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江湖》 《厚黑江湖》正文 第1章 大宋神宗年间天下纷乱,盗贼蜂起。四方扰襄。在西南边陲一有一小县城名叫章州,去那县城东门外四十五里有一座大山名唤狮子山,不知哪里走来一个流寇,江湖人送外号“搅屎棍”,只因此人一惯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因而得了这么个外号。他的本名反到无人知晓了,日子久了他自己也从不提自己本名,这外号越叫越响亮,方圆百里提起“搅屎棍”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搅屎棍身长八尺,体阔三围,意思就是说他身高八尺,古代的一尺没有现在的一尺这么长,也就八寸左右,换算成现在的长度,八乘以八等于六尺四寸,一米等于三尺,也就是大概两米三左右。体阔三围的意思就是说他的身体粗到,要三个人来环抱。可想而知是多么大一条大汉。头大如筛子,几根黄毛乱糟糟的挽起个发髻,只是脸到是刮的很干净,每天就要自己刮胡子。说话嗡声嗡起的,一口河南口音。手使两把大环刀。舞起来上下翻飞,百十人都进不得身。 自从搅屎棍到了这狮子山,因见山上树木茂密。地势陡峭,正是安身立命的好去处。便自己砍树伐木搭起一个窝棚,等候到天晚。向那山,西方小路下山到了李家沟,这李家沟中间一条小溪直接汇入浣溪河,溪边住在五六十户人家,其中有一个大财主叫做赵财主,正在路边,三间青砖大瓦房,前面两间耳屋环抱。就和北京古时候的四合院一样的构造。 黄昏时候,搅屎棍手提两把大环刀,大踏步沿着小路走了十来里地,翻过山粱,远处落日余晖映红了半边天,沟里人家屋顶盘旋上升起袅袅炊烟。一片宁静祥和。搅屎棍自言道“好一处宁静所在,等我来搅他个天翻地覆。” 下到李家沟排头第一家正是这赵财主,赵财主今年六十岁,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叫赵大,每天和长工一起种地牧羊,二儿子赵二则专心读书,大女儿排行老三,已经出嫁在黄土岭一户人家。二女儿也去年刚嫁。只有老五,这个小女儿在家今年十四岁,名叫赵秀娟。 赵大干完农活带着长工回来坐在堂屋和赵财主闲聊,这时候搅屎棍提刀出侧门进来走到院子中间,对着大门里大声喊道“男男女女都出来,不出来可不中。出来慢了也不中。必须马上出来见俺。”, 赵大,赵财主,赵二,众人都被这喊声惊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多想都走出大门来看时,第一次见到这么一条大汉,上身穿一件灰布衣服腰里系着一根麻绳脚上穿一双牛皮靴子。手里提着两把大环刀。赵财主开口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大汉,跑到我家来大呼小叫做么子。”赵大,赵二也七嘴八舌的吼起来了,“你别以为自己个大就耍横。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走得慢些老子喊人把你捆起来。” 搅屎棍看见这些人一点没有惧怕他的意思,还喊他滚出去,暴脾气就上来了。大声吼道“你们不知道老爷是来打劫的,还敢跟俺胡说八道。快快把值钱的金银都交出来,在不交钱可不中。” 赵大道“你一个人也敢来打劫,你给老子等到起,”说着转身就进屋里去了。不一会从屋里拿出一杆火药枪来,对着搅屎棍道“你在不滚,老子就一枪轰死你。”这时候两个长工也跟着起哄来,都道“打死他” 搅屎棍本来先打算吓吓他们,拿点钱和肉,就走了,见自己根本吓不住,不露出点手段是别想抢劫了。这时候只见搅屎棍一个箭步上前来,赵大看见搅屎棍向自己冲了过来扣动扳机,火药枪砰的一声响,搅屎棍用刀在面前一挡,枪里射出的几颗铁沙子正好打在刀面上。把钢刀上打出了几个小麻子点,这时候搅屎棍已经到了赵大面前,一招力劈华山,右手的刀从赵大顶门劈下,把个活人劈成两半,血流了一地。吓得其余众人跪地求饶。 搅屎棍收了刀,在赵大身上把刀上的血搽干净,然后说道“俺不想杀人,只想来抢点钱粮,可是刚才他居然用火枪来打我,这是他想杀死我。所以我才杀了他,你们快去把值钱的金银拿出来,在给我拿些腊肉,用袋子装好,老爷俺还就回去了。别逼着俺再杀人。” 赵财主道“刚才是小儿不懂事冒犯虎威,我这就进去给你准备银子腊肉”经过搅屎棍的允许,赵财主战战兢兢,起身进去拿出了十几两银子和几块腊肉,还有半袋米,用麻袋装好。提出来。搅屎棍看了,感觉也差不多,反正多了也拿不动。这才提着袋子扛在肩膀上。顺着小路回狮子山去了。因为也不知道他姓名,有谈起这件事的村民就说狮子山来了个山大王,就像个搅屎棍一样讨厌,搅屎棍的大名就这样传开了。后来每过十天半个月,搅屎棍都要去李家沟抢点粮食和肉。每次去,也没人跟他对着干了,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因为他每次要的也不多。 日子久了,名声越来越大,就有亡命之徒,和附近一些无赖泼皮来投奔他,也有些人是因饥荒走投无路了,渐渐的人也多了起来。聚集起四五十人。 才来的时候就他一条汉,少不得去附近村子抢了几个财主,得了些金银,回到山上自己砍树,在山顶搭起一个窝棚。现在人多了,便组织人砍树修房,建起一座大大的山寨来,取名唤作顺天寨。寨门前竖起一根旗杆,上书替天行道,盖因此时节正是水泊梁山宋江等人聚义之时。这搅屎棍听说梁山竖起的大旗,写的是“替天行道”。所以也写了一这几个字。 且说搅屎棍时不时的带着手下喽啰下山去抢劫钱粮,却说在狮子山下南面三十里外有个地名叫做“绿堂坝”此地土壤肥沃,紧靠着浣溪河,灌溉方便,所以旱涝保收、沃野百里,良田千倾。住在这里有百十来户人家。因为绿堂坝靠着浣溪河,水运发达,每日货船在河里穿梭来去。码头上做生意的人,来来往往。人民富庶。 其中有一家人住在村子东头的路口上。两间低矮的房子,家里四口人。靠着祖上传下来的几亩田地过日子。屋后有一个猪圈,养着两口肥猪。 老妈妈今年七十岁了,帮着儿媳妇喂喂猪,也还身体硬帮,儿子名叫王双,今年五十岁,儿媳名叫吴氏。王双的儿子名字叫王石。今年刚满十岁,也是晚年得子,十分爱惜,七岁就送进村里的学堂念书。每天早上吴氏亲自把王石送进学堂。然后才回来帮着丈夫一起下地去干农活。 春来插秧,秋来收稻子,收了稻子的季节,王石就和小伙伴们在秧田里去摸泥鳅,抓黄鳝,捉青蛙,回家以后交给母亲,吴氏大展厨艺,料理出美味的菜肴。王双就着菜喝上几杯村里酿造的高粱酒。一家人其乐融融,秋季稻子收完了,学堂里每天王石早早的放了学就会去田里帮着爸妈干农活。秋天正是种植冬洋芋的时候,母亲在前面弯腰用锄头挖出一个一个小坑,王石帮着把切过的土豆块放进小坑里,父亲王双在坑里倒上猪粪,然后盖上土。一直忙到很晚,太阳都下山了,天快黑的时候才把土豆种完。王双肩膀上横着扁担,两头挂着粪桶。母亲收拾起背篓锄头,拉着王石的手三个人一起往家里走,路上王双对儿子说道“儿子你可要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大出息,哪怕就是去教个私塾,做个先生,也不用像我一样挑粪。”王石点头道“恩,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以后让你们享福。”母亲吴氏笑着看看儿子,“真是好孩子。” 回到家里又累又饿,王双的母亲,已经把猪喂过了,灶下煮了一锅土豆饭,吴氏去坛子里抓了碗泡菜,放在桌子上,王双说道“妈妈没牙齿,泡菜她哪里吃的动,你去给母亲炒个鸡蛋。” 母亲说道“算了别忙了,歇歇吧。我吃不动泡菜,就不吃嘛,随便吃两口白饭也对付了。” 吴氏道“你们先吃,妈妈,你等一下,我炒个鸡蛋很快就好了。”吴氏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到厨房,在装鸡蛋的坛子里拿出两只鸡蛋,放在灶台上,用枯草点燃火,在炉子里加了些柴,去油罐子里拿了一小块猪油放进锅里,用锅铲压,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猪油的香味飘在四周的空气中,随着河风吹出去很远。 一阵忙活,吴氏把鸡蛋炒了,用盘子装着端来放在母亲面前。自己也坐下用筷子夹了一根泡菜开始吃起来。 奶奶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蛋,放在孙子王石的碗里。王石也给奶奶夹了一块,“奶奶你吃。” “我孙子对我真好。真孝顺。” 吃过了饭,去灶上用锅烧了些热水,洗过了脚,正要上床睡觉,突然门外嘈杂起来,十几个人在外面打着火把,高声乱叫,开门,不停的敲打的门发出砰砰的声音。外面一片声的喊“在不开门,放火烧你房子了。” 王双赶紧去打开了门,为头的一个人手提两把大环刀,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外,两边跟着十几个人。都是一手执着钢刀一手拿着火把。王双看见此人的身高和体貌,已经猜到这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狮子山的大王,搅屎棍。但是以前从来没有来这里骚扰过。原来现在山寨里人多了,每次去李家沟也抢不到多少东西,手下的喽啰就建议来绿堂坝,说这里的人比李家沟富庶。今天晚上搅屎棍带着手下十几个人就一路奔绿堂坝来了,刚好村口第一家,就是王双,先从他家开始。 王双一开门,手下喽啰就说道“我们是狮子山的好汉,这位是我们大王搅屎棍,听没听说赵大被我们大王一刀劈成两半。不老实,那就是榜样。” 另一个喽啰道“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马上。慢了就要你的命。全家杀掉一个不留。” 王双道“大王,好汉,我们家穷得很,那里有什么金银,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就别难为我们了。” 搅屎棍的手下喽啰就说道“大王,看样子他有点不老实。” 搅屎棍道“你看样子是不会主动交出来了。” 王双哀求道“大王,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交的。你看我像有钱的人嘛。” 搅屎棍吩咐两个小喽啰上前把王双按住,其余小喽啰打着火把,进屋四处翻箱倒柜,把家里的米,抢了出来。另外的几个小喽啰去到后边猪圈里,把两头猪四脚捆住,用一个木棍穿过,一起抬出来,王双苦哭哀求,被手下喽啰上前一顿嘴巴子,打的脸都肿了。“叫你不老实,拿你点粮食,抢你两头猪,你就在这里叽叽歪歪。没要你的命就不错了。”边说边抽。 接着搅屎棍一群人又去村子里抢了很多粮食鸡鸭,看看东西多的拿不动了,才回山去。没有一个敢出来抵抗的,大家都只能忍气吞声,任其胡作非为。 搅屎棍带着手下满载回山去了,王双的母亲老太太因为受了惊吓,从此卧病在床,王双四处求医问药,可是药喝下去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效果,不上一个星期就一命呜呼。王双把母亲埋葬了。 因为家里粮食被洗劫一空,每日只有吃些土豆,充饥,每每想起,搅屎棍等一群人抢走了自己辛苦喂养的猪,和粮食,就气愤不已,咬牙顿足,自己又无能为力。加之母亲去世,悲愤交加,急出病来,开始饮食难下,吴氏让儿子王石去把村里医生请来,医生把脉道“他这是怒气伤肝,肝火上炎,急火攻心,我给他开几服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服药三次。但是还得平复情绪。不可在动气。” 先生吩咐过,开了药方,交给吴氏。“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搅屎棍也不是单只抢了你一家。村里被他抢的人就有十几户。汪财主出来争了几句,被打掉了两颗门牙。赵寡妇还被糟蹋,跳井死了。”说完摇摇头。 王双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难道就让他们这样胡作非为。”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打不过他。” “村长干嘛不去县里让,县太爷派兵去征剿。” “怎么没去,第二天村长就去了,县太爷派手下两个都头带了一百个兵丁,出城转了一圈就回去了。谁肯去拼命。” 两人互相感叹了一回,先生出门去了,王双让儿子王石跟着先生去抓药。 先生在前走,王石跟在后面从村子的大路一路向东,走了半里地,到了先生家门口“小王进来坐。”先生进门以后回头看见王石站着门口,就向他招手,喊他进到屋里。先生家也不富裕,进门就是堂屋,中间一个书案,案头上摆放着很多书籍,中间有文房四宝,两边放了两排椅子,正中有一张矮桌子,来了客人也方便喝茶,平时一家人也在此桌子上吃饭、先生去侧屋里抓好了药,用纸包做三包,交给王石,王石把出门时母亲给的几个铜板掏出来递给先生。先生看看笑道“孩子钱你先收着,等你父亲病好了,在给我吧。” 王石鞠躬,说“谢谢先生。” 回到家,把药交给母亲。王石就去学堂了。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学堂门口,就听见里边同学们的读书声,和先生的声音。心跳有点忐忑,因为平时先生很严厉,学生迟到了都会被罚,有时候会用厚厚的竹片打手心,有时候是罚站,王石忐忑的走到教室门口,教室门虚掩着,他弯下腰,想趁着同学和先生朗读的时候,偷偷溜进去。轻手轻脚的推开一条缝,一闪身猫着腰,快要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先生突然说道“王石怎么来迟到了。” 同学们也停止了朗读。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王石你说嘛今天做么子来迟到了。平时你很积极嘛。”坐在后排座位上的一个男同学起哄的说道。 先生头上带着一顶灰布帽子,身上穿着黑色长衫,系着一根黄色丝绦。他对起哄的男孩大喝到“看你的书,少管闲事少挨打。”这个男孩姓华,名武,平时最爱调皮捣蛋。被老师骂了之后赶紧低头假装看书。 王石呆立在原地低头不语,“你坐下吧,今天就算了,下次再迟到一定重罚。”先生说完继续开始读课文。王石这才如得了大赦,赶忙去座位上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书本跟着老师一起朗读起来。 中午十二点下课了,王石收拾书包,回去吃饭,同学王如意,挨着他家不远,两人一起往家里走,王如意边走边问道“你今天早上做么子去了。我还以为你先去学校了,结果到教室一看,你还没来。” “我老汉生病了,去先生家抓药的。所以耽搁了。” “我就说嘛,平时你上学从来不会迟到。” “中我走的时候等我一路。我吃了饭马上就过来。” 从学校回家的路不到一里地,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回家了。回到家里满屋子的药味,母亲去地里干活还没回来。父亲躺在床上听见王石回来了,有气无力的喊道“小石啊,你去把锅里的土豆玉米糊热一热,吃了赶紧去上学。”王石安慰父亲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去厨房把锅里的玉米土豆糊热了,用碗盛了,端到父亲的面前,王双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想吃,可是拿起筷子心脾闷涨,又吃不下。把碗接过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你赶紧吃吧,别管我,我一会饿了再吃,这会肚子里感觉涨得很,吃不下。”说完又躺下了。王石从里屋出来,从门前小路一直寻到田里,看见母亲还弯着腰在哪里扳玉米。 “妈,回家吃饭了。”吴氏听见儿子的声音抬起头,停下手里的活,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要得,我把这些玉米装进背篓里,就回去了。今年收成不好,玉米棒子个头小。”王石下到田里一起帮着把玉米装进背篓里。回到家,王石给母亲盛了一碗,自己才开始吃,这时候同学王如意,走了过来。“你才吃饭啊,看看都几点了,我等你半天不过来。要迟到了你快点。” 王石这才几口喝完了玉米粥,匆匆忙忙挎起书包,嘴里连声答应着,“来了来了”飞跑出门去了。吴氏看见儿子跑的着急,喊道“慢点慢点。” 王石和王如意两个人一路小跑到教室,还是迟到了。被先生罚站在讲台旁边。同学们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起哄。 转眼到了腊月寒天,西南地区的冬天。早晨小溪里结了一层薄冰,大部分树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田里正在收获白菜,刚种下去的麦子也发出了嫩芽,上面布满了露珠,好像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挂在上面。王双的病调理了两三个月,渐渐已经能起床下地走路了。也能帮着媳妇去地里干点活,早上王石很早就去了学校,王双和媳妇去田里收白菜。 一直忙到中午,吃了午饭,又到田里干活去了,从田里远远的能望见屋子。王双把砍好的白菜装进背篓里。抬头看看远处的屋子。正看间,突然看见一队人,浩浩荡荡从山沟里出来,又往家里去了,王双道“不好了搅屎棍又下山来抢劫了。”吴氏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好啊。”王双气愤的说道“抢吧,反正家里就剩下些土豆玉米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赶快去通知村里的人,让他们赶紧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说着飞奔着往村子里跑去了,跑进村子边跑边喊,“土匪来了,土匪来抢东西了,快把东西藏起来。王双在村子里一路跑一路喊,村子里的人看见了也听见了,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去藏起来了,妇女和少女都跑到河边码头乘船往县城方向逃跑了,商人也都乘船在远处观望。等搅屎棍一行人到村子里时只有几个老人在家,屋子里什么鸡鸭,猪狗一样也没看见,实在没什么可抢的,众人在村子里转了两圈,往回走,走到王双家,见房门紧闭,手下喽啰把门踹开,把屋子里所有的土豆,玉米,都拿走了。还把家里唯一的家禽,两只母鸡也抓走了。王双报完了信,躲在远处河岸的柳树林里眺望。 一直到晚上也不敢回家,在柳树林里找些枯草盖着,媳妇吴氏睡着草垛里面,王双睡在外面给她挡住河风,身上虽然盖上了厚厚的稻草,睡到凌晨四点多,还是被冷的直哆嗦。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才回家去。王石跟着先生和其他同学坐船到县里躲避,到第二天上午才回来。王双和媳妇回家,看见门被踹破了,家里被抢了个磬尽。王石回家的时候母亲做了一锅土豆饭,只能吃土豆了,还好地里还有些土豆可以挖回来充饥。到晚上,王双躺在床上全身发热,浑身感觉好像在冰窖里,口里只是叫“冷”吴氏道“肯定是昨天晚上在柳树林里睡觉的时候感了风寒。”又吩咐儿子去请医生。 王石把医生请来,瞧过以后开了药,说道“他这是旧病未痊愈,有添了伤寒。”说完摇了摇头,这时候村长石清进门来站在堂屋高声道“王双,王双。”吴氏赶忙出来答应。石青说这次多亏了王双报信,村里才免受了损失,经过这次的教训,准备要在村头的山上建立一个瞭望塔,上面置一警钟,只要土匪一出现马上敲响警钟,大家就可以及早躲避。这个事情大家一致商议让王双来做这个敲钟的人。“村长,王双昨晚在柳树林里睡了一晚上,感了伤寒,现在正躺在床上,还满口胡话。”村长听说王双病倒了,安慰了几句,进里屋看了看,和医生寒暄了几句,就回去了。王石跟医生去拿回了几包药。 吴氏每天煎药给他喝,可是到第三天凌晨两点,王双突清醒过来,把儿子王石叫到床前握住儿子的手“小石头,我看看是不行了。” 王石听见这话忍不住眼泪夺框而出,“爸爸,你不会有事的,你只要好好喝药,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王双摇摇头“儿子,你听我说。” 王石咬着嘴唇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恩,我听着。” “儿子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以后你妈妈就靠你照顾了。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自作主张,不可违拗你妈妈。不要做个不孝之人。”说道这里吴氏和王石已经哭的泪下如雨,正是肝肠寸断泪如沟 王双强忍着泪水安慰父亲,好好休息,把被子拉上来好好盖上,自己端一把凳子坐在床边,母亲让他去睡,王双说完,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睡了,到早上六点时,王石把药煎好了,端进来“爸爸吃药了,爸爸吃药了。”连喊了几声没有反应,王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他伸手去摇了摇父亲,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在用手去摸父亲的脸时,感觉冷冰冰的,左手端的药碗,摔在地上破成了很多碎片。 王石上前双手抱着王双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在厨房做早饭的,吴氏听见哭声跑进来,看见儿子抱着王双已经哭的死去活来,心里一下子也明白了,顿时心口一阵剧痛,脑子嗡的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王石回头看见母亲又倒在地上,父亲这里刚撒手人寰,母亲又昏死过去,赶忙又跑过来扶着母亲哭天抢地。邻居李大妈听见哭声跑来看,赶紧上去掐住吴氏的人中,吩咐儿子张牛儿拿来糖罐子,兑了糖水给她灌下去。好一会才慢慢苏醒过来,刚一睁眼又哭的晕死过去,如此反复数次。李大娘安慰“你家王双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走了。你也不要太过悲伤,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儿子也还小,好好的过几年,等石头成人了。就好了。”李大妈安慰半日。吴氏稍微平复了些,还是哭个不了。 李大妈对儿子张牛儿道“你看看,王双家遭了这样不幸的事情,她们母子两又不顶事,这丧事,你就帮着办了。这也是邻里邻居这么多年。” “母亲说的是,王双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这最后一程我也得送他上路。” 张牛儿,去村里叫来些妇女,帮忙张罗起丧事,自己去请来道士看了坟地,道士做起法事,张牛儿吩咐几个男子,用柏树枝,扎起灵堂,私塾的先生写了挽联。帮忙料理丧事。 看好了坟地。道士选了埋葬吉日,看在七天之后,早上八点下葬。第六日晚间正是举办丧事。 这几日,用两条长板凳,上面放一块木板,把王双的遗体放在上面,摆着堂屋中间,遗体脚下点一盏长明灯,在上面供起一块牌位,上书,王双之灵,前面左右各点一支白色大烛。王石跪在灵前烧纸,哭啼。 一应丧事费用,村长石清和村里的老人们商量过,等事情办完以后大家平摊。主要费用就是些香烛纸品,和一口棺材的钱,其余的这些吃的菜和猪肉,都是村里一家拿点,对付着过了。也没费多少钱,棺材钱,村里几百家人平均摊下来也没多少钱。有几个做生意的客商因为感激王双报信,才避免被土匪抢劫,也登门来吊唁,内中一个赵姓客商,仗义捐款十两银子,做一口上好棺材之费。其余客商也跟着五两三两。总计也有三十多两。 吴氏带着王石表示感激之情。 张牛儿这几天把埋葬的墓穴挖好,去山下溪边采来大青石,把墓穴砌好。忙了几天在第六天总算弄好,心里喜悦,还好没耽误了明天埋葬的大事。晚上有锣鼓唢呐吹奏,道士开始念经做法事,一直忙了一整晚,王石也哭了一整晚,到早上的时候声音都哭哑了,七点,起灵,道士安排几个男子,把王双的遗体抬进棺材里放好,在身边放上平时所用遗物,“王石,吴氏,最后在看看他,看完盖棺盖了,这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要想在见只有梦中相会。”王石走过来,用双手紧紧抓住棺材边沿,望着父亲,眼泪哗哗如泉涌,嗓子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吴氏哭得昏死过去,几个妇女又忙掐人中,灌糖水,闹了好一会,道士吩咐两个人把王石拖开说道“时辰到了必须盖棺盖,不然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盖上棺盖,王石已经哭倒在棺材上,钉棺材的锤子每敲打一下发出砰的一声,都把王石的心击得粉碎。他哭昏倒在地,李大妈和灵前的众人看见王石这么伤心,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大家劝慰了好久,看看起灵的时辰到了,才安排王石端着王双的灵位,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后面跟着四个人用麻绳和木棒抬着棺材走到墓穴旁停下,道士吩咐,道“孝子下墓穴为父亲试坑。”按照当地的风俗,儿子要躺在墓穴里试一下。然后才能把棺材放进去。王石先下到墓穴里平躺,然后站起身,从里边上来,看着父亲的棺材放了进去,接着在上面盖上石板,密封,用石灰把石缝堵好,张牛儿等五六个人用铁锹在上面盖上土,磊起一个大坟堆。又在前边立了一块墓碑。一直忙到中午才弄完。 回到家,看见家里,私塾先生把捐款的总金额和丧事所有开销,账目交清楚,村长石青,也在,李大妈,张牛儿,当着大家的面,把剩下的二十两银子交给吴氏。安慰了一番,所有的人才陆续离开。 自从村子里修了瞭望塔以后,搅屎棍等人又来了几次,但是都没有抢到值钱的东西,也就没在来了。 王石常常坐在父亲坟前发呆,父亲的死就是搅屎棍造成的,如果搅屎棍不来抢劫,奶奶就不会气死,父亲就不会得病,也不会后来在柳树林里过夜,感了伤寒。这笔血海深仇一定要报。可是搅屎棍长的那么高大,自己根本打不过他,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就像毒蛇一样缠绕的他上课也走神,睡觉也睡不好。 先生经常看见他上课发呆,开始以为他父亲刚去世,心情肯定还没有从这个阴霾里走出来,所以对他也很同情,一只过几个月,到了第二年开春了,他发呆走神更比以前厉害了。到晚上放学的时候他决定把他叫到家里好好谈谈。“王石,你先不要回去,跟我去家里坐坐,老师有事情对你讲。”王石答应着,王如意也没有回去,和王石一起跟着老师去了家里。 一进门,先生到堂屋里把书本放在书案上。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师娘在厨房做晚饭,老师让王石在右边椅子上坐,然后问道“我知道你父亲过世了,很伤心,可是人都会死,我们要从伤痛中走出来。你只有好好读书才能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只有这样他才能含笑九泉。” 王石低下头没说话,王如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东张西望,先生有一个女儿,今年十五岁了,虽然也读书,只在家里读,并没有到学堂里去,听见外面父亲在说话从里屋探出头来看。先生对她挥了挥手。示意不准出来。 “你年前的时候上课总是走神发呆,可是过了年以后你还是这样,这样可不行,孩子。” 停顿了一会,先生喝了一口茶,看着王石,王石还是没说话,用手捏着衣角不停的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把你的想法告诉老师嘛,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嘛,我知道你父亲去世以后家里生活困难。但是困难可以克服。古时候人家凿壁偷光,学习多刻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王石听老师讲了半天,他才开口说道“我父亲是因为土匪来抢劫把奶奶气死了,后来又感了伤寒,才去世的,所以我想报仇,可是又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打得过土匪。搅屎棍。” 先生听了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这搅屎棍身高八尺,体阔三围,两膀有千斤之力,善使两口大环刀,县里差捕快都头去剿灭,几次三番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打得过他。” “是,现在我是小孩子,可是我会长大的。”说完又低下头道“就像现在这样,就是在过十年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这孩子到是有自知之明。”先生沉吟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先生。”王石看着老师。 先生沉默了一会,说道“除非学成一身高强的武艺。” “先生你会武艺吗。”问完这句话,王石马上就后悔了,这不就是废话吗,先生要是会武艺,搅屎棍不就早被打死了嘛。 先生沉默了一会,让他们两个留下来一起吃晚饭,王石执意要回去,母亲在家等他,他要回去。先生没有强留。 有一天,放学回家看见码头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只见一个大汉,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放了七块青砖,然后用右手掌刀,使劲劈下,七块青砖全部被打成两截,所有围观的人都高声喝彩,往地上的盘子里丢铜板,汉子抱拳施礼,表示感谢,人散了以后汉子走进码头边上一家客栈,上了楼,王石一直跟到房间门口。只见汉子进门去把门关上了。王石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想敲门心里忐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举起手在门上拍了两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2章 里边的汉子听见有人拍了两下门,“谁” 王石没有回答,汉子连问了几声,见没有人说话就迈着步子走到门口,王石站在门外能清晰的听见他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跟着汉子说。心里忐忑不安。 吱门开了,汉子穿了件白卦子,光着脚,站在门里,探出头来望着王石诧异的说道“你找我有事吗” 王石尴尬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武功。” 汉子听了,突然哈哈大笑“小孩子学什么武功。是不是想学会了去打架呀,这样在学堂里就是老大了。哈哈哈。” 汉子边说边把王石领进了屋里。说完汉子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王石进了房间站在门口毛巾架子边,说道“我不是学了和同学打架,我要学了去报仇。” 汉子突然眉头一拧,问“你这小小年纪有什么仇需要你去报。” “这里的狮子山上有个土匪叫做搅屎棍,他害死了我爸爸。我要学了武功去报仇,杀死他。”说着王石握紧了拳头。 汉子听了沉默了一会“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别老是想报仇的事。你回去,我要休息了。” 王石还想在说几句,劝他答应自己,可是看着汉子一脸的不高兴,只得出屋里出来,汉子把门栓上了。回到家里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几天,王石去田里和母亲插秧回来,此时正是旁晚时分,水田里青蛙呱呱的叫,声音此起彼伏,好像一场盛大的演唱会。王石站着溪水边听着蛙鸣,在小溪旁边有一个城隍庙。信步走到庙里,中间供着石头雕塑的城隍,两边立着判官。他对着城隍的神像说道“城隍爷,你要是有灵,就把搅屎棍这些土匪都勾了命去。” 正看得出神,吴氏看见儿子往城隍庙去了,大声喊“小石头,天快黑了,别玩久了,耍一会就回来吃饭。”王石答应了一声,继续在城隍庙里四处看,平时也不是没来过,每逢过年过节都要来上香,平时忙着上学,到是没怎么来玩,在门口看见两边小鬼的塑像龇牙咧嘴面目可憎,便用手对着小鬼的腿上打了一巴掌,感觉手火辣辣的疼,他灵光一闪,如果每天都来对着小鬼的塑像拍打,手的耐受力就会逐渐增加了。想到这里他就对着小鬼的塑像开始打了起来,定下计划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天来拍打一个时辰。 晚上回家早早的吃了饭,睡下,到凌晨听到瞭望塔上打更鼓,已经五更天,在过一个时辰就天亮了,王石从床上翻身起来,强克制住睡意,揉揉眼睛,穿上衣服鞋子。轻轻开了门,早上的晨风袭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外面天刚有一点萌萌亮,抬头看看天空,群星闪耀正在眨着眼睛,出门,反手把门关上,匆匆往西头城隍庙去,走到庙门前,四下寂静极了,只有水田里的青蛙依然呱呱呱的叫个不停。 先由轻到重用手在石像上拍打,一直打了一个时辰,到红日初升,才回家,母亲已经起床在做早饭了,王石到灶下帮着往里添柴。觉得手掌有些发热发胀。看看两边都红红的了。 吃过了饭就去了学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年过去了,这一日王石从田里收了稻子,用两只竹筐挑着稻子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先生也在,放下担子,和先生见了礼,先生说近日朝廷开榜纳贤,同学们都商议要去金陵赴考,让他收拾收拾,下个月初五,大家在码头乘船一起去。说完先生就要走,王石苦留,晚上一起吃饭。 母亲年纪已经六十多岁,身体不是很好,听说王石要去赴考,忧心忡忡,但是为了儿子的前程,还是满面堆笑,不让孩子看出自己的不快。王石去厨房炒了几个小菜,母亲强撑病体来帮忙往灶里加柴。 王石给先生满上一杯“先生这么多年感谢你教育,学生敬你一杯。”说完先干了。 先生也端起来一饮而尽,“要说这乱世,我不想叫你们去赴考,现在朝廷奸臣当道。天下纷乱。还好这里算是太平。” “老师我母亲身体不好,走远了恐怕无人照看。我还是不去了吧。” “怎么能不去呢,好男儿志在四方,现在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当为朝廷建功立业。北方金兵蠢蠢欲动。战争一触即发。” 王石见老师这么说也就只得顺从,不在说什么。喝酒到更深,王石把先生送回家中。才回来休息。 把几亩稻子收完,已经是月底了看看出发的日子也近了。现在正是九月金秋时节。天气不冷,但是路途需要一个半月,在金陵考试完回来估计也得是来年二月份。所以还是要带上棉衣棉被。收拾做一担子,用一根扁担挑着。 到初五早上挑着担子从家里出来,母亲送到码头,还有其他同学的家人也俱到码头来相送。众人都洒泪相别。 一同去的同学有八人,大家都从来没出过远门,开始兴致都很高,一路谈笑风生。船过漳州县城,汇入长江,顺江而下,两岸崇山峻岭,几声猿嘀回荡在谷中,使人不禁联想起李白的诗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以过万重山。 站在船头甲板上遥望滚滚长江波涛起伏,船如离弦之箭。穿行在峡谷之内。脚下江水绿莹莹的看不见底,使人平添了几分恐惧。 一路顺江而下,不上半月已到金陵,一行人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只等考试。 话说这一日,搅屎棍手下军师外号叫狗头的进言道“大王,眼下快要过年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抢些钱粮。” 搅屎棍坐在大殿中央的交椅上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子喝了“军师说的是,今天晚上就带领人马去抢夺钱粮。只是李家沟经常去,也都被抢得穷了,今天就去磨盘山吧。” 狗头摆手“大王,磨盘山从北山小路一只上行,三十多里地,走的人困马乏,在者磨盘山就四五十户人家,田不肥地不厚,张财主家也没多少可以抢劫的。最多不过几口牛羊。算了算了。” “那我们去蛇头山,哪里的吴大财主,大儿子在漳州县城里做官,家里肯定很肥。”手下一个喽啰说道。 “胡说八道,蛇头山,从北山小路也是三十里地,那吴家小儿子是在做官不假,以前又不是没去过,他们家盘剥的钱财都放在漳州城里去了。实在弄不到什么油水,每次叫大王把吴财主绑票,要挟他儿子拿赎金,可是大王不肯这么做,偏说那样不道义。”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一会,搅屎棍用手拿了一块兔子肉一边啃,“依军师的意思,这也去不得,那也去不得,那去哪里是好。” “咱们去绿堂坝” “军师,自从绿堂坝建了瞭望塔,我们去了几次,每次都是空手而回,那瞭望塔,老远看见我们下山,就敲起警钟,人就躲了。” “我有一条妙计,可以让他们的瞭望塔如同虚设。”狗头说着眉飞色舞。 “有什么计策快讲来听听。”众人不耐烦的催问。 “明天是绿堂坝赶集的日子,咱们找几个长相英俊点的弟兄,穿的斯文体面些,身上只带短刀匕首,从李家沟绕道下山,顺着河,一路走到绿堂坝,然后只装着是李家沟赶集的人,走到瞭望楼下,假意说是要参观参观。然后上去控制住敲钟的人,到黄昏时候,我们大队人马下山。” 堂上众人都道“妙计妙计。” “此计好,果然不愧是狗头军师。哈哈”搅屎棍说完哈哈大笑,就让狗头开始在小喽啰里挑选出了五个长相俊美的,换上长衫,脚上具绑着一把短刀,从山西面小路下去,到李家沟,在从李家沟一路顺着河岸小路,混在赶集的人中,到了绿堂坝,在村里酒馆吃过午饭,看看到下午酉时,也就是三点左右,五个人来到瞭望塔下,塔上值守之人周小毛,看见过来五个青年汉子,身穿长衫,到了瞭望塔下,正诧异。 内中一个白净面皮的男子抬头大声说道“哎,我们是李家沟的村民,想来参观一下瞭望塔,准备回去也要修建。” 周下毛听他这么说,、在看来人长得斯文,就信了,下来开了塔门,这五个人一拥而入,把周小毛打翻在地,用麻绳捆了,然后把塔门从里边关上,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藏在塔里,只等黄昏时候,搅屎棍带领大队人马下山。到太阳偏西的时候,搅屎棍和狗头带着三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从山里出来,因为村民没有得到预警,都没有逃跑和准备,搅屎棍等人一路劫掠,只有住在码头和村子后面的人,集市上的一些商户,匆忙跑到码头驾船逃跑了。商铺里的货物被抢劫了去。一群土匪回来的时候经过王石家门口,王石的母亲听见土匪又打门进来,把屋后圈里喂着的一头猪抢了去,还把灶下鸡窝里的三只母鸡也捉了。在堂屋里抢劫粮食,她便从床上起来骂道“你们这些遭天杀的土匪强盗,你们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手下喽啰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打得老太太昏晕了过去,土匪们满载抢来的东西回山去了。回到山里众人饮酒庆贺,搅屎棍一边吃酒“军师你这计策果然妙。不知是怎么想到的。” “此计叫做,“吕子蒙白衣渡江”又叫做瞒天过海之计。”狗头一边喝酒一边就讲起了三国演义里吕蒙白衣渡江,关公败走麦城来。众人都道“军师果然博学。” 老太太悲愤交加,过了三天,就去世了,村长帮忙安排殡葬。就把来葬在王双的墓旁。冬去春来,到开春二月天,去金陵考试的一行人回来了,众人都落榜而归,如今朝廷考试,不给银子打通关节,根本就别想。大家都怨气难平,船到码头上岸,各自回家去。 王石走到家门口,看见房门紧闭,门上结了蛛丝。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去哪里了呢。这时候邻居家李大妈弯腰驼背的走过来说道,“孩子你走后山上土匪来村子里抢劫,把你家的猪和鸡粮食都抢走了,你妈妈也给气死了。埋在你爸爸坟的旁边。你一会去看看吧。给你妈妈上柱香。” 王石听完李大妈的话,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李大妈把他拉到家里坐下安慰了很久,王石收泪说道“土匪多年没有来这里抢劫,怎么就突然来了。那瞭望塔里的人难道没事先,敲钟报警吗。” “这次土匪化妆成赶集的百姓,把瞭望塔里敲钟的周小毛先捆起来堵住了嘴,然后搅屎棍才带人从山上下来。所以大家都没有防备。” 王石恨得咬牙切齿,“不把这帮畜生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晚上李大妈留他吃饭,张牛儿已经是两个小孩的父亲了,一大家人围坐在桌子前,问他金陵的风土人情,聊到很晚,王石才回到家里。第二天买了些香烛去坟前祭拜了父母。回来走到城隍庙,使劲一掌打在小鬼腹部,只见一人高的石像被打得向后移动了一寸远。心中窃喜功夫已经有了小成,这十年没有白练,正是铁杵磨针。水滴石穿。 父母都去世了,也是该去和搅屎棍清算血债的时候了。回家换上一身短衣,用布条缠上绑腿。换了一双新布鞋。第二天去集市上买了一把短刀,也绑在手肘上,用的时候右手伸进衣袖就能拿出来,方便快捷。一切打点停当,看看黄历,今天晚上是初八,还要过几天,等到十五日夜,正是月黑风高夜。便是报仇雪恨日。 第二天几个同学来家,闲耍,内中一个唐姓同学说道“昨天看见你在集市上买了一把短刀,你要做什么。”其余的人都七嘴八舌的问。被逼问不过,王石只得扯谎“我准备开个肉摊,去远近买些牛羊来宰杀。所以要置办刀具。” “你要做屠夫,哈哈,以后我们来买肉,你可要给我们便宜点。”大家一起跟着起哄。 又过了几天,看看挨延到十四日夜,听见瞭望塔打起三更,因为这次被抢的事情,村里,在瞭望塔加派了一人,每个班两人值守,不认识的人一概不准进塔。组织起乡勇在路口设卡盘查过往行人。所以后来狗头又想用同样的方法,没有成功。 王石听见打了三更,从床上起来,看看窗外月光明亮,开了门,回身把房门关上,没有上锁。从屋后山林上山,不走大路,只在松林里穿行,借着月光,向狮子山主峰走去,时不时惊起几只林中飞鸟。从松林里一直沿着山脊梁上行,走了五六里路程,已经能远远望见狮子山的土匪大寨,门前高高耸立的旗杆上一面杏黄旗随风飞舞,寨门的门楼上还能看见两个小喽啰在放哨。戒备如此严密如何能进的去呢 悄悄在树林里继续摸近,距离寨子百米外的一颗老松树枝叶浓密,四周都是参天大树。正是藏身的好地方。他趁着黑夜的掩护进到林中,爬上松树躲在枝叶里,观望寨子里的动静。 又过了一个时辰,东方泛起鱼肚白,启明星渐渐的看不见了,一轮红日升了起来。只见寨门开了。出来一个汉子,中等身材,体型瘦削,肩膀上挑着一担水桶从寨子里出来,往小溪旁的水井走去。 原来土匪的寨子建在狮子山主峰,山中小溪的泉眼源头就在寨子里面,当时建寨子的时候是春天,雨水充足,泉眼出水量大,搅屎棍就把寨子建在溪水的源头处,也是方便日常生活用水,二来也是怕别人在水里下毒,三来遇到有官兵来围困,寨子里有水吃,有粮食储备,就是被围个半年三个月,也不惧怕。 今年天气干旱,年前入冬时就没下过雨,一直到现在三月份,干旱半年了,滴雨未下,泉眼里的水现在很小,都不够寨子里的人饮用。所以就每天轮换一个小喽啰,早上去寨子下面五十米外的山泉,挑水。这口山泉无论天旱多久,泉水也不会减少。这也是沟里溪水总是潺潺不断的源头之一。绿堂坝的农田灌溉一半都靠这条溪水。 小喽啰挑着水桶下到泉水边,用木瓢在泉水里舀起倒进桶里,不一会就把桶盛满了,然后把瓢仍旧放在原处,挑着水回寨子里边去了,进去不多会功夫又挑着水桶出来向泉水边走去,王石想到了一条妙计,他偷偷摸到泉水边,看见小喽啰把木桶放下,然后拿起瓢去泉水里舀水,他突然从草丛里闪身出来,也是想试试自己苦练十年的掌力,就用右手掌使出全身力气,拍在蹲着舀水的小喽啰头顶,只听发出一声闷响砰,再看小喽啰时,身子栽倒在泉水里。王石环顾四周无人看见,赶紧把小喽啰的尸体拉进旁边树林里,仔细检查他头骨,手掌拍的地方已经碎了。小喽啰的眼睛和鼻子嘴巴开始往外渗出血。 把小喽啰全身衣服都扒了下来,换上。用草把尸体盖好。然后扮成挑水的土匪模样,挑着水桶往寨子走去,刚一到寨门,里边的土匪开了门。王石低着头就往里走,因为也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一径往前直走,就被一个土匪拦住了,“癞子,你t的把水往哪里挑,瞌睡没睡醒了吧。厨房在那边,”说着还对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王石也不敢说话怕别人听出声音不对,只是低着头按照这个人的指引往厨房去了,把水桶一挑进厨房看见左手边有三口大水缸,一口是满的另外两口其中一口有半缸水,另外一口还没水,就把桶里的水倒进了缸里。这时候又走进来一条大汉,挺着大肚子,肥头大耳,看见正在往缸里倒水的王石“今天两缸水够你挑了。后山泉水干枯了,一天一夜就流满了一缸水,看这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雨哟。一天不下雨就够你们挑的。” 王石边倒水边在思考,难道自己还真去水井里挑水不成,把两缸水挑满累也累死了。倒完了水,把桶放在地上,回头看着胖子,进到厨房一边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天气,一边去灶边唰锅。他想走到他身后就给他天灵盖一掌,把他打死在做计较。 胖子一边唰锅,看见王石放下水桶把扁担靠在墙边,向自己走了过来“你不去挑水想偷懒啊,快去吧,我马上开始做中午饭,还等水用。”看看觉得王石面生“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王石还是没答应,这时候已经走到胖子面前,胖子比王石高了一头,体型大出一圈,看见王石走到面前,也没当回事,在看王石突然一跃而起,右掌从上向下天王盖顶,一掌击在胖大汉头顶。胖大汉应声倒地。仔细一摸头骨粉碎。胖子一命呜呼了。 这寨子里土匪有五十多人,若是一拥而上,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啊。先把胖子尸体藏在厨房里的柴草中。必须得想出一条妙计,兵不血刃的干掉这些人。除非下毒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可是来的时候没想起这一茬事,要是来的时候能先买几包老鼠药,现在就正好派上用场了。可是这会上哪里去找毒药。思来想去没有主意,挨延了好一会儿。 看看快到中午了,几个喽啰跑到厨房来了,七嘴八舌的嚷“胖子胖子死那去了,看看都什么时候,你还没做饭,想饿死老子。一会大王不扒了你的皮。” 这几个喽啰在厨房没看见胖大汉,看见王石坐在灶前,问道“胖子上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做饭。”王石因为怕人认出来面生,用纱布把脸包了起来。说道“胖子刚才闹肚子,去茅房了。”一个小喽啰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刚才不小心跌了一跤,把脸磕破了,胖子帮我敷了点草药。” 几个小喽啰在厨房吵闹了一会就出去了。王石在厨房里找到米缸,在厨房旁边的储藏室里拿了几块腊肉,把来洗了,剁碎,煮了一锅,餐厅在厨房右边,到中午时这些个土匪全都在里边坐着等着吃饭,看看锅里的肉粥已经熬好了。用两只桶盛了,舀起来提到餐厅,众人见王石满脸缠着纱布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就问“胖子那里去了。”王石只说“胖子闹肚子在茅房。”大家只顾吃饭也不疑惑。都赞美他这肉粥熬得味道鲜美。 大伙正吃饭,王石把锅里的剩下的肉粥用两只木桶盛了也提来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为头一个大汉一边喝着肉粥“你们谁见赖子了,今天早上他去挑水,怎么现在还不来吃饭。”问话的这个人叫伍仁,和挑水的汉子是同乡,一惯的打家劫舍,被官府通缉,去年刚上的山。所以二人感情十分深厚。到吃饭的时候没看见赖子因而发问。 众人只顾吃饭都没答言,王石心说,这可如何是好呢,一会寻不见必定闹起来,到时候清查起来,恐怕就藏不住了。便说道“早上赖子挑水的时候进门和胖子争了几句嘴,然后胖子就说他肚子不舒服要去茅厕,叫我帮他看着厨房,然后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伍仁侧着头用眼睛盯着王石两手握拳咬牙道“你听见他们争些什么” “我进门的时候听见赖子说昨天挑水的人偷懒少挑了,所以今天才要他挑满两大缸。然后胖子就说昨天的人偷不偷懒不关他的事。”王石一边说一边看着伍仁,只见伍仁放下碗筷怒气冲冲往厨房去了。 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身材矮小不满五尺的黑瘦汉子,折合现在的高度也就是一米四左右,一身青衣短卦,额头上一颗大黑痣。走进餐厅左右张望了,众人就有起哄的高声道“矮冬瓜,找啥。” “矮冬瓜你不在老大房里伺候着跑这来干嘛。哈哈哈”大家七嘴八舌乱哄哄的只顾打趣。 黑矮汉子也不理他们,在餐厅里找了一圈,最后看见脸上缠着纱布的王石站在木桶边给大家舀粥,“你做的饭啊” “恩”王石看着黑矮汉子答应道 “胖子那里去了,他怎么不做饭,让你来做饭,你是谁啊”黑矮汉子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王石稍加思索道“今天早上胖子和赖子吵了几句说闹肚子就出去了,让我帮着做饭,然后就没回来。”黑瘦汉子疑惑的看着王石“那你是谁呀,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看着这么面生。” 王石一时语塞,不知咋回答,要是乱说个姓名却是无法来圆谎了。这不是要露陷了,这时候一个长相英俊身材雄健的年轻男子高声说道“矮冬瓜,你每天在大王面前献媚,添腚沟子,别他妈在这里来管咱们爷们的事。”说话的人名叫张成富,因为前两年在菜市场贩卖水果遇到城里刘员外的儿子带了一群人,来买了几个梨子,不但不给钱还动手打他,一时气愤,冲上去,一顿拳头脚尖,把刘员外的儿子刘大郎打死了,犯了人命官司,才逃上了狮子山。本是良民也是被逼无奈,平时看见他们下山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早就看不惯了。刚才看见王石为难之际早已看出端倪。接着说道“他是我城里的表弟名叫张莺哥。前几天刚上的山。怎么了,你不服啊。” 黑矮汉子有些恼怒道“行行,不过大王问,为什么他的饭还不送去,叫我来催催。”说完催促王石把另一只木桶提着,带领走出了餐厅,王石回头看了张成富一眼,张成富微微一笑。 从餐厅出来穿过两间大厅,走进北面一间木屋,只见搅屎棍就坐在屋子中间的一把藤条编织的大椅子上,后边墙上挂着一幅虎啸山林图。左边下首坐着军师狗头。两人正在谈论些事情。看见黑矮汉子领着王石提着木桶进来。 “这人是谁,狗娃你t的是活够了,把个陌生人带进来。” 黑矮汉子赶紧抱拳道“回大王,煮饭的张胖子早上和赖子吵了几句嘴,就出去了现在也没回来,走的时候交待让他做饭,这个人是张成富的表弟张莺哥。” 狗头听了说道“那你去把赖子叫来,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赖子也不见了。”狗娃回答道 “先不管这么多了先舀饭,吃饱了在说。”搅屎棍催促着,一面从狗娃手里接过粥碗,开始吃了起来。 王石看着吃饭的搅屎棍,心里怒气填胸,恨不得马上去给他天灵盖一巴掌拍死他。但是看他就是坐在椅子上都比自己高,只怕贸然上前一巴掌拍不到他天灵盖,拍在身上,也不一定能把他打死。只得忍气,还好现在有了个身份掩盖自己。 站在一边看搅屎棍和狗头吃完了粥,弯腰上前收拾碗筷,这时候搅屎棍又吩咐道“今天中午呢就算了,看在你是第一次做饭,也不知道规矩,平时我的伙食都是单独做的。”还没等搅屎棍说完,狗头在一边搭话道“大王每顿都要吃五斤肉懂么,得单独煮一大块肉。”