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老公欠收拾》 正文 第1章:夜遇死猫? 偌大的办公处里,键盘打字声此起彼伏。 角落里,一双幽亮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东南向某美男书桌上方的时钟,眼睛一眨不眨。 “十,九,八,七”轻启唇瓣,她蠕着小嘴一张一合的念道。 “三,二,一!” 只见墙上的时钟刚走到六点,一道娇小的身影立刻冲到了大门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卡片。 滴 总管从办公室出来,看见这一幕他无奈的摇摇头,踩着步子走到那身影面前,抱着仅有的希望问道。 “苏绒,你的表格做完了?” 被叫住的女孩仰起头,皱着眉看着上司,指着时钟,“可是已经下班了啊,我要回去了,那表格我明天给行不?” 总管暗暗咬牙,走到电脑桌看了几眼,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语气硬了起来“我说你就剩下一点了做完再回去不行吗?你拿了公司的钱为公司贡献几分钟你都不愿意了?!” 苏绒抽搐着嘴,知道今天是逃不了了,只能默默的坐下在总管的瞪视下继续完成表格,心里默默的画着圈圈,诅咒总管回家路上被狗追六点三十分,苏绒双手一摊,“哼哼,就知道压榨我们这些小员工,拿我们的加班向大老板讨好处!虚伪!” 一旁也被留下加班的同事看了她一眼,语气悲悲戚戚的。“这年头你想不加班哪儿那么容易啊,不过你今天也真是够衰的,估计那家伙是算着时间堵你呢,不然哪那么准时啊。” 苏绒忿忿的握着拳头挥了挥,眼睛里刷刷刷的火花迸射出来,“死魂淡,活该当了三十多年还找不到老婆每天拍着老板马屁偷瞄萝莉胸部的怪蜀黍!” 同事恶寒了一下,搓搓肩膀转身继续工作。 “那我走了哈,大家干巴爹!”加班完的苏绒心情很好,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白” 苏绒的小公寓离公司不远,但也不近。 不过为了省那两块钱的车费,苏绒晚上都选择走二十分钟的路回家。 但是今天被多留了三十分钟,她赶着回公寓边的市场买菜,只得绕小道去了。 拐过转角,在暗黄明灭的路灯下她看见路上躺着一条黑黑的物体,由于光线太暗她不能确定是何物,但却看见它四周还淌着液体。 不会那么邪门吧? 苏绒感觉后背刷刷的凉快,后退一步又停住。这条路是距离市场最近的,她不能再拖时间了,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走近了些,她看见了地上的血迹,也终于看清了那物体。 是只猫咪。 苏绒松了口气,不忘大骂“差点以为是分尸,尼玛太吓人了!” 她拍拍胸口打算绕过去,可眼角撇到一处闪光,她惊得回头一看 昏黄路灯下,那刻星状的物体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脑子一个停顿,而后她以刘翔的速度冲到猫咪身边,也不顾那猫脏不脏,手上会不会沾上血。 苏绒单手拖起猫咪的脖子,那个发出闪光的物体落入她的眼睛。 “哇塞!那么大的钻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好大的钻石!! 苏绒一声惊叹,虽然不是行家,但女人爱钻石几乎是天性,即使钱包里没几个钱,苏绒也有空也爱琢磨钻石啥的,凭着直觉她很肯定这是个真钻! 与此同时脑袋瓜里开始思量着,最后还是忍不住钻石的诱惑,伸手摸向猫咪的脖颈。 不过当她触到一条坚硬冰冷的东西时,苏绒骂了一声。 “靠!” 拨开猫毛一看,尼玛钻石果然在项圈上。 更让苏绒想要骂人的是,尼玛这条项圈还是有密码的高科技!!! 苏绒在心里把猫咪的主人骂了个千万遍。 你说,你给猫咪带上项圈就算了,还要镶上个钻石。 你说,你给项圈镶上钻石就算了,还要弄个破密码。 你说,你给弄了钻石密码就算了,还有来诱惑我犯罪,太罪无可恕了! 苏绒再三思量,认真思索,终于做下了一个让她改变后半生命运的决定把猫咪带回家! 不用多想,苏绒没有这份爱心随便收留流浪猫狗,她的目的除了钻石还是钻石。 她抱起猫,眯着眼注意着它会不会随时跳起来攻击她,一边往公寓走去回到公寓,苏绒也来不及去市场买菜,直接在杂货间翻出了好几年前用来养鸟的笼子。 苏绒对比了下猫咪的身形,点点头,能装进去。 不过她再看看还在昏迷的猫咪,苏绒皱着眉将她抱到浴室,折身回去找医药箱“唔” 夏其煊微微缩了缩背脊,觉得有股撕扯的疼痛,忍不住发出痛呼。 不过当他恢复神智听清楚喉咙发出的声音后,瞠目惊醒。 打量四周,他发现自己在一间尚可以称为浴室的地方,恰好他躺在洗衣机上,对面正是一块镜子。 夏其煊清楚的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一双眼睛瞬间变成深蓝色。 an!他不仅被狼族暗算,还被变成了猫?! 奇耻大辱! 夏其煊极其愤怒,以至于苏绒回来的时候见到猫咪站在洗衣机上,背上的猫都倒竖了起来。 她惊奇的放下东西,刚想要走进却被猫咪的阴鸷的眼神吓到。 “喂,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她拿起手边的风筒,警惕的看着他,“弄伤你的不是我,我是你救命恩人不对,这猫估计听不懂我说啥,要不” 苏绒嘀咕了好一会,仰着脖子开始“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翻译为:猫猫,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滴! 夏其煊瞪着一双凤眸,哦不对,是猫眼,直想吐血。 靠!这白痴女人哪儿来的?这世界能不能正常一点?! 第3章:猫的自尊心 发觉猫咪的眼神很不妥,苏绒似乎还看清里面有那么点厌恶的神色,差点走过去一脚踹死它。 吼,一只死猫还敢这么看她,要不是你脖子上有钻石,奶奶的谁鸟你啊!! 苏绒也知道猫会通点人性,要是自己直接把自己的话给说出来一定会让这猫很不爽,要是这猫一不爽就逃跑了,猫跑了她的钻石不也没了?那她不就竹篮打水了么? 不行,得让这猫好好留下来夏其煊见苏绒眼睛骨溜溜的转,一眼就知道这女人心里想着什么坏水,蓝色的猫眸闪了闪,渐渐防备起来。 苏绒忽然扯在很狗腿的媒婆笑,讨好的走了过去,“呵呵,小猫猫乖啊,我给你洗澡好不好啊?洗完澡我给你上药?” 夏其煊眨眨猫眼,似乎考虑了下轻重,放松身体示意苏绒可以帮忙。 苏绒呼了口气,心里却在暗骂,死猫! 苏绒为了伺候好这个猫祖宗不让他产生逃跑的念头,还忍痛的把自己洗衣服用的水盆给猫洗澡。 一盆的泡泡,猫咪坐在盆中乖巧的任由苏绒摆布着洗刷,偶尔还眯起眼表现出舒服的神情,让苏绒不由心里一喜。 不过当苏绒往它肚子下面摸去的时候,猫咪倏地睁开眼,恼怒似地瞪着她。 还没等苏绒理解这意思,她就摸到一个鼓鼓的东西,她就懂了。 啊哈,原来猫也会害羞的?! 夏其煊咧开嘴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低吼,苏绒打趣的念头立刻消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偶不知道乃是公滴”苏绒赔笑安抚。 夏其煊扭开脖子不看她那副狗腿的模样,若是他变回人形,脸上的红色定是无所遁形。 用风筒把猫咪擦干净,苏绒给自己煮碗面,又给它弄了鱼,却没想到猫咪优雅的跳上餐桌,在饭碗的面前顿了顿,而后在苏绒的惊呼中把脑袋伸进碗里吃了起来。 “啊!不是啊,那个是我吃的!!” 苏绒想要把它抓开,没想到猫爪子半空一横,锐利的爪牙发着森冷的寒光,苏绒不敢动了。 她瘪瘪嘴,“如果你喜欢吃面,那你吃,你吃” 默默的走到鱼面前,瞧着优雅进餐的猫咪,苏绒内牛满面的开吃。 呜这只猫不好伺候啊! 可是为了钻石,她忍! 不过,还是得找个时间去查查钻石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 猫咪头也不抬,毫不理会她的问话。 苏绒忍了口气,坚持不懈。 “那我当你是默认了你一身都是黑的,要不叫你小黑好了。”苏绒煞有其事的说着。 夏其煊抬起头,猫眼利光闪烁。 你敢叫试试!喵! 苏绒缩着脖子,“你不喜欢?那小白?” 猫眼继续瞪。 “小黄?” 瞪夏其煊开始怀疑,这女人是介于傻和傻之间的异类。 苏绒气喘吁吁咬牙切齿,要不是为了那钻石和你主人的奖励,谁会鸟你这个死猫啊! 一只猫你拽啥拽有个名儿喊喊都不错了,人都有的叫阿猫阿狗的! 夏其煊吃饱喝足,跳下桌子往沙发走去,苏绒看着它踩过一张杂志,她扫过杂志上的大字,欣喜叫到。 “墨玉,墨玉怎么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价值三百万 摇摇尾巴,这个名字比小黑小白神马的好多了。 见猫咪不再瞪她,苏绒擦了下脑门上的热汗。 “墨玉你乖乖呆着,我去洗澡。” 夏其煊看了眼那转进浴室的身影,扭头看向窗外,眼光深邃出来后苏绒洗了碗,端着下巴看了几眼在玩电视遥控器的墨玉,果断抓起包包披上外衣抱着墨玉出门。 还是去珠宝店里验一验比较好,这样踏实点。 尽管苏绒抱着猫进去珠宝店被店员狠狠鄙视了下,尽管让人检查墨玉脖子上的钻石的时候被墨玉狠狠鄙视了下,苏绒对最后的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果然是真钻石! 店员也因此态度好了很多。 “小姐,请问你是要买和这款设计相同的钻石饰品吗?”小姐脸上的笑甜的苏绒浑身发毛。 开玩笑!姐姐哪有钱买!姐都没钱买你手上用的爱疯!! 抱紧了墨玉,苏绒客气的回笑,“没,我就来看看不过我能问问这钻石大概要多少钱么?” 店员奇怪的看了看苏绒,开始怀疑苏绒是否是钻石猫咪的主人。 迟疑了下,回答道。“市价三百万左右。” 三三百万! 苏绒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居然让她狗屎的捡到了三百万!苏绒狠心的掐了几把大腿,热泪盈眶的差点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怀里的夏其煊见了苏绒这幅模样,眼里的鄙夷更甚。 回家一路上,苏绒的心情难以平复,直到关上了家门,她才喜滋滋的回过神。 默默墨玉的脑袋,她非常和蔼的说,“乖乖的,姐姐去洗澡。”转过身迈着小步哼着歌走开,完全忽视墨玉脸上的抽搐和鄙视。 苏绒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了眼空荡荡的沙发,听见心里咯噔一声。 丢下毛巾,她着急的在地上寻找,“三百不对,墨玉,墨玉啊你在哪里?喵?” “喵,快出来啊喵,出来我给你面吃!” “墨玉,喵喵喵!!快出来,别吓我啊!!” 苏绒急的满头大汗,没想到这么点时间猫咪就不见了,莫非是吃饱了找母猫了?!哦不!! 她整个屋子都转了个遍,小小的公寓里都回荡着她的喊声,但很快,许多声怒骂抱怨跳了出来,盖过了苏绒的。 睡得正香的夏其煊动了动萌萌的猫耳朵,懒懒的睁开眼,在听见苏绒越来越弱的声音后,大发慈悲的张了嘴。 “喵唔” 本来快要绝望要把呼叫声改成破口大骂的苏绒听见这么一声细细的猫叫,整个人一惊,赶紧循声走了过去。 呀!这个让她急的要死的罪魁祸首居然躺在她床上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占了猫的便宜 苏绒握着拳头,尽量不表现出太凶狠的表情吓到乖猫咪,她一步步的走近它。 “好墨玉,原来你在这儿睡觉啊” 夏其煊没理她,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气,像是在说:躺在床上不睡觉难道你以为我再给你暖床? 苏绒继续忍耐,三百万不好得罪,呲着牙齿笑嘻嘻的,“墨玉,我们来协议一下好不好?以后我喊你的时候,你过来我身边好不好?” 夏其煊打了个哈欠,磕上眼准备继续睡觉。 苏绒急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唠叨着,“要是你不愿意走动,你也可以喵一喵啊,让我知道你在哪儿行不?你看刚才我多担心你啊,你想你要是一不小心走丢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又被坏人欺负怎么办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好人不多啊” 夏其煊白了一眼口水乱喷的苏绒,暗暗鄙视。 你叫好人?好你妹! “喵”夏其煊受不住苏绒的啰嗦,张了金口喊了一声算答应,苏绒立马闭嘴。 她放下墨玉出了房间,踩着步子边低低骂着,“臭脾气,等我找到你主人拿到慰劳金,我理你我傻逼!” 夏其煊倏地睁开眼,看着门口的方向,猫爪子刺进了棉被。 唔,猫咪也是有自尊心滴! 虽然收养了墨玉,但苏绒不是个热爱动物的人,所以说让她和一只猫同张床睡觉是不可能的,即使那只猫脖子上有一颗闪闪发亮的三百万的大钻石。 她用三个抱枕弄成了个小窝,为了方便照看墨玉,还特地把它搬到了房间。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其煊感觉自己又被人抱起,不悦的睁开猫眼瞪着苏绒,眼里警告愤怒的意味很明显。 苏绒将它放在抱枕里,顺着他的毛摸着,“墨玉,这里才是你的床知道不?” 夏其煊怒,死女人!你居然敢叫堂堂吸血鬼族首席继承人睡地板?!喂喂喂,还隔着抱枕的! 苏绒无视它的愤怒,摸着他的脑袋,“我知道这肯定和你家的睡感不同,不过你是猫嘛,舒服了就能睡了,乖乖的凑活一晚上,我明天给你买新的哈。” 苏绒笑着帮他做下决定,还献上一枚香吻给墨玉,关了灯躺上了床。 夏其煊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盯着苏绒笑眯眯的走开,半晌后一张猫脸极其扭曲。 臭女人,占我便宜!!! 黑暗里,一双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亮。 不久后,床上传来呼呼的响声。 夏其煊厌恶了下,迈着高雅的猫步走到关紧的房门前,亮出利爪,对着门板抓了上去“吱吱吱吱吱吱” 苏绒正梦见自己向自己暗恋多年的青梅竹马表白成功,两个人贴着脸越来越近,苏绒嘟着嘴闭上了眼,小心肝扑通扑通的像在水桶里荡来荡去,孰不料一声刺耳的令人发麻的声响硬生生的将她从美梦中扯了出来! “靠!哪个混蛋!老娘的初吻差点就送出去了啊啊啊!!!” 苏绒怒发冲冠的从床上跳起,打开床头灯看向发声处,一秒钟怒气变成了惊悚。 “哇!你在干神马!!!”苏绒以闪电的速度冲到门边,一把拨开在门框处画画的墨玉,瞬间内牛满面。 啊啊啊,她的门啊,被猫爪抓成一条条黑白相间的刮痕,苏绒看着如此悲剧的门,一脸悲壮极其痛苦,感觉像挠花的是她的脸啊。 夏其煊对苏绒的控诉哀怨视若无睹,在她抱着门哀悼的时候跳上了大床,躺在了软绵绵热烘烘的被窝里。 苏绒抹了把泪,红着眼走到床边,阴沉着脸。 一双快要暴涨到抽筋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一声柔顺透黑的猫咪,“下去,那里才是你的床。”苏绒指着地上的一团抱枕。 夏其煊尾巴左右一摇,仿佛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猫大爷太折磨人了 苏绒忍住自己差点挥过去的拳头,阴测测的恐吓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要你,把你丢出去!” 夏其煊鸟也不鸟她,你会舍得把三百万丢出去才怪! 苏绒抓狂,啊啊啊,这猫,这该死的猫,要不是为了钻石我真他么想拆他骨喝他血啃他肉啊!一顿又香又肥的猫肉煲有木有!!! 窗台吹进几缕冷风,苏绒的怒火也被吹凉不少。 她看了眼惨不忍睹的门框,看看地上一团糟的抱枕,又看着床上合着眼睡觉的墨玉。 半晌后,她半声不吭的关掉灯,上床盖上被子。 夏其煊感觉苏绒处传过来的暖意,微微讶异。 不过想来这女人为了三百万,就算和猫睡一块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半夜的时候,夏其煊感觉到冷意,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被子都被某个睡相极差的女人卷走了。 肉肉嫩嫩的猫爪子打在苏绒脸上,不客气的使劲儿推了推,挤出苏绒脸上一团肥肉。 “喵!” “喵!” “别吵!”苏绒一手挥过来,整个人一搭,压在了闪躲不及的夏其煊身上。 夏其煊傻眼,一愣之后挣扎着想要自救,可无奈苏绒压的太重,而且他越动她就越往他身边挪过来。 到最后,夏其煊放弃了挣扎的念头和行动,猫嘴吐着喘息安安分分的躺在苏绒的魔爪下。 看着苏绒微张嘴角处溢出的晶莹液体,他打了个寒颤。 真恶心果真是介于傻和傻之间的异类。 要换做以前,他绝对毫不留情将她踢开。 可现在,变成了一只猫无奈之下,夏其煊只能挪挪头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依着苏绒暖暖的身体,猫眸子瞌了瞌,渐渐睡去夏其煊是个极有自律性的人,即使现在自己变成了一只猫,当时针走到七点的时候,他还是睁开了眼。 苏绒在昨晚的无数个翻滚后,已经远离了他,正危危险险的挂在床边。 夏其煊哼了声,伸了个舒服的的懒腰,跳下床迈着猫步进了浴室。 三十分钟后,闹钟响起。 五分钟后,繁杂铃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夏其煊被吵得呆不下去,黑着猫脸从浴室里走出来,轻松跳上床头柜,冷冷的昵着屏幕上跃动的大字:上班啦!! 他看了眼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苏绒,转个身将屁股对着手机,优雅的扬扬尾巴,轻而易举的将吵人的手机扫下了柜子,可怜的手机在和马克思见面之前做了几个高难度指数高的优美抛物线动作,接着与地面碰撞发出几声钝声,然后房间彻底安静了以往苏绒都是习惯在铃声中赖上一个半个小时的床,现在没到生物钟指示的时间就停了,整个人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看着坐在应该是手机躺着的位置的墨玉,两秒后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大。 眼尾一扫,果然看见了她呜呼哀哉的宝贝手机! “呜呜,我的手机!!”苏绒抱着手机,直接嚎啕了。 “墨玉大爷,一早上我没惹你啊,你为神马对我的手机下毒手,为神马啊!!”她哭号的悼念刚离去的手机。 夏其煊动动耳朵,“喵。” “呜呜呜喵喵喵,除了喵就是折磨我”委屈的说着,苏绒也不敢对墨玉做啥,一是害怕墨玉以为自己是后妈而趁着自己不在家逃跑,另一个则是她怕极了墨玉那爪子,利得能把她切两半似地,昨晚门板就是个很好的教训。 她又嚎了一会儿,然后向悠哉悠哉的墨玉投了一个幽怨的眼神,往浴室里走了。 给猫祖宗弄了早餐,她一边穿着鞋,一边给墨玉交代着。 “唔,我现在去上班,你乖乖呆在家”本来想交代这猫不要再搞破坏,可又想想它似乎不会采纳她的意见,所以放弃。 “墨玉,白白,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BOSS的传说 苏绒朝着墨玉做了个招财猫上下摆手的动作后,出门了。 夏其煊吃掉最后一块面包,不理会苏绒的一系列动作和言语,舔了舔爪子给自己洗脸。 迈到窗台边,看着楼下苏绒的背影,猫身跳上窗台,矫健轻松的跃了出去。 “咦,绒绒,你今天挺早的嘛。” 昨晚在公司加班没回家的同事见苏绒第一次那么早到公司,皆是惊奇的发出赞叹。 苏绒打了个哈欠,笑笑,“是啊,早上被吵醒了,也就早点出门了。” 其实她是不想再呆在家里看着那死猫残害她的家,眼不见为净啊。 同事们纷纷莞尔,大家又投入到一天忙碌的工作中。 昨天加班赶完了表格,苏绒早上有些无聊了,等着总管给她分配新的工作。 可是啊她左等右等,明明平时来的很早的总管就是没来,到了十点,苏绒躲到隔壁桌,偷偷摸摸的聊天了。 “奇怪啊,今天总管怎么没来啊,请假了吗?” 同事甲瞥了她一眼,不像以往压低着嗓音说话,直接大声嚷嚷了。 “总管不会来了。” “啊?真请假啦?” “没有。”同事乙插了一句,八卦着,“绒绒啊,前几天晚上我们就听见楼上那层的人说了,我们的大老板出国了,估计要好几个月才回来,我琢磨着总管估计见没有了老板巡查的危险,就直接翘班了。” “神马!”苏绒大吼一声,握着拳头忿忿,“总管居然翘班?!” “是啊,不然你还以为总管平时早到晚退是为了啥?就是为了给大老板突击的时候一个好印象啊!” “我靠!”苏绒骂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话说,我进来快半年了,也没见大老板来过啊。” 同事丙说,“哎呦,咱们这小地方老板能有多常来?而且啊,这件艺术公司只是企业的小分部,连这儿最顶楼,那大老板也就一年过来开两次会” “是啊,我还记得上次老板来是是在年前的时候!” 苏绒翻白眼,年前?现在都9月了! 吼吼,她们的总管是有多大的怨念才会每天都这么坚持着,就为了等着给大老板拍拍屁股或者说一句亲,你辛苦了。 “不过啊,我在年会上见过咱们老板,长得那个叫帅!” “诶诶诶,我也看了杂志,帅呆啦!” “不,真人比电视上还帅!” “哇,我听说他还没结婚呢,多金帅气,钻石王老五呢!” 八卦由总管翘班缘由跳到帅气的老板身上,显然苏绒对这么一个质的飞跃不咋感兴趣。 她回到座位,开始收拾东西。 “诶,苏绒你做什么?” 苏绒抬头,“总管都不来,我又没啥好做的,先回去呗。” 闻言,办公室里静悄悄一片,没等苏绒弄清楚情况,就听见有人桌面上的电话响了。 同事丁接了电话,苏绒就见他走进空无一人的总管办公室,没多会儿就出来了。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又来了?是总管吧?” “嗯,老规矩啊。” “啥?”苏绒摸不着头脑。 后来,在同事的好心讲解下,她才知道以前总管也翘过班,而为了检查小的们是否有早退或迟到现象,他不仅要检查打卡机,还会不定时打电话检查人,并要求员工到他办公室里的闭路电视前留个像。 就这样,苏绒无聊的呆在办公桌前,画着圈圈诅咒了某变态总管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傍富婆的老板 下班回家的时候,苏绒特地跑到宠物店给家里的猫祖宗买日常用品。 不过让苏绒吐血的是,简单的几个小盆子和猫窝猫粮,就花了她将近一个月的血汗钱。 结账的时候在售货员鄙视的目光下颤抖的提出自己捏出冷汗的人民币,心里别提疼的多痛苦了。 幸好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错,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安慰着自己:小钱不出大财不入哇!革命的道路总是漫长艰辛滴!红军长征的时候还啃过青稞草呢! 所以当苏绒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又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她往屋里喊了一声,“墨玉,偶回来啊!” 当苏绒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尖叫。 这这这这还是她的家吗?! 一个屋子乱到不行,地板上墙上都是黑黑的梅花印子,就连天花板都有些污迹! 苏绒嘭的关上门,在浴室里找到了罪魁祸首。 “墨玉,你干什么了!?”苏绒气得直抖,咬着牙拼命忍住扑上去踩死黑猫的冲动。 夏其煊摇摇尾巴,轻轻的“喵”了一句,一副无辜的模样。 早上他跟着她出门,不过是为了查清附近的地形顺便想办法和族里联系,没想到被旁边屋的几条大狼狗追的满街跑,搞成这么狼狈。 苏绒抓着头发在原地打转,最后尖叫了几声拿起抹布水盆开始清洁,终于在一小时后完工。 苏绒累得虚脱,回到浴室的时候发现墨玉还在浴盆里坐着,琢磨着这猫是想洗澡? 可这一想,苏绒又怒了。 尼玛这么爱干净还把屋子弄得那么脏,真是找抽! 不过苏绒把苦水往肚子里吞,直了直背脊开始放水给墨玉洗澡。 夏其煊眯着眼,眼眸里闪着那么点星星般的满意,这女人还挺不错的。 但到了晚餐时,夏其煊又立即否定了这一想法。 苏绒把猫粮推到墨玉面前。 “吃啊,很香的!”说着,她还拈了一颗丢进嘴里,味道是不错,现在的猫狗真幸福。 夏其煊用猫眼鄙视着苏绒,再瞪一眼面前的食物,炸毛了。 “喵!喵!喵!” 苏绒后退一步,因为她看见墨玉背后的毛发竖了起来,知道他生气了。 生气?为嘛啊? “墨玉,你不喜欢吃这些?” “喵!”绝对不喜欢! 苏绒皱着眉,“可是别的猫都吃这些啊,我还买的高级猫粮诶!” 夏其煊差点晕过去,要是能说话他一定掐着这女人说:我不是猫!我是高贵的吸血鬼贵族! 苏绒见他一副快要和自己拼命的模样,只能放弃让墨玉吃猫粮的念头,想着明天把东西带回去退掉。 又重新给他煮了碗面条,一人一猫坐在沙发上开吃了。 苏绒随便的按开电视,娱乐节目八卦的介绍着某某女星和某某大企业总裁去国外逍遥。 这一看不得了了。 苏绒压了一天的怨念爆发了,瞥见身边有只默默吃面的猫咪,她忍不住埋怨了。 “墨玉,我和你聊聊天好不?” “” “你说现在的男人怎么那么好色的,明明家里有吃的还要去外头偷点腥,还偷到国外去了,真是过分。” 夏其煊抬起头,看了眼嘟嘟囔囔的苏绒,心里回话:要是家里有你这样的,是男人都出去偷吃! 苏绒继续抱怨,“哼,我们那个什么大老板去外国,肯定也是去偷腥了!手里有点钱就拽得跟二八五似地,自以为长得帅就出去花,和鸭子有啥两样?说不定还有那些病呢还祸害我们这些小员工,啧啧,这种人怎么能管着这么大间公司啊?还全球前十,难道是被他傍富婆傍起来的?!” “咳咳,喵喵” “诶,墨玉,你呛着了?” 夏其煊咳了几声,蓝色的猫眼里染着丝丝惊奇。 出国?全球前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优雅的猫咪 “墨玉,你还好吧?”苏绒将墨玉抱在怀里,把它当做人帮他顺着背部。 墨玉的毛质极好,柔顺的没有一根粗糙,从脖子一直抓到尾巴都没与打结,刚洗完澡毛发又蓬松的舒服,让苏绒爱不释手。 夏其煊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是一只猫,被人抱在怀里把玩毛发,这让他很不爽。 墨玉面无表情,蓝猫眸也冷冷的,脖子一缩,矫健的跳出了苏绒的怀抱。 “咦,你又干啥?”手里舒适的触感没有了,苏绒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夏其煊摇摇尾巴,优雅的踱步走回了卧房,留下一头雾水的苏绒。 有了猫粮的教训,苏绒也猜到墨玉不会轻易睡那个高级猫窝的,所以当墨玉如昨晚轻松的跳上睡床时,她已经没有了和他交流的念头。 打扫屋子累得要死,苏绒简单的洗了个澡就滚在床上睡死过去。 黑暗里,一双蓝眸紧紧盯着苏绒歪着嘴毫无形象可言的睡相,思付着明天要跟这女人去一趟公司才对,他要搞清楚,她口中的上司到底是谁第二天,苏绒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手机,也没有了尖叫的冲动。 幽怨的看了眼墨玉,她飘进了浴室。 刷牙洗脸做早餐一气呵成。 “墨玉,我上班了你一只猫在家要算了,我也不奢求你能多乖了,别乱跑就对了。” 和墨玉挥挥手,苏绒出门了。 夏其煊跳上窗台,踩准苏绒离开的方向,跟了出去。 这一天,苏绒又是最早的一个。 “苏绒早啊。” “早” 她懒懒的回答一声,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做躺尸状。 没办法啊,总管走了,没人给她那排工作,她很无聊啊!!想回家又怕那个总管搞突然袭击,很坑爹好不好! 不过苏绒今天倒没有昨天的郁闷感和不满,因为到了八点五十九分,他们的总管来了! 总管一眼就看见了两眼雪花飘飘的苏绒,惊讶道,“咦,今天苏绒你早到?” 同事们笑了笑,“总管啊,苏绒今天不到八点就到了,昨天也是呢。” 总管转了脸色,只因苏绒除了上班的第一天提前十分钟到达后,其余的时间都是踩着九点的秒针进来的。 “哈哈,好啊苏绒,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员工,会全身心为公司付出,不错,好好加油!” 苏绒掐着笑,“和总管您比我还差得远。”常年马屁精总管很受用的点头,脸上荡着在苏绒看来疑似猥琐的笑进了办公室街道上,车水马龙。 夏其煊坐在水磨地板上,仰着脖子看着眼前足有八十层楼高的大厦,猫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如果他没记错,这栋大楼是他的那,苏绒昨天骂的花心老板,就是他,夏其煊! 居然骂他偷腥,还说他是鸭子!更不怕死的污蔑他有病! 哼!死女人,看我不弄死你! 美美的尾巴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墨玉迈着高扬优雅的步伐踏进了这栋大楼 苏绒,你死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墨玉在办公室 苏绒算是第一次见到总管大发慈悲,居然才交给她一个简单的文件手打复制。 原来拍马屁这么好用,不得怪蜀黍总管老爱拍上司屁屁。 苏绒如是嘀咕。 “!搞定!” 当苏绒敲完最后一个字伸完懒腰,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嗯,还有十五分钟午饭时间。 她满意的合上文件,打算起身去办公室把文件交给总管,可刚收拾好桌面,她就看见前面那张桌子底下露出一条黑黑的,晃来晃去的物体 黑黑的? 晃来晃去的? 苏绒越开越熟悉,脑袋里一道电光闪过,她猛地跳起。 “墨玉?!” 要死了,这不是家里那只猫祖宗漂亮尾巴么! 当她冲过去一看,果真见着了尾巴的主人,就是墨玉! 夏其煊对苏绒脸上的吃惊表情很是满意,撒娇似地摇摇尾巴,可爱极了。 可苏绒现在是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抱起墨玉一边往总管办公室张望着,生怕那家伙突然走出来。 同事们注意到了这是可爱的猫咪,“哇,哪里来儿的猫?好可爱啊!” “对啊,眼睛是蓝色的,真好看!” “”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苏绒冷汗直流。 “喂喂喂,你们安静点,想要被总管知道你们偷懒么!” “唔”果然安静了不少。 墨玉看了眼松口气的苏绒,冷不慎的喊了几声。 “喵喵” “墨玉,不准叫!” “喵!” “不准叫啦!”苏绒赶紧捂住墨玉的嘴,怕死了总管冲出来。 同事甲看了眼通体黑色的猫咪,道,“苏绒,你养的猫?” “是啊。”苏绒猫着身子将墨玉带回座位,挠挠头,对墨玉的出现百思不得其解。 “咦,猫咪脖子上还有项链?!” 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这么一句,吓得苏绒背脊发寒。 她一把将墨玉藏进怀里,拒绝人们的靠近和查看。 “你们别这样,墨玉胆子很小的,他怕生。” “不对诶,我好像看见那个项链挂着闪闪发光的东西,绒绒,是不是有好东西不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没有”苏绒陪着笑,拼命的将怀里挣扎的墨玉往里塞。“那是我给他买的小玻璃,没什么好看的。” 夏其煊被苏绒塞进怀里,闷闷的,爪子随便一伸就碰到个软绵绵状似球体的东西,猫眼一瞪,呆了。 “哎呀苏绒你真小气,连这个都不让我们看” “不是啊,我”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就在这时,总管的出现打断了苏绒的解释。 众人闻声,立即回到各自的座位,低头继续工作。 总管狐疑的看了看众人,走到苏绒面前,语气淡淡的。 “苏绒,我给你的文件打完了?” “打完了。”苏绒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将桌上的文件交给总管。 总管眯着眼打量着苏绒,瞄到她忽然间变得大大的肚子,眼睛差点掉出来。 “苏绒,这是什么!” 苏绒一急,失口道,“总管,我胃胀!” 里面的夏其煊蓝眸一黯,胃胀?哼! 总管狐疑看了她几眼,也没说啥。 “那你吃点药休息会儿,别影响了下午的工作。” “好的总管。” 苏绒看着总管转身往回走,往脑门上擦了把汗。 就是现在,夏其煊见苏绒放松,一溜将脑袋伸了出去,还 “喵” 苏绒心底大大惊呼,在总管回过头的时候一把将猫头按回了衣服里。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总管的眼神瞟了瞟四周,最终落在捂着肚子假笑的苏绒身上。 旁边的同事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被总管踩住尾巴骂一顿。 “没,没有什么。” 总管眯着眼走了过来,“刚我明明还听见了,是猫叫吧?” 说着,他还往桌子底下查看,“难道是什么野猫跑进来了?这可不得了,小李,打电话让楼下保安上来看看。” “别!”苏绒急忙阻止。 “怎么了!”总管一脸正色,昵着尴尬至极的苏绒。 苏绒呵呵笑了笑,“那什么,刚是我学着叫的,没有什么野猫,不信你听听喵喵” “你叫的?” “是啊。”苏绒点头应下,“楼下保安工作压力也不比我们小,总管你就别麻烦他们了,我保证这里没有什么野猫。” 有也是家猫。苏绒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算了。”总管看了眼时钟,最后警告苏绒道,“就差三分钟了,你好好呆着别乱捣乱。” “是的总管” 啪嗒 总管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苏绒心里的石头沉沉的落下了。 同事们纷纷围了过来,“绒绒,刚吓死我了。” “对啊,你下次可别带这小东西进来了,被总管发现就惨了!” 苏绒连连点头,刚想把怀里的猫给掏出来,没想到墨玉趁她不注意先钻了出来。 “墨玉!”苏绒低低吼了一声。 夏其煊挥着尾巴,不理会苏绒的提心吊胆,只想着今天不让苏绒吃点苦头就不罢休。 苏绒起身想要去抱他,被夏其煊跳走躲开。 苏绒气得直跺脚,“墨玉,你听话,快回来!” “喵” “哇,好萌好可爱的猫啊” “是啊是啊,绒绒你家猫咪的眼睛越看越漂亮,跟人的眼睛似地,传神啊。” 苏绒苦苦笑着,这猫咪的确像人,爱折腾人! “喵喵,墨玉乖乖的,来来,呆会我给你煮面吃好不好?” 夏其煊才不理会她,一跃跳到总管办公室门口,在众人的吸气声中伸出爪子,企图进行前天晚上对苏绒卧房门所做出的举动。 苏绒看这架势,急的要死,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墨玉,你要敢捣乱看我不收拾你!” 墨玉尾巴一甩,才不鸟苏绒的大呼小叫,正当利爪落下的时候,门开了。 而本该落在门上的爪子,也生生的抓在了总管的腿上。 “啊” 众人捂着脸,不敢去看那幅景象,包括已经石化的苏绒。 “这是什么?!猫!”总管一脚踢开墨玉,而墨玉比他更快的闪到一边,悠闲的舔着爪子。 总管疼的呲牙咧嘴,拐着脚扑过去,没想到被墨玉再次躲开总管又扑过去,墨玉再躲办公室里,上演着一场人猫追逐战。 “别啊总管,您别生气,小心身体啊。” 苏绒堵着怒气冲冲的总管,皱着眉安抚着。 总管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朝着苏绒吼了一句,“滚开!” “不行啊!” 总管也不废话了,眼瞅着猫咪跑到了饮水机上头,顺手抄起身边的一份文件,直直的砸了过去。 对于这个总管,夏其煊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骨子里的那高傲气就知道这人是抓不住他的。 可是啊,在他自大舔着猫爪的时候,文件砸过来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来不及跳开了“喵!” “墨玉!” 苏绒心里一急,跑到墨玉身边将猫咪护在了怀里,那扔过来的文件,直直的摔在了苏绒的背部,疼得她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夏其煊一怔,看着苏绒的眸里满是吃惊,还有一分陌生的情愫流淌着。 “呜呜,痛死了”啊,差点钻石就被砸死了啊! 总管一愣,回过神来不解问道,“苏绒,你这是做什么?” 苏绒皱着一张脸转过身,怀里抱着毫发无损正在发呆的墨玉,无比苦逼的回答,“养不教,母之过” 苏绒被批准放假,为期三天的养伤期。 要不是因为自己有错在先,苏绒真的很想抓着总管问一句:这算工伤吧?能报销不? 苏绒没有这份胆量,只能放弃。 抱着墨玉,默默的忍着背部的疼痛回家了。 一路上苏绒没有开口和墨玉讲话,让夏其煊心里怪别扭的。 你说,平时不让你说话的时候就唧唧歪歪的,现在让你开口了,你就一声不吭,恼不恼人? 夏其煊被苏绒抱在怀里,苏绒时不时的挺一下背脊或者轻轻的哼一哼,他都很清楚,心里更是有说不出的滋味。 回到家,苏绒将墨玉放在地上,进卧室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夏其煊看不过眼,走过去用猫爪子按了按苏绒的脸颊,柔柔的肉爪子带着绒毛的触感,让苏绒忍不住别开了头。 夏其煊一愣,这是自己第一次低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不领情?! 夏其煊怒了,跳到另一边去按苏绒的脸蛋,苏绒瞪了他一眼,呼啦的坐起身板将猫咪抱起。 “喵”墨玉喵了喵,声音带着无辜。 苏绒叹了口气,“墨玉啊,你说你咋那么调皮捏?” “喵”看在苏绒为他受伤的份上,夏其煊难得开口应,猫嗓子也低柔。 苏绒听见他的反应,心里暗喜着。 嘿嘿,看来猫通人性说的不假,看来这坏猫知道对不起她了。 这样一想,苏绒就开始顺着墨玉的猫慢慢摸着,“墨玉,我这三天请假,我帮你找主人吧。” 夏其煊猫躯一震,蓝眸看向她。 苏绒仰着脑袋,没有注意到怀里猫咪的变化,自顾自地说着,“你失踪了几天,你主人一定很担心,而且你的伤都结疤快好了,还是尽快把你送回去的好。” 夏其煊冷哼着,尽快把我送回去,你是想早点得到好处吧?哼,没门! 苏绒摸了摸墨玉的脑袋,伸手扯了扯他可爱的肉肉的小耳朵,墨玉一挣扎,苏绒动作一大,扯到后背的伤口,她微微惊呼。 “矮油,疼!” 墨玉呆着不敢动了。 苏绒笑了笑,将墨玉放在床上,拉上窗帘,她打开衣柜看着门侧的大镜子,开始脱衣服。 夏其煊眼睛一眯,有些不自然的将脑袋扭到别的地方去。 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苏绒的声音。 “呀,居然紫了!” 夏其煊好奇的扭着眼睛去看,果然看见一块紫色血块占据了苏绒小小的背板。 “啧啧,那老头下手真狠。”苏绒用手去碰了碰那伤处,感觉到痛很快就缩了回来,于是也放弃了擦药的念头。 她刚打算穿上衣服,就感觉后背某处传来一股清凉有微微刺疼。 扭过头看镜子,原来是墨玉不知何时跳到了柜子上,伸出粉粉的舌头在她的伤处舔舐着,轻轻地,一遍又一遍。 苏绒一脸震惊,但很快被温柔和舒心代替。 墨玉啊,还算你有点良心。 换上睡衣,她也懒得煮午餐了,直接滚上床趴着。 “喵” 死女人,受伤了不上药找死啊! “别闹了墨玉,我背上痛着,让我睡会儿,醒来就不会痛了”苏绒摸了摸墨玉的脑袋,一手扯着将他也弄进被窝里。 “你也一起睡,今天没午饭吃,睡了就不饿。”说着,自己就闭上了眼睛。 不多会儿,细微的呼声想起。 夏其煊看着苏绒被枕头挤压的变形的脸,心里有着说不清的感觉。 举起软软的猫爪子,轻轻的放在了苏绒的脑袋上。 一人一猫,在床上,如此安详。 苏绒睡了一下午便被饿醒,爬起来煮了两碗面。 苏绒捧着碗往前倾着,一边咬着面条一边翻着报纸,尤其注意上面的寻人启事的小框框,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也学着在报纸上弄张告示来找这猫的主人。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可靠,给猫咪带钻石的人非富即贵啊,谁有那么会儿空闲看报纸?而且啊登报纸这钱花的也不实在夏其煊也低头吃面,可是偶尔会用眼侧去瞄苏绒,看着她不敢靠背垫,心里酸酸的冒着泡。 笨女人,受伤了也不去看医生,活该痛死! 不过要是夏其煊知道当自己担心苏绒伤势的时候,而当事人却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快点把他送走,他一定会一口把血都吐出来。 铃铃铃 “喂?”苏绒看了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接起。 “苏绒?我是小方啊,你还记得我吗?”那头传来沙沙的男声。 苏绒撇撇嘴,“记得,班长嘛有事么?” 奇怪,怎么今天小学班长会打电话过来?他们整个班的人似乎都快五年没联系了吧。 “哦是这样的,我和副班组织了个聚会,想让老同学聚聚,现在就差你和那个方予桐没叫到了” 苏绒眼里闪过一抹火光,她掐紧了手机,极力的按捺住心里的狂动,“班长,你是说聚会方予桐会回来?” 方予桐,苏绒暗恋了将近十年的清隽男生,自从五年前他出国,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班长有些支吾,让苏绒着急了。 “这个” “班长,你倒是给句肯定的。”苏绒低吼了一声,便听见那边传来细细的笑声,脸上唰的红了。“你身边有谁?偷听电话!?” “没”班长的声音小了,接着换了个陌生的声音。“方予桐刚答应了会去,苏绒,你来不来?” 苏绒挤着眉头,死死的回忆着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但把脑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确切的印象。 “你是谁啊?” “你小学同学。” “废话,报上名号!” “诶,苏绒,他是”班长的声音又响起,只是没等他说清楚又没了。 那个陌生的声音又传来,带着戏谑的味道,“苏绒,你来了就知道。” 苏绒咬着牙忍住摔电话的冲动,踌躇再三后点头。 “那成,时间地点。” “下月十八,富华酒店。” 苏绒嘴角一抽,“市?靠!这次谁出钱啊。” “方予桐。” “” “就这样,那再见。” “哦。” 苏绒挂上电话,看着墙壁有些发呆。 方予桐五年了他要回来了?! 刚握过手机的手捂上胸口,果然感觉到了自己激撞的心跳。 猛地,她跳起狂呼着,把一旁的墨玉吓得浑身炸毛。 “啊啊!方予桐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我又有机会啦!!” 夏其煊看着苏绒一副花痴傻逼的模样,再想起刚刚苏绒念着方予桐时眼睛的光亮,蓝眸一黯。 挂上电话,班长小方无奈的接过手机。 “予桐,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方予桐笑了笑,摘下金丝眼镜,俊秀的模样多了几分不羁。 “这样才好玩,不是么?” 班长耸耸肩,“你们真奇怪,明明当年郎有心妾有意,为什么不在一起?” 方予桐笑笑,不语。 高兴了一晚上,苏绒还是没忘记正事儿。 最后决定给墨玉弄网上寻猫咪主人和印刷几张启示贴在附近的小巷里。 用ps将墨玉脖子上闪闪发亮的钻石给去掉,苏绒打了几个字,才把启示丢上网。 拍拍手,“好啦,搞定了。墨玉啊,咱们就等着你主人接你回家吧。” 夏其煊心里冷笑一声,等你妹啊。 办完事情,苏绒就摊在床上发愣了,夏其煊看着她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猜到她又在想那个方予桐了。 臭女人,大大的帅哥在你面前不看,居然花痴有的没的,白痴! 夏其煊气呼呼的坐在一边瞪她。 似是想起什么,苏绒猛的从床上跳起,坐在床边的墨玉又被吓了一跳,直直的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喵!” 夏其煊摔得浑身发抖,爬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苏绒没有发觉他的杯具,一股脑的在柜子里翻着东西。 夏其煊臭着脸,但又好奇的蹭过去看苏绒在找什么。 不一会儿,就听见她惊喜的欢呼,“啊,幸好还在!” 夏其煊看着苏绒从柜子底下拿出一个铁盒子,看生锈的程度就知道年代久远了。 苏绒打开盖子,里面装载的回忆满满溢出。 夏其煊走近一看,猫脸又不爽了。 盒子里有几张照片,都是一男一女的合照。 苏绒拿起照片,细细的摸着上面的人物,嘴里喃喃念道。 “方予桐” 夏其煊明白了,原来男的就是方予桐,那不用猜,女的就是她苏绒了。 切,这女人能有什么眼光? 这么鄙视的想着,夏其煊脑袋凑过去看着照片上的男生。 也许是年纪较小,一张秀气的男生脸上有着几分稚气,眉眼俊朗干净,笑起来的时候好若能给人来带缕缕清风。 夏其煊胸闷,不多会儿又冒出了念头:正太到处都有,等长大了就样衰了,嗯,一定是这样的,哈哈,等这个笨女人见到那个方予桐的时候,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ps:原谅某猫的恶趣味 “喵。”夏其煊见盒子里面还有几张卡片,用爪子抓了抓,发现弄不出来,于是朝着苏绒喊了声,示意她把东西拿出来分享。 苏绒回过神,微微一笑后抱起墨玉,放下照片,拿出了卡片。 歪歪扭扭的字体好似昨日清风,卷走了属于童年的天真时光。 “墨玉你看不懂吧?我告诉你哦,这是我以前写的情书呢,不过一封也没有送出去”苏绒说着,语气有着隐隐的悲伤和后悔。 不知为何,夏其煊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窃喜,伸着脑袋去看卡片上的字,一下子变成了石猫。 原来苏绒的情信都是情诗?!还一个个都是抄袭的! 苏绒以为墨玉被文字弄呆,拍拍它僵硬的脑袋,痴痴念了起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知不知?” 夏其煊瞪了她一眼,看见她又在发呆,嘴角噙着笑意,绵绵的,还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两眼发直! 心里气得直发痒,挣脱苏绒的怀抱跳上了床。 死女人,那么喜欢背诗是吧?看我以后不整死你?! 第二天大早,苏绒没有赖床,乖乖的起来。 不是因为苏绒多积极,而是因为她趴着睡,实在难受啊墨玉坐在洗衣机上,看着苏绒半眯着眼刷牙,偶尔苏绒被水呛到,墨玉都会眯起眼睛,那表情好像在偷笑。 “墨玉,快点吃面,吃完我带你出去溜溜。” 墨玉听了,兴奋的摇摇尾巴,脑袋奋力的将瓷碗舔的干干净净,吃完后粉色的舌头还在脸上左舔右舔,好不快乐。 苏绒被她逗趣,笑着将碗筷收拾好,用一个环保袋包住墨玉,出门了。 傍晚,苏绒将所有的启示都张贴完,才抱着墨玉回到了公寓。 放下墨玉,苏绒锤了锤酸软的腰骨,两条眉毛皱的很深。 “喵?” “唔我没事,让我歇歇就好。”苏绒看到了墨玉眼里的担忧,宽心的一笑回答。 唉,算是没白疼这只猫祖宗,还是有点猫性的。 她进了浴室,没多会儿夏其煊感觉猫肚子一阵鼓动,灰溜溜的也进了浴室。 刚跳上坐厕的盖子,还没等他方便出来,一双猫眼就看着镜子里的人,僵硬的回过头,猫步子一滑,就这么迟钝的掉进了马桶隔壁的水桶里苏绒是进来洗澡的,刚脱完衣服墨玉就进来了,她没来得及拉上布帘就听见扑通一声,呆滞半晌后小公寓爆发出一道响亮的女性大笑声。 “哈哈哈,墨玉你居然掉进去了,哈哈哈” 夏其煊狼狈爬起来,恶狠狠的等着抓着浴巾捧腹大笑的苏绒,猫脸面无表情。 奇耻大辱夏其煊考虑着要不要杀人灭口苏绒笑够了走过去把墨玉抱起来,虽然过程中忍不住又笑了几次,刚把墨玉包着毛巾放在沙发上,苏绒就感觉肚子猛然剧烈一缩,痛的她小脸发白。 夏其煊一见,好奇的凑过去,“喵,喵?” 苏绒抽抽嘴角,推开不断蹭过来的墨玉跑进了浴室,半晌之后出来,巴掌大的小脸上蒙着一层虚汗。 “呜墨玉,真羡慕你是公的,你说我要是男的,铁定不会受这苦啊”苏绒抱起墨玉,撅着嘴抱怨。 苏绒的妈妈怀她的时候生活不好,以至于苏绒打小身体素质很差,就连大姨妈折腾的力度,都比别的女生要强很多,每次都是疼得她死去活来。 冲了一袋热水捂住小腹,苏绒摸了摸墨玉的脑袋,上头有些湿润,但丝毫没有影响猫咪的萌点美观。 她抱歉的看着墨玉,“对不起啊,我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能给你洗澡了。” 墨玉猫眼一睁,凶巴巴的瞅着苏绒,但不久,便软了下来。 要不是看在她今天背着他到处跑的份上,夏其煊才不会理她的死活,闹也要闹得她给自己洗澡。 幸好水桶里的水是干净的,苏绒擦干了墨玉 苏绒抱着热水袋上了床,磕着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夏其煊在她身边看了她好久,最后也蜷着身子缩在她身边一同睡去。 夜,正长。 凌晨一点,苏绒张开了眼睛。 眉头皱的紧紧的,小腹那里又开始扭痛了,热水袋也没有了温度,冰凉的。 眨眨眼,将眼边的冷汗蹭到枕头上,苏绒转了个身,却发现墨玉圆圆的身子就在眼前。 猫身缓缓的蠕动着,呼吸很是轻微,小东西睡得很香。 苏绒忽然露出一笑,可很快就被腹痛打倒。 没办法,她只能去换个热水袋了。 刚把手伸出被窝,苏绒触到墨玉的温暖,脑袋里突然闯进一个想法。 屏住呼吸,苏绒把手伸到了墨玉脑袋上,轻轻的落下,梳理着墨玉的毛发。 “喵呜”睡梦中的墨玉舒服的喵了喵。 苏绒咬着唇,轻轻的问他,“墨玉,你换个位置睡觉好不好?” “” “那个地方很软很软,很舒服很舒服的。” “” “呐,你不说话就是你答应了哈。” “” 苏绒大喜,半卷着身子,将墨玉轻轻的挪到了小腹边,微微的靠了上去 “唔”这是苏绒满意的哼声,果然暖多了。 小心的给墨玉掀开半张被子给他呼吸,苏绒更加靠近了墨玉的身体,又沉沉睡去。 忽的,猫身一动。 夏其煊在苏绒传出呼声同时睁开了蓝眸,黑暗里,一明一灭,看不清楚。 只是那软软的猫身,往苏绒的小腹挪进了几分,猫爪子还有意无意的贴上了苏绒的肚皮。 月光下,一人一猫相互依偎,安然入睡。 假期第二天,苏绒在床上赖了一天,而墨玉也认命的被当做热水袋,硬是被苏绒抱了一天。 当做补偿,苏绒决定第三天早上给墨玉洗澡。 刚给墨玉洗完澡,手机就响了。 “你好,我是苏绒。” “绒绒啊,我是小花姨,你记得吗?” 苏绒想了想,答道,“嗯啊,楼下花婆婆的女儿,您找我,有事?” 苏绒和邻里间偶尔有来往,尤其是楼下那位热心的花婆婆对她很好,所以苏绒和花婆婆的家人连带着也有些交情。 小花姨嘿嘿笑了笑,“是这样啊,听我妈说你养了条很漂亮的黑公猫?” 苏绒瞄了眼在甩水的墨玉,心想着莫非这猫是小花姨的? “是啊,这猫就我捡的,小花姨打电话来是想问猫咪的事儿?” “哦不是,我家猫咪还在,没走丢”小花姨爽朗的笑了几声,而后沉默了会儿,又吞吞吐吐的说了句,“你家那猫,健康的吧?” 苏绒挠挠头,“很健康啊,每天蹦蹦跳跳的。” “是这样的,小花姨家里啊,有条三岁的花母猫,平时呢在家里蹲着不出去,小花姨想着让家里多几条小猫咪咋蹦咋蹦活跃点,想问你能不能和你家公猫” “那啥?!”苏绒惊呼一声,瞄了眼向她投来目光的墨玉,赶紧躲进了浴室,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拍拍胸口,苏绒掐着嗓子细细轻轻的往话筒里说了句,“是要交配?” 小花姨笑着,“是啊,你看成不成?我妈说你家猫咪漂亮啊,我相信我妈的眼光,所以就冒昧的打电话来问你了。” 苏绒有些尴尬。 这事儿,她还真不能拿主意。 答应吧,这是对墨玉猫权的不尊重啊! 不答应吧,有怎么对得起这几年花婆婆家的照顾? 为难了一会儿,苏绒还是向小花姨说了困难。 “小花姨啊,我家墨玉啊身体很好,也很漂亮,就是脾气有点小”她顿了顿,尽量放小声不让墨玉听见,“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啊,而且你家猫咪也不一定肯吧?” 小花姨静默了一下,又道,“那这样吧,我把小花带你们家去,先瞅瞅再说?” 好吧,到这份上苏绒也只能先应下了。 “那成,要是您方便的话,十点过来吧,我让两猫在我家处处,我们下花婆婆家吃顿饭,下午再上来看看情况?” “那敢情好,谢谢你啊绒绒。” “不用,这只是小事儿那就先这样,呆会儿见小花姨。” “诶” 扣了电话,苏绒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 握紧手机,苏绒轻轻的拉开了门,脑袋伸出去,果然见墨玉坐在窗台上咬着尾巴昵着她,蓝色的猫眼底下一片深色,深邃神秘。 苏绒戳着手指走出来,脸上带着让夏其煊鄙视的傻笑。 “墨玉呀,呆会呢有客人来,你要安安分分的知道吗?”苏绒走到墨玉身边,用手拍拍他的脑袋。 墨玉头一撇,对苏绒的忽然讨好嗤之以鼻。 这女人,这么看着他,有阴谋。 苏绒顿下,眼巴巴的巴着他,眼睛里雪亮雪亮的。“墨玉,我知道你最乖最好的对不对啊?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懂事最伟大的猫咪待会儿啊你就乖乖的被我抱着就行,好不好?” 墨玉看了她几眼,抬高鼻孔的模样像极了高傲的孔雀。 从鼻腔里喷出几缕气丝,苏绒知道他答应了。 协议成功! 苏绒心里那个大激动,抱起墨玉在他猫脸上蹭了蹭,还亲了几口,转而又放下他去整理客厅。 可怜的夏其煊软在床上,脑袋混沌。 刚才他被亲了?!! 啊,原谅我家纯洁的墨玉猫咪吧! 墨玉很乖,在门铃响起的时候,跳上沙发蹲坐端正,摇晃着尾巴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苏绒看到这个,心里很是安慰啊。 热着眼眶去开了门,小花姨一张笑嘻嘻的脸就冲了进来。 “绒绒,呀,这就是你家猫咪吧?” 夏其煊本来想叫唤一声表示礼貌,可看见那中年妇女抱着的花色猫儿时,蓝眸唰的冷了。 再看那妇女放光的两眼和站在门边不敢看他的苏绒,夏其煊渐渐明白了。 这女人,果真是想对他做什么! 小花姨看着通体黑色顺滑的猫咪,脸上那个满意哦。 “哇塞,绒绒你家的猫咪真好看,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着这么漂亮的猫儿还有还有,他的眼睛,有神极了!额,就是有些凶” 苏绒眉头一挑,瞅见墨玉果真凶巴巴的瞪着她,心里拨凉拨凉的。 墨玉啊,儿子啊,为娘也是逼不得已啊苏绒擦着脸上默默流下的冷汗,也客气的称赞。 “小花姨真夸张,小花也很可爱啊,喵?”苏绒俯身逗了逗小花姨的那只猫咪,殊不知对方完全不理会她,一双猫瞳直直的盯着沙发优雅贵气的墨玉,用苏绒当时的形容就是一见钟情啊! 小花姨低头看了眼爱猫,笑得合不拢嘴。 朝着面部开始僵硬的苏绒挤着眉眼,“绒绒,咱们下楼去吧?” 苏绒汗,皇帝不急太监急是不是在说她们俩? “还还是待会儿吧,先喝杯茶小花姨。”苏绒拉着小花姨坐下,客气的递上一杯茶,然后低着头默默的坐到墨玉身边,背骨挺得笔直。 夏其煊冷笑一声,往旁边挪了挪。 苏绒哭了,在心里直挖墙。 儿啊!不能不要娘啊! “绒绒,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啦?”小花姨一边打量着墨玉,看着苏绒问道。 苏绒挤着笑,“没,这几天大姨妈凑热闹,没啥事儿的”她偷偷的瞄了眼墨玉,最终不忍心,小心翼翼的说着,“小花姨,这事儿,可能有些不行了。” 小花姨一愣,脸上的笑有几秒凝滞,而后和气的问道,“怎啦绒绒,是不喜欢咱家的小花?你看她肥肥嘟嘟的多可爱啊,你怎么就” 夏其煊瞥了眼对着他花痴的母猫,对妇女的称赞嗤之以鼻:长的跟猪似的,比苏绒还难看苏绒摆着手,“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小花姨脸色一摆,“那你是什么意思。” 苏绒咂咂嘴,将闹别扭的墨玉抱进怀里,“墨玉不愿意” “诶,你又不是猫,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啊?” “他不喜欢小花啊” “你怎么知道不喜欢?而且猫和人哪一样,他们哪里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发情的时候想做就做了,你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说,别和我拐着有的没的。”小花姨显然生气了,开始激动的数落起苏绒来。 苏绒汗死,想做就做尼玛她邪恶了!! 苏绒到底还是不想把脸皮撕破,可是看着墨玉一副你敢走试试的脸色,她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小花姨,其实我还有个原因的” “还有什么你都说出来。” “墨玉有病的” “”小花姨傻了。 “”夏其煊呆了。 苏绒咽了口唾沫,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墨玉,小声说道:“是传染病,前几天刚检查的,您要不信,我房里还有检验单子” 十点十分,小花姨抱着小花猫咪,从苏绒家里落荒而逃。 苏绒关上门,吸了吸鼻子,看来以后小花姨是不会理她了她幽怨的看向墨玉,带着控诉:你看,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得罪了人,呜夏其煊跳下沙发,蓝眸带着不知名的情愫看着苏绒。 在苏绒措不及防之时,夏其煊猛的往她扑去,一人一猫倒在了地板上。 “矮油,墨玉你干嘛!”苏绒的伤还没好,这么一摔又给摔了回去。 可没等她抓到罪魁祸首好好教训一顿,一颗毛绒绒地脑袋就凑到了苏绒的脖子边。 苏绒刚睁大眼睛,就感觉到脖子上一瞬血肉被刺破的疼痛。 “啊” 她尖叫一声后,晕了过去。 夏其煊松开嘴,从她身上跳下,舔了舔嘴边的血迹,他眯着猫眼表现出开心。 敢说他有传染病,看我不传染死你! 不过等他发觉苏绒脖子上的伤口会渐渐愈合后,蓝眸底下掀起一股狂澜。 这是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绒悠悠转醒。 睁开眼,苏绒抬手捂了捂眼睛,而后便对上一双冷冽的蓝眸。 心咯噔一跳,昏迷前的痛楚涌进了脑海。 苏绒倏地跳起,眼睛睁得和铜铃般大小,“墨玉!你这疯猫,你咬我?!” 想到先前那刺裂的疼痛,苏绒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当她用手覆上感觉中的伤口时,又愣住了。 她摸着脖子上细腻的皮肤,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和伤口的印迹。 “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了?”苏绒疑惑着,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浴室。 打开灯,苏绒撩起脖子边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人,直发愣。 而站在洗衣机上的夏其煊却是一改先前淡定的神色,眸底掠过惊讶。 只有他看见了。 在苏绒后脖正中,有个血色月牙图腾,隐隐的发着幽暗的红光。 这个代表什么,夏其煊比任何人的都出。 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夏其煊心里咒骂一声,沉着脸迈出了浴室苏绒照着镜子发觉自己无异,耙耙头发,皱着眉狐疑道,“难道是做梦?不应该啊” 转过头时,墨玉早已不见了踪影。 “诶,墨玉,墨玉墨玉,你理理我啊,墨玉,我错了嘛”苏绒追了出去,不断的讨好着心情低落的猫咪。 “唉” 在苏绒发出不知第几百个哀叹后,同桌的同事终于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偷偷问话了。 “喂苏绒,你干嘛呢?你早上唉声叹气的?” 苏绒看了好奇的对方一眼,低头又是叹了口气。 “唉我家墨玉不理我啊,我正烦着呢。” 苏绒用笔戳戳桌面,很是郁闷的抱怨着。那只死猫,居然敢两天不理她吃饭躲得远远的,洗澡的时候也耷拉着脑袋,就连睡觉啊,都跑到床的另一边苏绒想了想,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冷战? 人和猫的冷战?! 同事闻言,愣了一会儿后笑道,“哇,你居然和只猫较劲?不会吧” 苏绒嘟嘴,“不行啊,你这么说,难道你有办法让墨玉理我?”苏绒抓着同事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哀求道,“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好的” 同事叹了口气,在键盘上敲打几个字后,将画面转给她看。 “喏,度娘多好的受儿啊,你居然不懂珍惜!” 苏绒嘴角一抽,打发走鄙视她的同事,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看讨好猫咪的方法,额啪嗒 “墨玉,我回来啦!”苏绒刚进门,兴奋的叫着。 夏其煊趴在沙发上,动了动耳朵,没有理会。 苏绒嘴一撇,不气馁的从口袋里拿出刚买的猫咪玩具,凑到墨玉面前。 “墨玉,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是最新款的猫咪毛绒玩具哦!” 刺耳的铃铛声响起,夏其煊厌恶的睁开眼,呲牙咧嘴。 “喵!” 苏绒一吓,手一缩,心里画圈圈:谁水猫咪爱玩绒毛球和铃铛的,尼玛苏绒把球拿开后,轻轻的坐在墨玉身边,在猫头上比对了方位,缓缓的将手放在墨玉的眉毛处,轻柔的按摩起来。 臭女人,想讨好他?没用! 不过这手势算不错。 夏其煊如是想着,享受着苏绒舒服的按摩。 苏绒感觉到墨玉的放松,心里更加有劲儿了,欢快无比的按压起来。 窗外乌云密布,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风,将遮住月亮的云朵吹开,一轮光亮皎洁的满月将大地照亮。 就在这时,苏绒忽然手一抽,胃里一阵翻腾,快速跑到厕所。 夏其煊睁开眼,耳边传来苏绒的干呕声,蓝眸深邃。 “喂,总管么?我是苏绒” “是这样的,我请假一天,明天去市省医院看病我浑身发冷,不知道为什么” “不会,药费我会自己负责” “好,谢谢总管” 合上电话,苏绒丢掉手机缩进被窝里,咬着牙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奇怪,怎么一下子就病了? 可是这病也太奇怪了吧?没发烧没感冒,就忽然一下子又吐又冷。 苏绒想着,突然又觉得浑身发冷,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她眨着眼看着窗台边的墨玉,撒娇道,“墨玉,我好冷啊你过来还不好啊?” “呜呜,墨玉,我以后一定会问过你意见再做决定的,我以后不敢了,呜呜”苏绒死皮赖脸了。 夏其煊嘴角抽搐,终于还是看不过苏绒那副样子,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唔好暖,好舒服!”苏绒把墨玉扯进被窝里,抱紧它软软的身体,舒服的喟叹着。 苏绒抱着墨玉的脑袋蹭了蹭,夏其煊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闻到苏绒身上的味道,属于沐浴露淡淡的香味。 有了墨玉,苏绒果然暖了许多,欣喜的抱着猫咪睡了过去。只有夏其煊自己心里清楚,那是因为自己的血对苏绒的身体起了作用,他越靠近苏绒,苏绒体内的新血越不容易躁动。 他转头看了眼天空,月亮又大又圆。 今天正是十五,怪不得她会如此反常。 第二天醒来,苏绒觉得自己的身体又恢复正常,半点毛病都没有。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去医院瞧瞧。 刚和墨玉解冻,苏绒当然带着它一起去了。 苏绒做了检查,医生通知下午拿病单,于是一人一猫决定先解决午餐问题。 而苏绒也悲催的发现,整个市,除了富华酒店能让人把宠物带进去,其他小店甚至是小贩摊,都不准她抱着墨玉光顾。 “墨玉,我人生第一次进富华,就是为了你啊!” 点餐的时候,服务员一脸郁闷的看着苏绒如是对身边的猫咪说。 “喵。”夏其煊回了声,算是对苏绒正确决定的赞赏。 苏绒泪牛满面的点了两碗面,坐在位子上咬着餐巾看着将要失去大半兄弟的钱包,泪眼婆娑。 富华酒店里的餐厅主厅是由一个个雕花玻璃隔开的小间,来往人影绰约,显得别有韵味。 热腾腾的面条送了上来,苏绒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眼睛不知怎么随便一瞄,然后整个人浑身震住。 夏其煊抬头去看苏绒,只见她双眼充溢着无名的喜悦亮光,看着前方。 “喵?” “是他!”苏绒忽然念了一声,不管不顾的就这么冲了出去。 夏其煊一转头,眼眸捕捉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目光冷冽。 苏绒跑了出去,气喘吁吁的。 “喂,方予桐!” 她朝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眼看着快要追上的时候,几个西装大汉走了过来,将她围住。 “你们让让” “主母?” “啥?!” 苏绒一愣,擦过这些西装男她已经看不见方予桐的身影了,挫败的跺了下脚。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苏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多少年了,那个时而出现在梦境的虚幻男人终于再次见到,真真实实的。可是,却被这些人破坏了! 西装男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男人走上前,朝着苏绒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主母得罪了。” “什么?”苏绒还没弄明白,就感到后颈一阵清凉,是在她身后的西装男撩开了她的发尾。 我靠! 调戏啊! 红果果的调戏啊! 苏绒更气了,没想到在富华酒店也能遇见流氓!保安措施太差了! “啊救命啊,有人强奸啊救,唔唔唔” 有人捂住了她的嘴,然后苏绒看见有几个巡逻的保安闻声赶过来,她还在心里窃喜,没想到那西装男和保安说了几句话,保安就走了。 “唔唔唔唔唔唔!” 苏绒脑子里嗡嗡直响,开始害怕了。 她今天遇见流氓中的大王了?! 他们把她带到角落才松开她的嘴,不过苏绒这次没有大喊救命了,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救自己。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没钱,我也没色” 西装男们依旧没有表情,刚刚撩开她头发的那人凑到貌似是头儿的耳边说了几句,两人点点头后,一群人倏地单脚跪地,声音整齐清冷。 “属下参见主母!” 纳尼?现在啥情况? 苏绒眨眨眼,就见他们刷拉的又站了起来,头儿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请主母告知主子的下落。” ?!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我不是什么主母啊!” “请主母告知主子下落。”男人重复着。 苏绒翻了个白眼,看来自己遇到的不仅是流氓,还是几个傻逼! “哎呀,我不管你们了,我回去吃饭,真衰!” 她推开他们,刚走出一步就被一人扯住了手腕,欲转头,脖子上就传来一股酥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苏绒抛下自己去追男人,夏其煊为此感到很愤怒,愤怒到将两人的面条都吃光光。 可是在座位上等了好久,都没看见苏绒回来的身影,夏其煊感觉到不妙,才急急的跑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你……是墨玉? 刚冲过大堂,机敏的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夏其煊僵住脚步,猫眼底暗流急湍。 苏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被关在了一个类似于酒店客房的房间里,天台上的拉窗都锁的稳稳的,没有给她留下半分逃跑的空隙。 “啊啊啊,混蛋!” 苏绒狠狠的砸了下门,坐回舒软的大床上喘气。 不一会儿,一阵锁头转动的声音过后,房门被人推开了。 苏绒坐起身看向来人,“是你?你们抓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是主人的吩咐。” 苏绒嘭的跳起,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服,虽然仰着脑袋很辛苦,苏绒还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恶狠狠道,“主人主人主人!你叫你的什么鬼屁主人来见我,哪个混蛋这么陷害我,有病啊!” 听见苏绒痛骂他的主人,男人的眉头皱起,平静的脸色渐渐转为愠怒。 “主母,请你尊重主人。” “滚,谁认识你的狗屁主人!” 苏绒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两个人剑拔弩张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冽的男声从门外响起。 “照,动手。” 苏绒目光一转,看向那门外阴暗的角落,那里有人,她肯定。 “谁啊,装神弄鬼,快出来!” 其实苏绒心里怕得要死,可是为了面子,她只能硬撑着。 男人得令,眼底瞬间闪过一抹不悦,在苏绒朝着门外吼吼的时候,一手将苏绒打晕。 失去意识之前,苏绒看见了那个从阴暗角落走出来的男人,俊美无双。 照扶着软绵绵的苏绒,僵硬的脸转向朝他们走来的男人时,隐隐的浮动敬重。 “主人。” 走近的男人有着一张妖孽般魅绝的脸,丹凤眼上挑出清冷的色彩,犹如蓝宝石的眸子璀璨星华,两片唇瓣细细的抿成直线,嘴角处的微笑让人沉迷眩晕。 “嗯。”从照手里接过苏绒,男人弯身将苏绒公主抱,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 “刀。”男人的手伸在半空,对着属下吩咐道。 照后退了一步,有些迟疑,“主人,其实不必用这样的方法” 男人舒展的手掌蓦地一握,宝蓝色的眸子晕出红色的血腥之光。 他转过头,眉角淡淡的看着照,“你在违背我?” “属下不敢。” 男人眉头一挑,“那就把刀拿来。” 照面色一黑,终究还是把刀递了过去。 男人拿起刀坐在床边,在自己的手心中画了个伤口,鲜血潺潺流出蓝眸中跃动着红色光芒,他俯下身对着紧闭双眼的苏绒命令,“喝了它。” 手掌偎到苏绒嘴巴,苏绒果真张开嘴把流下的血喝了下去。 男人看了眼血量,确定苏绒喝了足够的血之后抽回手,用舌头舔舐着淋漓的伤口,直到伤口消失不见。 苏绒动了动手指,缓缓的张开双眸,眼神有些迷蒙空洞,呆呆的看着嘴角残余妖红血迹的俊美男人。 “你是谁?” 男人轻轻一笑,低下头,红的渗人的双眸紧紧凝视着苏绒失神的黑瞳。 薄唇一张一合,颠倒众生的笑意在唇边呈现。 “我是夏,其,煊。” 苏绒回市了,没有见到方予桐,也没有了墨玉。 那天苏绒从酒店的房间里醒来,身边除了服务员热心收起的包包,哪里都没有墨玉矫捷的身影。 苏绒勇敢的关了手机,在人不生地不熟的市找了一上午,直到嗓子喊到极痛的时候,才停下这毫无希望可言的举动。 苏绒坐在火车上,想着来时墨玉躺在怀里呼呼大睡的可爱模样,眼睛不禁朦胧了。 墨玉,带着她第一份与动物深交的感情离开了。 “绒绒,你还好吧?” 因为两晚上没睡好,苏绒的脸色很差,回公司后总管没有追究她私自延迟病假。同事们见了她,纷纷表现关心。 苏绒摇摇头,同桌的人凑过来问了句,“你和你家猫咪,和好了吧?” 握着鼠标的手一动,苏绒差点错手将打满字的文档关掉。 低下头,语气里有着压抑的颤抖。 “墨玉,丢了” “啊”同事惊讶了一声,见她一副不愿再提的面色,讪讪的回到了原位。 下了班,苏绒回家路上经过杂货铺,那家店主走出来喊住了她。 “苏小姐,你前几天订得挂面条还要吗?” 苏绒抬头,店主热络的将面条递到了面前。 厨房里,苏绒怔怔的看着买回来的面条,没有胃口。 想要睡觉将想念墨玉的想法抛开,却躺在床上,脑海里尽是每夜每晚抱着墨玉安然入睡的景象。 苏绒是个感性的人,虽然墨玉是只猫咪,偶尔耍脾气闹大牌,可它真真实实的陪着苏绒渡过了将近半月的亲密光景。 苏绒舍不得墨玉,不仅是对钻石离开的惋惜。 可苏绒心里清楚,墨玉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他有自己的主人,离开,是迟早的。 也许墨玉现在离开,对自己是最好的,因为现在还未用情太深,等到她真的把墨玉当成自己的亲人的时候,痛的程度就不止这样了。 苏绒想着,嘴角翘起一抹苦笑,闭上眼,却睡不着。 酒窖里,一排排陈列的高级红酒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迷醉韶华。 有着俊美无双面容的男人倚在木排边上,允自在杯子里倒了杯红酒,动作优雅轻意,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丹凤眸中的红焰瞬间退散。 夏其煊敛下眼睑,杯口在鼻端轻轻晃动。 “主人,狼族族长送上赔礼,玛瑙狼牙。” 夏其煊转身看了眼盒子里晶莹剔透的淡红美玉,嘴角轻扬,“原来是做好了准备” “照,告诉他,我原谅他了,不过我要他一个人情。” “是。” “对了。”夏其煊喊住了欲走的照,眉峰微蹙,“我有事要办离开几天,不准向任何人透露我行踪。” 照身影一晃,低沉答道,“是的主人要属下跟随吗?” 夏其煊放下酒杯,朝着酒窖深处走去,清冷的声线在窖里回荡,“你,留守。” 黑夜,并不那么平静。 应该是要转冷了,大晚上起风把外头的树枝吹得东摇西摆的。 窝在被窝里的苏绒打了个寒颤,缩着脑袋起身把窗户关的紧紧的,再灰溜溜的爬回床盖上被子。 睁着眼看着天空挥动的树叶,苏绒想着墨玉这时候会在哪儿,会不会也像树叶一样,被风吹的乱飘。 甩头,苏绒奋力的将墨玉的身影赶出脑海,以后不能在想它了闭上眼,苏绒闷呼呼的睡去。 窗边,不知何时被一道黑影覆盖。再一眨眼的时间,那黑影已经进了屋内。 黑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绒的睡颜,一双红眸猩红闪烁。 夏其煊单腿跪在床边,俯下身,慢慢凑近苏绒,灵敏的鼻子嗅着苏绒身上香香的沐浴露味道。 就当夏其煊的唇瓣距离苏绒的只差两厘米时,苏绒感觉脸上有热热的呼吸弄得她不舒服,眼珠子一动,还没掀开眼皮,就被出手快的夏其煊一扫,昏迷了过去。 红眸褪黯,恢复平日清冷的蓝眸。 夏其煊伸手,迟疑的在苏绒脸上捏了捏,感觉着手中真实的肉感,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潮涌。 和变成猫的时候不一样,虽然也有这样碰过苏绒,但是各种厚重的皮毛,它没能真正感受到属于苏绒的温度,这是第一次,也是夏其煊第一次以吸血鬼人形感觉人的温度,一份陌生有熟悉的悸动。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苏绒脸颊上扫了扫,夏其煊唇边不知不觉溢出一抹笑。 明天,我会让你惊喜的。 直到翌日凌晨五点,那抹黑影才在天空微亮的时候离开。 苏绒吃完早餐出门上班,就见一条黑色的猫咪从窗子口跳进屋里,坐在窗台上晃着尾巴看着楼下苏绒走远的声音,蓝色眸子里一片清流。 傍晚,按照下班时间准点回家。 苏绒垂着脸打开了门,鞋子随便一甩脚一勾就把门给关上了。 可她站在玄关,脚却再也抬不起来。 她瞪大着眼,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也在打结。 “你你墨,墨玉?!” 苏绒瞪着坐在沙发上摇着尾巴的黑色猫咪,久久不能回神。 好半天,苏绒才愣愣的走过去,抱起摇着尾巴的傲娇黑猫,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你真是墨玉?那条欠扁的死猫?!”苏绒真的是由于太高兴才下意识的说墨玉的坏话。 墨玉差点炸毛暴走,不过他h一ld住了。 猫鼻子凑到苏绒下巴蹭了蹭,细细的温顺的喵了一声。 苏绒摸了摸它的脖子,尖锐的硬体划过手指,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她一把将墨玉抱紧,不知道为什么,蹭着墨玉柔顺的猫毛,她不禁有些鼻酸,连声音也发软发涩。“臭墨玉,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担心死我了,你说你要是被人宰了煮了吃肿么办”她抱着墨玉抱怨了好一会儿,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墨玉,你是怎么回来的?” 墨玉摇摇尾巴,萌到爆的歪脑袋。 最后苏绒也没弄清楚墨玉是怎么从市走回来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心里阴霾被驱散的好心情。 拖着墨玉洗了三次澡,刚抱着香喷喷的猫走出浴室,手机响了起来。 是总管,苏绒犹豫了下,该不会找她回去加班吧? 畏畏缩缩的接起,“总管,有事找我?” 总管的语气听起来挺开心的,“刚接到指令,说后天大老板要来咱们公司视察,我让叫了人拾掇拾掇咱们办公室,明天你八点来,收拾好东西就回去,放你们假。” 苏绒一听,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是的总管,我明天一定早到,后天争取给大老板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知道您对我们领导有方!” 这句话总管爱听,他呵呵的笑了几声才挂电话。 “呀,墨玉,你真是我福星!”一回来就给她带来了假期! 夏其煊在她怀里看着她满脸的开心,猫眼里极快闪过诡谲。 晚上苏绒豪气的给墨玉煮了大虾吃,洗碗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她咚咚咚的跑过去接。 “喂?” “你好,请问是苏小姐吗?”电话传出一道客气恭敬又好听的陌生男声。 苏绒眨眨眼,在衣服上蹭干净满手泡沫,握住了话筒。“嗯我是,请问你是” “苏小姐在网上发了寻猫咪主人启示吧?我是猫咪主人的助理,受我主人的委托希望能去贵府接回猫咪。” 苏绒一怔,下意识的去找墨玉,却发现没看见猫的踪影。 “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说你是猫咪的主人吗?” “它脖子上有个密码钻石项链。 苏绒闻言,沉默了。 那边没听见苏绒的回答,补充了一句,”我家主人也吩咐给苏小姐一笔可观的报酬,这算是对苏小姐这些日子照顾猫咪的报答。” 握住话筒的手一紧,苏绒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安紊乱。“这样啊那你能过来一趟吗?” “好的,现在苏小姐方便吗?” “可以,你现在过来吧。” “好,十分钟会到。”说完,顿了一下便挂了电话。 苏绒听了好一会儿的忙音,直到猫叫声响起才唤回她的恍惚。 抱起墨玉,看着他一双仿佛通灵性的蓝眸,苏绒心里奇奇怪怪的。 “墨玉,你主人打电话来了” “他们说要来接你了” “他说他会给我一笔钱” “十分钟你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可是明明你才刚回来没多久” 苏绒停停顿顿的说着,最后她竟哽咽了。“墨玉,我好想舍不得你走” 这次失而复得,苏绒觉得自己是喜欢上这猫了,虽然他很讨厌很傲娇很难伺候,可是她真的好喜欢他。 可是再喜欢又有什么用,它的主人来接它,她有什么资格说不许? 何况当初是她自己贴出去的启示,是她贪财,现在她的最初目的就快达到,她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苏绒想着,渐渐委屈的扁着嘴,抱着墨玉抽泣。 夏其煊安静的靠在她怀里,弯着眼睛,眼眸的底色染了几分温宠。 不一会儿敲门声起,苏绒抹了脸,微红着眼睛开了门,两个西装男站在了门外。 “苏小姐你好,我们十分钟前通过电话。”前头的男人朝她微微颔首,真人的声音依然维持着恭敬,却有些冷淡机械。 苏绒愣了会儿,微颤的嘴唇紧闭,静默了一会儿,回身将墨玉抱起,递给西装男。 “拿去吧”沙沙的嗓音,似乎压抑着什么。 西装男没有犹豫便接过墨玉,苏绒眼睁睁的看着墨玉乖乖在他手里坐着,眼睛似乎被什么尖锐刺了一下,疼的她眼泪立刻滚烫了下来。 夏其煊看见她低头时落下的泪,蓝眸缩了缩,猫脑袋侧了侧,身后的另一男人便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一叠钞票。 “这里是一万元,支票上限是一百万,我家主人非常感谢苏小姐的好心。” 苏绒合上眼深呼吸,没有拒绝支票和钱,抬起头的时候眼睛还是有几分湿润。“不客气,举手之劳。” “那如此,我们先告辞。” “等等。”苏绒在两人转身的时候喊了一声,“我能知道墨猫咪叫什么名字吗?” 两人相视一眼,“抱歉,这个不便透露。” “哦” 蹬蹬蹬楼梯下是越行越远的脚步声,苏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听见公寓铁门关上的声音后浑身一震,发了疯似的往楼下跑。 “主人,是回族里?”墨玉坐在驾驶座上,两人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问道。 黑猫妖异的蓝眸四周散出淡蓝的光,猫唇动了动似乎要说话,却在一秒间敛下所有异常,在苏绒冲出铁门的瞬间两人从地上站起,目光投向朝他们跑来的身影。 苏绒瞥了眼车头的墨玉,忐忑的看了看用奇怪眼神看她的两人,抓抓耳朵有些憨憨的问,“我能陪你们一起回去吗?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墨玉的主人是什么人我还有点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真主。” 三十分钟后,苏绒看着车渐渐开向西区,抱着墨玉掐紧了它的毛发。 苏绒知道自己自作多情还很不要脸,别人都给了钱她还死皮赖脸要求跟着回去,不过她真的舍不得墨玉,这么短的时间让她经历大喜大悲,她真的难以接受。 夏其煊一直盯着车窗,玻璃上反射着苏绒低头的样子,和平时相处时的样候大相径庭,满意极了。 这角度,笨蛋女人还挺可爱的嘛车子开进传说中市寸土万金的莲花谷,苏绒开始紧张了。 她凑到墨玉耳朵边嘀咕,“墨玉,你家主人好多油水啊,居然住这里”真是委屈它在自己的小公寓屈居了,苏绒郁闷的内牛满面。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个超级大别墅前,苏绒刚下车,望着足有五十米长的花园排了两个列队,女仆装的佣人和西服装的保安各站了一排,在她两只脚踏在地板上的时候,刷拉一下全部单膝跪地,整齐的一片呼喊,“主人!” 苏绒被吓了大跳,啊了一声抱着墨玉跌回了车后座,爬起来的时候满头冷汗。 “这是拍台湾偶像剧?” 在驾驶座下来的西装男看了苏绒一眼,从她怀中抱过墨玉,径直往前走。“请苏小姐等候,管家会招呼您的。” 苏绒抽着嘴角,无话可说。 走过长长的花园走廊,苏绒被管家带到了大厅。里面果然金碧辉煌,镀着金边的楼梯扶手一直蜿蜒而上,苏绒看了眼高高的旋转不见尽头楼梯,决定还是乖乖的在这里等着。 她好奇的过去捏了捏金色花边的沙发,居然又软又舒服,一个没忍住跳了上去,很客气的在上头扭来扭去。 正当她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声轻笑在大厅里回荡,苏绒脸一红,从沙发上弹起看向声源。 夏其煊走下最后两级阶梯,嘴角噙着笑,眉骨间是轻佻的眼色,优雅的步伐迈向她。 苏绒呆怔的看着向她款款走来的人,在她的后脖颈出的血色月牙图腾,正随着夏其煊的一步步接近而闪烁出红亮的光芒。 豪华别墅屋顶的上空盘旋着一道淡淡的血光,这让花园里的众仆人停下手中动作纷纷侧头,而后一致的单膝跪地,虔诚的膜拜这道红光。 夏其煊在苏绒面前三步距离停下,修长的大手从修身的休闲裤口袋中抽出,在她面前晃了晃。 “花痴。”他不禁低声骂了句,却饱含宠溺。 苏绒回过神退后两步,从脚到头打量了面前的男人好几眼。 “请问你是我们以前见过吗?”感觉好熟悉,这男人好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夏其煊收回手,垂眸似乎在盯着手上分明的骨节,“我姓夏。” 苏绒一愣,反应过来,伸出手。 “你好夏先生,我是苏绒。” 夏其煊眸子一滞,开始咬牙切齿。 这个死女人,居然想不起他是谁!居然敢忘记她的衣食父母! 夏其煊径直绕开她坐在沙发上,笔直修长的腿交叠,邪佞的倚在靠垫上睨着她。 苏绒尴尬的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那个墨玉呢?”她回头看了看楼梯,墨玉没有跟下来。 夏其煊眼睛一闪,“我让人给它洗澡了。苏小姐这几个月辛苦了,墨玉不好养吧?” 苏绒差点以为自己找到组织拼命点头,这猫真是太难养了! 不过现在她可说不出什么墨玉的坏话,她来这里的目的是想“没有,墨玉很乖很听话,我很喜欢它。” 夏其煊挑眉,似乎听见了苏绒心里的天人交战和说违心话时的牙痒。 “这样啊,看来我家墨玉很喜欢你,它在这里可让我操心多了。” 它也让我操碎了心啊!苏绒心里默默的补充,脸上依旧是笑。 “其实我过来,主要是想和您商量件事。” “哦?” 苏绒搓搓手,笑脸在夏其煊看来极其猥琐,挪着屁股坐在沙发边。“我第一次养猫,虽然我和墨玉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很喜欢它。现在把它送回来,我真的很舍不得,不知道夏先生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请求?” 夏其煊想了想,“你说说看。” “我有空的话能过来看看墨玉吗?”苏绒小心的看着夏其煊,轻轻问道。 其实她对这个长得跟妖孽似的男人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她感觉他很熟悉,却又觉得他很危险。 夏其煊似乎认真考虑着,因为苏绒看见他好看的眉头开始微微皱起。 她又立即补充,“我绝对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不,我觉得这让苏小姐麻烦了。”夏其煊忽然很善良的说。 “哈?” “不如苏小姐搬来我这里住,让墨玉给你照顾,这样对你对我都不会有损失是吧?”夏其煊很认真很好心的提议说。 这下子苏绒彻底傻了,脑袋都当机了。 让她搬进来?! 为了照顾一只猫?! 靠! 原来墨玉这么极品,是有其主必有其猫啊! 苏绒抽着嘴角,“这样太麻烦了吧” 夏其煊蹙着眉头,“怎么会,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我”不想在这里住啊。 苏绒默默握拳,我想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人么!!作:其实你随随便便起来不是人!苏:喂! “而且苏小姐尽管放心,我这里绝对安全,上下班我也会吩咐司机接送你,饭食住宿也不会让你失望,苏小姐何不考虑考虑?” 苏绒连眉角都连着一起抽搐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能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好的待遇吗?” 夏其煊站起身,他头顶的豪华水晶吊灯万丈的光芒自他身上照射而出,看的苏绒眼晃。 “苏小姐如果能照顾好墨玉,这些不过是两个女佣在夏家的花销罢了。” 苏绒怒,奶奶的,居然想把她当女佣,还是猫女佣! 这华丽丽裸的把她的尊严扔地上狠狠踩嘛! 你妹的有钱了不起啊!拽个毛! 士可忍孰不可忍! 苏绒蹭的站起来,“对不起,夏先生的提议我不接受。” 夏其煊哦了一声,打了个响指,管家走上前对苏绒比了个手势。“苏小姐,司机在门外候着。” 赶她走? 走就走! 苏绒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身后的夏其煊看着她重重的踩着地板,邪魅的眸子弯出笑意满满的弧度。 笨女人,越来越可爱了。 苏绒回了家,气冲冲的把房门关上,碰的重响让楼上楼下起了骂声。 无辜又被骂了顿,苏绒只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了那个混蛋该死的夏先生身上,烦躁的抓着头恶狠狠的骂骂咧咧。 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的夏其煊无故打了个喷嚏,管家贴心的上前,“主人,您还好吧?” 夏其煊挥手,眼里带着笑意,思索着该是苏绒那个小气女人在骂他。 合上文件,夏其煊脸上带着笑意往外走,“今晚我不回来睡。”言毕,一道蓝光闪烁,书房里只剩下了错愕的管家一人。 苏绒早早的洗了澡躺床上,可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是在气夏其煊,二是在想墨玉的事情。 “哎呀,真气死人了,真么烂人嘛!”苏绒骂了一句,刚翻个身,就感觉脑门被什么东西敲了下,而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夜风吹扬而过,一道颀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床边,窗外撒进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给身影添上一分不真实的朦胧感。 夏其煊眯着眼睛走近床,细细的看着平稳昏睡的苏绒,脱了鞋,而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好痒,什么毛茸茸的一次刺着她的耳朵。 苏绒睁开眼一看,是墨玉! 她高兴的抱起它又亲又掐,顺着它光滑闪亮的毛发,“墨玉你回来啦,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你走的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墨玉喵了喵,苏绒很高兴它的回应,愈加欣喜的对它亲亲抱抱。 可就在她抱着猫咪亲热的时候,夏其煊的脸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吓了她一大跳,就在慌神的时候墨玉从她怀里被抱走,夏其煊鄙夷的笑着,转身优雅的离开。 “不要走墨玉,不要”苏绒伸出手去抓,无奈只能抓到空气,眼睁睁的看着黑黑的身影越走越远“不要,不要走墨玉,把墨玉还给我!”苏绒倏地坐起,呆滞了三秒后才发觉自己是在做梦。 抹了一把额头,果然冷汗满手。 “臭混蛋,梦里面还跟我争墨玉。”苏绒嘟着嘴骂着,心里却空空一片。 她还没从墨玉回来的欣喜里抽身,就又遭受它离开的打击,这让极重感情的苏绒一时难以接受。 无意间撇到以前帮墨玉做的抱枕猫窝,苏绒咬了下唇,一狠心一跺脚,还是决定了答应夏其煊的要求。 她小女子能屈能伸,当女佣就当女佣,反正有司机接送管住管饭,她怕啥! 苏绒如实开导自己,心情一下子轻松了,欢欢喜喜的下床刷牙。 苏绒去公司收拾了东西,便打车再次来到夏宅。 不过她没进门就被拦在了莲花谷外。 “我昨晚来过的,就是那个别墅很大很大有很大很大花园那个夏先生”苏绒指手画脚,门卫们无语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丝毫不理解苏绒的表达。 “对不起小姐,没有允许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苏绒郁闷死了,“那能告诉我那个姓夏的电话吗?我给他打过去。”怪她出门太急,没有查昨晚的通话记录,不然她哪里用得着在这里和门卫折腾。 门卫摇头,“抱歉,小姐联系到了先生再来吧。” “诶你们!” 哔哔喇叭声响起,苏绒转过头,立马眼睛一亮。 尼玛的,终于出现了! “夏先生!我是苏绒,夏先生!”苏绒跑到车窗前敲了敲,激动的喊着。 车后座的夏其煊嘴角抿着笑,一挥手,车锁开了。 摇下车窗,夏其煊的侧脸在苏绒眼里看来是多么的帅气妖孽。 “夏先生,我对我昨晚的态度感到抱歉,我现在答应你的提议还来得及吗?” 黑亮的眼睛里闪着祈求,脸蛋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夏其煊看着这样的一个苏绒,直觉一股暖流潺潺在心间流过。 他轻启薄唇,嗓音犹如天籁。 “当然,来得及。” 苏绒扬起笑,很是感激,“谢谢你!” 夏其煊当即便派人跟着苏绒回家收拾东西,赶在晚餐之前来到了夏家。 “夏先生,我能先见见墨玉吗?”苏绒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墨玉了。 不知道它回新家的第一天过得好不好,不知道吃的惯不惯夏其煊似乎早就料想到她会先见墨玉,对管家比了下手势,不一会儿墨玉就被人从楼上抱了下来。 苏绒一见墨玉,刷的以小米加步枪的速度飞奔过去,从佣人手里抱过墨玉。 她仔细的瞅了瞅墨玉,心里总觉得有一丝怪异,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她只当时自己在别人家不习惯便没有多心。 “墨玉啊,有没有想我啊?”苏绒凑在猫耳朵边儿蹭了蹭,可能是猫咪洗了澡,香喷喷的让她爱不释手。 一边的夏其煊见此状,俊脸开始阴沉。 臭女人,蹭什么蹭,不会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蹭么?! 冷硬的说了一句,“开饭。” 苏绒抬头看见夏其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渗人,忽然觉得脖子后边寒毛直立。 难道是嫌弃她对墨玉不够温柔体贴?不行不行,得给他留个好印象由于某女的傻逼分析和自动脑补,她在夏其煊转身去饭厅之前作出了另一让夏其煊差点吐血的举动。 “嗯,墨玉好香,墨玉一起去吃晚饭吧!”苏绒忽然大声的说了句,嘟起嘴在猫咪毛茸茸的脸上亲了几口,还使劲儿的把猫咪往自己的四川盆地里揉。 夏其煊的脸顿时黑的跟木炭似的。 很好,居然敢吃它豆腐,苏绒,你他么的给我记着! “今晚我要吃猫肉煲。”夏其煊冷冷的瞥了管家一眼,丢下吩咐离开。 管家淡定的拿出手帕擦擦汗,淡定的回答,“是的主人。”说着目光还有意无意的飘过苏绒怀里的猫。 那猫打了个抖,苏绒低头安慰。 “猫肉煲?墨玉你放心,你家主人吃的肯定不是你。” 猫咪双眼含泪,没有了生的念头。笨蛋女人,都是你害的,要吃的就是我啊啊啊苏绒被安排在了三楼的客房,有阳台有浴室,装潢别致高贵,简直是个五星级标间,而且还是免费的。 苏绒喜滋滋的想着,跳上床弹了弹,想到自己还没洗澡,顿生罪恶感便咕噜噜的从床上下来,抚平被她弄乱的床单。 看了眼时间,她决定先洗个澡再去找墨玉,于是乎哼着小调子拿着睡裙走进了浴室夏其煊在书房里看文件,可暗地里却集中精神在窃听楼上房间的动静,听见她哼着歌,心里一躁,完全没有了工作的念头。 管家见如此,“主人,今晚主卧还要派人伺候吗?” 夏其煊瞪了管家一眼,带了几分你明知故问的责备。 “最近族里有风声没?”他正色问道。 管家点头,“族里都知道主母的存在了,一些反拥者似乎有些躁动。” 夏其煊挑高眉头,薄唇扯出的笑有些阴冷。“他们想借我定人类当他们主母这事儿来闹?” “确有此意。” 夏其煊哼了一声,“上次暗算将我行踪给了狼族,我没有彻查放他们一马已经是最大仁慈了。现在还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头上动土,嫌活了太久是吧。” 管家皱了下鼻子,一千多年,的确够久了。 “对了,让人多关照点苏绒,安全要做到最好,他们要想玩事儿,应该会在她身上下手。”夏其煊敲着桌面,提醒管家。 “是。” 书房安静了下来,夏其煊闭上眼发力去听苏绒的动静,却只得一片寂静。 心下凛然一动,睁开眼的同时人已经从书房里消失。 肉肉的猫爪子推开虚掩的房门,高贵诡谲的眸子看了眼四周,猫步优雅的踏向浴室。 “喵,喵”他在门外叫了几声,狐疑了一会儿用法力打开门,走进了雾气氤氲的浴室。 苏绒难得泡澡,一个舒服过头就昏死在浴池里。墨玉进去看见的,便是苏绒歪着脑袋一点一点往水里滑的身体。 猫眼里猩红一闪,夏其煊化作人形一把扶住鼻子快要碰水的苏绒,扯过一边的浴巾将她裹住,把昏睡的某女打横抱了出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苏绒脖子一侧的时候夏其煊便看见血色月牙在发着红光。 夏其煊眼底一沉,忍不住捏了捏苏绒的鼻子,低声骂道,“笨女人,你这条命可是我的,别给我轻轻松松的玩没儿了!” 苏绒咕哝一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夏其煊无奈,扶额叹气。 早晨,太阳光线透过茂密的树枝叶照进房中,在窗帘c地板上映射出斑驳的光点,衬着屋内别致的风格,一种虚幻的朦胧美自然而生。 苏绒从被窝里伸出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舒服的打了哈欠才睁开眼。 “唉呀妈呀,这是哪儿啊!”苏绒鬼叫一声从床上滚到地上,头磕了地板一下,顿时也清醒不少。 她撇撇嘴鄙夷自己,“忘记昨晚开始搬过来了”同时用手揉揉撞疼的地方,很快又想起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苏绒脚步生风,刚出门就揪住一个女佣逼问。“知道昨天谁进我房间了吗?” 苏绒凶神恶煞的脸可真真吓到了女佣,只听她颤颤巍巍的回答道,“是是主人进进去了” 苏绒脸一红,很快又憋成绿色。 夏其煊进来的?那自己是被夏其煊抱出浴室的?! 尼玛她昨晚在浴池里被看光了?尼玛她的清白没有了?!! 想到自己的一世清白毁在那恶毒男人身上,苏绒忍无可忍,抡着拳头往楼下跑,果然在客厅里看见了那抹颀长的身影。 “夏其煊!” 夏其煊脚步一顿,只觉背后凉风生生向他拂来,敛眸一笑,优雅淡定的转身。“苏小姐有事?” 苏绒大步走到他面前,虽然个子差了许多,但她力求在气势上不输给人。 “昨晚你来过我房间?” “嗯” “是你把我抱上床的?” “嗯” “你全部都看见了?” “可以这么说。”其实昨晚顾着心急,倒没怎么注意她,不过这样似乎把她惹毛了,好玩儿。 夏其煊手拢成拳头放在唇边,在苏绒看来这丫的根本就是在笑她! 魂淡,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等她气吼吼的开骂,夏其煊抢白一步。“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一般正常男人对同类的身体没什么兴致。” 同类!!! 若是有个放大镜,一定能看见苏绒鼻子下方噌噌冒出的怒气。 这个渣!居然嘴贱说她身材像男人!!! “夏其煊,你丫的”苏绒揪住夏其煊的衣领要开骂,后者淡定的挥退要上前的暗卫,悠悠的抬起左手放到苏绒面前。 苏绒瞪着他,一脸防备加鄙夷。“你干嘛,要打我啊?” “如果没有记错,苏小姐的上班时间是九点。”而现在已经是八点三十分了。 苏绒愣了两秒,突然尖叫一声,丢了夏其煊疯了似的往房间跑。 死了死了,要迟到了今天是一ss来视察啊啊!! 打点好,苏绒跑下楼,某人还在优雅的喝咖啡,她顿生不平衡之感,边跑边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我回来收拾你” 夏其煊放下杯子,淡然一笑,“我等着。” 苏绒没敢忘记今天是总管千交代万交代要小心谨慎的终极一ss巡视日,幸好夏家的司机够速度够效率,她才能踩着九点的秒针进了办公室。 总管瞪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整了整衣领咳了咳。 “大家都到齐了是吧。待会儿,我们伟大的总裁就要来我们办公室进行工作视察,我会带一些同事前去迎接,其余留下来的要认真工作,不要给总裁留下不好的印象!” 话音刚落,大家纷纷猜测起来,这一ss来咱们办公室到底是为了看啥米。 总管踩着步子来到东张西望的苏绒面前,一张脸略显沉重。 苏绒立马拍马屁。“总管老大,今天出门的时候遇上点事儿,我可是拼了命的准时赶过来的”为了工作,她已经习惯撒谎不打草稿了。 总管挥挥手,“我不和你计较这事,我有任务派给你。” 苏绒眼睛刷刷亮,以为总管大发慈悲让她一起出去迎接总裁b一ss。 “啥任务?小的我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总管别有深意的笑着,拍拍苏绒坚强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很安心。” 苏绒也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五分钟后,苏绒却是内流满面。 只因为总管将她打发来厕所,让她充当一天的环境维护大使! 一把将抹布丢进水里,苏绒认命的搓洗着,水面上似乎还倒映出总管说话时的可恶模样。 “今天咱们楼的清洁大妈休假,作为咱们办公室最重要的门面厕所,它的清洁是最能让总裁感受到我们办公室对他热情和欢迎。” 总管绕了一大堆,苏绒只觉得脑袋灰溜溜的跟着转,最后呆呆的问一句,“这和我有啥关系?” 总管咧开牙一笑,苏绒还玄幻的看见塞在他黄色牙齿上的某颗绿色食品。 “苏绒,打扫厕所这个任务,就光荣的交给你了!” 苏绒受宠若惊,惊呼,“不用了吧总管,这任务太艰巨了,您还是交给有能力的同事胜任吧” 当即总管便拉下脸,据苏绒以后的回忆,那长脸就是李咏也鞭长莫及的。 “苏绒,你说过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怎能因为对自己能力的质疑而放弃对公司奉献的机会?!” 就这么一句话,华丽丽的反驳住了苏绒的所有抗议。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苏绒唱着调子,及其认命且认真的擦着马桶这一头,总管已经带着一干人等来到大门口,等着总裁的大驾光临。 完美流线型的跑车在街道尽头赫然出现,极快的速度便到了公司楼下,刺啦一声,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声响,车子已经不差一毫的停在了门口。 紧接着,三辆黑色奔驰在跑车四周停下,穿着西装带着蓝牙耳机的保镖统一走下车,其中一个带着白色手套的走到跑车边,恭敬万分的拉开了车门。 一双蹭亮的高级皮鞋踏进众人视线中,顺着烫的直挺的高级定制西装而上,一张妖孽般的脸庞令众人呼吸一滞。 总管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笑的比太阳还要灿烂的迎了上去。 热络的握住他的手,“总裁,您终于来了,咱们办公室的人可都盼着您的到来呢。” 夏其煊抽了抽嘴角,想着上次这个握着他手的男人砸伤了苏绒,眼底蒙上一层寒冰。 他抽出手,接过一边下属递来的手帕擦了擦。 “那就请你带路了。” 总管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随后继续笑着将夏其煊他们领了进去。 而站在门边当了许久石雕的众女回过神,毫无形象的在门口大声尖叫。 “刚刚那是是总裁?好帅啊!!!!” “啊!我看见我生命中的阿波罗了!” 总管领着夏其煊转了一遍办公室,夏其煊犹如苍鹰般锐利的眸子扫了一遍全部员工却没有发现印象中的身影,脸色越加发冷。 期间总管非常小心的窥视着夏其煊的神色,见他有了发怒的迹象,不禁疑惑。 莫非是他们做的不够好惹得总裁生气了? 这可关乎他饭碗的大事,可不能让总裁真的发了脾气才好。 总管正在思索着要如何拍好上司的马屁,夏其煊就已经先出声发问了。 “全部员工都在这里?” 总管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他哈腰点头,非常诚恳快速的回答,“是的总裁,全部员工都来迎接您,没有一员请假缺席。” 夏其煊冷冽的双眸在听完总管的话后多了几分寒冰,陡然生了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夏其煊怒哼一声,总管吓的抖了抖。 这总裁到底想说神马,不要这么虐他啊总管心里叫苦不迭,忽然听见厕所那边传来惊呼。 “总管不好啦,水管爆了,总管”苏绒一手拿着刷子,一手拿着抹布从厕所里冲了出来,估计是因为爆水管的缘故,浑身都湿漉漉的,狼狈的不得了。 苏绒十分快速的找到自己的组织,一脸的苦逼像。“总管,我真是对不起你,连个厕所都洗不好” 总管狠狠的吸了口气,连口水被吸回肚子的声音都在异常安静的办公室中异常响亮。 苏绒抬起手臂蹭了蹭自己的脸,后知后觉的发现众人都屏气不说话,一个个眼睛瞪的跟吃了苍蝇似地惊恐,她不禁疑惑,顺着众人的目光转过去,立即鬼叫着跳开一步。 “哇!你怎么在这里!”苏绒用拿着刷子的手指向夏其煊,后者则微微讶异的挑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总管感觉自己的脸狠狠的被人扇了一巴掌,所以下意识的伸出手,一巴掌拍掉了苏绒那大逆不道的手,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恶狠狠骂道。 “苏绒,这是总裁,你找死了是不是!”最后一句,总管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给咬断了。 苏绒感觉一股子凉气嗖嗖的从脚下的地板往她身体里钻,冲过她的身体直直往脑门里去。一时间脑袋当了机,呆呆站着不知所措。 夏其煊带着笑的眼睛溜溜的在她身上转,对她的表情反应堪堪满意。 不过待他的目光扫到苏绒胸前两团类似粉色的东西的时候,脸一绿,脱了西装扑头改在了苏绒身上,同时朝着不明所以的总管冷冷命令。 “带我去你的办公室!” 总管立即动作,“是的总裁,这边请” 苏绒两眼发黑,想要扯开衣服却被人稳稳的摁着,同时一股子凉意在头顶响起。 “再动试试!” 唉呀妈呀,裸的威胁啊尼玛! 不过苏绒还是很没骨气的听话了,她这可怜的奴性啊,她心里悲催的默默哭泣。 总管刚把自己的办公室门给打开,等夏其煊拥着苏绒进去以后,一只脚还没跟着踏进去,迎面而来就是硬硬的门板伴着夏其煊冷硬的嗓音。 “你在外面等着。” 嘭 总管碰了一鼻子的灰,还有及时收回差点被夹断的腿,心有余悸的拍拍受惊的小心肝。 门外的众八卦同事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诶,刚刚我没看花眼吧?苏绒被总裁抱进去了?!” “快快快,掐我一把,天啊,苏绒被总裁潜了吗?!” “我看着像死了死了,我上次踩了苏绒的文件没有和她道歉的,会不会被吹耳边风开除啊” “哎呦,你怕什么,不是还有个把苏绒弄去洗厕所的总管么,安啦安啦。” 众人顿时停下话题,转眼一看,那总管的脸可比白纸还要白了。 话说苏绒被夏其煊弄进了办公室,他一松开手,苏绒就先开外套扯着嗓子呼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这叫绯闻? 估计是因为缺氧满脸通红,她卡着嗓子瞪着夏其煊,“你故意的是不是,想憋死我啊” 夏其煊瞧了眼她一张红彤彤的脸,再看看她胸前显露出粉红粉红的东西,顿觉浑身发燥。 扯了领带和脖子下的两颗钻石纽扣,苏绒一脸戒备的瞅着他,“你,你要干啥!” 丫丫的,把她弄进办公室,该不会要对她和谐吧不行!虽然这妖孽长得不错,可是她的心是师哥的,也不能给出卖了! 想到方予桐那张英俊的笑脸,苏绒想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揪紧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誓死保卫清白的表情。 夏其煊看见她这模样,抽了抽眉头,无奈的撑着额头在椅子上坐下,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指了指苏绒的前胸,“虽然没什么好看的,你也起码注意点形象。” 苏绒不知道他在说啥,低头一看,立刻用手捂住了差点春光外露的身子,忽然想到昨晚被他看光光,双颊鼓得跟包子似地看着他。 看了看地上的外套,她不禁有些感动。“刚刚谢谢你了。” “嗯?”苏绒思维跳跃的快,任是夏其煊也来不及跟上。 她有些别扭的指着西服,又看了眼门外。“谢你把衣服给我没让我丢脸啊。” 夏其煊捂唇咳了咳,心上一动,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微微一笑,说。“昨天开始你也算是我夏家的人了,你的名誉关乎了我夏家的名誉,正可谓家丑不外扬,苏小姐你说是吗?” 苏绒抬头,握拳忍住冲上去撕烂他那张笑的忒贱的脸。 她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与适才总管的悲愤相差无几。 好在总管办公室里有暖气,苏绒一边跟着暖气跑一边扯着衣服,很快就把自己吹干了。 期间夏其煊看了总管抽屉里的文件,略微检查了办公室的运作,时不时的蹙眉或者点头。 苏绒抚平了发皱的衣服,转过头看见他垂首认真翻查文件的模样,暖烘烘的阳光漏过百叶窗洋洋洒洒的落在夏其煊的脸上,一张妖孽异常的脸此刻竟被阳光折射出一种独有的光亮。 苏绒一阵恍惚,感觉自己像是看见了天使。 苏绒直剌剌的目光太过灼热,夏其煊忍不住抬起了头,妖孽的脸在看见某女盯着自己发呆之后又露出了笑,可谓倾国倾城。 只可惜“花痴又犯了?啧!”嘴上说着,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呱啦苏绒的天使梦顿时醒了,看清了夏其煊恶魔嘴脸的她甩了甩拳头。 “你才花痴,你全家才花痴!” 夏其煊眉头一皱,忽然想起以前在公寓里苏绒对着墨玉骂了许多他的话,妖孽又开始发力了。 只见他起身,绕开办公桌缓缓走向苏绒,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早上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不过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怕死的想顶撞我?” 身份? 什么身份? 苏绒很努力的回想,脑袋里刷的闪过什么,眼睛突然瞪大,不可置信的指着笑意懒懒的夏其煊。 她喊着,“你,你是总裁!?”是她的一ss兼衣食父母!? 夏其煊不可置否的点头,那慵懒的神情像足了偷吃成功的墨玉,让苏绒产生半秒的恍惚失神。 苏绒的表情在一瞬间千变万化,纠结的不得了。 她不敢得罪一ss,可是悲剧的事实是她已经得罪了。 更加坑爹的是她是总裁的救猫恩人,昨晚她已经搬进总裁的别墅,那她岂不是和总裁同居! 靠,传出去不就以为这她苏绒被潜了?! 苏绒气呼呼的想着,张牙舞爪的劈头对夏其煊骂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是总裁,你存心要糊弄我是吧?看着我很好欺负么,它喵的,老娘不发威你准备把我当起司猫啊!” 原以为会对他万分恭敬的想法被苏绒一顿劈头骂给打散了,夏其煊怒不可遏的扑向苏绒,在她尖叫的时候揪住了她欲逃的身子。 凉冽的风暴袭来,苏绒一个眨眼就被夏其煊压在了墙边。 夏其煊一只手轻而易举的钳住苏绒挣扎的手,修长的腿挤进她乱窜的双腿间,苏绒整个人完完全全的被钉在了墙上不得动弹。 他怒不可遏,“苏绒,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苏绒感觉对方好比尖刀的眼光看得心哇凉哇凉的,下意识的当起乌龟把脑袋往墙壁的方向缩了缩。 “你我我就是没本事你能能把我怎么样。”识时务者为俊杰,苍天,原谅她的无能啊! 苏绒的囧样让夏其煊禁不住嗤笑,刚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成效倒是不错的。 他松开了苏绒,淡定的拍拍手腕,别有深意的瞅着某女,“苏小姐真聪明。” 苏绒抽抽嘴角,姐一直知道自己很聪明。 “谢谢总裁夸奖,像总裁这样深明大义,大公无私,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人物,应该不会记恨我这个小人物的一时得罪吧?” 夏其煊被苏绒胡编乱拽的夸赞呛了一声,尔后很配合的点头,“当然不会。”他顿了顿看了眼时间。“既然你的衣服烘干了,先出去吧。” 苏绒哦了一声,狗腿的打开门让夏其煊走了出去。 总管立即迎着笑脸走过去,“总裁,您和苏” 夏其煊一挥手打断他,“文件我看了些,还算满意,具体的细节你和我秘书说了再报告我,我有事要处理,大家继续工作,公司绝不会亏待大家的。” “是。”齐刷刷的应答让苏绒抖了抖。 将夏其煊送走以后,办公室的人都松了口大气,不过看着苏绒的目光倒有些暧昧不清。 苏绒很囧的回自己座位坐好,等总管回来的时候拉住了他。 “那什么,厕所,我还要扫吗?” 总管眼角直跳,刚刚夏其煊把这苏绒带进去不知做了什么,他对她的态度还是小心处理的好。 “不用了,刚辛苦你招待总裁。你现在先休息会儿,有事的时候我会吩咐你的。”这是苏绒第一次见总管对她笑容可掬。 “哦。” 总管撇下苏绒,风风火火的进办公室然后关上门,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监视录像。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总管顿时有了投江的冲动。 那画面上将苏绒压到墙边的高大身影,不就是他英明神武的总裁么! 总裁啊,您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苏绒表示很莫名其妙,因为她下班的时候总管忽然出现,而且在她临走的时候猛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还没喊救命总管已经一脸的痛心疾首苦不堪言的对她说。 “苏绒,回家的路上小心点。”好半晌,总管才吐出这句话。 其实没人知道,他更想说的是:苏大姐,您可别跟总裁吹枕边风啊 苏绒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思索着总管别有深意的话和眼神,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窜。 叫她回家路上小心点苏绒脑子转了转,突然好想哭。 难道难道总管要在回家的时候袭击她?还是他知道有什么坏蛋要对付她?呜,总管,不带你这样的啊! 下了楼,苏绒刚想着要怎么安全回到家,就见街对面有辆熟悉的黑色房车,眼睛发亮的冲了过去。 开门,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夏其煊收起报纸,示意司机开车,侧头看了眼脸红粉扑扑的苏绒,眉心一动。 “后面有鬼追你?”这妞刚直接横着车道跑过来,也不怕被车撞死,虽然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死。 苏绒喘够了气,朝着夏其煊指手画脚的说起来。“刚我下班的时候啊,总管忽然拉着我的手说让我回家路上小心点,你说这多吓人啊!” 夏其煊眉头皱紧,死死的抓住了这句话的唯一亮点。 “他拉了你的手?”想到那张马脸拉着苏绒的手,夏其煊气的牙发痒。 苏绒不假思索。“是啊!”她想了想,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话说我刚刚摸了总管的手,好嫩的说,啧,看不出来是总管这么会保养啊” 夏其煊低头,手指抹过手心,也是一片滑嫩,心里平衡了几分。 忽的,一只大手递到苏绒面前,她不解的看向夏其煊,却听他说了一句天雷滚滚的话。 “摸摸,看我的嫩不嫩。” 苏绒的脸色比啃了大便还要难看,靠毛,她是手掌嫩滑度测验师么?! 不过看在某人来接自己的份上,她勉为其难的伸出爪子,在上面掐了掐,霎时爆了一句粗口。 “草!你们一个两个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吧,男人的手比女人还嫩你们有脸自豪个屁!” 夏其煊没有死心,“我的嫩还是他的嫩。” “”墨玉,你家主人好奇怪,比你还奇怪。 夏其煊倾了身子,危险的眸子眯成一条缝。“苏绒?” 苏绒一咬牙,“你的,你的全世界最嫩了好不好!” “很好。”夏其煊满意的坐直身子,心情愉悦的继续看报纸。 苏绒坐在一旁无聊的碎碎念:我旁边坐着变态,我不能变成变态车子刚在别墅停下,苏绒就跳下车往里面冲,嘴上嚷嚷着,“墨玉,我回来啦!!” 跟在身后下车的夏其煊无语的抬头看了看天,而后一道红光一闪便消失在原地苏绒推开门,就见墨玉懒懒的坐在舒服的大床上,粉粉的猫舌头舔着肉爪子,看见苏绒,还眯着眼睛喵了一声。 萌爆了有木有!苏绒双眼冒着桃花走过去,抱着墨玉亲了亲,苏绒揉了揉它的毛发。 她瞅了一眼门口,凑到墨玉猫耳朵悄悄说着。 “墨玉,我终于理解你的痛了。”她悲愤的哼了一声,抱怨道,“真的,我一辈子都没见过像你主人那么嘴贱的人,而且貌似”她用手指了指大脑的部分,神秘兮兮的说。“他这里貌似还有问题,居然问我他的手嫩不嫩,这是傻了吧唧的。” 墨玉低着头,看起来他在默默的听着,实则他的肉爪子在暗地里已经把利爪子伸出来,随时准备着苏绒源源不断的数落着夏其煊的变态和缺点,正当墨玉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扣扣 苏绒望向门口,是管家。 “苏小姐,可以用餐了。” 管家恭敬的行礼,眼光淡淡的瞥过蓝眸闪烁的墨玉。 苏绒抱起猫咪,会意的点头,“好,我这就下去。” 餐桌上,没有夏其煊的身影。 苏绒看了眼上菜的佣人,转头问管家道,“夏总裁他不一起吃吗?” 管家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在苏绒怀里舔着爪子的猫咪,“主人他已经在用餐了。” “喵。” 苏绒低头掐了掐墨玉的耳朵,“那好吧,我开动咯!” 平时苏绒自己一个人在家,做的菜普通简单,来了夏家,菜色丰富多样,色香味俱全好比出自五星级酒店的厨师之手,她喜哼哼的吃着。 她喝了一口奶酪汤,喜欢得不得了。 她勺了一汤匙,递到墨玉嘴边,说着还往猫嘴巴里送,“墨玉,这个好喝,你要不要试试?” 管家立即瞪大眼,还没等他说一句不可,悲剧已然发生了。 墨玉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鲜汤正往自己嘴里塞,身上的猫毛直直竖起,炸毛了跳出苏绒的怀抱。 苏绒手一抖,没想到墨玉会有这般反应,一时没有稳住,一汤匙的汤洒了她满身。 “呀!”苏绒站起拍着衣服,幸好汤不烫,不然就惨了。 管家抱住墨玉,用一种极其怜悯的眼神睇着自己无比苦逼的主人。主人不爱吃奶酪,这是几千年亘古不变的苏绒瞪了无辜的墨玉一眼,叹了口气。 “我不吃了,把墨玉给我吧,今晚我帮他洗澡。”她自己也弄得一身脏兮兮的,顺便给墨玉洗了也好。 管家带着一种主人您节哀的表情,将墨玉给了苏绒,其间墨玉的利爪还死死的勾住管家的衣服,苏绒满头大汗的给墨玉收爪子。 “墨玉乖,我带你去洗白白。” 洗白白你个头,死女人,居然敢喂他奶酪,找死呢!! “喵!”墨玉忽然咧开嘴发出阴冷的猫叫,苏绒怪叫一声,不理会它的挣扎把它抱上了楼苏绒抱着墨玉径直进了浴室,开了热水喷头试水温。 “墨玉,你先带着,我去拿毛巾和衣服。” 墨玉卷了尾巴坐在浴池边,细细嚼着苏绒的话,蓦地脑袋里一闪而过什么。 她说拿衣服拿衣服干什么猫眼渐渐瞪大。 因为它很快就知道了拿衣服的作用。 苏绒抱着睡衣进来,扯了毛巾抱过脸盆把墨玉放进去,然后自己开始脱衣服。 墨玉看的眼都直了,这,这女人要干嘛!!! 苏绒给自己留了小胸罩和小裤裤,一把抱过僵硬无比的墨玉放进盆子里,拿来喷着温水的花洒在墨玉身上冲了冲,认认真真给它全身抓了一遍才把它丢进浴池里。 哗啦 水花四溅,墨玉挣扎着猫身从水里冒出头,湿哒哒的爪子搭在池边,甩着脑袋把头部重重的水分甩干净,墨玉瞪着眼去看苏绒,又被苏绒惊得猫眼直颤! 苏绒脱了最后的衣服。一丝不挂的踏进浴池子里,周身被温水浸泡着,暖烘烘的舒服得不得了,放松极了。 慵懒的哼了哼,她睁开眼。却见墨玉呆滞的猫眼盯着自己,忽而一笑,游过去将猫咪抱住。 “怎样,舒服吧”苏绒愉悦的问道,空出的另一只手拍着水面,水花起落间,墨玉感觉浑身发躁。 这个死女人,是要气死他对吧!猫爪子被迫放在某女的四川盆地上,真真切切的感觉那里的心跳搏动。 夏其煊感觉自己热的快要晕过去了,猫眼呆呆怔怔的仰起望着天花板,感觉四周的水雾在打着圈圈,一圈一圈醒来的时候,夏其煊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身边响起苏绒低低的声音。 “都怪我,不然墨玉也不会发烧了。” 管家垂首,肩膀似乎有抖动的迹象,夏其煊在心里暗暗记下。“苏小姐不必自责,墨玉它极少生病的。” 夏其煊真想一头撞死,居然看一个女人洗澡看晕了,他的英名全毁了苏绒还是很自责,她无法体会猫咪生病的痛苦,但还是很替它心疼。 “今晚我来照顾墨玉,可以吗?”苏绒询问管家的意思,带着乞求。 管家当然不会拒绝,怎么说他家主人每天都睡苏小姐房间,虽然苏小姐不知道“当然,主人那边我会去禀报。” “谢谢您。” 送走了管家,苏绒坐在床边,顺着黑猫摸了摸墨玉的脑袋。 “墨玉呐,你得快点好起来。不然我会自责死的。” 夏其煊闭眼装睡暗骂,活该你自责!!! 铃铃铃 桌边的手机响起,苏绒轻手轻脚的起了身,接了电话走到窗边。 “喂,我是苏绒。” “哦,记得,你是班长嘛” “聚会?方予桐会去?!”猛地,苏绒尖叫一声,担忧极快的压抑自己兴奋激动的声音,心潮澎湃难以抑制。 “好,我一定会去的这个月十五是吧,嗯,谢谢你了。” “白” 苏绒挂了电话,夏其煊眯开眼看着玻璃上倒映着某小女人的笑脸,心中愤懑更甚。 “喵。” “啊,墨玉你醒啦。”苏绒跑到窗边,脸上依旧是明媚的笑靥,难掩小女人的妩媚风情。 “你知道吗,他回来了,他也要参加聚会”苏绒高兴的回想着适才电话里班长说的话,心里甜的冒泡泡,好像自己周遭的空气都被粉红心泡泡围绕,满满都是幸福围绕。 等了这么多年,思念了那么多年,她终于能再见到他了。 墨玉的猫脸面无表情,如果可以,夏其煊真的很想变身化作人形将眼前发花痴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揍一顿!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对另一个男人,居然还是十五去聚会。 笨蛋女人,你十五号那天就是吸血鬼血液涌动最躁烈的日子,你也不怕离开了我会忍不住一口咬死你的梦中情人! “诶墨玉,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啊,怎么不理我啊,我很高兴诶”苏绒推推墨玉的身子,猫咪却一副挺尸的模样不理不睬。 苏绒最后放弃折腾它,关了灯盖上被子抱过墨玉,闭上眼美滋滋的进入梦境真好,可以见到师兄了呢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吧,苏绒醒的比手机闹钟还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呲牙咧嘴的傻笑。 夏其煊被她吵醒,猫眼一瞪以后眼不见为净的跳下了床,走出了房间“那好,我出门咯,拜拜。”苏绒上了车,向管家和墨玉告别。 知道汽车缓缓开出被树林包围的小道,管家怀里红光闪亮,夏其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在众人视线中出现。 “主人。” 夏其煊挥挥手,望着已经变成小黑点的车影,打响一个响指,身后立刻跪下一名暗卫,等候他的发落。 “方予桐,我要这个人的资料,一字不漏。”男人眉间闪现出阴鸷狠意,他倒要看看,让苏绒日思夜想的男人有多大的能耐! 敢和他抢女人,活腻歪了! “是!”夏其煊浑身发出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不愧为吸血鬼族的领导者,暗卫极力的忍下内心的恐惧,铿锵有力的接下命令。 苏绒哼着欢乐的小曲儿进了办公室,却发现平时在这个时候聊八卦的同事没有聊天,而是在埋头收拾东西,整个办公室乌烟瘴气。 她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走过去。抓住一人问,“怎么了这是?遭贼啦?”还好她不把贵重东西或私人物品放这里。 那人还想鄙视一番,但见是苏绒,想着昨天总裁对苏绒的呵护体贴,他生生把鄙夷咽回肚子里。 他抬手指了指公告的小白板,解释道,“总管接了上头的命令,说总裁吩咐,让我们整个办公司搬回行政大楼,便于总公司的直接管理和各部门联络。” “啊?”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昨晚你和总裁”见苏绒的嘴巴张的老大老大,同事不禁起了八卦心。还没等出个所以然就被一声咳嗽卡住了话。 “咳咳。” “总管。” “嗯。”总管走到两人身边,一个眼神示意,八卦的同事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掉了。 苏绒还对昨天总管的话带有防备,总管靠近一步,她就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总管抽着嘴角,停住了动作。 “苏绒,这次我们搬到新的工作场所,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有所改进” “总管,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苏绒弱弱的闷声道,心里却躁的跟被墨玉的爪子挠了一遍似的。 神马叫改进关系?!他们之间需要改进神马关系!!总管,别吓我啊! 总管看了眼周围忙碌的同事,凑到满脸灰绿灰绿的苏绒面前,说的话夹杂了几分讨好的味道。 “以前我对你不怎么好,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会很公正公开公平的对待你和每一个同事如果可能,等到了总公司安定下来,我会想上头提报告让你当副总管” 一听这话,苏绒心里直发毛! 死了死了,该不会真的要潜她吧?! 她哭丧着脸,扯着总管的衣服,“总管,别这样啊,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干这种事我要怎么见人啊”先上软的,不行再来硬的! 苏绒这一闹,可把大家伙的目光给聚了过来。 总管一头雾水的看着欲哭无泪的苏绒,顿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在众人哦我知道了的谴责眼神中,总管无奈的说了直话。 “姑奶奶,你和总裁的事儿大家都知道,您跟我叫屈也没用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手下人乱说话的,只要你不在总裁面前说些什么,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力帮你上去” 苏绒停止了抽泣,脑子里似乎有什么被浆糊缠住了。 靠!搞了半天是怀疑她被夏其煊潜了?! 奶奶个熊! 她一定要收拾那混蛋!她还没表白呢,清白就一次次的被那混蛋毁了。 要是被师兄知道了,那还得了?! 于是乎,当办公室的全班人马来到总公司后,苏绒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冲顶楼找罪魁祸首! 总管看着苏绒大气凛凛的进了电梯,左边的眉头突突的跳,赶紧进了办公室打了电话总公司大楼一共有五十六层,而最顶层便是总裁的私人地方,苏绒虽然按了上最顶楼的电梯,但还是在第五十五楼被拦了下来。 她被拎到了秘书办,各位助理秘书们纷纷盯着她这个外来之客,目光滴溜溜的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为首的秘书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咳了咳对苏绒问话。 “请问你苏小姐有预约吗?”他转了眼苏绒的工作牌,精明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怪异,而后礼貌性的问道。 苏绒很诚实的摇头,“没有。”刚刚气呼呼的,都给忘记了。“额,你可以给我夏其煊的电话,我打给他也行”似乎她还没有夏其煊的电话,还是找个机会问管家好了。 听见苏绒直呼总裁大名,秘书办里齐齐响起一阵吸气,同时众人看向苏绒的目光多了几分暧昧和复杂。 秘书长瞪了几眼身后的同事,对苏绒微微一笑,“那好,请你稍等,我给你挂个电话。” 他刚转身,就有个小秘书拉着他。“秘书长,总裁正在进行视屏会议诶”总裁最讨厌被人打断工作的,为了一个女人去得罪总裁,这样不好吧。 秘书长用你懂什么的眼神怪责的瞄了小秘书一眼,继续往内线台走。 按着号码,他不禁想起早晨他刚进公司的时候总裁对他说的话,心里越加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感到好奇。 那是他第一次见总裁没有冷着脸,总裁说如果有个叫苏绒的人找我,报上来。 电话那头接通,男人带着低沉的磁性嗓音传了出来。 “什么事。” “总裁,有位苏小姐想见您。” 那头顿了会儿,秘书长似乎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愉悦。“苏绒?” “是的。”他看了眼朝他眨眼的苏绒,点头肯定。 “让她上来。” “是的。” 挂了电话,秘书长极其好心的帮她按了上楼的电梯,“苏小姐,总裁在楼上等你。” 苏绒进了电梯,奇怪这个秘书长的反应,默默鼻头,静默的在秘书办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上了楼叮咚 门缓缓开启,苏绒刚踏出电梯,脚下便是一片柔软。 看着这层楼的精致豪华,满地松软舒适的白毛地毯,正对着电梯口是偌大的落地窗口,往外是纯净的蓝色天空,只在这里看一眼,便觉心中轻松无比,回过神的苏绒心里狠狠的骂着夏其煊只会享受。 夏其煊倚在门边,性感的薄唇微微向上翘着,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昨晚他亲自打了电话给苏绒的总管,总管话里行间都透露出对苏绒身份的猜疑,他便将错就错,就让他们误会。 他猜想总管定会对她说出实话,苏绒这个单细胞女人一向大条,一定会找他算账说清楚。早上他又给秘书长下了命令,相信现在不仅是苏绒办公室的人,连了他的秘书办都知道苏绒和他夏其煊有道不明说不清的关系。 这样一来,他便有了更好的机会让苏绒的假身份坐实。 苏绒扫了整层楼,终于在一个小门的门口见到了夏其煊,一把怒火眼中烧,呼哧呼哧的走了过去。 “夏其煊,你真不要脸。”苏绒凶巴巴的骂了一句。“你说自己找不到女朋友算了,还污蔑我清白,现在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以为我是被你潜了才爬上来的,你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气死她了,要是被师兄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似乎能猜到苏绒所想,夏其煊冷着脸笑道,“你以为这种事单我一个人能散出什么?” 苏绒皱眉,“什么意思?”难道她也有责任?!笑话!她避他都来不及好不好!像他这样的渣男,谁会喜欢啊! 夏其煊站直身子,向她走近了一步,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的他缓缓俯下腰,“昨天你跟我进了总管办公室不是乖乖的和我孤男寡女处了半天?办公室的人自有想法今天你又气冲冲的找了上来,我想秘书办的人已经把你和我的关系传开了苏绒,难道这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你确定你没有责任?” 苏绒瞪大了眼往后退了一步,小嘴颤颤的辩白的解释,“我昨天我衣服湿了啊,我我今天不是生气嘛”怎么这就成了她的错了,这到底为神马啊! 夏其煊嘴角的笑意更浓带着致命的妖孽蛊惑。“不信的话,你现在下去看看,我想我的秘书们早就把这个八卦说出去了” 苏绒怔怔的看着他的迷人笑容,忽然好想哭。清白,一去不复返了夏其煊窃喜,苏绒,想摆脱我?你做梦! 苏绒满脸的苦逼相飘回了办公室,刚坐下位置,就见办公室同事的眼神往她身上逛来逛去的。 啊啊啊啊!该死的臭夏其煊,你给我记住!!老娘有机会一定弄死你啊!!!! 她抓狂的揪着桌面上的文件,就连手机嗤啦啦的响都听不见。 旁边座位的同事颤巍巍的感觉到苏绒的猛烈怒火,抱着壮烈牺牲的必死决心好心去点点她的肩膀,被苏绒一个极其狠烈的瞪视吓住了。 “干嘛!”苏绒没好气道。 指了指她的手机,“你,你电话” 苏绒缩了缩鼻子,拿起手机一看,是昨晚设定的备忘录。 公司有个规定,病假外,其他请假要提前一个礼拜,而苏绒要参加聚会,只能在这两天请假了。 为了师兄,苏绒只好硬着头皮拿着事先写好的请假申请敲响了总管办公室的门。 “进来。”总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苏绒深呼吸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总管抬头,正好看见苏绒关上门,急忙笑着站起来。 “苏绒?来来来,坐下,喝杯水吧。”苏绒被他硬拉着坐在沙发上,被受宠若惊的得了一杯温水。 总管的笑特别的和蔼可亲,特别的客气礼貌,看的苏绒眼睛都要晕了。 她欲哭无泪,总管呐,你也太势利了吧! “总管,我想请假。”苏绒小小声的喵道,以前当面和总管请假,总管都要仔细盘问一番,这次她做好了准备回答,只要他问原因,她立马就说家里亲戚病了要回去照顾。 总管表情依旧是不变的和煦春风,听见苏绒说要请假,但有些担忧的问道。“是不是病了?” 苏绒摇头摇的跟拨浪鼓咚咚似的,“也算病了。不过不是我,是我家亲戚。我想请假两天去照顾她” 总管露出惋惜的表情,在苏绒看来是非常的逼真,他不去当演员都浪费了这么好的苗子! “可以,最近咱们办公室事情不多,你尽管放心的去。”说着他在苏绒的请假条上打了个大大的签名。刚递给喜笑颜开的苏绒,忽然想起了事情。“对了,你待会儿要去秘书办批这单子。” 苏绒手一僵,嘴一抖。“秘书办?请假和秘书办有啥关系啊?” “是啊,说的也巧,这请假要经过秘书办也是昨天一起下来的命令,苏绒,你就跑一趟吧,不然财务部那边我不好交代。”总管为难的笑笑,脸上尽是希望苏绒对他的理解。 苏绒无语了,最后扯着请假条又飘上了秘书办。果不其然,秘书长又把她推给了夏其煊。 脸色堪比平底锅的苏绒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语气幽幽的犹如幽魂。“你故意的吧。”很肯定的语气。 现在不管夏其煊说什么做什么,苏绒都认定他是故意在耍自己的,这个天杀的混蛋! 夏其煊一脸无辜的摆着手,瞅了眼她手里的白色飘飘纸条,顿时明了。 剑眉一挑,“苏小姐,希望你能想清楚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言下之意是,我是总裁你是小虾,小虾居然敢对总裁这么没礼貌?! 苏绒暗暗握拳,为了请假,为了师兄。她忍了! 掐着谄媚的笑走了过去,请假条子恭恭敬敬的递到夏其煊面前。 “总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是我一时冲动,您别生气。”她把单子往前推了推。“小的我家里有些事儿,想请假两天,希望总裁您能批准。” 夏其煊目光从苏绒的笑脸上转到请假单,原因倒是写的挺简洁的,可惜夏其煊知道这不过是假的,再往下是总管的签名同意,心上更加了然。 估计现在全公司都知道苏绒和自己有一腿了,怕是人人都会忌讳她几分,这小妮子知道了肯定是要闹翻的。 这样想着,夏其煊唇边渐渐抹了几分笑意。 苏绒看着夏其煊的表情变化,忍不住转过头为墨玉悲哀:你家主人真的没救了“总裁?”她适时的叫醒了某男。 夏其煊手指扣了扣桌面,“亲戚病了?住得远?” 苏绒眼睛一转,“在市。”如果说在本市,她不住夏家会被怀疑的。 夏其煊点点头,“也不远”他拿出平板电脑画了几笔,而后对苏绒很随意的说,“刚好我下星期有行程去市,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好了。” 苏绒大喜过望的表情霎时在小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一张嘴张的大大的几乎可以塞进鸡蛋。 她结巴着。“总,总裁不,不用,用了吧” 夏其煊拿起桌面上的金边眼眶带起,执起笔在白空格上签上自己龙飞凤舞的大名。 再抬头是,镜片上粼光闪烁,极致妖孽。“没关系,苏小姐照顾墨玉这么久,我自然当好好报答去市的一切费用和安排,苏小姐尽管可以放心交给我。” 苏绒往肚子里吞了一口满满的口水,最后只能颤颤巍巍的接过单子含着哭腔答应。 “谢谢总裁。” “这是我该做的。”夏其煊笑,眼神幽幽有几分意味深长。 虽然要和夏其煊一起出门感到十分不爽,但一想到师兄,苏绒的好心情又来了。 在周末的前一晚,她奋笔疾书,慢慢的写了要准备的东西和告白时要说的话,准备在聚会的时候自己有个超常发挥,一举抱得美男归! 墨玉在一边看着她忙东忙西的,心里很不爽的在画圈圈,等到苏绒搞定了所有去洗澡的时候,很坏心事的把苏绒特意调好的闹钟给关掉。 猫爪子压在悲剧的手机上面,墨玉咩咩笑臭女人,看你明天怎么起床! 不过墨玉失策的是,苏绒不仅没有赖床,而且还兴奋的一整晚都没睡着觉,一个大晚上都抱着它滚来滚去的,它的猫眼还没磕上,该死的太阳就出来了。 墨玉恶狠狠的骂着苏绒和太阳,一边不情愿的被某女从床上拖起。 “墨玉,今天我们去逛街,你放心,这次我带个大书包,一定不会把你弄丢的。”苏绒对上次搞丢墨玉的事情耿耿于怀。 墨玉喵了喵,也懒得折腾了,反正他是不相信这女人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苏绒首先逛得是服装超市,这次她可是下了血本,带着全部家当出的门。虽然她一向贪财小气,但是为了师兄,她豁出去了。 “小姐,有什么能为您服务吗?” “额,我想买个礼物给男的。”苏绒有些尴尬,更多的是羞涩。第一次买东西给男人啊,她老爸都没有过这待遇呢! 服务小姐倒是豁达很多,估计是习惯了这样场面的。习惯性公式化问道。“请问是送给男朋友吗?” 苏绒脸蛋一红,微微低下头,情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在书包里带着的墨玉见此状,猫眼在呆滞两秒后被烈火暴风狂卷而过,妖异的眸中闪烁着一种名为吃醋的情绪。死女人,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做出这么荡漾的表情,找死了不是!!! 服务员将她带到男士用品区,对她展示了最新的产品。“小姐,这是我们店推出的热恋系列,很适合送给男友或先生哦” 苏绒欣喜的接过盒子一看,染上淡淡粉色的双颊顿时被火烫过似的火红一片。 墨玉好奇,伸着脑袋去看,这一瞧,连猫眼都快给瞪出来了。 喵了个咪的,居然是内裤!而且是包装成打灰机一样的! “喵!”墨玉突然发飙的叫了一声,苏绒立刻把东西塞回服务员手中,卷了风似的冲出了商店,埋着头直直往前跑叫她送那个给师兄,好变态啊!!! 苏绒真的是被雷到了,打消了先买礼物的念头,走进另一家商店给自己先买衣服。 这么多年没见,她一定要把最美的自己给师兄看。 苏绒挑了件鹅黄色的及膝连衣裙,很邻家女孩的味道。 墨玉咬着尾巴满脸愤愤的看着她走进了更衣室,心里醋意犹如洪水般爆发。 衣服买的漂亮有鬼用,你的四川盆地还不是挺不起来?!他恶毒的想着。 “墨玉,怎么样,好看吗?” 苏绒忽然叫她,墨玉自然的转过头,熠熠光亮在它清冷的蓝色眼眸中瞬间掠过。 苏绒的皮肤不白但也不黑,鹅黄色刚好均称了她的肤色胸口的开花设计露出她精致可爱的锁骨和小巧圆滑的肩膀,完美的遮掩了她上身的缺点,反而衬托出她纤细干净的特质裙摆略微宽松,轻移脚步便好似晃出阵阵清风,及膝的部分做了蕾丝卷边,片片花朵随着步伐摆动摇曳生姿,更与胸口的花片设计相得益彰。 “小姐,您穿着真好看。”服务员由衷的赞美。 苏绒甜甜一笑,看了眼墨玉的表情,心里是满满的得意。“谢谢,这也是我穿过最好看的裙子了。” “既然小姐满意的话,我给您包起来?” 苏绒看了眼售价最后的三个零,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好,顺便给我开张发票。”想着以后有机会还派的上用场。 “好。” 等墨玉重新被人抱起,头顶传来低低笑声的时候,苏绒已经买好衣服结完帐出了门。 “墨玉,我穿着好看是吧?不过要是被你家主人看见了,一定说我不好看。”她挥挥拳头不满的抱怨嘟囔道。 笨女人,其实挺好看的。墨玉心里想着,还在回味适才她的娇羞小女人模样。 不过苏绒的下一句话,把他的甜蜜都打散的一干二净。 “不过没关系,你家主人变态不喜欢。我的师兄一定会喜欢的!你说对不对啊墨玉?”她抓了个猫爪子,还让它学招财猫一样的挥挥爪。 墨玉气急,对对对,对你个喵! 十五的早晨,苏绒顺利的坐上了飞往市的飞机。 夏其煊正懒洋洋的靠在高级座位上补眠,与此同时苏绒却在心里暗暗的鄙视着他。 市去市做个火车不过短短的半天时间,这个败家子居然奢侈的包机飞过去,太坑爹了! 不过附带免费享受了高级待遇的苏绒只敢默默的发表自己的不满,很快又陷入了对市和师兄的憧憬之中。 “航行到此结束,祝各位旅客旅途愉快。”空姐甜美细腻的嗓音在空中飘荡,苏绒已经迫不及待的下了飞机,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极度新鲜的空气。 夏其煊跟在她后头走了出来,“走吧。” 苏绒立即皱眉,不一会儿又笑开脸对夏其煊解释说。“总裁,我要去医院照顾亲戚,就不和您同路了。” 夏其煊打了个响指,身后随行的秘书长动作迅速的递上一张单子。 “苏小姐,我们已经订好了行程和酒店,您的那份也一样,您可以和我们一起住酒店,出入医院会有专车接送,您大可放心。” 苏绒喝了一声,没想到夏其煊这丫的这么好为她下了那么多钱,即便这样她也不能接受,要是被发现骗了他,还不被踹死? 她客气的摆手摇头。“没关系,我可以住亲戚家,她家离医院近,我出行更方便。” 秘书长为难的看向自家老大,夏其煊微微点头他便退下不再强求。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 “恩恩,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如获大赦的苏绒使劲儿点头,而后拉着自家的小皮箱喀拉喀拉的往外跑,生怕了夏其煊突然改变主意。 “总裁,这是适才您别墅发过来的资料。”夏其煊接过,眸子闪了闪。是方予桐的资料。 秘书长又看了眼苏绒离开的方向。欲言又止。“总裁,要派人” 夏其煊扬起手,“她会回来的。” 夏其煊说的不错,苏绒的确是回来了。 为了方便,她可是纠结内心做了极大的斗争才决定入住全市最昂贵的富华酒店。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啊,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夏其煊,居然也住这里! “苏小姐!” “苏小姐!”秘书长喊住了正要拿身份证登记的她,欣喜问道,“你想通了要来和我们一起住?” 刹那间,一道闪雷不偏不倚的劈在了苏绒身上,她只觉得浑身像被什么电过一样,麻木毙了。只见她僵硬的缓缓转过身,入眼的是秘书长及其他几位助手和煦的对她笑,还有她恨得牙痒痒的夏其煊嘴角的坏笑! “呵呵,是啊,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你们的好。”她抽着脸皮,无奈的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苏小姐怎么知道我们在富华酒店的?” 鬼才知道!苏绒心里被刷子挠过似的痛恨的骂了一句,脸上还是掐着僵硬虚伪的笑,“呵呵,我猜的。” 秘书长恍然大悟,换上一副钦佩的表情,“苏小姐真聪明。” “呵呵,谢谢谢谢。”她转过头,手心里掐着幸好没亮出来的身份证,差点哭了。 咋就那么倒霉了! 大受打击的苏绒跟着一群人做了登记,刚走向电梯就听见身后一声熟悉的惊呼。 “苏绒,你是苏绒?!” 苏绒快速的回过头,眼睛里雀跃的闪耀着什么。 苏绒闻声回过头看去,而夏其煊也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冷色的眸子侧目而望,只见一个身影朝他们跑来,而后大大的一个巴掌拍到了苏绒背上。 “苏绒,好久不见啊!”那人张牙舞爪的笑着,熟络的语气,看起来和苏绒关系不错。 苏绒被拍的痛呼了一声,一把抓过他的手两眼冒火的扭着,很用力很用力的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班长,好久不见啊!”苏绒很用心很努力的回报他的见面礼。 班长满脸憋屈,但也只能咬牙忍着,只怪自己下手太重惹了某有仇必报的小女子。 “苏绒,这是?”夏其煊一行人倒了回来,夏其煊站在前头,一脸好整以暇的盯着他们亲密的举动看。 苏绒对上夏其煊的视线,感觉他眼里有刷刷的火花直直往上蹭,似乎要窜出来活活烧了她似的,吓得她急忙把手里的东西一丢,悲剧的班长就这么被人虐待后抛弃了。 “夏,总裁他是我的同学,方子言。”她对着夏其煊这么说,然后转过头准备向班长介绍的时候,眼角似乎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说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他是我” 苏绒一动不动的站着,亮晶晶的瞳孔缓缓收缩,而后放大直直的看向朝他们慢慢踱步而来的淡雅英俊身影,眼眶不知不觉的沾染上了湿润,连带着心跳呼吸也变得和往事不大一样。 是他他真的回来了,他真的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意外来客 见苏绒眼发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夏其煊皱了下眉头板过她的肩膀,发觉她的恍惚和激动,心里一沉。 “苏绒,你见鬼了?”他没好气的诅咒说,心里更气她把自己忽视。 班长掩着嘴笑了笑,他是和方予桐一起来的,当然最清楚其中的内情。咳了咳,他算是很好心的向夏其煊解释。 “她没事,不过是见到某个人而已。” 班长的话刚说完,方予桐就来到他们跟前,他的眼眸淡淡扫过众人,而后落在直看着他发愣的苏绒脸上,唇边眼角尽是柔和。 “苏绒,好久不见了。” 手上一阵温热,她如呆子一班低下头,盖在她手上的修长好看的手让她一怔,心跳更是以高铁的速度加快着,不可抑制。 她红着一张脸,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羞涩,一把握紧方予桐的手,力道和适才握住方子言的时候大相径庭,黑眸一闪一闪的光彩万分。“好,好久,久不见了方予桐,你”你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苏绒想问出后半句,可惜由于太过紧张差点咬到舌头,还没等她重新鼓起勇气再问,两个人紧紧扣住的手就被人打开,似笑非笑的夏其煊挡在两人中间,友好的伸出手。 “你们好,我是苏绒的上司,夏其煊。” 班长惊呼,“夏氏财团,你是夏氏财团的?!” 夏其煊微微抬了抬下巴,算是默认。 而方予桐面色不改,伸出手反握住他的,语气不咸不淡的介绍自己,“方氏电子,方予桐。” 夏其煊眼睛一眯,这个新公司他倒是有所耳闻,在美国崛起快得很,不过比起他的财团,可是远远不及不过他这样介绍,算是挑衅了? 薄唇抹出一弯深意的笑,不知是笑方予桐的自不量力还是笑他对自己的挑衅。 夏其煊想着,手上也加了力气,方予桐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借着握手互相暗暗叫力不过很快他们的战争就结束了,因为某不识时务的女人插了进来。 苏绒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把夏其煊挤兑开,眼睛里冒着星星崇拜的看着方予桐,“方氏电子?我有听过啊,好像很厉害呢,师兄在那里工作吗?” 方予桐见她这副讨喜的样子,微微一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是啊,我是合伙人之一,我记得绒绒学的也是电子吧?不如来帮师兄的忙?”说这话时还故意瞟了眼一旁黑脸的夏其煊。 夏其煊怒瞪眼,当着他的面挖他的墙角,太嚣张了! 秘书助理们无奈的看着他们的闹剧,真心为自己的主子悲哀。 苏绒眼睛和脑袋似乎打了一条路,看见的完全不用经过思考就是她想到的。 师兄向她发出邀请,她肯定立马第一个点头的。“好啊!” 方予桐笑意更浓,抬眸见扫过夏其煊阴沉的表情,心上一动,大手从她的脑袋上下移到她粉红滚烫的脸颊,轻轻的捏了捏,热度和肉感让他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暖流滑过。 “苏绒!”夏其煊将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的苏绒往后一扯直接把人抱在自己怀里,低头看她一副花痴到已经快要发烧的模样心头的怒火燃烧的更甚。 该死的女人,不单不给他脸还当着他的面任由别的男人动手动脚,不好好教训一顿是不行了! 苏绒还在回忆着方予桐的笑,方予桐对她的温柔和他的触碰,不理会气急败坏的夏其煊对她怒吼。 “苏绒!苏绒!” 方予桐眼神一凉,拦住夏其煊对她粗鲁的摇晃。“夏总裁这样对待下属,传出去不好听吧。” 夏其煊怎么会在意这个。“哼,我的人我教训难道还要让外人插手?方先生,恕不奉陪。” 他暗中发力,掐着苏绒脖子的左手拇指凝聚了一点红光,而后苏绒整个人就直直的晕在了他的怀里。 他一把抱起人,方予桐出手去拦截,却被身后围上来的秘书助理们挡住了动作和去路。 “方先生。”秘书长表情严肃的喊了一声,警告意味十足。 方予桐放下手,眼睁睁的看着苏绒离开自己的视线,拳头悄然握紧。 夏其煊把苏绒抱到自己的总统套房,一路上都阴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连那些被他优雅高贵气质迷倒的酒店服务员们都不敢上前搭讪,只能远远眺望那如神祗般完美的男人。 “好帅啊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睛,看他的嘴巴,看他的侧脸,全都帅爆了!!!”其中一女捧着尖叫道。 “快看,他进去总统套房了,一定是钻石王老五啊,哦,我也好想被他抱在怀里” “我也想啊。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福气的,穿的这么老土长得那么一般还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 一位位善后跟来的秘书助理们闻言,纷纷眼角带笑的从花痴中的各位酒店服务员身边走过,笑意深然的跟进了套房。 夏其煊把昏迷的苏绒轻轻放在柔软舒适的kgsize大床上,用手指拨开她黏在嘴角的发丝,听见门外传来的笃笃脚步声,垂下手,目光跳转过后走出了出去。 “咳咳总裁。”秘书长打头阵,脑袋摇晃着往下低做出不敢傲视的模样,但一双精明的眼睛还是八卦的往那豪华至极的主卧房里飘,唰唰的,丝毫不管自家老板眼睛里的危险闪光。 “你似乎很好奇,很想进去看看?” 夏其煊走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叉叠放在大理石光滑的桌面上,好看挑人的丹凤眼射向还在企图窥伺卧房情况的下属身上,开口的声音也是冷到了极点,足以冻结周围的空气。 秘书长身子重重一震,急忙转开眼光带上万分恭敬向夏其煊走去。 微微欠身,“抱歉老板,是属下失职了。” “哼。”夏其煊一声冷哼,对他的认错煞无其事。 秘书长轻轻勾起唇角笑着,习惯性的去推滑下鼻梁的金色边框眼镜,眼睛微抬之间看见偌大落地玻璃窗外的月色,陡然一顿。 总统套房位于顶层,这样的视角不仅能极好的俯视全市的美景,更能更优势接近和观赏到天空的美妙。所以秘书长一个不经意的抬头,便将天上那一轮圆亮的满月收入眼中。 他想身后跟随的众人使了个眼色,其余秘书助理们纷纷推下不敢怠慢半分。 秘书长走近夏其煊身边,脸色有些古怪。 “主人,要满月了,主母她明天” 夏其煊抬头,秘书长的话立即停下。夏其煊一向小心行事,即使是自己的公司,他也在其中安排了家族的心腹,眼前的秘书长便是其中一位。 他微微侧头,目光穿过秘书长看进那扇门后,没有察觉异样后缓缓收回视线。 “明天一天她都会感到很躁动,我想她也不会答应留在我身边,凌晨的时候我会让她先喝些血,让她尽可能的抑制白天的不适,晚上我会有其他安排”夏其煊低下头慢悠悠的说出自己做好的安排,暗光流动的眼底有着一片难以捉摸的深沉。 秘书长低低一笑,带着不尽的笑意,“是是是,总裁英明。”看他还白白替主母担心,原来主人已经想好打算好的一切,看来这个主母很得主人的喜欢,不过看似主母不大喜欢主人啊。 想到适才主母一脸花痴两眼发光的看着那个方氏电子的方予桐,主人在一边黑着好比锅底的脸气呼呼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何时主人有这般吃瘪的模样,回味起来都能引人笑。 一道红光在夏其煊的丹凤眼底极快掠过,仿若能看进人心底的锐利眼神紧紧凝视着不敢抬头与他对视的秘书长身上,眼刀刀刀凌厉。 被这样一记眼光盯着可不是好滋味,秘书长急忙稳住心神,抛掉脑中不该有思想和揶揄,严肃神情脸色,站直了身子,在夏其煊责备之前抢先开口。 “老板,属下先去处理公务,您好好休息。”秘书长说完,瞥见夏其煊细微的点头动作,忙不迭的退出了套房。 感应门关上的时候,他靠在墙边,伸手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 嘘有惊无险。 夏其煊去酒柜里拿了瓶红酒,拿出酒杯开始慢慢自饮,动作温吞不失优雅。时间流淌,过了许久,直到客厅中的大古木钟的十二点报时响起,夏其煊才停下动作,指尖擦干留在唇边的暗红色,踱步进了卧房。 白色和米色相间的窗帘被捆绑成一团撩在窗子的角落,极好的视野,满空的夜色和月色洒落进没有开灯的卧房里,一房的月色,洋洋洒洒的淡黄月色肆意铺散,躺在雪白床上苏绒,被月色烘染出月色柔美的光晕。 夏其煊踏着步子走近,沉稳的步伐好似不愿打破这般美好的沉静月色。 他刚坐在床边,窗外忽然狂风大起,从没有关紧的窗子缝隙中刮进,月色悄然有了一丝变化。 床上安睡的人突然坐起身子,眼睛依旧闭紧,但暗色的月光下犹可见她眼睑下的眼珠子在窜动。 夏其煊看着苏绒的变化,脸色未变,只是极快的伸出手,一把按住苏绒欲要抬起的手。 薄唇轻轻蠕动,念出一串咒语,丹凤眼缓缓磕上,再睁开时是满眼的妖异血红色。 苏绒后脖子处的血色月牙图腾也一同闪烁着红光,如夏其煊眼中的妖色如出一辙。 夏其煊血色的眸子看着脸色渐渐通透的苏绒,“睁开眼看着我。” 听令,苏绒缓缓张开眼眸,与夏其煊相同但明显空洞的瞳孔紧紧注视着给她下命令的男人。 “吻我。”又一声命令,夏其煊眼中的血色越见越浓。 苏绒没有迟疑,立即贴上夏其煊冰凉的薄唇,夏其煊眸色一沉,张开嘴用自己的舌头将她的唇打开。 他咬住自己的舌头,舌尖触碰到丝丝的血腥后他立即将血一口口过到苏绒僵硬微张的嘴中,喉结滚动,他低沉的咕哝出一声喝,苏绒开始了吞咽。 直到苏绒眼中的血色渐渐洗淡,渐渐恢复回原先的黑色晶亮,夏其煊才停止供血,舌头一卷,那潺潺流血的伤口瞬间恢复。 夏其煊将苏绒放回床上,大手张扬一挥,窗帘尽数被拉上,房间里顿时又黑又暗,沉闷的抓住人的胸腔般压抑的又不出一丝气。 “好好睡。”夏其煊摸摸她的脸颊,感觉她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回来,他满意的眯起眸子,浅浅的笑意滑过眼底。 苏绒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特别的累。 也是,没有意识的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一般人都受不了。 睁开眼睛,肉呼呼的爪子揉了揉,看见天花板,脑袋似乎被人敲了一下。她重重的闭上眼,再次睁开,脑袋里完全是锣鼓隆咚的响了。 这这是神马鬼地方! 苏绒还没爆粗口,门外就响起说话声,她赶紧来开门一看,顿时浑身的血往脑袋里冲。 众多秘书助理们围在客厅中央的沙发边,一人一手抱着文件或者平板,听见声音解释统一的转过头来看,一个个眼里八卦火花四起。 而夏其煊端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打着,他倒是淡定许多,头也不抬直接说话。 “房间里有浴室,洗个澡,待会出去吃早餐。” “扑哧” “呵呵” 夏其煊一说完,那些秘书助理们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绒憋红着脸手一拍,砰的把门给重重的关上。 她咬着牙齿一双眼睛瞪红的极其血腥,手抓在墙上当做某人来挠。 他么的!夏其煊你还老娘的清白啊!! 苏绒胡乱的洗了把脸,依依不舍的瞥了眼三米长宽的正方形浴池,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们在讨论公事,见苏绒速度极快的出来,秘书长报告行程的声音明显停了停,而后继续接着。 “总裁,今天午餐您答应了陪韩朝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详谈新一批芯片制作问题,晚上和省各高官有饭场” 夏其煊手一摆,秘书长立即停下。 “苏绒,你要去哪里。”夏其煊冷冷的声音飘到某个正打算悄悄溜掉的女人身上,而垂首看文件的众人也得了空子能去光明正大的窥探昨晚留宿在这套房的苏小姐。 苏绒背对着他们,可是依旧能感受到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视线,她好想悲剧的大哭,可是滴不出半点眼泪。 她转过头,手里暗暗掐着自己的大腿肉,硬是逼着自己脸上给笑出来,很谄媚的那种。 “总裁大人和各位秘书们讨论公司重大机密,小的知道要回避回避。” 秘书长捂着嘴轻轻的笑,眼镜里反出一道细光。总裁行程算是重大机密?嗯夏其煊从沙发上站起,紧身西裤包裹住他精炼笔直的修长双腿,浅蓝色名牌衬衫的袖子被简单的折了几折,松松垮垮的圈在男人的手臂上,更显出男人身材的完美比例。 夏其煊双手插进裤袋里,绕过大理石桌一步一步朝着苏绒走来,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旁人只会以为那里头情意绵绵。 不过苏绒面对他的靠近,表现的极其视死如归,好像朝着她过来的不是一个英俊美男,是一颗威力巨大的远程导弹! 早已挑高眉头的夏其煊站在苏绒两步前,说出来的话真是让苏绒恨不得掐死他。 “昨晚上出了那么多汗,你就不想着洗个澡换身衣服?” 嘶! 身后一道道重重的吸气声响起,此起彼伏,苏绒两只眼睛一瞪,真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咬死他变态啊!!居然说这样的话,还摆出一脸厌恶嫌弃的表情,嫌弃你妹啊! 苏绒很努力的握着拳头说服自己不要揍上去,脸上的笑意明显的僵硬了几秒后继续很好的保持。 “呵呵。总裁您真爱开玩笑,昨晚我睡得很冷,一点都不觉得热我现在赶着去探望我亲戚,我已经请了假的,而且您也批了假,总裁应该不会扣着我不放吧?”苏绒诚诚恳恳的问道。 夏其煊笑着,颠倒众生的模样让苏绒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当然不会,我一向体贴手下那你先去吧,早餐让人帮你订了,去楼下大堂报个名打包拿去医院吧” 苏绒眼睛一亮,这家伙总算有点良心。“谢谢总裁!” “不客气。” 苏绒喜滋滋的转过身要走,忽然想到很严重的问题,生生的收回脚步后转过头,一脸怪异的看着夏其煊,而后小小声的询问。 “夏总裁,为什么我会睡在”你房间,这三个字她真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明明记得昨天自己是和师兄在聊天啊!她还握了师兄的手呢!可是怎么一醒来就在这个坑爹到家的房间里? 夏其煊看着她满脸疑惑的样子,眼底析出浓浓的笑意。 “员工福利,反正这套房有五间房,不能浪费。” 苏绒想想,而后点点头赞同夏其煊的话。虽然这家伙嘴贱了点,有时候脾气怪了点,对待员工倒是不错的,有了总管那个前辈的对比,夏其煊的辉煌功绩可是鲜明的不得了。 可苏绒不知道,那背后的一大堆秘书助理们听见这话,一个个的欲哭无泪。 这算哪门子的员工福利啊,敢情总裁就带了一个员工来么! “对了总裁,我的行李呢?”她晚上要穿的裙子,得一起带走才行。 苏绒那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夏其煊的眼,他指了指身后的秘书长,然后一脸无辜的回答出让苏绒差点吐血而亡的话。 “昨天我已经吩咐他们给你照顾着东西,没想到今天一问谁都不知道你应该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吧?如果实在困难,公司会原价无条件赔偿你的。” 啧啧,看看夏其煊说的,多伟大,多体恤,连苏绒都想替他鼓掌了。 可是这丢东西的不是别人,正是苏绒自己的,她有那么傻逼给把自己东西弄丢的人拍手吗! 她的心在滴血,那里头不仅有自己挑了许久的美美裙子和精心挑选给师兄的表白礼物,还有她几年前攒了许久没有送出去的情书! 这是有钱都买不来的啊! 苏绒气的半死,可又无可奈何。 为了补偿自己心口的怨气,她很故意的说,表情还很丰富。 “可是里面有我外婆送给我妈妈的项链,我妈妈说以后要给我孩子的传家宝东西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她状似很伤心,低下头开始小声啜泣,倒真有几分那回事。 不过夏其煊才不会上她的当,她的一个小皮箱早就被他用一双眼睛扫描透了,除了她自以为的,半点贵重的东西都没有,更别说她什么祖传的项链。 不过夏其煊也不揭穿她,掏出皮夹抽了张卡给她。 “抱歉,这算是一点补偿吧。”他口气很歉意。 苏绒控制自己两只手抓上去的冲动,微微点点头后矜持的接过。“我看看能不能买到那项链,要是没办法我会把钱还给您的。”还给你才怪! “嗯。” “那我先走了,总裁再见,大家再见。”她擦了擦眼睛向众人说道。 夏其煊点点头,看着她穿了鞋走出去关上门,才转过身回到座位。 锐利的眸子看了几个看好戏的下属,收回适才与苏绒对话时的温柔嗓音。 “继续。” 苏绒拿了早餐呼啦啦的跑了出去,幸好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她可得抓紧着去买衣服礼物啥的,反正有夏其煊那个冤大头出钱,这次不买回个全本就不回去! 苏绒打定了主意,屁颠颠的打的去了市最繁华的中心区,那里有个广场,手里没有掐着一万块人都不敢坐进去的地方,苏绒很悠哉得意的在那里挑选自己的衣服和礼物。 开往度假区的轿车里,秘书长向后座闭眼假寐的男人报告。“总裁,您的账号在十分钟前刷出三万英镑。” 夏其煊睁开眼,“买了什么。” 秘书长微微停顿,在夏其煊一记不耐烦的冷眼扫来之后快速回答。“一条阿玛尼男士领带。” 丹凤眼里似乎有冷冰冻结。 搁在真皮座上的手掐紧,夏其煊冷冷笑出声。“很好。” 那死女人还真大胆,真的敢用他的钱给别的男人买礼物! “总裁” “下午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就说” 苏绒逛了一天,兴致满满的回到了酒店,她没敢回那套房,溜进了大堂旁的洗手间,一边换衣服,一边等着聚会时间的开始。 眼看着距离六点还有三十分钟,苏绒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准备出去,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一看,是秘书长。 她隐隐又不好的预感,于是按了忽视。可没想到没走几步,手机又响了起来。 苏绒没办法,只能接起。 “喂,秘书长你有啥事吗?”你要敢坏老娘好事我一定收拾你啊!! 电话那头很吵,有时会有几句类似医生交代病患的话响起,苏绒好奇他们莫非在医院? “抱歉苏小姐,我们出了车祸,请问您能陪总裁出席饭局吗?” 苏绒刚要拒绝,秘书长又说了。“我知道这样很让你麻烦,可是跟来的助理秘书都阵亡了” 站在电梯里,苏绒悲剧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和旁边笑的一脸春风的男人,恨不得一口口水呸死他。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杯具的,出了车祸全部助理秘书都挂了彩,可是坑爹的他怎么就那么洗具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凭什么!!!而且还笑的那么高兴,这还是人吗! 苏绒心里骂的那个叫义愤填膺啊,想着自己期待了好久的计划聚会都被一个电话泡成了影子,她不生气才怪。 幸好她刚打电话给了师兄,师兄很温柔的安慰她说没关系,而且聚会可能会通宵,她陪完饭局还能赶过去见师兄。也幸好饭局就在这富华酒店的二十一楼,她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去。 可惜她的衣服,本来第一个要给师兄看的,没想到倒是便宜夏其煊了。 夏其煊见她耷拉着脑袋兴致缺缺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加深。再看看她身上穿的小礼服,苏绒还打扮了一番,依旧是鹅黄色的陪衬,但比在那箱子里的要好上几十倍。 果然是要人靠衣装啊。 叮咚 “21楼到了,祝您愉快。”伴着电梯服务员甜甜的嗓音,苏绒跟在夏其煊的后头出了电梯进了楼层。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红色毛毯上,脚下的疲惫感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苏绒正在惊叹,就听前头有几道男声响起。 “夏总来啦!欢迎欢迎!” 苏绒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体型起码比夏其煊大了三倍的胖男人一把握住夏其煊的手,脸上肥肉纵横,笑嘻嘻的寒暄着。 夏其煊面色不改的样子让苏绒心生敬佩。 “略微迟了些,李书记不要见怪。”夏其煊半点歉意都没有。 可人家胖子受用,立马笑哈哈的说这没关系,一边吩咐服务员上菜。 苏绒对他的假惺惺嗤之以鼻。哼哼两声直接跟在夏其煊的身后入了座,屁股刚坐下还没整舒坦,那胖子瞧见了她惊奇的问。 “夏总。这是” 夏其煊扫了她一眼,“我的临时秘书,苏绒。” 李书记眼睛一亮,仔仔细细的盯着苏绒看了会儿,说了一句让苏绒恶心半天的话。“夏总的秘书真是天生丽质,美丽动人,让我好生羡慕啊。” 苏绒一口茶哽在喉咙里,两只眼睛直直翻白眼,差点给那书记比了个大拇指以表嘉奖。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能说服我自己相信呐! 虽然苏绒很想吐槽,但总归要顾忌礼貌和人的脸面。她浅浅一笑后假装羞涩的说了声感谢,然后一直低着头喝水,就怕自己再看见那胖子会忍不住笑出来。 男人嘛,谈事情嘛,总是免不了喝酒。 才几盘菜上没多会儿,李书记就拉着夏其煊开始喝酒了。 按了服务铃,几声叮咚,服务员端着各色的名酒电梯里走出来,苏绒一边老老实实的啃着菜,一边用眼角看着两人把好酒当白水的一杯又一杯的往自己肚子里灌,很是无聊。 两个人有什么好喝的,这样整下去到底啥时候才能结束啊。 起初苏绒还有半点耐心的,可是等她吃饱喝足了,两个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胖子又吆喝着让人上白酒,苏绒看着一瓶又一瓶的空瓶子摆在桌上,头痛极了。 夏其煊喝了这么久依旧面色不改,反而那李书记开始面红耳赤神志不清了。 她被叫来当助手,可是除了看着他们喝酒喝酒再喝酒,自己吃菜吃菜再吃菜,啥事都没干,她在这里的用处根本就是零嘛,难道夏其煊要的是一个撑场面的人?! 不靠谱,太不靠谱了,苏绒思索再三,终于决定要先走了。 “喝!” 又一个碰杯,苏绒偷偷看了眼桌下的手腕,已经快十点了,她一点耐心都没有,直接揪着夏其煊的衣服就低声的问。 “总裁,我还有事儿呢,我能先走吗?” 夏其煊放下酒杯,也没给苏绒回答,直接跟她说。“你先应付一下李书记,我去个洗手间。”话落不等苏绒答应一声就起身离席。 苏绒抽着嘴角,到底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咬咬牙她决定再忍几分钟。 没人陪着一起豪爽,李书记喝酒就不开心了。举着酒杯看见苏绒不断往门口张望,拿过一旁的新酒杯倒满。 “来来来,小秘书啊,一直忘记招呼你,来,一起喝啊。”李书记把杯子递到苏绒面前,喝醉了的他几乎是八杯子往苏绒嘴巴里塞了。 苏绒急急接过,眼角直突突的跳,可又不好推却人的盛情,意思性的喝了几口。 苏绒虽然酒量不大,但也不是喝几口就立马醉倒的人。可是她刚了一杯,就觉得浑身热得发烫,是一种没有体会过的不同寻常的热度。 靠在靠椅上,苏绒感觉自己浑身的血在躁动,好像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冲撞,叫嚣着奔腾这要冲出来。 “诶小秘书。怎么就不喝了,还有一杯,来!”李书记直接往苏绒嘴巴里倒酒了,苏绒的意识开始变得浅薄,无意识的喝下李书记倒来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血好热,好像要膨胀出血脉爆出来。 苏绒痛苦的捂住仿若就一块热铁在烧烫着她的后脖某处,一双眼睛里也被火烤炙般滚烫着。 渐渐地,苏绒的眼睛向着血红变化,从瞳孔伸出,一点点扩展到全眼,猩红的一片,极度的妖异。 李书记又晃着脑袋倒了一杯酒,一抬头就看见苏绒两只红了的眼,吓得手一抖酒杯摔了,酒撒了满地,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你你,妖,妖怪!”李书记一口气没喘上来,脸上竟是惊恐,结结巴巴的指着苏绒说道。 此时的苏绒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一丝白色或者黑色,满色的红,红的恐怖,红的渗人。 她的脸也变得像纸张版透明,没有瑕疵,淡色的唇也在变化中成了鲜艳的红色,后脖颈处的印记也不断的闪着光。 李书记吓得酒醒了半分,可惜脚软站不起身跑,只能慢吞吞的往门的方向挪着屁股,救命的两字被卡在了喉咙,硬是叫不出来。 苏绒一眼就盯住了房间里的唯一一个生物,其实在她眼里李书记现在完全是橙黄色的物体,身体的本能告诉着她,那是食物,美味的食物。 她一步步朝着李书记逼近,红唇微微咧开,露出变化后的利齿,迈着狩猎雄狮般的步伐朝着李书记逼近。 猛地电梯门打开,夏其煊冲了出来,看见这样的一景急忙念了咒语,一道红光闪现苏绒被金色的身子捆的紧紧的。 苏绒烦躁的低吼着,而夏其煊已经来到李书记的身边。 李书记见了来人,颤颤抖抖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把夏其煊当做了唯一的救星。 “夏,夏总妖妖怪”李书记哆哆嗦嗦的说着,上气不接下气。 夏其煊抓着他,大手忽然盖在他的眼睛上,不等他挣扎,丹凤眼中红光闪过,李书记已经晕倒在地。 与此同时,他收回困住苏绒的身子,得到自由的苏绒立即朝着他扑去,张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血,潺潺流泻而下。 夏其煊低低痛哼一声,反手抱住了苏绒,同样猩红的丹凤眼里宠溺盛满。 “慢点喝,没人和你抢。”他低低在她耳边说道,如情人般的低语。 月色打在两人身上,伴着那血色,竟调和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苏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某辆豪华轿车的后座上,软软的车垫和平稳的运行完全感觉不到颠簸。 苏绒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后大叫着拍着车座,扯着微微嘶哑疼痛的嗓子质问车头的人。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快点停车,救命啊,绑架啊!!!” 苏绒的尖喊让轿车震了一震,驾驶座旁的人忍不住回头对苏绒解释。“苏小姐,请你安静点,我们这是回市的路上。” 苏绒闭上嘴,仔细的盯着转过头的男人看了许久,眯着眼睛努力回想。 这声音很熟悉啊好像哪里听过忽然她猛地拍手,一脸惊讶的指着男人惊奇的喊道,“你,你是秘书长?” 男人点头,“是啊。”眼睛里还饱含幽怨,你才看出来啊主母! 苏绒那个瀑布汗,“你怎么弄成这样啊。”一个头都被白色的布缠住,只露出嘴巴和眼睛,缠的跟木乃伊似的,这样很难分辨出是谁的脸好不好。苏绒心里腹诽着。 还不是因为你秘书长用更加幽怨的眼神瞟了下苏绒,而后慢吞吞的说。“昨天车祸啊,我就弄成这样了。” 苏绒点点头,用眼神表示惋惜和同情。 轿车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苏绒扭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后知后觉的明白一件事。 她一把扑在前座上,吓得秘书长惊恐不已的扭头怪责看她。 她着急的发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们不是应该在酒店吗?!”苏绒快要抓狂,怎么每一次醒来的地点都这么令人难以意料! 还好白布包着他的脸,不然苏绒一定能看见秘书长一张尴尬至极的脸色。b一ss啊,你把主母丢给我一个人,让我咋办啊咋办! 秘书长不敢直视苏绒太过澄澈的黑眸,即使昨晚它血腥的令自己都感到害怕。 “是这样的,公司临时出了事,总裁要求我们全员回去”眼快苏绒要发火,秘书长立即按住她,“你放心,总裁安排了一等的护工照顾苏同事的亲戚,只要你说出病房床号,护工马上就到。” 苏绒满肚子要喷发的火一下子从各种洞洞中漏了出去,整个人气憋了下来无奈的叹气。无比怨念的瞅着同样怨念的秘书长,浑身没有半点精气。 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拨通了师兄方予桐的电话。 嘟嘟嘟了三声后,电话通了,那头的人接起,一声温润的男声传来,给苏绒心间吹拂着春风。 “是绒绒吗?”方予桐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微微吃惊。 苏绒憋着嘴别过脸,黑色的车窗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果真是一张委屈得不得了的脸。 “师兄”她努着嘴喊,染了几分小女人的娇憨。“对不起,我昨天没能过去。” 方予桐轻轻的笑笑。“没关系,你的老板和我说了,工作要紧,以后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最后极有深意,他一语双关,没说明白这个机会是聚会还是他等待的表白。 苏绒大大吃惊,“我老板?夏其煊?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他和你说什么了?”苏绒一连炮般的发问,问的方予桐是一愣一愣的。 他在那头暗暗握紧了手机,想起昨晚夏其煊挑衅和占有性的话语,他不禁冷嗤。 “师兄?”苏绒以为方予桐挂了电话,好久都没有回答。 方予桐回过神,依旧是温柔的语气。“抱歉,刚刚失神了昨晚我在楼下看见夏其夏总了,他和我说你在楼上陪饭局不能来参加聚会。” 苏绒握拳,小眼睛里怒火蹭蹭的冒。 啊呀呀的那个混蛋,竟然和师兄这么说,而且还那么笃定,一定是他搞的自己不能及时参加聚会的! 方予桐不知道苏绒的小心思,话语停顿会儿后似无意般提起。“其实也没关系的,苏绒在市的吧?” 苏绒藏住心思,甜甜的回答。“是啊。”师兄怎么好端端的这么问? “这样啊其实我前两个月开始就决定要回省发展了,市是重点发展的城市,不过市也是我打算入驻的地方,绒绒,我们或许下个月就能见面了。”方予桐细细的说着自己的打算,话腔里满是宠溺。 苏绒一听,兴奋的不得了。师兄要回来!师兄要回市了!好高兴啊! “嗯嗯,我们下个月就能见面的,我到时候请假陪你逛逛。”苏绒忘形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前头的秘书长无奈的扶着额头缓缓的摇动。 主母啊主母,被主人折腾了三天,您怎么还这么天真呢“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方予桐与她约定。 苏绒想吃了蜜糖一样的甜,笑意然然仍郑重的答应,“嗯!” “那我不打扰师兄了,再见。” “好,再见。” 苏绒等方予桐挂了电话才不舍的合上手机,呆坐着傻笑了好久。 秘书长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苏绒的一举一动,深深的替自己的主人感到同情。碰上这么个主母,有够主人闹腾的了。 昨晚抱着主母被吸了将近体内五分之一的血,要不是他及时拉开,主人估计连猫都变不成了。 “对了,夏其煊呢?”苏绒忽然蹦出这么一句,吓得秘书长赶紧威严正坐。 “英国公司有急事,主人连夜坐飞机过去了。” “啊?去英国啦。”搞什么,她还没问清楚那家伙为什么师兄说些有的没的人就走了,真扫兴。“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又闷闷的问。 秘书长略微沉吟,按照昨天主人虚弱的状态看,应该要一个月,不过他可不能多嘴,要是主人有另外的打算他就不好办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找总裁要紧事?” “不,才没有。”苏绒赶紧摇头否认道。见不到才好,省得心烦,那个一次两次三次破坏她表白见师兄的家伙,哼! 不过要是他迟点回来,我下个月就有更多的时间和师兄相处吧。 这样想着,苏绒不禁笑了起来。 秘书长对苏绒的怪异表示摸不着头脑,果然隔着年龄有代沟,隔着种族代沟更重了。 苏绒一上飞机就哼哼的睡了过去,连下飞机都是秘书长抱着她下的,不过为了防止某人知道后大发脾气,特地用大衣裹住苏绒秘书长才敢动手。 别墅二楼的窗台上,墨玉缩着猫身蹲在宽大的栏杆上,好看的蓝色猫眸半眯着,时不时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管家在旁边站着,看着自家主子现在只能变成猫,心里直叹气。可又是为了主母,他也没话可说了。 这时,几辆车子缓缓从远处驶来,墨玉站起身,抖擞了毛发,一个轻快的跳跃从二楼跳下,在佣人的行礼中跃到了大门前。 车子停下,秘书长下车后朝着墨玉微微颔首,绕道后座打开门,发现里头的人依旧睡得不亦乐乎。 “苏小姐,苏小姐”主人在,他也不好直接去摇醒苏绒,只能隔着门喊,谁也知道这几乎没有效果。 墨玉优雅的踱步过去,借着秘书长的腿爬上,踩过他的脑袋跃进车中,猫爪子在车座上蹭了蹭,一把搭在苏绒脸上。 “喵,喵!”墨玉沙哑的猫叫着。 见苏绒依旧没反应,直接把肉肉的猫爪按在苏绒的鼻子上,几秒后苏绒两只手挣扎着终于醒了。 她喘了几口气,惊奇的看着墨玉,再看看车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抱歉,睡太久了。” 墨玉猫尾巴一甩,跳进她怀里,让苏绒抱着进了别墅。 苏绒睡了一个旅程,所以当她看见餐桌上摆放的各色甜点,立即哼哼唧唧的像猪似地将它们一扫而空,全部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墨玉看着她这幅样子,无奈的从她怀里跳开,摇着尾巴坐到了另一边休息。 他昨天消耗了极大的血气,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人形,只能在躲在猫咪的身体里修养,恢复灵气。 看着一脸常态的苏绒,夏其煊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是因为他的血,苏绒的血色图腾变得更加不明显了,身上的吸血鬼气息也是极淡极淡的。 苏绒接过女佣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嘴,刚过去要抱起墨玉。 “来墨玉,咱们去洗个澡。” 墨玉的猫脸刚一红,管家就急急的走了过来。 为难的脸色看了看墨玉,接着又看着苏绒,吞吞吐吐的说。“主家来了电话,泽拉米西奇小姐要过来” 墨玉眼眸倏地沉下,一片冰冷足以慑人心魄,这使得管家的脑袋低的更低了。 苏绒抱着墨玉,自然是看不见他的表情,而她则是很好奇的问,“那是谁啊?”好长的名字,应该是外国人。 管家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墨玉的脸色,思索许久找到一个比较恰当的解释。“安妮泽拉米西奇小姐,算是我们主人的未婚妻”一道冷光射来,管家急忙改了口。“额,不被主人承认的未婚妻。” 苏绒哇了一声,满脸的压抑和惊奇。“夏其煊居然有未婚妻?没看出来诶” “是家族预定的。”管家冷汗涔涔,主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苏绒理解的点头,有些了解了夏其煊的处境。虽然是个钻石王老五,可是自己的婚姻还是要家里人安排啥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啧,果然够黑暗的,好封建呢。 “话说你家主人不在,她来了有什么用?” 呜,主母呐,您能不能不要老问我这些问题,我也不清楚啊!而且我还要看着主人脸色来回答,这样很辛苦的好吧! “应该可能是来放松心情吧。”管家模棱两可的回答。 苏绒无所谓的耸肩,“算了,我也不问那么多了,洗澡去。”说完抱着墨玉踩着欢快的步子,无忧无虑的往楼上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管家则是无语至极的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擦着,很想坑爹的骂一句:你这叫不问那么多么!! 苏绒进了房刚把墨玉放地上,黑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影子。苏绒转过头,手里拿着睡衣,一见空荡荡的屋子,惊奇的喊了声。 “墨玉,去哪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洗好了。”苏绒自言自语的走进了浴室墨玉从阳台几个跳跃下了楼,红眸一闪现了身。 管家走出,恭敬的向他行礼。“主人。” “不准米安妮来。”夏其煊皱着眉不悦的说道,红色的眼眸里尽是厌恶。 “可那是老夫人的安排”管家劝说着。“泽拉米西奇小姐迟早会知道主母的存在,趁着现在主母的气息还不浓,让她们有个底也好。” 夏其煊眉头皱得更紧,脸上浮现几丝冷意。“那个痴心妄想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她以为除了皇室的名她算什么?我们家族还需要用这样无用的女人来维持权力吗?!” 管家被问的气都不敢喘,低着头苦恼的想,那主母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凡人,还不是让您百般维护。 “主人,现在和老夫人正面冲突不好” 夏其煊挥着手,很无奈,“好了我知道了。”他迈着步子往花园深处走,管家以为他要一个人静一静,没想到刚转身身后就传来沉声的命令。 “把照和卓召过来。” 管家一愣,那两位可是主人最得力的下属,一直帮着主人管理家族常务。尽管不知主人意欲何为,但他对主人的命令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是。” 三天后清晨,这位未婚妻乘着私人飞机来到夏家别墅区,停机坪里排了两队的佣人,管家带领他们特地来迎接。 安妮泽拉米西是个典型的欧洲美女,身材火辣面容妖艳,画着弄弄的烟熏妆穿着一身黑衣紧身连衣短裙,姿态高傲优雅。 管家迎了上去,行了个宫廷礼仪,因为夏其煊的缘故,安妮泽拉米西奇早在儿时就学会了八国语言,中文是她的第二外语。 “小姐,主人已经在大厅等着您了。”管家机械化的说道。 安妮泽拉米西奇甩了个头,将大金波浪发甩在脑后,取下墨镜,她打量了眼四周。 “我的中文名是米安妮,我想你直接叫我夫人能让我更满意。”狂妄肆意的语气似乎在述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管家丝毫不受她的威胁,“那老奴还是称呼您米小姐好了,我怕我让小姐满意了会让我的主人不高兴。” 米安妮黑下脸,前一刻还娇笑嘤嘤的面孔立即变得狰狞起来。“老家伙,你可要清楚我是谁,得罪我,小心以后没好果子吃!” “老奴只听从主人的安排,愿意为主人献出生命。”管家的老脸上满是坚定,一字一句戳的米安妮愤愤不已。 “很好!”米安妮恶狠狠的瞪了管家一眼,气急败坏的往别墅走。心里想着要让夏其煊把这个老东西赶出去,竟然敢在她面前嚣张,老不死的。 卧房里,苏绒躺在大床上安睡,呼吸沉稳。夏其煊站在窗边,看着一大群人往这边走,收回视线后来到床边。 他在苏绒头上下了咒语,对着身后的空气沉声吩咐。“好好保护她,少一根头发用你十年的灵力来还。” “是!”有人回答,郑重严肃。 得到忠心下属的回答,夏其煊摸了摸苏绒的脸颊,转身走了出去。 米安妮刚踏进大厅,就见夏其煊从旋梯上走下,这样高度的仰望,让她心底不禁崇拜爱慕更多。 这样的男人,这样优秀的男人,这样完美的男人。只能是她的,只配是她的! “煊”她情意浓浓的呼唤,与适才咒骂管家的恶毒女人判若两人,朝着夏其煊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还没有给未婚夫一个热情的西式见面礼,横空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站住!” 米安妮脸色一变,正想破口大骂拦着她的男人,一想到自己不能在夏其煊坏了脸,于是假装娇柔的仰起头,可怜兮兮的仰望着不远处的冷漠男人。 “煊,你的手下好像都不喜欢我,一个个都对我很无礼”她不满的抱怨,撅着红唇可怜的不得了的撒娇,企图来让男人为此心动和怜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传说中的未婚妻 不过夏其煊才不会吃她这一套,他依旧摆着冷脸,在旋梯的另一边走下,径直走向沙发。 “说吧,来这里做什么。” 米安妮脸色一变,想要接近男人却又被拦的死死的。她气的想跺脚,可又无计可施。 她委屈的替自己辩解。“煊,我只是想开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回去的”看看她的模样,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不过夏其煊自然清楚她的真面目,鄙夷的冷哼着她的假善面具。 他也没时间和她玩,直接给她警告。“我可不敢把你赶走,我还不想被关进英国贵族监狱”他嗤笑着说,而后冰冷的目光直射一脸惊讶的米安妮。“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如果你要走我不多留,你要是想留下我也随便你,但是希望你摆正自己的身份,不要企图在这里闹事。在中国,还是我夏其煊的地盘。”说完,起身往外走。 米安妮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夏其煊会说这样的话,还没等她说什么辩解,男人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 虽然夏其煊答应让米安妮住下来,但为了以防万一,他特地吩咐管家把她安排在了离主别墅群最远的海滩别墅,起初米安妮还不愿意,毕竟她来不是度假的,让她跑的那么远去住她还怎么管着夏家给自己树立威严,但她一看那别墅景致极好视野开阔,才勉强答应住了下来。 其实夏其煊是准备把这栋个别别墅送给苏绒的,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过两人世界。但现在米安妮来了只能消掉这个想法了。 “等她一走,立即毁了别墅,原地重建。” 而管家看着米安妮开心傲娇的在别墅里逛来逛去时,想到主人对他的吩咐,又不禁同情这可怜的女人。拥有再高贵的身份又有什么用,终究是入不了主子的眼。 由于夏其煊的特意安排,米安妮在别墅里住了将近半个月都没有苏绒打过照面,而苏绒每天按时上班下班的,也无缘和这位未婚妻碰上。 不过这一天,倒是有了个例外。 这天周五,苏绒看着总管对自己好声好气以礼相待,心里头就有了坏心思。虽然知道总管会这么做都是因为对她和夏其煊的误会,反正她又解释不清楚,捞了好处也随便他去了。 于是苏绒很可恶的借着自己的特殊身份,在周五的时候谎报生病要求请假。夏其煊不在啊,秘书办的人肯定也不敢对苏绒怎么样,于是乎请假条火热热的送上去又立马火热热的送了下来,苏绒无比开心的拈着请假条回了家。 苏绒回来之前墨玉正在花园里晒太阳,现在身体开始渐渐的恢复,它不仅要更多可能的吸收月光的精华,也要保证自己以后化作人形的常样。 而不碰巧的,今天晒太阳的墨玉遇见了米安妮。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猫的!”自从米安妮在这里住下后,完全把自己当了女主人,对夏其煊给的警告置之不理,每天早餐过后就会在宅子里约约的走一遍,发现了什么碍眼的不欢喜的事她都要对管家佣人们职责一番。 米安妮虽然是吸血鬼族内定的未来主母,但是她还是一个普通人,对吸血鬼的感应能力不强,何况现在的夏其煊,也就是墨玉身上的灵力也不多,米安妮自然是不知道眼前傲慢的蓝眸黑猫竟是她的未婚夫! 米安妮对宠物很敏感,她只喜欢波斯猫,其他的宠物再可爱也入不了她的眼,所以让她看见墨玉舒舒服服的躺在那里的时候,表情立即厌恶起来。 “快点,那这只脏兮兮的猫赶出去!”米安妮后退了几步,还抬起手在自己鼻子前挥了挥似要赶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让墨玉愤怒了。 夏其煊本来就讨厌这女人,居然还敢在他家指挥他的人把它丢出去?还说他脏?! 这女人是眼睛瞎了还是怎么的,它本来就是黑色的好不好!墨玉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 女佣们面面相觑,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主家过来的未婚妻,她们哪个都不敢得罪,只能站在原地不动的干着急。 “你们竟敢无视我的命令?快点把它丢出去,不然你们也给我滚出这里!”米安妮狂妄的发怒,俨然有了当家少奶奶的气势。 这让夏其煊更加恼火。居然把他的警告当做耳边风?不让你吃点教训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夏其煊恨恨的想着,趁着米安妮对佣人发脾气的时候猛地扑过去,一声凌冽的猫叫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惨痛的女声尖叫。 “喵” “啊!”米安妮捂着自己的小腿,指缝中留下浅浅的血迹,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对她伸出利爪的黑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被这只脏得要死的猫给攻击了。 她是英国贵族,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种欺负,骨子里的强大自尊心受到了挑战,米安妮大叫一声,冲着一帮毫无动作的佣人和急忙闻声赶来的管家大吼。 “你们是白痴吗!快点把这只死猫抓起来。我要杀了它!杀了它!” 闻言,众人脸色大变,惊愕的看着快要发狂的女人,而管家则是一脸阴鸷的警告抓狂的米安妮。“米小姐,墨玉是我家主人的爱宠,您最好尊重它。” 米安妮才不管这些,现在夏其煊不在,就算要教训她也顶不过说几句,她已经习惯了夏其煊的冷言冷语,况且夏其煊真要追究起来,她米安妮还有老太太当靠山,她就不信了,难道自己还治不了一只猫! 她咬牙切齿的盯着在场的人,涂着浓浓化妆品脸开始变得扭曲丑陋“很好,你们不抓是吧,我自己来!” 米安妮眼尖的看见了放在花园里的修剪花枝用的剪刀,大叫一声后过去一把举起剪刀朝着墨玉扑过去,凶猛犹如发狂的母熊。 管家脸色大变,还来不及阻止米安妮已经扑过去了。墨玉蓝眸微微眯起,身子轻跃的一跳,闪过了米安妮的攻击。 想玩是吧,我就陪你玩! 夏其煊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靠近,自己则是轻巧的应付米安妮的各种癫狂攻击。 米安妮身子娇柔,手无缚鸡之力,拿着把大剪刀自然不轻松,她被墨玉引着转了几圈后浑身大汗气喘不止,脚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她停下来休息,两只眼睛可没有停止对墨玉的仇恨怒视。 夏其煊一笑,趁着她喘气的机会,猛地朝着她扑过去,亮出平时为了不伤道苏绒而藏得稳稳的利爪,嗤啦一声抓破了米安妮的漂亮衣服,落回地上的时候强有力的后腿往前一蹬,又在米安妮俯身的时候一把挠上了她脸上的肌肤。 等墨玉跳到管家身后的时候,米安妮已经捂着脸发了疯似的大哭起来了。 “啊啊啊,你这只死猫,居然敢这么对我!我的脸,我的脸!!”米安妮痛苦的叫喊着,脸上火辣的刺痛更加重了她对猫咪的仇视。 她也不管什么,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举起拿把比普通的还要硕大笨重些的剪刀,几乎是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把剪刀投掷出去。 剪刀从她手中脱手,墨玉淡定的站在原地,丝毫不担心拿东西会砸到自己,因为那东西飞来的角度绝对到不了它这里。 不过夏其煊忽略了一件事情。 苏绒一回到家,就看见佣人们纷纷扭头看花园那边,似乎又听到极大的吵闹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好奇心驱使她往那边走去。 她刚走进小花园,还没问大家在做什么,抬头就见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朝她这边飞了过来,本能的大叫了一声,闭上眼睛蹲下不敢再动。 夏其煊听见熟悉的尖叫,心头被狠狠的扯了下,着急的看过去,果然见那个笨女人站在那里,剪刀直直的往她飞去。 它急忙跳出猫步,眼看着剪刀要砸到苏绒的时候,不知才哪里闪出一道黑影,极快的将地上的苏绒抱走。 砰咚 笨重的剪刀重重的砸在地上,石板上被凿出了半个小坑。 墨玉愣愣的看着那块破碎,浑身的猫毛都竖起,这是他愤怒的征兆。 如果拿东西砸在苏绒身上,那后果是不可设想的!一双染满熊然怒意的猫眸瞪视着差点砸到人而依旧脸色不变的米安妮,低吼一声朝她靠近苏绒没有感到疼痛,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蹲在了另一个地方,站起身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一转头就见墨玉身上的毛倒竖着往一个陌生的女人走去,心里大叫不好,急忙跑过去把准备攻击的墨玉抱在了怀里。 “墨玉,你不能这样!” “墨玉,你不能这样!”苏绒跑过去狠狠的拍了下墨玉的脑袋,责备的低吼,直接摁着猫头使劲儿的揉搓着。 米安妮正疑惑着又见苏绒一把抓起折腾了自己大半天的臭猫,狐疑的多看了她几眼,而后傲娇的抬起头扬着下巴说。 “你,把猫给我,我一定好好奖励你。”米安妮完全把苏绒当做是没有穿制服的小女佣了,画着浓浓眼线的眼睛里竟是恶毒的怒火,抓伤了她的脸和腿,她一定要把这条猫碎尸万段! 苏绒感觉到来自对方的冷意,下意识的抱着墨玉后退一步,侧着脑袋好奇的问管家。“她是谁啊?”好眼生,第一次在别墅里见她。 苏绒努力的想了想,在管家说出答案以前惊奇的指着米安妮大呼。“难道她是夏其煊的未婚妻?!”她记得她刚从市回来的时候管家提过,夏其煊的未婚妻要过来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立即用犹如雷达般精密的眼神盯着米安妮看。 纯正的外国美女啊,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大胸脯,翘屁股,大长腿啧啧,苏绒一路路看下来,对夏其煊那个混蛋的美好生活羡慕死了,居然有这么个极品未婚妻! 苏绒盯着米安妮看,口水都要哗啦啦的留下来了。 被揍疼的墨玉气呼呼的仰起脖子,一双怒意凛然的眸子顿时抽搐不已。 喵的!这个死女人在干什么!对着那个什么鬼屁师兄方予桐能发花痴,对着米安妮这个疯女人也能发花痴!怎么不见你对我花痴来着!! 夏其煊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亮出刚刚抓米安妮时候的利爪挠死这个总让他抓狂的女人,可是他又舍不得啊舍不得! 管家踌躇为难着,点头呢,会得罪墨玉主子不点头,又会被这个米小姐折腾,这样弄得他左右都难做。 米安妮鄙夷的看了低头不说话的管家一眼,走到苏绒面前,扬高了下巴。“我是夏其煊的未婚妻,不过你是谁。” 她感觉眼前抱着猫咪的女人绝不会是这里的佣人,试问谁家佣人敢直呼自己主人的姓名?何况是向他们这样门族看的集中的家族,绝不会容许佣人的越矩。 苏绒没有看见米安妮眼底一霎而过的狠戾,自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米安妮当做了假想敌眼中钉。 “你好啊,我是苏绒。” “苏绒”米安妮念了一遍,而后目光犀利的看向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可没听过夏其煊有亲戚姓苏的,所以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她米安妮不能容忍。 苏绒一愣,没想到米安妮会突然变脸。“啊,我我在这里住的啊我是”苏绒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于是转头看着管家寻求帮助。 管家咳了咳,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苏绒小姐是主人的客人。” 米安妮眯起眼睛嗤笑,“客人?”她扫了眼苏绒怀里的猫。“那请问这位客人在这里住了多久,什么时候客人才会离开?” 啊咧,现在是要赶她走?苏绒有些莫名其妙,她干了什么让夏其煊未婚妻不高兴的事情?没有吧。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墨玉的脑袋,发现猫咪的脑袋有些扬起,这才想起小家伙刚想攻击人,她低头去看,低声骂着。 “墨玉,谁叫你顽皮的,咬人了是吧。”她抬头看米安妮脸上明显的抓痕,有些抱歉。“对不起啊,墨玉平时不这样子的。” 米安妮眉头皱起,她可没打算放过这猫。“你的事情稍后再说,现在你把这只猫交给我。”她向苏绒伸出手,没想到墨玉呲起牙齿喵了一声,她后怕极快的抽回手。 “墨玉!”苏绒不客气的再拍一次,稍稍退后几步,面对米安妮的咄咄逼人,她有几分客气。“虽然这不是我不是猫的主人,但是我对墨玉对您的伤害表示抱歉,对不起”她向米安妮鞠了个躬,而后很肯定的语气。“请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训它,它以后也一定不会对你在做出什么伤害。如果你想要惩罚墨玉,她只是一只猫,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猫过,放过它。” 墨玉眨了眨猫眼,垂下的尾巴不自觉的摇晃了几下。 傻女人还不错,知道要维护它。 虽然苏绒的话没有多少冲突和不敬,但这让自负的米安妮感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我是这里的女主人,这只猫既然不是你的就归我管,我要怎么处置它轮不到你来管”米安妮指着苏绒的鼻子,尖尖的指甲快要划到她的皮肤。“还有你,我命令你这个客人三天之内搬出去,否则我让你以后都走不出去!” 墨玉的蓝眸闪过血色危光。 苏绒傻了,居然被这么戳了一顿,没等她说话呢,管家就先替她抱不平了。 “米小姐,希望您能尊重主人,您忘记主人离开前对您说的话了吗?” 被人戳中了痛楚,米安妮怒着一张脸,阴沉恶毒的可怕。“你要知道我代表着谁来这里,我做事用得着你一个下人来管教?!”米安妮哼了一声,鄙夷管家的不自量力。 她瞪着苏绒,“你不要以为夏其煊护着你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三天时间,如若让我不满意,我说到做到!”她丢下这句话,转了身离开了花园,始终高傲的背影和步伐,却让人唾弃万分。 苏绒动了动鼻子,小声不满的咕哝。“拽什么拽嘛,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女人的脾气和夏其煊倒是挺像的,臭屁的很。” 管家抽着嘴角,侧眼去看,果真见自家主人不高兴了。 可苏绒不知情啊,继续骂骂咧咧的,“有什么好骄傲的,不住就不住,姐姐我明天就走,真是的你说对不对啊墨玉。”苏绒用手烘了下墨玉,谁知那猫突然从她怀中跳下,几个轻快灵巧的跳跃之后就不见了猫影。 管家担忧的收回目光,“苏小姐,您要是走了主人那边我” 苏绒挥挥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也看见啦,不是我要走嘛,是别人赶我走嘛”而且她也觉得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师兄回来以后知道她住在自己的老板家里,会怎么想?! 不行不行,苏绒摇着头,更加坚决了自己要搬走的决心,虽然很舍不得墨玉,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她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小私心。 “那个,我能不能带着墨玉一起走?” 管家惊疑的目光看过来,苏绒立即解释。“不是,你不要误会啊,我不是要霸占墨玉,刚才你也看见了,你家女主人貌似不喜欢墨玉诶。现在夏其煊不在,墨玉留在这里可能会受欺负,倒不如让墨玉回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再回来,我一定保证把墨玉养得肥肥胖胖的。”苏绒竖起三个手指发誓道。 虽然举动很滑稽,但是表情很诚恳很慎重。 管家苦笑:主母啊,那不是我家女主人啊而且不知道自家主人的心思,他哪敢擅自决定。 “看看墨玉的意思吧。”他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苏绒大喜,“好!”眼珠子一转,她狡黠的笑。 墨玉,你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和我回去呢 管家刚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见那跑走的墨玉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他恭敬的走前,见他猫眼血色闪耀,猫嘴一张一合。 “我跟着苏绒一起走,好好招呼米安妮。” 管家眉骨一动,不动声色的忍住笑意。“是。” 主人主母的心思还真像呢。 苏绒说走就走,没有等明天,直接晚上吃了饭就搬着行礼带着猫走了,到了自己楼下,还拒绝了管家帮忙把东西搬上去的好意,笑呵呵的招呼着他们离开才上楼。 可是用钥匙一开门,看见屋里的情景后,苏绒内牛满面了。 管家,呜呜,你们回来好不好她拍着门痛心不已。 屋子好久没忍住,也没人打扫,当初苏绒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好好整理一翻。现在整个屋子都是灰尘,脏兮兮的,苏绒恨极了自己。 大晚上的也不可能收拾整个屋子,苏绒只好把卧房和浴室简单收拾一下,可这简单收拾爷折腾了她三小时。 所以当她洗完澡直接趴在床上睡了过去,全然忘记管家临走前对她交代要给墨玉洗澡的事儿。 墨玉跳到窗台,扒着爪子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眼被黑云遮蔽的月光,一道红光闪过,一个绝色美男坐在了窗台上。 夏其煊晃了晃腿,嫌弃的挥了挥他能看见的极小极细的灰尘颗粒,走到床边,给苏绒施了昏睡的咒语,这才捏住她肉嘟嘟的脸掐着玩。 “嗯?居然敢骂我是吧小坏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夏其煊恨恨的骂了声,加重了力气在苏绒揪了一把,刚低下头俯身过去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弹开,摸着鼻子想想,起身去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夏其煊裹着苏绒的浴巾走了出来。 滴答滴答的水落在地板上,被他一步步的踩过,留下水色的脚印。 他擦干了头发甩掉毛巾,“哼,居然不给我洗澡就睡觉。”他坏坏的笑着,躺上床挤进苏绒的被窝里,两只手抱上她肉呼呼的身子。 他侧着身子看着她,窗外月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张不起眼的脸,却在他眼中心间成了深刻的模样。 夏其煊心里有着异动,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从红色的眸子流淌而过,倾泻而出。 他抱紧了她的身子,不知不觉的,身子往她的那边倾了倾。 他抬起手,从苏绒的额头处勾画着,一点点的往下移动,爬过她小小耸起的鼻梁,缓缓滑过,来带她的两片唇瓣,夏其煊妖异的红色眸子开始点缀起火色的星光。 他的脑子里像是着起了火花,四溅着火光。 鬼使神差的,他盯着苏绒的嘴看了好一会儿,而后低下头,用自己的唇,贴了上去,一种不同于渡血时的感觉,在他身体里膨胀起来,炸开后,乱窜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睁开眼,微微退开,看着苏绒不舒服的咕哝一声后偏转了脑袋,眼角不禁带起缕缕笑意。 苏绒,或许也不错。 他这样想着,抱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苏绒就扎紧头发开始干活,将整个房子里里外外的洗了一遍,墨玉甩着尾巴看了一眼苏绒的的工作成果,满意的点点脑袋。 不错不错,比它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多了。 苏绒累得要死,午饭也不想做了,直接带着墨玉去了馆子潇洒一回。 怎么说也在人夏家吃吃住住,苏绒没有花钱,竟也攒了不少的日常花销,于是便带着墨玉去了市里最大的酒店里吃顿好的。 苏绒抱着墨玉坐着电扶梯,眼睛骨溜溜转,打量着自己许多年没来过一次的豪华区,这样苏绒便没有来得及注意自己的脚下,刚扭过头就见一行人从转角处拐了出来,她尖叫一声,已经不可抗力的撞上了前头的人。 他们动作极快将苏绒驾到一边,苏绒晃了眼睛昏了半天才看清楚他们。 好像演电影,一个个西装男戴着耳机和墨镜,好拽! 不过她脑子微微钝痛。 这个场景是不是哪里见过? 可是她想不起来。 墨玉在苏绒怀里被撞开,蓝眸燃着愠怒看着一群人,却在看见被西装男人围在中间呈保护状的男人后微微一愣。 那男人也看见了墨玉,一丝诧异在脸上闪过,而后噙着笑意盯着他,金色的眸子闪现着玩味。 “啊咧,你们干嘛,放开我啊。”苏绒挣扎了下,没想到被他们架的死死的,动也动不了。 墨玉闻声,收回目光跳到她的脚下,呲牙朝着男人们喵喵着,尖利的牙齿闪烁着光,渗人。 金眸男人笑了笑,轻轻一声吩咐。“放了她。” 苏绒立即得到解救,抱起发怒的墨玉,就见金眸男人朝她们走来。 “抱歉,我的属下让你们受惊了。” 苏绒怔忪,哇,好帅的男人,好酷的眼睛! 男人似乎要伸手去抚摸墨玉的脑袋,却被极快伸出爪子的墨玉挠了下,五道抓痕立即在男人白皙的手背上浮现,异常显眼。 苏绒睁大了眼叫了一声,第一次见墨玉抓人,有些惊讶。 她拍了下他的脑袋,心想这家伙这几天怎么老想着抓人,莫非是倒了发情期?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它会这样”苏绒怒瞪某猫。 男人挥挥手,无所谓的笑着。“没关系的,这猫的脾气,我喜欢。” “额。”苏绒嘴角一歪,什么怪理论。这么凶还喜欢?莫非有受虐症?苏绒腹诽着。 苏绒总觉得这男人怪怪的,也许是受了夏其煊的影响,总觉得好看的男人有一颗变态的心,所以她下意识的想要回避他, “那什么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男人一点头,苏绒立即抱着墨玉脚下生风急忙跑,头也不敢回,像极了身后有猛鬼追逐似的。 西装男上前询问,“主子,要包扎吗?” 男人低下头看了眼手背的伤痕,稍稍握紧拳头,抓痕渐渐就消失不见了。 “不是猫,没关系的。” 他率先上了扶梯,对着紧跟着的保镖下了命令。“去查那个女人,要她全部资料。” “是。” 苏绒吃着饭直觉眼皮老跳,于是剩下的假日里带着墨玉一起宅在家里,看电视吃零食,然后周一无精打采的去上班。 不过今天很奇怪,她刚进门就觉得大家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好像是同情,更多的是鄙夷和嘲讽。 莫名其妙,她做什么了吗? 苏绒气呼呼的进了办公室,就见总管一脸愁容的在她桌子边转圈圈,一看见她,立即迎了过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现在才来!”对着她,劈头就是一顿责骂。 苏绒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是的,她的确迟到了十分钟,可是前几次她迟到总管不是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么,怎么今天揪住她骂了? 苏绒没想明白,但很快就有人让她明白了。 总管张了嘴还想骂她几句,忽的眼睛一亮,朝着她身后的方向恭恭敬敬礼礼貌貌的喊了声。 “夫人好。” 苏绒不解,转头去看,包子脸黑了。 米安妮趾高气扬的走到苏绒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下,对着总管说。 “什么时候公司的养了这么些没用的人了,千千万万人挤破头想进来的地方是你们能放松的么?” 管家哈着腰点着头应和着说是是是。 “公司没有规定不许迟到吧。”苏绒不服气,顶撞了过去。 米安妮阴冷一笑,“说话挺冲的嘛,这样人能给公司带来什么利益?我看要不要你也没什么大作用吧。” 苏绒握着拳头,总管在一边朝着她挤眉弄眼,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帮同事看热闹。 找茬是吧。 老娘是这么好欺负的么! 苏绒没有想太多,一股脑的就扯下自己的名牌,自以为很拽的说。 “老娘不干,行了吧!” 周一早上十点 夏其煊在小公寓的卧室里用着苏绒的笔记本,对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 他刚敲下回车键,敏感的听见门外有些许声响。 虽有疑惑,但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立即关上笔记本,迅速变回墨玉的模样,一双深邃的蓝眸紧紧盯着门口。 它跳下床,一步步的走出,见苏绒在玄关处换了鞋,垂头丧气的将怀里的一箱子东西丢在地上,然后整个人趴在了沙发上挺尸。 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带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 墨玉走到那箱子边,前爪搭在了边边上站直了身子往里看,竟发现里面都是苏绒办公桌上的一些小东西和私人物品,脑袋里只有一个结论。 辞职了! 经过好几次的绯闻和误会,全公司上下都知道苏绒和他夏其煊多多少少有点裙带关系,如果要炒鱿鱼,肯定会顾忌到他。 而苏绒离开公司的唯一方式,是自己辞职。 “喵!”他一把跳上苏绒的后背,肉爪子狠狠的拍了一下她,苏绒疼的震了一下。 她呜哇乱叫的坐起来,将墨玉掐在手里晃来晃去。“丫的,姐姐心里不痛快你还来招惹我是不是?!” 墨玉眼睛盯着她,不出声。 苏绒受不了他眼睛里的犀利,撇撇嘴将它抱在怀里缓缓的顺毛,叹着气说着,“唉,虽然没想着要在那里长干,也不至于现在就走现在我又成了无业游民了,墨玉啊,在我找到新工作以前,咋俩的伙食得将就将就了啊。” 墨玉伸出爪子勾住苏绒的衣服往外扯,表示着他的不满和疑惑。其实他更想直接出现在苏绒面前,揪住她的质问为什么会辞职! 他给的工资不好吗?他给的待遇不高吗?她对公司有什么不满意吗? 忽然蓝眸里掠过一抹火光。难道是因为方予桐的那句话,苏绒为了他特地辞掉工作要去方予桐的公司里任职?! 想到这个可能,墨玉的动作更加急迫和粗鲁,苏绒感觉到利爪微微刺到皮肤的疼痛,她瞪着眼睛一把抱起墨玉的双臂举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它。 “最近你是怎么了,不是教了你不要这么大火气么?难道真是发情了?算了,待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宠物店,让那边的人给你弄弄好了。” 说完她便将墨玉放在了一边,自己则耷拉着步伐走进厨房折腾午餐,留下干瞪眼的黑猫在沙发上怒意然然。 苏绒做了份简历,随手在当日的报纸上看了看招聘启事,抱着墨玉出了门。 夏其煊当真没想到苏绒会真的把他送到宠物店,指着他对医生比划半天,那医生点头以后她就走了。 墨玉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听医生对一旁的护士说,“准备节育手术。” 澄澈的蓝眸瞬间瞪的比鸡蛋还大,不敢置信过后慢慢的怒火在眼中燃烧。 你妹!居然想给老子做节育手术,坑爹呢! 墨玉不假思索的跳下台子,在医生护士的慌乱声中矫健的突出重围往外跑,等他跳上屋檐看着底下对他使出千万诱惑的傻逼人类时,恨恨的怒骂着苏绒的白痴行为。 死女人,差点你就毁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 从鼻腔里哼出气丝,墨玉鄙视了正打算爬梯子上来的人,尾巴优雅一甩,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苏绒一一去了那些个招聘公司,坑爹的发现他们并不是因为缺人才登广告,纯属是为了帮自己的公司哄点声势。 她一把撕掉资料,腹诽着他们的无聊。 算了,还是回家网上投聘好了。 苏绒一边想着,一边低着头往公交车站处走,没有看见路边缓缓停下的黑色轿车,落下的车窗后的那双金色眸子,一直紧紧跟随着她。 他微微侧头,对着前头的下属吩咐,“找机会,把她弄到我们公司来。” 早上他已经拿到最新的资料,苏绒的年龄家庭背景居住地址都详细一览无遗,而且还有她和夏其煊那么点纠缠和米安妮对她的奚落羞辱,他可是都清楚的很。 看来,他又有玩的游戏可以玩了。 “开车。” “是。” 苏绒回了宠物店才知道墨玉逃跑的事,她叹了口气,拒绝了医生的赔偿回了家,心里直觉墨玉已经回去了。 当她走回遇到墨玉的那条小巷,大白天的,一只米色的秋田犬竟也直挺挺的躺在路中央。 苏绒眼皮子一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收养了墨玉的缘故,她现在对小猫小狗这样的宠物多了几分恻隐之心,看见这条狗可怜兮兮的躺在这里,她走了过去蹲在它身边。 目光简单的扫了一下,发现狗的身上没有伤痕和血迹,她皱着眉疑惑,那为什么这狗会躺在这里?难道是睡着了? 她伸手去戳了戳狗的肚子,立即被他快速睁开眼的动作吓得跌坐在地上。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她起身,拍拍胸口绕过狗以后离开,没想到身后有流哈喇子的声音,她猛地回头看去,居然是那狗! “喂,你不会一直跟着我吧?!”她惊讶的问那狗,虽然知道它不会回答也听不懂,虽然苏绒还是很有爱心的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呆呆的视线中温柔的说。“别跟着我了。回去找你主人吧。” 嗯啊,好可爱的狗呀,看起来比家里的墨玉乖巧很多呢。 苏绒开心的眯起眼睛,想到那只令人头疼的猫咪,她只能无奈的起身,尽快的往家里赶。 “诶,都说你不要跟着我了。”苏绒好不容易到了自家楼底下,一扭头又看见那只呆呆萌萌的秋田,两手叉着腰脑袋晃了晃,和它人眼对狗眼。 到最后,她还是妥协了。 啪嗒 “墨玉,我回来了。”苏绒开了门,往屋里喊了一声。 夏其煊正在生着闷气,躲在床上被窝里蜷着身子不理她。 苏绒唉了一声,瞄了眼厨房扫了扫阳台,才慢悠悠的进了房间。 “就知道你在这里。”苏绒松了口气,还以为墨玉没回来呢。她拎起猫咪,摸着他的毛顺了顺,抱着它往外走,“来,你有新朋友。” 夏其煊疑惑,什么新朋友。 当他看见客厅里乖巧的蹲坐在地板上的秋田犬,那双明亮的金眸在看见他以后刷的被点亮般闪现着花火。 秋田冲着他们吠了一声,很是欣喜的摇着尾巴伸出粉色的舌头。 墨玉立即从苏绒身上跳下来,猫毛愤怒的倒竖而起,戒备的盯着跟前打他猫个头许多的敌人,随时准备着攻击。 苏绒暗叫不好,赶紧按住了墨玉的脖子钳住他的举动。 气呼呼的说教,“墨玉,他是你朋友,不是敌人!你不能欺负他知道不知道?!” 墨玉瞪着狗,朋友?笑话! “喵!” “墨玉!”苏绒拎着猫甩了甩,警告着他不能耍脾气。 墨玉忍了,“喵。”他暂时妥协,低低的回答了一声。 苏绒眯着眼睛看着他耷拉下猫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这才将信将疑的松开手。 她看了看狗,还是决定先起个名字。 “墨玉墨玉那你就叫秋琥好了,秋天的秋,琥珀的琥。” 秋琥叫了一声,摇晃着尾巴回应,似乎对新主人给他起的名字表示很满意。 苏绒笑眯眯的拍拍秋琥的脑袋,“那你乖啊,和墨玉好好玩。我去给你们做饭。” 苏绒哼着小曲走进了厨房,一直安分的秋琥忽然站起来,金眸盯着墨玉,像锁定猎物一般的锐利目光。 墨玉甩了尾巴,看了眼半敞开的厨房,对着秋琥说话,声音压得极低。 “跟我来。”说着迈开猫步往我房里走,秋琥毫不犹豫的跟上。 墨玉带着秋琥进了浴室,猫爪子微微推了推门掩上一半,一双澄澈的蓝眸顿时狠光乍现。 眼刀射向跟它进来的秋琥,语气狠戾。“没想到咱们一百年不见面,一见面就会成你孙子来看我。”他讥讽着,鄙夷秋琥淡然的舔爪子。 秋琥裂开嘴,这样的动作极像他在笑。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墨玉没得到他的回答,朝着他走近一步,即使猫狗的身形存在体型差,但墨玉仍旧其实不弱。 秋琥晃了下尾巴,慢悠悠的说,“看哥们你在这里过得不错,我也来体验生活。” 蓝眸划过狠光熠熠。“你想对苏绒做什么?!” “啧,这么快变脸做什么,我只是好奇这里到底有什么能吸引你逗留了这么久,按时间算,你该回家族掌握大权了吧”秋琥伸出前爪子摇了摇,果然不习惯这狗身体,在看一眼眼前快要发怒风雨欲来的家伙,心情有好了几分。 他是狼,和狗起码有点血缘,适应容易多了,不过这家伙是吸血鬼,成了猫估计够他难受久。 墨玉不知道秋琥用这样的小心思来求心理安慰,但对他的多管闲事感到极大的愤怒。 “沈易晟!”墨玉一声怒吼,喊出了秋琥的本名。“你把我变成猫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他可忘不了当初是哪个混蛋派手下来设计他,害他变成猫躺在路上! 秋琥啧啧几声,眼珠子瞄着墨玉带着几分诧异,“诶,你该感谢我好吧。要不是我,哪有你和苏绒的幸福生活啊”他呲着一排亮闪闪的狗牙,很不要脸的说着。 而墨玉气结,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确实,没有沈易晟的设计,他不会遇上苏绒。 可是,这样并不代表他就要对他有所感激,他们始终是不能相存的种族。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坏我什么事,不然我饶不了你们!就不行我们家族连一群狼都灭不了!”墨玉凶恶的狰狞的下了警告。 秋琥不以为意,“我都说我来体验生活,别把兄弟我想的那么不堪。” 墨玉冷哼一声,对他的解释不以为意。 “墨玉,秋琥,你们去哪儿了?”门外响起苏绒的呼喊,墨玉再次给了秋琥一记警告的猫眼,傲娇的抬步走了出去。 苏绒煮好了三碗面,墨玉跳上餐桌开始享受他的晚餐。秋琥看了一眼,也跟着有样学样的跳上椅子,前爪子打在桌面上,有模有样的吃起面条来。 苏绒看着如此和谐的猫狗,开心的眯起了眼。 苏绒洗了碗,去浴室放了水,走出来对着在客厅互相抢着电视遥控器的猫狗喊。 “墨玉秋琥,你们过来,我给你们洗澡。” 秋琥一听,可爱的耳朵立即竖起,甩也不甩直瞪眼的墨玉,咕噜噜的跑下沙发往浴室里冲。 “汪!”洗澡有福利啊喂! 墨玉蓝眸一瞪,也跟在后头追了过去,“喵!”混蛋,敢吃我女人豆腐你死定了! 苏绒关上门,眯着眼对在澡盆前甩爪子的猫狗怒吼。“喂,给我安分点,不准打架!” 闻言,他们停了下来,不过墨玉恼怒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秋琥那张在他眼里看着十分非常欠扁的脸。 苏绒看了眼工程量,以前给墨玉洗澡她都弄得浑身湿透跟洗了一遍似的,再给一条狗洗澡,估计折腾的更多。 索性她脱了外衣,清凉上阵,待会再把它们赶出去自己洗干净就行了。 她做了决定,便开始行动起来,动手脱起了衣服。 墨玉都快喷火了,这个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人兽有别啊!!!喂,人家和你洗澡的时候你没吼啊! 而秋琥则是看戏一般,盯着苏绒的动作,就差吹一声口哨叫一声宝贝了。 墨玉赶紧跑过去咬住苏绒的衣服,“喵呜,喵呜!”它甩着脑袋用沙哑的猫嗓子吼着。 苏绒呀了一句,“墨玉,松口啊,我擦,你折腾啥!”这猫到底闹哪样! “汪!”兄弟,别挡我看女人啊。秋琥趁机添油加醋。 墨玉歪着头咬着嘴里的衣服瞪它:滚开死狗! “铃铃铃”就当苏绒和墨玉一人一猫僵持的时候,门外的电话响了,苏绒哎呀一声,顺着墨玉的口劲把衣服穿了回去,拍了它的脑袋后出门去听电话了。 墨玉扭头去看秋琥,目光里盛满得逞后的骄傲。 秋琥无视他的挑衅,迈着步子走出浴室,坐在地板上听着苏绒讲电话。 “总管?您找我干什么?” “什么,让我回去公司?”苏绒惊讶的叫道,忽然想到今早众人对她的表情,她又傲娇起来。“我不是说不干了吗,而且那个总裁夫人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说我没用么,我这样没用的人回去只会吃公司白饭,还是算了吧。” 早上她被米安妮当众羞辱的时候,没有人站出来帮她,虽然那是人心,可她仍旧感到心寒。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苏绒一把挂上电话,气呼呼的放回了桌面。 哼,炒掉她的时候什么都说,现在想要她回去?没门! “喵!喵!”墨玉在后头气得牙痒痒。 他下午回来以后特地把秘书长骂了一顿,他给她机会回去,这死女人居然不接受! 秋琥看着墨玉有气无处撒的憋屈模样,狗眼笑眯眯。 果然来这里生活很有趣,太有趣了! “走,回去洗澡。”苏绒有气无力的带着它们回了浴室,这次又怕墨玉来疯,苏绒也放弃了脱衣服的念头,幸好它们都安分,没有让她很狼狈。 苏绒把自己收拾好,开了笔记本,按着鼠标浏览着招聘网站。 而墨玉则是在一边瞪着她黑溜溜的脑袋,恨不得把她踩在脚底下踢。 苏绒写了简历,发在网页上,选择要投聘的公司的时候,略微迟疑的扫了几个比较大型的公司,觉得自己被聘去的可能性不大,索性放弃了选择。 就当她准备按下发送键的时候,一边的秋琥忽然蹭了她一下,狗爪子在她鼠标上动了动。 “秋琥,等等,我弄完再陪你玩。”苏绒刚扭头对他说了一声,再转过头的时候悲剧的发现发送键已经被点击了! 晴天霹雳! 她赶紧回去看页面,发现选择的公司里多了一个王者财团。 她擦了脑门上的汗,无语的瞅了眼那罪魁祸首,秋琥似乎还不知情的歪着脑袋看她,卖起了萌。 王者财团啊,和夏氏财团一样人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地方啊,她这样的简历去应聘,不是自取其辱么算了算了,反正都发送了,就当被人看个笑话吧。 苏绒浏览了一些新闻,变关了灯准备睡觉。 墨玉上了床,那秋琥自然也不会愿意在地上躺着,一人一猫一狗挤在床上,苏绒觉得自己最近的生活都玄幻极了。 她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睛,不大会儿便睡了过去。 秋琥也圈成自己喜欢的姿势,在苏绒平稳的呼吸声中开始睡去,却不料猛地一下被踢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他怒目站起,见夏其煊跪坐在床上,血眸盯着他森然发亮。 金光闪过,沈易晟也变回了自己的原样,嗤笑着看着他。“真是小气。” 夏其煊将苏绒圈在自己的怀中,以一种极具占有性的姿势宣告。“滚!” 沈易晟耸肩,心知在这里和他发生冲突不是什么好事,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冷清的大别墅里,米安妮被人无情的推到在地,往日的风光被此刻的狼狈所代替。她捂着被扇红的脸颊抬起头,美目里的水波,在低柔的眉目里映衬出娇柔的模样。 “煊,你误会我了,我对那位苏小姐真的没有恶意的,你要相信我啊,煊”她哀哀凄凄的看着站立在她一米外的男人,黑暗中的光折射在他俊毅的脸上,刀刻出深深地轮廓和一派冷漠。 女人的话音柔软至极,若是一般男人也会信了米安妮的话而原谅她。 可夏其煊可不包括在内。 一双冷眼直射她的眼底,那抹极快闪过的畏惧和狠毒被他稳稳的捕捉。 “米安妮,我走之前警告过你的吧”男人在黑暗中,米安妮看不见她的神情,却能感受出来自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和危险气势。“我说过你要好好掂量你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把自己当女主人就算了竟然还敢去公司装威风?”夏其煊冷冷的数落着她,将她贬的及其庸俗低级。 米安妮一直敬慕爱慕者这个男人,可是皇家身份如她,高傲自尊如她,她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夏其煊将自己的尊严和名誉踩在脚下,那种被心爱之人狠狠唾弃,她一点都不要! “夏其煊!我是你的未婚妻!”米安妮从地上爬了起来,即使有了反驳捍卫之心,却丝毫不敢向黑暗中危险匍匐的男人靠近半分。 “那又怎么样。”夏其煊淡淡回应,对她话腔中的无言指责毫不在意。 米安妮苦笑一声,对自己心爱的人又痛又恨。 “我是这家的女主人,我将来也会是你公司的女主人,难道我不能宣告天下吗!” 夏其煊盯着他,深沉的眸子多了几分冷漠。 她向黑暗踏出一步。“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把那个苏绒赶走,你打我?还是因为我把她辞退了,你这么恨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水蛇袭击 “我一直都讨厌你。”夏其煊不客气,毫不掩饰着自己的厌恶,无情的说道。“不管是以前,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讨厌你,痛恨你。” 米安妮身子一震,因为他的话感到深深地耻辱! “不!”她抱着头哀嚎一声,低头间烦乱的思索抽丝剥茧,猛然中想到什么,她重新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笃定的痛恨。 “你喜欢那个苏绒对不对,你喜欢那个无礼没教养的低贱女人对不对!”米安妮说着,扯着微微肿起的红唇笑了出来,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诡异万分。 夏其煊脸色一凛,从黑暗处伸出手,一把扯过女人。 啪 一声清脆的响亮,米安妮再次狼狈摔在地上,这次她没有了抬头的力气,脸颊火辣辣的痛,可见男人的怒意有多大。 “米安妮,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动什么手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夏其煊冷漠到了极点的声音狠狠的砸向女人,一声冷哼过后是低沉的脚步声。 待米安妮抬起头的时候,周遭已经没有了男人的气息。 她扶着墙壁,虚弱的起身,娇嫩的手背擦过嘴角,一丝血色在白皙上留下突兀的痕迹。 米安妮扭曲着脸孔,被打疼饿口齿紧合,痛恨的咬出那几个字。 “苏绒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夏其煊双插进口袋,几个转身走下了楼梯,淡黄色的灯光在他身上挥落,让他眼中的一片血红愈加迷人诡异。 管家迎了上去,依旧是恭敬的九十度弯腰。 见主子依旧抬步往外走,他疑惑的问。“主子,那米小姐” “派人看着她,有什么异样就报告。”夏其煊淡淡的吩咐,脚步微停。 在经过守候在大门口的下属照的时候,他不烦微微停顿,侧着头低声吩咐。 “去派人查狼族最近的动向。” “是。” 夏其煊微微颔首,而后借月光的皎洁,步伐沉稳的走向了美丽的花园,在一道红光过后,消失了人影。 凌晨五点,苏绒小公寓的卧房内。 沈易晟坐在床边,没有开灯的屋里有些昏暗,但并不影响他极好的视力。 他看了眼窗外的月光,在转过头看着苏绒安稳的睡颜,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正打算伸出手去触碰,被身后一声冷斥打断。 “沈易晟!”夏其煊快速走开,打开沈易晟伸在半空的手。 沈易晟脸上闪过不悦,而后起身,一派轻松的看了看紧张的他,莞尔轻笑。 “怎么,有必要那么紧张吗?我还没到吃人的地步” 夏其煊一脸怒意仇视,“我不是叫你滚了么。” 要不是看他乖乖的离开,以为他不到早晨起码不会回来,也不会施了法让苏绒沉睡和设下普通人不能走进的结界,他怎么可能放心的回去别墅教训米安妮?! 沈易晟耸耸肩,“你也知道我们睡得少,刚醒来一觉就回来了”他向夏其煊眨眼,笑容在夏其煊看来及其欠扁。“而且我也不想我的小主人醒来的时候见不到她可爱听话的秋琥,你说是不是啊,墨玉?” 夏其煊一声冷哼,“出去,不要让我看见你。” 沈易晟无所谓,摊了摊手后往外走,刚出房门又听见夏其煊的警告。 “敢对她动歪脑筋,我废了你。” 沈易晟一怔,没想到苏绒对夏其煊那么重要,会让他一而再,而三的警告他。 无谓的笑笑,“我很好奇你怎么废我。”说着,便在夏其煊如刀的剜视下,淡定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早晨,苏绒感觉比鼻子顶端一股瘙痒,她动了动鼻子,忍不住哈楸一声,揉着可怜的鼻子睁开了眼。 狡黠的蓝色眸子睨着她,苏绒佯装愤怒的板起脸。 “墨玉,你又调皮了。”坏猫,居然敢折腾她睡觉! 墨玉甩了尾巴,见她起身便跳下了床,踩着猫步若无其事的走了。 苏绒一阵好笑,从床上起来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慢吞吞的进了浴室,刚准备把累积一晚上的毒气排放一下,低头就见秋琥坐在门边盯着她看,眼神贼亮贼亮的,贼吓人。 苏绒浑身打了个颤,不好意思在它面前解决,走过去摸着它的脑袋问道。 “秋琥,怎么了?” “汪!”秋琥兴奋的叫了一声,但苏绒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她有点憋不住了,把狗往后推了推,“你先呆会儿,我先尿完再说。” 苏绒灰溜溜的跑回去,正准备解裤子又发现秋琥站在了门口盯着她看,她被盯的浑身发毛,但也不管它了。 墨玉走回来,看见那只傻狗蹲在浴室门口直愣愣的不知道干什么,它好奇的走过去,越过它墨玉看见苏绒正准备脱裤子坐下坐厕。 