在这具无名尸的身份都还没查清楚,现在又来了这么一档子事,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够结束呢。 “是谁发现死者的?”刘洪问着警戒线旁的警察,他感觉这个死者的死因又是疑点重重,不知会折腾多少时间。 “是这个人,他叫刘迪。早上骑车过来的时候看到这里围了一堆苍蝇,走过来一看,原来是躺着一个死人。”旁边的警察回答着,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补充不够完整。 “你叫什么?说下大概事情的经过吧。”刘洪对着他说着。 “我叫刘迪,每个周末都会骑车从经过这里,今天刚没走多远,就看见这里有一堆东西,跑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死人。”这个人还是一脸的害怕,眼睛根本不敢再往尸体这边看了。 “你是几点钟到这里的?”刘洪问着他,觉得这个人出现在这里有点不合乎于逻辑。 “早上七点出发,骑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到这里了。”他回答着,总感觉到自己回答的有些矛盾,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这样被警察询问,现在只能够警察问一句自己答一句了。 “骑了半个小时?你是从哪里骑过来的?怎么会选择条人那么少的路呢?”刘洪问着,因为他觉得骑车的人一般都是沿着公路走的。 “是的,骑了半个小时左右。我是从城西十里铺那边骑过来的,那边路口刚好在修下水管道,所以我就绕了一会,走到这就差不多就花了半个小时,平时只要二十分钟就到了。”他慢慢地回答着,脸上再也没有丝毫的紧张了。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刘洪重复地问着,因为他刚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像我们这种骑车的人一般都会选择靠近山跟树多的地方的,因为空气好,而且路上还会碰到其他的同路人。”他再次有条不紊地回答着。 “是吗?”刘洪不是很理解,毕竟他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 “是的。”就在他回答的时候,刘洪在不远处便看到了一个骑车向这边走来的人,便没再继续询问了。 尸体是趴着的,衣服跟裤子上均染有黄色的泥土。除此之外,在他的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痕迹。这个现场跟上一个比起来,留下的痕迹很少,但是基本没有被人破坏。 “胡队,你看,他的后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应该是致命的。”王岚指着后背上的一道血迹,很明显,这是被人从后背上给刺了一刀。 “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的?”胡兵问着王岚,他其实想从她口中得到更重要的信息。 “跟上次一样,死者的口袋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王岚回答着,心里很是无奈。 而此时的陈辉,他正观察着尸体的头部跟颈部,目的是为了确定是否还有其他死因,毕竟法医不可能因为后背上有明显伤痕就判断该人是被刀刃刺死的。 “看到没?他的鞋底是干净的,这样至少可以说明死者不是走路过来的。还有,伤口那么深,而周围并没有发现血迹,说明尸体很有可能是被人抛尸到这里的。”胡兵对刘洪说着,他总感觉这个案子跟上一个案子有些相似,但具体什么却说不上来。 “他的头部有些地方被擦伤了,但流出来的血迹成暗红色,这说明这些伤口是死后造成的。另外他手上没有发现被捆绑的痕迹,说明死者生前没有被人束缚。至于他后背上的伤口,应该是匕首之类的物件所造成的。”陈辉对胡兵说着这些,因为就现在的分析,能给出的肯定答案就只有这些了。 “就只有这些?他的死因和大概死亡时间呢?”胡兵反问着陈辉,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不满意。 “就目前伤口检查来看,后背的那个伤口最可能是致命的,但具体的死亡原因还要回去做解剖分析才知道。还有他的面部跟其他肌肉组织都有被虫蚁咬过的痕迹,说明尸体呆在这里有几天了。”陈辉回答着,对于他来说,现场周围的一切都可能会影响到死亡时间的判断,所以他不能就此下准确的结论。 “还有没有别的发现?”胡兵满脸焦虑地问着,他对给出的这个初步判定结果很不满意。因为这两起无名尸的案件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样的现状难免不让人感觉到焦急。 “你们可以看下四周,看看附近有没有带血迹的石头或者其他突起的硬物,我怀疑他脸上的伤是被人抛尸的时候擦伤的。” “刘洪,帮我拿镊子来。”苏瑞发现在这个斜坡边的石头上勾着一块灰色的小碎布,这跟死者裤子上的布料非常相似。 “还有这里,这里发现了血迹,看来陈辉的判断没错。”王岚说着,她觉得尸体就是从这个方向被人推下去的。 “你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其它汽车走过的痕迹。”胡兵对着刘洪说着,因为按照刚才陈辉的叙述,尸体应该是被抛尸到这里的。但是这里那么偏僻,所以凶手应该会选择一定的交通工具,毕竟尸体不可能是凶手一路把它背过来吧。 “那骑单车的那个人呢?可以放他走了吗?”王岚问着胡兵,她觉得那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嫌疑。 “恩,让他走吧。”胡兵点头回答着,在他看来,他的出现就是一个偶然,跟死者没有任何关系。 “把你的电话留下,然后在这上面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王岚对他说着,周围仍旧没有什么人围观到这里。 其实周围的一切如同刘洪之前说的那样,这个地方非常偏僻,平时几乎没人过来,要不是今天刘迪骑车过来,这具尸体估计还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发现的。不过也可能会让其他骑车的人遇上,但具体是什么时间就要看偶然这个时间的安排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两点三十分了,再过两个小时,陈辉的解剖结果应该就要出来了。就目前的证据来说,这个案子跟上具尸体一样没有任何的头绪。在现有的数据库上比对,均无任何结果。 “失踪人口你们查了吗?”胡兵突然丢出一句话来。 “查了,还是没有人报失踪。”王岚回答着,她的眼睛在仔细地看着上个无名尸的卷宗。 “现场收集的样品都比对了吗?”胡兵接着问着,其实他明白这些基本的常识,他们几个是不会大意的。但是为了更加肯定,他还是不得不重复性地说出这样多余的话来。 “都比对了,发现的那个小碎布就是死者裤子上的。另外那些血迹,也是死者的。”王岚回答着,她明白这些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够更加准确地肯定陈辉分析的判断。 “你们猜我发现什么了?”苏瑞突然跑进来对大家说着,他满脸的兴奋和成就感,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他发现了新的线索。 “发现什么了?”然而刘洪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奇,他觉得苏瑞有些小题大做,因为所有采集到的证据基本已经分析比对完成,所以不可能会出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被遗漏的。 “快说,到底发现什么了?”这是胡兵对苏瑞喊出来的话,他的语气非常地急躁,对苏瑞这样卖的关子表示非常地不满。 “我在死者的衣服上发现了一根带毛nang的头发。”苏瑞回答着,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股兴奋劲,并没有因为胡兵的话而逐渐消减。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死者自己的吗?”刘洪嘲笑的说着,他觉得这没啥值得高兴的,这个根本就是按照常理应该发生的事。 “头发不是死者本人的?”王岚询反问着,她觉得苏瑞不可能突然来这么一句没有头脑的话。 “你说对了,不属于死者的。”苏瑞继续笑颜回答着。 “你比对过dna了?”刘洪问着苏瑞,但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猜这根头发是谁的?”苏瑞继续得意地问着他们,心里根本没有顾忌到他们内心的焦急。 “我们怎么会知道它是谁的?”刘洪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着。 “你们应该想不到的。”苏瑞的表情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其实他这样做只是想烘托下气氛,顺便再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劳。 “我们都知道的?”刘洪反问着,其实他本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要不然苏瑞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是的。”苏瑞点头回答着,手里一直紧握着那一份化验报告。 “是不是公园那具无名尸的。”胡兵显得有些急躁,他已没心情再同苏瑞打哑谜了。 “回答正确,就是公园那具无名尸的。”苏瑞回答着,同时把手上的那份化验报告递给了胡兵。 “这怎么可能?公园的那具无名尸的头发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难道他们两个认识?”王岚嘴里嘀咕着,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和难以相信。不相信的是眼前摆放的铁证事实,不敢相信的是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莫名的联系。 “就现在的证据来看,他们之间应该有身体上的近距离接触。