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搅屎棍,搅屎棍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石收拾碗筷,王石答应着,收拾完了碗筷提着桶回厨房去了。 等王石走远了搅屎棍看着军师埋怨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手下人面前打断我说话,你这人,说你多少回了怎么就是记不住,下次在如此可不中。” 狗头喏喏连声应道“不敢了,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你就是个老油子,大王不打他一顿板子,如何记得住。”狗娃在旁边起哄道 一边的狗头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狗娃“你小子,滚一边去。” 搅屎棍道“算了算了,你就是这脾气。下不为例就行了。” 王石回到厨房先把碗筷收拾来刷洗干净,放进筐子里,一切收拾完了,坐在灶前的板凳上望着柴草堆里,发呆,这张胖子的尸体怎么处理呢,要是被他们发现就无法圆谎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话,肯定众人会以为是张胖子杀死了赖子,如果被他们找到张胖子的尸体,一切都穿帮了。必须马上处理掉他。思量了很久,如果把尸体往外拖出去,首先门口守卫的这一关就过不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厨房里把他尸体处理掉,脑子里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没办法只能这么办了。看看到了未时,也就是现在的中午两点,王石把厨房门关上,从柴草堆里把张胖子是尸体拖了出来,然后拖进后边的储藏室,关上门,取出手臂上的尖刀,切掉脑袋,从胸部划开挖出内脏,一股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忍不住竟呕吐了。喝了几口水,压了压,拿了一条布片,把鼻子堵,在脑后打了个结,也就当个口罩用了。去掉四肢手足,和头,然后剥去皮,就把皮和头手足装在一起,取了一把铁锹,在储藏室地上挖了个一米左右的深坑,丢进去埋了盖上土,在踩踏的实在。把肉砍成块,放进锅里,放进花椒大料葱段。盖上锅盖。忙完这一通已经是申牌时分。也就是下午五点到六点左右了。浑身累的筋疲力尽,瘫坐在灶前凳子上。 气还没喘匀,只听的门外脚步响,接着传来,啪啪啪几声拍门声。“谁呀,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王石假装出睡觉刚醒不耐烦的语气。 “还睡什么睡,太阳都要落山了还睡个屁,军师让你去一下有事。快点啊。在等你呢。”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我一会还要做晚饭。” “伍仁在山下泉水边发现了赖子的尸体,军师让我来叫你过去问问情况。你快点”喊话的喽啰说完就走了。 王石定了定心神,现在必须镇定不能露出惊慌的表情,不然就完了。用墙上挂着的一块帕子去水缸里打了一盆水,洗了洗身上的汗。洗完感觉清凉了不少。然后把纱布重新缠好,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那个白面汉子不是说我是他表弟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身份问题总算是敷衍过去了,但是一会儿如果问起我脸上的伤,然后叫我拆开纱布验伤怎么办呢。我说是不小心跌伤的,拆开纱布却没有伤,那不是就穿帮了嘛。还会连累帮我的那个白面汉子。 看着柱子下面的石头尖尖的菱角,王石狠下心把右边面颊使劲往上一磕,顿时蹭破了一条寸许长的伤口,阵阵钻心的剧痛。血不停往下流,去锅底扣了一把锅灰,按在伤口上,小时候手不小心被刀割破,妈妈就用锅底灰给他包扎伤口,可以起到止血的作用。但是会留下黑色的伤疤。左手大拇指上的黑色伤疤就是这么留下来的。但是现在危急关头顾不得容貌问题了。然后用纱布包好,洗掉手上的锅底灰。从厨房出来到了聚义厅。 聚义厅中间坐着搅屎棍,左手边坐着狗头,右手边坐着一个黑脸大汉,两边站了十几个手持钢刀的喽啰,只见伍仁站在中间,王石走了进来,站在伍仁旁边,狗头说道“你中午说,看见早上张胖子和赖子吵架了。” “是的”王石说道 “那你听见他们为什么吵架了。” “我听见赖子说昨天挑水的人偷懒,” 这时候坐在狗头对面的黑脸大汉高声道“他放屁,昨天是周幺毛挑的水,我看见他挑了满满两大缸。” 搅屎棍摆了摆手“黑鬼,你别说话,这会没问你。” 狗头继续道“后来你说张胖子就出去了。” “是的,张胖看见赖子出去了,接着也跟着出去了,跟我说,闹肚子,让我中午帮着做饭。”王石说话的时候只是低着头,他不想自己的眼神引起别人注意。 “发现了赖子的尸体,却没发现水桶,好像水桶还在厨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狗头盯着王石说道。 王石感觉被狗头的眼神灼的很疼,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赖子和张胖子吵完架就空着手出门了。” “你是说他第二次出去的时候没有挑着水桶” “是的是第三次出去。”王石用肯定的口气回答道 狗头马上让狗娃去把早上守门的两个喽啰叫来问他们早上看没看见赖子空手出去,两个喽啰都说没注意,或许有出去,被狗头臭骂了一顿“你们记性被狗吃了。” 外边众人起哄道“军师可是被你给吃了嘛,哈哈哈。” 伍仁一在要求必须抓住张胖子为赖子报仇,在大殿上不停的乱骂张胖子。狗头安慰道“你放心,我们现在就派弟兄们远近打听这张胖子的去向,一但有了消息,抓回来交给你,让你给你兄弟报仇。” 搅屎棍随即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别耽搁时间了,也不早了,小张还得去厨房忙着做晚饭呢。在耽搁下去可不中,大伙都得跟着饿肚子。”众人正要退下,狗头把右手举了起来道“慢,大家且留步。” “军师还有什么话要说啊。”搅屎棍问道 “还请张兄弟把脸上的纱布揭开,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啊。”狗头歪着头看着王石。 王石看了看搅屎棍和堂上众人,都盯着他,王石把纱布解开露出了脸上的伤口,鲜血从黑色的锅底灰里渗出,把缠的白纱布也染红了一块。狗头走近看了看伤口,“张兄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呐,磕这么大一条口子,哎呀。啧啧啧”说完回座位坐下了。 搅屎棍让狗娃上去帮着王石重新把纱布包好。埋怨狗头道“自家兄弟,看你,就是疑心重。” “我这不也是关心嘛。” “没什么事我去做饭了。”王石抱拳施礼说道 “下去吧,”说完挥了挥手,众人都各自散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3章 回到厨房,暗自庆幸。果然这狗头心思缜密,要想搞死他还真不容易。现在急切的想取搅屎棍的人头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一招天王盖一但惊动了寨子里的土匪,这么多人怎么打,自己除了右手掌一招天王盖顶,又不会其他功夫。虽然是一掌下去可以摧碑裂石。毕竟不是像拍苍蝇那么简单。人家不可能站着不动让你拍。王石一边坐在灶前往炉子里加柴,一边思考。门外传来脚步声“你饭做好了没,老子都饿了。”王石扭回身,寻声望去只见两个小喽啰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马上就好了,刚才被大王叫去问事情耽搁了一会。”王石解释道 “什么屁事,不就是赖子死了嘛。当了土匪活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国人了。”说着两个喽啰就往餐厅去了。这句话里的“国人”,这是四川方言中“自己”的意思。 过一会又来一群人到厨房问,过一会又来一波人到厨房问,王石都把那几句话去解释。看看锅里水滚开了,肉香味飘的寨子里四处都能闻见。黑矮的狗娃大步走了进来“你煮的什么肉这么香”王石笑着说“黄牛肉” “黄牛肉,你骗鬼”狗娃不相信,用拷问的眼神看着王石。 “真是黄牛肉” “山寨里又没杀牛,哪里来的黄牛肉。”说这就伸手去揭起锅盖,一股热蒸汽扑面而来,他赶忙把头歪在一边用左手把蒸汽扇开。 “真是黄牛肉,是张胖子把肉放在储藏室里的,我看见了,在不吃怕天气热起来就坏掉了。” “肉好了没,煮了多久了。”狗娃一边问左手去旁边拿了一把勺子在锅里舀了一块肉起来,往嘴里送。边嚼着“已经好了只是还有点硬。算了等不得了。大王在催。” 王石去拿来一只木桶提到灶台上舀了一桶,盛了一半桶粥,用扁担挑着跟在狗娃后边。路过餐厅就听见里边众人都大声呼喝,“已经好了嘛,这是给大王送饭去了。” “真是,我们人这么多,不先让我们先吃。” “就是,我们自己动手去。” 一帮小喽啰看见王石送饭去了,跑到厨房拿起碗就去锅里捞肉,你争我夺,不一会一大锅肉就被抢光了,还有不少人在埋怨没吃饱。 王石回来看见厨房凌乱不堪,锅里的肉已经被抢光了。灶台上,摆满了吃过的碗筷,大家吃完饭都各自散了,张成富从门外走进来“你要没肉吃了,都被抢光了,刚才本想帮你留点,可是人多留不住。对不住啊。” 王石笑着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解围啊,表哥”两人相视而笑。 “你为什么要帮我。”王石疑惑的问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打死了人或者就是偷了东西,跑到山上来躲避官府。我猜的对不对”张成富一幅调皮的表情看着王石 “对对对被猜中了。我就是为了躲避官府,没办法才偷偷跑上山来的。”王石借机附和他。 “所以嘛,都是天涯沦落人,怎么能不帮你呢,在说了看你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肯定是跟我一样被逼上梁山。” 王石追问道“讲讲你的故事。” “没什么可讲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了今晚上你煮的这是什么肉,我怎么从来没吃过这种奇怪的肉味。”张成富疑惑的看着王石。 “张胖子的肉”王石犹豫了几分钟,才小声的说道 张成富听完,一手指着王石,接着就跑到门外哇哇大吐起来,吐了好一阵子。王石看着张成富在门外大吐,忍不住摇了摇头,“早知道他会吐就不告诉他了。” 张成富吐了一阵子从门外进来,一手不停的抚摩胸口,用衣袖搽着眼泪、走到王石身边小声说“张胖子也是你杀的” “是的。”王石若无其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就不怕我去大王哪里告你。” “你去告好了,我是你表弟。表哥你说对吧。”王石说完得意,笑嘻嘻的望着张成富。 “算你狠,真没看出来。你做么子不先告诉我这是人肉,害老子吃了那么多。想想都t恶心。” “我没机会告诉你,先又被喊去问话,接着回来就没看见你。又要去送饭。哪里有时间来给你报信。反正也没毒。怕啥子嘛。”王石一富吊儿郎当的边说边笑。 “我也还没吃饭,中午还剩些粥,你刚才估计也都把肠胃清空了。来来,我请你喝点粥。”王石说着话去拿起一只碗盛了一碗粥递给张成富,自己也盛了一碗。吃完粥,聊到半夜,张成富回后边睡觉去了。 山寨里里,只有几个头领是单独的一间房住着,其余喽啰都睡在一间大屋子里,两边是木板上面铺了些棉被。中间一条过道。王石刚来也不知道哪里睡觉,如果去和土匪们一起挤大床睡,肯定会惹起怀疑。 张成富出去后,王石把厨房门关上,就在厨房中间的地上水缸旁边,用枯草铺在下边,上面在盖了些草,拿了一截木头做枕头,睡到半夜就做起噩梦来了。看见张胖子满脸是血,嘴里不停的喊“还我头来还我头来还我头来。”急的他满头大汗,猛的惊醒坐起来,看看灶台上油灯,黄黄的灯光照的满屋子都昏昏惨惨,身上衣服都汗湿了。 “的真是应了古人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了。”王石自言自语的说,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了储藏室,黑漆漆的木门,突然也变得阴深可怖了。自我安慰了一番。继续倒头睡下,侧着身子背对着水缸,时不时看看储藏室的方向,好像张胖子会突然从里边出来找他索命似的。一直挨延到天亮。 一夜没睡好,白天就有些犯困。吃过中午饭,倒在柴堆里竟然睡着了。正睡的香,狗娃走到门外用力拍门啪啪啪“开门,小张小张” 王石听见拍门声,揉了揉眼睛“谁呀” “我,狗娃,快点开门有事给你说。” 王石开了门狗娃进来习惯性的,左右东张西望四处看“今天晚上大王要带领兄弟们去渠马镇打猪草。马上赶紧造饭吃,酉时就要吃饭,戌时就要出发。” “打什么猪草,又不喂猪” “哎呀你真笨,打猪草就是去打劫的意思。比我还笨,没救了”狗娃说着把两只手背在后边,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来。说完就走了,回头又丢下一句“你马上做饭哈,耽误了出发的时辰,大王可饶不了你。” 看看正是未时,酉时吃饭,也就是五点多的样子,还有三个小时。王石打起精神去储藏室舀米拿肉,开始忙活起来。 这渠马镇距离狮子山相去四十多里地,中间还隔着黄土岭,从来没去过,也是个人口稠密的地方,镇上和漳州城相隔仅二十里,而且是大路,可通车马。平时搅屎棍比较谨慎,担心会遇到官兵。今天狗头建议去渠马镇,一来可以多劫掠些钱粮。二来也能探探虚实。如果遇到官兵,能战就战不能战就撤。狗头又定下了详细的撤退方案。搅屎棍觉得可行。所以打算今天晚上去试试。 搅屎棍收拾停当,手下喽啰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抖擞。拿刀的刀光映日辉,拿枪的枪头闪银霞,人人好似下山虎,个个要当楚霸王。 黑鬼当先锋前引,搅屎棍后随,点起人马正要出发。王石从厨房跑出来,直到搅屎棍跟前“大王你今天下山,也带上小的,见见世面。”王石说着抱拳鞠躬 这王石是想跟着去渠马镇,看看镇上药铺弄点毒药。好下手。老是在山寨里呆着,难道还真留在这里做厨子不成。 搅屎棍听了哈哈哈大笑,“你小子,好吧,就带上你。”让狗娃去后边仓库里找了一把朴刀,递给王石。 众人一路疾驰,走了半个多时辰,天快黑的时候,到了黄土岭,搅屎棍传令,让弟兄们稍势休息一会,王石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遥看黄土岭,一层一层的稻田,禾苗绿油油,几个村民干完农活正往家走,农家小屋黑黑的屋顶,烟囱升起蓝白色炊烟,被微风轻拂消散在天空中。四周安静极了。远远的能听见一两声狗叫。 搅屎棍每次出去劫掠。路上定下规矩,不准说话,所以虽然四十多人的队伍,都黑压压的坐在路上,却没有一点动静。休息了一刻钟。搅屎棍挥了挥手,前面带队的黑鬼站起身带着人就出发了。后边的人也都默不作声的跟着,一路疾奔向前。 向前快速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王石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上穿的一件黑布短卦被汗水浸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其他匪徒也都个个喘起了粗气,天色已经黑透了,月亮还没升起,四周黑漆漆的。脚下的路走的人多了,踩得好像油光光的,在黑夜里发出淡淡的白色。 正走的疲乏,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一个小喽啰从前面快步跑到搅屎棍面前说道“前面就是渠马镇了,我们已经到了镇子外面。”搅屎棍让大家伙先休息休息,把气喘匀了,整理刀枪准备进镇子,开始抢。 休息了十几分钟,王石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正眺望着镇子里,张成富靠了过来,小声在耳边说道“一会进了镇,别乱跑,跟在我后边。” “恩知道了。”渠马镇中间一条大路,两边几排房屋,临街住着商户,后边都是些庄户人家。整个镇子住着两三百户。搅屎棍指挥群匪只抢临街的商户,匪徒们一进镇子就开始敲门打户,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枪,只要有人稍有反抗就用刀劈死。抢夺钱财,妇女。无恶不作。整个镇子一会儿,哭声骂声,吵吵嚷嚷,闹腾起来。众土匪都各自去忙着抢东西去了,王石在街上一个人东张西望的找药铺。正走到一间绸缎店门口,只见门前一个四十多岁身穿景红团花段长衫的男子,赤着脚倒在血泊之中,屋子里传来两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接着传出一个土匪哈哈大笑的声音,一个少女子的哭喊声“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啊”王石本不想去管这事,可是听见这叫喊声又控制不住,大踏步冲进去,看见一个黑汉子正把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中年妇女按住地上,旁边一个汉子正在撕扯女孩的衣服。两个土匪看见王石进来了,“张兄弟你也想进来玩玩,排好队,让你轮第三。哈哈哈”王石也不打话,一个箭步上前,扬起右手一巴掌拍在按着中年妇女土匪的头顶。接着只听一声闷响砰,坐在中年妇女身上的土匪一头栽倒在地。把女孩按在床上的土匪根本没看见,只顾用嘴在女孩脖子上亲热,王石快步上前,对着他后脑勺,用尽全力,砰的一声,头骨被打的粉碎,凹了下去。只见这土匪口鼻出血也不动弹了,一把推开尸体。女孩坐在床上惊恐的用双手护住胸,满脸泪水,头发凌乱不堪。 这时候女孩的母亲走过来一头跪下,就磕头,王石赶紧双手扶起。中年妇女抹了抹眼泪“谢谢英雄救命之恩,今天若不是英雄相救,我们母女无脸活在这世上了。说完抽涕起来。”女孩也从床上下来双膝跪下感谢。王石赶紧扶起说道“你们赶紧藏起来,如果一会土匪们发现他们两个死在这里,只怕会来寻仇。你们先收拾细软钱财,等我放起一把火来,把土匪尸体就烧了,我送你们母女去漳州城下。” 母女二人穿好衣服,匆匆收拾些细软银子,首饰。打做一个包袱。王石把两个土匪尸体拖在一处,就把桌子上的油灯往上一掼,然后去柜台里抱来几捆绸缎,扔在上面。不一会火势就窜起来。王石护母女两一路从小路出了镇子,大踏步奔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漳州城门口。 “前面已经是城门口,你们母女二人稍稍休息,等早上城门开了。就进城去,不可提前今晚的事情。”王石交待完正要离开。 母女二人再次跪谢道“今日多亏英雄救命,来世就是变牛变马也报答不了英雄的大恩。” 王石赶紧扶起“你们说的言重了,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还得赶回去,免得土匪们怀疑。” “英雄一路保重”母女二人看着王石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又过了一会,看不见了,女儿才拉着母亲的手道“他走远了看不见了。咋们先去舅舅家吧。” 女孩的舅舅就住在漳州城门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母女两沿着小路走到村子里,敲开了门,女孩的舅舅开了门,问了情由,安顿下母女两,一直竟奔城门口来,敲打城门,城上守城兵丁不耐烦的问道“谁t的不长眼啊。深更半夜的敲你呀敲。不知道规矩吗。” “老爷,渠马镇土匪来了,你们快开门啊,我要去告县大老爷,让他赶紧派兵去剿匪。”这时候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他用手一摸一股子口水的臭味。接着城楼上的兵丁大喊道“在t吵,老子下来砍死你。就是有土匪来了,也得等天亮了才能给你开门,派不派兵,那是老爷的事,轮不到你操心。马上给老子滚” 女孩的舅舅继续在下边伸辩,想说服上面的兵丁,兵丁越听越不耐烦“你t在吵吵,把你当土匪抓起来。”说着一通乱骂。 他叹了口气,独自回去了。 王石快步跑回渠马镇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火海了,靠西边临街的房屋烧了七八间,街上到处是人。都在忙着救火。火势渐渐的已经快被扑灭了,搅屎棍一群人到是没看见,正在四处张望时,突然张成富从黑地里闪身出来“快走了,搅屎棍和黑鬼带着大队人,和抢来的东西以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我四处寻你,你还在这里东张西望。”说着话拉着王石的手就向着回去的大路狂奔。因为二人是空手,前奔了一个多时辰,到黄土岭时,已经看见其余土匪在前面肩挑背扛的往回走。搅屎棍走在队伍的前面,黑鬼押在队伍的后面,把一口朴刀扛在肩上,回头看见赶上来的王石和张成富“你们两兄弟跑哪里去祸害姑娘去了,没个够这会才跟上来。还空着手。” 张成富和王石都没言语低着头跟在队伍后面一起走。 本来想去镇子上找家药铺弄点毒药,哎,垂头丧气的跟着走。回去的时候队伍很慢,因为驼了很多粮食和布匹,金银等,金银没有劫到多少,粮食和牛羊这些多一些。搅屎棍对狗头说道“狗头,平时看你挺机灵的,你说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跑这么远。来回八十多里地,来抢劫,还要弟兄们扛粮食。这不是成了下苦力的了嘛。” “大王,粮食可比金银有用啊,如果你被困在山寨,金子银子,既不能吃,也不能穿,那就得靠粮食活命啊。在说了,我们是土匪,需要什么就去抢什么,难道我们还需要用银子去买东西吗,哈哈哈哈。” “你到是说的轻松,把弟兄们可害苦了。” 一直走到天亮了才到山寨,狗娃指挥喽啰们把粮食放进储藏室,把劫来的金银入了库,记了帐,各种物资都记录明白,把账单拿给搅屎棍看了。吩咐王石赶紧去造饭,大家吃了好休息,黑鬼把众人集中在寨门前空地上检点人数,点来点去少了两人。问来问去都说不知道。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肯定是抢到了金银跑路了,谁还肯回来受苦。” “当土匪不就是为了发财嘛,他们两个肯定卷了银子溜了,谁还回来受这鸟气。” 内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瘦个子喽啰说道“我看见他们两个进了绸缎庄,还杀死了店老板,后来就没注意了,不一会绸缎庄就起了火。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里。” 黑鬼思索了一会,进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搅屎棍和狗头。狗头把一个叫做细猴叫了进去。 细猴姓江,原本是一个惯偷,投靠搅屎棍已经很多年了,为人机灵,圆滑世故。常常下山去打探消息,上次偷袭绿堂坝,骗开瞭望塔捆绑周小毛就是他为首。狗头吩咐细猴,让他下山,去渠马镇打探打探,那两个失踪的喽啰。 细猴吃过中午饭,穿了一身青布长衫,头带一顶红缨大蓬帽,肩上款着一条搭博。打扮成赶集的村夫模样。叫开寨门,守门喽啰“哟猴子,你这是要去哪里,穿的人模狗样的。” “快开门,耽误了事情,老子告诉大王敲了你”这“敲了你”是四川方言阉割的意思。细猴和守门的小喽啰开玩笑。 “你小子下山去乱搞,小心真被人敲了,哈哈哈、”小喽啰一边打开寨门一边就用手去细猴身上乱捏。 细猴用手挡开,出了寨门一路从山的东边小路下去,正是农历四月天气,太阳升起,气温回升,走的累了,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把外面袍子解开脱下来,在把一个棉褂子脱下来,然后穿上外袍子,把棉卦提着手里,抹了抹脸上的汗“这天,早上又冷,一出太阳又热。真是。”脱去一件棉卦,感觉凉快多了,微风吹来,路边稻田几个农民正在忙着耕田插秧。稻田边几棵枇杷树黄橙橙的挂满了果实。 走得正口渴,到树下随手摘了几颗枇杷坐在树荫下,剥开果皮就往嘴里送。一股甜酸浸入心脾,正吃着,从村子里就过来一个老头,满头白发,穿件黑色的破短褂子。倒背着手走到面前,看见细猴还在吃,看也不看他,浑如当他不存在,老头有些愠怒“你这人吃枇杷也不问个价钱。”细猴把手在裤子上边搽边说道“老伯对不起哈,刚才走路走得口渴了,看见你这枇杷实在长得好。就吃了几颗,你看怎么个价钱我按价给你钱。” 老头听见细猴这一番说话,正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改了口气“几个枇杷值什么钱,只是你吃别人东西先要打个招呼嘛。” “老伯说的对,只是刚才一来实在口渴,也没看见这附近有人,所以就忘了问了。”细猴满面堆笑的赔不是,老头用手攀下树枝又摘了几大把来给细猴。细猴谢过老头,继续往前行了几里地。穿过黄土岭,又走了二十里地,到了渠马镇。看看已经日头偏西,正是未牌时候。街上此时行人稀少。 行过几个店面,前面一个白色旗子挑出,写着一个酒字,想必是个酒馆。刚走到店门口,里边店小二迎上前来“客官是打肩是住店啊,本店的房间干净整洁。” 瘦猴走进店里在门口一张桌子边坐下“先给我来点吃的。填填肚子在说” 店小二问道“你要吃点什么” “来点既能吃的饱,又便宜的。”细猴把搭博袋从肩上拿下来放在桌子上,又用手里的褂子搽了搽脸上的汗水。 店小二用鄙夷的目光瞟了一眼,然后就进到后厨端了一碟子馒头出来放在细猴的面前,正要回身走开,细猴道“你在给我来碗粥,然后再上一碟泡菜。” 店小二没说话,进去一会儿,端了碗粥,和一小碟泡菜,放在细猴面前。就去柜台边坐下了。细猴为什么要吃的这么简单,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得假扮成一个农民,如果吃的丰盛了,就会引起别人注意。吃过了饭,靠在墙边眯了会瞌睡,看看到了下午申牌时分,太阳渐渐已经落到山尖,街上吹起了阵阵晚风,细猴打了个冷战,又把棉卦穿在里面。把衣服整理停当,把搭博仍旧款在肩上出了酒馆,往街东头一路走,行不多几个店铺就看见被火烧的残桓断壁。凌乱的砖瓦散在四周,想来因该就是绸缎铺了,挨着绸缎铺子的几个铺面也被火烧了好几家,工人正在重新修整,几个泥瓦匠在搭盖屋顶。绸缎庄对面是一间皮货店,店里摆满了各种皮褂子,褥子。皮靴等,掌柜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边长椅子上打盹,细猴知道如果去向他打听事情,肯定问不出来什么线索。去吵醒一个正在睡觉商人,你又不买东西只会招他厌烦。 在街上逛了一圈,走到街最东头看见有一间茶蕼,茶店不大,店老板自己在端茶递水,看见细猴进来,上前招呼坐下。要了一碟子花生,一壶老鹰茶。 茶馆里有一个老先生,在店里说评书,这会正讲的是隋唐演义刚好讲到程咬金贩私盐,一耳光打掉了盐巡的大槽牙,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旁边一桌子上坐着几个须发花白的老年人,正听的出神,细猴随即起身把花生米端过去,“老伯来吃花生。”一边说着,几个老头看见细猴如此殷勤都欣然领受。 闲聊了几句,便引人正题“我今天赶集想来买匹绸缎,为我们东家母亲上寿,要做几件新衣服。怎么刚才去绸缎铺子,已经被烧成白地了。” 几个老头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其中一个说道“你还不知道昨天晚上狮子山的土匪头子搅屎棍,带着一大队人来镇上烧杀抢,闹了大半夜,临走的时候还放火烧了绸缎铺子。” 细猴假装诧异惊恐“哎呀,这些该死的土匪,怎么跑这么远来抢东西。” “谁说不是呢,以前从来没来过,这些土匪胆子越来越大了。”几个老头说完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这绸缎铺子的家里人去了哪里。” “今天上午保正带着几个兵丁,去清理,在火里找到了三具烧焦的尸体。仵作来看了,就埋在河边的乱葬岗子里去了。” “真是可怜,一家人都烧死了。哎”细猴假装悲伤的摇着头。 另一个老头说道“我看未必” 细猴觉得这话里有话,赶忙追问“难道不是店主一家的尸体” “店主梁兴,和老婆生有一个女儿,一家三口是不假,但是早上抬尸体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三个尸体虽然被火烧成了黑碳,但是身高不会改变,那三具尸体除了一具和店主粱兴很相似,另外两具尸体都是身长八尺,大汉身形,怎么可能是粱老板的媳妇和女儿。” 其余几个老头都表示反对这个观点,争辩起来“你还是回去给你儿媳妇烧火算了,你晓得啥子嘛,尽是胡说八道。”几个老头都七嘴八舌的说起了玩笑,细猴插言道“老伯,这个梁老板的媳妇是哪里的人。” 旁边一个胖老头接嘴道“粱老板的媳妇是漳州城外李家村,李扯经的妹妹嘛,还是我贱内做的媒。” “你们莫吵了嘛,老子听个评书都听不清静。”隔壁桌子一个胖大汉很焦躁,一边扇着扇子。 细猴听了会书,看看天已经黑下来了,茶馆说书的也停了,众人各自散去。店老板开始收拾桌子,细猴从茶馆出来,一径奔山寨去了。回到山寨时已经是子时交丑了,几个头领和搅屎棍等人早已安歇,不便去打扰,自己去后边房里睡了。 早上细猴去餐厅吃早饭时,已经过了饭点。便走到厨房来找东西吃,细猴昨天出门时王石在餐厅收拾桌子,看见细猴出去,就心里疑惑,不知道他去哪里。这会看见他来厨房找东西吃,去橱柜下拿出一碟子羊肉“猴哥,这还剩下些羊肉”说着把碟子放在灶台上,细猴用手抓了一块就吃,王石递过去一双筷子,他这才接过筷子边吃边道“有酒没有” “有,我这里怎么会没酒,以后猴哥要喝酒随时来。”就去储藏室的酒缸里灌了一壶酒出来。细猴拿着酒壶对着嘴喝了一口“老弟你真好,比以前那个张胖子仗义。”左手竖了竖大拇指。 “猴哥你昨天出去做么子去的。我看你打扮的跟个农民模样,哈哈哈。” “狗头差我去探听一下失踪的两个弟兄。”细猴一边吃一边喝着。 “那你探听到什么消息没。” “反正这事跟绸缎铺有关系,一会看看狗头怎么说,我打听到绸缎铺老板娘的娘家在李家村。我估计她可能逃到李家村去了。火里烧死的两个尸体据说很可能是咱们弟兄。” 王石听了假装镇定,不动声色,想把细猴打死,怕他带人去李家村找到逃跑的绸缎铺老板娘和女儿。可是把他杀了,尸体不好处理,如果搅屎棍在寨子里清查起来,自己是新来的,嫌疑会很大。正不知如何是好,细猴吃完羊肉,打了两个嗝,“兄弟你这些剩下的酒就给哥哥吧。”笑嘻嘻的望着王石。 “哥哥拿去就是了,想喝酒来找我。” “你真够意思”提着酒壶去后边宿舍棚子了。 细猴把酒壶放在床边,去了聚义厅,门口几个喽啰通报进去,狗头叫进细猴仔细询问,根据细猴的描述,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是谁杀了那两个弟兄。却猜不出来。搅屎棍便说道“干咋们这行当,死几个人不算什么。没必要去追查。他两被杀,只能怪自己功夫不行。怨不得别人。” 狗头摆了摆手说道“大王,绸缎庄的老板,粱兴是被他们两个给杀死在门口。这是有弟兄们看见了的。他两个进屋里去抢劫,屋里只有粱兴的老婆和女儿,怎么可能杀的死他们两。怎么后来就突然失火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依你的意思怎么办呢。” “派几个弟兄去把粱兴的老婆和女儿抓上山来,问个清楚,一切不就明白了嘛。然后还能给大王做压寨夫人。”狗头说完哈哈大笑。 “随便你去办吧。我去寨子里转转。”说着起身出去了。 “细猴这件事还得你去走一趟。” “狗头,你叫我一个人去李家村捆人,一但被发现,死定了。” “狗头你是叫的吗”狗头最不喜欢别人叫他狗头。 “军师算我说错了。”细猴陪了个笑脸。 “李家村,我能叫你一个人去吗你一会带上几个手脚麻利的弟兄,你自己去挑吧,就说是我安排的。快去快回”细猴答应着出来,去前边一处厅堂,这些土匪没事的时候都在这里推牌九,打牌,摇骰子。赌钱。细猴叫上了平时要好的两个弟兄,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去,刚走到寨门口,王石就从后边几步跑了上来“猴哥你们这是要上那去啊。” “去李家村走一趟。” “那你带上我一起去。我也想多跟你们学学。” 这时候搅屎棍正在寨子里四处散步,看见他们四个人在寨门口站着说话,走过来问是怎么回事。细猴说要去李家村,王石也想去走走。搅屎棍说道“小张啊,你可不能去啊,你去了谁做饭。” 张成富这会正在守寨门楼,听见下边的说话,便从门楼梯子上下来“猴哥带上我,我跟你们一起去。”搅屎棍说道“也好,多一个人保险些。”临出门时张成富回头对王石眨了一下眼睛做了个鬼脸。 王石心里忐忑起来,一颗心悬到了半空中。神不守舍的回厨房去了。 张成富和细猴四人中午在渠马吃了午饭到黄昏时才到李家村,细猴让他们三个在村口等着,自己一个人先进村子打听李扯经家的住址。村子不大,住了二三十户人家,都是靠种田为生,平时就挑些自己种的菜,进漳州城里去卖。细猴走进村子,看见一户人家正在吃饭,一个半大小孩端着一碗面条在门口吃,细猴上前打听李扯经家在哪里,小孩用手指了指右手边一栋三间大房子。“那里就是李扯经家。” 细猴走到门前向里张望,看见厨房里五个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在逗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玩,旁边坐着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和在灶前烧火的妇女说话。桌子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往里看,后面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你在这里看么子” 细猴一回头,看见一个四十多岁,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面色黄黑,额头满是皱纹,上身穿了件白色褂子,下边赤着脚,裤管挽起。脚背还有些泥。细猴打量了一下来人“你是李扯经” “对,你找我有什么事。”李扯经狐疑的看着细猴。 “是这样的,粱兴是你舅子吧” “放你的屁他是我妹夫。” “哈哈,真不好意思我刚才把话说反了。是这样的。以前我在他铺子里买过一些绸缎,上一次呢,我钱没带够,就还欠了一两银子,说好过几天给他,没想到他家遭了不测。我就想把这银子给你也是一样的。”细猴说完做出很惋惜的样子。 “哦哦,原来是这样,你快请屋里坐,我妹妹就在我家,你还是把银子交给她吧,”说着热情的把细猴让进屋子里。李氏听完细猴的说词,便说道“可是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细猴解释道“我有时候半年才来一次,不常见,在说了,每次来嫂子都没在柜台上。想必是在内室。” “也可能吧,难怪我说你面生。” “我听说你们家遭了土匪,那嫂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细猴假装出很同情的样子问。 “说来呀,也是运气好,那天进来两个八尺大汉,一进门就去抢钱,老公就去阻拦,其中一个土匪一刀把他劈死在地,然后就上来想侮辱我,正在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汉子,身高六尺,长的还算秀气,右边脸上有一条寸长的黑疤,他一进门,这两个土匪就管他叫兄弟。我一看,以为这下完了,又来一个土匪,没想到这时候脸上有疤的汉子,走过来对着这两个土匪一人头上一巴掌,就把他们两个给打死了。然后放了一把火,把我家绸缎铺子全烧了。也是这个土匪发善心把我们送到了漳州城门口。我想反正他们也是土匪黑吃黑。也许是他们土匪之间有什么仇。” “原来是这样。”细猴从肩上搭博袋子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寒暄了几句,出来径奔村口。和张成富他们三人会了面,细猴说道“已经打听到了李扯经的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4章 “你快说说什么情况粱老板的老婆在这里没有啊。”张成富急切的追问道 “在这里呢,我假装说是以前去她家买过绸缎,还欠一两银子,今天是来还钱的。”细猴得意的说。 “猴哥你这样的谎话也t有人信”一旁的黑瘦汉子撇着嘴 “边眼我这理由怎么就没人信就你那木头脑袋能想出这么好理由嘛。” “猴哥你别生气,边眼就那个木头脑壳,也就只能剃光了头给和尚当木鱼敲”一旁的瘦高个,两颗门牙向外爆着的汉子,拍马屁的说道。 “大龅牙”边眼骂道 “你们三个先别开玩笑,猴哥我问你,咱们一会儿把人捆了,怎么弄回山寨去”张成富用目光在他们三个脸上扫了下。最后落在细猴脸上,和细猴眼神一对。 “我出门的时候狗头只叫我把她们母子两绑上山,可没说怎么弄回去。”细猴反倒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成富。 “猴哥,如果我们把她母女两捆了扛着往回走,这四十多里地,扛着两个人,肯定走不快呀,若是这李家村有人去城里报了官,官兵追上来,咋们哥几个都得被抓住,抓住了是什么下场,我不说你们也明白。” 边眼跟大龅牙都不说话了,看着细猴,细猴“你们看着我做么子嘛,给你嫩个一说,老子也不晓得囊个办了。”“嫩个”是四川方言,“这么”的意思。“囊个”就是怎么的意思。细猴抓了抓头“干脆我们现在就回山寨,人不捆了。反正那李氏也跟我说了。” “李氏对你说了些么子。”张成富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必须掩饰住心里焦急的情绪,免得细猴怀疑。出门的时候,看见王石焦急的想跟着细猴一起来,就知道这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自己又没事找事的认了这么个惹事精的表弟。只得帮他,也是帮自己。 “这李氏说杀死那两个兄弟的,也是我们寨子里的弟兄,脸上有个黑疤。” 张成富一听,心里一惊,果然是王石干的,还是漫悠悠的说道“咋们是土匪,谁t身上还没有几条疤。这话就跟放屁一样。” “在说了,你不把人绑回去,你也没办法跟军师交代” “那你是什么意思,绑人嘛,你说怕官兵来追,不绑人,你说没办法跟狗头交代。”细猴焦躁的质问张成富。 “猴哥,我有个主意,即可把人绑回去,而且官府就是来追也追不上。”张成富说着,作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故意卖关子。 “哎呀张兄弟你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嘛。”几个人都催促张成富快讲。 “这会天也还早,如果我们这会就去绑人,这李家村,和漳州城相距不过四五里地,跑进去一报官,咱们哥几个肯定玩完,依我的意思,等到后半夜,过了子时在动手,一来,就是村里人去报官,城门也进不去,守城那些兵丁是不会开门的。二来,现在正戌时,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半夜,你们哥三,去一趟渠马镇,渠马镇后街有一家车夫,养着几匹骡子,你们去抢一辆骡车来。一会捆了人,咱们就坐车回去,过了黄土岭,就把车弃了,用骡子驼着她两,咱们一来省了气力,二来,也不担心被人追上。” “渠马镇有骡子我怎么不知道,上次来渠马镇打草,怎么没抢了回去。”细猴狐疑的看着张成富。 “这车夫家住在渠马镇后街,上次来抢渠马镇的时候,大王考虑到路途远,东西多了拿不走,就叫大家只抢临街的一排商户,所以后街根本没去。我不是空手回去的嘛,当时我就在后街四处转了转。就看在眼里,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哦原来是恁个,你说你是不是跑后边街上,糟蹋那一家姑娘去了。哈哈哈”边眼,和大龅牙,也跟着细猴附和调笑。 “你们哥三赶紧吧,我留在这里观察情况。”张成富催促细猴三人起身去了渠马,看看他们三个走的远了。赶紧往村中走去,问了一个老妇人,找到李扯经家,走到门口,侧头看见一大家人正在厨房吃饭,围坐在大木桌子周围,张成富快步闪身走进厨房。 正在吃饭的六个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张成富,李扯经愠怒的问道“你是哪个哟” 张成富急切的说道“我也不跟你们多解释了,狮子山的土匪头子搅屎棍,知道那两个土匪死在粱老板家里,刚才来给你一两银子那个男子就是他派来打听情况的,一会半夜就动手来杀你们全家。赶紧动身走吧,这漳州地面你们是呆不得了。” “啊那可怎么办” 一家人慌做一团,张成富催促道“马上收拾东西,只带金银细软,赶紧马上离开。在迟了就没命了。” “咋们是农民,能有什么金银,卖点菜,也只够日常开销,有时候还周济不过来。”李扯经说完叹了口气。张成富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李扯经,并嘱咐他们马上起身走,这会城门还没关,赶紧进城,去码头坐船离开漳州。走的越远越好。 怕他们不走,张成富亲自催促起身,一路送进了城,看着上了船才放心的回到村口小树林里。送走了这个炸弹,心里稍微定了定,毕竟回去了,也没有了对证。坐在小树林里等了两个时辰,从李家村回到渠马有二十里地,细猴三人走回去,找到车夫家,抢了骡马来,估计也得两到三个时辰才搞得定。直等到子时快交丑时了,方才看见月光下一辆骡车前面支着一盏马灯,驶了过来。 走到近前,坐在前面驾车的正是边眼,车子在小树林边停下,细猴和龅牙从里边跳了出来,张成富站起身迎了上去“你几爷子,去你嫩个久,把老子等得瞌睡密西的。” “你还说,我们去找这个车夫家,问了好几个人,才在后街一个巷子里找到,车夫长得五大三粗,龅牙和边眼两个去捆不住他。”细猴说着,看了一眼龅牙。 “那后来呢,你们囊个又把车子弄来的。” “我看他们两个按不住车夫,又怕他声张起来,拨出短刀上前撩了他脖子。” “你把他杀了啊,那他老婆儿子呢。”张成富追问道 “没看见,我们去的时候车夫一个人在家,把他杀死以后,就把尸体藏在床下了。然后出来的时候锁了门。我们就赶着车就过来了。”龅牙接口道。 “我说你们去这么久。”张成富假意埋怨 细猴催促道,我们还是赶紧动手把,四个人上了螺车,顺着大路进了村子,把车停在李扯经家门口,张成富说留下来看车,细猴带着人快步下车来到李扯经家,发现屋里黑漆漆的,以为是已经熟睡,推门进去,打火折子,把桌子上的油灯点着了,四处一照,一个人影也不见,大龅牙和边眼都看着细猴,细猴小声道“真t见了鬼了,人上哪里去了,难道晚上还走亲戚去了” “猴哥什么走亲戚啊,我看肯定是跑了。”边眼跌足埋怨 “猴哥你刚才来的时候是不是说漏嘴了,或者做了什么动作让人家给看出破绽了。”龅牙也埋怨的问 “哎呀这一家子,真是比猴还精,还害老子丢了一两银子,真是不动声色。厉害厉害”细猴一面说一面往外走,三人回来跳上骡车。 “你们三个,捆的人呢怎么空手回来了。”张成富假装焦急的问 “跑了”龅牙接口道 “怎么还跑了呢。你们三人,捉两个娘们,还捉不住啊” “那是我们捉不住啊,我们进去的时候人早就跑的没影了。”边眼着急的分辩 “猴哥你没记错地方吧,是这里不是啊。”张成富假装关切的问 “我能记错地方嘛,赶紧驾车回去吧。”细猴不耐烦的催促张成富 把车掉过头,在骡背上打了两鞭子,发出啪啪两声,螺车快速的驶出了李家村,半个时辰就过了渠马镇,骡子走的力乏,慢了下来,几个人都不说话,到交卯时,车到了黄土岭,大路走到了头,前面是上山的小路。把车卸下来,放在路边,龅牙在前面牵着骡子几个人跟在后边。往山寨里走。 “我当时也没说错什么话呀,你说这李氏怎么就察觉了呢。”细猴还在苦苦思索刚才和李家人的一言一行。 张成富也做出思考状“你给我详细说说经过,我帮你分析分析。” 细猴就把进入李家的所有经过又说了一遍。 张成富又对着细猴身上看了一遍“猴哥,肯定是人家看见你腿上绑的短刀,刀把头子让她看见了。” 细猴仔细看了看,从外面看确实能看见刀把的头子,才恍然“原来是这样,是我大意了。哎” “一会回去,咋们哥几个不能如实的讲这件事。” 张成富知道这件事如果照实对狗头说,狗头肯定会怀疑自己去给李家人报信。必须得让细猴他们都改口。 细猴追问道“那我们怎么说” “我们回去以后,就说,我们先去抢了骡车,然后去了李家村,但是我们去的时候李家人早就人去楼空了。肯定是怕被报复,所以已经离开了此地。这么说狗头也无话可说了,如果你说是因为你大意,让李家人发现你是土匪才跑掉的,狗头肯定会责罚你。” “张兄弟,你可比我细猴机灵多了,以后跟着猴哥,只要哥哥我有肉吃,你就有肉吃。”细猴感激的用手攀着张成富的肩膀。接着又把这些说辞嘱咐了龅牙和边眼。几个人都统一了口径。 回到山寨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刚一进寨子,把骡子拴在厨房门口的木桩上。跑进厨房找东西吃,这时候王石刚熬好了粥,还过一会才到早饭时间。 王石拿了几只碗,给他们四个人盛了粥,又在蒸笼里捡了几个玉米面的窝窝头。装了一盆出来,几个人正饿的饥肠辘辘。 “猴哥你们昨天晚上还顺利吧。”王石试探性的问道 “别提了,跑了,”龅牙正要继续说下去,细猴瞪了他一眼。龅牙看见连忙端起粥猛喝了一口,不在说话了。 王石也不在问,细猴几口把手上的窝窝头吃完了,才说道“我们去的时候人早就走了,扑了个空。”几个人吃过早饭,回后边宿舍睡觉去了,其余的土匪才陆续去餐厅吃饭,王石开始忙活起来。心里暗喜。 吃过早饭,狗头陪着搅屎棍在寨子里散步,闲逛,看见王石正弄了一大捆青草在喂骡子。搅屎棍好奇的问“狗头,咋们寨子里什么时候开始养起骡子来了。”因为山寨四条下山的小路都是羊肠小路,在绝壁悬崖上盘旋,所以喂养骡马也没用,只有东山小路稍微要平坦些,其余三条路,骡马根本无法通行。山寨一向不养骡马就是这个原因。 “不知道啊,那来的,昨天还没看见骡马呢。今天怎么就多出这玩意了。”狗头也疑惑不解,两人走过来看,王石抬头看见搅屎棍和狗头“大王早啊,军师早啊。”说着抱拳 “你这骡子那里来的。”搅屎棍问道 “是今天早上猴哥他们带回来的。” “猴子他们早上就回来了还带了一匹骡子”狗头,狡诘的目光盯着王石问道 “是的” “他们人上哪里去了。” “因为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觉,吃过早饭,就往后边宿舍去了,我看他们个个都很疲惫。”王石解释道 “也别去喊他们了,等吃过午饭在叫他们来问问,让他们睡会。”搅屎棍倒背着手抬头看了看寨子外面的青山。 “王石,一会,你把骡子杀了,炖一大锅。今天晚上打牙祭。”狗头用手在骡子头上摸了摸还忍不住吞了一口馋唾。 “大王,我觉得我们寨子还是需要养一头骡子的,比如上次去渠马镇,把弟兄们累的够呛,虽然上山这段小路,确实用不着,可是下山了也能用啊,以后要是有弟兄们去漳州城办点事情,也方便些,有个脚力。” “张兄弟说的在理,骡子就不要杀了,留着吧。”搅屎棍说完拉着狗头出寨门往后山去了。 搅屎棍闲暇时,总是喜欢站着狮子山的山顶。向山下眺望,满山的青松翠柏,阵阵松涛哗哗如波涛拍案,飞鸟追逐嬉戏,莺哥燕语。正闭着眼睛耳听松涛。 “大王你看那边有只兔子”狗头惊喜的嚷道 “山林里几只兔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半夜王石正在厨房的地上睡觉,突然被雷声惊醒。接着哗哗下起了大雨,雨点打在屋顶噼噼啪啪。听见这雨声感觉气温也降了,突然觉得很冷,去墙壁上把棉衣拿来盖着。身子卷缩成一团。 雨下了两天,第三天早上天气放晴,搅屎棍一早吃过早饭带着三十来人,出了寨门从北山小路行了二十里地,到了秋赊丫,众人站在大路边水塘旁歇息。 此间住着二十来户人家,都以种地为业,中间一条大路直通黄土岭,相去三十里地。在村子东头是个分叉路口,向前直走三十里就是蛇头山,从右手叉路上行30里,便是去龙头沟,磨盘山的路。这个地方虽然住户不多,却是龙头沟,磨盘山和蛇头山去往漳州城的必经之地。 搅屎棍等人正走得力乏,在加之天气刚放晴,地面上浸饱了雨水,被太阳一烤,大量水汽蒸发在空气中,空气变得更加湿热。 “t的今天怎么这么热。”几个小喽啰互相抱怨 黑鬼坐在路边槐树下用衣袖搽脸上的汗水,一队挑夫光着身子,下穿短裤,太阳照在身上,个个都油光闪闪。扁担在肩膀上随着步子有节奏的上下起伏。低着头只顾看路,一直走到水塘边,才发现坐在路边的众土匪,个个手持刀枪。挑夫队伍最后面跟着一个身着白绸长衫,头戴一顶干红凹面巾。身长七尺白面汉子,走得切近,看见众土匪在水塘边坐着,为头的正是搅屎棍。以前搅屎棍去磨盘山劫掠时看见过几次所以认得。 搅屎棍候挑夫们走到水塘边,对手下众喽啰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一拥而上把十几个挑夫拦下。搅屎棍道“放下东西马上滚” 这些人扔了担子,“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嘴里边跑边喊着。一溜烟都跑的没影了,只剩下穿白长衫的汉子立着路上,刚要转身跑,被黑鬼叫住了“哟吴家二少爷嘛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听见黑鬼叫自己只得回过身来“大王,我刚准备弄些山货土产去漳州城里货卖。这不是被爷们收了嘛。”说着满面堆下笑来。 穿白长衫的汉子正是磨盘山吴财主的二儿子,吴文东。今天雇了十几个挑夫把些核桃,木耳,山药,天麻,党参,羊皮。等物做十几担运进城去。不想刚走到秋赊丫便遇到搅屎棍一行人。 “那真是赶了巧了,今天我们正要去你们磨盘山叨扰,没成想你到帮我们把这些好东西挑了来。哈哈哈。”黑鬼说完哈哈哈大笑。 “缘分缘分啊嘿嘿”吴文东满面堆笑 “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搅屎棍冲着他挥了挥手。 吴文东如得了大赦,回身就跑。 “吴二少爷你慢点走,别摔着哈哈哈”众喽啰在后边起哄。 “今天运气不错,一出门就满载而归。弟兄们挑上东西回去。”众喽啰挑着担子,搅屎棍后随径奔山寨而回。 早上搅屎棍出门的时候说今天要去磨盘山,预计要晚上才会回来,山寨里只留了十几个人在家守寨子,中午饭只做了,够十来人吃的。大伙正在吃午饭,搅屎棍就带着队伍回来了,狗娃上前清点物资,有几十张皮子,其余尽是些核桃,板栗和药材。吩咐喽啰们都搬进储藏室里去,王石又得赶紧做饭。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收拾完碗筷。又得忙着做晚饭,晚上收拾完,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就去储藏室灌了一壶老酒,看见今天刚劫回来的许多麻袋堆在地上。一心想要看看是些什么东西,一连开了几袋,都是板栗,也懒得在去解其余袋子。用手摸摸下边的口袋感觉里面圆圆的,个头比板栗大,扯出来打开看。原来是核桃。“嘿嘿正好下酒” 找了个脸盆,倒出半盆。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端着黑桃走到厨房,摆在灶台上,端过长凳,就着酒壶喝了起来。 “兄弟好雅兴,喝酒也不叫你表哥”张成富走进厨房来。 “来来,快坐,一起喝两杯。”王石一边说,一边起身相让,自己又去旁边端来一个木凳,两人劝了几杯酒。张成富向外四处张望了一回,低声说道“你这个惹事精,上次要不是我,你就完了,真把那母女劫到山寨。你人头落地。” “兄弟这里谢过,我也是一时起了怜悯之心。” 伍仁吃过晚饭,就去前厅玩牌,手气不好,把几贯钱输了,心情烦躁,出来在寨子里闲逛。路过厨房门前,看见张成富和王石正围坐在灶台边喝酒,王石把一个核桃放在灶台上,用右手轻轻一拍,然后拿起核桃把壳轻轻的被剥落。这核桃刚劫回来的时候,伍仁就拿了几个来吃,壳厚肉少,十分坚硬,不用铁锤敲根本就无法把壳打开,看到王石吃这核桃只是手掌轻轻一拍,也没使什么劲。这铁核桃就粉碎了,这份掌力不禁联想到,在水井边,发现草丛里,赖子的尸体时。身上别无外伤,头上皮毛也不见伤损,头顶天灵盖却被击的粉碎。绝对不可能是钝器击打,若是用木棒铁锤打下去,肯定会把头皮打破。这么一看,王石这掌力很可能就是打碎赖子头骨的真凶。偏偏他一来,赖子死了,张胖子失踪。张成富说是他表弟,那有这么巧合的事。越想越觉得可疑,便也走进厨房来。 “哈哈你们哥两喝酒也不叫上小弟。”伍仁晃着肥大的脑袋满面堆笑走到了灶边。 王石客气的让坐,“今天伍大哥怎么想起小弟来了。那就一起喝两杯。” “刚才我看见张兄弟拍核桃,你这掌力挺牛b的。”说着去盆里拿起一个核桃来看。 王石心里一惊,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哪里有什么掌力,经常干活,皮糙肉厚罢了。”说着去筐子里找来一只杯子,给伍仁倒酒。 “哈哈,啦蛤蟆的胡子,还谦点虚哟。”