猫眼一瞪,闪着猩红直接扑了过去,一把将大狗头向下压倒在地,几乎使出了浑猫的力气,然后一抬头,它呆住了。 苏绒一坐下,舒舒服服的解决完,抬头的时候发现墨玉门口的秋琥被墨玉踩在了地上,蓝色的猫眼惊奇的盯着自己,瞳孔一点点放大,放大“你们干嘛啊,都好奇怪。” 苏绒起身,冲了水,怪异的看了他俩一眼后出了房,留下呆愣的墨玉和挣扎出来的秋琥。 沈易晟看了看他,“兄弟,看到好东西了?”瞧他,眼睛发直了。 夏其煊回过神,黑色的毛发遮住了他脸上的不平常红晕。 一声怒吼响彻,“给我滚!” 沈易晟心情极好的走开,心里大笑着,想到夏其煊刚才的反应,真是太爽了! 现在没有了工作,苏绒煮了早餐啃完洗了碗以后,就只能呆在沙发上无聊看电视了。 真不知道以前周末是怎么过来的,那时候觉得假期好少好可怜,现在不用干活了,又开始空虚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一种不知所措的生活。 在苏绒叹出第几百个气的时候,随手一按遥控器,一个度假广告在电视屏幕上播放起来。 苏绒刚想继续转台,看见画面上满片蓝色的海,心头揣然一动。 “墨玉秋琥,我们去游泳好了!”苏绒举起手大叫一声,秋琥倒是兴奋的晃着尾巴,而墨玉直接鸟也不鸟。 其实省也算是领海省份,苏绒简单的收拾了衣服,带着一一猫一狗,买了去邻市的车票,踏上了她们为期两天的旅行。 由于是中午才出发,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苏绒选择了比较靠海的小酒店,放好了东西便带着宠物们出门购物买泳衣! 不愧为海边度假胜地,苏绒看着琳琅满目的游泳潜水商品,嘴巴张的大大的,目光糊里糊涂的扫视着各色几乎没有见过的新玩意儿,好奇又兴奋。 老板看着她脚下的猫狗,很热情的向她推荐。 “这位小姐,我们店也有销售宠物泳衣哦。”老板笑眯眯的对她说。 苏绒眼睛立刻哗啦啦的闪亮,拖着两只跟着老板走,“哪里哪里?带我去诶。” 原来所谓的宠物泳衣是简单的,只是很单纯的在前脚弄个漂浮圈,然后用花花绿绿的东西装饰,而且价钱还比人穿的更贵。 老板看苏绒犹豫不决的模样,鼓动说,“小姐,你看你的宠物们多可爱,他们穿着这衣服去海里游泳一定又萌又安全。”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还拿着泳衣给一边乖巧摇尾巴的秋琥试穿。 秋琥机灵的汪汪一声,吐着粉色舌头的眼睛亮晶晶闪烁的样子实在是萌爆了! 苏绒一眼就心花怒放。 果断把钱拍下,“买!” 苏绒很高兴的带着它们回了酒店,刚进门就撒欢的进了浴室去换泳衣。 半分钟后,苏绒拉开门,闪亮登场。 “将将!”苏绒俨然把猫狗当做了观众,大呼一声后跳了出来,朝着它们转了一圈后溜到了镜子前头仔细端看着。 捏了捏肚子上的肉,苏绒苦恼的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抱怨。 “又胖了,估计是在夏家吃太好了”不知夏家某人在身后,苏绒无意识的将自己长肥膘的原因,推到了夏家的头上。 沈易晟扫着眼角去看夏其煊,果然,墨玉的眼底闪着火花,怒气冲冲的那种。 某个不识相的女人继续抱怨,“幸好我给逃出来了,不然再呆下去,长得肉就不止这么些了。” “喵!”死女人,居然敢嫌弃! 苏绒扭过头,见墨玉眼神贼吓人的盯着她,她意识到不好。 猫咪是通人性的呀,哎呦。 她吐了吐舌头,“好嘛,我不说你家不就行了。”她闭着嘴,慢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想还有一个月就要见到师兄,为了以后更好的发展,一定要减肥! 她握着小拳头暗暗发誓,却不知某个在透析她心里的人暗暗露出了笑。 秋琥左右晃了晃尾巴,一道精光眼底滑过。 师兄啊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想到明天就要去游泳,苏绒偷懒了,没有给两位大人物洗澡,把自己弄得香喷喷以后就抱着被子呼噜噜的睡了过去。 深夜,夜空中的云被夜风渐渐吹散,缓缓飘动着遮住了倾泻的月光,给整座海滨城市蒙上一层黑纱。 苏绒嘟囔几声说了句梦话,脚丫子一蹬把被子踢到了地上。 秋琥被这动静吵醒,睁开眼跳下了床,瞬间化作人形后,轻柔的将被子盖回了苏绒的身上。 站直身子的时候,被一道炽烈的目光黏住,他勾了勾唇角淡然一笑。 “自己不动手,我体贴了你还不爽?” 深沉的房间另一道光芒闪过,夏其煊从红光里走出,冷峻的脸在黑暗里隐约可见。 “你会好心?”狼心狗肺,人类不是用来骂人的?他就不行狼族的族长会好心好意到给人盖被子! 沈易晟不以为意的笑笑,“怎么说她也给我买了新衣服,我起码得感谢感谢不是?” “算了吧。”夏其煊嘲讽哼哼,而后眼神一正,走出黑暗后可以看清他脸上写满严肃。 “既然你要做好事,不如做到底。” “哦?”沈易晟挑眉,好奇的等着他说下去。 夏其煊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眼神有些幽怨的瞪着床上睡的死死的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的灵力还很弱,你也知道,我们灵族越接近海洋,安定感会越弱,明天我不能太接近海水,所以希望你能保护她。” 沈易晟兴趣大浓,不是因为夏其煊自爆弱点,而是难得看见夏其煊拿出低声下气的模样,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语气里的妥协已经是很尽力了。 他可是认识夏其煊几百年了,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摆着高高在上的脸色,哪里有这么好声好气过? “好,我答应你。”沈易晟没有多想,既然夏其煊都开口了,他也不是小气的人。 得到沈易晟的答应,夏其煊算是松口气,伸出手捏着苏绒的脸蛋,一种羽毛拂过心间的柔软触动。 要不是她无端说要来这里,他也不会这么匆匆忙忙,至少能把照或者卓叫来保护她,不然自己也不用来低头向沈易晟。 可是看着她这样安详的睡颜,却又让他心头一股暖动。 算了,她高兴了就好了。 第二天,苏绒便裹着大浴袍拖着两只回头率极高的萌宠去了海边。 看见大海她那个欢腾,尖叫着,一把甩开无语的两只萌物,踩着柔软的沙子哗啦呼啦的走进了水里。 表现懒洋洋的墨玉眯了眯眼睛,对身边的秋琥说了句,“看着她。”然后慢悠悠的回到了较高的台上,卷起尾巴圈了个圆,开始打着盹。 秋琥歪着脑袋看了会儿,便往苏绒身边走去,心想着夏其煊说的倒不假,那小子总算没有骗他。 苏绒在水里玩了会儿,感觉周围空荡荡的,回头一看,囧了。 怎么大家都在岸上玩不来玩水的。 她拍了下水,双手合拢朝着两只的方向。“秋琥!墨玉!过来游泳!!!” “汪汪!”秋琥吠了两声,跑过去一把扑进水里,跟着苏绒一起扒着四只腿嘻嘻哈哈的玩了起来。 沈易晟给苏绒泼了水,偶然间一个回头,却是见远处的慵懒猫咪眯细着眼睛,即使隔得极远,沈易晟还是能看清楚墨玉蓝眸里的怒意和不爽。 哈哈,谁叫那家伙不下来,郁闷死他。 “秋琥,过来玩!” 他一个腹诽的时间,一转头苏绒已经游走好远的距离,他赶紧划着水跟上。 眼见着快要追上的时候,苏绒猛地抬高手臂挥了挥,脸色在海水波浪中有些变化。 “救救命!”苏绒大叫一声,身子的起伏让她狠狠被灌了口咸涩的海水。 秋琥疑惑,潜下水去看,只见一只足有半米长的海蛇缠绕着苏绒的腿。 它浑身一震,不等细想赶紧往回划走 尼玛他怕蛇啊!!! 苏绒的鼻子一下有一下的被海水拍打淹浸泡着,一个呼吸,海水就猛然呛进她的肺腔里,氧气完全难以供持她的喘息。 在水底下,那纠缠在她脚上滑不溜秋而且越缠越紧的东西,让她浑身发毛。 苏绒不用低头去看,都灰常清楚的明白,那咬住她小腿的混蛋是神马! 可是! 她拍着水求帮助,为嘛眼睛看过去,只看见秋琥那条衰狗灰溜溜逃窜的背影! 尼玛啊!这也太坑爹了吧! 不是说狗狗最忠心么!为什么她的狗只会忠于它自己心的逃跑!! 苏绒心里腹诽了几遍,也不知道是不是越来越缠着她的海蛇有毒,她的身体,渐渐的开始没有了力气,好像有被人下了昏迷药似的,眼皮重重的,要闭上苏绒的力气没有支撑多久,在秋琥四脚齐用爬上沙滩的时候,放下了眼睑,失去了意识的身体,停止了挣扎的举措。 缓缓的,被拖入深色的海里。 一点点,消失在海上的波浪中。 沈易晟狼狈到了极点,等他爬上岸跑到坐台上找帮手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完全说不上话了。 不知是福是祸,今天来游泳的人不多,三三俩俩的聚着,一条狗能说话的奇异景象完全没有被人看去。 夏其煊看不惯苏绒和沈易晟玩水的样子,即使那是一条狗,也让他心里极度的不爽快。 索性闭上眼,摊开四肢,懒洋洋的躺在台布上,舒舒服服的晒太阳,好好恢复他的灵气。 可没等他潇洒自由多久,一只湿哒哒的爪子就在它光滑干净的毛发上折腾。 它睁开眼,蓝色眸子里凝聚着暴风雨,瞪着气都喘不上来的沈易晟。 看了眼四周,它没好气问道。 “干什么。”这混蛋,不和苏绒玩跑来打扰他干什么! 沈易晟呼吸了好久才换上气,指着那已经没有半点人影的海面,说的断断续续。 “苏,苏绒被,被蛇” 沈易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条黑色的影子快速蹿出,一个眨眼的时候,那被揉软的台布上,哪还有猫咪的影子,只有三两根黑色猫毛哗啦啦的飘着。 沈易晟咽了口唾沫,也没有多做停留,跟着跑了回去。 只是到了水边的时候,他也跟着在一直眺望海面的夏其煊身后,迟迟不敢上前,生怕那浅浅的海面会陡然冲出一条水蛇夏其煊脸上的慌乱不加掩饰,他仔细的扫视着海面,却发现不了苏绒的半点踪影。 他扭过头瞪着后怕不已的沈易晟。 “苏绒呢!她在哪里!” 沈易晟迷茫的看着茫茫大海,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那条蛇把她弄进里面去了吧” 想到刚刚自己看见的那东西,心里就一阵心悸。 他最怕蛇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无能的立马就跑! 一世英名啊! 夏其煊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顾不上去多,直接朝着波浪奔跑过去,沈易晟刚惊讶的张开嘴,一条矫健的猫身轻松跃上海面半米处时,一道红光包围着它。 哗啦 落下水的同时,是一具挺拔的身影,有着奋不顾身的坚定。 夏其煊用法力,在他进入水面后便形成结界,若是有人在海底,便能清楚的看见深海暗色里,有一团红色的柔光包围着一个极其俊美的妖孽男人,男人脸上却是慌张和担忧。 虽然是白天,但是海底依旧像是蒙着一层黑色纱布一样,微光穿越,仍旧不能给海底带来完全的光明。 很吃力,夏其煊一边念着咒语不断扩大自己的光源寻找,一边还要压抑着心底的那种空洞和与生俱来无法抗拒的恐惧。 吸血鬼族一直畏惧深海,海拥有包容一切和毁灭世界的能力,这样的异色,是强大的不同于人类的他们不能驾驭和控制的。 他们尊敬海,爱护爱,更畏怕海。 就如同狼怕火一般。 其实几乎是一种本能。 在夏其煊跳进水里的时候,身体里就有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逃离。 要离开这样的环境。 可是这样的念头仅在他脑袋里挣扎了三两秒,就被他强制压下。 苏绒在这里,他不能放下她不管! 他在浅水区探察了,没有发现苏绒后他极快的向更深处游去,尽管气压和水压让他极其难受,他依旧咬着牙忍着。 幸好,他的坚忍没有白费,上天投给了他幸运。 夏其煊一发现苏绒的身体,极快的游了过去。 那纠缠在苏绒小腿上,死死咬着他白嫩肌肤的水蛇,被夏其煊一个红色的眼光,立即在海中化作了灰烬。 他将苏绒拉入怀中。 双臂如捧着珍宝般抱着她,担忧的目光凝视着她在海中没有血色的小脸,一股名为心疼的情愫以最快的速度在他心里扎根,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带着她往海面游,一边低头轻轻拍着她的脸。 “苏绒,苏绒。” 他低低的呢喃几声,而后扣住她的后脑勺,在红色光团里,他倾身吻上了她紧闭的唇,一点点将自己胸腔的气息送过去。 沈易晟着急的不得了,他也化成了自己的人形,金眸里染着几分着急的底色,张望着看似平静的海面。 哔啦 沈易晟一喜,冲着将苏绒公主抱,浑身湿透但仍旧气势不减的男人喊着。 “夏其煊!” 夏其煊将苏绒轻轻的放在了细小的沙砾上,柔情慢慢的注视着闭紧双眼的苏绒。 再抬头的时候,却是蕴着浓厚的怒意,蓝眸有红火闪动。 沈易晟摸了摸鼻子,看了眼苏绒的情况,动物天性的感应,知道苏绒还活着以后他微微放下了心。 “连一条蛇都怕,没用!”夏其煊极其鄙夷的咒骂着,仿佛这能让他适才被揪的紧紧的心微微放松一般。 沈易晟也是难得的一次没有炸毛,毕竟他早先答应了夏其煊要好好照顾苏绒,可是苏绒被水蛇咬住溺水的时候,他只能夹着尾巴逃回来。 可是这也不能怪他啊。 “我哪里知道这里面有蛇啊” 一般的游泳度假区,怎么会容忍一条蛇随意出现! 他回去一定立即叫人把这地方给炸了!一定! 他的一世英名都给毁了,而且还把自己那么大的弱点暴露在夏其煊面前,亏自己还很高兴知道了夏其煊的弱点来着。 真心弱爆了! 夏其煊哼了哼,甩了甩头把自己身上的水分甩干,然后按了按苏绒的心口,狭长的眸底是一簇淡淡的红光,上头映照着类似于光一样的东西,一点点的扫瞄着苏绒的身体。 他施法驱散遗留在苏绒体内多余的水分,擦了擦她的脸蛋,而后才抱起她往酒店走。 沈易晟咕哝一声,看了眼身后平静的还,偶有几个波浪翻滚,他忽的打了个冷颤,跟上了夏其煊的脚步。 “喂,你好了没。”沈易晟等在门外,他知道夏其煊在里面给苏绒换掉湿透的衣服。 久久也没有人回应,他贴耳倾听房内,发觉没有一丝声响后,犹豫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大床上,夏其煊已经抱着苏绒在休息。 他吐了口气,有些颓败的走到沙发边坐下,金色眸子里有着深沉,更多的是不满。 半晌后,他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诶,夏其煊,为什么你要封印苏绒的法力?” 虽然很微弱,可是他能感应到苏绒身体里那股子比现在的夏其煊还要强大的灵力。 他知道这一定是夏其煊做的,可是那股灵力明明能够将苏绒保护的好好的,为什么他要将它封印呢? “诶,夏其煊,为什么你要封印苏绒的法力?” 沈易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只要让苏绒接触灵力的封印,这样这些人类世界的危险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半点伤害。 这样子夏其煊根本也不用担心苏绒会突然遭遇什么意外,也不用因此损失自己本来就消耗极多的血气和灵力。 他这样子做,不仅白白浪费了苏绒空有一身的好东西,而且还将自己陷于更危险的境地。 像他们这样的人,拥有庞大灵异家族的继承权,就彷如登上世界的巅峰之巅,谁不奢望追求? 更何况,他们这样的非人类的存在,骨血里就有一股对权力的追求和享受的天性,这样的存在,对夏其煊这个吸血鬼族的未来族长来说,是极具危险的。 而且夏其煊也很清楚,他已经被家族的某人给盯上了,虎视眈眈。 否则他当初也不会知道夏其煊的下落去向,派人恶作剧了他一番。 夏其煊又不是白痴,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放着这么危险的档口,这让沈易晟想了许久也没能想通。 沈易晟晃着涨涨的脑袋去看夏其煊,他已经在沈易晟失神的时候坐了起身,暗色的声音在床上竟有几分萧条。 他似乎笑了笑,“你说他们能接受我们吗?” 沈易晟愣了愣,而后明白夏其煊话里的他们是谁。 人类啊,自以为是的聪明,将自己评判为最高等的动物。 这么些年,他们这些世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人类对于不同族的生物种类,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探求心。 近几年更是对什么外星人,好奇的不得了,对外太空的探秘也加紧了脚步。 这样人类,恐怕不会认同他们这些与其先祖一同存活下来的异类吧。 沈易晟轻笑几声,摸着下巴细细玩味,“说不定我们会被弄进博物馆里展览,又或许会被解剖,送去研究机制吧。” 虽然他们很佩服人类不断进步开发的智力,但是他们异族天生而来的灵力,是任何高科技也模仿不来的。 夏其煊目光微微一闪,游移到苏绒脸上,看着她安静的沉睡,视线寸寸毫毫的柔软。 “如果有天我们失去灵力变成一无所用的人类,你说会怎么样?” “疯掉。”沈易晟不假思索,笃定的回答。 这个答案无疑是最全面最能诠释的。 他们依赖灵力存活,可以长生不老可以随心所欲,如果有一天没有了这么得天独厚的东西,他们一定不能接受! 其实他们这些异族也有生死,不过大都由外因所影响。 而他们之所以生存这么久仍旧没有像人类一样将子孙繁衍如此庞大慑人,只因为他们种族雌性极少,且受孕不高。 在一百多年以前,由狮族开了头,找了位人类女人结亲,用狮王自己的血祭奠女人逝去的人类生活,那快要绝灭的狮族才开始恢复过来。 沈易晟看了看苏绒,这女人平凡的很,他也不知道夏其煊喜欢她什么,可是从他那种紧张劲头来看,苏绒,夏其煊必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吧。” 沉默了许久的夏其煊突然冒出一句,沈易晟怔了怔,呆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你不会想继续拖延下去?” “有问题吗?”夏其煊挑眉睨着他,表情有些阴郁。 沈易晟咂咂嘴,他自然没有资格反对,不过作为同居者,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良心的表示劝告。 “你这样放由她太危险了吧?” 他可记得夏其煊这个吸血鬼每月十五都会进食一次鲜血,像苏绒这样半路出家的,要是惹出什么事,估计他们家族会跟着遭殃的吧。 夏其煊伸出手摸着苏绒的脸蛋,适才浸泡过水,现在有些许肿胀,细细青青的血管也因此浮在了薄薄的皮肤下,这样的诡异,显的有些骇人。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苏绒怎么样都不好看的某苏:我擦,你丫的找抽呢!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极其平淡的一句,却是他极具傲慢高贵的反问。 沈易晟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多管闲事,闭上嘴不说话了,夏其煊又慢吞吞的说了起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弱成这样连人形都还原不了?” 夏其煊抬起手臂,在窗子投来的阳光下,看着自己透明如纸的皮肤,没有一丝毛孔,没有一缕瑕疵。 “额”沈易晟皱了皱眉头,“看你这样的程度,像是失血过多” 他们也和人类一样,血液是维持生命极其重要的部分,不过他们没有人类那么脆弱,失去1500毫升的血量就会走向死亡。 不过他们的血和自身的灵力相结合,血量减少,灵力会一丝丝减少。 一旦全身的血量为零,他们就完全失去了灵力,也就无法维持他们的生命。 不过他们的血也能像人类一样相互输送,而且他们的血有自己的造血功能,即使失去了大量的血,只要还有一滴在,他们就能活下去。 夏其煊点头,肯定了沈易晟的猜测。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血过多吗?” “这个”沈易晟回答不上来了,他哪里知道啊! 不过他看这么怡然自得的模样和吸血鬼族表面依旧风静浪静,应该不是他家族的人搞的鬼他一一撇开猜测,最后定格在床上的人苏绒身上! 一种狂妄乃至疯狂的猜测在他脑中成型,在他看上夏其煊越渐深沉的视线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你不会把自己的血给了她吧?!”沈易晟倏地从椅子上站起,不可思议的盯着两人看,说话紧张的差点要到自己的舌头。 疯了,夏其煊疯了吧! 虽然他好奇苏绒身上灵力的来源,但是绝没有想到会是夏其煊的血! 那意义非凡! 让一族之长让出尊贵的血和灵力!还有那千年以来被笃定信念承认的某个说法。 这家伙,不会是要苏绒当他的女人,做他吸血鬼族的一族主母吧! 夏其煊对沈易晟像吃了苍蝇一样的坑爹惊愕表情置若未闻,无所谓的耸耸肩,拍拍床褥。 “怎么,不行吗?”这件事有这么吓人,看沈易晟的表情,比刚才见了水蛇还惊悚。 沈易晟顿觉如遭雷劈,像是看着外来物种一样的眼神盯着夏其煊。 “你让血的时候脑袋是被门给挤了还是给驴踢了?” 夏其煊脸上一沉,黑黑的似发怒的征兆。 沈易晟立即改口,“你怎么会想到让苏绒” 夏其煊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 沈易晟猛抽眼角加嘴角,这又干他什么事?! “我以为我变成了猫,那个诅咒可能没了作用,没想到我咬了她她的图腾出来了。”夏其煊无奈的说着,可表情可没有一丝抱怨和后悔。 沈易晟更无语了。 这算是阴差阳错? “所以你就让苏绒这么简单的就被冠上了你们主母的名号?”这也太随便了吧“我还能改吗?”而且我也不想改。 沈易晟摸着碰了灰的鼻子,“呵呵,的确不行。” 同时心里暗笑自己认定另一个的方法不会这么坑爹,不然随便咬个人就让它当自己的老婆,以后可能一起生活几百几千年的另一半,他估计也会疯掉。 “那你现在是打算一直陪着她?” “本来我是这么想”夏其煊眼底闪过一丝冰冷,而后抬头看向沈易晟,勾着唇笑了出来。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有你在,或许也能避免一些麻烦。” 沈易晟感觉自己浑身发毛,因为夏其煊盯着他看的眼神,贼亮,贼有算计了! “你,你什么意思” 夏其煊咧开嘴笑,露出一排洁白闪着光的牙齿,居然有些阴森森的感觉,看的沈易晟心里更毛了。 “我看见了。” “哈?”沈易晟脑袋当机,没有明白过来。 “苏绒昨天投简历的时候,你动手,让她投了你的公司。” 虽然他现在只能用猫的身体行动,但是作为一个庞大家族的指挥者和带领者,他怎么能遗漏这样重要的细枝末节。 沈易晟黑着脸,没想到夏其煊这个腹黑家伙居然在家的时候时时秒秒的盯着他,真够无聊的。 “所以呢?”他坐回椅子上,翘着腿晃了晃。 他要把苏绒弄进自己公司,然后各种折腾,气死夏其煊。 这样想着,沈易晟不禁露出了笑,那么奸诈。 夏其煊眯起眼睛,嘲讽的哼了哼,“既然你要苏绒去你那里工作,你就得负起责任” 夏其煊话音一顿,撇着沈易晟忽然开始变色的脸,阴冷冷的笑开了。“苏绒要是在你那里出了什么意外,我想你的家族也不会好过。” 靠! 沈易晟气结的瞪着某个有些幸灾乐祸的男人,拳头握的紧紧地。 这家伙,居然用家族的名义来威胁他! 谁怕谁! 沈易晟沉闷的哼两声,直接走出房间不理会夏其煊戏谑的目光。 房间门被人重重关上,夏其煊收回目光,重新躺下,长臂一伸将浑身仍旧有些冰寒的女人抱在怀里。 他念了一串咒语,浑身开始驱发着热气,一点点温暖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的苏绒。 苏绒舒服的咕哝几声,头埋进夏其煊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沉沉的睡了过去夏其煊一下又一下的用手成梳理着苏绒的头发,下巴抵在苏绒的头顶处,狭长的丹凤眼里是诡异的红色海洋。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似情人般的呢喃,夏其煊抱紧了苏绒,闭上眼,一同享受这平静的时刻。 苏绒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身子旁边缩着秋琥和墨玉,看他们缓慢起伏的身体,似乎睡得极安乐。 苏绒眉头皱起,一边捂着还有些不舒服的鼻子坐起来,一边古怪的盯着周围看。 这是她的酒店放假没错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被海蛇咬了,溺水了啊将目光放在秋琥上,苏绒还撅起嘴嘟囔着。“这家伙居然跑那么快。” 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醒来? 好奇怪啊苏绒郁闷的想着,更发觉自己最近貌似记忆力不咋地,好多事情都会被她忘记,一点都记不起来。 她不禁想,难道是上次奇怪大病的并发症? 啧,看来得找个时间再去一趟大医院检查才行了。 为了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苏绒轻手轻脚的爬下了床,出了门当房门被轻轻合上的时候,床上的一猫一狗极快的睁开眼,互相对视一眼。 “交代好了吧。” “喂,你什么眼神,我想是不靠谱的人么!”秋琥炸毛的汪汪汪。 墨玉眼神更加鄙视,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在海里看见海蛇就四脚齐用逃的比虾米还快的人秋琥哀怨的垂下头,脑袋搁在自己的够腿上,很郁闷。 他怕个蛇而已用不用这么一直鄙视他啊! 苏绒来了大堂,找到酒店经理。 “请问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酒店经理一眼就认出理她,语气很是恭敬,顾客是上帝,立即有礼的回答。 “哦,您是苏小姐吧?白天您在海滩溺水,有好心人把您救了上来,并且在您的宠物的指引下带回了咱们酒店,对您进行了简单的救助后,那位好心人便离开了。” 苏绒点点头,明白了大概。 有人救了她,然后就把她送进酒店了。 “好,麻烦你了。”苏绒客气的笑笑。 “不会,希望您有个好假期。”酒店经理送上祝福后,笑着点头便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苏绒叫了送餐便慢慢往房间走,殊不知角落里有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米小姐,已经派人进入酒店,相信很快便能将那女人带来。” 米安妮坐在轿车的后座,手里摇晃着高脚杯,美目淡淡的看着杯子里晃动的红酒,听着手下的报告,缓缓勾起了嘴角。 苏绒啊苏绒,没想到上天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早上那条蛇没能让你消失,那我自己亲手来解决你! 安妮泽拉米西奇看着杯壁上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轻轻的笑出了声。 “让他们尽快动手,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 手下得到了命令,立即拿起一旁的耳机,对这里头吩咐。 “动手,尽快解决。” “是的老大!” 苏绒按了上楼的电梯,可能是已经太晚,走廊里几乎没什么人,幸好酒店里灯光够亮,不然苏绒都要害怕会突然冒出什么人来。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抓紧机会,立即上前朝着她孤单的身影扑去 “唔!” 苏绒猛地转过头,盯着身后空无一人的空间,浑身发毛,抱着手臂颤抖起来。 “有,有人吗?” 刚刚,她明明听见有人痛苦的唔了一声啊!! 可是为嘛她转过头,什么人都没有,为什么! 难道,有鬼?! 意识到这个可能,苏绒立即绷紧了下巴抽着背脊,凉凉的冷飕飕的寒意从脚底心刷刷的往她脑袋上钻,把她整个人都钻的凉透透的。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苏绒看见里头等待的服务员,像是在沙漠里久未喝水的旅途者看见绿洲一般。 扬着笑脸她几乎是跑了进去。 “麻烦,楼。” “好的。” 苏绒松了口气,看着电梯门被缓缓关上开始向上升去,刚差点停掉的心跳慢慢回来了。 尼玛啊,再吓一次姐姐就不用活了,咋今天这么悲剧呢她还是赶紧的会家去好了,这里太邪门了。 十五分钟后,已经完全没有耐心的米安妮放下酒杯,催促手下。 “怎么还没来。” 一群废物,带个人带了这么久! 下属急忙带了耳机,刚接通那头,立即脸色一变。 他畏畏缩缩的将耳机递给米安妮,米安妮接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带上之后直接没好气骂道。 “真没用,抓个人抓了这么久!” “你好。”一道极其冰冷的陌生男声传了出来,米安妮手一僵,警惕起来。 “你是谁。” “属下只是来提醒米小姐,如果米小姐不适应不满意中国的生活,我家主人会很乐意将米小姐送回英国。” 另一只搁在真皮座椅上的手握紧,指甲尖利刺进皮肤,米安妮恍若未觉。 “你是夏其煊的人?” “是的。”男人毫不吝啬的告诉她答案,这样米安妮的脸色愈加发白。 那个男人,走了也要派人监控她就是为了保护苏绒这个贱女人! 愤怒和妒火笼罩着米安妮,驾驶座的下属惊恐的看着女主人渐渐扭曲狰狞的面孔,掐着大腿忍住自己开门下车的念头。 “好,告诉夏其煊,我不会就这么完的!”米安妮尖叫一声,一把将耳机丢在垫子上,高跟鞋的细跟重重的踩了上去,车里立即弥漫出一股电子烧坏的臭味。 “米小姐” “去机场。”米安妮开了窗,阴鸷的目光狠狠的盯着窗外的酒店,心里的不甘和屈服纠缠。 夏其煊,以为我不在中国就动不了手脚么等到了英国,我的天下,我一样让那个该死的女人好看! 苏绒灰溜溜的跑回了房间,心有余悸的靠在门板上喘气,安定了好一会儿才走进房间。 一猫一狗显然已经起来好久,一个在床上懒洋洋的甩着尾巴,一个则是在沙发座上舔着爪子给自己洗脸,不过听见脚步声,都是停下动作看着来人。 苏绒瞅了他俩一眼,甩了甩手。 “算了,我去洗澡好了,反正明天要坐车,后天再给你你们洗澡好了。” 苏绒安排着,直接无视俩萌物的瞪视,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哼着小曲拉上了门金光闪过,沈易晟坐在了大床上,无奈的拍着脑门,扭头对着同样无语的墨玉抱怨。 “你说她敢不敢再懒一点?!我都快痒死了还不给我洗澡!” 尼玛他是狼不是狗,狼也有洁癖的好不好! 墨玉放下爪子,看了眼关紧的浴室门,也红光一道现出了本形。 他的动作比烦恼抓头的沈易晟优雅许多,双脚交叉翘起坐在沙发座里,交叠的手放在膝盖上,曲起指节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腿。 “喂,你都不抱怨一下吗?” 沈易晟很郁闷他,他还好,早上下了海游了泳,夏其煊下水的时候完全是人形,那猫身一点水都没碰到,都两天了,这么厚重的毛发,会折腾死人的好吧。 夏其煊依旧在敲击着膝盖,沈易晟刚张了嘴继续抱怨,就被他手一挥,打断了。 沈易晟正疑惑,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瞬间多出另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走到夏其煊面前,单膝跪地。 “主人。” 沈易晟从惊讶中回过神,不禁吹了声口哨。 “哟,夏其煊,还带了人来,不错嘛。” 夏其煊淡淡的目光扫过一脸玩味的沈易晟,对跪在他面前的下属说。 “处理好了?” “是的,已经按照您的原话传给米小姐了。” 沈易晟双手抱胸,从床上站起走到地上跪着的男人身边,转了一圈,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的兴趣更加浓烈了几分。 米小姐? 这又是个新人物呢他勾起唇角,笑的深不可测。 夏其煊注意到了沈易晟眼里一闪而过的那抹精光,脸上依旧是不变的深沉。 “记住,她不是你的主子,不必对她用尊称。” 地上的男人微微一愣,感受到来自主人的强大冷冽气场,他不禁肃严面色。 “是。” 虽然那时家族的规定,那位米小姐将会是他们的主母,但是他只听从主人一人,绝无他念。 “起来吧。” “是。”男人听令,笔直的起身,但头依旧是微微下垂,保持着恭敬万分的姿态对待面前对他来说犹如帝王般存在的人。 沈易晟啧啧称奇。 “诶,没想到你们夏家教养也不错嘛” 看这家伙的模样,铁定是夏其煊的死忠。 夏其煊冷笑着,“你的意思是在暗示你羡慕我?” 潜台词是:你们沈家教养不好! 沈易晟听出了其中的味道,但也不生气,他又不是年轻的毛头小子,为了这么简单的几句无聊的话动了脾气。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 “米小姐是你什么人?”沈易晟坐到夏其煊沙发座的扶手上,侧着腰身靠在他耳边问。 夏其煊目不斜视,对着下属吩咐着。 “既然她回了英国就不用继续管她了,回去照看着族里,有什么事立即汇报。” “是的主人。” “回去吧。”夏其煊一挥手,眨眼间,那道挺拔的人影便消失不见。 沈易晟收回视线,不依不挠,“你说啊,米小姐是谁?”他眯着眼睛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有几分腹黑系。“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自己查到时候有什么出错可别怪我啊” 呵,这是威胁么? 夏其煊无声的用眼刀凌迟着身边欠扁的某人,叹了口气后缓缓起身,来到床上坐定。 沈易晟刚要继续追问,就见夏其煊变回了墨玉的模样,他正郁闷呢,那浴室的门就呼啦被打开 “诶,你们俩个好奇怪,怎么换了个位置继续做原来的活儿?” 苏绒擦着头发走出来,一边看着原先在沙发上的墨玉现在躺在床上,依旧懒洋洋的舔着爪子而适才在床上甩尾巴的秋琥,却是在沙发坐上满眼怪异的盯着她看。 “喵” “汪!” 苏绒抽了抽嘴,无视俩货的卖萌行为,刚走到窗边要开窗,就听见敲门声。 估计是送餐服务吧。 苏绒转身去开门,秋琥立即跳到床上,狠狠的用爪子拍了下墨玉的身子,眼里直直的冒着火。 “混蛋,她出来你也不告诉我!” 害他差点被发现!丫的混蛋! 墨玉用警告的音调朝着他低哑的嘶鸣一声,便甩着尾巴转过身子不理他了。 秋琥满头无奈。 这只可恨的猫! 苏绒抱着铁盘进来,放在桌上,朝着另一边的萌宠招手。 “过来,吃晚餐了。” 她貌似睡了半天,这俩可怜的家伙应该饿了一顿。 她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着,拿起筷子拨开面条上的葱花,嗤啦一大口,哼哼唧唧的吃了起来。 果然,饿了这么久,一碗普通的葱花面都跟佛跳墙似的那么好吃。 苏绒吃的极快,很快碗就见底了,捧着大碗把汤都给喝光,她还没来得及舔干净嘴打个舒服的饱嗝,手机就啦啦啦的响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苏绒,回家相亲! 她拍拍正在进食的墨玉的脑袋,慢吞吞的走过去,看见是陌生来电,她狐疑着接过。 “喂,我是苏绒,请问你是哪位?” “啊?你是那那个那个王者集团的人!?”苏绒怪叫着跳起,显然不相信对方。“你骗我的吧?!” “哦好啊。你说的,我待会上网去查”那头的人说了能让苏绒确定身份的方法。 “你说你们要通过我的求职?!”苏绒再次发出尖叫,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 王者集团诶!怎么会要她这样的小虾米啊?难道其中有问题? “你们不会是想让我去你们那里当清洁工吧?”虽然她现在失业没工作,但是起码也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去不了大公司当职员,去小地方混也好啊,她才不要这么委屈自己呢。 苏绒有些阴郁了,刚想直接扣掉电话,那头的人急忙解释。 “苏小姐,我们团队是很真诚的邀请您的加入,就职职位是文员秘书,希望您能在三天之内来报道,以便我们工作的确认。” 这下苏绒傻眼了,呆呆的张着嘴巴听着那头电话挂断,传出来嘟嘟嘟的响声,迟迟神智不回来。 王者让她去当文员秘书那个传说中,五百个博士生挤破脑袋都想干的活儿,被她一个小人物给收了? 好半会儿,苏绒开始痴痴呆呆的笑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呵呵呵的笑,像极了一个白痴。 沈易晟又骄傲又开心的看着苏绒的怪异举动,心里头别提有多自豪了,同时傲娇的瞥了眼夏其煊,挑衅的眼神真真儿的。 夏其煊鄙夷的看了沈易晟,再次向苏绒投以更加鄙夷一万倍的眼神。 这个白痴,王者有什么好!他的夏氏财团也是全球前十!这怎么就不见他傻笑发愣,真是没得救了! 夏其煊气呼呼的跳下桌子,踩着步子走到苏绒身边,抬起猫爪子伸出利爪,直接在苏绒的脚跟后刮了上去一道洪亮又凄惨的女声尖叫响彻海边酒店,客人们纷纷搓了搓泛起小疙瘩的手臂,心悸的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有女鬼啊第二天大早,苏绒不敢多做停留,立即带着俩萌货跑回了公寓,解决完吃午餐后,又马不停蹄的朝着那王朝财团所在的办公大楼跑去。 苏绒刚出门,墨玉就从卧房里走了出来,迈着步子的同时瞬间化作了人形。 他走到正在沙发上玩电视遥控器的秋琥身后,抬起修长的腿就直接朝着狗狗的屁股上一踹。 两对冷眼相互对视,秋琥觉得自己应该大人有大量,原谅某男的弱智行为,于是扭回了头不理他。 夏其煊冷冷哼着,说话的声音里有着自己都难以理解的酸溜溜的味道。 “苏绒已经走了,你还不去?” 意思是,你该去负起你的责任了!我的女人你给我好好看着!! 秋琥继续用狗爪子玩着遥控器,慢悠悠很放松的神态让夏其煊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急什么啊,我已吩咐人了,会把她照顾好的再说了,她一个小文员,我一个大总裁,用得着我亲自去迎接?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夏其煊想着自己亲自去苏绒办公室的情景,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秋琥依旧自顾自的说着,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视屏幕。 “而且啊,这么快我就和她见着了,这么保持那种神秘感,人类对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不是都怀有情有独钟的神秘感么?我起码得保持好我的神秘感,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苏绒见面,这样好玩。” 他可是要找准机会才出现,不然不就白白委屈他在这里装傻扮狗了么?! 神秘感夏其煊在心里默念这三字,顿时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神秘你妹的神秘感! 哥我直接跑人办公室去玩! 夏其煊被沈易晟的花样郁闷到了,直接施了法术走掉了。 秋琥不亦可乎的玩着遥控器,只是在那无人可见的眼底,一抹亮光,极快的闪烁而过。 苏绒第一次这么豪迈,在自己楼下就招了的士。 虽然王者财团响当当的名字,可是她还没去过啊,对市中心还不怎么熟悉的她只能靠着司机大哥给认路了。 当她眯着眼睛看见夏氏大楼在自己身边闪过没多久,她还没愣回神呢,司机大哥就停车了。 “就到了?”苏绒很惊讶。 司机大哥没有鄙视苏绒,很好心的向她指了方向。 “喏,这就是王者财团的楼啊,和咱们市里的另一个大企业夏氏就隔着一栋楼和绿化带啊。” 苏绒狠狠的抽着嘴角给钱,下了车,仰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一栋大楼,再扭头看看旁边那栋,顿时内牛满面。 这么觉得夏氏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诶?苏绒?!” 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苏绒回过神,疑惑的瞧去,立即脸色一臭。 总管笑呵呵的朝着她走过来。 “苏绒。怎么样,是不是想清楚了,还是我们夏氏好啊,总裁领导有方,同事互相关爱,我平时对你也不薄” 苏绒满脸无语的看着总管一个人自说自话,心里郁闷到了极点。 难道他以为,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回去夏氏?! 才不要咧! “总管,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总管”苏绒退后一步,看着对方脸上的错愕心里有点小痛快。 “我没说我要回夏氏啊,你说的什么领导有方互相关爱的,抱歉,我一点都没看到。”傻逼,我都不混了,怎么能放过臭骂一顿的机会。 苏绒继续冷笑着说。“那种鬼地方,我这辈子打死都不会回去的!”看看她,多么立场坚定,多么不屈! 总管被苏绒的三段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 “你不回夏氏?”貌似这是他抓住的唯一重点。 苏绒点头,理所当然的哼哼。“是的。”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总管一头雾水,这边是办公区,除了上班族极少人会经过,苏绒又不回来,没事无聊的在这里瞎晃什么。 苏绒呲着嘴一笑,在总管疑惑的目光下指着身侧的这栋不逊色夏氏的高层大楼,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小兴奋和小激动,更多的是自豪。 “王者,我的新工作。” 哼哼,姐姐我多厉害,一离开你们的夏氏就找到了王者,姐还是很有市场的! 苏绒那个高兴地模样让总管差点下巴都给掉了出来,他歪着头看了看苏绒,又看了看那王者的大楼,顿时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又认识王者的总裁?” 苏绒本来笑嘻嘻的脸,听了他的话以后一下子拉得老长老长。 靠!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她是靠潜规则才上来的吗! 苏绒忍住呸他一脸口水的冲动,看了眼渐渐多起来的人流,索性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滚你丫的,我去上班,你慢慢自己玩吧。” 苏绒没好气的对总管说了一声,然后转身踩着微微匆忙的小步子,跟着一大群上班族的脚步,一同进了那玻璃旋转门,背影在总管近乎呆滞的注视下消失不见苏绒问了前台,上了三楼,再进人事部经理办公室之前低头整理了自己的着装,发现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后敲了敲门,在听见对方的答应后推门走了进去“你好,我是苏绒,昨天是贵公司致电说我被录用的。” 那经理抬起头,看了她几眼,“嗯,我昨天看了你资料。”他向她做了个请坐的姿势。“你先前在夏氏工作,那经验应该不错,我们虽然对你辞职的原因表示好奇,但也无意去追问员工的个人”经理的话一顿,看了看开始有些冒冷汗的苏绒,朝着她伸出了手。“欢迎你加入我们,希望以后能一同将公司推向更高的阶段。” 苏绒大汗,受宠若惊的去握手,心里嘀咕着:我一个小文员,你指望我能把公司推向什么高度?汗滴滴经理给她说了些注意的事项,说了她的工作范围,让人带着她转了公司一圈熟悉环境后,很宽容的对她说。 “你可以选择现在上班,但我个人更建议你明天才来,今天好好在家休息理清楚工作。” 苏绒灰常感动,顿时有了想哭的冲动。 看看,这才是亲妈!这才是好上司! 苏绒给王者打了个一百分,笑着脸弯着腰说了非常感谢之后便回家偷懒去了。 人家都开口让她回去了,她肿么好拒绝呢 苏绒笑嘻嘻的坐上了公交车,喜滋滋的回了公寓。 她上了楼刚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大作吵闹。 她拿出手机一看,脸上保持了将近半小时的笑容立即给冻结了,抽着脸皮,最后还是忍着头皮接了起来。 “妈”她不等那边说话,就先弱弱的喊了一声,然后极快的将手机拿得远远的。 苏绒果然是有经验的,她刚拿远听筒,那后就呼啦啦的爆出一阵堪比河东狮吼的骂声。 “你个死丫头,死了多久没往家里打电话!” 苏绒扁着嘴,想了想,貌似才俩月? “我告诉你,这星期你必须回家,给老娘回来相亲!” 苏家掌门人一声暴吼,搞得苏绒心肝胆都跟着一起弱了好几天,也幸好她的工作难度和强度都不大,才勉强的混过了头一个星期。 很快就到了周五晚上,苏绒拿着日历看了半天,终于还是狠下了心拿起电话来。 “喂,我订票,明天去省市的,对,好,我姓苏,嗯” 苏绒挂了电话郁闷的抱着抱枕发呆,一边的秋琥抓了抓沙发垫子,看了她几眼后,绕过去蹭了蹭她的腿肚子,讨好的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大看着她。 苏绒又叹了口气,正打算弯下身把秋琥抱在怀里好好蹂躏一番,突然闪出来的黑色身影窜到她手中,稳稳当当的霸占了快要属于秋琥的好位置。 墨玉扒着苏绒的衣服,“喵。” 苏绒更加叹气了。 她娘给她安排了相亲啊,那东西想想都可怕!! 你说,坐在咖啡厅里,对面唧唧呱呱的人你一次面都没讲过,可是你要和他说一大堆你的事情巴拉巴拉的,说不定还要一起逛街看电影,我勒个去,这样有什么意思啊! 可是苏绒再不愿意,那也是她娘给她安排的。 在她家,男人,也就是苏绒她爸爸,是家庭经济的顶梁柱啊! 可是她娘,那可是家里一切大小事务的决策者!那权力可是被他们家三人全员默认的,苏绒想着自己这次怎么也混不过去了。 “唉我想是嫁不出去的人么,我娘干嘛那么早就给我安排相亲,下个月等师兄回来我向他表了白,她不就有女婿了么!用得着这么着急么!!” 苏绒心里那个气,感觉手里的猫咪似乎动了动身体,她低头看着它,竟诧异它蓝眸里似乎有凉意掠过。 她眨了眨眼睛再看,它又恢复了平静。 啊,她都烦恼的眼花了,咋办啊! 而且她明天回去,最重要的还是家里这俩萌货要咋处理。 她敲了敲秋琥,那家伙对着她摇尾巴吐舌头,很可爱。苏绒知道它是很乖的小狗,把它放进宠物店寄养她百分百放心啊,可是墨玉“墨玉,你上次到底是怎么从宠物店跑回来的?”她郁闷极了,这猫灵性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还会玩失踪。 “喵。”笨女人,当然是用脚跑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苏绒可真不敢把它弄进去了,想了想,还是明天弄飞机过去好了,幸好上次去宠物店拿了防疫证明,倒是办托运的时候好用。 然后她又觉得愧疚,瞅了两眼不明所以的秋琥,直摇头。 苏绒的举动让沈易晟很疑惑,她干嘛用怜悯的眼神盯着他看?! 这个问题沈易晟直到周六早晨才知道。 苏绒把他交给宠物店老板,“他很乖的,对了,顺便给他洗个澡吧。”算是对他自己一个人呆这里的亏欠了。 “汪汪!”喂,干嘛把我关进笼子里! 我艹!苏绒你要去哪里,干嘛带着夏其煊走不要我!!! “汪汪汪!”沈易晟拼了命的吠,其实他在哀怨自己被关进这样的地方,可苏绒却觉得它是舍不得自己。 于是乎抓着三张毛爷爷对着老板,悲痛欲绝的说,“对它好点” “放心,一定一定啊。”老板眼睛发亮的揪过钱,拍了拍笼子安慰苏绒说。 苏绒依依不舍的看了秋琥最后一眼,而后决绝的转身离开,而她怀里抱着的墨玉,则是一脸傲娇自豪,留给心里哭爹喊娘的沈易晟一个冷眼外加胜利微笑。 沈易晟在狗笼子了抓狂,你妹,你们俩奸夫银妇!给老子记住!! 苏家就在邻省,一个飞机两小时的时间,苏绒就带着墨玉踏上了家乡的土地。 苏绒也好几个月没回来,机场正在翻建,路面似乎也被扩大了两道,苏绒撇撇嘴,招了的士上了车。 苏绒看着窗外又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抱着墨玉手臂微微举高,让它看见外边的风景。 “这是我老家哦,虽然和省比差了些,不过很快也会发展起来的。” “喵。”墨玉很给脸的回答她道。 苏绒的爸爸是公务员,享受着国家的待遇苏家的生活还算富裕,起码有自己的房子,不大,百来平米,有自己的车,每天三顿都能吃上肉。 苏绒到了家门口的小区,刚遇上外头下雨,她也懒得让苏爸爸送伞下来,直接托着包包抱紧墨玉跑进了自己家那栋楼的楼道,避开了细雨的纠缠,她踩着地板甩了甩身上的雨水。 “怎么好端端的就下雨了。”苏绒擦了擦墨玉的毛发,被她护在怀里这家伙没有淋着多少雨,苏绒拍干净包包后,按了上楼的电梯。 进电梯,出电梯,拿钥匙,开门,动作一气呵成。 苏绒把包包和墨玉一起放在地上,朝着厨房里伸出脑袋来看的人影露出笑。 “爸爸。” 苏爸爸一看,是宝贝女儿回来了,赶紧关了炉火围裙也没解就蹬蹬蹬的跑了过去。 “绒绒?可算回来了啊,都好几个月了呀,在外边熬瘦了,看,都没多少肉了。”苏爸爸看着女儿,又高兴又心疼的打量说道。 苏绒鼻子一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家里的饭菜香味刺激的,心里一阵麻麻的。 “唔,这不回来吃您做的菜嘛,吃了就胖了。” “好,待会儿给你多少几盘。” 俩父女正在温馨呢,听见声响的苏妈妈从阳台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浇花的小喷壶,带着老花眼镜的她微微低头,视线越过镜框边上方,扫了眼苏绒,而后视线落到了她脚边的黑色物体上。 “这是什么。” 苏绒低头,“是墨玉,我养的猫。” 苏绒用脚踹了踹墨玉的性感小屁股。“快点打招呼。” “喵喵”墨玉乖巧听话的叫了两声。 苏爸爸啧啧称奇,“这猫好,有灵性!” “嘿嘿。” 苏妈妈一脸平淡的走过,也没有因为见到女儿露出笑容,反而嘲笑着苏绒,“居然养猫?难为这只猫还能活下来” “妈”苏绒撇嘴,用得着一回来就打击她么! “诶,孩子他妈,你”苏爸爸摇摇头,带着苏绒进了厨房,“洗个手,就开饭了。” “哦。” 因为有苏妈妈在,墨玉不敢像以前那样放肆,直接跳上桌子吃饭,只能蹲在门边啃着苏绒和苏爸爸施舍的排骨。 苏妈妈夹了青菜,一边细嚼慢咽的吃,一边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苏绒。 “周一请假吧,呆一天就走太不礼貌了。” 苏绒筷子一歪,没敢反驳。“好。” “对方是个挺不错的,我去见了,人长得不错,性格也还行,你看看喜不喜欢。” 苏绒小心翼翼的咬了口肉圆子,抬头看了看苏爸爸,见他朝着自己猛打眼色,她还是忍住没有拒绝。 “哦。” “绒绒,多吃点哈。”苏爸爸打破了两母女的尴尬,细心的给女儿夹菜。 苏绒接到碗里,感激的笑着,“谢谢爸。” 苏妈妈很快就吃完了,搁下筷子擦了嘴就离座,苏绒也没有多在意,直到一声细细的喵叫声,她才扭过头去看。 苏妈妈正盯着墨玉看,精明的眼睛里似乎察觉出什么。 “苏绒。” “啊?”苏绒差点呛到。 “这猫不是你的吧。”苏妈妈锐利的眼神朝她看来,弄得苏绒心里直发毛。 额滴娘,你眼神要不要这么犀利啊! “是我的啊。”她眨眼说瞎话。 苏妈妈摘了老花眼镜,用手指揉着镜片。“把猫脖子上的项链给我弄下来。” 苏绒牙一抖,“我我忘记密码了。” “苏绒,给我老实说!”苏妈妈不等她废话了,直接暴吼。 苏绒咽下含在嘴里的饭团,呜,她倒情愿被老娘冷处理也不要热对待啊苏绒被苏妈妈的气势吓到了,她的娘,可是一直都很可怕的啊! 估计墨玉也被吓得不轻,在苏妈妈叉腰大吼的时候溜到苏绒怀里,窝成团团状求保护。 苏绒啊呜一声,真想把猫丢出去。 姐姐也需要保护好不好! “苏绒,别惹你妈妈生气。”苏爸爸碰了碰苏绒的胳膊,小声警告她说道。 苏绒咬了咬牙,一边抱着墨玉微微挪了挪身子,远离苏妈妈这个可能随时爆发的危险物体的身边。 “墨玉是,是我前老板的猫”她弱弱的说出了实情,然后一点点的在苏妈妈的瞪视下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当然也有选择性的跳过某些不重要的情节。 苏妈妈将信将疑,坐在沙发上架着腿,眯着眼睛问苏绒。 “你是说你家老板出差了,然后这猫就放在你这里寄养?” 苏绒忙不迭的点头,这是她解释的最好版本。“是啊是啊,他下个月就会回来,墨玉很好养的。” 可是苏妈妈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咄咄逼问。“为什么他要把猫咪给你养?你和你的老板很熟?就算你救了他的猫,他怎么不自己把猫送到别的地方养,一定要你帮忙?” “额这个。”苏绒吞吞吐吐了,琢磨着难道她要说是她自己要求把墨玉带出来的吗?! “苏绒,你该不会和你老板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苏绒跳起来,瞪着自己的妈妈,奇怪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很不道德啊! “我最讨厌我那个老板了,嘴那么贱那么欠抽!”她使劲儿的骂着夏其煊,完全没有看见一边的墨玉眼睛里刷刷开始出现的怒火。“就算全世界就只剩下一个男人,打死我也不会喜欢他的!”苏绒下着毒誓,仿佛说这么多都只是希望苏妈妈能够相信她的清白。 苏爸爸看着女儿这幅憋屈的模样,板下脸呵责老婆的多疑,居然怀疑女儿会干出那种事。 “孩子他妈,你该相信绒绒。” 苏妈妈揉了揉手指,“我也不想怀疑她,不过我只是好奇这只猫的来历而已不过苏绒,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做人要本本分分,我们这样的小家小户,爸爸妈妈也没想过希望你攀上什么好家庭,可别在大城市里学坏了,跟着别人一样动什么歪脑筋。” 苏绒很受教的点头,“放心吧,你女儿我一直很清白很清高来着,不会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的。” 脑海里想起师兄微笑的俊脸,苏绒抱着小心肝,蹭到苏妈妈身边。 “妈,如果我有男朋友,是不是可以不用去相亲了?” 苏妈妈眼睛一瞄,“有男朋友?谁?” 苏爸爸爷大惊,“绒绒有男朋友了?怎么刚不说?啥时候带回家来看看?” 苏绒红了脸。“没有啦,我只是说说而已。” “绒绒喜欢哪家的孩子了?”苏爸爸看出了女儿的那点女儿家心思,激动的问着。 “是我的师兄啦,现在他回国了,下个月他会去我的城市,我想和他试试。”苏绒期待的想着,脸上不禁露出甜蜜的笑意。 完全疏离与一家三口的某猫,深邃的眸子里都是苏绒那张脸上的笑,恨恨的甩着尾巴咬着牙。 试试?! 你就想的美! 苏妈妈坐正了身子,“还没开始?那你说来干嘛明天去见见那孩子,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可是托了好多人才找到的,别浪费了。” 苏绒脸上一喜,她听出了苏妈妈话里的松软,她这是答应她可以自己发展了? 偶也 苏绒讨好的抱住苏妈妈,闭着眼睛享受的蹭了蹭,“谢谢妈妈!” 苏妈妈依旧面无表情,随便苏绒抱着,但是眼睛后的模糊双眼,多少有了些湿润。 终究是她的女儿啊! 有了苏妈妈的默许,苏绒可是高兴了一晚上,在床上抱着抱枕打了几个滚,叫了几声被苏妈妈吼后来以后,安安分分的坐在床上傻笑。 这样子,她和师兄更近一步了呢! 苏绒美滋滋的想着。 夏其煊可是看不下去,向她这么甜蜜温馨的高兴不是为了自己,心里极度的不爽,闷闷的他很不舒服。 既然他不舒服,他就要折腾苏绒,让她也一起不舒服! 他坏坏的想着,然后走过去用爪子扒着苏绒的衣服。 “喵,喵。”臭女人,你两天没给我洗澡了! 苏绒摸了摸墨玉的脑袋,嘿嘿的笑着。“我知道你要洗澡,今天我找个大师给你洗。” 大师? 谁? 墨玉正疑惑,苏绒就把它抱了起来,在客厅里喊了一声。 “爸,你给墨玉洗澡吧。” 被点名的苏爸爸可高兴了,为女儿服务他特别的愿意。 他起身走过来,接过猫咪,有着老茧的大手在墨玉背上摸了摸,“好,这猫手感不错,品种好吧?” 墨玉第一次被男人用手抚摸,想着有男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他不禁恶寒的颤抖了下。 苏绒皱着眉头想想,她还不知道墨玉是什么品种,不过那个骚包夏其煊养的东西应该都不会很低级,而且上次邻居大妈的女儿不还来找她说要给猫咪配种,养猫的人多少懂点,看她对墨玉的满意劲儿,估计墨玉也是好品种。 “应该吧,没事儿的吧,墨玉很乖不会咬你,你给他洗洗,我累死了先睡觉去。”苏绒模棱两可的回答,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回了房,关上门隔绝了墨玉带着忧伤蛋疼的视线。 苏爸爸笑呵呵的带着墨玉去了浴室,这会儿天气还热,苏爸爸直接给墨玉冲凉水。 毕竟是第一次,苏爸爸多少有些毛手毛脚的,加上是男人,力道多少控制不了。 墨玉被冷水一冲的时候下意识的打着冷颤,还不容易习惯了冰凉的温度,苏爸爸又和洗衣服似的狠狠的搓着他的毛发,不时间扯动他的皮肤,疼得他呲牙咧嘴。 如果是别人,他早就扑上去咬死他了! 可这是苏绒的爹!他未来的岳父,夏其煊咬着牙,认命的忍着苏爸爸把裹着毛巾的墨玉往苏绒房间里抱,出来的苏妈妈看见了,叫住了他。 “你抱去哪儿啊。” “绒绒房间啊,这猫和绒绒那么好,应该要和绒绒一起睡的吧?”苏爸爸低头看了看墨玉,墨玉兴奋的回他一句。“喵!” “瞧,他都说是了。”得到回应的苏爸爸更高兴了。 苏妈妈挥挥手,挡住他的去路,“明儿苏绒要去相亲,身上染着猫的味道和毛发多失礼人,你把它放到客厅算了。” 苏爸爸想了想,说的也是,于是调转了脚步将墨玉放在了沙发边。 “墨玉乖,今晚在这里睡。” 墨玉翻着白眼,差点就被气得吐血。 苏爸爸关了灯,跟着苏妈妈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客厅就像是另一个空间,静静的有些诡异。 墨玉从沙发上站起,甩了甩身子将少许的水分甩干净,而后红光闪过,夏其煊已经站在了地上。 随手捻起一个法咒,对着苏家父母的房间挥过去,一道红色的光芒结界设在了他们的房前。 他微微冷笑:这样想摆脱我,想都别想! 推开苏绒的房门,某个熟睡不知危险的女人正打着呼噜。 夏其煊站在窗边,盯着她这么无忧无虑的睡颜,想着适才她谈及方予桐时的精彩闪亮,心中的气结散不开。 他躺下一把抱住她,修长的骨节手指在她脸蛋上勾勾画画着图案。 “想相亲?明天我可得好好给你一个惊喜,让你相亲”他咕哝的说着,垂下眼眸钳住了苏绒的下巴,薄凉的唇吻了上去窗外,夜色正好。 第二天大早,苏绒的脸蒙在被单里,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踹开她的房门,砰咚一声大大的刺激着她的耳朵。 她还没抱怨什么,紧接着就有人把她压着的被单给抽走了,顺便附上一句河东狮吼。 “苏绒,你给我起来!” 苏妈妈把被单扔地上,直接朝着床上尸体一样的苏绒怒吼。 苏绒起床气可大着,要换做的平时,她早就跳起来反吼回去了,可是现在“这就起来,这就起来。”她眼睛还没睁开,身子已经很听话的坐了起来,耷拉着脑袋回应着苏妈妈。 以前还上学的时候,苏绒都是这么过来的,按照往常,她这样坐起来以后苏妈妈都会直接走出去干活儿,可这次苏绒没听见脚步声,耳朵就被人扯了起来。 “苏绒!!!”苏妈妈的吼声第一次前所未有的响亮。 苏绒被吓得半死,心跳都跟着震了震。睁开眼睛眨着酸涩,一边急忙护住自己的耳朵。 “哟,妈,疼,松手啊” 苏妈妈狠狠的甩开手,一双雷达似的眼睛要喷火一般。 苏绒颤巍巍的往后靠了靠,很奇怪苏妈妈的目光和脸色。“怎么了吗?” “你看看你的嘴!”苏妈妈指着苏绒的嘴,一把拿过床头上的小镜子丢在她面前,“怎么一晚上成这样了!你还怎么出去见人,啊?!”苏妈妈气急败坏的鬼叫。 苏绒晃着脑袋没想明白,看着苏妈妈气呼呼走出去的背影,不解的拿起镜子一看,立马自己也被里头的人给惊悚了。 脸是她的,眼睛是她的,鼻子是她的我擦!这肿的跟火腿肠似的嘴是哪个混蛋的! 客厅里,墨玉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粉粉嫩嫩的肉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心里窃喜。 苏绒郁闷的刷了牙上了餐桌,经过一番处理,嘴倒是没那么明显的红了,但是肿还是能看出来的,而且还有点痛。 她就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会这样,她昨晚也没吃拉叫啥的难道是蚊子咬的? 苏爸爸看着女儿这幅模样,好奇的进去女儿房间转了一圈,然后面色凝重。 “绒绒,爸爸对不起你。” 苏绒手一松,咬了一口的包子掉在了桌子上,呆滞的看着突然道歉的苏爸爸。 苏妈妈也一愣,然后恶狠狠的骂,“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苏爸爸依旧哭丧着脸,很愧疚很愧疚的说,“前天瞧见你房间有只大蟑螂,我当时懒着没有给你拍死。看你的嘴,估计是他昨晚爬上你的床咬的爸爸对不住你啊。” 苏绒抽了抽嘴角,拿起包子拍了拍继续吃。 被蟑螂咬的,太特么坑爹了。 而沙发上的某猫,直接挺尸翻白眼了。 苏妈妈为了苏绒可真有准备,带着苏绒去了一家平时想都没想过要进去的名牌店,对着服务员指着苏绒就是豪爽的一句。 “怎么好看怎么给她穿,不怕花钱。” 顾客的一句话顿时让无精打采的店员们高兴起来,苏绒被糊里糊涂的带着换了不下十套的衣服,终于敲定了那件淡蓝色碎花蕾丝裙。 清新的邻家女孩风格,这是对苏绒气质的最好诠释。 苏妈妈带苏绒来了一家咖啡店,刚坐下苏妈妈就拍拍她的手,“我去那边,你自己和他谈。” 说完直接掉头走,也不管一脸无奈的苏绒怎么抽搐着脸。 不到五分钟,那相亲男就来了。 “你好,我叫林轩。”相亲男来到她面前,先朝她伸出了手。 苏绒赶紧起身,知道身后有苏妈妈的紧密注视,她可是要表现的很有礼貌,露出的笑都是三分满意。 “你好,我是苏绒。” 两手相碰不到五秒就分开,拘礼的两人一同坐下。 苏绒动了动面前的咖啡杯,这才开始抬头打量相亲男。 长相和苏妈妈说的差不多,挺帅气的,脸上也没有火气十足的青春痘,白白嫩嫩的,像是刚出来的大学生。 苏绒咳了咳,“看你这么年轻,你几岁了?” 林轩一愣,没想到苏绒会首先提问。“哦,下个月过生日就二十四了。” 苏绒啧了一身,这家伙比她小?她要吃嫩草? 偶漏! 她蹭了蹭手,脸上的笑假的要死。“这么年轻啊?怎么现在就出来相亲了,年轻人还有很多时间啊。” 林轩笑了笑,“我妈让我来的,反正我也没有女朋友,这样试试也不错。” “哦哦” 苏绒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直到林轩的手机响起,才中断两人东西南北的谈话。 他起身,微微抱歉的说。“我有事,先告辞。” 苏绒很高兴,但是忍着没有露出兴奋的表情,很婉约的点点头。“好。” 林轩付了款,给苏绒留下绅士的身影,离开了。 苏绒刚吐了口气,苏妈妈就走了过来。“怎么样,那小伙子不错吧?”她的眼光可是没得差的! 苏绒打了个哈欠,摸了摸肚皮,“还行吧。” 苏妈妈剜了她一眼,“什么态度,没成?” 苏绒摇摇头,刚林轩在她没好意思老吃蛋糕,现在人走了,还结了帐,她不好好吃回来怎么行。 往嘴里塞进一块起司蛋糕,模模糊糊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们都没有互留手机号,估计他对我印象不好。” 现在的人都年轻气盛,谁平白无事来相亲,还找个比自己老的,一无是处的女人谈恋爱,脑子秀逗了吧。 苏妈妈闻言,摇摇头叹了气,只能失望的领着苏绒回家了。 苏爸爸周末不上班,在家准备了丰富的甜点,见苏绒回来,立即献宝似的端了过去。 “回来啦?绒绒来试试,这是我刚弄的芒果慕斯。” 又有吃的!苏绒第一直觉是回家真好,然后不客气的拿起叉子往嘴里塞苏爸爸的最新成果。 “好吃吗?” “好吃!”苏绒竖起大拇指。 “吃吃吃,就知道吃!”苏爸爸高兴了,可苏妈妈火气依旧在,这么好的小伙子就溜走了,她怎么能不气啊! 苏绒咽下食物,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哎呀,您放心啊,你女儿找的男朋友一定会比这个更好的,别气呀。” 墨玉甩了甩尾巴,像是应和苏绒的话。 他肯定比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男人好一万倍! 苏妈妈叹了口气,也无话可说了。 苏绒和父母享受完下午茶,便一同放了影碟看,到了晚上八点半的时候,一家人才打算出去蹭一顿迟了点的晚餐。 苏绒刚换了件衣服,手机就响了。 “喂。” “你好,我是林轩,还记得我吗?” 苏绒穿衣服的动作一停,真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似的。 林轩?那家伙怎么知道她电话的? “嗯,你找我有事?”上午刚见面,她怎么可能忘记他。 林轩温温柔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听伯母说你明天还要在这里留一天,我想我们能一起吃个午饭吗?” 苏绒眉头突突的跳,请她吃饭?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的问道,没有想过这回有点唐突。 拜托,他突然说要请自己吃饭,这样已经很唐突了好不好?! 林轩不介意的笑笑,“早上的相处时间虽然有些短,但是我很喜欢你的性格,我希望和你发展试试” “哈?”苏绒傻眼了,她性格?什么性格?他问一句她答一句随便的性格? 苏妈妈走了进来,看着她打电话,问了句,“谁啊?” 苏绒怕苏妈妈太纠缠,对着林轩快速说,“好,明天我和你联系。”后就挂了电话。 她冲着一脸怪异看着她的苏妈妈傻笑,“朋友啦。” 苏妈妈多看了她两眼,“走吧。” “嗯。” 苏绒牵着苏妈妈的手走了出去,而身后站在床上的墨玉,则是高深的眯起了眼睛。 由于林轩突然打来的电话,一顿晚餐兼宵夜吃的苏绒是闷闷不乐的。 她想过要拒绝林轩,可是对方那么温柔那么友善的语气,让她拒绝不来。 她在心里抱着拳头,双手合十的祈祷:师兄,你要相信我对你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苏妈妈看见平时看见吃的就立马两眼放光口若悬河的傻女儿现在对着碗里的食物是一再叹气,心里有了疑惑,脸色平静的给她夹了个虾饺。“吃太多蛋糕撑饱了吧。” 苏绒抬头,见苏爸爸哀怨的眼神向她投来,赶紧头甩着跟拨浪鼓似的快。 “没有啦,我只是突然有点小爱桑。”苏绒煞有其事的说着,连一边的墨玉都忍不住鄙视的给她瞟了个白眼。 苏妈妈脸上一臭,“说人话。” 苏绒差点敬礼说yes,sir!表情立即狗腿起来。“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嘛,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和老爸嘛” 苏绒半是撒娇半抱怨的嘟囔说。 苏爸爸一听,眼睛倒真有了几分湿润。“唉,今晚爸爸不睡觉了,给咱宝贝女儿多弄点吃的,给你带回去啊。” “别啊爸。”苏绒立马愧疚了,她只不过说来都两老开心的,怎么就让老爸要熬夜了呢?真是罪过。 苏妈妈虽然嘴硬,但也是疼惜女儿的,嘴巴上酸溜溜的回应她。“舍不得就不要走啊,我又没有逼你一定要去别的地方工作,在家呆着就算没工作你爸心里也愿意。” 苏爸爸连连点头应和,“是啊是啊,爸妈这点工资还是能养活你,而且爸爸的熟人也多,能给你找份饱餐的工作的。” 苏绒差点倒地,爹娘啊,我真心不是介个意思啊! 一旁知道苏绒那点小心思的墨玉鄙夷的再次给她投来注目礼,两只蓝色如水晶般明亮的眼睛里,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活该! “哎呀哎呀,我又不是不会来了,你们就别这样了。”苏绒抽了抽嘴角,安慰父母道。 而后眼珠子转了转,在苏爸爸要说更多的话时候抢白先说。 “对了,我明天中午不在家吃饭,爸爸不用帮我准备了。” 苏爸爸吞回到了嘴边的话,点了点头。“好。” 可是苏妈妈没那么好打发了。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苏绒,问。“要去哪儿?不回家吃饭?你约了人?” 一连三个问题,苏绒被问的有些答应不过来。 她想着苏妈妈和她说林轩时发亮的表情,坑爹的几乎把林轩都当做女婿了,要是被他们知道林轩邀请她明天吃午饭,那还得了?! 不行不行,这事儿一定不能让苏妈妈知道还有苏爸爸,因为一般苏爸爸知道等于苏妈妈知道,而苏妈妈知道不等于苏爸爸知道,这两夫妻真心郁闷的。 “苏绒,你发什么愣。”苏妈妈抓着苏绒的手臂晃了晃,苏绒赶紧回过神掐着无比真诚的笑回答。 “没有我朋友约我啊,好多年没见,吃个饭而已嘛。”苏绒打着哈哈说着。 苏妈妈精明的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而后才狐疑的答应下来。“行,不过吃完饭你得赶紧回家。” 苏绒保证的点了点脑袋,差点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绝对,我保证一吃完饭就倏地一下回来。” 丫丫的,她也不想和那个林轩呆着,总觉得这么相亲这事儿,对师兄很罪恶。 唉,没办法,谁叫她这么出色被人向往,谁叫她心里早有所属呢 苏绒不要脸的想着,而一直运用着发力探测她内心的墨玉也被她恶心到了,吃下去的饺子差点吐了出来。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晚上回了家,苏绒再次把墨玉丢给苏爸爸洗澡,而自己则是在小浴室里泡了美美舒服的花瓣澡,穿了睡衣才打开门往外走。 刚穿过客厅,苏绒还没来得及推开苏家父母房间虚掩的门,里面细细的不大不小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唉,孩子的那些事儿我们也管不了多少了,既然绒绒有了喜欢的人,你就随了她去吧。” 苏绒开了门缝,看见苏爸爸一边给桌子上湿漉漉的墨玉擦着水,一边扭头对着苏妈妈语气心长的说。 苏妈妈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愁云。 “我也不是封建的人可是你看苏绒那傻女,小时候到现在,吃过多少亏?我知道她有点小聪明自己会算计,可是也没有我们的经验足啊!” “孩子迟早要自己过的,你又何必” “可结婚这件大事,我就不能让她自己混过去。”苏妈妈打断苏爸爸的劝说。 “林轩那孩子,起码咱们现在是知根知底吧?可是苏绒说的那个什么意中人,什么师兄的,我们没见过也不清楚,苏绒自己不也说那个师兄去外国读书留学才回来吗?这几年的时间哪里知道那小子变了多少?去国外留过的能有几个不变坏?” “可闺女喜欢呐,结婚就是找个欢喜的另一半一起过下去,不然以后得遭罪啊。”苏爸爸还是偏向女儿这边,门外偷听的苏绒听得是一阵阵儿的感动。 爹,您真是我亲爹啊! 可苏妈妈依旧固执着。“你闺女喜欢有啥用?那男人喜欢苏绒吗?她不是还没去表白么,苏绒太老实,外国呆过的人总有那么些花花肠子,你说要是咱闺女被骗了咋办?” “不过林轩到现在也没个消息,我看估计也没能成,唉,只能由着她去了。”苏妈妈连连叹气,靠在床头柜前,抬着手按着额头,一脸的疲惫和担忧。 苏绒看见了苏妈妈脸上的神情,心里泛起愧疚。 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苏妈妈是替自己着想的。 可是她真的很想寻找自己的幸福。 所以,妈妈,对不起了。 苏绒站起身子退后几步,吸了吸鼻子里的酸涩,吐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而后才敲响了房门。 装作若无其事的将脑袋伸进去,冲着有些怔愣的两位老人吐着舌头撒娇。 “俺来带墨玉过去睡觉。” 苏爸爸抹了把墨玉的脸,抱着它走过去放进苏绒的怀里,回头看了看老婆有些不好的脸色,但看着女儿如此天真的笑意,还是没有说什么。 “睡吧,不早了。” “嗯。”苏绒低下头,虽然带着微微的鼻音,但她假装在墨玉背上蹭了蹭来掩盖。 “那我走回去了,爸爸妈妈晚安。” “晚安。” 啪嗒一下关上门,苏绒嘴角的笑弯了下来,抱着墨玉往自己的房间走,脸色有些发沉。 为了赶林轩的约会,第二天的苏绒倒是很自觉的早起了,虽然不待见人家,但也要礼貌的给人留下好印象嘛。 苏妈妈看着她这么勤奋的模样,倒是有些古怪的嘟囔了几句,问了苏绒对方是男是女,苏绒再三保证是女生之后,苏妈妈才挨着脸色出去买菜了。 林轩和她约了时间,等她换好衣服之后刚刚好。 “墨玉,乖啊,自己在家呆着,待会儿爸爸回来就带你出去玩。” 苏绒换了一套休闲的粉色中袖衬衫和同色系的七分裤,摸了摸床上晃着尾巴的墨玉的脑袋,朝着它笑了笑,抓了手机出了门。 “喵。” 墨玉听见玄关处的关门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精光,站起了身,接着床的弹力跃上了窗台,看着楼下走出去的粉色身影,跟着跳了下去苏绒可不敢直接把林轩招来,所以跟他说在饭店门口等,可她刚走到小区门口,看见一辆蓝色丰田旁边站着个翩翩公子,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你,你” 丫的,这混蛋怎么会来啊! 林轩一脸和煦的笑着,向她走来。“我来接你,走吧。” 苏绒一脸古怪的盯着他看了会儿,发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就跟直接越过他往那辆蓝色丰田走,可她刚打开车后座,另一边就乍起一道堪比帕瓦罗蒂的尖叫。 “苏绒!林轩!” 苏绒顿时就觉得头皮一阵发紧,转过头一看,朝着她们兴奋大步走来的人,除了她娘,还能有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苏绒的男朋友 此刻的苏绒真想把脚底下的沙井盖子给挖出来,然后跳上去挪上盖子,把自己藏得实实的。 可惜啊可惜,这些她都是只能想想而已。 暗暗的撇过头歪了下嘴巴,苏绒还是勇敢的回过头看向了已经一脸笑意的苏妈妈。 “哎呦,林轩你怎么来啦?”苏妈妈笑的别提多开心了,苏绒还是第一次见苏妈妈笑的比媒婆还要奸佞。 林轩倒是没有苏绒那么紧张拘谨,反而很平常的和苏妈妈苏爸爸打了招呼。 “你好,伯父伯母。”他朝着两人点点头,这样懂事礼貌的模样让苏妈妈心里更加欢喜了,一边朝着苏爸爸挤眉弄眼,一边朝着苏绒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苏妈妈以为她终于开窍的目光,苏绒欲哭无泪。 娘啊,真心不是你看见的那样子啊林轩还很自觉,居然走到了苏绒身边,亲密的站在一块。趁着苏绒悲悼的时候跟苏妈妈套近乎。 “我和苏绒约好了一起吃午饭,伯母不知道吗?我真是大意,应该提前先和伯母说再邀请苏小姐的,这样太唐突了” 苏绒僵硬的扭着头看着身边面色歉意的男人,上牙咬着下牙,她似乎听见了自己两排牙齿碰撞发出的咯咯声音。 这丫的,太会来事儿了!真没节操! 这下林轩在苏绒心里的印象分,彻底从温柔友善瞬间掉落在了虚伪上。 苏妈妈脸上的笑几乎和心里的笑同步,林轩说话讨人开心呐。 “怎么会呢,都是苏绒这坏蛋不给我们说实话,还说中午出去吃饭的是女同学,没想到居然是林轩你啊,哎呀哎呀,难道是咱们闺女,女大不中留了?” 苏绒猛地再抽嘴角,娘,你可以说的再离谱一点! 如果告诉你了,你肯定从昨晚开始保持这个笑了! 林轩也是笑意冉冉的。 “伯父伯母也一起去吧?幸好我订的是包房,足够四个人吃的。” 我擦,林轩连她爹妈也下手了! 苏绒赶紧阻止,“不行!” 苏妈妈投来质疑的视线,苏绒噎了一口,想了想快速回答。 “我家墨玉要吃午饭,我爸妈不能走。”苏绒说着还冲着苏爸爸挤眉弄眼。 爹啊,快帮忙啊! 苏爸爸接到指示,也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 “对了,家里还有只猫,我们也不方便出门,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吧,不用管我们的。” 苏妈妈立即瞪了苏爸爸一眼,用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没事,那臭猫饿一顿两顿的没挂系,正好减肥。” 苏绒无奈打额头,看来她娘是去定了。 林轩一笑,打开来车后座的门,笑意满满的对着同样笑脸的苏妈妈。 “伯父伯母,您们请。” 苏绒眉头直跳腾,在苏爸爸坐上去之前赶紧伸进去一只脚,然后在苏妈妈的瞪视下没脸皮的说。 “我对驾驶座的隔壁位置有恐惧感。” 苏绒,你能再掰点! 林轩倒是无所谓的笑笑,也不点破苏绒的那点小心思。 “那就麻烦伯父坐前头了。” 苏爸爸哼了哼,没说高兴或者不高兴。 最后林轩上了车,启动车子往订好的酒店开去,没有注意到小区门口的花池边,一只有双蓝色的眸子盯着他们远去的车影,诡辩深邃。 一路上,苏绒和苏爸爸都是面无表情的呆坐着,而苏妈妈和林轩倒像是几十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各种口水各种欢腾的说这话,连以后一起去旅游的事儿都给说了,苏绒真心无语了。 到了酒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了林轩订好的包房。 竹香园,果真名副其实的竹香。 方形的包房里,四个角落都摆放着不知真假的竹类植物,左侧中间还有个半圆的池子连接着竹物,用电动弄出的潺潺流水声,配合着包房里准备好的热茶浓香,一同充斥着四人的嗅觉听觉视觉,倒真有些模样。 苏绒好奇的凑过去观察竹子,一边的三人落了座,苏妈妈就翻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等着没出息的苏绒。 “苏绒,还不过来坐着!” 苏绒立马收起心思,扁了下嘴慢悠悠的坐回去,然后苦逼的一看,坑爹了。 虽说林轩叫人加了座位,可还是四人的份儿。 在圆形的桌子上,四个人两两相对,苏妈妈和林轩面对面,而苏爸爸就只能和苏绒面对面了。 可是,问题是,这样一来,苏绒就要坐在林轩身边,而且另一边又是苏妈妈。 这样的左右夹击,苏绒真心受不了啊! 她咽了口口水,在桌子边蹭了蹭旋转的玻璃盘。 “那个,能换一下位置么”她苦逼的看着服务员说道。 林轩笑意一顿,苏妈妈直接变脸。 冲着苏绒吼道。“换什么换,给我老老实实坐下吃饭!” 苏绒捂着耳朵连连退后两步,踢到了桌角,倒真还这么坐了下去,一屁股倒在了椅子上,圆满了。 苏妈妈深呼吸几口气,而后笑着对林轩说,“让你见笑了。” 林轩客气的回答。“不会。” 招了招手,将菜单给苏妈妈苏爸爸一份,而自己则是和苏绒共用一份,太特地起身走过来,一手撑着苏绒的靠椅,一手撑在桌子上,弯下腰对苏绒问。 “想吃什么?” 苏绒撅起嘴想走开点,可碍于一侧苏妈妈的火焰气势她只能忍着。 她干笑几声,“呵呵,随便你。” 林轩嗯了一声,自己点了几个青菜后便将权力交给了苏家父母,这样懂事的孩子更是让苏妈妈笑的合不拢嘴。 苏绒知道,找她娘现在心里想的来说,苏绒要是和林轩在一起,就是狗屎找到了最好的鲜花! 服务员退了出去,林轩殷勤的给三人倒茶。 苏妈妈摸着陶瓷杯子上的花纹,渗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林轩,问。 “林轩啊,对我们苏绒,是什么个态度呢?” 苏绒刚抓起杯子还没喝,手一个发抖倒是洒了满桌子。 林轩赶紧上前帮苏绒递纸巾擦拭,苏绒白了他一眼后低下头不说话,脸色却在发青。 苏爸爸看出女儿的不开心,桌子下用手拉了拉苏妈妈的衣服,给她眼神示意她不要太不顾女儿的情绪。 苏妈妈淡淡的收回视线,看着林轩坐回原位。 林轩捂着嘴咳了咳,回答说。“其实我挺喜欢苏小姐的性格的,直爽有趣,而且在相亲之前我们双方都有共识,我想和苏小姐试试,不知道伯父伯母和苏小姐,答应不答应?” 当然不答应! 苏绒想这么说,可是没胆子,也幸好她没说出来。 苏妈妈看了眼有点小激动的女儿,和蔼的笑了笑,“林轩,我对你是很满意的,这个不必说了。不过苏绒嘛,性子还是有点野,这事儿你们两个商量商量,我当然是更希望你们能在一块,不过我还是要以苏绒的感受为主。” 林轩点头,“伯母说的很有道理。” 苏绒小心肝那个感动。 啊,原来她娘没有抛弃她! 这时房门被敲响,是上菜的人。 不过也是趁着这时候,他们听见了来自外堂的声响。 苏绒是个好奇的人,所以伸了几下脖子,就对他们说了一句。 “我出去瞅瞅。” 等苏妈妈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没影儿了。 苏绒趁着机会溜了出来,这家酒店的装修特别奇怪,苏绒绕了几个圈才走出来到了富丽堂皇的大厅,也就是发出动静的地方。 她伸着脖子看着被一圈圈人群为主的中间,真心对这家酒店郁闷到了极点。 刚他们进来的时候,就一个小招待员随随便便的把她们领到订好的包房,说话也是有声无气的模样,就连上菜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端着三盘菜,这么高难度的进来。 刚苏绒还怀疑是不是林轩太小气,找了家这么低档次的酒店应付她们,可看着眼前几乎都要满百的人头,苏绒很深刻的反省了自己。 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丫的明明是这家酒店坑爹呢! 不过,苏绒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大来头,竟然直接把门给堵上了。 苏绒的教训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小看八卦的女人。 只见苏绒一鼓作气,把自己当做如赵飞燕般轻巧,就这么双手合十当前茅,身下两脚直溜溜的跑,直接钻进了人群,然后拨开重重障碍,战胜了全大厅百分之百的员工,一股脑的钻到了人群正中,也就是被人们众星拱月似的围住的人的怀中! 苏绒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一堵墙上,指尖被撞软了,然后头顶上也是硬硬的。 她奇怪的咦了一下,伸出手在上头随便摸摸蹭蹭的,然后听见周围的人们异口同声的倒吸着冷气,整齐的就跟排练过似的,在大厅里声音极大。 苏绒苦着脸,不小心垂下眸子看见自己的鞋头刚好挨着一双蹭亮蹭亮跟打了发蜡一样的皮鞋,然后苏绒微微抬起了眸子,顺着皮鞋的视线往上移动,是一条棕褐色的条纹长裤,不松不紧,包裹出一双修长健美的长腿。苏绒眼睛再往上挪,是一条黑色的标着闷骚字母的皮带,然后是同色系的衬衫,和几颗白色的似乎有些碎钻衣扣苏绒把自己看见的东西在自己脑子里回放了一边,然后猛地弹跳开,几乎是发挥了毕生的弹跳最高能力。 她见了鬼似的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儿,等她完全消化完自己看见的一张笑的极其欠扁的俊脸之后,嘴巴张大,发出不可思议的尖叫声。 “夏其煊?!” 娘嘞,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她出现幻觉了?! “你怎么在这儿!”苏绒瞪着大小眼,奇怪兮兮的盯着他看,似乎在这里出现的夏其煊是怪物一般。 其实苏绒真觉得夏其煊是怪物,这家伙不是说去国外出差了吗?不是说最少一个月才能回来吗?怎么好端端的就出现在这里,这个酒店,出现在她的眼前! 太坑爹!太坑娘了! 苏绒自顾自的嘀咕郁闷着,没有意识到夏其煊的深沉的眼眸在见到她后有着秒瞬间窜过的深红。 一边的酒店经理看了看突然出现然后大叫的苏绒,看着她肆无忌惮的就这么指着夏其煊直呼他名字,而且夏其煊并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而且嘴边还带着笑意,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夏总,您” 经理刚张开口说话,就见夏其煊完全忽视他,径直走到一直碎碎念的苏绒面前,在她低头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抬起手,对着她的小脑袋瓜子弹了一下。 苏绒被撞的啊啊呜呜的叫着,退后一步,瞪着充满愠怒的眼睛看着夏其煊。 “你干嘛。” 这丫的有毛病,每次见到她都要给对她动手动脚的,而且还不温柔! 夏其煊倒是心情愉悦的笑着,眯着的眼睛瞅了她几眼,然后好似随意的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吃饭?”他端着下巴盯着她打量,从他的声音里发出的疑问,让苏绒觉得自己来这个酒店是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靠!老娘来酒店吃饭还要被一个老板质问么! 反正现在她都不在夏氏工作了,夏其煊对她来说就是条毛,牛毛! “是啊,我吃饭关你毛事啊。” 夏其煊眼睛继续眯着,不过笑意减淡了几分,危险随之而来。 “和谁?” 老娘跟谁吃饭为毛要告诉你! 其实苏绒真的很想这么吼回去,可是自己的雄风接触到了夏其煊好比尖刀的目光,又直直的往她喉咙里缩走。 她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无比的鄙视踩着自己的自尊和懦弱,两只手郁闷的对着手指回答说。 “和我爸妈” 夏其煊嗯了一声,上扬的声线,带着疑惑和质疑。 “没有别人了?” “没有了”苏绒,你给我振作点,你在怕毛啊! 还有,你脚抖什么啊喂! 显然夏其煊是不相信苏绒,语气越来越危险,目光越来越锐利,脚步越来越逼近。 “是吗?” 苏绒再次咽了口水,怀疑着夏其煊笃定的神情,就跟知道她在里面藏了男人似的。 不过,他干嘛平白无故的问她这个问题,这口气和眼神,就像女人背着自己老公去外面找了女人似的! 混蛋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苏绒这样想着,底子也足了些,胆子也肥了起来。 双手插着腰,她轻蔑的对着夏其煊摇手指。 “你出国还不知道吧?其实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我不是你可以随便欺负的小虾米了,而且我也搬出了你的什么鬼别墅,虽然墨玉被我带出来了,可是我一直很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你要想把它抱回去就抱回去,我还有秋琥,不怕!” 看着夏其煊不说话,苏绒觉得更加威风起来,晃了晃脑袋又说下去。 “我来这里吃饭就吃饭,和谁在一起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凭什么我要告诉你我和谁一起来吃饭,我和你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苏绒从没有如此淡定的在夏其煊面前说这么一大堆这么忤逆犯上的话,现在完全说出来之后,她都感觉自己浑身舒爽,整个人都几乎飘飘欲仙了! 不过苏绒太过怡然自得,没有注意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旁边人的面色是变化的那么古怪,从吃惊到惋惜,再有惋惜到暧昧。 搬出别墅 这两个字眼,完全可以将苏绒说的一大堆废话总结成:这女人的夏总有关系,而且是同居的地步,现在闹了别扭分居了! 不过苏绒可没有那么聪明,不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的话在别人想来是多么的激情和暧昧,更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某变成公主的灰姑娘。 更不知道面前站着的夏其煊眼神从火热转化为狡黠奸诈。 更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三道灼热的不得了的视线注视着自己,那火量完全就是要把她活活焚化了似的。 “苏绒!” 正当苏绒还在沾沾自喜顾自开心的时候,一道内力深厚堪比河东狮吼的大叫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苏绒几乎是在吼声传入耳朵的同一时间,身体做出了极高极快速的反应,背脊挺直,两眼外瞪,寒毛竖起,表情肃穆,然后僵硬着似乎废弃许久而生了锈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往后转。 然后苏绒在众多酒店员工一致聪明让出的通道外,看见了发出可怕吼声的物体苏妈妈。 苏绒呆怔了三秒,大脑极快的运行工作,然后扯出无比狗腿的笑。 甜甜的喊了一声,简直腻死人不偿命。“妈妈” 苏妈妈一双眼睛瞪着她,苏绒刚迈开步子要往自己老妈那处走,身后就倏地伸出一只手,就这么光明正大光天化日之下,攀上了她的小腰,稳稳的圈着她。 苏绒浑身重重一震,只听见耳朵边嗡嗡的叫着,夹杂着某男温柔至极的嗓线。 “伯父伯母好,我是苏绒的男朋友。” 夏其煊染着笑意的声音在苏绒耳边擦过,而后直直的朝着不远处的三人冲去,苏绒想要伸出手去抓,却只能抓到一把虚空的空气。 苏绒一脸苦逼相的看着远处,苏妈妈的脸上的怒意在听见这句话后陡然间蹭上了一个级别,苏爸爸则是一脸吃惊更甚,更坑爹的是那个林轩,居然露出一副被人抛弃了一样的神情! 尼玛!敢不敢再狗血一点! 半小时后,竹香茶飘的包房里,依旧是那张圆桌子,不过此时多加了一个位置,旁边多了几个伺候的服务员,也不过是经理神马的。 五个人脸色各异,其中最灿烂的要数我们伟大的夏其煊童鞋,他此刻正嘴角勾着浅浅甜甜的笑,深情的,请注意,是深情的充满爱意的目光,锁定着自己身边的女人,快要被他和其他人盯得头皮掉了一层的苏绒。 经理在一边也察觉出这么沉闷的气氛,而且夏其煊可是他们酒店的大贵客,他可不能怠慢了。 于是他咳了咳,狗腿的凑上前问道。 “夏总,这茶可是合您的口味?要不要换上大红袍?” 夏其煊懒懒的掀了眼皮,眼角扫过的余光处发现苏爸爸在听见某三个字以后眼睛倏地发亮起来。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礼貌无比的开口。“苏伯父喜欢品茶吧?” 苏爸爸一时没有回过神,忙不迭的点头。“喜欢。” 苏绒眼睛一翻,直接露出个白眼盯着头上的鹅卵石形状的亮灯,眼睛里有着飘飘乎的东西。 苏妈妈则是恨铁不成钢的掐了一把苏爸爸的大腿,恶狠狠的瞪视着,那眼神似乎要把苏爸爸一整大活人给吞了似的。 苏爸爸喉结咕噜噜的滚了滚,像只做错事的可怜小狗,贴着耳朵可怜兮兮的低下了头,浑身散发着万丈的怨念光芒。 夏其煊也不在乎苏妈妈是否对他有敌视,径直的挥了手让经理准备。 “就来大红袍吧,顺便给我包上一盒,我带走。” “是的夏总,小的这就是准备。” 经理屁颠屁颠的走了,而苏妈妈带着打量的疑惑目光从经理消失的方向收回,放在了对面一言不发玩手指的苏绒脸上。 “苏绒,还不给我老实交代?!” 苏绒因为苏妈妈的威严而抖了抖,而后扁着嘴可怜无比的瞅着自家妈妈,无辜的眼神比沙皮狗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和他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啊!” 苏绒指了指夏其煊,又指了指自己,非常肯定确定一定的保证着。 听见苏绒的解释,林轩微微缓和了脸色,对着依旧是一脸怒气的苏妈妈安抚着。 “伯母,我想这可能是误会,您给苏绒解释清楚的机会吧。” 苏绒剜了林轩一眼,突然对他的举动感到厌烦。 这小子真会趁火打劫,之前还很礼貌的叫她苏小姐苏小姐,现在直接牛了,直接喊名字,苏绒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比夏其煊更无耻,直接来一个绒绒。 果然,无耻的某男在苏绒痛骂一句以后,说话了。 “伯父伯母,也许我的出现太过唐突,绒绒事先没有告诉您们,对您们来说太过突兀了些不过请您们放心,我对绒绒绝对是真心的,我会对她负责的,请相信我。” 苏绒听着身边无比肉麻的话,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弯下腰把它们捡起来,苏绒果然看见苏爸爸苏妈妈开始对夏其煊重新摆正了脸色。 苏绒暗叫不好,眼见苏妈妈张开口视线对着夏其煊。看起来是要发表什么大论,她抢在苏妈妈开口前站起,一把扯过夏其煊,在众人目瞪口呆来不及反应之前,一把拉起笑容柔善的夏其煊,以小米加步枪的速度往门外冲走了苏妈妈好半晌才回过神,咬着牙握着拳头咯吱咯吱的响。 “这死丫头!” “呵呵呵呵”苏爸爸则是尴尬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林轩,默默的摸了摸鼻子喝了口经理刚送上的大红袍。 啧啊,果然味道独特香浓,真不错。 苏绒一把将夏其煊拉到了洗手间门口,看了眼门牌,再看了看两人,决定不下改进哪间以后,甩开了他的手,搓了搓忍了许久的鸡皮疙瘩。 她歪着嘴鄙夷的看着夏其煊,嘲讽着。“真没想到夏总裁这么会吹牛,说起谎来眼睛也不眨脸也不红气不喘心也不跳。” 夏其煊理了理被苏绒掐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心没有跳?你摸了?”他暧昧的说着,还很邪恶的靠近苏绒,挑着好看的眉头,眼睛里红光流彩。 苏绒感觉眼睛有些花,晃了晃眼睛再重新去看,夏其煊的眼睛是一片漆黑,哪里有红色。 估计是昨晚没睡好,今儿出现幻觉了。 老天,能顺便把眼前这个欠扁的家伙也变成幻觉么?苏绒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夏其煊的脚步未停,步步逼近,直接将某胆小心跳犹如小鹿乱撞的某女逼到了角落,然后邪肆的抬起手在苏绒脸上转了个圈,猛地在苏绒发抖的时候抓住她的手,然后在苏绒见鬼一般的眼神下,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隔着布料,但还是有清晰的躯体火热传出来。 苏绒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反应过来要挣脱,却被他死死的攥住了手,动弹不得。 她心慌的紧,眼神到处乱瞄,就是不敢看夏其煊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的男性胸膛,不知道是恼怒还是紧张,涨红了一张脸。 “你你要要做什么” 这个变态,今天怎么那么奇怪,好像,更加变态了夏其煊盯着她,头缓缓的往下凑去,苏绒眨了眨眼睛,有些发呆的看着他靠近过来的脸,呼吸在不知不觉被她遗忘,浑身绷紧一动不动。 脸颊更红,染了胭脂一般,屏息着,似乎在紧张,又似乎在等待。 眼看着夏其煊性感的唇快要碰到她的双唇,苏绒竟是在他妖孽般放大的脸上,看见了某种叫做的东西,然后不知不觉的,缓缓闭上了眼睛夏其煊看着苏绒,呼吸浅浅的小心翼翼,眼睛也是闭起,但却是不安的,眼睑下的眼珠子转来转去,透露出主人此时的感受。 他顿住动作,撑在墙上的手慢慢收回,而后站直了身体,退开了一步,目光看着苏绒的唇,若有所思。 期待中的触感没有下来,苏绒深呼吸了一口气,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夏其煊已经走开了些盯着她看。 苏绒一张脸变得又白又紫,感觉到深深的羞辱感。 这家伙,在戏弄她! 苏绒,活该你笨死,居然还敢期待,居然还敢失望!活该你被人骗! 苏绒气呼呼的握紧拳头,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的她,直接错开夏其煊的身子往包房的方向走。 夏其煊回过神,急忙追上去扯过她的手,在苏绒挥开的瞬间再一次握紧了些。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薄唇一字一字的蠕动,却带着无比强势的力量入侵着苏绒的神经。 “做我的女朋友,苏绒。” 苏绒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眼睛上下的眨巴着,有些懵懂,又有些讥讽。 然后她冷冷的一笑,笑容有些嘲讽,盯着夏其煊看就像是对方吃了大便一样。 “夏其煊,你今天没吃药吧?出门右转招个司机,让他带你去精神病院开药吧。”苏绒用惋惜的目光看了他几眼,然后抽出自己的手往回走。 夏其煊眸子一闪,忽的拖住苏绒的手,倾身而上,将惊恐要尖叫的苏绒压到了墙边,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丝停滞和漏洞。 “你” “苏绒,做我女朋友。”夏其煊打断她的话,眸中的坚定闪烁着熠熠的光亮。 苏绒皱紧了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夏其煊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两个完全不可能发展到那种关系不是吗? 苏绒刚要问他原因,夏其煊却像是一眼就看出她的疑问,回答说。 “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需要一个男朋友,而我也刚好,需要一个女朋友。” 苏绒看着他,忽然脸色变得极其愤怒。 几乎使出了吃奶得劲儿,推开了他强压给她的重量,喘着气愤怒的说。 “你真有病夏其煊,我干嘛没事找你做男朋友?我又不是傻子疯子跟你一起玩。” 夏其煊却是按住她想要再次转身的胳膊,语气生冷发硬。 “我很认真,我会付钱给你,你做我的女朋友,与此同时我也会当一个称职的男友,帮你躲避你父母对你的施压。” “滚开,我说我不要。”苏绒去掰开他的手,对方却纹丝不动。 苏绒怒了,直接对着他比了个中指,“靠!你的脑子是不是被胶水给糊住了?!你要女朋友自己去找啊笨蛋,干嘛要来找我,我都说我不要你的好心,再说了,你不是有未婚妻吗,有病存心没事找事啊你!” 夏其煊的眸色变得更深,淡淡的红色开始侵染夏其煊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眼中似乎真的灼烧起一把火,可现在苏绒自己都被一把火给烧着,她才注意不到夏其煊的变化。 “放开!”苏绒冷冷的拒绝着。 这死女人,外面哪个女人听见他这样的话都恨不得尖叫点头,她居然还敢三番两次的骂他有病?! 照他看,她自己才有病! 既然这妮子不吃软,他就给她一颗大钢块硬死她! 不答应我是吧?还不是有方予桐么“你喜欢你师兄吧。”夏其煊突然说道。 苏绒脑袋被人打了似的,而后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夏其煊,“你干嘛这么说。” “答应我的要求,我帮你让你和方予桐在一起。” 苏绒撇着嘴鄙视说。“关你什么事啊。” 切,这家伙因为自己是谁?大总裁还是月老?以为他可以只手遮天还是认为自己有红线,随便绑一绑就万事大吉了?! “好了,我要走了,你有病自己玩。”苏绒不耐烦的打着他的手。 夏其煊手握成拳,然后找回自己的高傲的轻笑。“苏绒,你以为你是谁,方予桐怎么会看上你?” 他从鼻孔里哼出鄙夷。“我会让你当我的女朋友还不是因为墨玉只喜欢你?你以为凭你的姿色条件,能让我看上,别做梦了” 夏其煊无情的数落着她,见她开始沉下脸,又再补了一刀。 “实话告诉你吧,方予桐是美国新兴企业带头的年轻一代,现在多少女人等着在他面前摆弄风骚,你说你去一比,你能比得过人么?还不是被人挤在最后的位置?苏绒好好想想你自己,我的条件已经很好了,给你钱,给你身份地位,帮你接近方予桐” “我给你半天时间考虑,好好琢磨我的话,否则你以后哭都流不出眼泪。” 夏其煊说完,在苏绒完全低下头不看他的时候放开手,松开对她的钳制,转身大步离开。 而那十几分钟前勾人的眸子,此刻已经被深红染遍,妖异万分。 苏绒靠着墙,抱着头缓缓蹲下,耳朵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播着夏其煊的话,那么冷,那么无情,那么刺伤她的心。 苏绒开始哭起来,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甚至有些麻木的不去擦拭。 混蛋夏其煊,要不要那么狠,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这么说出来嘛她曲起双脚,将脑袋埋进双腿间,呜呜的哭了起来。 苏绒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有人在摇晃她身体的时候,她才回过神。 狼狈的拥着好心人递过来的纸巾擦着脸,眼睛像被水洗过一般的,沾满了湿润氤氲。 她急忙的往包房里走,推开门,里面的两人回过头看着她。一个目光担忧,一个面露不悦。 苏绒看了看包房,愣愣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小心的看了苏妈妈一眼,对着苏爸爸小声问道。 “林轩和夏其煊呢?”哭过果然会带着鼻音,好难听。 苏爸爸看出女儿的心事,暗暗的对着苏绒指了指一边生着闷气的苏妈妈,回答说。 “林轩等不到你就先走了,夏其煊他也是有事,跟着你一块走了以后就没有回来,他没和你说吗?” 苏绒愣了会儿,摇摇头。“没有。” 而后低下头,咬着唇,湿润又开始在眼眶里酝酿着。 气氛沉闷的可怕,忽然之间苏妈妈拍了下桌子,吓得苏爸爸坐正了身姿,苏绒也把眼泪给忍了回去。 “苏绒,那个夏其煊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苏绒吸吸鼻子,老实巴交的回答。“就是我和你说的,墨玉的主人” “你和他同居过?!”苏妈妈提高了一个音量,问道。 适才苏绒和夏其煊在大厅的对话,他们都仔仔细细的听了进去。 苏妈妈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骗自己,还做出那种事! 苏妈妈又气又恨,等着苏绒,又觉得怒气更多了几分,索性别开眼看着满桌凉了许久没碰几口的菜肴,眼不见为净。 苏绒再次吸吸鼻子,默默的对着苏爸爸使了眼神,然后拖着自己的椅子往苏妈妈身边挪,可是刚动了没几下又被苏妈妈瞪得回了原地。 她心慌的解释说,“我只是去照顾墨玉的,妈你知道吗,他的房子很大很大,家里很多佣人,我过去也是住个客房,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也没有发什么什么事情” 苏妈妈继续说,有些不甘心。“你说我给你找的林轩多好,可是你真是会被你活活气死!” 苏绒听出苏妈妈话里的松懈,她赶紧的圆上。“不要不要,我妈身体最好脾气最好,一定能活到一百岁。” 苏爸爸对苏绒比了个大拇指,就连苏妈妈都冲着她瞪了一眼,脸色没有那么差了。 苏爸爸看了看两人,找准机会抢白。“绒绒啊。那个夏其煊,真的是你男朋友?” 苏绒皱起眉头,想着刚才夏其煊的一番话,极尽嘲讽不屑,却句句戳痛了她的心。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她一直都在巴巴的等着方予桐,却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情感。 或许真像夏其煊说的那样,有许多优秀的女人围在他身边,她苏绒,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物,根本不会有机会。 “绒绒?”苏爸爸见宝贝女儿不说话,担忧的问道。 苏绒回过神,立即打起精神。 “嗯,夏其煊是我的男朋友。” 苏妈妈立即瞪眼了,“你不是说你喜欢你的师兄吗?!” “我”苏绒无话可说了。 苏爸爸赶紧拉着苏妈妈,说,“女儿多个选择也是好的,你不是担心她没有人要吗?现在有两个选择,你要开心啊孩子她妈。” 苏妈妈臭了苏爸爸一脸,却是闭上嘴不说话了。 到最后,一家人还是叫了几样菜吃饱了肚子,苏绒没忘记家里的墨玉,打包了一份香炸鱼,牵着苏爸爸的手拉着苏妈妈的衣服,一家人往酒店外走。 刚经过大厅,就被适才的酒店经理给叫住,苏绒三人疑惑的回头,只见经理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见经理手里拎着两袋东西。 “还有事吗?” 难道是吃饭有赠品?不会吧酒店经理脸上谄媚着笑意,就跟刚才对着夏其煊狗腿的时候一模一样。 “苏小姐是吧?这是夏总裁吩咐的,给苏先生和苏夫人的礼物”他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苏绒。 苏绒接过,一个给了苏爸爸,另一个自己和苏妈妈一起打开来看。 “是燕窝?!”两人同时惊呼,而另一边,苏爸爸也是很兴奋的喊道。“是大红袍!” “哇,你说这是夏其煊送的?”苏绒指着两袋东西,对着经理惊奇的问道。 经理点头,非常的肯定说。“是的,是夏总裁吩咐的。” 苏绒猜疑的眯着眼睛,“不会是没付钱的吧?要我们给钱我可不要啊!” 苏妈妈皱眉警告了苏绒一句,“苏绒,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注意礼貌。” 酒店经理脸上的笑有半分的僵硬,幸好他见过识广,一下子就将自己尴尬的情绪掩盖了起来。 公式化的友善笑意,经理回答道。“苏小姐请放心,这些东西夏总裁已经结算完毕,不需要二次付款。” 他看着苏绒脸上的疑惑,多补充了几句。“其实即使夏总裁没有付款,我们也会根据他的吩咐将礼物免费赠与苏小姐。” 苏绒看了看礼物,好奇问。“为什么?” 经理调高了眉头,苏绒似乎看见他连背脊也挺直了许多。 “其实本酒店是夏总裁资助的,酒店股份有一半属于夏总裁。” 苏绒两眼一黑,感觉许多只小鸟绕着自己的脑袋叽叽喳喳的叫着转来转去。 擦,搞半天那家伙哪里都有股份! 苏绒也没有矫情,直接收了礼物跟经理说了声谢,拉着苏爸爸苏妈妈出了酒店,上了的士呼呼的回家了。 一路上苏妈妈都不说话,开了家门,苏绒把礼物丢给苏爸爸,往屋里招呼着墨玉。 “墨玉,我的小乖乖,你在哪里啊啊?”苏绒喵叫了几声,在屋子里赚了一圈发现没有墨玉的踪影,奇怪的挠了挠脑袋。 “爸,墨玉不见了,帮我找找。” 苏爸爸放下东西,答应了一声后开始跟着苏绒整个屋子转着找,小缝隙也不放过,也不好好想想那么大只猫能钻进那种地方吗?谁吃饱了没事干啊果然,遗传是很可怕的。 苏妈妈看了两父女一眼,摇了摇头换了出门穿的外套后去了阳台,她要给她的宝贝盆栽喷水了。 当她拉开门,看见躺在地上的某个黑色物体是,她奇怪了一下。 走过去提了提,而后很淡定的对着屋里忙活的两父女说。 “别找了,猫在这里。” 苏绒和苏爸爸赶紧跑过去,一看,还真是墨玉。 苏绒把墨玉抱起来,“墨玉,你怎么了?怎么软绵绵的啊?” 她去扒了扒墨玉的脑袋,猫咪微微睁开了眼睛后又闭了回去,一副累到半死的模样。 苏妈妈看着苏绒把猫咪抱进屋里放在沙发上摇晃,嘀咕着。“这猫怎么回事,我记得我玻璃门关紧了,它是怎么跑到外面去的?” 苏绒扭头看了看,想了半天支吾着。“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出去,回来的时候被困在那里吧?” “墨玉,醒醒啊,我给你带了吃的,是不是饿昏了啊?” 苏爸爸检查了下,也猜测到。“估计是饿的,看它都没精打采的。” 苏绒啊了一声,“那咋办??” “现在给他喂吃的吧。”苏爸爸提议,赶紧去厨房拿了一副新的筷子,打开白色盒子,夹起一块鱼肉往墨玉嘴边送。 “绒绒,把它嘴给弄开点小心别被它咬了。” “哦哦。”苏绒照着苏爸爸说的去做,硬是给墨玉塞了几块鱼肉。 夏其煊忍不住了:这死女人真没良心,他的精力都快消耗尽了,她居然还来折腾它不让它睡觉! “喵!”忽的墨玉突然跳起来,叫了一声后在苏爸爸和苏绒冻结住动作的时候,自己去盒饭里啃了几块鱼肉,当做敷衍,然后继续躺会沙发,呼呼的睡了过去。 苏绒拍拍自己的脸颊,表情有些奇怪。 苏爸爸也是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疼的他呲牙咧嘴,但脸上的表情和苏绒差不多的怪异。 “绒绒,刚爸爸是不是眼花了?” “我也觉得我是不是眼花了,刚看见墨玉的眼睛变成红色了?” “我也看见红色。”苏爸爸将筷子放下,皱着眉头想了想,对女儿说出自己的猜疑。 “难道墨玉发烧了?” “发烧?”苏绒默默的念了几声,疑惑的目光从沙发回到了阳台,看着那里阳光灿烂的,最后点头肯定了苏爸爸的观点。 “我看是了,墨玉可能在阳台里晒了好久的太阳吧,所以就发烧了,然后眼睛也给烧红了。” “绒绒,那你得小心照顾着,还有也要注意你自己,别被传染了。”苏爸爸担心的交代女儿。 苏绒点头,还贴心的扯过一边的小薄被给墨玉盖上,安抚似的拍了拍墨玉的背部。“我会的。” “墨玉,以后我一定不会随随便便把你丢家里了。”苏绒深深的内疚了。 苏爸爸满意的看着女儿如此关爱小动物,赞赏的点点头后去厨房干活了一直在阳台浇花的苏妈妈听见屋里两父女的神经对话,抽着眼角无语的骂了句。 “神经。” 下午四点,苏绒带着仍在睡觉的墨玉,在苏爸爸苏妈妈不舍的目光下,登上了回市的飞机。 虽然墨玉还是托运,但苏绒心疼内疚之下,给乘务员塞了五百大洋的小红包,让他们好好给墨玉找个位置,通风的不会很冷的,给墨玉一个好的休息地方。 晚上八点,苏绒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她把墨玉抱到床上,坐车回家的期间墨玉醒过来一次,看起来精神不错,眼睛也恢复了原本好看的蓝色,苏绒才微微放下了心。 她打了个电话给宠物店的老板,跟他说了明天把秋琥接回家并让他们提前给秋琥洗个澡,然后才开始打扫两天没住有些小灰尘的公寓。 墨玉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再抬头看看窗外的月色,从被窝里打了个滚,跳下了床。 铃铃铃 苏绒一手拿着扫帚,另一手接起电话,“喂?” “是我,考虑的怎么样了?”夏其煊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绒咬牙暗骂了声妖孽,这才不情不愿的回答说。“我答应了。” “很好。”夏其煊似乎对苏绒的回答意料之中,完全没有一分惊讶。 苏绒不满的撇嘴。“记住啊,我们只是假装的男女朋友而已,我可不会陪你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她事先提醒,免得到时候被吃了豆腐。 那边的夏其煊停顿了会儿,似乎在思考着苏绒说的乱七八糟是什么意思。 “放心,我对你的牙签身材没兴趣。” “喂,你”苏绒气结,什么叫牙签! 夏其煊截断她的愤怒,“我现在有事要忙,还有些具体的等我回来见面再说。” 苏绒撇嘴,有些随意。“哦。” “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你单独行动,也不准见你的师兄。”夏其煊警告道。 苏绒张牙舞爪的,可是碍于自己早上被夏其煊当着面说了一顿,只能忍气吞声。 “哦。” “还有,不准和你的新上司有来往要是被我知道你们有什么猫腻,苏绒,看我怎么收拾你!” “死男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苏绒大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死夏其煊臭夏其煊! 法国 塞纳河畔岸的个人独栋别墅中,安妮泽拉米西奇看着一汪平静的河面,美目里却是阴狠乍现。 几天前她狼狈的从中国逃到这里,要不是因为夏其煊下了禁令,她也不会在这个烂地方躲着。 真真该死! 叩叩叩 “进来。”米安妮拉上窗帘,转过头看着身后推门而进的佣人。 佣人颤抖着递上电话,声音如同身体一同抖动着,泄露了她无尽的恐惧。 “安妮小姐,是,是夏夫人的电话。” 米安妮大喜,一扫脸上的烦厌之后接过电话,挥退佣人。 弯起嘴角,伪装起她的坏心情,用着最天真甜蜜的口吻说话。“夏阿姨,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夏夫人似乎心情不错,呵呵的笑了几声。“还好,还是安妮挂心我,果真是我心肝儿上的小女儿,等你过门了我可得好好疼你。” 米安妮也呵呵的笑出声,假装羞涩道,“夏阿姨别这么说啦,我和其煊哥只是朋友嘛。” “什么朋友,你们都订婚了,这还是朋友?” 米安妮有些抱怨道,“可是其煊哥对我没有好感嘛您也知道我上个月特地去中国看他啊,可是其煊哥把我赶回来了”米安妮趁着机会,向夏夫人打着小报告。 夏其煊敢把她赶回来,就应该会想到她米安妮会拿出后盾来帮自己。 夏夫人,就是米安妮最好的后盾。 果不其然,米安妮说了这话,夏夫人的语气就由晴转阴,阴沉的问道。 “怎么回事?夏其煊那混蛋欺负你了?” 米安妮顿了顿,弄出了类似哽咽的声音,缓缓说道。“没有啦,其煊哥对我很好可是他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我不应该当第三者破坏他们的” 夏夫人立即惊讶的问道。“有喜欢的人了?谁!?” “好像是其煊哥公司的员工,都已经搬进其煊的别墅住着了,看佣人们对她的态度,似乎住了好些时候了” 米安妮想起管家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她添油加醋的给夏夫人说着。“就连管家也是对她好些,对我却爱理不理的在别墅里,都没有人愿意陪我,呜呜”说着,还小声啜泣起来。 即使隔着话筒,早已经习惯把柔弱善良面具戴好的米安妮在夏夫人面前假扮着,熟能生巧的技能,和本心里对米安妮的偏心,让夏夫人因为她简单的几句话而对她怜惜起来,对夏其煊是更加的愤怒不满,更对米安妮所说的那个女人痛恨到了极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师兄? “小安妮别哭哦,听得我都心疼极了你放心,你的其煊哥不会被人抢走的,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绝对比不过你高贵的身份和优雅的气质” “可是其煊喜欢她”米安妮继续忧郁无辜的说道。 夏夫人撂了话,“你放心,夏其煊喜欢可不代表我们家族就会喜欢,你,安妮泽拉米西奇,才是我们夏家的承认的下一任夏夫人,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这样会不会不好,我觉得会很对不起其煊哥其实我愿意为其煊哥牺牲的,只要他过得幸福,我什么都愿意” 听着米安妮如此大义的话,夏夫人心窝都被她说软了,软的一塌糊涂的。 于是乎,她更加坚定了要米安妮做自己的儿媳。 “安妮不伤心了,那小子要是没有你,他不会有幸福的你放心,这件事交给阿姨来处理,我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人接近夏其煊,妄想夺取你的位置的,别哭了啊。” 米安妮终于收住了眼泪,低低的答应道。“嗯,谢谢阿姨。” “乖” 米安妮勾唇笑了起来,黑暗里一张不满狰狞恶毒笑意的脸上,是森冷阴鸷的气息。 夏其煊,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苏绒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绒第二天还是早早的就爬了起来,真心是因为被夏其煊刺激到了,一晚上睡着觉,做的梦都是那家伙在酒店里对自己说的。 字字像刺一般,根根的往她心里头扎,疼啊。 为了弥补对墨玉的亏欠和防止它再次乱抛又生病,苏绒给它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牛奶备着,小鱼儿干放着。 然后临出门前还把家里的窗户都给关上了,只留下浴室和厨房的两个比较高的通气孔给墨玉。 她在玄关处穿了鞋,看着吃饱喝足的墨玉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她眯着眼睛笑着拍拍它的脑袋,说。“墨玉啊。我现在去上班了,在家好好呆着,下午把秋琥接回来,你就不会无聊了。” 墨玉甩了甩尾巴,不屑的将猫脸挪开。 谁稀罕那死狗回来! 苏绒以为它又在傲娇,揉了揉它可爱肉肉的小脑袋以后便朝着它挥手,出门上班去了。 部门经理已经对她很好很宽容,苏绒感觉自己在王者干活完全无压力,亏自己先前还担心凭着自己的资历和经验,不能很快的跟上大公司的脚步呢。 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无烦恼啊。 苏绒喜滋滋的想着,一天干活都精力十足的,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苏绒没忘记去宠物店接秋琥,一进门,刚洗完澡的秋琥见到是她,欢腾的扑上去,按着她舔了她一整张脸。 苏绒被舔的发痒,咯咯咯的笑着,要不是店主过来解救她把秋琥给拉开,她都快要被狗狗的口水淹死了。 “苏小姐家的秋琥很乖呢。”店主称赞道。 “汪汪!”秋琥讨喜的摇着尾巴,似乎在说:夸我呢夸我呢! 苏绒很高兴,一边付钱一边说,“是啊,比起墨玉,秋琥让我省心多了。” 想着墨玉可能会被夏其煊带走,苏绒想有秋琥陪着,她可能不那么容易寂寞吧。 店主也想起了那只溜得比烟还快的猫咪,也是无奈的摇着头。“是啊,那只猫我也觉得它皮。” 苏绒笑呵呵的应付了几声,顺便给墨玉买了新抱枕和秋琥的骨肉玩具,牵着可爱的狗狗回家了。 “墨玉,你的好朋友秋琥回来了哦” 苏绒进了家门,便松开秋琥的狗链,让它窜进屋里跳上沙发,热情的朝着晃着尾巴的猫咪扑去。 “你们慢慢玩,我去做饭。”苏绒说着,转进了厨房,留下一猫一狗随便他们闹。 秋琥倒是动作快,一把按住了墨玉的尾巴,在她的瞪视下做到了它身边。 “小子,这两天你倒是潇洒了。”他酸溜溜的说着。 虽然可以魂体出窍,但是作为被抛弃的那个,他真的伤心了。 墨玉不写的瞅了它几眼,甩了甩抽出自己的尾巴接着晃动。 “信不信以后我还能更潇洒。” 夏其煊想着等自己恢复了本身,就提出让苏绒搬回别墅去,而这个秋琥,他可要好好招待他一番。 秋琥看出墨玉蓝眼睛里的算计,甩着一背的寒毛,刚要说话,就听见客厅的电话响起。 歪着脑袋看去,蹭了一脸油的苏绒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接了电话。 “喂?” “师兄?!” 苏绒一声尖叫,秋琥眼睛里即刻闪着兴奋的亮光,而墨玉则是沉下了眼睛。 苏绒兴奋的抱着电话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屁股一蹭把秋琥给挤了出去,也不管自己浑身油腻腻脏兮兮的,就这么坐着和方予桐聊天了。 “师兄,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苏绒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卷着电话线,声音低低柔柔的温柔似水,整儿个待嫁的小姑娘。 又来了墨玉直接背对着又在发花痴的某女坐着,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每次方予桐打电话来,苏绒这个臭女人就是这幅表情,就跟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一样。 夏其煊都觉得自己快看不下去了! 秋琥看着墨玉郁闷到了极点的表情,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能憋着站在一边抖肩膀。 一双可爱晶亮的狗眼睛里闪着光,可爱萌动。 苏绒不知道一猫一狗都在对她打电话的样子取笑着,继续嘴角挂着笑和方予桐交谈。 方予桐也是刚刚从高强度的工作里抽身,深夜回到家看着寂寞冷清的公寓,刚好响起了那个连眼角微笑都温馨的小师妹,便一时兴起打了电话过来了。 他听着苏绒甜甜腻腻的声音,一天的忙碌都似乎被驱散了一半,打开玻璃窗让夜风吹进来,令他浑身更加舒爽。 “小师妹,上次说好的一个月,可能我不能如期回去了” 苏绒一惊,以为他又要走,急忙问。“怎么了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夏其煊干巴巴的生气瞪眼:别人出事关你什么事?! 方予桐微微一笑,苏绒的反应倒是惹他高兴了。 真是可爱的小师妹。 “不是,我这边手头上的工作还有些堆积着,可能会推出一头半个月才能过去,没什么大事的。” 苏绒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有些不好意思的降低了声音。“原来是这样。” 而方予桐看不到,她在电话的这头,却是因为他的一句随意的保证,呆呆的发着笑。 秋琥也是难得看见苏绒这幅模样,心里的兴趣和激动更甚。 这下子好玩,好玩了! 沈易晟开始筹划着,自己的出场是不是也该和某人合一下时间呢?方予桐走到沙发边,翻了翻这几天堆着没来得及看的报纸,无意的提起。 “小师妹最近过的怎么样?和上司相处还好吧?” 他可是到现在都忘不了夏其煊呢,那么强势的男人,他可是斗定了! 苏绒顿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师兄其实,我辞职了,没有在夏氏工作了。” 方予桐翻阅报纸的动作一顿,似乎对苏绒的话感到始料未及。 照着夏其煊的态度,是不应该把苏绒给炒了鱿鱼啊? “怎么回事?工作上的问题还是和同事的相处?” 苏绒再次沉默了,师兄这么问她是关心自己,她是开心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辞职的理由,又觉得难以启齿。 难道自己要和师兄说,她是被夏其煊的未婚妻给轰出来的? 太丢脸了! 而且,这样自己在师兄心里的形象不就没了?! 不行不行,她才不能这么说呢苏绒摇了摇头,那头的方予桐迟迟没有等到苏绒的回答,更加好奇了些。 声音带了几分夜色中的凄慌。“小师妹?” 苏绒回神,手一滑,差点把电话给摔了出去。 忙解释道,“刚是我家猫咪在捣乱,抱歉了其实是我觉得自己不习惯这份工作,所以才辞掉的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任性?” 墨玉回头用猫眼瞪她:捣乱你妹!! 秋琥幸灾乐祸的捂着嘴偷笑,有趣极了。 方予桐宽慰一笑,“怎么会,工作只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没必要因为要生活而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这头的苏绒忙不迭的点头,应和着方予桐,称赞道。“师兄说的有道理。” 方予桐呵呵笑了笑,想到适才苏绒提到的字眼,又问。 “小师妹家里养着猫?” “嗯啊,还有一条秋田犬。”苏绒看着沙发另一头的萌宠们,笑弯了眼。 方予桐感叹。“师妹真有爱心呢。” “嘿嘿。”苏绒不好意思的笑着。 “对了,那你现在工作怎么样?找到新的了?还是等下个月我过去来帮我忙?” 苏绒赶紧向他说清楚,免得让师兄白期待了。 “其实我在王者财团找到了新的工作,是个小文员,不用师兄再费心了。” 王者财团王者财团方予桐在心里默念着这四字,停歇许久后的翻阅动作继续起来,只是比先前慢了些。 “这样啊,王者财团也是不错呢,小师妹要好好努力哦。” 王者财团可以说和夏氏齐趋并驾了,没想到他的小师妹苏绒这么有能耐,一离开夏氏就被王者给招去了还是,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玄机? 方予桐的双眸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苏绒似乎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师兄的好意,抱歉的说。“对不起了师兄,让你担心了。” 方予桐温柔的笑声再次响起,“没关系的” “哦。”苏绒却是有些挫败,感觉自己真的错过了好机会。 早知道就不去王者的,等着师兄回来多好,那样就可以和师兄朝夕相对了看着苏绒一脸懊悔的表情,一边原先乐呵呵的沈易晟也沉下了脸。 喂喂!我的王者财团比你师兄的什么鬼屁电子的好几十万倍了! 苏绒,你那是什么表情! 其实方予桐找不出其他话题来说了,但是这样的通话让他心情情不自禁的愉悦着,他不想就这么早就挂断。 于是一向清冷的男人开始没话找话了。 “小师妹周末都喜欢做什么?” 苏绒回过神,奇怪的哦了一声,然后回答。“都在家呆着,看电视看电影上网啥的”她不好意思的挠头,“其实我是宅女啦,而且家里有猫狗作伴,也不会无聊。” 方予桐弯了嘴角。“那我回去岂不是要在小师妹家里呆着享受周末了?” 方予桐低低沉沉的嗓音传过来,带着这么暧昧的话。让苏绒感觉脸上一阵一阵的烫。 “师兄的意思是说?” “我打算回去以后投靠你了,毕竟我没有什么朋友在市。” 苏绒一直烧红着脸,“班长他们?” “我上班和他们呆着,下班和他们呆着,我也会腻的。”方予桐宠溺的笑道。 苏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小,脸颊上的小肉陷下一块,可爱极了。 墨玉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气又恨。 “不如我带你去打羽毛球吧?”方予桐提议,“这样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苏绒当然不会拒绝,虽然自己根本就是个连门都不愿意出去的大懒鬼,“好啊,不过我不怎么会,师兄到时候不能笑我哦。” “当然不会。”现在的方予桐就笑着,“我会教你的,放心吧。” 苏绒低低的应着,两人这样的通话似乎拉近了他们彼此的距离。 即使相隔很远,但是苏绒却觉得这样补回了他们之间存着空白的好几年。 忽然厨房里传出一种怪味,把苏绒从甜蜜中唤醒。 她低呼了一声赶紧跑去厨房,噼里啪啦的声音被方予桐听了去。 “小师妹?苏绒?苏绒?”他连着喊了好几声,过了会儿苏绒才回来回答。 她有些哭丧。“刚忘记在熬汤,都焦了。” 方予桐无奈的摇头,“你啊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以后小心点看着,下次聊,晚安。” 苏绒有些失望,但也只好说。“晚安。” 挂了电话,她无比怨念的盯着蹭蹭流出怪味厨房:干嘛这时候破坏她嘛深夜,天空的乌云遮蔽住了皎洁流泻的月光,偶尔有夜风吹拂,但仍旧不能将那沉沉黑云吹散,徒让树叶被风吹打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夜色,在没有月光的笼罩先,显的异常的诡异。 和师兄聊了电话,虽然最后是因为意外才提早挂了电话,但苏绒还是兴奋了好半天,嘟嘟囔囔了一晚上,还特例给一猫一狗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早早的爬上了被窝睡觉。 睡前还做了保佑,希望能在梦里面梦到师兄,那样就更幸福了。 苏绒这么想着,很快便甜甜睡去墨玉抱着苏绒买给他的新枕头,卷着尾巴蜷着身子在她的左边闭着眼睛假寐着,白天在家也休息了一天,他现在满格的能量,压根就睡不着了。 秋琥也是,一直在想事情没睡着,反倒是盯着窗外的异象有些呆怔,暗暗的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一般。 果不其然,午夜三点,一道黑影赫然在不知不觉中出现在了苏绒的小公寓里,就站在苏绒没有关门的房门口,面色沉冷。 墨玉和秋琥同一时间察觉出地方,同一时间极快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了门边人。 一道红光和一道金光在屋内闪过,两个俊美妖孽的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床边,目光警惕的盯着来人。 似乎察觉出熟悉的气息,夏其煊率先走过去,一张俊脸深刻的沉下,心里有了某个肯定的念头。 “你是她派来的。” 肯定的句式,夏其煊有百分百的信心确定这个突然出现的族人,是自己的母亲派来探寻的。 眼底有丝讶异,不过很快就被了然取代。 也是,那个安妮泽拉米西奇已经被他驱赶出中国境内那么多天,也该向她用的大靠山打小报告了,现在夏夫人就出手了,看来那女人做戏依旧厉害。 沈易晟见夏其煊和对方说了话,语气那么不善,有了几分猜测和打量。 挪了挪脚步,他也走前几步去看着那人,运用灵力看透他的躯体,而后诡异一笑。 原来也是吸血鬼。 “少爷,夫人让属下给您带话,请您尽快回去一趟。”男人冷冷沉沉的声音说着,犹如机械一般毫无感情的口吻,如同机器一般冷漠的重复着某人的原话。 沈易晟却是吹了声口哨,暗暗的打趣着。“夏其煊,你家有内讧?” 不然这个家伙也不会这幅表情,属下对主人的面色,永远不能做到面无表情,可他们眼前的这个人,完全就没有半分对夏其煊的尊敬和礼貌。 听见沈易晟的声音,男人也是极快的用视线打量了他,似乎看出他的真实身份,男人的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异色,再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女人,震惊在眼底陡然升起。 意识到什么,他在夏其煊说话之前更加沉冷的说。 “夫人的吩咐,希望少爷尽快执行。” 凶狠阴鸷在夏其煊眼中尽显,他把男人推开一步,用着极其危险的声音警告他。 “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插手,还有,回去告诉那个老女人,如果被我知道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我的母亲。” 男人脸上闪过错愕,但又极快的恢复冷漠。“属下告退,会如实转告少爷的话。”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在几秒间身影变成了透明,消失在房间中。 沈易晟看着如同炸毛的黑猫,有些忍俊不禁的笑着。“老女人?”这小子还真敢说。 “你居然把你们吸血鬼族的上任主母称作老女人?你也太牛了吧。”他打从心里敬佩着夏其煊的大胆,还行动上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夏其煊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回到床边看了看苏绒,目光深邃。 他们出手了,他不能任由他们行动。 “沈易晟。” “啊?”突然被点名的某男应了一声,走过来瞅着他,“干嘛?” “我要出去一趟,你留下来照顾她。” 沈易晟愣了愣,而后坏笑着说。“你不怕我趁机” “你可以试试。”夏其煊剜着他,狂傲的说着,威胁的口吻。 好吧,他确实不敢。 别说苏绒是夏其煊要的人,单单凭借苏绒现在体内蕴藏的吸血鬼族族长的血,就足够让他吃苦的了。 摊手,他无奈的答应。“行。” “嗯。”夏其煊若有所思的点头,再看了苏绒一眼后,瞬间消失在屋里。 沈易晟对着空气叹气,扭头看着窗外。 怪不得今天夜色那么怪,还是有事情发生算了,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沈易晟走到窗边,关紧了窗户,两指一动,口中碎碎的念下咒语,而后一道强烈的金光笼罩在苏绒公寓的楼层之中,在一秒闪过以后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 夜,依旧沉寂着夏其煊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听见佣人报告的管家急忙穿上衣服走了出来,神色有些讶然着急。 “少爷,您回来了?” 老人似乎有些不相信,还揉了揉眼睛问道。 夏其煊没有顾他,径直走上楼往自己的书房里走。 对着紧急赶来的照和卓,他沉声吩咐,“开视屏,切到老女人那里。” 他们立即会意,忙碌起来,在夏其煊刚坐下椅子的时候,视屏就通了。 夏夫人似乎料到夏其煊会以这样的方式跟自己见面,早早的等待着他。 夏其煊看了她一眼,拿起管家递来的茶杯浅浅的喝着茶,对屏幕上几乎好几年没有见面的母亲,态度冷漠。 “夏其煊,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母亲!”夏夫人看起来很恼怒,因为夏其煊对自己的无视。 夏其煊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淡定的放下茶杯,而后冷冷的眸光带转到屏幕上,看着自己的母亲。 “如果你还想继续舒舒服服的在英国享福,最好就不要再做什么无聊的事情,别忘记我才是当家主人。” “夏其煊,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亏我怀孕十月才把你生出来,你就是怎么对待生你养你的人?!”夏夫人怒极的吼着。 夏其煊继续冷冷一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眼光锋利。 “你确定你生我不是为了抢夺主母之位吗?算了吧,我们那层关系还需要我再说出来么?”夏其煊嗤笑着。 夏夫人面色一冷,被戳中心事的无可奈何。 “就是算是又怎么样?”她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堂堂一族之长居然和无用的人类厮混在一起?你对得起你高贵的血液和身份吗?夏其煊,你的妻子只能由家族挑选,由不得你!” “呵呵。”夏其煊笑出了声,嘲笑溢于言表。“亲爱的母亲,你确定吸血鬼族的主母真的只能由家族决定吗?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有绝对的权威选择我的妻子。” 夏其煊狂傲的说着,冷漠的看着那头的夏夫人歇斯底里的将面前的东西全都摔出去。 末了,他还是有必要警告她一句。“你要是喜欢那个安妮泽拉米西奇,你就自己把她娶回去,如果敢碰我的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留下这么极具威胁的话语,在夏夫人责骂之前切断了视屏。 他看着一旁守候的下属,“看来老女人会有动作了,你们近期好好注意着苏绒。” “是的主人。”两人齐齐低头,齐声答应。 夏其煊点头,起身,迈步向前走,瞬间消失在两人眼中。 沈易晟对夏其煊的高效率表示敬佩,转眼一小时不到就回来了。 两个同样有着相似家庭背景的优秀男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不再多做言语,各自变回了墨玉和秋琥的模样,乖乖巧巧的躺在了床上,和苏绒一起继续美梦。 连着两周苏绒都过得挺滋润的,每天在王者财团赶着轻松至极的工作,然后回到家逗逗猫狗,师兄也自从那晚和她聊天以后,几乎隔两三天就会给苏绒打电话,两个人从刚开始的生疏礼貌渐渐的成了熟悉亲密。 苏绒也不在会红着脸喊方予桐师兄了,而是红着耳根喊他方大哥方予桐也不仅仅单调的叫苏绒小师妹,也是开始亲密的唤她绒绒了。 这一转变让苏绒心里大受鼓励,这说明自己和师兄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啊,她离着那目标更近了啊!虽然不确定师兄对自己的感情,但苏绒还是觉得这样很甜蜜,很好很好了。 可天真的苏绒不知道啊,每天她讲电话的时候旁边都坐着一猫一狗,完全把她和方予桐说的话都给听了进去,好的不好的。 其中要数夏其煊脸色最臭。 因为他不仅要亲眼亲耳看着听着苏绒和方予桐故作无人的亲密,还要看着她娇羞的小模样笑不拢嘴。 更可恶的是,某女还常常很无意的提起他的大名,把他夏其煊,堂堂夏氏财团总裁的脸面,就被这个小女人说的一文不值! 你说着气不气死人?! 要数最开心的,不是苏绒,而是秋琥了。 每每听见苏绒说着夏其煊的坏话,他总能掩着嘴笑上好一会儿,就算被某猫用极其仇恨的眼神瞪着,他也乐得其中。 看着夏其煊一副气得要命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谁能不开心呢?! 不过很快,夏其煊就觉得自己离解脱不远了终于在某一天,沈易晟觉得夏其煊看自己的眼神带了几分算计和狡黠,一股凉意从头顶窜到了全身。 这一天,苏绒照着正常的上下班时间,慢悠悠的出了王者的行政大楼,再慢悠悠的走到不远处的公车站里,等车回家。 等的时间久了。也就越来越多人聚集在站内了。 其实一般在这里等车的,除了像苏绒这样的王者的员工,另一部分自然也是隔了一栋楼的夏氏财团的员工了。 相较于王者财团,苏绒的名声倒是在夏氏财团能响亮,毕竟是和他们总裁挂上了钩,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忘记的。 苏绒本来在默默的等车,却不想一边的人认出了她,开始无聊的和她搭话。 苏绒也不是呛的人,自然也是开始随随便便的应付着他们。 “苏绒,你真厉害呢,辞了夏氏的工作就能找到王者” 苏绒撇撇嘴,这话说着像恭维,怎么在她听起来倒像是嘲讽。 “呵呵呵,都是运气,运气好” “诶,王者怎么样,是不是待遇比我们还好啊?”那人喋喋不休的八卦着,也不管旁边也站着一大群王者财团的人。 苏绒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丢光了,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她深呼吸一口气,刚打算说话,就见眼前突然停下了一亮蓝色闷骚的兰博基尼跑车。 车站内的人纷纷惊呼,等那跑车车窗降下的时候,众人又再次狠狠的吸了口气。 苏绒直接结巴了。 “夏,夏,夏其煊!”她舌头绕了几个圈,终于把某男的名字给顺溜的喊了出来。 “你怎么又冒出来了?” 这家伙用不用每次出现都这么骚包这么吓人么?! 而适才和苏绒有一搭没一搭八卦的员工,直接托着下巴两眼惊恐的喊着。 “总裁!?您不是去外国了吗!?”他恨不得掐着自己的脸皮,试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员工还真是傻傻的试了试,而后感觉脸皮一块火辣辣的痛,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在做梦,这都是真的! 他们的总裁秘密回国了! 夏其煊不管众人惊讶的注目礼,似乎已经完全习惯这样的光芒散放。 他按开了车门,对着有些呆怔的苏绒说道。“上车。” 苏绒没动,似乎灵魂没有完全回来。 夏其煊皱紧了眉头,再次低吼。“苏绒,上车!” 身后有人撞了自己,苏绒立即一个激灵的回过神,看了看两边或暧昧或羡慕或嫉妒的视线里,坐上了夏其煊的跑车的,副驾驶座。 那个意义非凡的位置! 车站里的众人只看见一只蓝色的箭飞过,前几分钟还站在一边的苏绒已经完全消失了人影。 最惊讶的要数那个员工,他呆呆怔怔了好久,就连公车来了停下又开走都没有回过神来。 嘴巴一张一合,眼神呆滞,他说着。 “总裁回来了,还把苏绒给载走了!!” 奸情,奸情啊! 苏绒一边拉紧安全带,一边白着脸看着眼前刷刷刷飞快掠过的景物和道路,咬紧了牙关紧张的哆嗦。 “喂,开慢点啊喂!”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车上有两条人命啊!就算他不是人,她苏绒还是啊!!! 夏其煊打了方向盘,几个漂亮的甩尾转过路口,终于在码头沿海的岸口停下。 脚软无比的苏绒下意识的逃出了危险的空间,扶着车门拍着胸口,安抚自己惊魂未定的小心肝。 夏其煊下了车,从另一边绕过来,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光。 苏绒站直了背脊,才发现自己被夏其煊带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立即警惕起来。 “喂,有话就说,干嘛带我来这里。” 夏其煊倚在车尾,眼神淡淡的扫过她,而后盯着一大片波澜的海面。 “今天开始,搬回别墅,和我同居。”他直接说出目的。 苏绒立即跳开,炸毛道。“凭什么!” “你不是答应了吗?男女朋友同居不应该?”夏其煊用眼角看她,冷冷的撇着。 苏绒努了努鼻子,“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我做你女”舌头被咬到,后面两个字她真心没脸皮给说出来。 夏其煊转过头,继续盯着渺远的大海,似乎在遥望着某一点,侧脸都刚毅着沉闷。 “和你一样,挡箭牌。” “和我一样?”苏绒疑惑的指着自己,然后抱着肚子哈哈笑起来。 “我没有男朋友才会逼着被相亲,你都有未婚妻了,你还怕啥啊?” 想起夏其煊那个张扬跋扈的未婚妻,苏绒就心里一阵不爽。 夏其煊看着她说。“拿你,挡未婚妻。”他停顿了下,“你帮我把那女人赶走,让她不再纠缠着我,我就帮你和方予桐。” 夏其煊其实心里有点郁闷,要不是为了尽快把苏绒骗回来和自己亲密起来,他才不会要这个鬼屁理由。 谁会帮她把方予桐和她凑一对?他夏其煊又不是脑门被门挤了。 可苏绒哪里知道夏其煊的打算,她有些同情的看着夏其煊,以为他也是因为那个未婚妻的怪脾气受不了才出此下策。 想着夏其煊要忍受那样的女人,她都替他感到悲剧。 苏绒很豪爽的拍上夏其煊的肩膀,很豪爽的保证着。“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只要你不要忘记要帮我就行了。 苏绒在心里默默的补充。 不可否认,她现在同情夏其煊,帮夏其煊虽然是做好事,可自己总要点回报吧。 夏其煊侧了头,“嗯。” 站直身子,他对着苏绒比了比下巴。“回去吧。” “回我家?”苏绒眨眨眼。 “回我家,你的东西我会叫人给你带过去。” 苏绒点点头,然后不忘提醒。“还有墨玉,还有我的秋琥。” 夏其煊上了车,关上门,一声不吭。 沈易晟,你的逍遥到期了。 苏绒被夏其煊带回别墅的时候,她的行李连同爱宠,早已经被打包到了大门口。 秋琥完全是可怜兮兮的在地上蹲着摇尾巴,看见苏绒从夏其煊的车上下来,赶紧一溜烟的窜到苏绒怀里,脑袋左蹭右蹭的,然后抬着头看着苏绒,两只会说话一般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在控诉。 主人主人,偶被坏人抓到这里来了,啊呜苏绒摸着秋琥可怜兮兮的脑袋,恋爱的冲它扁了扁嘴,“乖乖乖哦,我抱抱。” 夏其煊下了车,把钥匙丢给向他走过来的管家,目光冷冷的睨着在苏绒怀里求安慰的可怜狗狗。 不屑的冷哼,目光冰冷的犹如尖刀一刀刀凌迟着秋琥。 “哼,苏绒,你倒是挺有空闲的,有了墨玉还有兴致养条狗。” 夏其煊不知道,自己说话的音调有多酸,酸的连秋琥都浑身打了个震。 苏绒放开秋琥,眼睛到处瞄了瞄,似乎完全忽视了夏其煊气闷闷的话。 “对了,墨玉呢?” 夏其煊用手盖住脸,忍住一把掐死某女的冲动。 管家上前回答。“墨玉被佣人带去梳洗了,晚饭时候再送下来。” 苏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一把抱起秋琥,将它递到管家跟前,厚脸皮的扯开笑容要求。 “能不能拜托顺便也把我的秋琥也洗一洗?” 管家眯着眼睛看了秋琥几眼,而后一抹异色在脸上快速闪过,回过头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少爷,似乎在等待少爷的命令。 夏其煊按按突突直跳的眉头,他知道管家是看出了秋琥的本身。 “苏绒,你的狗凭什么要我的人帮你洗?”夏其煊嫌弃的看着秋琥。 苏绒皱眉,“为什么不能?” 喂喂!这家伙不是要她当他女朋友么?!难道女朋友的爱犬洗个澡拜托一下都不行么! 苏绒一副给秋琥洗澡是天经地义的表情看着夏其煊,某男真心无奈,只好肤浅的挥着手让佣人把它带下去,只是被手盖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 “给他洗。” “汪汪汪!”秋琥见苏绒要把自己递给别人,赶紧四只爪子胡乱挥挥晃晃,趁着苏绒手滑的时候跳了出来,而后呜着声音看着企图向他靠近的人类。 毫无善意。 “苏绒,是你的狗不想洗。”夏其煊挑眉说道。 沈易晟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双恼怒的狗眼里似乎在说:你这个大奸人,竟然把苏绒骗回来!还绑架了他!! 苏绒撇嘴,猜着可能秋琥是会因为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也不勉强它。 “那算了,秋琥晚上我给你洗好了。” 苏绒说着,拉着秋琥自顾自的进去了,丝毫不理会身后因为她一句话而面色变得铁青的男人。 “管家,晚饭的时候把她的东西都搬进主卧房。”夏其煊冷冷的说道。 管家一愣,没想到自家主子会提出这个要求,那是不是说明扫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太好,管家尽快回答后,对着身后的佣人使了眼色,弯身退下。 “是。” 夏其煊则是盯着渐渐走远的苏绒身边的那条秋田犬,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沈易晟,看你这次怎么玩! 晚餐时间,苏绒摸了摸被佣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猫咪,一屁股做到了主位边的位置上。 夏其煊一边解开袖口从楼上下来,看见苏绒盯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化成了小馋猫,眼角微微挑起笑。 夏其煊在主位上坐下,率先拿起了筷子,苏绒知道可以开吃了,立即也抽了筷子夹起离自己最近的宫保鸡丁,咬了一口而后眯着眼睛享受着美味。 夏其煊用眼侧去观察苏绒的面色,见她这副幸福的不得了的表情,笑意更深了。 他忍着想要弯起的嘴角,云淡风轻的问道。“好吃吗?” 苏绒不断的往自己嘴里塞着食物,听见夏其煊的问话只是一股脑的点头,没有空出嘴巴来回答,不过从她的动作和表情看来,已经表现出对美食的满意程度。 完全的十分啊! 夏其煊也满意的点点头,两人和谐的进餐中,此时,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秋琥却忽然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下跳上了苏绒身边的椅子,然后把前爪子搭在了桌面上。 伸着舌头流着口水,盯着他们俩人。 苏绒歪着头看了秋琥一眼,拿过一边被她啃过的鸡腿骨头塞给它。 “喏,吃吧。” 秋琥低头看了看苏绒馈赠给自己的食物,有些嫌弃的用爪子往前推了推,目光垂涎的盯着桌上其他未动的美食。 夏其煊看出它的心思,放下筷子唤来佣人。 “把狗赶出去,给它准备狗粮就行了。” “诶诶诶,它不吃狗粮的。”苏绒赶紧说道,却被夏其煊狠狠瞪了一眼,没骨气的缩了脖子,不再说话了。 秋琥就这么别人带走了,眼巴巴的瞅着扁着嘴不帮他争取一下的无能主人,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失望苏绒,你太让我失望了啊!!沈易晟当时抓狂的想着。 苏绒默默的吃完了饭,默默的去了花园里散步,而夏其煊则是回了书房处理事情。 半小时之后,苏绒回别墅里准备洗澡,就看见佣人抓着她正在响的手机,急急忙忙的朝她走了过来。 “小姐,您的电话。”佣人恭敬的递上。 苏绒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对着她笑了笑,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喂,方大哥。” “绒绒,你不在家吗?我打你电话没人接。”方予桐的声音有些着急,可能是因为苏绒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就接起电话吧。 苏绒咂咂嘴,迈开步子缓缓上楼,心虚的看了看身后不远的佣人,打着腹稿说起谎来。 “其实我家在装修,我搬出来一段时间,那电话打不通了方大哥依旧就打我的手机吧。” “哦,原来这样。”方予桐恍然大悟。 “对了师兄,上次你说的那家菜馆,我前天去吃了,是不错,不过和你那边的价钱不一样” 方予桐笑了笑,“贵了?” 苏绒点头。“嗯,不过也不会很过分,那食物对得起它的价钱我记得他有道小吃,味道很像以前咱们学校的” 苏绒摇头晃脑的跟方予桐说着往事,不知道她身后走廊的门被打开,一道影子走了出来“是啊,好怀念啊”苏绒感叹着,刚准备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放在耳朵边的手机立即被人抢了去。 “啊!”苏绒一声尖叫着回头,看见夏其煊把自己可爱的正在和师兄通话中的手机,丢了出去,呈抛物线的形状运动后,咚咚咚重重的落在了三米外的地板上。 苏绒那个肉疼,赶紧跑过去抓起来一看,顿时内流满面。 屏幕都爆掉了! 苏绒终于知道为什么墨玉会摔坏她的手机了,原来是跟它主人学的! “夏其煊,你丫丫的被狗咬了啊!” 苏绒气呼呼的扭头去瞪向她一步步走来的夏其煊,站起身叉着腰还没说话,身子就被他拉扯着,几乎是一拉一拖的将她推进转角的另一个房间里。 苏绒被夏其煊丢进了房间,她刚嚷嚷着骂着他发疯有病,刚转过身要冲出门,就被夏其煊用高大强势的身子给堵住了门。 “喂,你堵在这里干神马?让我出去啊!” 苏绒感觉着两个人呆这里氛围很诡异,有点奇怪,有点沉闷,更有点小暧昧?! 夏其煊背着手,将门关紧后落了电子锁,滴答一声,清脆的落起,将苏绒逃跑的路都给断了。 苏绒心里更加发毛,本来夏其煊这个人就心情古怪捉摸不定的,要是他发起疯来,自己不就惨了?! 脑子努力的转了好几圈的苏绒开始掐着笑往后退,“夏其煊夏大哥,你,你想干嘛啊?” 说着话是苏绒的眼珠子还骨溜溜的转着,企图寻找可以逃生的新地点,八过很可惜,她没有找到。 夏其煊一脸阴沉,脸上写满了怒意,阴测测的目光盯着苏绒看,步伐沉稳的朝着她步步逼近。 “你,你” “既然答应了做我的女朋友,以后就不许和别的男人接触。”他逼在她跟前,用完全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着她,如王者般睥睨着她。 苏绒却是猛地一震,脸上的谄媚弱小一下子都被扫的光光的一个渣也不剩下。 尼玛啊!不说这事还好,一说姐就来气! “我艹!你居然偷听我电话?!苏绒也不管什么淑女不淑女,主人不主人,恋人不恋人的。“我和我师兄打电话管你丫的神马事,我吵到你了吗,我惹到你了吗?!凭什么把我手机摔出去,你赔啊,你赔啊,你赔啊!!!” 苏绒近乎抓狂的喊着,不知道自己在这断话的时间里走近夏其煊多少步,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进入了雄狮最好的狩猎禁地。 “我赔。”夏其煊冷的出声,苏绒闭上嘴怒气然然的盯着他看。 “要什么手机,待会去跟管家说一声,不管多少钱都赔给你。”夏其煊勾着唇笑着,狭长的眸子里闪着光,颠倒众生的眸子里有着连水晶灯也不能比及的璀璨光华。 苏绒又怒了! 她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嘛!!!太鄙视她了! “我让你赔我和师兄的通话,白痴!”苏绒恶狠狠的等着他,恨不得自己的眼刀能真的变成飞到,一刀一刀的割着这家伙的皮肉。 这么突然就把电话给挂了,也不知道师兄担心成什么样子,上次厨房差点失火师兄都很着急,这次没办法回复他,估计会更担心了! 苏绒着急的想着,想象着自己的师兄可能因为自己而睡不好,心里就一阵阵儿的难受着,一张脸也苦逼的非常难看。 而探察出她心思的夏其煊,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死女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想着别的男人,担心着别的男人,还敢三番两次的骂他!要造反了她! “苏绒,我警告你,最好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算一算,他都给她多少耐心了?!每一次她对着那个什么鬼屁师兄方予桐发花痴,哪次他不是忍住了?每一次她背着自己活着像这样当着自己的面骂他,他哪一次不是忍住了?! 她竟然不知道感恩,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下犯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换做是别人,早就被他用法力活活烧死了,还会留在自己跟前自己眼皮子底下继续把他气得牙痒痒吗! 苏绒看着他也愠怒起来的表情,从鼻孔了哼出气,那态度不屑极了。 奶奶的,丢了她电话把自己弄进来这里还有理了? “夏其煊,你才不要太过分,你才不要忘记是你求着我当你女朋友的,你要不稀罕我现在都可以走,随时走!” 苏绒气呼呼的说着,正打算绕开他往门边走,刚踏出一两步又被男人强劲的大手给拖了回去。 这次夏其煊没有省力气,直接把苏绒丢进沙发里了。 好在沙发质量高等,软绵绵的跟棉花糖般柔软,苏绒窝在里面弹了弹,毫发无伤的爬了起来。 “苏绒,你也不怕现在的你被方予桐嫌弃。”夏其煊盯着她,突然没品的开口讽刺。 苏绒,软的不吃,非要逼我给你塞硬的! 苏绒嘴一咂巴,说不出话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想什么?倒贴上门的不要脸的女人。”夏其煊继续嘲讽着,“你和那方予桐有什么关系?师兄师妹?你见过有哪些师兄师妹整天打电话聊天的吗?” 苏绒一时间脑袋混乱,没有听出夏其煊也因为怒极而犯得错误。 作为出差国外的夏其煊,又是怎么知道苏绒每天和方予桐打电话了? 可是苏绒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气呼呼的想着。 “你胡说,我们感情好”她梗着脖子,嘴硬的说着。 可是心里,却是有几分失落。 夏其煊冷笑一声,“哪一个男的平白无事找一个女的聊天?苏绒,你是太天真还是犯二?苏绒,别被人家耍了还当人是神一样的膜拜,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地方给你!” 夏其煊还不留情的踩着苏绒,他就是要把他们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给断的一干二净! 不然真等以后方予桐想要发展下去,那时候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苏绒,想逃开我,没门! 苏绒扁着嘴巴抽了抽肩膀,其实夏其煊每次和她说方予桐的时候,都是凶巴巴的,话里夹枪带棒,恨不得把她一棒槌给砸扁了。 可是,每一次他都戳进她心口上的痛,她那么想极力的忽视掉,可是,夏其煊偏偏故意着要一次次的提醒她! 她真的好恨,好讨厌夏其煊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不接他电话,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你要出尔反尔!?”苏绒抬起手抹了把酸涩的眼角,顿时红透的眼眶感染着委屈,可怜极了。 夏其煊眸光一声,抑制住自己想要伸出手去擦拭她眼泪的冲动。 “你们可以交往,不过不宜过深。”夏其煊知道现在自己即使能强迫苏绒断绝了和方予桐的所有来往,那个男人绝对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不过自己既然有办法让他推迟来市的时间,他就能在方予桐出现之前,完完全全的把苏绒的心思都弄过来。 当然首先,要让苏绒先淡开和方予桐的交往接触。 苏绒吸着鼻子点着头。“好。” 夏其煊微微侧了声,帮她挡住了光线,以免让她红红的眼眶被刺眼的光线照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和我一起睡 “还有,以后不要再和别的男人过多接触,记住,你是我夏其煊的女人。” “难道我连同事都不能见面说话了?!”苏绒抬头瞪他,这家伙臭不要脸了,没见过谁谈恋爱还要避嫌的。 夏其煊双手抱胸,“反正就照着我说的做,你的那些同事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你的上司,到要注意了。” 他可是没忘记还有沈易晟那个大毒瘤。 今天他可是特地吩咐了人伺候他的,那家伙估计也快被他惹急了。 那家伙一向诡计多端,苏绒这么白,肯定容易受骗。 苏绒不理解,“我的上司?我经历对我很好啊,诶,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变态好不好?” 夏其煊冷眼一横,苏绒摸了摸鼻子缩着脑袋,嘀咕着,“我说的是实话嘛。” 夏其煊眼神更冷了些,说话的声音也冷硬着。 “我说的上司,是王者财团的总裁,你的一ss沈易晟,那家伙你最好别跟他接触,要被我知道,看我修理你!” 他的表情好可怕啊苏绒默默的拍着胸口,然后点着头答应。“我一定不会的。” 拜托,那个终极一ss哪有那么容易见到额,不过貌似她已经和夏氏财团的b一ss有了亲密关系,要见另外一个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得到苏绒的肯定的回答,夏其煊才微微缓和了脸色,也稍微推开了几步让苏绒多了一些自由的空间。 苏绒本来在低着头想着要用什么理由和师兄解释清楚的,可是夏其煊这样的举动,让她完全看清楚了视线更广的空间,也将房间墙壁角落摆放整齐的东西看的个清清楚楚。 夏其煊见她两眼有些发直,他也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当目光接触到那堆东西的时候。他了然满意的勾唇笑了笑。 苏绒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里浆糊一样的粘着。 她歪了头,呆呆的走过去,指着上头某眼熟的很的毛巾,看着夏其煊呆呆的问。 “这是我的毛巾?” 夏其煊不可置否的点头。“嗯。” 苏绒低头,又指着另一边的小脸盆,“那个也是我的?” “嗯。”夏其煊继续诚实点头。 “那那个” 苏绒几步把堆在眼前的东西都问了个遍,而夏其煊也是难得的好耐心说是是是。 到最后,苏绒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一脸淡笑的夏其煊,扁着嘴吧无声的郁闷着。 “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房间了?!”苏绒皱着眉头问夏其煊,可不等他回答,苏绒又抢白尖喊道。 “难道你有什么变态嗜好?!喜欢偷别人用过的东西?!!”苏绒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弹开两步,那盯着夏其煊看的眼神似乎像是看见什么有传染的怪物一样,避如蛇蝎的目光。 噙在嘴边的笑意猛然一僵,夏其煊完全冷下了脸,冰冷如同被南极极冰冻结过般的刺骨渗人目光,深深的睇着开始颤抖害怕的苏绒。 “苏绒,我允许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夏其煊冷笑着,再次迈着脚步朝她靠近。 苏绒重重的倒吸一口气,猛地把一口口水给咽下去,只是过程中有些意外,呛着了她的喉咙,她理解涨红了脸用手卡着脖子蹲在墙边猛烈的咳嗽起来。 夏其煊眸光一变,看着她一张脸可怜兮兮的被涨的通红,无奈的叹口气快步走过去,拍着她的背部帮他顺气。 “咳咳咳” “真没用,连口水都会呛到。” “你有用,你呛不到口水。”苏绒顺着气,毫不在意的反驳他,“要不是你,我至于这样么?!” 夏其煊也懒得和她在这件事上反驳,索性转了反向。 “今晚开始你住在这里。”肯定的语气,虽然是对苏绒的告知,但更多的只透露着命令的讯息和不可违抗。 “你要和我换房间?”停止咳嗽的苏绒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沙哑,像被打磨过一般,有些粗粝。 夏其煊睨了她一眼,收回放在她背后的手。 口吻很平淡,“不是。” “那是什么?” “你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夏其煊挑眉,似乎有些期待她会有什么更加精彩的反应。 苏绒本来气顺好了,现在夏其煊一说,她刚含在嘴里的口水又呛了回去,又是一轮脸红狂咳嗽。 夏其煊无奈的拍着额头,他果然不该期望太多。再次认命的给她顺着气,夏其煊没好气道。“和我一起睡你用得着这么激动?” 这个笨女人,又不是没有睡过!这是在害羞么! 看着苏绒一张除了红色找不出其他色彩的脸,夏其煊微微点了点头。 嗯,估计是害羞。 激动你妹啊激动! 尼玛姐姐这叫吓到! 苏绒很想大口骂出来,可是话到了喉咙边,等张开了口,一次次的又变成了咳嗽。 她无奈的瞪着眼睛,整个身体都可得震动着,喉咙上似乎也用上一口淡淡的腥味儿。 艾玛,这不是要气的心脏病呕血了吧? “苏绒?”夏其煊暗暗使用发力让她好受点。“好了吧?” “嗯。”苏绒吐了几口气,赶紧吧喉咙里的口水使劲儿的往肚子里吸,免得待会又要咳嗽。 她转了眼睛,看着他脸色无异,感觉头皮发麻。 “为什么我要和你睡?我有自己的房间啊”苏绒指着门外,“这里那么多房间,你不会一间都不给我吧?!” 夏其煊眯起了眼睛,对苏绒抵触和自己同屋感到不悦。 双手抱胸,他微微挺直了背脊,用俯视的姿态看着有些懵懂和愤怒的苏绒。问。“你是谁?” 苏绒抽了嘴角,难道这货发烧了? “你病了吧” “我问你是谁。”夏其煊抓住她朝他伸过来要探他额头温度的手,态度冷硬了几分。 苏绒一怔,老实巴交的回答。“苏绒。” “不对。”夏其煊皱紧了眉峰。 “怎么不对了!诶你发疯有病不能扯我一道儿啊!浪费我一晚上的时间!”苏绒拍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吃他肉啃他血的表情。 这丫的,还亏自己没有急着和师兄解释跟着他这里白扯,原来是疯了! “不准走。”夏其煊冷冷喝了一声。“苏绒,你现在是我的人,除了主卧,你哪里也不能去!” 苏绒立马炸毛大喊了,“我呸!我们是假的,有必要弄这么逼真么!我为什么要和你同一间房,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老娘清清白白黄花大闺女,传出去和你同房睡觉,我丢不丢人!?” 夏其煊盯着她,眼神有丝闪躲。 “这是赶走我未婚妻最好的方法。” “废话!”都把她清白搭上去了,赶不走才怪。“我不管,打死你我也不要和你一起睡的。” “一晚一万。”夏其煊冷冷的喊价了。 苏绒撇了撇嘴,鄙夷的看着她,“不要。”一万块?把她当什么人了?! “五万。” “不要!” “十万。” “我不要。”苏绒差点咬到舌头。哎呀,你给我争气一点啊,不能因为这么点钱把自己给卖了啊! 夏其煊看出了她的动摇,最后喊价。“十三万,美金。”他勾着唇,“我不会再加了,既然你不答应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既然你要白白浪费一个月赚钱这么好的机会,我也不打算对你宽容了。” 苏绒咽了口水,看着夏其煊转身的背影,似乎也看见十三万美金转过了身子。 “诶!”她一把拉住他,“你不会把我们的事情在公司里随便说的吧?” “我像是那样的人?”夏其煊瞪着她,用你居然怀疑我人品的眼神看她。 苏绒暗暗吐槽,你怎么不是了,我看你浑身都是! 不过她还是谄媚的笑着,“如果只有别墅里的人知道,那我同意。” 算了,为了钱,就这么着了吧,反正这别墅里的人以后她走了以后也不一定能见到,她们爱嚼嘴皮子就嚼吧,反正世界上叫苏绒的多了去了。 夏其煊转过了身,从苏绒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我已经不打算要你和我一起睡了,把东西搬走吧。” “神马!”这男人会四川变脸是不是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诶,别这样嘛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的,最多我不要美金我要人民币了”苏绒已经下了心思要钱了,现在夏其煊说不要,可把她气急了。 委曲求全啊,起码也是一笔横财啊,虽然期间她要出卖清白夏其煊懒懒的撇她。“不要。” “十万?” “不要。” “五万?” “不要。” “一万?!” “这样的话”夏其煊微微顿了顿,似乎有了些考虑。 苏绒赶紧拉着他大喊着,“哎呦你别想了,从十三万降到一万你赚到了!”苏绒有些牙疼,怎么感觉这是在自己卖自己呢?! 见夏其煊迟迟不答应,她赶紧的抱了衣服往隔壁间的浴室跑,“哎呦我去洗澡,待会儿吃夜宵!”还没说完,一溜烟的人儿就不见了。 夏其煊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 想和我斗?苏绒,你还嫩点呐。 苏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夏其煊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而有两个女佣却是在把她行李箱里的东西一点点分类,然后各自放到每个它应该出现的位置。 苏绒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己的东西神奇的占据着这主卧房里的每个地方,这个感觉怎么看,都那么奇怪。 “诶,你们别忙活了,其实我”不住很久的愣了愣回过神之后,苏绒走过去要制止她们尽职尽责的行为,可是刚说了话,女佣们就都停下动作,用眼神看了她几眼,然后捂着嘴笑着对视。 苏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姐要是不欢喜这样的位置,可以再调过来。” “是啊,小姐喜欢把这些放哪里?适合少爷一起放吗?” 苏绒歪着眼睛去看,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过那女佣手里叠放整齐的小可爱,一张脸红的快要冒出气似的。 神马叫一起放?!鬼才要夏其煊的一起放呢!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们出去吧。”苏绒觉得自己太胆小,不然怎么会连女佣的视线都不敢直视呢?! 啊!苏绒,你太坑爹了! 女佣们见她羞愧的恨不得钻地洞的表情,忍不住笑嘻嘻了几声,而后才缓缓退出。 “我们先出去了,小姐若是有需要可以叫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苏绒立马点头,目送着两位一直眉头停止过笑的女佣美女离开。 内牛满面。 苏绒赶紧把那些被女佣塞到夏其煊衣柜里的衣服都翻出来,然后一堆丢到了打开的行李箱里,而后拍拍手,她抽着嘴角说着。 “就这样吧明儿再来弄好了。” 咕唧一声,苏绒悲剧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扁扁的肚子,嘟囔一句后穿上拖鞋,哒哒哒的出了房门。 入住主卧室的苏绒完全是他们家的女主人啊,苏绒一下楼说了句有没有吃的,管家就立即让厨房开火,不到十分钟三道小炒就摆在了苏绒面前。 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吃,吃到一半仿佛想起什么,嘴里还咬着一半没有断掉的河粉,一边歪着头问管家。 “对了,墨玉和秋琥呢?怎么一晚上都没看见了?” 管家颔首,道。“墨玉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小姐您带来的秋田犬正在院子里玩耍,等晚些我们会把它带去客房。” 一只狗住客房?!不靠谱! 苏绒拿起一只鸡腿啃了啃,“把秋琥弄去墨玉房间吧,他们俩关系挺好的。” “是,这就找人去找秋琥。”管家恭顺的应着,然后对着身后的佣人吩咐了几声,便离开了。 苏绒咬掉最后一块肉,看了看几乎摆满半个桌子的夜宵,再看看那些个站在一边不敢出声的佣人,感觉又奇怪又享受。 “诶,这么多我吃不完,你们来帮忙吃一点吧?”她推了推盘子,对着围着站直了背脊的佣人们说着。 佣人们纷纷不动,目不斜视,完全不为这些美食所诱惑,仿佛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吃惯了的勾不起半点诱惑的食物。 苏绒摇摇脑袋。 好吧,他们不要,我自己吃。 想着,又拿起一块小凉板,哼哼唧唧的啃着。 唉,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爽,等到她回到那悲凉小公寓的时候,她就该惨了。尤其是自己的胃,估计要在这里养刁了吧! 而在花园里,一直可怜兮兮的浑身脏兮兮的秋田犬站在泥地上,一双眼睛里满是火,瞪着眼前凭月而立的俊美男人。 “卑鄙夏其煊,竟敢给我下药?!”沈易晟大吼着,怒气冲冲。 晚餐的时候夏其煊特地让人给他送了鸡腿来,他当时还以为这家伙人性未泯,原来是狡猾多端! 竟然敢在鸡腿里面下药,让他不能施展法力变回本身!那不就意味着他连晚上睡觉都还要保持狗的身体?!坑爹啊!他早就把十八祖宗前睡觉的方式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夏其煊冷淡的挑眉,“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易晟继续拿着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他,但是不说话。 他自知理亏啊!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家伙还记仇! “混蛋,你这叫恩将仇报,要不是我你能遇见苏绒么!”沈易晟深痛的指责着夏其煊的忘恩负义。 夏其煊更是冷冷笑着,“算了吧,这话说一次就够了,多说几次就什么味道就没有了。” “我也算带你优厚了,这药效只有七天,你好好享受七天的美好生活吧,放心,伙食我一定会好好满足你的,毕竟我没有吃猫粮那种恶心的东西。” “夏其煊!”沈易晟咬牙切齿的喊着,坏心思的甩着毛将脏兮兮的污垢甩到他的身上。 夏其煊眸色一沉,刚要动手,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少爷。” “苏绒在干什么?”夏其煊收回手,打算不和秋田犬一般见识。 管家看了看暴怒中抓狂的某犬,道。“小姐吃着宵夜,估计这会儿已经吃饱喝足准备回房睡觉了。” 夏其煊点点头,指了指沈易晟,“给它洗干净再丢到阁楼去。” “是。” “夏其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沈易晟气急败坏的喊着,而夏其煊只是掏了掏耳朵,漠视他的愤怒咆叫,淡定的离开了。 夏其煊绕到书房去处理了会儿公务,看了看时钟,已经过了一小时,他才懒懒的伸了个腰,起身回卧室。 推开门,卧室里漆黑一片。 夏其煊走进,反手关上门。没有开灯,视力非同一般的他,也能巧妙的避开障碍物,准确的走到床边。 苏绒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一手抱着吃的有些撑还没来得及消化的肚子,一手扯着薄被的边角,双脚打开,躺在床中间,完全霸占了这个完全可以容下三人的水床。 夏其煊挑了挑眉头,弯身帮她将被子盖上一点,调高了空调的温度,踩着还算轻巧的步子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止,夏其煊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他坐在床边,这样的情景不禁让他感慨。 他身后去揉苏绒的头发,还没碰到,苏绒就动了一下,咕哝一声转了个身。 夏其煊眯起眸子,虽然苏绒说的很轻很小声,但是他还是把苏绒嘴里念的话给听了进去。 她说。“混蛋夏其煊。” 苏绒,连做梦都想着我混蛋是吧?!那我混蛋给你看! 夏其煊坏心思的想着,一把掀开苏绒的被子,上床躺了进去,一双黑暗里视物如常的眸子,正在闪烁着危险狡黠的光芒! 第二天大早,苏绒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重重的,好像是被什么重物给压着似的。 她动了一动,猛然背脊发凉。 难道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她越想越害怕,一大早的瞌睡虫都被鬼神神马的给赶跑了。 最后思量再三,她决定勇敢的睁开眼睛,两秒后,她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一声尖叫划破安宁的早晨。 “啊” 苏绒惊恐的抱着被子,瞪着面前睁开眼欲要发怒的俊美男人,满脸惊恐。 “你你怎么”苏绒指着半撑起身子的男人,看着他的身体从被子里滑出来,纠结肌理分明的上身暴露在她的双眼之中,小麦色的皮肤在早晨的光线里润泽着一股淡色的光,如同蜂蜜般诱人无比。 苏绒看着看着有些发呆,怎么说都是宅了二十年的女人,没有恋爱经验的她连和男生牵手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男人的身体。 这么一大早的看见身边躺着个男人,还这么激情喷张的! 苏绒的脑袋都要烧掉了。 夏其煊挑了眉头,看着她耳根下缓缓延伸起来的红色,不经意的勾起一丝浅笑。 “怎么,没看过这么满意的?”他咬着笑,低低的揶揄着满脸涨红的苏绒。 苏绒羞愧万分,一把拖过枕头按到夏其煊身上,气急败坏的大叫着。“神经病,满意你个头啊满意!以后你要睡觉必须穿衣服!” 夏其煊拿下枕头,毫不在乎的挑眼。“凭什么,这是我卧室。” “死开!不然你就给我睡地板!”苏绒大叫着跳起来,整个人都站在了床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瞪着坐在床上显然比她低很多的夏其煊,两只眼睛里火势汹涌,可目光不经意的往下扫了一点,在夏其煊的肚脐下的部位晃了晃,又急忙撅着嘴转开。 好嘛,她不的不承认,他是好看了点,身材好了点! 可是!这样也不能随便他耍流氓! 夏其煊才不会理会她的大呼小叫,直接掀开了另一层薄被,昨晚睡觉前他特地吧浴袍换成了围巾,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翻转,那可怜的围巾早就在夏其煊腰部的地方堪堪挂住,随着夏其煊的走动随时都有掉下的危险。 而夏其煊却是仿若无人般不理会它,而在苏绒叉腰瞪视的目光下一步步走进了浴室,而后,关上了门。 苏绒完全愣住了,目瞪口呆中。 这这个暴露狂!色魔啊!! 苏绒抓狂的挠着头,然后大叫了几声跑出了主卧华美的温室餐桌上,一派肃静。 坐在主位上的夏其煊悠闲的喝着咖啡,一边翻阅着报纸,偶尔用眼角透露的余光去看身侧闷头咬面包,一口比一口要狠要重的女人。 真是变态,吃个饭还到处换餐厅。 苏绒冲出主卧以后揪住一个女佣,让她带自己去了客房的浴室里梳洗一番,出来以后她准时到了餐厅报道,没想到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无奈的回了主卧室,留下整理被褥的管家和几名女佣用暧昧的眼神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告诉她夏其煊今天在这个温室花房里用早餐。 苏绒没精打采的扫了温室玻璃里的奇异花卉们一眼,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口咬下自己的面包,只把它当做是某人的血肉,一口一口的把它吃掉! 她看了夏其煊一眼,转头问管家。“墨玉和秋琥呢?还没起来吗?” 在家里的时候那俩家伙都起得比她早的啊,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已经醒了,在花园里玩耍。” 苏绒一笑,“那把它们带过来,一晚上没见着,怪想它们的。” 管家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他冷着脸不言语,低眉回答。“小姐,温室花房里某些植物对宠物不利,所以它们不能进来。” 苏绒有些失望。“这样啊那我吃完饭去看它们好了。” 夏其煊放下报纸,淡淡的瞥了眼撅起嘴嘟囔的苏绒,压着嗓音算是好心的提醒。“还有三十分钟。” “什么?”苏绒喝了口牛奶,嘴唇上围了一圈的白色,她愣愣的盯着突然说话的夏其煊,而后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边转了一圈,把牛奶都舔干净。 夏其煊滚了下喉结,目光变得有些深沉,声音也更加沙哑了。 “据我所知,王者财团的上班时间和夏氏一样,都是九点。”他话一顿,侧眼瞟了瞟管家。 管家会意,恭敬的充当着报时器。“现在已经是八点三十分了,小姐。” 苏绒先是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两秒后,赶紧从座位上跳起来,“哎呀,我擦,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苏绒鬼叫着,然后抓起一块三明治撒了腿的往外跑。夏其煊挑着眉头收起报纸,继续慢悠悠的喝着自己剩下的半杯咖啡。 不一会儿,刚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苏绒又折了回来,运动过激的她额头上都渗出了汗。 她着急的看着管家,“拜托,能不能给我派车,你们这里没有公交车啊!”刚出了门才意识到这点,要打电话叫的士来,不仅花钱多,而且时间也赶不上了。 管家微微弯了眼,苏绒以为他正要答应,却不想他是对着她身后的夏其煊说话。 “少爷,您不吃了吗?” “嗯。”夏其煊起身,接过佣人低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苏绒气的差点晕倒,“快点给我车!!!” “把你手里的东西吃掉,不然不准上我的车。”夏其煊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双手插袋迈着修长的双腿往外走。 苏绒指着他的背影问。“他送我去上班?” 管家笑着答应。“是的。” 苏绒点头,脑子里清醒以后急忙把三明治往自己嘴巴里塞,然后飞奔着朝夏其煊的方向走去,嘴里不忘喊道。“等等我啊” 当夏其煊的闷骚跑车停在王者财团大门之前,经过的精英员工们纷纷扭头看着他们,眼神八卦,表情猥琐苏绒缩了缩脑袋,一边躲避着众人投来的视线,一边恨恨的咬着牙瞪着仿佛事不关己的夏其煊。 这骚包,开跑车就算了,还敞篷!敞篷给毛看啊!还坑爹的把她送到公司门口,难道他就不会在前一个路口把她放下来吗! “还不下去?” 夏其煊摘了眼镜,一张妖孽俊美无双的脸更让平视自傲的女白领们尖叫眼红。 苏绒更加鄙视着夏其煊,这男人,要不要到处放电啊! 眼看着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她一咬牙,心一横,只能灰溜溜的低着头快速下车,刚走几步还不忘警告夏其煊。 “记住你答应我的,还有下午我会自己回去!” 夏其煊扬起眉头,不给她回答,直接踩了油门开走了。 被人忽视的苏绒气的直跺脚,然后气呼呼的转身往里走,低着头避开众人越来越火辣的视线,默默念着: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可惜,天不如苏绒所愿。 她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多久,经理就把她叫了过去。 “关上门。”经理对着进门的她吩咐。 苏绒有些胆颤,好端端的干嘛要关门,难道是早上夏其煊的事情被经理看见了?! 苏绒心里玄玄乎乎的,听话的关了门做到了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有些虚,但还是勉强挤了出来。 “经理,您找我有事?” “苏绒,我有话问你,要老实说。”经理难得这么严肃说话。 苏绒赶紧挺直了背脊,很认真诚恳的答应。 “嗯,经理让我说什么,我一定全部说出来,一点也不漏!” 经理满意的点点头,扯了一边的文件慢慢的填写着什么。 “苏绒啊,听说昨天晚上是那夏氏财团的夏其煊载你离开的,早上也是那夏其煊大总裁送你来的” “我”苏绒舌头一卷,我擦,怎么真说这事儿呢?! 经理瞥了她一眼,继续问道。“苏绒,你那那夏其煊有什么关系?” 苏绒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揪住衣服边角,透露着她的紧张和心虚。 “我” 有什么关系?前任上下级?宠物恩人?朋友?恋人?苏绒郁闷死了,她怎么那么笨,昨天那么多人在她还敢直接上那个骚包的车!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早上迟到,也不要让夏其煊载她上班的不对,我为神马要自责我自己?! 啊!明明是那个骚包把车停下来让她上车,那么她也不会这么傻傻呆呆的就上去了!还有,那混蛋家里那么多车,要是肯派她一辆送她来上班,那自己不就不用在这里被经理问话了?! 苏绒脑袋一激灵,完全将这次的东窗事发全部责任都推给了夏其煊。 经理看她面色越来越不好,渐渐的有了气愤,他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 要不是上头说好要要关照这位苏绒,他也不会对她这么客气,一个小小的文员能收到上边的照顾,肯定身份不浅。 现在看来是和夏氏财团有关系,那自己更要小心说话。 “苏绒,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经理把手放在唇边,咳了咳以后理解的说着。 苏绒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经理继续。“公司也没有什么明文规定控制员工的交往范围,不过苏绒,这次你的情况比较例外。” 苏绒嘴一扁,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夏其煊? 经理继续说着,“也许这会让你很困扰,但毕竟人心难防,流言难掩,以后你只管好好认真工作,不必去理会公司里的流言蜚语,明白吗?” 原本低头闷气的苏绒刷的一下子开朗起来,经理这话,是安慰她?让她不用鸟那些眼红白领们的坑底口水,而不是责怪?! 哇!苏绒感觉自己心口一下子感动泛滥,满满的向她奔涌而来。 她巴着眼握着经理的手,差点哭出来。“呜,谢谢你经理,我一定好好干活,不辜负您的期望和公司的栽培,呜” 这才是好上司啊!苏绒顿时觉得自己以前在总管的压迫下就是一株破败的小草,现在终于有一天能滋润到阳光了。 真心太温暖了! 经理呵呵笑着,一向圆润的他对苏绒的反应很是满意。 “嗯,好好工作,出去吧。” “好。”苏绒搓了搓脸,赏给经理一个大大的笑脸,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这时候她觉得胸脯都挺得比以前更直了! 于是某苏挺着无比笔直的背脊,迈着无比昂扬的脚步,在办公室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带着沐浴过温馨阳光后的灿烂笑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 苏绒兴奋的像只找到许多美食硕果的小松鼠,忙活着自己的工作无比开心。 当她刚要起身拿一份文件去复印的时候,肚子里猛地一纠,她疼的跌回了椅子上。 “噗不会这么邪门吧?”苏绒一边按着肚子,一边想着这个部位。 这里是胃她每天三餐正常的不可能会胃疼,那只有一个可能早上还没吃饭完就跑了一段路,估计是那时候纠结住了。 苏绒郁闷的叹了口气,折腾难受,可是也没药可以吃,她只能默默的忍受了。 想着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这样,不过是因为她把老爸给她准备的早餐带到学校吃,常常为了避开老师而留到下课时间才开吃,课余时间很短,万恶的老师又时常拖堂,所以悲剧的她一顿早餐好花好几节的下课时间,这样虽然吃的不过瘾,但是能保持虽然早上一整天的学习战斗力因为下课有饭吃! 不过一周的排课有一节体育课是在第三节课,那么第二节课下课时间吃了早餐的苏绒,就要悲剧的在还没开始消化的情况下跑步,所以肚子痛也是在所难免的。 苏绒万万没想到啊,以为自己毕业了,逍遥了,起码不会再遭受这种罪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是受了回来。 唉,世事难测啊苏绒一边悲叹着自己苦逼的人生,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办才好。 恰好经理从她座位边经过,看见了她一脸撞在桌子上头顶黑云团聚的苦逼样。 “苏绒,你怎么了?”经理敲了敲她的桌子。 苏绒抬起头,又差点泪流满面,她的组织来了! “经理,我肚子痛” 经理立即担心起来,“生病了怎么还来上班?去医院吧。” “可是我”苏绒看着满桌子的文件,虽然是小文员,但还是不能不存在啊。 经理很豪爽的挥手,说。“没关系,你的工作可以分给其他人,同事之间不是要互相帮助的吗?放心吧,是不是很疼?要不要我给你叫救护车来?” 救护车这个就丢人了苏绒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可以叫我家人来接我” 经理点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嗯,谢谢经理。” 经理微微一笑后点点头,指挥着三俩人把她桌面上的工作都分派了,这才满意的离开。 苏绒吐了口气,好吧,这样让她好受很多,可是肚子仍旧是不争气啊! “呜,你不要再闹腾了,不然以后不给你好吃的!”苏绒苦着脸凶巴巴的对着肚子威胁说。 “唔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好好伺候你。”苏绒感觉肚子反抗似的更疼了些,赶紧丢兵卸甲的求饶。 看来只能叫人接她回去了,可是她要找谁呢? 苏绒拿出早上管家给她的新手机,看了一遍通讯录,里面只有两条号码,苏绒挠挠头,选了一个比较顺眼的,打了过去。 “喂?”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可能是因为来电号码的陌生。 苏绒后背一抖,心里大呼:不带这么邪门坑爹的! “不说话我挂了。”男人有丝烦厌的开口,苏绒深呼吸一口气,赶紧说话。 “你是夏其煊?” “苏绒?”夏其煊看了眼会议室里屏气的众多经理董事们,压低了嗓音。“怎么了?” 苏绒吐着气,说话有些困难。“我肚子不舒服,你能不能叫个人把我带回去?” 这样的要求,忒简单了,夏其煊应该不会拒绝吧?! 夏其煊却是皱起眉头,本就冷沉的脸变得更加冰冷起来。 “生病了?在哪里?” “就是肚子痛啦”苏绒默默的说了一句,“我在公司啊部门。” “等着。” 夏其煊一把扣住了电话,起了身往外走,脚步匆忙,传来的声音低沉有力。 “散会!” “可恶,口气真坏。”被挂了电话的苏绒郁闷的说了几句,然后两只手抱着肚子,难受的蹭着桌子滚头,希望用这个动作来疏散自己的痛意。 没过多久,苏绒的耳朵贴在桌子上,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惊呼声。 “哇!这是旁边夏氏财团的总裁夏其煊吧?!” “好帅好帅,好像从杂志封面里走了出来啊!” “是啊,听说他是和我们总裁并驱的全城最赞钻石王老五啊!” “啊,他怎么会来这里?” “诶诶诶,他向着这边走来了” 好吵啊苏绒听到某个熟悉的字眼,抬起头,顿时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某处越来越朝她靠近的身影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其煊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一手搭起她的胳膊,低沉道。“走,回去。” 苏绒看见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周围的人纷纷发出吸气声,她想都不想一把挥开他的手。 “你不要碰我,那么多人在看着!”苏绒咬牙切齿的低着声音,瞪他,警告说道。 夏其煊却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抱住,在她错愕的视线中勾起嘴角。 “我不带你走,会有越来越多人的来看!” 苏绒一听,立马气的一张白脸绿油油的。 哎呀这混蛋,居然还敢威胁她!要不是自己肚子疼没力气,肯定一巴掌拍死他最后苏绒只能软趴趴的被夏其煊扶着,在王者财团各位精英白领们的视线中,走出了行政大楼,上了某男的骚包车。 夏其煊启动了引擎,看了眼捂着肚子哼哼的苏绒。 “去一趟医院吧。” “不去”这又不是病,去了也是白去“回家吧,我躺会儿就好了。” 夏其煊皱眉,对她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感到生气。“你还想越来越严重不成?痛不死你了?!” 虽然现在的苏绒已经不会像平常人类那样呗病痛纠缠而死,可改痛的一样都免不了。 这个笨女人,到了这种时候,在他的面前,逞什么能! “白痴,我只不过是吃了饭跑了几圈肚子闹腾了,你能不能这么烦,大妈!”苏绒没好气的大吼着,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也不管他们的敞篷没有关上,也不管路上行人车主们看着他们的眼神有多奇怪。 她现在是更加恨夏其煊了。 “喂,我叫你让人过来。没说你亲自过来,你怎么,怎么就”苏绒抽出一只手比划着,有些恨铁不成钢,更多的是心里不自在。 现在估计又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苏绒和夏其煊这混蛋的关系了,太坑爹了吧!这不过是前几个月才刚发生过的啊!她能不能不要老是在重复悲剧啊! 夏其煊手控着方向盘,打了个弯,“如果你不说的跟临死前的口气一样,我也不会亲自过去”他那眼睛扫了扫苏绒,“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朋友,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的我不及时出现,谁给你父母好好解释?” 夏其煊说起这是苏绒更加郁闷的吐血,是啊,现在她爹娘都知道夏其煊是她的男朋友了,她还能怎么样?! “去,别装好心了。”苏绒嫌弃的盯着他,然后眼睛眯了眯,露出一副我看穿了你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夏其煊你还真是坏啊”苏绒意味深长的摩挲着下巴笑着。 夏其煊缓缓减慢车速,“什么?”他可不想等会儿被苏绒说的话吓着,出车祸。 苏绒指着他的鼻子大喊。“你这混蛋一定是想趁机翘班,居然还假装好心来接我!被我看穿了吧!哼哼!” 夏其煊直接翻白眼了,他越来越想知道,苏绒的脑袋里到底装了啥。 不对,到底能装啥?! 夏其煊不说话,苏绒一个人也叽叽喳喳不久,主要还是因为她肚子越来越不舒服,所以才病恹恹的没声没气。 “少爷?苏小姐您们怎么?” 跑车开进夏家大门,前来恭迎的管家看见上班不到两小时又回来了的两人,惊奇的说着。 “没事,你们不用伺候。” “是。” 夏其煊抱起已经不知不觉在车上睡过去的苏绒,低低的向着一边的管家交代,一边迈着脚步拔腿往主卧房走。 他把苏绒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稍稍一动往里面钻了钻,看了她几眼,才安心的离开。 “哟,速度真快啊。” 夏其煊刚走出房门,身后就有一道响亮的声音,带了几分揶揄。 夏其煊皱着眉头转过身,低头敛眉看着坐在地上晃尾巴的秋田犬。 他笑了笑,“看来你已经适应你的最初生活方式了。” 沈易晟立即瞪他一眼,不过很快又一派轻松的笑开。“我怎么适应也没你适应快,难得夏其煊大总裁亲自出手,把苏绒从我公司里的办公位置上抱了出来,勇气可嘉,深情感人呐!” 夏其煊反唇一笑,“你已经无聊到只有打听八卦的份儿了?” “彼此彼此,你都无聊到把人抱回来,我怎么敢比你忙活呢?” “哼。”夏其煊冷冷哼了一声,转了身抬步就走。 和一条狗交谈,简直是浪费口水! 沈易晟却是微微一笑,晃尾巴的动作陡然停下,一张小卡片从他身后的绒毛里掉了出来,他叼起卡片,带着它轻松地溜进了主卧房苏绒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肚子痛已经完完全全被周公赶走了。 她从床上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刚扭了扭身子,发现床头柜上有个莫名熟悉的东西。 一张si卡! “这卡不会是我的吧?”苏绒的电话卡用了好多年,卡面上都有些破旧了,不过这也让苏绒能很好的记住自己的卡。 昨天晚上自己的手机被夏其煊丢掉,她还没来得及捡回来呢就被尽职尽责的佣人们扫掉了,她当时还以为这张卡要不回来只能找时间去补办了呢,没想到还在啊。 她喜滋滋的拿下新手机里的新卡,撇撇嘴后将它丢在一边,然后将自己的老卡塞了进去。 搞定,开机 叮咚 屏幕刚弹出中国移动的标志,很快就有很多条提醒接二连三的跳了出来。苏绒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老爸老妈打给自己两次。 而还有二十条短信和三十多通来电,都是师兄的! 真该死啊,真的让师兄担心了! 可是,她觉得这样好甜蜜啊!看师兄多紧张自己,都一直打电话发短信给自己呢! 苏绒笑眯眯的想着,刚想要打开短信看看有啥内容,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师兄! 苏绒脑袋愣了一秒,然后很快的接起来。 “苏绒?!” 苏绒还没有说话呢,那头的方予桐的声音一下子就蹦出来,苏绒感觉他一下子蹦到自己心间里去了,弄的她心跳也好混乱。 “苏绒,说话,苏绒?”方予桐着急的喊着。 苏绒忍住欢喜的笑,眼睛里一片光闪着亮。“师兄,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苏绒歉意的说着。 听到她的回答,方予桐才微微放心下来。 “昨晚到现在一直联络不上你,吓得我差点都要报警了。” 苏绒扑哧一下笑出来,“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不相信把手机掉进水里” 苏绒早一次撒谎,她可不敢说是夏其煊把她手机丢掉,会被师兄误会的!! “嗯,没发生什么事情就好对了,你这时候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有空接过来?” “啊你打给我的啊。”苏绒有些呆呆的,“我在家啦,请假了。” “哦,我也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没想到倒是通了。” 苏绒笑着,按捺住心跳的紊乱,貌似无意的说着。“嘻嘻,说明我们有缘分呗。” “嗯,我们的确是很有缘分。” 苏绒脸一红,不知道方予桐有没有猜到她的暗示。 “绒绒,这个周末有时间吗?”方予桐停顿了一会儿,继而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他是想昨天问她的。 苏绒想了想,“有啊,予桐哥又要给我介绍美食吗?” 方予桐神秘的笑着,说。“也差不多吧,既然你有时间,那我们就约定好了,你的周末给我,我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这个词让苏绒深深感兴趣。 “好,一言为定!” 啊,她好期待,师兄到底会有什么惊喜给自己呢? “我有事,先挂了。”方予桐说道。 “嗯好,拜拜。” 苏绒挂了电话,开心的眯起了眼睛,然后又皱起眉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在狠下心,将手机里和方予桐的通信记录删掉。 要是被夏其煊知道自己又和师兄打电话,估计这手机也要残废了。 唉,住在别人家,真心多烦恼。 临市苏家 主人房里,两个人影来回的在房间里走动,一张床上凌乱的摆着衣服用品。 苏爸爸从衣柜底下抬起头,看了眼往浴室里走的苏妈妈,不知道是第一百次开口不确定的问。“孩子她妈,我们真的就这么过去吗?” 苏妈妈头也不回,“啊,不是你说女儿过生日了想她的嘛?现在过去你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了!”苏爸爸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不就是了,快点收拾你的,还有一小时啊!!” 苏爸爸再次郁闷。“我们不给孩子们一个电话?要是他们有事怎么办?” 苏妈妈从浴室里出来,将牙刷杯子啥的都捆在一起。 她瞥了苏爸爸一眼,一边将东西放进行李箱,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 “这不就是他们年轻人说的惊喜什么的女儿一直自己住,这次我们过去多呆几天再回来,好好让她清静清静。” “可是” “哎呦,你还想说啥?我们到达的时间是晚上,苏绒那么懒肯定在家吃泡面,大晚上的她还能有啥工作你别打岔了,快收拾吧。”苏妈妈不厌烦的瞪了苏爸爸一眼,这下子苏爸爸完全不敢说话了。 女儿啊,这次希望你真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啊! 睡了一觉的苏绒又是精神充足的苏绒,难得有半天的假期,苏绒很潇洒的窝在如此豪华享受的别墅里看了一下午的电影。 一想到别墅里这么多人,晚上睡觉旁边还有人,苏绒这次装了胆子,打算看恐怖电影,咒怨! 心动不如行动,苏绒让佣人给自己准备了茶水零食,然后叫来管家。 “能把墨玉和秋琥带来不?我想和他们一起看电影。”看的过程,没有人陪,那没意思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苏妈妈发火了 管家福了身子,“这叫给您送过来。” 苏绒激动的摩拳擦掌,按了开始调到开头,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准备着一猫一狗的到来。 管家很有效率,不多会儿就把它们给抱了来。 苏绒摸了摸秋琥的脑袋,一把抱过墨玉,“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们自个就行了。” “是。”众人齐齐答应了一声,鱼贯而出。 苏绒自己靠着长沙发椅的扶手垫了个垫子坐着,把墨玉抱在怀里揉了揉,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秋琥,你坐这里。” “汪!”秋琥叫了一声,听话的跳了过去。 苏绒眼睛发亮,赶紧调好位置按了开始播放的按键。 沈易晟用眼神瞄着在苏绒怀里微微闭着眼睛的黑猫,运用通力和它对话。 “什么意思,叫我们陪她看鬼片?!” 虽然他们异于人类,但也生活在人类的居群里,对这些人类们忌惮畏惧的鬼鬼怪怪门有所听闻。 他们自然是不怕那些由人类捏造的神乎其技的鬼怪的传说,就如同人类怎么也不会相信有他们这类人的存在一般。 可,让堂堂吸血鬼族族长和狼族族长陪着一个女人看恐怖片?!这也太坑爹了吧! 沈易晟心高气傲,这两天又在这夏家里被夏其煊欺压,他自然是最不爽的。 墨玉窝在苏绒脚上,虽然天气热但他也享受苏绒给它的顺毛动作,舒服的眯着眼睛。 听见沈易晟的抱怨,他只是懒懒的掀开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同样运用通力和他对话。 “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走,不过我看你是胆小吧” “胡说!”“汪!”沈易晟一个激动,直接吠了出来。 正认认真真看电影的苏绒被吓到,脚一伸把叫唤的秋琥给踢了出去,更是紧张的把胡怀里的墨玉给抱得紧紧的。 等她反应过来以后,秋琥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她了。 “秋琥,谁叫你吓我摔疼了吧。”苏绒安慰的摸着秋琥耷拉的脑袋,让它重新上了座位,又再次沉迷入紧张怪异的剧情里。 “亏你受得了这女人。”秋琥怨念的向夏其煊投去目光,后者却是挑了眉不说话。 两个小时的惊险,让苏绒整个人就像坐过山车似的刺激好玩。 拖着行李箱的苏爸爸苏妈妈照着以前虽然给的地址和熟人联系所说的地点,来到了苏绒居住的公寓。 苏爸爸看了看房子,“比咱家还差。” “有的住就不错了。”苏妈妈说了一句,又问,“诶,现在几点了?” 天色已经发暗了,苏爸爸只好眯着眼睛看时间。“嗯快七点了。” “那怎么还没回来?”苏妈妈嘀咕着,“难道苏绒要加班的?” “可能吧,不如我们打个电话给绒绒?”苏爸爸提议。 苏妈妈想了想,摇头。“先等等,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好吧。”苏妈妈是苏家的主事人,苏爸爸点头答应。 于是苏爸爸苏妈妈俩人又拉着行李箱出了行礼,晕红的斜阳打在两位老人的身上,背影逐渐拉长,有着隽永的图案。 晚餐过后,苏绒在客厅里打电玩,夏其煊走下楼,看着她手指轻巧的按着手柄,整个身子晃来晃去的,眼眸里难得有着几分平静。 “诶!”苏绒啧了一声,“又死了。” 她无奈的看着屏幕上的ga一ver,郁闷的吐了口气。 侧着身子去拿水杯,她看见向她走来的夏其煊,挑着眉头笑问。“诶,有没有空,玩一局?” 虽然是玩很旧时的魂斗罗,但是她更喜欢两人作战式的,小时候她都这样陪着老爸玩一天的。 夏其煊看了看屏幕,走到她身后的沙发上坐下,解开袖口。“好。” 苏绒赶紧兴奋的挪挪屁股,,在地板上蹭了蹭往后靠着沙发腿,然后拿了另一个手柄给夏其煊,打开来双人模式。 苏绒和夏其煊配合还算不错,至少两个人作战的时候没有出现多大的混乱。 本来说好玩一局的夏其煊,也在不知不觉中玩了好多局,原先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挪到了地板上,和苏绒肩并肩的坐着,指尖跳跃的迅速和苏绒如出一辙。 两个人按了中途暂停,一边恭候的佣人和管家立即送上毛巾和甜品,苏绒拿了一片薯片脆脆的咬着,看着一边的夏其煊用毛巾擦着下巴和胸前的汗,她咂巴咂巴嘴,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 夏其煊注意到她的目光,向她投来视线,上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看的苏绒满心纠结。 妖孽!又来诱惑他! 为了避免尴尬,苏绒笑呵呵的说着,“想不到你技术不错嘛,小时候也玩很多了吧” “没有。”夏其煊喝了口水。 啥?苏绒郁闷的张大了嘴吧。“你以前没玩过?” “嗯。”的确,今天他是第一次玩,没想到倒是挺有意思的。 苏绒差点往旁边栽倒,这家伙居然小时候没有玩过魂斗罗?!他还有没有童年啊! 用稍微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咱们继续?” “好。”夏其煊拿起手柄,两个人又再次陷入游戏斗局中。 刚闯关不到一半,苏绒放在一边的手机就咋呼的叫了起来。 苏绒腾出手去接听,刚好碰上一大群妖怪走出来,苏绒也没顾得上看来电,另一只按着手柄的手都快要抽筋了。 “喂?” 苏绒刚说了一声,还不等对方发出声,苏绒又大喊了一句。“夏其煊,我的下边,我的下边!!” 苏绒说的是游戏里她背后突然冒出的敌人,可电话里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了。 “喂,谁啊,说话。” 苏爸爸和苏妈妈还沉浸在苏绒适才的今天吼声中,呆愣了许久,苏妈妈才鼓足了气大吼道。 “苏绒,你给我滚回来!” 苏绒惊得手一抖,按错了键,游戏就退出了。 满眼的黑屏,也比不上此时苏绒脸上的黑苏绒哆嗦了好久才敢回话。 “妈妈。” 要死了,怎么好端端的老妈就打电话过来了?!苏绒意识到刚刚自己说的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得了。 那头似乎有几句争吵,而后是换了苏爸爸的声音。“咳咳,绒绒,你和那夏其煊,现在在哪里啊?” 听到是自己亲爱善良温柔的老爸,苏绒的戒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她想都不想直接回答。“我们在家啊,刚在玩游戏呢!” “哦?在家?”苏爸爸奇怪的叫了一声,“怎么我们拍你家门没人理我们啊?” “苏绒,赶快出来给我快门!”苏爸爸刚说完,苏妈妈又急冲冲的吼着。 苏绒难受的捂了耳朵,然后想到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她呆呆的转过头去看夏其煊,见后者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她一张脸苦逼至极的。 “我,们,死,了”苏绒悲痛的叫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脸。 半个小时后,一辆保时捷卡宴停在了苏绒公寓的楼下。 看见一直等在门口的父母,苏绒着着急急的下了车,跑过去,而夏其煊也从驾驶座上下来,缓步走去。 这么辆名车开过来,苏爸爸苏妈妈一眼就看见了,见女儿从里面跳出来,他们却是一愣,尤其是苏妈妈,脸色有些发臭。 “爸爸妈妈。”苏绒有些胆颤的叫着,也不敢太靠近苏妈妈,生怕她揪自己耳朵。 夏其煊也来到三人前面,语气和善,“伯父,伯母。” 苏爸爸客气的点了头,苏妈妈却是绕开他们走到那卡宴面前,用手拍了拍车面。 “苏绒,福气了啊,坐这样的车。”苏妈妈拔高了嗓子说着。 其实她本无它意,不过是对女儿回家时对自己的诓骗有些不悦,虽说女儿已经承认和夏其煊有关系,可是今天在这里白白等了那么久,却发现自己女儿早已经住在别人家里头,不管怎么想苏妈妈都觉得脸上无光。 没结婚就同居,就算是再发达的时代里,也会落人诟病嗤笑。 可自己的女儿,偏偏不信说,她怎么能不气呢?! 苏绒有些委屈的扁着嘴,其实这辆车已经是夏其煊车库里面最不骚包的了,起码是黑色而不是黄色红色的跑车夏其煊看了一眼苏绒,淡笑着对苏妈妈说。“伯父伯母吃了晚餐吗?不如我们回家在慢慢说吧?” “回家?”苏妈妈一下子皱起了眉头说道。 苏爸爸端了一下她的手臂,却被她挥开。 苏妈妈看着夏其煊,脸上写着明显的不高兴。“回什么家,这里就是苏绒的家。” “苏绒,去开门。”苏妈妈拉了一把苏绒,苏绒立即委屈的打前头往自己的小房子里走去惨了,要是被妈妈发现里面的东西几乎搬空了,那自己不是要被打死?!不要啊! 苏绒向夏其煊跑去求救的目光,孰不想夏其煊却低着头不看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绒气呼呼的扭过头放弃了找夏其煊求救的机会,心里默默的哀悼着自己待会怎般的悲剧。 “开门啊。你磨蹭什么?!”苏妈妈叉腰站在门边像个母夜叉似的骂着,苏绒真想哭出来。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玄关里的灯被按开,四个人走了进来。 苏妈妈看了一眼,眼尖的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即走到桌子上,沙发上用手抹了一遍,两天积留下来的灰尘,在苏妈妈赶紧的掌心里照耀着灰色! 苏妈妈脸色更沉,“苏绒,过来!” 苏绒抖了抖身子,脚步挪都挪不开,“妈,你听我解释,我和夏其煊不是你想的” 苏妈妈气上心头,不等苏绒说完话直接走过去扬起手。 苏绒眼看着苏妈妈那巴掌就要往自己脸颊上重重落下,恐惧的闭紧了眼睛,但几秒后,迟迟没有等来回忆里火辣的疼痛。 她稍稍睁开眼,发现苏妈妈正用一种她从没有见过的愤怒仇恨的眼神盯着她身边的夏其煊! 夏其煊正扼住苏妈妈的手,让她没有打下去。 他面容难得的清冷不带一丝桃色,严肃的开口。“伯母,请您不要责怪苏绒,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苏妈妈甩开手,教养尚好的她绝不会直接向苏绒一样指着夏其煊的鼻子骂他。 但是这不代表她会对夏其煊客气,“夏先生,虽然你和苏绒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我希望请你为我的女儿着想,尊重我和她爸爸十几年的养育。” 夏其煊点头。“我一直很尊敬伯父伯母,但也希望伯母相信,我夏其煊会对苏绒负责,我会用实践证明我对苏绒的感情并不是那种豪门游戏所谓的闹着玩的。” 苏妈妈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和真诚,微微闪了眼。 苏爸爸在她耳边劝着,“孩子们都大了,事情都发生了,你再生气也没用啊” 苏妈妈剜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想了想,才缓缓说道。“走吧,去看看你们的那个家。” 错愕万分的苏绒连忙笑着回答,“是,我们回去吧。” 苏绒和苏妈妈坐在后座,苏绒讨好的给苏妈妈说着夏家别墅的夸张奢华,而苏爸爸则是坐在驾驶座旁,听着女儿叽叽喳喳的话,慈爱的笑弯了眼睛,也偶尔时不时用眼角去瞄身侧面正开车的夏其煊,一副欲言又止。 “伯父有话就说吧。”夏其煊察觉出他的犹豫,在一个转弯的时候轻声对他说道。 苏爸爸吞吐了会儿,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家绒绒?” 夏其煊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后座上说的不亦乐乎的苏绒,眼角有着温柔倾泻。 他没有看着苏爸爸,但却是用百分百肯定的语气在对他回答,更是一种保证。 “伯父放心,我对苏绒,绝没有半点歪心。” 苏爸爸也听出他话里的真诚,听着夏其煊的保证,他放下了心,松了口气。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有什么,比他女儿的幸福更重要呢? 卡宴以其沉稳的行驶力,在黑暗中低调的流泻过身影,很快,车子便在夏家大宅前停下。 管家和一干佣人们早早的等候着,车子一停下,就有人恭敬地上前开门。 “少爷,小姐。” “这两位是我爸爸妈妈。”苏绒下了车,对着管家介绍到。 管家微微螓首,“苏先生,苏夫人。” 如此的客气礼貌,让本来心有郁结的苏妈妈微微散了些怒气。在看这里排列站立的佣人不下一百,更是对夏其煊财力的震撼,也有对女儿的担心。 攀上豪门,苏绒到底是福是祸? “妈,在想什么,我们快进去吧?” 行李箱被佣人们接过,管家吩咐送去尊卑完善的客房里头。 几人进了客厅,桌上地上还凌乱着他们走之前的零食和游戏机手柄。苏绒见苏妈妈皱起了眉头,赶紧解释说。 “妈,其实你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在玩游戏呢” 苏爸爸眼睛一亮,“绒绒,是魂斗罗?” 苏绒点头。“是啊!”然后看了眼苏妈妈,“爸,待会我们也玩一局吧!” 苏爸爸自然是答应的,女儿离开家许久,他都没有和女儿享受这种父女打游戏同乐的时间了。 “好啊!” 苏绒和苏爸爸玩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游戏,疯狂到两人都鬼叫了一晚上。 照着夏其煊的吩咐,管家带着苏妈妈转了一圈夏家,刚回来一进客厅,就看见俩父女挑着大吼大叫。 “啊啊啊,我们通关了!!” “是啊!没想到快十年没玩了都能打到最后!看来我宝刀未老啊!” “哈哈哈!” 苏妈妈摇了摇头,要不是这里那么多人看着,她直接就冲着发神经的俩人喊。“素质!!” “咳咳,苏绒,你打算明天不想开口说话了?”苏妈妈冷幽幽的转到两人背后,阴测测的说着。 苏绒浑身一抖,赶紧闭了嘴不说话。苏妈妈没说她还不知道,这样一停止说话,喉咙里倒真还感觉像是一把火在灼烧着,估计是喝了冰水加薯片,还有大喊大叫太久了。 见她难受的捋着喉咙,苏爸爸心疼的抓着她的手,“别听你妈瞎说,我这就给熬凉茶去。” 苏爸爸说着,管家便让一位佣人带他去厨房了。 “小姐,要洗浴了吗?” 苏绒抹了把汗。一声黏糊糊的,“当然要,不用你们放水了,我洗冷水。”苏绒说着,一把拿过毛巾擦着汗,踩着步子往楼上走。 苏妈妈看着女儿已经把这里的生活适应的完完全全,不由忧心忡忡的皱紧了眉头。 二楼栏杆扶手处,夏其煊看着客厅里凝眉思索的苏妈妈,眼眸中闪过一抹红色。 “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绒洗完澡,刚擦着头发就看见夏其煊进了房,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夏其煊瞥了她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敲了敲扶手上的酸木枝雕花,许久只有才对苏绒说。“这几天你去客房睡吧。” 苏绒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夏其煊几眼,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 “你爸妈过来住了,你还想继续被你妈骂?”夏其煊白了她一眼,煞有其事的说着。 苏绒恍然大悟!差点把她娘给忘记了。 “嗯,我待会让管家给我开。”苏绒坐在床上擦着头,赞同的说着,赞赏的目光向夏其煊投来。“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会想的嘛。” 夏其煊一笑,嘴角边挂着几丝嘲讽。“我只是不想我的宅子被你们两母女弄的鸡飞狗跳。” 苏绒瞪他一眼,这混蛋还长嘴了,不仅说她,还说上她妈妈了。 “哼,你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家那叫有人情味儿,你家这里完全是冷冷清清。”苏绒嘀咕着,“除了一个未婚妻,有血缘关系的一个都没见着,真是奇怪的家庭。” 夏其煊听见她的碎碎念,眸色一冷,眼光如刀向苏绒射去,她急忙吓得不敢再张嘴。 一阵心烦,夏其煊索性起了身往外走,苏绒看着他沉重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诶,你等等。”她跑过去站在他身后。 夏其煊眼底不经意透露一抹期待:这笨女人终于知道自己说错话,要来和他道歉了 “什么事。”夏其煊半转了身子,侧着头问道。 苏绒嘟了嘟嘴,才说,“那个我不住你房间,那我的房前是不是” 夏其煊眸色顿时一沉,冷硬的转过头,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寒冰。 “没有,相反的你父母在这里住几天我要和你收相应的费用。”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这个时候和自己提钱,真想一手掐死她! 苏绒立即跳起来大喊,“凭什么凭什么!” “你在我这里住我给你钱,这又是凭什么。” 苏绒不假思索回答,“你求我的!” “现在也是你求我。”夏其煊冷哼一声,已经开了门身子往外走,“不然你把他们送回去。” 碰 苏绒狠狠的朝着被关紧的门咬了几口,这混蛋,奸商来的! 管家很快就把苏绒领到了距离苏爸爸苏妈妈较近的客房,苏绒折腾了一天,就跳上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深夜一点,长长走廊里的某间客房的门悄然打开,一道轻巧的白色身影缓缓走出,悄慢的脚步朝着隔壁的客房走去苏绒正睡得香沉,忽然间感到浑身皮毛发寒,一直难以言喻的沉重感涌了上来,逼着她在一瞬间睁开了双眼。 “呼呼”苏绒坐起了身子,房间里一片黑漆漆的,幸好有道斜窗将外边的月光引了进来,铺满一地的晕黄,洒满一方的淡光。 苏绒借着微光下了床,走到床的另一边去倒水喝。 突然,房间的门发出了些怪声音,苏绒猛地僵硬住身体,脖子极其生硬的往后转她看见,自己的房门被悄悄打开,缓缓的,缓缓的推开,再推开了些不会那么邪门吧这是苏绒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这么在心里说着,她掐紧了水杯子不动,连呼吸也因为紧张而变得轻缓抑制着,一张脸也是绷的紧紧的。 房门被对开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苏绒此刻正站在门后两步外的地方,通过微微张开的门缝里头,她看见门后面是一片白色,白色 那么惊悚坑爹的白色! 苏绒真的快要哭出来了,可是那抹白色还在,她不敢动,只能这么硬撑着自己站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个白色的物体会扑过来抓住她。 含着眼泪的眼睛紧紧的闭上,苏绒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强大的神经支撑着她没有大喊大哭或者晕过去。 啪嗒,一声小小的轻响,让此刻格外敏感的苏绒听得清清楚楚。 早死晚死都得死,要死就死快一点吧! 苏绒一咬牙,下了决心,然后极快的睁开眼睛,而后大大的松了口气,整个人差点瘫软到了地上。 苏绒刚想往床上走,可是一想到下午看的咒怨里头,那鬼就是在被窝里出现的,她又立即浑身寒毛直直的发起。 不做多想,苏绒缓缓的开了门,伸出脑袋去看了看走廊,在没有看见那个白色身影后,立即以小米加步枪的速度冲到了走廊另一半的主卧房里,一把扭开门,再一把关上,动作利落满分。 “呼安全了。” 苏绒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擦着头上的冷汗喃喃的说了一句,然后张开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似乎要把刚才少吸入的都给吸回来。 “你怎么进来了。” 夏其煊被苏绒惊醒,开了床头灯看着她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扶了起来。 苏绒想着适才的情景就有些后怕,她拉着夏其煊的手,指了指门外,吐气不顺的说道。 “刚,刚我房里,见鬼了。” 夏其煊看了眼她额头的虚汗,想要笑话她,却又觉得奇怪。 他和苏绒睡了这么久,极少看见苏绒会在半夜起身的,这次难道真的有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看见了?”夏其煊拉着她走到床边,给她倒了杯温水。 苏绒摇头,“刚睡觉的时候突然就浑身发毛,我就起来喝水了,没想到就遇上那鬼打开我的房门,幸好没进来,吓死我了” 夏其煊锁着眉头若有所思,苏绒喋喋不休的说着。“那鬼就跟咒怨里的差不多,一身都是白色的,吓死人了!” 苏绒想着想着又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来,赶紧握紧被夏其煊躺热乎的被窝里卷着,很不要脸的说。 “今晚我还是这里睡,记得给钱哦。”说完立马闭上眼睛,乖宝宝似的。 夏其煊抽了抽嘴角,也跟着上了床,可人还没躺下,房门就被人踹开 “苏绒!你们在做什么!?” 已经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蜷好身子的苏绒,已经刚掀开一半薄被的夏其煊,被突然破门而入的一道巨大声响吓得顿住了动作。 两人皆是目瞪口呆的,僵硬的转动着脖子的部分,将目光投向了对他们发出暴吼的人的脸上 是苏妈妈。 夏其煊已经酝酿在脸上的狂风暴雨在看见某堪比河东狮的人后,顿时烟消云散,只余下一抹异光快速的在夏其煊眼底闪过,快到令人无法捉摸。 “老妈”某女悻悻的叫唤。 苏绒回过神,一脸吃到大变的表情,难看极了。 苏妈妈气势凌人的冲着他们走去,脸更在苏妈妈后头的苏爸爸,也是一副极难看的脸色。 笑话,大半夜的,睡着觉被自家的老婆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死拖硬拽的拉出来,还正好看见自己的女儿,正在别的男人的房间,躺在别人的床上,任苏爸爸再好的脾气,也会禁不住要冒火气。 夏其煊收回了已经跨上床的长腿,对着苏家父母微微颔首,用着自己极好的修养训导的礼貌。 他说,“伯父,伯母,您们怎么过来了?” 苏绒咧嘴,这家伙啥时候还能这么客气的,转性了吧! 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有半脸的眼色,苏妈妈气的不行,直接站在床尾,用着堪比雷达的电眼扫射着两人。 最后苏妈妈凭以不熟不吃的传统信念,将视线放在了一脸惊魂未定的苏绒脸上,怒喝着。 “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苏绒嘴一扁,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可是不敢吱声。 刚挪了身体要动,苏绒去猛然想到什么一般,瞪大了双眼指着苏妈妈大叫一声。 “原来你就是那只鬼!” 现在苏绒的表情真心像见了鬼似的。 闻言,苏爸爸和夏其煊都向苏妈妈投以怀疑的视线。 苏绒现在才恍然大悟过来看着苏妈妈的一身白色睡裙,忍不住敲了自己的脑袋。 原来在房间里看见的那只惊悚的白鬼,就是眼前怒眼冲冲的苏妈妈! “什么鬼啊!”苏妈妈骂了她一句,气势不减。 苏绒身子一哆嗦,没敢说话。 “苏绒,你还不快点给我滚下来,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个女孩子家随随便便的躺在男人的床上,啊,你给我的保证呢?快给我下来!” 真真气死她了,没想到半夜去自己女儿房间里一看,床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苏绒嘴巴崛的高高的,很是不爽。 “要不是老妈你半夜装鬼来吓我,我也不会跑夏其煊这里来啊!” 苏绒郁闷死了,没想到自己好端端的被自家老妈给吓着了。 苏妈妈眼睛立即一瞪,比适才还要渗人了些。 “你这鬼丫头,竟会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装神弄鬼的吓你了,反倒是你,大晚上自己房间不呆跑来这里,苏绒,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苏妈妈痛心疾首的控诉着,就连一边的苏爸爸都出声帮老婆说话。 “就是,绒绒,这次是你的不对,老爸我都不会帮你。” 苏绒感觉自己完全是古时候那种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自己的冤屈了。 她只能挫败的叹气,把最后的希望寄托给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夏其煊身上。 虽然她也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可是总比没有谱靠要好很多了! 于是乎,某苏用着自以为最可爱最可怜的眼神瞅着夏其煊,企图得到某男一丢丢的良心发现和帮助。 夏其煊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苏绒,向自己投来的目光。 啧,这丫头现在来向他求救? 还算你没有忘记我的存在。 夏其煊对苏绒这一举动感到满意,毕竟让自己心里的女人紧紧依赖的感觉,绝对是爽到爆的。 夏其煊整了整脸色,捂着唇咳了咳,缓缓对着苏家父母说道。 “伯父伯母,我夏其煊既然说了会对苏绒负责,就绝不会让她背负什么不好的名声,如果伯父伯母觉得今晚的事情让您们脸上抹了黑过不去,我可以明天便对外宣布我和绒绒的关系,我会给她名分,不会让她遭受流言蜚语的攻击。” 夏其煊如是说着,神情无比的深情和真挚。 可是苏绒却觉得异常的坑爹。 丫的,叫你帮忙,你还越整越乱了?! 苏绒愤愤的瞪了夏其煊好几眼,然后就急切的盯着自家爹娘的面色表情,生怕他们同意了夏其煊的话。 喵的,她还要见人的好吧?!要是被师兄知道自己和夏其煊搞在一块去了,师兄怎么还会要自己嘛!她也没有脸面去见师兄了啊!!! 苏绒真真气得不行了。 苏妈妈和苏爸爸对视了一眼,夏其煊的话显然是打动了他们。 有一个愿意为自己女儿负责的男人,他们还能说什么?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件事闹大了也不好,毕竟他们夏家是苏家高攀不起的,这样说出去,不就让他们两家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苏妈妈可不觉得自己家女儿的事情可以随随便便被人拿去说。 “好了,这件事也不要闹了,苏绒,赶紧的下来,滚回你房间里睡觉去。”苏妈妈冷着脸再次不耐烦的喝道。 既然爹娘气消了,苏绒也弄清楚了装神弄鬼的原来是自己老娘,没有顾虑之后,她便很安心的爬下了床。 只是她的一只脚还没踩在地上,身侧就立即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揪住她,力气大的吓人。 苏绒被弄疼了,扭着头皱眉对夏其煊没好气骂道,“混蛋,抓着我干啥。” 这丫的还想找抽不成? 殊不知夏其煊一脸铁青,表情很是纠结,又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一般,就是死死的攥着她的手,然后目光紧紧的盯着苏绒身后的床单上。 苏绒骂骂咧咧了一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整个人也雷劈一样,一动不动了。 苏妈妈瞪了他们一眼,走过去一看,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最后定在了尴尬上头。 原来,是苏绒的大姨妈蹭红了某男的床单,现在一片亮红正招摇的想着他们挥手。 假意的咳了咳,苏妈妈掐着声音说道,“苏绒,用被子裹着自己,回去找小翅膀贴着。” 苏绒心里头默默的流泪,听着苏妈妈的话把自己裹的跟木乃伊似的,就差把自己的脑袋也给裹进去了。 呜呜,好丢人,居然被夏其煊看见她这幅囧模样,啊呜,一定会被他毒舌笑死的“快走啊你。”苏妈妈一边赶着苏绒,然后极快手脚的把夏其煊的床单给收了起来。 自己的女儿把别人的床弄成这样子,做妈的到底也会不好意思。 苏爸爸赶紧扶着自己的丢脸丢到家的女儿出了门,苏妈妈把红色给裹进了里头,而夏其煊也终于恢复了神智。 刚刚的血,让他身体有了反应,差点就露出模样了。 “哦,没事,我会换过新的床单,伯母也会去休息吧。” 苏妈妈客气的点头笑了笑,拿着弄脏了的被单出了房门。 而夏其煊却是一脸的凝重沉思。 难道自己对苏绒的血,会有异常的反应?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苏绒回了房间,把欲言又止的苏爸爸给赶了出去之后,立即跳出束手束脚的薄被,赶紧的翻箱倒柜找自己的小翅膀。 不过很可悲,苏绒几乎把自己的柜子翻的比垃圾站还要凌乱,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小翅膀。 她郁闷的咬着手指,自言自语起来。 “诶,我明明记得我带了的啊。” 她还想起前几天收拾的时候,还看见了其中一块小方包的呢,怎么现在又不见人影了?! 苏绒着急的原地打转,然后突然感到肚子里一股呼呼的水流冲过一般,直直顺着自己的各种肠流了下去,她立即夹紧双腿,菊花一紧。 雅蠛蝶她的小翅膀还木有找到啊!!!!! 苏绒在心里哀嚎着,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跟石像似的。 可是心里却是着急的要命,脖子以上的部位几乎快要呈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苏绒急的在这个近乎在五分钟内就乱哄哄一片的的房间里寻找着,寻找着记忆里那几包可爱的彩色小翅膀。 倏地,一道闪电打进了她的脑袋里头,苏绒忙扯过刚裹着自己回来的薄被,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路过自己爹娘房间的时候,苏绒还可以的屏住了呼吸,只是门下里亮着灯光,不那么容易发现她在外头溜过的脚步。 苏绒估摸着,恐怕自家老娘在想着要怎么处理那块床单吧? 苏绒很快又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恰好看见站在床边直挺挺一动不动的某男,立即两眼眩晕起来。 汗,这家伙怎么还盯着床发呆啊! 难道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女人来大姨妈吗!! 夏其煊听见声响,转过头正见苏绒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心下立即不快。 “你又来做什么?” 苏绒撇撇嘴,反手关上了门,说话的底气弱爆了。 她可怜的走进了一步,对着手指,“其实我来找我的小翅膀” 眼看夏其煊有发怒的迹象,苏绒立即解释清楚。 “我知道是我不对,弄脏了你的床很对不起,不过这是生理现象,我没有办法避免的嘛就跟你们男人喜欢那啥一样啊”苏绒挠挠头,觉得自己下半句话貌似说的过了。 夏其煊瞪着她,不是因为她的口不择言,而是她居然不怕死的又送上门。 还围着带着浓重血腥味道的薄被,这女人是很想找死吧?! 见夏其煊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苏绒立即表明再次溜过来的目的。 “我发誓,等我找到我的小翅膀,我一定马上回去。” 夏其煊敛下神色,转过头没有看她,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的警告着,“给你三分钟。” 苏绒握着拳头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姐姐一分钟就能找出来。” 夏其煊瞥了她一眼,转身出了阳台,再在这个房间里带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压抑住对苏绒血的需求。 或许自己会扑上去咬着她脖子也说不定。 夏其煊站在阳台边,俯身撑在刷着金色油漆的栏杆下,那狭长的妖孽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红色的亮芒。 一分钟过去了,夏其煊抬手看了眼自己的腕表,对着房间里头翻箱倒柜的声音表示淡然。 三分钟过后,夏其煊开始挺直了背脊对着房间里声音不断的某女选择性忽视。 半个小时过去了,夏其煊终于还是忍不住,黑着一张脸,转身走了进去。 满房间的狼藉,某个罪魁祸首已经又累又疼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捂着肚子直挺挺的成僵尸了。 夏其煊走过去,皱紧的眉头昭示着他的怒气。 他骂道,“苏绒,你想被我从楼上丢下去是不是?” 这个死女人,居然把他好好的房间搞成这幅模样! 苏绒仰起脑袋,撇撇嘴,很是无辜的回答着,“我也不想嘛,可是我找不到我的小翅膀啊” 喵喵的,明明记得自己带了过来的,她的房间里找不到,夏其煊的房间也找不到,难道小翅膀还真心插了翅膀,自己飞了不成? 夏其煊按着青筋乱跳的额头,“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和借一个?”苏绒想了想,问道。 可是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大半夜的去借一个卫生巾,太怂了吧? 不好,不好苏绒苦恼的憋着脸,然后情不自禁的,视线就偏偏的往夏其煊的方向飘去,然后两眼亮晶晶的盯着他,好像等待着什么一般。 啊,夏其煊,帮我买吧,帮我买吧。 苏绒的眼睛里似乎这么说着。 可能是看出了苏绒心里头那点龌龊的思想,夏其煊哼了一声,不怒反笑。 “苏绒,你最好回你房间做梦去。” 让他一个大男人跑去帮她买那东西?他可丢不起脸。 听见他坚决反对的话语,苏绒哼了哼,一把在夏其煊的床上蹭了蹭,房间里立即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可这对于夏其煊来说,是浓重的呛人,像两只推手一般扯动着他的神经。 “哎呦,你就帮一下我嘛,最多我以后也帮你买啊,好不好嘛,夏总裁?夏先生?夏大哥?夏大好人?” 苏绒几乎要说尽全部好话了,同时心里头也在唾弃着:丫的要不是只能靠你,老娘才不会向你低头呢! 最后夏其煊还是无可奈何的拿了车钥匙出去了,不是因为苏绒的讨好打动了他,而是他真的受不了那味道了,太刺激他的神经了,会让他招架不住的。 上了车,夏其煊烦躁的启动了引擎,黑夜里,线条完美的跑车从车库里冲了出去,瞬间飞出看不见身影。 苏绒,我夏其煊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二十分钟后,脸色发沉的夏其煊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回来了,此时苏绒已经把一张床都弄得不堪入眼了。 苏绒悻悻的在夏其煊凶狠的目光下接过袋子,呵呵的笑了两下,急忙的抱着被子冲了出去,比兔子还要快的速度,留下夏其煊一人面对此等烂摊子。 大手一挥,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夏其煊眼里红光一闪,整张床倏地燃起了大火,片刻间便将华美的大床烧的一干二净,房间里的血腥味也被火烟味取代,弥漫一片。 第二天大早,夏其煊破天荒的迟到了早餐。 “伯父伯母,早安。”他礼貌的叫了已经在餐座上的苏家父母。 苏妈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楼梯,脸色不好看。 碰了碰正在啃面包的苏爸爸,苏妈妈暗骂一句,“那死丫头怎么还在睡?!” 苏爸爸撇嘴,“昨晚累着了吧。” “累毛,老娘给她洗被单才累!”苏妈妈立即吼了一句,而后似乎又意识到此时情况不对,又正了脸色后淡然如常的继续吃早餐。 夏其煊懒懒的瞥了一眼两人,沉默的喝着咖啡。 身侧,管家犹豫半分之后,上了前,将一张报纸递到了夏其煊面前。 夏其煊挑眉,接过一看,差点把满口的咖啡吐了出来。 管家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少爷,您没事吧?” 