而至于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相互认识的关系,这就需要我们寻找证据来证明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们的身份,然后再分析他们的社会关系,找出杀人的动机跟杀人凶手。”这是胡兵对大家给出的案件分析思路,他确信他们肯定还漏掉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那我再去公园周围打听下死者的关系吧。”王岚对胡兵说这话的意思是,她觉得公园周围的人有可能会有人认识他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当然,这个是她的猜想,至于最后的结果是否如愿,那就要另说了。 “那你跟刘洪一起去吧。”胡兵回答着,但他心中此刻所关心的是湖边死者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 “死者的死亡原因跟死亡时间有结果了吗?”胡兵问着正在书写的陈辉,他迫切地希望在他这里能够拿到他想要的结果。 “死亡的原因是凶器穿心脏导致心脏大量出血死亡,死亡的时间是在五天前的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凶器应该是类似匕首之类的东西。”陈辉回答着,他对这个死亡时间的推算,已经做了好几次的验证,结果都是跟现在的一样。 “凶器的倒模做出来没?”胡兵问着陈辉,他知道,现在手上最有利的线索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苏瑞在死者衣服上发现的那根带毛nang的头发,但是那个线索并没有给他们带出好的方向,反而陷入了更多的迷雾之中,因为他们还要去分析两个死者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个是就是现在的凶器,只要找到了凶器的资料,有可以根据这条线索找到更多的线索。 “倒模我已经做了,还有两分钟就好了。凶器应该是单刃月牙形的,死者的伤口的肌肉组织可以说明这点。”陈辉回答着。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胡兵继续询问着陈辉,他觉得陈辉还可以告诉他更多的信息。 “死者的口腔和鼻腔都很干净,血液中也没有发现其他药物麻醉成分的物质,因此可以说明死者在死前的脑袋是清醒的。”陈辉回答着,他知道这个结论可以说明死者是被人突然袭击致死的。 “那就是说,凶手应该是在死者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从后背一刀刺死的。”胡兵解释的补充着,这种情况可以说明凶手是有目的的杀人。 “按照尸检的结果,可以这样说。”陈辉回答着,因为他只能按照医学术语来陈述事实的真相,不可能做出其他猜想的逻辑思维上的判断。 此时的刘洪和王岚,他们对公园周围的人询问已经有三个小时了,但是最后收获的结果依然是三个字:不知道和不认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小偷葛兵 月亮安静地把目光投放在了一个窗台,它的表情严谨,像是在监视着某人。没过多久,从里面串出来一个黑影,他左右张望,恩,周围没人,便跳进了隔壁的院子。 “不许动,把手放在头上。”四个穿着便衣的警察说着,他们两个拿着手枪,两个拿着手电筒晃着他的眼睛。 这样对于他来说是兴奋的,也是惊喜的。他在想,我不可能会被人发现,我已经很小心了,难不成是给人盯上了,可是我自己才是盯人的啊。 手电已经靠近,照到了他的身上和脸上,从下至上。十分钟后,两辆车载着八个人走了,其中有一个就是他,剩余的都是警察。 人被关进了看守所,没人理他,这也许是流程,不过他觉得是留意。至于为啥这样说呢,原因是这样的地方他来过多次,但是每次的地方都不一样。要么在城西,要么在城东,再或者就是临市。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现在是早上的九点三十分。门口传来慵懒的脚步声,很快,这个声音便到了跟前。 “嘡,嘡,嘡!” “喂。起来了,准备去录口供了。”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的人,他一脸的不屑和困倦,看来昨天没有睡好。 页面切换到一间屋子,里面有一张靠背的椅子,它的对面还有一张长方形桌子。后面有四个人,两个站着,两个着的。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一盏及其明亮的灯,它对着那张靠背的椅子,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通亮。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人张口对他问到,另一个做着笔记。 “葛兵。”他回答着。 “哪里人?” “本市人。” “年龄。” “三十二岁。”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 “那你自己说说。” “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偷过东西?但是我昨天晚上可什么都没偷啊,你们昨天晚上不是都看到了吗?” 其实,葛兵说的这些都是真话。因为当时他们真的在他身上没有搜到任何的东西,而且从他一开始爬窗进去到出来他们都是几双眼睛盯着的。所以,如果有任何的举动,他们都应该是看在眼里,不可能会有差错跟遗漏。最主要的是,那家好像真的没人在,他们都敲了很多次门,但都没人出来应答。我想估计是出差,或者旅游度假去了。 “没偷你进别人家里去干嘛?” “我就是想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住。” “人家房子有没有人住关你什么事?说吧,你在那儿盯了几天了?” “没,没几天,我也就是前几天路过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灯没亮过。” “你怎么知道里面的灯没亮过?说吧,到底在那盯了几天了?” “就三天,真的就只有三天。那天我刚好路过他们家门口,看到他们家的窗户没关,到晚上回去看也还是没关。所以就在周围观察了三天,看看他们家是不是真的没人。”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里面呢?” “少说废话,上周二是不是去东城街了?” “你让我想想额,好像是去过一次。” “说说,都偷了什么?” “没啊,我什么都没偷啊。我就去那边打了下球,还有就喝了点酒,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那怎么人家少了一条金项链,一对金手镯和五千块钱现金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那些东西肯定不是我拿的。” “是吗?那这个照片上的人是谁?还有窗户上的指纹是谁的?你别告诉我说:有个跟你长的很像的人跑去偷人家东西了,然后说你再说你的指纹是被人偷去故意留在上面的。” “额,好像是我偷的。” “东西都藏哪了?” “都放在家里呢。” “张立,你跟他去他取一下证物,确认好了把他先关几天,然后再送到拘留所去。” 说罢,张立便押着葛兵一起朝门口走去了。 此时的王岚呢?她刚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有个人来辨认尸体,说是死者的妹妹。而具体是哪一个死者,电话那头听的不是很清楚,估计是哭得太伤心了。不过,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太及时,太兴奋了。因为这样至少可以确认死者的身份,然后就可以调查他周边的社会关系,接着就有可能找到凶手和杀人的动机。 “你把那份尸检报告递给我再看看。”胡兵对着刘洪说着,他觉得自己好像遗漏掉了什么。 “哪一份?公园的还是湖边的?”刘洪反问着胡兵,眼睛里有一丝的怀疑。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大意,该注意的都仔细看了好几遍。 胡兵迟疑了一会,便回答着说:“两份都要。”便从刘洪手中接过了报告,而刘洪呢?他依然满脸怀疑。但很快便转入了等待中,他等待的是王岚的确认结果。 尸检报告(一) 姓名:未知 性别:男 籍贯:未知 年龄:按骨龄分析,死者年龄大概在二十八至三十岁之间。 身高:一百七十三公分 死亡特征:脸部有轻微肿胀,面色有点发紫。眼jia一膜有出血点,瞳孔放大。身体表面无明显伤痕,但胃内含有大量未消化的食物,血液中含有45的酒精浓度。死者肺部气肿,心脏有淤血。根据血液中的酒精浓度可以说明,死者死前可能处于酒醉昏迷的状态。 死亡原因:堵塞性窒息死亡。 死亡时间:二十二号晚上八点至九点之间。 死亡结论:非自然死亡。 死亡地点:龙都公园 其他说明:死者的气管跟鼻腔里面都发现了少量的纤维组织,应属于毛巾之类的东西堵住气管导致的窒息的死亡。 尸检报告(二) 姓名:未知 性别:男 籍贯:未知 年龄:按骨龄分析,死者年龄大概在三十三至三十六岁之间。 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 死亡特征:脸部及其他部分均有虫大量蚁咬过的小伤口,经伤口组织分析确认,这些均为死后造成的。死者背部有一道穿刺伤口,其深度已经破坏到内部的心脏组织,应该为致命伤口。另外,死者的血液中未检测出酒精含量,说明死者死前未曾喝酒,脑袋属于正常清醒状态。 死亡原因:凶器穿心脏导致心脏大量出血死亡。 死亡时间:二十号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死亡结论:非自然死亡。 死亡地点:城西郊区湖边 其他说明:凶器为单刃匕首之类的利刃。 根据两份尸检报告的内容不难看出,这两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就相差两天。而且尸体身上都没有携带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除此之外,两个个人的年龄相差无几,身高也相差不多。 胡兵呢?他的面色焦急,一点也不知道有人来认尸的消息。