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 正文 第一章 真假莫辨 (文初话语:楔子只是铺垫,建议喜欢快节奏的,或是剧情紧凑的直接从正文看起。 (楔子只是铺垫,所以开头未免多了一点点乏味,就连我自己都更喜欢写正文部分。 (楔子这卷只是铺垫,所以如果看了正文有些东西想要再深入看再看楔子部分 (楔子只是铺垫,但依旧有自己的故事,也属于故事的一部分。 (楔子只是铺垫,由于我实在不想将一个世界观的铺垫写进正文,我这严重的心理强迫不允许我这么做。 (楔子只是铺垫,正文部分将在楔子结束后下一天就发布,楔子共25章,在正文更新到一定程度也会进行一小部分的修改) 有些人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些人不是,那些人喜欢风起云涌,就像黄法硾。——— “你们相信吗?”光头问。 世界上那么多可相信的,黄法硾相信外星人,相信灵魂,相信传说中的巫术世界,还真没有多少东西,是他可以说,我坚信不存在的! 倒不是说他没有原则,或者说没有脑子。 在他小时候,做过许多稀奇古怪的梦,梦醒都怀疑自己究竟醒没醒那种的,这么说起来平常地很,但是,每次“梦醒”,黄法硾都几乎吓地浑身冷汗。 那时候他就忽然意识到,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是没有见到,就可以断定为假? “是什么?”黄法硾问。 “刚刚从外面吃饭回来的时候,路过地沟油一条街的一个弄子时,瞥见弄子里有人一拳打碎了一个石板!”光头吹嘘着,寝室里此时共四个人,剩余三个人都在认真地听着。 每所大学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条街,那是充斥着酸甜苦辣咸的一条街,饥肠辘辘下路过就是口“含”悬河。 黄法硾的学校附近有两条这种街,这种街一般都叫“小吃街”。但可能因为这里有两条,如果都叫一个名字,未免“难舍难分”。于是,旧一点的那条这种街,被叫做了“地沟油一条街”。 “呦?”文青说着瞟了一眼黄法硾,好像有些不屑地说,“你同伙?” 这座城市讨厌他,这是这段时间黄法硾最深切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呢? 每个地方都有一部分人被讨厌。有的是有原因的,比如说,这个人特别小气,这个人特别不爱干净,这个人小偷小摸! 但也有是例外的,忽然就被讨厌了,好像每个团体都需要一部分被喜欢的人,一部分被讨厌的人,一部分平庸的人。 黄法硾说不出来自己被讨厌的原因,不,其实他知道。 魔术。 按照黄法硾的说法,这是一座老地主的城,不敢接受新的文化,连带着来这里的人一同受影响。 魔术是这里的外来文化。来校第一天,写自己特长的时候,接待他的学姐和来领他的学长都眼睛亮了一下。 他错误地以为这里喜欢他,没想到只是这里很久没有出现过像他一样的人了。 为什么没有出现呢?按照概率学,明明应该和其它学校差不多,可是为什么呢?黄法硾的答案是,因为这里没有这种文化,所以难以孕育新鲜血液。而原本可能就会一点的人,因为无处施展,也退化掉了这个技能。 而文青,这座城一定喜欢他。 典型文艺青年,喜欢穿麻布褂子,头上扎辫子,喜欢看海子的诗,郭敬明的文,听贝多芬的音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魔术。 开学第一天,黄法硾到寝室的时候没有其他人,他坐在椅子上把玩扑克牌,文青开门进来撇了一眼,就表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心理学怎么说的?光环效应。黄法硾从此一直被文青莫名其妙地讨厌着。 “才不是戏法!”光头辩解,“好大一声响,当时好像在威胁一个人,顺手一拳的,就碎了!” “可能是道具。”黄法硾弱弱地说,看了一眼文青,文青似乎感觉到目光,瞥都没有瞥他一眼。黄法硾继续说,“你都没有看见所有东西,毕竟眼见不一定为实。” 光头看了看其他人,希望得到支持。 这是人类的本能,被孤立意味着很危险。有时候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是收到本能影响,觉得是其它原因,但有时候,原因其实很简单。 场面好像陷入了尴尬,虽然喜闻乐见,但尴尬的中心人物实在难受。 肥光忽然问:“几点了?” 文青顺势说:“要上课了。” 寝室门外响起其它寝室的开门声,笑声,他们寝室的门忽然被踹开,隔壁寝室一货大叫着:“骚爷们儿,见长辈去啦!” 这里的“长辈”就是指老师。 “上课上课。”肥龙爬到上铺床拿书的时候,床架咯吱咯吱响。 文青在聊天的时候就坐在属于他自己的书桌旁,他很有计划性,上午的课结束,回寝室之后就把下午上课的书早早地放在书桌上了。 他自己站起来,手桌子上一撩,拿起两本书就走了。 光头好像还沉溺了会儿,动作缓慢地——这意味着心不在焉,伸手去拿书本。 黄法硾什么动作也没有,他就看着。 大学时似乎不怎么像他想象中那个样子。 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话:世界是一样的,不一样的眼睛里,所看见的世界彼此不同。 这个道理黄法硾懂,他把玩魔术,知道事情是那么个回事。观众,助手,魔术师,看同一个表演时,看到的东西都彼此不同。 可大学究竟是什么样的?别人眼里看见的大学是什么样的? 他喜欢看电影,电影里不泛讲述大学生活的。他们恋爱,他们创业,兄弟友谊,青春不羁 上课的时候黄法硾不带书本,只带扑克牌。 装逼是人的本性,他是这么说的。 装逼的前提需要一点点虚伪,这是他没有说的。 每当他说完上面那句话,就认真起来把玩魔术,给人一种,说那句话不过是为了掩藏他喜欢魔术的坚持,这个时代,如果真正坚持什么,太出众了! 而这么做呢,好像是一个这种人,为了使自己“平易近人”,故意说一些“违心”的话。 诶,这么做,恰好反其道而行之,但殊途同归。逼是装到了,而且万一被识破呢,正常情况下会很尴尬,但他的就不会,因为,“我一开始就说我在装逼呀。” 这么看来,从他入学的时候起,关于扑克牌所做一切,不过是一种表演,表演往往是假的,有时候他觉得,他并不喜欢自己的“爱好”。 但说他不喜欢魔术吧。小时候他还会看春晚,连小品都不看,候在电视剧旁,就看魔术表演,总之,人果然是复杂动物,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这时候,他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协会有个大活动,还差几个节目,你可以表演魔术吗?” 黄法硾兴奋起来,回复:“可以” “喂?”边上一个女生这时候忽然说道,朝着他。 黄法硾疑惑地回望。 “你”女生用手势比了个拉牌的动作,就像周润发在电影里那样子。“你这个是魔术吗?” “是哒!”黄法硾开心起来,终于有人问了,下一句什么呢?可不可以表演一下?你好厉害?还是最差的——装逼吗? “下课给我们表演下?”女生看了眼他,女生周边的女生也是,却突然一起笑了一下。 某些情况下,笑并不会让人开心起来,好比说: “你们大家看看小明同学尿床了,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小明同学就不会笑。 因为他是笑的起因,起因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和突如其来的恼羞感。 黄法硾作为起因也是如此,所以他只好尴尬地回笑,点点头,然后趁她们不注意,偷偷把牌收好了。 下课的时候他也没询问女生们想看魔术吗。 直接揣着牌走掉了,几个女生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只看见了他的背影。 他直接走到了大礼堂那里。 邀请他表演的这个“协会”是学校最大的社团之一,他也是其中一员,在填写申请表的时候,爱好特别那一项,他照旧写了魔术,原本他以为会和开学那时候一样,只是被奇异地看一眼。结果接待他的学姐忽然兴奋起来,一个劲问他,真的是魔术吗?真的是魔术吗?可以表演一下吗? 正不巧,那会儿如同现在一样,他兜里老是揣着副牌,想了下,兴许是感受到热情,或许是在学姐颜值压迫下,拿出了牌。 他表演的也很简单,就是最最普通的猜牌魔术。 他拿出牌,让学姐洗牌,在学姐洗牌的之后,趁着对方整理牌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底牌的牌面——是红心八。 学姐将牌背面朝上交给他,此时红心八就在最底下一张。 他接住,还算流利地展开牌,学姐选了中间某一张——是黑桃七。 学姐记住之后,黄法硾就让她放在整叠牌的第一张,紧接着立刻一个切牌,将底牌恰好切到了黑桃七上面一张。 接下去非常简单,只要是正常的切牌,红桃八和黑桃七的相对位置永远不会变。黄法硾干脆让学姐自己切牌——这样子好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洗乱了排序。 接过“洗乱”后的牌,黄法硾随即展开牌,去找他记住了的底牌红桃八。在找的时候,故意说着:“学姐您牌洗地好乱,这么乱的牌,想要找出特意的某一张,真的是困难。” 然而就在说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红桃八正面向上时候,上面的那一张牌,就是对方的选牌,他已经记住,甚至在说话的时候心里已经默念好几次了。 “既然找不出来,我就干脆读心好了。”黄法硾把牌放到一边,示意对方伸出一只手。 “手心向上。”他说。然后自己也伸出一只手,手心对手心的,贴了上去,继而说,“看着我的眼睛” 这个魔术很低端。但是业内很多人说过一句话,说什么魔术不要紧,主要是表演的要好,魔术展示的要好,再差的魔术,都有人给你鼓掌。 黄法硾一贯不以怪招博眼球,这里所谓的拐招就是指一些高手法的魔术,他从开始学习魔术到现在,诡异的身边很少有同行。没有人拆台,也没有竞争压力,自然不需要学习复杂有难以练习的新东西,也不用花大价钱,买新的教学素材。 “我已经是这里最牛逼的啦,干嘛还要用什么东西来让自己变得,还是最牛逼?”这是黄法硾的说法。 学姐名字叫什么呢? 黄法硾忽然想到,毕竟见了面说不出名字总归不太好。 就称呼学姐吧。黄法硾想着。 这时候学姐来了。 路上的时候黄法硾已经发了消息学姐自己过去了。 学姐这时候也来接他了。 “你可以表演什么?”学姐一句话让黄法硾懵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看见消息下课就过来了,但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来究竟干嘛,说什么,做什么。 “嗯需要什么样的表演呢?” “大概七八分钟可以吗?” 黄法硾想了下,好像之前没有表演过那么久的,但不妨可以试下。 “好的,我需要一个搭档。” “当然可以了,”学姐说,“我很期待你的表演哦。” 顿了会儿,学姐继续说:“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了,你先去吃饭吧,我们手机联系,如果需要过来排练就和我说,需要请假条也和我说。” 这就是大学的课,一天没有几节课,但几节课就是一天。的确到了吃饭时间了,一晃就是一个下午过去了,大学的时间很不耐过。 话说回来,自己期待的大学生活究竟什么样子的呢? 人总会觉得自己已经足够。 什么足够呢,不是说钱够了,不是说喜欢的物品够了之类的,这些是不够的,不能够的。 这里的够就是简简单单的指自身,好像他初中时候,觉得自己够了,修为够了,已经是个大人的想法了。回过头来,那时候的自己好幼稚,但回头的那个时候呢,却依旧是觉得自己是够了的。 什么情况下会觉得自己不够? 在现实和自己的想法相差太多的时候。 好比如黄法硾的现在。 越是与期待差太远,就会越憧憬期待,这也就是他一看见消息,下了课就过来的原因。 嚣嚣张张,豪放不羁,这是他理想的生活。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是考虑去哪里吃饭的时候了。黄法硾下意识地朝着地沟油一条街走去,兴许光头口中“一拳打爆一块石板”和自己意淫的生活比较像。 然而很平常。小吃铺子和店家挤到一起,送外卖的小哥艰难地挤过人流,甚至有小龙虾从商家养殖用的大脸盆里爬到路中央,煎蛋的味道,烤鱼的味道,电话的声音,交谈的声音。像往常一样的平常,平常地让人有些失望。 有些人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些人不是,那些人喜欢风起云涌,就像黄法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巷里窥物 阿明就是那个时候站在边上的一员。那个时候他就想着,这个人,他和我们不一样。—— 生活并不新鲜。 阿明想。 一直如此。爷爷说他上了大学出息了,那口气像是他做了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其实大学并没有什么,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值得庆祝。 怎么说这种感觉呢?就好像你花了一两个月的时间,用闲余时间赚取了一些钱,然后买了一部已经过了时的手机,你会炫耀吗? 时间不对,真的是不对,阿明这个想法想了很多次。 这么想没有什么问题,你想啊,时间往回拨,机遇一大把,时间往后推,生活很舒爽。 这个时代呢,处于交界处,既没有上一代选择多,机会多,也没有下一代过的好,科技足。 想到这里,简直让人绝望。 作为一个本地人,在本地上学就更加了,啥都没有见着新的,这个城,有些人一辈子没有出去看过其它的世界。 “这没什么不对的。” 诡异的是,阿明是这么想的。 外面什么样子呢,可能很美好,可能很奇妙,也可能很危险。 人的一生总要有些目标,虽然自己的目标还没有定下来的,但是荒唐的青春不正是用来荒唐的吗? 学校不是个好学校,但是学校附近,是个好附近。 这点体现在吃的方面。 左边一条小吃街,右边一条地沟油一条街,全部都是卖小吃,卖餐饮的。对于像阿明这样子的吃货来说,简直不要太爽! 小吃街相对要看起来新一点,所以一些学生喜欢去小吃街,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懂!地沟油一条街里,可都是经过时间筛选出来,生意蒸蒸日上的店家,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天气有点炎热,而且是中午,果然说厨师是个累人活儿,这么热,还在灶头干活,工资应该给高! 走到地沟油一条街的街头时候,忽然一个有点熟悉的,应该是同班同学的身影跌出来。 说是跌出来也不对,明明是正正常常走出来的,甚至走的还很快。那为什么会感觉是跌呢? 人的知觉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不是说看见了就是体现在大脑里面的,也不是没有看见,就不会从大脑里面出现的。 一些不具象的,只有蛛丝马迹的东西,在某些时刻也很容易窜上脑子,回过头来甚至感觉事实和记忆一点都不像,可能只是在产生知觉的时候,代入了一些不易察觉的东西。 这么说起来,可能看见的还不一定是事实,第一感觉反而有可能是的。 阿明好奇起来,第一想法就是先和那个同学打个招呼。 那个同学好像没有看见直接就走开了,阿明伸出的手显示的他十分的尴尬。但是也并非十分的要紧,自己本来就只是顺道看见了想要打个招呼的。 阿明走进地沟油一条街。 地沟油一条街很挤,如果要猜测它的过去的话,大约是一条还算阴凉的小弄子,趁着城管还不泛滥的年代,几个外地人在这里摆了一个小吃摊子,客户越来越多,于是商户也越来越多,于是这一条原本只是用于走动的弄子承担起不属于它这个身子骨应当承担的责任。 弄子里原本就有那么一两条分支弄子,阿明路过一条分支的弄子时候,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 原本有什么声音阿明是不会去理会的,但是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而这边声音有比较特别,像是一种碎碎念,仔细去想,也不对,不是碎碎念,是重复说着几个字,应该是三个字:求求你。 阿明转头扫了一圈边上,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嘈杂环境中的这个声音,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一闪身,阿明溜了进去。 弄子并非是一条直路,或者说,中间有不少的障碍物,平常倘若过个什么车子,必定是麻烦的很,但是对于现在,倒是阿明不错的遮掩物。 阿明躲在一个破旧生锈的三轮车架子后面,探出头,看向角落里的两个人。 一个彪形大汉,体型很是巨硕,估计有一米九高度,身上琢磨着肥肉肌肉各参一半,右手臂纹着满满的花纹,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兴许是肥肉给撑的,兴许只是太密集了。 另一个瘦瘦小小,个子也不高,甚至可以说有点矮小,穿的松松垮垮,大背心,大裤衩,拖着一个人字拖。 好奇怪! 两个人一个站着,趾高气昂,气势汹汹。一个瘫坐着,好像鼻青脸肿的,脸上的肉都在扭动。 站着的是瘦矮个子,瘫着的是高壮胖子! “你知道的。”瘦子说,“我弄不死你,但是,你不想有那种下场吧?” 在说“那种”两个字的时候,瘦子加重的语气。 “求求,”胖子说,“求求你,我已经没有和他们来往了,真的不清楚啊。” “呵呵!”瘦子好像并不信任对方的话,他的话语表现出一股狠劲,“我想你知道某些人最后怎么了吧?” 胖子脸上的肌肉都纽起来了,过了一会儿,又平静下来,说,“那你也知道,某一些人的下场吧?” 阿明忽然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胖子的脸! 阿明忽然意识到,胖子不仅仅是脸上展示出了平静,不仅仅是这样的,刚刚还是鼻青脸肿的脸,还以为是错觉,不想刚刚他脸上的扭动居然是真实的!脸部在扭动之下,渐渐地完全恢复过来了! 瘦子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可以明显地看见他裸露出来的手臂,静脉慢慢突出,变青。 变青?? 阿明想要揉一下眼睛,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也太诡异了,就像魔术一样。 胖子不知道怎么的,什么时候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把很小的刀,朝着瘦弱的对方刺去。 瘦子抬起胳膊,任由刀刺来。手臂上好像一瞬间飞溅出火花。 原本看见瘦子只用手臂去挡已经是吓了一跳,看见溅出火花,直接惊到阿明往后一倒。后面是一个铁架,正对着他的头,往后一倒时候正好磕在了铁架上。 到没有电视里那样忽然就一命呜呼了,但是那种痛真的不能忍受。很自然的,阿明轻呼了一声。 对面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方都看着他。 “路路过?”?? 阿明脑子里一万个“卧槽”,怎么这种脑残剧情真的会发生在他身上,好想说点什么,但是总不能真的说“路过”吧? 胖子忽然收回刀,感觉轻松起来。瘦子依旧把手臂抵在胸口,不但没有给人感觉轻松起来,反而越发紧张。 胖子慢悠悠地说:“时代变了,我们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不像我们了。” 瘦子这时候反而声音开始抖动,不是恐惧,是紧张,压抑:“不怕一两个,外面人那么多你也不怕?” 胖子说:“你不像你了?” 瘦子说:“说烂了的一句话,人总是会变” 说道这里忽然停下来。 因为一把刀正朝着阿明飞去。 人的反应是很奇怪的,当你没有事情的时候,想象到某件事情的发生,想象里你的反应速度绝没有夸大,但的确可以解决。然而到了现实中,它没有任何征兆出现时候,大脑会立即陷入一种好像左右为难的状态。 哪怕你脑子还有第三个声音——不要思考,立刻做选择! 大脑还是不能够一下子作出处理。 在心理学界,这个现象被称为恍惚状态,这个时刻如果作出什么命令,大都可以成功催眠。 阿明此时就进入了这种状态。 但是那是部分人,在没有接受训练的情况下,忽然出现大脑暂时不能接受的现象会发生的事情。对于某一些人,某些事情可能就简单的多了。 瘦子的手忽然伸到了阿明前面,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余光里那瘦子好像都还在五米之外,但一下子手就伸过来了,好快! 刀也到了,胖子的飞刀手法伴随着激烈旋转,这样子可以提高刀的稳定性,但与此同时,会稍稍降低一点点同等大小力度下的速度。 原本可能另一种手法更加合适,但兴许他也在紧张,刚刚的从容不迫不过是硬着头皮,思路紧张情况下,作出的反应往往是最基础的,最平常的——或许这个手法不过是他经常联系的一种。 这使得手居然在刀前面抵达阿明面前,手简直不是手,天晓得是什么材质做的,好似一个盾牌,一个金属挡板。 “叮”的一声,刀被斜着挡开。 阿明忽然想睡,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这样的,他知道 然而他知道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但在脑子里好像很慢,淡化掉。唯一存在的是:睡觉! 阿明真的眼睛一闭,睡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个熟悉的脸。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班上一个同学,他知道对方的名字。 军训时候,大家集体受罚,天晓得为什么就会这样,好像军训必须来这么几次,可能是潜规则吧。 受罚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来几个人当众表演下。 尴尬的是,没有人出来。 “如果没有人的话,就集体蹲马步五分钟哦。”教官居然可耻地笑了。 这个时候就是他“报告”了一声。 “我来吧”语气有点弱弱的。 但是随即,他拿出一副扑克牌。 军训的时候,教官吩咐过手机不能放在身上,天晓得他连手机都没有放在身上,还拿着一副扑克牌在身上做什么。 大家都看着他。 然后他就用这幅简单的扑克牌,狠狠地碾压了所有人的智商! 是魔术表演! 他把牌小心翼翼地交给教官,让教官洗牌。在教官洗牌的时候,他很随意地说:“在洗完之后,你就自己随便拿一张牌出来吧,剩下的给我。” 教官好奇地看着他,照做之后就直接看了,并且顺带给身边人一起看了下自己挑选出来的牌,很好记,没有花色和数字,只有一个图案和几个字母——j一ker。 这个时候,对面的男孩已经重新将牌叠递过来了:“记住了吗?记住了的话,就插进去。” 不可能吧? 教官笑了,这是他第一次近身观看魔术,但是就魔术而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哪个男孩小时候没有憧憬过神奇的世界呢?而这个现实世界,与脑子里的奇幻世界最接近的一道界线就是所谓的骗人的把戏——魔术了。 然而随着年纪的增长,想象中的世界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了,过去那些神奇,到目前为止给他的印象不过是“虚假”,“障眼法”,“骗小孩子和骗女孩子的”,和“没有意思的道具”。 倘若细想起来,这种想法可能不过是心理方面的一种对人生的绝望罢了。 但是当他需要看而且就在眼前看这么一个东西呢? 他又感兴趣起来,况且刚刚在洗牌的时候顺带已经检查过这幅牌了,并没有什么问题。而现在又让他自己插入牌叠任何一个位置? 不可能的事情! 男孩在他插入之后流利地随意切了几次牌,又很快地抬起牌面展牌给他看了下,同时说道:“您可以快速扫一眼你的牌大致在哪个位置,我需要看下你的表情。” 说完他就把牌理好了,甚至教官没能够没有找到自己牌的位置。 男孩并不理会教官,自顾自说着:“我大概从你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你不要说出来。大致在整副牌第21张的位置。” 教官想笑,因为他根本没有看见,自然不存在从他脸上看出答案这一说法。 教官想要说什么,男孩伸出一只手作出姿势制止了他,随后就牌背向上地,快速而清楚地展了一次牌。 “直接从某个位置找到你的牌太平淡无奇了,不如这样子,我让它一点点升到第一张!”男孩收起牌,所有动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没有遮挡,什么都没有,然后他这么说。 在男孩夸张的一个表现撒魔法粉的动作之后,男孩翻开第一张牌——并不是j一ker。 教官有点失望。 男孩好像并没有发现这点,问着:“就是这张牌吧?” 还骄傲着说:“可以给掌声了。” “不是这个。”教官终于说出来,“是” 男孩好像眼里亮了亮,似乎正好等待这句话,在教官想要揭露答案的时候直接打断:“不是吗?不要说出来。你选的牌之前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第21张?” 男孩好像不需要教官说什么了,也不需要任何人说什么了。他提问,不过是暗示了答案的成立。他看向所有人,甚至给人感觉像是翩翩起舞。阳光很大,但好像所有的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田径场上没有舞台,但他站立的地方好像就是舞台。 他很自然地拿起了刚刚翻开的那张“错误”了的牌,随手插入一个角到牌堆里面,动作自然,优雅地像是芭蕾舞蹈。 “现在,请看着我,每一个动作!”男孩简直一字一顿,“接下来,记住,千万不要眨眼!” 男孩伸出另一只没有拿牌的手,组合成弹指的动作,忽然对着刚刚那张牌弹去! 看着的人,几乎都惊讶地叫了一声。 纸牌受到弹射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地面,接触地面的时候恰好牌面向上,纸片上j一ker的图案咧开嘴巴笑着,好像在问在场所有人:“到底怎么了呢?” 阿明就是那个时候站在边上的一员。那个时候他就想着,这个人,他和我们不一样。 这个人,就是黄法硾。 而此时此刻,黄法硾好奇地摇着他的肩膀说:“你是我班上的吧,怎么在这里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起步另类 但瘦子动了,瘦子把手搭在了阿明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下烟,吐出一口白雾说:“拿上烟,跟我来一下。”—— 阿明起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的身体,以前都觉得身上有个疤纹个身可能会很酷很帅,但是经历了一把刀差点就进入自己身体这事情后,便不再这么去想了。 黄法硾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到的则不是这个:“一般在白天,你睡在这里,边上又有人又没人的,东西都不会被偷。” 阿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他忽然好想说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越是不敢相信,在经历了之后越是需要缓冲期,一般人们的缓冲,就是找个朋友聊一聊,好比失恋了“不可思议”的,所以要找个朋友哭诉一个道理。 事实上阿明就要说了,但他余光忽然看见了那把刀,差点进入他身体的刀。 刀在他左前方大概一米的地方,不是之前弹开掉落在哪里的,这点可以辨认出来,因为刀根本就不是“平躺”在那里,刀立在那里,直直的,插入小半部分到水泥地里。 刀面前的水泥地有刮痕,从阿明的角度去看,那不仅仅是刮痕,刮痕组成了几个字,总共是五个字:“当做没看见”。 看到这儿,阿明想了想,把话憋了回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明起身的时候问。 “吃饭啊。”黄法硾没有说出事实,事实是什么呢?就是他好奇光头的说法,特意来看看这里的,而这里的弄子分支又不多,黄法硾恰好到了这里。 “为什么睡在这里?”黄法硾的问题显然更难回答。 但他自己的答案却并不严谨,吃饭的话,像现在所处的小弄子里并没有什么饭吃,所以真的要吃饭并不会到这儿。 心里有鬼的人并不敢刁难其他人的谎言。 阿明想要绕过这个部分。 “一起吃饭去吧。”阿明说。 关于吃饭的梗,说中国遍布三大店,沙县c黄焖鸡和兰州拉面。兴许它们是占了三巨头,但事实上全国各地还是遍布着大量其它一模一样名字的店铺的,好比重庆鸡公煲,广东煲仔饭。 尽管已经到了傍晚——关于这点,看了天色的阿明实在是大吃一惊,出门原本是吃午饭,结果直接莫名其妙睡到了晚饭——天色的确开始昏暗下来,但暑气还没消减。 广东煲仔饭在地沟油一条街的尽头。之所以选择这家店,也是因为它在街的尽头。本身天气就热,加上整整一条街的灶热,不是这个天气像他们这种燥热心情可以待的。 头顶的电风扇有点旧了,但应该不是它甩出带着温度的风的原因。 这个天气! 贴心的老板好似知晓这个令人尴尬的事情,在桌面的两侧,都放了两把扇子。 虽然如今广告盛行,扇子两面分别印刷了男科医院和保险推销的广告,琢磨着这扇子估计只是业务员发放的免费货。 但在这种天气里,哪怕是广告,都像是恩赐。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几乎同步地扇着扇子,另一只手玩着手机,场面略微地尴尬。 黄法硾率先打破尴尬,他放下了手机,不是轻轻的。手机并不廉价,他也并不富裕,但他经常做类似的事情,为了达到某些注意力方面的控制。 不轻,也不是很重的声音吸引了阿明的注意力。 黄法硾拿出了扑克牌 这是他的利器!缓解尴尬的利器,一个人吃饭倒好,如果和别人一起吃饭,要只是安安静静的,总显的有什么不对。 虽然这里不妨有人并不喜欢这个东西,但这也意味着它还是一个新鲜东西,新鲜东西,多多少少都会有人在无聊闲暇之余去看的。 “魔术?” 阿明眼前一亮,但忽然想到了手臂上的火花 黄法硾没有察觉这一点点的不对,大大咧咧地说:“是的。” “我记得你军训时候的表演。”阿明放下了手机,“你那个是怎么变的呀?” 黄法硾摇着头说:“魔术有定律的,可以表演,不能揭秘。” 这反而勾起阿明的兴趣,“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时候黄法硾忽然想到了搭档的事情。 和学姐说需要一个搭档,那种简洁,那种利落,在黄法硾的世界观中很是帅气。但说这个话也不仅仅是为了耍酷。 一直以来,黄法硾的兴趣都是自己鼓捣出来的,魔术这个东西,一直以来也都是一个人去练习,去表演的,但不少魔术的的确确需要不止一个人。 协会的大活动在学校大礼堂,大礼堂的场地很大,不能再去表演街头扑克牌啦,橡皮筋那种近景魔术了。需要来点大的。 而大的又是什么样子的呢,其实说实话,黄法硾自己都不太清楚,他清楚的是,自己会魔术,但自己从开始练习魔术到现在,只练习了近景魔术和魔术基础概念。 舞台应该怎么玩?他只在视频上看过别人怎么玩,但要问他自己有没有思路,有没有创意,或是想法,他不是很清楚。 庆幸的是,偌大学校,他在各个平台打听,在各个场所表演之后也打听,得知到的结果居然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是独根,独苗,这一方面意味着他很孤独,另一方面意味着,他可以随便怎么玩。 因为,当某个范围,只有你一个人懂某样东西的时候,你说得再错,大家都会觉得那是对的! 大场面,总可以做到的。 这也就是黄法硾想都不想,就接下这个表演的缘故。 可接归接了,事情总归需要去做。况且黄法硾也喜欢那种站着舞台中央,听见四面八方掌声的感觉。 于是,他的难题就变成了,先找一个搭档,把可以吧需要凑出的时间给凑足。 面前这个可不就是一个人选吗? 于是黄法硾很自然地改了口径:“魔术守则,不得免费教学。” “啊?” “啊什么,我学这些也是买了教学的。” “还交钱呐” “一顿饭也不请吗?怎么能叫师傅?” “只要一顿饭?” “去结账吧,旁边有个小卖部,买幅牌过来。” 阿明立刻跑了出去。 结账做饭的地儿和吃饭的地儿在街的两侧。此时煲仔饭还没有上,以往阿明都是吃好结账的,但既然出来了,阿明就顺带结了账。然后就跑向小卖部。 小卖部的确在广东煲仔饭的附近,但它们之间恰好有个拐角,出口也恰好是两个方向,就是说,在煲仔饭门口就看不着小卖部门口,在小卖部门口就看不到煲仔饭门口。 阿明转过拐角,来到小卖部就递出一张五块钱。 “拿一副扑克牌。” 老板收过钱随手甩了副牌过去,正要找钱,阿明忽然又递过来一张钱说:“拿包烟。” 的确需要先抽根烟,不提的事情不意味着没有了,中午时候的场景,并非可以随意忘却的。 老板递过来烟,烟被一只手接过去,手熟练的拆开了烟,拿出了一根,丢在柜台上,又拿了柜台的打火机,用完后很认真的插回原处。 但是手不是阿明的手,阿明的手甚至没来得及伸出来。 是那个瘦子的手! 中午用手臂挡刀的那个瘦子的手! 阿明甚至不敢动。 但瘦子动了,瘦子把手搭在了阿明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下烟,吐出一口白雾说:“拿上烟,跟我来一下。” “我我还有事” 瘦子也不理会他一使劲勾走了阿明,阿明临走时捡起了烟和老板找他的钱,老板见着这场景疑惑地望着他们走远。 他们的目的地是是座民宅。 一路上阿明很想挣扎开,但瘦子个子小小,力气大道吓人,被他箍着好像被钢圈套着,动都动弹不得。 没有办法阿明就和他说,说自己和朋友正一起吃饭,他朋友还在等他之类的话。 结果瘦子直接就说:“我知道,我看见了,你还付了钱,那小伙子右胳膊有腿的,你走了他是吃不了饭还是走不了路呀?” 强硬的语气使得阿明在这个话题上说不出第二句辩解。 这样瘦子反倒松了点箍着他的胳膊,最后甚至松开,然后路边顺手买了个面包丢给阿明:“吃吧。” 到达民宅的时候阿明已经吃完,饥饿感好了很多。瘦子掏出钥匙打开门,把阿明带进去后随手关上了门,把钥匙一丢,丢给了阿明。 “这是?”阿明疑惑着看着瘦子。 “这房子暂时归你了。” 说实话这屋子装修挺不错的,也够大,客厅里面没有太多东西,甚至连电视都没有,总的只有两个布艺沙发,一个玻璃茶几,一个冰箱,左右各一个盆栽,和贴墙的一辆复古摩托车子作为装饰。 四面有三面的白墙,大厅一眼看去只有一扇大门的存在,通向房间以及其它地方的通道口被很精巧地安放在一面白墙的两侧位置。剩下一面“墙”实则是一面几乎完全通透的玻璃,正对着后院,后院种植着几颗枇杷树,还有三三两两的雕塑在院子的对面墙的角落,还有一个大沙袋立在院子的正中心。 “啊?”阿明憋回去了“为什么”三个字。 “帮我个忙。” “什,什么忙?” “帮我照顾个宠物,不用喂吃的,一个两个卧室,主卧室抽屉里有一盒针管,每周给它打一针就好了。” “啊?” “不行吗?那每个月再加些工资好了。” 阿明终于缓过来:“不,不是” 瘦子随口打断:“不用工资吗?也对,租房子本来就要不少钱,房租工资就算抵掉了。” “为什么?”阿明终于说出来了。 瘦子奇怪的眼神看了眼他,“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找你来?可能是因为我救了你的命,可能是你不小心自己不小心卷入了一些事情,也可能,呵呵,不知道你是被吓晕了一下午,还是中午都那样了还敢来这边吃饭,被我给看见了。” “什么事情?”阿明显然不想在“吓晕”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事实上,那一下子具体发生了什么,阿明自己都心存疑惑,到底是不是“被吓晕”了呢,还是什么?阿明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哈?”瘦子疑惑。 “卷入了什么事情?”说这话时候阿明甚至有点胆怯。 “这个会和你说的,既然找你帮忙了,就需要那你说一部分,呵呵,虽然你可能已经看见了——待会给你看了宠物之后,再详细和你说吧,” 瘦子邪笑着,接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拿根烟我。” 阿明真的就把烟丢了过去。 说实话,瘦子忽然把他从小卖部带走的行为的确吓到了他,但其实阿明并不讨厌瘦子,只是有点怕他。就像瘦子所说,要不是他,阿明可以已经被把刀插在自己身上了,对于这点他甚至有点感激。 对比自己为什么被带来,带来到底干嘛,这个才是阿明真正关心的。 瘦子说需要他帮忙照顾宠物,瘦子说他被卷入什么事情了。像这个,才是他关心的部分。而自己被什么卷入了呢?他现在主要想了解这个,且不说他帮不帮忙,或者说能不能不帮忙照顾宠物,就说被卷入什么事情肯定比照顾个宠物复杂多了,况且,虽然这点有点奇怪,但是这个瘦子还说不需要给宠物喂食。 “你的意思是,你不住这儿了?” “可能有时候会回来,所以最好不要带女孩子来这里光着身子到处走。”瘦子深吸了口烟调侃着说。 “我还没有女朋友” “这语气,青春呐~” 阿明红了红脸。 “好啦好啦,打住。”瘦子站起来往一个门的方向走去,“来看看接下去你要照顾的大家伙。” 正好,一方面瘦子说需要看了大家伙才能说什么事情,另一方面,他也好奇为什么这个宠物不需要喂食。 关押“宠物”的地方在地下室。 地下室没有客厅那么宽敞,可也小不到哪里去。同样的,东西非常的简洁,只有简单的扫帚垃圾桶,一个大长木头桌子和几条廉价塑料椅子,除此外,在地下室的角落,立着大大的一个铁笼子。铁笼子里,“宠物”就在其中。 如果可以称为“宠物”的话。 阿明从没有想过,宠物可以是这样子的。 眼前的“宠物”,就是中午时候和瘦子对峙的大家伙。此时他被牢牢地锁在钢铁浇筑成的十字架上,肩胛骨c膝盖上还被插入硕大的钢钉,鲜血从身上一点点流下。奇怪的是,在血液即将离开自己身体的时候就好像受到了极高的温度瞬间化作青烟。 “镇定。”瘦子拍了拍阿明的肩膀。阿明眼神一瞟,忽然看见瘦子在四米开外的地方,然而他的手,像是伸长了一样,穿过狭长的空气,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可能并不知道,这是我接下去要和你说的,我们究竟是什么。”瘦子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所见非虚 缓了缓,孙鹏继续说:“我不担心你把我说的东西说出去,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但是千万不要让人进来这里,听见了的东西和看见了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吃饭的时候,黄法硾有点忐忑。 什什么鬼? 为什么出去买副牌就跑了?只是让他请客吃顿饭,就把他给吓跑了吗? 而且由于之前已经点好了,现在桌子上是两份饭 那货! 那货黄法硾记得大家都叫他阿明,貌似是本地人。对于他黄法硾其实印象不是很多。现在的日子大都在寝室过,班级里面呢,熟悉不了几个人,但他对阿明还有点印象。 军训期间大家太过懒散被教官训,还说既然这么懒散,就找点乐子出来,出来个人表演个节目。 那时候黄法硾就出来了。 他表演的很简单的东西,也是扑克牌。 他直接让教官选中一张牌,在教官把牌插回去的时候立刻用手感感觉出位置,几下切牌把选牌定位到了整副牌的第一张。 紧接着一个双翻——即一次性翻开两张牌,由于手法的熟练以及角度限制,还有本身就不厚,让人误以为是一张牌。 盖回去后,这时候选牌又到了第一张——把顶牌插一个小角在牌叠,对着地面向牌的边侧一弹,牌会在空气里自动翻转,落入地面恰好翻转到牌面向上的状态。 给人感觉像是不小心找出了观众的选牌,然后一指头弹下去,把错误的牌变得正确。很巧妙的东西,也很视觉化,很讨喜。 当时表演的时候,黄法硾身边一圈的人都差不多叫了一声,阿明也是其中一个。 阿明长相并不出众,但是干干净净,气质还很文雅,于是被黄法硾大约地记住了:他是我班上的。 可谁晓得怎么约个饭都会中途飞他鸽子而且不带一句解释的 他们此时之间其实并没有联系方式,因此黄法硾也无法通过手机联系到他,也不好意思在班级群里说这件事情。 最终他只吃了一份饭,去结账的时候,老板和他说已经结果账了。 这让黄法硾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圈教室,也没有看见阿明的影子。 这让他有点惊恐了。 有些时候他会看点时事新闻,新闻里说过外地旅游吃个饭或是上个厕所就被人贩子绑走了的事情,再次被人们看见已经是一个“人彘”了。 什么是“人彘”呢? “彘”的意思就是说猪,不是说被人贩子绑走不但没有受到虐待还吃的山珍海味白白胖胖的,这种事情大都不会发生。是说把人变的和猪一样圈养,那哪种情况什么情况人需要和猪一样被喂食呢? 大约就是这个人已经没有了手脚,甚至没了知觉,也说不了话,这里的知觉包括了视觉听觉等,像是这种情况,被称作“人彘”。 在中国汉朝时候,吕后就因为嫉妒等情绪,把同一时代很受宠的戚夫人作成人彘丢到茅坑,还吓病了自己的孩子在病床上很久。 想到这儿黄法硾就打哆嗦,本地人,不至于在本地中招吧 而且这里的治安就有这么差?只是学校附近吃个饭啊! 就在过了两天48小时之后,黄法硾担心到要上报学校警务处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阿明,在寝室出去警务处的路上忽然瞟见的,阿明就坐在自己寝室,玩着电脑带着耳机,旁边还有几罐能量饮料的空罐子。 “阿明!”黄法硾叫了一声。 阿明听见了,第一反应是合上笔记本,然后是脱下耳机,再是看着黄法硾。 “怎么啦?” 无辜的语气让黄法硾减缓说话的语气:“你昨天怎么忽然不见了。” “临时有点事情,忘记和你说了。”一听就像是敷衍。 “在看什么呢?”黄法硾继而问道。 “没什么。”阿明说。 看来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阿明的手机忽然响起,他忽然丢下了耳机站了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于是干脆黄法硾留了下来,趁对方离开的时候,打开了笔记本,原来他是在浏览网页 不是小年轻的那种热血,嗯,热鼻血的小视频网页,就是一本正经的。 黄法硾看了下,网页搜索关键词是“灵异事件”。 继而他又看了下记录,搜索关键词分别是:“科学不能解释的事件”c“未解之谜”c“奇异物种”c“历史谜题”以及“神”和“什么是神”。 “奇怪” 正当黄法硾思考的时候,阿明忽然走了进来,黄法硾没有想到这么快。 在看见黄法硾在看他电脑的时候阿明愣了下,不过很快缓过来,干脆就不提这个事情,走近直接关了机说:“我要出去趟。” “好好的。”黄法硾看着阿明走远。 黄法硾忽然好想跟踪阿明。 就想想象里那样子,自己不是多次想象自己是犯罪片里的间谍吗?行走在黑暗里,窥探着一切。 阿明去的地方离学校不远,甚至可以说很近,是一座民宅,开门的时候阿明转了好几次钥匙,最后是里面的人开门让他进去的,看起来他好像并不熟悉那栋房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阿明还没有从里面出来,黄法硾终于觉得无趣走开。 屋子里,透过猫眼,瘦子好像放松地很,说:“他走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跟着我。”阿明说。 瘦子挥挥手:“没事,不用说了,和我说说你们关系怎么样,是你的好朋友吗?我是说,无话不谈那种吗?” “其实我们认识不久” “年轻人”瘦子羡慕似的说,然后话锋一转:“处理好这件事情,我在尽量地不扯入太多人。” “好的,我会的。那”阿明说,“你是要教我怎么给,给那个家伙打针吗?” 电话里瘦子的确说的是这次叫他过来要教他给地下室那个家伙打针,说由于第一次预计错了剂量,今天要补打药剂,正好可以教他。 这两天时间,大半时间他都在这里。在这段时间里,他从惊恐,到怀疑,到接受,到新奇,最后完全接受,接受对面这个瘦子和他说的另一个世界观。 瘦子最后和他说了什么呢? 神! 他,以及被他锁在地下室的那个家伙,都不是寻常人,在某一个维度,他们这种人甚至称自己为“神”。 “神”的存在几乎和人的一样久远,神的出生也仰仗于人的存在。 死而复生,在神的维度是存在的,而且不叫做“死而复生”,叫做“出生”。 每一个神的前世都是人,在死亡之后,可能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莫名其妙地从地狱归来,同时携带着来自死亡世界的某一种彼此都不同的力量,以及几乎不死的生命力,“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每个神的寿命都大约有两百年,期间除非强大外力干涉,否则几乎不老不死,无法繁育,但有着人一样的模样,一样的情感。 历史的开端,神和人和平共处。据说当年发生了一场战役,大部分人类和大部分神都参与进去,战役结束后制定了《人神条约》,大大小小共几十条,最主要说的就是: 神不得再干预人的世界,不得伤害侵犯人的生命,不得以自身观点操控人的社会结构。每当人类中衍生出神之后,将由其地域的神接管培训教化。 与此同时在世界某个隐秘的地方建立起一个叫做的组织,两个当时最强大的神作为代表,甚至招募了几个能力特殊的神,使得组织成员千年不死。 由一路往下,陆陆续续建立起大大小小的各色组织,千百年来,一直隐匿在人当中,默默遵守着《人神条约》。 而同时人神之间的寿命差别,使得时代渐渐更替,再加上当时参与战役以及制定条约的人的绝口不提,关于《人神条约》在人类当中的说法,也慢慢扭曲变化,最后消失,最后几笔在史书上的记载,也随着时间,人类自己的战争,或是烧毁,或是被当做传说故事。 期间或多或少有神违反条约的例子显现,各种离奇事件,灵异事件或真或假地流传在人群口中,但不久后就会熄灭,每一次如此,都伴随着该地区镇守的神发生一次大换血,以及部分人的永远消失。 这个瘦子,自称孙鹏,也是地域镇守神组织的一员。几年前发生了点事情,被来自地下室胖子组织的成员以违反人神条约为由,甚至不由得解释,一一屠尽,只有孙鹏侥幸逃脱。 孙鹏做的事情也非常的简单,报仇! 然而他还存活的消息只有仅有的一部分人,或者说神知道,这意味着他要在他还活着的消息完全散布出去,被更大的,会纠其责任的组织之前赶紧处理好这件事情。 报仇的第一步要知道仇敌在哪里。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成员在某一天一夜之间消失,所有成员隐姓埋名,这使得孙鹏费劲心思去找,最后一个得到的消息就是这片出现过成员的踪迹。 阿明那天看见的场景,就是孙鹏逮到那个大胖子的场景。 孙鹏原本的目的就在于隐瞒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同时进行自己的计划。所以那天原本对峙的场地不该是那里,应该是更隐秘的场所,结果差点被那胖子溜走,无奈之举才在那里袭击了胖子,又没有料到原本整个过程就并不久,还会有人被牵扯进来。 胖子忽然攻击阿明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已经逃不掉了,于是可以扩大影响力,牵扯更多的东西进来。一方面使孙鹏疲于应对,一方面可以将孙鹏还活着的信息通过这种方式通知到他原本组织的人,这样子他可以脱落被救的几率也会大大提升。 阿明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他喜欢平平静静的,可能被标记上“安全”,“保守”的东西更符合他,但是随即孙鹏解释了胖子攻击他的另一个原因: “时代变了。” 非常简单的一句话,貌似在他们对峙的时候,胖子口中也说过这句话。 千百年来,此前一直都是以一己之力,震慑着所有的神。 要知道,存有人类情感的同时,也继承了人类与生俱来总会莫名其妙出现的优越感。作为有着相对于人类翻倍的寿命以及每个个体都携带的各自的神秘力量。可不是千百年前一个条约简简单单可以限制的。 然而,最令人担忧的事情是,关于,已接近有接近几百年没有消息传出来了,居传闻,当年两大最强大的神已经在一场关于自己内部的内战中死亡。而千百年来维持组织里成员寿命的那位神,也在内战中死去。所以,也就是说,兴许一直压制所有神的那个大组织,可能已经灭亡了! 由于这个说法目前只是传闻,而且不泛有支持《人神条约》的组织还在,所以世界各地的组织还在观望。部分未加入组织的散神,和一些并不喜欢条约的神组织,偶尔时不时地触碰下条约的界线以一点点测试。 “那么当年是其中一份子吗?测试条约的底线?”在听的时候,阿明问了孙鹏这个话。 “当年发生了些很复杂的事情,解释不清。”孙鹏说着的时候好奇地看了一眼阿明继续说:“而且,我只说了会和你说帮助我需要了解知道的部分,关于这点无关紧要,你也不够格去听这个。” 整个事情都很复杂,在孙鹏的说法里,就是如此,不好判定正义与邪恶,只是一个趋势所迫。 但在这个趋势里面,如果继续发展,最大的牺牲者是谁呢? 人! 