说着话,在张成富下首坐下,几个人劝了几杯酒。 伍仁拿起一个核桃让王石帮他打开,想在看看他用手拍核桃,王石接过核桃用手假装拍了几下,拍不开,“这核桃t太硬了,手打疼了。老子还不信弄不开你。”然后转身去拿来一把劈柴的斧子,用斧子背把核桃敲开,接着又连续砸了十几个,伍仁只不做声,心里明白,刚才我没来的时侯你用手拍核桃,现在我来了,你假装手疼,越是掩饰越说明心里有鬼。 三人饮酒至更深,张成富和伍仁回后边宿舍去睡了。 自此之后,王石总感觉老是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监视自己,下午王石收拾完碗筷。把几件衣服拿到小溪边去洗,上山来的时候,上身穿了件短衣,里边一件棉卦,下边一条黑裤子,和棉裤。现在天气热了,棉衣无法穿了。张成富给了他几件换洗的薄衣服。夏天汗重,隔几天就得到溪水边洗衣服,一并洗澡。不一会,狗娃也来洗衣服,搅屎棍和狗头的衣服都是狗娃洗。在溪里来洗衣服的就他两个最勤。其余这些土匪们,衣服穿的都有味了,或者心血来潮偶尔会来洗洗。 洗完衣服回到厨房,关上房门稍稍休息会,就要开始忙着做晚饭。吃过晚饭,众人都各自散了,睡觉的睡觉,或者有在前厅打牌的。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突然一阵锣响,寨子里所有喽啰都连忙奔到前面中间空坝上来。敲锣就是紧急集合的号令。不一会儿,搅屎棍,狗头,和黑鬼走来站着坝前高地上,狗头开始点名,点到张莺哥,喊了好几声,王石一时没想起是在叫自己,还站在厨房门口呆看,这时候狗娃跑过来“军师叫你呢,快过去,紧急集合。正点卯,你怎么不答应。”这时候王石才想起,自己现在叫张莺哥。随即跟着狗娃跑向操场,答应“到” 狗头点完名“都到齐了。”对搅屎棍说道 “今天晚上,突然集合,打扰兄弟们了,因为山寨里出了点事情,今天晚狗娃去检查仓库的时候发现锁被人扭断了,里边少了五十两黄金。这穷乡僻壤,我和弟兄们攒了这十几年,就这么点家当,是那一个兄弟拿了,自己拿出来,我可以饶他这一次,若是自己不拿出来,一会搜出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话环顾操场上。众人皆哑口无言,搅屎棍见无人肯出来认账,这寨门一向关着,又没有人出去,即便是偷了金子,也还在寨子里。 “既然没人肯认账,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金子找出来。不过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在问一次,是谁,马上承认了,我可以不追究,念你是一时糊涂。若是还不认账,我可要开始搜了。” “大王寨子里的人一个没少,今天上午我还去过库房,锁还是好好的。下午并无人出寨,这金子肯定还在寨子里,让我带几个弟兄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不信找不出来。”狗娃很有信心 “黑鬼,你和狗娃带几个弟兄,给我搜” 黑鬼和狗娃带了几个人,分两队,从前厅开始往后搜,把山寨里几间房子,搜了个遍,一无所获,回到操场 “没有”狗娃道 “没有”黑鬼也从后边带着人回到操场 “你们所有房子都搜完了吗”搅屎棍问道 “溪水右边一路上去五间房都搜完了。”狗娃道 搅屎棍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黑鬼。黑鬼说道“这边房子都搜完了,只有厨房储藏室,没有去。” “去搜啊”黑鬼又带着几个人向厨房去了。 众人先在到储藏室里到处翻,里边堆满了粮食,腊肉,和肉干,酒,等杂物,翻看了好些时候,把几个喽啰累的不轻,黑鬼从储藏室出来在厨房里转了转,看见墙壁上挂着几件衣服,便走上前随手揭起,看见一个白色的布袋子,藏在衣服后面,取下来打开一看,正是丢失的黄金。“的原来在这里,把老子找的好苦,”回头对着储藏室里喊道“找到了,别翻了。”里边几个喽啰听说找到了,都出来看。 “是谁藏在这里了。”其中一个招风耳的喽啰道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厨子干的。”其余几个喽啰也都这么说。 黑鬼手里提着袋子,走到操场把金子交给搅屎棍“在厨房里找到的,全在这里了。” 狗头喝令两个喽啰上前用麻绳把王石捆翻在地,王石赶紧分辨“大王这不关我的事啊,我没偷金子你们冤枉好人了。” “冤枉好人,在我这山寨里就没有好人,是好人就不会来咋们这里了。哈哈哈。”操场上众土匪跟着狗头哈哈大笑。 “我刚才已经说了,也不是没给你机会,你就是死不认账,现在在你的衣服底下搜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铁证如山,你还想赖账”搅屎棍走到王石面前质问道 “大王我真的没有偷金子,你想想,我要是真偷了金子,我还能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听你点卯嘛。我随便找个借口,不就溜出寨子,找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逍遥快活。我还呆在这里跟你们做饭洗碗。” 搅屎棍听了王石这一番话,犹豫不决,觉得确实有点道理“金子为什么会在你衣服底下这你怎么解释” “杀了这个王八蛋”站在操场后边几个喽啰高声叫喊,张成富回头看时,这几个喽啰正是经常和伍仁在一起打牌的。王石平时也没得罪过这些人啊,在则,为什么偷金子的人,会把金子挂在王石的衣服下面,这摆明是要陷害王石。这么多金子,既然偷了出来,干嘛不拿着逃出山寨,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却要用来陷害王石。很有可能就是伍仁看出了王石的破绽,要给赖子报仇。可是一时也没什么办法来救王石。 “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王石分辨道 “谁要陷害你” “是伍仁”王石已经猜到,肯定是伍仁那天晚上看见自己用手掌拍核桃,猜出赖子是他杀的。所以才设下毒计,栽赃。但是一会儿不可以把事情引到赖子的死上去。必须得另外找个理由。 “你跟伍仁有什么过节,他要陷害你”狗头走过来问 “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我也不想在替他瞒下去了,伍胖子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王石一副很愤怒的样子嚷着。 “你别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搅屎棍好奇的望着王石 “大王,是这样的,前天晚上,我和表哥在厨房喝酒,伍仁闯了进来,我们三个就一起喝酒一直喝到半夜,伍仁和表哥一起回宿舍去了,我刚关了门,准备睡觉,伍仁又折返回来,一进门,就回手把门关上,对我说,要我帮他,说他有一瓶蜈蚣,壁虎酒,让我拿去下在大王喝的酒里,把大王和黑鬼毒死以后,他做了寨主,黑鬼的头领位置就让我做,我当时听了以后就说,我在外面犯下官司,被官府通缉,没有容身之处,多亏大王收留,如果我在下毒害死大王,和头领,那不是成了不忠不义之人。咱们出来混江湖的,首先得义字当先。伍仁见我不肯帮他,气愤的走了。没想到他怀恨在心,想出这条毒计来害我。大王你可要为了做主啊。”王石说完又跪下叩头。 伍仁用一个陶罐,泡了些蜈蚣和壁虎,还有一条蝮蛇,当地叫做烙铁头,奇毒无比。山寨里弟兄都知道,谁长个疮什么的,用此酒一抹便好了,而且治疗脚气有奇效,去年的时候搅屎棍背上长了一个大疮就是搽了这个酒,没过两天就好了。 “大王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狗急跳墙,乱咬人,你可别信呐”伍人在后边大喊 “把伍仁给我捆了”搅屎棍大喝道 黑鬼带了几个喽啰上前把伍仁双手反绑着捆了,架过来丢在王石旁边。 这时候就有两个喽啰道“前天晚上我们出去上茅房确实看见他们三个人一起喝酒的。” “怪不得那天晚上他回来的那么晚,还满身酒气、”另一个喽啰道 “伍仁没想到啊,你居然想毒死我,你t够狠的”黑鬼恶狠狠的说着。往伍仁腿上踢了一脚。 “我真的没有要毒死你,你们别听这个王八蛋胡说八道啊。”伍仁急切的辩解 “伍仁你房里是不是有毒酒,这你是赖不掉的吧。”搅屎棍用手提起伍仁的胸口质问道 “说吧还有多少同伙” “我那毒酒也是为了给大家搽个疮什么的,你背上的疮还是搽了我的酒才好的,大王你别相信他的鬼话。” 搅屎棍一向不允许在山寨里放毒药,所以也不准任何人放鼠药。怕的就是被人暗算下毒,伍仁泡了一瓶子蜈蚣壁虎毒蛇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原本几次打算要他销毁掉,后来听说山寨里很多兄弟生疮,脚气,都亏了他泡的药酒治好了,后来自己背上长疮也是涂了这个药酒才好的。所以就保留了下来,没有说什么,心里一直对这件事有些忌惮。前些时候张成富看见王石脚上长了脚气瘙痒难耐,就带着王石去找伍仁给涂了些药酒,后来脚气好了。王石当时也没太在意,刚才急中生智,正好拿这个来说事。 搅屎棍听完他两个的辩解,一时竟也决断不下,王石说的也头头是道,伍仁大喊冤枉,让大王赶紧治王石偷金子之罪。王石和伍仁两人对骂了起来。搅屎棍回头看看狗头,狗头上前一步道“今天这个事情呢,先按下,回头再说,金子也已经找到,交给狗娃放进仓库,以后仓库门口安排两个兄弟把守。昼夜轮班,不可离人。先把伍仁和王石都关进后山山洞里。等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在做决定。” 安排完了,众人散去,第二天早上,大家来餐厅吃饭,才想起,王石被关起来了,没人做饭的事情、搅屎棍觉得,这做饭的事情不是小事,也担心被人下毒,又亲自去把伍仁的药酒没收,自己亲自保管。选了一个名叫汪牛儿心腹小校去厨房做饭。 在从小路沿着溪水上走,在搅屎棍卧室后面有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山洞,洞口仅能容一人通过,洞壁上挂着一盏桐油灯,两边并排这五间牢房,用木棒做成栅栏,伍仁被关在王石的对面。黑鬼把他们关进牢房以后。把牢门上了大锁,门口留下一个喽啰看守。 两人在牢房里也不知白天黑夜,不知被关了几天实在无聊,每天有喽啰送来些粥和窝窝头。 “你知道赖子和我是什么关系吗”伍仁对着对面王石说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你讲讲故事也不错。”王石躺在地上的草垫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五岁上就死了娘,我爹每天就去山里挑煤到漳州城里卖赚点脚力钱,后来买了几亩薄田日子慢慢好了起来。但是好景不长,我爹又给我找了一个后妈,后妈有一个儿子,比我大几岁。只要我爹不在家,后妈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几个月都别想吃到肉,有什么好吃的,后妈都给他自己的儿子吃。我长到了十五岁,经常流鼻血,身体很差,赖子就住在我家隔壁,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经常看我可怜,从家里拿了鸡蛋和香肠,给我吃。我两经常在一起玩。在一起放牛。十五岁那年冬天,数九寒天,后妈的儿子已经穿上了新做的棉袄,我还穿着一件单衣,冷的瑟瑟发抖。晚上的时候我去找我爹,让他给我做件棉袄穿。我爹说,你以前不是有一件旧棉袄嘛,将就着穿吧,我说那件旧棉袄也找不到了。可能是给后妈扔掉了。我爹给我一耳光,说我胡说八道。还说我不孝,乱猜忌。我从家里出来去放牛,晚上我感觉浑身发冷,第二天早上头晕,起不来床,后妈我催我去放牛,还骂我是懒鬼。又去跟我爹说,我爹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我快死了,躺在墙角边,是赖子把我背回他家,给我抓药,给我衣穿。后来病好了以后我就住在他家,和他就跟兄弟一样亲,过了几年,他爸妈相继去世,家里有几口田,被县里催交赋税,这两年天旱,收成不好,没钱交。田地就被县里给没收抵扣了税银。我们两没办法就去抢。后来被官府通缉,逼的没地方去就上了狮子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5章 每天中午狗娃来送一次饭,一碗玉米窝头,一大海碗米粥。狗娃提着竹篮子从门口进来,过道中间把篮子放下,把窝头和粥从木栅栏的缝隙放进来。王石躺在草垫上“怎么又是窝头,能不能在加点肉,吃了几天窝头了。” “你就将就吃吧,现在你是阶下囚。还以为是过去在厨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狗娃一边把粥端进来。接着又把昨天送饭的碗筷收进篮子。转身过去,到伍仁那边,把窝头和粥送进去。 “大王打算怎么处置我们。”伍仁问 “哎这可不好说,这几天狗头,和搅屎棍都没提这事。” 收拾完碗筷,狗娃就回去了。 餐厅里却闹开了锅,碗筷摔了一地,“t的这是给人吃的嘛,今天的菜太咸,昨天的菜能淡出鸟来。”几个喽啰气愤的吼 其实以前这些人吃饭口味也没这么叼,只是这几个月吃惯了王石的饭菜,嘴巴也养得娇惯了。不光是这些喽啰们,就是搅屎棍和狗头,吃了几天汪牛儿做的饭菜,也是满肚子苦水没地方倒,下午张成富来到搅屎棍卧室门口,先敲了敲门。 搅屎棍刚睡午觉起来,“谁呀,进来” 张成富推门进去,“大王” “小张坐”搅屎棍坐在床前的一把木椅上,右手端起茶杯押了一口。 张成富没有坐,站在了旁边,“大王你看,我表弟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现在弟兄们都等着他出来给大伙做饭。这汪牛儿做的饭,也就那样,我不说,你也知道。” “我也知道这事情小张是被冤枉的,不过伍仁是不是真的想要杀我呢”搅屎棍歪着头用审问的目光看着他。 “依我之见,金子肯定是伍仁偷来嫁祸我表弟的错不了,我表弟那也是被逼的狗急跳墙,所以才说伍仁想谋反。” “伍仁为什么要嫁祸你表弟”搅屎棍问道 “因为赖子的死”狗头从门口走了进来。 张成富和狗头相互抱拳施礼,狗头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此话怎么讲”搅屎棍狐疑的望着狗头 “自从张成富的表弟来了咱们山寨,赖子就死了,张胖子也失踪了,伍仁和赖子是生死弟兄,肯定是看出张莺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才想出这条嫁祸之计,没想到被张莺哥反咬一口。哈哈哈” “那依你的意思,怎么处置他们两个”搅屎棍问道 “关几天就放了吧,金子又没丢,伍仁的药酒不是被你没收了嘛。” 狗头叫过狗娃吩咐道“以后寨子里的弟兄们,要是长了疮,害脚气病,就直接来找大王涂药,其余人等不准私藏药酒,毒药,违令者斩” 狗娃答应着,下去了。 又过了两天,小喽啰开了牢门把伍仁和王石放了出来,王石还是回厨房做饭,汪牛二帮着洗碗,和打杂,一方面也是监视王石。每天给搅屎棍送饭,就不用王石去了,送饭的差事就让汪牛儿干,自己也落得清闲了。 这一日下午,吃过了午饭,众人聚到前厅娱乐,伍仁和往常一样和李三,赵四,王五,推牌九,今天手气好连赢了几把,他停住手,说道“哥几个,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你说咱们哥几个没说的。只要是能办到,绝不含糊”三人都表了态。 “张莺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差点被他害死,我想让你们帮我去揍他一顿。” “没问题,我当什么大事,看我一会把他屎打出来”李三揎拳捋袖的说道 赵四便说道“都是山寨里的弟兄,何必” “你不想帮我,我不勉强你。就看你够不够义气”伍仁看着赵四 “咋们哥几个,必须得团结。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王五把袖子卷了起来。 “一会你们去揍他,我就不出面了,免得搅屎棍问起来,说我又去找事,一会动起手来就看你们哥几个的了,给我狠狠的揍。” 计议已定,李,赵,王三人从前厅出来径奔厨房,王五上去就一阵乱拍,高喊“开门开门”李赵二人也跟着一起呼喊。王石正在地上的草垫上睡午觉,听的叫喊之声,正不知出了什么事,起身去拔开门闩,刚一把门拉开就被李三劈面一个耳光,打的脸上火辣辣的。王石怒从心起正要发作,突然他冷静了下来,这肯定又是伍仁之计。欲要逼我出手,若是我用同样的方法打死李赵王三人,伍仁就可以坐实我杀赖子之罪。用手捂住被打的左脸夹,右手伸出拦住李三“你打我做么子,我可没惹你” “听说你最近有些嘚瑟,老子今天来给你紧紧皮”王五从后边分开李赵二人,上前就是一脚,踹的王石一跤跌在地上,李赵二人上前来拳头脚尖往他身上招呼,看着情况若是任其打下去,非被他们打死不可,王石用双手抱头,护住头面部要害,身子卷缩,这时候王五就用脚不停的在他背上乱踢,拳头脚尖如雨点打在身上,若是不反抗必被打死。 王石决定先跑掉在计较,主意已定,反手一把抓住李三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左手使劲向下一拉,借着下拉之力,猛的翻身起来,右手一个勾拳打在李三耳门穴,这耳门穴是三十六大死穴之一,若是力道去的猛了,李三必死、轻则耳聋,重则丧命,王石本不欲置他于死地,所以没有用右掌击打他天灵盖。只是用拳打了他耳门一拳,李三瞬间被击晕倒地,王石一把推开赵四夺门而出,赵,王,而人在后边追赶,王石一边向后跑,一边大喊救命。一直跑到搅屎棍的卧室。搅屎棍正躺在床上,听见王石喊救命,正在诧异,没几步王石就冲进来,一头跪下,“大王救我” 搅屎棍从床上起来,扶起王石“什么人敢来山寨杀你,难道是官兵攻杀进来了” “不是官兵攻杀进来,是李三,赵四,王五,三人不知所为何事,今天中午不问情由来到厨房对我一顿拳脚要置于死地。幸喜我逃了出来。”王石边说边哭。 搅屎棍看看王石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大怒“大胆狗贼,敢在山寨里撒野,眼里还有我吗。” 此时赵王二人也追了过来,看见王石在搅屎棍屋里,张望了一眼转身就想走,李三也从后边跑过来嘴里骂道“这狗r的敢打我,看我不把他揍出屎来。”看见赵王二人往回走便问道“人跑哪里去了” “在搅屎棍屋里,今天就便宜他。”说着赵王二人拉着李三往前厅去了。 搅屎棍让狗娃去敲了集合锣,把众人集合到操场上,搅屎棍高声说道“我搅屎棍,竖起这个大寨,聚义这么多弟兄,一向以来对每个弟兄就像亲兄弟,大家更要团结一心。我也最恨谁在山寨不听号令,更不能容忍打架闹事。今天有人把张兄弟打了。我不能不管,否则寒了兄弟们的心。黑鬼,把李三,赵四,王五,给我绑了。” 一声令下,黑鬼带了几个喽啰上前把李赵王三人掀翻在地,用麻绳五花大绑押到台前丢在地上。 “大王自从立寨门,就明令禁止,自己弟兄不准打架,闹事。你三人为何不尊法度”狗头上前诘问道,其实狗头这是上来解围的,若是依着搅屎棍的脾气,每人拖下去重打一百棍,人都得活活打死。搅屎棍正要发作,却见狗头在问,索性就不言语了,看狗头怎么处置。 三人被捆在地上,见狗头问,李三遍说道“我们看他不顺眼,就想教训教训他。” “什么狗屁逻辑,我还看你不顺眼呢,是不是我也要把你捉来一顿敲打”搅屎棍听了李三这话气就上来了。狗头赶紧说道“大王你先别动怒,依我看,他们三人肯定是受人指使。” “我们三人没受别人指使,都是我们自己的主意,军师你别去冤枉别人。好汉做事好汉当”李赵王三人众口一词,只说是自己的主意。 “狗头我说什么这三个王八蛋,就是在我山寨里吃饱了没事干。他们能受谁指使拖下去一顿乱棍打死算了,留着尽给我找事”搅屎棍说完就下令让黑鬼动手。狗头赶忙拦住道“且慢,我看他三人到是挺讲义气,这也到是可贵”接着高喊道“伍仁,你还不出来认罪,难道真要让他三人被打死” 伍仁见狗头已经把事情说破,只得出后边队伍里走到台前“把他们三个放了,是我让他们去打王石的。你要打要杀冲我来” “伍仁,你胆子不小嘛,刚把你放出来没几天,你又跟我惹事生非。”搅屎棍说完看了看狗头。狗头会意,“这一次念你们是初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惩戒,把他三人各打二十棍。后山关禁闭十日。”黑鬼和几个小喽啰把伍仁也捆了,一起押到操场旁边的木马上,按住。小喽啰抄起手腕粗的枣木棍,噼里啪啦每人屁股上来了二十下,打得屁股血肉模糊,半年之内恐怕是别想站起来了。在加之正是四月份天气,气温回升,伤口最易感染。把四人关在了后山监狱里。每天依然是狗娃去送饭,过了一个星期,李三的棒伤化脓,渐渐的饮食不济。看看奄奄一息,十日监禁满了,四人被小喽啰抬出来放回宿舍。 王石听吃饭的喽啰们讲,伍仁等四人已经伤口化脓,整天昏睡,饮食不下。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 王石从小跟着学堂里,赵先生读书,也看过很多医书典籍,下午收拾完碗筷,遍出了寨门在树林里采了些草药,拿回来捣烂,在用酒合在一起,去后边宿舍,看见伍仁四人趴在木板上,无精打采,面色蜡黄,萎靡不振。 王石上前逐个清理伤口,把调制的草药敷在伤口上,这时候旁边几个小喽啰道“张兄弟你也太好心了,他们这么害你,你还来给他们治伤”众人都说“小张你真傻”王石心里暗喜。从此老好人的名声就在山寨里传开了。 经过王石精心治疗,几人的棒伤渐渐愈合,身体也好了,勉强能下地走路,除了伍仁还是对王石心怀怨恨,李,赵,王三人都和王石成了好朋友。 一晃一个月过去,马上到了端午节,狗头道“许久不曾出去弄些粮草回来,眼看过两天便是端午节,我们也要出去办点过节的物资。” “你说的是,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龙头沟走一趟,哪里牛羊多,弄几头肥牛,回来正好过节。”搅屎棍说完,便叫过狗娃去吩咐厨房,明天上午早点做饭,卯时吃饭,辰时就要出发,众人都要早起,抓扎停当,准备刀枪。 辰时点起人马,个个手持长枪大刀,劲装结束,精神抖擞。搅屎棍走在中间,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身穿一领团花蜀锦战袍。腰系一根巴掌宽牛皮带。脚穿一双多耳麻鞋。狗头后随。黑鬼前引。一行人从辰时出发,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秋赊丫,个个汗流浃背,人人坦胸露肩,搅屎棍也走的气喘,头顶烈日炎炎,热气扑面。随传令在水塘边的树下条石上坐着歇歇。 这秋赊丫,是个三叉路口,交通要道,水塘对面路旁就住着三户人家,其余村民住在水塘下面的山坳里。路边第一家三间土房,住的是钱有福,因为靠在路边,就势开了个村酒店,以前每次从这里过,搅屎棍总要去里边喝上两碗村酒,即解了乏,又解渴。这会正走得口渴,便走到门口叩门道“钱老头,快开门,给老爷来两碗酒,解解渴” 钱老头好一会才答应了一声,把门打开了,见是搅屎棍,赶紧下拜“大王家里实在没什么钱可以孝敬你的。” “我不是来找你要孝敬,我们路过,走得口渴,你赶紧给我打两碗酒来吃。”说着话,便拉过一根木凳,拿到门口坐下,这山垭口有穿堂风过,十分凉快。看着众喽啰都坐在水塘边树荫下乘凉,几分得意之情泛上心头,回想,刚来此地一个人,独来独往。现在收拢得四五十条好汉,在这方圆百里也算是做个土皇帝了。正思量间,钱有福把酒碗端来献上,搅屎棍接过来一饮而尽,一连干了两碗,又吩咐把些酒去给众小喽啰饮。回头问道“钱老头,以前你老早就把店门开了,现在怎么都日近中午还闭门在家睡觉” “大王你是有所不知,最近来了个恶人,经常在此地出没,专门打劫过往行人,不但抢劫财物,还取人性命,被他一连杀了好几人了。所以现在过往行人都得十数人结伴而走。”钱有福,说完叹了口气。 搅屎棍听了这一番话大怒道“这是我的地盘,方圆百里,官府也不敢来征收赋税,那里走来的野狗敢来放肆” 狗头听说,便上前细细询问,得知此人绰号铁脚板。也不是他方走来,就是龙头沟郑财主第三个儿子。 郑财主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名叫郑天寿,二儿子名叫郑天福,三儿子名叫郑天禄。 这郑天禄,从小就天生異稟,与常人不同,不穿衣服,若是身上沾上半根纱线,就又哭又闹,就是数九寒天,外面大雪纷飞,他也是只穿一条裤衩,光着身子在雪地里玩耍。丝毫不觉得冷。后来大人们看得习惯了,也就由着他性子。渐渐长到十七八岁,一日在晒谷场,他玩的性起,把个大石磨盘单手提起,向上抛起丈余高,左手抛起右手接,右手抛起左手接。这磨盘石少说也有五百多斤。 他性格鲁莽,经常在附近村子打伤人。只要一时兴起,不论缘由逮着人就打,或者看谁不顺眼,上去便是一拳,后来把同村族长的二儿子打死了。村民闹到家里,郑财主实在没办法。 以前只是打伤了人赔些医药费,也就算了,这次打死人命,族长把全村几百人纠集在一起,都到郑财主家要他抵偿人命。 郑财主只得吩咐家里人把郑天禄用麻绳绑了,又在他背上绑了一个磨盘石。和族长及村民一起押送到秋赊丫,路边的大水塘,然后抛进水塘之中。众人在水塘边围观,都看着他沉到了水里,村民们一直守在水塘边,到天黑才回去。都只以为郑天禄必死。 第二天,族长才允许郑财主来给儿子收尸,郑财主雇了几个人抬着棺材来到水塘边,命几个水性好的人下去打捞,等这些人摸进水塘底看时,麻绳已经被挣断了,只有磨盘石还在水塘底,人却早已不知去向。 没过几天族长在家被人杀死,吃早饭的时候大儿子去叫他起来吃饭,连叫几声没有应,便推门进去看,发现族长死在床上,胸膛被切开,血流的满地都是,仵作来收敛尸体,仔细看视,心脏被取走了,胆也被取走了。接着相继村民被杀死了好几个,都是当时带头去郑财主家的人,大家才联想到郑天禄,每一个被杀之人都是被挖走了心,和苦胆。一时之间村子里人人自危。都去郑财主家哀告,郑财主也不知道儿子藏身何处,但是看着村民死了这么多,于心不忍,便写了一封信贴在村口信是这样写的吾儿天禄,自小你便天赋异禀,不同常人。为父常常窃喜,以为必能为国之栋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及至你长成,却喜无端生事,前日又失手打死人命,自古杀人偿命,迫于无奈,只得把你交出偿命。 众村民将你背负大石沉进水塘,使我肝肠寸断,自以为从此阴阳两隔,及至二日去水塘收敛你躯,方知你以逃出生天,心里窃喜,万幸逃脱此罗网之灾。 谁知汝不思前非,又犯下滔天大罪,屠其族长于床榻,剖腹剜心,以泄己之愤。滥杀村民,食其心,吞其胆,手段之凶残。桓古至今实所罕闻。古之恶煞,黄巢辈也不过于此耳。为父教导无方,至你有今日之罪,虽万死不足以恕起辜、望吾儿见此信,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可在枉杀无辜,徒增罪业 郑天禄看到信以后又写了一封回书,也贴在旁边,信中深恨村民和族长,捆绑他去沉进水塘。以前的郑天寿已经被他们沉在水塘中了,现在只有铁脚板。从此铁脚板的绰号就传开了。 听完这一通叙述对铁脚板的来历,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搅屎棍催促起身。一行人向龙头沟而去。四十来里地走得众人皮搭嘴歪,快到黄昏时候才到龙头沟的大晒谷场。黑鬼带人四下敲门打户,去农户家里牵牛赶羊。 搅屎棍和狗头带了十几个喽啰径奔郑财主家来,郑财主赶紧准备些钱粮,相送。张罗起几桌子酒菜,众人在郑财主家吃过晚饭。众村民都来郑财主家,其中族长的大儿子便为头出来说道“大王,这龙头沟是你的地盘,现在我们的命都朝不保夕,希望你能给我做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郑财主家的,三儿子之事嘛,我已经听说了。你们不用烦恼,我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也不知道这铁脚板什么时候来村子。我吃过晚饭就要回山寨,我留下黑头领在此,等铁脚板来村子,他会和他谈谈这事,若是文的不听,黑头领也可以对付得了他。”安排好了以后走的时候又嘱咐黑鬼,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回来,在从长计较。吩咐完了以后留下十个喽啰与黑鬼。搅屎棍便和狗头回山寨去了。 黑鬼带走十个小喽啰,住到族长家里,晚上,黑鬼吩咐,两个人一组,在村口晒谷场旁边的松树林中埋伏,从此处可以看见整个龙头沟。所有人家都能尽收眼底。 这龙头沟,半山上有个大洞,长年泉水不断,都唤作龙洞。泉水从洞里流出,形成一条小溪,几十户人家就在小溪两边建房居住,一来生活用水方便。二来肥田沃土都集中在小溪边上,不怕天旱。 黑鬼在门口留了俩人放哨,其余六人和黑鬼在屋里睡觉,以便做长久打算,今天休息的人,明天就可以轮班。 一连过了两天,在族长家里好酒好肉的款待着,这一日吃过早饭,闲的无聊,黑鬼出来在溪水边散步,看见几个村妇在洗衣服。遂上前道“大姐”几个妇女看见他,都吓得逃回去了。黑鬼埋怨了几句,信步往山上走,只见一个老头身穿一件白褂子,坐在山石上牧羊。便上前搭话“放羊呢” 老头赶紧站起来道“恩,大王。” “你别紧张,我就是闲的没事随便转转。”黑鬼在老头旁边的石头上坐下,遥望沟里满山松林。溪水潺潺,炊烟飘散在山沟之间,多么熟悉的味道,口里呤咏道人间烟火四月天,炊烟弥漫山沟间。饮酒听涛山石坐,快活赛过活神仙。 一旁放羊的老头听了嘿嘿笑道“我看这里现在就是地狱,你还说是活神仙。我们整天提心吊胆。”说完也口念首诗道天降恶煞名姓郑,两膀力大过千金。吃人心肝挖人胆,人间恶魔铁脚板。 “跟你这么一说他真厉害”黑鬼问道 老头叹气说道“或者只有搅屎棍能跟他一较高下。刚才这首诗也是村民们经常念的顺口溜” 黑鬼听了很不服气,没说话。在山沟里闲逛了一会就回族长家去了,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哨子响,这哨声就是埋伏在晒谷场树林里两个喽啰发出的警报声,只要铁脚板出现,就吹响哨子声,黑鬼听见哨声,翻身从床上起来,屋里的其余喽啰跟着冲了出来,四处张望,今晚正是农历五月初五日,月光半圆,借着月光,看见一条黑影闪过,向西边松林里跑过去了。原来铁脚板刚从晒谷场下来,就被埋伏在松林里的喽啰发现,吹得一声哨响,这时铁脚板正准备进入村民家里杀人,突然听见山上哨声响,觉得异样,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黑鬼带了一队人过来了,便往西面松林奔去。消失在了丛林里。 黑鬼走到这家农户家中看时,农户家的门闩,刚被他用一把薄刃尖刀从门缝插进去,拨开了。事后吓得这户村民夜里不敢睡觉。 铁脚板再次来的事情第二天就传的沸沸扬扬,村民们一致商议决定,晚上大家统一到郑财主家睡觉,男人睡在一起,女人们睡在一起。这铁脚板总不能当着几百人的面,在自己家里杀人吧。一天不抓住铁脚板,村民们一天就不回去。 这一日早上日上三杆,黑鬼不见昨天晚上在树林里值夜的喽啰回来,觉得蹊跷,便带了两个人一起从晒谷场上去,在松树林的草从中发现了两个值夜喽啰的尸体,每人脖子一刀封喉。气管被割断,左侧颈动脉被切断,胸膛剖开,两人的心都不见了,黑鬼看着两人躺在草丛里。双眼圆睁,表情惊恐。上去用手把二人的眼睛往下摸了下来,嘴里说道“兄弟一路走好吧,哥哥会给你报仇的。”吩咐几个人就在附近挖了俩个大坑把他二人尸体埋了。磊了两个土堆。又烧了几陌纸钱,倒了两碗村酒,点上香烛,祭奠过了。正准备回族长家,看见狗娃走了过来“黑头领,搅屎棍大王让我来喊你回去,明天五月十五日,过端午节呢,马上就走。”黑鬼打发一个喽啰去族长家里说了一声,就径直带着人和狗娃回了山寨。 搅屎棍和狗头问起龙头沟的事情怎么样了,黑鬼,把两个小喽啰被杀的事情如实的讲了。搅屎棍十分恼怒道“我自立山寨以来,从来就没向谁服过软,这铁脚板,杀了我两个弟兄。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搅屎棍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今天过了端午节,明天我就亲自带着狗头去龙头沟,不把铁脚板碎尸万段,给我们死去弟兄报仇,誓不回山” 黑鬼自那日,放羊的老头说只有搅屎棍能和铁脚板一较高下,心里就很不服气。后来又折了两个兄弟,心里怒气难平,今搅屎棍又说明天要亲自去,连忙说道“这些黄毛小贼,还不用大哥出马,待小弟去,就能手到擒来。上次是一时大意,折了两个兄弟。倘若大哥亲自去,官兵来攻打山寨,如之奈何大哥还是在家守卫山寨要紧” 狗头在一边说道“黑头领说的言之有理,我看还是黑头领去就可以了。这次多带几人,都要暗藏弩箭,不可让郑财主知道,毕竟这铁脚板是他儿子,难保他不会私通消息。” “军师果然高见”黑鬼附和道 王石在厨房里和了两大桶牛肉馅,李,赵,王和汪牛儿,一起帮着擀皮,包馄饨,本地叫做包面。包粽子。李,赵,王自从伤好以后就经常和王石在一起喝酒谈天,成了好朋友,有时张成富也来赔酒。 中午山寨里吃馄饨,大家尽情喝酒,个个都喝得东倒西歪,只留十几个人不准饮酒。必须站岗放哨。节后方可轮换。 第二天早上黑鬼,带了十几个喽啰,每人身藏弓弩,袖箭。都是寨中精熟暗器者。黑鬼带了一把柳叶泼风刀,右手臂衣袖中暗藏一壶袖箭,劲装结束,脚上穿了一双牛皮登山靴。带着一行人正走出寨门,搅屎棍从后赶来,命小喽啰倒上壮行酒,每人劝了一碗,说道“兄弟此去,不可折了咱们山寨的威风,万事要小心些。早去早回” “哥哥放心,不提得铁脚板人头,誓不回山”黑鬼说完,告白了搅屎棍。一行人径奔龙头沟去了。 一路渴饮山涧水,忍饥疾行,黄昏时候到了龙头沟,去族长家宿下,吃过晚饭问族长的大儿子道“这两日那贼来骚扰没有” “这两日到是清净,没来沟里祸害,只是听说磨盘山那边死了一对夫妻两,也是被挖去了心,和胆。” “难道这贼,跑到磨盘山去了。此地去磨盘山不过十里远近。” 吃过晚饭,稍微休息会,黑鬼决定把两个兄弟埋伏在,族长家房顶上,全身穿一身黑衣,面部都用锅底灰抹的漆黑,站在黑地里只能看两只眼睛在动,只要看见铁脚板出现立马用弩箭射。其余的两人埋伏在村西头松树林里,上次铁脚板正是往这边逃走的,同样只要看见铁脚板出现,只管用弩箭射。藏在松林里的喽啰全身用青草松枝,穿麻绳做成衣服包裹全身,藏在松树枝叶里。两人在附近巡逻,其余四人,跟着黑鬼一起在屋里休息。也好互相轮换。 黑鬼躺在床上睡到子时,心烦,无法入睡。起床度步到门外,屋外月明如昼,有感于怀口里吟诗道一轮明月赛金乌,溪边荒草北风舞。不见杀人越货人,耳听半夜风呼呼。正自吟诗,却看见一个黑影在晒谷场上往山沟里奔来。其身形疾如风,转眼便进了一户村民家。现在村民夜间都住在郑财主家里。铁脚板进去扑了个空。 刚要从屋里出来,黑鬼早已赶到门前,“小子,往哪里去”黑鬼大喝一声。 铁脚板看见一条黑大汉,右手执着一把柳叶泼风刀,看这身形并不是村子里的人,又看见黑鬼后边跟来四五个大汉,手里都拿着明晃晃钢刀,在月光映射下寒光闪闪其余喽啰都跑了过来,只有埋伏在西面松林的两个喽啰没有出来。众人上前把铁脚板团团围住。 铁脚板道“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我自找村民报仇,与你们不相干,别来送死。” “你上次杀了我们两个兄弟,这仇怎么算”众人都呼喝道。 “开始本来只想劝劝你,和村民和解也就算了,我们搅屎棍大王还有心,收你回山寨,没想到你竟然杀死我们两个弟兄。此次绝不饶你。要用你的狗头祭奠死去兄弟的亡灵。”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别说是你,就是搅屎棍亲自来,小爷我也不怕他,正思量什么时候杀上去,夺了他的山寨,你们倒自己上门来送死。”铁脚板说完,手使两把短刀,就势在地上滚将入来,两把短刀如陀螺,直取黑鬼下盘,黑鬼赶忙用刀架挡,两人缠斗了十数回合,铁脚板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贴身逼近黑鬼前胸,正是应了那句一寸短一寸险,黑鬼所使柳叶泼风刀,长三尺三,和现在的一米左右。而铁脚板所使用之两把匕首,都只有七寸长,依靠自己身形灵活的优势抢入敌人怀中,使出绝技封喉刀。 黑鬼这时候发现铁脚板已经抢入怀中,右手匕首反握欲成撩颈封喉之势,急切之中赶紧脚向前蹬,猛的把身向后倒,右手抽刀斜砍,铁脚板右手一刀撩空,转而直接下扎,正中了黑鬼腹部,因为黑鬼右手抽刀斜砍,逼迫铁脚板向后腿开,此时腹部已经被他伤了两寸来长一条口子,其余喽啰见黑鬼倒地,发出袖箭,铁脚板用匕首挡开,赶紧一个纵步,闪身进了旁边的房子里,众喽啰向黑漆漆的门里放了几支袖箭,只听的里边哎呀一声惨叫,众人都道“他中箭了,哈哈你也有今天。” 其中一个喽啰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晃燃了,点燃火把,几个人探头向里照时,却没看见铁脚板的踪迹。其余几个喽啰都拿着钢刀,全神灌注的进屋里来找,其中一个道“看看卧室床底下,这王八蛋肯定中箭以后藏到床底下去了”。几个喽啰打着火把去床底下正照时,突然从房梁上飞下一条黑影,一个前滚翻,已到了门口,一刀撩颈封喉。把门口站着,正向里张望的喽啰结果了性命、。黑鬼此时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肚子,看见门口飞出一个人来,大喊道“铁脚板跑出来了,快追”在屋里的几个人听见外面叫喊赶紧从屋里出来时,铁脚板已经消失在西面松林里。 原来铁脚板看见众人向他放袖箭,赶紧藏身进了屋里,躲在房梁上,小喽啰向里放箭时,便假装中箭,引得他们进来找,正在众人以为他中箭,得意的放松警惕时,突然从房梁上下来,走掉了。 众喽啰把黑鬼扶进族长家,在床上躺下,仔细看伤口已经割破肚皮,能看见里边的肠子,若是在深一点,肠子都被割断了。伤口有两三寸长,血流不住。族长把村里的草药医生找来,敷了些草药,用纱布包扎妥当。黑鬼叫进来两个喽啰,马上回去报信。让其余众人把被铁脚板杀死的喽啰尸体收来,埋在上次那两个喽啰坟地旁边。 两个小喽啰回到山寨,把黑鬼被铁脚板刺伤的经过,讲过,搅屎棍便问道“狗头你看这怎么是好,不但没有杀了铁脚板,还把黑鬼搭了进去,山寨的威名扫地。” 狗头沉思了一会,“叫人去把黑鬼抬回山寨养伤,张莺哥医术不错,上次,伍仁等人棒伤都是他治好的。大王不必出山。也要提防铁脚板来偷袭山寨,二来也得提防官兵,这件事只用我去走一遭,定要带着他的人头回山寨来献大王。” “你若是真能提着铁脚板人头回山寨,从此以后,我在不叫你狗头。只叫军师。只是这铁脚板,连黑鬼的身手都打不过。你如何是他的对手。有什么妙计可说来听听。”搅屎棍疑惑的追问道 “过后自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提着他人头凯旋回山的时候,庆功宴上,自然便见分晓。”狗头收拾收拾,带了十五个弟兄,具是平时左右亲信。吃过午饭便带着人出发了,刚走到操场上,搅屎棍早已命人摆下壮行酒。一人劝了一大碗。“此去小心啊,我是真不放心你去。我和你在这山寨相伴十数载。哎”搅屎棍说完叹气道 “大哥,你不必担心,我必是手抄胜卷,方才去的。没有这金钢钻,我就不会揽这瓷器活了。分别数日,我就回来了。”说完两人洒泪而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6章 搅屎棍刚把狗头一行人送出大寨门口,只见伍仁从操场那边跑了过来口里高叫“军师请留步” 狗头听见伍仁叫喊,便停住了脚步,对搅屎棍说道“此去正愁没有大将可用,此人是来给我荐人来了。”说完哈哈大笑。 伍仁跑至近前“军师大王”说着向二人一抱拳。 搅屎棍疑惑的问道“你小子不在前厅玩牌,又憋着什么屁” 伍仁笑着说道“那铁脚板,连黑头领都不是他的对手,军师虽说是足智多谋,你没听古人说嘛,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诸葛亮谋略虽高,没有大将可用,也难成事。” “你是要毛遂自荐”搅屎棍不耐烦的问道 “所荐之人不是我,我的身手自比黑头领差远了。” “有什么屁快放,别卖关子”搅屎棍催促道 “我要说的人,是张莺哥” “我看你小子,是想公报私仇我说你没憋什么好屁那张莺哥能打的过铁脚板”搅屎棍白了伍仁一眼 “大王还记得曾劫回几麻袋铁核桃吧” “啊怎么了。是有这事” “那么硬的铁核桃,轻轻的就被张莺哥用手这么一按,壳都碎成了渣。”伍仁一边说,还用手做了一个下按的动作。“我就联想到赖子的死,他头上皮毛未损伤半分,头盖骨却被打的粉碎。他说是张胖子干的,张胖子会有这个身手吗” “所以你就去偷了仓库的黄金来嫁祸给他。”狗头说道 “这山寨里,恐怕除了大王你,功夫最好的,就是这张莺哥了,他可是真人不露相,这次把张莺哥带去,一来可以用铁脚板逼他出手,二来军师也多了员虎将。大王,军师,你们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搅屎棍和狗头听了哈哈哈大笑,“伍仁,你可是真够阴的,其实你就是想借铁脚板之手,帮你铲除仇人。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真是妙啊”狗头说完大笑。 接着搅屎棍让狗娃去把王石叫来,让他和军师一同去,王石看见伍仁站在寨门口,心里就明白了,早先就没说要他去,肯定又是伍仁使的坏,想用此计逼他出手,若是不出手,必被铁脚板所杀。一出手,自己手上的绝技就无法隐藏了。又不能不去,只得跟着狗头一行径奔龙头沟而来。 到龙头沟时以是黄昏时候,众人安歇在族长家,狗头和王石进屋看视黑鬼,狗头在床边喊了好几声,黑鬼才慢慢苏醒过来“军师,你也来了,我” “你什么也别说了,好好养伤,这次我把张兄弟也带过来了,他会给你治伤的。” 王石上前,解开被子,看见腹部绑扎的纱布已经被染红了很大一片,用剪刀把纱布剪开,拿掉上面敷的草药,草药已经浸满了血,把草药小心弄掉,看着口子时,张开又半寸余,两边的肉向上翻开了“这必须马上缝合,没有麻沸汤,你得忍着了。能行吗” “行啊,若是叫一声,也不算好汉”在黑鬼微弱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钢气。 王石准备了四盏油灯,分几个方向,让四个喽啰举着,然后找来一颗缝衣服的钢针,找来新棉线,用酒浸泡过吧钢针在油灯上烧了一下,穿上消毒过了棉线,开始缝合伤口,每一次用针穿过两边的肉,黑鬼疼的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淌。但是嘴里没有哼出一点声音。一共缝了六针。王石用衣袖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说道“缝合好了,这刀要是在往里扎半寸,就把肠子刺断了,那就没办法了。” 外用消肿凉血之药,敷在伤口上,内用去淤活血止痛之药,煎汤服下。渐渐伤情好转,饮食如常。 狗头初来之时,没有什么动作,只把几个喽啰吩咐去郑家,探听村民们平时都有些什么言论。过了两天,去的喽啰回报,“现在满村的村民都怨恨郑财主家,特别是被铁脚板杀死了丈夫的寡妇,每天都散布言论,鼓动村民要把郑财主来偿命。只是没有人来出这个头。” 狗头吩咐个头高大身形魁梧的喽啰,“去把弟兄们叫进来,我有话说”。不一会儿众人都聚集到堂屋,狗头坐在北面靠墙的椅子上“张兄弟马上带十个弟兄,去把郑财主一家捆了。我随后就过来。若是谁敢反抗,就地处决。” 王石领命而去,刚到郑家,郑财主从屋里迎出来,抱拳施礼。“有劳辛苦你们了,为了村民的安危,如此劳动众大王。” 王石站在门口用手一挥“绑了”后面喽啰上前一把按翻在地,用麻绳结结实实捆了起来,闯进院子里,挨个房间搜人,把郑家老小十几口人全部捆了个结结实实。 郑财主高喊冤枉“大王,虽然杀人的是我家天禄,可是我们没有杀人。你绑我们也没用啊。” 王石看见郑家老小都被绑在院子里,于心有些不忍,“绑你们是军师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可能是因为你们是铁脚板的家人,不绑住你们,担心你们会去给他偷偷报信。等抓住了铁脚板,你们也就自然没事了。” 邓天寿,邓天福的妻子,已经哭成一团,“都是你这不成器的兄弟,还得我们跟着受苦”埋怨一回哭一回。 王石命几个喽啰看守住,自己出来走到堂屋,在正中一把椅子上坐下,叫过一个喽啰去灶下做饭。不一会狗头也带着五个人走了进来,二人见了礼坐下狗头便说道“我刚才已经写了数十张檄文,吩咐两个兄弟去四处路口,张贴,想那铁脚板看了,必定会来救他父母兄弟。后边的事情就靠张兄弟了。” “军师,黑头领都打不过他,我怎么是他的对手,恐怕会辱没了山寨威名。” “张兄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几斤几两,我早就看在眼里了。若是你把铁脚板杀了,赖子的事情,我们都不在追究,山寨里在添一把交椅,你就是三当家。” 王石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问道“铁脚板什么时候来” 狗头看了一眼王石回头说道“如果他看了檄文,今晚可能就会来,若是今晚不来,我也有办法逼他现身。” 原来狗头写了一篇檄文自我大王开山立寨,方圆百里无不诚服,敢有捋其缨者,如赵公被刀劈两半。官府不敢征赋税,人民安乐河清海堰,风调雨顺,感恩戴德。 龙头沟郑天禄自号铁脚板,自不量力,为害一方,打杀我山寨兄弟,此仇必报之而后快。今已擒捉,郑财主父子老小,于明日午时开始,每天在龙头沟晒谷场杀一人,直至铁脚板亲来伏罪,若是真好汉,便不会连累家人无辜遭戮。自来承罪 王石看了一张檄文道“若是他不来,难道你真的要一天杀一个人” “那也没办法,只得杀。” 下午,狗头便让人埋伏在屋子四周,只要发现,铁脚板马上放弩箭。在屋里房梁上都安排了人,只要铁脚板来救人,就用弩箭射。却把王石穿上郑财主的衣服,把头发蓬下来,染成花白色,用麻绳虚捆在身上。低头坐在屋子里,把郑财主堵住嘴巴,捆的结结实实的,在卧室的床底下挖了一个两米深的坑,把郑财主扔进里边,盖上木板,上面在复盖上土,踏的紧实。晚上狗头就睡在上面的床上,屋梁上有两个喽啰,各持弩箭。屋前屋后都安排下了人。门口两人把守。 众人紧张了一夜,铁脚板并没有来。原来铁脚板看到了檄文,在附近松林里观望,因埋伏在屋顶上的喽啰,半夜起身去茅房上厕所。被铁脚板看见,索性就悄悄走到后院上面一颗大松树里藏起来,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茅厕。每个人去上茅厕都能清楚的看见,一夜之中来来去去上厕所的喽啰很多,屋子里埋伏了多少人铁脚板已经了然于胸。若是贸然冲进去,岂有不中了埋伏的。 吃过早饭,狗头让喽啰把郑天福的儿子押到晒谷场上,晒谷场上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大家伙看见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背剪绑了双膝跪地,后边站着一条大汉,光这身子,头上勒一条红抹额,下穿黑色长裤。手提一把大砍刀,周围站了五个喽啰,军师狗头在晒谷场东面摆了一张桌子,小喽啰摆上茶来。狗头一边喝茶,一边看了看日头,下边村民有胆大的便嚷道“这么大个孩子,你们也杀,要不得。”其余村民便附和道“铁脚板杀人,你们就杀铁脚板嘛,干嘛杀一个小孩。又不关他的事” 狗头便大喝道“谁不服,站出来,有种的就到我跟前来跟我说说不定我还真能放了这孩子。” 只见从村民里走出一个二十来岁,身穿一身麻布短褂的男子,弓着腰。走到狗头案桌前小声胆怯的说道“我看就把孩子放了吧。” 狗头仰着头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一下来人,高声说道“你不服是吧来人把他捆了,一起砍”狗头话音刚落,两旁喽啰上前一把将这村民揪翻在地,按住跪在男孩旁边。狗头高声问道“还有没有不服的,还有吗”这时候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吓得不敢答言。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当顶,狗头一声斩令下,站在后边行刑的喽啰举起大刀噗呲一刀。男孩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溅的四周的地面都红了一大片。围观的村民吓得用手捂住眼睛。大汉在后抬起右脚在男孩背上向前一蹬。 被按着跪在一旁的青年男子,看见地上男孩的人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吓得当时就尿了。嘴里直喊饶命在后边按着肩膀的喽啰闻到一股尿骚味,低头看时地上湿了一大片。“军师,他都吓尿了。还杀吗”两个喽啰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从路口人群中跑出来一个七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一把抱住这男子,“儿那,你这是怎么了。快跟娘回去。”看见按着他的两个喽啰拉住不让走,苦苦哀求道“我儿子不懂事,没见过世面,说错了话,你就原谅他这一次,以后在也不敢了。我给你磕头赔罪。”老妇人边说边磕头。把头都磕破了,额头上满是血。两个喽啰都回头看着狗头。狗头看了这老妇人,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若是自己被绑在刑场,也一样会这样。不禁同情起这老妈妈来。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便说道“念你是初犯,死罪就免了。拖下去打十棍。” 两个喽啰把男子拖翻在地,旁边行刑的大汉抄起一根枣木棍,高高举起就要打,这时候老妇人赶忙趴在儿子身上,双手抱着儿子,说道“你们要打就打我吧,我没管好他。你们别打他。打我打我。” 高高举起的木棍没有落下去,手持木棍的铁汉,刀架脖子上也不会掉泪,看见老妇人满头白发,不顾一切的保护儿子,不禁想起自己母亲,感动的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狗头见此情此景真是不好收场。叫两个喽啰把老妈妈架开,然后招手把行刑大汉叫过来附耳低言道“下手轻点,装装样子就行了。”大汉领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雷声大雨点小的,打了十下。狗头把男子叫到桌案前说道“今天看你母亲面上,饶你这一次,以后在敢放肆,定不轻饶。”说完让老妇人领回去了。 如此一连杀掉了郑天福的儿子和妻子,今天准备拿郑天福开刀,一大早上把郑天福押到晒谷场上,候至午时,狗头一声斩令下,行刑的喽啰高举大刀。胆小的赶快用手捂住眼睛。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磨盘山的,秋赊丫的,李家沟的,周围几个村的人都来看,正听见狗头一声斩令下,行刑的喽啰刚把刀举起,还没落下,从晒谷场北面山林里,一条人影飞下,在几个围观人的头上踩了两脚,飞身掠过,落在场中,行刑的喽啰头已经从脖子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没有了头的身体鲜血从脖子直往外喷,好一会儿身子才扑的往后倒了下去。 其余喽啰马上都退到了狗头的桌子前面,手里拿着大刀,刀尖冲着来人。但见此人身长八尺,穿着一条短裤,赤脚。左右手各持一把匕首。浑身肌肉遒劲。菱角分明。眼睛看着狗头,目光向野兽一样泛起了淡淡绿光,看得狗头不禁打了两个寒颤。狗头问道“你就是铁脚板。” “正是小爷。你不是发檄文要找我嘛,我今天来了。看你能奈我何。” 郑天福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铁脚板道“你还来救我干什么,我儿子媳妇,都被杀了,前天昨天,你怎么不来救她们。” “我为什么要救她们,再说了,我被族长和村民背着磨盘石去沉水塘的时候,你来救过我吗今天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兄弟,不能让外人来杀。”说着话用手里的匕首轻轻一挥,划断了郑天福身上的麻绳。 “我今天来了,你们几个谁敢跟我打。”铁脚板藐视的看着狗头和五个喽啰,用手里的匕首指着说道。 五个喽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发声喊,一起举刀冲了过来。看看冲到近前,只见铁脚板头向地上往前一个翻滚,已经从中间一个喽啰裆下穿过,这个喽啰正迟疑,铁脚板怎么不知去向,还在楞神,只觉得裆部钻心刺痛,鲜血已经从里边喷溅的把裤子都染红了,血不停的顺着大腿往下流。哎呀一声丢掉手中刀,用双手捂住裆部坐在了地上。铁脚板从裆部穿过时在小喽啰裆部猛刺了一刀,接着一个纵步从后边把左边两个喽啰每人后心一刀,直插心脏。可怜三个喽啰都没看清铁脚板的身形,便死了。其余两个喽啰看见一眨眼之间三个人已经倒下,赶忙拔腿就往回跑,只见狗头飞快的跑在前面。 铁脚板没有去追赶狗头,只是上前对郑天福说道“跟我走”大踏步在前,从晒谷场的大路走出去,两边围观群众看见他过来都向两边奔跑避让。