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愿牵尘》 正文 第一章:第一次相遇 第一章 自远古混沌时期后的上古时期,天地便陷入混战,各族异人为争夺地盘而刀兵相见,互相开战,惹得天地万物不宁。万物心生怨恨,积怨成疾,终生魔道。 入魔者,乃是无心者,视天地道德为无物。 一入魔道,不死,不灭。冷酷,无情,残忍。 一入魔道,术法易增,勤加修习,必成尊者。 尊者,道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 入魔虽说很好,很有前途,在这个混战的上古时期不仅可以占的一席之地,还可以没事欺负欺负别人。但是吧,这个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倒不是什道德伦理之类没用的扯淡的东西,而是你要么入了魔,成了魔尊,要么刚刚半只脚踏进魔道的大门,就被魔气给弄死了。这魔气是集天地万物的阴怨所化,若是你心里承受能力不够高的或者术法不过高深,掌握不了这个魔气,就会被这魔气反噬,灼烧自己的灵魂,直到烧尽。前者,成魔,真是心塞绝望般的难上加难!而后者,这失败的例子真是一抓一大把。指不定你在某条大路上看到的头骨就是人家失败留下来的见证品。所以说呀,这买卖实在是不好做啊。 死的仙多了,众仙便对这等捷径敬而远之,并在心里往死了骂这个魔道,对成魔的仙,各种白眼,各种鄙视,各种唾沫。其实说多了都是嫉妒,自然也有真的德高望重的仙真的鄙视魔。 有一个小孩,一出生下来便身体虚弱的要死,还喜欢生病,这种孩子在这个战乱的地方,想活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精明的父母果断立马的抛弃了他,将他扔在一个山洞里,然后,跑了。 虽然这孩子命不好,但运气真的是好的令人欣喜。这还不会走路要靠母乳才能成活的孩子被丢在山洞里,喝了一个多月的山洞滴下来的层层过滤的水,加上这里地下涌出的灵力充沛,竟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适逢一只寻食的母狼来到这里找肉吃,见了这般粉雕玉琢的孩儿,便吞了吞口水,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孩子的脸。绿色的眼睛泛着慈祥的光。 竟这般巧合,这只母狼刚刚死了幼崽。 而这么巧,这个孩子,被丢在这里,就像是在等待他的另一个亲人一般。 从此之后,母狼便是这孩子的生母。 孩子便是母狼的儿子。 天地一分为二,仙界,人间。 彼时,灵界门关的还是不够紧,所以,仙界时常会有那么几个莫名其妙不小心走出地方的人,人间大多也有几个好玩故意走错门的神仙。 人间与仙界的时间轴不同。人间的长,仙界的短。人间一天,仙界一年。但,大多数神仙都把这个规律给搞反了,以为仙界一年,人间一天。应该是人类短暂的生命与王朝更迭速度之快给弄糊涂了。更重要的是,神呐,你们为什么不能仔细琢磨琢磨,人间的太阳月亮是自然的,宇宙中的,无关任何仙力。而你们的光与暗是自己动手制造出来的,自然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不少仙都这么认为,同样不少人也这么认为。 有的人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冒死来了仙界,来了之后,发现果真自己容颜不老不变。但同时也发现,这个有仙力还有暴力的地方,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所以,他们最后决定回去。但是有点不方便,因为他们有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一个病儿。 这是一对极其不负责任的夫妻,为了生,抛弃了自己的骨肉。 但是他们想着,本来活的几率也不大,他们钱也不多,独独一条命。这世上,唯有命最珍贵,所以啊,孩子,我们给你一条命,你也给我们一条命吧。 来世,我们再做亲人吧。 这个被抛弃的病儿很幸运,被一只丧失幼崽的母狼捡了回去。 母狼悉心照料将病儿养大成人,但这孩子还是体弱多病。母狼虔诚的向天上的月神作祈祷,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命万岁,一世无忧。 并取名为长生。有个长长的一生。 母狼有爱,深深地将他视作自己的生命,将自己全身的修为炼化成一枚丹药,只为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有着千年万年的寿命。 在这个时期,修为便是保命符,没了修为,只有等死的份。天不会怜爱地下走兽的境遇,因为它包含万物独独没有心。 所以,这只母狼也终是没逃过命运的安排。被自己的同类活活的分尸吃掉。 远处,十几岁的少年静静的望着这一幕,那一刹那,恨。他的心中,他的人生只剩下恨! 他的美好,他的亲情,他的母亲,被这群恶狼给分尸吃掉,被这乱世给折磨的痛苦不堪。 他,长生,对天发誓,定要叫这些仇敌以命抵命! 在他离开的那一个凄凉的夜晚后,这世间便多了一个修仙者。准确的说,为了实现他的愿望,他太急功近成,于是便选了一条捷径,魔道。 好在他仙根打的扎实,没一进魔道的大门就丢了小命。但那种时不时来一次灵魂的灼烧,也实在是要命。跟一个人在熊熊大火中里烧外考般的难受的想死。那不仅是身体上的这么,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持久战,什么是个头啊?! 某个风轻云淡的一天,长生刚刚手刃仇人,一身血衣归去。好巧不巧的,魔气又闲来无事反噬捉弄他一下。 今时不同往日,往日里,因有自己的大仇未报,所以便一直苦苦支撑着未死。但今日,大仇终以得报,他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亲人,朋友,爱人,随从,钦慕者。这些与寡言少语的他没有半分联系,至此至终,都不过是孑然一身罢了。这世上有个人曾经那么的爱他护他,这,已经够了。 他所求的不多,如今都已经实现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他想了想,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他缓缓的闭上眼,身上,灵魂都有些求生不得的刺痛。 叹息随风。 他死的山谷那是个偏僻的找不着北的地方。可偏偏的这个山谷,繁花鼎盛,溪水潺潺,落英缤纷,蝴蝶翩翩,花香醉人,这是个好地方! 这等好地方虽说偏了些,但也仅仅是偏了些。总有那么几个热爱山水,稀罕美景的仙来这里看看水,赏赏花,心情好了,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 可前不久一个性情温和,喜好没事转悠转悠的僧人刚刚住了几百年,一不小心住腻了,抬脚就走了。走了有些早,在长生死之前,足足早了一个月! 但有些人,那些老天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的人,譬如长生。老天总要关照他那么一次,来体现他的公证。于是,老天爷安排了一个美女救英雄的故事。 但这个故事,有点坑。 话说,这仙界有只热爱冒险喜欢捣蛋的灰狐狸。这只狐狸,长期生活在三途河底下的一块美丽富饶的结界里。那里的人与外界隔离,生活很是朴素。都是一群实在的仙。这个结界护着的地方后来被称为三途岛。 这群实在的仙在喜欢她的同时也都很讨厌她,因为这只灰狐狸实在是真的是令人忍不住想踹她一脚。今天把这家的厨房一个不小心给烧了,后天不小心把人家的养的羊身上的毛给扒光了,在后后天,把这里的小孩都欺负一遍。但大家也是很喜欢她的。别人家的厨房被她烧了之后,她乖乖的主动认错,还自己亲自动手帮忙该厨房。每次遇见亲朋好友,都会乖乖行礼问安。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跟人分享。孩子哭了,她会安慰。裸奔的羊冷了,她会认真的帮他们取暖。 情商高就是好啊! 而且,她也是在这群孩子里学习术法最认真的一个,小小年纪,便修出一条尾巴。 其实,她也不想这般优秀的让其他孩子不好意思。只是她真的害怕被她家长辈那刹给吊在树上抽啊! 都说严师出高徒,这句话果真不错。 她在这个小小的结界里玩腻了,便有了“世界这么大,我想去走走”的想法。于是,凭借着自己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背着她家长辈那刹把破解结界的那几张旧旧的纸,练了一百多年,终于学会了怎么在结界上批出一条开几秒钟的小缝,然后自己赶紧飞出去。 此结界乃是远古众神之首女娲娘娘所设下的,她能给霹出一条小缝,真是长脸了! 抬脚,起跳,翻身,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出了结界后,她就后悔了。这结界之外,竟是水,还是毒水!还好啊,她出门之前考虑到可能会有什么不测,便偷拿了那刹一个护身的法器。那刹好歹也是远古神仙的一员,他的仙器对付这毒水,还能凑合着用。 于是,虽然她被这些毒水伤了元气,但还好,没减她出去玩的兴致。彼时,她还并不知道外界的一切情况,包括混战。 所以,她的第一场际遇,便是混战。在此小小的混战中,她机智保住了性命,没被错杀。但,不幸的是,她被其他人给砍了几刀,踩了几脚。 还好,小命还在,一切安好。 此后的几次际遇,无非就是,又那几只兔子饿了,追着她,撵了三天,最后她吐了几口心头血,把这几只兔子烤了当午饭吃。又或者是,一群飞鸟野蛮的将她的吃食全部抢走,一点也没留给她。又或者是,有一条树一般粗的蛇想跟她做朋友,实则想吃了她裹腹。呆了没几天,她便觉得这外面的世界不太美好。便想回去,但杯具的是她忘了回去的路。 又在找路的途中,不小心遇到了雄鹰。被那鹰带到空中飞呀飞,飞呀飞,不知飞到了那地是那地,最后,鹰的爪子被她的狐狸爪给划了一下,划出了血。于是,她便掉了下来,顺道还被雄鹰给补了一个掌风,打的直直吐血。 失了仙力,她从空中自由自由下落,铁定活不成!她在空中用她神童大脑想了想,绝对不能头朝下落地,不然,死的多难看!于是,屁股落地。 长生是个不幸的人。他想死,老天偏偏眷顾他,给他生的机会。也给他一次温暖的际遇。这个美女救英雄的故事有几分坑,但它好歹也是个故事啊。 灰狐狸从天空落下来之后,不小心挂在了树杈上,她在树杈上等了片刻,希望有人能来救她,但等的溪流里的花都落满了,也没等到有人来救他。不得已,只好自救。方法很简单,在树杈上摇呀摇,使劲的揺,揺断了树杈,便掉了下来。奇迹的是竟然也不疼,站起来之后才囧囧的发现原来自己下面有个肉垫。 呃,真是不大好意思。 趴在他脸上一看,脑子就蒙了。这,这这,长的真的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啊!那戏本子里怎么说的,哦哦,就是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瞅瞅,这美的不似仙样儿。 啧啧,连气都没有。 等等,气都没了,仙还怎么活?!恩人呐,你长的这么漂亮,要是死了腐坏了这一张面皮多可惜啊!千万吼住,等云落来救你哈! 此时,她还是个狐狸。被迫恢复原形。 所以她不能用人工呼吸这个美好的办法来救他,所以,只好用凝魂丹来救。 好在她机智,出门前带了许多的丹药,足足的一葫芦。什么丹药都有,凝魂丹,金丹,银丹等等。 这丹药很珍贵,珍贵到了她拿一颗那刹就要吊起来打她一顿的后果。 所以,救他的时候,云落心里是非常的豪情壮志的!为了美人,她也是拼了小命的。 喂了一颗,不见效。 又喂了一颗,不见效。 又喂了一颗,不见效。 最后一颗,爪抖了抖喂了。 还是不见效! 云落崩溃了,这本亏的太大发了!于是,按不住心中悲剧的心情,伏在他的俊脸上痛哭不已。 大概是药效太慢的原因。在云落哭的眼睛都红了的时候,美人终于咳嗽了一声。 云落心中一喜。 美人大概是被灰狐狸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便伸手把她拍了下去。对,是拍。拍的灰狐狸有些心酸。娘嘞,不容易啊,用了那么多的丹药,终于把你救活了,结果你竟然这么对我!不过,看你长的这么美的份上,本狐狸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的饶了你吧。不用太客气,谢恩吧。云落在心里各种傲娇,各种心理活动,自娱自乐不亦乐乎。 长生坐起来,皱眉,伸手拂了拂杂乱的发,喃喃道:“竟然还活着?奇怪。” 云落一听激动的不能自己,飞奔到他怀里,嚎叫不停。美人,是我救的你,造吗?是我的功劳,一切都是我的原因!谢我,快谢我! 云落忘了此刻她只是个狐狸,不会说人话,于是她这般激动的行为以及杂乱不堪的爪势令长生误以为这畜牲抽风了。 但仔细想想,不该是。便细心的打量她一番,便发现这畜牲胸口处流了血,毛粘在一起,极为恶心,险些没恶心的长生一个手滑将它摔出去。 长生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最后道:“罢了,今日便忍一回吧。” 然后,长腿一伸,将云落压在腿下,险些压掉了她半条命。然后又用身上的衣料撕下来给它包扎。 云落见美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胸,顿时激动了。那是我的胸,不能摸,你知道吗,造吗?快住手,听见没有,你个色胚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我来救你 第二章 云落被长生这个动作搞得甚是尴尬,虽然现在她是狐狸,还是个小小小狐狸。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感情早熟。所以她现在正非常万分激动的挣扎。这一番动作有些惹恼长生,长生人生第一次给动物包扎,这狐狸竟这么不给脸,实在伤长生的大男子主义心。所以,长生直接使了个术法,让云落这只小狐狸睡过去了。 见狐狸终于安静了,长生心情这才舒坦一些。于是,慢慢的给她处理伤口。这狐狸伤的虽有些重,但是好在他医术不错,治他的伤还可以。 给灰狐狸医治好之后,长生便起身到河边洗了一柱香的时间的手,心里那点恶心感这才下去。但是一看见躺在草地上的灰狐狸,胃里又是一阵恶心。于是,长生索性便闭上眼睛,在河边打坐。 直到黄昏时刻,灰狐狸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她好歹是个灵狐,伤恢复起来也快。在地上趴那一会儿,静静的凝神聚思,任由灵力在全身游荡。过了一盏茶功夫便好了。 红色的灵光渐渐散去,只见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孩从灵光里走出来,披散着头发光着脚丫子沿路桔梗花盛放在微风里轻轻浮动,在女孩快走到白衣少年身旁时。 白衣公子忽然将放在膝上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抬起,凉凉道:“慢着。” 女孩闻声止步,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歪着头轻轻的看着他,嘴巴微张:“呃” 白衣公子凉凉的开口,声音里有那么几丝丝的不可忍受,道:“你几天没洗脚了?太臭了。” 云落抬脚看了一眼脏兮兮的脚,又看了一眼恍若在霞光里坐的着白衣少年,不怀好意的笑笑,忽然猛一伸脚对准着前面的人 长生依旧闭着眼纹丝不动,只是在云落脚丫子将近靠近长生三个拳头距离的时候,长生忽然化作一阵白色的微风消失在原地。自然地,云落踢了一场空。而且,长生坐的地方正好是河边,云落用的力一时有点大,便无奈的“噗通”一声栽倒在河里。 幸运的是,云落是皮孩子,游泳这种小儿科难不倒她,她正想游过去,谁知忽然有个光圈围在她周围,将她困在里面。 云落怒目圆睁在桐树旁坐着的那个少年,吼道:“喂,你什么意思?” 少年取了落在地上的树枝,忙着作木偶,顺便忙里抽闲应了她的话:“简单,让你在水里洗洗澡,好好洗,一个时辰后我放你出来。” 生平第一次云落被人嫌弃脏,还被嫌弃的这么彻底,气的她恨不得伺候他一顿鞭子。但是念在她身上确实是有点脏,她便边怒着洗澡,边咬牙切齿着。 后来觉得有点不对头,便喊到:“不准偷看。” 长生闻声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依旧低头做着他的事。 见长生这般行为,云落忽然有点尴尬,这似乎是自己自恋了。于是,云落便傲娇的冷哼一声,还小声地自我安慰:“装。” 长生做好自己的木偶之后,将自身的灵力汇给木偶一部分,便见木偶幻化成一个青年男子,恭恭敬敬的跪着地上。 长生想了想,道:“去打点野味回来,在寻些果子。” 青年男子点点头,便离去了。 约莫着一个时辰后,云落披着自己的狐狸毛从水里出来后,便远远的看见长生低头在摆弄着火堆,火堆旁边还放着干净整洁的衣物。 长生看了一眼衣物,一时间灵力涌动,衣物忽然隔空出现在云落面前。 云落看着面前的衣物,欢快的点了点脚尖,想着这人也不错。便原谅了他刚刚那个无礼的行为。 换好之后,云落便走到他面前,道:“在做什么?” 长生沉默不语。 对于这种耍酷的行为,云落“切”了一声,道:“没关系,又不是看不出你在做什么。哼。” 长生这时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便闭嘴。吵。” 云落刚刚平复了自己的怒火,被长生这一句又给燃起来了。指着他便怒道:“我跟你说话,是出于礼貌。你什么态度,太无礼了。请你把你的礼节拿出来好吗?” 云落不仅感情早熟,智商也高,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长生不屑的嗤笑,道:“无聊。” 云落气的“呵呵”冷笑一声,捂着头作头疼的不得了的模样,道:“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难道是老天不长眼吗?” 此后的几天里,云落一直没理他。此为后话。 青年男子这时刚刚打了两条兔子采了些红果子回来。然后默默的将兔子弄好的兔子肉交给长生,好像在执行什么重要的命令一样。 长生将兔子肉放在火上烤,烤好之后,便递给了云落一只。 云落故意撇开头,不去看他,也不接兔子肉。 长生见此,多递给她几秒钟,见她还是这般形容。便道:“当真不吃?” 云落现在虽然饿得有些胃疼,但是还是嘴硬,傲娇道:“不吃。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 长生面无表情的收回兔子肉,然后继续放在火上烤,道:“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好像不太熟。请你吃,是出于风度,与其他无关。还有,你对你的恩人就这种态度吗?” 云落被这绝情的话给伤的有点心痛,猛地扭头,怒道:“你”一时气的有点脑仁疼,双手按在太阳穴死命的揉。 随后,又冷笑连连:“其实按理说,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气我?真是我,真是,真是快气死了!” 说罢,便啃几个红果子潦草的躺在地上入睡了。 长生之前也是奇怪为什么他分明快死了,最后却又活过来。原来是她救的。真是多管闲事。 月光如水,星光杳查,晚风慢慢。 地上的少年忽然坐起,周身的灵力涌动。只见他满脸是汗,手上的青筋暴起,痛苦着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原本长生睡的好好的,不知为何,体内忽然有一股灵力盘踞在胸口处,似要灼伤他的筋脉,将他直直的痛醒了。 长生赶紧打坐,调动自身的灵力与这不知名的灵力对抗。这时,魔气又忽然出现,那种求生不能的绝望又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青年男子原本就在守夜,见自己主子这般难受,也赶紧跑来帮忙,只是在刚刚碰到长生的后背时,便有感到强大的灵气将他的手给灼烧掉了。那眼睁睁的看见手一点一点烧掉的场景着实令人害怕。可青年男子似乎毫无感觉,愣愣的还想伸出一只手去碰他。 在快碰到长生时,刚刚惊醒的云落还不明所以,疑惑道:“你在做什么?” 青年男子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在云落惊恐的目光里,那个男子一寸一寸化作灰烬。 云落抬眼去望那个美丽的少年,便见他身上的紫色灵力覆盖全身,而他的周围花草树木全部枯萎,化成灰烬,而那紫色灵力正一点一点的往外蔓延,所到之处皆是死象。那一刻,云落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是魔啊! 妖魔! 那刹曾经告诉过她,若是碰到身上带有紫色灵力的仙,定要离他远远的。这样才能保命!如若不然,将会被魔吞噬掉灵魂,就连神仙死后的仙灵都没有。 云落赶紧起身向外跑,使劲的跑。一面跑,一面回头看。其实每个人的命运轨道都发生在一点小小的微末枝节上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次对话,往往就可以改变一生。而改变云落的命运是那回头的一眼。 落入黑瞳里的影子坐在鬼火(魔气生鬼火)中,隔的那么远却似乎可以听到灵魂灼烧的声音。那少年孤零零的一人,似乎是被女娲娘娘遗弃孩子,在空荡荡的夜里,没有温暖,没有光明。 那一幕,有点凄凉。 月色的恍惚中,那影子变得有点模糊。长生的身体正呈现透明状,若隐若现,那是神明的消逝。 云落忽然停下来,抬眼望去山谷的出路。 在走几步,便安全了。是的,就安全了。但是就这般不管不顾地走了吗?丢弃那个人吗? 其实那个人说得对,他们又没什么关系。她凭什么去救他? 可是,他是个孤单的人呐。 连死时,都是一个人。 就连那个青年男子也不过是个木偶 更重要的是,她也是个孤单的人。 以后以后的以后,到云落中年的时候才知道,她此时此刻的举动不仅救了他,也刚好的救了自己。若是没有长生,那么‘法’上面浮现的仅仅是“孤独一生,命运多仄”八个字而已。 云落转了个方向,往回跑。 长生倒在地上,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过来。长生薄凉的一笑,那眼神看她就像是看傻子。凉凉道:“怎么,想要我的修为?你以为以你的本事就能得到我的修为?不过是一个连我的木偶都打不过的废物。” 云落手执白色的曼珠罗华,轻轻地将它插入发髻里。道:“尽管特别想离开,但是因为大家都是那样的人,所以我决定来救你。” 长生微微眯着眼,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是吗?”但是,下一秒,他惊讶道:“你怎么没事?”这,这他的魔气会吞噬一切生灵的灵力,灼烧一切生灵的躯体,怎么这女孩离他这么近却一点事都没有? 云落想了想,道:“哦,我也很好奇来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前世往事 第三章 长生虽然被魔气折磨的痛不欲生,但还是在模糊的视线内看到那朵纯白的花,以及那句低耳轻叹:“长君,没想到经过漫长的时光,我们竟能再次相遇,真是孽缘。大抵是本神欠你的。” 长生在晕过去之前,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位淡然笑起来轻轻的c身着白衣的神女正慢慢的为对面看起来极其风流的仙友布茶。 白衣神女身后是一大片的曼珠罗华。低调,圣洁。 “汝哭否?”风流神问。 白衣神女轻轻点点头,又说了一句什么话,长生没听见。只见那风流神笑得即为开怀。 云落将手放在长生的头顶正打算给他医治时,却被他忽然抓住手腕。 “你,到底是谁?”长生厉声问。 云落望着长生的眼睛,慢声道:“其实”话还没说完,云落忽然抬手,一记手刀将长生彻底打晕。 “真是麻烦。劳资现在这么可怜的一丢丢修为竟然要浪费在你身上。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云落眉头紧锁,不快道。 正调动身上的灵力,忽然记起前世发生的事情。 一个激动,忽然抬手收了灵力,呆愣道:“还真是劳资欠你的!” 又将头上的曼珠罗华摘下,施法立于指尖,将它化成细小的莹光,散落于这一方受难的山谷。只见万物重生,生机再现。微风在,溪流在,古树在,生物在。 云落将长生身上的魔气压在他的体内,顺便加了一层不太牢固的封印。这封印,是她准备了许久许久的。大概是从她开始学习术法是开始的,虽然练到现在,但是对付魔气还是悬得慌。这也不能怪她,到底是天赋不好努力不够而已,罢了。 云落设一个结界,不让冷风低温伤害到他们的身心健康。云落还好心的将长生放到自己腿上,好让他睡起来舒服点。做完这一切,云落便往后一载,倒头就睡。 上古时期。 朱厌自小次山出世,这货据《山海经》中的《南山经》记载: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翻译过来就是这货长的跟猿猴很像,头是白的,脚是红的,叫朱厌,这货一出现天下就会发生战争,也就是传说中的天下大乱。虽然这货长的真的令人难以思议,但是他奶奶的还真不是一般的丑! 神落很不明白,这能惑乱天下的大妖怪出生的这么低调,低调到生在第一列山系中的一座顺口起的小小的山。真是他爷爷的窝囊!朱厌背负着惑乱天下的使命,拼命的修炼,终于修炼一种可以蛊惑人心的邪术。朱厌也是个聪明的怪物,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朱厌直接对南荒c北荒c西南荒的君王下手,一时间神界混乱。女娲大怒,命令神落斩杀朱厌。 当时,神落第一个反应就是:干嘛先让我送死? 女娲娘娘特别和气的告诉她:没办法,谁让咱俩这么熟呢?其他人怎么好意思呢。 神落: 神落乃是命运选中之人,是上苍的神谕,也是仙界的一个意外。所谓意外,是拥有三次生命,但每次出生都会携带前世的记忆。神只有一次生命,死了便魂飞魄散了,也就意味着在天底下的各个角落再也没有那个生灵的存在了,无论谁想见都见不到。这是上苍对神拥有漫长的生命给予的安宁也是人神平等。 神落一出生落下眼泪便成了曼珠罗华,这花有个神奇的功能,给予生灵再一次生命。神落在女娲成为众神之首后,便专心的辅佐她的好友治理仙界大小事务。 说实话吧,神落活了那么久,也没有弄清楚上苍到底要她干嘛。虽有三次生命,但却无情无欲无求,感觉活着跟死的差不多。 直到这次神落为了杀朱厌而领兵出战。原本受了重伤的应当是她,却没想到平时跟她对着干的长君神尊出来替她挡了一劫。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一战,打的甚为惊心动魄,死了好多神,毁了许多的美好。那些曾经面熟的神或是有点交情的神全都消弥于天地之间,但他们的仙元却留在这世界。或化作一缕微风,一股花香,或化作头顶的星辰,眼中的月影。他们像是消失了,也像永恒的存在着。 女娲娘娘怀着一颗怜悯之心感叹者。神落在一旁听得是昏昏欲睡,连连打哈切。 最后,女娲娘娘还问神落一句:“你觉得呢?” 神落状若深沉思考的模样,最后,庄重道:“同意汝的看法。”然后又道:“吾忽然记起窗台的花该浇水了,先行一步。”说罢,便匆忙忙的离去了,仿佛十万火急一般。 神落回到自己的府邸后,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为自己挡劫差点没活过来的长君神尊。 长君被安置在花园的后方的一个颇为清净的院内,照顾长君的神仙都是小仙长,没一个小仙女。这个小小的细节是神落特地吩咐的,她真心的担心长君跟她府上的某个小仙女发生什么一段风流韵事,她还要出来收拾烂摊子,把仙女嫁过去也就罢了,但是关于嫁妆一事真是他奶奶的肉疼。 神落这般想着,走到花园处,忽然发现花园里的灌木丛忽然变了个形状,它原本是方形的,现在却被剪成了花型。换来一位小仙女一问,才知晓原来这都是她八字相冲,磁场不和的长君神尊干的好事,真是闲得发慌。 神落凉凉道:“长君神尊病应当是好了。” 那小仙女正想说不是。却被神落的一句话给堵住了。 只见神落神情颇为开心,道:“吾现在就把白吃白喝的长君神尊赶送走。” 说罢,神落便加快步伐,迫不及待想把长君神尊给踢出她的府邸去。 步至到院内,便见长君神尊在大鱼缸旁戏弄里面的金鱼,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关键是长的好看,姿势也好看,还有金黄的阳光,繁茂的桐树,飞檐阁楼为他做背景,自是美的令人难以忘怀。 神落一到宫内,便居高临下的发问:“花园里的事情是汝做的?” 神落这可是气势汹汹,连平日里对待下属的干练都拿了出来。里面的小仙长一看气氛不对,就赶紧溜了。 虽说神落态度真是老差劲老差劲了,但是长君神尊还是一副笑语盈盈的模样,道:“正是。汝可喜欢?” 长君便这么眉眼含笑的看着她的眼睛,神落与他对视,第一次发现长君神尊的眼睛很漂亮,仿佛包含了万里星光。 神落移开视线,低头浅笑片刻,不知是嘲笑自己竟赞叹长君刚刚的惊艳还是在不屑长君撩妹的手段。 神落笑道:“神尊既然可以下床走路了,还可以打理花园。那么病想必也好的差不多了,就烦请离开吧。” 长君神尊依旧懒洋洋的模样,话却说的即为不客气:“天女是眼瞎了不成,吾病的奄奄一息,那里好了。” 说罢,又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霸气道:“不论是今日,明日,还是后日。吾就呆在这里了。谁若赶拦,那边滚。” 神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鸠占鹊巢! 千年之后。 白衣神女来到阴暗鬼火飘荡的地牢里,只见白衣神女一脸阴沉,气势凌人,所到之处皆是众仙灵一地的跪拜。 长君神尊颇有风度的打坐在莲台之上,笑得一派肆意。 神落走到长君神尊面前,道:“汝可知错?” 长君神尊支着下巴,懒洋洋道:“吾有何错?” “为何要破坏了‘法’?”神落平静道。‘法’乃是一个树状的灵石,上面不仅有众神的命道,还是天地准则,也是神界存在的根基。长君神尊竟不知犯了那个神经,竟然拼尽全力破坏了‘法’的一枝树根,导致现在神界上空塌陷。不过‘法’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凡是动‘法’的神,皆逃不过仙元据损,仙力全无,仙元都没得神根本活不了几天。 长君神尊笑道:“看它不顺眼,便毁了。” 神落讥讽道:“汝还真是潇洒。”神落低头看向他,只见长君神尊的腿上,腰间,胸口,肩上皆有雷电锁链穿过,时时刻刻都有电流在长君神尊流过。她知道莲花台上还有一层金针穿近他的血肉之中。 神落伸手碰向他的肩,只是靠近那么一掌的距离,便感到手指钻心的痛。神落微微闭上眼,鱼肚白的灵力从她的手掌流出笼罩四周,便见长君神尊身上的锁链一节一节的脱落。 长君神尊抬头望着她,自讽道:“汝可知道,‘法’上面写的是什么吗?吾竟忘了你,爱上其他人。” 神落张张嘴,本想说句“这很好。”但是却感觉喉咙像卡了一根鱼刺怎么也说不出。她还记得不久前一位神女来找她,请她离长君神尊远点,不要再耽误他了。她知道长君中意她,知道的,一直。自此之后,她便调配好了忘情水,只是还犹犹豫豫的一直没给。一直拖到现在,早知如此,就应该早早的做出了断! 长君神尊继续道:“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生亦何欢?” 顿了顿,又道:“吾可否抱一抱汝?” 神落后退一步,慢慢的摇摇头。 长君神尊冷笑一声:“还是这般无情。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吾即将魂飞的时候,汝也” 长君神尊还未说完,便见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空中飘落,随着地牢里的冷风飘到他面前,就这般的白色的曼珠罗华一点一点的盛放。长君神尊指尖一颤,伸手抚向了它。 神落有点呆愣,忽然明白原来长君与她而言已经是个重要的人了。她,竟然这时才明了,不过,也只有这时才能明了。 神落有点悲伤,却依旧平静道:“吾予汝来世,来世再见。” 再见,是来世再见。还是只是仅仅是再见。再也不见。 既然汝未点明,那么吾便选择前者吧。 在神落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长君神尊便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弥 她记得初遇时,在百花亭里他一脸呆愣的望着她,积极的找她搭话。 她还记得他们一同困在结界里,互相斗嘴的时候。 她也记得他逗弄她,调戏她的样子。 她记得他说过:遇见她是他的幸运,更是他的不幸。 在五百年后,神落因平定南荒战乱时而受了重伤,没过多久就死于天劫。 临死前,神落想了想,发现自己身边少了那么一个人。 夜半凉初透,明明罩着一层温暖的结界,云落还是被冻醒了。这一觉,她梦见了许多以前的事。这一觉,她真心的觉得有前世的记忆不太好。唉,总觉得自己生活好沉重好沉重的说,沉重的自己都没心情想明天吃什么东西裹腹了。唉,唉,唉。这种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怀着这种忧伤的心情,云落二度入睡,还没进入梦乡,云落忽然惊起,侧着身子趴在长生身脸上,喃喃自语道:“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革命友谊份上,我会在这一世尽我全力让你幸福,自然,这是我欠你的,没别的意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云落对于长生这种开玩笑式的讽刺,抖了一下皮子。可怜兮兮的喊叫:“长生~没有的事。你要相信我。” 惊悚的声音!(在长生听来。) 长生作画的手抖了下,一片落叶变了形。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落就等他这句话,笑眯眯的揉揉耳朵,道:“长生,你院子里的梧桐树能不能让我砍掉一条枝干。就一条,一小条。”云落很认真的比划,很诚恳的看着他。 长生踏着轻盈的步子,往旁边的云床一趟,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道:“本尊的肩有点酸。”云落知长生的意思,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他面前,殷勤的为他捶肩,一边捶一边捏,撒娇道:“师父你最好了,你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好的师父,所以你定会同意的对不对,是的,你一定会同”云落还没自言自语完,就被长生打断。“最近本尊忽然想吃一些东西,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大概有几万年了吧。”长生对着虚空装模作样的叹息道。 云落觉得这样不行,长生这神出了名的喜欢捉弄人,就喜欢看别人那副苦大深海的悲苦样,要是不把它从一只活蹦乱跳的狐狸变成一只吐着烟的吊死鬼,估计是不会松口的。 于是,便正襟危坐对着长生,直视他的眼睛,正经道:“长生,我给你讲个故事。” 长生见这只小狐狸忽然严肃的样子,有些意思,双手支着下巴,悠悠道:“你说,最好说的生动点,有意思点。” 你以为讲故事啊!还生动点! 云落故作深沉样,把手放到嘴边咳簌几声,继续正经道:“你要认真听,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我身上。” “那简短点。” “”云落一生气,把自己的一只狐狸耳朵给拍了下去。 于是,云落忍辱负重的顶着一只耳朵给他讲:六万年前,我与那刹出去游玩,途中看见一乞丐被几个纨绔子弟欺负,心中十分不忍,便出手相救,赶巧陈生正好也看不过去,也伸出仗义之手,于是他俩,不,她三就这样认识了。后来,她与陈生相爱了。但是,一只早该死翘翘老的没朋友的老虎,也就是上古神兽饕餮,居然祸害人间,陈生便出来制止,但却因为救她,凄惨的死了。但是她有陈生的一缕残魂,还有机会复活陈生。所以现下她需要梧桐的树干来做他的躯壳。 云落说起往事,有些心伤,声音低沉道:“如果没有我,陈生就不会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复活陈生。”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你这样做无疑是在破坏天道。”万年毒舌的长生此时居然没吐槽一句“笨蛋一般都会死的早”,还好心提醒小狐狸一句,这让云落这只小狐狸惊了一下下,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我做这件事这就是我的命数。”云落微笑道。 “哦,说的不错。加油,继续努力。”长生鼓励她,却丝毫没有帮她的意思。这让云落有些气愤,微怒道:“长生你就不该表示一下吗?梧桐树的枝干给我一枝好不好?”说到最后一句,气势明显弱了下去。 长生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悠悠道:“情节平庸,说辞不美,语言毫无特色,这个故事太无聊了。下次换一个吧。” 云落一听这话,立马就来火,他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有什么资格点头论足,还在她伤口上撒一撮盐,便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这最脆弱的情商,是最美丽动人的故事,经不起任何人来说道。 长生修养好,对她的怒火置之不理,在书架上随手拿起一本诗经,懒懒道:“你若是能够通过这次进入长生殿的考核,我就把梧桐树的树干给你作为礼物如何?”说完,便习惯性的转身。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当即,就拉下了脸。 只见云落伸出长长的又尖又利的指甲,满身戾气,狐狸尾巴也竖起来了。就差没上去扑倒长生身上,在他脖子上给他一爪子,直接了解了他的性命。 长生没有想到刚刚还是乖巧好玩的小狐狸,瞬间变成了如此厉鬼的模样。世事总是变幻无常,常常打的他措手不及。 忽然之间,长生殿内弥漫的尴尬冰冷的气氛。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就这么一直僵着。直到云落一个熊扑,向着长生的方向。长生冷冷的看着她,恍若冰山似的一动不动。 云落在扑向长生时,换化作一只狐狸,在空中一点,换了个方向扑向了窗外,大概是没把握好方向,也可能是没着陆好,只听到窗外传来“噗通”一声,接着就是一声凌厉的惨叫。 长生活这么久以来从未生过什么气,即便是有人辱骂他,他还能笑着换回去。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长生面无表情的坐到椅子上,随手翻看佛经,他忽然心里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若是他最后没有说出那句话,她是不是真的对他动手?就像千万年一样的她那样。 这几日,云落一直哭丧着个脸,好像同时丢了酱酱果和叫花鸡。大师兄一直在扫地,也没时间问她。 但最后,大师兄和二师兄一起来问她,关心她的情况。 于是,便出现现在这个情况。 三兄妹围在一个桌子上,大师兄二师兄一人一杯茶,开始训话。baba一盏茶的功夫,把云落这只小狐狸训得哪哪都不是,简直一活脱脱的废物,都不带返厂回收的。 二师兄严肃的用扇子敲敲桌面,严肃道:“云狐狸,也不是师兄我说你,你到底干了什么,把师父气成那样。你知不知道最近我俩咳咳最近师父都不带喜色。”咳咳,差点说漏嘴。最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一直板着一张脸,有事没事就找他们的事。但他们知道师傅生气这事一定跟这只狐狸有关。这地,就他们三! “云落,你到干了什么?”大师兄也急呀,要是以后师父都这样,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云落耷拉个脑袋,后悔道:“我就是想打师父一顿,但我没本事,被师傅逮个正着。” “什么!”两人同时一惊! 两人同时在心里咆哮:你这肥包。这以后日子真真的没法过了。 “大师兄,这个时候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不是还要打理花圃吗?”云落忽然想到这事,心里咯噔一下,大师兄不会是看出她的把戏了吧? “哦,是这样的。那个东海三公主来了,她对师傅有意思你是知道的。于是,她为了呆着这里便自告奋勇说要在这里做个侍女。师父心情不好,就应了。”大师兄一口气把这些事全都顺了下来,云落眼尖心细的为他到了一杯水。 原来,师傅心情不好什么都会应啊!这也太没原则了吧! 二师兄用扇子戳戳她,问道:“你想好以后该怎么办了没?” 云落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说道:“我想好了,我一定要求的师父的原谅。就算赶我走,我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 这话,得到师兄的一致认可,两人都同意云落这么毫无价值的送死。 云落端着一盘她刚刚做好的酱酱果子饼,来到了正殿,正好瞧见那东海三公主正殷勤的为长生扇扇子,还问他渴不渴,见长生一皱眉,就立马闭嘴。 云落踏进去之后,把盘子恭恭敬敬的端到长生面前,哀求道:“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原谅我那时的年少无知吧。” 长生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酱酱果子饼,伸手拿了一个,冷冷的说道:“那你便先跪着吧。等我吃完了,你在起来。” “是。”这一刻,云落开始后悔,她为什么求长生原谅,还要做个计划表,早知如此,就应该直接跳到最后一个环节。 于是,云落便托着个盘子,跪了大半个时辰,却见长生才吃了两个。但她却傻不拉几的做了整整一大盘!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于是云落便问道:“师父,你还生气不?” “生气。”长生实话实说。 这一刻,连月颜都开始同情跪在地上的小狐狸了。 云落跪的太久,实在是不想跪了,便想站起来,腿刚刚起了一半,就听见长生淡漠的声线中带着一点怒火:“本尊让你站了吗?” “没。”云落现在好想落泪。师父啊师父,你为何要如此残忍,对自己的徒弟这么小气。 长生啊长生,你为何要没事找事,跟一只小狐狸置气,神佛不要自降身份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论神尊徒弟的差别对待 第五章 “师父~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一生气我也不开心,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求的师父的原谅,愁的连狐狸毛色都变了。”云落耷拉个脑袋,满腹委屈。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扒拉一下自己的头发,从上面揪出一根白头发,在长生面前晃悠来晃悠去。 看,白头发多白啊。 长生垂眸一看,毛发雪白,真的有点心疼这只小狐狸,便道:“你哪错了?” 呃这个不好回答。话本子里有多少人因为这句话,而被另一个主角给卡死在半路。想了想,认真道:“师父,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还有呢?” “咳不该想打你。当时,真的只是想挠你那么一下下而已。呃好吧,我错了。”云落回忆一下之前的细节,还真不是一句挠一下可以带过去的。 长生随手翻了一页书,问:“你打算怎么作来赎你的罪?” 呃这个,这个。云落咽了一口口水,简直豁出去了。baba,嘴不停,一大串话从她嘴里蹦出来。“我打算每天给师傅打扫房间,整理书籍。一日三餐我全包了,我亲自下厨做饭。还有,我随叫随到。” 长生见云落神情真挚,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悔过自新的意思,便道:“那好,我明日就让非清给你列个时间表,什么时候打扫卫生,做饭,你都要看的仔细了,莫要忘了。” “是。”云落忽然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自己还乐颠乐颠的跳了下去。不对,这应该是长生挖的坑,然后自己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师父,你不生气了吧?”云落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生气了。” 云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腿跪的有些麻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给自己腿锤锤,舒缓舒缓神经。 “把你的笛子拿过来。” 听到长生的话,云落立刻把自己的笛子从袖口中拿出来,递给他。这笛子名叫解忧曲,是念尘留下的遗物,她为了纪念他,便日日带在身边。解忧曲,解忧曲,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似乎听那刹说起过。不过,长生怎么知道她有一个笛子的?唉,长生那么厉害,知道也不奇怪。 云落见长生在上面下了咒,这咒她从《百练术》上看过,这咒名叫两印符,若人身上下了这咒,便能时时知晓对方在做什么。算是能找人吧。不过,这术法有些麻烦,也不是那么有用,一般神仙都不回去练这种没用的东西。长生居然知晓这种术法,真是不可思议。 “长生,你在做什么?”云落不解长生的做法,便问。 长生在解忧曲上下好术法之后,便还给了她。回道:“随叫随到。”说罢,便进入偏殿休息了。 云落猛地一下回过神来。暗道,长生,你是不是还在记仇? 云落从殿内出来时,神情恍惚,一副霜打的茄子样。二师兄这厮从后面的柱子出来,吓了她一下,她也没反应。见云落从未有过的低落,猜着八成是师傅那件事,估计没成功,心里幸灾乐祸了一下,便安慰她:“师父没原谅你?没关系,我们再接再厉,师兄我亲自给你支招。”说着,重重的拍了云落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师父原谅我了。”哀叹。 “那你还这副样子?”二师兄明显的怀疑。 云落把他搁在自己身上的那只爪子吧啦掉,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说完,又感叹一番:“唉,长生当真是小心眼。不愧是天界最最最最记仇的神仙,不,神佛。神佛不是一般都是慈悲为怀,心无杂念一心向善吗?为什么我一点没看出来呢!这是神佛”云落像是倒豆子般将自己肚子里的苦水不满一股脑的倒出来,以至于太专注与沉浸自己的情绪里,忽略了一直咳嗽个不停的大师兄。 可怜的大师兄一直在咳嗽 云落本能的转身一下,表情僵硬了一下,恢复原态,悠悠道:“师兄,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会去哪?” 大师兄:你觉得现在这些还有救吗? “恩,天气的确不错。”一道淡漠儒雅的声音传来,接着入眼的便是一袭黑色飘逸的衣摆。 大师兄行了一个礼,道:“师父。” 云落也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弱弱的喊了一句:“师父。” 刚刚自己在殿里表现的一副悔过自新,痛改前非的形象彻底崩塌了!这几日的运气也忒差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占卜一下,改改霉运。 不对,长生怎么在这里?这里离婆罗宫至少有三条弯弯曲曲的过道,外加一座寢殿的距离。这个问题,卜邈自然也注意到了,但是呢 师父出现在哪里,这是他的事情,算是他的隐私,所以,不问是对师父最起码的尊重。 依稀记得他刚刚到长生殿没多久,师父经常不在殿内,经常早出晚归,也不知去做什么。彼时好奇心作怪,便偷偷跟着,于是便看见长生站在云绝巅上向某一个方向凝望,一站便是半天,呆呆地也不动,像一尊雕像似的。次次都是如此。原以为是有什么好看的风景,竟让神尊看痴了去。于是,他便专门在师父离开之后,特地去瞧了瞧。结果一眼望下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不,也不尽然,白云之下,是壮丽河山,奇山越岭,看一会儿,心境也会开阔许多。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上一看,确实有用。但是,师父总不能天天心情不好吧? 于是,观察时间久了,还真的有那么一些有用的发现。自然,这都得益于他风流的本性。想在人间历劫的时候,他也算是阅花无数了,对那些人的细微的眼神变化甚是了解。这项技能,连修的仙术都比不上。 怎么说呢?师父再往下看的时候,眼神时而忧虑,时而闪着柔光。然后他觉得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分明是宠溺的眼神!这这莫非,莫不是师父有喜欢的人!思及到此,自己都被自己给雷了一下,足足用了三个月才说服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后来便不这样偷偷跟着师傅,以后的日子该怎样就怎样。只是心里揣着一个秘密着实难受,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吃饭时,脑子里想着,修炼仙术时,心里琢磨着,特么的,连睡觉时,做梦都梦到了自己在苦苦找寻答案。于是,他彻底的不淡定了。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所以,他便和大师兄说了这件事,后来大师兄也跟他一样,过的日子都是神游一般。 恩,他终于心理平衡了。 但是时间越久,心里便越痒痒,这毕竟是这从古至今的第一位神佛,还是上古时代的战神,长生的不少事迹都被记载在史记书籍里,被后人歌颂。若真的被他们发现什么东西,那历史上也会留下他们的余迹,上面记载着:四海八荒长生神佛的,它的发现者是卜邈和大师兄。那该是何等的荣耀。抱着这种侥幸,他们便找来了千里眼来看看那山巅之下到底有什么,千里眼因着这两人神神秘秘的,便以为有什么新鲜玩意或有意思的东西,谁料想竟是这般无聊之事。一时便也有些不耐烦了,对他们的问题也是敷衍了事。只是他身份尊贵,是西海的大皇子,这身份摆在这,又端着架势,一时竟也有分凌厉迫人的气势,那千里眼小仙便不敢放肆,只能乖乖的听他的吩咐,认认真真的回答他的问题。听那千里眼的话,那下面的确没什么东西,倒是有一片奇怪的树林,那里住着一只灰色的小狐狸。 这就奇怪了,莫非师傅天天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这只小狐狸? 他正想着却不料听到一道缥缈很熟悉的声音:“看来本尊的徒弟对本尊的事情倒是极为关心。” 他们三人颇有默契齐齐的一震,顿时感觉事情不妙。那千里眼也忒不仗义了,见长生一来,立马找个借口,溜了。 还说什么“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你有什么公务,不就是天天把个大门吗? 但是他觉得身为仙人应该有良好的品质以及乐于助人的精神,便急忙忙的喊:“我帮你。”说着,也打算一同开溜了。 但神佛就是神佛,自然是法力无边。只见他轻轻的挥挥衣袖,在手指结个印,他们便被封在那悬崖之下天然形成的一个石洞之中,同时,也听到长生那淡漠的声音:“你们如此关心本尊,本尊自然也要为你们着想,为了更好学习术法,便在这石洞之中好好的苦修吧。一千年之后,本尊再过来。” 什么! 瞬间便感觉天雷滚滚,但当时还刚刚进入长生殿不了解长生的性情,所以便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神尊不过开个玩笑。是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神尊不会这么无情的!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留。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呵呵! 原来光阴的流逝,不过在于人的心境,那时,总会有个期待,所以,他们特么的自欺欺人了一千年! 等一千年过去之后,阵法自动消失,他们还能相视而笑,像个智障般的安慰对方:“神尊果然不会这么无情的。我觉得在这洞中不过短短几个月。” 大师兄亦然:“我也这么觉得。” 后来他们回去听说看大门的千里眼变成了扫茅厕的初级小仙。 其实,神佛嘛,有点小脾气很正常的。 被连累的千里眼小仙已经打扫茅厕一千年!据说还有一份兼职,扫仙街。 信仰之所以成为信仰,崇拜之所以称为崇拜,是在于它的追寻者的信念。 所以他们对这一事情视而不见。 然后,时间久了,发现神尊真的是无情。却是有欲,例如,闲来无事小小的作弄他们一下,取个什么难寻的宝物,亦或去收服什么比较厉害的凶兽,然后看看他们狼狈的模样,清冷的笑一笑,就完了?!按神尊的说法,留他们在这完全就是打发一下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那段时间却是他们仙术提高最快的时候 自此之后,他们对长生的个人私事以及行踪都没了好奇心。 卜邈虽然脑子里翻滚出这些场景,时间却不过几秒钟。也就是相当于愣了一下而已。耳边便听到长生淡雅的声音:“你想喝酒吗?” 因这是对着云落的方向,云落小小的惊奇一番,没想到长生居然对她这般好,赶忙点头,:“要的,要的。”这里无酒,要是喝上一壶好酒,那需到那刹的三途岛去讨一杯,在这仙界唯有那刹的酒味道最好,最香醇。不过三杯就能放到一位酒仙,最令人称赞的是那刹酿的‘无味’,入喉无味,酒入肚之后,舌尖却留有一股醉人的酒味,此为后味。甜甜的,甚是好喝。由此可见那刹的酒技有多么高超了。她曾偷偷的喝过那么一小坛,味道甚是令人难忘。 “我知道。”长生淡漠道。 “长生,你是不是去那刹那里,若是的话,带回来一坛子‘无味’呗。以你的尊荣(容),那刹一定会卖你个人情面子的。”小狐狸笑眯眯的说。 “我知晓了。”长生顿了顿,又复言道:“这几日我有一些事要处理,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不要惹祸。考核需要准备的资料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几日就在婆罗殿内好好用功,我回来检查。” 小狐狸很乖巧的点头。 卜邈则是一脸不可思议,那惊悚的表情简直像看到了沙魔出世的场景。 不,这一定不是他的师父,师傅向来都是‘你的事光我毛事,我的事关你毛事’的态度,何时这么好!何时会在办事之前说一声,问需要带什么东西,还一下子说着这么多关心的话。这一定不是他的师父,他的师父如果遇到这类问题,应该是清高自傲,淡漠出尘的吐出一句话:“自力更生,好自为之。” 这明显的差别对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神佛,情债 两人目送长生离殿的背影,想起长生在离去之前说的话:“这几日三途河有些异动,本尊去瞧瞧,你们定要好好的守着长生殿,莫要让外人闯入。”末了,长生还加了一句:“云落,记得听话。” 声音淡漠悠长,恍若有几分微甜的情丝在里面流动。像一位将要出远门的夫君对妻子说得语气。但那眼神怎么看都是很恩亲切。云落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长生的目光,只觉得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的她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云落便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些:“我会好好的听师傅的话的。” 然后,见长生露了一丝柔和并兼清冷的笑。 神佛一笑,神袛之姿,自有千种万种的风韵。远有白云飘飘,穹天之阔,后有玲珑解语花,悠然盛放。更衬得神佛越发的梦幻。 两人呆住了片刻。回神之后,长生已经连背影都没有了。 两人扭头惊奇的望着对方,竟齐齐的开口:“师父” “女士优先,你先说。” “师父,他最近还好么?” “不太清楚,你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 “结对没有。”云落一脸诚恳。 “那又是为何?” “如果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脾气冷淡的男人,在某一天忽然之间变得温柔体贴。根据我看花本子千年得来的经验,那就是――长生爱一种东西。” “你是说,师父可能爱上了那个什么公主。” “是的。” 他们好像同时做了一个好离奇的梦啊。 云落想起长生他那温柔的语气,和泛着柔光的眼神,心跳忽然快了一拍。心情不知为何有几分愉快。又想起他们之间得朝夕相处,嘴角直抽,心跳恢复正常。她还是忘不了初来时,长生是怎么折腾她。最可恶的事当着她的面,抢她得口粮,戏虐她用狐狸尾巴打扫落叶。 “你这狐狸尾巴长的不错,毛挺多的,扫落叶正好。” 一想起着淡漠又可恶的不行的语气,她心里就直冒火。 果然温柔什么的,都是传说中的幻想。说的好听点就是水中月,镜中花。全是虚的。 回到院内,正巧见大师兄在扫落叶。哎,也不知怎么了,近些年来这梧桐树老是落叶,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一样到了换毛期。 “师兄,今日怎么是你在这扫落叶?”云落凑上去问。 “哦。东海公主暂时回去一趟,说是有什么事。”大师兄停下手中的活,仔细想了想。又道:“好像是西海的尚元皇子提亲去了。” 尚元皇子是这西海老龙王比较疼爱的美妾所出,因着那美妾死得早,所以将爱全转移到孩子身上。就养成了那尚元皇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简直拽到天上了。分明长着一张文弱书生的脸,却从小就崇尚武力,练得一身神力。看谁不顺眼,就开打。在海里,都是横着走的。一次,不知怎么了,这尚元竟和天上了武将发生口角,打了起来,看他那一副弱鸡的样跟武将那一身魁梧霸气的形象一对比,瞬间掉了层次。结果令众仙家没想到的是这尚元皇子竟然赢了。而且赢得万分精彩。自此,尚元皇子扬名四海。大概是尚元皇子尝到了武力的甜头,于是只要是一言不合的,直接动武。愣生生的一个莽汉!惹得许多人不快,却没人敢说话。身份,武力都在那摆着呢。 要说这东海月颜公主与尚元皇子的婚事,是打娘胎就有的。东海老龙王与西海老龙王交好,正巧各自的妻儿怀孕,于是西海老龙王便捏着胡子乐颠颠的说干脆结个亲家吧。这东海老龙王一听,这主意成啊。豪迈的一挥手,应了。却忘了考虑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应不应。这不,出了月颜公主看上了长生这一出。真是最近又该热闹了。 “我记得这西海皇子是个莽夫。脾气也不太好,这公主要是嫁给他,不得天天气哭。”云落又道。云落脑子里浮现了一出,美人独守空房,黯然落泪的场景。 “非也,非也。这尚元皇子可是着实喜欢这人家呢。”大师兄神秘的摇摇头。 “这是为何?”云落又想像出美人救英雄的故事。 “小狐狸,是这样的,尚元在与一位上仙斗法时,正巧月颜公主在场。月颜公主姿容出众,一下子就吸引了尚元的目光。自然,那场比试就输了。可自打那次之后,这皇子便天天缠着东海公主,惹得东海公主烦不胜烦。躲了他许久。”卜邈风流着摇着扇子在一旁插话。 “也正是因此,月颜公主在躲西海皇子的时候,遇到了采药的师父。师父那淡漠出尘的样子,这天地下能有几个,一下就入了那月颜公主的眼。便满心欢喜的向师父求救,让师父帮忙。小师妹,你猜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云落幻想了一下那时的场景:美丽的月颜公主急忙忙的躲着后面的满脸色胚的流氓,正巧看见一个淡漠如天上月的公子。便心中一喜,赶忙道:“公子,后面有人追我,求公子救命。” 然后,公子温柔一笑,道:“莫怕,我来保护你。” 于是乎,英雄救美顺便大战流氓的故事就此展开。 幻想完了之后,云落便结合实际学着长生的样子,淡漠道:“关我毛事。” 师兄两人脸色一僵,大师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道:“错了一个字” 云落领悟,继续一本正经的淡漠道:“关我何事。” “是了,师父当时正是这么说的。” “你可不知当时那公主的模样,很是难看。”卜邈摇着扇子一脸的遗憾。 “你见过?”云落好奇道。 “没” “” 大抵是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虽然是月颜公主那次很生气,但至从知道他的身份后,便只剩下了仰慕了。 三途河。 是生界和死界的分界线,因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分为缓慢,普通,急流三种,故称为‘三途’。 就像死与生可以跨过一样,所有的灵魂都可以从这里经过,继续他们的轮回转世。但渡河的方法只有走过那一座桥,忆起前生的爱恨真痴。从最初强烈的不舍,随着一步一步的走过逐渐释怀,到最后的放下。再喝完孟婆汤的那一刻开始,前尘往事皆为幻影,开始轮回转世,接着新的人生。 因着这里是最好练化人心的地方,便将沙华封印到了这里。但是这沙华的魔气甚重,自从沙华封印在这里之后,受沙华的怨气影响,这座桥就开始逐渐腐蚀,也有不少的灵魂落水,因为这河水自天地混沌之际便是一片死海没有活力,同时又有腐蚀人灵魂的剧毒的,所以凡是落水的灵魂皆化为恶鬼,永生永世忍受着不得重生的折磨与永无止尽的黑暗。这里便是传说中的希望与绝望并存的地方。三途河上方是佛祖的天堂,下方的河流是阿鼻祖地狱。 一道白影从这河面略过,速度极快,飞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脚尖落地,如同在地面行走一般,从容,自在。那些恶灵见有一人在河面上如履平地,丝毫没有受那河水的影响,不由得心生恶意。凭什么这人接触了河面没有入地狱?这地狱总该有人下来陪他们一起等待漫长,受尽绝望的折磨。正所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恶灵猖狂,无数幽怨的声音如同狰狞的琴音呜呜咽咽的勾勒一曲人间地狱的模样,像黑暗里暗丝暗缕的霏霏魔音,令人听后便肝胆俱裂。但那人像是没有任何影响似的,一步一步向着怨气最深处走去。 那些恶灵见那人如此嚣张,不由得一怒,随即便心灵相通似的,齐齐搅弄周边的河水,掀起巨大的波浪,黑压压的一片,向那人压了下去。 那人像没看到似的,一如既往的继续迈步前进。 周边净是那些恶灵的邪笑与无止境的怨气。 “桀桀――去死吧。” “嘻嘻――一起死吧。” “呜呜――来陪我吧,我好寂寞呀。” “死吧,死吧。” 死亡后的绝望,黑色的孤寂。 人生前的期望,化作怨灵的呜咽。 三途河,一境一界。因缘善果,皆有命。 死亡,绝望。这便是他们的命。 怨,由此而生。 不过是几瞬间,周围的气氛竟全陷入压抑沉闷之中。那波浪气势汹汹的向那人压了下来,上面还有一群恶灵操控着。恶灵面部狰狞,目光空洞,灵魂里只剩下了恶。他们企图把所有人变得和他们一样。譬如眼前的人。 只是,那些恶灵仅仅是略微靠近他一下还没有碰到那人的衣角半寸,便瞬间惨叫一声灰飞烟灭。 于是,便有更大的巨浪,更多的恶灵集聚在一起,一起拉他下水,一起杀了他,一起将他带到黑暗。 巨浪,数百丈高。连三途河四周的生灵都惊动了 那人怜悯的望着他们,微微叹气,接着便双手一合,瞬间金光乍现。那金光蓦然笼罩河面,蔓延在黑暗的每个角落。光,是太阳的余温。是暖。是希望。那人,是佛。 那些恶灵在金光之下,灵魂逐渐透明,化为一颗一颗的光粒,随着不知哪里来的风,进入了轮回的空间里 慈悲的佛虔诚的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便开始念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阿弥唎哆悉耽婆毗 ” 一首誦过,那河水忽然有了异样。周遭一片黑色暗涌的漩涡,河面上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着黑气 佛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慈悲怜悯的道了:“冤孽啊。”接着,便虔诚的念佛经。 无声息的较量,在悄无声息的进行无人知,无人晓。 不知过了多久,那河面总算是归于平静了。只是在佛转身离开时,河面又有了新的颤动,似乎在谴责神的不公。佛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本尊之所以为佛,因为我心怀希望。” 说罢,便飘飘然的离去。 在三途河的边界正巧碰到了一袭蓝衫的那刹。那刹正在一旁的石头守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在等本尊?”长生淡漠道,正好他找他也有事想问一问。 “这放眼望去,空无一人,等的不是神佛又是谁呢?”那刹笑眯眯的调侃道。 “走吧,去你岛上。本尊有事找你。”说着,便晋直掠过那刹,丝毫没在意那刹脸上的僵硬。 那刹笑意一僵,摇了摇头,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这本是求人的语气,竟被他说的理直气壮。真是算了,不说也罢。 “我猜一猜,能让你如此上心的,也只有云落了吧?” 云落望着长生殿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拿起桌上的酱酱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 伸出一只手指,凌空一指,悠悠道:“再过三秒钟必然电闪雷鸣。” 三秒后,雷击电闪,轰隆隆的声响。 大师兄同样拿起一颗酱酱果,同样的伸出一只手指,敲了敲桌子,幽幽道:“在十秒后,倾盆大雨,狂风暴雨。” 十秒后,大雨一泄而注,瓢泼大雨,雨势当真是大的紧。那雨珠“啪啦啪啦”的往下落,击打着青砖黑瓦。 二师兄摇着一把扇子,啃了一口鸡翅,口齿不清道:“一柱香后,必定雨过天晴。接着大殿门外有人叫喊,怼骂。” 果然,一柱香后。晴空万里。接着,便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长生,你个乌龟王八蛋,亏我还敬你是尊神佛,竟夺人妻室,简直卑鄙无耻下流,还不快快滚出来,咱们一决雌雄” 三人一阵无语后。 云落吐槽了一句:“一决雌雄真是蠢得没边了。” 大师兄哀嚎一句:“这日子什么才是个头啊。” 这件在他们眼里简单明了在读者眼里却不解的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话说几天前,那月颜公主满面春风的回来后,整个人便乐呵呵的。一问,才知道她父皇将她同西海皇子的婚给退了。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一向重脸面的东海老龙王退婚,还搞得四海八荒沸沸扬扬的。这不,西海皇子不乐意了,赶紧飞奔到长生殿来了。 月颜公主刚到,这西海皇子就后脚跟了过来。来的第一天就跟二师兄打了一架,这西海皇子出言不逊,辱骂师尊,二师兄自然是气不过,本来是准备收拾西海皇子的,结果反被西海皇子收拾。 之后,便骂骂咧咧的进了殿内,那叫一个气势汹汹,一副强盗的模样。 不巧碰到云落,撞了个满怀,将云落满怀的酱酱果全碰掉了地下。于是乎,云落怒了。然后呢,她发飙了。拿着笛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中间还没带一个脏字,而且还把平时听起来那些道貌岸然长辈才说的话用了上去,还胡扯了一些道德礼仪。直直的把他说愣了。没想到这西海皇子一听甚为有理,便尊了云落说的第一条“进门须得主人的同意。”这不,成天在门口叫嚣。惹得他们那叫一个烦呦。 可偏偏的故事的女主人公躲在长生居住的婆娑殿内不出来。这便是更烦上加烦。 几日前云落在婆娑殿内还能好好的看书,还能享受一把神尊的待遇。现在那什么公主一来,便将那婆娑殿夺了去。看再二师兄的面子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呵呵一笑就带过来。心里确是委屈,好好的一张舒舒坦坦的大床就这莫没了,当真不高兴。 又是几日过去。 门外还是骂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只是那声音很明显有些沙哑了。 “靠”什么才能进门呐?尚元如是想着。这繁文礼节着实麻烦,干脆打进去得了。 想着,正捋起袖子打算冲进去。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正打算撞开。谁知这门竟然开了。一时收不了力,于是乎,便顺势往下栽了去。一个狗啃泥的姿势华丽丽的出现在门口。 云落见尚元这般狼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即便是招来尚元的怒视也不在意。依旧笑得放肆,等笑够了,尚元也从地下起来了。 便道:“长生这几日一直不在殿内,你且先回去。过几日再来吧。” 尚元一听,顿时就怒了,喊到:“你为何不早说?” 她能说看你不顺眼,故意折腾你的。行吗? 小狐狸狡猾的转了转眼珠子,清清嗓子,道:“这不是为你好嘛,神君大老远来一趟正能让您失望呢?本来想着长生过几日就回来了,谁知到现在都迟迟未归,现在不得已才说来。请神君见谅。” 尚元被她那一套唬的一愣一愣的,竟信了这只狐狸的话,摆摆手:“那神佛在何处?” “这个我想想好像是三途河,也许吧。”小狐狸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三途河为三界神仙都避讳的地方,而且没有天帝的允许,不准进入。 “三途河?那神佛应该在办正事,我理应不该打扰才是。”尚元想了想,才道。 这好实诚。想不到一介莽夫,竟有如此心地。当真让她自愧弗如。 “咳你要不先进去做做,一起等等吧。如何?”小狐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也好。”尚元点点头。 刚刚抬起脚,却被一阵风似的强势差点给刮倒。 云落自然也感到了这阵风的涌动。抬眼一看,只瞧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自然,还有猖狂的声音传来:“云落,小狐狸,我来看你了。” 云落: 尚元:这么大的人居然没看见! 尚元道:“这妖族公主”他也说不出该怎么形容了。 云落瞧了他一眼,抽搐着嘴角,道:“看着架势,应该是逃难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跳脱的妖菲儿 三途岛。 天然形成的溶洞内,佛光乍现,一圈一圈的笼罩在紫衣人的身遭。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那刺眼的金光才一点一点的散去。 那精致的炉鼎外围似有红色的烟雾翻腾,最终在紫衣人手中归于平静。 紫衣人低眉浅笑:“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们还有这段情缘。 原来,你‘守’了我这么多年 紫衣人见那团红雾已经有了模糊的轮廓,想来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凝聚成一缕元神了。轻笑一声,从指尖凝聚出一束金光灌入其中。那炉鼎中的残魂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微妙的红光从炉鼎里溢出,在溶洞中四处游走。 残魂是不能离开供养自己的炉鼎的,除非凝魂之后,所以这是凝魂了?! 若是让云落知道,自己供养几万年都没成功的残魂,却被长生的一缕佛光给凝聚成魂,不知又是该发出何种感慨。 长生把炉鼎放回原位,便飘然然的离开了。 出来之后,便见那刹提着两坛子酒在洞口等他。 那刹看到他之后,便道:“好了?” “恩。”长生淡漠的应了一声。之后,便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玉指在那刹眉心中一点,一股浑厚的力量涌进那刹的体内,过后便感到手中强大的力量。 那刹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兴亡。 这,便是佛的力量么? 塑造万物,颠覆三界的力量。 令人无可抗拒。 他现在似乎有点能理解上古时期那些人的疯狂了。果然,如此的令人着迷。 这便是毁天灭地的混沌之力,佛的荣光。 不过,那刹很快便敛了心神,俊朗的面容上浮出和善的笑:“这是云落要的‘无味’,好喝的很,神尊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 长生接过,看到那坛美酒,脸上也浮出一星子的笑来,道:“知道了。再会。” “恭送神尊。”那刹拱手道。 只是,那道紫色的身影走了几步不知为何脚步便顿了顿,凉凉的开口道:“佛的力量不是轻易掌控的,你,小心反噬。” 说完,金光一散,便彻底的消失在清淡柔色的梨花树下。 那刹忽然笑了笑,这是清冷无心的佛掌中的温暖吗?佛的关心,从来不屑于他们这些无聊的众生,果然,因为和那只毛绒绒的小东西有些关系,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就像他们之间的交易一样,也正因为云落的存在。所以长生才愿意跟他做个无聊的交易吧。所以他才能借到三界所有人都眼红的神力。所以他的曼陀罗华才有机会复活。 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感谢他的好朋友――云落。 对了,还有云落。 她的眼泪。 那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话说,妖族公主一见长生殿便冲了进去,直接急忙忙的找云落,一点也没有看见殿外明显站立的两人。 进去一看,便是空荡荡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萧瑟的落叶,薄凉的温度。 这是走错地了是不?咋还这莫冷呢?不该呀。这天上是没有季节的变化的! 边走边嘟囔:“怎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云落那只死狐狸怎么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妖菲儿忽然听到了零星的脚步声,还有那熟悉的声音:“神尊不喜欢人多,便只有我们几人。所以显得空旷些。” 妖菲儿扭头一看,便看见熟悉的面容,温软的笑意,眼眸的惊喜。登时鼻子一酸,就扑了上去。艳丽的容颜一垮,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道:“死狐狸,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云落眼皮子跳了跳,对妖菲儿忽然这么肉麻兮兮的话有点不适应,还有点恶心,道:“你又怎么了?是又惹了哪家的妖魔鬼怪?” 尚元见他们如此亲密,便眉头皱了皱。 妖菲儿一听,从云落怀里拔出来,没好气的说道:“难道我在你眼中只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怎么会,你只是除了会惹是生非外还是会在危急时刻可以分分钟抛下我先走的孩子。”云落用温柔飘渺的声音说着,还颇为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死狐狸,再说一句,信不信姐咬死你。”妖菲儿粗鲁的巴拉下云落的手,张嘴就想咬。 云落戏虐的看着她,慢悠悠道:“我刚刚上完茅厕没洗手,正脏着呢。你咬吧,不干不净咬了没病。” 妖菲儿气的脸色通红,重重的“哼”了一声,放下她的手,扭头就走。 “我的房间在长生殿左边的第三个房间。”云落喊到。公主应该有什莫事想跟她说。发生了什么事呢? “知道了,我不会乱跑的。我在那等着你。”妖菲儿不在意的挥挥手。 两人如此有默契,甚至可以猜到对方的心意,可见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想到这里,尚元有点戒备的看着云落。 妖族跟天界的关系向来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妖王一心想要统治三界,害的不少人死去,其中就有他的族人,这笔账他可还记得呢! 想着,眼神便有些幽深。 云落将尚元的神色收入眼底,默不作声的在脑子里转一圈,随后便做个“请”的手势,道:“请跟我来。” 说着,便在前面带路。 尚元在后面想着刚刚的事,脸色一直不太好。便多往前走了一步,问道:“神君为何与妖族公主相识?” 云落眉心一跳,心里头有些不高兴,却没有表露出来,依旧笑容满面,道:“是这样的,之前我受伤时,正巧碰到她,她救的我。就这样认识了。” 尚元似乎对云落的说法不太相信,质疑道:“是么,妖族也会救人吗?妖族向来狡猾,神君莫要被她骗了。” 云落虚假的笑笑,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方才道:“到了,就是这间。殿下先住在这里,等过几日师父回来时,您再找他吧。” 说这,没等尚元说话便走了。 尚元何曾有过这种待遇,心里一怒,说了句:“不知礼节。”便甩了甩袍子进去了。 等云落回到房间里,看见妖菲儿正有滋有味的吃着炸鸡腿,喝着细米莲子粥,还有那水晶鱼肉丸子。 那鸡腿在长生这里应当是没有的,所以 “放开我的炸鸡腿!你这个妖女。”云落暴怒。说着,便朝她手里抢。 “什么叫你的鸡腿,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这也是咱俩共有的财产。”妖菲儿笑嘻嘻示威似的晃晃鸡腿,轻巧的躲开云落的恶爪。 当然,云落也不是个吃素的。于是,便抬起自己的爪子,恶狠狠朝她扑过来。 又当然,妖菲儿也不是个怕硬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死狐狸自然要好好的戏耍一番。 于是然后最后,妖菲儿被云落坐在肚子上压在桌子上,右手将鸡腿举得远远的,另一只手钳制着云落的腰,死命的抓住云落,不让她够的着。 恩,就出现了这个搞怪的姿势。 两人虽打着架,但说的话都特别的友好可亲,就像是好久未见得老友。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云落涨红了脸,艰难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上次妖族与天族大战,天族死伤无数,自然激发了天族的恨意,所以现在天族人对妖族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妖族自此灭亡。何况她一个妖族公主一个人来这里被人发现了身份,岂不是危险! 妖菲儿几乎被云落压的喘不过气来,嬉笑道:“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谁认识姐?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吗?” “滚,我妈在这也庇佑不了你。”云落吼了。 “哎呀呀,不要生气嘛。还有我跟你说一件事赶紧给姐滚下来!你这只笨狐狸!蠢狐狸!胖狐狸!” 最后,云落看在那只鸡腿的份上饶了她。 两人面对面地正襟危坐,一个啃着鸡腿,一个咬着鱼肉丸子。 “说罢,到底出了什么事?”云落一脸认真的问。他们好歹这么多年的知己,能不了解彼此?!笑话,一看就有事! “我跟我哥断绝关系了。”妖菲儿默默的说道。 云落一惊,等着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话。 妖菲儿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还是伤心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悠悠道:“我哥什么样,你也应该知道。整天就想着统治四海八荒,想的都快疯了。就在前不久,青丘帝君向我哥提亲,说要娶我。我哥还是疼我的,见我不愿意,自然也就不同意。但是” “但是青丘帝君说会帮你哥统治四海八荒时助一臂之力,然后就这样你哥就同意了。”云落面无表情的接下她的话,嘴里的鸡肉也感觉没什么味道了。 “哎呀,死狐狸你咋这么聪明呢?果然是狐狸,都是狡猾的。”妖菲儿没心没肺的开玩笑,表面上似乎一点也不伤心。 云落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冷冷的瞪她一眼,讥讽道:“所以也只有你这个傻不拉几的没事装什么坚强。” 妖菲儿身形一僵,忽然沉默了下去。自嘲的笑了笑,笑着笑着就把眼睛笑红了,硕大的泪珠滚过艳丽的脸颊。 云落见状,伸手抱住了她。将她埋在自己的肩头,任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裳。 柔声的宽慰道:“乖,会好的。” 妖菲儿把脸埋的低低的,哽咽道:“其实,哥哥本来是没打算答应的,可是不知为何过了一日哥哥就反悔了。” 云落沉默了,神色也有些黯然。 十几万年前,他哥哥确实是很疼妹妹的哥哥。他那种宠溺的眼神,她自今都还记得。还有那句很暖心的话:“菲儿开心就好。”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几日,妖菲儿心情不好,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云落便在房间里陪她,隐隐约约中似乎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呃想了想,好吧,不记得了。 不过,有件事她挺好奇的,妖菲儿虽然性格活脱,但为人一直很低调的。从不张扬她的身世,而且她身上还有种吊儿郎当的气势。看起来和她哥哥一点都不像。那么尚元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结果一问才知道,在某次听到尚元辱骂妖桓时,一时气急,便与尚元大打出手。这打着打着,尚元便知道了妖菲儿的身份。 虽然这几日尚元有意无意的来这里问一些关于妖菲儿的事,但都被她给滑溜的带过去了。不过还好,他没把这件事说出去。到底是有些君子风度的。但此人真是烦人,来来回回好几次,也不嫌无聊的慌。 还有那什么作死的月颜公主,一副娇滴滴的美人样,却在大师兄面前委婉的说了一通,尚元皇子不该来这里等等这样的话。说的大师兄烦不胜烦,直接就把担子丢给二师兄了。结果,二师兄二话不说,又丢给她了。她也自然懒得应付那什么月颜公主,整日里呆在长生殿,就是不往婆娑殿内去,气的月颜公主没法子。 她敢来这里么?怕是有尚元在,躲都躲不急的。 师父在的时候,那叫一个清净。虽然,长生难伺候呗,但是还是好的。 所以呀,没师傅的日子不好过呀。他们徒弟三人不约而同的思念长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结一段善缘 又是几日过后,这天气几变,一阵寒风过去之后,便是一阵鹅毛大雪。天地间,不,雾灵山内一片银装素裹,那雪景当真是好看。 只是这座山外却是绿茵茵的一片,云雾飘渺,大雁拍翅遨游长空之中,阳光也是一抓一大把,暖人心头。这般美景与这雾灵山的阴沉沉的雪景是格格不入。 不,应当是雾灵山的景色与山外的世界格格不入。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 云落脑子里忽然蹦出这样一句诗。此时,她正和妖菲儿一起裹在被子里,喝着热茶。 妖菲儿打着颤,哆嗦到:“怎么这么冷?什么情况?”说着,还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 “长生觉得天上的景色太单一无聊了些,便设了一个幻术,把这整个雾灵山都按照人间的四季变换。当然,为了增加真实感,把温度,天气都弄出来了。”云落又拉紧了身上的厚厚的棉被子。 “什么?!”妖菲儿惊讶的连下巴都合不起来了。毕竟幻像这种东西好弄,但天气,温度是真的是难于上青天。那种现实的饱和感,真的太逼真了,要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什么地,她都以为在人间了。把幻术练成这种境界,也是服了。 “唉,一个普普通通的幻术都能练成这种境界,怪不得我打不过长生。”云落像模像样的哀叹道。 话说长生从三途岛回去后,一进山内便感觉一阵冷空气吹来,便知道是到了冬天了,正值寒冬腊月。 还是苍松翠柏的模样,还是鲜花娇艳的颜色,还是河流潺潺的流水声。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那苍松枝头上的厚厚的一层雪,正积压着往下落,还有那野花虽无半分枯萎之状,但花瓣上却承载着与重量不符的厚雪;虽然有丝滑般悦耳的流水声,但河面上却结着一丈厚的冰。 如此矛盾的结合,有着几分诡异的调调。却因为总体的协调,给这山景添加了一丝神秘气味,让常年见惯那些山河壮丽,风景一成不变的神仙耳目一新的感觉。 例如,这位长着国字脸,还留着一缕长胡子,一身深海蛟龙服的仙长――东海老龙王。 这老龙王一边走一边稀奇,不禁啧啧赞叹:“这风景当真是妙啊,妙。”说着,被那冷风吹的直打个哆嗦。经不住用手互相搓搓,用以取暖。 长生倒是没什么感觉,淡淡道:“很快就到长生殿,再忍忍吧。” 这话一点都没有尊老爱幼的诚意。恩,事实上,长生这个上古神佛要比老龙王大的多得多。只是人家还是那副弱冠之年的少年郎俊俏的模样,不像老龙王那般暮年老钟之态。 老龙王听了之后,不知为何心情不太好。脸忽然耷拉了下来。恭敬道:“神尊,难道就不能让小女多呆几日吗?” 长生淡漠的望了老龙王一眼,那一眼仿佛有微光闪过,带着淡淡的怜悯,却有着旁观者的置身度外的冷漠,散漫道:“想必公主殿下的恩情已经报完,那也就没我们长生殿什么事了。熬拜,卜邈的见义勇为是善意,本尊不希望本尊的徒弟因为他的善意而带来不必要的诡计。” 鳌拜通身一颤,低头道:“小仙明白。” 抬头入目便是那‘少年’衣诀翻飞的如同陡峭山巅中长出绿松般挺拔的背影,决绝冷然。哪里有佛那般温柔,亲近。 月颜那丫头那么喜欢他,爱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竟然只是换来他一句:“诡计。” 如此薄凉。 所以,传说中普度众生以慈悲为怀的圣佛只是传说,现实中的佛应当是长生这样的! 长生的怜悯,慈悲,从来都用一句话来概括:众生皆苦。 然后就没了。 莫要指望佛的救赎,因为佛曰:摆渡人只可自救 长生回来了,云落有些小激动。一看见他就立刻冲了上去,笑得温柔的简直不能再开心。妖菲儿作为她的万年知己,见此,自然好奇心大开。于是,便偷偷的幻化成他们一旁的芒花。 但凡这人一见面,必然要说几句话渲染一下气氛的。尤其在对方如此惊喜的状态下。长生如是想,张了张嘴,还未说什莫,话便被云落夺了去。 只听见云落十二分惊喜的语气,欢喜的问道:“长生,酒可带回来了?” 神尊身形僵硬了一下,想了想,最终闭口不言,淡漠的从云落身边走过。看的云落那是一阵心寒呐。 这不是忘了吧!结果不好意思说,就摆出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真真是 那脚边的花也颤了颤,瞬间枯萎了。 话说长生神尊一回来,都呆在自己的地方不出来的人都出来了。月颜,尚元,大师兄,二师兄自然都出来了。 大师兄,二师兄那是相当激动。搞得好像长生刚刚从死亡线走了一圈似的。都十气中足的喊了一声:“师父。” 月颜c尚元这两人好不容易打个照面,结果月颜根本没注意到尚元,或者说看见了没心思理罢了。 那尚元见月颜只面脸笑容看着长生,连瞧他都不瞧他一眼,自是一阵失落。于是,看长生也越发不顺眼。总要找机会较量一番才是 月颜见了长生自然是欢喜的不可言说,正欲参拜一番,却见长生后退一步。存在感为零的东海老龙王终于被大家正视了。 在场人皆为一惊,这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一个人 于是,纷纷拱手做礼。老龙王亦是回礼。 月颜诧异道:“父王,您怎么来了?” “你在神殿叨扰多日,实在不妥。向上神道谢完之后,跟父王回去吧。”老龙王道。 月颜脸色‘刷’的一白,下意思的后退一步,口中拒绝:“不” 那东海老龙王也是个极为重脸面的人,不喜自家女儿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于是,便提前上前一步,捉住她的胳膊。慈祥柔和道:“我们父女也是许久未见了,父王也是想念的很,父王让人做了你最爱的吃食,我们正好可以说说话。” 那老龙王说话都是如此的狡猾,可见他女儿在他的教导之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月颜细细想了一下,便隐约明白了什么。便道:“父王说的是,女儿这就回去。不过,女儿要先向上神和神尊道一下别。” 老龙王点点头。 月颜向卜邈道完谢,便扭头找长生的踪迹,却没见长生的踪影。心中正纳罕着,正想开口问。大师兄却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了:“师傅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让我带给公主一句话:往事已逝,勿追,勿念。” 月颜表情愣愣的,口中喃喃道:“往事,往事?竟是往事,往事”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她不顾女儿家的颜面来寻他,只为找回当初的一份情谊,如今,竟是往事! 往事啊还有比这跟让人绝望的词了吗? 众人看的不知所以,但有一点他们是明白的。这月颜公主与神尊定是关系匪浅。你瞧瞧那眼泪流的,当真是惹人怜惜。 这公主也是个理智的了,行事风度都有分寸,心里自然明白道理。所以,再怎么一见钟情长生,也断不会到哭出来这个地步。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尚元见月颜一哭,自然是心疼不已,赶紧拿出帕子递给她让她拭泪。忙问道:“阿颜,也是出了什么事?” 月颜接过帕子,擦擦泪,道了几声“没事”“谢谢”之类的话,便和东海老龙王一起离去了。 既然月颜离开了,尚元自然也没什么理由呆在这里了,也要离去。不过再临走之前,却留下一句:“五日之后,烦请神尊到五灵山一趟。” 说罢,便离去了。那急忙忙的背影似乎追自己未来的媳妇去了但是不是他还很难说 待该走的人都走完了,大师兄二师兄连同小狐狸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小狐狸不由一时感慨:“这定是一段荡气回肠的风流韵事。” 二师兄卜邈也不由感慨:“师父不愧是高手。未阅尽千帆,却能收服美人心。我也要向师父看齐,尽快赶上他老人家的步伐才是。” 小狐狸,大师兄:“” 。 自从那一日后,神殿忽然清静了不少。只是自从长生知道月颜住过他的寝殿之后,便从婆娑殿搬了出来,住进了长生殿。 这婆娑殿是正殿,长生一般住进那里。