就阿明参与的这件事情来说,万一事情变大按照孙鹏的说法继续推导就有几种可能,一种是事情被平复,孙鹏被直接带走,神的各个组织还是依旧稳定;二是事情彻底闹大,神组织彻底起反;三就更糟,还有尚尊重条约的神组织带走孙鹏,另一些组织起反,揭起战役。 第一种情况还好,万一是后两种无论哪一种,部分人类必定受到无妄之灾。 要是直接和阿明说这个,简直不敢相信,可是孙鹏伸长的手臂,弄子里胖子扭曲的脸,还有滴落就蒸发的血液,这些让阿明不得不信。 某些事情本身就难于让人信服,因为它刚刚出现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过渡期,好比交流电出现在爱迪生面前,好比智能机出现在直板机面前。 对于一个并不喜欢波折,喜好保守的人,在本身已经纠缠其中的时候,做出的选择自然是尽快结束,或者尽量久得保持原态。 “你什么时候会走,去找下一个线索呢?”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阿明问道。 “要不是需要稳住这个大家伙,又想把他们一个个都弄过来在搞他们,早就走了。”孙鹏说,“接下去就要拜托你了,大概的东西你也差不多知道了。” 缓了缓,孙鹏继续说:“我不担心你把我说的东西说出去,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但是千万不要让人进来这里,听见了的东西和看见了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我保证!”阿明说。然后补充说:“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magic与神 “怎么样?气氛不错吧。”黄法硾看起来很享受这里。—— 这座大学并没有那么气派,很多外地的人在入学前都yy过大学长什么样子,但几乎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会失望,就因为这里很平常,很普通,甚至有点简陋。 看见大门的会失望,看见教学楼的会失望,看见田径场的也会失望,看见寝室楼的也会失望。 阿明看着令人失望的寝室楼大门,还没有进去。 因为可能会看见一个人,特别是周末,特别是寝室——黄法硾。 他不太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和黄法硾说。 他不想说。 这才是最关键的,但是忽然吃饭的时候翘了他鸽子,然后又看见他偷偷看自己的电脑浏览,还被发现了被对方跟踪。 怎么说呢? 孙鹏让他解决好这件事情,现在孙鹏已经走了,前一天深夜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和他说的,那时候阿明在打游戏,看着游戏里异样的角色刚好想到孙鹏提到的那些事情,短信就过来了: 我走了,钥匙你也有,可以随时住在这里,记住,每周四下午五点前,不是一针,两针。 那个装载着红色液体的针剂孙鹏也和他说了效果:短暂性地压制神的能力。 他并没有经历什么大事情,往往经历了大事琐事的人在结束之后都会上涌一种莫名其妙的孤寂感,但是他收到信息之后就有一种孤寂感上升。 这两天他接受的是一个惊天大消息,他好想找个人聊聊这件事情,唯一可以说的就是孙鹏,虽然孙鹏一直吊儿郎当的感觉。对他来说很惊奇很奇妙,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对孙鹏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但有个共同知道同一个秘密的人在,心里还是会好受点。 当孙鹏走后,这种奇妙的孤寂感上升,使得他越发的不想面对黄法硾,面对一个在他特别想说话时又不好说话的人。 于是他干脆靠坐在停在门边上一辆踏板摩托车上,拿出一根烟掏出手机玩起来。 一根烟结束的时候,他感觉身边来了个人。 黄法硾有些惊奇地看着他。 阿明注意到了黄法硾手中的纸箱子。 “怎怎么了?” “我要去一趟大礼堂,要去看下场地,随便搬一点道具过去。” “道具?” “是啊,有个社团的演出,这是魔术道具。”说着的时候黄法硾抬了抬手上的箱子,继续说,“那个我要用下车子。” “啊,这是你的呀。”阿明赶紧下来收起了手机接过箱子放到车子前面的平台上。 “不是我的,是租的。”黄法硾笑了笑,问道,“要一起来看看吗?” “那个我有”阿明有些迷,从他的角度出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好,因此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走吧。”最后阿明说着。 去到大礼堂的时候,那边已经有很多人了,几批人聚在不同的几个地方,说着各自的事情。舞台还算大,两侧灯光开了一半,使得舞台也很亮,左上方有个小房间,房间里的人调试着射灯,在舞台上闪动着光斑。 舞台上有四个人在排练话剧。 一个男生夸张地在舞台转了两圈,右手可怜兮兮地抓着一朵快要被甩掉下来的玫瑰花,忽然单膝下跪说:“村里的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他边上的女孩子羞涩得扭头,但表现地像是搔首弄姿。 舞台另一边的两个男孩子作出夸张的表情嘴巴都要掉下来似得指着他们。 “要唱,要唱出来,不要朗诵!”舞台下一个女孩子叫停说着。 舞台上的所有人停下来,然后从头开始,可怜的玫瑰被男孩子好像很恼火地又甩了两下。 黄法硾抱着纸箱子到刚刚叫停的那个女孩子边上。 “学姐。”黄法硾说。 女孩子转过头,“来了吗?这是道具吗?” 她忽然看见了阿明:“这就是你的搭档吗?那么先在边上排练下吧,舞台现在先给其他人用下。” 女孩子来到阿明面前伸出右手说:“你是我们协会的吗?我是协会会长李吉吉。” 阿明伸出手握了下:“不不不,我不是” “他不是我搭档,还没找好呢。”黄法硾尴尬着说。 “那你要尽快啊,节目也好排练好,等你好消息哦。我先忙去啦。”自称李吉吉的人放下手,和黄法硾说完后拿起边上桌子的一份稿子又开始点评话剧。 黄法硾放下了道具,走到阿明边上一起看着舞台,看那个男孩子羞涩又生硬的歌声。 “怎么样?气氛不错吧。”黄法硾看起来很享受这里。 “嗯”阿明说,“那个会长说的搭档是?” “哦,我表演魔术,需要找个搭档,那天吃饭本来要邀请你来着,然后” 阿明忽然对黄法硾,忽然多了一份愧疚感。 “那天真的忽然有急事。” “哎呀,不用和我说啦。”黄法硾看着他,“就像你睡在路边那事一样,你不想说,我不会多问的啦。” 阿明苦涩地笑笑。 “很抱歉不是想要偷看你电脑的。”黄法硾说。 “啊?” “你想啊,你忽然失踪了,连续两天没有你人,上课也不见你,我那时候本来是去警务处的,忽然看见你紧张兮兮地看电脑,好奇心作祟。” “抱歉啦没事啦”阿明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说:“电脑里也没有什么” “你信奉哪个宗教吗?”黄法硾忽然提问。 “啊?” “因为我看见你当时查的都是神神鬼鬼的。” “不是因为那个啦” “说实话哈,因为我感觉应该没什么,你会原谅我的对吗?”黄法硾说。 “什么?” “我后面还跟踪了你,看见你走到一个房子里” “嗯那嗯”阿明忽然词穷,有谁会大大方方把自己偷看的东西摆到明面上问,把自己跟踪对方的事情直接说出来啊,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回答这两件事情的准备啊。 “我在那里租了房子,有人和我说闹鬼了”阿明好无奈好无奈地,这么说。 “租的呀。”黄法硾说,“是因为哪怕是本地的家还是离学校比较远吗?怪不得,看见你开锁都不利落。” 阿明脑子里好像放了几百万个烟花,轰隆隆作响,闪光频频。 这样子这个话题就过去了?这么简单?看不出我说谎吗?这么简单?为什么话题会跳转到这个?卧槽为什么他能够注意到开门的事情注意不到我说谎? “啊是的” 阿明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话题上再停留了,事情可以简单地过去当然简单点好。 “做你搭档要怎么样才可以呢?”阿明问。 “会一点魔术,敢上台就好。”顿了顿好像察觉到什么,黄法硾继续说,“不过不会的我也可以教。” “我可以吗?”阿明问。 黄法硾忽然走开。 “怎么啦?不行吗?”阿明心脏好像吊了一下,这是从天而降的拒绝呀! “过来一起看道具,我教你怎么使用。”黄法硾说。 黄法硾在教授方面很有天赋。 魔术道具不像其它一些道具,它之所以可以是魔术道具是因为在某些方面可以以假乱真。这使得学习的人在面对部分道具时候,看见效果是“卧槽怎么可能!”,看见谜底是“卧槽我看不懂!”。但是在黄法硾几句话之间,就可以使人清晰了解其中奥妙。 黄法硾在讲解这个的时候如痴如醉,好像已经身处舞台上,不是在简单的讲解原理教授秘诀,而是很精彩地秀了一次后骄傲地展示底牌。 但阿明并不这么想。 从现实世界到神话世界,从神话世界又到一个半离奇世界,阿明原本对魔术很是新奇,但是此时此刻却有点小失望。 “魔术道具都是智慧的结晶,在人类思维局限之外的东西,很神奇的。”貌似是感觉到了阿明的想法,黄法硾说。 阿明表示认同,然后把玩着道具问:“那具体怎么表演呢?依次表演这些道具吗?我什么时候出场?” 提到这点黄法硾略微有点尴尬:“其实道具才到货不久,之前搭档都没有找到,剧本还没编写好。” “那怎么排练呀” “你先熟悉下这些道具,这个是最重要的。”黄法硾说,“剧本再好也需要演员支撑是吧?” 其实黄法硾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而是“剧本再好演员烂了照样烂,剧本差点火候但演员巨厉害还是一个好剧。” 这点在魔术表演上千真万确,无论流程多么完美,多么无敌,表演人倘若出了岔子,那简直就是噩梦! 可能其它艺术出了意外可能只是意外,好比某个歌词唱成了同义词,评分可能会从100分变成90分。但魔术不一样,出了意外没有90分,没有80分,就是0分! 魔术本身就是从站在人类思维之外居高临下看待事物的一个东西,但是当期间出现了意外展示出了一切,那么魔术就什么都不是了。当它占了绝大部分的艺术性都已不存在,那么它还属于什么艺术呢? 然而这句话却不能直接这么说,对方是个新手,刚刚接触魔术,而且恰好刚刚表现出了绝大多数新手得知魔术秘密时候的样子,说出这话,更像是把对方从“魔术”这个门口推走。因此,只是一刹那间,出口的时候把原话给憋了回去。 大部分道具并不需要练习多次,可能小脑麻溜点的第二次就熟得看不出来破绽了。唯独小部分需要大脑内部重新搭建神经元,达到临场不乱,可以真正拿出来表演。甚至有些道具不练习个百八十次,不要说表演,使用起来都困难。 黄法硾这批道具大都属于第一种,仅有几个类比于很开场视觉化的效果“出现”的道具,如雨伞,扇子。需要多练习几次。 和阿明交代完所有魔术道具使用的事情之后就可以回去了,黄法硾很自然地让对方拿那种需要多练习几次的道具回去先练习。 临走时候他又想了想问:“你外面租了房子,我需要送你去屋子哪里,还是寝室呢?” 说实话现在房子是归阿明使用了,但别忘了地下室可囚禁着一个“神”!平常没有什么事情阿明都不会进那栋屋子! 于是也阿明很自然地说,去寝室。 一路到寝室楼,再到寝室前两个都是有说有笑,黄法硾很热情地谈论魔术的话题,阿明突然想到孙鹏那句“年轻”。 到寝室门口前恰好遇见喜爱运动的黄法硾室友,光头提着羽毛球拍穿着紧身衣裤套着大裤衩和宽松短袖正好出门约球。 只是一刹那双方擦肩而过,但立刻好像光头反应起什么事情,回头看了一眼,悄悄八头转回去,脸上弥漫着和出门的时朝气蓬勃完全不同的茫然。 好像那个人在什么场景比较特殊的场景见过 黄法硾和阿明两个人,则在寝室门口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室去。阿明一回去就放下了黄法硾交给他的道具,向床上一躺,无论如何,某些事情总算解决好了。 黄法硾回到寝室也卸下了一部分他同样需要练习的道具,然后立刻走到阳台狠狠地吸了根烟提神,立马回到书桌前唤醒电脑屏幕,屏幕里是一个魔术表演视频的定格,这两天他已经看了很多很多的舞台表演视频,甚至开始借鉴其它如舞蹈默剧类的表演形式。 他很孤独。 他的特长在这里没有一个同类,他明白,说出来可能“魔术”这个东西会有一些人感兴趣,但是当“感兴趣”没有过渡到“爱”,可以共同沟通的灵魂,永远不会存在。 他想扩大影响力,他需要那么一两个伙伴,不!相比较这个他更想要什么呢?他更想这个城市可以接纳他,欢迎他,那么,一定首先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表演。 他简直是个天生出色的表演家,也是个天赋极高的魔术师,网络世界里他了解过其他一些人学习某些手法或是一些技巧的时间,每每得知结果后都怀疑自己是否练习错误,但是相互展示的时候证明他完成地更加地出色! 他坐拥有些人永远无法企及的财富,他一直暴殄天物认为如果自己在某些地方是最好了就可以松散,现在,他正携带着无形的财富创建可以容纳自己的场地。 天下,可不是打拼出来的吗?没有同类没有关系,做第一人也挺不错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协会表演(1) “嘻嘻,刚刚看了你们的魔术表演挺不错的,过来视察下。”姑娘说。—— 学校的大礼堂其实黄法硾来过好几次了,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军训全体会议,第二次是迎新晚会,第三次貌似是其它什么琐事,总之,对于大礼堂黄法硾其实并不陌生。 但是大礼堂的舞台他很陌生。 此前看视频也好,看别人表演也好,自己目前只在小舞台上待过,觉得大舞台也不过如此,没有想过当自己站在大舞台上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说他的舞台经历呢? 刚掌握某一项可以展示的技能时候,人们普遍会开始张扬,特别是大脑都还没有发育完全的时候,黄法硾第一次所谓的舞台就是中学教室的角落,表演结束后被同学甚至可以说是朋友从袖子里扯下连接着线的丝巾。角落里面哄堂大笑。甚至那种笑声时常被嘲讽地提起,跟随了他一整个时期。 成功的人有权张扬,失败的人需低头谨慎。 从那个时候起他不再给朋友表演魔术,不会对别人说:“嘿,想看魔术吗?”,当表演欲起来的时候只会自己去秀,吸引别人请他表演。 第二次“舞台”就是因为这样。他躲在亲戚家,别人坐在几个桌子上打牌娱乐,他一个人躲在角落沙发练习chan——就是类似于手一抹红心变黑桃——被一个不熟悉的亲戚看见,于是黄法硾把魔术当做是反赌表演了一番,被所有人称赞。 接着有了第三次,第四次,最大的不过是被班主任要求,毕业前夕讲台上的秀。 站在大舞台上什么感觉呢? 只有舞台。 是的,比小舞台比街头感觉要透明一点,感觉好像被关在都是单面透视镜子的屋子里被赤身裸体的欣赏。但与此同时,只可以看见舞台,下面所有任何一个观众都看不清,两侧的灯光比想象中的亮,舞台也比想象中的大,居然有那么大,大到自己不晓得应该站在哪里,辨不清哪里才是自己站着最好看的地方。 他甚至都不想立刻就表演,他想先好好享受这种感觉,舞台很陌生,但是他很喜欢。 剧本已经编写好。关于他的部分和阿明的部分分别排练好久再合起来排练,已经练习了好几天。 舞台上他们的表现也还不错,可能不是每个动作都在计划范围之内,但是完成度已经达到计划中的百分之八十,按照普遍舞台表演情况而言已经算是完美。 试排练结束后协会会长,就是李吉吉却把他们叫到一边说:“那个可能你们需要改改剧本。” “是怎么啦呢?”黄法硾很认真地问。 “今天排练老师也是在看的,你魔术的时间太久了” “啊?” 对于这点黄法硾有点吃惊,在编导的时候他已经把时间计划进去了,这个动作要花费多久,这个效果需要大约多久给观众缓冲,满打满算最后还是没有达到李吉吉口中的七八分钟,他拿着这个六分钟左右的成品还打算来谢罪了,结果还和他说太久了? “抱歉呢,大约只需要三四分钟就好。”李吉吉脸上显示的是真正的愧疚感。 “不是之前说需要六七分钟吗?”黄法硾问。 “现在万一快点可能才五分钟左右。”阿明接过嘴,“而且前前后后误差才两三分钟,应该没有事情的吧?” “没办法。”李吉吉说,“老师那边忽然从大艺团和其它社团引进六七个节目,而且老师那边好像不太喜欢魔术。” “啊?”这是黄法硾今天第二个“啊”了。 “你们不用管这些,尽量缩一点吧。”李吉吉语气真的很卑微,明明她是会长,她说了啥就算啥,可能是因为魔术这个主意是她提出的因此产生的愧疚感,他继续说:“老师那边我说下,你们帮帮忙尽快改好,过两天就要正式演出了。还有,你们表现地非常的好,节目特别好看!” 说完之后就立刻比出一个加油的动作,然后离开。会长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各个部门都需要去调节下。 “现在怎么办?重新改剧本吗?”等李吉吉走后,他们找了个观众席的位置坐下来,阿明问道。 “改吧,我先坐着构思下,回去就写新的剧本。”黄法硾揉了揉太阳穴说,“先看下其它节目解解心情。” “道具这一套就得删减了,你几乎排满了。” “是的,我要把一些视觉化不是很好的给删节掉,这样也好,都是干货,观众说不定更喜欢。” 阿明还要说话,但是她感觉椅子动了一下。 大礼堂观众席的位置都是一排排串联到一起的,底部都是老旧的金属架子被插入水泥板里。椅子这种摇动说明边上有人卸了所有力气一样一下子瘫坐到椅子上。 黄法硾和阿明一起看过去,是话剧中被可怜兮兮一天被表白数十次的那个姑娘。 “呦,幸福妹。”黄法硾调侃说。 “哈?”姑娘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姑娘底子很不错,纤细的手臂健康紧实的大腿,发育较好的身材,精致的五官,无论是身材还是脸庞都可以接近完美的,又加上是节目初排化了妆,这一好奇的瞪眼十分的楚楚动人。 “噗嗤。”姑娘忽然笑了出来,“你是说话剧吗?” “很聪明嘛,这种梗都可以这么快缓过来。”黄法硾眼前一亮。 “嘻嘻,刚刚看了你们的魔术表演挺不错的,过来视察下。”姑娘说。 “还是需要被整改啊,和你们一样。”阿明说。 “整改?” “节目时间太长,需要压缩一下。”黄法硾对着姑娘说着,手不自觉从兜里掏出了牌,假装不经意地提出一张牌在手中不断旋转翻滚,展示一些花切特技。 没人反应过来黄法硾是故意露出来显示的,因为本身有时他就不顾众人似得做自己的事情。 漂亮的女孩子总可以吸引男性展示自己的强项。 姑娘扫了一眼黄法硾的手,表现的的确很是小女孩子般的惊讶,但是并没有就此提出想看表演的请求,甚至没有提及这个事情。 “你们都是这个协会的吧?不是老师外面请来的外援吧?”姑娘说。 “他是的,我不是。嗯,也不是外援。”阿明说。 “我是组织部的,大一新生,他是我朋友,过来帮我的,做我搭档的。”黄法硾解释道。 “大一,文体部的。”姑娘自报家门,“我叫陈婷。” “黄法硾。”黄法硾抬了抬拿着牌的手。 “叫我阿明就好。”阿明说。 这时候这个叫陈婷的姑娘终于问黄法硾了:“你魔术是哪里学的呀?” 在说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黄法硾手中的扑克牌。 “自学的,买了些教材。”黄法硾说,“断断续续从中学练到现在。” 陈婷低头掰着手指数,然后抬头很惊奇地说:“五年左右了吗?好厉害呀!” 黄法硾喜欢被人捧着的感觉,但倘若说虚伪的话还是会让自己觉得不适:“并没有,没有那么久,从刚开始接触到现在不过四年,而且由于中学生活中间对魔术的热情是断断续续的。” “那也挺久了呀。”这句话是阿明说的。 练习手头的道具已经好多天了,在经过黄法硾偶尔的细节讲解,还有教授部分近景魔术方面的知识,他对魔术也有了稍稍的了解,也大概了解了魔术的各个方面的延伸。每一个延伸都需要大量时间了解学习与练习。一方面说明魔术并非了解奥秘就可以掌握,也不是单单只是没头脑地练习就可以大成,而是需要学习与思考。另一方面也就是说,期间花费的时间越多,几乎约等于功底越深。 他是魔术小白,所以每每被黄法硾教授的时候,那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一直以为很正常,他们之间也没有聊到各自某些东西的渊源,黄法硾也没有对他展示特别特别高深的技艺,所以也一直不晓得对方的功底到底如何。 如今这个半踏入魔术门的小白听见这个消息,才是最为使之惊叹的。 陈婷也吃惊,但她吃惊的是:“我没有在身边见过谁可以坚持一个东西这么久的。” 黄法硾尴尬且苦涩地笑笑。 因为自己一路走来,身边都没有共同爱好的人,他放弃过很多次,也荒废过很长时间,所谓的四年,其实加起来可能才一年不到,而且大半都是在专攻近景的,没有加上舞台。 要不是他天赋极高而且擅长虚张声势,并且有着敏锐的舞台直觉,否则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种人其实很多的。”黄法硾针对于陈婷的说法说。 “至少你是我第一个遇见的嘛。”陈婷说。 这时候舞台上面一个男生,就是一直“求爱”的那个,正蹲在舞台边缘看着陈婷,因为距离还算有点远,声音是叫出来的:“陈婷,我们节目又要排练了,准备下。” “好嘞。”陈婷朝他大喊,语气带着撒娇,“稍微等一下嘛,马上过来。” 说完她站了起来,冲着阿明黄法硾他们小角度地肩膀前挥了挥手说:“再见咯,加油!” 然后走向舞台。 阿明看着陈婷走向舞台之后用胳膊肘顶了顶黄法硾问:“给几分?” 黄法硾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你不懂这个梗吗?”阿明好像十分的吃惊,“你之前不会和朋友聚在一起给一些女孩打分吗?” 黄法硾顿时明了什么意思,但是他还真的没有这么做过。 那次的魔术被自己朋友当众揭秘的事件对他影响太大。 体会过被众人嘲笑,一个事故伴随着他一个时期的他来说,他很渴望朋友的存在,甚至不时主动地建立友谊,但同时忌讳有人和他走得太近。这也是他很想建立一个可以容纳自己,自己也接受的存在场所的原因。 而那段时期,不正恰好是会朋友聚在一起讨论哪个姑娘怎么样的时期吗? 话题是一瞬间的,黄法硾似乎也挺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一会儿,所以就着“分数”这点上接口着说: “你觉得可以多少分呢?” “五分制度难评评不来,百分制度九十分。” “八十分。” “这么低?你要求真高!” “我觉得下次再聊天我们可以要个她的联系方式。” “不用了。”阿明笑容带着狡诈,“我们不是有全体表演人员的群组吗?” 黄法硾反应过来,脱口而出:“而且所有表演人员的备注名字都是表演节目后跟自己名字” “我们即知道了她的表演节目” “主要已经知道了名字” 两个人心有灵犀般相互一击掌后,各自掏出手机来。 但是两方在拿出手机后不久都面色茫然地看着对方。 因为这个叫做陈婷的女孩子已经先他们一步加了他们的qq,只等他们同意了。 “你说会不会陈婷看上我们当中的一个了?”阿明半开玩笑地说,同时手指点下了同意。 大学什么样子的呢? 黄法硾忽然有想到这个问题。 青春,热情,开放,兴许伴随些热血,努力。当然,还有小树林旁热吻的情侣。 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黄法硾也手指点下了同意,说:“也许哦。” 接着的是两人各自捧着手机的yy想象。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黄法硾才忽然记起正事,一拍大腿说:“该死,剧本!” 阿明也反应过来,但语气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还在望着手机,对着手机痴笑,说:“你先想,剧本写好就给我,我们再练下。” 黄法硾看了眼舞台边沿陈婷也在把玩着手机,心里大约知道怎么回事了。口气有点压制着的醋味,说:“那我先回去了。” 就当黄法硾站起来要走的时候,阿明突然也站了起来,并且表现出与刚刚完全不同的紧张,问:“今天是周四吗?” “对对呀。”对于阿明忽然的紧张黄法硾有点不知所措。 阿明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五十三,快到了给屋子里那个神打针的最后时间。走路去那房子时间估计悬了点。 “你车子还租着吗?可以送我下吗?”阿明问。 “在的,我租了一个月来着。” 看着阿明有点紧张的样子,黄法硾也不敢问什么,两人急匆匆离开大礼堂坐上车子奔走。 出校门的路上必经教学楼,恰好赶上课时时间,课时休息的时间是很多学生会选择逃课的时间,一方面已经点名结束,一方面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也不用附加心理压力地走出教室。 这样就导致了短暂的堵车,虽然短暂,但还是让阿明十分的担忧。 毕竟那可是一个神! 万一因为自己的耽搁出了事,恐怕事情一定会闹大。 自己已经知道了孙鹏的能力,是针对身体方面的,身体局部自我操控的软化或者硬化,因此他才可以抵挡刀锋,因此他的手才可以拉长。但是他并不知道被锁着的那个神的能力,孙鹏也没有和他说,孙鹏只提过对付他绰绰有余。神怎么样阿明并不清楚但是好歹在动漫里看过属性相克之类的东西,没准孙鹏对付他绰绰有余只不过是属性相克也说不定,也就是说可能胖子并不弱,至少比一般人厉害多了吧,凭借几乎不死和非凡的能力,真逃脱出来怎样才能制服的了他呢! 好不容易穿过逃课的人群之后,剩下路很是舒坦,不多时就到了屋子前,阿明赶紧下车,匆匆和黄法硾打了声再见的消息之后就急忙开门进去,然后立刻锁门跑到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之后急忙一拍脑袋又跑到房间,期间在转弯口因为太急脚上还滑了一下差点摔倒。拿到房间抽屉里的针筒之后赶紧又跑回到地下室,打开关着胖子铁笼的门,然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五十九。 幸好! 阿明把针筒插入胖子脖子上的时候听见胖子一声哀叹。 神的叹息? 真是奇妙,不管了,反正不出意外就是好事! 看起来似乎就是如此。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翘课人群中包括着在寝室楼过道和地沟油一条街偶遇的光头,光头当时正好搭载在和他一起打球好友的摩托车子上,当时的光头已经记起那个“特殊场景”,甚至假装不经意地偷偷翻查了老师“特殊场景”那几天的点名册。正是阿明频频旷课的那两天! 就在此时此刻,光头他们就在屋子外一条小径上,两人都在车子上,光头好友有些疑惑着看着光头,光头默默记住了地址,说:“没事了,我们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协会表演(2) 黄法硾的眼睛炯炯有神,却好像吸引着万物。陈婷都不清楚自己是在观赏魔术还是听他的演讲,或者观赏他的眼睛了。—— 在阿明要离开地下室的时候,胖子忽然说话了。 这是在地沟油一条街要攻击他前说的话之后,第一次听到胖子说话。 他说:“我为刀的事情对你道歉。” 他的声音很清秀,也很虚弱。但是阿明忽然就火了,这些天天天提心吊胆的还不是因为他?差点死掉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他?道歉?他可不是要开什么玩笑开过头了,而是上手的目的就是至阿明于死地! 为了自己的目的完全不顾别人的性命! 是,孙鹏救他的目的也不纯粹,存在着私利,但毕竟是救了他,而且希望达到的目的也是平静! 可笼子里这个人呢! 呵呵! 阿明忽然停住脚步。走回到铁笼前门猛地一拍笼子:“道歉?我知道你是神。至少自称是神,你知道我是谁吗?!” 胖子疑惑地看了眼他。 “祖国未来的花朵!”阿明义正填膺。 胖子很无奈地笑了笑。 “不是和你说笑。”阿明说,“神也是从人当中出来的吧?神也是生命吧?你就这么不在意生命? “我大概知道你想干嘛,通过我逃跑?抱歉,没可能。我没有什么英雄气节,但是也不是不分好坏,我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我至少不会原谅一个不能被原谅的人!” 说完阿明拍了拍铁笼子。 “安心待着吧!” 阿明一甩身走开,关地下室门的时候用力一拉,不锈钢防盗门重重地合上发出“嘭”一声响。 走到客厅的时候,阿明停住了脚步,在客厅踱步走了几圈之后注意到了院子里的沙袋。 他开门出去走到院子,对着沙袋猛地击打。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忽然就爆了,兴许是紧张感之后的兴奋演化的暴躁,兴许是这几天不厌其烦地被要求练习魔术,或是自从地沟油事件后一直藏在心里那些很想说出来的秘密以及紧张。 心里压抑着的东西,是必须要发泄出来的,否则会愈加猛烈。 等到阿明打拳打累了之后他瘫坐在空地上看着这栋房子。 这栋房子他来的并不多,总共有三层,地下室也好,卧室房间也好,都不需要上楼梯,他上两层都没有上去看过。 是的,地下室锁着一个所谓的神,但好像只要守时每周打针,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而这屋子恰好离学校不远,宿舍生活的确热闹但并没有多少隐私感,那次自己浏览网页不就被黄法硾偷看了? 而且这屋子不算小,甚至比他自己家里还要大些,倘若可以睡在这里必定是比在寝室舒服地多的多的。 有这么好的东西,免费的,干嘛不好好用呢? 想通之后阿明就重新进了屋子,爬上二楼。 二楼秉持着和一楼一样的风格,非常地简洁干净,甚至东西更加地少,只有一个金属加玻璃的桌子放在客厅中央,旁边放着一条带靠背和滑轮的椅子。客厅的一个角落放着一个陶瓷大花瓶,花瓶里面空空如也没有放置任何东西。 二楼一样有两个卧室,都只放着书桌和床,床上没有铺垫传单被子。 而三楼则是最满的一层楼,堆放着一些旧座椅,废弃木棍子等的废料,大概是孙鹏整治空间时候搬运上来的,此外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了,也是两个房间,但这房间里面连床也没有。 看完三楼之后他准备走回楼道想要去一楼,但在走的时候忽然看见角落一口几乎和桌子一样大小的破旧木箱子,口子并没有上锁。 出于好奇阿明打开箱子。 箱子里面还是一个箱子,是那种类似于婚庆公司搬运道具的那种黑色金属箱子。 阿明看不出有没有上锁,干脆扳开钮子试试,结果居然真的打开了 阿明有点不知所措,在看了箱子里的东西之后。 努力压制住心中的贪欲,阿明悄悄地盖上了箱子,扳回钮子,又盖好木箱子。努力深呼吸了一下,站起来跳了跳,又深呼吸了一口。 箱子里是满满的红色人民币。是真的满满的,并不是纸币与纸币之间有着缝隙嘭出来看起来很鼓的那种,所有的钱被分作几大坨被真空袋子封存,整整齐齐地堆放在箱子里。 木头箱子已经很大了,里面的金属箱子大小几乎占了木箱子的总容量,虽然金属箱子比较厚,但里面的体积还是吓人的大,再加上所有的钱币都是压缩着放的 这个孙鹏居然这么富有 而且孙鹏在楼上放了这么一箱子钱,居然提都不和他提 下楼之后阿明还是压制不住心中那种感觉。 怎么样子的感觉呢,既兴奋,又害怕,一方面不清楚这些钱的来路,也许取之不义。一方面又兴奋,如果一个毕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人,忽然有了一个隐秘的,又这么富有的朋友,是谁都会兴奋。 他走到一楼的副卧,那两天他孙鹏和他讲述这些离奇事情的时候,有时候他需要稍稍休息的时候就在这个卧室休息,而孙鹏则睡在主卧,现在孙鹏走了,主卧室虽然更大,看起来更敞亮,但他还是比较习惯睡在副卧。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又回忆了下一整箱子的钱币,血液莫名加快流动,又过了会儿,待兴奋劲过去之后,终于睡去。 这两天实在是累了,一方面心理压力的累,一方面被拖着练习魔术的身体累,每个动作都被黄法硾要求练习至少二十遍以上,而且虽然有协会提供的请假条可以不上课,但作业还是需要做的,每每结束就已经是要到凌晨,连续几天,对平常作息正常的阿明来说,虽说白天会很晚起来,但还是特别的疲惫。 在他眼睛闭上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墙壁上类似于镜子反射的一晃而过的光斑。 另一方面,黄法硾此时此刻正在寝室电脑上奋笔疾书。 阿明这人这段时间有常常是怪怪的状态,也幸好是黄法硾这种人待在他边上,时而细腻时而神经大条,也因为“修炼”了魔术的原因,他非常擅长于原谅他人莫名其妙的行为。 就比如阿明忽然间地想要去租房那边这件事情。 一下子就被他丢到脑后去了。 回到寝室啥也不管就先打开手机上的音乐app,播放摇滚类音乐,带上入耳式耳机,打开电脑就开始写剧本。 大约写了两千字左右的时候。黄法硾停下来掰着手指算剧本转化正表演的时间,然后删节掉部分魔术环节添加其它一些动作。 修修改改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此时剧本只剩下了一千三百字左右。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多钟了,点了个外卖就继续码字,就这样一直加加减减到了近乎凌晨,才结束手上的事情,趴到床上睡去。 当第二天他拿着新剧本去阿明寝室的时候,发现阿明并不在那里,打电话过去,只听的阿明迷迷糊糊的声音——他一下子睡到了现在。 黄法硾赶紧叫阿明过来。 而阿明匆匆买了两个面包填饥之后,来到学校和黄法硾集合完毕,大礼堂已经聚集了大多数人。 “我们赶紧排练下新剧本,待会儿还要彩排。”黄法硾说。 阿明注意到了黄法硾加深很多的黑眼圈。 彩排魔术的时间原本是比较早的,但被黄法硾以练习为由一拖再拖,到最后一个节目彩排结束之后,黄法硾阿明两人才上了台。 虽然时间紧迫,看似剧本变化很多,但黄法硾也考虑到了时间方面的情况,用了各种思路做对比,最后的定稿的剧本它表演内容的本质,其实和前一天相差地并不多。 节目果然依旧的精彩。 那些其它节目已经彩排完毕的演员坐在,不,站在观众席看着他们表演结束都差点开始鼓掌,有的如同陈婷,已经鼓掌大声叫着“好!”——彩排期间一般不同节目演员彼此间不会去鼓掌。 但是“观众”不是黄法硾所关注的,前一天的节目也没有“观众”说不好,唯一说不好的就是要求缩时的指导老师。 协会会长李吉吉面色担忧地跑上舞台。 “时间再缩短一点。”她说。 黄法硾有点压抑着火气了,拿出了手机,上面居然计着时,说:“我上台前,不是开始表演前,是上台前,点下的计时器开关,表演结束谢场时间之后才点的计时结束,上面的时间是三分四十二秒,这样还需要减吗?” 李吉吉双手合十整个人向中间缩,弯弯腰后说:“老师那边引进的节目太多,时间太饱满,刚刚你们练习的时候老师已经删除掉我们自己协会几个节目了。你这边我帮您一再说了,老师要求再减少点时间。” “既然时间不够,为什么还要引进那么多其它节目?”阿明提出了疑问。 “这边活动会影响协会的发展,学校那边关注这次活动。”李吉吉解释说。 黄法硾也不是个不知好坏的人,人家一个会长对着他再三表示歉意,也不能不给面子,只好妥协说:“那好吧,我再去改下剧本。明天还要排练吗?” “要的。”李吉吉说,“后天就要正式演出了,这两天每天都要排练。明天上午下午都要排练。明天上午八点钟就要来。” 这时候“哐”地一声灯光熄灭了,魔术是最后一个排练的,整场排练已经结束,大家已经陆陆续续离开,该继续讨论节目地走向教学楼空教室,被删除掉节目的也不必要再留着。 李吉吉转头看了下走开的人们,然后和黄法硾他们说:“那么也回去吧,加油!时间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了。” 黄法硾还在站着,看着舞台下面。 灯光灭了看舞台下面反而更清楚,越看,他越喜欢。 阿明拍了拍黄法硾的肩膀说:“走吧。” 走到大礼堂外的时候他们又被叫住。 是陈婷。 “会长和你们说什么啦?”她问。 “时间太长,要缩短。”阿明摇摇头。 “只是这样啊,那就好。”陈婷说。 黄法硾猛一抬头:“那就好?” “是啊,像我们的节目已经被删掉了呢。”陈婷说。 “删了?为什么?不挺好的吗?”阿明说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这话有点违心了。陈婷参与的话剧主要是讲两个男生在大学毕业时候的惆怅,离校前记忆闪回四年期间的点点滴滴,原本重心应该放在那两个主角的惆怅身上大加探索,结果因为剧本几乎没有亮点,表白那个本来一笔带过的情节被一扩再扩,不断精进,但正是如此导致主次不分,总体水平低下。 “你说笑了。”陈婷好像看透了一切说,“剧本本来就选的烂,我们的部长编剧还把重头戏放在我那个表白环节,我和那个表白的男生苦不堪言,他还这两天每天跪几十次,唱几十次奇怪的歌。按他的说法他的脚都已经红了,喉咙也痛地要死。” 黄法硾苦涩地笑了笑说:“节目取消之后会怎么安排你们?” “打杂呗,表演那么些个节目道具那么多,还不是需要人来搬运吗?实在安排不上就自由活动嘛。”陈婷表现地好像很开朗。 “对了。”陈婷对着黄法硾说,“那天看你在手上刷扑克牌那么酷,可以尝试下表演扑克牌呀。” “太小了。”黄法硾说:“扑克牌太小了,舞台那么大大家看不见。” 而且有个搭档需要安排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时间被一缩再缩,原本需要个搭档就是想拖延时间,结果根本不需要拖延时间,反而要删掉不少时间。扑克牌的确很小,但有办法展现出效果,然而这样子搭档干嘛呢? 扑克牌魔术有太多是需要时间去练习的手法,天赋高如黄法硾,在练习一些手法的时候都花费了几乎半个月。 一方面锻炼的时间不够,另一方面对于魔术小白来说要忽然掌握某个东西之后立即上台,考验手法的东西来说,实在太难。 “那舞台那么大观众看不见,我们这么近,你现在可以表演我看下吗?”李吉吉有些兴奋地说。 “好好啊”黄法硾感觉自己耳朵有点发热。 “小树林那边有座椅。”这时候阿明说。 小树林的桌子和椅子都是石板做的,桌子上面刻着中国象棋棋谱,大概是为了学校里老职工闲暇无事的时候打发时间准备的。 黄法硾在去的路上摸了摸自己的包,为了方便携带可能会被当做垃圾误丢的道具,阿明特意带了包来放置这些随身带着。 包里面有两副牌,刚刚好。 到了石桌前的时候黄法硾坐在了陈婷边上,阿明坐在陈婷对面。 黄法硾掏出两副牌分别交给两人说:“尽可能地检查,然后最大程度地打乱顺序。” 陈婷疑狐地看了一眼阿明,大概可能是因为这些天一直和黄法硾搭档魔术,被误认为了也是很擅长表演魔术的人。 “不要看我呀,我也不清楚啊”阿明一脸无辜苦笑。 两人都开始检查牌,检查牌背,然后洗牌。 “魔术师的牌是不是都有问题呀?”陈婷在看完牌背后洗牌的时候开口询问黄法硾。 “不是这样的。”黄法硾说,“只是质量好一点而已,相应着贵点而已。” “贵多少呢?”陈婷洗好牌了,把牌放到了黄法硾面前,黄法硾没有接过去,反而把牌稍稍推远了一点表示自己不会在这牌上做动作。 “普通国产扑克牌两元一副,我们使用的牌大都二十元左右一副。”黄法硾说。 “呀!”陈婷好像吃了一惊,“扑克牌居然卖给你们可以卖这么贵,我也要做这生意,大发了。” “主要质量好嘛。”黄法硾说着,眼见阿明也洗好了牌,接了过来。 “变完魔术送一副我呗?”陈婷冲着黄法硾眨巴眨巴了眼睛,对面的阿明看见了尴尬地耸耸肩膀。 “好好啊。”黄法硾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先看魔术吧。”黄法硾说。 然后自己随意从刚刚阿明洗好的牌中拿出一张牌。说:“这个魔术需要你跟着我学哦,你需要模仿我的行为,现在我拿了一张牌,你也要。” 陈婷也拿出了牌。 “记住自己选择了什么牌,记住数字,记住花色记住了吗?然后放回牌堆上。” 陈婷依旧照做,眼睛愈发地放光,这让黄法硾看了不由得被吸引过去,一旁的阿明对魔术的关注点也转移到了陈婷脸上。 “来。”黄法硾努力吧注意力回归到魔术上,他的声音带着魔力般,简直可以吸引神志,“我们一起切几次牌,来洗一下。 “好了吗?我不希望你觉得我会对牌做什么,魔术不是魔法,但可能冥冥之中的确有什么东西在干涉魔术的结果。 “我们把牌交换一下,我不希望我动过的牌到最后还依旧在我手上,这样子看起来太不干净了,像是我做了手脚。 “你知道牌的特性吗?一共五十二张有些人说对应着一年的五十二个星期,一共四种花色有些人说对应着一年四季。总之我要说的是,所有牌都有着一样的数字一样的花色,但一副牌中每张牌都是不一样的。 “因此我们选中一张牌的概率如果加上两张‘j一ker’牌是五十四分之一” 黄法硾的眼睛炯炯有神,却好像吸引着万物。陈婷都不清楚自己是在观赏魔术还是听他的演讲,或者观赏他的眼睛了。 “两个人,两副牌,选中同一张的概率就高达近三千分之一 “来,让我们拿出各自选的那张牌,放在桌面上,和牌叠远离,让我们更清晰地可以分辨它。 “有些人称这个为概率事件,有些人称这个为灵异事件,但文化有一个流传很久的词汇来形容它” 黄法硾猛地翻开了陈婷刚刚拿出的那张选牌,是红心六。 然后他又优雅地伸出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慢慢地去翻自己的牌,在牌面即将揭晓的时候还故意停下扫了一眼阿明和陈婷,在扫到陈婷眼睛的时候特意停了一秒,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缘分!” 牌被放下,牌面展现——红心六。 “哇!”陈婷惊呼。 “卧槽?!”阿明差点拍桌子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协会表演(3) 陈婷提着两份便当穿着露肩五分袖上衣和黑色百褶短裙蹲在他们边上。 “醒来了,猪啊你们两个。”—— 魔术表演结束之后,由于他只带了两副牌,黄法硾身边没有带着未拆封的新牌,于是爽快地把品相较好的那副牌送给陈婷。 表演魔术的人最期待的不过就是观众惊愕的样子。 他们的表现真的很不错,自然地,黄法硾心情也很好。 而他们三个,毕竟都有自己的事情,魔术结束不多会儿,陈婷也提出要离开。 待陈婷离去之后阿明赶紧缠上黄法硾。 “陈婷挺漂亮的。” “呃嗯。” “你看上了吧?” “啊??” “不要害羞嘛。” “” “那不提这个了,我饭也请吃过了,节目都陪你排练了,今天表演的这个,可以教我吧” “” “可以吗?”阿明问。 “其实和第一个教你的扑克牌魔术差不多”黄法硾说。 这段时间断断续续黄法硾给阿明普及了很多魔术领域的知识,主要是在教授他魔术道具使用,但黄法硾最擅长的不过是扑克牌,因此自然会教授些扑克牌方面的技巧给他,教授给他第一个扑克牌魔术就是扑克牌领域几乎最简单的那个魔术,就是他报名协会时候给李吉吉学姐表演的那个魔术。 靠着记住底牌来推测对方选牌的小技巧。 刚刚表演给陈婷的魔术使用的方法不过如此。偷偷记住对方的底牌,靠着语言引导对方不打乱底牌和选牌的定位关系。自己选择什么牌都不要紧,怎么样都不要紧,只是一个幌子使得表演形式比单纯的猜牌好看地多。 在以不碰自己洗过的牌为理由拿过对方的牌的时候,已经意味着魔术精彩的结局。 黄法硾手把手教授了一次阿明,然后把表演关键的几个点,比如说当牌在对方手上时候可以做什么样子的东西说什么样的话迫使对方不会打乱关键牌的位置,把这些东西和阿明一说,阿明立刻明了,然后兴致冲冲起来。 “不要随便表演任何一个魔术,熟悉那种感觉之后才能近景表演。”看着阿明的兴奋黄法硾及时提醒着说。 “好的好的。”阿明拿着黄法硾的牌把玩,看似不走心不着调地说。 但是心里已经万马奔腾。 他手上共不过区区五十四张卡纸,在从前的观念里,对于这些卡纸最大的印象不过是猜出对方选了那一张,对于还没接触魔术时候的阿明来说已经那么神奇那么奇妙了,但他也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掌握,甚至用同一种方法变化出这种怪招。 哇!不要说简直就是泡妞利器呀!特别是最后“缘分”那两个字被说出来的时候,那种感觉,是真的会心动的! 阿明已经见过神的存在,甚至见过神的能力,但那个与魔术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在大礼堂黄法硾第一次和他介绍魔术道具的时候,那个时候阿明就想到了神,拿神和魔术下意识地做对比。 只不过那时候得知秘密之后觉得魔术索然无味,不过如此,没有神那么直接了当。 但就刚刚黄法硾那个魔术展现出来,那种感觉,加之原理子简单。 “魔术是智慧,不是把戏。”黄法硾之前这么和他说过。 现在阿明终于明白过来。 魔术和神比较,大约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人类也可以掌握,或者说,魔术根本就并非什么需要去掌握的东西,魔术原本就是存在于文化当中的智慧结晶,是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针对于思维层面的魔法。魔术于思维c于文化而言,甚至比像孙鹏,像地下室那个胖子,更接近于神的定义。 但黄法硾并看不到对方心中所想,只听着阿明的话觉得对方并不在意自己所说,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但瞧着对方认真地把玩牌也不多说了。 又过了会儿黄法硾站起来表示要会寝室写新剧本了,询问阿明是回寝室还是去租房。 “我们是不是明天上午就要排练?”这个时候阿明忽然提问。 “是的。”提到这个黄法硾就有点着急似的感觉涌上来,原本的剧本练习地好好的,现在一天换一个剧本,一天总共才二十四个小时,减去编写剧本的时间,再减去睡觉的时间,再减去需要适应剧本的时间,自己练习的时间都所剩无几,更别提上台排练了,今天所谓的彩排都是硬生生得益于剧本改动不是很多的情况下憋出来的,而明天的彩排还是上午! 这意味着时间更紧! “这样吧。”阿明提议,“我们先一起回大礼堂,把你比较大件放在那边的道具都带上。车子借我,把道具都运到我租房那边,你先写剧本,我也搬好东西后就去寝室,等你写好就接你过去,我那地方够大也不怕吵,在我那边咱们今天晚上就排练好。” 黄法硾拍了一下手掌,立刻拍了拍包的侧袋,里面存放着出钥匙,另一只手一拍阿明的肩膀说:“走。” 于是事情变得清晰明了,黄法硾和阿明一起把东西搬出来放在车子上之后,阿明就骑出校门,黄法硾也不耽误时间立刻赶回寝室。 编写好新剧本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黄法硾阿明二人在夜色中开着车子的灯光气势汹汹地到达所谓的“租房”。 而再等他们排练到差不多熟练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半左右,黄法硾被安排到了主卧,阿明睡在副卧匆匆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闹铃响的第一声黄法硾就眼睛一睁,冒着红血丝关掉闹钟敲门敲醒隔壁睡觉的阿明。两人简单洗漱后就带着一堆零零散散前一天深夜来不及收拾的道具杀往大礼堂。 到的时候是七点快到八点,大礼堂的门还没有开,按照李吉吉前一天的说法马上就要开门了。他们干脆就坐在大门边上等着。 但是在他们强忍着困意等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大门还是没有人过来开。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 又过了十五分钟还是没有。 等时间大约快到九点十五的时候,终于李吉吉带着两个副部长匆匆赶到。 “你们这么早呀,工作人员还没来呢。”他们吃惊。 “先进去吧,先彩排一遍你们看看怎么样。”黄法硾挥挥手把干坐了一个多小时的事情一笔带过。 但是等大礼堂该有的设施全部启动,相关人员到齐的时候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个时候,终于三三两两地来了些其它节目演出人员。 “赶紧排吧。”黄法硾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在求人了。 彩排终于开始。 顺序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演出人员并没有守时到齐,甚至工作人员包括领导们也是。 第一场表演的是魔术。 黄法硾洗了把脸强行睁开充血愈加红的眼睛上台。阿明干脆一咬牙抹抹眼睛就上了。 但是这次的效果显然没有前两次出色。 首先因为实在是太困了,哪怕加急练习了大半个晚上,阿明还是因为太困出了三次错误。 而黄法硾在准备表演道具的时候干脆有一个道具忘记了放,中途还尴尬地请求工作人员帮忙拿一下。 总之十分的糟糕。 再看表演的观众,表现也很低落,没有一个人有鼓掌的冲动,大家的关注点都从魔术转移到了表演时候的失误上面。 彩排结束后李吉吉尴尬地过来说:“那么可能要再排一下。” 然后指着大礼堂后面一扇隐秘的小门说:“那里是练舞房,今天我借了钥匙,已经打开了,空间很大,你们先去那边排练一下,等差不多了再给老师看。” 黄法硾他们两个自己也觉得刚刚的表现糟糕地很,话不多说,就搬着道具就去了舞房。 但是当他们刚刚在那边排练不久,又一伙人搬着板子棍子的进来排练舞蹈了。 魔术有很多门子需要尽可能地保密,特别在黄法硾手里针对于大多数陌生人。 他们停下了排练,设定了下午两点的闹钟,就干脆躺在泡沫垫上,沉沉地睡去。 