郑天福跟在后边。 走了一段大路,折返身向北走,走了几里地,来到龙头沟山崖边,下边就是,龙洞。从山崖上绕下来,走到龙洞边,铁脚板说道“跳下去” “你要我死,干嘛不让他们刚才把我杀了,却要我跳水死。”郑天福气愤的说道 “我不是要你死,这龙洞,看上去深不见底,以前也没人敢进去,我现在就住在里边。其实里边没有水,泉水只是里边的一条暗河。暗河里有鱼,可以吃。我这就带你进去。” 郑天福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铁脚板上前一把提住他的腰带,一头钻进了龙洞的水潭里。郑天福感觉被他一直在水里拉着向前,眼看憋的肺都要炸了。正不知道还要在水里潜行多久。突然就被一把拉出水面。睁开眼睛四周漆黑,铁脚板吩咐了一句“到了,不要动。”然后就听见他走到旁边把灯点了起来,仔细看四周好像一个石室,在石壁上挂着一盏油灯,进来的水路就在前面一条暗河从洞底深处延伸出来,在通过外边的出水口流到龙头沟的溪里。几条小鱼在脚前面的暗河里游来游去。 郑天福不禁感叹道“原来这里边真是别有洞天。没有过人的胆识,和水性,谁能够进的来。” “从水塘里逃命出来,我就躲在了这里。”铁脚板一边,把从暗河里抓来的鱼,用刀剖去内脏,一边清洗。 “你虽然把我救出来了,可是明天他们还会杀其他人。你明天会去救他们吗”郑天福关切的问道 “你放心,明天,他们不敢再到晒谷场上去杀人了。今天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说着话递过一条洗干净的生鱼给郑天福,自己把一条鱼放进了嘴里。 “怎么就吃生鱼,你不怕生病吗。这生鱼怎么吃”郑天福接过鱼,皱着眉头说道 “这里边没有可以生火的柴草,只能吃生的,这鱼生活在暗河里,很干净,吃生的没事。你就将就着吃吧。”说完,走到油灯旁边,一块石板上躺着睡下了“我先睡会。你别吵。” 郑天福皱着眉头尖着牙齿咬了一点点鱼肉,感觉这鱼不像平时吃的鱼那么腥。不一会竟然把一条小鱼吃完了。 狗头和两个喽啰跑回来,回头看铁脚板并没有追来。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稍微定了定心神。王石从里屋出来,看见去的喽啰只回来了两个,狗头又这么狼狈。便已经猜到,肯定是铁脚板来抢人。 狗头喝了两口茶,喘着气说道“今天真险,差点没了命。”休息了一会,叫来两个喽啰“去把晒谷场上被杀弟兄的尸体掩埋了。” “这晒谷场是不能去了,那个地方不适合埋伏。还得等他来这里。”狗头自言自语的说着。本来打算把铁脚板逼出来,在晒谷场上几个喽啰一起上去,把他杀死。没想到,铁脚板身手这么矫健。跟着去晒谷场的六个人,都是平时跟着狗头的亲信,在山寨里,功夫都算好的精英。虽然单个身手不如黑鬼,但是几个人联手,也不容小觑。没想到和铁脚板一交手就死了三人。今天亲眼看见,简直有如鬼魅一般,太快了。 看来只有用外松内紧之计,把屋顶上的人都撤下来,外面也不站岗放哨了。人都埋伏在屋里房梁上,床底下,柜子里。等着铁脚板来救他父亲。一连过了几天毫无消息,一切风平浪静,听去赶集的村民回来说,在青杠林的路上又有一个男子被杀了。尸体也是被掏去心脏和苦胆。估计又是这铁脚板干的。 狗头吃过午饭,躺在床上睡午觉,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好一会,叫进来俩个喽啰写了一张告示,让小喽啰抄了十几张,拿出去四处张贴。 告示五月三十日,在晒谷场处斩郑财主全家,以示惩戒。 五月三十日就是三天后,王石看了告示进门来见狗头说道“上次去晒谷场,就折了四个弟兄。怎么又去晒谷场。若是铁脚板在来劫人。我们怎么抵挡。如果用弩箭乱射必然伤及周围村民,而且距离那么近,这铁脚板身形快。很难射中。” 狗头笑道“张兄弟,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我可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王石皱着眉头 五月三十号早上,十几个喽啰押着郑家几十口人一路来到晒谷场上,在晒谷场中间狗头命人并排栽下了十几个木桩,把郑家人绑在木桩上,面朝北山坡。每个人嘴巴都用布片紧紧勒住,无法出声,中间单独立了一根木桩,上面绑着郑财主。狗头把桌子依着以前的样子摆好。只见郑财主头发蓬松乱糟糟的遮着脸。后面站了一条大汉,手里举着大刀,刀把上的红绸被风吹的向后飞舞。好像等不及要砍人一样。 晒谷场上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小声议论。狗头看看已经快到午时,站起身,喊了一声斩,后边的大汉正要举起大刀,就看见从北面山坡松林里一条人影快速飞驰而来,在围观的人头上踩了两步已经直奔这边来了,这行刑的汉子拔腿就跑,狗头和场上其余的喽啰都一道烟往回跑。铁脚板正要来杀站在郑财主后边的汉子,没想到他跑的这么干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上次被我吓破胆了,今天看见小爷跑的比兔子还快,算你识相。小爷今天就饶了你们狗命,”说完哈哈大笑,看看柱子上绑着的家人,“别急,我一个一个的来放。”说着径直走到郑财主面前双膝跪下,磕了两个头,“孩儿不孝,才连累你了。”说完看了看绑在柱子上的郑财主,满面被头发遮住了,好像脸很花,随即用手上的匕首划断绑缚的麻绳。把匕首插进腰带上,低着头用手来扶郑财主,突然郑财主扬起右掌,天王盖顶,啪,一声闷响,铁脚板口鼻出血,倒在了地上。 原来这个郑财主是王石假扮,趁铁脚板来救他,不防备之时突然出手,使出绝技,击碎他的天灵盖。周围围观的老百姓被搞懵了,只见王石把脸上的头发向后捋顺,露出真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狗头让王石假扮郑财主,此时他便跑开了,若是王石没有把铁脚板打死,必然被铁脚板打死,这样也没什么损失。若是王石把铁脚板打死了,山寨的名声更是大震。王石杀死赖子的事情便得到了证实,回去在慢慢调查他的底细不迟。 在远处观望的小喽啰,看见王石得手了,高声大喊“军师,张兄弟得手了,铁脚板被打死了,铁脚板被打死了。”一口气跑到族长家里,进门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黑鬼,黑鬼听说张莺哥把铁脚板打死了,高兴了一下,反而心里很怅然起来。一来,自己被铁脚板差点杀死,现在铁脚板却死在了张兄弟手里。手下弟兄们,还不都要说自己功夫不如张兄弟嘛。后来听说军师让张莺哥假扮郑财主,趁其不备,一掌击碎了他的天灵盖。弟兄们去检查铁脚板的头,天灵盖的骨头都碎成了渣。 当时在晒谷场,打死铁脚板以后,王石,立刻就返回了郑家,从床底下把郑财主放了出来。换上自己的衣服。梳洗过,狗头上来抱拳,两人互相施礼,两边坐下。狗头便道“张兄弟果然武艺高强,打死铁脚板。为乡民除害,为山寨增辉,真是可喜可贺”。 “军师过誉了,还是仰仗军师妙计,才能成功,这首功当是军师。小可怎可贪天之功据为己有。” 俩人互相谦让了一会,黑鬼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双手抱拳道“贺喜贺喜,军师妙计,张兄弟好功夫,除掉了铁脚板。”说着和王石对坐了。 手下一小喽啰进来问道“郑财主家的人怎么处置” 狗头道“都杀了吧” 王石赶紧起身拦住“军师,既然铁脚板已死,就不用在杀人了。何必在乱杀无辜。” 黑鬼看见王石这么说,也跟着劝道“还是算了,这郑财主平时也不敢和我们为敌。都很殷勤的。放他一条生路也是积阴德。” 狗头见他二人都要放,便让小喽啰把人都放了,就在郑家摆起酒席,庆贺宴饮至更深方散。郑财主听说郑天禄已经被打死了,心里难过极了,曲意奉迎。 第二日一大早,两个喽啰抬着黑鬼。狗头在前和王石,带着队伍,欢欢喜喜回山寨。 搅屎棍相见了,狗头说道“这次多亏了张兄弟一掌打死了铁脚板,我事先和张兄弟说过,等打死了铁脚板,便推他坐第三把交椅。大王意下如何。” “既然军师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答应吗。过两天选个黄道吉日,张罗此事。”搅屎棍说完哈哈笑道。 黑鬼坐在狗头对面有些闷闷不乐,只是见他们笑时也陪着笑,搅屎棍看在眼里。说道“黑头领,这次你也辛苦了,还受了伤,这铁脚板确实很厉害,张兄弟能打死他,也还是多亏了军师妙计相助,你也不必烦恼。若是叫张兄弟和他明打,未必是他对手。所以呢,你还是二当家,让张兄弟做三当家。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黑鬼的心思被搅屎棍看穿了,觉得不好意思,赶忙说道“怎么会呢,军师和大哥都同意了,我能有什么意见。在者张兄弟功夫也不错。做三当家,山寨里的兄弟谁敢不服。” 从聚义厅出来,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被李三,赵四,王五,张成富等人围住,缠着问东问西。王石又把怎么打死铁脚板的经过讲了一遍。伍仁看见王石正在和他们讲事情经过、在旁边远远的听了一会,便去前厅,看见这次去龙头沟的几个喽啰在打牌,便上前打招呼一起玩了几把牌,说道“给我讲讲,那铁脚板是怎么死的。” 其中一个黑大个说道“当时我就在远处观看,就看见张兄弟趁,铁脚板不注意,突然用右掌在他头顶天灵盖上一拍,铁脚板就倒在了地上了。” “你们仔细检查铁脚板,到底死了没”伍仁继续追问道 “这还用你说,我们走过去摸他头顶时,头盖骨都碎成渣了。” 伍仁从前厅出来一路直接就进了搅屎棍的房间,刚一进门,搅屎棍便问道“你干嘛。” “这次铁脚板被拍碎天灵盖,杀死赖子的人就是张莺哥,大王你可要为我做主,杀掉他给赖子报仇” “算了,人家这次打死了铁脚板,也是为山寨立了功,我要是把他给杀了,弟兄们怎么想,我怎么服众知道的说是为赖子报仇,不知道的说我嫉贤妒能。传扬出去,说我不是好汉。报仇的事情以后在说吧。”搅屎棍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回去吧,别没事找事。” 说完挥了挥手,伍仁只得出来。汪牛儿从厨房出来看见王石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整天被他们骂死了。今天说我菜做咸了,明天说我菜做淡了,这些王八蛋真不好伺候。这下好了,你回来了,还是你做饭吧。我也省得落埋怨。” 王石哈哈笑道“汪兄弟得好好学学厨艺。” 伍仁却走进厨房对着王石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为什么要杀赖子。” 王石假装镇定“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杀赖子了。我不是说了嘛,赖子真不是我杀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铁脚板头盖骨被你用手掌击碎就是见证,你赖不掉” 这么一说,一旁站着的李三,赵四,王五,汪牛儿,张成富都看着王石。 伍仁咄咄逼人的说道“现在没话讲了吧,来你有种就在拍死我。”说着就用头往王石身上顶了过来,李三,他们把伍仁拉开了。都劝解道“人死不能复生。或者张兄弟也有什么难处呢。”说着,把眼神又转回来看着王石,意思好像是在问询。王石说道“这手掌功夫能击碎头骨的人多了。我都说了,估计是张胖子杀的,你即便硬要说是我杀的,你也得把张胖子找来和我对证嘛。” “是啊,伍兄弟你也不能乱冤枉好人,等你把张胖子找到了,在来和张兄弟说理不迟。” 张成富在一旁突然恶心想吐,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胸口。李三问道“你咋了,怎么受风寒感冒了吗” 王石心里暗暗好笑,张胖子反正都死了,我看你上哪里找来和我对证。伍仁见他如此说便说道“好,你等着,等我找到张胖子,看你怎么赖”说完气愤愤的往前厅去了。 吃过晚饭张成富走到厨房来,王石摆上酒菜,两人对饮。酒过三巡,张成富小声说道“我现在一听见张胖子,三个字就犯恶心。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王石听了笑的前仰后合,“我就不该告诉你,你就跟他们一样当着牛肉吃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够损的”两人正饮酒间,李三赵四王五从门外进来。“哈哈,你哥两又在一起偷酒喝,咱们兄弟也来讨两杯酒吃。”王石去旁边拖过两条长凳,众人围坐在灶台边,劝了几杯酒后,王五说道“听说过两天,就要办酒席庆贺张兄弟坐三当家的位置。若是坐了三当家,你还在不在厨房做饭呢。” “你不做饭,兄弟们可是吃不惯。”李三接口说道 赵四便说道“张兄弟都坐了三当家的,还呆在厨房做饭吗。那不是委屈他了。” “不管做什么,我还是在厨房做做饭,这样至少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弟兄们也吃惯了我做的饭菜。”王石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郑天福,看见兄弟铁脚板郑天禄,从水里钻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说是去救父亲和哥哥,一出去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每天饿了就去暗河里抓鱼吃,过了很久,一天挂在石壁上的桐油灯,慢慢的快熄灭了,走过去看时,里边已经没油了,看看洞里渐渐暗下来,又过了好久,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里的环境,能看到有微弱的光线从水里透出来,想来是洞外的阳光,折射进来的。也不知道家里人到底怎么样了,索性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跟着光线,往外钻,好一会,已经达到了肺的极限,快要被憋死了,终于浮出了水面,深吸了几口气,看看外边正是中午,阳光照的地里庄稼垂头丧气。四周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从水里爬出来,小心翼翼的往家里走,一直走到门口,没看见狮子山的土匪。走进堂屋,看见父亲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打瞌睡,上前叫醒父亲。郑财主看见是儿子,父子俩抱头痛哭,家里人听见哭声出来看,看见是郑天福,也都一一见过,众人收泪,郑天寿问道“那日听说要斩你,后来又听回来的土匪说,你被三弟救走了,到后来三弟被打死了。我们也不知道你下落,都以为你也不在人世。你快说说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自那日被三弟救走,一直藏在龙洞里。那里便是三弟的藏身之处。那日三弟出去,说去救你们,然后一去就不回来,我在里边等了很久,里边的油灯也熄灭了,没办法我就出来看看。这才得和你们见面。” 大家感叹了一会,遭此大难。大哥郑天寿说道“只可惜侄儿和弟妹,死的真惨。” 郑财主赶忙劝道“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在提起。都是这个劣子,惹下这大祸,家门不幸,以后在给老二找一房媳妇就是了,不要在生出是非就好。” 郑天福愤恨的说道“杀子灭妻之仇岂能不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7章 搅屎棍吩咐了几个喽啰帮着厨房去杀牛宰羊。聚义厅上一个小喽啰把刀在鸡脖子上一勒,鸡血滴在桌案上并排的三只酒碗里,狗头站在一边当起了司仪。搅屎棍先端了一碗鸡血酒,黑鬼接着也把酒端起来,王石跟着也端了起来。这时候狗头高声唱喝道“起誓”黑鬼和王石听着搅屎棍说一句,便说一句。起誓完了。搅屎棍一口把鸡血酒一饮而尽,黑鬼和王石跟着也一饮而尽。狗头又高声唱喝“上香”就有小喽啰过来给他们三人,每人递上三支香。搅屎棍把香高高举在头顶,对着关公神像三叩头,王石和黑鬼也学着搅屎棍的样子,三叩首,然后把香插进香炉里。 一通忙活总算搞完了。王石说道“今天厨房很忙,没什么事情,我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哈哈哈,去吧去吧”搅屎棍笑着挥了挥手。 王石到厨房时,看见众人都在杀鸡,切肉,牛羊刚杀了,都还没有处理,几个喽啰正在剖牛肚子,看见王石走了进来,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给三当家贺喜”汪牛儿笑着说道“你都做了三当家还,来厨房啊。” “我不来厨房,就你们做的那个菜是给人吃的吗我可是吃不惯。”王石说着,就开始去张罗起来,又吩咐一个喽啰去把李三,赵四,王五,张成富,细猴,龅牙,边眼。都叫到厨房来帮忙。大寨里大鱼大肉,大摆筵席庆贺三日。真个是大碗酒大块肉,每日只在醉乡。 狗头在黑鬼住的房子旁边,修筑了一间房子,吩咐喽啰们担土筑墙。屋顶用木棒密密结合,在覆盖茅草,然后在上面打上黄土。十分结实。寨子里就有那会做木工的喽啰,去砍树造床,做衣柜等,打造一应用具。房子造好了,王石也不再住厨房睡地上了。刚搬进来第一天,正躺在床上睡午觉,张成富抱着被子褥子和衣服,用一张大布做了一包袱顶在头上从外面进来,把包袱一下扔在床上,王石被吓了一大跳“你这是做那样” “你现在好了,当了三当家,有了自己单独的房子睡觉,我也要搬来和你一起住。”张成富说完,在门口一张木凳子上坐了下来。 “你不是在宿舍住的好好的嘛,怎么想起,要搬来和我一起住。”王石不耐烦的从床上起来,坐在床沿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个屁你是不晓得,那帮人,在宿舍里,打嗝,放屁,磨牙,说梦话。半夜里起夜,总是弄出很大的动静。昨天晚上,睡我旁边的赵大汉,睡到半夜突然说梦话快跑快跑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宿舍里的人全部一古脑从床上爬起来,都你看看我看看你,问道官兵在哪里仔细看时,赵大汉还在哪里喊,官兵来了。龅牙走过去把他摇醒,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大伙,问道你们不睡觉,大半夜的坐着干啥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是挺好笑的”王石面无表情的说着埋怨道“一个大中午被你这么一闹,午觉也睡不成了。行啊,你睡床,我睡地上行了吧,表哥” “那不能让你睡地上啊,就太不讲究了,我俩一起睡。”张成富说着还笑着眨了一下眼睛。 “你想干嘛想都别想我可不跟你玩那个。”王石说着起身去茶壶里倒了一杯茶递给张成富。 他突然神秘的小声说道“现在我这旁边就住的是黑鬼,以后在这里说话要小心些,需防隔墙有耳。”张成富会意。 两人闲聊到申牌时分,王石和张成富一前一后往厨房去,路过仓库时,向武器库张望了一眼,因为武器库紧挨着仓库,以前是没有人把守的,只是门上有一把锁。自从伍仁偷金子的事情发生以后,狗头就在仓库门口安排了两个喽啰站岗,虽然武器库无人站岗,但是仓库的守卫,也能看见武器库。 王石最近一直在留意武器库,上次在龙头沟,看见几个喽啰使用袖箭,就动了心思,想自己也弄一壶袖箭来练练,但是又不好明说,平时只有守卫寨门和巡逻的寨兵,才会佩戴袖箭,弩这些暗器,其余喽啰不下山,没有遇到紧急情况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山寨里都是些亡命之徒,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不携带武器也就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搅屎棍和山寨里的弟兄都知道王石不会玩袖箭。所以不会对他有这方面的防备。若是能把袖箭悄悄练的惯熟,趁其不备,用袖箭对着搅屎棍咽喉来一发,就可以出奇不意的把他结果了。只是怎么才能从武器库里弄得出来。 走过仓库时和两个看守的喽啰说笑了几句道“你们天天在这里站着挺辛苦的啊。” “我们都是轮换,马上就交班了,晚上是别人,来接班。” 王石走下仓库的台阶路过演武厅,看见伍仁正在向这边张望,见王石和张成富从台阶上下来,便假装在哪里练拳。王石也假装没看见,径直和张成富去了厨房,刚到厨房门外,推开门,却看见汪牛儿在厨房地上用一块木板横放着,在上面铺了一张草席,正躺着睡觉。 “起来了,快准备去把土豆洗洗,晚上做土豆烧牛肉”,王石一边说,去墙上把围裙取下来穿上。 汪牛儿从草席上起来,揉了揉眼睛,挠挠头,嘴里还在打哈欠。张成富笑着说道“你也不在宿舍睡觉了啊。” “反正现在张头领也有了单独的宿舍,我就来睡厨房,比在宿舍睡觉清净多了。至少晚上再也不会半夜被人说梦话吵醒。这还是其次,最烦的是,有几个王八蛋,总是喜欢在宿舍里边抽叶子烟,那味真t受不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卷草席,然后把木板提起来扥在墙边。 王石把牛肉和土豆一起放进锅里,放了油盐酱醋等调料。盖上锅盖,汪牛儿在灶里点燃火,将松枝放进去。不一会灶里的火焰就烧的旺旺的。 王石度步走到厨房门口,这时候看见漫天乌压压,黑云遍布,看不见落日的彩霞,几只鹞鹰在不远处的山头上兜风盘旋,站在寨门楼上的几个寨兵,被呼啸的狂风吹的连忙用手去挡住眼前的风沙。 王石心里盘算起黄历,这正是六月份,算算该是入梅时节,以前爸妈这时,正在忙着栽红薯了,爸爸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肩上挑着一担红薯腾,走在刚下过雨的田坎上,赤脚沾满稀泥,妈妈跟在后面,提着一把小弯凿,王石就在旁边的小溪里去抓泥鳅和螃蟹。看着满天的乌云,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中,不禁吟诗六月梅雨天昏黄, 家家户户种苕忙。 追思双亲以做古, 遥望家乡泪满裳。 “哥哥你家乡是那里的。”一旁烧火的汪牛儿,看着炉火问道。 “漳州城里,跟我住的很近,”张成富怕王石说漏了嘴随即赶紧接住话。 王石正看着天空感慨,却看见黑鬼走到操场中间,双手伸开做飞翔状,高声唱咏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归故乡啊归故乡 王石从厨房门出来,径向黑鬼走去,风吹的身上的衣服不停的乱摆,走至近前说道“黑头领好雅兴,对风而歌。” 见王石来至近前,黑鬼用衣服搽了搽眼睛,“这风真大,把沙都吹到眼睛里去了。” “你肚子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还疼不疼。”王石问道 “伤口已经愈合了,多亏了张兄弟细心医治,要不然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我的地方尽管说,水火不避”黑鬼说完冲王石一抱拳。 王石赶紧抱拳回礼“黑头领言重了,古人说,医生只能治病,不能治命。这次还是你自己命不该绝,我只不过略微的帮了点小忙,不值得什么。说什么报答不报答就严重了。” “兄弟说哪里话,要不是你,我能活到现在” 王石故意岔开话题“这天气,梅雨到了,得下很久的雨。” 二人正站在操场上闲话,狗头和搅屎棍从后边过来,搅屎棍大声说道“你们二人真是好兴致,这六月里的凉风吹着不错吧。哈哈哈哈。” 王石和黑鬼还没来得及搭言,刚回身对搅屎棍抱拳施礼,狗头说道“你们两个平时都喜欢作赋吟诗,今天见风卷云舒,山雨欲来之时,可无佳作以对呼,哈哈哈” “我二人一时文思枯竭,竟无佳句,军师如此动问,必有好词在胸,何不吟咏出来,让我们欣赏。”王石知道狗头必然胸中早有诗赋,故有此问。便顺着他的意推他吟咏。 “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狗头抬头吟诗风卷云舒英雄会, 青梅把酒寨中醉。 乘风直上九重天, 领兵打得凌霄碎。 “军师真是做得一首好诗”王石和黑鬼都使劲恭维了一会。只有搅屎棍听后哈哈大笑,没说什么。不一会远远几声雷鸣,伴随几道闪电,天黑了下来,平时这个时候正是落日余晖映彩霞,红云满天似蜀锦。 接着雨点如豆,打的屋顶上噼啪做响,山寨大门口溪水奔腾而出,哗哗声音犹如万马奔腾。吃过晚饭,沿着屋檐走回到后边房中,一进门王石从墙壁上拿下一块棉布,把头上的水搽了搽。走到柜子旁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张成富,张成富接过来只是用嘴唇泯了一下,放在了桌子旁边。王石端起茶杯凑到嘴边,正要喝,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仔细闻闻,这味道竟然是从茶水里发出来的,细看茶水黄黄的没有什么异样。正纳闷只见张成富一头倒在枕头上,刚一躺下,“哎呀”一声惊叫,从床上坐了起来。 王石惊疑的看着张成富问道“怎么了。” 只见张成富龇牙咧嘴,用右手从脑后拔出一颗针来。“这他妈的是哪个王八蛋,竟然在枕头里放了一颗针,辛亏刚才我是仰面躺下的,要是侧着身子,这针就扎进眼睛或者太阳穴里去了。”王石从张成富手里接过针来细看,此针就是平时缝衣服用的绣花针,山寨里很多人都有,没有特别之处,仔细看针上残存的一丝血迹,变成了黑色,“针有毒”王石紧张的说着,用鼻子嗅了嗅,也能闻到一丝腥味,这种腥味只有蛇才会有。“这针和茶水里都有蛇毒” 张成富惊恐的道“幸亏我刚才不口渴,没喝茶”,在用手一摸脑后,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糟了,老子这次死定了”张成富哭丧着脸。 王石赶紧上前,用一把小刀,在灯上烧了一下,然后在针刺的地方划开了一条小口子,这时候张成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针刺的地方,皮肤已经麻木,高高的肿起。王石一边用嘴吸毒血,然后吐在痰盂里,在用酒漱口。吸了几口毒血之后。用酒漱完口,把酒吐在地上的痰盂里。 “我刚才已经帮你把毒血吸出来了,暂时不会死。以前在读书的时候,私塾老师赵先生精通治蛇咬伤。村民被蛇咬伤以后都是他治好的,我跟他学过。虽然你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在明天中午以前,如果不敷解毒之药,毒气功心,你也性命难保。这毒伤偏偏是在头上。如果在腿上经过我这么处理以后还可以多挨延些时辰。” “那你说个屁,还不赶快给我敷上解毒的药”张成富焦躁的催促道 “不是我不给你上这药,只是这药暂时没有。”王石一脸无奈 “那什么地方有”张成富看着王石逼问道 “半边莲,剪刀草,在山沟溪水边就能采到,唯一还差一样七叶一枝花。这一味草药要在磨盘山,深山松林里才有。这风雨交加的晚上,怎么去弄,如果等到明天早上,在去采药,回来时,就得明天黄昏时候,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在说山里的规矩,雨天是不能进山的,因为山林里会有障气,进了山林极易迷路。衣服也会被松林里的蕨类植物上的水,弄湿。” “照你这么说,我不是死定了。”张成富说着快哭了。 王石便说道“谁叫你是我表哥呢”,说着转身出去,把细猴,龅牙和边眼叫了过来,让边眼留在这里照顾张成富。对细猴道“你和我马上去一趟磨盘山,怕吗” 细猴道“怕死的不是好汉。” 王石,龅牙和细猴三人对望了一眼,披上蓑衣,头戴斗笠,去厨房里一人带了一罐子桐油,用几根松枝,上面又缠了些破布,浸了桐油,怀里贴身揣了火折子。一起准备停当,在油灯上点起火把,提着竹篮,三人大踏步走到寨门口,守门喽啰不肯放行“大王一向有令,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准出寨,还请三当家的海涵” 几人正在和守门喽啰分辨,狗头和搅屎棍,从聚义厅出来,看见门口三个火把,从门边拿过斗笠戴在头上。走过来近看,见是王石细猴三人,搅屎棍问道“张兄弟这么晚出去有事天又在下雨。” 王石回头看见是搅屎棍在问他,便赶紧抱拳施礼,说道“也不知是寨里那个兄弟,在我睡榻的枕头里放了一根针,上面喂了蛇毒,不想我表哥这几日睡在我床上,刚一躺下,枕头里的毒针扎在他脑后,我已经帮他对伤口做了处理,但是急需一味解毒的草药,要到磨盘山的松林里去采。若是明天中午之前,不敷解毒之药,蛇毒攻心,便没救了,所以我才这么着急。要赶往磨盘山。” 狗头在一旁说道“山寨附近向来多蛇,又因中间有一条溪水,以往也有兄弟被蛇咬中毒死的。你要是早说,平时就该采些回来预备着,遇到急事就好使用。” “军师说的是也是我们平时没想到处”王石说道 “既然如此,张兄弟快去快回,我在派两个兄弟,随你们一同去,要是在林子里遇见个什么虎豹,也多个帮手。”说完叫过来两名巡逻的寨兵,跟着王石他们一路出了寨门。 冒着风雨在黑夜里,疾驰,雨点打在斗笠上噼啪做响,雨水顺着蓑衣往下直淌,脚上的麻鞋,已经被水浸湿,每走一步便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中途火把上的油燃完了,又打开随身的油罐往上加油。稍微休息几分钟又往前赶路,四周漆黑,一片死寂的黑暗,王石向远处望了望,心里泛起阵阵孤寂,手里的火把闪着昏黄的光,照耀着脚下的小路,雨点还在不停的下着。脸上汗水夹杂着一些雨水,浸湿了衣服。走到寅时,到了磨盘山垭口。顺着大路往下就是村庄,从右手边小路就可以进入山林。王石停下脚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回头看看众人,一个个都走的脸上热气腾腾,“咋们在这里休息一会,从这条小路进山,这下雨天的晚上,林子里雾气很大,所以大家不可以乱走,都跟着我,不可以落单。我会在进去的松树上用刀刻下箭头标记。一会出来才不会迷路。但是大家千万别落单。” 嘱咐完,休息了一会,刚才走得太热了,现在身上反倒凉了下来,一阵风吹来,不禁打了几个寒颤,身上的湿衣服裹着,更觉得整个人好像都泡在冰水里,顺着进山的小路前行,一边走一边举着火把在地上寻找,一直在山林里转了有半个时辰,众人都走的不耐烦了。细猴道“张兄弟,到底有没有啊,你确定这里有你要找的药吗。” 王石道“你们也都走的累了,就在这里等我,我在林中转转,反正你们跟着也不认识这草药。”王石说着一个人往林子深处继续寻找。 细猴一行人已经走的腿酸脚麻,王石这么说,便都在原地坐了下来,反正身上已经湿透了,就靠在树边的一块石头上休息。 王石在树立里寻了好一会,终于在一株大松树下,看见了要找的七叶一枝花,接着附近又发现了很多,把火把插在地上,从篮子里拿用弯凿,采了半篮子。这时听见几声怪叫,不知是什么声音,抬头四处望望,地上的火把昏暗的灯光照不远,林子四周黑漆漆的,白色的雾气弥漫四周。一股恐惧袭满了他的心,只觉的背脊一阵一阵的发凉,心里不住埋怨自己,王石啊王石,你是上山来杀土匪的,现在到来帮土匪采药,这下好了吧,他赶紧去地上把火把扒出了,拿着手里,壮着胆子往回走,遥望山脊上,细猴他们的火把亮光,一路顺着松树上的记号,走出了松林。 细猴看见王石提着篮子回来了,“采到药了吗” “采到了辛苦各位弟兄们走这么远的路,赶紧往回赶吧。”说着大踏步在前往回走。一直走到快巳时,也就是早上九点快接近十点,的时候,才赶回山寨,顾不得疲惫,去沟渠边采来半边莲剪刀草,一起捣烂了,给张成富把药敷上,又煎了内服的清心解毒之药。给他服下。头上山渐渐消了肿。 张成富侧着脸躺着,看王石把湿衣服换了下来,用棉布搽身子,“兄弟辛苦你了。哥哥在这里感谢你” “这次你还得真是好好感谢我,可把老子累死了,不光是累,还很危险。” “累死你也是活该,这毒针明明就是别人放在枕头里暗算你的,结果我帮你挨了这一针。幸亏是我,要是你自己挨了这一下,谁去帮你采药。我们都不认识草药。你就死定了。” “你这个人,帮你治了伤,还不感谢我。早知道老子不给你治。哈哈哈”王石听了张成富的话,才回想起,下午从屋里出来,看见伍仁这王八蛋,在演武厅假装练拳。这次差点让他弄死了。 张成富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慢慢的完全好了,这些天,天天下雨。一连下了半个月。天总算放晴。 一大早黑鬼带着四五个喽啰挑着竹筐从寨门出去,王石看见,上前叫住“黑大哥,你们这是去哪里。” 黑鬼回头说道“山下竹林里新笋出来了,我带几个弟兄去采些回来,晚上做竹笋鸡,吃不了的可以晒笋干。竹林里还有很多蘑菇呢,味道特别鲜美。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我正想出去走走,这都下了半个月的雨了,今天难得放晴。”说着话出了寨门跟着黑鬼一行人从南面小路走到山沟下,山沟下是一大片竹林,雨过天晴,久违的阳光映照的山格外的清,碧绿碧绿没有一点灰尘,一切都是崭新的,黑鬼拿了一把锄头带着五六个喽啰,在竹林里挖刚出土的嫩笋,然后放在竹筐里王石走进竹林,四下里观看。看见很多白色蘑菇,采了一大筐。又走到竹林上方的松林里,看见有些松菌。呈朱砂色,闻起来一股清香,这就是九月香,这种松菌没有毒,是松林里上等美味的蘑菇。王石也采来丢进筐子里,正在四处观望,却看见几米外的松树下生长着一大丛黑色的蘑菇,走近看时,认得。原来是滑头菇。 这种蘑菇吃了以后,会让人腹泻不止。吃得太多,会腹泻致死。王石看着这些蘑菇不禁面露笑容,嘿嘿冷笑了两声,上前把滑头菇采来藏在裤子里,裤子下边缠了绑腿所以这些滑头菇放在裤子里不会掉出来。 从山上下来,坐在溪水边看黑鬼他们挖竹笋,这时已经挖满了几筐,黑鬼也停下,从竹林出来走到王石旁边,伸手去筐子里拿起几只蘑菇闻闻,“这蘑菇真香你采得真不少啊。” “这山里还有好多这种九月香,用来炖鸡,味道最美,” “那你怎么不在多采些,”黑鬼说着站起身来望着山林 “我还要忙着回去做午饭呢,那有时间去采蘑菇。我看伍仁整天挺清闲的,不如你安排他去采蘑菇。”王石歪着头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说道 “你不怕他在去山上弄些什么毒虫来害你”黑鬼回头疑惑的看着王石 “他要害,也防不住,生死由命。”王石听黑鬼这么说,心里窃喜,伍仁喜欢用毒害人的印象估计已经深入人心了。 “你说的对,不过伍仁在敢害你,老子一刀劈了他。”说着话看看筐子都满了,带着众人挑着竹笋回山寨。吩咐喽啰把竹笋挑到厨房,剥去笋壳,然后才出来。王石把清理好的竹笋放进到铁锅里,用开水氽过,把一部分放在簸箕里,晒笋干,留下一些中午顿牛肉。 去储藏室,拿肉的时候,悄悄解开绑腿,把滑头菇从裤子拿出来,藏在麻袋底下。 吃过中午饭,黑鬼便叫过伍仁,吩咐道“现在天气刚放晴,山林里长了不少松菇,你只采九月香,其余的不要采。你可认识九月香” “九月香,怎么会不认识,去年我还去山林里采了不少呢,下了这么久的雨,在山寨里呆的烦正想出去走走,我这就去。”伍仁说着话正要往厨房去拿竹筐。黑鬼又叫住说道“你别又去山上采些毒蘑菇回来,或者又弄些什么毒虫害人,若是被我知道,别怪我翻脸” “黑头领,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几时害人了。大王的背疮还是我治好的呢。”伍仁分辨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张成富头上被毒针扎的事,就是你干的。”黑鬼气愤的说 伍仁没说话,径直走去厨房,拿了一个竹筐,汪牛儿躺在草席上自顾自的睡午觉。看见伍仁进来只是撇了一眼又闭上眼睛一个侧翻身把脸对着里边了。“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伍仁拿起竹筐扬起做了一个欲砸的样子,接着又冲着做了个鬼脸,小声说道,“小人得志”砰的一声使劲把两扇门往外一拉。吓了汪牛儿一跳,“你不能轻点啊” 伍仁拿着竹筐,出了寨门,去了两个时辰,到申牌时分提着满满一竹筐松菇回来,把松菇放在厨房,就走了。 王石此时正在厨房洗锅,看见伍仁放下竹筐就出去了。 看着一旁正在剥大蒜的汪牛儿说道“你去问问大王,今天晚上伍仁采了这么多松菇,就做个松菇炖鸡,好不好。问完了快些回来,还有这么多活等着干。”, 汪牛儿把蒜往地上一扔,很不耐烦的说道“要得老子去问嘛”“以前吃什么从来也没问过,”汪牛儿小声嘟嘟囊囊边走边说。 王石支开汪牛儿后,便把竹筐搬到储藏室,从麻袋底下拿出藏在下面的滑头菇,混在里面。在把竹筐搬回厨房,放在原处。汪牛儿回来走进厨房说道“搅屎棍说,要得。”说完又蹲在地上开始剥蒜。 王石吩咐道“你先别剥蒜了,赶紧先把筐子里的松菇洗洗,在仔细挑一挑,看看里边有没有混杂有毒的蘑菇。弄完了放进大锅里,我去杀几只鸡。”说完从厨房出来,转身去后面羊圈边的鸡窝里抓鸡来杀,然后拿到溪水边淘洗干净。回来时汪牛儿已经把松菇都放在大铁锅里了,王石把鸡剁成小块放进锅里,放了油盐酱醋,和作料。盖上锅盖,汪牛儿在灶前烧火。 炖了个把时辰,看看差不多了,满屋都是香菇鸡的味道,不禁让人垂涎欲滴,王石舀了一桶,装好饭菜,让汪牛儿挑着给搅屎棍和军师,黑鬼他们送去,自己便把剩余的用桶舀了,提到餐厅,接着把粥和窝头陆续用桶搬到餐厅去。众喽啰胃口大开,两桶香菇鸡一扫而光。大伙还抱怨做的少了,都不够吃。王石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自己舀了一碗汤就这窝头吃。 细猴看见便说道“张兄弟,你把鸡都给我们吃了,你自己却只能喝一碗汤。” 众人都道“他是厨子,在厨房没少吃,这会想必是刚才吃的饱了,所以现在才不吃肉,只喝汤。哈哈哈哈”大伙都笑。 张成富也起哄道“我看就是,他这么鬼精灵,恐怕比谁吃的都多。哈哈哈” 吃过饭收拾完了碗筷,过了半个时辰天黑了下来,寨门口两口大锅里面盛满桐油,小喽啰把灯芯点燃,照耀的操场,寨门口亮堂堂的。没过多会时间众喽啰和搅屎棍还有狗头,全都往山后茅厕跑,王石这会也开始肚子里咕噜咕噜一阵稀里哗啦。好像肚子里有一条蛇在窜来窜去,一阵一阵的疼的难受,赶忙也往后边茅厕奔去。走来一看时已经排起了长队,都一个个弯着腰,用手捂着肚子。 “你们快点啊,老子快憋不住了”几个喽啰不停的催促。只见张成富从茅厕出来,后边排队的人马上就进去了一个。可是张成富出来还没走上两步,又想转身进去,排队的其余人拦住说道“已经出来了到后边排队去。” 最要命的是在寨门上守卫的寨兵,没有人来替换不准离开寨门。站在上面捂着肚子疼痛的面部扭曲,突然一个喽啰噗呲一声,没忍住,拉在裤裆里,一股子恶臭发出,钻进旁边的几个喽啰的鼻孔里。众人忍不住掩鼻道“真臭啊” 山寨里的所有人从晚上一直拉到早上,个个拉的好像都磨破了。一夜没睡。龅牙和边眼早上当班,筋疲力尽软绵绵的走到寨门口去接班,刚一走上门楼,只见门楼上十几个人,都面无表情呆立着,龅牙好奇的问道“你们昨晚没去上茅厕,怎么过来的。看你们一个个跟没事人一样。” 其中一个廋个子说道“满裤裆都是”说着把手里的长枪往龅牙手里一塞,就往门楼下走去,从身边过去的时候一股子恶臭味飘进鼻子里。这时候龅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早上吃过早饭,搅屎棍命狗娃敲过集合锣,搅屎棍早上吃了一碗稀饭这会肚子才不觉得疼了,还是火辣辣的。所有人在操场集合分排列队,狗头点完了名。 搅屎棍站在操场高台中间身穿一领黑绸战袍,腰系牛皮带头带一领软巾,面色蜡黄,在他身后站着狗头,右手下立黑鬼,左手下站着王石。 “三弟呀,昨天晚上山寨里所有人拉肚子,都快拉死了,这饭菜可是你做的,你给大伙解释解释吧。”搅屎棍说完抬头看了看操场上众人。 王石上前一步,抱拳施礼,侧身说道“依我看,大家是吃了蘑菇炖鸡以后,才出现的这个情况,据我分析,和对蘑菇的了解,肯定是蘑菇里面混入了滑头菇。吃了这种蘑菇就会引起剧烈腹泻。” “这蘑菇是哪里来的”搅屎棍追问道 王石没有说话,旁边站着的黑鬼搭言道“我就说别让伍仁去采蘑菇,你偏不听,准是这狗娘养的,故意采了毒蘑菇来混在其中。” 搅屎棍问道“三弟,这蘑菇可是伍仁弄来的。” “的确是伍仁所采”王石回答道 搅屎棍气愤的说道“这兔崽子,就喜欢害人把伍仁捆了。” 几个寨兵上前揪翻伍仁,用麻绳结结实实的捆成个粽子相似,边捆边说道“你小子害我们把就拉出火来了。” “我真没有采毒蘑菇,这是张莺哥借机害我。”伍仁不停的分辨道。几个寨兵把伍仁押过来丢在搅屎棍面前。伍仁说道“大王你不要中了张莺哥的奸计啊,我真没采毒蘑菇。” 搅屎棍指着说道“别人害你,你不害别人就是好事了,现在反说别人害你。” 王石假意埋怨道“也是我一时粗心,没有亲自挑选蘑菇,当时我叫汪牛儿把蘑菇挑选挑选在放进锅里,可能是他不认识毒蘑菇,所以才发生这样的事,所幸毒蘑菇量不大。如果量在大点,大家伙都得拉死。” 搅屎棍听说汪牛儿亲自检查过蘑菇。因为是自己的心腹,蘑菇还是他放进锅里的,想来这件事情与王石无关。便把汪牛儿叫到近前问道“让你挑选蘑菇,为什么又有毒蘑菇混在里边了。” 汪牛儿战战兢兢的回道“我因为当时忙着剥蒜,时间紧,就没有看,伍仁以前也去采过蘑菇,毒蘑菇他是认识的,不会采错。所以就没有细看,一古脑的全放进锅里了。” 搅屎棍愤怒的说道“把伍仁拖下去砍了,汪牛儿痛打五十棍” 狗头从后边上前赶紧拦住道“大王这事情还是在商量商量。” 狗头也清楚,如果这件事情不给大伙一个交代,难平众怒,便说道“伍仁也是一时糊涂犯错,罪不至死。我看就打几下算了,以观后效,在若犯错定斩不饶。” 搅屎棍听完改口道,“那就依军师的意思,把伍仁拖下去,重打五十。汪牛儿打十棍,以后做事情在不用心,小心你脑袋” 众人修养了五六日总算是把身体恢复了过来。从这件事情过后搅屎棍下令山寨上下以后在不准吃蘑菇,违令者斩,伍仁被打了五十棍,屁股被枣木棍打得血肉模糊,为什么要用枣木棍做刑杖,只因山石上长的这种枣木,生得木质坚硬,质地沉重,五六十年才长到酒杯粗细。用此棍打在身上就像铁棍一般。 这时节正是六月天气,十分炎热,受了如此重的棒伤,若是不息心医治,必然感染化脓。 又不好开口去找王石来给自己治伤,一直拖着,渐渐的伤口感染化脓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狗头前来看视,见如此情景,把王石叫来,给伍仁上了药。狗头正想笼络人心,把伍仁发展成自己心腹,也可以制衡王石。所以狗头是不愿意看见伍仁死掉的。 这一日吃过早饭搅屎棍正在聚义厅和狗头黑鬼商议去哪里劫掠,门外一个喽啰跑进来“报大王,北边小路上五里外,过来一队人,敲锣打鼓往山寨来了,估摸有三十多人的样子,还赶着十几头羊和两头牛,后边十个汉子挑着担子。不知是干什么的。” 搅屎棍看了看旁边的狗头说道“军师你看这些人是干什么来的。” “快去在探,有什么情况赶紧来报”狗头吩咐了报信的喽啰,喽啰又转身出去了。 黑鬼起身说道:“大哥,我带十几个弟兄出去看看这些人是什么底细。” 搅屎棍道“有劳贤弟” 黑鬼转身提起柳叶泼风刀,招呼了十几个喽啰手持刀枪。开了寨门向北山小路迎了上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8章 黑鬼带着一队喽啰前出两里地,远远望见大队人马敲锣打鼓,后边赶着牛羊,挑着担子,正向山寨这边过来。不知是搞些什么名堂。吩咐喽啰左右排开,弓弩手都到两边树上埋伏,黑鬼提刀在前,其余喽啰执刀在后。不一会儿,队伍来得近了黑鬼大喝道“做啥子的,敢来闯我山寨活够了吗” 只见对面为头一个身穿黑布长衫,的男子向后挥手止了锣鼓,小跑几步上前来,高声喊道“黑头领,我是龙头沟的族长。” 黑鬼仔细看时,原来是龙头沟老族长的儿子,老族长死了,他便做了族长,黑鬼上次去龙头沟在他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混的熟了。 不一时走至面前黑鬼止住队伍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族长上前笑着说“上次仰仗山寨里大王们,为地方除害,今日奉上牛羊酒礼,花红缎匹,前来孝敬大王,也表我们一片感激之情” 黑鬼笑道“难得你们如此用心,就请进山寨叙话。” 黑鬼前面领着众人,遣一喽啰回去报信,大开寨门,队伍进了山寨,牛羊酒礼交给给狗娃负责点收了,搅屎棍传令杀羊宰牛,大排宴席,为首的族长请到聚义听叙话。队伍其余人在餐厅歇息。有喽啰给众人看茶。 王石和汪牛儿两人根本忙不过来,把张成富,细猴,龅牙,边眼,李三,王四,赵五,叫来帮忙,还是忙的陀螺一样。王石一通忙活,总算是把牛羊都切成小块放进锅里煮上了,看见李三那边把米饭下了蒸笼,细猴把一桶羊肠子提着往后边走,便赶紧拦住“你把肠子往哪里提” “提到茅厕,倒了” “站住,羊肠子美味着呢,你把提到溪水边用刀把肠子划破,你不会弄,一会儿我去,放门口就行。” 细猴把桶提回来放在厨房门口,小声嘟囔道“羊肠子这么细,多难洗。倒了算了、”放下桶往餐厅去了。 王石正在纳闷,族长吃多了,搅屎棍不去抢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虽然上次去龙头沟铲除铁脚板,帮乡里除了一害,住在龙头沟时,手下的喽啰也没少去村里庄户人家祸害,糟蹋了好几个大姑娘。现在反而还送礼物上门,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这会厨房也不忙了,就等午时上菜,便度步到餐厅门口向里张望,只见里边坐着十几个挑夫,五个锣鼓手,十几个村民。在村民中有一个人头裹青布巾,身穿灰布袍的人,正是郑天福。这正天福和山寨有杀妻灭子之恨,他怎么也来送礼。铁脚板是我杀的,王石想到这里,估计郑天福这次来的不简单,不会是来找自己报杀弟之仇把。狗头杀了他老婆和儿子。郑天福肯定是来杀狗头和我的。王石想到这里赶忙转身回厨房去了。 看看中午到了,把酒菜摆上,搅屎棍带着狗头黑鬼和族长都来至餐厅,平时搅屎棍吃饭都是在卧室,汪牛儿把菜饭送过去,今天因为招待族长,所以来到餐厅,和族长狗头黑鬼一桌子坐了,狗娃在旁边斟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吃饭间,郑天福从旁边桌子端了一碗酒走过来,停在狗头旁边,狗头和黑鬼认得是郑天福,搅屎棍和族长都把目光看着他,郑天福笑呵呵的对着搅屎棍说道“大王,上次感谢你为咋们地方除害,我敬你一碗。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干了,把碗口向外一示。 搅屎棍说道“真是爽快”也端起碗一口干了。 狗娃端酒坛上来又给满上一碗,郑天福又劝了黑鬼一碗,接着便对狗头道“感谢军师上次来我们龙头沟出谋划策,我这一碗敬你”说完也是一仰脖子就干了。 狗头一头雾水,这郑天福被我杀了妻儿,今天他倒要给我敬酒,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也把酒干了。便说道“郑兄弟,上次杀你妻子却是不得已,都是你兄弟给逼的,还望见谅。” 郑天福哈哈一笑“妻子如衣服,再取一个不就得了嘛,儿子还可以在生嘛。军师多心了,哈哈哈。这事我早就忘了”说着狗娃又过来斟酒,郑天福举起酒碗说道“来军师我在敬你一碗。” 狗头一连和郑天福对饮了三碗,头也开始有点晃起来。众人都喝得有些高,喽啰把狗头扶着回后边卧室休息去了,族长也喝得有些醉了,便起身吩咐随从一起来的挑夫和村民吃过午饭就回去,搅屎棍便留族长郑天福二人多玩几日。 中午喝酒一只到酉时,搅屎棍却丝毫没见醉意,族长和郑天福都喝得酩酊大醉被两个喽啰扶到宿舍休息去了。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酒还没醒。 其余村民和锣鼓手,吃过午饭便出了山寨,各自回去了,搅屎棍回到卧室,让狗娃把细猴叫了进去,秘密的吩咐了些什么只见细猴,头戴一顶乌布巾,身穿一件麻布短卦,脚上一双麻鞋。空着手穿过操场往寨门走去,王石早已瞧见,赶紧快步追上“猴哥,你这是往哪里去。” 细猴听见有人叫他回身停住脚看时,见是王石,便说道“是张兄弟,刚才搅屎棍,让我下山去绿堂坝,摸摸情况。” 王石见说要去绿堂坝,便追问道“去摸什么情况,难道大王准备又去绿堂坝。” “昨天晚上,狗头定下计策,准备这次又去抢劫绿堂坝,让我先去摸摸绿堂坝的情况,然后从李家沟,迂回到河边,走水路,先取码头,在从街道开始抢,以往总是被他们从码头逃跑了。” 王石听了,惊出一声冷汗,那瞭望塔平时只是注意着,狮子上下来的小路,和李家沟过来的大路,从来不会去注意看河面的情况,李家沟通往绿堂坝的路卡,这样一来也是如同虚设了。若是土匪从码头攻打过来,所有商户,村民逃都没地方逃,唯一就是往黄土岭的一条小路,根本没办法快速离开。 王石心生一计便说道“这会已经是酉牌时候,从山寨到李家沟还有十多里地,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吧,那还算你走的快,到时天都黑了,从李家沟到绿堂坝又是十五六里地,人家路卡上的乡勇,还不把你拿住细细拷问,你说你是干嘛的,说你是去赶集的,没有那个赶集是晚上去的。你说你去绿堂坝干嘛。” “你不知道,狗头就是说要晚上去,摸摸看,他们晚上和白天,防守情况,有多少乡勇。” “依我的意思,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王石笑着说道 “要是狗头,责怪起来怎么说” “这个责任我来担,现在我也是三当家的了,难道这点事还做不了主。走走走,跟我去喝酒去。”一把拉着细猴就往厨房去了。两人推杯换盏,汪牛儿坐在一边只顾吃菜,二人喝了五六碗,王石有些酒意,便推说去茅厕,赶紧跑回卧室房间,看见张成富正躺着睡觉,赶忙上去两把摇醒“你给我快起来。” “干嘛呀老子刚睡着一会儿,又被你弄醒了。”张成富不耐烦的从床上坐起来。 “现在你去帮我把细猴灌醉,我一会就来,我出来的时候说是上茅厕,他在厨房,你快去。”王石小声说道 张成富揉了揉眼睛,“就你一天事情多害人精。”说着话起身往厨房去了。 张成富抬步走进厨房,看见细猴正夹了一块牛肉,要往嘴巴里送,“猴哥你倒好,偷偷在此吃肉喝酒,我说怎么没看见表弟人呢。原来和你在此吃酒。他人呢” 细猴还未答应,汪牛儿说道“他说上茅厕去,估计是吐去了。” “怎么会,张兄弟随便喝个斤把酒,也没问题,才喝了这么几碗就会吐。我才不信。” 三个人正说话间,王石从门口进来,“中午吃多了,这会有点闹肚子,哈哈哈,来喝喝喝” 张成富和王石轮流灌酒,细猴连喝了十几碗,不觉天旋地转起来。醉倒在地,王石和张成富把细猴抬进储藏室,在地上铺了个草席,把细猴安顿在上面,因为今天不用汪牛儿送饭。所以也不担心汪牛儿送饭的时候说出细猴醉酒的事情。 搅屎棍到吃晚饭的时候和狗头来餐厅招待族长吃饭,中午酒喝得高了,晚上族长没有饮多少酒。第二天中午郑天福酒醒了,才到餐厅来吃午饭,搅屎棍和狗头黑鬼,族长,便也拉郑天福一桌子坐了,搅屎棍坐在上首,狗头坐了左边,黑鬼坐在狗头旁边,族长坐在右边,郑天福坐在下首,和搅屎棍对席,觥筹交错,饮酒至半酣,只见郑天福从坐起,端着酒碗来到狗头身边,狗头也端起酒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黑鬼不以为意,拿了一根羊腿在哪里啃。 郑天福说道“军师,我敬你一碗,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堪比诸葛亮,神机妙算,足智多谋。来喝,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就喝了,双手拿着碗,碗口冲外,示意自己已经干了。狗头便也举起酒碗一仰脖子,就在这时候,郑天福右手伸进左手袖子里,摸出一把解腕尖刀,垫步上前,右手刀尖直刺在狗头咽喉,此时狗头正仰着脖子喝酒,毫无防备。扎的深了,刺断气管和食道,刀尖直刺进三寸深。此时这突如起来的情况惊呆了一旁倒酒的狗娃,手里的酒坛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接着又是两声啪啪,狗头手里的酒碗和郑天福手里的酒碗同时落地。 为了这一刺,郑天福两个月以前就开始天天在家里练习,拔刀,垫步,前刺,就这一个动作,每天从早练到晚,一直练了两个多月。练的惯熟了,便拿出自己的积蓄,买了十几头羊,两头牛,十几坛好酒,一切预备停当,他去族长家,两下相见了说道“我家三弟,骚扰地方,还害死了你爹,后来多亏得狮子山的大王们,为乡民除害。我自己出资买了些牛羊,想和族长送去狮子山,献给大王,也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族长听了,也有些将信将疑,说道“别人说要去感谢狮子山的大王,我还信,你说你要去谢,我还真有些不信,你妻子被他们杀了,你难道不恨,你儿子也被他们杀了,你难道不恨” 郑天福哈哈一笑“族长,我家三弟杀了那么多人,大王们杀我妻子,儿子,那也是不得已,只是想逼铁脚板现身。我家做的孽,本来就该由我家来还,妻子没有了可以在取,儿子没有了在生。这些事情我早就忘了。哈哈哈哈。族长你真是多心了。” 听了郑天福这些话族长信以为真,便同意一同前往,郑天福之所以要把族长拉来,也是报仇计划的一部分,当死三弟的罪魁祸首,便是族长家。 