因为这个消息只有王岚一人知道,而且她还是在半路上接到电话得到的消息。至于她现在人呢?已经开车有二十多分钟了,这会应该快到城西派出所了吧。 “人呢?”王岚焦急地问着门口的人,她连车门都没有关。 “在里面呢?”一个人回答着,伸着右手领着王岚进了一间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她满脸的泪水,整张脸都要成了泪人。尽管如此,但是王岚看到她的表情,嘴里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是递了一张纸巾,便走出了门口。 数分钟后,她跟着王岚一起坐到了车上。在这简短的半个小时内,两人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或许是因为悲伤,又或许是因为空气的凝固吧。但这些都不能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唯一可以拿来充当理由的就是:她该用什么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事实。 “刚才王岚来电话说有人来辨认尸体。”刘洪对着正在发愁的胡兵说着,他心中感觉到了一丝的希望。毕竟这个线索可以确认死者的身份,也就是说,对整个案件的分析都会有新的方向了。 “哦,哪个尸体?”胡兵并没有抬头,他整个人仍旧陷入在思考中。 “她没具体地说,只让我一会到门口等她。”刘洪应答着,人已经起身离开了座位。 “哦,那你快去吧,有结果了尽快告诉我答案。”胡兵回答着,手指停留在那根头发的证物袋上。 “好的。”说完,刘洪便走出了门口来到了大门。 五分钟后,王岚的车来到了大门口。刘洪急忙上前询问:“这个人是来辨认哪个人的?” “湖边的那个,你带她去认尸吧。”说完,王岚便走进了门口的接待室。其实王岚这样做的原因是,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女子。因为那具尸体的面容已经被虫蚁啃食得非常恶心难看,现在他们发的这张通告上的画像都是经过图片修复处理过的。 而刘洪呢?他只能引着这个女子,一脸的平静,但嘴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来的是哪个死者的家属?身份确认了吗?”胡兵问着一脸失落的王岚,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其实这连王岚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内心里总一种莫名的悲伤难以释放。或许是她刚才那个女子,她的内心对她产生了怜悯,一种女性之间的感染吧。 “哦,还不知道,我让刘洪刚领人过去了。”王岚头也没抬支应着,呆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座位上。 而胡兵,他现在却变得突然的淡定,似乎得到了什么新的线索,但我觉得,他应该是在安静地等待着刘洪的最终消息,然后再一一地核实自己精准的判断。 就在此时,苏瑞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手里拽着一份检验报告,然后说着:“湖边的那个车轮印我已经确认了,是辆捷达。”这个轮胎印是在离尸体的一百十五米处找到的,一开始他们并不确认这个是否是凶手的交通工具。但是经过后来的分析,才把它归为需要排查的重点嫌疑。最起码,这是现场周围发现的唯一交通工具,当然除了刘迪的那辆自行车外。 “还有没有别的发现?”胡兵问着苏瑞,他想着凶手花那么大力气把尸体背了一百多米,不可能没有留下别的线索。 “没有了,估计都被凶手给处理了。”苏瑞回答着,他觉得凶手应该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吧,把人背那么远应该很吃力的。 “可惜尸体的周围都是些碎石头,要不然我们就可以在上面提取到其他的线索。”王岚突然叹气地说着,看来她的内心已经平复了。 “你们说,这个车是凶手自己的还是租来的?又或者说是不是偷来的呢?”胡兵对他们说着自己的猜想,因为理清了这个思路,那对车辆的追踪排查就可能很快地找到凶手的线索。 “如果我是凶手,肯定不会拿自己的车来犯案的,谁会那么傻拿自己的车来留下证据的。”王岚回答着,她觉得这个是最基本的逻辑判断。 “如果不是凶手自己的,那就有可能是租来或者偷来的了。”胡兵补充着,突然停顿了一下,便对着苏瑞说:“你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人报失捷达的车辆。” “这个范围也太大了吧,因为就一个轮胎印,还不能排查具体是什么颜色跟其他型号。再说本市这样的车太多了,如果失主都没报案,怎么查呢?”苏瑞有些抱怨地说,他觉得这个任务很难完成。事实上也是如此,这款车是老款,估计都属于备用车型,所以很多人都不会在乎丢失。 “那就从现有的资料库里面查,问问交管局那么有没有报失的同款车辆。”胡兵对苏瑞说着,这个是最基本的思路和程序,从事警察行业的警察都知道的。 看起来第二个死者的线索要比第一个多,至少他们觉得好像有的新的线索跟思路,但是仍旧最重要的还是得首先弄清楚死者的身份,这样才能对案件的侦破给出准确的判断。 “刘洪那边还没有消息吗?”胡兵问着王岚,因为他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该确认的应该早就确认了,不可能会没有消息的。 就在王岚正准备回答的时候,陈辉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说着:“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叫杨刚。” “哪个死者?”胡兵反问着,他心里其实还想问,怎么就他一人过来,刘洪人呢?还有,是不是发现别的线索了。 “是湖边的那个死者,刚来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妹妹。”陈辉回答着,呼吸有些急促,估计是刚才爬的是楼梯。 “刘洪和杨刚的妹妹呢?”胡兵问着,他觉得他们两个确认完尸体后应该会出现在这里录其他口供的。 “哦,刘洪他去医院了。”陈辉回答着。 “去医院了?”胡兵一脸的疑问,心想他怎么会跑到医院里去了,难道是他生病了吗?不会啊,今天早上我看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是这样的,那个女的看到杨刚的尸体后就晕倒了,我看她好像是心脏病犯了,我让刘洪把她送医院去抢救了。”陈辉补充着,他过来其实也就是为了传达这个信息给胡兵他们。因为刘洪的手机落在了办公桌上,他根本来不及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王岚,你去查一下他家的住址,然后跟苏瑞一起去他家看看。”胡兵对着王岚说着,既然死者杨刚的身份已经确认,那么就需要去他家查看有没有别的线索,或者那可能就是一个案发现场呢。这个是正常的逻辑判断,毕竟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更多的线索。 “好的。”说完,王岚便走出了办公室,现在里面就剩下胡兵和陈辉两人。胡兵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而陈辉,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准备回去再次检验第一具无名尸体。 “对了,他妹妹叫什么?”胡兵抬头叫住了陈辉,他终于想起自己刚才要说的是什么。 “叫杨玲。”陈辉转头回答着,这个名字是刚才从刘洪的口中得知的。 “等等,我也想再去看看那两具尸体。”说完,他们两个便一起离开办公室直奔电梯去了。 此时的苏瑞和王岚已经查到了杨刚家的住址,他们现在正赶往杨刚家的住处,估计再花上二十多分钟就可以到达那里了。 “奇怪,房间的窗户怎么是打开的。”王岚自言自语地说着,她觉得这个很有可能是凶手所为,所以便迅速地来到了窗户旁边,逐一地检查着周围的痕迹。除此之外,屋内的其他地方都格外地整齐,这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胡兵所猜想的那样。因为胡兵认为这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毕竟在湖边的现场可以做凶案的排除。 “我这里发现了一组清晰的脚印。”王岚对着正在茶几旁勘察的苏瑞说着,她心里对自己刚才窗户的判断表示赞许。 “哦,我在杯子上也发现了几枚清晰的指纹。”苏瑞回答着,表情中没有任何地炫耀和攀比。 其实就目前的现场来看,这个屋子除了苏瑞发现的那几枚清晰的指纹和王岚的那一组鞋印之外,剩余的都是一些模糊的痕迹。因此可以断定,这个现场没有被人处理,现在唯一可疑的就是出现的这个清晰的指纹跟完整的脚印需要排查和确认。当然,屋内其它的指纹跟痕迹都有采集跟排查,这样才能够足够地比对所有的证据。 与此同时,躺在医院的杨玲也已经苏醒,现在刘洪正同她认真地做着调查询问的笔录。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哥是什么时候?”刘洪问着躺在病床上的杨玲。 “两个星期前,在他住的楼下。”杨玲吃力地回答着,她内心依旧承受不了任何的刺激。 “那你们之后还有别的联系吗?”刘洪接着问着杨玲,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排查杨玲是否有作案的嫌疑。 “有,在两个星期前,我的包包跟手机都在出租车上丢了,我想打电话问他借钱。”杨玲回答着,眼睛里噙满着伤心的泪水。 “那他接你电话了吗?” “嗯。” “你向他借多少?” “五千。” “他借了没?” “借了,他第二天下午就转账给我了。” “那你后来还有没有跟他联系?” “我收到钱后有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但是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听,我就发信息告诉他钱已经收到了。” “信息是几点发的?” “晚上十点。”说完杨玲便把她的手机掏出来给刘洪看。 “那他后来回你信息了吗?”刘洪一边记录着,眼睛的余光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二十号晚上十点。 “没有,我还以为他有其它重要的事情忘记回复了。”说完,杨玲又陷入了悲伤和痛哭中。 刘洪看见杨玲的哭泣非常难受,便随口说了一句安慰的话。“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便匆匆地离开了。 “看来目前首要搞清楚的就是杨刚家里的那几枚指纹和鞋印。”胡兵对着刘洪和王岚说着,这是目前最有价值的追查线索。如果查清楚了这个人,那么案件可能就会有新的进展。 这些是苏瑞跟王岚两个人对杨刚家勘察的线索,对于刚才胡兵的分析,其实未必完全正确。因为他不知道这个痕迹留下来的原因是啥,而其中的缘由一切都要归于昨天晚上城西派出所的行动。 “结果出来了,杯子上的那几枚清晰的指纹是葛兵的。”苏瑞从门口走来,他对着胡兵他们三人说着。 “其它的指纹都核对了吗?”胡兵追问着苏瑞,他想从中排除其他可能怀疑的线索。 “都核对过了,都是杨刚自己的。”苏瑞得意地回答着,因为他采集到的样本只有五对,而且基本都是重复的。它们分别在茶几上,茶杯上,门把上,窗户上和书桌上。 “都是杨刚本人的,哦,你辛苦了。”胡兵低头回答着,他心里一直想着这个结论是否太过简单。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剩下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就只有那个叫葛兵的人了。 “没事,是你们运气好,那人有案底,我在资料库一比对就出来了。”苏瑞一脸的得意。 “刘洪,你去查一下这个叫葛兵的资料。”胡兵对着刘洪说着。 “不用了,我都打印出来了,给。”苏瑞面带微笑地说着,然后便抬手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了胡兵。 “葛兵,男。三十二岁,本市人。曾多次犯盗窃罪,劳教多次。最后一次因盗窃财务三万元整,被判入狱三年,于九月三日释放。”如上简短的内容就是苏瑞手上拿到的那份资料。 “有没有可能是葛兵杀了杨刚?”刘洪突然说到,他觉得就目前现在的证据表明葛兵有杀人的嫌疑,况且他还有案底。 “葛兵为什么要杀杨刚?他的动机是什么?难道就因为杯子上的那几枚指纹?还有就算是葛兵,那也得先找到他人来录口供吧。”王岚质疑着刘洪的猜想,毕竟就目前的证据不足以说服她做这样的判定,因为这是杀人,不是简单的盗窃,再说,盗窃的人一般都不会随便杀人的。 “王岚说的对,还有杀人的现场在哪里?就今天苏瑞和王岚去他们家勘察的结果显示,他们家的屋内根本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如果非要所有什么痕迹,那就只有被小偷翻动过的迹象了。”胡兵补充着王岚的判断,毕竟杀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还要把现场保留地那么好,这毕竟是不可能做到的。 “是的,他们家出了窗户是打开的,其他的地方都格外地整齐。当然也没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因为我在杯子跟桌上都发现了些许的灰尘。而在窗户旁发现的那一组鞋印,也只能够说明小偷是从窗户爬窗进来的,这点可以从窗户上留下的泥土可以说明。”苏瑞也对此进行了说明,他也觉得刘洪的判断太过武断,这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去现场吧。 “根据刘洪给杨玲做的口供叙述和法医对尸体死亡时间的推算来看,我们可以大致得出,死者杨刚很有可能是在转账之后就被人杀害了。所以杨刚就没有接到他妹妹的电话,也没有回她的短信。”胡兵走到黑板前,把刚才所给出的时间关系都一一地标示在了上面。就目前的关系网来看,一切都不足以说明什么,都处于混乱的迷雾中。 “还有,杨刚衣服上的那根带毛nang的头发,是第一个尸体的。”王岚补充着,依旧没有想清楚他们可能存在的任何关系。 胡兵思索了一会,但房间里的气愤一下子变得格外地沉重。这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在思考两个死者之间可能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葛兵的出现让案件变得有些复杂了。 “好了,不管怎么样,现在首要的问题还是得先把这个葛兵找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洪,你跟王岚去查一下他的住处,看能不能尽快找到他。”现在胡兵能想到并分配的任务就只有这个了,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葛兵因为偷窃正被关在城西的派出所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第三死者 时间已经游走到了二十七号的晚上七点,刘洪跟王岚对葛兵的住处搜寻并无发现任何的踪迹。他们家漆黑一片,房间空无一人。 次日的凌晨一点他们又接到了一起报案,说是在城北的一个居民房内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所幸的是,此次的死者有详细的身份,名叫周宇,男。本市人,年龄二十九周岁,身高一百七三公分。无业,无犯罪记录。 首先来到现场的是胡兵和王岚,他们已经查看了周围,并无发现任何地异样。门窗紧锁,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是一个人居住,而且算是一个宅男。因为在门口的垃圾堆里,堆放着大量的饭盒和白色塑料袋子。上面写着‘洪记外卖’四个大字。 “这是什么味道啊,怎么那么冲。”刘洪来到门口,问着正在勘察的王岚,因为他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场的,对里面的现状并不了解。 “你进屋看看就知道了。”王岚低头回答着,屋内的凌乱实在让人无从下脚,还有这死老鼠的臭味,不尽让人感觉到恶心和作呕。 眼前是一张倾斜深黑色的玻璃茶几,上面堆放着三包开了封的和两包没有开封的零食,接着是立着的一个矿泉水塑料空瓶和没有拧盖横倒在茶几上的半瓶矿泉水,然后是一个发了霉的泡沫饭盒,里面还留有部分的残余饭粒和红色油渍,紧接着是一包仅剩五根的杂牌香烟,最后是靠边的一处有一个所剩无几的黄色纸巾屉盒。再往地上,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打火机,周围散落着一地的烟头和瓜子壳,靠近右手的地方是一个满是污垢的透明玻璃烟灰缸和一滩干了的水渍。旁边是躺着的一具尸体,眼睛睁大凸出,眼角,嘴角和鼻孔均有血液流出,类似于俗话说的七孔流血。面部狰狞,嘴边有一堆白色的呕吐物,手脚已无僵硬,大小便失禁。死者穿着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衣,右边裤角沾满一团黑色的污秽。在身后的三米靠墙处,还有另外一具尸体,是一只死的老鼠。而茶几周围,是摆放着三张凳子,两张紧靠着墙壁,另外一张则是倒着靠在尸体的旁边。至于其他的地方,就剩下了一个简单的方木书桌和一台电脑,当然,这些布局都是在另外的一个房间。 “周围还有没有被的发现?”胡兵问着王岚,就现在的现状,死者应该是被人中毒而死的,但是什么毒就需要采集样品拿回去分析了。 “没有,死者里面的房间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进入。另外,死者裤子的右侧口袋上有一个没有电的手机。还有”王岚本想继续往下说,但是被胡兵的话给打断了。 “等等,杨刚的手机找到没?”胡兵突然问着王岚,他觉得找到手机就可以发现新的线索。 “没有找到,电话我拨了好多次,都是关机,打不通。”王岚回答着,并没有继续补充刚才没说完的话了。 “把桌上的和地上的那一堆食物都拿回去化验。”胡兵指着尸体周围,对着刘洪叫唤着,这算是对他迟到的惩罚吧。 至于苏瑞,他现在正忙着采集把手跟房间的指纹和足迹。相比之下,他的任务却是最重最严谨的。 “死者的大概死亡时间呢?”胡兵问着一旁检查的陈辉。 “我只能够告诉你是中毒死亡,而且已经死了很久,具体什么时候我不能给你答案,你必须等我回去之后做解剖才能知道。”陈辉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就目前的情况,可以肯定的是死者中毒死亡。但毒物的成分和死亡的时间恐怕需要那只老鼠的解剖才能够准确判断。 “手机上的指纹都采集了吗?”胡兵问着王岚,他想尝试拿着手机去找充电的数据线。 “都取过了。”说完,王岚便把手机递给了胡兵。 “刘洪,把电脑一起搬走交给苏瑞啊。”胡兵对着正在来回走动的刘洪说,他这会才采集到了三个样品。毕竟样品太多了,而且这些味道真的实在是太难闻了。 “什么,电脑也要搬。能不能晚点啊,你看,现在时间都凌晨三点了,能不能让我们回去眯一下再来啊。”刘洪抱怨着说,不过确实已经很晚了,再说这会大家也都饿了,该去吃点东西了。 胡兵没有理会刘洪的应答,他正拿着死者的身份证跟刚才报案人的那一份笔录详细地核查着。 太阳的白光又照射到了四楼的窗户,反射到了王岚的身上。她是半个小时前才眯的眼,这会又要准备起身忙着分析的证物。至于其他两个,他们现在正打着呼噜,他们也是够累的,一起折腾了一个晚上。如果换到平时,再过一个半小时,他们应该出现在奔跑早点的路上,然后掖着油条悄悄地走进办公室,最后再泡上一杯浓re的咖啡才算进入了一天的战斗。 而胡兵呢?他和陈辉两人在隔壁楼层的解剖室里解剖着周宇的尸体,如果算上时间,他们现在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最多再过十来分钟也该有最终的尸检结果了。 再说说案情,就第一起案件发生到现在为止,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五天了。但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两宗命案,时间几乎是隔一天一起。虽然案件都没有新的突破,但是这几起案件似乎都存在某些联系。比如前面两宗,死者都是无名尸体,现场像是凶手故意隐藏死者的身份,先是埋尸,然后是抛尸。可以简单分析为这样,一是凶手怕留下什么作案证据,二是尸体不想被人发现。然后是第三具,这具一切都很明朗,有身份,有现场,同样还可以推出凶手的杀人方式:下毒杀人。还有一点,就是第一具跟第三具尸体它们之间都似乎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大喜欢外出活动,有些类似于我们所说的宅男。