长生殿是偏殿,是大师兄他们三个一般住进那里。 如今长生住进长生殿,他们三个自然要好好的收拾一番,腾出最大最好最亮堂的房子给长生住。 这是近日里发生的一事。 还有一事,就是之前二师兄卜邈好心告诉云落那梧桐树的枝条是最适合承载灵魂的容器。云落向长生讨要,便看在长生是她师父的份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那刁难的要求。 长生殿的考核的那题竟是长生自己出的还不如换个德高望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仙出。 之间这纸上的题包罗万象,有天文,有地理。化成一个字:难! 就是难! 据说这个考核是长生闲来无事制定的也没啥特殊意义,就是想看你知识文化水平高不高。 好在云落自己给自己争气,刚好跨过那一条及格线。喜得她眉开眼笑 她欢喜的接过那一条梧桐树的新枝条,边低头边琢磨将新枝条做成什么样的好的回去。 忽然想到什么事,便停下脚步。对长生道:“长生,我朋友菲儿最近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可以么?” 长生从佛经的大道中回过神来,随口道:“妖菲儿么?近日来,妖界确实有些不太平,她在这里也很好,也是结一段善缘。” 云落一惊,心中诧异,长生是怎么知道菲儿是妖菲儿的?莫非他早就知道妖族公主一直在这里?那他作为天界的守护者 不会。 他说,结一段善缘。 应当不会。 云落思及至此,便对长生心存了一份敬意。恭恭敬敬道:“谢神尊宽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又见面了。 第九章 长生半卧在椅子望着云落,淡淡道:“别忘了谢我。” 云落: 云落无语了半响,才无可奈何的“哦”了一声。 见云落离开了,长生便继续低头看手中的佛经。 之前尚元曾让卜邈大师兄二人支会长生一声,让他去五灵山一趟。但不巧的是长生他老人家最近有些懒,不想动,所以没去。于是,便可怜了尚元皇子在五灵山傻傻的被风吹了数日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明白之后,自然就是怒不可揭,提着一把长虹剑气势汹汹的直奔长生殿。 话说长生殿这一边,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因着陈生的魂魄快成形了,云落便迫不及待的做好了躯壳。这躯壳便是那只梧桐树枝做成的,这梧桐活了上万年,它身上的灵力自然不是寻常的仙草仙花可比的。所以这躯壳自然也算得上半副仙体。 云落满意的瞧了一眼软榻上俊逸的男子,中肯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它收入袖中。 像这种做娃娃般巨大的工程,颇为费神费力。所以云落做完这事之后累的不行,伸了个懒腰,便不管不顾的栽倒床上,一闭眼,便睡死了过去。直到第二日中午,阳光暖烘烘的铺就在这座山巅之上,为这座白雪凯凯的‘雪神’描绘了光与影c动与静的图腾。云落才悠悠的从软榻醒来,云落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才惊觉自己睡的有多么久。 迷迷糊糊的洗漱完后,胡乱喝了一碗粥,一盘子糕点之后,才出门扫了院内的落叶。前些日子,正值了天界一年一度的百花宴,各路神仙都收到了请帖,自然长生这个神佛也收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豪华般请帖。只可惜长生对这种宴会不太感兴趣,便打发大师兄去。刚好二师兄卜邈经过,以他这个爱热闹的性格,自然是要去的,于是在得到长生的许可之下,便欢快的和大师兄一起去赴宴了。 云落也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宴会,更何况她还有事要做,所以没去,只让那两师兄回来时带些鲜果美酒什么的。 还有那妖菲儿自然也不是那种会因为从家里私逃出来就安安静静乖乖呆着的主儿。一听有宴会,立马厚着脸皮也跟着去了。还好这位妖界公主生的晚,又喜欢去人间玩,所以这四里八荒的便没几人认得她。此去想来自然也没什么意外的事发生。 还有,据说青丘的关系与天界的关系也不若以前的好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云落正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想着有些出神,连着长生唤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到。直到长生伸手弹了她一下,才蓦然回过神来。 云落看见自家师父只穿了一件中衣就出来了,还披头散发不成样子,显然是刚醒来。云落迷茫的看他一眼,问:“呃长生,有事?” “有,跟我来。”说着,便拉着云落直接拉进了他的房内。 云落正疑惑会有什么大事找她,心里天马行空的想象个不停。最后所有的幻想都止于那把雕花檀木梳子上。 云落抽搐着嘴角,不可置信的接过梳子,看了一眼长生披散的长发,又是嘴角一抽,道:“这,这” “绾发,可会?”长生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又在云落不擅长的领域范围内。她自然是不会。于是,便直言:“太难了。”云落自认为自己说的很直白,明确的表达自己根本不会。 谁知长生淡漠道:“很好,那便开始吧。” 好吧,弄疼你可别怪我了。 云落在下梳子前默默的想。 这是天界一年一度的百花宴,自然是热闹非凡。这百花宴乃是第一任天帝设的宴会,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自然没有人敢懈怠。这百花宴设在卷舒雨上,这名字原本叫俯艳芳,只是这名字起的不太雅观,有些像凡尘中建筑中起的俗名。大概是起名字的哪位上神去人间听得戏本子次数多了,才想的这等没文化涵养的名字来。后来终于有涵养有知识的那位上神在天帝面前唠叨了几句,便改了现在的模样。现在在来瞧瞧这名字,果真长! 云梯盘岩而上,半空中有些类似于小岛的玻璃盏,泛着莹莹的绿色柔光。巨大的树藤拔地而起,缠着云梯向上生长。而云梯之下则是一片湖水荡漾,荷花轻摇的景色。各类品种的花卉沿着湖边肆意开放,倒真是一番奇异的美景。这卷舒雨是位于湖水中央高空之中的建筑,有些资历的神仙沿着云梯走在前面,后面是一些小辈,再后面一些是小小小辈。 妖菲儿从未来过这里,一切便觉得异常的新奇。不由得好奇心大增,非要到各处转转不可。大师兄二师兄拗不过她,便随她去了,只是临走之前细细叮嘱她,天界天规森严,切莫惹事。 妖菲儿很是认真的答应着。 放心,绝对放心。她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什么叫惹事! 于是,妖菲儿便在两人担忧的目光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切莫担心,我知道你们在关心我。妖菲儿自恋的想着。 两人尚且不知妖菲儿的心理活动,若是知道,定会无语到无言。真是想太多了! 妖菲儿按着自己的心意随意的逛逛,她这人记性向来很好,走到哪便记到哪。这不,走到某处别致的小庭院。只是这天界都是大门有牌子的,怎么忽然有个小门没牌子的。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院内的有一颗苍天古树,这古树长的像极了她以前在书中看到的奇树。一时赞叹不已,便忍不住多看几眼,又摸了摸。手感还好。 “它的名字叫双生,因接的花是双生花,接的果实是双生子而得来的。这树日日夜夜常绿,只有到鹊桥搭建,牛郎织女星相会才会开花。有思念c等待c无悔之意。” 这声音不同长生的淡漠宛如弦乐般好听,却又中水击泉石叮咚作响的悦耳。 妖菲儿转身一看,是一个估摸着大约十六七岁少年郎的模样。他身着石墨绿的长袍,因着那一身深绿和那眼中的万年化不开的阴郁,显得格外的深沉与不易亲近。 妖菲儿直观的对这人感觉不太好,有几分排斥。便疏远的笑笑:“多谢仙友赐教。”说完之后,便打算越过他赶快离开。 却没想到刚走了一半便被他叫住了。 “妖菲,你不熟悉天宫,不如我帮你引路吧。” 妖菲儿并未注意到这位青袍仙友对自己的称呼,只是对于这位仙友热情的态度有些诧异。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会帮人的主儿 “谢谢,不必了。”说完,立马就溜了。 青袍仙友看着妖菲儿近似狼狈逃跑的背影,不由得轻笑一声。 你跑吧,没关系的。无论天大地大,只要你还活着,我终能找到你。 话说云落这一边,自己狐生第一次为人绾发,结果还遭到猛烈的嫌弃。 “本来还指望你,谁知你竟是这般没用。连挽个发都不会,长着么大,你是怎么过来的。”长生说话向来尖酸刻薄,这次小狐狸把他的头皮扯的这么疼,自然要好好的教育一番。 云落小狐狸本来也不是什么性格软的,一听长生讥讽,便一肚子火气。嘲讽道:“我早就说了我不会,可你偏要我做。最后把你弄疼了倒还先怪起我了。你这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却要把罪责怪在别人的头上。长生你好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滥竽充数得到众神的朝拜的?” 这话有些不妥,还有些偏激。还有更大的一点――不尊师重道。 尽管云落说的极其无理,长生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悠悠道:“你何时说了你不会绾发?” “我当时说了。虽然表达很委婉,但以你的智商又怎能听不出来?莫要装疯卖傻。”云落气愤到。 “你说太难,我便好心好意帮你补你所短,你这只狐狸却不知感恩,实在令我心寒。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都是装着一肚子黑水的没心肝的狐狸啊。”长生像模像样的哀叹自己命不好,遇到这样的徒弟。 云落万万没想到长生竟是这般厚颜无耻,一时间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屋内两人正言语激烈的打口水仗,殿外就有人气势匆匆的冲了进来,那人正是尚元。 尚元大喝一声:“长生,枉我称你一声”神尊“,竟如此不讲信用,夺人未婚妻。还不快快滚出来” “第一,本尊未曾让你尊称我。第二,本尊未曾夺你未婚妻。第三,你,滚出去。” 长生缓缓从青石砖铺就的楼梯走下,步伐优雅大方,自有一番气质。那修炼上万年的威严压迫竟如有实质一般顿时让尚元汗流浃背。 云落在屋内趴在窗户上,暗暗叫到霸气。 尽管尚元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但是如今自己上门挑衅,若就这样折回去,那他的面子往哪放?若是运气再差一点,被四海八荒的人都知道了,那他肯定会成为那些无聊人士的笑柄。 尚元整理了一下姿态,让自己看起来更硬气一点,道:“神尊与我约好在五灵山一战,神尊不去,这又是什么道理?” 长生已经从楼梯走下来,坐在殿内的一个石桌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梅花茶,饮了一口后,方才慢慢道:“是你约我,又不是本尊约你。更何况本尊何时同意与你约战?” 这话说的尚元一噎,确实如此。但是若有人约战,不管那人乐不乐意,必然会同意,这已是不成文的规定了,谁知长生竟如此不守规矩!这倒是让尚元有些无措和恼火。 尚元怒道:“神尊不敢来就不敢来,何必狡辩。” 这尚元还是有点脑子的。云落如是想到。 长生淡漠一笑,冷冰冰道:“若是你这么想,那便这么想吧。本尊近日来精神不好,请诉待客不周。请回去吧,不送。” 说完,便拿着还未喝完的梅花茶,便要转身回去。 那尚元已经彻底怒了,提着剑就向长生刺去,大喝一声:“看剑。” 长生似乎根本没听到,只是脚步一转,完美的避开了尚元的攻击。 尚元一击不成又是一击,剑法不可谓不精妙,虚虚实实,竟有一番气势。 长生也不急,总是在那剑划过他的衣袍时,巧妙避开,任谁都能看出来长生是故意的。更何况他们交手数十招,长生依旧是该喝茶喝茶,该赏花赏花,并无交战时半分紧张感。这更让尚元恼到了极点。 于是,尚元进攻,长生似躲似攻,完全好不在意。又是数十招过去了,大概是长生手里的茶喝完了,没心情玩了,便捏了一个阵法,将尚元困在阵法里,自己回去添茶去了,顺便又睡了一个午觉。 云落看的是一个惊叹接着一个惊叹,不由得打心里崇拜长生,太厉害了! 于是,便自愿守在长生软榻上。 妖菲儿很郁闷,因为后面跟了一个跟屁虫。无论她走到哪,都能看到这青袍仙友。尤其对方还一脸笑容的问:我给你带路吧? 吓的妖菲儿小心肝儿颤个不停,这货长的好看是挺好看的,咋脑子就这么不好使呢?她已经拒绝很多次了。 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跑到她面前,笑成一朵花,友好地问道:“你家在哪?我送回去吧。” 那青袍仙友深思一会儿,悠悠道:“长生殿。” 妖菲儿一惊,何时长生殿又多出一个人,他不知道的? 尽管心里有疑问,还是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说着,便要腾云驾雾。却看到青袍仙友一脸为难的模样。 妖菲儿便一脸好心的问:“怎么了?” 那青袍仙友不好意思道:“我的云坏了,拿去修了,现在还没好。” 这句话将妖菲儿雷个里嫩外焦,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是蒙的。 良久之后,才道:“我载你吧。” 青袍仙友不客气的搂住她的腰,感谢道:“有劳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云坏了,还可以修吗 妖菲儿到底也不是笨蛋,这世上哪来的“云坏了,拿去修了”,云是自然物,哪来的坏了?!更何况,云落小狐狸早就事无巨细的把神殿里七大妈八大姨大大小小的事c人,跟她说了一遍。那里又有什么长生殿里的人? 一时间便明白自己被人耍了,还被人碾了油。真是岂有此理,到底是她太笨,还是她太蠢? 真是越想越生气,她堂堂妖界公主何时这样被人明目张胆的玩弄过?妖菲儿心里越来越火,刚好看见云下面有一片岛屿,就停了上面。 妖菲儿见他还抱着自己的腰不放手,一怒一吼:“还不放手。” 那青袍仙友似乎有些尴尬,刚刚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低声道:“抱歉,我怕高。” 妖菲儿又是一噎,这年头谁不会儿腾云驾雾,谁怕高?来给她说说这四海八荒之内有哪个蠢货怕高! 那青袍仙友忽然想起某件事,咳漱一声,道:“延硕,我的名字。” 妖菲儿乱七八糟的胡想一通,哪里还管他的名字不名字的,指着他的鼻子,尽量保持声音平和:“我的云坏了,我找东西修修,你且在这里等着。等我修好了,再来接你。” 妖菲儿自认为态度良好,殊不知自己那凶巴巴的气势有多无理。要是云落在这,早就甩甩袍子走了。 可这位仙友延硕像是没看到似的,嘴角绽放一朵微笑,温声道:“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妖菲儿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不知道那里不对。于是,便接着凶巴巴道:“好,千万别走开,在这里等着我。” 延硕笑着点点头,等妖菲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那笑意才敛下。玉面上不禁浮现丝丝困惑,疑惑道:“本君哪里做错了吗?” 妖菲儿本意想把那人晾在这里,但仔细想想又是不妥。于是便在这个岛屿走了一圈,还回去看一眼那个叫延硕,见他一切都如他所说的――等她。 眉头一皱,难道他没有耍她?她又多想了?忽然想到几千年前自己因为一件小事而乱想了一通,还跟小狐狸大发脾气,搞得小狐狸莫名其妙。最后小狐狸知道真相之后,哭笑不得一番之后种种给她甩脸子。真是难受。若这次也是自己胡思乱想的话 想到这里,妖菲儿疯狂的摇头,疯狂否认这个念头,但越是否认这个念头就疯狂的蔓延她的心地。 最终她郁闷的托着下巴,纠结的望着染红的海面,郁闷呐,郁闷 在妖菲儿远处一百米的某个柳树下,延硕好奇的看着远边坐在海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的红衣女子,黄昏之时,海面上被太阳的余晖染的一片血红,海平线划过天际阻了女子探索远方神秘地未知地世界的眼神。时不时有一只披着霞光的海鸥飞过辽阔的海面,发出寂寥的音鸣,迎面袭来的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吹过妖菲的发,余晖好巧的印在她脸上,映出她的愁容。风席卷她的叹息,叹息也消弥在风中。 延硕看着看着忍不笑出声来,她又是在伤春感秋什么无聊的事? 大概感到有人在看他,妖菲儿一扭头,视野空旷,让人心情舒畅。 唉,算了,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就黑了。 妖菲儿回去时,看见延硕正在努力的生火。一时好奇,刚想问他做什么。延硕就已经看见她了,并还快她一步说出话。 延硕见妖菲儿回来,高兴的嘴角翘起,温声道:“云修好了?”话虽说着,但手下的活儿却没有停。 妖菲儿觉得此人毒舌和自家小狐狸有的一拼,时不时噎人一下,还很自然。尴尬的笑笑,口音模糊道:“恩,修修好了。” “喂,在做什么?”妖菲儿从后面踢了他一下,转移话题。 “生火,我觉得今日我们可能离不开这里了,便早早生了火,免得晚上冷。”延硕淡漠的回应。 “呵呵我们还可以离开的。”妖菲儿小声嘀咕。 “哦,对了,我问你一件事。” “恩,你说。” “你的云怎么坏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云也能坏吗?”延硕扭头正眼好奇的问。 啥? 这不该是我的问题吗? 妖菲儿默了一会儿,时光也静谧一会儿。最后,她深沉的问:“你的云是怎么坏的?” 延硕随意道:“前些日子受了伤,仙法受损,根本无法腾云驾雾。你呢?” 妖菲儿只觉得脑袋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有点蒙。后悔呀,自责呀,妈呀,这是什么事啊? 原来“云坏了”是这个意思。 延硕见她没有答话,便问到:“你也是受伤了?还好吗?” 妖菲儿灿烂一笑,答道:“恩。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云落在院内看着阵内正苦苦挣扎的尚元,散漫笑一声,又接着低头看书,边饮茶边读书,时光美好的一摊糊涂。 一道红光闪过,又破了一个阵。 云落翻书的手停了一下,将桌子上的“18”改为“19”。又起身,端起一杯茉莉花茶,缓缓的饮了一口,道:“此阵名为多变阵,包含九九八十一阵,除非你一一闯过,不然你无法出来。而且这种阵法是一关比一关难,最重要的是它还会吸收你的仙力。这可是长生专门琢磨出来戏弄人的。” 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尚元冷哼一声,有气无力道:“你想说什么?” 云落无趣的耸肩:“长生说了只要你说一句:我错了,我不该乱闯长生殿。就放你出去。” 尚元坚决回复:“绝不可能。” 云落看着拼尽全力破阵却无可奈何的尚元,忍不住摇头,劝导他:“你看你这样不是很累吗?只要服个软,认个错,就可以出去了。再说了,你输的是四海八荒的至尊,赢你的是上古战神,你也不丢人。” 尚元一咬牙:“绝不认输。” 云落无可奈何的笑笑:“好吧,您老继续。”说着,又坐下开始看《山海志》。 书页“唰唰”的被翻过去,已然日落。 云落抬头看一眼余晖,对着还在阵中死死破阵的尚元道:“喂,快认输吧,别白做无用功了。” 尚元看样子已经快晕过去了,还是咬牙道:“绝不。” 云落在心里低咒了一声:死心眼。 便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阵法面前,默念了一段咒语,便破了此阵。 云落伸出一只手递给倒在地下的尚元,道:“需要帮忙吗?” 尚元对云落感觉还不错,便没有拒绝她的帮助,一握住她的手便感到一阵充沛的灵力涌进他的身体,让他疲惫不堪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尚元真诚的对她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 “不客气。”说着,便把他拉了起来。 “走吧。等回家休息好了,在找长生打架也不迟。”云落说着便将他送了出去。 那尚元到底是个知恩图报的,便问:“你违背神尊的命令,那你怎么办?” 云落对他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道:“我没事。”捏了一个诀,便送他回去了。 刚踏过门口,一进门一抬头便看见长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盯着云落有些不好意思。 长生淡漠道:“你倒是个吃里扒外的,不仅违背本尊的命令还教唆外人欺负为师。” 长生从未在她面前自称过“本尊”或“为师”,可见这次长生真的生气了。 云落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和平时一样的样子,道:“长生,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云落低着头,不说话,只慌着脚。 “只是什么,平时胆子不是很大吗?现在怎么不说了?”长生讥讽道。 “好吧。我说了你别生气。”云落抬头直视他。随后认认真真道:“我只是――饿了。想吃饭。”那眼神叫一个真挚,表情叫一个无辜。说完之后,肚子很应景的叫了一声。 长生忽然捂着唇,肩膀一耸。随后,赶紧走开了。 “想笑就笑嘛,忍那么辛苦做甚?”云落小声嘀咕。随后,有放声大叫:“长生想吃什么夜宵我给你做。” 空气中传来隐忍的声线:“云落,你别太过分。” “是。”又是惊天一吼。 长生背影一顿,青筋暴起握紧拳头。该死的丫头,竟敢调笑他!哼,等着吧,他定叫她好看。 云落做好了夜宵,给长生送去一份,只可惜被甩了脸子。没办法她只好独自孤孤零零的享受这份美食。 正打算开动时,门忽然“砰”的一声开了,妖菲儿哭丧着脸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抱住云落,大叫:“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听我说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无情,狠心 云落看着她这熟悉的样子,再联想一下以前发生的事,微微明了。于是,便摆好姿势听她讲那些关于青春期的烦恼。 妖菲儿满心懊悔满心愧疚的baba了讲了今天前前后后的经历后,一时间有些累了,便伏在云落身上睡着了。 云落感到外面有些异样,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后,便关上门出去迎接一位许久不见的“陌生人”。 一出房门,便感到一阵威压劈头盖脸的压了下来,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水淹没头顶,那种没有呼吸的绝望的的窒息感,令人深恐。 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已汗流浃背了,吓得腿软了。但云落在早年的经历中早已看透这些虚伪的恐吓,并有极强的能力应对这些突如其来的考验,下凡尘几百年历经沧桑,看透世间百态,这也不是说着遛个圈玩玩就算了的事。 云落一见来人便扯起嘴角,漾出一点笑意。说着公式话俗称官方语言:“原来是青丘帝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若您有事,应找长生神佛,而不是站在我的门口,这样一点都不符合您帝君的风范。” 那所谓的青丘帝君原来就是延硕,这人在那一战,便是阴沉沉着一张脸,完全不见对待妖菲儿那种俊朗的笑容,而且气势高的完全可以吓死个人。果然不同人不同命啊。 延硕一张口便是一句凌厉的质问:“六千年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这话虽然有些不着调,但云落作为始作俑者还是听得懂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道:“是我做的。” 是不是你将妖菲藏起来,害我苦苦寻找六千年? 是不是你将绝情水给了妖菲,让她忘记那段感情? 是不是你毁了燕歌的容,害的她整日以泪洗面? 是。 但那又如何呢?你又能将我怎样呢?这真是个好玩的问题。 两人无声的较量,一个愤恨,一个笑得释意。 无言良久,延硕看她的眼神变得异常毒辣,冰冷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云落,既然本君找到你了,那么本君定不会放过你。从今日起,本君会一点一点的把我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延硕情绪很激动,尽管一直压抑着,但帝王之怒,非一般人不可承受。 云落觉得有些冷,便想着赶紧说完回去睡觉得了。寒冬腊月还要面对可怕的敌人,当真是个心塞的时节。便道:“随时欢迎。” 脚转了一个方向,正要进屋。却见眼前白光一闪,房门无人却自动关闭。而刚刚对面那人早已不见身影。 云落缓缓道:“好吧,那就烦劳帝君了。”随后无可奈何的迈开脚步离开这里,看来房里是回不去了。那可是她的房间啊,谁能注意一下这个问题呢。叹气,叹气。她现在居然无聊到这种问题都关注到了,真真真是狐生悲剧啊。 云落在婆娑殿走了走,弯弯曲曲的走廊都是单一的风格,布局却确有几分意思,有几分秦朝的风格。她时常去尘世游玩,第一次去的时候那个朝代是商朝,然后是周朝,再然后就是战国时期,最后一次就是在唐朝的时候。她发现人间并不是之前的认知那样,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凡间与天界似乎没有任何关联,它的发展似乎有它自己的规律,就像个独立的世界一般。但天界有一处叫天机阁的地方,掌管着世间所有人的命运,是由上古顽石所化的司命看管。这一点还是反应了凡间那句老话“生死天注定,富贵由天”。不过,天机阁在天界都是神秘的地方,就连天帝都不可进入,唯一能进去的人只有司命星君。只此一人,天机阁只认他。 说起来她和司命星君还有一段恩怨未解,再过不了多久她便去了了这段恩怨。 云落走到一个开满荷花的小亭处,看见有个人影坐在那里。心下有几分明了那人是谁,只是疑惑为何大半夜不睡觉,在哪里做什么? 走进小亭便自然而然地顺势坐在他身边,看他动作流畅的煮酒。 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添酒,加青梅,在壶边烫了一遍,再加热。他又试了试温度,大概是成了,随后倒了两樽酒。给了云落一杯,自己留一杯。 云落试了一口,果真不错。赞叹道:“神佛,手艺不错嘛,青梅煮酒,很美好的事。”在最后半句时,音调有几分怀旧,似乎在怀念故人。 随后,两人无话。 一阵静默后。 长生忽然道:“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景色有几分怪异,有几分不伦不类的腔调。” 云落回道:“自然有。外面下着雪,可本该夏季才开的荷花却依然盛开,温度还冷的吓人,可花圃里的花瓣上却有几分温度。怪,很怪。”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飘落了雪花,与亭外摇曳生姿的荷花形成强烈的对比。 长生便接着道:“这就好比消失的人还依旧在这里,有他几分影子一般。” 云落觉得这话有几分深意,细细琢磨来,竟有几分恐惧。便道:“长生,有什么话咱们就直说吧。” 长生:“好。我知道你有爱的人并且已经死了,或者说魂飞破散了。你却强行留下他的残魂,想让他重生” “所以呢,你是想说这是逆天而行,不可做,若是做了,便要杀了我?还是我所做的有违天道,来劝阻我?”云落没等他说完,便阴沉沉的开口质问。虽说脸上没什么变化,但那眼神却变得幽暗深渊,里面似乎只有绝望的黑暗和阴暗狡诈。 长生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不,我想问你若是没有成功,或是或是这一切只是假象你又该如何?” 云落早就被他那个动作弄得有些慌乱,又听见他所问的,稍稍定了神,淡淡道:“为何这样问?” 长生觉得她的手凉的不似正常人的体温,慢慢的用灵力给她送暖,霸道回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云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脸上浮现似有似无的笑意,疲惫道:“我累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长生抓她的手有些紧,她抽的时候有些费劲,但是之后对方便自觉的松开了。 长生淡漠道:“逃避不是解决的方法。” 云落脚步一顿,勾起唇角,眼角露着媚丝,眼神中有几分莫测的光芒,在暗淡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神秘,淡淡道:“长生,你喜欢我对吧,我看得出来。但是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长生,你身为神佛,你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我是四海八荒的一个无名小卒,认识我的人寥寥无几,我们天差地别,不会在一起,也不可能在一起。而且我也不会为了一个人去拼命的努力去配上他,我不是那种人。” 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长生对她的爱恋。平时那若有若无的关心和戏弄,都不是一句感兴趣可以带过去的。在凡间时,她做过几十年的商人,经常混迹在风花雪月的地方,对男女情事了解的比较透彻。长生看她的眼神,她自然也明白。所以她才要该拒绝时拒绝,早断了情根就少了一份烦恼。 云落的话似乎在长生的预料范围之内,他只是淡漠的“哦”了一声,不痛不痒,根本无从猜测他的心思。笑道:“这青梅煮酒不错,只是已经凉了,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吧。” 云落不语,大步离去。 长生觉得心口处有些疼,其实也不算多疼,只是在伤痕累累的心脏上又划了一道新伤而已。 云落彻底消失这里之后,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在无人的黑夜里有几分突厥,甚至有些吓人,那声音有几分怨气:“您为何不说明您的身份呢?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笨死了。我真为你捉急!” 长生倒没有什么意外,道:“有点怕。” “怕”这字从长生嘴里说出来,惊了那声音一跳。那声音冷哼了一声:“懦夫。” 长生摩挲了着酒樽的嘴口,道:“过几日,你便可如愿以偿了。” 云落离开小亭之后,并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后山的一个山洞里,那山洞里有一眼寒潭,寒潭周边布满了冰,空气中冒着寒气,以至于整个山洞都是冷冰冰的。 空气中散发可疑的腐臭味道,那正是从云落手上散发出来的。云落嫌恶的将手放进寒潭,然后又整个身子下进去,不过短短的时间内,云落全身上下结满了冰,最后成了一座厚得很深的冰雕。 她不能接触热源。 体温,非常人。 脉搏,已失去了跳动。 她,不过死人而已。 所以,她的存在,是逆天而行。 如果厚冰消失的话,就会有人看到这个女子脸上有一大片灼烧的痕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云夫人 第十二章 五万年前。 人间。 贞观年间 繁华的街头人流涌动,上至衣着华丽的贵族子弟,下至灰头土脸c衣衫褴褛的乞丐都生活在这座繁华的长安城。各种华丽c雕工精美的建筑鳞次栉比,荡气回肠的乐声,集市里小贩的吆喝声,各种琳琅满目的珠宝,还有许多令人惊奇的东西数不胜数。直叫那个俊朗的少年感到稀奇,但他的性格太过内向,一直紧紧的抿着薄唇,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头微微的低着,散落了毛茸茸的墨发。那少年旁边跟了个穿着乞丐样,精神气却十足的老人,那老人真真可谓是衣衫褴褛,看起来穷的揭不开锅了。 那少年穿的虽是乞丐服,但身上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行云徐行的优雅。只是在这宽宽的大街,在这汹涌的人流,就算再有气质的人也终会被这世俗的繁华给淹没掉。这一老一少平凡的有些普通,直到他们走进一座牌匾写着“白雪翠荷”的酒楼里,才人惹注目。 这座酒楼可不得了,是这京城里最最最好的酒楼了,乃是名楼。在这繁华的京都里能被称为名楼的又有几个?所以这楼在这京都里可算是一个奇迹。传闻当今皇帝都在这吃过饭,这牌匾上的字还是皇帝亲手写上去的。要说这酒楼的老板嘛身世倒是无人提起过。但这位老板可真是厉害,通晓古今,富有书卷气,一肚子的墨水诗文。看起来像个文人,实际上却是个十足的奸商,短短几年间,直接打败了王c杨两家百年老店,这两家店的老板都是十足十的富豪,家世,家底,实在叫这些普通老百姓羡慕嫉妒到姥姥家去了,只可恨自己生的不好,竟没投胎到那样的人家。而这位老板还是白手起家,由此可见这位老板的厉害之处。其手段之高明,不可言语,其眼光之独到,实在叫人甘拜下风。现在这位老板正联合王c杨但这样的人,却是个女的。实在令世人叹惋。 这两人一进来便招来达官贵人鄙夷的目光,有些脾气不好,又没有素养的华服公子便嚷嚷着把他们赶出去。众人也都跟着凑热闹,于是,局面就有些混乱。几个体格强壮的家丁撸着袖子,正要把他们扔出去,却感觉后领子一紧,懵逼之间便被另一些体格强壮的侍者给扔了出去。那些侍者大都是端菜送茶,还有打扫卫生的,更夸张的就是那个提着一把菜刀匆匆来迟的女厨,嘴里叫喊着“让我来,让我来”,可惜没人搭理这货。 那闹事的人在这里来的次数多了,自然也是眼熟一些人的,正因为眼熟才更加恼怒,一个低贱的下人也敢跟他们犯冲,找死啊!说打就打,两帮人瞬间就打在一起。那些侍者看他们不顺眼也已经好久了,下手那叫一个比一个狠,只管使出吃奶的劲打,惹了事,顶多被扣一些工钱,有夫人担着,他们怕个嘛? 于是,这两帮人是打得其场面之凶残,令见者逃跑,闻者不闻。 这殴打事件主要的引发人,早已被一个青年男子带了出去,见了自雨亭中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女子。那女子穿的是秦朝时流行的款式,袖口绣着金丝滚云边,梳的是最近流行的头型,直距式的裙摆。圆润的指甲上泛着黑色的光泽,正聊无趣味的敲打着大理石桌面。见他们来了,便到了两杯凉茶。 那老乞丐不客气的往石凳一坐,抓了一把花生米当即就吃了起来。等吃了几粒之后,才咋巴嘴道:“此番,老朽找你主要是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能帮的我必然帮。”云夫人也是个爽快人,快人快语。 “这个小娃子,你帮我带几天呗。这几日,我有些事要处理。一时照顾不了这孩子。”老乞丐将那十一二岁模样的少年拉到她的面前。 云夫人看了看,只见少年身形瘦削,毛发有些乱,虽然形容不好,但胜在气质独特。对上她的眼光也不躲不避,很镇定,有气魄。隐隐约约的她还能从这少年的眼中瞧见一丝不屑。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蔑视富贵吗?不禁在心里默默的赞了一句有志气。 云夫人刚想说句“好”,忽然想起面前这乞丐的宿命。便道:“可是要去云州那里?” “是啊,你怎么知道?前些日子有个朋友要我帮个忙,说那里有些妖怪祸乱百姓,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种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事,除了老朽还能有谁?”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云夫人张了张嘴,劝解道:“此去云州路途遥远,据说天气还不好,有一大半的可能会下暴雨,根据那里的地形,你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淹死于洪水里。” 老乞丐笑声停顿了一下,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死在老朽的热爱的事上,老朽也算死得其所。” 这真的是在送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云夫人只好默默的转向其他话题,并依依不舍的多看了他几眼。心里失落了一阵,世人皆有世人的命数,她区区一届不知名的小仙实在不可多管他人的事。便随意聊了几句家常话。因为时间赶,老乞丐便匆匆告了别。临走之前,还颇有世外高人的形象,伸出一只手,掐指一算,随即又掏了一张黄符,留给云夫人。道是:“此地阴气极重,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在这里。这东西,有大用。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说这话时,一个扫地的小厮正奋力的扬起扫帚扫地,大片灰尘弥漫,呛了老乞丐一口。 当然,在此之前,老乞丐已经在院子里施过一次法,可惜没过毛用,连妖怪的影子都没见到。 自打那以后,老乞丐再来时总能时不时的误喝了一杯加了辣椒的热茶,或是吃到加了还活蹦乱跳蜈蚣的热汤,又或者上个茅厕忽然被树旁的鸟拉一头新鲜热乎乎的粑粑。 邪门,特邪门。 老乞丐匆匆走了。不知道是真的急,还是因为他们的缘故。 云夫人起身,手指尖捏了一个符,万丝万缕的流光围着她的指尖打转,非常有秩序的勾画出一个个古老的符文,那其中一个符文“殒”的光芒越来越盛,红如血滴。 人便是这样,生老病死,短短一生。却转入轮回,生生世世,无穷无尽。 虽然云夫人捏了一个诀,但在凡人眼中不过做了一个手势而已。非他族类,不可能看见。 云夫人转向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抬起头,面无表情道:“无钩。” 云夫人在嘴边念叨了几句他的名字,满意道:“时果这名字不错,很好,我以后就折磨叫你了。” 无钩讶异的不可思议。 后来,他才知道云夫人有一个小小的有趣的爱好,对于不喜欢的名字,会自己取个名字。例如,经常爬树的那只猫妖,原本叫渊薮。夫人很高兴的唤了她一句:猫蛋。猫妖一听,气的从树下很直接的栽了下来。 此事,不过小事一桩,不提也罢。 要道的应当是那群侍者在客人面前打架斗殴的事,云夫人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吓的后院里的小妖颤颤抖抖饱含热泪的皆拿着一个盛满水的瓷盆子,顶在头上。请罪,认罪,受罚。 聚众斗殴,罚砍材做饭打扫卫生三年,且不能用法力。 小妖们哀嚎的哭天抢地。 然后,每个小妖头上又加一盆子添了沙子的铜盆。 接着罚,罚了一年的工钱。 众小妖心碎了一地,血流的自己肠子都悔青了。个个含着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夫人。 夫人果然心软了。赏了他们一个乖,摸摸脸。 夜光如水,月朗星稀。有池塘里荷花香里说莲藕,听取蛙声一片。晚风吹动着树梢,衣抉翻飞,这风真大!云夫人百无聊赖的端坐在栏杆上,望着圆圆的月亮,经不住的想,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节。不知哪位道德败坏c良心被狗吃了的江洋大盗在打家劫舍,充值自己的小金库。 有坏人的地方必然有英雄,有英雄的地方必然有传奇。传奇 那必然是一段刀光剑影c鲜衣怒马c肆意江湖c高人中的高人的传奇。 如此好玩,呸,动魄惊心的事,她也好想 幽幽的一道黑影飘过,只见树影婆娑。 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云夫人 云夫人动动耳朵,听到那声音来自库房那边。轻飘飘的化作一缕月光飞到库房屋顶。这库房里装的都是金银财宝,并无其他有用的东西。唔,不对,还有其他她收藏的古玩c大家字画之类的。 谁竟然这么大胆,敢来她这里偷东西,有胆量。 小心翼翼的掀开瓦,从里面露出微弱的光。云夫人夜视力极好,能看的很清楚。 见那位小偷仁兄身着白衣,甚是不敬业。怎么着也要穿个夜行衣,以表对她的尊重吧。还一身白晃晃的银白色的传统江湖人走江湖的衣服。这不表明告诉别人我是个走江湖的,要报仇到江湖找我。最重要的是这位小偷仁兄的姿态那叫一个光明正大c理所当然。那闲适的姿态差一点让她以为他在自家屋里散步,玩赏他的古玩。可真是惊死她了! 一个抱着一只红狐的黄衣女子不知何时蹲在云夫人旁边,学着云夫人优雅的姿态,往下面够头看,一张冷丽的脸硬是被她的表情包给毁了。这个女子正是妖族人,溜出来玩的。因缘巧合之下,在云夫人手下打工。做了个厨子。还是她自告奋勇干的,云夫人当时甚是信任于她,一个点头,便同意了。后来发生的事,直叫云夫人长吁短叹c悔不当初,大有一把抽死当时自己的冲动。倒不是饭做的不好吃,而是这个彪悍的女子,不,应当是女人。她当真是云夫人此生见过最喜好打架的人,无论哪里的斗殴都能牵扯到她。上到王公贵族的小打小闹,下至小猫小狗的互掐,她都能掺一脚。佩服,实在叫她佩服! 今日打架斗殴的一群人个个顶着两层盆子在院子里跪着呢。她倒是悠闲的起劲。 她没有受罚原因很简单:去晚了,没赶上。 直叫云夫人嘴角直抽,哑口无言。 哦,顺便说一下,这个彪悍无需解释的妮子乃是妖界无人可知无人可晓没有一点存在感的没丝毫名气的妖菲儿是也。 这么爱好打架的人竟没人认识?!真是让云夫人感到震惊。 妖菲儿夜视力极好,同云夫人一般。见有人竟敢到自己老板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暗自佩服这位英雄好汉一把,同时义愤填膺道:“不知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做这等无耻下流的事,夫人且放心。我定会好好的教训他,叫他悔不当初。” 好久没打架了,手有些痒了。 云夫人抬起眼皮子,默默的瞧了她怀里的狐狸一眼。问:“哪来的狐狸?” 妖菲儿把毛茸茸的小狐狸抱到她面前,得意洋洋道:“我捡的,威武不?” 那只红狐长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和毛绒绒的尖耳朵,煞是可爱。据妖菲儿说,她闲的没事干的时候,正巧看见这只红狐被两只特别威武雄壮的公狗虎视眈眈,看架势,那两狗欲强行交配。而这只红狐受的伤不轻,竟然硬生生的把那两只公狗给欺负跑了。妖菲儿眼前一亮,直接上去把这只狐狸抱了回来。完全无视人家动物的挣扎。 妖菲儿继续得意洋洋:“怎么样?小红是不是很厉害?” 小红,好生霸气威武的名字! 云夫人暗自地悄悄的为这只狐狸哀叹一会儿,同为狐狸,她真的感觉不到眼前这只狐狸的悲哀。所以,她见死不救。 对,却是有点见死不救的调调。 因为这狐狸身上有好几处伤口,看起来严重的要死。 云夫人想,作为同类,应当有自家人的意识。于是,便道:“这狐狸伤的不轻,你且先给它治治。” 妖菲儿重重的拍了狐狸后背一下,认真道:“放心,我家小红连大恶狗都能打过。这点小伤怕什么!唔,再说下去,小偷就要跑了,让我来。” 原来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云夫人暗暗的想。 凄凄惨惨戚戚,可怜的小红。 云夫人思虑了一下,点头道:“好,你来。把狐狸给我,我给它治治。” 妖菲儿原是想说我家小红没那么娇弱,但想到了跟底下这位好汉打架一只手占着打的不够痛快,于是便给了她,真诚道:“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不用那么麻烦。” 云夫人眼尖的瞧到那只狐狸偷偷的咧了一下嘴,露出尖锐的牙齿。暗道不好。 等狐狸咬了妖菲儿一口,妖菲儿“啊”了一声后,云夫人叹道:果真不好。 云夫人纵身飞下,抱着狐狸赶忙回去医治,在不医治,小红就要升天与西天佛祖见面了。 再临走之前,云夫人叮嘱了一句:不要轻敌。 妖菲儿看在自己领她工资的份上,很是认真的听了。 但还是轻敌了。 那一夜,妖菲儿深深地自以为他们此生难忘。 妖菲儿回来了,结果很意外。云夫人很吃惊,妖菲儿居然满脸斗志昂扬的回来了。当天晚上大概是这样的。云夫人走后,妖菲儿便大喊一声:“呔,可恶的小偷。” 说完开场白,直接开打。 从库房打到后院,又从后院打到酒楼里。又从酒楼里打到街道上。当时,正是夜半三更。唐朝律法规定,晚上不能出门。好像是什么市坊制度,妖菲儿不大清楚,出了门之后,便被巡逻的士兵给抓住了,当然,这是那位小偷好汉的功劳。后来,她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跑了。没用术法,主要是夫人要求他们必须按照人间的规矩办事。她深以为然,以身作则,坚决不用。 所以,她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小偷好汉身在何方。没办法,只好求夫人。 云夫人正巧晒太阳,整个人懒洋洋的。她懒羊羊的说道:“自己去找,你又不是不会术法。” 妖菲儿露出一张哭脸:“要是我术法好,我也不会求您了。我连个找人的术法都不会,只会腾云驾雾。” 云夫人懒洋洋的“哦”了一声,道了句:“不学无术。”便没了下文。