所以才推他为头,自己杀死狗头以后,搅屎棍必然迁怒于他,到时候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族长也得一起陪葬。昨天喝酒的时候,郑天福没有动手,因为当时看见狗头和黑鬼对自己还有防备之心。昨天把这些敬酒的话来来回回说了十几遍,每敬一次酒就要说一遍,听得狗头和黑鬼搅屎棍,族长,都是耳朵起了老茧子。刚才他又起身敬酒,和狗头距离一步远近。当他举起酒碗说那些陈词滥调的敬酒话时,满桌子的人都把头歪在一边,狗头也有些漫不经心,郑天福暗中看在眼里,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等狗头仰脖子喝酒时,垫步挺身便一刀刺在咽喉处,狗头把酒碗丢在地上,双手抓住刀,张大了嘴叫不出来,黑鬼和搅屎棍这时候回头看时都惊的呆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立刻反应过来,黑鬼翻身一拳打在郑天福太阳穴上,把郑天福击飞,落在几米外一张木桌子上,满桌的杯子盘子,酒菜,打碎了一地,几个喽啰上前把郑天福按在地上。族长吓得浑身战战兢兢坐在板凳上,一似生铁浇筑,动弹不得。搅屎棍,赶忙扶着狗头躺下,大声喊道“快张莺哥张莺哥”王石听见叫喊,从人群里出来跑过来,赶紧拔掉了脖子上插在的尖刀,将脖子后仰,把气管拉出少许,不让血液进入,如果血液进入气管马上就会被呛死。 搅屎棍连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救救他。你不能死啊” 这时候被押在一边的郑天福哈哈哈大笑吼道“狗头,老子终于杀死你了。你也有今天,我让你杀我妻儿,今天老子终于亲手杀了你”接着他仰头大喊“儿子,老婆,你们在天有灵,看我帮你们报仇了。你们等着我,马上就来跟你们团聚。哈哈哈”说完不停的哈哈大笑。搅屎棍气的脸色铁青怒斥道“把他关进后山,还有族长,一起关起来,一会把你们千刀万剐剖腹剜心。” 族长只叫得苦也,高声分诉“大王这不关我的事啊,你可不要乱杀好人。黑头领你快跟大王说说”黑鬼没有说话,喽啰上前,把族长捆翻在地,押进后边的山洞里关了起来。 王石仔细检查伤口,尖刀已经切断了气管,食道也被切断了半边,两边颈部大动脉没有伤害到。虽然暂时把气管做了处理,但是毕竟食管被切断了无法医治,只能摇摇头,让喽啰把狗头抬回卧室,放在床上,慢慢拖着,估计过两三天才会慢慢被饿死。 狗头跟随搅屎棍十几年,两人感情十分深厚,搅屎棍看见狗头现在这样饮食不能下,也不能说话,只能守在床边,伤感不已茶饭不思,一直拖了四天,到第五天早上狗头终于咽了气。搅屎棍痛哭流涕,吩咐喽啰在聚义厅搭设起灵堂,山寨上下人等具穿孝服,请了道士来超度。 搅屎棍在聚义厅中间供奉了狗头的牌位,命喽啰去监牢里押出,郑天福和族长,跪在灵前,两个小喽啰按住左右手,搅屎棍手持尖刀,走到郑天福面前,把刀叼在嘴上,双手撕开衣服,露出胸膛,右手拿起尖刀在胸口划了一条口子,鲜血不住的往外流,郑天福疼的大叫,嘴里骂道“你这个畜生,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的” 搅屎棍接着又把刀叼在嘴里,左手捏住郑天福的脖子,右手从胸膛上的口子里伸了进去,然后从里边一把捏住他的心,使劲往外拉了出来。满手都是血淋淋的。只见郑天福双眼圆睁,登时死了。 一边的族长看见搅屎棍手里血淋淋的拿着郑天福的心,放在狗头的灵位前,然后回身走了过来,族长嘴里直叫“饶命啊饶命啊”屎尿流了一地。搅屎棍从喽啰手里接过自己的大环刀,来到族长跟前,一招秋风扫落叶,将族长拦腰砍做两段,族长的上半截身子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咽气,其状惨不忍睹。 小喽啰过来把尸体拖出去埋了,又做了几日法事,闹了几个通宵,把狗头埋在了狮子山东边垭口处。 自从狗头死后,搅屎棍性情更加暴躁多疑,每次汪牛儿去送饭,必要他先尝过,见汪牛儿吃了没事他才吃。对狗娃,稍有不顺心,耳光脚尖齐上。 狗头出事的时候伍仁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这几日慢慢将养得好了,清晨起来在山寨里四处走动,山林里雀鸟争鸣,晨风拂面格外清爽。在操场上正闲着无事,这会众人都往餐厅去吃早饭,伍仁也走了过来。李三正在吃饭手里拿着一个窝头“伍大哥,你屁股上的伤好哒,也能下地走路了。” 旁边两个汉子接着话茬说道“好了,只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寻思害人呢。” 狗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走来四处找细猴,看见细猴在角落里和王石在说笑,“猴哥大王叫我寻你,马上去聚义厅,有事情问你。” “好的,我吃了饭就去” “你别吃了,还是马上跟我去吧,最近大王心情不好。等得不耐烦,一会焦躁起来,又要发脾气。”狗娃在一边催促 王石回头看见狗娃,脸上青青的肿起一大块,“你这脸是怎么搞的” “昨天真到霉,大王早上起来要喝茶,我马上提起茶壶就给他倒了一碗,大王端起来一口喝进去立马喷了出来,把嘴巴烫得不轻。大骂,说我想烫死他。回头就给了我几个耳光。当时我也是没想起,刚把茶水烧开,都还没放凉。哎” “这也不能怨你,他那么大个人了,喝水的时候不知道先试着水烫不烫啊。就敢一口猛的喝进去。”王石安慰道 细猴站起身跟着狗娃往聚义厅去了,一进来,只见上首坐着搅屎棍,右边坐着黑鬼,搅屎棍看见细猴进来,便问道“我让你去打探绿堂坝的守卫情况,探听的如何了” 细猴抱拳施礼然后拱手道“这几日因为军师的事情,忙着操办这些杂事,未能下山。” 搅屎棍听了,脸上有些怒色说道“军师过事了,要你操办了什么杂事,做饭自有厨房,打理这些事务都是黑鬼在操持,我看你分明就是偷懒,不想出力。故意违抗我命令。” 细猴赶紧分辨道“小弟那敢,你是不知道,厨房忙不过来,三当家让我在厨房帮忙,你不信可以叫三当家的来问。” 搅屎棍听他说是三当家喊去帮忙了,便摆了摆手道“这次就算了,你马上下山去探听消息,赶快来回报。” 细猴出来换了衣服,打扮成一村民模样,刚走到寨门口。王石就跟了过来,要一同去,细猴说道“你若要是一起去,你还是先去禀告,搅屎棍,最近他跟吃了枪药一样动不动就大发脾气。你去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你。” “既然你如此说时,我便去说一声就来。他也没有不允许的道理。”王石说完走进聚义厅,看见搅屎棍正和黑鬼在议事,抱拳施礼过,“我在寨子中闷得久了,今天看见细猴要去绿堂坝探听消息,正好陪他一起走走,也学些本领。特来禀告哥哥一声。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搅屎棍听了,看了一眼黑鬼,黑鬼说道“三弟一起去走走也好,两人一起也有个伴,遇到什么事情正好有个救护。” 搅屎棍见黑鬼没有什么异议,自己也不能说什么:“你和细猴一路多加小心,凡事谨慎些才好。早去早回。” 王石拜别出来,和细猴两人径奔李家沟去,此时正是八月份天气走到李家沟时,已经是巳牌时分,烈日当空烤得大地炎热不堪,两人走的口渴难耐,正好在路边不远处便是一处果园,里边梨子挂满树梢。王石便道“你快看,那边好大一片梨树林,去摘几个来解解渴。” 细猴道“不要多摘,只摘两个就够了,免得被人当小偷打。” 王石一边往梨树林中走一边说道“吃两个梨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走进梨树林,在那树荫里摘了一个被枝叶遮挡着的梨子,在衣服上搽了搽,用嘴咬了一口果然味美多汁。真是解渴,又去那枝叶外面阳光直射处摘了一个被晒的很热的梨子。走回来,把热梨子递给细猴,“你看这梨子多大,”细猴接过来高兴的咬了一口,果然味美,说道“好是好吃,就是被太阳都晒热了。” 王石家里原来也有一颗梨树,父亲在时,每次摘梨的时候就说不能吃热梨,如果吃了热梨子,就会拉肚子的。必须要把梨子放的凉了才可以吃。刚才王石故意摘了一个热梨给细猴。 两人吃过梨,细猴催促道“快走把,还有十几里路呢,中午到绿堂坝进馆子。”说着拽开步,往前走,两人沿着大路一直走到绿堂坝路口,看见四个乡勇手里拿着长矛,在路卡边的棚子里坐着乘凉。几个都是年轻人不认识,看见王石和细猴走到路卡处,两个乡勇过来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细猴满面堆笑的说道“我们是李家沟的村民,去街上赶集,旁边这个是我兄弟。” 长着一对招风耳的乡勇打量了他两个一会“看你们两个一个白净英俊,一个黑瘦,也不像两兄弟啊。” 王石说道“我长的像我妈,他长得像我爸,所以样子看着不太一样。” 坐在凉棚下的一个瘦高个说道“废话那么多,你两个过去搜搜他们身上带了家伙没有。没带家伙就放他们过去。” 这两个乡勇走过来,在王石和细猴身上一通乱摸。细猴用手护住裆部道“你往哪里摸呢。” 搜身乡勇埋怨了几句,打开木栅栏,放王石和细猴过去了,路过家门前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门前已经结了很多蛛丝。王石看见李大妈家门开着,没看见人,估计这会在屋子里睡午觉呢。两个人一路来到街上,走过几户商家铺子,就看见前面挑出一个酒帘子,王石用手指道“你看前面有个酒家我们进去喝二两,正好吃午饭,都饿的前胸贴了后背了。” 细猴和王石快步走进酒店,进门挑了张新色的桌子坐下,酒保马上过来招呼道“你们两个吃点么子。” 王石正要点菜,细猴一抬手“就来两碗馄饨。我的要多放点辣椒。” 店小二答应着就进后厨去了。 王石小声埋怨道“你t好不容易进一次饭馆就吃馄饨不点几个小菜。来二两酒。” 细猴小声道“我们是不能大吃,大喝,不然就不像农民了。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王石心里暗思,这猴子真是心思缜密,暗笑道,估计吃了热梨子,这么两个时辰也该发作了,正思想间,店小二把两碗馄饨端了上来。细猴拿起筷子夹起就吃,刚把一碗馄饨吃完,坐在板凳上看着王石,王石慢吞吞不紧不慢的细嚼慢咽。 这时候细猴感觉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响起来。哗啦啦哗啦啦。“不好要拉肚子”。细猴起身走到柜台边“老板,茅厕在哪里,快我快憋不住了。” 店老板笑道,从大门出去左转,向前直走几仗,看见一个小屋子上面盖着茅草,就是了。 细猴听完向门外奔去,王石走到柜台边对店家说道“把纸币借我一用,”店家柜台上记账的纸笔都有,现成的,店老板把笔递给王石“你用吧。” 王石快速的写了几行字,折叠了,交给店老板说道“你快叫人把这封信交给村长石青,事关重大。切不可误事。” 店家看王石一脸神秘问道“你是谁村长问我是谁送的信,我囊个说。” “你就说是王石叫你送的,他就明白了。” 把信交给了店老板,回到桌子边把几个剩下的馄饨吃了,结了账,这时候细猴才捂着肚子走到店门口。王石起身从店里出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把我拉的脚都提不起来了。” 两人慢腾腾的往回走,细猴本想在街上在转转,被王石催促道“你拉肚子肯定是受了这暑热之气,我们还是快回山寨。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细猴一来肚子不舒服,也就懒得在去看,便和王石慢腾腾的往回走,一路上又在路边拉了好几次。走到李家沟实在走不动了,正是申牌时分,细猴道“我实在走不动了,这太阳又大,在溪水边阴凉处歇歇,等到太阳下山了在走吧。” 王石抬头看看天空“也好,此时正是申牌时分,在过一个时辰太阳就下山了。这太阳也太毒辣了。” 二人下到路边小溪里,用溪水洗洗脸,此处正被山石挡住了太阳,旁边刚好一块大石头,两人躺在石头上纳凉。 店老板看见王石从店里去了,叫过小二,把信亲自送到石青家,石青问是谁写的,店小二说是王石写的。拆开信来看时狮子山土匪商议近日,将从李家沟方向乘坐小舟,袭击码头,务必严加戒备,晚辈王石拜上 石青看了来书,把村子里商户和私塾赵先生叫到家里,一起商议此事。 石青道“据王石信上所说,土匪若是从水路来,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依你们的意思如何御敌” 一个瘦个子商户道“以前土匪来总是从村西头过来,我们就从码头坐船走,现在土匪若是从码头突然上来,跑都来不及了。” 穿着白色绸缎长衫,手里拿着大纸扇的赵姓客商道“这搅屎棍一向横行乡里,我们为何不和他抵敌,这么任由他来去。还有王法吗。” 旁边一个圆头胖子说道“赵万山,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搅屎棍,来了你上,我看你怎么抵敌。那李家沟的赵财主儿子,手里拿着火枪,被他一刀劈成两半。谁敢去抵挡。” “依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束手就擒,让他来抢”赵万山也不示弱。 石青用手往下按了按,说道“你们都别吵,我们是来商量对策的,你们这么吵也没有用。” 这时候私塾赵先生说道“老夫有一计,不知行不行。” 众人都道“你快讲来听听。” 赵先生说道“既然王石来书,说土匪近日要从水路来攻,但是也没说具体时间,咋们马上在河里多张些麻网,如果土匪从上游乘船来,也可以先阻挡一会,瞭望塔上要增加人手,一但发现土匪的船只,及早准备,我们在码头上多准备弓弩,打造火枪,把村子里青壮年都集中起来训练,到时候土匪来攻,时,尽量用弓弩火枪,不要和他们近战。” 石青道“先生这些说的头头是道,训练乡勇和指挥战斗,这些事情就由赵先生全全管理。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一致赞同。自此赵先生便着手张罗起来。天天忙着督促打造弓弩火枪,在河道上遍布麻网。 王石和细猴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了才从石头上翻身起来,从李家沟小路一直上山,走了十来里山路回山寨时天已经黑透了,刚进寨门,黑鬼正在巡视,见是王石和细猴,说道“三弟,辛苦了,你们此次还顺利吧。” 细猴道“别提了,把我一路拉的,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现在脚都提不起来了。”细猴说着往宿舍去了。 “大哥准备几时去绿堂坝” “等你们消息,在做商议。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在到聚义厅说话。”黑鬼说着抱拳,然后又往别处巡视去了。 王石觉得肚饥,便走到厨房,敲了敲门,汪牛儿刚睡下不耐烦的道“t的老子刚睡下,谁又来敲什么敲。” “是我,张莺哥,才回来,肚子饿了,进来找点吃的。” 汪牛儿只得起来开了门,王石进来,看见锅里还有些粥,舀了一碗,寻了些晚上的剩菜。吃了两碗,从厨房出来,径奔卧室去,路过过搅屎棍的门口,搅屎棍门大开着,正坐在里边的椅子上喝酒,看见王石走过来,便喊道“三弟进来喝两杯。” 王石迈步进来,狗娃拖过一个木凳子放在搅屎棍右手边上,王石坐下,狗娃上来斟酒,和搅屎棍连喝了三碗,王石道“小弟不胜酒力,有些醉了,不能在喝了。” “你不行,才喝了这么两碗就醉了,酒量是练出来的。我得好好给你练练酒量。”搅屎棍只顾劝酒,又喝了几碗,搅屎棍问道“此次去绿堂坝情况如何。河道有无防守。” “我们这次去,没看见河道有防守,可是从李家沟到河边还有那么远一段路,李家沟附近又无码头,哪里来船只给我们用。” 搅屎棍听了哈哈大笑“贤弟你不知道李家沟河边一带长着很多竹子,到时候我们就砍竹子扎竹排,不就可以坐着竹排顺流而下了嘛。” 王石听了原来搅屎棍心里打的这个算盘。推说醉了要回房休息,从屋里出来,有些跄跄踉踉,搅屎棍看见王石走路好似蛇行,不禁哈哈大笑,让狗娃扶着回去。 进门时张成富已经睡了,狗娃敲门,张成富起来开了门,闻见王石身上一股子酒味“喝这么多酒,小心醉死了。”说着接过来,把王石扶到床上躺下。“行啊,今天晚上看你喝醉了的份上,让你睡床,我睡地上,”然后就去把席子拿来铺在地上。把门闩插好,躺在席子上睡下。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腿上冰凉冰凉的什么东西,伸手摸时好像有酒杯粗细。张成富睡眼朦胧的起来看,原来是一条大蛇,一口咬在大腿上,张成富啊的一声尖叫,把蛇丢在地上,抄起旁边的扫帚一阵乱打,王石听见叫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张成富以经把蛇打死了,在看他腿上两个血印子。 王石赶紧对伤口做了处理,还好上次去磨盘山采的草药没用用完,拿来给他敷上。 “我怎么这么倒霉”张成富哭丧着脸说道 原来伍仁上次没有暗算到王石,却把张成富暗算了,从这件事以后便知道了,王石不睡床上,刚才在演武厅看见王石从搅屎棍屋里出来睡觉去了,便把一条装在竹筒里的蛇拿出来,从王石门口的门缝下放了进去,蛇从门缝一进来就爬到了张成富腿上,他用手去抓,就被蛇给咬了。 伍仁放完蛇往回走,刚好撞见去茅厕的汪牛儿。第二天早上王石去厨房,说起昨天晚上张成富睡在地上被蛇咬了的事情。汪牛儿道“难怪昨天我晚上,我去上茅厕碰见伍仁从你门口边过来。” 原来又是伍仁,王石打定注意必须先除掉他,不然指不定那一天就被他给暗算了。只是一时又没有什么计策。前两次都是狗头把他保下来了。现在狗头总算死了。 一晃又过了十几天,看看快到中秋节了,天气炎热干旱起来,每天要安排一人到厨房挑水,这一日刚好轮到伍仁。伍仁先出去挑第一挑水倒在水缸里,便又挑着水桶往水井去,王石也从厨房担了一担桶,从寨门出来,跟到伍仁后边。看看到了水井。伍仁回头看见王石跟了上来。从肩上把水桶放下来,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王石走到面前也把水桶放在地上说道“你几次三番的暗算我,今天咋们两个就做一个了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9章 “好啊你要了断,你要怎么了断。”伍仁说完冷笑“哼呵呵” “当时杀死赖子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土匪害死了我爸妈,刚上山的时候看见土匪就杀了,对于杀死赖子我深表遗憾可是他死也死了。我不可能去给他偿命。所以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意图。所以今天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从这里离开。” “呵呵你早上吃大蒜了吧” 王石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别废话了,动手吧。” 经常看见伍仁练拳,他可能有点功夫,会几路拳脚,不敢贸然动手。想看他怎么出招。可是伍仁又忌惮王石手掌上的功夫,也不敢先动,两下僵持了一会儿。 “你不是要了断嘛,快动手啊。老爷我可等的不耐烦了。” “你有事没事就练拳,过来过来,何不上来试试身手呢。” 王石眼看这伍仁半天不动手,在过一会寨子里的人找了过来就没办法了。所以只得动手了。说时迟那时快,伍仁正歪着脑袋在哪里摇头晃脑,王石上右脚,起左脚对着伍仁交裆就是一脚。伍仁看见王石过来,正双眼注视着他的双掌。担心他会一招天王盖顶。来击打天灵盖。没成想却被他攻击了下盘,伍仁要害被踢了这一脚,疼得一下就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裆部,脸上都扭曲了“你这是要老子断子绝孙啊。”王石立即扬起右掌就要一招天王盖顶,结果了伍仁。 伍仁见状左手依然捂住裆部,赶紧举起右手忍痛阻止道“我服了,你饶了我吧” 王石看见伍仁讨饶,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你真服了。以后还扎不扎刺” “我真服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次。以后我在也不敢跟你对着干了。”说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行了行了你起来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只要你以后不跟我作对就算了。” “张兄弟不杀之恩,我永远记在心里,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吩咐,嘿嘿” “行啦,今天咋们两个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嘛”王石叮嘱道 “你放心谁我都不会说的。” “平时看你,练拳练的不错嘛,怎么这么不经打,一招就把你打瘫了。” “这古人说,千招会,不如一招精张兄弟这功夫,铁脚板都被你干死了,我伍仁算个屁啊,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其实铁脚板真是一条好汉,我胜他,那是偷袭成功,胜之不武,算不得什么,以后不要提这事了。” “走,挑水回去吧。” “张兄弟,我在前边挑水,你不会从后边把我踹下山崖吧” “我要杀你,刚才给你脑袋上一掌,不就把你结果了吗,还用得着使这损招。” “那也是哈,这我就放心了。”伍仁说完挑着水走在前面,王石挑着水走在后面。伍仁把两缸水挑满就出去了。狗娃走进来“三头领,搅屎棍在聚义厅叫你去商量事情。” 王石心里打了一颤,难道是伍仁又去把刚才我说的话告诉了搅屎棍,如果是这样,我就给他来个倒打一耙。主意已定,跟着狗娃到了聚义厅。 王石抱拳施礼过,在黑鬼下首坐了。只见搅屎棍又把细猴叫了来。吩咐道“细猴,你马上带十几个弟兄,从李家沟出去,到河边扎二十个竹排,每个竹排必须要能坐三个人,不会沉。” “大王你放心,我扎的竹排结实着呢。” “必须在今天晚上黄昏前,完工,若是误了我的事,要你狗命快去吧。”说完向外挥了挥手,细猴退了出去。自去叫了十个人,一起往李家沟去了。 搅屎棍见细猴出去了,长出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张兄弟一会吃过午饭,咋们就出发,要在黄昏时赶到二十里外的李家沟河边。中午饭就安排晚一点,可以在未时在开饭。杀几头羊,让众兄弟们吃饱了,晚上才有劲” “好,我这就去张罗,”王石答应着就出来了,径奔厨房,看看已经巳牌时分了,赶紧去厨房后羊圈里拉了两头羊出来,拿来一把短刀,对着羊脖子就捅了进去,看着羊的眼睛,王石突然心里有一种负罪感,这羊跟自己无冤无仇,就这么被自己杀了。血流一地。杀第二只的时候他把眼睛看着别处,羊的眼神看了受不了。 把两头羊用水烫过,去掉毛,洗刷干净。已经弄到了午时。这时候山寨里的喽啰们一个个都往厨房来了。“三当家的,都午时了怎么还不开饭啊。” “大王有令,今天未时开饭,吃土豆炖羊肉。这次让大伙吃饱,杀了两头羊。”王石一边把羊肉切块,往锅里放,一边又催促汪牛儿“你赶紧去把土豆皮削了,我这里羊肉弄进锅里,马上就要烧火煮。时间快来不及了。” 厨房就王石和汪牛儿两个人,细猴把龅牙和边眼都带去河边扎竹排去了,李赵王三人也在其中。 搅屎棍正在聚义厅和黑鬼谈论,晚上的行动步凑,这时候伍仁走到聚义厅门口说有事情要说。搅屎棍把他叫了进来。“你小子又憋着什么屁” “我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伍仁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 “哦你有什么秘密,说来听听。”黑鬼听了挺有兴趣的问道 “我看你又没憋什么好屁,准是要说谁坏话。快说,不说就滚蛋”搅屎棍很不耐烦的催促 “大王,是这样的今天我早上去挑水,结果你张莺哥也跟着我去了水井边,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黑鬼追问道 “在跟我卖关子,信不信我砍了你”搅屎棍已经发怒了。 “大王你别生气,张莺哥说赖子是他杀的,还说,是因为咱们害死了他父母。他是上山来报仇的。” “你t的又在这里胡说八道,张莺哥是张成富表弟,以前怎么没听张成富说过他父母是被咋们害死的,在说了,他们家住在漳州城里。我们最远也就去过几次渠马镇,那还是张莺哥上山以后的事情。你说这话我可不相信。”黑鬼说完摇了摇手。 “伍仁,你三番五次的要治张莺哥于死地,人家倒是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你今天又来害他,我看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以为我好糊弄。现在张莺哥也是山寨里的头领,和我也是结义了的弟兄。你小子还敢来胡说八道。小的们,把他拖下去打十棍。让他老实老实。” “且慢动手”黑鬼赶紧阻止道 搅屎棍双眼圆睁怒目瞪着黑鬼“你又有何话说” “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去攻打绿堂坝,山寨正是用人之时,你把他打了十棍,屁股打烂了,如何下山。依我之见,今晚就让他冲锋在前,若是稍有退缩怕死,在砍他不迟” 搅屎棍听完黑鬼的话,“那就依你。”接着指着伍仁道“看你今晚敢后退一步,我手里的刀可不饶你。”伍仁讨了一场没趣,从聚义厅出来去前厅玩牌去了。 看看未时已到,锅里羊肉也煮熟了,汪牛儿独自去送饭,王石一个人把羊肉和米饭用几只桶搬到餐厅,众人吃过午饭,等王石收拾完碗筷以是申牌时候。搅屎棍传令狗娃敲锣,把所有人集合到操场,只有张成富因为腿上被蛇咬了,躺在床上没有去集合。 搅屎棍站在操场前面高地上:“今天晚上我们要去绿堂坝,大家做好准备,这绿堂坝,向来是人烟稠密之处,做买的做卖的,钱粮丰足。但是,他们都有防备,又快半年没去过绿堂坝了,听说他们现在还训练乡勇来对付我们。所以今天晚上的行动大家要小心。申牌出发,黄昏时分要赶到李家沟河边,现在还有两个时辰,大家马上去准备刀枪,收拾妥当,立刻出发。” 众人到武器库领了刀枪,弓弩。袖箭,飞镖。一切准备停当,寨子里留下当值寨兵二十人。其余喽啰跟着浩浩荡荡的往李家沟进发,王石走在队伍最后,黑鬼在前,搅屎棍居中。走到戌时,也就是晚上六点快接近七点的时候,队伍到了李家沟外的河边。此时正是秋收时节,田里的稻谷金灿灿的低着头,沿河两岸,在夕阳余晖映耀下尽是一片金黄,看到如此美景,黑鬼不禁感叹,真是好美的景致。 这时候河边细猴已经把竹排扎好了,足有三十只竹排,狗头吩咐众人都上竹排准备出发。这时候黑鬼说道“你看这会才戌时,这秋天,还有半个时辰天才会黑,从这里走水路到绿堂坝,估计天都还没完全黑透,现在正是秋收时候,两边田里还有些农民没有回去。若是看见必定走了消息,让他们有了准备,不若在候半个时辰,待天黑透了,这些个农民白天收稻子累了,晚上必不防备,咋们那时候突然从码头上去。岂不妙哉。” 搅屎棍说道“你说的也对,那就等一会天黑透了再走。” 众人都坐在河岸沙滩上休息,王石也走得汗流浃背,用河水浇来洗了把脸。然后也在河边沙滩上坐地,一直候到天黑透了,月亮上来,搅屎棍吩咐众喽啰跳上竹排,顺着河流往下走,行了十几里的水路,看看已经能远远看见绿堂坝瞭望塔里的灯光,这时候前面的竹排突然走不动了,借着月光才发现拦河拉了很多麻网,后边的竹排又跟着撞上来,一时间竹排都挤在一块了,搅屎棍吩咐前边的喽啰用刀砍断麻网,刚砍了几张麻网,就看见河岸上有人影跑进村子里去了。这两个人是赵先生安排在河边的暗哨。自从接到王石的书信以后,赵先生便命人在河里拉了很多麻网,又在河岸边安排暗哨,藏在河岸树林里,只要看见土匪的船来,马上回村子报信。 搅屎棍带着众喽啰一路砍着河里的麻网,一路前行,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埋怨道“细猴,你不是说他们河道上没有防备嘛,怎么拉起这么多麻网。” “大王,上次我们来的时候确实没有防备,也没有这些东西,可能是这些村民新搞的花样。我看也没有什么用嘛,还不是被我们用刀砍的稀巴烂。” 这么几里水路耗费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来到码头,搅屎棍传令竹排靠了岸,让伍仁在前面走,黑鬼带人在后面从码头的石梯子上来,从石梯子上来是一块很大的坝子。平时这些客商就是在这坝子上装卸货物。正对着坝子是村里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云来客栈下面是五间门面,摆着桌子,卖些酒菜,楼上是客房,外边还有一个阳台,在本村子这一条街上算是最大的建筑了,在坝子两边都是商铺,黑鬼和伍仁从石阶上快步走到坝子上,四处张望。 四周寂静的有些怕人。黑鬼正觉得纳闷,不因该这么静啊,难道这么早都睡了,不过才亥时,也就是夜里十一点的样子,平时这些买卖人这会因该还在灯下算账呢。怎么一片死寂。 这时候搅屎棍也从后边走了上来,看见黑鬼和伍仁这些人一个个都楞着,便大声喝道“你们愣着干嘛,进商铺开始抢啊”众人发声喊,都用刀去破门,突然从客栈方向飞来十几只弩箭,跑在前面的几个喽啰中箭倒地,黑鬼赶忙后退说道“有埋伏” “怕什么,不许退,我在这里几十年从来没有怕过谁,今天居然还敢跟我对着干,伍仁,你t的给我冲,”搅屎棍,说着话,看见从客栈楼上不断有箭射过来,把前面的几个喽啰又射死了,其余喽啰都退到了两边商户房子屋檐下躲着。搅屎棍看见众人都退到了两边,自己也躲在商铺的屋檐下。这时候黑鬼说道“这一下又折了好几个弟兄,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咋们还是先撤吧。” “你说什么撤,要是我们今天撤了,以后其他的地方都学绿堂坝,咋们弟兄还怎么活,不行今天必须给我拿下,只要先拿下对面的酒楼,他们就得给我俯首称臣。等我捉住领头的在把他剖腹剜心,活剥了他的皮。”搅屎棍看见伍仁正缩在墙边,命令道“伍仁,你马上带几个弟兄冲上酒楼去,快去” “大王,这一冲出去就是个死啊,他们在上面居高临下,只要一过去就被射成蜂窝了。”伍仁手里攥着刀就是不肯往前冲。 “你在不听老子命令,信不信我砍了你。”搅屎棍有些怒了。 “那你还是砍了我算了,反正出去也是个死。” 黑鬼说道“大家马上把两边商铺的门板拆下来,顶着门板往前冲,只要冲到酒楼下面,我们一起冲进去,他们就完了。” 众喽啰听了这话马上都开始把两边商铺的门板拆下来挡在身前,酒楼上的乡勇看见众土匪居然拆了两边商铺的门板挡住冲了过来,箭都射在门板上了,搅屎棍跟着后边也顶了张门板跟着众土匪冲到了酒楼下面。当先几个土匪用脚去踹门,这时候从窗子里,乱箭齐飞,伍仁正在踹门,一箭射在右手臂上,手里的钢刀随即落地,看周围好几个土匪同时中箭,搅屎棍发现箭是从酒楼左右的街道附近射来的,黑地里看不清人在哪里,这会退回卸货场必然被三面夹攻,众人都站在酒楼下,两边街道上不停的有乱箭飞来,众喽啰只得举着门板围成一圈,搅屎棍气的咬牙切齿,酒楼下边的门窗都被死死的封住了,众喽啰踹了半天门就是踹不开,搅屎棍看得火大,后退两步,飞起一脚,把一扇门踹飞了,后边挡的石头歪在一边,搅屎棍大喝一声“给我冲进去,把这些狗娘养的碎尸万段”众喽啰发声喊,冲了进去,里边漆黑一片,有几个喽啰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晃燃了,把火把点起来,刚一照,从楼梯处箭入飞蝗,打火把的喽啰面门上早中了几支。冲得快的死的也快,后边还没进去的喽啰站在门口,把里边的喽啰堵住了,无法出来,成了活靶子,一下子被射死了十几个。搅屎棍让几个喽啰在门口对着里边用弩箭乱射,才没射几箭,站在门口的喽啰又被射死了五六人。两边街上时不时的还有暗箭飞来。真是防不胜防。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搅屎棍看见手下弟兄死伤过半,人人好似惊弓之鸟,可是还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越想越气,右手提刀,左手去地上抓起一个喽啰的尸体挡在前面,“跟我来今天我非砍死你们这帮缩头乌龟。出来出来躲在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 搅屎棍前面提着喽啰的尸体,右手提刀就冲进了屋子里,让后边的喽啰把火把点起来。后边的喽啰生怕中箭,龟缩在搅屎棍身后,刚把火把举起来,前面乱箭齐飞,都射在前面喽啰是死尸上了,搅屎棍用喽啰的尸体做挡箭牌,一直冲到了楼梯边,楼梯口放箭的乡勇大惊,后边黑鬼带着一帮人都学着搅屎棍,举着死尸冲到了楼梯口,看看就要冲上楼了,这时候楼上大喊“倒火油”接着无数的陶罐飞到楼梯上,陶罐一落地打的粉碎,里边装的火油瞬间就布满了楼梯,有很多喽啰被陶罐砸中了,身上被浇的一身都是火油,接着几支火箭射了过来,瞬间楼梯口就成了一片火海,搅屎棍和众喽啰被火焰吞噬,惨叫声响彻云霄,搅屎棍仗着身长力大,还是冲到了楼上,楼上的乡勇这时候已经走掉了。原来在酒楼东头,有一个梯子可以下去,当看见搅屎棍等人冲到了楼梯口,赵先生果断下令放火烧掉酒楼,众乡勇撤到两边的街道上埋伏,如果和土匪近战,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些土匪都是亡命之徒,擅长使用刀枪。近战只会吃亏,所以赵先生让乡勇只用弓箭和火枪,因为火枪装药慢,所以只有弓箭和弩和他们对敌。 搅屎棍被火烧掉了胡子眉毛,头发都烧掉了一大半,衣服上还在燃,赶紧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把火压灭,才从酒楼的阳台跳了下去,不一会,整个酒楼火光冲天,就像一把大火炬,把周围照得如同白昼,进去的喽啰被烧死大半,只有几个人逃了出来,搅屎棍看看大事以去,只得仓惶逃蹿至码头的梯子下,几个喽啰从酒楼里刚一出来,从两边街道飞来几支冷箭射死在地。这时候手下就有几个乡勇要冲出来杀敌,被赵先生阻止住了。 在码头的石阶上坐了好一会儿,搅屎棍才看见黑鬼跟跟跄跄的跑了下来。 “你也逃出来了” “哥哥咋们回去吧。以后这绿堂坝是不敢来了。” “可惜啊,要是狗头还在,我们就不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正说话间,又逃出来几个喽啰,这时候王石也从后边跑了过来。其实众人在竹排上砍麻网的时候,王石已经知道村子里有了埋伏,等众人一上岸,他便闪身藏在卸货场旁边一间商铺里。等到搅屎棍他们从酒楼里逃出来时,他才出来。搅屎棍检点了一下人数,还不到十人。细猴伍仁都没看见,估计已经都葬身火海了。 搅屎棍带着剩余的人刚跳上竹排,后边一队乡勇追到河岸,不停的朝竹排放箭,射死了几个喽啰,其余有两人腿上中了箭,因为竹排往上走不快,搅屎棍让竹排先撑到对岸,上了岸以后沿着岸边往上走,走到李家沟对面在游水渡河。搅屎棍带着残余的五六个喽啰和王石黑鬼垂头丧气的回山寨去了。 赵先生看见搅屎棍带着剩余的几个人逃走了,命令乡勇,来救火,火势已经很大了,直烧到早上,才熄。酒店老板冉百万,站在酒店废墟前,看着满地残砖断壁,心痛不已,这时候村长石青也过来了。 “村长,你们说要用我酒楼来打土匪,可是没说会把酒楼给烧了。这是我几十年的心血。你看这怎么算。” “你这酒楼也是为了,大家才没的,我们不会让你吃亏,过后,我和赵先生,把大伙喊到一起商量商量。” 下午石青把赵先生和冉百万,以及街上的商户都召集到家里。讨论这次打击土匪的情况。 穿白长衫的绸缎铺掌柜孙来福起身说道“此次和土匪对敌还是很成功的,把土匪打得丢盔弃甲。死了那么多人。” 石青道“赵先生你来说说,具体情况吧。” 赵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此次一共杀死土匪五十二人,除了搅屎棍和其余的一个头领逃走,还有少数几个土匪跑掉以外,大部分土匪被我们成功歼灭。我方无一人伤亡。只有一个人在从酒楼出来时,下楼梯不小心把脚扭伤了。” 众人都道“赵先生果然运筹帷幄,把土匪打的屁滚尿流,哈哈哈、” “那我酒楼怎么办”冉百万问道 石青说道“此次击退土匪,把冉老板的酒楼烧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提议重建酒楼,所耗费的资金,由村里所有商户,和村民来出。当然了村民们是拿不出多少钱的,这大头还得众老板来出资。” 搅屎棍回到山寨已经是早上了,王石心中暗喜,独自去厨房做饭去了。 搅屎棍越想越气,自己在房里喝闷酒,一下子折了这么多人,真是辛苦奋斗几十年,一下又回到了从前。吃过午饭把黑鬼叫来商议。“去哪里弄些钱粮”,黑鬼道现在人手少了,不比以前,咱们还是去附近转转,两人商议决定去李家沟。吃过晚饭带了十个喽啰,和黑鬼就出了寨门,临走的时候搅屎棍吩咐道“三弟,现在人手少,你带着剩下的几个弟兄看好寨子。遇到什么情况,只在寨门楼上放箭。不要出去。我和黑鬼去李家沟劫些粮食回来。” “二位哥哥放心去吧。” 话说绿堂坝成功击退搅屎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沟,同时也传到了漳州知县刘高原的耳朵里,这一日刘高原升堂理事,下边快壮皂三班衙役分列两边,身后站着诡计多端骨廋如柴的赵师爷。 刘高原一拍惊堂木,“我听说绿堂坝小小一个村庄,就把搅屎棍打的屁滚尿流,人仰马翻。马班头何在” 左手下,闪出一条七尺大汉,肩宽腰细,身穿一领黑战袍,脚蹬乌靴。上前躬身施礼“小人马班头雷万在此” 这雷万善使一口朴刀,人送外号鬼见愁。长的更是仪表堂堂。在堂下听见老爷点名,赶紧出来答应。 刘高原看了看雷万“以前向来让你去征讨狮子山,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你看看现在小小一个绿堂坝,便把搅屎棍打的落花流水。官府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本老爷命你马上点起三百兵丁,前往狮子山去剿匪。不得有误” 师爷上前说道“这搅屎棍勇猛异常,雷都头一人恐怕抵挡不住,我看还是让步兵都头宋千一同前去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宋千和雷万只得点起三百兵丁,一路往狮子山来,走到黄石岭,扎下营寨,使几个兵丁去打探情况,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搅屎棍刚好和黑鬼从李家沟劫了钱粮,回到大寨,就有在山是东山小路发现两个探子。 黑鬼道“多半是官府又派兵来征讨。现在山寨里人手这么少,如何是好。” 搅屎棍哈哈大笑道“这漳州知县刘高原,必定是听说我们在绿堂坝吃了败仗,顾而差人来讨伐。他手下有两个都头,武艺平平,以前也来过几次都被我杀的人仰马翻。他们从早上出来,走得力乏,多半又在黄土岭安营,今天晚上我带十几个弟兄打他个措手不及。” 便催饭来吃,吃过晚饭点了十个喽啰,手持钢刀,出了山寨,一路径奔黄土岭去,从黄土岭到狮子山有20里远近,雷万派去的兵丁刚回来,报说没有什么情况。寨子里很安静。只有门楼上有几个土匪。雷万在帐中正要安歇。看看以是亥时交子了,准备明早便攻打狮子山。 突然听见有兵丁大喊大叫,喊杀连天,赶忙提了朴刀出来看,只见搅屎棍带着十几个土匪手持钢刀杀进来了,一个个兵丁被杀得东倒西歪,搅屎棍一口大环刀上下翻飞,犹如砍瓜切菜,兵勇全无斗志,只顾逃命,雷万赶紧冲上去搂头盖顶一招力劈华山直奔搅屎棍顶门。搅屎棍正杀的性起,把刀往上一迎,铛的一声响,刀口相交,火花四射。雷万见搅屎棍架住了,便收刀回身拖刀便走,搅屎棍随后敢来,举刀往后心来刺,雷万侧身躲过,手中刀自地上撩起,奔着搅屎棍裆部砍去,搅屎棍大叫一声“不好”赶紧收刀往下架住,不提防雷万把刀势改作秋风扫落叶,刀向右腿砍来,搅屎棍赶忙一个后滚翻,刀刃把裤子划破,腿上被拉了一条小小的口子,刚好把皮割破。雷万看见一招得手挺刀来刺,搅屎棍一个乌龙绞柱从地上立起来,手中大环刀游龙摆尾直奔咽喉,雷万所使朴刀此时正好伸出去了,还没收回,无法招架,眼看刀尖要砍到七寸咽喉处,刺斜里闪出宋千,使两口柳叶刀架住,三人转灯也似一阵撕杀,雷万,宋千双战搅屎棍,叮叮铛铛,杀了五十个回合,难分胜负。搅屎棍见急切难以取胜,左手一支袖箭射向宋千面门,宋千看见搅屎棍一扬手,恐有暗器已留心,见一只袖箭奔面门而来,把头一矮,刚好躲过,搅屎棍乘机跳出圈子,挡开雷万朴刀,吹了一声呼哨,向狮子山林中奔去了,其余喽啰听见呼哨声,知道是撤退信号也都往林子里走了。 宋千检点,人数,此次被土匪杀死了二十人,伤了十几人,其余兵丁看见搅屎棍等人以被杀退,方才从远处聚拢过来。 “刚一出来就被杀死杀伤了这么多人,如何回去跟老爷交代”雷万叹了口气。 宋千说道“这搅屎棍,我和你一起上,也未必不能战胜他,明天我们整顿人马,杀上狮子山大寨。等把搅屎棍的人头取来,虽然死了几个兵卒,老爷也不会责怪。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今天我和你勉强和他打了个平手,如果明天去他寨门前打,你不知道他寨子里还有一个人,叫做黑鬼,武艺不在你我之下。明天二对二。恐怕难以取胜。听说前些时候有个什么铁脚板,就是被他们三当家杀死的。叫做什么张莺哥。” “如果是这样,那怎么能取胜” “去狮子山的路更是崎岖难行,大队人马上去无法展开,若是被他在上面往下丢些檑木炮石,恐怕都得送了性命。”雷万越想越忧愁。 “可是刘高原给你我下了命令,就这么回去恐怕也是性命难保,如之奈何” 这时候一个衙役道“雷都头,此事一点也不难办,你只要拿些银子托赵师爷在老爷面前说几句好话,这事情就过去了。” “也只有如此了。”宋千说道 雷万收拾人马,立刻回城,到漳州城时天刚亮,也不去衙门交令,雷万回家筹措了百两银子,来到后衙,只见周回一带影壁墙,门口两个门子,青衣大帽,立在左右,雷万上前说道“我要见赵师爷,麻烦给我通禀一声。” 左边的胖子说道“这不是雷都头嘛,一大早见赵师爷干嘛。” 右边的门子说道“我这就进去给你通报。” “有劳了” 不一会进去通报的门子回来了说道“赵师爷有请,后堂叙话。” 雷万跟着青衣门子,一路穿过两个回廊,又过了几进厅堂,引进后边一间耳房。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赵师爷的说道“雷都头,此次剿匪真是神速,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抱拳施礼 雷万赶忙抱拳施礼“我正为此事而来。” 两人分宾主坐下雷万道“我们大队人马刚到黄土岭就和搅屎棍打了一仗,虽是把搅屎棍杀退了,但是也折了十几个兵卒。而且狮子山地形险要,恐怕中了贼人埋伏,所以不敢贸然进兵。只得又回来了,正不知道怎么给老爷回禀。还望师爷出出主意,遮掩过去才好。”说着从怀里掏出百两银子递给赵师爷“这是我的一点小小敬意,也烦劳师爷帮我打点打点。” 赵师爷接过银子,“雷都头若是早有此般通明事理,那有今日之事。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准保你没事。你就回去吧。”赵师爷送走了雷万,从里边拿出五十两银子。把其余五十两银子送进刘高原书房。此时刘高原正在吃早饭,见赵师爷进来,对两边的丫鬟挥手说了声“退下”两个丫鬟出去了,赵师爷把雷万送来的五十两银子从袖子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雷万孝敬你的。” “这时候知道孝敬我了,早干嘛去了。此次剿匪怎么样了。”刘高原一边把银子拿过来看了看放进身后的柜子里,在用锁锁上。、 “老爷果然没猜错,他们大败而回,还折了十几个兵卒。”赵师爷弓着腰斜着眼睛说道 “这雷宋二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许久没有孝敬,我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们不把本县放在眼里。”正说话间,门外进来一个妇人,还没看见人先听见她高声道“赵师爷你又在跟老爷出什么馊点子害人呢。哈哈哈”一说完笑着就进来了。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还不快退下,老爷我正在和师爷商量正事呢。”刘高原把刚进来的妇人又轰了出去。 这个女人是刘高原的老婆吴氏,穿的花枝招展,刘高原却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吴氏出门的时候又给师爷抛了个媚眼。赵师爷吓了一跳,赶紧把头低下了。 搅屎棍回到山寨,把王石叫到卧室,王石看搅屎棍裤子被划破,里边一条寸长的口子,还在流血,“伤的不算重。” “没想到宋千来帮忙,否则今天就把雷万给结果了。” 王石去拿来些草药给他包扎上,便问道“现在寨子里人手这么少,如果官兵来打寨子,你又受了伤。” “不碍事,这些官兵就是些草包,根本不敢来山寨。上山的路崎岖难走,他们怕中埋伏。” 搅屎棍又把黑鬼叫了进来,吩咐他严加防守,才躺在床上睡了。王石从搅屎棍屋里出来,回到卧室,张成富已经能下地了,王石检查了腿上的伤口,周围已经消肿了。“你这伤已经快好了。” “你说这伍仁死了没有。”张成富问道 王石看看张成富,一边去把席子铺在地上,“估计因该死了吧。我们都回寨子三天了。也没看见他回来。” “不见得,我总觉得他没死。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张成富很有自信的说道 两人正议论呢,突然有人敲门,王石问道“谁呀” 门外的人没有答应,还是继续敲门。王石疑惑的把门开了,只见细猴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板凳上“老子命大,总算死里逃生有酒吗,我要痛饮一醉。” 王石惊疑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快跟我讲讲。” 细猴道“那天晚上我们冲进酒楼以后,被火油烧死了很多人,我当时被烟雾呛的不行,从后面跳下去,结果发现周围都是乡勇,我就藏在后边一户人家的牛圈里,发现伍仁也藏在里边,一直躲了两天,我们用里边的稻草把自己盖住,一直到今天晚上,我两才偷偷跑出来,从黄土岭那边绕回来。” “走走走去厨房,我给你压惊,切一大盘牛肉,让吃饱。”王石说着拉着细猴就往厨房去,到厨房开了门,去储藏室里灌了一壶好酒,又切了一大盘子熟牛肉,两个人推杯换盏。这时候伍仁从外面冲进来,只顾用手去盘子里抓牛肉吃,样子狼狈不堪。细猴问道“我们冲进酒楼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呢,你上哪里去了。” 王石见细猴盘问,喝了一口酒道“我当时就在门口,看见你们被火烧,两边又在射箭就往河边跑了。” “算你小子机灵,不然也像他们一样把命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0章 “那是” 伍仁用手狂抓了几块牛肉只管往嘴里塞,噎的伸脖子瞪眼,赶紧一把抓起酒壶猛灌了几口,打了个嗝。“可把老子饿死了,三天,我就在回来的路上偷摸的,在地里扣了一个红薯吃了。” 说完又猛吃起来。 “龅牙,边眼,他们回来了没有”细猴喝了一口酒,低头看着桌子问道 “没有。李,赵,王,他们三个也没回来。”王石假装很悲伤的说 三人喝到更深,才各自回去睡了。 一大早搅屎棍吃过早饭便在聚义厅把黑鬼叫来议事,两人相互抱拳施礼,黑鬼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明天便是中秋佳节,正是,人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家乡也没有亲人,现在一到过节就觉得有些孤单。不知哥哥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搅屎棍听了哈哈大笑道“贤弟总是文邹邹的,不过,你我都不小了,也该成个家。只是咋们干的这营生,古人云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我也想,捞一票大的,便收山。找个谁也不认识咋的地方,当一回土财主,过点安稳日子。只是这穷乡僻壤,又没有大队客商。又无商贾巨富,哪里弄得到许多金银。熬到何时是个头” “依我看,要巨富,还是漳州城里的县太爷,刘高原,惯会欺压良民,贪酷无比,若是谁有官司犯到他手里,不递银子进去性命不保。只要使钱,白的也能变黑的。这些年定然搜刮了不少民财。若是我两个去把这狗官劫了,也是为地方除了一害,那时候咋们就远走高飞,过那隐居的生活。” “好却是好,但是,就你我这样貌,一进城门就被兵丁认出来了,别想这事。明天是中秋节,今天去什么地方劫掠些东西,也好明日欢喜过节。” “磨盘山许久没去,不如今天就去磨盘山。” 两人计议已定,点起十数个喽啰,留下十个守寨。便一路径奔磨盘山而去,走到磨盘山垭口,已经是黄昏时候,众人累的骨软筋麻,搅屎棍命众喽啰在垭口稍势休息,然后进村劫掠,众人正歇的凉爽。这时候听得下边山坳里,吴大财主家锣鼓声响,还有一女子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搅屎棍道“这个吴老财,正请了戏班在唱大戏,走咋们去瞧瞧。” 众喽啰自去各家各户敲门打户,难免糟蹋几个妇女,抢劫钱财牛羊。搅屎棍和黑鬼两人从小路直走到吴财主家,大门口搭了三尺高一个戏台,台上一个女孩穿红着绿,轻移莲步款扭细腰,起朱唇,莺声燕语,悠扬婉转,台下听戏的人都入了迷,搅屎棍和黑鬼站在旁边听了半天尽无人察觉。女孩唱罢,施礼退下了。台下高声喝彩。从台上下来。又跳上两个青年男子,却是一出全武行,两个汉子一上来就翻筋斗,前空翻,后空翻,接着拿起刀来对砍,使了几路棒法,搅屎棍,不住的歪着头找刚才唱戏的那姑娘。黑鬼也望来望去。只顾向吴财主家里乱瞅。此时吴财主正和三个儿子,坐在门口看戏,下边围了些看戏的村民。搅屎棍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箭步冲上戏台,抽出大环刀对着台上两个汉子搂头便砍,两个汉子正不知何事,嘴里叫道“什么人这么无礼”赶紧使枪架住,另一个白面汉子使一条杆棒着地卷将入来。往搅屎棍下三路连扫,使枪的汉子见师弟攻他下盘,便把枪径奔面门,只一颤枪尖,碗口大一团全是枪影。搅屎棍向上一跃而起,躲过白面汉子的杆棒,一招力劈华山砍向使枪汉子的顶门,嘴里叫道“吃我一刀”使枪的汉子赶紧一个托天势接住,只听铛的一声响,大环刀劈在浑铁枪上,火花四溅,一条大铁枪被震得脱手而飞使枪的汉子双手虎口震裂,一旁使棍的白面汉子将棍拦腰扫到,搅屎棍将左手回身接住,紧紧攥着,白面汉子使劲往回拉却扯不动分豪。 搅屎棍右手把刀架在使枪汉子的头上,左手攥着白面汉子的杆棒,哈哈大笑“都是花拳秀腿,不中用哈哈哈。”这时候台下吴财主才看见搅屎棍。赶忙上前躬身施礼道“不知大王今天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大王饶命,小徒不知天高地厚,冒犯虎威,还望大王饶了他二人”说话这人正是戏班的班主周大海,五十多岁一个瘦个子,穿一件黄缎子长衫。搅屎棍上台的时候他在屋里,后来听见外边闹,出来看时,看见搅屎棍已经把两个徒弟制住了,向周围的人一问才知道来人是狮子山的大王搅屎棍。使枪的是他的大徒弟,刘有发,三十多岁,身材细长。使杆棒的正是二徒弟张跃,长的英俊肤白。还有个三徒弟蒋正富不会拳脚,四徒弟就是那刚从戏台上下去的女孩。今年刚满十八岁。 搅屎棍见周大海走来跪在面前,替台上的两个汉子求饶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周大海赶忙回道“小人是他二人的师傅,也是这戏班的班主,初来贵地,冒犯虎威,还请你高抬贵手” 搅屎棍一边把刀收了,一边对周大海说道“既然你是班主,我就对你直说,刚才在台上唱戏的那个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周大海见搅屎棍这么一问,心说不好,怯生生的说道“是我的小徒弟,她还小呢。” 搅屎棍哈哈大笑道“小什么小,都成大姑娘了,我山寨正差个压寨夫人,明天是中秋佳节,趁着这大好的日子,便拜堂成亲。”说完哈哈大笑。 周大海恳求道“大王翠莲还小啊,她不能做你的压寨夫人,你就放过她吧。” 搅屎棍回头看了一眼周大海指着骂道“你这老狗,在敢多言,一刀把你劈成两半一起与我回山寨,高高兴兴的好好唱几天大戏,庆贺庆贺”说完吩咐喽啰把那姑娘林翠莲好生看着,吴财主赶忙吩咐家里下人,准备五十两银子,锦缎十匹,粮食五百斤,牛两头,羊十头献上。满面堆笑的说道“既然大王要娶压寨夫人,这些都是小可的一点心意,恭贺大王。” “你这老小子,倒还知趣”吩咐众喽啰,押着戏班的人带着劫掠的牛羊,粮食。一路高唱,往回走。黑鬼走在前面,不住的回头看林翠莲,越看越喜欢,此时林翠莲听说搅屎棍要娶她做压寨夫人,不住的抽涕,频频拭泪,虽是面带愁容,反而更显得俏丽多姿,仿若梨花带雨,芙蓉滴露。看的黑鬼心痒难禁,恨不得就上前一把揽入怀中。 搅屎棍走在后边早就看在眼里,心中便有些恼怒。