而至于第二具尸体杨刚,那就需要再次通过她妹妹杨玲才能核实。这种核实的方法最简单的就是问他的社会关系,还有是否存在喜欢的对象或者是否正在进行交往。 现在胡兵已经从陈辉的解剖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手上的报告叙述着周宇的死亡原因是中三氧化二shen而死,也就是我们俗称的pi霜中毒。至于是在哪个食物里下的毒,那就需要等苏瑞的化验报告了。 “周宇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和聊天内容都查了没有?”胡兵对着正在打电话的刘洪说着。 “查了,他的手机在最近半个月里一共拨打和接听了八十五个电话,其中有八十一个都是同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我查了,就是我们在门口发现的那个塑料袋上的,叫‘洪记外卖’。”刘洪慢吞吞地说着,他可能是怕自己把准确的数据都搅乱了。 “那剩余的四个呢?”胡兵有些着急地问着刘洪。 “有两个是广告公司打来了,我查了,是那种我们屏蔽的骚扰电话。还有一个是他们家五百米处小卖部的,我问了老板娘,说十二天前周宇在他那买了一些零食,就是我们在茶几上看到的那种,是老板亲自送货上门的。”刘洪说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应该是头发好几天没洗了的原因吧。 “还有一个呢?”胡兵追问着。 “是城西街马路边的一个公共电话亭打来的,只接通了三分钟,不过时间是十二天前打过来的。”刘洪回答着,但是这个电话跟刚才小卖部的那个电话时间只相差半个小时,一个是晚上七点,另一个是晚上八点。这么短的时间,它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联系吧。 “也就是说,电话通讯记录里面查不到任何可疑的线索。除了外卖和小卖部的电话之外,其它的电话都是偶然拨进来的。”胡兵陈述着刚才的分析结果,但是心中对最后的那个电话的来源有些可疑,不过也仅仅是心理上的敏感而已。 “是的,而且死者近段时间几乎没有出过门。他的鞋底几乎没有染其它泥土。”苏瑞回答着,这是他根据死者鞋底上的残留物的出来的结果。 “昨晚上带回来的那堆食物都化验出来了吗?”胡兵转头问着身后的苏瑞,他现在的脸上表现出来一种兴奋,不过这得划为一种自信。 “都化验出来了,带回来的饭盒残物,包装零食和地上的瓜子都没有检查出有毒物质,只有那堆白色的呕吐物和桌上的那半瓶矿泉水里发现了三氧化二shen的成分。”苏瑞一本正经地叙述着自己的检验结果,并把两份毒物的分析报告都交给了胡兵。 “死者是吃pi霜死亡的?”刘洪反问着,他反问的不是苏瑞给出的中毒结论,而是他一直以为的是外面有毒。 “是的,按目前证据化验的结果就是这样。”苏瑞肯定地重复着自己的结论,因为证据是不会说谎的。 “嗯,这点可以在我手上的尸检报告上可以肯定。死者是中三氧化二shen毒导致心律失常,肝肾功能衰竭和呼吸麻痹死亡的,死亡时间大致是在十八号晚上八点毒发身亡的。”其实胡兵给出的这个说法,只是证实了死者是中pi霜死亡的。因此,苏瑞的毒物分析才是最终的调查方向,而死亡的时间就是对怀疑嫌犯的大致圈定。还有最重要的是,毒物的来源和投毒的方式都有了新的思路。 “杨刚的社会关系确认好了没?”胡兵问着旁边的王岚,其实他还想搞清楚第一个死者跟他有没有关系,毕竟那根头发的出现太不寻常了。 “他半年前跟女朋友分手了,也失业了,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偶尔出去旅旅游什么的。跟他妹妹的关系很好,是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过听他妹妹说,他上个月迷上了网络,经常晚上出去白天睡觉,但具体是做什么,他没有跟他妹妹说。”王岚翻动着她手中的笔记,按照她的判断,杨刚跟他妹妹的关系应该很好,但是每个人的隐私多少都有点隐藏。特别是从他半年前失业跟女朋友分手后,他的性格跟脾气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才鼓动杨刚出去旅旅游散散心的。 “葛兵的线索有了没?”胡兵突然问着刘洪,因为杨刚家里的指纹痕迹还没完全解释清楚,因此葛兵的嫌疑还是存在。 “没有消息,我让那片区的民警帮忙留意了,他们一有电话就会通知我的。”刘洪回答着,他坚信自己的做法没有纰漏。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要找的这个葛兵,现在还在城西的派出所里关着呢。 就在此时,城北派出所来电话说:“你们要找的这个葛兵现在正关在城西的派出所里,他们是通过另外一个案子的牵连找到他的。” “刘洪,你马上去城西派出所找葛兵做一份详细的笔录,越清楚越好,特别是整个案件的经过跟时间段都问清楚。”胡兵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与其说是找线索问笔录,其实就是帮葛兵洗脱杀人的嫌疑。 “好的。”说完刘洪便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周宇家的电脑查到什么线索没?”胡兵回过头再次问到苏瑞,他觉得苏瑞应该把这个划为重点,因为毒物的排查都是最简单直观的证据,仅仅需要一一化验结果就可以了。 “还没查呢,一台电脑上能有什么线索?”苏瑞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到胡兵严肃的表情,便慢慢地害怕了起来。 “你傻啊,一个宅男如果不玩手机,那他还会玩什么呢?”王岚半开玩笑地跟苏瑞说着,手上一边推搡着苏瑞赶快离开。 “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查。”说完苏瑞便迅速地离开了。 现在办公室内就剩下胡兵和王岚两个人,这个突然安静的气氛让人觉得有些不自然。其实这种气氛有些类似于暴风雨的前夕,等大雨过后,一切都会变得尤为安然。 其实现在胡兵脑袋里思考的是毒物怎么到死者家里的,为什么在瓶子上只有死者的指纹,难不成瓶子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还是死者自己带回家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是偶然碰巧拿到还是有人故意做局呢?就目前家里的痕迹,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人出现的踪迹了。所以只能肯定为,毒物是死者自己带回家里并饮用的。 “那辆捷达车有没有新的线索?”胡兵问着正在查看资料的王岚,她现在一门心思地正在找杨刚的资料。对于他妹妹杨玲的叙述,他不应该只留这么点已知的线索给我们调查,应该是有什么地方被他们忽略掉了。 “没有,那条路比较偏僻,周围都没有其他的拍照监控。”王岚回答着,她首先排除了这辆捷达汽车不属于个人所有,因此便把方向锁定在了现有的租车公司里。为此她还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就是他把第一个死者跟周宇的相片都发给租车公司一同辨认。如果他们当中有人来租车,那么一定会有登记记录,这样就可以根据租车的记录进行排查。然后在根据租车的时间与案发的时间进行确认辨别,找出可能存在的联系线索。 “杨刚女朋友那找到什么线索没?还有周宇的社会关系都排查核实了吗?”胡兵连续问了王岚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都直入根本。如果这些线索都已经排除,那么一切的线索就变成了废纸,陷入了僵局。等于又要重新找新的线索来进行甄别。 “他之前的女朋友去国外学习了,按照她同学的叙述,她过去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因此她的嫌疑可以排除。还有他姐说他的性格有些内向,所以在原来的公司都没有交上什么朋友。自从跟女朋友分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非常地颓废。”王岚回答着,但是心中仍有众多的疑问。她所疑问的不是她刚才所调查出来的证据,而是想着什么人能够做到这么精细,让他们现在都还查不到丝毫的证据。 “杨刚的手机还是没有线索吗?”胡兵又接着问着王岚。 “没有,手机一直是关机中。”王岚失望地回答着,她知道这个结论意味着杨刚的案件没有任何进展。 与此同时,刘洪已经到达了城西派出所正在同葛兵做详细的答问笔录。就现在的口供和警察的证词可以表明,三天前葛兵确实潜入杨刚家里进行偷窃,但是其中没有呆很久,而且也没有偷去到任何物品。因此,这个结论跟胡兵推算的一样,葛兵的出现仅仅是偶然。当然最关键的部分是葛兵二十号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的活动,这点也已经查明,他当天正和几个牌友正在通宵打牌,因为这个,还被隔壁的邻居投诉。所以他不可能有作案的时间,也就帮他洗脱了杀人的嫌疑。当然,他剩下偷盗犯罪的事实,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真相大白 许多的东西跟梦幻一样,总会突然地来到我们面前。所以我们这时要准备着迎接,迎接这个特殊的时刻。 时间已经是当天下午的三点十五分,刘洪早已经回到了警局,而王岚对捷达汽车线索的寻找也还是没有最新的结果。除此之外,现在最可能发现线索的苏瑞,他正忙着分析电脑里面所有的数据。 就在此时,办公室里突然来了一个未知电话,说是有人在二十天前晚上见过那个未知死者(第一个死者)。而后王岚和刘洪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本月八号的晚上十一点,在新月网吧上网的死者与左手另一位顾客发生言语冲突。其原因是死者在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他桌上的果汁,而出面调停和解的是该网吧的当值网管。他叫张亮,也是提供这个线索的举报人。然而所有的案后笔录信息和网吧监控都核实过此事,但也无法最终查实死者的真正身份。原因是因为死者使用的是一张网吧的上网月卡,而该卡的主人是一个女子,卡是在当天下午在街上遗失的。