随手拿了本书,盖在脸上。看起来慵懒的像只猫。 妖菲儿继续哭丧着脸,凄凄惨惨道:“夫人,那可恶的小偷可是把您的字拿走了,落款是王羲之。还有您的钱,把您积攒玉器,古董兜了一袋子。” 云夫人似乎睡着了,轻微的打着呼噜。脑子里想到昨晚她与妖菲儿说话时,声音有点大。那位仁兄大概是听见了,抬头看了一眼。正好他们对视了一眼,他朝她笑笑,笑出个醉人的梨窝。她也是笑笑,冷笑,嘲讽一笑。 那时,她便觉得那人有点不一般。无论脸皮,还是胆量。 但让她意外的事,妖菲儿竟然这般没用。输给了一个弱小的人类。 唉,不知是谁家的笨蛋。 云夫人想着,耳边听着。忽然一个起身,认真道:“王羲之的字被他拿走了?” 妖菲儿见云夫人终于可能重视她的话,不禁热泪盈眶。使劲的点头。 刚要说:“咱们一起找他吧,搭个伙。” 话还没从舌尖上蹦出来,便见云夫人做了一个漂亮的手势,那副字便回到云夫人的手中。又见云夫人又做了个漂亮的手势,那副字便被收起来了。 然后云夫人真的睡着了。 妖菲儿只好唉声叹气的抱着她的狐狸,絮絮叨叨个不停。 目睹这一切的青年轻轻笑了笑,将一件毯子披在云夫人身上,随后做自己的事去了。 云夫人这几日很是悠闲,没事喂喂小金鱼,同一方池塘里的一尾鱼聊聊天,或者在雨天拿本游记看的津津有味。 按理说,作为这么大客栈又这么有名气的老板应当是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才是,可她却悠闲的不像话。她很好,有人就不好了。那个青年男子――鸣止。那原是百年前她路途哦,当时她还在仙界,刚出了三途岛,提着一壶酒悠悠的慢慢地哼着一曲江南小曲去通往人间的大门――灵界门。这灵界门百年开一次,让那些出去办事的仙友去人间办事,或者让那些要历劫受罚的仙友滚去人间受罪。她是每年都去,去一次,最快三百年后回来,最慢过个几万年再回来。她每去的时候,必要跟灵界门的守卫者说去历劫,还打着三途岛的名义。三途岛果真是好理由,次次行的通。以至于每次她看见那刹时笑得阳光明媚。 灵界门开启之时,须要无尾流星雨奇奇划落,天上呈一片海蓝,漾出百般涟漪,似有似无的映出下面人的身影,方可打开灵门。 那一日她去的早些,于是便在去的路上拐了弯,去了一座仙气缭绕,风景甚美的小山,坐在一个歪脖子树上欣赏树下满地的绿意盎然,绿水环绕,柔美出它的温柔。 绿水绕青山,青鸾斗恶蛟。 实在是一出好戏。 不过那青鸾当真不是那蛟龙的对手,连连败退,血也是一吐一大口,不可谓不惨。那要蛟龙要的有两样东西,一是鸾鸟的眼睛,因是那鸟的眼睛可以炼化成圣药,可以治百病。二是,那鸾鸟的丹元,吞了之后可以将自己的仙力翻上一翻。所以,若那只鸟丢了双眼睛,那还好,至少命在。若是丹元没了,那只能用一句“娘嘞,运气咋这么个老差”来表达他以后再也没有轮回转世c魂飞魄散这悲催的现实。 云夫人扬着脑袋看着天上滚滚而来的乌云,思虑片刻。诚然,她并不是很喜欢仙界的仙,或者说是出了三途岛上的神仙谁也不待见。以往,听到哪个神仙死了,因为某某事,死了。她听着便觉得舒心,整日心情就很好。若是那个德高望重c特别有威望的神仙嗝屁了。她定要去诺水河边,喝个小酒,吃个地瓜,带上酱酱果,再包个叫花鸡高兴一番。那时她最期盼的是能听到这仙界长生殿那位以神佛立于仙界的尊者。以他的地位,他的名气,他要是伤了个伤,她就能高兴很久。不过,不幸的是,这个美好的愿望一直以来都不得实现。这样看来,她这种种表现,都有些不妥,很失风度。若说她同仙界有什么仇,有一点,倒也没什么大仇,大抵,她敌对的不是仙界,她作对的是天命。 狂风嘶吼,携带着妖力摧毁着无辜的生灵。天上飘来的黑云乌压压的遮住半壁天空,大地崩裂,天地颜色变幻,入目皆是一片狼狈。无数怨念自上而下翻滚而出,浊气升空,黑色的天,黑色的空气,黑色的蛟龙,黑色的云夫人。 云夫人一个结界挡住了狂风与蛟龙的口水。她喝着小酒,哼着温柔细雨的小曲,与这黑色格调格格不入。她看的正起劲,却听见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叫她:“喂,你能不能帮帮那只鸟?” 云夫人低头一看,哟,是个长相冷丽的姑娘,那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很漂亮。 云夫人唇角抬起,温柔的笑道:“那蛟龙妖力雄厚,我打不过。” 姑娘不信,硬邦邦道:“你分明打的过为何不帮?这个结界,可以敌得过蛟龙的妖力,那么你也有一力可以帮那鸟的。” 云夫人继续笑道:“哦,我主要修习的是守卫,不擅长攻击。我若是打定然是打不过的,八成还要赔上性命。若是那样,我该怎么办?” 姑娘认真的思考了这个很严肃的问题,认真道:“我会记住你的。” 云夫人轻笑一声,随后淡然道:“还真是个好办法,不过不巧,我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帮人,更不要说鸟了。” 姑娘瞪大眼睛看着她,有点呆。 姑娘又听到一个“不过”,便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一个慌神便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结界之外。耳边传过来那句话:“你不错,可以就他,你去吧,定能成功。” 姑娘虽然有些蒙,但还是傻不拉几的冲了上去,但因为术法修习的实在是他奶奶的差,根本冲不上去。姑娘欲哭无泪,以前在家里时,次次都能赢,怎么一到外面就不行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再后来,云夫人还是出手了,但只限于将那蛟龙封印在山下,其他的没管。 什么怨念,什么浊气,什么天地巨变,都统统与她无关。 她踏风而来,带着笑去。 一派潇洒。 因着这个事,云夫人错过了大门开过的时机。云夫人觉得运气真是不好,丢个酱酱果都没这么背的。 还好她是个道行极深的狐狸,可以劈开一道裂缝,趁机会出去。虽然有些吃力,但目的能达到就好。不过,她还没试过,不知效果如何。 过了几日,她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薄弱的地方,正打算在守门人的眼皮子底下打开。却被一只鸟叼走了,那鸟问她是不是想出去。她说是。 他说他有办法。 她说谢谢。 那鸟是那日的青鸾,名叫鸣止。特地来报恩的。鸣止不顾伤势观察了她许久发现她想出去,便这般突厥的帮了她,主要是担心自己晕过去,坏了她的事。 云夫人到了人间后,很是高兴,同时也很感恩。这个感恩不知从何而来,他本是欠了他一条命的恩情。她却说她欠了他一个恩情。 他有些晕,不知道到底谁欠谁的。 云夫人术法很厉害,乃是个高手。就连医术也是那么高超,他很快便好了。 他又欠了她一分恩情。 鸣止说留下来报恩的时候,云夫人惊讶了一番,却道:“你这般想很好,我手底下缺个打杂的,不如你帮我吧。你可以叫我云夫人或者夫人。” 鸣止一听,心理暗道:原来已是有婚女子。道:“好,我叫鸣止。” 至那之后,鸣止便在云夫人手下做事,夫人曾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她,他也当真这么做了。云夫人很认真的对待他的问题,并好心的丢给他许多事做。后来,他做的事越来越多,懂得事也越来越多。细细回响后,才惊觉呆在夫人身边学到的东西竟是那么多。光是为人处世这一条,就让他受益匪浅。但他好像并没有给夫人什么太大的帮助。 这般一想,他欠夫人的更多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无钩 刚在夫人手下做事时,鸣止来有些忧愁,整日思度如何报恩。他觉得亲自下厨为夫人做饭,可减掉一分恩情。夫人若是冷了c饿了c渴了,他送衣服,端茶送水,尚可减掉一分恩情。让夫人整日开开心心,也可减掉一分恩情。久而久之,竟形成了习惯。但大部分时日里,夫人是根本用不着他的,只有偶尔的时候,他才能减掉那么几分恩情。 所以,每日夫人唤他时,让他做事,他都挺高兴的。今日也不例外。 云夫人今日心情甚好,一是今日阳光大好,明媚的让人想睡觉,二来是因为今日自己吃的有些撑了,因此特别满足。 那脆皮烧肉鸣止做的特别美味,须知这道小菜虽然工序并不是很复杂,但确实很需要时间。怎么着也要个两个时辰,光要腌制都需要一个半时辰,平日里他又忙自己也不大好意思要他做,今日他忽然想起要做,她顿时感觉鸣止比平时里帅气迷人多了。因此今日心情好的闲得慌。 便问:“那老头带来的小孩怎么样了?” 鸣止回答:“那孩子平日里很文静,整日看书,却不怎么出房门。” 云夫人长长的“哦”了一声。道了句:“好生用过的孩子。”当年她被那刹养着的时候,都不曾如此用功的修习仙术,直到被那群人欺负狠,伤了自尊,才下定决心好好修习仙术。这孩子在这里,吃得饱,穿的暖,也无人欺负他,竟然还能在富贵里保持勤奋,她甚为敬佩。 妖菲儿不知何时窜了出来,欢快道:“你们在说那个冷冰冰的小孩吗?哦,我刚刚看见他去了红娘的房间。” 红娘乃是她们这里的头牌妓女,专门伺候客人的,这红娘不是她们的人,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 云夫人瞟了一眼尴尬的鸣止,道:“我去看看。” 打扮妖艳的红娘正怀抱着那个长的漂亮的少年,将头放到少年的脖颈轻嗅,嘴唇若有若无的划过少年白皙的脖颈,身上穿的若有若无,露出妖娆的身段。 那少年脸色绯红,胸前的衣襟大开,精致的锁骨漂亮的让人忍不住当做酒樽饮酒。那少年眉头一皱,脸色似乎忍受着什么。 良久,那少年才开口:“我已经陪你玩了许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红娘娇嗔的笑道:“这不过才刚刚开始,急什么。”笑着抱着他起身,向床上走去,胸前的两个柔软的肉球在少年阴沉的目光下一晃一晃。 少年阴郁着一张脸:“你要做什么?” 红娘在他耳边呵气成兰,柔腻道:“让你玩点刺激的。” 少年唇角翘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待云夫人上去推门后,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诧异不可言语。 就连一同前来的妖菲儿,鸣止都震惊的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只见那妖娆的红娘被裹成个球,只留个头在外面,那个头也是惨不忍睹,整张面容上妆容被水泼的丑。头发是也是乱哄哄的,很难让人看出那是美丽至极的红娘。 而那穿戴整齐的少年在一旁的铜盆净手,洗的即为认真。 云夫人呆愣了几秒,恍然回过神来,问那少年:“你这是做什么?” 少年专注于洗手,没空搭理她。 虽然少年很忙,但红娘有空,却不是对她的。而是对鸣止。呜呜咽咽哭个那叫一个凄惨,口中呜咽道:“李老板,你定要为奴家做主,这小子” 鸣止打理白雪翠荷楼久了,便被人误以为是这座楼的老板,李姓乃是他胡乱说的。 鸣止上前去解开她身上的床单,面色不大好看的听红娘述说整个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个小少年一来就要剽,她一时心有不忍便劝导了几句,却不料惹怒了他,他一个生气便将他便弄成这个样子,还对她进行人格侮辱。一番话下来,被她说的着实精彩,竟让人不信也不行。红娘一个劲的往鸣止身上凑,鸣止一个劲的往外推。最后干脆把妖菲儿抓过来,把她放到他们中间。 这期间,少年回头望了他们一下,唇角带着讥讽。 云夫人倒是没说什么,走到少年身边,亲自为他洗手,那双漂亮的玉骨手被洗的通红,看起来真的很痛。 少年专注于洗手,没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旁人夺了去。他只觉得手上的痛楚没那么痛了,冰凉的双手被一双温暖的手覆盖着。代他从自己的情绪里回来时,已经发觉自己的手不痛了,恢复到以前那副白皙的模样。 少年愣了愣,呆呆傻傻道:“谢谢。” 云夫人扬起很明媚的笑,温柔道:“不客气。”眼睛看到少年脖子上,笑意一僵,便伸手附了上去,揉了揉,脖子很白,也不红了。 云夫人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无钩声音冰凉凉的,有种不得阳光的寒冷:“有事请教她,她诱惑我。没忍住,那样了。” 云夫人一边听他说,一边在心里盘算,这孩子语言真简练,连个主语“我”,转折“却”都没有。尤其那三个字“那样了”直接概括了“成了他们刚才眼前看到的模样”。这孩子果真厉害,若她是这般年龄,必要夸大其词一番,非缠着那刹给她报回仇不可! 少年话一出,红娘又是一阵凄凄楚楚的哭泣。嘴里厉声道:“你怎可说谎?李老板,您定要为我做主?”说着,便要往鸣止身上扑。吓得鸣止连忙起身,把可怜的妖菲儿往红娘身上送,妖菲儿满脸铁青,赶忙把自己怀里的伤势还未好全的狐狸往她身上扔。 还未睡醒的狐狸一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呜”了叫唤一声,伸出一只锋利的爪子,往红娘脸上伸。 红娘瞬间惊慌失措 云夫人不得不哀叹一句:好一锅浆糊。 红狐,不,小红完美的从空中落下,看妖菲儿的眼神泛着凶光,咧开嘴,朝她扑来上去 妖菲儿尖叫了一声,赶紧跑开了,嘴里嚎叫着:“小红,姐姐也是迫不得已呀~” 云夫人眼尖的看见她的同类听见“小红”两字后,追的更起劲了,那简直就是一个疯一样的狐狸。 云夫人挑了挑眉,云淡风轻道:“鸣止,把所有的人都辞退了吧。” 鸣止笑着点点头,答:“是,夫人。”所有的人,只要不是妖的全部赶出去。夫人,应该是这个意思。 红娘见没人管她,委屈极了,本来就对这个长相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不满,凭什么她每日悠闲的赏花,喝茶,而她却如此受累,找到一个发泄口,情绪便有些失控了,对着云夫人拉着无钩的背影吼道:“你是哪里来的贱人,凭什么命令李老板,你有什么本事,你不过是和我一样,是这里的下人,你只不过多得了老板的青眼,有什么好得意的,连老板的床都没爬上,你” 满腔怒火的一句“住口”生生的截住了红娘的话头,扭头一看,竟是面色铁青的鸣止。 云夫人未说些什么,鸣止倒是先她一步开口了:“夫人品德高尚,又岂是你一届小小的妓女有资格侮辱的。夫人见你们这些人可怜便收留了,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每月必多给你们一些银两,没想到竟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红娘被他这一番话说蒙了,愣住了。先是被“妓女”两字给伤到了自尊,后是听到了事实,有些承受不住,瘫倒在地。忽然想起这白雪翠荷楼乃是七十年前盖的,传说中的云夫人是这里的第一任主人,这位云夫人经营了十几年便甩手不干,此后便换了许多人来做这老板,一般这老板都是匆匆做了十几年就不干了,换下一任接替。现在的李老板就是这座楼的第五任主人。刚刚李老板称那位黑衣女子为“夫人”,这么说可眼前这位却如此年轻。红娘虽然是近几年才进来的,却对事情有一等一的了解,正因为她太了解了,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那传说中的“云夫人”乃是她心中敬仰的奇女子。 云夫人瞧着她的模样,推测应当是被吓到了。 只因那红娘痛苦着捂着头嘴里念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云夫人思量了一下,开口道:“我确实是这 座楼的第一人主人,不必怀疑。” 红娘终于不受打击的晕了过去 无钩唇角悄无声息的勾起,好一把杀人不见血的话。 云夫人不甚在意的笑笑,对鸣止道:“交给你了。” 云夫人把无钩带到后院的池塘边,自己躺在雕花檀香的木椅子上,听在池塘喂鱼的少年的问题,他的嗓音很好听,冰冰凉凉的让云夫人很是受用。 无钩问:“什么是爱?” 云夫人默了一会儿,觉得“爱”这字真的是个大话题。她瞧过许多曲折的爱情故事,他们的爱情经不住时间c金钱c容颜的考验。缠绵悱恻的爱情她也见过,真的不多。 便眯着眼睛,享受了一把牛骨髓油茶的美味,才轻飘飘道:“爱么,怎么说呢?应当是欲吧。你喜欢我的貌美,我钟意你的家世金钱,是这样互补的得不到。” 无钩面无表情的来到她的面前,纠正她:“爱情是情比志坚的。” 云夫人咬了一口羊肉水煎包,递给少年一个藕粉桂糖糕,少年愣了一下,接了过去。 云夫人口齿不清模糊道:“那种东西就少了,茫茫人海,若能找到几对,那真的是喜事。” 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你也有喜欢的人?” 少年老成的叹口气,答:“没。是父亲与母亲。” 云夫人一听瞬间精神了,道:“说来听听。”她一向对这种事感兴趣,尤其是缠绵悱恻,凄惨动人的爱情故事。 少年话很简洁,但云夫人脑补很厉害,无论怎样的情节都能被她补成一段美好的传说。可是对少年说的故事,竟然脑补不出来。云夫人羞愧的想,这不能怪她,要怪只怪少年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出生时,母亲已经不在了。” 第二句:“父亲从不提母亲。” 这她该从那里挖掘yy的依据? 云夫人不可思议道:“这,那里缠绵了?” 无钩坐在地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何时说她们很好了?” 云夫人一噎,一本正经道:“有啊,我的记性很好,你忘了。” 还未张开的冰雪的容颜忽然展出一朵白莲,阳光的金色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一幅梦幻的画面。少年笑了,像是冰封的芒花,易碎的美好。他笑道:“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 云夫人在他的话里头挑了个“我”字,惊奇的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用自称。又漫不经心的问:“你离家出走是做什么?找你母亲?” 无钩轻嗤道:“在家里烦了,出来转转。” “那你母亲?”云夫人小心翼翼的探头问。 “哦,找到就找到了。找到了”小少年无钩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让云夫人以为这孩子话到动人处,要酝酿一下哽咽的说句话。 谁知那孩子干脆的直接道:“要是不合意,不要了。” 一口油茶喷了出来。云夫人暗自懊恼,自己也太失态了,小小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搞得惊天动地。同时默默的同情他那从未谋面的娘,你是怀着怎样心情生出这个儿子的?又是哪位大仙养出这样的儿子的?这实在叫她好奇得很。 云夫人吃惊处不在这里,而是在无钩那句“你不如做我娘。”没有问号,霸气的非常。 云夫人诧异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无钩疑惑不解道:“还要问吗?” 是句问句。 云夫人心碎了。 独自悲伤了一阵子,最后从善如流道:“儿子,你为何想让我做你的娘亲?” 无钩想都没想,便道:“你是个有价值的花瓶。以后,你可以叫我时果。” 云夫人心塞得厉害,不想搭理他。又忽然在心里疑惑道,什么时候改的名? 云夫人收了一个儿子,所有的妖都知道了。小妖个个道着恭喜啊恭喜,拿着一个薄薄的红包送给无钩,一个红包里有一枚铜钱。二十个妖,二十个铜钱。 他们也不觉得尴尬,只道近日来手头紧,没什么银子。他们真诚的希望夫人见他们穷困潦倒成这副模样,可以给他们发点工资。 他们一致认为夫人很善解人意,并在夫人面前说了许多好话。 “善解人意”的夫人恍然道:“你们也不用这般不好意思。但你们这般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不承你们的好意。这样吧,一人出个百两银子,我考虑到你们可能没钱,就从工钱里扣吧。” 有那么两个脆弱的小妖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善解人意”的夫人继续道:“不必如此高兴,我一向很好的。” 夫人很大方对他们很好,但众小妖忽略了一个事情,夫人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玩弄小心思。他们从未知道,只因云夫人从未发过火。对他们一直和和气气的。 无钩却发现了,娘亲她有点不开心。 直到妖菲儿送他一副金手镯,鸣止给他一个施了仙术的一个尾戒。娘亲她才笑笑。 只见云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瓶药,递给妖菲儿:“这个可以医治狐狸咬下的伤。” 妖菲儿顿时眼前一亮,赶忙道谢。对着脚下的狐狸呲牙咧嘴:“告诉你,再咬姐姐,姐姐也不怕了。姐姐有对付你的药。” 小红狐狸鄙视的看看她,摇着尾巴走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独孤前辈 这几日,云夫人同无钩处的很嗨,两人特别有话题。同样对棋盘深有造诣,同样喜欢兵法,《孙子兵法》这本书两人探讨了许久。 云夫人喜欢养花,紫罗兰c栀子花c山地玫瑰围着院子种了一圈,每天早晨必要早起打理她的花草,无钩觉得这个兴趣爱好很好。母亲喜欢种花,他喜欢在花丛里坐着。 这日,云夫人正拿着一把小铲子除花根边的杂草。鸣止一脸为难的来到她身边,吞吞吐吐了一会儿,便伤心道:“夫人。” 云夫人听这个凄厉的声,小心肝颤了颤。便道:“鸣止,能好好说话不,搞得我快驾鹤西去了。” 鸣止一时糊涂,直接顺着云夫人的话道:“差不多吧。” 云夫人一脸阴郁的起身,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我看你是不想好好干了。” 鸣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的云夫人胆战心惊,她的话竟有这般威慑力!那她回去试试吓吓妖菲儿。 鸣止黯然道:“夫人,恐怕鸣止要离开夫人一段时间了。” 云夫人将他扶起来,温然道:“出什么事了?” 鸣止继续黯然道:“夫人,是这样的。昨日,我表妹通知我,女君被谋杀,青鸾c红鸾,两族正争夺女君之位。鸾族一片混乱,需要我回去打理局面。” 鸣止把大概内容说了一下,有些地方乃是鸾族辛秘实在是不好向她这个外人说道。 云夫人凛然道:“那你快快回去吧。” 鸣止感恩道:“谢夫人。只是夫人对我的恩情,我还未报完,待我处理完我族之事,定立刻回到夫人身边。” 云夫人沉吟半响,道:“不必了,你并不欠我什么。当日,我只是一时兴起加入战局,多半是玩心重,实在说不得恩情二字。而后我为你疗伤,也只是因为那日你将我带到人间,后来也算是我诓你留下来帮我做些琐事。说起来还是我欠你的颇多。” 鸣止震惊片刻,又晕了片刻,又失落了片刻,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鸣止欠了便是欠了,来日必报你的救命之恩。”说完之后,便匆匆忙忙的告了别。 抱着狐狸的妖菲儿走过来,对云夫人开口道:“夫人,鸣止走了谁打理这座楼?” 云夫人懊恼道:“我本想告诉他我要离开这里了,不必再寻我,谁知他走的这么快。”又道:“这座楼我打算再过几日卖出去。” 躺在花下看书一直未语的白衣少年,道:“带上我。” “好。”云夫人展眉笑道。 妖菲儿一听,赶忙也凑到云夫人跟前,笑道:“也带上我呗。” 云夫人思虑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这是个很重大,值得讨论的问题。我需要好好回去想想。” 妖菲儿“啊”了一声,急急道:“夫人要好好想想我在您身边的好处。” 云夫人面带愁容,心里暗道:这个真是难题。 自那日后,云夫人便找好了买家,同时找的王c杨两家老板,也不知用什么手段,竟以高价将这座楼卖给了王c杨两家人。这座楼瞬间有了两个主人,这两主人还像猫跟狗一样天生不对盘,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云夫人的用心。 妖菲儿问云夫人话时,他们已经离开京城,正在去江湖的途中。 云夫人听闻这话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唔,我的用心么?也没什么,只是觉得看着他们这般狗咬狗很有趣。我以前听过一句话:若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会如何?答曰:花光手中所有的银子,吃遍美食,再找一把锋利的刀,把自己的仇敌杀个精光。我现在这个情况,就是这个情形。想一想,他日,我在回到京城里时,如此多的笑料,日子定然不会无聊。” 妖菲儿呵呵的干笑一声,心肝抖了抖,直直在心里悄悄道:黑狐狸啊,黑狐狸。 倒是无钩,从书里精彩的内容挣脱出来,朝着云夫人勾唇一笑。 云夫人亦是一笑。 妖菲儿更惊悚了,这对恐怖的母子。 云夫人本是坐马车来的,但因着坐着马车坐的整个人闷闷的,便下车徒步前行,倒也不辜负这沿途的风景。 妖菲儿性子也是个活泼的,本就受不了坐车这个无聊的事情,见云夫人一下车,自己也赶忙下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无钩也跟着她们下来了。 云夫人在来江湖之前便将所有的事情打理好了,那些小妖也多给他们一些银两,打发走了。还有她的那些玩物c吃食,真爱的书籍,全都打包到乾坤袋里了。所以马车里除了她们这三个人,也没什么了。妖菲儿担心云夫人再次坐车,便自掏腰包,将马夫打发走了。 云夫人倒也没说什么,悠闲的边走边看风景。无钩拿本书,边走边看,也不怕撞到树。妖菲儿闲得无聊,跟自己养的狐狸聊天。要知道狐狸的性子都娇气,看云夫人就知道,所有人都要顺着她的意,不然她非把你折腾的连你娘都不认识。 妖菲儿一啰嗦,狐狸就受不了,“呲溜”的一下从她怀里跑了出来,妖菲儿见状赶忙去追。嘴里吼着:“小红,给姐姐站住。” 云夫人无奈的叹息道:“咱们先走吧。”看这样子,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要说江湖,必要说英雄,要说英雄,也必要说那些没道德c没良知的混蛋。走江湖的人,不遇到一两个混蛋,实在是对不住她们在江湖走这一遭。 云夫人以为遇到一两个混蛋,与她而言,是喜事,也是乐事。于混蛋而言,是他们的坏事,也可能是后事。 云夫人正好遇到这么一出英雄对战混蛋的戏码。但不巧的是她不是主角,也不是个配角,而是个炮灰。 云夫人不禁哀叹,这老天玩她。 那禺山老怪掐着云夫人的脖子,恶狠狠的朝对面那个白衣女子道:“小丫头,快交出《易阳内经》,否则老夫就杀了她。”说着,亮晃晃的刀便架道云夫人脖子上。 那白衣女子一惊,玉面上呈现愤怒状:“你这卑鄙无耻的老头,有本事冲我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云夫人本想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想了想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大合适,便惋惜的作罢。后又听到旁边同样白衣服的相貌平平的男的叫白女子“黄衫”不禁好奇心大盛,一时没忍住。便对着那女子问道:“你叫黄衫,为何穿白衣服?” 须知当时那个情景是多么的危急,黄衫正纠结的是不是要把武功秘籍交给混蛋,那个叫“袁峰”的男子正尽力劝说那女子不要给。什么“这武功秘籍乃是武学天下第一,给了禺山老怪,江湖必乱不可,届时必有更多人受苦受难,牺牲她一个算什么。”又有禺山老怪在一旁催促:“老夫的耐心有限,再不交出来,老夫就杀了她,届时看你们武当派该如何自处。”那女子是万般为难,正是糊涂的时候。须知当时云夫人的脖子已经挂了几滴血滴,局面也是紧迫的时候,忽然来了云夫人这句好无厘头的话,气氛忽然变了变,有几分尴尬,有几分无语。 所有人都呆住了。无钩正观察这局面,打算趁其不备,将母亲救出,但云夫人这句话令他也呆了呆。 所以待他们回过神来,发现一名白衣胜雪的剑客已经拦腰抱着红衣女子飞身而下。 黄衫看见那剑客的容颜后,惊喜道:“独孤前辈。”三人同时朝他们奔了过去。 云夫人在剑客怀里,歪着脑袋瞧着他的眼,那是一双很幽深c淡然的黑瞳,似曾相识。心里暗道:看起来年纪轻轻,却被称作前辈,恩,想来保养的不错。 刚刚的场景是这样的,云夫人见所有人都呆了,立即徒手挑开禺山老怪的刀,一个转身离开老怪威胁的范围之内,顺便给他一掌,内力是相当雄厚的,并没用术法,但那老怪反应也够快,立即将内力聚集在掌中,也朝她打了一掌,内力也是相当雄厚。 早在一百年前,云夫人便在江湖玩过一圈,将江湖上的武功绝学学了个遍,但是实在是闲的没事干了才学的,那各个门派的心法内经她都会,但有些心法相冲,便选了几个看起来比较霸气的。练得时间久了,竟然有了内力,实在稀罕。刚刚她那降龙十八掌就十分威武霸气,可惜打偏了。从那老怪身边擦肩而过,实在是可惜,白打了。所以,老怪那个什么阴什么掌,她没准备,一时晕了晕,正要施法避开,却见又有一条白龙从她身后冲向了老怪,将老怪打了个吐血,做奄奄一息状。 而她则是被内力震飞了,她本打算在树上栖一起,停一停,可天不遂她愿。那一身清冷之气的剑客抱着她飞身而下,她认真瞧了瞧觉得长的真好看。 俊朗出尘,恰似尊神。 所以,他们瞧见那个光景,正是他们脚落地之时的模样。 黄衫对独孤前辈行个礼,欢喜道:“前辈怎会在这里。” 独孤前辈从雪白的袖子里掏出雪白的帕子,淡漠道:“恰好路过。”说着,宽大的手掌附上云夫人流血的脖颈。 独孤见云夫人直勾勾的看着他,挑挑眉,不耐道:“还不自己捂着。”虽然很是不耐烦,但语气还是很有风度的。 云夫人伸手,却没有吾帕子,反而抓住他的手,深情道:“嗨,脸皮厚的家伙,还我钱。” 场面又是一僵。 黄衫与袁峰觉得世界有些玄幻。 独孤皱着眉,深思半响,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慢斯调理道:“明日还你。” 云夫人这才放开他的手,转身找无钩,又忽然扭头道:“明日你来找我,你若不来,我便亲自找你。” 独孤又说了一个字,云夫人没听清,也不在意,便拉着无钩走了。 这等奇怪的场面他们头一次见,有些受不住。但看见独孤前辈便受的住了。 想当年,独孤前辈十三岁时,便学遍三大门派的绝学,自己自立门派出去闯荡,多次救人于危难之中。十六岁,声名便震彻武林。后来,有许多黑白两道的人单挑,全都狼狈而归,倒是为独孤的名气做了一回垫脚石。又在三年前,赢得武林盟主的位置,之后,便无人敢挑衅独孤的权威。虽然独孤不过三十几岁,还担不起“前辈”两字,可如今“前辈”两字是对他实力的认可,武林对他的尊称。又因姓氏为独孤,故称独孤前辈。 黄衫这两人看见传说中的武林盟主,甚是惊喜。正要聊上几句,却听见独孤疏远道:“本座还有事,先走了。” 风姿卓然,孤傲胜梅。 黄衫一愣,人便没了踪迹。但整个人还处于喜悦状态,性格也颇为外放,大喊到:“我们定然还会再见面的。”说完,脸颊便飞上两朵晚霞。 云夫人在原地等了又等,天快黑也没等到。捏指算了算,才了然。这妮子原来被她哥哥给带走了,纵然她临走之前很是凄惨的叫着“夫人”,但她觉得此乃家事,她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插手,只能心塞的看着她被自家老哥带回去。 但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她还在这个心塞的荒郊野外呆着,是有点不太美好。但是呆一晚上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乾坤袋还在,所以她的家当也在。所以,她可以在这搭个小帐篷,把糯米糍粑糕c琉璃果拿出来,在倒上两杯好酒,再拿出一盆满天星放在帐内,点上两根蜡烛,便可勉勉强强的过一夜。 她是这么想的,顺便问了无钩的意见,他说随你之后,云夫人便喜洋洋的掏袖子。阴风袭来,必然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云夫人脸色巨变,那是无钩从未见过的惊慌,还未问句怎么了,便被云夫人恢复原身塞到袖子里去了。 云夫人赶紧施法御风而行,急急的逃离此处。无钩从袖子探出个灰狐狸头,瞪大眼睛一看,便见一条石龙从天而降,气势汹汹的直冲向云夫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独孤,武林盟主 第十六章: 若说云夫人与这条石龙的恩怨,还要从仙界说起,早在几十万年,有一段时间云夫人在三途岛多呆了那么几日,就因为多呆了几日,才呆出了祸事。 那日天气甚好,云软绵绵的在天空飘,阳光充足,云夫人颇为享受的躲在芭蕉树下睡大觉。直到一双云靴来到云夫人面前,云夫人才迷迷糊糊打个哈欠,抬头望着那刹。 那刹见云夫人如此这般懒散的模样,禁不住摇头:“阿落,你从沉睡中醒来便没在三途岛呆久过,天天在凡间晃荡,这次好不容易多呆了几日,竟天天睡懒觉。” 云夫人迷迷糊糊的点个头,又一头栽了下去。然后又在睡意朦胧的时候听到那刹说:“这几日,浮山的明君下了请帖,说有急事找我,我这几日不在,你便好帮我看着三途岛吧。” 云夫人烦不胜烦,随意挥挥手。 待那刹走后,云夫人才慢悠悠的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袍子,自己啃着酱酱果,吃的满嘴是果渍。云夫人回想那刹说自己没在这里呆久过,那话有些怨气,这怨气有些不该。一来,他照顾自己完全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那刹是远古上神,自己独处了百万年,终于发觉自己孤单,想收个徒弟。于是,机缘巧合之下,便选了她母亲。相处久了,那刹便对母亲日久生情,还写过酸不溜秋的情诗,只可惜我母亲那时候年纪尚小,不懂的什么是爱。用那刹的话说,真是白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但在云夫人看来,年纪小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大问题是母亲不爱那刹。她这个见解果真独到,没过多久,母亲便喜欢上了父亲。据老仙草所说,当时那刹气的快晕了过去。 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之间的恩怨情仇,全都随着江流滚滚而逝。只知道母亲生下她后,便将她托福给那刹,此后如何如何,便没了下文。 只因自己是母亲的孩子,那刹欢天喜地的养着她,希望她同母亲长得像些,只可惜她越长越像父亲,连她一身狐狸色都是遗传父亲的,还有她的眼泪也是遗传父亲的。不幸的征兆。 后来,那刹同她的感情便淡了许多。她也不想这样日日看那刹不好看的脸色,便收拾收拾包袱到人间闯荡去了。 云夫人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母亲与他父亲。并不是多美好,所以心情不太好。这心情一不好,就要去散散心。散散心就要散散步,散散步就要找个美丽的地方散散心。于是,云夫人走到三途河边,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心情甚是美丽。 据说,三途河的河面一直是安安静静的,有风也就是起个波澜,今日是怎么了。巨浪都起来了。 云夫人疑惑时,发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死命的将自己往海里拉。她自然是使出吃奶的劲逃。最后,逃也逃不掉了,只能淹死了。云夫人觉得怎么说也要吼一吼:“救命。” 这一吼,果真有用。是个天君来救她,黑衣如铁,容颜浅淡,那一面,差点让她感到天地准则压在她面前。 她想道谢。 却不想这个天君奇奇怪怪:“你命定是个祸害,天地会因你而大变。本君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呆在我身边,佑四海八荒太平,第二,死。” 云夫人觉得这人是个祸害,并看他有几分不顺眼。但因刚刚他救她时,让她看到了他的强大,云夫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傻傻道:“让我想想。” 这一想,便想到跑。 这一跑,彻底惹怒了这位天君。要知当时那刹不在,只得往人间跑。再者,天君法术如此高强,她当时才不过修炼出四条尾巴,法力远远不及他,竟也能负伤逃脱,实在人生一大幸事!后来她想想便觉得高兴。 自此之后,梁子就算结下了。 这几十万年间,他们交手数次,这位叫司命的天君从未捉住过她,她也未成在他手上淘到半个好处。 今日又在凡间遇见,实在是悲哉。 云夫人醒来时,是在一间朴实的厢房中醒来的,这厢房着实朴实,一张勉勉强强能睡人的床,一张勉勉强强能看的桌子,再加上一盆勉勉强强能看的盆栽,房内几乎没什么装饰,都是平时常用的物什。一个长相平庸的婢女伺候着着她,那婢女见她醒来,惊讶的连手中的汤药都打反了,云夫人不禁默默的想她是不是作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云夫人正沉思着,忽然听到一阵薄薄的脚步声,抬眼望去,竟然是他!独孤老者。 ‘独孤老者’转眼便坐在她床边,拿了个不大好看的枕头垫在她背后,将她放在上面。清冷道:“你竟然醒了,也是奇事。” 云夫人这人时不时喜欢开个玩笑,刚刚那婢女的反应正好挑起她的兴致,于是,便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深情道:“夫君,你这般刻薄,是为了哪般?我虽知同别人跑了是我不对,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啊。我怎能让你因我如此受累。” 云夫人看见眼前孤高冷傲的人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蓝衣侍女倒吸了一口气,脚步凌乱了半响。 刚好进来的白发苍苍的医师也是满心诧异,估摸着心情太震惊了,一时间声音有点大:“独孤,你成亲了!”还被甩了。后一句实在是震惊的说不出来。 独孤高深莫测的看了云夫人半响,道:“青原前辈,您医术高明,过来看看这人伤势如何?是否脑子坏掉了。” 被换作青原前辈的老者还是一副震惊的面容,尤其在看向云夫人的眼神里,那分明写:老朽佩服。以至于在为云夫人把脉的时候,手也是抖得。云夫人见他手抖成这般模样,心想这肯定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于是,便宽慰道:“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 青原老者又震惊了一回,手更抖了。 最后,约莫着独孤看不下去了,方才道:“让我来。” 青原老者只好讪讪的退了出来。 独孤将手搭在云夫人的脉搏上,凉丝丝的,感觉不好。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独孤才挑着眉,把手拿开,淡然道:“无事,只是气血有些不足,体内气息有些不稳,其余的一切安好。” 云夫人发觉独孤再说玩这句话后,屋内的两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 便好奇的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之前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独孤思度片刻,方才道:“一个月前,你浑身是血的躺在本座家门口,那时你尚还有一口气,本座便将你带回来医治,但这一月内你滴水未进,竟然还活着,尤其是今日竟好端端的同我们讲话。” 云夫人将他的话想了想,向前推了推,头疼片刻,这才记起那凶险的一日。 那一日真他爷爷的栽,他奶奶的背,竟然遇到了司命那个本该遭天谴c老天却还迟迟未劈死他的混蛋。那一日,他们遇到之后,便粗暴的交手,双方交手数百招,一直未分出胜负,直到最后两人使出绝命的招式,这两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在一起,将他们全都震飞了,都受了重伤,但云夫人暗自觉得自己受的伤更重些,毕竟她才刚刚修炼出九条尾巴,有些东西还没学个透彻。所以在昏过去之前,她吃了鸣止临走之前给她的一枚丹药,虽说他未说那是什么个东西,但她也能猜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他的眼睛炼化成丹药确实能保她一命,要不然现在她就是一具发着霉的狐狸尸体了。这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自己死了,仇家还活着,这才是最心酸的。算一算,司命那个该死的混蛋也应该是失去仙力,不知道掉到那个角落里了。若是她能提早找到他,把他杀了,那么以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她活着了。 这般一想,云夫人心情大好。想着必要在他恢复仙力之前找到他,将他杀掉。 于是,云夫人便起身下床,做了礼,道谢道:“多谢独孤前辈这些日子里的照顾之恩,小女在这里叨扰多日,心里实在是不安,今日谢过,他日,若有小女帮的上忙的必然想帮。” 云夫人自醒来之后行为便奇奇怪怪,令人深省。譬如,她真的是不是脑袋坏了。 云夫人做了个礼,正要走。却忽然感觉有一道力拉着自己,阻了自己前进的步伐。 只听见独孤道:“你虽然没多大妨碍,但身中剧毒。恐怕有性命之忧,还是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再走也不迟。还有你那些银子再可能过几日我才能还。” 云夫人呆了片刻,方才正经道:“银子你不用还了。至于中毒一事我自己瞧瞧。”说着便自己一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摸了半响。对着独孤,疑惑道:“并无中毒之象。” 独孤仿佛早已知道她的答案一般,了然道:“其实本座也不知你中的是那种毒,但那日本座见你浑身都是黑血,怕是中了剧毒。可能你体质特殊,瞧不出来,但为你安全着想,还是在多观察几日吧。” 云夫人知道这人间稀奇古怪的毒有些多,杀人于无形之中的毒更是多。她就知道一种叫含笑半步癫的毒,那毒可谓是折磨死个人。她只好独自伤心半响,像个霜打的茄子,凄然道:“那就多叨扰几日了。” 屋内的两人脸色有些古怪。他们记得这位姑娘受伤时,全身并没有一滴黑血。 于是,他们不禁感慨:这真是高智商的对决。 于是,云夫人便这样留了下来。一边找毒,一边练自己以前的武功。她本不想练的,但她悲催的发现自己也法力全失。虽然她把那件染血的红衣要了回来,但是她依旧无可奈何。一是她法力尽失因而找不到司命的方位。二是她所有的金银财宝都在乾坤袋里,但乾坤袋被施了法,她拿不出来,因而不能出去找客栈住,只能厚着一张老脸在这里蹭吃蹭喝。三是万一她出去找司命时,他已经恢复法力,那自己岂不是钉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么一想,她又忧愁了几日。 后来她也想通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至少死的壮烈。这么一想,她瞬间精神了。练功也练得起劲,内力也运用的应手了些。 于是,她练着剑作着花农的工作。瞧瞧,那树上的残花c枯树枝全被她砍了下来。云夫人练得不亦乐乎,忽然感到一阵剑风袭来,匆忙的避开。转身一看,却道是独孤。 独孤像是踏月而来飘然然的仙尊,一身可于天上的幽月相比拟的清冷之气,衬得他更不像十丈红尘中的人。容颜丰俊无双,单单是如此美貌,就连身为狐狸的她也不得不赞一句:你爹妈真会生。 独孤清冷一笑:“试试?” 云夫人亦是展开玩世不恭的笑,道:“请。” 两人同样为绝世容颜的人,同样是身怀绝技的人,在朦胧的月华下,在树影婆娑下,在满天飘飞的花瓣下,双双比剑,时而有铁器相碰撞之音,时而有女子窈窕的身影向后倾斜的剪影,时而有男子乌黑的墨发若有若现的清冷容颜。也不知过了多少招后,双方的剑竟都搁在对方脖颈之处。 忽然有一声豪迈的老者哈哈大笑:“精彩,当真是精彩。也不罔顾老朽出来一番。” 云夫人见对方是青原老者,脸上立刻摆上得体的笑,微微弯了腰,优雅道:“青原前辈。” 青原老者在半空中虚抬了下手,道:“都是熟人,何必来这些虚礼。” 云夫人盈盈笑道:“说的也是。” 独孤忽然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云夫人愣了愣,道:“云夫人。” 独孤在唇边细细品嚼这几个字,笑道:“这不是你的名字。” 云夫人有些恍惚,要知道从未有人叫过她的名字。最主要是她不喜欢别人“云落,云落”的叫她,很是不爽。所以世人皆知云夫人,而不是云落。云夫人回过神来,散漫道:“你可以尊称我为夫人,我那里都这么叫我。” 云夫人见他唇角笑意加深了,温然的叫了一声“夫人”。这句“夫人”似在他舌尖上打转了一圈,百转千回。似有绵绵的风絮在里面有点飘然。 云夫人觉得自己被隔应了个狠的。 倒是青原老者见他们这般模样,不禁眉梢带笑,道:“独孤你这小子,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云夫人深以为然,正要抱怨一番,却听见青原老者道:“你们两个倒是般配,不若老朽做个月老为你们签个红线。” 云夫人一时笑意有些僵,独孤见状,道:“不必。” 一时间,云夫人看他无比的亲切,无比的和蔼,无比的可亲。 却听到独孤善解人意道:“夜有些深了,染了寒气可不好,夫人,我送你回去吧。” 云夫人听见那句温柔的“夫人”就觉得隔应。只堪堪道:“不,不必了。路还识得,先走一步。”说完,便慌慌忙忙的告了个辞,快步走了。 虽然走的极快,却不失风度,不失优雅,不失慵懒。 好一个美人! 青原老者不禁感叹道:“这才真是美人。不仅容颜美,行为举止皆有大气风范,且聪慧的如你一般。美丽不可方物。” 又道:“小子,你可真有福气,遇到如此女子,别磨蹭了,赶紧追吧,再不追就被其他人给抢走了。” 独孤幽深的一笑:“我知道。” 青原老者立刻吹胡子瞪眼,气的直喘气,对着他的背影吼道:“知道,你知道个屁。