众人走回大寨,已经是清晨了,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搅屎棍虽是一夜没睡,丝毫没有倦意,吩咐厨房杀牛宰羊大排宴席,小喽啰把寨子上下挂起花红,里里外外弄的喜气洋洋,林翠莲被关在搅屎棍的卧室,只等中午便要拜堂成亲,晚上搅屎棍就要和林翠莲洞房。 搅屎棍又命人在操场上搭起戏台,让戏班马上就登台唱戏,众喽啰都聚在台下看戏。一时间鼓乐齐鸣,好不闹热。王石听说搅屎棍要娶压寨夫人,走到搅屎棍卧室门口,想来看看新娘子,只见门关着,门口有两个喽啰把守,搅屎棍吩咐不让人看视, 王石回身路过黑鬼门口,见黑鬼独自坐在床上饮酒,面有怒容,王石从门口走了进去“黑头领,听说大王今天中午便要拜堂,这姑娘是哪里的人。” “能是那里的,就是戏班里的,强按牛头喝水。真是老牛吃嫩草”黑鬼气愤的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这么说人家姑娘根本就不愿意,其实我觉得这姑娘跟你到是挺合适的。” 黑鬼没说话,只顾喝酒。 “你喜欢这姑娘。不若你去对搅屎棍说,把这姑娘让给你,你不好意思说我去帮你说。看你这么喝闷酒我心里真不舒服。”王石假做恼怒。 黑鬼眼前一亮“张兄弟,你真的愿意帮我去说。”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如果,你说成了,我能与林翠莲成婚,张兄弟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说着便起来抱拳施礼。王石赶忙回礼道“黑头领言重了,这搅屎棍已经是快五十多的人了,给这姑娘当爹都错错有余,要是真让他娶了,那不是把这姑娘糟蹋了嘛。黑头领,你就不一样了,正是美女配英雄。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你就等我好消息,我这就去说”王石说着出门去了, 问了两个喽啰都说搅屎棍正在聚义厅布置喜堂,准备一会拜堂的事情。王石便来到聚义厅,刚走到门口,只见两边插满了山花,墙壁上都用红纸剪成喜字,张贴。门口两边贴了一幅婚联,上联欢欢喜喜过中秋结良缘, 下联快快乐乐度佳节入洞房。 横批幸福人生 王石抬步走进大厅,只见搅屎棍正在张罗,又吩咐小喽啰干这干那,王石进来,他都没注意,满面陪笑道“大王今天兴致真高啊。” 搅屎棍听见王石说话这才回头来看“哈哈,是张贤弟,你不在厨房做饭,跑到这里来干嘛。误了喜宴,我一会可要找你算账,哈哈哈哈”说完哈哈大笑。 王石说道“大王恕我直言,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那林翠莲,才十七八岁,你和他不合适,人家也不愿意,你何必做这强按牛头不喝水的事呢,我看黑头领,和他挺般配的,不如就把林翠莲许配给他,一来显得大王高义,二来黑头领也感激你的恩情,正是君子不夺人所之爱嘛。” 王石说完抬头在看搅屎棍,面上已经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话是那黑鬼叫你来说的” “黑头领虽有这意思,也不好说的,是我自己要来说的,请大王勿怪” 搅屎棍大喝一声“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不是看日前结义的面上,我非一刀劈了你,尽敢来坏我好事,这林翠莲我娶定了,今日且打你十棍,如若在来胡说,定斩不饶。拖下去。” 王石见搅屎棍果然动怒,心里窃喜,小喽啰上前把王石拖出去,在操场边打了十棍,众人都为王石报不平,刚准备走回卧室,就看见黑鬼走了过来,王石抱拳道“真是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把事情说成。” 黑鬼怒气冲冲的说道“这搅屎棍,简直就是畜生,这事情不怨你。还害你挨了打,我刚才听小喽啰们说,你被打了十棍。”接着关切的问“伤的重不重” “不碍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还好弟兄们下手不重。” 王石忍着痛到厨房,继续张罗,看看日近中午,饭菜都做好了,便使一个小喽啰去问搅屎棍,是先吃饭还是等他们拜堂完了在开饭。小喽啰回来说,饭好了马上开饭,吃过了饭便要拜堂。众人都要到聚义厅去观礼。 王石叫喽啰把饭菜提到厨房,狗娃来厨房提了饭菜给搅屎棍送去了,接着又去给林翠莲送饭。刚吃过饭,搅屎棍让两个喽啰架着林翠莲往聚义厅去,聚义厅上开始敲锣打鼓喧闹起来。王石来不及收拾碗筷,便也走去观看,只见林翠莲一直哭闹,不肯拜堂,搅屎棍让两个喽啰把林翠莲架在一边,强行拜堂,黑鬼站在边上怒目而视,旁边的小喽啰高喊“一拜天地”搅屎棍刚跪下冲着上首一拜,林翠莲被两个喽啰按住头往下拜,王石从人群里跳了出来,高声喝道“搅屎棍,你看看你一大把年纪不正经,明明就是黑头领的配头,你偏要夺人所爱。” 站在一边的黑鬼,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王石敢闹喜堂,两边看的喽啰都惊的呆了,不知道搅屎棍会气成什么样,张成富,只叫的苦,这个惹事精,这不是找死嘛。王石平时在山寨里人缘很好,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他给弄些草药喝了就好了。都被他这么一吼惊得目瞪口呆。 搅屎棍气极了“你小子,刚才准是打没挨够,活得腻烦了,老子非劈了你不可。”说着话,便喝令喽啰拿刀来,因为布置喜堂的时候搅屎棍觉得放了刀枪不吉利,便把佩刀放在了演武厅,堂上众人都不许带武器。小喽啰听见搅屎棍喊拿刀来,便从聚义厅跑出去,往演武厅拿刀去了。 搅屎棍这会才想起,刀在演武厅,也等不得了,便大踏步赶来揪扯王石,王石赶紧往后一撤步,闪在了黑鬼的身后,搅屎棍看见王石躲到了黑鬼身后,怒道“他就是受你这黑鬼指使,吃我一拳”说着话,右拳奔黑鬼面门就打了过去,黑鬼也气,正没地撒,既然你要来撩拨,索性撕破了脸左掌向上一招老君托盘,打在搅屎棍的手腕上,化解了来拳,搅屎棍收拳就势一个海底捞月,右手探向黑鬼裆部,黑鬼赶紧回身一招毒蛇吐信,搅屎棍双掌前合童子拜佛,就势要拿住黑鬼的手,两人在聚义厅腾挪闪躲,拳来脚往,各展本领,此时王石上前去把林翠莲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别怕我会救你出去。”把老班主叫了过来,又嘱咐张成富“”把他们先带到厨房在储藏室藏起来,等我消息。” 这边,搅屎棍,拳沉力猛,黑鬼身形灵活,交手了五十多个回合,两人额头都已见汗,搅屎棍出拳力道渐衰,正是拳怕少壮,黑鬼依然腾挪闪躲,身形速度未见丝毫减退。 搅屎棍见急切难以取胜,突然向后一撤步,拳风一变,脚踏阴阳,双拳变掌,身形似游龙,一招懒猫洗脸,脚下双腿连环上步,打的黑鬼招架不住直往后退,一直把黑鬼逼出了聚义厅,黑鬼见搅屎棍一改以往拳法刚劲的路子,现在使出一路内家掌法,貌似有些像八卦掌的路数。 便也使出一路太和拳对敌,两相战了又十几个回合,黑鬼突然拳风一变,突然使出鹰爪分筋错骨的绝技,叼住了搅屎棍右手腕,就势往外一拧,要卸下他这条胳膊,搅屎棍一时竟挣脱不开,抖丹田之力,和黑鬼较上了劲,黑鬼用力往外拧,也不敢放松丝毫,搅屎棍更不敢松力,只要搅屎棍一松力,这条胳膊就得被拧脱臼,这边黑鬼好不容易逮着这么好的机会更是不愿放弃,两下正僵持不下时,王石赶紧冲了过来,他知道,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搅屎棍一旦脱身,肯定跟自己算总账。 王石飞跑过来扬起右掌,使出了全身力气,啪的一声闷响,右掌天王盖顶,打在搅屎棍天灵盖上,接着只听咯的声,搅屎棍的右手已经被黑鬼拧脱臼了。搅屎棍脑袋上挨了王石重重的一掌,天灵盖被击碎,两眼圆睁登时死了,黑鬼叼着搅屎棍的手,还在用着劲,他一死,手上的力就松了。这边黑鬼用力拧脱臼了,搅屎棍的手臂,双眼注视着王石,正要说话,突然一把尖刀从后背直刺进来,刀尖从前胸穿了出来。黑鬼嘴里鲜血直往下流,只说了一个字“啊”扑翻身栽倒在地。只见狗娃还在黑鬼身后楞楞的看着王石。 就在王石飞奔过来的时候,狗娃也看见黑鬼和搅屎棍两人在僵持不下,便拿着一把尖刀偷偷跑到黑鬼身后,几乎是在王石用手拍死搅屎棍的同时,一刀刺进了黑鬼的胸膛。 伍仁,细猴以及所有喽啰,一时间都惊的呆了,搅屎棍和黑鬼几乎同时死掉。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些亡命之徒,既然搅屎棍已经死了,也没有必要在替他卖命。都立着呆看,王石看着狗娃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黑鬼” “因为他和搅屎棍为敌,所以我要杀他。” “搅屎棍经常打你,你不恨他他死了你不高兴吗。”王石看着狗娃,也提防他会突然袭击自己。 “我走投无路,快要饿死的时候,是搅屎棍收留了我,这么多年,没有人敢欺负我。” “那你想杀我吗我杀了搅屎棍。” “想可惜我杀不了你。算了” 王石环顾了一圈,看见所有人目光都看着自己,便高声说道“搅屎棍和黑鬼都死了,我们把仓库里的东西就分了吧,你们拿着银子,去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不要在做土匪了。做土匪始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转过头来对狗娃道“你去把仓库门开了,将金银首饰,全部拿出来看看还有多少,按照山寨里的人,分成等份,每人一份。”又叫过张成富,把戏班的人叫过来“搅屎棍和黑鬼都死了,你们赶紧上路走吧。” 周大海双膝跪下施礼“感谢恩人救我等性命。” 王石赶紧双手搀扶起来“老人家你说的太言重了,些微小事何足挂齿。” 周大海招手把林翠莲叫了过来,吩咐道“快叩谢恩公” 林翠莲正要跪下,王石赶紧扶住,不用如此。亲自把戏班一群人送出寨门。 “我这里还要安排吩咐这些事情,以后有缘再见之时,好好叙话痛饮。” 狗娃去把仓库所有金银细软拿出来堆在操场的桌案上,按照人头,一人一份都分了,王石也拿到了一份,足有二十两黄金。搅屎棍在狮子山劫掠多年,也就这么点家当。金银分完了众人都打叠起包袱,准备离开,王石说道“各位,大家也算有缘,能在这里聚会这一场,如今,就要各奔东西。不知以后还有没有缘分再见,这会儿也已经下午了。不如暂时先不要走,吃过晚饭,尽情一醉,明早大家在各奔东西。” 众人都道“既然张兄弟如此说,便吃了酒在走不迟。” 王石吩咐厨房把羊圈里的羊拉出来宰了三头,晚上做了一大锅,又安排两个人去放哨。回来继续吃酒,张成富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王石这才把自己父母怎样去世的情由说了出来,“你打算去哪里” 张成富说道“现在这里呆不了,也不知道去那里,以后走到哪里是哪里吧,如果有缘,或许还能再见。”两人诉不尽离愁别恨,伍仁过来劝了一碗酒,细猴也过来劝了一碗酒,细猴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放说道“现在黑鬼搅屎棍都死了,张兄弟你就带着弟兄们干,咋们跟过去一样,推你坐第一把交椅。” 王石起身说道“我上山来就是为了找搅屎棍报仇,现在大仇以报,我岂可反而做起土匪。这话在也休提。以后你们大家回去,好好做营生,拿着这些钱,老老实实过日子。” 众人饮酒到更深各自安歇,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寨门大开,大家各奔西东都散完了,只有张成富最后走出寨门,他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身穿一领白缎子长衫,脚踏乌皮靴。手提一条长枪,抬步走出寨门回身向王石一抱拳,两人相视而笑,张成富道“自此一别,青山不改,绿水长存,有缘再见。” 王石抱拳回礼“兄弟保重,我把这里料理一下也就下山了。你先行一步。” 张成富拜别了王石大踏步往北山小路走了,王石看着张成富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中,不禁潇然泪下。回到山寨里,用一把大刀切下搅屎棍的人头,用青布包了,提着从南面小路往山下走,行了十里山路,走到绿堂坝村口,瞭望塔上周小毛,远远看见山上下来一个人,走近看时认得是王石,正奇怪他怎么会从狮子山上下来。便从瞭望塔下来在村口迎住,看见王石手里还提着一个青布包袱,上前问道“王石你这大半年去哪里了,怎么会从狮子山上下来。手里提的是什么。” “啊,是周叔叔,我这半年上山去了,快带我去村长家。一会慢慢给你细说。” 周小毛见王石如此说,便回身吩咐瞭望塔里的村民“你仔细看着,我和王石去村长家,一会儿就回来。” 王石哈哈笑道“你们都可以回去了,搅屎棍不会再来村子里了。”周小毛和塔里值守的村民都以为王石是在说疯话。 周小毛和王石一路走到村长石青家,这时候村长正坐在堂屋里拿着一本账簿在核对。抬头看见石青和周小毛走了进来。 石青一进门把青布包袱放在地上,抱拳施礼,两下分宾主坐定,石青说道“前日多亏你来送信,才让土匪们中了埋伏。不知贤侄是如何得知土匪要来偷袭的事情。” 王石说道“我为了报仇,便上山混进土匪窝中。土匪来袭击村子,把我母亲气死,便是那军师狗头的计谋,后来狗头正要计划攻击村子,他意外被郑天福所杀,前日搅屎棍要强占戏班姑娘林翠莲,我就借机挑起黑鬼和他相斗,乘机杀死了搅屎棍,黑鬼也被搅屎棍的心腹杀死。然后我遣散了其余喽啰,今天带了搅屎棍的人头来祭奠父母在天之灵。盖因狮子山上土匪还留下很多房屋和粮食,不知道如何处置,特来禀告村长。” 王石说完,看石青好似有些将信将疑,便提起青布包袱,放在茶几上,解开包袱,赫然一颗人头,吓了石青一大跳,仔细辨认却是搅屎棍的头颅,召集赵先生和众商户都来看。众人七嘴八舌的都道,是搅屎棍的头。又不停的夸赞王石为民除害。 吃过午饭,石青和王石赵先生,十几个商户和几个乡勇,一行人从狮子山南面小路,上来,走到大寨,四处观看,果然有不少房屋,聚义厅,高大巍峨,演武场宽阔明亮,餐厅能容下百人聚餐。中间一条清泉奔腾而出,真是好地方。石青便问道“你们众人觉得如何处置这些房屋和余下的粮食牛羊” 有的说一把火烧了,有的有说把牛羊粮食弄回去大伙分了,众人各执己见,这时候赵先生说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众人听见赵先生要说话,便静了下来看着他。 赵先生右手捋了一捋胡须“这些东西都是搅屎棍历年劫掠民财所得,周围村子被他骚扰了这么多年,不堪其扰,现在王石为大伙出了这一害,留下这些房屋若是一把火烧了,那也是烧的百姓的财产。依我之见,不若就改做一个寺庙,岂不是更好。”说完又捋了一把胡须。众人听了都道如此最好。 石青便带着几个民夫把寨门重新修整,又请来雕刻匠人,就近取了很多青石,雕刻佛像。远近村子听说搅屎棍已经被王石杀了,狮子山大寨正修建庙宇,都来看,每天来观看的百姓络绎不绝。一时间成了漳州城百姓们口中的红人。 王石把搅屎棍的人头拿到父母坟前,焚香祭奠过,村长便吩咐几个乡勇把搅屎棍的人头用一个杠子抬了,径到漳州城来向官府请赏,原来自从上次,雷万带兵征讨失败以后,刘高原便出了悬赏告示狮子山匪首搅屎棍,十恶不赦,搅扰地方,祸害良民,抗拒官府。自持蛮力,烧杀抢掳,纠结众多亡命之徒,啸聚山林,不服王化,屡次征讨无果,今出悬赏,若是有人解其身,或提其头来献,官府给赏五百两纹银。 刘高原使人四处张贴,村长石青早就知道,便叫了两个乡勇把搅屎棍的头抬到县衙门。刘高原升堂,三班衙役站立两边,一拍惊堂木高声问道“你们说这是搅屎棍的人头” 村民跪在堂下回答道“确实是搅屎棍的人头。” 刘高原便让雷万上前辨认,雷万仔细看过以后“禀老爷确实是搅屎棍的人头。我和他交过几次手,不会错。” 刘高原回头小声问赵师爷道“如何打发,难道还真要本老爷给他们五百纹银” 赵师爷小声说道“就说先要验明正身,让他们先回去等候消息。” 刘高原如法,把两个村民打发走了。退堂回书房。 两个村民没有拿到赏银,垂头丧气的回了村子。 王石这几天,天天都要往狮子山上跑,督促和监督,庙宇修建的进程,每天都有四五十个工匠在凿石头,抬石头,雕刻佛像,忙的团团转,晚上这些匠做人等,都睡在原来土匪的宿舍里。王石帮着做饭,渐渐一个多月过去,聚义厅改成了,大雄宝殿,中间是一尊如来佛的塑像。两边分列十八罗汉,门口耸立两个大青石雕刻的金刚,十分威武雄壮。 王石又安排民工在山下溪水边,两旁开垦出良田,修起沟渠灌溉,以后作为寺庙里僧人的衣食来源。一直忙了三个多月,庙宇初具规模,石青来看过,便商议去漳州城里大佛寺,请几个僧人来主持,第二天吃过早饭,在码头上了船,到中午时候,船在漳州城南码头停下,石青带了一个从人,径奔大佛寺去。只见大佛寺,殿宇巍峨,周遭一带白壁粉墙,门口十几步台阶。石青带着从人,拾阶而上刚走到大门口,知客僧上前问询,“施主,里边请。” 石青道明来意,要见方丈圆真长老,知客进去通报,出来说道“长老请后边厢房待茶。” 知客僧前引,穿过几进厅堂,到后边一个院子里,中间种满兰草,翠竹。两边并排着几间禅房,知客僧把石青引进第二间禅房,只见圆真长老正盘膝端坐在禅床上打坐,石青进来,长老起身相迎,两下分宾主坐下。有小沙弥来献茶,退在一边。石青喝了一口茶说道“狮子山原来的本是土匪大寨,现在土匪被剿灭了,我们村上把来修了一座寺庙,现在已经完工了,但就是没有和尚。我想这漳州城几百里地,数这大佛寺,僧人众多,住持圆真长老,佛法高深。只得来恳求长老,派些僧人前去狮子山住持。” 圆真长老听了以后微微笑道“前些日子听香客们讲,狮子山的土匪搅屎棍被杀了,不知道现在改成了寺庙,真是善哉,善哉。我师弟圆慧禅师,正在寺中,我跟他说说,看他可愿意去狮子山住持。” 石青便说道“既然这样,你可马上差人去问了来,我还急等信。否则我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无法给村民交代。” “既然如此,我便叫人去问问。”圆真长老唤过小沙弥来,嘱咐道“你去后堂,把圆慧禅师叫过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有事相商。” 小沙弥,得了令,出门转过回廊去了。过了不一会,圆慧禅师从门外进来,看这圆慧禅师怎么模样,但见面入重枣,目若朗星,双眉垂地如胡须,鼻梁高耸,唇阔口方,双耳如轮,身高体健,虽已年过半百,却无老态。一进门,两下见过单掌推碑,打了一个问询“阿弥陀佛” “不知师兄找我来有何事” 圆真长老说道“近因狮子山贼首搅屎棍已死,山寨里土匪已作鸟兽散,山下村民,把山寨改成一所寺庙,来找我派人去住持,我想让你带几个徒弟前往住持该寺,弘扬佛法。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圆慧禅师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狮子山地形险要,现在虽然改建成了寺院,难保以后不会有匪人在来。在此建立寺庙,若要我去主持时,必须多带僧众。” 圆真长老说道“只要你肯去时,都依你便是。不知何时起身。” 石青道“马上就可以和我一起前去。只是这寺庙刚建好,还没取名字,还请圆真长年就取个名字。” 圆真长老闭目入定,有一个时辰,石青等得不耐烦,也不好说话打扰,只得耐住性子。又过了半个时辰,圆真长老说道“就叫关帝庙吧。” 从此狮子山关帝庙,的大牌匾就立在了大雄宝殿门口。圆慧禅师,做了住持。也从大佛寺带来了二十多个和尚。这圆慧禅师,武艺高强,每日在操场上操演武艺,上午教众和尚练习棍棒,下午练拳脚,闲暇时间耕种田地,周围开垦出了很多肥田,和尚们自给自足,还错错有余。时而接济周围穷苦百姓。王石这一日吃过早饭,又往山上走,来到山门口,见和尚们正在练习棍棒,舞起来呼呼生风,圆真长老在高台上演练一遍,下边这些个和尚们就跟着学。 王石在门口呆看,过来一个知客僧问道“施主要烧香吗。” 王石说道“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们大和尚武艺不错。” 知客僧见王石说不是烧香,就坐到一边去了。王石便度步进来,知客僧见他进来,就把他往大雄宝殿引,王石在大雄宝殿拜完菩萨出来,说道“你们住持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拜会拜会。” 知客僧道“一会儿,教和尚们练完棍棒,就有时间。” “那就有劳帮我通禀一声,就说王石求见。” 王石在旁边坐着,看他们练棍棒,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圆慧禅师,从高台下来,往后边去了。知客僧上前通禀,圆慧把王石叫到后边禅房,有小和尚来倒茶,圆慧喝了一口茶“施主见我有何事。” “我刚才看见师傅在哪里练棍棒,舞的呼呼生风,烟尘四起,真是威风八面。想拜师傅学艺。不知肯收纳否。” 圆慧听了,微微一笑“你就是那个打死了铁脚板,又干死了搅屎棍的王石。” “正是在下。”王石回答的时候面露得意之色,早被圆慧禅师看在眼里。 圆慧禅师放下手中的茶碗“施主的威名老纳早有耳闻,老纳实在没什么可以教你。做不得你的师傅。” 圆慧禅师说完,便盘膝闭目打坐,王石只得告辞出来。在寺里逛了一圈,下山往家走,刚走到家门口,只见一七八个捕快模样的人正站在他家门口。王石十分纳闷,刚走到门口,只见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说道“你是王石” 王石诧异的看了看“我就是王石啊,你找我何事” 为头的捕头正是宋千,今天早上刘高原,高坐堂上发下令来,差宋千带了几个捕快来捉拿狮子山,三当家张莺哥,张莺哥就是王石。宋千领了令牌一路坐船,就到了绿堂坝,在王石家门口已经等候多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1章 宋千说道“有人在老爷处告下了你,说你原是狮子山匪首,三当家,化名张莺哥,老爷发下签子,让我们拿你回去交差有什么话到了公堂上你自去分辨,却不干我们的事,咋们只是奉命拿人,”两个捕快上来套上锁链,拉了便往码头走。王石真是有口难辨,街上的商户们看见王石被几个捕快锁走了,慌忙围住问“你们锁他干嘛他身犯何罪” “老爷要我们来拿狮子山的匪首三当家。有什么话你们去问老爷。”众捕快只顾拖着王石往码头走,这时候就有人去告诉了村长石青,赵先生也听说了,都赶到码头来,只见王石被铁链锁着,众捕快正往船上拉。 石青快步上前,看见为首的正是宋千,高喊道“宋捕头” 宋千听见有人喊他回头来望,见是村长石青,以前来村里办事见过,也还认得,双手抱拳施礼道:“石保正” 石青抱拳回礼“宋捕头,来村里办事,怎么不进屋坐坐,去得这么迅速。” “县太爷发签子拿人,立等回话,不敢耽搁。” “所为何事便要拿他” “有人在县里告发,王石便是狮子山的贼首,三当家张莺哥。” “王石在狮子山匪巢里,确实化名张莺哥,做了三当家,那都是为了赢得土匪搅屎棍的信任,后来寻着机会把搅屎棍杀死了,剿灭土匪那是有功的,现在你们官府有功不赏,反而把好人当贼抓。土匪搅屎棍横行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去剿匪,现在匪患平定了,你们倒要抓有功之臣是何道理” 宋千被石青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半天才说道“我们也是上命差遣。” 这时候赵先生也赶到了码头,又问了一遍缘由,宋千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赵先生说道“那你可知道去县里告发之人是谁” 宋千说道“这个不知道,听门子说那人先去找的赵师爷,然后赵师爷去给老爷说的。” 码头上聚集了很多商户,和看热闹的村民,都高声喊着,不放宋千他们走,赵先生高声说道“大家,不要乱来,先让宋都头回去交差,咋们后边来想办法营救。如果大家硬来,那就是跟官府对抗。反被他污蔑我们造反。” 宋千押着王石从水路在漳州城码头上了岸,穿街过巷,径奔县衙门来,门口衙役进去通禀,知县刘高原升堂理案,将王石带至大堂跪着中间,两旁三班衙役高喊堂威,刘高原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王石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那你叫人拿我干嘛” 刘高原碰了一个软钉子,喝道“你可是那狮子山的匪首化名张莺哥的王石。” “你说呢” 刘高原连续两次被王石抢白,堂下两边衙役都在偷笑,便不在问他是谁,改口道“来人啦,把匪首王石,先打五十大板,拖下去给我打。”说着就从案桌上抓起五跟令牌扔了下去,这一根令牌便是十下板子,一下子扔出五根便是五十下板子。 就有那皂班衙役过来两人,左右架起,把王石叉在地上,后边两个衙役举起水火棍,噼噼啪啪就往身上招呼。打的王石皮开肉绽,钻心一般疼,要换成别人早就打的昏死过去了,王石仍然咬紧牙关,不叫,不喊。 雷万在一旁看了十分不忍,心里不禁暗暗称赞“真是一条好汉。”到了有几分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皂班衙役打完板子交了令,刘高原让师爷把一个拟好的供状递给衙役,拿过来要王石画押,王石趴在地上看供状犯男王石,本是狮子山匪首张莺哥,啸聚山林,不服王化。对抗朝廷,横行乡里,烧杀劫掠,奸淫良家妇女,无恶不作。今愿认罪伏法。 王石看了,抓起撕得粉碎,大声道“你这狗官土匪横行,害的我家破人亡,所以我才上山混进寨中,用计杀了搅屎棍,平定了匪患,没死在土匪手里,却要死在你这狗官手里。狗官想让我画押,只除非我死了。” 刘高原气急败坏连声喝叫“上夹棍上夹棍竟敢辱骂官长真是目无法纪。” 左右两旁闪出几个衙役便取夹棍来要夹王石,雷万怕夹坏了他,赶紧从班里出来禀道“老爷且慢” 刘高原正气的吹胡子瞪眼,“雷都头有何话讲” “这王石,年轻气盛,一时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逊,是该责罚,但是漳州城百姓都知道他是杀死搅屎棍,平定匪患的英雄,若是老爷一味用刑拷打,倘若把犯人打死,恐怕百姓不服,那时候众怒难犯我看还是先把他收监,后边在慢慢盘问,避过这阵子风头,百姓没有这么关心这件事,冷淡下来,那时在处置不迟。” 这雷万也是用的缓兵之计,先保住王石性命,后边再来想办法捞人。刘高原回头看了看赵师爷,赵师爷点了点头刘高原会意,便命人把王石暂且收监。 两个衙役架起胳膊,出了衙门穿过右边回廊,从侧门出来,交给了牢头,两个狱卒接过,狱卒架着王石从监牢大门进来,向左边一个小门进去,过道两边就是牢房,一间挨着一间,里边的犯人看见狱卒又架着一个汉子进来,都从地上爬起来看。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王石被带到最里边右手下的一间牢房里,两个狱卒往里一搡,王石被堆的跌了一跤,倒在地上,狱卒拉起大铁链子把牢门锁上,就走了。 牢房不大,地面堆了些干草,后边的墙角有一个马桶,臭秽难闻,这是专门给犯人方便用的。每过两天,狱卒会让犯人来倒便桶,因为这便桶从来也没洗过,所以积满了污秽,虽然上面盖着一个木头盖子,还是满屋子都是臭气,刚一进来就被这刺鼻的气味熏得喘不过气来,憋了好一会儿,鼻子慢慢习惯了,竟然也闻不到了。这会棒伤一阵一阵钻心的疼,便趴在干草上休息,周围安静极了,只有牢门外过道里昏黄的灯光穿过栅栏投射在门口的地上。此时觉得神思疲倦,趴在草地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正睡呢,被肚子上一阵骚痒给弄醒了,侧着身子爬到门口,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一看,肚皮上被什么东西咬了个红疙瘩,瘙痒难耐。在衣服上搜寻了好一阵子,发现了罪魁祸首,一个大跳蚤,将其捏死,肚子里吸的血,把衣服染红豆大一块。正懊丧的咒骂。对面牢房里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说道“这牢房里有三霸王,虱子跳蚤老鼠狂,抓都抓不完。弄得你晚上睡觉都睡不着。小伙子,习惯就好了。” 王石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老发花白的老头。蓬着的头发把脸都遮住了,正斜靠在牢门口的栅栏上。“老人家,你在这里多久了。” “也不知道多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你也不像坏人,看你个头不大,也不是凶恶的人,犯了什么罪被关在这里。” “那一年,天旱,地里颗粒无收,县衙的公差又来收缴钱粮,没钱交,就把地契和房子都收了,只得出去要饭,眼看一家老小没吃没喝,都快饿死了。走到县衙的粮库门口,几个壮汉正在往里边搬运粮食,也是饿疯了,我上去扛了一袋米就跑,被后边赶来的差狗子拿住,狗官刘高原就把我关在牢里了,现在也好,每天有人管吃管喝,倒省了我出去到处讨饭。”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家里有老婆,和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恐怕今生是见不到了。来世有缘在会吧。”老头说完又倒在地上草堆里去了。 刘高原为什么要突然来抓王石呢,原来在王石父亲王双在时,因为争田的边界,和同村的陈乔经常吵架。 那年夏天,一日黄昏后王双吃过晚饭,从家里出来,走到稻田边查看秧水。却发现右边和陈乔家的田,划界的界石被挪过来了几尺,这不是明占了自己几丈田吗,王双一边咒骂,卷起裤腿下到田里,把三块界石搬回原处,刚从田里上来,陈乔扛着锄头也走了过来,看见界石又被王双弄回了原地。陈乔指着王双说道“你囊个这么不要脸,敢挪动界石,想来占我的田。”一边说一边也卷起裤腿要下田。 王双听见陈乔这么说,气的结结巴巴,“我不要脸是你不要脸,你把界石往我这边挪过来几尺远,我这是把界石搬回原位”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敢趁我不在,便来偷偷挪走界石。”陈乔一边说,一边就往田里走,径直去把界石挖起来,又要往王双这边田里栽。王双也气急了。嘴里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这几仗田,你占了去埋人”正是吵架无好言,打架无好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吵了起来,王双看见陈乔又去挖界石,上前抱住,两人在田里揪扯起来,滚倒在稻田里,弄了一身泥。 “你要想把界往我这边挪,除非你打死我,不怕你不给我抵命”王双扭住陈乔嘴里继续骂着。陈乔见王双如此不顾性命,自知理亏,只得撒手,两下起来。各自回去了。虽然这次想占便宜,没成功,心里一只惦记着王石家的田,很不忿气,在陈乔家屋后靠着小路边上有一块王双家的地,此时节正是栽种红苕的时候,陈乔一大早挑了一担红苕苗,从屋里出来正要上山去栽红苕,路过王双家地边,又心生一计。去旁边挪来几块石头,放在地里,然后就把上山的小路修筑在中间。众村民图捷径,看见把路改从王双家地里横穿过去,也都从地中间走。又过了几日,王双来地里栽种红苕,看见竟然在地中间筑了一条路,便破口大骂,把放在地里的石块搬来扔在沟里,陈乔在家听见王双骂得很难听,也从屋里出来对骂。两家就此仇恨越积越深。 前些日子陈乔,听村民讲,说王石混进搅屎棍的山寨里,做了半年土匪,还当了三当家,这些事情都是王石闲来无事讲给村民听的,还把自己化名叫张莺哥等细节都讲出来了。村民们听的津津有味,王石讲的绘声绘色,如何用计杀死铁脚板,如何挑拨黑鬼和搅屎棍相斗,没事的时候村民们也喜欢缠着他讲自己的英雄事迹。这些村民听了以后,又回去到处宣传,陈乔在一边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想要借机害死王石。县里的赵师爷,是陈乔的远房表姑爷,虽然隔着几层关系,陈乔收拾了几两银子,把家里喂的鸡抓了两只大的,从码头乘船进了漳州城,赵师爷就住在县衙旁边,三间青砖瓦房,陈乔问了好几个街上的商户才一路打听到门首,正门,关着。陈乔把鸡笼放在地上,上前打了几下门。 不一会听见里边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问道“谁呀” 陈乔听见里边问话“我是陈乔啊,表姑妈在家呐,”说完呵呵呵干笑了几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老妇人,头上插了一根银簪子,头发盘成一个鸟窝状,脸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白粉,身上穿了件绿莹莹红花长衫,外罩一个大红棉坎肩。门开处一股浓郁的香风夺门而出,熏得陈乔有些透不过气来。此人正是赵师爷的浑家王婆“哟大侄子,你来就来吧,还让你破费。”接着侧身招呼陈乔进屋,接过鸡笼放在厨下。 “这两只鸡值得什么,都是自己家养的,早该来孝敬姑妈,一时农忙,抽不出身,这不是已经腊月天了嘛,地里没什么活计,寻思正要来城里探望探望。” “真是难得你一片孝心,快请坐。”王婆说着话,倒了一碗茶来放在陈乔旁边的桌子上。 陈乔四处观望了一番“姑妈怎么一个人在家,哥哥怎么也没在。表姑爷怎么也没在家。” “嗨你表哥,去年带着媳妇孩子去了金陵,在那边做皮货买卖,一年多没在家了,你姑爷这会在衙门里听差,得晚上才回来,你就坐坐,吃过午饭,等到申牌时分他就回来了。” 一直等到酉时赵师爷才回来,冬天的天气短,这会外面天已经黑了,王婆一边开门抱怨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赵师爷回来和陈乔见了,王婆炒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热酒,放在桌子上坐了侧席相陪。 陈乔给自己满上一杯,拿起酒壶把赵师爷的酒杯也倒满,然后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侄儿多时不来看望姑爷,我敬姑爷一杯。”说完自己一口干了。 赵师爷不以为然,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别整这些没用的。” 陈乔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姑爷我有一件大功劳给你” 赵师爷眼睛都没抬一下,盯着盘子里的花生米说道“什么大功劳,说来听听。” “现在狮子山上的匪首三当家,就藏在我们村子里呢。”陈乔故作神秘的说,眼睛盯着赵师爷的脸,看他有什么反应。 赵师爷听了这话,停箸,抬眼看着陈乔“不是听他们说狮子山的土匪已经被一个叫王石的小伙子杀了嘛。怎么又有个三当家还藏在你们村。” “你是不知道,这个王石就是狮子山的三当家,化名叫做张莺哥。这些都是他自己讲的。” “我说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吧,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这王石听说是为了报仇才上山混进土匪里,后来用计杀了搅屎棍和黑鬼,人家现在可是漳州城百姓口里的英雄。” 陈乔见骗不了他,随即满面堆笑的说道“是英雄是狗熊,只要姑父你帮帮忙,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要问他个匪首的罪名,也不是难事。他做了狮子山的三当家这也是事实吧,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土匪分赃不均,自相内斗呢。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啊,姑爷” 赵师爷看了一眼陈乔“你要害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可不干。” “王石家有一块肥田就挨着我家的田边上,若是姑爷帮我把王石弄死了,这块肥田就是我的,还望姑爷成全。”陈乔说完又要敬酒,赵师爷抬手阻住了。 “就为了几亩田,你就要我帮你害人,你眼界也太小了,这可是在风口浪尖上干活,弄不好激起民愤可是不值当。”赵师爷说完端起酒杯抿了抿。 陈乔赶忙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这是侄儿孝敬你的。” 赵师爷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官家和土匪,那是冰火不同炉,怎么能容忍这么大一个土匪头子藏在你们村里呢,王石定是和那土匪搅屎棍分赃不均自相混杀,现在得了搅屎棍的钱财藏在村子里,过起了安稳日子。明日我禀过老爷便差捕快将他拿来,以正王法”陈乔道“正该如此” 第二天刘高原听了赵师爷的话,便发下令签将王石拘捉到堂,本想一顿板子来个屈打成招,必要他当堂画供,没想到王石拒不画供,正想再用酷刑,雷万却出来阻止,只得先把王石监押在牢里。 赵先生和石青,见王石被捕快拘走,立刻把众人聚集起来商议,赵先生提议让众商户和李家沟,磨盘山龙头沟,几处百姓数万人,签了联名信递进县衙,要保王石。刘高原看了众乡绅送来的联名信,正踌躇不决,把师爷唤来问道“现在这四乡八里的民众都签名来保。怎么办。” 赵师爷说道“虽说是众怒难犯,但是这为头的不过是那石青和赵学究,老爷先暂时不要理他,若是有乡绅来问时,就说,正要追捉,狮子山一伙强盗的窝赃之家,谁来保他,必定是受了土匪财物。这些乡绅怕担上窝赃的罪名。自然避而远之,过些时候老爷在呈文上去,朝廷以老爷你剿匪有功,那还不大加褒赏” “师爷真是妙计” 转眼之间过完了春节,还不见县衙放人,石青把赵先生叫来商议道“刘高原这狗官,看样子没有打算放人,如何救得出王石来。” 赵先生右手捋了捋胡须,“这漳州知县刘高原素来贪酷异常,凡事听那赵师爷摆布,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有理难辩。只有去求梁州知府沈忠良。沈大人正是这刘高原的顶头上司。我以前曾经在沈大人府上教过几年书。后来他家公子考中了进士。做了巫山县令。父子具在一处为官。” 石青道“先生既然认识沈大人,那就好办了。我一向听说沈大人为官清廉正直。你便即刻起身。免得刘高原在出什么幺蛾子。” 两人又感叹了一回,赵先生告辞出来,回到家里,吩咐妻子些琐事,然后嘱咐道“我要往粱州见沈大人,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第二天,收拾了十两银子权做路费,又向云来客栈,老板冉百万借了一头骡子,云来客栈就在码头边上,平时有什么要买的货物,都是从码头坐船去漳州城买,养头骡子也没用处,却是冉百万,喜好没事的时候骑着骡子在周围散步闲逛,所以店里有骡子。 这梁州府,下辖八个县,巫山,秭归,云阳,奉县,源城,南怀,温汤,这漳州县正是治下。从绿堂坝去梁州府若是走水路就很绕道,船从漳州在奉县入长江,逆流而上走五百里水路,途经源城,云阳,方才到梁州府。水路上行比陆路更慢,所以赵先生选择走陆路,在码头乘船度过浣溪河,走两百里地,过温汤县,在走二百三十里地就是梁州府城。骑着骡子两天就可以到温汤县,在走两天就到了。一共最多走五天就可以到梁州府城,一来一回,半个月就可以把事情办完。 赵先生牵着骡子在码头下了船,船家把一人一骡度过河去,上了岸,骑着骡子顺着大道一直向前走,此时刚过完年,早上寒风扑面,四野里树叶凋零,田里的白菜,被严霜打的焉了,好像用开水烫熟了似的。沟渠里结了厚厚一层冰,骑在骡背上,听着蹄声得得敲击路面,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几只麻雀在田里啄食,看见赵先生骑着骡子过来,被惊得飞散开去。牵着缰绳的手在寒风中冻得生疼。 行到中午,太阳透过浓雾露出笑脸。大地开始回暖,肚中有些饥饿,遥望远处有个村庄,又走了几里路途,到了村口。 村酒店高悬酒旆,三间茅屋,黄土筑墙,虽不是高墙大舍,在这荒村之中也别有一番韵味。如同沙漠里的绿洲,三杯村酒下肚,消去多少旅途的寂寞。半碗烩面可解周身之疲乏。 从骡背上下来把缰绳拴在屋子边的一颗榆树上,跨步进店来,店老板上前迎着,“客官吃点什么。”一边说,一边从肩膀上取下一块抹布在桌子上抹了抹,嘴里喊着“请坐请坐” 赵先生看他待客殷勤,也面带笑容的说道“我有一头骡子在门前榆树上拴着,你帮我找些草料,黄豆,喂喂。一会儿一起算钱给你。给我来一碗包面。不要放辣椒。” 店家答应“好呢”随即转身叫过一个童儿,吩咐去屋里倒了两斤黄豆,取了一背篓青草,拿出来喂骡子。 吃完包面,叫店家来算了帐,从店里出来已经是未牌时分,跨上骡背继续前行,一路上夜住晓行,饥餐渴饮。行了五日,走进梁州府城中,真是人烟稠密,进得城来,大街上车水马龙,两边做买的做卖的,吆喝声,争吵声,叹息声,呼喝声,骡鸣马嘶,热闹非凡。赵先生从骡背上下来,一路径奔府衙而来,穿街过市,到梁州府衙门口,看见两边衙役正站立左右,此时沈大人正在升堂理案,不便打搅,就在对面街上找了家客栈,住下。黄昏时候出来看时正门已经关闭,估计沈大人这会退回后衙休息去了。便出了店门,转到府衙后门,敲了敲门,一个青衣大帽,四方脸紫面膛的门子,吱呀一声把门打开,看见赵先生立在门外。 门子问道“你找谁” 赵先生赶忙抱拳施礼“我要见你们沈大人。有劳你通报一声。” 门子听说要见沈大人便问道“你是沈大人的什么人可有帖子。” 赵先生见问便回答道“出来的匆忙未曾带帖子。你帮我回禀一声,就说教书的赵培根求见” 门子有些懒懒的说道“老爷吩咐概不见客你还是回去吧。”说着就要关门。 赵先生赶忙用手扳住门,“我是沈大人公子的老师,你去一说,他准见我。有劳有劳” 门子见说是沈衙内的老师,便说道“那我去通禀一声,你在门口稍等片刻。”说完把门关上了。 在门口等得正心焦,门开了,门子道“老爷请你后堂待茶,请跟我进来。” 赵先生跟在门子后边穿过游廊,又过了两进院子,来到一个花园中,周遭一带影壁墙,中间假山奇形怪状,海棠争春,芍药斗艳,屋外四野百花凋,院内一片海棠红。 赵先生正惊叹间,随着门子穿过花园,引进一间书房中,只见沈忠良身穿一领团花袍,腰系玉带,头戴软纱巾,“赵先生许久不见,今日什么风吹得到此啊。哈哈哈哈” 赵先生赶忙抱拳施礼,两下分宾主坐定,丫鬟前来上了茶,两人叙了几句别后寒温。赵先生开言道“我此来正有事求大人主持公道。” 沈大人听了问“什么事,请讲来。” “我们绿堂坝北面有座大山,名叫狮子山,十几年前,不知从那里走来一个强人,绰号搅屎棍,骚扰地方无恶不作,占山头,聚起百十号亡命之徒,官府屡次征讨,损兵折将,奈何他不得,后来本村有一后生,名叫王石,父母都是因为搅屎棍来抢劫以后气死的。便心生报仇之念。遂混进山寨,赢得了搅屎棍的信任,去年,搅屎棍来抢劫绿堂坝,他预先送信,使我们早做准备,打的土匪大败而逃。后来又用计杀死搅屎棍。遣散了其余土匪。现在狮子山已经改做关帝庙。就是这么一个平定匪患的英雄,却被昏官刘高原,抓了起来,要治他的罪,我联系四邻八乡,数万群众联名做保,可是这刘高原就是不放人。无奈之下只得来麻烦沈大人。” 沈忠良,听了,又细问了来龙去脉,说道“这刘高原素来贪酷异常,早有耳闻。虽说是我治下,奈何他却是当朝蔡太师的门生。几次参奏上去,都被压了下来。这件事我不能不管。你且请宽心。” 沈大人吩咐摆上酒菜,就在后堂招待赵先生,第二日,升堂理事,写了一封书函,唤过手下马快班头立即把书函投到漳州知县刘高原处。 赵先生在梁州府门外客栈住下,只等回音,隔两天又去府衙内向沈大人探听情况。过了十几日,去送信的马快班头回来报说,刘知县已有回书。沈大人拆开书信看了,刘高原在信里只推说有人首告,不敢轻纵匪首,准备把王石押解道汴梁,交给恩师蔡京处理。 沈大人看了回书十分生气,他竟敢拿蔡京来压自己。这刘高原贪酷的罪状早就密地里调查了很久,现在也掌握了很多。看来只得快刀斩乱麻了。点起三班衙役,去码头坐了船径奔漳州城来,盖因从梁州到漳州城,船行下水,一天的功夫便到了奉县,也不惊动奉县知县,在奉县城码头歇了,第三天上暗地里直到漳州城码头,到码头时天已经黑透了,沈忠良命从人在船里歇了,明日一早进城。早上起来沈大人身穿官府足蹬官靴,来到县衙门口,门子赶紧进去通禀,刘高原没料到沈忠良会亲自来。 刘高原赶紧换上官服,传令升堂迎接“沈大人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只管传个话来就是了,何必跑这么远呢。” 两下见过了礼,沈大人居中坐了,传令带王石,衙役把王石带至堂下,沈大人当堂问了来龙去脉,看了联名信,质问刘高原“这么明显,为什么不放人。是谁人首告,你把他唤来” 刘高原说不出话来,沈大人当堂宣布将王石无罪释放。王石感激不尽谢道“多谢大人主持公道,”便又禀道“在我关的大牢里,对面还有一个老伯也是被冤枉关在里边的,请大人一并把他放了。”沈大人问刘高原“这又是怎么说。”随即传衙役把老伯带到堂前,问明缘由当堂释放。 沈大人把刘高原的罪状写成奏折,差心腹送进京去,天子览奏龙颜大怒,叫过殿前王太尉,亲自来审查。 王石得从狱中出来,回到家里将息棒伤,渐渐平复如初,已经是二月天气,山上桃花,梨花,李花,竞相开放,春风吹来,花香扑鼻。在牢房里闻了两个月的尿屎味,浑身被虱子跳蚤咬的体无完肤,此时站在田野里呼吸着花香,心情感慨万千。信步走到自家田边,田里一年未曾耕种,杂草长的比人还高,王石也无心种田,觉得荒废了也挺可惜的,便一径的寻到李大妈家,李大吗正在喂猪,见王石走了进来“石头来了,快坐,听说你放出来。我也没来看你。” 王石在门口一条木凳子上坐下说道“我家的田一直荒废了一年多,怪可惜的,我也不打算种田,想出去走走,我想就让顺子哥种吧。” 李大妈从里边用碗给倒了一碗茶递给王石说道“那倒是挺好的,但是也不能白种你家的田,一年给你多少粮食呢。” 王石喝了一口茶,摆手倒“我一颗粮食也不要,就让顺子哥种吧。” 说完王石就要走,李大妈又要留他吃饭,说道“你顺子哥今天早上去街上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哥两许久不见,正好一起喝两杯,我去弄几个小菜。” 王石执意要走,从李大妈家回来,自己烧了一锅米饭,炒了个土豆丝吃了,这些土豆还是村长石青送来的。吃过了午饭,看见外面太阳正好,丽日当空,从屋里出来顺着溪边一路往河边走,正走着,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循声望去,从河滩边走过来三个少女,边走边互相打闹,前面的少女身穿白衫,长发披肩,头上插了两朵桃花,左边的少女穿了件红衫,腰上扎了一条白丝绦。右边的少女年龄最小,穿一绿衫,头发飘散在脑后,三人走到近前,看见王石正看着他们发呆呢。红衫少女说道“只顾呆看什么,也不怕羞”说完三人嘻嘻哈哈笑。王石被绿衫少女深深的吸引了,只见她眉横两片柳叶,眼含一对秋波,樱桃小口,面透红光,未施脂粉,天然里透出无限春光,微微一笑,看的王石心猿难禁,意马难收。 白衫少女便上前调笑道“嘿你这呆汉,只顾乱看什么。” 王石见问,回过神来说道“不知几位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红衫少女听了哈哈大笑“你叫我们姐姐你好像比我们年龄大些吧。怎么只管乱叫姐姐,叫的我们好像比你老似的”说完三个女孩只顾哈哈大笑。 王石被抢白的自己也觉得喊姐姐不合适,便又改口说道“该死该死我怎么叫起姐姐来,因该是几位妹妹,不知去哪里玩耍。”说着抱拳躬身施礼 只见三个女孩笑做一团,白衫少女又道“妹妹谁是你妹妹,我们又不认识你,就在这里乱攀亲。” 红衫少女接口说道“嗨你是那家公子,怎么无礼,在这里调戏姑娘。” 王石赶紧分辨道“叫姐姐也不是,叫妹妹也不是,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们,还请指教” 几个女孩看见王石这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忍不住又咯咯咯的笑起来。红衫女孩道“你在这里打听我们去哪里耍,是何目的有什么居心快快从实招来。” 王石说道“小生见这天气晴明,春日和暖,正是看花赏春的好时候,刚在欣赏美景,回头看见几位美人走来,正应了诗经里的句子,关关雎鸠,在河之州,苗条淑女君子好逑。”王石正摇头晃脑。 绿衫少女,说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么读成苗条淑女了。” 王石得意忘形的说道“我看几位姑娘个个身姿曼妙,容颜俏丽。故而改窈窕为苗条,此处更显得贴切些。” 红衫少女说道“看你这假斯文样,就知道调戏姑娘。” 王石赶紧分辨说道“几位可不要误会小可,绝没有轻薄调戏之意。” 白衫少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石见问赶紧回答道“小生叫王石,就住在路边。”说完用手向家那边指了指。 红衫少女道“看你这意思是要邀请我们去你家坐坐。” 绿衫少女便说道“经常听爹爹提起一个叫王石的,说是把土匪搅屎棍杀死了,还夸赞他武艺好,有谋有智。你是不是那个王石。”说完眼神关切的望着王石。 王石被她看的心差点跳出来,赶忙回答道“正是小可,不算什么,不过就是杀了两个土匪。没什么的。”说完干笑了两声。 绿衫少女欣喜的说道“哎呀你就是那个王石啊,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我叫赵欢。” 王石问道“不知尊府上在哪里,令尊大人是谁。” 旁边红衫少女接口道“她是村里赵学究的小女儿。你问这些是想去提亲吗,”说完又哈哈哈大笑起来。赵欢被红衫少女这么一闹,把个脸涨得绯红,尴尬的用手去打红衫少女。 王石笑道“赵先生正是小可的恩师,向日就知道老师有个小女儿,从来没有见过面,不想今日有缘得会贤妹。真是三生有幸。” 白衫少女笑道“你两个真是有缘,快回去备了彩礼上她家提亲去。今晚就入洞房。”说完哈哈大笑,三个女孩就围住王石打闹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2章 几个女孩把他围在核心追逐嬉戏,少女的芳香伴随着奔跑搅起一阵阵香风,熏的王石如痴如醉,一时竟然手足无措,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姑娘们玩的累了都停下来坐在沙滩上歇息,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觉得刚问过了赵欢,也该问问另外两个女孩的名姓,这样才显得合适,不会让人看出来自己钟爱赵欢,算做是一种掩饰的行为吧,于是也走到女孩们坐的沙滩边坐下问道“你们两个是那家的”话刚出口便心里暗骂自己真是该死,那有这么问的,显得太唐突了。 白衣少女说道“我叫石蓉,父亲叫石忠。爷爷就是石青。” 红衫少女说道“我叫韩棠,我家是开粮店的,就是街上的利民粮店,欢迎来照顾生意。” 原来这两位,一位是村长的孙女,一位是粮店韩老板的千金,王石笑道,今天我们算是认识了,谁要敢欺负你们,尽管找我。 石蓉说道“以后有了你这个大英雄朋友,看谁敢欺负咋们。” 韩棠说道“听说你很能打,也教教我们呗。” “那是当然,不过,你们这么漂亮可爱,谁舍得欺负你们,喜欢都喜欢不过来呢”王石笑着说 “看看你现在就开始欺负我们了,”赵欢说道 “几位姑娘今天这是准备去哪里。” 韩棠用双眼盯着王石,还用手指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王石忍俊不禁直想笑。韩棠严肃的说道“不许笑,你说,干嘛欺负我们。” “冤枉啊,我那敢欺负你们,看你们这么凶,我不被你们欺负就是万幸了。” 韩棠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说道“你还敢说我们凶,姐妹们打他。” 韩棠说完站起来双手按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了几下,把王石拍的骨软筋麻,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韩棠那娇软的小手每一次轻轻抽打到身上,自己就全身一阵阵发麻,周身的经脉气血都被她打通了一样,全身之汗毛被捋了一遍,五脏六腑像用熨斗压过,无一处不平贴,无一处不通泰,韩棠打了几下,埋怨道“还说是好姐妹呢,都不帮我。” 王石真想叫韩棠在打一会。赵欢用手指着山上一片桃花林说道“你们看那边桃花开的多美,走我们去树下看桃花去。” 众人都齐声说好,赵欢在前蹦蹦跳跳,就像一只小鹿,每一次跳跃都好像撞在他的心尖上,赵欢的活泼,赵欢的天真,赵欢的无邪,赵欢的清纯,让他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厮守终身,用自己的生命去守卫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那怕是一丁点也不行。 四人穿过田间小路顺着溪流一路上行,走过一段山间小路,桃林近在眼前“啊真香啊,你们快看,那一朵桃花真大,真红简直就是娇艳欲滴。”