因此,所有的线索又就此切断,现在唯一能够说明的是,死者在八号晚上的时间是死者已经的最后活动时间,而新月网吧就是最后的活动地点。但这与他死亡的时间相隔有十四天,因此这对整个案件的调查,无疑是大海捞针,十四天的时间可以发生许多不可估量的事。 “胡队呢?”苏瑞突然走进来,他脸上带着兴奋和喜悦,看来他发现了新的线索了。 “他去陈辉那去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刘洪应答着,心中有一丝的疑虑。但就在此时,胡兵正从门口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陈辉。 “胡队你回来的正好,我在周宇的电脑上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快跟我来看。”说完,苏瑞便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 “你们看!”此时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黑色背景白色字体四个大字:‘死亡游戏’。这是一个被隐藏在私人文件夹的网址,苏瑞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发现它的踪迹。毕竟它是隐藏在一个游戏安装盘的子目录下面的一个补丁文件夹里,如果不是经常玩游戏的人,一般都不会知道文件夹里多了些什么文件。如此看来,周宇还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的人。 “这是什么啊!”刘洪在上面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因为他只看到了上面的四个大字。 “你等一下。”说完,苏瑞用鼠标点击了上‘死亡游戏’四个字的链接,里面顿时出现一些血腥的杀人图片,每张图片下面都附带着一些详细的文字解说。 “这上面都说了些什么?”胡兵问着苏瑞,他只是觉得这些血腥图片并不像他们现场中实际看到的那么真实和恐怖。又或许是他经常见过这样类似的场面,所以对此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吧。 “这里面讲的是怎么杀人,还有为什么杀人,怎么杀人才不会痛苦,不会被人怀疑等等。”苏瑞停顿了一下,他觉得这样说着有些不大全面,便接着补充着:“反正就是关于杀人的,不管是我们能够想到的,还是没有想到的,这上面全部都有。” “那这不是成了一本杀人手册了吗?”王岚感慨地说着,毕竟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这比她见到过的杀人案件都多。 “这上面的图片都是真的吗?”刘洪指着一张被人从身后用匕首划颈动脉的血腥图片问着。 “哪有,里面的图片几乎都是合成处理过的。只有那些捆绑和部分割腕的图片是真的,但是在割腕的图片上根本看不到血液的流动轨迹和出血的伤口,因此这应该只是把血抹在上面手腕上面伪装出来的。”苏瑞解释着,然后从上面截取一张图片来放大分析,果然在血液的周围找不到任何有被刀割的皮肉分裂的伤口。当然,这个对于陈辉来说,他更加专业,可以一眼就分辨出这些真伪。 “不过里面的杀人手法倒是很新鲜很有创意的,还有对尸体的处理手法也挺真实,我估计写这个东西的人是学过医的。”苏瑞很自信地相信自己的自觉跟判断,因为这些跟他看到的类似案件都几乎相同。 “等等,这不是第个一死者的杀人手法吗?”王岚突然叫住了苏瑞,他手中的鼠标正停留在一个掩埋尸体的图片上,上面还附带着一行小字:要想尸体不被人发现,可以把尸体埋在最热闹的地方,比如公园和院子。 “嗯,这确实跟第一个死者很像,但上面没说明杀人的手法。”苏瑞回答着,不过他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展示的页面。因为关于杀人的手法,他也是大致浏览了一小部分,毕竟时间太短了。 “能不能查到这个网站的服务器?” “不能,这个是国外的服务器,就算要查,那也得花很长时间。”苏瑞回答着,对此表示有些力不从心。 “对了,这下面还有留言板和交流论坛。”苏瑞把页面拉到最后,在低下有两个链接,分别是‘留言板’和‘交流论坛’。 “你都看过了吗?”胡兵问着苏瑞,他觉得他不会随便指出这点,应该是他在上面发现了什么。 “是的,我在里面的私人留言板上看到了一些可疑的对话,你们看。”说完,苏瑞便打开了上面的链接,上面显示着不同时间的对话: 雨中的胄归人: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安宁和不信任,为何总是善良的人受伤最为沉痛?(8月20日凌晨1点15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是啊,就像这黑夜一样,吞噬了我的躯体,我就是一个没有灵魂和生命的躯壳(8月20日凌晨1点16分) 雨中的胄归人:看来还有跟我一样同样厌恶和憎恨世界的人(8月20日凌晨1点16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我想宣泄的我情感,但是没人愿意接受我的真诚。所以我开始憎恨那些人,但自己又无心去伤害他们(8月20日凌晨1点16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你呢?胄归人(8月20日凌晨1点16分) 雨中的胄归人:我想到过逃避,但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方式,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8月20日凌晨1点17分) 蜗居的宙斯:死亡,或者变成魔鬼(8月20日凌晨1点17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自杀?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语,会不会太过绝对了(8月20日凌晨1点18分) 雨中的胄归人:我不觉得,也许这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吧,因为简单也容易面对(8月20日凌晨1点19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不,我害怕那种垂死的疼痛,对自己无法下手。况且还要自己漫长地等待,那样太过煎熬了(8月20日凌晨1点19分) 雨中的胄归人: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8月20日凌晨1点20分) 雨中的胄归人:好了,很晚了,我先休息了,拜拜(8月20日凌晨1点20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宙斯,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8月20日凌晨1点20分) 蜗居的宙斯:之前是一个普通的职员,现在是一个自由者。我喜欢探险,喜欢惊悚的东西(8月20日凌晨1点20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我只是偶尔出去散心,但是旅游我实在是惧怕,可能是担心一个人的那种孤独吧(8月20日凌晨1点21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你都去过哪些地方呢?(8月20日凌晨1点21分) 蜗居的宙斯:很多,很多(8月20日凌晨1点21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比如?(8月20日凌晨1点21分) 蜗居的宙斯:泰山,西藏,越南和印度,还有长白山。反正是想到哪里就去哪里,不过没有重复去过一个地方(8月20日凌晨1点22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挺羡慕你的,去了这么多的地方(8月20日凌晨1点22分) 蜗居的宙斯:好了,我也该休息了,晚安(8月20日凌晨1点23分) 雨中的胄归人:牧羊犬在吗?(8月22日凌晨2点23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在,今天我又是哪里都没出去,感觉天又崩塌了一大块(8月22日凌晨2点23分) 雨中的胄归人:是吗?我就是觉得自己快受不了自己了,突然感觉到上面的那些图片有些快感,自己还在梦中曾试着去杀死一个人,你有这样的感觉吗?(8月22日凌晨2点24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没有,但是有过自杀的念头。对那些复杂的手法,我没有心思看下去,还是简单点好(8月22日凌晨2点24分) 蜗居的宙斯:哦,是吗?不过我赞同你的一点,杀人这东西,还是简单点好。比如用刀子割颈动脉,或者一棒子打死都好,这些东西都容易找,而且也不需要太多的思考(8月22日凌晨2点24分) 雨中的胄归人:我很害怕你们说的,真让我去尝试杀人,我真的不敢下手。不为别的,就让我看那些眼神我都会觉得恐惧(8月22日凌晨2点24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那你为何还喜欢那些血腥的图片?还有为何说梦中杀死过一个人呢?(8月22日凌晨2点25分) 雨中的胄归人:是的,但是那些只是在梦中。我很矛盾,所以就慢慢地变成了一种依赖,总觉得这里可以得到某种净化的思考。会少很多的猜疑和幻想(8月22日凌晨2点25分) 蜗居的宙斯:看来你真是一个胆小和懦弱的人(8月22日凌晨2点25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别这样说他,我们都不见得自己有多好。他或许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明天也许就会好多了(8月22日凌晨2点26分) 蜗居的宙斯:管他呢,我天天都这样,还不是一样,可从来没像他这样想着想那的(8月22日凌晨2点26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看来下线了(8月22日凌晨2点29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好了,我也下线休息了(8月22日凌晨2点29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在吗?