但他们并不是被闹钟吵醒的,也不是被跳舞的声音吵醒的,是被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吵醒的,不,不能说是说话,那个声音就是来叫他们醒过来的。 陈婷提着两份便当穿着露肩五分袖上衣和黑色百褶短裙蹲在他们边上。 “醒来了,猪啊你们两个。” 阿明揉了揉眼睛,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是下午一半点左右。舞房此时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其他人在,练跳舞那伙人的道具三三两两丢到墙角。 “你怎么来了?”黄法硾努力搓了搓脸。 “早就来了,我节目虽然没了还要打打杂呀。”陈婷说。 阿明指了指陈婷手上的便当问:“给我们带的吗?” “不是呀。”陈婷俏着皮说,“这是我点了三份吃剩下来的,丢了可惜,想着你们没吃饭,就提过来的。” “嘿嘿。”黄法硾忽然笑着说,“这份上供我们接受了。” 说罢接过便当和阿明一人一份拆开开始吃了。 “说真的,怎么来这里了,打杂也到不了舞房吧?”正吃着,黄法硾问。 “嘻嘻。”陈婷说,“这不这两天看看节目最好看的不过魔术啦,打了一上午的杂都没有看见魔术这个节目出来,就问了,一问才知道你们一大早上特意早早地赶过来出丑,完了躲在舞房偷偷养伤呢。 “然后我就想过来看看伤口怎么样啦,就看见你们猪一样睡在这里,觉得无聊出去又干了好一会儿活到了吃饭时间了,进来你们还在睡觉,等我吃完过来,你们还在睡觉。” “嘿嘿这饭还是特意给我们买的。”阿明说。 “赶紧吃吧,吃饭那会儿老师找你们呢,会长也忙地忘了你们在舞房,所以要下午找你们。” “啊。”黄法硾赶紧放下筷子,“找我们干嘛?你当时没有来叫醒我们吗?” “哎呦。”陈婷说,“别急,我还不是看你们和猪一样的,反正也到吃饭时间了,叫出去交代了事情还不是下午的活儿?还不如让你们多睡会儿,你们说是吧?” “是是是。”阿明说,“美女说什么都是对的。” “别贫嘴,赶紧吃!”陈婷叱说,“我要走咯,你们好好排练。哎呀!来太晚了没有看见你们出丑真是可惜,待会儿可得再让我可惜下啊。” “就走啦?”黄法硾吃吃地问。 “是啊,我部门节目没了可不得聚聚发泄下?你们以为我是从哪里逃出来的?他们现在估计在k歌呢。搞不懂,虽然因为打杂人数太多下午不需要打杂的了,但是下午出去唱k总觉得怪怪的。” “好好吧。”黄法硾说,然后两人看着陈婷走远。 陈婷走后不久他们就扫光了饭盒,把外壳一丢垃圾桶赶紧起来继续排练,没有一会儿手机设定的两点闹铃就响起来了,黄法硾掐了闹铃继续排练,到了快三点的时候黄法硾手机再次响起来。 是李吉吉的电话。 “喂你们在哪里呀,来下大礼堂呗。” 看来李吉吉的确忘了这茬。 “我们就在这边上呀,舞房,你叫我们在这边排练的。” “好,我过来,你们也往舞台这边走。我挂了” 黄法硾两人赶紧放下道具走过去,在大约大礼堂的中间遇上李吉吉。 “还可以改吗?剧本。”李吉吉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啊?怎么啦?”黄法硾和阿明几乎异口同声,他们都饱受一天改一次剧本之苦。 “老师裁剪掉太多的节目了,时间现在又不够了唱歌跳舞话剧什么的修改起来大动干戈。” “你的意思是说表演第一次剧本吗?”阿明问。 “不,那个时间都还是短了,还要长一点。”李吉吉说。 “我们已经一直往时间少的方向修改了,现在忽然变大”黄法硾说。 “十分抱歉的了,老师那边忽然说的,让我和你们说下,帮帮忙” 黄法硾忽然好想砸东西,一肚子火想发泄出来。 这算什么?一开始的剧本,一开始的表演大家都喜欢,却好好地让他们改,改时间少一点,好不容易改了吧,还不满意,非要再短,恨不得缩短到登台就谢场。现在呢?排练了大半个晚上,说了八点到的,一大早过来却干巴巴坐了那么久,也没吭声也没抱怨吧?自己表现的不好也是自己的错吧?自己的错自己认认真真去弥补了吧?结果“哗”一下和他们说那么之前努力全白费了哦,你们之前方向都错了哦,不是做减法呢,加法哦,抱歉的呢,之前那么辛苦了哦,我都说了抱歉你们要原谅我哦。 自己的的确确很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表演,但魔术又不是橡皮泥,自己练习的是魔术又不是魔法,真以为会魔术的人真的可以随随便便来个百八十个表演展示啊!不需要准备的啊!说变化就变,这两天那次变化不是花费了很大量的时间自己个儿训练的啊! 抱歉?自己的辛苦全废了可能都没有现在这么憋屈! 一直在给自己的节目做着减法忽然和他说你不能再减了,不但不要减,还需要在最开始的基础上做加法。 欺骗!消遣! 黄法硾再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这座城市深深的恶意。 他忽然记起来第一次点评他彩排时候李吉吉的那一句话:老师好像不太喜欢魔术。 是的,一定是的了! 因为不喜欢,因为来自对“魔术只是骗人的把戏”深深的歧视,不喜欢,呵呵! “要长一点?”黄法硾忽然说话,语气如同黑化了一般。 “是的。”李吉吉认真的说。 “现在可以上场吗?”黄法硾问。 “可以啊,你们现在就可以吗?”李吉吉有点吃惊。 黄法硾忽然拍了拍阿明的肩膀说:“对不住了,我要独场,你做下我的助手好吗?最后一次了,如果再不满意的话我们就不干了!” “好的,需要做什么吗?”阿明问。 “舞台上我急性指导你。”黄法硾说。 然后他就让李吉吉帮忙清一下舞台,舞台请空之后他就简简单单手里拿着一幅扑克牌兜里放着一副牌就上台了。 是的,扑克牌太小大家都看不见,但效果不总是体现在苍白干涩的视觉效果上,他见过对魔术最友好最奇妙的反馈其实并非像前一天给陈婷阿明表演时那种反馈,而是当别人听说他有魔术这个技能后对自己曾经见过一个魔术的天花乱坠的描述。 那个描述,是他见过最好的反馈。 是的,场子太大看不到小小的扑克牌,但是有人可以,而大家又可以看见他展现出来的效果。 干货? 自己试图去做过只表现干货了,但是好像并不受欢迎,自己最擅长的不就是营造气氛虚张声势吗?干嘛不去做点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协会表演(4) 陈婷忽然转身抱住了黄法硾,音乐响着,灯光挥洒在墙上,地上,天花板上,方方面面,舞台上正好在表演小品,小品的演员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爱情来的就像龙卷风,我也控制不住啊,岳父大人。”—— 拉牌花切,这些大家常常在电影里面看见的场景,科技发达了,看啥都觉得是特效,黄法硾在舞台上展现这些的时候,下面大多数表演人员停下观看,呼叫。 黄法硾忽然停下,用大拇指中指掐住一张纸牌的边缘,食指抵住。很自然地朝前上方轻轻一丢,就在大家到不清楚他要做什么,牌会去哪里的时候,纸牌的运行轨迹忽然变了! 在空中某一个点慢慢地扭转自己的轨道,在空中划过一条类似于阿拉伯数字“8”的轨道,稳稳地落回黄法硾手中。 纯手法的回旋牌,得益于暑假期间觉得这个东西太帅,每天傍晚的站在湖边草坪上的练习, “哇!”底下闹开了花,掌声头一次破天荒地响。 黄法硾看着舞台下面,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可以看清一点点下面的情况,两侧的灯光太亮了,他好想看见下面每一个人的喜悦,每一个人的变化。 他停住,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没有拿牌的一只手伸出暗示阿明递过去话筒。 接过话筒之后,黄法硾就说话了,他的话很直接,很清晰:“我需要三名观众上台帮忙协助一下我。” “咳咳!”这时候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声音很大,也是话筒通过扬声器发出的声音。 黄法硾好奇地看了一眼后台——并没有使用话筒说话。 正当黄法硾准备继续表演下去的时候,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等一下啊。” 一个人出现在舞台下面。 这是黄法硾第一次见到他,那个连续变化多次的剧本的罪魁祸首,那个指导老师。 指导老师继续说:“你只能表演这个吗?” 这话问的黄法硾一脸懵逼,只会这个?自己表演了那么多次舞台的东西,换了几次表演形式,每次被他驳回,什么人才能够说出这种话? 看见黄法硾并没有说话,指导老师继续说:“你这个扑克牌太小了,舞台那么大,这让后面的人怎么看?” “老师,”黄法硾终于忍不住了,强行压制着要爆出来的火气说,“有效果就有人可以看见的。有人看见就有新的效果,哪怕看不见也会有人想要上台来看。” “是,”指导老师说,“那样子现场也会混乱呀。那么就不能表演第一次那种吗?” 黄法硾差点就砸了话筒。 第一次那种?兜兜转转这么久你说第一次那种?现场所有看他表演的人都有资格朝他丢烂柿子说你特么给我换第一次那个剧本,唯独一个人在黄法硾心中没有这种资格,那就是舞台下拿着话筒的这个人。 黄法硾嘲笑似的摇了摇头。 “那好吧,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吧,这边还可以找找别的节目填充下。” 说罢老师就转头离开,好像直接不理黄法硾去交代其它事情去了。 黄法硾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中央,一刹那好像整个舞台,整个大礼堂都暗了下来,心里好像瞬间被卸下了什么东西,但是一下子又没有其它东西填进去,空荡荡的。 眼神跟着老师走过去,直到被黑暗笼罩看不清,眼神就此涣散了。 直到肩膀被拍了拍之后他才好不容易缓过来,是阿明。 “走吧,其它节目要排练了。”阿明说。 黄法硾一下子有好多话想要小姑娘般哭着似的倾诉出来。 没了,真的没了,这么简单地没了,好快,好直接,像一把怪异高深的刀,从匪夷所思的角度切入原本就千疮百孔即将腐烂的肉。 上台前就说这次不行就不干了,但他根本没想过真的不干了是什么场景,被突如其来好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不行就算了吧”就一笔带过是什么感觉。 空洞洞的。 跟着阿明一起走到后台之后黄法硾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阿明也晓得黄法硾心中必定难受地很,却也不懂得安慰人,,拍拍他的肩膀,也不晓得说啥,就坐在他边上。 又过了会儿,排练的人渐渐多了,后台渐渐满了,都没有他们可以待的位置了,于是阿明带着“感觉”起来走路跌跌撞撞的黄法硾离开。 出去他们坐在一个奶茶店坐了大约一个小时,两个人没有什么话说,阿明时而玩玩手机时而又感觉了阴森气息似的不敢玩呆坐着。黄法硾靠在靠椅上抬头仰坐着,闭着眼睛。 一个小时之后黄法硾站了起来,带着阿明又回到了大礼堂,此时大礼堂热热闹闹的,是上午舞房排练的那个舞蹈,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棒子,棒子甩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台下其它演员各自讨论商讨着自己的节目,气氛很紧张,第二天就要正式演出了。 黄法硾带着阿明去了后台,去了舞房,收拾了所有的零零散散的道具,顺手拿走了其它节目原本用来搬运道具的纸箱子,把自己的道具往里头一放,拉上阿明就又走了。 “送你去寝室还是租房?”路上黄法硾问阿明。 阿明想了下说:“租房。” 到了租房的时候,阿明又说,“进来坐下?” 黄法硾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干脆搬着道具就进去了。 放好了道具之后阿明把他拉到了院子里,指着沙袋说:“我知道你很不好受,这两天我也挺不好受的,还被你拉着排练百八十次,实在憋得慌就打这个,你也试试吧。” 黄法硾推脱了两下,最后也不管了,猛的一拳打在沙袋上,沙袋猛地晃动了好几下,然后紧接着更多的拳影如同狂风暴雨打到沙袋上。 阿明慢慢走开,然后远离,到地下室那边把门一锁,然后出门去了。 就在屋子出门不远就有家商店,阿明买了三罐啤酒,拿了袋一次性杯子,买了几包类似于麻辣花生的零食,提着袋子又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走到客厅看见黄法硾累地躺在了地上。 阿明于是干脆放下了手中的袋子,也不招待黄法硾进来“喝一杯”了,直接坐在客厅玻璃前的地板上,抬头,看着天空。天空有些暗淡了,快要到傍晚了,这时间,要放在冬季已经天色昏暗了,唯独在燥热的夏季秋初,一天的时间延长到这么久这么久。 但哪怕这么久,自一大早上起床出门,这都要快天黑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心情还是骚动激动热血澎湃的,谁又能想到回来的时候血就冷了。 太阳慢慢从天空滑下去,另一端的地平线上好似月亮被一点点拉上来。 黄法硾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裤走进来说:“我要回去了。” 于是连道具都忘了拿,出了门就直接走了。 回去之后黄法硾就直接睡过去了,这几天心中的压力实在大地很,每天都是超负荷运转,是,节目没了,但也终于轻松了,虽然不是带着功德圆满的喜悦轻松下来的,但终归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十二点多钟他才被一个手机铃声吵醒。 一看是未知来电就给掐了继续睡。 待睡意刚好又要上来又可以睡去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还是那个电话,想了想,正好没处发泄,也不晓得是谁,接通就骂一顿! 想着就去做了,黄法硾一接通电话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里面先他一步传出声音: “黄法硾你在哪里呀?节目单上怎么没有你魔术啦?!” 是陈婷。 黄法硾心头的火气一下子没了。 “哦,昨天被砍了,我的魔术。” “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对魔术不满意呗,就没了呗。” “那你”对面疑狐的声音。 “怎么啦?” “还好吧?” “不久一个表演没了,小小社团而已,我还看不上呢。” “得了吧,我又不是眼瞎,昨天你都累地睡在地上了,这么拼哪有不在意的。” “好了好了。”黄法硾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不说了,我原本还在睡美容觉呢,全给你搅和了,毁容了你需要负责。” “怎么负责呢?”对方的语气带着调侃。 虽然不在边上,黄法硾还是红了红脸,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你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你出名了。”陈婷说,“你这两天一天换一套魔术表演的。头一天看见的都是演处人员,第二天就有演出人员的朋友特意跑过来看你们彩排了,结果和头一天完全不是一套,加上昨天老师的举动,现在你的信息被学校贴吧人肉疯传呢,好多人都表示心疼魔术组。” “所以你不是打电话过来问魔术怎么没了,你知道怎么没的” “不要在意细节啦,我想你听见你出名的消息会开心的猜给你打电话的呢。” 黄法硾忽然鼻子更酸了,很惨很惨的时候,稍稍意志力坚定些的都可能勉强扛过去,但突然之间如果有个大反转就不同了。很惨很惨的时候,人家和你说,你不惨了,苦尽甘来了,就好像和靠买豆腐供丈夫考取功名的女人说你丈夫高中状元了,这个时候就会鼻子一酸所有委屈都上来。 “那阿明呢?”黄法硾问。 “阿明啊,阿明可不是我们协会的,没有上学校热搜呢。” “” “无话可说了?开心了吧?不难过了吧?来大礼堂呗,好不容易空下来可以看着舞台上那群傻逼蹦上蹦下。” “我之前也是傻逼吗”黄法硾忽然一笑。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诶,我在和一个傻逼说话呢。” “那你呢?” “哦,看起来我们是同类啊,那还不赶紧过来和你同类待在一起?”陈婷在电话那头说,语气像是叱骂,但是轻飘飘的,听了反而舒服的很。 “好好好。”黄法硾说。 挂了电话之后,黄法硾跳下床,寝室里此时除了他只有肥龙在,肥龙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在玩手机还是玩着手机玩睡过去了。 他洗了把脸之后,依旧带了副扑克牌就出门了。 到了大礼堂的时候,那边的场面显然变化了,走廊扶手上贴满了气球,球形的,条状的,螺旋状的,爱心状的。 进了大礼堂之后,里面大部分人都穿的花花绿绿的,要么西装革履礼服裙摆。 “黄法硾。”有人叫了一声。 是陈婷,她正在一条走廊的中央位置,看见了黄法硾了就叫了一声,同时起步过来。黄法硾同时也走过去,当他们接近时候,黄法硾正想着要说点什么,手忽然被陈婷拉住,就往观众席前排走去,边走还边说: “晚点正式表演的时候都没有我们的位置,马上他们要来正式表演前的最后一次彩排了,会和正式演出时候一样的流程,我们坐在前排看下,晚上就不过来了。” 黄法硾真的闭上了嘴巴由着陈婷将他拉到观众席前排。 在彩排开始之前,两人就坐在那儿三三两两地聊天,原本听见陈婷电话里面所说已经心情就有些敞亮了,没有那么憋屈了。此时和陈婷乱七八糟天南地北胡乱说一通,心情居然都转变地特别好了,开心之余还额外使用了硬币,在陈婷眼前秀了几手消失出现转移的魔术,逗得陈婷哈哈大笑。 过了不多一会儿,真的有四个主持人,两男两女走到舞台上开始暖场。 黄法硾他们两个静下来认认真真地看着。 然后第一个节目,是独唱,一个矮个子的女孩子捧着对于她而言硕大的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开始唱起来,灯光熄灭,聚光灯对着她,五颜六色的彩灯在她身后一闪一闪的。 第二个节目居然是民族舞,一堆糙汉子穿着大白背心带着头巾在舞台上相扑动作一样的扑腾。 接下来第三个节目,第四个节目 黄法硾陈婷两人机坐在前排的位置,将舞台上看的清清楚楚,就真的静静地欣赏。 也不是完全没有看过这些节目,只不过这些天天天都想着自己的事情,哪有闲情逸致真正谈欣赏呢? 看着看着,两人居然渐渐入神,看见一些话剧小品当中原本不是那么好笑的梗都笑了出来,看见稍稍感动的地方两人都随着舞台灯光和音乐心情低落下去。 陈婷忽然转身抱住了黄法硾,音乐响着,灯光挥洒在墙上,地上,天花板上,方方面面,舞台上正好在表演小品,小品的演员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爱情来的就像龙卷风,我也控制不住啊,岳父大人。” 黄法硾转过身,也抱住了陈婷。 那么纤细,那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关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追寻光斑 “只要你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不算亏欠啦。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有欠来欠去的,要这么算大家都这么想,那些七老八十的爷爷奶奶那还能过到那时候——你没有做什么事情吧?”阿明说。—— 阿明发现了不对。 演出已经黄了好几天了。而且由于实践周(简单地说不需要上课的一周)的原因一周都没有课,此时寝室他也不想待了,这大屋子待惯了,对于还没有他现在一个房间大的寝室,真的不习惯。 但随即阿明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种感觉从发现墙上不小心一晃而过的光斑开始衍生。 第一次发现这个还是在排练魔术那会儿,并没有太在意,其后再次看见,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他拿手机下载了一种软件,可以用于录影,不是普通的录影,而是检测到房间有某物体移动的情况才会开始启动录影,评论说这软件差死了,检测到太阳透过鱼缸的聚光移动了也录影。 但这对阿明正好。 下了软件就把手机插上电源搁在客厅,自己带着备用机去的学校玩去了,一个白天之后回去查看手机,再一次看见了光斑,光斑不规则的运动轨迹显示它绝不是自然现象,而且时有时无,也并非就镜子那种反射,好像放射物本身可能是有些透明的。 他想到了望远镜。 此前他把玩过朋友的望远镜,反射出来的光斑就是这个样子。 有人在偷窥这里吗? 因为什么? 这屋子里在阿明看来总共只有三种可能会被盯梢的东西。 三楼的一箱子钱,地下室的一个神,还有阿明。 其中阿明是这三种东西当中,阿明他自己觉得最不值钱的,也是最不可能是会被人窥视的原因。 要是仅仅针对阿明,他反倒不担心。 剩下的,无论是一箱子钱和一个神,都令阿明担忧。 这个时候阿明才想到一箱子钱的来路。 什么来路呢?像这么一个从神堆里面死里逃生的神,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呢? 有可能是积蓄,毕竟一个神。可也可能来路不正,毕竟是一个神。 万一来路不正,就有可能是被仇家找上门! 而万一是窥探神的呢? 就更加可怕了! 为什么会窥探地下室那个神呢? 大约就是对方也知晓神的存在,这样子,要么对方本身也是一个神,要么对方和自己一样有个神的朋友。 那现在万一是被这种人物盯上了,孙鹏又不在边上,自己区区一届凡人,怎么可能抵挡的了? 但是现在还算有优势,那就是他知道自己屋子被偷窥的事情应该还没有被对方知道。 他需要反侦察! 第一步需要知道窥探他的人的具体位置。 那就要先去一个可以看见所有能够偷窥他屋子场所的地方。 他已经看好了,附近有一栋楼,一楼开着饭馆二楼画室,三楼拿出去租房,四楼就是一个大天台,关键是,由于一楼和二楼的特性,总的大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关上,天台可以很容易地上去。 而这栋楼,又是屋子附近视野最开阔的一栋楼。 想通了这点,阿明就直接走了过去,但是当他跨入这栋楼的大门,刚刚踏上楼道的时候,忽然想到,这栋楼本身已经是视野最好的了,那有没有可能,偷窥他的人就在这栋楼呢? 又思考了下,附近最近的一家餐馆就在自己眼前,如果一个人要偷窥阿明,并且不希望错过什么事情,这个时候人的本能总克制不住吧?那又会在哪里吃饭呢? 而此时,恰好属于正中午,属于午饭时间。 想到这一点当即缩回了踏在楼道的脚,转向餐馆。 附近有很多民宅,但这个餐馆缺是这一圈短距离唯一一个餐馆。 于是在大家伙吃不着饭或是吃不了饭的情况下都会自然地来这里吃饭——好比家长在外面上班但是却回家休息的学生。 餐馆里大都都是穿着校服的人,阿明的意图虽然是在找寻那个偷窥他的人,甚至可能那个人此时也就在这里,但是他还是有点胆怯地没有光明正大地看一圈饭馆里面的人的面貌。 他选择了一个角落的位置,面向大门,眼睛时不时扫一眼位置上吃饭的人们,但主要都是盯着大门。所有吃饭的,吃完饭的,都会经过那里。 “吃点什么?”一个中年左右的妇女,应该是老板娘,过来看着他。 “有菜单吗?”阿明说,眼睛扫了一眼对方,但立刻把目标重新锁定在门口。 “有有有。”妇女叫喧着转身回到柜台,从一叠收据低下抽出一张略显破旧的菜单放在阿明面前。 阿明把菜单立了起来看,因为这样子可以在看账单的时候,大门依旧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鱼香肉丝。”阿明说了一个第一眼看见的盖浇饭类。 “好嘞。”妇女拿起菜单转身回去,然后冲着柜台后面的一个窗口大叫了一声:“一个鱼香肉丝盖饭。”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刚刚那个妇女端着一盘盖浇饭放在阿明桌子上。 阿明看了一眼,看起来味道并不差。 他吃的很慢,因为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盯着门口,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阿明终于结账走开。 这次观察一无所获,看似并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目标。 走出饭馆的时候阿明再一次踏上楼道,在经过画室的时候,透过门缝悄咪咪地看了一眼门内,画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他继续爬到三楼,三楼门紧锁着,他又爬到四楼。 四楼的天台总地来说还是很开阔的,也没有放多少东西,只在一个墙边沿边缝放着些花盆之类的东西。 他走到天台边沿——果然,视野非常地开阔,包括看他屋子那边,也是十分地清晰。 他赶紧检查了下地面有没有什么痕迹。 但无奈没有福尔摩斯那种勘察一切细节的能力,于是依旧一无所获。 好在自己还是记住了那个位置观察他屋子是最好的。 回去之后他立刻网淘了一个微型摄像头,他多次在新闻上看见说某某宾馆老板用心良苦在自己宾馆房间里安装微型摄像头,满足以及某些方面的欲望。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动用这种东西。 在等待物流的这几天里,他每天都会去一次饭馆,每天都会去一次天台,但依旧地一无所获。 直到实践周结束,课程重新开课的时候,还是没有结果,光斑的情况倒是好久没有出现了。 但依旧让他担忧,毕竟无论是楼上的还是楼下的东西,都让人难于入睡。 他也不是没有把光斑的情况和孙鹏说过,毕竟他是一个神,如果他可以回来,那这些事情估计也不需要他担心。但发了他的消息一直都没有回复,这让他愈发地紧张。 实践周结束后第二天,微型摄像机终于到了。 当天他收到物流消息的时候就直接翘了课,也不管了,去拿了摄像机直接去屋子。等把摄像机怎么使用,待机时间,内存时间统统都搞透的时候,天色又晚了。 这时候他看了一眼手机。 黄法硾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你走之后老师又点名了。” 不晓得是否大学都是如此,这座大学居然明文规定允许每个课程旷课两次迟到早退五次。 既然是这样,那自然也无所谓了,一次而已。 他匆匆出门到了附近那栋楼,把摄像头悄咪咪地放在了天台的一个角落,放好之后走进,然后走远,检查了三次隐秘性。接着又拿出来,把刚刚录下来的东西看了一遍,观察清晰度和角度的问题。检查完一切之后吧摄像头放好,回去了。 路上的时候又收到一条黄法硾的消息:“现在有空吗?可以去你那边吗?想找个人聊聊。” 阿明想了想,觉得现在这房子里多一个人都是好的,于是回复:“我在租房这里,你现在过来吧。” 在他到屋子里不久后就听见摩托引擎的轻微轰鸣声。 也不管有没有收到黄法硾“到了”的消息,阿明直接开了门,果然是黄法硾来了。 黄法硾带了两罐啤酒,一些龙虾,螺丝之类的小吃,进门后直接把东西放在了客厅茶几上,打开,同时也撬开了啤酒,给了阿明一罐。 “怎么了?”阿明问。 黄法硾欲言又止,最后摆了摆手猛喝了一口啤酒,说:“先喝酒。” 阿明陪着他灌了一口啤酒,捡了一个小龙虾拨起来。 既然对方还没有准备好说,又表露了想说点什么,不如先等等。 果然,一罐啤酒快要喝光的时候,黄法硾终于说了:“陈婷,你们这两天还联系吗?” “这两天没有了诶,怎么啦?”阿明忽然想要调侃一下对方,同时说玩笑话也可以减轻自己此时此刻的紧张度:“忘不了于是想撩吗?” 黄法硾白了他一眼说:“协会晚会那个时候,你去了吗?” “我去那里干嘛,又没有我们节目了,我也不是协会的人,去那里干嘛。” “我去了,在彩排的时候。”黄法硾又灌了一口啤酒,然后摇了摇罐头,听见里面已经没有了液体流动的声音。 阿明想到了那天超市买来的几罐啤酒,说:“等下,我去拿酒。” 不多时他就提着袋子来了,从里面拿出三罐啤酒和一些零食。 黄法硾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怎么会买这个?还在袋子里,之前并没有喝的打算吗?” 阿明笑笑说:“这是我们节目被刷那会儿,我看你心情不好买的,后来你忽然就走了,你的道具还在我这里呢,酒我也没动,和你道具放一起了。” 黄法硾再次摆了摆手说:“道具先你这边放下,我宿舍嫌弃我占地方的一堆的道具。” 然后顿了顿说:“谢谢你那时候的好意了。” 阿明替黄法硾打开一罐啤酒放在黄法硾面前说:“你要说陈婷什么事情呢?” “我嗯”黄法硾欲言又止。 “怎么了?” 黄法硾轻叹了口气,很艰难似的说:“我想撩” 阿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果然如此。” 接着阿明又说:“我猜你其实想说的不是‘撩’这个词汇,这个词汇听起来并不舒爽。我猜你想说的是,你想让她做你女朋友。” 黄法硾硬着头皮似的点点头。 “那干嘛表达地那么艰难,吓我一跳。”阿明说。 “难于说出口很正常吧?这事。”黄法硾有点疑惑。 看着黄法硾愣愣的样子阿明又笑出声来,转而忽然记起什么事情来似的,说:“你该不会没有恋爱过吧?” 这下子,黄法硾好像吃了瘪似的,也不说话也不点头,看着阿明。 “好了好了,也正常了,多少人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尝过这种滋味。”阿明感觉像是在安慰,但憋地黄法硾更加说不出话出来。 “你刚刚说协会彩排那天怎么了?”见到黄法硾不吭声,阿明说。 “我和陈婷一起去看的,她把我从床上电话叫醒,叫我去的,就我们两个,坐在观众席上,然后我们还拥抱了。”黄法硾说。 “哦。”阿明好像恍然大悟,自言自语似的说,“我就说当天陈婷管我问你电话干嘛。” “你给的?”黄法硾好像吃了一惊。 “对呀。”阿明说,“然后过了不久陈婷还叫我去学校贴吧给一条关于协会活动的消息点赞评论,也让我跟着可以的话也在贴吧发些这活动的事情,当然要求主要说魔术的事情。” “你们做的?”黄法硾又吃了一惊。 “也不算吧。”阿明说,“贴吧第一条关于活动关于魔术节目的消息不是我们搞的,协会自己写的,就是带了一笔可能会有魔术加盟。只是被陈婷看见了,然后她死活写了好多条,还拉着边上人宣传啥的。” 黄法硾摊在了沙发上,又闷了一口酒下去。 “当然她原话是让我别和你说的,但是我现在都知道你心思了,说了应该更有助于你们的关系吧?”阿明说着,拿起手上的酒,把身子探过去拿就碰了一下黄法硾手中的酒,随后自己喝了一口。 黄法硾也喝了口,然后说:“忽然感觉自己好亏欠她诶。” “亏欠?” “是啊,你看,她都做了这么多。” “只要你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不算亏欠啦。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有欠来欠去的,要这么算大家都这么想,那些七老八十的爷爷奶奶那还能过到那时候——你没有做什么事情吧?”阿明说。 “没有。”黄法硾摆摆手说,“我就是不知道接下去怎么对她了。” “正常就好。”阿明说,“真羡慕你呀,这才大学多久呀,主动有这么娇艳一朵鲜花插你牛粪上。” “去你的。”黄法硾伸手拍了一下阿明笑着说。 接下去的聊天就很自然了,毕竟黄法硾已经把原本对于她自己而言比较难说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但是他三两句提一下陈婷,这让阿明实在有些“单身狗的难受”。 一直聊到酒喝尽,零食也吃完,阿明说:“在这边睡吧,就不用回寝室了。” 黄法硾就带着醉熏,拖着脚步去了卧室,沉沉睡去。阿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天台,心里想了想,出了门,拿回了摄像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光斑源头 有时候动脑子比动身子更让人惊讶。—— 摄像机里如果有什么,那么阿明势必会有担心的感觉出来,但至少心里踏实了。而如果摄像机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才是空荡荡的难受。 黄法硾的插曲是一下子就过去了,屋子又回归只有阿明一个人的时候。 一连几天,每天深夜阿明过去拿摄像头,看录像,换电池,然后重新放过去,但每天都一无所获。 “难到是自己思路错了,根本就不在那个天台。或者,就着这些天光斑都没了的情况来看,难道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阿明这么想。 没有一点收获的事情会让人难以坚持,好比在盐碱地种植仙人掌。 想到这个的时候,阿明心已经累地很了。 他忽然好后悔那时候自己走进地沟油一条街干嘛,平白无故摊上了这么多的事情,生活就该平平静静的呀! 如果那时候不是他进去了,想想看,倘若是黄法硾那种人进去了,他的个性估计可能还会乐在其中,哎,墨菲定律吗?偏偏让阿明这样子的人遇上这种事情。 一天查看一次摄像头于是变成了两天一看一次。 又过了一周左右,依旧毫无进展,阿明快要放弃了,大概一切都是自己无畏的猜想。 当他最后一次从天台拿下摄像头的时候,他都不准备看了——反正依旧的一无所获。 学校的课程里面,到此时已经又有几门课要结课了,结课就意味着需要交作业或者需要课堂考试。 现在他除了屋子的事情之外还需要担心课程的事情,其中就有一门是考试形式的。 但是自从地沟油一条街发生了事情之后一连串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好好学习过,关于课程的内容真的是一概不知。 只能复习。 或是作弊。 他学校关于仅仅课程考试,作弊方面抓地并不是很严,大都只要不要明目张胆地和老师说“我马上要作弊了,通知你一声。”就没有什么问题。哪怕不小心被老师看见了掏手机出来直接搜索题目答案,老师一般也之后拍拍肩膀说,把手机交上来,其它并没有什么关系,除非有学生自己窝里反要闹,这样子老师才不得不慎重对待,但这样子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发生。真有人这么做害的大家的课程成绩受到影响,那么这个人也会受到几乎所有人的鄙夷奚落,以及冷暴力。 但是关于作弊还是有一套的。 毕竟可以让你悄咪咪地作弊,但时间总归放在那里,总不能让你无界限地一直考下去吧。 因此就需要前期准备了,也需要归纳考点,需要看书吧考点内容偷偷记下来,这样子可比网络搜索还要方便点。这就说明,作弊也是需要学习的。 阿明班级里面不止他选择了作弊,大多数人都会如此,只是一个课程,一方面影响学籍总体,一方面又不是那么重要。 就他知道的,他寝室一伙人也是相同选择,黄法硾也选择了作弊,还有黄法硾寝室几个人,包括了那天地沟油一条街街头“跌”出来的光头也是。 这件事情如此地普遍,都成了所有人的潜规则了。 待到阿明把书上理论归纳地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第二天也就是考试了,虽然急迫了些,好在并没有耽误什么事情。 只不过一旦事情做好之后,人就会闲下来,实在没有事情做了,阿明才在租房又将摄像头拿出来,插到茶几的电脑上,身子往沙发一躺,半眯着眼睛点开了录像,同时点击了加速。 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一直以来,录像里面的内容最多的就是三楼租房子的拿着衣服到天台晒,而且按照频率都是三四天一次,那个观察他屋子最方便的地方,一直都没有看见有人久待过。 就着光斑消失了的线索,加上天台一直的没有踪迹,大概率这次事件会从此变成一个谜题了。 就在阿明意识松懈下来的时候,电脑屏幕上白天也转入黑夜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人影,看手上,携带着的正是一个小型单筒望远镜,待着的地方,正好是天台最方便观察他屋子的地方。 阿明差点拍桌子起来。 为什么会是他? 没有任何线索展示可能是这个人呀! 光头! 阿明赶紧点击了录像的正常速度又看了下去。 摄影里光头拿着望远镜在那里待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左右,其后才离开天台。 阿明保存下来录像,上传到手机,看了看天色,虽然有点黑了,但还不影响行动,事实上有很多人都还在这个时间点吃饭散步。 阿明带着手机就赶往学校寝室楼,去往光头的寝室找他理论。 但是并没有光头在那里,寝室只有两个人,一个黄法硾,另一个大家都叫他文青的人。 黄法硾看见了阿明询问:“怎么啦?” “光头呢,找他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他不在,每天这个点都不在的,去体育馆打球去了。” 阿明听完就“哦”的一声要走,黄法硾继续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管他要点资料。”阿明搪塞过去。 “哦哦,好的。”黄法硾说,“他应该在体育馆网球那块地方,最近他羽毛球打腻了练网球来着。” “好的。”阿明说完就去了体育馆。 体育馆说起来也并不算大,整个体育馆一楼的空间也只够放下四个篮球场,两个羽毛球场的,楼上专门给练跆拳道的,练瑜伽舞蹈类的使用。 但后面就在体育馆旁边又新建了一栋,里面放了乒乓球场和网球场,也勉勉强强在大家口中被算是体育馆,但它实际上挂着的牌子是乒乓球馆,估计是不好说“乒乓球和网球馆”,才只取了普遍被用到的一个区域起名字。 走进乒乓球馆的时候阿明差点被一个乒乓球砸在胸口,那群子壮汉一个个打个乒乓球都恨不得开天辟地的。 走到网球场地的时候,网球场地有铁丝网拦着,透过铁丝网,果然看见光头在那里。 阿明憋着一股被监视的火气冲里面喊:“光头。” 光头立刻就听见了,因此注意力被转移,球从身边滑过。 “不打了不打了,天色也黑了。”光头停下来喘气。 “好的,那边有人叫你。”对面和他打球的人指了指阿明。 “我听见了。”光头说,然后才看向网球场外,等看见了阿明的时候忽然愣了一愣。 “我出去下。”光头说。毕竟自己偷窥过铁丝网外那个人好多次,忽然被人家找上门还是有点紧张尴尬和不知所措的。 “去吧去吧。”和他打球的人说,“我休息会儿。” 走到铁丝网外光头问阿明:“怎么了?什么事啊?” 阿明心里一想对方还在装蒜,原本打算直接对峙的,但转而念头一换,嘲讽的语气油然而生:“和你打球那大个子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这话说的光头一懵,都感觉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问:“什么?” “我说对面那大个子——”说到后面的时候阿明嘴巴朝着网球场内故意提高了语调:“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乒乓球场很大,也很空洞,原本主要的声音就是各个球撞击的声音以及大老爷们“嘿咻嘿咻”的听起来怪怪的喘气声。这话一出,顿时在球场里回音四起。 差不多多半的人停下了球看着他们。 光头其实本身并不是光头,只是喜欢短短的头发,干净利落,由于每次理发都会减比寸头还短的头发才被戏称光头,但这一下子,好像脑袋上的头发都长了,扭曲着纠缠在一起。 只看的所有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光头一口气差点没有憋过来,阴着脸看着阿明。 阿明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回声,原本只是想气气光头,所以提高点音量让他在朋友面前尴尬下,结果一不小心没有刹住车,这回音都吓了他自己一大跳。自己听见回音的时候话已经出去了,也没有收回去,说完话的时候,脖子差点红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底下去。 光头看了下四周,阴着脸对阿明说:“走,出去说。” 然后猛一推阿明的肩膀。 光头喜好运动,膀大腰圆的,手臂差不多和常人大腿一般粗细,这一推让阿明顿时差点跌出去。 但是介于就刚刚发生的回声,和反正到外面也是一样的聊,阿明也没有说什么,就和着光头一块儿出去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被驴踢了还是脑袋踢驴蹄子上了?!”一出门光头立刻破口大骂。 阿明原本是来找光头对峙的,但场内那几声令人尴尬的回音使得他都快觉得自己错了,结果被光头这么姨妈,顿时火气重新上来。 “谁有病?要不要我把你拿着望远镜偷窥的事情和他们都说说看?偷窥个男的,还不准说你性取向有问题了?”阿明说。 这下子反倒光头吃了瘪,脑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谁偷窥了?” 阿明掏出手机:“我这里有视频,记录了你在天台上” 讲到这儿,忽然被光头一拽再一次拽远离了球馆。 光头听见对方说自己偷窥的时候就反应到了自己的确拿望远镜看过阿明现在住那个房子。那是因为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和阿明遇见的那个“特殊场合”——即自己在地沟油一条街看见一个瘦弱的家伙一圈打爆一块石板之后——在哪里之后,还翻查了那几天的点名册,恰好阿明每节课都不在,怎么不让人生疑? 自己后面又重新回到地沟油一条街之后,在那个事情发生的巷子里转,结果发现了什么呢? 一把刀! 直直插入水泥地面的一把很小很小的一把刀! 刀前还有一些刮痕,仔细看过去,居然是五个字:当做没看见。 这下子,就更加让人疑惑了。 当做没看见?给谁看的呢?当做没看见什么呢? 而阿明呢,自己也打听过,他的确是个本地人,但自己家在学校好远之外,而且家庭也并非大富大贵,他住的屋子又是什么情况的呢?租的?租了一整栋? 恐怕想到知道这些的人,除了过分相信他人并且时常神经大条的黄法硾谁都会怀疑吧? 不,恐怕只是黄法硾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想罢了,不然也会怀疑! 很自然地,光头他就开始关注那栋房子了,开始偷偷观看里面的场景了。 但连续一段时间之后,他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也就放弃了——恰好是阿明黄法硾排练魔术那会儿——直到前段时间空闲下来又想到这件事情,才又过去偷偷看了些时间。 当阿明提到“偷窥”这话两个字的时候,光头脑子里所有事情都翻动起来了,等听见对方说了“天台”两个字,赶紧拉他远离人多的地方。 阿明就真的任由他拉扯着,走到田径场中央位置,终于附近没有闲人的时候,光头停了下来说:“你监视我?” 阿明一个冷笑:“这不是我该说的吗?” “不然你怎么知道天台?” 阿明语气冷冷的:“你真的是业余,望远镜反射的光斑被我发现了,我料准了附近最有利的观察点,在那边安装了监视器,看见了你偷偷摸摸的身影。” 听了这话光头顿时明了,但谁料的他脑子里各种念头转了个便之后忽然语气硬硬地说:“天台上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我保证不是针对你,你不要把这事情说出去!” 一方面阿明听着这话更加地生气,另一方面,也是他最想了解的,阿明问他:“那你是针对什么?” 这话问的光头一懵,关键不是他不能说,是不好说,自己在自己的寝室说过一次这个事情,还对着许多人说过这个事情,结果被当做了逗逼,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还针对于这个事情展开了调查。要是真和阿明有关系还好,要是没有关系,得了,又在一个人面前没了威严,哪怕自己高高壮壮地也震慑不了他。 想到自己高高壮壮这一点。光头猛地提高了语气:“什么事情你丫别管,我也不会再看你屋子了,但你要再敢这样子搞我,我弄死你。” 说着推了阿明一把,阿明抵不住力连连倒退两三步差点跌倒,就看着光头直接走开了。 愈发地气愤! 原本是他在理的一场对峙,结果居然还被威胁了! 阿明越想越气,但有没有办法,的确光头高高壮壮,而且和他玩的一伙人都是高高壮壮的,自己的伙伴呢?孙鹏也不在,和室友关系也不算铁,难不成黄法硾用魔术道具砸他们吗? 回去的时候阿明差点把自己录有视频的手机给砸了。 到了屋子之后也是如此,有由得心中yy自己倘若没有这么普通,身怀绝技或是运气够好也能入了神位,将会是什么场景。 想着,看见了沙袋就出去打了两拳,结果忽然莫名地想到了前段时间黄法硾也在这边打拳。 黄法硾有什么呢? 黄法硾也不身体健壮,他也不家财万贯,也没有特异功能,但他给人感觉往往可以创造些什么似的。 那靠的不是体力,不是结实夸张的肌肉,是知识和智慧。 有时候动脑子比动身子更让人惊讶。 阿明想到了第二天的考试,以及光头准备了作弊的事情 第二天他早早准备了一张白色卡片,提前来到教室,看好了光头坐的位置,在卡片上写着“注意第四排第三个男生,他在作弊。” 然后偷偷把卡片放好。 考试开始的时候他也不去作弊了,反正学校管的也宽松,其实考卷并不会检查地特别仔细,大都写满了就可以打及格了,作弊原本就是提高分数用的而已。但是作弊被举报可以使之彻底挂科,并且给予处分,情节严重不思悔改的话甚至留级一年。 他写地特别地快,写完之后观察了附近的大家,都只写了一半左右,有小批人还在搜查着手机上的内容。 他看了一眼光头,正在偷看小纸条,纸条被压在卷子下面,如果过来收,应该很很容易。 他站了起来,同时把卡片放在卷子低下,这样子从上面和侧面是看不到卡片的。 然后将卷子和卡片一起放到了讲台桌子上,老师坐在讲台边上,好奇看着这个提前交卷的学生,忍不住想要拿起卷子看一下 阿明快要离开教室的时候,转头,用冷漠以及带着恨意的目光,看了一眼光头,光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头和阿明对视了一眼。 阿明赶紧转头离开了教室。 就在脚步踏出教室的时候,余光看见老师从讲台边上站了起来,目光正朝着光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非也非也 他见过那张脸,见过好多次,在那个摄像头拍摄的视频里,不是光头,不是他,或者说不止他,还有另一个人在一直默默窥视着这里,那个租在三楼的人,时而到天台晒衣服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去天台,因为他就住在那里,他的窗口就很适合,根本不需要在天台—— 小抄被查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至于处分的事情,过了两天教务处就贴出了公告,上面显示光头作弊被抓收到警告处分。 这在阿明心中都感觉有点轻了。 阿明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每个人多多少少在人生某段时期都会特别渴望听见别人对他的评价,那是一段自我怀疑的时期,非要从人家口中说出来什么,自己才能坦然接受。 阿明此前听过最多的评价就是他这个人总是缩在平凡而且甘于平凡里面。 最近再想想这个问题,阿明都会有点笑出声音来。 平凡的人总会觉得息事宁人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如今看来,阿明并不再如此去想了。 而自己又同时一方面接触凡人的魔法——黄法硾的魔术,一方面又接触着人以外的品种——神。 自己似乎不再那么平凡了。 他不再处处思考让某件事情熄火下来的问题,就像光头这次,他考虑的就是:你胆敢威胁我? 每个人都是会变的? 此前阿明觉得自己绝不会改变——那样子多好啊,干嘛要改变? 但是随着自己遭遇的事情,有些东西,总会一点点改变的。这不禁让阿明自己都有点害怕。 接下去几天,阿明过去上课,就察觉有道目光恶狠狠地看着他。他知道是谁,整个班级除了光头还能有谁? 但又光头又能拿他怎么样? 阿明并不是特别害怕,毕竟他反应过来了,这里还是学校,他光头的确人高马大,但还能拿他具体怎么样呢? 倒是黄法硾那边,又找上了他。 “我有一场演出,可以做我助手吗?”一天周三的晚上,黄法硾也没有手机上提前和他打招呼,直接敲开了他家的门这么和他说。 上次协会魔术表演事件结束之后,虽然所谓贴吧上黄法硾出名的消息只是陈婷伪造的,但消息毕竟摆在那里。 学校各个社团,那么多的人,也总有人会看到这消息,看见了这消息之后,如果恰好需要节目,又觉得魔术这个噱头吸引人的,当然会主动联系黄法硾。 一个以读书为缘由建立起来的社团,名称就叫读书社。 读书社这次举办了读后感大赛,要求参赛选手先写出一篇好的读后感,然后针对读后感发表演讲,最后决赛居然是要到平常开讲座的地方,再就着自己的写读后感的书发布演讲,或是表演。无论上台人员,只要抓得住台下观看老师的眼睛就可以取得胜利。 这不,就有一个叫做余文兵的选手在复赛,就是第一次根据自己读后感发表演讲的时候说的一塌糊涂,所幸他读后感写的实在不错,评委也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问到他万一他进入了决赛之后,会怎么做。 