赵欢边往里跑,兴奋的用手指着里边树上的一丛桃花惊呼 韩棠和石蓉也跑了进去,在桃花树下转来转去,韩棠摘了几朵桃花把来插在石蓉和赵欢的头发上,“真好看。” “哎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不做诗以赞,岂不是辜负了这满树的桃花嘛,我事先声明,不许用古人的诗句,必须是原创”赵欢提议道 赵欢虽然没去过学堂读书,但是赵先生最是疼爱这个小女儿,喜欢她聪明伶俐,常说道“如果是个男孩,必定也会是个才子,可惜是个女孩。”每天回家就教导赵欢读书识字,十岁就能过目成咏,十三岁以能见景作文,信口成章,这会看见桃花开的如此娇艳诗意大发。石蓉皱眉道“啊作诗呀,我可不会,我做观众,给你们当裁判。”韩棠也说道“我也当裁判,他是正裁判我是副裁判” “啊,这里总共就咋们几个人,你们两个都做了裁判,那我跟谁对诗。还怎么玩嘛。” 韩棠笑着用手指着王石道“那边不是还有一个闷葫芦嘛,你跟他对诗啊。”说完石蓉和韩棠笑做一团。 王石便上前道“谁先请” 赵欢有些羞涩的说道“你先请吧,你是先生,所以要占个先”说完也嘻嘻笑 韩棠和石蓉都附和道“对你先来。” 王石说道“既然是比试,若是输了怎么罚,若是赢了又如何。” 韩棠说道“那你说怎么个赏,怎么个罚” “我说啊,我要是赢了,你们明天还得来和我一起踏青赏花,若是我输了,就让我把你们一个一个背下山去。” “哈哈你想得美,你这是输了赢了都不吃亏,谁稀罕要你背。”韩棠假装生气的说 赵欢说道“你若赢了便依你,明天我们还来和你踏青赏花,输了就算了,也不需要责罚。就以桃花为题,你我各做一首七言诗,你先请吧。” 石蓉娇嗔道“快做吧,闷葫芦” 王石走到桃花树下遥望满园桃花随口吟诗曰二月艳阳送春来, 千树万树桃花开。 佳人桃花相映红, 红粉桃花似宫裁。 赵欢随即也做诗曰愁云吹开万树花, 孤独无伴独嗟吖。 花无常艳漂落散, 随波逐流何处家。 赵欢不仅人美声甜,还这么有才气,深深的把王石那颗高傲的心征服了,他看着她,目不转睛。看的赵欢面色绯红,更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抚媚,这抚媚不同于成熟女性的妖艳,有别于性感的雌性吸引力,却是散发了几分青涩,几分书香,几分才情。又多了几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忧郁。赵欢被王石盯着,看的不好意思,心里砰砰直跳,又掩饰不住脸上的红云,扭过身用手摸了一下脸,感觉脸好烫,心里埋怨自己起来,真是该死,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脸如此不争气,肯定跟块红布似的,要是被这两个死丫头看见,又要被她们胡说八道了。 石蓉见赵欢作完了诗便把脸背过去了,歪着头来看,“呀你脸怎么这么红” 赵欢心里暗骂“这个死丫头,又让她看见了。”赶紧分辨道“胡说,你才脸红呢,我那里脸红了,这会太阳大,好晒” 韩棠也凑着脸来看,“还说不红,我看红的跟红布似的。说老实交代,在想什么呢”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真是讨厌,即便脸红也是被那太阳晒的,有什么奇怪的。” 王石被韩棠和石蓉一阵嬉笑声打断了思绪,三个姑娘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总是有那么多理由互相调笑打闹。 玩的累了又坐在桃林边的大石上,看着风吹桃林,片片桃花如雨点,如雪花,飘飘落地,在地上厚厚的铺成一片花的海洋。赵欢陶醉在这片海洋里,不禁感慨生命的短暂,心中升起几分惋惜,几分愁怅,几分同情,几分怨恨,惋惜这花虽然红艳,却时间如此短暂。愁怅这春风无情吹落残花遍地。同情这花如红颜,竟是如此易逝。怨恨这造物如此无情,既然创造了美艳的花朵,为何不与之以寿,叫它怎的命短。 渐渐红日西沉,晚霞映红了天际,把满身都笼罩在一片红光中。韩棠的一阵高声言语把王石从梦幻的美景里惊醒过来。“哎呀,我们快回去吧,天都快黑了。回去晚了,又会被老爸骂死” 赵欢正看的晚霞出神,也被韩棠的话拉回了现实世界“哎呀只顾玩,走走走” 三个少女,都急急忙忙往山下走,石蓉回头喊道“闷葫芦,太阳都要下山了你还不回去吗。” 王石这才往下一边走一边说道“明天你们还出来玩吗” 韩棠回头说道“来” “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出来,还是下午出来吗。” 韩棠说道“恩下午吃了饭就出来。” “那我明天下午还是在河边等你们,不见不散。” 三个姑娘回头看一眼王石,又彼此在耳边私语,嘻嘻哈哈的笑着回去了。 王石看着女孩们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驻足了好一会,慢慢度步回到家中,坐在堂屋的板凳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孤独,寂寞,空虚,愁怅,一古脑的都袭上心来。满脑子就是几个女孩的音容笑貌,赵欢银铃般的笑声,可爱清纯。俏皮的韩棠,让人又气,又爱。爽朗的石蓉,总是一副端庄矜持,惹人怜爱。王石心里不禁暗骂自己,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此滥情,虽然三个姑娘各有千秋,但是最喜欢的还是赵欢。 坐在板凳上怨怅了一回,被肚子里咕咕叫声打断了情丝,只得先填饱肚子,走去厨房烧了一锅米饭,没有其他什么菜,除了村长送来的一堆土豆别无什么可以吃,只得炒了个土豆丝。这几日每天不是土豆丝就是吃土豆片,感觉人都快吃成土豆了。将就吃了一碗米饭,刚准备收拾碗筷,从门外进来两个中年男子,前边进来的这个男子穿一身黑布长衫,嘴边留着两撇八字胡须,下颌几缕黄须。后边跟进来的中年男子体态颇丰,穿一身白衫,腰上扎了一条红色腰带。脚下是一双黑色皮靴。 两人一进门便抱拳施礼,穿黑长衫留八字胡的男子抱拳说道“在下冯来福,我后边这一位是我同乡,也是我的合作伙伴,程光。请问此处可是王石,王英雄宅上。” 王石赶紧起身抱拳施礼“鄙人正是王石,不知二位驾临寒舍有何见教” 冯来福和程光二人是专门做丝绸蜀锦生意的商人。在四川收购蚕丝,缎匹,然后从长江走水路到金陵贩卖,一向颇很顺利,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上次收了一批蜀锦从水路往金陵,船行到荆州,江面上突然出来两艘大船,靠过来便把挠勾扔来勾住船梆子,两只穿随即靠拢过来,从两船上跳过来十几条赤膊大汉,手持利刃,把船上货物尽数劫了去。 二人吓了个半死,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因想着虽然这次折了几百两银子的本钱,但是一向靠这一行做生计过活,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于是二人又收拾起四五百两银子,到绿堂坝来收购蚕丝,这几日常听村民口中讲王石的事迹,二人便商议道“如果能得王石一起贩运货物,路上即便遇盗匪,王石定可保平安无虞”这会两人从客栈出来一路问到王石家,二人道明来意,王石听了心里有些顾虑“承蒙二位抬爱,只是最近家里还有些事情要料理。不便远出。” 冯来福道“不急,反正我们这批货也还没办齐,估计还得在耽搁十天半个月,你正好料理家里的杂事。” 冯来福又看看旁边的程光,然后起身抱拳施礼道“我们就不打扰兄台休息,先告辞了。我二人就住在云来客栈,王兄弟有时间随时过来,咋们弟兄一起坐坐。” 王石起身把冯程二人送出门外。早早的就睡了。 王石听见远远传来鸡叫,又听更鼓声,已经是五更天了,翻身从床上起来,拿了一壶袖箭绑扎停当,迎着晨风出门,往城隍庙来。习惯性的在门口石像上打了一会儿掌法。接着便开始练习使用袖箭。练到红日初升,田野里一片薄雾漫漫。以有几个村民下田来锄地了。 他用衣服搽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子,休息了一会,才回家去,想到自己还有二十两金子藏在床底下的土里埋着,不若去街上买几斤肉,可是这二十两金子在街上这些店铺里如何找补得开。要是传扬出去,别人在误会我得了许多脏物,又要惹出祸事。想到此处只得做罢。真是守着金饭碗,还要去讨饭。自己问自己道:你说可笑不可笑 中午早早的就来到河边等着赵欢她们,看看日头当午了,还不见来,正躺在沙滩上无聊,只见一袭红衣在眼前一晃,接着就听见韩棠银铃般的笑声,王石立翻身坐了起来,扭回身子看过去,韩棠就站在自己身后,正调皮的用一根狗尾巴草欲来逗弄自己,后边赵欢和石蓉蹲坐在草地上看。时不时还耳语几句。 “你们今天来的好晚,害我在这里等这么久” “能出来就不错了,昨天晚上回去晚了,被老爸一顿臭骂呢,要不是昨天约好了,今天我才不出来呢。”赵欢说道 平时赵老先生向来是不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到处乱走的,一向礼法森严。因赵老先生一早便去了学堂,所以赵欢才有时间跑出来,若是被赵老先生知道,又要责备夫人在家管束不严。 韩棠道“快走吧。” 王石问道“今天去哪里耍呢,还是去那一片桃林吗” 赵欢笑道“昨天已经去看过桃花,今天在去,多无聊。”用手一指桃林对面那边白花花的林子子道“今天咋们去看那边的梨花。” 韩棠道“那就快走吧,今天看你们两个在梨花下又做什么诗。” 一行人穿过田野,从溪水边一路上走,行了两里山路,来到梨树林中,满园子的梨花开的正盛。扑鼻清香,走进林中,仿佛置身在花的海洋里,一阵风吹来白色的花瓣像雪花般飘落下来,见此美景,赵欢吟诗曰丽质芳华体清香, 流落凡尘独忧伤。 风雨无情摧残落, 雪花飘落心苍苍。 王石听了,竟然一时语塞,赵欢之词过于忧伤之色。韩棠说道“闷葫芦怎么不对诗了,我们的才女可是刚作了一首。” “小可一时文思枯竭,竟无言以对” 几个人嘻嘻哈哈了一回,在梨树林里玩了一回,看看已到申牌时分,四人下山各自回去了。 早上王石像往常一样,五更天未明便来到他的练功场,刚在石像上拍打了一会儿掌法,只见,城隍庙里大殿上的蜡烛自己一下就亮了起来,王石就在城隍庙的大门前,如果有人进去点蜡烛他不可能不知道,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吓死了。王石毕竟也是杀死了几个土匪的人,心熊胆大。转过身来,立在门前,仔细观瞧,只见里边空无一人,但是蜡烛是怎么被点亮的呢。他在这城隍庙前练功已经十几年了,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心里虽然有些发毛,解释不通。 壮着胆子跨步进到大殿上,“城隍爷你还真是显灵了自己都会点蜡烛啦。要是你都自己会点蜡烛,也不用我上狮子山去杀土匪了。是那个王八蛋在这里装神弄鬼,想吓唬老子给我寻出来,打的你屎尿齐流” 走到中间城隍爷神像后仔细看过,又在两边的判官后边看了看,没有一点影踪,围着城隍庙转了一圈,四周寂静无声,除了远远的传来几声鸡鸣,一地里寻不见,也就不去管这事,继续练了会袖箭,天亮了往家走,刚到家才坐下,门外有人高声说着话就迈步进屋来了。 来人正是冯程二人,原来上次回去以后,程光就说道“看样子王石不大情愿。” “依我之见不若给他算一股红利,自古有道是,俗语说得好,财帛动人心,清酒红人面。”冯来福说完以询问的目光看着程光。 “可以,虽然我两个如此一来,就要少赚点钱,但是总比被盗匪抢了去好些。”二人计较以定,今日一大早便来到王石家。 “王英雄在家吗。”冯,程二人一边说话就进来了。看见王石,抱拳施礼。 两下见过了礼,分宾主落坐。 冯来福说道“我和程兄弟商量了一下,只要王英雄肯跟我们一同去,便以一成红利相酬。就算是入了伙了。” 王石听了沉呤了一会儿“我在考虑考虑。” 程光赶紧说道“王兄弟,这一成红利已经不少了。如果顺利的话,这一批货到了金陵。能赚二三百两银子。你不用投本钱就可以分到二三十两。种庄稼农民在家种半辈子田,也挣不到这么多。这一年怎么也能走个七八趟,只要你不让盗匪劫走咱们的货。干个十年八年,咋们兄弟在把生意做大些。” 冯来福说道“只因这些时候水路也不太平了,不少客商在荆门水域,和洞庭湖口被盗匪劫了货物。听说现在长江上出现了一个铁锁帮,为首的帮主叫做,巡江夜叉卫青,手下又有四大金刚,立地金刚,绰号,铁头孔目。云里金刚,绰号,水上漂严路长。托地金刚,绰号,赛太岁华勇。钻海金刚,绰号,泥里鳅桂四毛。个个身怀绝技。放出话来要垄断长江航运。若是需要运输货物,水路里就得给他们交保护费。不然便要被盗匪打劫。这些盗匪就是铁索帮的人。” 王石听了怒道“什么铁索帮,一群草寇,几个泼皮而已,比那铁脚板,搅屎棍如何” 冯,程二人都道“若是王英雄肯答应和我们一起做这生意,想来这些草寇也不是你的对手。定可以将其剪除,为长江上过往客商扫除这一毒瘤。” “既然如此说时,便去走走,你们何时可以动身” 冯来福道“还需要些时间,货物还没办齐。等货物办齐了,我们就来府上相邀。” 两下谈的妥当了,王石起身送走冯,程二人,回来自己做饭吃,过了中午,又到河边去转了转,希望能看见赵欢她们出来。一直等到黄昏时候也没见着,便沿着河岸走到码头上,这时候码头上两边商铺都在忙着收摊关店门。王石一径的走到利民粮店门口,韩进利正在指挥店里的伙计,把门口地上的几麻袋粮食往里搬,看见王石走了过来,赶忙上前招呼道“王大英雄,你这是要买米还是买面啊。” 王石抱拳施礼道“晚生正想买点米面,可是出门时未带钱钞。还是改日在来买。” 韩进利笑着说道“你这话就见外了,伙计快过来,给王英雄,扛一袋米,扛一袋面,送到他府上去。” 伙计听见韩老板吩咐,赶忙过来把一袋米,一袋面扛到门口的一辆独轮车上,用绳子约捆了一下,推着就飞快的往王石家去了。王石道“这怎么好意思,哎” 韩进利笑着说道“这点米面值得几个钱钞,就算我送你的。不必在意,不若进屋喝杯茶在走。”王石推辞道“这怎么好,你先忙,改日在来府上相谢。” 谢过韩老板,出了前街。不知不觉的竟然转到了赵先生家门口,正怔忡的在门口向里探头探脑,赵先生从学堂回来,正在堂屋喝茶,看见王石在门外探头探脑便起身度步到门口“小王啊,怎么来了也不进屋,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干嘛。” 王石正看间,没看见赵欢。赵先生却从里边出来,见问。王石赶紧上前施礼,跟着赵先生进屋在下首坐了“许久没来探望老师,今日得空特来相望。” 两人叙了几句寒温,赵先生话题一转“哎上次得沈大人,主持公道,把你救了出来,又参奏了刘高原一本,皇上派了王太尉前来审理刘高原贪腐之案,岂知这王太尉一到梁州府,便向沈大人索要贿赂。沈大人一向清廉,并无金珠宝玉敬献,把自己多年积蓄尽数送与了他,刘高原密地里又贿赂大量金银,王太尉回京之后又被蔡太师请去密谋。后来只回奏,上下僚属彼此不合,漳州知县刘高原为官清廉,未见有贪腐之事。皇帝反欲治沈大人欺君之罪,幸喜朝中有几个忠义之臣极力劝谏,方才盖过。” “这些狗官”两人嗟咨了一回。 赵先生便相邀王石进右手边屋子里用餐,王石正要推迟,看见赵欢正在摆放碗筷。怀着想见见赵欢的心情,跟着赵先生进到侧房,在下首坐了。两人推杯换盏,劝了五六杯酒,赵欢却没有出来露面,添汤添水,都是赵先生的浑家在旁料理。此时王石也有了五分酒意。借着酒劲开口问道“不知老师千金可曾许人” 赵先生见王石突然问赵欢是否许人,心里有些不悦,嘴上呵呵呵笑道“小女,早已许配人家,从小定的娃娃亲。” 王石听了怅然若失“不知道,许的是那一家公子。” “是我侄子,漳州城里的刘公子。刘公子家道殷实。不日便要完婚。” 王石有些蓦然,又吃了几杯酒,起身相辞“学生不胜酒力,如在多饮,恐有失态,这就告辞了。” 赵先生把王石送出门外,王石抱拳施了一礼,踉踉跄跄,高一步低一步回了家。反手把门关上,也不去管门口地上的米面,栽倒头便睡。一直到五更天起来,才把门口的两袋米面提进屋里,出门去城隍庙练功,刚练了一会掌法,大殿上的半只蜡烛又亮了起来。王石停下不练,环顾四周,竖耳静听,远处传来几声呜呜的猫头鹰叫。显得格外凄厉,虽然心里一阵发毛,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相信城隍爷自己会点蜡烛,在四周寻了一遍没有一点异样,便不去管它,自己练自己的功,练完袖箭,又练了一会掌法。等到红日初升的时候就回去了。一连如此十数天。这天,从旁晚天空中便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半夜的时候更是磅礴如瓢泼。五更天的时候出门去练功,看见外面雨大,便随手抓过一个斗笠,脚上穿了皮靴,走到城隍庙的时候满脚都是稀泥。把斗笠放在门口,就开始练习掌法,练到性起,使出全身力量一掌猛拍在石像肚子上,只见一人多高的石像被震得后退了一寸远,这石像少说也有一两千斤。王石心里暗喜。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自己这一对手掌,功力如此巨大,正该去江湖上搏个名头。练完掌法又在门前的柱子前练习袖箭,正练呢,大殿上的一只蜡烛又亮了,发出昏黄的光。 王石跨步走进大殿,仔细看时,昨天来的时候那半只蜡烛已经烧完了,今天这是一支完整的蜡烛,城隍庙平时一般不会有人来上香,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有人来上香,这支完整的蜡烛肯定是点蜡烛这人故意插在这里的。在地上仔细看却没见到脚印,地上只有自己一路从门口走进来的脚印,王石正往城隍爷的神像上看,却在神龛上看见了一只脚印,还有些新泥,因为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只要从外面进来肯定脚上会粘上泥土,刚才这个人就是站在神龛上点的蜡烛。王石在往房梁顶上看,只见房梁顶上一个黑衣人,用青布包着头,只露出两个眼睛,正站着屋梁上看着王石,因为他一身都是黑的,藏在黑地里,不细心仔细辨认真是很难被发现,王石大怒,用手指着黑衣人道“你这王八蛋,每天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老子。下来,有种的跟我打一架。” 黑衣人见王石已经发现了自己,便站在屋梁上说道“你能上来,我就跟你打,说完哈哈大笑。” 这时候王石才想到这个问题,此黑衣人每次进来点蜡烛,我都没有发现他从门前经过,自己明明就在门口,这城隍庙就一个独门进出,可想而知身法多快,今天外面这么大雨,脚上都是泥,黑衣人进来点蜡烛地上没有一点脚印,只在神龛上站了一下。那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飞进来的。在看他站在房梁上,这房梁有两丈高,他是怎么上去的。自己不搭个楼梯是无法到上面的。王石指着说道“你别欺负我上不去,你有种就下来,跟我打。” 只见黑衣人哈哈一笑,从房梁上飘然落地。站在王石面前,从这么高的房梁上下来,竟没有一点声音。就像一片鹅毛飘落似的。黑衣人道“听众人都传说你掌上功夫很厉害,我就让你在我头上打几掌,看能不能把我打死。” “你是活腻了,你让我在你头顶打几掌,你头盖骨都会被我拍碎的。”王石惊讶的看着黑衣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自己听错了。竟然有这么不怕死的人。“你是不是想自杀,又觉得下不去这狠心,故意想要借我的手把你打死。” 黑衣人道“哈哈哈,别说那么多,快打” 王石扬起手,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真打真打下去你就死了。”说着放下手,“算了我还是不打,跟你没怨没仇的,我可不想随便杀人。” 黑衣人道“你心肠还不错,没事你放心打,你打不死我,我就是想试试你的身手,看看你的掌力到底有多大。” 王石又些不悦,“那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打了,打死了可别怨我”说完扬起手使出五分气力一掌拍在黑衣人头顶,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黑衣人道“使劲,使劲,这点掌力,不够挠痒痒的。”王石见黑衣人一点事都没有,便使出全身气力重重的一掌拍在黑衣人头顶,一声闷响,过后,黑衣人哈哈笑道“这一掌还有点力道。不过赢不得真好汉。” 王石惊呆了,自己苦练十数年的绝技居然打在他头上跟没事一般,惊讶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不,你简直不是人。你是谁” 黑衣人笑笑,用手摘掉了头上的黑布,露出真容来“你看我是谁” “啊,圆慧禅师,你怎么故意来吓我。” 圆慧禅师笑着说道“你上次要拜我为师,但是看你有些骄横之气,本不想收你,但是又听上山来的香客都称赞你。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点蜡烛也是想看看的胆量。” “原来是这样,我的胆量还行吧。” “哈哈哈,没把你吓住,还算可以,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被吓的不敢来了。孺子可教也” “这么说你是想收我做徒弟了。” “不是,我夜来坐禅,看过,我和你没有师徒缘分,不过,我可以教你一路拳法,在传授你些跳纵之术。” “禅师真是怪脾气,既然同意教我了,又说什么没有师徒缘分。” 圆慧禅师哈哈一笑,突然平地里一跃,只见一道黑影飞出屋去,“今天夜里在这里等我。” 此时圆慧长老已经消失在黑夜里无影无踪,王石追出门外,早已不见了禅师的踪迹。 看看天色还没亮,又练了会袖箭,等到天色已亮,回家吃过早饭,只在四处转了转,想到晚上有事,下午便躺在床上睡觉,睡到申时,起来做了些米饭,就着土豆丝吃了,待到天色一黑,早早的就到城隍庙等着,眼看快交亥时,禅师突然像一阵风,落在王石面前。“快起来别耽搁,马上开始练。” “怎么练” 禅师,思索了一会,指着门口一个四方的石凳子说道“你先抱着这石凳子,围着庙跑,练练你的腿力。” “看来不论练什么功夫都是苦练出来的啊。这也是个力气活。”王石双手抱起石凳,围着庙转了五六圈,累的浑身是汗,气喘吁吁。“我快累死了,停一会吧。” 禅师说道“每天转五十圈,我在教你一套伏虎罗汉拳。” 王石把五十圈跑完,已经累成一滩泥了,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的汗就像下雨一般往下淌。累的根本站不起来了。禅师催促道“快起来,看好了。说着一挫身形,身似游龙,打出一套拳法,一会儿好似乳燕穿粱,一会儿,好似巨蟒翻身。只见一条黑影窜上窜下,看的王石眼花缭乱。” 禅师打完了拳,收势立在檐前,“我刚才打的这一路拳法那是我佛如来所创,名曰伏虎罗汉拳。你可记住了。” “你打这么快,我那里就记得住,根本没看清楚。” 王石每天晚上跟着禅师学拳,将近一月有余,这一日下午,冯,程二人来到王石家门首,看见门关着,便上前敲了敲,王石在里边答应道“谁呀。” 冯来福道“是我啊,冯来福。” “哦,是冯老板来了。”王石把门打开,把二人延至堂上分宾主坐定,冯来福道“货物已经备齐了,随时可以动身,特来邀请王英雄一起上路。” 王石道“也需择个吉日,才好出门。” “这是自然,我们已经看过,后天初八正是黄道吉日,最好起程。”冯来福笑着说道 “那就依你,后天早上我们在码头相见。” 晚上王石对禅师说要去金陵,把冯程二人之事说了。禅师道“我早有耳闻,这铁索帮立地金刚孔目,练过纯阳童子功,你若是用掌击打他天灵盖,根本无法伤他分豪。和他交手只除非找到气门。” 王石赶紧问道“他的气门在哪里” 禅师深思了一会道“具体在哪里这个就不知道了,大体上,是眼睛或者肚脐,或者就是在脚底心,涌泉穴上。最狠的是把气门练在里,又同时修炼缩阳功。如此一来根本没办法破他气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火枪,只有火枪能打的死他。” 王石听了也沉默无语了,禅师又说道,“你和我的缘分尽了,从此分别,再无见面之时。” 王石惊疑道“怎么可能,这里是我的老家,我就是去了金陵,不日便可回转,怎么会没有再见之时。” “不必多言,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你过来盘膝坐下,我用内气帮你打通七经八脉。在传授你一套五蕴内功心法。” 王石依言盘膝坐在禅师面前,只见禅师提神运气,劲掼掌心,用手掌劳宫穴压在王石头顶百会穴上,丹田气经膻中,走云门夹白,天府,直达掌心,内气源源不断的从百会穴进入王石身体里,王石只觉得燥热难耐,头顶白腾腾升起白雾,禅师嘱咐道“凝神屏息,意守丹田,引流归海。勿生杂念。” 王石谨依禅师之言,全神灌注。不敢乱想。只觉得身体里好像一股股热流不住的在任督二脉循环起来,四肢百骸,气血汹涌,如惊涛拍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3章 禅师说道“五蕴者,即是色蕴,识蕴,受蕴,想蕴,行蕴。化为五行,金,木,水,火,土。归于五脏,五蕴皆空,去除色,身,味,触,法,达到无我的境界。和天地为一体。”禅师又把运气,行功口诀传授完。王石皆牢记在心。 打通了王石经脉,禅师收功,又嘱咐了些拳法秘诀。此时天已大亮,乃道“天已经亮了,从此一路保重。”禅师说完单掌立胸前“阿弥陀佛。”王石抱拳回礼,禅师如飞般的去了。消失在苍松翠柏之中。 四月初八的早上,王石五更天就醒了,也许是多年的习惯。反正今天就要出发去金陵,也懒得去城隍庙练功,也没什么物件需要收拾,床下那二十两金子把挖出来,带十两在身边做平时用度之费。想到这里翻身从床上起来,拿过铁锹,把床往后移过,向地上刨去泥土挖出那个装金子的瓦罐来,解开盖子,把两块金子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把另一块又放回瓦罐,盖上盖子,依原埋在地下。如果出去没挣到钱,以后回到老家,还有这十两金子,也可以过生活。 用脚把土踩紧,把床挪回来。找来一块青布,做个包袱,将几件平时换洗衣物装在里边。金子就藏在靴筒里,把日前从山寨里取的几壶袖箭都裹着包袱中,将一壶绑扎在左手臂上,一切准备停当。看看外边刚蒙蒙亮,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在家里坐地也觉无聊,不如早些去码头,出门将一把锁锁了,迈开大步就往码头方向走,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阵离别愁绪,不禁停步回首,看了一眼这个伴随自己22年的地方。无数童年的记忆涌上心头,一阵悲怅,一阵喜悦,一阵愁苦,包含了多少个迎着晨风,去学堂读书的情景,母亲站在门口不住的叮嘱。回想去年到金陵考试,那是在冬天的一个早上,母亲就站着门前的小路上挥手送别,没成想,那竟是和母亲的最后一面,从此阴阳两隔。王石想到这里忍不住泪水夺框而出,吟诗曰“娘依柴扉送儿启, 心忧前路无知己。 千叮万嘱遥首望, 只盼早早还家乡。” 感慨了一回,把心一横。大踏步向码头走去。眼看快到码头,前面一个包子铺,冯,程二人也从码头那边走了过来,两下在包子铺门前相见了,彼此抱拳施礼过,冯来福笑着说道“王兄弟真早,我和程兄弟正要到府上去,还担心你误了时间。”说完哈哈一笑。 “怎么会,既然已经约好了,今日起程,我囊个会爽约。” “哈哈哈,王兄弟说的是,我也正好有些肚饥,不若就在这里吃点包子,权当早饭。”程光说着便举步往包子铺里走,王石和冯来福都道“如此正好。” 三人走进店中,在门口一张木桌子坐下,包子点的胖老板身上系了着白布围裙,正歪着头用火剪子拨弄炉火,看见王石他们一行人进来,扭头看了一眼“你们吃点什么,有豆沙馅,猪肉白菜馅,牛肉馅,羊肉馅,韭菜馅,红糖馅,大白面馒头。” 王石道“把包子每种的来十个。馒头就算了。” 胖老板听了惊疑的看着王石说道“每种来十个那就是六十个,你们吃不了。我先每样给你们捡五个,吃了不够在加。”一边说着,就在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个大海碗,一只海碗只装了十个,满满的装了三大海碗,端来放在桌子上,又问道“我这里有刚磨的新鲜豆浆,又有早上才熬好的新米粥。你们喝豆浆还是喝粥。” 冯老板赶紧抢着说道“那就一人来一碗粥吧。”老板答应着,走到火炉边,在地上的一只大锅里舀了三碗粥,端来放在几人面前,“你们慢用。”说完便又进到后面去端了些刚做好的包子,把来扣在蒸笼上。 王石在桌子上的筷子筒里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咬开却是猪肉白菜馅,味道还不错。冯程二人,一共吃了十个包子,已经很饱了,喝完粥,都停箸看着王石吃。 王石一边吃包子“你们二人吃啊,怎么不吃了。” “我们都吃饱了,你慢慢吃。”心里却在寻思看他怎么吃的完。 只见王石夹起一个包子两口就吞下去了,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公夫把两海碗包子吃了个精光,端起粥来一饮而尽,把碗筷一放“老板算账” 胖老板满脸堆笑的走过来,说道“五十文钱。” 王石正要去兜里掏钱,程光已经从袖子里摸出几个大子,来把账结了。冯来福说道“王兄弟这饭量可不小,能顶我们两三个人吃。” 王石也觉得奇怪,以前也吃了不这么多,自从圆慧禅师帮自己打通经脉以后饭量也跟着增加了。每天子午二时,练过内功心法以后,更觉得眼睛也看的更明了,耳朵也听的更远了。一个蚊子从周围飞过都能听见它翅膀扇风的声音,好像周围一切的飞鸟,昆虫,都没有以前飞的那么迅速了。就连自己练习袖箭时,也觉得袖箭射出去变得很慢,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抓住。 三人出了包子店,一路来到码头,冯来福在前跨上一艘木船,船蓬里堆满了货物,接着王石和程光二人踏着舢板也走到船上,冯来福对船老板道“走吧”只见船老板身穿一件短褂子,赤着脚,把手里的一根两丈多长的南竹,在河坎的石头上使劲一撑,船向前行到河中央,接着后边又有两艘木船也跟了上来,三艘船一路顺流而下。王石和冯,程二人都坐在船舱中,看着外面沿河风光,行至中午到了漳州城码头,冯,程二人说要到码头边上去吃饭,船老板把船靠在码头边上下了锚,去河里打了一锅水,对后边两艘船喊道,“你们两个就别做饭了,今天我做饭,”后边两个船老板高声答道“好呢。” 王石跟着冯程二人上了岸,从码头石梯子一路上来,码头上人头攒动,有客商,有扛着麻袋的搬运,也有卖小吃的商贩。两边林立几十家铺子,间客栈。三人在码头边上找了家饭馆,进来坐下,点了几样菜蔬,两壶老酒,三人吃罢,冯来福算还了饭钱,出了酒馆回到船上。王石刚上船便听见后边有人叫,张莺哥,一时没反应过来,走到船上立住了,猛然回头,看见岸边立着一个汉子,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手里还提着一条混铁点钢枪,身长七尺,上身穿一件绿罗袍,足蹬乌靴,正在岸边冲王石挥手,仔细一认此人正是张成富,王石赶紧从船上跳下来,几步跑上来,二人抱拳施礼毕,王石道“兄弟怎么在这里,这是要往哪里去。” 张成富道“自从山寨里一别,我四处飘荡,也无安身之地,今日正想来码头搭乘便船,随便看看。不想却遇见你。” 王石道“以后别叫我张莺哥,我叫王石,你叫我王兄弟,我正要去金陵,你反正也没地方去,不如和我一同去。” “去金陵干嘛。” “现在水路多有盗匪,冯程二位老板,邀我一起做这买卖,给我一成红利,沿途就保护货物安全,若是有盗匪来时也好有个救应。你若不怕盗匪时,便跟我做个帮手。” “这有什么好怕的,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和你一起去。”两人携手一起上到船来。王石对冯,程二人说道“此人是我表哥,没想到如此有缘,竟在这里遇见,正好给我做个帮手。”张成富和冯,程二人又互相见过礼,四人便在船舱中坐着等候开船,三个船老板吃过了面,各自回到船上,点起船槁,三只船离了码头顺流直下,行到旁晚时候。船老板把船停在了奉县江口码头,这是浣溪河汇入长江的河口,从浣溪出来,在这里换成大江船,内河里的小船并不进长江。冯来福从船上舢板走上码头,王石和张成富也跟着上去了,在岸上看江景,虽然是黄昏时分码头上任然非常忙碌,搬运工正忙着把从浣溪河下来的小船中货物,卸下来,接着又往大江船上搬。 只见码头边上有一处大宅子,门前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铁索帮江口分会。门前还立了张告示,过往船只,欲保太平,可在本分会缴纳入会费,船上便可挂起我铁索帮会旗。盗匪自然远避。 冯来福找到了一艘大江船,把包下了,接着回来雇搬运,把三艘小船上的货物都搬上大船。冯,程二人监督搬运转,运货物,程光对王石道“王兄弟你和张兄弟先去那大船上休息。我们看着搬运把货物都上完了,结了船老板的账就上来。”, 王石便和张成富上到大船上,大船有三十米长,下边是货舱,左右两边各有三间客房,船尾是茅房,船头是吃饭的餐厅,客房是给客商们休息用的,船老板何功超外号何老二,总是赤膊短裤光着脚,身长七尺四方脸黑面膛。把王石和张成富招呼进了左手边第一间客房内安歇,这客房里安着两张床铺,左边墙上挂了幅,素纱青衣仕女图。进门对着就是一扇小窗,打开窗子可以看见外面景致,左右安着床铺,王石把包袱往右手边床上一丢,便去打开窗户,江风扑面而来,他深吸了几口气,顿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这船上除了船老板何功超还有三个船工,舵手吕狗子,长的四方脸身长七尺,穿着一条短裤,都是光着脚。 船工章山,是个瘦高个子,总是穿着一件短褂。三十多岁的年纪。几个船工里边就数他最怕冷。 船工西门福,个子不高,中等身材,五十多岁,在船上平时干些杂活,也兼着做饭的差事。 冯来福和程光两人一直忙到三更时分,把货物都点视过了,结了三艘小船的船钱,才上船来。何功超把冯程二人安排在右手边第一间房里,正好和王石门对门。四个人都没吃晚饭。将就着睡下了。第二天早上,何功超来敲门,叫他们到船头餐厅里吃早饭。西门福把盛米饭的锅端来放在木架子上,在桌子上码了一垛碗“吃饭的,在这里拿碗自己盛,”说着把几样小菜和一条红烧鱼,用盘子盛了端来放在桌子中间。王石道“吃的这么丰盛,好大的鱼” 程光笑着说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他们船上最不缺的就是鱼,这长江里,比这大的鱼多的很,等你以后经常走水路多了,就不觉得稀奇了。鱼都吃得你腻味、” 张成富说道“我吃不腻,要是天天都有这么大的鱼吃,情愿长走水路。” 西门福笑着说道“客官们要吃别的没有,这鱼管饱。” 几人调笑了一回,何功超进来问道“老板们,可以启航了吗。” 冯来福一边喝粥一边回道“恩,货都已经装好,可以走了。” 何功超正在起锚,章三正把舢板往船上拖,这时候一个道长从码头上快步奔走了下来,口里叫道“此船可是去金陵的” 何功超见道长一边跑嘴里高喊,也高声回答道“是的,你要乘船赶紧。” 道长几个箭步来到船边,然后只一纵身飞上甲板,落地竟然没有声音。何功超暗暗称奇竖起大拇指“道长这功夫真俊、” 道长哈哈一笑道,这算不得什么。看这道长怎生模样,头挽青丝,身着灰布道袍,前后当胸处,绣着一个太极图,腰系黄丝绦,手里拿着一把佛尘。脚上穿了一双麻鞋。站在甲板上看船工们撑船,把船摆到江心,顺流疾驰,吕狗子在船尾全神惯注的看着江面,双手把着舵。 何功超在船头守着,时时注视着江面的情况,王石和张成富在房间里呆的闷了,也出来走走,看见道长站在船头甲板上观望沿江景色。 如此行到旁晚,何功超指挥吕狗子把船往江边上靠,在一处水流较缓的地方把船泊了,因为长江上水流湍急,夜间并不行船,天刚黄昏何功超便早早的把船泊了。西门福自去做饭,炒菜。等众人吃过了饭,又把些剩菜剩饭放进竹篓里,在竹篓上系着绳子,然后将来沉进江里,等到第二天早上,竹篓提起来时里边进了许多鱼虾。便把来做菜。这也是向来行船捕鱼的好方法。 早上吃过早饭,船继续顺流而下,行到中午,船进到巫峡,王石站在甲板上遥望两边高山峻岭,只见神女峰云腾雾绕,好似一位仙女身披薄纱,若隐若现,此时的江水更是显得湍急异常,船如离弦之箭,不禁口中做诗曰遥望神女隐雾崇, 乘船飞驰峡谷中。 转头已别神女去, 尤羡襄王艳福隆。 道长在一旁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公子真是做的好佳句,听了你这诗句,方知也是风流人物。” 王石正感慨间,回头看见道长在调笑自己,心里有些不悦“我这也是随口胡诌,算不得什么佳句。不知道长在哪里修道,这是欲往何处去来。” “贫道在一无名小山修持,不足以论,现今正要往金陵去拜访一位道友。” 二人正闲谈间,突然看见左边窜出一条小船,船上立着五六个赤膊汉子,头裹红巾。嘴里唱道“好汉生来性粗驽,不吹管弦不读书。驾舟赤膊把身光,不吃鱼肉好杀人。”一路唱着歌词就把船往大船边靠过来,王石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道长哈哈一笑道“不过几个江面上的小毛贼。” 王石见说是贼,就紧张起来了,高声喊道“张成富赶快抄家伙,看着船里。只要他们上来就只管扎。” 张成富听得,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提着混铁点钢枪,站在过道中。“你就放心吧,这些孙子只要敢上来,看我一扎一个窟窿。” 王石走到船头看见何功超面色凝重,指挥吕狗子变化航道,躲开小船,不一时便把小船甩开了一段距离,小船上两个赤膊汉子突然弯弓搭箭,嗖嗖两声,只见两支箭射了过来,扎在船梆子上,箭的后边还有一根细细的绳子,小船上的人就使劲拉着绳子一会儿小船就要靠上来了,王石从袖子里拔出尖刀,便要去砍射在船梆子上的箭,这时船上的人立即放了几支箭过来,直奔王石头面。王石只得挥舞尖刀把射来的箭羽打落。看看小船就靠了上来,船上为首的一条大汉手提一把柳叶刀,其余五个汉子都是赤膊,左右手各提一把柳叶刀。另外两个汉子弯弓搭箭正对着王石,高声喝道“你们跑不掉了。快把船往岸边靠饶你等性命。”看看船来的切近,为首的汉子一纵身形,飞身上船,重重的落在船上。刚才站稳,王石左手一抬右手在手肘上一按机关,一支袖箭直插汉子面门。因为两厢距离太近,在加之他刚一落地,都还没回过神来,袖箭已到,闪避不及,一箭正好不偏不倚的射在左眼上,汉子大叫一声“啊呀。”左手捂住眼睛。转身便要走,后边小船上,五条汉子见为首跳上来的,左眼上中了一支袖箭,赶紧接下船去,王石没有上前补刀。小船上射箭的两个汉子又对着王石放了两箭。眼睛中箭的汉子回头高声吼道“小子你等着一会有你好瞧的,你们全船的人都得死。”接着恶狠狠的吹了一声呼哨,两个肥胖汉子举刀砍断射在大船梆子上,箭后的线。小船脱离开去,不一会就看不见了。 王石还在回想刚才被自己射瞎左眼汉子,在船上恶狠狠的说要杀死全船的人。这时候冯程二人也从客房里出来,询问“盗贼打走了吗”冯来福还一脸惊恐的问, “打走了,还射瞎了一个盗贼的左眼。”张成富高兴的说 程光听说射瞎了盗贼的左眼,突然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既然已经射瞎了他的左眼,就该,把他们全部杀掉,免得留下后患,现在你又放他走了,后边肯定纠结更多匪徒来赶我们。也可能通知前面的伙伴截杀我们。平时这些盗匪也只是劫掠资财,现在你射瞎了他的眼睛,他们肯定会报复,恐怕被捉住,咋们都得死。如何是好。哎”程光说一回埋怨一回。 王石道“你不必担心,这些盗匪再来时,定要取他性命。”冯来福阴沉着脸说道“最好如此,不然,我们性命都得搭上。”二人在外面怨怅了一会儿,回房间去了。一只到旁晚,都风平浪静,未见有盗匪出现,天快黑的时候船到了荆州码头,一派人烟稠密繁荣景象。此时码头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在码头上上下下。好不闹热。何功超把船泊在码头边,众人吃过了晚饭,王石下午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这会吃过晚饭,并没有看见盗匪来报复,心里平静了许多,躺在客房里,问张成富道“你说被我射瞎眼睛的盗贼会叫人来报复吗” 张成富扭过脸来看着王石“咋们不就是盗匪出身吗,还怕什么盗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来不来,来了咋们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想那么多干嘛早点睡觉是正经。”张成富说完,背转过脸去把被子往身上一和安心的睡觉了。 可是王石心里老是不踏实,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真是七上八下,又好似心里有块石头悬在半空。也无心睡觉,躺了一会儿,便从客房出来,坐在船头甲板上,江风吹来,有些寒意,抬头看看天,满天星斗,明月衔山。码头上人声嘈杂吵嚷不断。更使人睡意全无。 正看得出神,何功超从后边走上来“公子早些去睡吧,这些盗匪今天晚上不会来的,明天就进入荆州水域,常有盗匪出没,估计明天这些盗匪就在前面等着呢。今天晚上好好养足精神。明日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你。” 王石回头看了看何功超,也没说话,回房间去睡了。这被王石射瞎左眼的正是铁索帮江口分会的堂主,绰号浪里刀,吴守义。吴守义被射瞎了左眼以后回到江口,立即飞鸽传书荆州分会,备细讲述了被一条红色大江船上,汉子用袖箭射瞎了左眼,还特意描述说了王石的身高面像。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船驶入荆州水域行不上四五十里地,冯来福从客房出来叮嘱王石道,上次我们的货船就是在这里被抢的,你可要多加小心,说完又赶紧进客房去了。王石紧张的望着江面。没过多一会,只见前面两边闪出两只大船,渐渐的向这边靠了过来,冯来福此时正在客房里开了窗户向外观看,远远的看见一艘船就靠了过来,因为他从窗户望出去只能看见右边靠过来的船,大声喊道“王兄弟,注意了,就是这船,上次抢我们的就是这船,过来了过来了。” 王石听得,冯来福的喊声,知道是盗匪来了,看看两只船来的切近,从两边船上扔过来十几把钩子,勾住了船梆子,接着从两边船上跳下来二十多条赤膊大汉。手里拿着明晃晃三尺长柳叶尖刀,口里大叫,都趴着别动,别动,举着刀便往船头来,为首的汉子指着王石说道“就是他,把他砍了”五六条大汉举刀便来砍王石。张成富手提混铁点钢枪开了客房门已经从过道里杀了起来,三条大汉挺刀便砍,张成富被逼退回客房,只守住房门。 王石见五六条大汉举刀搂头便砍了下来,着地一个前滚翻,立起身,双手一招猴子偷桃。只见两汉,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痛的晕死过去。王石施展开伏虎罗汉拳,腾挪闪避,身形迅捷,时而招法大开大合,时而,施展擒拿卸骨之法,把前面过来的五六条大汉尽数打倒在地,有被抓爆的,又被插瞎了双眼的,有被击碎天灵盖的。七七八八倒了一地。为首的汉子哈哈一笑,“点子功夫不弱嘛。看来还得我来陪你玩玩。”此人便是铁素帮,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身材细长手使一对吴钩。大喝一声“拉巴子看钩”挺双钩着地卷了过来,只见双钩上下翻飞,犹如白蟒戏波,时而如怪蟒翻波,时而如苍猿探抓。一会攻上盘,招招劈头切颈,一会儿扫下盘,勾踝砍腿。这吴钩前有刃,锋利无比,后有勾,专锁敌兵器。一顿狂攻猛打逼得王石只能腾挪跳跃躲来躲去,幸喜圆慧禅师所传的跳跃之法和伏虎罗汉拳派上了用场,否则今日必丧命在这吴钩之下。王石周身经脉已通,又修炼了五蕴内功心法。心明眼亮,身法灵活异常。水上漂严路长和王石交手五十多个回合,见王石只是一味的闪躲避让,口里大骂“拉巴子的,躲来躲去算什么好汉。有种就接招啊。” 王石也不是不想接招,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兵器,不知如果破解,所以只能躲闪避让。就在这时,道长从客房出来,说道“此钩法乃是西川王家镇南钩法。掌门人王如意,传下三个弟子,大弟子王能,二弟子汪长河,三弟子阳明义。不知你是师承何人。” 水上漂严路长见道出他的师门,心里暗思此道人却是何人,若是自己在江上行盗匪之事传道师傅耳朵里,那还不被他活劈了。把心一横,此人也不能留啊。口里并不答应,手上加紧了攻势,看看王石有些抵敌不住,道长说道“快攻他三阴交”。王石听得,只见此时水上漂严路长正挺双钩来锁王石咽喉,王石见道长说攻取他的三阴交,这三阴交穴,是三十六大死穴之一,在足踝内侧。便使出一个铁板桥,身子往后一仰,起左脚尖直踢对方右腿三阴交,水上漂听见道长在后说话,赶紧看时前边双钩击空,王石脚尖正踢在自己右腿三阴交上,顿时感觉右脚一阵酸麻,有些站立不稳,手上招法就慢了下来。赶紧使出一招双星拜月,直取王石前胸,因为右腿有些缺力,被王石向侧边一闪身,一招罗汉擒虎,左掌重重的打在他右边章门穴上,正是腑会章门,脏期门,此是三十六大死穴中的四会穴。章门穴下正是肋骨。下边紧挨着肝脏。王石这一掌拍下去,水上漂严路长,是在也漂不起来了。顿时感觉咯嚓一声,肋骨被打断了三根,右边整个身子一麻,接着右手就抬不起来了。王石乘胜追击。翻身一跃而起,右掌使出那一招,成名绝技天王盖顶。直击在严路长天灵盖上,因为现在修习了内功,力由丹田直达掌心,这一掌拍下去,只听一声闷响,严路长整个脑袋砰的一声爆炸开来,脑浆四溅,前甲板上都是白花花的,好似打翻了一桶豆花。王石自己也惊呆了,没料到自己的掌力这么猛,比以前更是大大的增强了不少倍,心里一阵阵欣喜。回过神来,在看严路长倒在甲板上,脑袋破成很多块,还有些头皮连在颈子上,早已看不见面目了。在看满地的脑浆子,忍不住一阵干呕。两边盗匪船上掌舵的小喽啰看见,水上漂严路长被打死了,跳上船的其余汉子都被张成富赶出来,杀死了两三个。掌舵的小喽啰赶紧砍断拉住大船的绳子,把船撑开了去。 看见满船的尸体,和甲板上的脑浆子,冯,程俩人,吓的战战兢兢。王石把何功超叫了过来,“你把船上这些尸体处理掉,在把船甲板上的脑浆子洗洗”说完就往客房走。 “真是英雄了得,我这就来打扫。你只管好好休息。”何功超那里见过这等阵势。一会儿杀死了十几条大汉。船中过道上全是鲜血,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死人。何功超把西门福和章山叫了过来,吩咐二人把这些尸体都抬到前甲板扔进长江里。又用桶打来江水把船上清洗干净。虽然洗了好几次,过道里还是能闻见满满的一股子血腥味。王石正倒在床上休息。这张成富把大铁枪握在手里,坐在床沿上正出神,还没从刚才激烈的厮杀中走出来。 冯来福和程光推门进来抱拳施礼说道“今天全仰仗二位了,不然这一船货又被劫了去。” 王石疲倦极了,听见他二人说话,从床上翻身起来,抱拳施礼道“这没什么。几个毛贼而已。快请坐。” 说着就在旁边搓过一条木凳子让二人坐了,程光道“今天又杀死他们这么多人,还杀死了他们一个头领,后边肯定还会有人来报仇。据我看,这些人很可能就是铁索帮的。被你打死的那个头领手上使的是一对吴钩,因该就是铁索帮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哎” 冯来福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我看王兄弟对付他们没问题,就是铁索帮,帮主巡江夜叉卫青来了又如何,也未必是王兄弟的对手。” 程光满面忧愁的说道“听说着帮主卫青,有三样绝技,第一件便是龟息功,能在水里呆三天三夜不用换气。第二件,就是独门暗器玫瑰银针。百发百中,更可怕的是针上有剧毒,挨着便死,带着就亡,一但中了毒,三个时辰内没有他的独门解药,只有等死的份。第三件便是易容术,据说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张成富呵呵一笑道“这小子怎么还使玫瑰银针,是不是每次都要带着一朵玫瑰花才射这银针。”说完又哈哈大笑。 程光道“听江湖上的朋友讲,这玫瑰银针,是因为每一颗银针射出之后都能在死者身上闻到淡淡的玫瑰花香味。而且从死者身上把银针取出,在银针上也能闻见很浓一股玫瑰花的香气,所以就得了个玫瑰银针的绰号。” “原来如此,”张成富点头说道。 晚上吃过了晚饭,何功超把船靠在一处小河口,河岸边上是一片麻柳树林,吃过晚饭,各自回房间睡了,王石刚想进房间,想到白天的时候,要不是道长指点一二,也很难取胜,便走到道长房门口,敲了敲门。 “谁呀”道长在里边答道 “是我,小王,可以进来吗。” “哈哈,是王兄弟,快请进。”说着起身过来把门打开,引王石在对面床上坐了。 “今日真是多谢道长指点,不然定要丧生在他吴钩之下。晚辈在这里谢过了。”说着起身抱拳施礼。 道长单掌打了个闻讯“无量天尊” “还没请教道长道号,怎么称呼。” “贫道号玄空。” “原来是玄空道长。有礼了。道长怎么知道这水上漂严路长的武功家数。” “贫道早年曾和西川王家镇南钩掌门人王如意,有过一段交往。所以知道,那严路长双钩的火候还不到,很多招法使得并不娴熟。想来也是入门不久的弟子。” “哦,难怪道长知道他招法的破绽。” “我看你使得拳法好像是伏虎罗汉拳,却是少林派的武功。不知你师门可是出自少林。” 王石见问及师门,一时语塞,圆慧禅师曾经有言在先,不可以说是他的弟子。虽然传授我武功,却并不以师徒相称。所以只是支支吾吾了一会,告辞出来,回了房间。 第二天船顺江而下,进入岳阳,旁晚时候何功超把船泊在江边,王石站在前甲板上眺望周围景色,落日余晖照耀在江面上,红光凛凛。好似万朵海棠齐放彩,犹如千株芍药来争春。正看不尽美景时,何功超走来站在旁边用手指着远处一楼阁道“那就是岳阳楼了。” 王石顺着何功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见一处楼台。想起杜甫的诗句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不禁感慨万千。在甲板上玩了一会儿,直到掌灯时候,张成富从房里出来,看见王石还站在甲板上眺望“呆子,天都黑了,还看什么看,外面江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王石回头看了一眼张成富,只见张成富去船尾茅厕了。“你一天屎尿多,刚才看见你不是去过一趟了嘛,这会儿又往茅厕跑。”一边说着一边就进了客房。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张成富才回来,面露愁容的说道“今天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有点拉肚子,从下午到现在就已经跑了五六次了。” 王石以前在山寨里的时候就就经常给人看病。看见张成富脸色蜡黄,便走过去把手拉过来把了把脉“你脉像平和,没什么大毛病。可能是鱼吃多了,养几日就没事了。”两人正在说笑,冯程二人推门进来,相互见了礼,落了坐,程光开言道“明天就进入了岳阳水面,这一带也多有盗匪出没,抢了客商的货物就驾着船钻进了洞庭湖。里边水路曲折,官兵也曾几次征讨,都是无功而返。在加之方腊在浙江一带闹起很大的声势,朝廷被搅的筋疲力尽。山东宋江,江南方腊,北面又有金兵入侵,时时骚扰。哎” 张成富道“还不是因为如今奸臣当道,蔡京,童贯,高俅,几个大奸臣把持朝政,蛊惑皇帝。百姓哪里得有安稳日子过。” 冯来福连忙摇手道“莫谈国事” 程光道“明天你二人可要打起精神来,估计又有一场恶战要打。今日已经天晚,你们好生休息,我们就告辞了。”冯程二人起身施礼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何功超正要起锚,只见江边码头上过来两个人,具着孝服,前面走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束发顶冠,后边跟着一个妇女,头戴一顶斗笠,周围垂下白纱把脸遮住。身穿白衫,步履轻盈,走到船边。少年看见何功超正在起锚,便喊道“船家,捎我母子一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4章 何功超便吩咐西门福去扯舢板搭在岸边,此时船距离江岸有一丈远近,西门福正把舢板要往岸边送,白衣妇女身形一跃,飘飘落在前甲板上,接着白衣少年身形一纵也飞身上了船。二人落地脚步十分轻,竟无一点声音,何功超“真是好俊的轻功,当真是身轻体健,似乳燕穿粱。” 白衣少年上前抱拳施礼道“船家,我们是母子二人,刚料理完丧事,正要回金陵,麻烦你给我们安排二间干净客房。” “好呢,二位跟我来。”何功超把两人安排在了右手边末尾两间房中。白衣女子住了右手第二间,正好和那玄空道长门对门。 这白衣女子名叫欧阳静,白衣公子便是他儿子秦文,祖籍正是金陵人,欧阳静的丈夫,是幽州刺史帐下一员将军,姓秦,名达,表字腾飞,因前日金兵来攻城,秦达领兵御敌。 点起马步三军,二千人,披甲贯带,手使一条丈八银枪,一催坐下千里白龙驹,开城门,兵卒两下摆开阵势,金人队中闪出一将,头带黄毛貂皮裘,身着锁子连环甲,手使一对牛头大铁锤,双腿一夹坐骑,来至两军阵中。 秦达抖丹田一声大喊“呔来将通名受死,某家枪下不杀无名之鬼” 只见来将大喝道“我乃是突兀术大将军帐前先锋,耶律楚雄” 二将各通名姓,耶律楚雄说道“我大金提兵百万,已经把你们围的水泄不通,还是赶快投降,只要肯归顺我大金,高官得做,富贵有享。” 