还不赶紧去追。” 次日,云夫人中午时分收拾好自己,喝了几口茶,吃了几个不甚满意的糕点,这才出门打算告辞离别去找司命。 出门之后,沿着路径走向独孤的书房,在这途中,那些个丫鬟见了她都笑的神神秘秘,都称她为“夫人”。走到书房时,有个小侍卫见她热情道:“盟主不在这里,他在大厅。您在这里等他片刻。” 云夫人了然的笑:“哦,我知道了。不过我有急事找他,我先去大厅。” 小侍卫被云夫人温雅的声音说的有些脸红,依旧热情道:“属下带您去。” 云夫人依旧笑着。 心里却暗自奇怪,这都怎么了?还好她在人间呆的够久,人情世故,权谋算计都可游刃有余的使用,方可活的肆意。此番光景,定是有人做了些什么。 她细细的思考,没想到想的有些认真,忽然听到一段:“此次武林大会,魔教的人必然会挑事,借此机会夺武林盟主的位子,然后掌控武林。我听闻魔教已经集齐所有门徒正往这里赶,他们还叫上了南山九邪,北山毒姥,还有武林四大杀手皆往这里敢。由此可见,这魔教这般来势汹汹,恐怕不好对付。” 又听一人道:“魔教这般大张旗鼓,我看这次武林危已。” 又听一人道:“南山九邪修的一身邪里邪气的武功,那招数怪得很。峨眉师太曾经就败在他手里。还有那四大杀手,一个个杀人于无形中,连官方都没办法。甚有官府听了他们的名号竟弃甲而逃,实在是气煞刘某也。” 又听一人忧愁道:“这可怎么办?不知独孤前辈可有什么对策。” 又听见一个清冷熟悉的声音道:“夫人,可有什么妙招?” 瞬间数双震惊的眼睛盯着云夫人看,看的云夫人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座,还做一副深沉状。 好在云夫人前戏经验丰富,对付这种场面还应付的过来。只见云夫人起身,对这在场人慵懒一笑,才开口道:“小女子见识浅,让诸位笑话了。” 顿一顿,方才道:“首先,既然对方武力充沛,且人多。不如我们组个打破,在他们未来临之际将他们分崩瓦解。” 有人问:“那该如何作?” 答曰:“调拨离间。魔教的人性格都比较多疑,且贪婪,不如我们略施小计,让他们窝里斗” 忽然有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呵斥道:“胡闹,这般作为岂是君子所为。” 云夫人抬眼望了望那个顽固不化顶撞她的死老头,唇角勾起薄凉的笑:“是小女的错。想来前辈有什么更好的妙招,不如说来让大伙听听。” 那顽固不化的前辈被噎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竟有人敢顶撞他,遍吼道:“你这无知小儿懂什么?” 云夫人笑意不减半分,只是那笑越来越诡异,竟有点阴恻恻的感觉。 唇角动了动,正要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截住了话头:“前辈,似乎对夫人有几分不满,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这话是满满的威胁。 也激怒了那看起来早该入土的老头,云夫人想这老头必然看独孤不爽很久了,所以才敢当面挑衅,所以最后落了个狼狈的下场。 云夫人觉得打断老头三根肋骨c废了老头一身武功的独孤有些仁慈。若是她出手,定要叫那老头去她那仙界里的西天走上一遭。 待众人被威震住走了后。 云夫人对着独孤感叹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我看你武林盟主之位坐的不会很久。” 独孤还未说什么,那一旁的小侍卫见云夫人这般瞧不起自家盟主,早就急急的开了口:“夫人放心,盟主早就有了对策,现在是万事俱备,就等那些人。” 云夫人在心中道,书本知识学的不错。 晃了一下,这才想自己来的要事,便道:“其实我这次” 独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幽幽笑道:“明日再说。”说罢,便不给云夫人留半分余地的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心想事成,打个折 云夫人又在房中喝了半盏茶思度了半响,忽然想到可以找人帮忙,不,找妖帮忙。便提着剑匆匆的出去了,几经周折,终于走到一个阴森森蒙着厚雾的林子里,才掏出一只古哨,呜呜的吹了起来,发出鸟叫般的响声。 然后坐在地下,静静的等妖的到来。现下正是日落之时,所以,原本白天看起来即为漂亮的林子在夜间瞧着即为可怖。时不时还有几声凄厉的鸟叫声传来,让云夫人听着即为不舒服。云夫人默默的想,等下丽姬出来,她定要好好的跟她说道说道,林子怎么摆弄才更好看。 云夫人又等了几盏茶的功夫,等了许久,花都快谢了,猫头鹰都捉到食物了,那货还没来。云夫人暗暗的想,莫非来的不是时候,肚子里存了一肚子火,正要离开,脚下忽然踩了个软绵绵的东西。云夫人觉得这个软绵绵的东西可以泄火,又用脚撵了几下。 云夫人觉得该走了,却眼前一黑,头晕了晕,扶着树,方才没倒下。可知她面前正有一棵树那么粗长有四五的巨蟒丈吐着蛇信子c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那巨蟒猛地发力,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咬她一口,那大口一张,嘴皮上还带着口水,看的云夫人肚子恶心的翻滚,瞧着它是蛇的面子上才没有一脚踢过去。 云夫人正要说“丽姬,你在唬我,我就剥了你的皮”一语还未出口,便听见一凄惨的女声,又是抬头一看一把闪着金光瞧着有几把刷子的厉剑正中丽姬肩头,这剑果然有几把刷子,要知道寻常剑是伤不了丽姬这头修炼几万年的妖怪的。这一剑可心疼坏了云夫人,这要是掉了几千年的修为,那她也借不了多少法力。 丽姬被这一剑刺的果然勃然大怒很实在的给了那个人一掌,逼着那人后退几步,又连吐了几口血。云夫人接着月光一看,微惊。忙忙的厉声道:“住手。”这才避免了那人被丽姬拍死的冲动。 云夫人赶忙跑过去扶着独孤,略微关心道:“还好吗?” 独孤脸色不大好,心情更是不大好,因此声音特别僵硬:“你试试就知道了。” 丽姬见云夫人这个好友不关心自己反而关心别人,顿时气的不轻,指着云夫人仿佛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吼道:“云落,你个,你个死狐狸,居然不关心老娘,先关心这个小白脸。老娘告诉你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绝交。” 被称作“小白脸”的独孤,本是扶着云夫人的,现在是直接抱上她了,故意刺激丽姬,道:“本座以为夫人根本不关心你。” 丽姬又被气了一番,呼吸都捋不顺了。抬起一巴掌又想打死独孤。云夫人赶忙挡在独孤前头,声音带笑:“好了,小丽。” 被称作“小丽”的巨蟒蛇躯一颤,抖了一圈,道:“都说了不准叫老娘小丽。” 云夫人从善如流:“丽丽。” 丽姬觉得再这样下去非被这两人气死不可,无奈道:“你找我有事?” 云夫人立即正色道:“有事。此番我找你来,是想借你法力一用,借你两日。用完之后,立刻还你。” 丽姬一听借用法力,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你道行比我还高,还用借我的?不借。” 云夫人道:“我暂时失去了法力,无可奈何之下才来借你的。” 丽姬显然并没有打算借给她的意思,冷冰冰的说:“云夫人,你一向与我交情不深,我为何要借你?更何况,我若是借给你,其他妖怪要杀了我,那时我又该如何。还有,我现在正受着伤,借给你,我有该如何疗伤。” 云夫人深知此妖为人自私自利,甚至喜欢趁其他虚弱之时夺其他人的妖力,乃是一个小人也。便道:“我将我手中有四十五粒金丹,我将它全部给你如何,作为此次交易。” 丽姬一听“金丹”二子,眼睛亮了一下。要知金丹这东西,对于人间的妖来说可遇不可求。可以增加他们一千年的修为。丽姬想了想这桩买卖,觉得不亏。现下云落这个死狐狸法力全无,只要把她身上的金丹抢回来不就完了。她这般想着。 云夫人仿佛早就知道她的想法,抚了抚袖子,颇有深意的笑道:“丽姬,你应当知道你一个几万年的蛇妖即便是拼尽全力也破不开上古灵狐的术法,所以本夫人劝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丽姬一听,立即笑道:“夫人那里的话,这般一说,好像小妖为人多坏一般。小妖现在就把法力借给您,望夫人不要忘记刚才的承诺。” 云夫人道:“好。” 两人谈妥后,丽姬立即汇集全身妖力,形成小型龙卷风,眉心一点,妖力自云夫人眉间进入。妖力给了云夫人后,云夫人自然也遵守诺言将金丹给了丽姬。 丽姬见了金丹立即喜笑颜开,道:“夫人,先走一步。”话毕,便化作一条巨蟒游走了。 丽姬走后,云夫人也带着独孤回了她的小陋屋。 云夫人善解人意的觉得独孤作为一个脆弱的人类,又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定然心中震撼不已c害怕不已。所以她就默默的体谅他离自己远远地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不礼貌行为。 约莫着一盏茶过后,独孤终于结束了他盯着云夫人看的那种高深莫测的姿态。朝坐在长凳子上两米开外的云夫人招招手,道:“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些。” 于是,云夫人善解人意的离他近那么一丢丢丢丢。 然后,独孤又包含深意的看了她半响。 最后,还是独孤移步走到她面前,道:“你很怕我?” 云夫人惊讶了一回,心里暗道:你怕我还来不及,我怎会怕你?便道:“不怕。”见独孤顺势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云夫人赶忙挪了挪屁股,给他让道。独孤又往她身边挪了挪了,云夫人为了避免自己栽下来,赶忙起身。 安慰道:“那什么,虽说我跟蛇妖有来往,但你不能把我和妖混为一团,丽姬是妖,而我却是上古灵狐,乃是神仙。还是个很好的神仙,所以,你不必怕我。” 独孤惊了一回,薄笑:“我为何要怕你?” 这下,换云夫人尴尬了,云夫人只好讪讪道:“不怕就好。” 独孤又问:“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云夫人觉得这几个问题应当都是一等一的大问题,需谨慎对待,万不可吓到独孤。便正色道:“你说。” 独孤问:“你是上古灵狐,那你住哪?天上?” 云夫人觉得这问题问得好,好就好在它简单,不需要费脑筋,一时觉得站着不方便,干脆就做在地下,方才道:“天上,那倒不是。是与人间有几分关联的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仙气缭绕,空气清新,但美食没这里多。” 独孤又问:“你来人间多久了?” 云夫人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道:“自商朝就到这里了吧,记得不大清楚了。” 独孤笑了声,又问:“在此期间有人发觉你的身份吗?” 云夫人道:“这倒没有。你还是第一个。” 又问:“你还回去吗?” 云夫人想了片刻,叹息道:“若是无事,我便会一直呆在这里。” 独孤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一只玉骨手附上一只毛绒绒的尖耳朵,道:“那你帮我先治一治我身上的伤吧。” 云夫人说了句“好”,一起身却发觉自己的狐狸尾巴不知何时全都露了出来,顿时大囧。咳了一声,道:“你别怕,这只是意外。” 话说完,便发现独孤好奇的摸着她的尾巴,还揉了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只听见他说:“若用这个做个鸡毛掸子,打扫房间应该不错吧?” 云夫人大怒,道:“这狐狸尾巴乃是本仙睡觉遮阳,当被子用的。岂能这般大材小用?!” 云夫人快速的将独孤的伤治好,便将他踹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端出点架子警告独孤一番:“你若敢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我定然上天将你的命运改入畜牲道。” 谁知,独孤深吟一句:“若是要改,不如改成狐狸,最好还是只灰狐狸。” “砰”的一声,又“啪”的一声落了锁,将独孤锁在门外。 此人,令人讨厌至极。 自然,云夫人最后还是不信他,使了仙术c妖术,在他身上。她的身份,必然想泄露都泄露不出去。 云夫人在上床时,发现自己不仅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连耳朵也露了出来。一声哀叹栽倒在被窝里。 大概是凡界的妖力太过混浊与自己的仙体产生了排斥。若是使用他们的妖力久了,还是产生反噬,落入魔道。 要知道凡界的妖与仙界的妖不同,仙界的妖使用的术法叫仙力,凡间的妖使用的叫妖力,他们生长的地方不同,一个长在灵力充沛的地方,一个长在灵力少的巴巴可怜的地方,再者一个是靠自己修炼出来的,一个是靠不正当的途径修炼出来的,所以,就有了仙力与妖力之分。但凡在凡界生出的妖都不能进入仙界,除非做出几件好事,或者修炼到一定程度了,功德圆满之后,才能飞升作仙。 但那是个艰辛的过程,自己修炼,不如去抢别人的妖力,自己的功力提升的更快。所以,有了这个捷径,便无妖愿意苦修。所以,仙界也很少有什么功德圆满的妖飞升。 云夫人熬了一夜,总算是把自己的狐狸尾巴给塞进去了,还有自己的耳朵也给拍进去了。 然后,又用星象之术算出了司命的位置。捏了一个诀,便落到了正躺在破茅草屋睡觉的司命的面前。 云夫人觉得老天终于开了一回眼,竟让天界高高在上的司命星君落得这般地步。一想到这里,便高兴的笑了笑。圆润的黑指甲在司命脸上划来划去,似乎调戏一般。 司命好歹也是上古石龙,遇到的危险也不在少数,也是个对危险感知的高手,云夫人还没划几下子,司命便睁开了古井般死寂的眼睛。 云夫人扯了扯嘴唇,玩世不恭的笑道:“星君您醒了,刚刚我还在想我该怎么杀你呢?我百般纠结都不知怎样下手够痛快,不如您出个主意?” 司命何曾被这般冒犯过,冷声道:“滚。”说着,便将云夫人推了出去。 云夫人被推了一下,看着就要摔到在地,但还未着地,便化成一缕清风又来到已经站好的司命身后。 云夫人轻柔的附上他的后背,使足了尽打在他身上,直接将他打飞了出去,摔下来还不忘连吐了几口血。 云夫人对这一掌甚为满意,又不怀好意的笑笑,又打了几掌够重却不致命的伤,见司命半死不活的狼狈样,心情更是好上加好。 便虚空掐着他的脖子,散漫道:“把你折磨的太狠,有失本夫人的风度,还是尽早送你上路吧,免得你活着碍本夫人的眼。” 要知道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路人甲出来碍个事,逞一逞英雄,所以,办事之前,云夫人便早早的在外面射下一个结界。以防意外。 但云夫人没想到这个意外乃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正在关键时候,该死的司命就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一个神仙毫无障碍的进到结界里面,直接不客气的将云夫人给拦腰带走了。 气的云夫人一阵爆喝:“那刹,你若不给我个理由,我定要将你的三途岛给拆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往事何如 第十八章 云夫人到了三途岛后,气的险些没把三途岛上的果树拔个精光。在那刹小心翼翼的道歉下,才冷着个脸听那刹说事。 前些日子,百年懒得一动的那刹忽然有了兴致去了北海老龙王的龙宫瞧瞧那里的水藻长的如何,是否能酿酒。怀着这个心态就去了,不曾想遇到了千年难得一出门的长生神佛。长生被为神佛,是有一定的渊源的。传闻西天焚姥佛祖在未成为西天的老大时,曾收两个徒弟,长生便是这两个徒弟的其中之一,而且精通佛法,所以被称为佛。后来,长生脱离西天,在上古时期历练一番,与天界合作,平定当时的混乱,成了众仙里的尊神。故被人称为神佛。天地宁静之后,各族和平共处,以九重天上的天界为尊,而长生则归隐与雾灵山,建了两座殿,日日住在长生殿内过着逍遥快乐的生活,无论谁请他出门,都请不到。是当时最为神秘的神仙。 虽说那刹是远古神仙,也挺稀罕人的,但是毕竟名气没长生的大,没长生神尊那么稀罕。所以长生一到,当时所有的在场的神仙都齐齐的镇住了,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后来还是见多识广的老龙王先反应过来,请了他入座。 那刹没见过长生,却听过他的名号,觉得挺稀罕人的。就厚着个脸皮靠了到他身边跟长生塔话。然后他们聊的许久,最后不知道怎么扯到云落了,然后长生问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师妹,她还好吗?” 那刹懵了。 也忘了自己说了啥,回神之后,他的疑惑还未问出口,长生神就走远了。 这话他搁在心里几天,没琢磨出个门道,索性就忘了。没想到过了隔几天,西天有人邀请他去一趟,这请他的人竟然是西天的老大,请帖里还说一定要带上他的徒弟。那刹觉得这事有点大,让他有种世界不是世界的恍惚感。他又琢磨了琢磨,想到西天焚姥只有两个亲传弟子,一个是长生,另一个不知道。把长生带上?那刹觉得西天焚姥的脑子还在,没那么智障。那么应该是另一个了,那另一个是谁?这是个大问题,问了岛上的所有动植物一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才想到还有云落这个漏网之鱼,心下宽慰了些,这就赶忙的到人间将他抓了回来,问个究竟。 云夫人听这话后,疑惑道:“我这些年在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问我我又怎么知道。” 那刹被打击了一回,不死心的问在:“你当真不知道?” 云夫人摇头:“不知道。” 云夫人想着事情已经完了,那她该回人间了,刚说了“走了”两字,就被那刹给拉着她的衣角给拉了回来。 那刹又继续正色道:“还有一事,长生想见见你。” 云夫人惊奇的“啊”了一声,道:“为何?我跟他又没有交情,不去。” 顿了顿,又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人一向排斥仙界里的人,尤其是天界。” 那刹脸色也不太好,眸中有淡淡的懊恼。苦笑道:“是我对不住你,我没照顾好你。”那时,云落丫头年幼时,几乎被仙界里的各个族欺负个遍,只因她爹与战败的沙魔有几分关系。而他确实没照顾好这个丫头,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只瞧见她每日回来背个药筐,浑身是伤,她只道是采药不小心伤到了。那时他也没看出来,依旧让她天天出去采药。直到最后一次云丫头才阴着个脸回来,很平静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有几分添油加醋的成分。他知道这事后,直接奔过去教训了那些熊孩子一顿,此事才作罢。但是,自此之后,云丫头就经常动不动跟人打架,说话极为张狂,把人打残了,还能理直气壮的说一声:“是他先动手的。”然后回来就什么都不说,收拾收拾包袱,赶忙赶紧的跑到人间。 说起来,云丫头变成这样跟他教育不当也有关系。 那刹心中又是一番懊恼。 云夫人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都过去了那么年了,记忆早就模糊了,你不说,我都忘完了。” 此事云夫人又废了一番口舌安慰那刹了几句,这才作罢。 云夫人同那刹到了西天后,着实惊艳了一番。这西天还真是好看。遍地的风铃草,各色的风铃草,染了整个西天,西天盛产风铃草,风铃草里有音乐,风一吹,皆是天然的走唱。白云飘飘然的,随意落到西天某个角落,有提着佛珠的僧人在上面打坐修行。也有仙鹤在巨大的湖泊边顺自己毛发,或者肆意的略过湖面,在落到地面时,已经在飞时钓了一只鱼后饱了口腹之欲。更有生石花在榕树下,成片的生长,那一小朵一小朵的生石,如小石头般细细的铺到人的视野之内。 但这也不过是西天的冰山一角。 西天到底如何,还应该多转转才知道。 他们到时,立即有佛人迎了上来,为他们引路。直到一路来到瞧起来比较大看起来并不是很华丽倒是很低调的四合水式的吊脚楼。云夫人对这楼最记忆深刻的就是正屋的云台阶,铺的老长了,她觉得应该裁断一点。 云夫人盯着脚下的云台阶神情极为认真的看了半响,直到那刹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这个感觉似曾相识呢?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云夫人想了想,最后归结到梦。梦有时虽然荒唐,但是有时却能梦到未来,譬如,她前些日子梦见她又晚饭总是多吃两个鱼丸子,醒来之后,果真不错,每天晚上必然要吃个鱼丸子才肯入睡。所以,肯定是做梦梦见过。 但是,走到正屋时,那刹已经被请到其他地方去了,唯有云夫人被请到了里面。 云夫人进去时,看见焚姥佛祖正在焚香,云夫人想了想,便静静的等着焚姥佛祖焚晚香c净过手后,才行了个礼,颇有风度的道了句:“焚姥佛祖。” 焚姥佛祖见云夫人这般拘礼,似乎有点不满,拿起一卷经书递给云夫人,道:“白云,你怎么变成这副安静的模样,莫不是又在扮演什么人?” 云夫人被他的话给弄晕了,觉得焚姥佛祖有九成的可能性认错人了。只好道:“佛祖,您可能认错人了。我不叫白云,我叫云落。” 谁知,焚姥佛祖只是摇头叹息道:“又在胡闹。” 云夫人无奈了一回,便静静的不作声,等焚姥佛祖说话。 焚姥佛祖又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也不跟为师说一声,你可知你师弟找你找的都快疯了?” 这,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西天佛祖是她师父?长生神佛是她师弟?这高枝不是一般的高啊。都快高处不胜寒了。 云夫人险些没晕过去,捂着自己快炸了的小心肝,定了定心神。结巴不可置信道:“您,您,说什么?这绝不可能。” 焚天佛祖见云夫人这般不对劲,便拉着云夫人的手臂,强行用神识在她脑子里探查了一番。这术法有些霸道,让她脑子生疼,无法集中心力去应对其他东西。出于本能,云夫人用仙力震开了他的手。可头还是疼得厉害,这术法实在伤人太重,这佛祖跟她什么怨什么恨哪。 云夫人头疼的连意识都模糊了,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什么“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师弟这些年过得不好”“当年的事他也知道一点,是你师弟过分了”这些个话直吵得她心里烦闷,惹得她大逆不道的吼了一句:“够了,别说了。” 可惜,没用。 焚姥佛祖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那看她的神色极为温柔,像是在看他的孩子一般,那眼神也有一丝留恋,到不知在留恋什么。 最后,云夫人在疼晕过去前,听到最后一句叹息:“若是可能,你们便和好吧。” 那时,云夫人就在想,若有可能,我一定和蔼可亲的把你这糟老头子温柔的给扔出去。 待云夫人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云夫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焚姥佛祖呢?”她还在想把这老头子给扔出去的事。 那刹沉默了片刻,方才低沉道:“圆寂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后,云夫人觉得心里闷闷的,好像有个名叫“伤心”的词涌进她的心里,心,从里到外,竟满了苦汁。她捂住心口,那里,毫无缘由的,难受的要命。 她愣愣的问:“魂飞魄散了吗?” 似乎焚姥佛祖的死是一件奇怪的事,佛祖死了,多么荒诞的事。 那刹道:“是,就在你进去没多久,就”那刹忽然住口了,他呆住了,因为那个坚强的丫头竟然哭了。那刹一时晃了神,手忙脚乱的安慰她:“阿落,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啊,哭了就不好看了。” 云夫人很冷静,冷静的感觉自己难受,冷静的不可置信,冷静的哭,最后,冷静的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 手一抹,满手的泪水。不能察,越擦越多。 云夫人呆愣的望着那刹,有点迷茫,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 到底她身上有什么秘密呢? 烦,真的心烦。 算了,睡一觉吧,睡一睡,醒来之后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待云夫人醒了之后,心情果然好了许多,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闷,但是已经没之前那种窒息的感觉了。 云夫人还是一心一意的惦记着司命的命。于是,便离开三途岛踩着一朵狐狸状的胖云去了灵界门,不曾想,在半途中竟然看见衣诀飘飞的那刹。 云夫人问道:“那刹,你怎么在这里?” 那刹满脸笑容:“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你便不见了。这自然是找你回去。” 云夫人有点生气,她还有事要办,要是耽误了,就再也没机会翻身了,何况她现在仙力已经恢复,杀司命不过易如反掌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问题,定要赶在司命恢复仙力之前,杀了他才行。 语气即为生硬道:“不回去。” 说着便绕过那刹,向其他方向飞去。 云夫人不过一转身,还没飞几米,就被化为蓝光的那刹挡着。 云夫人不解的看着挡道的那刹,觉得他有点不顺眼,便问:“那刹,你这是何意?” 那刹神情深沉,向来嬉笑的面容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道:“跟我回去,从今以后,没我的吩咐,不准离开三途岛半步。” 云夫人眨着妖魅的桃花眼,眼中的光明暗不定,嘴角慢慢浮现出似蔑视似嘲讽的笑来,将手藏于袖中,散漫道:“理由。”说着,一步一步的朝那刹走去。 那刹将手负于后背,淡淡道:“焚天佛祖在圆寂之前,曾经为你算过一挂,这一挂,是你的死劫。若是你过不了这一劫,便是魂飞魄散。所以,阿落,跟我回去吧。” “好。”此时,云夫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同那刹踩着同一片胖云,现下,两人是面对面。 那刹对云夫人如此听话,颇感欣慰,笑道:“那我们回去吧。” 云夫人笑了,艳丽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狡诈,她忽然一伸手,仙力翻涌而出,直接笼罩了那刹全身,绯红的光芒紧紧缠绕着那刹,令他动弹不得。 那刹暗念术法,一时竟没有挣脱出去,此刻才发觉云落的仙术已经达到不可企及的地步。他震惊的瞧着她:“你已经修炼到第九条尾巴了。” 绯红的光芒折射在云夫人绯丽的妖娆的容颜上,为她的容颜镀上了一层妖艳的诱惑。她淡淡的道:“很久之前的事了。” 外貌艳丽妖娆,气质却从容淡泊。 云落竟是这般模样,竟这般陌生。 那刹自嘲的想,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云夫人笑起美丽的弧度,淡淡道:“我想走,那刹,你拦不住我。”说着,手上的红光一盛,带着那刹远离了云夫人的视线之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如此贪财,接地气 云夫人回到人间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该死的司命,但她掐指算了半天,也没算个门道。顿时气结,抓狂一阵子,最后只好先回原本的住所。 云夫人这去天界人间的来回,在人间不过短短的半日时间,所以当独孤看见云夫人回来时,手中舞的剑一顿,认真看了她半日。好像她是什么稀有赤焰狐狸似的。 云夫人默默的看他现在摆的姿势,锋利的剑尖正指着她的喉咙,眼神有点迷茫的看着她,还挑眉?琢磨这有点嫌弃她的意思。虽然他的姿势算得上玉树临风,很让人心动。但是当时他的身子刚好扭过来的,半蹲着的,摆着个姿势还拿着这么死重的剑,不累吗? 云夫人抬起细长的食指,轻轻挑开他指着自己的剑,笑道:“剑下留人呐,大侠。”一时推的有些用力,鲜红的血珠挂在玉琢般的手指上,划开的口子有点大,云夫人捏了一个诀,竟没有将伤治好。云夫人唇角僵硬一下,脸色微微下沉。 此时,独孤已经将剑收了回来,他也看到云夫人手上的伤口,伸手不客气的将娇小的手抓入手中,挑着眉,手脚利落的将她的手指包扎好。 包的圆滚滚的食指上还多了个不太上眼的蝴蝶结,云夫人歪着头,仔细看了看,手指试着勾了勾,果然不太利落。云夫人对第一次给人包扎的独孤的手艺不太满意。 便像天降大任于斯人也那般沉重拍拍独孤的肩膀,嘱托道:“多包扎几次,就好了许多。” 独孤清冷的笑道:“不要。” 她若在受伤几次,再给她包扎几次,心疼的还是他。 所以,不要。 云夫人听了此话,真心真意的觉得这人不是一般的懒。 云夫人想到普通的刀剑是无法伤到她的,便说要借借他的剑瞄一瞄,饱饱眼福。这一瞄,可不得了,让云夫人倒吸了一口气。 此刻,她拿着这把煞气逼人的剑正是远古时期常胜战神临渊的握的那把邪君剑,此剑在炎赤地被不灭的烈火炼化上万年终成形,又用无数邪灵祭奠,浸染了涛涛无尽的怨气,剑灵成魔。此剑出世时,乃是用一方生灵的生魂来庆祝它的出世,其出世方式不可谓不狠毒。寻常仙若用便会遭到反噬,坠魔,此剑乃是个邪物,除非执剑者意志坚定,且法力高强。从远古时期到上古时期再到现在,不过只出现二人而已。 云夫人着实好奇,凡人用了这剑,必是消耗自身的生魂才得以使用,但她听闻平常人一次也用不得,因为那生魂根本不够那把贪吃的破剑吞噬的。 这次是怎么了,莫非这破剑把独孤的生魂掰开几拌来吃?独孤的生魂有这么美味吗? 独孤见她神色凝重,便好奇的问:“这剑,有什么问题?” 云夫人认真道:“这破,咳,此剑乃是我仙界远古时期的邪物,万万碰不得,寻常人还没用了这剑,便会呜呼毙命。你,怎么无事?” 独孤认真思度片刻,方才道:“这说明,本座不是寻常人。” 又道:“不过,本座平时一用这剑,便会头疼不已,还会睡上半日。所以,本座不常用着剑。原来这剑是这个玩意,怪不得。” 云夫人道:“我先帮你收着吧。” 说罢,便将此剑收入乾坤袋里。却不料,那剑煞气忽现,破了乾坤袋,飞身而出,霸气的悬在空中,黑色的魔气弥漫了四周,四周的花草树木像是失去生命一般瞬间凋零,就连偶然经过办事的侍女都脸色发黑的倒在地下。 云夫人反应机敏,立即施法,设下一个屏障,保护着他们不被魔气侵蚀。 这时,被藏了许久的无钩忽然化作一团狂风出来,手中散着白光,徒手握住邪君剑。云夫人眼光一凝,急急的喊了句:“小心煞气。”却见那被称作邪剑的邪君剑在单薄瘦削的少年手中没骨气的挣扎了几下,便得了面子一般乖乖的敛了戾气化作一把普通的剑。看的云夫人那时一个目瞪口呆。 云夫人不解的问道:“小时,你怎么做到的?” 无钩得意的看着她,天真无邪道:“我比母亲厉害啊。” 无钩似乎有了女人无理取闹阴晴不定的脾气一样,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满意道:“时果,时果,名字,记住。” 云夫人晃着头,她的面前又出现一件问题,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起的名字?” 无钩脚步一顿,鄙夷的看了自家母亲一眼,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走开了。 云夫人脚步晃了几下,一层红光自她的脚下而起,像是东升的太阳带着无限的希望,拂过四周,绿意丛生,生灵丛生。 这该死的再生之术乃是个禁术,用了这术法后,她怎么说也要倒霉一阵子,所以,她心情悲痛了。但还好,面容上没表露出来,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艳丽面容。 不过,下一秒她又悲痛了。她的乾坤袋破了,一大推的金银财宝小山似的堆的老高,这可怎么办? 独孤见她为难,便主动的,好心的帮她一个大忙:“本座还有几间空房子,不若本座先帮你保管如何?” 虽然独孤的确是好心的,而且这些金银珠宝如粪土一般对自己没啥用处,还有点拖她后退的坏处,但是,她作为一个清心寡欲c世外高人的神仙怎么这么舍不得这些个粪土累赘,莫不是日久生情? 这确实是个好借口。 云夫人独自纠结许久,暗自安慰了自己许久,终于,像对独孤给予厚望一般,沉重道:“记得把钥匙给我。” 独孤抱肩,神情莫测,语气中有些揶揄:“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你这么接地气的神仙。” 云夫人尴尬几许,有些欲盖弥彰道:“我在凡间生活了这么久,还是一届商人,能不注重自己的命根子吗?”然后又用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尔等凡人,懂什么?” 然后,故作趾高气扬的走了。 云夫人回想自己的幼稚行为,未免汗颜。此等经历,不堪回首。 到了自己小小的陋室,不禁悲愤。想她以前,那里住过如此简单到无语,想来点评语却不知从哪里入手的小房子。 还好她爱折腾,自己提笔画了副山水鸟语画,又模仿了前人的字,高高的挂着当个摆设。又在独孤家的后花园里折了几枝梨花桃花杏花的,好生用灵力养着,保它不谢。又将凳子桌子细心的洗了三遍。这般看来,这屋子果真没当初那般难以忍受。 但是,无钩不这么以为。他仔细的评点了那幅画,私心以为有点玷污他的眼镜。 云夫人一进门,便见他这么认真的看着她画的那幅画,还时不时的点点头。便问:“怎么,这位画师画得如何?” 无钩在她母亲袖子里呆着时,便知道这画乃是她母亲所做,身为人子,让母亲不开心,乃是件不孝的事。所以,他便勉为其难的违心道:“好。”又忽然想到这一个“好”字岂能表达他内心对这副画的喜爱,又刻意的重复一遍,道:“很好。”这次他在“好”字前面加了个量词,想必母亲能明白他的心意。 云夫人确实明白他的心意。见他那般不可忍受却为了哄她开心做出一副很喜欢的模样,着实很可爱。便笑了笑。确实是很开心的笑,不是之前那副虚伪c为了迎合当时的场合c气氛而做出的虚假反应。 这一笑,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让屋内的哪几种花失了颜色。 云夫人乃是狐狸一族,狐狸的颜值向来很高,但总有些例外。例如她吧,便是个意外。她的长相虽说妖媚吧,但也太对不起她的娘亲。 所以,每当她想起她的娘亲大人时,总是含一含泪。 此时,恰好有一阵风吹过来,将她的发丝吹到她的眼眶里了,有些难受,便惹出了一些眼泪。 无钩刚刚看见自家娘亲掉进回忆,一副感慨的模样,便静静的陪着,没有说话。此刻,看见娘亲眼睛含了泪,便以为娘亲想到伤心事不能自已,他对娘亲与父亲的事多少也了解一些,对他的娘亲父亲的脾气都了解,若不是讲一个人放在心里是不会表露这种情绪的。是以,他充分的发挥着好儿子的精神,急急的安慰她:“娘亲,不必伤心。父亲做的却是有些不对。以后,小时会陪着你的。” 这段话,是云夫人自遇见无钩起,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所以,云夫人奇了奇,还是泪眼朦胧道:“你” 无钩俯下身子,将毛茸茸的头放在云夫人腿上,侧着脸,闷闷道:“以后,小时再也不会了跟娘亲分开。” 云夫人一手摸着趴在他膝盖上渴望娘亲渴望爱的孩子的头,轻轻的哄着:“好。”一边,将另一只手边落得花瓣变作一方洁白的帕子,擦了擦眼泪。 这孩子,嘴硬心软,还是思念自己的亲人,还是渴望得到爱呢 唉,看来她的头发要剪一剪,长的有些扎眼。 在屋外一旁的小厮诧异的看着跑神跑的太远的独孤,便提醒道:“盟主,您怎么还不进去?” 独孤恍然回过神来,垫了垫手中的钥匙,道:“没什么大事,不去了。” 他的眉目有些黯然,唇角上的笑有些勉强。一向孤傲的背影有些僵硬。像是银辉柔和的明珠蒙了一层黑幕,失去了亮光。 小厮觉得他家盟主有些不正常。 无钩能将邪君剑收服绝不是偶然,肯定是有实力的,而且实力还在她之上。于是,云夫人便虚心请教,秉着不耻下问的原则,问无钩:“小时宝贝,你会不会算卦?如果会的话,能不能帮我找个人?” “小时宝贝”这话让无钩很是受用,便矜持的想了一会,道:“你想找谁?” 云夫人暗道了句:太好了。悲喜道:“司命。” “小时宝贝”很正色很当一回事的点点头,便伸出一只手来,手上忽现一个虚无的轮盘,这术法云夫人没见过,只觉得有点上古时期用的术法那般相似。 上古时期的术法于现在的不同,上古时期的术法是真的难学,乃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难。但也真是逆了天的实用,好用。所以,上古时期出来的c还活着的仙都是厉害的家伙。尤其是在上古时期受到众神仰慕的仙,更是一个厉害的变态。例如,长生神佛。虽然,她并不是很了解这位上古战神。 云夫人回神时,正看见半空中的幻象,那正是被她打了受伤了重伤的司命气色不错的躺在竹屋里的竹床上,不过短短一天时间,看着恢复的都差不多了。这不大可能云夫人正疑惑着,便看见一位穿着粉衣姑娘端了碗刚好进来的汤药走进来 云夫人皱眉,那是个兔子精。怪不得有妖力的兔子帮忙,自然恢复的快些。以她的思虑,那兔子精修为定然不浅,不然也不会将受了重伤的司命恢复的这么快。 接着,云夫人便问无钩:“他们现在在哪?” 无钩淡淡道:“不知道。不过,这两人今夜会到京城里的集市逛上一逛。” 京城么?那可是她熟悉的地盘。果然,好运不会一直落到天的手里。 云夫人有些郁闷,她有些想不明白小时为什么把“法”的轮盘交给独孤。虽然她竭力阻止这事的发生,并用“独孤乃是武林盟主,事务缠身,麻烦他实在过意不去。”这等绝妙的理由,却敌不过小时那句“他是‘法’指定的人。” 无可奈何下,只好拉了一脸雾水的独孤过来,并说了原委。独孤便利落的答应了她,真是好人呐。 此时,集市繁华,热闹非常,最重要的是人死个拉的多。 果然,是个杀人的好时机。人多眼杂,这句果真是经典。 独孤给她一指,云夫人瞬间欢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便看见一男一女在一个买簪花的小贩那里。 云夫人匆匆的撂下一句“危险,别跟来。”便悄无声息的来到司命的背后。欲意给他致命的一掌,谁知,那兔子精反应相当灵敏,立刻拉了司命一把,还为他挡了一掌。 那一掌可谓是用了十层仙力,乃是致命的。没想到那兔子精道行高的竟只吐了几口血,不过,也不知是硬撑着的,还是真的有实力。在云夫人看来,前者居大。 云夫人也是只狡猾的狐狸,见一掌不行,又换了另一种招数,招式狠辣,令兔子精有些应对不暇。那兔子精也是聪明的,一时见打不过云夫人,便拉了个人推了过去,那一道仙力眼瞧着就要打到那凡人身上了,云夫人忽然收力,将打出去的仙力又收回来。那凡人受了惊吓没事,但云夫人是真的有事,打出去的仙力再收回来,务必是要受到自身仙力的反噬的。这一反噬,反噬的云夫人立刻感到喉头一股子腥味,默默的将那口血咽了下去。推开那凡人,那司命与兔子精早已不见踪迹。 云夫人暗自懊恼,没想到今日她竟栽倒一个兔子精手里,说出去真是他奶奶的丢人。 这时,独孤已经来到云夫人身边,关心到:“有事吗?” 云夫人摇摇头,又问:“他们去哪了?” 独孤又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云夫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独孤握的那只手空了空,像是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云夫人的陋室里,无钩正反复端详墙上挂的那幅字,他给了这副字一个中肯的评价:“还不错。”虽然娘亲画得画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但却写的一手好字。他还是可以接受的。除此之外,娘亲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例如,喜欢给别人乱起名字,喜欢捉弄人,喜欢下围棋。 想到这时,冰冷的少年稚嫩的脸上挂着有几度温度的笑。 那刚来的少女看到俊朗的少年脸上的笑,眼神深处有些迷恋,不禁脸红了红。 迎上少年冰冷的眼光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掩着面咳嗽道:“殿下,您擅自改了凡人的命数也就罢了,但您将自身的仙力给了一届凡人,实在有违天规。” 在生死谱上,云夫人的的确确与独孤没有什么联系,也没有独孤偷云夫人东西这一说,也没有那一次对视。 少年无钩对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女似乎并没有太多好感,尤其是她阻止自己寻母,只冷然道:“关卿何事。” 少女脸色一白,颤抖着唇瓣,可怜道:“是,是红芍的错。” 虽然少女一副可怜状,令人忍不住抚平她眼角的愁丝,但少年却知道装可怜是这个少女最擅长的武器。 无钩见红芍这副爱慕却没有勇气不敢说的懦弱者,忍不住想若是娘亲忽然发现有一天喜欢上了父亲,那又会作何反应?这的确令他期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她可憎,可怕,是因为可怜 云夫人顺着独孤指的方向飞去,到了一座不知名的青楼,只见那里人声鼎沸,升歌犬马,纸醉金迷,实在是荒唐c颓废之所。这地方是云夫人最不喜欢的地方之一。她一来,便隐了身,避免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手中化出一只飞蝶,跟着那只飞碟朝着二楼走去。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便听见有男子的粗喘与女子的娇吟,云夫人看着那只飞碟朝屋粱飞去,这一抬眼,便见兔子精一爪子朝自己拍下来。 云夫人手中汇聚仙力,忽然消失在原地,那兔子精落下来之后警惕的往后瞅,云夫人却在前方给了她一掌,受了重伤的兔子精连连吐了几口血。那兔子精见云夫人又要打她,连忙施法,可怜床上的那位公子被隔空提了过来,还好那公子穿了底裤,不然还真是非礼勿视啊。 那兔子精喝到:“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云夫人似乎有些不解,‘好心’问道:“你杀他与我有何关系?” 那兔子精脸色一僵,怒道:“这可是无辜的人,难道你就没有同情心吗?” 那个胖的肚子的肥肉一大坨男子,看见妖媚的容颜呆了一呆,又痛哭道:“神仙,救我,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您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您救就小的” 云夫人被他这么一吼,脑袋晕了晕,她伸手揉揉太阳穴,瞎掰道:“我知道你现在是你家一颗独苗,不过过几日你爹的一个小妾会在给你填一个弟弟,放心。” 那兔子精对云夫人这套说辞惹得勃然一怒,作大气凛然状,道:“你这般无情无义,怎对得起你神仙这个身份!你这样,就不怕天帝将你逐出仙界吗?” 云夫人故作深思一会儿,然后气死人不偿命道:“不怕。” 兔子精气的脸都青了,看样子恨不得咬死她。 这时,独孤走了进来,提醒她:“再这样磨蹭下去,人都跑了。” 兔子精被独孤这么一提醒,忽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为什么这个死狐狸跟自己废话这么久?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话:声东击西。这般一想,心中顿时一慌。 急急道:“仙君呢?他人在哪?” 云夫人摸着耳朵,好笑的看着她,散漫道:“问我做什么?不是你过来引来我,让司命先走的吗?他现在不出意外的话已经逃出去了吧。”说着,还故作高深的掐掐手指。 这时,一只飞蝶飞了过来,在云夫人耳边停了一会儿,便换作一缕烟消失了。 云夫人对着独孤道:“她已经抓到了,我们走吧。” 说着,便要走出去。 “站住,把仙君放了。”兔子精不知何时已经堵在他们面前,目光着实凶狠。 云夫人此时没空搭理她,捏了诀,想飞出去。但却在出去时,发现有一道结界挡了他们的去路。 对于这个屡次三番给自己添堵的兔子,云夫人不爽很久了,但一直忍到现在才发现如果不解决掉这个麻烦,那么这只想成仙的兔子一定会不断的找她麻烦。 所以,云夫人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唇角微微上翘,凉凉道:“兔妖,本夫人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现在立刻打开结界。” 兔子精知道仙人在凡界杀了人一定会有损他们的德寿,所以,她丝毫不畏惧,依旧道:“把仙君放了,我会为你求情的。” 兔子精完全不知道她的话在云夫人耳边有多好笑,所以,云夫人笑了。 许多年后,独孤c兔子精c还有那个凡人,都忘不了那一刻,那个坠入地狱般的神袛嗜血的神情,像是被深刻在脑子里一样,无论何时,都记忆犹新。 云夫人诡异的笑了笑,屋内的烛火昏暗的光打在她的脸上,竟在她那有三分妖媚的脸上朦胧中添加一股妖异的美感,像是生长在地狱上红的似血的曼珠沙华,透露着死亡的气息。云夫人瞬间来到兔子精的面前,未等兔子精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掐着她的脖子了。 云夫人居高临下的瞧着她,黑色的眼眸竟变成妖异的红色,她的神情极为不耐,甚至有些恶心。