目光放在哪报纸的版面上,再看看自家少爷的反应,管家心里一片了然。 可怜的少爷啊夏其煊掐紧了报纸,紧紧的不撒手,那纸张的边角很快就起来折皱,满腔的怒气实在是说不出来。 这边主仆两人沉默着,那边苏家父母却是扯来了放置在餐桌上的报纸,惊奇的盯着上头的照片。 讶异的将照片上的人和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对比之后,异口同声的问道。 “夏先生,你昨晚去超市买卫生巾了?” 噗夏其煊终于没忍住,喷了出来。 幸好有报纸挡着,不然他该要失礼了。 苏妈妈看了一眼夏其煊的反应,再看看报纸上的黑色大字夏氏财团总裁深夜买女性用品,疑为女友贴心讨好。 苏妈妈放下报纸,不动声色的踢了一下身边的苏爸爸,对着夏其煊问道。 “这是替绒绒那臭丫头买的吧?” 似乎是被呛后的反应,夏其煊咳了咳,掩饰了去脸上瞬间飞过的尴尬,将报纸递给管家,他老实说着。 “嗯,昨天绒绒说找不到小翅膀,所以我只好帮她出去买了。” 夏其煊平静的说着,可是心里头已经在咬牙切齿了。 闻言,苏爸爸和苏妈妈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满意的神色。 夏其煊看出了两老的态度,心里的怒气松了一些,觉得现在最大的任务还是先把苏家父母搞定,这样还能抑制苏绒一段时间。 有一个甘愿为女人买卫生巾的男人,这说明男人心里是有这个女人的。 现在照着昨天对夏其煊留下的印象,苏妈妈觉得这个夏其煊,已经达到了她的女婿满意度的及格线了。 想起了他们的来意,苏妈妈觉得这也是测试夏其煊是否心里头有苏绒的一个好机会。 苏妈妈拿起牛奶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刻意的放缓动作,眼角余光还不忘打量着夏其煊。 看见对方同样姿态优雅,耐心十足的等着她说话,苏妈妈在心里满意的再点头。 放下杯子,她开了口,“其实不瞒你说吧,这次我和绒绒爸爸会过来,很大原因是因为苏绒丫头。” 夏其煊眉头一动,似乎听出了苏妈妈的话中话,顺水推舟,接了下去说道,话里有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伯父伯母对绒绒的疼爱,我也看的清楚,绒绒能有两位这样为她着想的父母,是她最大的荣幸。” 夏其煊的话,虽然客套,却不失讨好,话里也没有刻意的放低身份,却也表明了对苏家父母的低顺之意。 苏妈妈苏爸爸又满意的颔首,眼睛里的光芒恰好的闪烁着。 现在夏其煊,真的是越来越招两位老人的喜欢了。 苏妈妈呵呵的笑着,眼睛眯了起来,满满的盛着光。 “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要是咱们苏绒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夏其煊客气的回答,“绒绒也很优秀,不然也不会让我那么喜欢。” 一边的管家看着夏其煊这样面不改色的说着,不禁满身恶寒,暗暗给了夏其煊一个大拇指。 少爷,您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越来越强悍了。 自己的女儿被人称赞,苏爸爸比谁都还要高兴,还不忘应和着,“那是那是,我家绒绒虽然胡闹了点,不过还是个好女孩。” 夏其煊点头,似乎是在赞同苏爸爸的话,同时还不忘抓住机会对两人许下承诺。 “伯父伯母请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绒绒,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的。” “好伙子。”苏爸爸拍了下桌子,愉悦的大笑了起来。 夏其煊眼睛微微闪过光芒。是一种势在必得的锐利。 苏绒,这下看你的师兄要怎么挤如你父母心里头的位置。 苏妈妈缓缓的停下笑容,也不继续打弯,直白的说道。 “其实啊,我和绒绒爸爸这次过来,是特地来给绒绒过生日的。” 夏其煊心上一动,某个计划在瞬间便成了形。 “生日?” 苏爸爸疑惑的眯着眼睛看他“你不知道绒绒的生日?” 夏其煊脸色未变,极快的在脑中搜索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几秒后淡然的笑开,回答说,“是大后天吧不过我也有打算陪着绒绒一起过,起先我还以为她会回去和您们一同度过这个日子。” 听了他的回答,对方能够准确的说出自己女儿的生日,这才缓了脸色。 苏妈妈倒是有些鄙夷的哼了一声,“那丫头什么时候会主动回来陪我们过生日了?以前她爹生日她都说着忙不会来,唉,真心没心肝哟” 苏爸爸也是极其惋惜的低头,老人默默的哀伤着。 “抱歉,因为绒绒没有主动跟我提过如何过生日,我还以为”夏其煊歉意的说着。 苏妈妈挥挥手,“没事,又不是你的错你说啥对不起,那妮子没心没肺的,我们也习惯了。” “绒绒心肠很好,平日里也会对两位记挂,我知道她是有孝心的好女孩。”夏其煊咧着牙说着苏绒的好话,就连管家都暗暗佩服自己少爷的能力好强。 哪有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人称赞说好话,夏其煊的话恰恰又说进了他们的心窝里头,他们怎么能不感动。 连苏妈妈都忍不住说了,“苏绒是踩了多少的狗屎,才能找到你这样的人,其煊,有你在,我们放心啊。” 夏其煊客气的笑笑,“伯母严重了。” 顿了顿,夏其煊的耳朵一动,听见了楼上的动静,于是抓紧了机会说。“不如绒绒的生日我来办吧,我会让两位和绒绒很满意的。” 苏家父母一听,自然是欣喜的,“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苏绒升职记 夏其煊笑着点头,眉梢带起的弧度,如沐春风般暖人心田,“多谢伯父伯母。” 三人齐齐笑开,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苏绒穿着拖鞋下楼,就看见这样一幅景象。 她郁闷的挠挠头,奇怪的问,“你们咋那么和谐,笑啥呢?” 苏妈妈立即收起笑,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呆头呆脸的苏绒,怒骂,“都几点了,还不去上班,公司是你家开的吗?!” 苏绒嘴一扁,看了眼时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了回去。 一边默默的上楼,苏绒在心里头默默的垂泪:俺一定是老妈从垃圾箱里捡来的苏绒回房换了衣服,便手脚麻利的跑了下来。 从桌盘上抓了一个肉包,在苏妈妈强烈的鄙视下,灰溜溜的朝着大门口跑去,还不忘夹紧两腿免得侧漏。 刚跑出门,就看见一辆骚包的不得了的红色法拉利跑车横横的停在了花园口,长手长腿的夏其煊正倚在了驾驶座的门边,妖孽姿态横生。 苏绒哼了哼,咬着包子走过去,上下瞥了他一眼,小声的嘟囔着,“真心骚包,每天换车比换衣服好多。” 夏其煊笑了一声,瞥见不远处别墅里的餐厅玻璃里头,有两道视线偷偷摸摸的往他们这边射来。 他站直了身子,走前一步,抬起手,伸手摸了摸苏绒的脸。 长指一勾,薄凉的肌肤在苏绒唇边扫过。 苏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夏其煊的手指上沾着自己刚黏在脸上的肉末,放在了他自己的嘴边,性感好看的薄唇微张,舌头伸出来浅浅一卷,将肉末给卷入了口中。 “味道不错。”夏其煊笑了笑,还邪魅死人不偿命的冲着苏绒一笑,眯起的眼睛比冬日的阳光还要暖人耀眼。 已经完全是一副被雷劈中以后的表情,苏绒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两只眼睛也是直直的盯着前方某处呆滞的定着不动,手里拿着的只剩下半口的包子,也是在自己手微微颤抖之间,咕噜的掉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 夏其煊看着她这幅表情,很是满意的笑了笑,远远看见窗子里的人的表情,他动了手,拍着苏绒的脑袋,远远的看去,就像是宠溺亲密的动作一般。 “傻着做什么,走吧。” 说着,便是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往跑车的副驾驶座那边走,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将苏绒塞了进去。 关上门,自己再绕到了驾驶座,矮身上车,扭动了车钥匙,开动车子,如箭般飞出了夏家,动作流利漂亮,帅呆了。 苏爸爸支起背脊,老脸上有些不可思议和羞愤,嘴上不忘骂着,“那小子居然,居然”调戏两字,他真真说不出口。 苏妈妈瞥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哀怨,像是在鄙视自家老公的不解风情。 “你懂什么,这叫情调,看来那夏其煊对苏绒还是不错的,连绒绒的口水都吃了,以后肯定很听绒绒的话。” 苏爸爸抽了抽眼角,想不明白苏妈妈那点心思之后,咂了咂嘴之后信步走进了厨房苏绒被夏其煊放在了公司大楼底下的时候,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连夏其煊愉悦的哼了几声驱车离开,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公司楼下的保安好心的提醒了她,才避免了苏绒在这里站一天的糗事。 不过苏绒一上楼,又是被人当着奇怪生物一样盯着,等她一走远,几个几个的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这话,神秘兮兮的。 自从上次被抓到和夏其煊载走之后,经理的安慰让苏绒恢复了信心,只要办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不用管别人是怎么看自己,怎么说自己。 苏绒给自己打个鸡血,使劲的说服自己把夏其煊那个变态做的事情丢出脑袋,开始埋头工作起来。 不过苏绒显然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昨天自己不舒服,被闯进来的夏其煊抱走的事情。 很快,苏绒就被叫进了经理室。 经理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不过明显的比上次尴尬许多了。 虽然上次得了经理的安慰,这次苏绒还是有些不安。 咽了口唾沫,苏绒疑惑的问道,“经理,您这么着急让我进来,是不是我哪里又做的不妥了?” 经理连忙赔笑连连,“没有,你没有做错”他话音一顿,苏绒还没开始放下的心被紧紧的揪住。 “只是啊,苏绒,昨天夏其煊总裁亲自过来把你抱回去这个消息,对我们这些小员工来说,还是难以消化。” 苏绒愣了会儿,立即趴在桌子上激动的两眼发红。 “不要!”她大叫了一声,又一把猛地抓住一头雾水的经理的双手,两眼里闪着泪光。 “不要炒我鱿鱼啊”苏绒苦逼的喊着,小心肝已经在发颤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好工作,又有好上司,她舍不得啊的! 经理连忙抽出自己的手,笑呵呵的说着,安慰她说道。“没啊,公司没有说要辞退你,别激动,别激动” 苏绒吸了吸鼻子,心情还是有些激动,但明显的缓和许多。“真的?” 经理诚恳无比的点头,“真的。” “那您跟我说这些是” 经理笑笑,缓缓道,“其实下属的私事呢,公司和我是没有资格管的,不过苏绒啊,你这对象有点难办” 苏绒哭叫,“他不是我对象!” 经理暧昧的向她眨眼,也不继续和她纠结对象问题,避轻就重,说了目的。 “其实啊,上头的意思呢,是让你到上边去工作,这样一来流言可能没有那么严重,而且也会相对安全点。” 苏绒愣了愣,“上头?” 经理点头,“是的,公司决定,调升你苏绒为总裁秘书助理,明天去顶楼报道做交接工作。” 经理的一句话溜出口,苏绒又是一副呆模样了。 娘诶,今天怎么那么多雷,都快炸死她了。 苏绒不敢置信的看着经理,抬起手指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东西。 “您说,我去当总裁秘书助理?” 经理点头,“是的,明天开始,你就是助理小姐了。” 苏绒反应不过来,“可是我不会啥秘书助理的” 经理站起身,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给她励志。“没有什么东西是人天生下来就会的,苏绒,我相信你会是一位好员工,会是一位称职的助理的好了,你现在出去整理东西吧,把事情交代给新人,你就可以下班了。” 苏绒脑袋一愣一愣的被请出了经理室,屁股刚坐回自己的位置,经理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打了电话。 那头一接通,经理就谄媚的笑着说道,“总裁,是我,对,办好了,对,明儿就能让苏小姐上去了” 这头的沈易晟坐在了窗前,晃着尾巴看着楼下惬意享受花园香馨的苏家父母,扣了电话,阴险的咧开了唇角。 夏其煊啊夏其煊,你能去讨好苏绒父母,我也有办法将苏绒弄到身边,咱们就走马看花灯走着瞧! 派了新工作,苏绒今天又是提前下班。 不过她没有着急回家,而是跑去了上次方予桐介绍的小吃店里,享受着下午的美好时光。 苏绒叫了方予桐特别交代好吃的食物,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一杯暖烘烘的奶车杯子,惬意的享受着片刻的安恬。 苏绒刚喝了几口奶茶,老板就端着食物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一小碟苏绒不认识的东西。 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人,对着她笑了笑,回答道,“这是我们店里新出的小吃,草莓奶球。” 苏绒眼睛一亮,可是又有些疑惑。“我没有点这东西啊” “是的,您没点,不过这是方先生特别交代一定要给您送上的。”老板笑呵呵的说。 “方先生?!”苏绒忍不住惊呼,察觉到四周投来的奇异目光,她急忙捂住了自己嘴,拉着老板压着声音急切的问。“是哪个方先生?” “方予桐先生。”老板说出了苏绒心里头最期待的答案。 看着苏绒一副又激动又幸福的表情,老板的笑意更深了。“方先生还给我们转了钱,以后小姐在我们小店里吃东西,全都由方先生支付。” 苏绒张大了嘴,快要说不出话了。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您是怎么知道我就是” “方先生说了,苏绒小姐会点的东西,还有苏小姐大致的模样,恰好小姐您点的都是方先生说的,您的模样也是大致和方先生描绘的相像,所以我就知道是你了。”老板为苏绒解惑着。 苏绒这下子完全呆的不知道脑袋里有什么了,怔怔的盯着桌子上的草莓奶球不动。 老板给苏绒塞了一个汤匙,“吃吃看吧,方先生的口味一向很好。”说完,老板便转身离开了,给苏绒一个人静静的空间。 苏绒拿着汤匙的手有些发抖,她还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似乎已经起了一层的汗水,湿湿的,粘粘的她拉着那草莓奶球放在自己跟前,就着汤匙勺起一个粉色小球,将它送到了自己的唇边。 没有开口品尝,但一股香甜的草莓味夹杂着一股奶香,已经飘进了她的鼻子里,淡淡的,甜甜的,钻进了她的心里头。 有些迫不及待,苏绒一口将奶球咬在了嘴里头,舌尖触到球体,立即散开一股香味和甜而不腻的草莓味。 好好吃苏绒感觉自己快要幸福的飞上天去了。 当她慢慢的,细嚼慢咽的将一颗小小的草莓奶球吞进肚子里的时候,这才想起要给师兄打一个电话。 看了眼彩屏上的时间,现在才四点多。 师兄应该还没有下班吧? 那她这样贸贸然的打电话过去,不就会打扰到他的工作吗? 可是,师兄对她这么好,特地交代老板给她一份草莓奶球,还给了钱让她以后在这家店里头任吃任喝。 难道她不应该说一声感谢? 不,苏绒觉得自己是很应该! 事不宜迟,苏绒立即拿出手机按了联系目录,找出了师兄的电话。 可是手指还没有按下拨打,她又猛地一顿。 紧张! 苏绒捂着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异常的快速! 左边肩膀上出现一只黑色的长着尖角的缩小版苏绒,恶狠狠的对着她张牙舞爪道:啊咧,苏绒,你现在在紧张毛啊!又不是第一次给师兄打电话?! 苏绒皱着眉头搓手,手指刚刚往前倾去,右边肩膀上又出现一只白色的挥着翅膀的缩小版苏绒,可怜兮兮的对着她说:苏绒,你就不怕打扰到师兄吗?要是耽误到他工作你怎么办?而起夏其煊不是警告过你不能随随便便就跟师兄打电话吗?要有骨气,骨气!! 苏绒这下子苦恼极了,一个头两个大,打,或者不打,都让他万分纠结。 苏绒咬着牙纠结了好久,终于决定发短信! 这样子既能感谢师兄,又不会打扰他很长时间了。 嗯,就这么办。 苏绒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游动着,不一会儿就敲好一条感谢的短信,按了发送,这才放下心松口气继续吃奶球。 当苏绒将最后一颗草莓奶球吞进肚子里的身后,放在手边的手机就呼啦啦的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有谁给她打电话? 苏绒疑惑的拿起来一看,屏幕上彩色闪烁的师兄二字,愣是将她吓在了座位上。 居然是是师兄! 天啊! 在苏绒呼天喊地的时候,铃声戛然而止,苏绒眨着眼睛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对错失师兄的电话感到了深深的失落。 但很快,她的希望被重新燃起。 因为师兄再一次的打电话给她。 这次苏绒没有犹豫,在铃声响起的第二秒便接了起来。 “喂,师兄。”她急急的喊着,解释自己适才没有接到电话的原因。“我刚刚吃的太兴奋了,忘记接电话了。” 说完苏绒便自己咬了下舌头,这是什么原因,你这个吃货! 不过那头倒是传来几声浅笑,淡淡的,但是沁人心脾。 方予桐宠溺的声音传了出来,衬着小吃店优雅的小提琴背景音乐里,是那么的好听动人。 “我原先还以为你在工作太忙,不过想着你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发短信,料想你这妮子可能吃着东西忘记理会手机了,倒真和我想的差不多。” 苏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原来自己在师兄心里,真是一个吃货啊?方予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好吃吗?” 苏绒忙不迭的点头,回答道,“好吃,草莓奶球好好吃呢。” “那就好,其实这个甜品原先的材料不是草莓,而是哈密瓜或者西瓜,但是我想到你可能会更喜欢草莓,所以便试着让老板做一份给你。” 听着方予桐的话,苏绒的两只眼睛几乎冒出了光。 “师兄”她感动的叫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予桐和煦的笑着,“绒绒,你又叫我什么了?” 苏绒脸一红,“方大哥。” “呵呵,好吧,你继续享用你的美食,我还有事先要处理,这几天我都要加班,可能晚上都不能跟你聊天了” “没事的,以后我们会有时间的。” “对,来日方长。”方予桐别有深意的说着,在挂电话之前不忘提醒某记性不好的女人。 “绒绒。记住哦,你的周末答应了要给我的。” 苏绒眨眨眼,一头热的应下。“嗯,我答应了方大哥的。” “那就好。” 结束通话,苏绒满心温暖甜蜜的抱着手机呆了一会儿,放下手机之后,她又开始享用着她的美食。 对苏绒来说,这个下午,最美好,最甜蜜了。 苏绒很幸福的享受了下午茶,高兴的连回去的时候都哼着小曲。 当太阳落山时候,苏绒回到了夏家,也看见了某个站在车库前,一脸阴鸷的男人。 苏绒有些心虚,刻意的绕过了夏其煊往家里边走,可是还没走开多远呢,肩膀就被人扯出了,而后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了起来。 “舍得回来了?” 苏绒脸上一青,转过头看了眼面色奇臭的夏其煊,想了想,说。“我自己出去玩,关,关你什么事。” 夏其煊一笑,冷的好比冬天钻人的风,“因为你现在住的是我的房子,所以就关我的事。” 苏绒被冷的浑身抖了一下,好吧,这家伙说的是实话“苏绒,怎么现在才回来?!” 估计是听见了两人的声音,苏妈妈从里头走了出来,疑惑的走近两人。 苏绒脸上闪过其他的颜色,急忙上去挽着自家老妈的手,急急忙忙的往屋里走,一边走嘴上还碎碎念的说着,“哎呦我肚子饿死了,饿死我了” 夏其煊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后的背影,脸上怒意丛生。 重重的砸了下身边的墙壁,那桃花眼中闪现着冷冽的厉色。 苏绒下午吃得太多了,虽然嘴上说很饿很饿,可实际晚餐还是吃的很少。 “我吃饱了。”苏绒说了一句,便离开座位往楼上走。 苏妈妈也放下了碗筷,对着夏其煊微微颔首。 “抱歉,我女儿太没有礼貌了。” 夏其煊一笑,笑容还客气。“没关系,可能是绒绒在工作上出了一些问题”他替苏绒解释道。 可是夏其煊这样的举动,更是让苏妈妈心里来气。 看看人家的孩子是多么的懂事,自己家的孩子是多么的任性?! 啧,这样一对比,苏妈妈在心里头狠狠唾弃了苏绒几口,脸上和睦春风的对着夏其煊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么没记性的臭丫头。” “诶,你怎么”苏爸爸还是维护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却被苏妈妈一眼给瞪了回来。 “好了,我也吃饱了,我去找苏绒进行一下母女交谈,你们继续吧。” 说着,苏妈妈也起了身,跟着苏绒离去的方向走去。 夏其煊低下头继续用餐,只是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唇边诡异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苏绒,这次你要怎么和我斗呢?! 苏绒进了房间,还没坐下来休息会儿,房门就被人从外边粗鲁的踹开。 苏绒还以为是夏其煊那个小气坏蛋,还没开骂呢,抬起头一看,没想到进来的是自家老妈。 脸上的煞气瞬间被收起,苏绒心虚的挪了脚步,弱弱的叫了一声。 “娘” 苏妈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坐了下来。 对着苏绒使了眼色,“关门。” “哦。”苏绒立即听话照做,关上了房门之后奴隶般站在了床边,等候发落。 苏妈妈看了这房间一眼,然后视线就搁在了苏绒身上。 看着女儿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拍拍身边的位置,苏妈妈对她说,“坐吧。” 苏绒听话的坐在了苏妈妈身边,这样的感觉好诡异的说“老妈,您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苏妈妈拿着眼睛瞟了她一眼,冷声冷气的把苏绒浑身的寒毛都给勾了起来。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哦,你是大忙人,瞧不起我这个只会唠唠叨叨的老婆子了是吧?” 诶,她哪有这个胆子大逆不道啊?! 苏绒急忙替自己辩解,“没啊,我哪里嫌弃您了?我妈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我哪里敢嫌弃呢?!” 苏妈妈看了她一眼,心里头叹了口气。 这个女儿,让她着实省不下心。 “苏绒,原先我让你相亲,觉得你不能找到一个真正对你好的” 苏绒点点头,很受教很低顺的听着。 苏妈妈叹着气,继续说,“现在啊,我看那夏其煊倒是很好,虽然家庭上可能有些不合适,可是人家对你好啊。” 苏绒立即浑身一僵,见了鬼一般的盯着自家老妈。“什么啊,您看错了吧?!” 那家伙什么时候对她好了啊?!再给她装三对眼睛她都瞧不出来啊! 苏妈妈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这糊涂蛋,就说你没心没肺,那个夏其煊怎么对你不好了?” “哎呦,他又怎么对我好了?” 苏妈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开始数着。 “首先啊,他对我和你爸爸很礼貌吧,你说他要是对你不好,用得着这么客气对我们两个老家伙吗?就他那个身份和财势,用不着这么讨好我们俩。” 苏绒撇撇嘴,没有找到话反驳。 苏妈妈顿了顿,继续说着,“再者,你看他对你是实打实的好,你看看,他大晚上的给你买卫生巾,跟你吵架他也不怎么还嘴,还有就是啊,会时时刻刻的维护你” 苏绒感觉自己和苏妈妈说的夏其煊不是同一个人,开始翻着白眼很无奈。 苏绒想着,不如趁这个机会跟老妈说说师兄也好。 “你看夏其煊那人多好,他又帅又” “妈。”苏绒打断了苏妈妈的话,苏妈妈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苏绒清了清嗓子,说,“其实啊,还有别的人对我很好,比夏其煊对我还要好哦。” 苏妈妈一副我不信的模样看着她,“你又要来吹了,我看你能吹到哪里去。” 苏绒撇撇嘴,您老人家要不要这么看不起你女儿啊! 默默的心里替自己哀悼了几声,苏绒缓缓说着,“老妈啊,还记得上次回去的时候我跟你说的师兄吗?” “嗯,记得,你说你喜欢他很久了。”苏妈妈的记性可是比苏绒好很多的。 苏绒甜甜一笑,回忆着,憧憬着。 “其实我和师兄一直有联系的,最近感情也熟络好多了” “所以呢?”苏妈妈扫了她一眼,问。 苏绒知道苏妈妈这又是在看不起自己,急忙辩解道,“今天下午啊,我就去师兄给我介绍的小吃店去吃东西了。” “你知道吗,师兄居然特地让老板给我做了一份草莓奶球,很好吃呢而且啊,师兄还给那老板钱,说我以后去那里吃东西都由他出” 苏绒说着,嘴角和眉梢都爬上了喜色。 苏妈妈看了,心里头咯噔一声。 看来苏绒已经喜欢上那个师兄,对夏其煊不屑一顾了。 “苏绒,妈妈走的路比你走过的多好多,妈妈和你爸爸不会看错的,夏其煊对你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的,至于你的那个什么师兄,我就不知道到了。” “妈” 苏妈妈起了身,似乎不想和苏绒多说下去。“这些事关你后半辈子,你自己慢慢想吧,我也不说太多了。” “哦。” 苏妈妈转头,深深的看了苏绒几眼,便扭开了门走了出去。 苏绒坐回了床边,有些烦恼的看着天花板。 老妈要是不喜欢师兄,这可要怎么办才好啊第二天,苏绒还是被夏其煊载去了上班,只是两个人都默默的不说话,没有话题,也无话可说。 苏绒下了车,照着昨天临走前经理的交代,苏绒直接去了顶楼,去秘书办报道。 秘书管理人员很快就跟她介绍了工作,苏绒大致和部门的时候比对了下,几乎差不多,怪不得自己可以直接上来当秘书助理。 不过让苏绒更加好奇的是,这个王者财团的总裁似乎没有露过面,可又在暗中操作着一切。 这让苏绒深深的感到佩服,这才是牛人。 苏家父母在夏家的生活过的挺不错的,每天在大别墅了逛来逛去看来看去,或者让管家带着出去转几圈乐呵乐呵逍遥自在。 而苏绒和夏其煊闹僵以后,也很少有正面交锋,除了上下班的接送,两人几乎没有对面的机会。 说来也奇怪,苏绒更是好几天没有瞧见墨玉和秋琥,每次问起管家,管家边说它们俩一起手牵手的出去玩了,睡觉吃饭的时候会回来的。 这个让苏绒只能挠头郁闷而过,没有多加注意。 日子过得飞快,几乎是给人一种一眨眼的错觉,周末已经来到了。 虽然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要一再强调周末要给他,可苏绒还是很乖很听话的给师兄留出了这个日子。 毕竟师兄的话,对于她来说是圣旨。 苏绒在周五晚上睡觉前,还在甜甜的想着:明天打个电话问师兄,到底周末有什么事情呢? 当她沉沉睡去之后,一道黑影赫然出现在了客房之中,站立在了床前。 一双妖异般的红色眸子紧紧的盯着沉睡中的苏绒,夜色中微微勾起的薄唇,有着凉薄的色度,那么美丽却危险。 “苏绒,想跟方予桐过生日?等着吧你。” 夏其煊微微一笑,伏在在苏绒的脸上掐了一把之后,大手一挥,消失在了房中,虚幻的,就好像没来过一般。 苏绒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她有些着急的拨着乱糟糟的头发,还没有把自己打理好,房门就被人敲响。 她头也不抬,直接说,“进来。” 房门被打开,一双颀长的腿迈了进来。 夏其煊关上门,倚在了门板上,挑眉看着她忙乱的动作。 久久都没有听见进来的人的动静,苏绒疑惑的抬起头去看,恰好对上夏其煊那一双妖孽的脸。 心里一震,苏绒很快便警惕的看着他,语气不耐道。 “你进来做什么?!” 夏其煊冷哼了一声,“给你半个小时,待会跟我们出去。”他直截了当的说明目的。 苏绒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不要。” 笑话,师兄都跟她约好了,才不要管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苏绒嘟囔一句,继续收拾自己。 夏其煊又笑了一声,只是多了几丝嘲讽,道。“苏绒,看来你忘记当初我们谈好的约定了,别忘记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苏绒动作一顿,恶狠狠的转头等着某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该死的,这家伙居然敢威胁她?! 哼哼,要是平时,苏绒肯定丢兵弃甲哭嚎着抱夏其煊的大腿了。 可是现在,她好不容易和师兄的关系有了一步的前进,她才不要前功尽弃。 说她傻也好,说她笨也罢,反正今天,她是陪定了师兄的。 “你要咋地咋地,不要烦我。”苏绒不受威胁,对着夏其煊做了一次鬼脸之后转过头对着镜子打理着自己,对夏其煊开始酝酿开来的怒气倘然未闻。 夏其煊站直了身子,大掌紧紧的握住了门把,瞪着苏绒的身影两眼直冒火。 很好苏绒,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希望你待会儿还能这么有骨气。” 夏其煊冷冷的笑着说了一句,不等苏绒有所反应,已经是甩门而出,房门关上,撞击出了重重的声响,让苏绒不爽的皱起了眉头。 “臭家伙,就会威胁我,混蛋一个。”苏绒愤愤的骂着。 夏其煊下了楼,苏家父母听见关门重响,便担忧的走了过来。 苏妈妈看着他自己一个人下了楼,蹙紧眉头问道,“苏绒还没起来?” 夏其煊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勉强的撑起了笑容,道。 “她起来了不过似乎她有了约会,不和我们一起去了。” 苏妈妈立即瞪眼大叫,“什么?!那死丫头!”说着,已经是抡起拳头要往楼上跑。 苏爸爸见状,赶紧的拉住了苏妈妈,替自己的女儿求情说。 “诶诶诶。你别冲动,绒绒也是不知道嘛,我们没有跟她说好啊,她约了人也不奇怪嘛。” 苏妈妈瞪着他,大骂。“哼,不知道?她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 指着夏其煊,苏妈妈怒气冲冲的替着他抱怨,“看看人其煊花了多少心思准备的生日,现在那死丫头居然就约了人不和我们去了,你说对得起其煊的一番苦心吗?这是多少姑娘家都盼不来的,你说那丫头,怎么就一根筋呢?!” 苏爸爸叫苦不迭,“女儿也有自己的空间和事情,你就不要管太多了” 苏妈妈甩开他,一脸的坚定不动摇。 “我不管,苏绒今天要是不跟咱们一起走,其煊,别让她再进这门,我也不准她进我家的门!” 苏爸爸皱着眉头看了夏其煊一眼,直觉苏妈妈会这般生气大多原因都来自于他。 夏其煊见状,立即上前扶着大怒的苏妈妈,低声道,“伯母您就不要生气了,也许苏绒真的是有事情而已其实今天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改成明天,若是明天也不成,伯母伯母也可以代替苏绒去的,都是一份心意,不用太计较,毕竟是绒绒的生日,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苏妈妈摇着头,拍着夏其煊的手连连赞叹,“听听这孩子说的,多动情啊?哪像苏绒那家伙?!其煊啊,你不用忙活了,苏绒今天是必须去的,不用管她,给她弄个生日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 苏爸爸看着两人,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吞了下去。 唉,绒绒啊,这次爸爸也救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和师兄打了消息确定了碰面的地点和时间,苏绒穿戴完整后,便高高兴兴的走下楼梯。 可没等她踩下醉后一级阶梯呢,侧边就传来苏妈妈冷幽幽的声音,惊得她后背惊悚的寒毛直起。 “穿的这么光鲜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绒僵硬的转过头,发觉苏妈妈盯着自己的眼神太过危险,她感觉到了头皮一阵阵儿的发麻。 “妈,您怎么在这里啊” 苏妈妈瞪了她一眼,讥诮的回了句,“怎么,我不能在这里?” 苏绒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得罪自家老娘了,赶紧的摆手摇头表示清白。 “没呢没呢,您爱在哪儿就在哪儿。” 苏妈妈冷冷的勾着一抹笑,也不打算和苏绒废话下去,直接指着门口说,“走吧。” “走?”苏绒眼睛一瞪,然后笑眯眯的回答,“好啊,我今天可能没那么快回来,你和老爸不用等我了。” 哎呦哎呦,今儿的老妈真心善解人意,怎么就知道她要出门捏? 嘿嘿,苏绒心情大好的想着,跟苏妈妈报备完以后直接兴冲冲的往外走。 殊不知苏妈妈听见苏绒的回答之后,一张脸上即刻间乌云密布,轰隆隆的打起了雷。 “站住!”冷冷一声吼,苏绒悻悻的顿住了脚步。 转过头,她很是无辜的睁着眼睛盯着向自己走来的苏妈妈,扁嘴问道,“怎么了您这是,我不就出个门嘛,您” “我不管你约了谁,今天必须跟着我们一去走。” 我们? 苏绒感觉这个词甚是熟悉,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之后,才猛然想起。 刚刚夏其煊那家伙进她房间里的时候,也是跟她说我们一起走。 可是为什么是我们啊? 苏绒不懂的眨眨眼,做个乖宝宝不懂就问。 “为什么啊” 苏妈妈瞪了她一眼,其实她也想直截了当的跟苏绒说了清楚把人带走,可是夏其煊又是花了心思要给这个傻丫头惊喜,她也只好帮那用心良苦的人守口如瓶。 没好气的吼了几声,苏妈妈扯着苏绒就往外走,“别问这些有的没的,走就是了。” 苏绒没有反应过来,脚步踉跄了几下,还是被苏妈妈给拖了出去。 门口,已经有三辆桥车在等候。 苏妈妈扯着愣头愣脑的苏绒上了中间的那辆,直接忽视她的大叫和抗拒,直接把人推了进去,压在了沙发上。 对着前头的司机点点头,“可以走了。” 司机听令,点头之后按喇叭,三辆车子便齐齐的发动,缓缓的驶出了夏家院子。 苏绒从车座上爬起来,看着车子向未知方向开去,想要叫停车,可又被身边的强大阴鸷气场给唬住了,一声也不敢吭。 当苏绒第一百次看自己的手表的时候,想着师兄可能已经到了约定的地点等自己,她终究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声。 “妈,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苏妈妈瞥了她一眼,算是好心的告知。“中央广场和大厦。” 苏绒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啊?!” 在经济发达的市里头,各地区有着明显的分区,比如市中心便是金融行政和购物之地,夏家的位置是郊区的高级住宅范围之内。 而苏妈妈说的要去的地方,则是位于市南区的政治行政区。 像她们这种人,没道理平白无故会去那种地方啊,那边不是警察局就是工商局啥的,她们去了也只是站在门口干瞪眼的。 苏妈妈没有好心到底,直接丢给她一个冷眼,就直接忽视她了。 苏绒气得咬牙切齿,可是有无可奈何,对于苏妈妈的强硬,她和苏爸爸一向是无计可施的,何况这次苏爸爸不在,孤军作战的苏绒更是可怜到了极点,只能成为被苏妈妈随便掐圆捏扁的玩具。 苏绒郁闷的扭了会儿身子,挠挠头,眼看着车子缓缓驶进了南区的范围线,她只能认命了。 拿了手机给师兄发短信:方大哥,对不起啊,我临时有事会迟到,要是着急的话您先走吧。 苏绒按了发送,心里头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的,师兄难得过来看她唉很快。短信就回了过来:没关系,我等你。 两段话,六个字,附送一个笑脸的表情,让苏绒心里头的怨气消散不少,不禁笑了出来。 苏妈妈听出了女儿的动静,微微侧着脑袋看着她的动作,心沉下了几分。 转过头看着前方,脸上是一派的深沉不悦。 彼端,刚下了飞机就急匆匆赶过来的方予桐,还没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到自己订好的位置,就接到了苏绒发来的道歉短信。 他有些意外,因为他一直笃定了苏绒不会推脱他的约会。 可没想到,是自己太低估苏绒了。 不过,他倒是很有耐心,等着他的小师妹过来。 坐在了市中心购物广场上的露天咖啡座上,方予桐点了一杯蓝山,面对着广场中央的大屏幕,悠然的等待这苏绒的到来。 三辆车子缓缓的在广场停下,苏绒病恹恹的看了眼窗外,做工和用料都是上等的车窗玻璃隔绝了外头的嘈乱声音,可苏绒却看见外头几乎是人山人海的趋势。 “诶滴娘啊,今儿是怎么了,全市的人都往南区来了?”莫非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不成? 苏妈妈看了她一眼,“下来吧。” 说着,便在司家恭敬的开门动作下,矮身下了车。 苏绒哦了一句,呆头呆脑的自己打开了门,跳了下去。 站在地上的苏绒也才更加接近的看见广场上的汹涌状况,啧,果然是人口大城,单单挤在这里的人数,都够组成一个新的小市区了。 “绒绒。” 远处传来一声叫唤,苏绒耳朵一动,转过头看去,是一身黑色西装的苏爸爸,和一身银灰色西装的夏其煊。 苏绒脸上一喜,找到组织的她飞奔进了苏爸爸的怀里,撒娇的蹭了蹭,“爸爸,我好想你啊” 趁着空档,她还不忘抬起头对着夏其煊做了一个鬼脸。 夏其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勾了嘴角,对她的弱智动作置之一笑。 “少爷,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身侧的保镖在夏其煊耳边说了一句,夏其煊点了点头,一挥手,便有一排的保安开始围着他们,与热闹的人群划开界限。 苏爸爸拍拍苏绒的后背,有些激动的说着,“绒绒啊,待会儿上去了别说话啊,乖乖的跟着夏其煊,他做啥你做啥,老爸不怕丢脸,就怕你心里会过不去啊。” 苏绒完全听不懂苏爸爸在说啥,一头雾水的瞪眼,“啥?” 苏妈妈走过来一把扯出她,“别啥了,跟着夏其煊上去吧。” 苏妈妈边说着,边把苏绒往夏其煊那边推,还没等苏绒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拥挤的人群给挤了出去,硬是被带上了红毯上的高台。 苏绒郁闷的甩着脑袋,猛然间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字眼。 她调回视线,呆呆的看着不远处横幅上的大字热烈庆祝苏绒扶老助贫基金会成立。 在如雷声般的鼓掌中,苏绒张着口,无声的念出:这是搞什么冬瓜豆腐她郁闷的盯着身侧眼角带笑的夏其煊,怨念无比的发射着强大的电磁波,几乎是想把某男射死。 “喂,这是在搞什么啊?”苏绒挪着脚步靠近了夏其煊,咬着牙齿含着唇低声冲他问道。 夏其煊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依旧是带着笑,可还是掐着声音跟她交谈起来。 “如你所见。” “丫的,我哪有钱给弄什么扶老助贫啊?我都是贫要人帮助啊?!”苏绒气的想跳脚,可是无奈台下人太多盯着,她不好意思。 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这么的显眼,让她浑身不自在。 两条腿都忍不住想要发颤发抖。 夏其煊看了她一眼,对她的没骨气感到好笑,“怎么,这样就害怕了?” 苏绒呸了他一句,口是心非的要面子。“你才害怕了呢!” 夏其煊不怒发笑,眼睛看着前方,可是心思却和身侧的人纠缠着。 “没关系,你跟着我剪彩就是了。” 苏绒郁闷的撇撇嘴,“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上头有我的名字,而且我还要做这种事呢?!” 夏其煊一笑,“下去了就和你说。” 苏绒还想追问下去,可是周遭已经是响起了一片的鼓动掌声。 苏绒转了头,就看见两位漂亮的司仪小姐,端着喜庆的红色盘子向他们走来,等靠近了些,苏绒才看见托盘里是一把银色两眼的剪刀,上头还系着可爱的红丝带。 苏绒立即恶寒了一半,原来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东西,现在直挺挺活在了她的眼前。 “拿着吧。”夏其煊对她说了一句,让她回了神。 苏绒怔怔的回过神,这才看着夏其煊的动作,见他姿态无比优雅的,拿起了司仪端来的剪刀,一手放在了拦在他们身前的红布上,一手拿着剪刀放在了那红布上,准备着动作要将它剪断。 夏其煊见苏绒毫无动作,忍不住再次开口提醒道 “苏绒,学着我,拿起剪刀。” 苏绒愣了愣,才傻傻的跟着夏其煊的动作和指示,拿起了剪刀,搁在了布条前头。 台上的司仪在说些什么苏绒已经听不清楚看看着台下满片的人,苏绒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嗡的,响着,吵着她。 只是随着夏其煊一声剪吧,她持着剪刀的手,便鬼使神差的,喀哒,剪了下去了。 瞬间,便是闪光灯对着他俩咔嚓咔嚓的照着,夏其煊已经是伸过手来拖着她一起面对镜头,嘴角的笑保持着最刚好的弧度。 整个过程里苏绒都是呆呆的没有反应,直到自己被司仪领着下了台,到了平地上,眼前也没有人山人海的景象,她的神智才开始向她摇晃过来。 苏妈妈和苏爸爸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人一边晃着苏绒的胳膊,脸上的笑都快要把嘴给咧开了。 “绒绒啊,你现在成大善人了呢。”苏妈妈笑眯眯的说着。 苏爸爸应和着点头,“是啊是啊,绒绒,你给咱们苏家争光了呢!” 苏绒还是没有缓过来,刚刚的场面真心震到她了,而且她是无缘无故被人带上去的。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苏绒歪着脑袋问。 苏妈妈捂着嘴笑了几下,瞥了一眼站在一边跟负责人谈这事情的夏其煊一眼,说出了事情。 “傻丫头,忘记今天是你生日啦?” 苏绒半仰着头,想了想算了算,还真是神奇的发现,今儿是自己的生日! 苏爸爸难掩的小激动,接着苏妈妈的话下去,“绒绒,这个基金会啊,是其煊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不是很惊喜呢?” “哈?”苏绒觉得自己变得更呆了。 基金会是夏其煊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这算不算是今年最冷的冷笑话? 不过,为嘛这个冷笑话有那么一丢丢的真实? 不对,是很大丢丢。 苏绒转了身去看那严正厉色的男人,心里头有着奇怪的感觉涌动着。 “是啊,其煊对你多好,如果是送着和平常无异的小礼物,最多是逗你一时开心可是这个基金会大大不同,你苏绒的名字会久久的存在着,你就是这城里的善人了,等着被人说好话说到甜到梦里吧。” “嗯嗯,你妈妈说得对,绒绒,虽然先前爸爸有些看不过他的做法,不过这次他给你送的生日礼物,爸爸很满意,很满意啊。” 苏家父母啧啧称奇的态度,让苏绒心里很是烦躁。 她就不信了,那个小气吝啬鬼夏其煊会这么好心给她办基金会?出的还是他自个儿的钱?! 打死他她都不信! 不一会儿,夏其煊结束了那边的谈话,向着三人走了过来。 “伯母伯母,绒绒。”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将苏绒的游魂给拉了回来。 苏妈妈笑着点头说,“都处理完了吧?” 夏其煊回答,“是的,都处理好了。” 他双手插进了口袋,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扫视着目光看着,那双好看的妖孽眸子里流光溢彩的闪过,竟让不经意瞥见这一幕的苏绒心跳有些慌乱。 苏绒一脸憋青的掐着自个儿的大腿,狠狠的骂着:苏绒,你给我有骨气点,不要贪恋男色,这可是个坏家伙! “这边结束了,我们去大厦吧,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午餐是满汉全席,绒绒肯定会喜欢的。” 苏绒脑袋一伸,刚想说,“我不”就被苏妈妈捂住了嘴,两只眼睛做着无用的控诉。 苏妈妈掐了苏绒的脸蛋一下,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对着夏其煊满意的点头。 “好,咱们这就走吧。” 说着,便拽着很是不满的苏绒上了来时的车,没有给她半分逃脱的机会。 车门咔哒的上了锁,苏妈妈就放心把苏绒给放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目不斜视。 苏绒着急的去扣开关,没想到车门一动不动的,让她满心火气加委屈。 “我要下车,我约了师兄的!”苏绒气呼呼的吼着。 苏妈妈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什么师兄?苏绒,今天夏其煊为你做到了这个份上,和他一起吃顿饭都碍你面子了?!” 苏绒两眼一翻,觉得自己老妈太过强词夺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没心,没肺! “妈,那个家伙心怀不轨的,他这是在作秀你知道吧?这是商业手段!” 苏妈妈冷笑连连,“是吗,他要作秀用得着借你的名字?” “我”苏绒语塞,没话说了。 看苏妈妈已经是一脸坚定的模样了,苏绒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从苏妈妈的魔爪下逃出去,只能悻悻的认命了。 叹了口气,苏绒拿出手机,再次发了条短信给方予桐,告诉他自己的难处,说了许多的对不起,不安的发了出去。 而这头,已经从咖啡座上站起身的方予桐怔怔的看着对面的大屏幕,听见手机的动静,动作有些呆滞的拿起来看了看。 许久,他勾出了一抹自嘲的笑,俊秀的身影走出了广场。 那块大屏幕上,恰好正在播放着十分钟前刚刚结束的的苏绒扶老助贫基金会的剪彩仪式。 那闪光灯下的一男一女,竟是难得的那样的合拍,登对ss大厦 位于顶层的中式餐厅里,坐在大圆桌正方的苏绒看着满桌子鲜美冒着香气的美味佳肴,觉得心里头的滋味不怎么好受。 苏爸爸面对这么多的美食,即使不手指动动,也是胃口大开啊。 看着女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苏爸爸心疼了下,很温心的给她加了块小鸡丁。 苏绒抬起头,是苏爸爸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听着他说。 “绒绒乖,吃了饭爸爸就带你出去逛逛。” 暗里的意思是:女儿啊,吃完饭爸爸就带你溜出去。 苏绒很感激的瞅着如此贴心加细心的老爸,可是想着师兄可能已经离开了,心里头还是高兴不起来。 但是看着爸爸这么替自己着想,她也不好让爸爸再替自己担心,勉强着自己扯了嘴角,微笑着回答道。 “嗯,谢谢老爸。” 苏爸爸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跟美食战斗。 苏绒则是咬了一口鸡丁,美味的触动在舌尖散开,可还是提不起她的精神。 夏其煊在一边看着苏绒一副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鬼模样,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哼,现在居然还敢想着别的男人,苏绒,可真有你的! 夏其煊自然是知道苏绒是有多少怨气的,可是他更知道,如果自己不放手段任由苏绒和方予桐继续发展,这样对他是绝对没有优势的。 他要争取和避免方予桐和苏绒在一起的机会,起码这样就不会让两人有过多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而且,他也是自私的想着要苏绒陪在自己身边的。 想了想,夏其煊决定给苏绒一个发泄的机会。 搁下筷子,声音清脆的引来同桌三人的注视。 夏其煊对着他们微微颔首,抱歉的说,“我去一趟洗手间。”他边说着,动作优雅的离座,步伐轻缓的转身离开。 似乎在勾引什么,又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不过让夏其煊很满意的是,某个小猎物上钩了。 苏绒见夏其煊转了拐角,立即也跟着丢下筷子呼啦啦的推开椅子,丢了一句我也去尿尿就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苏妈妈痛心疾首的回过头,重重的戳着自己的碗底,一脸的阴沉怒气。 看看别人的孩子是多么懂大体懂礼貌,再看看自家的,完全是一乞丐啊! 抓住桌布,苏妈妈气的直咬牙。 苏爸爸抽了抽嘴角,很无辜的低头啃自己的鸭脖子。 苏绒跟着夏其煊来了洗手间,恰好见某男半勾着腿,倚在了洗手间前方的墙边,姿态妖魅。 这样的情景,似乎和上次在邻市的和那相亲小伙吃饭大酒店里的场面,有些相似。 苏绒撇嘴,暗暗骂了一句,“妖孽。” 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瞪了他一眼,便双手抱着胸,语气讥诮说。 “哟。夏总裁可真会做生意,这种好事都能被你想出来。” 夏其煊知道她心里头在骂自己,不过也不生气。 眉头上挑出好看的弧度,他轻而易举的将一个普通平凡的动作演绎的很有气质。 “哦?不知道绒绒你说的是哪件事呢?” 听着他阴阴柔柔的语气,苏绒心里头更是来气。 她恶狠狠的剜着他,没好气挑开说道。 “夏其煊,你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借了我的名搞个什么基金会,可是说到底还是你搞得形象工程。” 夏其煊眉头挑的更高,没想到苏绒会这么想自己,这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层面呢他摩挲着下巴,有些感激苏绒的点明,不过眼睛里闪的光,却有些危险的气息。 苏绒瞅了他一眼,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哼,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谁不知道在背后出钱的是你夏其煊,是你们的夏氏财团,就打着我一个虚晃的名号,给你们的财团树立了更加高大的形象夏其煊,你可真会利用机会啊。” 听着苏绒一点点的分析,夏其煊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 看着她脸上显露无疑的讥讽,夏其煊更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被人踩在了脚底嬉笑着。 那隐藏在笑意下的阴鸷圈圈的包围着夏其煊,将他整个人的阴冷气息无限扩大。 苏绒,这就是我在你心目中的面目?! 唯利是图的商人,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生意人?! 而你那个师兄。就是彻彻底底的好人是吧?而我,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是完完全全的坏人?! 苏绒,你可真是该死! 果真和你妈说的那样,没心,没肺! 即使心里很是愤怒和不甘,但是夏其煊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他也冷笑着,既然都被苏绒当做坏人了,也不怕再继续坏下去。 伸出手半撑在墙边,夏其煊显露出一副妖孽的姿态。 好看的桃花眼里眸光转折,在亮堂的灯光里折射出更加夺目的光彩。 苏绒不禁有些呆愣的看着他,痴痴地。 可是又听着他说,“苏绒,没想到你难得也有聪明的时候。” “什么?”苏绒觉得自己好像被人鄙视了。 “没错,你说得对,我就是借了你的光来搞形象工程,明天的报纸上哪个头条不是被我夏其煊和夏氏财团的占据” 看着苏绒有些发呆,夏其煊唇边的弧度愈发的冷,“苏绒,这还得感谢你,所以,今天的满汉全席,好好享用吧。” 夏其煊说完,也不等苏绒反应过来,直接踩着光顺着来时的路,走回了厢房。 而苏绒一个人留在原地,盯着地上毛毯上印着的没有人能看懂的复杂花纹,两眼空洞无神午餐结束,苏绒也如愿的得到了迟来的自由。 她几乎是飞奔的去了和师兄约定好的广场,下午的太阳有些火辣,广场上的人影稀稀疏疏,而苏绒也没有找到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心房里被人打翻了一瓶的苦水。 拿了电话,她有些颤抖的拨通了方予桐的号码。 “喂?”方予桐接起,声音有些疲惫。 “师方大哥,是我” “嗯,我知道的。” 苏绒动了动唇,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浑身是被太阳烤着的难受。“师兄,我迟到了,对不起” 方予桐轻轻的笑声传来,可苏绒听着觉得眼睛发酸。 “呵呵,没有关系,这次你有事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师兄,你回去了没,不如我们”苏绒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还是想和师兄一起过。 可没等苏绒说完,方予桐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不了,我已经到机场了,飞机也快要起飞了下次吧,绒绒,我们下次再见。” 苏绒仰起头,看着头顶刺眼的太阳,好半晌才回答。 “好。” “嗯,那再见。” “再见。” 苏绒挂了电话,低头看了眼黑下来的屏幕。 忽然,一个水滴打在了屏幕上,苏绒盯着它,好半晌才扯开嘴喃喃的说道。 “下雨了啊” 既然陪着苏绒过了生日,苏爸爸和苏妈妈也功成身退,不在市多加停留,第二天,便订了回去的机票。 苏绒和夏其煊自然是亲自送着两老去了机场,未免让苏妈妈和苏爸爸担心,苏绒还是假装和夏其煊关系不错,没有闹别扭。 苏妈妈把行李包丢给苏爸爸,拉着苏绒的手,拍了拍,苦口婆心的再劝了一句。 “苏绒,好好跟着夏其煊过,别再闹啥有的没的了,知道不?” 苏绒很懂事的点头,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好啦,我知道了啦。” 苏爸爸也默默的吸了吸鼻子,舍不得女儿啊舍不得。 好不容易和宝贝女儿呆了没多久,现在又要分离了,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啊。 “绒绒啊,以后有假期多回家看看,让其煊也一起回来,爸妈每天对着空荡荡的家,心里难受。”苏爸爸哑着声音,难以抑制的喉咙颤抖。 苏绒看着老爸这幅模样,也是眼睛发红鼻子发酸。 想着自己离家多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看着两位老人的额角已经沾了几许的银丝,那是时间给他们留下的痕迹。 苏绒动了容,答应了苏爸爸的请求。 “好的,以后有假期我会回去看您们的,放心吧。” “嗯,好,好。”苏爸爸连连点头,老人眼里闪着亮晶晶的泪花,忍着没有让它更加肆意。 夏其煊看着充满哀伤的苏家三口,眼底有着淡淡的暗色,上前抚着苏绒因为抽泣而微微发抖的背脊,也插嘴说了一句。 “伯父伯母放心,我一定把绒绒照顾好的,等下次绒绒有假期,我会陪着她一起回去探望您们。” 闻声,苏绒泪眼朦胧的瞪了某个极其不要脸的男人一眼,心里头怒骂:丫的,谁要你陪着回去啊!滚蛋吧你! 苏妈妈欣慰的点头,看着夏其煊的眼睛里除了满意还是满意。 “好孩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老妈”苏绒不满的叫了一声,难道她这个女儿不值得她放心吗?! 苏妈妈瞥了苏绒一眼,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酸涩眨去,整了整面色,拉了拉苏爸爸的手,苏妈妈对着两人挥手。 “回去吧,我们也走了。” “嗯,伯父伯母路上小心,顺风。”夏其煊点头,轻声说道。 苏绒也扁着嘴回应着,“老爸老妈再见,到了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话落,苏家父母已经是将行李包给了托运,两人便拿着机票和身份证明进了关,相携的身影淡开了苏绒和夏其煊的视线之中。 一阵轰隆隆的飞机起飞声响起,划过天际,苏绒才抽出纸巾擤了鼻涕,随手丢进了一边的垃圾箱里,双手插进设计在腰侧的衣袋里,看也不看夏其煊一眼,直直的往外走。 夏其煊转过视线,深深的盯着她离开的背影,面色凝重。 虽然苏家父母走了,苏绒还是住在了小客房里,而且还把以前遗留在夏其煊房间里的东西都给搬了过来。 其实她更想直接搬离夏家,可是既然和夏其煊做了约定,她就要坚持到底。 虽然到现在也没见那家伙遇上什么关于家事的困难。 既然有的白吃白喝,她也无所谓了。 反正又见不到他。 苏绒又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上下班由夏其煊车载车回,两个人也一直没话说白天在秘书办里工作,很是充实晚餐过后她就去花园里散步,难得的会见到秋琥,便会抱起来玩弄一会儿再晚些的时候就和师兄通电话,虽然苏绒渐渐的感觉到师兄给自己的感觉有些变化,似乎比以前还深沉了些,但这也不影响她对师兄的迷恋。 日子过得好快,不一会儿,就晃过了一个月。 对苏绒来说,这个月,是最值得期待的一月。 因为在这个月的第一天晚上,她接到了师兄的电话。 躺在床上,苏绒听见他对她说。 “绒绒,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苏绒想了想,做出选择,“好消息!” 方予桐一笑,“绒绒,下周三,我就可以过来了。” 苏绒握着手机眼睛一亮,差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真的?师兄,你这次过来就不走了!?” “嗯,不走了。”方予桐宠溺的说着,“将来的一年我会全力应付市的发展,没有变故的话不会离开市里。” “耶,太好了!”苏绒忘情的大叫着,欢呼道。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像被戳了个孔漏气的气球,一下子从最高兴的潮头滑到了低落谷底。 “师兄,那坏消息是什么啊” 方予桐顿了顿,保持了会儿神秘,才缓缓说道,“坏消息嘛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房子,可能到时候要麻烦师妹一阵子了。” 苏绒有些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愣着说,“师,师兄你,你是” 方予桐和睦春风的笑声响起,笑声朗朗,苏绒觉得自己耳朵发烫,脸颊也是阵阵的滚烫。 “我没有逗你,绒绒,我能过去打扰你一段时间吗?” 方予桐这话,明显的是掐了语气的。 苏绒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空出来掐掐自己的大腿。 嘶好痛! 这就是说,她没有做梦?! 现在的通话是真的?! 现在的师兄也是真的?! 苏绒觉得自己快要说不出话了! 也许是知悉苏绒的那点羞涩小心思,方予桐再度开口说道,“绒绒,我这次很认真,其实上次约你出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绒绒,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交往吧最后三个字,像是装了什么自动机关似的,一直在苏绒耳朵里荡来荡去,荡去荡来的,没有停止下来。 方予桐不等她回答,补充说道,“绒绒,我知道这也许太唐突太快,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我很清楚我现在的心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开始交往,我们就同居吧。” 一直到苏绒半清醒半迷糊的挂断电话,她还是没能把那三个字给绕出去。 师兄说师兄说,喜欢她?师兄说,要和她交往? 师兄说,想要她同居? 一连串的字眼蹭蹭的从电话里头传了过来似的,一个个的都在苏绒的脑袋来蹭来蹭去的,直直的将苏绒的脑袋塞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他。 这一晚上,苏绒一直直挺挺的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暗色图案。 亮了一夜的灯,映照着苏绒甜了一夜的心事,伴着她酣然入睡。 虽然小心肝激动的要命,但是苏绒还是睡得很好很香甜。 连做的梦都是甜的腻人,甜进了心窝里头。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苏绒连带着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好,以前看的不顺眼的东西,在一夜之间似乎都焕然一新一般,变得极其顺眼好看起来。 苏绒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呆呆的笑着。 心里头也想着: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啊苏绒的开心,绝对是显而易见的。 就连夏其煊坐在餐厅里,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来自苏绒身上的一股愉悦气息。 他不禁挑起眉头好奇。 这妮子又碰上什么好事情了? 说起来,自从他得知苏绒被升上了秘书助理,夏其煊就恶狠狠的教训了秋琥一顿,直接把那条狗给丢了出去。 虽然那家伙还是会跑回来跟苏绒凑一起玩,可是夏其煊还是察觉出沈易晟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夏其煊的直觉很准,因为在苏绒到达王者财团十分钟以后,秘书办便得到一个惊人消息消失了将近半年的总裁,半个小时后就要出席今天的早晨会议! 这一消息传来,秘书办都炸开了锅,平时这时候还在懒懒散散吃早餐的秘书们纷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个两个的争着往洗手间里跑,还不忘拿起自己座位上的化妆包,一个个的开始对着镜子画眉梳妆,打扮起来。 男秘书抓紧整理文件,女秘书也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他们急急忙忙做这些事的目的,都是同一个就是给总裁留下好印象! 不过,还是有一个例外。 苏绒显然是整个秘书办里最悠闲的那个。 只见她拿着杯子,拆了奶茶包把奶茶粉倒了进去,然后就拿着杯子转了一个秘书办,去了茶水间倒了热水,泡着一杯香浓的奶茶,还不忘伸着脑袋去瞅瞅女洗手间里面的拥挤程度,看了一眼后忍不住啧啧摇头。 “苏绒,你怎么还闲着啊,快干活啊!”其中一个男同事走过她身边,看见她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好心提醒道。 苏绒愣了愣,有些奇怪的问道。 “为什么啊?”抬头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算正常上班时间啊。 男同事抽了嘴角,像是盯着一个奇怪的生物一般看了苏绒好几眼,说道,“你笨啊,待会总裁要来了,难道你想被他抓到你在偷懒?” “不想。”苏绒摇头,诚实的回答。 “那就是了,所以你现在赶紧的开工吧,谁知道这次总裁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说不定是专门来检查我们工作,或者裁员的”男同事嘟囔了一声,也没有精力理会苏绒,直接掉头走调了。 而苏绒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裁员二字后知后觉的被她进行了深刻的剖析之后,她才手忙脚乱的回到自己的座位,默默的对自己说着,更是企图催眠自己:我很忙,我很忙,我很勤劳当整个秘书办的人包括苏绒,严正以待,准备就绪,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坐在会议室里迎接总裁的时候,一辆亮黄色的兰博基尼跑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王者财团的大楼底下。 保安们眨了眨眼睛,识相的立即上前过去帮着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那坐在车上的俊美妖孽男人,迈下了自己的脚步。 一双蹭亮的手工制高级皮鞋立在了旋转玻璃门前,视线往上,是一套浅灰色的紧身西装,完美的包裹勾勒出男人壮实的身材,腰部的皮带壮实显露出男人结实的腰身,完美的身材比例让人忍不住血脉喷张口水连连。 在往上,是男人精瘦的上身。内衬的黑色衬衫解开了前边的两颗扣子,衬得男人的皮肤有些妖美的白,露出了男人的胸膛和精致好看的锁骨。 衣领反折竖起,更显得男人的脖颈恰到好处的好看。 而那一张被墨镜盖住了大半的脸,仅仅露出那凉色的嘴唇和鼻子,那嘴角处上挑的弧度,性感的曲线,凉薄的底色,配着那高挺笔直的鼻梁,便可得知这男人,是怎样一副妖孽模样。 简直是令男人扼腕,女人疯狂的妖孽! 沈易晟挑着唇一笑,丝毫不介意保安们盯着自己傻傻发呆的模样。 相反的,他还很高兴。 他微微侧头,扫了眼距离不远的夏氏财团的大楼,那被墨镜掩藏的双眼里,挑衅乍现。 夏其煊,这次我回来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沈易晟脚步一提,直接在众人或呆滞或惊艳的目光下,走进了大楼。 一路畅通无阻,沈易晟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来到了秘书办的会议室门前。 呵,虽然已经好久没有回来看看,但是他对这个公司的内部构造还是很了解的。 隔着一块厚重的门板,沈易晟还是听见了会议室里面的吵杂议论声。 抬手看了眼时间,沈易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迟到快要半小时了。 怪不得里头这么兴致勃勃呢他撇唇一笑,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用力往下扭动,那门便被开启,沈易晟踏着一室来不及停止的交谈声,走了进去听见开门声,会议室里的声音才嘎然而止。 众人呆怔的调过时间,一顺不顺的盯着走进来的,俊美无双的男人,看着他咧开嘴,露出上下两排洁白的牙齿,大声的说。 “嗨,我的下属们,好久不见!” 而这时候苏绒也才明白过来,原来这男人,就是他们的神秘总裁,王者财团的首席执行官沈易晟! 沈易晟直直的走到了主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还颇有兴致的转着椅子绕了一圈,然后在拍了下桌子,道。 “怎么大家都不说话的,嗯?” 说着,沈易晟取下了自己的墨镜,让呆滞的众人再一次遭受心脏急速跳动的麻痹。 天,那是一双多么好看的眼睛,宛如艺术品! 茶色的眼睛如同琉璃般清澈透亮,可是却又带着一股看透人心的力量一般,让人想要直视却又不敢多看一眼。 而且,明明是那么阴柔的俊脸,在那双眼睛的配饰下,竟有几丝阴鸷的气息,令人打从心里的感到害怕。 虽然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大妖孽,可是苏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疑惑。 这人有点眼熟,是不是哪里见过呢? 她皱着眉头苦恼的想着,也因此忘记收回大胆注视着总裁的目光。 而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火辣辣的视线,沈易晟调转了头,就这么不躲避的对上了苏绒疑惑的视线。 那道精明的目光射来,急忙把苏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可怕啊苏绒胆小的反应取悦了沈易晟,难得的勾着唇笑着,漫不经心的发问,“怎么停了,刚刚在讨论什么话题?继续吧” 秘书们面面相觑,刚刚的话题都是总裁您啊! 苏绒本来是在心虚的喝水,没有参加过这么憋屈的大型会议的她不知道这种时候最好就是眼睛盯着桌子,啥事都不能干。 可惜啊,她还是干了蠢事。 因为她去抓水杯的手一滑,愣是把放在距离自己面前半米不到的水杯,推出了将近两米的距离。 所以,某可怜女人,成功的引来了众人的视线,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那一ss,沈易晟扫来的目光。 “这位同事,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沈易晟清清冷冷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彻着。 苏绒身子陡然一震,两只眼睛,直直的从水杯上绕出来,幽幽的转向了主位上悠然自得睨着自己的男人。 这样的情况,真心糟透了。 苏绒觉得很丢脸,可是她张开了口,还没有说上一句话被,那股子从胸腔里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溜出来的一口气。愣生生的就这么冲了出来。 简单的一句话,就是,苏绒,打嗝了。 “咯”苏绒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很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着眼睛。 她似乎,好多年没有打嗝了吧?! 感觉到人们向她投来的目光有些转变,苏绒的一张脸迅速烧红着,窘迫的压抑着自己,可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嗝。 沈易晟也是一愣,跟着便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苏绒,如果不是有人在场,他一定会毫无形象的笑出来, 哈哈!苏绒,你这也太可爱了吧?! 这丫头居然打嗝?! 沈易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里头猜想着:莫不是这妮子是在怕自己? 哈,这下有趣了! 咳了咳,沈易晟帮着苏绒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他沉言说道,“这位同事不必紧张,你若是觉得有些不方便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的话,可以再会议结束以后跟我说,我们单独谈谈” 不要怪苏绒胡思乱想,她怎么就觉得这个b一ss把单独两个字咬的好重?! 朗朗的男声,明明音调是那么的动听,可愣是把苏绒吓得小心肝乱颤。 这,这句话很有深意啊有木有!!这是一出多么狗血的戏码啊有木有!! 其实苏绒很像张开嘴说不愿意,可惜自己的手一挪开嘴巴的位置,就成了止不住的咯,咯声音了。 哎呦娘诶,老天爷用不用这么玩她啊?! 苏绒不说话,于是沈易晟很客气的秉承几千年的传统惯例的认为:沉默等于默认。 大手一挥,军就这么定下了苏绒将要建言献策的重要任务。 “很好,就这么定了待会儿散会以后你留下,好好的跟我说说意见” 我不啊!!! 苏绒在心里头大吼着,吼了几千遍几万遍,愣是说不出口。 “咯” 苏绒欲哭无泪,看了眼周围向她投来惋惜视线的,幸灾乐祸的同事们,她的一颗心更加哇凉哇凉了。 这群人,要不要这么快就显形啊!! 沈易晟感觉到了来自苏绒的深深强大怨念,于是他假意的拢拳搁在唇边再次咳了咳,再次沉声问道。 “其他人还有别的事情吗?” 苏绒立即竖起耳朵,扫了全场一眼。 只见众人很默契,很沉默的不说话,全场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见苏绒压抑在唇间的声声打嗝。 似乎沈易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既然这样,就散会吧。” 一s声令下,一个个立即起了身,齐齐的向着主位上翘高了腿一动不动的沈易晟弯了一个九十度的腰,然后各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各自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其实苏绒在期间也有浑水摸鱼一下子,可惜她刚刚驮着腰站起来,就察觉到来自前方不远处一道堪比冷箭的目光,凉飕飕的,射的她两只腿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苏绒抬起头,就见沈易晟正挑着眉瞪着眼盯着她看,她浑身一抖,不敢再有别的想法了。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的人就剩下他们俩了。 苏绒把手搁在自己身边,拇指食指上下戳着,低着头不敢去看前方不远处沈易晟的表情。 沈易晟却是很好脾气,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跟前,拉开她身边的座位的椅子,又坐了下来。 这次,苏绒很清晰的闻到了来自于沈易晟身上的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像香水,可是又奇香无比苏绒动了动鼻子嗅了嗅,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一锅上好的狗肉煲。 “苏绒” “额?”苏绒惊得抬起头,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叫啥的?难道她以前真的见过他? 看出了苏绒眼睛里头的震惊,沈易晟指了指她胸前的位置,向她解释说,“你的铭牌有你的名字。” 苏绒低头一看,有些窘迫的开始对手指了。 她的表现的很明显咩“苏绒,其实说真的,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沈易晟想了想,问道。 苏绒皱紧了眉头,有些狐疑的抬起头看了看他,发觉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自后,仔细的认真的想了想,而后很无辜的摇头。 好吧,她记性不咋地,真心不记得哪里有见过这个男人,虽然他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 “你,咯,认识我?”苏绒不确定的开口,有点心虚。 好吧,这也算是一个大人物,她算不算是太欠扁了? 沈易晟摇头无奈的笑笑,“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市,在那个商场里头,扶梯里你撞到了我” 苏绒顿时脑袋里闪过一道光,恍然大悟。 “哦!!你就是,咯,那时候带着好多保镖的那人?!” 循着印象去想,苏绒果真发觉眼前的男人真的见过面。 沈易晟一笑,看来苏绒对自己还是有些印象的。 他往后坐了坐,腰直挺挺的靠上了背垫,他将一只手放在了会议桌面上,修长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木质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一下一下的在空静的会议室里回响着。 他看着苏绒,开口问道,“说说吧,你对公司的意见” 苏绒觉得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很顺便的治好了她的打嗝。 “咳咳,咳咳我,我没有意见啊”苏绒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很是可怜的瞅着他,眼巴巴的可怜极了。 沈易晟差点笑了出来,还是忍住了嘴角上翘的弧度。 他沉下脸,尽量做出一副很老神的表情。 “没意见?可是你刚刚你是动作很大吗,难道是不欢迎我加入会议?” 哎呦,这个扣下的帽子可真心大了,谁敢嫌弃一ss啊?! “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苏绒的头摇的跟拨浪鼓死,拼了命的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还要表明自己对一ss的忠心。 “其实我刚刚只是手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苏绒谄媚的笑着,“虽然我进公司的时间不久,可是我很早就听过总裁您的名字和事迹了” 沈易晟挑眉,心里笑着,恐怕你连我名字都叫不出来吧?! “哦,你说说看。”他一副等着下文的模样。 苏绒想了想,把全部好话都从肚子里吐了出来,“他们啊,都说您玉树临风风流倜谠,今天我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总裁您比我想象的帅气多了” “而且您的年纪也不大,可是竟然能管理起这么一个大财团,能力可见一斑,您真是我的偶像啊!” 沈易晟喜上眉梢,自然是被苏绒的一番好话说动了。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说着,沈易晟只觉心里一动,一抹狡黠在眼底滑过。 他挥手,打断了苏绒继续飞口水。 “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贴近偶像的机会。” 苏绒的思维来个大转弯,显然没有跟上。。 呆呆的问了一句,“哈?” 沈易晟一笑,缓缓的说。“明晚有个宴会,你就做我的女伴,陪我一起出席吧。” “哈!” 这下子,苏绒不淡定了。 苏绒满心忧郁的从公司大楼里出来。 整整一天,她都在烦恼着做沈易晟女伴的事情,虽然这也是秘书助理的工作之一,可是沈易晟指名了让她去做,又让她觉得很是别扭。 苏绒失神了一整天,就连上了夏其煊的车,还没有回过神。 夏其煊一心一意的打着方向盘看着路,可是眼睛还是不忘向着身边的座位瞄着,看着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疑惑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小女人这几天如此反常? 两人回去的路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车子刚停进了车库,苏绒便蹬蹬蹬的下了车往屋里跑,夏其煊在座位上坐了会儿,也下了车,管家向他走来,他便顺势将车钥匙丢给了他。 “少爷。” 夏其煊侧了头,看着眼刚刚还被苏绒坐过的副驾驶座,淡然开口。 “去查查这几天苏绒的行动记录和通话记录。” 管家一愣,反应过来后点头领命。 “是的少爷。” “记住,别惊动她。” “是。” 夏其煊深深的多看了几眼,便收回眼光,迈着步子走进了后花园晚餐之前,夏其煊正准备走出书房,可是一道铃声截住了他的脚步,让他往回走。 接起,清冷的询问,“喂。” “哈哈,夏其煊。”夏其煊的话刚落,就听见那头传出沈易晟欠扁的笑声。 夏其煊挑起了眉头,沈易晟消失了一段时间他不是不知道,不过今晚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呢? 夏其煊难得,颇有耐心的坐回了位子,拿着听筒,“有屁就放。” 他直接跳过了第一句话。 沈易晟也不恼火,笑了几声,就慢悠悠的说了起来。 “夏其煊,明晚有空吧?”笃定的语气,沈易晟早就把夏其煊的行程查得一清二楚,明天晚上他绝对没有别的活动。 夏其煊也知道了那头人的心思,直言不拐弯。 “嗯,有空,怎么,老朋友这么久不见,你要请我喝一杯?” “哈哈,那好啊,我请你还差不多。”沈易晟朗朗的笑着,却让夏其煊轻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头。 那家伙找自己,绝对没有好心思。 “有什么目的就说吧,我们之间还用得着拐弯抹角么。”夏其煊邪邪的笑着,空出的手去拿了桌上的笔,拇指夹着食指,玩弄着。 沈易晟哼了一声,也不含糊,直接挑明了讲。 “明晚有个商业酒会,我回去,所以顺便邀请你一同参加。” 夏其煊夹着笔转了一圈,黑色笔身上有一圈金色的圆圈,在旋转的动作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异常耀眼。 勾了勾唇,夏其煊盯着那金色圆圈诡异的笑开,“怎么,该不会是因为没有女伴,所以想邀请我吧?” 他坏心思的笑着,嘲讽着沈易晟。 沈易晟竟是大方的任由他戏弄,没有生气,而是神秘兮兮的丢下一句话,“随便你怎么想,不过如果你来,绝对会大吃一惊。” 夏其煊冷笑一声便挂断了电话,手中转动的笔也随之放下。 大吃一惊?不得不说,这个让他好奇兴奋了。 因为电话的耽搁,夏其煊错过了晚餐时间,到了餐厅的时候,某吃货已经哼哼唧唧的席卷了大半个饭桌,所过之处竟是狼烟残渣。 夏其煊感觉自己的眉角抽了又抽,一挥手打了个响指,对着佣人吩咐,“给我一份鹧鸪饭好了。” “是的少爷。” 佣人的背影施施然的离开了餐厅,苏绒从碗里抬头,拿了纸巾擦了擦满嘴的油,有些不甘愿的说。 “自己开小灶” 夏其煊一笑,优雅的替自己铺开了餐布,轻轻的铺在了自己的腿上,准备用餐。 他刚拿起刀叉,那光洁的刀面上便映出对面苏绒的脸,夏其煊心思一动,放下了东西抬头盯着苏绒。 苏绒感觉一道视线紧紧的揪着自己不放,疑惑的抬起头,有些胆颤的回视着对自己投来深意视线的夏其煊,咂嘴问道。 “干嘛看我。” “苏绒,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和解了吗?”夏其煊冷不防的说道。 苏绒愣了愣,听出了他的意思。 这家伙,终于来主动求和了? 啧,难得有觉悟嘛,不错不错。 心态自我感觉良好的苏绒小心肝激动了一把,没想到夏其煊会主动向自己低头,她倒是有些料想不到。 不过既然人都好声好气的说话了,她也不好拒绝不是。 “好啊,和解就和解呗,我也不是那么小气啦。”苏绒喜滋滋的说着,挑起的眉梢透露了她的好心情。 呼啦啦,看来昨天师兄对自己一表白,啥事都很顺利当然,除了要当总裁女伴的事情。 见她答应了,夏其煊自然是满意的点头,顿了顿,他再度开口。 “对了,明天晚上你有时间的吧,陪我出去一趟。” 苏绒嘴里咬着的东西被她吐了出来,手上拿着的汤匙也跌进了汤里头,下落的弧度,溅起一大片的水花,滚烫的沾在了桌布,她的衣服上。 夏其煊眉头一皱,立即有佣人上前帮着苏绒清理。 苏绒也不习惯被人伺候,对着佣人说了一声谢谢,便自己拿了毛巾擦着,心里郁闷的很。 为啥今天一个两个的都来找她说这事儿,难道明天晚上又是啥好日子不成? 夏其煊见苏绒的表情有些怪异,心里头有几分疑惑,想着自己不应该再和苏绒闹僵,便柔着声音道。“你要是没空我也不勉强。” 苏绒感激的瞥了他一眼,两只手握成拳头拱在了桌前,可怜兮兮的盯着他,“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就” “没事,算了吧。”夏其煊淡淡说了一句,恰好佣人送上了他的鹧鸪饭,这才免了他的尴尬。 只是那郁结在心头的疑问,越加的扩大了些。 晚上十点。 夏其煊站在书房的玻璃窗前,深远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花园里,跟着那假墨玉一同玩耍的苏绒,眼底极暗。 三声敲门声,让夏其煊微微动了动身子。 “进来。”他沉声对门说道。 门被打开,手上拿着托盘的管家走了进来。 “少爷,这是这几天苏小姐的通话录音,您看是不是要” “拿过来。”夏其煊沉声打断。 管家微微福身,将托盘恭敬的递到了夏其煊的面前之后,便识相的退下了。 夏其煊盯着那盘子里的p3发了会儿愣,回过神便走会座位桌下,拿起了耳机,按下了播放键苏绒觉得今天很奇怪。 她明明记得昨天晚餐的时候就跟夏其煊和好了啊,怎么今天早上见了人,跟他打了招呼,他还是一脸见谁都跟欠了他八百万似的,没有好脸色给。 特别是那家伙看自己的眼神,直勾勾的,桃花眼里幽幽的,似乎渗着点光,忒吓人了! 苏绒嘀嘀咕咕的上班去了,可是刚开始忙碌起来,自己就被一通内线电话,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此时,沈易晟正无聊的在玩着自己的椅子,转啊转的,看的苏绒很是无语。 “总裁,您叫我有事吗?”学着其他秘书的腔调,苏绒公式化的说着。 沈易晟又转了一个圈圈,猛地把手撑在了桌面上,定住了旋转惯性的椅子,也定住了自己的视线。 上下扫了苏绒几眼,沈易晟捻着下巴扁着嘴,一脸遗憾的摇着头。 苏绒抽了抽眼角,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很疑惑沈易晟眼睛里边的遗憾为嘛会出现。 难道今天她哪里不对劲儿?没有啊! “总裁,有问题么?”她挤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平缓了。 沈易晟一听,便是煞有其事的点头,和认真的对着苏绒说道,“有。有很大的问题。” “哈?哪里有问题了啊?!”苏绒满是不相信他的眼光。 沈易晟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苏绒身边,盯着她看了几眼,然后绕了两圈, 再转回来的时候,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好像皱眉是有传染的能力,苏绒的眉毛也跟着抽了抽,一同拧了起来。 沈易晟看着她,表情很认真,好像没有开一点玩笑。 “苏助手,我认为你今天的穿着,非常不适合出席宴会场所,所以” 沈易晟故意顿了顿,吊高了尾音,似乎在吊着苏绒的胃口。 这就跟逗小猫似的,先把玩具递上前,然后要趁着猫咪玩的起了兴致之后,在倏地一下把玩具抽回来,这样才能使猫咪起念头跟着逗弄着的步子玩下去。 而现在,沈易晟便是那个操控着玩具的人,而苏绒,便是那只可怜的猫咪。 苏绒以为沈易晟要说不让自己去了,于是很是兴奋的等待着下文,两只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看着他,就差摇晃起尾巴来讨好。 而沈易晟却是话锋一转,愣是把苏绒心里头的小光芒给一泼水灭了下去。 “所以我打算,下午给你休假,我带你去整理整理,收拾收拾,晚上好好的给我撑场面!” 闻言,苏绒像只泄了气的气球,病恹恹儿的懒了下来。 啊啊啊,老娘才不要给你撑场面呢!当你女伴还不如陪着夏其煊出去! 苏绒抓狂g。 沈易晟奸计得逞,很和谐的勾着唇角,弯着眉角,连连的笑开。 果然,逗苏绒是一件极其好玩的事情。 沈易晟果然是说到做到,苏绒刚吃了午餐打着饱嗝回了自己的座位,屁股刚坐下还没暖和坐垫,那总裁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穿着白衬衫外加黑色小马甲和同色长裤的俊美男人,便走了出来。 苏绒呆呆的仰着头,看着他在自己的桌前站定,那双好看的手撑在了自己乱脏脏的桌面上,充满男性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响彻。 “苏助手,现在可以走了吧?” 十分钟后,被莫名其妙带到地下停车场的某女欲哭无泪的抱着柱子,苦逼的怒骂着自己的无能和贪恋美色。 肿么就这么傻,被人用美男计给勾了出来呢! 呜呜正当苏绒还在伤心郁闷之时,一辆黄色跑车滑了过来,完美的曲线骚包的牌子愣是将苏绒的眼泪给挤了回去。 苏绒眨了眨眼睛,看着车上某勾引者,看着他对自己一笑,而后说,“苏绒,上车吧。” “哦。”某女再一次受诱惑,乖乖的上了车。 骚包的跑车在大道上奔驰着,苏绒虽然习惯了夏其煊阴晴不定的车速,可是现在身边坐着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男人,她还是忍不住的害怕了。 很快,性能极好耳朵跑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家会所门口。 苏绒下了车,习惯性的喘着气缓过神,沈易晟已经走到了前头转头喊了她一句,“苏绒,快点。” “哦”苏绒应了一句,懒懒的跟了过去。 侍者们帮着打开了门,苏绒刚进去一看,立即就被满目的亮堂闪瞎了眼。 好家伙,在外边的时候还看不大出来,没想到里面到处都是水晶折射的设计,顶上的吊灯水晶流光溢彩,黑色地板上的星碎点缀也闪着微光,还有几个台子上放着的装饰品,都是一闪一闪的,完全的奢华富丽。 苏绒撇嘴,想着这地方一看,就是奢侈的烧钱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宴会相遇 苏绒半惊奇半鄙夷的视线在会所里头转了一圈之后,下意识的去找那个领着自己进来的男人。 眸光调转,却不期然的对上了沈易晟不怀好意的目光,苏绒不自禁的警惕起来做了防备,就见沈易晟已经别开了视线,对着他身边的性别不明的人继续说话。 苏绒疑惑了会儿,奇怪的多看了几眼店里的独特装潢,不一会儿沈易晟便领着人向她走来了。 他指着先前交谈的人,对苏绒介绍道,“这是这家会所的老板,也是国际著名形象设计师dard。” 苏绒看了那人一眼,差点两眼一翻。 这还爱德华,我还是吸血鬼他妈呢! 不过她还是很客气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说,“你好,我是苏绒。”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苏绒腹诽的dard很友好的伸出手回礼,“你好,沈先生已经跟我说了很多,现在就请苏小姐跟我来吧。” 看见dard指了指身后的那道门,苏绒有些疑惑,看向了沈易晟。 “你是我的女伴,今天就让dard帮你打理一下形象吧,我保证你会焕然一新的。” 苏绒狐疑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对着dard投以猜疑的目光,可是想着这家店明晃晃的摆着,不可能昆她,苏绒便半信半疑的跟着人走了。 接下来是很老土的顺序了。 做发型,试衣服,化妆别看事情不多,可苏绒愣是被折腾了四个多小时。 单单在换衣服上面,苏绒就被抓着换了不下百套的礼服,拉拉链的动作都快成了她的自然反应了。 当那道门的布幕被拉开,正无所事事的翻阅着娱乐杂志的沈易晟不经意的抬起头,就这么一眼,足以让他惊艳,转不开目光。 及膝的淡蓝色小礼服,露肩的设计挑出了女主人好看小巧的肩膀,胸前的复杂图腾又将苏绒的小馒头很好的包裹了住,腰部的位置特意加了晶片和几重的蕾丝修边,给人一种轻灵的感觉。 苏绒画着淡妆,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粉色,感觉到沈易晟惊讶的目光,她的心里也有些小激动。 她走上前,低头叫了他一句,“总裁” “总裁” 苏绒走到了沈易晟的跟前,红着脸低声叫道,心里头的小激动有些按捺不住。 刚刚走到镜子面前的时候,她都差点尖叫出来了。 她很是怀疑,那里面的人,真是自己?!确定这不是在变魔术? 可是现在看见连沈易晟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样,苏绒觉得自己心里平衡许多同时心里头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连总裁都会看自己看呆,想来自己长的也不是那么对不起地球对不起组织对不起观众嘛。 沈易晟是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的神,盯着如此闯进他视线中的苏绒,满心的讶然不可思议。 面对此情此景,沈易晟只能想到怎么一句话,并且脱口而出的说了出来。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苏绒,这下子打扮上去,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沈易晟打从心底赞叹道。 听见沈易晟的话,苏绒的小女人姿态一下子全没了,恢复了原先呆头呆脑的,将一副心事想法都写在脸上的傻模样。而且很显然的,苏绒现在很生气。 什么嘛,难道现在打扮的漂亮的跟她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嘛?! 这家伙简直和夏其煊那个变态一样可恶! 苏绒握着小拳头,咬牙切齿的瞪着沈易晟,而后者却好似恍然未觉一般,对她的怒视不理不睬。 dard似乎看出了状况,急忙打着圆场说道。“诶,沈先生,您的女伴皮肤正好,不用一点护肤品和遮瑕霜,而且肤色也很适中,很好衬衣服” 沈易晟挥手打断他的话,眼里的惊艳已经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戏谑和狡黠目光。 “好了,这些不用说了。”沈易晟指了指苏绒,“在这里坐会儿,我也去换件衣服。”说着,便转身去了另一道门里头,只留下满脸尴尬的dard和气的牙痒痒可又无可奈何的苏绒。 半个小时后,跑车抵达了宴会现场。 车子一停下,苏绒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门边等候的保镖们立即上前,恭敬c礼仪万分的过来帮两人的开了车门。 苏绒呆呆的下了车,赞叹的看着眼前无比豪华的宴会现场,失神的一会儿,沈易晟已经从车身的那一头绕了过来,看着她呆傻的模样不禁弯起了嘴角。 沈易晟伸出手,搭在了苏绒的腰上,动作很轻,可是却刻意的带了暗示:这是我的人。 苏绒转过头皱着眉头看他,沈易晟却不觉一说,“进去吧,待会儿跟着我,不用说话就好。” “哦。”苏绒闷声点头,沈易晟便揽着她走了进去。 苏绒在心里头咬手指,其实她很想说那个放在她腰上的手很碍眼弄的她很不舒服,可是对方是她的上司,她只能默默的忍气吞声不过她又愤愤的不满着,这些总裁老板们每次来这些酒会宴会的,每次就换一个女伴,丫的,这也吃太多豆腐了吧?! 沈易晟刻意去换了换了一件内衬衫,由原来的珍珠白换成了和苏绒小礼服相似的蓝色。 苏绒一看见他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似乎在故意的跟自己配合着暧昧,可是又觉得是自己多想,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沈易晟到底意欲何为了。 被沈易晟搂着走进了宴会大厅里的里头,苏绒四处乱晃的目光才能这样的无所顾虑。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在场的宾客几几的聚在一起,举着酒杯高谈论阔,手里身边各自的香衣美人,酒香笑语飘逸期间,会场顶上的水晶灯折射着琉璃般的五彩光线,一派辉煌。 其中和宴会门口一排站立统一服饰的侍者们手里端着托盘,脚步微快,动容的穿梭期间,神色自若,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富贵奢华的场合。 “哇,这个比电视里看见的还要复杂啊”苏绒小小声在沈易晟耳边赞叹着。 沈易晟勾唇一笑,目光随意的流转,不经意的瞥见了某个角落的某个熟悉人影,看见对方似乎也向他们投来了目光,他的笑意更加深了。 更加搂紧了苏绒的小蛮腰,沈易晟低低笑了一句,说道,“走吧,记住别乱说话。”他再三交代道。 苏绒撇撇嘴,这家伙用得着对自己这么不放心么?同一句话在五分钟里对自己说了两遍,这也太小瞧她了吧?! 不过未免让上司不高兴,苏绒还是很有耐心的再次答应了一句。 “好” 沈易晟点了头,便带着她走向会场的更中央。 沈易晟平时也极少的出席这样的场合,即使生意做的大,可真正跟他见过面交情深的人并不多,这点他跟夏其煊是无比的相似。 也许就是因为两个人骨血里一种对种族的忌讳,他们不擅于在人类之间活动,即使是做生意办公,也是尽量在自己熟悉和感到安全的地方进行。 这就是为什么沈易晟选择远程控制公司,而夏其煊却是把自己的人安插在了秘书办。 苏绒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旁边经过的人都会一堆堆的围着说话,然后也会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两人,可愣是没人走过来跟他们说话,甚至同沈易晟点头打招呼的都没有。 苏绒不禁好奇了,暗暗的拉了拉沈易晟的衣服,让他的脑袋微微倾向自己这边后,小声的凑到了他的肩膀处,好奇的问。 “诶总裁,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都没有人理我们的?” 沈易晟一笑,“这是因为我还没有遇见熟人。” “哦。”苏绒似懂非懂的点头,过了会儿又问道,“那咱们啥时候才能遇见熟人?” 总觉得他们两个在这里像异类,苏绒感觉心里很不舒服,难得穿露肩衣服的她也觉得肩头上被看的阵阵发凉。 这感觉太诡异了。 苏绒的问话刚停下,沈易晟便是揽着她停下了脚步,眼底的笑意越浓,沉声不知是对谁说道,“熟人过来了。” 苏绒看着他的侧脸,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以后也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去,就当她看见那迈着优雅步伐向他们走来的那人的时候,两眼一翻,差点吐血。 沈易晟拿着眼角的余光撇着苏绒的反应,很满意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和惊慌,笑脸迎向已经站在他们跟前的,同自己气势不相上下的男人夏其煊。 他似友好的伸出手,笑道,“夏总裁,好久不见。” 夏其煊冷冷的瞥了沈易晟伸在半空的手,目光一转,更加发冷的盯在了苏绒的脸上,眼光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一般的冷魄。 唇边翘起一抹嘲讽的笑,夏其煊也不管这样的场合,也不理会他们两人是多么吸引其他人的目光,直直的质问着窘迫不已的苏绒。 “原来你说的有事,就是这事。”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冷漠,可是夏其煊放在身侧的拳头早已经掐的紧紧的,松也松不开。 苏绒,居然好大的胆子。 昨天晚上被他听见苏绒和方予桐的通话录音,出乎他的意外,那个方予桐居然会在电话里突然向苏绒表白,并且让他气得牙痒痒的是,方予桐还主动提出交往和同居! 让夏其煊又气又恨的是,苏绒那个笨蛋居然没有一口拒绝,那个笨蛋女人不知道和别的男人同居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他憋了一晚上加一整天的气,原本想着今晚好好抓着沈易晟发泄一顿,没想到现在看来沈易晟带来的惊喜,倒是又让自己更加生气更加郁结了。 这个死女人,居然敢跟着沈易晟一起来参加宴会,摆明了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力是不是?! 夏其煊愤恨的目光下移,紧紧的盯着她身上的蓝色小礼服上,视线更加阴鸷起来。 该死的,要来就来,穿的这么暴露,这么漂亮要给谁看?! 空着手在空气中晃了好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的沈易晟撇撇嘴,自然的抽回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盯着对方脸上没有可以掩藏的怒气,他笑得奸诈。 他揶揄着夏其煊过分大胆的目光,说道。“夏总裁,不觉得你盯着我的女伴的眼神太过犀利太过直接了吗?” 苏绒脸一红,下意识的往沈易晟身后躲。 她无比赞同沈易晟的话,想要点头,却又怕再次被夏其煊用眼光凌迟,所以她还是乖乖的不要动好了。 夏其煊一笑,从苏绒身上收回目光,带着几分讥诮的投向沈易晟,可这时,他也才发现,沈易晟西装底下的衬衫,竟然是和苏绒身上一样的蓝色! 他的拳头掐的更紧,嘴角的笑也挂着一股冷冷的风。 沈易晟,你这是在挑衅么夏其煊,快生气吧,快抓狂吧,快点让老子爽爽吧! 两个大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顿时间,火花四溅。 苏绒作为距离两大高强度发电点最近的生物表示亚历山大,猫着腰很可怜的呆在了原地不敢动,生怕自己受到某人电波的攻击。 夏其煊翘起笑,任苏绒怎么看都觉得是冷意森然,“难道沈总把女伴带出来,还不愿意让人一睹风采?” “自然不会,难得夏总如此厚爱,我想我的女伴也会感到非常的荣幸。”沈易晟低低一笑,手腕用着巧力,一把将苏绒推了出来。 一时间,她成了在场瞩目的中心焦点。 苏绒感觉自己的两腿都在发颤,很像闭着眼睛,可是又怕丢脸不敢动。 啊呜,这日子没发过了啊!就知道跟着沈易晟来参加宴会木有好事啊! 正当苏绒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胖胖男人的出现显然救了她一条小命。 “两位财团总裁大驾光临,让鄙人的宴会都光亮不少啊。”胖胖男人给两人一杯香槟,笑呵呵的说道。 苏绒看了他几眼,猜想这人应该就是这次宴会的举办人了。 沈易晟接过酒杯,客气的回礼,“诶,商老板严重了,今儿你才是主角,我们这些人只能是陪衬” “哈哈,沈总真会开玩笑,不过这玩笑,我喜欢,哈哈哈。” 苏绒捂着耳朵,果然,胖的人气脉都大,连笑声都比平常人大许多。 她悄悄的拉了拉沈易晟的手臂,后者对她投来疑惑的目光,苏绒就指了指不远处的餐桌,不等他点头示意便一溜烟钻了过去。 沈易晟掐着手里的水晶杯,眼里掠过一抹异色。 苏绒手脚麻利的溜到了餐桌边,其实刚刚她一进场的时候就注意到这里了,啧啧,盘子里放着各色美食糕点,果然有钱人都超会享受的。 她刚凑到蛋糕区咬了一块松松软软的慕斯蛋糕,身边便走过来两个女孩,掐着好听的嗓音,细细的嘀咕交谈着。 “诶,你说刚刚来的那两人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我爹地的面色,应该是这城里顶头上的人吧。” “嗯,我也注意到了刚刚商老板的眼色,去打招呼的时候都很谄媚呢咱这城里顶尖儿的人,不就是那两个并立的财团总裁?” “啊,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其中一个女人拍了一下手,但也是轻轻的动作,无失大雅。 “对对,我也听过,似乎都在传说他们两个权财双收,而且啊,还是最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呢!” 女人们露出了惊羡的目光,期待的看向了远处的两个优秀的男人,期望这样的动作能得到男人的回视。以至于得到男人的芳心。 “没想到他们这么帅,简直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 苏绒拿着蛋糕的手一抖,差点把嘴里的东西给喷了出来。 恶心,这还白马王子,我还有黑马王子呢! 想着自己的师兄,她连眉梢都是弯起的喜色。 “诶诶诶,我刚还看见他们中间有个女人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女朋友呢,要真是的话就太可惜了,我见着也没觉得长得多漂亮,怎么就偏偏得了财团总裁的青睐呢” 苏绒握拳差点破口大骂:你才没觉得长的多漂亮呢!姐姐我是素颜你懂不!素颜!咳咳,不对,是裸妆! “不是吧,可能是一般女伴,这些个财阀公子要是有女人,早早的就放风出来了,哪儿还得藏着掖着啊。” “嗯,你说的也对,诶,不如我们去过去试试看?” “好啊,看我头发有没有乱??” “没,我呢我呢?” 苏绒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吵爆了,直接端着蛋糕,走出了宴会厅,来到了一个小阳台上。 她倚着栏杆,一口一口兴奋的吃着小蛋糕,却不想身后有道黑影向她缓缓走近苏绒感觉到自己身后有道阴森森冷冷的目光盯着自己,她肩膀抖了抖,微微侧头一看,两眼顿时一直。 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西装男人站在她的三步后,目光大胆淫荡的盯着她的后背直勾勾的看,看的苏绒心里直发毛。 她心里陡然大惊,丫的,吃个蛋糕还能遇上变态?! 看了看阳台周围,居然空无一人,而且距离里边的宴会厅还有些距离,这让她有些害怕了。 想着这里的人她不能随随便便的得罪,于是苏绒觉得自己还算是客气,微微向他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也是想来看夜景吗?那我让你吧” 说着,她便拿了自己的东西要往外走。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咩? 不过很可惜,苏绒还真没躲得起。 她刚错着男人的身子往外走,还没走出多远呢,自己的手就被人拽了过去,苏绒手一抖,东西淅沥呱啦的都掉在了地上,而自己也被人拖着压回了栏杆边。 这时候的苏绒害怕极了,小心肝都是没有规律的乱窜,抬头看着陌生男人脸上露出的色相,觉得心里头酸水泛滥。 真恶心! “啊,你放手啊,不然我叫人了啊!” 苏绒一把捂住了自己就要被侵犯的胸口,瞪着一双眼威胁到,想要用强硬的语气把这个猥琐男人吓跑! 不过在此很可惜,苏绒没有能把人吓跑,倒是让男人更加愉悦起来,激动起来。 “哎呦,是个辣味的妞?我喜欢虽然长得普通了点,不过皮肤不错,够滑”男人嘻嘻的笑着,还在苏绒忍不住翻白眼的时候趁机摸了她的肩膀一把,顿时两眼发亮。 肌肤滑嫩似水,比豆腐还要嫩滑,让男人心里更加狂野冲动起来。 苏绒鬼叫了一声,还没骂出口反击,男人恶心的吻就凑了过来。 苏绒急忙扭开,顾不得什么得罪不得罪的,直接冲着男人身下最脆弱的地方重重撞去 可那男人明明是闭着眼睛,明明不知道她的动作啊,可是又偏偏恰好的躲过了她的攻击,然后两只腿一压,直接把苏绒给架在了栏杆和自己怀里边。 男人邪笑着,抽出空余的手拍着苏绒的脸蛋,“小妞,这里可不能乱踢的,坏了可不好呢,嘿嘿。” 苏绒更加觉得恶心了,“快给老娘滚开的,麻利点,不然待会儿咬死你!” “哟,辣味更重了,就冲你这话,爷我今晚还要定你了!”男人一笑,不由分说的低头去亲吻苏绒的脖子,吓得苏绒呼哇乱叫。 虽然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可是一般能被带出来出席酒会的女伴,大多都是秘书助理啥的,真正有身份或者被重视的,少之又少。 这样的女人,除了依靠男人以外没有别的权势,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儿,就算欺负了她们,她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至于她们的顶头上司,也是张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谁会无聊的管这档子事儿。 男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女人越拼命越挣扎,他就会越刺激越享受。 苏绒感觉自己浑身都是一股寒毛倒立的状态,浑身的不对劲儿,脖子上边还有男人的气息和恶心至极的触碰,让她恨不得把刚刚吃下去的美味都给吐出来。 她一边动着自己的身子极力的挣扎抗拒,一边仰着脖子往外大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男人抬起头,邪恶的笑开,难看的嘴巴里说出了让苏绒鄙夷至极的老土情节,“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 苏绒呸了他一句,“丫的滚开点,不然等我有机会了,一定踩扁你丫的!” “哼,让你过过嘴瘾也行,省点力气待会儿用吧!”男人鄙夷的哼了哼,直接忽略了苏绒的粗言恶语,低下头准备重新开吃,没想到颈部却传来一道重重的力道。 他脖子一麻,还没有机会扭过头,已经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啊”苏绒闭着眼睛尖叫很久,忽然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了那个恶心的重量,睁开眼睛一看,居然看见了一脸怒气额夏其煊! 她急忙跳到了他的身边,直觉里他是很安全的。 心急之下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苏绒低头看在已经倒在地上的恶心男人,恨恨的伸出脚去踹他。 “死恶心鬼,居然敢猥琐老娘,看我不踩扁你!” 后头赶来的沈易晟看见这一幕,明显的松了口气,走上前看了看苏绒,问道,“苏绒,没事吧?” 大难余生的苏绒自然是很豪气的拍拍胸口,说,“没事儿,姐好着呢!” 夏其煊闻言,抓过头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脖子上头,盯着那里浅留的痕迹直勾勾的看。 苏绒有些怕他这样的眼神,桃花眼深不见底的,比深潭还要幽邃的颜色,好渗人啊。 伸手抹了一把脖子,苏绒厌恶的把男人留下的口水蹭给了倒地晕死的男人,顺便伸出脚,应了自己刚刚说的话,很用力的踩着男人的某个部位,一边踩还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 “叫你说老娘长得不咋地。叫你敢对老娘下手,老娘让你断子绝孙!” 沈易晟看着苏绒那股子认真劲儿,后背直溜溜的一道凉气窜了上来。 “诶,苏绒,别太过了啊。”沈易晟好心提醒说。 有上司在一边,苏绒自然是会有所顾忌,悻悻的收回没有踩尽兴的脚,有些不甘不愿的回答。 “我知道了。” “好了,这件事我也不怪你,我们走吧。”沈易晟看了夏其煊一眼,对着苏绒伸出了手。 苏绒翻了个白眼,这事儿本来就不怪我好吧! 再次乖乖如猫咪的点头,“好。” 苏绒跟着沈易晟的方向走去,而一直站着默不作声的夏其煊却在苏绒快要走到沈易晟身边的时候,一把拉过了她的手,急促的拽着人往外走去。 苏绒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傻傻的被人牵走了。 自己小小的手被夏其煊的大掌包裹着,竟是难得的温暖踏实。 被留在了原地的沈易晟叹了口气,摇着头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无可奈何的撇嘴。 想着刚刚他们正在和美国的投资人说话,夏其煊居然直接就丢下人跑了过来,害的他还郁闷了好一会儿。 跟过来一看,没想到会是苏绒这边出了事。 当时自己心里就松了口气,可看着夏其煊脸上的神色,却是比自己还要着急,认真。 他不禁一笑,想着自己还是秋琥的时候夏其煊就对苏绒有了许多不经意的小动作和注意。 难道这次,真的是夏其煊动心了? 夏其煊一把拖着的苏绒来了停车场,拿出车钥匙按响了自己的跑车,开了车门直接把苏绒给塞了进去。 “喂,你这家伙到底要” 就在苏绒开口质问的同时,夏其煊一言不发的冷着脸,启动了引擎,跑车如箭般飞了出去,将没有来得及反应的苏绒给撞在了座位上。 两只眼睛含着泪,苏绒郁闷的捂住自己被撞疼的脑袋,可怜兮兮的瞪着某个粗鲁的男人,无声的控诉着他的恶行。 在极快的车速下,强劲有力的风就这么迎着面打过来,苏绒困难的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好不容易终于完成任务的苏绒立即转过头,对着夏其煊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你这混蛋到底想干嘛,没看见我还在工作嘛,你这样直接把我拖出来是咋回事,我老板要是怪我是不是你给我顶替啊!” 苏绒无比的抱怨着,可心里头还是有点小鹿乱撞。 不可否认,夏其煊一连贯的动作,真的帅呆了!就连刚刚他一掌就把那个恶心男人打晕过去,都让觉得苏绒有一丢丢的心跳加速。 难道这就是英雄救美的后遗症? 好吧,容许苏绒自己自我恶心满足一下。 “喂,夏其煊,你倒是说句话,你以为不说话就能当哑巴啊?!” 夏其煊却是没有理会苏绒的大呼大叫,直接把油门踩到了最高,唰唰的极快的飞驰过了马路,跑车很快便开上了通往郊外的大道上,苏绒认出了这是回家的路,便开始闭上嘴安安静静的等回家。 不一会儿,远远的那栋豪华别墅便出现在了她的眼中,而此时的夏其煊却在把车速慢下来,缓缓的停在了距离家门不到百米的路边。 因为这里还是夏家的范围,所以每隔五米路边的花丛里就有一个彩色的小灯,将整条大路都照亮,也让着郊外的夜景变得更加迷人。 曾经观赏过这种美丽的苏绒很是鄙夷夏其煊这种只会享受的人,可是等自己真正放下心来感受,便会觉得这一切都不是能用钱去堆砌的,而是用心,人心。 苏绒呆呆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许久,这时候天还没有黑透,淡淡的沾染着浅墨的颜色。出了城区,这里的天空是一片辽阔,有着宁静的美,夜风拂过,给人一种大自然的清醒自然地享受,苏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样难得的美好。 心里也是一片沉静。 夏其煊盯着前方许久,关了车灯,他才转过头盯着闭上眼睛的苏绒,看着她嘴角弯起的甜甜笑意,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这女人,真的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刚刚若不是他感应出她有危险,她可能早就被那男人现在她居然还能给他笑出来?! 天知道他刚刚是有多着急多害怕,血脉里比常人要多出几分的沉着冷静也没能压抑住他的着急。 苏绒,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是有多生气,生气你陪着别的男人装扮的如此美丽来参加宴会! 苏绒,你又知不知道我刚刚是有多恐慌,恐慌你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如此可怜的遭受侵犯! 苏绒,你都不知道夏其煊暗暗握了拳头,感受到自己的指甲压在了自己掌心的位置,印下一道指痕后突意的刺疼,让他心里翻滚的波浪微微平静了些。 想着自己气了她一天,现在整颗心确实被担忧填的满满的。 夏其煊无可奈何的勾着自嘲的笑。 他上辈子到底是欠了苏绒什么,为什么这辈子要被这么捉弄。 这是他的命,还是他的幸? 他侧过身子,紧紧的盯着她恬静的侧脸。 路边的小彩光映在了她的脸上,打上了一层柔和,收敛了她的戾气,让她变得美好。 夏其煊喉咙一动,动作已经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转过手,一把将苏绒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苏绒猛地睁开眼,没想到夏其煊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两只眼睛也是睁得大大的,呆呆的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现在的她,完全感觉不到刚刚被那恶心男人抱住时候的不适和反胃。 “夏其煊,你,你干嘛” 夏其煊抱得她更紧了,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他浅浅薄薄的呼吸洒在了她的皮肤上,让她不自禁的颤抖,冒出了一粒粒的小疙瘩,同时心头也被羽毛拂过一般的瘙痒。 “苏绒,我,我们”夏其煊欲言又止,他觉得自己拉不下脸说那些话。 “啊?” 这家伙,到底在干嘛! 真的,这样被抱住,好奇怪啊“喂,夏其煊,你又在抽什么风啊?!”苏绒着急的拍了一下他,愣愣的等着他未说完的话。 可是夏其煊却是猛地放开他,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在苏绒呆怔的目光下,重新启动了车子,开回了别墅。 熄火,下车,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 夏其煊全过程几乎是看都不看苏绒一眼,直接甩人走进了屋子里。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苏绒看着空无一人的车库,郁闷的扯开了安全带下了车,捂着心口等着心跳恢复正常,才猛地踹了一脚跑车,恢复了她的骂骂咧咧。 “夏其煊,有病吧你!” 丫的,一晚上她被吃了多少豆腐了,真心蛋疼! 苏绒想起来被自己丢在了宴会场的沈易晟,急忙拿了手机发了短信过去,直到得到对方宽慰的回答,她才松了口气。 拍着胸口,苏绒撅着嘴慢吞吞的踩着步子往屋里走,哼哼,幸好沈易晟没有怪自己,要是真的被骂了,她一定不放过那个罪魁祸首的。 郁闷无比的苏绒回了自己的房间,泡了个美美的牛奶浴,然后下楼啃了点心,就抱着被子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沉沉的睡去。 只是她不知道,这晚深夜,有个人光临了她的小房间。 有道身影,在床头站立许久紧紧的凝视着她的睡颜,然后低头,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额角。 那个人,在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伏在了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三个字。 而后,苏绒便抱着被她卷成寿司形状的被子,勾起了嘴角,睡得更深。 苏绒第二天下楼的时候,发觉夏其煊脸色如常的坐在了餐桌上喝咖啡。 想着昨晚那个怀抱,苏绒很没有骨气的有些脸发烫,暗骂了自己的没用,她挪着脚步走过去,到了自己的座位,便低着头坐下,默默的喝着牛奶啃着面包。 夏其煊展开了一张报纸,漠漠的视线在她头顶转了一圈,然后安然的放在了报纸上。 漫不经心的语气,他说道,“听说,你的那什么师兄,要回来了。” 苏绒抬起头,惊奇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话说她没有跟别人说过师兄要回来吧?这事儿就连她老妈都不知道呢! 夏其煊却是一笑,语气多多少少的有些嘲讽。 “怎么,这件事我就不能知道了?方氏电子虽然比不上财团,也还是有些名气的,虽然,你也太小看你的师兄了吧?” 苏绒脸色一变,这家伙话里的刺儿可真多。 “那我师兄回来关你什么事了啊” 夏其煊瞥了她一眼,极阴冷的。“苏绒,你记性真不好。” 苏绒瞪着眼,突然能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夏其煊的女朋友,囧了又囧, 她心虚的狡辩,“那有怎么样啊,我师兄回来跟你还是没有关系啊,我们当初不是约定了,私生活不过问的吗!而且离我们说好的时间都快到了吧?!” 呵,苏绒,现在就这么急着嫌弃我了? 就这么想要回去跟你的师兄交往同居了么?! 说翻脸就翻脸,夏其煊起了身,将刀叉丢在了桌上,接了佣人递来的毛巾,擦着手往外走。 哒哒哒的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里,苏绒还听见了他冷漠的话语。 “管家,以后派司机接送她。” “是。”在管家的回应声中,脚步声渐渐远处,直至消失。 苏绒还咬着一口的面包,明明刚刚还肚子饿得要命,可是突然之间,就什么都不想吃了。 难道是因为夏其煊? 她很快的摇头,否定了心里的异样变化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不,她才不会管那个变态什么,可能是刚好胃口不好吧。 对的,就是这样。 苏绒安慰了自己,一口喝完了全部的牛奶,擦了嘴笑着对管家说,“不要意思啦,要你帮我安排司机。” “这是属下该做的。”管家谦卑的说着,便带着苏绒去了停车库。 而早早离开餐厅的夏其煊却还坐在车里,看见苏绒走出来,才启动了车子唰的一下飞了出去。 苏绒循着车声看去,就看见了那大红的车屁股招摇的跑远了。 嘟了嘟嘴,苏绒愤愤的说着,“莫名其妙。” 一大早的找她晦气,真心不爽快! 苏绒满心郁闷的上了班,也估计是被夏其煊的晦气传染了,一早上她干啥事都不顺利,满心烦躁。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苏绒叫了肯德基的外卖,便自个儿坐在位置上等送餐。 她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桌面上的小玩具的流苏丝线,刚勾着手指折腾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 苏绒有些不耐烦的拿起一看,来电人竟是师兄! 她立即拨开心里遮蔽的浓云黑雾,按了接通键,甜甜的接起。 “喂,师兄吗?” “嗯,绒绒在吃午饭?” 苏绒看了眼电梯间,“等着送餐。” 方予桐笑了笑,有些无奈,“你啊,怎么不自己出去吃?” “懒” “呵呵,对了,我的行程临时有些变化”方予桐说着,苏绒却是心里一急,不等他说完便打断着急问道。 “师兄你下周不回来了?” 方予桐想了想,说。“嗯。” 苏绒立即悲催了,“为什么啊,这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啊啊啊,一定是该死的夏其煊早上诅咒她了,不然她今天不可能这么衰的啊!师兄不会来了,呜呜正在隔壁大楼总裁办公室里办公的夏其煊猛然间打了个喷嚏,扯了纸巾擦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郁闷的瞪眼。 难道是苏绒在骂他?! 方予桐听了苏绒着急的声音,心情愉悦的轻轻笑出了声,被苏绒听见,就觉得更加悲催了。 师兄啊,你不用回来怎么笑的那么开心,难道回来让你很伤心吗“师兄,你太伤我心了。” “怎么?绒绒,这罪名师兄可担不起呢。”方予桐笑着揶揄,听出了苏绒的失落,他心里倒是有几分欣喜。 “师兄,不要开玩笑了。”苏绒情绪低落的说着。 方予桐也察觉电话那头的人心情不咋地,便不再继续打趣她,说了原因。 “好吧,师兄不逗你了。”方予桐一笑,解释道,“的确,行程改变了,下周的机票被取消了,不过呢,是提前到了后天,绒绒,我要提前回来。” 苏绒护膝一滞,听见外边电梯打开的叮咚声,似乎把她自己的心跳也给带了起来。 “真的?!”她欣喜的问道。 方予桐哑然失笑,他似乎能想象到苏绒在那边欢快的脸色,不禁心里一暖。 他再三的给她肯定,“嗯,真的,我后天就回去,绒绒,你准备好了吗?” “我”苏绒心一跳,知道方予桐说的准备是什么。 交往同居么这些,都是她在梦里想象的,现在,都要成真了吗?! “好了,我知道现在要你答应也还很勉强,等我回来再说吧,绒绒,我是后天晚上到的飞机,你会来接我的,对吧?” 苏绒点头,“肯定的啊,上次没有见到师兄我已经很羞愧了,我这次一定回去接机的。” “嗯,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后天见。” “嗯,后天见。”苏绒按住自己的心口,堵住那里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甜甜的说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苏绒盯着自己的桌面,感觉自己的气息都是热的,发烫着。 那种不真实和真实的交替感觉,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好像浮在了云端,双脚碰不到地,好虚浮。 可是,脚心却又松软的触感,苏绒真的觉得自己是踩在了云端上,不然哪里会有这般舒服? “小姐,小姐?您的外卖,小姐?” 送餐小哥郁闷的站在桌前好久,看着苏绒脸色奇怪的闭着眼睛,一副花痴到不得了的模样,感觉浑身鸡皮颤抖。 苏绒回过神,急忙羞涩的挠着自己的脑袋,给了钱接过外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哥挥挥手,拿了钱灰溜溜的走了,生怕后头的苏绒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苏绒拆了包装便吃了起来,整个过程,她都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微微开了条缝,有个人影,一直站在那里下午的时候,苏绒就想着要怎么跟夏其煊说这件事,要是搬出去住,肯定会被他骂死的。 可是师兄都开口了,自己不去,岂不是浪费机会了?! 苏绒纠结的桌子上敲自己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鼓捣没多久,就见秘书管理人走了过来。 她递给她一张纸条,机械冰冷的口吻,对着愣愣的苏绒说。 “假期条,现在填了吧。” “哈?” 苏绒莫名其妙,“假期,给我放假?” “嗯,最多不超过十天,时间就在这个月。” 苏绒感觉这是一个天上掉馅饼,哦不对,是天上掉假期的好事。 赶紧的扯过条子,呼啦啦的写了日数,她满心欢喜的递回去。 “谢谢谢谢。” 管理人手指一捏,直接拿着条子走了,看也不看感激涕零的苏绒一眼。 苏绒回了家,轻飘飘的思绪直到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夏其煊以后,顿时被人拍散了。 啊,她光顾着高兴一下午,忘记想怎么对付这家伙了。 苏绒咬着唇,满分纠结的坐到了沙发旁边的小卡座上,盯着夏其煊,欲言又止。 其实夏其煊已经派了人查清楚了方予桐回来的时间,也已经知悉了苏绒被批了假的事情,而他坐在这里,就是等着苏绒跟他说清楚。 夏其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杯子浅浅的喝着,眉头微动,便打破了沉默。 “苏绒,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作风,直说吧。” 苏绒抽了嘴角,差点就破口问什么才是我的作风,不过幸好她忍了下来。 她有些讨好的蹭了蹭卡座,盯着夏其煊好看的侧脸,打算来个实话实说。 “我师兄后天晚上就回来了。” “嗯,我知道。” 苏绒一愣,撑着手掐着卡座的扶手,忍着自己跳起来的冲动。 她自认为很友善的一笑,接下去说。“我打算后天晚上去接机。” “我知道。”夏其煊一笑,这件事情他不用想都知道的。 就苏绒这个只会往那个什么狗屁师兄身上贴的女人,方予桐一回来,她不屁颠屁颠的跑去接机讨好赔小心就怪了。 “那我后天晚上能不能”在外边住一晚。 后面的几个字苏绒还没有掐着小心说出来,夏其煊已经是站起了身,果断的截断,并拒绝,一手戳爆了苏绒膨胀了一下午的欢喜小气球。 “不行。”像是为了不让苏绒偏生歧义,夏其煊还特地详细的说出他拒绝的事情。“苏绒,一晚你不在这里住,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绒脖子一缩,愣是被他满身的煞气吓的不敢反驳。 “好,好的。我绝对不在外边过夜” 夏其煊冷冷瞪了她一眼,“记住就好。” 苏绒忙不迭的点头,万分的小心。“记住了记住了。” 看出了她那点肤浅的意味,夏其煊恨恨的瞥了她一眼,迈着长腿离开了。 而卡座上的苏绒则是呼了口气,对着他离开方向的空气做了个鬼脸。 回过了头,苏绒又是一阵无奈纠结,夏其煊这关过不了,她又要怎么应付师兄那关呢? 夏其煊上了楼径直去了书房,拿起手机找到了苏妈妈的号码,动作微微停顿以后,便按下了通话键。 很快,电话那端便被人接起,而后苏妈妈温贤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其煊啊。”苏妈妈笑呵呵的叫着。 夏其煊勾着唇一笑,也是客气的回应道,“是我伯母,最近身体还好吗?” “好的很啊,多谢你记挂了啊,唉,苏绒那个死丫头就没有主动打过电话来问我身子怎么样,真真白养活她几十年了。”苏妈妈高兴的回了夏其煊一句以后,便开始嫌弃起苏绒来了。 “呵呵,其实绒绒也是挂着伯父伯母的,只是没有时间打个电话问安罢了,所以只好我来代替她了。” 苏妈妈啧了一声,语气更加透着苏绒的鄙夷和对夏其煊的满意了。 “诶,这话哪儿说的啊,苏绒那丫头什么工作,其煊你又是干什么大事的人,能比么?那丫头要是忙,全天下的人都不用睡觉吃饭了。” 苏妈妈可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儿,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啥积极的东西。 夏其煊笑笑,眼里的狡黠越发浓烈。 “其实这也无关工作的性质对了,绒绒似乎有十天的假期,不知道她有没有跟您们说会回去探望呢?” 苏妈妈一顿,显然有些傻眼了。“没啊,自从我跟绒绒爸回来到家的时候跟苏绒通了一次电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了诶你等等,我问问老头子去。” “嗯,好的。” 夏其煊极有耐心的看着墙上的秒针缓缓的走,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扣着,不一会儿苏妈妈那边又说话了。 这次明显是带了怒气。 “死丫头可真是好样的,有假期居然不会来,找死呢她!” 夏其煊忙对苏妈妈解释,安慰她的情绪。“哦?也可能是我误会或者听错了吧,不过我又听说绒绒后天要去接一个朋友,似乎,就是上次生日要见而没有见到的人。” 苏妈妈心头一跳,心里顿时有了算计。 缓了语气,苏妈妈有些小心的探着夏其煊的心思。 “先不管那丫头了,其煊啊,这段时间你和苏绒过的怎么样,还会常常闹别扭吗?” 苏妈妈有些怕,她知道苏绒一直对她的师兄念念不忘,现在苏妈妈和苏爸爸已经是对这个夏其煊很满意了,认为苏绒要是后半辈子有了他,撇开他的财富不说,起码也能过的安稳。 可要是突然又冒出一个师兄过来,这可就让心急的苏家父母不淡定了。 本来心里头都认定了一个女婿,女儿在拉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过来,他们接受不了啊。 “您放心,我和苏绒过的很好。” 简短的回答,还是让苏妈妈搁不下心。 抬头看了眼在厨房忙活晚餐的苏爸爸,苏妈妈下了个决定。 “其煊啊,你最近有空吗?如果苏绒回来的话,你也跟着一块回来吧,让苏家的亲戚都见见你。” 一听要见亲戚,夏其煊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自然也不会拒绝苏妈妈的话。 “可以,我的时间可以充分调度。”话一顿,他转了语气,“可是就不知道苏绒能不能回去了” “我一定让那丫头回来。”苏妈妈笃定的说道。 夏其煊放下了心,“好的。” 苏妈妈嘿嘿笑了几声,“那就这样吧,多谢你的问候了,我和绒绒爸等着你来。” “好的,多谢伯母厚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爸爸进医院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夏其煊便挂了电话。 他盯着屏幕暗下来的手机,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苏绒,这次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心! 知道了师兄后天就要回来,苏绒觉得时间都变得快了些,上班下班,再上班下班,好像就是这么一转眼,她的假期就到了,师兄也要到了。 苏绒没有回夏家吃晚餐,而是早早的到了机场,路上打包了一份外卖,到了机场里边就蹲在座位上简单的吃掉。 擦了嘴,苏绒看着时间,照着方予桐发来短信的时间,离飞机来,还有半个小时。 尽管还有时间,可苏绒已经是满心的激动,按耐不住的欢喜。 还有半个小时,她就能见到师兄了啊!这是多么的激动人心啊! 苏绒坐在生冷的座位上,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从火炉里拿出来的热铁一样,烫的身下背后一阵冒气,烫的她浑身发颤满头大汗。 她期待了多少年,她怀揣了多少年的暗恋,现在,终于快要真真正正的来到她跟前。 更是因为有了方予桐提前的电话表白,让苏绒更加觉得虚幻幸福着。 当你知道暗恋的人也喜欢着自己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苏绒不知道别人会怎样,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快要不能呼吸,心跳已经完全不能自控,随着大屏幕上时间的迫近,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着,她的手脚都在发抖着。 是紧张,是小心,是激动,好多种情绪都夹杂在一起在她身体里头窜动着,让她不是所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苏绒几乎是不敢去看时间,紧紧的闭着眼等待着什么。 很快,服务人员的报道声响起,苏绒伸出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滚烫自知。 她撑着自己因为过度颤抖而麻木的双腿想要站起来,一声淡雅熟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立即将苏绒的动作冻结住了。 “绒绒,我回来了。” 这句话,比苏绒当初在酒店里第一次听见就别几年的师兄叫她,还要震撼,悸动。 苏绒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一脸笑意冉冉的方予桐,连自己的呼吸,都不知不觉的放轻。 方予桐看着她满脸的通红,一双明亮的黑眸里是润泽的水光,小女人羞涩姿态在他一向憨厚傻呆的小师妹身上显露无遗,他不禁心头一动。 松了手,丢了手里的行李包,方予桐三步向前,便在苏绒好不容易支起身子的同时,一把揽住了她,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一股清雅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苏绒觉得自己的鼻腔里一阵的火热。 方予桐一手按着她的背部,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照着以后苏绒回忆来说,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那是将近三天都没有洗的头。 沉色的眸子里是柔波浮动,没有听见苏绒对他的一声回应,方予桐忍不住抱紧了她,开口打趣道,“绒绒,不欢迎我回来吗?” 苏绒耳朵一颤,憋红着脸急忙的开口替自己辩解,“当然不是,我不过是因为” 难道要说是因为她暗恋师兄好多年,现在见到真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然后被火焚身?! 不,这种事情打死她也说不出口的! 方予桐低低的笑声传来,朗朗好听的男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似乎震动着她的耳膜,还连带着震动她的心脏。 扑通,扑通的。 苏绒呆呆的站着被他抱着发愣,忽然觉得鼻子里有一股热流冲过,脑子里立即作出了反应,苏绒猛地推开了抱住她的方予桐,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捏着两个鼻孔一动不动。 被推得措手不及的方予桐后退几步,刚疑惑的抬头去看,就见苏绒是捏着自己的鼻子两眼发直,他定神一看,那小小手指没有掐住的地方,已经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红色液体。 苏绒很没有骨气的流鼻血了。 上了计程车,方予桐跟司机报了苏绒给自己的门牌地址,转过头抽着纸巾帮着苏绒堵鼻子,还是忍不住的眉眼弯起。 “绒绒,最近吃了什么热气的东西吗?”他几乎是憋着笑问道。 苏绒有些羞愤的看了他一眼,腹诽着自己鼻子这么不配合,居然丢脸的流鼻血。 可是也不好说自己是因为第一次这么静距离的闻了师兄的味道才流鼻血的,只能点着头顺着他的话。 “可能吧,前几天吃了羊肉煲” 前头的司机大哥在后视镜里看了苏绒一眼,笑嘻嘻的插嘴道,“小姑娘哩,你是哪里吃的羊肉啊,最近咱们城里不是闹检查吗,狗肉羊肉驴肉都没得吃捏” 苏绒被口水一呛,瞪了多嘴的司机大哥一眼,避开方予桐笑意更深的视线,低着头当鸵鸟了。 苏绒想了一晚上,还是让方予桐住自己的公寓,毕竟自己交了一年的水电费啥的。 下了班她就过来打扫了,所以现在两人开门走进来看见的,是完整无比的公寓,比苏绒住的时候还要干净。 方予桐打量了房子一周,略微满意的点头,“嗯,这里不错。”他跳过了这栋楼年老的事实。 苏绒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成功止住了血的她很淡定的丢开了纸巾,倒了两杯茶。 “当然啦,这里是我住的嘛喝水吧师兄。” “嗯。”方予桐也坐在了她的身边,浅浅的喝了口水。 瞄了眼屋里的设计,他勾着眼角牵着笑意看着苏绒,“绒绒,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你” “我答应。”苏绒急忙的抢话,见方予桐怔愣的模样,又骂了自己的猴急。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师兄,我答应你,我也愿意,和你交往。”她断断续续的说完,心跳已经震到了她的耳膜边,大到吓人。 可是,这样的感觉她很喜欢,即使跳动耳朵速度让自己有些难以承受,可是苏绒觉得,这就是甜蜜。 方予桐微微一笑,眼睛里有着别样的光彩流动,好看极了。 他牵起苏绒的手,修长的指尖细细的揉着她肉肉软软的手心手背,“太好了,绒绒。” “嗯。”真的太好了。 “绒绒,我看了,你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吧?”方予桐掐了下她的手,苏绒疑惑的抬起头,便见他一脸狡猾的看着自己说道。 方予桐和苏绒提过同居的事情,现在苏绒把自己带到了她住的公寓,而房间只有一个,那就意味着苏绒知道他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说。“不是的,我不在这里住了现在” 方予桐眯起了眼睛,苏绒咬了下舌头,又改口。“我,我去亲戚家住了,因为师兄你说你没找到房子,所以我打算带你来这里住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 “不用了。”方予桐说道,“你都帮我准备好了,我何必再麻烦呢绒绒,你现在接受不了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适应的,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了。”他满是歉意的道歉。 其实他在国外的时候也和别的女人同居过,很纯洁的同居。 现在他回来,既然打了主意要和苏绒在一起,他便不会给对方随便逃离的机会。 上次他约她广场见面,没有等到人,却等到了她在基金会现场剪彩的画面。 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他怎么会认不出,那个自称是苏绒上司的人,那个将苏绒带走的男人! 感觉到了危险,方予桐自然要主动出击防护,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他原以为苏绒对自己这么迷恋,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没想到,这次又是一次失算。 苏绒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是我太那个,所以才跟不上你的脚步,我会努力适应你的。” 方予桐柔和一笑。眼睛里的光闪烁着宠溺,他点了点她还在红彤彤的鼻子,“傻丫头。” 他的手由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下滑,转为拖住她的后脑,方予桐缓缓的低下头,慢慢的靠近着苏绒的脸,薄唇微张,缓缓的向着苏绒的唇凑近。 苏绒已经是忘记了呼吸,怔怔的看着方予桐凑过来,一点一点变大的俊脸,心跳急速的加快,又猛然而止,她抿紧了唇,喉咙滚动,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就当两人的唇相近一毫的距离,一段欢乐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苏绒像是装了什么反应系统一样,一把推开了方予桐的身子,抓过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也不看来电,直接接起。 “喂?”啊啊,她的声音好沙哑啊! 苏绒的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苏绒,你爸爸进医院了。” 半个小时以后,苏绒和方予桐来到了不久前才离开的机场。 两人刚急急忙忙的进了自动门,就看见夏其煊站在了大厅的中央,面色肃然。 苏绒顾不得多少,只能愣头愣脑的冲着夏其煊走过去,也顾不上身后还跟着脸色发沉的方予桐,直接拉上了夏其煊的手。 她的声音没有掩饰住着急。 “我爸爸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的伤?会不会有危险啊?!还有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苏绒太过紧张,以致于拉着夏其煊一股脑的问了许多。 夏其煊淡淡的瞥了方予桐一眼,才转过头靠近了苏绒一些,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的拍拍苏绒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柔。 “你放心,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 夏其煊揉了揉苏绒有些凌乱的发梢,眼神中暗暗的涌动着绵绵情意,被方予桐全都收入了眼底,他暗中握紧拳头。 苏绒点了点头,夏其煊又接着说道。 “我已经帮你收拾好行李,你先去登机那边登记一下你的记录,待会我过去找你。” 苏绒再次点了头,刚走去几步,又折回来,对着方予桐很是愧疚的说着。 “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有事等我回来跟你说。” 方予桐对她淡淡一笑,清澈的眼眸里满是谅解。 “嗯,你去,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苏绒心里没有多在意,也是嘴上应着。“嗯,好。”说着话,已经转身跑远了。 剩下的两个男人,对上了各自的视线,都是阴冷,互不相容。 方予桐淡淡一笑,目光在与夏其煊的对视中,转向了不远处小碎步跑着的苏绒身上,眸色一深。 夏其煊微微一笑,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弯起的眼眸里带了几分柔和,开口道,“没想到方总这么快就过来了,真是令人意外。” 方予桐也应和着一笑,两个人各怀的心思都各自清楚。 “嗯,因为有些事情比较紧急,所以就提早过来了话说,夏总和绒绒似乎关系不错?” 方予桐挑眉,他知道夏其煊会清楚他的意有所指。 夏其煊点点头,带着自傲的气势,“苏绒是我的女朋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方总在上学期间对绒绒的照顾了。” 夏其煊方予桐微微颔首,虽说是感激的话语,可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完全没有真正感谢的意思。 在听见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方予桐的表情明显的绷紧了一些。 他看着那边在忙着登记的苏绒,眼神里有着势在必得的闪光。 “夏总的玩笑也开大了,据我所知,绒绒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何来的男女朋友之说呢?” 夏其煊低头一笑,笃定的神情,似乎是早就预知到是这种结果。 “不满方总,其实我和绒绒已经约定好保持地下恋情,如果这样让方总有所误会的话,我想,我应该做些事情让大家明白一些才好。” 方予桐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连嘴边的笑也是温度尽失。 “虽然不知道夏总是出于何种居心,不过我已经对绒绒表白,接受我,是迟早的事情,希望夏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才好。”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最后做无谓挣扎的人是谁。”夏其煊诡异的一笑,令方予桐压抑着隐忍的怒气。 这样的挑衅,太过明显,太过可恶了。 两个男人正以各自的强大气场对持着,不一会儿,在检查口登记好的苏绒对着两人挥着手,见他们完全不理会自己,便手拢起来,半握着成拳头,放在了嘴边,对着他们喊道。 “夏其煊,我弄好了,你给我快点!!!!!” 她的爸爸还在医院里等她呢! 闻声,两个男人的表情皆是一松,而夏其煊嘴边完全已经是翘起了胜利的笑意,仿佛他已经是赢家一般。 对着脸色发沉的方予桐点了点头,夏其煊挑着眉道。“那就这样,失陪了。” 方予桐扯了扯嘴皮子,算是回应,便直勾勾的盯着夏其煊傲慢的转身,向着苏绒走去。 方予桐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苏绒对着自己使劲挥手,脸上终于浮现了些许的笑意。 可当他看见夏其煊揽着苏绒的肩膀,转身往里面走,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在他的眼里,居然那么该死的登对,他又僵硬了笑,双手垂放在身侧,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方予桐定定的看着两人的身影,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眼睛里消失,他才微微眯起眸子,脸色发暗,转了身,一个人孤单的走出了机场,将自己埋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那么的萧条苏绒坐在飞机上,虽然手机拿在手里,可是只能看不能动的那种挠心的感觉,让她浑身无所适从。 苏绒真的是被这个消息吓坏了。 一是因为刚好碰着方予桐对她说明心意,让她感到惊慌失措,虽然开心,早早就恨不得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是真的当梦境来临的时候,有些人会立马的抓住机会,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有些人,却是会觉得很虚幻,很不真实,很不敢伸手触碰。 苏绒很胆小,所以她只会是后者,那个胆小的人,不敢轻易接受的人。 另一个,则是苏绒对苏爸爸真心的担忧。 苏爸爸身体一向不错,现在居然好端端的住了院,苏绒怎么能不急? 所以当两件事,一好一坏的砸在她脑袋上的时候,苏绒本能的选择了,将好的缩小,坏的无限放大。 飞机上,苏绒心烦意乱。 时不时的会有空姐走过来,热心的问她是否需要什么什么,苏绒都是没有多想直接摇头跳过,所以当夏其煊注意到苏绒几乎快两个小时都没有喝水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夏其煊是包下了整个飞机,偌大的机舱里,只有夏其煊和苏绒两位乘客。 两人分开而坐,就显得那些位置能加空旷了。 夏其煊要了一杯温水,从自己的座位上起了身,向苏绒走去。 苏绒正在发呆,一下子就有一个玻璃杯撞进自己的眼睛里,她吓得动了一下。 抬起头疑惑的看,竟发现夏其煊拿着水杯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脸上一派的严肃。 她抹了抹鼻子,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干嘛”坏家伙,到底有没有人性啊,想在这个时候来刺激她么?! 夏其煊将水杯递的更前,似乎亲自给苏绒喂进去一般。 “喝。” 冷冷的一个字,完全和之前在机场里揽着她跟方予桐对话的温柔男人,大相径庭。 苏绒皱着眉头,脖子下意识的往后仰,狐疑的盯着水看了会儿,然后抬起视线警惕的盯着夏其煊看了好久。 半晌后,很是古怪的冒出一句。 “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夏其煊眼睛一瞪,眸子深黯了许多。“你说什么?!” 不耐的语气,是暴风雨的前兆。 看他这副完全凶神恶煞的样子,苏绒有些心虚,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挪动着,有些胆弱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该不会是你这个家伙骗我吧?骗我说我爸爸生病住院了,其实你是不想我和我师兄在一起!”苏绒似乎有些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越说,还开始指着手指对着夏其煊,脸上一副很是吃惊和笃定的表情。 闻言,夏其煊笑了起来,阴阴冷冷的,很是渗人。 苏绒看着他的笑意,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半晌后才听见他低沉的,裹着几分蛊惑的声音。 他说,“苏绒,就算有人说你脑袋里塞了沙包,我都绝对相信那是真的。” 夏其煊临时安排的私人飞机,到达临市的时间是午夜三点多。 虽然苏绒被夏其煊当成猪来骂,可是瞌睡虫一上身,她很快就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带着对苏爸爸病情的担忧,脑袋歪在了舒服柔软的飞机座椅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飞机缓缓的,平稳的停下。 午夜三点的机场里,是一片静谧。 夏氏专属私人飞机的机舱门缓缓的打开,迎着那门内光亮的方向,守候在下方的一干人等都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机舱门里,一个挺身而立的俊美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两手捧着她,犹如怀抱珍宝一般。 男人妖孽般的脸上,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柔情。 那些深知自己上司狠戾性格的下属们,纷纷都不敢置信的擦亮着自己的眼睛,纷纷怀疑者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纷纷猜疑为什们自己一向冷漠无情顶头一ss,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早早的接到命令连夜赶过来的照和卓,看见自己的主子从飞机上下来,赶紧上前,对他恭敬的行礼。 齐声喊道。“主人!” 夏其煊眼一瞥,带有几分凌厉的目光,众人下意识的一怔,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夏其煊怀里的苏绒正在呼呼大睡,很是香甜,哪里知道现在自己正被人抱着从飞机上走下来。 照和卓互相对视了一眼,走上前,对着夏其煊躬身,但已经是很识相的压低了嗓音,尽量不会打扰到正在香睡的某女。 “主人,医院已经安排好,苏家父母已经在一小时前住了进去,那您现在是去医院,还是去酒店?” 话音一落,照的目光已经是下意识的放在了闷头大睡的苏绒身上了,看着苏绒很是大胆无礼的将口水留在自家主子的衣服上,还将糊着满嘴口水的脸往自家主子的怀里蹭去,不由握紧了拳头。 虽然苏绒已经是自己的主母了,可他们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英明神武的主人,被当做一块抹布,被人糟蹋夏其煊察觉到了照的敌意,眉头紧紧的皱起,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将苏绒完全纳入自己的怀中。 张开嘴,冷声警告。 “记住她的身份,是你们的主母。”他再次提醒道。 卓用手肘碰了下照的手,后者回过神来,立即收起自己不该有的思想,慌乱的低下头,敛去自己眼底的情绪,再微微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照单膝跪下,恭恭敬敬的语气,“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夏其煊瞥了他一眼,抱着苏绒绕过了他直接往前走。 卓微微回头,夏其煊冷漠的话音随着凌晨冷冽的晨风吹了过来。 “下不为例。” 照和卓一愣,同时转过身,齐声对着夏其煊已经走远的背影回答。 “是!” 夏其煊抱着苏绒,去了医院。 当他将灯火依旧光亮的病房门推开的时候,里面的两人看见霎时间闯入的两人,惊讶过后便是大大的欣喜。 苏妈妈满脸笑意的走了过去,笑呵呵的盯着夏其煊,再看看他手上睡得天昏地暗的苏绒,连眼角弯起的皱纹,都染着笑意。 “怎么这个晚就来了,一路上苏绒麻烦你了吧?!”苏妈妈客气的笑着,说着还冷冷淡淡的瞥了眼苏绒,像是一种怪责,更像是一种爱意。 夏其煊抿唇一笑,回答道。“绒绒一听说伯父住院,便召集的说着要赶过来了绒绒一路上都很担心呢,这不才在下飞机的时候才睡过去,她也难受。” 听见夏其煊的话,苏妈妈脸上的笑意更加满了,能有个这么维护自己女儿的男人,她比谁都要高兴。 她侧了下身子,让身后的苏爸爸能够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有些酸溜溜的说着。 “这妮子也就对她爸爸这样,要换做是我,肯定不会理会,说不定还在家里逍遥自在” 夏其煊弯起唇角,“伯母真爱开玩笑”说着,他便抱着苏绒走近了病床边,对着两眼冒光的苏爸爸点头。“伯父,您还好么?”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大概知道了苏爸爸的病情,只是一般的肠胃炎,问题不大。 不过夏其煊猜想,也许这病发的,有些巧合过头了。 不过这些事情到是轮不到他来猜想,既然现在有了这样的好机会,他要好好把握才是。 听见夏其煊的声音,苏爸爸这才把视线从苏绒身上挪开,定在了夏其煊脸上。 有些憔悴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欣慰,“好,现在已经没事了辛苦你了。” 夏其煊淡淡一笑,“不辛苦。” 苏妈妈走过来,说道,“你也别老抱着苏绒了,手得多累快把她叫醒,真是没规矩了,就她一个人睡的香香的” 苏爸爸心疼自己女儿,出口阻止,“诶,你别” 苏妈妈眼一瞪,苏爸爸的话立即一顿,苏妈妈作势要去扯苏绒把她晃醒,却被夏其煊后退一步,身形轻巧的退了开。 苏妈妈不解的看他,夏其煊只是平静的解释道,“多谢伯母关心,我不累的,绒绒要睡就睡吧。” 苏妈妈张大嘴,“这怎么能行” 嘴角勾起一抹笑,夏其煊笑的如同妖孽般魅惑人生。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夏其煊这样一说,苏妈妈倒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像平时对待苏绒和苏爸爸的伶牙俐齿,到了夏其煊面前,都一颗颗的掉光了。 不过尽管如此,最后夏其煊还是在苏妈妈和苏爸爸的坚持下,在隔壁的病房开了一间休息室,直接将苏绒放到里面的床上,让她自己抱着被子继续滚。 “伯母,您也累了,不如今晚让我来守夜吧?” 其实苏爸爸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夏其煊还是提出了这个请求,为的是让苏家父母对他的印象能够更深刻更满意。 苏妈妈挑了眉头,视线越过夏其煊,看了眼病床上难得露出严肃表情的苏爸爸,略微思虑之后,便点了头。 “行,那他就交给你了,不过你也别太累着,在沙发上睡睡” 夏其煊颔首,“是的,我知道的。” 夏其煊送走了苏妈妈,便轻轻的关上了病房的门,关了墙壁上的亮灯,只留一盏放在沙发边的小灯。 脚步轻动,夏其煊走到病床边,“伯父,您好好休息,我就在沙发上,有事您叫一声。” 苏爸爸点了点头,抬着眼睛盯着夏其煊高挺的背影转过走到另一边,唇瓣微动。 “夏其煊” 夏其煊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了唤他的人。 而那一抹在眼底极快闪过的亮光,被他掩盖在了眸底最深处,神不知,鬼不觉。 他开口回答,磁性的嗓音低沉的在病房里转开。 “嗯?” “你真的是爱苏绒?” 夏其煊转过了身,沙发边的亮黄灯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将他整个人掩在了光亮中,而那种脸上一明一灭的表情,好像有些不真实,让苏爸爸眯了眯眼睛。 “伯父,不管您问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个我,夏其煊,爱苏绒,真的很爱。” 夏其煊沉沉的声音,再次对着苏爸爸说着保证。 尽管夏其煊认识苏绒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夏其煊已经笃定了这种感觉,这是百年来从没有过的,是一种绝不放手,是一种势在必得。 夏其煊握住了拳头,感受着不久前自己手心里的柔软和温度,他的唇边不禁露出一抹淡笑。 也许,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是爱了。 苏爸爸看了夏其煊好几眼,终于还是掀起了被子,不再多说,转了身。 夏其煊淡然一笑,已经知道了苏爸爸的意思,便转身走近了沙发,高大的身子倾身而上,将沙发的空间占据的满满的。 他用手盖上自己的双眼,掩去了双眸里闪烁不定的红光苏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了。 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苏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来表达一下对昨晚舒服睡眠的满意程度,可手脚刚碰到别的硬硬热热的东西,她就极力浑身寒毛直起。 倏地睁开眼,她满眼震惊的盯着出现在她眼中的恐怖分子夏其煊! 她指着夏其煊,鬼嚷嚷着,“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娘咧,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喜欢随随便便就跟她一起睡,她的清白啊!!! 夏其煊睁开了眼,被吵醒的他有些起床气,愠怒的瞪了苏绒一眼。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取笑苏绒的大惊小怪,一只手就从他的身后伸了出来,直直的敲在了苏绒的脑袋瓜子上,实实在在的一记闷声,就连夏其煊看着,都替苏绒感到疼。 苏绒委屈极了,捂着自己被敲疼的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打自己的罪魁祸首,很是委屈。 “妈干嘛打我啊!” 打人者,正是某叉腰瞪眼,威风凛凛的苏妈妈。 苏妈妈皱着眉头,很是严厉的瞪着苏绒,喝道。 “像什么样子,一大早上的就大呼小叫你还有脸面质问为什么其煊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人他抱着你从飞机上过来,就你这体重,能不把人拖累死?!苏绒,你还不好好给我客客气气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这么过分对待其煊,看我不抽死你!” 苏绒被苏妈妈骂的一愣一愣的,等到苏妈妈被隔壁房间的苏爸爸叫过去的时候,苏绒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绒心里腹诽,无比的怨念:娘啊!我才是您的亲女儿啊!夏其煊那货是别人的,别人的儿子啊!!! 其实夏其煊是今天大早的时候被苏妈妈叫过来这里睡的,起初他很是意外,毕竟一个女孩子家的清白很重要。 夏其煊没想到,苏妈妈已经完全接受了他,还主动让他过来陪着苏绒一起睡就连苏爸爸,也是不出声的默认了。 这样的进步,让夏其煊很是满意。 尤其了刚刚苏妈妈的一番话,让他更加满意了。 现在,他几乎是坐实了苏绒丈夫的名号了。 这样想着,夏其煊心情好了许多,翻身坐起,懒懒散散的扭着自己被苏绒乱动蹭开的衬衫钮扣。 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好几处不甚明显的水渍,夏其煊竟是意外的没有感到不满,反而觉得有丝愉悦。 苏绒一大早就被苏妈妈收拾,现在夏其煊这个罪恶源头还坐在她面前,苏绒心里一阵来气,直接缩着拳头就往他身上砸了。 背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夏其煊吃疼闷哼一声,转过头,就见苏绒横眉怒眼的瞪着自己,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好像把他当做了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 夏其煊不由失笑,可还是板起脸假装严肃。 “苏绒,你干什么?!”他冷声低吼道,蹙起的眉头,已经宣布了他此时非常不好的心情。 苏绒一直是有雄心没豹胆的弱鬼,刚刚砸了拳头出了气,现在就很害怕了。 她往里面畏缩了一下,说话的结结巴巴,已经透露出了她现在的害怕。 “我,我只,只是手痒了下” 夏其煊一听,眸子危险的眯起。 手痒? 这妮子找的借口真能气死他。 手痒就来砸他?!找死呢她! 夏其煊站起了身,苏绒以为他要打自己还回来,鬼叫了一声之后赶紧趁在夏其煊出手之前,一把推开了他,呼噜噜的冲了出去,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夏其煊被推得措手不及,不知觉的踉跄后退几步,等他定住身子的时候,房间里哪里还有那个小混蛋的身影。 夏其煊冷冷一笑,拿起了床上的领带,转身走了出去敲响了病房门,听见里面低低的应答,夏其煊推开了门。 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在了某躲在苏爸爸旁边的胆小鬼上,夏其煊反手关上门,笑容淡然的走了过去。 苏绒立即大叫着,像只炸毛的猫咪。“不准过来!!老妈老爸,这家伙要打我!” 夏其煊脚步一顿,表情有些无奈何宠溺,“绒绒,别玩了。” 苏绒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拔得高高的,“谁跟你玩啊!” 苏妈妈扫了夏其煊一眼,转了视线狠狠的瞪着苏绒,骂道。“你又找抽是不是?一大早听我的话就是左耳进右耳出?还不给我老实点!” 苏爸爸也拍了拍苏绒的手,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 “绒绒啊,你也不小了,不能老想着玩,要注意分寸,知道吗?” 好了,现在不仅是苏妈妈不理会她了,就连一向偏疼自己的苏爸爸,也不偏袒自己了。 苏绒那个气啊那个恨啊,气呼呼的瞪着把自己亲爹亲娘抢走的坏人。 夏其煊单手拢成拳头,抵在唇边,低低的笑着。 他宠溺的看着苏绒,似乎对她的无理取闹认为无伤大雅。 “没关系的,绒绒只是贪玩,伯父伯母不必太过担心和苛责,绒绒这样就很好了。” 夏其煊说的话,完完全全的宠溺无边啊! 苏妈妈苏爸爸顿时就对这个未来女婿满意的不得了,帅气多金,能力相貌哪样不是高人一等?! 可是相反的,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点优点的女儿,苏家父母都觉得对夏其煊很是惭愧! 这完全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当然,苏绒才是那个牛粪。 苏绒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大家孤立到了另一边,于是鼓着两只脸颊,愤懑不已的走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气呼呼的坐下。 苏妈妈看了眼苏爸爸,咳了咳,走到了苏绒的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苏绒撇了苏妈妈一眼,扁扁嘴,往旁边挪了挪。 苏妈妈紧接着也挪了挪,就是要死死的挨着她。 苏绒怒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她扭着头,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干嘛啦,您不是不待见我么,干嘛靠我这么近,去蹭你儿子去。” 苏妈妈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什么儿子?!” “就是他啊!”苏绒撅着嘴,指着夏其煊愤愤的说着。 苏妈妈愣了愣,看了看夏其煊,再看了看苏绒,忽而大笑起来。 嘴上还念叨着,“好好,本来我还想跟你说的,没想到到被你自己说出来了那就这样吧,其煊,什么时候见见你的父母,我们定个时间,你们订婚吧。” 苏妈妈的话,一下子在病房里炸开,比那恶心的消毒药水威力还要巨大! 而苏爸爸脸上只是一闪而过的讶异,转头看了脸色只是微微起伏的夏其煊,闭上了嘴,选择沉默。 可是苏绒不会就这么白白傻傻的被人设套。 她倏地站起,很是惊讶的问。“什么订婚?谁和谁订婚?!” 苏妈妈瞥了苏绒一眼,平静的叙述。“你,和夏其煊,你们两个订婚”苏妈妈转了眼色,对着夏其煊问道。“你呢?你接受吗?” 夏其煊淡然一笑,“全听伯母的安排其实我的父母对我的婚事完全很放心,因为毕竟我家人长期生活在国外,受得开放熏陶,我可以完全控制我的人生,伯母要是已经算好了时间,我定会全力配合。” 夏其煊表明了完全赞同并任凭岳母大人摆弄的态度,让苏妈妈甚是满意,点点头,连连说了几个好。 “什么啊,你们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啊?!什么订婚?!我才不要和这个混蛋订婚,我不要!” 苏绒炸毛的叫着,手指直直的指着脸上凝起笑意的司凛,小脸上写满了反抗和不甘。 苏妈妈靠着就近的优势,直接在苏绒的手臂上狠狠的扭了一下,痛的她一张脸上顿时又青又白。 “啊好痛啊!” 苏妈妈眼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煞气。 她低低的骂了句活该,然后无视苏绒饱受委屈无辜的眼神,痛斥道,“痛就是对的,让你记住教训你说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条件啊,苏绒,你说说看你自己什么素质?!人家其煊都没有嫌弃你,你鬼嚷嚷什么?你这人,真是死脑筋!” 苏妈妈痛心疾首的骂着,她真想一巴掌排开这傻头呆脑的女儿的脑袋看看,到底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死脑筋! 夏其煊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趁机傍上去?要是平时苏妈妈肯定会反对的,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现在是人夏其煊喜欢自己的女儿啊,傻傻呆呆的苏绒被那个大名鼎鼎的大总裁喜欢上啊,这是多少辈子积德才能换来的啊?! 苏绒这个鬼丫头,居然不珍惜! 真是气死她了。 这个笨丫头,拒绝了夏其煊,她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又体贴又能力强悍的男人啊?她下半辈子到底还要不要过的幸福了啊 苏妈妈越想越悲愤,越想着,就越觉着自己的女儿太过没用,心里愤懑不已。 于是老人家心里更加肯定了订婚的想法,本来是说出来要试探一下夏其煊的意思,没想到,夏其煊完全的同意,可是自己那个笨蛋的女儿,居然敢跳出来唱反抗! 说说,这让苏妈妈情何以堪? 苏绒已经是成了苏妈妈秒射的对象了,耷拉着脑袋一副死气的模样。 苏绒看着自己妈妈这副已经快要魔怔的模样,觉得自己现在不能硬碰硬,否侧最后吃亏的除了她,还是她。 所以苏绒分析各方利益后,得出一个对现在自己最有利的结论。 那就是“是,我错了,您说啥,我都做,说啥我都做好了吧?”苏绒叹了口气,一副妥协的口气。 苏妈妈端着一家之主的姿态,对苏绒的识相感到微微的满意,点了点头,转了头对着夏其煊,已经是转了一副表情,摆出了商量的客气的语气。 “其煊,这丫头有时候犯傻,她就这样,你别太介意啊” 夏其煊笑了笑,眼角弯起,带着几分妖孽的惬意。 苏绒听见他无比欠扁的回答,“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绒绒这样很纯真,我很喜欢的。” 神马叫做睁眼说瞎话!! 神马叫做坑姐没道理!! 神马叫做脸皮无敌厚!! 苏绒觉得自己在夏其煊身上,真真切切,完完全全的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坑爹合集。 夏其煊,你这个混蛋,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说的多么好听,多么温情,完全是坑爹的欺骗无知妇孺啊! 我的娘啊,你千万表相信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啊,你女儿在他手上被虐的很痛啊,虐身虐心很悲切啊! 苏绒无声的哀嚎完全被众人华丽丽的忽视掉了。 苏妈妈点着头,一副很好说话的表情。 “那就这样吧,日子的话等你苏伯父出了院之后,咱们一起翻翻大黄历好好找,尽快一点吧,我怕苏绒时间久了之后会抽风一次,还有就是婚后的一些事情我想提前和你交代一下其煊,你,不会介意这些吧?”苏妈妈轻轻的询问者夏其煊的意思,其实心里也藏着一份小心。 夏家,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豪门了。 嫁入豪门,也不是一般人想的那么美好,各种麻烦,各种心酸,尽管夏其煊的深情打动了她,可是她还是会对苏绒以后的生活有所顾忌,更怕夏其煊会厌烦婚姻,更怕最后苏绒会遭到抛弃作为一名母亲,她当然要保证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好,更幸福的更久。 婚姻的把关,苏妈妈认为是最最重要的,所以她必须小心。 夏其煊显然已经猜出苏妈妈的那些小顾虑,不过在他看来,完全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苏绒已经是他吸血鬼族主母的身份是完全确认,毋庸置疑的。 即使以后他厌烦了苏绒,不再对她有任何的感情,苏绒的身份是不会变的,以后她的生活一定会有保障,即使她不能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族里也能保她一辈子生活无忧,而且寿命是常人的好几十倍,根本不会出现苏妈妈顾虑的那些问题。 他很欣然的答应下来。“可以,一切都听伯母您的安排。” 苏妈妈笑着点头,恰好夏其煊的手机响起,他对中几人说了抱歉,便接了手机转身走了出去苏妈妈拉着苏绒来到了病床边,苏绒没吃早餐,肚子饿的不行,就随手在柜子上抓了一个苹果,切了一半,跟苏爸爸一人一半分开了吃。 苏绒咬了一口果肉,噶咔咔的咀嚼着,将苹果当成了某个可恶至极,虚伪至极的夏其煊,恶狠狠的咬着。 见苏绒都快把牙齿给咬碎了,苏爸爸捏了捏她的手,声音有些暗哑。 “绒绒啊,最近生活过得好吗?跟夏其煊相处的怎么样,会不会很多冲突?” 苏绒咬了口苹果,仰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回答说。 “还行吧冲突,有,而且很多!”她口齿不清的回答者。 闻言,苏爸爸眼神有几分黯然,拍拍她的手,交代着,“绒绒,以后你可不是一个人过的了,有什么事情,要学会忍耐,不能什么都直接的说出来什么都顾着自己的感受,以后的你是一个家庭了,许多事情要计算着,又不能分的太清楚” 苏绒的苹果已经吃完了,可是苏爸爸晃着脑袋说了一大堆,苏绒真心觉得自己听不进去都太深奥了好吧?! 而且,苏爸爸干嘛把她当成人妻来教训啊?! 她不要订婚的好不好啊!!! 苏绒真心欲哭无泪了。 苏妈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皱着眉头问起了正事。 “苏绒,听说你有好几天的假期?” 苏绒警惕的立起神经,一脸戒备的盯着苏妈妈,感觉很是邪门。 “您怎么知道我有假期” 苏妈妈白了她一眼,才没有理会苏绒的惊讶,很霸道的说。 “你就说,到底有没有?” 苏绒咽了口唾沫,苏妈妈立即补充,“说实话,要是发现被我发现骗了我,一定宰了你。”苏妈妈恶狠狠地警告说。 这下子,苏绒僵住了背脊,老实巴交的回答。 “十十天”她哭丧着回答道。 小心肝在默默的流泪哭泣到底是哪只混蛋,居然告诉她娘自己有假期,这也太悲剧了好吧?! 苏妈妈笑了笑,“还算老实趁着这个假期,好好在家呆着,哪也不能去,听见了没?” “不” “其煊已经答应了陪你留在这里,所以这些天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在医院陪着你爸养病,过两天出了院,你就乖乖在家算着订婚的日子和事宜,给我收收心,开始学做菜,免得到时候嫁人了,你丈夫孩子还得吃外边人做的饭菜。” 苏妈妈啰嗦了一大段,苏绒觉得自己已经被拉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黑洞里,一个个大大的漩涡往她脸上扑来,她什么都看不见了,看不见了苏爸爸就在医院里呆了三天,很快便被医生告知可以出院了。 虽然苏绒嘴上没说什么,可是还是能从她的神态和表情中看出她对苏爸爸的重视和担心,就连出院的问题,她都特地溜到医生办公室悄悄的问了好多。 夏其煊看着苏绒小脸皱着,巴巴的从医生室里走出来,他才从暗中的拐角处闪出。 医生立即恭敬的对他行礼,躬身叫了他一声。 “少爷。” 原来,这家医院,也是夏其煊名下的财产之一。 夏其煊微微点了点头,深沉的视线瞄着苏绒远走的方向,顿了顿,沉声问道。 “她每天都会来一次?” 医生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便回答说。“是的,那个苏小姐每天都会来询问一次苏先生的病情,其实她是太小心了,这个病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不过看起来她还是缺了点常识,容易想太多,我这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麻烦啰嗦的病人家属,浪费我们太多的时间了”说到最后,医生起了几分被烦扰的嘀咕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踩到了某男的底线。 听出了医生话语里些许的抱怨,夏其煊的眸光一黯,转过头,盯着那还浑然不知的医生,血红的眼睛里有着诡谲的风暴席卷而过。 三分钟后,巡视回来的护士,发现办公室里的肠胃科的名医,竟然在自己的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 探了鼻息,才知道,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苏绒带着苏爸爸出院的时候,刚好看见那医生被人从担架上抬出来的那名医生,她立时僵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医生被人抬去了楼下太平间见鬼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苏绒一张脸上瞬间白了一大片,僵硬着,满满的惊愕恐怖的表情。 夏其煊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的害怕,便抬起手扶上苏绒的腰部,往前推了推,他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没事,他只是心脏病发而已。” 苏绒僵直的扭过头看着他,听了夏其煊的解释,她的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些。 不过她很快,又涨的一张脸通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冤家 就像是被人抓住小尾巴的小刺猬,想要把自己往回缩,可却被人揪住了把柄,不得动弹。 她横着眼瞪夏其煊,“你跟踪我?!” 夏其煊低低一笑,眼角余光瞥见前方苏爸爸和苏妈妈转过头看来的目光,他更加靠近某个还不知情的苏绒,嘴角的笑保持的邪气,噙着一丝神秘,在她耳边轻声张嘴,“你想太多。” 说完,便在苏绒鄙夷的瞪视下,潇洒的直起背脊,往前走去。 只是,当夏其煊接触到苏家父母深邃暗示和暧昧意味十足的眼神扫视之后,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光亮。 四人回了苏家,为了迁就苏爸爸,苏妈妈就端出了早早准备好的清粥当午餐。 苏绒喝了两碗,拍着有些满足的圆肚子准备回房间睡觉,没想到却被人拉住了衣服。 扭头一看,顺着那拉着她的手看去,不就是坐在她对面的苏妈妈么?! 苏绒缩了缩脖子,感觉苏妈妈看着她自己的两只眼睛里闪着寒光,很渗人。 “妈,干,干嘛” 原谅她,很没胆的结巴了。 苏妈妈收回手,双手合十的端在下巴处,用眼神比了比眼前满桌的碗碗碟碟,说道。 “苏绒,这就是你的第一步,去洗碗吧。” 苏绒倒吸一口冷气,在怀疑着刚刚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居然叫她洗碗?! 这事不是一直都是她爹干的么?可苏绒把求救的看向苏爸爸的时候,苏爸爸也是一脸无辜的盯着她,霎时间,苏绒觉得自己无力极了。 她只能懒洋洋的应了声,“好,我洗” 边说着,边认命的把碗碟收拾起来,搬到了厨房。 苏爸爸严肃了脸,说起来让女儿洗碗,他也是心疼的。 不过抬头看看夏其煊,想着自己的女儿也许不久后就要嫁给别人,如果连这点基本的东西都不会甚至熟练,那时候恐怕受苦受累的还是苏绒自己。 与其以后孩子生活辛苦,倒不如现在就开始让苏绒锻炼一下,免得到时候会不习惯,让老人家心里更加心疼。 厨房里面的动静很大,苏妈妈给夏其煊泡了杯茶,就又听见苏绒打破了一只碗。 苏爸爸担忧的伸着脖子往厨房里头张望,像以往每次苏绒被苏妈妈罚去洗碗一样,担心的眼巴巴的望着,深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受点伤。 苏妈妈笑着掐了一下苏爸爸的手臂,对着夏其煊客气的比比手,说。“其煊啊,喝茶吧,不用管那丫头,这时候不锻炼她,都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夏其煊笑着点头,同意苏妈妈的说法。“的确,以后确实没有什么机会让绒绒做这些”他话音一顿,有些若无其事的说着。 “其实这些家务事,绒绒也没有太多的必要接触,伯父伯母也去过宅子,管家和佣人都是训练有素,我也自认为我有能力能养活那一群人,绒绒以后也没有什么必要做这些事情伯父伯母不必太过忧虑。” 苏妈妈挑了眉头,眼神幽幽的投向一边的苏爸爸。 夏其煊低首,知道他们定会有所思虑,便起了身,说。“我去看看绒绒。” “好。” 夏其煊拖着拖鞋,倚在了厨房的门边,看着里面在水池边手忙脚乱的小笨蛋,眼角弯弯,满满的都是笑意。 苏绒听见身后有着细碎的笑声,刷的转过头,那张欠扁的笑脸就闯进了她的视线中。 不看见他还好,一看见夏其煊,苏绒就觉得心里头蹭蹭的冒火,烧的旺极了。 “你丫的混蛋!”苏绒低吼一叫,已经是伸出油腻腻的手朝着门边的夏其煊袭来。 夏其煊眼光一闪,脚下步伐移动,轻巧的避开苏绒的攻击,转到了厨房的另一个方向。 苏绒不泄气,继续转了个身红着眼就往夏其煊那边冲去,可是两只眼睛只顾看着夏其煊,却是完完全全的忽视掉了地下刚刚被自己溅出来的一大堆水迹。 毛茸茸的拖鞋一踩,苏绒还没来得及抬起脚,鞋底已经是一滑,苏绒整个人就这么华丽丽的往前边扑去夏其煊见苏绒往自己身上倒来,急忙伸出手去接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夏其煊还来不及调整方向和部位,接着苏绒的身子,两只手,却是按在了不该按的位置上。 “啊” 苏绒一声鬼叫,两个人眼对眼的瞪着,再感觉到彼此某个部位的异样感觉,低头一看,苏绒再次爆发出无以伦比的尖叫声。 苏绒一张脸纠结的要命,闭上眼睛很是痛苦的无声哭泣。 居然被抓了,夏其煊这个色狼姐姐的清白啊夏其煊的眼睛也有些不可思议的撑大着,他怔怔的盯着自己两手抓住的东西,一时间一动也不动。 苏爸爸苏妈妈闻声赶来,就看见两人还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两老脸皮薄,苏妈妈喃喃的丢下一句,“你们别折腾动静那么大。” 言毕,便拉着已经傻掉的苏爸爸走了去。 反应过来的苏绒猛地推开了还在僵硬中的夏其煊,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刚刚被侵犯的地方,一脸的羞愧。 “色狼夏其煊!”她咬着牙,咯咯的骂着。 夏其煊也回过神,收起了脸上多余的神色。 目光淡然的撇过苏绒的某个部位,耳根不自觉的发红滚烫起来。 嘴上依旧是恶毒的不饶人。 “苏绒,色狼见了你,估计都没有多大兴趣吧。” 苏绒眼一红,放开了手挺直了胸,底气十足的大吼着。“谁说的!” 夏其煊眼一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嘴角的笑意有片刻的冻结僵硬。 苏绒逼近一步,眯着眼睛,似乎看出了他脸上薄薄的尴尬和僵直,眉头紧皱。 心里郁闷的腹诽,这家伙到底是搞什么啊,怎么会有这个表情的,明明被吃豆腐的是她苏绒,又不是他夏其煊,用得着这么难看咩?! 哼哼老娘都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想嫌弃我来了? 做梦呢! 苏绒趁着夏其煊还在失神之际,一把抓住他的手,脸上闪现凶神恶煞的表情,逼问着他自己几天闷在心里的问题和不甘。 “你这个骗子,当初不是说不会我们只是契约,是假男女朋友吗?你答应订婚干什么,你真的要和我订婚咩?!你这家伙到底是想闹哪样啊?!” 苏绒主动的提及此事,夏其煊也收起了心里不该有的思想,正了正脸色,沉声道。 “正如那天我所说,也正如那天你所听见的,我和你订婚。” 苏绒后退一步,脸上满是排斥的神情,“不可能!” 她狐疑的盯着眼前脸色不善的男人,猜想着这个家伙会不会是开玩笑?还是脑袋给烧坏了?! 他和她订婚?简直是不可能的嘛! 难道她还要赔上自己的婚姻不成?!笑话,这个怎么可能! 夏其煊蹙着眉头,双眼危险的眯起,冷言道。“苏绒,这次我没有开玩笑,我和你订婚,我很认真,而且现在你父母也已经同意了这件事,你就收起那些不该想的东西,好好的呆着就行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这么不想和他在一起?现在有多想女人觊觎他夏其煊妻子的身份,怎么这个女人就是不识好歹! 难道要他彻底的拉下脸来,她才会勉为其难的接受?! 不,他夏其煊可不是这样的人。 委曲求全,他的骄傲和血脉的高贵,告诉他,夏其煊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夏其煊的表情一下子严厉起来,在苏绒再一次开口之前,已经低声警告了她。 “苏绒,你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更明白和我斗的下场,现在你除了和我订婚,什么你都不用想至于方予桐,你最好乖乖的听话,否则那个人,我想让他不留在这里,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绒从没有见过夏其煊这幅模样,狠戾,霸道,像一个魔鬼! 她脸色有些发白,似乎真的是被他吓到了,双唇颤颤的抖动着,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夏其煊心头一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前一步,在苏绒抬手推开他之前抱住了她,紧紧的。 苏绒被迫仰着脑袋,感觉自己被夏其煊纳入了温暖的怀抱里,一种从所未有的感觉在她心头搅动。 心跳好快好乱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几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在飘动着。 夏其煊抱了她夏其煊抱了她! 夏其煊拦住了她的腰,一手抓住她想要挣扎的手控在了他强有里的手中,直接分明的大掌,强硬的将她的手指分开,跟她五指交缠。 他决定了,不能再用热水煮青蛙的方法来对付苏绒了,这样迟钝的她,如果他也温吞下去,结果迟迟也不会出来的。 那还不如他主动出击,就算霸道的让她讨厌,至少,也要将她变成自己的人,至少,名分上必须是他夏其煊的女人。 这是吸血鬼族与生俱来的强悍,这是王者本能具有的控制欲。 夏其煊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他按住了苏绒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用着自己惯有的磁性嗓音,低沉的蛊惑在她耳边响起。 “苏绒,相信我,和我在一起,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苏绒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夏其煊的话,她几乎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苏妈妈再一次走进厨房,发出一声低呼之后,才把苏绒神游许久的魂魄给招了回来。 她一把推开夏其煊,有些局促的看着向他们投来揶揄目光的苏妈妈,低下头,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不敢看任何人,只是低低的说了句。 “我有困了,先回房间。” 说完,便逃似地溜走了。 夏其煊看着她慌忙逃走的身影,深邃的眸底飞速掠过一抹异光。 苏妈妈则是低着头,细细的思量着什么晚上,苏绒吃了晚饭便又躲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里,苏妈妈跟苏爸爸做了一番家庭会议之后,便敲响了苏绒的房门。 苏绒扭过头,刚好看见苏妈妈关上门向自己走过来。 她停下手里玩玻璃球的动作,端坐好身子面对着苏妈妈坐下的床边,神情有些严肃。 “妈。”苏绒低低的叫了一声。 苏妈妈点点头,指了指她手上的东西,“你就玩这个玩了一整天?” 苏绒看了一眼,点头,郁闷极了。 苏妈妈叹了口气,面对这样安安静静,不言不语的苏绒,她倒是难得沉默起来,收起了以往严厉嘴利。 “唉苏绒,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不喜欢夏其煊啊?” 苏妈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夏其煊对苏绒的好她能看见,苏绒对夏其煊的排斥和小抵抗,她也一同摆在了心里。 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是苏绒幸福的参与者,却只能是儿女感情的旁观者。 她想要给苏绒一个有保证的下半辈子,可是不能强迫苏绒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下午在厨房里苏绒和夏其煊之间的生疏,让她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个问题,如同当初让苏绒去相亲的时候。 如果苏绒真的不能接受,那这个订婚,就谈的毫无意义。 苏绒抬起头,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脸上皮笑肉不笑,“怎么突然就问这个了” 苏妈妈板起脸,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那个师兄?” 苏绒抿嘴,沉默不语。 而苏妈妈已经是知道了苏绒的答案了。 她拉着苏绒的手,皮肤已经不复青春,开始松弛的手一遍遍的抚摸着苏绒尚保持着滑嫩的小手,掐着她每个指节肉肉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像是想要记住什么。 苏妈妈难得的语重心长。 “苏绒啊,妈妈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一个建议真的,妈妈和你爸爸都是过来人,这次这个夏其煊,真的很好。” 苏绒垂下头,苏妈妈话音顿了顿,才缓缓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心里会有些不喜欢父母给你这样的安排可是我和你爸爸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以后的生活能有保障先不管你师兄是怎么一回事,起码这个夏其煊,是我和你爸爸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了。” 苏绒点着头,撇唇。“知道,他是大总裁啊” 苏妈妈恨恨的掐了下她的手心。“傻丫头,我们看上的又不是人家的钱!” “我对夏其煊很满意,是因为我们都能看出他心里有你嘴上说的好,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也带着些不一样的温柔还有你爸爸这次住院,听那些护士说都是夏其煊特地安排的,还有以前他对我们两个老东西那么客气礼貌,安排周周到到的,不都是爱屋及乌?” “绒绒,这个男人,妈妈和爸爸都说好,如果你要是还有些考虑,我们先把订婚的时间谈后一些,给你空间,等你和你的师兄多进几步,带回来让我们看过之后,你再自己做决定,行不?”苏妈妈提出了建议,有了几分谈判的口气。 苏绒定定的看着苏妈妈,一向霸权的妈妈第一次很难得的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还来征求她的意见苏绒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她扁了扁嘴,有些小激动的点了点头,回答说,“好,我都听您和老爸的。” 苏妈妈勾起唇,淡然的笑了开来。 既然已经谈好了条件,苏绒就很放心的将自己的婚姻大事交给了苏妈妈。 尽管有些小担忧,但苏绒还是同意了和夏其煊年底订婚的事情,并且保证以后每个月都会和夏其煊回一次家。 十天的假期说快很快便过,当苏绒浑浑噩噩的坐上回市的私人飞机,才一个激灵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快要当别人老婆了! 妈啊,这个跨越性发展,也太跨越了吧?! 苏绒往窗子的位置挪了挪,飞机外夜空中的景色很美,苏绒静静的看着外边眼下一片片璀璨的城市灯光,靠在了桌位的扶手上,满满的点着头,不知不觉中,开始闭上了眼睛就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脖子一扭,落到了另一边没有依靠那边的位置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脑袋放在了一个坚实的硬物上。 等她似乎认知到什么的时候,浑身的瞌睡虫都跑的光光的,苏绒整个人睁开了眼,一瞬间就从混沌回到了清醒中。 苏绒皱紧了眉头,往角落便继续挪着自己,没好气的说道,“你过来干嘛,你那边不是很舒服的咩。” 苏绒对着夏其煊,努了努嘴对着对面不远处夏其煊原来的位置,那个是特殊安排的,的确要比苏绒的要舒服很多。 夏其煊淡然一笑,拍拍自己的肩膀,低低的对着她说,“想睡就靠在这里。” 啧,看看这个家伙,这是多么感动人的话,多么感动人的举动啊苏绒都为夏其煊的大大牺牲感到佩服,瞪着两只充满惊奇和猜疑的眼睛在夏其煊浑身上下转了一遍,细声细语道。 “夏其煊,你真的确定你这几天脑袋真的没有出问题?夏其煊,这样的笑话不好笑好不好?你能不能恢复正常,不要再这样耍着我玩了?这样的游戏真的不好玩,很弱智,我很不感兴趣!” 苏绒皱紧了眉头,很耐心的跟夏其煊说完了这段话。 其实苏绒对那次在厨房里夏其煊对自己说的话,仔仔细细的在自己脑袋里想了一遍。 真的,苏绒完全是认为夏其煊那天说的那些话,都是一场玩笑。 也许又是他因为什么而脑袋抽风,所以就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对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对她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她心烦意乱,让她胡思乱想可是苏绒也不是笨蛋,完完全全能因为夏其煊的一段话,一个拥抱而扰乱了心思。 苏妈妈的话让她重新对自己的选择有了认识。 现在选择权在于她,而不是别人,她的人生应该是由她来自主,而不是受别人的控制。 所以,现在的苏绒,已经完全不害怕夏其煊了! 苏绒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夏其煊再对她做什么说什么,她都当做是放屁,响了一下,臭了一次,就算了。 这样是她自己对师兄的忠诚和认真,更是她对自己原则的坚守。 哼哼,夏其煊,我才不要怕你呢! 就在苏绒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决心的时候,夏其煊却因为她的言语而微微蹙起了眉头。 如果是别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对他说出来,早已经非死即残了。 就如上次那名医生,随意无度的踩到了夏其煊的地雷,就被他迸发的怒火炸的一干二净,名命双失。 夏其煊用手按住苏绒一直伏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的下按着。 “苏绒,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夏其煊说着,目光里已经闪烁着危险的寒芒,似乎真的动怒了一般,威慑着苏绒,让她心惊害怕。 苏绒的手被夏其煊紧紧的扣住了,完全是动弹不得。 所以她只能抬起脖子瞪着眼,用自己无奈又倔强的眼神控诉着夏其煊的暴力! “夏其煊,你给我放手喂,很痛诶!”苏绒扭动着自己的手腕,没想到对方却是和她的动作相反。 她越动,夏其煊的手就攥的越紧。 一声叮咚声报时响起,突兀的打破了两人僵持的局面,更像是一种提醒,他们现在该结束这种无聊的对话了。 夏其煊挑了下眉,松开了苏绒的手,淡淡的说。 “零时了,睡吧。” 说完,夏其煊便在苏绒及其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闭上了眼睛,平缓了呼吸,沉静的侧脸,就真的像睡着了一般。 苏绒恶狠狠的瞪着他的侧脸,发觉自己越看越久就越觉得被吸引,越来越心烦,索性扭过了头继续看着窗外,那浮动着窗外朵朵白云的双眸里,闪现着几丝复杂的异色飞机平稳的飞行者,虽然距离不远,但为了确保机舱内的某重要人物睡得安稳,飞机仍旧是慢了速度,运用了最高新的仪器,确保整个飞行过程的平稳和安全。 一切都过得那么平静,知道深夜两点左右的时候,机舱座位上某个身影猛地抽动了一下。 苏绒按开了自己手边的小黄灯,也因为这些光亮的照射,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和满额头和脸颊侧的细微汗水展露无遗。 苏绒低低叫了一声,再下一波剧烈疼痛来临之时,抽出被自己的脑袋压得发麻的手按在了那疼痛处,她紧紧的往下压着,似乎这样的举动能让她减轻不少的苦痛。 很快,苏绒便感觉到下身有一股热流涌了下来,夹杂着小腹上的疼痛,一起扯动着她整个人的神经,将她的睡意都赶得干干净净,身下的只有无边的痛楚和难受。 “唔”苏绒难受的低呜着,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的咒骂着。 娘咧,怎么每次大姨妈都要折磨她,这货绝对不是亲的,太难受了! 微微挪了挪屁股,苏绒感觉到双腿间完全是一片湿漉漉的感觉,心头暗叫不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把手,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就在她准备跨出一步,绕开正在休憩中的夏其煊去一下洗手间的时候,那原本在安静睡觉的人竟然在刹那间睁开了眼睛,一双幽幽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了她因为疼痛而弯曲起来的身子,眼底一片冷冽,那红光也在瞬间消逝而过。 夏其煊极其敏锐的问到了空气中一抹不同寻常的味道。 皱紧了好看的眉头,夏其煊一把抬手拉住了苏绒的,问道。“你” 苏绒瞪他,小黄灯里,她能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尴尬和狐疑,她知道他一定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和难堪了。 她直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你,没见过来大姨妈的么!” 苏绒就郁闷了,怎么每次自己来那个,这个家伙都在的果然是冤家啊! 苏绒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气呼呼的瞪着把自己拦住的夏其煊,心里头一遍又一遍的骂着这个突然醒过来的混蛋,让她这么尴尬,难堪! 正当苏绒腹诽的时候,小腹里头又是一股热流往下冲,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阵巨疼又在她的小腹里搅动了。 苏绒痛的弯下了腰,双手使劲的按着自己的肚子,那感觉,就跟有人拿着几百根尖利的小刺,一同的用力,直直的朝着她的痛处戳刺着,不遗余力,没有一点的手软,疼得她是浑身的发酸发汗。 小黄灯的晕黄已经不能渲染和隐藏苏绒脸上的苍白了。 夏其煊也察觉到了她的难受,回想着以前还是墨玉的时候,自己窝在沙发上看见苏绒难受的缩成一团还有睡后的半夜里,自己被硬拽到了苏绒的小腹下看着苏绒满脸豆粒大小的冷汗,和紧紧咬着,泛起一层白圈和隐隐渗着红丝的下唇,夏其煊心里不禁疑惑。 这女人,真的有那么疼? 这样想着,夏其煊已经是伸出手拉着苏绒的肩膀,身子也下意识的往苏绒那边的方向倾移着,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很暧昧,只是被疼痛折磨的苏绒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管这些事情了,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按住自己的肚子,不让它痛,不想它痛“呜呜”苏绒咬着嘴,即使已经一月一次被折磨习惯了,可是还是不能习惯忍受这种难以承受的痛苦,忍不住的难受的哼哼着。 夏其煊皱紧了眉头,抬起手去探苏绒的额头,低着头,关切问着。 “很疼很难受?” 苏绒掀开眼睛盯着他,难得的露出脆弱的神情。 现在她已经痛的没有力气和他闹了“嗯,痛”她虚弱的回话。 夏其煊会意,回想着当初苏绒在家时候自己会泡上热水袋的做法,便空出一只手去按响了座位下方的响铃。 不一会儿,值班的美丽空姐便闻声赶来。 端着完美无比的微笑,空姐的目光只关注着一人,她定定的看着夏其煊,笑容甜美礼貌问话。 “总裁,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呢?” 苏绒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了看,瞬间就在心里头爆了粗口。 靠了,难道是因为小黄灯灯光效果不咋地?! 为嘛这个空姐只关注夏其煊也不扭一下目光看看她的?! 她才是那个需要服务的人好不好?!! 苏绒在心里哀嚎万分,却不想眼前的空姐淡定如斯。 夏其煊一向有交代下属,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接近他的人有太过怪异的表情和目光,而明显的,现在这个空姐已经很严重的越过了他规定的规矩了。 若换做别的时候,夏其煊定会怪罪这个不懂规矩的空姐,可现在,他只关心被疼痛折磨的苏绒。 夏其煊指了指已经快直不起腰骨的苏绒,低沉的朗声吩咐道。 “给我一个热水袋,热水装多点,用毛巾包着隔热。” 空姐一愣,夏其煊的这个要求的确有些奇怪。 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一边的苏绒,看着她用手捂住的地方和夏其煊吩咐要来的东西,一下子便理解了情况。 她有些暧昧的看着两人,点头回答。“是的,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空姐的话音顿了顿,然后在抬头看了看闭着眼睛在难受哼哼嗤嗤的苏绒,很好心的补充问道。 “请问要我给您来那个来么?” 一般人上飞机都不会带那种东西吧苏绒闻言,连一个乘务员都知道自己被大姨妈折磨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很是难得的出了血色。 她的确没有准备小翅膀,现在空姐问出来了,她只能羞赧的点头,轻轻的说了句。“嗯,麻烦你了” 空姐大方一笑,眼角的余光热切的注视着丝毫没有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夏其煊,便有些失望的转身去拿东西了。 很快,空姐便把东西拿来了,苏绒说着谢谢便从她手里接过,随即便低下头不敢去看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烫死了。 等到空姐微笑着离开后,苏绒立即板起脸,对着夏其煊命令道。 “你回去你自己座位去,别挨着我,烦死了!” 这个坏家伙,干嘛一定要和她挤座位,还那么早就醒过来,现在她要怎么拿着小翅膀出去换啊,要是被他看见,不就更加糗死了?! 夏其煊定定的看了她几眼,深邃的眸光锁住她越来越扭曲的小脸,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里似乎有她尴尬的面相,似乎已经猜测出她的为难和冷言来自哪里。 夏其煊勾唇一笑,从她手里拿出了热水袋放在了一边,在苏绒的低呼声中,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苏绒吓得两只手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脖子,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被人高高抱起,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难堪,脸上一片白一片青。 她掐着夏其煊的脖子,恼怒的骂着,“夏其煊,你这个疯子,这个时候还来折腾我快放我下来,你要死了是不是?!” 夏其煊对苏绒的挣扎恍若未闻,双手稳稳的抱着她,轻松的转了个身往苏绒不知道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有力,迈出的每一步都重重的扣在了地板上,笃笃的沉闷声音更加让苏绒心里头害怕羞愤。 “夏其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快把我放下来,我不玩了啊,我真生气了啊!”虽然是教训着夏其煊的语气,可是苏绒的语气完全弱爆了。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堪,她都已经感觉到屁股那部分的又热又湿,现在还被夏其煊抱来抱去的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她怎么可能不害怕不生气?! 可是苏绒的抗议声音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夏其煊只是走着自己的路,目视前方,抱着苏绒转了几个拐角,在苏绒的不断踹脚中带着她进了一个小隔间。 苏绒感觉自己被人放在了地上,才敢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看见那个郁闷的马桶之后,苏绒的脸更加难看了。 夏其煊看着她把头埋得越来越低,勾唇一笑,对她轻声说道。 “我先出去,你好好收拾。” 话落,苏绒抬头时,夏其煊的步子已经迈出了洗手间,关上的门让苏绒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埋入了黑暗之中的俊挺背影。 苏绒撇撇嘴,刚开始要动手收拾好自己,敲门声便响起,吓得她赶紧把腰带拉的稳稳的。 “谁啊!” “您好,是苏小姐么?总裁让我给您拿来一套新衣服”是刚刚那个空姐甜美的声音。 苏绒咬了下舌头,感觉很尴尬很怪异,她回答了一声,“哦。” 打开门,苏绒伸出手去晃了晃,很快手上便送来一套衣服,苏绒没有迟疑,一把抓过,碰的一下也把门给关上了。 门外传来空姐低低的笑声,苏绒只觉得整张脸烧的滚烫滚烫的,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给收拾好,而后坐在了马桶上。 撑着双手,苏绒满心郁闷的想着,夏其煊是不是真的发烧了,怎么一时间对她这么好的,好到让她毛骨悚然苏绒转着头想不明白,过了没多会儿,她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外头已经没有了夏其煊的身影。 她晃着头按照自己的感觉往回走,再转了几个圈之后终于回到了乘坐室,只是当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看见眼前的景象,两只眼直勾勾的定住,脚步也一顿,整个人一动也不动苏绒晃着头按照自己的感觉往回走,再转了几个圈之后终于回到了乘坐室,只是当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看见眼前的景象,两只眼直勾勾的定住,脚步也一顿,整个人一动也不动那那座位上一大滩的红色该,该不会是她苏绒脸上的血色指数瞬间狂飙,两只手捂着自己扁扁的可怜屁股,扁着嘴很是无辜。 当她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一声低唤,苏绒偏过头去看,正是那不知所终的夏其煊。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条黑色的毛巾朝着她走了过来,苏绒不自觉的挪着步子去当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见自己惹的祸。 而夏其煊很是淡然,眼光淡淡的撇过那个部位,抬高了自己的手,指着另一边的方向。 声音很淡,可是说的话足以让苏绒差点羞愧而死。 “你的座位已经弄脏了,去我那里吧。” 夏其煊若无其事的说着,对着苏绒指着自己高级座位的方向,在黑暗里只亮一盏小黄灯的乘坐舱里,一张俊脸上的表情明灭不清。 苏绒脸上的红色变得更加强烈了些,手里掐着刚刚从夏其煊手里递来的小翅膀,包装的边角都被她掐出了皱着,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塑料锁动的声音,异常的响亮。 气氛尴尬极了,苏绒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好像周围都有她喷出来的气息,好热,好烫,好狭隘就在苏绒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股猛烈的剧痛再次袭击了苏绒的小腹下方。 “唔” 苏绒倏地弯下腰捂着肚子,全身在那疼痛来时变得软弱无力,弯下了腰,苏绒只能无力的半弯着腰呻吟着,就连手里掐着的小翅膀,都一整包散落在了地板上,零零碎碎的在蓝色的毛毯上散落着,粉色的方块突兀的显眼,是气氛变得更加微妙的尴尬了起来。 苏绒闭上眼,已经觉得自己不是被痛死就是羞愧至死了。 一只温厚的大手及时的托住了苏绒摇摇欲坠的身体,缠绕在了她无力酸痛的腰间,有力的将她的身子带了上去。 夏其煊看着她,用着霸道几乎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对着她下着命令。 “走,去我那里。” 说着,夏其煊已经是不再给苏绒停顿考虑的机会,一把将人给带去了自己的位置。 夏其煊的座位是特殊制作的,一个人的座位,却是能容三个人的位置,并且有比高级定制沙发还要柔软的座椅。 夏其煊在靠窗的位置铺下了自己原先拿着的那条黑色毛巾,然后再牵着苏绒走过去,带着她坐下。 苏绒的两只手都用在了捂着自己一阵阵抽疼的小腹上,额头上刚在洗手间里擦干的冷汗又再一次的冒了出来,像是雨后的春笋一般,冒得极快,极多。 夏其煊也随着苏绒脸上表情的变化跟着沉下脸色,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条同毛巾同色的小手帕,掐着边角帮着苏绒擦着汗。 苏绒歪了歪脑袋,总觉得这样关心c体贴自己的夏其煊,很是奇怪,她一时间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她别过头,已经是用动作拒绝了夏其煊的好意。 夏其煊眼底一深,用手扳紧了苏绒乱动的脸,带着强势的霸道。 “不许拒绝我,苏绒,你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想倔强什么?!” 夏其煊心里很是气愤,没想到苏绒居然会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还想着跟他保持距离! 不行,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 苏绒的话被夏其煊哽在了喉咙边。 的确,她一向都不是一个坚强倔强的人,她明明那么胆小懦弱,可是现在她竟然有勇气去躲避夏其煊,这样的转变,就连苏绒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是没等她细想多少,夏其煊已经率先将她的身子扣在了他的怀里,苏绒整个人背脊一僵,在那瞬间,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住了,就连小腹上的疼痛,都好像没有那么明显了。 苏绒眨眨眼,刚转过头去看夏其煊,小腹上就被塞进了一个热热的东西。 低下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被毛巾包裹住的热水袋,现在正安安稳稳的放置在了她的小腹处。 在毛巾的上方,还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定着,防止它滑落下来。 一股暖暖的感觉自皮肤外渗入她的体内,苏绒微微眯上了眼睛,感觉到小腹上传来的阵阵酸疼被热水袋给驱逐了些许,疼痛,似乎少了许多。 苏绒舒适的喟叹了一声,那个扶住自己肩膀的手便更加搂紧了些。 苏绒还未抬头,就听见夏其煊的声音低低在她头顶响起。 “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夏其煊好心的提醒道。 苏绒是在家整整呆了十天,其实原定计划是提前一天回来,而苏妈妈听说夏其煊有私人飞机能随意起飞之后,就使用了强硬手段,硬是将苏绒夏其煊两人留多了一天,这也说明苏绒很悲剧的明天还要去王者财团上班。 苏绒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她自己咬裂的嘴唇,一时间觉得自己没有话可以说,只能点着头顺着夏其煊的意思。 “哦。” 她轻轻的回答了一声,便往后靠在了靠垫上,松松软软的感觉,如同在铺了一层棉花糖的大床上一般,她蹭了蹭脑袋,歪着头,闭上眼开始暗示自己:睡觉睡觉夏其煊看着这样听话乖巧的她,不经意的勾起了唇角,在飞机外灯光闪烁中,倒映出一派的柔和面容。 那双好看的深邃的眸子在苏绒呼吸开始平稳之后便变成了深红色,眼瞳中,红光闪烁凝聚着,像是包围着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无人能敌。 一道红光闪过,苏绒的身体便在瞬间放松,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放空掉了,脑袋无力的歪在了一边,靠在了夏其煊的肩膀处,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她被疼痛折磨而苍白的脸。 夏其煊扶正了她软弱的身子,让她能够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 伸出手,拨开遮住她的脸的乌黑头发,夏其煊定定的看着她沉睡的面容,红色的眼眸里是一片红色的海,深不见底。 他拿开了放在苏绒小腹上的热水袋,尽管只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但是热水袋的温度已经开始降下来,相信很快也就不能维持苏绒想要的温暖。 夏其煊用自己的手代替了那热水袋,撩起了苏绒的外衣,隔着一件小衬,手掌向内,贴上了苏绒的小腹部位。 同一时间,夏其煊瞳孔微张,深红色渐渐转化做了血红色,一点点的染满了夏其煊的双眼,直到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一处不是那骇人的血红色,那血红色才不再继续的蔓延。 而在黑暗的小座位里头,一道淡淡的红光也在逐渐的从苏绒的小腹上亮起,而与此同时,苏绒苍白的脸色也在一点点的转变,变得更加红润了些。 第二天早上的七点二十三分,苏绒被一阵吵闹的铃声吵醒。 睁开眼,懵懵懂懂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苏绒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打着哈欠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已经回到夏家了啊穿上拖鞋去了浴室洗漱完毕,苏绒穿戴整理好一切,便出了房门下楼。 佣人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苏绒对着熟悉的几人说了声早安,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咬了一口吐司,苏绒这才注意到那主位上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很是好奇,外头对着一边的管家询问道。 “夏其煊就走了?”那家伙也太勤劳了吧?那么早就出门了?! 管家支吾了一下,微微侧头对着另一边座位上坐着慢吞吞啃着面包的墨玉扫了一眼,在那双蓝眸的冷视下,管家这才恍然回过神,恭敬的对苏绒回答道。 “主人有事需要出远门一趟,昨晚带您回来之后就走了”管家恭敬的对着苏绒说道。 苏绒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明眼人都能够从她的眉目里找到一些不怎么开心的情绪。 就连苏绒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好像胸口在发闷,一股气堵在了某个地方里面,闷着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样一来,苏绒觉得自己的食欲也变得不好了,连一向被她喜爱的吐司面包,都变得不怎么好吃,不能勾起她的胃口了。 苏绒从佣人手里接过了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和嘴角,往后挪着椅子,对着管家颔首,说道。 “我吃饱了,请问能派车送我去上班吗?” 管家点头,手一挥,已经是有一边早早等待着的司机上了前来。 “主人已经帮您安排好了,小姐,不多吃些吗?” 管家用眼睛瞄了瞄桌上的食物,色香味俱全,不过看来今天的主人不怎么关注它们。 苏绒摇摇头,歉意的说着,“不了,我吃不好了,浪费这些了”她惋惜的叹气,她可是个爱惜食物的好孩子呢要是以前,这些早就被她扫光一大片了,可是今天,苏绒真的吃不下了。 这是苏绒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心情,还真是能左右一个人的食欲和感官。 管家淡然的笑笑,“小姐不必太过自责,这些食物我们会采用合适的方法处理掉的。” “哦,原来是这样”苏绒撇撇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上的时间,便不再多和管家调侃,对着司机招招手。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白白。” “嗯,小姐路上小心。”管家右手放在胸前,恭敬的行礼。 苏绒挑了挑眉头,走到桌边挠了挠墨玉的脑袋,低低的对着它,与它道别。“我走咯,白白墨玉。” “喵”墨玉叫了一声,苏绒欣喜的眯起了眼睛,笑嘻嘻的离开了餐厅。 餐厅的玻璃窗斑驳着五颜六色的古老镀边,给透明的玻璃添上了几分神秘和韵味。 当苏绒和那司机离开的身影在那玻璃窗的镂空花纹里渐渐消失掉,那原本端坐在右侧椅子上的黑色猫咪,在一道红光包围之后,缓缓化作了人形。 管家和一干佣人单膝下跪,齐声毕恭毕敬的对着那人喊道。 “主人。” “起来吧。”夏其煊淡淡的说了一句,整个餐厅里的人立即以同样的速度和姿态起身,而后目光小心恭谨的跟随者夏其煊,表情严肃庄重。 夏其煊将手里 夏其煊拿起了眼前装满牛奶的高脚杯,乳白色的液体在高雅的玻璃杯子里晃出一片浑浊和迷蒙,纯白色上倒映着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庞,那一双极致妖异的眼瞳,红色妖异的在那一抹白上浮现,丹凤眼里尽是深邃红腥。 这是苏绒的习惯,来到夏家后,看见一个个好看的酒杯,就一天拿来一个,用它们来承装香甜的牛奶,完全不管这样的酒杯根本不适合这样的用途。 夏其煊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要求,苏绒既然要玩,他便也随着她去了,于是也吩咐着厨房以后换一次牛奶杯,而如今已经用习惯了,他似乎也改不了了。 夏其煊握紧了高脚杯的地盘,那没有被牛奶染白的地方,还是一派的清澈透明。 怔怔的看着那透明的地方,夏其煊不禁在心里默念着,习惯,真的成了自然吗? 就跟他已经习惯了苏绒,自然到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餐厅里一片的宁静,主人端坐在位置上玩着高脚杯不言不语,下属们也是各站其位,神情一丝不苟,嘴上一句不说。 诡秘的沉静很快便被两道几乎重合在一起合为一道的脚步声打破。 咚咚咚的从远处传来,听见声响,夏其煊便开始晃着高脚杯往桌面上挪动。 就当他将杯子轻放在大理石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时候,那两人恰好在夏其煊面前三步远的位置停下,做着刚才管家他们做过的动作,单膝下跪恭敬的说道。 “主人。” 夏其煊嗯了一声,两人都是站了起来。 当他们看清楚夏其煊眼睛里的红眸之后,皆是一愣,随即便又很快的低头,带着几分小心的神态,猜测着什么一般。 夏其煊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道。 “照,想说什么。” 被点名的一人立即微抬起头,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在犹豫一秒之后,朗声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话。 “主人,属下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用法力,并且是将法力殆尽到无法完全变回人形” 照和卓是一起护送夏其煊回来的,因为没有夏其煊的命令,他们只能呆在飞机的某个地方不得随意出入。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明明飞机起飞前主人的眼眸还是正常的褐色,而下飞机的时候,眼睛已经完全成了血红色,吸血鬼的气息明显到似乎丝毫都没能隐藏起来。 他们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里,主人会消耗如此多的法力,明明飞机上没有半分的威胁难道,这件事和主人手里抱着的苏绒有关系? 照的话,让夏其煊的面容微动。 他扭了头,彻底将血红的眸子对准了惶恐低下头的照,深沉在眼里浮现。 他低低一笑,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冷口吻。 “照,我记得我不喜欢下属太过越距。” 意思是,这件事不需要他一个下人来管,主人的自由不需要对下属报告。 照将头低的更低,“属下知错!” 夏其煊按着眉心,“这几天我这样子是出不了门了,公司的事情你们看着吧,有什么事情就报告上来。” “是。”照和卓一同点头。 他们起身,正要转身往外走,刚走出几步路子,就又被身后的夏其煊叫住了脚步。 两人回过头,就见夏其煊已经起了身,背对着他们,清冷的声线下着命令。 “派人,盯着苏绒,她和什么人接触,我都要知道。”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互相理解之后,一齐的回答。“是的,主人。” 夏其煊转过了眼,望着窗外的花园,目光盯着那一片的绿色,红色的眼眸中是没有人能看懂的幽暗。 苏绒十天没上班,好多事情也都堆在了一起,整整一个早上,她几乎都要忙得手忙脚乱头晕眼花的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苏绒都几乎快要把时间给忘记了,要不是一通电话打来,她都要忘记自己改吃午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终于到了我的身边 手机一响,她几乎看都没看就接起。 “你好,我是苏绒。” “你好,我是方予桐。” 苏绒公式化的开头语,得到了那头人低低夹杂着低低笑声的回答。 苏绒手上的动作一停,抬起头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一张脸开始尴尬的烧了起来。 “绒绒,一起出来吃午饭么?”方予桐没有等到苏绒的再次开口,便率先说道。 “绒绒,一起出来吃午饭么?”方予桐没有等到苏绒的再次开口,便率先说道。 其实这十天,方予桐都呆在了苏绒的小公寓里,每天坐在苏绒曾经最喜欢抱着抱枕看电视打滚的沙发上,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办公。 桌边一边咖啡袅袅飘烟,香浓低郁的咖啡香气在小公寓里飘着香气,令人心间不禁放松放缓。 方予桐时常会在劳累的时候,从屏幕前抬起头,舒展了肩膀之后,便是开始盯着这个精致却不失温馨的小公寓仔细打量。 墙体边一些俏皮古怪的墙纸装饰,偶尔墙角边的几个突兀的黑色脚印,那贴在冰柜或者厨房柜子上来不及取下的几个笔记小记录这些,虽然都是小小的细节,可是无一不让方予桐感到温暖舒心。 这也许就是家吧,一个温暖,一个温馨,一个有感情,有血有肉的家庭。 方予桐闭上眼睛,开始想起那个在校园里暗暗追随着自己的身影,更想念那个笑起来弯起眼角眯成线,但那细缝里依旧有黑亮闪烁的眼睛,还有那清清脆脆的笑声,朗朗的传进了他的心里于是这是一个循环了,他每天都在公寓里带着,每天都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想念着那张可爱的笑脸,想着一个名叫苏绒的小女人。 十天,他忍住自己的没有主动打给苏绒,因为他知道在这段感情了,他的主动已经很足够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苏绒竟会也没有行动,在他向她表白心意之后,在她将他带进她的公寓居住的时候,苏绒竟然半点消息都没有再给他。 他知道苏绒放假的时候,他给了自己十天的思考,也给了苏绒十天的机会。 而今天是第十一天,苏绒没有主动联系他,方予桐觉得应该要自己更加主动些了。 说实话,方予桐的电话真的吓到苏绒了。 她真的,在家里的时候,甚至是完完全全的将方予桐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一边是为了应付老妈的啰嗦,一边是因为夏其煊的奇怪主动,让她非常烦恼苏绒真真差点就忘记了还有方予桐,这是她第一次,在一段时间里,彻底将存在在自己虚拟生命里的人,忘记的干干净净。 她愣了愣,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眼时间,有些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 “哦,原来是师兄啊吃午饭啊,好啊。”苏绒很欣喜的答应了,可是一想到自己满桌子堆得半山一样高的文件,又顿了一顿,说道。“不过我现在工作比较多,我想要利用午休的时间干完一些师兄,你现在在哪里?我们找个比较近的地方吃吧” 方予桐完全是答应苏绒的要求,顺着她的需求,回答说。“好,那我现在去找你,我们就在你公司附近吃饭吧。” “嗯,那好,我等你。” 苏绒挂了电话,呼了口气,大致整理了桌面上的东西,便拿起包包进了电梯其实方予桐早已经等待在了她的公司楼下,所以当苏绒走出旋转大门的时候,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将低调却不是奢华的黑色宝马开了过去。 开了车门,方予桐下了车,绕到了她所在的那一边,笑容暖如春风,拂过苏绒的心头,带起一波的涟漪,激荡着她心间的湖面。 “绒绒。”他低低的唤着,温情如斯。 苏绒有些脸颊发烫,走前了几步,低低的叫了他一声。 “师兄,你好快啊” 方予桐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打算对她说自己已经在楼下等待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指了指街道对面的方向,方予桐询问着苏绒的意见。 “不如我们去那边吃泰国菜,我记得那边的味道不错” 苏绒对吃一向是很随意的,只要能吃,她都来者不拒。 点头笑着答应,苏绒回答,“好啊!” “上车吧。”方予桐下来台阶,帮着苏绒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对着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苏绒抿了嘴唇一下,低着头正准备走过去,就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 转过头一看,还不是那些公司的同事们,正在用或惊奇或羡慕的目光看着苏绒和她身边的方予桐。 见苏绒向她们看来,几人立即上前,装作熟络的模样询问着八卦。 “诶苏绒,这是你男朋友吗?” 看,这是一个多蛋疼,多八卦的问题。 苏绒感觉自己心跳被问的有些发快,她歪着头看着方予桐,这个问题,她没有打算亲口回答。 方予桐似乎是感觉到了苏绒的光亮的视线,他目光对准着问话的同事们,翘起的唇角带着三分的疏离和七分的疼惜。 “你们好,我是苏绒的男朋友,多谢你们平时对绒绒的照顾了。”方予桐微微缓和着语气,对着她们道谢道。 苏绒眉头一皱,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方予桐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要是换做以前,她估计都要快乐疯了,估计都已经跳起来尖叫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会感觉不到丝毫的兴奋和激动,有的只是烦闷和不解,为什么呢“绒绒,苏绒,绒绒?” 一声接连的呼喊声,将苏绒从慌神中拉了回来。 苏绒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迟钝的扭头看着方予桐,目光带着星碎的迷茫。 “怎么吗?”她看了看周围,“咦,那些人呢?” 怎么一下子,周围就一点人都没有了?! 方予桐看着她这副迷糊的模样,甚是可爱,拂动着他的心神。 眼里的眸光不仅更加温柔了些,方予桐下意识的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啊,刚刚在想些什么呢?连你的同事们走掉了也不知道?”语气里尽是满满的宠溺。 苏绒微微侧头,感觉到头顶由上往下的轻柔抚摸有些发痒,她不禁缩紧了脖子。 吐吐舌头,她很是无辜的说道,“对不起嘛,我是想着待会要去吃什么才好呢我们走吧。” “好。”方予桐一笑,看着苏绒矮身坐进了车里,小心的关上门,自己则是绕回了驾驶座,上了车。 扣好安全带,方予桐启动了引擎,黑色的车子立即滑入了街道,随着车流前进走远在王者财团行政大楼的一边,那栋气势丝毫不输给王者大楼的建筑物高层的顶层上,落地窗前,一道颀长的身影紧紧的注视着那黑色宝马的行迹。 忽然身后桌上的电话响起,身影微微一动,便走了过去接了电话。 “什么事?”清冷幽幽的问话。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出一声痞子般的笑声。 “啧,我倒是没想到了,咱们的小主人会这么受欢迎那男的也长得挺不错的嘛” “啧,我倒是没想到了,咱们的小主人会这么受欢迎那男的也长得挺不错的嘛” 夏其煊原本皱紧的眉头变得更加紧皱,脸上的神色更是像蒙了一层黑色一般,阴沉的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沈易晟,你未免太无聊了吧?” 夏其煊咬着牙恶狠狠的讥笑道,这个家伙三番两次的找他说苏绒的事情,这样故意来刺激他,沈易晟的确像是闲的蛋疼的人了,不然谁那么无聊,每天去关注别人的事情,去理会别人的生活? 沈易晟依旧在笑着,明显的带着兴奋的语音。 “夏其煊,算了吧,你这是嫉妒到恼羞成怒了不过说实话的,那个方予桐还真的不错,相信你也起了他家底了吧?