他平时也是个喜好刷贴吧的人,恰好前两日在贴吧上面看见过关于魔术的消息,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他听过一个有趣的梗,说一个老农看着自己儿子到了结婚的年纪,又不想媳妇平淡无奇,就跑到美国总统面前说,我儿子是某银行副行长,如果你女儿和我儿子结婚,你乐意吗? 总统一听,银行副行长啊,要真是自己女婿,对自己发展多好呀,女儿也生活也会过的很滋润,就同意了。 然后老农又跑到某银行找到行长说,我儿子是总统女婿,最近找工作,你这不是缺个副行长吗?我儿子上可以吗? 行长一听,总统女婿,这银行如果打这个宣传一定对发展很好,也就同意了。 当时余文兵是拿他当做笑话看的,直到评委怎么问他的时候,这个梗忽然冒上心头:“我有个会魔术表演的朋友,你们可能看学校贴吧也看过他,我会找他助场。” 顿时几个评委简直肃然起敬。 复赛的几个评委并不是老师,也是学生,平常也会刷贴吧,也看见过那个魔术师的消息,就低下评论和见过魔术的人的口口相传,他的魔术很是不错,如果决赛里面真的有魔术,再好不过了! 于是很自然地,余文兵进入了决赛。 然后他便通过种种途径要到了黄法硾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请求他这个空降兵的出现。 余文兵打电话过来直接和他说了有演出给他,完了还有评奖,有学分,还有奖品,奖品也归属黄法硾。协会表演被取消那次,黄法硾就想着希望可以重新站回舞台,原本和他说啥都没有也许黄法硾都会兴冲冲上台,现在除了表演之外还有学分和奖品拿,黄法硾自然义不容辞。 又问了场地如何,余文兵说是讲座用的场地,黄法硾顿时明了。 讲座用的场地比大礼堂小好多,估摸着可能连四分之一都没有,但是还算是个中型场地,也足够黄法硾发挥了,而且甚至更好,毕竟他一直以来主要专注的还是近景,对于她而言,舞台太大准备时间也就长了,熟悉度也不够。场子小,那简直就是一半的舞台一半的近景! 但以如今他掌握的魔术而言,倘若有个助手,表演起来的东西会更加的好。 于是他就找上了阿明。 他这次设计的魔术流程比之前协会表演时候设计的更加精简,毕竟从那个时候起,他几乎天天都网页上看前辈们表演的视频,同时开始学习新的东西。 这也没有办法,他和陈婷之间至今没有真正意义上确立关系,意思是说,没有任何一方说,我们是情侣了。甚至自从大礼堂那次拥抱之后,他们之间连手都很少牵,只是有时候两个都没有课时候出去玩,黄法硾坏坏地走在陈婷边上很近,趁着摆手的时候,牵住对方的手,对方也不拒绝,就这样走着。 而大多数时候,当他们话题聊尽的时候,黄法硾就会给陈婷表演魔术,但不能每次都是那么几个呀。虽然黄法硾本身会的魔术也不算少,但总有表演完的一天,因此他这开始又大量学习起来,以防不时之需。 这段时间并不算久,但黄法硾的天赋的确高,功底再一次上升不少,特别是表演方面,他参考了多位大师的方法,原本目的就是希望可以让陈婷觉得更加有趣,但也并不妨碍正式场合上的用途。 他这次的魔术,整个节目就是从中间一分为二,前一般演讲和魔术参半,而且包含多个魔术节目,后一半其实特别短,而且只有一个魔术,也没有语言,只有动作和大气氛的音乐,但是在如此衬托下,场面会显地非常地壮阔。而且无论什么东西,高潮的时间毕竟不能太长,否则反而失去效果。 前一半的魔术大都很简单,但很视觉化,类比于利用一种叫做“凝固粉”的魔术道具,使得水杯里面的水变成冰的样子,类比于用很细很细引线吊起一张纸使之看起来像是悬浮。 而最后那个魔术,说起来,也不算难,利用了人类大脑的视觉联想能力——在整本大本的素描本的一张纸中间位置剪掉一小条细细的开口,开口里面放一张差不多宽度的纸片,纸片最上面用上了那种很细很细的隐线,隐线的一端连接了纸片,一端贴着整张纸往上延伸绕过素描本最上方再向后绕去,留出一头在素描本的后面。总的结构就是拿素描本最上端当做滑轮,素描本后面的线可以人为操控,前面一端连接纸片,如果手在后面朝下拉动线,纸片就会沿着细细开口上升。 然后在纸片露出细细开头的地方,以及两个侧边提前画好黑边,对应剪开口子的纸上,用铅笔细细描下一个顶部恰好是开口的方框。 在表演的时候,仅需要第一次将素描本的的正面背对着观众,正面朝着自己,用白板笔画下铅笔描下方框的一条边,与纸片上的黑边融合,看起来像是倒写的“l”,然后给观众展示,其实这时候真正纸面上只有一条线,但观众会想当然以为你画了一个折角,接着一笔一笔画下方框其余两条边,看起来像是在纸上画了一个方框。最后展示效果的时候,仅仅拉动隐线,就看见纸片上升,方框拉长了一样。 所有魔术最精妙的地方在于,可以部分检查,以达以假乱真。这个魔术最开始是不能检查的,但是在这张展示效果的下一张纸,是一张空白的纸,再下一张,是一张画了拉长后方框样子的纸,表演结束后一次翻开三张纸到背后,撕下翻页后上面第一张,就是提前准备好的那一张,那张就可以检查了,巧妙的在于,展示魔术效果的那张纸,此时也被一张空白纸遮掩着。 视觉化的东西一直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好比两部内容差不多,情感差不多,人物差不多的电影,大多数人会选择看特效做的好的哪一部。 配上大场面的音乐背景,和黄法硾一部分肢体动作,绝对可以引起狂欢! 这次需要阿明做的也非常简单,因为这次的表演是接下的活儿,还需要联系联系读后感的内容,所以黄法硾只负责效果,道具准备,道具操作都由阿明来做,做的其实也非常非常的简单,无非就是拿个已经倒了凝固粉的杯子,丢一团包裹了隐线的纸团,拉下素描本后面的丝线,等等而已。 由于这次设计的简练,根本不需要阿明做太多的事情,反而是让阿明学习到了更多的东西。 但就着黄法硾的性子,还硬生生在屋子里监督阿明练习了半个小时的递杯子等,才放心下来离去。 等黄法硾走出大门之后,阿明顿时露出苦笑,怎么黄法硾在实现自己的目标时候,非得拉上自己呢? 不过也好,大学生活里面,室友并不是关系那么铁的,有个随时找他的朋友在,心安不少。 练了半个小时的递杯子这些,阿明都有些累了,想了想,到了主卧室拿了两个针筒就准备去地下室给胖子打完针睡觉了。 自从那次他因为大礼堂排练,差点没来得及给地下室那个神打针这事情发生之后,每次他都不是周四给那个胖子打的针,都是周三晚上睡觉前给他打的针,为此还特意设置了脑钟,这次他的闹钟还没有响,但是既然已经想要睡觉了,干脆就打完针关了这一天的闹钟然后立马去睡觉。 但是当他刚走进地下室之后,忽然听见“咔嚓”一声,从一楼大门传来,是开门的声音。 黄法硾又回来了? 阿明想着,觉得要先把地下室关上,在和黄法硾侃会儿。等黄法硾走后才能继续打针了。 但随即他立刻反应过来,黄法硾根本没有大门钥匙呀,怎么进来的?怎么开的门? 孙鹏! 他终于回来了? 阿明随手把两个针筒放在地下室的桌面上赶上一楼。 一楼大厅还是空荡荡的,但是大门真的是开着的。 卧室? 阿明走进主卧室打开灯,空无一人。 另外一个卧室? 阿明转而走进这些天自己睡着的房间。 正要打开灯,忽然腰间好像被摁了个东西上来,一阵酥麻从腰上往全身侵袭。 随即阿明就要倒下去,虽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但在倒下去的时候阿明还是尽量让自己转身,看见电棍火花下映射着的一张脸,他见过那张脸,见过好多次,在那个摄像头拍摄的视频里,不是光头,不是他,或者说不止他,还有另一个人在一直默默窥视着这里,那个租在三楼的人,时而到天台晒衣服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去天台,因为他就住在那里,他的窗口就很适合,根本不需要在天台 被电棍电了的感觉迷迷糊糊的,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就连自己摔落在地面上,脸蹭着地面擦动,大脑都接受不到多少触感,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似的听不清周遭声音,反倒是视力,虽然模糊,但是还能够看地清楚。 他忽然模模糊糊透过墙与墙自己的隔系,看见了大门又有大约四五个人进来,其中一个好像试图阻拦另外几个人,阻拦的那个人好像是,不,就是的,是黄法硾。 电他的人也注意到了声响,嘴巴里好像抱怨似的嘟囔了句什么话,往黑暗里面走去。 阿明好想喊点什么出来,但是嘴巴舌头都一点也不受控制,半点声音发不出来,眼皮也是了,好沉,好沉慢慢压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致命来客 他想着,然后光球落到了他的身上,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由得闭眼大叫。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外面下着小雨—— 黄法硾拦着的是光头几个人。 共加上光头是三个人,另外两个他都认识,因为之前时常会跟着光头一起去他寝室玩,是光头一起运动的好友。一个叫做“表白”,据说是曾经一连表白了十三个女孩子,每个女孩子都在拒绝他,因此得了这个外号。还有一个叫标叔,因为长相略微老成,名字当中又有个标得此名称。 和他们一路纠缠的原因也很简单。 自己的车子已经到期了,还给了车行,因此自己走路着回去,但恰好看见了光头几个人杀气腾腾地过来,自己嘴欠问了句怎么啦,结果说是去找阿明麻烦的。 这还得了?一面是目前大学里面最要好的朋友了,一面是室友加熟人,自然是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于是真的自己就把他们一路拦到了屋子这边,他们也一路不听劝,本来想着到了门前,让阿明在里面死活不开门结果一过来居然大门敞开! “门都是开的,阿明他不在里面啦。走吧,不要这样子。”黄法硾说。 “黄法硾你让开,我们不针对你。”光头这句话已经说了一路了。 黄法硾也耐不住性子了,他本来性子也不算好的,一路了,这三个人都不听他说什么,干脆一甩手,叫了一声:“为什么?” 光头古怪的眼神看了看黄法硾:“你真猜不到假猜不到?” 这回轮到黄法硾懵了下,“什么?” “我被处分的事情。”光头阴着脸说。 “那不是你作弊吗?”黄法硾说。 “你之前有见过别人作弊被抓的吗?”光头说。 “你怀疑是阿明举报了你?” “不然还有其它可能吗?”光头说,又要进去:“你让开!” “一定有什么误会。”黄法硾赶紧又展开双臂,试图把他们拦出屋外,让他们赶紧回去。 这时候表白忽然叫了一句:“我看见他了,墙后面有身影缓过去!” 这边所谓的墙,源自于房子的结构,大门进来最直观看见的就是一整个大厅,并不能很直观看见卧室出口。 而光头一听这话,原本被黄法硾拦的力疲似的好像随时真的要被劝走了,但立刻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刻充满了力量,一把推开了黄法硾冲了进去,表白和标叔也趁着这缝隙杀了进去。 被光头这一推,黄法硾好像被一辆车子撞了似了连连退了三四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之后立马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追进墙后。 “咔!” 忽然所有灯光一下熄灭! 光头几人没有来得及应对这种事情都本能地刹住脚步,但各自有各自刹停的距离,以及各自的反应速度。由于这种差别,不由得相互撞到一起。黄法硾更是,本来就是追他们的,身上用尽了全力,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的四肢都慌乱地像是要缠在一起,猛地扑了出去,一下子跌倒在原本跑到最后面的标叔身上,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光头几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身子一下子朝前跌了下去。 叫痛声一下子连连发出。 好不容易摸着黑爬起来,由于一下子关了灯,眼睛没有来得及适应,看不到前方,就超前走去,光头又“嘭”一声鼻子顶到了墙上。 原本就痛地要命了忽然脖子被人一抱。 “别闹。”光头以为是表白标叔他们,或者就是黄法硾。 “没人在和你闹。”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同时脖子上一紧,腰上一麻,整个人身体上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但那句“别闹”还是被其他人听见的,也过了两秒啥动静都没有,四处摸着黑,也不禁发出了疑问。 “怎么啦?”标叔问着。却忽然感觉到原本站在身边的表白不见了。 人本身就是有很强的感知能力的,生活中充满着白噪音只是被大脑屏蔽了,当有人和没人站在边上,其实大脑内部对于白噪音的处理是不同的,这个是因为声音的反射,所以有时候某个人出现在你身后,你可以很容易感觉出来,那也是源于那个听不见的声音。 这个时候,标叔就感觉到了表白的消失。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 “小心!这里好像有其他人!”虽然不知道还可以叫谁小心,貌似也只剩下那个刚才还狠狠撞了自己一把的黄法硾了,但本能地他还是叫了出来。 “阿明是你吗?”黄法硾大喊,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眼睛对黑暗快要适应过来了,慢慢地可以模糊地可以看见周遭的情景。 黄法硾忽然意识到前面有个人影诡异地在动,拖着另一个人的身体似的。标叔也中招了? 他没有看不清对方具体的细节,但他本地就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他没有携带武器,周边也看不见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做武器,他身上只有扑克牌,但所幸足有几个月的时间,每天都练习飞牌的技巧。 慌慌张张但还算快的速度,他从口袋拿出扑克牌,拆开。 现在他随身携带扑克牌的原因原本是为了应付急性表演,没想到居然可以用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面。 “啾!” 一张牌飞旋出去,从空气的缝隙中穿过,滑过属于自己曲线的轨道,削到对方的脸上。 “啊!”居然又是标叔的声音,“是谁!” 显然他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队友给自己放了个技能。 “标叔你在干嘛?”黄法硾喊出,然后又弱弱地说,“刚刚是我” “卧槽!坑吧你!”标叔十分地吃惊,“我脚碰到个人,估计就是他们两个之一。” 忽然被标叔拖着的那个人抬起了一只手,手上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放在了标叔的胸口 一刹那黄法硾看见了电火花,应该是电棍,标叔应光而倒。 黄法硾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已经开始适应了,可以看见对方的正站立起来的人影了,牌没有装进牌盒,就在自己的左手,右手空闲着。 “啾”“啾”“啾”! 又是三张牌飞去。 对方好像看见了黄法硾手臂一甩的动作,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脸。 “卧槽!什么东西”应该是牌射到了他的手上,他甩着手破口大骂。 而这一声,黄法硾彻底确定了,对方不是阿明,而且看着对方在他飞牌时候挡脸的动作,顿时计上心来。 “啾”! 又是一张牌飞出。 对方好像吃了刚刚的亏,这次直接把背一扭,脑袋一缩,扑克牌撞击到了他的肩膀上。 而黄法硾趁着对方躲避的时候,一跃而起,冲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最勇猛的力量朝着他的身体就是一脚。 对方应声而倒。手上好像有什么被甩了出去——是电棍。 黄法硾曾经看过一本扯地要死的书,说打架如亲嘴,要点有上,一要近,二要见缝就钻,然后就是要狠! 话不多说,黄法硾眼见对方倒下了,虽然自己被反作用力弹地差点跌倒,但立马扑了过去,到了那人的边上,就死命地踹,但大都踹的都是后背。然后转念一想,不对,需要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才行,眼瞧着对方正挣扎着想要要转过身体用手抵抗下黄法硾的脚,黄法硾干脆就让对方转过来。虽然看的不是非常清楚,但是个人,不对,应该说是个男人位置都差不多,黄法硾猛一抬脚,使足了力气朝着大腿根部就是一脚踹过去。 “啊!”对方惨叫一声。 听见这声惨叫,黄法硾就放心了,甩了甩胳膊腿,挎着对方身体就要去电闸那边。 一下子所有的亮光都熄灭了,八九不离十是这货在电闸上做了手脚。 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对方抱住了自己的一只脚,一只手上有样东西摁在了自己的腿上——卧槽,还有一个电棍?原来他挣扎着转过身子不是愚蠢地想用手来抵挡脚,而是想要抓住其中一只,然后反击。 来不及作出反应,就看见自己腿上一道闪光,痛楚使得自己想要叫出声音来,但整个人的身体都不受控制,连声音都好似没有发出 但是好像却看见了什么 什么呢 闪光 闪光 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闪光 不是低头看的,是抬头 在哪里? 天空中的闪光 剧痛 那是他六岁时候的场景,他和每一个大人说,每个大人都摸着他的头说,又做噩梦啦?说说这次梦是什么样子的吧。 那不是梦 是真实的,自己坐在那里,夏季,傍晚,雨天,喜凉,所以赤脚踩在地上,忽然看见天空中一个发着耀眼光芒的亮球 很快,但思维一下子慢了下来,好像随着他思维的变慢,整个空间都变慢了 它会击中我吗? 他想着,然后光球落到了他的身上,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由得闭眼大叫。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外面下着小雨 为什么大人们总会说我做的梦好奇怪呢? 那是梦吗? 无数次他这么去想。 每一场梦都那么逼真,梦境中他好像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人生似的——每一次梦的最后一秒长什么样子呢? 他记不起来了。 第一秒呢? 他记起来了,所有梦的第一秒都是他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起身。 那真的是梦吗? 现实 虚假 自己选择魔术十否也是喜欢那亦真亦假的感觉 梦 真实 虚假 什么才是梦呢? 现在才是吗? 醒来 醒来。 醒来! 黄法硾猛然惊醒。 客厅的灯光已经打开,光头表白标叔几个人七横八竖地躺在地上,可能是电棍不同的缘故,好像此时除了他没有其他人醒来。阿明在地上被拖动着,拖动他的人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但是瞧着面容很干净,穿着灰色牛仔裤黑色衣服,手上简单戴着透明塑料手套。 黄法硾躺在地上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眼睛半眯着偷偷观察对方。 只见他把阿明一路拖到楼梯口那边,然后往下面走去。 这屋子黄法硾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住都住过好多天,但自始至终他的活动区域都是在一楼,楼上楼下他都没有去过,阿明也很守约定,关于神的事情,谁都没有说过,也一句话可能会涉及到的神的,地下室的,或是孙鹏的话都没有提过,黄法硾自然不知道地下室有什么。 只看的那陌生人和阿明一起从视线范围离去,他赶紧爬起来,去摇晃光头几个人,但他们好像睡死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法硾立起身子,看了看身边,虽然没有多少东西,但是视觉上的一片狼藉,屋子里灯光亮地如同白昼,窗户上一片漆黑。 他再一次想到了大学究竟什么样子的问题。 然后他想到了这个问题的问题:为什么是大学什么样子呢?为什么不是成年之后?或是离开家乡? 大约恰好自己处于这个时间吧? 但自己更多的处于什么时间呢? 人生,应该什么样呢? 黄法硾想着。 他的目光看见了刚刚倒下时候散落在地上的扑克牌,撇开头,又看见了协会表演后就留在这屋子里面的一箱子魔术道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地下室的命悬一线 疯子的刀真的很锋利,接触到黑布的时候就将布割裂,照着趋势如果这一刀下去,恰好刺到布后面的人,一定非死即伤! 但是他刺空了。—— 阿明醒来的时候,头上湿湿的,不仅如此,还有水从头上不断浇下。头上是一个水龙头,正开着水。 目光所及,是一个大大的铁笼子,笼子的门已经开了,笼子里面的人还被捆绑在十字架上,闭着眼睛,仿佛入了定,他身上的钢钉已经被拔了出来,就散乱地放在地下室的地面上。 阿明的头发忽然被狠狠地拉扯了一把,将他的头强行仰起来,阿明看见了拉扯他头发的那个人,是那个家伙,住在画室楼上的那个人,刚刚偷袭用电棍电他的那个人。 “告诉我,打开铁索的钥匙在哪里?”他说。 阿明的脑子有点晕,没能够回答他。 对方好像很急迫的样子,疯狂地抓着阿明的衣服朝后拖动了两步,然后把阿明面朝上推到在地上。 “钥匙呢?”他问。 阿明神志有点清醒了,看了下铁笼里面的胖子,看了下这个疯狂的人,又看了眼木头桌子,没记错的话,有两个克制神能力的药剂正放在桌子上。 这个人仿佛看见了阿明的几个关注点。大概以为有钥匙的线索,急匆匆走到木头桌子面前,桌面上看了圈,桌角看了圈,桌子底下也看了圈。 但一无所获,完全没有钥匙的迹象。 这人思考片刻,忽然笑了,好像也意识到好像自己现在并不担心时间的问题,楼上一行人都被自己制服,大门也关上了,这里现在完全属于他,那还急什么呢? 地上的这个小子看了桌子一眼原因也不是钥匙,既然如此八九不离十就是桌子上两个药剂。这药剂他知晓是什么,好像用这种药剂打入神的体内就可以短时间克制下神的能力。 想到这儿,他展现出一种无比疯狂而又充满厌恶的笑,笑完之后说:“我知道你想什么了!哪怕到现在,还想着这些东西?” 他拿起了桌子上两个针筒,随手把他们丢在了地上,当即碎掉一个,还有一个在地面滚动了几圈。眼见着没有碎,这人脚一扫将它踢远,不知踢到了哪个角落,估计是碎了的。 “囚禁一个神,我真的非常非常佩服你!”这人说,“你知道吗?自从我知道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我一直渴望无限制地接近他们。” 说着一脚踹到了阿明的肚子上,踹的他痛地一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不要轻易掺和进神的世界。”这人居高临下看着阿明,语气好像实在循循善诱,“我们只是人,没有这个资格的,神之间的矛盾让神自己来就好。” 阿明忽然抬起了头,刚刚他收到的那一脚力气出奇地大,痛地他直冒冷汗,但语言方面的刺激使他更加亢奋:“你又是什么人?这事情和你什么关系?” “我只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这人说,“如果早知道我的神灵正在遭受这种痛苦,我早就应该闯进来的!但是我担心原有的那个神也许还在附近!你这种亵渎神灵的人,真应该入七层地狱!” “你和这个神什么关系?”阿明抬了抬下巴,暗指笼子里的胖子。 “我是他的信徒。但是我们不熟,可能他听过我,但是我们不熟。”这人说,“我是所有神的信徒,我像跟踪野生动物的记者一样在世界各地寻找关于神的踪迹,追寻神的存在,观察他们。我不会容许像你这种人来亵渎我一生都在追随的事物的!” 阿明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自己遭受电击时候看见了些人进了屋子,然而此时什么动静都没有,估计要么同样被这个自称信徒的疯子,不,就是疯子,要么是被这疯子坑了,要么走了。这么看来,自己简直“孤苦伶仃”,没有外援,自然这里此时几乎完全受这个疯子摆布。如果自己可以渡过这一劫,要么疯子最后完全放过他,要么希望老天还能派下些人来找阿明然后发现这事情,才能救他,要么,等待机会偷袭。 现在,只能先拖时间。 “你这么崇拜神的存在,呵呵,那你知道神是怎么来的吗?”阿明说。 听见这有点激将的话,疯子却越发地疯狂了,弯下腰,摇晃着阿明的肩膀说:“这是最神奇的,神是凭空出现的!我见证过一个神的出现,就是那幕彻底是我愿意全身心信奉神的!” 原本阿明说这话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的,如果对方想要知晓,自己就说出答案,如果对方和自己一样知道,就假装不懂向其讨教。但其最根本的一点,就是孙鹏当时跟他说的说法——神由人而来。 关于孙鹏的说法阿明也是深信不疑,毕竟那是唯一一个说法,除了它,还能相信哪个说法?所以在阿明的观点里面,那就是对的,那就是事实。 秉持着这个想法,阿明才问出这个问题,但疯子说出的话,却让阿明吃了一惊。 凭空出现? 那个孙鹏所说神由人而来根本不是一个说法呀。 那个才是对的? 他们之间有人说了谎? 这疯子如此疯狂又执着,为什么要在这种问题上面说谎? 那如果是孙鹏说了谎,他为什么要说谎,如果是说了谎,那是不是说了不止这一个谎?其它的呢?他说的人神的传说?他说的组织的斗争?他说的时代的变迁,一不小心就可能重新在人类世界观里面添上神这个概念的说法呢? 都是谎? 还是部分是? 那哪些是真的? 自己帮着孙鹏囚禁了这个神一个来月了,真的又值得? 他的脑子突然间就乱掉了。 但瞬间,他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无论怎么样,孙鹏是救过自己的神,面前,是偷袭自己的疯子。抛去理论分析,抛去真实虚假,就情感而已,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况且他们两个此时都并没有都对着自己说,来,选我呀。 只是两个人的话起了个冲突而已,就要抵触救过自己的神?同时质疑自己已经做了一个来月的事情? 阿明看着面前这个疯子,两只手按着自己的肩膀,重心靠前,并不算稳定,电棍的一端露出在裤子的口袋外,并没有很大的危险,中门大空,没有任何可以防御的东西 阿明抬起了脚,刚抬起来像是被按住肩膀后的,本能地缩起四肢,等到了可以发力的那个点,阿明以最快的速度回缩腿部,然后使劲朝着对方大腿根部位置蹬了过去。 可怜的疯子,这一个晚上,已经是他同一个位置遭受的第二次暴击了,每一次都是蓄力后的爆发! 疯子注意到阿明回缩腿部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不对,但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瞅着这家伙发狠盯着的地方正是他下地下室前收到伤害,如今还有点隐隐作痛的地方。就吓的缩回手去挡,手缩回去之前,对方的脚已经到了,这一蹬的力气,好像被踹到七彩祥云里头,眼睛就要缩回去那种。而由于自己的手正打算回防,重心正好并不稳定,加上阿明一脚的力度,整个人的下半身朝后如同待在特别滑溜的冰面上移去,上半身几乎在空间的原地面。随后面朝下摔了下去,鼻子着地痛地他眼睛使劲闭着,眼泪差点飚出。 阿明眼瞅着对方倒地,赶紧爬起来,从对方裤子兜里掏出电棍,按在对方的后背,复仇般恶狠狠按下按钮,瞅着闪光闪了至少八秒,才停止下来。 随机带着电棍立刻拾起地面四个钢钉,跑回被锁着的神面前,拿出一个对着其中一只膝盖,就要用电棍当做锤头砸进去。而在动手之前,又停止了下来。 自己毕竟是自己,这些天发生了这些事情毕竟还是没有彻彻底底改变自己,让他打打针,已经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害怕,让他拿钢钉打入一个膝盖骨,他做不到。 叹了口气,他准备回一楼先拿两个药剂打入这胖子体内再说。 刚转头,忽然就眼前一黑。原来是不晓得什么原因疯子这么快的速度重新站了起来,瞅着阿明似乎要对他心中至高无上的神做什么事情了,忍着还在疼痛的胯部就赶过去冲着阿明脸上就是一拳。 阿明受到这一拳的力气,后退了两步,贴到了铁笼边沿。 疯子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一拳过后立刻跟着过去,拳头,胳膊肘,膝盖,浑身上下的部位都用上了似的,一股脑朝着阿明打去。这不是对打,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毒打。连击之下,阿明来不及作出反应,任受着对方的攻击,只能尽可能地保护住头和腹部。 打累了之后,看着阿明也疼地软到了地上,疯子跟着又一脚踹过去,说:“和你说了,我希望自己无限制地接近神,我改造过自己的生物基因,电棍对我没有什么有效果。” 接着在铁笼里渡了两步像是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走到阿明附近的时候又是一脚蹬过去:“我没有耐心和你再说下去了,你让我太失望了,现在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说铁索的钥匙在哪里。” 阿明刚刚遭受痛打般的攻击,痛归痛,还是露出了嘲讽般的笑意,冲着疯子摇摇头,说:“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十!”疯子说着第一个数字,摸着口袋,居然从里面摸出一把刀。 “九!”疯子蹲了下来,拉扯住阿明的一只手,用一只脚踩着固定住,也不管阿明因此更加蜷曲而挣扎着的身子。 “八!”他掰开阿明的手指,把刀架在阿明的大拇指上,刀锋很锋利,明显这刀在疯子手上另外磨过,锋利无比,贴在皮肤上就可以感受到寒芒,阿明因此害怕地停住了挣扎。 “七!” 阿明忽然真的感觉到了绝望般的恐惧,面前这个就是个疯子!疯子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我不知道!”阿明喊了出来。 这句是实话,他真的不清楚,他进地下室看见这笼子第一眼,胖子就已经被锁起来了,孙鹏也半句没有提过钥匙的事情。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疯子摇着头,“亵渎过神的人都是不可信任的。” “六!”疯子继续数下去,并且手上稍稍用了点力气,立刻就有血液从刀锋和手指的接触面流出。 “我真的不知道!”阿明大喊,“我来这的时锁就已经锁上了,我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五!”疯子自顾自地数,似乎只要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就不会罢手。 而正当疯子的数字即将数到四的时候,一样东西从暗处飞来,在空气中滑动属于自己的轨道,正击中到疯子的脸上。 疯子脸上一痛,不由得松手摸脸,并没有流血。他旁边看了一眼,刚刚击中他脸部然后反弹开的是一张扑克牌。 他忽然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了。 地下室有些地方好像比之前黑了。 地下室有灯,并不会很亮,却也没有到昏暗的程度,只不过局部地方稍稍暗些,但此时看去,就有那么个地方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东西。 疯子把刀抽回来,另一只手冲着阿明的下巴顶了一拳,阿明眼睛一白失去了意识。 然后疯子捡起刚刚阿明手上掉落的电棍,站起来,按了下电棍的开关,电火花飞溅出来,他朝着黑暗出走去。 越走到跟前,越觉得不对,那黑暗像是一块单独出来的黑,光线左边可以到达,右边可以到达,偏偏到了这一款,仿佛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再走进,不对!那不是一块光线到不了的地方,而根本本身就是黑,是一块异常黑的黑布,挂在那里,为什么挂在那里?自然是为了遮挡东西,遮挡什么?刚刚冲他飞牌的人! 疯子的刀立刻刺了过去! 可笑!躲在什么地方不好,偏偏用一块黑布当做影子躲在后面? 要只是一只躲在后面倒还好,偏偏还丢一张扑克牌过来,幼稚地不得了! 疯子的刀真的很锋利,接触到黑布的时候就将布割裂,照着趋势如果这一刀下去,恰好刺到布后面的人,一定非死即伤! 但是他刺空了。 那就在边上! 疯子左右挥舞着刀,但根本没有碰到什么人。 什么情况? 正当疯子疑惑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身后的墙似乎动了动,一个人好像从墙里面出来,双手拿着一个黑色袋子,是黄法硾。 他早该出现的。但下了地下室后就看见了笼子里面的场景,看着被锁着的可怜人笑起来,看着疯子拔下他身上的钢钉,然后被锁着的人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他看着这一切,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地下室会有这种场景?阿明在悄咪咪地做着什么?在隐瞒着什么? 于是这才一直忍住没有出现,而是利用了视觉盲区,趁着疯子转身的时候,或是不会关注到地下室大门的时候,偷偷借助了魔术道具,一个黑布,一些支架,以及一面镜子,利用这些东西隐藏自己。 黑布和支架组成黑暗,如同影子。镜子安放在墙的边沿,反射另一边上墙壁的倒影,如同也是墙壁,但两个都并非完全隐蔽,要细看都可以看出来,因此黑布作饵,镜子作为真正藏匿自己的装置。 等自己把事情听个七七八八,虽然也不是很懂,神啊什么的,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呢?但眼瞅着被锁着那个人,身上的钢钉拔下来没多久,伤口就差不多愈合了,不由得让黄法硾压下自己怀疑的念想,打算继续听完所有东西。 直到疯子感觉真的要切下好友的手指了,这才让黄法硾放弃开始的计划,冲着疯子飞出一张扑克牌过去。 靠着黑布吸引住疯子的注意力,自己从镜子后面摸出来,手上是同样用于魔术表演的乾坤袋,原本的作用是丢一个鸡蛋进去,撕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利用的其实就是暗袋,可以撕开的部分是利用魔术胶尼龙贴在一起,里面有个真的袋子是可以安放鸡蛋的,同样,可以真正罩住某个人的脑袋。 黄法硾已经溜到了疯子的正后方,袋子已经高举,一下子朝着他的脑门脑门盖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恶战地下室 黄法硾看着他似乎清醒了,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醒了吗?你欠我们一些解释。”—— 疯子只感觉被罩撒上了什么东西,眼前忽然一黑看不到事物了他的第一本能是让视线恢复,但自己的手去拉扯头上罩子的时候,却发现罩子“叱”的一声一下子就被拉开了,只不过是从中间撕一样,但是袋子并没有脱离他的脑袋,他的视线也没有恢复,他只不过撕开了乾坤袋表面的那个部分,他仍然被套在乾坤袋的暗袋里面。 这个时候,黄法硾已经悄悄地拿到了他手上的电棍。 “改造过身体?”黄法硾冷眼看着,“我可不相信!” 说着电棍就朝着对方身上桶过去,同时按下了上面的按钮。 他已经见证过疯子在点击下很快恢复神志了,因此他也不是盲目地要挑战,而是他虽然看见了对方可以很快清醒过来,也是也短暂地昏睡过去,他要的是那个短暂的昏睡。 果然一电之下,对方真的立刻就软了下去,黄法硾趁机又拿走了他手上的刀。 但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一只带着塑料手套的手抓住。 “卧槽,这么快!”黄法硾紧接着再一次把电棍按到对方身上,一阵闪光,对方的手松了开来。 黄法硾赶紧后退几步,眼瞅着就在后退几步的过程中,对方就好像再一次苏醒过来,伸手从容地拔出了头上的罩子。 对方好奇地看着黄法硾。 “怎怎么了?”黄法硾被对方看地有点发毛。 “你的身体被改造过?”对方问。 “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被放到病床上就是脚骨折——当然没有!” “那”对方忽然笑了,眼睛里面又是那种极致的疯狂,“你也是神的一员?” “不,我第一次听说世上真的有神。”黄法硾瞥了一样笼子里还在闭目的那个人,说:“我不晓得他到底是什么,但绝对不是神,世界上没有神神鬼鬼。” “难道还是一个没有被发掘的神?”对方眼睛亮了。 “为什么怀疑我是神?”黄法硾提出疑问。 “只有神的身体恢复能力有这么强,我电棍是我自己装的,它电压大小我知道,我一般只会使用你手上的这个电棍。”疯子说着,又掏出一个电棍,看起来稍稍小巧一点点,但显得很厚实。 “但是对你使用的这个,电压是你手上的三倍。普通人哪有那么快反应过来。”疯子说。 “你兜里还有多少东西?”黄法硾忽然发问。 “啊?”对方似乎没有听懂,他这是忽略了自己的话语还是故意在转移话题? “我是说你口袋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大,宽松牛仔裤,但是已经从里面掏出一把刀和一个电棍了。”黄法硾此时正作出防御的姿势,左手拿刀,右手短棍,他说着的时候,用电棍指了指他的口袋。 “啊。”疯子说,“没有了,我只放了这些了。” “那我就放心了。”黄法硾说着,右手的电棍飞甩出去,反正没有多大效果,电晕他的时间都不够打个蝴蝶结的,自己也不会趁着那一小会的时间用上她左手的刀,倒不如当做暗器好使。 对方一闪而过,电棍从他的边上飞过去。 黄法硾学习过格斗的技巧。不仅仅是看过教人打架的书,他曾经中学因为魔术被奚落,魔术道具被抢走玩弄嘲笑,他就会很想和别人打一架,再加之那时候大多数人并不待见他,因而时常有这种想法,后来自己有个哥哥部队当兵回来,自己就缠着他学习这种技巧,无数次他回忆想着那段日子实在太苦,但此时绝对是派上了用场。 眼看着对方躲避飞过去电棍的时候,黄法硾干脆丢掉了不会去用的刀,转而扑了上去,第一下是膝盖,膝盖正好撞击在对方的手,手上拿那个他所谓“电压是另一个三倍大”的电棍。 因没有做好会被偷袭的准备,电棍立即就被撞开,紧接着黄法硾的拳头跟了过去,一圈打在他的鼻梁骨上,他痛地眼泪差点飚出来,但都来不及作出反应,黄法硾另一只手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腰间,一刹那好像肝啊肾啊全部炸了一般。 他的身子就要软下去,黄法硾好像正希望他软到地上似的,两手摁着他的后背就用力地压下去了,但黄法硾的目的不在于把简简单单按到地上,迎接着疯子的是从地面悚然抬起的膝盖,膝盖用力怼在了他的胸口导致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随后黄法硾干脆就让他摔落在了地上,同时抓住他的一个手腕,一扭,另一只手在他手肘内侧一按,使起了擒拿的手法。将他牢牢按在了地面。 “真简单。”黄法硾几乎要嘲笑起来。 他用一个膝盖顶住他的腰,继续用一只手继续扭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朝后背抓去,一根白色绳子插在腰带上。这绳子原本是魔术上用于捆绑魔术师的那种绳子,并没有任何门子,在逃脱魔术中,大都使用的是技巧,甚至可以说着绳子还比一般绳子牢靠些,现在他需要用这绳子彻底控住住这个疯子,他有些话还需要问,刚刚的话题忽然转移一方面是真的想打断对方思路,一方面是他真的需要知道探测下疯子还有没有携带其它武器,可不能像是在一楼那样,再一次被坑了。 但他心里毕竟还有疑问,关于电压三倍的电棍,难道他的身体真有点问题?关于神,这事情阿明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可能你刚刚偷听了一些话。”疯子这时候说话了,“但显然你没有听进去,我的身体非比寻常。” 疯子将被控制着的手腕一扭——那是不可能的扭动!手心都朝着外面翻转了过来,同时手肘也好像断了一样地扭动,这场景看着黄法硾不禁有点恶心。 这时候疯子开始反击了。 他另一只没有被控住的手,肩膀那块好像软化了一样,居然可以诡异地向外折过来,他的手部紧紧握拳头,这是不可能的一拳,但真的恰巧打中了黄法硾的胸口,而且力道出奇地大,黄法硾不由得松开了对方一直在诡异挣扎的手,往后倒了过去。 疯子立刻爬了起来,可以清晰地听见他体内骨头咔咔作响。 黄法硾看着对方,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倘若再在舞台上说“世界上是存在神奇”的时候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黄法硾也爬起来。 疯子好像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骨骼,双腿做半蹲状,手部呈防御姿势。 黄法硾心里连连道了几声不好,暗想完了,不应该逞能应该先报个警的,显然这个疯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这时候忽然又几道黑影好似从天而降扑上了疯子的身上。 是光头他们。 他们已经醒了过来,第一个醒过来的是光头,醒来的时候发现客厅已经亮了,大门关着。两个伙伴倒在地上。叫醒他们之后他们先后查看了两个房间和厕所,都没有其他人的身影,然后发现了开着门的地下室就过来了,一过来恰好看见了疯子扭动身体和黄法硾对峙的场景,话不多说就扑了过去。 眼瞅着光头他们几个胸肌大的比女性特征还夸张的家伙赶到,黄法硾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他学过格斗技巧,但这是头一次真正用上,看起来好像他从容地很,其实心脏已经跳地像是里面关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此时看见扑过来的光头几个人,顿时手脚都软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掏出刚刚准备捆绑疯子的绳子就丢了过去,说:“帮忙捆上,他是个疯子。” 但原本按住挣扎疯子的光头几个人忽然停住,他们看见了笼子里的东西,那被铁索捆绑在巨大十字架上的身影。 黄法硾也注意到他们的关注点,说:“先不要管,先控制住这个疯子,阿明欠我们一个交代。” 光头几个人纷纷看了黄法硾几眼,也不含糊,强行把疯子的手掰到背后,拿起绳子就困住了他的手腕。 “楼上还有绳子,你们看着他,光光绑住手腕对他不太够,我去拿更多的绳子。”黄法硾爬起来,说着走上楼去。 等到他拿了五六根绳子下来的时候,发现光头表白标叔三个人一个人按着疯子伸到头顶还被捆绑着的手,两个分别按住他的各一只脚。 看见黄法硾下来了,光头忍不住说道:“这家伙骨头什么做的,感觉可以随意扭动。” “晚点我也想问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先还是控制住他,然后叫醒阿明问问笼子里什么情况吧。”黄法硾说着走过去。 有了这三个壮汉的帮忙,捆绑疯子显然轻松许多,没多会儿,就把他捆地如同一个粽子,把手脚都捆到了一起,膝盖贴着胸口绳子绕着后背绑到了一起,哪怕是脑袋,都用绳子绕过脖子和蜷缩起来的膝盖紧紧捆着,整个人都被绳子绕地像是球一样,这时候怕是一脚蹬过去,他都能在地上打起滚来。 等处理完这个疯子之后,黄法硾就去笼子里面把阿明拖出来,拖到了水龙头旁,用水浇醒了他。 阿明只觉得脸上凉凉的,眼睛慢慢睁开,看着黄法硾光头等一共四个人,都直盯着他看,他的第一想法是,我的手指呢?还在吗?第二个想法是,疯子呢?走了吗?第三个想法才是,完了,难道地下室的这些,都被他们看光了不成? 黄法硾看着他似乎清醒了,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醒了吗?你欠我们一些解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Gome is over 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东西了,屋子里的每个人从中受到了思维上的冲击,每个人都需要时间去冷静下来。天色漆黑,一点点光照不亮屋外的整个世界。—— 阿明此前已遭受疯子的毒打,身子有带伤,有点虚弱,好不容易爬起来,看了看地下室的场景,看了看笼子里还闭着眼睛的家伙,再看了看一直盯着他看的四个人,深呼吸了口,脑子里把孙鹏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过了一遍,想着反正事情都摊开了,解释的越清楚,说不定越好。眼瞅着地上居然有把刀,捡起来就往笼子那边走去。 黄法硾也不拦着他,反倒是光头几个人觉得阿明像是做了特别过分的事情想要杀人灭口似的打算拦他,但如果真的这样,岂非自己都有危险,于是只说了声:“干嘛?” “解释。”阿明简练地说。 这时候“球”说话了,正是被捆绑地像是球一样的疯子,都不能说是他在说话,他是吼出来的,赤裸裸地威胁用语:“你小子要干嘛?!你要是再做对神不敬的事情,老子叫你生不如死!” 他的吼叫被黄法硾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乾坤袋塞到他嘴巴里结束,但他的眼睛还是如同要杀人一样紧紧盯着阿明。 阿明看着他,摸了摸身子,还是有点痛楚,估计是刚刚被打出了淤青:“现在被捆着的人是你,刀在我手上,可能会被割下手指的人也是你,想清楚了就安静点。” 虽然这话不是对光头几个人说的,但那种冷漠的语气不由得使他们冒了下汗毛。这也怪不了阿明,任谁被毒打一顿会有好脸色对着对方? 阿明走到了胖子跟前,拿起刀,对着他裸露出来的左手手臂。 只有眼睛看见了,才能最大程度地说服对方,此时胖子身上没有钢钉,他们也看不到血液流下来瞬间蒸发的场景,哪怕是当初阿明看见那种场景,孙鹏还是用过一把刀来强化自己的说法。 虽然看见钢钉插在对方身上已经许多次了,但要他拿起刀伤害对方的身体,他还是不太做的到,深呼吸两口。感觉此时地下室包括地上疯子,五个人都在盯着他看,他一咬牙,闭着眼睛,刀刺了进去,感觉被刀刺入的肉体,好像都颤抖了下。 刀进去,血液立刻出来,阿明随机拔出了刀,也不看那场景,就看着黄法硾几个人说:“那么看着,看完了我再和你们解释。” 但他们并没有自己预计中那种见了鬼的表情,地上的疯子则是一脸怀疑和疑惑的表情。 阿明转头看了下胖子的手臂,血液几乎是飚贱出来,伤口没有一点要愈合的迹象。 “卧槽!”阿明都叫了出来,怎么和孙鹏演示时候完全不同! 孙鹏也演示过,在他已经解释过一次神的概念之后,他拔出一把刀,在胖子怒视下割开了手腕上的动脉,那时候血都没有来得及飙,伤口已经愈合大半。 难道是割的地方不对? 阿明抬起了刀,对准了胖子的动脉 地上的疯子像是急的要哭出来。黄法硾光头几个人眼见着这场景,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赶紧拉住阿明。 “止血!”光头拉住阿明拿刀的手叫出来。 表白急匆匆掏出口袋一包上厕所没有用完的纸,一股脑抽出了里面所有剩下的按到胖子的伤口上。 “报警!”标叔叫着去掏自己的手机,在他的想法里,阿明和被捆住放到在地上的人都是疯子。 阿明赶紧要挣脱光头的手,打算拦住标叔,但无奈光头何许人也,手臂比阿明大腿都粗,阿明压根动弹不得,只好大喊:“不能报警!” 标叔疑惑地看着他。 “再给我次机会,让我先看下他的伤口。”阿明说。 这个他是指被捆着的胖子。 表白拿走了按在伤口上的纸巾,纸巾已经被血淋的湿透,红红的一片。但胖子伤口上的血没有再飙出来了。 表白拿着已经湿透了的纸去抹胖子的伤口,但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光溜溜的,只有血液,皮肤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就在此时,表白忽然觉得手上一热,热的源头正是擦血的纸,不由得手一松,但好似温度实在太高,纸在空气中就冒起了白烟,血液好似在纸巾上面沸腾,看起来好像一切都非常的缓慢,但纸巾掉落的速度并不算慢,等纸巾落到地上的时候,纸巾上面的血液已经看起来全部都消失了。反观表白的手,手心刚刚沾染到血液的部分,全部都如同灼伤一般通红。 “赶紧去水龙头那边冲下手!”阿明终于挣脱开光头的手说着。 光头此时呆滞般看着地面的刚刚还是血红色,此时有点白里泛黄的纸巾。阿明脱离开光头的手之后就拉住表白就去了水龙头,也不碰表白手心通红的部分,将之按到水龙头底下转开水龙头的转轴。 “你在这冲会儿水,我上去一趟,马上回来。”阿明对着表白说。 他上去是为了拿针剂,这胖子情况有点不对,为什么钢钉拔了一直闭着眼睛?地下室就那么不多的时间里看样子是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了,但好似胖子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加之原先的药效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得赶紧打下下一波的针剂。 