那红眸中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掐着她的这位神仙真的动了杀意,兔子精此刻才知道害怕,但她同时也知道已经晚了,那声音对她来说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我想来喜欢做些圆满的事,既然你想死,那么本夫人便成全你吧。” 兔子精抓着她的手,不甘心的挣扎道:“难道你就不怕折损你的德寿?” 云夫人虚伪的笑着:“只要你不死,本夫人的德寿便不会折损。” 云夫人最后一用力,那清秀的粉衣女子就变成一只白兔子。云夫人提着这大白兔子的耳朵,淡淡道:“一只兔子罢了,好好活着不就行了,非要妄想那么多,若是成仙靠走后门就行了,那为什么那么妖还是妖。” 说罢,便将这只碍眼的兔子放在袖中。 在回头一看,便见独孤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云夫人懒散一笑,道:“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独孤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仿佛刚刚什么发生过一样,道:“快离开这里吧。” 今夜,月黑风高,一大片乌云遮住天空,天上一个星子都没有。还有凉凉的晚风吹来,却在这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恐怖。还有这崎岖的山路,确实令人不安。 云夫人觉得今夜的此情此景,甚至这恐怖的气息,都完全是因为她。 她根据天时地利把伏龙阵法施在这座天山上,所以不能使用术法来到阵法中央,以免仙力影响道阵法的推动。 所以她同独孤只好步行。 但,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怪 她不说话,独孤也不说话,所以,他们一路静静的费力的来到阵法的中央。 一颗参天古树的下,一个叼着狗尾巴草的红衣女子见远方来了两个人,瞬间一喜,“蹭蹭”的飞奔到云夫人身边,给了她一个凶猛而热切的拥抱,欢喜道:“亲爱的另一个我,你终于回来了。” 独孤借着鸽子大的夜明珠的亮光,望了那女子一眼,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又望了望云夫人,心里有些古怪。因为这两人长的一模一样! 心里不禁纳罕,这两人莫不是双胞胎? 云夫人见独孤惊讶的脸色,便无可奈何道:“其实这位女子就是我。因为之前一时贪玩,修炼分身术时,在另一个我身上加了一个精神术,便导致了这样的一个麻烦。” 独孤淡淡道:“原来如此。” 那个云落撇撇嘴,嘟囔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麻烦,你不也是麻烦吗?” 然后,又深情的拉着她的手,扭捏道:“你之前答应我的,让我多出来一段时间,可别忘了。” 云夫人无奈,只好道:“知道了,我说话算话。”不过是让她帮忙抓个人,要求就这莫多。 云落立刻就笑,捏了一道术法,回归云夫人的本体。 独孤好奇的问道:“刚刚她说的什么意思?” 云夫人解释道:“精神术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她想在她消失前,出来玩一玩,看一看这个世界。也就是以她的脾气占用我的身体一段时间。” 说罢,便将袖子里的兔子掏了出来,放在阵法中央,又将昏迷的司命放在兔子旁边。 借助风力,将月亮下的乌云剥开。没过一会儿,那冒着银辉的月亮变成一轮血月。 天时地利人和。说的便是此时。 云夫人硬生生的消耗自身一大半的修为这才将驱动阵法将一仙一兔子封印住了。 云夫人干完这一票,呸,这一件大事。觉得身子到灵魂都轻松了许多。唔,再也没有人威胁自己的生存了。 只是,肚子有些饿了。 肚子不顾及主人的感受“咕嘟”的嚎了几声。 饿了 抬头看独孤一眼,颇为不好意思 然后,独孤走了 被她吓走了 云夫人觉得她还没有饥不择食到吃人的地步。她口味很叼,不是什么美味的东西她不会动筷子的,就连平时的一碗白粥也必须要足够的入口才会喝,不然她连瞟一眼都不会瞟。更何况一个没洗干净,还是个生的,没煮,没下调味料的人呢? 这般一想,独孤却是没什么害怕的理由,所以说嘛,人呐,就是胆小,哼哼 她这么伟大的神仙会伤害人吗? 她想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打发下山的时间,到了山下,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步行了,先歇一歇吧爬到一颗粗大的树干上,晃着腿,赏着缺了一道口子的月亮。 然后无聊的想纠结吴刚到底追到嫦娥没有? 肚子又叫唤了几声。 饿上加饿。 好想吃东西。 糖粉桂花糕,糯米梨花粥,糖醋水蒸鱼,金丝白菜豆腐汤,红烧茄子,鱼香肉丝盖饭 云夫人碎碎念,一下子念出五十多道菜名。 念着念着忽然问道一股烤鸡的香味,闻着闻着滴了一大滴口水。又听到一声颇为嫌弃的声音:“你的口水能不能收敛一点。” 云夫人低头一看,瞬间囧了。拿出帕子故作优雅的擦了擦,保持好形象,自己优雅高贵大方的形象可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嘴馋而坏了,努力,加油,保持住!嘿呦,嘿呦,嘿呦。怎么这么傻? 这支巨大的树杈离地面不过低低的一米远,所以,云夫人一低头,便看见独孤迷人烤肉的背影,迷人的主要是那只烤鸡。 然后,云夫人故作姿态不看他烤肉,因为刚刚她在看他时,独孤正好看向她,那眼神中有嘲笑的感觉。 独孤看她抬着脖子望着明月,一只手还捂着嘴,生怕口水留下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云夫人听到他的笑声,还是拿住姿态不看他。然后等等他烤完,在等他问:“你要不要也来口?”那时,她在矜持一点,勉为其难一点,然后羞涩回答:“既然你真心诚意的请我吃东西,我身为善解人意的神仙也不好意思拒绝你的一番好意,我就勉为其难的吃一丢丢吧。” 烤肉被烤的噼里啪啦个不停,等烤好了。独孤也没有让她吃的意思,反倒是自己吃起来的,还吃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品头论足一番 云夫人默默的把独孤这种犯贱行为贴切的打了个比方。这就好比,一个大家都知道的腰缠万贯的富人,不把自己的金银财宝给藏好,反而敞开自己的小金库让世人观摩一番,这种欠扁的行为最终自然会招来强盗的豪夺。 云夫人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个强盗,想要豪夺,却因为自己修为折损一大半,再加上那独孤小子也有小时一半的修为,她真的打不过他。 所以现在她这个强盗一没刀,二没帮手,所以只好智取。所以,她含蓄道:“这个位置赏月不错,你要不要也来”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独孤满意的声音:“恩,很好。” 云夫人死死地盯着他,很不甘心。这个人类,竟然不按套路来,实在是可气! 便‘好心’的提醒道:“你看,我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位置赏月,你就没有什么表示,谢谢我吗?” 独孤似乎不同世道,问:“例如?” 云夫人羞愧难当,不好意思开口,干脆道:“把你的烤鸡分我一半,我饿了,想吃肉。”她故意在肉字面前停顿了一下,希望他能听懂她的意思。你不给我烤鸡,我就吃了你这个不干不净的家伙! 独孤果真听懂了她的意思,作恍然大悟状,把鸡递给云夫人,云夫人欣喜的抬手接着,却发现手中还是空空如也,便恶狠狠的盯着他。 谁知,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竟用烤肉上的那支脏兮兮的棍子戳了戳她的衣服,还反过来威胁她:“喂,现在这个时候,你应该示弱一下,你要在这么嚣张下去,惹恼了本座,本座便剥了你的狐狸皮当床单用。” 然后,又施舍般的将烤鸡伸到云夫人面前,看她接还是不接。 云夫人顿感一股心火涌了上来,反了,竟然反了,这个小小的人类竟然想剥了狐仙的皮?他妈妈的,士可杀不可辱,这鸡 肚子又“咕嘟”一声。 有句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子,本夫人今日变作一回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暂且放你一马。 然后,云夫人甚没骨气接着吃了。 独孤笑了笑,还伸手摸了摸她的狐狸脑袋,道:“真乖呀。” 云夫人默默的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感觉到。 谁知,这人类全然不知什么叫“给脸不要脸”,竟反用她的套路(“既然本座给了你一只鸡,还是烤好的,那么你也应该报答报答本座吧”)来逼迫她。 独孤道:“陪我聊会儿天吧。” 云夫人有烤肉在手,直接忍无可忍道:“你知不知道,这只鸡你考得一点都不好,没撒佐料就算了。这,瞧见没,就是这,最有嚼劲c最好吃的鸡腿竟然被你烤焦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条件。不可能。” 云夫人灰狐狸现在就处于那种炸毛状态,眼下很需要顺毛。 于是,独孤嘲讽的那句“能吃就行”改为温柔的一句“边吃边聊嘛。”,说着,又摸了摸她的头。 云夫人: 只好妥协道:“就聊一会儿,我吃一完,立马回去。” 独孤思考了半天,想的云夫人已经吃完一个烤鸡了,最后憋出一句:“你现在芳龄几何?” 云夫人觉得这货真的不会说话,由于她现在专注于吃鸡,所以狐狸没炸毛。只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独孤又道:“仙界里规矩是不是很多?仙能跟凡界的人通婚吗?” 云夫人咬着鸡,含糊不清道:“仙界只有天界才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即便是最严苛的天界也没有不允许仙和人通婚这一说。别被茶楼里的戏本子给骗了。董永七仙女根本不存在好吗,天帝能有七个儿子,却不可能有七个女儿,女儿又不能继承地位,天帝根本不会想要那么多女儿的。” 独孤了然,又道:“这么说可能了。” 云夫人打击道:“不可能。” “为何?” “太累了。” 就她了解的一星半点,仙界曾有一只芙蓉花修炼成仙,一次贪玩偷跑出去,跑到人间,碰到一个俊秀的男子,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私定终身。可因为对方是凡人,永生永世轮回,这乃是天数,不可忤逆。所以,芙蓉仙子便满怀雄心壮志的与凡间男子相恋一世,又等了他下一世,在虚无的时间里等。但是因为每一世,凡人都不可能记得前世,所以,芙蓉仙子便想进方法让对方喜欢她。但是,因为每一世对方的性格不同,家境不同,以至于有事对方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有时确实一个邋遢的乞丐,有时确实好色的猥琐男子。以至于芙蓉仙子最后崩溃,不得已放弃这段情缘。因为初恋爱的太累,所以决绝的服下忘情水,不愿再爱。 一方付出的掏心掏肺,另一方却无所作为,这爱啊,终究是灭的连渣都没有了。 每次她想到这段往事,便觉得心酸。 独孤又问:“你为何总到人间来玩?” 这话戳到云夫人的伤心事上了,云夫人淡漠的看了看月亮,低叹一声,放下手中的鸡肉,悲凉道:“那是因为不爱吧。” 然后,轻松的道:“走吧,回去喽。” 轻轻的化作一缕孤独的耀眼的红光穿越丛丛山水,穿过夜深人静安谧的屋舍,穿过醒着的人们悲伤,穿过山重水复的流年,脚步轻盈的来到她的陋室门前,对着身旁的独孤,颇有礼仪的道了句:“晚安。” 推门而入,便见伏在干净桌子上少年,等待的人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她从未有过此刻的心安与美好。 吾千里迢迢追风赶月不停留的来到这里,原来所求的不过是一个温暖而已。 犹记得自己被同龄人欺负了一百年,那一百年里,她懦弱,胆怯,孤单,寂寞,手无缚鸡之力,她没本事,不敢惹事。她那一百年里做的最好的竟是瞒住三途岛上的所有人不让他们担忧。 直到她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疲惫的睁开眼睛,看见那帮欺负自己的人齐齐的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 她想,这群欺负她的坏蛋又想到新的折磨她的方法了,她要准备好药才行。 那帮坏蛋齐齐的掏出帕子,然后一个个故作优雅的擦了擦手,一个头头走到她面前,踩着她的手,蔑视道:“切,一只丑狐狸,打你老子都嫌脏手。”然后,一块帕子在她面前慢慢的飘落。 随后,十几个帕子落到她的身边。 其中有人道:“什么玩意?这么不禁打。” 又有人故作怜悯道:“可怜的孩子,没爹没娘的。死的爹还是个魔鬼。” 又有什么难听的话说了出来,她听不见了她浑身是伤,又被踩了几脚,恩,很好,晕了。 她的自尊,被践踏的毫无保留。 那一日,她什么也没做,浑身是伤的回到三途岛,找到那刹,平静如死灰道:“那刹,仙界有许多人欺负我。各族都有,我被他们打了,你帮我打回来。” 欺负她的人,只有十几个人而已,那是几个人最多分属三族罢了。那里有各族呢?可是啊,她心里已经恨上了仙界了。各族?――很多吗?她以为欺负她的人包括全世界。 那刹满是心疼的抱着她,连忙点头。 帮她一一打了回来。 后来,她勤修仙术,苦练术法,用实打实的拳头将那些欺负她的人一个个打了回去。 那时候,果真痛快。 那时,她便明白了。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无论自己父母是谁,是魔也好,妖也罢。谁有敢在她面前多说半个字。 此后,她经常往凡界跑。 去凡界,做官,磨练心性。 凡界的官场竟比天界还要厉害,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死无全尸。 身为神仙的她,单蠢的没有心机。果然活不下去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反复折腾,她竟然也能在官场讨个二品大员当当,实在不可思议。她虽然没有至高的权利却能在权倾天下的人类手下活了下来,还活的相当不错。可喜可贺。历经三朝,成为元老。最后一次,在官场混了五十年,最后按照人间规矩,毙。追封万户侯。 后来,她又跑去作商人。 商人也好玩。 阴谋诡计,也这般多。 她的修为也不断的修炼,上古灵狐九狐一族只要修成九条尾巴,便可成为一代神尊。 可惜,到了她这里,运气差了许多。 即便修成九尾,也绝不可能成为神尊。因为她的仙力在她昏睡的万年里。根基不稳,不可能。 那刹对她不满:“阿落,你为何总是去凡界?这里才是你的家。” 云落优雅的理理自己的衣袍,漫不经心的道:“这里没人间好玩,美食花样也不够多,又有什么好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我最近失眠 因着今夜那一晚独孤本该指挥各派合力攻打魔教,但因为云夫人的事,就耽搁了一个多个时辰。 各派都收到了盟主的指令,都在自己该呆的位置呆着,静静的满怀激动的蹲点,盟主的计划堪称完美,他们都等着痛痛快快的杀魔教一番,扬名他们各派的名气。 各派提前到了,在各自的位置站的腿都酸到麻了。他们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魔教,但是心里有些焦急,因为这计划的第一步,盟主是在这里面的指挥。眼看魔教人就要这么浩浩荡荡的明目张胆的从他们面前走过,便有人坐不住。 有人上来问一个瞧起来教稳妥的师兄,焦躁的问:“允文师兄,怎么还不动手?人都快都过去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允文师兄难为道:“这,盟主还未来来呀?在等等。” 那人迫不得已,只好再等等。 忽然有个形色匆匆的人拍了这两位仁兄的肩膀,这两位仁兄一看,顿时大喜。允文师兄道:“位居,独孤前辈呢?” 王位居正色道:“不必在等,立刻动手。一会儿盟主就到了。” 刺耳的鸣声响起,“怦”的一声炸开,白光起。 一百多人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提起武器冲了上去。 那魔教人想来是有准备,见有人上来砍,先是慌乱了片刻,立刻稳定了阵脚,同这突如其来的人厮杀。 原本静谧的深林,忽然笼罩了一层死亡的阴影,腥味十足的血气从修罗场中央淡淡的弥漫开来,人的惨叫,刀剑刺入血肉的血腥声音,时不时在深林中回荡一声,为这深林又添一些幽魂。 那些尚还活着的人,围成一团,被魔教的人包裹在其中。 魔教教主一声令下:“杀。” 众教徒蜂拥而上,眼中带着浓厚的杀意,连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残忍的血腥味。 就在魔教众徒涌上来的那一刻,忽然有一声震耳欲聋的龙鸣呼啸而至,充斥着人的耳膜,将最上前的人给一股脑的打了出去。 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飘然而至,正好落到了王位居的身旁。 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独孤前辈,你可终于来了。你再不来,你这完美无缺的计划就要死在娘胎里了。 那些被围困c精神气地下的人见独孤前辈,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焕发,个个中气十足,齐齐道:“独孤前辈。” 那魔教教主勾起殷红的唇角,她高高的坐在黄金加持的紫檀木轿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独孤,道:“您终于来。我原以为您不会出现呢?” 独孤一声清冷的气息,即便是远远的站着,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身上的冷傲,如冬夜寒风里悄悄绽放的红梅,冷香独绝。他面无表情道:“自然要来。本座若是不来,又怎能灭了魔教。” 余莲被独孤这套说辞弄的脸色一沉,冷然道:“杀,给我活捉独孤。” 独孤也大声下令:“给我冲出去,杀。” 独孤首当其冲,拔出长剑,恢向余莲。余莲虽然年纪比独孤小些,但自小便是神童,又勤加练习,武功在武林自然也是出众。与独孤也能当一当对手。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独孤便负伤带着众人逃出去了。 余莲抓住独孤受伤的机会,下令:“追。” 独孤逃到了云山脚下,终是没往前跑。 只因魔教将他们这些寥寥无几的人围的水泄不通,瞧起来他们算是插翅难逃了。 余莲这时缓缓的从轿子下走下来,黑色装颜,为她的气质平添一种神秘感。 余莲从后面一步一步走来,魔教人有秩序的往后退,为她让了个道。 像是猎人看着自己已经困在牢中的猎物,不急不缓。 余莲看着独孤,道:“独孤前辈,已经没路了,不如向我们魔教投降吧,兴许本教主一高兴,还会留你们一命。” 独孤看着她,淡淡道:“是吗?” 又是一声熟悉的吟鸣,红光起。 这山脚下有大片大片的灌木草丛,最易躲避c藏身。 那一声吟鸣响了之后,各派人从那些灌木丛中跑了出来,将魔教人围了一圈。且个个拿着剑,精神抖擞的看着他们。 一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余莲看样子想说些什么,但独孤似乎没什么耐性,直接下令:“杀。” 余莲见独孤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徒然一怒,大声道:“等一下。” 独孤挑眉,未语,手却轻轻一抬,众人未动。 余莲见独孤正视自己,心火这才下去了。便慢慢道:“本教主明知你们有诈,还这般跟来,你就不奇怪吗?我们交手了那么多次,彼此都了解一点对方的性格。你说我这般冒冒失失的跟来,为何?” 独孤挑眉,觉得这人话不是一般多,有些不耐烦,淡淡道:“算算时辰,你的另一半教徒也从东面赶过来了吧。” 余莲得意的脸一僵。 这时,那些个门派的人往东面一瞧,果然火光大盛,映起一群人的身影,且离自己越来越近,额角不由得出了些冷汗 余莲又道:“就你现在这些人,你以为能赢我吗?不如赶快投降。” 独孤的耐心早已经被磨光了,直接大声道:“杀。” 余莲呆了呆,见独孤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心中升起一股不安,道:“杀。”。 听到自己的教主(盟主)下令,魔教,正派各都提起自己的武器,不管不顾地厮杀起来 各派人拿着自己的武器,使出自己毕生所学的武功,跟魔教相对打。魔教人都是统一的黑色衣服,很好的继承他们爹爹爷爷的穿衣风格,看起来很整齐!而对比看其他正派人士,穿衣风格就没那么整一规划了,各派都有各派的风格,就好比明朝的穿衣制度,每个阶级的官员都有自己的穿衣标准。那个变态的穿衣制度,就连穿睡衣都有要求,简直不能忍!阿弥陀佛,还好各派没有这个变态的穿衣制度。呃扯远了。 这两方人约莫着打了将近半个时辰,正派的人应付起来一时有些吃力,落了下风,就这时候,又一道吟鸣声响起,绿光起。 一群身穿白衣的人从西面冲了上来,人数丝毫不亚于刚刚魔教来的人,这些人未说什么,便加入了战局,局面的一时又变了变 余莲脸色青了青,对着独孤就是一掌,怒道:“卑鄙小人。” 独孤侧身避开,不语。 天已经微微亮了,人可以勉强视物。有一人忽然惊呼道:“那是什么?”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瞧着远远望去,竟又是一群人,还提着剑 余莲也听到那声惊呼了,也向那边望去。脸直接黑了,现在他们已经死伤无数,且打了这么久,大家体力都不行了,若再这样打下去,怕是死伤更重。 思及至此,余莲便下令:“撤。” 这打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听到教主的话,都纷纷的护着教主后撤了。 那些人似乎走的很慢,等到魔教的人都走光了,那些人才走近来。 近处一看,前面走的那些人是昆仑派人,而后面那一些便是普通的老百姓 然后,那些人走进了一些,见魔教人退了,便让那些百姓散了。 与魔教对战之后,有不少死伤的人,就连独孤也受了伤。于是,那些死伤的人被带到了各自的门派,养伤。因着这次魔教虽然被打退了回去,但是还有一个武林大会,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虽然这次魔教教主出来亲自攻打他们,但是魔教请来的那些人可没有出现。所以,便有些武功高强的人留了下来,到了轻云山庄,应对魔教那些人。 独孤受伤了,身为武林盟主,自然有很多人探望。 云夫人想着又这么多人探望他,她便晚些再去。昨夜,小时说他有些嘴馋,想吃些零嘴。这日,她便早早的起床去厨房借了一个小灶,自己做些了金丝香蕉云点,又煮了一些米粥,外加一道红烧茄子。 做好之后,便端着踢门而入。没办法,手抖占着~ 把早饭都放到桌子上,一一摆好。见小时还没有起来,便有些无奈。 走到床边,捏捏他的鼻子。捏鼻子无论对谁都是有用的,这一捏,就没了呼吸,就本能的去呼吸。这一呼吸,人就醒了。 无钩瞪大眼睛,不满的看着她,起床气十足,又往被窝里钻了钻,嘴里嘟囔着:“不起,不起。” 这些日子来,无钩起床气似乎越来越重,每次云夫人叫他,都要费好大功夫。 云夫人觉得这是个事。不能这么让孩子堕落下去,于是从今日起,便改了战略。温柔到:“小时,你再不起,我就把你提出来。” 无钩直接把头盖住了。 云夫人毫不客气,果真将无钩从被子里提起,然后无钩不满的抗议的趴在云夫人身上,任意她为自己套衣服。接着,洗脸 云夫人觉得自己快成了寻常人家的娘亲了,要管的事特别多。不仅要照顾孩子的起居,还要照顾孩子的身心健康,关心他的学业问题,然后,用积极向上的话鼓励鼓励他要努力成为好人,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若是他心情哪天不高兴了,还要好好的关心关心,问一问,是不是隔壁家的妹妹不喜欢你?又或者是不是被夫子骂了诸多杂事,好比头上三千发丝,烦恼颇多。怪不得当了娘亲的人老的这么快,都是操心操的! 但是,以上杂事,云夫人没做过,还有,她也懒得做。 收拾好小时后,两人便落座,开始吃饭。 平时两人吃饭大多都是安安静静的吃完一顿早饭,然后,两人各干各的 但是,今日,无钩很是严肃,并且没有动筷子。云夫人吃了几口菜,静静的等他说。终于,云夫人在无钩目光灼灼之下,很贴心的放下筷子,有很贴心的问:“小时宝贝,你怎么了?” “小时宝贝”神情很慎重,很严肃,一副天大的事,他正色道:“最近失眠,怎么办?” 云夫人松了一口气,又提起筷子,散漫道:“今日,我去药铺给你买点安眠药,你便睡的好了。” 无钩一抓筷子,挑开云夫人的筷子,严肃道:“药吃多,会死人。” 云夫人默默的想了一会儿,这一套,小时经常用,上次为了达到他想吃糕点的目的,就是用的这一招。她挣扎了一会儿,为了她的早餐,终于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无钩道:“吾听闻,失眠者在睡前听童谣便可入睡。”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好像他说的是哪么很真实的一回事。 云夫人万分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无奈的将双臂放在桌子上,叹息道:“小时,你想要什么,跟娘亲说,只要娘亲有,娘亲自然会满足你。为何要这莫拐弯抹角呢?” 无钩像是走失的幼兽,神情恍然,他默默的低下头,手放在腿上,默默的捻着大拇指,不语。 云夫人见他又在捻大拇指,便知道这孩子又开始陷入沉思了,又是一阵无奈,道:“赶紧吃饭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无钩蹉跎了一会儿,犹豫道:“那” 云夫人伸手揉揉他的发,温柔道:“娘亲应了。” 无钩欢喜的提起筷子,立刻吃了起来 谁知,云夫人又道:“不过,你要先跟我说一下你的身世,至少要告诉我你父母的一些事。” 无钩手一顿,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好。” “乖~”云夫人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书房内。 独孤死死地凝住眉头,盯着他派人从京城里得到的消息。那上面写的是白雪翠荷楼第一代主人云夫人的事。那上面写的都是云夫人的事迹,从何时建的楼,何时做的事,做了什么事,结交过什么人,何时结交的。然后又是什么时候把这京城第一大酒楼的管事给了其他人。这些虽写的身为详细,但真正有用的内容并不多。 一个活了上万年的狐狸,他要怎么才能了解她? 从第一次他因某事去白雪翠荷楼找人时,便看见她望月的神情,那时,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直到后来他无意从禺山老怪手里救下来后,对这女子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多年前遇见过她,冥冥注定似的再遇。尤其那女子说让他还钱那个淡漠的表情,让他倍感新奇。那钱想来是他找的人拿的,他也未多说什么,便直接应了。 后来鬼使神差的等了她几日,却没等到她要钱的影子。结果居然在轻云山庄的门口看见浑身是血的她,那时,他心里变莫名的慌乱,不知为何他那么担心。 一个月后,看见她完好无损的醒来,便觉得欢喜,却不知这欢喜从何而来。后来,想了许久,才发现自己中意她。他喜欢她的笑,她走路的姿态,喜欢听她说话。即便是看见她杀人之后,还是喜欢。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是这么无理取闹,不分缘由。 她虽然是神仙,但是她却喜欢呆在人间。于是,他想好了,她去那里,他便跟着去哪。很美好的样子。但是,她有个儿子。 她成亲了?跟谁?为何那人不跟着她?她这么喜欢呆在人间莫不是因为那人?那人抛弃她了?那人有什么资格?又或者他们只是恼别扭了? 自打他中意她后,便想着要好好的陪着她,远离武林这些腥风血雨。 但是,现在,她又是否需要人陪? 他的爱又是否多余? 他头疼,有忧愁,有烦恼,有不能留的泪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现如今他才惊醒过来,回过神来,却发现只明白个皮毛。 近日来,轻云山庄一直在准备武林大会的事,以至于独孤忙的要不在书房里,要不就在去书房的途中。 云夫人想到独孤上次受伤一事,自己说要看望看望,意思意思一下。前几日,她听下人们议论,这才知道原来她请他帮忙那日,正是他要做正事的日子。这平白欠的人情让她有点淡淡的心塞,要怎么换回去是个麻烦事。她思来想去,从独孤的角度思考也许是因为江湖仗义才帮她的,对他来说不过一个举手之劳。若是真的与他的时间相冲突,想必他应该不会帮自己。所以,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若独孤不说,他也不提这事。 云夫人从小路走,这个小路略微偏了些,但胜在风景微美,一路有不知名的小花灿烂的开着,还有高大生命力向上的柳树,那柳枝一条一条的抽出,如同帘幕般低低的下垂,竟有杨柳堆烟的朦胧美感。云夫人走路素来脚步轻,忽然听到一阵对话。 云夫人想来不喜欢听别人的私密事,主要是她坚信好奇心害死猫这个死理,但由于她对自己的仪态要求甚高,必须要不急不缓,如行云流水般,做到极致中的优雅。所以,即便在这种一定会听到旁人的私密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慢走! 一人道:“怎么从未听人说过独孤前辈身边有什么女人?” 另一人道:“独孤前辈行事向来低调,我们不知道也很自然。” 一人道:“那云夫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打听过了,这个女人是一个多月前浑身是血的进来,哼,肯定有什么仇家。不然怎么会那么惨。” 另一人道:“独孤前辈心善,让她进来养伤,这女人竟不知羞耻死赖这里不走,真是恬不知耻。连累独孤前辈的名声。” 一人道:“还有这个女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听说她掏出一大笔钱,打算用银子来引诱独孤前辈。真是品德败坏!” 听着这两人越说越过分,甚至都编排道她的儿子身上,说什么她是跟不知名的野男人生的,又跑来赖在独孤身上某某 云夫人自认为脾气甚好,也不是那种听不得别人说闲话的那种人,只是这闲话也分个轻重。但是她脾气再好,也不能容忍别人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挤兑她,觉得若是不给这两人一点教训,怕是永远都不知道惑从口入这四个字。默默的捏了个诀,一阵微风夹杂着花香吹响那两人,没过几秒钟,便见那两人昏倒在地。 云夫人慢慢的走到两人面前,然后蹲下,使了个诀,褪去两人的衣物,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里面的春光依稀可见。这般形容,若两人醒来之后,必然羞愧难当。若是一个运气不好被人看见云夫人有趣的笑了笑,随后又使了个造梦术,自然是个噩梦不错。云夫人思虑片刻,为这两人造了一段虐恋外加一些恐怖因素。 根据她看戏本子多年经验,想出来的情节大概是这样的:一个美女被一头恶狼给救了,然后被迫以身相许,美女不愿,打算逃,结果被强了。然后日日相处久了,生出些情意,但那恶狼喜欢血腥与战场,不巧,被美人看到恶狼活剥人心的场面,吓得赶紧跑。恶狼见美人撞见了,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硬是拉着美人看他生吃人的场面,结果美人被活活吓死,然后恶狼跟着美人一起死了。 最后,大结局,完了。 又狗血又血腥又恶心又变态又离谱的故事,很符合她的恶趣味。 云夫人笑着起身,凉凉道:“这一个小小的惩罚不知你们可会长记性?” 说罢,便往独孤的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处,自然有人迎着笑脸请她进去。之前,盟主特地吩咐过要好好照看这位夫人,还有盟主这些日子时不时远远的瞧瞧夫人,眼中的深情若有若现的,有几个机灵的早就心知肚明。现在轻云山庄的人都知道盟主对这位夫人的喜欢,即便有人心存不满,但也因为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没什么心眼,最多搅几句口舌,也就没了。虽然,这位夫人有个儿子,是个寡妇,但盟主都不在乎,他们也没什么可在乎的。而且,这位夫人眼下也没什么令大家不满的地方。所以,王位居还是愿意用笑意相迎的。 对于以上这些东西,云夫人也听闻那么一点,但她也并不是很在乎。只要不是太过分,没上们找事,她还是能容忍这些闲言碎语的。 所以,云夫人当即也是扯出一个笑来。 王位居给云夫人推了个门,示意她进去。云夫人轻轻的点头致意,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跨了进去。 这书房里只是很简单的设计一下,很简约的风格。所以,一进门,便可以将屋内所有的一切看个一清二楚。 云夫人正要打量这个书房,却看到一副尴尬的场景。当时是,独孤一手压着身下的娇小的黑衣女子,腿压着那女子,那个姿势很是暧昧,不让人想偏都很难。不过,还好,那两人正好是背对着她的,还不至于那么尴尬。当然,若是这两人没发现她时。 云夫人愣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正要悄无声息的退回去,独孤像是意识到有人进来,回头一看,便看见了低头就打算走的云夫人。独孤一慌张,本能脱口而出:“等一下。” 见云夫人还是没有停的意思,独孤立刻起身。但不妙的是,那身下的女子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放开,是的,故意跟他作对。 独孤一时挣脱不开,冷声道:“放手。” 那女子甚是得意,道:“不放,你能待我何?” 独孤眉目一寒,手中的利剑当即就像那女子的脸刺去,速度之快,让女子明白对方是真的下了死手。那女子当即发应过来,赶紧放开。独孤一时得了自由,赶紧抽身向外奔去,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一把抓住身后的长剑,刺向独孤后背。那女子原本以为不会刺中,毕竟如此低级的偷袭,但空气中的血腥味与独孤的一声低吟却告诉她,偷袭成功。尚未来得及高兴,便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热流朝她袭了过来。 独孤虽然听到了后背传来的声音,但他为了节省时间想都没想就没有避开。 等成功快速的将余莲打伤后,他便大步赶忙的去追云夫人。 云夫人遇到刚刚那件事,特别镇定地,特别知趣地走了,虽然她并不是很想走云夫人抬头望了望点了几朵白云的天空,深思着要不要回去偷瞄几眼?咳咳,有些不太好,损他完美的形象。但是,他们在那种地方作那种事实在是有伤风俗,她要不要回去提点几句?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吧今日天气如此美好,那沿路的花开的又是那么的灿烂,那么,她还是回去继续借个小灶作午饭吧好主意! 云夫人深思之后,便依依不舍恋恋不忘心怀遗憾的回去。唉,再次定要找个人想陪然后一本正经的把此等行为全部推脱给对方才是。天时地利,人不和! 忽然有一股力道抓住自己的胳膊,使她无法向前,她微微一愣,定眼一看,微微诧异,竟是独孤。此刻他不应该在书房行那房事吗?这一脸匆忙的神色是为何? 独孤终于抓住她,但一时慌乱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道:“刚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这句话,似乎有些无力,还有些毫无由头。一时,便有些懊恼,说错话了。 云夫人却理解错他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把这事说出去。便故作迷茫道:“什么?刚刚怎么了?” 独孤见她这般不在乎的模样,心下一冷。这时节正是转暖的时节,可他却觉得自己手心凉的发寒。他自嘲的笑了笑,又苦恼的摇了摇头。默然道:“哦,没” 云夫人问到血腥味,忽然截下他的话:“你受伤了?” 说着,便沿着血腥味往他身后嗅。当看到那么一个血琳琳的伤口,笑容一冷。 赶紧掏出帕子,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那鲜血似乎流不尽似的,瞬间染红了手帕。云夫人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正要用术法医治。却见独孤剥开她的手,淡淡的疏远道:“男女授受不亲,夫人请自重。” 云夫人见这般奇怪的独孤,不解的道:“你中邪了还是吃错药了?怪怪的。无理取闹。知不知道,血还在流,若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死的。” 独孤这几日一直心烦意乱,遇见云夫人是前所未有的惊喜,却同时又是考验。见这般朋友式的关心,更加淡漠了,竟颓废道:“没事。” 这个颓废态度像是踩到云夫人的某个痛脚,原本还是一脸关心的人,忽然勃然大怒,扬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格外响亮,那明丽的眼眸中有些不可言说的痛恨。令独孤心惊。云夫人还未出口教训,便被一声“住手”生生的将那些愤懑的话打折在肚子里。对于这些半路来的路人甲,云夫人想来不喜,尤其是打断她的话的打酱油的人,她虽然心中怨气,却依旧保持风度,但那笑容着实有些冷然,冷冷道:“姑娘为何多管闲事?” 余莲冷眼打量这位被独孤看的上的女人。觉得这个女人除了皮囊漂亮一些之外,气质出众以外,也没什么可吸引人的,看起来弱弱的。她高傲道:“本教主为何多管闲事,你可知我是谁?” 云夫人瞄了一眼她的着装,将她身上的高傲收到眼底,又注意了一下她口中的“本教主”一词,联想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心里便猜的八九不离十,然后正经道:“余莲,魔教教主。” 余莲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此人见过她,不然不可能这么自信的说出她的名讳。 云夫人又道:“魔教教主你与正教乃是敌对双方,此次前来,莫不是想用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手段谋杀武林盟主?” 余莲向前多走一步,居高临下道:“非也,本教主来是与独孤续一续旧情的。” 云夫人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故作关心的问:“然后呢?” 余莲一呆,她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对方怎么有一点愤怒的情绪,或者斥责她不要脸之类的话,却万万没想到对方这般温和的态度!倒是叫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干脆转移话题:“你怎知本教主的名讳,向来只有魔教中人才有机会见得本教主,你莫非也是魔教中人。”虽是疑问,语气确实肯定的。 这话里似乎也有玄机。 挑拨离间吗? 云夫人讥讽的勾起唇角,跟她玩心机,似乎还有点嫩。她淡淡回应:“只有魔教人才属于魔教,我一届不知名的小辈,实在高攀不起。也实在是做不了恶,怕损了德寿,来世修不了善果。” 余莲能掌管魔教必然是有些头脑的,她自然听得懂云夫人话里的讥讽,这话不就是骂她作恶多端,顺便咒她来世不好吗?余莲心里压了压火,便嘲讽道:“那本教主祝你早日登仙。” 这是咒她死呢?云夫人想到这里便笑了笑,清风朗月,配上艳丽的面容,竟有点惊艳的感觉。她眉梢带笑,拱手道:“拖教主吉言。”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独孤眉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那身上的清冷之气竟化作冰寒的霜雪,他一挥手,直接不客气的下令:“杀。” 原本不动声色在暗处隐藏好的人忽然凌空而出,手中一个锋利的剑尖剑风外放直击余莲且个个都是高手,想要活着走出去,怕是有些不易。 被围攻的余莲脸色阴沉,怒道:“独孤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竟以多欺少!” 独孤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被围攻的有些狼狈的余莲,冷冷道:“本座对于那些喜欢胡言乱语的人向来喜欢用些特殊手段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余莲心情徒然一差,愤恨的瞪了独孤一眼。 独孤倒是没有理她,将这件事交给了他的手下王位居来处理。自己拉着云夫人沿着小路走了 云夫人对独孤那段话,尤其喜欢。很高明很爽快的一个人!对于处理这些儿女情长绝不拖拖拉拉的武林人,似乎并不多。 云夫人小心翼翼的给他捂住伤口,语气有些轻快:“你那段话,让我很喜欢。” 独孤心里一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又不动声色的似乎虚弱的搂住云夫人的肩头,同时不动声色道:“为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来了一对欢喜冤家 第二十三章 云夫人停下脚步,温柔的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将他头上落下的杏花伏下,温声的问道:“喜欢还要有理由吗?” 独孤细细的琢磨这句话,竟发现无言以对。摇摇头:“确实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再无他言。 云夫人将他带到自己的陋室,让他坐在床上背靠着自己,她自己施法让那伤口愈合的快点。 独孤细细打量这间房间,这房间本是装饰简单些,可现在屋内装扮的比之前更文雅些c更漂亮些,瞧起来便觉得很好,很满意。 便由衷的赞美道:“这屋子里你弄得很好。” 云夫人已经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了,便在屋子里找了些吃的,拿着自己做的点心,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自己吃了一会儿,觉得不妥,让别人看着吃,实在是不好看,于是她便把前些日子用灵力保存不坏的那盘金丝香蕉云点推到独孤面前,与他一起吃。丝毫忘了这是自己做给自己儿子吃的,这盘糕点之所以留到现在,主要是无钩打算今日便听娘亲弹琴边吃这糕点来着 无钩是个好孩子,还是个很爱娘亲的乖孩子,更是一个懂得钟爱美食的护犊者,所以无钩很生气的冷着脸晾了他娘亲几天。 此乃后话。 而现在未知的一切都未来临,所以一切都如杏花春雨般安好,盈盈笑语。 云夫人捏了一块糕点,眨着妖魅的大眼睛,水光潋滟,好奇的问:“刚刚你们你们的背后一看就有故事。说来听听。正好,我有酒,用你的故事作下酒菜?” 独孤听了,便觉得这话有意思的很。便笑笑:“你喜欢听故事?” 云夫人腾空变出一坛子桃花酿,又便变出两樽酒杯,又拿了几枝桃花插在瓷瓶里,正忙着怎么摆放更好看,忽然听到独孤的问话,便漫不经心的道:“是啊。尤其是我感兴趣的人的故事。” 独孤抓住关键词,心中一喜,也帮着她摆花,同时不动声色的追问:“感兴趣的人?” 云夫人笑语盈盈,魅眸含着亮光,看着独孤像是什么稀有人类一样,道:“对。我对你很感兴趣。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人能戏弄我戏弄成功的。” 独孤暗自想了想,忽然想到是那日她封印司命之后,自己那个鸡肉戏耍她。这意思反应过来,方才道:“夫人,总不会小心眼到记仇吧?”这次的“夫人”,语气平淡些,没太多令人想歪的意思。 云夫人笑意更深了,亲自倒了一杯酒,道:“不,我只是记仇,从未小心眼。继续说吧,你的故事,我很感兴趣。这酒够醇,够香,够味,觉得配的起你的故事。” 这一脸笑语盈盈,同时脸上有挂着“我一定会报复过来”的戏弄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知不知道你这个风度翩翩谈笑吟吟跟你的话很不配? 独孤喝了一口酒,味道确实不错。他在书房的时候想了想,觉得要想了解云夫人的过去,还是亲自问她比较好。他觉得现在就是个送上门来的好时机。便道:“好啊。不过,夫人也要说说自己的故事,不然,我的故事还真配不上你的酒。” 云夫人放下酒杯子,默默的跟他对视几秒,暗自觉得若是为了一个故事便被对方威胁,那她这个神仙也忒掉价了,但是她平生一个喜好就是听一些美好的爱情故事,当然若是能遇到故事里的当事人,尤其是主角的话,她会倍感幸运,觉得这是个不可思议的缘分。所以,她默默的挣扎了几秒钟,又好好的说服下自己,顺顺自己的毛,安慰自己道:这个也不算什么威胁吧。最后妥协而郑重的点点头。 独孤得逞的笑笑。 其实对于怎么认识余莲的,他还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对方说过,他们再小时候遇见过。到底有多小,有没有小到两人都含着食指流着哈喇子的地步,他还真不知道,所以,他很绅士的请夫人先讲,自己一边听,一边默默的编 云夫人的身世故事:自己的父亲是坏蛋手下的一员,但是她一出生下来,父母双亡,然后自己被三途岛的那刹扶养,养了一段时间后,干脆放养。