除了没有我们这类人天生的优势以外,他在人类里面,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沈易晟话音一顿,在那头邪恶的提高了音调。“夏其煊,这次你的对手似乎不好对付啊。” 夏其煊冷冷一笑,带着十分不屑的语气,红眸里诡谲风暴席卷着,危险至极。“沈易晟,这种事情,不用你来三番两次的提醒。” 潜台词是:我的事情不用你这个闲人来管。 沈易晟也嘿嘿的跟着笑,阴阴冷冷的,“别这么说嘛,好歹我们也算是同伴,而且苏绒是我的小主人,她的幸福我怎么能就这么抱着胸光看着不管管?夏其煊,你可得好好小心咯” 沈易晟丢下一句极有暗示和挑衅意味的话,抢在了夏其煊大骂之前扣掉了电话,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烦乱夏其煊的心情。 “!”夏其煊暗咒了一声,一把甩开了电话,烦躁的坐回了自己的转移上,大掌无力的盖着俊脸,掩下了他满脸的煞气和满眼的红色血光方予桐很绅士的帮着苏绒拉开了椅子,苏绒低低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便弯腰坐了下来。 接下来是很机械的工序,点菜,合上餐牌,喝茶苏绒放下杯子,咂咂嘴,刚扭过头正了正自己披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听见一旁的方予桐开口说了话。 “绒绒,我有话想和你说。” 苏绒感觉到心头有一瞬较响亮的跳动声,还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那么微细。 “嗯,你说”搁在桌布下的双手,已经不可抑制的微微捏紧了起来。 看着一脸认真的方予桐,苏绒咽了口唾沫,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要说的话,心头喘喘的嘭动着,难以控制。 这是一种情难自禁。 方予桐看出了苏绒的紧张,一把伸手握住了她藏在暗里的双手,用力的握紧,用力的攥在了自己的双手里。 苏绒指尖一跳,方予桐已经是将她的手掌翻开摊平,清冷的指尖,细细的抚摸过苏绒布满湿汗的手心,黏黏湿湿的触感,似乎能让他感到更多的安心和愉悦。 苏绒想要抽出手,可是心里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在告诉她,不能。 她忍着没有动,就连视线都不敢多往方予桐的身上去看。 心跳如鼓中,苏绒听见了方予桐温润和风的嗓音。 “绒绒,我们之间你都考虑好了吗?” 方予桐的语气很温柔,完全是用了询问的语气,可是如果苏绒愿意抬头去看他的话,定然能看清楚他脸上的笃定和势在必行。 方予桐已经做好打算,他今天是不会再给苏绒逃脱的可能的。 苏绒,今天必须要答应他! 苏绒咬了下唇,撇过头的动作,不让方予桐看见她此时的抉择和犹豫。 “我”苏绒嗓子里像是隔着一层漏纱,想说的话,到了那个地方,又很快的被她隔绝回了咽喉里。 方予桐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拉紧了她的双手,重重的用着力,似乎是不想让她逃脱和拒绝。 “绒绒,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上次在你家里我已经说的很多了,我是真的很认真想要和你交往虽然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可是我已经给了彼此十天” 方予桐握紧了苏绒的双手,用力的指节开始泛着白色突起。“绒绒,今天你只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在一起或者是,拒绝我。” 最后的三个字,方予桐似乎是用染上伤感的语调说出来。 苏绒心头一痛,感觉到这样的师兄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师兄,是很完美的,是很清高的,是出淤泥不染的,是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换乱不安的可是现在的师兄好像是无助的,脆弱的,正在对着她低声下气的苏绒觉得,这样的方予桐,好不真实,好虚幻,就像是一个幻想,出现在她眼中的幻觉,是她白日在做梦,虚想出来的那样高高在上的师兄,又怎么会对她这样的人如此卑微?! 苏绒深呼吸了一口气,心脏的跳动似乎不能调整过来,但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力气去压抑了。 “师兄你不用说的这么严肃”苏绒咽了口口水,闭上了眼,她一咬牙,终于说出了掩藏在心里的话。 “你说的没错,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在学校的时候,就开始偷偷的喜欢你了” 苏绒一张脸上红的发烫,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眼睛也随之睁开,黑眸上被晕染着一层模糊的氤氲。 她勾勾嘴角,双眼开始迷离,更像是陷入某种回想。 “我记得那时候的师兄总是被好多女生暗恋喜欢着,师兄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优秀的人,就好像周身有一道光环一般,吸引着人靠近,让人情不自禁。” 方予桐看着苏绒的侧脸,俊脸上是一派的柔和。 他认真的听着苏绒静静的说着,不发一言,却是极其认真。 “也许师兄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有好多女生都写情书给你,然后在你上学之前塞进你的书桌下那时候我也写了,不过我没有勇气去塞就是了。” 苏绒弯下唇角,表情有着羞赧。 这些被她埋在心底的话,现在都说了出来,心里头顿时有一种畅快感,心跳也渐渐的开始不再紊乱,手心的冷汗,也一点点的被方予桐掌心的温度替代。 方予桐笑着,眉眼弯起,和煦如春风般温暖令人心神荡漾。 苏绒转头,恰好看见这一幕,不禁一呆。 他笑着,亲昵的抬起手用指尖点着她肉肉的脸颊,眼底的柔和再明显不过。 “绒绒,那你确实的是答应我了,是吗?” 苏绒眨了眨眼,看的方予桐笑意更深。 似乎已经是知道了她的无声回答,方予桐笑意满满,长手一勾,将她抱入了怀里,柔软的身体,让他感到一种安心。 “绒绒,真好。” 真好,终于能到他身边了苏绒愣了一下,这么突然的怀抱,居然让她在一瞬间的时候,想到了夏其煊那个家伙。 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暗暗怒骂着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想到那个坏家伙,太可耻了! 她抬起手回抱着方予桐,清理了自己的思绪,将夏其煊那个家伙踢出了自己的脑袋,安心的伏在方予桐的肩膀上,享受着已经期待好几年的甜蜜和满足。 苏绒和方予桐一起吃了午餐,已经确定了关系的两人,完全抛开了所有的隔阂,亲密在了一起。 不过苏绒没有和方予桐呆的太久,因为办公桌上还有一大堆的工作在等着她回去完成。 方予桐将苏绒送回了王者财团行政大楼的底下,停了车,便很绅士的下车帮苏绒开了车门,牵着她的手提醒着她小心,带着她下了车送她上了小台阶。 在旋转门前,苏绒拉住了方予桐的手。 到现在,她还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梦想成真,和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师兄,在一起了。 他们一起吃了午餐,一起用着汤匙和筷子,还有桌子底下,他的右手一直牵着她的左手,不曾分开这样亲密无间的事情,那些只能在梦里肖想的美好,居然都成真了! “师兄,就到这里吧,不用送我了”苏绒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好像被蜜糖浸过一般。 方予桐点头,顿下了脚步,目光深沉的看着满脸羞涩的她。 “好,我不进去不过绒绒,现在你确定你还要叫我师兄?”他低低的笑道。 苏绒脸上一红,更低下头,轻轻的卷着舌头喊道。 “方大哥” 方予桐摇头失笑,板起她的脸,一字一句很严肃的纠正道。 “绒绒,叫我阿桐。” 苏绒瞪大了眼,极其认真的盯着方予桐,跟着他的话音,轻巧的饶舌,吐出二字。 “阿桐?!” 方予桐点了头,唇角的笑意除了宠溺,已经找不出其他了。 “嗯,以后就叫我阿桐,我喜欢听你叫我阿桐。” 苏绒嘴角的笑意掩不住,“好阿桐,阿桐,阿桐!”她连叫三次,好像是为了更加深记一般。 方予桐点着头,一次次的回应着苏绒的叫唤,心房的某处被填的满满的,甜蜜已经满到要溢出来了。 时间越来越接近上班的时间,门口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苏绒和方予桐就这么站在门口,牵着手甜蜜到爆的模样,完全成了人们行注目礼的对象。 苏绒受不了这样的感觉,开始畏畏缩缩起来。 推了推方予桐的手,她红着脸很低声的说道。“阿桐,你先回去吧。” 方予桐一笑,对她的要求完全无条件的答应。 “好,我下午再来接你。” “嗯。”苏绒忙不迭的点头,已经是从方予桐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手背上红了大片,都是方予桐的滚烫的体温。 她对着方予桐挥手,“路上小心。” “嗯,你也好注意身体,别太忘神了。”方予桐细心的交代着。 苏绒甜甜的笑着,“知道啦” 方予桐看着她一脸粉红的像苹果一般可爱,喉咙滚动,脑海里某个想法一闪而过。 他偏过头,在苏绒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的唇角轻轻印上一吻,很快便又抽身离开。 苏绒完全是在那一瞬间僵硬住了身体,一眼的不可思议盯着前方。 方予桐看着她这样呆呆的模样,又萌又呆的可爱极了,于是眼底的笑意更加雪亮了。 他伸手抚了抚被苏绒的他吻过的唇角,指尖轻触,这才收起了打趣她的念头。 “绒绒,那我先走了,下午见。” 他曲起手指摸了摸苏绒的脸颊,交代完了以后,便对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苏绒招了招手。 等到方予桐上了车,开走了那黑色的车子,苏绒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 怔怔的抬起头摸着自己唇角,鼻息间好像还有残余着刚刚方予桐靠近时的气息,淡淡的香味,飘进了她的心里头。 这一个下午,苏绒完全觉得自己是踩在了云端上,轻飘飘的,美妙极了。 下午六点,苏绒和方予桐吃完晚餐之后,苏绒觉得自己面临了又一严重问题。 她要怎么回去呢? 难道她要和方予桐说,自己要回去夏家,告诉他,其实自己已经和夏其煊同住在一个房子里头了,更甚至是,他们还曾经睡在同一个屋子里?! 不这个要真是被方予桐知道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苏绒苦恼的抱着脑袋,就连方予桐的车子缓缓在交叉路口停下,都不曾发觉。 方予桐拉上车档,开了车头的小灯,转过头,看见苏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不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苏绒惊得抬起头,恰好看见一只大手在自己眼前招晃着,吓得她猛地闭上了眼睛。 方予桐见她如此,忍不住笑出了声,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打趣道。 “是还在回味刚刚的晚餐吗?连神都飞走了”方予桐抚摸着她的脑袋,将她脸前垂下的发梢拨到了她的耳后动作轻柔。 他修长微凉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苏绒有些滚烫的耳朵,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两人相触之处撞开,冲击过两人身体的四肢百骸,用着一种无以言语的最快速度,滑至神经末梢苏绒眼睛一闪,有些不自在的往后仰着脖子,试图用拉开距离的方法来驱赶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气息。 她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自己走神的真正原因。 “我呵呵,我只是想着刚刚吃的水果不错,比我家楼下买的好吃多了,下次过去再买多些”苏绒完全弱爆了,抓着头很有兴趣的说道。 方予桐看见了苏绒往后挪动的小动作,也没有开口点破。 他也往后退了一个位置,回到了驾驶座。 他应和着苏绒的话,若有所思,“嗯,的确是不错,听服务员说那水果是早上刚从泰国空运过来的,比我们国产的肯定好很多” 苏绒煞有其事的点头。“也对,这边的水果本来就不咋地。” “呵呵,你啊”方予桐对苏绒这个吃货是完全没辙,只能宠溺的看着她无奈的笑着。 目光瞄了下前方的道路,不经意的问道。 “绒绒,我现在是送你先回家?你回家的路是哪一条?还是我们先去吃宵夜?” 话落,苏绒的背脊猛地一僵。 方予桐没有看见苏绒脸上瞬间闪过的尴尬的怪异脸色,没听见她的回答,他便耐着性子重新问道。 “绒绒?你现在住在哪里呢?” 苏绒把公寓让给了他,他还是很好奇苏绒会去哪里住其实,他更有想法,想要苏绒和自己一起住,不过显然,他的小女朋友不怎么容易接受这样前列的交往方式。 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慢慢等,慢慢的等着苏绒能够完全接受的那一天。 苏绒撇过头,有些慌忙的拉下车窗,假装看着外面的风景。 夜风从窗口吹进,微微刺凉戳在她的脸上,冻得苏绒打了个冷颤,也让她的神志清楚了些。 暗暗的掐了掐手指,苏绒呼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上方予桐疑惑的视线,定定的回答道。 “我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住在我亲戚家” 方予桐点点头,已经拿出了导航仪。 他现在刚来市里,对路况什么的还是不熟悉,只能靠这个机子了。 “嗯那在哪里呢?我现在送你回去先把” 苏绒咬了下牙齿,感觉牙龈酸痛极了。 “诶我亲戚家啊,我亲戚家就在”在哪儿啊?!苏绒,你快点给我想出一个来啊! 方予桐已经准备好了要设定,却迟迟没有等待到苏绒说出那个地址,不禁扭过头去看苏绒,看着她满脸的烦恼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笑笑,再一次开起了玩笑。 “该不会想不起地址了吧?” 苏绒抽了下嘴角,刚刚那一秒她就差点点头了。 不过这样的借口也太可笑了吧?谁会信啊?方予桐吗?! 苏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停顿了一会儿,脑袋里突然想到某个借口,倏地抬起头说道。 “我没有带钥匙,你不用送我回去了!” 方予桐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歪解苏绒的意思。 车内的暗灯下,方予桐的脸色明幻不清,看不大清楚。 可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已经带上了沙哑暗涩。 “绒绒,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回去小公寓吗?”方予桐的眼睛里闪着光,一片的火花闪烁。 苏绒完全发懵了,没想到方予桐歪解她的意思,能歪解到这个地步去了。 她有些尴尬的拉拉衣摆,声音弱弱的回话。 “没其实我是想说,你不用亲自送我回去,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方予桐灼灼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暗色,但很快,他就倾身上前,接近了那小灯亮出,将自己暴露在灯光中,更让苏绒看清他自己脸上压抑的忍耐。 苏绒感觉心脏猛地被电了一下,深深的被方予桐深邃幽深的目光吸引了去。 “阿,阿桐,你要,要干嘛”她断断续续的问道。 方予桐眼光一闪,伸出手,极快的拉住了苏绒往后挪去的动作,拉着她的手腕,大手掌心的滚烫几乎要灼伤了苏绒的皮肤。 方予桐将苏绒控在了自己的双臂间,他缓缓的挪着脑袋靠过去,两人的距离越近,他那双灼热的视线,越发盯着苏绒的两片嘴唇。 苏绒看着方予桐直直的要往自己这边凑过来,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立即红了一张脸,小心脏砰砰砰的直跳,颤抖的睫毛扑闪着心惊的弧度,苏绒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定在原地动不了。 这样的场面,虽然苏绒经历过了两次,但是她还是难免的感到了紧张。 同时,心头的嘭动有些异常,比起未成功的上次,现在的苏绒,还感觉到一种难以抑制的心慌。 就好像她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下意识的有一种抗拒感,还有一种小心翼翼c喘着口气吐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苏绒想不明白这样的感觉来自哪里,可是同时,她又不敢躲开方予桐的靠近,她的内心在挣扎。 方予桐的脸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眸光闪烁,好比夜空中一闪一闪的亮星,璀璨夺目,令人沉迷。 他缓缓勾唇一笑,轻轻的吐字,带着好闻的清雅气息,“绒绒,闭上眼睛” 苏绒沉迷在了方予桐目光的温柔里,他的话就像是一道蛊,种在了她的脑海里头,让她情不自禁的跟着他的脚步,顺着他的命令,在无辜的颤抖睫毛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只是那眼睑下,尚在胡乱扭动的小突起,透露出苏绒此时的紧张和不安。 方予桐抬起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脖,指尖触碰的地方,摸索出苏绒突起的一粒粒小疙瘩,让他更加加重了扶住她的力气。 苏绒已经开始屏住了呼吸,尽管心跳很快,但是她仍是不敢做太大的呼吸,默默的等待着。 方予桐的唇最先落到苏绒的眼帘上,轻轻的一吻,带着爱意和怜惜。 苏绒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那一瞬间轻不可闻的一抖,而后很快便握紧了拳头,肉肉的手背上有着淡淡的青色筋条跳动。 随着他唇轻轻的下移,苏绒感觉到有一道轻轻地气息洒在了她的鼻尖下方。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更加闭紧了眼睛,就连双唇,也是紧张的抿在了一起,抿出一条缝,相接的两片唇瓣上,还有淡淡的白色挤压痕迹。 方予桐眸光一定,手指已经是按住了苏绒的脖子没有给她动弹的机会,上次的失败已经教会他挫败,他不会再让上次的画面重现。 方予桐已经开始倾身前去,高大的身子在狭隘的车座上有些拥挤,尽管如此,但已经不能阻断他的行动。 他越靠越近,渐渐的眯上了眼睛哔哔 当方予桐的唇碰到苏绒嘴角下方的时候,突兀的一道光打过来和着一声喇叭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苏绒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挣开了方予桐的双手往后靠去,低下头用头发掩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一抹淡红在脸颊处漂移。 方予桐也转过了头,怒不可遏的砸了下方向盘,很难得的爆了句粗口。 “!” 打开车锁,苏绒扭过头,就看见方予桐愤愤的下了车往着前面那发出喇叭声的车子走去。 不过对方的车灯也打得很亮,她根本就无法看清楚车里的人,刚刚就被人抓到做坏事,苏绒不敢跟着方予桐下车去丢人,只能坐在车上眼巴巴的张望着。 隔得距离也远,苏绒不知道方予桐和那人说了什么,可是三分钟后,她看见方予桐走回来,一张脸已经是铁青了。 苏绒知道他已经生气了,于是小心的问他道。 “怎么了,发生不愉快了吗?” 其实她很好奇,为什么他们的车子停在路边,还有人过来找麻烦。 方予桐扣上了安全带,两眼盯着前方,侧脸上有隐隐的抽动,可见他是有多生气。 他没有转过头看着苏绒,只是简单的回答。“没有,只是问路。” “哦”苏绒点了点头,盯着他的表情,似懂非懂。 方予桐好像恍若未闻,只是径直的说着,“我带你去吃甜品吧,待会送你去坐的士。” 苏绒眨了眨眼睛,很疑惑方予桐突然的转变和改口。 不过想着自己的确很需要这样的机会,便点头答应下来,没有去多想。 “好,谢谢你。” 方予桐没有回答,开了引擎,车子直接滑了出去。 黑色的宝马擦着对面车子横穿过去,苏绒在两个车窗相互接近的时候,好奇的扭头看过去,之间驾驶座上,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带着墨镜面向前方。 紧紧的两秒时间,苏绒就来不及细看对方了,不过也很是郁闷的嘟囔了一句。 “那人有毛病吧,有谁大晚上的戴墨镜啊” 方予桐正在开着车,目光严正的盯着面前不远处的路况,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在听见苏绒的话之后,悄然的握紧了些苏绒跟着方予桐去吃了糖水,全过程,两人之间的气压低的很低,完全和午餐晚餐的时候,大相径庭。 苏绒只觉得方予桐好像是生气,可是又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一向胆小的她只能弱弱的当鸵鸟,默默的喝着自己的糖水,到了时间和方予桐一起上车,让他把自己送到的士站。 当方予桐送了苏绒下车自己回到驾驶座的时候,苏绒在车窗外对着他摇手说再见。 方予桐把手放在了方向盘上,正当苏绒以为他就要开走之后,方予桐突然扭过头,目光定定的看着苏绒。 苏绒心头一惊,感觉到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好像在那一瞬间,看出了她的心思。 方予桐没有逼她太紧,很快便是转回了头。 清幽的声音从车里飘来,“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去?” 苏绒暗暗拍着心口,感觉现在的方予桐有点不认识,好像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她一向不爱猜想别人,现在她也没胆子去猜c去弄清楚为什么方予桐会突然变脸。 她忙不迭的摇着头,摆着手,连忙拒绝着他的好意。 “不了不了,你也忙了一天,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的,真的!”苏绒很认真的回答说。 方予桐动了动唇,淡淡的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嗯。”苏绒重重的点头,表示让他一百个放心。 方予桐最后深深的锁住苏绒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开动了车子,离开了苏绒的视线。 感觉到那双眼睛终于不再盯着自己,苏绒松了口气,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肝拿出手机打回了夏家。 “喂,是管家吗?是这样的,我现在在”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苏绒的面前。 苏绒看了眼那骚包的车牌号,伸着脖子往里头瞅了瞅,很快车门便打开,一身西服的管家从里头走了出来。 对着苏绒微微躬身,管家礼貌的问候着苏绒。 “小姐。” 苏绒有些心虚,毕竟大晚上的把人叫出来接她回去,怎么都说不过去是吧。 她干笑着,伸出手指抓了抓自己的脸颊,说道。“额,不好意思,我没带钱出门,所以只好麻烦您” 管家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机械的回复。“小姐不必自责,这些都是属下们该做的。” 苏绒呵呵的笑了笑,管家的话让她真心感到无奈极了,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上车回家。 帮着苏绒关上了车门,管家转身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撇过左右两处角落里,隐藏在黑暗中各自停放的两辆车子,眼中有光亮波动,最终还是被他掩在深处。 开门,上车,迈巴赫很快便在夜空中飞过它极致低调完美的曲线弧度。 苏绒回到了夏家,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洗澡。 不一会儿,她便裹着浴巾走出来,两手拿着干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 她一屁股坐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舒服的蹭了蹭屁股,用着蛮力将自己的头发弄得贼乱贼乱的。 确定自己的头发已经完全干掉以后,不一会儿苏绒就把毛巾丢开,随手关了房间里的灯,将自己整个身子都搬上了床。 可是当苏绒掀开被子打算往里面躺进去的时候,还没从热水中退出余温的手脚却在被窝里碰到一个不明物体,吓得苏绒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靠啊!什么东西!” 苏绒尖叫一声,胆颤心惊的站在床边,缩手缩脚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脚,回想着刚刚那种奇异的感觉,苏绒更觉得心里发麻,头皮上更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抽着她一般,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怖感在她全身周遭围绕着,令苏绒很不淡定。 大晚上的遇到这些东西,多少会有忌讳的好吧?! 尤其这个时候,夏家的镇宅之主夏其煊不在,苏绒更觉得心虚。 在她心目中,夏其煊完全是个辟邪的东西,他在那里一站,完全没有脏东西敢靠近半分好吧?! 苏绒想着刚刚被窝里碰到的东西,毛茸茸的好像,而且还会动那种恶心的恐惧,满身的鸡皮疙瘩都掉出来了! 被窝被她翻得乱七八糟,本来苏绒也就没有整理床铺的习惯,现在被她在一惊之下抛开,那被窝完全的重重叠叠的叠了起来,那里头的东西,正在以缓慢的速度从中央突起的小点上缓缓爬出来苏绒立即浑身寒毛四起,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的瞪着那个物体挪动的方向,定在床边的脚步,正在慢慢的往后挪动,挪动终于,当一个黑色的小耳朵形状的东西从那被子的小出口露出来的时候,苏绒狠狠的倒吸了口冷气。 “这不会是”苏绒眯起眼睛,满脸疑惑的停下了准备逃跑的脚步,直直的盯着那东西现出原形。 三秒后,当一个黑色的小头颅伸出来的时候,苏绒提起的小心肝终于安安稳稳的落了地。 她拍拍受惊过度的小心口,踩着稳稳当当的拖鞋走了过去。 墨玉已经从被窝里转出来,被摩擦的感觉不好受,它蹲在床铺上,使劲的甩着自己浑身的毛发,舒服的伸出前爪伸了个懒腰。 苏绒挪动的脚步在看见墨玉那尖利的爪子后蓦地顿了一顿,抬起的手准备往那只差点吓死她的死猫脑袋上招呼的动作,也在那个瞬间停滞了下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白净净滑嫩的手背,苏绒想着要是在这上面划出一道猫爪的痕迹该是有多么的突兀和难看,她还是果断的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苏绒在床边坐下,墨玉睁开了眼睛,也睁着蓝色的猫眸靠近她,卷着尾巴在她的身旁坐下。 苏绒叹了口气,摸了摸墨玉的脑袋,搔了搔它的耳背,看着墨玉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享受,她抽了抽嘴角,索性抱着墨玉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苏绒捏着墨玉的猫爪子,按着那一团团粉色的小肉上,看了看墨玉的盯着自己的蓝眸,忍不住抱怨道。 “墨玉啊,你下次进门的时候能不能给我打声招呼呢?你知不知道刚刚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虽然这话有些夸张,但是苏绒也不是说假的,刚刚那个时候,她真的连心跳都停止了,要真是爬出来那些恐怖的吓人的东西,估计这时候她都神经病了吧。 墨玉懒懒的撇了撇苏绒,在被窝里蹭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搁下脑袋舒适的底下,最后才懒洋洋的应了苏绒一声。 “喵” 胆小的臭女人得到墨玉的回应,苏绒算是满意的舔舔嘴,帮着墨玉盖上了被子,她伸出手圈着墨玉柔柔软软的身子,拉近了人猫之间的距离。 想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亲近的抱着墨玉了,好像从她搬进夏家一个月之后,她就很少和墨玉猫在一起了。 她白天依旧是在工作着,回到家应付了夏其煊还有方予桐她一天的精力,几乎被分得干干净净,苏绒都觉得,自己真的是比总统还要三点一线了。 郁闷的撇了撇嘴,苏绒睁着眼睛,将视线从墨玉的身上调到了床正对面的窗口外,怔怔的看着那被乌云遮盖,只露出半点微光的月亮,脸上的神色难得的露出安详。 墨玉抬头去看她,就听见苏绒低低沉沉的开口了。 “墨玉,你说我是怎么了?”苏绒闷闷的,突然开口说道。 墨玉盯着她歪了下脑袋。 苏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不?师兄跟我表白了呢?他说他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其实那时候我真的很激动的,很兴奋你知道不?”苏绒低头看着墨玉,发现它猫眼里的神色是她不能看懂的,她便也没有心思去深究。 “那感觉啊,就像是你见到一大盘好吃的鱼干似地,恨不得一口吃光,可是又有点害怕,好怕那是幻觉” 苏绒也不管墨玉能不能听懂,直接抱着它倾诉起来了。 也许现在,苏绒能唯一倾诉的对象,只有墨玉了。 墨玉仰着脖子看着将目光投向远方的苏绒,蓝眸底下是一片诡谲的风云在涌动苏绒抚摸着墨玉的毛发,顺着那毛发生长的方向,手下轻柔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手感顺滑,让她感到一种舒适感。 她不禁抱紧了怀里的玩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其实那时候我差点就答应了,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我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 苏绒掐着墨玉的一只耳朵缓缓的揉搓,缓缓的逸出,“要不是夏其煊,就是你那个坏蛋主人打电话给我,我和师兄当时差点就那个啥了” 墨玉的眼眸在苏绒话落只是闪了一下,一抹暗色袭上了它清澈无比的蓝眸。 苏绒没有发觉墨玉此时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只是缓缓的回想着,更像是一边思索。 “而且你主人很奇怪,说是要和我订婚,还对我爸爸妈妈那么好墨玉你是没看见,我娘在说起夏其煊的时候,脸上那光荣的模样,完全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嘛而且啊,我娘还说夏其煊是最好的人选了,人选他头啊,那家伙本来就抱着玩玩的心思,难道还真的打算和我订婚结婚吗?!” “哼哼,他们是不不知道夏其煊那个家伙有多坏,明明是他欺负我,还是老偏爱他真是太不公平了!我才是他们的女儿嘛对不对,墨玉,你家主人太阴险了!” 苏绒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还外加扭动着自己手里墨玉的毛发的动作。 蓦地一疼,激发了墨玉的愤怒。 墨玉阴阴冷冷的喵了一声,苏绒赶紧安抚它。 顺着它的猫,苏绒很是无奈,“好好好,我弄疼你了是不是?现在我给你揉回去啊乖乖,我下次一定注意,你乖乖的哦”苏绒生怕墨玉翻脸不认人就来抓她,顺带翻了个白眼,这丫的臭猫,脾气还那么大。 墨玉恶狠狠的瞪了苏绒好几眼,才扭过脑袋重新端下,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苏绒看着这样的它,满心的话还没有说完,难得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她好想一次性说完,可是又觉得墨玉可能还会因为她啰啰嗦嗦的,打扰到它休息而恼羞成怒,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当俊识时务的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苏绒睁着眼睛看了会窗外的夜空,没多会儿也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咂咂嘴,也开始耷拉着脑袋,闭上眼睛,开始沉沉的睡去苏绒怀里的猫身被一道红色笼罩,只在一秒的瞬间,那黑猫墨玉便变成了身形修长俊挺的夏其煊。 照着刚刚的位置,现在恢复真身的夏其煊,完全是靠在了苏绒的怀里,用着最亲密的姿势,最接近的姿态。 夏其煊微微撑起了身子,避免压到苏绒的身体。 他的身影高大,几乎挡住了从玻璃拉窗投入的所有月光光线,一大片的暗影投下,将苏绒笼罩在了黑暗中,更给房间添上几分诡秘的气息。 夏其煊的目光转了转,最后落在了苏绒沉睡的c恬静的睡脸上。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带出了夏其煊红色眸子中的愤怒火焰,的烧了起来。 夏其煊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侧放在身子上方的手则是抬起,覆上了苏绒的脸庞,轻轻的指尖摩挲着,顺着她脸部的曲线缓缓下滑。 当他碰到苏绒唇角的时候,那修长c骨节分明的手指蓦然一顿,红眸里光亮闪烁着。 他记得,那时候方予桐亲吻的,是这个地方吧?夏其煊细细的摩挲着苏绒唇边的位置,动作轻柔,却又固执的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更像是在要擦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而苏绒,更像是在睡梦中感觉到疼痛,渐渐的皱起了眉头,嘴角顺着夏其煊擦拭的方向往下撇了撇唇瓣,微张的唇齿间溢出一抹轻轻的痛呼。 夏其煊停下了动作,目光深沉的盯着苏绒咂嘴的动作,最终还是伸手抱住了她,拥在了怀里。 夏其煊将下巴抵在苏绒的头顶上,闭上眼睛,敛去了红眸中的诡谲风暴。 他微微低下头,张开口,像是一种叹息,更像是一种无奈。 “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苏绒歪了下脖子,咕哝一声继续沉沉睡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夏其煊的喟叹的一种不满反抗。 一夜好眠,苏绒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甚是满足的伸了个大懒腰,摆了摆脖子和腰骨,才慢吞吞的转过头,准备下床洗漱。 可是她一转眼,就看见自己身侧的位置上,有一个向下凹陷的弧度,苏绒皱紧了眉头,伸出手去量了一量,惊悚的发现那地方刚好是一个人的身体体宽,完完整整苏绒瞬间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努力回想着自己昨晚到底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才想起墨玉又爬上她的床来。 可是苏绒掀开了整张被子,再看了一眼房间,完全找不到墨玉的身影,而床上干净的连一根猫毛都没有,这让苏绒不得不得惊慌了。 莫非真的闹鬼了不成?! 苏绒感到背脊满满的都是凉气,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抓了衣服就跑出了房间,刷牙洗脸什么的都不管了。 等苏绒蹬蹬蹬的跑下楼,管家就向着她迎了过来,苏绒刚还想跟他反应一下屋子里闹鬼的事情,可是被他先抢了话头。 “小姐,门外有位先生找您。” 苏绒擦了把脑门上的冷汗,混乱的脑子一时间找不回路子,想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一种名叫苏绒的魔咒 “啊?”苏绒很是惊讶的指着自己,“找我的?” 她不记得有告诉谁她住在这里啊?现在苏绒可是最忌讳告诉别人自己的居住地址呢! 要是真的被别人知道自己和那个堂堂夏氏财团的总裁夏其煊住在一起,那还不得被人围堵群殴?又或者是被绑架各种威胁? 苏绒觉得自己和夏其煊住在一起的人身安全完全没有保障,而且更是顾忌到了方予桐的那一层面,根本就没打算让人知道自己住在夏家,她甚至连苏爸爸和苏妈妈都不想告诉,不过很可惜,那倆人精发现了。 所以,苏绒就更加小心了。 因此,现在当她被告知有人找上门的时候,立马就愣住了。 到底会是谁呢?! 苏绒跟着管家走出门,一边望着门外的方向看着,一边询问着管家那人的特征和身份。 “他有没有说他姓什么?” 管家摇头,“没有。” “那他是不是送快递的?”苏绒锲而不舍。 管家走在前头,很快便接话回答。“不,那位先生穿着正派,不像是低级阶层的人。” 苏绒抽了下嘴,管家也太嘴贱了吧?怎么就能单单从一个人的穿着里看出他是不是有身份的呢? 要是她苏绒换上一套礼服,难不成她还是有钱的贵妇人?! 苏绒默默的在管家身后摇头摆尾,觉得甚是无奈。 低着头,她始终猜不到到底会是哪个有身份的人家来找自己,并且是找到这个地方来了当冥思苦想的苏绒走出宅子,穿过花园,看见了那个负手站在骚包跑车旁边的男人的时候,当时真的整个人都恨不得跪下了。 她脚下接连好几个踉跄,感觉自己是走了好久才走到那男人面前。 身高差本来就让苏绒矮了一截,现在气场一比,苏绒完全是完败而回了。 她有些好奇,更多的却是有心无力。 她对着男人微微颔首弯腰,学着管家对待夏其煊时的语气,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总裁您怎么来了?” 苏绒愣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看清楚了来人。 那人,竟然是苏绒现在的顶头上司,那传说是夏氏财团夏其煊的死对头,王者财团的首席运行官沈易晟。 苏绒再一次不能淡定下来了。 她开始怀疑,今天一整天她是不是都会有霉运啊,怎么一大早的,祸事就接二连三,来势汹汹呢?! 沈易晟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眯着眼睛笑答。 “怎么,看起来你不欢迎我过来?” 苏绒嘴角一歪,差点就是脱口而出,当然不欢迎啦! 只是她很快就忍住了,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惊讶和一种对上司的不满感,只能低低弱弱的谄媚道。 瞬间变脸,几乎已经是苏绒的强项了。 “怎么会呢我当然欢迎啦”苏绒笑的别提多狗腿的,她都在心里鄙视自己的无能,同时掐着自己的大腿,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加热切起来。 她一顿,很小心的询问道,“不过不知道总裁,您是怎么知道我住在” 苏绒没有说完全,因为她知道这个精明到比老鼠还要精明的上司,一定能明白她的话。 沈易晟只是简单的撇唇,对苏绒来说那双好比雷达扫描般精准的双眼,视线越过了站在他面前的苏绒,直直的c大胆的扫视着苏绒身后的富丽堂皇的别墅,深远的目光看得极远,又像是聚焦在了极远处的一个目标上,关注的盯着某个地方苏绒瞬间就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因为她看见沈易晟嘴边的笑意很冷,更像是带着一抹讥讽。 沈易晟抽回目光,也算是一种大发慈悲,解了苏绒的疑惑。 “好几次你把工作内容发到公司邮箱,用的电脑ip,都查出是在这附近” 苏绒猛抽着嘴,汗颜无比。 管家静静的侯在一边看着两人进行无聊之极的对话,当他察觉到苏绒开始无话可说要冷场的时候,很绅士的上前替她解围了。 机械的躬身问好,管家公式化的询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要进来喝杯茶休息会么?” 沈易晟转头看着管家,忽而笑了笑,带着几分阴冷。 他睨着眼睛,声音冷冷淡淡的,却是暗意十足。 “算了吧,贵宅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苏绒,你上去收拾收拾,十分钟后过来。” 沈易晟抬了抬下巴,说完后直接转身往自己的车边走。 苏绒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很呆很傻的问,“为什么啊?” 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好吧?不能因为老板亲自过来就让她提前上班啊?!这样很不厚道好吧! 沈易晟成功的被苏绒的话叫住了脚步,微微侧过身子,犀利的眼刀看的苏绒是心里又惊又怕。 “出差,苏绒,这是工作。” 苏绒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张开嘴要反驳,可是忽而一想,发觉自己找不出什么借口来说。 出差好吧,她认命。 十五分钟后,苏绒坐在了沈易晟的车上,可怜巴巴的咬着自己赶着出门前抓来的几块方块面包,郁闷的啃着。 眼看着车子快要驶出市里,苏绒无法装哑巴继续淡定下去了。 她伸手在面前挥着,语气带着几分软弱又有几分坚定。 “总裁,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苏绒觉得这个沈易晟总是怪里怪气的,哪有上司一大早跑到人家里来接下属去出差的?为毛她能觉得自己像只猪仔准备要被人送去卖掉的?沈易晟言简意赅。“出差。” 苏绒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这两个字她也会说啊! “那我们是要去哪里出差呢?”苏绒抿着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其实她心里已经快要抓狂了啊啊啊啊! 沈易晟动也不动,视线依旧盯紧了前方的线路,“南庄。” 南庄,是省一个很著名的度假胜地,而也因为近几年被某些有心人的哄炒,消费水平越来越高,最后导致除了非富则贵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能进入,完完全全的成了一个富人的聚集地和消遣去处。 听见这个地方,苏绒还是很不解的愣了一下。 她没听过出差去那种地方的,去了完全就只是想着玩的,哪里还会想要工作 而且,为什么这次总裁要去出差要带上她?她很无辜的好不好?她还约好中午要和方予桐一起去吃韩国菜的好不好?! 苏绒越想愈觉得不对劲,直接扯着沈易晟的衣服,“总裁,您能不能找别的人,我有事,不能离开本地啊” 沈易晟总算是舍得用眼睛瞄一下可怜的苏绒了,那只被苏绒攥住衣服的手松下方向盘,沈易晟游刃有余的用单只手控制着车子,可是这看在苏绒眼里完全是恐怖至极。 他一边看着前方,一边缓和着语气语重心长的对苏绒讲解,“苏绒,要知道,这次去南庄其实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之所以让你这个新人去,其实也有我的一点私心苏绒,我认为你是一个好苗子,我相信只要你多多锻炼,也能成为一个很出色的助理秘书苏绒,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确定你要放弃?” 沈易晟说着,似乎真的是在询问尊重苏绒一般,缓缓的放慢了车速。 好吧,苏绒承认自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刚刚沈易晟的强势让她有些许的反抗心理,可是现在沈易晟低声低气的跟她解释利益得失,她还是忍不下心,更觉得这次的机会也许是她不能错过的。 她皱紧了眉头想了想,再看看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开始缓了下来,还是妥协了。 “谢谢总裁的好意我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让您失望。” 闻言,沈易晟嘴边露出了笑意,也在同一时间提高了车速,车子在郊外的石子路上飞快的驶过。 “很好,苏绒,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你的。”沈易晟很满意的点头说道。 苏绒也僵硬着嘴呵呵的笑着,心里头就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疑惑感,始终散不开。 沈易晟车子开得很快,而苏绒显然是早就习惯了夏其煊的开车速度,对于这样刺激的车速早就见怪不怪了。 车子在路上塞车的时候,沈易晟平心和气的开了音乐,流畅优美的钢琴曲子就在小小的车内流泻而出,环绕在车内,形成一种回唱,令人赏心悦目。 苏绒往后仰着脖子,靠在车垫上舒服的在膝盖上动着指尖随着音乐的声音打着节奏。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临近上班午休的时间。 没有意外的,苏绒接到了方予桐的电话。 她看了眼滴溜溜响的手机,暗骂自己粗心忘记跟方予桐说自己出差的事情,又在尴尬着不知道该不该在自己的老板面前接起这个电话。 车子又是前进了一下就被堵住,沈易晟停下了车,车子颠簸了一下,沈易晟随手开了车窗,让外面微闹的气息流入车中。 苏绒转头看他,就见沈易晟很淡然的对着她开口。 “没事,你接吧。” 现在老板都发话了,苏绒想不接都觉得不厚道了。 一咬牙,苏绒按了接通键,刚把手机拿到耳朵边,就听见方予桐温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绒绒,我在你公司楼下” 那道好听的男声从她的耳朵里钻过,像一道电流,将苏绒电的浑身都起步来劲儿。 她偷偷的歪着脑袋去看身边的沈易晟,见后者面色如常的坐在了位置上,歪着头看着前方的情况,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这才开始放心说起来。 她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阿桐对不起,我现在不在公司” 方予桐那边静默了一下,才问道,“怎么了吗?” 苏绒看了眼窗外的大塞车,皱着眉头回答。“我出差啦去南庄,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对不起,不能陪着你一起吃午餐了,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提醒你的,这样你就不会白白跑一趟了。”苏绒很是愧疚的说道。 方予桐很快便回复,理解她的难处,“没关系的,其实我今天也要出差,想在中午的时候跟你说的现在既然这样的话,也就只能作罢了。” 方予桐的大度让苏绒更加觉得愧疚,尤其是她昨晚想的,越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方予桐,觉得自己完全是在欺骗着他。 苏绒觉得自己好无耻,居然欺骗对自己这么好的师兄,一时间就觉得心口闷闷的,眼眶里已经有了几分酸意,压抑着。 “阿桐”她难受的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已经染上了暗哑。 凭着声音,方予桐只当她是在对自己的白跑一趟表示歉意。 他无谓的笑着,语气满满的宠溺,眼睛里也是闪烁着满满的甜蜜光亮。 他打断了她几乎快要无止境的自责,“好了,别道歉了,没关系的” 苏绒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扁着嘴委屈。 方予桐顿了顿,接下去说道。“你一个人在外,一定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心里流过一股暖流,苏绒觉得自己被方予桐关心着,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方予桐突然想起什么,提到。“你说你去南庄出差?” 虽然知道方予桐可能看不见,但苏绒还是下意识的点头。 “是啊,我去南庄”她不解的问,“怎么了吗?” 方予桐的声音似乎有几分兴奋,可是偏又压抑着,欲言又止,神秘兮兮的。 “没有我有事要先处理,你好好照顾自己,晚上我再找你。” 苏绒很是好奇,其实她很想继续追问下去的,可是迫于身边还有个旁人,她只好h一ld住自己了。 她很是郁闷的撇嘴,说道。“好吧,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白白。” “嗯。” 挂了电话,苏绒满心郁闷的把手机装回口袋,不经意的抬头,刚好对上沈易晟向自己投来的满满深意的视线,苏绒倏地一惊。 “总裁您看着我,干神马” 沈易晟笑了笑,那笑容对苏绒来说,怎么看怎么别扭。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他话音刻意的一顿,让苏绒下意识的提起了心。 “是你男朋友打给你的?” 瞧瞧,这个总裁肿么那么八卦呢?! 苏绒哪里敢瞒着沈易晟,点头,直白的说。“嗯,是男朋友。”苏绒不知道,自己承认的时候脸颊上带着一抹可疑的红云。 沈易晟眼里的笑意更深,嘴角噙着的笑也有逐渐多几分深意。 身后有喇叭声响起,沈易晟转了个头,淡定的继续往前开着车,开了一下,便又停住了。 关上车窗,沈易晟换了一首歌曲,状似无意的询问苏绒。 “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我能问一下,你的男朋友在哪里高就吗?” 苏绒很想翻一个白眼,其实她很想说:知道冒昧你还问?! 可是苏绒一直都是只敢在心里头说着这样的话,谁叫她有雄心没熊胆。 “额方氏电子,他似乎是方氏电子的人。”苏绒记得曾经听方予桐说过一次,但是具体的职位没有记住。 沈易晟点点头,表示理解,而后弯起眉眼,语气换上一种愉悦。 “不错,看来对方还是个人才苏绒,不错嘛,那我就先预祝你和你男朋友和和美美咯。” 苏绒脸颊一红,没想到沈易晟会这么直接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的让她很是羞涩。 点点头,苏绒低着声音回答,“谢谢总裁。” 沈易晟转回了头,结束了对话之后便专心的开着车。 那眼底的光亮,被他极其完美迅速的掩藏进了眼眸深处。 南庄离着市里不远,可是一路上塞车,一路上都是停停走走的,也把两人折腾了许久。 当他们到达南庄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几乎是坐了十四个小时的汽车,苏绒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是僵硬的,尤其是屁股那一块,特别的僵硬。 她伸了个懒腰,扶着自己的腰部扭了扭,慢悠悠的跟着神色如常的沈易晟进了酒店。 拿过房卡,苏绒有屁颠屁颠的跟着沈易晟上了楼。 沈易晟自然是住在总统套房的,而她苏绒,就被安排进了套房旁边的小双人间里。 虽然比不上沈易晟那般享受奢侈,可是苏绒看着里面比五星级酒店还要豪华好几倍的装潢,瞬间满足了。 “总裁,我们什么时候才谈生意啊?”苏绒在临进门前,问了沈易晟。 沈易晟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丝犹豫。 “客户还没有到,可能会在两天后吧你明天好好休整,我明早会把资料给你,你好好看一下熟悉一下内容再说吧。” 苏绒的态度很认真,“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握着拳头,苏绒很有信心的说道。 沈易晟点了点头,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色的小袋子给了苏绒。 “这是安神用的,你做了一天的车,把它放在枕头边可是促进你的休整。” 苏绒眼睛一亮,感激的接过。 “谢谢总裁。” 沈易晟点点头,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苏绒,则是跳进自己的小双人间里,兴奋的跳上柔软舒适的床,哗啦哗啦的滚动着沈易晟脱了西装外套,随手的丢在了门边的小挂间上,转过铺着高级地毯的长长走廊,他一边解开钮扣,脚步不停地往着屋里走去。 当他脚步极快的穿过客厅,走进了自己的主卧房时,鼻尖滑过一瞬异样的气息,一种天生的警惕感立即让他戒备了起来。 他放慢了脚步,那双褐色的眸子在瞬间之中变成了金色,邪邪的光亮在期间闪烁着。 他迈前了几步,挺拔的身子刚转过房门,一只长手猛地从里面伸了出来。 沈易晟呼吸一屏,极快的躲开,刚转过身子,一道红光闪过,已经在他措手不及之时猛烈的向着他袭来,沈易晟脚下一动,只能堪堪的避过。 而手臂,还是不幸被击中,手腕处极快便呈现出了一块乌青。 沈易晟金色的眸子里瞬间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房间里,响起了一道脚步声,沈易晟缩紧了眉头,目光紧紧的盯着房门处,直到那道身影的出现 沈易晟冷冷一笑,看着那人从房间里踏出来。 “夏其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动。” 夏其煊睨着他,用着极淡的目光,视线下移,定在了沈易晟僵硬无法动弹的手臂上。 讥讽一笑,道。“是么,我觉得有效果就好了。” 沈易晟耸耸肩,对夏其煊的话表示冷漠,并对自己受伤感到一阵无奈。 算起来,他已经被夏其煊袭击过很多次了。 他使里尝试着抬了抬自己的手臂,发现那伤处疼痛的无法动弹,他也不勉强,任由自己的手臂就这么垂放着。 他往回走,回到了客厅,在气派的沙发上坐下,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触碰着自己的伤处,缓缓的用着灵力替自己疗伤。 夏其煊闪了下眼眸,也在另一边坐下。 双腿交叉叠起,夏其煊俨然一副自然自在的模样,只是那红眸里流动的光亮,不可小觑。 沈易晟挑眉看了他一眼,对他的一双红眸很是兴致,弯着唇角,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看你这幅模样,果真是吸血鬼族的族长,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随便不隐藏灵力走动夏其煊,你倒真是越来越让我惊喜了呢。” 沈易晟当然知道夏其煊因为失去灵力过多而不能收起一身血性的事情,不过具体的原因倒还是没有查出来,不过当他知道那时候之后夏其煊和苏绒两个人独处后,已经猜到许多。 想着上次夏其煊为了救溺水的苏绒,不惜在他的面前使用灵力不设防备,沈易晟已经知道苏绒在夏其煊心里的价值了。 看来,苏绒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了沈易晟的肋骨了。 夏其煊却是淡淡一笑,对沈易晟的话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这种人插手。” 沈易晟咧嘴一笑,牙齿白白的闪着光,尖锐的光亮令人不寒而栗。 “是吗?很可惜,我已经插手了你不是也知道吗,不然你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了。” 沈易晟信心满满的说着,其实他在夏家门口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夏其煊的存在,不过他在那里呆了那么久他都不现身,当时还好奇了好久呢。 现在看来,这个家伙可是阴得很,而且还不留一点情面的那种。 “沈易晟,你确定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我?!”夏其煊忽的说道,在沈易晟眨眼之际,他已经一个极快的闪身,走到了沈易晟的跟前。 高挺的身影站立在沙发前,灯光自他背后投下,几乎将坐在沙发上的沈易晟笼盖在了黑影之下,一瞬间的窒息之感。 沈易晟金色眸子一动,一抹异色在眼底极快的掠过。 他沉住了气,身子半丝不动,任由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的夏其煊走到自己的跟前,用着准备狩猎的姿态,将自己围攻。 沈易晟抬起头,两双异色的眸子相交,各自的威慑。 “夏其煊,你该知道,我这么做其实也在帮助你,不是吗?” 夏其煊紧紧的皱起眉头,冷言冷语的逸出。“狗嘴吐不出象牙。” 沈易晟抽着嘴角一笑,“我这是狼嘴,吐得只能是狼牙。” 夏其煊懒得跟他转文字游戏,收起了身上的戾气,转过身回了自己先前的座位。 一坐下,他便是及其无奈的按着两眉之间的位置,似乎闭上了眼睛,红色眸子里的疲惫没有显露人前。 昨天他本来不想去夏氏,可是想着苏绒会和方予桐在一起,他便又忍不住,自己偷偷的用了灵力跑回了顶楼。 可是没想到,站在落地窗前,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亲密的身影。 那个时候,他真的很到想从过去将方予桐一手掐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臭女人狠狠的收拾一顿,让她记住教训,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只能够握着拳头站在那里,看着,看着他们的甜蜜,看着方予桐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和秀发,看着苏绒红着脸羞涩的对着方予桐说再见! 昨晚,他自己开车跟在他们的后面一起出去,隔着为了防止红色眸子被发现的墨镜和香槟色的车窗,看着他们在环境优雅的餐厅里一起享用晚餐,亲密的互相喂食,然后是默契十足的相视一笑,还有方予桐宠溺亲密的替苏绒擦去嘴角的痕迹那个时候,只有夏其煊自己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着没有把车里方向盘掐碎的冲动! 还有方予桐的黑色宝马停在阴暗小路上,两个人静静的呆在汽车里。 若不是他的视力是常人的好几倍,他也不会一清二楚的看见里面两人的动静。 更不会看见那个该死的方予桐不断向苏绒靠近的动作,更不会看见苏绒那个笨女人颤颤抖抖可却完全不知闪躲的身子! 要不是他及时的过去,方予桐早就做了什么,夏其煊怎么会不清楚?! 当方予桐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夏其煊完全没有顾忌,就这个拉下车窗,看着一脸怒气和欲求不满的方予桐走过来。 对方眼里一瞬的惊讶,而后爆满的愤怒,都被他稳稳当当的收入了眼里。 夏其煊忍了一天的怒气和嫉妒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 他故意出现在方予桐面前,故意告诉他苏绒其实和他住在一起,故意告诉他其实苏绒已经答应了和自己的订婚呵想想他夏其煊,活了几百年,统领了吸血鬼族几百年,什么时候会有如此狼狈,有如此处心积虑的时候?! 他现在什么都是故意而为,什么都要下套设防,他处处小心又处处出错,原本打定好的计划往往都被他在一瞬之间推翻,他的冲动,已经完全将他燃烧着,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一整个晚上,他抱着苏绒。 心里头有一种,想要运用灵力进入苏绒的梦里面,想要她在梦里面也逃不开自己的掌控。 可是一想到那可能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他又什么都不敢了。 他的尊严和自傲高过任何人,他怎么能一次次的忍受苏绒对他的无视和躲避。 今天早上,他眼睁睁的看着苏绒被沈易晟带走,他就在心里警告自己,就让自己清净几天,就让他过几天没有苏绒的日子。 可是当他想要用工作来埋没自己,想把那些思念的精力都花费在别的地方上的时候,下属就报来了方予桐来南庄的消息。 南庄夏其煊闭上眼,想着自己半个小时之前还站在自己公司顶楼办公室里,看着脚底下云泥般的人群和车流,再一次在心里嘲讽了自己。 夏其煊啊夏其煊,说什么不会在意,说什么不会再去理会,说什么要自己清净都是自欺欺人,都是他自己骗自己的谎言。 夏其煊,你始终逃不过苏绒,你逃不过那个叫做苏绒的魔咒! 就当夏其煊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的时候,沈易晟一边暗暗的运力疗伤,一边静静的看着夏其煊一脸阴沉的闭眼休憩。 金眸一闪,沈易晟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吧台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喝一杯吗?”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抬起头问着沙发上向自己投来目光的夏其煊。 夏其煊的目光有些溃散,当他看见沈易晟将红酒导入那晶莹透亮的高脚杯的时候,当他看见那高脚杯逐渐盛满红色液体的时候,红色眸子里倏地被坚定充斥。 没有说只言片语,夏其煊只是站起身,一道黑影闪过便来到了吧台前。 沈易晟挑起眉头,还没说什么话,就见夏其煊拿起了那杯他准备自己喝下的红酒,仰脖,一口将大半杯的红酒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沈易晟吹了声口哨,而夏其煊已经是重重的放下了酒杯,再一次的闪过身影,就在那么刹那间,消失在了总统套房里。 沈易晟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酒杯,缓缓的摇晃着酒杯,而后放在鼻尖,一股淡淡的酒香夹杂葡萄清新的味道卷了过来。 他缓缓的勾起了唇角夏其煊知道苏绒就住在旁边的双人间里,他穿墙而入,缓缓的走到了床边。 坐了一天汽车的苏绒早就累得不行,已经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卷着被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苏绒懒得连床头的小灯都没有开,一个房间里都是黑兮兮的,若不是拉开的窗帘让今晚皎洁光亮的月光照了进来,还真是看不清楚房间里的摆设。 夏其煊缓缓的床边坐下,像以往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他坐在了床的边角,而后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苏绒的柔顺的头发。 可是当他距离苏绒的身子就差十厘米的时候,他的手就不能再前行了。 一道淡淡的金色的光芒,及时的挡住的他的移动,就像是一个天然的保护膜一般,将苏绒藏进了那个金色的光亮里,保护着她,让任何事物都不得接近。 夏其煊眼光一动,缓缓转了眼角,果然看见了那个金色的小包就在苏绒的枕头边上放着,其中一个小边角还被她压在了手下,弄出了小小的褶皱。 夏其煊冷笑一声,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东西的主人是谁。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次火爆的过去寻找沈易晟发泄,而是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苏绒蜷着身子呼呼的浅浅的呼吸着。 夏其煊定定的看着她的睡颜,直到夜空里的明亮的月亮被夜风吹开的乌云遮蔽住了些微的光华,他才微微动了身子,站起身,离开了双人间苏绒为了向沈易晟表明自己真的很有决心,晚上睡觉之前就调好了闹钟,一早上七点不到就强制的把自己给叫醒了。 揉了揉眼睛,当苏绒把瞌睡虫赶走之后,呼啦啦的跑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换了一件比较休闲的衣服,就出了门,敲响了旁边的总统套房的大门。 门口的显示器里溜出了问话声,是沈易晟慵懒至极的嗓音,“是谁。” 苏绒觉得大早上的吵醒老板貌似是一件很罪过的事情,可是一想着要给总裁留下好的印象,自己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就坚定了决心,大喇喇的站在门口,对着那个话筒就喊。 “总裁,我是苏绒,我来找您要那个洽谈内容” 沈易晟没有说什么,但是很快就被苏绒开了电子门。 推门而入,苏绒一边赞叹着套房的奢华和奢侈,一边挪动着脚步,往里面走去。 转了几个拐角,苏绒终于来到了客厅。 此时的沈易晟,只是简单的套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歪歪扭扭的坐在了沙发上。 手里拿着一个红酒杯,摇晃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 妖冶不知道为什么,苏绒就在这一个瞬间,想到了这个词语。 她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见这样的沈易晟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夏其煊那个家伙。 其实沈易晟真的和夏其煊很像,不是容貌和性格的相似,而是两人都是美的让人感到不真实,性格也是难测的让人难以捉摸。 也许是苏绒的目光太过无礼和大胆,沈易晟浅浅的喝了一口红酒,抬起眼眸,眼光依旧是极冷的向她投来。 苏绒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胡乱的乱瞄,更是懊恼的骂着自己刚刚的失礼举动,更恼怒自己居然会在一瞬间想到夏其煊那个家伙。 说起来,最近只要夏其煊一离开,她就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好像他本来就该每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只要他一天不出现,她就忍不住的想念。 呸呸呸,苏绒,你这个脑袋瓜子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你快点把夏其煊那个臭家伙丢出你的脑袋里去,那个家伙可是专门欺压你的啊!! 苏绒暗暗的握紧了小拳头,在努力的做着自我挣扎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站在总统套房的客厅里,没有想起自己正站在自己的顶头上司沈易晟的面前。 要知道,沈易晟那双狼眼已经在苏绒神游四方的时候,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更是将她脑袋里的那些乱东西给翻看的一清二楚。 轻不可闻的笑出了声,沈易晟抿着嘴角,有着上翘的弧度。 呵呵,他的小主人还真是有趣呢,怎么到现在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她的思想里,似乎方予桐的位置真的很少,甚至远远比夏其煊要少很多。 这样的观察结果,真的让沈易晟很是惊讶。 据他在小公寓居住的印象里,还有那些调查所知,苏绒真的是很喜欢那个方予桐,暗恋了好几年,几乎有痴迷的程度。 可是现在,苏绒不是已经和方予桐在一起了吗,按道理她应该讲方予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更是满满的装满他才对。 而现在他所看见的事实,完完全全的和假想相反。 苏绒不但没有因为和方予桐在一起而把夏其煊忘却或者挤在比较偏窄的位置,反而将夏其煊看的更重了,相反的方予桐,被苏绒残忍的丢在了角落。 真有意思沈易晟勾着唇角,心里满满的都是兴致,想象着什么,又像是谋划着什么。 沈易晟再次低头喝了一口红酒,唇齿间立即被一股淡香充斥着。 他抬起眼眸,一道微弱的金色在褐色眼瞳里极快的掠过。 抬起手,半拢着成了拳头,搁在嘴边,沈易晟轻轻的咳了咳。 一声突兀的声音总算把苏绒虚晃的神志给收了回来。 她一脸懊恼的站在沈易晟面前,有些局促又有些害怕。 沈易晟笑了笑,放下酒杯,调整了下坐姿,对着苏绒摆了摆手。 指着自己身边的另一个沙发座,沈易晟淡淡说一句。 “坐吧。” 苏绒点点头,听话的乖乖过去坐好,还挺直了背脊,很有礼貌的回话。“谢谢总裁。” 沈易晟笑了笑,刚打算开口说什么,就被猛地炸惊的苏绒打断了话。 苏绒拿出那个金色小包,递到了沈易晟面前,客气的说着。 “谢谢总裁,您这个真的有用,我昨晚睡得很好。”苏绒感激的说着。 沈易晟微微抬了下巴,颔首,瞄了一眼那金色小包,一抹深意在他脸上划过。 伸手将那小包收起,沈易晟这才开口说了话。 “我很高兴你能如此有上进心,一早上的就过来找我要资料这样吧,资料我中午再给你,我现在先给你另一个任务” “总裁,您说!我一定做得最好!” 苏绒严正以待,一副准备好随时上刀山下火海的姿态。 苏绒太过认真严肃的表情逗得沈易晟很是开心,他忍俊不禁的说。 “放轻松,其实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我只是想要拜托你一下,去一趟银行,帮我转一下账户上的资金。” 苏绒眨了眨眼,有些不明。 沈易晟耐着性子解释。“其实这事情应该是要让秘书昨天去办的,可是我忘记了现在,就靠你了,苏秘书。” 苏绒一听,浑身激灵了下,很有朝气,兴奋极了。 她立马起身,双腿笔直的站立,可带劲儿的举起手,做了个敬礼的姿势。 “是的,总裁,我一定不辱使命!”她大声的说道。 沈易晟一听,愣了下,而后笑出了声。 他起身,走进了房间,拿了自己的钱包,交给苏绒两张银行卡,细声的向她交代了要办的事情半个小时候,苏绒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了早餐,而后小心的把银行卡放好,满脸笑容的出了门。 她打车到了附近的银行,沈易晟让她转的钱数额较大,她难免紧张起来了。 她去了室,跟工作人员说了自己要办的手续,便着急兴奋的等待着。 很快,效率极好的服务人员就把苏绒要办的手续给弄好了,还给她开了一个数据单。 苏绒收好了两张银行卡,很有礼貌的跟银行员工说了谢谢,又是满面笑容的出了银行。 只是苏绒没有注意到,当她走出银行大门的时候,包包里没有夹稳的数据单,随着她走动的动作,从小缝隙里飘了出来。 而苏绒更不知道,银行侧道的小巷里,有三个长相畏缩行为贼眉鼠眼的男人,跑过去捡起了苏绒掉落的数据单。 而后三人一致的抬头,相视一眼,各自讨论了几句之后,便跟着苏绒离开的方向,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苏绒很是兴奋的走在街上,没想到能这么顺利的就完成了任务,虽然和自己预想的有多少差距,可是她还是很满足。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下了决心要做好某些事情,虽然总裁脾性很怪,但是她还是觉得很激动。 苏绒决定好好的犒赏一下自己,就高兴兴的跑着去了对街那边的小铺,买了支冰淇淋来好好慰劳自己。 南庄不大,可是到处风景不错,苏绒打算到处逛逛。 她慢吞吞的走着,一边走一边看,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当她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之后,发现有些些内急,便到处张望着,找了个公共厕所。 苏绒低着头刚进去,身后那三个男人,便一个守在厕所外,两个人带上了黑帽子和墨镜,低头走了进去苏绒觉得一定是她吃太多冰淇淋了,所以肚子才会这么难受。 苏绒几乎是弓着腰走进公共厕所的,她刚推开了女厕的门,还没走进里头的小隔间缓解一下肚子的压力,一个冰冷的东西立即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是一种本能,苏绒停止了动作,转动着眼睛往下看,只看见一把白花花的小刀横在了自己的下巴下方,尖利光滑的刀背上,还能看见她一张立即刷白起来的脸。 苏绒在心里无奈哀嚎。 娘啊,用不着这样吧?!居然这么邪门的遇上劫匪?!用不用啊!她可是整个南庄里最穷的人啊! 苏绒的脚真的一下子就软了,她这人胆小,真的很胆小。 近乎带着哭腔,苏绒低低的说着。“别杀我我是好人啊” 刀背往上一横,苏绒立马止住了话,眼前一晃,就看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自己身边,全副装备的盯着自己,苏绒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啊! 拿着刀的那个男人取下了墨镜,一脸阴狠的瞪着她,绿豆大的眼睛还紧紧的盯着苏绒的包包,目光大胆。 男人粗叫一声,“废话少说,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苏绒都快要哭了,这样她不害怕才怪了! 带着委屈和无助,苏绒吸着鼻子回答。“我没钱,真的,我很穷我只是来出差的,我哪有带钱啊” 男人闻言,以为苏绒是不肯合作,立即将刀靠近了她的脖子。 “臭娘儿们,是不是以为老子的刀子放着假的啊,真以为老子不敢碰你是吧!”说着,还真是在苏绒的脖子上刺了刺。 苏绒立即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脖子上还真真的有种麻痹的疼痛,就像有一百根小针在她脖子上的细肉上戳刺着,不留一点余地。 苏绒受不了疼,当时就泪花直直飚下了。 她差不多要嚎啕大哭起来了,抽抽噎噎的,“大哥,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真没钱,不行你们找”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另一个没有拿凶器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听见了苏绒的哭声,他更加烦躁了起来。 也不管苏绒的脖子上正挂着尖刀,男人直接一个甩手,巴掌重重的扇在了苏绒的脸颊上。 霎时,一个五指巴掌红印就在苏绒细皮嫩肉的侧脸上显现出来,突兀的在她白皙的脸蛋上,还隐隐的能看见红色血丝。 苏绒的头都被打偏了,拿着小刀的男人也因为没有能即使的收回刀,这样的冲力,还是让苏绒的脖子划出了一道小小的血色口子。 一时间,苏绒的疼痛百加,很想哭,可是又很怕,只能忍着。 甩巴掌的男人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看着苏绒这么狼狈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害怕或者同情心。 “呸!老子们亲眼看着你从银行里出来,你还敢说你没钱?!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又要举起手来打苏绒的另一边脸。 苏绒真的被男人打怕了,赶紧举起手求饶。 “别啊,我真的是没钱”她大叫一声,成功的让男人停止了动作,她立即解释道。“那真不是我的钱,那是我老板的,我只是个小员工啊看我穿成这样,自己走路的,能有资本去开么!”苏绒委屈的不得了,恨不得在自己脑门上刻上我是穷人四个大字。 她这算是怎么回事,招谁惹谁了啊! 男人退后一步,抱着手狐疑的盯着已经两眼泪花的苏绒,看了许久,才皱着眉头。 “就算你说你没钱,可是老子可不白干活,而且你还看见了我们的脸”他提起了语气,带着威胁。 苏绒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就在厕所里蹲了一下就走了!”她机灵的说着。 现在保命要紧,苏绒完全把节操神马的都丢去了太平洋了。 男人呲开嘴,恶狠狠的瞪着苏绒。 一挥手,将苏绒给扯到了小刀的面前,挥着小刀,危险警告道,“老子才不管你看没看见,反正现在你就必须给钱,不然老子就卖了你,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起码还是个女人!” 苏绒一听,立即血气直直的往脑袋上撞去。 神马叫长得不怎么样?! 这些家伙到底长没长眼睛啊!!! 苏绒死的要死,可是又不敢开口反驳男人的鄙夷,谁叫她现在手无缚鸡,人家可是能随随便便的将她一个了结啊!! 何况听见那个卖字,苏绒的小心肝就跳的更快了。 她可是在新闻媒体上看多了神马人贩子的东西,那些姑娘过的日子可不是玩儿的,苏绒哪里受得了这么威胁?! 她连连求饶。“求求你们,我真的没钱,求求你们不要卖我” “老子不管,把钱和卡交出来,还有密码。”男人低吼一声。 苏绒摇着头,眼睛已止不住的簌簌往下掉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卡是我老板的,我只是负责去帮忙弄手续,没有密码呜呜”苏绒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想着要好好表现啥的了,不然现在都不会这样被人威胁了。 真心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看苏绒这幅挫样也觉得不靠谱了。 一人抢过苏绒的包包,在苏绒近乎压抑的哭声抽泣中翻出了里面的全部东西。 值钱的没有多少,钱包里只有两张大红的毛爷爷,还有两张银行的卡,卡背登记的户名却是人人闻名的王者财团的大总裁沈易晟。 现在有了证明,苏绒就开始为自己洗白了。 “你看你看,这都是沈易晟的名字,哪里是我的”苏绒示意两人去看卡背面的签名,着急的叫唤着。 这下子,两个男人难搞了。 干这行的,起码得有常识,小人物招惹玩弄没关系,可这些个出了名的大人物,就凭他们兄弟三人的气力,绝对是不好应付的。 沈易晟不好得罪,他们都知道,而现在是抓了人,钱拿不到,他们这些个粗人,心里怎么能痛快。 就在两人准备讨论要怎么处理苏绒的时候,门外望风的男人溜了进来。 看了眼满地的狼藉,他皱紧眉头低声吩咐,“怎么搞这样,手脚麻利点,有人过来了” 那两人一脸无奈,“大哥,可是她” “先别说了,把人带走再打算。”被唤作大哥的人一声令下,已经是率先走了出去当了掩护。 剩下的两人见没有法子,只好一个扯着苏绒快步往外走,一人收拾好地上的东西也跟了出去。 苏绒背后被人顶着一把刀子,那尖尖的头就对着她的背脊那处,走出去的时候遇上三个笑声言言的女人,可是苏绒还是没有勇气去对她们发出求救。 她不知道那些女人会不会自己也逃走,而且她更怕身后的刀就一下子把自己给解决了三人带着苏绒转了一个陌生至极的拐角,就把苏绒带上了一辆外表破烂里面更加垃圾的面包车。 男人粗鲁的将苏绒的退到了后座的位置,同时把苏绒的包包和其他东西也一同甩了上去。 “哎呦” 关上车门,男人直接拿过身子绑住了苏绒的手脚,用一条小口罩塞到了苏绒的嘴里边。 “老实点,不然抓你去卖肾。” 苏绒急忙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会很听话,非常的听话。 面包车很快就启动了起来,苏绒的行动不便,更迫于男人们的威胁,她不敢有太多的动作。 只是车座质量太坏,她在车子里颠着颠着就屁股阵阵的发硬。 她难受的挪了挪屁股,不经意的转过头,就看见了角落处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苏绒抬起头,看着前方三个只注意着车外情况的男人,屏住了呼吸,缓缓的挪动着屁股,一点一点的往着角落挪动着就当苏绒快要碰到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忽然的转过了头,看着已经远离了原来位置的苏绒,立即一脸的凶狠。 伸手过去,对着苏绒的脑袋上的头发就是一个重扯,一把将苏绒给扯到了前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患难见真情 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苏绒,满嘴的粗口。 “妈的,你这女人想干什么,不乖是吧?!”男人言毕,立即抬起手,对着苏绒的左脸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苏绒伤上加伤,直接疼哭了出来。 “啊呜没有啊,我只是内急,动一动没有那么难受”其实她真的没有说谎,她真的是很像嗯嗯肚子还痛着,要不是因为害怕这些个男人会揍死她,她当时就想提出先去个厕所男人还是用冷眼瞪着她,就像是苏绒的疼痛根本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用着冷漠至极的态度。 他依旧用冷言威胁她,比划着拳头做着揍人的姿势,言道,“要是被老子知道你骗我,老子就把你剥光衣服丢到贫民区去!” 他的威胁越来越恶毒了。 苏绒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即使心里边真的很想骂眼前的人变态,可是她还是不敢多有举动,更是装作一副顺从到了极点的模样。 她忙不迭的点头,头点如捣蒜般,忙忙答应着,“是是是,我一定会很听话,我什么都不敢做,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会听话。” 男人再次狐疑的看了她几眼,一脚把苏绒踹回了原来的那个位置之后,便冷漠的转过了头,盯着车窗外的动静,戒备着四周不断掠过的风景和人物。 苏绒被踹到了角落处,背部磕了一下面包车的角落硬处,脆弱的骨脊和神经立即被一股揪心的疼痛袭了上来。 “嘶”她疼的呲牙咧嘴,难受的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可怜兮兮的躲在了角落里。 前头另外两个男人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瞧见她可怜又畏缩的模样,便又放心的转过了头,继续着开车和观察。 苏绒微微睁开了闭起的眼睛,因为太过疼痛,眼睛里已经闪满了泪花,一双盈亮的黑眸更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更加闪烁着波光。 苏绒委屈极了,虽然小时候被苏妈妈教训多了,可是哪里有受过这么蛋疼的伤,更别说是一连遭受好几次的痛楚,更有心灵上的打击苏绒觉得很无助,可是她更明白现在她只能靠自己。 吸了吸鼻子,苏绒忍住伤痛,扭过头,继续寻找着刚刚自己看见的那个闪亮的东西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是她的手机。 因为她手机在前几天刚刮花了手机屏幕,可是她又不想再去花钱买一个新的,何况那是夏其煊给她的,一定是高档货。而且要是被夏其煊知道她把他送给自己的东西给换了,照着那家伙的扭曲变态的心理,一定会把她狠狠的收拾一顿。 苏绒思来想去,索性就去了手机小商店给手机做了个美容,在那个刮花的地方弄了一个小闪钻。 虽然很闷骚,可起码好看了许多。 苏绒没想到,这个闷骚的小闪钻,倒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起码能让她那个黑色的手机识别度变高了。 苏绒欲哭无泪,觉得现在的自己真心很有霸气,很有阿精神。 很快,苏绒便又重新锁定了目标。 这次她更加小心了。 直接赖着刚刚男人踹她的地方和说的肚子痛,扭曲着自己的手肘和缩着被踹疼的小腿,直接躺在了座椅上,装死般的滚来滚去蹭来蹭去。 男人们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难受的哎呦哎呦,身子还狼狈的在车里像根木棍似的滚来滚去,便也没有多疑,只是骂了她一句小声点,便不再理会她了。 苏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很快,她就在晃动中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因为自己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这样有利于藏匿手机,可是对于按键和查看,还是有些难度。 说不疼都是假的,那车子本来就颠簸的厉害,苏绒又挨了几下揍,现在滚一滚蹭一蹭的,身子就更加难受了起来。 可是现在她除了尽快的找到人来救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坚定了自救的目标,苏绒便咬着牙忍着疼,一点点的蹭着屁股,靠在了车门便,用着自己的身子和光线投来的盲点,挡住自己身后手中的动作。 苏绒满头大汗,不知道是疼还是因为紧张,额头上的汗水直接顺着她额角的弧度,越过她的眼角和脸颊,滑过她的下巴处,汇聚到了一点之后,滴落在了她身上的衣服上。 苏绒目不转睛,紧紧的小心的盯着前头的三个男人,而且还要防备着那个后视镜会发现自己的动作,一直小心翼翼。 这一次,苏绒很庆幸在早上的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不然按键的声音或者在这时候有哪个坑爹货来电来信息,她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看不见身后手机上的东西,苏绒只能靠着自己记忆中手机按键的位置和手机的设置,顺着自己的感觉,打开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想要拨打给就近的c还在酒店里的老板,这场祸事的最终引导人沈易晟。 苏绒的手指在身后哗哗的滑动着屏幕,很快她便确定了位置,按下了右下角的拨打键。 苏绒已经把拨打的声音调的很小,即使是静下来心,苏绒还是不能感觉到电话有没有拨打出去。 但是她不敢停顿太久,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算着大概在拨打对方电话已经响了有七下之后,便不再迟疑,一把挂断了电话。 苏绒没有把手机拿在手里太久,按了锁机键,便把手机推得更后,然后继续哎呦哎呦的往别的地方挪动。 车子一路上颠颠簸簸,打完电话已经放松下来的苏绒便开始打着瞌睡,很快便倒在了一边。 苏绒眯着眼躺在车座上,感觉到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后,车子才停了下来。 苏绒睁开眼睛,就看见一束亮光照了过来,逼迫她难受的眯起了眼睛。 苏绒睁开眼睛,就看见一束亮光照了过来,逼迫她难受的眯起了眼睛。 眨了眨因为突然接受强光而极其不适应的眼睛,苏绒才缓缓的挪着自己的肩膀靠着车子的扶持,缓缓的起了身。 她这才发现,车子停了下来,并且因为掩蔽的小拉帘现在都被人大大方方的拉开了。 苏绒凑在车窗前看出去,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地方,周围的环境也很是荒凉,而且一大片的泥土和长得起码有过膝高度的野草,忙忙的望不见尽头的视野。 苏绒下意识的打了个抖,她不禁怀疑,这些人会不会是把她带出了南庄,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将她的肾脏都给挖出来,然后拿去卖掉越想着,苏绒浑身就越起起皮疙瘩,盈亮的黑眼睛里面更是被恐怖和害怕盛满。 苏绒又开始耷拉着肩膀开始抽泣起来,整个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真的害怕死了。 苏绒越哭越大声,很快便惊动了人。 当车门被人突然的拉开的时候,苏绒浑身一震,一双哭红的眼睛忘记了眨眼,愣愣的看着车门被拉开的方向。 眼里的惊恐只有一秒的停顿,然后便以不可预测的速度扩展蔓延开来。 拉开车门的,竟是刚刚的三个男人的其中之一!还是那个三番两次打她的粗鲁男人! 苏绒抖得浑身都震了起来。 男人厌恶的看着苏绒,厌恶苏绒的眼泪和哭声。 “妈的,女人就是麻烦,我都说不要在女人身上下手。”他没好气的抱怨咒骂道。 苏绒一下子被吓得不敢再哭了,其实她更想骂他:你麻痹的你妈不是女人啊!你还不是麻烦生出来的麻烦!! “闭嘴,再苦就一拳打爆你的鼻子。”男人直接用冰冷的语气威胁,凶神恶煞的态度配上男人满脸抽搐的狠光和凶狠,当下就把苏绒给震慑住了,吓得她够呛的。 男人迈开脚步,一只脚上了车,伸长了手直接把苏绒从车里的角落给拖出了光亮的地方。 并且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直接把苏绒给拽下了车。 这下子,苏绒彻底的遍体鳞伤了。 只听见呱唧一声清脆的亮响,再接着就是苏绒鬼哭狼嚎般的大叫,男人恼怒的皱起眉头,苏绒已经是满脸泪痕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脚踝了。 “啊呜好痛啊”苏绒看着自己脚踝那处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红肿起来的一块,哀怨的说了一句,借着便抬起头,睁着两只不断冒泡的眼睛盯着面前一脸煞气的男人。 男人看见她的伤处,也是郁闷的皱紧了眉头。 “真没用,就这么点力气就伤了。”他眉头皱紧,厌恶的说着。 尼玛的让你来试试!!!苏绒在心里大声呼喊,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苦逼表情。 沈易晟,你丫的快点来救我啊!!难道你还不知道老娘为嘛打你电话吗!!! 呜呜呜快点来人救我啊“呜呜呜”苏绒直接哭出来给他看了,真心受不了着待遇,都虐待了都。 男人估计也是有些内疚,难得的没有开口骂她不准哭。 听见这边的动静,其他的两人立即走了出来,那个刚刚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看了他们这边,也注意到了苏绒脚上的伤,一脸的凝重。 “老二,你怎么搞得,让你看着人,不是让你弄伤人”另一个男人摊手,很无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表示无力。 干这行还是有些机会,怎么说抢劫和伤人判的处罚不一样,他们不能给自己身上加太多的风险。 原来这人是老二,怪不得那么二苏绒在心里默默记下,趁着现在别人理亏和有所顾忌,直接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老二也是满脸的无奈,指着嚎啕大哭的苏绒就忍不住抱怨。“都怪这女人太娇贵了,谁知道她这么不能折腾” 老二啧了一声,嫌弃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手脚有多重,刚那两巴掌已经让她够受的了,你现在还来” 瞧瞧,现在连同伙都惋惜她了,苏绒觉得自己真心成功。 “老三,你”老二恼怒,刚想说话反驳,就被一道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大看了正在窃喜的苏绒一眼,也不想再听老二和老三的争吵,出声打断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都别折腾了,赶紧把人好好整一整,送进屋子里去看着。” 老三看了老大一眼,撇嘴道,“那这样老子还拿啥赚钱?大哥,不能把人带回来这里还啥也不干吧?” 苏绒鄙视极了老三,没想到刚还出声帮她呢,现在居然还敢落井下石。 太人渣,太败类了! 老大沉下脸,严肃说。“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要拿钱只能用以前用的那种方法了” 苏绒立即向老大投去视线,见他一脸沉重至极的表情,顿时浑身颤抖起来。 他们以前的方法不会是老三也点头,“好吧,现在这样子也只好这样了” 苏绒立即大叫起来。“不要啊,你们要干什么,不要卖了我,我不要被肢解,不要啊” 苏绒完全以为,他们当真要把她送去那些黑暗的小医院里,把她的心肝脾脏都给挖出来,直接拆开了拿去卖掉。 三个男人听见苏绒的哀求,愣了一下,而后都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老三直接笑弯了腰,指着已经满脸崩溃的苏绒笑道。 “你这也太逗了老子们像那种傻逼么?敢这么危险的事情淡定,老子只是准备打电话让你的朋友送点钱过来,要不了你命。” 老二也耻笑苏绒的天真,“果然够傻。” 听了老三的话,苏绒这才缓缓的收住了哭,没有那么伤心难过了。 起码找人送钱,比起直接肢解她,要好千倍万倍了。 她吸着鼻子耸肩,“真的?” 老大提唇笑了一下,估计是头一次遇上像苏绒这样单细胞的生物,不免也被逗笑。 “好了,你只管放心就是,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苏绒瞪着红眼眶,撅着嘴,“我的脚” 老二立即吼了她一句,“那是你的问题。” 苏绒耳朵被吼得阵阵发疼,皱了一下脸,愤愤的瞪着老二。 靠,凶什么凶啊! 夏其煊正在南庄酒店的某个空房间里休憩,现在的他已经将墨镜取下,任由那一双妖异的红色眸子暴露在光亮中。 他靠在床头柜上,微微眯起眼睛的动作,而后转过头,看着不远处拉紧的窗帘只留出半点缝隙的小地方,那里投来强烈的阳光,穿过重重黑压压般的窗帘幕布,投在地上,形成一抹透明的光束。 修长好看但却几乎透明无血色的手指伸长,夏其煊对着那束光的方向,做了个松展跟合拢的姿势。 房间里,一切都静谧的可怕。 可是蓦地,一道轻微的震动声,在房间异常响亮的打破了沉静。 夏其煊眸子一凛,眼底染上些许的不悦,转过头,将手对着放在不远处桌面上的手,轻轻半拢起手指,就在那瞬间的时间里,手机便已经出现在了夏其煊的面前。 看着屏幕伴着音乐上跃动的两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白字,夏其煊不禁握紧了手机。 苏绒呵,你在这个时候,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呢? 夏其煊冷冷的看着苏绒的来电一直呼呼啦啦的唱着,冷漠的握着手机,微微眯着眼睛,听着那将他搞得心烦意乱的音乐,直到那突兀的声音在他手上消失。 夏其煊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 他微微挽起嘴角,有着不为人知的凄凉。 将手机丢下床,夏其煊曲起一只平放在床上的笔直修长的长腿,那只刚还拿着手机的手无力的伸起,盖在了自己百年一向无血色的脸上。 不久后,他微微启唇,那片薄凉色的双唇一张一合,轻轻的吐出,竟是那两字。 苏绒。 镜头转回苏绒这边,话说她和老二吵得不亦乐乎,全然忘记现在自己的危险情况,不过很快,她就被提示了这个关键。 老大看着一男一女开始忘情的争吵,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闭嘴,不准再说了!” 老大一声令下,老二立即停下了声音,老三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而苏绒则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心里痛痛的骂着自己的白痴。 苏绒啊苏绒,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在跟绑架你的人吵架?! 天,你是不要命了还是不要命了?! 苏绒在这一刻,竟然觉得自己很无敌,无敌爆了。 老二狠狠的剜了苏绒一眼,对着老大,口气完全是变了一副模样。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老大沉下眉头,想了想,说。“把她的手机拿来,给她朋友打个电话。” 老三一听,立即转身上了面包车,很快,苏绒便看见他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下了来。 苏绒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莫名的有些心虚。 而幸好,三人并没有怎么注意苏绒的动作和表情,只是凑在一起,盯着那手机琢磨了许久。 老三翻开了苏绒手机的联系人,发现里面的人数真是少得可怜,竟然二十个人都不到,不由向苏绒投去怜悯的目光。 唉,真是可悲的女人,原来没有多少朋友啊苏绒眼一瞪,明明白白的看懂了他们目光里暗含的意思,恨不得炸毛了。 靠,老娘就喜欢联系人少点,尼玛的你们有意见啊,尼玛有意见你妹啊! 老大似乎感觉到了来自苏绒身上的强大怨念,眼神幽幽的在她身上扫了一遍,立即把苏绒炸毛起来额小火团刷的给扑了下去。 苏绒耷拉着脑袋,有个小人在心里默默的画圈圈:尼玛都欺负我“大哥,那这样的话要打给谁啊?”一向最机灵的老三盯着苏绒的联系人,郁闷的皱起眉头。 太多人的话不好选,没想到这么少人,更不好选。 老大也是凝眉,一脸沉重。 他们很少干直接通知人质的朋友或家属过来,所以在这方向要更小心,不然会招来对他们极其不利的人。 比如苏绒联系人里面的沈易晟,这是她老板,也是他们招惹不起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去找他。 认真想了想,老大决定道,“找个昵称的吧,说明关系好。” 老三点头,低下头就咕噜噜的找了起来,很快,就把目标定在了一个名叫变态的人上。 三人对视一眼,也不打算问一下苏绒的意见,直接拨打了过去。 嘟嘟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夏其煊这次是在一瞬间就下了床,一道人影闪过,已经是来到了那躺在地上的手机面前。 妖冶的红眸紧紧的锁住了电话屏幕上再次亮起的两个字,夏其煊现在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了。 就在手机响起的第二声后,夏其煊不假思索的接起了电话。 声音带着自己压抑住的小兴奋,但仍旧可以听出一点紧张的颤抖。 “喂,苏绒?”他带着不确定的问道。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下,而后便是响起一道男声,让夏其煊气急败坏的男声。 “你是变态?” 在这边的苏绒一听老二的问话,脚下就跟踩了柠檬似的,一下子就软了。 我擦了个去,有人这么问的么?一打电话第一个开头就是问人你是不是变态?! 哈哈哈,笑死她了苏绒忍俊不禁,忍不住笑意便开始颤抖着肩膀低低的笑了起来,而三人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盯着她,也在这个时候,苏绒才看清楚他们手上拿着的通话的手机,惊悚的发现那个就是她的手机苏绒抽搐着嘴角,难道他们说的变态,莫非是“你是谁,苏绒在哪里?!”夏其煊瞬间就变幻了脸色,不怒自威的低吼已经逸出,听力敏锐的他似乎听见了电话里头还有微弱的苏绒的笑声,可是他又不敢确定怎么会,苏绒的电话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这声音不是沈易晟的,更不像是方予桐的,苏绒,你到底在干什么! 夏其煊垂放在身侧的拳头不由紧紧的握起。 三个男人瞪了苏绒一眼,听见夏其煊极具威严的话,皆是有些怯弱的对视一眼,心想这个变态,莫非是什么不好招惹的人物?!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没有了退缩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谈条件了。 老二的声音一下子也拔高了起来,带着多多少少的凶狠口吻,对着夏其煊就下命令道。 “老子也不管你是变态还是人妖了,现在这女人在我们手上,你赶快送钱过来,还有,不准通知警察否则,我们让她生不如死!” 苏绒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觉得老二说这话略显坑爹。 经过这不到一小时的相处,苏绒大概已经知道了这三个人的脾性。 老大挺沉着的,但是交流的机会太少,苏绒还是不能摸出太多。 这个老二嘛,很粗,很俗,可是给苏绒一种他是挺正直的感觉,不过苏绒很快就鄙视自己了,哪有干这行的人会正直啊至于这个老三,似乎有些狐狸的味道,贼精明的,不过同时也是最懒的那个。 苏绒呼了口气,由于先前他们已经给了她好几次不同的警告,就连她自己也被弄糊涂了,他们到底要怎么处理她。 狼来了的故事,一直在苏绒身上很奏效。 比如小时候苏妈妈常常举起手比划着要揍她,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揍下去,久而久之就在苏绒心里形成了一个自我暗示。 苏妈妈是不会打下来的,所以自己完全无压力。 由此以后,苏绒就不再害怕苏妈妈抡拳头的时候了。 不过苏绒没有考虑到,那时候的苏妈妈早就喜欢用衣架子代替自己的拳头了咳咳,回到重点,话说老二给夏其煊说了条件,夏其煊这厮立即就压下了脸,一脸的乌云密布透不出一点亮。 “你说什么” 夏其煊说这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态度。 老二皱了眉头,“你这男人耳朵有问题是吧?!”他吸了口气,似乎是真的觉得夏其煊真的是耳朵有问题,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并且加大了音量。 “我说!你朋友现在在我手上,你现在带着钱过来赎人,并且不准叫警察,不然我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这一次的重复,比前一次更加有力,让苏绒心里有种不一样的情绪开始浮现起来。 好像那是一种期待期待着,更好奇着,夏其煊的行动会是什么。 苏绒甚至想过,最坏的打算,这个家伙不会直接说他没空或者没钱吧? 苏绒甩了甩脑袋,暗骂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这些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自己的脑袋里?! 就在苏绒发愣的时候,老二那边似乎已经结束了交谈,不,更准确的说是单方面的结束。 因为变态夏其煊一把就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忙音搞得兄弟三人很是无奈,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三人回到苏绒身边,老三更是忍不住出口八卦苏绒,“诶,这个变态到底是谁啊,怎么他就直接把你电话给挂了,不顾你死活啊?” 他们觉得那个人绝对不是因为急着去找钱才把电话挂断的,因为他们仨还没把钱数和交易地点说出来好吧? 有人能着急送钱到这个份上吗?! 在这件事上,三人对苏绒的怜悯更上了一层楼,没想到苏绒竟是这样可怜的女人,不仅仅朋友没有几个,就连仅有的几个,还是那么坏心眼的没有热心。 唉,这下子,三人觉得很难办了。 苏绒一听,脑袋里哔哔的直响。 夏其煊挂电话了不顾她的死活?! 苏绒的脑袋空白了一下,然后突然就这么觉得,周围的空气好酸,酸的她鼻子好难受,酸的她眼眶好难受,酸的她的心更难受! 为什么,她会那么想哭呢是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吗? 苏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夏其煊这个人身上感受到被抛弃的认知后,会这么难受,心口发闷。 她忍不住抿着嘴唇,向下弯折可是她又对自我暗示,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难看。 苏绒笑了笑,几乎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说出这么一句玩笑话。 “呵呵,你们都看见那标注了,都说他是变态了” 是啊,变态怎么可能有心有情呢? 那个家伙一直把她当成玩具,当成利用的对象,又怎么会管她的死活呢? 玩具,不是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么苏绒吸吸鼻子,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被虐到了,很虐,很伤。 仰起头,苏绒闪着眼,看着天上那阳光投下的刺眼光芒,眼角的湿意,苏绒一直都告诉自己,这些眼泪都是为了阳光才流下来的。 三个男人也不是傻瓜,自然是看出了苏绒隐藏在笑容下的小受伤和软弱。 这下,对苏绒的怜悯就更多了。 三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决定好心一次,对苏绒放缓处理。 老大拍了一下老三的手,对着苏绒比了比下巴,“把她带去小屋子,有事情下午再说吧。” 说完,还看了老二一眼,警告他不要再次出行动,免得真的惹祸上身。 闻言,老三点头,拉着已经心死如灰老实巴交的苏绒进了就立在这一片荒凉地上的唯一一个小房子,老二低下了头,拳头忍耐的握紧了起来。 夏其煊一把将电话摔得更远,拳头狠狠的就往下砸在了地板上,那木质地板立即就显露出几条明显的裂缝。 “该死!”他咒骂一声,颓败的坐在了地上,那双妖异的红色眸子里有着诡谲的风暴涌动。 夏其煊闭上了眼睛,刹那间,一道强烈的红光便将他整个人包围住了老三给苏绒递了一个盒饭,苏绒说了一声谢谢,便重新垂下了头。 老三看了她一眼,便也不好说什么,就这么转身离开。 也因为这样,他没有来得及看见,苏绒脖子后方的那个图腾,正在缓缓的放着微光,强烈的显现出来。 夏其煊很快就查到了苏绒的位置,但是他这幅样子,是绝对不能被人看见了。 咬了牙,他恨自己的无力,只能通过用人类遇到危险时最喜欢的做的一件事,通知了警察。 不过他没有停顿,直接是运用灵力,让自己一瞬间来到了那荒凉的地方。 带上墨镜的他将自己的红色眸子成功收起,冷淡的看了眼停在一边的破烂面包车,墨镜下的双眸更加黯然起来了。 迈开脚步,夏其煊一步步走向了小屋子三兄弟正在门后吃着盒饭,三人计算着要怎么处理苏绒,可是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就见自门口有一个人影,逐渐的变大,逐渐的向他们走来。 三人立即戒备起来,看向来人,一脸警惕。 “你是谁!” 听见喊声,苏绒也是不经意的抬起头去看,就是那一眼,她就愣住了。 “夏其煊?!”她不确定的叫了一声,看着夏其煊完全迈入了小屋子里面,穿破胸膛的欣喜若狂,在她沉闷的心口叫嚣着爆发! 他来了! 夏其煊竟然来了! 苏绒站起身,哭红的双眼看着夏其煊,欣喜已经没有防备去掩藏,完全的泄露在了人前。 这一次,是苏绒打从心里的对夏其煊感到一种满足,暖暖的感觉就在他出现的一瞬间滑过心底。 三兄弟转过头看了眼开心的笑起来的苏绒,心里确定了这人是来救苏绒的,看他单枪匹马的,便也松了口气。 老三挺起腰骨,走到夏其煊面前,狂妄的用手指挑起夏其煊的衣服瞅了瞅,吹了声口哨。 “哟,不错嘛,还是名牌货不说废话了,把钱交出来吧。” 夏其煊冷着一张脸,目光从苏绒的脸上转开,定在了老三的猥琐的脸上。 冷冷的吐字。“没钱。” 其实他没有说谎,他从公司里出来,就一直没有带钱。就他这幅样子,哪里需要用钱,不用吃不用睡,各种异能,各种灵力,钱对他来说,只是多余的没用之物。 这两个字,简简单单的,就刺激到了三人了。 老二压抑不住怒气,直接冲上去就揪住了夏其煊的衣服,从苏绒的方向看去,还能看见老二脸上抽搐的肌肉,骇人的可怕。 “妈的,你小子耍我们是吧?!”老二大吼一声,猛地将夏其煊给拽了进来,在苏绒的惊慌叫声中,一把将人甩到了地上。 夏其煊脚步一定,单手撑在了地上,动作没有丝毫跌掉的狼狈,反而有几分帅气和不羁。 苏绒一看,一边骂着这混蛋还在这个时候还在耍帅,一边急忙的跑过去,担忧的询问他。 “你没事吧?”她可是受过老二摧残的,知道那家伙使力不收敛,这样被人往地上摔,肯定比她受的还要疼。 夏其煊看了看苏绒,缓缓摇头,垂下眼,将松垮墨镜下的红眸隐藏在眼皮底下,不让苏绒看出丝毫的破绽。 苏绒皱着眉头,想着这家伙可能还在爱面子耍帅不肯承认,不由对老二生气。 扭过头,她瞪着三人,“现在我们都没钱,你们抓着我们也没用,还不如放了我们” 老二早就被夏其煊气的不行,哪里会理会苏绒的话。 “妈的你就想的美,老子告诉你们,要是没人送钱来,你们就在这里耗着,老子不介意跟你们一起耗!” 老大横了老二一眼,警告道,“老二,别冲动。” 老二呼了口气,“没有,我没冲动”指着夏其煊,他咬着牙说道,“我就是看不过这小子这幅样子,真他妈想揍死他。” 夏其煊的眼眸深了许多,凭着老二的这一句粗俗至极的话语,若是在平时,他早就一手解决了他。 可是现在不行。 不说他现在没有办法完全收起灵力,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现在他竟然能意外的看见苏绒对他紧张的神情,他倒是有几分高兴的。 人类对他的攻击简直如卵击石,就算是人类最引以为傲的核武器,在他们这些妖物的面前,也是随便拍拍手就能解决的小问题何况现在只是一个力气大点的男人在他身上做虐夏其煊轻轻一笑,在苏绒担忧的目光下,不怕死的轻轻吐出,“来啊,有本事,你就来吧” 苏绒一惊,一把按住了夏其煊的身子,不可置信的瞪眼,“夏其煊,你疯了是吧?!” 老二一听,完全怒了。 神马理智的都丢在一边了,老二猛地冲过去,脚下狠狠的用力,就这么直冲冲的向着夏其煊的脚上踹。 就连苏绒都听见了夏其煊脚上传来的动静,可那个当事者,真真正正受着疼的男人,却是一脸的无谓,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好像那一脚,根本就没有压力,一点都不疼这下子,苏绒真的急的都哭了起来了。 她伸出手拍在了夏其煊的手上,不敢太用力,可是落下来频繁的很。 “你傻逼啊,装逼是这样装的吗?人家用爱疯你就用贱嘴你找死是不是啊”苏绒一边骂着,一边抬起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尽管如此,那眼泪还是从她指间的缝隙里流了下来,晶莹碧落的,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夏其煊心头一动,看着苏绒脸上滑下的眼泪,看着它们落下,就像落进了他的心里面一般。 他吸了口气,伸出手牵上她的手,看着她已经哭红的眼眶里再一次的被眼泪湿润,唇边不禁噙着笑意,暖暖的,淌过心间。 “傻瓜真的不疼” “呜呜呜你才傻,你才是傻瓜!”苏绒才不管他,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大看两人这幅模样,刚想说什么,可是又听见什么动静一般,猛地转头,屏息认真听。 哔卟哔卟哔卟 这连续的亮声,完全是警车的鸣笛啊! 挺清楚来声的三人,立即脸色发白,表情大骇。 老大大叫一声,“不管了,快走!” 老三点头,大步往外走去,转过头,却见老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急的喊道。“老二,还愣什么,警察要来了,还不快走?!” 老二没有答应他,只是用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地上亲密凑到一起的两个人,耳朵里呜呜呜的都是回荡着苏绒的哭声和警车的鸣笛声。 老三不耐烦了,又一次急忙的叫道,“老三,你要死了是不是!还不快走啊!” 可是老二却对老三的警告恍若未闻,苏绒有些畏惧的看着一脸阴沉的老二,有些害怕这样的气氛。 还没等她看清楚什么,那老二已经是张开口大吼一声,接着便是出手握着拳头往他们砸来 苏绒尖叫一声,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啊” 碰 一声不大不小的碰撞声响起,苏绒更是吓得瑟缩了一下。 她似乎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后来的事情她也记不得多少了,只知道后来有警车的鸣笛在耳边滴滴滴的响着,还有烦乱的脚步声和男人们的怒骂声到最后,就是一片黑暗。 当苏绒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是一片迷蒙的白茫茫。 她晃了晃头,第一次感觉到医院里消毒药水的味道竟是那么的有安全感。 她撑着手坐起身,这才发现这个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挂着吊瓶,照着她的视线看去,竟然是已经快滴完的药水。 苏绒眨眨眼,眼睁睁的看着那药水全部流入自己的手背里,再眨眨眼,眼睁睁的看着瓶中的空气也一同打入了自己的手背里轰隆 她浑身僵硬的不得动弹,一种窒息感在心头紧紧的揪住了她的心脏! 苏绒还没有叫出声,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看见了那空空的瓶子,赶紧的跑过来。 动作娴熟的帮苏绒换上新的吊瓶,她对着已经僵硬成石头的苏绒笑道。 “幸好没有让空气打进去,不然现在你就不过你醒了怎么不说话呢?不知道这样多危险吗?” 苏绒呆怔着,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低下头,再一次看自己的手背,完好如常,丝毫没有别的变化。 她还在呆怔中,那个护士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来了,“话说你送来的时候也真是可怜的了,脚上的骨头竟然裂开了,背脊上也有几个淤青听那些警察说,你是被绑架?” 说道那两个字,苏绒才反应过来。 一把拉住了护士的手,苏绒急切的问道。 “夏其煊呢?不对,就是那个和我一起送来的人呢?” 护士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是那个和你一起送来的男人?” 苏绒点头,“是的,他现在怎么样?” 闻言,护士脸上露出有些难做的表情,欲言又止。 可是苏绒紧紧的揪住她不放,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说着只言片语。“其实他比你伤得重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危险期是已经过了,你不用太担心” 苏绒微微松了口气,可还是很担心,“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护士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负责这一层楼的看护,他应该不在这里。” 苏绒一脸着急,“那他在哪里啊?” 护士也有些难做,这些关于病人的东西,她也不好多说,后退一步,还没说话,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她立即松了口气趁着苏绒发愣的时候跑了过去。 “沈先生。”她恭敬又羞涩的低低唤了一声。 沈易晟点点头,看见苏绒呆呆的坐在病床上,他挑起了眉头。 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好的。”护士听话的离开,还帮他带上了门。 苏绒看着沈易晟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搬来椅子坐下,她呆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她打电话给沈易晟的时候,这家伙一点都没有消息! 这样想着,苏绒对沈易晟的不满多了一层,毕竟自己是因为他才会遭遇这次的祸事,她可忘不了。 沈易晟笑了笑,目光在病房里浏览了一遍,随意的说道。 “警察通知了我这次辛苦你了,放心,公司会权力负责你的安全和你的恢复情况的。” 苏绒点头,“这也是应该的。” 沈易晟闻言,更加忍不住的笑意。“对了,因为你受伤,我把会议推迟了一天刚我去找了医生,说你的伤大致没有什么问题,除了脚踝”他话一顿,目光一转,定在了苏绒被重重抱住的脚踝上。 苏绒皱着眉头,不明白沈易晟为什么要执着于她一个秘书。 “总裁的意思我知道,我会尽量调整过来的。” 沈易晟点点头,“嗯,那就好我希望能在明天看见状态很好的你,好好休息一天,会议内容我下午再给你。” 苏绒颔首,同意他的安排。“可以”她停顿了一下,即使觉得有些尴尬,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那个夏其煊呢?” 听见这三个字,沈易晟难得的讶异了一下,随即便又了然的笑出了声。 起身,他拍拍苏绒没有受伤的肩膀,笑言,“放心吧,那个家伙命重的很,死不了” 苏绒喜上眉梢,“总裁知道他在哪里?” 沈易晟故作神秘,耸肩道,“没,我只是听说了而已你先好好养伤吧,等明天过后再去看他也不迟,况且你和他现在这个时候都需要休息不是吗?” 苏绒闻言,只能失落的点头。“好。” 沈易晟眼里笑意更深,看了苏绒好一会儿,才缓缓离开了病房。 他走过医院的长廊,拐过转角,进入了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身侧就有一道风闪过,沈易晟轻易的抬手,一把止住了来人的攻击。 他眉眼弯弯,“夏其煊,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啊。” 话落,电梯里立即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正是穿着病服的夏其煊。 夏其煊皱着眉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沈易晟,松开了手,声音极冷极淡。 “沈易晟,别忘记是你让苏绒出这事的。” 沈易晟不可置否的点头,的确,他承认这都是他的错。 “是,我知道错了不过我这也是给了你机会不是吗?”他邪肆的笑着,对着夏其煊挤眉弄眼,这样调侃的语气和表情,让夏其煊很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沈易晟咳了咳,才继续说到。“夏其煊,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苏绒有进一步的关系” 夏其煊眉头皱的更加紧了,脸色也是带着一抹难忍。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警告道,“沈易晟,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沈易晟一笑,无所谓的模样,浪荡不羁。“夏其煊,你这小子可真是冷血呢怎么说我和你还算是兄弟,你不领我情就算了,还这么凶”说着他怨念的瞅了夏其煊一眼,眼中的控诉明显极了。 夏其煊厌恶的瞪着他,绕开了话题。 沉下脸,他严肃警告道。“沈易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你这次让方予桐过来,想做什么,以为置之事外就能看好戏?小心我把你的狼牙给翘了!” 沈易晟一脸无辜的惊讶,“啧,你怎么能冤枉我呢我可是好心好吧?!你和小主人之间现在不趁着好时机给解决了,你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啊?” 沈易晟摇着头,一脸的无奈和无辜。“唉,你说我难得的要当好人,就被你冤枉成这样,唉,你说我是失败呢还是你太无情?” 夏其煊死死的皱着眉头,不说话。 “夏其煊,刚苏绒还跟我问起你呢”沈易晟故意向他泄露这些事情,为的就是让这个小子变一下这张冷脸。 果然,夏其煊一听这话,脸上的冰块解冻了不少。 他压抑着心情的躁动,故作平静的问道。“她说什么了?” 沈易晟才不愿意就这么简单的满足夏其煊的好奇心,故意的吊高了他的胃口。“没,也没说什么” 夏其煊立即沉下了脸,变回了刚刚的那副模样。 沈易晟看着夏其煊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演,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哈哈,夏其煊,你看看你这样子,真是滑稽” 夏其煊握紧了拳头,感觉到了被侮辱的耻辱。 他冷着嗓音警告,“沈易晟,要给我适可而止!” “好好好,我不耍你了夏其煊,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今天你最好就不要去找苏绒了起码让她先平复一下心情吧?我家小主人可是头一次被绑架呢,你现在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不觉得太虚假了么?” 沈易晟的目光在夏其煊身上流连了一下,而后目光烁烁的盯着夏其煊的一双红色眸子,啧啧道。 “你这眼睛,可真是越来越不知道收敛了” 他猜测,要是再折腾下去,夏其煊估计是没有机会变回人类的眼眸了。 他是用灵力太多了,太频繁了夏其煊眼睛一闪,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沈易晟的视线,头偏到了一边,不自在的冷硬回答。“不用你管。” 沈易晟耸肩,无奈夏其煊的不识好人心。 “那好吧,我不管你了,我有事,先走了你小心点你的眼睛吧,要是我们的秘密被这些人类知道,你该知道后果的。”沈易晟临走前,还是最后提醒了夏其煊一句。 电梯门,又开又关。 夏其煊仰着脑袋,看着缓缓上升的电梯层数,那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拳头,有力的握紧,手背的青色筋条根根迸显。 苏绒休息了一天,除了脚下的行动有些不方便意外,其他的都恢复的不错。 沈易晟还算有点良心,没有让她一条腿跳着出院和去开会,专门请了一个看护雇了辆车,把她带出了院。 会议的地点是南庄典型的烧钱场所高级高尔夫球场。 苏绒被保姆小心的搀扶到了订好的隔间里,刚坐下,就看见一身休闲的沈易晟从换衣间里走了出来。 苏绒没有起身,但是对沈易晟点头报以礼貌问好。“总裁好。” 沈易晟点头,在苏绒的对面坐下,打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看了眼苏绒的脚,“会不会很痛?” 苏绒摇着头,“不会,多谢总裁关心。” 沈易晟点头,放下水,“那就好待会会议上你只需要记录过程就好,其他的会谈和商议你都不需要参与。” 苏绒点头,“是的,我明白。” “嗯”沈易晟点点头,想着还需要交代什么。“对了,待会客人来的时候,你也不需要起身了毕竟都是熟人,你还有伤,要不要起身迎接都没所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他所追求的温暖 苏绒似懂非懂,她还是没有理解到沈易晟话里的暗示,熟人,到底是谁的熟人她点头,一如既往的乖巧听话答应。“哦。” 两个人又说了些会议的内容,大概等了十五分钟后,侍者便敲门进来,报告说客人已经到场了。 沈易晟对着保姆吩咐了一声,便起身出去迎接了。 苏绒立即打理了自己一下,在推门声响起的时候,带着满脸的笑意转过头看去,但却在那一瞬间,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阿桐?!”苏绒眨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来人。 方予桐看见苏绒,相较于苏绒的反应,他倒是平静许多。 不过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苏绒脚上的伤口的时候,还是闪现出担忧,脚步的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疼惜担忧的看着她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脚踝。 抬起头,他心疼的看着苏绒,问道。“绒绒,你怎么了?” 苏绒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成尴尬,想要把自己的脚缩起来不给方予桐看清,可还是被他深情的双眼锁住了,不得动弹。 苏绒抬起头,向着门边跟着进来的沈易晟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后者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苏绒无奈了。 她不想方予桐太过担心,只能说,“我没事的,只是下楼的时候扭伤了脚” 闻言,方予桐还是不减心疼,怜惜的摸着苏绒的脸,看着她脸上还有残余的伤痕,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 既然苏绒不愿意说,方予桐也不会强求的多问。 他轻柔的抚摸着苏绒的脸颊,指尖轻轻的滑过苏绒的脸,不敢去碰到她的伤口。 “这么不小心啊”他有些怪责的语气,身子低的更低了,“绒绒,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呢” 苏绒眼光一闪,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景,面对这样深情的方予桐,苏绒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夏其煊好像是一种心虚,苏绒连忙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掩饰自己的心情。 她打算绕开了话题,问道,“阿桐,你怎么会过来的?你不是说你也要出差吗” 方予桐冲着她一笑,宠溺的表情。“傻瓜,方氏电子啊你们这次合作的对象不是方氏电子吗?你忘记我就是方氏电子的人了吗?” 苏绒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方予桐柔和的笑意,竟觉得自己一时难以呼吸。 心跳,彷徨着在悸动。 方予桐看她一副傻样,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也不顾场合和身后站着自己的下属和苏绒的上司沈易晟,凑到苏绒的跟前,轻轻的在她嘴角亲了亲。 “小呆瓜,真是可爱极了。” 方予桐说着,话一顿,更加前倾着身子,凑到了苏绒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可爱到让我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 苏绒浑身一个激灵,慌忙的去看方予桐的脸上的表情,却发觉他的双眼目光灼热的可怕。 “阿桐你”苏绒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支支吾吾的,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易晟也不想再看自己的下属再难堪下去,走上前,立在了方予桐的身侧,也是一个态度,插入了两人的亲密之中。 沈易晟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苏绒抬起头,看见他极其公式化的笑容。 “方总,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希望您能让苏秘书很好的遵守我公司的员工守则。” 方予桐听了这话,果真不在多久其他举动,起了身,对着沈易晟微微点头。 语带歉意,“抱歉,是我越规矩了那么,会议开始吧?” 沈易晟点头,对着方予桐比了个请坐的手势,“好的,开始吧。” 几人入座,沈易晟便对苏绒使了个眼色,苏绒立即收起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之中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的结果,都是两方极其满意的。 方予桐和沈易晟都是起身,相互握了个手,一脸和气。 “希望以后多多合作。” “一定” 来了高尔夫球场,两个谈完公事的男人,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切磋。 苏绒被保姆小心的搀扶到了场外的休息区,看着两个男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挥杆舞臂,挥洒汗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不由沉下眼,想着某个人两人打了不久,可是回来的时候都是满身大汗,看来是很尽情了。 方予桐擦了汗,喝着下属递上来的水,目光悠悠的向着苏绒的方向飘。 沈易晟注意到了他的侧眼,低下头擦汗的动作极好的掩饰了他嘴角勾起的微笑。 最后,方予桐还是没有忍住,走了过来。 语气礼貌,方予桐淡笑着看着苏绒,可话却是对沈易晟说的。 “不知道现在沈总愿不愿意让带伤工作的好员工一个休息时间呢?” 全场之后苏绒一个人是有伤的,方予桐的话是再明显不过了,大胆直白,却又不是婉转。 苏绒感觉到来自于四周的目光,有调侃有羡慕,这些都让她难以接受。 她低下了头,让人以为她是在害羞,但是只有沈易晟是看见了她脸侧的尴尬和隐忍。 沈易晟淡淡的笑着,“当然苏秘书是个好员工,这点时间我自然不会吝啬”沈易晟话音一顿,苏绒的眼角就看见沈易晟向着自己走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轻声说道。 “苏秘书,好好休息会儿吧。” 苏绒抬起头,双眼里带着几分朦胧不解,而沈易晟双眸中的情绪,也是她猜测不出的深沉。 她并没有来得及深究,沈易晟就已经转过了脸,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得到了同意,方予桐就不在于立在一边,而是走过来,在保姆的搀扶下接过了苏绒的身子。 将她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脖子后,让她的身子能够依附着他的身子,他微微侧头,对着苏绒说道,“绒绒,靠着我没那么难受。” 苏绒垂下了脸,在别人眼里那就是羞涩。 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嗯。”那放在自己身侧的一只手,已经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衣服下摆,小手上的骨节显露出节节的白色方予桐对着自己的下属吩咐了几句,便带着行动不便的苏绒出了高尔夫球场,他不知道苏绒伤的有多重,也不敢贸贸然的将她往太远或者人太杂的地方带,直接半搂着她来了高尔夫球场旁边的小酒店里。 既然能在南庄立足,就算是一个小酒店,也必须要有自己的风格和独具匠心的一点,否则也难以在竞争激烈的南庄里存活下去。 这个小酒店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装潢很精致,细枝末节没有一点的松懈,就算是墙角的一个小地方,都能看见设计者的用心和细心。 方予桐开了一个安静的小房间,这里的格调精致,环境也是优雅,最重要的是沙发旁边还有个红木贵妃椅,完全适合现在带伤的苏绒。 方予桐扶着苏绒,让她在贵妃椅上舒服的躺下,转身帮她倒了杯清茶,递给她。 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绒,方予桐看着苏绒,细致的没有遗漏过每一寸肌肤。 苏绒被他盯得不自在,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这时候,方予桐也才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苏绒的脚伤,看着那肿起的一块,甚是担忧。 “绒绒,当时很痛吧?” 苏绒皱着眉头,回想着那时候的痛楚,点头,没有隐瞒她的软弱,因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不需要假装坚强。 “嗯,疼。” 方予桐勾起唇角,带着几分心疼。 “绒绒”他话音哽咽了一下,回想着那时候车上的夏其煊对他说的话,他的心里就多痛一分。 他不想去追究,更不想去清查,是否真如夏其煊所说,苏绒已经跟他同居很久,所以他才有机会在苏绒的小公寓里入住。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证明,证明苏绒只喜欢他一个人,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这样就够了。 苏绒歪着头,瞪着眼睛,等待着方予桐的后文。 方予桐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苏绒呆滞的时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敢太用力,可是却带着不容苏绒挣脱和拒绝的力气。 “绒绒,搬回来好吗?让我和你一起住,我想要照顾你,只是很单纯的想要和你在一起绒绒,这是我又一个第二次对你的请求,你答应我,好不好?”方予桐默默的说着。 苏绒眼睛一闪,有些酸涩在里面流转。 方予桐看着她,多多少少感觉到挫败。 想着他在被人面前何时有如此多的低声下气过? 而他对着苏绒呢? 表白也是重复了两次,就连同居他也要向苏绒请求两次。 可是这样怎么样,谁让他栽在了苏绒的身上,谁让他舍不下苏绒,谁让他舍不得苏绒给他的温暖呢? 那在国外的几年,每每想着在学校时期的那个隐形小尾巴,想着苏绒给自己的每一点呵护和认真,那就像是一道暖流在他的心田浇灌着。 一天一天的,周而复始。 现在,方予桐越觉得孤独,越觉得难受,越觉得苏绒是他最想要的温暖,最想拥有的追求。 所以,他已经舍不得放手了。 苏绒低下头,方予桐的软弱呓语,让她不忍心拒绝。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不管是对夏其煊,还是方予桐,她都不忍心! 夏其煊还在医院里躺着,那是为她受的伤,当时的悸动她还在心里存着,苏绒不明白自己对夏其煊是什么感觉,可是她知道,夏其煊那个人,已经在她心里扎根了,有个位置,可是不知名。 而方予桐,她苦苦追恋了几年的梦中情人,现在对她一句句哀求,说不难受,都是假的。 这样的两难,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 就好像是一个泥潭,让人一脚踩空,令人措手不及,可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无法挣脱了。 苏绒皱紧了眉头,低下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方予桐看着她一副为难的模样,心里的危机感更重了。 他以为,夏其煊对苏绒只是单方面的霸道而已,他太过笃定了苏绒对自己的感情,可是没有想过,也许会有意外的出现。 现在,夏其煊就是这个意外。 他现在无法拒绝又无法挣脱的意外。 “阿桐,其实我” 方予桐没有给苏绒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说的话的时间,一把截断了她的话。 “先吃东西吧,我想你也饿了,是吗?” 苏绒松了口气,也笑着点头,顺着他的意思,“嗯。” 方予桐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苏绒确切的回答。 在送苏绒回去的路上,方予桐的脸上虽然在笑,可是苏绒看得出来,其实他已经不高兴了。 苏绒叹了口气,感激方予桐没有太过逼着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方予桐把苏绒送回了沈易晟的身边,便不再多留,离开了。 沈易晟看着方予桐离去的身影,淡漠的笑容里有着几分狐疑和好奇。 他不禁偏头看着默默不语的苏绒,眼里的光亮闪烁的更加明显了苏绒陪着沈易晟处理了合作的一些手尾,便拜托那保姆,麻烦她带自己重新回了医院。 这次在她不放弃的询问下,终于问出了夏其煊居住的病房,竟然是住院部的最顶楼,也是最昂贵的高干病房。 苏绒敲了门,听见里面响起熟悉的男声,心跳蓦地被挑动了一下,小声的吩咐保姆不用跟着过来,她屏住了呼吸,缓缓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其煊正坐在床上,这病房清雅的好看,淡青色的窗帘,被大开的窗吹来的凉风吹起飘洒的好看弧度,顶楼的阳光正好,穿过层层的镂空花纹窗台,照射在光洁可鉴的地板上,投影下好看的花纹风景,为这个病房增添了几分温馨感。 苏绒步伐轻动,缓缓的走进,而后在看清楚夏其煊那张脸的时候,猛然一惊。 苏绒不敢置信的伸手捂住嘴吗c,盖住了自己快要破出喉咙的惊讶尖叫,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其煊的脸上,那缠绕住夏其煊原本好看到电人的眼睛上的一层白布上。 苏绒的呼吸变得更加轻了,脚步顿在了病床边,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放在身边几近麻木的手,缓缓的向着夏其煊靠近就当她快要碰到那层白布的时候,夏其煊倏地抬起手,一把,准确无误却又用力轻巧的抓住了她的手,稳稳的控住,但没有伤及她半分。 夏其煊侧了下脸,苏绒似乎看见他耳朵动了一下。 “苏绒?” 苏绒吞了口唾沫,将喉咙里哽咽的不知名东西都吞回腹中。 她知道他看不见,所以没想着要隐藏自己脸上的情绪,可是话音里的轻松,还是在故作轻巧。 “嗯,夏其煊,我是苏绒” 夏其煊好像在皱着眉头,将苏绒的手放开,转过了头。“你怎么会过来。” 苏绒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即使是一层白布,也不能够破坏他的美感。 “我我是专门过来谢谢你的。” 苏绒在床边缓缓的坐下,看见了床头上放置的玻璃杯,便不经意的问道,“要喝水吗?” 夏其煊抿紧了唇,轻轻点头。“好。” 苏绒微微露出了点笑,帮夏其煊倒了杯水,便举着杯子站起了身,将杯子的边沿凑到了他的嘴边。 她低声开口,“来,张开嘴,喝吧。” 夏其煊的神情似乎有片刻的怔愣,而后他才微微的点头,缓缓的低下头颅,顺着苏绒倾斜杯子的弧度,喝下了一口。 苏绒不确定的问着他,“还要吗?” 夏其煊摇头,苏绒便把杯子放下。 整个过程,都是苏绒主动,夏其煊被动。 苏绒坐回了原位,感觉这样的气氛很是可怕。 在她的记忆力,她从没有试过这样和夏其煊这样相处过,因为夏其煊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他不会轻易的将主动权交给别人,让别人来主动他的言行举止。 可是现在,苏绒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脆弱,感觉到他并非全能,还感觉到自己竟意外的会感到心疼! 对,心疼。 她心疼这样的夏其煊,心疼着他的软弱和无力。 苏绒纠结的掐着自己的衣服,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苏绒才挑起了话题。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其实这个问题,在夏其煊一出现的时候,苏绒就想问了,不过一直没机会。 现在问,也许还不迟吧?! 夏其煊动了动唇,眼睛被蒙上,苏绒不能真切的分辨出他的表情和喜怒,也就多了几分的等待的小心翼翼。 好半晌,夏其煊才回答说。 “我刚好回国来这里办事,没想到就接到电话” 苏绒点头,可是这次她没有很迷糊,放过一个重点。“你怎么知道我会在那里啊?”她记得那三个男人都没说出她的行踪吧? 闻言,夏其煊难得的变了脸,似乎有些尴尬。 苏绒咳了咳,夏其煊才僵硬的吐出字来,“猜的” 苏绒听了这两个字,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 这算什么回答,这算什么逻辑?耍她玩么?! 夏其煊发觉了气氛的变化,想了想,才重新回答说。“其实也不难猜南庄富裕,来的人也是不分四季,那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地方异常的静谧,就算是装了隔音玻璃,也弄不出这样的效果所以只能说明那地方是很偏静的,而且我看了下你的手机定位,刚好就是在南庄,而南庄周围,唯一荒凉安静的,就只有你那个地方了” 这个回答才靠谱嘛苏绒点着头,对夏其煊的补过回答很是满意。 不过她还是不解,甚至是有些埋怨,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带钱过来,干嘛傻傻的被人打?你难道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苏绒看着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的眼睛,声音里的激动开始转化做了委屈和心疼,“你这个傻子,才会不断激怒别人任别人打” 夏其煊叹了口气,即使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还是能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苏绒的手,轻轻的包裹在了自己的手中。 夏其煊无奈的低语,“我身上什么时候带过钱了而且就算我不说,那男人看我的眼神就是恨不得杀了我的,还不如给个痛快好受点。” 苏绒嘴一扁,开始抽噎起来,说不出话。 她担忧的看着他的眼睛,“那你的眼睛怎么样以后该不会有后遗症吧?” 闻言,夏其煊严肃的脸实在是撑不下去,只能假意的用咳嗽来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 难道他要跟苏绒说,其实在眼睛上缠着绷带,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看见他的眼睛? 难不成他还要在病房里带着墨镜?他可不想被别人当成傻子一样看。 “咳咳没事的,只是一些淤青,过几天去了绷带就好了。” 听了这话,苏绒才微微放心,“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因为我而重伤,估计我得内疚死了” 夏其煊一笑,没有了那双妖异红眸的衬托,竟难得的有几分清雅的感觉。 “放心,我还没有到这个份上。” 苏绒也笑,“那就好。” “你的伤呢?”他在昨晚去看过苏绒一眼,他还记得苏绒的脚伤缠了一层层的厚重绷带,伤的可不轻。 苏绒一笑,看了眼自己肿的跟猪蹄一样的脚踝,故作轻松。 “没事啦,跟你的眼睛比起来,我的算是小事情了。” 夏其煊没有点破她的谎言,淡然的笑着,“那就好。” 苏绒点点头,忽然说道。“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上,这几天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夏其煊挑起眉头,一脸的不相信,恶言道,“你确定不会让我变得更重伤?” 苏绒瞪着他,娇嗔道。“是,我就是要让你变得更重伤!” 夏其煊一笑,撇唇笑言,“苏绒,你这是恩将仇报。” “呸!”苏绒的阴霾心情一下子在和夏其煊的拌嘴声中消散了不少。 “你这丫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夏其煊露出牙齿,很无耻的说道,“我这是亮牙。” 苏绒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可很快便又笑开了。 苏绒真的肩负起了照顾夏其煊的责任。 其实也没有多复杂,夏其煊也就是眼睛看不见,其他的都能自己搞定,其实只要苏绒随便一个指点,他便能完成任何事情,比苏绒的行动还要灵活许多。 而两人的相处依旧是小吵多多,大吵不少,不过苏绒渐渐的有察觉到,这些争吵和之前都不一样了,因为现在即使和夏其煊吵得满心烦躁,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半点没有松懈的。 苏绒越来越觉得,其实自己就是一个受虐狂,喜欢在和夏其煊的吵架中寻找着快乐。 苏绒和沈易晟请了假,两人原定的在南庄的三天出差也因为苏绒的伤情变成了七天,苏绒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照顾夏其煊。 兴许真的是日子过得太逍遥自在了,以至于苏绒竟然忘记了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一天晚上,夏其煊刚去浴室洗澡,苏绒铺着床,就听见了自己手机的响声。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方予桐。 苏绒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拿着手机,悄悄的出了门。 “喂,阿桐啊?” “绒绒,你在哪里呢?”方予桐淡雅的声音逸出。 苏绒看了眼周围,低声道。“额我在医院啦,这几天我的脚还是有些难受,就回来呆几天了。” 一听苏绒住院,方予桐立即紧张起来了。 “医院?哪个医院,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怎么住院也不告诉我?你一个人能应付吗?” 面对方予桐的发问,苏绒有些抵挡不住了。 可是让方予桐来医院。她哪里敢啊“不不现在已经过来探病的时间了。”苏绒急忙找了个借口。 方予桐顿了一下,“那我明天去找你吧?” 苏绒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又怕洗完澡的夏其煊找不到她会出事,现在只能随便的随口答应下来。 “嗯好吧,明天我再联系你吧,现在我想休息了,那就这样咯” 方予桐没有多留,体谅她的身体,“好,晚安。” “嗯,晚安。” 挂了电话,苏绒松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急忙回了病房苏绒的脚在第四天就好了很多,起码走动不用靠着别人的小心搀扶,自己就能一拐一拐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第二天早晨,苏绒从医院对面的额早餐店里出来,打包了两份海鲜粥。 光顾着急忙赶回去快点打开外卖包装吃掉海鲜粥的苏绒,没有注意到,在进电梯的时候,身侧走过一个她熟悉至极的人,并且那个人隔着人群,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苏绒到了顶楼,哼着小曲出了来,心情愉悦的她也因此错过了,在她出电梯之后,旁边的第二部电梯也打开了,那个紧紧跟随者她的人,也跟着她的脚步往着病房走去也不管里面的人是否有准备,苏绒直接推开门,大喇喇的坐了进去,一坐下沙发,就拆开了塑料袋,拿出了两碗海鲜粥。 即使隔着包装盒,苏绒还是闻到了海鲜粥醇厚的香味,一点点的诱惑着她的鼻子,她的舌头,她的胃部。 苏绒对着不远处的夏其煊招手,直接叫了一句,“夏其煊,快点过来吃早餐,很香呢” 夏其煊缓缓的挪动着身子,下床,不忘骂一句。“猪。” “啊呸,你才是猪,你还是非洲箭猪。”苏绒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拿出汤匙,打开包装,立即就被眼中的海鲜粥夺去了注意力,懒得和夏其煊拌嘴,直接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夏其煊脸上一直带着淡笑,此时阳光正好,如果苏绒舍得抬头,就会看见那好看的光线在夏其煊的脸上起舞,明灭的掠过,勾勒出夏其煊好看的俊脸,迷人至极。 夏其煊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拆开自己的那份包装,就听见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夏其煊动作一顿,而苏绒却是头也不抬,直接不客气的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进来啊!” 夏其煊拧着眉头,直接停下动作,隔着纱布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推门而入的人,他清晰的感觉到了来自于对方的怒气,没有半分隐藏。 能有如此大的煞气,夏其煊自然是猜出来人是谁了。 他微微转头,看着还在埋头和海鲜粥战斗还没有感觉的苏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苏绒吃了好几口,可是好久都没有听见进门的人有啥动静,猛地抬头,就看见那站在门边的高大身影,那人脸上往常的清雅此时都被一扫而光,只剩下黑压压的怒气,两只眼睛盯着她,犀利的是她没有见过的可怕。 苏绒愣的一下子都忘记了动作,吃到一半的粥,都被她呆愣的时候丢在了地上。 她结结巴巴的,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阿桐?!” 方予桐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沙发上的两人,阳光刚好是对着他的方向照过来,竟是刺眼的可怕,刺得他满心的都是伤口,满心的疼痛。 苏绒倏地起身,打翻了自己的那碗海鲜粥,她刚弯下腰板正碗,手忙脚乱的擦干了桌子,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门口哪里还有方予桐的身影。 苏绒呼吸一滞,同一时间便起身,想要追着他的脚步出去,可是刚走出几步,就被夏其煊给拉住了手。 苏绒慌忙的转过头,就见夏其煊的脸上写满了阴沉。 他冷硬的吐字,逸出要求。“不准去。” 苏绒呼吸重了许多,转过头看着那空荡荡的门口,想着刚刚方予桐冷绝的表情,她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挣脱了夏其煊的手,对着夏其煊轻轻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夏其煊放下了手,缓缓站起身,取下了自己眼睛上的白布,视线一片清明,冷清空荡的病房里,更加提醒了他的伤痛。 呵苏绒算你狠苏绒急忙的跑出了医院,在一阵慌忙的寻找中,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绒跑过去,一把拉住了方予桐的手,“阿桐,阿桐你听我说” 方予桐定下脚步,没有甩开苏绒的手,但也没有握紧。 他就这么站着,不动,声音悲痛。 “苏绒,这就是你不愿意完全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吧?!” 苏绒绕到了方予桐的面前,摇着头,替自己辩解道。“不是的,没有!” 她心慌极了。“阿桐你听我说,这些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得到的都是误会,误会好不好?你听我说” 方予桐猛地伸出手握住苏绒的肩膀,表情森冷。 他讥笑一声,“什么是误会?” 苏绒眼光一闪,“我” 方予桐打断她的辩解,“误会是别人传的,那是别人胡造的”方予桐哽咽了下,声音滚着沙哑,“可是现在呢,现在是我亲眼看见的!我看见你说的误会,我看见的是你制作的误会!” 苏绒摇着头,眼泪已经留下来了。 她想过这样的场面,可是没想过会这么突然的在她面前出现! 感觉到方予桐的手快要抽离,苏绒一把抓住了他,苦苦哀求。 “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苏绒指着自己的脚,说出了实情。“我的伤,不是自己摔得我被人绑架你知道吗?是夏其煊救我,是他来找我才会被打伤的阿桐,我不可能就这么抛下他啊,他是我的恩人难道你要看着我忘恩负义吗?” 苏绒这样说着,言语清楚,可是心里却在问自己,自己真的是因为报恩才会选择留在夏其煊的身边吗?! 不,她也不知道苏绒的话,让方予桐的情绪平静了一些。 他缓缓呼吸吐着气,看着苏绒扬起的闪着泪花的小脸,让自己的思绪正常了一些。 方予桐感到有丝难受,因为苏绒对他的隐瞒。 “绒绒,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些呢?” 方予桐是个男人,他也像正常的男人一样,也希望自己的女人也能够对自己依赖,能对自己不留余地的倾诉,没有隐瞒。 可是苏绒瞒着他伤情,瞒着他她曾经被绑架过,瞒着他和夏其煊在一起这些,方予桐都忍受不了! 即使现在苏绒说的理由让他心里好受了些,即使他们之间并没有出现那些让他禁忌的关系可是方予桐还是无法在压抑心里的怒气了。 苏绒摇着头,很无助的表情,“对不起,我怕你会生气” 方予桐一笑,“你就没想过现在我会生气吗?!” 苏绒耸着肩,“我也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呜呜”苏绒受不了这样的情况,忍受不了的哭了起来。 方予桐看着她哭着起来,叹了口气,将她抱在了怀里。 双手缩紧,方予桐搂着她的头,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好像这样的举动,能让他伤痛的心好受点。 “绒绒,答应我,以后都不许和夏其煊有来往。” 苏绒蓦地抬起头,便看见方予桐满眼的坚定,命令的语气,让她不免一震。 她的师兄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上一次,露出让她害怕至极的目光和神色,让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忘不了的害怕好陌生方予桐似乎看出了苏绒的呆滞的原因,立即敛下眼中的狠戾,将苏绒的头重新按回了自己的胸口的位置。 “绒绒,别怕还有,这次,我不许你拒绝我。” “以后不准再和夏其煊有来往了绒绒,如果你真的和我在一起,就该知道我不能忍受这个,夏其煊和我们没有关系,不是吗?” 苏绒闭上眼睛,方予桐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和夏其煊没有关系。 不,如果硬要牵扯多少的话,夏其煊是她的订婚对象,是被她爸爸妈妈承认的女婿。 苏绒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其实她更怕,如果被方予桐知道了自己和夏其煊更多更见不得人的牵扯,他会怎么办。 会和她分手吗?以后再也不相见?苏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真的很珍惜这段感情,即使出现的那么突然,开始的那么突然,可是她的心动没有停歇过,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不想失去这样美好的悸动感觉。 方予桐好像是发了誓般一定要得到苏绒的回答,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便更加抱紧了她的身子,逼着她要给他肯定的回答。 “苏绒,跟我说,你不会在和夏其煊有牵连绒绒,告诉我,好不好,快点告诉我”方予桐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说着,强硬的态度,一点点的转变成了哀求。 苏绒闭着眼睛,终于一次崩溃。 “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和夏其煊,有牵连”闭上眼睛,苏绒的睫毛轻轻的闪动着,那是一种不安,更觉得心在痛。 就像是一点点的被猫爪挠着,尖利的滑过薄弱的心脏,血流一点,痛更多一些。 方予桐闻言,欣喜若狂的将苏绒抱离地面,抱着她,头深埋入她的脖颈中,深深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而后,再一次风起的时候,放下她,捧起她的脸,轻柔的吻,点点滴滴的落在了苏绒的脸上。 苏绒微微眯开眼,感觉到方予桐就快要把唇印在她唇边的时候,浑身一僵,倏地躲开了他落下的吻。 一偏倚,方予桐只是吻上了她的唇角。 方予桐睁开眼,看着苏绒皱紧的眉心,笑容里多了几分异色。 相拥的两人,却是隔着最远的两心。 苏绒应了方予桐的要求,可是也恳求他给自己一个和夏其煊道别的机会。 她自己一个人上了住院部顶楼,循着走廊的方向,走回了病房。 可是当她推开虚掩的房门的时候,脚步猛地一顿。 苏绒一把冲进去,抓住其中一个正在收拾床铺的护士就是着急的询问。 “怎么回事,夏其煊呢?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呢?!” 护士被一惊一乍的苏绒吓得够呛,反应过来后才停停顿顿的说着。 “哦你说的是夏总裁吗?他刚在半个小时前办理了出院手续,就走了啊” 苏绒手一松,无力的摆了下来。 她轻轻一笑,像是在问护士,又像是在问自己。 “怎么会啊他的眼睛还看不见,他还受着伤,怎么能出院呢” 护士眯着眼睛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着苏绒的问题。 “不是啊夏总裁身边跟着两个助手一样的人呢而且啊,夏总裁一点都不想是受伤的人,就算眼睛看不见,可是依旧那么潇洒迷人啊,刚下楼梯的时候,完全是他自己一个人走完的呢!” 闻言,苏绒后退一步,傻傻的开始笑了起来。 她笑着自己的自作多情。 是啊夏其煊是什么人物啊怎么可能会离不开她苏绒,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呢? 堂堂财团的大总裁,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人照顾苏绒,是你自己傻,是自己傻傻的呆在这里被人玩耍。 苏绒,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以为夏其煊救你一次就真的以为他对你有什么吗?!方予桐说的没错,他们和夏其煊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可能会和夏其煊有过多的关系! 苏绒一边笑着,一边在护士惊讶担忧的目光中,转过了身子,一点点的走出了病房,走出了自己的心苏绒没有和沈易晟打招呼,直接跟着方予桐离开南庄,回到了市。 苏绒很自觉的,回去夏家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 除了墨玉和已经下落不明的秋琥,苏绒带走了自己的所有东西,也没有带走夏家的任何东西,这样的无声无息,彻底的干干净净,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管家目送着苏绒的离开,转过身,隔着大大花园的距离,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别墅三楼上,那平楼而立的俊挺男人,即使距离隔得远,但是他还是看清楚了男人脸上的深沉和郁结。 管家叹了口气,吩咐了佣人关上门,摇着头领着人,回了别墅。 苏绒搬出了夏家,但是没有选择和方予桐一起同居。 也许真的是她难以接受这样结束刚和另一个男人的同居就立即和方予桐在一起生活。 其实苏绒心里也是很保守,尽管当初和夏其煊在一起的决定很冲动,可是苏绒有了第一次的失挫,就会对第一次耿耿于怀,对第二次小心翼翼,徘徊不前。 就算现在已经决定了全心全意的和方予桐在一起,苏绒还是不敢有太多的接触,她真的好怕受伤害,好怕好怕。 方予桐也没有勉强苏绒,知道这些事情需要一点一点慢慢来,循序渐进。 起码现在确定了苏绒没有和夏其煊有过多的联系,他能放心不少。 这个周末,苏绒和方予桐去看了场电影,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接到了苏妈妈的电话。 苏绒对方予桐投以抱歉的目光,放下餐具起了身,低声叫道。“妈,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苏妈妈那边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丫头,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妈?你说说,自从你们上次回去,你多久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了?” 苏绒皱着眉头,想了想,“额,这个我最近有点忙嘛” 苏妈妈呸了她一句,“忙?苏绒,以前你说这个字我和你爸好歹能体谅你一个人在外面可是现在夏其煊几乎每周往家里打电话,你说你还好意思说这句话吗!?” 苏妈妈怒了,讨厌极了苏绒用这么无用的借口。 比起忙,苏绒这个小职工能比得过夏其煊那个大忙人? 这就说明这不是忙不忙的问题,而是简直就是没心嘛! 苏绒一愣,耳朵里已经好久没有听见那三个字了,现在再一次的被人触及,心里难免有别的触动。 心头一动,苏绒往洗手间走去,边问道。“妈,你是说夏其煊还有给你们打电话?” 苏妈妈直接骂她了,“才不是咧夏其煊不仅给我们打电话,还一直给我们家送着东西,苏绒,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还是当初我和夏其煊的妈妈是在同一个医院生产,医院里把你们两个弄错了吧?!” 苏绒进了洗手间,进了一个隔间,关上了门。 无奈苏妈妈的说法,苏绒忍不住抱怨道,“妈,您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好不?!” 苏妈妈严肃道,“苏绒,我没有和你说笑,要不是因为有夏其煊,我和你爸还真是感受不到为人父母的安慰感。” 苏绒一听,立即愧疚了起来。 她很是歉意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懒了” 苏妈妈叹了口气,“苏绒,我打电话来也不是故意要来指责你的错,更不是为了听你那三个字” “妈妈”苏绒实在是无言以对了。 苏妈妈再次叹气,“其实我是想问你和夏其煊现在怎么样了,都快一个月了,你和他的关系应该更好些了吧?” 苏绒闭了下眼睛,其实她很想跟苏妈妈说,我和夏其煊不禁没有更好,反而是没有联系了。 的确,自从夏其煊一声不吭的离开南庄,苏绒一声不吭的搬离夏家之后,苏绒真的就和夏其煊没有再联系了。 苏绒没有回去看墨玉,就算工作的地方只是隔着一栋楼,但是苏绒真的完完全全和夏其煊没有别的联系了。 他们,这样真的算完全结束了吧。 只要夏其煊不追究她毁约的话,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关系了。 可是苏绒不敢就这么直接的对苏妈妈说,也大致猜想夏其煊也没有直白的告诉苏家父母他们已经分手的事情,不然现在苏妈妈就不是单纯的打电话过来了,而是直接丢一把刀过来把她苏绒给一刀解决了。 想了想,苏绒尽量用委婉的语气来说,“其实是这样的我最近已经搬出夏家了妈,当初你不是和我说让我自己做决定吗,我想了很多,也许” 苏绒的话没有说完,苏妈妈就开口抢白。“苏绒,你别说也许你和夏其煊不合适。” 苏绒汗颜,这下苏妈妈把她要说的话给说了。 她真心无话可说了。 苏绒的沉默让苏妈妈猜到了什么,她忍不住的头痛。 “苏绒,你这死丫头,怎么就脑袋不开窍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苏绒撇嘴,小声的嘀咕,“又不是我不要他的” 苏妈妈最讨厌别人在她耳边碎碎念了,立即吼高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苏绒急忙补救,“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 “苏绒,你现在是决定要和你那个什么师兄在一起了?!”苏妈妈可是一直没忘记还有这茬子人的存在。 苏绒点头,尽管苏妈妈不一定能看见。 她肯定的回答,“是的,妈妈,我已经打算和阿桐在一起了他很好的,对我很好” “能比夏其煊好?”苏妈妈一句抢白,立即让苏绒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妈您能不能不要每天都老想着他行不行?”苏绒郁闷,怎么夏其煊到了自己父母那里,都是香饽饽了,一个个的抢着要?! 难道那个家伙有什么魔力不成?! 苏妈妈不满的骂道,“臭丫头,你不孝顺,难道我们还不能指望着别人孝顺我们?苏绒,你要真的想清楚,真的决定和那个什么鬼师兄在一起?” “嗯我想的很清楚了,而且我已经和师兄在一起了妈,不要那么担心啦,我已经长大了好不好?!”苏绒不满,怎么苏妈妈老喜欢把她当成小孩子呢? 苏妈妈叹气,很是无奈苏绒的一意孤行。 “行,你长大了,你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了” 苏绒郁闷,苏妈妈的话让她更加郁闷了,“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苏妈妈也不打算再听苏绒的解释,直接下了命令。“苏绒,什么时候,把你那个师兄带回来吧,让我和你爸爸看看。” 苏绒的话一噎,顿时冒不出任何话了。 苏妈妈狐疑,冷声冷气道,“怎么,还宝贝到不想让我们瞅瞅?!” 苏绒一头冷汗,怎么今儿的苏妈妈句句话都要带根刺来戳她呢?!这还是不是亲妈啊?! “是是是,我一定找时间带回去给您二老瞧瞧过过目,这样行了吧?”苏绒无奈的保证说。 苏妈妈还是不满意,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苏绒会有这么敷衍的语气。 “苏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我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内你没把人带回来,我和你爸也不介意再去一趟省参观,反正上次去也没瞧见啥好的,下次就让你的师兄带我们去逛逛。” 苏绒一听,立即汗流浃背了。 苏妈妈都下狠话了,她哪里还敢怠慢。 “是,老佛爷您放心,这次奴才一定做得让你满满意意的您就放心吧!” 苏妈妈恩了恩,“那好,我们就等着你回来了。” 说完,便不再多说什么无谓的话,直接在苏绒瀑布汗的时候,挂掉了电话。 苏绒收起手机,发现自己坐在马桶上,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推开门,洗了个手,再往自己红彤彤的脸上拍了几次水,苏绒仔细的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确认没有别的脸色之后,才安心的出了门。 回到座位,方予桐已经等了好久了。 苏绒抱歉的对着他点头,“对不起啊,我和我妈唠叨多了” 方予桐微微一笑,“没关系你和伯母隔着那么远,说多些话也是应该的。” 苏绒笑着,夹着菜准备开吃,刚低头的动作,就听见方予桐在前头说话了。 “对了,我记得你伯父伯母住的不远吧?不如我们下周找个机会去你家拜访一下吧?” 苏绒含在嘴里的汤一下子没有h一ld住,全部喷了出来。 “噗”苏绒急忙扯过纸巾擦着自己,还手忙脚乱的擦着被殃及的方予桐,面色土青。 “你还好吗?有没有很烫?真的很对不起啊”苏绒歉意的说着。 方予桐擦了擦自己的衣服,便拉下了苏绒急忙往自己身上随便招呼的手。 眉眼弯弯的笑起,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没事的,别太担心绒绒,是我这个要求太突兀了,所以让你很惊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十八相送 苏绒坐回自己的位子,赶紧摇头。 “没,没有的事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下周,一起回去看看” 方予桐点头,笑的眯起了眼,“嗯,就这么说定了。” 苏绒对着他笑了笑,而后低下头装作饿狼一般极快的进食着。 可是烦乱的心思,却是没人能懂。 一周的时间,随着日子一天天的逼近,苏绒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了。 不像一般的上班族,在周一到周五的日子递进的精神起来,苏绒完全是相反的,从周一的精神满满,到周五晚上的颓废不堪。 回家的票是方予桐自己买的,当苏绒拿到两张票,看清楚票上的时间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一个成语。 归心似箭。 这家伙完全比她的心还要箭啊! 怎么连下午六点三十分,下班不到半个小时,这么匆忙的时间他都给选到了呢?! 当时苏绒就一脸无奈的问着方予桐,为嘛一定要买这么早的票,她记得晚上九点半还有第二趟车的,何必赶在一时呢? 而当时方予桐就是笑着对她回答道。 “绒绒,我以为你想快点回家去见伯父伯母而且,我也想快点见一下他们,我们错过了好多年呢,我不想错过更多的时间。” 苏绒听了回答,欲哭无泪了。 她其实很想说:亲,其实我不是很想我爹娘,其实迟三个小时,不算错过更多的时间好吧?! 不过苏绒没有胆子这么说,尤其是看着方予桐那张笑意冉冉的脸,她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 好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所以,苏绒无比悲催的坐上了回家的列车,当她屁股坐在肉肉软软的座位上的时候,无比悲催自己半个小时前遭受的惨无人道的摧残。 下班高峰期,苏绒为了赶火车只能去挤地铁,那怎么是一个惨字了得啊! 简直是惨无人道啊! 方予桐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看着苏绒一脸的郁闷快哭出来的模样,只是宠溺的帮着她整理着在匆忙间被人弄乱的头发。 “肚子饿了吗?”方予桐轻轻问道。 苏绒摇了摇头,“我想睡觉” “嗯,靠在我的肩膀上,好好睡会儿吧。” “嗯”苏绒点头,脑袋已经是开始耷拉着打瞌睡了。 晚上十一点左右,睡了一个懒觉的苏绒抱着饿到扁的肚子,终于下了车。 “我们先去吃夜宵吧”苏绒拉着方予桐的手说到。 方予桐宠爱的看着她,点点她的鼻子,“算了,我们回去吃吧,伯父伯母该等急了吧?” 苏绒扁嘴,“我肚子也等急了。” 方予桐无奈,“那我们去买肯德基,打包吃?” 苏绒满脸黑线,但也只能妥协,否则她怕方予桐会发表更多更令她郁闷的意见。 “一k,那就去吃kfc吧。” 十一点半,苏绒和方予桐准时到达了苏家。 苏爸爸开的门,看见苏绒,立即一脸笑意的拉着女儿进了屋门,完全忽略苏绒身后一样笑意满满的方予桐。 苏爸爸拉着苏绒的手,左掐掐右看看,“绒绒啊,怎么一个月,你又瘦了呢?!” 苏绒眯眼睛,“那好啊,这说明我在健康的减肥中爸,您也比一个月之前有精神多了。” 苏爸爸拍着苏绒的手,笑眯眯的回答,“那是,你爹我现在病好了,吃嘛嘛香!” 苏妈妈走过来,凉飕飕的瞥了腻味的父女俩一眼,冷冷幽幽的飘出一句。“吃米田共你也香。” 苏爸爸脸上一青,受伤的啥也不说了。 “妈”苏绒弱弱的叫了一句苏妈妈,却发觉大家长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苏妈妈直直的朝着方予桐走去,雷达一样的目光上下扫描了方予桐好几眼,“你就是绒绒的师兄?” 这语气,啧,比当时夏其煊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要冷。 苏绒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郁闷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个臭家伙了。 方予桐和气的笑着,似乎苏妈妈口吻里的冷漠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嗯,我是绒绒的师兄,我叫方予桐,伯母可以跟着苏绒一起叫我阿桐。” 苏妈妈撇撇嘴,目光凉凉的闪过,“算了吧,这称呼我怕是叫不起了。” 苏绒皱眉,苏妈妈的话太过分了吧?!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是您”让我把人给带回来的么! 苏绒的控诉没有说完,苏妈妈就猛地转过头瞪着苏绒,吓得苏绒惊得后退一步。 “苏绒,这下子是手肘完全拐出去了吧?!”苏妈妈讥笑道。 苏绒嘴一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已经知道,苏妈妈现在是对夏其煊完全满意,对方予桐是彻底放弃。 看来她娘费尽心思让她把人带回来,就是故意要把人为难跑的吧?! 苏绒担忧的看着方予桐,生怕他会受不了苏妈妈的羞辱,更怕苏妈妈会出更多的招呼对付他。 相对于苏绒的担忧和局促,方予桐倒是平和许多。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到苏家父母面前,和气的继续说到。 “这是我和绒绒给伯父伯母的心意” 苏爸爸凑过头去看,却被苏妈妈挡住了动作。 “我家不缺东西,如果是苏绒花的钱,那就留下来如果花的是你的钱,那么请你带回去吧。” 苏绒气的一张脸通红,她娘太过分了吧! 方予桐一愣,聪明如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来自于苏妈妈身上对他的强烈厌恶和不满。 尽管不知道为何,但是他还是依旧保持着客气。 “伯母这句话就说的严重了我和绒绒的钱一直很少分,我的钱也就是她的钱了,如果伯母是不喜欢这礼物的话,我也可以带回去退回。” 苏妈妈眯着眼睛,转了个身回了客厅,在沙发中央坐下,女王的姿态。 “你叫方予桐?” 方予桐点头,走近一步,“是的。” 苏妈妈完全端出了架子,“说说看,你为什么会和苏绒在一起,你为什么会选择和她在一起” 方予桐一笑,目光流转,对上了苏绒懵懵懂懂的视线,眼里柔情更多。 “我喜欢绒绒,因为她能给我温暖,给我一个家的感觉。” 苏妈妈皱着眉头,“就怎么简单?” 方予桐低头,唇边溢出一抹笑,再次抬头,对上了苏妈妈质问的视线,没有畏惧,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伯母,我想感情都是一瞬间的悸动,我和绒绒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都不会傻到以为爱情才是维持两人长久在一起的主线我对绒绒是一种依赖,是一种亲情的渴望,我已经把绒绒当成我的亲人了,因为她能给我我想要的温暖,因为她能给我我想要的依赖,所以,我才会选择和她在一起。” 方予桐的一段话,他的真情流露,一时间让苏绒感动的不得了。 她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发现竟然有些湿润。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苏绒觉得方予桐的话完全打动了她的心,浪漫的不可思议。 而苏妈妈也是一脸的复杂,看着方予桐,好半晌,才说出了话。 “是吗今天也太晚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意思,明明白白的就是赶人走啊?! 苏绒一听,不乐意了。 “妈,阿桐第一次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让他自己去外面住?” 苏妈妈反唇讥笑,“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自己出门还要害怕被抢劫强奸?!” 当然怕啊!苏绒差点就脱口而出。 不过仔细一想,这个回答连她自己的都忍不住囧了,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默默不说话。 方予桐也不想让苏绒为难,来了苏家,没有喝上一口茶,也没有坐一下椅子,可是没有半句的怨言。 “那好,绒绒,我去对面个旅馆住一晚,你不用担心的” “可是算了,我送你出去吧。”苏绒说着已经往门边走了。 “怎么,你还打算十八相送?!”苏妈妈的一句话,成功让苏绒停住了脚步。 方予桐也不在多留,“别送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嗯?” 他话一顿,转过头对着客厅里没拿正眼看他的苏妈妈和苏爸爸点点头,礼貌客气的说,“那我先走了,明天见,伯父伯母,晚安。” 苏绒帮着他开了门,一脸不舍和担忧,“你也要小心,晚安。” 方予桐笑笑,“嗯。” 苏绒关上了门,郁闷至极的转过了身,郁闷的回到了沙发上,把腿往上缩着,郁闷的扁着嘴。 苏爸爸看着自己女儿这幅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挪着身子坐在了苏绒的身边,用手拍着女儿瘦弱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力量。 这是父女两在苏妈妈的压迫下,一贯的相互支持的方式。 苏妈妈瞄了无声反抗的父女,冷笑道,“怎么,你也觉得那个方予桐比夏其煊好了?” 苏爸爸动作一顿,仔细的想了想,默默的收回了手。 这下子只剩下苏绒一个人干瞪眼了。 什么嘛怎么都不看好她的师兄呢! 她的阿桐也很好啊! 刚刚那一段话,完完全全都说到她心坎里的好不好哇! “妈!”苏绒突兀的开口,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自己的母亲说清楚。“你怎么能这么对师兄呢?!师兄也是好人嘛,他刚刚说的话很对啊,您和爸爸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不可能是因为您们的爱情一直保持到了现在啊,那是一种亲情我觉得阿桐说的很对,就是因为那种超越血缘的感情,才能把我们联系在一起,我想夏其煊在这一点上远远比不过阿桐!” 苏绒说那三个字的时候,差点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苏妈妈冷下了脸,鄙夷着苏绒的草率,“苏绒,你怎么能因为你那个方予桐的三言两语就对他完全死心塌地?你真的有感受过他对你的感情?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夏其煊就没有他那种感情?” “那是因为”苏绒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可是还是下意识的在嘴硬。 苏妈妈一笑,“苏绒,如果没有亲情,如果夏其煊没有把你当做亲人,我和你爸爸他怎么会看得上眼,他还哪里对时不时的记挂我们这两个麻烦的老家伙?” 苏妈妈指着不远处饭桌上的几瓶满是英文的奶粉罐,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夏其煊送来的,还怕我和你爸会吃不下,于是定着时间一点点的让人给送过来还有你爸爸上次肠胃炎,回来之后的各种补品,一周一次,各种花样变着苏绒,这种你要是说没有心,我也无话可说了。” 苏绒一听,低下头,脸上神色晦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她的心里更有着波浪在翻滚着。 她远没有想到,夏其煊竟会如此有心,更会坚持到这个地步。 苏绒以为,夏其煊的出院和她的搬离,已经是一种默契,预示他们之间的结束了。 可是,夏其煊竟然还在做着这些事情,还在讨好照顾着她的父母。 苏绒不懂,夏其煊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到底想图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苏绒声音低低沉沉的。“可是您也不能就这么否定了阿桐啊妈,你说过这件事让我自己做主的!” 苏妈妈看着苏绒眼里的坚定,终是无奈的叹气。 “是,我是这么说过”她缓缓的说道,“可是我也说过,这件事也需要我和你爸爸帮你把关,就算现在撇下夏其煊不说,你那个方予桐,我就很不满意。” 苏绒皱着眉头,“那您要怎么样才满意?!” 苏妈妈撇撇嘴,“像上次和你那相亲的小伙子一样,请我和你爹去吃顿饭吧。” 苏绒眉头皱的更深了,“就这样?” 苏妈妈鄙视的看着她,嘲笑道,“怎么,还嫌简单?要是我说多点,你不就嫌弃太多了?!苏绒,你说你是精神分裂呢还是精神分裂?!” “额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去给阿桐打电话。”苏绒心知苏妈妈要发火了,不敢再去招惹她,便急忙往自己的房间里躲,去跟方予桐打电话了。 苏爸爸看着女儿欣喜的背影,那画面,就跟小乞丐拿了一个窝窝头似的高兴。 他越看越心酸,不由悠悠的鄙夷着自己的老婆,“你说你对绒绒也太苛刻了吧?” 苏妈妈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的瞪眼,“你懂什么?我这叫试探你懂不懂?说心里话的,你对夏其煊难道不是满分满意?!” 苏爸爸几乎是一时间的点头,“满意。” 苏妈妈松开了眉头,说了一句,“那不就是了,你说,这样的女婿多好,干嘛又去折腾别人?” 苏妈妈一顿,想着刚刚方予桐的态度,苏妈妈又忍不住蹙起眉头,“而且我看那个方予桐,虽然是一脸的和气满脸笑意,说话表现都是得寸的很好,可是终归有点奇怪,比以前的夏其煊还要奇怪很多希望不是我看错了。” 苏爸爸郁闷的皱起眉头,“那估计就是你看错了,你说我们女儿怎么会无端端招惹到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呢?” 苏妈妈摇摇头,“也只能这么希望了” 苏爸爸给苏绒做了夜宵,两父女抱着饭碗,高高兴兴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派和乐融融。 苏妈妈洗了澡出来,看了看两父女脸上的笑,如出一辙的滑稽,不由心里一暖。 转回了身,苏妈妈拿了自己的手机,走到了自己房间的衣帽间里,拨打了某个经常联系的号码第二天大早,苏绒就自发的早起。 因为她和方予桐越好,要给苏家父母一个好印象。 “爸c妈,我去找阿桐准备一下。” 苏妈妈放下报纸,隔着老花眼镜睨着苏绒,冷漠的说道,“这死丫头,看来手肘是拐不回来了。” 苏绒撇撇嘴,吐了下舌头对着苏妈妈做了个鬼脸,便倏地溜出了门,生怕背后的苏妈妈拿着报纸砸死她。 苏绒来到了和方予桐约定好的茶楼,两个人一起商讨了菜单和包房的布置,时间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也就是越好见面的时间。 方予桐今天穿的比较休闲,格子衫外套着一个开领的浅灰色薄羊毛,裤子是黑色休闲裤,脚上穿着和羊毛衣同色的板鞋,脸上还夹着一副黑色眼睛,比起平时,更多了几分斯文的书生味道。 苏绒不禁歪着头打量着他,两人现在已近是很熟络了,苏绒也开始敢大着胆子开他的玩笑了。 “诶,阿桐,你说你这样一打扮,完全像个大学生呢比我还年轻啊” 方予桐正在翻阅着菜牌,听见了苏绒的话,修长的手指停住了缓缓下滑的动作,定在了某个地方,某个字前。 他偏头,看着苏绒盯着自己的炯炯目光,桀然一笑,亲昵的凑过头去,“怎么,嫉妒我了?” 苏绒一笑,甜蜜极了。“才不呢!” “哦?为什么?”方予桐笑问,甚是不解。 苏绒狡猾的眨眨眼,在说话的同时猛地退开了两步,答道。“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了,我干嘛要嫉妒,是别人嫉妒我才是!” 方予桐一听,温润的脸上有片刻的呆愣,反应过来后便是然然的笑意。 “好呀,我的绒绒敢捉弄我呢”他弯唇一笑,已经是放下菜牌,作势要去追苏绒了。 苏绒低低叫了一句,急忙推开门跑出了包厢,两人追逐的身影一直到了茶楼大厅里。 苏绒一下子就被方予桐抓住了,被他从后面抱住,在茶楼大厅里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们正笑得开怀,还没有放开彼此,就听见一声咳嗽。 两人不自觉的转头看去,就见苏妈妈和苏爸爸站在了不远处的地方,身后的挺拔身影,更是两眼怔怔的看着相拥亲密的他们。 苏绒浑身一震,一时间,竟是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是他小小的包间里,四个人刚刚好的位置,可是突兀的多出一个人,却是显得那么的拥挤了。 苏绒一边低头喝着茶,一只手被方予桐紧紧的握着,正对着膝盖的手心,早已经是冷汗淋淋。 她不敢抬起头,因为她不敢去看对面坐着的男人,夏其煊,这个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用一句老话来说,那简直是阴魂不散啊! 苏绒暗暗的去看苏妈妈的脸色,看着她满脸的春风得意的模样,不用猜,也就知道这一定是她娘搞得好事,怪不得那么好给方予桐机会请他们喝茶,原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特地把夏其煊给叫出来! 这样子也太坑爹了吧! 不过与此同时,苏绒又在郁闷中,怎么夏其煊就这么乖乖听她娘的话,大老远的从省市飞过来啊看这么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今早才过来的啊! 夏其煊,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苏绒越想越不明白了。 苏爸爸看了看分隔两局的包房,起了身,给自己倒了杯茶,率先打破了僵局。 “来来来,都吃吧,才都快冷了。” 苏绒也跟着起身,“是啊,这些菜都是我和阿桐特别选的,一定是老爸你和老妈喜欢的。” 苏爸爸满了眼满桌子的佳肴美味,满意的点点头,“还是我闺女懂我。” “嘻嘻。”苏绒开心的笑,更是傲娇的瞅着自家老妈,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可怜兮兮的小狗,等着主人的称赞。 熟料苏妈妈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色,香气郁人,可是她连眼皮子都没动一动。 “刚吃了其煊给我带的澳洲奶粉,现在也没什么胃口了。” 夏其煊微微点头,接着苏妈妈的话也说了起来,“伯母喜欢那个味道嘛?要是喜欢我下次让人多送点?” 苏妈妈和蔼的笑着,这笑容,跟面对方予桐的时候完全大相径庭。 “好,不过你也不用这么麻烦了,等下次过来的时候带来吧,不用一周周的让人送。”说着,还拿眼角扫了一眼气的脸发青的苏绒。 夏其煊颔首,答应着。“好,都顺着伯母的意思。” 至始至终,夏其煊的眼神都没有落在苏绒或者方予桐的身上,就像他们两个是透明人一样,完全不存在。 这样子的夏其煊,让苏绒更加生气。 这是什么意思,不屑还是咋地?!故意跟她唱反调吧?! 苏爸爸碰了碰苏绒的手肘,示意她不要在苏妈妈面前硬碰硬。 “别说了,快点吃吧,都是孩子们一片苦心,你怎么就喜欢对着干呢?!”苏爸爸也看不过眼苏妈妈的做法,苏绒是自己心疼的女儿,他自然是偏向的。 苏妈妈瞅了恼火的苏爸爸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动了筷子,勉为其难的吃了几口。 苏妈妈一动,其他人自然也是跟着开动的,其中就属苏绒吃的最香,其实这些菜不仅是苏家父母喜欢的,更是她喜欢的菜色。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吃饭,也就这么点时间给了五人一个缓冲期。 当最后一个饭后甜点上完之后,苏妈妈拿了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 端正了姿态,苏绒就瞄了一眼,也猜出了苏妈妈这是要开始发表大论了。 苏妈妈首先是看着方予桐,问道。“说起来,我还没有问方” 苏妈妈的停顿,方予桐微笑着接上,“伯母,我叫方予桐。” “咳咳,方予桐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工作是什么呢。”苏妈妈咳嗽一声,轻轻问道。 一听要开始,苏绒也赶紧咬完最后一口,擦了自己嘴,一边咀嚼着一边看着两边的对垒。 方予桐闻言,开口,低低的声音在小包间里回转着。 “其实我现在还算是事业起步期,方氏电子正是我现在打拼的心血。” 苏妈妈点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扭了个头,苏妈妈似乎是很平常的对着夏其煊提问,“其煊,你知道这个公司吗?” 言毕,还对着夏其煊介绍了方予桐,“这人是绒绒带回来的,说是绒绒交往的对象,你知道吗?” 苏绒暗暗的抓紧了桌布,郁闷的就快要掀桌了。 娘咧,你这是什么问题啊?!有人像您这样说话的么!?您是嫌弃我太闲还是嫌弃我太招惹晃您眼睛了啊?! 夏其煊闻言,首先是一怔,紧接着是深沉的目光在苏绒和方予桐两人之间扫了扫,这让苏绒不禁耳根发烫发热。 好半晌,苏绒才在一片滚烫中,听见夏其煊凉凉的话。 “嗯方氏电子是一个正在发展的公司,规模不大,不过前景不错,没想到绒绒会有如此荣幸,能够结交方氏电子的人,这是她的福气,也是我所高兴的。” 啧啧,苏绒都快替夏其煊鼓掌了! 这家伙,说的话真是滴水不漏的好听! 苏妈妈冲着夏其煊笑了笑,微微颔首嘴带笑意的动作,表明她对夏其煊的满意程度。 苏绒撇嘴,就自己提自己辩解了。 “妈,你这话问的不公平,夏其煊是什么人,当然是不满意阿桐的公司的” 方予桐晃了晃她的手,“绒绒,没关系的。” “阿桐,你放心,我是不会让我娘和着外人欺负你的!” 苏绒像是赌气一般,故意的用那两个字刺激夏其煊,可是说出来之后,又觉得心口猛然一滞。 刺激了夏其煊,可是又好像也在刺激着她。 苏妈妈瞪了苏绒一眼,偏帮的意味很明显,对着苏绒没好气道。“外人?苏绒,你还真有脸说你确定你现在不是帮着外人在气我?” “阿桐不是外人!” “其煊也不是外人!” 两母女,谁都不让谁。 苏爸爸看着对峙的妻女,很是无奈的起身,一手拉一个,同时对着两个女人身边的男人使着眼色。 叹口气,苏爸爸很是无奈,“你们娘俩一人少说一句行不行啊?” “不行!” “不行!” 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回答,直接让苏爸爸没辙摇头了。 夏其煊冷冷的目光扫过了对面的方予桐,安抚着苏妈妈。 “伯母,您也别太生气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您生气的事情,别为了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 苏绒瞪着夏其煊,气他这样讨好她的妈妈。 一口气堵在心口,苏绒怎么想怎么看就是不自在! 苏妈妈听了夏其煊的劝解,受用的点头,没有再去理会苏绒的干瞪眼。 接过苏爸爸递来的茶,苏妈妈喝了几口,“嗯,好好,你才有心。” “妈!”苏绒不满的喊了一句,方予桐立即将她的手拉住,暗暗的说着。 “绒绒,你也别闹了,闹太僵不好。” 苏绒挣扎着,“可是她太过分了!” 方予桐温润一笑,“没有关系的,别生气了。” 苏绒气呼呼的喘气,只能够听着方予桐的话就此作罢。 夏其煊跟苏妈妈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一个电话打来,便中途离席了。 夏其煊刚出去没多久,方予桐就起身,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语带歉意。 “抱歉,我去一个洗手间。” 苏妈妈懒得答应,苏绒就推着他出门,“去吧去吧。” “嗯。”方予桐微微一笑,在苏绒的笑脸下出了门,可在关上门的那刻,满脸的温润笑意顿时如闪电划过般,消失不见。 他沉着脸,脚步抬起,迈向了走廊的另一边夏其煊挂了电话,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刚转过身,就看见不远处一个黑影向着自己靠近。 这个角落光线不好,即使在白天,也很难看见人脸上的表情。 不过夏其煊是什么人,他一眼就看破了方予桐身上的戾气和满脸的森冷阴鸷。 他站定了脚步,静静的等着方予桐的走进,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锁住了他前进的脚步,幽冷的双眸里,有着不为人知的危险光芒在闪着光亮。 “方总,怎么你也出来了?” 就在方予桐距离他还有三步的时候,夏其煊突然开口,也让方予桐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 方予桐小迈进一步,光线照在他的半张脸上,将那半边脸上的眼镜片反射出亮光,掩藏了方予桐的目光,更让夏其煊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夏总,这句话应该是我对您说才是吧我就好奇了,您怎么会出现在绒绒的家庭聚会上呢?而且看起来,苏伯母对您很是看重呢,莫非您和绒绒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不成?” 他字字阴凉,声声挑衅。 夏其煊提唇,冷然的笑出了声。 “正如你所见不是吗?方予桐,我们也不用客套下去了,如果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在苏家是什么身份,那我想你已经没有资格跟我谈下去了。” 夏其煊讥笑着,因为方予桐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不正是说明苏绒和方予桐的关系还没有完全进步到彻底掀开的那个程度,尽管他刚刚到茶楼的时候看见那一幕,他承认很刺眼,尽管刚刚进餐的时候两人一直紧紧相握的双手,让他的心里不自在。 夏其煊忍了将近半个月,才忍住没有主动去找苏绒。 他一边在养气,尽量收敛自己身上的灵气,一方面也在想着其他的方法,想着要怎么把方予桐从苏绒的身边赶走现在的夏其煊,就像是一只已经锁定了猎物的雄狮,正在匍匐前进,正在等待着时机,彻底将猎物一网打尽,让它无法逃离,让它措手不及。 方予桐握紧了拳头,因为夏其煊的狂妄,更因为他满心的不安。 猛地走上前,他在黑暗的光线下抓住了夏其煊的衣服,冷冷的接近奔溃的声音。 “夏其煊,你别太狂妄!要知道绒绒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 夏其煊一笑,被戳中伤处的他脸上有一瞬的苍白,就如适才刚被苏绒指着说是外人的时候心上有一瞬间的刺痛一般。 可是,他能恢复的很快。 因为,他不是人。 肃杀的表情,一下子在黑暗之中显现出来,夏其煊邪魅的笑开了声,一把推开方予桐的手,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他睨着方予桐,用着不屑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什么毫无价值的东西。 他阴冷的笑问,“那又怎么样?方予桐,你确定你真的能在苏绒呆很久?” 他笑,那言语,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你只所以能待在苏绒的身边,都是我的大发慈悲! 方予桐气的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那张温润公子的面具现在彻底的被撕扯了下来。 “夏其煊,别以为你是神!你什么都不是!” “对,我什么都不是。”夏其煊点着头,承认方予桐的说法。 可是下一句,依旧将方予桐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那么这样的话,你,方予桐,更加的没用,因为我能随随便便的用手指头,把你从这块地方给撵出去” 方予桐咬着牙,“夏其煊,你除了说这些还能做什么?” 夏其煊一笑,走前了两步,与方予桐的距离更加接近,也让方予桐清楚的看见他一张脸上的怒气和煞意。 方予桐下意识的被他不怒自威的脸色吓到,刚想要后退一步,就被对方揪住了衣服。 动弹不得的身体,让方予桐不禁瞠大了双目。 夏其煊轻轻的吐着气,说话也是阴阴柔柔的,但是却给人一种一种毛骨悚然的气息。 “方予桐,你说你会在苏绒身边图得是她的什么?” 方予桐耳朵一鸣。“你说什么?” 夏其煊说的更轻了,“你说,如果你面临利益和苏绒的选择,你是会选择苏绒,还是选择利益?” 背脊阴阴凉凉的有一股冷气传了过来,方予桐浑身一震,回过神的时候,面前的夏其煊已经是松开了手,任由他无力的踉跄着后退。 夏其煊拍拍自己的衣领,对着已经是一张脸僵硬的方予桐,淡淡的瞥了一眼。 “起来吧,免得你这一趟出的比我还慢,我怕苏绒一会儿会找我要人的” 方予桐眼光一闪,嘴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话,可是扶着墙站起身的动作,已经泄露了他的无力。 夏其煊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格,跟着脸色还未恢复正常的方予桐,一前一后的回了包房。 苏绒一眼就看出了方予桐的不妥,狐疑的看了眼跟在方予桐身后的夏其煊,走过去搀扶着方予桐的,担忧的轻声问道。 “阿桐,你怎么了,还好吗?” 方予桐抬头看了眼苏绒,脑袋里却又突兀的响起了夏其煊的话,皱紧了眉头,一下子神智开始混乱起来。 他难受的晃着脑袋,只能勉强的撑着自己的精神。 “没什么,不过绒绒,我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有份重要的文件需要我马上签字我想我可能不能陪你在这里多呆一天了。” 方予桐的话刚说完,苏妈妈就立即接话道。 “那正好,让其煊带绒绒出去逛一逛。” 苏绒皱紧了眉头,埋怨的瞪了苏妈妈一眼,转过头,很理解的对着方予桐说道。 “嗯,没事的,那你先回去吧,别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方予桐点头,目光不自禁看着另一处的夏其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为了证明什么,方予桐极快在苏绒的唇角出碰了碰,接着便说。 “那我先走了,你小心点。” 说着,他拿起了挂在一边的衣服,对着其他人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伯父伯母,下次有机会再见。,” 苏妈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苏爸爸幽怨的看了身边人一眼,只能一人当两人,对着方予桐宽慰的点头。 “没事,你先回去吧,下次再约。” 方予桐点头,“好,各位再见” 转头的动作,在偏向夏其煊的时候下意识的一顿,后者对着他弯起一抹笑意,方予桐莫名的感到心惊,脚步竟是飞快,像是逃跑一般的离开了去。 苏绒坐回了原位,想着自己跟酒楼真没有什么好的缘分,每次过来,都没有啥好结果。 而且还特容易和某个人有所牵连。 方予桐一走,苏妈妈就跟胃口大开似的,一连吃了好几样菜。 苏绒鄙夷的看着自己的老娘,也跟着多叫了两样甜品,恶狠狠的咬着,完全把它们当成泄气的东西。 进餐完毕之后,夏其煊自然是担当起了司机的职位,将苏家三人送回了苏家。 苏绒是最后一个上车的,而车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了,那就是副驾驶座。 苏绒撇撇嘴,鄙视了苏妈妈的自作聪明,便不发一言的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启动,夏其煊听了苏妈妈的要求,放了首歌,还是很骚包的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yeatill一n。 苏绒不禁白眼乱翻,终于在一次次的鸡皮疙瘩起完之后,才默默的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瞅了眼身后可以用兴高采烈形容的苏妈妈一眼,小声的问着身边的夏其煊, “喂,你怎么会突然过来的?” 这家伙不是应该要日理万机的么?! 夏其煊一边开着车,认真的看着路况,从后视镜里看了苏绒一脸的疑问,慢条斯理的大发慈悲的解答了她的疑问。 “昨晚上我就接到伯母的电话,说是要见些朋友,可是没有孩子在身边怕被人笑话,便让我有时间过来一趟” 苏绒抽搐着嘴角,一脸无奈的转过头看了看正笑得花枝招展的苏妈妈,一条条隐形的黑线都拉了下来,直直的挂在她的脑门上随风飘荡。 “我说,如此坑爹的理由,就把你给招来了?”苏绒简直是服了夏其煊了,这理由,一听就很烂好不好? 夏其煊幽幽的撇着苏绒,冷冷的笑,笑的苏绒怪不自在的。 “苏绒,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吗?” 苏绒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这家伙是在指责她?!擦了,你才没有资格好不好! 苏绒满腔都在恼火,真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咬他个鲜血淋漓。 这家伙,当时走的时候潇潇洒洒,冷清极了,现在居然还装作很有爱,帮着她照顾父母又怎么样呢?!他是什么身份啊!她用得着他来插手家事吗?! 夏其煊,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可以随随便便的插手我的生活?! 苏绒气的够呛,夏其煊的冷静更让她恼火,要不是后面坐着她爹娘,她早就喷他个一脸狗血了。 夏其煊也没有继续和苏绒吵下去,冷静的开着车,即使驾驭的极好,也终归带着多少的漫不经心。 不一会,车子便在苏家小区前缓缓停下,众人纷纷对着这辆名车指指点点,纷纷好奇这车子到底是哪个人家的,很是羡慕。 “其煊,上去坐坐吧?”苏妈妈笑嘻嘻的拉着夏其煊,邀请道。 苏绒鄙夷的撇嘴,心里磨磨唧唧的在说:怎么不见您刚刚也这么拉着方予桐啊?! 夏其煊心知自己不招苏绒待见,尚有自知之明的他也知道避忌多少,况且他觉得现在他还有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 他低语拒绝道,“不了,我还有事,改天吧” 苏妈妈一脸的遗憾,“那这样啊,好吧,下次一定上来坐坐对了,明儿苏绒回去,其煊,不如你送她一程?” 苏绒立即反对,“我才不要他送!我自己会回去!” 苏妈妈瞪了苏绒一眼,带着威严和不容拒绝的眼神示意。 苏绒的话只能说一次,然后就被她吞进肚子里腐烂成烂肉了。 夏其煊也识相,别有深意的看着苏绒,回答道,“这样吧,如果绒绒真的希望我送的话,随时打我的电话。” 苏妈妈点头,满意者夏其煊的大度,厌恶着苏绒的小气吧啦。 “好好好,其煊,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夏其煊笑笑,“是伯母的称赞和厚爱我先走了,伯母伯父,好生保重,下次再见。” “嗯,路上小心。”苏妈妈和苏爸爸对着他挥手送别。 夏其煊上了车,苏妈妈没好气的打了一下苏绒的背,比了比下巴,“你这妮子就没有半点表示?!” 苏绒一笑,在夏其煊开车离开之前,闷声闷气的说出一句极其恶毒的话。 “行夏其煊,一路走好。” 夏其煊手一滑,差点把车子给开了出去,转过头,看见苏绒正在被苏妈妈扭着耳朵,可怜兮兮的皱着一张脸的生动表情,被他深邃的眸子记了进去。 他转过头,唇边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启动了车子,已经是离开了三人的视线苏绒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回家。 既然她已经在方予桐的面前许下了承诺,就一定会尽力去遵循。 这次会见到夏其煊,完全是意外,她不能避免不能拒绝。 可是下一次要不要见,决定权在她手上,理智提醒她,必须拒绝,不能见。 既然已经和夏其煊闹僵,那么她就不能再失去了方予桐的信任。 她一定要和夏其煊保持一定的距离。 苏绒自己回了省z市,忙碌的工作又开始了新的一番,苏绒很快就把夏其煊的事情丢在了脑后。 而方予桐也是好几天没有跟苏绒联系了,苏绒也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方氏电子的消息,现在方予桐,似乎陷入了财政困难。 苏绒也替方予桐着急,可是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她完全没有能力可以帮助方予桐,所以只能默默的站在一边,默默的等待着他自己修复危机,自己将企业重整旗鼓。 可能是苏绒想的太过天真,更可能是苏绒对整个社会理解的不够深刻,所以才会觉得,一切都会变得美好,阳光总在风雨后。 一周后的某一天,苏绒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要跟着总裁沈易晟去酒店陪客人吃饭。 五星级的酒店装潢尽显尊贵,苏绒早就帮沈易晟订好了位置,是最顶楼的奢华大厅,不禁可以欣赏到楼下的美景,更能在夜晚的时候清楚的品赏漫天的繁星闪烁,在步伐紧凑的都市生活里,是一道亮丽且令人心怡的风景线。 由于要准备一些内容,苏绒必须要比客人提前半个小时到达酒店。 她刚经过酒店大门的玻璃旋转门,不经意的扫眼,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闪过。 苏绒的脚步嘎然而止,定定的看过去,淡然的表情在脸上瞬间转化成了欣喜若狂。 她小跑过去,刚准备在那人身后拍他一下给他一个惊喜,就见他身边该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苏绒张开嘴叫唤的动作一顿,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选择目送着他进电梯,背影消失在她的目光里。 侍者返回,看着苏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上前甜美的提示道。 “苏小姐,请您这边来” 苏绒回过神,对着侍者点点头,轻言道。 “哦,对不起,我这就来” 整个过程都很愉快,有沈易晟在,即使对方想要苏绒多喝几杯酒,也被沈易晟轻松的绕了过去。 不过最后离席的时候,苏绒还是躲不过两杯肤浅,醇厚美味的红酒,香甜萦绕在齿间。 苏绒绕了舌头,拿着迷离的目光看着沈易晟把人送走,自己便是撑着桌子,踉踉跄跄的起身,步伐紊乱的走到了窗边。 她用手贴在了窗前的地方,看着这高处不胜寒的地方可以睥睨的风景,黑眸里的迷醉,一点点渗出了痴迷。 她呵呵的笑了几声,想要走出这道玻璃,去吹一下凉爽的夜风。 有了想法,苏绒便踩着轻飘飘的脚步往外走,一路上拒绝了侍者的好心搀扶,踩着高跟鞋,咯咯咯的在地板上敲击着,走出了会厅。 不过很快,苏绒便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迷路了呢“呵呵这里是哪里啊?” 苏绒转了一个身,在周围兜了一个圈,发现都是陌生至极的地方和景象,她不由苦恼的抓着脑袋。 “喂有没有人啊”苏绒双手合拢放在唇边,对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喊出了自己的声音,一圈圈的回音在她的耳朵里响起,让她更加迷茫起来了。 苏绒皱紧了眉头,红酒的后劲上来了,更让她两眼繁花。 她捂着额头,一手撑着墙,有些痛苦的呻吟着。 不一会儿,一道脚步声的响起,让苏绒微微眯开了眼睛,睁眼看去,是一道熟悉的人影。 苏绒看着来人,感受到自己轻飘飘的身体被人搂在了怀里,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 “呵呵你怎么又在这里啊?” 苏绒双颊粉红,像是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一般,在雪白的脸颊上透着一道可爱的粉色,像是那刚熟的桃子,鲜艳欲滴,惹人好想咬一口。 看着这幅活色活香的苏绒,夏其煊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更加抱紧了搂在苏绒腰间的手,夏其煊没好气的问道。“苏绒,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女人,竟然敢喝醉到这幅模样,真是不要命了!还敢一个人在这么大的酒店里走来走去,也不怕遇上什么危险吗?! 听见夏其煊啰嗦的声音和怪责,苏绒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撅着嘴,苏绒很是不满夏其煊的语气。 “要你管,我又不是你的谁,才不要你管我!” 夏其煊感觉到自己的额头青筋暴跳,忍住了暴打苏绒屁股的冲动,夏其煊耐着心思,搂着她,带着脚步虚浮的她一步步往自己订好的房间走。 苏绒可不好折腾,尤其是现在喝醉了酒,更加不好对付了。 她挣扎着,对夏其煊的动作很是不满。 抡这小拳头砸着夏其煊,小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你这个坏人,快点放开我,我才不要你碰不要你快点走开啦!” 夏其煊怒了,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不怕死的臭女人。 这一次,他更加庆幸自己把苏绒身上的灵力和血液都封印住了,就凭着她现在的醉意,完全能随时的发狂起来乱咬人,到时候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夏其煊呼了口气,“苏绒,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我就打你。”说着,夏其煊还招呼起一只手,像是要打在苏绒的脸上一般。 苏绒被吓了一下,赶紧手脚并用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又挺身而出,前后的举动完全截然想法,矛盾极了。 其实现在的苏绒也很矛盾。 因为她是觉得她这是在做梦,在梦里面看见了夏其煊。 现在的她又高兴又不悦。 高兴的是能够在梦里面看见夏其煊,可是又生气这个家伙竟然敢这么对她,凶她,是在是太可恶了! 苏绒皱紧了眉头,两只眼睛里就跟泡了酒似的,醉呼呼地,完全的意识不清。 看见夏其煊招呼起来的巴掌,她觉得害怕,又觉得刺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幸福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她想要看看,到底夏其煊会不会真的打下来,会不会真的会痛,会不会真的不是梦夏其煊完全被她的动作弄傻了,。这妮子矛盾的心理连他都猜测不了了。 叹了口气,夏其煊还是决定不和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喝醉酒的女人一般见识,直接搂着苏绒的身子,抱着她强制的带着她的身子往外走。 当他们走过长廊的一间间的厢房,就当他们距离电梯还有十米之遥的时候,苏绒蓦地捂住了嘴。 夏其煊眉头一挑,立即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动作迅速。 果然,在苏绒背对着夏其煊的那一秒的时候,苏绒就弯下了腰,将肚子里的不适全都吐了出来。 夏其煊看着满地的污秽,还有那些难闻的气味,不由皱紧眉头,厌恶极了。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拍了一下苏绒的屁股,在她大叫的时候掐着她的耳朵,学着苏妈妈的模样,在她耳边恶狠狠的骂着。 “死妮子,找死了是不是?!” 苏绒立即委屈的哭了起来,很是不悦。 “呜呜疼呜呜妈,不要拧我耳朵!” 听了那个称呼,更是气得夏其煊哭笑不得。 好家伙,这丫头已经醉到把他当成她妈了! 正好,替苏家父母好好收拾这个家伙。 夏其煊下了决心,便把开始两眼迷迷糊糊的苏绒给抱了起来,决定速断速决。 他刚按下电梯的按键,那电梯门就在瞬间打开。 一瞬间,两对男女,看着各自,皆是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苏绒在夏其煊的肩膀上抬起头,转着手指,迷迷糊糊的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眯着眼睛想要凑过去仔细看。 嘴上还不忘咕哝着,“咦这个怎么那么像阿桐的?阿桐,是你吗?” 方予桐浑身一震,一把松开搂抱身边女人的手,表情闪过尴尬和难堪,但很快,就被愤怒和不甘取代。 他看着夏其煊怀里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苏绒,恶狠狠的质问着夏其煊。 “这是怎么回事,夏其煊,你怎么会和绒她在一起?!” 夏其煊一笑。别有深意的看着方予桐和他身边浓妆淡抹的女人,挑眉笑道,“我还是那一句,这句话,应该是我我问你才对吧?” 方予桐握紧拳头,满腔的不甘。“你!” 女人似乎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并且对苏绒的身份有着更多的猜疑。 她甩了一下方予桐的手,冷冷的语气,趾高气扬。 “方予桐,我给你五分钟,处理完事情再来找我。” 说完,已经是掠过了夏其煊的肩膀,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咯咯咯的走进了过道。 夏其煊没有回头,但也能听见那女人拿着房卡,滴的一声,打开了其中的一件包房,走了进去夏其煊脸上的笑意更深,目光深沉的盯着此时在自己眼前无所遁形的方予桐,更像是一种鄙夷。 “看,方予桐,我说的没错吧,在苏绒和利益面前,你选择的,只会是后者。” 方予桐一脸被猜中心事的表情,看着夏其煊怀里开始咂嘴睡去的苏绒,恼怒的抱着头,大吼一声。 “闭嘴,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夏其煊,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你搞的鬼!” 夏其煊笑着,大方的承认,“是啊,是我做的又怎呢样?方予桐,这些也只能说明你经不起考验!” 方予桐皱着眉头,一张脸扭曲着,不复清朗的形象。 他直接撞开夏其煊,向着女人走进的房间跑去,呼呼的喘气声,已经代替了他的回答。 啪嗒一声,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代表着一切的结束。 夏其煊侧过身子,低头看着正睡得香甜的苏绒,唇边的笑意难得的显露出来。 是的,方予桐说的没错,这件事都是他夏其煊一手安排的。 让方氏电子陷入财政危机,让某银行行长千金出现在方予桐的面前,让他面对公司下属的逼迫,接受银行行长的要求,跟行长千金订婚,得到银行的资金支援。 现在,方予桐已经成了他网里面的鱼,仅仅一周的时间,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收获。 现在,夏其煊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漏网之鱼没有捕捉到了。 夏其煊抱着苏绒,进了电梯,按了下楼的按键,带着他的漏网之鱼,一同走向他设下的陷阱里第二天大早,苏绒就被一阵难受的疼痛给惊醒。 宿醉的感觉果然不好受。 苏绒抱着脑袋,一脸的苦逼。 等她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的生活,更是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了地板。 “啊这里又是哪里啊?” 苏绒懊恼的敲着自己脑袋,可是除了疼痛和难受,什么也没有。 突地,一道男声的响起,让苏绒戒备的看了过去。 “笨蛋,再敲你就真的要智商为零了。” 夏其煊从门外走了进来,笑意然然的看着苏绒举在半空的手僵硬住。 苏绒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怎么又看见你了?!” 夏其煊耸耸肩,进来的同时手里也拿着一份报纸,摊在了苏绒的面前,“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我想你会对这件事情更加感兴趣” 苏绒板着脸,一脸的不悦的瞪着夏其煊,后者还是指着那张报纸,苏绒只好狐疑的凑过去,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版面上,那一行大黑字,招摇的撞入她的双眼里。 苏绒定住了动作,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定住了手脚,死死的盯着那报纸上的一行字,还有字下的配图。 方氏电子方予桐夜约某银行千金,两人酒店亲密至凌晨三时才晚归!! 当事人证实,两人已有婚约,并在短期内完婚! 苏绒目光下移,那两张照片上,即使很是模糊,可是依旧可以看出一男一女的身影,亲密的一起走入酒店,再亲密的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苏绒觉得自己完全是被雷劈中一般的感觉,脑袋里除了轰隆一声响起过,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苏绒握着报纸边角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报纸已经被她掐出了折皱,但是她恍若未觉。 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倾注在了握着报纸的两只手上。 而她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两只眼睛里,死死的盯着那些字,那张图,迟迟不肯移开目光。 夏其煊渐渐的收起了嘴边的笑意,猛地从苏绒手上抽走了报纸,看着她两眼发直,几乎是呆滞空洞的目光,心下一紧。 他一把走过去,握住了苏绒的肩膀,摇晃着她,暴吼的声音似乎是要把她从空洞里唤醒。 “苏绒,你给我有用点!就这么简单就被打击到了?你太丢脸了!”夏其煊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 苏绒依旧是一副呆呆的模样,看的夏其煊心里难受极了,比当初看着苏绒跟方予桐亲密还要难受。 夏其煊一把扼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的双眼看着自己,让她看着自己,只能看着自己,直到她吃疼的皱起眉头,直到她的眼睛里有了他面容的倒影,夏其煊才微微松开了些气力。 苏绒一把拉着他的手,几乎是发了疯般的撕扯着。 “变态,快点放开我我不行,我的阿桐,我不信!” 苏绒大叫着,还一边叫着,一边流下来眼泪,哗哗的打落在床上的被单上,打出一朵朵暗色的小花,盛开着,笑话着她的无知和可笑。 苏绒低下了头,叫了一句,就被头疼折磨的没有力气的她,开始哽咽的低唔起来。 “我不相信阿桐不会骗我的,师兄不是这样子的那个不是我的师兄” 夏其煊皱着眉,想过苏绒可能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是更觉得这样的过程苏绒必须承受。 只有痛的彻底,才能忘得干净! 他拉起苏绒的脑袋,让她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残忍的提醒着她这个现实,更是让她不得躲避。 “苏绒,你好好看看,那是别人的未婚夫,不是你苏绒的男朋友!” 苏绒怔怔的看着照片,愣了一会儿后便无声的呢喃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夏其煊一把将苏绒从床上拎起,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拉到了浴室的浴池里面。 打开热水,夏其煊将花洒对着苏绒的脸,将全部水都喷在了苏绒的脸上。 “苏绒,现在给我醒过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地球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不是你一个人想说要停要走就会停就会走的!” 被热水冲洗过,苏绒已经是一张脸通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生气太过激动还是因为缺氧对水的害怕,苏绒的呼吸沉重急促的可怕,就像是那个可是随时死亡的病人一样,挣扎着,随时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苏绒渐渐的静了下来,推开了夏其煊,淌着浑身湿透的自己,迈出了浴池,走出了浴室。 满地都被她拖出了水渍,夏其煊跟着走了出去,看着苏绒缓慢的脚步走到了报纸的前面,蹲下身,背影孤单的令人怜悯。 拿起那张彩色报纸,苏绒缓缓的将整张报纸展开,仰着头,将报纸放高过头顶。 迎着阳光照来的光线,苏绒看着报纸,怔愣了好一会儿。 就当夏其煊忍不住想要迈步上前的时候,苏绒却突然抽出手,一把将保持撕开,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满地的碎片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呵呵”苏绒低低的笑着,转过身,呆怔的一步步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夏其煊深沉的视线里。 苏绒走在街上,口袋里的手机很快便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发现是自己现在最不想看见的那三个字。 不假思索,苏绒想都不想,直接挂断了方予桐的来电。 刚把手机攥住,要把它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里,就听见手机第二次的响声。 苏绒愣了一下,没有忍住拿起来一看,随即嘴边的笑便淡开了。 接起电话,苏绒听见自己沙哑难听的声音。 “喂,爸” “绒绒唉”苏爸爸听见女儿的声音,也有些难受的哽咽了起来。 娱乐报纸,几乎是在一个早晨的时间就散开了,方氏电子方予桐和银行千金幽会酒店的事情,一下子就被传开了。 苏家父母一看见那新闻,苏妈妈立即就讥笑了,苏爸爸则是心疼自己的女人。 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儒雅至极的男人,竟会是这样的人面兽心,欺骗自己女儿的感情不说,还做出这种丢光脸面的事情唉,他的绒绒啊,怎么就这么可怜,遇上这档子事情呢苏爸爸叹着气,想着要怎么安抚自己的宝贝女儿,而苏绒已经是懂事的开口。 “爸别担心,我没事的。” “绒绒,别撑着,难受跟爸爸说,爸爸是你最好的安慰。” 苏绒鼻头一酸,鼻头一下子就哽咽住了。“爸爸我真的没事的。”苏绒转过眼神,眸子往上方看着,转着目光,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蓄满了自己的眼眶,她只是在做无用功,希望自己的眼泪不会流下来。 她故作坚强,告诉苏爸爸自己不伤心,也在暗示自己,不必要伤心。 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人流眼泪,没有必要为了自己曾经痴傻的几年流泪没有必要。 苏爸爸没有说什么话,一阵动静过后,苏绒便在自己的吸气声中,听见了苏妈妈的声音。 苏妈妈也心疼自己的女儿遭受这样子的事情,难得的没有指责她的痴傻,而是安慰道。 “苏绒,回家吧,回来爸妈这里,好受点。”苏妈妈的声音难得的显露出温柔。 苏绒吸鼻子的动作变得更加频繁了。 “妈”她带着鼻音,喃喃的叫了一句。 深呼吸一口气,苏绒更像是做了一个决定。“妈订婚的事情,我也答应,我以后都听您的,不再乱了” 此时夏其煊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当他接到苏妈妈亲自打来电话,听见她说说苏绒已经答应了订婚,他比谁都要震惊万分。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因为苏绒受了方予桐的刺激,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答应和自己的订婚,不过夏其煊还是挺高兴的,起码之前做的努力没有白费,起码苏绒能够带上他夏其煊女人名分的光环。 夏其煊很是愉悦,大手一挥,已经是和苏妈妈商量好了日子。 凭着夏其煊的实力和团队的办事速度,夏其煊很快便定下了酒店和订婚事宜,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苏绒请了假,听了苏家父母的话,回了家好好养伤,同时也等待着订婚宴的到来。 就距离订婚还有十天的时候,苏家父母带着苏绒回了市,毕竟比起家里来说,市才更富裕,更有头面,更能让夏其煊准备的万全。 苏绒开始奔波于各间美容院里,做着订婚前各种的准备,而夏其煊时不时的出现,更是让她郁闷的心结开始扫出一片光亮来。 苏绒在心里暗示着自己,也许和夏其煊在一起真的会很好,起码他能孝顺自己的爸妈,起码她以后的生活不用忧虑日子过得飞快,苏绒刚回来市的第二天,就被通知要去试礼服。 夏其煊有公事,两人只能约好在礼服店里面前。 苏绒先到,便在服装师的带领下开始试起了衣服,换的礼服一件又一件,弄的苏绒自己看的都眼花缭乱。 最后,当苏绒换上那件珍珠白的及膝小短裙的时候,夏其煊终于到来了。 他看着布帘被拉开的时候,苏绒站在帘子后,一脸的羞涩和不敢张望,低低害羞的模样,在珍珠白的衬托下变得更加可爱玲珑,他不禁眼前一亮,一向沉稳有力的心跳,竟在那一瞬间乱了好几个节拍。 一边的服务员看着夏其煊一副呆愣的目光,不由捂着嘴笑了出来,更惹得苏绒一脸的粉色飞上眉梢。 她扭捏的走了出去,被推倒了夏其煊面前,低着头,却已经能感受到夏其煊火热的目光,她不由娇嗔。 “喂,你也看太久了吧?!”她小小的出声抱怨,孰不料惹来店员们更加肆无忌惮的笑声。 这样让苏绒觉得更加羞于见人了。 啊啊啊,都怪夏其煊,谁让这个家伙老盯着她看那么久啊!!! 夏其煊回过神,恢复了清冷的面容。 一把握住了苏绒的手,冷冷的眸光在眼底闪过,他一一扫过了都在笑话着他们两人的大胆店员们,只一个眼神,就让她们生畏的闭上了嘴,停下了动作不敢多越矩。 “苏绒,今天打扮的不错。”夏其煊难得的不吝赞美,低声在苏绒耳边轻轻说着。 苏绒低低一笑,忍不住弯起的嘴角。 脸上还在故作还不在意的模样,“去,我可是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的!”苏绒的脸皮简直厚的无敌了。 夏其煊也不点破她,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笑着,不言语。 时间静好,只是服装师并不怎么识相,拎着一大袋的礼服走了过来。 “夏总,您的衣服都在这里,要试试吗?” 夏其煊收起目光,恢复淡淡冷冷的模样,转过头,拿过服装师递来的衣服。 “嗯,我去试试,你在这里等着。” 苏绒笑着点头,目送着夏其煊进去了试衣间。 而她也懒得换下这套衣服,走到沙发边坐下,翘着脚晃着,无聊的抽过一边的画册,一页页的翻看着婚纱展览图。 其实苏绒今天真的心情不错,穿婚纱啊,哪个女孩子没有幻想过的?尤其像苏绒这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平民,竟然有机会站在最高级的商店里,穿上来自于世界各地名设计师设计的婚纱礼服,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不好?! 可是苏绒一天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一个人的出现,破坏了她极力压抑了好久的阴霾心情。 苏绒看完了画册,觉得喉咙有些干痒,便跑出自己试衣的区域间,到了外边去找人要杯水。 可是婚纱店大得离谱,随便一走就被她闯入了别人的试衣区域了。 她刚在一面镜子前站定,臭美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忍不住对着镜子做出各种很是的动作和姿势。 身后突兀的响起一道布帘拉开的声音,苏绒急忙的停下动作,局促极了,转过头,两只胆弱的目光接触到了那人慌乱的视线后,倏地发直,僵硬住了身子。 苏绒只是愣了一秒,刚要转身离开,那人已经很快的追了过来。 一把拉住她的手,用着她曾经最熟悉的温度。 “绒绒!” 方予桐看着她,看着她穿上婚纱如此娇小可爱的模样,一瞬的两眼之后,便是深深的沉痛和内疚。 这个他曾经放在心里的女孩,这个曾经被他视作温暖握在手里的女孩,现在却为了别的男人穿上了美美的婚纱。 其实他也听闻了夏其煊要订婚的消息,只是他远远没想到,那个幸运得到夏氏财团总裁青睐的女人,竟是他狠心放手的苏绒! 他想过后悔,想过挽回,更在夜晚里不断的敲打着自己脑袋,也曾在小公寓里两眼呆滞的看着夜晚变成白天可是他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曾经的女孩不在了,他的温暖早就因为他的松手而悄悄的离开了。 他的那年美好,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消失不见了。 现在竟然能在这里再次看见苏绒,这是方予桐没有想过的。 兴奋之余,更多的便是难掩的激动。 “绒绒”他沙哑的叫着她的名字,在苏绒挣扎的时候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真实的触感,让他空虚许久的心房得到一时的满足。 方予桐贪婪的抱着她,一口一口的呼吸着她身上专有的味道。 “绒绒。”他忘情的再次呼喊。 苏绒却是觉得羞辱,尤其是他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好恶心,因为方予桐曾经用它们温暖过她的手,抚摸过她的脸,却还用着他们,抱过别的女人,抚摸过别的女人的身体! 苏绒脚下一踩,狠狠的踩在了方予桐的脚伤上。 趁着方予桐痛呼弯腰的瞬间,苏绒从他的怀里溜了出来。 她鄙夷的瞪着他,“方予桐,你不要太过分!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她深深迷恋了整个青春的师兄,竟然是这么下流,龌龊!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混蛋! 方予桐一脸沉痛,他也不想被苏绒这么仇恨痛恶着,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些都是夏其煊逼着他的!都是他逼他的! 一想到那个罪魁祸首,方予桐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和冷绝。 猛地上前,方予桐在苏绒尖叫的时候一把再次抱住了她,在她偏着头躲避的时候,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绒绒,要知道,夏其煊并没有你看见的想象的那么简单!!” 苏绒甩着头,一脸厌恶,“滚开,不要和我说这些,我都不会相信,方予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方予桐眼里尽是伤痛,忽然之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一把搂紧了苏绒的身子。 “不准,我不准你恨我!”他坚定的说着,眼睛里闪过狠戾。 说完,他便按住了苏绒的头,带着仇恨报复的唇,倾了下去苏绒一看方予桐逐渐在自己眼睛里变大的脸,吓得尖叫了一声之后,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僵硬的好比一根木棍,纹丝不动的等待着对方倾身下来的吻。 这一刻,苏绒觉得抱着自己的人,自己暗恋了好几年的师兄,是那样恶心师兄苏绒紧紧的闭着自己的眼睛,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崇拜多年的师兄是怎么样在自己的面前显露丑恶的面孔。 可是,苏绒没有等到自己被方予桐侵犯,自己的身子就已经被一股从外面来的动力,直接将她整个身子都带走了。 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苏绒睁开眼,闯入她惊恐眼中的便是夏其煊充满愤怒的一张俊脸。 苏绒莫名的在心里松口气,声音里有着不可抑制的兴奋。 “夏其煊!你来啦!” 此时的夏其煊已经换上了刚刚选好的白色礼服,一手亲密的揽着苏绒的腰,两个人亲密的姿态,相衬搭配的礼服,这些在方予桐眼里看着,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令他难堪。 如果不是夏其煊耍手段,他就不会选择放手,苏绒也不会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和挫败感在方予桐胸腔里盘旋着,他擦了一下刚被夏其煊突袭揍了一拳的嘴角,丝丝血色在他的手指上显现。 夏其煊一脸煞气,他用手将苏绒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让苏绒看不见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是有多么的可怕。 他看着方予桐,睨着他同自己一样满身的白色,牵着嘴角嘲讽道,“方予桐,我以为经过这次的教训,你会学乖点没想到,还是一样的不自量力!” 方予桐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躲在夏其煊一脸不知所措,并且明显表露出对自己的疏离和对夏其煊依赖的苏绒,方予桐觉得心口的某个位置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般。 “哼!夏其煊,你又以为你的手段高明到哪里去?!” 方予桐将是视线锁定了苏绒,定定的凝视着她,最后启口,吐出了自己的为难。 “绒绒,你要知道,我也是不想伤害你的可是我没有选择,的确,我这个做法是狼狈无耻了些,但是,我觉得我这个选择是对你我都好的。” 方予桐低下头,一笑,有几分自嘲的味道。 到了这地步,他也不怕把话挑开来说了,反正,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方予桐再次抬起头,视线锁住了苏绒的双眼,瞳孔中的深情有一瞬间让苏绒感到错愕。 “绒绒,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和你最亲密的,不过是牵手罢了苏绒动了动唇,想要反驳一下,又觉得这些话说着不对。 夏其煊握着苏绒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透露出他有丝紧张的心态。 看见苏绒低下头闪躲他的话,方予桐又觉得可笑,不由自己呵呵的笑了几声。 “绒绒,我在美国呆了几年,我自认不是什么圣人,我和你在一起,我想要和你有更多的接触,可是每次我想要更近一步,都会被你闪躲或者拒绝掉” 方予桐的话一顿,苏绒下意识的反口。“我没” 方予桐低声一笑,“我不是傻子绒绒,我知道你不愿意,不然你不会每次都僵硬着自己的身子,也不会每次有人打扰的时候松口气急忙躲开。” “绒绒,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明明能感觉到你喜欢我,可是为什么,你又要这么疏远我?我以为我提出我们同居,你会立即答应,可是你没有,你犹豫,你迟疑!” 方予桐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近乎控诉的口吻。“苏绒,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了?” 苏绒眉头一跳,像是被人戳中了秘密,浑身不自觉的紧绷着,耳根不由发烫。 夏其煊转过头,看着苏绒低着头当乌龟的怂样,再看着她耳朵处的一抹红色,不禁勾起唇角。 这女人,幸好没有傻到真的和方予桐有过多的牵连。 也幸好,傻女人心里还有他。 这样被方予桐一点破,夏其煊完全就是认为苏绒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了。 这样骄傲,这样笃定,这样霸道,就是有夏其煊了。 夏其煊动了动脚步,完全隔绝了方予桐向苏绒投去的那抹幽怨的视线,冷冷的盯着方予桐,说道。 “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如果下次被我知道你对我的女人有什么企图,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夏其煊是因为苏绒,才心情由阴转晴,大发慈悲的放过方予桐一马。 否则就凭着方予桐刚刚企图对苏绒想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夏其煊轻易饶过的。 方予桐看着夏其煊,而后摇着头,一脸颓然。 “我还有机会吗?” 方予桐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夏其煊抬下巴,很是高傲的哼哼,“知道就好。” 转了身,低下头对着苏绒,已经是转变了一种语气,与面对方予桐的时候大相径庭。 “走吧,我们去补妆,然后再试试其他的。” 苏绒眨眨眼,乖巧的点头应道。“好。” 夏其煊牵着苏绒离开了,临走前,苏绒还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眼巴巴望着他们,一脸神色不清的方予桐,回过了头,却觉得心头少了什么重量一般。 夏其煊坐在镜子面前,难得安静不动的任由化妆师补妆,只是时不时的眼睛扫视往苏绒的方向,透露出他不平静的心思。 苏绒纠结的坐在了夏其煊身后的沙发上,无聊的她只能翻看着杂志和画册,只是掐着纸张的手忍不住在出汗,一页页的边角都被她掐出了粘稠的湿意。 终于,化妆师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给夏其煊上完了妆。 夏其煊起身,转个身就看见苏绒坐在沙发上,眼睛盯在地上的某个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他起身时候推开椅子发出的声音都没能把她的神智给收回来。 夏其煊挥了挥手,对着化妆师和其他工作人员吩咐道。 “你们先下去,待会儿再进来。” 一ss发话了,工作人员当然不敢含糊,仔细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轻悄悄的离开了化妆室,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准备新婚的小俩口。 夏其煊看了苏绒好一会儿,才迈着步子走到了苏绒的身边,缓缓的在沙发上坐下,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夏其煊瞥了一眼苏绒手里的杂志,忽然心头一动,伸出手,一把握住了苏绒掐着纸张边角的手,用自己温厚的大掌,包裹住了苏绒微微冰凉的手背。 苏绒明显的猛地一颤,惊慌的顺着外来的温度看去,便看见夏其煊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 苏绒很没有骨气的脸红了,想要抽回手,可无奈夏其煊作恶的将她的手拉的稳稳的,不给她一点缝隙抽离。 苏绒无奈,只好就这么被他握着。 夏其煊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坐的距离苏绒更近。 口吻像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是问的问题让苏绒紧张的乱了心跳。 “刚刚我不在的时候你和方予桐,都说了些什么?” 苏绒诧异的抬起头,可是又很快因为心慌而低下。 她不直觉的想要隐瞒。“没有,我和师兄什么都没说” 夏其煊眯起了眼睛,“没说?没说什么他会主动的抱着吻你?! 夏其煊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苏绒想到刚刚那一幕,就觉得羞愧又心痛。 她猛地甩开了夏其煊的手,站起了身,眼中有着倔强。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去换衣服。” 苏绒吼了前半句,又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底气立即就遭遇滑铁卢跌落了谷底,弱弱的说了一句就逃似的离开了现场。 而夏其煊坐在原位,一脸的铁青难看。 苏绒和夏其煊试完了礼服就回家了,两个人并排坐在了车后座上,都没有说话。 苏绒这次回来市没有住在夏其煊的别墅里,而是跟着夏妈妈夏爸爸一起挤在了自己的小公寓里,苏爸爸自己买了张小床,就在客厅里呼呼大睡,苏绒每天和苏妈妈挤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温暖和亲近。 其实苏绒没有提出让方予桐搬出去,可是方予桐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错过了什么,早早的就给苏绒留了短信,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还把钥匙快递给到了苏绒的公司。 苏绒比夏其煊先一步先进的门,完全是习惯性的把门给甩上,而身后跟着的夏其煊看见了迎面来的门板,变皱紧了眉头用手背去档。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的皮肤本来就软的,去挡硬的东西,多少会有些疼痛和痕迹。 夏其煊也没有当回事,只是没想到这一幕恰好被从厨房出来的苏妈妈给看见了,于是苏绒就悲剧了。 苏妈妈一把拉过夏其煊的手,好生的卷起衣服来察看,看见上头一大片红色的印子,一下子就不爽了。 “苏绒!”苏妈妈暴吼一声,一把将某毫不知情的罪魁祸首给吓得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苏绒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心惊胆颤的看着苏妈妈一步步走向自己。 咽了口唾沫,苏绒不解的问道,“干嘛啊” 苏妈妈指着夏其煊的手,恶狠狠的瞪着苏绒,说道,“你看看你,这像什么话,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知道一些轻重?!” 苏绒顺着苏妈妈指着的方向看去,看着那红红的印子,一时间有些心虚。 撇撇嘴,“好嘛,我哪里知道他会在我后头啊,谁让他不说话的” 夏其煊瞥了苏绒一眼,对着苏妈妈客气的摇头,“伯母,没有关系的,很快就没事了。” 苏妈妈心疼扫了夏其煊一眼,“别啊,现在只是小事,保不准以后这丫头抽风了会弄出什么事啊?现在趁着我和苏绒她爸爸在,就得把这些小事给弄没了,怎么说是我们嫁女儿,不能让苏绒带着那么多麻烦嫁给你不是?!” 说完,苏妈妈还拿着冷眼瞪着苏绒,那态度跟对着夏其煊时候的温柔善解人意,完全是截然相反啊! 苏绒心里哭天嚎地的,现在苏妈妈偏心的程度越来越明显了,完全是把夏其煊当自己的宝贝儿子,搞得苏绒觉得自己是苏爸爸在外边女人生的一样苏绒可不敢直接跟苏妈妈说自己的感受,只能暂时顺着苏妈妈的意。 “好,我错了嘛以后我会小心了好不好啊?”苏绒低眉顺气的说道。 苏妈妈看了眼苏绒,哼了哼,算是放过苏绒一马了。 苏爸爸很快就把丰盛的饭菜做好了。 四个人围着餐桌坐下来,苏爸爸还煞有其事的拿出了红酒来喝。 苏绒看了眼桌子,郁闷的发现只有三个酒杯,立即表示了小朋友的好奇心。 “老妈,你不喝酒么?” 苏妈妈鄙夷的看了眼苏绒,用你是白痴么的眼神。 “我喝啊,怎么不喝。” 苏绒指着桌上的酒杯,对着苏爸爸说道,“爸,你少拿了一个杯子” 苏爸爸和夏其煊肯定会喝的,现在少了一个杯子,那不就说明苏妈妈没有杯子么,苏绒点点头,觉得自己还是很细心的。 顿时有点满足感了。 苏爸爸抽了抽嘴角,看着女儿一副很是自豪的表情,有些不忍。 不过苏妈妈倒是没有苏爸爸那么好心了,直接指出了苏绒的白痴之处。 苏妈妈拿了其中一个酒杯,从苏爸爸的手上抢过了红酒,给杯子倒了半杯刚好的满度。 捏着酒杯晃了晃,苏妈妈才缓缓的解了苏绒的疑惑。“三个杯子是其煊,我和你爸的,苏绒,你不能喝酒。” 苏绒听得一愣一愣的,而后惊得瞪起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苏绒气呼呼的鼓起了脸颊。 丫丫的,凭什么搞特别歧视啊,凭什么其他三个人能喝酒,她就不能喝酒?! 凭神马啊!!!!! 夏其煊从苏妈妈手里接过酒杯,向她点了点头表示道谢。 转过头,夏其煊语气温柔的对着苏绒说道,“绒绒,你忘记上次喝醉酒闯祸的事情了吗?所以这次你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苏绒眼睛瞪得圆圆的,很是不忿。 “什么上次?哪有上次?” 这丫的,居然敢污蔑她,她哪里有喝醉酒闯祸啊?!夏其煊这个混蛋,怎么那么可恶! 夏其煊转了眼睛,没想到苏绒的记性那么不好不过想想也对,上次苏绒喝他的血喝的那么开心,想不起来忘得一干二净也是正常的,毕竟他已经用了发力将她的记忆和灵力给封印起来了不等夏其煊再进一步的解释清楚,苏妈妈直接使用了暴力政策。 “别废话了,苏绒,不能喝就是不能喝,要喝等着你订婚结婚的时候喝死你。” 苏妈妈直接豪爽的甩出这一句,吓得苏绒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虽然苏绒早早就答应了和夏其煊的订婚,现在还去试了礼服,可是苏绒心里还是有疙瘩,尤其是刚刚还见到了方予桐,苏绒觉得心里头那个疙瘩更加突着,更加咯着她了。 尤其是适才方予桐问她的那句话,苏绒,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了,彻底震慑到了苏绒的内心。 其实回来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绒也不下三遍问过自己,到底自己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拒绝方予桐的亲吻和亲热,到底自己是不是因为夏其煊,才会对方予桐有所防备和疏远。 可是她喜欢夏其煊吗? 苏绒在心里摇着头。 她不是不喜欢,而是她不知道。 苏绒也很苦恼,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夏其煊,因为她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方予桐一样。 苏绒忽然之间就静了下来,桌上的三人虽然嘴上没有说话,但还是感觉到了苏绒的变化。 夏其煊喝着红酒,抬手仰首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扫着身侧低头拿着筷子一动不动的小女人,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红光。 放下酒杯,夏其煊对着同样脸色沉重的苏妈妈开口。 “伯母,早上我去了一次订婚会场,那边的东西已经准备完毕了,请柬也已经发出去了,不知道您和伯父还有什么事情要准备吗?或者还有什么宾客没有邀请到?” 苏妈妈看了眼苏爸爸,而后摇了摇头。 苏妈妈弯着眉眼笑道,“其实也没有其他的了,其煊,这阵子真是麻烦你了,你也挺辛苦的” 夏其煊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是温暖和蔼。“伯母严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您们愿意答应把苏绒交给我。” 夏其煊说着,还放下了拿着酒杯的手,牵起了苏绒的手,很是动容,感激着苏妈妈和苏爸爸的理解和支持。 而苏绒也是因为夏其煊的这一动作,才会过来神智。 她愣了愣,抬起头便看见苏妈妈苏爸爸一副安慰的表情看着自己和他们相交的手,苏绒很想甩开夏其煊的手,又觉得两个人的手上像是黏了什么东西一样,甩不掉,睁不开。 苏绒耳根的不自觉的发红,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苏妈妈笑呵呵的,喝了一口酒,脸颊上带着微微的红色,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神色。 “对了,其煊啊,其实订婚的日子也快到了,你的父母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呢?这次订婚宴他们不过来吗?” 苏绒眨眨眼,明显的感觉到握住自己手的大掌握紧了一些,好奇的侧着头去看夏其煊,发现他的侧脸有些僵硬。 这家伙,算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像每次提到他父母家里人,他就一副死人脸呢? 莫非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苏绒想着,就觉得心里渐渐的起了好奇心,很是好奇,等待着夏其煊会是怎么回答,到底夏其煊pk苏妈妈,谁输谁赢呢?! 苏绒有些迫不及待了。 似乎是看出了苏绒那点恶毒的小心思,夏其煊冷冷的看了眼苏绒,吓得苏绒郁闷的缩着脖子,不敢抬起头去看他。 夏其煊转了头,对上苏妈妈热切的双眼,微微弯起了嘴角,笑着回答说。 “是这样的三天前我也联系了我的父母,他们对我的订婚很是支持的,当然,他们也表示届时会出席订婚宴,不过目前家族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要在订婚宴那天才能来到。” 苏绒撅起了嘴,不由嗤笑着夏其煊的烂借口,这借口她从小到大都用过很多次了,每次苏妈妈有事质问自己,苏绒就编瞎话,能能往后推,打死她也不会提前一点。 可是每次苏绒都是惨败而归,因为苏妈妈就跟长了二郎神的那只神眼似的,每次都能看破她的谎话,每次都把苏绒胖揍一顿,让苏绒很是亚历山大。 现在夏其煊竟然想要耍苏妈妈?完全是找死啊! 苏绒笑眯眯的想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可是等苏妈妈说出了话的时候,苏绒脸上的笑意完全是被雷劈一样的,烧焦了,完全定住了,黑兮兮的夸张极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没关系,那就等亲家有空的时候再说吧,反正他们都是大忙人,也不在乎这些事情订婚宴那天来也好,免得让他们多浪费了几天了时间。” 苏绒张大了嘴,对苏妈妈的回答完全是瞠目结舌这算神马用不用区别对待的这么彻底啊?!! 真心的,苏绒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的娘这么对待自己和别人,苏绒心里真的很不平衡。 总的来说,苏绒现在完全就是羡慕嫉妒恨了,没错,对夏其煊羡慕嫉妒恨。 夏其煊点着头,对苏妈妈的宽容表示感激。 “谢谢伯母,我会多多提醒我父母,让他们能够准时过来,不辜负伯母的期望。” 苏妈妈笑着,对苏绒来说就是那么的花枝招展。 “好好好,你有这份心就好”苏妈妈说着,还当着苏绒亮晶晶的眼光,给夏其煊夹了一只大鸡腿,一只苏绒最喜欢吃的大鸡腿! 夏其煊笑着接过,刚放下碗,苏绒就h一ld不住了。 苏绒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苏爸爸,她之所以不看苏妈妈,是因为不管她怎么装萌扮可怜,苏妈妈都不吃她那一套的,只有苏爸爸才会心疼她。 “爸,我的鸡腿,我最喜欢的鸡腿” 苏爸爸眼睛一圆,低头看了看盘子,有些为难了。 鸡腿今天似乎只有一只。 而且现在正血淋淋的躺在了夏其煊的碗里面,苏爸爸表示很无奈很遗憾。 苏爸爸往苏绒的碗里夹了个鸡翅膀,安慰着宝贝女儿受伤的小心灵。 “绒绒啊,爸爸今儿就买了一只鸡腿,这不就”苏爸爸咂咂嘴,继续说到,“来,吃这个,这个也好吃,爸爸今天放足了料的” 苏绒嘴一扁,更加可怜的模样了。 “鸡腿” 苏爸爸看了眼苏绒,在看了眼苏妈妈,不说话了。 夏其煊拿起筷子,将自己的鸡腿给了苏绒,温柔的说道,“给,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苏绒瞪了夏其煊一眼,心里嘀咕着,你丫的废话,不喜欢我跟你抢什么苏绒夹起鸡腿就咬了一大口,对夏其煊赠送一点表示感激都没有,好像夏其煊给鸡腿给她就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夏其煊的确是觉得自己理所当然,这种小事情,他不必和苏绒争什么。 苏妈妈倒是难得的没有责骂苏绒的不懂事,看着他们小两口在争吵中透着一股小小的甜蜜,两位家长还是感到欣慰的。 也许这就是年轻人相处的最新方式,他们不必要太过插手。 只要苏绒幸福就好,只要夏其煊能对苏绒好就行。 吃了饭,苏爸爸自然是会很尽责的送上饭后水果的,一大家围着苏绒那小到可怜的沙发桌子,虽然有些拥挤,但是很温馨,很温暖。 这样才是一家人嘛。 节目刚好调到了一个旅游频道,苏妈妈对着苏爸爸比了比下巴。 “停,今天就看这个。” 苏绒咬了一口苹果,很是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着一脸认真盯着电视屏幕的苏妈妈,很是好奇的问道。 “老妈,你要和爸爸去旅游吗?” 苏妈妈看了苏绒一眼,而后转过头继续盯着电视屏幕。 “不是我们去,是你们去。” 苏绒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你们?” 你们?只是她和夏其煊?! 苏绒扭头看了眼夏其煊,猛地打了个抖。 苏妈妈点头,“是啊,你和其煊啊”苏妈妈指着电视上播放节目的地方,一片蓝天白云,煞是美丽的风景,给人一种由心而来的轻松感。 “对了,这个地方不错,挺不错的其煊啊,你有准备好喝绒绒去什么地方度假没有?” 苏绒更加不解了,“什么度假?度什么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要求 搞什么,怎么她自己要度假,她一点都不知道的?! 夏其煊点了点头,眼睛也是跟着苏妈妈一样,盯着那电视,目不转睛,很是认真的模样。 “嗯我有想过我想说去一趟迪拜不过那边的气氛似乎不怎么适合度假的目的” 苏绒一吓,“迪拜?我靠!” 苏绒真的惊吓到了,她怎么觉得她有一种被人卖出去都不知道的感觉? 听了夏其煊的话,苏妈妈也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给了评论。 “也是,毕竟你们是新婚度假,迪拜那地方听说是不错,可是太过物欲了,不适合你们” 苏爸爸插了一句嘴,“不如去马尔代夫吧?那里漂亮。” “诶诶等等,老爸,怎么连你也知道?!”苏绒不淡定了,怎么一个个的都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还有,什么叫新婚度假?她和夏其煊不是订婚吗?怎么连新婚度假这种坑爹的东西都出来了?!有那么快咩?!! 苏妈妈直接对着苏绒挥手,“大人说话丫头插什么嘴。” “马尔代夫是好,绒绒似乎不会游泳”夏其煊皱了眉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一听见自己被人鄙视了,苏绒立即就反抗了。 苏绒就是纯属的死要面子,直接嘴硬的顶了夏其煊的话。 “谁说我不会游泳?!我会的好不好!” 其实上次去海边游泳,苏绒就对游泳有了阴影,现在真的让她下水去游,苏绒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吓得哭出来。 不过人活一辈子,不蒸馒头争口气啊,苏绒尤其奉承这个真理,所以在夏其煊面前必须要反抗到底! 夏其煊挑了眉头,一脸惊奇的看着苏绒,“真的?你真的要游泳?” 苏绒瞪了眼,一脸肯定到不能再肯定的模样。 “废话!游泳就游泳,h一怕h一!” 苏绒一说完,苏妈妈就拍了桌子,“很好,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俩就去马尔代夫吧。” 这下子,苏绒脑袋当机了 喂喂!重点不是这个好吧?! 苏绒觉得自己又被人设套里去了两位家长和其中一位当事人又商量了度假的事宜,吃过晚饭之后,夏其煊便回了自己的家,剩下苏绒和苏家父母干瞪眼。 苏爸爸咳了咳,“绒绒,其实爸妈也是为你好,这次新婚度假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旅行,爸妈当然要慎重点了” 到现在还是一副状况外的苏绒眨眨眼,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哪有这么快,我才订婚啊,这就新婚旅游,度蜜月了?!!” 苏爸爸摇头晃脑,“其实已经不快了,现在趁早打算好,到时候你们就不会那么手忙脚乱了啊” 苏妈妈也说了一句,“是啊,而且其煊已经为了你推掉了下个月的工作,照着他公司那个规模,亏的钱起码有上千万上亿了,你怎么能不为他想想呢?!” 这句话听得苏绒直直的翻白眼了,她不替夏其煊想?那有没有替她想想啊?! 她也是当事人之一好吧?!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啊! “不对啊,下个月?我下个月还要上班啊?你们怎么能不问我的时间空期就随随便便的帮我决定呢?!” “哎呦,你那个什么工作的,就辞掉了算了,反正以后其煊会养着你,饿不死你。”苏妈妈直接鄙视苏绒了,好像她那点工作跟人家夏其煊的一比,完全的不自量力啊。 苏绒气的瞪圆了眼,可是苏绒万万没想到啊,自己最最亲爱的老爹竟然也赞同了苏妈妈的话。 “绒绒,你妈妈说得对,那个工作你还是辞掉好了,不是说爸爸妈妈看不起,不满意你的工作,而是绒绒,据爸爸所知,你现在就在那个什么王者财团工作是吧?那个王者财团是其煊公司的死对头你又知道不?现在你都快是其煊的妻子了,怎么能去其煊死对头那里干活呢?” “就算其煊不介意,你要替你自己和其煊想想啊,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该闹成什么样?要是以后真出点什么巧合意外的,你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听着苏爸爸在理的分析,苏绒也没有那么冲动了。 皱紧了眉头,苏绒想了想才说。“让我辞掉工作啊让我再想想吧。” “行,你自己想想。”苏爸爸高兴的答应着。 想了一晚上,苏绒最后还是辞掉了王者财团的工作,其实苏爸爸说得对,不管别的,就单单凭着她是夏其煊的未婚妻,苏绒不管如何,都觉得自己的处境会很尴尬,尤其是王者财团和夏其煊的夏氏财团是死对头,这样让她很郁闷。 不过苏绒更奇怪的是,当她去递交辞呈的时候,人事部居然跟她说要她自己去找沈易晟说,因为她是单独归沈易晟管的。 这样子,苏绒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顶级一ss了。 “总裁,这是我的辞呈,您看”苏绒把信封放到了沈易晟的面前,低低的说着。 沈易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抬起头,看着低着头的苏绒,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亮色没有是苏绒没有看清的。 沈易晟站起了身,绕了桌子一圈,走到了苏绒的面前站定。 “你要辞职?”这句纯属废话。 苏绒在心里郁闷了一下,还是很乖巧很耐心的点头。 “嗯,我要辞职。”苏绒囧了囧,觉得自己又废话了。 沈易晟挑起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的确是很不可思议,王者财团的职位,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外面人挣破脑袋想要进来的,更别说是像苏绒这样的,在总裁身边办事的助手。 可是现在苏绒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说一句辞职不干了,这不是不可思议还是什么。 要是被外面的人听见了,一定会觉得苏绒是脑袋被门夹了或者是被驴踢了,这么好的职位,一辈子能找到几个啊?!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为什么呢?难道是觉得公司给你的待遇让你不满意?还是工作上有哪里不愉快的?” 啧,b一ss怎么就对她这么热情呢? 她就一个小员工好吧?辞掉工作还能招您大人物烦恼神马啊?! 苏绒急忙摆手摇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没有没有,这里都很好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问题,跟公司和同事没有关系。” 这一下,沈易晟更加热情了。 “你的问题?私人问题啊那没事啊,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一定帮你,要是真有什么难处,我可以批给你假期,只要不过分,我都会答应的。”沈易晟很是温和的说着,表示出他对苏绒的理解,整一个好好上司的形象。 苏绒感觉自己满额头的黑线,尼玛烦不烦的现在! 老娘就想辞职好吧?! 深呼吸一口气,苏绒极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好脾气,也不打算花费脑细胞想什么理由了,直接跟沈易晟这个缺心眼摊开来说。 “总裁,其实我要订婚了。” 沈易晟一脸惊讶,“哦?!” 苏绒不给他缓冲的机会,直接说道,“对象就是咱们公司楼对面的那个夏氏财团的夏其煊,我相信您一定会很吃惊,不过请相信我没有骗您的意思我辞职只是因为不想我们双方以后有太多的纠缠,希望您能理解我的难处。” 沈易晟听着苏绒说完这段话,而后很平静的表态了。 “你要订婚和夏其煊,的确,我很惊讶,不过我现在要对你是说的是恭喜” 苏绒愣了愣,而后礼貌性的回答,“谢谢。” 沈易晟点了点头,转个身,回了自己的座位,屁股往下一坐,沈易晟双手撑在了桌面上,抵住了自己的下巴。 他仰头看着苏绒,“不过我想你的考虑是多余的,的确,我们公司和夏氏的确是工作敌手,不过我相信夏总裁的人品,也相信我下属的人品,我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去怀疑我的下属,所以出现你那种难处的几率很小” 苏绒抽了抽嘴角,觉得沈易晟是不想让她走了。 不过“但同时我也知道,如果我强硬留下你的话,你也会做的很不开心一k,我同意你的辞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一听沈易晟说会同意,苏绒很是兴奋,连忙问道。 “什么要求?” 沈易晟笑了笑,那抹笑意下隐藏的深意没有被苏绒察觉。 “其实很简单的我想作为你的曾经上司我是不是有个荣幸参加你和夏总裁的订婚宴呢?” 苏绒没有多想,反正现在她的目标就是辞掉工作。 从包包里拿出一份空白的请帖,苏绒完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喏,这个给您。” 沈易晟接过,同时在苏绒的辞呈上签下了自己龙飞凤舞的大名。 “嗯,你可以去人事部和财务部处理手尾了” “谢谢总裁!”苏绒给沈易晟弯了个大腰,笑的眼米成线,笑嘻嘻的离开了。 办公室里,沈易晟拿着那封空白的请帖,盯着手中粉红的信封,眼里盛满了笑意,但不及眼底。 无聊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苏绒觉得自己没有潇洒多久,那个神马鬼订婚日子就来了。 夏其煊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跨国公司的大总裁,他的订婚宴当然是在全城最豪华最奢侈的地方举办啦。 不过当苏绒看清楚请柬上那个地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翻白眼了。 夏其煊连自己的订婚宴都在自己的酒店里办,那真心没有啥人生意义了。 没办法,谁叫城里唯一一家最高档次的五星级酒店,就是他们夏氏财团旗下的呢。 这天,天还没有完全亮,苏绒就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了,不过苏绒该感到庆幸,因为今天叫她起床的是夏其煊派过来的女佣,而不是强悍的苏妈妈。 因为还不是结婚,夏其煊和苏家父母也想着不要这么折腾,便取消了原先在女方家接人的打算,所以苏绒在订婚的前一晚回了夏家,住在了客房里,躺在她舒舒服服的席梦思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 五名女佣各自分工,各自有条不紊的打理着半睡半醒的苏绒,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苏绒从一个睡死的死猪整成了华丽丽的小公主模样。 按照几天前试好的礼服,苏绒今天穿的是珍珠粉色的及膝小礼服,很简洁的设计,裹胸的弧度上加了花边的曲线,巧妙的遮掩住了苏绒的准噶尔盆地的缺点,露出她翩翩圆润的小肩膀腰部也有一些淡白色的折皱,让苏绒的水桶腰看起来像小蛮腰两条肥肥白白的手臂都套上了透明蕾丝长手套,显的那么唯美纤细苏绒整个人站在一扇大大的镜子面前,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精神爽利。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真的恨不得掐掐自己的皮肉,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那个镜子里面穿着梦幻小礼服,打扮的飘飘亮亮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 女佣们捂着嘴看着苏绒呆滞的模样,感到很是有趣。 “苏小姐,您今天真是漂亮呢!”小女佣嘴甜甜的说道。 另一个女佣碰了一下她的手,打趣取笑道,“什么苏小姐啊,你该换一个称呼了,这是女主子呢!” “嗯嗯,对对对,改叫夫人了!” 苏绒大汗,“什么夫人啊,把我叫的好老啊”苏绒翻白眼,用不用得着这么复古啊?!还夫人,那夏其煊的老妈不就是老夫人了?! 额女佣们见苏绒不高兴了,急忙改口,“不叫夫人那叫少奶奶,少奶奶好” 这一下子,完全是齐齐的一声呼喊,就这么决定了苏绒的接下来要扮演的角色了。 他们夏家的少奶奶! 苏绒囧了囧,有一种自己嫁入豪门的赶脚。 其实她真的是嫁入豪门了。 女佣们继续帮着苏绒收拾些细微的东西,不一会儿,化妆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苏绒从镜子里面看着门的方向,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 “进来吧。” 啪嗒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苏绒眨了眨眼睛,看着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是夏其煊。 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更衬托的他一声贵气潇洒的气质。 苏绒闪花了眼,等回过神的时候夏其煊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身边的女佣早已经退出到了门外。 苏绒低下头,隔着薄薄的蕾丝纱布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暗暗骂着自己没有骨气,竟然对着夏其煊的脸这么久,现在还能被他吸引了去。 好丢脸啊其实如果苏绒现在抬起头,就会看见此时夏其煊看着她的目光是有多么的热烈,那种纯澈的,毫无杂质的一种感情。 那里头倾注了夏其煊的所有感情。 激动,欣喜幸福! 苏绒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倏地起身,口舌间转着迷糊不清的话语。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很不荣幸,苏绒说这话起身,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夏其煊进门之前,脚上只是套着一只鞋子,另一只脚完全是光光的姿态。 这样一高一低的高度差,便让苏绒脚一歪,低低尖叫了一声,就直直的往一边倒去夏其煊眼睛一闪,双手几乎是在苏绒倒下的同时伸出,稳稳的接住了苏绒的身子,紧张关心的目光撞上苏绒慌乱的视线。 夏其煊勾着唇微微一笑,噙着的笑意有丝丝无奈和宠溺。 “没事吧?” 笨女人,每次都这么莽莽撞撞的苏绒傻傻的眨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股脑的从夏其煊的身上爬起来。 “没没事。”苏绒涨红着脸,实在是没有勇气去看夏其煊脸上那揶揄的笑意,只能低着头假装整理自己好看的礼服,若无其事的模样。 夏其煊却猛地牵起了苏绒的手,没有强迫苏绒看自己,而坚定的语气已经是没有给苏绒逃脱的机会。 “苏绒,今天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以后不准在这样随随便便弄伤自己了,知道没?!” 苏绒皱着眉头,脸上还是没有来得及完全退散的红晕,可是抬起头的脸蛋上那双炯炯闪亮的目光,带着那么点倔强,那么点骚动夏其煊的心房。 “为为什么”苏绒下意识的撅起嘴巴,这是她一贯表现不甘的动作。 她不喜欢被人束缚,夏其煊说她不准不准神马的,她就不爽了。 夏其煊目光一定,一团火焰在他好看的眸子里逐渐燃起,簇拥着一束红色的火色,如烟花瞬间炸开的美丽。 苏绒刚看呆了会儿,夏其煊的脸就突然在她面前放大了,再眨眼的时候,唇上已经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了。 冰冰的,凉凉的,软软的在她的嘴唇上夏其煊吻她了,夏其煊竟然吻她了?! 苏绒的脑袋才刚意识到什么,双手还没开始抬起来,夏其煊的唇已经离开了她的唇,退回刚刚两人保持的位置上。 夏其煊看着她一副呆呆愣愣的表情,不由心情变得好了些。 他低眉一笑,在苏绒生气开骂之前就抢白了她。 “因为这个苏绒,你是我的人,所以你的嘴唇是我的,你的眼睛是我的,你的鼻子是我的,你的脖子是我的,你的双手是我的,你的身体是我的,你的全部都是我的!”夏其煊霸道的宣布着,笑眯眯的看着苏绒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充满惊奇,一点点的因为吃惊而瞪得跟鸡蛋那么大。 夏其煊如此露骨的话,听得苏绒是更加浑身发热,两只耳朵早就烧红烧红的,耳根也是红的跟被烫过一般,可怜兮兮极了。 苏绒目光胆怯的扫了夏其煊一眼,而后又飞快的底下。 嘴上还在嘴硬,可是说的话还是那么巴巴结结的。 “谁谁说的,我我是我的!” 夏其煊笑意未减,低下头,在苏绒张开嘴的下一秒又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话。 苏绒嘴巴一咽,差点没来得换气把自己给憋死。 夏其煊很快便退开,一副苏绒不妥协他就不放过她的模样。 “再说一遍你是谁的?!”气呼呼的语气,好似夏其煊真的在生气一般。 苏绒更觉得羞恼了。 “你你你耍无赖!!”苏绒的脑容量实在是有限,想不到到底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夏其煊的流氓行为了。 可是尽管很流氓,但苏绒心里很奇怪的有别的感觉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甜? 那应该是甜吧夏其煊笑意在眼底满溢,点点头,他对这样捉弄苏绒感到很是兴致。 “嗯,我就是耍无赖,你又能怎么样?”夏其煊没有听见自己想要听的话,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放过苏绒的。 他很快便又凑近苏绒面前,在苏绒吓得闭紧了眼睛的时候,用威胁的语气开口。 “快说,你是谁的,不然我又要耍流氓了啊!” 苏绒更加闭紧了眼睛,嘴唇也抿的紧紧的,愣是不肯松口说一句。 夏其煊眼睛眯了眯,刚准备低下头亲上去的时候,化妆间的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了。 两个人还在僵持着各自的身体动作,不过倒是统一的张开了眼睛,扭过了头去看 苏妈妈刚进门,就看见如此儿童不宜的画面,急忙推着后面跟着的苏爸爸,捂着眼睛嘴上大呼呼的说道。 “哎呦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看见什么” 夏其煊挑了眉,还没说什么,就被已经回过神的苏绒一把推开,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抓住了一边的椅子扶住了自己的身形。 “老妈!”苏绒叫了苏妈妈一声,声音娇软是从未有过的女儿羞涩。 夏其煊只觉得心头一颤,莫名的觉得心弦有种被拨动的骚动。 苏妈妈掩不住嘴边的笑,原先她还很担心苏绒和夏其煊的相处,毕竟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在争吵,不管大事小事,苏绒总能挑起话头来和夏其煊来吵。 苏妈妈为此还担心过好几个晚上,尤其是临近订婚的这两天,生怕是因为自己的一时错误判断,害了苏绒以后的幸福,两个人如果只会争吵,那么在一起生活是绝对不会有快乐幸福可言的。 可是刚刚她看见了这小两口那么温馨的抱在一块,眼看着就要亲上了,要不是自己的打断咳咳! 这下,苏妈妈真的是放下一百个心了。 看来铁血政策还是很有效的,起码苏绒不是对夏其煊完全没有感觉,不然怎么可能任由人家抱了这么久呢?! “好了,时间也不多了,你们俩收拾收拾,去门口迎接客人吧。” 订婚安排的时候,夏其煊就说了一切都按照苏家的规矩来办,毕竟他们夏家是文化风俗不同,在中国可能不太受用被接受,所以苏妈妈也满意的接受了夏其煊的建议,照着以前老苏家的规矩来办这次的订婚宴。 按照老苏家的规矩,订婚宴开始的一个小时之前,一对准新人都要站在酒店的大门口,迎接着各个时段来的客人,等时间差不多了,宾客差不多到齐的时候,才能正是进场,宣布订婚和交换信物,然后才开宴。 苏绒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刚坐在沙发上,就被苏妈妈嫌弃了。 “苏绒,你看看你,怎么穿成这幅样子?!” 苏绒还在状况外,顺着苏妈妈恼怒的目光看下来,才发现自己忘记了自己只穿着一只高跟鞋这茬。 “额,我给忘了。”苏绒顶着大锅盖接受着苏妈妈的瞪视,赶紧慌乱的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只鞋子。 不过几秒,夏其煊便走过来站在了苏绒的面前,手里还掐着她的那只孤零零可怜兮兮的鞋子。 苏绒脸上大囧,还没说把夏其煊手上的鞋子拿过来,夏其煊已经单膝跪地,就这么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这么一跪,可真的着实把苏绒给吓着了。 “你你干什么啊!”苏绒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一天这么吓她那么多次啊?她的小心肝没有杨坤那么结实啊。 苏妈妈也是吃惊了一下,可是看见了夏其煊接下来的动作,便了然了,眯着眼睛,笑着点头。 夏其煊没有回答苏绒的问题,而是直接用动作来解开了苏绒的疑惑,安抚了她的情绪,却再一次的撩拨起她扑通扑通的小心肝。 夏其煊一手抓起苏绒那只光溜溜的脚丫子,将她的脚丫子放在了自己跪下的膝盖上,而后另一只手托着那只高跟鞋,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小心翼翼的穿进了苏绒的脚中。 尔后,夏其煊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对着身边的其他人点了点头。 “现在可以了,我们走吧。” 说完,夏其煊便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弯起手臂搭在了苏绒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深情在眼底盛开。 苏绒有一瞬的怔愣,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妈妈怪责的瞪了女儿一眼,可是看着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又有些感慨,抽起来的准备在苏绒背上拍下去的手还是轻轻的落下。 “走吧,傻什么呢。” 苏绒哦了一声,扶着沙发的扶手身子有些不稳的站了起来,两条腿刚伸直了,夏其煊就牵起了她的手,搭进了他的臂弯里。 “走吧。”夏其煊再一次轻轻的开口,询问。 “嗯。”苏绒侧头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了头,看着被工作人员打开的房门,外面些微的吵闹声传了进来,让她心跳不禁乱了乱。 而夏其煊更像是看出了她的紧张,在苏绒准备抬脚开走之前忽的凑到了她的耳边,低低的一声,飞快的掠过,却飞进了她的心房。 “别怕,有我。” 苏绒有些惊奇,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夏其煊带了出去,一步步的往外走,一步步的接近了外面的喧闹苏绒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了,他们站在门口足足笑了半个多小时了好不好?! 尼玛就订个婚好吧,用不用得着这么麻烦啊! 苏绒郁闷无比的想着,很想放松一下自己已经僵硬掉的嘴角,可是动一动,又怕一边的苏妈妈骂自己。 苏绒在心里头默默的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只能继续干笑着,等待着时间快点过去,快一点过去来客们从刚开始的密密集集的来,逐渐逐渐的开始变得稀疏了。 夏其煊看了眼时间,眼角的余光同时也打量了会儿一边早就高高撅起嘴巴的苏绒,不禁心头一软,对着旁边的苏妈妈请求到。 “妈,现在人也来的少了,让绒绒先进去休息会儿吧,她平时也很少穿高跟鞋,现在站了这么久,一定很疼了。” 苏绒有些小意外,没有想到夏其煊会这么好心的帮自己讲话。 她也没有倔强的拒绝他的好心,转了个眼神,应和着夏其煊的话,可怜兮兮的盯着苏妈妈,两只眼睛里的闪光,brgbrg的对着苏妈妈发光。 苏妈妈挑了眉头,看了看苏绒穿着高跟鞋的两只脚丫子,果然后跟的地方有些红色,看来也是辛苦的。 苏妈妈不是铁石心肠,观察着现在过来的人也少了许多,便也大发慈悲的点头。 “好吧,给你十分钟。” 苏绒笑嘻嘻的抱住苏妈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吧嗒一声。 “嗯啊谢谢老妈!老妈最好了!”苏绒说着,很快又放开了苏妈妈,在苏妈妈嫌弃之前就蹦蹦跳跳的跑进了酒店里面准备好的休息室。 夏其煊看着苏绒欢快逃跑的身影,眼角不由弯起一抹笑意。 不一会儿,酒店门口就停下了一亮骚包无比的红色兰博基尼跑车。 夏其煊的笑意褪去,眯起了眼睛盯着从车上下来的俊美男人,脸上阴沉一片。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其煊看着沈易晟往自己这边过来,闪身走前了三步,用着极低的声音皱眉问道,而后看了对方一身的穿着,不由嘲讽道,“不会是不请自来吧?!” 沈易晟瞥了眼酒店,看了看里面的排场,叫好一般吹了声口哨。 “啧,不欢迎我?我可是有请柬的好吧?” 沈易晟不知从哪里拿出那卡片,招摇的在夏其煊面前晃了晃,满意的看着对方暗下来的神色,心里感到甚是畅快。 “苏绒给你的!?”夏其煊沉下了脸,明显的不高兴了。 沈易晟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可是不等夏其煊发飙赶人走,身后的苏妈妈就注意到了他们这边。 “诶,其煊,这位是?”苏妈妈笑脸问道。 “妈,这是” “你好伯母,我是沈易晟,是苏绒的前任上司。”沈易晟抢先在夏其煊的话前做了自我介绍,同时也挑衅对着夏其煊挑了眉头。 苏妈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同时她心里也清楚夏其煊和沈易晟之间的恩怨,她很聪明的没有多说什么,还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 “绒绒的上司啊?真是感谢您前段时间对绒绒的照顾了。来来来,里面请吧” 沈易晟点了点头,在擦着夏其煊肩膀走过的时候,收起了笑意。 苏绒没敢偷懒太久,掐着时间算好,很快便滴溜溜的回到了大门口。 苏绒朝着众人吐了下舌头,而后往夏其煊身边挪了挪,好奇的问道。 “诶,刚刚会不会很多人啊?” 夏其煊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侧脸板着有些僵硬。 “没有。” 苏绒听出了他话里面明显的怒气,撇撇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搭错了筋,她就走了一会儿,他就开始抽风给她摆脸色了。 太拽了! 苏绒心下鄙视了夏其煊不下百次,脸上却当做若无其事的,继续保持着笑。 没多会儿,苏妈妈就过来拍了下夏其煊的肩膀,趁着人少,低声问道。 “其煊,你父母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夏其煊脸上闪过一瞬的异色,但很快便恢复了震惊。 “妈,对不起,我没能及时的跟您说这件事其实我爸妈安排好的是今天早上六点的时间回来,本来就已经赶不上订婚宴了,再加上昨晚上美国那边突然起了台风,所以他们也就取消了回来的打算” 苏绒刚要鄙视夏其煊捞到爆的借口,却不想夏其煊往后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侍者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过来。 夏其煊接过,递到了苏妈妈面前,“妈,您看,这是今天的报纸,有美国的灾情报道” 苏绒凑过脑袋去看,果然是有这一回事,不禁歪着嘴角不说话了。 苏妈妈看了看,也点了点头,面露遗憾,“那也只能这么办了,唉,只能等待以后再见面了,真可惜了呢” 夏其煊笑笑,安慰着苏妈妈,“无碍,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嗯” 苏绒无奈的翻着白眼,只能郁闷的低头对手指了。 再一个十分钟之后,一对准新人准备要入场了。 夏其煊牵着苏绒,一步步的走过了被人群造出的一条过道,顺着那粉色地毯铺着延伸的方向,两人终于来到了会场的高台上,成为了众人视线中的瞩目点。 苏绒的小心肝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苏绒哪里试过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更何况这台下的人,一个个摆出去的,都是非富即贵,就连今天来的他们苏家的亲戚,都是平时那些在国外混的比较有料的那几个。 现在,苏绒非常不淡定啊。 她记起以前某个老师说过的一句坑爹无比的话,苏绒记得她说啥来着,说啥以后同学们要是有机会站在高台上,首先深呼吸,不要紧张,将台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当做是普通的东西,比如狗,比如木偶神马的,那些很无所谓的东西,那么就会放松很多。 苏绒发现老师说的都是狗屁,谁敢把现在台下这些人当成狗啊?!那还不得被人踹死啊!? 苏绒很是不淡定,那个站在她旁边的司仪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她完全都没有听见。 只是最后,她听见了有订婚仪式开始的话,然后她被夏其煊牵着的手就被他举了起来,高举过头的动作,足以让台下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他们紧紧的,五指交缠的手。 苏绒咽了一口唾沫,现场安静到苏绒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刚微微抖了抖两只有些僵直的脚,就听见了身边的夏其煊开始说话了。 他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环绕在会场内环绕开来,对苏绒来说,有着几分蛊惑人心的诱惑。 “今天,欢迎大家来到这个宴会,很荣幸,我能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 夏其煊朗朗的说着,苏绒听着他缓慢的话音,激动慌张的心跳,竟然难得的有丝平静。 “我,夏其煊,宣布,今天与苏绒在这里,结定婚约,永不更改!” 苏绒心头猛地漏了一拍,因为他的最后四个字,真真的震惊到了她的内心。 就在夏其煊言毕,尾音在整个会场里完全消失了音调,一股雷动般的掌声就响了起来,热烈,激动,激动人心。 苏绒心口像是被压着一块很重很重的石头一样,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却感觉不到一点的辛苦,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比喻的激动,还有丝丝的甜蜜悸动。 不得不承认,苏绒真的被夏其煊最后那四个字惊喜到了。 永不更改 这是他永远不会反悔的意思吗? 夏其煊,你真的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苏绒觉得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还没有多想什么,夏其煊又牵着她的手,带领着她的步伐和呆滞的目光,走下了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和羡慕的视线。 这个订婚仪式很简单,一对准新人表了态,接下来就是中国传统,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了。 不过很可惜,苏绒没能享受这次的五星级大餐,而是跟着夏其煊到每一个桌去敬酒。 今天来的人不多,真的不多,十个人围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话,那么这个鸳鸯大厅里的桌子,起码有五十多张了。 苏绒刚听到这个数目的时候,差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尼玛啊,这如果要敬酒,得喝多少啊?!还不得喝死她?! 苏绒真心感受到苏妈妈的话了,果然今天够她喝的了。 夏其煊带着苏绒转着会场,有着夏其煊的身份在,也没什么人敢闹事,两个人只是给那些权贵们比了比酒杯,简单的尝了酒的味道,就可以去下一桌了。 本来苏绒也觉得很轻松的,走了十几张桌,自己那半杯红酒也没见的动过多少。 苏绒还以为敬酒就这么简单的能够结束了,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在第二十桌的时候,杀出一个程咬金啊! 沈易晟笑眯眯的站在两个人面前,完全忽视夏其煊脸上的隐怒和苏绒表情上的尴尬。 举着酒杯,沈易晟很是热情的说道,“来,苏绒,这杯我敬你,祝你和夏其煊,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苏绒大囧,很想说,老板,您这句话太凹凸了吧?!而且这个不是应该在结婚的时候才说吗?! 苏绒干笑着,“呵呵谢谢总裁,我喝,我喝” 苏绒只是很习惯的意思意思,本来刚刚在前面的桌子上,她都是意思意思的浅浅呷一口,谁敢说她什么啊。 可是这里站着的不是一般人啊,是沈易晟啊,是夏其煊的死对头啊,是一个缺德鬼啊! 苏绒万万没想到,沈易晟会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让她尴尬不已的话。 “诶,苏绒,你怎么喝这么少呢?起码得把一杯喝完吧?!” 苏绒当场愣住。 “纳尼?!”她下意识的爆出一句,苏妈妈赶紧掐了她一把,苏绒立即疼的醒了过来。 她尴尬的笑着,缓和了语气,尽量让自己淡定再淡定。 “总沈先生,您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呢”苏绒脸上掐着笑,皮笑肉不笑谁也看的出来的僵硬,而且还死命的对着沈易晟挤眉弄眼,以为以对方的智商,能够看懂她的暗示。 可是沈易晟偏偏那么欠扁,挑了眉头转过了目光,就这么直愣愣的忽视苏绒的示意。 “一杯都喝了吧,今天好歹也要尽兴不是?” 苏绒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声,没想到沈易晟这么不配合,她只能痛心疾首的扭着头向夏其煊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没想到这丫的也在装死,闭着眼对她不管不理。 这下子,苏绒完全是孤军奋战了咬咬牙,苏绒端着酒杯,只能狠下心把半杯的红酒往自己的肚子里灌去了 “好,苏绒,再来一杯”苏绒喉咙滚过一股葡萄的香甜和夹杂着酒精的,刚放下杯子,沈易晟又端着另一杯推到了她的面前。 苏绒哭叫着,“还来?” “喝吧喝吧,今天给我个面子,苏绒,你说过会答应我要求的。” 沈易晟连这话都端出来了,苏绒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喝下第二杯接着便是第三杯第四杯苏绒连着被沈易晟给灌了七杯红酒,一张脸蛋已经是红扑扑的比打了粉底还要透粉。 嘴上胡言乱语的,两只眯起的眼睛带着迷醉的目光和风情,已经完全是没有了意识了。 准新娘都醉了,接下来的敬酒活动当然要中止了,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也没人说什么。 夏其煊抱着已经迷糊不清的苏绒,看了眼现场的秩序,便对着苏家父母歉意的点头。 “爸,妈,我先带着绒绒回房间好了。” 夏其煊看着苏绒手脚乱晃的模样,不由皱紧了眉头。 苏妈妈也看了苏绒,而后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点点头,她对着夏其煊示意。“那好,你们先走吧,我们会处理这里的。” “嗯,拜托您们了。” 苏妈妈豪爽的挥挥手,“没事没事,你去吧,没事的。” 同时笑眯眯的看着歪在夏其煊怀里的苏绒,眼角的笑意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夏其煊吩咐了底下人好好办事,自己便带着昏昏沉沉的苏绒进了到达顶层的专属私人电梯。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夏其煊扶着苏绒刚走出几步,苏绒就猛地扯住了夏其煊的衣服,一脸纠结痛苦的表情。 夏其煊本来还因为沈易晟的事情在生气,现在看着苏绒这幅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软着语气,一手圈着她的腰部给她依靠,一手轻轻的拍着苏绒的后背帮着她顺气,让她稍稍舒服些。 “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要不要我让人给你送一杯解酒茶?”夏其煊看着她,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苏绒显然还有些回不过神,晃着脑袋愣啊愣的。 “唔你说什么酒,我要喝酒!”苏绒有些迷糊,说着说着又说着要喝酒了,眯着眼直接是把自己整个人往夏其煊的身上挂,就像是动物园橱窗里打瞌睡的树袋熊,扒着树的模样,摇摇欲坠,可爱极了。 夏其煊被她扯着往一边倒,也不等苏绒回答了,直接是抱着她快速的走到了门边,刷了房卡,抱着人进了门。 现在的苏绒完全是属于昏沉到了没有意识的状态了,所以整个人加诸在夏其煊的重量比她的体重还要多很多,任是夏其煊,也会难受苏绒这样的状态,索性直接把她丢到了就近的客厅的沙发上。 夏其煊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苏绒的身上,被不识好歹的苏绒一下子给掀掉了。 “什么啊,那么热!” 夏其煊眼睛一瞪,恼怒之余又有些无可奈何,只能转了个身,进了浴室。 一分钟后,夏其煊拿着一块沾了热水的湿毛巾走出来,可是就在短短的一分钟里,客厅里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酒店特地准备好的整套喜庆装备都被苏绒全部丢在了地上,而且苏绒还不放过自己,把自己也丢在了又硬又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个身体呈大字的摊着,完全就是把地板当成了自己的床,还舒舒服服的哼着咂巴着嘴享受。 夏其煊看了她一眼,又气又恨。 走过去,一把托起她。 “苏绒,你给我醒醒,要睡进去房间了!” 夏其煊有些恼火了,恼她把沈易晟给招了来,恼她白痴的喝下这么多的酒,更恼她现在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尽是做出些傻事。 苏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用强幅度的动作晃动着,更能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朵边叽叽喳喳的吵着。 两条花了眉线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苏绒半眯开眼睛,用着被打扰后的鄙夷目光看着将自己整个人带起的男人。 她撅着嘴巴,一脸的不耐,简直比夏其煊还要更加不屑的语气。“什么啊,你吵什么吵啊,酒也不给我喝,小心我让你经理开除你!” 夏其煊这下子是哭笑不得了,他可真想用手掐一把苏绒的脸,让她看清楚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到底是她男人,还是酒店服务员!。 “你,给我进来。” 夏其煊也懒得和苏绒废话下去了,直接拖着人进了主卧房,帮着苏绒脱了高高跟的鞋子,并且把可能变成凶的鞋子丢得远远的,才敢放心的把苏绒给丢上床。 苏绒软软的身子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弹了又弹,很是舒服的喵喵了几声,然后卷过一边的被子,夹在两腿之间,翻了个身,美美的睡了过去。 夏其煊呼了口气,觉得自己现在满身的火气,很需要好好发泄一番。 转个身,夏其煊扯了准备好,挂在了墙壁上的情侣浴袍,走进了浴室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夏其煊才从里面走出来。 滴水声从浴室的门口一直传进卧房,夏其煊随手关了灯,抬手的动作间,本就敞开的c露出夏其煊健壮胸口的袍子,被这样的小动作扯得更开,露出了更里面的风光。 此时苏绒已经在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恰好是坐在了床边,愣着眼盯着浴室这边的方向,看着夏其煊就这样走出来,美男出浴后的景象,让她的神智更加呆滞了。 夏其煊没想到苏绒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只顾着她有没有难受的他,完全忽视了苏绒两只狼一般的眼睛正盯着他胸口的某处。 夏其煊走过去,站在床边缓缓蹲下,用手摸了摸苏绒的脸蛋,有些担忧的问道。 “苏绒,还好吗?” 还沾着热气的大掌盖在了苏绒本就因为喝酒之后发热发烫的脸颊上,苏绒倏地撑大了眼,在夏其煊话落的时候,猛地往他身上扑去,惊得措手不及的夏其煊顾着将她接在怀里,两个人纷纷倒在了地板上。 砰嗵 夏其煊呲牙咧嘴的,尽管他不是人类,但是也会感受到疼痛,真真切切的的疼,他的背部就这么直直的砸在了地板上,身上还压着一个人,夏其煊真的疼的难受了。 他忍不住发火了。 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仰起来,一手扯着苏绒的小婚纱,恶狠狠的骂道。 “苏绒,你再闹我就把你从窗口丢下去!” 苏绒呜咽了一声,夏其煊还以为是她知错就改的反应,却没想到苏绒的回答是 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上! 夏其煊两字眼睛睁着不可思议的弧度,皮肉的疼痛远远比不上苏绒给他的冲击! 不过夏其煊远远没有想到的是,苏绒咬了他一口,竟然能把他结实的肌肉咬出了破口,丝丝的鲜血就这么溢了出来,一点点的顺着夏其煊的皮肤肌理,往下滑去。 可是夏其煊低头看见自己的血,瞳孔在一瞬之间变得猩红起来。 可是还没有等他推开苏绒,苏绒已经比他动作更快的低下了头,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血,鲜红腥味,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苏绒和夏其煊。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夏其煊猛地用力死死的钳住了苏绒的手臂,用力的手指已经泛起了白色的骨节凸起。 “苏绒,走开,不准喝!” 夏其煊喘着气大吼着,却不想这些只是无用功,因为他的一滴血,就已经能够刺激苏绒,将她体内被封印的血性,完全激发了出来。 那平日里隐藏在她脖子底下的血牙图腾,伴随着苏绒一点点吸食夏其煊鲜血的动作,那光亮逐渐的变强,从细微的弱光逐渐成了巨大的红光,一团凝聚在了苏绒的脖子后,像一种保护罩,将苏绒保护的彻彻底底安安全全。 夏其煊低吼一声,本身的灵性和仅存的告诉他,现在不能让苏绒尽情的喝自己的血。 他好不容易才恢复的灵力,如果现在再被苏绒喝下他的血,短期内定然不会很快的恢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争吵 现在他好不容易才将苏绒变成自己的女人,他不能,也不想再一次的浪费时间,而且,苏绒喝下他的血越多,灵力就会越厉害,如果有一天超越了他,那后果夏其煊是不敢想象的。 想到这里,夏其煊也不在客气了,直接狠下心,猛地双手用力,将苏绒从自己身上一把掀开。 苏绒滚到了床边,但是很快就跳了起来,两只眼睛发了疯般的血红着,嘴边也沾染了夏其煊的血,诡异的暗红色,令人不寒而栗。 夏其煊也没有迟疑,丹凤眼一瞬之间变成了全红的颜色,相较于苏绒的没有焦点的猩红来说,夏其煊的血色要更加清澈一些。 “啊”苏绒尖叫一声,猛地朝着夏其煊冲过去,夏其煊眼见不好,一把闪身躲过。 紧接着,他在苏绒来不及转身的极短时间里,一手抓住了苏绒的衣服,揪着她直接将她摔回了床上。 扯过一边的被子,将苏绒的身体压在了被子下面,束缚住她的四肢,让她在小小的被子里挣扎,更让她不得动弹。 苏绒就这么隔着一个薄薄被子的距离瞪着夏其煊,已经尝到了血的甜美的她,完全是露出了血性没有理智可言了。 “啊啊”那种在体内的冲动,苏绒无法将它们发泄出来,更没有办法一口咬住夏其煊的脖子喝个痛快,只能靠着尖叫来缓解那种体内的躁动。 夏其煊本来也想就这么随着她胡乱的尖叫,可是他刚垂下头没多久,大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 夏其煊耳朵一动,似乎听见了大门被房卡刷开,发出嘀嗒的声音。 夏其煊眸光一黯,立即转过头,一只手压着苏绒,另一只上凝聚起一小团红色微光,一挥,便将主卧室的门给关上了,还啪嗒上了锁。 啪啪 “其煊,是你们在里面吧?” 门外,是苏妈妈的叫喊。 夏其煊捂住了苏绒的嘴,朝着门的方向回答,“是的,我们已经睡了妈,您有事吗?” “没就是看看你们折腾的怎么样了,苏绒呢,她还好吗?” “嗯,她很好,绒绒已经睡下了,妈,还有其他的事吗?我累了,能明天说吗?”夏其煊难得表示出不耐烦的口吻。 其实他是怕苏妈妈在门口呆的更久他们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苏妈妈也立即夏其煊的辛苦,没有怪罪他语气的一丝不敬。 “好,那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妈晚安!” 夏其煊松了口气,因为他听见了门外苏妈妈转身c离开的脚步声。 苏绒鼻子里闻到了夏其煊皮肉的味道,心痒痒的发作着。 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苏绒伸出了舌头,舔着夏其煊的手心。 像是被电击过一般,夏其煊感觉到手心一阵酥麻,本能抽回手,可是就这么一个动作,苏绒就张开了嘴眼看就要爆发出一声尖叫。 夏其煊眼睛一瞪,倏地低下头,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苏绒的尖喊。 苏绒眼睛眯起,红色的眼睛里闪着光,用着一种夏其煊无法猜测的视线盯着他,而后在夏其煊再一次意想不到中,伸出了自己的舌头,溜进了夏其煊的嘴巴里,拉过他的舌头,在夏其煊瞪大眼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嘴一口咬下 血腥味顿时充斥在两人的口腔中。 夏其煊痛呼了一声,一把掐住了苏绒的后脖子,运用了灵力,在她的血牙图腾出注入了一股力,苏绒就两眼一番,闭上了眼睛松开嘴晕了过去。 夏其煊抬起手,擦着自己嘴角边流下的鲜血,苍白的手背上赫然一道红色,那么触目惊心。 夏其煊冷冷的瞪了苏绒一眼,像是一种报复一般,再次俯首,一手托着苏绒昏沉的脑袋,张嘴在苏绒肉肉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用了力气,将那脆弱的嘴唇咬破,出了血。 而后脑袋往下,在苏绒露在空气中的锁骨上也咬了一口,这次没有下狠心,只是咬出了一个小牙印。 夏其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伸手抹了一把苏绒脸上的妆容,有些嫌弃的自言自语。 “真丑下次再让你喝酒我就不叫夏其煊!” 碰了一下自己胸口的小伤口,夏其煊呲了一声,瞪着苏绒熟睡的模样,恨恨的骂着,“妈的,真是白眼狼,给你喝过这么多血,还敢这么对我?!没良心的小东西!” 苏绒咕哝一声,没有理会夏其煊的愤怒。 第二天早上,苏绒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和浑身一阵难受,本来本来还挺受惊的,可是掀开被子看见自己明明就是昨天耳朵衣服,除了起了些折皱之外,完全没有别的不同,于是苏绒很快便打消了自己被的念头。 这时候夏其煊早已经不见了人影,苏绒迷糊着眼,在浴室里洗漱了之后,便没精打采的出了卧室。 苏妈妈和苏爸爸早就在客厅里等着,听见苏绒啪嗒啪嗒的拖鞋声,皆是同一动作的往后看,而后两位家长脸上露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脸色。 苏绒坐在了两人的对面,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然后直接一口要上去,杠杠的丝样。 “干嘛呢,怎么这么看着我啊?”苏绒疑惑的问道。 苏爸爸的脸上有些发沉,目光盯着苏绒的脸,然后又瞄瞄她胸口上的位置,表情有些痛心疾首。 “绒绒啊爸爸的女儿啊,就这么成了别人的了”苏爸爸痛惜的说着。 苏绒还是歪着脑袋,没能理解苏爸爸的话。 倒是苏妈妈,推了一把苏爸爸,怪责的瞥了他一眼,而后对着苏绒笑眯眯的说道。 “说什么呢咳咳,绒绒啊,昨晚上累坏了吧?” 苏绒忙不迭的点头,“累死了呢!我早上起来还浑身疼!” 这下子,两老的表情更加惊爆了。 苏妈妈点着头,脸上写着甚是满意。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虽然只是订婚,不过其实也离那事情不远了你和其煊好好努力,趁着过几天之后的度假旅行,加油点,给爸妈一个安慰也好哈。” “不过你们在打架的时候,还是要忌讳一点,别做出那么明显的记号,让人看了去会笑话的,知道吗?”苏妈妈语重心长的教导着。 “噶?”苏绒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苏妈妈到底说的是哪国的语言。 不过在晚上洗澡的时候,苏绒算是懂了。 那充斥着洒水声音的浴室里,爆发出堪比河东狮吼的尖叫声夏其煊!!我要杀了你!!! 既然订婚宴都结束了,苏绒就已经完完全全的被贴上了夏其煊女人的标签了。 订了婚,苏绒自然是搬回了夏家住的,同时还带上爹娘,还把以前没有带来的东西都给搬了过来,就算是彻底抛弃那个小公寓了。 起初苏绒还有些担心,以为搬回来以后就要和夏其煊住同一个房间了,没想到那家伙因为为了挤出时间去度假,在订婚后的第二天开始,将近半个月都是早出晚归,更有时候是早上出去,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匆匆吃了一顿早餐,又离开了。 苏绒偶尔郁闷,公司里真的有那么多事情干?怎么以前她在的时候都没有发觉呢原本打算第三天就回自己家的苏妈妈和苏爸爸也因为夏其煊的忙碌而推迟了回家的时间,毕竟女儿现在不工作一个人在家,两老还是希望能够多陪陪子女的。 这天,苏家老小三口难得挤在一张沙发上看电视,苏妈妈自然是掌控者,随意的按着遥控器的按钮。 电视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画面,苏妈妈猛地顿住了动作。 苏绒嘴里的嘎嘣的瓜子突然跳了出来,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苏爸爸指着电视上的人,歪着脑袋问着低头的苏绒,语气带着多多少少的疑问。 “绒绒,这人怎么那么眼熟的?!” 苏绒突然咳了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苏妈妈眼凉凉的瞥了心虚到不行的苏绒一眼,才冷飕飕的回答了苏爸爸天真的问题。 “哼,你当然眼熟了,这人就是你宝贝女儿上次带来的那个师兄啊”苏妈妈的视线调回电视上,看着那被闪光灯包围的俊男美女,更加嗤之以鼻了。 “这小子发展不错嘛,找到了一个银行行长的千金苏绒,都说这人不可靠了,你还不信?看看人家现在,混得不比你差!”说着说着,苏妈妈的话带了几分嘲讽了,还有些后怕,要真是当初自己一个心软答应了苏绒的请求,真的让苏绒和方予桐在一起了,后果绝对不是她能够想象的。 不管如何,苏绒现在跟着夏其煊,已经算是最幸福的决定了。 起码比跟着那个方予桐要好上几千倍几万倍了。 苏爸爸闻言,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顿时对这个方予桐很是嫌弃和鄙夷。 “原来是那个人我就说咋那么眼熟!”苏爸爸叹了口气,“还好我们绒绒没和他更进一步,不然可就惨咯” 苏绒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苏妈妈的明嘲暗讽让她心里不自在了。 毕竟方予桐是她暗恋了好几年的白马王子,是她梦幻了许久的情人,尽管最后结果不尽人意,可是苏绒还是觉得不能将全部错误都推到方予桐的身上,尽管他真的错得很彻底。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苏绒问自己,难道一定要方予桐对自己很好很好才行吗?可是凭什么呢,方予桐也是为了他的公司,而她苏绒,又有什么能力能够帮助他呢? 苏绒笑了一下,拍拍手,站起身。 “妈,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您不高兴说我也不高兴听我累了,上楼睡会儿觉。”苏绒说完,也不等苏妈妈反应,就直接上了楼。 苏妈妈眼睛一瞪,瞠目站起,没想到苏绒会这么直接的忽视自己。 “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我就说她一句就闹成这样的脾气,真是白眼狼!”苏妈妈对着苏爸爸,恨恨的骂着,“都是你,从小就惯着这个死丫头,看现在,都敢跟我顶嘴了,真是白养活她几十年了!” 苏爸爸皱着眉头,苏妈妈的脾气他是了解的,知道她是为了苏绒好。 可是苏绒的感受他也清楚,谁愿意自己的伤口被亲人揭开来重复的说。 皱紧了眉头,苏爸爸拉了一下苏妈妈的手,有些无奈的提高了音调。 “别说了行不行啊,你看看你,都把绒绒给气跑了!” 苏妈妈一口气没吐出来,两眼一凸,砰的坐在了沙发上,不说话了。 苏爸爸摇着头叹气,一时间,客厅里就剩下电视发出的声音了。 夏其煊好不容易结束了连日几天来的高强度工作,刚进门,从佣人的手里接过了洁手的毛巾,脚步刚转进客厅,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沉默的苏家父母。 夏其煊挑着眉头,将毛巾丢回给佣人,踩着步子靠近。 “爸,妈。” 夏其煊向着两人打招呼,现在他见到苏家父母,已经能自然而然的叫出这两个在他生命里极少出现的两个字了。 苏妈妈身子一僵,抬起头看了眼,脸上算是勉强的扯出了笑意。 “其煊,回来了啊” 夏其煊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点点头,回答说。“嗯,今天下午开始我就不用去公司了爸妈这是怎么了,绒绒人呢?” 夏其煊当然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可是看着苏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自己现在最大的任务还是讨好这个岳母娘最好。 苏妈妈瞥了低头铁着脸的苏爸爸一眼,语气幽幽的说道。 “唉,那个没用的东西,刚跟我顶嘴来着,还自个儿跑回了房间” 苏爸爸抬起头,皱眉喝道。“你少说一句不行吗?在其煊面前说这些像什么样子?!” 苏妈妈猛地站起,双手叉着腰,气势十足。 “怎么,还不让我说不成?就准你护着你的宝贝女儿也不让我跟我女婿吐一下苦水?!”苏妈妈心里也来气,一下子被苏绒和苏爸爸气着了。 转个头,苏妈妈就跟夏其煊打小报告了。“其煊,你是不知道,我刚就说了几句方予桐的事情,那丫头就跟我发火了,真是没想到啊,死丫头竟然那么大胆”苏妈妈想了想,看了夏其煊的脸上,又补充了几句。“其实也没什么的,你也别想太多,苏绒估计也是心里不好过,毕竟被人骗了这么一遭其煊,我就是跟你说说而已,别放在心上哈。” 夏其煊迎上苏妈妈探究的视线,微微颔首,面容保持着微笑。“嗯,我知道您的意思,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夏其煊理了理西装,站起身后对着两人微微点头,“我上去换一件衣服,顺便看看苏绒。” “嗯,去吧。”苏妈妈点头答应,而后眯着眼睛盯着夏其煊转身上楼的身影,目光里藏着几分深沉。 夏其煊上了楼,很自然而然的就看见了坐在楼梯转角,曲着身子脸愁容的苏绒。 夏其煊抿紧了嘴,悄然走近。 他看着苏绒眉头间的皱褶,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 “你还在想着方予桐?!”带着些许愠怒的音调在苏绒耳边炸开,苏绒浑身一僵,有些错愕的抬起了头。 夏其煊走近了几步,就这么站在了光线投来的道口。 苏绒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脸上的恼怒,心里头有些发堵。 愤怒的瞪着夏其煊,苏绒咬着牙恶狠狠的回答道,“我心里想着谁管你什么事啊?!” 想着一定是苏妈妈在夏其煊面前打报告,苏绒心里就一阵不痛快,有委屈,更多的是愤怒。 为什么自己的妈妈就不能理解她的一点感受,什么都是强制加在她的身上,就连婚姻也是! 苏绒越想越气,而后彻底的忽视掉了心底的那点酝酿了许久的小期盼。 “夏其煊,你以为有我妈在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吗?就算我们订婚了又怎样,我又不喜欢你,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很久!”苏绒一股脑的吼了出来,可是话说完以后,连她自己也怔了好一会儿。 可是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说出去了,就很难收回来了。 夏其煊的脸上已经是凝结着暴风雨的前奏。 他一把抓住后了苏绒的手,俯身向前的动作,让苏绒清楚的看见了他脸上肌肉的抽动,更加清楚了他现在的怒气。 “不喜欢我?!”夏其煊拔高了音调,声音冷的令人发寒。 “苏绒,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他不相信,苏绒会不喜欢他!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是要存心气死他是不是?! 苏绒喉咙一噎住,一时间也说不上话来,然后就猛地推开了夏其煊,嘴巴吐出一句。 “老娘就说一次,要听不听!”说完,苏绒便低着头跑走了,留下夏其煊一个人站在原地生闷气。 夏其煊紧紧的盯着苏绒跑走的方向,刚刚掐着苏绒手腕的大掌稳稳的收紧。 双瞳中一闪而过的红光,不久之后,夏其煊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意,那样神秘难测。 苏绒不喜欢我是吧? 那我就要你亲口说喜欢我! 这一次发生在一家四口复杂争吵以一种各自沉默,绝口不提的态度给消了下去。 三天后,苏绒和夏其煊开始了他们的新婚度假。 按照原定的计划,两个人这次是要去马尔代夫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凭着夏其煊的身份和财力,两个人这次是单独租了一个小岛,供两人潇洒游玩。 这天早上,专属的私家飞机在夏家偌大的停机坪里停放着。 苏绒站在大门口,一大早被人叫起床,她很是郁闷的伸着懒腰,而后一只手放在了嘴边,懒懒的打着哈欠。 苏爸爸站在苏绒的身边,“绒绒啊,度假要注意点身体啊,别玩太过了,知道吗?” 苏绒点着头,很是受教的答应。 “嗯嗯,知道,我知道的呢”苏绒想了想,然后从旁边女佣的手上随手拿了一本杂志。 随手的翻看着,苏绒觉得甚是无聊。 “爸,你说马尔代夫真的有那么好吗?比起去看海,我更想去瑞士滑雪啊”苏绒有些郁闷,当初讨论的时候完全把她排除开了,现在临出发了,她又有些不高兴了。 她才不要看毛蓝蓝的c澄澈的望无际的大海,她要看一大片的白雪啊,吼吼吼! 正好走过的苏妈妈听见了苏绒的哀怨,猛地抽了下嘴角。 “死丫头,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 苏绒眼睛哀怨了好一会儿,嘟嘟嘴表示无声的抗议之后,只能拖着重重的步伐朝着飞机走去了。 夏其煊早就在飞机上等待了,苏绒转过身对着苏家父母挥挥手,而后依依不舍的上了飞机。 苏绒已经坐过几次这架飞机了,轻车熟路的进了座位舱,苏绒便找了一个远离夏其煊的座位,安安分分的坐好,然后在膝盖上摊开了刚刚自己顺手拿上来的杂志,有滋有味的看着。 夏其煊淡淡的瞥了一眼对他采取忽视态度的苏绒,挥挥手,示意工作人员可以起飞。 过了好一会儿,苏绒有些郁闷了,一把盖上杂志,然后起身走到了夏其煊的身边,伸手扯过了他手上的财经报纸。 夏其煊挑了眉头,煞有其事的转过头盯着苏绒。 从上飞机开始,夏其煊就知道苏绒一定有话要说。 所以,他现在就静静的看着苏绒,静静的等着她先开口说话。 憋了好久,苏绒才动了动嘴巴,开口说话了。 “喂,我们先不去马尔代夫好不好?”苏绒的声音里带着几丝祈求的味道。 夏其煊眉头一动,有些诧异,可是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淡定。 “然后呢?” “去瑞士吧”苏绒一脸兴奋的接到。 夏其煊笑了出来,他就知道苏绒的脑袋瓜里想的肯定没有什么好东西。 其实当初说好去的地方,夏其煊是完全没有意见的,因为对他来说,去哪里都是一个地方,他完全无所谓。 不过难得的苏绒对他提出要求,夏其煊还是挺意外的。 压了压眉头,夏其煊凝眉想了想,才缓缓开口说。“去瑞士?可是我们都决定好去马尔代夫了,而且那边我已经交代好,小岛和酒店服务我都订好了,你现在说不去,不就白白浪费钱了么?” 闻言,苏绒也纠结的皱紧了眉头。 不得不承认,一说到钱,苏绒就会开始纠结的。 小脑袋晃了晃,苏绒双手合十,黑眸闪着亮光紧紧的盯着夏其煊,扁着嘴说出了她的主意。 “那我们先去瑞士玩几天,然后再回马尔代夫好不好??就几天,几天很快就过去的,好不好嘛”苏绒的尾音上翘,几乎有了撒娇的味道。 软软绵绵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夏其煊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拿着羽毛扫过一般,骚动着,让他有些不淡定起来了。 低眉看着苏绒一脸期待的表情,夏其煊终究还是软下了心。 咳了一声,夏其煊清朗的开口。 “去瑞士玩可以” 夏其煊的话音未落,苏绒已经是倏地跳了起来。 大声欢呼,“好耶!” 夏其煊假装不耐烦的板下脸,抑制住提起唇角的冲动,继续补充道,“不过我有条件,一路上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们就不去了。” 苏绒的动作和呼声戛然而止,瞪着眼睛盯着夏其煊看了许久,最后才像泄气的气球一般,妥协的软了下来。 可怜兮兮的扁着嘴,苏绒被迫答应了夏其煊的无理要求。 “那好吧不过你不能太过分的哦,不然打死我也不会做的!” 夏其煊点头,很是淡然的面容,“放心,一定不会让你难做。” 苏绒呼了口气,为防止夏其煊突然改变主意,激动的找来了飞机工作人员,眼巴巴的看着夏其煊对他下命令。 夏其煊无奈的摇着头,有些忍俊不禁。 挥挥手,对着有些怔愣的工作人员说道,“该目的地,去瑞士,顺便联系那边的人,替我们安排行程。” “是的,少爷。” 苏绒欢乐无比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趴在窗上看着窗外的白云蓝天,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期待无比瑞士,我来啦!!! 因为是临时更改的路线,飞机在天上飞了将近十个小时,苏绒和夏其煊才到达瑞士。 比起上次的旅程,这次苏绒可是坚挺了十个小时都没有睡着,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激动,一下飞机,就蹦蹦跳跳的跑上了早早准备好的私家车,兴奋的等待着。 就连夏其煊都忍不住掐眉头,可是面对苏绒,他只能无可奈何了。 谁让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苏绒吃的死死的呢? 把行礼神马的都清点好之后,轿车载着两人来到了瑞士阿尔卑斯山酒店。 苏绒跟着夏其煊的后头进了酒店,确认了身份之后,两人进了观光电梯,苏绒趴在了玻璃上,眼巴巴的盯着玻璃外的一片白色风景,黑眸里似乎也被酝透出了白色的纯粹。 夏其煊看着苏绒的黑黑的脑袋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景的变化,在这一刻,夏其煊突然就觉得苏绒的背影很美,以至于他的心里有一种冲动,过去狠狠的抱住她。 当然,夏其煊这只是很想而已。 现在他已经下定了注意,除非苏绒对他说了那两个字,那么他就不会在对她妥协放松了。 苏绒,你等着吧! 虽然是临时准备的,但是有夏其煊的手段和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入住的,当然是阿尔卑斯山酒店的最顶层,最奢华最享受的总统套房了。 不过酒店似乎是为了烘托他们新婚的气氛,特地将整个金碧辉煌的套房在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里重新布置了一遍。 能换的地方,都用上了中国代表喜庆的红色唯一的主卧房,都用粉色和蓝色装扮起来了,足以躺下三人的大床上换上了代表着大海的深蓝色,深沉的颜色,配合着床头柜上水滴造型和天花板上的浪潮造型的水晶灯,营造出一种令人难以忘怀的,不能抑制的心动感觉。 苏绒深深觉得失败,没想到逃了那么远,还是没能逃开大海的魔咒。 不过等她打开了面对着大床的拉窗,看见了那隐藏在深蓝色玻璃外的皑皑白雪之后,红扑扑的脸蛋上除了激动,就只剩下激动了。 “夏其煊!这里好漂亮!” 夏其煊刚走进门,就听见苏绒的大喊声。 闻言,他眼角一弯,觉得自己的心就这么简单的被满足了,因为苏绒的一句话。 夏其煊不由脚步放缓,眼角处蔓延出了笑意。 “嗯,的确很漂亮。”夏其煊站在她的身边感慨道。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了。 夏其煊顿住了脚步,看着苏绒一脸入迷的表情,只能摇着头自己出去了。 照和卓站在了客厅中央,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穿着米色毛衣的高挑女人,从五官上看,她是一个亚洲人。 夏其煊扬起眉头,坐在了沙发上,对着那女人比了比下巴,声音清淡的听不出情绪。 照对着夏其煊微微弓腰,算是一种行礼。 “主人,这是瑞士的专业导游,明天开始将由她带主人和主母游瑞士。” 夏其煊点点头,而后盯着女人看了许久,那女人才缓缓的上前,开声说话自我介绍着。 “您好夏先生,我叫米俞庭,很荣幸能够成为您的导游。”米俞庭说话尺度和音调都拿捏的极好,姣好的面容上的神采也是令人看了一身的舒心。 夏其煊眉头一动,嘴角微微的牵起,没有说什么,对米俞庭的话并不做任何回应。 照和卓对视了一眼,极其默契的对着夏其煊点头,“主人,没有吩咐的话我们先下去了。” 夏其煊点点头,照和卓便转身离开的了套房。 这下子,整个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夏其煊和米俞庭了。 孤男寡女。 不知为何,这四个字在夏其煊的脑袋里一闪而过,想着自己来之前做下的决定,他定了心神,对着那米俞庭招招手。 “过来。”他开口,带着命令般的口吻。 米俞庭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缓缓的走前去夏其煊目光冷冷的盯着米俞庭向着自己的靠近,耳朵一动,似乎听见了来自主卧的声音。 眼神一黯,夏其煊眼睛里闪过一抹红光,而后在米俞庭距离自己还有两步的时候,夏其煊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米俞庭的手,而后用力一拽,愣是将一个陌生的,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拽到了自己的身上 “啊”米俞庭低低尖叫一声,双手抵在了夏其煊的胸膛上,羞涩在脸蛋上显现。 抬起头,米俞庭仰着视线注视着夏其煊,双眼中的深情紧紧盯着夏其煊的面容。 两个人正维持着一种禁忌的,亲密的姿势。 “夏其煊,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啊,我肚子” 饿了正在这时候,苏绒的声音恰好传了出来,幽幽的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可是那尾音在看见沙发上的两人的时候,就这么猛然的止住了。 苏绒瞪大着眼睛,脚步就这么停在了那里,另一只脚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 嘴巴张的大大的,苏绒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怔怔的看着夏其煊,一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夏其煊眼睛一闪,掐着米俞庭手蓦然一震,加重了力度缩紧。 而米俞庭也感受到了夏其煊的变化,皱了下眉头,眼神里刹那间闪过一抹冷光。 是这个女人的出现,不然他们一定不会这么久被打断苏绒喃喃的张口,说话的动作似乎有些机械。 “你们在干什么?” 米俞庭立即从夏其煊的身上起来,虽然她很不舍很不想站起,可是她还是要顾及一些的。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对今天入住总统套房的这对男女有所了解了。 夏其煊的大名自然是不用说的,而这个苏绒,听他们说,是夏其煊前几天定下的未婚妻,看来这次来瑞士,就是专门来度假甜蜜的。 不过看来,这两位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档子事了刚刚夏其煊的动作,应该是对她暗示了什么吧?米俞庭在心里默默的想,有些愉悦,更有些自豪。 毕竟像夏其煊这样身份的人,她是很少机会能碰见的。现在幸运女神对她抛出了橄榄枝,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 米俞庭默默的退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夏其煊和苏绒之间的谈话。 夏其煊也起了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目光冷淡的盯着苏绒怔忪的目光,似乎刚刚发生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夏其煊的食指和拇指揉搓着,些微的动作让苏绒看着更觉得满心的恼火。 “没什么,不过是小事情罢了” 这样的一个回答,还真是够苍白够冷漠的。 苏绒一笑,觉得自己的喉咙里有着酸酸的东西在往外冒。 尽管难受,可是苏绒还是选择一句话也不说。 转了目光,苏绒的视线对上了米俞庭探究的视线。 皱紧了眉头,苏绒走近几步,伸出手指着站在一边的米俞庭,冰冷的语气。 “她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可不记得刚刚进门的时候有跟着其他人。 米俞庭一愣,而后对着苏绒弯了弯腰,很是礼貌恭敬的动作。 “你好,我是米俞庭,是” 米俞庭的自我介绍只说了一半,横空出现的另一道声音直接将她的话给打断了掉了。 “这是导游。”夏其煊简单的说了四个字,而后转过头对着有些错愕的米俞庭吩咐,“你先下去吧,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到就行了。” 米俞庭回过神,尽管有些不解,但也还是点头答应。 “好,那明天再见了。” “嗯。” 夏其煊点了点头,米俞庭便默默的离开了。 至始至终,苏绒完全被当做了空气,被人忽视的彻彻底底。 夏其煊看着苏绒怔愣的表情上着显而易见的恼怒,心里头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子飞了起来。 苏绒,要是你在乎的话,应该会很不爽吧?! 苏绒没有和夏其煊再说一句话,直接气呼呼耳朵回到了卧房,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后背贴着门板,用力的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表明着她此时愤怒的心情。 苏绒眨着眼睛,眨着眨着,眼角竟然被她眨出了湿润。 苏绒啊呜了一声,立即抬起手擦着自己的眼睛,摊开手一看,手背上和手心里都是湿哒哒的一片。 这样看着,苏绒心里越来越委屈了,直接将整只手掩在了眼睛上,用力侧擦拭着,越搓越用力,直到她已经感觉到眼角那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苏绒用手半捂着眼睛,咬着唇,一步步的往前走,走到了窗子边,刷拉一下拉开了左右的布帘,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 很快,苏绒就注意到了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在一片白色中,苏绒清楚的看见自己眼睛上的一抹红色,那样触目惊心,让苏绒自己都觉得难受,刚刚还没有感觉的疼痛,现在一下子都像是针扎一样的在刺激着她。 苏绒低下头,伸出手,看着自己的眼泪一点点的滴在了张开的手掌之中,这样的动作,苏绒完全没有感觉到,好像哭的人完全就不是她一样。 叩叩叩 苏绒身子一震,目光犀利的扫向了发出拍打声的门,而后伴随着耳朵里的嗡嗡鸣声之中,她听见了夏其煊的声音。 “苏绒,你在干什么,快开门!”夏其煊拍着门喊道。 酸涩再一次涌上心头,想着刚刚自己在客厅看见的画面,苏绒更觉得心口难受。 眼泪不知不觉的掉的更多了。 苏绒骂着自己,干嘛要这么委屈,为什么要哭!?苏绒,你怎么那么没用,就看到夏其煊抱着别的女人而已,你哭什么! 这又什么好哭的苏绒,你到底是怎么了苏绒用手捏着喉咙,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声音不会很奇怪,尽管开口的时候已经不可抑制的发出了颤抖的细音。 “不关你的事,滚开”苏绒凶巴巴的回应道。 敲门声停止了,苏绒吸吸鼻子,好半晌后才听见了夏其煊的回答。 “随你,我去吃饭了,吃不吃随便你。” 苏绒张了嘴,还没说话,就听见了门外细微的脚步声,想来是夏其煊转身离开了。 “混蛋!”苏绒猛地收住了脚步,千言万语在嘴里转了一圈,就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夏其煊,你是大混蛋!!” 夏其煊刚走出门,手还搁在把手上,整个人就一个激灵,然后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夏其煊狐疑的看了眼门内,不仅怀疑到底是不是里面的人在诅咒自己摇摇头,夏其煊关上了门,走了出去,心情甚是愉悦,嘴角处还挂着笑。 很好,刚刚苏绒的表现没有让自己失望。 苏绒,想要和我斗?你还嫩点! 苏绒郁闷的窝在床上呆了整整一个小时,终于,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还是把她从无比的怨念中叫了起来。 进了浴室,拿着毛巾狠狠的抹了一把落拓的脸蛋,苏绒也不敢去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有多颓废,直接甩头就出了门。 夏其煊早就吃饱回来了,喝饱吃足的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甚是享受的开着家庭影院,看着瑞士最新上映的电影影片。 苏绒盯着他的脑袋上下张着嘴巴念了几声,而后绕开客厅进了厨房,好半晌后又走了出来。 摸着肚子,苏绒两只死鱼眼紧紧的盯着若无其事的夏其煊。 “喂,吃的呢?” “” 夏其煊完全没有理会她!苏绒气的牙痒痒,直接走上前,一把关掉了屏幕显示器,而后叉着腰站在夏其煊的正对面,凶神恶煞的盯着他看,尽管苏绒不知道现在自己的两只眼睛有多么可笑,尽管苏绒不知道夏其煊正因为她这样弱智幼稚的举动而满心欢喜着。 “夏其煊,你什么意思,现在是怎么样,把女人带回来还不说,还想就这么直接忽视我饿死我啊?!”苏绒拿出了浑身的力气,重重的吼着控诉着夏其煊的过分。 夏其煊眉头一动,淡然的目光在苏绒身上游移着,在看见苏绒两只红红的c像兔子一样的眼眶之后,眸光有片刻的闪烁。 抿紧了唇,夏其煊说道,“苏绒,这不是你自己说要来瑞士的吗?现在我把你带来这里了,你还想闹脾气不成?” 苏绒腮帮子鼓起,没有说出话来反驳他。 夏其煊继续说下去,“而且,我觉得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米俞庭不过是导游而已,还有我刚刚已经去敲门叫你出来去吃饭,苏绒,是你自己叫我滚开的,难道你现在饿肚子了就要让我来负责?” 夏其煊挑起嘴角,有些不屑,“苏绒,你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还是觉得你可以玩的很过分?” 苏绒叉着腰的手在夏其煊话落的那瞬间忽然觉得好无力,暗暗的拉着衣服,苏绒才没有让自己的手臂无力的垂下来。 刚刚那股子酸涩又一次的在她心头涌动着,莫名其妙的到来,莫名其妙的让苏绒不知所措。 苏绒觉得自己又有了想哭的冲动,就跟刚刚一样,很突然的就哭了,明明没有很伤心,明明没有想要哭苏绒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压抑自己,藏下了眼底的那抹酸楚。 “是,都是我的错”苏绒点着头,数落着自己的错误,“对,你说的都对,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无理取闹,都是我苏绒一个人的错行了吧?!” 夏其煊皱了眉头,语气明显的染上了愤怒,“苏绒!” “算了,没有吃的就算了,我去睡觉,我睡觉总好了吧”苏绒也不去管夏其煊的反应,说了打算之后,就垂下了头,重新回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好像没有生气一般。 夏其煊站起身,看着卧房的门关上隔绝了自己的目光,有些挫败的握紧了拳头。 而后,又猛然的挥出,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苏绒,你怎么就不懂! 苏绒抱着空荡荡的肚子重新回床上躺下,心情低落的她很快就又睡着了,只可惜那种不愉快一直伴随着她进入梦乡,因为睡着的苏绒,眉头都是紧紧的皱着。 夏其煊站在了床边,看着苏绒蜷缩起来的身子,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肚子,那样无助可怜的动作,让夏其煊满心的无奈。 “傻瓜,低声下气一点不行么?”夏其煊坐在了床边,动作轻柔的拨开了遮住她半张脸的头发,声音牵着宠溺和无可奈何。“苏绒,如果我们一直硬碰硬,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自己的心,道什么时候我才不用这么处心积虑?” 夏其煊低下头,用额头抵着苏绒的额头,一双红色的眼睛妖异的盯着她的脸,红光在眼底烨烨生辉。 瑞士的夜,在雪白中异常的宁静。 第二天早上,苏绒还是被活活的饿醒的,将近两顿没吃,就算苏绒在怎么意志坚强也难以h一ld住。 换了身衣服洗漱了一番,刚出房门,苏绒就听见来自客厅里陌生的女性声音。 有了昨天的教训,苏绒已经学会淡定了。 放轻了脚步,苏绒转过了走廊,来到了客厅。 眼睛一扫,果然看见了昨晚的那个导游,米俞庭,现在正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夏其煊,捂着嘴眯着眼睛笑的甚是开心。 苏绒一看,心里就来气,于是故意的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声,重重的踢着脚走了过去。 夏其煊微微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向他们呼啸而来的苏绒,比了比下巴,说道。 “这是俞庭带来的早餐,你也吃些吧。” 苏绒心里冷哼。 俞庭?! 夏其煊,你还真叫得出口! 苏绒脸色古怪的走过去,看了看桌面上摆放好的早餐,苏绒忍不住嘲笑道。 “哟,没想到你这个酒店总统套房的服务那么差,连早餐都要别人带上来了?” 苏绒大咧咧的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极其没有形象的就着弹性十足的垫子跳了跳,看着米俞庭一脸无辜的表情,就觉得心里更加憋屈的难受了。 “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还有导游一大早就到客人房间里的,米小姐,你的服务真好,还能送货上门呢!不知道也是不是包括了免费试用啊?” 苏绒话里的嘲讽和鄙夷明显的不得了了,尽管是米俞庭这个常年在瑞士工作居住的人,也能明白苏绒的意思。 顿时,米俞庭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而夏其煊在心里偷偷笑了几声,脸上的表情却是阴沉的很,就像是顶着一个大黑锅一般,黑兮兮的。 “苏绒!”夏其煊声音带着几分威严,暗含警告意味十足,“你说的是什么话,快向俞庭道歉!” 苏绒眼睛一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模样。 她满心的惊讶,还差点意味自己听错了夏其煊的话。 他居然让她道歉?叫她对这个才见面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道歉?! 凭什么!夏其煊你凭什么! 苏绒觉得心里面委屈极了,可是倔强,没有教过她什么叫屈服,尤其是在夏其煊的面前,苏绒更没有学会退步。 她倔强的仰着脑袋,倔强的不让自己的受伤显露于人前。 “我不要!”苏绒大叫了一声,指着米俞庭嘲讽道,“道歉?笑话,凭什么我要道歉,我有说错吗?我有特别指出人和事吗?!夏其煊,明明是你们心里有鬼好吧?!” 苏绒冷冷的盯着夏其煊,满心的不甘和悲愤。 夏其煊眯上了眼睛,危险的光芒在那细缝中闪现。 苏绒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两个人,正在剑拔弩张的气势下相互对持着,并且互相不肯退让一分。 忽然,另一位当事者,无辜的导游米俞庭,开口说话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僵持。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的到来会给两位造成这样的麻烦”米俞庭歉意慢慢的站起身,对着向她投来目光的一男一女微微弓腰弯身,长长的c披散的秀发随着她弯腰耳朵动作滑落肩头,给人一种心神晃动的错觉。 苏绒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米俞庭可怜的说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现在就离开,两位请放心,我通知总部重新调派人过来担任两位瑞士游的导游,预祝两位有段美好的旅程。” 啧啧,苏绒的心里头暗暗咋舌佩服,这女的太厉害了,说的话完美的滴水不漏,不替自己辩解,就这么柔柔弱弱的把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以退为进,还说要走?! 米俞庭,你厉害,算你狠! 这边苏绒在鄙夷着米俞庭的虚假言语,而那头夏其煊已经是表露了不悦的神色。 他站起身,在米俞庭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就这么当着苏绒的面,相牵的双手。。 夏其煊似乎没有注意到苏绒那双眼睛里隐藏的错愕和伤痛,紧紧的皱着眉头,视线只凝视着米俞庭一般。 “俞庭,这不是你的错,不用这么自责” 苏绒突然好想笑出来,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这种时候,这种境况下,能听见如此狗血的话。 不过夏其煊,你还这牛逼啊,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夏其煊,你这算是对米俞庭一见钟情么?! 当着我的脸,夏其煊,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 那我呢!夏其煊,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了?! 苏绒突然回想起那天试礼服的时候夏其煊对牵着自己的手,亲密的揽着自己的要笑意满满耳朵面对镜头,突然就觉得好恶心。 米俞庭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用苏绒的话来说,真是对不起她的身高了。 “不,夏总,是我,是我的错,您不用替我说好话,我都知道的。” “没有,俞庭,苏绒一向都这样,说的话极少经过思考,她的话你不必理会。”夏其煊直接将苏绒踩得扁扁的,“你既然接下了工作,就要好好将它完成。” 夏其煊转过头,面对着苏绒,刚刚还柔软的面色一下子就冷硬了起来,“你要是不想吃我们就走,不是你说要来瑞士的吗,那就去逛逛吧,让俞庭向我们介绍瑞士的景点和历史。” 苏绒牵着唇角,一脸的鄙视和不屑。 “好啊,我随便。” 夏其煊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手臂上,而后一只手在苏绒看的清清楚楚的位置,轻轻的推了推米俞庭的后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走丢的苏绒 “那走吧。” 米俞庭点头,抬起手将一抹下垂的发丝别在了耳朵后,嗯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而她身后紧紧跟随的,便是夏其煊了。 苏绒气呼呼的站起了身,两只眼睛里的火都快烧的蹿出来了。 而在她看不见的位置里,背对着她的夏其煊嘴角弯起了一抹笑。 苏绒,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阿尔卑斯山酒店距离瑞士的市中心很近,米俞庭指挥着司机将两人载到了市中心的购物广场上,一路上,她用甜美的嗓音对着夏其煊和苏绒介绍着这条路那条道的历史和故事,眉飞色舞,苏绒好几次扫了他们一眼,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两个好碍眼,到了最后索性至极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象,一个人发呆。 不对,她来瑞士的心情绝对不是这个,很不对! 下了车,米俞庭就对着苏绒很友善的问道,“不知道苏小姐喜不喜欢购物,在这里可以买到很多瑞士特色的东西哦,还有许多小店,能尝到当地的许多美食。” 苏绒撇撇嘴,一副极其不待见的模样。 “哦,是吗?那我自己看看就好了,不用你说,我有眼睛的好吧” 米俞庭脸色一僵,面对苏绒的冷漠她只能僵硬的回应。“那,那好吧” 苏绒切了一声,便开始顺着自己的意愿乱逛起来,而在她转身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米俞庭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光亮,而又很恰好,这一切都被夏其煊捕捉进了眼底。 一抹诡异的笑,再次浮现在了夏其煊的唇边。 苏绒倔强是从小到大就养起来了,而她退让的唯一对象,就只有苏妈妈了。 所以这次苏绒打定了心思不会理会那一对狗男女,那么苏绒就不会主动去找他们两个人,即使这里的人说的英语她听不懂,即使她不能流利的交流,即使她还很肚子饿。 苏绒东看看西逛逛,她走在前头,知道身后跟着夏其煊和米俞庭,也能清楚的听见他们的谈话,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她听不懂的鸡肠语,每次都让她嗤之以鼻。 尼玛的,会说英语很了不起啊?!老娘还能和鸟对话呢! 忽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香味,苏绒一下子就被诱惑了去,急忙转着头四处寻找,心里脑袋里想的都是吃的,完全忘记了身后说说笑笑的两个人,直接循着香味走去。 在转过几个转角后,苏绒站在了一家面包店门口。 她仰着脑袋,定定的看着门牌上的两个大字。 好吃 苏绒很是惊奇,没想到竟然能在瑞士看见中文字的店名,而且还很牛掰的没有用英语标注,就这么两个字放在那里,好酷,好帅! 苏绒兴奋的回过头,看见身后来来往往的都是不认识的人,一下子慌神了。 茫然无措。 苏绒简直一下子就要哭出来了。 好奇怪的,自从她来到了瑞士,怎么就一下子变得那么脆弱了,总想着哭苏绒茫然的在茫茫的人海中寻找着自己熟悉的身影,没有米俞庭,更没有夏其煊! 苏绒觉得无助极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想到自己还能沦落到这样的田地吸了吸鼻子,苏绒觉得自己甚是悲催,而后回过头看了眼面包店,怀揣着心里最后一点希望,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叮铃一声清脆响声,苏绒的眼睛里晃进一道光,就听见自己身边响起了一道慈祥的声音。 “欢迎光临。” 苏绒揉了揉眼睛,勉强适应了店里面专门为供暖而安装的亮灯,好半晌才看清楚了店里面的情况,也看见了站在自己跟前的,笑的一脸和蔼可亲的两位老人。 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对老年夫妇,因为他们紧紧相互牵住的手,说明了他们的关系。 看着老人家和蔼温暖人心的笑脸,苏绒慌乱的心情也稍稍安定了些。 “请问你们是中国人嘛?”苏绒门牌上的两个字,不由好奇的问道。 老夫妇点点头,带着苏绒来到了一边的小方桌坐下,老奶奶还亲切的给苏绒一杯暖烘烘的清茶。 “是啊,我们是中国人,不过十多年前因为儿女的关系才来到瑞士生活,然后开了这个小店来打发时间过日子”老爷爷笑眯眯的回答着。 苏绒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暖暖的热茶从食道里滑下一直到了胃部,苏绒感觉饿了一天的肚子得到了稍稍的安慰和缓和。 可是也因为这样的缓和,不争气的肚子就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咕咕 苏绒脸上一红,很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摸了摸脑袋。 羞赧耳朵低下了头,苏绒很不好意思的对着老夫妇问道,“我能不能要些吃的?” 老奶奶笑呵呵的看着苏绒的表情,目光温柔的好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让苏绒更加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当然可以了,随便你吃多少都行。”老奶奶不废话,直接走到橱窗里拿出了造型好看的c同时飘着香气的面包,摆在了苏绒的面前。 咕噜一声,苏绒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两只眼睛就像是放着狼光一样的盯着自己眼前的面包,恨不得就这么扑上去一口把它吞进肚子里。 可是“可是我没有钱支付啊”苏绒苦巴巴的开口,觉得很不好意思。 闻言,老夫妇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而后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没事的,也不差这几个钱,你尽管吃,没关系的。” 苏绒两眼感动,昨天和今天积聚在心头的阴霾似乎因为遇到这两位好心人而被阳光照射出了些微的光线。 “嗯,谢谢您们!” 苏绒说了一句,便拿起了面包,哼哼嗤嗤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就像是被关进监狱里好几天没有吃过饭的犯人一样。 不过这也是实话,苏绒的确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要不是被夏其煊气了好几次,估计现在早就不能坚挺,早就晕死过去了。 期间老奶奶还热心的给苏绒递上了暖暖的牛奶,在这个小小的面包店里,苏绒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温暖。 吃饱喝足了,苏绒感激的从老爷爷手里接过了面巾纸擦拭着自己狼吞虎咽时留在嘴角边的痕迹。 “谢谢。”苏绒觉得自己现在除了这两个字,已经不能再说其他了。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遇上陌生的人,却给及了她身边亲近的人都不能给与的温暖和悸动,苏绒心中无限感慨,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的衰运。 “看你吃的那么香c那么急,小姑娘,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啦?”老奶奶好奇的问道。 苏绒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很想把自己的遭遇和不幸都说出来,毕竟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倾诉的地方,并且眼前的两位老人看起来并不像坏人,况且他们帮助了她,给了她温暖。 点了点头,苏绒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的回答说。“我叫苏绒,您们可以叫我绒绒嗯,我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真的很感谢您们的面包!” 闻言,老奶奶脸上露出一些惋惜和心疼,“二十个小时啊?”摸着苏绒的手,老奶奶眼睛里充满疑惑,“绒绒啊,你来瑞士是做什么的?学习么?” 苏绒摇了摇头,“不是学习”苏绒想了想,咬唇吐出了那四个字,“其实算是新婚度假。” “啊?新婚度假?!” 这下两夫妇更加好奇了,哪有新婚度假来这里能二十个小时都不吃东西的。 “怎么了吗?是不是遇上麻烦吗?既然是新婚,那你丈夫呢,他没有在你身边?”老爷爷疑惑不解的问道。 丈夫 这两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苏绒。 她想到夏其煊,心里头不禁泛起酸涩。 “我和他走散了”苏绒低低的说道,声音里已经裹着几分哀伤了。 老奶奶一脸惋惜,“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吃东西了,好孩子,受苦了吧?” 是因为那个家伙我才没有吃饭的! 其实苏绒很想很想把真相和委屈都说出来,可是看着两位老人这么替她担心,她又有些不忍心了。 这些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她不应该那么自私让别人一同感受哀伤的,何况他们是那么善良的人! 苏绒低下头,将自己的哀伤都隐藏在眼底没人能够看见的地方。 摇着头,苏绒咬着自己的下唇,想要用这样的动作,来安抚自己的心情。 “没有,我很好,您们不用太担心啦!” 叮咚一声,有客人进门了。 老夫妇看了眼来客,对着苏绒交代了一声。 “那你现在这里休息会儿,我们去招待客人,待会回来帮你想办法”。 “嗯,您们忙吧,不用管我的。”苏绒理解的颔首。 老夫妇去招待客人了,苏绒坐在小方桌,转过头看着玻璃外来来往往的人,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一在她眼睛走过,苏绒渐渐出神,有些恍惚。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绒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碰了一下,转过头一看,原来是笑眯眯的老奶奶。 苏绒咦了一声,有些惊奇。“老爷爷呢?” 老奶奶看了眼厨房后面的方向,“他呀,在准备蛋糕呢,这个老糊涂哦,昨天客人下的订单他给忘记了,不就现在赶着来做么。” 虽然老奶奶说的话很是嫌弃,可是一脸的幸福满满,表现出的完全都是对老爷爷的爱意,哪有半丁点的不耐烦啊。 苏绒看着老奶奶的表情,感觉这两位老人的生活,虽然很简单,可是很幸福,很充实,很甜蜜。 如果她以后老了之后,也能过得这般甜蜜,该多好。 不知不觉的,苏绒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夏其煊那个坏人的臭脸,一下子,嘴角的笑意都变得有些苦涩起来了。 眼尖的老奶奶看出了苏绒的苦恼和悲伤,粗糙但温暖的大手握住了苏绒的手背,苏绒诧异的抬头,就见老奶奶皱着眉头问她说道,“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呢?” 苏绒笑笑,“没有啊看我笑得多开心!” 老奶奶叹着气,“绒绒,虽然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可是一个人的心情能够感染别人的,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悲伤低落。” 苏绒沉下脸,没有说话了。 “绒绒,我知道你的事情我不方便去管,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出来才好,才会让自己心情得到一些放松的。” 老奶奶和蔼耳朵看着苏绒,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苏绒的头发,轻轻的柔爱的动作,让苏绒不由全身放松。 仔细的想了想,苏绒才决定说出了内心的挣扎和烦恼。 “其实不瞒您说,我和我的丈夫,过的并不好。” 老奶奶歪了下脑袋,“哦?不是新婚吗?这么快就闹别扭了,这可不行哦” 苏绒摇着头,斟酌了下用词,才缓缓说道,“其实不关时间的问题老奶奶,这样跟您说吧,我其实不喜欢我的丈夫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我不得不和他结婚。” “是吗?”老奶奶皱了下眉头,“你不喜欢吗?那你是讨厌他?” “嗯,讨厌!”苏绒立即接话说道,还加重了语气来表达自己内心对夏其煊的讨厌愤恨,“我很讨厌他,很讨厌很讨厌!” 老奶奶顿了顿,又重新问话了,“那你是有别的喜欢的人吗?” 苏绒扯了扯唇角,摇着头,“没有。” 苏绒不禁想起那个自己曾经以为自己喜欢过儿的方予桐,她不禁有些失落。 也许,那只是很简单儿的倾慕,不算是喜欢的吧。 那她喜欢的人,到底在哪里呢? 老奶奶笑了笑,一脸的神秘,“怎么会呢,你一定有喜欢的人的,而且那个人还在你的身边。” 苏绒一脸不解,“为什么啊?” “嗯咱们先不说这个,先说说你的丈夫吧,你说你很讨厌他,可是又能忍受着跟他结婚,然后一起来这里度假,也许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吧。” “谁说的,我很讨厌他!”苏绒一听,情绪难以抑制的就激动起来了,然后就哗啦啦的向着老奶奶吐苦水了,“夏其煊老是欺负我的,您不知道,在家里的时候,他总是装的对我很好,很为我着想一样,搞得我妈妈都偏帮他不帮我,就好像他才是我妈亲生我是垃圾桶里捡的一样” 老奶奶细细的听着,没有放过苏绒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多么细微,她都默默的看在了眼里。 “还有啊,这次来瑞士度假,还是我求他来的,您是不知道,就昨天,我们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就气我了。” “哦,他是怎么气你的啊?”老奶奶一脸期待的等着苏绒说下去。 苏绒想着昨晚上的情景,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上,满脸的愤恨不满。“导游,那个来给我们新婚瑞士度假的导游啊,他昨晚上就第一次见那女人,居然就直接把她抱在腿上了!” 想着昨晚上他们两人亲密暧昧的贴近,苏绒就脑门上直冒火。 “您当时没看见,那家伙拽的那样,居然还假装若无其事,还帮着那导游,你说好好的人,怎么会愿意就这么直接拽着往别的男人大腿上坐啊,那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善茬,可是夏其煊不但没有认错,还让我给她道歉!太过分了!” “所以你就跑出来了?”老奶奶猜测到,“你是离家出走的吧?” 苏绒立即替自己辩白,“才不是!我没有离家出走,我是和他们走丢了而已其实今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一出房门,就看见他们两个一说一笑的坐在客厅里了,那个导游脸上明明就是说这对夏其煊的喜欢!还装作无辜!” 苏绒握着拳头,两手揪着自己的衣服,都掐出了一层层的皱褶,越说越激动越愤恨。 “夏其煊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还想让我给她道歉,道歉她妹啊,我又没有错,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 老奶奶给苏绒递上了茶杯,苏绒一把拿起,给自己气的冒火的喉咙灌了口水。 “绒绒,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确定你是讨厌你的丈夫,也就是你说的夏其煊吗?” 苏绒再一次不假思索。“是的,我讨厌他,这辈子没有试过这么讨厌过一个人,最讨厌的就是他了!” 老奶奶笑了起来,和蔼的如沐春风般令人心间如同淌过暖流一般,要不是苏绒知道老奶奶的为人,她早就跳起来大骂了。 “老奶奶,您笑什么呢?” “你啊”老奶奶点了点苏绒的鼻子,声音里裹着几分笑意,“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呢?” “什么?”苏绒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其实她真的感到莫名其妙,因为她一点都没懂老奶奶话里的意思。 老奶奶冲着她摇头,一脸的无奈,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朦胧,像是陷入了某种回想当中。 过了半晌,老奶奶才解开苏绒的疑惑,“按照你说的话,你这样不是对你的丈夫讨厌,而是喜欢啊,傻孩子。” 苏绒脑袋当机了几秒,呆呆的盯着老奶奶的笑脸满脸僵硬c呆滞不动。 “你是喜欢夏其煊的,你是喜欢他的,你是喜欢你现在所讨厌的人的,绒绒,你不是对他不在乎,相反的,是太在乎,要不然你也不会生他的气,生气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太亲密,而把你忽视掉了。” 苏绒笑着,那笑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慌张和心虚,就像是那种被戳爆秘密一样。 “老奶奶,是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喜欢他!”苏绒心跳莫名的换乱起来了,渐渐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苏绒不由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脸蛋都开始滚烫起来了。 “那好,你说你讨厌他,那你说你为什么会愿意和他结婚并且度假呢?” 苏绒没有考虑太多,完全是理所当然的原因,“我妈逼得” 一出口,又觉得有些异常和不雅,囧了囧,苏绒赶紧修改和补充。“是我爸妈安排的度假,有免费的度假不来白不来而且是我妈喜欢夏其煊啊,所以就让我嫁给他了,就这么简单。” 老奶奶眯着眼睛,笑着狐疑她的回答,“真的这么简单?” “嗯!我绝对没有说假话!”苏绒重重的点头发誓保证道。 “绒绒,这种事情还是要你自己仔细想清楚的,你可以骗得了我,现在能骗你自己,可是你不能骗你的心一辈子啊。”老奶奶语重心长的劝着苏绒。 苏绒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低下头,安静了好半天。 等老爷爷托着新鲜出炉的蛋糕的时候,苏绒才开口说了话。 她一脸的苦恼。“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夏其煊,心里就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不怕您笑话,我昨天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哭了,心口里好难受,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很难受很难受。” 苏绒说着,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像真的很痛苦一样,脸色也有些纠结难看。 老奶奶走过去,将弯着身子的苏绒抱进了怀里,温柔的揉着她的脑袋,叹着气说道,“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这种感受,年轻的时候,你老爷爷没少让我吃苦不过一些滋味只有自己尝过了才知道的,也许你还在迷茫你的感情,不过你还是得看清楚你现在的感受,绒绒,你已经喜欢你的丈夫了,你是不能拒绝这种感情的,所以,认命的接受吧。” 苏绒整个人呆滞住了,好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耳朵边,脑袋里,就一直在回荡着老奶奶对她说的那段话。 好半晌,苏绒才僵硬着嘴角回话,“那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才不会这么难受?” 苏绒觉得自己好无助,从没有过这样感觉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寻求老奶奶的帮助了。 老奶奶顺着苏绒的头发,一句句温和的说着,“既然你喜欢他,那就勇敢的追求你的爱情,不要犹豫,不然你以后便会后悔和自责。” 苏绒垂下了头,目光有些黯然。 “可是他不喜欢我,我也要自己贴着上去吗?”苏绒想着夏其煊对着米俞庭的温柔语气,仅仅出现过订婚那天而已,心里就一阵阵的苦涩起来了。 老奶奶看着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替她心疼着,双手捧起她的脸,老奶奶温柔的对她劝道。“傻孩子,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啊?也许这只是你自己的考虑而已,要是不喜欢你,也不会愿意和你在一起了绒绒,你要相信你自己,更要给自己勇气,幸福从来不是自己跑过来了,就算真的那么好运气,那也要人自己伸出手去把握。” 老奶奶目光里柔和一片,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的老爷爷,脸上的笑容沾染了更多的幸福。 “上天是公平的,她给了每个人不一样的际遇和命运,却同样会给每个人许多机会,会不会有是一回事,能不能拥有,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苏绒吸了吸鼻子,喉咙里有些哽咽,视线上移,跟着老奶奶的目光一同看向了再橱窗那边忙碌整理面包的老爷爷,动作迟缓,可是却处处藏匿着小心和珍惜。 也许这就是最简单最美好的生活了,没有镶金镀银,没有珠光宝气,没有名誉利益这样很和谐,很幸福。 苏绒仰起头,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脸上沉重的乌云被她驱散了,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脸。 老奶奶说得对,她不能就这么被打败了! 她是谁,她可是苏绒啊!那个曾经暗恋师兄好几年的苏绒啊! 连方予桐她都能默默暗恋追逐了这么久,一个夏其煊,又算什么?! 何况现在她已经贴上了夏太太的标签,更不必怕别人了,她还有什么好畏畏缩缩的?! 嗯,就这样了,夏其煊,我苏绒喜欢你了,那我就追定你了! 苏绒给自己打了气,握紧了小拳头在心里替自己加油喊了好几声,然后便站起身,对着橱窗里的老爷爷喊道。 “老爷爷,我来帮您吧!” 老爷爷正夹着一块小蛋糕,听见了苏绒的身后,身子不由一个激灵。 回过头,低着头在老花眼镜后面露出了眼睛。 看了眼苏绒,再看着自己老伴笑眯眯的盯着自己,老爷爷的脸上也显现了一丝笑意。 “好哟,只要你不过来把我的面包都吃了,就过来吧。” 苏绒吐了吐舌头,想着可能是刚刚自己给两位老人的印象不大好,于是抓忙的过去,想要将功补过,挽回自己在两位老人心目中的形象。 想明白了事情,苏绒内心豁然开朗,笑容多了,干活也有力气。 幸福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苏绒感觉到腰骨酸痛有些累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眼墙壁上可爱的糖果挂钟,那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苏绒呼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和夏其煊他们走散了,现在自己得找办法回去呢。 幸好苏绒记得他们住的酒店式阿尔卑斯山酒店,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奶奶,老爷爷,我想我要走了”苏绒弯着腰,对着柜台后面正在核对账单的两位老人家抱歉的说道。 闻言,两位老人皆是露出不舍的表情。 “这就要走了啊?不留下来吃顿饭?”老奶奶挽留的说道。 苏绒羞赧的摸着脑袋,“哪能啊,我已经吃了您们那么多面包和牛奶了,哪里好意思再留下来蹭晚餐” 老奶奶摇着头笑了笑,老爷爷取下了眼镜,不由好奇的问道。 “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回去呢?” 苏绒现在身上可是没有钱呢! 苏绒挤着眉头,扁着嘴说道,“问路呗,我自己走回酒店也行” 老爷爷看着苏绒这幅古灵精光的模样,不由指着她搞怪的连摇着头。 “你这丫头啊不如这样吧,我们也快要打烊了,我和老伴也好久没有出去吃一顿好的了,我们待会儿送你回去酒店,顺便在酒店吃晚餐好了。” 这个计划一说出来,立即叫苏绒两眼闪光。 “真的?!”苏绒拍着手,“那这样我还能请您们吃饭呢!太好了!” 老奶奶也笑着点头,对着老爷爷比了个拇指,对他的提议给以表扬。 既然这样打算好了,苏绒也不用为自己怎么回去而烦恼了,就悠闲的靠在了椅子上,享受着晚餐前的甜品时间。 大概快到七点的时候,面包店完成了今天的所有工作,打烊了。 老爷爷锁好了门,就牵着老伴的手,领着苏绒一起去了市中心的街道,招了辆计程车,三个人一同前往阿尔卑斯山酒店。 这头苏绒欢乐了一下午喜洋洋的真高兴,可在酒店这里,不是一般的可怕。 当夏其煊反应过来苏绒走失以后,就立即回了酒店,以为那个笨女人会想办法自己回去。 可是他左等右等,等了一下午都没能把苏绒等回来,脸色就一点点的变臭了,整个酒店的工作人员都被他狠狠骂了一顿,尽管如此,也没有人敢对夏其煊有一丝抱怨。 谁让他也是这家酒店的股东之一呢。 跟着一起回来的米俞庭看他这幅样子,不由劝道。 “夏先生,其实您不用这么担心的,苏小姐是成年人,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夏其煊现在满心的烦躁,哪里还顾得上这个被他用来当工具的导游小姐,像是挥开苍蝇一般将米俞庭在自己面前挥开,夏其煊冷漠的对着她吐出一个字。 “滚!” 米俞庭一脸错愕,这是夏其煊第一次对她下这么重的语气。 米俞庭咬着唇,表情受伤,往后踉跄后退了两步,扶着沙发的边缘,才险险的没有让自己倒下来。 她可怜楚楚的盯着夏其煊,可是无奈对方的眼睛里现在完全容不下她。 米俞庭不甘的咬着唇,张开了口,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有匆忙的脚步声。 转过头一看,是酒店的的保安部门经理。 经理操着极其别扭的中文对着夏其煊恭敬的说道,“夏总裁,夏夫人回来了,现在正在大堂楼下呢!” 经理的话还没有说完,米俞庭就看见前一秒还站在落地窗边的俊美男人,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入口处的门边,速度快的让人都来不及看清。 部门经理对着米俞庭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跟着下了楼,而留下的米俞庭,便在那里站着,美目里阴狠尽显。 都是那个苏绒,都是那个臭女人,才会这样的! 哼! 夏其煊匆忙的出了电梯,一个眼神,就捕捉到了站在酒店大堂里嬉皮笑脸的苏绒,正正提起了一个下午的心脏,终于安放下来了。 重重的吸了口气,夏其煊已经是踏开步子朝着苏绒走去“待会儿吃晚餐我带您们上去我房间参观吧,那里看雪景很漂亮哦!” 苏绒喜滋滋的跟着老夫妇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正一点点靠近的人影。 “苏绒!”夏其煊突地一声冷喝,吓得苏绒差点跳了起来。 苏绒拍着胸口回过头,心有余悸的安抚着自己过重受伤的小心肝,鄙夷的瞪着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夏其煊,没好气的怪责道。 “你有病啊,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的吗?!”说着还对夏其煊翻了一个白眼,一副你没有常识的模样。 夏其煊一阵气急,刚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让自己担惊受怕了一整个下午的女人,眼角不经意的瞥见了苏绒身边的两位老人家,到了嘴边话又被他生生的抑制住了。 眯了眯眼睛,夏其煊看着两位一脸和蔼的老人,对着苏绒比了比下巴,问道。 “他们是谁。” 苏绒回过神,给夏其煊介绍到,“哦,他们是市中心面包店的老板,他们人好好,要不是他们,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苏绒夸张的说着,惹来老夫妇一阵笑声。 老奶奶眯了眯眼,笑道,“你就是绒绒的丈夫张?” “夏其煊啦!”苏绒急忙补充道。 老奶奶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笑意满满,“哦哦哦,是夏其煊。” 夏其煊挑了眉头,没想到苏绒还会像别人介绍自己,不过他敢保证,苏绒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说他的好话。 夏其煊向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现在老奶奶和声和气的跟他搭讪了,他自然不会给脸色给她看的。 点点头,夏其煊微微抬了下巴,极其生疏的笑意,“您好,我是夏其煊。” 老奶奶点着头,眼光里似乎有一种满意在酝动,用手肘碰了碰自己的老伴,老奶奶对着苏绒称赞道。 “绒绒呐,你这个丈夫长得不错,真的很俊呢!” 苏绒捂嘴一笑,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瞥了眼面色有些绷不住的夏其煊,忍着笑意连连点头。 “嗯嗯,夏其煊长得很漂亮!” 夏其煊的脸色更臭了。 不过苏绒还算机灵,在夏其煊发火之前急忙错开了话题。“老公,人家还没有吃饭,不如我们请老奶奶和老爷爷一起吃顿饭吧。” 苏绒伸手搭上夏其煊的手臂,很是亲昵的用自己的手圈着夏其煊的手臂,半仰着头询问道。 夏其煊的目光顿时深沉了下来,微微的瞥了眼自己手臂上横着的那条细胳膊,心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在砰动。 憋了一下午的怒气因为苏绒这个细微的动作而驱散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对着身后早就等待着的部门经理打了个响指,识相的经理立即走上前向他们介绍。 “不知道四位的晚餐想吃些什么呢?” 苏绒将视线移到了老奶奶的身上,老人家晃了晃脑袋,说道,“好久没有吃饺子了,吃中国饺子吧。” 经理哈着腰笑道,“好的,这就让中国厨师替四位包饺子” 夏其煊看了眼从电梯里出来的米俞庭,视线若无其事的扫开,对着老夫妇微微颔首,问道,“在晚餐之前,请两位上顶楼到我们的总统套房休息一会儿吧。” 老爷爷牵着老奶奶的手笑眯眯的点头,对着苏绒解释道,“好啊,前些年老伴还一直说着要来这酒店的顶楼看瑞士风景,那时候我没答应,今天倒是借了你的福气了。” 听到自己被人称赞了,苏绒更加羞涩了,低着头嘿嘿的笑着。 夏其煊低眉看了眼苏绒,看这个笨女人难得的好心情,便对着老人家的态度暖和了些。 “两位请吧” “好,好” 米俞庭迎着四人的身影走了过来,目光惊喜的看着夏其煊臂弯里的苏绒,假装惊讶,可眼底那抹狠光没有逃过夏其煊的眼睛。 “呀,苏小姐,您回来了,一下午都找不见您,可真是让夏先生和我担心呢!” 苏绒撇撇嘴,还没说话老奶奶就拉着她的手问她,“绒绒,这又是谁?” 苏绒耐着心思解释,不过语气显然多了几分不屑。 “老奶奶啊,这就是导游小姐,米俞庭啊。” “奶奶您好。”米俞庭还挺有礼貌,乖巧的对着老奶奶点头。 老奶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米俞庭一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然后很是不解的问道,“绒绒,她刚刚叫你什么?苏小姐?” 苏绒想了想,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对么?” 老奶奶怪责的瞥了一眼苏绒,和蔼的语气里苏绒觉得带着几分冷意,不如之前的那样缓和,“傻丫头哦,你现在都是夏其煊的妻子了,别人称你的时候当然是叫夏太太,而不是苏小姐啊,绒绒,你确定你们请的导游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苏绒脑袋一愣,而后一副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专业的训练?我想米导游应该是位合格的导游吧?” 米俞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怎么可能会听不懂这位看起来慈爱的老奶奶对她话里藏着的刺,这样的嘲讽,还真是让她措手不及呢。 尴尬的牵起一抹笑,米俞庭对着苏绒表示歉意。 “抱歉,这是我的疏忽,以后我会注意的了夏太太。” 苏绒突然觉得这三个字特别的好听,尤其是从米俞庭的嘴里念出来,特别的让她心情愉快。 煞是满意的点头,苏绒还假装热情的对米俞庭邀请道,“米导游肯定还没有吃晚餐吧?不如我们一起上去吃饺子啊?” 米俞庭看了眼夏其煊,可无奈对方无动于衷,她猜不出夏其煊的心思,只能咬了下唇,拒绝了苏绒的好意。 “不了,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些事等我回去,不打扰几位的用餐了。” 苏绒一脸的遗憾,“那好吧,既然米导游有事,我也不勉强你了那明天见咯。” 米俞庭笑着点头,“明天见夏先生,夏太太。” 苏绒对着米俞庭的背影一直晃手,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酒店大堂的旋转门后。 老奶奶掐了掐苏绒的手背,牵着自己的老伴进了电梯,而身后,夏其煊盯着老人家的身影,唇角不禁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在总统套房的空中花园里,四个人围着坐在一个小圆桌上,在瑞士吃着中国的饺子,滋味也是别样的不同。 苏绒虽然白天在面包店吃的很饱,可是一个下午的忙碌下来,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一连吃了十几个饺子,直到自己的肚子撑得饱饱的,才放下筷子抱着肚子仰着脑袋看夜空。 瑞士的夜是极美的,尤其是在这次的高楼上看,更是令人心情愉快。 老奶奶推了推椅子,苏绒向她投去目光,便听见老人家说,“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苏绒赶紧忙活着起身,“我扶着您去吧。” “嗯。” 站在洗手池边,老奶奶一边细细的用温水搓着自己满是皱褶的老手,微微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有些漫不经心的苏绒,弯了弯眉头。 “绒绒,你的丈夫,对你不错呢。” 苏绒啊了一声,眨着眼睛不解,“怎么说?难道就因为他给我夹饺子?” 好奇怪啊,怎么一个个都说夏其煊对自己好啊,她怎么一点都没发觉呢? 嗯一定是那家伙太会演戏了! 老奶奶摇着头,“不,这只是其中一件绒绒,奶奶啊是过来人,有些事情能看得出来,用心体会的出来,你的丈夫对你好,不在乎在表面,更在心意不过也许我跟你说了这些,你还是会想不明白,你得自己用心去看,才能知道。” 苏绒在脑袋里好好消化了一遍老奶奶的话,而后有些小激动的问,“奶奶,您的意思是夏其煊也喜欢我,是吗?” 尽管以前夏其煊对自己说过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可说苏绒觉得那都是他骗人耍着她玩的,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不同了啊,她现在可是很想知道夏其煊到底对她是什么个意思,她很不淡定的啊! 老奶奶只是神秘的笑了笑,面对苏绒的一脸期待,她选择了最令人郁闷的作法。 “这个我不知道咯” 苏绒直跺脚,“奶奶!” “嘿嘿” 老夫妇在酒店里吃了饺子,享受了苏绒临时起意说要吃的汤圆之后,便相互牵着手互相搀扶着,在苏绒和夏其煊的护送下上了计程车,乘着夜色回去了他们温暖的小家。 苏绒站在大门口,一股夜风吹来,冷的她打了个颤。 夏其煊瞥了她一眼,微微动了动唇,说道,“回去吧。” 苏绒侧着身,看着他。 酒店里的灯很亮,穿过了旋转门也只是照亮了夏其煊的的半个侧脸,苏绒看着这样明灭难以捉摸的他,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哦。”她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进去。 夏其煊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回了套房,只剩下两个人的大空间里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苏绒什么也没说,直接从主卧室里搬出了自己的东西,拿到就着客厅的小客房里。 “我累了,先去睡,你晚上要是看电视小声点晚安。”苏绒在关上门之前,对着站在客厅里一脸古怪盯着她的夏其煊说了一句,然后才轻轻关上了门。 夏其煊抿紧了嘴,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沙发上,也不知道该气什么。 其实别看苏绒现在还是一副冷静到爆的模样,可是一进门,她就灰常不能淡定的跳到了床上,抱着被子捂着嘴滚来滚去。 “啊啊啊,好紧张好紧张,差点就笑场了”苏绒抱着被子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着。 之前是有老夫妇在场,苏绒才能h一ld住自己没有装羞涩,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了,苏绒完全难以自控啊!! 昨天晚上苏绒是纠结夏其煊和米俞庭,今天晚上苏绒倒来纠结自己和夏其煊了! 苏绒抱着被子坐起身,默默的走到了飘窗的台子上卷着被子坐好,然后看着楼下一大片的黑色和点缀的灯光,苦恼的咬着手指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夏其煊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呢? 啊好烦呐! 苏绒苦恼了一晚上,还是没能苦恼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的结果就是眼巴巴的等到了大半夜才翻来覆去的睡着,到了第二天闹钟大作的时候,苏绒只能撑着一对熊猫眼起来了。 苏绒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夏其煊神清气爽的坐在了沙发上,看见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不由挑高了眉头。 “苏绒,你昨晚是去做贼了么?” 苏绒揉着眼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夏其煊,翘着嘴唇愤愤的回话。 “是啊,我去做贼了,还做采花贼呢!” 夏其煊嗤笑了一声,“啧,不知道是那个房间的人怎么不好运,被你给采了啊?” 苏绒晃着脑袋,一时间找不到话来驳夏其煊的嘲讽,恰好门铃声的响起,救了她一命。 不过等夏其煊开了电子锁,苏绒看清楚进来的人之后,那侥幸完全烟消云散了。 米俞庭满脸笑意的对着苏绒和夏其煊打招呼,“早上好啊,夏先生,苏哦对不起,是夏太太。” 夏其煊嗯了一声,转身回了沙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米俞庭跟在他的脚步走到了苏绒的身边,而后一脸惊奇的看着苏绒眼睛下的两个大黑圈,一脸的好奇。 “夏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是昨晚上睡得不好么?” 苏绒没好气的瞥了米俞庭一眼,心说着:老娘睡没睡好关你什么事啊! 眼睛胡乱一瞄,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翘首喝茶的夏其煊,苏绒的脑海里突然间有了个想法。 她嘿嘿一笑,在米俞庭的目光中跑到了夏其煊的身边坐下,然后微微低着头一脸娇羞的说,“哎呦,都怪他啦,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这样啊!” “噗” 这一句话,让夏其煊一时间没有h一ld住,刚喝进嘴里的茶被他都喷了出来,而后更是来不及擦干满嘴的水渍,转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只给他一个后脑勺的苏绒,满脸的不可思议。 今天是怎么了,这个还是苏绒吗?! 该不会昨天饿晕了,今天才来作效吧?! 米俞庭的身子僵硬了好一会儿,而后在苏绒若有若无的扫视下,才恢复了过来。 她尴尬的笑着,一只手拎着袋子暗暗的攥紧。 “呵呵,夏太太真有趣” 夏其煊也稍稍淡定了会儿,一大早苏绒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不过夏其煊还是没有戳破苏绒那点小心思,这不就是他所想要的么? 这个笨女人,终于知道他的存在了呵。 米俞庭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目光淡然的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而后对着夏其煊微微颔首询问。 “夏先生,今天我替两位安排的行程是早上在酒店吃早餐,然后去博物馆,下午回来午休之后,是到酒店的恒温泳场游泳不知道两位对我这个安排满不满意。” “游泳?”苏绒一听那两个字,就皱紧了眉头。 难道不去马尔代夫,还是得要去游泳?!不会这么坑爹吧?! 夏其煊看了眼苏绒,知道她的顾虑,沉思了会儿,便说。 “游泳我想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装备。” 米俞庭站起身,从自己带来的那袋子里拿出了准备好的东西。 “两位请放心,我已经替两位准备好了” 苏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难道没有别的可以玩了?滑雪啊?我来瑞士是想滑雪的好吧?!” 米俞庭一脸愁容,“可是滑雪场我们只能替您定明后天的单独场子” 顿了顿,米俞庭一脸好奇的问苏绒,“夏太太是不会游泳么?” 苏绒一听,炸毛了,被人质问能力好吧?! 她扬起胸脯,一脸的激愤,“谁说的我当然会了!游泳就游泳!” 丫丫的,老娘还怕你不成?! 闻言,米俞庭满心欢喜的点头,“既然夏太太都答应了,那就这么决定咯!” 夏其煊无奈的扫了眼满脸倔强的苏绒,只能点头沉默。 这女人,还真不让他省心啊苏绒向来都是个毫无艺术细胞的人,博物馆的参观她完全可以当做是走步运动来消遣。吃了午餐之后回到房间,苏绒找出了自己准备带去马尔的泳衣,准备好的一切才美美的抱着被子睡了个饱觉。 到了下午,等苏绒跟着夏其煊到了这个所谓的恒温泳池,看见了站在泳池里在向他们兴奋招手的米俞庭后,差点崩溃。 “你你你怎么”苏绒完全的目瞪口呆,等着向他们一步步走来的米俞庭,吃惊的完全说不上话了。 几个步伐的时间里,米俞庭已经在夏其煊和苏绒面前站定,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呆滞的苏绒和夏其煊眼睛里的亮光,假装若无其事。 “夏太太,怎么了么?” 苏绒立即红了一张脸,想说的话,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这个米俞庭到底是神马意思!!居然穿的这么这么暴露! 比基尼!丫丫的,是不是生怕没有人知道你的型身材,是不是生怕没有人知道你有个罩杯啊!!!! 苏绒默默的在心里流泪,低头看着自己的盆地,差点内牛满脸。 啊呜欺负人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抢老公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苏绒咬着牙恨恨的想着,下意识的转了个头去看夏其煊的表情,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把气得半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你全家都吃醋! 丫的!夏其煊,你的眼神敢不敢不要这么淫荡! 夏其煊似乎察觉到了来自身边苏绒的强大怨念,眼神转了转,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对着两人微微点头。 “我去换衣服。” 苏绒瞪着眼,看着夏其煊的背影走进了男士换衣间,然后一脸愤恨的看了米俞庭好一会儿,才抱起自己的装备进了换衣间等苏绒出来的时候,夏其煊早就换上泳裤在大大的泳池子里畅游了。 苏绒撇撇嘴,裹着大大的毛巾不情不愿的走到了泳池边,看见米俞庭难得的没有下水坐在了泳池边,将两条幼细的长腿放进了水里,缓缓的摇晃着,目光粼粼的盯着池子里犹如一条鱼般灵活的夏其煊,仰慕一丝不漏的,全都写在了脸上。 苏绒心里满满的鼓着气,等着米俞庭的脑袋,最后无可奈何,只能走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着休息,气呼呼的看着不远处泳池上下的两人,自己没由来的生着闷气。 苏绒抡着小拳头锤着自己的小腿,一个不经意的抬眼,就看见夏其煊停止了游泳,半撑着身子站在了米俞庭的前方。 苏绒挺直了背脊看去,微微的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声。 “你不下来游泳么?”夏其煊挑着眉,浑身的帅气不羁。 米俞庭捂着嘴笑了笑,“不呢,我其实不会游泳啦。” 闻言,夏其煊邪肆的一笑,“哦?不会啊”伸出了手,夏其煊好整以暇的盯着米俞庭,“下来吧,不会的话我教你,相信我会是一个很好的教练。” 米俞庭看着夏其煊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挪动的身体已经表现出了她的蠢蠢欲动。 “真的?” 夏其煊笑道,“当然了,下来吧。”说着,还走前几步,用两只手拉着米俞庭的手下了泳池。 苏绒看着两人的身子没入了水中,只剩下两颗脑袋露在水面上,就恨恨的掐着自己的大毛巾,两只眼睛愤怒的都快要瞪出来了似的。 扁着嘴巴在椅子上看了好一会儿,看着水里面的夏其煊和米俞庭越玩也开心,她的心就像被猫爪子挠着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挠着,让她整个人又痒又痛。 终于,在米俞庭再一次紧紧的靠着夏其煊的肩膀的时候,苏绒再也控制不住了,蓦地起身,走到了泳池下水的楼梯边。 深呼吸一口气,苏绒看着足有两米高的水池,在心里做了许多的挣扎,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弯下了腰,缓缓的扶着把手下了水苏绒游泳还是很不错的,要不是上次在海边出了事情,在心里边留下了阴影,现在她也不用这么窝囊的只能扶着边缘自己慢慢走,尽管水碰不到她的鼻子,可是当她跳动的时候,水一碰到她的下巴,苏绒就会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喉咙里也在压抑着尖叫。 那种感觉她真的怕极了。 难以呼吸窒息一般的回忆,她真的很不喜欢,很不喜欢! 苏绒还没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米俞庭的娇笑声,她转过头去看,刚好撞见米俞庭整个人抱在了夏其煊的身上,姿势暧昧,脸上的笑容也是满满的娇媚。 苏绒心里一急,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手想要向他们游过去,可是手脚僵硬还没有得到放松,僵硬的哗啦一两下之后就抽住了,苏绒眼睛一瞪,反应过来以后自己已经往水里面沉了。 “啊咕噜咕噜” 苏绒的尖叫只冒出了一半,就被池水拍进了里面。 那种恐怖的窒息感再次用来,苏绒激动的满脸通红的挣扎着,黑暗似的恐怖似乎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了,苏绒已经闭上眼睛准备认命了,忽然腰部有一只大手的出现,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托起。 苏绒才冒出来水面,就急促的,贪婪的呼吸着得来不易的氧气,整个身子抖得不像样。 米俞庭站在她旁边,假装好心的看着她,“夏太太,您怎么样了,您不是说您会游泳么,怎么这么怕水呢?” 苏绒现在哪里顾得上理会米俞庭的嘲讽,整个人颤抖着,后怕的抱紧了夏其煊的身子,两只手紧紧的扒着他,就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夏其煊皱了下眉头,也对米俞庭不加理会,径自的抱着苏绒游到了池子边缘,将她的手扯了扯,发现苏绒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绒绒,你先松开我,我才能抱你上去。” 夏其煊低头看着苏绒,看着她软弱的模样,心里不由也被柔软了下来,问她的语气也是极尽的温柔。 苏绒胡乱的摇着头,两只手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夏其煊。 “不要,我不要水,我好怕,我不要!” 夏其煊看苏绒又要抓狂起来的情绪,赶紧安抚她。 “好好好,你不要,不用松手,别怕,我会抱着你。”夏其煊宠溺的对她说着,而后悄然的松开一只手,单手撑在了池子边,一个用力,脚下一跃,将两人都撑起来坐在了岸边。 夏其煊扯了一般的干毛巾,将苏绒整个身子都裹得实实的,不让她受一点风,让自己光着上身,就这么抱着她走出了泳池。 剩下在池子里的米俞庭,重重的击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掩盖了她满脸的狠戾。 夏其煊抱着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苏绒回到了套房,直接进了主卧房,将苏绒放在了床上,丢掉她身上已经湿透的毛巾,扯来厚被子将她裹了起来。 夏其煊顺着她的发丝,亲昵的靠着她的额头,对她轻声说道。 “乖,我去给你放热水,不然你会感冒的,嗯?” 苏绒两只眼睛空洞的突然找到一丝聚焦,她猛地抓住了夏其煊的手,用力的掐紧。 “不准,我不准你走!” “苏绒”夏其煊很无奈的喊了一声,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绒一把抱住。 苏绒的眼睛里刷刷的躺着泪花,刚刚的惊恐她现在才得以爆发出来。 “我好怕你不要走夏其煊不要走我喜欢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夏其煊的瞳孔猛然紧缩。 他怔愣的低头,看着泪流满面的苏绒。 好半晌,他才弯起了嘴角,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痴痴的笑了一句。 “傻瓜” 傻瓜,知不知道我等你说这句话,等的有多久了苏绒安定了情绪之后,便去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浑身的惊恐和冰冷都驱赶完,随手裹着浴室里的大浴袍就走了出来。 当苏绒推开门,脚步刚踏出地板,不经意的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笑眯眯盯着自己看的夏其煊,忽的整个人一怔。 羞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苏绒的脸上烧着,苏绒这才想起刚刚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情,抱着夏其煊的时候都说了什么话,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心里就不自在了。 惨了惨了该不会被这个家伙取笑吧?! 啊啊啊!苏绒,你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啊?不就被水淹一下吗?!怎么都没有把持住啊,神马话都说出来了,你是不是脑袋里也进到水啦?! 苏绒真的恨不得敲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可是又没有勇气再在夏其煊面前干这种丢脸的事情了。 苏绒定定的站在那里头,一动不动的像根木头似的,却不知此时的冷静如常的夏其煊其实比她心底还要激动,波涛汹涌。 天知道他夏其煊等苏绒说这句话等了多久,他设计了如此之多,为了这个笨丫头早些开窍,不惜牺牲美色,让那个米俞庭以为自己对她有了念头,一次次的借故接近那女人,更任由着那个白痴女人接触他的身体。 夏其煊敢保证,要是苏绒再无动于总没有任何的反应,夏其煊绝对会忍耐不下去,直接把米俞庭踹开,直接跟苏绒说明白算了。 而幸好,苏绒总算没有让他失望这妮子,终于开窍了,总算没有让他白费心机了。 夏其煊敛了满心的思虑,眼眸中闪过一抹亮色,看了眼那不远处站在浴室前呆呆不动不知道也在想些什么的苏绒,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站起了身子,抬步朝着她走了过去等到头顶投下一片阴影,苏绒才回过神,意识到夏其煊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苏绒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而夏其煊的动作比她更快,极快的伸出手一把将她的手腕给抓住了,用的力气不大,可是却足以将苏绒的身子牵绊住,让她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和机会。 “你你”苏绒支支吾吾了半句,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惹得夏其煊弯起的眉角的弧度更加扩大,似乎笑意在眼底更深的蔓延了去。 苏绒呼吸一滞,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孬种,怎么现在就不敢说了呢?!苏绒想起那时候鼓起勇气对方予桐的表明心迹,现下一对比,完全觉得自己弱爆了。 苏绒,不能这么胆小啊! 老奶奶不是也说了吗?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啊! 苏绒两只眼睛瞪着夏其煊,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动作,是一种给自己勇气的表现。 夏其煊笑了笑,唇边的弧度充溢着宠溺的味道。“苏绒,你到底想说什么?” 笨女人,不要让我再等了,快说啊苏绒觉得自己的呼吸快了些,更重了些。 “我我”苏绒撇开视线,而后又猛地重新抬回对着夏其煊的笑眸,“我夏其煊,我我喜欢你!” 苏绒再一次说出了那四个字,觉得自己的心跳差点就停在了那一瞬间。 夏其煊眼里的笑意满了出来,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苏绒的肩膀,他低低的回答。 一本正经的口吻,“嗯,我知道,你刚刚也说了。” 苏绒咬了下自己的下唇,转开了自己的目光,脸颊上的粉红多了几分尴尬,“我没有开玩笑的,我真的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可是我觉得那是喜欢,我也肯定那是喜欢。” 夏其煊的眼神更加深邃了。 苏绒继续说到,“夏其煊,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我想你能答应我妈跟我订婚,我想你一定不会很讨厌很讨厌我除非你有自虐的兴趣。”苏绒握了下拳头,吐了口气。 “所以,我决定追你,即使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放弃,就算你取笑我,笑我不自量力也好,笑我痴人说梦也好,我都是要喜欢你,并且想要让你也喜欢我” 听着苏绒滔滔不绝的一段表白,夏其煊的心情复杂的很。 他以为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可现在看来,并不是他想的那么消极。 原来这个他以为一直不开窍的小女人,心里有着自己,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地位有多重。 但起码,他不是孤单的。 “傻瓜。”夏其煊喃喃的念了一句,让苏绒蓦然不解的抬起头。 夏其煊眼光一闪,用手捧起了她的脸,自己则是俯身底下,用自己的额头,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目光深情的注视着苏绒因为吃惊而撑大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 “真是傻瓜,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苏绒,我是恨你,恨你不争气,恨你太笨看不清楚我的心。” 苏绒眨眨眼睛,觉得心跳更加乱了。 夏其煊默默的控诉着苏绒的过分,“我恨你对方予桐那么好,我恨你跟方予桐那么亲密,我费了那么多的心机,逼着你不准接近方予桐,逼着你跟我在一起,可是你这个没用的家伙,一次次的跟我顶撞,让我一次次的挫败无比” 苏绒呆呆的,“你一直针对我,难道是因为”天啊,要不要这么狗血,要不要这么刺激她的小心脏啊?! 夏其煊没有隐瞒,直白的说道,“是啊,我针对你,因为我喜欢你啊,笨蛋!”他宠溺的骂着她。 苏绒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那你跟米俞庭你不是喜欢她吗?” 夏其煊再一次挫败了,还真想就这么用手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难道是空心纯属装饰用的?! “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苏绒,更也许是另一种程度,我爱你,苏绒,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那个米俞庭不过是我用来气你的手段,你这妮子,要是我再做些什么,我看你估计就打算这么一辈子的墨迹下去了吧!”夏其煊无奈的叹着气,幽幽的解释着。 听完,苏绒的目光一瞬间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夏其煊看的心头一动,将钳住她脸颊的手往后挪动,五指插进她浓密的黑发间,用力的托住了她的脑袋,而他则是缓缓的动着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了苏绒这么微妙的气氛,眼看着夏其煊就要碰上苏绒的唇瓣的时候,谁知道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猛地挥起手,一把将夏其煊攒积了许久的浪漫气氛都拍的一干二净。 苏绒攥着夏其煊的衬衫,一脸兴奋的盯着他,“这就是说夏其煊是你喜欢我先的?对不对?是你一直暗恋我对不对?!哈哈哈,没想到老娘暗恋了别人这么久,难得也遇上被人暗恋的一天,而且还是你这个大人物,老娘的魅力还是不可小觑的嘛!” 苏绒很是自恋的说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夏其煊则是一脸的黑线,想着方予桐,不禁眯了眯眼睛。 凭着他的直觉看来,方予桐喜欢苏绒是真的,也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恐怕也是久前就藏在心里感受,只不过是找了个适合的时间和机会说了,成了罢了。 夏其煊的目光闪了闪,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苏绒,让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休息了会儿。 “好了,这下子你都高兴了?”夏其煊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苏绒闭上嘴,后知后觉的红着脸,好一会儿才闷声点着头回答,“嗯,很开心,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好像有人在她心里面打翻了蜂蜜一般,甜到爆的感觉。 苏绒想,这也许就是爱情了吧?! 夏其煊和苏绒在总统套房里腻歪了大半天,到了晚餐的时候,还是被人打扰了甜蜜时间。 一声叮咚门铃声,苏绒用膝盖去撞了撞夏其煊的身子,自己的视线依旧是粘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咧着嘴毫无形象的笑着。 夏其煊无奈的摇摇头,认命的当奴仆,起身,走到了餐桌边,按开了遥控电子锁。 夏其煊回到了座位,已经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抱住了苏绒的身子,而刚走进客厅的米俞庭看见紧紧相依的两人,目光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嫉妒。 “夏总裁夏太太。”米俞庭笑嘻嘻的对着两人打招呼,而也是因为这一声叫喊,终于让苏绒的注意力从电视上转了开来。 苏绒一挑眉,目光淡淡的看着米俞庭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热切的牵起了自己的手,而后一副很紧张c很担忧的表情和口吻。 “夏太太,您没事吧?刚刚您可是吓坏夏总裁和我了,您现在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的呢,要不要我帮你叫一下酒店的医生过来看一看?”米俞庭眼睛闪闪的盯着她,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在扫着苏绒身边的夏其煊,爱恋丝毫没有隐藏。 苏绒极其讨厌现在米俞庭盯着夏其煊的眼神,那样毫不隐藏,那么的直白,真是不知羞耻! 难道她不知道夏其煊是有妇之夫么! 恶狠狠的瞪了眼装作无辜的罪魁祸首一眼,苏绒毫不客气的从米俞庭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凉凉的眼光,更是凉凉的语气。 “多谢米导游的关心了,我好得很呢,一点事情都没有,所以不用整那些有的没的了现在时间也不知道了,按道理米导游早就该下班了,多谢你这么晚了还记挂着我,我们也不留你吃晚餐了,你先回去吧。” 苏绒说了一大串的话,一边慢悠悠的说,一边还将手伸进夏其煊的后背,暗暗用力揪着他的肉掐了掐,警告和怪责的意味十足。 而夏其煊仅仅是皱了下眉头,不喊痛也不说话,好像苏绒这个小动作对他来说完全无关痛痒。 米俞庭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就这么伸在半空之中,听着苏绒说完这些话,脸上的尴尬立即浮现了出来。 她咬了下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她目光幽幽盯着苏绒,好半晌才回了话。 “那好吧那我就不打扰夏总裁和夏太太的休息了,我我明天再来” 苏绒皱紧了眉头,几乎是在米俞庭话落的时候接过她的话。“其实我们打算自己去玩,你明天可以不用”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十点钟酒店大堂等我们就行了。” 苏绒的话还没有说完,夏其煊就已经截断了她的言辞,对着米俞庭挥了挥手。 米俞庭当然知道苏绒要说的话,接下来说的不过就是让她可以不用再来了不过夏其煊的一句话,将米俞庭覆灭的小小希望唤醒了。 夏总裁没有让她走! 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有什么机会! 米俞庭心里大喜,脸上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对着夏其煊很是感激的弯腰点头,“是的总裁,那我现在就走。” 说完,米俞庭还真不等苏绒再说话的机会,就这么转身离开了,动作快到让苏绒连感叹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听见那声关门啪嗒声传来,苏绒才缓缓的合上了嘴巴,而后两只眼里直直的冒火,恶狠狠的瞪着某只笑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小眼神里的火苗,那是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烧死的那种。 苏绒重重的在夏其煊大腿上掐了一把,恶劣到不能再恶劣的口吻。 “夏其煊,你丫的这是什么意思?跟我作对还是喜欢米俞庭?你说啊!” 现在苏绒知道了夏其煊其实暗恋自己比她知道自己的心意还要久,一下子底气就足了起来,完全一副农民翻身做主人的模样和姿态。 所以,羞涩丢一边害怕丢一边小女人神马的都统统丢一边! 夏其煊笑眯眯的牵起了苏绒的手,大掌抱着她的小手围了一圈,用着最温暖的动作将它们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苏绒心间一动,直觉有一股暖流淌过般的暖和,不由放柔了凶狠的眉眼。 “绒绒,你在吃醋。”夏其煊一针见血。 苏绒脸上大大的羞赧起来了,因为夏其煊这样细微的动作,更因为他一句玩笑话,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 但是她嘴上还是在假装倔强。 “吃你妹的醋,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说着,苏绒还心虚的别开了目光。 夏其煊无可奈何的笑着,这样的苏绒很小孩子气,也是他最最喜欢的孩子气。 他伸长了手,一把将苏绒抱在了怀里,手圈过了她的脖子,抓起她一缕头发,勾着手指慢慢的玩着。 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夏其煊缓缓的说道,“傻瓜啊你,你不是说要去滑雪么?你真的以为我很万能是不是?没有导游我们能在瑞士玩的开?” 苏绒撅起了嘴,有些不甘愿的顶嘴。“我们可以找别人的啊!” “我能说米俞庭是本地的顶级导游之一么?”夏其煊挑高了眉头,好整以暇的盯着苏绒,“你确定要换过一个更不专业的过来?” 苏绒白眼一翻,不说话了。 夏其煊笑了笑,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遭到苏绒的挥拳反抗。 “我不和你闹了,出来这么久,我都没有去管公司的事情了,难得今天晚上消停,我去开个视屏会议。” 苏绒扁着嘴,有些不情愿,“陪我再看会电视嘛” 夏其煊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抬起头,满意的看着苏绒再一次羞涩的红着脸。 勾起唇角,夏其煊笑的温柔,“你乖乖的,我已经陪你好几天了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 “那好吧待会我们一起去吃宵夜。”苏绒只能让步了。 夏其煊点头,“可以。”说着,摸了摸苏绒气的鼓鼓的脸蛋,好心情的进了书房。 苏绒叹了口气,继续看着自己的电视。 不过很快,苏绒便觉得电视节目都变得很无聊了,刚刚还明明笑的那么大声的节目,现在都完全找不到一点乐趣了。 好像夏其煊一走,就带走了她的快乐一样。 苏绒关了电视,烦躁的将遥控器丢在了一边,而后手托在下巴处,目光呆呆的盯着书房的位置。 苏绒歪着脑袋在想,难道恋爱中的女人都会这样的?全部思绪都得围着男人转才行? 这也太坑爹了吧?! 苏绒郁闷的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浪费时间,索性起身回房,拿了衣服去浴室泡个花瓣澡。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苏绒洗的香喷喷的走了出来,也许是因为热气的晕染,苏绒整个人都是粉红粉红的,隐隐的还透着粉白,像只剥了壳的虾米,可爱极了。 其实苏绒自己都觉得脑袋有些混混沌沌的,似乎被热晕了似的。 苏绒用手捂了捂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发热,连湿透的头发都懒得吹干了,直接甩了毛巾掀开被子,躺上了床,卷着抱枕直接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之后,提前完成工作的夏其煊没有在客厅里找到说好等自己吃宵夜的小女人,嘴角噙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转身进了主卧房。 当他推开虚掩的门,一眼就看见了那团缩在床上的小女人了。 夏其煊眉头一挑,轻轻的唤了一身,走了过去。 “绒绒苏绒?” 夏其煊掀开被子,当下就皱紧了眉头。 “苏绒,醒醒”夏其煊将苏绒软绵绵的身子给扶了起来,伸手摸了一把,头发是湿的,连半个床也是湿的。 这一看,更把夏其煊惊得更加慌张了,急忙的把苏绒给抱在了怀里。 双手轻轻的拍着苏绒的脸蛋,夏其煊着急的晃着苏绒的身子,“绒绒,快醒醒,苏绒!” 手心下的温度是一片滚烫,夏其煊两眼一瞪。 这个傻瓜,一定溺水的时候惊吓到了,然后又没有及时的换上干衣服取暖,肯定是那时候受的凉,现在整个人一放松了,就开始发作了。 夏其煊咒骂一声,更加心急的喊着苏绒的名字,更是不是用手帮着苏绒搓着身体帮她取暖。 也许是因为夏其煊的呼喊真的太大,苏绒渐渐的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神智也是迷糊不清,眼睛半张着,眼底有一抹流离的光在转动着。 夏其煊一喜,赶紧抱紧了她,扯来一边的被子将她裹得紧紧的。 苏绒迷迷糊糊的眨眼,有些不情愿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挣扎着,“好热啊不要被子” 夏其煊连忙将被子连人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傻瓜,你发烧了,别乱动!”他低声温柔的呵斥道。 苏绒眼睛眨了眨,好像是一时间没有想明白,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发烧?”苏绒觉得这两个字对自己来说很不可思议。“怎么会呢,我身体那么健康!” 夏其煊抽了抽嘴角,摸了摸她的额头。“谁说身体好就不能发烧的?乖,你先睡会儿,不舒服也忍着,很快就能好的。” 苏绒有些不太情愿,但是面对夏其煊的坚持,她只能无奈的扁扁嘴,然后在他怀里蹭了蹭,就转过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重新睡了回去。 月光下,夏其煊紧紧的凝视着苏绒恬静的睡颜,用力锁紧了自己抱住她的双手,眼底的光亮已经被宠溺和幸福晕染出了光彩。 夏其煊一整晚都用灵力替苏绒暖身子,所以在太阳升起之前,苏绒的那个小低烧就已经完全没有大碍了。 瑞士的晨光总是很耀眼,但很温馨。 那照进卧房里的一束微光,亮堂了整个房间,更熏染了房间缓缓流动的温暖甜蜜气息。 苏绒感觉到浑身的松软,微微睁开了眼睛,就一眼看见了无限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脸。 眨了眨眼睛,等自己的眼睛适应了早晨的光亮之后,苏绒这才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眼前的夏其煊,一整天的美好心情,就因为这一张脸被点亮了。 夏其煊闭着眼睛,尽管没有了那双光彩夺目的黑曜石般的深邃双眸,可单单凭着夏其煊这这张帅气到爆的脸蛋,足以让苏绒花痴上好一段时间了。 大早上的,苏绒的花痴目光还是太过灼热了,愣是将睡梦中的夏其煊给唤醒了。 睁开眼,散去瞬间的迷蒙之后,那黑色眸子就点缀着丝丝笑意,勾着唇,夏其煊好整以暇的盯着被自己突然抓到而脸红的小女人,不由打趣道,“好看吗?” 苏绒鄙夷的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不要脸!” 夏其煊被骂的莫名其妙,不由摇着头失笑道,“你这个白眼狼,三番两次浪费我心意?苏绒,枉费我一晚上给你当暖炉啊,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苏绒听了他的话,想着昨晚上夏其煊一直抱着自己睡,两人之间明明早就尝试过了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的苏绒还是很没有骨气的脸红了。 嗯也许是因为现在两人的关系改善了? 这么暧昧的关系还有这么暧昧的动作苏绒觉得自己的脸上一阵发烫,心跳也是不可抑制的快了起来,扑通扑通的,震得她耳朵里都了回音一般。 忽然,苏绒响起了自己以前在某狗血里写的情节,低下了眉头,嘴角不由上翘起一个弧度,对着夏其煊飞快说了一句,好似羞涩一般。 “报答?那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夏其煊眉头高高挑起,苏绒没看见,夏其煊的双眼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而升腾起了些微光亮。 夏其煊咽了口唾沫,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了他此时心里的不平静,口吻里已经是轻松揶揄。 “哦?你确定以身相许是报答?不是恩将仇报?” 男人低低的笑声在头顶响起,苏绒眼角的笑意在瞬间冻结住了,抬起眼看着夏其煊带笑的眼睛,脸上的羞涩在霎那间就转换成了愤怒。 “夏其煊,你这个混”蛋。 最后一字还没有完整的吐出,苏绒就失去了机会,因为她的唇已经被夏其煊狠狠的吻住,不留一丝缝隙的贴近了。 两唇厮磨,瑞士早晨里的卧房里,正有一曲甜蜜的旋律在奏响夏其煊吩咐米俞庭是十点在大堂见面,可是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米俞庭准时的到达,可却在大堂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见那两个主人公姗姗来迟。 看着苏绒亲昵的搭在夏其煊臂弯里的双手,米俞庭在看见夏其煊时的笑意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目光怔怔的迎上了两人的视线,还是勉强着自己笑着朝他们打招呼。 “夏总裁,夏太太,您们好。” 夏其煊对着米俞庭微微颔首表示回礼,而苏绒还是对米俞庭心里有阴影,索性撇开了头对她不加理会。 夏其煊看了眼悬挂在大堂里的山水时钟上的时间,说着道歉的话,可是声音里没有半分的歉意。 “抱歉,让你久等了。” 米俞庭挥着手,无意的笑着,“没关系的,我知道夏总裁您很忙” 闻言,苏绒不禁红着脸瞥了夏其煊一眼。 他忙?笑死她了一早上都抱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忙毛啊! 苏绒很是好奇,要是让米俞庭知道夏其煊一整个早上在总统套房里都是跟自己腻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夏其煊察觉到了来自苏绒身上的鄙夷和嘲笑,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表情。 “米导游一定还没有用餐吧?不如我们一起吃个午餐,然后再去其他地方观赏?” 米俞庭当然是开心的点头了,工作了这么久,她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和夏其煊一起吃饭,现在难得对方邀请,她当然不会拒绝的。 “好啊,不如我们吃这家酒店最出名的冰淇淋之火好了!” 夏其煊刚皱了眉头,就听见苏绒难得的对米俞庭的提议的认同。 “好啊!我要吃冰淇淋!”苏绒听见那三个字,完全的眼睛冒光啊。 夏其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不行,你的病还没有好完全。”这个傻女人,都忘记她昨天晚上迷迷糊糊发烧的时候了?不记得自己一晚上抱着他喊着难受喊着热了!? 苏绒立即抗议的撅着嘴,“不要,我就要吃我早就已经没事了!” 夏其煊紧紧的皱着眉头,没有讨论的余地。“要吃可以,那就不准去滑雪,冰淇淋和滑雪两者只能选其一,苏绒,别以为我会给你太多的放纵。” 这是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夏其煊第一次拿出了威胁的语气,可是苏绒听着,安全没有悲愤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吧。 苏绒脸上还是凶巴巴的表情,可是心里早就有了动摇了心思了。 掀着眼看着夏其煊坚决的板着脸,苏绒只能松口了。 “好嘛,不吃就不吃不过我要吃韭菜饺子,其他的我都不要!” 苏绒的听话,让前一刻还满脸阴沉的夏其煊弯起了笑。 他很是满意的摸着苏绒的脑袋,似乎在奖励她的听话和乖巧。 “可以,让厨房准备就行了。” 夏其煊转过头,对着已经是满脸僵硬的米俞庭点了点头,“抱歉了,那只能委屈米导游跟我们一起吃饺子了。” 米俞庭扯着嘴皮笑了笑,坚硬到不能再坚硬的弧度,“没事的,夏总裁决定就行了” 夏其煊颔首,带着苏绒转身率先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米俞庭,却是暗暗的握紧了双手,颤抖着苏绒吃饺子可谓是吃得不亦乐乎,那种浓重的韭菜味道,就连夏其煊都不能h一ld住,不过看着苏绒喜滋滋的一口一只,他也只能无奈的任由着她,自己也跟着慢吞吞的吃,算是能忍受了。 不过米俞庭可没有夏其煊这个好心情,尽管她是亚洲人,可她已经在瑞士居住了好几年了,对这种味重的东西是不能忍受的,第一口吃下去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吐出来的冲动了。 可是看着夏其煊不言不语的默默吃着,她也只能闷声不语,轻轻的放下筷子,默默的忍受着这种难以入鼻的味道在自己面前飘过。 饿了一早上,苏绒很是豪气的吃了二十几个饺子,最后抱着肚子笑嘻嘻的眯着眼靠在靠椅上,就差哼着小曲儿唱了。 夏其煊看着她如此心满意足的模样,心里眼底也是满满的笑意。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用手拉了拉她的手臂。 “小猪,起来吧,不然待会去滑雪你会很难受的。”夏其煊宠溺的对着她说道。 苏绒听到滑雪,立马眼睛就放光了。 二话不说,就倏地站了起来,眼睛巴巴的盯着夏其煊,手抓着他强有力的胳膊晃了晃的,完全忽视一边的米俞庭嫉妒的红了眼。 “我现在就起来了啊!咱们去滑雪吧去滑雪吧,你看我都没有吃冰淇淋,我很听话的,快点带我去吧!” 夏其煊无奈的拉下她的手,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笑道,“好好好,现在就带你去。” 看着苏绒这样的对着自己的撒娇耍无赖,夏其煊没由来的心情大好,一手揽过苏绒的腰,夏其煊转过头对着神色有些怔愣的米俞庭点头。 “那现在就出发吧。” “好的。”米俞庭朝着他微微一笑,依依不舍的收回注视着夏其煊的视线,转过头,走在前方带路往外走。 夏其煊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只是侧头的瞬间一抹光亮在眼底飞快的掠过。 出了酒店,早早等待好的司机看见三人的身影,便立即尽职的驱车走近。 下了车,带着白色手套的司家很是恭敬的帮着夏其煊打开了车门,言语里也是尊敬。“少爷!” 夏其煊微微侧了头,牵过一边苏绒的手,一手拉着她上车,另一只手帮着苏绒的脑袋抵住车门上方的位置,防着她进门的时候又迷迷糊糊的撞到脑袋。 等到苏绒安好的坐进去的时候,夏其煊这才缓缓的上了车,对着惊愕不已的司机挥手示意他关门。 司机立即会意的关上门,只是眼里的那抹震惊还是没有来得及退去。 等上了车,司机大哥还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偷偷的瞄着后视镜,观察着身后今天异常的主子。 夏其煊什么时候给别人这么细心的照顾过,就凭着他的身份,就不需要替任何人做这种卑微的事情。 可是今天,他们的少爷居然帮着苏绒哦不,是少奶奶,做如此细心温柔的举动,真是吓坏他了。 夏其煊低头揉着苏绒有些发冷的小手,没有抬起头,他也知道现在这司机对自己的震惊,没有发怒,没由来的心里一阵畅快。 夏其煊有些不明白自己了,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小事情就开心了呢? 他微微侧眸,看了眼还不明所以c只顾着看窗外景色的苏绒,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暖色。 “开车吧。” “是。” 到了滑雪场,能形容苏绒的词语只有一种,脱缰的野马。 夏其煊站在滑雪场的入口,按着眉头,竟然有些后悔带着苏绒来这里了。 想着刚刚还没有下车就飞出去的那道身影,夏其煊想着就心里不痛快了。 果然是白眼狼,养了这么久,对她好了这么久,也没见到她什么时候看见自己有这么欢快过。 不过是一块大大的雪地,竟然就直接让她从他的怀里飞身出去,完全不顾他蔓延的怒气,真是气死他了。 米俞庭对着司机友好的点头,而后轻步走到了夏其煊的身后,抬起手,缓缓的向他靠近着。 就差一点,米俞庭就能触碰到他伟岸的背部,可前方一声低低的惊呼,立即将停顿在她身前的高挺身影飞奔而出。 米俞庭僵硬的收回手,目光阴狠的瞪着不远处在夏其煊怀里捂着双手的苏绒,恨不得自己的眼光里能带上几把刀,将那个抢走夏其煊的女人千刀万剐! 夏其煊皱着眉头,板着脸教训道,“苏绒,你要是在这么没有节制,以后就别想再来滑雪了!” 苏绒闻言,立即嘴巴一扁,一副你欺负我的表情。 “坏人!” 夏其煊拧着眉头,没有回旋的余地,“你说什么也没用,我就这句话!” 苏绒吸吸鼻子,扶着夏其煊的手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盯着夏其煊蹲着身子替自己身下的雪都拍干净,觉得心里头还是有些甜甜的东西在冒泡。 米俞庭走了过来,“夏太太您也太不小心了不如我先带您去换上滑雪的装备吧?” 苏绒警惕的看着她,明显的不信任。“什么装备啊?!” 夏其煊扶着额头无奈的叹气,牵着她的手交给了米俞庭,“你滑雪空空着手么?米导游,带她去吧,顺便多给她一套羽绒服,免得回去又发烧了。” 米俞庭甜美的笑着答应,“嗯,好的夏太太,请您跟我来吧。” 苏绒默默的嘟囔了一声,为了滑雪,她只能迫于夏其煊的淫威之下,跟着米俞庭去换装备了。 滑雪场很大,米俞庭给他们定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小部分而已,尽管如此也是足够他们三人玩的尽兴了。 米俞庭带着苏绒来到了滑雪场的换衣间了,熟练的从抽屉里拿出东西给自己穿上,苏绒先是愣愣的看了会儿,便跟着有木有样的替自己穿着。 扣好鞋扣,米俞庭转了个身,恰好看见苏绒正苦恼着要怎么绑膝盖上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米俞庭挑起唇角一笑,脸上一闪而过的凶狠。 “夏太太,让我来帮您吧。” 说着,米俞庭便走过去蹲下身,从笨拙的苏绒手里,接过了那个护膝,按着苏绒的膝盖让她被迫坐在了椅子上。 苏绒撇撇嘴,没有拒绝她。“哦,谢谢你啦。” 米俞庭客气的抿嘴,“不用,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苏绒翻着白眼,便直接眼神乱瞄,让米俞庭给自己服务了。 米俞庭悄悄的抬起头看了苏绒一眼,见她的视线没有放在自己的动作上,便低下头,暗暗的将自己的中指伸入了护膝里,那中指尾端带着的有尖刺形状的戒指也被她飞快脱到了护膝里面。 紧接着,米俞庭抽着绳子,在用力拉扯的同时,动作迅速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猛地用力,缩紧 “啊!” 苏绒哀嚎了一声,一把踢开跪在自己面前的米俞庭,捂着自己的膝盖,红着眼睛。 “好痛好痛!” 苏绒抱着膝盖嗷嗷的叫着,动静大的竟让外头的夏其煊也冲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狼狈坐着的米俞庭,皱紧了眉头走到了苏绒面前。 “怎么了?” 苏绒痛的眼睛都飙泪了,指着自己可怜的膝盖,大喇喇的叫道,“好痛,膝盖里好痛!” 夏其煊闻言,立即动作飞快但温柔的取下了护膝,只见里面有个已经被染红的装饰戒指掉了出来,那被黑色薄裤包裹的膝盖上,破了个跟戒指形状相同的洞,此时正潺潺的渗着血丝。 夏其煊眸底的目光更深了,一把拿起戒指看着苏绒,“这是哪里来的?!” 苏绒看着自己的伤处,咬着唇委屈的叫着,“我哪里知道了痛死我了” 夏其煊的面色阴沉的可怕,还没说上什么,一边的米俞庭虚弱的声音就传了来。 “戒指是我的对不起夏太太,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对不起,对不起”米俞庭看着苏绒的伤口,眼眶里包裹着欲滴不滴的泪珠子,一张艳丽的脸上,带着男人见了都会心软的柔弱。 苏绒看了,心里就来气了,好像膝盖上的痛楚也更多了一层似的。 她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米俞庭,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副恨不得冲过去踹她几脚的模样。 “哼!你用你假惺惺,你一定是故意的,米俞庭,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米俞庭满脸的震惊,眼泪已经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哀哀戚戚的模样。 摇着头,眼泪更是簌簌的往下掉。“没有,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太太,您误会我了” 米俞庭见在苏绒这里得不到谅解,然后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夏其煊的身上,“夏总裁,您要相信我,我真不知道戒指什么时候掉进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要相信我啊” 看见夏其煊被米俞庭抱住,苏绒更是两只眼睛发红了。 “夏其煊,快点推开她!我讨厌你!”苏绒扯着嗓子大喊道。 夏其煊已经是满身的戾气了,一把推开了米俞庭,然后抱起了气息喘扶不定的苏绒,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 “你先别生气了,去医院处理伤口吧,恐怕是要破伤风了。” 苏绒一口拒绝,“我不要!” 瞪了一眼米俞庭,苏绒直接将自己的头埋进夏其煊的怀里,“我要回去,我不要再看见她了。” 夏其煊当然依着她,“好,我现在带你回去行了吧” 夏其煊抱起苏绒就直接往外走,地上的米俞庭一把拉住了他,嘴唇颤抖的蠕动着,“夏总裁,我” 夏其煊皱了下眉头,感觉到怀里人儿身子的颤抖,于是一脚踢开了她的手。“米导游就自己回去吧,我想会有其他的男人愿意送米导游回去的。” 说完,便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开了。 米俞庭缓缓的趴在了地上,原先的哽咽最后变成了压抑的痛苦。 夏其煊带着苏绒回了酒店,夏其煊刚把苏绒放在了沙发上,就被这个突然翻领的小女人一把推开,脚步踉跄的往后推了两三步。 夏其煊也有些脾气,毕竟苏绒的受伤也让他很是烦躁。 他皱着眉头,不由提高了音调说了一句。“苏绒,你又想做什么?!” 苏绒痛苦的纠结着脸色,看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口,没想到夏其煊又对自己凶巴巴的说话,心里的委屈更多了。 她埋怨的瞪着夏其煊,“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说要留着她,我就不会这样!夏其煊,你就是喜欢米俞庭,就是对她有心思才会害我受伤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伤口消失了 苏绒忘记不了刚刚米俞庭楚楚可怜盯着夏其煊看的眼神,更忘不了米俞庭抱着他的时候是有多么的令她恼火! 夏其煊沉下脸,“苏绒,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你才是无理取闹,你全家都无理取闹!”苏绒吼完这一句,觉得自己的心口真的闷到不行了,直接捂着自己受伤的膝盖,单条腿跳回了房间,其中磕磕绊绊的撞到了边边角角,更是一把推开了上前来帮助她的夏其煊。 砰的一下关上了门,苏绒没有给夏其煊好脸色,直接让他在客厅里怒不可遏的抱头咒骂着。 “!”夏其煊重重的踹了下沙发,两只眼睛里尽是发怒的猩红。 苏绒自己躺在床上,越想越委屈,听着外面夏其煊闹出的动静,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塞进了被窝里,哭着哭着,便难受的睡了过去原本计划好的美好下午,就被这么一场意外给毁灭了。 晚上八点,夏其煊冷着脸看着米俞庭推着餐车走进来,一脸的面无表情。 米俞庭的脸上化了浓浓的妆,可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掩盖住她哭红的双眼下的痕迹。 夏其煊视若无睹,视线只是冷漠的在她身上放了一秒,而后很快就转开了。 “你来做什么。”他低沉的开口,阴郁了一下午的坏心情,让他整个人显得阴沉极了。 面对夏其煊的冷漠,米俞庭难受的咬了下唇。 目光在套房里转了一圈,因为没有视线里看见那个女人,而微微的松开了眉头。 穿着超短裙的米俞庭走到了夏其煊的面前,目光哀戚的看着他。 “夏总裁,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希望您能原谅我。” 夏其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回答,“嗯,我知道,苏绒的性子我了解的。” 米俞庭一笑,因为夏其煊的话。 可是她的笑意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夏其煊接下来说的话给冻结住了。 “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明天的瑞士行程你不用参与了。” 米俞庭紧张的询问,“夏总裁,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吃惊的睁大着眼,“您这是要停止我的服务吗?!” 夏其煊觉得米俞庭的质问有些刺耳,毕竟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思来对付别的女人的质问。 他冷漠的开口,“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你放心,钱我会按照合同上签订的给你,不会让你和你的公司有亏损。” 米俞庭一把跪在了地板上,双手按在了夏其煊的腿上,“为什么,夏总裁,您不是原谅我了吗?为什么还要辞退我?我哪里做的不好?” “如果您是因为夏夫人,我可以向她道歉的,求求您,不要辞退我。”米俞庭已经情绪失控了。 她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这样完美的男人,就差这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占有他了! 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别人将她得来不易的机会给抢走,绝对不可以! 睡梦中的苏绒迷迷糊糊中听见了外头的动静,皱了下眉头,一把踢开了被子,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楚,苏绒一个人猛地激灵,就下了床,快步走到了门板。 好家伙,她还没有打开门了,就听见了米俞庭的声音了。 苏绒暗暗的攥着拳头,暗暗的怒骂着,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赶也赶不走,还找上门的?! 苏绒心里头那个气啊,刚想打开门冲出去狠狠的指着米俞庭的鼻子骂她一把,转眼一想到夏其煊也许又会维护着她,苏绒心里就更赌气了。 算了,爱咋咋地! 反正她苏绒又不是不能没有夏其煊! 那个女人想要就拿去算了! 苏绒烦躁的扒着头发,郁闷的跺了跺脚,直接抓着头发进了浴室,索性来个耳根清净。 夏其煊冷眼睇着米俞庭,冷漠的开口,“不过是一份工作,你不必如此。” 米俞庭抬起头,眼泪已经哭花了她费尽心思准备的妆容。 “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一份工作啊!米俞庭哭着,开始安抚自己的情绪,逐渐抽泣着站起身,“那好吧夏总裁,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勉强了” 米俞庭擦了一把眼泪,转身从餐车上拿来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夏其煊。 “这杯酒,就当我向夏夫人道歉的吧。” 夏其煊眸光转动,视线落在了递向自己眼前的红色液体上。 米俞庭一笑,允自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那一杯,然后目光哀然的看着夏其煊,“夏总裁还是介意么?” 夏其煊眸光一闪,接过酒杯,放在鼻端嗅了嗅,而后才仰头喝了一口。 将杯子递回给米俞庭,“你可以走了。” 米俞庭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在从夏其煊手里拿过酒杯的瞬间身子一软,直直的朝着夏其煊倒去。 媚眼如丝,口齿里模糊的流转着吐字,“好热” 苏绒刚换上浴袍,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掀开自己的下摆察看自己刻意忽略了一下午的伤口。 不过当苏绒看见自己膝盖上的那一片白皙之后,明显的整个人愣住了。 “怎么可能!”苏绒见鬼似的一把将自己的浴袍放下,怔怔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再次低下头,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天啊!这怎么可能!五个小时前还渗着血丝的地方,现在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就像那个伤痕没有发生过一般! 苏绒整个人懵住了,她又怕自己记错了腿,还把两条腿都掀起来看了,完完全全的都找不到一点伤口啊! 苏绒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阵的发毛,尖叫一声之后急忙的冲出了浴室,刚跑到卧房门边,手还没放在把手上拉开门,那门板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苏绒一个急刹车,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就看见面前的人一个伸手,将她抱进了一个滚烫的怀里。 苏绒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和夏其煊耍脾气,拍着他的肩膀就大喊道。 “夏其煊!我膝盖上的伤口不见了,尼玛它居然消失了!” 夏其煊抱着苏绒,近乎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淡淡的让他安心的气息。 听了她的话,他别有深意的勾起唇角,“消失了么那正好” “什么?”苏绒没有听清,疑惑的看向他,就见他一张脸上那双深红的双眸朝着自己压了下来。 然后,因为讶异而张开的小嘴,立即被他刚毅的气息堵住。 苏绒脑袋发愣,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的手就被夏其煊牵着,带着将卧房的门关上了。 壁灯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关上,苏绒被吻得七荤八素,等意识清醒一点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已经被夏其煊抱上了床。 她立即红着一张脸,掐着夏其煊的皮肉,“混蛋,你要做什么!” 只见黑暗中的夏其煊邪魅的一笑,俯身字苏绒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嘘 然后就在苏绒怔愣的时候,被子盖住了两人身体,黑暗随之降临第二天清晨,苏绒是被从打进窗里的那道刺眼的眼光烧醒的。 睁开眼,撞入眼中的就是一大片古铜色的纠结肌肉,苏绒脸上一红,昨晚的那些脸红心跳的回忆立即就涌上了她的脑海。 还没等她回味清楚,在被子里抱住自己的大手猛地缩紧,苏绒抬起头,就落入了那双深邃的带笑眼中。 苏绒吃吃的骂了一声,“坏人!色狼!” 夏其煊闻言,一笑,“是吗?昨晚上还不知道是谁那么兴奋来着” 苏绒想着昨晚上的情景,脸上烧红了一大片。 背过身,她憋着嘴说道,“哼,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夏其煊我讨厌你!” 夏其煊叹了口气,靠近她,将她柔软的身子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傻瓜,那天我不是和你说得清清楚楚的?我喜欢的是你,也只有你怎么就这么小心思呢,还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苏绒咬着唇,紧紧的抓着夏其煊的手,“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米俞庭看你的眼神!” 夏其煊将下巴抵在了苏绒的头顶,“对不起,这次让你受伤也是我的错,不过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可以了吗?” 说起来,夏其煊还是内疚了。 如果不是他大意,也不会让米俞庭这个机会。 不过,他也要因此感激那个白痴女人,要不是因为她昨晚上的酒,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苏绒和好苏绒听着他的保证,想着现在自己说不也没有什么作用,只能松口了。 “那好,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要看见她了。” 夏其煊立即答应,“放心,我已经让她不用再来了,你要想看见她都难了” 其实夏其煊没有说,昨晚上他就让人把药性发展的米俞庭给丢在了酒店门外,相信她已经没有机会再来骚扰他了。 夏其煊的眼底闪过一瞬的狠戾。 敢伤害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什么好的下场! 苏绒突然抓着夏其煊的手,“对了,我膝盖,我的膝盖居然没有伤口了!”苏绒这才想起昨晚上让她感到恐怖的事情,急忙的翻身起床,可是还没有等她掀开被子看个究竟,身后猛地伸出一只手,就把她按回了床。 夏其煊欺身压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力气,看来是我昨晚不够努力了” “夏其煊,你唔” 扬起的窗帘,依旧遮挡不住一室的旖旎。 泰晤士的河畔,打扮淑女的安妮泽拉米西奇缓缓的踱步在优美的河畔,而后缓缓的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目光怔怔的盯着里面缓缓流淌的河水。 不一会儿,便有佣人走过来,举着一个手机。 “小姐,是夏家夫人。” 安妮泽拉米西奇的喜悦飞上眉梢,“快拿给我。” 佣人急忙的递上,而后恭敬的退到三米之外。 安妮的声音异常的甜美乖巧,“妈” “安妮啊,在那边呆的怎么样了?” 安妮委屈的扁着嘴,“妈,您都不知道,我在这里真的好无聊可是想到是其煊哥让我来这里休养,我又不能怎样” 夏家老夫人笑了笑,低低的笑声让安妮听了皱了下眉头。 “妈,这又什么好笑的?!”安妮亲昵的朝着她撒娇道。 “安妮啊,再过两天,你就回来吧,夏其煊也快要回来了。” 闻言,安妮更加开心了。“真的?!” 可是一想,又有些失望,“妈,您骗我的吧,其煊哥陪着那女人,怎么可能会回来啊?” “放心吧,你听我的没错,最多一周,他就会回来至于那个女人,我会帮你处理,安妮,我说过,没有人能够抢走你夏家下一任夫人的位置的。” 安妮眼里闪过一抹胜利的光芒,挑起嘴角,露出阴冷的笑。 “这样啊那谢谢妈了。” “嗯,你好好照顾自己吧,就这样了。” “嗯,妈妈再见。” 安妮挂了电话,恢复了冷漠尖酸的语气,一把将电话丢给了身后的佣人。 “哼,想跟我抢,苏绒,你还嫩点!” 此时正在床上潇洒安睡的苏绒猛地打了喷嚏,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苏绒转了个身,蹭进身边男人的怀里,继续沉沉睡去。 嘴角上挑着幸福的笑意。 在瑞士的最后一天,苏绒还是没有如愿好好的享受滑雪之旅,累得腰酸背痛的她只能跟着夏其煊在床上躺了一天,咳咳,当然其中自动掠过了一些干其他事情的时间了第二天,还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苏绒就被夏其煊抱上了飞机,两人重新踏上了飞往马尔代夫的飞机,他们真正甜蜜新婚假期的开始。 虽然时间上推迟了几天,但凭着夏其煊的身份和财力,酒店和小岛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两人一下飞机,服务周到的希尔顿酒店就直接拍了专车来迎接他们。 睡了整个飞行旅程,下飞机的时候苏绒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完全醒过来。 眯了眯眼,看见满眼无尽的蓝天白云,苏绒在夏其煊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小声的在他怀里嘟囔着。 “我还没有滑雪呢”这样算起来,他们不是白白去一趟瑞士了么? 哪里都没有逛到,半点收获都没有,反而浪费了她那么多的眼泪和抱怨,都怪这个可恶的臭男人! 夏其煊微微一笑,抱着她的手缩紧了些,弯着眼睛带出点缀的笑意。“好,下次再陪你去好不好,还没有到酒店,累的话在睡多会儿,嗯?” 尾音勾着上挑的唇角,苏绒侧着眼睛,有些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混蛋,笑什么嘛,都怪你,我才这么累的!” 夏其煊笑意更浓了,眼底渐渐有火花在闪烁。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那我的老婆大人,现在可以宽恕小的了没?”夏其煊眯着眼睛打趣她,薄唇在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刻意的绕了一遍,带着无尽的诱惑和暧昧。 这么亲密无间称呼,苏绒听得耳朵里酥麻一片,感觉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开始变快了些,让她情不自禁的陶醉在那两个字的漩涡了,不能自拔。 “谁,谁让你叫这两个字的?!”苏绒害羞了,佯装生气的问道。 夏其煊眉头一挑,好像看穿了苏绒的小心思,知道她的生气其实是害羞,并且好心的没有点破。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低的问道,“哦?我们可是订婚了的,这两个字我迟早都要叫的难道你不喜欢我叫你老婆?” 苏绒飞快的抬头,看了笑眯眯的夏其煊一眼,很快又垂下了头,小手紧紧的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好半晌,才红着脸缓缓的点头。 “喜欢。” 夏其煊笑了起来,低低的深沉之声让苏绒听着只觉得满心的甜蜜。 “那你也叫我,绒绒,我想听。” 谈话间,他们已经上了车,夏其煊抱着苏绒坐在了宽敞的车后座,一手调着苏绒躺在自己身上位置的时候,更是随手按下了旁边的遥控按键,将搁在驾驶座的那道黑色平常拉下,隔绝了外界的目光,给两人制造着单独的空间。 夏其煊单手托起苏绒的脑袋,让她靠在了自己宽厚的肩膀上,夏其煊低头看着她羞涩的红着脸,一刻之间觉得这样容易脸红羞涩的苏绒很有趣。 比以前只会掐腰吼人的苏绒有趣,丰富多了。 苏绒心头一跳,只觉得心跳声咚咚咚的更响了,一声一声的似乎在敲击着她薄弱的耳膜一般。 她开口说话,话腔里带着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声音。 “你说什么?” 夏其煊笑了一声,伏下头,将自己的唇紧紧的贴着苏绒的耳廊边,用着轻轻的话语,浅浅耳朵呼吸,却没有给苏绒一丝退路。 “我想听,绒绒,我想听你对我说的那两个字” 苏绒咕噜的咽了口唾沫。 抬起眼睛,望进夏其煊深沉的眸子之中,苏绒觉得自己的呼吸更快更热了些。 低下眉头,苏绒定定的看着夏其煊的双眼,纠结的眉头似乎在宣告着主人此时内心的挣扎。 深呼吸一口气,半晌之后,苏绒才下了决定。 张开口,苏绒的视线深深的凝视着夏其煊。 “老老公。” 言毕,苏绒更像是解开了什么一般,松了口气,举起双手抱着夏其煊的脖子,亲昵的蹭着他的下巴,闭着眼睛,似乎是陷入了一种忘情。 “老公老公”她喃喃不断的念着,好像永远都念不完念不够一样。 夏其煊满脸的惊喜,其实他此时内心里的震惊远远超过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惊讶了。 夏其煊紧紧的抱着苏绒的身子,一手抚摸着她埋入自己心口的脑袋,黑发在他指间的缠绕,似乎一圈圈的绕进了他的内心之中。 苏绒还在黏黏的忘情的叫着那两个字,夏其煊喘着气,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唇轻轻的在她的嘴角上亲吻着,“继续说,我喜欢听” 苏绒嘴一扁,听了夏其煊的祈求,却忽然的停住了声音。 眼睛睁得大大的,巴巴的盯着他。 狡黠在眼里闪过,“如果你以后敢惹我生气,敢对我不好,敢欺骗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知道吗?!” 夏其煊无所谓的笑着,刚想说他哪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可是抓年一向,又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一件事情。 如果那件事算是欺骗的话,那他一直有一件事骗着苏绒,很严重很严重。 苏绒久久没有等到夏其煊的回答,抬起头一看,竟看见这家伙居然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在犹豫。 苏绒立即脸一沉,举起爪子朝着夏其煊的脑袋就拍了一下。 恼怒的瞪着他,气呼呼的大骂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 夏其煊敛下心里的深思,对着苏绒若无其事的笑着,“没有啊,你想太多了绒绒,我哪还有什么事情骗你。” 苏绒狐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是吗?” 夏其煊笑了笑,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也让苏绒不再对着自己的眼睛盯着他眼底的那抹忧虑。 “当然了,我不会骗你的。” 苏绒气呼呼的在他胸口锤了一下,“是就最好!” 夏其煊勾着唇无奈的笑着,眼里有道踌躇飞快的闪过。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希尔顿酒店的大楼底下,安排好的工作人员很快就上前替两人服务,打点好一切之后,两人就直接被载去了码头,由准备好的游艇带着他们去单独的小岛。 苏绒看着那一点缓缓接近的绿色小岛,惊奇的瞳孔一点点的放大着。 “哇!好漂亮啊!” 这是苏绒第一次看见这么纯澈的大海,这么清澈的天空,这么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 夏其煊看着苏绒眼里闪烁起来的光亮,满意的勾着唇角。 “小傻瓜,我都说不会让你白走这一趟的。” 游艇很快便将两人放下,苏绒一奔一跳的下了船,就直直的冲着里面的小屋子里跑去。 夏其煊无奈至极的摇着头,对着身后的佣人们挥手。 “放好东西就走,我叫你们过来的时候再整理。” 现在,他要好好享受一下两人世界才行。 佣人们会意,有条有理的将东西放在了不会被水浸到的位置,便离开了。 夏其煊勾起了唇角,扯掉自己的领带,一步步走近了那个立在小岛上的小屋子虽然小屋子是建在岛上,可为了给居住的来客能更全面的观赏到海岛的风光,便特地在岛上建造小屋子的地方挖空了地底,地上镶上了强化玻璃等那种半透明的材料,以便客人更够更好的观赏到海底世界的美丽,更是防止了某些不好惹的鱼类或者旅客太过高兴过头而将玻璃底子给弄坏。 苏绒兴奋的跑进小屋子里,一打开门,就看见蓝白相间的装潢,还有满地的深蓝色缓缓流动的海水,其中更有一群群看的苏绒眼花缭乱但是一点都认不出来的鱼类游过。 苏绒惊奇的睁大了眼睛,两只脚踩在了地摊上,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好像是不忍心破坏这样的景象,她很是为难。 可眼里的景象真的太吸引她,让她太过着迷了,苏绒情不自禁的,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缓缓的迈开步子,朝着那一片美妙的蓝色踏步走去。 屋子不大,可是到处都体现着设计者的精巧和细心,苏绒一点点的参观着,手扶在墙壁上,一点点的摩挲着,上面有体现海洋风格的贝壳装饰物,一凹一凸的,摸在手上,不会很刺的感觉,反而让人感到一种协调的舒服感。 “哇!好漂亮啊!”苏绒最后来到了主卧房,整片蓝色的墙壁,烘托着墙外面窗外的一大片望不尽大海蓝天,深浅相得益彰。 苏绒跳上床,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弹,然后翻身趴在了床上,双手撑在下巴上,晃着腿看着地上玻璃里缓缓游动的各色生物,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看来瑞士的遗憾,能在马尔代夫补回来了。 苏绒喜滋滋的想着,完全不知道在她身后的某一处,有一个黑影正向着她缓缓接近夏其煊进了门,看见胡乱甩在毛毯上的粉色鞋子,他不由弯下腰,将它们摆放好,然后也脱下了自己的鞋子,轻步走了进去。 夏其煊的目光在屋子里逡巡了一遍,发现没有找到自己要找到的那个小身影之后,便眯了眯眼睛,转了个身走进了厨房,紧接着便是书房最后,夏其煊将目光定在了卧房的位置。 他勾了勾唇,更加放慢了步子,朝着苏绒所在的房间走去。 “绒绒。”夏其煊在门口的时候就喊了一声,他以为苏绒会出来迎接他,可没想到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皱了下眉头,推开了虚掩着房间的房门,挤身进入了卧房。 “绒绒?”夏其煊不确定的喊了一声,目光扫了整个房间一眼,可是却没有找到苏绒的身影。 夏其煊这下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夏其煊索性打开了换衣间和浴室的门,可是都没有任何的踪影。 夏其煊重新回到了卧房,一双锐利如鹰眸的眸子在房间里仔仔细细的扫寻着,他定了定神智,然后一抹红光在他的双眼里闪现,渐渐敏锐起来的鼻息,让夏其煊轻而易举的就嗅出了房间里流动的淡淡气息。 的确是苏绒的味道。 可是很快,夏其煊便阴沉下了脸。 “!”夏其煊咒骂一声,一把抓起刚被苏绒弄的有些凌乱的床单,一把将它摔在了地上。 竟敢带走他的人!他一定不会轻饶! 夏其煊起伏不定的喘息着,眼眸里,是凌厉的狠光在闪烁着阴寒的寒芒。 苏绒不知道自己是有睡了多久,反正她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被放在一个黑兮兮的空间里,不知道有多大,更不知道有多深。 “喂?有人吗?!” 苏绒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喂?!有没有人啊?!”将手拢在了自己的唇边,扩大了自己的音调,让自己的声音传得更远。 “”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苏绒郁闷的嘟嘟嘴,便开始在黑暗中摸索起来了,不过很快,便有人来阻止了她无用功的举动。 黑暗的一处忽然被人打开,一大片光亮照了进来,苏绒被那道亮光刺痛了眼睛,下意识的身后去捂住眼睛保护自己,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嗓音自自己的前方传来。 “苏小姐,我们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苏绒适应了亮光,放下手,看清楚了来人。 是三个穿着女佣服饰的人,不过她们的衣服比苏绒在夏其煊家里看见的有些不同,因为她们的衣服领口绣着银色的花纹,很精致,很复杂,好像是一种文字。 苏绒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愤怒。 自己好端端的在马尔代夫准备度假,还没好好地享受什么,就被人带到这么乌漆抹黑的地方,苏绒可不是温性子的人,当然会生气了。 “喂,你们到底是谁啊,干嘛把我带到这里?!” 带头的女佣还是冰冷的口吻,传递着主人交给她的任务。 “请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免得在主人那边不好交代。” 苏绒也是固执的人,坚决的说,“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女佣面无表情的看了苏绒一眼,然后对着身后的某个地方说道,“老夫人说过,如果小姐不答应,你们可以动手。” 苏绒一听,还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立即警惕的看着她们。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我,我告诉你们,我可,可是夏其煊的未婚妻,你们不能对我怎么样!喂,听见了没!” 女佣们置若罔闻,很快,两道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彻在黑暗里,苏绒定睛一看,不正是有两个身材粗壮的大汉朝着自己走来。 这下子,苏绒不怕也得怕了。 苏绒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放在了自己的眼睛前方,扁着嘴妥协道。 “各位大哥大姐,我错了我错了,我自己跟你们走,不用麻烦大哥了,不用麻烦了。” 闻声,带头的女佣挥起手,大汉们的动作也是立即的停下,分别站在了两边,等待着女佣的号令。 女佣微微侧着身子,冷漠的说道,“请小姐这边走” 苏绒委屈的扁着嘴,面对这些人,虽然没有对她凶神恶煞恶言相向,可苏绒还是觉得心里发毛,更对女佣口中的那个老夫人很是好奇。 这些人到底是谁,她们把她带到这个地方到底是想做什么? 苏绒一路忐忑的跟着他们走了,穿过华美的宫殿般的走廊,苏绒很快就被带到了一扇足有三米高的镀金大门前。 女佣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立即有一道低低的沉闷声响起。 “老夫人,人带来了。” “让她进来。” 一道女声划过,苏绒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看见大门被女佣缓缓打开,然后自己就被人推了进去。 本能的转过身想要出去,那扇大门已经无情的在她眼中关上。 苏绒不信邪的拍了拍门,“喂!你们不能这样啊!开门啊你们!” “苏绒是吧?” 苏绒刚喊了几句,就听见身后有一道染着沧桑的女声再次响起。 苏绒的背脊立即僵硬起来,定定的转过了身,目光直视着那坐在宽大沙发上的老妇人。 苏绒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老妇人看她的目光让她觉得慎得慌,简直比她娘看她的时候还让她感到心慌。 踌躇了会儿,苏绒抬起步子,缓缓的走近了那名老妇人。 她不解的问道,“你就是她们说的老夫人?” 老妇人点点头,对着苏绒比了比下巴,示意她可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盯着她的眼睛里满是探究。“嗯,我是夏家的现任主母,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夏夫人。” 夏夫人? 苏绒脑袋里有些打结。 夏夫人不正是她自己吗?那眼前这个夏夫人是?那眼前这个夏夫人是? 苏绒疑惑不解的想着,忽然一个激灵,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苏绒指着面前的老夫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动作是有多么的无礼。 “你你是夏其煊的妈妈?!” 姓夏的苏绒真心没有认识几个,现在忽然说是夏夫人,苏绒只能猜出一种结果了。 除了夏其煊的那个奇怪的家庭,还能是谁的?! 老夫人不可置否的点头,“的确,我是夏其煊的母亲。”老夫人目光一闪,忽视了苏绒指着自己的无礼手指,难得的没有开口指责她。 其实是没有必要。 苏绒急忙放下手,惊讶的脸上立即换上了一副高兴的表情。 “呀,原来您是夏其煊的妈妈啊伯母你好,我叫苏绒,是夏其煊的未婚” “不,你不是夏其煊的未婚妻。”老夫人一口打断了苏绒的话,言辞凌厉,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苏绒一下子就被老夫人的气势震住了,呆呆的坐在了沙发上,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好一会儿,她才扯着嘴角笑道,“伯母,您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不是夏其煊的未婚妻,我们都举行了订婚仪式的您和伯父不是因为太忙才没有过来吗?” 苏绒的心里乱的要命,没想到第一次跟夏其煊的母亲见面,就被她劈头说了这么一句,真的吓坏她了。 老夫人哼了横,好似一幅毫不在乎的表情。 “举行了订婚宴又怎么样?宣告了你的那些卑微的亲戚又怎么样?我们夏家是你们这些鄙俗的人能随随便便沾染的吗?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灰姑娘的故事?!” 苏绒咬着唇,老夫人的话太过直接,让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想着在订婚之前,苏妈妈一直让夏其煊把父母请过来,他还遮遮掩掩的模样,一下子苏绒便豁然开朗了。 原来不是他的父母有事情要忙,而是他们本来就不打算承认那场订婚仪式,根本就看不起他们苏家,根本就不会承认她这个未婚妻! 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凌厉了起来,缓缓的对着发怔的苏绒说道,“我查过你,知道你曾经在夏其煊的别墅住过一点时间,我想你也一定见过安妮泽拉米西奇,那个女人,才是我们其煊的未婚妻,她才有资格当我们夏家未来的女主人,而你,什么也不是!” 苏绒倏地起身,一张脸苍白的要命。 两只眼睛惊恐的撑大着,她低下头,狼狈的躲避着老夫人凌厉的目光,喃喃的说着。 “不是的,不会的夏其煊说过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老夫人笑了一声,带着鄙夷的语气。 “是吗?你真的确信他没有骗你?他没有事情瞒着你?!” 苏绒惊恐的抬起头,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吼。 “没有!他没有事情瞒着我!是你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 苏绒突然狂躁起来的吼叫让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她拍了下沙发的扶手,很快就有三名大汉冲了进来。 “把她带下午,没有我的命令不用给吃的喝的!” “是的,老夫人!” 