等到阿明拿了药剂下来的时候,地下室每一个人都差不多维持原有的姿态,表白也在用水冲着手,手上的红已经渐渐消退。 他拿着针剂到了胖子旁边,转头对着其余人说:“这针剂是用来克制他能力的,至于能力什么的,我打完药剂之后会和你们解释的。” 但黄法硾光头几个人并没有表现出期待或是疑惑的表情,甚至有点担忧地看着阿明。 不对! 阿明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不是看着他,而是他的这个方向,他的这个方向除了他还有一个人,或者说,还有一个神。 阿明立刻转头。胖子的眼睛终于睁开,直直地盯着阿明手中的针剂。 “晚了。”胖子说。 铁索发出铛铛的声响,整个捆绑他的铁索都在震动,甚至那个巨大的十字架都在颤抖,他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慢慢长出了深灰色的毛发,他的肌肉越来越突出,整个身体都变地膨胀起来,脸上也发出了异变,鼻子嘴巴一点点隆起。 他原本就身的高大,此时他的身躯又膨胀地更加的威猛,衣服被自己的身体涨地撕裂,铁索紧紧地勒住他的臂膀,臂膀上的毛发愈发地浓密,从铁索的缝隙中茂生长着。 终于铁索支撑不住他身体的生长,先是变形,然后个别扣环发生断裂。 阿明眼瞧着苗头不对,针剂迅速地要插入胖子的脖子后方,但随后就听见“嘭”的一声,所有的铁索如同寸寸具裂,阿明被这一震手上的针剂摔落在地上摔个粉碎。胖子朝前一倒,前肢稳稳落地,身上所有本就撕裂的衣裤在这剧烈的一动下纷纷抖落在地面,再看去,哪里是什么胖子,分明是一只大而壮硕的灰熊。 黄法硾光头几个人下意识作出防备的动作,地上被捆绑着的疯子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虔诚与疯狂,若是拔掉他嘴里的乾坤袋,怕是立刻要开始祷告。 灰熊用力甩了甩头,看了眼阿明,并没有做什么,在地下室绕着黄法硾几个人转了两圈,直径冲着地下室门口冲去,不多时又听见楼上大厅“轰隆隆”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声“嘭”,怕是撞开了大门跑了。 哪怕健壮如光头几个人,此时也不禁身上一软,坐到了地上。阿明也扶着铁笼的一根柱子防止自己摔倒。反倒是黄法硾,还在直直地立着。 等声音几乎没有了,众人纷纷看向阿明。 是的,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解释了。原本只想用血液来证实一些东西,现在神被挣脱,但是似乎接下去要说的话,更容易使其余人相信了。 “神。”阿明的开头极其简洁,因为他都不晓得自己究竟怎么开头比较好。 而当他从笼子里出来,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个便之后,众人像是听传说一样,也提出了疑问。 “所以那天地沟油一条街,我看见打碎石板那个,就是托付你帮忙的那个神,嗯,孙鹏?”光头有点兴奋的问。 “大概是的。”阿明说,“如果不是看见你从地沟油一条街神色奇怪地出来,我也不会好奇地去看。” 光头若有所思起来:“所以你发现有人偷看这屋子时候才那么紧张,因为里面囚禁着一个神。” 阿明苦笑了下,心想还有三楼一箱子钱。 其余人,包括表白和标叔,都好奇地看着光头。 “怎么了?”光头被看地发毛,“地沟油弄子的事情本来一笔带过了,但是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就去查了,最后唯一的线索就是阿明,我当然要观察下去了!” “你怎么敢说阿明举报了你很生气?”黄法硾冷冷回了一句。 光头缩了缩肩膀没有说下去了。 “所以那天晚饭你突然就失踪了,所以我在寝室碰见你在查询关于神的传说,所以你才会急匆匆从大礼堂排练完就要赶回屋子?”黄法硾转而询问阿明。 “是是的。”阿明似乎有点愧疚感,抬头看向黄法硾,黄法硾何许人,当初他随随便便编的理由都可以使对方相信,此时自然是可以很容易原谅他的吧? 阿明忽然发现他不像平常一样老是笑嘻嘻的感觉,也不像协会取消他表演那样的难过,倒像是深深的怀疑,对阿明的深深的怀疑。 “这屋子也不是你租的。”黄法硾说,“天哪,我为什么会蠢到这种话都相信,我没有租过房子,但租了一整栋下来肯定需要不少钱,你也不像那么阔绰的少公子,我为什么当时没有怀疑?!” 光头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当时也觉得你蠢的可以的。” 然后被黄法硾一瞪眼睛,弱弱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然后怎么办呢?”阿明说,“神已经跑了,如果事情像孙鹏说的,恐怕就没有那么安宁了。” “我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会遇上这种事情。”表白吐槽着说。 “我倒是有点小小兴奋。”光头说。 “我很好奇。”黄法硾表示,“为什么那个神已经恢复能力了,刚刚那是放过了我们?” “不清楚。”阿明摇头,“严格来说,针剂的药效要到明天才会过去,可能他现在只是看起来都恢复了,其实还是虚弱的很。” “你刚刚说”标叔指了指地上的疯子,疯子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只可惜不能说话,眼神强烈地退缩。 “这个人花了很久的功夫在观察神?甚至改造了自己的身体?恐怕现在有些东西他最清楚了。” “有道理!”黄法硾说。 他早就想从疯子嘴巴里问点东西了,这个疯子称呼他也是神,而且是没有得到驯化的神,这实在让他怀疑。 嘴巴里的东西被拔掉的时候,疯子就叫了出来:“我不会说的,这么这些想对神有所不敬的人,你们这群疯子,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黄法硾捡起了电棍,不是刚开始被他偷走的那个,是疯子所谓电压三倍大的那个。 “已经见识过你的抗电击能力了。”黄法硾说,“但那只是另外一个电棍吧,我记得你说这个电棍是另一个的电压三倍大,是不是?我想看看这个对你的作用怎么样。” 疯子立刻闭上了嘴巴。 “看样子应该有点用处的。”黄法硾说着都来不及拦他,他就把电棍按在了疯子的脖子上,电光中,疯子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你干嘛?”光头一把夺走黄法硾手中的电棍。 “阿明说的没错,这个疯子好像真的对自己身体做过什么,我和他打斗的时候电棍起不了多少效果的。”黄法硾轻飘飘地说。 “天色很晚了,刚刚的动静估计是大门别强行撞开了,我们用点什么拦住,先睡个觉吧,明天的课你们还有心思上吗?反正我是没有了。”黄法硾耸耸肩膀又说。 阿明上前一步:“您们今天就睡在这里吧,二楼楼上宽敞地很,我怕是没有办法睡去了,我在这守着疯子,等他醒了从他嘴巴里问点东西。” “你也去睡吧,我留在这里。没事的,我见过你熬夜的场景,你扛不住的。”黄法硾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光头几个人也识趣,今天本来是要来这里找阿明麻烦的,谁料想撞出了个惊天秘密出来。摆摆手,就要上去了。 阿明思考片刻,看了看黄法硾还阴沉的脸,自觉得自己的隐瞒虽然合情合理,但总归有所愧疚,也跟着走了上去。 一上去,才发现了刚刚轰隆隆的的具体是什么声响——满大厅原本没有多少东西,都被顶个乱七八糟,大门也如同预想那样,门轴都被撞歪了,扭曲地朝外。 光头拍拍表白标叔的肩膀,说:“发挥我们练了这么久的肌肉的时刻到了。” 也不含糊,直接就过去几个人强行把歪曲的大门扭动了回来,虽然不可能矫正地和原先一样,但好歹看起来像是遮住了。随后又把已经倒地的沙发,运到了大门口,堵在了门上。 “今天就这样吧。”光头对着阿明说,“等天一亮你自己出点钱修一下。” 阿明苦笑,钱倒是不拍,三楼有整整一箱子的钱,修个门还是绰绰有余的,主要被跑走了一个神,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这个神只是此时还比较虚弱,等他恢复过来会做什么。 “抱歉。”阿明忽然说。 光头一愣。 “是我举报了你作弊的事情。”阿明尽量用虔诚的语气说这句话。 听见这话光头好像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慢慢走到阿明面前。表白和标叔看着,原本想要拦下的,忽然也停住,静静地看着。 光头朝着阿明的肩膀捶了一拳,并不算重,如果真的下狠手,估计此时阿明又得摔倒地上了,况且此时他本身就一身伤痕。 “好了,过去了。”光头绷着的脸立刻松开。 阿明疑惑地看了看光头。 “干嘛?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会换位思考的,刚刚那熊实在是吓到我了,如果是我在这和这么一个被称作神的怪物待这么久,我可承受不了,更别提同时还有个人在偷看这里。”光头大大咧咧地说。 “谢谢你们了。”阿明又说,“如果不是你们恰好过来,怕是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好了别说了。”光头制止,“受不了你这种语气,我今天过来又不是来救你的,是在找你麻烦,只是碰巧而已。而且不就吃个处分挂个科吗?下学期补考过了也成。” 说罢就走了,和表白标叔两个人勾肩搭背就要上楼。 “哦。你说的,二楼空的很,今晚二楼归我们了?”踏上楼道前,光头回头问了一句。 “不仅今晚,随时都可以。”阿明很认真的说。 光头也不说什么了,带着两个哥们就上楼去了,但是一上楼,表白就开口问话:“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光头愣了一愣:“说什么?” “当然是指你偷窥这里的事情。”这次是标叔说的,“阿明刚刚和你说清了举报作弊的事情,我们现在也想和你说清偷窥的事情。” 光头没有说话,依旧好奇地看着他们。 “你说被举报了作弊气不过,我们就来了,够义气吧?可是你没有说你是因为偷窥这里被人家报复才举报的你。”表白说。 标叔跟着又说:“你真把事情说出来了,哪怕真的是你不对,我们也会帮你,可是你并没有这个打算,这让我对你很失望。我们当然还是朋友,我们也和之前一样,但是我就是有点失望。” “是我们。”表白补充,“而且我受不了偷窥别人,不该这么做的,偷偷摸摸像是贼一样。” “对不起”光头很想说点什么,辩解什么,随便争论下都好,这样子看起来旧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其实是什么呢,是他调查了一开始大家都不以为然的事情。然而要说了呢,就好像是做了错事不思悔改,到口上,只好一句“对不起”脱口出来。 但是表白好像并没有领这句话的意思,肩膀一抖甩开了光头勾着肩膀的手,另外自己勾上了标叔的肩膀,两人走开,各自走进了一个房间,独留下光头看了圈客厅苦笑着,坐到了地上。 楼下阿明看着光头三人上了楼去,沉思片刻,想着光头的话,走下地下室,正看见黄法硾依旧坐在原地,一只手撑着脑袋,走到了他的边上。 “抱歉。”阿明说。 “抱歉什么?”黄法硾说。 这话反倒问的阿明愣了愣。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请自来了个疯子大闹了这里一番,神跑了,但是自己和光头的恩怨似乎是化解了,不该让原本已经有了的友谊产生裂缝,于是自己赶下来道歉,却好似对方听不懂似的。 “我其实应该和你说的,你并不是不能被相信的人。”阿明说。 “不,我就是的。”黄法硾说,“这事情你应该瞒着,永远不要相信一个自称魔术师的人。而且哪怕你说出来,估计我也不会相信,我一直不相信神鬼的说法,要知道,魔术这个东西一直以来就是反伪科学最中坚的力量。” 阿明听的出来黄法硾那股憋着的劲,可是能怎么办呢?阿明也不知道可以继续说什么了。走过去坐到了黄法硾的边上,拍拍他的肩膀,就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黄法硾说了出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阿明说:“是的,我们是的。” “我什么都没有怀疑你。”黄法硾说,“这些天,回想起来,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不说急匆匆赶回这里的事情,不说失踪两天的事情,不说你的借口,就连一开始你说租了房子却迟迟没有住进来,都是值得怀疑的。我什么都没有怀疑,我这么相信你。” 阿明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这事情你应该瞒着,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哪里不对,魔术师的秘密那么多,我一一和你分享,没有留半点后手。你做的没有错,我很能理解你,但是我需要自己化解一下。”黄法硾说,“你不要担心我,我这个性子大大咧咧的。你上去吧,睡一觉,按你的说法,人神之间的矛盾可能就会被激化了,我们最好赶在这之前,通知孙鹏,或是自己解决好。我喜欢风起云涌波澜起伏的生活,或者说我憧憬,是因为此前太过压抑。但是我并不讨厌和平。” “走吧,上去吧。”黄法硾又说,“地下室交给我,你这次相信我,我会看好他的,可能他过会儿就算醒了什么也不会说,可我在这也不会有事情的。相信我吧。” 这几个相信,连连说的阿明愧疚心四起,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走了上去。 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东西了,屋子里的每个人从中受到了思维上的冲击,每个人都需要时间去冷静下来。天色漆黑,一点点光照不亮屋外的整个世界。 等黄法硾看着阿明的身子消失在视线里,黄法硾再一次开口了,似乎对着空气,但空气里似乎此时只有他一个清醒着的人:“睁开眼睛吧,他们都走了。” 这话绝不是对着他自己说的,只可能对着另一个清醒的人说,而此时这里只有两个人。 疯子猛地睁开了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晨间议聊 “故事里的确有很多魔术师瞒住一些秘密直到死亡。” “你看,魔术师就是秘密的特权者。”光头说,“都有些羡慕你呀。” “然后孤独终老。”黄法硾接着自己的上一句话说。—— “和我说下你知道的。”黄法硾说。 “哈哈,果然你是故意的。”疯子说。 黄法硾是个魔术师,或者至少他自称魔术师,魔术师最擅长的其实并非手法,并非设计什么精巧的道具,而是对于注意力的把控,大都魔术师在表演的时候,可以操纵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虽说黄法硾的经验也不是特别足,但他天赋异禀,本就相对手法道具,更擅长虚张声势,虚张声势里面,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把控他人的注意力。 在他拿起电棍要电击疯子前,所有人的注意力虽然在黄法硾身上,但都在他手中的电棍,就是那时候,趁着疯子盯着他的脸,他冲着疯子眨了眨眼睛。 他不是个笨人,已经知道电棍对这个疯子作用不是非常大,换个电压大一点的,作用也不会大道哪里去。顶多不过让他痛一下罢了。 “不要废话,你说我也是神,你这么崇拜神,就尊重一下我,夜深了,我也要睡觉,你也是,说完一切就好。”黄法硾说。 疯子扭扭脖子:“是这个道理,既然让我开口,不如先帮我松绑。” “想都别想。”黄法硾恶狠狠地说,“松了绑我们还好受?别动歪门子,怪怪回答我的问题,明天就让你好受点。” “好好好。”疯子说,“你要知道什么?” “我。”黄法硾认真的说,“一开始我以为你用来电击我的电棍不一样,是电压小一点,可是你说更大,你说是我身体有问题,我想知道的是这个。” “的确。”疯子说,“要么经过身体改造,要么神,否则没有那么快的回复速度。” “成神的条件呢?阿明,嗯,就是你拖到地下室的那个人说,神是由人来的。” 在阿明提及人转化成神的时候,阿明并没有按照孙鹏和他说的,死亡就是神的出生,不是他不想说,是他刚想说的时候,看了一眼疯子,想到了疯子的话,他也不晓得究竟孙鹏和疯子哪种说法是准确的,就只简单地提了一句神由人而来。 “呸!”疯子感到不屑,“神就是神,哪有什么成神的条件,老子虔诚这么些年要是人可以成神早就是神了。神是从无到有出来的!” “那么我就不是。”黄法硾说,“我娘胎里出来,我平平淡淡过到现在,可能并不记得每一天的记忆,但我没有失忆,我仍知道我过去的生活。” 疯子瞪大了眼睛:“你不是神?” “这是我想问你的。”黄法硾说。 疯子忽然笑了:“你怎么会记得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呢?你怎么会记得从你妈胯下钻出来的事情呢?不可能的,这个证明不了你人类的出生。” 黄法硾猛地朝着疯子脸上扇了一巴掌:“嘴巴干净点!” “嘿嘿。”疯子不气反而笑起来,说,“我不会恨你这个举动的,神做的一切我都会支持。” “你见过的神,凭空出现,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吗?”黄法硾问。 “那是在刚果沼泽的时候,我见到水面起了旋涡,当时我就在河边,看见空气中发出光芒,一个赤身裸体的黑人美女在空中渐渐成型,最后落入水面。”疯子说的时候仿佛都沉醉在回忆里,等说完这些之后忽然回过神来,好像说错话一样,连连“呸呸呸”。 “我绝不是冒犯那位神的意思,我发誓我没有关注她的身材,我只是在朝神!” 黄法硾并不在意他的说法有何不妥,摆摆手,心里想着自己没有过这样子的场景,说:“按照你的说法,神身体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但是没记错的话,我的脚骨折过,花费了一周才可以下地,这根本不符合吧。” 谁知疯子听了居然越发兴奋:“那只能说明你的身体没有被生物改造过,可能只是被压制了神性!” “神性?” “神的力量并不是永远都存在的,是可以被压制的,就像那小子给伟大神打入的药剂那样子,是可以被压制的。” “你是指特殊能力还是指包括身体恢复能力?” “药剂那种方式,被压制的只能是特殊能力。”疯子说,“还有一种情况,神被神自身限制了。” “你是指?” “前几年就出现过一个同样身体没有恢复能力的神。”疯子侃侃而谈,“当时正好我在那里,就是我研究了他身上的情况,开发了他的神性,其后他身体恢复能力也好,特殊能力也好,都十分的完美。” 黄法硾笑了笑,他忽然意识到,如此疯狂的人,说出的如此疯狂的话,神为什么会被他研究?如果神真的是神的话。 “你不相信我?”疯子说,“你以为我身体是怎么进行生物改造的?” 黄法硾不由得嘲讽:“难不成那次研究出了成品?” “没错。”疯子似乎很自豪。 “按你的说法,我的神性怎么开发?”黄法硾再次嘲讽。 “看情况,我需要你的血液标本,你的毛发标本,以及你的髓细胞。”疯子说。 “呵呵。”黄法硾抛出了底,“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说的话有问题?天哪,为什么我要问你这些愚蠢的问题。你一方面说我身体恢复能力好,如同改造过身体或是神,一方面说我没有激发出神性,关于神方面的东西没有被激发出来,我该信你那一句?” 这话说的疯子也一愣,脑力里也在认真思考自己话里的漏洞,随机再一次变的疯狂:“这不说明我错了,我亲眼所见,我亲自体验,我没有错。这只能说明你的神性以及被激发出来了呀!你去观察,观察你自己,你会发现的,你会看见你自己的能力的,时代变了,没有其它神有心神脱离出来教导你了,等您发现了自己的天赋你会回来找我的!” 黄法硾不等对方继续说下去了。 “神?我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但并不希望自己变成另一个种族,一个无中生有的东西?我虽然亲眼看见了一个人变成一只熊的过程,但是我并不相信可以无中生有。你说的这几乎就是否定了我此前的一切,我此前的一生,我的家人,我的爱好,所有的一切,甚至说我不是自然繁衍出来了,我叫了这么些年的爸妈呢?我现在都不在乎你说的是真是假,而是我愿不愿意接受了!” 他捡起地上的乾坤袋,塞到了疯子的嘴巴里,但是疯子还直勾勾地看着他,没办法,黄法硾站起来,找了下四周,捡起一张刚刚从那只熊身上掉落的碎布,包住了疯子的眼睛。 想了想,黄法硾又把疯子拖到了笼子里面,合上门,没有锁,所以他干脆捡起地上一截断下但还算牢靠的铁索,往原本上锁的地方绕了两圈。 刚又想走,但随即他又看见了地上的刀,思考了下,觉得留下一把刀在这里看起来似乎不太安全,捡了起来,带上,一起出了地下室。 一出地下室他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他就合上了门脱下了衣裤。 他不仅仅骨折过一次,身上也成受过伤,有过疤痕。 照着镜子,想着疯子的话,他半转过身,扭着头,去看他的后背,原本那边就有一个疤痕,是他学习自行车时候,有一次摔的特别严重摔的。 但是灯光照耀下,那边干干净净,哪有一点点疤痕的痕迹? 他再看脚踝。 有一年他贪玩,去追逐人家的脚踏三轮车,那人也愿意和他玩闹,于是双方追逐起来,最后脚不慎卷入轮毂,造成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星形疤痕。一开始有了这个疤痕他还时常魔摸,久而久之习惯了,从来没有再关注过了,但它肯定还在,疤毕竟不像伤口,疤痕会跟随身体一辈子。 但是同样的,哪里还有疤的影子,脚踝干干净净的。 他在大约十二岁左右长过水痘,手臂后方当时有个痘发的特别的大,他轻按了几下,就炸裂开来,于是那边留下一个圆形疤痕。 他去看,依旧没有。 他掌心再一次玩弄中性笔的时候不小心戳了进去,留下一个黑痣一般的东西,去看,依旧没有。 见鬼了! 黄法硾掏出了刀。 一定是见鬼了! 他此前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就像他所说,看起来魔术是糊弄人的把戏,但是在历史上魔术一直以来都是反伪科学最结实的力量,魔术师不会称呼自己真正掌握秘术,他在表演的时候,第一步就是和大家说这是把戏,而魔术又是最接近神秘力量的一种技术,千百年来,魔术都在隐隐对抗着神鬼之说。 既是如此,黄法硾自然也不会相信神鬼,在魔术中他已然见证过消失之术,出现之术,转移之术,身体不坏之术,这是他一直知晓的,也是他一直相信的。 已经有了自己信奉的东西,自然不肯接受其它的说法。 但是。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前面的都是屁话。 如今已经看见了电影特效般的画面,有些事情不由得他不相信。不愿意相信是一回事情,有些事情真的发生又是另外一回事情,疯子说的东西,讲实他真的不愿意接受,然而很奇妙的就是,明明不接受,却自己躲到了洗手间脱光了衣裤寻找可以证明他不愿意接受事物的证据。 怀疑,和不愿相信,这其间的界线真的是捉摸不透。 他拿刀对准了自己的小臂。 疤痕为什么会不见呢?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想起了在遭受疯子电击的时候看见的幻象,那又是什么?幻象的最后,有一个声音呼唤自己醒来,又是什么。他想要了解这些。有些东西自己不相信也好什么都好,但是总会使自己想要了解,更别提,那个东西就是自己。 但是愣是由刀对着自己对了会儿,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这毕竟是自己的身体。 反正是下不去手了,他只好放弃,把刀放在一边,站到蓬头下,打开了水。 洗完澡之后他就留下了刀,自己再次回到了地下室,毕竟他说过会看好疯子的,虽然看起来疯子是跑不了了,但有个人在这里还是安全一点,等天亮了就需要买个锁来锁笼子。 报警就免了,客厅撞的稀巴烂,他此前也没有报过警,不晓得真报警了会是什么情形,总之一定会填上许多麻烦,况且神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比较好,阿明那边看样子也是极其抵触报警的,先前标叔要报警看的他那么紧张。 睡地板的事情黄法硾也不是没有做过。他在去地下室的路上看见客厅乱七八糟的,捡了两张沙发皮,拖着就到了地下室,然后在地下室地板上铺好,躺了下去,过了会儿,总觉得有点不舒服,眼睛扫到还挂着墙上的黑布,就站了起来,一把扯下来,铺到了沙发皮上,再躺下去,就稍稍舒服了些了。 这个晚上的确有点累了,打了两次架,每次都心惊胆跳的,现在身上的确有点发酸的累,洗了澡稍稍舒服了些,不多会儿,就睡了去。 再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由于身处地下室,看不到天亮的情况,掏出手机,也已经没有电了,看了看笼子里面的疯子,似乎并没有可以逃走的感觉,于是黄法硾干脆直接上了楼,瞧的天也亮了,这时候正好光头下楼,在台阶上瞧见了黄法硾,一愣。 “起这么早?”光头问。 “几点了?” 光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运动手环:“六点半左右了。” “那是挺早的。”黄法硾说着,转着圈看了眼客厅乱糟糟的样子,“晚点你们会留下来帮忙收拾吗?” “这得看表白标叔的意思。”光头苦笑着,走下最后几个台阶。 “哦。”黄法硾若有所悟。 “你误解了。”光头说,“如果他们留下来,我就不太好留下来了。” “怎么啦?”黄法硾有点疑惑。 光头看了看客厅外的院子,忽然说:“我偷偷看这里好久了,早就想在这院子里待会儿了,我们一起去院子待会儿?” 黄法硾点点头,和阿明一起到了院子,两人都是睡地板睡了一夜的人,也不在意干不干净了,直接席地就坐,面朝外方,背对客厅。 “昨天没有看见你们有什么矛盾呀。”黄法硾说。 “他们觉得我没有把事情说清楚,隐瞒了我”说到这里光头都有点难以说下去似的,咽了口气继续说,“隐瞒了我偷窥这里的事情。” “秘密。”黄法硾说。“秘密总会使友谊变味。” 光头忽然说:“学魔术应该有很多秘密吧。” “故事里的确有很多魔术师瞒住一些秘密直到死亡。” “你看,魔术师就是秘密的特权者。”光头说,“都有些羡慕你呀。” “然后孤独终老。”黄法硾接着自己的上一句话说。 光头顿时无语,憋了会儿说:“所以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我应该把事情说清楚的?” “很多时候有些事本来就是不好说出来,但是不说出来的确会造成一些影响,这是在一开始作出打算的时候就要考虑的。” “我倒是想说。”光头说,“在寝室我也说了地沟油一条街的事情,你们也不相信我,结果事情的真相还超出我的想象。” “决定。”黄法硾说,“生命中每个决定看上去都那么平常,好像都无关紧要,最后后悔起来都想不到那个那时候的那种,但是就是那个决定的的确确会改变一些事情。” 黄法硾没有再说话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了,他们看着天空,太阳是红色的,小小的,也没有那么刺眼睛,慢慢变亮,空气中的温度也渐渐升高。 “回去吧,我觉得可以叫醒他们了。”黄法硾就要起来拍拍屁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神之事件 里面是一个中年大叔穿的西装革履,开口就说:“ufp不明飞行物,神农架野人,这些都是大家饭后津津乐道的趣事。近两年不少科学报道,也逐个地揭示了其背后虚假造谣的目的。但是近两日,连续在x城,z城等地区,不断有人报道宣称见到光天化日下的灵异事件,甚至有人拍下了视频。来,让我们看一下。”—— 结果他们进客厅的时候,恰好看见阿明急匆匆出来。 “你们看了吗?”阿明说。 “看什么?”光头问。 “手机。”阿明说。 “手机没电了。”黄法硾说。 阿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后是推送的新闻,是一则视频。 “待会儿。”阿明说,“还有两个人呢?” “这儿呢。”楼梯上传来表白的声音,就在他们说着的时候,正好表白和标叔下楼来。似乎这一夜每个人睡的都不是很安稳。 “怎么了?”标叔问。 “一起来看。”阿明说。 等所有人走进之后,阿明点开了新闻。 里面是一个中年大叔穿的西装革履,开口就说:“ufp不明飞行物,神农架野人,这些都是大家饭后津津乐道的趣事。近两年不少科学报道,也逐个地揭示了其背后虚假造谣的目的。但是近两日,连续在x城,z城等地区,不断有人报道宣称见到光天化日下的灵异事件,甚至有人拍下了视频。来,让我们看一下。” 接着是一段略微一点点模糊的画面,看样子应该是手机拉远景拍摄的。 视频里天空昏暗,乌云密布,云与云之间不断闪烁光芒,忽然一条像是中国神话传说中龙形象的东西,在云层之间穿梭几下,忽而掉落下来。这时候背景声音就是拍摄者周边一圈人的“哇哇”声。“龙”就像一根掉落的绳子一样笔直掉下来,忽而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镜头再拉大了一点,可以看见并不是不见了龙,一个人形还在下落,这时候又一个人形从下面直直朝上冲去一把接住了掉落的人。 然后这个视频就结束了,恢复到穿着西装主持人的页面。主持人说:“来,看一下另一个视频。” 画面再次跳转。 看起来应该是手机透过玻璃拍摄的,画面上还有不少反光。 场景应该是某个超市,镜头对着的正好是工具区,商品架上的刀具,铲子一个劲颤抖,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想要逃离一般,最后真的好像逃离了!所有颤抖着物品都缓慢的悬浮了起来。在空中旋转最后尖锐的一方全部朝着同一个方向。 视频再一次切换到主持人身上。 “上述两段视频的内容据称含有大量目击者,但是这好像好莱坞特效般的视频,真的会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吗?还是有人蓄意生事展现的一场惊人的魔术表演呢?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视频到这里就停止了,页面上跳出一堆的广告。大家看着这个新闻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表白问:“是今天早间新闻?” “早上醒来玩手机,无意间看见的新闻推送,应该就是这两天的。”阿明说。 “不知道是因为我们特别关注这事情了所以可以看见相关新闻,还是这种新闻一直都有。”黄法硾苦笑。 “我知道。”阿明说,“心理学上的视网膜效应,指当自己拥有某种东西或是特征之后,会比平常人更加注意到关于此类的事情。” “你还懂这个?”光头好奇地看了阿明一眼。 “谁小时候没有点英雄梦。影视剧上又把心理学吹的神乎其技,了解过一点点。”阿明说。 “可那是我们呀,我们才知道的这事情,阿明知道这事情已经一个来月了。怎么今天才看见这种新闻?”标叔这个时候说。 “所以很有可能事情真的像阿明口中孙鹏说的那样子,而且事态可能已经严重了。”光头说着。 “这事情很严重,我们是弱势群体。”阿明说,“想想战争中的平民,都是最惨的人群。” “你说,那个神会不会休息好,就杀过来?”黄法硾看了看破烂的大门。 听见这话阿明心想着白天就要把门修好了,安全些。转而忽然想到了三楼的一箱子钱,想着可能这箱钱也是麻烦之一,兴许不止会有神找上这里。 这时候黄法硾又说:“我其实有点好奇,按照对神的描述,孙鹏此前是这边的本地人还是什么?为什么会有栋房子?” “这会儿这么注意到这么多?”光头调侃般插了句话,“人家可是神诶,屋子而已嘛。” “我本来就不笨。”说着黄法硾瞥了眼阿明,看的阿明不禁低头没有和黄法硾对视。 “只不过会选择信任还是分析。”黄法硾说完后半句话。 阿明憋着,还是低着头,心中紧念着一箱钱的事情,说了句:“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 “可能我们,不对,是这里,可能不止神这个麻烦。”阿明说。 “你是说地下室那疯子?”标叔说,“我们一起抓的疯子,无论如何我会站在你边上一起应对的。” “我也会的。”表白说。 光头对视了一眼黄法硾,两个均有点不好说出口的别捏,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立场,没有出声。 但是阿明说:“我说的不是疯子。” 阿明抬头扫了一圈他们,有的如同黄法硾,虽然结识时间不算久,但一起排练魔术,一起讨论女孩子,在阿明心里已经是打上了“可以信任”的标签了,只是阿明在隐瞒神这方面的事情似乎造成一点芥蒂。像光头,由原本带着敌意,就一个晚上化解了误会,而且自己也被对方大大咧咧的性格吸了粉。如标叔表白,原先不认识,但他知道前一天晚上抓住疯子,他们绝对是出了力气,光头一句话,他们就跟着杀过来,也肯定是讲义气的人 但是 贪念这个东西,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东西。 心中默叹了口气,抬头说:“这房子大门忽然一个晚上这样子了,昨天动静也大,估摸着会有人怀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光头说,“我们深夜修理屋子呢,怕什么。” “这事情原本是我一个人被卷进去的,”阿明说,“现在你们这样帮着我,实在是太感谢了。” 表白过去拍拍阿明的肩膀:“昨天本来是来找你麻烦的,对此我们很抱歉,我们这不是帮你,是解决自己的愧疚感。而且按照昨天晚上那些场景和说法,我们这么做就像故事里的英雄,谁不喜欢当英雄呢是吧?” 完了补了一句:“不过我们可以出力,钱的问题可得你自己解决,修门啊什么的,是吧?” 阿明“噗”一声笑了出来:“钱的问题不要担心——可以的话,那神全身光溜溜的化作一只熊跑出去,沿途可能会有点痕迹,或者有人看见什么,帮忙打听下。” “你难不成要把神给抓回来?”光头诧异。 “为什么不可以?”阿明说,“我都关了神一个来月了,要不是昨天地下室的疯子来了,他神都会被我继续关着,可能三个月,可能半年,可能一直下去都说不定。” “怎么抓的住呢”光头问,“而且那神只是谋杀未遂把,要被关那么久呀!” “我昨天原本要给那胖子神打的针剂就是克制神能力的,可以的话用上,应该会好抓一点。”阿明说,“而且这事情不是关乎我,是关于大家,无论哪双方,神和神,或者神和人,矛盾的激化一定会导致无奈的牺牲者,我不想有牺牲者。” “也就是也不需要我们整理屋子了?”光头说。 “我自己出点钱叫点人吧,”阿明耸耸肩膀,“拜托你们了,我也不敢报警,拜托你们要找到那个神。” “尽量吧。”表白说着拍了拍标叔的肩膀,“走了我们先。你们就留在这里处理下屋子吧。” 他和标叔一起走到大门前,正要搬运门口沙发的时候,标叔转头对着光头说:“一块儿吧。” 光头犹豫了下,一起走过去,搬开了沙发就出门。 出了门,表白就耸耸肩膀:“分开打听还是怎么样?” 他的言外之意其实是不太想和光头一起行动。 标叔拍拍他的肩膀:“一个人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我不大会打听了,你觉得呢?” 表白说:“那就是一起咯。” 标叔说:“走吧,想想看,那个神估计是可以在人和兽之间变异的,如果他现在还是熊,估计很容易被发现,当然如果他不止可以变成熊就另当别论了,但是如果他要变回人的样子,就要衣服了,找找看附近衣服晒在外面的人家,打听下。而且那个胖子神特征那么明显,一手臂的纹身,如果有人看见应该比较容易打听。” 表白摊开手,说:“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走吧。” 光头没有说话,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起走了过去。 阿明和黄法硾是看着他们走的,看着他们走后,黄法硾质问阿明:“你刚刚想说的不是担心别人看见门的事情吧。” 阿明笑笑:“是这个事情呀。” “我刚刚问的,这个屋子的事情你知道怎么来的吗?” “不太清楚,孙鹏没有和我说过这个事情。” “你生活费有这么多来修屋子吗?”黄法硾继续问。 阿明叹了口气,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晚上和黄法硾聊的时候就觉得信任危机还没过去,此时更觉得如此,说:“还记得我在大礼堂和你解释我失踪的事情,和屋子的事情时候的场景吗?” “记得,你并没有真的和我说。” “可是那时候你一下子就相信了,”阿明说,“那个时候我觉得,哇,你这个人好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啊,但是你现在完全不这样了,感觉我说什么你都要怀疑下。” “你还记得在此之前,我在你寝室看见你上网搜索神的内容的时候吗?”黄法硾说,“那时候感觉我问什么你都在敷衍我,现在感觉你就是这样。” 阿明苦笑了两下说:“你昨天晚上说,有些事情瞒着是应该的,还记得吗?” 黄法硾点点头,心想对方现在是承认自己瞒了东西并且用对方的话来驳对方吗? 阿明说:“跟我上去下吧,你看了就知道了。” 阿明带着他直接去了三楼,三楼乱糟糟的,就像此时的一楼一样,阿明在几个废弃的桌椅间走了两步,最后在一个角落停下,身边是一个书桌那么大的木头箱子,阿明说:“你自己过来看吧。” 黄法硾走过去,打开了木头箱子,里面还是一个箱子,是金属的,黄法硾试了试金属箱子上的板纽扣子,结果直接就给打开了,再去翻开金属箱子的盖子,黄法硾瞬间呆住了。 或许这些钱在有钱人的眼中也不是那么的夸张,但是黄法硾并没有出生在那种家庭,他的家庭情况很一般,和阿明一样,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 黄法硾赶紧把箱子扣上。 “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和你一样的反应。”阿明苦笑着说。然后把黄法硾的手拿开,自己打开了箱子。 “有些东西我真的不太好说出来。”阿明说,“神的事情,你可以理解。钱的事情你也可以理解的,我看过一个故事,说一条金鱼被同一个主人养的猫给吃了,主人说这个是我的错,我知道猫的天性如此,还把它们放到一起。我知道人的天性,如果说出来,钱的事情公布了,有什么事情事情,你觉得是谁的错呢?” 黄法硾没有说话,看箱子里一叠叠压缩着的钱。 阿明继续说下去:“而且神的东西还好,孙鹏和我说了来龙去脉,但是钱的事情他一点都没有提过,我不知道这钱怎么来的,会不会有第二个疯子来到这里,不为神,为了钱。我不知道,所以更加不能说。” 黄法硾说:“你知道这里的钱可以做多少事情吗?” 阿明看着他,听着这话一懵。 黄法硾对视过去,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要进行一次大修整了。” “啊?”阿明越发的好奇。 “他们是神,有稀奇古怪的能力,现在我们也有了。”黄法硾笑起来了,说,“把理不理解的事情先抛一边,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阿明问。 “我是魔术师诶,魔术是至少看起来最接近于神的技术,但是真要达到那种条件就需要大量的钱,现在我们有了,只要知道这个神在哪里,我们可以把他抓回来。”黄法硾说。 阿明原本在客厅里面说的,会抓住逃走的神,说的时候气势很足,但是其实是有点虚虚的,如今黄法硾再这么一说,顿时有了底气。 完了阿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黄法硾说:“怎么啦?” “这个话说出来有点伤人的心,不过其实刚刚客厅大家都在的时候我就想问了。”阿明说,“你们昨天晚上才听到的关于神的事情,这事情也和你们十万八千里远,为什么这么热情呢?” 黄法硾反问:“你为什么当初会愿意帮孙鹏呢?” 这话说的阿明愣了愣:“我不小心撞见了这事情,就被卷进来了呀。而且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毕竟这种事情真像孙鹏说的那种发展趋势,如果现在不做点什么,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黄法硾说,“我倒是希望你还在瞒着我。我倒是希望我不在这里,也看不到昨天晚上一个人,至少有着人形态的自称神的东西,变成一只熊的场景。也希望我看不到这一箱子钱,说实话刚刚我的贪念都起来了。我希望我的魔术才是我心目中的神,我可以依靠魔术卷起云涌,我还希望一些东西没有在我身上发生” 说到这里,黄法硾心中想的是身体疤痕的消失,很奇怪,由于此前没有注意这种东西,都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到底是很早之前呢,还就是昨晚发生的,契机在哪里?自己想不到什么特殊的事情了,难不成和被疯子的那一电击有关? “但是不行,我不小心揭破了你的隐瞒,我已经知道了真相,我不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和你一样,我也怕我后悔。” 阿明听着,渐渐低头沉思,等黄法硾说完阿明扯开了一叠钱的密封袋,抓出一把就交给了黄法硾: “拿上这个,我们一起出去,找上工匠来修门,然后制订点你需要的东西。可以的话顺带加防下屋子,万一再有什么过来找麻烦,好应对。” 阿明继续说着:“小时候我看故事书,英雄屠龙。我梦想过自己也是英雄,但是后面生活渐渐使得我渴望平静的生活,现在我们试着完成故事上的内容,我们不屠龙,我们抓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目标大背山 “你看看,我们三人一起,原本是解决下个人恩怨,忽然峰回路转,发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于是和原本是被解决问题的人一起解决同一个问题。这不就和电影一样。”—— 光头表白标叔踏上寻找神的路后,第一步如同标叔所说,就是去附近衣服晒在外面的人家询问,但是那些人家都抱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三个,冒着这种视线再三询问之后,每户人家也都说没有丢失什么衣物。 “难道他还是熊的状态?”表白不仅发问。 标叔摇摇头,也不知所以。 一连问过五六家之后,他们终于丢失了耐心,虽然平常锻炼,而且天气渐渐不像之前那么炎热了,但是他们还是受不了一直走的难受了,去了最近一家的租车行,压了身份证租了三辆自行车,周边无所事事般踏着自行车行驶。 “这样子一点收获都没有吧?”光头发问。 “饿了。”标叔说。 他们一出门路边每个人各买了两个包子就当做了早餐,像他们这种体型,原本饭量就大,加上一天开始到现在就只吃了两个包子,饿了自然是很平常的事情。 “先回去看看吧。”光头说,“看看屋子怎么样了,顺带路上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饭店。” 表白标叔两人也觉得有道理,踏着自行车又回去了。 路上那家光头口中所谓挺不错的饭店就是当初阿明想要寻找偷窥者时候去的那家,其实阿明当时推断的真的是八九不离十,光头的确在那边吃了很多次,只不过后来阿明再去找偷窥者的时候,恰好碰上光头已经觉得无趣了,那段时间没有再去那边,因此才没有碰上。 去了饭店之后,那边并没有多少吃饭的人,老板娘都认识了光头,一见光头就说:“哎呀,好久没有看见过你来吃饭了。” 光头“是啊是啊”的说,说这段时间有其它事情。 随后就点了饭菜,等上饭菜的功夫,还听见了边上有人议论了昨天晚上的吵闹声,还有附近有家屋子早上路过时候看见的破败样子,三人对视着苦笑,没有理会,等上了饭菜,三人顿时在饭桌上狼吞虎咽起来,不多时间就吃饱了,坐在那边,把墙壁上的摇头电风扇定了方向,正对着他们头顶,呼啦啦地转。 光头忽然说话了:“这事情就和电影一样。” “啊?”说话的是标叔。 “你看看,我们三人一起,原本是解决下个人恩怨,忽然峰回路转,发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于是和原本是被解决问题的人一起解决同一个问题。这不就和电影一样。” “还以为你是说——”讲到这里标叔声音压低了点:“昨天晚上地下室看见的场景呢。” “那个就是电影里的特效了。”光头说,“其实我看电影的时候就会yy自己如果身处电影怎么样,这下子,自己成了电影里的角色了,有点激动,有点忐忑,还有点慌张。这会儿找了一上午想找的线索,啥都没找着,就有点失望。” “嗯。”表白说的时候看着光头,话里有话似的,说,“失望。” 光头登时憋回了话。原本他说着这些就是化解没话说的尴尬,晚上的时候边上两人都表示了对他没有说出事实的不满,然而到了早上,标叔却主动叫上他一起行动,怎么说呢?受宠若惊,然而这一路三人都没有多余的话说,这气氛实在尴尬的很。现在吃饭了,吃饭的时候神经是松弛的吧,说点闲话,可能信任危机就过去了,但是似乎表白还不打算放过他。 “你们记得我和你们说过地沟油一条街的事情吗?一拳头打爆一块石板的事情。”光头问。 表白点点头,标叔说了声“记得”。 “但是你们也不是那么相信我。”光头说,“还记得当时你们说什么吗?你看错了,说我电影看多了,那是电影效果,在电影里面出现那种场景是因为道具的缘故。你们说我看错了。” 光头说着的时候,表白和标叔眼神飘动,没有正视。光头说的是实话,虽然这事情没有什么,他们过去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身处正常的生活,兴许每一个人刚开始觉得与身边不符的世界也是存在的,但当每个人逐渐长大,却发觉自己眼中看见的世界还没有变,自己无论怎么走,都还在原来的世界,那么自然会怀疑其它世界的存在。而当这个世界真的出现的时候,一开始必定认为那是错的,因为自己曾经,甚至自己都忘记了,曾经自己尝试过去触碰想象中的世界,但一直都没有成功,于是认为不是自己不成功,是它不存在。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调查这个事情吗?”光头说,“因为你们都说那是错觉,有很多可能,可能是道具,可能是视觉错误,甚至我都忘了谁,说是大脑对记忆的盲点,误把其它场景看见的事情,拼接到了那个时间和地点。然而我自己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后来调查甚至调查出了线索,我知道自己没有错,我不是变态,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们,我只是想证明我是对的,证明我,呵呵,我没有得精神病。” 表白听到这里低着头,标叔这时候说:“昨天我睡觉前也想了,想了你一开始试图和我们说过这个事情,但是我还是有点小小的难受,说不出为什么。但是我忽然就想到了地下室的场景,不要纠结这种事情了,我们还是朋友呀,可以一起解决一些事情,可以一起解决现在更要紧的事情。吃完饭还是直接继续去找线索吧,想想,神有人所有的基本特点,我们可以按照人的特性找到线索的。你当时就可以找到阿明这个线索,这次也可以找到神。” 表白这时候忽然说:“大背山。” 标叔看了看表白问:“什么大背山?” “嘘!”表白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间。 三个人都安静下来,原本这时候饭店吃饭的人就不多,他们停下了自己的交谈,听起来饭店里面就显得格外的安静。但不是绝对的安静,还有声音,是一个妇女的声音,是老板娘的声音,她说着: “是呀,听他说了,真的在大背山上看见了一只熊,之前只见过野猪,野狗之类的,以为就这些了,谁知道还有只熊,看见熊的时候吓的他都不敢动呢!” 光头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老板娘正坐在一个饭桌上,和自己的伙计聊着天。 “这地方怎么会有熊呀?”光头问。 老板娘看了他两眼,像是有些事情不太好说出来似的,最后说:“是啊,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呢,结果真的有人看见了熊。” “这附近有有好几个学校呀,还有大学呢。”光头说,“是谁看见的呢?真的有吗?” “偷猎的看见的。”伙计说,“他山上偷猎的时候,不小心撞见的。”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伙计一看老板娘眼色,顿时缩了缩脖子。 偷猎毕竟还是不合法的,这事情还是不好随便说,老板娘不好说这事情,大概就是和偷猎的有关。 但是光头并不在意这点,问:“山上看见的?大背山?” 似乎反正有人说出了偷猎这个事情,老板娘也无所谓了,原本瞒着也只是出于生活不易,也不愿给人难处才不愿说的,此时既然伙计已经说出来了,倒也不怕了,说:“你是学生吧,你应该听过的呀,大背山前山是开发过的,给旅游玩的人去的,节假日好多学生都会去那里的。只是后山没有开发,那边有很多野味,时常有人拿着气枪什么的去山上打猎。” 光头点点头,说了声“这样子呀”,打算就这么离开。 