自己贪玩,一直往人间跑,直到某一日,跟倒了八辈子血霉似的,被那个该死的司命一直追杀,最后,邪恶抵不过正义,她终于赢了。然后,完。 独孤沉吟了一会儿,最后评价道:“概括性好强。” 又问:“你怎么没说你的感情呢?”独孤细心的观望她的表情,发现她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微微的松了口气。 云夫人脑子一转,便知道独孤问得是她儿子无钩的事,便道:“我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小时是我认的儿子。” 独孤只觉得全身蓦然一轻松,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到独孤讲的时候,云夫人特地又多拿了几盘点心,大有听长戏的感觉。 就在这十分关键,独孤沉思了许久才张嘴正要讲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屋内进来一个人,那正是许久未见的妖菲儿。看起来挺好的,只是清瘦了些。 神色匆匆的妖菲儿一进门,便大声的喊了一声:“夫人。” 把正要讲故事的独孤给止住了话,然后转过头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妖菲儿也没想到这里会多一个人,还是个男人!一看都是坏了别人好事的样子,顿时觉得尴尬。小声嘟囔:“这时候夫人不该午休吗?” 独孤很自觉的起身,道:“改日再说吧。” 云夫人点点头。 她没听到故事,心情甚为不爽(`Δ′)! 独孤一离开,云夫人便凉凉的开口道:“小菲菲,你今日来瘦了不少,莫不是想通了觉得自己太胖自己又胖的难看,需要减肥?” 妖菲儿先是被“小菲菲”给隔应的起了一身鸡皮疙嗒,后又被夫人那句嫌自己胖给伤了半颗凉透了的心。她知道,夫人这是生气了。 然后,快步走到云夫人身边,趴在云夫人身上,然后,使出杀手锏――撒娇。 妖菲儿腻歪再云夫人身上,甜腻腻道:“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来之前特地看了看在云水晶,观察了几日,都发现你是这时午睡的。特地这时候赶来。” 云夫人了然道:“所以专门挑这时候打扰我睡觉。” 妖菲儿连忙摆摆手,为自己辩解道:“不不,夫人,是刚好我到的时候你醒来。谁知道你正跟你个陌生男子再卿卿我我呀。”说这话时,妖菲儿的表情甚是意味深长,还吵云夫人挤眉弄眼的。 云夫人微微一笑,往床里面坐了些,吞了口酒水,道:“你有事什么事找我?哦,对了,你的小狐狸呢?他还好吗?” 说到这,妖菲儿的表情变得有些谄媚,同时悲苦道:“我所求的正是这事。” 云夫人微微侧目。 原来那只红狐不是普通的狐狸,而是仙界青丘帝国的帝君,乃是赤尾一族。他长的呀很符合戏本子里描绘男猪脚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形象,很有桃花源,很有实力,很有威望。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妖菲儿在被她哥哥抓住后,又偷偷溜了出去,在这时候看见了她的老乡――那只狐狸――小红。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总之,妖菲儿抱着小红伤春感伤一会儿,表示一定会保护好它,不会让它再次走丢。然后接着经历过种种曲折后。他们终于摆脱了妖菲儿哥哥的追兵,主要是小红仙力恢复了还变成了人,把那些追兵给打了回去。最后,妖菲眼冒金光,抱住小红的大腿,表示他去哪里她就去那里。 再妖菲儿死缠烂打死不要脸的跟着之下,小红终于妥协,把她带了回去。然后呢两人过的日子那叫一个鸡飞蛋打c鸡飞狗跳,反正是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互相残杀而已。 说到这,云夫人明白了,道:“然后你们打着打着你便生出来情意。” 妖菲儿大呼“夫人英明”,冷丽的脸上呈花痴状,又用手比划着:“其实中间还有一点小小的插曲。” 云夫人挑眉,这倒是提起她的兴趣了。她最喜欢这些平常中的变故,这会让情节更加精彩万分,这每个人的故事独一无二不同之处,便在这小小的变故之中。 确实有些变故,其实妖菲儿在此之前是恨小红恨得牙痒痒。小红这个不知感恩的畜牲,在她住进青丘后总是处处为难与她,让她出糗。她也自是恨不得一脚给他踹出他的视线内,但是想到她哥哥她便大度的容忍了这只畜牲。 直到后来,小红跟人打架呃,跟人单挑不,这个要郑重点,是跟人决战。妖菲儿本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去凑个热闹,但是一去,便被小红英武的打架斗殴的姿态给折服了。当然还少不了最老套的英雄救美人。那时,那灵力灼灼的剑锋一下子就来到妖菲儿的眼前,那两人本是拼了老命干架的(也不知有什么你杀我老爹我抢了你妻子的愁怨),所以那剑锋绝对的致命。当时,妖菲儿就蒙了(没办法,不蒙跟不蒙没啥区别,蒙了的话好歹死的没那么疼,不蒙的话死的太痛太吓人。这就是没啥法力的差等生那戳窝子的痛!) 是的,妖菲儿就这样被救了。就这样喜欢上了小红。 云夫人思虑片刻,问了一个关键问题:“这跟平常的戏本没什么区别吧。” 妖菲儿义正言辞的纠正她:“不,别人是在哪个救人的瞬间喜欢上的,我是被小红打架,不,决斗的英姿给折服的。” 云夫人一噎,忙忙的喝了一口酒,无奈道:“你真是与常人不同啊。” 顿了顿,想了想,又道:“你可有表白?” 妖菲儿使劲的点了点头,饱含热泪道:“夫人,小红这个冰块脸他,他的噎人的本领跟你差不多,总是把我噎个半死。所以当我表白时,他就”哦“了一声。” 这句大实话说的太直白了,让云夫人有点不快。 但是本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美好品德,云夫人继续道:“所以,你找我来是想让我帮你支招的,好让他也喜欢你。” 妖菲儿又使劲的点点头,继续热泪盈眶:“对。我一定要找回面子里子,也要装深沉的说一句”哦“。” 云夫人无语片刻。最后默默道:“好。我帮你。” 云夫人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又留下一个字条给小时,然后点了点一点水,落入地下的水滴自下而起奇迹般地忽然涌成一块椭圆的大水镜,镜面水光涟漪。 云夫人在踏入水镜之前,问了一个很老土却又意味深长的问题:“你真的爱他吗?”怎么看都不像啊!看的倒想是开玩笑。 妖菲儿低着头沉思又深思,最后正经道:“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怎忘了猪队友的脾性 第二十四章 青丘帝君的母亲元晨上神过生辰,所以,这几日青丘极其热闹,各路仙家但凡有点关系的都来了。青丘盛产梅花,这里的梅花主要是宫粉型的,品种极其丰富,有大羽,粉宫,小欧宫粉,淡桃粉,龙潭粉等等。花瓣复重瓣,呈深红或浅之粉红,在那个寒冷的季节里,极其美丽,十分夺目,有不少仙家都来这里赏梅,讨一杯梅子酒喝,趁着江天飞雪,踩着薄冰而来,甚是肆意。 可惜,在这个暖季,这梅花根本见不到一朵,但是因着快到梅雨时节,所以,梅树上倒是冒出了一个个圆溜溜绿油油的小果实,瞧着倒也可观。 云夫人一眼望去全是那些灰蒙蒙的树干色,还有时不时冒出的绿色。顿时心酸,对着妖菲儿语重心长道:“小菲菲,下次你喜欢人的时候,能不能选个好时节。你瞧瞧这青丘,这个时候最不漂亮。你应该选个最好的冬季,然后找个最暖的人,谈一场比夏季还要热的爱恋。” 妖菲儿被云夫人那段话说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便愣了一愣,便道:“不好意思,你能说的通俗一点吗?” 云夫人细想了一下,通俗道:“大意就是,你下次喜欢人的时候,在梅花盛开的季节谈恋爱,这样你让我帮你的时候,我还能赏赏梅花,喝一杯梅子酒。” 妖菲儿恍然大悟,随即跑到一颗梅树下栽几颗梅子,往嘴里塞了一个,又将一颗梅子放到云夫人嘴边,热情道:“尝尝,反正梅子酒是用青梅做成的,算是弥补不能喝梅子酒的遗憾。” 云夫人嫌弃的蹶眉,后退一步,摇摇头。 妖菲儿眼中有作弄人的光芒,上前一步,硬是逼着云夫人张口。 云夫人一怒,“啪”的一声拍掉她手中的梅子,尖叫一声:“脏死了。” 有一位仙长走了过来,提醒道:“这青丘的梅子都是用仙术清洗过的,是极其干净的,可以吃。” 云夫人继续蹶眉,道:“虽然清洗过了,但是万一风一刮过来,带来灰尘扑在这梅子上,你可知道?又万一有某个毛毛虫爬到梅子上把它身上的细小的脏东西给染到梅子上,你又可知道?还有,青丘什么时候清洗的,你又可知道?” 云夫人一说完,那仙长脸色就变了变,想必是因为之前吃过,便拱手道:“仙友说的有理,我有点急事,先走一步。”脚步极其匆忙,想必是被云夫人说的恶心到了。 那边一位,妖菲儿已经俯身抠吐了 云夫人很贴心的帮妖菲儿拍拍背,又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擦嘴,又拿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塞到她嘴里,道:“这个丹药可以清理你嘴里的异味。” 妖菲儿被云夫人一连串的动作给感动到了,张嘴便吞下那颗丹药,咬了一口,口腔又涩又酸,塞到她嘴里那东西是梅子赶紧又俯身一吐 再转身过来,发现云夫人早已不知踪迹。顿时气的跳脚。 这时,一位青衣仙友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绣着梅花的手帕,淡淡道:“这便是你请来帮你的好友,本君觉得也没什么。” 妖菲儿大力的接过那只手帕,恶狠狠的擦了擦嘴,没好声道:“反正比小红厉害。” 被称作“小红”的青丘帝君一张冰块脸,好像对妖菲儿的话并不生气,只是细看一下,就会发现延硕嘴角微抽。 延硕伸手拉着她的手,十指连心,淡淡道:“走吧。” 妖菲儿被他一拉手,吓得一惊,赶忙去拍她的手,喊到:“男女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的。” 延硕扭头看她,冰块脸上有淡淡的疑惑,问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妖菲儿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挺直身板,望着远方,深情的有点恶心:“自然喜欢。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 延硕了然,提醒道:“你可以看着我跟我说话。” 妖菲儿摇摇头:“不,夫人说要保持淑女形象,女孩子家要矜持。” 延硕上下打量她一会儿,淡淡一笑,道:“是吗?这个攻略不适合你,不如换个主动型的。” 或是云夫人在这,必然能明白这位帝君的意思,又必然会嘲讽霸气的回一句:多嘴。 但可惜对方是妖菲儿,妖菲儿咬着食指深思片刻,又深思片刻,再深思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你这是说我不淑女了?你个冰块脸。” 延硕微笑:“不是。” 妖菲儿瞄了她一眼,嘲讽的“哼”了一声,咬牙道:“你会这么好心,跟夫人一样货路的人。” 可怜默默躺枪的云夫人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远处青青的草滩边,站着一个萧条泪雨蒙蒙的窈窕身影 且说这一边,云夫人离开妖菲儿后,陷入不太美好的局面,她初次来到青丘,并不识路。这,真是人生一大难题之一。 她兜兜转转后,发现越走越晕,索性就找人来问问,正巧看见梅树下站着一个雪白雪白的身影。 云夫人走到他身边,笑问:“请”她愣了愣,呆住了。 此人不论是风姿还是相貌,都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那白衣胜雪的形容,那芝兰玉树的身姿,竟让她有种自己不是神仙的冲动,只觉得唯有此人才能配的上“仙人”这两个字。此人,圣洁,应当是九重天之上的莲花坐下的尊佛,受众仙的跪拜。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觉得这张脸上只有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更加惊艳,眼底那纯洁的美好,竟有出世人的淡泊飘然,但那眼梢带着魅惑天成的醉意。 魅惑 云夫人忽然惊觉自己竟抓住对方的胳膊,趴在人家脸上,似乎还想一亲芳泽?!瞬间发窘,赶紧后退一步,正经的咳一声。 本想道歉来着,却发现一直修长的细如葱白的手掌心里躺着一颗绿的发光的青梅,手的主人问:“尝尝?” 云夫人脑子晕晕的,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拿,在放到嘴边的那一刻,忽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我不太喜欢酸的。” 对方纠正道:“这是涩的。” 云夫人无语片刻,方才道:“那我更不喜欢了。” 对方淡淡的“哦”一声,再云夫人抬头的那一瞬间,惊悚的发现对方竟拿一颗梅子填到嘴里,再云夫人都觉得难吃的倒胃的目光下,对方竟嚼了嚼,然后,咽下。 对方微笑道:“还好。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对方如此热情的替她试了味道,她不尝尝似乎面子上过不去,心意上也过不去。然后,云夫人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态度,一口吞了下去,也试着嚼了嚼,口腔里瞬间又酸又涩,她愣着忍着,把这颗难吃的青梅给咽了下去。然后,微笑道:“果然是,还好。” 然后,这个仙气的不像话的人慢斯调理的拿出一块帕子,然后,把嘴里那颗青梅给吐了出来,对,吐了出来!吐!出!来! 看的云夫人那是一愣一愣的,这是被人给耍了?云夫人微笑和蔼的问:“仙友,这是何意?” 对方冷淡的看她一眼,淡然道:“对于登徒子,你说该如何?” 这下云夫人算是明白了,对方这是报复刚刚她轻薄他的事,云夫人赶紧拘了一礼,友好道:“抱歉,小仙刚刚不是故意的,只是见仙长长的像小仙的心上人,而他说了要来。小仙便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才有了方才那一幕,当真是抱歉。”云夫人扯谎的扯的那是个滴水不漏,实在是老手。 对方也找不到她的刺,便笑道:“这么说,是我小气了。” 云夫人从善如流道:“是,仙长英明。” 对方低低的笑着,唇角那淡淡的笑靥,竟有山水泼墨画的淡雅,他道:“我还从未遇到像你这般脸皮这么厚的人,倒是有趣。” 云夫人也老奸巨猾的淡淡道:“既然这样,不如交个朋友。古人有生死之交,有刎颈之交,今日不如我们也效仿古人来个走路之交。只要我们一同走到了芳园,我们便是好友如何?” 正好找个人引路。 对方脸上的趣味更甚,道:“这主意不错,走吧。” 说着,手轻轻一挥。 云夫人尚且不明白这手势的意思,但眼角余光忽然瞄到地上的花还有树指着同一方向,看起来竟像是引路的。 云夫人嘴角一抽,心里暗道:敢情这也是个不识路的。 她闲情惯了,以为迷路也是一种情趣,问人寻路也是一种雅事,有时迷路迷着路便能碰巧在她的生命力添一段特殊别样的因缘际遇。 但,这次勉勉强强算是一段特殊的奇遇吧。 对方有风度的问道:“不知仙友尊姓大名?” 云夫人微微一笑:“姓云名夫人。” 对方也笑道:“无姓,名长生。” 这仙界里没有姓氏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刚刚那人说啥,他叫长生! 云夫人忽然觉得脑袋上天雷滚滚,一道闪电直劈她的脑颅。这仙气飘飘的货,就是她期盼了万年也没受一丁点伤的变态。做了那么多为仙界造福的事,竟然也没受个伤,好歹划个伤口意思意思,也好给那些没机会关心你的仙女个机会啊。 云夫人似乎微微诧异,表现的有些惊喜:“原来是神尊,小仙今日能有幸见到您的尊容,真是喜不胜喜。” 两人客气一番,云夫人坐了些虚假的表面功夫,长生似乎对云夫人的行为不太喜欢,但还是说了半盏茶的功夫。 这半盏茶功夫便到了芳园,云夫人对着长生行了行礼,便进了芳园。 长生在向云夫人告别转身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个干净,只徒留下若有所思。 看来自己的媚术实在差,虽说只用过那么几次,但是竟然媚惑个人都没有成功。看来要回去好好练练。 云夫人进入芳园后,嘴角禁不住抽搐,原来这所谓的芳园竟是个巨大的树洞!这真是省资源!罢了,她也从未住过树洞,头一次住,权当尝个新鲜。 云夫人细细打量这个巨大的树洞,发现里面四通八达的,跟她想的有些不同,虽说外观与其他地方的不同,但还好,厨房是厨房,卧房是卧房,还没乱了主次。这里有个最大的亮点就是有一条小溪流过,水流涌动,击石成音。倒是又一番趣味。还有拔地生长的绿藤,上面稍大的大叶子上竟可以放些花瓶,书籍之类的东西,实在令人惊叹。 还有空中漂浮的拳头大的夜明珠,闪闪发光,照亮了这个黑暗的洞洞。 云夫人随着小仙女领路,到了妖菲儿的卧室。发现这位正愁眉苦脸的躺在用树藤编制的吊床上,拿着一把折扇再她鼻子上点了点。 妖菲儿一看见是夫人,是真的喜不胜喜。一来就抱着云夫人的腰,然后撒娇。 云夫人一见妖菲儿又撒娇,便知道这姑娘定然又有事求她。便推推她的头,散漫道:“好了,出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妖菲儿拉着云夫人坐下,苦恼的拖着下巴。道:“明日,便是元晨娘娘的生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讨她老人家欢心,可是她老人家喜欢听琴,我又不会。” 然后,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云夫人。 这个弹琴是云夫人的强项,但是再一夜之间教会妖菲儿弹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云夫人想了想,问:“你会什么?” 妖菲儿:“跳舞。” 云夫人了然,建议她:“不如明日你便跳舞,拿出你的强项。” 妖菲儿闷闷道:“可是,元晨娘娘又不喜欢跳舞。” 云夫人淡淡道:“没关系,拿出你的心意就好。心意到了总比心意没到的好,你跳舞的时候,我为你弹琴。琴声与舞蹈相结合,也不错。今夜,我们可以试试,顺便再找几个人品鉴一二,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们在改善。” 妖菲儿一听这主意不错,便欢喜道:“好,就这么办,我知道有个人,他可以帮我们。” 云夫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树洞里除了夜明珠的柔和光芒之外,就没啥好说的。既没有星星银河,也没有多么微风拂来带来的青草香,实在没个情趣。 于是,云夫人在天黑之前便找个有溪流有花草香有闪闪发光的银河。便与妖菲儿约定晚上在那个漂亮的地方练。 一天黑,云夫人便坐在河边,拿出自己的酒,自己的水果,自己的糕点,还有吃完需要擦的手帕。然后静静等妖菲儿找鉴赏的人来。 云夫人慢慢的吃着,听到有“沙沙”青草浮动的声音,便知道妖菲儿他们来了。于是,懒洋洋的开口:“先过来吃东西吧,吃完之后,再练也不迟。” “好。”随风而来的声音。 云夫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便知道是谁了。她怎么想也没想到妖菲儿居然会找长生过来帮忙,她是怎么做到的?脑抽了请了一尊大佛? 三人再云夫人身边坐下,围成一个圈。云夫人抬眼瞧了瞧这两位大佛。一个青衣,一个白衣。白衣那位她识得,但是那位青衣便友好的问到:“不知这位仙友是” 妖菲儿倒是热情,能热情的气死她:“这个就是小红啊,你忘了。” 谁能认出那只红狐就是眼前这位冷冰冰的仁兄?!一畜牲一人,怎么对比?还有,又来一尊大佛。悲伤,扶额。 那畜牲,不,延硕拿起一杯酒,道:“还未谢过那日夫人对本君的救命之恩,今日以酒谢恩,若是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本君定然想帮。”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云夫人笑着弹弹酒杯子,道:“好啊。在凡界向来都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瞬间,气氛一僵。三人脸色各异。 妖菲儿一手附上她的胳膊,死命的掐。愣是把话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个老狐狸,朋友之夫不可欺,知不知道?” 延硕也皱眉道:“抱歉,这个我不能答应。” 云夫人默默的拍开妖菲儿的手,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看来这个玩笑开的不好。恩,下次换个人来开。” 妖菲儿好不容易抓到这次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耍弄她,于是,便凉凉道:“那你开他的玩笑干什么?” 云夫人故作诧异道:“我分明开的是你和他的玩笑,怎么只是他一人?” 这话说的让两人心里蓦然一喜。 妖菲儿喜过之后,便是暗自懊恼,又被耍了。 长生淡淡的插一句:“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那便开始吧。” 三人点点头。 云夫人看了看这地方,想了想,提议道:“小菲菲,你不如再这河流上跳如何?” 妖菲儿一愣,问:“为何?在草地上不就好了,还有花在四周飘呢。” 长生替她解惑,道:“这是新奇,可以吸引众人的眼光。” 妖菲儿道了句“原来是这样。” 延硕再妖菲儿身上施个法,让她可以再水面上如履平地,便让她跳了。 云夫人坐到木琴边,伸手拂了拂,试了试音。便开始了。 红衣女子赤足再水光潋滟的小溪上扬起一层涟漪,随着音声起舞,光洁细腻的藕臂再莹光飘飘的夜空中的划过优美的弧度。冷丽的容颜在水袖之下若隐若现,朦胧美感。空中飘散的盈盈水珠在红衣女子周围飘起,一道道水流交错相缠,在红衣女子的手腕上的细细的流动,在清冷的月华的照耀下,折射出莹莹的柔光。 幽静的空地里响起空谷幽兰的琴音 鸣金声声声催关城门 抚一曲斜阳古筝 你煮的酒往事里微温 多少 “等等。”延硕觉得有些不妥,便对云夫人道:“不要唱,只弹琴便好。” 云夫人了然。 又重新开始了一遍 三人讨论了几回,这才确定该怎么跳,怎么弹不会夺了舞者的目光。又试了着跳了一遍,这才作罢。 这其中唯有长生一人悠闲的不像话,吃着云夫人亲自做的点心,吃着云夫人亲自采摘的水果,喝着云夫人亲自偷的梅子酒。 练了一夜后,四人便告辞回去了。 云夫人与妖菲儿一路,在路上,云夫人忍不住问:“你找小红,我还能理解,但你找长生干嘛?” 妖菲儿反驳:“没有啊。我没找他,是他听见了自己来的,他说他自己可以帮忙,本来我也不想让他来的,但他的身份摆在那,我又不好意思不让他去。” 云夫人哀叹一声:“命也。”又道:“他把我这几日的零食全部吃完了,你,记得给我再找来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现在竟穷的连早饭都吃不上 第二十五章 次日,云夫人从吊床上醒来时,便发现桌子上有一些食材。食材都是新鲜的,有新采摘的番茄,胡萝卜,芋头,黄瓜,番薯,苹果,香蕉,柠檬等等水果蔬菜东西。 云夫人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发愣,这意思是是早饭她自己做? 因着她成日里经常呆在人间便忘了神仙是不用吃东西的,所以,她正想着早饭该如何解决? 这时,一个树精走了进来给了她一个小字条。然后道:“妖菲姑娘出去了,她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这些东西是给夫人的。” 云夫人接过字条,打开看了看,奇怪的“呵”了一声,然后问道:“厨房可否借我一用?” 树精一呆,愣愣道:“厨房是何哦哦,厨房我们不常用,所以这里并没有,但在帝君宫殿里倒是有个大厨房,可今日元晨娘娘生辰” 云夫人明了,这地儿竟比人间荒蛮处更讨厌,连个厨房都没有,便惆怅道:“你先下去吧。” 那树精见云夫人对厨房很是上心,便体贴道:“夫人若是饿了,下仙可以拿些琼浆c梅子给夫人填填肚子。” 一说到“梅子”,云夫人就想“呵呵”两句,她面无表情道:“不必了,我并不是很饿。” 说罢,便继续躺倒吊床继续睡着,想着等到元晨娘娘的生辰上,定要吃个痛快。 只是啊她没想到啊 这日,元晨娘娘生辰,摆了大宴,请了许多仙家过来。其中女眷居多且穿的都很漂亮。 云夫人一觉未醒来,便被妖菲儿拉着去宴会上了。云夫人迷迷糊糊的往上首一看,便看见了一中年美妇,她身旁坐着的不是青丘帝君又是谁?而这周围坐着的大多是女神仙云夫人便明白了这元晨娘娘的意思了。这是着急自己儿子的婚事啊。 而这所有座都坐满了,却见还空了一个座。 云夫人便在猜测,会不会是哪家的女仙故意姗姗来迟,好好打扮一番,再万众瞩目之下来个惊艳出场? 妖菲儿见在场的大都是女仙,还都一个打扮的比一个漂亮,而自己还是那身不变的红衣,这样一对比,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自己极为乐观,默默的给自己的打气。 这次元晨娘娘的生辰宴会是个货真价实的相亲宴会。这消息一放出去,那些还未出嫁定亲的仙女便让自己的父母争先抢后的送拜贴,表明自己一定会去。毕竟青丘帝君的声名在外一向很好,且相貌不错,很符合众仙女对夫君的要求。只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那千万年不离开雾灵山半步避世了n年的长生神佛竟然也来了!众仙女的眼神瞬间火热起来,这简直他奶奶的天赐良机。平日里相见都见不到神佛,即便是跑到雾灵山去,因着结界在哪里挡着也进不去半步。所以,便有几个大胆的仙女将主意打到了长生头上。只是当她们看到长生身边温婉的女子,便立刻将眼光收回,只在心中哀嚎几句,便没了下文。 长生神佛一生清明,他的事迹虽被载入史册,按理说应该会有些有趣的迷糊的小故事什么的,但实实在在的竟然没个可被众仙津津乐道的趣事,所在史册上读到的事都是正经不能在正经的只叫人敬佩的英雄事迹。但独独有一段桃花八卦,是关于这两位的。 据说这两位乃是有过过命交的,这个温婉的美人乃是招摇宫的圣女,掌控着整个招摇山,招摇山听起来不怎么滴,但是要真说起来,这可是座巨大的山系,这山系大有东荒如此大,且名头也大,据说是远古时期便存在的圣山。那可是女娲娘娘c共工c祝融生活的时代。自然受人敬仰些。 至于琇莹与长生的故事,那还真是响彻仙界。据说琇莹圣女为了长生神佛去了祝融海,在远古凶兽梼梧的手下取回灵果,那可是远古凶兽啊,远古啊。不要命了!神可是没轮回的呀!看来爱真是伟大!果然不出意外,琇莹圣女差点魂飞魄散,还好神佛即使赶到,这才躲过死劫。然后呢,就像寻常里的话本子说的那样,琇莹圣女在雾灵山住了一段时间,(挺短的,但好歹有个女的进去了!且是第一个!),又然后竟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啧啧,白费了话本子的美好姻缘。但到底长生神佛待这位圣女终是有所不同。 聊完神佛的八卦,就回到正题上吧。 让我们揭晓那个迟来的人是谁吧!首先,云夫人猜的不错,是个女的。其次,这人还跟元晨娘娘有些关系,此人正是元晨娘娘的侄女,青丘帝君的表妹――芊芊! 这位表妹竟敢在自己的表哥相亲宴上迟到!果然是有后门受宠的不怕被嫌弃v。 这帝君的表妹那是出了门的古灵精怪,连天界的大殿下都被她整过。 古灵精怪的芊芊表妹腻歪在元晨娘娘的身边,撒娇求抱抱:“姑姑,这么多天未见,想死芊儿了。” 这招显然对元晨娘娘很受用,但元晨娘娘还是顾及众仙的颜面,便温情道:“怎么这般贪玩,来的竟然这么晚,像什么话,还不快快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芊芊表妹很委屈有很识大体的离开了元晨娘娘身边,然后向众仙道了个歉,讲明了自己来晚的缘由。众仙都是大度的,自然对此没什么在意的,都是呵呵一笑了之。 然后呢,这位表妹自己带了个凳子搬到青丘帝君旁边,然后,坐下。然后,支着下巴,眨着大眼睛问:“表哥,我做你旁边好不好?” 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出了名的不言苟笑的冰块君竟然同意了,还笑了! 云夫人仿佛听到了少女心“砰”碎的一地的声音。然后,以袖掩唇偷瞄妖菲儿的神情,发现这货只是该干嘛干嘛,没什么反应?! 于是,云夫人便哀叹一声,看来这次她白跑了一趟,估计明日她就可以打包袱回自己的小破屋了。 一切都像云夫人料想的那样,有几个仙女按照元晨娘娘的喜好弹了场琴,跳了个舞,然后时间顺顺利利的过去了,在云夫人这个神助攻手的帮助下,妖菲儿成功脱颖而出,引起了元晨娘娘注意。 宴会结束后,云夫人有些闷闷不乐的散场,她原以为这次宴会会有什么大餐,谁知道那华美的桌子摆的竟是一些露水,几颗蟠桃,还有些绿油油飘着花香味的梅子汤,看的云夫人那是一个目瞪口呆,气的她险些没从自己的座位下栽下来。三途岛虽说菜肴味道没那么好,且菜式还少得可怜,她以为那就是连圣人都不能忍的头等大事,但是今个她才见识到,他奶奶的,竟然还有更不能忍的! 她忽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则笑料,一学士去领饭,两菜一汤,吃到第一道菜的时候,他震撼“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难吃的菜了吗”,尝了口第二道菜,他哭了,爷爷的,还真有! 她觉得这段笑料非常符合眼下她的情况。 妖菲儿见她因为美食而一步三叹气的惆怅模样,忍不住安慰道:“不就是一顿饭吗?吃不吃都无所谓了,不要太放在心上。” 这安慰法对于云夫人那还真不是安慰,那简直是刺激! 云夫人解不了馋,忍无可忍,简直快疯癫了,这时,又听到妖菲儿这般安慰,冷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妖菲儿道:“我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感觉。” 云夫人想了想,手中结了个印,使了个隔空取物,手中便多了一个苹果,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道:“非人者,怎懂人类的感受?” 妖菲儿跟上云夫人的步伐,扭头问她:“你也不是人啊?” 云夫人淡淡道:“你怎知我不是人,我为何不是人” 还未说完,便被一声黄莺出谷的女声给打断“你走路不长眼睛是不是”给打断。 云夫人转身一瞅,便看见妖菲儿与那个身后并着两个的下仙女的女子争吵,知道现在应该是这两位对决的专场,身为走过场的自己不该插手,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后,便“咔嚓”咬了口苹果,然后她一手支着另一只手,饶有趣味观察‘战局’。 那位看起来有些来头的女子颇为蛮横,指着妖菲儿便是一顿指责:“你是哪里来的下仙,撞了本公主竟然也不道歉,有没有家教?” 要说起来蛮横,妖菲儿比这位不知名的公主更胜一筹,尤其这位公主明显就带有歧视下仙的作风,令她更加不满,但想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便克制住自己的怒气,道:“若说没有家教,公主一开口便说旁人是下仙,公主应该更没有家教吧!还有,你身为公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甚至大喊大叫,不知公主在这里做这些丢人的事,有没有想过曾经教导自己礼仪的师长,可对得起他们!” 对于专门找茬的人,妖菲儿向来是不客气的。何况,在妖界时,她虽身为公主,却时时的淘气,不停的惹事,为了逃避她哥哥妖君的责罚,自然能说会道些。对于眼前这人,嘴皮子功夫还是可以应对的。 那公主一噎,显然是气的脸色通红。指着妖菲儿,怒骂:“好一个油嘴滑舌的无赖女子!” 妖菲儿抬头思虑一番,似乎疑惑的问:“油嘴滑舌是这样用的吗?你不是家教都没学好,就连用词造句也不会吧?!” 那公主气的更甚!直直的喊到:“你,你”看的云夫人都有点替她着急。 好在后面的两个侍女,有一个较机灵的,扯了扯那公主的衣角,恭敬的提醒道:“公主,我们不要和这些无理的小仙计较了,失了自己的身份,一会儿还要拜访元晨娘娘呢,可别迟到了。” 那公主这般,才脸色好些,自负道:“是啊,一会儿,本公主还要拜访元晨娘娘。元晨娘娘向来是厌恶这些无礼的小辈。”那仿佛自己多么尊贵的模样一般,令妖菲儿更加厌恶此人。 妖菲儿只是对着她那高傲自大的背影气愤的“哼”了一声。 一旁纵观全局的云夫人自叹自己竟然不知道小菲菲竟然有这般口才,让她做自己的厨子当真是难为她了。应当让她招待客人才是正经。但一想到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呵呵哒!这般遗憾的一想,便忍不住愤愤的“咔嚓”咬一口苹果肉。 伸手在掌心隔空取物般幻化一个印着梅花的瓶子来,叫住那个自大的公主。笑呵呵道:“公主,你落下了一个东西。” 那公主一见云夫人掌心躺着的一个瓷药瓶,眼神一凝,神情慌乱了片刻,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便道:“这是何物?” 云夫人打开瓶子,闻了闻里面的药香,便道:“恩,这是梓琳的味道,想必是梓琳金丹。” 公主背僵硬了许久,依旧镇定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夫人笑盈盈的上前一步,身上的逼迫感强些,含笑道:“我第一句话便是公主落了东西,公主莫不是脑子不好使,忘了。” 公主的其中一位侍女怒道:“大胆,竟敢对公主无礼。” 云夫人微微偏头,对侍女的态度并不在意,眸光和祥的看着那位侍女,神色极为温柔,道:“三途岛的那刹上神有一面可知前尘往事的镜子,有机会公主可以看看,你跟着丹药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又道:“既然公主与这丹药无关,那小仙就告辞了。只不过忽然捡到这么一个丹药,还在青丘,自然要交给帝君,请他找找失主。这丹药难求,想必失主定然有急事,可别误了失主的大事。”说罢,便将瓶子放到袖子里,弯腰致意后,便离开了。 云夫人这一字一句的意思,那公主在明白不过,她能对妖菲儿说出“拜访元晨娘娘”的话,也能明白对方那句“交给帝君,找失主”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威胁她!若是在帝君面前多了个心机深c陷害他人的印象,那她可就再也没有机会嫁给帝君了! 那公主一急,便道:“等等。” 云夫人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悠闲着掏出之前吃剩下的苹果,慢慢吃。 那公主又喊了一声:“喂,站住。” 云夫人还是继续往前走,不理会她。直到那公主说了句“那东西是我的。”云夫人这才停下脚步,含笑的看着她。 那公主急急的走到她面前,语气一改之前的傲气,道:“仙友,这是我的,可否将瓶子还我?”这次连称呼都改了,将“本公主”该为“我”。 云夫人笑道:“可以啊。先给那位姑娘道歉。” 那公主脸一僵,愤恨的瞪了云夫人片刻。觉得云夫人那如清风朗月般的笑脸是哪么碍眼。两人就这么僵硬一会儿,电光火石中见锋芒,最后公主咬咬牙:“好。” 公主只得硬着头皮对妖菲儿道:“这位姑娘,方才是我的不是,对不起。” 妖菲儿奇怪的看了看她,虽然不太明白云夫人与她对话的含义,但是这公主低三下气的道歉令她心里很是舒心,便矜持的点点头,学着她刚刚高傲的模样:“不要有下次了。” 那公主脸色一青,但过了片刻,随后还是点点头。 云夫人这才将瓶子给了她,一改之前笑盈盈的神情,脸色极其冷然,看了她身边的两个侍女一眼,轻蔑道:“原来只是个妾生的公主。” 说罢,便转身唇角提起刻薄的笑意,带着妖菲儿走了。 那公主在云夫人离开之后,徒然一怒,将手中的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下。 那两个侍女相互对视一眼,赶紧跪下。忙忙道:“公主息怒。” 公主最恨的便是旁人说她母妃是妾!那人是怎么知道的? 远处,轻灵的温婉的女子有些痴迷看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道:“长生神尊怎么有空来此了?” 长生伸手去折深绿色的双叶冒出一颗梅子的枝条,淡淡道:“我来找个人。” 琇莹圣女低了头,敛了眸中的情意,了然道:“尊后?” 长生温柔的笑道:“正是。” 琇莹圣女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只要是入了三途轮回死门的,无论神魔妖人,都必魂飞魄散,尊后怎会无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神尊,不要肉麻的说话好吗? 第二十六章 待她们走远了,妖菲儿才迫不及待的问云夫人刚刚她说的什么意思,不太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那公主忽然低三下气的给她道歉,还有那个腾空冒出来的瓶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夫人故作高深的模样,拂了拂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道:“其实吧。那公主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八成就是嫉妒你得了元晨娘娘的青眼。今日她演的这一出,甚是高明。不过,这种事我经常在人间见,都看惯了。本以为她只是想让你在元晨娘娘说几句坏话,但我忽然想到人间那些阴谋算计,想着可能会有后招,便是了法,在你身上查看一番,没想到还真有一个瓷瓶。啧啧,这公主的心机,还真是令人惊恐。” 妖菲儿一向单纯,认为云就是白色的,花就是娇嫩,没想到这次居然会碰到这么多弯弯道道的东西,着实令她又惊,有气。惊的是原来白色有时可能会是雾,花也可能是吃人的,气的是竟然她跟那公主既无过节,又无愁怨,却这么坑她! 便愤愤道:“真是岂有此理!那公主真是妄为神仙!” 云夫人点点头,觉得这公主可能是最近太过无聊,日子又漫长,才这般作为。有好心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妖菲儿,道:“这本书是我写花了很多年的,专门讲述碰到这些阴谋诡计时及时应对的措施,你好好的看看,对你以后一定会有帮助。” 妖菲儿小心翼翼的接下,只见那书皮子有几个红猩大字――《教你如何斗心机女打找茬女,登上人生高峰》。又翻了一页,那上面标志的某年某月某日,晴。妖菲儿赶忙合下,正色道:“这是夫人的日记本啊,我怎能看。” 云夫人伸出一只手指,摇摇,道:“不,这是我写给你看的日记。”有时,她闲来无事时会写个日记,记下当天发生的事,都是些琐事。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她已经懒得动笔了。扔了可惜,所以把她送人较好。 妖菲儿被云夫人哄的甚是感激,连忙收下。还道了句“夫人真是有心了。” 夫人甚是受用,很是高兴。所以,她决定把自己煮的甜芋头分她一半。 妖菲儿一听有芋头吃,也很是高兴。当即打包一半的甜芋头,激动的拉着云夫人的手,动情道:“夫人煮的芋头定然美味,我这就拿去和小红一起品尝。” 然后,人没影了。 云夫人在风中凌乱了片刻,目瞪口呆的傻站了一会儿,这,这,这 她这是被人始乱终弃了么? 不不,始乱终弃不是这么用的,那该用什么词,云夫人想了一会儿,竟然发现还是始乱终弃这个词贴切些兴致败坏的乱走了一圈,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人,还都是白衣裳。最重要的还是一雌一雄!仔细瞧了瞧,发现那人竟是长生神佛,还有他的绯闻女友――琇莹圣女。心中一喜,想着上次没瞧到独孤的好事,实在是失望。这次八卦八卦重量级人物的好事也是够本。心中打定主意,便小心翼翼的化作一只梅子悬挂在枝头,睁大眼睛瞧着,竖起耳朵听着。 只听见那琇莹圣女温婉细腻的声音传来:“我虽未见过尊后一面,但也知道尊后性格软,很是单纯。绝不像那女子一般狡诈。” 又是长生像是浸透时间的沉稳般低沉的声音传来:“人都是会变的。” 琇莹圣女又道:“可那女子为何见了神尊没有任何反应?” 长生低叹:“许是忘了。” 琇莹圣女不语,默了一会儿,最后才小声道:“我身为女子,明白女儿家的心思,当初的事,我也了解一些。若是尊后她不想与您有任何瓜葛,她可能会觉得忘了才更了事。” 长生又摘了一颗梅子,淡淡道:“她总不会丢了她的儿子。” 云夫人听了这个惊天秘事,一震惊二震惊三震惊。以至于云夫人被人摘走也不知道。只知道长生与琇莹圣女到了别,好像说是锅里的水滚了。 云夫人毫不知觉的与众多梅子躺在长生的帕子里,慢慢的整理自己得来的信息。 首先,这长生神佛有儿子了。不对,当是他先成的亲,后有的儿子。对,还有和他成亲的那位女子,八成与神佛有什么闹了什么矛盾,然后离家出走了。不不不,听他们说,这位尊后是失了忆,我去,连记忆都失去了,人也丢了,竟然也能找到。人才也! 云夫人津津有味的扎巴这个故事,许久之后,才忽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偶尔某个地方有些亮光。又隐隐约约的听见“当当当”的熟悉声音这熟悉的声音,好像菜刀在菜板上敲打的声音。她忽然觉得眼前亮光一闪,这才看的清楚,不看清还好,一看清差点没吓得晕了过去。刚刚她瞧见的亮光竟是刀光,那刀光闪一下,圆溜溜的梅子就成了两瓣,再闪一下,就成了四瓣。这刀当真利落!这眼见就要轮到她这个的梅子,未曾多想,赶忙恢复了原身。 这切梅子的主儿见云夫人这般忽如其来,似乎惊了一惊。却十分平静道:“夫人” 长生这句“夫人”不知是问句还是陈述句,她一时拿不准,不知长生是故意摘下她这个偷听者还是无意。 云夫人还是厚着脸皮,乐呵呵道:“哈哈,神尊,小仙一时肚子饿了,忽然闻到一股香味,走着走着竟不知走到你这里来了。真是糊涂,我现在就糊涂回去。哈哈,你继续忙,小仙先走了。” 云夫人真打算开溜,却忽然听到长生淡淡道:“既然饿了,便留下吧。” 这句话真是晴天霹雳,心中只能哀嚎一声,最后只能道:“好,打扰了。” 云夫人接着亮光看了看四周,发现又是一个树洞,无奈了片刻,竟不知这里竟然这么兴住树洞。 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探头看了看锅,只见那锅里满满的白水,冒着白烟。脑门上出了几滴汗,刚刚她扯的谎真是对不起她的资历。又探头见神尊那副不熟练的切刀方式,一下子便坐不住了。不客气的把他挤到一旁,对他说:“我来,我来。” 神尊没跟她客气,直接道:“你来吧。”然后又端出几盘子食材一一放到她面前,道:“还有这些。” 云夫人看着面前的鱼,白菜,香菇,鸡蛋,茄子,豆角,辣椒。嘴角直抽,道:“怎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神尊似愣了愣,好心劝解她道:“吃亏是福。” 云夫人又汗颜片刻,心里暗道,这被坑的感觉太强烈了。 小半个时辰后,云夫人把做好的菜一一端到神尊面前,还有甜鱼汤。 长生动一动筷子,沉默片刻。 这一静,便让云夫人胆颤了片刻,想了想,自己的厨艺虽然好,但是却是万年不变的好,说白一些,就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饭,竟然没有一点长进。这虽令她惭愧,但她的厨艺确实是很好啊。不至于难吃的说不出话来,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不好吃吗?”心中打定主意,若是他说一个不好吃之类的话打击她做饭的信心,她一定把眼前这盆鱼汤给砸到神尊头上,然后赶紧溜。 长生又夹了一口菜,淡淡道:“很好吃。”他吃第一口时,那入口的味道,是刻骨铭心的熟悉,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该是喜还是该激动的落泪,自从白云走后,他便再也没吃过这般美妙的味道。他们自上古后,便在也没有遇见,如今再次重逢,却是他独自欢喜,他的爱人,他的丫头,却是那般冷漠。他自从发现丫头的曼珠沙华时,便知道她没死。前不久师父圆寂时也说过,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丫头是受了天命的诅咒,他们都是孤独者。若是他们强行在一起只会给对方惹来更多祸事,定会遗憾收场。上古是如此,余生也会是如此。他来时,本想着见她最后一面,却没想到见到了,却不舍得分开。大抵应了那句“得到了之后失去的痛,那是濒临绝境的痛。”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跟她上去亲近,可就在刚刚,他忽然改了主意,两人形同陌路,便只剩下凄苦。若是能亲近片刻,哪怕是瞧上一眼,也能心里偷偷欢喜。 这筷子的菜,他转了个方向,喂给云夫人。在云夫人万般不好意思下,不得已吃了下去。云夫人讪讪道:“小仙记得神尊好像是有妻子的,你这般作为,让你妻子知道” 云夫人一个不留神忽然被长生抱住,这一抱,竟有些恍惚,这感觉,很是熟悉。不知是不是她以前乱揩其他男神仙油的时候,也揩到了神尊的油? 她现在只觉得全身僵硬,长生低沉的声音湿润的在她耳边响起:“丫头,你便是我的妻子。” 云夫人神思乱了乱,心里默默的想,莫不是这神尊也有给人乱起名字的爱好?又忽然感觉脖子上麻麻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她脖子上游来游去?这下她的神思竟清明了,赶紧推开他,一时竟没有推开。便忙忙的厉声道:“神尊,你看清我是谁?” 