大汉们恭敬的回答,三个人一起上前想要去抓苏绒乱挥的手,可是苏绒眼睛里红光一闪,大汉们就纷纷倒地,哀嚎着站不起来了。 老夫人见状,满脸吃惊的盯着已经猩红了眼的苏绒,指着她,手指都在颤抖。 “你你竟然” “我说过,谁也不能碰她!” 忽的,一道低沉至极的嗓音从门外传入,苏绒的心神一晃,欣喜的抬头看去,委屈的朝着来人喊了一声。 “夏其煊” 夏其煊走到了苏绒的身边,一把将受了惊吓的她抱住。 大掌盖在她的脑门上,在苏绒看不见的位置,一团红光闪过,瞬间,苏绒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软软的倒在了夏其煊的怀中。 老夫人对夏其煊的出现很是震惊,但却远远比不上她对苏绒拥有灵力的惊讶。 “夏其煊,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的灵力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夏其煊!” 虽然老夫人早就预料到苏绒可能多多少少会有一星半点的灵力,可是就着刚刚苏绒的眼神来开,那么纯澈的红色,是绝对不是一点灵力就能铸造拥有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陡然升起,老夫人震惊的盯着抱着苏绒的夏其煊,疯了般的大喊质问。 “夏其煊,你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快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夏其煊将苏绒抱起,冰冷的眼神睨着近乎疯狂的老夫人,面对她的震惊,他倒显得有几分冷然,一副置之度外的神态。 挑着唇,夏其煊好心的回答着她的猜测。 “没错,就是你想到那样,苏绒的身体里已经有我五分之一的血,她已经变成了纯正的吸血鬼而且,她的脖子上已经有我的印记。” 夏其煊撩开了苏绒的尾发,目光灼热的盯着那一团闪着光的红色血色图腾。 “不用这么惊讶,她早就是我的女人,早就注定了是吸血鬼族的下一任女主人了我的母亲,我想你已经完全没有了拒绝的余地了。” 说完,夏其煊满意的看着老夫人震惊到颓废的表情,唇边不由溢出了冷冷的笑声。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下子是老夫人崩溃了,没想到夏其煊会这么快下手,更没想到夏其煊会这么舍得自己珍贵无比的血,就这么的给了一个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女人,对他们家族没有半分作用的女人。 “夏其煊,你这是在挑战我吗!” 夏其煊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抱着苏绒转身,“抱歉,我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我很早就说过了,没有人能决定我的人生。”言毕,他便抱着苏绒,在老夫人嫉恨的目光下,转身潇洒离去。 夏其煊没有离开这个让他厌恶的古堡,而是带着苏绒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看着苏绒眼角残留的泪滴,夏其煊心疼的替她擦去。 然后大手一挥,紧接着苏绒的眼睛便睁开了。 迷迷糊糊的眨眨眼,等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之后,苏绒猛地坐起身,一把抱住了夏其煊的脖子,声音一下子就哽咽起来了。 “呜呜夏其煊,你们都骗我,都是坏人,一个个的都骗我,呜呜” 夏其煊心疼的拍着她的背脊帮她顺气,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一片湿凉,轻轻的推开她,用手帮她擦拭着泪水。 心疼的睇着她,夏其煊不由叹气道,“傻瓜,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 夏其煊发觉,自从去了瑞士之后,苏绒整个人就变得跟出水的闸口一样了,想哭就哭了,一点没有顾忌。 苏绒扁着嘴,抽泣着,一把拍掉了夏其煊的手,瞪了他一眼说道。 “我一个人被抓到这个鬼地方,又被你那个奇怪的妈妈说了一些奇怪的坏,还有那些一个个大块头的想要抓我,难道我不应该哭一下吗?!”苏绒心里委屈极了,越说就越想哭了。 夏其煊立即帮她捂着眼睛,“好,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苦了” 夏其煊亲了亲她的眼睛,“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才会让你受这种苦。” 他早该有防备,就那个老巫婆,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任他们。 苏绒还在抽噎着,想着刚刚老夫人对她说的话,心里一下子又委屈起来了。 “夏其煊,你说,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啊?!”苏绒红着眼睛,质问着夏其煊。 苏绒真的觉得自己天真过头了,怎么那么容易就忘记了还有那个安妮的存在,想着那时候的自己就是被人赶出了别墅和夏氏,那个女人,才是他夏其煊的正牌未婚妻吧? 而她苏绒,什么都不是! 夏其煊闻言,感到一阵头痛,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迟了些找过来,那个老女人就什么都对苏绒说了。 “我承认,家族是给我订了未婚妻” “啊呜你果然骗了我,混蛋啊,那天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骗我,夏其煊你这个混蛋!” 夏其煊的话还没有说完,苏绒就抓起一边的枕头砸在了他的身上,愤愤的出气。 软软的枕头把夏其煊砸的晕头转向的,他一把将苏绒按在了床上,心疼着她哭着开始有些浮肿的眼睛,更着急的替自己辩解。 “不要闹了,你先听我说好不好”夏其煊叹了口气,“那个安妮泽拉米西奇,我一点都不喜欢她,甚至我是讨厌她,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苏绒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夏其煊深情的双眼,她总觉得那里面有漩涡,能把她整个人往里面吸,让她情不自禁,让她不能自拔。 夏其煊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继续缓缓的说着,“你放心,家族的事情不可能束缚我的,既然我已经和你举行了订婚仪式,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将来更会是我夏其煊的妻子了,这个是毋庸置疑,更不可能改变的。” “真的?”苏绒睁着眼睛,眼巴巴的盯着他问道。 夏其煊笑了笑,重重的点头,“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抱着她的腰带着两个人都坐起身,夏其煊伸出手帮她擦着眼泪。“爱哭鬼,以前怎么就没有发觉你那么爱哭呢?” 苏绒嘟囔的扁着嘴,“要你管!” 夏其煊失笑的摇头,“好,我管不着”想了想,夏其煊觉得未避免某些意外,他还是决定跟苏绒摊开牌说清楚。 “苏绒,其实我有瞒着你一件事” 苏绒立即瞪起了眼睛,刚哭过还红红肿肿的眼睛显得有些骇人,“丫的,你还瞒着我什么,快点说!” “其实绒绒,我不是人。”夏其煊看着苏绒的双眼,缓缓说道。 苏绒愣了愣,而后抱着肚子倒在了身后的棉被上,哈哈大笑着,眯着眼睛,很快就流出眼泪来了。 “哈哈哈你说你不是人哈哈哈,夏其煊你是怎么了,哈哈!” 夏其煊黑着脸,他早就知道说这东西苏绒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真的面对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受打击。 拍了下苏绒的脑袋,夏其煊动作僵硬的将苏绒整个人拉了起来。 掰着她的脑袋,夏其煊目光怔怔的盯着她看。 “苏绒,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谎,更没有开玩笑。” 苏绒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能自拔,面对夏其煊的认真,她还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着。 “嗯我知道,你没有开玩笑,我也知道,你不是人”苏绒憋着笑,红着脸说完这句话。 夏其煊再次无奈的叹口气,知道自己直接跟苏绒说这些是白费力气,索性直接用行动表现出来,让她看见真实的更好。 夏其煊扶住了苏绒左摇右晃的身子,对她说了一句,“你不相信就好好地看着我,不要眨眼。” 苏绒认真的点头,很认真的表情和神态。“好,我看着你,不眨眼。” 松开握着苏绒肩膀的双手,夏其煊低下头,手指间一动,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瞬间,闪烁着猩红光色的眸子呈现在了苏绒的眼中。 苏绒呼吸一滞,盯着夏其煊的目光开始惊讶起来。。 “你” 夏其煊可不想被苏绒说成是带了有色隐形眼镜,抬起头,指尖捻起一道红光,而后微微张开了口,露出了自己两颗尖锐的獠牙。 苏绒整张脸刷的雪白了下来,简直比刚刚和老夫人对峙的时候还要苍白上了几分。 “你夏其煊,狼牙妖怪”苏绒口齿不清的说着,然后忽然起身,一副受惊的模样准备要开跑。 夏其煊一把拦住了她的去路,瞬间恢复了人样。 抱着她因为受惊过度而颤抖的身子,夏其煊无奈的叹着气,“绒绒,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苏绒看见夏其煊已经没有了红色的眼睛和长长的尖牙,情绪得到了微微的控制和放松。 “夏其煊,你刚刚” “我说了,我不是人。”夏其煊再一次重申,而这一次,苏绒终于没有取笑他了。 苏绒心有余悸的看着他,抿着嘴,默不出声的等他说下去。 “绒绒,别怕我我们家族其实早就存在在你们人类之前,虽然你们一直有流传我们的故事,可是都和你们描述的不一样。” 苏绒还是没有弄明白夏其煊的身份,飞快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是什么东西?” “吸血鬼。”夏其煊直接说道。“我是吸血鬼,但族里有规定,我们是不会喝你们的血的。” 尽管如此,苏绒的脸上还是镀了一层霜白。 “吸吸血鬼?!” 夏其煊一把抓住了苏绒的手,不给她迟疑和逃离的机会。眯着眼睛,夏其煊盯着她问道,“你在怕我?” 苏绒立即摇头否认,“没有!” “苏绒,你知道我告诉你这些,为得不是让你怕我,而是让你接受我,还有接受你自己。” 苏绒怔怔的抬起头,畏怕的目光里夹带着一丝不解。 “接受我自己?” 夏其煊点了点头,伸手在苏绒的后脖子上缓缓的抚摸着,直到自己的指尖下有道淡淡的凸印浮现,才停住了动作。 “苏绒,其实你也已经是吸血鬼了” 苏绒整个人傻掉,脑袋里似乎被缠了一重的胶带一般。 她愣愣的看着夏其煊,好半晌才僵硬着声音笑道,“我是吸血鬼?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人啊,我怎么可能是吸血鬼?!” 夏其煊皱了下眉,“我没有骗你,很早之前,你就已经被我咬过,变成吸血鬼了,这一点跟你们人类所描述的差不多,不过并不是每个吸血鬼咬过的人都会变成吸血鬼,必须是家族里拥有最纯正血种的人而且你不是一个单纯的吸血鬼,你被我咬了,有了我的印记,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谁都不可能改变的。” 苏绒抬起手伸进自己的牙齿里,然后笑着说道,“你骗我的吧,我不是吸血鬼,你骗我” “你是!”夏其煊很认真的对她说道,“你的灵力是我给你的,我用我的血将你体内的本性封印了而已,苏绒不要怀疑我现在说的话,我不会骗你,更不是在开玩笑。”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现在就解开你的封印,不过能不能控制你的血性,就得靠你自己了。” 说着,夏其煊便用手捂在了苏绒的唇边,然后刻意的用自己的手指去蹭苏绒的牙齿尖儿,很快,手指上的皮就被割破,血腥味瞬间在苏绒的齿间划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我杀人了?! 也是在那一刹那,苏绒的眼睛里腾升起一道诡异的红色,夏其煊收回自己的手,苏绒也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其煊哥,听说你回来了,我好久没见你了,好想你啊” 一道娇细的女声响起,夏其煊倏地转过头,还没有对门外靠近的人喝止,就感觉到手里的温度在一瞬之间就消失了,夏其煊冲下床,但已经是来不及了。 “苏绒!”夏其煊着急的大喊道,但那冲出的身影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可言了。 安妮泽拉米西奇刚在女佣的口中听说夏其煊已经回了城堡,立马回了房间好好打扮了一番,换上了漂亮的新衣服准备迎接这个未婚夫,可是没想到她就隔着房门喊她,那扇门打开之后,向她扑来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而是她恨极了的苏绒。 “啊”安妮泽拉米西奇惊慌的大叫了一声,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人已经被突然破门而出耳朵苏绒扑在了地上。 安妮立即反攻,可是当她仰起头看清楚苏绒眼睛里那一双比红宝石还要耀眼夺目的瞳孔时,明显的怔愣住了。 而安妮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个一秒的呆滞,却让自己陷入了最危险之际。 苏绒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本能,血,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血,她闻到了安妮脖子上鲜活潺潺流动的血,一双红色的眼睛,更是能穿透安妮脖颈处的白皙皮肤,清清楚楚的看见那隐藏在雪白肌肤下的根根泛着青色的血管,此时血管里面有着鲜活的鲜血在流过,吸引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俯首下去,张开尖利的獠牙,一口咬了下去 “啊” 夏其煊刚冲到了门边,还没来得及将苏绒拽起来,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嚎,夏其煊皱紧了眉头,目光掠过了苏绒的脑袋,清晰的看见那正在被苏绒吸血的安妮不断的抽搐挣扎着,一张扑满重重化妆品的脸上,已经扭曲的变样,丑陋无比。 闻声赶来的众人见状,急急忙忙的上前要把苏绒给拉开,可是刚上前几步,又被夏其煊冷然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动。 “退下,谁也不许插手!” 那带头的佣人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目光犹豫的看着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枯黄的安妮泽拉米西奇,很是担忧。 “可是少爷,安妮小姐可是您的” 夏其煊手上红光一闪,那名说话的佣人就在一秒之间被一股重力打到了三米后的墙壁上,瘫软的身子重重的陷入了刻满繁杂花纹的凹凸墙壁上,一层层的白粉剥落在地,一片狼藉。 这下子,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更是憋着气都不敢出声,生怕得罪了这个脾气暴躁的主子,然后得到更惨的下场。 不过其中,也有几个不怕死的人存在。 也不知道是谁去通知了老夫人,很快,一大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围着的佣人们自动的让开位置给这位女主人,老夫人站在那里,看着那扑在地上的两人,等她辨认清楚了两人之后,立即瞪着眼睛大喊。 “你们一个个是傻了吗,还不快点过去把人拉开,快点啊!” 老夫人的怒吼,依旧没能让在场的人有所动作,一个个畏惧的看看老夫人,又看看夏其煊,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当着乌龟。 老夫人气的眼睛都绿了,转个眼,凌厉的目光就对准了那个罪魁祸首夏其煊! 她走上前,颤抖着手指指着地上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的安妮,痛心疾首的喊道。 “夏其煊,你是疯了吗?!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个人是你的未婚妻,是高贵的英国皇室!你还不快点把这个卑贱的女人拉开,你找死了不成?!” 老夫人一番激怒的话没有让夏其煊有多少的表情。 依旧是淡薄的目光,夏其煊冷冷的扫了一眼躺在苏绒身下满脸苍白无血色的安妮泽拉米西奇,顿了顿,才缓缓抬手,将已经吃饱喝足的苏绒给扶了起来。 亲昵的伸手帮苏绒将嘴角边遗漏的鲜血擦掉,而后放在自己的唇边,红眸里闪烁着妖冶,伸出舌头将它们舔掉。 卷了舌头,夏其煊才缓缓的露出一抹笑意。 “呵呵,皇室的鲜血也不过如此” 老夫人被他气得发抖,吩咐了佣人把安妮泽拉米西奇带下去救治,目光凶狠的瞪着在夏其煊怀里乱晃,一副激动过度的苏绒。 “夏其煊,我觉得不会允许这个贱女人成为我们夏家的下一任主母,我不会承认的!” 夏其煊冷然一笑,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 “是吗?真不好意思,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认,就跟我不承认你是夏家的主母一样。” “你!” “还有,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那个鬼屁皇家沾亲带故,那请麻烦你,找个听话点的人,不要指着我就以为可以一劳永逸。” 夏其煊霸气的说完,直接拉着苏绒进了屋,在关上门之前,还对着门外愣着的佣人吩咐。 “都弄干净点,否则下一次喝的就是你们的血了。” “夏其煊!” 碰! 老夫人怒发冲冠的大吼,换来的只是夏其煊毫无情面的重重关门声,气得老人家直跺脚,最后又只能无可奈何的在佣人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其煊牵着苏绒,让她在沙发上坐好,然后从小柜子里拿出一盒红色如血液的药丸,取出其中一粒,塞进了苏绒的口中。 苏绒现在对有鲜血味道的东西来者不拒,咕噜一声吞下,很快那双被猩红染满的眸子,一点点的恢复了黑色的纯澈。 夏其煊看着她的气息开始平复下来,终于放了心。 苏绒还是有些莫名其妙,刚刚的那种感觉,她好陌生“夏其煊,我这是?” 夏其煊严肃着脸色,“绒绒,刚刚你也有感觉的是不是?” 苏绒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而后缓缓的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心上沾染的点星血迹,倏地站起,眼睛里盛满了惊慌失措和不安。 她急切的拉着夏其煊的手臂,想要在他身上得到安慰,“刚刚的都是假的是不是?我没有喝米安妮的血对不对?刚刚都是我自己在做梦一定是我在做梦,一定是的” 夏其煊看着这样不断自我的安慰,企图催眠自己的苏绒,觉得心里有些心疼,一抹不忍在眉间显露。 可是很快,他便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尽管苏绒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他也不能这么继续对她放任自流了,必须要让苏绒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她真的已经不是人类,是彻彻底底的吸血鬼了。 刚刚之所以后来没有阻止苏绒吸血,夏其煊其实就是藏着这个目的。 完全的激发苏绒体内的吸血鬼血性,更是为了让她真切的感受这种生活。 夏其煊扶着她的肩膀,用力的大掌将她的细胳膊紧紧的掐紧。 “苏绒,你没有做梦,那些都是真的,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你露出了獠牙和血瞳,你吸了血。” 苏绒摇着头,“不对,我没有,我没有!” 她仰着头,开始后悔和控诉,“你不是说吸血鬼不喝血的么?!夏其煊,你在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夏其煊皱了下眉头,一把将苏绒抱在了怀里,冷静的对她解释。 “是,纯正的吸血鬼是可以遏制自己吸血的冲动,可是绒绒,你不能也这样勉强你自己,你还没有完全适应,你还需要用血来激发你的本性”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的” 可是苏绒的执着没有动摇,“我喝了她的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苏绒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而夏其煊为了不让苏绒胡思乱想,最后还是狠下心肠,将她吸血的那段经历抹去,施了法之后,让苏绒安稳的睡去。 夏其煊从房间里出来,交代了佣人不准打扰之后,便朝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 经过家族的老医师的抢救,安妮失血过多算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次受创过重,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是养不好的了。 老夫人正坐在摇椅上叹气,就听见女佣报告说夏其煊来了。 她眸光一闪,一挥手,夏其煊便已经走了进来。 老夫人冷冷的看着他,暗暗嘲讽道,“怎么,跟一些鄙夷低俗的人呆久了,连你家族给你的最基本的教养都忘记了吗?!” 夏其煊对她的话恍然无闻,径直的双手插袋走到了沙发的一边,翘着腿坐下。 他也不打算个老夫人废话,直接挑明了讲。 “我已经把苏绒的记忆拭去,如果你不想再一次闹得天翻地覆,我劝你最好也把安妮泽拉米西奇的记忆也给擦了,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老夫人的声音更加尖锐了,“没可能!那个女人竟敢对皇室无礼,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夏其煊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她雍容华贵的装扮上有着多么令他厌恶的嘴脸和表情。 “虽然接任还没有到我的头上,不过作为已经快失去权势的老人,你要是想更加安好的生活,我劝你最好就不要打一些没用的主意皇室也绝对不会是你以后生活的依靠,我们家族还不需要这些低能的人类来振兴。” “可是我们家族更不需要那个没用的女人进门!”老夫人愤怒的吼道,“那种没有一点用处,只会给家族制造麻烦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它的存在!” 夏其煊站起身,满脸的冷厉,不容拒绝的态度和口吻。 “很抱歉,如果你一点都不想见到下任主母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提前去爱尔兰的古堡休养,夏家也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对家主的决定指手画脚。” 老夫人闻言,又气又惊,爱尔兰的环境优美,被他们家族是为养老的最好去处。 而家族里更是传下一种规定,一旦被送去爱尔兰的家主,就算是再次返回本家,也是失去了最高权力的老人。 夏其煊话里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即使她再抗拒再不同意也好,苏绒始终是她夏其煊的决定人选,她是没有机会反驳和更改,更没有资格说不。 如果违抗了夏其煊,让他不再有耐心,那么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开,被剥夺终身的权利。 夏其煊看着老夫人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成了自己最满意看见的那样,勾着唇笑了笑,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便离开了这个他极其厌恶的地方。 苏绒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夏其煊的大床上,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朝着空气不确认的小声叫了叫,“夏其煊?你在吗?” “” 好吧,看来是不在了。 苏绒坐起身子,双手合十反掌向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然后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走出了房间。 而那些正在门外打扫的佣人们一看见苏绒走出来,一个个脸上神色怪异的不得了。 虽然起初不怎么有好,但这毕竟是在别人家,苏绒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要礼貌一点。哦 她微笑着对着其中一个呆滞的小女佣问道,“你好,请问你知道夏其煊在哪里吗?” 小女佣似乎受到了惊吓,惊愕的撑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然后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扫帚,苏绒甚至怀疑她会不会突然拿起那东西砸自己的脑袋了。 小女佣可怜兮兮的左看看右看看,可是没有得到一丁点帮助的她只能着急的红着眼睛对苏绒低声回答。 “少爷的行踪不,不知道” 噢,可怜的小女佣,一定是被刚刚苏绒吸血的场面吓坏了,更何况还有夏其煊的话撂在那儿,胆子儿小的一定大多受不住啊。 苏绒很是谅解的点头,为了安抚小女佣受伤的情绪,她还自认为是很和蔼的伸手,打算去摸摸她的脑袋,可是没想到手刚伸到一半,小女佣就一副见鬼的模样,丢下扫帚转身就跑走了,苏绒还隐约的看见那小女佣转身的时候眼角的闪烁的泪花呢。 苏绒不明所以的摸着脑袋,难道自己有那么可怕?连可爱的小女佣都能吓哭吓跑不成? 苏绒不解的视线转向其他的佣人,谁知道他们一个个的纷纷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好像都没有看见刚才苏绒这边的情况。 苏绒无奈的耸耸肩,看来是没人会知道了,她只能靠自己去找了苏绒对着小曲儿,很淡定的在偌大的城堡里走来走去,面对佣人们投来的畏惧视线,她早就见怪不怪了,等她找到了夏其煊,一定得问是什么事儿来。 苏绒乱逛乱撞的,到最后还是迷路了。 迷迷糊糊的来到了一个类似那种温室花园的地方,苏绒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惊奇的看看头顶上的大玻璃盖,再惊奇看着花园里一些自己没有见过的好看的植物,觉得很是兴奋。 “小姐,你是哪儿来的?” 苏绒倏地转过身,就见一个穿着随意,手上戴着脏兮兮的手套,还拎着工具的一位大叔,对着自己问道。 “啊,总算看见人了”苏绒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很热情的跟这个花匠大叔说道。“你好啊,我叫苏绒,是夏其煊的朋友,我不小心迷路了,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的工作了。” 苏绒已经下意识把对方当成是花匠了。 大叔和蔼的笑了笑,拿着东西越过了苏绒的身子,径自的走到了一个盆栽前方,蹲下身仔仔细细的整理着。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叔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你是少爷的朋友,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这边迷路,没有佣人带你逛逛?” 苏绒走近他,看着他的熟练的给植物松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道,“嘿嘿,我也不知道为神马那些佣人一个个的很怕我,我问他们一个问题,搞得我就要吃他们似的” 苏绒末了还加上一句嘀咕,“把我抓来的时候还凶巴巴的,真是奇怪的人。” 花匠大叔的动作一顿,在苏绒说话的时候脸上掠过一抹异色。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动作,然后转过头对着苏绒指了指远处的小桌子,“不知道方不方便帮我拿一下小铲子。” 苏绒看过去,一口答应,“当然方便。”呼啦啦的跑过去,又呼啦啦的跑过来,苏绒笑眯眯的将东西递给了大叔,不忘说道,“大叔你真好,你是第一个没有怕我嫌弃我的人呢!” “哈哈,你这么有趣,我怎么可能会怕你不过这个城堡里的人都很古怪,你要小心点才好。” 苏绒赞同的点头,“嗯嗯,大叔说的很对,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苏绒看了周围一眼,很是奇怪的问道,“大叔,平时就只有您一个人打理这里吗?” 花匠大叔不假思索的点头,“是的,怎么了吗?”他停下动作问她。 苏绒笑了笑,挥挥手说道,“没,只是觉得这里这么大,就您一个人也太辛苦了吧”苏绒握着小拳头,替花匠大叔抱不平的说道,“一定是这里的主人太吝啬了,不舍的多花钱请人,所以才会让大叔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太坑爹了!” 闻言,花匠大叔忍不住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苏绒也跟着呵呵的笑着。 但是和谐的气氛还没有维持两秒,就被一声突兀的喊声打断。 “苏绒!” 听见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苏绒欣喜的转过身,只见夏其煊站在不远处的花房出口,一脸煞气的看着他们。 苏绒好难得才找到了夏其煊,当然没有来得及在意他此时脸上的阴沉是为了什么。 丢下了帮花匠大叔递的东西,苏绒兴奋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拉住了夏其煊的手,小孩子似的左右摇晃着。 “你个坏蛋,跑哪儿去了啊?”可让她好找了。 夏其煊看了苏绒一眼,眉间的厉色有了些微的隐藏,捏着她的鼻子,他恨恨的咬字,“你才是,我就出去了一会儿,就不见人了?!” 这个让夏其煊气的啊,本来就是让抹去记忆的苏绒自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休息会儿,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顺着他的心,就几句话的时间,一回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只会摇头不言的佣人,他就心里来气了。 并且他更担心这个笨女人哪里都闯,要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他可是救不了她的。 比如现在,这个笨女人就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了。 夏其煊凌厉的目光扫向前方不远处笑眯眯盯着他们的花匠装扮的大叔,眉头像是打了一个死结。 苏绒还沉浸在欣喜中,不经意的仰头,就看见夏其煊死死的顶着花匠大叔看,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他们俩互相介绍来着。 “夏其煊,快来,我给你介绍这个大叔大叔人好好呢,他可是你家里唯一一个跟和我聊天没有直接掉头走的人呢!” 夏其煊疑惑的垂下目光。“什么意思?谁对你掉头走了?”难道这丫头身上还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苏绒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女佣和一路上遇到的对自己颤颤巍巍的佣人,心里有郁闷了。 “没啊,就是刚我找那些佣人问你在哪里吗,他们不是摇头就是害怕的走掉,而且一个个见了我都像见了鬼似的,不敢抬头直视我,搞得我就跟欺负了他们一样,真无聊。” 夏其煊听着苏绒的抱怨,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他摸了摸苏绒的脑袋,低声解释道,“因为你是他们将来的女主人,所以他们才会畏惧你以后这些事情不用在意,你有事吩咐他们就行了,不必学会如何跟他们打交道。” 苏绒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两人说话的时候,花匠大叔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 眼角的笑意未褪,他朝着夏其煊点了点头,吐字清晰却沾染不上半点的恭敬之意。 “少爷。” 夏其煊闻言,转过头看了大叔一眼,嗯了一声,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只是眼底那一抹瞬间变化的暗色,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苏绒拉着夏其煊的手说道,“花匠大叔,这就是夏其煊啊哎呀,我真笨,我不用介绍你一定也认识他的。” 花匠大叔笑了笑,点头回答道,“嗯,在古堡里,每个人都必须学会认清主子” 夏其煊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异色,视线在大叔身上放了一会儿,便转头牵着苏绒的手动了动,“好了,不要打扰别人干活了,我们回去吧。” 苏绒笑着点头,然后用自己那只空余的手对着大叔挥了挥,“那大叔再见,下次我再来找你。” 花匠大叔和蔼的取下手套对着她挥手,一脸的温和,“好,下次见。” 夏其煊不动声色,拉着苏绒就走。 在走出花房出口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脚步微顿,侧着眼睛看了眼站在那里还盯着他们看的花匠,一抹忧虑在他眼中掠过。 两个人手牵着手慢慢的在古堡里逛着,有了夏其煊的指引,两人很快便回到了房间。 两人刚进门,苏绒还没来得及将门关上,一个穿着着西装的c貌似年过半百的老人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苏绒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会儿,友好的朝着来人点头。 “少爷,苏小姐”老人恭敬的向两人行礼喊道。 夏其煊有些意外此人的出现,迎着苏绒疑惑的目光,他简单的做了个介绍。 “这是古堡里的李管家。” 苏绒立即甜甜的叫道,“李管家好。” 苏妈妈在举行订婚宴之间就一直千交代完交代她,见了夏其煊家里的人,一定要很有礼貌很有礼貌,就算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她也得捧着小心肝好好对人,这样婚后的日子才能好过点,起码不会受太多的欺负。 苏绒可是很谨遵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古堡里表现着如此温柔的形象,要不是那个老夫人说的话让她心里难受了,她才不会对她吼呢。 李管家看了苏绒一眼,目光凉凉的在她身上转了一遍,然后也是很欣慰的点点头。 “小姐可以不用对老奴如此客气” 苏绒连忙摆手,“要的要的,您是长辈” 扫了低声细语的苏绒一眼,夏其煊显然不打算让两人在继续客气下去。 冷淡的开口,“李管家,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管家这才想起正事,抱歉的对着夏其煊哈腰。“抱歉少爷,是老奴疏忽了其实是老爷吩咐老奴过来的,希望请您和小姐晚上一同吃个晚餐,说是联络一下感情。” 听了李管家的话,苏绒立即兴奋起来了,可是兴奋度还没有持续三秒,整个人就憋了下来。 她眼巴巴的瞅着夏其煊,“老爷是你爹吧?他会不会像你娘那样欺负人,讨厌我啊?” 夏其煊无奈的按着突突跳动的眉头,刚想说话,就被多嘴的李管家抢了去。 “苏小姐您放心,老爷可是很和蔼的一个人呢,他喜欢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讨厌您呢?”李管家觉得苏绒很是可爱,不由得捂嘴笑了笑。 可是感受到一道冷光投在自己的脸上,李管家又很快的恢复了自己尽职的神色。 额看来少爷不怎么喜欢他和少奶奶亲近呢这个习惯不好,不好。 有了李管家的保证,苏绒一下子就松了口气,很宽慰的点点头。 “这样就好。”转过头,苏绒蹭着夏其煊的手就说,“那我们晚上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你爹长啥样呢!” 夏其煊看着苏绒一脸期待的模样,当下就想告诉她说其实你已经见过我爹了。 可是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幽幽的叹了口气,夏其煊只能答应了苏绒的请求,毕竟就刚刚的见面来看,那个老头子对苏绒应该还算满意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用笑嘻嘻的目光看着他们了。 “好吧你回去跟他说,我们会准时到场。” 李管家恭敬的弯身,“是的,少爷,那老奴先告退了。” “嗯。” 苏绒立即耍宝似的挥手,“李管家再见” 李管家偷偷的朝着苏绒眨了眨眼睛,在夏其煊发作之前又立即停止了动作,明智的带着门关上,隔绝了那道足以将他这把老骨头戳穿的目光。 苏绒一下午都很兴奋,忙碌在夏其煊吩咐人准备的衣柜了找着适合自己的衣服。 晚上六点三十分,夏家的晚餐准时开始。 佣人们前期那厚厚的忙碌着,而苏绒跟着夏其煊走进了餐厅,然后眼光一亮,松开夏其煊的手就蹦蹦跳跳跑过去。 “诶?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绒本来是愣头愣脑的找好吃的,没想到胡乱一瞄,就看见这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了主位旁边的位置上,虽然是换了一件比较像样的衣服,不过苏绒还是觉得自己眼睛极好,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白天那个花匠大叔。 大叔显然对苏绒的突然出声有些意外,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正沉着脸向他们走来的夏其煊,和蔼耳朵笑着转过身,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摸。 “我啊?现在是晚餐时间,我当来是来吃晚餐的咯。”大叔笑的很和蔼,苏绒觉得他的笑容好想苏爸爸那样让她心里感到温暖。 苏绒点点头,觉得大叔说的很有道理,然后指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眼睛亮晶晶的,口水都快要掉出来了。 “嗯嗯,话说今晚好像是夏其煊的爹请我们吃饭,大叔也被请了吗?” 苏绒天真的问着,恰好一边的管家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听了苏绒的话,不由好笑的弯起了眼睛。 李管家不动声色的站在了大叔的身边,有了靠山,老人家完全是忽视了不远处夏其煊射来的可怕视线,直接大喇喇的看着苏绒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 想着自己在这个家族里呆了都快五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逗得怎么欢乐,李管家看着苏绒绘声绘色的面容,打从心里觉得夏其煊这次是选对了人,找到了一个好的女人。 大叔听了苏绒的问题,忍俊不禁。 嗯自己请自己? 这个说法倒是不错不过他更讶异,没想到夏其煊那个臭小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跟苏绒介绍自己,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他爹好吧,怎么能这么久直接的把他忽视掉呢? 大叔正准备给苏绒做个华丽丽的自我介绍,可是咳了咳,刚清了下嗓子,还没说出第一个字呢,就有一道比他还要洪亮的声音杀了过来。 “夏其煊,谁让你把这个小贱人带过来的?!” 夏其煊脸上立即浮现了冷厉,定定的转过身,目光凶狠的盯着向他们气势汹汹走过来的老夫人。 苏绒也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一个激灵的挑了下,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夏其煊的身后,就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把老夫人当成了老鹰,自己则是小鸡躲在了夏其煊的身后。 夏其煊示意苏绒不用太过激动,眼角处一道身影闪过,止住了夏其煊欲要上前的脚步。 站在老夫人面前的大叔完全是换了一副样子,没有和蔼可亲,竟是冷厉低沉的气势。 “我觉得你越活越久,说的话就越来越对不起你的年龄和身份了。” 冷冷淡淡的话,没有多少的警告和严厉,但暗含的怒气已经不留余地的显露了出来。 老夫人脸上有片刻的怔愣,然后换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手直直的指着在夏其煊身后当胆小鬼的苏绒,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目光灼灼的瞪着苏绒,恨不得用目光将她瞪出个洞来。 “你现在是为了这个女人来指责我c数落我?!”老夫人眼神凄凄的看着大叔,她的控诉就连那些来往布置餐桌的佣人听了都不住停下脚步的威慑。 大叔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单字音节,“哼,我的意思你再清楚不过,我不管不代表我能放任你做任何事。” 这气势,简直跟刚刚的和蔼温柔的大叔简直是判若两人吧! 苏绒暗暗拉了拉夏其煊的衣服,完全被现在的大叔震到了,“诶,为什么花匠大叔这么厉害啊?难道你娘跟这个花匠大叔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成?” 苏绒眯着眼猜测到,从两人谈的只言片语来看,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很亲密的,而且对话那么暧昧咳咳,虽然苏绒觉得很不道德,可是也不能怪她嘛,她的小心肝还是会好奇的,花匠大叔和老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苏绒肯定,绝对不是一般的主仆。 尼玛你见过有这么叼的花匠,直接跟女主人呛声的么?! 夏其煊低头看了苏绒,一眼,用脚趾头想,他都能知道现在苏绒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的是啥,肯定是那种儿童不宜并且三观尽毁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敲了下苏绒的脑袋瓜子,那种想要拿着铲子撬开她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的念头再一次在他的脑海里转动。 有时候就连夏其煊自己都受不了苏绒的思想怎么就能这么与众不同呢?! 这下子,他只能直接的跟苏绒解释,免得这丫头又误会有的没的了。 “唉,你啊其实今晚请客的人,就是这个大叔。” 苏绒怔怔的盯着夏其煊看了会儿,然后很认真的眨眨眼,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是说花匠大叔是你爹?!” 夏其煊点头,挂着她的小鼻子回答,“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天啊,真心太不可思议了!” 夏其煊对苏绒的夸张表情感到一阵好笑,“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苏绒很认真的回答,“没想到你爹和你娘的性格是两个极端”苏绒想了想,忽然垮下了脸,然后一脸苦逼的面对着夏其煊,说道,“好像我爹和我娘也是两个极端真心太极品了。” “苏绒,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安慰点啊。”夏其煊再一次无奈的摇头,看着面前弩拔弓张的父母,夏其煊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他们快要一发不可收拾的闹剧。 牵着苏绒走上前,夏其煊冷淡的插入他们的对话。 “抱歉,我想我和绒绒已经肚子饿了,请问两位可以结束一下么?” 大叔目光一闪,而后退开两步,对着身后的李管家吩咐。 “开饭吧。” “是的,老爷。” 李管家朝着不远处的领事使了个眼色,佣人们立即手脚麻利的将最后的食物都摆放上来。 而夏其煊也牵着苏绒来到了主位右边的位置上,让苏绒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大叔默默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凉凉的目光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老夫人,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四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入座了,苏绒吃着夏其煊细心帮自己切好的牛排和小面包,一口一口的咀嚼着,然后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看大叔,又看了看优雅进食老夫人,眼睛滴溜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叔抬头看了眼苏绒,然后眯着眼睛笑了笑,放下刀叉,接过佣人递过来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苏绒” 苏绒抬起头,很好奇的盯着大叔,“嗯?” 大叔对她笑了笑,面容和蔼,“刚刚夏其煊肯定跟你说了一些事情,不过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对你重新说一次” 在场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定定的看着大叔,苏绒好整以暇的盯着苏绒,缓缓开口说道。 “我的名字你可能很生疏,并且以后你也没有必要记住,我就告诉你一次就够了。” “我叫夏无垠,是这个家族的当家人,当然,现在有了你的丈夫,我已经快要功成身退了苏绒,当夏其煊说要和你订婚的时候,我很意外的不过,经过我和你短短时间的相处,对我来说,你是一个让我满意的儿媳。” 夏无垠嘴角翘起,站起身,对着呆怔的苏绒举起了酒杯。 “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有了夏无垠的承认,现在的苏绒已经是完全是稳稳当当的坐实了夏家少夫人的位置了。 老夫人尽管有再多的怨言,可又了夏无垠这个家主的话,她也只能气不敢说什么。 苏绒也渐渐在夏其煊的引导下,慢慢习惯和接受了自己已经是吸血鬼的身份了,她也开始渐渐的运用一些基础的能力,并且能够控制自己的想要吸血的了。 失血过多的安妮泽拉米西奇虽然救了过来,但是要恢复回以前的健康身体不让人起疑,还是要一些时间才能休养好。 于是夏其煊便派人将安妮送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给她养伤,同时另一方面也是让人假扮安妮回了泰晤士河,免得让那些所谓的皇家贵族怀疑什么。 与此同时,夏家也对外宣布了取消和泽拉米西奇家族的联姻,出于保护苏绒的作法,夏其煊也没有特地说出取消联姻的理由。 夏其煊带着苏绒,并没有在夏家多呆很久,不过一周的时间,夏其煊便以公司有事为理由,带着苏绒回了省市。 苏妈妈和苏爸爸也是趁着他们度假的时候回了临市的家,处理了一些杂事之后,便重新带着家当回来了夏家,算是彻底入住女婿的家了。 挤压了将近半个月的工作,夏其煊一回来就全心扑到了公司上,苏绒一个人在家又变得很无聊了,还好刚订婚,有不少的同学和以前的同事们有些聚会让她打发打发时间,可是真正让苏绒感到快乐的时刻,真的没有几个。 苏绒有时候坐在沙发上胡乱的按着遥控器,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寂寞的,没有几个真的知心的朋友,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地方。 在苏绒无数次幽幽叹气的时候,从厨房出来的苏妈妈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忍不住走过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苏绒捂着被敲疼耳朵地方,可怜兮兮的盯着控诉道。 “妈!我都几岁了,能不能不要老打我啊!” 苏妈妈撇撇嘴,“怎么,订了婚就不待见我这个老妇人了?!” 又是这样的话苏绒翻了个白眼,对苏妈妈这种妄自菲薄的话已经完全免疫,表示能很淡定的接受了。 “妈,我好无聊啊,不如下午你陪我去逛街吧?” 现在的苏绒可谓是饥不择食,只要是能让她消遣时间的,她都可以接受了。 反倒是苏妈妈很是嫌弃的瞪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坐在了沙发上,两手拿着苹果慢慢的削着皮,幽幽的说道。 “我才不管你,我下午约了人去广场上跳健身操苏绒,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会自己找事情去做呢?” 苏绒郁闷的抓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濒临抓狂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我要做啥啊” 苏妈妈鄙夷的很,“上班啊!”她走过去,重重的再一次敲了下苏绒的脑袋瓜子,力气大的恨不得敲开似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还真以为在家呆着让其煊养你了?苏绒,给我找活儿干去!” 苏绒委屈的扁着嘴,想着当初她犹豫着要不要辞掉工作的时候,苏妈妈就一个劲儿的说以后订婚了让夏其煊养自己,没想到啊,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她娘就改了话了。 她都辞掉了王者财团那么好的工作,现在上哪儿找去啊?! 苦恼了苏绒一整个下午,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吃过了晚餐,苏绒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上网看报纸浏览着最近的招聘信息,最后都是找不到一个自己如意的。 谁让她有钱者的对比,在王者和夏氏干过了,谁还会满意其他地方的薪酬和待遇呢?! 夏其煊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一脸纠结的蹂躏着自己的脸的苏绒。 他笑了笑,推开门,脚步放轻走了进去。 放下手里的文件和外套,夏其煊站在苏绒的身后看了电脑屏幕上的内容,然后挑了下眉头,伸出手猛地捂住了苏绒的双眼。 苏绒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掌,手指细细的摩挲着他中指上带着的钻戒,弯着嘴角笑道。 “夏其煊,我知道是你啦!” “嗯在烦什么呢?”夏其煊低下头,掐了掐苏绒的脸颊,看着她整张被揉的通红的脸蛋,不禁好笑的摇着头。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喜欢在自己的身上做动作呢? 苏绒苦恼的撅起嘴,跟他重述了苏妈妈对她说的话,末了还加上几句抱怨。 “哼哼,我妈真是讨厌,那时候说让我辞职最同意的就是她,没想到现在又是她让我重新工作唉,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啊!” 夏其煊捏了下她的鼻子,宠溺的笑言。“傻瓜,说的你就不是女人一样。” 苏绒咧嘴一笑,说出一句极其苍白无力的解释。“啊咧,我可不是女人,我是少女!” “扑哧!”夏其煊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最后也只能无奈的败在了苏绒的手上,他妥协的摆手。“好,你是少女,你最单纯。” 苏绒仰着脑袋,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表情,“那是。” 按着鼠标大致看了下苏绒的标记,夏其煊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建议。“绒绒,不如你回来夏氏工作好了,在我身边当小秘书,不会很劳累,也比闷在家里无所事事好。” 苏绒一听,立即兴奋的想要点头答应。 可是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斜着眼睛睨着夏其煊,苏绒神秘兮兮的问道,“等等,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儿上,工资能不能给我涨涨?!” 夏其煊假装无视的撇开头,嘴角的笑意没有掩饰。 眼睛一转,夏其煊忽的凑到了苏绒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这个得要看夏夫人的表现了,让我满意了,自然会有奖励的。” 两个人的亲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苏绒一听,就知道了夏其煊心里那点心思。 当下就红了脸,小手推搡着夏其煊的胸口,脸上飞上一抹红霞很是羞涩。 夏其煊最喜欢这样的苏绒,哈哈大笑几声过后,便一把抱起了苏绒,脚步飞快的回了卧房今晚,就等着夏夫人的表现了第二天,吃的心满意足的夏其煊就带着苏绒去上班了,进了秘书办,很开便有人过来安排苏绒的工作,并且夏其煊还特地利用职权,将苏绒的办公桌移到了距离总裁办公室最近的地方。 苏爸爸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去了女婿的公司上班,兴高采烈的就包揽下了中午送餐的伟大任务。 这不,分针刚走到了整点的时候,顶楼的电梯就叮咚一声的打开,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一位笑呵呵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苏绒正在打游戏,听见熟悉的苏爸爸的声音,她倏地抬起头,定睛一看,那站在电梯口笑的那么傻的人,不是她爹还能是谁?! 苏绒赶紧关了游戏,风风火火的跑过去,一把将苏爸爸拉到了茶水间。 踮着脚张望了下门口耳朵动静,苏绒郁闷的盯着一脸笑意的苏爸爸,问道。“老爸,你来这里做啥呢?” 苏爸爸举着手里的饭盒,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来给你和其煊送午饭呢!绒绒,今儿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炭烧猪肉!” 一听见有自己爱吃的东西,苏绒的眼睛立即就放光了。 可是爪子刚伸到盒子口,就被苏爸爸不客气的打开了。 苏绒揉着手爪子眼巴巴的盯着苏爸爸,就见他义正言辞的说道,“要等着和其煊一起吃的!” 苏绒呜咽了一声,只能默默的从苏爸爸手里接过饭盒,然后一步步的在苏爸爸的目光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苏绒刚坐下,旁边的同事已经收拾好东西,看了她一眼问道,“哟绒绒,你爸爸这么好给你送吃的啊?” “是啊!”苏绒笑嘻嘻的回答说。 这时候,另一边的同事插嘴进来,对着苏绒挤眉弄眼的说道,“哎呦,人家绒绒是要和总裁一起吃的嘛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那人还特地的对着在场的人说,“诶,大家,别碍着总裁小俩口甜蜜了,收拾好东西就快点走吧!” “好嘞。” 一呼百应啊,苏绒完全是呆呆的看着每个人笑眯眯的对着她点了头,瞠目结舌的看着全秘书办的人都离开,最后就剩下她一个人苏绒抱着食盒,觉得自己欲哭无泪。 娘诶,怎么又被搞进八卦里了最后,苏绒只能顶着一个半透明的总裁夫人的头衔,继续默默的在夏氏里工作,日子也算过的风平浪静,不过苏绒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就是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那种无知。 这一天是周末,夏其煊还有生意要谈,苏绒便窝在家里享受着而午后懒洋洋阳光在自己身上的沐浴。 苏妈妈摆弄着自己心爱的盆栽,眼睛随意的一撇,就看见了苏绒一脸惬意的躺在了摇床上,刚放下花盆,目光就不经意的扫过了苏绒扁扁的肚子,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亮,然后放下了东西,朝着那个正享受的某女人走了过去。 苏妈妈盯着苏绒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就拍了下苏绒的肩膀,吓得苏绒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了。 等看清楚来人之后,苏绒的怒气瞬间灰飞烟灭了。 拍拍胸口,苏绒抚摸着自己担惊受怕的可怜小心灵,对着一股脑的爬了起来,给苏妈妈让出了位置。 “妈,怎么不去睡午觉啊?” 现在苏妈妈和苏爸爸搬了过来,没有了工作的忙碌,两老平时不出去消遣,就是在家睡觉看电视的,提前过上了颐养天年的闲适生活。 苏妈妈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苏绒的肚子上,搞得苏绒有些不明所以的伸手去摸,还怀疑上面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妈,到底怎么了啊?”苏绒再一次疑惑不解的开口,苏妈妈这样不说话沉默的表情,比起苏妈妈大声吼她的时候还要更渗人。 苏妈妈幽幽的叹着气,拍了下身边的空位,慢慢的说出了缘由。 “苏绒,你今年几岁了?” 苏绒倒吸了一口冷气擦了,娘啊,您女儿几岁您老人家会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问她这个无聊的问题,让她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好没有节奏感啊! 苏绒掐指一算,很认真的回到了苏妈妈突然的问话,“娘,等再过三个月,您女儿我就而二十五岁啦!” 苏妈妈点点头,喃喃的丢出一句。“这时候就刚刚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她真的怀上孩子了? “什么?您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呢。”苏绒凑过去,好奇的问道。 苏妈妈嫌弃的推开了苏绒凑近来的脸,皱着眉努努嘴,说道,“苏绒,不觉得你现在的生活还少些东西么?” 苏绒手一拍,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娘是这么跟自己心灵相通。 她忙不迭的点头,就跟哼哼唧唧吃食的小猪一样,“嗯嗯,我也觉得妈,你是不是知道我少了点什么?” “你是很需要。”苏妈妈严肃的说道。 揉了下苏绒的头发,苏妈妈忽然叹口气,变得语重心长了起来。 “苏绒,其实你也不小了,现在你和其煊的事情也是板上钉钉了我和你爸都不是什么老顽固,思想落后的人,你们住一起的事情我和你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 苏绒吃惊的很,她和夏其煊不过是偷偷在每晚苏家父母熟睡之后才溜到主卧房的,早上又是起的比鸡还早,没想到这样还是被他们抓到了马脚,看出了端倪。 苏绒抖着声音,不知道苏妈妈想些什么,心里就害怕的打鼓。 “妈您想说啥,就一口气的说完了吧” 苏妈妈拍着苏绒的手,然后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苏绒的小腹上,缓缓的揉动,惊得苏绒浑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绒绒啊,我在你这个年纪,你都会走路了要个孩子吧,跟夏其煊要个孩子吧,让爸妈在家里也不会这么空虚无聊,也让你自己的人生完满一点。” 苏妈妈梳着苏绒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动作温柔极了,是苏绒极少看见的。 “你们年轻人不是也说,人要是没有当过父母,就不算真正完整的人生吗?苏绒,现在你的条件比任何人都要优越,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 苏绒还沉浸在苏妈妈的那句话里,一直没来得及回过神。 孩子两个字,不轻不重的砸在了她的脑袋里,真的一时间让她措手不及。 孩子孩子,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个话题,好像已经被她自动自觉的忽视掉了,可是想着自己近来的那种莫名的空虚,苏绒在此刻又有一种突然之间的感觉,好像这两个字刚好塞住了她心里某处的空缺,她一直忧虑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苏妈妈看苏绒开始自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在多说什么了,女儿已经长大嫁人,有些事情她尽管忧虑,但还是没有插手太多的必要。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苏妈妈摸了摸苏绒的脸蛋,而后起身离开,给苏绒一个人独处的机会。 晚餐的时候,苏绒一直心不在焉的,夏其煊给她加了块鸡腿,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下午都做什么了,怎么恍恍惚惚的,是不是生病了?” 苏绒回过神,下意识的看了苏妈妈一眼,然后便摇着头说道。“没有” 夏其煊多给她夹了青菜,温柔的说道,“喏,多吃点,不然饿肚子会难受的。” 苏绒应了一声,胡乱的往自己嘴里塞了许多的东西,然后埋头扒饭,一副饿得不得了的样子。 夏其煊默默的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妈妈瞪了没用的苏绒一眼,索性对着夏其煊旁敲侧击的问道。 “其煊啊,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家里除了父母以外,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夏其煊放下碗筷,对着苏妈妈笑道,“我是独生子,有几个堂兄堂姐。” 苏妈妈点头,“这样啊那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成家了吧?” “嗯,都差不多了。”夏其煊有些好奇,“妈似乎对这些事情感兴趣?难道是有对象介绍给我那些堂兄堂姐们?” 苏妈妈尴尬的笑着,“没有只是好奇罢了,对了,他们也应该有小孩子吧?什么时候带过来住几天,这别墅啊,你和苏绒一走啊,我和苏爸爸就寂寞无聊咯。” 苏妈妈这句话中话,暗示够明显了吧?! 苏绒偷偷的瞄眼去看夏其煊的脸部表情,没想到还没看见多少,就听见他低沉的开口。 “抱歉,他们的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毕竟来往不频繁如果您和爸觉得无聊的话,我可以帮您们安排一下节目,或者出去旅行也可以。” 苏妈妈笑了笑,摆摆手拒绝。 “算了吧,就我们这老骨头这也是你们年轻人折腾的了。” “嗯我吃饱了,先去看一下文件。” “好。” 苏绒幽幽的目光随着夏其煊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重新低下头,苏绒一脸的郁闷落寞。 苏绒吃过了饭,很快也就回到了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卧房,苏绒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边看了会儿,便起身去了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 不过等她浑身湿热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夏其煊已经回了房间,正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背影对着她,目光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绒抿着嘴看着他的背影想了会儿,随即便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夏其煊听见了她的动静,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靠近,然后在她距离自己还有几步的时候伸出了手,带着她的手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苏绒靠在夏其煊的胸前,悄悄的闭上了眼睛。 “夏其煊,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啊?” 夏其煊动作一僵,没想到苏绒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而且现在的气氛,似乎和刚刚吃晚餐的时候有些相似。 夏其煊不禁疑惑,难道是因为苏绒和苏妈妈已经在打算什么了? 夏其煊不动声色的将心里的猜测都隐在了心底,然后抬起头摸着苏绒的脸蛋,修长好看的手指挑着她垂落在胸前的发梢,拨到了她的脑后,让自己能够更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看着她眉头之间的皱褶,夏其煊也不禁压着眉头。 “苏绒,你想要孩子?” 不得不怀疑,为什么苏绒好端端会有这个念头,按照他对苏绒的了解,这妮子怎么可能会主动想到要孩子的事情? 苏绒仰起脑袋,目光一闪,没有直接回答夏其煊的问题,一直静静的盯着他看。 “是我先问你的夏其煊,你到底喜不喜欢孩子?” 夏其煊一下子沉默了起来,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回答她说道。 “无所谓,我对孩子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不喜欢。” “真的?” 苏绒显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说法,怀疑的盯着他看。 夏其煊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侧着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好了小猪,你要是累的话就好好睡一觉吧,我过来就是跟你说我今晚有事要忙,不用等我一起睡了。” 苏绒默默的点头,乖乖的回答了一声。 “哦。” 夏其煊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脸蛋,最后深深的看了她几眼,才出了房门。 而他不知道,苏绒在他出门的那一瞬,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弧度。 第二天苏绒早早的就起来了,躲着夏其煊,自己抱着笔记本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悄悄的打开笔记本,用着家里爽到爆的流量,很嗨皮的上网找资料。 通过一些浏览,苏绒发觉要孩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起码这个时候的准爸爸准妈妈要做好多好多的准备。 要不是苏绒下了决心,看到这些,她都几乎要放弃了。 真的好麻烦啊! 不过为了孩子,这些麻烦都是值得的! 苏绒暗暗的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之后,便一把扣上了电脑,起身的动作也有些停顿。 将手放在了自己肥肥的肚子上,苏绒低着头,不禁甜滋滋的瞧着 这里,将会有一个生命的存在真好! 苏绒这次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了要孩子就真的风风火火的操办起来,当然,这也是在瞒着某人的情况下。 苏绒现在还搞不大清楚夏其煊的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准自己要孩子,而且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孩子不过这次苏绒打算先斩后奏了,她就不行到时候自己怀孕了,夏其煊那个混蛋还能让她打掉不成?! 苏绒便开始和苏妈妈谋划着,很快,苏妈妈便从一些地方拿来了神马偏门药方,对生小孩那是作用杠杠的!苏绒当然不会怀疑自己英明神武的老娘,每天苦哈哈,却是心甘情愿的喝下了许多补汤药汁。 而苏绒更是坏心眼的溜进夏其煊的房间里,偷偷的拉开他的抽屉,将抽屉里面的小气球都小心翼翼的撕开,然后用小针戳爆,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去。 其实有几次夏其煊已经开始怀疑了,但是每次苏绒都主动了去,夏其煊便无暇再想其他有的没的,直接压着她继续耕耘,哪里还管那些孤零零被人扔在地上的小气球呢。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三个月的勤劳工作之后,上天总算没有让苏绒白费力气,给了她一些甜头和鼓励。 说起来,苏绒觉得自己这几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身子,一坐下就想睡觉,一躺下就睡熟了,完全猪一样。 这不,午餐的时候她刚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女佣刚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鱼汤,苏绒刚吸了口气,还没说什么呢,自己的胃就比她更快的做出了反应,胃里一阵激烈的翻滚,苏绒觉得自己浑身的不对劲儿,立马捂着嘴就往洗手池跑。 剩下在餐桌上的人个个面面相觑,反应过来的苏妈妈立即起身跑过去察看。 苏绒正在洗手池里呕的天昏地暗,苏妈妈看了一眼,便挥退了在场担忧却不知所措的佣人,走过去拍着她的背部帮着她顺气,免得她这么难受。 苏绒吐得眼睛都带着泪花了,眼巴巴的抬起头瞅着苏妈妈,苏绒难受的靠在苏妈妈的肩膀,享受着苏妈妈给自己擦嘴角的幸福,哭着嗓子撒娇道。 “妈,好难受啊” 苏妈妈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有猜测,但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丫头,你是不是吃坏什么了?”苏绒的胃在她自己的千锤百炼之下可是变得很坚强的,何况现在她搬进夏家之后,营养更丰富了,更是极少有这样反胃的情况。 苏绒委屈的晃着脑袋,“没有啊,我都啥也没吃,网上不是说备孕的时候不能乱吃东西么,我啥也没敢吃啊”苏绒苦逼的扁着嘴,然后掀开眼皮子瞅着苏妈妈,郁闷的说道,“会不会是你给我吃的那些有问题啊” 苏妈妈恶狠狠的瞪了苏绒一眼,心疼女儿这幅样子,抬起手要敲她的脑袋的手没狠得下心来打上去。 回头看了眼厨房口,苏妈妈忽的凑到苏绒耳边,低低的询问她说道,“苏绒,会不会是你怀孕了?” 无端端的反胃作呕,只有一种情况了。 苏绒眉头一跳,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难受还是高兴,苏绒哑着嗓子询问她说道,“妈,是真的?” “你这孩子,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苏妈妈瞪了她一眼,然后扶着她站直了身子,“等过几天我带你去医院瞅瞅才知道现在没事了吧?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吃饭吧,免得你爸和其煊担心了。” 苏绒擦干净了嘴,欢快的点头,“嗯!” 孩子孩子她真的怀上孩子了?! 苏绒回了餐厅,一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苏爸爸立即走过来帮忙搀扶着,脸上的心疼和担忧没有隐藏一丝半点。 “绒绒啊,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苏爸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苏绒对苏爸爸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多少的隐藏,因为她现在满心都是幸福,孩子孩子,她等待了几个月的孩子,终于快要来了么? 苏爸爸正疑惑不解,恰好夏其煊抬起头,目光扫到了苏绒嘴角边的微笑,眸光略微一顿,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用餐,只是低下头的瞬间也迅速沉下来的眸色,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苏妈妈很快就给苏绒安排好了医院检查的时间,这是苏绒再一次庆幸自己是在夏其煊的公司上班,才能如此轻松畅快的偷偷溜出去看病。 不过苏绒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因为她暂时还不想夏其煊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儿,所以特地拜托平时几个聊得开的同事帮着她的忙,要是夏其煊真的问了起来,好搪塞过去。 只可惜啊,苏绒这才前脚出了夏氏的办公大楼上了计程车朝着跟苏妈妈约定好的地方赶去,夏其煊就出了门,一眼就瞄见了苏绒空荡荡的桌面。 几个做贼心虚的下属急忙就朝着他报告,“总裁,苏秘书是去厕所了,她似乎身体有些不舒服” 夏其煊眼睛一眯,顿时就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痛斥道。 “怎么,公司给你的任务太少了是不是?闲的看别人有什么事去干什么了?” 那名同事立即噤声,心想着突然发怒的总裁这也太吓人了吧?! 夏其煊看了一眼苏绒空荡荡的座位,然后大手一甩,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这边,苏绒很快就来到了医院,跟早早就等待在医院门口的苏妈妈对头了。 苏妈妈扶着苏绒从车上下来,这几天苏绒呕吐的情况还在持续着,苏妈妈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了,所以对女儿的照顾也小心了许多,更别说是平时的打打骂骂了。 “妈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啊?”一路上,苏绒忍不住忐忑的问苏妈妈。 她的心情是复杂别扭的。 等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苏绒肯定是希望自己真的是怀孕的,可是她又怕,是她自己给的期望太多,要是一检查,什么都没有,不禁闹了个笑话,更是让她自己失落。 苏妈妈安慰的拍着苏绒的肩膀,取了号拉着苏绒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着。 “没事的啊,我看你的症状跟我当年怀你的时候差不多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反正你和其煊还年轻,这些事情不用太过着急的,别担心了,知道吗?” 苏绒勉强的扯着嘴角笑了出来,这是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些就是了。 她转过头,目光炯炯的继续盯着那候诊室的门,双眼之中有着点簇的小火苗在燃烧着。 夏其煊坐在车后座,一手撑在沙发上没有耐心的敲打着,一手扶着车门的边框按着自己皱起的眉心,一脸的不耐烦。 很快,他睁开了眼睛,也看见了回来的下属。 照上了车,对着已经向自己投来询问视线的夏其煊开口,恭敬的禀报着,“主人,医生已经确认主母怀孕了” 夏其煊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就这么沉默了半晌,才冰冷的吐字开口。 “回去。” “是” 苏绒喜滋滋的回家了,拿着那张化验单,很高兴很高兴。 而夏其煊似乎比她还要早就回到了家,坐在沙发上,阴寒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苏绒脸上保持了足有半个小时的笑花,也在看见夏其煊冷漠的表情之后,猛地僵硬住了。 苏绒手里死死的掐着化验单,然后转过头对着有些忧心的苏妈妈说道。 “妈,您先上楼吧。” 苏妈妈怎么会看不出来现在小俩口表情下的那些异色,担忧的看了苏绒几眼,想着要跟她交代几句,可是转眼一想自己不应该插手这么多,索性也就没有说什么话,默默的转身上了楼。 苏绒深呼吸一口气,朝着沙发上的夏其煊走了过去。 她对他扬起笑脸,“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夏其煊没有看向她,目光随意的搁放在了前方茶几上的某个位置,语气淡凉如水。 “去哪里了?” 苏绒打着哈哈,“跟我妈去公园里散步了呗” 夏其煊眼神愈发的冷硬了,带着些许的愠怒,“我问你,到底去了哪里!苏绒,你自己心里该清楚,你是瞒不了我的!” 如此重的口气,在两人确定关系以后夏其煊就极少说出口了。 苏绒整个人身子一震,那只拿着化验单的手不可抑制的发抖起来,整个人的情绪也有些大起大落。 她竟是没有想到,夏其煊会有这么逼问自己的一天,并且是在她知道自己怀孕,如此欣喜若狂的这一天! 苏绒喘着气,猛地将手里的化验单摔在了夏其煊的面前,学着他冷硬的语气和口吻顶撞。 “是,我是上班溜出去了,我去医院做检查,我他妈的就怀上了你的孩子!” 那张白色的纸张轻飘飘的,没有半分的重量,可是夏其煊睁着眼,定定的看着它飘落在自己的眼前,竟觉得它像是一个千斤重的大石头,死死的压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几个月前的试探,他以为苏绒只是临时之意,一向她都是三分钟热度,想来坚持不就也会放弃的。 可是他没想到,她这次居然毅力坚强的让他吃惊,竟然坚持了好几个月,坚持着背着他喝那些东西,坚持着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去关注这些,坚持着怀上了孩子! 苏绒啊苏绒,你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夏其煊滚动着喉结,面部的肌肉也因为他这个细微的动作有力些许的抽搐, 他站起身,迎着苏绒愤恨不已的目光,他冷漠的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冰冷如刃,砸在了苏绒的心里,一瞬间,将她的心切割成了好几块。 “孩子,打掉!” “我不会允许你把它生下来,绝对不允许!” 夏其煊冷绝的睨着她,口吻是绝无仅有的不容置疑! 苏绒眼睛很快就红了起来,眼眶边红了一圈,低下头,苏绒看着自己的泪珠子就这么简单的滴下来了,很快又仰起头,她恶狠狠的瞪了夏其煊一眼,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夏其煊下意识的要去追,可是脚步刚迈出两三步,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动作。 放下想要在苏绒转身至极拉住她的拳头,夏其煊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她自已一个人仔细想清楚才好。 苏绒从夏家跑了出来,哭花着脸,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小猫一般。 夏其煊的话真的伤害到她了。 苏绒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她原以为夏其煊再生气,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会不愿意她把孩子生下来,而且他们的关系不是吗?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不是吗?!为什么他还不愿意不允许她把孩子生下来?为什么! 苏绒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市区,哭哭啼啼的样子让一路上的人都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感到惋惜和遗憾,可尽管如此,也没有人上前去安慰她一句,这就是人性的浅薄吧。 苏绒走的累了,就坐在街上的椅子上休息,可是眼泪还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她把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尽管孩子还太小,还没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呜呜宝宝,怎么办,你爹地不要你,你爹地不喜欢你,妈咪要怎么办?妈咪好不容易才有了你,妈咪不舍得你,呜呜” 苏绒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说着,向着自己的孩子,倾诉着自己此时的忧伤。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苏绒特别引人注目,方予桐刚从银行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那坐在街头长椅上哭的伤心的苏绒。 他将打开的车门关上,对着自己的四级吩咐道,“你先走,我有事处理。” “好的,姑爷。”司机点点头,开车离开了。 方予桐看了眼过道的车辆,缓缓的走了过去。 “绒绒?”方予桐低低的喊了一声,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自己,不由诧异。 到底是什么,让她哭的这么伤心? 苏绒显然很是意外方予桐的出现,意识到现在自己的糗样,开始手忙脚乱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可却不知道自己越弄越狼狈。 方予桐看着她这样,心里很是心疼不忍。 毕竟是他曾经迷恋过的女生,到现在他还是不能否认自己的心里已经忘记了她,所以看着苏绒这样,方予桐还是于心不忍的。 “我帮你吧。”方予桐轻轻的。说了一句,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纸巾,动作。轻柔的帮她擦试着。 苏绒抬起头看了方予桐一眼,想着刚刚夏其煊的厉声冷言,心里的委屈更多了。 方予桐看着苏绒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抿嘴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询问道。 “绒绒,一起吃个饭吧。” 苏绒最后还是答应了和方予桐一起去吃饭,不管对方出于那种原因,苏绒还是渴望有人能够安慰自己。 方予桐带着苏绒来到了以前两人时常约会出来见面的餐厅,可能是苏绒哭的久了,走的脚也软了,在上餐厅的台阶的时候,苏绒的身子摇摇欲坠的晃了晃,本来也不是什么事情,苏绒的手下意识的往身边的人伸出,而方予桐看见苏绒的身子晃着,也是本能耳朵伸手去扶,有谁看见自己身边的人要倒下的时候没有半点动作呢? 苏绒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方予桐的身上,方予桐看着她嘴唇发白的很,不由担心的问道。“绒绒,你还好吗?” 苏绒挥了挥手,很快之间便也推开了方予桐的身子,自己一个人慢慢的站定。 摇了摇头,她对着方予桐投以感激的笑容,“没事的,我只是饿了而已。” 方予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心,拳头慢慢的握着。 抬起头,脸色没有多少变化,他后退一步,示意苏绒走在前头,“那好吧,我们进去。” 苏绒点了点头,理解方予桐的意思,也对他的细心和绅士很感激,低下头,脚步稳稳当当的向前走。 两个人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餐厅的门口,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在餐厅对街的转角处,一个摄像头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断的按下快门方予桐点了苏绒喜欢吃的东西,合上菜单,侍者离开之后,他又细心的给苏绒倒了杯热茶。 “来,喝点东西吧,这样胃会舒服点。” 苏绒感谢的接过,浅浅的喝了一口,觉得滚烫的香茶顺着自己的食道滑进了自己的胃部,果然是暖烘烘的一片。 可尽管如此,苏绒的心还是感觉不到多少的温暖,也许解铃还是系铃人吧。 方予桐看了苏绒一眼,似乎是很无意的提起,“怎么你一个人在街上,夏其煊呢?你不是应该和他在一起吗?” 语气是那么的轻松,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拳头还是紧紧的握紧了些。 提起那个男人,方予桐还是不服气,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无能,否则现在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 为了公司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用自己的尊严去换取资金的投注。 方予桐气氛,可是无可奈何,同时对夏其煊的愤恨没有停止过,都是那个男人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苏绒,更将他逼到了别无选择的境地。 提到那敏感的三个字,苏绒就觉得心口有只手在扯着她的心脏一样,隐隐的作痛,让她不得好受。 她凄凉的笑着,看向方予桐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凄惨,嘴角的笑意那么苍白,让人看了都觉得心寒。 “如果我说我可能不会再和他过下去,师兄,你说这算不算是我活该呢?”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突然这一刻,苏绒就有了这个念头。 也许她和夏其煊本来就不合适,他们在一起本来就莫名其妙,突然的表白,突然的心动,突然的订婚突然的成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生物苏绒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梦,从那场订婚宴开始,她就一直被梦境缠绕着,看见的,听见的,感受到的,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那些美好,那些甜蜜,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就连夏其煊对她的甜言蜜语和缠绵,都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不可否认,苏绒真的动摇了。 而方予桐,也是被苏绒的这一句话给惊吓到了。 同时,欣喜若狂也像一场暴风雨在他的心里面狂虐而过。 方予桐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澎湃,猛地抓住了苏绒的手,耐着性子询问经过。 “到底怎么了,绒绒,你和他不是过的很好嘛?” 当着那天他在新闻上看见她和夏其煊站在一起,那样契合的两人的身影,看在他眼里是多么的刺眼,让他嫉妒的快要发疯! 苏绒手一动,默默的退开了方予桐手掌的温度,将目光投放在面前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之上,嘴唇一张一合,嘴边噙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自嘲。 “我怀孕了” 方予桐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重重打击了一下。 紧接着,苏绒再次开口。 “可是他要我打掉孩子。” 方予桐的神经一紧,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缓缓舒展开来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小心的斟酌着用词。“你是说夏其煊不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是啊”苏绒朝着他一笑,“师兄,你还说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有一个孩子不好吗?” 苏绒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夏其煊会不要孩子,不要她的孩子,不要他们之间的孩子?! 难道她还没有资格替他生孩子么?! 方予桐看着苏绒脸上流露出来的悲戚,心里的欣喜和窃喜很不道德的浮现出来了。 哈! 夏其煊,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苏绒,可是得到人以后呢? 方予桐想了想,压低了嗓音看着苏绒,目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让苏绒在其中迷茫,受了蛊惑般的怔愣。 “绒绒,也许,夏其煊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爱你是他不够爱你” 最后苏绒还是没有和方予桐一起吃饭。 可以说,她是从餐厅里逃出来了,落荒而逃,很狼狈。 方予桐的话再一次的刺激了她此时薄弱至极的神经,他说夏其煊也许是不够爱她,苏绒在那一刻,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了。 苏绒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最后也只能选择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回了夏家,选择回去面对那个自己不想面对的人。 显然,夏家因为她的出走闹翻了,苏爸爸和苏妈妈着急的等在了大门口,远远的看着她慢慢走过来的身影,两老都是激动的难以自控,赶紧的拿着外套朝着她跑过来。 而在他们身后,夏其煊站在门边定定的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苏绒,紧绷的脸色终于舒展开来,刚挪动了脚步,身边的管家立即凑过来对他报告。 “少爷,有人发了些照片过来” 苏爸爸将大衣披在了神智恍惚的苏绒的身上,心疼的看着女儿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嘴上嘀嘀咕咕的念着,“哎呦,我的傻绒绒啊,怎么穿这么少就走了?也不让人跟着你,你说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让我和你妈怎么办啊?!” 苏妈妈赶紧一眼瞪了过去,不留情面的教训着苏爸爸的衰嘴。“要你乱说话,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还说些什么鬼!” 苏爸爸也连忙吐了口唾沫,改口说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走吧,这才几小时就开始起风了,绒绒啊快进屋,一定饿坏了吧?老爸给你做好了你最喜欢的起司蛋糕,快点进去吃吧。” 苏绒抬起头,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父母,心里头又酸又涩的,最后还是含着泪点着头,缓缓的走进了夏家。 夏其煊依旧是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盯着进屋的三人,目光落在了被苏家父母搀扶的苏绒脸上,目光锐利中夹杂着丝丝寒意。 莫名的,苏绒被夏其煊的眼神吓到了,可是一想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心里安慰了下自己,便假装没有看见他投来的目光,淡定的任由父母搀扶,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只见夏其煊朝着身后的人伸手,紧接着就一言不发的将一袋文件摔在了桌子上,啪嗒一声重重的,吓得苏绒打了个激灵。 这是夏其煊第一次在苏家父母面前外露脾气,苏绒有些诧异,还没说话质问他,苏妈妈已经帮着她出头了。 “其煊,你这是什么意思,绒绒刚回来,你就要给她摆脸色看吗?!” 夏其煊扯着唇,冷冷的笑了一声。 他向前倾着身子,寒冷如北极冰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文件上,“妈,我也担心苏绒,在她离开的两个小时里面,我对苏绒的担心并没有比您和爸爸少一分” 苏绒吸了吸鼻子,默默的低下了头。 “可是!”夏其煊倏地拔高了音调,隐隐的带着怒气,“如果我的担心换来的只是苏绒的逍遥快活,我想我不能够很淡定的接受。” 苏妈妈皱着眉头,已经听出了夏其煊话里的暗示。 转过头,她问着苏绒,“你都去做什么了?” 苏绒抬起头,不经意的和夏其煊的目光对撞了一下,发觉对方的目光太过犀利,吓得苏绒心虚起来,急急忙忙的又把脑袋给耷拉了下去。 “没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就在街上逛着”苏绒别开头,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还没有做出思考,嘴上已经说起了谎言。 也许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苏绒觉得如果说自己一直和方予桐在一起,那么他们一定不会相信她的清白到时候,她就会受到更多的委屈了! 可是夏其煊一眼就看破了她的谎言,不,应该说是早就知道了她在撒谎。 “哼,苏绒,你真的确定你什么都没有做吗?” 不等苏绒在解释什么,夏其煊一把拉开桌面上的文件夹,将里面不下百张的照片都洒了出来,满满的落进众人的眼里。 苏绒一下子就煞白了脸。 “你派人跟踪我?!”苏绒冷冷的质问夏其煊说道。 夏其煊不屑的挑唇,“我没有那份闲工夫这是我名下报社的狗仔拍的照片,要不是因为我,现在折现东西早就流出去了苏绒,你还真对的起我!?” 苏绒怔怔的低下头,看着桌面上散落放着的照片,那一张张的照片上,都有她和方予桐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还有他们在餐厅门口她紧紧靠在方予桐怀里的。 苏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就连苏爸爸和苏妈妈看了照片,都不禁脸色大变。 这可是最忌讳的事情,何况照片里的另一个主角,是苏绒的前任男友,如此暧昧的关系,任谁也不会觉得单纯。 “苏绒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和方予桐在一起?啊!你不是说你和他断了联系吗?!”苏妈妈拉着苏绒,咄咄逼问。 女儿是她的,她现在比谁都要担心那种事情,如果苏绒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夏其煊的事情,苏绒就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 苏绒被问的一阵心虚,狗急跳墙的她倏地站起来,内心的委屈和不满一下子都堆积在了一起,她给自己壮着胆子,挥着手吼道。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就算我做了什么,也比夏其煊这个不要自己亲生孩子的人强一百倍,一千倍!” 苏绒气喘吁吁的吼完,最后,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哭起来。 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苏绒重新跌回了沙发上,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我真的和方予桐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在路上遇见他,刚好和他在一起吃饭而已进门的时候我只是不小心的要跌倒,他伸手扶着我,就这么简单为什么你们要问我,为什么一个个都不信我?!” 苏绒放下手,红肿的眼睛再一次质问的看向了夏其煊,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不可自已的沙哑。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孩子,夏其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不要你自己的孩子!” 夏其煊看着这样痛苦不已的苏绒,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可是苏绒一次次的质问他,一次次的控诉他又怎样?! 他怎么会不要他们之间的孩子,他怎么会舍得苏绒伤心?! 可是苏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体质,还不能完全的掌控我的血怀孕,只会让你变得更难控制,如果你像上一次喝了安妮的血一样,看着自己染满别人鲜血的双手抱着头痛苦,说自己杀了人,夏其煊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要怎么做,要怎么安抚苏绒,难道是要一次次的把她的记忆抹杀,直到她的人生一片空白吗?! 夏其煊闭着眼,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最后,他倏地站起身,目光迎向了苏绒的视线,再一次,冷漠的打破了苏绒的全部幻想。 “这是我最后一次申明,这个孩子不能要” 苏绒也是很强硬的态度,几乎歇斯底里的吼道,“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把他生下来!” 夏其煊看着这样固执的苏绒,不禁软下语气,“绒绒,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这一次就听我的话,把孩子拿掉,等时机更好的时候再要” 苏绒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固执的保护着自己的所有物。 “不,我不会信你,如果你不要它,我自己一个人养他也可以!” 说完,苏绒便转头跑上了楼,不再理会在客厅里暴怒嘶吼的夏其煊。 夏其煊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苏绒给气死了,没想到那个死丫头能那么倔强,硬是跟他犟了这么多天,要是换做以前,就凭着她那点胆子,量她也是撑不过两三天的。 可是现在看样子,苏绒是不会在孩子的问题上退缩了,似乎已经有了不把孩子生下来就不罢休的气势,这让夏其煊感到很是头痛。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骨血,是他和自己心爱女人之间的结晶,他怎么可能会如此狠心不要它可是这个孩子现在可能会威胁苏绒的生命,更有可能会将他以前给苏绒的所有灵气都吸光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夏其煊觉得他真的承受不来,索性就狠心一把,反正他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要孩子的。 夏其煊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松着语气去和苏绒谈判,把所有事情都挑开来讲,也许这会让那个傻女人好些接受。 晚餐的时候,夏其煊默默的陪着将满满忧心写在脸上的苏妈妈和苏爸爸吃了一顿饭,很是识相的绝口不提苏绒白天出去的事情还有照片事件,更没有怪责一句苏绒没有下来吃饭。 “我吃饱了,爸c妈,我先上楼了。”夏其煊接过佣人低来的毛巾擦了擦嘴,对着向他投来视线的两位老人微微点了点头。 苏爸爸一直都沉着一张脸,见夏其煊拉开了椅子准备往楼上走,放下碗筷,手放在唇边,掩饰性的咳了咳。 “其煊啊”苏爸爸低低的开头,夏其煊很是乖顺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疑惑的看向他。 苏爸爸的表情有些微的古怪,不过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起来,“绒绒是我的女儿,我很清楚她的性子,其实她不过是性子小,心底还是善良,做事也是有分寸的,白天的事情,可能是太过了些,都怪我这个爸爸教的不好我替她对你说抱歉,也希望你不要太记在心上,毕竟你们夫妻俩的,不应该有什么隔阂才是” 夏其煊静静的听着苏爸爸的话,知道老人家的语重心长都是为了女儿着想,夏其煊理解他,更明白他的用心。何况他也是一心为苏绒好,夏其煊又怎么会厌烦他呢? 点点头,夏其煊转过身朝着两位老人微微笑了笑,翘着唇,缓缓说着,“爸c妈,请您们放心,我对绒绒的感情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有什么改变,我也知道绒绒的为人,我更相信她,下午的事情是我的情绪处理的不够好,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您们不用如此客气的说这些话,您们是我和绒绒的长辈,我和绒绒都会尊敬您们,我明白我要做的事情,也希望两位能够宽心。” 苏妈妈瞥了眉间露出些微阳光的苏爸爸,勾着唇,对夏其煊的表现煞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没有看走眼,这个女婿果然让她满意,说话做事都是极其的大方得体,对苏绒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也是爱护有加,不错不错“没事,我和你爸也没多想,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好的,我先走了,您们继续。”夏其煊微微点了头,便转身继续上楼,挺拔的背影在两位老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苏绒气呼呼的躺在了卧房的床上,想着回来的时候受的那些气,就觉得一阵胸闷。 不过很快,她的肚子就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缴械投降了。 她挫败的坐起身,低着头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撅着嘴无奈的叹气摇头,“妈咪的乖宝宝,不是妈咪想要饿着你,而是妈咪要争口气你知道不,你爹地狠心的不要你来着,妈咪绝对要跟他据理力争,一定不会让你离开妈咪的!” 夏其煊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苏绒很是坚定的承诺,觉得太阳穴两边的位置有凸凸的跳动。 看来,说服的道路任重而道远啊夏其煊无奈的叹了口气,敲了下门,听见从里面传来的闷闷回应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推门而进。 而已经做好准备的夏其煊动作极其轻松的接过了迎面甩来的枕头,一手接着一个,挑着眉看着坐在床上拿着两只鱼眼c仇视的瞪着他的小女人,感到一种无奈。 他走过去,将枕头放回了床头,苏绒哼了一声,赌气的背过身不去看他。 夏其煊揉了揉眉头,在她的身边坐下,抬起头扳过她倔强的身子,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可拒绝的强硬。 “苏绒,不要闹了好不好?这次认真听我说。”夏其煊严肃的盯着她看,眼里的眸光已经带着他无法动摇的坚定决心。 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苏绒。 苏绒咬了下唇,面色有些委屈。 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子,苏绒低下头沉默了好半晌,等她再次抬起头去看夏其煊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朦胧了一层水雾,让夏其煊心生不忍。 “我哪有闹明明是你不讲道理,怎么可以都怪我”苏绒委屈的指控着夏其煊的霸道,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扁着嘴可怜兮兮的说着。 夏其煊心疼的拉下她的手,看着她两只可怜的眼睛被捂得红彤彤的一圈,更是在心里默默的叹着气。 他怜爱的轻轻的帮她擦着眼角的湿意,沉着脸说道,“上次我就说过了,绒绒,这个孩子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的,它也是我的血脉,我怎么会这么狠心不要自己的孩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因为这个孩子而失去你,你让我怎么办?你让你父母怎么办?”夏其煊字字呢喃着,没有暴怒更没有激昂的情绪,他知道苏绒不会受他强硬的那一面,所以只好软着语气来说。 果然,看着夏其煊如此温柔耐心的说服自己,苏绒想要生气想要反驳,都没有了底气。这一次,夏其煊真的抓住了她的心眼,让她无法动弹招架之力。 苏绒吸了吸鼻子,有些愧疚自己的自私,可是心里仍旧有着小希冀。 小手抓着夏其煊的大手,紧紧用力的包裹着,苏绒抬起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带我们的孩子就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夏其煊,你不是吸血鬼的首领吗?你不是很有能力的吗?为什么你不想想办法,为什么你不尝试一下,就这么轻易就说放弃了呢?!”苏绒仍是不死心的质问着夏其煊,这些,都让夏其煊哑口无言,无从所对。 见他沉默,苏绒以为是有了希望,抱着他的大手晃着,着急的询问,“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是不是还有什么回转的余地?” 夏其煊抿着唇,闪烁的眼光下意识的躲避开了苏绒纯真的直视,在刚刚的一瞬间里,苏绒的话的确刺痛了他的心底深处的某个位置。 其实苏绒说的不错,他不应该就这么在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就放弃那个孩子,毕竟那是一个生命,属于他和她的生命夏其煊微微握了下拳头,好半晌之后,才缓缓送了开,转了个方向,将苏绒微凉手心里渗着丝丝冷汗的小手抱在了自己温热的手心里,微微用力,像是在给她一种勇气和感激。 “好,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去尝试改变这种状况,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如果孩子到最后真的不能留,你必须马上去打掉。” 苏绒一听夏其煊让步了些,便急急忙忙的点头,“嗯嗯,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有我在,不用怕 苏绒扬起笑脸,终于露出了好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她抱住了夏其煊的脖子,亲昵的蹭着他的胸膛,低低的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夏其煊,我们的宝宝一定会很乖的,它一定会很平安的出来见我们的。” 夏其煊叹了口气,反手抱稳了她,“嗯,我也期待。” 到头来,被说服的,还是他夏其煊一向是说一不二,做事雷厉风行的人,现在既然答应了苏绒会想办法,他定然会不遗余力去办。 所以,不过是两天的时间里,他的桌面上就摆放着一份也许能让苏绒顺利生下孩子的资料。 不过在拿起来翻看之前,夏其煊皱着眉头看着站在距离桌子一米外不动的管家,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和厌烦。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次性都报告上来吧。”他往后一靠,索性是一副等着你说完之后我再看内容的姿态。 管家微微哈着腰,低着头的他没有让夏其煊看清楚他此时脸上的担忧。 “主子,您要想清楚,如果真让主母怀孕生下小少爷或者小小姐,这代价,可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夏其煊一向不喜欢别人向他说教,何况是自己的下属,他专横独立惯了,更是对别人的规劝听不进一丁半点。 压了压眉头,夏其煊曲着手指敲着桌面,淡漠疏离的目光浅浅的落在了桌面上的蓝色文件夹上,眼底,隐隐的已经透着一丝薄薄的冷光。“你跟我了这么久,该知道我最忌讳的是什么,我做事情,要怎么做,有什么后果也好,我自己都心里有数,不需要旁人的指指点点。” 管家见他隐隐的动了怒气,虽然心里不大甘愿,但也顾忌夏其煊,不好再说什么。 朝着他恭敬的行了礼,他微微抱歉的说,“是属下逾越了,老奴这就离开。” 夏其煊不耐烦的挥挥手,直到管家走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才消了脸上黑压压的一层愠怒。 时间好似静默了好半晌,夏其煊盯着那文件好了好一会儿,踌躇再三之后,才抄起文件,翻开了仔细阅读起来。 他是专门吩咐照和卓回本家找的资料,像他们这种家族,家族里都会有个历史库,历史库里更有千百万册的历史记载录,专门为各家族的族长和家族事件所开立的,其中,定会有夏其煊想要找的东西。 吸血鬼族血脉绵延好几千年,其中,更是不乏那些异族的主母,夏其煊现在想要解决的,不过是怎样保住苏绒,让他们的孩子能平安的出生,不会对母体有任何的一份伤害。 果然,这里面有他想要的。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记录了一个人的全部资料。 鬼医,夏尔顿。 夏其煊眯着眼看着这人的平生事迹,竟讶异这个鬼医为每一位异族主母都诊断过,并且更有几个是参加过生产指导看来,这个人一定有办法让苏绒平安的生下孩子。 夏其煊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合上文件,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两道黑影就立在了书桌前,恭敬万分的等待着夏其煊的命令。 夏其煊将文件摔到他们面前,修长好看的手指撑在唇边,低低的吩咐,“给你们七天的时间,我要找到这个鬼医。” 照和卓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动作统一c整齐划一的对夏其煊单膝跪地,抱拳齐声应道。 “是,主人!” “嗯,下去吧。” “是。” 两人再一次动作默契的起身,不过刚转身准备往外走,就看见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还没有等到他们戒备,夏其煊已经对他们开口,“不准动。” 两人僵硬着身子,眼睛定定的看着那扇门缓缓的打开,三秒后,一张带着狡猾笑容的素颜便映入了他们的视线,两人皆是松了口气。 “呵呵原来你们也在啊。” 苏绒有些羞赧的摸摸脑袋,虽然知道照和卓都是夏其煊的下属,不过她跟他们交往不深,所以并没有多少接触和好感。 夏其煊向苏绒招了招手,“过来我这里。” “哦。” 苏绒高兴的应了一声,兴奋的小跑过去,照和卓两人收到夏其煊投来的警告眼神,立即识相的退了出去,还会心的将门给带上了。 夏其煊伸开手,将向他跑来的苏绒抱在了怀里,看着她因为刚刚的羞涩和一段路的小跑而红润起来的脸蛋,眼光一闪,不由皱着眉头,道。 “看看你像什么样,不是很宝贝孩子吗,还这样一蹦一跳的跑?”夏其煊责备着,但仍旧是动作温柔的帮她将耳边垂下的发丝给别了回去。 苏绒有些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讨好的在他脖子下蹭了蹭,才缓缓说道,“好嘛,是我错了嘛,以后我会小心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只是说说而已。”夏其煊一副你不知的信任的表情睨着她。 苏绒恼羞成怒,抡着拳头重重的在他胸口砸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装模作样的瞪着他质问。 “怎么样,昨晚你说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办好?!” 夏其煊知道苏绒说的是孩子的事情,嘴边无奈的溢出一抹笑,对着她比了比下巴,向着桌上文件夹的位置。 “喏,这鬼医帮过不少的异族主母诊断过,那些人最后也都成功平安的为我们家族生下继承人,我们只要找到他,也许就会有办法了。” 苏绒眼睛一亮,急忙从他怀里探出身子,扭着腰趴在桌上去抓文件,夏其煊呼吸一滞,感觉到身上的僵硬变化,急忙的用手稳住她的小蛮腰,拧紧了眉头盯着她不知分寸的举动。 “咦这人都,都三千岁了啊?!” 苏绒好整以暇的翻看着,突然瞥见某个关键的字眼,抓着夏其煊的衣服惊奇的大喊道。 夏其煊无奈的将她重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看着她一脸兴奋惊异的模样,回答道,“嗯,严格的算起来,鬼医是龟族的人,三千岁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我们吸血鬼族的五百岁罢了。” 苏绒惊奇的眨眼睛,“哇,好牛掰” 想了想苏绒又是一脸好奇的问道,“诶,不是说我们都不会死么,那你们家族的人数不就比我们人类还多了?!” 夏其煊看着苏绒一副好奇宝宝的呆样,心里不觉柔软下来,点了点她的鼻子,微微勾着唇角,解答道。 “傻瓜,我们也跟你们人类一样,有重生轮回的好不?对我们家族来说,血统越纯真的,被轮回的年岁就越长,比如我们,一族之长一族之母,这是要到一千年的时候才能带进轮回道,百年之后重新成做吸血鬼。” “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在讲故事,夏其煊,我觉得这些都好不真实,我一点都感受不到我的变化,真是奇怪。” 夏其煊牵起她的手,对着不远处的空白墙壁画了画,不一会儿,便又几道凹痕在墙上显现。 苏绒的背脊一僵,夏其煊立即安抚她。 “那是因为你体内的灵力被我的血给压抑住了,所以你才会这么轻松毫无感觉罢了。”夏其煊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低的在她耳边说着,“你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你也是真真实实的成了吸血鬼,我这辈子的妻子,苏绒,不要觉得不真实,更不要觉得害怕,知道吗?” 听着夏其煊磁性的话语,苏绒心里的那份不安渐渐的平定安稳了下来。 她仰起脖子,怔怔的看着他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中的深情,脉脉的对视了好半晌,才重重的点头答应。 “嗯,我听你的,我不会害怕,有你和宝宝陪着我,我不会害怕的。” 夏其煊扯开唇笑了一声,亲昵的蹭着她的鼻子,“嗯,有我在,不用怕。” “嗯嗯。”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进书房的角落,跳跃着的碎光,给这一室的安谧甜蜜添上几分温暖。 不过三天的时间,照和卓都就找到了鬼医夏尔顿的下落,但他们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至少对夏其煊来说,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情。 “你们是说他不愿意来?!” 夏其煊坐在黑色的沙发里,整个人的气息都与沙发的颜色融合为一体一般,令人捉摸不透但浑身发寒。 照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自觉不寒而栗。 低下头,他恭敬的回答,“是的主人,鬼医的原话是让您亲自过去找他。” 要知道,当时他们听见那鬼医竟然敢如此嚣张跋扈的说出这句话,都为他的自傲感到鄙夷。 难道堂堂吸血鬼族一族之长,还要亲自去请他出面不成?! 真是荒谬可笑! “呵呵”夏其煊的嘴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还真有胆子开口!” 倏地眯眼,怒意已经不加掩饰的宣泄了出来。 “主人,不如让我们把” 夏其煊手一挥,直接打断了卓的话,“无碍,既然他想要见我,那就去好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两人微微一愣,没想到夏其煊会突然答应了鬼医的无礼要求。 “嗯明天出发,不过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向别人多说,就连本家”夏其煊话一顿,警告的眼神已经扫向了单膝跪在地上的两人,那暗里的意味,已经在明显不过了。 两人立即会意,点头,起身退下。 夏其煊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闭上眼,敛下了眼中诡谲卷动的风暴。 夜晚,夏其煊回到房间的时候,苏绒已经卷着被子乖乖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夏其煊放轻了脚步,走近一看,看着被子里只剩下鼻子和眼睛的人儿,他很是无奈的摇着头,本来打算临走前跟她温存一下,不想这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倒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算了,等我过几天把好消息带回来给你好了。”夏其煊亲昵的亲了亲苏绒的发尾,贴心的帮她盖好了被子,便转身离开了卧房。 而两人不知道,夏其煊这一个转身,却是两人错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鬼医夏尔顿住在太平洋的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虽然夏其煊是乘着自家的直升飞机过去的,却并没有让机上跟随的下属跟着他一块下去,而是孤身一人从三百米左右的高空跳下,在瞬间移动中,平安无事的落到了地面。 一双闪着血色光亮的眸子幽幽的扫视了周围一圈,逡巡的目光将这里的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夏其煊刚走出一步,就听见有几声鼓掌声响起,他微微一怔,眯着警惕的红眸看向了缓缓向他走来的黑衣白发男人,那苍白如透明的脸庞,正好的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在五百年前自行脱离他们本家家族的鬼医传人,夏尔顿。 夏其煊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嘴边不由扯出了笑意,在海风的吹拂下显的那么冷漠冰寒。 “夏尔顿。”夏其煊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夏尔顿走到了夏其煊的面前,那比夏其煊还要稍稍浑浊一些的红色眸子盯着夏其煊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吸血鬼族的族长原来也不过如此。” 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鄙夷轻视,夏其煊暗暗握了下拳头,冷眼睇着他,不屑的冷哼。 “哼,夏尔顿,既然我已经来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 夏尔顿看着夏其煊,忽而笑了笑,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夏其煊不悦的皱紧了眉头,可是没等他再次开口,就见夏尔顿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下子沉下了脸,暗血色的眸子锁住夏其煊,眼底竟是藏着几分恶毒和轻蔑,。 “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意的命令我?且不说我已经脱离了家族,就凭我的年岁和资历,况且是你有求于我,怎么容得你如此放肆狂妄?!” 夏其煊胸中气结,放肆狂妄?说的是他夏尔顿吧! 夏其煊忍下了心中的愤怒,攥紧的拳头上是根根凸起c显示着怒气的青筋。 他重重的呼气,吐气,好半晌才微微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沉着嗓音询问。 “那好,你要怎么样才答应跟我回去看诊。” 要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服侍其他异族主母的妊娠,不然凭着夏其煊的脾气,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忍耐夏尔顿的无礼和无耻! 夏尔顿笑了笑,摸着下巴走进了几步。 眼睛上下的瞄了夏其煊一圈,他才顶着夏其煊恶毒的视线,慢悠悠的回答。 “如果族长是有诚意请我回去的话,我想我提的要求,族长都应该会答应才是。” 夏其煊不知道夏尔顿到底想做什么,只能拧着眉头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尽管说。” 夏尔顿吹了声口哨,“我要的很简单,我不过是一个医生,对财富权势没有什么在乎的,所以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情很简单”夏尔顿顿了顿,故意卖着关子,显然是故意让夏其煊着急。 夏其煊上前一步,已经是极力压抑着自己一把揪起他的动作。 “快说!” “我要的是我们龟族的龟甲子!”鬼医毫不客气的说着要求,那随意轻松的语气,就如同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可是,在夏其煊听来,却让他重重的吸了口冷气。 眯着眼睛,那细缝里透出的亮光包裹着危险,夏其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发问,“夏尔顿,你是疯了吧?!” 他竟然想要龟甲子! 谁不知道龟甲子是他们龟族的宝贝,那是世世代代族长供奉的宝物,是他能有的吗! 夏尔顿摇了摇头,一脸的淡漠表情,“不不不,我没有疯,我是鬼医,我怎么可能会疯呢?” 他看着夏其煊气的一张脸都绿了下来,嘻嘻的笑着,“我的要求就是这个,如果你不能拿来龟甲子,我自然是不会出面去帮你的女人看病。”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夏尔顿。”夏其煊危险的开口。 “呵呵,我怎么敢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据我所知,您的妻子,真正成为吸血鬼不足一年的时间,按照人类对吸血鬼血液的接受能力,她若是想平平安安的生下继承人,起码要有五十年的灵力修为,所以,现在的后果是什么,相信您这个族长比我这个外族的人要清楚的躲。” 夏尔顿轻轻松松的指出了夏其煊忌讳的话,夏其煊浑身的血气一躁,血腥着眼走上前,扯着对方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 “夏尔顿,你有什么本事敢这么嚣张,不过是一个龟族的叛徒罢了!” 夏尔顿狂妄的笑着,似乎不怎么将夏其煊的话放在心上。 他点着头,像是赞同夏其煊的话一般。 “的确,你说的没错,我不过是小小的龟族的叛徒而已不过,我却是这世上唯一能帮助你妻子的人,你说,我该不该狂妄,有没有资格狂妄?” 夏其煊五指缩紧,紧紧的盯着夏尔顿倔强不惧的视线,两人对视的良久,终于在夏其煊的松懈下告终。 他一把推开了夏尔顿,看着他很是淡然的整理者被他弄乱的衣服,咬着牙,很是不甘。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拿来龟甲子,你就答应必须保她们母子平安。” 夏尔顿想也不想,不假思索的点头回答。 “可以,只要你有龟甲子,你老婆儿子都能安安全全的。” 夏其煊忿忿瞪了眼眼睛咪咪笑的夏尔顿,转了身,一团红色火焰在手中燃起,一挥,便在天空中美丽的散开,而那在不远处上空盘旋许久的直升机看见了他的暗号,急忙飞了过来夏尔顿看着夏其煊离开的身影,高深莫测的笑了几声,转身走入了神秘的丛林深处直升机里,夏其煊坐在了座位上,沉默不语了好半晌,最后才哑声开口吩咐道。 “转头,去龟族。” “是。” 那直升机在天空中调转了一个头,朝着太平洋的更深处飞了去夏其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然后递给了照。 沉着脸,他低声吩咐着,“如果三天后我没有主动跟你拿回这个手机,你什么都不要管,就把它交给狼族族长沈易晟就对了。” 照诚惶诚恐的接过,隐隐的感觉到了夏其煊的坚决,喉咙滚动,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是,属下一定照办。” “嗯。”夏其煊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缓缓闭上了眼,满脸的紧绷。 苏绒,这次我为你做到了这一步,你该不会再怨我不爱我们的孩子了吧? 扯着唇,夏其煊不觉嘴边的笑意到底有几分温度。 苏绒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夏其煊不在自己的身边,好奇的找了找,发现整个屋子都不见夏其煊的身影。 下了楼,看见了管家,苏绒就拉着他不解的问。 “夏其煊去哪儿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这几天苏绒已经习惯从夏其煊怀里醒来,习惯了跟他一起吃早餐去花园里散步,现在一下子不见了人,心里怪不自在的。 而且苏绒还诡异的觉得自己的眼皮跳的厉害,心口也是总有一些慌乱的感觉,总觉得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管家也是早上才接到主子的命令,见苏绒来问自己,老人的眼光有些闪躲,闪了闪之后便微微别开了一些。 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缓缓的回答道,“老奴也不清楚,主人可能是公司有事,所以就提早离开了吧。” 苏绒狐疑的盯着他看了看,有些不相信他的话,甚至像是在拒绝管家说的话的可信度。 “真的吗?” “老奴也不甚清楚,主子的去处,我们做下人的怎可逾越的过问,少奶奶若是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主子不更好?” 苏绒瞅了他一眼,虽然直觉管家是有事瞒着她,可是她也不好表现出什么,何况夏其煊的行程她也没有多少必要过问,也许是真的有事情要忙吧,这几天为了陪她,他已经推掉很多工作了。 “算了,晚上等他回来再说吧,没事了。” 管家恭敬的躬身,“那少奶奶要用早餐了吗?” 听见有吃的,苏绒自然是两眼发亮,将一切问题都抛在了脑袋后面。 “好啊好啊,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肚子饿了呢。” “那随请老奴来” “嗯嗯” 苏绒喜滋滋的跟上了管家的脚步往餐厅走,而正想着待会儿能享受美食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管家在转身时掩藏在眼角的c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夏其煊坐在龟族老宅的大厅沙发上,翘着脚,好整以暇的看着那白发长须的老人弯着腰在佣人的搀扶下缓缓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礼貌性的点点头,夏其煊对着老人家说话,还算客气。 “非先生,好久不见了。” “呵呵,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夏族长突然登门,为的是何事情?” 吸血鬼族和龟族一向交情不深,偶尔在十年一次的各族会面上见一次,却也是仅仅的点头之交罢了,而如今夏其煊亲自登门拜访,倒是让他们颇为惊讶。 夏其煊看了眼佣人们送上的清茶,宽窄的杯口冒着丝丝的热烟香气,倒有几分迷乱了他的视线。 抿了下唇,夏其煊才缓缓的开口,“不瞒非先生,今日夏某拜访,还真是有一事相求。” 龟族当家非玄羽上挑了眉头,手指捏着自己长长的白须一下一下的捋着,倒是有几分耐心的询问。 “哦?夏族长请说,如果非某能帮上忙,定会出手。” 夏其煊定定的看着老人,“你一定能帮上忙?” “夏族长的意思是?”非玄羽不解,不明白为何夏其煊会这般的笃定。 夏其煊微微前倾着身子,深深的红眸看着老人,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想请非先生将一样东西赠与我。” “是何物?” “龟甲子”夏其煊没有犹豫,快速的说出。 果不其然,整个大厅里,在那夏其煊话落的一瞬间里,响起了重重的抽气声音,人人皆是惊讶又惊恐的看着夏其煊。 而连夏其煊自己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紧张,不言而喻。 时间好像就这么静默了下来,夏其煊开了口,却迟迟没有等到非玄羽的回答。 好半晌,就连夏其煊都觉得不能沉静下去的时候,非玄羽终于开口了。 不紧不慢的语气,似乎完全没有将夏其煊适才提出的要求放在了心上。 “夏族长是否去找过夏尔顿?” 夏其煊微微动了下唇,而后毫不隐瞒的点头,“的确。” 非玄羽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情一般,抚着胡须缓缓的点着头。 “其实不瞒夏族长,自从那夏尔顿判我龟族之后,便时常利用那些求医的病人过来上门要龟甲子,而如今龟甲子尚还好好的在我族供奉着,夏族长也知道个中缘由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还是请夏族长回去重新想过办法吧。” 非玄羽似乎也不想为难夏其煊,并事情大多都是因为那个夏尔顿而引起,老人家并不像牵扯太多,于是便好声好气的劝着夏其煊回去。 可是,夏其煊已经来到了这里,哪里会有回去的道理。 他不管鬼医夏尔顿和龟族到底有哪些牵扯和,现在他想要的,只是那龟甲子而已。 夏其煊的眼中一霎而过的利光,也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那白发苍苍的龟族族长的脖子上,已经被束缚着一道红色的光亮。 等护卫们反应过来,夏其煊已经红着一双眼睛,气势令人的扫着在场的所有人。 “快,把龟甲子交出来!” 非玄羽的老脸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没想到自己已经给了夏其煊台阶下,这人还不知道退步,竟然还敢在这里动手! “夏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硬强不成?!”非玄羽冷着脸,总归是一族之主,总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可夏其煊却是排除之外的人,他放在非玄羽脖子上的手动了动,那白白的长须就被凌厉的红色之光割下了大半,这一下,着实把非玄羽吓到了。 意料不到,一向冷静从容的吸血鬼,也会有这般恼怒冲动的时候! “快点,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的动作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夏其煊抓着非玄羽的手,冷冷的威胁命令道。 非玄羽无计可施,谁叫他们龟族的灵力比不过人家,只能对着下属痛心的点头。 “把龟甲子拿出来。” 一听命令,非玄羽的人不一会儿就将一个外表古香古色的锦盒从里面拿了出来,夏其煊微微眯了眼睛去观察,而后挑唇冷喝。 “打开。” 捧着锦盒的人被夏其煊浑身的冷魄气势吓了一跳,最后还是颤抖着,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锦盒,之间黑色棉绒上,一块完整的龟甲出现在了众人眼中,那翠绿清纯的成色,找不出半分的瑕疵。 夏其煊扫了一眼,就已经确定了这就是龟甲子。 “丢过来。” 他再次命令开口,那人急忙将锦盒合上,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抛,那锦盒就到了夏其煊的手里。 拿着沉甸甸的重量,夏其煊嘴边挑起了一抹笑意,而非玄羽趁着夏其煊意识有些松散的时候,动作迅速的从他手里逃出,而夏其煊反应也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闪身退开了几步。 见家族安全了之后,那些护卫便不再受到牵制,无所顾忌的开始上前攻击抢夺回宝物,而他们的力量同夏其煊一比,不弱是蚂蚁撼大树的区别。 可尽管如此,蚂蚁多了,大叔也会有动摇的一次,夏其煊一手护着锦盒,一手抵御着他们的攻击,还没等他退到门口,手臂上已经遭受到了一击。 夏其煊闷哼一声,猛地用尽了全身的灵力去做最大的攻击,只是在他转身离开之际,一道重击再次席上了他的后脖,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夏其煊顾不上多少,只能狼狈的逃走了当夏其煊面色苍白的从龟族非家走出来的时候,他的人立即围了过来,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边担忧的围着他,上前扶着他很是担忧。 “主人?” 照和卓从来没有看见过夏其煊这般狼狈的模样,胸口一滞,不由担忧的问道。 夏其煊咬着牙,忍受着伤处的痛楚,脸色苦郁的冷道,“去找夏尔顿!” “主人!您已经受伤了!”两人不敢相信自家的主子竟会如此的执着,伤的如此严重,都要去找那个鬼医! 夏其煊知道自己已经忍不了多久,见自己的下属还这般慢慢吞吞,他的视线愈加冷了几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紧紧搀扶着他的照给推出去。 他不悦的大吼,“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快点带我去找夏尔顿!” 众人一愣,可是没等他们细想几分,就听见了龟族里面传来的动静,各人心中大骇了几分,直觉此地不宜久留,立即搀扶着重伤喘息的夏其煊上了直升飞机,循着他的命令回头去找那鬼医夏尔顿了。 不过半小时的飞行时间,夏其煊已经觉得自己似乎经历了一百年的痛苦煎熬,若不是他咬着牙暗暗警告着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下,恐怕他现在早就不省人事了。 很快,飞机便在缓缓的盘旋下停在了小岛上的大片空旷的地方。 夏其煊硬撑着身子走了下来,而那夏尔顿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竟是难得的一脸笑意迎了过来。 夏其煊黑着脸,苍白着唇走前几步,而后便从怀里拿出那个被他紧紧护住的锦盒,一把丢向了夏尔顿。 夏尔顿目光一闪,动作迅速的接过,更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思,急急忙忙的打开盒子来看,见里面的黑色绒布上躺着的正是他盼念许久的龟甲子,眼里的喜色更是多了几分。 碰的一声,夏尔顿合上了锦盒,一脸笑意的盯着快要支撑不下的夏其煊。 双眼里似乎藏着什么情绪,夏尔顿扫了夏其煊两眼,满意的点着头。 “不错不错,不愧是吸血鬼族的族长,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拿到龟甲子,果然能力非凡啊,哈哈哈”夏尔顿竟是不吝称赞起夏其煊来。 要知道,以前来找他看病的人听见他这个要求,不是打退堂鼓就是去了一趟龟族非家就空手而回,完全没有半点的用处和意义,可是夏其煊却不同,他竟是在五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他的要求,这着实让夏尔顿开心高兴。 在他们的家族里,人人都知道龟甲子的医药功用可是最有价值的,作为鬼医,夏尔顿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宝物呢? 可是夏尔顿的称赞对夏其煊来说,这些话并不是他最想要听见的。 他不住的喘着气,他不知道到底自己什么时候就撑不下去了。 “龟甲子你拿到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走了?” 夏尔顿笑眯眯的点头,“当然,不过我认为,你还是不必要回去了,看你现在的伤势,还不如在我这个荒岛上疗养。” 夏其煊咬着牙,“没事,我可以回去” “主人!”尽管夏其煊倔强的说着,可是他的一群下属可是担忧的要命,可是遭到夏其煊的冷眼,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夏尔顿也不勉强,对着他微微比了比下巴,说道。“那行啊,你先走,我跟着。” 夏其煊吐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可是脚步刚迈出几步,脑袋就涌上一片浑浊的黑暗,夏其煊来不及捕捉到什么,已经是眼前一黑,直直的晕了过去。 “主人!” “主人!” 照和卓连忙抱住了夏其煊往下倒的身子,而后着急紧张的转头向夏尔顿求助,“鬼医,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夏尔顿高深莫测的笑着,“放心,你们主子死不了的” 不过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事情的,他就不能保证了。 啧,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这么痴情的异族呢,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么? 苏绒以为晚上的时候夏其煊就会回来,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夏其煊回来,眼看着时针越走越远,她不由担心了。 管家见苏绒迟迟不回房间,不由心里郁结。 正在思量着要怎么对付苏绒的问话,可那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皱着眉头紧紧的瞅着他,看得他心里是一阵发毛。 “少奶奶,已经很晚了,您回房间休息吧” 按照往常,苏绒十点左右就上床睡觉了,哪里像今天一样,都快十二点了还在客厅里晃来晃去的。 苏绒咬了一下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一般,紧紧的盯着管家,冷着声音发问。 “夏其煊呢?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平时他六点前就会回来的。” 管家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要用抬手的动作来挡住苏绒太过灼热的视线,可这样不过是徒增苏绒对他的怀疑罢了。 “少奶奶,这主子的事情,老奴哪里能知道啊也许是主子有事不能回来了吧,要不您先上楼睡一觉,也许醒来的时候主子就回来了呢?”管家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劝苏绒上楼回房,可是无奈苏绒偏偏不吃他的那一套。 她气呼呼的鼓着脸颊,似乎就是要和管家杠上了一般。 “不要,我就要等他回来!” 苏绒说着,竟然还一屁股坐在了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小脸上写满了固执和坚持。 “我就在这里等着夏其煊回来,他不回来,我我就不走了!” 见苏绒一脸不能商量的语气和脸色,管家只能无奈的在原地叹气了。 这姑奶奶不睡,他们也不能睡,得好好陪着了慢悠悠的叹着气,管家已经再也无话可说了,只好吩咐一些女佣拿来毯子和热茶,看来今晚得好好一番苦战了苏绒还真是在客厅里等了一晚上,尽管到半夜的时候就支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呼呼的睡了起来,可挡有人靠近想要将她搬上床的时候,她又会惊奇的苏醒过来,揉着眼睛一脸警惕加鄙夷的看着对方。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到最后,也没人敢再去打扰苏绒的好梦了。 第二天大早,苏爸爸苏妈妈正说着话从楼上走下来,却看见客厅里守着一轮的人,起初还很是疑惑,可是等他们看见了那倚在沙发扶手上钓鱼耷拉着脑袋的苏绒之后,皆是大吃一惊。 苏家父母担忧的走上前,看着苏绒这幅样子,想要叫醒却又不忍心,便转头对管家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 一夜没睡的管家眼下挂着大大的眼带,见苏家父母过来,晃头晃脑的行了礼,而后才如实回答。 “主子昨晚没回来,少奶奶就在这儿等了一宿。” 其实准确的说起来,等了一宿的是他们这些站着的佣人。 苏妈妈一听,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大步走过去,没好气的摇醒了苏绒。 苏绒刚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清醒多少呢,就遭到了苏妈妈的劈头一顿骂。 “你这孩子在搞什么啊,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夏其煊一晚上没回来你就在这里坐一晚上,难不成他一辈子不会来你还能坐一辈子不成?苏绒,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难道你忘记你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吗!你这样折腾自己,你是要害死你自己的孩子是吧?!” 苏妈妈这段无意的话,却让知道内情的管家听着,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倘若主子真的一辈子都不回来了,那会如何?!等苏绒迷迷糊糊反应过来,苏妈妈已经是骂完一段话,气呼呼c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了。 而苏绒这时候也才回过味儿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做的事情是有多么出格和疯狂,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就这么陪着她在这里难受了一晚上,苏绒心里就愧疚极了。 可是没等苏绒忏悔完,院子外边就响起了一大阵动静,苏绒来不及深思,只是下意识的以为是夏其煊回来了,前一秒还很是苦恼的小脸一下子就被阳光所取代,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里,苏绒已经不顾苏妈妈的面色,兴奋的跑了出去。 苏妈妈看着女儿匆忙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闪过,等回过头的时候丫头已经不见了人影,便是咬着牙气呼呼的跺脚。 “苏绒,你这个死丫头!” 竟然敢这么直接的忽视她,真是找死了! 苏绒兴奋的像只小鸟儿一般跑出了院子,可是当她一眼看清楚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并不是她念了一天想了一夜的男人之后,便是泄气的垂下脸。 夏尔顿眯着眼睛,看见了台阶上一瞬间失落下来的苏绒,眼力极好的一眼就看出了苏绒已经怀有身孕,况且浑身如此浓重的吸血鬼气息,不用再去细问,夏尔顿就已经知道这人便是苏绒,那夏其煊昏迷时还念念不忘的妻子。 他勾着唇笑了笑,走到了苏绒的面前,算是客气的开口。 “你好,你就是苏绒吧?” 夏尔顿答应了夏其煊会帮他保密行踪,所以他现在就要做到一丝不漏才行。 听见问话,苏绒这才抬起头好奇的打量着来到自己面前的白发男人,有些奇怪的歪着脑袋。 “你是?” 这个男人真是很奇怪,明明声音这么沧桑低沉,还有一头的银丝,可是脸上的皮肉却是看不出有半分的苍老,还是一副弹性十足的模样,所以苏绒有些怀疑对方的年龄和身份。 夏尔顿微微一笑,“我是夏尔顿,我是受夏其煊所托,专门过来帮你安胎的。” 听到那两个字,苏绒的眼睛就像是瞬间被点亮了一般,亮晶晶的闪烁着光芒。 “真的?你真是夏其煊请过来的医生?”而后苏绒更是着急的不等对方回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心急的询问道,“那你知道夏其煊在哪里吗?他怎么消失了一天呢?连个电话都没有”苏绒有些抱怨的说着。 夏尔顿早就预料到了苏绒会有这般发问,眯着眼睛很是和蔼的笑了笑,瞥见管家从里头出来警惕的盯着他,这才慢悠悠的扯着嘴撒谎。 “哦,夏其煊啊,他过来找了我之后就离开了,听他的语气,像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有了夏尔顿的话,苏绒这才微微安心了些,而管家见苏绒相信一个外人,脸上更是有说不出的憋屈苦闷表情。 苏绒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期待的看着夏尔顿,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你能帮我平平安安的生下宝宝么?” “不错,我能帮你,不过”夏尔顿话一顿,很是成功的让苏绒迫不及待的追问。 苏绒兴奋的咂嘴巴,“不过什么,你快说快说。” 夏尔顿呵呵的笑了笑,心里有些理解为什么夏其煊会对着娇妻如此爱护有加,想来这样可爱俏皮的人,多多少少也会令人想要疼惜一些。 鬼医的眼底闪过什么,随即便笑呵呵的回答说,“不过期间你要照着我说的每一个要求去完成,不能有任何的异议或者抵抗,否则我会马上离开,不管你的死活。” 苏绒忙不迭的点头,很是顺从的口气,那个心甘情愿的模样,是苏妈妈看了都要咬牙切齿的嫉妒的。 “是是是,我一定乖乖的听话,医生叫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去西!” 夏尔顿被苏绒这幅活宝的模样逗笑了,忍俊不禁的嘿嘿了几声,便收起了笑意,严肃了起来。 转头看向侯在一边的管家,夏尔顿直接不客气的吩咐人了。 “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配合我,能提供一些药材和空间给我。” 管家是知道鬼医的,在几百年前,更是有幸在某次宴会上见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鬼医一眼,早就听过传闻中鬼医脾气的他,自然是不敢怠慢什么,何况这是自家主子冒着生命危险请回来的大神,管家自然是百分百的配合。 礼貌的行礼点头,管家客气的说道。 “请您放心,能用得上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鞠躬尽瘁。” “很好,这样一来我也好办多了。” “辛苦鬼医了。” 夏尔顿被安排在了一楼的客房里,夏尔顿没有含糊,在苏绒吃过早餐之后就帮她看了大致的状况,大致了解了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和肚子里宝宝的状况,不过他倒是很意外,没有想到苏绒身上的灵力会如此的浓厚,那起码要修行百年才能够拥有的。 不过看苏绒还是不怎么习惯是用灵力,想着那个还虚弱的在他荒岛养伤的男人,夏尔顿便对苏绒浑身的灵力不在多疑。 看来夏其煊对这个苏绒倒是用情挺深的,连这么多的灵力都舍得赠与,怪不得愿意拼上命去取龟甲子了。 很快,夏尔顿便开出了适合苏绒调养的药物来,然后一天三诊断的照顾着苏绒,不过六天的时间,苏绒就感觉到身体要比以前轻松许多,而且似乎也更有精神力气了些。 不过与此同时,苏绒还是对夏其煊很是担忧,那个家伙居然消失了一周都没有一个电话回来,真是让她又气又急。 这一天,苏绒按照夏尔顿定下的时间表起床吃早餐,刚来到沙发上等着夏尔顿给自己把脉,就见门外头冲进一个跌跌撞撞的影子,声音里口齿不清的叫着夏尔顿。 “鬼医,鬼医!” 苏绒眼睛一闪,“照?!” 就连苏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只知道,照回来了,面色着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这么急急忙忙的把夏尔顿给带走了,什么也没有说苏绒真的不想胡思乱想,可是这样子不能不怪她多想照是夏其煊身边的人,他那般的着急担忧,苏绒真的不知道,除了夏其煊,还能有谁能让一向脸部抽经的照会有那种神情。 可是他们完全不给她细问的机会,就这么匆匆的在她的面前,离开了她的视线“绒绒,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绒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的手臂,耳边传来熟悉的问话声,苏绒眨了眨眼睛,这才后知后觉的反映了过来。 “妈?” 苏绒怔怔的看着苏妈妈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有些僵硬的叫了一声。 苏妈妈瞥了苏绒一眼,见她一副心思完全不在身上的神色,不由心里担忧了起来。 其实这几天夏其煊没有回家,不光苏绒心里不自在在担忧,她这个丈母娘,心里不免也会有些担心的。 现在不管怎么说,夏其煊已经是她的半个儿子了,这可是关乎着自己女儿和外孙未来幸福的关键人物,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能让人不着急? 苏妈妈扶着苏绒坐在了沙发上,苏绒一张脸透着些许的苍白底色,似乎有些喘喘不安。 苏妈妈皱着眉头,不由劝慰道,“你别想太多了,夏其煊不会有事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顾着孩子,那医生不是也说了么,你现在很重要,保住孩子才是最根本的。” 苏绒抽抽鼻子,一副想哭可是有哭不出来的表情盯着苏妈妈,委屈极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去担心啊,妈,要是夏其煊真的有什么事,我要怎么办啊?” 苏妈妈心疼的把苏绒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嘴上喃喃的责怪道。 “傻孩子,别想了,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苏妈妈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苏绒,还是在说服自己就这样,时间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三天,虽然夏尔顿不在,可是苏绒依旧他排好的方子和时间表,按部就班的做好每一件事情,苏妈妈是监督者,没有松懈过一丝一毫,不过大家都默契的对夏其煊的事情绝口不提,而苏妈妈为了让苏绒不再胡思乱想,直接搬到了主卧房跟苏绒一起睡。 不过在第四天的下午,阳光正好的日子里,苏绒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夏其煊的母亲。 夏夫人是第一次来这里,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会儿,便抬起下巴对着恭敬万分的管家吩咐,“带着无谓的人下去,我有事要和她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叔叔,你好漂亮! 饶是苏绒这样脑袋笨笨的人都听清楚了夏夫人的意思,不仅仅对她的爸妈不客气,还这样直接不加礼貌的吩咐命令,苏绒觉得心里很是不爽,可是因为对方是长辈,苏绒最终还是选择忍耐了下来。 不一会儿,管家便带着众人离开了,整个偌大的花园里,就剩下了苏绒和夏夫人。 苏绒缓缓的从摇椅上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不耐烦的盯着她看,好半晌也没等到她开口说话,性子越加急了。 “我很累了,你有话快点说吧。” 苏绒挺了挺肚子,话里的暗示十足。 夏夫人凉薄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了苏绒微微凸起的小腹,一抹异样的情绪在眼底极快的闪过,而后便面色清冷的坐在了苏绒的对面,冷冷的开口。 “我要说的很简单,只是要你离开夏其煊而已。” 苏绒鄙夷的笑着,“凭什么?我现在可是他的妻子,而且还有了他的孩子!” 苏绒没有想到,夏夫人会趁着夏其煊不在家的时候找上门,竟然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跟她说离开夏其煊?! 笑话,这是苏绒长这么大,第一次听的那么好笑的笑话。 而夏夫人也不含糊,继而冷言的说出让苏绒瞬间僵硬掉的话,“苏绒,你死心吧,夏其煊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又何必继续纠缠下去?!” 在夏夫人说完话的一瞬间里,苏绒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嗡嗡的响着,一遍一遍的回响,让她整个人僵硬不已。 好半晌,她才扯着僵硬许久的唇,轻轻的笑着。 “你骗我夏其煊怎么会不记得我,你想骗我” 夏夫人忽然笑了起来,很是轻蔑很是鄙夷,“你又何必自作多情,苏绒,要知道夏其煊会失忆,也是因为你!” 苏绒的脸上一片苍白,“因为我?”她疑惑,可是很快,心里又似乎有了某种答案。 可是她仍旧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接受事实。 “不,一定是你在撒谎,我要见夏其煊,我要见他!” 苏绒激动的站了起来,估计也是一时间用力过猛,还没站稳就脑袋针刺一般的疼,疼得她皱着眉头,眯着眼睛身体难以控制的往后倒去。 夏夫人看着她一副虚弱的模样,更是不屑的冷哼。 “看你这幅样子是多么可笑,苏绒,别以为你肚子里有了孩子就能坐稳我们夏家主母的位置,能为夏其煊生孩子的女人不差你一个,而我也不屑你这样卑俗的女人生下我们高傲的吸血鬼继承人!” “既然夏其煊为你请了鬼医,我也不会让你难做吃亏,孩子和这栋别墅都给你,我想这些已经足够满足你这样的女人了,我也劝你不要再痴人做梦了,等夏其煊恢复了身子之后就会和安妮泽拉米西奇订婚,那个女人才有资格成为夏家的主母,而你,什么都不是!” 苏绒狼狈的瘫软在了摇椅上,目光怔怔的看着夏夫人的嘴巴上下张合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她都听不进去了,耳朵里进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了,她也不想知道了。 现在,脑袋里唯一有的意识,便是夏其煊已经忘记她了,夏其煊不要她了?! 虽然她抵触着夏夫人,不想要相信她,可是现在事实已经充分的说明了,由不得她不信! 不知道什么时候,夏夫人离开了,苏妈妈和苏爸爸走过来,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整张脸苍白的在哪儿趴着,顿时心疼难以复加。 管家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上前几步,“少奶奶,您” 苏绒不等他开口说完话,拉开唇,有些讥讽的语气,“不要叫了,我不是你的少奶奶” 苏绒幽幽的抬起眼,幽幽的目光转向了一脸面色复杂的管家,而后自嘲的笑了起来,“呵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就都瞒着我一个人骗我说夏其煊不会有事,他怎么可能不会有事呢?” 管家动了动唇,可是最终,依旧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苏绒说的是事实,其实管家在两天前就已经得知了夏其煊因为重伤而丧失记忆的消息,尽管如此,他还是为主子保下了一条命而感到高兴。 龟族的事情也因为夏家长老的出面而平息,而也因为这件事,夏其煊在族里的威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质疑,现在夏夫人这么着急着过来和苏绒撇清关系,不过是为了能够尽快的和安妮泽拉米西奇订婚依靠对方家族的关系力量,来帮夏其煊重振威信,稳住夏其煊的地位。 要知道,族长之位,可是一直有不安于室的豺狼虎豹盯得紧紧的,可是容不得夏其煊有半分的松懈。 “绒绒,到底是怎么了?”苏妈妈不知其中事故,忧虑的问着女儿。 苏绒将头靠在了苏妈妈的怀里,一双微凉的小手被苏爸爸紧紧的裹着,这样子,似乎让她没有感到更多的孤独。 “妈,我们回家吧,夏其煊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了” 五年后 在豪华富都市的国际大机场里,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出机口缓步而出,一身的黑色套装,紧身长裤加上大衣的装备,整个人显得挺拔俊朗,即使有一副极大的墨镜遮住了男人近乎三分之一的脸,可那露在外面的坚挺鼻梁,紧紧抿起的薄唇和那坚硬如雕刻般完美分寸的下巴,足以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难猜想,那副墨镜下的眼睛,是有多么的闪耀夺目,足以让所有女人尖叫疯狂。 在机场大厅里,一个粉嫩的小女孩正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衬得小人儿可爱至极,而她身边立着一位穿着同色系的长椅短裤的女人,两人皆是一副清纯活力的打扮,到有几分清纯的味道。 忽然,小女孩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即闪烁起了光芒,小手兴奋的拉着身边女人的衣服,娇娇的声音好听极了,令人找不到一点厌烦感。 “妈咪妈咪,你看你看,对面那个金色头发的哥哥好帅好帅哦!!” 看来,小人儿为了突出她话语中的特点,特意用了几个连词,加重了语气。 闻言,女人低下头,黑眸里的无奈很是明显。 蹲下身,女人脸色不悦的拉着小女孩的手,耐着性子再一次说教。 “苏打饼,妈咪不是教过你吗?!不能随随便便的指着别人,这是很没有礼貌的!” 没错,这女人装嫩的女人就是苏绒,说着,她还气呼呼的抬起手,掐了掐女儿粉嫩的脸颊,再次严重警告。 “记住,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妈咪就不带你去吃肯德基了!” 一听不能吃最最最心爱的肯德基,苏打饼的脸一下子就扁了下来。 苏打饼可怜兮兮的扯着苏绒的衣服,乖巧的点头,可是仍旧是不甘愿的苦做挣扎,“可是妈咪,那个人的头发真的好好看,金色的,亮晶晶好像昨天吃的星星水果软糖,一闪一闪的” 苏绒无奈的拍了下额头,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是这么一个骨灰级吃货,两句话都离不开吃,吃,吃! 而且更让苏绒锤心痛恨的是,明明小时候的自己也是这么天真浪漫活泼可爱,对食物有着执着的追求,可是!她那万恶的娘亲呐,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扼杀掉了她的爱好,更让苏绒吐血的是,现在苏妈妈对苏打饼那个疼爱啊,完全是李莲英对慈禧太后的那种恩典服侍啊! 尼玛,不就隔了一代么,用不用得着这么区别待遇啊,用得着么! 苏绒愤愤的想着,可是看女儿还是一脸不甘愿的模样,只能臭下脸,睁眼说瞎话道。 “妈咪告诉你哦,别看他们的头发那么好看,其实啊他们营养不良,知道么,营养不了的人才会头发黄哦,苏打饼要是想要变成那副样子的话,就不能吃好多好多好吃又有营养的东西了呢,苏打饼愿意拥有金黄色的头发吗?” 苏打饼一听那代价,整张小脸写满的震惊,几乎就是一秒的思考时间,甚至是更短,小人儿就急急忙忙的晃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差把脑袋给晃下来了。 “不要不要,苏打饼不要不吃好吃的东西,苏打饼不要变成黄头发!” 看着女儿这幅害怕的模样,苏绒莫名的有些于心不忍了,这样骗小孩子,似乎很不道德额摸摸鼻子,苏绒还是觉得有些愧疚,不过却是不动声色的将情绪收了起来。 揉了揉女儿柔顺黑亮的头发,苏绒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温柔说道。 “好啦,妈咪知道苏打饼是乖孩子啦,那妈咪现在去买小蛋糕奖励你好不好啊?” 苏打饼眼睛瞬间发亮,一副期待的模样,苏绒觉得她现在就差摇晃尾巴了。 “嗯嗯,妈咪我在这里等你,我一定乖乖的!”握着小拳头,苏打饼很乖巧的对苏绒保证道。 苏绒满意的点点头,抬头看了眼墙上液晶大屏幕的时间,便让苏打饼自己一个人乖乖的呆在原地,自己走向了一边的小卖部苏绒以为食物是对女儿一个很有用的诱惑品,可是她忽略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苏打饼不仅仅对美食有兴趣,她对美男,更有兴趣! 于是如此,苏打饼无聊的晃着腿坐在了凳子上等着自家妈咪把美味的小蛋糕带回来,可是很快,小人儿的视线就被一道挺拔的身影吸引了去。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苏打饼一咕噜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把小蛋糕抛一边,把苏绒抛一边,直呼呼的朝着那男人冲了过去。 夏其煊正打着电话联系着自己的下属,可是走了几步,就发觉自己的后腿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样,让他前行有些困难。 皱了皱眉头,夏其煊转过身,就看见一个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而她粉嫩肉肉的小手,正攥着他的裤腿,让他前进不得。 见此,夏其煊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他扣掉了对方已经接通的电话,转过身,冷漠的低下头,就用这样的高度俯视着小女孩,一副淡漠至极的态度。 “你做什么。” 冰冷至极的嗓音,就像是从南极最冰冷之地刚拿出来一般。 就连一向亲近人的苏打饼听了他的声音,都是打从身子里冷着,小人儿颤抖了下身体,便是可怜兮兮的盯着夏其煊。 “叔叔,你长得好漂亮” 美色当前,苏打饼还是下意识的将对方传递给她的危险气息给忽略了。 而夏其煊闻言,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漂亮这样的用词放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很是不满。 如果是换做别人,他早就将他丢出去了,哪里还会任由对方在自己面前出现,还紧紧的拉着他的裤腿不让他离开?! 可是面对这个小女孩,他忽然有些不忍心。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像是他们以前就认识了一般,那是一种莫名并难以言喻的亲和感。 不过夏其煊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尽管他已经压抑了自己的脾性。 夏其煊动了动腿,对着两眼冒桃花的苏打饼说,“我要走了,你放手吧。” 他决定直接忽视小女孩对他的称赞。 夏其煊的冷漠的话让苏打饼很是挫败。 要知道,她可是一直很受欢迎的,大人们见了她苏打饼,都是兴奋的过来捏她脸颊说她可爱,可是明显的,眼前这位好看的叔叔没有对她表示好感。 小人儿感到一阵阵的哀伤,就当夏其煊的耐性快要磨掉的时候,苏打饼又仰起脑袋,可怜巴巴的盯着他看。 “叔叔,我很可爱的,我的脸很多肉肉哦,妈咪都说苏打饼的脸肉肉的肥肥的最好掐了,你要不要掐掐看,一般人我都不让他掐的哦” 苏打饼天真的说着,脸上还有自豪的表情,就像自己正说着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 不过苏打饼说的也不假,小女孩到底还是有些脾气的,脸颊可是不那么随随便便的就能让别人掐的。 不过为了面前这个漂亮叔叔能够喜欢她,苏打饼决定豁出去了,贡献出自己备受喜爱的脸颊。 不可否认,夏其煊被这个小女孩的话给雷到了,脸上的表情有三秒的僵硬和怔愣。 不过很快,他便收起了异色重新恢复了冷漠的模样,还没等他再开口,前方突然冲过来一个身影,一把将他脚下的小人儿拉开了。 在那瞬间,温暖离开的一刻间,夏其煊竟然觉得有些不舍“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女儿麻烦到你了,对不起。” 蹲着身子,苏绒卑微的低着头,不断的向着对方道歉。 夏其煊压了压扬起的眉头,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苏绒的脑袋看了好一会儿,隔着墨镜,他竟是觉得这个女人给他的气息也是那样儿的熟悉“没事。”他冷硬的开口,不再看两人,转过身,径直的走了出去。 等脚步声走远之后,苏绒才缓缓的抬起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气呼呼的牛国联,苏绒一脸愤怒的瞪着已经满脸委屈表情的苏打饼,“苏打饼,你不听话,小蛋糕和晚上答应你的肯德基都没有了!” 真是丢脸死了,刚刚她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苏打饼立即哭号起来,“不要,我要小蛋糕,我要肯德基,妈咪是坏人,妈咪是坏人” 苏绒黑着脸,“闭嘴!” “呜呜,妈咪是坏人,是坏人” “闭嘴!!!” 到最后,我们可爱的苏打饼小朋友,相继遭受了被美男,小蛋糕和肯德基抛弃之后,便哭着眼睛回家了。 刚进家门,苏绒还没有来得及脱鞋子呢,就见听见宝贝外孙女哭声的苏妈妈走了出来,看见那可爱的宝贝疙瘩在苏绒怀里抽抽嗒嗒的哭着,时不时还颤抖了一下,看的苏妈妈那个叫心疼哦。 她急忙从苏绒手上接过苏打饼,温柔的哄着。 “哎呦,外婆的小宝贝哦,怎么哭成这样子了?”苏妈妈说着,还抽空等了无可奈何的苏绒一眼,“是不是你那个坏蛋妈咪欺负你啊,告诉外婆,外婆帮你出去,乖乖,不哭哦” 苏绒直翻白眼:老妈,你偏心也太明显了吧! 苏打饼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埋头在苏妈妈的脖子里嚎啕的哭了起来,还真像是手里什么极大的委屈一般,哭的叫苏妈妈那个心疼,哭的苏绒那一个心慌。 “呜呜呜妈咪欺负苏打饼,不带苏打饼去吃东西,妈咪是坏人,外婆要帮苏打饼报仇,苏打饼要吃小蛋糕,苏打饼要肯德基呜呜呜呜” 小人儿可怜兮兮的,口齿不清的胡乱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是开了水的水闸头一般,正吧嗒吧嗒的不断掉眼泪,苏妈妈一看,那叫一个心疼怜惜。 听完苏打饼说的话,苏绒就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脱下鞋子抬头一看,果真见她娘恶眼瞪着自己,那眼神,就跟恨不得吃了她解气一样。 再次无奈的叹气,苏绒真是无可奈何的抱怨着。 “老妈,您不能老惯着苏打饼,什么事儿都怪我好不好啊?!” 苏绒恼怒的抓着脑袋,气呼呼的数落着女儿干的那些坏事。 “你不知道啊,我带着这丫头去接客户,没想到在机场就开始捣乱了,趁着我离开一会儿的时间,居然就跑到一个陌生人的脚下抱住对方的叫不让他走您说,这些我该不该管,我该不该骂?要是碰上什么坏人,那不就更惨了?!” ”还有,就是因为这家伙,害我没有及时的接到客户,让我被经理大骂了一顿,估计明天就要收到辞退通知了。”这是让苏绒最气愤的,没想到因为这妮子的一个小插曲,就把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给丢了。 苏绒说的那个叫句句在理啊,可是现在一心眼都掉进外孙女眼泪里的苏妈妈哪里管这些,烦躁的挥挥手,还顺便在苏绒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在苏绒嗷嗷大叫的时候恶狠狠的瞪着她。 “那能怪谁,那不都还怪你笨,苏绒,你就找借口吧你,要是女儿真被你弄丢了,那也是你的错!” 苏绒疼的呲牙咧嘴,不想自己的老妈居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待她,咬着牙要去反驳的时候,已经被苏妈妈一个冷眼瞪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幸好,这时候穿着围裙的苏爸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帮着苏绒解围。 “来咯,可以开饭咯” 苏爸爸把最后一盘菜给端上了桌,香喷喷的气味飘进了苏打饼跟小狗一样灵敏的鼻子里,小小的身子在苏妈妈的怀里动了动,然后拉着苏妈妈的脖子撒娇道。 “外婆,苏打饼想吃肯德基” 苏妈妈眼睛里温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好好好,外婆带你去吃肯德基。”那语气,就是恨不得把星星都给摘下来给这个宝贝外孙女。 苏打饼立即兴奋的扑进苏妈妈的怀里,讨巧的蹭着,“嗯嗯,苏打饼是乖宝宝,苏打饼吃了晚餐才去吃肯德基,不让外婆操心苏打饼最爱外婆了!” “外婆也最爱我的小饼干了,来,咱们去洗手手,然后吃晚餐!” 苏打饼配合的拍着手,“好!!” 苏绒看着一对活宝就连去洗手间都是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无奈的按着眉心,拖着一身的疲惫坐在了餐桌上。 五年前,她将那栋别墅卖了出去,带着钱和父母来到了当时还不是很繁荣的市,想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在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那个夏尔顿又出现了,苏绒很意外,而对方也是很明确的给了她肯定夏其煊失忆了,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苏绒的心再一次被揭开来重重的伤了一次,可是很快,她就再次全身心的投入了宝宝之中。 正如夏尔顿所说,她那时候的体质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灵力,要生育还是有一定的危险,可是为了宝宝,再危险她也要熬过来,所以,她一直强迫着自己要开心要高兴,终于在第九个月的时候,生下了这个孩子。 没有意外,苏打饼也是血眸吸血鬼,不过苏绒拜托了夏尔顿,让他想办法帮忙将苏打饼身上的异性给压抑了下来,所以到现在,苏打饼还是跟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个中的不同,只有他们知道罢了。 “绒绒啊,要是累的话就休息几天,爸爸现在还能工作,家里也不是缺钱,你就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苏爸爸看着苏绒这幅劳累的样子,很是心疼啊。 虽然有了外孙女,苏爸爸对女儿的爱可是没有变化转移半分,反而更加疼惜着受尽苦难的女儿。 这五年来,苏绒一直默默的撑着,他们没有再说夏其煊的事情,只是个中发生了什么,他和苏妈妈都只能选择不再提起而已。 苏绒感动的看着苏爸爸,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没事啦爸,我还年轻嘛,这点事就把我给击倒的话那多没有意思啊您还是放宽心,我没事的,而且下个月开始苏打饼就要去幼儿园了,我都去问了价钱,那些幼儿园一个个都是坑爹的要人命,上个学还要什么赞助费,而且是几万几万的来,我还是得努力啊” 苏爸爸叹了口气,动了动唇还没有说什么,就见苏妈妈抱着已经把手上细菌洗光光的苏打饼走了过来。 “你呀甭管她,这都是她活该来着,自找的吃饭吧,别饿着我们的小宝贝咯。” 瞧,这还是不是亲妈了?! 苏绒忍不住心里腹诽了一阵,最后才有气无力的抬起手夹菜吃了起来。 可是还没吃几口吞下肚子里,苏绒口袋里的手机就叽叽喳喳的响了起来。 “喂?” “苏绒啊,现在在哪儿啊?!” 苏绒急忙的起身,急忙的吞下了嘴巴里的东西,急急忙忙的答应着。 “经,经理?我在家呢” “哦,你有空的话过来公司一趟,上边刚签了一个大生意,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过来帮一下忙” 苏绒一听,高兴极了,老板还愿意来找她,这不说明她不会被辞退了?! “可以,我现在就过去!” “好,路上小心点,挂了。” “好,经理待会儿见!” “诶,绒绒,你饭才吃了几口,别急着走啊”苏爸爸叫着苏绒的背影,很可惜没能叫住她的脚步。 五年来,苏绒的工作是换了又换,每一个工作都是做不到五个月以上,苏绒很快就能跳到别的地方这一次,苏绒是到市的某五星级酒店打工,当的是一名很普通的客人服务部的员工。 当苏绒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整个客服部的灯光都大量,员工们几乎都到场了。 苏绒还是第一次看见客服部这个阵仗,还没进门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眼尖的经理瞅见了她,立即走过来一把将她给拎了进去。 倒是苏绒自己,有些心虚,被经理这幅模样吓了一跳,然后有些心惊胆战的拍拍心口,目光滴溜溜的瞅了瞅四周的人,咂咂嘴,好奇的问道。 “经理,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还是我们客服部第一次晚上员工大集合呢!” 经理一脸的无奈郁闷,指着一边角落耷拉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表情的员工,摇着头缓缓说着,“你说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儿新来的大客户愣是不满意我们的服务,这不,大半的员工过去了,全都被狠狠骂了一遍被丢回了可是客人在那儿,我们也不好不派人过去服务,这不才叫你们这些不用值班的人过来么。” 苏绒撇撇嘴,心里暗骂着不知道是哪个客人这么变态。 要知道他们这个皇家朝廷酒店,可是在市响当当的名号,不仅仅是因为它的五星级标致,更因为这里的服务都是获得好评最多的。来这里的客人,可以说这里的菜色不好,但是绝对绝对不会对这里的服务抱怨一句! 很明显,今天这个客人就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的。 苏绒想了想,才对经理说道,“那那位客人到底是哪里不满意了?” 虽然苏绒对酒店服务这块接触不多,但是在工作前接受了为期半个月的员工服务,苏绒很狗屎的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当然,苏绒大大的都是因为她的胆小和狗腿精神,才会让那么多人满意。 经理晃着脑袋,一脸的苦闷难看。 “我能说那客人没有一个是满意的吗?刚去打扫卫生的时候,阿宝不小心把流理台上的盐给洒出来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可没想到被那客人挑剔了,一直紧紧的抓着不放,然后我们就重新派了人过去,然后接下来就被一个个的挑出来了,说是对我们酒店的服务很不满意!” 经理想着刚刚自己在上头挨批的苦痛,立即皱着一张脸,拿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和表情瞪着在角落里不断想要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小缩小再缩小的几个人,苏绒觉得,如果此时经理的眼光是飞刀的话,估计那几个人身上早就被射的千疮百孔了苏绒收起自己脑袋里血腥满满的画面,抖了抖身上凸起的鸡皮疙瘩,苦恼的想了会儿,只好稍稍应承着经理的烦恼。 “不如再让我们这些没有被嫌弃的新人过去看看吧,总有会让她满意的” 经理点头,算是同意了苏绒的观点。 “那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苏绒白天的错误就靠你现在来补回了,好好努力啊!” 苏绒立即严肃了面色,拍着胸口保证道,“没问题,抱在我身上!” 话是这么说着,可是等苏绒带着几个刚上岗的新手来到了那个传说中脾气古怪的客人房前,她自己的心里也慌张了起来,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到了这个份上,她已经没有了退缩的可能,如今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挺过去,也许她会人品爆发一次,然后搞定那个顾客也说不定。 就这么想着,苏绒捂着嘴咳了咳,转身对着那几个新人吩咐道,“待会儿你们进去也不要随便去看客人了,低头干自己的活儿就行了,不然到时候再出了什么意外,我和经理可是保不了你们的,这次机会难得,要是办好了,你们也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奖励的,别说我没有提醒好你们啊。” 苏绒这叫恩威并施,这几个新人都是酒店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如今能跟着她站在这人,有多少实力多少幸运各自都是心里清楚,要是真的搞砸了这次的人任务,恐怕他们都要辜负这么久以来的辛苦了。 几人很是严谨的点头,答应着,“是的,我们都知道怎么做的。” “嗯,很好,那我们进去吧。” 苏绒说完,转过头,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打打气之后,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走进了半敞开的大门皇家朝廷酒店的一大特色,就是有自己的个别独立别墅供客人享受,在这个寸金寸土市中心能够享受私人的别墅空间,更是众多公子千金炫耀的头目之一。 显然,这个客人的来头不小,不然也不会一口气定下了这个钻石级别墅的十天入住期,而且订的服务套餐也是钻石最高级,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折腾,还让经理挠头瘙痒的不得安宁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高跟鞋哒哒哒的在光洁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敲击出声响,听见客厅里传出微微的谈话声,苏绒下意识的顿了下脚步,这才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编号88759来为客人服务。” 刚走进客厅的范围,苏绒的脚步一停,给了客人三秒钟的反应时间,而后苏绒便弯了一个九十度的腰,带着身后的五人小队伍对着沙发前站着的人影行礼并开口报告。 对方似乎怔愣了几秒,苏绒也不等对方开口说话了,而后便动作缓慢的挺直了背脊,可是当她的目光对上那一双向她投来的逡巡打量视线的时候,她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浑身一震,久久不得动弹,僵硬如石膏。 “其煊哥,这酒店又派人过来了啊,哼,真是没有意思” 随着一声娇娇柔软的女声从另一侧传出,苏绒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脖子就像是被订了钉子一般,很是艰难的微微的转动了下,盯着那翩然飘到沙发前挺拔男人身边的红色身影,顺着女人那光滑洁白修长美丽的大腿往上看去,苏绒看见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丑恶嘴脸安妮泽拉米西奇! 米安妮似乎感觉到了来自苏绒的灼热视线,皱了下眉头,漫不经心转过头看了苏绒一眼,鄙夷的眼中,立即有一瞬的惊愕划过。 很快,红唇便微微的扯开讥讽的弧度,女人柔软的双手缠在了男人挺拔健硕的身上,挑衅的瞥了苏绒一眼,便是咬着唇娇娇的说着。 “哟,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苏小姐呢,看苏小姐的装束,倒是像酒店的服务人员呢” 苏绒眉头凸凸的跳了起来,心跳也似乎跟着紊乱了起来。 苏绒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太过激动开心,还是太过愤怒和委屈。 苏绒强忍耐着心里难耐的激动和澎湃,逼着自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脆弱倒塌的情绪。 苏绒哑着嗓子,尽量让对方听不出自己欺负的情绪,嘴角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可苏绒却觉得这比哭还要难受。 “您好米小姐,真意外我们再次见面,我也希望我的服务能让您和这位先生满意。” 听见苏绒客气又疏离的话语,米安妮不着痕迹的闪了下眼神,微微侧着头暗暗观察着身边男人的表情,察觉到他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之后,心里头微微松口气。 转过头,依旧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嘴脸,米安妮对着苏绒比了比下巴,就开始如同女王一般招呼命令了起来。 “去,把浴室给我弄干净,脏的什么样子,还到处都是积水,这样还让不让人洗澡了?!” 苏绒喉咙一哽,很想吐槽:你浴室没有水你叫毛浴室啊! 可是表面上,苏绒还是只能忍气吞声的将这些抱怨含在嘴里,很淡定很和蔼很温柔的应了米安妮一句。 “好,您请稍等,我们这便帮您处理。” 苏绒向着两人微微点头,便带着身后的小队伍转进了浴室。 在离开客厅的最后一步里,苏绒的背影明显的有些迟疑,虚晃了一下,瞥见那个男人至始自终没有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敛下了眼中暗淡的神色,仰起脸,坚强的离开了夏其煊,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忘记你,我就不会再犹豫即使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苏绒指挥着小队伍打扫浴室,自己也没有闲着,拿着抹布擦着洗手台上面的水渍,刚撑起身子,就看见玻璃镜面里出现了另一个人影,她的手晃了一下,随便便是波澜不惊的转过身,向着来人微微行礼。 “先生您好,需要什么服务吗?” 夏其煊皱着眉头,目光从浴室里忙碌的服务员上转到了苏绒的脸上,而后清冷的视线有片刻的松散,而后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在认真的思考什么。 可是没有等苏绒看清楚夏其煊眼底那一抹深沉的含义,他便已经冷漠的开口,缓缓的说道。 “我要洗浴,你们先下去。” 苏绒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咬了下下唇,掐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对着自己的下属吩咐。 “让先生先用,我们先离开。” “是。” 苏绒站在门边,手上握着门把手,觉得那冰凉的镀金物体的温度,一同感染了她的心。 “先生,祝您洗浴愉快。” 说完,苏绒便缓缓关上了门,隔绝了对方向自己投来的探视目光,也断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微妙的念头。 可是很快,苏绒便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般,很难受,难以喘气,让她非常难受。 “你们先去打扫其他地方吧,我先休息会儿。”苏绒对着身后的员工挥挥手,自己则是出了房间靠在墙壁上,痛苦的纠结着眉头,难受的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走廊的那头便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苏绒没有转过头去看,但已经是知道是谁来到了她的身边,带着怎样的一副表情和眼神盯着她看了。 果然,不一会儿,苏绒预想中的尖细女声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带着毫不加以掩饰的鄙夷不屑语气,冷冷的开口。 “苏绒,没想到你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在这里工作不过看你这幅模样,是爬上了哪个男人的床才换来的吧?” 低俗的话让苏绒皱紧了眉头,她冷冷的哼了哼,转过头,直视着米安妮的恶毒视线,同样不甘示弱的反驳。 “我也没有想到,五年多没有见面,米小姐的脾气和性格依旧没有改变多少,比牛还要难以让人忍受。” “你说什么!”米安妮一听,就炸毛的大叫了一声,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一脸的平和神色,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趾高气扬的在苏绒抬高了下巴,娇柔的声音让苏绒听了只想要呕吐。 “呵呵,苏绒,我知道你是嫉妒我,没想到吧,当年你以为能和其煊哥在一起,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属于我的失望吧,苏绒,你这样的女人,也只是配给我们打扫卫生罢了,还想能以为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的美!” 苏绒很像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可是米安妮的话就像是一根根尖刺,扎进了她心里最最柔软最最深处的角落里,任凭苏绒怎么拉扯怎么控制,也是心痛难治,血流一片。 是的,米安妮说的没错。 是她输了,她输掉了夏其煊,输掉了他们的曾经。 夏其煊宽厚的胸膛,夏其煊温柔的嗓音,夏其煊神情的双眸这些,她都输掉了,都输给了米安妮,这一切已经不属于她了,苏绒,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苏绒强忍着心里头的疼痛,假装着自己的坚强,给她自己保留最后一份尊严和骄傲。 她拉开唇角,轻蔑的笑意肆意的在米安妮仇恨快感的视线中绽开,“是啊,夏其煊的确没有和我在一起可是,米安妮,要知道,现在你拥有的这些,都是我不要的,是我苏绒不要的,才轮到你的份儿的,米安妮,你刺激我也没用,我早就不在乎了,夏其煊什么的,我早就不在乎了!” “苏绒,你给我闭嘴!” 米安妮恼羞成怒,伸出手想要去掐苏绒的脖子,苏绒眼中血色一闪而过,不着痕迹的闪开身子后退了几步,而后便是一脸鄙夷的瞪着气急败坏的米安妮,出口警告道。 “米安妮,我希望你最好能对得起你的贵族休养还有,夏其煊还在房间里,你要是想要在他面前闹出动静的话,我不介意你可以继续。” 米安妮死死的咬着牙,半天也说不上话来反驳,只能愤愤的瞪大着眼睛瞪着苏绒,恨不得用眼光将她千刀万剐。 而苏绒对她更是不屑一顾,看了眼身后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服务员工,便是整理了脸色,向着他们走去。 “怎么了?” 米安妮咬着牙,紧紧的握着手瞪着苏绒走远的身子,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跺着脚,转身扭着腰身妖娆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在她们两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个人影在那里一闪而过,将她们适才的争执都纳入了眼中。 一双血色深邃的眸子里,有几分疑惑和深沉闪过,令人难以捉摸。 米安妮似乎对苏绒也有些顾忌,随随便便的让苏绒他们打扫了卫生,便打发他们离开了,最后还在那一天服务书上不情不愿的画了个圈圈,咬着牙愤恨的瞪着苏绒挑着满意的笑意离开。 很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务,苏绒回去以后被经理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同时苏绒便也松了口气,这份工作算是很好的保住了,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是不能再靠近钻石别墅周围了,免得再次遇见什么不该见的人。 不过上天总是很喜欢跟人们开玩笑,有时候,人们想着不要什么,偏偏,就冲着人来。 这不,苏绒还想着不要再和他们有什么瓜葛,瓜葛就自己找上门了。 苏绒舒舒服服的享受了整个上午的假期,下午刚走进酒店服务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经理叫住了脚步。 苏绒一脸笑意的回应,“经理,今天又有什么工作需要小的鞍前马后啊?” 经理拍了一下苏绒的肩膀,对她一副活宝的模样很是满意,笑眯眯的说道,“苏绒啊,有新任务昨晚上那客人对你印象不错,所以我决定今天开始由你全权负责那位客人的全部服务工作!” 就这么一瞬间里,苏绒的笑容垮了下来。 到最后,还是僵硬至极的难看。 “经理,我能不能”拒绝两字还未说出口,就被经理的话给堵了回去。 “哎呀,你就不要推辞了嘛,我很看好你的而且服务钻石客人,提成会多五分之三哦,苏绒,你不会和钱过不去吧?” 其实经理还有一句潜台词,苏绒,你该不会想和我过不去吧?! 苏绒苦着笑,经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不答应么? “行,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哈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去工作吧。” “是” 苏绒这下子,真是欲哭无泪了。 苏绒原以为自己才是最悲剧的那个人,不过等她推着下午茶餐车按响了钻石别墅门铃,看见那打开门之后一瞬间变惨了面色的米安妮之后,才觉得自己不是最悲剧的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米安妮那张瞬间扭曲的美丽妆容的时候,苏绒的心里竟然浮现起快感,不过很快,苏绒便在心里恨恨的鄙夷着自己了,这是心理变态吧?!不然她怎么会感到高兴呢?她有啥好高兴的?! 这些连苏绒自己都搞不懂。 米安妮瞪着苏绒,那眼神真的恨不得将苏绒生吞活剥了一般的凶狠,看的苏绒那个叫心里痛快。 “你来做什么!” 苏绒讥讽的翘起了嘴角,可是碍于工作,她还是不得不对米安妮有礼恭敬。 “米小姐,很抱歉让您看见我如此不开心,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因为从今天开始,我是全权负责钻石别墅服务工作的负责人况且,这个不是您向我们酒店申请的么?” 其实酒店一直有规定,要在别墅服务的负责人,必须是要在本酒店有一年工作经验以上的,而苏绒才来了半年不到,除了是由客人亲自点名,否则怎么样也不会轮到她来这边当差。 起初来的路上,苏绒还以为是米安妮想要趁机捉弄她,可是打开门的时候看见米安妮脸上的错愕和震惊,等苏绒回过味儿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如果真的是米安妮特意把她调过来的,为什么她还会有这幅表情,这不是正中她的下怀,米安妮应该趁机挖苦她才是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绒没搞懂,就连米安妮听了苏绒的话,也是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然后纠结着,一脸痛恨的瞪着她。 “苏绒,你傻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了?!我警告你,别想着玩什么花样,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米安妮狠毒的警告在她耳边重重的敲击着,苏绒心里不由一痛,随即便将心里残余的那一点疑惑好奇也给抹去了。 管它的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放心,我只会尽我的职责,米小姐要相信我的工作态度才是。” 苏绒冷漠的扯着嘴角淡淡的说着,然后也不再去理会米安妮脸上的扭曲痛恨表情,径直的推着餐车进了别墅钻石别墅的服务当属钻石级别,一天午餐都有酒店的高级厨师给安排好了,苏绒更是掐着时间,在四点半不快不慢的下午茶时间里,送上了美味的甜品。 钻石别墅虽然仅有两层,可却是有三百多平米大,独立的小花园里还有一个专属的私人泳池,而隔着泳池的绿化带,就是一个花园小餐厅。 别墅里还有几个清洁员在打扫卫生,也可能是因为苏绒昨天的缘由,今天米安妮他们倒是没有再嫌弃卫生保洁人员了。 苏绒默默的推着餐车来到了泳池这边的小花园餐厅里,小心的将糕点甜品和五彩缤纷的饮料摆在了玻璃桌上,而后恭敬的守在了一边,等待着客人的用餐。 不一会儿,米安妮便走了过来,而苏绒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有些看不过去的扭开了头,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 哼,这女人是暴露狂还是怎么地,明明知道别墅里面还有别人在,也穿的这么暴露看她那件裙子,几乎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内衣,还有那裙摆,就算加了几层蕾丝又怎么样,也不过是险险的盖住了大腿根部下方的小小位置,只要米安妮一抬起手,说不定就春光乍现了。 苏绒撅着嘴鄙夷着,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米安妮特地换上衣服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为了诱惑夏其煊,更不过是为了要刺激她罢了。 不知为何,苏绒觉得米安妮的手段很弱智,弱智到了不行。 可是到底有没有用处,等一会儿苏绒就知道了。 米安妮翩然的入了座,姿态优雅的交叉翘起了腿,巧妙的掩盖过了裙底那要露不露的春光。 苏绒只是怎么淡淡的看一眼,就觉得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了,别说其他男人看了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了。 这不,苏绒刚想着,就有几个打扫的员工走了过来,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眼神悄悄的瞄了米安妮一眼,苏绒就看见他们几个立即脸红耳赤了起来,那模样,简直是一副快要喷鼻血的样子。 苏绒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这么没有用,这不纯心让她被人笑话么?! 苏绒也不管米安妮是用怎么样的一副神情在看她,苏绒直接虎着脸大步走了过去,对着那几个忘情到不能收回视线的员工劈头就是一顿骂。 她沉着嗓音,话语里已经是掩饰不住的恼怒。 “找死啊,看什么看,回家看你们自己的女人去,是不想干了还是怎么地了!” 苏绒的警告起了作用,一下子几个员工就慌张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米安妮特意遗漏出来的风光。 不过没等苏绒转过身往回走,一道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紧身泳裤的壮硕身材便将她漫不经心的目光给吸引了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傻瓜 苏绒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凸凸的跳动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一副的心境,小鹿乱撞?不,应该是难以呼吸苏绒瞪大着眼睛,就这么直白的好不保留的直勾勾的盯着夏其煊穿着泳裤走到了旁边的泳池台上,然后带上泳镜,俯身,弯腰,前冲,入水动作一气呵成! 碰的一声水花四溅,这也才苏绒的神智慢慢回笼了不少。 她晃了晃眼,暗暗的掐了掐手心里的皮肉,微微尖利的指甲碰到了自己的手心柔弱之处,有着些微的刺疼,也让她更加清醒了许多。 苏绒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转了目光,却见米安妮轻蔑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这样被直视,让苏绒觉得自己是被抓住了什么小秘密一般,有些恼怒,更多的是羞愧。 她尴尬的转开头,对着那些员工吩咐,“你们去里面打扫,记住别再犯了!” “是,我们知道了。” 员工忙不迭的答应,见苏绒松口了,急忙拿着工具转移地点了,生怕待会儿会被惩罚一般。 苏绒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气息,踱步走回了米安妮的身边。 刚站定,就听米安妮尖细的声音传了来。 “呵,原来说的那么好听,不过是迷人眼线罢了。” 苏绒纠结的拧紧了眉头,知道米安妮意有所指的再说她,苏绒要下了唇,也没有逞强的去反驳。 是不是自欺欺人,她也不知道了,而苏绒,更不想去深思这些了她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米安妮惬意的喝了一口浓香奶郁的香茶,而后,便欢喜的起身,拿过放在了一旁的干净毛巾,站在了泳池边,看着那高挺的身影破水而出夏其煊很顺手的接过毛巾擦拭了起来,那动作熟稔到,好像两个人的默契已经到了不能再极限的地步了。 苏绒看着这一幕,眼睁睁的看着米安妮将大毛巾披在了夏其煊的身上,看似娇柔无力的双手贴着毛巾在夏其煊健硕的身上擦动着,那娇柔的身躯,更是往着男人身上结实的地方靠着,那暧昧意味足以明显,苏绒觉得自己的眼睛深深被刺疼着,很是难堪的逼迫着自己转开了眼神。 咬着下唇,屈辱和委屈,像是潮水一般开闸的用来,不过几秒的时间里,便将苏绒小小的身子给没顶了去! 只不过,没等苏绒将自己的情绪收好,米安妮聒噪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她难以喘息的情绪。 “苏绒,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过来拿毛巾啊!” 苏绒抬头看去,只见站在夏其煊身边的米安妮一脸嫌弃的盯着自己,挥着自己手里面已经被池水沾湿的毛巾,冷冷的吩咐着。 “是!” 苏绒低低的应了一声,几乎是小跑着跑了过去,急忙的接过米安妮手上的毛巾,手心里的濡湿和淡淡遗留的温热,竟让苏绒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苏绒急促的低下头,将眼底下的一片氤氲和湿意给藏了起来。 不行,苏绒,你要坚强,你绝对不能哭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哭,苏绒,你忘记自己的话了吗,夏其煊已经不记得你了,夏其煊已经有别的女人了,说不定还有了孩子!苏绒你这个傻瓜,你还在一厢情愿做什么! 苏绒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真的恨不得挥起手狠狠的揍自己一拳,把自己揍醒。 “苏绒,去卧室把其煊哥的衣服拿过来,要是着凉了就唯你是问。”米安妮依旧趾高气扬的指使着苏绒干着干那,似乎不将苏绒那点崩溃给逼出来就不甘心一般。 苏绒唯唯诺诺的低头,刚应了一声准备转身而去,却听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硬生生的将她抬起的脚,给缓缓的重新放回了地。 “不用了,这样就行了。”夏其煊一贯清冷的嗓音声线,苏绒听来,却是满心的悸动难耐。 米安妮皱着眉头不依,“其煊哥,天还冷,你会感冒的。” 夏其煊挥开米安妮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大步的朝着花园小餐厅的位置走去,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 “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苏绒缓缓的转过身,见米安妮难堪的咬了下唇,而后便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嘴边不由勾起一抹冷漠的笑。 看,苏绒,你就像一个局外人,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你该死心了苏绒在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而后便缓缓的走回去,站在自己原来站的地方,低下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只是心里的澎湃,已经难以自控的昂扬着。 米安妮吃着小糕点,时不时的用小心翼翼的目光去观察夏其煊,见他若无其事的拿着平板电脑看着,没有多少变化,心里头才微微放心了些。 其实她还是很在意苏绒的出现,而且就如苏绒刚刚在门口所说地,如果真的是别墅客人要求让她过来服务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夏其煊安排的,他特意安排苏绒过来服务米安妮不知道夏其煊为什么会怎么做,难道是恢复记忆了?可是不想啊,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什么人都是那么不冷不热的,而且也没见得他对苏绒有多少的关注,所以米安妮放心的排除了那个最让她感到害怕的可能。 可是,她依旧是搞不懂,夏其煊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真的是,很单纯的满意苏绒的服务? 米安妮正百思不得其解,刚低下头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暖茶,那抹温暖还没有顺着她的食道咽下,她就听见了夏其煊开口,瞬间冰冷住了她的身体,将那股子温流也冻结成冰了。 “你叫苏绒是吧?你晚上有空吗。” 夏其煊的视线没有从平板电脑上移开,不过俊脸侧了侧,开口已经点名了对话的对象,一时间,让在场的两个女人浑身一震。 米安妮是震惊和讶异,而苏绒却是激动,还有那么点小欣喜! 她苏绒万万没有想到,夏其煊会主动跟她说话,而且竟然是问她这么暧昧不明的话题! 苏绒一时间难以掩饰心里的激动澎湃,声音里也是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欣喜。 “当然,我晚上有空。” 米安妮眼皮一跳,急忙抢着开口,“其煊哥,你是有什么事情吗,不如我陪你吧” 说话间,米安妮还用恶毒冰冷的视线狠狠的剜着苏绒,竟是恨不得她此时消失一般。 而苏绒却是静若无视,期待热切的目光,一直粘着那埋头在平板电脑前不抬头的男人,看着他深刻如刀削的侧脸,心跳紊乱加速。 夏其煊淡淡的挑起了眉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话音,但暗里已经隐了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既然这样,麻烦苏绒小姐带我参观一下市中心的地理环境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 后半句,显然是对着米安妮说的。 米安妮不甘的咬着唇,一时间觉得委屈愤怒。 她还想要挽回什么,“其煊哥,我也要去,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说着,米安妮还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瞅着夏其煊,想要让男人有丝恻隐之心。 而这时候,夏其煊终于愿意抬起头看人了,苏绒目光一闪,觉得自己可能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面,索性别开了视线。 米安妮自己也是有些慌张,不知道夏其煊会给自己怎样的一个反应。 可是见他抬起头,目光凉凉的向自己扫来,她却是多了几分欣喜。 然,没等米安妮庆幸多久,夏其煊冰冷的目光却是如刀一般,凌冽的盯着她,让她心口猛然一紧。 “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你最好听我的话。” 转了个头,夏其煊直视着苏绒有些局促的面色,倒是多了几分耐心。 “苏小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苏绒欣喜的转过头,眼底是难掩的激动和吃惊。 毫不犹豫,她自然是答应。 “愿意,我愿意!” 夏其煊淡然的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从苏绒这边的方向看去,倒是觉得夏其煊的嘴角噙着一份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的,却渗入了她荒凉的心田之中,一瞬间,春暖花开。 “那好,晚餐过后麻烦苏小姐在酒店门口等我。” 苏绒点头,笑眯眯的弯起了眼睛。“好的。” 米安妮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面色灰土的垂下脸,拿着小叉子的手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着,那看似无力的指节上,竟有几分青白凸显。 而在被人看不见的眼底,竟是充斥着令人心寒的阴冷恶毒。 苏绒,我不会就这么让你再次得逞的,我绝对不! 伺候着两位大人物喝完下午茶,苏绒检查了一下别墅里的卫生情况,也这是她的工作之一。 “很好,一楼很干净,二楼你们打扫了没?” 站在客厅边角,苏绒满意的点着头,而后问着一边的清洁人员。 刚被责骂过,清洁人员当然不会再有半点含糊,急急忙忙的回应。 “打扫,现在就除了泳池没有清理,整个别墅都打扫过了。” 苏绒勾着唇笑了笑,“那好,你们去打扫吧,我上楼看看。” 转过身,苏绒手搭在扶手上,缓缓的踏上了楼,而她没有注意到,在二楼楼梯转角的暗处,有个身影,正在伺机而动。 连着走了好几十步,苏绒终于站在了二楼的楼梯口上方,拿起刚刚自己擦着扶手上来的手,纤白的手指上果真是染不到半点的尘灰,苏绒这才真的满意的笑着,眼角眯着,投泻一弯的碧波荡漾。 说起来,她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别墅的构造,苏绒忽然心里一动,脚下一转,正对着楼下的方向,眯着眼睛看着偌大的别墅里,华美奢丽的水晶灯开着,折射出来的水晶灯光星碎照耀了满地的繁华光芒,那米色的光洁可鉴的地板上,竟是浮动着几分奢侈的光。 看着这些,苏绒的嘴边不由多了几分嘲笑的笑意。 而后又不禁回想起自己五年前,住在夏家,别墅的繁华奢靡与这里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着自己也曾经享受过的豪华,不知为何,苏绒竟有些鄙夷这样的自己,更有几分看不起。 就当苏绒陷入那回忆的深思之时,一个悄无声息的脚步正缓缓的朝着她接近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迈着,似乎是不想要惊醒此时正在苦恼深思的苏绒一般。 而后,那身影停在了距离苏绒不过一米的身后距离,缓缓的,一双如玉的手抬了起来,缓慢的朝着苏绒的后背伸去,眼看着就要触碰到苏绒的后背将她推下去 苏绒猛地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咦?我明明听见有声音的啊?” 她郁闷的自言自语着,发现自己身后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后,便是无奈的晃了晃脑袋,侧了个身朝着旁边的房间走了进去,开始细心的检查卫生工作。 而在楼梯转角的另一处小房间里,米安妮被人狼狈的扔在了地上,即使上面铺着高级柔软的毛毯,她吹破可弹的肌肤上还是出现了几道红痕,膝盖上更是摩擦出了几丝血痕,可见用力推她的人下手有多重了。 米安妮慌忙的藏住了眼底的那片惊诧,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盯着将高大暗影投下的男人,含着眼泪的目光里多留几分柔弱和无辜。 “其煊哥,你弄疼人家了啦。” 米安妮撒娇的说着,实则她心里的震惊多过心虚。 明明刚刚她就要得逞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没想到夏其煊会突然出手将她扯到了这里,救了苏绒一命! 这说明了什么,米安妮不敢去想,她更怕去想! 刚刚在小花园餐厅的时候夏其煊就开始有意的对苏绒示好了,米安妮不知道,夏其煊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真的对苏绒有兴趣了?! 不,她不要! 米安妮绝对不允许自己辛苦经营了五年的计划再一次被苏绒打破重来,好不容易,她才有今天这个局面,好不容易她才让夏其煊放心的将她带在身边,她不要这一切都变成泡沫,她不允许! 一抹森冷阴厉在米安妮的眼中一闪而过,她极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像个可怜柔弱的女人一般,跪在地上,抓着夏其煊的裤腿,楚楚可怜的仰着脑袋盯着他看,那可怜的眼神,像是能勾人魂魄一般,若是换做一般的男人,早就怜惜心疼的将她抱起来拥在怀里安慰了。 可是夏其煊并没有动容。 相反的,还沉着一张脸,浑身的厉色,令人不寒而栗。 米安妮自然是感受到了来自夏其煊身上的可怕气息,可是她始终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不敢有所动,生怕会更加惹怒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说实话,尽管过了五年,米安妮还是没能彻底的看清夏其煊,即使和他亲密的相处了五年,米安妮一直猜不透夏其煊的心,不知道他的情绪,上一秒的晴天,也不代表下一刻的平静。 夏其煊脚下一动。毫不留情的将米安妮柔软的身子踹开,米安妮娇柔的叫了一声,抬头一看,见夏其煊眼中深邃的阴沉之色,觉得心里有些发寒。 那冷色的薄唇缓缓开启,吐出与之气息相符的冷漠气息。 “我以为我警告过你,你就会安分点。” 米安妮脸色一变,觉得这样的情景甚是熟悉这不就是五年前,夏其煊冷漠对她的警告吗?! 米安妮不敢再去想,也不顾自己是有多么的狼狈不堪,急忙的跪着身子爬过去,紧紧的揪住了夏其煊的裤腿,真的开始哭了起来。 “呜呜,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其煊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以后都不敢了,呜呜,其煊哥” 夏其煊皱了下眉头,这次,倒也没有在推开她了,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腿哭着。 只是,那皱紧的眉头下,一双桃花眼中的深邃冷光,却是无人能猜测的深沉墨黑。 米安妮恸哭着,久久没有等到夏其煊的言语,她也知道他消了几分的怒气,便也微微放下了心。 她大着胆子,顺着他的腿缓缓站了起来,柔弱白皙的双臂缠在了夏其煊的脖子上,挂着眼泪的大眼睛楚楚的盯着他,撅着红唇,带着哭腔在撒娇。 “其煊哥,我刚刚没有恶意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气了嘛” 夏其煊眼光一闪,一道冷色在眼底闪过,他的大手刚放在米安妮的腰上,还没有动手将她推开,突然被人从外推开的房门,生生的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夏其煊的手僵硬在了米安妮的腰上,疑惑的转过头,撞见了一对局促不安的视线。 为此,他的眸色变得愈加深沉了几分。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两位,在” 苏绒涨红着脸,倒真像是因为撞破客人的亲密暧昧戏码而感到羞愧和害怕,而那握着门把的手,却是紧紧的用了力。 心里面有几分苦,苏绒只有自己心里才清楚。 米安妮有些诧异,倒没想到苏绒会突然推门进来。 低头一看,见他们现在两人身贴身的姿势,倒真有几分真,怪不得苏绒这幅模样,米安妮看着,心里痛快了几分。 就算没能把苏绒推下去,能让她看见这一幕,她的心里也是高兴的。 苏绒,看你还敢不敢不自量力的跟我斗! 气氛真的尴尬极了,苏绒不敢再去看他们两个人的姿势和面色,再说了几句对不起抱歉之后,慌忙的关上了门。 碰的一声,不重不轻。 可是苏绒却也在同时,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是她的心吧,碎了一地。 苏绒噙着苦笑,默默的转身下了楼,神情恍惚不知。 呵呵苏绒啊苏绒,你还真是啥了,还以为刚刚夏其煊向你的邀请代表了什么不同,现在却撞破了夏其煊和米安妮的亲热哈,苏绒,你越来越像一个傻瓜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傻瓜! 苏绒静静的立在了客厅的中央,偏着头看着玻璃落地窗外清洁员门忙碌的身影,可是眼睛里空洞一片,到底看见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不一会儿,响起了脚步声,苏绒定了心神,转过头看去,看见换上一身休闲装扮的夏其煊走了过来。 苏绒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礼貌性的挂着笑容,“先生,刚刚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夏其煊眸色一沉,“没事我叫夏其煊,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夏其煊对苏绒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见她对自己疏离,心里有份不痛快。 苏绒很想大笑几声。 夏其煊,你以为我不记得你叫什么么! 可是,就算你说了你的名字又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 她忍下了喉咙里翻滚的酸涩,“是的夏先生,如果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先退下了,我需要向家里人交代一下晚上的行踪。” 夏其煊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快,似乎没有预料到苏绒会这么不懂事。 点点头,“好。” “预祝您和米小姐晚餐愉快。” 苏绒带着笑,离开了钻石别墅。 在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苏绒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手心,早已是冷汗一片。 苏绒的下班时间一直是下午五点半,苏绒等到时间一到,便脚步迅速的走出了酒店。 苏绒回到家,就看见苏打饼手里抓着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在吃着,两只小手和半张小脸都蹭的油腻腻的,苏绒看了一眼,就觉得脑袋很大。 果然,听见她回来声音的苏妈妈就从阳台上伸了个脑袋进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指挥着。 “苏绒,等小饼干吃完了鸡腿就给她擦擦。” 当初给苏打饼起名字的时候,苏妈妈可是有很大争议的,谁会情愿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叫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可是现在苏妈妈一说起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就捂着嘴眯着眼笑着叫小饼干了,这让苏绒很是无语。 “哦” 苏绒认命的应了一声,放下东西之后便走到了女儿身边,幽怨的双眼一直瞅着女儿手上咬了一半的大鸡腿,忽然想到自己中午也没怎么吃,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苏绒咂咂嘴,还没说话呢,某个瞧见她心思的小饼干就嫌弃的挪着屁股移开了距离,一脸郁闷的盯着向着自己手里鸡腿闪着狼光的苏绒,某饼干小朋友很不屑的说着。 “妈咪,你口水要流出来了!” 苏绒神色一慌,立即抬手去擦嘴角,可是手上干干的一块,哪里有什么口水。 懊恼的抬起头,果然见自己的女儿一脸鄙夷的盯着自己,她更加气愤了。 “苏打饼,说谎的孩子晚上会被大灰狼叼走的!”苏绒气呼呼的招着手,威胁着苏打饼。 要换做一般的小朋友,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可是苏打饼小朋友是谁,哪里会相信这些骗小屁孩的东西了,尽管她自己还是一个小屁孩。 很是不屑的晃了晃其中一只沾满油光的食指,苏打饼嚼着嘴巴里面的鸡肉,“妈咪,没用的啦,这些苏打饼才不会相信呢而且啊,苏打饼看见电影上的狼人叔叔,都好帅的说,要是可以,苏打饼也好愿意被狼人叔叔叼走呢!” 苏绒一听,满脸的黑线扑了过来,女儿的回答,真是让她无可奈何了。 “苏打饼,谁准你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狼人叔叔的,都给我忘干净忘干净!” 就像是一种禁忌,苏绒对吸血鬼的事情一向绝口不提,她也更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接触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她好怕有一天苏打饼体内的灵力会觉醒,那么到那个时候,苏绒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自己都是一个半桶水的吸血鬼,要怎么控制女儿体内比她更加纯正的血气灵力?! 还记得当初夏尔顿对她的警告,苏绒就忍不住心寒了几分,要真是有那天了,苏绒觉得自己会发疯的。 想着晚上的邀约,苏绒的心里又是一片荒凉。 夏其煊,她到底要拿他怎么办?越不想招惹,可偏偏,越逃不过接触“妈咪,苏打饼吃完了,给我擦手” 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将苏绒神游的意识都给召了回来。 她郁闷的瞪了瞪指使着自己干活的女儿,很认命的拿起桌上的湿纸巾,一点一点仔细的给苏打饼擦着小手,就连小手指的缝隙都没有放过。 苏打饼睁着眼睛瞧着苏绒的动作,忽然小脑袋转了转,对着苏绒要求说,“妈咪,晚上去河滨公园玩。” 苏打饼小朋友记得,晚上的河滨公园有很多好吃的棉花糖苏绒抬起头,看着女儿眼睛里闪烁的亮光,猛地嘴角一阵抽搐。 不用想,她都知道苏打饼脑袋里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很可惜,她必须拒绝。 “不行,妈咪晚上有事要做,不能带你去。” 闻言,苏打饼小朋友的兴奋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撅着嘴巴,闪着油光的唇瓣让苏绒看了真想捂回去。 “为什么啊,我要去河滨公园,妈咪是坏人不带苏打饼出去玩,我要去河滨公园啦!!!” 这是苏打饼小朋友的绝招之一,耍赖哭闹要是平时,苏绒绝对会对这些视若无睹,不过今天情况有些不同,因为有苏妈妈的存在。 听见宝贝外孙女的哭声,苏妈妈急急忙忙的从阳台里进来,忙擦干了手抱着苏打饼,然后还顺便在苏绒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苏绒啊呜了一声,只能默默的忍受着捂着脑袋。 “宝贝不哭啊,外婆心疼呢,不哭哦不哭” 苏默默转过头瞪着苏绒,“你晚上不用值班,带女儿出去玩会怎么样?!” 苏绒一脸的无奈,就知道惹恼了小祖宗对她没有半点的好处。 幽幽的叹了口气,苏绒只好实话实说,“老妈,晚上我答应了客户带他参观市中心的,这算工作好吧,而且有额外奖金您也不想看着下个月您的宝贝外孙女没钱上幼儿园吧?” 苏妈妈一听缘由,怒气倒是消了大半,可还是有些不忍心。 嘴上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你这是什么客户啊,大晚上的还叫你出去是男的女的?” 苏绒喉咙一涩,不敢再苏妈妈面前提起夏其煊,要知道,苏妈妈现在对夏其煊的怨恨可不比苏爸爸要低。 “女的啦老妈你放心,你女儿什么货色,安全的很,放心,没事的哈” 苏绒瞥了一眼眼睛里冒着水泡的苏打饼,嘀咕着,“妈你不能老宠着她了,要是以后去幼儿园了怎么办,这很容易和别人冲突了,您不能什么事儿都顺着她河滨公园您陪她去吧,不过不能给她买棉花糖,这样吃下去,苏打饼都要长蛀牙了。” 苏打饼鼓着脸颊不忿反驳,“妈咪是坏人,妈咪不给苏打饼吃棉花糖!” “就不给你吃,苏打饼才是坏人!” 两母女一大一小的瞪眼睛,苏妈妈看着她们,难得的没有出手维护苏打饼,却是一直想着苏绒刚刚无意说的话。 不知不觉,苏绒已经快三十岁了而苏打饼也要五岁了。 这样子下去,她们两母女以后要依靠谁呢? 这让苏妈妈很是担忧。 晚上八点,苏绒很准时的回到了酒店的门口,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夏其煊似乎比她更准时,不知道比她早多久就等在了门口。 “夏先生,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苏绒抱歉的走过去,道歉着。 夏其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没有迟到。” “额”苏绒摸摸鼻子,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幸好夏其煊也没有继续为难她,上了车。 苏绒没有理会司机帮她打开的车门,一股脑的打开了副驾驶座坐了上去,只是扯过安全带要系上,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就飘了过来,瞬间冻结了她的动作。 “坐这里。” 苏绒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话,诧异的回过头,却见夏其煊一脸认真的盯着自己,是指着他身侧的座位,苏绒的心跳咯噔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用了,我坐在这里比较方便” “坐这里!” 夏其煊再次重复了一次,生硬的发音,让苏绒察觉到他为数不多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消减。 最后,她只能慢吞吞的下车,在司机大哥古怪的眼神下,坐在了后面夏其煊身边的位置。 关上车门,苏绒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缩在车门的边边,好像很不想和夏其煊有个亲密接触似的。 而夏其煊瞥见了她的小动作,眼角一挑,也没有多说什么,转了个头,对着司机大哥吩咐了一声。 “开车吧。” “是。” 苏绒眼角抬起,悄悄的在前边后视镜里打量着夏其煊看着车窗外的侧脸,心里不断腹诽:这家伙到底想干啥?!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市中心最繁华的购物中心前。 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夏其煊英神俊朗的下了车,苏绒跟在后面看着周围渐渐向他们投来的目光,银牙暗咬,觉得夏其煊真是配得上妖孽两个字。 夏其煊不经意的回过头,见苏绒盯着自己一副恨不得咬碎的表情,高挑的眉头挑高了些,一脸疑惑的盯着苏绒,“苏小姐,有哪里不对?” 苏绒急忙收起思绪,不敢再有别的想法。 尴尬的打着哈哈的笑着,“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夏其煊沉吟片刻,盯着苏绒奇怪的看了几眼,最后也没有说什么,点头同意了苏绒的话。 “嗯。” 两人一前一后,漫无目的的在繁华热闹的购物中心逛着,平时对这里极其感兴趣的苏绒这时候也失去了兴致,心里想的都是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有着一丝难以猜透的心思。 苏绒见夏其煊不和自己搭话,两人就这么在街上走着,苏绒的耐心有限,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好不容易,她这次啊鼓足了勇气,倏地转过了身,刚要开口说话,没想到身后的人竟是没有注意到她,脚步不停,在苏绒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竟是撞在了她的身上。 苏绒吃疼的捂着被硬邦邦的身体撞疼的鼻子,几乎就是这么一瞬间就红着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猛然间吸入的一大口熟悉的气息,让她心潮澎湃难已。 