老板娘叫住他:“偷猎这事情就不要随便说出去了,人家也是吃一碗饭。” 光头说:“不会的不会的,我就是好奇熊的事情。” 回到座位上之后,三个人两两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起身。 “老板娘,结账。”光头喊了声。 老板娘立刻赶过去,看了看桌子上的盆碗,说:“一共三十九。一起还是分开付?” “一起吧。”光头率先掏出钱来。 收完钱找了零钱之后,眼看光头几个人就要走了,老板娘忽然说:“你们该不会要去大背山了吧?” 光头疑惑地看了看老板娘,心想有时候人的直觉真的是奇妙,嘴巴上说:“怎么会,如果本来要去听到有熊都不会去了,我们是要去上课呢。” “这样啊,快去吧,别迟到了。大背山这两天的确不要去,熊很危险。”老板娘说。 光头三人一出了门,踏上了自行车,就驶向了大背山。 路上三个人“嘿啾嘿啾”地骑着,标叔像是自言自语,把已经憋了好一会儿的话说了出来:“偷猎?” “怎么啦?”光头问。 “没什么。”标叔说,“有时候我会看一些关于环境保护的节目,我们身处在这里,我们看不到对比,觉得很多事情无所谓,但是你透过屏幕看见一些东西,就会很深刻地冲击到思维。” 标叔用力蹬了两脚自行车踏板,继续说:“我挺讨厌偷猎,偷伐这些人的。” “就像老板娘说的。”光头说,“生活不易,有的人只是想让生活过的好一点,如果生活已经够好了,不会变差的那种,我相信很多所谓的问题,其实都很好解决。” “然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吧?”表白说着,“这个问题也不是我们现在考虑的了,我们还是抓紧去大背山吧,那边有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事情。” 大背山离他们的学校说不上远,也说不上近,他们骑自行车大概共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之间当然还包括了中途一些的休息时间。 到了大背山山脚,可以看见的是一个很气派水泥浇筑的门框,上头挂着各式鲜艳的假花,门的两边各挂着一个牌匾,门顶部也是,两侧写着对联,上头写着大大的“大背山”三个字。 车子骑进去不远,又是一个水泥浇筑的门,但这个门显的就没有那么气派了,漆着白漆,门框上方也写着“大背山”三个字,但是格调与之前那个完全不同,虽然都是写在水泥上,虽然用的同一种手法,但是就是感觉档次低了好多。 第二扇门不仅仅是门框,还有真正的栏杆铁门,分两瓣打开,但是并没有打开,中间牢牢地锁着。左边半扇门上面开着小小的门,门后慵懒地坐着个安保似的大伯。 光头几个人下了车,把车子推到门口。 “门票门票。”大伯半眯着眼睛。 大背山也是他们第一次来,此前听说过。学生之间少不了讨论哪里好玩的话题,他们都听过别人说过这个话题,自然也都知道这里。但是他们此前也只保留在听过上,这次是第一次来,所以不是无所谓,是根本没有考虑到门票的事情。 “没有买,这里可以买吗?”标叔问。 “可以。”大伯似乎打了点精神,“成人票20一个人。” 光头几个人急忙打下自行车上的撑脚,准备掏自己的口袋拿钱。 “学生票半价。”大伯说着看了看他们三个,“是学生吧?有很多学生会过来玩,一到小假期就更多人过来爬山了,平常就会少点。学生证拿出来看下吧。” “哦哦,好的。”光头他们掏着。 标叔最先拿出来,他拿出一个钱包,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卡说:“学生证没带,这个可以吗?” 这张卡是校园一卡通,内含磁芯,用于校内消费,图书馆借书等。卡上印了照片名字班级和年纪等学生基础信息。 光头和表白仅仅拿出了折叠着的钱,弱弱地说:“我们没有带直接成人票吧” 大伯站起来接过了标叔手上的卡,看了两眼说:“可以,就行了,反正是证明下是学生,都学生价没问题的。” 光头几人连连道着谢谢,交了钱后,光头问大伯:“对了大伯,这大背山后山,怎么走?” “后山?”大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几个人。 “怎么了大叔?”光头问。 “好好的来玩去后山干什么,那边没有开发好,有野狗野猪。你们就直接骑着自行车走着这条大道,到了山脚爬上去玩就好了。”大伯连连摆手。 光头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了,总不能说我们怀疑大背山后山有个神,过来探视下情况,回头抓他吧? 也不废话多说什么了,三人直接骑着车往里头再骑去。 里面的道路宽阔的很,路面干干净净,沿途路边沿有时候是平阔的平地,有时候是陡峭的山壁上面长满错乱的荆棘,有时候就是光秃秃的岩石。山间的空气很是新鲜,也很凉快,虽然此时气温已经不像一个月前那般炎热了,但是还有着较强的暑气,但一进山间,就好似入了寒泉,寒气直逼脖子。 多亏的三人死命地骑,体内的热量冒出,非但没有感觉到热,反而冒出了点汗出来。 到了山脚,两侧零零散散有几个小贩子摆着小摊,抬头是一条一直延续到树丛间的台阶,台阶靠着山体,另一侧注着水泥扶手,每隔四个台阶的距离,扶手上立着一个小小的雕塑。 “你们说,要不我们先回去,通知下阿明和那个,是叫黄法硾吧?通知下他们先?”表白看着这可以用“高耸入云”来形容的山坡不禁感慨。 标叔真的认真思考了下,说:“熊的事情其实都说不准,而且如果是那个神,也需要个休息的地方,我们最好把这些该知道的都弄清楚了再回去吧,不过现在可以打个电话回去。光头,我没有他们两个的电话,你来打下?” 光头掏出了手机,屏幕上黑黑一片,他当着两个人的面按了电源键,还是如此:“出来的时候,手机没有充好电,已经没电了,我们还是晚点直接回去说吧。” “同意。”标叔说,“把车子锁在一边,我们上山吧。” 表白也点点头,直接把车子拉到了一边,蹲下,用车子上自带的锁锁住了后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大背山路 优雅的音乐,急速的奔跑,身后紧跟的巨熊。 树枝在咔咔声中被熊推开断裂,光头表白二人在路上随着下坡越跑越快,这时候电话接通了。—— 山路比看起来的还要崎岖,特别是走累了回头看下面的时候,有一种眩晕感油然而生。 爬山这种东西,一开始倒好,可以一口气直冲而上,越到上头越精疲力尽,直到半山腰的时候,是最难受的时候,一方面已经爬了一半,另一方面,还有一半要爬,这是惰性与意志力的比拼。 而对于带着任务感爬山则不同,就好比骑自行车从很远的地方回家,到了一半,那走还是不走呢,当然是走,因为目标就在前面。 “我有个问题。”当他们已经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表白把手支撑在崖壁停下喘气,哪怕他们这种体格,还是支持不住连续运动了这么久,“如果那神像我们一样从这里上山,那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我是说,如果以熊的姿态走的话,体型那么大。” “可能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光头说,“一路范围这么广,哪里能够全部看过来?” 表白说:“山下大伯也没有和我们说后山怎么走,会不会这边根本上不了后山?而且老板娘不是说了吗,前面是开发了的,后山是没有开发的,中间是不是会隔着什么?” 标叔说:“我们从大门一路过来,也没有第二条路啊。” “不。”表白说,“我的意思是,去后山的路会不会根本不是大门进来?” “可是我们都来了。”光头说,“门票付了,山也到半山腰了,走上前看看,万一有线索就是好事,没有就权当游玩。” “旷了课也要游玩的那种游玩吗?”表白自嘲一句,继续踏上台阶。 等他们听见了寺庙佛语的时候,他们就知道离山头不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每座每座会被津津乐道的可以爬的山,山头都有座寺庙,或是山头有座寺庙让人印象加深,所以每每愿意去爬的山,都有个寺庙。 于是确定是否快要到目的地了也很简单,还没有听见诵经声,大约还有段距离,听见了,就快要到了。 到达的时候,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一路上看的都是树丛,从台阶扶手一侧看过去也是,只有偶尔树丛不密,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山的一面,依然壮阔。到了顶之后,只要视线下飘,就可以博览四面八方的山群,加上佛音阵阵,悚然有种世外仙境般的感觉。 如果寺庙可以建的更漂亮,看起来就更好了。 只可惜这座寺庙并不漂亮。 粗糙的工艺,毫不细致的雕刻,只有寺庙外一个小屋子里,立着的“地藏王菩萨”,看起来光鲜亮丽,脖子围着的红布都干干净净。 他们看见不远处有一些人在围着什么东西。 走过去一看,是一个大缸,缸上面是被从中间对半劈开的竹子,竹节处做了处理,可以当做管道使用,不会被中途拦住,看起来用途和普遍使用的塑料水管是一样的。竹子管道的尽头连着另一个竹子管道,另一个竹子管道直直地插入崖壁,崖壁好似受伤似的,不断喷涌出甘泉,一路从竹子管道流到另一个竹子管道,继而流入缸内,缸内的水痘已经满了,不断从四周溢出,围着的那伙人也是爬山人,正用自己携带的水瓶从缸子里面捞水。 “看起来以后去哪里都得做下攻略了,”光头苦笑,“门票的事情也不晓得,有山泉水现在也捞不了,喝不着。” “那倒不一定。”表白说着,走到缸旁,那边有个破旧的木桌子,桌子上叠放着两叠一次性杯子,“门票不贵,而且这边很周到。” 三人都拿起一个杯子,去接竹子管道流出来的水喝。一路没有喝水,没有看见水还好,看见了水,嘴巴立刻泛干,接着水还嫌了慢,最后直接从缸子里面捞了水喝。 喝饱了水,表白看了看四周:“这里果然一点痕迹线索都没有,看样子已经到了山顶,但什么都没有,一路走来没有岔道,我们果然一开始就找错了路。” “似乎还没有到山顶。”光头指了指一条木头桥,桥很简单,只用了两根木头钉在一起,所幸桥也很短,大约只有两米,桥下也不是悬崖峭壁,只是用于排杠子里溢出水的水沟。 “桥过去还有路。”标叔说了一句,就率先走过去。 光头和表白紧随其后。 桥后面果然还有路,不但有路,还有个小小的竹子编织的门,门上贴着一张纸,大概经历过些风雨了,纸都有点发皱,纸上的字还依稀辨的清:游客止步。 “看来无论路走没有走对,条条大路通罗马。”光头感慨。 三人直接拉开了门,走了出去,表白在最后,过去的时候不忘带上了门。 过了门的路没有先前走过去的路那么好走,先前的路虽说陡峭,好歹浇筑了水泥,但过了门的路都是泥路,也不知是否是山泉的缘故,一小段泥路还带着泥泞。 到了泥路这里,就不像此前只有一条路了,走了没两步就出现了岔道,一条向着山上,一条斜着向下。 “走那边?总不能分开走吧,万一遇到个什么连个照应都没有。”表白说。 “走上山的路。”标叔说。 但是山路就是这么奇特,上坡的路走了没几步,忽而转而向下,直直的一条路,没有岔道,没有兽径。 “继续走?”表白问。 “走吧。”光头说,“山路奇特的很,现在下去了,待会儿又要上来了。” 听着这话,虽然看不着前方的路到底通向哪里,心里没个底,但也硬着头皮超前走下去了。 果然不多时,路又往上,而且立着着个牌子,牌子上写了字:大背山山顶往前二千米。 “合着原来寺庙也不一定建在山顶,刚刚路过寺庙还以为已经到顶了,过了个下坡还以为跨了座山呢,合着寺庙那边只是视野开阔了点而已。”表白说。 “继续走吧。”标叔说,“到了山顶兴许可以看见些什么。” “这么走也不是办法吧?”光头说,“你们想,光溜溜的神或者一只熊,这道这么明显,走这里就不会被发现吗?会不会根本不在这道而上?” “可是他已经被发现了,被偷猎的,不然我们是从哪里听说的过来的?”标叔说,“况且一路走来,没有看见大的兽径,如果有熊,或者人可以走的兽径,我们走走看也无妨,可是什么都没有。” 三人对望一眼,揉揉大腿,继续往上走去。 可是没走多会儿,又是一条岔道出现,一条向左,一条往右。 先前几次都是标叔做的决定,这回标叔看着两条似乎都是朝上走的路,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很好奇立牌子的人,往前两千米,哪条路两千米呢?干嘛不把牌子立到这里!”光头标叔表白三人简直崩溃。 “随便选一条?还是分头?”表白再次说出这个选择。 标叔掏出了手机看了看,他的手机还有百分之十五的电量,信号没有满格,但还有信号,他看着表白说:“你手机拿出来看下,有电吗?” 表白拿出来点亮屏幕:“百分之十一,信号两格。” “大概待机坚持多久?”标叔问。 “我把后台都清掉,省电模式,大约半小时。”表白说。 “好,分头行动,光头手机没电了,你们两个一组,走左边。我走右边,往前走十五分钟,没有线索就回来岔路口集合,如果谁回来了,没有看见对方,而且也没收到短信电话,在这里等十五分钟左右,没见到人说明可能有线索之类的而且那时候不太好联系上对方了,往另一条路走,来找对方。”标叔把手机放进口袋,说,“记住,中间万一再遇见岔道,你们都往右转,我都往左转,走彼此选择的相对的方向,有几率直接路上碰见。” “好。”表白说。 “同意。”光头说。 商讨之后,时间也紧迫,三人直接走了各自选择的方向。 标叔走了右侧道路,越往里走树丛越茂密,幸好只有一条道,这让标叔心里没有那么没有底。 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忽然看见又出现了一个岔道,幸好这次的岔道不像是人行走的,像是兽径,但是比一般兽径宽敞些。 熊? 标叔心想着目标,走到岔道旁偷偷往里面瞄着看。有点阴森森的,树丛与树丛之间几乎没有缝隙,零零落落撒下屈指可数的点点日光,风吹草动间,仿佛可以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 可能是一个线索,标叔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过去,但是这时候标叔的手机却突然先一步响起来。 如此场景如此安静,忽然响起来的声音,让他着实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急忙接了电话之后,里面咆哮般传出声音:“我们这里!我们这里!” “啊?”标叔心中疑惑地看了眼兽径,“我马上过来!” “不要!”电话里光头的声音,“直接跑!回去!寺庙那边找人上来!” 到这里电话忽然断掉。 这话说的标叔心中一惊,事情这么严重了? 忽然兽径传出了声响,标叔转头间,似乎看见什么东西在黑漆漆的兽径中闪动 赶紧的,标叔放下了手机,连滚带爬地就要离开,余光里瞟见路的不远处立着牌子,上面写着:大背山山顶往前500米。 这时候,标叔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按了上来。 光头表白两个人走的是左侧道路,先前表白对于光头的态度实在不好,有标叔一起走着倒还好,标叔走了,自然的气氛就诡异了起来,一方面在一起行动,表白现在也乐于原谅光头了,另一方面,说实在的他们之间话还没有说清楚。 路上表白忽然说道:“你知道我这人讨厌被欺骗的。” 光头自然也懂,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了,这事情实在是他心中的一个芥蒂:“我了解,我实在是想要说清楚的。” “你不是很了解。”表白说,“我被背叛过,虽然之前也不算大事。” “是什么?”光头问。 “中学时期,学校学生分了帮派,我生的壮硕,打架也厉害,是个头头,有次和另一个帮派干上了,把另一个帮派的人打到了医院,后来学校查起来,我手下把我给卖了,说是我组织的,也是我先动的手。我家里并不富裕,但是一下子赔了好多钱。” 光头不语,细细体会其中的感受,两人还在走着,鞋子踏着泥地的声音不断节奏性的发出。 “但是起因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卖了我的那个人,是他在食堂和另一伙人起了冲突,我们大伙儿都气不过,于是我带着所有人干上了另一个帮派。”表白阴沉着脸,“被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我帮着他,到头来还是他卖的我!” “后来怎么样了?”光头发问。 “后来我也不想混下去了,我的帮派解散前最后一次行动就是把那个卖了我的那个人揍了一顿,把他摁进了马桶,所有人朝着他的头顶撒了一泡尿。他也不敢再声张说什么,不久后转校走了。”表白说。 光头没有再说话,他忽然意识到,他的隐瞒在某一程度和表白说的事情有相像性,都是在帮着别人,都是某一程度地被别人欺骗。 没有再说话,光头表白二人只是走着,但这时候的走着,感觉起来,气氛不再那么难受。 这时候却又有了第三个人说话的声音,不是光头,不是表白,说的话很奇怪,听起来让人惊悚:“我记得你们。” 光头表白立刻停住了脚步,左右观看,但哪里有人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昨天晚上我见过你们,”那个声音继续说,“你们来这里是在找我吗?” 这时候光头我们意识到了,声音根本不是从四周传来,是从头顶传来,他们立刻抬头,看见一根壮硕的树梢上,蹲着一个人,一个体型壮硕的人,一个浑身赤裸的人。 这个人从树梢跳下,在落下的时候,身子便开始长出浓郁的毛发,体型变地越发的庞大,四肢的骨节都变了,落下的时候已然是弯弯曲曲的熊,如此重量震地地面好似抖了两抖。 表白似乎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这样子遇见,计划的原型应该只是猫着偷偷观察对方,然后悄悄离开携带好装备再杀回来。早知道如此为什么这么急着出门?为什么不考虑周到?为什么不带几支阿明所说可以克制神能力的针剂? 光头先一步反应过来,眼瞧着愣住的表白,一把拉过,大喊一声:“跑!” 两人紧忙冲着山下跑开,过程中表白匆匆拿出手机,幸好科技发达,解锁都不需要密码了,指纹一按手机就解了锁,然后急忙打给了标叔。 没时间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安安静静正正常常的打电话了,表白点开了扩音,里面响起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优雅的音乐,急速的奔跑,身后紧跟的巨熊。 树枝在咔咔声中被熊推开断裂,光头表白二人在路上随着下坡越跑越快,这时候电话接通了。 “我们这里!我们这里!”表白都有点语无伦次。 “啊?我马上过来!”标叔电话里说。 “不要!”光头大喊,如果过来那是全员送血呀!“直接跑!回去!寺庙那边找人上来!” 表白想要把手机抬起来,但是路并不平坦,手在跑的过程中抖的厉害,加之像这种山路,如果一直盯着手机跑,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就在他把手机抬起来的时候,大拇指不小小撞到了“电话结束”。 “卧槽!你做了什么?”光头震惊地大喊。 “我说不小心的你会不会相信?”表白回喊,“反正他也听见了,直接我们保命要紧!” 这时候,身后的熊似乎牟足劲了,猛地超前一跃。 阳光挥洒,圣经中说,神说要有光,于是世上便有了光。然而有光的地方,必定存在的与之相对的暗处。 熊投落在地面上的影子似乎移动的很慢,但是却稳稳地追上了前方跑着地两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屠神事件 “不要废话了。”腰上插着武士刀的人上前几步,边走边两手搭在刀上,左手按着刀鞘,大拇指紧紧顶着刀镡,右手搭在刀柄上,“我一直搞不懂,有时候明明可以直接解决,偏偏搞的和影视剧一样来个死前对话,干嘛?方便对方垂死挣扎吗?”—— 光头只觉得有什么不对,跑着也不管什么,但是勉强抬起了一点头,正瞧见了巨大的身影似乎即将在前方不远处正好与他们跑着的身子重合。他们将会被这庞大的身躯直接压住! 已经是全力奔跑,又是下坡,这时候都管不住自己的身子了,想要脚步停下来都做不到。没有时间和力气再喊了,表白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手臂挥舞地如同螺旋桨。 光头咬了咬牙,这几年几乎每天的健身也不是白练的,腿就像是麒麟腿,有一次坐朋友的摩托车,快要侧滑了,硬生生被他情急之下的一脚给登了回来 此时就像是当时,只不过更加惊险,光头猛一蹬退,身体朝着一侧倾斜。好像时间都变慢了,他可以感觉到四肢动作的变化,手臂方向都来不及改变,身躯已然倾斜,脸上没有多余的赘肉,但是他甚至可以感觉脸上的肉都在惯性和突如其来力的改变发生扭转,身旁就是表白,他硬生生撞上了表白螺旋桨般挥舞的手。 两个人像是原本规律转动着的绳索一下子碰到了一起,发生缠绕,扭曲,直接摔落在路上,由于惯性和路的坡度使然,两个人还抱在一起朝着下坡滚了两圈,表白的手机也从手机滑落出去。这时候熊地恰好落在了他们的前方,也有着惯性,不由得也在地面滚动了两圈。 光头和表白都因为这一下脑袋发晕,但是肾上腺素极巨生长,都来不及顾的刚刚滚动时候的擦伤,立刻连滚带爬站立起来朝着上坡奔跑。 这时候熊也缓过来了,一转身,甩着肉,四肢一起挥舞,继续追赶。 上坡的路比下坡累多了,但是那总比没命的好,速度减缓了些,但是两人越发使力,也幸好平常就喜好运动,换了他人,一起来就走了这么久的路,骑了这么久的车,还爬了这么久的山,早已精疲力尽,但是他们还可以靠着开挂一样的身子骨继续为了生存奔跑。 一般在野外遇见熊,而且熊有想要追逐你,那么估计着你接下去就有着一个绝对性的结局:死亡。 但是似乎这“熊”并没有那么有精力,跑起来也并不快,好像有点气喘吁吁,速度甚至慢慢减缓,始终没有追到前方的两个人。 这时候光头看见前方立着牌子:大背山顶超前500米。 “我擦,我们走对了。”这时候光头都不忘吐槽一下,但是开口一说话随后气就虚了,速度立刻减慢,立刻就开始喘大气。 表白的身体情况似乎还没有光头好,此时已经开始大口喘气,但是意志力和最基本的生存本能还在支撑着他,他都不敢说话,不敢转头,怕一松懈,再也跑不动了。 过了牌子前方有个转弯,表白虽然说不了话,脑子里已经极快的速度转着,眼瞧着两人速度已经越来越慢,熊虽然好似也累了,速度也慢了,但已经有了要追上他们的趋势。 表白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搭在不断上下耸动的光头肩膀上,用力朝着自己这里一搂,另一只手迅速抓住了旁边一颗树,好像时钟上的指针,原点是表白抓着的树,两个人蹬着略微陡峭的山壁围着着树就转了一圈回来。 这时候熊已经跑到了他们前面。 表白松开了搂着光头肩膀的手,光头像是古时候投石器投出的巨石,脚步都不稳定,猛地撞在了熊的屁股后面,熊似乎受到了力,脚步已然不稳,前方是个大转弯,弯道下面是个高深陡峭的崖壁,他艰难的想要稳住脚步。 表白这时候松开了抓着树的手,手在刚刚的力度和树粗糙的表皮下严重擦伤,但他都顾不了那种疼痛,脑子里想到的是前一天晚上,在阿明那个屋子里,灯光熄灭的一刹那,就在他和光头还有标叔要稳住脚步时候黄法硾的猛一撞击。 加着惯性,加着他脚步的冲刺,他用力地肩膀撞到了光头的身后,光头好像骨头断裂一般一个惨叫,熊刚刚要稳住的脚步再一次颠簸,几个错步,终于跌出崖口,光头和表白两个人随即倒在了地上,两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危险看起来解除了,不禁疼痛冒上。 “你刚刚是要干嘛!”光头吼着,“马戏团的人肉炮弹吗?” “在救我们的命,看起来这么不明显吗?”表白回吼过去,挣扎着起身查看自己的手掌,掌心此时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皮起的就像被刀割开的沙发皮,血液不断从伤口涌出。 不仅仅是手掌,手肘,膝盖也是如此,刚刚光头为了不被熊的身体压住,那一个撞击,他们在地上摩擦,伤口都带着泥土。 光头也是如此,手肘膝盖每一处好肉,而且此时肋骨处疼地像是打蛋器在体内旋转。 “赶紧回去。”光头说,“打电话标叔。” “手机在你救我的时候摔出去了。”表白说。 “直接走,去寺庙那里。”光头挣扎着也要爬起来,但肋骨处一疼,整个人再次摔倒地上。 表白也不管手上的伤口了,扶着光头缓慢起身起身,两人一瘸一拐就要走。 这时候身后,就是崖口传来了树枝摇动的声音。 “卧槽?”光头暗道不好,“快走!” 一个赤裸着的胖子拉着生长在崖口的树木探出头来。 “不行。”表白说,“会被追上的!” 他转身,松开了支撑着光头的手,光头咬着牙稳住脚步转身去看,表白走到崖口,冲着那人的头上就是一脚踹过去。 但是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用途,胖子稳稳地就要爬上来,表白那一脚只蹬的自己往后倒退两步。 “跑!”表白说。 神毕竟是神,如今两个人都一身伤,只能在对方还没有爬上来的时候抓紧多跑几步,要是等他上来了,估计就命悬一线了! 两人就要转身逃跑。 这时候一道寒芒从他们中间穿过,以极快的速度射击到了胖子的眉心,是一只短小精致的箭,箭杆尾部的箭羽呈现血一般的红色。 光头表白立即回头,是一个穿着迷彩服三十来岁长满络腮胡的壮汉,壮汉手中拿着一个弩弓,正指着要从崖口爬上来的胖子。 再回过头去看,胖子好像完全不受那只箭的印象,继续爬上来,等身躯稳定下来,用手直接拔出了眉心的箭,伤口上立刻冒出了些血液,但立刻愈合住了伤口。 又一把刀直直地切入胖子的臂膀,胖子惨叫一声直盯着光头阿明身后。 身后又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这迷彩服,站在拿弩箭人的两侧,年龄二十多岁的样子,男人生的健壮,手上拿着把匕首,女人透着略微宽松的迷彩服都可以看见魔鬼般身材,手中的刀就像是插入胖子手臂上的刀,看样子就是她抛出的。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胖子神吼叫。 “有神的地方,我们当然会在。”拿着弩弓的男人说。 “好歹套个东西在身上吧?”女人说,“真不文雅!” 这时候又是三个人从后面路口走上来,三个都是男性,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样子,腰间插着一把像是日本武士刀的武器,另一个年纪轻轻,皮肤很白,鼻子坚挺,是在场唯一一个白种人,后背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脑袋上扣着安全帽,带着墨镜,吊着香烟。 还有一个,这个人表白光头再熟悉不过了,是标叔。 表白立刻扶着光头走到穿着迷彩一伙人的身后,和标叔站到一起。 “什么情况?”光头问。 “你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他们,几个对话,我说我朋友,就是你们遇上了神需要帮助。”标叔说。 当时他正要从“兽径”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就是腰间插着武士刀那个人拉住了他的肩膀,原来那个不是兽径,是他们一伙人搞出来的像是路的一条径,躲在里面闪动的,就是他们携带的武器。 男人拉住标叔后直接开门见山,问了电话里的人是否遇见什么事情。 标叔一方面也惊恐,一方面又看着他们身上带着的武器,脑中想着偷猎者,但又不像,最关键的这些人也许会帮忙,就说了自己朋友可能遇见了熊。 “那不是熊,这里没有熊,是神。”结果男人直接说出了标叔本不会说的事情。 再接着穿迷彩的一伙人就带着标叔急匆匆赶了过来,正好见着了胖子神要从崖口爬上来的场景。 “不要问我为什么把神的事情说出来了。”标叔苦笑,“他们知道的也许比我们还多。” 光头表白原本正要问这个事情,听见这话只好憋了下去。 赤裸着站在崖口的胖子神似乎很忌惮这些人,又好像很恨的样子,说:“我现在要走的话,还走的掉吗?” “你可是神。”拿弩箭的人说,“从来都是你们说了算的呀,不是吗?你要走的话,尝试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胖子神好像憋着一口气。 “不要废话了。”腰上插着武士刀的人上前几步,边走边两手搭在刀上,左手按着刀鞘,大拇指紧紧顶着刀镡,右手搭在刀柄上,“我一直搞不懂,有时候明明可以直接解决,偏偏搞的和影视剧一样来个死前对话,干嘛?方便对方垂死挣扎吗?” 说着就直接走到了胖子神面前,胖子神好像非常忌惮这个人,脸上再度长出了毛发,手臂变得极其粗壮,手掌上的手指变得粗大,长出了锋利的指甲,厚厚灰色的肉垫膨胀开来。 拿武士刀的人,他的手好像动了,那么快,让光头标叔表白三个人都看不清动作,但他的刀已经拔出来了,他们看了无数的武侠剧,看见剧中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他们从未想到,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这么快! 难道他们也不是人? 神?? 更诡异的是,刀一拔出来,这人就开始收刀了,刀在空中优雅地划过一个半圈,刀尖贴着鞘口,缓缓地插入,身体也慢慢地转身,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胖子动了,不是肢体运动,整个身体的上半身斜着滑动,一个巨大的伤口从胸口一直到腰间,血液缓缓冒出,胖子的眼睛已经无神,他的上半身从伤口处已经和下半身断裂,整个上半身滑着摔落下来,内脏器官从口子里掉落出来。 一刀流居合?? 真的有这种招数? 光头几个人看着器官掉落的场景,脑子里一团浆糊,胃已经受不了了,纷纷开始吐了出来。 “所以我每次都会转身。”戴着武士刀的人瞟了一眼他们像是要把胃液吐出来的场景酷酷地说。 这时候,胖子的身体再次发出变化,冒起了白烟,血液,肉体,好像承受了巨大的高温开始蒸发,不多时,只剩下了骨干,但是骨头也在冒烟,又过了一会儿,骨头都不见了,只瞧的他原先站立的地方旁边的植物似是受到了高温,发黄变干,好像随时要烧着一般。 光头标叔表白几个人这时候,吐的也差不多了,嘴巴里一股午饭的味道。 背着大包的白人从包的侧部掏出一罐水丢给他们。 “漱下口吧。”他用几乎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说。 “你们是谁?”光头淑了口后,捂着还在疼着的胸口说。 “屠神者。雇佣兵,现在做屠神的行当。”拿着弩箭的络腮胡说,“看样子你们已经知道了神这个物种,说说看,你们是哪里听说的。” 光头表白看了眼标叔。 “情况紧急,我们遇见他的时候没有问这方面。”络腮胡说,“你们叫我野兽就好,拿武士刀的叫猎猫,这个把玩飞刀的美女叫蝴蝶,我们后勤,这个白种人叫他山姆,拿着匕首这个叫他蓝鲸。” “光头。”光头说。 “表白。”表白说。 “刚刚我也没有自我介绍,叫我标叔。”标叔说。 “” “你们的名字可真是别致。”叫做蓝鲸的人忍不住看了两眼表白,心里估计在想,什么梗才能造就这么一个外号啊。 “你们说的名字不是真名字,我们说的也只好是外号了。1”表白说着摊了摊手,手心的伤口触目惊心。 山姆放下了包,包上有很多层,他打开其中一层,里面都是药物,他拉过表白的手从包里面拿出一罐不知道是什么的喷雾,朝着伤口猛喷,表白刚开始以为是什么处理伤口的腰,那样子估计就疼的要命了,但是结果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之前的疼痛感消散全无了。 表白问询:“这是什么药,好神奇,是处理伤口的吗?伤口都不疼了。” “不是。”山姆说,“处理伤口还是建议你去医院吧,这是麻药,减缓疼痛用的。” 表白不禁缩了缩脖子。 “帮我也喷点吧。”光头直接伸出手手肘,把它展到了山姆的眼前。 “ell。”山姆说着朝着光头手肘和膝盖上喷了点,然后继续说:“但是还是需要去医院,小伤口,我就不帮你们处理了,我们山下有车,直接送你们去医院,路上边走,你们边把你们知道的事情和我们说下,我们也会和你说你们可以知道的。交换情报。” “成交。”光头说。 “下去的时候,可以找下我的手机。”表白说。 “这个不必了。”标叔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正是表白掉落的那个,手机居然只是屏幕边沿裂了条缝,保护壳上蹭出了些痕迹,其它没有什么大碍,“我来的时候瞧见了,知道是你的,给带来了。还有一件事情,原来我们走的路都没错,岔道分出来两头都可以到大背山山顶,两条路在尽头回合成一条路的。” “原来如此。”表白说,然后又询问野兽,“对了,你们车子的话放得下自行车吗?我们山下停了自行车。” “可以。”野兽说,“可是你们是停在前门的吗?就是比较麻烦,我们的车子停在后山脚上,绕一圈就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机关初显威 实在有意思,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好似专攻人心似的,把恐怖元素都加了进去。忽然响起的声响应该就是提前输入好的声音片段,通过音响放出。一晃而过的红布应该就是小型马达带动丝线拉扯着像是飞行。像是天花板掉落下来的人形应该就是提前固定在墙面的一个套了白衣服的人体模型,同样用的线使它看起来悬浮。—— 黄法硾和阿明用了一天的功夫修理了大门,重装了屋子。 客厅里面原本有一辆摩托车,并没有遭受到破坏,看见摩托车的时候原先黄法硾都没有仔细瞧过,这回终于可以好奇地去看看,结果找了半天连钥匙孔都没有看着,看样子只是摆设。 一天的时候,幸好钱足够,他们雇了人过来修门砌墙,阿明留在屋子,担心万一有人去了三楼或者地下室,黄法硾自己出去又运了沙发镜子黑布玻璃电线灯泡开关等等这些东西。然后按着黄法硾的思路设计,拖上了修好门要结算工资的师傅,以工资加倍的说法留下他们一起摆设了各种机关。 等屋子里面全部搞完的时候,天居然还亮着,只是已经到了傍晚,结算了师傅工资之后,黄法硾坐在新沙发上组装他所谓可以达到“神”一般效果的物件。 “光头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阿明坐在另一个沙发上询问。 “也许找到了线索吧?”黄法硾说。 “可是你有接到电话吗?他们有发信息你说什么吗?”阿明问。 黄法硾苦笑一声:“没有。”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阿明整个人像是绷紧了身体。 黄法硾也觉得不大对劲,如果真有什么线索,为什么不发信息过来?如果什么线索都没有,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这时候门铃忽然响起。 黄法硾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去看。 “卧槽!”黄法硾低呼,“门口是一群穿着迷彩服带着各式装备的人!” “难不成这回被莫名其妙找上门的原因是钱?”阿明惨叫。 “我们赶紧躲起来。”黄法硾说着却露出了古怪的笑意,“现在正好可以试验下机关。” 所谓躲起来其实说起来还比较牵强,他们根本就没有躲起来,或者说没有躲到什么地方,他们还在大厅,大厅如今布局了两个大沙发和四个单人沙发,他们直接坐到了两条单人沙发上,沙发上有机关,这是用于魔术的沙发,人坐在上面后,可以从扶手两侧盖下盖子,盖子两侧都是绒布,盖上没盖上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完整的沙发。脚蹬也是如此。靠背直接从头顶来下一块绒布遮住躯干等其它部位。 门锁也作出了升级,可以手动开锁,同时上面加装了遥控装置,遥控器分出三个,一个可以随意拿动,一个放在地下室,还有一个直接镶进沙发。 “这回抓住了大约可以直接送到警察局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奖励。”黄法硾嘲笑般,十分自信地按下了开门按钮。 “不清楚什么情况,还是小心为妙。”门开之前,阿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门口站着的,就是野兽等人,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一身装备使得如今里面两个草木皆兵的人惊恐万分,而黄法硾口中的装备并非刀弩剑棍,只是手臂上带着对讲机,胸口带着战术笔这些,平常带着这东西出去,也顶多让人家多看两眼。只不过一方面阿明黄法硾的确有点怕了,但是如果真的怕理应锁好门呀,其实更大的方面是黄法硾起了玩心。 而门口正准备敲第二次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 “门坏了”野兽有点懵。 “你该收收自己的力度了。”蝴蝶笑着,“表白他们不是说了这门昨晚上就坏了吗?” “当然知道了,不然怎么找的到这里。”野兽说,“看样子已经修好了呀。” “不管了不管了。”蓝鲸说,“我们先进去吧。” 然而蝴蝶一把拦住了他:“看起来里面都没有人,直接进去真的好吗?” “门也坏了人也不在,我们进去是帮他们看家呀。”蓝鲸说,“而且我们是雇佣兵诶,小说里头都把我们吹的神乎其技,我们先进去,回头吓他们下,再给个我们是来帮他们的惊喜。好体现雇佣兵的神奇。” “同意先进去。”野兽表态,“不过吓他们倒是免了,表白他们也说了,里面关着个对神很是崇拜的疯子,按照他们的形容,应该就是特朗,我们先进去,看着,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出现,我们在好应对。蝴蝶你让开吧,我们进去。” 打开门,里面空间看起来十分的大,大到几人抹了抹眼睛,又走出门口回过来从外表看里面的大小,外面看起来屋子也不小,但绝没有走进去看上去那么大。 “大概是用了镜子,看起来空间大了。”山姆说。 一行五个人走了进去。 大厅里面最亮眼的部分就是一辆复古摩托车,一行人当中山姆是其中出了名的喜好机械,那复古摩托车看起来就像是改装过的,充满着一种叫做“咖啡骑士”的风格,整辆车充满运动爆发感,发动机为v缸,一左一右从两侧突出,极具吸引力,让山姆忍不住第一步就朝着摩托车走去。 但是随即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靠近摩托车的时候,余光里头看见左右两边立刻各自出现一个人,方向正好朝着他走来。 山姆是何人?雇佣兵的一员,虽然在队伍中是管理后勤的部分,但是也是天天跟着大家一起训练,骨子里透着野气,当即两个后空翻朝后跳去,正好落地的时候,却什么人都没有见着。 同伴都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耍猴?”蝴蝶讥讽道。 山姆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了看身边,哪里有多余的人,刚刚看起来分明是自己看错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连说了几声“rry”。 “感觉这里有蹊跷!”野兽没有跟着一起讥讽山姆,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我们先去地下室吧。”猎猫说。 “走。”野兽说。 五人朝着出口处走去,只见的一条道儿,也没看见的有开关,光线到这儿又恰好被挡住,有点黑乎乎的,幸好也不用辨认出什么,直直地走去,不多会儿就看见了道儿的出口,光线从出口处洒下来。 几人稳步走了出去,但瞧的面前视野十分的开阔,有一面墙上慢慢的透明玻璃,一侧停着一辆漂亮的复古摩托车。 “见鬼了,怎么回来了?”蓝鲸发懵,“刚刚有岔道吗?有其它路吗?没有的话设计这个道道玩鬼屋吗?” “这里的确有问题。”蝴蝶说,“整个大厅出来大门,只有刚刚我们走的过道入口和现在的过道出口,如果要上楼总不能是从屋子外面爬上去的吧?” “怎么那些小子没有和我们说这屋子这么诡异的情况?”猎猫说。 “回过道,墙壁上摸摸,看看有什么暗门没有。”野兽冷静地说。 “找到了叫我。”蝴蝶扭着腰走到沙发边上,绕着几个沙发走了两圈,最后坐在了一个单人沙发上。 “我和你一起。”蓝鲸几乎踏着小碎步屁颠屁颠就要过去。 “滚你!”蝴蝶说,“给我跟着大部队去!” “过来。”野兽也说。 “哎呀呀。”蓝鲸惨叫,“性别歧视呀!” 但他还是乖乖的跟着野兽走了。 过道的墙布看上去也是漆黑的,用了漆黑的墙布贴着。四个人走散开来,在四周摸索。 “摸到了!空的!”猎猫叫了一句,他摸到一处墙布是空荡荡的,显然后面有什么,急忙通知大家。 “我也摸到了!”野兽说。 “ t一一。”山姆说。 “我没有。”蓝鲸吐槽般说。 几人对视两眼,蓝鲸跟着山姆一起,四人小心翼翼地向着各自摸索到的空洞的地方揭开黑布走进去。 猎猫走进的是一个房间,门没有锁,敞开着,所以他很容易就进去了,屋子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约约感觉房间挺大,他第一个想法是要开灯,手往旁边摸索着,却忽然听见一声惨叫,应该是野兽的。 他本能地要离开这里,去野兽那边看看情况,但是转头顺着走进来的路线去走去却一头撞上了一根像是粗棍子的什么上面,鼻子正好顶在上面,疼地他咬牙跺脚:“该死,那两个人这些情况都不说,出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他摸索着,感觉着质地,应该是一根钢棍。 为什么会有根钢棍?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用力上下摇动感受,却很容易就抬了起来。看来是直接透过机关从上面掉落下来的。 但是为什么没有声音呢? 他顺着摸下去,原来钢棍的最底下和钢棍与地面的接触面都粘上了厚厚的海绵。 有意思。 猎猫心想着,也不管着钢棍了,身子穿过钢棍就要离去,但是忽然想到,设计机关的人是怎么想到一定会撞上钢棍呢?只掉了一根下来,虽然屋子漆黑,看不清,的确有直接撞上的几率,但是门并不狭窄,更大的几率其实是肩膀顶到一下。 设计它的人小心翼翼在钢棍和地面同时贴上海绵降低声响,怎么会想不到这点?会不会这个设计本就不是用来“撞鼻子”的? 那是什么? 其一可能是用那一撞拖延时间。 其二,这一撞其实只是触动了第二个机关! 猎猫猛地朝着门的进来的方向一脚踹了过去,果然哪里已经不是空荡荡的黑布了,自己着着实实地踢到了东西,只听见咔嚓一声,像是木板断裂的声音。 这时候房间里面从四面八方猛地响起“轰隆隆”的声响,紧接着一块小小的红布飞快地掠过头顶,天花板上动了,一块好像墙皮脱落下来,恰好组成人形,悬挂在半空,屋子里头的声音转化成鬼哭狼嚎,同时携带着哭泣的声音,就像是电影院里看恐怖片那种。 看起来撞上木板又是一个机关的开关。 实在有意思,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好似专攻人心似的,把恐怖元素都加了进去。忽然响起的声响应该就是提前输入好的声音片段,通过音响放出。一晃而过的红布应该就是小型马达带动丝线拉扯着像是飞行。像是天花板掉落下来的人形应该就是提前固定在墙面的一个套了白衣服的人体模型,同样用的线使它看起来悬浮。 不对! 猎猫再一次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房间里明明漆黑,自己怎么又可以看见这个呢? 他扫了一圈房间,终于在门框上找到一个小小的灯头。 紫外线! 不可见光,肉眼是看不见的,但是可以反射在一些物体上使肉眼可以看见。 实在有趣的很! 自己一伙人原本打算来做什么呢?无非自己一伙人现在专门杀神,现在想多教导些相信神这个说法的,同时敢和神对着干的人一些神方面的知识。但是这里实在有趣的很,倒不是说机关设置的有多紧密,但是每一步都是冲着人内心去的,把来者心思抓的准准的,哪怕机关没有用上什么特别特别的元素,但是就是很轻易可以使人上钩。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如果是自己救下的人口中的朋友,那他几乎想要将他收入门下了! 但是他不想玩下去了,设计机关的人如果实在不想他们随意走动,自己又不是为敌来的,还是乖乖在客厅里头等着吧。况且机关都设计成这样了,在走下去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 他走到门边摸索着,一下子抬起了已经被他踢的断裂的木板,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试探着朝前试探着,感觉到黑布后面的的确确没有什么了,这才安心地钻了出来,却发现与此同时,野兽和蓝鲸山姆他们也从黑布里头钻出。 刚刚的惨叫声来源于野兽,野兽的右手渗着鲜血。 “怎么了?”山姆急忙过去,抽出胸口带着里的一小块纱布要盖上去。 “不要!”野兽说,“里面可能有玻璃渣,待会儿先到亮处先处理下伤口。我进去的时候是个房间,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站在我右侧,一拳打过去原来是面镜子,玻璃的镜子碎了后面还是玻璃,而且是满满的玻璃渣粘在一块板上边。” 山姆不由得和蓝鲸对视了一眼,蓝鲸说:“我们进去的是楼道,第一脚就差点踩空,黑乎乎的,我想摸灯的开关,两只手一起,结果被触了电,还好山姆在踹了我一脚。应该是墙面上隔开了两个电极,并且形成一个按压式开关,同时触碰两个电极就会触电,一只手反而没事。” 两波进去的都受到了陷阱,野兽山姆和蓝鲸不禁看向猎猫。 “我没事。”猎猫说,“设计机关的人简直是个奇才,我想知道是谁。” 三人走到外面却惊奇地发现大厅里面不止蝴蝶在,还有两个男性,一个八爪鱼一样坐在沙发上死死地抱着蝴蝶,用最大努力缠绕住她的四肢,另一个一只手死命按着蝴蝶的腿不让她动,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战术笔对着她的喉咙。而战术笔正是蝴蝶身上抽出来的。 抱着蝴蝶的是阿明,拿着战术笔的是黄法硾。 “不许动,这人你们一伙的已经被控制住了!”黄法硾眼瞧着过道走出来人顿时一惊,大喊。 “你们是表白他们的两个朋友吧,你们误会了。”野兽实在没有办法。 “放开她!”蓝鲸似乎有些收到触动,眼睛里冒着火。 “蝴蝶你是怎么被抓住的?”山姆则比较吃惊。 “我坐在这里。”蝴蝶放弃了挣扎,无奈地说,“忽然坐着的沙发里面出来个人,直接抱住了我,刚想做什么,另一个沙发里又窜出个人,跟着一起逮我。” “你们怎么知道表白?”阿明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抬头冲着他们问。 猎猫举起了双手慢慢靠近,说:“你们的朋友碰上了神,是我们救了他们。来,放下战术笔,我们坐着好好说。” 黄法硾阿明对视了两眼,黄法硾大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 “雇佣兵。”野兽说,“我们是专门屠神的雇佣兵。” “9564”猎猫说,“这是光头告诉我们一个叫做黄法硾人的手机尾号。” 黄法硾终于放下的警备,把战术笔拿开,也松开了按着蝴蝶大腿的手。阿明瞧了两眼后,也松开了绕着蝴蝶的四肢。 蝴蝶赶紧站立起来,被制服和她挣扎的时候不知道被这两小子吃了多少豆腐,又气恼,又羞耻,还有点“居然被这两小子收复”了的不甘。急忙忙小跑到猎猫他们身后,转身警惕地看着两个小伙儿。 “表白和光头在被神追赶的过程中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标叔陪着他们。”猎猫说,“他们应该过会儿回来,他们是想先让我们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的,他们手机都没电了,联系不了你们,让我们来报个平安的。” 黄法硾和阿明警惕的目光逐渐消散。 “那现在。”猎猫说,“可以说下这些机关都是谁设计的吗?” “我呀。”黄法硾弱弱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不算愉快的洽谈 黄法硾和阿明同时懵住了,疑惑地看了看野兽,野兽还在揉着太阳穴,注意到阿明黄法硾看着他,说: “刚刚也和你们说了,唯一可以抑制神的,就是神自己,就像人体内的a型血和b型血不相融一样,神的血液更是如此,每个神的血液都抵抗其它神的血液,如果自己体内被打入了其它神的血液,两者就会在体内斗争,最后成功清除所有外来血液,他的神性才会重新显现。”—— “人才!”猎猫赞赏。 “被猎猫夸实在是少见。”野兽说。 “不过也不能对蝴蝶做什么!”蓝鲸说。 “要你管?”蝴蝶说,“两小伙儿长的挺秀气的嘛,吃了我这么多豆腐是不是看上我啦?” “蝴蝶你不要老是气我好不好。”蓝鲸哭丧着脸。 山姆忍不住了:“你们两个出去练拳好不好?” “人才!”猎猫似乎还沉溺着,又赞赏了一句。 “猎猫你够了!”蓝鲸吼着,“你看看他们对蝴蝶做的!” 黄法硾和阿明两个人好像动物园里被观赏的动物,坐在双人沙发上,像是孤零零地,对着面前站立着的五个人。 “雇佣兵原来是这样子的吗?”黄法硾不仅感慨。 “你是指什么呢?”野兽问。 黄法硾说:“这么热乎,我是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冷。” 