这时,长生才抬头看她,眼神深深地,好似猫看见鱼那般钟爱的神情,他虔诚的在云夫人额头上印了个吻,好似她是他的尊佛。他道:“你是我的丫头,我只道你忘了许多事,那些事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忘了便忘了。我记得便好。” 停一停,又道:“丫头,我在追你一次可好?恩,很好。” 云夫人被他这番话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当然她是替那个丫头感动的。但是听到最后那么自问自答的一句,她便无语了。原来这也是个霸道的主,根本没有给人留拒绝的余地。 便转移话题:“这个,你说的这么久,又这么动情,定然很费体力,我们赶紧吃饭补补哈。来,尝尝我的手艺。” “好。”长生笑道。 见长生终于不说了,便觉得松了一口气。这当替身的滋味真是不好。现在再想想他与圣女之间的话,才恍然明白,原来圣女口中的“那位女子”指的便是她。可,苍天为证,她当真没有失忆,她只是昏睡了许久,醒来时依旧记得那刹在小时候罚她抄佛经的凶恶模样。 吃饭时,长生一直握着云夫人的手不肯松开,云夫人暗自觉得这人揩油也揩的忒光明正大了吧,她瞧着谁好看时,也从未这般过。 长生一直为她夹菜,夹的都是她爱吃的。但是她觉得这满满一桌子菜都是按她口味做的,也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虽然她有好几次解释她真的不是“丫头”,但是都被长生倔犟的那句“你是”给折磨的心力交瘁。最后只好寻个借口尿遁了。化成一只狐狸,急忙忙的奔,生怕长生再把她抓过来说句“丫头”。 云夫人这一路跑的快成一道闪电,她有惊无险的回去,回去之后又觉得不妥,万一神尊又找过来怎么办?又跑出来,随便找个地方潦草的睡下。也不敢回去找妖菲儿,她这般窝囊,实在是此生绝无仅有的不可直视。但她开导自己,这也算不得窝囊,要知道神尊那般长情的人,又那般倔犟,她即便是磨破嘴皮子,神尊也不会动摇半分“她就是丫头”的念头。指不定还要把她绑在他身边,若是因此失了自由,她倒不如掘个坑卖了自个得了。 总之,今日就是一个倒霉催!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过了几日,又时不时探头向外望了望。什么都没有,连个人影都没有。只见这几日的天气越来越不好,乌云一层夹着一层的往下压,还时不时有个雷鸣声。这雷神想干嘛?下个雨打个雷至于这般声势浩大吗?又不是打仗! 云夫人心酸的在茅草屋里呆了几天,待有人出现时,云夫人竟没想到那人竟是那刹。云夫人挑眉问道:“那刹,你怎会来此?” 那刹撩起衣摆,坐到她身边,神情格外严肃,道:“你可记得我说的死劫?” 云夫人裹着被子冒个头,费劲的点点头。 那刹继续道:“我原以为焚姥佛祖所说的死劫乃是外力所致,却没想到竟是雷劫。” 云夫人不解的瞧着他。 那刹走到窗户前,打开那扇破旧却很顽强的窗户,外面是乌云滚滚。那刹扶手而立道:“此雷劫乃是你飞升为天狐的劫难。天狐可是连上古都没出现一只,但经历此劫难的狐狸也有几个,他们都是法力高强之辈,由此便知道此雷劫的可怕。” 云夫人了然,后又哭丧个脸道:“这么说我是必死无疑了。” 那刹摇头道:“不。你现在已修炼成九尾狐,道行极深,只要我将我全身的修为渡给你,你便可以挺过这一劫。” 云夫人被那刹这般作为给感动了,后又道:“但是我的修为已经折损了一大半了,想必你渡给我也不行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夜半暧昧 第二十七章: 那刹一惊,双手附上她的肩头,惊慌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修为怎么会没有呢?” 云夫人暗自唾骂了司命一会儿,没想到这死货在活着的时候追杀她,被封印了还这般敬业的害她。真是该死!云夫人只好讪讪道:“这,说来话长,总之一句话就是我折损了大半修为还只是封印了那个法力高强特会搞事有好几次差一点就杀了我的石龙。之所以封印而没有杀他,一是我没找到怎么杀他的法门,二是没有他法力高。” 那刹沉思片刻,方才道:“石龙。这整个仙界只有司命神君是石龙本体,你说的莫不是司命神君?” 云夫人赶忙点点头。 那刹又问:“他为何要杀你?” 云夫人又干忙低头想了片刻,无聊的复印司命的话,懒懒道:“他说我命格不好,可能会导致天下大乱。他说定要杀了我才可了事。” 那刹一惊,厉声道:“这种怎么不早说?!” 云夫人被吼得头疼,语气更加散漫了,道:“并非大事,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现在被封印的是他,又不是我。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这么激动干嘛,头都疼了。” 那刹被云夫人这一散漫的语气给气笑了,可知当时云罗是拼死将她护下,才保他一命将她送到他这里,如今,她竟这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真是愧对云罗。那刹笑了一回,笑容有些狰狞,问道:“那对你来说什么是大事?” 云夫人见那刹真生气了,还这么气,把自己的形象都败坏了。便赶紧低下头乖乖的安静不语。 那刹在茅草房中来回走了几圈,似平复了心情,背对着她,又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叫云落吗?” 云夫人听到这个烦闷的问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道:“知道,因为我母亲叫云罗,我是她生命的延续,所以,您给我取个与她一样的名字――云落。”但是她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在人间时便让人唤她夫人表示尊重,后来听着听着觉得挺顺耳的,便取名为夫人了。 那刹转过身来,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那是属于恋人的眼光。但云夫人知道那不是看她的而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那刹伸手抚上她的脸,掌心有淡淡的暖意湿润这云夫人的皮肤,他温柔道:“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下去。雷劫我替你受。” 云夫人笑出一个弧度,握着那刹的手,慢慢道:“我会尽量活下去。至于雷劫,我会自己受,那刹,你待我很好,我很敬爱你,也很感激。这些年来,我让你抄了不少心,也做出许多麻烦事惹你不高兴。若是寻常小事,黑锅你背着就是了,但这次事关生死,我不能如此自私。这是我的心意,你若不成全我,在你死后,我必定随你而去。” 那刹深知云夫人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似妥协道:“好吧。” 云夫人终于离开那个不干不净又没品的茅草屋了。 心情无比舒畅。 食欲大增,一个胡萝卜都吃出了蜜糖的滋味。 她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这天雷真不是什么事。因为啊,横竖都是死n_n!既然知道了结局,那也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_—。 死本身并不是件可怕的事,但是有了牵挂,死便与恐怖挂上了钩。她自认为她在众多神仙里挂念最多!一是她舍不得人间的小吃c美味佳肴,二是她还有许多银子没花出去,三是她还有许多好看的衣服没穿,许多胭脂水粉没试。这般潦草赴死,实在是对她打击太大。她默默的想,她那么多珍贵的古玩c字画,头饰,镯子,耳坠,玛瑙翡翠c金子银子全便宜了银行,她前生这般忙的昏天黑地,才积攒下腰缠万贯,没想到还未来得及享福,便要一命呜呼,怨啊,亏啊。若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要早早的退出江湖c退出京城,云游四海,带着钞票,喝着美酒,赏那芳华,寻世间最美的人,听最动人的故事。 这般郁闷的搬着小板凳在树洞门口望着天上滚滚的黑云,这姿势确实是影响了这来来往往送东西打扫卫生的下仙。 云夫人只好挪了挪位置,然后继续忧伤。 妖菲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拿了一个小板凳在云夫人身边坐下,这下好了,洞口全堵住了。 妖菲儿最近心情特别好,因为某某人的原因,所以她也特别希望自己的朋友开心快乐,便好心问道:“怎么了夫人,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你同我讲讲。我替你分分忧。” 云夫人抽嗒了一下鼻子,泪眼汪汪,趴在她身上,可怜兮兮道:“我最爱的那一口锅没了,不仅锅没了,勺子铲子也丢了。” 妖菲儿顶着脑门上两滴巨汗,轻轻的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我帮你在找一口恩,锅。” 云夫人又出一出眼泪,伤心的难以自拔,以至于口齿不清道:“可是,我隔壁大爷家的香蕉被黑猫给偷吃了。听说黑猫是巫女变的,巫女喜欢收集人的精魂。我实在惭愧,竟然不知道猫也吃香蕉。” 妖菲儿听出了大概,脑门上又多出两滴汗,继续安慰道:“没事没事,世界上又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一一知道啊。你还有长长的路,大把的时间,定能成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伟大神仙。” 这般一说,云夫人才从她身上爬出来,认真的盯着她,仔细道:“其实我只是闲的没事干,忽然想到自己还未曾认认真真的哭过一回,索性作了。” 妖菲儿愣了一圈,恍惚记得这种感觉,好似在夫人手下做厨子时,经常被捉弄的样子颤抖的指着她:“你又耍我!” 云夫人楷一揩泪,细心的擦擦脸,苦情道:“对不起,一时没忍住。” 妖菲儿怒不可揭,抬出一脚,在云夫人幽深微冷的眼光中,在云夫人的威压中,在云夫人的屹然不动c静静的注视她中,没出息的收回了那只脚。 云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头般大的夜明珠,抱给了妖菲儿,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全当做你成亲时的份子钱。”说罢,便进洞里了。 妖菲儿刚要说句话,便被云夫人远远的传来那句“不必谢”给打乱。心里暗道:一颗夜明珠也太廉价了吧,只好改日再要一份份子钱。 除去身外之物,除去那刹,云夫人所剩下的牵挂便只剩下了小时,也就是无钩那小子。她记得她欠他一首失眠曲,便躺在竹床上轻轻的哼唱江南小曲,将声音存在海螺里。 这洞中一片漆黑,她的眼睛可以视物,便不要夜明珠在房间里摆着碍事了。 所以,她这一翻身,忽然看见一人,不,一神仙,着实吓得不轻。 她虽然惊吓,但也只是眼睛瞪大了些,嘴巴张开了些,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长生枕着胳膊,一手指抚上她娇艳的唇瓣,揉了揉,捏了捏,方才慵懒道:“手感不错。” 唇上薄薄的暖意让云夫人一下子回了神,她惊奇道:“您这是在调戏我吗?” 长生半起身,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将她控制在方圆之内,轻柔的墨发一下子散落了下来,织密成独立的空间。长生高挺的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声音低沉道:“本尊做的很不显然么?” 云夫人被这暧昧的姿势给弄得有些不自在,她推了推长生的俊脸,方才道:“刚刚有点蒙,没反应过来。话说你怎么在这里?” 说罢,便挣扎的起身了。 长生没有阻挠她的动作,自己也顺着她的动作坐了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角,才慢斯调理道:“自然是想你了,所以便来了。” 这仿若情话的平常语,令云夫人微微心动,她强压下去心头的惊喜,平静道:“神尊要小仙我再说几次,您才肯相信小仙不是丫头呢?” 长生似惊讶的望着她,仿佛不懂她为何这般言语,笑道:“莫不是本尊的丫头本尊也能认错?” 云夫人肯定的点点头。点着点着便发现对方只穿了一件里衣,里面的春光一览无余,瞧起来特别的秀色可餐。然后,便默默的低着头偷偷的眼馋的瞧着裸漏的光洁饱满的肌肤。 云夫人这一小动作,长生并不知道。只是见她忽然低下头,还摇着头否定他的话。心里微怒,伸手便捏起她的下巴,使她被迫看着他,凉凉道:“你不记得自己的爱了,本尊还记得。本尊记得你说过,会一生一世陪在本尊左右,不离不弃。你说过的话,无论是失忆了还是忘了,只要你还在,你定要践诺。” 云夫人私心里觉得自己真的被狠狠的撩了一把,但是她的理智,表情都很端正。只见她淡淡的挑开他的手指,淡淡道:“神尊确定那人是我?” 长生收回那只手,道:“确定。” 云夫人笑了,问:“理由呢?” 长生小心的伏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在她耳畔低声道:“这四海八荒只有你的眼泪会化作彼岸花。” 云夫人扭头眉目阴沉的看着他,似乎不喜欢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了。这仙界知道她眼泪的事,根本没几个人。而她跟这位毫无交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又是谁告诉他的? 长生继续道:“本尊记得你爱吃甜的,也喜欢酸的,苦的也可以吃下,独独不喜欢辣的,因为那个可能会流眼泪。你喜欢漂亮的花,也喜欢将花往头上代,你说这样自己会更好看些。你也爱整洁的房间,好美食。哦,对了,你背后还有颗痣,在右侧的蝴蝶骨上方。” 一番话说下来,竟有十分之九是正确的,剩下的十分之一,也就是最后一句,她不知道自己背后是不是有颗痣。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云夫人便不得不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与神尊欢好过,自己是不是他口中的丫头。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只好道:“我想了想,发现根本没有与您的记忆。忘了,似乎不太可能。这些年来,我根本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事件。不过有一件,我倒是想起来了,在很久之前,我沉睡了几万年。” 长生思虑一会儿,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想着丫头大概是受到轮回死门的影响,虽未魂飞魄散,但是却记忆丢失了,随后她的身体为了自保自动进入沉睡状态。这般一想,便通顺了。道:“应当是你受到轮回死门的影响忘掉的,最后不得沉睡。”但有一点,他不太明白。 云夫人想了想,轮回死门,她是听那刹说过。这轮回死门,名字听着唬人,其实不然,这只是一道阵法。在远古时期,只有三途河而没有现如今的三途岛,三途岛是隐藏于三途河河底的一片圣地,只是因为后来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三途岛才浮出水面。由于三途河里的水对他们这些神仙实在是不好,虽有结界保护,但还是有不少神仙因这水而死去。所以,女娲娘娘便设下阵法来保护他们,这阵法不仅可以保护他们,还可以将他们传送到外面。因着这出去时,这阵法的出口黑漆漆的,甚是唬人,那刹为了应景,他老人家便起了个这么唬人的名字。还让小仙在外面大肆宣扬一番,说着轮回死门多么多么可怕,以至于传着传着便夸张到魂飞魄散的境地了。 那刹这老人家为什么总是这么闲的没事干╯▂╰? 云夫人摇摇头道:“轮回死门只是个传送的阵法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的危害。” 长生小小的惊讶了片刻,才恍然道:“是吗?那还真万幸。” 又感叹道:“怪不得你没事。”原来如此,初时,他还惊讶以她的修为竟也能活下来。这般一解释,便说的通了。 云夫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有些睡意上来了,道:“你也别缠着我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即便我是丫头,我也不会喜欢你。哦,不会再次喜欢你。” 长生被这番话狠狠地伤了一回自尊心还有跳动的心,哑声问:“为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纠缠不清 这番话说完,云夫人觉得顿时松了口气。他,应该能听懂她的意思。 长生眸中的幽暗似忽然从海底翻涌而出,有一股狞色,他伸手遮住自己的眉眼,不让云夫人看到他的模样,低低的笑出声来,原本只是轻轻的低笑,后来,笑声越来越大,竟到了疯魔的地步。那笑声仿佛是从远古的荒芜之地传来的凄厉叫声,带着某股怨恨,某种执着,某种不甘,似人间的塞外飞雪,声声寸寸生寒。长生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好似真的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连抱着云夫人的力气似乎都笑得无力起来。只好将头埋在云夫人胸前,好像笑的肆意。 果然,上苍不曾厚待他,一次也不曾。 命运竟如此憎他?不给他半分运气。 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走,他问一声佛祖,他可有通往丫头心中之路? 云夫人见长生疯魔了一般狂笑,忧心他的笑声惹来他人,便设了结界,阻挡了外界的声音,也阻挡了他们的声音外漏。便低声问:“怎么了?笑什么?” 长生伸手抱着她的细腰,闷声道:“知晓你要跟我回去,太高兴了。” 云夫人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正是不爽,又听他这般一说,便知道这货没把他的话听见去。没了耐性,也不用那些弯弯道道来说话。便直接挑明,声音便有些生冷:“说实话,我并不想跟你走。对我来说,你只是个刚刚相识的陌生啊,你做甚?” 长生掐完她腰间的那块肉,便伸手揉了揉,温声道:“可是疼了?刚刚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云夫人实在是受不了长生这个阴晴不定的性子,明明上一秒还温情几许,下一秒便疯癫的令人无语。索性一把推开他,却没推动,便有些恼了,厉声道:“放手。” 长生依旧抱着她,像是个孩子,有些不开心,闷闷道:“不放。” 然后,又无赖道:“就不放。” 云夫人被着这厮气的险些没晕过去,可知她已经有多久没真的动过气了。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这厮倒是有能耐! 手高高的抬起,只要她想,一掌便可拍开他。但是如此这般,岂不是失了她的风度?但是,若不拍开他云夫人正进行天人交战中,她无双的风度与挣脱这厮的纠缠,到底哪个更为重要? 于是,狐狸爪便一直停在半空僵着。 长生眼见那一掌迟迟未落,便抱得更紧了,声音有些无赖:“你打吧。这世间只有本尊的尊后有资格打本尊,你若是打了,你便是本尊的尊后。” 云夫人发觉对方的自称都变了,冷笑一声,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那我是何物?竟可以任你摆布?” 长生眸光一闪,笑了笑,随后慢声道:“你若打的过本尊,那本尊的话便是句玩笑话。反之,你若打不过本尊,从此刻开始,你便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本尊。” 云夫人一愣,这话说的不错,她确实打不过他,所以他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实力有多强,便可以有多任性潇洒。这个道理,在很久之前便知晓的。 云夫人缓缓的放下手,无奈的叹息:“你为何要强人所难?” 长生也跟着她一同叹息,道:“你为何不顺应我意?” 云夫人气的心口一闷,幽凉道:“我为何要顺应你意?我又不傻。” 长生一副头疼的模样,伸手扶额,叹道:“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何时强人所难?” 云夫人狠狠地剜了他眼,然后死死地瞪了他。过了片刻,发觉这个举动实在是幼稚,便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躺尸似的趴在床上,闭了眼。 长生也跟着她躺下,头枕着一只臂膀,另一只搂着她,细细的看着她无奈的神情。轻声道:“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一如既往。真好。” 云夫人虽是闭了眼,但被气的睡意全无,神思一片清明。所以,长生这话她是听得见的,但是忍了忍没理他。 长生似故意般,又轻声道:“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找你找的多苦,不曾睡过一次好觉,不曾吃过一顿好饭,不曾欢愉片刻。到处” 云夫人被吵得心烦,睁开眼睛,直接捂住他的嘴,薄凉道:“一般人找到心上人都是说些高兴的话,不曾说他们有多苦多苦,怎么到了你这,跟倒苦水似的。你们痴心人不都是这般吗?” 长生剥开她的手,握住,道:“你说的的确如此。可是那些人都团圆了,恩爱去了。可是到了我这,只有心上人无情的拒绝。所以,我自然要道一道这些年受的苦,受的累。让你明白想我这般痴心人是多么难得。坚持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相思苦又是怎样的煎熬。” 云夫人嘴角直抽,默默的把头埋在绵绵的枕头里,闷声道:“像你这种神尊,实在百年难得一见。” 忽又想到了什么,又道:“我确实薄凉,对与神尊这般痴情,不曾心动半分。到底是” 到底是什么? 你不问,我不说。 两人再无他话。漫漫长夜,谁解谁的孤独? 不解今生儿时记忆,忘了情缘,是她。 虽是神佛,却枉费了仙性的潇洒,是他。 佛曰:命也,命也。 这几日,云夫人瞧着妖菲儿那两人进展颇为顺利,根本没有用的着她的地方。现下,他们两人吵了几架,闹了几场,情分又加深了几分。妖菲儿又被帝君糊弄了一番,把自己给坑了进去,过不了几日便要成婚。据说,已经向妖君下了聘礼,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妖君竟然同意了。实在稀奇。 这几日来,青丘一直都是喜气洋洋的,张灯结彩,红灯笼没走几步便可看见,来来往往的下仙都一个个面带喜色,所有人都忙里忙外的,准备着成亲时用的东西。 相比其他人,云夫人倒是相当清闲。每日找个偏僻的树杈拿本游记,带着香蕉味的糖糕,悠然的看书。 哦,对了,同时,跟她清闲的人,还有那个难得一见的神佛。还真应了那夜那句话,他虽未强迫跟着他,可他却时时跟着她。连上个茅厕,也要在外面等个半天。 起初,云夫人有些不适应有人跟着她,但后来她便坦然了。她整日整日的看书,看的入神,便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沉浸在书的世界里了。 大概那刹见她没过几日就要受天雷了,肯定嗝屁。便找了许多有趣的书,还有美食。只要是个稀奇的果子,蔬菜,必要拿给她让她先尝尝。满足了云夫人的同时,也满足了长生的胃。 偶尔,云夫人抬头看一眼天空,那阴霾的死气就是她的命运。对于死亡这件事,她并没有任何感觉。仿佛这不过是一件云淡风轻的小事。死么,与她而言,就好像花开花谢一般自然,是生命历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只是还有几件事情在死亡之前还要搞清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我嘞那个去,女娲娘娘?! 第二十九章 妖界公主与青丘帝君大婚,这一日,甚为热闹。看在妖君和帝君的面子上,四海八荒的神仙闲着没事干的,能有点关系的都来了。这青丘前不久刚刚热闹一回,今日又比前一次热闹一回。 好巧不巧的,今儿妖菲儿的大婚与云夫人的雷劫正巧碰到一起。云夫人觉得自己与妖菲儿的交情不错,便给她准备了一条用玛瑙镶嵌的手链,又在上面施了灵力,可以保佑她平安。 云夫人将手链给妖菲儿带上,妖菲儿的手腕很白,带上去很漂亮。按照仙界的习俗,成亲的那一日新娘子要在娘家等着夫家来接才行。所以云夫人现下在妖界,想着叮嘱妖菲儿几句话在离开,在雷劫来临之前,把某些事情弄清楚。 云夫人看着眼前着红装,施粉黛的妖菲儿,认真道:“你现在真的决定成亲了?” 妖菲儿庄重的点点头。 云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情道:“亲,现在逃婚还来得及。” 妖菲儿顶着满头的黑线,心中甚是无语,道:“夫人怎么比我还” 云夫人坚定道:“相信我,现在走人绝对没人发现。” 屋内的两个小仙子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她们确实不是人。汗。 妖菲儿明白云夫人在担心她,拍拍他的肩头,大气道:“放心,若是他敢待我不好,姑娘我立刻蹬了他,抢了他的家产,夺了他的君位。” 云夫人默默在心里点赞,欣慰道:“不愧是女流氓。干活的时候顺便叫上我,本夫人给你打下手。” 这时,有几个人进来了,其中有一神着着红衣,气质温雅,看起来有几分病态,那便是妖君妖桓。据传闻妖桓身体不好,好像在二十万年前妖界大战,他的病便是从那时开始的。云夫人跟妖君行了个礼,便出去了。没走几步,便被一个儒雅的声音叫住了:“云落姐姐,菲儿让你费心了。” 这一声“姐姐”真心是叫得她心花怒放,云夫人强忍着心里欢喜,故作矜持道:“客气了。”说罢了,便脚步轻盈的离去了。 妖菲儿听着这一声“云落姐姐”甚为可疑,便问到:“哥哥,你之前见过夫人?”哥哥的性格她还是比较了解的,不会这么容易跟人亲近。 妖桓拿起桌上的梳子,温雅道:“年少时见过,她曾救过本君一命。只不过时间太长,她好像忘了本君。不过那也是应该的。只是她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才能一眼认出她。 妖菲儿道:“那是多久的事了。” 妖桓娓娓道:“那时,你还没出生。妖界也是一片混乱。” 妖菲儿听着妖桓的话,在脑子里搜索着相关事件,忽然脑光一闪,道:“莫不是那场大战。” 妖桓点点头:“正是。” 那场大战啊,据老一辈人讲,那真是不堪回首。那时,妖界与天界大战,天地一片血色,处处都有生灵消失的灵光,不知有多少神丧失了家人c朋友c爱人。因此大战神界陷入一片惶恐之中。神神自危,见死不救的事经常发生,趁人之危的事倒是经常发生。此次大战甚至引发了魔气的入侵。 但后来不知为何平息了。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史书上也没有过多记载,连此次大战,也不过是官方的概括一下罢了。都是上位者为了掩盖自己罪行的卑劣手段而已。 妖桓似陷入回忆一般,楠楠道:“那一日,若是没有她,估计我早就死在天族神的手里了。不,不仅是我,还是父王,姥爷,太姥爷,还有整个妖界。”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见妖菲儿正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不禁微微一笑。道:“好了,都过去了。你真的决定要嫁给青丘帝君了吗?” 妖菲儿眼中划过一道悲痛,却努力的从嘴角挤出一点微笑,道:“决定了。是时候是我这位荒唐不堪的公主为妖界做点事情了。” 说着,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妖桓,平静道:“替我把这个东西交给红枫吧。顺便帮我转告一句话,以后余生,好自珍重。” 这句话刚落,窗外忽然响起阵阵风声。妖菲儿打开窗户,正巧望见被冬雪覆盖的花丛里有几朵瓜叶菊开得正盛,那一抹艳红张扬的独立于雪地里,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瓜叶菊,美好的祝福。 谁在祝福呢?是远古神袛女娲,还是魔神群玉呢? 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亦或是怨恨呢。 妖菲儿笑了笑,道:“我记得,我与他也是在这雪地里相遇的。”她用手指了指,又道:“那时我受伤了,他过来替我疗伤。他很好,同哥哥一样。那一眼,我便喜欢上了他。” 妖桓笑道:“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是哥哥不好,没照顾好你。” 妖菲儿道:“不关哥哥的事。这是我的命。是我运气不好。”不知怎的了,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很幸运遇见你,很遗憾没陪你到老。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希望你照顾好自己。 不负我,也不负你。 我有一缕暖阳,你有一阵微风。我可以慢慢的消弥于这方天地里,而你不知飘向何方。 我是北归的候鸟,你是南下的良鱼。我安置在天空里,你潜入海底不知归期。 仿佛我们只有错过。 如果我们只有错过,那便错过。在各自的生命里繁茂生长,活出自己的圆满。 这样便很好,真的很好。 是那位神女在微风中轻轻的忧伤啊?又是那位神女在潇洒离开后故作轻松的祝福? 是你,还是我,还是她呢? 云夫人离开妖界之后,直接施法架着一朵祥云来到大天地里。大天地里就像是宇宙一般,或宝瓶座耳轮星云,或宝琴座环状星云,亦或马头状星云。星云似云雾般缥缈,染了色彩在空中呈现。或深蓝中点猩红或大紫中带点一点子白,美丽的让身为神的云夫人都惊叹造物者的神奇。 云夫人不禁感叹到:“真是漂亮啊。” 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道声音,好像是跨过漫长的时光一般,有着岁月静好的平静:“这是自然。” 云夫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一看,竟是一个女子。亦或说是一缕残魂罢了。 这位女子有着娴雅的面容,那一双平静的眼睛里似包含了万丈柔光在里面。似乎你生来带来的原罪就是为了来到她身边得到她的宽恕一般。这般眼神,让云夫人觉得有点熟悉。 云夫人道:“你是?” 那女子微笑道:“女娲。” 云夫人不可思议的微微瞪大眼睛,诧异道:“女娲娘娘?!” 女娲笑着点点头,似乎很欣赏云夫人这般诧异表情。 云夫人疑惑道:“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早就魂归天地了?” 女娲淡淡道:“凡物都有执念,吾也有执念。” 凭着这个执念,呆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度过漫长的时光。 云夫人:“这样啊。” 女娲轻轻一扶手,周围的环境瞬间变了模样。只见这里有鲸鱼状,身上散发着蓝色的灵光的仙灵在空中飘荡,空中飘荡这荧光般的星星点点的亮光,似海洋般,深邃,美丽。这中央有一个古木状的灵石,枝节交错,深深地扎根在地界之内。 云夫人看见这棵古木般的灵石,不禁一愣,像是出自本能一般,脱口而出:“‘法’。” 女娲:“正是。你想找回什么记忆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云夫人颇为诧异的瞧她一眼,心中纳罕女娲竟知道她来此的目的。 女娲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云夫人将手放到石树的一个枝叉上,闭上眼睛调动身上的灵力 “切,神落,什么天命。这么弱鸡,竟然还好意思称自己是上苍的神谕。”一个十一二岁的胖男孩居高临下蔑视倒在地下的瘦男孩。 只见那瘦男孩全身是伤,除了脸上,没有一块好地。 另外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孩也趁机嘲讽。 “就汝这个没人生没人养的畜牲,竟然能得到师父的青眼,哼哼。” “没用的东西,连最简单的术法都不会。” “什么狗屁天命。汝若是天命,老子就是老天爷。” “” 瘦男孩默默的听着,并无任何反应。大概是习惯了。 待那群男孩骂够打够之后,瘦男孩才慢慢的从地下爬起来,走到河边清理伤口。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脸有几分女气,身子纤细的像是女孩 满头白发的老神将一个温婉的十五六的少女带到她的面前。 道:“她叫女娲。以后汝就教导她学习术法吧。” 神落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道:“是,师父。” 待老神走后,神落才问:“汝就是那个天才少女。” 女娲谦虚的笑道:“只是大家开玩笑说着玩玩罢了。” 神落抬起嘴角似讽刺般,道:“为什么想跟吾学术法?” 女娲正色道:“因为师父您是最强的神。在神界没有人不知道您的威名的。” 神落淡淡的“哦”了一声。道:“吾不收徒弟。” 长君神尊废了许多气力才得到抚松药草。正要拿回去炼制,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灵力向自己袭来。他立刻施法抵挡,却不曾想偷袭者下手太重,直直将他打的吐血。好不容易拿到的抚松草也被抢走。 长君神尊恨恨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神女,怒喝道:“汝怎能如此卑鄙?将药草还我。” 黑衣神女淡淡道:“这是吾得来的,还你,笑话。”说罢,便飞身离开。 长君神尊本想去追,但无奈有伤在身,去了也是找死。 远处传来一道缥缈的声音,正是那黑衣神女的:“吾为神落,若是报仇,吾恭候大驾。” 听到此人的名讳,长君神尊直接傻眼了。神,神落,就是那个名贯神界,还培育出了一个统一神界女王,现为辅佐大臣的神落天女! 她竟然抢东西!还在青天白日之下!还如此的明目张胆。 上古战乱,有不少孩子因世道早早成熟,为谋生而做些血腥的事。一个孩子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这孩子并没有因这血腥的场面而露出害怕的神色,只是有些发愣。 途经的轻落走到他面前,问:“你跟我走吧。” 孩子点点头。 轻落问:“可有名字?” 孩子摇摇头。 轻落便道:“那就叫裔归吧。” 那刹拿着一个柳枝条,来到云落面前。严肃道:“虹姑娘家的厨房是不是你烧的?” 云落疯狂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干。我这么乖,怎么可能做那些坏事呢。” 显然那刹并不信她,挥舞着柳枝条朝着她的狐狸背上抽去。 于是,云落很完美的被掉在树上打一顿。 这一世的童年,她过的最好。 像是揭开记忆上的黑幕,过去的一幕又一幕接簇而至,那些鲜活的人,有趣的事情,悲伤的眼泪,都重现在她脑海中。 第一世,身为神落。 第二世,身为轻落。 第三世,身为云落。 如今这是第三世的她。 原来那便是她的过去。 云夫人有点疑惑,为什么她的记忆力里,在那刹的看管下,会出现被人欺负的画面?这不应该啊! 正当云夫人思虑的时候,女娲忽然道:“可是想起过往了?” 云夫人笑道:“是。女娲,真是好久不见。” 女娲见老友恢复记忆,心里一时有几分感慨,道:“是啊,多久没见了。” 云夫人:“我刚刚在后悔一件事。” 女娲稍加思索,便接道:“是关于长君神尊的事?” 云夫人一脸惋惜,故作沉痛道:“不,我是后悔当初为何没将你收为徒弟,我真是太没有长远的眼光了。” 女娲被云夫人这番说辞给逗笑了,以袖掩唇低笑片刻,方才道:“好了,吾跟汝说件正事。” 云夫人当即也收了开玩笑的心思,道:“请说。” 女娲:“吾想请汝为吾找个肉身。” 云夫人与女娲对视片刻,目光交流中,云夫人明白了她的意思。 女娲想找个肉身离开这个地方,去现在的仙界看一看,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某个人吧。 云夫人道:“好。不过你也要帮我个忙。将你的灵力借我一半。” 女娲应道:“好。不过,原因呢?” 云夫人:“度雷劫。” 女娲当即明了,神情有点怪怪的,道:“知道了,记得活下来。” 云夫人皱眉,觉得这话内涵深意,可现在有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琢磨,毕竟在这个灵力涌动的地方呆久了,对自身仙元会有很大伤害,现在她就感觉有点不好。只能道:“晓得了。” 女娲柔和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暗意。身为上苍的神谕,怎能做出有违天意的事,犯下那些血罪。神在做,天在看。此次雷劫恐怕凶多吉少。但愿汝能斗得过上苍,顺便将吾这罪神也解救出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串改记忆 云夫人从大天地里出来之后,便来到了灵界门。云夫人想了法子,在自己手臂上做了个罪神的印记,随着因犯错而受罚的神仙一起来到了人间。 守门人刚刚送走罪神,便见一道荧光乍现,从光中徐徐的走出一个白衣人。那白衣人面色凝重,一点也没有瞧守门人一眼,仿佛这里无人一般。这般倨傲的态显然是惹恼了守门人。守门人正要挥戬阻止以示神威。 却不曾想白衣人在他们未完成动作前,早早开口:“吾乃长生神尊,有要事要办,谁敢拦。” 长生神尊,无论何人听到总要敬仰。 守门人一听,吓得直接下跪,奇奇道:“小神不知尊神驾临,有失远迎,实在”还未说完,便已然不见白衣人的身影。 云夫人来到人间后,便施法寻找女娲神庙。在寻找的过程中,有些记忆蜂拥而至,云夫人难受的头疼片刻,便猛的记起某事。于是,变放弃了施法寻找,而是凭着自身去感应灵力的存在。 原来,“法”不能一下子全部恢复人的记忆,一定要循序渐进才是。 女娲在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大部分灵力封入人间的女娲庙里,人间较为浑浊,气息混淆,无论是神还是妖都很难感应到这股强大的灵力,而她自己的仙元则随着他的残魂留在了大天地里保持生的纯在。 云夫人来到女娲神庙前,看着一尊女娲神像静静的站在莲花台上,平静美丽,胸怀天下。她笑了笑,施法隐身越过虔诚跪拜的信徒走到女娲神像前,伸手便要取女娲神力。 却不曾想,一道灵光拦住了她的动作。 云夫人扭头一看,同样是隐者身的白衣人——长生。 按理说,见到熟人,应该打个招呼的,何况还是旧人相逢呢。 云夫人扯起面皮,笑到:“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神尊。不知神尊有何要是,竟坏我好事。” 最后一句,隐隐约约有一份敌意。 长生亦是皮笑面不笑,到:“于天女而言的好事,于本尊而言可未必是好事。天女若是从此时放手,本尊愿护你一世平安,你的往事必然无人可晓。” 这般威胁半施恩的手段,云夫人常用,这种手段,对她,无用。云夫人不屑的从他脸上将眼光划过,缓缓道:“不知神尊有何把握对本夫人说这般话语,别忘了你我之间的敌怨还未了。” 闻言,长生悠悠转身,遮住了脸上的神色。声音从身前传来传入身后,染了些凉意:“今日你若能杀得了本尊,此后天上人间便无人阻你前行的路。” 说罢,一道荧光闪过,那里早已无神。 云夫人目光幽暗,灵力凝聚于指间,正打算取出女娲之力后,在杀了长生,却不曾想女娲神像前忽然多出一到结界。 云夫人何等聪明,立即反应过来,这是长生刚刚布好的的结界。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的手脚,真是可恶!云夫人气的胸口发闷,一挥手,灵力蹦出,一排排的蜡烛忽然熄灭,从中间断裂。这一阵诡异的事,吓坏了前来祈福的信徒,他们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分分跪下,祈求女娲娘娘的原谅。 云夫人了无生趣的看着跪在地下的人们,嗤笑到:“求人不如求己,信佛不若信自己。”说罢,便施法化作一只灵鸟离去。 云夫人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这并不影响她赶上长生的步伐。 长生负手直立于瀑布之前。他所选的对战地方,幽谷,布谷,野花,野草,溪水,落花。云夫人来到这里时,瞧着有几分眼熟。隐隐约约中晓得了这是什么地方。这和她于长生初遇的地方很像。 云夫人望向他,道:“这是何意?” 长生回到:“从哪里开始的,便从哪里结束。” 云夫人了然道:“好主意。出招吧。” 说罢,云夫人手上灵光萦绕,便多出一个玉萧。 长生左只手藏于身后,右手微微伸出,做出一个请的姿态来。一派君子之风。 这般看似谦让实则辱人的动作,实在是气坏了云夫人。 岂有此理! 云夫人当机就使出八成灵力,向长生打去。这一招毫无章法,完全是为了怒气。 而长生也并未还手,只是躲了过去。 云夫人冷笑一声,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伸手便是一掌。谁知长生反应比他还快,在掌风未落下之前,便已然消失在原地。长生轻轻贴至在她耳边,温柔道:“本尊记得,偷袭并不是你的长项。” 云夫人一惊,狠狠地往后一杀,长生身子往后一倾,躲了过去。 云夫人怒急,用近身攻击,手,肘,臂,腿,脚,或防守或进攻。用的几乎是人间的招数,但使用的却是灵力。 长生也开始认真对待,他虽未赢给云夫人,但也并没有占的半分好处。正值两人打的水深火热之中,长生忽然伸出一直放在背后的左手,趁着他们打架的空隙,食指一指她的眉心,灵力直入她的脑中。 一时间,云夫人脑中混沌非常,头疼不已。气急道:“卑鄙,无耻,下流。” 长生扎着无辜的双眼,诚心诚意道:“天女此言差矣,若不是你选择近身攻击,本尊怎会有机会作此一招。还是天女给的机会啊。这卑鄙无耻下流,本尊实在是冤枉。” 云夫人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忽然感觉喉头一腥。将那口心头血含在口中,不语。 云夫人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了。她还有未了的 眼前一黑,云夫人一头往前栽了下去。 长生见状,赶紧接住她,将她拥入怀中。云夫人一时间没了意识,那口心头血也从唇角里溢了出来。长生拿出手帕,擦了擦。 喃喃道:“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以前的事,忘了吧。让我们从头开始,从新开始。” “丫头,我爱你。真的真的爱了你大半生,也等了你不知多少个日与夜。你可曾晓得?” 一句低语,夹杂着太多的苦涩与心酸,又携带着万千的情意在里面。丝丝入骨,剪不断,理还乱。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日斜,暮色滚滚而至,天色幽幽,由暖转凉,幽静的谷内渐渐的多了一层薄雾,迷途的鸟儿正在往返,溪水载着落花潺潺的流动,萤火虫展着翅膀闪闪的点亮黑暗。 待云夫人从梦境醒来之时,还尚在迷糊之中,却不料眼前忽然出现一张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俊容。吓得云夫人轻轻的低吼一声,身子往后倒。长生见状本欲将她拉住免受皮肉之苦,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长生一手揽过她的背,好像没把握好力道,竟顺着他一起倒了下去。这一倒,便压住了云落的身子。 长生本就是比云夫人高上许多,所以这一倒算是将云落全部覆盖住,只是上半身微微隆起,一只手拖着云夫人的背,一只手支着头,满头墨发如同丝绸般下滑。 此情此景,此情此景,此情此景曼妙,曼妙阿。 云夫人巴巴的望着他,正要问一句煞风景的话打破自己的尴尬。 却不曾想长生早她一步开口,问道:“不若按照戏本子里的桥段来,也到是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他的声音带了点尾音,尾音如同琴弦丝丝拨弄人的心弦。 云夫人抬起脚正欲踹他一脚,再给他一耳光,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谁知长生一个反转,他们的位置便互换了。 云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头晕,还未反应过来,变听见某人不要脸的声音:“如此颠鸾倒凤也是一件妙事,不如我们试试。” 经此一番云夫人淡定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是个温和的神。 于是她一拳便打到长生的鼻梁上,这一拳虎虎生威,干净利索。连长生都未曾反应过来。但此刻云夫人忽然脑中剧痛,一些破碎的画面忽然涌进她的脑中。 那是她与长生一些琐碎的日常片段,还有他们即将要成亲的时候 云夫人喃喃自语:“长君,长君,长生,” 长生见她头痛剧烈早就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云夫人抬头将长生望一望,露出一个笑容,道:“我想你了,长君。” 闻此一言,长生喜不胜喜,激动的抑制不住声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云夫人缓缓地一点头,随后便依在了他的怀里。 你可曾知道,为了你,轻落等了你一世未果。那一世,格外的冷,格外的寂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