胄归人,你今天心情还好吗?(8月23日凌晨0点11分) 雨中的胄归人:还好,就是病了。现在正躺着,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你呢?(8月23日凌晨0点12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我还好,就是太无聊。还有想到了上面说的那些死法,你说是不是真的不会痛苦?(8月23日凌晨0点12分) 雨中的胄归人:你怎么有想到这些去了?你真的想杀人?(8月23日凌晨0点13分) 蜗居的宙斯:杀人有什么不好,反正就是死。人都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8月23日凌晨0点13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只是想到而已,还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这样做,算是一种好奇吧(8月23日凌晨0点14分) 雨中的胄归人:你可千万不要,我现在就感觉到生不如死,太难受,太痛苦了(8月23日凌晨0点14分) 蜗居的宙斯:要不要我去解决你?我可是有一手的,保证你不会痛苦的,很快就过去了。你会一点都察觉不到的,到时候你还会感谢我的,哈哈(8月23日凌晨0点14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在吗?胄归人,今天好些了吗?(8月24日凌晨1点24分) 雨中的胄归人:感觉比昨天好些了,但是仍旧浑身无力,谢谢你的关心(8月24日凌晨1点25分) 蜗居的宙斯:你还没死啊,真不要我帮忙吗?哈哈(8月24日凌晨1点25分) 雨中的胄归人:我真想立马杀了你(8月24日凌晨1点25分) 蜗居的宙斯:来吧,来杀我吧,就你现在这样,看看是谁杀谁(8月24日凌晨1点25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8月24日凌晨1点25分) 蜗居的宙斯:是啊,我就是个疯子,来杀我吧(8月24日凌晨1点26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我昨天去黄山了,差点被摔死(8月30日凌晨1点17分) 雨中的胄归人:怎么了?(8月30日凌晨1点18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过山道的时候被人挤了一下,差点掉了下去(8月30日凌晨1点18分) 雨中的胄归人:怎么那么不小心呢?(8月30日凌晨1点18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还好,有人及时拉了我一把(8月30日凌晨1点18分) 雨中的胄归人:你对死亡有什么看法?(8月30日凌晨1点18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怎么说呢?如果非要说,那只能够说是另外一个世界吧,我不知道,我只能够依照书上的文本叙述了。怎么了?你怎么又突然说到这个了,你会不会是真的想(8月30日凌晨1点18分) 雨中的胄归人:恩,有点想,特别是从病了那场之后,真的觉得这世界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了(8月30日凌晨1点22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想开点吧,虽然我会经常进这里来聊天,但只是对里面充满着好奇,还有就是想知道人内心的想法(8月30日凌晨1点22分) 雨中的胄归人:你从来都没想到过死亡吗?(8月30日凌晨1点22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当然有,只是不是那种你说的悲观。就觉得它们到时候就会来临,我没必要去左右它们的变化(8月30日凌晨1点22分) 雨中的胄归人:看来你是一个懂得自我安慰的人(8月30日凌晨1点23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也不能这样说,我只是不大喜欢极端的东西,对于那些东西我非常的厌恶(8月30日凌晨1点23分) 雨中的胄归人:恩,我也是。还好今天那个人不在(8月30日凌晨1点23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恩,是的,没有打扰到我们说话的气氛(8月30日凌晨1点23分) 雨中的胄归人: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半点的同情心(8月30日凌晨1点24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不知道,管他呢,他不在我们可以说更多(8月30日凌晨1点24分) 雨中的胄归人:恩,如果我哪天决定杀人,你说我先杀谁好呢?先杀你行吗?(8月30日凌晨1点26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杀我?你行吗?(8月30日凌晨1点26分) 雨中的胄归人:我不知道,只是这样说说。当然这也得问你同意不同意,还有就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容易接近的人,对人不会有太多的防范吧(8月30日凌晨1点27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你就这么肯定,你又没见过我,你怎么知道呢?说不定到时候是我杀你呢?(8月30日凌晨1点27分) 雨中的胄归人:你杀我不怕,反正如果我决定好了,就无所谓任何结果了(8月30日凌晨1点27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是吗?看来你真的有这个想法了,我估计是劝说不了你了,你要是准备好了就告诉我吧(8月30日凌晨1点28分) 雨中的胄归人:不,我不会告诉你的(8月30日凌晨1点28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为什么?(8月30日凌晨1点28分) 雨中的胄归人:因为我不想你担惊受怕(8月30日凌晨1点28分) 雨中的胄归人:还有就是不会让你痛苦地死掉,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8月30日凌晨1点28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呵,谢谢你的体谅(8月30日凌晨1点30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我困了,我先休息了(8月30日凌晨1点30分) 雨中的胄归人:恩,晚安(8月30日凌晨1点30分) 蜗居的宙斯:你们居然背着我说话(8月30日凌晨4点33分) 雨中的胄归人:在吗?牧羊犬(9月4日凌晨3点12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在的(9月4日凌晨3点12分) 雨中的胄归人:我想好了(9月4日凌晨3点15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想好什么了?上次说的那个吗?(9月4日凌晨3点16分) 雨中的胄归人:恩,是的(9月4日凌晨3点17分) 黑夜流放的牧羊犬:那你想好什么时候开始吗?(9月4日凌晨3点17分) 雨中的胄归人:不知道,可能是一个月之后吧,也或许会是更久(9月4日凌晨3点19分) 蜗居的宙斯:什么?杀人,有没有我的份呢?(9月4日凌晨3点22分) 蜗居的宙斯:人呢?又跑了,都怕我吗?哈哈(9月4日凌晨3点33分) 雨中的胄归人:在吗?牧羊犬(10月20日凌晨3点12分) 首先从电脑的对话窗口上来看,‘黑夜流放的牧羊犬’就是周宇本人,至于其他的两个人就需要调查分析了。 “你们说上面的‘雨中的胄归人’和‘蜗居的宙斯’都会是谁呢?”刘洪问着大家,但就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他们的脸上一个个都充满着沉重,这些对话可以看得出他们三人中所潜藏的孤独是多么地值得同情。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三人的思想太过偏激。如果在这期间能有人从中给予他们关怀和温暖,我想他们也不至于会这么地极端。 “那他们都会是谁呢?”胡兵心中猜想着,这一结论都是在他心中重复了多次的疑问,但他一直没有发言。 “你们说这个‘雨中的胄归人’会不会是杨刚呢?”这是苏瑞给出的假设,虽然有些缺乏根据,但未免也是一个不错的猜想。 “说到这个,我倒觉得这个‘蜗居的宙斯’有点像第一个死者。”王岚是根据苏瑞的猜想得出的这个判断,因为就现在而言,三起案件是否要串联起来才会有新的突破。而且‘蜗居’这个词用在第一死者身上也符合他身上的特征。 而胡兵呢?他还是没有开口表达自己的判断,他只是在一个劲地思考,或许是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又或者是肯定他们的判断。因为这些都需要依据来证明,他也许就是在想着这些证明的依据。然而就在大家充满疑惑和争论的时候,门口的崔鹏伟站在窗口打着手势告诉他们说有第一个死者的消息了。 消息是安信租车公司传来的,他们说在10月19日的下午三点有人来到他们公司租车来租车,租车的这个人就是第一个死者。从租车公司登记的资料来看,租车的这个人叫赵成义,本市人。 根据王岚和刘洪他们对租车公司给的资料核对结果来看,死者就是赵成义。很快他们便通过身份证的登记地址找到了他家的住处,但是就苏瑞和他们两个的勘察,赵成义家里格外地整齐,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仅仅在他家的电脑上发现了一条重要的证据,就是‘雨中的胄归人’是赵成义。 就现在看来,电脑上的对话的两个身份都已经确认,现在唯一要确认的就是这个‘蜗居的宙斯’了。而对他的怀疑,按照王岚他们的假设,现在就剩下杨刚了。 “他们三人的银行账户都查了没?”胡兵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疑问是案件调查的基本流程,首先要肯定的动机就是金钱上的瓜葛,然后才是感情或者其它仇恨上的纠纷。再者是因为他们三人的身份都已经确认,而且也找到了他们三人之间的相关联系。比如说赵成义同杨刚的联系就是那根带毛nang的头发,而周宇同赵成义的关联就是那个网站上的留言板。因此,胡兵想在里面找出新的线索。 “杨刚的我查过了,除了十九号那天有一笔五千块的提款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异动了。我想那五千块应该是给他妹妹杨玲的,因为这个符合事实。”刘洪回答着,对于这个肯定,胡兵没有做出别的怀疑。 “周宇的我也查了,他的银行账户最近都没有资金转移。”王岚陈述着她的手中的记录,这是她今天上午核实的结果。 “赵成义的呢?”胡兵询问着,他的语气有些急促,或许是因为他的案件耽搁的太久,很想从中找到什么突破。 “我还在等银行那边的结果,最快五分钟就有结果了。”王岚回答着,这个时间对于她来说很短,因为从确认赵成义的身份到现在,时间还不超过五个小时,而在他家的勘察就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 然而对于苏瑞的取证分析,胡兵也没少花时间跟催。但最终确认的结果就是没有收获,或者说是没有可疑,没有发现除赵成义之外的其他第二个存在的痕迹。 “结果出来了,赵成义在十八号上午十点的时候有一笔五万块钱的汇款。”王岚急匆匆地跑到胡兵面前告诉他这个结果。 “收款人是谁?”胡兵追问着,按照他敏感的直觉来看,这个人可能会有一定的嫌疑。 “叫程文山。” “有没有他的资料?” “有,他是一个吸毒惯犯,进戒毒所很多次,三个月前才被放出来。还有他住的地方离赵成义家不到五公里路。” “马上把他抓回来审问。” 很快他们便在一家ktv里面找到了程文山。然而面对警察到来的程文山,脸上却没有一点地逃离和惊慌。他或许知道警察迟早会找上他,而他自己觉得并没有犯什么严重的错误,因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受人指使,就算真的判刑,他也不会是主犯,因此也不会被判上死刑。 “你认识上面这三个人吗?”胡兵拿着赵成义,杨刚和周宇三人的相片摆在程文山的面前。 “不认识。”程文山看了看,便一幅无所谓地回答着。这对于一个惯犯来说,是常使用的伎俩。不过此次,他或许真的不认识这三名死者。 “不认识你怎么杀了他们?还有你账户上的五万块钱是怎么来的?你别告诉我是你捡来的,或者说你中奖得来的?”刘洪大声呵斥着,他认为对待程文山这样的犯人就应该这样对付。他们是那种老滑头,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沉默了大概一分多钟,程文山开始应答着刘洪问题,他回答道:“五万块是别人转账我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他为什么要转账给你?是他欠你的?还是你逼他的?”刘洪继续用呵斥地语气追问着,感觉事情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我可没逼他,是他主动找我的。”程文山有些着急地解释着,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隐藏不下去了,干脆实话交代得了。 “他主动找的你?”刘洪有些疑问地怀疑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程文山点头回答着,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没有说谎。 “是谁?叫什么?”刘洪又继续追问着。 “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人我也不认识。我只是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说是让我三天后帮他杀一个人,钱明天会转到我的银行卡里,让我第二天确认就好了。”程文山想了想,然后便叙述着那天事情的经过。 “你真的给卡号他了?” “为什么不给呢?有钱拿谁不喜欢呀。”说完,程文山有些得意起来。 “他叫你杀的那个人是谁?叫什么?住在哪里?” “名字好像叫周宇,住哪我忘记了?”程文山挠了挠头,估计这会他是真的想不出来了。 “他为什么说要三天后杀人?” “这个我不知道,他没有说,我也没问他。” “你真去杀人了?” “我哪里去了,我拿到钱后就去酒吧喝酒去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他突然有些着急,然后便慌忙地解释着这些。 “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查,不用你提醒。”王岚听着有些不耐烦,他便陈述着他们应有的职责。 “他还有没有说什么?还有我告诉你,给你汇五万块钱的那个人就是他,你给我老实交代吧。”胡兵说完便把赵成义的相片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看他的那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肯定还有很多实话没有说出来。 “我真的不认识他,我只是在第二天又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他叫我再杀一个人,就会再给我五万块。然后就发了一张相片给我,说是让我在五天之后杀掉他。”程文山一点委屈地回答着,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那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杀照片上的那个人?还有照片上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胡兵继续追问着,他的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烈了。 “有,第三天我就杀了他。我想第一个人我没杀就可以收到五万块,那我杀了这个人不就得了十万块吗?”程文山一脸得意得回答着,因为他觉得自己就只杀了一个人,而且是被人花钱指使的,所以应该不会有很大的罪过。 “照片上的人呢?”胡兵呵斥到,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结果。 “好像跟他有点像。”程文山拿起相片想了想,然后点头回答着。 “那说说你是怎么杀了他的。”王岚问着他,她确信现在的程文山一定没有在说谎话。 “我是那天在去酒吧喝酒的路上看到了照片上的那个人。他喝得伶仃大醉,我就把他扶到了我家,然后乘他酒醉的时候用毛巾把他闷死了。”程文山回答着,手上还不停地比划着自己杀人的动作。 “那天是几号?尸体埋在哪里?”王岚追问着。 “这个你得让我想想,好像是二十二号,对,就是二十二号。尸体我挖坑埋在一个公园里,具体是哪我就不知道了。”程文山回答着,他的双眼开始坠落,看来他的毒瘾发作了。 事情到了这里,可以说杀赵成义的凶手就是程文山了,而且这个时间跟赵成义的死亡时间基本吻合。不过现在要解答的问题是,为什么赵成义要杀周宇呢?难道就是为了那些留言板上的对白?还有,赵成义为什么要花钱请人把自己杀死呢?他是不是觉得内疚呢?还是想自杀又害怕自己下不去手,所以让别人帮忙呢?总之这些问题都萦绕在他们几个人的脑海中。案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这个结果是他们意想不到的。现在的重点是证实程文山的口供,还有就是杨刚和周宇的死到底跟他和赵成义有没有关系?或者说,赵成义有没有杀死周宇和杨刚呢?因为就他们两个的死亡时间来判断,赵成义是有这个作案时间和犯罪嫌疑的。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胡兵他们经过在程文山家里的勘察和取样,基本已经证实了他的杀人事实。然而案件只解决了三分之一,剩余的两个死者的答案还没解答。如果按照程文山的叙述,那么很有可能是赵成义杀死了他们两个,但具体的事实就需要他们再次分析和证实了。 随着案件的继续侦查,胡兵他们终于在两段监控的视频里看到了整个案件的事实:一是十八号杨刚在商店的门口故意把有毒的瓶子换给了周宇,而后发生了周宇中毒死亡的事件;二是二十号赵成义在黑暗角落里拿刀杀死杨刚的整个经过。虽然他们之前所猜想的假设终于得到了证实,但他们心中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轻松。他们的心中充满着矛盾,久久不能恢复平静,似乎一切都停留在那一段段似乎坦诚而赤诚的对白中。 还有赵成义为何选择杀死杨刚而不杀周宇,难道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周宇已经死了?还有就是杨刚为什么会选择杀死周宇而不先杀赵成义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之间最后是怎么认识?然而这些问题,只能够等时间地沉淀来完全解答了。 其实‘蜗居’这个词本身就是对‘宙斯’这个词的一种背叛,因为可怕的宙斯是不会选择蜗居的方式生存,他的表现应该是强烈的抵触和反抗。所以,这种种的反应表示杨刚的内心是矛盾和脆弱的,他的内心无时不刻得对自己否定。他或许真的向往宙斯般的强大,但因为内心的脆弱,他选择了这样自卑的方式,而表现出自己的懦弱。 看来一个人对内心的伪装胜过了自己的保护,他会把所有与之相反的事物都列为自己的盾牌。因此杨刚的内心是空虚的,是唯一让自己得不到安宁的那一个最自卑最痛苦煎熬的人。 阳光如同往日一样耀眼地照射在窗前,似乎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完结。杨玲走到王岚面前,对着自己哥哥所遗留下来的那些物品,心中无法释怀。她没想到他心中的那些敏感和脆弱早已经灭亡了他的生存的本能,而她却没有任何察觉。对此,她只能剩下痛哭和怀念,以及那些曾经熟悉过的深情关怀。毕竟这些都是拥有过的真实,是她心中最为宝贵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