野兽他们不禁笑笑,蓝鲸走到黄法硾和阿明中间,一屁股挤在他们中间,左右各搂着两个人,说:“你们以为雇佣兵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谁不喜欢开开心心欢欢乐乐的,谁喜欢一直沉闷地拉着一张臭脸到处显摆啊。当然也不排除部分队伍啦。我们五个人还是很随意的,平常训练的时候也会讲讲黄段子解解闷。” “人才啊。”猎猫又说了一句。 所有人:“” 野兽也走过去,他的手已经被山姆做了简单处理,抱着纱布,在他们边上的沙发坐下:“你们设计这个机关是做什么用的呢。” “一个神跑了,当然要做点防备。”阿明说。 野兽笑笑:“可是这些对人的确很有用处,但是对神并没有多大用啊。” 黄法硾忽然笑了:“也许你们没有到哪一步。” 野兽眼球转了转,问:“难不成你们还可以对神做什么?表白他们说了那么有可以抑制神能力的针剂。” “是的。”黄法硾骄傲地说,“三个通道,无论哪一个,触发了某个机关之后就会从四面八方朝着一个目标发射多支针剂。” “问题就在这里。”野兽说,“说实话,至今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合成可以抑制神能力的药剂。” 黄法硾和阿明对视两眼,新想着这药剂也是一个神给的,这事情可不能说,这伙儿人一过来就反复强调过自己是专业屠神的,说的好像和神有不共戴天之仇,自己与神交好这事情,自然不能说。 问题是,表白他们有没有说呢?想着如果这伙人也在光头表白他们面前一个劲提着自己是专业的,琢磨着也是不会说的吧。 “目前我们唯一知道可以抑制神的。”野兽说,“就是神自己。” “说吧。”坐在阿明黄法硾中间的蓝鲸说,“有没有给你们针剂那个神的线索。” 黄法硾和阿明赶紧挣脱出来,脚步微调到墙边,背对着墙面,面朝着雇佣兵。 两拨人马,干柴与烈火,孙鹏的事情就像导火索,似乎一下子点燃了什么。 “你们不是来给光头表白他们报平安的。”黄法硾紧紧看着他们,“你们是来找神的线索好屠神的。你们从他们口中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况,过来执行任务的,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我们是在保平安的。”野兽摇着头,“他们很好,过会儿就回来了,相信我,但是神是人的敌人,你们也要相信我。” “我就是被神救了的。”阿明说,“神从人而来,也和人一样有好坏。” “你们被欺骗了。”野兽说,“神是忽然出现的。我们撞见过,屠杀过。我最开始的部队原本就是做收钱消灾的买卖,但后来转而屠神,之所以干起了屠神行当就是因为我们撞见过,我们亲眼看见一个战友被刚刚出生的神化作金刚撕碎成两瓣,永远不要相信神的话。” “救你只是不想自己惹麻烦。”蝴蝶说,“相信你们自己也猜的到,神亲口说了神的规则,你们也知道了,神有自己的一套解决方案,如果不救你,那个神的麻烦将会多的他分身乏术。” “我们很欣赏你们敢和神对着干的勇气。”猎猫好像终于从感慨中缓解过来,“我们是来教导你们以后再遇上神怎样应对的。” “听说你们抓住了特朗姆,就是你们口中的疯子,他的一生几乎都在研究神,你们大可以问问看他神的一些情况。”蝴蝶说,“当然除了他盲目崇拜神的思想。” 这话说的黄法硾心中一惊,疯子口口声声称呼他就是神,自己不愿意去相信,但是又好像的的确确看见了证据,只寄托着阿明口中孙鹏说的是事实,但是又来了这伙也了解神的人,说着特朗姆的说法,着让他几乎难于接受。 “说起来,”野兽说,“我们想要见见特朗姆,我们也有点问题要问他,必要的话也会带走他,这样子也会给你们带走不少麻烦吧。” “不行!”黄法硾喊了出来。这群专门屠神的人,要是遇见个一直说他是神的人,还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他检查一番?要事情真像他们说的那般,自己的人生轨迹不到这里就结束了? 况且疯子说他能力马上就要显现了,可是能力呢?除了受到电棍袭击的时候苏醒的早了点,身上的疤痕没了,其它什么都没有见着! 要真对上了他,只凭他一身魔术本领和他哥哥教他的格斗技巧,怎么可能逃脱的掉。 “黄法硾”阿明看着他。 “怎么了?”黄法硾问。 阿明说:“他们说神是人的敌人这事情我不敢苟同,但是带走疯子的确麻烦会少很多。” “神都是人的敌人!”野兽说。 “你既然不相信他们说的其中一句话。”黄法硾对着阿明说,“为什么要相信另外一句话。疯子观察这里这么久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一定知道,如果到时候真有麻烦来了,他毕生都在研究神,也可以帮的上忙,到时候就不是麻烦,是救命稻草了!” 说完这话,原本这话是当着借口随口脱出的,但等他说完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自己说的似乎真的有几分道理,眼瞧着阿明真的低头思考了,他赶紧补充着说下去。 “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黄法硾说,“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在这里等会儿。” 随后都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直接进了过道,蹲下,拍了拍墙角,头顶发出“嗡”的一声,像是开了灯里面电子流窜的声音,但是没有见着光,漆黑的墙面却有几块显出了图案。那是灯亮了,但是亮起的和房间里一样的是紫外线灯,他用了特殊颜料在墙面上画下了几个门方位的记号,在紫外线灯照射下显形。 他走进了楼道口里面,脚朝着墙面下方踹了一脚,那是开关,他设计的时候知晓寻常人会把开关放在离地面稍高处,如果自己这里也是,那么再精巧也只是难于查找,但是如果把开关的位置下移,大家就都几乎找不见了。 灯光亮起,黄法硾赶紧跑下了地下室,开门,疯子还被锁在里头,嘴巴里塞着乾坤袋,眼睛被蒙着。 他一把扯开蒙着疯子眼睛的布,说:“我相信你,但是现在来了一群屠神的雇佣兵,如果神在你心目中真的这么重要,帮帮我,万一我拦不住他们,他们来找了你,不要把你怀疑我是神的事情说出来。” 疯子被扯开蒙着眼睛的布的时候,一下子就看见了黄法硾,正兴奋着听见黄法硾这么一个说法,连连点头。 “我就不蒙着你眼睛了。”黄法硾说,“我要上去了。” 但是疯子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一直嗯嗯地叫。 黄法硾犹豫了下,在走与不走间身体摆动了两下,最后蹲下拔出了疯子嘴巴里的乾坤袋。 “你说过今天让我好受点的,我现在浑身难受的很。”疯子说。 黄法硾苦笑一声,事实上是今天只顾着改装屋子却忘记了疯子这个茬,但是脱口而出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对不住了,我上去了。” 黄法硾丢开了手上的乾坤袋,因为不晓得此时上面会发生怎样一个讨论,时间赶的紧,他急忙站起来跑了上去。 “神永远是对的,永远要守护神,永远”疯子微闭着眼睛在黄法硾身后低语。 上去之后,瞧着雇佣兵五个人还在劝说着阿明,阿明一个劲说“神不是敌人,疯子的事情等下黄法硾。” 黄法硾走上前去:“我们如果同意你们见疯子,你们会怎么做?你们会怎么对他?” “他再如何罪恶,还是一个人,我们不会对他做什么的。”野兽说,“时代变了,你们也许也看新闻,神的事情快要被曝光了,人和神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我们要保存现有的所有实力。特别像特朗姆这种人,如果他反省过来,那会是我们最有利的武器。 你们的事情也不需要担心,我要和你们说的是,神不是真的无法被杀死,如果表白他们回来了也会告诉你们就在今天我们亲手杀死了一个神。屠神只是需要屠神的武器,在走之前我们会留下一个。” 黄法硾想了想:“阿明你觉得怎么样?” “不要找孙鹏就好。”阿明说,“他是个朋友。” “你只是被他伤感的故事情节吸引打动了!”野兽说,“没有神是值得信任的,这是种族的战争,无关好坏,没有朋友!” “那抱歉!”阿明说。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陷阱吗?”猎猫忽然说,“我是说,就客厅,就我们交谈的这里,你们还有什么底牌吗?” 这话说的阿明黄法硾心中一惊,是的,要真干起来自己根本斗不过他们。 “各退一步。”猎猫说,“神的事情这些年多多少少我们打听过不少了,这个孙鹏一直想要报复的神组织我们也清楚,也还和他们对战过,但是你口中说的孙鹏我们的确第一次听说。然而从表白他们转述所说我们记住了,今后遇上他这种能力的,如果他自称孙鹏,我们饶过他一次。” “你们不一定有能力杀死孙鹏吧?”阿明嗤笑。 “你都没有见过我们的本事。”猎猫盯着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能力?” “可是你们都栽在了我们区区学生设计的陷阱里头。”阿明说。 蝴蝶发问:“你们居然还是学生?” “是的。”黄法硾说。 蓝鲸说:“我们并没有针对你们,也没有提防你们那个落伍垃圾无效的陷阱,我们拿你们当做朋友——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 “那就再来试试啊!”黄法硾听见自己的东西被贬低一下子火冒三丈。 “that's all right”山姆忍不住这种气氛说。 蓝鲸说:“你们这无耻的,奸诈的,不明事理只知道躲在一堆破烂镜子后面的白痴,我们是在拯救种族!” “你以为你们是谁?”黄法硾怼过去,“这个种族不需要你们这种的人来拯救,被自己贬低地不值一提的破烂陷阱击倒的感觉如何?” 蓝鲸猛地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两步,抬起了拳头:“很好,但是揍你的感觉一定更好!” “嘭!” 野兽猛地一拍桌子,“够了。”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看着野兽。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山姆你去开下门。”野兽用没有受伤的手揉着太阳穴。山姆听见这话直接走向大门。 进来的是光头表白标叔三个人,表白手上绑着厚厚的纱布,手肘膝盖都贴着一块看起来里面加了牙膏的纱布,光头的手肘和膝盖也是,标叔身上没有受伤的迹象,扶着表白和光头两个人。 他们一进来就感觉场面有什么不对,安安静静的,每个人表情似乎都不大对劲。 “我们”光头拿大拇指指了指外头,“应该先出去吗?” “你们过来。”阿明语气冷冰冰的,“你们和这群人说了什么?你们为什么把孙鹏的事情说出来?” “交换情报。”光头不知所以地继续说下去,“他们承诺我们留下一个可以杀神的武器在这里。” “你们说出了孙鹏!”阿明说,“他也是神,可他救了我!” “你们没有见到神的恐怖。”表白说,“留下一个可以克制神的武器,我们会安全的多。” “我们已经有针剂了。”阿明说。 “你以为针剂里面是什么?”光头说。 这话说的阿明愣了愣:“是什么?” “神的血液。”光头说。 黄法硾和阿明同时懵住了,疑惑地看了看野兽,野兽还在揉着太阳穴,注意到阿明黄法硾看着他,说: “刚刚也和你们说了,唯一可以抑制神的,就是神自己,就像人体内的a型血和b型血不相融一样,神的血液更是如此,每个神的血液都抵抗其它神的血液,如果自己体内被打入了其它神的血液,两者就会在体内斗争,最后成功清除所有外来血液,他的神性才会重新显现。” “但是我们见过神的血。”黄法硾说,“一入空气就会蒸发。” “如果神自己抽血出来就不会。”野兽说,“神这个物种,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优等生物的自豪感,血液自然不能普普通通地随意挥洒在地面。但如果是它们自己要这么做,身上的一切都具有灵通,全意志地抵抗外力达到目的。” “也就是说”阿明思考着。 “你可能还有不少那种针剂,应该全部都是你那个朋友的血液。”野兽说,“我们一听说你们有这种针剂,其实已经清楚你们和某些神的关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神的存在已经公开 一刹那大地都似乎要被撕裂,耀眼的紫色光芒灼伤着一切,野兽和猎猫忍着剧痛躲到两块岩石后面,但是那股能量实在太大,隔着厚重的岩石都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坏掉。—— “那你们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说?”阿明发问。 猎猫说:“我们喜欢你们这种干劲,只是你们还没有体会到这场战争,以及这场战争的残酷性,其实我们更希望你们自己可以说出来。” “孙鹏的事情我们也再议。”野兽说,“我希望你们以后可以顿悟,现在我们先处理下特朗姆的事情吧。” “事实上。”标叔说,“我们还需要先看个东西。” 野兽问:“什么东西?” “你们以为我们怎么这么晚回来。”标叔说,“你们谁手机拿出来下,我们手机没电了。” 阿明顺手把手机拿出来给他。 “都围过来看下吧。”标叔说,“路上我们看见边上商店电视里面播放这个,我们就停下来看了,那里又有人讨论这个,我们也参与了进去,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是什么呢? 众人纷纷放下刚刚的争论恩怨,挤到一起围了个圈,圈的中心点就是阿明拿出来给标叔的手机。 标叔打开网页,直接搜索了新闻,一页网页看过去,标题全部都是:真相,世界上真的有神。 众人心头一惊,黄法硾先忍不住,点击了第一条。 网页跳转进去,就在大家兴奋地想要知道有什么的时候:“xx牛奶,好喝好喝好好喝。我好喜欢,我好喜欢,我好好喜欢!” “我讨厌广告。”猎猫说“广告是偷时间的贼!” “同意。”黄法硾说。 众人居然深有感触似的都跟着认真的点头。 “你们不是雇佣兵嘛?”阿明瞪着眼睛看他们,“怎么会有这种烦恼?” “雇佣兵也是人,也会刷剧,也喜欢看影视剧里面的雇佣兵。”蝴蝶笑着说,“我还充了好几个视频平台的会员呢。” 阿明翻了翻白眼,继续看向手机,这时候广告结束了,视频画面转到一个女性主持人身上。 她紧绷着身体坐在台上,认真地对着镜头说: “不是传说,不是神话,这是科学界至今没有办法解释的东西,或者说我们的科学尚且不足,还无法解释一些东西。神,他们真的存在。” 画面跳转到外国平台,屏幕上方和侧边都标注着英文, 一个圆柱从地面拔地而起,圆柱上半蹲着一个人,手掌紧紧贴合地面,镜头边沿有警察的身影,警察冲着升起的圆柱开枪,但是无论如何也击不中那个人,最后,圆柱停下了,他直直地站在上面。 路边有几个防火栓,这时候忽然爆炸,里面的水却一滴都没有贱出来,像是晃动着的绳索一样在地面摆动,围绕着升起的圆柱,像是守护着它。 “g一d is real!”他大声地说,声音很清晰地传到摄影装备的毛毛虫上,“i a the g一dand the are any g一ds a一ng y一u i’ g一g t一 ann一unce 一ur existence 一ut l一ud n一!” 画面这时候切换,感觉还是外国录制,两侧印着像是泰国文字。 一个人,至少看上去是一个人,站立在一个广场的中央,忽然大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消失不见,出现在了半空,就在要摔落下来的时候,再度消失,出现的地方还是半空中,然后反复如此,最后一次真的落到地上,但是已经积具了太多的动能,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地面都在颤抖,从他落地的地方延伸出好几条裂缝出来,灰尘飞的漫天都是。 这时候他从灰尘中走出,手上是一把枪,冲着镜头。 “嘭”! 画面再度切换,这次的视频黄法硾阿明他们几个看过,一条龙在云间游动,忽然掉落,化身成人形,另一个人飞跃着抱着了下落的人。 画面这时候终于切换到主持人身上。 “全球不止一处,短时间内大范围波动,好像他们之间相互通知了似的,多处地方几乎同一天爆发出神的说法,几乎每个国家都可以找到‘神’出现了的有利证据。神到底是什么,神是怎么出现的呢,他们的高调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都有待考证。但是!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如果你们在看,如果你们听见,请自保,如果发现有神的迹象,请远离他们并通知相关部门解决处理。” 这时候视频结束了,屏幕的颜色暗了下去,标叔把手机递还给阿明,野兽忽然叹了口气。 “战争来了” 视频看完了,每个人心中都有所触动。 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天空的边沿变成绚丽的紫色。真是奇妙的一天。 一天的开始,大家担心神的消息走漏,大家担心这个事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天的最后,神的消息家喻户晓人尽皆知。 “走,我们去地下室吧。”阿明忽然说。 黄法硾面色古怪地点了点头。所有人,包括后面进来的光头表白他们一起走到过道。 “怎么黑乎乎的?”光头问。 “你们也不知道?”猎猫好奇地看着光头。 “不清楚。”光头说,“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昨天晚上就是你们今天杀死的那个个神从这里逃离,撞的这里乱七八糟的。” 顿了顿,光头又说:“其实昨天晚上是我们三个第一次来这里。” “缘分。”猎猫低头低声若有所思般说了句。 黄法硾敲亮了头顶的紫外线灯,黑色墙体展示出几个图案记号,猎猫看着心中不断的赞赏。 随后去开楼道灯开关的时候,只见黄法硾只是踹了脚墙角,蓝鲸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到了地下室,只见最显眼的大桌子和一个大铁笼子,所谓的疯子,就被五花大绑在里面。 野兽差点下巴跌倒地上:“特朗姆?” “怕他跑了,五花大绑起来。”阿明说。 但是野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疯子好几眼,还那手在疯子脸上揉捏了一会儿,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终于说:“他不是特朗姆,我们都搞错了。” “我们也想不到,世上除了特朗姆,还有第二个这么疯狂的人。”猎猫说。 蓝鲸说:“但既然一样疯狂,说不定特朗姆知道的,他也知道些。” “你们口中的特朗姆是怎么样的人?”黄法硾问。 野兽说:“就和你们形容的这个疯子一样疯狂,一开始只是执迷在崇拜神方面,几年前和我们打过照面。我的队伍换了好几次,遇见特朗姆的时候,当时的队伍一共七个人。山姆蝴蝶蓝鲸他们都不在其中,只有我和猎猫在里头,当他知道了我们是屠神者之后以命相搏,被我们逮住,跟着部队走了好久。直到有次在西藏那曲地区遇见一个神,一个能力如果得到有效开发,将是目前已知所有神当中最可怕的一个神” 那个神的能力是操纵一切能量,最纯粹的能量。最纯粹的能力如同什么?就像是核聚变产生的效果那样。 然而似乎那个神遇到点什么问题,一使用能力,他就会变的十分虚弱,像是借助着普通的身体,但是体能存放着洪荒猛兽,一旦借助了猛兽的力量,身体便会承受不住。 眼瞧着这么好的机会,万一这个神的身体程度跟上来了,那以后将十分地难以应对。于是围上去意图趁早消灭这个目标。 然而这神虽然在能力上有所限制,但是体术十分的精巧,一个人硬生生对战整个小队,只受了轻伤,队员已经在受伤大半,特别是猎猫的左腿,差点因为那场战斗彻底废掉,还有野兽的胸口也被划出两道大大的伤口,他们两人只好脱离了战斗。 也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存活了下来。 神的体力渐渐不支,毕竟两拳难敌四手,况且一直都没有使用能力。 这个时候最微妙的一点来了,如果神再不使用能力,他就会死在雇佣兵的手上,如果使用了能力,自己也差不多会死在自己能力上面。 最后他选择了释放。 一刹那大地都似乎要被撕裂,耀眼的紫色光芒灼伤着一切,野兽和猎猫忍着剧痛躲到两块岩石后面,但是那股能量实在太大,隔着厚重的岩石都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坏掉。 不出意料,一行人除了猎猫和野兽之外,全员牺牲。 但他们顶着被能量波震的迷糊的眼睛朦朦胧胧再去看爆炸点的时候。那个神还在。 他并没有死亡,也许是知晓自己真的爆发出所有能量,自己也会在爆炸中丧生,因此压抑着自己的能力的缘故——这显得更加的可怕,单单爆发出能力的一部分已然如此,倘若不顾一切地要爆发出身体所有能量,那绝对是一场浩劫。 但是幸运的是,那个神的身体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只瞧的他浑身上下都在溢出鲜血,终于扑通一声倒下。 这时候特朗姆来了,爆炸中他挣脱了绳索,瞧见了这个场景,爬下了车,偷摸到猎猫野兽身旁就打晕了他们。 等他们醒过来,人也没了,神也没了,车也没了,两个人身上的伤口都使得他们难以生存,倘若不是路过几个旅游的人救助了他们两个,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死在了那里。 从西藏那曲活下来之后,他们心中就一直惦记着那次事件:要找到那个神,为死去的队友报仇。 “这个故事我们已经听了无数次。”蝴蝶说,“自从我们训练出来后,每次任务也都不忘这个故事,但是再也没有听过哪个神的事情,倒是特朗姆这个名字,时常被打听到。” 野兽说:“特朗姆生物改造了自己的身体,他不是神也成不了神,于是通过各种手段,具体也不晓得是什么样残忍的方法,将自己的身体改造成了半神。” “半神?”黄法硾问。 “世界上除了神以外,人类当中也有许多人天生就有有不同凡响的地方,好比有些人天生力大无穷,有些人体表毛孔异常不怕电击,有些人的骨骼甚至可以抵抗金属。”野兽说,“估计他就是借鉴了这些人的基因组合,利用某些手段刺激自己体内细胞达到的手段。” “就像英雄主义电影里头那样子吗?”阿明问。 “也许吧。”野兽说。 “但是你们说这个人也受到过生物改造。”蝴蝶说,“那么也许他也知道些什么。” “所以我们要带走他。”猎猫说。 这时候黄法硾拉开了笼子,手伸进去摸了两下,一把拉出了疯子,将他拖到笼子外头。 “需要先松开一些绳结吧?”黄法硾说,“一个球太引人瞩目了。” “是要这么做。”猎猫说着掏出一把小刀就要割断部分绳结。 “现在就要带走?”阿明问。 “别!”黄法硾制止猎猫,“你即将割到的是我魔术专用绳子,得留着。” “该说的事情其实说的差不多了,你们该信的不愿信的,得给你们时间消化。”野兽说,“天色晚了,我们要去营地休息,明天天一亮就要走。我们有任务在身,今天这一遭包括白天的屠神,只是碰巧遇上了,有神当然要屠。” 猎猫则眼神古怪地看着黄法硾:“魔术绳子?” “真绳子。”黄法硾说,“牢固地很,没有机关,只是魔术使用这种而已。” “我不是说这个。”猎猫问,“你是魔术师?所以你设计的这些机关借鉴了好多魔术方面的知识?” “是的。”黄法硾说,“黑材料的使用,不可见光的使用,甚至不可听声音的使用,还有人自身的习惯特点。当然用的最多的是镜子的结合,好比客厅,看上去变化很多,而且站在特定的视角,会看见奇妙的事情。” 山姆说:“就像我去摩托车那边时候看见两侧有人朝我走过来?” “那其实是你自己,”黄法硾说,“你自己的影子经过几个反射,看起来就像朝着你自己走过来。” “有趣。”猎猫饶有兴致地看着黄法硾,“那你现在松绳子吧。” 黄法硾笑笑,低身解绑,这时候疯子失心疯一般大喊:“快一点,你们绑了我整整一天了,我要上厕所!” 黄法硾抬头询问的眼神看着野兽他们。 “你松开绑,我押他去厕所。”猎猫说。 黄法硾解开了疯子身上杂乱的绳子,疯子立刻一跃而起,同时猎猫的手已经悄悄地伸了过去,按在了疯子的肩膀上:“不要动小心思,走。” “机关就像你刚刚看见那样子。”黄法硾说,“厕所的标志是大便的形状。” 猎猫摆了摆手就推着疯子上去了。 黄法硾悄悄抹掉了手心的字,同时拔出了大拇指。 是的,拔出了大拇指。 魔术里有个分支,一开始只是普普通通位于魔术大纲一角,但是魔术圈里越来越多的人痴迷于这效果,这就是心灵魔术。 心灵魔术里最经典的莫过于读心术。 魔术毕竟不是神术,哪怕在表演之前观众自己期待的都是如何欺骗自己的眼睛。 有一种读心术运用的就是暗写,所谓暗写,就是悄咪咪地写,当你手上没有任何可以写出字的东西来,拿着一张纸,人们还会怀疑你吗? 这就是暗写。暗写的工具也五花八门,有的在戒指上粘一个铅笔芯,有的,就像黄法硾此时的这种,直接戴一个拇指套——即套在拇指上,外形也是拇指的橡胶软套。拇指套的前端,粘着可以写字的东西。 他在手心悄悄写下的就是:去厕所。 厕所有什么呢? 厕所就是卫生间,卫生间在他昨天晚上的时候使用过,甚至他在卫生间差点用一把刀割开自己的手臂。 是的,那把刀,他在昨天晚上的时候留在了卫生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我们是【】 “我们是另一种人”黄法硾说,“名字一定要气派吗?让人印象深刻的往往是随手起的名字,我们是另一种人,就叫另一种吧。”——c “所以。”黄法硾说。 猎猫带着疯子上楼之后,地下室就安静了下来,黄法硾讨厌这种明明一堆子人,却没有人说话的场景,这种场景在他看来和“尴尬的场面”画上等号。 “你们要疯子的目的是为了找到那个神。”黄法硾说,“而孙鹏其实是你们附带的目标。” “所有神都是我们的目标。”野兽说,“但是唯独那个我们最想找到的神,不仅仅是目标,是仇敌,是没了手脚都要狠狠地咬一口的仇敌。” “孙鹏不应该成为目标。”阿明说,“他救了我,我也知道他救我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自己惹麻烦,但是他救了我,我不能恩将仇报。” “好了好了。”蝴蝶说,“不要再争论了,刚刚客厅吵完现在地下室吵吗?” “你们是否需要那些针剂呢?”阿明忽然发问,“来克制神的能力。” “我们不克制神的能力。”蓝鲸说,“我们屠神,我们不打算仅仅让神失去能力,我们不会圈养一个神。” “是的。”野兽说,“那些针剂你们自己留着,我们还要留一个东西给你们,作为疯子的交换——山姆。” 山姆从臂包上拿出一把精致的折叠小刀,说:“至今我们都不清楚为什么有些武器可以杀死神,有些则不能,在已知的世上存在的三十多个可以杀神的武器中,我们曾经手中共有三把,分别是猎猫携带的刀,一把匕首,和一把重剑。这三把其中一把匕首,在一个队员脱离雇佣兵队伍时候偷走了,至今没有下落。猎猫的刀光头表白标叔他们见过,就是用它白天杀了神。还有一把重剑,在一次任务中断裂,我们事后回收了重剑的碎片,把它制作成了五支弩箭的箭头和三把折叠刀,这是其中一把。” 黄法硾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展开折叠刀,暗金色的刀刃看上去异常炫目。 “我们的推断是。”野兽说,“神在历史上存在了这么久,曾经有过英勇的人打造了这些武器专门用来针对神,而后在战争中,这些伟大的创造被当做寻常武器,渐渐散落在世界各地。” 阿明说:“其实我有个问题。如果按照你们所说神是人的敌人,而无论从我们已知任何一方听到关于神的说法,神都已经存在了很久,为什么神没有发起战争?却一直隐藏在人当中?” “神的规矩。”野兽说,“神的规矩不允许,但是依旧不能否认神是人的敌人。就好像人的规矩不能随意猎杀动物,但是这两天我们就见过了许多偷猎者,人是野生动物的敌人。” “不可否认一点。”标叔说,“人不是野生动物的敌人,我就不赞成偷猎的行为。” “但不可否认的还有一点。”野兽嘲讽般笑了笑。“野生的肉很美味,你无论怎么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这么做,但是吃到肉的时候,还是会心情愉悦。” “那你有想过制定规矩的问题吗?”黄法硾说,“为什么要制定规矩呢?无非就是不想有这种情况发生,那为什么不想?不就是不想咯?” “这些问题实在不想和你们探讨。”蓝鲸摆摆手,走到黄法硾边上,双手搭在黄法硾两个肩膀上,“我们是雇佣兵,见的东西听的东西面对的东西和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听过ptsd战后心理综合征吗?那是见过一些事情后很难抹去的痕迹,把他放到正常社会上也许是个问题,但是回到战场,那便不是病症,而是生存下去的能力。我们看见了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很难把它简简单单地说给你们没有看见过的人听。” 这时候楼上忽然发出一声叫喊:“来人!” 是猎猫的声音。 众人听后急忙跑了上去,只看见猎猫捂着腹部,腹部正摊着血,山姆看见了即刻跑到他面前,蹲下,帮忙按住伤口。 “不要管我,那人跑了,追!”猎猫喊。 野兽蝴蝶蓝鲸立马爬出客厅,客厅的大门已经打开,他们又追出门口,但是左右看去,哪有一个人的身影。 懊恼着回去,山姆已经拉扯开了猎猫的衣服,是个刀伤,从腹下直直地切入。 “他有刀。”猎猫说。 野兽几个人立刻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黄法硾几个人。一起在刀口上吃饭,情谊早就超过了一切,队友的无辜受伤无疑是 “我们一直绑着他,不清楚刀呀。”阿明说。 蓝鲸走过去一把拉住阿明的衣领,差点要将他抬起来:“那你说说刀是什么情况?” “先处理猎猫的伤口!”山姆说,“血流的太快了,耽误时间会休克的。” “简单包扎下,去车子那边,赶紧治疗。”野兽阴沉着脸说。 蓝鲸用力松开了阿明的衣领,同时一推阿明的身体,跟着其余人一起帮忙处理猎猫的伤口。 野兽对着阿明他们认真地说:“这不会耽误我们行程,我也不相信这是你们搞的鬼,战争要来了,人类要统一战线。但是如果有鬼,相信我,我们会回来的。况且有这么一个像特朗姆的人在这里,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只不过区别是朋友和敌人。” 说完的时候,猎猫的那边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屋子这一趟来的可真是晦气,一来就进了陷阱,完了猎猫又受伤,队伍里资历最老的人都完完整整进来,受着伤出去。 原本折叠刀是用来交换疯子的,而且已经给了黄法硾,这情况下,疯子还是在他们手中逃掉的,猎猫的伤口又着急处理,野兽也没有要回刀,打开门,带着队伍直接走了。 外面的天空此时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客厅安装了感应灯,泛着不亮不暗的黄光,黄法硾走到靠近摩托车旁的墙边按下开关,客厅两盏大灯立刻亮起,感应灯感应到周遭的亮起而熄灭。 光头表白两个人此时走到了沙发坐下,四仰八躺地翻到在两个沙发上。 “沙发换了呀。”光头说,“之前的没有享受过,这个挺舒服的。” “你们俩心真大。”阿明说,“听不出来刚刚他们在威胁我们吗?” “怎么说来着,白天还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光头说,“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自己大意了怪不得我们。” “我有个想法。”标叔说,“现在神的事情已经曝光了,众人皆知,神跑出去了一个晚上大半个白天,天晓得他做了什么,如果到时候有其它神过来,或者逃走的疯子,或者雇佣兵最后死活把这事情怪罪在我们头上,按照他们的性格一般来说应该不会随意把什么推卸开,但是我是说如果,你们懂吗?” 众人要么不说话看着标叔,想知道他最后要表达什么,要么如同黄法硾,点点头。 “干脆我们自己也成立个队伍,就我们五个人,万一遇上点什么事情我们五个人抱团起来。”标叔说。 “好中二啊好中二。”表白摆摆手,但是忽然拉扯到了手心受伤着的肉,疼的龇牙咧嘴。 “我觉得倒是个好主义。”黄法硾说,“我们都被卷进来了不是吗?关于神的事情,无论初衷是什么,最后都被莫名其妙卷进来了,这时候只有我们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了。不然怎么办呢?公开宣布我们一伙人和神作对了一会,你们三个还在白天与雇佣兵一起干掉一个神?” 阿明说:“好主意,可以考虑向校方警方说这个事情,新闻里面都说了遇见神要及时禀报当局相关人士。” “然后呢?神过来了就可以保护的了我们?高调说出这事情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光头说,“我也同意干脆就自己组织一下,可以的话看看视频,里面有好多免费格斗技巧教授,我感觉以后会用得上。” “其实我学习过很多的格斗技巧。”黄法硾说,“我自己看过一些相关书籍,我当兵回来的哥哥也教过我。” “那就太棒了。”光头说。 阿明说:“不一定要高调,和相关人士说了,也多一方保护我们。” “拜托有没有点英雄梦啊。”光头说,“你白天还说谁没有点英雄梦,你有见过英雄可怜巴巴求着被保护吗?” “你没有说全我的话。”阿明说,“原话是谁小时候没有点英雄梦,我不算老,但是也不小了,我没有英雄梦,我只想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不必要的麻烦不要为好。” “可是你麻烦已经够多了。”黄法硾说,“不然我们花了一天的功夫改装这屋子是做什么?” “所以现在既然已经可以告诉当局了,就可以解决掉一些麻烦。”阿明说。 “你老了。”光头说,“你都熬过了高考,怎么还会年轻?” 标叔说:“告诉当局你隐瞒了一些事情,私自关押了神一个来月吗?还是私自关押了一个神的虔诚者一天一夜?还是和雇佣兵这个不正当职业的人合起来杀掉一个神?上交可以用来保护我们的折叠刀?” 标叔的逻辑很是清晰,一个个的问句问的阿明没法子回答,最后说:“同意。” “那得起个响亮点的名字。”光头说,“狂暴者,怎么样?” “中二,中二。”表白说。 “披猪皮。”标叔说“怎么样?我们还是些学生,但是都屠过神了,听过那句话吗?扮猪吃老虎。” “难听,难听。”表白说。 “我们既不是屠神者,也是神,不崇拜神,也不恨神。”阿明说,“四非,可以吗?” 光头说:“很高兴你可以刚刚还在拒绝成立团队,现在却加入讨论,不过这个名字并不不好听。还是我的好听。” “我们是另一种人”黄法硾说,“名字一定要气派吗?让人印象深刻的往往是随手起的名字,我们是另一种人,就叫另一种吧。” “俗气,俗气。”表白说。 “每个建议你都反驳,表白。”标叔说,“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不要太中二了,会听的我毛骨悚然。”表白说,“我们只是临时组建的小队,还是会一直下去呢?” “这场危机到后面也许会越来越严重,这个小队是为了我们抱团在一起保护自己。”标叔说,“也许我们只是在这个学校,也许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都会很少,不过,有些东西可以记住很久,我们小队也许是暂时的,为了自我保护,但是记忆会一直下去。” “有道理。”光头说,“就我说的名字吧,回忆起来舒坦一些。” “投票吧。”标叔说,“我们五个人除了表白都说了一个方案,我说三二一,大家用手指指向觉得好的建议的提出人。” “同意。”光头说。 众人点点头表示立场。 “三。”标叔说着环顾了一圈,大家都在对着他,但是心中想着答案。 “二。”大家跟着一起默数。 “一!” 标叔指着自己,光头也指着自己,黄法硾弃票,表白和阿明都指着黄法硾。光头标叔包括黄法硾都惊奇地看着阿明和表白。 “就这个名字让我觉得没有那么起鸡皮疙瘩。”表白说。 “我们就是另一种人,不要随便蹚浑水。”阿明说。 “少数服从多数吧。”标叔说。 “另一种。”光头说,“听起来也挺另类的,可以。” 这时候黄法硾拿出了折叠刀,苦笑着说:“这把刀怎么处理呢?” “放在屋子里先。”标叔说,“万一出事,尽量带到屋子这边来,而且屋子里是装了好多机关吧?我们三个人还没有见识过,带我们见识下吧。” 光头和表白猛一立起来,几乎相同的话语表示也要看一下,说完之后光头还说:“阿明,你说了二楼可以一直归我们使用的吧?我们以后就是一伙儿的了。” “当然。”阿明说。 黄法硾说:“走吧,我把所有的结构都和你们说一次,平常你们自己可不要误入了机关。” 一天功夫做成的机关至少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局部细节,比如说正常使用时候的美观性等,还是不太好,毕竟速成的东西。但是大体上都十分的犀利,几乎每一处都是借照了魔术里偷对于注意点的把控。只是被野兽打破的镜子和被猎猫踢坏了的木板需要更换一下。 观察了屋子的新结构之后,光头几个人叫嚷着今天已经累了一天,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便去了二楼睡觉,这回标叔一个人睡了副卧,光头和表白两个人去了主卧。 黄法硾和阿明一起走到客厅的时候,阿明忽然拉住了黄法硾的肩膀,黄法硾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刀。”阿明看着他,“白天的时候我就见过在卫生间,是你放的吧,疯子之所以去厕所,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也是你暗示的吧?告诉我为什么。” 黄法硾苦笑两声,有些事情对于一点线索都不知道的人的确难以察觉,但是知晓了最关键部分的人来说,就可以一眼看破。 “疯子说我是神,这个事情决不能被雇佣兵知道。”黄法硾说,“你也听了雇佣兵的说法。” “你是神?”阿明惊讶地看着他。 黄法硾说:“我不愿意相信我是神,但是已经有了证据,好像一下子的,我身上所有疤痕都消失了。你以为在你手指头要被切下来是时候,救了你的那张扑克牌是怎么出来的?是我,在我遭受了比电击光头三倍大电压的情况下,却不多时就苏醒了,悄悄在地下室布了局救的你。” “可是你”阿明说,“现在对于神我们已经听说了两种说法,一个神无中生有出现的,一个神从人而来。你怎么来的?” “爹妈生的。”黄法硾再次苦笑,“除了身上疤痕和电击,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我是神,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雇佣兵不管不顾一口咬定要杀神一样杀了我呢?我们甚至还彼此不了解,怎么会知道他们听了这个说法会说什么。” 阿明似乎有点恍然大悟:“我就觉得去地下室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原来是白天疯子不哭不闹,我注意到了他眼睛被蒙上嘴巴被堵住,但是晚上后来再去的时候,眼睛亮着嘴巴空着。” “那是我去求他帮忙。”黄法硾说,“但是再想想,我并不能完全相信疯子。而且野兽说的故事,和昨天晚上疯子和我说的一点事情有那么一点点共通性,也许他就是野兽口中的特朗姆也说不定。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只知道我绝不是凭空出现的,有些东西我还要问疯子,不能让他随随便便走了。” 阿明上上下下看了黄法硾好几眼,人?神?反正是朋友,一个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已经缔结了深深情谊的朋友。 最后阿明说:“这件事我会为你保密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正文序章(第一篇) 人们总觉得时代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是看不见的了。 怎么说呢?原本毫米级别人们都觉得可以看清是视力好的不得了了,慢慢的,人们可以看清细胞级别,可以看到纳米级别。原本知道一个城镇所有的路线就觉得很了不起了,是个百事通,但如今简简单单手机上下载个软件就可以跨着车子从南走到北。 但是你真的看的到吗? 人只想看自己想看到的部分,这句话是心理学和魔术界的名言。 但不仅仅如此,人同时也只能看见自己能看见的部分,而一个人的一生可以走过的路,可以见过的人,可以看见的事情,可以跨过的山林,都实在太少了。哪怕是运用了高科技,动用了卫星,启用了天网,但地球对于人类而言也太大太大,人根本就不能清楚世间所有的事物。 神,是人们眼中一个阴影部分,似乎觉得自己知道了,但是根本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并不能什么都有所了解。 特朗姆跨过最后一个山顶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要到了。 这是卫星地图都无法清楚的地方,不是说这边没有网络,这边也有,但是山路十八弯,导航也不过是人弄的,但人都确定不了答案的时候,怎么可能制作出建立在答案之上的物件? 映入眼睛的是几个木头屋子,屋子外有条小沟,用于排水等,屋檐上架着蜂窝,养着土蜂,季节到现在,外出的土蜂已经不算很多了,但“嗡嗡”声依旧闹心。 而所谓的木头屋子也并非都是木头,在木头建立的基础上,运用了许多土转头,混着沙子黄土和不知道什么材料,在墙面上糊了厚厚一层,作用就像是寻常人家里动用的砌墙的油漆。 瓦片也是最老旧的那种,一片一片一层一层铺盖在屋顶,用铁钉钉着木头制成的骨架上,也能挡风遮雨。 屋子外坐着个男人,至少看上去是人,新闻已经爆出了关于神的事情,神外表看起来和人也差不多,谁知道呢?他穿的长袖衣服明显的大,但是套在身上没有一点点松松垮垮的样子,头发不长也不短,恰好够在脑后扎起一条短短的辫子,就躺在一个藤椅上面,左手摇着一把折扇,右手托着一壶香茶。 特朗姆瞧见了他,虽然他已经连续走了五天五夜,眼袋挂着好像两根包裹着黑色气球的的香蕉,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无人打理的破旧庄园。一路上他困了只靠在路边的树上小睡一会儿,渴了饿了就直接喝自来水,到了山林区域之后就直接饮用苦涩的树汁,或是吃野生的果子,捉泥土间跳跃的活物。 但是见着这个人他立刻容光焕发,急急地跑过去,一下子跪在了那人的面前,手抱着他的小腿部分,脸紧紧地贴着。 那人也没有一脚蹬开特朗姆,维持着身体原有的姿势,眉头稍稍皱了皱,以表现出自己极度的厌恶。 “长生大人,熊死了。”特朗姆哭喊着说。 这个长生大人并没有理会他,淡淡地饮用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但是终于直起身子,甚至弯下身子,收起了折扇,将折扇当做短棍,看起来轻轻地拍打了下抱着他小腿的特朗姆的双手。 特朗姆好像遭受到了巨大的疼痛,惨叫了一声一跃而起。 长生重新展开了折扇,扇了两下,说:“熊已经脱离了,我想你不是顺道过来说这个事情的吧,你是想挑起什么呢?特朗姆啊特朗姆,原本所有的神都挺喜欢你这个人的,谁不喜欢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呢?但自从那次事件之后,特朗姆啊特朗姆,谁会喜欢一条咬主人的狗呢?” 特朗姆急忙摇手,脸色紧张而焦虑:“我绝不是要挑起什么事情,我绝不是,我发誓——熊是被区区人类所杀,只是神的事情我特朗姆绝对是不管的,但是熊不是因为神而死,只是区区几个人类所杀。” 长生似乎并不想听这些,上半身像是断了的棍子,倒在藤椅上,而右手茶壶里的茶水一滴都没有溅出:“你走吧,这事情和没有关系。” 特朗姆脸色变化了好几下,为难地说:“那至少让我见下其它几位当家的吧?” 长生缓缓一笑,面色变的严肃,眼睛眯着,但透着威严:“我就是其中之一,什么时候我的话变成几个当家的里头最没用的了?” 特朗姆缩缩脑袋,说了声“我明白了”,转身直接离去。 就在特朗姆的身形在路上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一个小点的时候,长生冲着屋子里面说:“两位,出来吧。” 企鹅和刺头从屋子缓缓走出,面色古怪,透着疑惑与幽怨。 企鹅瘦骨嶙峋,是个女性,留着飘逸长发,直到腰间,五官分明,干干净净,如果稍微没有那么瘦一定是个大美人。 刺头身强体壮但是看上去并非四肢强壮而夸张,是个男性,寸头显的干净利落,黑色背心,肌肉并不夸张但是看起来很显,身材就像体操运动员一般比例十分的好看。 一出来刺头就询问:“熊怎么会死在人手上呢?” 熊曾经是的一员,可以说是老成员,一年前左右离开了组织,但是平常与人较好,或者说与神交好,企鹅和刺头就是熊十分要好的朋友。 长生心中明白企鹅和刺头两个说这话的原因,说:“不用管这个,时代已经变了,熊不是我们组织的了,专心应对眼前的事情,不要多生是非。” “明白了。”企鹅拽了一把刺头,脸色变了好几遍,转身回去。 而特朗姆走在路的尽头,他一直在数着步数,一,二,三五百,五百零一,五百零二一千一百三十一,一千一百三十二 等他走到一千一百四十步的时候,瞧着身旁一颗大叔,当即闪身躲到了数后面。他身上没有带表,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可以看时间的物件,他就看日头,看着太阳已经落到天边,满空气都有着暑气,地面被照射地带着红色,他知道大约到了傍晚五点左右。他还在等,他知道自己可以等到,如果真的等不到那也没有办法,但是只要等了,就有一丝机会。 他的肚子叫了好几声,这几天下肚的东西杂七杂八,有时候抓住了青蛙,活着就一口吞下去,甚至可以感受到食道里青蛙的挣扎。但是他没有离开,他还是担心——万一有神真的来找他了,但是没有找着他怎么办? 果然,在日头彻底遁入地平线的时候,整个天地好像闪动一样亮了一下之后,天色终于暗下来,同时脚步在地面奔跑的声音也慢慢靠近,清晰起来。 特朗姆移出树的背后,微笑着,像是期待已久,早知如此,双手放在身后,一身坦荡放松,看着前方。 企鹅和刺头两个神缓缓减慢脚步,在特朗姆前停了下来。 “你知道我们会来?”刺头发问。 “我知道一定有哪个神会来。”特朗姆显的很自信,“熊在这个组织待了这么久,总有些肯为他报仇的朋友。” 企鹅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喜欢自己被人算计,说:“熊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离开组织的原因,他而后又为什么会遇害?和我们说一说,我们是熊的朋友,我们不会让他白白死去,但是我们不会做谁的工具。” “呵呵。”特朗姆笑了笑,反讥:“不愿意做工具?那你们还待在做什么?还不是成了的工具?” 刺头眉头一紧,心神还没到,手就自然地伸了过去,一把抓住特朗姆的衣领:“嘴巴干净点!” “好啦好啦。”特朗姆笑笑,不是被威胁后想要缓和场面的笑,是真实的笑意,像是毫不在意,“存在这世间,倘若和外界还有一丝丝联系,谁又不是工具呢?如果在任何人眼里都不配作为工具,那才叫无用呢!” 刺头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松开了特朗姆的衣领,特朗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后,说:“熊为什么离开这件事情可不是我不和你们说,是我根本没有头绪,但是为什么会遇害呢,这个我倒是一清二楚。” “说说看。”企鹅双手怀抱在胸前,手腕处的骨头凸显的十分的清晰,加之那一个动作,不由得吸引了特朗姆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手腕一眼。 “我说,如果你肯多使用一些你的能力,你一定美不胜收。”特朗姆说。 企鹅忽然笑了,但是眼神依旧带着难以直视的威严,笑的那么美,眼睛弯弯的,嘴巴咧出一个令人欢快的半月状,但是这一笑却使的特朗姆再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了:“要我现在跳一段极地之舞给你看看,你愿意吗?” “不!不了”特朗姆连连摆手,紧接着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封袋,塑封袋上黏黏的,那是连续几天的汗水,透过薄弱的口袋凝结在上面的,塑封袋里面叠放着一张纸。特朗姆拿出了纸,展开,原来纸上是一张图片。图片上的内容是一个院子,两个人在相互搏击打斗,三个人站在旁边观看的场景,旁边立着一个沙袋,也不晓得是运气好,或者拍摄照片的时候实在等待好时机等待了很久,照片上五个人的面貌一清二楚。 刺头接过了纸,纸的质地反光发亮较厚,是质量好的照片纸,图片里也没有马赛克般令人难受的严重错位感,图片上五个人的样子栩栩如生。 “就是他们害的熊死亡的。”特朗姆说。 “熊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神,怎么会轻易被几个人杀死?”企鹅眼中透着奇异的光芒。 特朗姆躲过企鹅的眼神,“熊不算是他们直接杀死的,但也差不多,他们拖住了熊,伤害了熊,囚禁了熊一个月左右,被熊闯出后与屠神者一起杀死的熊。” “那些雇佣兵!”