苏绒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仰去,脚下的步伐也是有些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苏绒以为自己会很狼狈的倒在地上,没想到腰间突然缠上一道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箍紧。 苏绒诧异的眨眨眼抬头,就见夏其煊墨黑深不见底的深邃视线紧紧的锁住了自己,她心头一慌,竟是差点心跳没能跟上来。 “对,对不起”苏绒立即脸红了起来,口齿也是咬字不清,结结巴巴的说着。 夏其煊像是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就这么紧紧的揽着她的腰,目光灼烈的盯着她瞧。 听了苏绒的道歉,他忽而笑开,唇边的笑意让人看了都会心口发颤的迷茫,“这话应该是让我说才对,苏小姐没事吧?” “没,没事。” 再一次,苏绒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察觉到似乎越来越多人向他们投来注目礼,意识到两人此时如此暧昧亲密的动作,完全不亚于下午在房间里撞见夏其煊和米安妮的那般,她的脸便不由抑制的滚烫了起来。 可是见夏其煊完全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苏绒咬咬唇,便是狠下心伸手将夏其煊推开了几步。 “夏先生,我们也走了好久了,不知道您想看的到底是什么?” 苏绒微微的抬起眼,见夏其煊淡然的整理着衣物,忽又觉得心里不畅快,咬着牙暗骂了一句混蛋。 而夏其煊似乎听见了她小小的抱怨,眼角含着笑夹着冷,瞅着她请问。 “苏小姐最后两个字是什么?” 苏绒慌张的不得了,一时间又是懊恼自己居然忘记了他是吸血鬼的本质,忘记他的感觉比常人要敏锐许多。 她心虚的别开脸,摸着鼻子来遮掩自己的动作,“没,我没说什么” 夏其煊笑意浓了几分,惹得苏绒几乎是不敢去看他的脸,很怕只一眼就会有破绽被揪住。 两人之间静默了好一会儿,夏其煊才恢复了清冷的嗓线,缓缓的开口说道。 “其实,我是想将这个市中心盘下来,重新开发。” 苏绒讶异的抬起头,话已经是脱口而出。 “你要来市发展,为什么?” 她不解,为什么夏其煊在市或者是美国呆的好好的要过来这边谋发展,可是没等苏绒想明白,她就意识到了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她刚刚的话似乎有些暧昧意味深长。 果然,夏其煊狭长的眸子便微微的眯了起来,深邃的眸色紧紧盯着苏绒开始慌张起来的小脸,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在眼底极快的掠过。 “哦,听苏小姐的话,似乎是不怎么愿意夏某在市发展,难不成以前夏某和苏小姐有什么过往不成?”夏其煊眯着眼,可是依旧不挡他犀利的视线将苏绒浑身上下照的透透彻彻的。 苏绒不敢去看他可以看透人心的目光,觉得心口的跳动快要超出她所能控制的承受范围。 她哑声声音,忍着颤抖的声线,“夏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况且像夏先生这样的身份,不应该将发展目光放在市才对。” 夏其煊似乎有了兴致,“我的身份?苏小姐认为夏某是什么身份?” 苏绒咬着牙,不经意的抬头,瞄见了夏其煊狡黠的视线盯着自己,慵懒的神情就像是逗着猫儿玩耍一般,让苏绒觉得愤怒和不甘。 可是偏偏,她又无可奈何。 “能入住皇家朝廷的钻石别墅,夏先生肯定不是一般人。”咬着牙,苏绒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 夏其煊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撇开这件事不讲,那苏小姐认为夏某将市中心买下重新开发,能不能赚回盈利呢?” 苏绒抬起头,见他盯着自己,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和神态,她心头一动,便实话实说了。 “我认为不能。”苏绒话一顿,看了周围来往的人群一眼,缓缓分析道,“如今的市虽然还没有完全发展开来,可是市中心已经是繁荣到了极致,不比那些一线城市要差如果现在夏先生买下这里,价钱定不会低,再加上开发重整的时间,市变成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了,夏先生肯定是很难拿回当初买地的基本的。” 苏绒一心要把夏其煊赶走,心里十分不欢喜他留在这里继续祸害人,便是存了点心思,彻底将夏其煊的提议给反驳了。 不过夏其煊听了之后,倒是煞有其事的思考起来了,就好像苏绒随便胡诌出来的话真有几分考虑价值一般。 夜风还是有些凉的,苏绒被吹得脸上有些发疼,她随意的转过头看着周围的人群,忽然眼神一顿,瞧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一般,生生的止住了视线。 一股震惊和装张在苏绒的眼中浮了起来,几乎是一秒的反应时间,苏绒一把拉起还在深思的夏其煊的手,急急忙忙的扯着他往另一处跑。 夏其煊诧异了一下,竟是跟着苏绒一起跑了起来,不过还是疑惑的压着声音问。 “苏小姐,怎么了吗?” 苏绒头也不回,“别说话,跟我走就对了。” 天杀的,她家的小祖宗又说去什么河滨公园,怎么跑到市中心来了? 要是被她娘知道她和夏其煊在一起,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苏绒再也顾不上什么,只能扯着夏其煊拼了命的跑。 而为了彻底防止和苏妈妈她们见面的可能,苏绒愣是将夏其煊拉到了市中心一边的惊恐乐园来了,苏绒知道苏打饼那个小胆子,打死她也不敢进来这里的,所以苏绒拉着夏其煊进了门,这才放下了心。 夏其煊看见苏绒松口气,淡淡的目光往下,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他似乎察觉到了两人几乎相同的温度,眸光渐深。 “苏小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苏绒咽下一口唾沫,抬起头,见夏其煊灼灼的视线盯着她握着他的手上,心下一惊,立即甩开了他。 “额这个惊恐乐园是市的特色之一,不知道夏先生有没有兴趣游玩?” 不管他了,现在避开她家皇太后和小公主才是关键! 夏其煊开始转头打量起这个乐园来,苏绒也没有骗他,这个惊恐乐园的确是市的一大特色,整个公园都是以恐怖为基调来建造的,不仅是喜欢寻求刺激人们的喜爱之处,还是不少热恋情侣幽会的地方,这样有情调的地方,当然会受欢迎了。 夏其煊挑了下眉头,似乎是临时有了兴趣,不过见苏绒有些畏缩的左看右看,眼里的趣味多了几分。 清了清嗓音,夏其煊点头应道。 “可以,那就麻烦苏小姐当导游,带我玩一玩了。” 而苏绒却是像听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话一般,瞪大着眼睛惊恐的瞪着一脸笑意的夏其煊,竟然不可抑制的颤抖口吃起来。 “我,我带你玩,玩?!你,没开玩笑吧?!” 笑话啊,苏打饼胆子那么小,都是遗传她的好不好啊!苏绒的胆子没见的有多大啊! 这个惊恐乐园她也是第一次进来好吧,没见的有比夏其煊熟多少啊,尼玛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这句话啊! 尼玛苏绒好想要扁人而苏绒一副害怕到不行的样子更是取悦到了夏其煊,似乎瞧着苏绒这幅样子他会更加欢喜一般。 而实际上也是,夏其煊看着苏绒这幅模样,倒是饶有兴趣的挑高了眉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脸色。 “当然了,难道苏小姐不愿意吗?” 苏绒觉得夏其煊笑容里面有几分难以捉摸的玩笑,看的她很是不爽。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遇上了夏其煊,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样,苏小姐可愿意?” 夏其煊再一次开口询问她,而苏绒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惶然的抬起头去看他,夜色中光火璀璨,苏绒惊觉的视线中有一片的恍惚朦胧。 而如此,她更是鬼使神差一般的,朝着夏其煊期待的脸,缓缓的笑着,缓缓的点了头。 “好,我陪你。” 夏其煊嘴边的笑意更深了,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便是拉着苏绒走进了乐园之中而惊恐乐园的入口处,苏妈妈牵着苏打饼的手,茫然的四处张望着。 苏打饼撅着可爱的小嘴,有些不甘愿的说着,“外婆,刚刚苏打饼真的看见了妈咪的,妈咪还跟一个很帅的叔叔在一起而且那个叔叔好像还是苏打饼在机场里面看见的那个。” 也许是血统纯正的缘故,苏打饼小朋友的视力听力都是极好的,就连记忆力也是异于常人,所以她很确定刚刚她有瞧见苏绒,并且看清楚了苏绒牵着跑的男人是那天机场里的冷漠叔叔,苏打饼的小心肝受了伤,可是到现在还记恨着那人呢。 苏妈妈茫然的收回视线,外孙女的话她一向不加怀疑,可是不管她怎么着,都没有瞧见有苏绒的身影。 听着外孙女说苏绒是跟着一个男人在一起,再听着说男人是机场里面的所以苏妈妈也就肯定苏绒的确是出来和客户见面,而非和什么人鬼混不过,苏绒骗她是和女客人出来,恐怕还是有意要瞒着她什么事情吧。 苏妈妈不禁心下疑惑了,难不成苏绒还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愿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成?当真要守着那个已经不知所踪没有声息夏其煊过一辈子了?! “外婆,你怎么啦?” 苏妈妈回过神,低下头,只见外孙女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对着自己,那比宝石还要闪耀夺目的一双黑色葡萄般眼睛盯着自己看,苏妈妈心里恍然一片,突然眼中出现了某个人影。 苏妈妈不动声色的将心里的那点计算给藏了起来,弯腰抱起苏打饼,亲昵的蹭了蹭苏打饼因为奔跑而变得粉嫩的小脸蛋,和蔼宠溺的笑着。 “没什么,外婆没有找到妈咪呢,小饼干也玩累了吧?不如我们回去吧?” 苏打饼没有尽兴,揽着苏妈妈的脖子晃着,“不嘛不嘛,在玩多一会儿,苏打饼还想看彩虹灯。” “好,外婆带你回去看会儿彩虹灯再回去。” “嗯嗯” 说说笑笑间,苏妈妈已经抱着苏打饼走远了惊恐乐园里最值得游玩的,便是那尖叫鬼屋了。 因为是晚上,更适合玩这种惊险刺激的游戏,因此鬼屋前排队的人也不少。 苏绒踮着脚尖,看着长长的队伍,心里腹诽着这些人无聊,花钱找惊吓, 可是一想到自己也在这个队伍里面,苏绒更是欲哭无泪了。 看着那不远处的鬼屋大入口,苏绒真的好想回家哭一哭。她对这些东西的记忆还保留在小学春游的时候,还记得那个时候小朋友都是一个个的手牵手走进去,况且十几年前的鬼屋哪有现在这么高科技,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些鬼怪都是工作人员假扮出来吓人的,哪里会害怕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啊,这鬼屋是分批进去的,一次性最多只能进去三个人,而且听说这个尖叫鬼屋还是个迷宫设计,没有直接的方向指引,所以不仅仅要遭受精神的折磨,持续的时间有多久还是不知道的呢! 即使知道自己是吸血鬼,已经是这些东西的同类了,可是苏绒心里还是在发颤。 苏绒越想就觉得自己的小腿都在发抖了,转个身,瞧见夏其煊正拿着兴味的眼神盯着自己,她的心里更加发毛了。 “夏先生,这队伍好长,我们还是不好玩了好不好” 夏其煊瞥了一眼苏绒说的长队伍,点头的赞同。“嗯,的确挺长的。” 苏绒眼睛一亮,以为他的意思是可以离开了,立即兴奋的想要跑出队伍,没想到却被夏其煊一把抓住了衣领。 苏绒疑惑的抬起头,就见夏其煊一脸深沉的看着她,教训道,“苏小姐,我们要有耐心,队伍长,不正是说明这鬼屋有趣好玩么,为了这个,就算等等也无妨。” 苏绒真想哭出来给他看了。 怎么无妨了,太有妨了好吧! 苏绒苦苦的巴着脸,一副有苦不能说的苦逼样,“我们去玩别的吧,我家里有门禁的,待会就不够时间玩别的了” 苏绒还在苦做挣扎,只可惜夏其煊就特地跟苏绒杠上了一般,死都不愿意松口。 摇摇头,夏其煊笑意冉冉的回答,“没关系,我们就玩这一个也可以。” “不要啊” “苏小姐,你前面走了三个人,快点过去吧。” “!!” 就这样,在苏绒一步三回头的哀求和夏其煊的坚持不动摇之下,队伍终于到了他们这里。 跟售票员检票过后,夏其煊便拉了拉死拽着栏杆不愿意撒手的苏绒。 “走吧,有我在,没事的。” “不要”苏绒说啥也不放手。 一边的售票员看不过去了,直接上来掰开苏绒的手了,“哎呦,你们小俩口是怎么回事啊。玩个游戏而已,用不着这样吧,小姐,里面很好玩的哦,你男人这么帅这么健硕,没事的啦。” 苏绒晃着脑袋,可是再怎么挣扎也还是被夏其煊拉了进去。 在进入黑暗之前,苏绒颤抖着咬牙,“不要啊” 阴森这是苏绒对这个鬼屋的唯一印象,也仅仅是只敢停在这个印象里。 他们刚走进一点,苏绒就扯着夏其煊的手不敢再动了。 夏其煊疑惑的转过身,就看见苏绒的脸色在青色的灯光下变得有些骇人发慌。 “我,我害怕,不,不要走”苏绒的牙齿都快合不上了。 夏其煊微微低下头,漫不经心的视线在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手臂上停顿了一会儿。 抬起头,他看见她眼中有着星光在闪烁,夏其煊不知为何,觉得心里头有个某个地方柔软了一些,这是五年来,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放心,有我在,不用怕。”醇厚的嗓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安慰着苏绒的心慌。 苏绒还在挣扎着,脑袋晃着,跟要拨浪鼓似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进去,放了我,我不要进去啊” 夏其煊的眼中闪过一抹坚韧,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在苏绒的嘴里听见那三个字,放了我,心里面就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扰动着他的心神,让他再无其他的思绪。 他唇边的笑意多了几分冷意,一手紧紧的扯着苏绒的衣服,夏其煊坚定的宣布着,“不,我不会放了你,你必须要跟我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妈咪被人欺负了么 说完,便是不顾苏绒的挣扎尖叫,一把将她拽进了鬼屋之中第一关的主题是荒寂医院。 苏绒看着那挂在山洞口的破烂门牌,就开始心里发慌了。 她紧紧的抓着夏其煊的衣服,拿颤抖的双手就跟簌簌的落叶一般,可怜无助极了。 夏其煊淡然的收回视线,带着苏绒就往那医院里走,只不过他刚踏进里面,还没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身后的小女人就抓紧了他的手,扯着嗓子就开始尖叫了。 “啊啊”苏绒鬼叫着,死死的抱住了夏其煊的手臂,哪里顾得上什么员工顾客,“尸体有尸体啊!” 夏其煊顺着苏绒的目光看去,只见入口旁的几个小床板上躺着几具尸体,也不知道其中还有一些还是肠穿肚破,更有些是皮肤腐烂到了一般,露出了阴森恐怖白骨的。 不可否认,这个造型很是逼真,就连夏其煊都差点被蒙混过去了。 不过当他走近了些,想要伸手去探寻到底是什么材质的时候,一时间大手上就被一只小手给紧紧的盖住了。 “不要,不要碰,好恐怖啊!” 苏绒带着哭音乞求着。 这是夏其煊没有对别人的触碰感到不自在。 而且破天荒的,夏其煊竟然答应了苏绒的哀求,收回了手,没有继续去碰那些尸体。 “嗯,我不碰。” 苏绒闭着眼睛,听了夏其煊的并保证,默默的松了口气。 “我们快点走吧,我不要在这里,好恐怖啊!” “好,跟着我走。” 夏其煊牵起了苏绒的手,紧紧的用力抓着她,领着她往前处走去。 而苏绒没有察觉到,夏其煊的手心里的热量,竟是让那她思念和熟悉的温度。 两个人穿过了一条阴森黑暗的走道,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闪着红光的大门出现在了前方。 苏绒瞧了一眼,便是自动下意识的往夏其煊的身后缩去,咽了口唾沫,她颤颤巍巍的闭着眼睛,不敢到处乱瞄,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不干净的东西。 夏其煊笑了一声,便带着她往里面走,脸上的神色没有半分的变化,要知道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一点威胁。 因为,他夏其煊,是比这些鬼怪,还要恐怖的存在。 穿过了红光的大门,夏其煊眯着眼睛打量着前方极小的过道,两边是铁栅栏,倒像是古时候的监狱,不过过道是那种小上许多的那种,铁栅栏里面空空荡荡的,谁也不知道到底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夏其煊转过头,对着身后一直不敢睁眼的苏绒轻声说道。 “这里没有别的东西,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 闻言,苏绒缓缓的眯开左眼瞅了瞅,果真没有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之后,才放心的睁大了眼睛打量着。 不过看着这个狭小的过道和两边黑漆漆的栅栏,她还是有些心慌。 直觉和常识告诉她,现在看似平静的铁栅栏,等待他们走过的时候,十有会有东西跑出来吓他们一跳的。 苏绒胆小,真的不敢轻易去尝试。 “你说,那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夏其煊想了想,颇有几分认真的意味回答道,“应该是什么贞子的东西吧我认为不可能会是活生生的动物,因为那样容易受伤。” 虽然夏其煊是吸血鬼,但是对人类的那点恶趣味还是有些了解的,什么贞子啊,咒怨的,他都很接受。 可是苏绒做不了像夏其煊这样淡漠无所谓的态度,她在电视上看过贞子的扮演者,觉得很喜欢很可爱,可是不代表她就对贞子免疫了好吧。 苏绒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拿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朝着那狭小的过道丢了一块,滴滴答答的石头落在地板上,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出现。 苏绒微微松了口气,可是没等她松懈会儿,身后就突然想起嘶嘶的声音,随即便是后背一凉,紧接着就有一大片的白雾朝着两人喷了过来。 “啊什么东西啊!” 苏绒尖叫一声,凭着本能去躲避这些白雾,可是无奈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走上了那狭隘的过道,可是没等他们走到半中间,那原先没有任何东西的铁栅栏突然冲出了几个白衣的人影,吓得苏绒尖叫连连。 这些还不止,那过道底下,竟然有好几只手伸了出来,一只只的就朝着苏绒的脚上抓,苏绒低头一看,更是惊吓的不得了,一把跳上了夏其煊的身体,像个树袋熊一样的紧紧抱着夏其煊,同时尖叫着。 “不要碰我,啊不要抓我!!”苏绒大叫着紧紧的抱着了夏其煊的身体,有些话,已经是下意识的破口而出。“夏其煊,快点带我离开,好恐怖啊,好可怕” 夏其煊目光一闪,低头看了眼那些紧紧抓着他的腿不让他移动半分的手,血色的染料倒还真的有几分逼真,夏其煊勾着唇笑了笑,没有顾虑耳朵边不断传来的尖叫声,淡然的抬步,往前走去。 “啊” 苏绒紧紧的埋首在夏其煊的怀里,死都不肯抬起头来看,已经是吓得快要虚脱了。 而夏其煊也没有放下苏绒的身子,就这么两手抱着她,绕过了几个迷宫的方位,准确无误的走出了鬼屋。 接触到光亮,苏绒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而后看清楚外面的灯光之后,才开始崩溃的大哭起来。 “呜呜,吓死我了,我都说不要去的,呜呜” 夏其煊低下头,看着她哭的眼泪糊了整张脸,因为上班而花的淡妆,也因为这样的惊吓而融开了不少,有些斑驳的在苏绒的脸上遍布着。 而夏其煊心里却一直想着刚刚苏绒失声叫出的名字,那么熟悉的敲击他的心房,让他一时间有些悸动。 沉默了半晌,夏其煊将苏绒抱在了怀里,任由她将鼻涕眼泪蹭到了他干净的衣服上。 “好了,别哭了。” “呜呜好恐怖,呜呜”苏绒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着,显然还没有从那惊吓中抽身而出。 夏其煊静静的抱着她,感受着怀中恸哭的人,他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跳动。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苏绒回去的时候,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一片。 坐在车后座,苏绒从后视镜里瞧见自己难堪的眼睛,真想一头撞在墙壁上。 回想着刚刚自己竟然就这么直接的抱着夏其煊大哭了起来,真是糗死了苏绒一脸羞愧的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夏其煊暗下来的眼色中有多少计量。 “谢谢夏先生,我先回去了。” 苏绒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已经不早了,她不能再呆了。 夏其煊微微颔首,目送着苏绒下了车,犀利的视线越过香槟色的车窗,跟随着苏绒娇小的背影,直到他看不见的位置转过头,夏其煊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伸出手,盖住了突然闪现的血色眸子。 他冷眼的对司机吩咐,“回去吧。” 司机大叔看了夏其煊一眼,“是的先生。” 苏绒回到了家,没想到一大家子人还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她。 苏绒吸吸鼻子,脱了鞋径直的往房间走去,没想到沙发上的苏打饼跳了下来,咚咚咚的往她身边跑来,而后睁着眼睛吃惊的指着苏绒的脸。 “妈咪,你被坏人欺负了么?!” 苏绒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有用手掩饰一下,苏妈妈和苏爸爸就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两人在看清楚苏绒眼睛上的红肿之后,显然都是一片的呆怔。 “绒绒,这是怎么了,真的被人欺负了?!”苏爸爸着急的询问。 “怎么回事,苏绒,你都干什么去了?” 苏妈妈皱着眉头,严厉的质问,看样子,还是对刚刚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耿耿于怀着。 女儿哭着这么回来了,苏妈妈怎么能不担心?! 苏绒干干的笑了笑,一手抱起女儿柔软的身子,难得的看见苏打饼这么担忧的盯着自己,她心里还是有些小感动的。 转过头,苏绒直视着苏妈妈对自己的担忧目光,幽幽的叹了口气,低声解释安抚着父母。 “我没事啦,只不过刚刚陪着客人去看了电影,一时很感动,就哭了而已,没事的。” 苏绒揉了揉苏打饼柔顺的头发,被触动了心上的一片柔软。“苏打饼今天陪妈咪睡觉好不好啊?” 苏绒可是没忘记刚刚鬼屋里的遭遇,她可受不了晚上那种气息,太恐怖了! 苏打饼抱着苏绒的脑袋蹭了蹭,童音沉沉的应道,“嗯。” 苏妈妈还是有些怀疑,不过最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先放过了已经一脸疲惫的苏绒。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多说洗个澡,早点休息吧,你明天的早班。” “我知道啦,苏打饼,跟妈咪去洗白白咯” “不要啦,人家洗香香了,才不要妈咪呢!”浴室门口,传来苏打饼小盆友抱怨嫌弃的声音,娇娇柔柔的,甜腻了一家三口的心。 苏爸爸拦着忧心忡忡的苏妈妈进了屋,“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进去睡觉吧。” “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大早,苏绒瞧了一眼在自己怀里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儿,只能无奈的摇着头,小心翼翼的挪开苏打饼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身体,瞧着她可爱的睡颜,忍不住心下一动,抬手揉了揉她的脸颊,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女儿的粉嫩脸蛋,甜甜的糖果味一下子充斥了她的鼻息,带给了苏绒一天开始之初的愉悦心情。 “小饼干自己睡觉觉哈,妈咪去上班了。” 苏绒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笑眯眯的翻身起床,轻轻的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不过在苏绒一关上门的同时,那床上原本呼呼大睡的小人儿突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然后还撅着可爱的小嘴,厌恶的抱怨着。 “讨厌的妈咪,居然偷亲人家!” 苏绒心情大好的刷了牙吃了早餐,便在苏妈妈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出了家门。 上了公车,苏绒微微的松了口气,瞧见老妈的那眼光,和五年前想要叫她去相亲的时候相差不多,苏绒想着要是再次被老妈安排相亲,她真是浑身鸡皮都要颤抖了。 不一会儿,公车便在酒店门口的站牌前停下,苏绒看了眼时间,脚步不停的飞奔进了玻璃旋转门。 刷了卡,换上衣服,苏绒便精精神神的开始浏览今天的工作大概,其实除了要负责钻石别墅的客人之外,苏绒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检查酒店普通标准房三层楼的卫生情况和核对套房的餐饮情况。 苏绒看了眼必须在早上之前完成的工作,考虑了片刻,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精力抽身去亲自给钻石别墅送早餐,而且想着昨天晚上经历的尴尬,苏绒心里其实已经打了退堂鼓。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没种也罢,反正苏绒是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只能交给一个比较有资历的老手来做。 “拜托咯,麻烦您了。”苏绒很客气的说着。 “没事,你去忙吧,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嗯,谢谢,晚上请你吃饭。” 苏绒感激的点点头,便飞快的跑出了客服部。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粉蓝色的小身影走了进来。 不用值班的工作人员瞧见了这么一个可爱水灵的小女孩走了进来,皆是很温柔的走上前,温柔的询问着。 “小姑娘找谁啊?” “哥哥姐姐好”苏打饼只有对自己的亲妈才会最贱,对任何人都是甜的腻死人那种,这不,就算瞧见明显比苏绒还要老上许多的工作人员,也是嘴甜的叫着。 那些人一听,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再加上小女孩这么讨好的笑容和声音,任谁见了听了都会心情大好。 “哟,小姑娘最真甜,来,姐姐给你一颗糖果。” 一看见被五彩糖衣包裹的糖果,苏打饼的眼睛亮的比星星还要漂亮。 “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嗯,小宝贝真可爱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呢,这么可爱,真有福气。” “是啊,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孩子呢哎呀,丽姐,你不是答应了苏绒帮她去服务钻石别墅的么,时间快来不及了,你还是快些去吧。” 丽姐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有些依依不舍的揉了揉苏打饼可爱的脑袋,“行吧,我先走了,这孩子你看着,别让她受伤或者捣蛋了。” “行啦丽姐,您去吧。” 丽姐点了点头,便一脸匆匆的离开了,苏打饼咬着糖果,大大的纯黑眼睛转了转,忽然捂着肚子,小脸皱在了一起。 “哎呦,我肚子疼” “啊?小朋友你没事吧?” “疼呢,姐姐,您能给我一杯热水么,谢谢您了” “哦,好,你先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倒。” “好,谢谢姐姐。” 苏打饼甜甜的回应着,而后看着那人脸色着急的转身去倒水,苏打饼急忙抓紧机会,转身跑了出去,跟着丽姐的脚步,小跑着跟着去了那个钻石别墅。 米安妮觉得今天的夏其煊很很不对劲儿,她今天有意无意的在观察他,注意到他似乎时不时会自己勾着嘴角在笑,然后还会皱着眉头,一副思虑的模样,让米安妮捉摸不透。 而米安妮只能将这一切归结到昨天晚上的约会,米安妮很肯定,让夏其煊变得这般难以捉摸的人,一定是那苏绒,那个该死的女人! 米安妮愤恨的想着,刚苦恼的想着对策,就听见门铃一声叮咚,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亮,见夏其煊抬起头看向门边,她急忙的开口。 “我去开门。” 夏其煊放下了手中的平板电脑,淡淡的扫了一眼积极过头的米安妮,淡淡的嗯了一声。 米安妮懊恼的骂了自己一句,差点就坏了大事。 缓缓的踱步到了门边,米安妮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草稿准备要怎么教训讥讽一番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没想到一打开门,却是看见另一张陌生的笑脸,硬生生的将她到了嘴边的话给止住了,脸色古怪的变化了好一会儿,才冷漠的对着对方开口质问。 “你是谁?” 丽姐朝着米安妮恭敬的行礼,客气的笑容保持的很好。 “您好,我是客服部的员工,编号596482李丽,我是代替苏绒来服务客人的。” 米安妮挑了下眉头,暗嘲苏绒识相没有亲自过来,微微侧了个身,让她进来。 “进去吧。”米安妮懒懒的应了一声,而后便是不等对方反应率先走回了客厅。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夏其煊的表情了,一定很丰富吧?! 米安妮恶毒的想着,刚在沙发上坐定,果然就瞧见夏其煊在见到进来之人不是苏绒的时候,一脸的黑沉难看。 米安妮嘴边噙着笑意,而尖利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毛绒的沙发扶手里。 “夏先生,米小姐,早餐已经安排好了,请问两位要在哪里用餐呢?” 钻石别墅里有三个个别小餐厅,丽姐没有注意拿捏这两位在入住第一天就闹出不好伺候名号的客人,便只能掐着笑容询问着。 米安妮想了想,刚要回答,就见沙发另一边的男人突然起身,脚步大迈的往外走。 米安妮冷哼了一声,对着因为夏其煊突然无声离去而感到局促不安的丽姐冷冷吩咐,“我一个人吃,就去西式餐厅。” 丽姐缓了一口气,“是。”说完,便推着餐车走向了餐厅夏其煊心情烦躁的出了门,说实话,刚才第一眼没有看见苏绒,他心里就有一种落空感,就像是小孩正在拆着礼物的包装,到最后却发现礼物盒里面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有。 想着昨晚在自己怀里哭得昏天暗地的苏绒,夏其煊的眼睛里闪过一片混沌。 他竟是有些分辨不清,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本该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产生这种异样的情愫了,难道“咦,你不是机场里的冰冷大哥哥吗?!” 忽然,一道稚嫩童音的响起,让夏其煊的心神定了些。 他扭头看去,锐利的眸光一下子便捕捉到了向他走来的粉蓝色小女孩,眼里有片刻的惊讶。 不过没等夏其煊给出反应,没想到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小女孩,却在扑过来的下一刻,忽然间变换了脸色,像是盯着什么仇人一样,气呼呼的掐着他的腿,然后鼓着脸颊控诉着,“不对,你是欺负妈咪的坏大叔!你是昨天让妈咪哭鼻子的坏大叔!”苏打饼狠狠的说着。 其实苏打饼知道苏绒是在说谎,她知道自己的妈咪不会因为看电视看电影而因为情节感动到哭的人,而且妈咪说谎的时候眼睛会眨得很快,就跟每次妈咪欺负了她在外婆面前说没有的时候表情一样,所以苏打饼小盆友很肯定自己的妈咪说谎了。 哼,笨笨的苏绒妈咪一定是被人欺负了不敢说,所以苏打饼才会跟过来,要找出欺负妈咪的坏人。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她找到了,她要帮妈咪报仇! 苏绒妈咪只能让她苏打饼一个人欺负,别人都不行欺负!哼哼! 夏其煊一脸的疑惑不解,还没等他弯下身子抓起这个小女孩问清楚,脚上就传来一阵疼痛,他闷哼了一声,低头一看,竟是瞧见那小女孩抓着他的小腿就这么一口咬了上来,那表情,纠结的小眉毛和小鼻子,啥事丰富。 夏其煊也不是没有感觉到疼痛,相反的,小丫头牙尖嘴利的,细小尖利的牙齿啃骨头一样的咬在了他的皮肉上,尽管隔着一层布料,还是有些微的刺疼感。 狭长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厉,夏其煊一把将苏打饼小小的身子拎了起来,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似的,恼怒着表情,冷冷的开口夹杂着危险的气息。 “小丫头,我不认识你的什么妈咪,别来招惹我。” 说完,夏其煊便是冷冷的甩手,不轻不重的将苏打饼的小身子丢回了地上。 小人儿脚步不稳,在地上踉跄了几步便跌在了地上,很快,震惊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的小脸上写满了吃惊和恐惧,就在夏其煊皱着眉头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爆发出嚎啕的哭声,呜哇呜哇的大哭了起来。 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一般簌簌的往下掉,豆大的眼泪噗突噗突往下掉,可怜兮兮的模样是谁见了也会心疼怜爱的。 “呜呜,坏人大叔欺负我,哇唔哇唔”苏打饼伤心的哭着,抡着小拳头抹眼泪的动作,倒是有几分凄凉,一下子被衣服蹭红的眼睛更是像两只红彤彤的兔子眼,就这么一转眼的时间里,刚还咬人的小老虎,就成了可怜的小兔子。 夏其煊没想到苏打饼会来这一套,惹哭了小孩子,不管怎么说他心里都有些不自在。 “喂,你哭什么,我又没有弄伤你。” 女人真是麻烦。 夏其煊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便折回身子走过去,想要安抚一下她看看她到底哪里弄伤了,不过没等他接近,就有一道人影在他面前闪过,蹲在了苏打饼的面前,疼爱的抱起她轻哄着。 “苏打饼?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弄伤了啊?” 夏其煊脚步生生一顿,眯着眼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人,疼惜的声音,熟悉的背影,不是苏绒还能是谁?! 苏打饼一落入苏绒的怀抱里,找到组织的她一下子就激动了。 “哇唔,妈咪,坏人大叔欺负我,坏人大叔把我丢地上!呜呜” 苏绒听了女儿的控诉,愤怒的皱紧眉头转过身,没想到对上夏其煊一双深沉冷幽的视线,一下子,抱着孩子竟不知如何自处。 夏其煊的脸上一难以猜测的高深,那双狭长的眸子,盯着苏绒,犀利尖锐,似乎是恨不得看进苏绒的心里头去。 苏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夏其煊的眼神,总让苏绒觉得自己被看得像是被抓奸一样,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啊?!为毛一大早的就用这种眼神盯着她看?! 苏打饼见苏绒傻站着没有给自己讨回公道,刚停止没多久的哭声就又开始爆发起来了。 “哇呜哇呜,妈咪,坏人,大叔欺负我,你要帮,苏打饼欺负回去!妈咪!” 听着女儿的呜哇乱叫,苏绒那个叫一阵头痛。 刚刚视察卫生的时候就听见了熟悉的小孩子的哭声,走过来一看,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苏打饼在这里哭,还半个身子坐在地上,完全是一副被人推倒的景象。 她心疼的抱起女儿,转过身就要跟对方理论,可是苏绒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是夏其煊如果换做别人,苏绒不敢说什么,可是这是夏其煊,苏绒了解夏其煊,他不会随便对别人出手,况且对象还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所以苏绒猜想着,十之都是因为自己女儿招惹别人才对。 苏绒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轻声的哄着小祖宗。 “苏打饼,乖乖的不要哭了,你跟妈咪说,叔叔怎么欺负你了?” 苏打饼慢慢的停止了大哭,可小人儿还是可怜巴巴的抽泣着,小肩膀一抖一抖的,看的苏绒那个叫心疼。 “坏人叔叔,欺,欺负妈咪,苏打饼,帮妈咪,报,报仇坏人叔,叔叔,丢苏打饼,在,在地上” 也许是哭得太认真了,苏打饼说这话来,竟然带着嗝和粗喘。 闻声,苏绒觉得一张脸都要羞愧死了。 苍天啊大地啊,她的小祖宗啊,这算哪门子报仇啊?! 这摆明就是让她难堪嘛! 苏绒是知道自己女儿那点心思的,这个小祖宗的招数有多少她苏绒可都是清清楚楚的,五年来,她可没少在苏打饼身上吃过亏,所以更加笃定了夏其煊的清白以及女儿的无理取闹。 “苏打饼” 苏绒无奈的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却不想一直沉默的夏其煊突然开口说话了,冷不防的吓了苏绒一跳。 “抱歉,没想到她会是你的女儿。” 夏其煊的声音保持着一贯的清冷难测,可是不知为何,苏绒总觉得他的口气里含了几分冷意。 苏绒不觉心头一跳,不知道夏其煊在想些什么的她不知道夏其煊是怎么看待她和苏打饼。 “怎么了,其煊哥?” 许是苏打饼这边闹得动静太大了,就连别墅里的人都惊扰到了,苏绒还没有说话应答,就听见身后传来米安妮的惊呼,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便是一道道惊讶的吸气声。 “苏绒,这是你女儿?” “呀,没想到苏组长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孩子啦?!” 听着同事和下属传来的声声惊呼,苏绒就知道自己已经不能隐瞒多少了。闭上眼,她无力的笑了笑,转身便对着瞠目惊讶盯着她的几人笑道。 “没错,她是我的女儿,苏打饼。” 苏绒低下头,对着已经停止哭泣的苏打饼低声说道,“快叫人。” 苏打饼眼眶还是红红的一圈,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叫了人,末了,还甚是不甘愿的再次抱怨。 “妈咪,坏人大叔欺负苏打饼,你要帮苏打饼欺负回去” 苏绒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去看夏其煊,没想到他的脸色冷的拒人千里之外一般,苏绒的心里抖了抖,只能冷声呵责女儿的不懂事。 “苏打饼,不能这么没有礼貌!还有是谁叫你过来的?外婆知道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妈咪和外公外婆很担心的,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苏绒这次想着女儿是孤身一人从千米之外的苏家来到酒店,光是想着一路上一个小孩子在大街上招摇了多少眼光,苏绒心里就冷了几分。 这个苏打绿,真是被苏妈妈宠过头了,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 光是这样想着,苏绒的怒气就陡然多了几分,脸上严肃刻板的表情也让苏打饼小朋友心里受了伤害。 忽的,苏打饼在苏绒微微出神的时候猛地挣脱开了她的怀抱,在苏绒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跳在地上跑出好几步远,然后红着一双兔子般的眼睛,很是哀怨很是委屈的瞪着苏绒。 苏绒怒气更重,“苏打饼!” “妈咪是坏人,妈咪和大叔都是坏人!苏打饼再也不要理妈咪了,苏打饼再也不要管妈咪了!” 苏打饼大声的喊完,就这么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下跑走了,小小的身子笨拙的背影跑远了。 等苏绒回过味儿来的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早就跑得老远了,苏绒这下子知道慌张了,什么也顾不上说就冲着女儿的方向跑去,不忘着急的喊着,“苏打饼,你给我站住,要是摔倒了你别哭!” 可那小人儿哪里理会她了,只顾得跑的更快,完全不看路了。 苏绒心里愈发着急,“苏打饼别跑了,是妈咪错了,别受伤了,苏打饼!” “抱歉夏先生米小姐,让两位看了笑话,也许苏组长会处理好家事的,惊扰了两位我带她向两位道歉。” 丽姐好歹是酒店的老人,见苏绒追着女儿跑走了,便是急忙回过神对着两位贵客道歉赔礼。 米安妮收回看好戏的目光,要知道,当她知道苏绒有女儿的时候,她的心里可是比谁都还要开心。 哼哼,带着个拖油瓶,苏绒,就凭你这样还想跟我争?! 米安妮不动声色的将眼底那抹喜悦收了起来,仰起头看着夏其煊一脸难辨的神色,微微一笑,纤手搭上夏其煊的胳膊,对着丽姐甚是客气的说道。 “没事,我们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我能理解苏绒的遭遇,毕竟没有结婚就有个这么大的孩子,谁也不想这么明晃晃的招摇出来不是?”米安妮风轻云淡的说着,嘴角的笑意却是明朗妩媚。 丽姐陪着笑,却是心里一惊,大概是知道了米安妮对苏绒的敌意,突然对苏绒有了几分同情。 米安妮转过头,晃着夏其煊略微僵硬的胳膊,说道,“其煊哥,我们回去吧,今晚不是还有一个半山宴会么,我们还没有挑选礼服呢!” 闻言,夏其煊眸色一冷,倏地甩开了米安妮讨好的手,语气不善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其煊哥?”米安妮惊讶极了,可是没等她问清楚话,夏其煊就已经转身离去了,剩下她一个,尴尬无比。 苏绒跑到酒店的大堂都没有瞧见苏打饼,心里着急的很,急忙掏出手机打给了苏妈妈,告知了女儿在她这边让老人家不要太过担心之后,便扯下胸牌准备跑出酒店去找人。 可是刚跑出旋转门,苏绒的手臂就被人从后面扯住了,苏绒气喘吁吁的回过头,就见夏其煊冷眼盯着她。 “干什么,我要去找苏打饼,你放开啊。” 苏绒现在没时间跟夏其煊扯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找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夏其煊仍然抓着她的手紧紧不放,冷色的眸子盯着前方看了会儿,忽然低下头对着不断挣扎的苏绒开口。 “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起初,苏绒并没有反应过来夏其煊口中的那个她是谁,还挣扎的厉害。可是等她想清楚些了,立即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的僵硬。 她几乎是慌慌张张的扯着夏其煊的衣领,眼睛里的光亮除了担忧心急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你是说你知道苏打饼跑去哪里了?!” 其实答应已经在苏绒给出了,夏其煊是吸血鬼,他的能力她不应该怀疑,要是自己也能够很好的使用这种异能,也许她就不会在这里干着急不知所措了。 夏其煊低着头,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注意到她垂下眼帘的那一刻间眼中的情绪浮动,不动声色的藏下了心思。 “嗯,我知道她的下落。” 那个孩子的气息,很强烈的在他鼻息之间,要找到她,简直轻而易举。 苏绒着急的扯着他的手,完全不顾两人此时的身份隔阂,更不在乎两人在酒店门口拉拉扯扯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那快点带我找苏打饼,求求你,帮我”苏绒近乎哀求的说道。 夏其煊却是目光一闪,生生的从苏绒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在苏绒讶异的视线下,淡淡凉凉的开口。 “我可以帮你找她,不过我有条件” 苏绒没有不假思索的回答,而是迟疑了一会儿,咬着唇似乎有些踌躇,思量着得失。 夏其煊却是愈发冷了脸,一脸的不耐烦。 他竟是没有想到,苏绒竟然还需要对他的话考虑,难道她在防着他什么?! 思及此,夏其煊深深皱起的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 苏绒咬着唇不知所措,她也能感受到身旁男人愈发冰冷起来的气势,知道他仅剩的耐心已经为数不多了,她要是在惹怒夏其煊只会对自己没有好处。 重重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苏绒抢在夏其煊翻脸之前开口。 “好,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帮我找回苏打饼,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苏绒的话一说完,便是急迫的看着夏其煊,夏其煊眉头高高的一挑,便是即刻迈步走出了旋转门,朝着自己的座驾走去,苏绒心中大喜,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夏其煊开着车,似乎早就对这个城市熟悉到了极致,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着,不一会儿,黑色奢华的流线型跑车便停在了偏向市中心的某个湖心公园门口。 “苏打饼在里面?”苏绒扭过头,手上已经是解着安全带的动作了。 夏其煊不可置否的点头,幽深的双眸凝视着苏绒脸上极致毫无保留的表情,深远的目光看着她下了车,脚步几乎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公园里跑。 苏绒不敢大声呼喊苏打饼的名字,她这个当妈的怎么会不知道女儿那点心思,苏打饼小朋友现在正在闹别扭,肯定是不愿意主动看见苏绒的,恐怕苏绒一叫,那个小兔子就会跑走了。 苏绒耐着性子找了许久,因为她相信夏其煊,所以她绝对笃定苏打饼就在这里,即使一时找不到,但是她并没有放弃。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一会儿,苏绒便瞧见了坐在湖心公园人造小岛草地上的小小人影,此时正在郁闷的往湖里扔石子。 苏绒勾了勾嘴角,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几颗石子,便是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讨厌的苏绒,最讨厌了!” 苏打饼正嘀嘀咕咕的骂着某女,走近的苏绒听见了,顿时脸上黑了一大半。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直接喊着她的名字来骂了?!没大没小的! 苏绒心里气呼呼的想着,便是快步走过去,然后动作缓慢的在苏打饼身边蹲下,尔后在苏打饼没有注意到之前,将自己手里的石子打了出去。 三颗小石子,刷刷的在湖面上打起几个涟漪,飞出了好远的距离。 苏打饼的小嘴微微张了张,听见身边传来熟悉的低笑声,便是连忙收起了惊讶崇拜的视线,板着一张脸,像极了小老头。 苏绒往前挪了挪身子,瞧见女儿这幅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忍不住伸手在她粉嫩可爱的脸颊上掐了掐,虽然被小人儿冷漠的用手排开,苏绒仍旧乐此不彼的做着。 “妈咪的小饼干真可爱!” 苏打饼气呼呼的嘟起嘴巴,凶巴巴的说着,“讨厌,我才不要臭妈咪,走开啦!” 苏绒却是没有理会女儿的鄙视,伸出双臂一把将女儿柔柔软软,飘着淡淡糖果香味的小身子抱在了怀里。 不顾苏打饼的挣扎,苏绒抱紧了她,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苏绒这才喟叹了声。 “苏打饼,为什么要生妈咪的气呢,妈咪也是为了你好啊。” 她不想苏打饼和夏其煊有过多的接触,她更不想让夏其煊发现他们以前的关系,即使苏绒现在自己也在迷茫着而且,苏绒很不想很不想让夏其煊发现苏打饼就是他的女儿,现在的夏其煊对苏绒来说很陌生,她真的很怕夏其煊会一气之下将女儿带走。 十月的怀胎,五年的养育苏绒怎么可能放得下女儿,怎么能够放的下! 她不要失去苏打饼,她不要这个火爆可爱的c常常跟她斗嘴的宝贝女儿离开,苏绒真的是害怕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苏绒身上的无助感,苏打饼开始停止了不安的扭动,静静的呆在了苏绒的怀里,而后,还缓缓的伸出手拥抱了苏绒。 苏绒背脊一僵,尔后便是更加用力的抱着女儿柔软的身子,一把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苏绒抱着她,慢悠悠的摇晃着。 “小饼干怎么会想着要帮妈咪报仇?” 苏打饼想起那件伤心的事情,便是可怜兮兮的撅起了嘴巴,苏绒甚至怀疑在上头挂一串猪肉都不会掉下来。 “妈咪昨天哭的眼睛红红的,苏打饼知道妈咪一定是被坏人欺负了才会哭的,所以苏打饼才会” “想帮我报仇回来?!”苏绒眯着眼睛,抽搐着嘴角说完了苏打饼的话。 苏绒不禁感叹自己女儿的聪颖和孝顺,同时更是觉得浑身发毛。 她不确定,既然苏打饼知道昨晚上跟她在一起的是夏其煊,那苏妈妈呢?她知不知道?! 苏绒将苏打饼抱正了些,然后两眼认真的盯着她询问道。 “苏打饼昨晚和外婆去河滨公园了?” “嗯”苏打饼老老实实的点头。 苏绒苦恼的皱着眉头,“苏打饼和外婆都看见妈咪跟夏坏人叔叔在一起了?” 苏打饼想了想,点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 “苏打饼看见了妈咪和坏人叔叔,外婆好像只看见了妈咪” 听见苏打饼的回答,苏绒明显的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苏绒觉得自己的心跳差点在苏打饼点头的那一瞬间给停止了。 “那没事,好了苏打饼,现在乖乖的跟妈咪回家,外婆要是知道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一定会很生气很担心的。”苏绒转了转眼睛,开始威胁到,“所以苏打饼不能把在酒店瞧见妈咪和坏人叔叔的事情说出去,知道吗?” 苏打饼似乎很是苦恼,在权量欺骗与不欺骗之间的利益。 苏绒立即笑眯眯的讨好诱惑,“苏打饼,妈咪给你买鸡翅吃好不好啊?” 苏打饼立即大声欢呼,“好,苏打饼什么都不说!” 苏绒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满意的点着头,“真是乖宝宝。” 接着苏绒又跟苏打饼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教育了一番女儿的莽撞冲动之后,便是对苏打饼的调侃。 苏绒满心温柔的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慢悠悠的说着,“没想到小饼干这么为妈咪着想,竟然敢一个人来找坏人大叔想着帮妈咪报仇,妈咪真的好开心呢” 不管如何,女儿的这一举动苏绒觉得很应该保持和鼓励,虽然方式不对,可是这也是女儿孝顺的表现之一,这让平时被女儿陷害无视太多次的苏绒感到很是满意,这是自打苏打饼懂事以来,苏绒第一次觉得生下这个女儿还是很有用的,起码让她很窝心很温暖。 谁知苏打饼听了苏绒的话,装模作样的撅起了嘴巴,嘴嘟嘟的很可爱萌到爆的模样,正当苏绒想着要给女儿一个充满爱的抱抱的时候,小人儿却突然转过了脸,一脸自豪骄傲的说道。 “哼,苏打饼才不要妈咪被别人欺负呢,笨蛋妈咪只能让苏打饼一个人欺负,所以苏打饼要帮妈咪报仇!” 好了,知道真相的苏绒差一点就哭了,真心内牛满脸了,没想到女儿维护自己的理由竟是如此的单纯,如此的让她蛋疼有那么一瞬间,苏绒真的很想要仰天长啸问一句,为毛人家生女儿她也生女儿,为毛她生出来的女儿就这么的让她恼火,为毛啊为毛! 痛心疾首的苏绒这才反应起来自己是在上班的时间里跑出来的,刚刚出来的太过匆忙了,都忘记给经理请假了,这时候想起来,苏绒才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经理。 没想到那头一接起,却是笑嘻嘻的声音。 “哦,是苏绒啊,有事吗?” 苏绒很是疑惑,可是听经理的声音里完全没有生气一般,又觉得很是不解。 难道经理还不知道她已经跑出来了?不应该啊,从钻石别墅一路上有那么多员工都是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不可能会没有多事者去嚼舌根才对难道被她躲过一关了? 苏绒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如实报告,将女儿突然到酒店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其中掠过了夏其煊的那点小插曲。 “经理,抱歉,这次的失职我会全部负责的,我愿意接受酒店对我的处罚。” 苏绒已经是等着经理给她狠狠的一顿教训,可是没想到经理还在那边笑嘻嘻的,而后神秘兮兮的回答道。 “没事哈苏绒,这事儿夏先生已经跟我说了,没事,你处理完家事再回来也不迟,没事的,我能理解,你忙哈” 苏绒对经理突然客气起来的语气感到莫名其妙,即使自己平时极少犯错,可经理最多也是赞赏几句,绝对不会有这种语气。 不对! 夏先生?! 苏绒抓紧了手机,一脸的紧色,“经理,什么夏先生,哪个夏先生跟您说了?” “哈哈,苏绒你真会开玩笑,我们酒店还能有哪个夏先生就这样吧,我挂了。” 说完,便是不给苏绒再追问的机会,急急忙忙的挂上了电话,就像生怕会被苏绒知道什么事情似的。 苏绒一脸凝重的挂断了电话,苏打饼好奇的仰起脑袋,盯着她看。 “妈咪挨骂了?” “没有” “那为什么妈咪好像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苏打饼小盆友睁着亮晶晶的两个大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瞅着她看。 苏绒咬着牙,对女儿这个形容感到很是郁闷。“说什么呢,走,我们回家去了,妈咪还要上班的。” 苏绒牵着苏打饼站了起来,动作温柔的帮女儿排干净身上的草屑,然后带着她走出了湖心公园。 苏绒牵着女儿走到路边,刚扬起手朝着不远处正向他们这边开来的计程车,没想到那车子还没有来到两母女的跟前,一辆极其眼熟的黑色卡宴就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苏绒眯着眼睛,还没有来得及打量,那后车座的车窗就缓缓降了下来,让苏绒能够清楚的看见里面乘坐的人。 夏其煊侧脸对着她们,轻轻的开口,淡淡的吐字。 “上车。” 苏绒眨了眨眼睛,对突然出现的夏其煊感到很是意外。 他还没有离开吗?他一直在这边等着她们?她们在草地上磨蹭了好久,都快一个多小时了,苏绒以为他应该早就没有耐心或者有事要办而先离开了,可是,他没有。 抿着唇,苏绒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见夏其煊缓缓的侧过了头,他位置的那一边拉着车窗,视线较为暗沉,让苏绒一下子无法准确的捕捉他脸上极快变化而过的表情神色。 “我送你回去。”夏其煊再一次开口,已经是有了几分暗哑,带着几分不耐烦。 因为高度问题,苏打饼瞧不见车子里面的人,可是听见那么清冷令人浑身发冷的声音,小人儿一下子就猜到了车里面的人是谁。 两条可爱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苏打饼扯着苏绒的衣服,很是不情愿的开口说道。 “妈咪,是不是坏人叔叔?我不要坐坏人叔叔的车,我们去做的士叔叔的车车吧” 苏绒清楚的看见夏其煊的眉峰动了一下,心知女儿说错了话,急忙蹲下身堵住苏打饼那张臭嘴,然后瞪着她滴溜溜直转的大眼睛,警告道,“苏打饼,妈咪是怎么教你的,都说了对长辈要有礼貌,不能这么说叔叔知道吗?!”苏绒的话顿了顿,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女儿的耳边。“不可以再这么胡闹,不然妈咪晚上不给你买棉花糖。” 好吧,苏绒除了用食物诱惑女儿,她真的没辙了。 果然,苏打饼还是很受用的。 “好吧,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一次吧。”苏打饼一脸纠结很是不情愿的表情,最终妥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还在期待什么? 而苏绒却是狠狠的抽了一下嘴角,苏打饼的语言技术真是越来越高了,这到底是基因遗传还是后天教育啊莫非是被她家苏妈妈给影响到了?这也太坑爹了吧苏绒带着苏打饼上了车,为了避免某种冲突,苏绒不得不让自己坐在了两人中间,把苏打饼带到了车门边,而且两只手紧紧的揽着女儿的身体,一是为了安全不想让这个好动的鬼丫头待会磕磕碰碰的受伤,而来是怕待会苏打饼一个冲动起来又跟夏其煊给闹上了。 不过苏绒还是没敢多往夏其煊身边坐,她毕竟还是有些顾忌的,可是苏绒不知道,她自己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动作,却是丝毫不落的被夏其煊收入眼中,那墨黑深沉的眸底,是一片无法猜测的深邃。 这个时间已经不是上班的高峰期了,车子一路畅通无助,很快就到了苏绒家的小区门口。 打开车门,苏打饼两腿一跳蹦下了车,苏绒一手撑着车门,对着身侧的夏其煊轻轻说了一句,“我送她回去。” 夏其煊淡淡的嗯了一声,苏绒立即下车跟着女儿的脚步走过去,没想到绕过了花坛,却遇见了苏绒此时最不想碰见的人。 “苏绒!” 本来想要逃跑的苏绒突然被叫了一声,头皮一阵发麻,只能硬着头走了过去,“妈” 苏妈妈抱起宝贝外孙女,眯着眼睛瞅了瞅转角处的那辆卡宴,眼里的精光让苏绒浑身发颤。 “那是谁的车,谁送你们回来的。” “是坏人叔叔!”苏打饼抢在苏绒面前开口。 苏绒瞪了苏打饼一眼,就知道这丫头藏不住话,“是酒店的客人,他也有事,所以就顺便送我们一趟我还赶着回去上班,我先走了。” 苏绒不想再多留,免得待会儿被苏妈妈瞧出了破绽,话一说完便是转身就走,径直的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苏妈妈抱着苏打饼,锐利的目光盯着苏绒慌忙的背影,深深的看着那辆黑色卡宴一直离开自己的视线,脸上僵硬了许久。 苏绒是看着苏妈妈抱着苏打饼进了小区,才幽幽的松了口气,转过了身子坐正。 不经意的抬起视线,没想到与同在后视镜里盯着自己看的夏其煊的目光相撞,苏绒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目光慌张的转开了视线。 夏其煊也是淡淡的移开了目光,继续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似乎在看着外面快速闪过的风景,而苏绒则是紧紧的绷紧了身子和神经,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卡宴便是停在了酒店的大门前,苏绒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有觉得有些局促一般,急急忙忙的转开了视线,而后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低声快速开口。 “谢谢夏先生,我先去工作了。” 苏绒一口气说完,然后重重的吸了口气,手放在了车门锁上,正准备推门而出,刚扭了身子,自己另一只来不及从车座上抽出来的手被一只大手盖住了,那种不同于自己身上的温度,让苏绒整个人僵硬着,一动都不敢动。 苏绒没有转过身,是不敢,更没有勇气。 不过她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夏其煊倾着身子朝着她缓缓靠过来,男人狂热的气息和温度,正在以一种减少差距的方式一点点的迫近了她,将她整个人包围住了,让她无所适从,更无所逃离。 “就想走了?” 突兀的,一声冷冷的笑声在苏绒后方传来,她已经无暇去深思他话中的那层嘲讽,只知道僵硬着不知该如何去反应。 “什,什么?”苏绒已经开始结巴了,几乎差一点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呵你答应我的条件,苏小姐的记性真不好。” 夏其煊说着,倏地松开了苏绒的手,往后靠了身子,温暖一下子全部撤退,让苏绒感到更加的不适了,如果刚刚的那几秒的僵硬是紧张,那么现在她浑身的僵硬,都是因为他突然冷漠抽离的依恋和无奈。 微微咬了下唇,苏绒转过头,已经尽力的在平缓自己的情绪。 原来他拉住她,是为了这件事苏绒,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那请问夏先生,要苏绒做些什么呢?”苏绒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夏其煊会突然提出要求,她现在已经是对他言听计从了,他还想她帮他做什么?! 夏其煊双手抱胸,转过头,盯着苏绒满脸的疑惑,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很简单,今晚我要出席酒会,我要你当我的女伴。” 其实刚刚在米安妮拉着他的手臂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夏其煊就突然间产生了这个念头,他想要带她出席晚会,他想要她成为他的女伴,他一个人的女伴不可否认,夏其煊刚开始的时候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坏了,可是现在已经提出来了,他就没有必要再畏畏缩缩什么的了。 他一向是凭着直觉做事的,不是吗何况,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探寻清楚这个苏绒是否以前和自己有过关系,他想要弄清楚自己身体里本能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他五年前空缺的记忆里,到底拥有过存在过什么?! 苏绒很惊讶,因为夏其煊的这个要求太过出乎她的意外了。 夏其煊竟然邀请她当晚会的女伴,这个太不可思议了! 几乎是脱口而出,“那米安妮呢?” 苏绒的心跳惶然间就扑通扑通的难以自控了,可是等她问出了这句话,看见了夏其煊眼中开始聚集起来的点缀星光,她才急忙的解释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直呼米小姐名讳的,只是因为夏先生提出的要求太过让我意外了按道理,米小姐才是应该陪夏先生出席宴会的最佳人选不是吗?” 苏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哀戚。 她没有忘记,夏其煊已经和米安妮订婚了,五年前夏夫人的口口声声,她的字字句句,苏绒都不会忘记的米安妮已经是夏其煊的妻子了,她还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吗? 苏绒微微的低下了头,嘴边的笑有丝无奈,更有着自嘲。 夏其煊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心里的某个地方竟是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几乎是有一种想法,要把这样妄自菲薄的苏绒抱在怀中,紧紧的,不放开! 握紧了拳头,夏其煊垂下眸,看着自己手背上因为自控挣扎而泛起的根根青筋,指节之间泛起的青白凹陷,都足以说明他此时心中的挣扎和讶异。 夏其煊闭上了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没有起伏。 “她有事不能去,所以我才邀请苏小姐难道苏小姐不愿意?” 苏绒自嘲的笑着,原来是因为这样啊“怎么会不愿意,这是我的荣幸。”苏绒淡淡的说道,而后缓了几口气,才重新问道,“不知道夏先生是否还有别的要求,我想我要早些回去准备钻石别墅的午餐了。” 夏其煊看了有些倔强的她一眼,目光中极快的闪过什么,沉吟片刻,补充说了句,“就这样了,不过我希望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苏小姐就能空出时间,我想苏小姐有必要去试一下礼服。” 苏绒点头,说话的空档便是伸手推开了车门,轻轻的声音如风一般吹回了车内,飘飘荡荡的,“好,我知道了,夏先生放心吧。” 夏其煊目光深沉的看着苏绒的背影消失在玻璃旋转门后,车内的寒气,冷冽的刺骨发寒。 苏绒整天工作都是精神恍惚的,许多小事情都使出了些意外,最终经理看不过眼,只能勒令苏绒休息一天,养足了精神再来工作。 苏绒看着自己换下的工作服,突然觉得很好笑,兜兜转转的,她还是逃不开夏其煊的掌握苏绒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三点多了,现在回家也来不及,索性就直接在休息室等到四点再去找夏其煊好了。 想了一天,苏绒还是不敢直接面的苏妈妈的逼问,很是没骨气的打电话找了苏爸爸,跟他说晚上自己要加班不能提早回家,便是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苏绒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跃动在屏幕上的号码,很是陌生。 她掐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 “现在来旋转门。” 对方就这么简单的跟她说了几句,而后也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是一把就挂断了电话。 苏绒拿着响着忙音的手机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到是夏其煊的声音。收拾好东西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同时心里也很是疑惑,为什么夏其煊会有她的手机号码? 出了旋转门,苏绒一眼就瞧见了那辆骚包的白色保时捷跑车,苏绒摸了摸鼻子,她没有想到夏其煊会开这辆车,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 夏其煊冷冷的转过头来看她,眉头压了压,“愣什么,上来。” “哦” 蹭了蹭,苏绒最后还是迫于夏其煊的淫威之下,慢吞吞的上了车,盯着四周投来的各种恨不得将她烧死的视线,低着头当起了乌龟。 两人来到了城里出名的形象设计场,夏其煊下了车径直的走入门,苏绒瞅了瞅门口的金字招牌,最后也只能无奈的蹭了进去。 礼仪小姐面带微笑的帮她拉开门对她说的欢迎,苏绒笑着回应,还没走进里面就见夏其煊对着一个人指着她,丢了一句。 “给她打扮,我要不一样的她。” 苏绒早就在五年前领略过了丑小鸭变天鹅的惊讶,所以当她看见自己换上淡粉色的小礼服,乖乖的让化妆师给自己化了淡淡的妆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苏绒直觉的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这是自己这又不是自己“小姐打扮起来真好看,待会让夏先生见了,肯定很惊讶。”形象设计师看着苏绒,眼中的惊艳没有吝啬,对着苏绒很是满意的称赞道。 苏绒弯了弯嘴角,“那也是师父你的化妆技术纯熟” “小姐真会说话,好了,出去让夏先生看看吧,他肯定会很惊讶的。” 苏绒也赞同的点头,的确,也许现在的夏其煊会对这样子的她很惊讶,因为对他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这幅模样吧。 店员拉开了间隔的帷幕,苏绒缓缓的从椅子上起身,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缓缓的走出了外间,汪汪的眸光盯着那从沙发上一下子僵硬住了身体的男人,不由勾起了唇边的弧度。 她走前了几步,而夏其煊也是极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思绪,目光一闪,看向了苏绒身后的化妆师,满意的点点头。 冷硬的吐字,却是多了几分惊叹。 “不错。” “那是小姐底子好。”化妆师眯着眼笑着回答。 夏其煊对着苏绒颔首,“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就这样? 夏其煊不打算给她一点称赞? 苏绒没有听见自己想要听见的那些话,心里不由有几分小失望,小小的落空。 “哦。” 她闷闷的回答了一句,而后小步跟上了他迈的极大的步子,出了店铺,重新回到了车上。 夏其煊扭动了钥匙,手放在引擎上,顿了顿,微微侧头对着,口吻明显是对着苏绒说着,“很漂亮。” 苏绒心头猛然一跳,等她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开了出去,惊愕的转过头去看他,没想夏其煊早已经快速的收回了视线,凛凛的目光直视前方,神情一丝不苟的开车。 苏绒按耐住心里的那不小的触动,心跳再一次因为他的缘故而变得不能自已起来了。 夏其煊,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一路无言,当保时捷停在位于市郊外的某豪华别墅群入口的时候,几个保镖服侍的人上前,恭敬的向他们行礼,便是一左一右的打开了车门。 苏绒朝着那人感激的点点头,下了车,看了眼前方灯火斑斓奢华靡贵的宴会场所,站定之后,便转过身看向夏其煊。 她似乎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宴会,但是在酒店的第一个月,她就被派到酒店中央大厅里做酒会的侍应,没有吃过猪肉也还看过猪跑,所以苏绒知道今天晚上,主导她所有的,便是夏其煊了。 似乎像是排练好多次一般,苏绒动作熟稔却又不多越距的搭上了夏其煊微微曲起的胳膊,“夏先生。” 夏其煊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因为身高的差距,他极好的将她脸上的表情收入严重。 淡淡的撇唇,“不用紧张,跟着我就行了。” “嗯。” “走吧。” 夏其煊对她说了一句,好像就是给她一个提示一般,而后便是带着她,走进了这个对苏绒来说极度陌生的空间。 香鬓魅影,觥筹交错,苏绒看着这些对自己来说几乎有些陌生的场所,不禁想着,如果自己是五年前那个自己,到了这个地方,恐怕不出五秒就会出丑,成为全场的焦点吧。 想着那个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可笑,苏绒低下头,嘴边不由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夏其煊的视线虽然是看着前方,可是他却是时刻关注着自己身边的女伴,苏绒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目光。 他不明白苏绒为何会这般,可是莫名的,竟是觉得苏绒唇边的那个嘲笑是在讥诮他一般,让他心里极度的难受,好像暗中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心脏,看不见的伤处,却是无孔不入的疼痛。 “呀!这不是夏总裁么,许久未见,夏总裁又英俊潇洒了几分啊” 正在思付时,一道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各怀心事的两人同时回过神,皆是朝着向他们走来的男人投去了视线。 夏其煊看清楚了来人,冷冷的扯开嘴,应了一声。 “莫经理。” 苏绒挑了眉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来。 唔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男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身份不低,不过长得不咋地,简单的来说就是一张圆脸配上一双小眼睛。 苏绒心里喟叹了一句,想着刚刚自己不经意扫过的几个来往的宾客,其中哪里有夏其煊长得这么显然,个中翘楚显然也是当之无愧的。 那被唤作莫经理的人来到了他们面前站定,小小的眼睛闪着光看了夏其煊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转到了夏其煊身边的苏绒脸上,目光一路往下逡巡下来,眼中的光亮更是多了几分清明。 “夏总裁,这位是?”莫经理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投在苏绒的身上,话里的示意再明显不过了,显然是要让夏其煊帮着他介绍了。 夏其煊唇锋偏冷,“这是我的女伴,苏绒苏绒,这是科研电子的莫经理。” 苏绒会意,想着以前自己在就会上学到的,拉开唇瓣微微一笑,如酒店招待客人时的亲和温柔,伸出手,苏绒友善的向莫经理点头。 “莫经理您好,我是苏绒。” “苏小姐长得真漂亮呢。”莫经理眼睛发亮,见苏绒主动伸出手,便是急忙把爪子给伸了过去,紧紧的抓着苏绒的小手死的不松开。 苏绒皱了下眉头,心里对这个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的莫经理鄙夷了不下万遍。 狠狠的唾骂着:妈的,老娘要是换了衣服洗了妆,你丫的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苏绒鄙夷了对方好一会儿,可见对方始终没有意思要放手,正准备不客气一下,没想到却有人帮了她的忙。 “哟,这不是夏其煊大总裁么,您老人家不好好在市带着,来市凑什么热闹呢?” 打趣的男声是如此的熟悉,苏绒皱了下眉头,投眼看去,那嘴角勾着风流不羁笑意的向他们大步走来的男人,不正是她以前的顶头上司,王者财团的沈易晟么?! 沈易晟瞧见了苏绒,似乎也不是很惊讶,笑着走过来,轻巧的将苏绒的手从莫经理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苏绒,好久不见,变漂亮了呀。”沈易晟冲着她眨眨眼,一脸揶揄。 不知为何,苏绒面上有些羞赧,笑意终于变暖了些,“沈先生真爱开玩笑。” 夏其煊看见两人之间的互动,本就在看见苏绒被莫经理紧紧拉住的时候而悄然握紧的拳头攥的更紧了。 “你们认识?!”低低沉沉的嗓音,包裹了几分不为人知的冷硬。 沈易晟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玩味,不着痕迹的收敛了神色。 苏绒点点头,并没有要隐瞒,“苏绒羞愧,以前曾在沈先生的王者财团工作过,只可惜没能长久。”说着,倒还真有几分惋惜。 苏绒的惋惜是真的,要知道,她干了这么多的工作,除开夏氏财团不说,只有王者财团的待遇最让她满意,可惜被她放弃了。 沈易晟是知道苏绒当初辞职原因的,苏绒回想起来,不禁有些担心沈易晟会不会说起以前的事情,毕竟那些是夏其煊忘却的,她不想徒增烦恼。 而沈易晟更似乎明白他们的处境一般,并没有主动提起来,“绒绒何必可惜,要是你愿意,我的公司随时欢迎你的回来。” 苏绒捂着唇笑了笑,并没有多少当真,“是吗?这可是沈先生说的,我可是会回去的哦。” “ithpleasure。”沈易晟讨巧的眨了眨眼睛,逗得苏绒呵呵笑了起来。 而只顾着交谈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侧有两个僵硬的人。 一是被突然挤开的莫经理,另一个则是被冷落的夏其煊。 苏绒没有和沈易晟谈多久,要知道,这个酒会她可是要全程陪着夏其煊到处应酬,怎么能让自己反客为主呢? 看得出来,夏其煊这几年对交际的加强,起码不少以前苏绒没有见他指名说过的人,他现在一个个都能认出来,而且还能熟稔的交谈上几句,尽管他还是那副冰冷生人勿进的模样不一会儿,这次酒会的主办人便上台讲话了,众人站在台下,看着那聚光灯瞄准的人,看着他说些客套话,听见好笑之处偶尔嗤笑几句,而后便是当做无意的话,从耳边溜走便是了。 主办人并没有啰嗦太久,很快便又恢复了宾客交谈的天下。 上层社会的酒会,不过是谈生意谈婚嫁的夏其煊谈完了商务,便是端着酒杯,单手插袋,浅浅的饮着,淡漠疏离的目光流转间带着薄薄的一层森冷,完全是女人见了想要疯狂尖叫的致命诱惑。 苏绒真的感受到自己已经快要被各种眼神瞄准燃烧了,如果目光真的可以化作冷箭的话,想必她早就被射成马蜂窝了。 苏绒在心里叹了口气,站了好一会儿,实在是觉得夏其煊身边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便是急忙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 “我去洗手间补妆。”苏绒询问夏其煊的意思,可是眼里已经有了分明的肯定。 夏其煊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完美的妆容无懈可击,可是他依旧是应允了她的要求。 “嗯。” 得到同意,苏绒几乎是忙不迭的转身撒腿就跑,借口溜进了厕所透气,觉得心口被压抑的闷燥总算被驱散了不少。 只是洗手间也不是什么好呆的地方,不一会儿,苏绒便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想要回到夏其煊的身边。 可是没等她走近些,就瞧见夏其煊的身边此时正围着一男两女,苏绒眯着眼睛定了好一会儿,认出了其中的男人便是刚刚上台讲话的主办人。 看男人的动作和面部表情,还有他身边两个女人低头脸红娇羞的模样,苏绒笑了笑,猜测那主办人可能是把自己的女儿或者什么亲戚要介绍给夏其煊认识那既然这样的话,她苏绒何必现在去趟浑水,莫名的舒了口气,转了个身,苏绒朝着宴会厅外的小花园走去。 只是没等她走出去,就见一个胖胖的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苏绒目光一闪,便是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拦住了她去路的人。 “莫经理,您有事找夏先生吧?他在那边呢” 苏绒很好心的给莫经理指了方向,咬牙的暗语已经表明了她的警告。 谁知莫经理全然对她的暗示警告不加理会,摩拳擦掌,那张脸上的表情,对苏绒来说完全就是色迷迷恶俗到了极点,让她几乎要作呕。 “嘿嘿,苏小姐误会了,我是来找苏小姐你的,不是找夏总裁的” 苏绒瞪着眼,忍着胸前的翻滚作呕,强作微笑,“哦?不知道苏绒能有什么帮得上莫经理忙的?” “苏小姐这话就说严重了,难道要有事才能找苏小姐么?”莫经理嘿嘿的笑着,搓着手,又朝着苏绒走进了几步,那眼神,苏绒都怀疑他那是恨不得贴在自己的身上了。 一身的鸡皮疙瘩,苏绒自认为长得不咋地,为毛这个莫经理就这么喜欢粘着她?难不成自己就对了莫经理那口味不成? 苏绒恶寒的想着,忽然就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觉得自己是没事找恶心。 “既然莫经理没事的话,苏绒只好先离开,不打扰莫经理了。”苏绒可不想多留,急忙绕开身子,恨不得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以刘翔的速度跑出去。 可是苏绒没有想到啊,那莫经理虽然人胖胖的,可是反应一点都迟缓啊,还贼快的,就跟是知道她要干嘛似的,就当她闪身的同时,他也跟着闪了闪身形,一手拦住了苏绒的去路。 “哎呦,苏小姐别急着走嘛莫某只是想着,待会儿第一支舞,莫某能不能邀请苏小姐跳呢?” 苏绒直觉的自己的眉头凸凸的跳着。 跳舞?! 跟一只色迷迷的胖猪?! 打死她都不要! “莫经理真爱开玩笑,您的女伴呢?可不能冷落了您的女伴呢”妈妈呀,谁来救救她啊,她一定重酬报答啊! 谁知莫经理却是一脸无奈的表情,竟是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让苏绒看了真想要一拳揍过去。 “莫某没有女伴,否则也不回来邀请苏小姐了,苏小姐可是愿意?” 这个回答,让苏绒差点吐血了。 丫的没有女伴就来找她,她是候补货么看着?! 苏绒正在心里各种将面前的死胖子痛扁,可是嘴上却是迟迟组织不了文字来回绝莫经理的盛情邀请,不过,一道男声的插入,却让苏绒感觉犹如天籁之音。 “抱歉莫经理,苏小姐的第一支舞,已经被我定下了呢。” 莫经理脸上一片黑,朝着开口说话的男人看去,一脸的古怪难辨。 “沈总裁怎么会”莫经理很是讶异,心里头肯定痛恨的不得了。 自己三番两次的好事都被眼前的男人给破坏了,可无奈人家沈易晟的身份权势摆在那里,他想不气都难啊。 苏绒窃喜万分,注意到沈易晟正朝着自己使眼色,她急忙便点着头,“嗯嗯,抱歉哦莫经理,我已经和沈先生约好了呢。” 莫经理脸上一阵尴尬,最后只好悻悻的离开,什么也说不上来了。 沈易晟看了看苏绒一脸高兴的脸色,“赏脸一起出去走走吗?” 苏绒知道沈易晟一定是有许多事情要问她,又刚好她想要出去花园里透气,便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允。 “嗯,去花园吧。” “好。” 两人缓缓的在花园里的小道上行走着,夜风徐徐,微微透着秋色的凉。 苏绒穿的是齐肩礼服,出来没多会儿就感觉到冷意了,刚暗暗的戳戳手臂,身上就传来一阵温暖,抬头看去,便是沈易晟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夜里冷,穿上吧。” “谢谢。” 沈易晟点了点头,这才开始重新打量起近乎五年未见的苏绒来。 当初他听说了夏其煊失忆的事情之后,便是第一时间去寻找了苏绒的下落,原以为她会很难过去,没想到她到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些,所以沈易晟也渐渐放心了。 不过当他知道夏其煊来了市之后,他便是毫不犹豫就放下工作也跑来了,果然,今晚在这里遇见他们,沈易晟就知道自己当年的猜测不会错。 即使夏其煊失忆又如何,他们之间的羁绊,并不会因为这些小挫折而被斩断的。 沈易晟思绪浮动,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了一张镀着玫瑰金的长椅前,苏绒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回头看。 “不如我们坐下来说吧。” “嗯。”沈易晟应允,看着苏绒缓缓坐在了椅子上,自己也是上前了几步,挨着苏绒的身子坐下。 其实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可是在外人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孤男寡女的在夜深人静的地方,还这么亲密的挨坐在一起,不能不让人觉得怀疑多想。 而更让两人意外的时候,刚刚挫败离开的莫经理竟然是倒回来跟着他们的脚步来到了一边的花丛里,看着苏绒和沈易晟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胖胖的脸上写满了难堪和愤怒。 哼,怪不得那么一次次的拒绝他呢,原来是搭上了更好的! 莫经理越想越不服气,看了好一会儿,便是立即转身回了酒会的主会场苏绒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上的星星月亮,从繁华吵闹的酒会走出来的清净安宁,一下子便感染了她的整个身心。 转了个头,她对着沈易晟笑了笑,“沈总,五年没有见面,您还过得好吗?” 沈易晟微微讶异苏绒的主动开口提及,诧异片刻后便是缓缓点头,答道,“嗯,我当然是过得不错的,公司也是发展的不错倒是你苏绒,当年你和夏其煊在一起,我以为你们会” 沈易晟的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要知道这可能会触及到苏绒的某些伤心过往,总归是当他的几天主人,沈易晟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不忍。 苏绒明白他的踌躇是不想让自己难堪,她宽慰的笑笑,强装淡定无所谓。 “没关系如您所见,我和夏其煊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我会和他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他是客人我是员工,这只是一次雇佣的关系罢了所以我希望沈总能够不要再向夏先生提起以前的事情,我怕这样会让我们更加难受。” 苏绒没有跟沈易晟坦白夏其煊的失忆,沈易晟知道苏绒对自己还是有所顾忌,不过他也并没有要刁难的意思,早在五年前夏其煊失忆之后,沈易晟就已经没有了再去捉弄夏其煊的意思,现在苏绒恳求了自己,他更没有立场和好处去在挑起事端。 沈易晟表示理解的点头,沉言应肯说,“嗯,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多嘴说什么的。” “谢谢您的理解。” 苏绒感激的颔首,面容上添上几分淡淡的夜色,到让沈易晟心里有些莫名的动容。 五年前沈易晟就一直对苏绒保持着好感,这样可爱天真的主人一直在他心中活灵活现,没想到或别几年重逢,当初的纯真已经被岁月磨砺变成了成熟,他替这样的苏绒心疼。 而这样想着,沈易晟竟是鬼使神差的抬起手,缓缓的抚摸上了苏绒被夜风吹得微凉的脸颊,眸光里的温柔毫无保留的流泻而出,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沈易晟开口,低低沉沉的嗓音里似乎染上了几分柔软的沉色。 “苏绒,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生疏的五年前你辞职之后,我们便不再是上下属关系,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可以当朋友的,我也记得那时候的你也答应了我的” 苏绒睁大着眼睛,惊讶的目光一闪而过,而后便是静静的没有动作,没有别开头躲避沈易晟的抚摸,好像是默认了他对自己的亲密和关系。 “嗯,我知道的” 苏绒缓缓的点头,喃喃的声音飘渺中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异色。 沈易晟心中一动,沉默了一会儿刚想要开个头说话,没想到耳力极好的他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一道轻缓的脚步声,他沉下心思,等待着什么。 “拿下你的手!”一道极冷如冰的声线传来,像是尖刀一般射向沈易晟。 沈易晟眯了眯眼,感觉到了手下肌肤的微微颤抖,他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什么。 缓缓的侧着头,沈易晟看见了夜色中辨不清脸色喜怒的夏其煊站在了他们的身后,不过是两米多的距离,可沈易晟已经清晰的察觉到来自对方的戾气,正将他们团团包围。 也许是见沈易晟没有丝毫的动作,夏其煊浑身的戾气更强了几分,走进了一步,目光冷冷如冰寸寸的刻印在两人相互接触的地方。 “我让你放开她!” 夏其煊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倒真像是从冷冰里浸过一般。 也许是真的感觉到了夏其煊的怒气,苏绒再也坐不住了,立即站了起来,紧张的闪烁着目光。 “夏先生,我和沈” “别忘记你是谁的女伴。” 夏其煊不等苏绒多说解释,便恨恨的瞪了苏绒一眼,而后别有深意的瞥了嘴角勾着一抹淡笑的沈易晟,转身又翩翩然离开,只是背影里有几分隐忍和怒气,不为人知罢了。 苏绒脸色深沉的看着夏其煊一步步的离开,随意的扫了一眼,便看见了另一边不远处偷偷摸摸看着他们这边的莫经理,苏绒抽了抽嘴角,最终什么也说不上来了。 沈易晟站起了身,流转的目光从夏其煊的背影上收了回来,缓缓道,“抱歉,似乎是我越距了。” “不关你的事,是夏先生心里烦闷罢了我们回去吧,快要跳舞了。”她已经听见酒会宴会厅里响起的悠扬的音乐声了。 沈易晟点头,“嗯。” 两人又慢吞吞的走了回去,不过在进门之前,苏绒将外套还给了沈易晟。 “苏绒” “里面很暖和,而且我不像你因为我惹上什么麻烦。”苏绒眨眨眼解释道。 “那好吧。” 果然是已经开始跳舞了,舞池里人影绰约,相携摇晃,一时间多了几分清朗。 苏绒开始在人群里面寻找着夏其煊的身影,其实这是一种很简单的下意识的动作,她是夏其煊的女伴,自然是要当他的舞伴吧这是苏绒本能的想法,并没有倾注多少的情分上去,可是当她在一群陌生的人影中寻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着他脸色淡然,手上牵着另一个纤细的手,不得不承认,苏绒还是觉得自己的双眼被重重的刺了一下,与此同时,也有一根暗刺深深的扎在了她心窝最最柔软的地方上。 “怎么了吗?”沈易晟察觉到了苏绒的异常,走上前一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了舞池里拉着娇艳美女摇曳的夏其煊,一派悠然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说话时的冷硬漠然?! 突然间,沈易晟似乎明白了什么。 “苏绒,我们也去跳舞吧?”沈易晟突然提议,将苏绒从僵硬之中拉了出来。 苏绒怔怔的抬起头,看着一脸笑意温柔的沈易晟,愣愣的看着他向自己伸出来的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便将她的手放在了沈易晟宽厚的大手上。 “嗯。 沈易晟脸上一笑,带着苏绒轻巧的身子走入了舞池,一手环着她的腰部,带着她跟着音乐缓缓的舞动。 虽然脚下舞步未停,可是苏绒的神智早就飘在了不知云的地方。 不一会儿,她的嘴角上便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终究还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夏其煊哪里需要她当舞伴,有多少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人会趋之若鹜,苏绒,你死心吧只是一首音乐的时间,当美妙悠扬的钢琴曲停下的时候,舞池里舞动摇曳的人们便纷纷停下了舞步,各自走出了舞池,端起了侍者手上银盘里的香槟,带着面具的笑容相视,而后举杯浅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放下酒杯,苏绒从跟礼服搭配的粉色小包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进门之前她就很识相的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想到现在打开一看,竟是有好几十通的未接来电。 苏绒心里大大的叫着不妙,歉意的向着沈易晟点了点头,便赶紧跑到了寂静的角落边,拿起手机急忙给家里回了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就接起了电话,显然是带着怒气的开口。 “哼,还知道打回来?!” 是苏妈妈气呼呼的声音,苏绒心里凸凸的跳着,侧了个身,手半拢着,放在了话筒边,隔绝了宴会上人们交谈的噪音。 “妈,对不起啦,我在工作呢,所以不能接电话是家里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找你么?”苏妈妈怪责的说了一句,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苏绒,我不管你怎么弄,反正我现在就跟你说一句,我有话要跟你说,你给我十一点之前回来,不然你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苏妈妈极快的说完,也没等苏绒再说什么,一把扣掉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忙音搞得苏绒一头雾水无所适从。 好吧,她娘又要虐她了挂断了电话,苏绒幽幽的叹了口气,只好默默的收起了手机,转身去看还在酒会中央举酒谈话的夏其煊,咬了下唇,她抽搐半分之后,只能硬着头皮磨蹭着走了过去。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夏总裁,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苏绒刚走近了些,就听见主办者爽朗愉悦的笑声,苏绒皱了下眉头,觉得这样雄厚的笑声也会让人感到刺耳。 苏绒静静的走到了夏其煊的身后,想说要等他们说完话之后才过去跟夏其煊说事情,可是她站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就这么滴滴答答的走掉了,始终是等不到那些人离开一分。 而夏其煊也用眼角瞥了她一眼,见她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边,明明也看见了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偏偏就是那么无动于衷,就这么任由她站着也不理会一眼,好似苏绒根本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等了不知道多久,苏绒再一次拿出手机来看时间,刚刚挂断电话的时候她瞄了一眼,已经是十点零五分了,现在打开黑黑的屏幕一看,竟然是已经十点二十一分了! 苏绒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要命,挫败的放下了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在夏其煊的身后,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动作很轻,可是苏绒知道夏其煊一定感受到了。 夏其煊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可微微挑起的眉头似乎告知了苏绒他已经对她的举动表示了反应。 “夏总裁,不如去我书房说说那块地的事情吧?楼上要清静一些” 先前的谈话苏绒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可是现在一听那主办人居然要夏其煊跟着他上楼谈事情,她心里就大叫不好。 丫丫的,你把夏其煊带走了,老娘要怎么回去啊?! 这个别墅群虽然富贵豪华,可是方圆一里都没有任何公安交通工具的踪影啊,让她大晚上的一个人怎么回去?! 苏绒立即目光急切的看向了夏其煊,恨不得就这么把夏其煊给拉走叫他带她回家! 夏其煊侧脸对着苏绒,只见他笑容淡淡的对着主办人笑了笑,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老先生的好意我收下了,不过夏某现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恐怕要辜负老先生的盛情邀请了” 苏绒莫名的松了口气,差点把她吓死了。 听见夏其煊的拒绝,主办人的脸上有些失落,但他也不好勉强夏其煊什么。 “那好吧,既然夏总裁有事,那就只能下次再说了。” “嗯。” 夏其煊微微颔首,低声说了句失陪,而后便转身走开了几步,苏绒一看,立即跟上。 “有事。” 夏其煊走到了放置酒杯的白布桌边,将手里已经空掉的杯子放在了桌上,正打算拿起另一杯新的,却被苏绒按住了手。 夏其煊眉头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丝微的诧异看向了苏绒。 苏绒现在急得要命,什么都顾不上,别说这点肢体接触了。 “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妈找我了,我十一点之前必须要回到家,求求你了夏先生”苏绒哀求的说道。 夏其煊皱了下眉头,盯着苏绒看了一会儿,而后缓缓的笑开。 “门禁?你是灰姑娘么?” 苏绒真想翻一个白眼给他,这个笑话好笑么?!反正她是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送我回去,你说过我早些送我回家的!” 苏绒见夏其煊不吃软的,只能来硬的了,反正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家的皇太后,她可不想似的很惨!更不想无家可归。 夏其煊盯着一脸强悍倔强的苏绒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抽回手,转身,淡淡的声音丢了过来。 “快跟上。” 苏绒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瞧着夏其煊走去的方向正是出口处,她脸上大喜,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保时捷跑车在寂静无人的大道上一路飞驰,不过是七八分钟的时间,车子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苏绒的小区大门口。 苏绒立即感激涕零,“谢谢夏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苏绒没齿难忘,我先回去了,晚安。” 苏绒飞快的说完,手已经是拉开了车门正准备迈出一只脚下车,没想到人还没走下去呢,手腕上就一阵疼痛,等苏绒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被人扯了回去,跌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干,你唔!” 苏绒惊讶的的叫了一句,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上话,眼前就见一张黑影极快的放大,然后一瞬间就遮住了她的全部实现,苏绒眨眨眼,唇上立即一热,清晰的感觉到有两片热热软软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苏绒整个人跟木头似的就这么僵硬着,眼睛也是来不及闭上,就这么呆呆的睁着,怔怔的盯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俊帅面孔,也在这一瞬间忘记了要呼吸脑子里一片混乱,苏绒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做什么,而她整个人也是就这么呆呆的怔愣着,而后唇瓣上一疼,苏绒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咬了一口。 “嘶” 她吃疼的哼了哼,夏其煊这才离开了她的唇。 苏绒觉得自己的脸上是一阵阵的发热,不知道要怎么挑起话头。 “你” 夏其煊坐回了原位,目光盯着前方,也是许久没有说话。 时间就好像禁止了一般,就这么停在了两人之间,沉默,是唯一的触觉。 苏绒思绪很乱,她不知道为什么夏其煊会突然吻自己,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她为什么没有及时推开他的吻。 咬着下唇,苏绒一阵烦恼正不知如何开口,忽然一道响亮的手机铃声,解救了她的窘境。 苏绒一看来电显示,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要回家了,什么尴尬的都顾不上,急急忙忙的推开刚刚就被自己打开了的车门,跳下车,什么也不说,头也不回,快步的跑向了自己的小区身后,夏其煊一双深沉炽烈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在黑暗中缓缓变小c缓缓消失的身影,目光如炬。 苏绒跑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一阵气喘了,靠着墙透了口气,苏绒才拿出钥匙打开来家门。 屋子里黑黑的,好像全部人都已经睡下了一般,苏绒撇撇嘴,打开了玄关的等,立即被眼前看见的吓了一跳。 “呀!” “闭嘴。”苏妈妈站在玄关的台上,冷眼盯着苏绒瞪着眼一动不动。 只是很快,她便发现了某些不对劲的事情。 皱了下眉头,苏妈妈冷冷的盯着苏绒嘴唇上的某个痕迹,冷言道。 “苏绒,你的嘴怎么了?!” 苏绒顿时一惊,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刚刚在下车前被夏其煊拉去吻住的时候嘴上一疼的感觉,被她傻乎乎的忘记,怎么可能会没有痕迹,嘴唇明明是那么薄弱的地方! 一下子苏绒是心慌又心惊,心虚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掩饰这个伤口,眼睛胡乱的瞄着,呆站着好半晌,始终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这个是” 苏妈妈瞧见女儿这幅软弱的模样,从鼻孔里哼了哼,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黑着脸径直走进了客厅,苏绒看着苏妈妈转身的动作,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好吧,不得不承认刚刚的她弱爆了,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好嘛?! 难不成让她跟自家老妈老实交代自己的嘴为什么会被咬破?咬破它的人还是五年前苏妈妈最最信任的夏其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是谁的孩子 那最后要被剥皮的一定是她苏绒自己好么,苏绒还没有自己去找死的冲动和觉悟。 苏绒换了鞋子,知道这个时候女儿是已经睡下了,便是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屋子,原以为苏妈妈会就这么放过她,没想到她老人家竟然是就这么等在了她房间里。 苏绒刚喘口气又被重重的扼住了心脏,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中了什么厄运,竟然一天到晚衰成这样,连大晚上的还不放过她! 苏绒认命的走向了坐在床上的苏妈妈,见她凉凉的目光向自己射来,立即毕恭毕敬的站直了身子。 “做什么去了,穿成这样”苏妈妈哼了哼,显然对她这一身的打扮很不满意。 苏绒抽了抽嘴角,想了一会儿,只能默默的回答。 “我陪着客人去酒会这是工作之一,衣服是客人借我的。” “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有成就的一天,应酬苏绒,你要知道我跟你爸一直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忽的,苏妈妈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惋惜着什么。 苏绒咬了下唇,半晌也说不上什么话。 她当然知道苏妈妈这话的意思,不管她现在说的是真是假,苏家父母都只是很单纯的希望苏绒能够找到一个平凡简单的工作,而不是学会去应酬,带着嬉皮笑脸的面具去迎合那些跟她没有半丝关系的人们。 苏绒微微垂下脸,她也知道父母的用心,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也不想变成这样,可是现实教会她不得不成长。 而且,她自己也不愿意再做那个一无是处的苏绒了,她不要这么软弱什么都不会,她不可能一辈子都靠在父母的怀里寻求慰藉,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母亲了,更要学会自己撑起了一个家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苏绒才重新仰起头笑着,对着苏妈妈回答,“妈,我知道啦,以后我会注意的。” 苏妈妈知道这是苏绒嘴上的应承,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只能淡淡的嗯了一句。 淡凉却带着犀利的目光扫过了苏绒嘴上的那处伤处,苏绒下意识的想要掩藏,没想苏妈妈已经不打算重提此事了。 “苏绒,再过半个月就是幼儿园开学的日子了,我记得你这个月还有假期,你什么时候拿个时间去找学校,不然小饼干到时候就真的没有学校去读了。” 原来苏妈妈要跟自己说的是这件事啊,苏绒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就纠结起来了。 “妈,我最近接了一个新任务,没有办法请假离开”苏绒想着自己在钻石别墅的工作,想着经理肯定不会让她轻易就请假成功的。 苏妈妈却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妈,请假不是我说能请就能请的不如让爸爸先看一看,然后等我周末有空再” “苏绒,苏打饼是你自己的女儿。”蓦地,苏妈妈突然说出这一句,差点让苏绒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她的脸上一片白色,最后只能无力的低下了头。 “嗯,我知道了。” 苏妈妈的话一针见血,苏绒一下子没有了还击的力量。 苏妈妈说的没错,苏打饼是她苏绒自己的女儿,是她当初死活都不肯打掉生下来的孩子,这是她苏绒自己一个人的责任,她的父母没有义务帮她做这些。 苏妈妈看着女儿默默的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自个儿也知道话重了些,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女儿最近时间来的反常,让她不得不怀疑,而且今晚尤其让她吃惊。 苏绒一向不会晚归,即使工作再忙也会及时的回来,可是苏妈妈这次没有想到,苏绒是被她用电话催回来的,而且回来的时候嘴上居然烂了一块。 苏妈妈并不是傻瓜,而且苏绒就有过这样的遭遇,那个叫夏其煊的男人这五年来一直是苏家的一种禁忌,他们都默契的绝口不提,可是苏妈妈看着女儿今天这般,当年的回忆竟是不知不觉的再一次笼罩在她的心头,夜夜不能眠,苏妈妈都是在想着这些,更是在害怕,害怕重蹈覆辙。 而且让苏妈妈更加气愤的是,苏绒竟然是瞒着他们,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愿意告知要是真像苏绒所说的那样,对方只是一个简单的客人,那么苏妈妈就觉得更加心凉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是很简单儿的希望女儿不会再受伤,所以现在,不能怪她会如此逼着苏绒了。 苏妈妈收回思绪,手撑着床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而后一转,手搭在了苏绒的肩膀上。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工作的。” “好,妈妈晚安。”苏绒点点头,送着苏妈妈出了房门,才轻轻的将房门重新关上。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床,躺在上头,软绵绵的床铺让她的思绪一下子就松散了。 不知不觉的,她抬起手放在了自己被咬破的嘴唇上,轻轻一触,便有一种刺痛的感觉立即从嘴唇传递到了全身,让她整个人都麻痹了一般。 “嘶夏其煊是属狗的么?!” 苏绒喃喃的念了一句,蓦地想起了他冷峻的侧脸,眼光中的光亮一下子被暗淡给笼盖了,她紧紧的闭上了眼,脸上的表情竟是有着痛苦苏绒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简单的吃了早餐就去酒店了,收拾好东西,换上了工作服,苏绒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工作,而是转了个身走向了经理室。 叩叩叩 “进来。” 听见声音,苏绒呼了口气的同时便推门而进。 “经理好。”苏绒甜甜的叫了一句。 经理还是挺意外她的出现,“哦,苏绒啊坐吧,有事?” 苏绒点头,依言坐在了经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手放在了膝盖上,掐着自己的套装,好半晌才开口说话道。 “经理,其实我是想来跟您请假的” 经理一听,眉头就立即皱了起来,苏绒一看,赶紧继续说下去。 “其实您昨天也一定听说了,我的女儿来酒店,是我的过错,我以后也不会再犯了而我这次请假,也是为了女儿。” 经理放下了手中写文件的笔,似乎有打算听苏绒说下去。 苏绒淡淡的扫了一眼在桌上滚了几圈的笔,吐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的女儿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了,您也知道在我们市上个学是有多麻烦的,也因为我没有丈夫,所以找幼儿园也有些困难,所以我想请假几天专心替女儿找个好些的幼儿园,让孩子有个好的环境成长学习” 苏绒说的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经理想不答应都难,可是“那你钻石别墅的工作怎么办?” 苏绒立即回答,“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全部手尾,办好交接的,不会有一丝疏漏出现!” 苏绒都做下保证了,经理还能再说什么。 “好吧,我只给你三天的假期,要是三天里你还没能找到幼儿园,我也不管你了。” 苏绒立即感激的点头,“嗯嗯,我知道了,三天就够了。” 准了假期,苏绒一整天的好心情就回来了,就连面对昨天晚上让自己尴尬万分的夏其煊,她都能很好的应付过去了。 客气的弯腰微笑,“夏先生。” 夏其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文件,好似没有对苏绒投以过多的关注一般。 米安妮瞧了两人一眼,眼中的厉色好不隐藏,要知道她昨晚一个人孤零零的等在这里,就这么等看了一晚上,夏其煊竟然带着这个女人参加宴会直到深夜凌晨才回来! 米安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该怎么做,可是愤怒一下子就将她燃烧的浑身烦躁! 可是她又能够怎么样?尽管五年过去了,她米安妮还是没有能让夏其煊动情,她对苏绒起了杀意,竟然再次被这个冷漠的男人警告威胁! 她现在还能怎么办?!她现在除了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什么办法都没有! 都怪那个苏绒,要不是她的再次出现,她米安妮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明明夏其煊已经和她订婚了,明明他们已经名正言顺了。明明夏其煊已经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偏偏这个苏绒还要再出现,是她要将夏其煊从自己的身边抢走,一切都是这个苏绒的错,都是她! 苏绒指挥着清洁员打扫着卫生,突然感觉到一道充满仇恨恶毒的视线灼热的熨帖着她的背部,苏绒心头一跳,已经不想回过头去看那目光来自于谁了。 这还用得着猜么,除了那个夏其煊的未婚妻,还能有谁会这么恶狠狠的看着她? 不过苏绒显然也没有多在意,反正她自己心里头没有鬼,随便她米安妮自己看自己,管她呢! 可是苏绒不禁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她心里真的没有鬼么? 苏绒,你真的心里一点都没有肖想过么,苏绒你还是在自欺欺人么“苏绒,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我叫你没听见么!” 猛地耳边炸开一声咒骂声,苏绒皱了下眉头,立即收起自己刚刚不该有的想法,转了个身,一脸歉意的面向朝她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女人。 “抱歉米小姐,我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交接问题,不是有意忽略您的。” 米安妮气呼呼的冲到了她的面前,眯着眼睛嗤笑。 “就你这个职位还能有什么工作交接,苏绒,你还真能说胡话。”话里慢慢的都是鄙夷和不屑。 苏绒抽了抽嘴角,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低声下气的缓缓说道。 “米小姐,我的工作是服务钻石别墅的客人,我工作交接的内容当然是与您和夏先生有关系了,您又何必说道如此呢?” “你!” 苏绒低了个头,实则是隔开米安妮向自己投来的恶毒视线,“米小姐不用这么生气,因为两天后您就不会再见到我了,您又何必如此动怒呢?” 苏绒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特地将这句话说的不大不小,足以让某个沙发上岿然不动的身子听到这一切。 苏绒甚至在心里狠狠的鄙视着自己的自作多情,可是她偏偏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和言语,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嘈闹着,告诉她,说让夏其煊知道她要辞去这次任务的消息,她想要知道夏其煊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和表情。 是无所动容,还是不舍挽留? 苏绒低着头嘴角勾着笑,讥诮的刺眼,可是她偏偏心甘情愿。 果然,苏绒的话让米安妮一下子眯起了眼睛,带着点点兴奋激动的光芒,“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要走?” 苏绒笑了一声,“准确的来说,我只是辞去在钻石别墅的服务工作而已,米小姐不用说的这么严重。” 难不成她还巴不得自己被解雇不成?!这个米安妮,还真是恶毒,用得着这么恨她么?! 虽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可米安妮还是很高兴,起码不用每天早上起来就瞧见这张让她恨不得撕烂的嘴脸了。 “那太好了,我还愁着要怎么让你走呢,既然你愿意主动离开,我还真高兴呢”米安妮低低的凑到了苏绒的面前说着,用着仅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带着上扬的音调。 苏绒在心里鄙夷的骂了一句,脸上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呵呵,让米小姐忍了这么久,还真是苏绒的罪过。” “哼,知道就好!”米安妮趾高气扬的哼着,而后转了个身回了座位上,脸上难得的带着一抹笑意,显然是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开心了。 苏绒替自己这么不受欢迎表示悲剧,摇了摇头,只能默默的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而苏绒自己不知道,在她转身的刹那,沙发上另一道深沉的视线就盯着了她的背影,深邃不可见底。 苏绒上二楼检查卫生,有了上次撞破夏其煊和米安妮没事的教训,苏绒不敢再贸贸然推开房门了,都是见着没有关门的地方才大摇大摆的进去检查,要是门关着她只能当做看不见了。 反正钻石别墅有那么多房间,他们才两个人,苏绒打死也不相信他们用得着那么多房间来睡,还会无聊的跑到空房间里呆着不成?! 简单的巡视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之后,苏绒便安心的准备下楼,可是没等她下第一级台阶,身侧就蓦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拖到了一边拐角处的角落里。 手是从她的后侧伸过来的,所以说现在的苏绒是用后背抵着对方热乎乎的胸膛,因为高度和姿势问题,所以苏绒压根瞧不见抓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所以她只能无助的哼着哼着,想要借此引起楼下正在打扫的清洁员的注意。 “唔唔唔唔!” 同时苏绒心里更是感到了一阵害怕,到底是谁能够混进保安设备如此严密的钻石别墅?! 不一会儿,当苏绒感觉到自己被压在了墙上之后,心里的某个念头忽然让她颤抖。 莫非是大手一转,一把将苏绒从背对自己的姿势给转了过来,苏绒眨着眼,怔怔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放心之后便是紧绷起来的神经。 “夏先生”大手从她的唇边挪开,苏绒就怔怔的喊了这么一句。 夏其煊皱着眉头,从她唇上离开的大手移到了她肩膀的位置,用力的紧紧掐着,让苏绒生疼,不禁皱起了眉头。 “以后你都不来了?”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和恼怒,苏绒的心头一动,不知不觉得有几分笑意灌上了心头。 夏其煊,你这么紧张,是在舍不得我么? 苏绒忍住了挑起嘴角弧度的冲动,点点头,老实巴交的应答着。 “嗯,我两天后正式完结在钻石别墅的工作。” “为什么?!”夏其煊紧接着问,苏绒张了张嘴回答,还没说出话来,就见他突然俯身下来,一双泛着隐约血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像是目光犀利的苍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难道就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吻么?”夏其煊冷冷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苏绒瞳孔一缩,还未来得及反应,唇上已经是一热,呼吸再次被人攫取了去。 这次夏其煊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并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简单的两唇相接,而是撬开了她没有紧闭的牙关,轻松的钻了进来,在她的口中兴风作浪着。 苏绒的手抵在了他的胸前,一时间又忘记了反应,好半晌才气喘吁吁的被夏其煊松开。 夏其煊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眼睛里的火花几乎灼伤了苏绒的皮肤,她有些别扭的别开了头,却听夏其煊再一次冷冷的开口。 “苏绒,昨天那个女孩,是谁的孩子?” 苏绒惊讶的转过头,惊慌失措的目光慌忙的对上了夏其煊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她心头一颤,莫名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夏其煊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跳跃的很快,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而夏其煊似乎已经打定了心思,没有问出结果就不愿意松嘴一般。 长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了苏绒的下巴,而后忽的用力,逼迫她酸涩的双眼直视着自己。 “我再问一次那个小孩,是谁的孩子?!” 苏绒看着他眼中的冷白,冰寒的令她感到惊心动魄,心里的哀戚一点点的泛出涟漪。 难道是被夏其煊知道了什么?还是他已经知道苏打饼就是他的女儿,他要将女儿从她的身边抢走吗?! 不,苏绒不允许夏其煊这么做! 她倔强的瞪着他,不知道是因为下巴的疼痛还是心里的酸痛,“我的孩子,苏打饼是我的女儿,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用不着你管!” 谁知夏其煊听了苏绒的回答,立即眼睛危险的眯起,钳住她下巴的大手更加用力了,苏绒甚至怀疑他是想直接将她的下巴给卸下来了。 “那她的父亲呢?苏绒,别告诉我你的女儿没有父亲!” 苏绒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嘴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其实苏绒自己也不知道这笑是在笑自己还是在取笑面前强势对她的男人。 “呵呵有,她有父亲,不过很可惜,她的父亲死了,我的女儿没有父亲了。” 死了,早在五年前他忘记她们母女俩的时候就死了,夏其煊我该怪你么? 不,苏绒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怪夏其煊的失忆,没有资格去怪责他就这么一转身忘记她们,若不是她坚持要孩子,夏其煊也不会替自己去冒险苏绒知道,现在的一切会变成这样,都是她自己的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不后悔坚持生下女儿,更不后悔现在面对夏其煊相识不能相认。 夏夫人说的没错,他们始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没有资格去怪什么更没有资格去获得更多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苏绒,你的命就是如此,不能怪谁,更不能怪夏其煊。 苏绒脸上的苍白和强装起来的笑意在夏其煊看来,那是甚是刺眼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冲动,为什么会如此三番二次的压抑不住冲动去吻苏绒。 这五年来,他从没有对哪个女人做过如此过的亲密,就连楼下那个在他一睁眼就盯着他未婚妻名义的米安妮,他都没有过过多的亲密举动,更没有过想法。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普普通通的一个名叫苏绒的女人,每次出现却能将他平静的心搅得乱七八糟。 夏其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更不理解自己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那是一种从骨血里透露出来的冲动,他无法去诠释,更不想去控制。 只拥有五年记忆的他就像一个新生的孩子,想要知道更多,更想知道自己身上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有一种很强烈的念头,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跟他的过去有极大的关系,她是他记忆的关键,更是他生命里无法拒绝的重要人物。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走,这份工作不是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利益么,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更需要钱不是么?” 夏其煊,这是你的挽留么? 苏绒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些想不明白夏其煊的做法和用心,她更不知道现在两人的处境算什么,刚刚的吻和昨晚那个到底又算什么?! “我要给女儿找幼儿园,在市,单亲家庭的孩子不容易被资源好的学校接受,所以我要想办法去找学校,不得不请假钻石别墅的工作不可能为我停留三天,所以我必须将全部工作交出去。” 苏绒一字一句仔细的说着,反正她现在在夏其煊面前已经没哟什么可以隐瞒的了,索性就将全部说出来算了。 “原来是这样” 夏其煊喃喃的念了一句,而后松开了对苏绒的钳制,失去了那双大掌和倾身在前的温度,苏绒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光了全部气力一般,脚下一阵松软,要不是她及时的扶住了墙壁,恐怕她就要这么掉下去了。 “没事了吗?夏先生”苏绒轻轻的开口,带着倔强的目光看向了用复杂视线打量自己的夏其煊,语气冷漠到了极点。 夏其煊喉咙一动,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的转身离开了,在苏绒悲戚的视线之中走远。 苏绒真的很想大笑出声,对夏其煊的这些举动感到莫名其妙。 这算什么,夏其煊,你突然的吻突然的怒气突然的转身都算什么!夏其煊,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才甘心! 既然你五年前就已经转身离开,那么五年后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去想你,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里习惯没有你,好不容易为什么你现在却又如此轻而易举的将这一切都打破,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夏其煊你到底为了什么! 苏绒靠着光滑却冰凉的墙壁,缓缓的蹭着蹲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痛苦纠结,她无声的张大了嘴,而后曲起双腿,将自己的脸埋入了双膝之中。 垂放在身侧的手心,已经濡湿了一片两天,过的风平浪静。 自从在二楼被夏其煊抓过一次之后,苏绒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夏其煊的身影了,米安妮虽然每天都会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什么,却是也对夏其煊的去处一字不提。 苏绒的心已经如死灰了,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想什么去做什么,只能冷漠的应对着,一边忙着工作上的事宜。 很快,她便迎来了她假期的第一天。 拿着前天晚上熬夜赶出来的资料,苏绒打算一间间的去找学校。 市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些好点的学校,都不会轻易的接受单亲家庭或者父母有过什么不良记录的孩子,为了女儿,苏绒没有办法,只能低声下气的一间间去找,一间间的去求人。 不过很可惜,苏绒尽管拿出了再酒店里学会的全部交际和言语技巧,第一天的奔波,还是没有一点收获。 苏绒挫败的回到了家,看见女儿正睁着大眼睛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苏绒柔软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针刺过了一般。 “妈咪,你回来啦?” “嗯” 苏妈妈走出来,看了苏绒一眼,目光瞥见苏绒手上已经掐的皱巴巴的纸张,皱了下眉头,走过去低声问,“没有一家愿意?” 苏绒只能苦笑,“还有十二间没有看,妈,放心,我会说服他们的。” 苏妈妈叹了口气,最后也没说什么,转身抱起外孙女去了浴室苏绒一身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顾不上满身的灰尘就这么懒懒的摊在了地板上,后背冰凉的刺骨,让她的神经感到一阵阵的麻痹。 苏绒好好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是一大早的起来,奔波去找学校了。 这一次苏绒还是吃了不少苦头,要说第一天遇见的那些园长还好,起码说话啥的还能有多多少少的分寸,可是这一次,苏绒完全是被戳的很彻底。 这一次遇见的园长是个中年的男人,发福的挺着个肚子站在了幼儿园的大门口,竟然连门都不让苏绒进去。 “园长,拜托您一次好不好,我家女儿真的很听话很乖的,不会给老师和幼儿园带来麻烦,您就过一次好不好?钱不是问题,学费和赞助费我们都会全部交齐的” 苏绒苦口婆心的说着,要不是自己有求于人,她也不必这么低声下气。 要知道,在酒店里干活她还没有试过用这么卑微的口吻跟人说话,可是这两天,她几乎都是把所有的好话都给说尽了,嘴皮子也快被磨光了,可尼玛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苏打饼。 原因很简单,无非是因为她没有丈夫,苏打饼没有父亲。 苏绒真的想不明白了,现在的学校领导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孩子有没有爸妈关他们什么事情啊,你只管拿了钱教孩子读书做人就行了,那些没有父母的人不是更需要老师和学校的关心和教导么! 以前苏绒到没有觉得这个规定有多苦逼,现在越想真的觉得越痛恨了,要不是因为这样,自己还不用得着吃这些苦呢,简直比找工作还难受! 不过很可惜,苏绒的低声下气也没能让这个园长松嘴,反而是眯着两只绿豆大的眼睛瞅着苏绒,操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苏小姐,你也知道我们幼儿园的师资和设备是多么的高级多么的完善全面,家长们都是花了大价钱把孩子们送过来,不过都是想给孩子一个良好滴学习和成长环境” 苏绒忙不迭的点头,对园长的话很是赞同。 “嗯嗯,您说的是,我就是看中贵园的这些优势,才会来求您收我的女儿的。” 听见自己的幼儿园被人赞赏认同,园长还是颇有几分骄傲的抬高了下巴,自以为很是了不起,便哼了哼,丝毫无所顾忌的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看你也知道,那你该知道家长们花钱送孩子来我们幼儿园培养,当然是希望他们能够交到优秀的c好的朋友,那起码人孩子得有个健全和记录优良的父母啊要知道,现在社会上许许多多的年轻人之所以会犯罪会心理变态,大多数都是因为小时候的家庭状况和交往方面出现了问题所以很可惜,你的女儿不能进我的幼儿园。” 苏绒一听,整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丫的,用得着这么明显的鄙视老娘么?!老娘没有老公关你屁事啊! 苏绒没有忍住怒气,直接两手插着腰破口大骂了起来,“尼玛我女儿没有老爸就会犯罪和心理变态么?!我看你你丫的才心里变态吧!” 苏绒一脚踩在了被骂愣头愣脑的园长脚上,还使劲用力的挪了挪,恨不得一脚把他胖胖的身子给踩得扁扁的。 “现在你求老娘的女儿读老娘还不给她读了呢,就你这样的园长还想教出什么好学生来?!简直是放屁!我看你就等着你的幼儿园倒闭吧!” 所以说宁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子,苏绒气呼呼的骂了一顿,踩了人一脚,还不忘诅咒了这样的一句。 趁着那园长瞪着两只绿豆一样的眼睛来不及反应,苏绒还成绩再次踩了他一脚,然后立即就转身跑走了。 说不上心是假的,男园长的话让苏绒气氛,更让她委屈。 这样的伤痛不是她说没事就能没事的,现在一下子被人扯开来说,苏绒的心里头还是像被针刺一样的疼。 想了许久,苏绒更是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寒。 也许这五年来,她也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现在园长提及的父母问题。 不可否认,单亲家庭会对孩子的成长会有影响,苏绒以为自己的女儿一向开朗活泼,就算没有爸爸,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苏绒忘记了,孩子都是天真好奇的,等苏打饼上了幼儿园,她就会瞧见同伴每天都会有爸爸妈妈一起来接送,她就会开始对那个陌生的名词产生兴趣以至想法。 也许在不久后的一天,苏打饼就会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问自己,妈咪,苏打饼的爸爸呢?苏打饼的爸爸在哪里? 苏绒痛苦的抱着头,她已经不敢想象在那个时候,她要怎么去回答女儿这么天真的问题了。 苏打饼的爸爸呢连她这个做妈咪的,也不知道。 “苏绒?” 忽的,一声不确定的叫喊将苏绒从痛苦的思绪中拯救了出来。 苏绒吸了吸鼻子,埋着头赶紧伸手擦干了脸上不知道何时留下的泪,抬起头,硬撑着笑面对来人。 “沈沈易晟?”苏绒及时改口,她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已经答应了沈易晟要做朋友的。 沈易晟听见她改了对自己的称呼,满意的玩了玩眼角,只是视线在触及苏绒满脸泪痕的时候,有些怔忪。 看了眼周围大街上来往的人群,他皱着眉不禁好奇,“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哭?” 沈易晟上前一步,还抬起手擦了擦苏绒眼角的泪迹,温暖的触感,让苏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苏绒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怎么说起自己刚刚的遭遇。 “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一些麻烦。” “哦?麻烦啊”沈易晟眨了眨眼睛,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温暖人心般和煦。 “你忘记我最会解决麻烦了么?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可以帮你的。” 苏绒一笑,有沈易晟的这句话,她的心里很是感激。 可是她更清楚自己不能依靠他,因为她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没关系的,我可以,如果我自己都扛不起这个麻烦的话,那我也没有必要成人了。” 沈易晟也不勉强,“那行,我也不勉强你,等你想清楚了再找我也不迟对了,你吃了午餐没,我们一起吧。” 苏绒想了想,刚刚沈易晟不说她还没有察觉,现在一说起来,倒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缓缓点头,她玩着眼角答应,“嗯,好啊。” “走,今儿我请客。” “当然”苏绒不推让。” 苏绒跟着沈易晟上了车,汽车缓缓的驶入了车水马龙的大道之中,而在对街拐角的一个隐蔽处,一双幽深的眼瞳却是紧紧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垂放在身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半晌才缓缓松了开苏绒跟着沈易晟一起吃了饭,拒绝了对方下午去农庄酒馆享受的邀请,重新继续找幼儿园。 其实市里的幼儿园有很多间,其中也有几个是愿意接受单亲家庭孩子的,可是苏绒和父母都是想着要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环境,苏绒想着,如果在今天还是不能找到幼儿园接受自己的孩子,晚上只能回去跟苏妈妈谈论一下,也许只能把孩子送到那些愿意接受的地方了。 最后的努力,苏绒想要做的更好。 所以这次她不仅仅是低声下气的求着人,更是愿意出高价,甚至是两倍的赞助费,苏绒知道这会给家里多几分压力,可是先下为了女儿,苏绒只能豁出去了。 可是苏绒还是没有想到,这些幼儿园竟是对她的钱这么不屑一顾,就算她说到了这个地步,也还是不愿意接受。 到最后,苏绒还是只能挫败的离开。 不过虽然很意外,在走出幼儿园门口的时候,遇见了这个时候应该在农庄酒馆吃喝玩乐的沈易晟。 沈易晟半倚在跑车边,看着她灰头土脸的走出来,扬起了眉头,走了过去。 目光淡淡的扫过苏绒身后看见他便一脸惊讶的园长,沈易晟低声在苏绒面前问道,“怎么了?” 苏绒撇撇嘴,现在沈易晟都跑到这里来了,她还能藏着掖着什么? “我女儿要上幼儿园,不过没人肯要罢了。”苏绒自嘲的笑了笑,有意的说的大声,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自己身后的幼儿园园长。 “就因为我没有老公,我女儿没有爸爸,所以他们就不要苏打饼唉” 闻言,沈易晟两条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就因为这样?”他含着怒气说了一句,目光直直的射向苏绒身后的一脸慌张的园长脸上,口气里满满的都是质问。 那园长显然是知道沈易晟,见他大驾光临,还跟这个单亲妈妈有些交情,她是立马吓得一张脸灰白灰白的。 她讨好的走上前,拉着苏绒便是歉意满满的说道,“原来苏小姐是沈大总裁的朋友,瞧我这双眼睛,是有眼不识泰山苏小姐您放心,我们幼儿园一定会让您的女儿学得开心玩的愉快,您就放心把女儿交给我们吧。” 苏绒长大了嘴巴,要不是这个园长掐着自己的手在用力,苏绒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就这么简单?! 苏绒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花了多少口水这么低声下气的说了那么久,竟然就比不上沈易晟简单的一个挑眉一个问话?! 就在这么一刻,苏绒深深的感受到了权势和地位的重要,这几乎和金钱根本不能同日而语的。 见苏绒沉着脸不说话,沈易晟低着头想了想,而后将苏绒从园长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将呆怔的她拉到了一边。 用眼神瞟了瞟不远处着急等待的园长,沈易晟沉声询问她的意见。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让孩子在这里读?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帮你找更好的学校。” 苏绒回过神,沈易晟的话让她心惊,差一点让她的心脏都停止了。 “不用了不用了,这间就可以了,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了!” 苏绒急忙的摆手摇头,急忙的推辞道。 这个园长会答应苏绒都已经很意外了,她怎么再好意思让沈易晟再帮她去说? 这样的出头,无意是令人浮想联翩的,苏绒不想被人说什么,更不好意思让沈易晟被自己连累了去。 沈易晟看着苏绒一脸纠结的表情,也许是知道了她心里想的事情,无所谓的笑了笑,安慰着她,“没事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就这样吧,我跟她说一声,等到了开学的时间带着孩子来就是了。” “嗯。”苏绒感激的点头,“谢谢你。”她现在除了说这三个字,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沈易晟温柔的笑了笑,还情不自禁的伸手刮了下苏绒的鼻子,“等着,我去说一声。” “好。” 确定了开学报名的日期,苏绒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打了电话回家跟苏妈妈报告这个好消息,苏绒便是扭头对着正在开车的沈易晟说,“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求之不得呢!” 沈易晟笑着答应,而后便是开着车转了个方向,“去凡士牛排吧,那边的消费还行,东西也不错。” 苏绒眯着眼打趣他,“好啊,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店呢,看来你比我在这里混的更好。” 就连幼儿园的园长都能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非凡的男人,苏绒感叹自己是命好,不然也不会遇上这些个人。 两人到达凡士牛排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若不是有沈易晟的摆在那里,恐怕两人也要在外头排长队慢慢等了。 在侍者的带领下,两人穿过了重重等候的人群,终于到达了店里面。 相比于外面等候人们的热闹,里面倒是显得安静许多,格调高雅的设计,气氛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的优雅。 “那我就要一份牛排,嗯九分熟吧。”苏绒打开菜单一看,上面叽里呱啦的都是她看不懂的字母,索性僵硬的合上单子,点了一个自认为最简单的。 不过与此同时,苏绒也替自己的钱包捏了把汗,怎么能轻易的相信沈易晟的话呢?他说的价格合理完全是在她能够支付的范围之外好么! 沈易晟自然是没有错过苏绒脸上丰富的面部表情,也是双手一推将菜单合上,“d一uble” 这个单词苏绒听懂了,沈易晟是跟她吃一样的。 苏绒暗暗的松了口气,可是小心肝还没有回复正常的速度跳动,那个侍者的下一句话再一次将她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的,那请问两位要什么酒呢?” 苏绒是知道的,吃牛排之所以花钱贵,都是因为这酒惹的祸。尼玛有些酒一瓶就能买下一个幼儿园了好么! 苏绒正着急的向着沈易晟挤眉弄眼,表示自己的钱包体态有限,无法再去支撑红酒的重量,谁想沈易晟竟然就这么带着笑意的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开,而后缓缓的开口。 “afiteaberauvign一n” “好的,两位请稍等。”侍者写了单子,恭敬的点头之后,便是立即转身离开了。 而苏绒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afiteaberauvign一n苏绒也是做酒店的,就算认不出那些鸡肠字母,好歹也听过一些名酒,光是前面那个单词,就足以吧苏绒吓得屁滚尿流。 拉菲啊!丫的卖了她都买不起的好么!死了死了,这次真的惨了沈易晟拿着装着水的酒杯晃了晃,瞧着苏绒那副被雷劈中的表情,一脸的无可奈还忍俊不禁。 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由笑道,“放心,这次我买单,你不用这么视死如归。” “可是我说好”苏绒松了口气,可仍旧是一脸的纠结。 “下次吧,要真的感谢我下次你就用你的手艺犒劳我吧,这样才显得你的诚意不是?” 苏绒动了动唇,只能这样应下了。 “好吧,下次我做给你吃。” “嗯。” “先生小姐您好,请问几位?” 米安妮鄙夷的瞪了一眼,“你看不见我们才两个人么?!” 侍者一脸的苦色,却是不敢得罪客人,“是的,两位请跟我们这边来” “哼咦,那不是苏绒么?!” 米安妮忽的大叫了一句,她身侧的夏其煊忽的脚步一顿,幽幽的目光转了过去,带着星寒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狠戾。 听见熟悉的尖利女声,苏绒整个人浑身一震,手里拿着的刀叉也是咣当一声掉在了盘子里。 抬头看去,那正挑着眉一脸暧昧嘲讽盯着自己的人,不正是那米安妮么! 还有她身边,拿着冷厉如常的淡漠眼神盯着他们的男人,不正是几天之前不见踪影的夏其煊么?! “哟,苏绒,搭上大款了啊,竟然这么小资的在这里吃牛排?” 米安妮似乎也不觉得尴尬,就这么大喇喇的走过来绕着他们的桌子转了一圈,而后目光被桌上的某个瓶子吸引了去。 “哇,居然是拉菲?苏绒,有出息了嘛,怪不得请假不工作,原来是为了钓男人” 米安妮虽然是低下头凑在苏绒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可是不大不小的声音足以让附近的都听见。 苏绒愤怒的扭着头死死的盯着米安妮那张嘴,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称是贵族,嘴里便吐出来的话确实这么不堪低俗! “呵,这位小姐说话真是出口成章呢。” 苏绒不好开口指责米安妮什么,可是沈易晟却不一样了,他的身份地位不必米安妮要低,何况他跟米安妮什么关系都没有,平白无故的被人说夹枪带棍的说了一句,他怎么可能会有不反驳的道理?! 米安妮的脸上一白,仰起头一脸不屑的盯着沈易晟,“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这样说话?!” 沈易晟冷冷的笑道,“没想到夏先生的未婚妻眼神竟是如此的不好,连人和东西都分不清楚唉,沈某真是替夏总裁感到惋惜”沈易晟说着,还摇了摇头,表情很是怜悯。 “你说什么!”米安妮忽然间扭曲了脸想要冲过去,夏其煊面色一凛,便是止住了她的冲动。 “夏某多谢沈总的好意,不知道沈总介不介意一起?” 苏绒咬了下唇,为什么夏其煊要跟他们一起吃?不怕闹不愉快么?! 沈易晟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了一脸难色的苏绒,微微颔首,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侍者点头,“可以,夏总裁请吧。” “多谢。” “不用。” 正方形的白布桌子围着坐了四个人,就显的有些拥挤了。 苏绒原本是坐在沈易晟旁边的,现在夏其煊他们一来,倒是让苏绒和夏其煊面对面,另一边坐下了米安妮了。 这样的位置,似乎怎么看都是很尴尬的,只是其中一个当事人没有觉得如此罢了。 沈易晟挑着眉摇晃着手中酒杯的红酒,酒红色的液体随着摇晃的动作,柔美的悬挂在了杯壁的四周,缓缓流下的同时也带着几分粘稠,淡淡的酒香也随之溢出在鼻尖飘逸着,有一种难以用言语描绘的美妙感觉在他们心中游荡着。 “夏总裁似乎和未来夏夫人感情不错,倒是难得有情调的来这里就餐。” 苏绒闻言,微微抬起头放眼看去,顿时脸上一青一红。 来这里就餐的,几乎都是两两相伴,一男一女的搭配,一眼看去也有说不出来的暧昧。 可是看看他们这张桌子,却是那么奇葩的容下了四个人,真是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夏其煊目光一挑,冷意在此间浮动,“也不及沈总的浪漫。” “呵呵”沈易晟摸了摸鼻子,仰头浅浅的喝了一口酒,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苏绒听出了话里的暗味,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过不去,心里更是像有几百几千只蚂蚁在啃咬着,酥酥麻麻的,不会疼,可是让她很难受。 这是一种煎熬,苏绒没有想过吃个饭也能成为煎熬,可是她又能怎么样? 就如同刚刚在幼儿园门口,就已经很清楚的说明了她的处境,是那么的弱势不可能反转。 在这场游戏了,她始终是处于下方的劣势者,她只能够被他们操纵着,她不敢去反抗,更没有能力去违背。 米安妮盯着沈易晟看了好一会儿,暗暗鄙夷着苏绒竟然能够找这么上等的男人,别说样貌帅气,气质何时浑然天成的尊贵高雅,丝毫不比夏其煊要差。 咬咬牙,米安妮忍下心里的那点子嫉妒,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便缓缓的笑开了。 “你姓沈?” “沈易晟。”沈易晟报上了大名,而后一脸笑意的盯着米安妮讶异的嘴脸,知道自己成功的让这女人震惊到了。 苏绒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可是米安妮脸上一闪而过的羡慕还是被她清清楚楚的看了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跟着她进了楼梯的人 她不由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想到米安妮也会是这种女人也对,夏氏财团和王者财团齐驱并驾,哪个女人不是对这两个站在世界顶峰的男人趋之若鹜?就算是米安妮又怎么样,她也终究不过是女人而她自己呢?也是因为这些而被夏其煊迷住,一直念念不忘么?! 苏绒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个答案她也不知道。 而在她对面坐着的男人,始终用一双凌厉的双眼紧紧盯着她,只是苏绒沉浸其中,没有注意到罢了。 米安妮捂着嘴,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是王者财团” “嗯哼,怎么,未来夏夫人很意外?” 夏其煊皱着眉头,对沈易晟对米安妮的称呼感到一丝不满,在他听来,如今那几个字竟是觉得那么嘲讽和刺耳。 “她叫米安妮。” 沈易晟扬起眉头侧头看了眼夏其煊一脸的怒气,而后缓缓的笑开,会意的点头,口齿间咬着那几个字,竟有几分玩味的意思。 “嗯米,米小姐。” 米安妮脸上一霎而过的青色,夏其煊的纠正无疑是在对她身份的抵触,叫她怎么能不气愤?! 她咬着牙,索性将心里所有的气愤都发泄在了苏绒的身上。 狠毒的笑着,米安妮把玩着自己纤细白皙的双手,慢悠悠的说着,“对了,沈先生应该不知道我们苏绒的家里是什么情况吧?” 苏绒脸上一白,猛地抬起头,几乎在瞬间血红起来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米安妮。 米安妮对她的逼视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苏绒可是生过孩子的呢,还是个伶牙利嘴的小丫头,脾气跟她妈一样的坏也不知道到底谁是父亲,竟会生养出这样的女儿” 如果米安妮知道苏绒孩子的爸就是坐在自己身侧,顶着自己未婚夫大名的男人,估计她首先就会气的吐血身亡。 不过现在,几乎要吐血身亡的是苏绒才是。 她一把丢开了刀刀叉叉,猩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米娜你,因为气氛,穿着粗气的她心口上下起伏着,手下紧紧的揪着洁白的餐布,手背上颤抖着泛出根根的青筋。 “怎么,我说的没错么?” 米安妮没有见过苏绒这幅模样子,自己心里也害怕,可是因为心虚,质问的时候底气很是不足,生怕苏绒突然发疯冲过来将自己一把掐死。 沈易晟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放下了刀叉。 虽然被骂的当事人不是他,可米安妮的话还是打了他的面子。 “夏总,看来你的人还需要好好调教才行。”沈易晟冷冷的说了一句,径直的起身,动作轻缓的牵起了苏绒的胳膊,面对她是已经转换了语气,满声低柔。 “我们走吧。” “嗯。” 苏绒忍了好久,强迫着自己不能再生气,便顺着沈易晟的话,乖乖的跟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米安妮见两人一走,莫名的松了口气,睁开眼,却看见夏其煊两眼冷幽的盯着自己,她蓦地心惊,而后听见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得大叫。 “啊,其煊哥,你的手!” 夏其煊丢开了手中已经烂成碎片的玻璃杯,浑身冷厉的起身,毫不理会米安妮的哭求,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餐厅“对不起,让你破费还坏了心情。” 车子里,苏绒低低的开口向沈易晟道歉。 沈易晟勾着嘴角笑了笑,无所谓的语气,“没关系,这些繁琐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你也是苏绒,不用去向刚才米安妮那个疯女人说的话,知道吗?” 苏绒感激的朝着沈易晟点点头,“嗯,我不去想。”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吃一顿晚餐,把坏心情都发泄掉。”沈易晟拍了拍苏绒的脸蛋,温柔的说道。 似乎他们之间的动作越来越亲密了呢苏绒目光一闪,没有躲开沈易晟的手,对着他点头答应。 “好,你也是啊,那下次再见了。” “嗯,再见。” 苏绒下了车,向着车里的沈易晟挥了挥手,看着他启动了车子开走之后,才缓缓的转身走进了小区。 小区不大,却是环境宜人宁静,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苏绒缓缓的漫步在小区的小花园里,吹着旁晚的风,夹杂着淡淡菜香味,苏绒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几分。 她不由弯起了嘴角,摸着还没有填报的肚子,加快了脚步往自己家里走。 小区里的公寓楼普遍不高,不过是七层而已,苏绒的家在第三层,苏绒便欢快的踩着轻松的步子慢慢的往上走。 只是苏绒刚转过一楼楼梯的转角,一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给拽了去,苏绒的心跳落了几分,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已经放弃了尖叫和挣扎。 “夏其煊,你想做什么?!” 苏绒的烦躁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她一把甩开夏其煊的手,冷眼看着站在她面前,背对着楼梯间灯光的男人,满脸的不耐烦。 夏其煊目光一闪,而后紧紧的将苏绒的身子压在了墙壁上,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和沈易晟什么关系?!” 苏绒被这一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 哈哈,她和沈易晟什么关系,跟他夏其煊有什么关系! 苏绒倔强着强硬的扒着夏其煊的手,可惜男人与女人的力量天生的不公平,苏绒就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撼动夏其煊半分。 挣扎了一番,见夏其煊丝毫没有松开的动作,反而掐着她更紧了,她便是放弃了挣扎,一张脸上写着嘲讽和不屑。 “我和沈先生是朋友,我想我的工作范围里没有人身限制这一条哦,不对,我已经将钻石别墅的所有工作都交出去了,夏先生现在已经我负责的客人,跟我苏绒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夏其煊的瞳孔猛地一缩,苏绒便是更加迫近的说了一句,“请夏先生放开,我要回去了。” “不准,我不准!” 夏其煊蓦地低吼了一句,忽然将苏绒的头紧紧的抓着,愤怒中带着惩罚的吻一下子落了下来,这次苏绒是气急了,也是有了上次的教训,紧紧的咬着牙关,愣是不让夏其煊进来一分。 血腥味,很快便在两人的唇齿间淡开。 苏绒冷眼瞪着夏其煊,夏其煊倏地怒吼一声,一把推开了苏绒的身子,叫她措手不及,踉跄的跌在了地上。 双手无力的撑着地缓缓的坐了起来,苏绒低着头,不敢让夏其煊发觉自己眼中不知不觉堆积起来的酸涩和委屈。 她依旧是一声冷淡至极的话,“夏先生,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骚扰我了。” 夏其煊,求求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好不好! 她微微的抬起目光,目光只触及到了夏其煊紧紧攥住的拳头,忽的,强壮有力的拳头猛地砸在了刚刚苏绒被压制住的墙壁上,苏绒吓得瑟缩了一下,明显的听见了墙壁中有些松动的声音,不觉心中一寒。 “我不准你和沈易晟在一起,苏绒,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夏其煊喘着气,冷冷的说完,便是转身离去。 苏绒呆坐在地上好半晌,直到手背上感觉到有凉凉的湿意,她才缓缓的站起了身。 微微侧头,她盯着墙壁上明显凹下去的一个拳印,暗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是两行泪迹。 苏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着僵硬的步子回到家的,打开门,就看见了苏打饼一脸笑嘻嘻的站在了玄关的台子上,大大声的叫了一句。 “妈咪!” 苏绒抽了抽嘴角,走进门换了鞋子,一把抱起女儿,“苏打饼,难得你在玄关里等妈咪回来,么个!” “咦,不要,妈咪刚刚被叔叔么过了,苏打饼不要妈咪么!” 女儿的一句无心之话,让苏绒整个人蓦地怔住了脚步,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儿,心跳狂乱不止。 “苏打饼,你说什么?你看见什么了?!” 心惊,一下子从身体里的四面八方都涌了过来,苏绒心跳慌张的前所未有,几乎是撑不住就这么双脚软下去了。 难道被苏打饼看见了楼梯里的那一幕?! 那苏妈妈呢?难道妈妈也“小饼干,不能乱说话。” 忽的,苏妈妈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还带着一声的怪责,吓得苏绒差点将手里的女儿丢在了地上。 “妈。”苏绒低低的喊了一句。 苏妈妈从苏绒手里接过了女儿,怪责的瞪了苏绒一眼,目光再次扫过苏绒的唇瓣,咳了咳之后便解释道,“刚和我小饼干在阳台上给水浇花,看见有个男人送你回来” “妈,他是” “算了,你不用解释,不过我很奇怪,刚刚看着他开车走了,没想到你刚进了我们小区的花园,他就又回来了,还跟在你的后面进了我们楼的楼梯而且你进了楼梯之后好久才回到家,所以” 苏绒感觉大太阳穴的位置凸凸的跳着,哑着声音,苏绒翘着唇说道,“所以你们以为我和他在楼梯里” “么么!”苏打饼咬了一口苹果,大声接到。 “苏打饼,小孩子不能说这种东西。”苏妈妈教育着外孙女,话语里掩饰不住的宠溺疼惜。 转过头,看了眼呆头呆脑的苏绒,苏妈妈用手掐了掐苏绒的手背,低声说道。 “本来我想着等你忙完苏打饼幼儿园的事情就给你安排相亲,不过看你这样子我看也不用白忙活了,苏绒,现在我和你爸都不想管你什么了,只要你喜欢,我们什么都可以答应的。” 苏绒动了动唇,好半晌都说不上话,最后,还是忍不住酸意撇唇。 “好啦,我知道了,我先回房间换衣服。” “嗯,快点,要开饭了。” “好” 苏绒反手关上了门,整个人靠在了门板上,脑袋里嗡嗡的响着什么,她已经都听不清楚了。 沈易晟去而复返,还跟着她的后头进了楼梯那不正是说明沈易晟看见了她和夏其煊的苏绒的手按在自己的唇上,上次的伤疤再次被撕扯开,疼痛已经让苏绒感觉到了麻木,现在,她只觉得浑身的彻骨冰凉,一点点如海水般将她没顶提早完成了任务,苏绒便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带着女儿去了河滨公园一起散心,当然还要买女儿最喜欢吃的棉花糖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的,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绒洗了个澡,看了一下网络上的新闻,便关灯上床睡觉了。 不过当苏绒刚躺下没多久,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她难受的抓着自己的喉咙,立即跳下床将房门锁上,而后无力的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张脸上的表情除了痛苦再也找不出其他。 忽的,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天上夜色中高高亮起的圆月,整个人一下子就如同被抽光了力气的娃娃一般,僵硬的跌坐了下来。 月圆了几乎每个月,她都要遭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尽管她的血性被夏尔顿封印住了,可是苏绒现在还是要遭受这些,对于一个新生的吸血鬼来说,她很需要血,需要鲜活的血来满足她的可是她又偏偏不能,正如夏尔顿所说,一旦她破了戒,以后就会一直想着要喝血,没有血她就会过不下去,然后她就会变成谁也不认的麻木者,念头里只能有血,什么也没有了。 不她不要变成这样!她不要因为血而变得六亲不认! 她不要所以苏绒必须控制着自己每个月对血的需求,只要熬过了一晚上,她就能很好的度过余下的每一天了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球形,然后蜷缩在了地板上,想要用地板上的冰凉来麻木自己浑身躁动着对血液的需求,苏绒颤抖着,不断的麻木着自己,很快,就不会痛苦,很快的,苏绒再忍耐一下“苏绒,你怎么眼睛比熊猫还要黑啊,昨晚又没有睡觉吗?你这么大个人也不会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熬夜对身体是对很不好的么,怎么还这样?!” 一大早,苏妈妈瞧见女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皱着眉头怒道。 苏绒哪里敢反驳什么,只能嬉皮笑脸的应对母亲的责备,“好嘛好嘛,知道老妈对我最好啦,嘻嘻,我以后不会了嘛我吃饱了,先去上班,拜拜” 苏绒笑嘻嘻的躲开了苏妈妈的瞪眼,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之后便逃似的离开了房子。 苏绒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摇着头走了出来,一边下楼,一边伸手捂着嘴打着哈欠。 折腾了一晚上,她是到早上四点左右才睡下的,现在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都快睡着了唉“苏绒。” 一声高扬的男声,让苏绒全身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跑走了,苏绒不敢置信的揉着眼睛,目光近乎呆滞的盯着距离自己不过两米处的男人,看着他眉目里带着和煦温柔的笑意,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会来? “上车吧,我送你去上班。” 沈易晟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绒压了压眉头,不发一言的说了进去。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昨天回来了。”苏绒盯着沈易晟看了好一会儿,而后转过了头,嘴里却是说出了这句话。 她并不打算隐瞒沈易晟自己已经知道他重新回来过的事情,相反的,她还要告诉他,她想要看看他到底会有怎么样的表情和反应。 果然,听了苏绒的话之后,沈易晟脸上淡淡的笑意一下子收了起来,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蓦然缩紧了些。 苏绒转过头,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看,看着他侧脸上抽动的肌肉,目光怔愣。 不一会儿,沈易晟才吐了口气,继续着先前的笑意,倒是多了几分明朗。 “对,你说的没错,我昨天是回来了,跟着你上了楼梯” 沈易晟的话一顿,苏绒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座位上的暗格,手心里莫名的渗出了冷汗。 “我也实话跟你说,我看见了夏其煊,我看见了他把你压在墙壁上,我看见他强吻了你苏绒,我什么都看见了。” 苏绒紧紧的捂着心口,沈易晟如此的直白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不,沈易晟,应该是你想做什么?” 他这样不惜低下身份的接近她,沈易晟到底有什么企图。 沈易晟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渗着些许的温柔紧紧的盯着苏绒。 “我自认为手段够光明磊落,苏绒,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做这些为的什么,很简单。” 原来不知不觉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酒店的大门口,沈易晟缓缓的停下了车子,扭了钥匙,转过头,目光如炬的紧紧注视着苏绒,那桃花眼中的漩涡,叫苏绒深深的陷了进去。 “苏绒,我喜欢你,我不管你和夏其煊有什么纠结,我更不管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孩子,反正我喜欢你。” “沈易晟,你” 苏绒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显然有些消化不下沈易晟突然的告白。 沈易晟目光一闪,眼侧不经意的扫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他唇角微微挑起弧度,已经是在苏绒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倾身而上,大手也在同一时间里按住了苏绒的脑袋,让她不得动弹。 苏绒目光讶异的睁大了,她盯着突然向自己靠近的沈易晟,看着他目光深沉幽深的注视着自己,两个人面贴面距离的如此相近,可是他的唇却在她的唇一厘米前生生的停下。 苏绒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不一会儿沈易晟便往后仰着身子退开了。 “下车吧,你快要迟到了。”沈易晟下了车绕道了苏绒的车门边,绅士的替她打开了车门,笑意冉冉的咬着字。 苏绒脸上一热,急忙下车,而后便是低声向他说了谢谢,快步走进了酒店的旋转门她不经意的抬头,看见了站在大厅一角的那个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而后便是继续低下头往前走。 耳边,是刚刚沈易晟靠近她时低低的一句话。 “放心,我只想帮你,我知道你对夏其煊还念念不忘,相信我。” 苏绒目光里闪过片刻的迟疑,紧接着便是紧紧的攥住了衣角。 沈易晟,我到底该不该信你? 而夏其煊,我又到底该不该重新去接受你?! 工作忙起来就让苏绒一下子将沈易晟和夏其煊给抛在了脑后,没有了钻石别墅的工作,苏绒被经理调去了大堂当帮手,每天安排客户的入住和卫生检查,让她忙的跟狗一样。 还有就是给女儿办入学手续,苏绒真的恨不得将自己一个人分成好几块来用。 而苏绒也很庆幸,因为夏其煊没有再来骚扰她了,而沈易晟也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那天送她来上班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不过这些都不是苏绒该烦恼的,一转眼半个月过去,苏绒最大的事情要忙的就是女儿的开学了。 虽然只是幼儿园,就凭这现在独生子女的娇贵,就已经是每个家长重视的不得了的事情了。 幼儿园提前两天通知了发书,苏绒请了假,便是急忙的跑去了幼儿园里给女儿领了书,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家,给还在逍遥自在的女儿开始做上学前教育。 “苏打饼,记住,不能随便抢小朋友的东西吃,更不能说别的小朋友的坏话,更不可以捉弄其他的小朋友苏打饼,你丫的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苏打饼一脸无辜的从电视机面前抬起头,很认真很认真的点头,闪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答应着,“嗯嗯,苏打饼有认真听的呢。” 苏绒无奈的捂住自己的脸,对女儿这幅样子她是最没有办法的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丫的卖萌可是啊有木有! 苏绒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需要在现在白费气力,还不如以后看着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当苏绒以为幼儿园其实没有太多烦恼的时候,烦恼一下子就出现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苏绒和苏妈妈准时带着苏打饼出现在了幼儿园的门口,啧,这场面可真是比苏绒想象中的要壮观许多,苏绒觉得当年自己高考的时候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多名车和人群堵塞的状况。 苏绒将女儿抓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苏妈妈好不容易冲出了层层围堵,好不容易才进了幼儿园里边。 今天是迎接小朋友的第一天,园长当然是要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迎接了,瞧见苏绒,还一脸喜悦的迎了上来。 “哟,苏太太来了啊这是您的女儿吧,长得正可爱。”园长不吝夸奖。 听见自己的女儿被人称赞,苏绒心里也是满满的自豪,也抛开了对这个园长的偏见,点着头回答,“嗯,是我女儿她叫苏打饼,苏打饼,叫园长阿姨好。” 苏打饼甜甜乖乖的叫了一声,“园长姐姐好。” 苏绒脸黑了一半,好吧,不得不承认,在应承人这一方便,她没有女儿做得好,虽然这次苏打饼显然是睁眼说瞎话了,这个园长看起来起码都四十多了好吧苏绒满脸的黑线,这样叫她情何以堪?! 她一个还么三十岁的老女人居然高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真是伤不起啊! 园长立即就被苏打饼小盆友的一句话哄得笑颜逐开,苏绒忽然想到一个很贴切的形容词,那就是一朵菊花盛开在园长娇艳的脸上! 噗苏绒尴尬的咳了咳,把自己心里那些该死的想法都给丢了去,立即摆正脸色对着园长拜托。 “那么园长,苏打饼就交给您了,我们就先走了” 园长高兴过头,点点头,不过等苏绒转身走了几步就立即反应过来,急忙扯住了她的手。 “诶等等,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跟苏太太说了呢是这样的,我们三天后会有一个小朋友的家庭温馨活动,是要求父母双方都要出席的,不过我们还是希望您能来一趟。” 园长没有挑明了说,苏绒下意识的看了苏妈妈一眼,果然见自家老妈黑着脸皱起了眉头。 父母双方都要出席呢这个恐怕有些许困难了吧。 苏绒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是最终却也只能点头回应。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出席的。” “嗯,谢谢您的支持。” “没事,那我们先走了,麻烦园长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两位慢走。” 苏绒跟着苏妈妈走出了幼儿园,“妈,上次说的相亲我还是去吧。” 苏绒的突然开口,把苏妈妈吓了一跳,转过头,苏妈妈一脸认真的盯着苏绒,“你确定?苏绒,如果是为了苏打饼你就” 苏绒摇了摇头,断了苏妈妈继续想要说下去的话。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苏绒苦笑着,“这几天事情很多,我也想了很多,也许那您以前说得对,我不可能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我可以不管自己,可是不能不管苏打饼现在我是连自己都管不了了。” 苏妈妈看了苏绒好几眼,深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疼惜。 “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看看的。” “嗯,谢谢妈。” “去上班吧,你也迟到了。” “好,您自已一个人小心点。”苏绒交代了一声,便是急急忙忙的拦了计程车往酒店赶。 苏妈妈看着女儿上车远去的背影,只能摇着头叹气,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哇!熊胖胖,你的玩具好好玩啊!” 苏打饼一脸新奇的盯着同桌小朋友手里的玩具,很是兴奋的惊叹。 熊胖胖人如其名,长得跟小熊一样憨厚,胖胖的很是可爱。 自己的玩具被人羡慕夸赞,这让熊胖胖小朋友感到浑身的骄傲爆棚。 他高傲的扬起了脑袋,很自豪的说,“那是,这个玩具是我爹地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给我的,肯定好玩啊!” 苏打饼似乎有些疑惑,想了半会儿,才憋出一句话,“熊胖胖,什么是爹地?” 熊胖胖惊讶的眨眨眼,然后苦恼的想了一会儿,纠结了很久,词汇有限的他也没有想出改用怎么样的词语来解释爹地到底为何物。 小孩子的脾气一向不好而且耐心不够,熊胖胖自个儿想不明白,胖小子就发火了。 “哎呀,爹地,爹地就是你没有爹地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什么是爹地!?”熊胖胖一脸奇怪的盯着苏打饼。 苏打饼理所当然的点头,“没有哦,苏打饼只有妈咪,没有爹地呢爹地到底是什么?” 苏打饼只是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是没想到她的话却让熊胖胖和其他听见她说话的小朋友立即围了过来,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奇怪了起来,盯着她就跟盯着一个什么很奇怪的动物似的。 “原来苏打饼没有爹地的!” “哦!苏打饼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 小朋友开始起哄了,围着她指指点点的说着,起先苏打饼并不在意,可是随着围过来的小朋友越多,说的人越多,小人儿的心里就开始在意了。 “苏打饼没有爹地,嘻嘻哈哈” 苏打饼皱着两条秀气的眉头,倏地推开了站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小朋友,一脸愤怒。 “走开,我才不是可怜虫,苏打饼才不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 “哎呦!” 那小朋友被苏打饼推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然后就忍不住疼痛呜呜的哭了起来,苏打饼一阵慌张,竟是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一下子,小朋友们闹作一团。 园长和几个老师急忙赶过来,一人一个抱住孩子。 “怎么啦。宝贝儿不哭啊,到底怎么啦?”园长着急的询问道。 那个被推倒的小朋友立即指着苏打饼大叫,“苏打饼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可怜虫推宝宝,宝宝屁股痛痛” “你才是可怜虫!”苏打饼大叫了一声,竟是要扑过来打人一样。 园长心头一惊,急忙把两个小朋友分开,然后一脸严厉的将苏打饼拉到了一边。 “苏打饼,你怎么可以打人呢?!”这还是第一天呢,单亲家庭的孩子果然是难教养的。 苏打饼哭的抽抽搭搭的,“我不是没有爹地” “苏打饼要诚实,你本来就是没有爹地”园长本来想劝一下,没想到苏打饼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尖叫了起来,然后再园长难受的捂着耳朵的同时,立即跑走了。 “诶,苏打饼,苏打饼!”园长急忙的追过去,可是跑到了门外,哪里还有苏打饼的身影?! 苏打饼一边哭,一边跑到了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就又开始痛苦的哭了起来。 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大哭起来,谁看了都会心疼的,也是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所以不一会儿,便又几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 “哦,小朋友,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呢?” 苏打饼张开被眼泪弄的朦胧的眼睛,看见一张朦胧中依旧丑陋的嘴脸,立即就哇哇的大哭起来了。 “哇” “哟哟别哭嘛,叔叔们会心疼的”两个男人围着苏打饼,见她越哭越大声,想着这样会惹来其他人的视线,便是急忙哄着她。 “诶别哭别哭,叔叔带你找妈妈好不好啊?” 妈妈两个字成功的引起了苏打饼的注意,渐渐的,她停止了哭闹,改为小声抽泣的盯着他们看。 虽然面前的两个叔叔长得不好看,可是他们能帮她找妈妈,她还能勉强接受。 不过小人儿还是有一点纠结,拉着其中一个人的衣服,皱着眉头问道,“叔叔,你知道爹地是什么么?” 好吧,她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死心。 两个大男人显然被苏打饼这个可爱的问题给难住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眼睛一亮,诱哄到,“爹地啊叔叔带你去找爹地好了,找到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爹地了。” 要是刚刚妈妈只是简单的引起了苏打饼的注意,现在男人说要带苏打饼去找爹地,可是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强烈兴趣,简直比说要带她去吃棉花糖还要激动人心。 “好啊,苏打饼要去找爹地,快到苏打饼去找爹地!” 两个男人见苏打饼成功上钩,笑眯眯的对视一眼,抱起苏打饼的小身子,说道,“好,我们这就带你去找爹地” “嗯嗯!” 某个傻乎乎的小女人,就这么被人给抱走了钢琴音乐悠扬流泻的高级大厅里,夏其煊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脸上的表情认真丝不苟的盯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边听着钢琴声,一边看着里面的新闻内容。 不一会儿,两道脚步声夹杂到了完美的音乐声中,夏其煊微微皱了下眉头,看向了发声处。 照和卓两人单膝跪地,“主人,族里有变动。” 夏其煊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色,将平板丢在身侧的位置上,他站起身,颀长的身材带给人无形的压力。 “你们是说有人闹事?” “是,似乎是为了您迟迟不和米小姐结婚的事情。” 夏其煊闻言,冷冷的笑了起来。“呵,是那个女人自己忍不住,找人闹的事吧?!” 照和卓两人沉默的低着头,没有回答,可是答案早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夏其煊这几天都是在这里住的,没有回那个酒店一步,米安妮着急了,就抓狂的开始行动了。 五年里,她为了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势力,便开始用钱和爵位来买通族里的那些默默无闻的长老,米安妮花了那么多气力和钱财,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夏其煊冷冷的嗤笑了一声,转了身大步往外走,一边转头吩咐,“什么都不用管,我倒要看看她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是。” 夏其煊出了外头,上了车,便是快速的驶离了房子,白色张扬的跑车极快的在跑道上奔驰着,在这样的高速下,夏其煊仍旧是游刃有余的用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的撑在了车门框上,淡定自然的开着车,对这样疯狂的极限快速毫不畏惧。 也是,他又何必畏惧,就算出了事有意外,他都能够毫发无伤,何必在乎? 夏其煊满心烦躁着,自从在那天酒店外看见沈易晟捧着苏绒的头贴上去的画面,夏其煊就一气之下跑来了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受,更有一种名叫嫉妒的东西在疯狂的燃烧着他,将他整个人烧的快要崩溃! 他气沈易晟,气苏绒,更气自己,气愤自己竟是这样沉不住气,气氛自己这么没用这么简单的就被一个女人牵着脾气走,气自己三番两次的打破自己的冷漠镇定,气自己每次都不能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个叫苏绒的女人身上挪开! 刺啦一声,急速疾驰的跑车一下子停了下来,轮胎在道路上划出好几道黑色的刹车痕迹。 夏其煊低吼一声,伸出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方向盘上,喇叭不小心被他按动,发出哔哔的响声。 “谁!是谁!” 蓦地,一边的草丛里发出了怪异的声响,夏其煊紧皱着眉头,浑身戒备的看向了那边。 不一会儿,两个男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男人手上还抱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身裤的小女孩,只见那小女孩乖乖的趴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熟睡一般。 “先生不好意思啊,刚解个手,没事,没事,嘿嘿”男人陪着笑,便是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夏其煊脸上的表情,然后转身往另一边停下的破烂面包车走去。 夏其煊哼了哼,刚准备回身上车,眼角一个不经意的视线触及,立即叫他眼中一凛。 “站住!” 两个男人背脊一寒,加快了脚步。 夏其煊的双瞳中显露出冷色,一道血色在眼底闪过,那男人手中的小女孩,一转眼就到了他的手中。 将女孩的脸板正一看,夏其煊嘴边便溢出冷冷的笑意。 “喂,你,你做什么,抢,抢孩子么!”男人转过身,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脸厉色的夏其煊,说话的时候已经在发抖了。 “抢?!”夏其煊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字眼,冷冷的笑了起来,“这孩子哪儿来的?!” “废话,当然是我们的!”另一个男人假装镇定说道。 夏其煊眼睛一眯,刚想着动手,手中的小人儿就迷迷糊糊的动了动,夏其煊低头一看,只见苏打饼盯着他,眯着眼睛目光怔忪,张开了嘴,好半晌才念出两个字。 “爹地?” 夏其煊浑身一震,那两个心虚的人贩子听见苏打饼的话,还真以为是碰见了孩子的父亲,咒骂一声后准备逃跑。 抬起头有,夏其煊的双眼中有着血红光芒闪烁,他冷眼一睇,那不远处逃跑的两个男人,顿时就僵硬住了脚步,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不自量力。” 夏其煊冷冷的说了一句,转了身带着孩子上了车,将苏打饼小心的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便带着她调转了车头,顺着刚刚自己疾驰而来的方向回去苏打饼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头顶上是一片白色。 她纠结的皱着眉头坐了起来,然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距离自己不远处沙发上的那个帅气男人,脸色更加纠结了。 “坏人叔叔?” 夏其煊面容一动,心里对苏打饼对自己这个称呼感到很是不满。 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走向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怎么会和那两个人在一起?” 苏打饼想了想,然后苦恼的啊呜了一声,回答道。 “那两个丑叔叔说要带苏打饼去找爹地,然后苏打饼说肚子饿也不给我吃,苏打饼问叔叔什么时候能简单爹地和妈咪,他们也不告诉我,然后苏打饼说要去尿尿,可是刚走到草丛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打饼回想着,然后记忆触及到了更深远的地方,小人儿的表情变得更加悲伤痛苦了。 “他们都说苏打饼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苏打饼才不是” 夏其煊看着苏打饼缓缓耳朵低下头,小小的头颅面对着他,竟是如此的哀伤,夏其煊不由觉得浑身一震。 他抿着唇,盯着苏打饼看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的软下了声音。 “那你的爹地呢?” 苏打饼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无精打采,“爹地是什么,苏打饼也不知道爹地在哪里刚刚的叔叔说要带苏打饼找爹地难道,坏人叔叔就是苏打饼的爹地?!” 夏其煊紧紧的皱着眉头,苏打饼的问话很普通很天真,却像是一颗大石头在夏其煊的心湖里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涟漪。 刚刚的反应不能作假,夏其煊在听见苏打饼说自己是不是她爹地的时候,夏其煊的心头那种猛然窜动的感觉不是一般的触动着他。 垂放在身侧的手指莫名的耸动,夏其煊心头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正在循着他的血脉流向他全身的四肢百骸之中,将他生生的被剜了一块肉一般。 他蓦地弯下身子,紧紧的捂住了心口的位置,那里的疼痛正在折磨着他,叫他好似身受万箭穿心般的痛楚。 “坏人叔叔,你哪里不舒服吗?” 抬起头,夏其煊便对上苏打饼很是好奇的小脸,黑眼睛里的光亮,叫他一时间深陷其中。 夏其煊支起身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摇头说道,“我没事的你先休息会儿,我送你回去。” “哦。” 苏打饼乖乖的点点,然后躺回床上闭上眼眼镜,然后又悄悄的眯开眼看了一眼夏其煊,而后又在夏其煊开口说话之前飞快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害怕被夏其煊责备一般。 夏其煊帮着苏打饼盖好了被子,便转身走出了房间,也许连夏其煊自己也不知道,他关门的动作竟是他前所未有的轻缓。 下了楼,夏其煊就看见了被通知而来的苏绒,只见她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看见了站在楼梯扶手边的夏其煊,眼睛一亮,急忙的跑到了他的面前,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女儿呢?苏打饼呢?!” “她在楼上” 夏其煊低声的回答了一句,而苏绒也不等他说完,居然就这么咚咚咚的跑了上去,夏其煊眉头一皱,转身大迈几步,一把将她的手给拉了回来。 “她刚睡。” 苏绒甩开他的手,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害怕,“我要带她回去!” “她迷药药效没有过。” 夏其煊的一句话,成功让苏绒将迈出去的脚步生生的收了回来。 忽的,苏绒整个人就如同脱力了一般,整个人摔在了楼梯的台阶上,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层灰青,空洞的一双眼看着眼前不断颤抖的双手,苏绒不由打了个冷颤。 迷药这才是五岁的孩子啊!他们竟然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用药! 天知道,当苏绒接到幼儿园园长电话的时候,当她听见园长颤抖愧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当她听见园长说她的女儿不见了之后,就在那么一瞬间,苏绒都觉得她的天地在顷刻间都颠覆了。 她真的好害怕,要是真的这样,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差点离开了她的身边,苏绒不敢去想,她真的不敢想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自己该怎么办。 支撑了她五年全部坚强的动力,苏绒不敢想象要是突然没有了这些,她会怎么样苏绒怔怔的看着前方,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心疼女儿,更后怕着几乎失去女儿的疼痛。 夏其煊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苏绒,浑身的哀伤令人不忍直视,他抽了抽脸部的肌肉,缓缓的蹲下身,深沉的目光同苏绒茫然的视线相对。 “苏绒,你女儿是被人贩子用帮她找爹地的借口骗走的苏绒,为什么你还不愿意松口,不愿意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谁,她的父亲在哪里呢?” 苏绒忽的一震,耳朵里像是被一根尖刺刺了进来一般。 “你说什么?”她惊恐的抓住了夏其煊的手,蓦地大声问道。 夏其煊微微后仰着身子,深沉的回答,“这些不是应该你比我要清楚么?你才是孩子的母亲” 苏绒近乎僵硬的低下了头,眼睛里再一次被惊恐取代。 原来,她一直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初她傻傻的想着能够走一步看一步的念头,都是她一个人的自欺欺人半晌后,苏绒开始笑了起来,呵呵的傻笑着,好像是不能控制一般,就这么傻傻的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 苏绒笑着,抱着自己的肚子笑着,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下来,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果然,她始终是不能一个人么?! “苏绒?”夏其煊疑惑的叫了一声,而后便有一道柔弱的娇娇的声音响起,“妈咪?” 苏绒猛地起身,转过头看着站在楼上的苏打饼,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迷糊着眼睛站在那里,眼泪再一次没能忍住,绝堤而出。 “苏打饼!” 苏绒叫了一声,急忙的起身往楼上跑,刚走了几步脚下就踉跄了起来,几乎是差点踩空了台阶摔下去。 夏其煊看着都是心惊动魄的,而幸好,苏绒还是跑到了苏打饼的身边,哭的泪眼朦胧的将苏打饼小小的身子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拥着,好像是一辈子也不愿意放手一般。 的确,苏绒真的想要一辈子也不松开手,这样女儿就不会遭遇什么危险,就不会有可能离开她了。 “妈咪,你哭了。” 还不懂人事的苏打饼看着苏绒脸上的泪迹,伸出冰冰凉凉的小手指擦了擦,舔着嘴角呆呆的说道。 苏绒抱着苏打饼,埋头在她小小的身子里默默的流着泪。 “苏打饼,苏打饼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绒不断地重复呢喃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推开了女儿肉肉的身子,伸手抚摸着她可爱的脸蛋。 “宝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打饼想了想,然后认真的摇头,“没有” “好了,没事了,妈咪带你回家,嗯?” 苏绒牵起了苏打饼的手,就着两人一站一蹲的姿势将苏打饼的身子抱了起来,苏绒转了个身,正要迈下一个步子,却不想眼前一黑,人影晃了晃,差点倒了下去。 “没事吧。” 耳边传来一句担忧的问话,苏绒晃了晃靠在了身边快速闪身过来的夏其煊胸前,一双大手接替了她有些无力的手将苏打饼的身子抱了过去。 摇了摇头,苏绒感激的看向及时出手的夏其煊,“谢谢你。” “我来吧。”夏其煊指的是抱孩子。 苏绒知道自己现在的气力没有能力抱起孩子,只能微微的点头,应允了夏其煊的提议。 “好。谢谢你了。” 她除了说谢谢就真的不能在做什么了。 苏绒缓缓的侧头,看着楼梯扶手上的镀金界面上照映出他们三人紧靠的情景,苏绒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三个字,温馨,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一家人呵,苏绒觉得一定是她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他们现在紧靠在一起像是一家人呢? 夏其煊换了一辆低调的奔驰,一手放在方向盘上操控着,时不时的侧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一大一小,听着她们的对话,黑暗里他的面容出奇的平静。 “妈咪,苏打饼不要去幼儿园了。” 苏绒低下头,一脸不解,“为什么啊?幼儿园有那么多小朋友,苏打饼不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么?” 园长只告诉了苏绒苏打饼离开的消息,并没有说苏打饼为什么会无辜离开的原因虽然苏绒觉得幼儿园有过失,可是她也知道不能只单方面的怪别人。 苏打饼郁闷的纠结着眉头,嘟着嘴闷闷的抱怨着,“我才不要和他们玩,他们说我是可怜虫,苏打饼才不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 话落,夏其煊微微侧头去看身边人的表情,只见苏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苏打饼郁闷的纠结着眉头,嘟着嘴闷闷的抱怨着,“我才不要和他们玩,他们说我是可怜虫,苏打饼才不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苏打饼很快就会有爹地 话落,夏其煊微微侧头去看身边人的表情,只见苏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忽的,苏打饼抓住了苏绒的时候,小脸扬起,可因为车厢里的光线太暗,没能看见此时苏绒脸上的变幻。 “妈咪,为什么苏打饼会没有爹地?苏打饼的爹地在哪里了?” “不,苏打饼有爹地的。”哽咽了好半晌,苏绒才缓缓的开口。 知道原来自己不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苏打饼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妈咪妈咪,那苏打饼的爹地在哪里?” “他”苏绒话一咽,已经说不上话来了。 苏打饼歪着脑袋,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等到苏绒回答的话,忍不住好奇的指了指身边开车的夏其煊,“妈咪,那坏人叔叔是不是苏打饼的爹地?” 苏绒一脸惊恐的看着女儿,心惊的同时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最后复杂万千的转头,盯着似乎没有多少情绪起伏波动的夏其煊。 “抱歉夏先生,孩子我会教,以后不会让她再说这样的话了。” “无事,童言无忌。”夏其煊淡淡的回了一句,继续开着自己的车,好像并没有因为这句小孩子的玩笑而感到一丝的变化。 尽管如此,苏绒的心里还是波涛起伏着,她没想到女儿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更加害怕,会被夏其煊抓住什么。 “苏打饼,谁教你说这些的,快向叔叔道歉。” 苏打饼撇撇嘴,有些委屈的声音带着哭腔,“是那些叔叔说带苏打饼去找爹地的,可是苏打饼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坏人叔叔,所以苏打饼就以为坏人叔叔是爹地” 心里莫名的一痛,苏绒听了女儿可怜兮兮的回答,立即便是懊恼了起来,想着自己怎么能够责备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苏绒想着,真是令自己心寒。 “好了,妈咪不是要怪苏打饼的,苏打饼是好孩子,妈咪知道了,苏打饼不要怪妈咪好不好?” 苏绒软这语气,对着苏打饼低低的哄着。 苏打饼随着苏绒的脾气,吃软不吃硬,所以让苏绒这么哄一哄,便是撅起了嘴巴像个小公主一样的高傲了起来。 “哼哼,妈咪才是坏孩子。” 苏绒讨好的蹭着女儿柔软的脸颊,感觉着女儿实在的温度在自己怀里,苏绒的心里一阵阵的激动,“嗯嗯,妈咪是坏孩子。” “妈咪回去要给苏打饼买棉花糖。” “嗯,妈咪给你买。” “苏打饼还要吃肯德基”苏打饼眼睛一转,继续厚颜无耻的提要求。 苏绒咬咬牙,可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啊,妈咪给你买。”好了苏打饼,你给我适可而止! 很显然,某个说的正开心的小活宝得意忘形了。 “苏打饼还要吃必胜客!” “”苏绒咬着牙不说话。 苏打饼开始摇晃着苏绒的衣服,“妈咪给我买,苏打饼要吃!” “不准!”死丫头,得寸进尺了!! “哼!妈咪是坏人,比坏人叔叔还坏!” 苏绒脸上一红,这才意识到夏其煊还在自己身边,开始刚刚自己跟女儿对话的时候明显的像个傻逼囧,被人鄙视了吧估计。 “不行,苏打饼,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下次要还乱跑,看我打肿你的屁股!”苏绒恶狠狠的威胁着,心有余悸的她再也承受不起下一次的打击了。 苏打饼撅着嘴巴不说话,闷闷的扭过了头闹别扭。 苏绒揉着女儿绒绒的黑发,想了一会儿,便对苏打饼询问道,“听园长说你们几天后有什么活动?” “嗯,园长说要妈咪爹地一起参加”苏打饼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思考爹地到底是什么东西的。 苏绒一下子又说不上话了,懊恼自己为什么又提起这话题,偷偷的用眼角余光去观察身边的男人,窗外一个个快速闪过的路灯在夏其煊俊美的脸上闪过一道道光影,速度极快,令苏绒难以借此看清夏其煊此时的表情。 其实苏绒很意外夏其煊会救她的女儿,而且看着夏其煊刚刚对苏打饼的态度,显然是没有先前那么冰冷令人发寒了。 可是苏绒心里又有些抗拒,害怕夏其煊的转变会更多,深怕他随时会抢走自己的女儿。 但是苏绒心里又是不能压抑自己的那点小期待,她期望得到更多,却又害怕失去现剩的仅有。 苏绒在心里恨恨的骂着自己的无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拍着苏打饼的后背轻轻的回答,“好了,妈咪回去的,没事的,有妈咪和外婆外公在,苏打饼永远都不会是可怜虫的好好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能到家了。” “嗯”苏打饼带着鼻音轻轻的答应了一句,然后再苏绒的有节奏的轻轻拍动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渐渐的,低低的呼声在车厢里响起,苏绒的眼角渗着丝丝温柔的笑意,听着女儿一下又一下的呼噜声,心里是无比的踏实和甜蜜。 夏其煊缓缓的在小区楼下停了车,苏绒看他解开安全带要下来,咬着唇急忙低声拒绝。 “不用了,我可以抱她上去的。” 夏其煊皱着眉头盯着她,目光里的冰冷令苏绒脸上一阵生疼。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如果被苏妈妈知道了夏其煊已经在她们身边这么久,那她要怎么解释说明?! 一狠心,苏绒索性一股脑的吧全部话都说了出来。 “夏先生,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帮了我,以后你要是有事可以随时吩咐我,只要我苏绒能够帮忙一定会帮你办到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的父母也等得着急了,就不方便请那夏先生上楼喝茶道谢了” 苏绒说完,便是一把推开了门,也不管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吵醒了女儿,直接转了身抱着苏打饼往楼上跑,不去管身后已经下车的男人看着她的视线,是多么的深沉。 “妈咪?” “没事,到家了。” “可是坏人叔叔还在那里站着”苏打饼撑起身子,趴在了苏绒的后背上,看见了站在车边月色下的夏其煊,兴奋的朝着他挥了挥手。 苏绒咬牙,一把将女儿的脑袋往自己脖子上按,“别看了。” “哦。” 苏打饼乖乖的依言在靠在了苏绒的脖子上,眯着眼睛盯着一点点在视线中变小的人影,弯起的笑眼如月牙般可爱。 苏绒抱着苏打饼回到苏家,拿出钥匙打开门,苏绒还想着要怎么轻手轻脚的不吵醒父母,没想到苏爸爸和苏妈妈还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在等着他们。 苏绒瞅着苏妈妈向她们投射来的冷淡视线,僵硬着嘴角呵呵笑了笑,动作迟缓的关上了门,帮女儿脱下了鞋子,慢吞吞的抱着孩子走到了沙发边。 苏妈妈站起身,从苏绒手中接过了已经把瞌睡虫都赶跑的苏打饼,疼爱的揉着小人儿黑亮的头发,苏妈妈用眼角的冷冷的看了神色有些不安的苏绒一眼,转身将宝贝外孙女递到了苏爸爸的手里。 “给小饼干洗个澡,苏绒,我有话和你说。” 苏绒脸上一白,立即紧张的揪着衣服,还未开口,苏打饼成功的抢了话头。 苏打饼可怜兮兮的扯着苏妈妈的衣服,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苏打饼要外婆洗白白,不要外公”说着,还抗议的在苏爸爸手里扭了扭身体,吓得老人家急忙把孩子给抱稳,生怕有个不小心摔了她。 而这次苏妈妈没有像以前一样偏爱着苏打饼,依着她的无理取闹。 板下脸,拿出了平时对着苏绒那副教育时候的严肃,苏妈妈对着苏爸爸使眼色,“带她去,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孩子还要上幼儿园的。” 苏爸爸担忧的看了苏绒一眼,碍于苏妈妈的淫威,最后只能听话的抱着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的苏打饼进了房间。 苏妈妈面色不善的看了苏绒一眼,率先起身往苏绒的房间里走,走了几步瞧见沙发上的苏绒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模样,立即皱了下眉头,冷声喝道,“还不快过来?!” 苏绒深呼吸了一口气,急忙七手八脚的爬起来快速跟上,进了门,瞧见自家威武雄壮的慈禧太后端坐在自己可怜的床板上,苏绒心虚的摸摸鼻子,在苏妈妈的眼神示意下反手锁上了门。 苏绒磨蹭着,慢慢的坐在了床的边角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呢,苏妈妈就说出了让苏绒浑身冰冷的话。 “幼儿园的园长打电话来家里了,她跟我说了苏打饼和小朋友争执而且跑出去的事情。”苏妈妈冷幽幽的声音一下子冻结了房间中本就窒气的空气。 苏绒掐着自己的大腿,不禁回想起刚刚自己好不容易才和女儿重聚的画面,不禁心有余悸。 “还好苏打饼没有出事,我明天会过去跟园长交代的。”苏绒低着头,哑声说道。 苏妈妈看着她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她并不是要怪责苏绒什么,而是她也在担心自己的外孙女,而幸亏苏妈妈不知道苏打饼到底在路上遇见经历了什么,不然她现在是绝对没有办法还端坐的如此镇定如常。 苏妈妈叹了口气,还是语重心长的跟女儿做辅导,“绒绒,园长说了苏打饼和小同学发生矛盾的原因以前妈妈就担心过这个问题,孩子需要的,不仅仅是母亲而已,苏绒,现在苏打饼上学了,也快要渐渐的长大了,她会知道她的生命里也应该有个父亲这个重要角色的存在,即使我们现在对孩子闭口不谈这些,可她最后还是会自己去寻找出答案。苏绒,瞒着孩子对我们都没有好处的,你还是坦白的和苏打饼说了吧,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谁,告诉她她为什么父亲不在身边,告诉她一切,这样以后她才不会埋怨你” 苏绒蓦地抬起头,双眼之中的震惊还没有来得及退散清明。 “不,不能说!”苏绒想也没想,直接不假思索的拒绝掉苏妈妈的提议。 心脏就在这一瞬间像是被什么堵塞住了一样,她难受的喘着气,却发现自己吸进的气远远没有自己吐出来的要多,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感在她的胸口紧紧的堵着。 “不能说,妈,不能告诉苏打饼这些,不能说的,不能让苏打饼知道夏其煊的存在,不可以!” 苏绒喃喃的重复着,到最后,几乎到了一种魔怔的地步。 呵,她怎么可以告诉苏打饼这些,她怎么可以让苏打饼知道她的爸爸是谁,她怎么可以让苏打饼知道她嘴里的坏人叔叔就是当年不要她的爸爸,她怎么能够! 苏绒没有勇气,更没有胆量去说。 这算什么,苏绒心想,如果夏其煊没有出现,或许她的心里更够好过些,可是现在都不同了啊! 夏其煊出现了,不仅仅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更和苏打饼的生活有了关联,苏打饼要是知道了她和小朋友争吵的原因都是那个坏人叔叔,苏绒不敢想象以后会发生什么。 而其实,苏绒不敢想象的是,夏其煊知道了有这个女儿的存在,又会怎么办?! 苏妈妈细细的观察着苏绒在这么短时间里的表情变化,从惊恐到慌张,再由慌张到了哀戚眯起眼睛,苏妈妈警惕的察觉出了什么。 “苏绒,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苏绒心头一跳,心脏差一点破胸而出。 她紧张慌乱的视线对上苏妈妈过于笃定沉闷的目光,眼底极快的闪过了什么,她微微后仰起身子,背在身后的手在苏妈妈看不见的地方紧张的紧紧的抓着手下的被单,碎花的布料被她抓成了一团皱巴巴。 “哪哪有!”苏绒心虚无力的替自己辩白着,而后极快的转过了话题。“老妈,苏打饼还这么小,这些事情不适合跟她说的那么清楚而且就算苏打饼知道了夏其煊的存在又怎么样,也不能改变夏其煊失忆不要我们母女的事实,有何必让苏打饼经历一次疼痛妈,我不是跟您说了相亲的事情么?等过两天我处理好酒店的事情和苏打饼幼儿园的活动,我就去相亲相信我,我会重新给苏打饼一个父亲,我不会让她的童年缺失太多的,妈,这件事,就算了,好吗?” 苏绒哽咽着,最后拉着苏妈妈的手,动情的恳求。 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重新开始完全没有夏其煊的生活,首先,她就需要找一个男人代替以前夏其煊存在过的位置,她要给自己一个依靠,更要给女儿一个父亲。 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逃避的唯一方法。 “可是苏打饼” “妈,这些事等苏打饼再大点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啊,反正苏打饼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爹地,她不用去管爹地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妈,就答应我吧,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嘛?” 说到最后,苏绒索性撒娇了。 苏妈妈被缠的有些头昏脑胀,刚刚才琢磨出来的异样一下子又被苏绒给缠得丢在了脑袋后边。 她拉着苏绒不断晃着她胳膊的手,软了声音开口,“好了,看在这次苏打饼没有出事的份上就放过你了,苏绒,你给我好好长点记性知道了没有?!” 苏绒见苏妈妈松口,那叫一个感恩戴德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小心加小心的,您就放心吧!” 苏妈妈摇摇了头,无奈的捏了一下苏绒的鼻子,“相亲的事情我已经拜托那些相熟的老朋友去找了,现在你带着孩子可能那些人闲话会比较多,到时候别受了委屈又来找我撒娇哭鼻子才好。” 苏绒靠在苏妈妈的怀里蹭了蹭,哪里像个已经有了孩子的人,“知道了,我会自己扛起这些的,才不会哭鼻子呢。”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给我记住就行了你也早点洗洗睡吧,明天还要送孩子去幼儿园,记得跟那个园长交代和小朋友的家长道歉啊。”苏妈妈不忘最后交代着。 苏绒送着母亲走到了门边,“我知道了,晚安老妈。” 苏妈妈瞪了明显嫌弃自己不耐烦的苏绒一眼,转身出了房间,苏绒关上了门,在那瞬间,脸上温暖的笑意冻结了下来。 她缓缓的走到了窗边,拉开了帘子,看着刚刚自己下车的地方早已经空空一片,眸子不禁染上几分伤感。 苏绒一大早就拽着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苏打饼去了幼儿园,公交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幼儿园正门口,苏打饼小盆友瞧见了早早的等在门口的园长,嘴巴一瘪,不高兴了。 苏绒拉着她下了车,瞄见女儿这幅极其不甘愿的样子,只能心里叹了口气,在走向等待已久的园长之前,苏绒蹲下身子,借着帮苏打饼整理衣服的空档,低低的开口。 “苏打饼,忘记昨天答应妈咪的吗?要高高兴兴的上学,开开心心的和小盆友一起学习玩耍,不能再这幅样子了,知道吗?” 苏打饼撅着嘴巴,很是不高兴,可是最后还是妥协了下来。 可怜兮兮的点头,“苏打饼知道了啦,苏打饼以后不会和同学吵架了,就算他们说苏打饼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苏打饼也不生气了” 那几个显目的字一瞬间刺疼了苏绒的耳,嗡嗡的余音环绕在她的脑袋里,让她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苏绒眼睛一红,猛地伸手将女儿抱在了怀里,紧紧的用力,下巴搁在苏打饼小小的肩膀上,努力的仰起头,苏绒不愿意让自己眼睛里面极快溢满的湿意落下,她吸着鼻子,控制着自己发颤的声线不让它太过明显,“苏打饼是傻瓜,苏打饼怎么可能会没有爹地,苏打饼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饼干,才不是可怜虫” 闻言,苏打饼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抓着苏绒披散在肩头的头发,声音里染上了些小兴奋,“真的吗?苏打饼有爹地的?” 苏绒重重的点头,轻轻的推开苏打饼的小身子,目光炯炯,认真的盯着人儿黑而亮的双瞳,那里面的期待光亮让苏绒心里莫名的发颤内疚。 “嗯,苏打饼有爹地,而且妈咪很快就会把爹地带回来了,所以苏打饼不要担心,要想着那些说苏打饼是可怜虫的小盆友自己才是可怜虫,所以不要怕不要伤心,知道了不?”苏绒温柔的笑着,将骨子里的悲戚深深的隐藏了起来,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她笑的真诚,找不出半分虚假。 小孩子总是那么容易满足的,现在苏打饼有了苏绒的保证,脸上的灰心丧气哪里还有一点残余,完全换上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牵起苏绒的手,踩着有些急促的脚步,嘴上嘟囔着。 “妈咪快点走啦,我要跟他们说苏打饼有爹地,苏打饼是有爹地的!” 苏绒看着女儿这么可爱的脾气,不由忍俊不禁了,只是笑脸下的苦涩被她死死的隐藏着,大步跟上小人儿急切的步伐,苏绒没好气的笑着,“好啦好啦,妈咪知道啦,小心点别走那么快,待会摔了就要被人笑话了!” “苏太太。” 园长笑眯眯的看着苏绒母女俩,低头看了眼毫发无伤的苏打饼,仍是见惯了风雨的园长都不由吐出一口憋了一晚上的浊气。 要这孩子真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她负责不起的,不管这个孩子的出走是否和自己有关,单是想着这孩子或许和那大名鼎鼎的王者财团总裁沈易晟有半分关系,都足以让她无法在这块土地上继续立足之地。 园长陪着笑脸,碍于自己的孩子本身就有过错的,苏绒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一手扶着苏打饼的脑袋,苏绒向园长微微点了点头,带了几分的抱歉。 “园长,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对苏打饼给贵园和其他孩子造成的困恼感到深深的歉意,我也希望您能够代我想那个小朋友的父母道歉,昨天我已经深刻的教训了苏打饼一顿,以后要是苏打饼还做出这类的举动,园长不用顾忌什么,帮我教训她就是了,不过我还是希望园长能够注意一下安全问题” 园长浑身打了个颤,急忙的陪着笑接话说道,“苏太太您尽管放心,以后我们园里会更加注意对孩子的看管问题至于昨天孩子们的冲突,对方家长也表示他们的孩子也是有过错的,所以苏太太不用担心” 苏绒点点头,没有惹上麻烦让她不觉松了口气。 “很好,谢谢园长了,我还要上班,那苏打饼就拜托园长咯!” “嗯,苏太太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苏打饼小朋友的。” 苏绒笑着点头,低下身子,额头跟苏打饼轻轻撞了一下,苏绒掐着苏打饼可爱肥腻的小脸,语气温柔却不失威严的警告着,“记住,不准再闹事了,不然我回家的时候不给你买肯德基了,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苏打饼会很乖很乖的!”苏打饼忙不迭的点头拍胸脯作保证。 苏绒无奈的摇摇头失笑,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之后,拉紧了挎包,转身走出了幼儿园的大门。 今天耽搁了太多的时间,苏绒只能打的去酒店了,扬手拦了车,转过身对着还站在幼儿园大门的园长和苏打饼挥了挥手,苏绒上了车“苏打饼,我们进去吧,要上课了哦。”园长低声温柔的说道。 苏打饼点点头,跟着园长转身,古灵精怪的人儿却在不经意的一瞬间瞧见了不知何时隐藏在对街拐角角落的身影。 她扯着园长的手,指着那个方向,“坏人叔叔!” 园长一愣,顺着苏打饼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哪有什么。 她微微一笑,只当这是孩子的玩笑,“好啦,苏打饼,我们走吧。” “哦。”苏打饼收回手,仔细的瞅了瞅那边一眨眼就不见的人影,苏打饼很是郁闷的思考着。 诶,明明刚刚还看见了坏人叔叔的,怎么就不见了呢?苏绒急急忙忙的到了酒店,没想到刚下车,就撞见了在旋转门前等着她的沈易晟。 她皱了下眉头,好奇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沈易晟好笑的耸耸肩,“想来就来呗,怎么不欢迎我?” 苏绒微微侧开身子往里面走,脚步匆忙,嘴上却没有停。“我快迟到了,我下班的时候再找你吧。” 沈易晟顿住了脚步,没有跟着苏绒的脚步往前走。 眼角微微一扫,瞥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沈易晟挑着唇笑了笑,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向了前台咨询处苏绒换上了工作服,还没有看今天的schedule,身后就被人拍了一下,惊讶的转过头,原来是值班的组长。 “苏绒,今天你不用去大堂了,今儿有客人住进了总统套房,指名点姓的要你去服务呢说起来还挺意外的,那人就是前几天来接你下班的那个跑车美男哦”组长笑呵呵的朝着苏绒挤眉弄眼,要是到苏绒上次被钻石别墅的客人看重之后,名声在酒店里就开始传了起来。 这下又有人亲自点名要她,不免会让人好奇怀疑什么,何况有这么一副场景在酒店门口发生,难免会落人口舌什么的。 苏绒咬了下唇,知道组长眼睛里的揶揄代表着什么。 “可是经理已经给我” “哎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忘了我们酒店的宗旨么?现在客人叫你呢,经理还能怪你什么,你去吧,我会给你重新安排人顶替你的。” 苏绒犹豫再三,最后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那行,那就麻烦您了组长。” “没事,你去吧,好好把握机会哦” “组长别打趣我了,我去工作了。”苏绒明白了组长的暗示,耳朵下不禁一红,几乎是逃一般跑出了更衣间。 走在铺着红毯的走廊里,苏绒呼了口气,敲响了房门。 几乎就是两秒的停顿时间,足有两米高的大门就啪嗒一声被打开了,苏绒眨眨眼,看着脱下了西装外套解开了胸前两颗纽扣的沈易晟倚在门框上,眼角上挑睨着她,嘴角上带着邪气,“怎么样,现在有时间了吧?” 幼儿园里,苏打饼一边吃着苏妈妈给她准备的美味点心,一边看着旁边的小盆友拿着画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的,不由好奇的倾过身子去瞧。 昨天被苏打饼给推了一把,小朋友很是不开心,瞅见苏打饼往自己这边靠过来,小人儿转了个身,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苏打饼的视线,转过头用着很是不忿的眼神瞪着她,气呼呼的鼓着脸颊没好气的吼道。 “看什么,走开啦!” 苏打饼撇撇嘴,暗暗嘟囔了一句,“小气鬼。” “你说谁是小气鬼?!”小盆友一下子咋呼起来了,脸红耳赤的笨拙可爱。 苏打饼哪里是受气的孩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答应了苏绒要听话,而且为了肯德基,苏打饼只好忍住了自己的脾气。 她悠悠的抽着桌面上打开的纸,上头画着三个人,她咦了一句,好奇的问,“你在画什么?好奇怪哦” “什么啦,我在画爹地妈咪啊”小盆友挤着眉头郁闷的瞪着一脸不屑的苏打饼,想着昨天自己的出糗,开始气呼呼的说了起来,“这是老师说的作业,苏打饼,你没有爹地,你就只画你和你妈咪么?” 苏打饼纠结的皱起了小脸,好像有认真的思考着小盆友的问题,可是很快,她便就豁然开朗,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才不是呢,妈咪说苏打饼是有爹地的,所以苏打饼也能画三个人呢!不过”苏打饼郁闷的垂下头,闷闷的说着,“可是苏打饼还不知道爹地长啥样子,没关系,等妈咪把爹地带给苏打饼看了之后,苏打饼就能知道爹地长什么样子,然后就能画上去了!” 小朋友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问题,“可是画画后天就要交了呢,你要怎么画?还有还有我们的表演啊,苏打饼的爹地妈咪都会来么?” 苏打饼点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啊,苏打饼的爹地妈咪都会来的!画画的话,没关系啦,苏打饼记得住坏人叔叔的样子,苏打饼就画坏人叔叔好啦!”哼哼,苏打饼才不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呢,到时候苏打饼会让你们看见我的爹地,知道我是有爹地疼的!而且坏人叔叔那么帅,画坏人叔叔最正确了! 小朋友眼睛一亮,可是很快却又低落下来了,“对不起啊苏打饼,我不知道原来你是有爹地的我错了。” “没事,我不怪你!”苏打饼很有义气的拍拍对方的肩膀,很豪爽的原谅了对方。 闻言,小盆友开心的拍着手,“好哦,那后天我们一起和爹地妈咪玩吧!” “嗯嗯!” “拉钩” “好,拉钩钩,谁骗人谁是小猪!”苏打饼笑嘻嘻的勾起尾指,弯着月牙似的可爱的眼睛,郑重的答应着。 两个孩子的约定,就这么诞生了苏绒站在客厅里,看着一尘不染的套房,她无奈的扶着额头。 “沈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 “就这么急着走么?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沈易晟从她身后踱步至沙发前,后脚旋转了个方向,他侧着身子,明明是用揶揄的目光盯着她,可那瞳孔底处的深邃让苏绒一时间猜测不透,觉得难以适从的怔愣。 她握起拳头,暗暗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刚要开口,耳边却突地回想起了那天在酒店旋转门前沈易晟在自己耳边低低说的那一句,她浑身一震,斟酌了半晌,才咬着唇不确定的询问他。 “沈易晟,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易晟闻言,反应到苏绒忽然改了对自己的称呼之后,微微一怔,而后勾起唇角笑意更深。 他坐在沙发上,不羁的翘起了双腿架在了大理石的矮桌上,而后目光深深的盯着苏绒,缓缓的开口。 “苏绒,其实你和夏其煊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也许更确切的说,我甚至参与过你们曾经的生活。” 苏绒怔愣的往后退了一步,睁大着眼睛,似乎是还没有完全很好的消化沈易晟的话语。 “你说什么沈易晟,这种事是不能开玩笑的” 沈易晟忽而收起脸上的笑意,双瞳紧紧的盯着苏绒的惊慌的视线,而后唇瓣轻轻上下张合着,轻喃了几个词语,沈易晟的周身立即被一道金光包围着,而后在苏绒目不转睛的瞪视下,金光闪过后,那留在沙发上的,便是一条苏绒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狗。 “你”苏绒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沈易晟,吞吐了好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紧接着又是一道金光闪过,沈易晟变回了人形,金色的眸子没有一丝隐藏的落入了苏绒惊讶的眼中。 沈易晟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看着满脸惊愕的苏绒,他知道苏绒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不再有所隐瞒,沈易晟实话实说。 “是的,五年前的那是我。”沈易晟没有勇气说出那个字眼,不管怎么说那也算是一种自己贬低身份的行为,现在想起来,沈易晟还是觉得当年的自己着实令人可笑,起码令现在的自己感到讥诮愚蠢。 苏绒捂着嘴后退了好几步,蓦然脑中闪过什么,快的让她慌乱中没有来得及抓住。 而不等她深思多少,沈易晟继续说着,“也许夏其煊没有跟你说我们的灵力还有这个用处,能够幻化成任意的形式我想你也能够猜出,当年在你身边的墨玉,是谁了吧?” 苏绒脑袋里嗡嗡一片,“你是说,墨玉就是夏其煊?!”她紧接着沈易晟的话推敲而出。 沈易晟不可置否的点着头,“你猜得没错,墨玉确实就是夏其煊”沈易晟看着她脸上再一次惊起的错愕震惊,不由低头笑了笑。“很惊讶?确实,如果让他们吸血鬼族的人知道他们英明神武c伟大崇高的族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当了近乎半年有余的猫咪,你说他们会是怎样一副表情?我猜绝对比你现在的脸色要差得多!” 苏绒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间她又猛地抬起头,走到了沈易晟的身边,迫不及待的问他。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你也是吸血鬼?沈易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苏绒皱着眉头,警惕的盯着他,防备着这个原来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却一直默不作声的同类,苏绒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半分安全感。 好像黑暗中有一张透明的网早已经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将她罩住了,现在只等着她挣扎,将她一网打尽。 沈易晟挑起眉头,面对苏绒的不友善,似乎完全没有意外。 他早就料到了苏绒会是这幅表情了,勾着唇,他笑言。“你放心,我只会是你的朋友而不是敌人我不是吸血鬼,我是狼族的族长,其实夏其煊之所以会变成墨玉,也就是猫咪,也是我的恶作剧,不然你苏绒哪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和他有关联?” 沈易晟想了想,不顾苏绒欲言又止的表情,盯着她,带着一丝严谨和认真,磁性的声音问道,“苏绒,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想和夏其煊有什么关系?你心里还期待着他能够回到你身边的,是吧?” 苏绒脸上面色一变,闪过被人戳中心事的尴尬表情。 她开口,却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胡说什么啊!” 莫名的,苏绒感觉到了不安,竟然是觉得心跳在难以自控的加速着,正在用一种很不寻常的速度,那种她似曾相识的熟悉速率在跳动着,苏绒脸上一热,双眸里不自在的极快的闪过什么,有些别扭而转开了眼。 沈易晟却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苏绒,既然他是已经下了决心要把全部事情都和苏绒说出来,他就不必再有所顾忌。 其实在这两天,沈易晟是回了一趟族里,派人将夏其煊失忆的那些事情都给查的清清楚楚,不管如何,沈易晟都觉得他有这个必要去帮助苏绒知道这一切。 “苏绒,别自欺欺人了,你和夏其煊的那些纠缠能瞒过他们夏家本家的调查,还能瞒过我么?”沈易晟轻笑了一声,眸中染上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苏绒,夏其煊对你怎么样,我这个旁人看的是最清楚的!”沈易晟嘴角扯着笑,一边回想着,一边缓缓的说来。“还记得以前我和夏其煊还是对头,我化形成故意接近你们身边,一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能让那个百年不变的冷面吸血鬼动心,二是有意去惹怒他来获得胜利的快感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意图不怀好意,可是后来和你们相处久了,也就渐渐地融入你们的生活苏绒,你知不知道你变成吸血鬼不过才六年不到的时间,拥有的灵力却是比一百年修为的吸血鬼还要强大么?” 苏绒缓缓的坐在了沙发另一处的边角上,察觉到沈易晟向她投来的询问视线,她脸上犹豫着警惕,而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夏其煊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苏绒回想着,夏其煊的确是没有和自己提起过这些事情,而她也没有主动问过他什么。 沈易晟笑了笑,忽而目光变得尖利了起来,视线紧紧的在苏绒的脖颈上绕了一圈,然后停顿在了苏绒后脖的位置, 微微低下头,沈易晟看着摊开掌心里的纹路,像是叹气的口吻,“也许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你的灵力,都是夏其煊用血换来的。” 苏绒脑袋之中被一道劈过一般,空白了好半晌,她才僵硬着牵着嘴角僵硬的笑着,道,“沈易晟,你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有骗你,更没有开玩笑,苏绒,你不要不相信,你的灵力真的都是夏其煊的血和他自己的灵气,是他每一次在月圆之夜的时候给你的。”沈易晟盯着苏绒,一字一字都说的极其认真。 苏绒怔愣了好几秒,手心轻轻的拂过了身下的沙发柔软皮毛,在那浅米色的毛绒上留下了浅浅的深色冷汗痕迹。 现在她好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在岸的边缘无力的挣扎蹦跳,她微微仰起头大口的喘着气,想要借此来慰藉心脏那种近乎麻木僵硬的疼痛。 沈易晟站起了身,提步走到了苏绒的面前,微微倾下了身子,清冷的金眸紧紧的凝视着苏绒,用着苏绒从未见过的色彩,“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海边的吗,你在海里溺水是夏其煊救起你的,当时的你被毒蛇咬了,而那时候的夏其煊本就灵气虚弱不足,可是他为了你,还是强迫着自己把仅剩的为数不多的灵力过度给你苏绒,虽然我同夏其煊一样活了数百年,可是夏其煊的那种付出,我一点都不懂,也不能体会感受” 沈易晟眨了眨眼睛,因为情绪一时激动而眼角泛起的点点不易察觉的猩红还是被苏绒给注意到了。 “可是苏绒,夏其煊对你多好我都知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三番两次插手你们之间的原因,算是处于一种好意,苏绒,我不希望你和夏其煊真的就只走到了这里。” 苏绒深深的看着沈易晟的双眼,墨黑的双眸像是望入了对方深邃的金色瞳眸中,可却没能将对方的全部情绪都探究清楚。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很快她便扭过了头,是一种下意识的行动躲避开了沈易晟的直视。 “那又怎么样” 沈易晟瞳孔一缩,瞪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苏绒的口中吐出那样不在乎的字眼。 “就算夏其煊曾经为我付出过那么多又怎么样,就算我们曾经有过那些美好又怎么样!”苏绒重新仰起头看向沈易晟,脸上却是在顷刻间被泪水占据。“那些都是五年之前的美好,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回忆!而夏其煊现在什么都记不住了,我还能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现在他还会爱我吗?现在他还愿意为我做这些么?现在的他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苏绒抬起被掐紧而手心泛红的手盖住了自己的双眼,紧拢的五指还是没能成功的将不断流出的眼泪给堵住,指缝里遗漏出了她的无助和失望。 “我们都不回去了,五年前的那些都回不去了,沈易晟,就算你现在跟我说了这些也没用了,夏其煊的身边已经有别人了,他已经不属于我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告诉我这些,让我一个人继续装傻下去不行么,难道你要看着我的伤口再一次被撕开显现于人前才开心么” 手掌下的嘴角勾起了笑,那样无力和自嘲,代表着苏绒此时心中的伤口是有多么的疼痛。 沈易晟目光一闪,金眸中飞快的掠过了一抹坚定。 他伸出手,一把将苏绒脸上的手揪了起来,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中不断的潺潺的流出了豆大的泪珠,他咬着牙,声音里多了几分冷。 “苏绒,亏你还是吸血鬼族的主母,难道你就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有信心么?怪不得那个米安妮能够三番两次的骑在你的头上,苏绒,你果然是一个白痴。”沈易晟不留情面的叱骂着,恨不得是将苏绒给骂醒。 苏绒扭着自己的手腕,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抽出,可无奈沈易晟钳住的力气用的极大,不管苏绒怎么挣扎都对方都是无动于衷。 大嘴猴,苏绒索性就任由他就这么突兀的扯着自己的手,她扬高了脖子,迎着沈易晟恨铁不成钢的视线回看了回去。 “是啊,我就是一个大笨蛋,我就是一个大白痴,所以拜托你不要再花时间在我这种人身上了,我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了!” 她现在真的好累,尤其是苏打饼差点被绑架带走的事情刺激了苏绒,她现在的心愿就想着能够好好的照顾女儿,陪着父母一直这么生活相处下去,也或许她的生命里也会出现另一个人,也许她以后能够忘记夏其煊,陪着另一个人继续生活走下去,重新开始属于她苏绒的新生活。 苏绒真的不想要再招惹夏其煊他们了,她真的怕了,苏绒宁愿承认自己没有勇气一无是处,她也不要在失去什么,她更害怕自己再次受伤。 而沈易晟像是看清楚了苏绒此时的万千思绪,一眼就看穿了苏绒心里的所想和退缩,他一咬牙,一把将苏绒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苏绒,你能不能有骨气一点,你是一个吸血鬼,你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你他妈的能不能给我有种一点,我不相信夏其煊那个混蛋会不在乎你,如果是这样米安妮就不会再次暗中对你下手,如果夏其煊真的一点都对你不在乎,他就不会让他的手下来保护你!苏绒,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吗!” 沈易晟一口气的说完,而后也不等苏绒说什么,哑声开口,“不管如何,我都会帮你,苏绒,配合我,夏其煊会回到你身边的。” 苏绒从总统套房出来,神智怔愣的走出了酒店的走廊,她还没有从适才的谈话中回过神来,脑袋里也是空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想不出来。 “小苏,你怎么了,一脸的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路过的同事看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皆是不由停下脚步担忧的询问着她。 感觉到耳边有几声交杂的低声问话声,苏绒呆呆的回过了神,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同事都是一脸着急的盯着自己,她勉强的扯唇笑了笑,向着她们宽慰的摇了摇头,安抚了她们为自己心急的情绪。 “没事的,谢谢大家的关心,都去工作吧,我很好,不用担心我的。” “真的?小苏,要是不行的话可不能勉强哦,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苏绒感激的朝着她们笑了笑,“我真的没事啦,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我很感谢大家,我真的没事,不信的话待会我和你们比赛看谁完成的视察工作比较多啊?”苏绒开玩笑的说着,招来众人的捂嘴笑声。 “小苏果然是工作狂好啦,我们都去工作吧,小苏你自个儿好好顾着,我们走了哦。” “嗯,谢谢大家,待会一起吃饭。” “好。” 苏绒向着她们挥了挥手,目送她们窈窕的背影走远之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看着身边装潢高雅装饰精致的酒店走廊,苏绒心神一阵恍惚。 苏绒,你不能在这么颓废下去,你不是一个人啊,你有苏打饼,有苏爸爸苏妈妈,你不能因为夏其煊一个人就坏了所有的事情,苏绒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能在这么消沉下去,不管是沈易晟说了什么,不管你心里到底还有什么念头,现在都必须抛出去! 苏绒深呼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自己给自己打气,“苏绒,加油,你能行的!嗯!” 她坚定着,而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工作安排,想到自己现在正是要去厨房安排套房的午餐,打定了心思,苏绒刚转过身,后脚跟还没有抬起来,身体整部最突出的鼻子就猛地撞到了什么又硬又热的东西,苏绒来不及看清楚,就疼的闭上了湿润的眼睛。 “哎呦!” 苏绒后脚往后踏了一步,身子也是惯性的往后仰,可是苏绒还没有完成这个动作,要不就忽然缠上了一只强壮有力的铁臂,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某个气息冷冽而又熟悉的躯体之内。 苏绒不自然的背脊一僵,眨了眨眼睛才缓缓地眯开眼睛看着面前突然出现并且让她鼻子受疼的物体,好半晌都半张着嘴巴回不过神。 “怎么?” 淡淡凉凉的声音,钻进了苏绒的耳朵里,勾勾缠缠的牵连出了更多让苏绒心神晃动的情绪。 “没,抱歉夏先生”苏绒急忙的挣出夏其煊的怀中,甚是局促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低垂的视线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和羞愧,苏绒咬了咬牙,才拿出专业性的口吻向夏其煊道歉道。 夏其煊握一下手感受着突然离开手心的温度,他微微动了动唇,目光清冷却墨黑至深邃难以捉摸的看着她的乌黑发亮的头顶,并没有对苏绒的道歉做出什么回应。 两人就在这样的姿势下僵持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当苏绒觉得自己的后腰开始僵硬的发酸的时候,头顶上终于再次传来夏其煊凉薄的身影,语调里染了几分上扬的怒气,“你去见那个男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只是眼睛里进了沙 苏绒好一阵错愕,不解的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等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之后,才终于明白夏其煊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了。 她不知道夏其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语气,更不明白夏其煊到底为了什么才这样对沈易晟表露出怒气和冰冷。 苏绒并没有打算隐瞒,如实的回答,“现在我的服务对象是总统套房,沈先生是我最新的至高客人,夏先生有什么问题么?” 苏绒不卑不吭的语气,却莫名的激怒了夏其煊更深一层的怒气。 他上前迈了一步,苏绒刚要跟着往后退一步,没想到手腕却在抬脚的同时被人紧紧的攥住了。 惊愕在眼底飞快的闪过,苏绒有些错愕的抬起头,就见夏其煊一张俊脸突然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了好几倍。 苏绒呼吸一滞,就听见夏其煊俯身在她耳边,咬着牙在说着。 “我不许你在和他有接触,我不准你去见他我不准你和他再有关系!”夏其煊固执又霸道的说着,近乎是一种命令的口吻,叫人打从心底深处一种毋庸置疑,不敢违抗。 是夏其煊惯有的霸道语气,苏绒听着,只觉得心底的浪潮澎湃着,惊涛翻滚着波浪,无以复加的悲戚和夹杂的一点点期待,顿时五味杂陈般在苏绒的体内涌动。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语气呵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夏其煊,你现在拿出这种语气来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到底是想用什么身份和地位来质问和要求我这些! 苏绒微微一笑,嘴角噙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冷漠和讥讽。 苏绒向着夏其煊微微躬身,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明亮中带着倔强的眸子锁紧了夏其煊紧皱的眉头,姿态从容大方,不慌不忙的开口。 “夏先生,我尊敬您,是因为您是我们酒店最尊贵的客人我也感激您,因为您救了我的女儿苏打饼,可是,这也并不代表夏先生能随意的控制和指令我的行为和工作,我要服务谁,我要和谁接触,都不能由夏先生来决定限制。” 苏绒吐了几口气,眼角不经意的瞄见夏其煊动了动唇准备开口,苏绒突然心头一紧,她赶紧的抢在他的话头说道,“夏先生若是又吩咐的话可以去寻求经理和钻石别墅的服务组长的帮助,请原谅我还有工作,不奉陪了。” 苏绒说完,也不等夏其煊表态,直接转身快步走远,咬着牙掐着自己的手心来强迫自己去忽略身后那双灼热的视线。 苏绒安排好了总统套房的所有服务程序,可是她也没敢再进去一次,直接找经理请假,拿着请假条在经理不满的眼神下默默的走出了办公室。 她瞧着手里纸张签名处经理用力到快要划破的地方,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最近自己请假的频率也太高了,看来经理也看不下去了开始心生不满了,苏绒甚至怀疑,也许自己这个月再去找经理请假两次,自己可能就要搬着东西离开了。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心在不是她不想努力工作,而是他们一个个逼着她唉,苏绒再次叹口气,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绒换了衣服,一边往酒店外走一边在手机上看着幼儿园园长发来的关于新生活动的事情,刚走出玻璃旋转门,苏绒就立马被眼前倚在白色跑车前的男人亮瞎了眼。 苏绒真的有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青筋暴动,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收回包里,迎着对方笑意冉冉的眸子,她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就不能放过我么?”她站在男人面前,近乎恳求的低声开口。 沈易晟原本笑意冉冉的嘴脸,听了苏绒的话之后,一下子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中一闪而过的肃色。 紧绷的面容微动,沈易晟盯着苏绒看了好半晌,最后还是被她一脸可怜兮兮和无力的表情打动了。 他叹了口气,神色里颇有几分无奈。 苏绒,你怎么就是不知道我这是在为你好呢?! “好,我不打扰苏绒,我愿意给你时间,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忙,找我,我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身边。” 沈易晟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烫金名片,递到了苏绒的面前,虽然退了一步,可还是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口吻来说。 苏绒知道自己是让沈易晟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了,这张名片无论如何都是必须要收下的了。 “嗯,我会记住你的话的。”苏绒接过名片,淡淡的扫了一眼后便放进了包包里。 反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打的,因为没有必要,她没有必要再去求着别人帮助自己去和夏其煊再有牵连,现在她对夏其煊是避之不及,何必自己送上门?! 苏绒还是冷着一张脸,淡漠疏离的态度是坚持到底的,“请问沈先生还有别的吩咐么?我已经请假了,现在是属于我的私人时间,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想要离开了。” 不过一转眼的时间里,苏绒再次摆出了那副冷漠的模样,沈易晟看着她像只全身竖起了尖刺来防备敌人的刺猬,不由觉得有些可笑。 可是就连沈易晟也不知道,自己改是笑苏绒的多此一举还是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过无所谓,反正沈易晟早就笃定了苏绒会重新来找自己,不管怎么说,作为一种拥有灵力超越人类的存在,更是站在最顶端的生物,沈易晟对自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只见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微微向旁边退了一步,给苏绒让开了一个位置。 邪气的勾起了嘴角,沈易晟恢复以往那种痞子般不羁的面貌好似对苏绒的冷眼对待没有表现出多少的不悦。 “行去哪儿,要我送你过去么?”沈易晟知道自己问这句话是纯属找冷眼,果然,他的话刚说完,便遭到了苏绒的瞪视。 “不用了,我能自己去。” 沈易晟摊开手也识相的不再说什么,看着苏绒一脸面无表情的在自己身边走过,他郁闷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啧,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连一个女人都瞧不上了?! 沈易晟的自我反省还没有做完,弯下腰准备上车去兜风,没想到在自己的车后镜里瞧见了某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转过头,沈易晟看着镜子里的男人跟着苏绒离开的方向而去,嘴角处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呵原来有人比他还要耐不住性子。 苏绒上了公车,在非上班高峰期,苏绒轻轻松松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把窗子最大程度的拉开,苏绒看着外头明丽快速掠过的风景,心绪复杂的很,脑袋里面的思路也像是被顽皮的孩子抓起来打了个大大的死结一样,一时间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一个早上,她受到的打击真的太多了,多到让她不得不去选择逃避。 低下头,苏绒看着自己嫩白中透着健康粉色的手心,微微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薄薄的皮肤下血液不断脉动淌过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很微妙,却又无比的真实。 这个是苏绒三年前发现的,原来变成了吸血鬼之后,感官被放大了许多倍,不仅仅是外界的接触,就连苏绒自己体内的感觉,她都能清晰无比的感知到。 这些都是夏其煊给她的。 不管是变成吸血鬼,还是自己身上强大的灵力这些,都是夏其煊给她的。 如果真的想沈易晟所说的那样,夏其煊在失忆之前就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就已经将她放的那么重苏绒想,那样自己算不算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是能得知后能延续到现在的一种小幸感,丝丝的甜蜜扣抑在其中,在她此时苦涩无助的心中围绕着一层层的帷幕,拉丝而过,融化了的甜渗入她全身,四肢百骸也被焕发出一种生机一般。 苏绒眯着眼睛,不由自主颤抖的睫毛和嘴角稍稍上扬的角度泄露了她现在心情的舒畅慢慢合拢的五指到了手心,微尖的指甲刺到了手心娇嫩的粉肉,一抹轻又刺的疼痛一下子窜进了苏绒的心里,她蓦地缩紧了眉头,不安的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心,嘴角的笑意又在转瞬间染上了几分苦涩。 可是那些都是过去了的啊都是五年之前的,如她自己对沈易晟说的那般,那都是失忆前的夏其煊才会做的事情,现在的夏其煊还能么? 现在她和夏其煊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除了苏打饼这个不为人知的联系之外,他们就再也没有别的牵连了。 苏绒有自己的工作,夏其煊有他自己的生活,他们几乎是不会有什么纠缠的可能,而且夏其煊已经有了米安妮,即使她再嫉妒再不甘又怎么样,那些也不是她的了。 曾经保护她拥抱的她的胸膛不再属于她了,曾经耻笑她呵责她的话语也不再属于她了,曾经温暖她拥住她的双臂也不再属于她了苏绒自嘲的笑着,眼睛的湿润从甜便成了苦味的咸。 现在的她还能奢望什么呢? “诶,小姐你哭了吗?” “没事,只是刚刚眼睛进了沙子” “哦,给你面巾纸擦擦吧。” “谢谢您。” 苏绒下了车,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特地去了一趟婚姻介绍所。 虽然她自己已经拜托了苏妈妈去弄相亲的事情,可是苏绒还是想自己再看看,也许她能在这里找到暂时忘记这些苦痛哀伤的人事也不一定。 苏绒向工作人员介绍了自己,再说了自己对对象的要求之后,很快介绍所的资料库便搜索出了两个符合苏绒要求和同样希望寻找想苏绒这样的男人。 想着这是自己曾经抵触的,现在却又要自己再次经历一次,苏绒摇摇头,在心里笑着自己的傻。 “请问能尽快帮我安排见面的时间么?” 想着后天就是苏打饼幼儿园的活动,她不想女儿再失望,尽管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可是苏绒还是想让女儿的心里好过一些,起码不让她被那些小朋友笑话了。 工作人员敲了下键盘,而后不确定的对苏绒摇摇头,“抱歉苏小姐,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否对方愿意接受和您的见面要求,不过我们这边会尽快为您处理,请你等候我们的消息好么?” 苏绒点头,“好,那我回去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起身,苏绒收起虚假的笑意转身就走。 就在当天晚上,苏绒就接到了介绍所的短信,通知她明天下午可以和其中一位符合条件的先生见面。 苏绒自然是欣喜兴奋的,立即说了见面的地点之后,便灰溜溜的回房关上门,打开了电脑开始寻找如何相亲成功的绝招了去婚姻介绍所的事情苏绒没敢跟苏妈妈说,所以第二天下午她也是用要加班为理由偷偷摸摸的出去。 出了自家的小区大门,自以为已经到达安全地带的苏绒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后报上了地址,苏绒开始紧张的等待着和对方的见面。 而在苏绒小区对面不知何时静静停放的黑色卡宴,在苏绒那辆计程车离开的同时也启动了引擎,悄然无声的跟在了计程车的后头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尴尬,约定相亲见面的地点苏绒特地定在了距离自己家最远的城市西区的某家咖啡厅里。 下午茶的时间,咖啡厅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进了门,苏绒向侍者报出了自己拜托介绍所订好的位置,跟在他的后头往里面走。 咖啡厅的格调秉承一贯的优雅低调,安静的茶座用一窜窜晶莹剔透的水晶链子隔了开来,留给顾客谈话私密的天地,也能给人一种遐想的神秘和美妙。 “小姐,您的位置就是这里。”侍者客气的笑着对苏绒指了指不过还有五步距离的c用水晶帘子遮挡开的茶座。 透过玲珑剔透的帘子看去,苏绒清楚的瞧见了里面正有一个男人坐着,背对着她,只是从对方上身穿着的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西装看来,是个刻板严谨的男人。 苏绒想着侍者点头,“谢谢,给我一杯柠檬茶就行了。” “好。” 目送着侍者离开,苏绒目光调回了茶座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便抬起步子走向了那个男人。 通透的帘子被苏绒用手撩开了弧度,清脆的大珠小珠碰撞发出轻灵的响声,苏绒在那男人背脊微微僵硬的同时绕到了对方的面前,刚眯着眼睛笑着要开口,却不想看清楚了对方的面相之后,酝酿了许久的言语一下子都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处,说也说不出来。 男人款款的起身,的确是风度翩翩的气质,是苏绒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举手投足的风雅。 “绒绒,好久不见。”男人看着她满脸的怔愣,弯起眼角笑着,如一弯温柔腻人的湖泊。 苏绒愣了好久,直到对方的手在她面前晃了再晃,苏绒才后知后觉的回过了神。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真实却又让她觉得虚幻的俊脸,抿紧了嘴,好半晌之后才定定的看进对方充斥着她无法深入探究的瞳中。 “师兄好久不见。” 昨天查到有两个男人符合自己的条件的时候,苏绒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提出要求说要看他们的照片,更没有要知道他们的名字和其他其实苏绒只是很单纯的想要一个男人依靠,并非想要依赖男人的其他附属所有,所以不管男人姓甚名谁,工作是什么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不太过分就好了可是苏绒怎样也想不到,自己五年后相亲的第一个对象,竟然是师兄方予桐!自己曾经的爱慕数年的师兄,更是自己曾经交往过几个月的恋人! 而更让苏绒讶异的是,方予桐当年不是和银行行长的千金订婚了么?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虽然没有再去了解过其中的事情,可是方予桐不是应该在市过的潇洒才对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还来相亲?! 苏绒觉得这一切真的太匪夷所思了,就像是有人刻意的安排好了所有一样,夏其煊和米安妮的出现,沈易晟的示好,以及方予桐的归来这一切让苏绒真的感到措手不及。 “好了,我知道绒绒一定有很多事情要问我,先坐下吧。” 苏绒掐了一下手心,想着开口拒绝他的建议,可是想着自己已经来了,索性也当做是叙旧好了。 “嗯”苏绒点了点头,顿了一顿之后,才开始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师兄怎么会在这里,你明明应该”苏绒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下,方予桐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尾接了下去。 方予桐修长好看的手指勾着面前的咖啡杯,细细的摩挲着陶瓷杯身柔顺的触感,带着点点被杯中咖啡烫热的温度 丹凤的眼角微微勾起,带起圈圈泛着暧昧微光的涟漪。 “嗯我的确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过也许是一种天意吧,当年我和那个女人订婚,绒绒你便和夏其煊在一起了,还记得那时候我在婚纱店遇见你们么” 可能是想到那时候的自己太过痴傻愚笨,连方予桐自己都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失笑着,薄色的唇角边挂着一抹凉凉的弧度,自嘲不言而喻。 “后来你们的消息也渐渐淡出了我的世界,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我和她准备结婚前的一个月,她怀孕了” 苏绒放在膝盖上的手一跳,她清晰的看见了方予桐在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愧,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师兄” “绒绒,觉得我很可笑吧?原以为可以用自己的婚姻换回公司,没想到最后赔上的却要更多。” 苏绒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间什么也说不上。 隐隐的有着同情,可是更多的却又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充斥着,也许他们两个都是同样的命运吧,同样被人抛弃苏绒的神智有些恍惚,方予桐抬起头便瞧见她一双黑而亮的眸聚焦不在一点,心头一动,扬起了笑,破开了脸上压抑的阴霾。 “虽然没有了公司,可是我对现在的生活也是挺满意的,起码过的让我安心舒服” 方予桐说着,本来环着咖啡杯的手向前挪动了几分,扣在了苏绒搁放在桌上的右手手背上,那带着咖啡热度的掌心宽厚的将她小小的手包裹了起来,苏绒立即背脊一僵,眼中没有来得及将慌乱和吃惊掩下便急急的抬眼看向了他。 “师兄,你,我”苏绒想抽出手,她生生的觉得方予桐的手心温度太过滚烫,几乎将她的皮肤烧灼出了痛楚。 “可是,绒绒,现在我重新遇见了你这五年来,我将全部心思放在的工作上,我原以为我剩下的时间会这样继续的沉寂下去可是,现在却让我重新遇见了你!” “我父母一直催促我要成家,无奈之下我只好去婚姻介绍所,原本以为想着既然不能再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和哪个女人过下半辈子又有什么关系?绒绒,我想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在这种情况下让我们重新相见,绒绒,我知道你还对五年前的我耿耿于怀,可是,我更希望你能重新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要知道,当他被通知有结果,并且看见对方资料上的名字写的大大的两个苏绒的时候,方予桐的心跳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快速紊乱! 方予桐认认真真的说着,脸上找不出半分玩笑之意,一向儒雅的面容在五年的经历中多了几分成熟和疲惫,却依旧俊帅足以让女人心动不已。 不得不承认,苏绒的心在这一瞬间有稍稍的动心。 而且仔细想来,方予桐说的也的确是她现在最想要的。 是啊,和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重新培养感情或者走向婚姻,还不如重新接受方予桐和他再一次,毕竟他们有过一段过去,虽然并不那么愉快,可却比其他人要好很多了。 “绒绒,你,还在介意吗?”方予桐看着苏绒摇摆不定的面色,不确定的问道。 苏绒看了他一眼,很快便低下头咬了下唇,“师兄,我有孩子” “没关系,绒绒,我会把你的孩子当成是我亲生的,因为是你,我愿意为你接受。”方予桐急急说道。 苏绒咽了口唾沫,听见自己心跳缓缓被放大的声音,最后终于在方予桐热切和渴望的视线下缓缓点头。 “好,我愿意试试。” 方予桐握紧了苏绒的手,笑了起来,露出好看整齐的洁白牙齿,“真好,绒绒,谢谢你。” 两人一起喝了下午茶,各自讲了一些近期的生活,当然都是有意识的避开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方予桐开着车送苏绒回到小区门口,在临下车前,苏绒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 放在车门的手收回,苏绒转过头,看向方予桐一脸的不解,抿着嘴想了想,最后还是迫于无奈的开口,带着几分请求的口吻。 “那个不知道你明天下午有没有空?” 方予桐眉角扬起,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苏绒的四个字。 “明天下午” 明天下午他有客户要见。 方予桐没有考虑许久,立即脱口而出回答道。 “有空,绒绒有事吗?”当然,如果要他选择,客户和苏绒,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绒。 这个机会已经得来不易了,他不会再次轻易的放弃了。 曾经他将事业公司看的比苏绒还要重,可是等到他自己失去了苏绒之后,并接着承受了公司破产倒闭之痛之后,方予桐觉得原来一开始的自己太傻了,傻到放弃了最最重要的东西,选择了永远不可能在手里牢牢抓住的身外之物。 现在他想通了,也看透了,所以他再也不会再愚蠢的做错选择了。 闻言,苏绒悄悄的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一脸的凝重和不安。 咬着唇,苏绒不安的想了想,斟酌了好一会儿,到底该不该问呢? 可是总觉得现在就提出的话实在是太突兀了,但是若如果换做了今天送她回来的不是方予桐而是别的男人,苏绒也许还不会觉得这么尴尬。 方予桐的眼神是极犀利的,只是淡淡的一眼,他便已经知道了苏绒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他有些难堪,而看苏绒紧紧纠结起来的眉头,又可能这件事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 方予桐缓和了脸上的表情,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更大的亲和和温柔,他低声安抚着苏绒的情绪,想要让苏绒全身心的相信他并且接受他。 “绒绒,没关系的,有话就说吧,在我面前不需要顾忌太多了。” 苏绒抬了抬眼,看着正用眼神和言语鼓励着她的方予桐,一颗摇摆不定的心像是得到了一丝安定的力量,缓缓的吐了口气,她才咬着唇挣扎的说了出口。 “其实我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的”苏绒停了停,看了一眼方予桐的表情,发觉他正用着很随和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眸底的深情倾注了太多的温柔和宠溺,苏绒觉得自己不能够承受太多,下意识的别开了脸,呐呐的继续说下去。 “苏打饼,也就是我的女儿,她明年下午幼儿园有一场新生活动,幼儿园是要求新生的父母要参加你也知道我一个人,所以想要拜托你” 苏绒断断续续的说着,最后那两个字她没有太多的勇气说出口,吞吐的时候,反倒是让方予桐说了出来,似乎毫无顾忌一般。 “你想拜托我当苏打饼的爸爸,是吗?”方予桐轻松的说了出来,就如同谈论天气一样的简单。 方予桐这幅毫不在意的模样,反倒是苏绒脸红了起来,脸颊上染着淡淡的粉色,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羞恼。 就这么开口让一个男人当自己女儿的爸爸苏绒真的觉得这个太丢人了。 方予桐一眼就看出了苏绒窘迫的脸色,无所谓的笑着,眼底盛满的笑意盛开着宠溺的爱意。 其实看着如此近距离的苏绒,感受着来自她身上的热度在自己的身边环绕着,没由来的,方予桐觉得自己内心是一阵安心的。 从前那种似梦如真的温暖感觉再一次萦绕在了他的心头,真真实实的,让方予桐倍觉温馨和安定,几乎是属于一种情不自禁,方予桐抬起了手,修长好看的手指卷起了苏绒垂落在胸前的一小擢乌黑柔亮的发尾,勾勾缠缠的绕在指间,感受着柔顺的触感,更添上了几分真实。 意识到方予桐动作的时候,苏绒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身子亦是不可抑制的僵硬了起来,下意识的抵触着如此亲近的触碰,苏绒想要身子后倾躲开,却又觉得这样的动作过于不妥一般。 紧紧的咬着早就被她自己咬破裂开的下唇,苏绒想着,毕竟是她自己有求于人,现在却要拒绝方予桐,这也太矫情了吧! 所以苏绒索性一咬牙,就这么紧紧的愣着不动,随便方予桐将她的头发怎么玩弄也不管了。 方予桐看见苏绒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眸中的温柔最底处一瞬间被痛苦充斥,他的指尖瞬间冰冷了起来,缓缓的松开了勾缠住苏绒头发的手,脸上的笑是自己强忍控制的柔和,裂缝在边角处一点点的瓦解。 “好啊,明天我来接你们吧。” 额苏绒猛地抬起头,似乎是有些意外方予桐答应的如此干脆,她想要去看清楚方予桐更深的表情,却不料方予桐抢先她一步转过了头,面对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只留给一个帅气依旧的侧面给苏绒,却是收敛下了许多的异样情绪。 苏绒眨了眨眼睛,猜到这是方予桐的有意回避之后,也不想多加勉强,索性也笑着应对他的答应,很是感激。 “好,谢谢你了,时间我明天早上再通知你吧我先回去了,路上小心。” 方予桐微微颔首,“好,明天见。” 苏绒下车,朝着方予桐挥了挥手手边攥紧了手里的包包往小区里走,脚步飞快就像恨不得大步起跑一般。 身后灼热的视线迟迟没有收回,方予桐握着方向盘的手在苏绒下车之后一直攥的紧紧的,精瘦的指节上也泛起了根根青白的筋条,好似在昭示着他此时心中的愤气和不甘一般。 晚餐的时候,苏打饼一边晃着脑袋吃着鸡腿,然后抬起头蹭着满嘴的油瞅着苏绒。 “妈咪,明天妈咪真的会带爹地来幼儿园么?” 苏打饼可没忘记自己和同学的约定呢。 苏绒脸上的表情一僵,与此同时,饭桌上的其余两人也是转过头看向了她。 苏妈妈一脸的疑惑,眯着眼睛不解的问,“苏绒,怎么回事?” 苏绒笑了笑,打哈哈的摸了摸苏打饼的脑袋,故作轻松的说,“老妈,这几天我和酒店的男同事放心啦,你女儿心里有打算的。” 闻言,苏爸爸立即两眼一亮,“绒绒,你恋爱了?” “额算是吧。”苏绒模糊不清的回答。 转过头,苏绒给女儿加了个青菜,“好好吃,妈咪会带爹地去的。” “嗯!”苏打饼喜滋滋的点头,兴奋的啃着平时自己不怎么喜欢的青菜,满脸的幸福。 苏妈妈没有多言,继续低下头吃饭,可是却脸上的表情还是添了几分沉重和担忧。 苏绒,真的恋爱了?! 第二天大早,苏绒拜托苏妈妈帮着自己把苏打饼送去幼儿园,自己则是早早的去了酒店,为了下午的新生活动,苏绒可是特地麻烦同事调班,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 人一旦忙碌起来就会觉得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绒一下子干了两个人的工作量,自然是累得跟狗一样,可是这也比再去找经理请假要好很多,她可不敢保证经理会不会拿着请假条一脚将她踹飞了。 中午休息时间的时候,苏绒拍了下脑袋,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和方予桐说好时间呢。 她抓起手机,急急忙忙的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下子就拨通了,不过接起来的是一个陌生冷疏的男声。 “不好意思,方经理现在正在开会,请您稍后再拨打过来可以吗?” 苏绒一愣,立即感到了歉意,想着自己差点打扰到了方予桐。 动了动唇,可没有等苏绒把道歉的话给说出来,就听见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轻轻的嗓音。 “手机给我。” 苏绒停了一下,耐着性子听着听筒里头传来的咚咚咚脚步声,而后紧接着便又是一道轻轻的关门声,熟悉的方予桐的声线才再次传了过来。 “绒绒?”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还在开会,打扰到你了你先忙吧,我把时间发短信给你如果你不能来的话,也没有关系的,工作要忙嘛。”最后一句话,苏绒是挣扎了好久才咬着唇说出来的。 她还是不忍心麻烦方予桐为了自己牺牲什么,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即使今天早上的时候苏打饼还用充满憧憬和希冀的目光盯着自己问:爹地会来的吧? 苏绒还记得当时的自己还很肯定的点头表示答应,笑着掐着苏打饼的肉肉可爱的粉嫩脸颊。“是啊,爹地会来的,妈咪和爹地都会来的。” 苏绒知道,如果方予桐真的不能到场,苏打饼应该会很失望很生气吧那些小朋友也会笑话她的吧?恍惚的时候,方予桐已经在电话里喊了好几遍她的名字。 “苏绒,绒绒?” “啊?” 方予桐顿了顿,和缓的声音继续说,“没关系的,我有空的,你把时间告诉我,我会去接你的。” “哦,好。下午两点三十分,就在我家小区门口前的小食店吧,那先这样吧,你继续忙。” 苏绒说完,也不等方予桐再说些什么,便是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机放在胸口,苏绒感受着自己快速砰动的心跳,竟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转了个身,苏绒正准备去员工餐厅吃午饭,没想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吓得苏绒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丢出去了。 她一脸的惊慌未定,不自觉的想要躲避对方灼热过度的视线,鹰隼般的眸子似乎能够洞察人心,让苏绒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几乎无所遁形。 “夏夏先生,您有事吗?”苏绒一时紧张,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刺疼火辣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开来,紧跟着的便是令人恶心作呕的血腥味夏其煊并没有说话回答苏绒,双眼依旧是带着炯炯的光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苏绒不动声色的移了脸,手心里不觉渗出了冷汗。 “夏先生,您” 好不容易她才鼓起勇气再问一遍,没想到夏其煊压根就没有给她机会,猛地转身迈着大步,渐渐的离开了苏绒错愕的视线苏绒挠了挠脑袋,郁闷的咕哝了一句。“奇怪的人。” 算了,今天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的把苏打饼的妈咪当好就行了! 吃了饭,苏绒也不敢再停歇休息会儿,直接把剩下的工作都给安排好了,就急急忙忙的换了衣服往家里跑。 苏妈妈和苏爸爸正在家里包饺子,瞧见苏绒满头大汗的冲进来,还有有些吃惊的看了好一会儿。 “苏绒,下午真的不用我和你爸也去?”苏妈妈看着苏绒忙着在房间里换衣服,再一次询问道。 其实苏妈妈想要去的原因恐怕是为了想要见见苏绒的那个男朋友吧? 苏绒自然是知道自己老妈心里的心思,直接一口回绝。“您就和老爸在家里呆着好好休息吧,我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苏妈妈瞪了苏绒一眼,索性直接摊开来讲,“那你是打算什么时候把那男人带回来让我和你爸看看啊,苏绒,前几天你就找我说相亲的事情,这会儿这么快就自己先找到了,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 苏妈妈是多么精明的人,一下子就嗅到了什么。 话一问出来,苏绒的身体就立即僵硬住了,咬了咬唇让自己的情绪尽量镇定一些,转过了头,苏绒瞅着苏妈妈双眼的探究,好半晌才皮笑肉不笑的上前圈住老人家的手臂,装作撒娇的蹭了蹭,低头的时候还暗中朝着苏爸爸眨眼使眼色,暗示他赶紧帮忙解救。 “哎呦老妈,小的哪敢有事儿瞒着你啊安啦安啦,时候到了我会带人给您和老爸看的了好吧,现在刚开始,还不是时候,你怎么就比我还心急呢?” “是啊,给孩子一个空间,孩子也大了不是。”苏爸爸立即出来帮腔。 苏妈妈瞪了一唱一和的父女俩一眼,嘴上低低的咕哝了一句,最后也没好发作说什么。 掐了下苏绒的手背,苏妈妈只能再次就此作罢。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苏妈妈不耐烦的催促道,“好了好了,你们两父女也不用在唱戏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快点去吧。” 苏绒拍了一下手,突然间想起自己约了方予桐,现在说不定人家就在楼下等着风风火火的拿起手提包,苏绒朝着父母点点头挥手,“那我走啦,拜拜。” “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苏绒一路小跑的冲出了小区,刚喘口气,就瞧见站在对面街小食店的俊挺男人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荡漾开来,苏绒看了眼四周,而后快步走了前去。 迎上他和煦的笑脸,苏绒带着歉意开口,“对不起,等很久了吧?” 方予桐体贴的帮她开了车门,看着苏绒无恙的上了车,才绕道了驾驶座上车,系上安全带。 “没有,我也是刚来不久。” 苏绒松了口气,可是等她呼吸平静下来,就闻见了车内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她皱了下眉头,目光随意的扫了扫,一眼就看见了放置在驾驶座左前方的烟灰缸,里面正静静的躺着三更被吸尽的烟头,此时还在袅袅的冒着白烟。 方予桐也注意到了苏绒的目光,看见了自己来不及销毁的证据,他用手一挡,完美的挡开了苏绒的视线。 “师兄,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吸烟的。”苏绒皱着眉头,突然间蹦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带了什么样的滋味。 方予桐放在引擎上的大掌蓦然缩紧。 是啊,他从前对这些只会对身体带来危害贪图一时享乐的东西最是不屑了,可是现在,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沉浸在这样的一晌贪欢里头了。 世事就是如此的无常,令人措手不及又难以逃避。 “嗯,我以后不吸了,抱歉,味道重了些。” 苏绒掐了下手心,暗骂自己的多嘴。 “没事啦,我刚刚只是脑袋抽了才会说没事的,师兄压力大,我可以理解的。” 方予桐冲她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无言,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幼儿园前,苏绒隔着车窗看了看外头热闹的场景,忍不住擦了把汗。 “妈咪!” 苏绒听见了熟悉的稚嫩的童音,立即顺着发声处看去,一眼便瞅见了难得穿上粉嫩公主裙装可爱的苏打饼。 “苏打饼。” 苏绒急忙下车过去把女儿一把给抱了起来,然后转了个身对向着她们走来的方予桐笑了笑。 “师兄,这就是我女儿苏打饼。”苏绒顿了顿,低下头对着正拿着疑惑目光打量着方予桐的苏打饼介绍道,“苏打饼,这是方叔叔哦。” 方予桐脸上满是笑意,弯起来的眸子也带着满满的温暖的笑意。 大掌伸出,在苏打饼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听,“苏打饼?真有意思的名字,你好啊。” 苏打饼盯着对自己一脸和善的方予桐瞧了好久,然后纠结着可爱的小脸转过头看着苏绒,忽然扁着嘴,表情里写满了大大的不欢喜。 “妈咪,这是苏打饼的爹地么?那坏人叔叔呢?” 在苏打饼的潜意识里,几乎已经将坏人叔叔当成是爹地了,可是现在妈咪却带来一个没有见过的叔叔,和苏绒一样一向死心眼的苏打饼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也许是没有料到女儿会突然说这个,一下子就尴尬摆在了脸上,她暗暗的朝着苏打饼使眼色,还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方予桐脸上的表情,察觉他只是身体僵硬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多大变化才微微松了口气。 “苏打饼,不要乱说话,没有坏人叔叔,知道了没?!” 苏打饼扁扁嘴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敢在说什么不满意的话了。 小人儿还是很精明的,她也知道自己的妈咪和方叔叔突然改变的情绪,于是便体贴的不再说话了。 而方予桐却是向着苏绒无所谓的摇摇头,“绒绒没关系的,孩子还小,这些事情她还不清楚没关系的,我不会介意这些。” 方予桐认真的说着,依旧是用灼灼的目光盯着苏绒,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着实让苏绒有些接受不了。 她抱紧了苏打饼,看了眼里头热闹的幼儿园,有些窘迫的岔开了话题。 “我们进去吧,快开始了是不是?” 苏打饼扯了扯苏绒的衣服,然后扭了扭身体,“妈咪放我下去啦,苏打饼要去跳舞啦。” 苏绒依言,捏了下女儿肉肉的鼻子,看着她呲牙咧嘴的皱着脸觉得煞是欢喜。“嗯嗯,苏打饼加油,妈咪和方叔叔会为你加油的哦!” 苏打饼傻傻的笑了笑,然后跑走了。 苏绒站直了身子,看着女儿跑到了一群小孩子旁边,扯着其中一个男生的衣服凑到他的耳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然后时不时还用眼神往她们这边看,鬼灵精的模样,让苏绒不由勾起了嘴角甜甜的笑了起来。 方予桐看着苏绒,她嘴角的笑,照射在她身上的阳光,好像镀着一层淡淡的薄金一般全身散发着柔和的母爱,让人一瞬便移不开目光了。 低头眼唇咳了咳,方予桐将自己的失神怔愣极好的掩饰了下来,“咳咳,我们也进去吧。” “嗯。” 幼儿园里来了许多家长,苏绒带着方予桐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好奇的环扫了全场一圈,发觉今天来的人不仅仅是孩子的父母,就连父母的父母都来了咳咳! “绒绒,孩子很可爱。” 突地,身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方予桐突然开口说话,惊得苏绒诧异的转过头去看他,可是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方予桐却没有再说什么。 苏绒有些郁闷的摸了摸鼻子,而后便笑了笑,“嗯,苏打饼的确很可爱啊,她啊现在可是家里的小皇帝呢,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思”当然,皇帝还是得有皇太后撑腰的,那个皇太后就是她娘了,苏绒默默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方予桐闻言,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绒绒,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苏绒扯着唇,莫名的觉得方予桐的这句话戳中了她心中的痛点。 “是么?怎么可能会没有变五年呐,我变老了不是,而且变得更加市侩了,师兄,你不用安慰我说好话啦,我有自知之明的。”苏绒故作轻松的说着,其实此时她的心里正在隐隐的作痛。 怎么可能会没有变?!五年了,她失去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还在执着什么她都心里清楚,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徒徒浪费了五年的青春年华,到最后她始终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没有方予桐看着苏绒眼里的光亮一点点的暗淡了下来,他蓦地握紧了拳头,一抹伤在眼底极快的掠过。 “不会的,绒绒,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没有变。”方予桐掐着苏绒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她,深邃的瞳孔好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附进自己的灵魂里面。 苏绒一时间慌了神,好似周遭的喧嚣都没有了,全世界就只剩下了方予桐温凉的话语在她耳边一点点的侵蚀她的神智,她的身心。 “你一直都没有变,绒绒,你依旧是十几年喜欢躲在角落偷偷用闪亮目光盯着我的小女生,你依旧是喜欢扎着马尾喜欢对着体育老师吐舌头扮鬼脸的调皮鬼苏绒,你一直都是你,没有变”只是,变的是我而已。 苏绒的眼眸紧缩着,倏然被方予桐所说的话震荡了心潮。 这些难道方予桐他?! “绒绒,对不起,也许五年前我就该对你说这些,是的,当我知道你对我有关注之后,我也在默默的回应关注着你,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这些话也许迟了五年可是,我还是想现在都告诉你,绒绒,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绒呆怔了好久,脑袋里始终还在回响着刚刚他所说的话,这样一时间脑袋空白心跳慌乱的感觉,和五年多前方予桐向自己表白的时候如出一辙。 她怎么样想象不到,原来自己喜欢暗恋倾慕了好久的师兄,原来也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自己,苏绒更没有想到,方予桐会在这种时候将这些都说出来! “师兄,你” “和第一次一样,我不会急着你做决定,我给你时间。” “我” “好了,现在有请所有表演的小朋友上台谢幕然后家长可以再幼儿园内自由参观,相信家长们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孩子们的学习和玩乐环境吧?还有哦,在幼儿园东面的墙上贴着每个小朋友画的全家福哦,每位家长都可以去参观哦” 台上,园长温柔慈祥的声音响起,将苏绒细小的话语给湮没了下去。 方予桐眨了眨眼睛,牵着苏绒的手起身,“我们去看看苏打饼画的全家福吧,我记得以前绒绒画画也不错呢。” 苏绒脸上一红,没想到以前的事情方予桐还会记得,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来“嗯。” 苏绒看见苏打饼正和自己的小伙伴聊天,苏绒便放心的跟着方予桐的脚步走到了东面。 足有十米长的墙面,都贴满了小朋友的画。 苏绒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了,“哪张才是苏打饼的啊?” 说实话,苏绒还是很好奇苏打饼画的全家福是怎么样的。 “绒绒,这里。”忽然方予桐喊了一声,苏绒兴奋的抬步走过去。 “是不是找到了啊?”苏绒高兴的问道,而后顺着方予桐的目光看向墙面,画上的三人手牵手的情景,竟是一下子让苏绒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僵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那个男人是谁 一张4开的白纸上,有着属于小孩子不成熟的涂涂画画,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画上有三个人手牵着手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中间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而左右两边,则分别是一男一女成保护的姿势站在了小孩的身边。 其实凭着小孩稚嫩的画工,不可能认出画上的三人到底是谁,可是小孩子别出心裁的在每个人的旁边都用歪歪扭扭可爱的字体写上了可以分辨的标记名字,那几个字,却不容忽视的直直撞入苏绒的眼中。 “妈咪。” 忽的,一声低低的稚嫩糯软的声音响起,将苏绒恍惚的神智拉回,苏绒低下头,看见了正可怜兮兮的扯着自己衣服的女儿,不知为何,苏绒莫名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苏绒俯身将苏打饼抱了起来,让她也能够看见墙上的图画。 苏打饼指着自己花了一晚上的成果,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里盛满了亮晶晶的光芒。 “妈咪,苏打饼画的好不好看?” “嗯,苏打饼画的很好看。”苏绒不吝称赞说道。 身侧一直沉默的方予桐却在这时转过了头,看了苏绒好一会儿,而后微微弯腰,对着正像只狐狸一样笑着的苏打饼低声询问道。 “苏打饼,方叔叔问你,里面的坏人叔叔是谁啊?” 苏绒身子一震,一抹慌乱在眼中陡然乍起。 “师兄!” “没事,我只是好奇而已,绒绒,让我听苏打饼说。”方予桐依旧是那副儒雅淡漠的样子,可是看向苏绒的眼里多了几分不可置否的冷光。 苏绒紧紧的咬着下唇,已经到了喉咙边的劝解,一下子都被他的一记眼光冷冷的生生的卡在了那里。 苏打饼没有注意到大人之间的这些诡谲的这些变化,扬起脑袋颇有几分认真的思考,好半晌才犹豫的吐出了字。 “坏人叔叔苏打饼也不知道,不过妈咪叫坏人叔叔是夏先生” 方予桐目光一闪,不等苏打饼说下气,便已经支起了背脊。 苏绒暗暗掐了下苏打饼的肉,急忙把女儿放在地上,“苏打饼去找朋友玩吧,妈咪有事要和方叔叔说。” 苏打饼奇怪的瞅瞅苏绒,再抬起头看看已经将目光再次转向那幅画的方予桐,有些困恼的挠了挠脑袋,最后只能不甘愿的走开了。 “哦。” 苏绒刚把视线从走远的苏打饼身上收回,刚支起身子就瞧见方予桐又将炯炯火亮的目光投向自己。 心跳莫名的落下了一拍,苏绒僵硬的笑了起来。 “小孩子都是那样的,师兄不会在意吧?” 方予桐也勾起了唇,算是在回应苏绒的问话,可是不管怎么看,苏绒都觉得方予桐的笑意渗着几分寒结着几分霜。 “是他吧,绒绒,现在你还想瞒着我什么吗?”方予桐一言戳破苏绒勉强的伪装。 苏绒的嘴角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好半晌,才收回了弧度。 她也看向了画上的三人,目光里轻轻浅浅的噙着什么,有几分难以猜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师兄,难道你还会在意这些么?” 如果在意的话,也许他们就没有在继续下去的可能了。 苏绒在心底暗暗的补充道。 方予桐猛然转过身,在苏绒低下头的同时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肩,那样的用力,仿佛生怕苏绒会突然消失掉一般。 苏绒错愕的抬起头,和方予桐坚定且不容拒绝的目光相对。 “绒绒,苏打饼是不是他的孩子?” 从见面的一开始,从方予桐知道苏绒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开始,方予桐就一直很想要问苏绒这个问题。 方予桐不在乎苏绒是否有孩子,可是他不能忽视那个孩子的父亲!因为那个人的存在,会是他和苏绒之间最大的障碍和危机。 “什么?”苏绒下意识的躲避别开脸,苦涩在眼底缓缓溢出。 “夏其煊,绒绒你告诉我,苏打饼是不是夏其煊的女儿?!现在你还是和夏其煊还有联系,对不对?” 方予桐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了这句话,他最怕的不是苏绒不愿意接受他,他怕的,是夏其煊还在苏绒的身边! 如果是前者,方予桐相亲凭着他的耐心和坚持不懈的追求,终有一天能够再次打动苏绒。 可是倘若是因为夏其煊的原因,那么他不管做什么,付出更多,哪怕是将他的心挖出来摆在苏绒面前这些最终都是毫无用处的! 夏其煊因为那个男人的存在! 方予桐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挣扎和痛苦,还有一直纠缠了他将近五年的不堪,他更加握紧了苏绒的手臂,用的力气大到几乎让苏绒感觉自己的手臂正在生生的发疼之中。 “疼师兄。”苏绒难受的痛呼了一声,可却没能将方予桐的理智给唤回来。 “绒绒,你告诉我,是不是夏其煊的女儿,绒绒?!” 此时的方予桐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似乎没有亲耳从苏绒的口里得出答案,他便永远不愿意撒手了一把。 苏绒紧紧的咬着唇,忍着痛,更是忍着心里的酸楚。 也许算是一种倔强吧,苏绒不愿意自己说出苏打饼的身世,她甚至不情愿去承认苏打饼是夏其煊的女儿,这是一种偏执,更是一种赌气的做法,所以到头来受罪的都是她一个人而已。 “放手,方予桐,你放手!” 现在苏绒完全不像和这样的方予桐再谈论什么,挣扎的拧着自己的手,幸好自己今天穿着一件荷叶边的长袖过来,不然就凭现在方予桐用的气力之大,相比衣服下她白皙的肌肤上肯定是显现出了一圈红印了。 “不,我要你告诉我,告诉我!” 方予桐几乎疯狂的吼着,他们的动静也纷纷迎来其他家长的目光,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苏打饼又跑了过来,瞧见自己的妈咪被别人掐的一脸苍白,护内的心思一起,小人儿便是向前朝着方予桐的大腿张嘴就是一口。 “放开妈咪啦!” “嗯哼” “苏打饼!”苏绒一声轻呼,眼看着方予桐下意识的踹腿,心惊胆战的看着女儿踉跄着脚步往后倒,一时顾不上什么,使劲的抽出手反手就是给方予桐一个耳光。 啪 “妈咪!” 苏打饼小小的身子往后倒去,苏绒呼吸一滞,伸出手去抓,却已经相距太远没有办法了。 眼看着苏打饼就要狼狈的倒在地上,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稳而有力的将苏打饼的小身子给托住了,然后手腕用力,一把就将苏打饼给抱了起来,稳稳当当的护在了自己健硕的胸前。 苏绒松了口气,目光向上,刚想开口向出手相救的人道谢,可待她的目光触及到了那只手的主人之后,却猛然呆住了。 “坏人叔叔。” 仍有心悸的苏打饼转过头瞧见了夏其煊冷硬的侧脸,立即喜滋滋的埋头在他怀里蹭啊蹭的寻求温暖,“坏人叔叔,你要救妈咪,妈咪被那个讨厌的叔叔欺负了!” 天真可怜的苏打饼小朋友似乎没有意识到,不久之前,她正抱着亲昵着的男人也是欺负她妈咪的头号坏人方予桐捂着脸,目光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夏其煊,似乎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走上前几步,站在了已经怔愣许久的苏绒身边,含着嘲讽。 “夏其煊,可真是好久没见啊。” 夏其煊皱了下眉头,“我不认识你。” 方予桐目光闪过惊疑,看了看身侧开始有些发抖的苏绒,一时有些不明白。 他皱紧了眉头,结了霜冰的眸子冷冷的睇着脸色平静的夏其煊,“夏其煊,你装什么,以为一句不认识就可以磨灭掉所有么!” 方予桐气愤,夏其煊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夏其煊愈加疑惑的蹙眉,不禁怀疑,难道自己以前和这个男人有所交集不成? “谢谢夏先生。”这时,苏绒上前将苏打饼从夏其煊的手里抱了过来,然后对着站在一边张口无言的幼儿园园长点了点头,“抱歉园长,我先带孩子回去了。” “哦,好。” 苏绒没有再理会两个男人,直接抱着孩子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离开了幼儿园。 夏其煊也没有多呆,径直的跟着苏绒的脚步转身离去,而方予桐则是怔怔的站在原地,好半晌也没有明白过来。 而在人群里,一个身穿黑色纱裙的美丽女人狰狞起了好看的面容,那双涂满桃红色指甲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的皮肉之中“夏先生,请您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苏绒倏地停下飞快的脚步,倏地转过身,对着跟着自己不紧不慢保持着一米距离的冷峻男人不耐烦的低声吼道。 闻言,看见苏绒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夏其煊只是淡淡的挑高了眉头,并没有多少愤怒或者其他的情绪。 眼神淡淡的扫过了在苏绒怀里一直向着自己做鬼脸的苏打饼,夏其煊的眉头轻不可闻的上扬了一个角度。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跟着她,就在昨天下午开始,那个男人就开始出现在苏绒身边了,夏其煊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已经下意识的将苏绒划分为他自己的女人,多多少少总会觉得那个男人是闯进他领域里企图咬走他食物的敌人,为此夏其煊表现不出好感来。 苏绒喉咙有一刻的窒息感,她猛地呼吸重了些,心口上好像有什么重重的东西压着她一般,让她嫉妒的不舒服,却又无法逃离这种异样的麻木感。 苏打饼像是察觉到了苏绒身体的僵硬和冰冷,仰起脑袋皱着眉头担忧的问。 “妈咪,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苏绒摇了摇头,对着乖巧的女儿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没事,妈咪只是觉得有些肚子饿而已”苏绒苍白的解释着。 而后她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向自己走近了些的夏其煊,苏绒皱了皱眉头,一脸的冷漠疏离。 “夏先生,我想我以前就很您说的很清楚了,我和您除了主顾关系以外就没有别的牵连了所以我的私生活也不需要您来插手,今天很感谢您再一次出手救了我的女儿,您有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也会尽量的满足您当然,是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夏其煊动了动面部有些绷紧的肌肉,沉默了一会儿,才哑着嗓音沉稳的开口。 “好,加上上次的,你一共欠我两个人情要求两个,首先第一个就是” 夏其煊好似故意一般的顿了顿,刻意的吊高了苏绒的胃口来,然后在苏绒一脸紧张的表情下,夏其煊好心情的勾起了唇角,缓缓的启唇吐字,清冷中夹带着些微沙哑的嗓音好听性感到了极致。 “第一个要求我要送你们回家。” 苏绒眨了眨眼睛,开始的前两秒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你说你” “你没有听错,我说的要求就是这个我的车在前面,走吧。”夏其煊说完,居然还酷酷的绕过了呆若木鸡的苏绒,径自的往自己跑车走去。 苏打饼看着自己没用的妈咪正在发呆,无奈的叹气摇摇头,然后小手可怜兮兮的扒着苏绒的衣服晃了晃,在苏绒后知后觉的眼神下张着小嘴说道。 “妈咪走啦,坏人叔叔都快不见了!” “额,哦。”苏绒转了身,抱紧了女儿快要往下滑的身子,抬起脚步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夏其煊,你到底想想怎么样,三番两次的出手帮助,三番两次的让我误会,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绒上了车,夏其煊等苏绒系好安全带之后便启动了引擎,线条完美的跑车立即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幼儿园的门口,米安妮一脸青色的缓缓走出,不一会儿,便有几个西装男人走到了她的身边。 “小姐。”男人们统一整齐的开口。 米安妮眸子动了动,顺着刚刚苏绒他们离开的方向,忽而狰狞起了面色,一双好看的美目里面,充斥着与之好看面貌截然相反的森冷阴寒。 她仇恨般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扯动红唇,恶毒的字眼一个一个的迸了出来,不轻不重,却是威力十足。 “夏其煊的女儿么我要她死,我要她永远都不能阻碍我!苏绒,以为一个孩子就能重新攀上夏家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绝对不会!” 西装男人们点头领命,“是的,小姐!” 米安妮愤懑不甘的紧紧的掐住了拳头,刚刚就被尖利指甲划破的伤口再一次渗出了血丝,在白皙的手上突兀刺眼夏其煊把苏绒母子送回了小区之后便离开了,甚至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没有再问,这让苏绒感觉很是忐忑,不管怎么说,方予桐刚刚的言行举止,想必已经让夏其煊开始起疑了吧? 一提到方予桐,苏绒就感到一阵头痛。 刚刚的突变还在她的脑海里记忆犹新,苏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爱慕痴迷的师兄竟然会一再变化现如今竟然会变得如此令人心寒害怕,而苏绒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将更多的事情透露给方予桐,现在只要不在去理会他,也许就不会再有什么牵连了这样也好,苏绒还替自己昨天的那点小安慰感到可笑,原来曾经以为可以依赖的师兄,不过也只是她一个人的痴想而已。 算了,还是让老妈给她安排相亲吧,起码这些不会让自己再烦恼了“妈咪,今天那个叔叔是谁,真的是苏打饼的爹地吗?” 上楼梯的时候,憋了许久的苏打饼还是忍不住发问了,好奇宝宝总是没有多少耐心的,而且让她忍了一路一景很不错了。 苏绒有些无奈的笑笑,“苏打饼呢?苏打饼想不想那个叔叔当苏打饼的爹地?” 如果女儿喜欢的话,也许苏绒还会愿意给方予桐一个机会,毕竟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只要苏打饼喜欢就好。 言毕,苏打饼的脑袋就跟拨浪鼓似的摇的不停,脸上还配合的添上几分嫌弃的表情。 “不要不要,苏打饼才不要那个叔叔当苏打饼的爹地,他好坏好凶,欺负妈咪而且刚刚还好像坏蛋一样,苏打饼才不要咧!” 苏绒哑然失笑,没有想到一向在人前儒雅淡然的师兄竟然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苏打饼留下这样的印象不过说起来,还真有几分贴切。 苏绒拐了角,继续迈着步子上楼,不过下意识的脚步放缓了一些,想要听女儿更多的话。 “那苏打饼喜欢谁当爹地呢?”问完,苏绒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些。 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不是么? 全家福上的那四个字,已经给了他们答案了不是么? 果然,苏绒一问完,苏打饼小盆友就不假思索的开口回答,好像有别人会抢了似的。“坏人叔叔!苏打饼喜欢坏人叔叔当爹地!” 苏绒喉咙里淌出些许的苦涩。 “为什么啊?” 这个小妮子,该不会记性这么不好,忘记上次在酒店的时候夏其煊也曾经像方予桐一样欺负她和自己了么? 不过也许是苏绒自己忘了,对于苏打饼来说,夏其煊给她的记忆有了重新的认识。 “嘿嘿,坏人叔叔很帅啊而且上次苏打饼在坏人叔叔家里的时候,坏人叔叔也像爹地一样牵着苏打饼的手陪着苏打饼一起睡觉呢!而且坏人叔叔比那个坏蛋叔叔好很多啦!难道妈咪不喜欢坏人叔叔么?” 一边称赞着,苏打饼还不忘点着脑袋认同,可是想到自己的妈咪不喜欢坏人叔叔,小小人儿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扒拉着手指,苏打饼一脸纠结苦逼的模样,“妈咪不喜欢坏人叔叔?怎么办,苏打饼喜欢坏人叔叔当爹地啦” 苏绒看着女儿这幅萌萌的模样,心里不禁被满满的甜蜜给充满。 张了口,正准备说几句话安慰可怜的苏打饼几句,身后却猛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吓得苏绒脸一下白一下青。 “坏人叔叔?什么坏人叔叔,是不是刚刚送你们回来那个?” 苏绒转过身,一脸惊恐,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苏妈妈,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的不停。 “妈!你你什么时候在,在我们” 苏绒紧张死了,一句话都结结巴巴的说不成完整。 她的心里在打鼓啊,老妈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们身后的,难道老妈看见夏其煊了?!等等,送她们回来的?!啊啊啊!老妈一定是看见夏其煊,怎么办,怎么办! 苏妈妈古怪的盯着苏绒看了好一会儿,撇撇嘴道,“就在你们从那辆跑车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了,本来想要过去打招呼的,不过想着别让你的新朋友吓到就没有过去了怎么,他就是你的那个同事?” 苏妈妈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记忆力还是有的,何况近几日苏打饼老是在家里念叨着什么坏人叔叔坏人叔叔的,苏妈妈总免不了耳濡目染的听进什么。 “额没,他不是啦,都说了他是我酒店的客人,这次是顺路” 苏妈妈冷笑了一声,决然的打断了苏绒苍白的自圆其说。 “客人?顺路?!苏绒,你说谎能力能再好一点,有哪个酒店的尊贵客人特地跑去幼儿园顺路接你们娘俩回家?苏绒,那个男人对你有意思吧?” 苏妈妈想着刚刚只瞧见了那人的背影,只觉得眼熟,却没有多少的头绪。 “没,没有啊!那位客人有未婚妻的啦!哎呦妈,别再误会乱说什么啦,苏打饼只是孩子,能知道什么,您别跟着一起胡闹啊,别让我丢了工作” 苏妈妈不耐烦的挥挥手,瞧见苏绒这幅紧张的模样想想也是只好作罢。 “行了行了,看你紧张那样,我不说行了吧走吧,咱们回去,你爸都开始做饭菜,就等着咱们小公主回来咯!” 苏妈妈把苏打饼给抱了过去,高高兴兴的拥着外孙女说着幼儿园今天的活动,苏打饼小聪明多得很,自然是知道有些事情是该说有些事情不该说苏打饼冲苏绒眨了眨眼皮,后头的苏绒只能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看着母亲和女儿和乐融融的背影,她上楼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那个男人对你有意思吧? 苏绒低头扯唇苦笑,夏其煊会对她有意思?这可能么?连苏绒自己都不敢去相信。 第二天大早,苏绒不用上早班,懒懒散散的起床吃早餐,然后带着女儿慢吞吞的上幼儿园。 “妈咪,苏打饼要吃鸡蛋饼!” 趁着时间还早,苏绒索性带着苏打饼走路去,反正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当做是运动就好了。 可是苏绒后来就深深的觉得后悔,因为她一时间脑浆被瞌睡虫都喝了,不然她怎么能忘记苏打饼这个小恶魔是个十足十的吃货呢,一路上,看见街上有什么吃的就死拖乱拽的不撒手,凡是吃的苏打饼一开口就是妈咪我要吃。 到了后来,苏绒真的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什么鸡蛋饼啊,你刚刚不是才吃了糖葫芦么!” 苏绒瞪着眼叉着腰,死都不明白苏打饼一个小小的肚子怎么能装那么多东西,刚吃完东西嘴还没有舔干净呢,就嚷嚷着要吃别的了!连苏绒这个资深吃货都觉得这样的功力她是鞭长莫及啊! 见苏绒不愿意咋呼了,苏打饼立即就用了眼眶,小手使劲儿的搓着自己的眼睛,硬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了,惹来周围路人的围观和指点。 “哎呦,怎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就哭了啊” “真心疼,一定是这个当妈的不疼孩子!” “就是,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这么恶毒了,我看呐这一定是后妈来着!” 苏绒心里那个叫怒啊! 尼玛一个两个的不知道事情说什么啊说!尼玛的一个个的都不知道真相啊,都被苏打饼这个小混蛋可怜的外表给欺骗了!要是老娘能哭,尼玛老娘也哭个给你们看啊,看谁凄惨啊凄惨! 还有,你们才是后妈,你们全家都是后妈!! 苏绒在心里咆哮怒吼了几十万遍,最后都归结于无奈,认命的耷拉着脑袋跑去买鸡蛋饼。 “好啦好啦,别吵了你,我去买总行了吧好好的在这里呆着,我去买鸡蛋饼知道了没?”苏绒交代了一句,便朝着那人群汹涌的地方走去苏打饼满意的眯起了眼睛,像是偷吃了糖果般的窃喜在眉梢绽放,哪里还想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苏打饼乖乖的在原地踢着石头等着苏绒买鸡蛋饼回来,可是不一会儿,她就看见路上有一个可爱的小老鼠。 苏打饼好奇的眯着眼睛盯着那个小老鼠,明明就是两三步的距离,可是小人儿刚一走过去,小老鼠就跑远了两三步。 苦恼的垂下脸,苏打饼一脸的不甘愿,“吐艳,就不行抓不住你!” 小人儿一步两步的往前走,大有不抓住老鼠不甘心的样子。 可是就在这些个不知不觉的步子里,苏打饼竟然就跑到了马路上,自己还浑然不知,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小老鼠,还一步两步的往前跑。 “苏打饼!苏打饼你给我回来!” 苏绒回到原地,瞧见女儿正在不远处的马路上,急忙扯着嗓子大喊。 听见声音的苏打饼回过头,冲着苏绒咧嘴一笑,刚迈开步子,身侧就猛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和刹车声 哔 呲 “不要” 苏绒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可是不管她再怎么痛心,再怎么不愿意也好,始终无法跑过去将女儿推开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打饼小小的身子就真么被刹车不及的汽车撞飞,柔软的身子就这么在她惊恐万分的目光下做了一个抛物线的运动,然后就被无情的摔在了不远处的地上,顿时鲜血潺潺自孩子的身后流出苏绒撒开了退往苏打饼身边跑,她疯了一般的拨开围观指点的人群,好不容易跑到了苏打饼的身边,看着几分钟前还对自己撒娇扮鬼脸的女儿此刻脸上竟是找不出一分平常人该有的血色,苏绒的心底如同沙漠般荒凉一片。 “苏打饼,苏打饼你不要吓妈咪,苏打饼!” 苏绒的直觉只是麻木了一般,小心翼翼却又不得不的拍着女儿如纸般透明苍白的脸颊,不敢伸手抱起苏打饼的她只能够无力的捂着嘴,看着满地不断扩大扩的血色,无助的掉眼泪,如断线的风筝般难以自控。 幸好人群中有好心人,瞧见苏绒这般无力的大哭早已经忘记该做什么,帮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大概五分钟左右,救护车呼啸而来。 医生护士急忙下车急救,探了一下苏打饼的心跳和脉搏之后,立即指挥着工作,小心却有条不紊的将孩子给搬上了救护车。 “我是她的妈妈,求求你们救救她”苏绒哽咽着,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里她就把眼睛都哭红了,往日灵动的黑眸此时只剩下着急和忧虑。 医生摇摇头,“我们只能尽力,既然是亲属那就请您上车,跟我们一起去医院。” “好,好,谢谢医生。” 苏绒急忙的上了车,看着担架上带着氧气罩一动不动的女儿,苏绒咬着自己的手指,拼命的忍着哭哽咽。 会没事的苏打饼不是一般人,她一定会没事的“苏打饼,你要快点醒过来哦,你不是说要吃鸡蛋饼的吗妈咪给你买了好多,你一定要起来,不然妈咪都吃掉,知不知道?!” 苏绒跟着急救床小跑,一边喘着气一边低语呢喃着,仿佛说这样的话能够把孩子唤醒一般,更仿佛这些话能够给她一丝慰藉让自己不会太过担忧一样。 “不好意思,外人止步。” 等到了急救室门前,苏绒就被护士冷漠的推到了一边,苏绒背靠着墙,只能目光怔怔的跟随着车子进了急救室,而后眼睁睁的看着洁白的大门碰的一声被关上,红灯高高亮起。 走廊里就只剩下了苏绒一个人,苏绒压抑了一路的哭再也忍不住,此时都汹涌而出。 她靠着贴满冰冷瓷砖的墙壁缓缓的滑下,整个人颓废了一般蹲在了地上,然后目光怔愣的看着前方不知名的一点,身下和背后都是冰冷刺骨的寒霜,可是她却仿若未觉一般,自虐式的任由他们侵占和腐蚀她的神经,麻木至了僵硬。 手术进行了不到半个小时,急救室的门就被人从里打开,苏绒听见声音连忙起身,而四肢麻木僵硬的她差点就摔回了地上。 “医生,怎么样了医生,我女儿还好吗?” 苏绒颤抖着,带着希冀的视线注视着带着口罩的医生。 虽然隔着口罩,可苏绒还是清楚的就看见了医生紧紧皱起的眉头,苏绒心里咯噔了一声,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位夫人,其实孩子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可是先下最最严重的问题是供血孩子的血型虽然是普通的型血,可是我们从血库调过来的血,完全不能输入孩子的体内,并且不管是哪一种血,都会被孩子本身所排斥这让我们很是无能为力呐。” 苏绒目光一闪。 血“那用我的血,我是她的妈妈,请你们抽我的血去救她,求求你们!” 苏绒着急的快要哭了,排斥血么,可能是因为人类的血和吸血鬼的血不能相容,可是她是苏打饼的母亲,也是吸血鬼,那么她的血一定就可以! 医生点头,立即叫来护士帮苏绒先验血,确认无误之后才能给苏绒抽血救孩子。 苏绒看着冰冷的针管刺进自己的皮肤里面,微微蹙了下眉头,便是满眼的坚定光芒。 不过几分钟,血检结果就出来了,相配。 护士立即给苏绒抽了80的血量送了进去,苏绒一个人留在了输血室里,恍惚的很。 不一会儿,白大褂的医生又走了进来,苏绒脸上一喜,以为要来抽她的血,刚撸起衣袖准备着,没想到被医生制止了下来。 摘下了口罩,医生严肃的摇摇头,“很抱歉夫人,您的血虽然能和孩子的相配,可是依旧被排斥” 苏绒立即整张脸白了下来。 她死死的抓住了医生的袖子,“那要怎么办?那我的女儿要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依旧被排斥!她是吸血鬼没错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医生也是苦恼的纠结着脸色,“这个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遇见,具体原因可能要做后期检查才能知晓可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给孩子成功输血,否则孩子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休克,甚至是死亡。” 最后两个字,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尖利的锥子一般,重重的不遗余力的砸在了苏绒的脑袋上,她一时间脑袋里顿顿的生疼,虚弱的身子晃了晃,跌跌撞撞的倒在了病床上。 好半晌,苏绒蠕动着嘴唇,眼神已经空洞到了极点,丝毫找不出一丝光亮和聚焦。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死么” “其实还有最后一个希望”医生低低的声音响起,在苏绒猛地抬头的瞬间,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们还没有尝试过孩子父亲的血,这是最后的一个机会,也许能配上也说不定。” 苏绒耳朵里嗡嗡一片,盘旋在脑海中的只有医生的只言片语。 “孩子的父亲么。”苏绒喃喃的跟着重复了一遍,最后也只能苦笑的弯起嘴角,脸上依旧没有多少喜色。 医生也看出了苏绒脸上的黯然,看惯了人间生死,医生也多多少少的猜测出了什么。 “你先好好休息,如果能联系上孩子父亲的话请尽快,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救回孩子的。” 医生低低的叹了口气,在苏绒的感谢声下疾步回了急救室。 而苏绒一个人怔怔的坐在了那里,好半晌也没有动一下。 孩子的父亲难道她要去找夏其煊么? 可是她要用什么借口来求他救孩子呢?难道要她直白的告诉他苏打饼其实就是他夏其煊的女儿么?! 不,这样的话会让她失去苏打饼的! 但是!如果她不去找夏其煊不去求他,那么就代表她要自动的放弃这个最后的希望,那么就有可能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苏绒捂着开始痛苦挣扎的脑袋,无力的蹲在了地上。 不她不能这么残忍!苏打饼才五岁啊!怎么可以就这么说死就死! 不,她不允许这样! 苏绒忽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染满血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看着通讯录里面的电话号码,苏绒咬着牙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重重按了下去。 “嘟嘟喂?” 苏绒的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光,顺着脸颊滑入乌黑的发中,最终消失不见。 “求求你,救苏打饼” 苏绒的嗓音无比的颤抖,里面的急躁和苦涩同时将她所有的坚韧击败,一瞬间土崩瓦解。 输血室里,仅能容下一人的病床上躺着一具身材笔直修长的男人,只见男人好看如雕塑般深刻的面容上是冰封不动的僵硬,微微眯起的褐色眸子里流淌着一股幽幽的光,沉澈中是令人无法捉摸深透的寒芒男人的鼻子高挺有型,往下便是那双被主人紧紧抿起的唇瓣,淡淡的凉色勾勒着唇形的完美,也凸显了男人的淡薄之情。 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衬衫此时被拨弄的有些凌乱吧,男人躺在床上,其中一只袖子卷到了手肘的位置,他掌心朝上,拳头半松半紧,有力的手臂因为用力而泛起了根根的显眼性感的青筋,而一根尖细的针头,此时正插在了男人手臂皮肤的某处,浓稠的鲜血正顺着尖针缓缓流进管内。 苏绒的目光紧紧的跟着那不断流入血袋中的鲜血,黑亮的双瞳此时竟也染上了几分赤红,映着鲜血的颜色,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太好了,血液终于不被排斥了!” 输血室内一片沉寂,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苏绒抬头看过去,只见医生一脸喜悦的向着他们说道。 闻言,护士便是更加紧张的不断从夏其煊体内输出血,不一会儿,血袋便被装满了,由医生拿进了急救室。 护士收回针,刚要给夏其煊止血,却被他扬手拒绝了。 “我没事,继续抽。”夏其煊平静的说道,仿佛被护士抽走200毫升健康鲜血的不是他一般,完美冷峻的面容上丝毫找不到有半分迟疑和苍白。 苏绒微微瞠目吃惊,而小护士更是讶异的开口,“怎么可以!夏先生,您今天已经输血太多了,不能再抽血了!” 夏其煊微微拧起了眉头,眉目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我让你抽你就抽,快动手!”他几乎是变了语气,带着几分愠怒的低喝道。 小护士哪里遭遇过这般,这还是第一次见被人求着抽血的,小姑娘一时间吓得不行,手抖脚抖了起来,然后捂住的看向了一边怔愣许久的苏绒,着急的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 苏绒自然是知道护士的难处,她微微拉开护士和夏其煊之间的距离,看着他手臂刚刚被针扎抽血的地方,不过短短的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就已经自己凝固了血,而且愈合了伤口。 苏绒微微上前了一步,避免护士看见夏其煊这么惊人的变化,笑着对护士点头。 “谢谢您了,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您去忙吧。” 夏其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闻言,小护士立即放下东西,然后有些慌张的给苏绒指了指盘子里的东西,“这边有止血的棉签和酒精,你给他擦擦吧我,我去手术室里看看有什么有帮忙的。” “麻烦您了” 苏绒看着小护士几乎是逃一般的背影,眼底焦虑的阴霾不由被这一个小小闹剧驱散了不少。 她转过身,对上夏其煊盯着自己过于灼热的视线,她心头一颤,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虽然我知道这两个字对你来说没有多大用处和意义,可是我还是要说谢谢。” 刚刚苏绒打电话时候的惊慌不已,此时都被时间一点点的磨砺成了平静。 至少苏打饼得救了,不是么? 夏其煊放下袖子,从病床上起身,深邃如墨般深沉的眸子已经没有离开过苏绒。 “你知道比起这两个字,我更想要听的是什么。” 在接到苏绒电话的时候,夏其煊几乎是没有问一句缘由就跑过来抽血化验了,在过程中,他自然也是在那医生的口中听闻到了什么。 他敛起了眼中闪烁的过热的眸光,在抽血的时候他就在平心静气的思考。 他是吸血鬼可是这个苏打饼只可以跟他的血相配,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苏绒咬了下唇,没有左右言他的闪躲问题,“我是吸血鬼,我女儿也是吸血鬼。” 苏绒故作平静的说着,放在身后的双手,却是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回答,夏其煊只是很淡然的挑了挑眉头,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我知道。”他冷言,多了几分笃定,而后深深的抬眼盯着开始有些心慌的苏绒。 顿了顿,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我的身份,可是偏偏却不和我明说”夏其煊站起身,眯着带着探究的眸光缓缓的走近苏绒,“苏绒,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绒头一偏,心里紧张万分还没有斟酌出什么,下巴却突然传来刺疼,夏其煊用手指将她的脸生生的掰了过来,如黑洞般无止境难测的双眸深深的凝视着她,令苏绒无法逃离。 “我” “说,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苏绒的心跳更快了些,吞吐了好半晌,“我,我其实” “手术成功了,孩子没事了!” 室外突然响起医生的声音,苏绒心弦猛地被拨动,她竟是一把挣扎开了夏其煊的牵制,脸上带着无尽的笑意冲了出去夏其煊垂下眼,收回鹰隼般足以令人无所遁形的视线。 他想了想,拿出收起拨打了一串号码。 “照,调查两个人苏绒,苏打饼。” 普通病房外,夏其煊站在门前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口玻璃,看着里面不断抚摸着女儿脸蛋一直默默流泪的伤心女人,本来已经放在了把手上的手却一下子没有了扭下去的念头。 他深深的将苏绒的身影刻入眼瞳的深处,停止了背脊站立了好半晌,他才转身离去。 出了医院,下属便将车子立即开到了他的面前,司机恭敬的下车开门,夏其煊矮身坐入。 照已经里面待命许久,夏其煊将目光投向他,照知道那一眼的含义,可是手上却拿着资料,脸上隐约浮现挣扎犹豫。 夏其煊沉下了脸,连声音也冰冷了几分。 “拿来。” “主人您还是不要看的好” 照畏惧夏其煊的煞气,可为了主人好,他还是不得不开口。 五年前主人失忆之后,照和卓都已经是下意识的将所有有关苏绒的一切都排除在了夏其煊的生活里,他们以为会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五年后的今天,他会亲耳听见夏其煊说要调查苏绒。 而更令照意外的是,调查结果里面,那个不过四岁多的小女孩,竟然是他们主人夏其煊的亲女儿! 当年整个夏家的人都知道苏绒怀的孩子能够成功生下来的几率有多低,何况夏其煊突然失忆一走了之,凭借苏绒自己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将反噬作用极大的胎儿生下来。 可是事实就摆在了他们的眼前,这个女孩千真万确就是他们吸血鬼族的小小姐! 照欣喜之余,又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中,比如现在。 他颤抖的着,缓缓的将手里面的资料给递了过去,而夏其煊不耐烦,直接将那叠纸从照的手里抢了过来,目光仔细的浏览了起来,然后越往下看,眉头就皱的越紧看到最后,夏其煊几乎是要把纸张的边角给掐碎了! “主人” 照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开头。 话音还未消,夏其煊就猛地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照被吓了一跳,冷汗还没来得及流淌出来,那叠纸就披头朝他掷来。 照僵硬着身子承受,刚睁开眼还没看清楚事物,就听见开门声,而后便是一道重重的关门,豪华的轿车都被夏其煊的怒气给震得抖了抖。 夏其煊大步走下车往医院里走,脸上的戾气尽显没有一丝隐藏。 可是没等他走入医院大门,一道身影突然闪来,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 “滚!”夏其煊咬着牙,冰冷的吐字溢出。 沈易晟瞧着他的面色,毫不畏惧的迎面他的暴戾,笑了笑,勾着唇神秘的张口。 “呵呵,既然苏绒不来找我帮忙,那我知道自己上门服务了” 夏其煊冷冷的睇着笑意冉冉的沈易晟,冰冷的目光如同尖利的刀刃一般,似乎刀刀都能将沈易晟给千刀万剐。 夏其煊扯动着唇角,带着及其冷漠的弧度,开口已是如鬼魅般心冷。 “让开!” 沈易晟归然不动,反而还故意的一般的往前挪了挪身体,故意这趟着入口,看着夏其煊愈发难看的俊脸,嘴边的笑意多了几分狡黠,眼底的狡猾也满满的显露了出来。 “现在去找苏绒,你以为她会老老实实的跟你说一切么?” 夏其煊的脸一下子更冷了几分,“你知道什么。” 沈易晟耸肩,摊着手笑着,“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说着,沈易晟还露出一排白牙,森冷的折射着光。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五年前的时候我都不怕,何况是现在的你如果你想要知道有关于你五年之前的记忆,不用大费周章的去骚扰现在正忙着照顾女儿的苏绒了,跟我走,我可以告诉你全部。” 夏其煊微微侧了侧身子,眼角的冷光冰寒未减。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嘿嘿,因为我们是同类啊夏其煊,而且你现在除了我以后,就没人人更够告诉你全部真相了”沈易晟的话一顿,稍稍抬起眸子,有意无意的扫了眼正在不远处往他们这边张望的照,暗示的意味十足。 沈易晟的话是再明显不过了,夏其煊如果真若是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缘由,在他身边的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坦白如实交代的,这样麻烦着他自己去辨别真假和花时间去查,还不如沈易晟一下子豪爽的将所有都告诉他。 夏其煊紧紧的皱着眉峰,似乎真的是在认真的考虑着沈易晟的提议,沈易晟休闲的将手插进口袋里,悠哉悠哉的看着医院外来来往往的人,目光窃喜还时不时的在不远处轿车旁着急着向他们这边瞄着的下属,嘴边的弧度不由扩大了些。 看来,的确挺有意思的也不枉他费气力派人跟着苏绒了,看来还是没有让他失望的。 等了大概一分多钟,夏其煊才将眼神重新投在了沈易晟的脸上,紧紧的如雷达般的扫描了许久,确定没有在沈易晟脸上找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之后,坚毅的面容微动,才妥协的点头。 “好,我答应你去我车里说吧。” 沈易晟点头,同意夏其煊的说法,“不过得让你的人离开,我可不想待会有人在旁边想要用眼神杀死我。” 夏其煊知道沈易晟的暗示,微微扯唇,露出的笑不知是讥诮和是自嘲。 “可以。” 沈易晟满意的点点头,跟在夏其煊的后头一起上了轿车,而被赶在外头照只能僵硬着身子瞪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沈易晟,那目光,真是恨不得将沈易晟五马分尸了才解气。 沈易晟刚坐定,就察觉到了来自夏其煊的热切目光,他微微一笑,特意放慢了姿态来说。 “这件事应该从六年前说起,当时的我和你算是对头,然后有一次在你们吸血鬼家族内讧的设计下,我顺水推舟的设法将你变成了一只猫,你受伤倒在一条巷子里,因为脖子上带着价值不菲的钻石,所以就被见钱眼开的苏绒给好心的救回了家” 除了其中个别的沈易晟所不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他都一一给夏其煊详细的说了起来,事无巨细,而夏其煊也是认认真真的听着,手上还是拿着那份调查来的资料,一边听着沈易晟的讲述,幽深不见底的目光开始一点点的溃散了起来,渐渐的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是谁指使你的 “当时的你受不了苏绒的求情,只能答应苏绒把孩子留下来,而为了避免有些危险,你就孤身去找鬼医,而鬼医也提出了他出手的要求,而你夏其煊,也是为了拿到鬼医想要的龟族灵物龟甲子,被龟族非家的人重伤,花了极大的气力才把东西给带回来。” “可是你却因为受伤过重而且拖延太久,虽然勉强捡回了命,可是一些记忆,却还是丢失了。”沈易晟说完最后一个字,清浅的眸光扫向了夏其煊,见后者此时正蹙着眉头低眉深思,脸上的表情中有几分痛苦和懊恼,沈易晟不禁抿唇。 这些他应该都想起来了吧? 两年前沈易晟曾经亲自去找过鬼医,从鬼医的口中得知,夏其煊的失忆其实并不会持续太久,要知道他们这些种族不同与人那般脆弱,只要当灵力恢复到了一定的阶段,身体本身的复原系统就会将他们身上的某些伤痛或者之前没能愈合的缺陷会修补完整。 虽然当年非家的人将夏其煊伤的很重,而且夏其煊在一年之内持续失血消灵力,所以恢复的速度才会这么慢而已。 可是五年,整整的五年时间,沈易晟不相信凭着夏其煊的修为还不能完好如初! 所以他才会在最近派人密切的观察着苏绒的动向,一方面是出于好心想要保护苏绒,另一方面,沈易晟就是在等待着这个时候。 “怎么,还是没有能想起来么?”沈易晟一脸郁闷的瞪着依旧无动于衷的夏其煊,闷闷的开口。 夏其煊抿着唇,唇角的发白显示出他此时的用力。 他摇了摇头,沙哑的声音里还是有几分清晰明辨的清明。 “没有。” 有一些片段能闪过,可是到了最后都被脑海深处的一团黑色给遮蔽住了,有画面,可是却连贯不起来。 不过夏其煊已经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记忆里的女主角,都是苏绒,不管是哪一幕,开心的,疯狂的,悲伤的,冷漠的都是她,都是苏绒! 沈易晟狠狠的握了下拳头,看夏其煊这幅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想想看,他大老远的跑来,不禁被苏绒嫌弃,现在还花了那么多的口水,可是尼玛的夏其煊愣是想不起来,这也太坑爹了吧! 就在他们一人郁闷痛心疾首,一人懊恼苦思冥想的时候,一到悠扬的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各异的心思。 沈易晟拿起电话,接听。 “什么事。” “主人,查出车祸的原因了是有指使者的。” 沈易晟挑高了眉头,嘴边溢出一抹冷笑,“哦,是哪个不怕死的人?” 夏其煊的目光也向沈易晟投来,他们的耳力都是极好的,手机那头的人说的每一个字夏其煊都没有落下,车祸二字,清晰的打在了他的耳蜗之中。 “是一个叫米安妮的女人” 沈易晟挂断电话,一脸冷漠的盯着夏其煊,眼底的嘲讽丝毫不加以掩饰。 他拍了拍手,还爽朗的笑了两声,阴阳怪气的模样令夏其煊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夏其煊,你的未婚妻可真是真有本事呢,差点就把你的女儿给弄死了” 夏其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以为上次警告了米安妮之后她会收敛一些,没想到是竟敢越做越过了车祸,米安妮,你可真大胆! 他冷冷的回视沈易晟,“这件事我会处理。” 说着,夏其煊便开门下了车,远去的背影让沈易晟不由失笑:这到底是谁的车呢? 金色妖异的眸子转了转,沈易晟重新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找个法子让苏绒知道车祸的指使者是米安妮。” “是!” 合上手机,沈易晟的眼底是高深莫测的光。 修长好看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沈易晟不由轻笑,“这次看你们怎么办夏其煊,我就不信这一招还不能让你恢复记忆!” 确认了苏打饼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苏绒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才算松懈了下来,呆坐在床头,看着女儿因为麻醉药过后伤口的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心疼的想要伸手去抚平,可是却又怕女儿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惊醒,遭受更多的疼痛。 苏绒忍着眼眶里面打转的眼泪,手放在自己大腿上重重的掐了一把,尖锐的刺疼立即爬上了她的神经,麻木的触角延伸到了她的全身各处。 不够,可是苏绒觉得这些仍旧不够比起苏打饼承受的痛苦,她现在经受的这些远远不够! 真的,苏绒真的恨不得替苏打饼去遭罪,她情愿冰冷坚硬的车撞上的是她自己,苏绒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遭受这样的痛苦,她才五岁不到啊,她怎么能就遭受这些了呢? 苏绒捂着嘴哽咽了好久,要不是后来苏妈妈打电话过来,苏绒还浑然想不起自己没有和幼儿园和酒店交代自己的事情。 “妈,您不用紧张,苏打饼已经没有危险了,现在就是虚弱了一点嗯,我待会和酒店请假,你让爸熬些汤过来,等苏打饼醒来之后喝也好。” “嗯,我知道了,待会儿见。” 苏绒没有对苏妈妈隐瞒苏打饼的事情,把车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苏妈妈给报告了,当然,其中某些不好向苏妈妈解释说明的东西,苏绒自动省略了去。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苏绒真的感到无力了,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夏其煊那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圆谎了,要怎么对他说明自己是吸血鬼的事实,又要怎么向他坦白苏打饼的事情? 苏绒脑子里很乱,乱打一塌糊涂,脑袋里就像有一个大大的死结在缠绕着,让她难以逃离。 一向疼爱外孙女的苏妈妈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医院,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外孙女,脸上的表情是的担忧多过恼怒。 本来一路上都想好了许许多多的责骂,可是苏妈妈转头一看,瞧见旁边站着局促不安的苏绒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那一双哭的通红的双眼苏妈妈最后还是心软了。 怎么说女儿也是苏绒自己的,是她承受了十个月的疼痛辛苦生下来的,苏妈妈想了想,最后还是把那些责备的话给吞了回去。 “妈”苏绒有些害怕苏妈妈,她知道这次女儿会出事自己有最大的责任,苏绒自己心里愧疚死了痛苦死了,可是本能的,苏绒还是害怕苏妈妈会对自己有什么责骂抱怨。 苏妈妈瞪了苏绒一眼,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好了,什么也别说了车祸的肇事者呢?难不成撞了人就跑了?” 那时候的苏绒多着急啊,又是第一次遇上车祸这种事情,她连急救电话都没有记起来要打,何况是揪着司机呢? 苏绒无力的摇了摇头,苏妈妈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哽了一哽,还没说上话,苏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着呼呼大叫的手机,苏绒在苏妈妈恶狠狠的瞪眼下快速走出了病房,关上门,苏绒来不及松口气,就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苏绒。” “苏小姐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警员,今天早上位于大路的车祸伤者是你的亲属吧?” 苏绒立即答应,“是的,是我的女儿请问警察先生,怎么了吗?” “哦,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抓获逃逸的肇事司机了,根据对方的口供,我们想进一步的和苏小姐核对一下。” 苏绒想了想,答应,“好,我现在就来。” 苏绒挂了电话,走进房跟苏妈妈说了大概的缘由,便神色匆忙的出了医院往公安局赶,可是她刚下了计程车,手机里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令苏绒极其迷惑的一条短信。 启用灵力注视对方眼眸,能够看穿对方脑中念头。 是个匿名号码,苏绒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里直直的发寒。 很显然了,给苏绒发这条信息的人,是知道苏绒身份是吸血鬼的人。 这样怎么能让苏绒不担心?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跟人炫耀去说?就连苏家父母,苏绒都一直小心翼翼的隐瞒着不敢有所泄露。 苏绒真的还没有准备好让自己父母接受这种近乎荒唐的事情,其实就连苏绒到现在爷还不能完全的接受这个事实,好像梦境一般,让她觉得很是不真实。 握紧了手机,苏绒下意识的抬起眼环视了周围一圈,可是半点发现都没有。 根据这条短信的意思看来,这是在帮她,可是苏绒不确定,这个背后的人,到底能不能信。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可能是看苏绒站在门口太久了,里头的警察都出来警惕的盯着她看了几眼。 苏绒回过神,立即上前几步应答,“您好,我是接到电话来对早上车祸肇事者口供的受害者家属,我叫苏绒” “原来是这样,那麻烦小姐跟我来一下。” 警察带着苏绒进了局里,然后把她带到了一个黑黑的小房间里头,在墙的一侧,便是一块巨大的玻璃,苏绒在电视上见过,这个是审讯室的秘密小隔间,可以看见审讯室里面的情况。 “苏小姐,是这样的,其实这个肇事者是我们追捕了多年的犯人,他近几年都是通过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所以我们有必要怀疑这次的车祸可能是罪犯受了别人的指示请问小姐最近有没有和别人在钱财上有纠纷或者和什么人有过节?” 苏绒皱紧了眉头,苍白的脸上有些错愕。 她不解的摇了摇头,咬着唇,小心翼翼的回想着,“没有啊,我没有借高利贷,更没有得罪什么人?!” 而且会是什么人,竟然会恨她恨到出钱买凶杀人?苏绒可不认为自己的命有那么值钱可是警察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罪犯好好的不藏着掖着,自己跑出来开车还撞了人,不管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 苏绒想了一会儿,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的一动,敏感的指尖触碰到了什么,苏绒心头一颤,立刻转了身对着警察请求,低声沙哑。 “警察先生,我可以和罪犯单独说话么?” “可以。”警察没有拒绝苏绒的要求,闻言,苏绒微微扯了扯嘴角,跟着警察走进了审讯室。 苏绒坐在了罪犯对面的椅子上,等到警察离开之后,她才微微向前倾着身子。 苏绒只有在夏其煊教她的那段时间里使用过灵力,五年来未曾碰过一分,现在一时间让苏绒随心所欲的控制恐怕是难了一些。 那罪犯显然是很鄙夷苏绒的,挑高了眉头,嘲讽的盯着苏绒,“臭娘们,来着做什么,老子可没有什么要和你说的。” 说着,还很是轻蔑的哼了一声,令本就着急的苏绒心里火帽三丈。 尼玛!撞了老娘的女儿还敢这么嚣张,苏绒紧紧的握着拳头,真的恨不得一拳头挥上去。 苏绒没有气馁,开始集中精力调动着自己浑身静寂了数年的灵力,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苏绒成功的找到了一丝熟悉和门路。 “妈的,老子叫你别盯着老子看!” 男人怒吼了一声,刚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想要起身瞪眼,却没想被苏绒突然亮起的血红双眸给怔住了动作。 幽幽的红光,妖异中透着一丝诡异,苏绒的血眸中隐隐的闪着光。 她启开抿着的唇,清冷不真实的嗓音溢出。 “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撞我女儿的。” 罪犯一动不动,可是眼神的空洞已经告知了苏绒他已经被自己的灵力控制了。 “” 苏绒更加集中了精力,声音更冷了几分,“快说,是谁指使你的,说!” 罪犯忽的肩膀一动,然后呆滞的开口,“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叫米安妮,住在某家酒店的钻石别墅里” 苏绒的神经蓦地一松,随即恢复黑色的眸子里透着幽幽的阴冷之光。 米安妮干净里找不出一丝灰尘不净的雪白大理石地板上,米安妮近乎狼狈的躺在了冰冷刺骨的地板上,美丽的妆容不复以往的端庄高贵,涂满艳红唇彩的嘴角边肿起了一块,此时正溢着淡淡的血丝顺着视线往上看去,便能轻易的看见米安妮的眼睛也是睁着满满的血丝,一抹惊恐夹杂着痛苦正在眸底幽幽的流转着,美目不敢置信的瞪着正迈着优雅淡然的步子向她一步步走来的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她正在不住发抖的身上,显得她是那样的卑微和无力。 纯手工鞋底敲击着大理石地板的声响,咚咚咚的沉闷好听极了,可是对米安妮来说,这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里面,令她恐惧不已。 “不,不要过来”由于惊慌,米安妮惊恐的看着对方的不断靠近,本能的用手护住自己的身体想来躲避男人下一步的粗鲁。 男人似乎是对米安妮的狼狈起了怜悯之心,竟然难得的听了她的话之后停住了脚步。 “怎么,敢做不敢认了么?”夏其煊冷笑着鄙夷的盯着不断哭泣求饶的米安妮,冷峻如冰的脸上找不出半分的同情和不忍。而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里,此时正紧紧的盯着米安妮,眸底,是碎冰的光在闪烁着。 闻言,米安妮的脸上顿时白的不见一丝血色,身体不可抑制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米安妮还在挣扎着为自己狡辩。 “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其煊,我们回英国好不好?我们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知道你是因为这些才生气而心情不好的,我知道你不是有心要打我的,其煊,我们回去好不好?” 米安妮流着泪苦苦哀求着,若不是夏其煊浑身散发着冰冷寒霜般的气息,米安妮真的恨不得爬过去抱着他的腿哭着撒娇,就如同六年前一样,她甘愿放下身份在他面前展现她从未泄露于人前的卑微。 这是她爱他啊,如果可以真的让夏其煊回心转意,米安妮不会在乎这些。 而听了米安妮的话,夏其煊的眼刀更加冷了几分。 扯着唇,他的嘴边挂着嘲讽,“哼,回去?米安妮,你是在心虚吧?没想到五年后的你还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记我给你的警告,我看你是不想再活下去了” 夏其煊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戾,令米安妮的心狠狠的被揪了一把。 并且当她完全将夏其煊的言语消化之后,米安妮才倏地反应过来,脑袋里面有什么炸开,轰隆一声,余音在她的耳边环绕着不断回响“不不对什么五年前,夏其煊,你再说什么?!” 怎么会有五年前这个字眼的出现!不对米安妮垂下了眼,慌乱和惊惧在眼中乍现。 夏其煊依旧是冷冷的睨着她,而米安妮忽的抬起头,早已经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怔怔的看着自己陪了五年,可仍旧没有能完全猜透他心思,更甚至于完全没有被他放进心里的男人,米安妮怔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不小,伴着她一贯的娇锐的嗓音令夏其煊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她的笑满是凄厉,更多的是无奈和伤痛。 “你恢复记忆了你竟然想起来了!”米安妮蓦地收住了笑声,痛心的声线颤抖的说出了令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五年了她曾经以为可以永远的和夏其煊这样走下去,但是米安妮没有想到,这么快,夏其煊就把全部事情都想起了! 而且,更让她可恨的是,五年后苏绒重新出现了,并且带着孩子回来了,那个身上流着夏其煊血液的孩子! 米安妮恨着痛着,若不是她怀疑夏其煊最近的古怪行踪,若不是她猜疑这一切也许和苏绒有关系,若不是她派人跟着苏绒,那么她也才不会在那次意外中听见这个事实! 那个女孩儿,竟然是夏其煊的女儿!是夏其煊五年之前和苏绒的女儿! 当米安妮知道这些之后,她的心立即就像是被人用绳子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一般,整颗心都痛得难以呼吸。 她还以为失忆以后的夏其煊不会和苏绒再有什么关联,没想到,竟然还会跑出来一个女儿! 想到这里,米安妮的脸不由自主的扭曲了起来,阴冷仇恨在脸上渐渐的浮现了起来,丑陋无比。 夏其煊似乎是看出了她心里面的恶毒心思,眉头皱的更深,立即上前一脚踹在了米安妮撑起来的手臂上,听着她倒地碰撞的声音,冷冷的瞪着她。 “就算没有想起来,米安妮,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们的订婚我不会将它当真,别以为有我那个有名无权的母亲帮你你就能稳稳当当的坐上夏夫人的位置” 米安妮面朝地趴在地上,听着身后夏其煊如冰尖一般的话语凌迟着她的心,重重的喘着气,咬着唇忍着疼痛缓缓的撑起了身子,回过头,她瞪着一双通红的眼,血丝在其间交缠乍现。 “夏其煊,你这个混蛋,你是个彻底的混蛋!”米安妮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着,“我恨你,我恨你!” 夏其煊的身子微微一僵,那两个字,确实有一瞬戳中了他的痛处伤点。 的确,他夏其煊是个十足十的大混蛋,不然他也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和女儿流浪在外边,也不会让她们白白遭受那么多苦痛,而他自己却只能靠着别人的帮助一点点的回想画面,连之前的记忆都不能完全的记起,零星的碎片,却足以扼痛他的心脏。 定了定心神,夏其煊微微挪了下步子,避开米安妮恶毒哀怨的视线,丢下最后一句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敢对苏绒和她周围的人动手,我是不会在意你是不是英国皇室的人。” 说完,夏其煊便收回目光,好似不屑一般,大步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别墅,留下米安妮一人趴在地板上无助的恸哭不停。 夏其煊出了酒店,便急急忙忙的往车库赶,现在他解决完了事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的女人苏绒。 心潮难以自已的激动澎湃着,怪不得自己之前第一眼看见苏绒的时候脑海里总会闪现某些念头,夏其煊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现在,他都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苏绒是他的深爱,他的身体他的意识他的本能已经趋向于她了,夏其煊莫名的欣喜着,不由庆幸自己没有逃避自己的心。 苏绒是在夏其煊离开钻石别墅一分钟后过来的,她看着大开的豪华双开木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径直走入 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夏其煊去而复返的米安妮欣喜的抬起头,没想到看清楚向她款款走来的女人之后,脸上仅剩的唯一希冀爷一瞬间被击溃,烟消云散了去。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么?” 虽然是狼狈至极,可是米安妮跌坐在地上,微微的扬起了下巴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的苏绒,溢出血丝的唇角处勾起了一抹极其轻蔑的笑意,这是一种与生自来的睥睨和尊严,教米安妮处在这种境地也会拿出自己的骄傲来鄙视别人。 苏绒走在米安妮面前两步的距离站定,垂下的眼睑,令米安妮无法看清楚她此时眼中的诡谲汹涌,苏绒微微遮蔽下自己此时浑身的阴冷和愤怒,压抑着自己,平静的开口问道。 “是你吧,是你指使那个男人撞苏打饼我的女儿的吧。” 苏绒开口,平静无起伏的嗓音冷冷的在客厅里流传开来,而米安妮更甚至于有一种错觉,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米安妮,竟然让她感觉到有一种类似于适才暴怒之时夏其煊的错觉,有一道重影,在米安妮的眼前闪过米安妮愣了一愣,而后若无其事的恢复过来,缓缓用那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将自己撑的更高,尽管是抬着头,可米安妮却没有因为这样的距离和姿态感到半分的卑微或畏怯。 她冷冷的一笑,“哼,那个杂种就算是我又怎么样,苏绒,你又敢对我怎么样?!” 话落,米安妮只觉得眼前一阵风闪过,而后不过一瞬的时间内,米安妮幼细的脖子就被人紧紧扼住了,皮肉紧绷的感觉,令米安妮难受的皱起了脸。 “嘶” 苏绒一脸愤怒的瞪着米安妮,眼神里的黑沉漩涡足以将米安妮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为什么!她只是一个孩子!米安妮,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不冲着我来,米安妮,你这个变态的女人!” 米安妮伸出手扯着苏绒紧紧掐住自己喉咙的手,她扬起了脑袋,重重的喘着气,因为难受,她报复式的将自己修剪的尖利的指甲都陷入苏绒的皮肉之中,她不求饶,可是不甘心,她也要让苏绒尝尝痛苦。 只可惜,因为角度的问题,米安妮无法清楚的看见,苏绒的手被她划出血痕的地方,不过一瞬的时间里,便又恢复了原样丝毫不损! 米安妮扯着唇,越加了冷漠了,“呵呵,我心狠?”她鄙夷般的嗤笑了一声,“苏绒,是你自己犯贱!五年前答应离开夏其煊,没想到你竟然敢生下夏其煊的孩子!你这个低贱的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筹码” 苏绒的目光更深邃了些,两片唇瓣紧紧的抿着,不留一丝细缝。 “以为夏其煊失去了记忆之后你就会失去你曾经拥有的荣华生活,所以你就背着夏其煊和夏家生下孩子,你就等着这一天吧?想着用孩子来做筹码,想着可以挽回夏其煊?苏绒,你说我狠心?你呢,你敢说你就光明磊落善良么?!苏绒,别自欺欺人了!” 说着,米安妮便用她自以为是的目光盯着苏绒,美目闪烁,好似已经将苏绒的每一个心里都准确无误的把握清楚了。 她满是嘲讽的口吻,令苏绒听了之后觉得极度的不舒服,可是她却也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米安妮都说完。 “苏绒,你这么紧张你的女儿,是害怕没有了可以缠住夏其煊的把柄吧?也对,夏家可是最紧张血脉的,你这个女儿,要是被他们夏家的人知道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苏绒,以后你的荣华生活都会没有尽头了” 米安妮仰起头,摇着头痴痴的笑着,目光里破碎的光芒,带出点点悲戚,脖颈还被苏绒用力的扼住,她依旧笑得狂妄,没有丝毫惧怕一般。 “苏绒,你成功了把孩子生下了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我知道了,被我派人给撞死了哈哈哈,苏绒,夏其煊是我的,你抢不走你抢不走的!可怜你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要永远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不过这些都要怪你,谁让她是你的女儿,谁让她这辈子偏偏投胎到了你的肚子里所以她,绝对不能留!” 米安妮说着,眼里极快闪过的冰霜和扭曲的仇恨触怒了苏绒。 血色一瞬在苏绒黑而亮的眼睛飞快的闪过,她咬着牙,身体里那种名叫愤怒的情绪快要爆体而出,冲撞着,叫嚣着。 一个声音,在苏绒的耳边催促教唆着:掐死她掐死她! “啊!” 苏绒莫名的发出野兽无助愤怒的低叫声,而后双眼就像失去了意识一般,身体里好像有另一个自己控制着她,苏绒情不能自已的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扼住米安妮的咽喉,脸上浮现了满满的厉色,愤怒而发红的双眼,眼睁睁的看着米安妮的脸即使打着淡淡的粉底也掩盖不住她本色的灰青和苍白。 即便高傲淡定如米安妮,可是面对死亡,米安妮最终还是屈服了。 她深深的感受到来自苏绒身上的怒气和森冷,真实的感觉着自己的喉咙上的手越来越加用力的缩紧,感觉着自己肺腔里面的氧气一点点的被耗尽抽干好难受米安妮眼眶呲红,她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苏绒的皮肉之中,仿佛已经划入了苏绒的骨头里面。 “额苏,苏绒,你疯了,了吗!放手!” 米安妮沙哑的声线艰难的说着,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她早已经没有了本能低头,生命的危险正在一点点的逼近,她只能下意识的求饶。 “放开求,求你放” “不,你要杀我的女儿,我不要放过你,我不要!” 苏绒难拿的重复着,黑色的眼睛就好像中了什么魔咒一般,瞳孔里面空荡荡的一片,意识已经溃散到了她无法捉摸的某处。 潜意识里,苏绒想要拒绝那种精神上控制的动作,可是苏绒却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盒子里面,她能看见外界的一切,清晰的听见米安妮求饶和哭泣的声音,可是她在盒子里关着,想要出来,无奈太过坚硬,而她却一直找不到缺口,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沦下去米安妮渐渐停止了挣扎,呼吸也变得清浅甚至是停止的那种了。 刚刚就被夏其煊打伤的嘴角处开始溢出鲜红的血,苏绒空洞的眸色更加黯然了几分,血腥的味道更加刺激了她的神经,低下头,她将目光对准米安妮露出的好看的脖颈皮肤,雪白的皮肉下是浅浅隐藏却对此时苏绒来说散发着无限诱惑的青色血管,苏绒瞳孔一缩,她猛地低头,张开了嘹利的牙齿,咬了上去 “啊!!!” 夏其煊的车子开出酒店好久,正风风火火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赶。 倏地一道风闪过,身侧的副驾驶座上顿时做了一个男人。 夏其煊脸色不动,声音却是发冷。 “滚下去。” 沈易晟眨眨眼,一脸嬉皮笑脸的模样,“嘿嘿兄弟,别这么不客气,我可是有消息带给你。” “说。” “苏绒在你的别墅里,据我猜测,你的未婚妻估计快活不久了。” 嗤啦 一声汽车嘎然的刹车声凌空响起,车道上被轮胎划出了两条长长的黑色印条。 夏其煊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转过头,身边的人同一时间也消失不见了。 他重新启动车子,咒骂了一句。 “!” 当夏其煊急急忙忙赶回别墅的时候,推开虚掩的大门,一股子清晰浓烈的血腥味就朝他袭了过来。 夏其煊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加快了步伐往屋里走,果然在客厅看见苏绒和米安妮的身影。 夏其煊快步上前,一把将几乎趴在了米安妮的苏绒给扯了起来,他双眼一晃,竟是有些取血不满的苏绒挥出手来攻击他。 夏其煊定下心思,也顾不上去探看米安妮到底是怎么一副情况,忙着对付苏绒,一边小心防御着不被她伤到,出手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害怕伤到苏绒几分。 苏绒步步逼近,夏其煊只能被逼的一步步往后退,不一会儿,夏其煊的背部便抵上了墙壁,已经退无可退了。 情急之下,夏其煊只能开口,企图能够唤回苏绒的神智。 “苏绒,快停手,我是夏其煊!” “啊,啊” 苏绒已经喝了血,潜藏了五年之久的渴望已经被重新激起,她现在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要喝血要满足,哪里还有半点神智可言。 牵制住了苏绒往自己咽喉抓来的利爪,夏其煊目光一凛,澄澈的眸子里立即盘旋起一股红色风暴,不过没等夏其煊开始使用灵力制止苏绒,他看见苏绒因为想要扑上来咬他而靠近的脸,看着她嘴角边沾染上的鲜红血液,脑袋里面有某根炫突地被人弹了一下,立即响起了嗡嗡的一片。 他皱紧了眉头,察觉到了一丝的痛苦,只是一个简单的晃神的时间里,苏绒便睁开了夏其煊对她的钳制,而后低吼了一声,在夏其煊来不及抵抗之前,亮起尖锐的牙齿,一口咬住了夏其煊的脖子,牙齿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穿透夏其煊的皮肉,苏绒不餍足一般立即迫不及待的吸血了起来与此同时,夏其煊整个人却是浑身一震,抱着苏绒的身子任由她喝着自己的血不敢动,脑袋里的细微片段竟在这个时候开始自动连接成了连续播放的画面,从他变成猫咪倒在巷子里开始,从他被苏绒带回小公寓取名墨玉开始,幻灯片一般播放着当照和卓赶来的时候,苏绒已经被夏其煊打晕了,殷红的嘴唇被未干的血沾染着,此时正闭着眼睛乖顺的像只可爱的猫咪一般,在夏其煊的怀里睡着,恬静如斯。 夏其煊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原完毕,两人看见了那触目惊心的血,立即担忧的跪下。 “主人!您的血” 不用去探究,他们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会在五年之后,重新出现这种画面。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们的主人还是逃不开这个叫做苏绒的女人,放不开手。 夏其煊眼光一沉,平平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不过知悉主人夏其煊脾气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他此时已经酝酿了怒气。 “我没事看看她死了没有。” 倨傲的朝着米安妮躺着的位置比了比下巴,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即听令过去查看,只是等他们走近一看,却也是纷纷的一致倒吸了口冷气。 啧,这个一向趾高气扬的女人,现在竟然像是一具死去的尸体一般,全身上下露出空气之中的皮肤都透着干涸,皱起了皮,僵硬的如同一具干尸! 就算没有去探米安妮的鼻息,有着吸血鬼敏锐神经和气息的他们也知道这时候的米安妮已经无力回天了。 果然,他们的主母发起狠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只是这个米安妮可是身份有些特殊呢呵!这可是比五年前吸血的那次还要严重呢! 照练下眉头,对着夏其煊如实报告,“主人,米安妮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要怎么处理?” 撇去米安妮是夏其煊订婚的对象不说,她的背后可是还有皇室,要是被人们知道他们皇室的人成了这幅模样,那还得了? 夏其煊将苏绒打横抱起,垂下眼,目光放置在面容恬静的苏绒脸上,眸光里的温柔满满的好似满月的皎洁月光,仿佛这些都只为了苏绒一个人绽放一般。 他就这么低着头注视着苏绒,用尽自己一生一世的温柔,可是轻启唇瓣,吐出来的字眼却是冷漠到了极点,好似从南极极冷之地刚过来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尸体废了,不准留痕迹照着五年前一样,派人去假扮几年米安妮,遣送回欧洲,然后随便找个什么流行病染上就行了始终是人类,不足以和我们对等来抗争。” 话落,夏其煊懒懒的抬起了眼,淡淡的扫过了地板上躺着的米安妮。 哼,竟然敢妄想伤害我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种死法,已经算是便宜米安妮了! 照和卓皆是打了个寒颤,而后低头恭敬的领命。“是!” 夏其煊哼了哼,抱着已经喝饱呼呼大睡的苏绒大步离开了别墅苏绒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睁开眼睛便是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在乳白色的墙壁上投下光华交错的美丽琉影。 这里是哪里? 苦恼的皱着眉头,苏绒双手撑在床上缓缓的起身,感觉到脖子上有点小疼痛,浑身似乎还有些发烫,苏绒有些想不明白,便开始拍着脑袋在回想。 苏绒记得自己明明是在警察局里用灵力控制了罪犯,让他说出了指使者,然后她就气势汹汹的跑到酒店里找米安妮报仇,她记得米安妮说了好多好难听的话,然后她把手掐在了米安妮的喉咙上面,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绒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奇怪了,怎么回想不起来了呢?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她一个都记不住了?她和米安妮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她又是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的?! 苏绒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傻” 倏地,身侧几步远的距离传来一声低笑,熟悉的叫苏绒莫名的僵硬起了背脊。。 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苏绒完全没有听清楚夏其煊说的话,不然她一定会尖叫着跳起来质问他什么是以前! 她扭着脖子看过去,看见面带微笑的夏其煊朝着她缓缓走来,桃花眼里的笑意被温柔所沾满,苏绒不过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就几乎深深的陷入了夏其煊满腔的温柔之中,沉迷着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夏其煊上了床,苏绒感觉到身下的另一边位置陷了下去,她才回过神,清明一下子在黑眸中闪过,苏绒开始戒备起来了。 “夏其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苏绒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厌恶一般的往后挪了挪身体,不等夏其煊说话,便是急忙的起身想要逃离。 夏其煊眼底闪过一丝伤痛,立即眼明手快的抓住了苏绒的手腕,将她刚起身的动作重新扯到了床上,他倾身压上,强有力的双腿压制住了她挣扎乱踹的脚,手臂钳住了她的双手,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演练了许多遍一般。 苏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又重新的躺了回来,更不敢相信此时身上的人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近到她都能听见他胸膛处咚咚咚有力的心跳声“夏其煊,你做什么,放开我!” 苏绒四肢被压住了动弹不得,只能靠嘴皮子来大吼大叫了。 夏其煊眸色一深,一丝轻笑溢出口。 “绒绒,为什么这么倔强呢?为什么不肯认我呢?” 好像是感叹一般,轻轻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将苏绒所有的躁动都压了下去。 苏绒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不一会儿好像感觉到眼眶角落四处涌起来的湿润。 她的声音里有哽咽的沙哑,“你在说什么,夏其煊,你” 夏其煊看着她这幅近乎痴呆的模样,心里柔软的某处被深深的戳中,他抽出一只空余的手,伸手盖住了苏绒因为吃惊而睁大的眼,轻轻的低下头,噙着满分温柔的唇印在了她的鼻尖,感受着她急促起来的呼吸,微微眯起的眼睛划出了一条弧度。 “傻瓜五年了,不想我吗?” 静默了大概两秒的时间,倏地苏绒开始更加激烈的挣扎了起来,夏其煊心下疑惑,微微松开了手脚,也放开了手让她急切的目光对视自己。 “夏其煊,你,你恢复记忆了?你都想起来了?!”苏绒的声音颤抖着,可是依旧没有掩饰喜悦和一番不平静的涌动。 夏其煊难得的眼底发涩,微凉的指尖抚摸着苏绒的脸庞,夏其煊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 “嗯,我都想起来了,我记起你了,绒绒,我都想起来了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更不会丢下女儿了” 夏其煊弯下身子,双手用力的抱住了苏绒,头埋入了苏绒的脖颈处,深深的呼吸着专属于苏绒的气息,吮吸着他缺失了五年的味道,夏其煊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空荡了五年的心,终于能够被填满了,好满足,好温暖苏绒反手抱住夏其煊的身子,手指合拢,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纯手工的衬衫被她抓出了深深的皱褶,可是她还嫌自己不够用力抱得不够紧,她更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放手,眼前的男人就会再次消失不见一般。 “夏其煊,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坚强了五年的坚持,终于在这一瞬间全部再无防备的决堤,苏绒哭着捶打着夏其煊的后背,觉得自己心里还是不过瘾,索性抡起了拳头用力的往夏其煊的背上招呼着,为自己五年的孤独无助心疼发泄,更气恼这个无情的男人这么对她。 夏其煊都毫无怨言的受下苏绒的全部暴力,反而的,他几乎没有察觉到有多少疼痛,甚至还觉得有几丝欢愉。 他怎么会不开心呢?能够被自己爱的人这么紧紧的拥抱着,能够这么清楚的感受着她的体温,能够这么真切的承受她所给的喜怒哀乐,夏其煊想,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快乐和满足就在这一瞬间了。 两个人拥抱了好久,好想要把五年里面却是的所有温暖和拥抱都要补偿回来。 好半晌后,夏其煊微微撑起了身子,看着苏绒哭红的眼,有些心疼的动作小心的帮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他不禁喟叹,“傻瓜,有什么好哭的。” 苏绒把自己的眼泪鼻涕都擤到了夏其煊昂贵的衣服上,然后皱了皱鼻子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我就喜欢哭,怎么样,你不高兴就不要看,我才不要被你嫌弃。” 夏其煊一愣,看着自己身上五颜六色的,只能无奈的摇头。 “你啊”夏其煊扶着她起身,索性将自己弄脏的衬衫给脱掉破布一般扔在了地上。 苏绒看着身上红果果的夏其煊,下意识的脸上一红,哎呦,五年没有见过这幅风景,她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好像过了五年之后,夏其煊这家伙的身材更好了,以前的比例很完美,现在更是纠结的肌理看了令人想要忍不住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感觉到过于火热的视线,夏其煊抬起头,瞧见苏绒正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身子在眼冒金光,那模样,简直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般。 夏其煊失笑着,这种温暖的感觉萦绕在了心头,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好想一辈子都醒来。 他伸手弹了下苏绒的脑袋,然后在她委屈的捂着自己脑门可怜兮兮又恼怒的瞪着自己的时候,他忽而凑到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怎么,一直为我守身如玉??” 他知道,苏绒心里一直都在想着自己,一定是没有男人曾经占有过她,因此,夏其煊觉得更是满足。 其实他并不是介意苏绒在他没有陪伴的五年里有没有过男人,即使是身体上的安慰他也不会在乎。 夏其煊知道这些都是自己欠苏绒的,是他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她,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没有去珍惜,如果真的有失去了什么,夏其煊都不会去怪责苏绒没有对她从一而终。 可是,当夏其煊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是难掩欢喜的,大男人主义作祟,夏其煊也是一个男人,尽管物种不尽相同,但是出于一种雄性的主义,夏其煊是更希望自己的东西从来没有被人染指过。 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 闻言,苏绒却是撇撇嘴一脸不屑的模样,可是脸颊红红的她还是泄露了自己满心的羞涩和甜蜜。 “谁说的,我才没有咧”苏绒顿了顿,生怕夏其煊不相信一样,还故意举例子来证明事实,“我可是很优秀的好不好,就算没有你我还是很有人气的,比如就曾经跟我求过婚” 苏绒胡邹乱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还满脸挑衅的瞪着夏其煊,恕不料自己这幅傻兮兮可爱的模样惹得夏其煊心情变得更加的欢快,反而没有半分生气和恼怒。 夏其煊伸手将撅着嘴可爱的她给揽了过来,伸手掐了掐苏绒的鼻尖,夏其煊不自禁的嘲讽了起来。 “哼,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犯傻?”瞧见苏绒气呼呼鼓起来的脸颊,夏其煊好认真的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一般补充道,“哦,有了,还有个方予桐”夏其煊端着下巴满意的看着苏绒变了又变的面色,笑着调侃道,“我的绒绒还是有魅力的,不然那方予桐怎么会一直苦苦恋着你这么多年,甚至到现在还一直不肯撒手呢?” 听着夏其煊说这些东西,苏绒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动了动鼻子,转过了头没说什么。 话说出口,夏其煊也察觉到两人之间忽然沉寂冷疏起来的气氛,暗暗懊恼了一会儿,他便清了清嗓子,重新找了话题。 “苏绒,当时在酒店看见我的时候,为什么不点破我?为什么不和我相认?难道你情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理不睬?” 这事让夏其煊愤怒了好一会儿,他心里那个气啊,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这么能耐得住性子,还能一声不响咬紧牙关的在他身边工作服务,其中被他调嬉了几次还无动于衷,夏其煊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全部摊牌 夏其煊不说还要,夏其煊一把这事儿扯出来说,苏绒顿时就觉得更加委屈了。 她皱了皱鼻子,然后一拳头打在了夏其煊的手上,看着他的大掌将自己的拳头包在手心里,暖暖的温度在两人相连的地方传来,温温的一股暖流在她心田潺潺划过,苏绒哽咽了几声,才磨磨唧唧的开口。 “你这个大坏蛋,还敢怪我?!” 夏其煊皱了下眉头,默不作声的听着她抱怨自己所受的委屈和欺负。 “我要怎么和你相认?你那时候还认得我么!你眼里还不只是只有你的未婚妻米安妮就算我说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失忆什么都不知道,到最后我还不是得被米安妮取笑然后刁难,再然后就看着你在旁边盯着我冷眼旁观?!夏其煊,你别太过分,是你先负我的!” 夏其煊一把将情绪激动的苏绒给抱在怀里,小心的安慰陪笑着。 他把她的全部委屈都归结成自己的过失,“嗯嗯,我才是大混蛋,我的绒绒委屈了,乖,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想着苏绒说的这些假设,如果真的成真了,夏其煊会觉得自己更加愧疚更加混蛋,还好他还没有伤她太多还好。 苏绒不依不挠的推了推夏其煊的肩膀,然后迎着他看向自己有些疑惑的目光,苏绒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好奇起来。 “诶,那你又是怎么恢复记忆的?” 苏绒回想着在医院的时候夏其煊的神态动作都还没有那么夸张大胆,甚至于目光也没有这时候的那么灼烈苏绒不禁好奇起来,到底夏其煊是在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呢?怎么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把一切都给记起来的?这也太令人吃惊了吧? 夏其煊勾起唇角笑了笑,反手抓住了苏绒的小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怀里细心的揉搓呵护着,五年的磨练,她的手已经不若之前的肉质十足,粗粝的指尖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掌心,期间多多少少茧子的凹凸,苏绒这几年的困难生活可见一斑,这个认知,更是让夏其煊忍不住要自责懊恼。 如果不是他当年的失误和不小心,也许苏绒就不用受这五年的苦,也许苏绒就不会白白的屈于人前委曲求全这么久,更不用为了孩子父母到处奔波劳碌夏其煊感觉到自己的眼底有着湿润之感,他微微合上眼皮,将这些潮涩驱赶走了大半,缓缓的叹了口气,才将实情一点点的说了出来。 “其实,我们最应该要感谢一个人。” 如果没有他的帮助,也许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到处无助的寻求答案,也许他的宝贝他的苏绒还要多受几分苦。 苏绒低下头,刚刚那抹伤在夏其煊眼底滑过的时候被她看得清楚,虽然心里有些难过,可是知道夏其煊是心疼她的,她心里多多少少也好受了一些。 “是谁?”苏绒更加好奇那个神秘的好心人,到底是谁。 夏其煊低下头,下巴轻轻的蹭着苏绒柔软的黑发,丝丝的清新发香飘旋在他鼻尖,令他心神荡漾心旷神怡。 抿了抿嘴,夏其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样的气息和美好,轻轻的回答,“沈易晟。”他顿了顿,给苏绒一个惊讶的适应期,然后继续补充说道。“原来我们一直误会了他,我以为他是想要从中作梗破坏我们,没想到他是真正帮我们的人” 苏绒猛地拉住了夏其煊的手臂,阻止了夏其煊继续说下去的话,夏其煊疑惑的眨眼,便看见苏绒抬起头用着亮晶晶的黑眸盯着自己,然后嘴角边缓缓勾起了一抹俏皮的笑意。 “夏其煊,你是墨玉。”苏绒笑眯眯的盯着夏其煊,然后平静的开口,肯定的语气,代表着苏绒心中的毫无置疑。 不得不说,苏绒起初对沈易晟的话持有三分狐疑七分肯定的,谁叫沈易晟说的那么天花乱坠的,让苏绒实在是不敢太过相信,何况沈易晟只是她的曾经上司,虽然那时候并没有让苏绒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可是五年的摸爬滚打早就教会了苏绒什么叫防人之心,所以苏绒还是不得不小心在心里设下了防备,即使沈易晟说的大多都是真的,更甚至沈易晟是知道她是吸血鬼的不过现在连夏其煊都肯定他了,那么苏绒便不再怀疑什么了,她相信夏其煊,所以她也相信沈易晟。 而听了苏绒的话的夏其煊,却是在怔愣几秒之后浑身一震,而后瞪着两只金色好看的眼睛炯炯的盯着苏绒,不可思议和震惊c更有几分羞愧在那里头交缠着,看的苏绒不由心情大好。 她咧开牙笑的更加开心了,“怎么样,夏其煊,你是不是不承认啊?!” 夏其煊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件事情他可是打算永远永远都不要告诉苏绒的!这么丢人,这么令他难以启齿! 忽的瞅见苏绒弯弯如月牙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夏其煊瞬间就明了了。 哼,一定是沈易晟那个混蛋告诉苏绒的!亏他还感激他帮了他们,好啊,现在所有感激都变成狗屁了! 等着吧沈易晟,我不会让你潇洒太久的! 这时候,远在城市另一角正乐呵呵的看着自己公司股票大涨的沈易晟忽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难道是有人说他的坏话不成?! 夏其煊的脸上就像开了染色坊一样的好看,一下青一下紫的,煞是好看。 苏绒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一直拉着他的大手晃啊晃的。 “说嘛,夏其煊,你还想骗我不成?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嘛说嘛,夏其煊,不然你变给我看看?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墨玉了,夏其煊快点快点!” 见夏其煊不声不响的闷声不吭,苏绒却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现在是不仅要夏其煊承认,还要他变出来了! 夏其煊心里那个叫气啊,真的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揪出那个罪魁祸首咬他几口。 可是眼前的女人拉着他的手撒着娇,甜甜腻腻的声音像是蜂蜜一样的腻在了他的心口处,实在是让夏其煊拒绝不了。 得了,他现在是真的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夏其煊第无数次的叹下了无可奈何,松开环抱苏绒的双臂,往后挪了挪位置,在苏绒兴奋的目光下,口中快速的念了什么咒语,而后只见房间里红光闪过,然后夏其煊原先跪坐的位置上,赫然被一条浑身黑色毛色鲜亮的猫咪说取代。 黑猫长又蓬松的尾巴懒懒的扫过了苏绒因为好奇而伸出的手,伴随着一声慵懒至极的猫叫声,惹得苏绒像是看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般兴奋激动的拍手。 “喵” “哇!好漂亮!原来是真的,夏其煊,原来你真的是墨玉!” 苏绒兴奋的叫了几句,然后一手扯了扯猫咪的尾巴,觉得以前自己被傲娇的墨玉欺负的够呛,没想到搞了半天是这个夏其煊,心下顿时不平衡了,苏绒嘿嘿的笑了笑,然后摩拳擦掌的想要往墨玉的身上扑去,正蓄势待发呢,就被眼神精明犀利的夏其煊给读出了心思。 身下用力,苏绒一扑过去,瞬间就是一道红光闪过,苏绒本想要抓着墨玉来好好蹂躏一番的,没想到希望落空,重新回到了某人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她有些不满的嘟着嘴,扭了扭身体忿忿的瞪了夏其煊一眼。 “真讨厌!”她咬着牙骂道。 夏其煊无奈的笑着,知道她的那点不纯正的小心思,真是无奈加郁闷。 “都多少岁了,还想玩这种小孩子才玩的游戏?苏绒,真想不到你都是我女儿的妈妈了,还真一点都看不出来。”夏其煊认真的端着下巴说道。 苏绒脸上一红,娇嗔的拍了拍夏其煊揶揄的脸。 说起孩子,夏其煊这才想起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说实话,绒绒,你是怎么知道米安妮才是害苏打饼的始作俑者?” 想到自己赶到的时候苏绒近乎发狂丧失心智的模样,夏其煊的心底就一阵发寒。 这画面被他看见了还好,倘若是被有些好事者给知道了去,那可不是什么小事了,要知道,他们的存在一直是一种禁忌或者秘密。 当年,当人类世界开始慢慢的出现吸血鬼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家族里开始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长老们一致怀疑是有什么人背叛了族人或者泄露了什么,举族上下,纷纷以隐居避世来等待那一话题的沉寂。 尽管现在人类已经对吸血鬼早就听的烦厌了,可是如果这时候出现什么蛛丝马脚或者把柄,那都不是开玩笑的。 夏其煊想到最坏的后果,心里更是一阵冰寒。 如果苏绒真的成了泄露秘密的那个人,即使她是吸血鬼族的主母,到最后也是难逃一死,而且是用那种最狠辣的刑法折磨致死,就连他,也难以保全。 想到这里,夏其煊更是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怀里的女人,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害怕自己想到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害怕那些真的会变成事实苏绒不知道夏其煊那些心思,可是感受到来自他怀抱的无助和心疼c害怕,她也知道其中定是有什么严重性,苏绒不敢戏言,只能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出来。 “我那时候正在病房里陪着苏打饼,我妈一来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是找到了开车撞苏打饼的司机,叫我过去补充供词什么的然后我到了警察局啊,一下车就受到一条短信,就是告诉我用灵力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方法” 苏绒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翻出了那条匿名短信给夏其煊看,看见他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峰,苏绒继续说下去。 “我进了警察局,警察告诉我说司机是他们追了很久的杀人犯,专门拿钱帮人做事的那种,那后我提出了单独要见司机的要求,然后我就忍不住用了那个方法,而那个司机也确实被我的灵力控制,说了真话” 夏其煊看着短信上简短的几个字,大手掐着手机暗暗的用力。 “后来我就去找米安妮了,可是我只记得我掐住了她的脖子,再后来的事情我就没有想到了夏其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和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米安妮怎么了?她现在在哪儿啦?” 不说苏绒还想不起来,夏其煊这么一提,苏绒倒是想起自己刚刚一醒来就苦恼的事情,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夏其煊敛下眼中的翻滚的诡谲风暴,将苏绒那条匿名短信的号码发给了照让他着手去查,将手机还给苏绒,夏其煊已经换上了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 他淡淡的开口,口吻平静到了极点,像是在谈论什么不重要甚至是毫不关己的事情一般。 “没什么,我过去的时候打晕了正在僵持的你和她,后来并没有发生什么,米安妮我已经派人送走了,绒绒,你放心,以后她都不会来招惹我们了,所以不要去想她了,知道吗?” 夏其煊温柔的抚摸着苏绒的黑发,脸上的异色极快的闪过。 他永远也不会让苏绒知道这些血腥的事情,他的苏绒一直都是纯洁无暇的,就算双手染上了鲜血他也要把它们一根根的将它们擦干净,哪怕是用上他的血! 虽然夏其煊是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可是苏绒下意识里觉得事情并没有夏其煊说的那么简单,隐隐的,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发生过,不过很可惜,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察觉到来自苏绒猜疑的目光,夏其煊顿了顿,一抹沉光在眼底悄然滑过,他抬起手揉了揉苏绒的脑袋,轻声安慰道。 “相信我,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会保护你和女儿的,不要再担心了,好吗?” 其实夏其煊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即使事情暂时被他掩盖了下来,苏绒的记忆也被他抹去了一部分可是夏其煊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已经错过了五年,夏其煊不想自己和苏绒错过更多的时间。 苏绒将脑袋靠在了夏其煊的胸前,感受着他一下又一下温柔无比的从头到尾抚摸着她的头发,苏绒心里一热,一时间感慨千万,也将心里盘旋的那点点小担忧给丢到了脑后。 “嗯,我知道夏其煊,你回来了,真好。” 苏绒紧紧的抱着夏其煊结实的腰身,感受着他给自己的温暖和安全感,是无人可以取代的踏实和安慰,苏绒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样失而复得的美好。 就当两人温情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温存。 因为怕自己漏失掉有关苏打饼的每一个重要情况,苏绒离开医院的时候特意将手机铃声调整成了最大的声音,为的就是让自己能够在非常嘈杂的情况下也能清楚的知道有人找自己。 不过现在他们整个房间里都是静悄悄的,突然响起这样的铃声,倒是有些刺激。 苏绒的背脊明显震了一震,抬起头,就见夏其煊皱着眉头从旁边拿起了被苏绒丢掷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选择递给了苏绒。 苏绒刚接过手机还没有看,夏其煊闷闷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起。 “是你妈。” 抽了抽嘴角,苏绒按了接通键,“喂?” “苏绒你这死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啊?去个警察局你还想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苏绒刚把耳朵放到手机听筒旁边,那头苏妈妈堪比河东狮的叫声就炸了起来,吓得苏绒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见状,夏其煊急忙用手按住听筒,担忧的看着苏绒发愣的表情,有些无奈的帮她揉了揉耳朵。 “苏绒!” “额,我在啊,老妈,我的耳朵都要聋了!”苏绒不满的抱怨。 苏妈妈哼了哼,虽然不乐意,但是也还是放低了音调。 “谁管你这东西死丫头,你现在在哪儿啊,苏打饼醒来就开始喊着你,你到底回不回来啊!” 苏绒一听自己的女儿醒来之后找自己,立即心里一紧,心疼愧疚的要命。 顾不上什么,苏绒急急忙忙的从床上起身,大步跨过了夏其煊往床下跑,“我现在就回去,告诉苏打饼妈咪很快就过去陪她。” “哼,你给我快点。” 苏妈妈说完,便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 苏绒拉开门,还没踏出步子身后就有一只大手扯住了她的手腕。 “绒绒,我”夏其煊欲言又止,即使他没有说完整,不过苏绒也知道夏其煊想要说什么。 现在真相大白了,夏其煊也知道了苏打饼是他的失散了五年的女儿,现在苏打饼躺在医院里,夏其煊自然是担心想去探望的。 苏绒也不想阻挠这场父女相见,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的爹娘还在医院里陪着孩子,难不成她就这样呆着夏其煊过去看孩子?那她还不得被家里的皇太后五马分尸?! 苏绒一下子感到头痛的很,两处为难。 夏其煊看着苏绒苦恼的模样,心下柔软了几分,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让步。 “我送你过去吧,我不进去。” 苏绒抬起头,双眼里有什么闪过。 夏其煊拍了拍她呆愣的脑袋,扯着唇笑了笑,“我知道我当年一走了之让你的家人很生气,我会想办法去弥补的绒绒,既然你已经等了我五年,我又怎么舍不得这些时间来等你呢?” “夏其煊” “好了,走吧。” 夏其煊不给苏绒说什么感动的话,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亦步亦趋跟着他的苏绒,目光紧紧的放在他们相握的双手上,目光不知不觉湿润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到最后苏绒还是没有让夏其煊跟着自己走进病房,不过她有跟他解释,让他多等一些时间,等抽空苏绒会想办法支开苏家父母,给夏其煊时间进去看女儿。 苏绒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病房门,病房里面只亮着距离病床还有一定距离的小黄灯,苏绒瞅了几眼,认出来是家里的那盏。 瞥见苏绒疑惑的目光,苏爸爸起身向她走去,压低了嗓音向她解释说道。 “刚小饼干吵着要,就从家里带过来了我去外头待会儿,你和你妈说会儿话吧。” 苏爸爸别有深意的拍了拍苏绒的肩膀,苏绒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从苏爸爸的话里隐约的猜到了什么。 幽幽的叹了口气,苏绒有些认命的走了过去,坐在了用手撑着脸看不出表情c正靠在沙发上假寐的苏妈妈的旁边。 暗暗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不吵醒某个正在呼呼大睡的宝贝,苏绒只能刻意的压低了嗓子说话。 “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会在这里照顾,您和老爸回家休息吧。” 苏绒的话停顿了好久,苏妈妈才微微动了动似乎已经保持动作许久而僵硬的手臂,苏绒见状,机灵的上前帮忙揉捏着苏妈妈的手。 苏妈妈瞪了一眼立马狗腿子的苏绒,带着几分赌气和不悦挥开了手,苏绒动作一僵,心知自己是热脸贴了苏妈妈的冷屁股,撇撇嘴,有些无奈的把手揣回口袋里。 苏妈妈往病床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一脸阴沉的可怕。 “出去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结果怎么样了,那个罪犯认了没?” “额” 苏妈妈一个简单到理所当然的问题一下子就把苏绒给难住了。 好吧,虽然她是去警察局混了好久,可是当她从那个罪犯嘴里边得知背后指使者是米安妮的时候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认罪不认罪的,然后就一直呆到了这个时候苏绒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没办法,谁叫她打小在她娘面前就感到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和无力感,苏绒迫于无奈,只能说谎了。 “怎么,没话说?” 苏妈妈机警的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疑惑的盯着苏绒,阴测测的开口问道。 苏绒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忍着自己眨眼睛和紧张的口齿。“没,那个司机不是第一次犯错了,所以警察盘查需要的时间要久一点,不过很快就能出结果了,我明天再去瞅瞅就行了,您就别着急了。” 苏绒不敢和苏妈妈说米安妮的事情,她怕老人家担心和起疑,毕竟那些纠结的过往苏绒也不愿意再想起。 苏妈妈定定的看着苏绒,那炯炯之中闪烁着精光的双眼看的苏绒那个叫心慌。 可是苏绒不敢躲开苏妈妈探究的目光,她知道这样只会让苏妈妈更加怀疑自己而已,虽然现在夏其煊答应了自己暂时会忍耐不会急躁,但是苏绒总是害怕事情会不随着自己的愿望发展,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那恐怕原本就不简单的事情会越变越糟而已“苏绒,你最近很奇怪。” 苏绒立马摇头否定,“哪里有好啦妈,我没有事的啦,您先回去好好的睡睡吧,明天还得靠您好好陪着您的宝贝小饼干呢!” 苏妈妈不乐意的拍了一下苏绒的脑袋,“臭丫头,你自己的女儿要我帮你照顾?” 苏绒抽搐着嘴角,她的娘能不能不要这么口是心非啊?明明担心的外孙女要命,居然还拒绝她的请求?!真是令她感到深深的惆怅。 双手合十,苏绒立即扮作讨巧的模样,用着祈求的目光瞅着自己老妈,用着令自己都要作恶的撒娇语气,“好啦老妈,世上只有妈妈好嘛,我知道我妈最好了,一定不会不帮我的对不对?” 苏绒都厚脸皮到这个份上了,苏妈妈自然是不会再为难她的。 不解气的重重的敲了下苏绒的脑袋,苏妈妈扶着沙发扶手缓缓的起身,苏绒眼明手快的帮忙揉了揉苏妈妈有些僵硬的小腿,很难得的这次并没有被苏妈妈嫌弃的退开。 “好了,你自个儿活宝耍着玩吧,我先走了,明天我和你爸给苏打饼煮了营养汤再过来,你早上早点起来到楼下买白粥给她吃,知道吗?” 苏妈妈不耐烦的交代换来苏绒很是认真的点头。 “嗯嗯,我知道的知道的,您呐就放一百个心吧。” 苏绒一边口上答应着,一边送着苏妈妈出了病房。 锁上门,苏绒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了眼满是晕黄的病房,苏绒心里一动,脚步轻缓的走到了病床边。 苏打饼正闭着眼睛睡得安好,只是额头上一个仍旧渗着淡淡血丝的纱布有些刺疼苏绒的眼,她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些紧缩了些,一时不忍,鼻头里酸涩一阵翻滚。 后怕和心悸在此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汹涌的浪潮涌上了她的心头,苏绒捂着自己的口鼻,哽咽着,使劲的让自己的哭声降低到最低点。 在苏绒忍不住,呜咽就要破口而出的时候,一只大掌自身后伸出扣在了她捂在脸上的手背上,微凉的手背触碰到那抹温暖,蓦地震了一震,苏绒惊讶的转过头,眼泪还没有消散,盈亮的黑眸惊喜的看向来人。 “你” “哭吧,我在。” 夏其煊将震惊不已的苏绒按在自己的怀里,灼灼深沉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儿,他的心里一阵难受,但是身为男人的责任告诉他,不能因此而表露出太多。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需要他,夏其煊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不能软弱下来。 苏绒怔了怔,然后直接顺着他的动作将脸埋进夏其煊的怀里,再也压抑不住的眼泪顿时如开闸的水龙头一般潺潺的流了出来,不过片刻的时间里就将夏其煊的衬衫打湿了一片,留下一块暗暗的湿迹,如花一般绽放。 夏其煊搂着苏绒回到了沙发处,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缓缓的坐下。 拍了拍她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膀,染上沙哑而变得更加磁性性干的嗓音缓缓逸出,“好了,别哭太久了,不然明天眼睛肿了会被苏打饼笑话的。”他半开玩笑的说着。 不过很显然,这话对苏绒的作用还是不小的。 她抬起自己的手擦了擦眼泪,虽然停止了哭泣,从他怀里抬起头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啜泣,“我才不要被苏打饼笑话。” 夏其煊弯了弯嘴角,“那就不要哭了,孩子已经没事了,以后有我保护你们,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虽然是对着苏绒说着,可是同时夏其煊也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他再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绝不! “嗯!”苏绒重重的点头,沾满可笑泪痕的脸上绽开了一朵笑花。 她相信他,因为他是她的男人! 清晨,调皮的阳光穿过透明玻璃窗,如一层薄纱般笼罩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里,光晕柔和的在沙发上相互依靠拥抱的男女身上闪闪发亮,温馨柔美的好像一副画。 突地,病床上被子下的小小身体动了动,黑而浓密的睫毛扑扇着,不一会儿便缓缓睁开了眼睛,那犹如黑珍珠一般闪亮润泽的瞳眸莹润着氤氲的迷蒙雾气,不一会儿,便亮起了清明。 好奇的转了转眼睛,小人儿微微转了个绳子,一眼就瞅见了沙发上依靠的两人,忽的眼睛一亮,欢喜的扬起了小脸,刚要开口喊叫,有忽的止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煞是好看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小脑袋瓜子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月牙一样的眼睛弯了起来,竟是忍不住痴痴的笑了起来。 细微的动静也足以让夏其煊瞬间清醒。 他蓦地睁开眼,苏打饼狡黠的笑声和目光就一下子被他捕捉了去。 夏其煊微微一愣,而后便动作轻缓的弓起了背脊,清凉的眸光瞥了正盯着自己看的苏打饼一眼,而后低头看了眼还在熟睡之中的苏绒,夏其煊便将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间,“嘘。” 机灵的苏打饼怎么会不明白夏其煊的意思,理解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眯着眼无声的笑着。 夏其煊拿来一个抱枕替代了自己被苏绒舒服的靠着,他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到了苏打饼的病床前,蹲下了身子,和女儿的目光平实。 苏打饼眨了眨眼睛,可能是太久没有喝水的关系,嘴唇有些干裂,稚嫩好听的声音也带着多少沙哑生涩。 “坏人叔叔” 夏其煊心里暖暖的流淌过什么,他拿来水杯将吸管递到了苏打饼的嘴边,看着她咕噜噜的喝了好几口,才沉着声音开口。 “还痛不痛?” 苏打饼皱着细细的眉头,委屈的点头,“嗯,痛痛医生叔叔和护士阿姨都骗人,他们昨天晚上就说苏打饼睡了一觉就不会痛了,可是还很痛” 女儿柔柔软软的话语像一个个小石头般砸在了夏其煊的心里,簌簌的落,凹凸不平的石子儿砸在他的心里头,有着莫名的刺疼感觉。 “我给苏打饼变一个魔术好不好?” 苏打饼眼睛一亮,兴奋的想要拍手,可是突然想到什么,忍住动作小声的喵喵说道。“好啊!” 夏其煊的心疼在眼底极快的闪过,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揉了揉苏打饼的脑袋,而后暗暗的运用全身的灵力。 苏打饼静静的等待着什么,很快,小人儿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深了。 “不痛了!叔叔,这就是你的魔术吗?!”苏打饼很是神奇的盯着夏其煊问道。 点头,夏其煊收回手笑着回答,“是啊,苏打饼喜欢这个魔术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苏打饼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喜欢!” “乖。” 夏其煊心里一阵痛快,即使现在苏打饼还不能真正叫他爹地,可是夏其煊仍是能够高兴,毕竟他还是幸运的,他没有让自己有所遗憾,他用他的血救了苏打饼,他能帮她解决一些不必要的痛苦也许,这就是他缺失五年之后得来不易的幸福。 而幸好,苏绒和苏打饼都还能够陪在让他陪在身边。 在夏其煊微微发愣的时候,苏打饼也是亮晶晶的盯着他看了许久,不一会儿,小人儿便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坏人叔叔为什么会抱着苏打饼的妈咪?”苏打饼很认真的提问,似乎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件令成人多么尴尬暧昧的事情。 夏其煊背脊一僵,挺直了些。 他想了想,回答说,“因为晚上和早晨很冷,我这是在帮你妈咪取暖,不让她感冒。” 苏打饼似懂非懂的点头,表情上的脸色有些纠结。 “可是”苏打饼咬了下唇,很是苦恼的模样,“可是以前外婆跟苏打饼说,只有爹地妈咪才能抱着一起睡的那坏人叔叔抱着妈咪睡觉,是不是说坏人叔叔是苏打饼的爹地呢?!” 这是苏打饼第三次提问夏其煊是不是她的爹地。 而相较于前两次的朦胧不清的心意,这一次,却是让夏其煊感觉到了真真切切的颤抖。 不可否认的,听见爹地两个字的时候,夏其煊差点就压抑不住,差点点头承认他就是苏打饼的爹地,是她的父亲,是和她有同样血液的父亲。 重重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夏其煊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冲动都隐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他才露出了释然的笑。 “不是哦,我现在还不是苏打饼的爹地苏打饼喜欢我当你的爹地?” 话一出口,夏其煊心里就莫名的有些紧张了。 她的女儿喜不喜欢自己呢?苏打饼到底愿不愿意他当他的爹地呢?这一切夏其煊都紧张的期待着。 苏打饼垂下眼睛想了好一会儿,似乎真的是在很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而后,便在夏其煊焦急不已的时候,小人儿眼中闪过一抹调皮的笑意,扬起笑脸,很是可爱的说道。 “嗯,苏打饼喜欢坏人叔叔当爹爹,坏人叔叔要加油哦,只要妈咪答应和坏人叔叔一起睡觉,那坏人叔叔就是苏打饼的爹地了!” 话落,夏其煊就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有些不自在的火烧一般。 半晌后,他才露出无奈的笑脸这孩子,真是调皮可是有可爱的让他心疼。 他轻轻的捏了捏苏打饼的鼻子,故作生气的说,“苏打饼才是个小坏蛋,叔叔不给你变魔术了。” 苏打饼一听自己的福利要没了,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小手抓着夏其煊的衣服不撒手,可怜兮兮的眨着眼睛。 “不要坏人叔叔要给苏打饼变魔术,坏人叔叔最好了!” 夏其煊忍着嘴角要上翘的冲动,看着女儿楚楚可怜的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似的,心里一阵柔软,这才打算放过她。 “好了,不逗你了,苏打饼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买早餐。” 苏打饼眼睛发亮的提要求,全然忘记自己前一秒还可怜的很的模样。 “那我要吃烤鸡翅!” “只有清粥。” 夏其煊凉凉的声音传来,在苏打饼郁闷的呜咽声中走出了病房,一路上,连夏其煊都不知道,他嘴角的笑是每个人见了都羡慕的幸福。 夏其煊买了清粥回来,还顺便给苏绒带了早餐,在眉头吵醒苏绒的情况下,夏其煊亲手给一直不依不挠的苏打饼喂了早餐,并且在苏打饼的要求下说了好几个冷笑话,父女俩的默契在一个早晨极快的升温。 不过夏其煊并没有陪着苏打饼很长时间,因为他知道苏家父母很快就会过来,所以他提前哄着逐渐有了睡意的苏打饼睡觉,小心的帮她盖好了被子,转身走到沙发边在苏绒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吻,这才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也许真的是前一天累到了,苏绒睡了一早上都没有醒来一次,到最后还是苏妈妈苏爸爸带着熬了好久的补汤过来,可是没想到推开门一看,昨晚上信誓旦旦说好要早点起床照顾女儿的某女,此时睡得比任何人都要香甜,那酣睡的表情,在苏妈妈眼里看来,不管怎么看都是觉得欠扁。 苏妈妈心里头那个叫气啊! 可是眼瞅见自己的宝贝外孙女还在病床上呼呼的睡着,苏妈妈忍着没有立即爆发出河东狮吼把某个没信用的混蛋女人叫醒,忍着气眼刀霍霍的冲着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的苏绒走去,而身后的苏爸爸无力的伸了伸手,最后还是感到无力,没有保持继续下去的动作苏妈妈双手叉腰站在了沙发前,两只发着凶光的眼瞪着苏绒,然后她一把拿过沙发上的另一个抱枕,捂在了苏绒的脸上苏爸爸张了张嘴,吓得他差点心脏都停了,而幸好苏妈妈在苏绒挣扎的时候就把东西拿走了,没有狠心到底挥舞着爪子,睡梦中的苏绒遭到袭击,立马就炸毛的乱踢乱拽了,而苏妈妈动作矫健的不得了,动作迅速的一一闪过,最后就着苏绒的手挪开了抱枕。 苏绒憋得一张脸都涨的通红,刚刚措手不及的闷气差点把她给整死了贪婪的呼吸着醒来后得来不易的空气,苏绒带着愤怒的双眼在接触到同样盈满凌人怒气的苏妈妈之后,整个人顿时就像黄花菜一样焉儿了下来。 “妈”苏绒心有戚戚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即收起自己怒气,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瞅着苏妈妈,苏妈妈眼睛一瞪,吓得苏绒一下子就把嘴给重新闭的紧紧地。 苏妈妈给苏绒使了个眼色,苏绒立即认命的跟着苏妈妈走出了病房,最后只来得及和面带怜悯的苏爸爸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苏绒,你昨晚跟我说的呢?!你一大晚上全部都当成放屁了是吧?!” 一出病房,苏妈妈憋了许久的怒气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直接冲着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发懵的苏绒劈头就是一顿怒吼,这动静在原本就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动静不小,就连护士站里头值班的小护士们都跑了出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可是一看是苏妈妈在教训女儿,纷纷都是扭头看了一眼就转回身回去了,不过还是有护士上前来小声打扰了一句。 “那个病人们需要安静的休养,希望两位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 苏绒虽然羞愧的要死,可还是苦巴巴着脸点头答应,即使罪魁祸首并不是她。 “好,我们知道的,我们会注意的。” “那就好。” 护士凉凉的瞥了还在喘重气的苏妈妈一眼,摸了摸鼻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开,留下苏绒一人默默承受着苏妈妈无形却威力无比的怒气。 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了拉苏妈妈的衣服,苏绒小小声的说,“妈,您生气您要骂我等回了家再来,现在在医院,我们还是” 苏妈妈不解气的恨恨的瞪了一眼苏绒,随即便哼了一声推开门重新回了病房,后头的苏绒见她做了这个动作,悄然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不过等她反应过来,就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夏其煊呢?昨晚上他们在沙发上说了好久的话,夏其煊那个家伙现在在哪儿呢? “苏绒,还不快进来!” 隔着门板传来苏妈妈的呼唤,苏绒急忙打断了思绪忙不迭的推门进去,只见她们出门之前还在睡觉的苏打饼已经坐了起来,正搓着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可爱爆了。 苏绒一时爱心泛滥,对自己睡懒觉没有来得及给女儿买早餐又是感到愧疚。 她走了过去,悄悄的用眼角瞅了一眼苏妈妈的眼色,咳了咳,对苏打饼温柔的询问。 “小饼干醒啦?肚子饿不饿啊?妈咪给你去买吃的好不好啊?” 话落,苏绒立即遭到苏妈妈一个冷眼,吓得她立即打了个寒颤。 苏打饼眨了眨黑亮炯炯有神的眼睛,哪有一点饥饿的模样,歪着脑袋,笑眯眯的说,“苏打饼不饿,苏打饼吃了早餐呢!” 病房里的三人各自一愣,而后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而后苏绒最快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慌乱的跳转,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沙发旁边的塑料袋,她顿时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夏其煊给苏打饼为了早餐苏妈妈带着疑惑慈爱的询问着苏打饼,“哦?原来苏打饼吃了早餐啊?是你妈咪帮你买的? 难道是她错怪苏绒了?可是刚刚她责骂苏绒的时候苏绒没有替她自己辩解啊, 苏绒垂下头想了想,脑袋里忽的一道闪电闪过,刚意识到什么严重的东西,抬起头刚要阻止苏打饼,却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苏绒呆呆的看着很可爱很天真的苏打饼回答苏妈妈的问题,“是坏人叔叔给苏打饼买的粥虽然没有味道,可是坏人叔叔给苏打饼说的笑话很冷,坏人叔叔的表情也好好笑哦” 苏绒真是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用手盖住自己的脸,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晕过去,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闻言,苏妈妈立即将疑惑和质问的目光投向了苏绒,不过没等苏绒组织好说辞解释,苏打饼又像是说的不过瘾一样的抢话补充,道,“苏打饼最讨厌吃白粥了,不过刚刚的白粥是苏打饼吃过的最好吃的白粥了妈咪,坏人叔叔呢?刚苏打饼睡觉的时候坏人叔叔还在的啊?怎么现在坏人叔叔不见了?妈咪知道坏人叔叔什么时候还会过来喂白粥给苏打饼吃么?” 小人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苏绒有些怔愣,渐渐的放开了手,目光恍惚的盯着床头垃圾桶里面的小饭盒,顿时心里头五味杂陈。 原来真的是由一种默契的,让这两父女有一种相互吸引的魔力,看样子苏打饼已经喜欢上她失踪了五年后突然出现的爹地了,可是她呢?她要怎么告诉苏打饼这个事实?又要怎么告诉父母这些,她要怎么说服当初恨透了夏其煊的父母重新接受他?! 苏绒心里感到一阵荒凉的无助感,好像她现在被一个人隔绝在了荒岛上,三面都有一块浮木向她招手,可是不管去哪一边,苏绒都舍不下另外两边。 正当苏绒一阵胡思乱想的时候,垂落微凉的手心里突然窜进一只小小的柔软的小手,苏绒浑身一震,错愕的抬起眼看向那只小手的主人,便瞧见苏打饼正睁着亮晶晶如珍珠一样通透的眼睛盯着自己,直直的看进了她的眸底,直至灵魂的深处一般。 “妈咪,我有问坏人叔叔是不是苏打饼的爹地哦。” 苏绒心头一紧,攥着苏打饼的手,声音不知不觉的发颤。“苏打饼,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 “可是苏打饼真的好想要爹地坏人叔叔真的好像是苏打饼的爹地妈咪不要生气,好不好?”苏打饼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小声喵喵的道歉。 接下来的责骂和交代,苏绒都说不下去了。 看着女儿这样可怜的模样,她竟是什么也不忍心说下去了。 苏妈妈立即拍了一下苏绒的肩膀,低声责备,“做什么,你要把你自己的错怪在你女儿的身上吗?” 苏绒咬着唇,更是无言相对了。 是啊,是她犯下的错,她有什么权利去怪责女儿,何况苏打饼的心愿很简单很普通,是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的,是她的过错,是他们大人之间的恩怨,才会让小小年纪的她承受这些,她苏绒有何权力呢! 苏打饼一向是鬼灵精的,她一下子就察觉出了再两个大人之间的诡谲气氛,她努努小嘴,下意识的替自己的妈咪维护。 “外婆,你不要欺负妈咪啦,坏人叔叔会不高兴的,要是坏人叔叔不高兴了不来找苏打饼的怎么办?” 背对着苏打饼的苏妈妈朝着苏绒瞪了好几个眼色,随即便转过头对着开始生气的宝贝外孙女讨好的笑着。 “好好好,外婆不欺负你妈咪,不过小饼干,你每次都嚷嚷着坏人叔叔这坏人叔叔那的,到底坏人叔叔是谁啊?” 苏妈妈对坏人叔叔的印象很深,谁叫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常常挂在嘴边,可是到底是个什么人,她最多就是知道对方的姓氏是那个熟悉的夏,还有就是上次在小区门口隐约的见过一次他的身影罢了,可是具体怎么一个人,苏妈妈可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不过苏打饼的脾性和她是极相像的,苏妈妈相信能让苏打饼常挂在嘴边喜欢上的人,那男人定是有什么魔力或者是过人之处,否则怎么会让她们苏家的两个女人都念念不忘呢? 虽然苏绒嘴上不说,可是苏妈妈也是知道女儿的心思,五年来苏绒对那个负心的夏其煊一直是念念不忘的,多多少少也因为苏打饼的原因,苏绒下意识的不会和男人有过多的接触,而据苏妈妈来看,现在这个坏人叔叔是苏绒相处了最久,关系保持最密切和暧昧的一个男人了,这样也不得不让苏妈妈开始疑惑了,坏人叔叔,到底是何方神圣? 苏打饼不知道苏妈妈心里那点心思,傻傻的回答,“坏人叔叔就是坏人叔叔啊!外婆我告诉你哦,坏人叔叔可是苏打饼见过的最帅的叔叔呢,比电视上的哥哥叔叔还要帅,帅很多很多!” 苏打饼夸赞起来可一点都不夸张,好像还觉得程度不够似的,用手比划着,拉得老长老长了。 看着女儿这幅活宝的模样,连苦恼不已的苏绒都在忍俊不禁了,勾了勾嘴角,她摸了摸苏打饼的脑袋,“傻孩子。” 而苏打饼似乎想要在苏妈妈面前极力的表现坏人叔叔的伟大和好处,感觉到苏绒和坏人叔叔做了同样的动作,便又立即反应了过来,又是开始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 “外婆你不知道,坏人叔叔可厉害了,他还给苏打饼变魔术呢!” 苏妈妈似乎也是来了兴致,坐在了病床的一边,拿着手帕帮着苏打饼擦着小脸,一边很有耐心地反问道,“哦?什么魔术那么厉害?” 苏绒太阳穴麻麻的有些发痛,莫名的觉得这两婆孙的话可能她是阻止不了也插不上嘴的了,索性也不打算加入,默默的走回到沙发坐下,撑着下巴咬着下唇苦恼的想对策。 苏打饼比划着动作,手舞足蹈的看得出来小人儿的开心是有多满,“坏人叔叔啊,他把手放在苏打饼的脑袋上,然后苏打饼的头头就不痛了呢!坏人叔叔比医生叔叔还厉害,把痛痛都给赶跑了!” 苏绒手一抖,差点整个人晃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大结局 她满腔的愤怒,夏其煊,你丫的走之前能不能不要给她惹那么多麻烦?! 而幸好苏家父母并没有吧小孩子的话当真,谁相信魔术真的存在?何况能够把疼痛消除了,除了药就没有别的了吧? 为了满足苏打饼那点小自尊心,苏妈妈应和着惊讶了好几声,然后才问出了重点。 “苏打饼,那坏人叔叔是什么时候过来看你的?那时候你妈咪在做什么?!” 闻言,苏绒倏地紧张了起来,咬着手指冷汗兮兮的盯着正向自己这边瞟了急眼的苏打饼挤眉弄眼,女儿啊女儿,你爹已经不争气了,你不要再给你娘添麻烦了成不成啊?! 不过很显然,苏打饼小盆友并没有听到苏绒心里头的呼唤,萌萌的歪了歪脑子,撅着小嘴似乎在认真的想,过了一会儿才给出了答案。 “苏打饼也不知道坏人叔叔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不过苏打饼睡醒的时候坏人叔叔正抱着妈咪在沙发上睡觉妈咪还把口水留在坏人叔叔的肩膀上,坏人叔叔的衣服都湿了”苏打饼说着,还不忘揭苏绒的底。 这下子,苏绒羞愧的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丫的,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么! 要不要这么对她啊?! 苏绒是恨不得气晕过去,尤其是看见苏妈妈转过头向她投来别有深意的眼神之后,苏绒真的快h一ld不住了。 苏妈妈顺藤摸瓜的一点点把事情抽丝剥茧的给现了出来。“你是说坏人叔叔是在你醒来之前就在房间里了?然后还抱着你妈咪在睡觉?” 这次苏打饼没有考虑了,直接点头。“嗯,是的。” 苏妈妈心疼的摸了摸苏打饼的脸蛋,对着一边的苏爸爸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给苏打饼喂汤喝吧,苏绒,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一句话,让苏绒的小心肝经历了一次三百六十度的过山车,刺激得不得了。 她诧异的抬起头,见苏妈妈已经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苏绒磨蹭不下,只能不甘愿的恨恨的瞅了一眼正在幸灾乐祸的苏打饼一眼,乖乖的跟着走了出去母女俩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医院外头的小花园里,苏绒踌躇了好久,最终才打着准备下油锅的心态坐到了苏妈妈的身边。 “这是什么表情,苏绒,我能吃了你不成?”苏妈妈讥诮的声音传来,苏绒抽了抽嘴角,还是控制不住的僵硬。 苏妈妈撇撇嘴,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进主题。 “坏人叔叔是谁。” 苏绒咽了口唾沫,拿出了自己搪塞人的本领,“妈,我不是和您说过么,那只是我的一个客户,没什么的,真的!都是苏打饼给说大了,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 苏妈妈冷冷的开口打断苏绒的胡诌,“哼,能够陪着你在医院病房沙发上屈就一晚上的男人,只是普通的客户,你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苏绒,你以为你在骗谁?连苏打饼都不会相信你的胡话,别拿对付你那傻乎乎的爸这一套来糊弄我!” 苏妈妈凌厉的眼神投来,苏绒立即就小心肝乱颤了。 “上次你说的同事,就是这个男人吧?” 苏绒低下头,不说话。 可是有一种无言叫默认,苏妈妈下意识的将苏绒的反应当默认了。 继续问,“上次我在小区里看见的也是这个男人吧?苏绒,既然你们两个互相有意思的话,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而且从苏打饼的言语看来,那个男人对苏打饼还是挺不错的,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的,这样不好吗?” 苏妈妈顿了顿,忽而目光哀伤了起来,苏绒心头一惊,果然从苏妈妈的口中听见了她此刻最不想听见的话。 “你还想着夏其煊是不是?苏绒,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苏妈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苏绒忍不住再一次心酸了,这个话题五年来苏妈妈跟她说过许多次了,尤其是在这段期间里,苏绒听这句话都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倘若是夏其煊没有恢复记忆,也许苏绒只能咬咬牙自己挺过去,把这些伤痛自己藏着掖着只当是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同了,夏其煊回来了,他们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如果以前的苏绒听见这句话会觉得感伤和心痛,而现在,苏绒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和纠结了。 抿着唇,这次苏绒没有像是以往那样将自己和夏其煊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而是选择了小心翼翼的试探苏妈妈的心思。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也不可能永远都隐隐藏藏的躲着,纸包不住火,总归是要让苏家父母知道的,而且苏绒也不想要委屈了夏其煊和苏打饼,难道要让他们父女相见不能相认么?! 不,这种残忍的事情苏绒做不出来,而且苏绒也不忍心白白委屈了自己心爱的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做下了决定的苏绒鼓起了勇气向苏妈妈开口问出了话。 苏绒的指尖微微渗出冷汗,有些凉凉的湿意,让苏绒更加清楚此时自己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紧张澎湃。 “妈那如果我说我一直没有忘记夏其煊,会怎么样,吗?” 许是没有预料到苏绒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要知道,苏绒对这个话题一直是保持着躲避的心态和原则,而且每当苏妈妈询问到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苏绒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躲开或者反面回避,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回答。 苏妈妈的惊讶溢于言表,不过很快,老人便是沉下了脸上,带上一脸的凝重和深沉。 苏妈妈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绒有些畏怯有些想要退缩的眸子,墨色里深邃的光,一丝丝的拨开苏绒眼中的云雾,直直的照入了苏绒眼底直至心里的最深处,令苏绒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这样过于灼热的模样,她微微别开了头,也成功的让苏妈妈破除了底线。 “苏绒,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想要暗示我什么?” 苏妈妈一眼就瞧出了苏绒的想法一般,蓦地开口,已经让苏绒感到胆战心惊。 微微抖了抖肩膀,苏绒用力的攥住自己的手心,忍住声音的沙哑生涩,缓缓开口。 “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妈,这只是一个如果,如果我的心里还有夏其煊,你要我怎么样,您打算怎么办?” 苏绒的心,一点点的提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着苏妈妈的宣判和结果,等待着最后的解脱。 不料苏妈妈却是猛地在苏绒说完话的时候站了起来,在苏绒有些错愕过惊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带着万分的笃定开口,字字珠玑,如利针一般刺进苏绒的皮肉里,一阵阵的疼痛发麻让苏绒不敢直视。 “没有这个如果,苏绒,就算你还对那个夏其煊念念不忘,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如果,我在这里说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苏绒,我不会给夏其煊再一次的机会,那个男人我是不会再相信的了,尽管他是苏打饼的亲生父亲也好。” 苏妈妈的目光如寒冰般寸寸发冷,将苏绒的心一点点的冻结成冰。 “那种没有信用一走了之的那人,也不配当苏打饼的爸爸,苏绒,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接受他的,如果你要执迷不悟,那你就跟着他一起走,不要再回来了。” 苏绒的喉咙里像是被一层砂纸打磨过一般,凹凸不平,瞬间还有苦涩的汁液缓缓的涌了上来,让她苦不堪言。 这是苏妈妈第一次正面表示出对夏其煊的厌恶和抵触,没想到,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苏绒的想象。 “妈” “比较我妈,这种事情靠你自己想清楚,我和你爸都老了,我们都管不动你了,你自己打算吧,我回去照顾苏打饼,你有事就走吧,我也不奢望你能多照顾了。” 苏妈妈似乎被刚刚苏绒的反应触怒了,冷冷的甩下了这些话,就在苏绒失落的目光里转身走入了医院苏绒感到自己浑身都是冰凉的,近乎呆滞的跌坐在椅子上,好半晌,苏绒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哆哆嗦嗦的从衣服里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夏其煊的手机号码“喂?” “夏其煊,你在哪儿啊?” 夏其煊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正挑眉盯着自己的男人,压低了声音却仍旧不失温柔,“在郊区别墅,怎么了?” 苏绒的声音停顿了好久,而后才断断续续的传来,带着些微的哭腔,令夏其煊心中抽疼。 “呜夏其煊,我妈不愿意接受你,夏其煊,我们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 夏其煊皱紧了眉头,“绒绒,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我们先放着不说,咱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把苏打饼给照顾好,知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几天我去找你,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那头的苏绒抽了抽鼻子,心里有些委屈,“你要做什么,不来陪我们么?苏打饼刚还问我你什么时候来看她。” 夏其煊眉头一动,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就莫名的感到愧疚和疼爱。 虽然他也很想放下所有马上飞过去陪在他的妻女身边,可是现在他还不行,还有问题横亘在他们之间,不仅仅是苏妈妈,还有夏家顿了顿,夏其煊继续安慰劝解苏绒,“乖,我是为了我们的以后,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和女儿,我很快就会去接你们,相信我,嗯?” “可是我” “绒绒,相信我,好吗?” “那好吧,那你也要小心。”苏绒听出了夏其煊的难办,也不想再勉强下去,只能咬了下唇,就此放过。 “好,小心点,我挂了。” 苏绒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忙音,苏绒撇撇嘴,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心情。 仰起头,苏绒看着满天乌云渐渐的飘逸过来,将早晨还灿烂无比的骄阳给遮盖去了光芒,苏绒始终提不起精神来。 挂了电话,夏其煊刚低下头,对面的男人就调侃的开口。 “啧,我就知道会这样夏其煊,就算我们本事再大,有一些东西我们还是控制不了。”沈易晟看了眼身体顿时僵硬住的夏其煊,好看性干的薄唇一张一合的轻喃,带着磁性的蛊惑一般,“人心。” 夏其煊抬起眸子,凌厉的眸光缓缓掠过,只余下深深的疲惫和无奈,“那你说我要怎么做?沈易晟,你来找我,可不像是要袖手旁观吧?” 今早他就接到了消息,原来给苏绒发短信的人就是沈易晟的手下,想必是有他的授意。 竟然如此,沈易晟是在暗中三番两次帮助他们的人,而现在他上门来了,一定不仅仅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才对。 病房里,苏妈妈正给苏打饼削苹果,不一会儿病房门就被人敲响,她手上动作一停,走过去扭开门。 “请问是苏打饼小盆友的病房吗?我是她幼儿园的园长,听说她住院,就过来看看。” 苏妈妈脸上一喜,急忙把园长迎进门,“原来是园长,快快快里面请我是苏打饼的外婆,真是感谢您了。” “园长好。”苏打饼小声的喵喵着。 “苏夫人不用客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听说孩子出事,我也是很担忧的,对了,我这次来呀还把上次苏打饼画的全家福给带来了,来” 说着,园长把那张图画纸拿了出来递到了苏妈妈的面前,苏妈妈笑呵呵的接过,可是当她的目光画上纸张上的手牵手三人之后,眼光蓦地一怔,愣愣的盯着那画上的高帅男人看了许久。 说着,园长把那张图画纸拿了出来递到了苏妈妈的面前,苏妈妈笑呵呵的接过,可是当她的目光画上纸张上的手牵手三人之后,眼光蓦地一怔,愣愣的盯着那画上的高帅男人看了许久。 园长没有注意到苏妈妈的情绪变化,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其实这些都是家长们的私事,我们也不好过问,可是您也知道,鉴于苏打饼小朋友家里的特殊情况,我们幼儿园是比较关心孩子的成长问题的” 手掌半拢着成了拳头,园长将拳头放在了自己的嘴边,似乎是有意的看了一眼一边正睁着大而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们的苏打饼,园长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还在怔愣中的苏妈妈的耳边细细说着。 “前几天新生活动的时候,我看见苏小姐带着一个长相儒雅的男人过来,我当时还以为是苏打饼小朋友的可是当我仔细对比了全家福之后,发现那个男人和苏打饼画的完全相差极远,所以我回去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来跟孩子的家长谈谈这些事情,毕竟我们幼儿园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家庭氛围是促使孩子健康成长的重要关键之一” 园长苦口婆心的说着,不过她可能没有想到,她正在交谈的对象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头不能自拔,哪里还管的上她再说什么东西。 虽然苏打饼的画工很幼稚,可是从那画上男人的面部的整体形象和其他特征,苏妈妈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标记着坏人叔叔的男人到底是谁。 这男人,她可是能记住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苏夫人,您说是不是” “苏打饼,瞧妈咪给你开了什么回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喊,园长未说完的话被嘎然打断,同时中断的,还有苏妈妈的沉思。 众人将目光投向随着声音一同打开的病房门,只见一脸笑嘻嘻的苏绒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五彩小石头的小鱼缸走了进来,等距离近了,才发现鱼缸里头有两条黑红花纹相交的小鱼在欢快的游来游去。 苏打饼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的,拍着手欢呼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苏绒捧着鱼缸一点点的向自己走来,然后迫不及待的伸出两只小手去接,然后一脸稀奇的盯着鱼缸瞧了好久。 “哇,鱼鱼好好看哦,妈咪好棒!” “那是当然,你妈咪我可是很厉害的!”苏绒说谎不用打草稿,摸了摸鼻子就自夸了起来。 苏绒心里喜滋滋的满足,转了个头,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病房里来了一位客人。 苏绒微微收敛起骄傲的神色,对着园长微微颔首,“园长,你来看苏打饼的吧?辛苦你了。” 没想到刚刚自己还在谈论的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园长一下子有些心虚,暗暗的看了眼身边的苏妈妈,然后园长忙不迭的摆手,笑的很是尴尬。 “哪里的话,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说不上辛苦我是代表幼儿园来看望苏打饼小朋友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打扰病人的休息了,那我先走了。” 苏绒一愣,跟着园长的脚步往外走,一边走还很是诧异的嘀咕,“时间还早啊,园长在坐会儿吧?诶” “不了不了,幼儿园还有事情等我去忙,不用送我了。” 园长挡住苏绒想要送自己出门的脚步,莫名的心虚,虚假的笑着点头,最后园长在苏绒诧异的目光下转身快步离开,苏绒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后头追她呢,不然园长怎么跟健步如飞似的关上了门,苏绒扫了一眼乖乖的坐在病床上盯着两条小鱼看的苏打饼一眼,满足的笑了笑,而后将目光投向从她进门之后就没有过表示的苏妈妈,顿时沉了沉眸光。 怎么都不搭理她呢?难道老妈还在为不久前争吵的事情生气? 苏绒端着下巴郁闷着,以前她娘不会这么小气的啊,怎么这会儿变得有点不可理喻了呢?!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既然苏妈妈不说话,苏绒也不会自找苦吃的去找抽,索性就拿了本杂志坐在沙发上,慢吞吞的百无聊赖的翻看着。 病房里有一种空寂的安宁,令苏绒越加感到不安,可是即使觉得怪异别扭,苏绒始终没敢打破这种看似平和的气氛,直到 “苏绒。” 苏妈妈冷不防的开口,吓得苏绒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她动作恍惚的合上了杂志,目光畏怯的看向她,“额,啊?” “跟我来。” “” 再一次,苏绒慢吞吞的跟着苏妈妈走出了病房来到了早上的那个椅子边,比起第一次,苏绒觉得此刻的自己心里更加没有底,毕竟自己早上是知道苏妈妈为了什么叫自己,可是现在,苏绒一点头绪都没有。 难道她刚刚又在哪里惹到了她?不对啊刚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难道给苏打饼买两条鱼都要被骂?!不会这么坑爹吧?! “妈,这次又是什么事啊?苏打饼现在一个人在病房,我们有事” “我最后问你一次,坏人叔叔到底是谁。” 苏妈妈打断了苏绒的的话,突地转过身来冷冷的眸光,将苏绒吓了一跳。 苏绒心虚的眨眼,竟然口吃了起来。 “什么,我不适合你说,说过了,他是” “别骗我,苏绒,你难道希望你的女儿有个说谎隐瞒她亲生父亲不肯承认的妈吗?!” 苏妈妈语气不善的截断了苏绒未说完的话,在苏绒诧异变化的面色中,苏妈妈一把将手里的纸张甩到了苏绒的面前,苏绒展开画纸一看,顿时脸上青白交加。 “这是” 全家福,怎么会在这里? 苏绒脑袋里突然想到什么,而后咬着唇,默默的垂下脸,画纸的边角在她的手里一点点的掐皱。 呵,不用想也是那个园长带过来的,没想到她千方百计的想要隐瞒,到最后还是被其他人的无意插手给尽数瓦解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那么她也不用再苦苦的隐瞒下去了,她和夏其煊,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什么了苏绒认命一般,重新抬起了头,抱着无谓的心态,迎接着苏妈妈的全部怪责和叱骂。 可是没想到,苏绒等了许久,只是等来苏妈妈一句冷漠无波的话。 “原来你们想方设法隐瞒的是这个苏绒,你不累么?” 苏绒喉咙中滚过苦涩,累啊,怎么能不累呢?心累,真的好累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妈,真的不能了吗?您不是一直在说要我尽快找个男人依靠让苏打饼过的更好吗?而且现在苏打饼那么喜欢夏其煊,我和他多好,以前都可以回到五年前一样” “白痴,怎么可能回得去!”苏妈妈痛叱一句,生生的将苏绒的哽咽给湮没在了喉咙里。 苏绒扭了扭脖子,眼角的湿意她无法忍耐。 如果不是她知道事实的真相,如果不是她知道夏其煊之所以会失忆,之所以会抛下她们母女都是因为爱她们,否则苏绒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否则怎么会五年来都没有恨过他?! 妈,傻得不是我,错的也不是夏其煊! 可是这些,苏绒要怎么跟母亲说出口? 苏绒许久都没有出声反驳,苏妈妈只当她是心里愧疚和哀伤,顿了顿,才沙哑着嗓子说道,“早上的话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不会接受他的,你死心吧。” 苏绒抬起头,苏妈妈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坚决冷漠的背影看的出来,苏妈妈真的是生气了。 那天和苏绒摊牌说完以后,苏妈妈把苏爸爸叫了来医院,然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交代,就这么走了,就连身后苏打饼在可怜兮兮的苦苦的叫着外婆,苏妈妈也倘若未闻一般。 苏绒心里着急的很,同时也很是愧疚,可是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归结为无可奈何。 苏绒和苏妈妈冷战了,整整两天,苏绒都没有和苏妈妈说过一句话,而苏妈妈也是自己呆在苏家,默默的买饭菜给苏打饼煮补汤三餐,可却是没有亲自过来一趟。 “妈咪,外婆是不是不喜欢苏打饼了啊?怎么外婆都不理苏打饼的?” 苏打饼拿着苏爸爸的手机打电话回家,苏妈妈接起,一听是苏打饼委屈的叫声便一把扣掉了电话,什么也不说,不喜不怒。 苏绒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心疼的很,同时也是愧疚万分。 苏绒摇摇头,“不,你外婆是生妈咪的气,不关苏打饼的事情,乖,外婆是最喜欢苏打饼最疼苏打饼的不是吗?别乱想,等外婆不气了就会来看苏打饼了,现在苏打饼要好好的养伤,快快好起来,知道吗?” “哦。”苏打饼点点头,可依旧是似懂非懂的表情,不过也是知道了苏妈妈对自己不理不睬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苏打饼还是有些小开心的。 她可是不想被外婆不喜欢呢苏打饼最喜欢的就是外婆了。 冷战的这几天,苏绒不仅没有和苏妈妈有交谈,更是联系不上夏其煊,这下子让苏绒感到心急如焚了,一个人处于孤立之敌,即使身边有苏爸爸的安慰,可一直觉得内疚的苏绒心里还是没能感到解脱或者欢喜。 苏绒想,这或许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否则怎么自己会走到这个境地?没有人可以依靠,最亲密的人,不是不在她身边就是和自己闹矛盾, 一条名为生活的道路,苏绒真的觉得她走的好无助这天,苏妈妈依旧是在家里面的厨房忙碌。 苏绒拿着钥匙缓慢小心的扭开了门,悄然无声的走进了玄关,刚扶着鞋柜打算脱下鞋子,一只脚丫子刚才在有些冰凉的木质地板上,一阵脚步声响起,苏绒立即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动作机械的缓缓抬起了头“妈。” 苏妈妈盯着她,没有说话。 苏绒被苏妈妈盯着,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最后还是硬着头弱弱的替自己的突然回家解释,“苏打饼说要钓鱼,我回来拿她的小鱼竿” 苏绒心虚的很,就像是进了别人的家门跟做贼一样,可是苏绒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进的房子,就是她家。 苏妈妈仍旧是纹丝不动的看着她,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在那里,活生生像是一尊雕像,苏绒感觉自己浑身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沉默了好半晌,她才动作飞快的把自己的另一只鞋子脱掉,快步往屋里走,然后在苏打饼房间里找出了小家伙吵闹着要玩的工具,急急忙忙的在苏妈妈的瞪视下出了房门。 苏绒刚带上门,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门后面喀拉的落锁声音,与此同时她的心也是重重的一沉,无言的伤痛在她的心头笼罩着。 掐了掐手心里拿着的东西,苏绒在自家门前站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迈出沉重的步伐拐进了楼梯间。 就在苏绒离开没多久,楼层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而后一前一后走出三名西装款款的男人,前头的那一个气势凌人,俊帅的脸庞足以让每一个女人疯狂尖叫,优雅的气质更是能令女人们趋之若鹜。 三人几个大步便走到了苏绒刚离开的房子门口,为首的男人微微皱了下眉头,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门就被推开,只是还未见到对方,尖利的女声怒吼先一步传了出来。 “苏绒,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 苏妈妈的话蓦然止住,脸上的怒气一瞬间被惊愕替代,然后又是在片刻间被龙卷风般的煞气说取代,二话不说,便是手握着把手往回关门。 似乎察觉到了苏妈妈会有这般动作,男人极快的伸出手卡在了门和锁之间,那一只好看的c几乎找不到半分伤痕的手掌一下子被挤出了青白的颜色。 见状,苏妈妈心头大动,抑制不住的愤怒和火爆火焰。 “夏其煊,你这个骗子,你还来做什么!” 虽然气愤和厌恶门外的夏其煊,可是苏妈妈还是保留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再生气也好,也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见夏其煊不怕死的把手伸进来,她大惊之后便是生生的将自己关门的动作缓了下来,虽然带着强硬,但是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在门上,苏妈妈只是单纯的想要夏其煊知难而退。 夏其煊依旧是不依不挠的态度,在苏妈妈说话的空档,他不仅把手也给伸了进来,还跨进了半只脚,看的苏妈妈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真的还有不怕死的人?! 夏其煊没有半分的傲人口吻,带着满满的愧疚和歉意。 “对不起,妈,我知道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过分丢下绒绒和苏打饼就走了,没有一句交代,可是妈,您能听我说么?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妈!” 夏其煊动情的说着,想要晓之以理的说服苏妈妈,可是苏妈妈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会松口,硬着心肠把这门喊道。 “夏其煊,这些好听的话我是不会再听你说相信你了,亏我当年还对你那么满意,还以为你能给我的女儿幸福,没想到,伤她最重的就是你!快滚开,不然我报警了啊!” 苏妈妈的话直接像一把匕首插进了夏其煊的心里,顿时伤的他鲜血直流疼痛难忍。 也在夏其煊这么一刻怔愣的时候,苏妈妈趁机往反方向推门,夏其煊顺着冲力往后踉跄了几步,身后的照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苏妈妈冷冷的看了夏其煊一眼,便是轻轻松松的重新关上门。 只可惜,这一次还是没能顺利。 苏妈妈深深的皱着眉头看着横空伸出来的另一只手,顺着手臂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纪同她差不多c但仍旧气势不减的男人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只要是和夏其煊一伙的,苏妈妈都会产生莫名的敌意,警惕的看着对方,“你是谁,松手啊你。” 男人微微一笑,朝着苏妈妈表示了礼貌的问候,“亲家母你好,很抱歉在夏其煊婚礼的时候我没有能亲自到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夏其煊的父亲。” 苏妈妈瞪着他,讶异在眼中一闪而过,而后抿紧了嘴,没有说话。 苏绒在回医院的半路上接到了电话,而后拿着鱼竿踩着着急的步伐往回赶。 什么叫你男人带着你爸爸回来了?苏绒想不明白,可是在隐约之间有似乎猜测到什么,无可奈何只能傻乎乎的往回走。 甩了钱给司机,苏绒也来不及找钱,直接往家里头冲,等不及电梯,苏绒一股脑的跑上了楼。 房门只是虚掩着没有关稳,苏绒站在门边喘了口气,等到她反应过来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才开始俄畏缩起来。 门,轻轻的就被推开了。 映入她水灵瞳眸之中的,是夏其煊堵在玄关处的高大身影,苏绒的动作一怔,一眼看见了好几天都心心念念的男人,忍不住眼睛一热,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身子,大口的深深的呼吸着属于夏其煊的气息,蓬乱的心跳终于找到了一丝踏实感觉。 “夏其煊,你这个混蛋,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苏绒闷闷的埋头在他怀里,娇气的抱怨着,还抡起拳头砸在了夏其煊的胸口上,可是很快就有把拳头摊开抓紧了夏其煊的外套,紧紧的合拢,似乎打算一辈子也不在松手。 夏其煊感受着来自苏绒身上心底颤抖的无助,心里流淌过心疼,抱着她,默默的承受着她的不满和抱怨,他反而觉得是甘之如饴的幸福。 “对不起,这次以后我都不走了。” “我不信我不信。” 苏绒孩子气一样的反嘴晃着脑袋,手紧紧的啪嗒在夏其煊的胸前揪着,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想要在妈妈的怀里寻找到温暖和安全。 夏其煊不知道,苏绒这几天过的是有多么害怕和无助。 苏妈妈的不冷不热,对苏爸爸的极度愧疚,又加上夏其煊和她打电话谈不上两局就挂断了电话,苏绒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全世界就这么剩下她一个人,更害怕夏其煊再一次丢下她一个人无声无息的走掉。 五年前的伤痛和无助,苏绒不想要再重新遭受那种痛苦一次了,她的心真的已经脆弱到了不能再遭受一丁半点的伤了,就算是一根细针一个小刺,都能轻而易举简简单单的将苏绒所剩无几的坚强全数击溃。 夏其煊感觉的到苏绒的那种无助和孤单,她的颤抖和她的害怕他都能一清二楚的感受到。 “好了,我现在不是在这里么?不要怕,我以后都不走了,我保证。” 仰起头,双眼里的湿润看的夏其煊更加心疼。 他心思一动,低下头,双手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捧起苏绒的脑袋,薄凉的唇缓缓的低下,对准苏绒的唇印了下去,唇舌辗转,热情在一瞬之间被点燃,擦枪走火“咳咳。” 突地,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惊得正在缠绵的两人惊得停止了动作,苏绒脸皮薄,很快便烧红着一张脸极快的推开夏其煊的怀抱。 反倒是夏其煊悠然的很,双手紧紧的揽着苏绒的腰部,挑着眉看向打断了他们好事的始作俑者。 苏妈妈和夏老爷站在玄关口盯着一个脸红一个坦然的两人,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十分无奈的摇头。 苏妈妈更是鄙夷的瞪了苏绒一眼,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没有出息,抱着个曾经抛弃她的男人依赖的很,简直丢光了他们苏家的脸,亏自己刚还在夏老爷子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罢了。 “妈夏,爸。” 苏绒刚叫了一个字,腰上就被人重重的掐了一下。 吃疼的苏绒低低的痛呼了一声,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假装若无其事的男人,苏绒连忙改了口。 苏妈妈哼了哼没有应答,而夏老爷子则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还反倒很是挑衅的瞥了身边气的不轻脸色有些发青的苏妈妈一眼,老人眼里噙着几分笑意。 “嗯,五年没见,绒绒变得更漂亮了。” 苏绒脸上一红,想到刚刚自己和夏其煊被他们看见,她就觉得很是羞愧。 想了想,苏绒还是舔着嘴回话,“爸也是,您和五年前一样帅气俊朗。” 一句话让夏老爷子高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苏妈妈眼见自己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气的鼻孔都快冒烟了。 咬着牙,苏妈妈气呼呼的骂道,“臭丫头,你爹都没听过你这么夸他,我和你爹把你养那么大,好话都说给别人听了是不是?!” 苏妈妈那个叫气啊,真的是恨不得捶胸顿足啊,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早就过去揪着苏绒的耳朵狠狠的拧了苏妈妈的胸口起伏不定,酝酿着不大不小狂风暴雨。 苏绒浑身抖了抖,感觉到来自苏妈妈的暴戾怒气,她本能的往夏其煊的怀里躲了躲,然后可怜兮兮的瞅着苏妈妈,“没呢,娘,您和我爹都不爱听我说的好话不是么” “你!” “哈哈,绒绒这丫头真有意思”夏老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眼见亲家母的脸都快被自己的儿媳妇给丢光了,夏老爷子赶紧弥补。“我说亲家母啊,我们说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吧,也别折腾孩子们了,五年前的意外我说再多也没办法补回了,就让我这儿子用行动去证明吧” 想到他们刚刚谈妥的事情,苏妈妈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 端正了态度,苏妈妈高傲十足的瞅了苏绒一眼,然后像是皇太后一样指点江山般挥挥手,随意的说道。 “既然您老爷子都这么有诚意的亲自上门说这事情了,我要是不答应的话那就显得我苏家矫情了”苏妈妈一顿,转过头面对夏其煊,严肃的板着脸交代着,“虽然我答应了你是我苏家的人,就凭你有前科,以后要想让我们真正接纳你,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现。” 夏其煊一把牵紧了苏绒的手,揽着还在傻乎乎的苏绒,重重的点头。 “嗯!谢谢妈的成全。” “好话不用说了,等我十分钟,我盛了汤和你们去看苏打饼吧,好几天没见小饼干,我心里也空的慌。” “好的。” 直到几人下了车走进了医院。一直落在后头后知后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苏绒猛地拉住了夏其煊的手,然后呆呆的眨着眼睛,问。 “夏其煊,我们是在做梦吗?我妈答应我们在一起了?” 夏其煊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没有顾场合,低下头飞快的在她唇上亲了亲,然后再红着脸抗拒的时候退开了些。 “小笨蛋,是啊,我们在一起了啊虽然妈还没有原谅我,可是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这种激动,夏其煊也觉得难以言喻。 可是开心高兴,是真真切切的。 脑袋瓜想了想,苏绒还是觉得自己没能明白。 “为什么?你们和我妈说了什么?为什么我妈会那么简单就答应了?”要知道她可是在苏妈妈那边受了好几次气了呢!她娘每一次的态度都是很坚决的啊! 夏其煊冲苏绒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几个字,然后站直了背脊,双眼笑眯眯的看着苏绒一下子惊讶起来的表情。 “入赘?夏其煊,你!” “嘘,我们去看女儿吧。” 夏其煊摇了摇头,牵着呆怔的苏绒的手走进了病房,转过身的他嘴边噙着满足的笑,也不去看身后的女人眼里一瞬间湿润的眼眶。 这个男人,真傻夏老爷子六年以来第一次见自己的孙女,即使见惯了大风大浪,也是难免的情绪激动。 苏绒牵着夏其煊走到苏打饼的面前,十分郑重的对女儿宣布。 “小饼干,其实妈咪一直骗了你坏人叔叔就是你的爹地,对不起”苏绒有些些愧疚。 没想小人儿的反应却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可爱的女孩歪着脑袋,睁着萌萌的大眼睛,眼睛的流光狡黠的闪烁着,“嘿嘿,笨蛋妈咪,苏打饼早就知道坏人叔叔就是爹地了!” 因为在那一次从幼儿园跑出来被人贩子欺骗的时候,苏打饼就在心里暗暗决定了,她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苏打饼的爹地! 所以,坏人叔叔就是苏打饼的爹地了! 由于夏老爷子的身体原因,他并没有留在苏家太久,而是小住了两天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只说在夏其煊和苏绒的婚礼会出席便消失了人影。 苏打饼的伤虽然不轻,可是本身的吸血鬼体质和一个拥有非凡灵力的吸血鬼爹,小人儿怎么会受苦太久呢?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苏打饼就比普通人恢复的要快,蹦蹦跳跳的下地重新去上幼儿园了。 以前那个不愿意去幼儿园的苏打饼现在可喜欢去幼儿园里,因为她有爹地了,一个很帅很帅的爹地,瞧见人都说她那个帅气到爆的爹地,苏打饼小小的虚荣心都快膨胀的满出来了。 夏其煊也在本城内着手开始了夏氏的公司和新开发,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拿下了政府的多个投标项目,成功的入驻本市。 而苏绒也是辞去了酒店的工作,重操旧业,在六年之后重新当夏其煊的贴身秘书。当然,其中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夏其煊,而最终敲定的手段和过程因为某些和谐原因只能跳过不说,咳咳事业稳定了,夏其煊就开始着手和苏绒的婚礼了。 其实苏绒很郁闷,“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要举行婚礼啊?我们不是已经在六年前结过婚了么?怎么要那么麻烦?” 苏绒是懒人,虽然嫁给这个一个优秀的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拥有一个浪漫无比的婚礼更是每个女人的奢望但是苏绒懒过头了,是在是不愿意折腾。 而每每此时,夏其煊总是很温柔,很有耐心的亲吻着苏绒的脸蛋,然后再吻上苏绒发出十万个为什么的唇,用尽全数的温情和爱。 “不够,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要用全世界给你安全感,证明我以后都会是你一个人的,都是你苏绒的,不会逃,不会在离开了” 苏绒感动,泪光闪闪,“夏其煊,你对我太好了。” “傻瓜。”夏其煊轻声的呢喃,充满爱意。 盛大的婚礼足足准备了半年,婚纱礼服更是由新郎夏其煊本人亲自操刀,浪漫的淡紫色,紫罗兰繁杂的花纹层层盘旋,代表着他们永生永世的爱意。 举行婚礼的地方定在了爱尔兰一个小镇的天主教堂里,没有很繁华的布局,可是简洁之中透着细致,足以看出布置者的用心和细心。 那一天,苏绒拿着捧花坐在了化妆镜子前面,目光幽幽的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仔细打理着淡紫色镶钻头纱的苏妈妈,苏绒忍不住好奇。 “老妈,当初您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不会再相信夏其煊了么?为什么你还会答应接受他呢?” 苏绒是个死心眼的人,明明已经得到了幸福,却还是喜欢追根究底。 果断的,苏妈妈给了苏绒一个爆栗,给不管她今天是婚礼的大好日子。 “哎呦。” “死丫头,我是说不相信你和夏其煊而已,可是我没说夏老爷子啊。” 苏绒抽了抽嘴角,瞧见老妈那副老狐狸的模样,认命了。 “婚礼要开始了,新娘准备。” 外头传来催促,几个化妆师急急忙忙把苏绒的的妆收了收,然后在众人的小心翼翼之下,苏绒终于带上了美丽无比的头纱,由等候在门外的苏爸爸牵着,一步步的走向了殿堂。 一回生二回熟,已经是孩子妈的苏绒不会没有了第一次之时的紧张,尽管知道今天的婚礼会被全程全球播放,可是苏绒还是没有极多的担忧。 因为她相信自己,更相信夏其煊。 长长的红地毯上铺满了清晨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鲜花,花瓣醉美的铺洒在地毯上,每一步苏绒走过,仿佛都留下了蜿蜒的馨香一般,小小温馨的教堂里,顿时萦绕着淡淡的馨香。 五彩琉璃的玻璃被窗外的阳光照射出斑斓的色彩,照射在圣洁的教堂地板上,渲染着一种跳跃的美。 牧师站在高台前,面对着众人,宣布了誓言。 “我愿意。” “我愿意。” 两道真诚笃定的男女生前后响起,两人交换了信物,在天主和众位亲友,乃至全世界的见证下,成为了夫妻,永生永世相互扶持,相互依存,永不离弃。 婚后的两人一直幸福的生活着,在婚礼后的第二年,苏绒就便再次怀孕了。 而趁着苏绒没有生产之前,苏家父母提出要旅游,于是苏打饼被带到了夏家古堡里,每天跟着夏老爷子去温室里头种草种花翻土,每天整成一个泥人一样的回来。 苏绒看着玻璃房里满身污垢却能开心大笑的女儿,苏绒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拍了拍身后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苏绒外头轻言,“夏其煊,你说我们要什么时候告诉苏打饼她是吸血鬼的事情?” 夏其煊想了想,微微压眉,“嗯再等一些时间吧,现在小饼干还小,而且就凭着她那脾性,要是告诉这个小魔头这件事情,一定会闹翻天的” 苏绒赞同的点头,“嗯嗯,你说的对,还是等苏打饼大点好” 两夫妻不知道的是,玻璃房里,夏老爷子脑袋凑到苏打饼面前,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花盆,对苏打饼说,“昨天爷爷教你的记住了么?” 苏打饼点头,“嗯嗯,苏打饼都记住了。” “给爷爷看看。” “嗯!”苏打饼答应了一声,然后黑黑的大眼睛盯着那个花盆,不一会儿,一道红色的诡谲异光在苏打饼的眼睛伸出盘旋而过,就在一眨眼的时间里,花盆碎成了粉末状七个月后,苏绒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男孩,夏老爷子亲自挥笔取名夏非谨。 夏其煊心疼苏绒生孩子的时候折腾了那么久,在想到苏绒生苏打饼的时候自己不在她的身边,更是愧疚的不得了,所以在苏绒坐月子的期间,夏其煊完全充当起了月嫂的工作,每天陪着苏绒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这种级别的事情已经算是简单的了。 这天,夏其煊按照惯例打来热水给苏绒擦手,苏绒伸出一只手给夏其煊,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翻了翻,然后目光被其中一个版面吸引了。 “咦,这不是米安妮么,她怎么” 夏其煊淡淡的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从她手里抽出了报纸,换了个手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流感而已,很普通的事情,人都有生老病死,都不关我们的事。” 苏绒认同的点点头,的确是不关他们的事情。 “好了,别着凉了,盖着被子吧。” “嗯。” 苏绒开心的点点头,看着夏其煊端着水走进了浴室,高大的身影在她的眼底投射出温馨的画面。 她转过头,看着床头柜上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笑意缓缓在嘴边展开,勾勒出了幸福。 嗯,她很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