提到这个“屠神者”让刺头心中感到十分的愤怒,“我们何曾大举侵犯过人的生活,无非意外和一些个人恩怨,但是这些雇佣兵却非觉得神不该存活在世上!” 企鹅瞥了一眼愤怒的刺头,转而问特朗姆:“他们是怎么抓住的熊?他们又是怎么知晓的神的事情,又给了他们什么胆子去囚禁一个神?” “运气而已。”特朗姆摆摆手装作无辜的样子,“不巧碰见了熊而已。而怎么囚禁的熊?你们也知道熊的能力就是他的名字,属于神能力当中的‘兽变’,你想想看世上有多少动物园应该就可以想的出熊是怎么被囚禁的了。” 企鹅不由得皱皱眉头,有些心烦意乱,夺过了刺头手中的图纸,仔仔细细地瞧了纸上五个人的面貌,然后揉作了一团:“的确有传闻说有神遇害,在一个还算偏远的城镇,熊怎么到的哪里?” “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我也不知。”特朗姆坦荡地说,“但是神是我最忠诚的目标,我不能容许神死亡在人的手里,屠神者的事情几乎所有的神都清楚,但是另外的人你们却不知,我只想和你们说说另外的人,我不能看着一个神白白死在路人手中。” 企鹅和刺头都低头沉思,抬起头,正看见特朗姆已经远远地跑开,刺头正要去追被企鹅一把拦下:“不用了,他原本就只想和我们说这么多,这家伙说的话半真半假,但是却偏偏跑到的安全屋之一,特地说熊的事情,真要去查,熊到底是怎么死的也能够查个七七八八,没有必要说谎什么的。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我们现在呢?难不成暂时抛离组织去给熊报仇?” 刺头沉思片刻说:“还记得我们在江浙沿海一带遭遇危险的时候吗?” 企鹅低着头,回忆着,但是回忆的内容一定痛苦,她眉头紧锁,眼神透着不安与愧疚:“组织表示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也许可以自己逃脱,实在不行,等手头的事情完结后再来营救我们。” “是啊,忙忙忙。”刺头说着眼神中透露着埋怨,“世界上那么多神的组织,那么那么多,却偏偏有个组织实力排行榜,排行榜啊排行榜,组织却日思夜想想要进入排行榜,想要在排行榜一点点高升,但是那有如何呢?难不成可以达到当年的程度,一己之力统一世间所有的神吗?哪怕,现在还不是闹的分裂!神在人类社会中不断的显现也不见得给予压力,风光了几千年的,如今还不是濒临灭绝。” “我还记得,海边你我精疲力尽的样子,巨大的身影好像从天而降,不顾任何攻击,直接将我们驮在背上跑开。”企鹅说,“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恢复成人形,一点点拔出身上各种刀,体内不断排出蛆虫一样的子弹。我还可以记得子弹在皮肤表面扭动的样子。” 刺头说:“不止如此,还有加拿大那次。” 企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个小帮派老大的脸都被他的熊掌拍歪了。” 继而脸色沉闷下来:“但是忽然就离开了组织,现在死在几个人手上。” “说到底,”刺头说,“我们神其实从未真正挑起和人的战争,但是人为什么不能容忍我们的存在?我们明明和人出于同宗!” 这时候企鹅再次展开了纸,纸上有着蜘蛛网般错乱的白色纹路,但是那五张脸依旧可以认清,企鹅看着那五张脸,认认真真地记着。 刺头好像发现了什么,夺过企鹅手中的纸,看向背面,背面的一角用着极小的字体写着一排地址,甚至在后面标注着经纬度。 刺头笑了,看着企鹅,居然带着挑衅的目光:“地址有了,人也知道了,你去不去?” 企鹅瞪了他一眼:“那就和当初熊忽然逃出组织一样了。” “不一样。”刺头把手中的纸随手一丢,竟立即朝着前方奔跑而去,朦胧夜色下,黑色背心裸露出的臂膀不断甩动:“熊离开至今原因不清楚,但是我们是为了熊。” 企鹅瞧了一眼飘落下的纸片,犹豫了片刻,脸色变了好几下,忽的手臂一甩,地面朝着前方延展开一条狭窄的,由光滑的冰制成的小路,她的鞋子上也铺着冰,脚一抬,冰化作了冰制作而成的冰刀,冰刀在冰组成的道路上滑行,一溜烟,竟赶上了刺头,刺头瞧着一条冰路在身旁敞开,而且此时已经慢慢扩大变的宽广,一跃而起,同时企鹅冲着他一挥手,他的脚上也裹着一双冰制作而成的冰刀,跟着企鹅一起朝着前方极快的速度滑行。 “怎么边说着就走了?”企鹅滑行的过程中看着刺头,头发飘洒在空气中。 “如果我不直接走,你会跟上来吗?”刺头反问。 夜幕里,月光的微弱光芒下,两个黑影在反着白色光芒的道路上一路滑行,一直向南而去。 不久后,又一道身影赶来,此时这一段路面上的冰层已经融化了七七八八,独留着一滩寒冷的水努力的渗透地表而下。 身影穿着宽大衣服,扎着辫子,拿着扇子,没有到这之前眉头紧锁,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到这之后,眼瞧着非比寻常的一路上的水,眉头锁的更紧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他注意到了地面上的那张纸,捡了起来,纸上五个人的图案清晰可见。眼珠子转了两圈,事情的原委心中已经猜个七七八八,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声:“该死!” 再细细的检查手中的纸,忽而发现背后写着的地址和经纬度。他放下了纸,犹豫着回头去看,那是他们的安全屋,里面也不止是他,或是刚刚离去的两个神,但是心中再一思索,考虑到此前种种,叹了口气,也不和组织先汇报什么了,冲着山下追逐着融化了的水飞奔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拆修基地 阿明转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肩膀重重地撞上了一条钢管。 这是这段时间第五次了,屋子——如今被他们戏称基地,基地里头的各种机关使用起来真的有敌人过来了对付敌人十分的有利,但是触发条件同时也非常的敏感,以至于自己人都时常触动机关。 阿明微微叹了口气,手摸索着前方,果然摸到一块木板,这款木板为夹心结构,一前一后都是木板,但是中间这是钢板,两端木板被牢牢地钉在钢板上。自从上次意外木板被踢坏之后,设计这些机关的黄法硾就将部分机关再度升级,着意味着万一触动机关后,将变的更加的麻烦。 原先的木板只是实心木板,但要将它抬起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听起来木头很轻的样子,可以飘浮在水面,但其实实心的木头也并非想象中那么轻。想象一下,纸的原材料就是木头,将纸压的实实的,就像书本,两大箱的书本,那是否有点重的样子呢?况且那其实还带着许多缝隙。 而加在机关里头的这木板,自然选择的是实打实的实木,橡木,但是依旧逃不开可以被踹裂的事实。在中间夹了一层一毫米厚的钢板后,板子果然结实不少,让强壮如光头踹了两脚之后,都被反震地连连倒退。但同时也变得更加的重了。 幸好经过“屠神”那次事件之后,自己连同这个团队,里面包括黄法硾,表白,标叔一共五个人,已经训练了足有一个月左右了,虽然整天手脚酸痛,人也消瘦了不少,但是力气的确大了许多,勉强抬起了“木板”之后,身后忽然飘过的红布和悄悄出现的悬挂在空中人形白衣玩偶让阿明下意识的耸耸肩膀,书柜方向传出了“鬼哭狼嚎”用于惊吓陌生来访者的声音则让他有些受不了。 赶紧抬起了木板,固定好在墙面上,接着也不碰钢管,绕过钢管走到书柜前直接拔下了音箱的电源线,音箱果然没有发出声音了,上面微弱闪着的灯也熄灭。 但是随即那灯再一次亮起,“鬼哭狼嚎”声再度响起。 阿明无奈地波动了音箱上面的开关,自带电源的东西就是稍微麻烦一点。 接着他也不管悬挂着的白衣玩偶,直接绕道门前,手在墙角摸索着,扯住一根线用牙齿死死咬住,再才抬起了钢棍——再度更新后的机关,抬起钢棍也成了触发一个机关的门子,这个机关就是隐藏在各个角落,由弹簧压缩着的,专门克制神能力针剂一齐朝着门口方向射击。 转着圈搞完这些之后,他便去了学校,今天是周日,学校并没有课要上,他去学校的原因是一个姑娘。 姑娘的名字叫蔡美玲,蔡美玲一开始是主动联系的黄法硾。 关系有点复杂,但其实非常的明了。 蔡美玲早就见过黄法硾。在协会会长李吉吉找黄法硾表演魔术那天,收到信息的时候黄法硾正在上课。那是一节混班上的课,所谓混班上,就是几个班级一起上,蔡美玲和黄法硾不是同一个班上的,但恰好坐在了黄法硾边上,恰好见识了黄法硾耍扑克牌魔术的一幕,一开始央求黄法硾表演,但是事后黄法硾直接走开了。 后来协会的魔术表演以被取消结束,紧接不久后,却再次受到了表演的邀请,相当于一场比赛当中,一个叫做余文兵选手的外援,黄法硾主场,阿明助手。 表演结束后不久,蔡美玲这姑娘就想方设法联系上了一面之缘的黄法硾,就在黄法硾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蔡美玲说:“可以给下阿明的联系方式我吗?” 当时阿明就在黄法硾边上,阿明听的心情澎湃,毕竟是二十来岁的少年,对于爱情这种东西依旧憧憬的很,而莫名其妙有了仰慕者,虽然没见过人,没说过话,也不了解,纯属当做个女粉丝心中都是美滋滋的。 第二天三个人一起见的面,这叫做蔡美玲的姑娘还真如想象中那边不算难看,见面前就歪歪了对方的样子,但只有个大概,一见面,真的就在这大概里面,甚至不能说“不算难看”这个词汇,可以说“挺好看的”。 怎么说呢?世间大多东西都是对比出的结果,真要你每天见的都是国色天香,前凸后翘的大美女,兴许日子久了也觉得一般。但是当你身边都是歪瓜裂枣,一看了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反胃的那种,忽然见到一个大众认知里长相一般的人,也会觉得她美若天仙,怦然心动。 就拿蔡美玲和陈婷做下比较吧,和那个有趣的,可爱的,令人下意识想要交朋友的,让黄法硾猛然间想要关怀的姑娘做个比较吧。 但是真实来讲她们之间又无法做出比较,怎么说呢?她们压根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如何可以做出比较呢?陈婷五官分明,但是柔和令人舒服,蔡美玲五官凸显,倒不是说丑或怪异,只是透着一股西方人的样貌;陈婷四肢纤长,但带着令人心动的运动感,而蔡美玲虽然也是瘦瘦的,也穿的活泼开朗,但是细细感觉而去,就是感觉不到像陈婷一般活跃的细胞。 初次见面的时候蔡美玲羞羞的,竟只敢和黄法硾说话,说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说着课堂里见到黄法硾把弄扑克牌的场景,但只字不提阿明。 只是初次见面,但是几个人隆重的好像约会,黄法硾自然想要逃离,但是蔡美玲拽着他,终究让他成了他这一辈子目前最亮的电灯泡。 第二次见面竟也要求了黄法硾要在场,他们去吃了火锅,鉴于上一次的经验,黄法硾弱弱地带上了陈婷,结果蔡美玲死死地拽着陈婷讲话,对此黄法硾和阿明都只能苦笑。然而毕竟还是比第一次好些,这姑娘终究还是敢直视阿明和他聊那么一两句的,但是说完眼睛就咪上了,好似看不见就假装没有这回事情似的鸵鸟心态。 第三次和阿明见面,就没有央求带上黄法硾了,然而自己带了个闺蜜,和阿明一起散步。他们的学校附近不算远的地方最近正好修建一个公园,虽然没有完全修建好,但是那股复古的美感已经透露而出,带着她们逛着新建的公园,蔡美玲的闺蜜一路尽量保持和蔡美玲阿明的距离,脸色十分的尴尬。 第四次见面是在食堂,阿明正在吃饭,那时候刚刚下课,黄法硾他们不在一起,于是独自一个人去吃了饭,结果蔡美玲装了饭之后恰好见着了阿明,一屁股坐在阿明对面,冲着他傻傻的笑。吃了没两口,两人终于畅快淋漓地聊起天来。 这就造就了第五次,乃至第六次第七次的两人单独见面,或者说约会。 但具体的次数是多少呢?阿明没有细数,自然也记不得这次的具体次数。 他们去了奶茶店,去了食堂,去了小吃街,去了前段时间才去过还没有装修好但已经更加完善的公园,一路上几乎没有过冷场,两人聊的越来越开心,只嫌时间过的太快,又绕着公路像郊区方向走了好远,直到走累了,两人坐在了路边草丛里头,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人朝着路的另一边,车子偶尔经过,卷起尘土,尘土远的两人就拿烟花一样看,尘土近的就纷纷挥舞着双手好像可以赶跑它似的挥舞。 终于似乎到了今天第一次像是要冷场的时候,蔡美玲问:“你之前有谈过恋爱吗?” 阿明有些尴尬,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从某些程度讲,这个问题就像是相亲时候问女方“你是处女吗?”一样的难于启齿。怎么说呢?你只是我现在这个时间遇见过的人,我过去的生活你可曾接触?可曾了解?可曾有资格说道?当然事情自然没有听起来这么严重,只是对于擅长吃醋的对象而言,也差不多了,至少可能今后的日子里会经常提及这件事情。 “不要担心啦。”蔡美玲说,“我又不吃你醋。”她说。 “谈谈过。”阿明说。 “我也是。”蔡美玲说,“过去那么些年了,真要没有一丁点属于自己的故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去想它了。” 说到这儿,蔡美玲抱住了阿明的手臂。 阿明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毛孔从头到脚按顺序地竖起又落下,他没有动,任由蔡美玲抱着。过了一会儿,两人站起身来,手牵着手就回了学校,阿明将蔡美玲一路送回了寝室一楼大门口,蔡美玲在门口冲着阿明挥舞了好几下手,最后才进了宿舍楼。 瞧见蔡美玲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阿明这才不知为何摇头微笑转身回了基地。 现在的基地,院子完全用于训练,黄法硾是这些人当中唯一学习过不多格斗技巧的人,由黄法硾教授其余四个人格斗术,包括擒拿,对击,拳术,腿法,甚至还有一点点马伽术,那是一种军方格斗术,以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格斗,已成的套路里甚至包含了许多种角度攻击敌方裆下的动作。 只要天色没有下雨,无论炎热,或是闷热,更别提舒爽的日子了,这个月来,他们日日坚持训练。 但是今日到了基地之后,却发现院子里竟没有一个人。 走到可以去达房间的走廊,却发现原本盖着门或楼梯口以达障人耳目的纯黑布块已经被掀掉,一个房间门敞开着,是阿明这段时间休息的房间。里面似乎有点动静。 阿明当即吓了一跳,这段时间的训练就是担心有外敌,包括一屋子的机关也是,难不成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是谁? 人?或是神? 阿明垫着脚尖摸过去,但是迎面从房间里出来一个人,这人头上裹着纱布,手上抱着一个白衣服套着的玩偶,这人是光头,这个团队成员之一。 光头正搬运着物件,刚走出门,迎面出来个蹑手蹑脚的阿明,吓的他惊叫了一声,房间里似乎还有人,还在拿着什么东西,被这一声惊了一惊,房间里“哐当”一声什么东西落地了。 “我没事。”房间里喊,是成员之一,表白的声音。 “阿明来了。”光头此时也反应过来忽然出现的人是谁,冲着里面喊。 “好嘞。”房间里面异口同声三个人的声音,分别是黄法硾,表白,和标叔,都是成员。除了阿明,这个奇奇怪怪建立而起的团队每个成员都在拆着屋子中的机关道具。 黄法硾卷着一块白色的布从房间里面走出,瞧见了阿明说:“下午光头上厕所,中了陷阱的招,脑袋都被砸破了,我们想着一个月了,一个月前的事情如果是因,一个月后果都没有到,那八成是不会来了,那个可以变成熊的胖子神,估计在死前没有留下什么信息。就打算拆了些机关走,自己活动好方便些。” “我也觉得麻烦的很。”阿明说着就想到今天出门前自己就不相信触发了机关的事情,但是眼神中透着慌张,“但是只过去了一个月呀,危险又不仅仅是神,还有逃跑的疯子,还有当初哪怕帮助过我们的雇佣兵。” “所以没有拆光。”黄法硾说,“这一个月我也没有闲着,客厅里有聚光灯,它们的位置方向都校对的很准,镭射灯的电源一直维持满电水准,客厅里不碍眼的镜子并不拆掉,房间里的机关框架也不拆掉,到时候万一需要组装也方便的很—— “况且我一个多月了,”黄法硾继续说,这时候光头拿着玩偶去了楼道口,朝着地下室走去,黄法硾和阿明都目送般看了眼光头,继而黄法硾继续说道:“一直在融合魔术道具和现实生活中的武器,作出了些小玩意儿也都摆放在客厅沙发的暗格里头。那把雇佣兵留下的,可以屠神的刀就藏在客厅最显眼摩托车的发动机下面,用磁铁固定,拿出来也方便的很。原有的机关的确碍事了,你瞧瞧光头脑袋上纱布,刚开始飞溅出来的血呀。这屋子现在我们自己住,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有看不见摸不着的危险,就把自己置身于实实在在的危险当中去。” 阿明听了也觉得有所道理,点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在黄法硾的央求下,竟一起拆装了些机关零件。 拆的东西也不是特别的多,只是简简单单拆了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大不便的东西,好比如几个房间外触发了机关都会落下的木板,拿出了一直处于紧绷状态随时可能会发射而出的克制神能力的针剂,拆了触发了机关后会掉落一地的三角钉,等等。但是正如黄法硾所说,框架并没有拆掉,万一要组装起来也方便的很。 等将零零散散的大物件,比如钢管木板等放到地下室之后,小物件他们也不想搬运了,直接就拿着一个纸箱子,放在了房间里头。结束之后天色已经晚了,众人肚子都有些饿,点了五份外卖之后几个人躺尸一般躺在客厅几个沙发上。期间黄法硾收到一条陈婷的消息,约他下周日去大背山上游玩,黄法硾思考了下,回复“一k”。 外卖来了之后五个汉子都如同饿狼一般极快地扫荡了饭菜,结束之后,黄法硾再次提出关于机关的事情:“那些压着的弹簧也要拆,长期压着会降低使用寿命,真正用起来,也许效果也会大大折扣。” 说罢几个人又起身拆下了各处的弹簧,部分可以不用拆卸或者拆卸了很难安装的,直接就松了弹簧,而可以拆卸并且安装起来方便的,都被装进了另一个纸箱子放在楼梯的墙角。 当在楼梯口放下箱子准备终于休息的时候,又忽然记起楼梯口的机关——将开关移到脚尖踹到的位置,正常安装开关的地方安装了触电装置。 于是打着手电筒扳下了电闸,把触电装置拆出来,将里面的小开关拨到关闭。这才结束了修复基地的过程。 平常可以说每天都要训练,但是此时已经到了夜里。青蛙,昆虫,乃至野猫的叫声偶尔响起,院子里有灯光照耀,灯上围满了飞行的昆虫,大的小的,飞蛾或是臭虫。 也累了几个小时了,强度没有训练的大,但是个个都汗流浃背,轮流着用着卫生间,洗了澡五个人就轮流睡觉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约会 果然如同一开始所说那样,拆了机关后,方便了不少。但是好长一段时间——这好长一段时间自然低于三天,五个人心中都觉得很不安稳,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依旧没有出一点点事情,这让五个人渐渐习惯了如此。 如果可以过的安全又放心,谁愿意折腾自己呢?更别提首先提心吊胆的东西竟然是保护自己的东西。 但是这一个星期间,随着机关的拆卸以及安全的渡过,这使得五个人心中或多或少起了惰性——既然安全,那么成立的目的又是什么?自己天天训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拆掉机关安全的第三天,表白迟到了一个小时才慢悠悠从外面走回来训练。机关拆掉的第四天光头迟到了一个半小时,第五天干脆表白发了个消息过来说晚上有人约他k歌去了。 阿明不自觉心中有点担忧,危险这种东西毕竟不是一下子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的。看向黄法硾,黄法硾眉心也有点担心,倒是同样每次都来的标叔,觉得也没有什么大碍,毕竟看起来,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没有任何危险了,的成立都像是个笑话了,的成立原因本身就是几个人抱团在一起抵抗未知的危险。 直到周六,光头表白都没有训练,乃至标叔都迟到了半个小时,去的时候,黄法硾和阿明两个人都已经汗流浃背,而阿明本身,甚至他本身都动摇了心思,觉得训不训练无关紧要。 再晚些时候,光头表白也回来之后,黄法硾故意对着阿明,但实则投沙射影:“训练可以权当强身健体吧,魔术上台本身就是要强壮好看的体型才漂亮的。而且拆了机关并不是因为我们安全,也不说明这个。拆了机关最大程度只能说明我们变的更危险了。” 看起来黄法硾倒是并不想妥协,甚至有点对于大家无所谓了的态度感到有点不耐烦。 但是又过了一会儿之后,真的就一会儿,就连黄法硾也说:“明天的训练也许我会迟点。” 阿明不由得好奇地看着他,标叔光头表白三个人也好奇地看着他。 “一周前和陈婷约好了,明天去大背山游玩。”黄法硾解释说。 “大背山?”光头瞪着眼睛,“那个可以变成熊的胖子神就是在那里被雇佣兵杀死的呀。” 标叔也说:“如果真的有危险过来的话,第一个面临的应该就是大背山了,真要游玩的话,可以附近换个地方。” 阿明说:“你是我们五个人里面唯一没有真正见识过神可怕的人,我觉得你大意了。” 表白倒是没有帮衬着说话,躺在沙发上为黄法硾说起了话:“也不能太紧张了,毕竟从一开始,那个胖子神的事情就诡异的安静,先是被囚禁了一个来月才跑出去的不是吗?那一个来月的时间里呢?也没见着什么大事。距离那神死亡到现在又已经过了一个来月了,你们瞧,也许我们的处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的危险。” 黄法硾在对面四个人轮流的说道中,微笑地听着,等他们说完之后,他说:“我和陈婷认识多久了呢,两个来月了,好像情侣一样多久了呢?两个来月了。一开始我胆怯的都不敢联系陈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觉得我欠她些什么,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倘若以后我们回忆起来,当初到底是谁追谁的呢?是吧?我得给她一个表白,我就想好了,而且真有神在大背山又如何?我觉得他是不清楚我是谁的,况且我做了那么多道具出来,自己带个防防身还是可以的。” 话说到这份上,几个人安然认同了黄法硾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黄法硾就起床了,洗漱一番,出了门绕着人行道跑了两圈,顺道吃了早餐。回去后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又到了中午,此时光头标叔表白和阿明都已经起床,轮流洗漱的过程中,几个人空出来坐在客厅,干巴巴看着黄法硾,他们知道黄法硾这时候要出去陪陈婷吃午饭去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阿明甚至说了句:“加油!” 差点没有让黄法硾笑出来。 但也没事了,黄法硾整装待发,带了个包,包里放着个大茶壶——上次标叔他们从大背山回来之后提及了大背山上居然有山泉的事情,除了茶壶之外还有两瓶饮料,两个面包,和一些这段时间他研究出来可以实用在神身上的道具,自然少不了塞入两根针对神的针剂。 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黄法硾就出发了,这时候陈婷的消息也发过来:大魔术师起床了吗?我要准备出门了哦。 黄法硾笑笑回复说:正在接你的路上,我路上考虑下去中午一起去哪里喂你这只猪。 接着陈婷那边回复:大魔术师请客哦。后面跟着几个“亲亲”的表情。 黄法硾放下了手机直径朝着陈婷寝室方向走去,却迎面正看见蔡美玲走过来。 蔡美玲立刻打起了招呼,高举着双手好像迎接大明星似的,她说出的话真就是类似的话:“黄法硾,哎!这里,我可是你的头号女神大粉丝呀!” 黄法硾尴尬的,憨憨地笑着。 “干嘛去呀。”蔡美玲问。 “去大背山玩。”黄法硾说。 “大背山啊,我知道!阿明有和我说过,也给我指过路——但是方向可不是朝着这里!你走去的方向是女生宿舍哦。”蔡美玲说,“你是来找上次吃火锅时候的那个女孩子吧?” 说到这里像是解密游戏通关了的畅快开心,都笑出了声来,说:“没记错的话,是叫做陈婷吧?” 黄法硾挠挠脑袋,不知道该说是还是说什么。 这时候恰好陈婷也出现了,她从寝室出来,想着朝着对路走去应该可以节约些时间,就恰巧碰到了一起。 “好巧。”蔡美玲好像已经认识了陈婷好久,已经有着几年的交情,挽着陈婷的胳膊,说,“我就说黄法硾是来找你的,他还害羞似的不说话。” 女孩子的友谊当真奇怪,瞧着蔡美玲一脸“我们该是老朋友”的样子,陈婷表现的也好像如此。黄法硾只好苦笑着站在一边看他们扯开了最开始的话题,聊了好一会儿,最后陈婷说:“哎呀不行了,我一早起来没有吃东西,现在得去吃点东西了,不然直接上山得饿死在半路。” 这时候两个姑娘才依依不舍样子的道别。 说是饿的慌,但是午饭陈婷也没有吃多少,就和黄法硾一起租了两双人自行车,踏着冲向了大背山。 路上陈婷故意好几次不去骑它,陈婷坐在后面,黄法硾也看不着她,只觉得越骑越累,不多时汗流浃背,陈婷在身后“噗嗤”一笑,道出原委,两人一路闹腾,欢欢乐乐地终于到了大背山下。 大背山山脚有收费站,黄法硾刚拿出了钱要买票,陈婷已经递着两张票过去了。 原本着直接就出发到山口准备上山了,但是忽然听见收费的大爷正在和他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头秃顶了一般的人聊天。聊天倒是没什么,上了年纪的人分两种,一种越来越沉默寡言,一种越来越爱说话。主要是他们聊的内容,是关于神的。 的确,神的说法一个月前,就同在他们对峙过的胖子神被杀的那天,透过全国,或者说全世界的媒体放了出来,这段时间关于神的说法也一点点兴起,媒体关于神的事情也越发关注,因而爆料越来越多,有些靠谱有些离奇。有的说神只是另一个生物种族,就像人和大猩猩那样,只是比人更高级。有的说神是外星物种,早就在远古时代就有外星来访了地球,留下了一批神。有的直接采访了人类已知的神,询问他们的出处,神在采访里面居然也乐得回答,说神就是人的一部分。 “骗子。”秃头大爷说,“历史上那么多例子,哪个皇帝称王前不把自己说的名正言顺?刘邦起义说自己是他妈和龙生的,脚上长着七十二颗痣,对应七十二星宿。清朝时候就说满族汉族本来就是一家。” “谁知道呢?”看门大爷说,“指不定又是搞新闻瞎说道,还记得大跃进那时候吧,一个玉米棒棒就是一火车。嘁!一粒米就有一碗。这些搞新闻的也只是想吸引眼球罢了,真有神,我们怎么没有见着?没见着的东西怎么可能有?是吧!” 黄法硾摇摇头松开了刹车,朝着前方骑去。 陈婷也注意到了黄法硾似乎还算关注神方面的事情,路上问:“是因为神的能力和魔术似的吗?” 对于神黄法硾是一回事,而对于神的能力与魔术而言,黄法硾另有一番见解:“魔术是假的,神的却是真的。”他说。 陈婷心中大约猜个七七八八,说:“魔术在这座城里本来就是小众艺术,这么一来,更没有人喜欢了。” 黄法硾却笑了,说:“你更喜欢真的吗?想想,舞台上,你看见魔术师用锯子锯动女助手。如果那是真的呢?你还会看下去吗?如果会,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具有一定心理缺陷了吧。我当然不是说你,你绝对没有问题,我只是一个猜测,想想。” 说到这里的时候,车子骑过一个小坡,黄法硾停下稍稍喘了两口气继续说,“因为那是假的,魔术师清楚,助手清楚,所有观众都清楚,因此才会愿意去看。你瞧,大家有时候并非真的喜欢更真实的东西,人们更享受受骗的过程,因为人最强大的地方是脑子,受骗是对脑子的按摩。” 都说女孩子是感性动物,不能理性思考,这绝对是个谬论,如同陈婷,就真的细细体会了黄法硾的说法,虽然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这说法有点怪怪的,但是逻辑上讲每一句都说的通,不自觉的点点头,却反应过来自己坐在黄法硾的身后,点头他怎么可能看见呢,说了声:“是的。” 到了山脚锁了车子之后,他们几乎一口气就爬到了山顶。 中途黄法硾是训练了一个月的人,体能好了不少,爬到高的地方只是喘喘粗气,而陈婷已经累的不行了,黄法硾给了陈婷一个面包和一瓶饮料之后。瞧着陈婷喝也喝了,吃也吃了,一把把他扛到肩膀上,转而换做了背着的姿势,也不顾路人古怪的眼神和陈婷微微的反抗,直接到了顶,到顶之后放下了陈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重吗?”陈婷弯腰低头笑着看着黄法硾。 “不重不重。”黄法硾说。 “那就是你不行咯?” 一句话噎的黄法硾不知道说什么好。 拿茶壶接了泉水,并排坐在了寺庙前的凉亭里,望着山下。这时候黄法硾的心跳加速了。 他知道再不做点什么,待会儿可就要下山了。太阳已经沉到天的一边,再不走的话天也黑了。 黄法硾看向陈婷,陈婷托着下巴瞧着山崖外。 黄法硾嘴巴张了张,但是心脏像是安装了震动马达,让他连气都快喘不上了。 陈婷忽然说话了:“还要多久?” 黄法硾一愣:“什么?” 陈婷把脸转过来,看着黄法硾的眼睛,说:“两个月了吧,我以为那句话你早就会说的。” 那句话?哪句话? 黄法硾忽然明了,原来不止他想着这个问题,陈婷也是如此,他早该想到。他又不笨,他也并非不了解陈婷,而且难道不正是因为他知道陈婷,因此才会衍生出他出发前的想法吗! 他看着陈婷的眼睛,他的心跳还在猛烈跳动,像是要跳出来了,但是此时他已然可以勉强忍耐住,他的气息还是很重,但是眼神稳定了下来。也不能说稳定,他的眼神越来越炙热,甚至灼烧了陈婷的眼睛,不然为什么陈婷的眼睛也炙热起来? 两个人靠的越来越近,微风拂动,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太阳已挂天边,亮光不亮也不暗,寺庙边上有着佛音阵阵,不是情歌,没有情欲,但却是最最纯粹的爱意。 两人的嘴唇轻轻的触碰,温柔的摩擦,黄法硾的手搭在了陈婷的腰间,他将头再次移过去,嘴巴靠近陈婷的耳边:“我喜欢你,不!我我爱你。” 陈婷将头轻轻地搭在了黄法硾的肩膀上,用力地抱住了黄法硾。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手牵着手,此前也牵过,但是都被黄法硾巧妙地包装成了巧合,好比晃着手碰见了,就握住了。但是这次却像是彰显,证明一个东西,一个两个月了终于真正确立下来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他们聊的愈发的欢畅,聊到宿舍生活的时候陈婷说:“和室友一起生活呀,不能说是忍耐,忍耐那是一下子的,那叫习惯,包容别人的优点与缺点。” 黄法硾说:“我现在已经不住在学校了,与阿明一起,还有几个朋友,一起租在一所民宅。” “一整栋吗?”陈婷瞪大了眼睛。 黄法硾苦笑:“一整栋。” 想了想又说:“说起来我们住在外面有一个来月时间了,但是没有带你去过,今天带你去看看?” “好啊好啊。”说到这里陈婷担忧一样看了眼天色。 “转一转就送你回寝室。”黄法硾看出了陈婷的担忧说。 “哎呦喂。”陈婷说,“不少段子上可都是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著名的那句话叫做什么?我就蹭蹭?” 黄法硾差点没被噎过去。 “开玩笑的啦。”陈婷说,“可记得送我回去哦。” 而还了车,在差不多走到基地的时候,天色愈发昏暗了。 黄法硾一直和陈婷紧紧相握,快到基地了,他脑子里回想到了出门前阿明和他说的那句:“加油!” 他笑了笑。 陈婷注意到了他的笑,随口问他笑什么。黄法硾哪里敢说,忙说没什么没什么说带女孩子回去有点小激动。 陈婷羞羞地拍了他一掌。 这时候就到基地门口了。 黄法硾居然挺了挺身子,然后单手理了理衣服,陈婷瞟见像是害羞又像是埋怨,又觉得像是正常的关系亲近的人之间的小小互损,说了句:“臭美!” 黄法硾冲着她憨憨地笑了笑,打开了门。 客厅里面灯灭着,时间到了这个点,这种事情并不常见。 黄法硾走到墙边开了灯。 灯光很亮,立即照亮了客厅的里里外外,而与大厅仅仅只有一块透明玻璃的院子,也被随即照亮,透着反光与透光之间很容易可以看出院子里空无一人,院子原本有几个大的艺术雕塑,此时有两个却已经倒在地上。 这时候黄法硾心中担忧的感觉已经产生了。 他急忙紧紧拉住陈婷的手,陈婷并不知情也不知道黄法硾在想什么,不由得想问声“怎么了?” 但是黄法硾已经用空出来的手,一根手指放在唇前,低低地“嘘”了一声。 这是黄法硾平常住的房子无疑,他习惯地掏出钥匙开门,一气呵成,黑暗中熟练地打开了客厅的开关。 但是此刻他就像是闯入陌生屋子的贼一样,拉着陈婷躲在墙角,撇头朝着一条走廊悄悄观望,然后轻手轻脚摸到一扇门前,门微微关着,留着缝隙,黄法硾靠近了门缝,透着门缝朝里面张望,感觉没有什么之后慢慢地推开了门,把陈婷拉近房间,是个卧室,看书桌上的扑克牌,应该就是平常黄法硾睡觉的房间。黄法硾悄悄关上了门,甚至连灯都没敢再开,极力用最小的声音对陈婷说:“你手机有电吗?拿出来,不要把屏幕对着窗口!注意听屋外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即报警,但是尽量不要说话。就当做房间外有坏人,不要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待会儿我出去后你从里面把门锁上,有任何人想要进来都不要开门,如果是我,我会快敲门两下,顿一下再敲一下——如果是这种敲门声你才能开门,知道吗?” 而陈婷都吓住了,她这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是恶作剧吗?她也问了出来:“恶作剧?” “不是的。”黄法硾温柔的看着她,“可以的话我会全部都和你说的,但是今天看起来似乎发生了点急事,我需要出去确定下。” 黄法硾说完这句就要走,陈婷一下子拉住了他,一扯,然后把自己埋进黄法硾胸膛说:“我害怕” “乖。”黄法硾摸着陈婷的头发,“不要怕,我知道这么说你也不会真的不害怕,但是你相信我,我在这里,无论怎么样,你都会很安全,我也是,只是稍微忍耐几分钟,六分钟,我就回来。” 陈婷把脸埋着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就在黄法硾准备再劝说的时候,陈婷松开了黄法硾:“要快点” “好。”黄法硾说着溜出了房门,陈婷赶紧按照黄法硾的说法,同时学着黄法硾刚刚的样子,慢慢地推上了门,锁上了锁。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完全没头没脑,但是黄法硾此时此刻的紧张感她此前从未见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受伤的基地 黄法硾摸出屋子后才猛然想到身上的包,他悄悄地拿下了包,把包靠着墙角,拉开拉链,看着包中的东西,犹豫了片刻,只悄咪咪拿出两个圆筒出来。 这个圆筒,就是他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之一,也是看起来唯一具有实用价值的一个。圆筒结合了黑火药,特殊燃料,钢珠,引火装置而成。触地爆炸,爆炸的同时扬起浓郁烟雾,烟雾中散弹枪一般爆破出数十枚钢珠。 由于一开始预备于魔术道具改装的经费也不是很足,加上魔术道具本身都是高价品,像他手中的这个圆筒目前他也只做出了五十个。其中此前还进行过实验效果,花费掉了五个,储备十分的少,这一次出来,担心着安危,身上只带了两个。其余的四十三个全部在沙发的隔层里头。 他摸出了客厅,但是并没有去沙发那里,而是去了摩托车那里,摩托车漂亮的发动机下面藏着的才算是真正的武器——如果对手是神的话。 那把可以屠神的折叠刀。 他伸手抹去,却并未见着。 蹲下去看,也并没有,就连用来固定的磁铁都已经不见。 他的心慌乱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回去了走廊,靠近自己卧室门的旁边原本是阿明的卧室,门也是微微关着,黄法硾缓缓推开门,门里面依旧没有任何身影。但是他房间乱糟糟的,柜子斜斜地倒在地上。柜子里有针剂,那是可以克制神能力的药剂,说是药剂其实就是另一个神的血液。 神是克制神最直接的武器,神的血液也可以克制住其它神的超凡能力,就好比人类血液中的a型血和b型血不相融,两者在体内斗争,导致自身能力的暂时失效。 此时地面满满一片玻璃碎渣,所有的针剂都已经被砸碎在地上,无一幸免,可以看见的是,部分针头都是弯着的,大约就是落下的时候恰好针头朝着地面。地面没有红色迹象,那是因为神的血液并不能保留在空气中太久,神的一身都具有极强的荣誉感,死亡身体便会消散,流血,血液便会蒸发。 看来所有的储备都已经消失,现在只留下了他包中的两根针剂尚在了,一开始只是觉得带着兴许好些,此时却已然成为了最后的储备。 黄法硾溜出了房间,再次检查了卫生间,没有太过需要注意的情况。紧接着他爬下楼,地下室,这个曾经囚困过一个可以化身成熊的神的地方。 推门而进,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他胆子慢慢大起来了,也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时已经结束了。 他溜到了二楼,有些东西乱糟糟的,但是没有踪迹,而三楼本身就是杂货间。看完了一圈,他再次回到一楼。 一楼的大厅开着灯这意味着如果危险尚存,那里一定危险的很。 但是走来走去,屋子里都没有瞧见什么多余的东西了,客厅快一点的速度检查一番,大约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到了沙发,拉出暗格,四十三个圆筒安安静静躺在里面,边上还放着一些其它的道具。 想了想,他手中已经握着两个圆筒,又从暗格里头拿出一个放在手上。 推回暗格之后,他忽然发现沙发的边角,夹着一根筷子般的东西。拔出来,他看出来了,他见过这种东西。那是一个春节,远房伯伯请客吃饭的时候,拿出了类似的东西自豪地说:这是我儿子买的豪猪肉,上面拔下来的,待会儿上来那道肉看起来有点黑黑的就是豪猪肉了。 这是一根豪猪刺。原本不该出现的东西。 绕过客厅,到另一个走廊入口,黄法硾走过去,脚上却诡异地感觉地面湿湿的,走廊的灯原本是白光灯,后面被黄法硾改修机关的时候改成了紫外线灯,紫外线是不可见光,并不能给人提供多少视觉上的帮助。咬了咬牙,黄法硾掏出手机打开了手机上的闪光灯。 灯光亮起,显示出地面的水迹,以及还飘浮在水上尚未融化的冰,晶莹剔透。 看样子也许真的有神来过了,黄法硾感觉到了剧烈的悔恨感,偏偏是这时候,几乎所有的机关都拆卸之后,就在大家感觉到松懈的时候,神来了,神袭击了这里,除了他其它四个人呢?全都不见踪迹!兴许是遇难了,然而此时他却连神的面都没有见着。 他再想了想,如果神袭击这里的时候,阿明等四个人都在,会不会神的目标是五个人?如果神还要找黄法硾,那么基地此时看起来是暂时安全了,但一定不安全。 想到这里黄法硾赶紧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敲击了暗语,陈婷打开了门,眼眶都湿了,说:“八分钟了” 这紧张气氛,陈婷这委屈的样子,可瞧见了黄法硾差点没有忍住笑出来,抱住陈婷拍了拍肩膀,说:“走,现在我送你会寝室,要快!” 黄法硾重新拿起了包,把三个圆筒放在包的边测,如果拿起来也方便。 然后真的简直就是跑着出了门,关了灯,去了学校寝室,把陈婷送到了门口,但是到了宿舍门口黄法硾就想要离开。 陈婷一把拉住黄法硾,可怜兮兮地说:“到底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了吗?” 想到倘若神会来找他,如果发现与他交好的陈婷呢?黄法硾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会和你说的,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这段时间不要联系我,记住,千万不要联系我,不要来找我,不要去刚刚我带你去的那个屋子,远离它。” 陈婷懵住了,她以为那八分钟黄法硾已经处理好了事情,事情已经过去了,至少达到可以暂时不用管它的地步,可以空闲下来和她解释了,但是黄法硾却忽然这么说,不要联系他?两个月了,终于有一天黄法硾说出了那三个字,他们在大背山顶,寺庙旁,众佛见证下深情一吻,他们本应该难舍难分,但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少现在看起来是没什么了,黄法硾却叫她不要再联系? 这算什么?刚刚到手的东西就不值钱了? 陈婷咬着嘴唇,埋怨带着怨恨的眼神看着黄法硾。 黄法硾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但是陈婷一下子躲了过去,直接转身回了宿舍。回去之后几个室友都在,她们也都知道今天陈婷出去的原因,却看着陈婷直接趴到了床上,居然渐渐传出了哽咽声。 屋子里黄法硾刹那间的紧张感,以及黑漆漆的环境的确吓到了她,屋子里出来后她原本想着黄法硾可以安慰她了,可以解释解释刚刚紧张的原因,他们可以像去屋子前那样欢谈了,但是黄法硾却显的紧张感丝毫不减,反而更加严重般,居然要断绝联系。 一方面的确被吓到了,一方面猝不及防且没有解释的的决定实在是伤了陈婷的心,终究把头埋在被子上哭了出来。 黄法硾只觉得心头有种说不上的难受,眼瞧着陈婷转身离去,但是他又实在没有办法,就目前的情况看,神明显是躲在暗处的,而他却在明处,他关心陈婷,我不忍看见陈婷收到伤害,但是偏偏不忍她收到伤害的行为使她收到了伤害。 垂着目,他眼巴巴目送陈婷走进寝室楼大门,然后转身楼道,消失在视线里。他在原地待了会儿,附件有时有学生走过,想了想,他也转身走了。 他回到了基地。 陈婷在那里他总觉得要快些离开,毕竟那里已经遭到了袭击,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会十分的安全。 但是既然已经送了陈婷回去,那么自己孑然一身,又带着引以为豪的道具,实在不行他还有一个几乎没有说出来的底牌——他也许就是一个神的事实。 那是在“屠神事件”那时候发生的,在尚未杀死可以化身为熊的神之前,在那个神还被囚困在地下室的时候,一个对神极度狂热的疯子来到基地,发生了争斗之后疯子通过那场争斗判断黄法硾也许也是个神。 其后甚至黄法硾也找到了大概可以证明的证据——他身上原本所有的疤痕都莫名其妙地消失。 说不清为什么,如果他真的是神,为什么一开始会留下疤痕?如果不是,那疤痕又为何消失? 但总归心中有了点底气。 靠近基地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基地客厅的灯似乎是亮着的。 不!不仅如此! 就连大门居然都是微微开着的状态! 他记得他出门前关了灯合了门才对,难不成自己记错了? 还是说神真的又来了?! 他慢慢地摸近,靠近了门,透着门缝朝里面看进去。 没有一个人影。 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他就要开门进去,这时候透过门缝里可以看见地面一个影子露出来。 黄法硾继续缩在了门口。 影子从走廊出来,影子的主人也出来了,慢悠悠的,先是一只脚,脚上套着破旧充满龟裂灰尘的皮鞋,褶皱的白色袜子扭曲地从鞋沿向上伸长,裤子脚上也是磨地又旧又烂那种。 影子的主人彻底出来了,顶着糟乱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但眼睛炯炯有神。 黄法硾有些看呆——这人可不是当初对神极度狂热的那个疯子? 乱!真乱!黄法硾搞不懂什么情况。 当初疯子被他们一行人抓住,被绑着死死的丢到地下室,后来自称“屠神者”的雇佣兵来到,也见了疯子,想要带走疯子。出于疯子说出的“你是神”,黄法硾担心疯子会对雇佣兵说出这个话来,故意放跑了他,为什么此时他会回来?特别是在神袭击了这里之后? 黄法硾的眼神变的凌厉而凶狠。他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神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死去的胖子神,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疯子。 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摸到了圆筒,那是对神使用的,预计可以拖延神的行动,对人使用起来却可怕的很,想想,数十枚钢珠穿入体内那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透过门缝可以看见疯子再一次转身回了走廊。 黄法硾赶紧开门进去,猫在走廊边上,偷偷朝里观望。 楼道口的灯已经打开,刚刚疯子的影子正是由楼道口里的灯投射出来的。走廊里面并没有疯子的影子,看样子应该进了楼道,具体朝上面还是下面走去尚不得知。 黄法硾摸到楼道口,张望了片刻,想了想,放下了背着的包,先往地下室方向走去。 地下室的灯亮着,但是似乎看不到人影,就像客厅一样,地下室他走时也是没有开灯的状态,想了想,黄法硾就要想进去看下,却不想此时身后摸上来一个身影,正是疯子。 疯子偷窥成性,常年躲在暗处研究神的生活,对于同样偷看他的人实在太过敏感,甚至都解释不了为什么,就觉得有人在偷偷观望自己,于是才离开转身进了楼道,而又躲在一楼去二楼的楼道口,想着如果那人上楼就直接偷袭,如果那人走了,且再议,如果那人下楼了,就跟过去。 于是疯子就垫着脚跟了下去。 而正直直地看见跟着他的居然是黄法硾,眼睛中闪过古怪的光芒,溜到黄法硾身后,眼瞧着黄法硾要开地下室的门,顺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黄法硾正要开门进地下室,哪料到后面还有个“黄雀”,这一脚力道也大,黄法硾压根就反应不过来,立刻超前一倒,吃了个脸朝地,好在这段时间训练也不是白训练的,倒地前抬起了双手,努力不让手中圆筒收到撞击。 而一倒地之后,疯子就急忙再次展开攻势,扑了过去,干脆骑在了黄法硾身上,甚至不等黄法硾转过身来, 这一扑的力道不由得让黄法硾松开了手中三个圆筒,滚落在地上。 疯子当真就是疯子,打法都如同疯狗一样毫无章法地打在黄法硾的后背和后脑上。 黄法硾不有得双手抱头,而打在后背的攻击,虽然这疯子力气的确大的很,但是并不显的很痛。黄法硾一咬牙,整个身体一扭,终于翻转过来,直接和疯子扭打在一起。 练了这么久的章法套路此时半点也没有用上,如同小学生打架般抱在了一起,说什么“打架如亲嘴要近要趁空”,但是黄法硾又不会寸拳,半点力道都使用不出来。说什么擒拿手法,疯子的骨头好像可以随意扭曲似的,况且两人又实在靠的太近,半点手法也使用不上。 而真要说起来,黄法硾力气也不算小,但疯子好似天生神力,渐渐的,居然黄法硾落了下风,正当此时两人滚到了一处,那处边上恰好就是方才滚落的一个圆筒。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紧忙空出一只手抓出了圆筒,然后在可以用力范围使上了最大力气超前一丢,丢完之后就紧紧抱着疯子,那疯子的身体抵挡立刻到来的钢珠。 “嘭”! 一阵烟雾冒起,那烟雾是特殊燃料的原因,原本是魔术表演时候的惯用招数。 钢珠紧接着到来,黄法硾死死地抱住,只感觉到疯子用力挣扎了两下,自己的右手也痛了一下——八成有钢珠也射入了自己手臂中——随后疯子便停止了挣扎。 黄法硾放开了疯子,一把将他推开,忍着手臂上的痛意,捡起剩余地上两个圆筒。 原本其它成员的失踪,加上疯子莫名出现在基地,黄法硾打算要问点疯子什么话的,哪怕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是还是问出来好点,可是疯子不由分说先袭击了他,一句话没有问直接使用圆筒实在是下下策。 这时候黄法硾觉得自己手臂有点痒,像是蚂蚁啃咬一般,急忙看向刚刚被钢珠射击到的地方,那里的肉似乎活了过来,不是说之前是死的,而是指如今好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意识,在不住地悄悄蠕动,紧接着,一颗钢珠被排出手臂,伤口随机愈合。 看来之前的担心终于得到了证实——疯子称呼他为神的担忧。 神拥有几乎不死的身躯,可以快速愈合身体各种伤势。 但是只是一颗钢珠掉落,此时却发出了数枚钢珠掉落的声音,黄法硾立刻想到了什么,紧张地朝疯子看去,只瞧的疯子后背上也一颗颗地挤出钢珠。 难道 黄法硾立刻连续几步后退,心中担忧,而手中还有圆筒,立刻朝着疯子放向抛去,抛的过程中他依旧在后退,抛完之后他依旧退到了门口,立刻转身将门用力地关上,整个人抵住门口,手拉着把手以免有什么从里面将门打开。 “嘭”“嘭”! 圆筒爆炸了,地下室里传出一声让黄法硾万分担忧的号叫。 有号叫,就意味着疯子并没有死,那种恢复能力,岂非神特有的特征? 疯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崇拜神的人,但是 莫非他根本也是个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