秦达听了大怒“自古忠臣不事二主,良女不嫁二夫。今日你我相见,便是前事的冤家,今生的对头快拿命来。”道罢催坐下马,挺手中枪,直取那耶律楚熊七寸咽喉。耶律楚雄把铁锤往上一架,马打盘旋,二马一错镫,举铁锤搂头便打,两将在阵前战了七十个回合未分胜负,秦达见急切难胜便诈败佯输,虚晃一枪回城便走,耶律楚雄不知是计催马来赶,看看赶的切近,秦达一顿丝缰,白龙驹一个急刹车。此时耶律楚雄举着双锤已经赶到身后,不提防秦达扭回身挺枪便刺,这耶律楚雄跑的急避让不及,这一枪正扎在咽喉上,秦达枪挑耶律楚雄于马下。 金兵见耶律楚雄被秦达刺死,正是鸟无头不飞,这主将一死,金兵大乱,秦达挥兵掩杀过去,正杀的金人丢盔弃甲之时,远远的尘土四起,喊声震天,城楼上刺史伍进忠担心有失赶紧下令鸣金收兵。 秦达听得城楼上鸣金,回转马头带领兵卒退回城中,就把耶律楚雄的人头割下带回,吩咐兵卒用绳子拴住头发,吊在城门楼前。 秦达来到帐前交了令,禀道“刚才我阵前斩了敌将,正把这些金贼杀的东倒西歪,老令公何故便鸣金” 刺史伍进忠听了哈哈一笑“贤侄啊,我看见东北方向尘土四起,定是金人的援兵杀到,你刚与那耶律楚雄战了七八十个回合,体力耗损。不宜再战,待明日养足了精神在去厮杀不迟。” 且说突兀术听说折了先锋官,遂点起大队人马冲杀过来,此时秦达已经收兵入城去了,只得吩咐手下兵士,把耶律楚雄的尸体抬了去。第二日亲点马军一万,步兵八千,弓兵后随。来到幽州城下摆开阵势,突兀术头戴金冠身披黄金锁子连环铠,坐下嘶风火龙驹。手提金刀,居中而立。左边一字排开十员大将,右手下排开十员大将,众偏将后随。 军前小校来到城门下叫骂“缩头乌龟,快快出来受死,姓秦的,你爷爷在此还不出来拜见更待何时。” 秦达在城楼上听见叫骂,血掼瞳仁,怒发冲冠。只是要战,刺史伍进忠见贼势盛大,乃止曰“今贼人众多,咋们不可力战,只宜坚守待援。”三回五回秦达只要战。刺史劝他不住。看看时将近午,秦达点起本部两千人马,开了城门提枪来到阵前,骂阵小校看见秦达出来,飞也似催马回去了。秦达在后来赶,突兀术在马上看见出来之人正是秦达,恼怒大喝“就是这匹夫杀我先锋,众将谁去取他首级来” 只见右边闪出一将,身长一丈,满脸红须。身穿亮银甲,前后膛甲护心镜。手使一根狼牙棒,坐骑青鬃马,大喝道“小将愿往”突兀术回头看时,此将正是征南将军完颜红 完颜红催坐下马,倒提狼牙棒,冲上前来将小校接应住,就势挡住秦达,秦达正追赶间,突然看见闪出一员敌将拦住去路,忙兜住丝缰,“吁”白龙驹被拉的急了前蹄立起,秦达收住马,提起手中亮银枪直指敌将“来将通名受死” 完颜红大喝道“我乃征南将军,完颜红的便是,匹夫纳命来。”催坐下青鬃马,举手中狼牙棒照头便打,秦达用枪往上一架,当的一声巨向,二将被震得各往后退了两步,秦达觉得手臂隐隐发麻,心里暗道此人臂力过人,不可力站,只可智取,两将枪来棒去战有三十回合,完颜红狼牙棒猛敲猛打,劲沉力猛,秦达枪走轻灵,一时未见胜负,秦达虚晃一枪往后便走,欲要再使出回马枪,只见完颜红,并不追赶,把狼牙棒往马鞍上一横,左手取箭三支,右手搭弓两膀一较劲,嗖的一箭直奔秦达后心,秦达听脑后弓弦响回身一把抄住来箭,正在此时后边一箭早已飞到,直射在秦达咽喉处,紧接着又一箭却射在面门。原来这完颜红,善使连珠箭,每次拉弓同时发出三箭,秦达不知,用手接住了第一支箭,没想到后边紧跟着两箭齐来。刺史伍进忠在城楼上看见秦达中箭,翻到在马下。赶紧传令,帐前偏将徐仁,带一千人马出城接应。 徐仁手使双斧赶忙上前抵住完颜红,手下兵卒把秦达尸体抢回城中,突兀术见完颜红得胜,挥兵直卷过阵来,刺史伍进忠急忙鸣金收兵。徐仁听见城楼上鸣金,此时又被完颜红狼牙棒缠住,眼看突兀术大军掩杀了过来,右手板斧硬接住狼牙棒,左手把板斧往鞍上一挂,从腰间摸出一只飞镖照定完颜红面门射去。完颜红看见徐仁左手一扬,知道有暗器来,赶紧身子往后一仰,避过飞镖,此时徐仁已经催马引兵退入城中,拉起吊桥。 伍进忠折了帐前大将秦达,悲痛不已,一面写表申奏朝廷,一面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金陵秦家。因为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从幽州送信到金陵,只有陆路,快马需要半个月,若是家属从金陵再赶到幽州,在快也得一个月,那时候恐怕秦将军遗体已经腐烂了,刺史伍进忠只得在城中黄土寺,后山选了一块地将其安葬。 秦达的夫人欧阳静带着儿子秦文到幽州祭奠过亡夫,因为心情抑郁,这才大宽转先到岳阳,在岳阳玩了两天,这才来江边搭乘舟楫。 玄空道长早上吃过早饭便在房中打坐,听得外边过道上何功超说话声,起来开了门打一望,正看见欧阳静头戴斗笠,薄纱遮面,身穿白衫,体态娇柔,袅袅飘飘进了房间,看的玄空心潮澎湃,一时情难禁,欲难灭。必要搂住求欢方才遂意。在门口呆望好半天。中午秦文把饭送进房中,欧阳静只不出门。玄空只在过道中游荡,寻思得一机会上前搭讪。 一直到旁晚,秦文把晚饭送进母亲房中,候着欧阳静吃完了,才把碗筷收拾过,再到餐厅,然后自己方才吃饭。玄空吃了饭又站在门口瞭望。王石看见这几日玄空道长总是站在过道里。或者就是站在门口。觉得奇怪便上前抱拳施礼道“道长最近老是站在过道出神,不知所为何事。” 玄空见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支吾道“房间里闷的紧,我在过道里透透气。” “那你透气,晚辈不打搅了。”王石自回房去歇息去了。 玄空正在门口望呢,却看见欧阳静开了房门出来,手里提着便桶,径直往茅厕去了。玄空赶紧跟到茅厕门边,欧阳静在里边把便桶倒了,用水刷了刷,手里提着便桶开了门出来,却好看见玄空道长正立在门口,满面堆笑的看着自己。欧阳静赶忙低头就要走,玄空便把身子来挡住,欧阳静往左走,他便把身子往左挡,欧阳静往右走,他便把身子往右挡。 欧阳静粉面生嗔,怒目横眉说道“你这道长,是何道理,拦住去路意欲何为” “小娘子,莫要生气,看你这一身镐素,必是死了丈夫,新寡寂寞,贫道与你有缘,今日就请娘子去我房中一叙寂寥。” 欧阳静听了大怒道“你这妖道,怎么不守清规,竟在这里勾引良家女子。真是毫无廉耻有辱道门。还不快让开” 玄空被欧阳静一顿臭骂,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的“小娘子不但人物风流,这张小嘴巴也真是伶俐,待贫道好好的亲亲。”说着就要上来搂抱。 就在此时秦文听见吵闹声从房里出来,看见道长正拦住母亲无礼,大喝道“贼道不得无礼。”玄空见后边房门开处一白衣少年从房里出来大声道“小子,不关你的事闪一边去。” 这时,王石和张成富早已听见外面嚷闹,也出来看,却是玄空道长在和白衣少年母子争吵。王石赶忙上前中间隔开问明缘由,这玄空道长自知理亏退回房中去了。 白衣女子施礼谢过王石“多谢公子仗义直言。” 王石抱拳回礼,又劝慰了几句,各自回房去了。夜里何功超把船泊在了洞庭湖河口边,睡到半夜何功超走到王石房间门口敲门道“王公子王公子快起来”王石躺在床上听见有人喊他,翻身起来开了房门,只见何功超神情惊慌的说道“你快看,岸边好像有一队人,往这边来了,手里拿着刀。”王石赶紧走到甲板上,举目望岸边一看,只见一队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拿着刀剑。正往这边来。约莫有三十多人,为头一条大汉,在火把的照耀下,浑身短黑,手使一对判官笔带着从人走到船边停下,开口大喝“个老子的,船上的人听着,你们上面有个六尺身材,右边脸上有寸长一道白印子的汉子快出来受死。” 王石高声说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我,鄙人叫王石,阁下可通姓名。” 短黑汉子,把手里判官笔往前一指“个老子,你给老子听好了,我就是铁索帮,立地金刚铁头孔目。听荆州分舵飞鸽传书,说你用箭射瞎了浪里刀吴守义左眼。又打死了荆州分舵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可有此事” 王石一抱拳“确有此事,那也是逼不得已。我自在江中行船,他们要来招我,我也没办法。只得还请海量包涵” 孔目听了哈哈大笑“个老子包涵,你说的轻巧,吃根灯草,我帮中连折两人,一死一伤。帮主已经下令让我务必取你人头。要不然咋们铁索帮,还在长江上混的下去”说完从岸边纵身跳上船来,落在前甲板上,直挺判官笔二龙出洞,奔王石左右云门穴,王石早就听圆慧禅师讲过,这铁头孔目练过纯阳童子功,一般拳脚刀枪都不能伤他分豪。若是不能找到他气门那就不能胜他,唯有火枪才能射死他。可是急切里哪里又去找火枪,从家里出来时没有置办。现在如何是好。只得左右躲闪这孔目一对判官笔越使越快,挑,刺,撩,戳招招只本咽喉。看看有些招架不住,急忙右手一按机括,左手袖子里一只袖箭直射向孔目胸口,只见孔目不闪不避,袖箭嗖的一声打在孔目胸口,接着掉在地上,孔目跟没事人一样。边打边说“个老子有什么暗器尽管招呼过来,看你爷爷怕也不怕。”手里的两只判官笔使的更紧了。犹如一团黑光把王石笼罩在中心,王石施展伏虎罗汉拳腾挪闪躲,拳去笔来,杀了五十多个回合,岸边的帮众高声喝彩,呼喝连天。张成富正要挺枪来助战,王石喝道“你别过来,”王石知道张成富和孔目的功夫差的太多,对付几个小喽啰,还能凑合。要是跟孔目一交手准没命。 两人又打了几十个回合,孔目渐渐力乏,招法慢了下来,王石窥见破绽,一掌打在孔目后心,只见孔目一点事都没有,哈哈一笑道“个老子给你爷爷锤背,来来来,继续在帮老子锤锤,哈哈哈。”王石心里暗道“这铁头孔目,真是名不虚传。一身童子功刀枪不入。却怎么好。”正为难,猛然想到,虽然说他刀枪不入,但是手足关节,只要使得力大一样还是可以掰断的吧。圆慧禅师还教过一套卸骨术,此时不就正好派上用场 交战多时孔目已经力乏,招势比先前慢了很多。这时候孔目举右手判官笔刺向王石面门,左手笔直刺气海,王石右脚向左前斜跨一步,头向外摆开,身形向左扭回身,此时孔目双笔刺空,王石右手一把抓住孔目的右手碗向右旋拧,接着左脚向右上步,此时王石就已经在孔目背后了,右手拉着孔目右手腕向右带,左拳猛砸孔目的肘关节,只听咔嚓,一声,铁头孔目嘴里一声惨叫“啊呀个老子,右手断了” 此时孔目右手肘关节被击断,疼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滚,丹田里一股元气早泄了。王石右手依然拉着孔目的断臂。孔目稍有一点动弹就痛的当不得,张成富看见王石已经制服了铁头孔目,担心他会一时心慈放了他,从过道门口挺铁枪托地跳出来,望那后心一枪扎了进去。噗呲鲜血喷了王石一裤子都是。“你这是干嘛,他都已经被制服了,还杀他做什么。”王石埋怨道。 张成富抽出大铁枪,“我就是怕你心慈放他回去,正是放虎容易,擒虎难”王石见他这么说也没在说什么,岸上的帮众见舵主已死,发声喊都跑了。王石抬步往过道走去说道“人是你杀的,你把尸体扔河里,在把甲板上的血洗了。我先去屋里睡会,真的累了。” 张成富把铁枪往过道壁上一顿,正要去拖孔目的尸体,何功超和西门福走去甲板把尸体丢进了水里。章山拿了一个拖把,提着水桶自去清洗去了。何功超说道“这一趟船走得,尽收拾死尸了。” 夜里王石和铁头孔目打斗的时候玄空开门出来在过道看了会,就进去了。秦文本想出来助战,又担心铁索帮的人会报复,所以刚跨出房门又退回屋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从屋里出来吃早饭,秦文先用碗打了一碗粥,又用碗捡了几个馒头,咸菜,用篮子提着送进欧阳静房间,王石说道“这孩子真是孝顺”。想想自己的娘已经不在人世了,感慨道“子欲养而亲不在,真是痛苦啊。” 在一旁的玄空道长接口道“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老娘嘛。说完哈哈哈大笑。” 王石赶忙抱拳道“道长,还是不要出此戏虐之言。若是被他听见又要一场闹。” 不一会秦文送了饭回来,把碗筷收拾了,自己才坐下来吃饭,王石自在甲板上瞭望江景。 到晚船泊在鄂州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西门福把舢板搭在岸上,提着篮子往下走,王石问道“你这是上哪里去,要进城吗。”西门福提着篮子走上码头回身道“船上的盐巴完了,米也不多了,去上面买点盐,叫米铺送几袋米来。”王石正要下船,冯,程二人从过道走出来,道“王兄弟,莫出去乱走,免得惹事,这鄂州也有那铁索帮分舵。” 王石回身抱拳道“兄台说的是。免得被他帮中人认出,少不得又要生出一场是非。”说完便走回自己房中去了。张成富躺在船上道“每天就是吃了睡,真是闲出鸟来。真想去岸上走走,看看这方风土人情。” “你就别说了,本来刚才刚要上岸去,结果被冯,程二人出来看见,说是这里有铁索帮分舵,要是被帮众认出来,少不得又有一场厮杀。我只得回来睡觉了。” 两人正在屋里闲聊,却听见过道那边有些吵嚷。张成富就要去看,王石便道,肯定又是那玄空道长跟欧阳静母子在争执。 上次被欧阳静闹了一场没趣,玄空老实了几天,今天刚从前甲板上看了会江景,准备回房间,却见欧阳静,提着便桶往茅厕去,看的心里痒痒的。又控制不住,欧阳静身穿一身白纱,袅娜多姿,款移莲步,如弱柳迎风,撩拨的玄空心如鹿撞,犹如火烧。便又跟到茅厕边堵住欧阳静满脸笑嘻嘻的道“小娘子,真是有缘啊,今天又在这里遇见了。” “是啊,这茅厕边遇见只把苍蝇,臭虫,也没什么稀奇。”欧阳静斜着脸说道 “小娘子这张嘴巴总是不饶人,不知道这功夫是不是也像嘴巴一样厉害。”玄空道长说着便伸手来抓欧阳静的左手。欧阳静把便桶一掼,朝着玄空前胸袭了过来。玄空赶紧用佛尘向外一挡,把个便桶打得粉碎,这时秦文在房中听见响声开门出来,见玄空正在调戏母亲。一招仙人指路攻向玄空人迎穴。玄空,见打碎了便桶,正有些觉得面上过意不去,却见秦文右手箭指直击人迎穴,向后一撤步本想一掌打在秦文玉堂穴上,又顾虑了一下。只是用手轻轻拨开来招,秦文一连攻了十几招,却连玄空的衣服都没碰着一下。在一旁的欧阳静,早看出玄空武艺高强,秦文不是他的对手。把儿子叫回了房中。王石听见打斗开了门来看,看见秦文打了几路拳法,玄空只是轻轻松松的用手左右拨开。 便走上前来把玄空道长劝进屋里去了,第二日早上船从鄂州码头继续顺流而下,行出了五六十里水路,但见两边山高林密,时有鸟鸣,猿啼之声,何功超面色凝重,紧盯着水面。不一会前边划过一条大船,船上人个个赤膊短裤,手持利刃,林立船上,只见船头立着一条大汉身长丈二,手里提着一对铁锤,每只重五十斤,此人便是铁索帮托地金刚赛太岁,华勇。这华勇也是接到了帮主飞鸽传书说有一艘红色江船,上有一汉,打死了立地金刚铁头孔目,又打死了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还伤了江口分舵浪里刀吴守义,让他务必在鄂州截住他,此人名叫王石,身高六尺,右脸上有一块白色的巴印子。所以这赛太岁华勇早早的就带着帮众在鄂州前面荒芜人烟的断魂崖下等着。 正等的焦急就看见王石他们的船顺流而下,命令帮众赶紧扔过钩子搭住,赛太岁跳过船来,其余帮众也都持刀跳了过来。王石早已看见,怕伤及无辜,因为船上人这么多,自己一时被赛太岁华勇缠着如何顾得过来,不如把他们引到岸边,王石便指着赛太岁华勇道“有种就和我去岸上一较高低。人是我杀的,不关他们的事。” 赛太岁华勇,看了看王石,心里很是不屑一顾,“哈哈哈好就陪你上岸去玩玩。”吩咐帮众把船靠在岸边,下了锚,帮众不会轻功,把舢板搭在船上下到岸边,赛太岁华勇只一跃,便落在岸上。王石也不会轻功,只能从舢板上走下去。铁索帮,众人哈哈大笑。一边恭维赛太岁华勇。一边就调笑王石。 何功超和几个船工,以及张成富都在船上观看,暗暗的捏着一把汗,这赛太岁华勇,身高一丈二,王石相比之下简直就像一个半大孩子。这华勇还手里拿着两把大铁锤,王石只是空手,这看上去简直就是不对称的较量,在身形和力量上王石显得更加瘦弱矮小,而这托地金刚赛太岁华勇却是膀粗腰圆。一条胳膊就比王石的腰还粗。赛太岁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来来,我站在这里先让你打三招,我不躲不闪,你能把我打退一步,便算你赢哈哈哈”两边的帮众道“舵主,你就是让他十招,也没用。哈哈哈、” 王石望着长得像铁塔一般的华勇,心里暗道“这托地金刚真是名不虚传。”说道“我也不需要你让,那个铁头孔目一身童子功刀枪不入,还不是被我打死了嘛。你虽然长的五大三粗,毕竟也经不住刀砍斧剁。别废话,进招吧。”这时候围在旁边的一个十七八岁喽啰,从腰里拔出一把尺长短刀从王石背后窜了过来。船上张成富正趴在窗子上看,吓得惊呼“小心背后。” 王石早就听见身后脚步声响,接着听见张成富在船上喊,知道后边有人暗算,候来人走近,这个喽啰,也是刚加入铁索帮,想在舵主和众人面前显露,趁着王石正背对着自己跟华勇说话之时,拨出腰间短刀从后偷袭过来,看看走近王石身后,把尖刀直往后心里戳。王石只是一矮身形腰往后扭,一招犀牛望月,右手一拳打在他小腹上,顿时肚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满口鲜血喷出,往后便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两眼一翻白死了。 王石轻蔑的看了看周围的铁索帮众人“这么不经打,才打一拳就死了,你们这些草包还有谁要来偷袭的,尽管来,不过下场会比他死的更惨” 这些帮众默不作声,华勇看见王石在他面前打死了一个喽啰,恼羞成怒,手舞双锤劈头就砸,王石只是左躲右闪,这华勇身体长大,手脚比王石长很多,王石一时间根本无法近身。只有挨打的份,左右上下跳来跳去。被华勇赶着转了好几圈,华勇一边打一边嘴里大声吼道“哈哈哈,你小子别跑啊,你这跑来跑去,算不得好汉,你要是打不赢就赶快认输,给我跪下叫爷爷,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王石虽然一时在功夫上占不到便宜,嘴巴上可不能输了气势,回嘴道“孙子,你这是追着你爷爷要糖吃呢。乖孙儿。来呀乖孙儿,你要是追上爷爷我,就给你吃糖。”两人一前一后,在岸边转来转去,华勇虽然身长力大,两个铁锤招沉力猛,但是却不及王石灵便,王石也被他双锤封住,一时近身不得,打了好一阵子,众人都在笑王石像猴子一样被华勇追的满地跑,这时候王石突然停住不跑了,华勇举锤便砸,只听噗呲一声,一锤子下去把一个人脑袋打的稀烂倒在地上,立时就死了,华勇以为是把王石砸死了,正要大笑,却见王石已经闪身在旁边满面嬉笑。原来王石看见华勇追的有些神思涣散,便停在一个帮众面前,华勇以为机会来了一铁锤砸下去,王石往旁一闪身把这个帮众一把拉了过来。刚好华勇的铁锤砸到,可怜这个喽啰,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被华勇的大铁锤把脑袋砸成泥浆。其余帮众见了,赶紧往后退避的远远的,生怕被华勇的铁锤砸到。 华勇见这一锤没把王石砸死,倒把自己帮中弟兄打死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提起双锤又是一通猛追猛打,王石看看华勇此时已经累的有些神疲乏力了,见他双锤一个双峰掼耳,赶紧往下一蹲身,一个垫步闪进华勇怀中,此时华勇双锤打了个空,收招不及,双锤相碰,当的一声响,震的周围众人耳心里生疼。王石趁着这个空档抢入华勇怀中使出浑身之劲,双足内扣,运丹田之真气,汇于右掌,使出一招单掌推碑,猛击在华勇的胸口膻中穴上,只见华勇一踉踉跄跄,直往后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嘴里喘了几口粗气“哈哈哈哈好小子,这一掌可真够味”说完从沙地上站了起来,挥舞双锤又攻了过来,王石一下子心里像悬了一块石头,这可是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居然没把他打死。下一步怎么办。这下可如何取胜,两下又打过了五十个回合。 华勇心里暗自寻思上次被王石抢入怀中挨了一掌,差点没被震死,现在只宜紧守门户,所以双锤出招更加谨慎,看看时已过午,两人均已经战的力乏,华勇突然停下脚步不追了,喘着气“哈哈哈,小子果然有两下子,难怪他二人都死在了你手上。你我二人都已经累了,不若吃过午饭休息休息,下午过了未时在战如果。” 王石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行啊,你说休息就休息会吧,”说着话便转身上船去了,进到餐厅“快拿饭来吃,快饿死了。” 西门福笑着说“都看你们打架去了,谁还记得做饭,我这就去淘米。” 张成富和何功超也围了过来,张成富道“这个什么赛太岁,比搅屎棍身材还要高大,武功又好,我看咋们还是趁他这会回船上吃饭去了,赶紧溜吧。” “你说的轻巧,能溜得掉”何功超忧郁的看着王石。 这时候秦文和欧阳静走进了餐厅,欧阳静说道“刚才我在船上看你和那赛太岁,打斗,你们两人各有长处,便是打到明天都难分胜负。” “不知大姐可有什么好计胜他”王石抱拳施礼 欧阳静微微欠身还了一礼,“却也没什么好办法。” 王石沉思良久,众人都坐在餐厅看王石唉声叹气。冯来福说道“王兄弟,我们众人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你若是输了,大家都难逃活命,你可不能输啊” 程光摇摇头“这铁索帮连折了两个头领,浪里刀又被伤了左眼,如何会善罢干休。若是在打死了这托地金刚赛太岁华勇,后边就还剩下一个钻海金刚,泥里鳅桂四毛。这人阴险狡诈,其貌不扬,常常在市井之中趁人不备突然出手,防不胜防。” “他后面还有一个巡江夜叉呢,要论阴险狡诈,恐怕江湖上找不出来第二人。”玄空说着话也走了进来。欧阳静见玄空走进餐厅,立马起身从餐厅出去了。玄空还怔怔的看着门外欧阳静的背影。王石起身抱拳施礼“玄空道长可有取胜之法。” 玄空听见王石说话这才回身过来,坐下,摸了摸颌下青须“这赛太岁华勇,用的招法并非中原武功。招沉力猛,十分刚劲。” 这会儿,饭也做好了,西门福把米饭端过来,王石去盛了一碗米饭,就着红烧鱼下饭,吃了,回客房躺下,正朦胧中,听见岸边华勇在哪里叫道“哈哈哈姓王的快出来快出来和我见个高低。” 王石听的是那华勇的声音,从床上起来,用湿布抹了抹脸,觉得清爽了不少,从舢板上走上岸来,王石倒背着双手“请吧” 华勇挥舞双锤上下翻飞,搅起一阵黑光,王石只是闪躲避让,又斗了五十多个回合,看看华勇双锤招法没有刚才那么快捷了。王石趁着华勇搂头一锤劈空,猛然间抬起左手,右手在左手肘上一按机括,一支袖箭奔着华勇面门早到,只见华勇往后便倒,避过袖箭,接着在地上一个乌龙绞柱,一跃而起,双锤流星赶月,前后交替直奔王石砸了过来。王石眼看被他躲过了这一件箭,华勇的招式又猛烈起来,突然他抬头看见岸边不远处有一片树林。颗颗大树参天而立,顿时心里有了注意,便一路往树林中退,华勇只顾挥舞铁锤猛追猛打,嘴里说道“哈哈哈我看你往哪里躲。” 一前一后两人打进了树林,这时候华勇右手一锤劈向王石顶门,王石一个垫步闪身躲在了大树背后,华勇往前来赶,只见王石迅速转到树后,回走至华勇的身后,看这傻大个子,还探着脑袋在前面四处张看,王石忍不住想笑,不敢耽搁,赶紧举起左手对着华勇屁股上就是一箭,基本上是贴在屁股上射的,这袖箭扎得很深,直射到骨头上去了,王石哈哈大笑“傻大个子,来打我呀。”此时王石想戏耍他一翻,故而只射屁股,没射后心。 华勇正往前探着头张看,突然屁股上挨了这么一火舌。疼的龇牙咧嘴“哈哈哈你小子真可以啊。敢偷袭我,看我不一锤子打爆你的头。”扭回身子又来找王石,王石早已藏到树后去了,和他玩了一会,王石看见华勇正气急败坏的在这颗树后看看,在那颗树后望望,快速的摸到华勇身后,对着他后脖颈子就是一箭,距离近威力大,直射的从前面穿了出去。华勇双手扣着脖子,嘴里不停的往外喷血。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王石疲惫的走出林子,那些个铁索帮的帮众,手里提着大刀,跃跃欲试,王石一瞪眼“不怕死的就来,你们那个什么赛太岁,被我杀死在林子里了,你们快去给他收尸吧。”这些帮众将信将疑的都往林子里去了。 王石走上船来,何功超和几个船工都围了过来,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你把那个华勇打死了”王石看着一脸疑惑的冯来福和程光,又看看张成富,和何功超,“打死了,把我累坏了。马上开船,不要耽搁。走” 王石说完就回自己房间去了,一头倒在床上,回想刚才,在背后用袖箭对着华勇脖颈子射去的时候,心里真是不忍心。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那种眼神真可怕。哎不禁叹了口气。 何功超把锚拉了起来,收了舢板,把船撑到江心,吕狗子在后边掌着船舵,大船快速的在见面上一路向下飞奔而去。 到旁晚时候把船泊在了黄石码头。一夜无事,第二天吃过早饭船继续顺江而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5章 王石站在船头甲板上看风景,此时几条逆流而上的大船正费劲的往上行,船上桨手们正奋力的使劲划着,激起很多水花。王石自言道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古人说话一点不差也。 王石在甲板上闲看风景却听见过道中有人唱歌“你是风来我是雨,生生世世影不离。新寡美妇赛貂蝉,偏遇独宿寂寞汉。日夜相思夜难眠,想你想的心里馋。” 王石回头循声望去,只见玄空正在门口对着欧阳静房间唱呢。“哎”忍不住摇了摇头。 玄空早上吃了早饭回房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想起欧阳静千般美貌,万般娇柔,坐立难安,便走到门口对着欧阳静房间只管乱唱。欧阳静在房中听得,开始还以为他唱一会儿就算了,没想到这玄空一直在门口括嘈,听的不耐烦。大声吼道“贼道别唱了”玄空只做没听见只顾唱,秦文早就听得,一来自己打不过这道长,二来想到,这道长只是唱歌而已,可能过一会就不唱了,但是在房中听了好久,他还在哪里唱,便怒气冲冲的从房间出来,指着玄空大声喝道“别唱了你这贼道” 玄空正唱呢,见秦文从房里出来,直着鼻子就骂,也恼怒道“我自唱我的,干你什么事,你不喜欢听可以不听,又没强迫你听。” “你这贼道全没有一些出家人的本份,只顾唱些淫言秽语。还要脸不要。” 玄空是真被激怒了“你这小毛孩子,真是不知道,你道爷的手段。”说着话一个纵步跃到秦文身前,右掌便来按秦文左肩,秦文赶紧向后撤步避开,顺势伸右掌拍向他手腕。道长看秦文撤步避开自己的右掌,却使出擒拿手法来抓自己手腕,故意把右手一顿,此时秦文右掌一把捏在道长右手腕上刚要往前拖,想顺势跌他个狗吃屎,哪知那玄空右手掌往上一翻,使出了一个金蛇缠碗,一把反握住了秦文的右手腕,顺势就往外一拧,秦文一时挣脱不开,道长左脚向后撤步,右手继续往外旋拧“你服了不服” 秦文右手被他制住强忍着疼,嘴里道“小爷死也不服” 玄空继续向外拧,若是再拧秦文右手肘关节就得脱臼,玄空又问“服不服” “不服” 玄空道“那就别怪我心狠”说着便手上一使劲准备来这最后一下子,废了秦文的右手。正在此时一个人把秦文的手臂托住了“道长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 玄空回头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石,原来王石在船头甲板,先听见道长在唱歌,不一会儿又听见秦文出来,和道长吵架,看他两人越吵越凶,然后看见二人动上了手,接着秦文便被道长制住,王石赶紧走过来劝解。道长见王石如此说话便放了手,说道“我要不看王石的面子今日定要让你吃点苦头。” 岂知秦文又大骂“你这妖道,要杀便杀,说这些话吓唬谁来。” 王石赶紧从中间把二人隔开,一边推道长进屋去,一边把秦文也推进了屋去。王石正往回走,张成富和冯,程二人也从房里出来。张成富道“什么事,这么吵嚷。”王石冲三人抱拳施礼,互相见了礼,王石道“哎这道爷老是去惦记这欧阳静,迟早生出祸事来。” 程光嘟着脸撇了一眼道长的房间“这道长,全没有一点出家人的体面,只顾调戏良家妇女。成何体统。” 众人都摇头叹息了一回,各自进房间去了。 且说晚上吃过了晚饭,王石白天一直提心吊胆,担心铁索帮的人会来报复,船行了一天风平浪静,看看天黑了,此时船泊在江边,两岸一带都是悬崖峭壁,周围更是寂无人声,远处传来几声咕咕咕的鸟叫,响彻在山谷,江水之间。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月光下的江水更使人产生几分敬畏。远处江面一片黑沉沉,好像看不见底的深渊。王石因为担心铁索帮的人来报复,一直在甲板上守到了深夜,环顾四周一片寂静,除了能听见几声鸟叫在无一点动静,心里思咐,估计铁索帮的人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了。感觉自己也有些困倦,便回房去睡觉。刚没睡下多会,却听女子声音大喊“有贼。”整条船上就欧阳静一个女子,此喊声必是从欧阳静房间里传出,王石以为是铁索帮的人趁夜偷袭上来,翻身从床上爬起,飞快冲出房门,直奔欧阳静房间。张成富提着混铁点钢枪随后赶来过来。 秦文在隔壁听见母亲房间喊有贼,开了房门便冲了过去,一时间都围在欧阳静房间门口,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在和欧阳静打斗。 黑衣人脚踏罡步,掌和阴阳,攻守自如,欧阳静身姿灵活飞腾跳跃,眼看欧阳静渐渐不敌,被黑衣人逼到了墙角,王石大喝一声“贼人拿命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黑衣人正斗间猛听的后边有人喊喝,回头看时,见王石已到了身后,上来便使出绝招天王盖顶,右掌直奔顶门。其实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玄空道长,半夜的时候在床上躺着无聊,又觉得寂寞难耐,思量起欧阳静来,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只是无法入睡,起来坐在床上打坐,可是心烦意乱。随即换上一件夜行衣,悄悄开了房门出来,拔出一把尖刀,来到欧阳静门前,把尖刀从门缝插进去,轻轻拨开门闩,推门进来,反手把门推过去关上,慢慢摸到欧阳静床前。这欧阳静也是习武之人,本出身自武林世家。父亲欧阳修江湖人送外号菜花蛇,两仪剑法,招招阴狠,式式毒辣。欧阳静之兄欧阳默深得欧阳修之真传,把两仪剑法更是练的炉火纯青,从两仪剑法中又创出一套四象拳,盖因两仪生四象,在江湖上也闯出了名号,江湖朋友送了个雅号棉里刀。可是这欧阳家有个规定,两仪剑法传男不传不女,所以欧阳静只是跟着父亲学了几路长拳,和轻功,这些基本的东西。今日和玄空道长交手双方过了十几招,便招架不住,节节后退,幸喜此时王石赶到,道长正回头看,王石右掌带着劲风已经距离头顶不足半寸,慌乱中右掌托天势接住王石这一掌,只听两掌相交啪的一声响,二人都被震的手臂酸麻,道长自思这半夜摸进欧阳静房间实在有些丢人,不便表明身份。现在王石又加入战团,欧阳静在旁夹攻,真是胜负难料,想到这里飞起左脚望欧阳静踢去,同时身子往后一倒单腿着地,右拳直奔王直胸口,正是一招吕洞宾敬酒。欧阳静却认得这一招,赶紧双掌向下来砍玄空的脚背。王石见黑衣人单拳来袭胸口,赶紧往右后撤步,右掌前推,此时玄空见逼退了王石,乘机一纵身形便往门外飞去。张成富和秦文正在门口站着看,只见一道黑影扑面而来,速度之快都吓得呆了,玄空只是轻轻用左右手往两边一推,张成富和秦文被这一推,站立不住便向左右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五六步。张成富嘴里大喊“贼人跑了”王石和欧阳静随即从房里追了出来。玄空道长从房里出来时,因为自己的房间和欧阳静门对门,如果此时往自己房里进去,岂不是人人都知道黑衣人是自己了吗,所以从欧阳静房里出来,便奔到了船头,一纵身形便跳到岸上,可是欧阳静轻功却和这玄空道长不相上下,也从船上追到了岸上,秦文从后边追了上去,王石跑到船头看见欧阳静和秦文在岸边与黑衣人又搅打在一起了。此时船虽然是泊在江边,但是船大,吃水深,所以距离岸边还有一丈多宽的水面。王石不会轻功嘴里焦急的喊道“快搭舢板,快搭舢板。”何功超和吕狗子赶忙把舢板往岸上搭。王石从船上下来,这时欧阳静和秦文与玄空正打的难解难分,自己反倒插不进去手了,站在沙滩边上干着急,欧阳静招式轻灵,在加上秦文在旁相助,勉强能支持的住,毕竟玄空内功深厚,招式沉猛,欧阳静不敢硬接,渐渐的三人站了四五十合,欧阳静已经体力不支,秦文也好几次险些被玄空击中要害,欧阳静和秦文被玄空逼的连连后退,王石本想从后对着黑衣人放几支袖箭,又担心回误伤了欧阳静母子。看看欧阳静母子越来越招架不住,王石大喊道“你母子二人赶快跳开,让我来。” 欧阳静正在危难处,听见王石在喊,对儿子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一起后退纵身飞跃进了树林,玄空随后来赶,欧阳静便从树林里径直朝王石飞去。王石看看欧阳静和秦文飞到,把她母子二人让过,后边玄空身着夜行衣也飞了过来。王石双足内扣,脚下一较劲,拧腰,抖丹田气直奔双掌,看着玄空来得切近,双掌带着一股劲风朝着玄空打了过去。玄空眼看要追上欧阳静,突然欧阳静母子躲到了王石后面,王石双掌袭来避无可避,只得硬接,两人四掌相交,砰,把王石震得后退了两步,玄空也被震的双臂一阵酸麻。特别是左掌和王石右掌这么一交接,把腕子都震伤了,左掌生疼的无法动弹。如果在对几掌恐怕这只手得废掉。随即往林子里奔了去。王石不会轻功,也无法去追赶。看着黑衣人的背影觉得好像有些熟。原来玄空进入树林以后,看看后边没人来追,便又大宽转回来,这时候王石他们已经回船上去了。玄空飞身上船偷偷摸摸的回了自己房间。 欧阳静母子便邀王石进屋叙话。王石推辞道“如此深夜多有不便” 欧阳静“那便道餐厅一起坐坐。” “如此最好。” 众人都来餐厅坐下,欧阳静起身施礼道“今日多谢壮士相助,不然定遭了这贼人的毒手了。” 王石赶忙抱拳回礼“路见不平,本该仗义出手,何况你又是弱质女流,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冯来福道“今日这贼人不知是什么来路,为何会去欧阳姑娘房间。” 程光道“我也觉得蹊跷。” 章山道“或许是铁索帮的人来报复” 西门福和吕狗子都道“铁索帮的人又不是欧阳姑娘杀的,要报仇也是去王英雄的房间。” “或者他刚上船来,不知道王英雄的房间,却误走入了欧阳姑娘的房间呢。”冯来福争辩道 三人在一旁只顾争论不休,王石道“我看欧阳姑娘功夫也不弱,不知道师承何门何派。” 欧阳静道“我们欧阳家是武林世家,先祖传下一套两仪剑法,在武林中还算过得去。家父欧阳修,兄长名叫欧阳默。” “既然你们家有家传剑法,为何没见你使出来。” 欧阳静道“我们家有门规,传男不传女。不收外姓徒弟。所以这两仪剑法,我也不会。从小只跟父亲学了些拳法,轻功。” “原来是这样。”王石诧异了一回,张成富手握铁枪道“刚才我看着黑衣人的身形,却很像那玄空道长。”众人都默不作声,程光道“你这么说时,那黑衣人刚才已经跑进了树林里去了。我这便去道长房间看看,道长在不在,若是不在,必是他无疑、”说完起身往玄空道长房间走去,来到门口用手敲了敲门,玄空在里边答道“谁呀这么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程光在门口笑着说道“刚才船上闹贼,心里有些担心道长的安全,特来问问。” 玄空假装睡意朦胧的道“哦,有劳你费心了。天不早了,你早些安歇吧。” 程光回到餐厅对众人道“你们都误会人家了,玄空道长正在屋里睡觉呢。” 众人议论了一回各自回房去了。王石躺在床上对张成富道“我也觉得这个黑衣人像是玄空道长。从身形体貌都像。” 张成富不耐烦的道“快睡吧,一会儿天都该亮了。” 第二天早上王石去餐厅吃早饭,看见玄空道长已经在餐厅了,右手拿着筷子夹了个馒头正在哪里吃,一直把馒头吃完了才用右手去端粥碗来喝。平时玄空吃饭,总是会用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箸。今日怎么这么怪,却只把左手插口袋里。 王石去拿碗舀了一碗粥,坐在玄空旁边,用筷子在桌上中间的盘子里,夹了一个馒头边吃边道“玄空道长,你这左手是怎么了。” 玄空一边喝粥道“昨天晚上睡觉时不知道怎么的,受了些风寒湿气,这江面上湿气太重了,今天有些觉得不舒服。” 王石道“哦,”说着一边喝粥一边吃馒头。不一会张成富,冯来福,和程光,秦文都来吃早饭,张成富走过来看着道长说道“昨天晚上那贼人闹的那么厉害,怎么没看见你出来。” 玄空道“我瞌睡沉,没听见。” 冯来福一边拿碗在锅里舀粥说道“道爷这瞌睡是够沉的。” 秦文把篮子里装了一碗粥,又用碗在桌子上拿了几个馒头,一双筷子。装好了,出门送去母亲房中。好一会儿候欧阳静吃了,才收拾完碗筷从欧阳静房里出来。到餐厅来吃饭。此时众人已经吃过了早饭各自回房间去了。 中午的时候船驶过黄石,晚间把船泊在九江码头,船靠了岸,玄空道长吃过晚饭,便上了码头,王石问道“道长哪里去” 玄空边走边道“在船上呆的闷了,上码头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其实玄空是上岸买药去了。因为左手碗被王石打伤实在疼痛难当。想到船泊在码头要过了夜,明天早上才会起程,所以便借此机会上码头来寻家药店,买些跌打药。从码头上来,人来人往,搬货的,谈买卖的,乘船的客人,好不闹热。走过了几家铺子,只见前面一所大宅子,门庭冷落,和这宅子极不相称,地上一块木匾被打成几块,玄空仔细上前辨认,合起来原是写着,铁索帮九江分舵。道长诧异这铁索帮为何突然如此落寞了。这时候从旁边走过来一条大汉身着一生黑衣,腰扎板带。脚上穿着黑丝面的薄底快靴,停在玄空面前道,先是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见玄空听不懂,知道不是自己人,便说道“你在这里看什么看。” 玄空见来人一上来便对切口,这帮会的切口,不是本帮的人是对不出来的。玄空也听不懂只是默不作声,见黑衣汉子开口问,便答道“这铁索帮怎么成这样了。” 黑衣汉子道“前几天铁索帮四大金刚在长江上遇着了高手,被打死了三个。接着我们漕帮把他们各地分舵全部砸了,现在铁索帮已经销声匿迹。” 玄空道“那他们帮主卫青呢,没来找你们漕帮算账” “听说铁索帮,帮主巡江夜叉卫青,一夜之间不知去向。” 玄空道长打了个闻讯,径直往街上去,又行了几步走进一家药铺,买了些川芎,红花,田七,就在店里把来研磨,分成小份包了。在码头上闲逛了一回,回到船上。上船时看见王石还站在前甲板上眺望江景。 王石抱拳道“道长买了些什么好东西,可有酒菜。” 玄空走上船来笑道“酒菜到是没买,却打听到一件事。” 王石疑惑的问道“哦什么事” 玄空道“刚才在码头上看见铁索帮,九江分舵已经被砸了。” 王石惊诧道“什么怎么回事快讲讲。” 玄空道“听一个漕帮的人说,前几天帮里得了消息说,铁索帮四大金刚在长江上遇到高手被杀死了三人,漕帮便趁机砸了铁索帮各地的分舵。帮主巡江夜叉卫青也不知去向。” 王石恍然道“我说这铁索帮怎么不来找我报复了,原来被漕帮灭了。” 道长说完,便进房间去了,从王石身边路过,王石闻见一股子药味,好像有川芎和红花的味道。 王石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夜景,心情愉悦的回房睡觉了。 玄空道长回到房间倒了一碗热茶,调了一包药服下。觉得疼痛减轻,手腕渐渐的不那么疼了。心里越想越气,要不是王石来坏自己的好事,那欧阳静那里是自己的对手。便又转念一想她不是有个儿子嘛,不若把他儿子捆了,藏在树林中,就以此来要挟欧阳静,不怕她不从。只要得了手,她便不敢声张。躺在床上越想越来劲,计较已定,只等明日晚间船泊荒滩野地时,便好下手。心里有了主意,放翻身高枕安卧,一觉醒来已是快交午时。开了房门到甲板上走走,王石正在甲板上和冯程二人同看两岸风景。 三人正看间,见玄空从过道出来,冯来福道“道爷今天可是睡的挺沉,早间都没来吃饭。” 玄空道“难得昨晚天气凉爽,一觉睡到现在。” 王石道“道长又在说笑,这江上,那一晚上不凉爽,怎么就唯独昨夜凉爽。” 玄空被王石说的语塞,哈哈一笑,没说话,冯,程二人具笑道“王兄弟嘴巴也不饶人。哈哈哈”道长在甲板上转悠了一会儿,中午一起去餐厅吃过了午饭。各自回房休息。船一路顺江而下,到旁晚十分,泊在了一处山崖下,江边有一片树林,宽四五十丈,船边浅水上去是一带沙滩。王石在甲板上看了会儿两边的景色,但见怪石横锋盘山顶, 悬崖峭壁入云层。 山高林密藏虎豹, 樵子鱼夫不敢行。 端的是,雾隐隐虎跃,云朦朦龙腾。夕阳余晖渐尽,一轮冰盘高挂。不是佳节团圆日,却是游子望江风。 王石在甲板上看了回江景,到三更,觉得困倦回房睡觉,此时,玄空在门口望了望,见众人具以安歇,四下寂静无声,遂换了夜行衣,来到秦文的房门口,掏出薄刃尖刀,从门缝插进去,轻轻的拨开门闩。把尖刀插进袖口里,轻手轻脚的来到秦文床边,此时秦文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觉得床前有人,刚一睁眼,见床前立着一个黑衣人。猛的从床上坐起,玄空迅速右手剑指,迅速的点了秦文穴道。顿时秦文只觉全身都动弹不得,嘴里想喊也喊不出来。玄空把秦文提起来,脚下运劲从房里飞奔出来,几个纵身跳到了岸上,奔进树林,把秦文丢在一颗树下,折了些树枝盖在上面。然后飞身回到船上,用笔写了一个字条,手上运足内劲朝着欧阳静门上的窗户扔了进去。欧阳静正在睡觉,忽然听见劲风响,以为是有暗器射来,翻身跳起,用手接住,打一看时,却是一张字条“你儿子秦文在我手上,若想保他性命,可来我房中一叙情丝,但是不可声张,如若声张秦文必死。”末尾落款,玄空。 欧阳静看完了纸条,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若是随顺了这贼道,自己清白人家身子被他玷污,也无颜面在活了。若是不依他,儿子性命难保。这可是秦家唯一的骨血。一时之间踌躇不决。生死事小,失节事大。下定决心和这贼道撕破脸了,但是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战胜贼道的,欧阳静开了房门,这时候玄空正在屋里悬望,自以为得计,心里暗思,这欧阳静还不得俯首听任自己摆布正在房里喜悦,听得欧阳静开门声,以为她这就要过来了。正欢喜的手脚无措。却听见欧阳静走了过去,接着敲响了王石的房门。王石听见敲门问道“谁呀” 欧阳静道“壮士,快快开门,秦文被那贼道劫持了。快救命。” 王石听得,翻身起来开了门,两下见礼,欧阳静神情焦急的把字条递给王石看了,王石看完字条怒火填胸,快步走到玄空道长门口一通拍门。把整条船上的人都惊醒了,全围过来看,玄空自知事败,羞的无地自容,在房里道“睡了,有事明日在议。” 王石道“你劫了秦兄弟,又要挟欧阳姑娘,此事你得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别想高枕。” 众人都在外面高声吼道“贼道快出来,”“淫贼”众人一片声的贼道,淫贼只管骂。玄空自知理亏,只不做声,王石不停的拍门。张成富不耐烦,抄起大铁枪一枪把门扎开了,门闩断做两截。众人抢进房中,只顾要人,玄空见抵赖不过,恼怒道“便是我又如何,你们敢把我怎的。今日便叫你们知我手段。”说着对站在最前面的张成富当胸一掌拍了过去。 王石早看在眼里,要是这一掌拍在张成富胸口,必定没命,赶紧一把拉开,玄空一掌击空,众人看见玄空动起手来,都赶忙退到门外。王石左手一抬右手一按机括,一只袖箭直射向玄空咽喉,玄空把头一歪,用嘴衔住箭杆,就在玄空显手段用嘴接袖箭时,王石双拳一招白虹贯日,玄空见拳势来的凶猛赶忙向后跳开两步,将袖箭抄在右手回身一甩,嗖的一声袖箭直奔王石面门而来,王石心明眼亮,低头躲过,着地往前一滚,抢到玄空身前,一招猴子偷桃,玄空赶紧使出一招老树盘根,用脚蹬开王石右手,接着一招白鹤亮翅。眼看王石和玄空打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在一旁站着的欧阳静,毒蛇吐信,用右掌来插玄空天突穴。 王石和欧阳静联手攻打,过了三十余招,玄空看看支持不住,想要跳窗逃走,怎奈王石一招接一招,不肯放松,又因为前日和王石对掌把左手碗击伤了,左手缺力,越战越招架不过。王石窥见此时玄空用右掌去隔开欧阳静来拳,前胸门户大开,王石运劲掌心,全力击出,正中玄空锁骨,只听咔嚓一声,左边胸前锁骨被击断,顿时浑身一颤,动弹不得,瘫软在地。疼的呀啊连声,张成富见玄空倒地,挺大铁枪冲了进来,举枪便刺。王石一把抓出枪头道“你这是干嘛” 张成富道“现在正好杀掉他,以绝后患。不可放虎归山啊。” 王石止住道“正要问他秦公子下落,你把来杀了,上哪里去寻秦公子回来。” 王石对玄空道“秦公子在哪里,快说,饶你性命。” 欧阳静吼道“贼道,快说,你把秦文藏那里去了。说出来饶你狗命。” 玄空坐在地上好半天才说道“在岸边的树林里,用树枝遮着。” 王石和欧阳静从船上下来,何功超吩咐章山,吕狗子,西门福,打了火把一同到岸边树林中四处搜寻。张成富在货舱中找来一条麻绳把玄空绑了。坐在一边乱骂。 众人在树林中一阵寻找。西门福走到一从灌木边,看见上面盖了很多树枝,把树枝拿开,秦文坐在树下,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欣喜叫道“秦公子在这里。秦公子在这里。”众人听见西门福在喊,便都聚了过来,欧阳静跑过来仔细看时身上别无伤损,只是全身动弹不得,知道这是被点了穴道,可是自己也不会解穴。王石站在旁边看着秦公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 欧阳静道“他这是被点了穴道,二十四小时后穴道自解,我也不会解穴,父亲欧阳修,和家兄欧阳默会这门武功。” 众人都道“秦公子要这么僵硬二十四小时了。” 章山和西门福把秦公子抬着往船上走,刚一上船,冯来福问道“怎么,秦公子被贼道杀死了吗。”王石道“只是被点了穴道。” 冯来福道“那你帮他解开呀。” 王石无奈的道“可惜没学过点穴解穴。不会啊” 在一边的程光挺着大肚子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们让那贼道来把穴道解开不就完了吗。既然是他点的穴,肯定就会解。” 王石道“也只能这样试试了。” 把秦文抬回房间放在床上,王石让张成富把玄空带到秦文床前。“你快把秦公子穴道解开。” 玄空道“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他解穴了。刚才被你打断了锁骨疼痛难当,现在上半截根本就动弹不了。双手无力。无法运气行功。” 王石道“那你把解穴之法传授给我,我来解穴。” 玄空却不做声了,王石见他不肯,“好,你不愿教,我也不强人所难。”说完让张成富把玄空身上的绳子解开,任其自便。玄空扭头便回自己房中去了。 如此闹了一夜,王石和张成富才回房去睡觉,刚才躺下还没睡着,外边已经亮了。昨天晚上这么一闹,整个船上的人都没睡好觉,何功超也困倦的了不得。叫西门福去做饭来吃,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早行。 王石睡到下午,闲的无聊,此时正是农历四月天气。气温炎热起来,外面日头正大,远处树林里,却是郁郁葱葱,王石自语道好个纳凉的地方。回头向房里叫道“张成富张成富”张成富听见王石喊他,从屋里出来,道“喊么子。” 王石道“你看前面好大一片树林,不如进去四处转转,一来可以纳凉,二来摘点什么野果子。好久没吃到新鲜果子了。”冯来福和程光在屋里听得,也从屋里出来道“即是要摘野果子,咋们同去。在这船上呆的久了,正好上岸去走走。”四人拖过舢板来搭在岸边。王石在前,一行众人走进树林,只见一片都是水桶粗细麻柳树,树下长满了青草。王石才行了几步,止步道“这河边阴暗潮湿,正是蛇虫躲藏之处。各位脚下可要看仔细些,不要踩到了蛇。也要注意两边草丛,小心被蛇咬。”接着去旁边,拔出袖子里的尖刀,砍了数根树枝,剔去了枝叶,两头砍齐,一人一根,探着草前行。一径的走到山崖下。也未见有一个野果子的踪迹。王石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一条小路,可以去到崖上。”王石在前带着众人径奔小路而来。这小路是碎石铺成,都是在江边捡的小石子铺在上面。走在小路上别有一翻风味。两旁绿柳迎风,树荫下漫步观景。王石赞叹道“真是别致”众人顺着小路一路蜿蜒盘旋上得崖来,举目一望却是平坦。四下里都是田地,远远望去秧苗绿油油的被风吹的波涛起伏,好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冯来福道“真可谓是鱼米之乡,如此多的良田,只在远近必有村庄,我们在往前看看,进村去讨口水喝,正走的渴了。” 王石在前面引路,走过一片桑林,在桑林旁边五六户人家,远远传来鸡鸣狗吠之声,程光道“真是美啊如此自然和谐风景如画。此处好大一片桑园,必定养蚕,正好去村中问问,以后来此处收蚕丝岂不近便。” 转过桑园,来到村中,村口处并排着三间土房,门前一个老妇人穿着麻布衣服,正在晒豌豆。冯来福上前抱拳施礼道“老人家,我们路过走得渴了,想讨碗茶吃。” 老妇人听见说话声,放下手上的活计,用手理了理额头上的白发。眯着老眼仔细看了看他们四人“既然是路过的客人,那就进屋吧,我来给你们烧茶。” 老妇人把四人让进中间的堂屋里坐下,便走去厨房,烧了一茶壶老茶来。用几只碗,每人倒了一碗。张成富一边喝茶,一边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家里其他人呢。” 老妇人见问,说道“儿子儿媳妇去田里除秧草去了。到天黑才回来呢。就我老婆子一人在家里。” 程光道“我看你们村子后边好大一片桑林,村中可也养蚕。” 老妇人道“那片大桑林是村里李财主家的。他们家养蚕。” 程光道“我们正要收购蚕丝,不知这李财主家在哪里住。” 老妇人道“从门前这条小路一直向前行有两里地,转过一片竹林,在走过一里多地看见前面一片桃林,在桃林深处,山坳里,有一处大庄院,那便是李财主家。” 几人喝过了茶谢了老妇人,顺着小路往前走,行了两里地果见一片大竹林,方圆一里多地都是竹子,翠竹掩映,葱郁如华盖,远远的就听见一片鸟雀欢闹声,及至走进林中,更是清风拂面,凉爽宜人。王石忍不住道“真是凉快”走了一里多地,走出了竹林,又行了一里多地,却见前面一片桃林,桃树正硕果磊磊,三月桃,五月桃,六月桃,白花桃,油桃,桑桃,一丛丛一族族,一个比一个绿。唯有那三月桃,正是红得可爱,惹人垂涎欲滴。张成富,冯来福,程光几人按耐不住,跑到树下只管摘桃,张成富,摘下一个又红又大的,在衣服上搽了搽,便往嘴里送。“恩真甜” “恩真好吃” “恩这桃水真多。” 他们三人自在桃树下吃了起来,王石看见他们吃的欢实,便也要去摘桃来吃,突然从桃林里出来一个黑矮汉子,身穿一件短白褂,腰里扎了一条黑腰带,脚下穿着一条黑绸裤子,脚上却是一双麻鞋。王石看这汉子打扮的有些不协调,只见这汉几步走了过来道“你们好没道理,怎么就在这里只管摘桃吃,也不问问,这桃子多少钱一个。” 冯来福一边吃桃一边说道:“只听说别家的桃论斤卖,你这桃偏要论个卖。真是可笑。” 黑矮汉子道“我不管你们可笑不可笑,一两银子一个桃,若是敢少了半分,叫人来打断你们的腿。” 冯来福道“吃你几个桃用得着这么狠嘛,我看你是穷疯了。” 黑矮汉子道“少说废话,快拿钱来。” 黑矮汉子说完便走到桃树下,看地上的桃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一十,十一,十二,十三。哈你们吃了十三个。”接着又看着他们三个手里还拿着桃子在啃,说道“加上你们手里的,就是十六个。快拿银子来,十六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6章 程光一边吃桃一边说道“银子虽然有但是不能就交给你,这桃园我听说是那李财主,李员外家的。你又是那里走出来的野汉子,在这里放刁。我们吃的是李员外的家桃子,即便就是给钱也不能把银子给你。” 黑矮汉子争辩道“我是李员外家庄客。我就是负责照管这片桃林的。你们吃了桃子就得把银子给了,快拿钱来。” 冯来福道“走,和你一起去见李员外,吃他几个破桃子,他还能向我要银子不成都是你这条野狗在这里狺狺狂吠” 黑矮汉子被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骂的还嘴不迭。两下都嚷着要去庄上见李员外。黑矮汉子道“一会儿到了庄上,打断你们的腿” 张成富“你叫他们来打一个试试老爷一把火烧你了你鸟庄” 众人闹闹嚷嚷转过桃林,只见山坳下一好大一座庄院,周遭一带白粉壁的围墙,围墙外环绕一片绿杨柳,门前一块晒谷场,两边罗列数根拴马桩。 当中一扇朱红大门,此时几个庄客正在门口挂花红,打扫门庭。一行人刚走到门口,黑矮汉子对着门里的几个庄客大喊道“快来帮我绑缚这几个偷桃的贼人”庄院里四五个庄客都停下手里的活望着他们。其中一个庄客道“吃了几个桃值得几钱,便要绑缚。放他们去吧。” 黑矮汉子道“员外让我管理桃园,现在抓住偷桃的人在此,走了贼人,我禀告员外,你们都要挨骂。” 旁边几个庄客听了,便要上前来揪扯。张成富要上去动手。王石赶紧止住道“列位且听我说两句,我们是专门来庄上见李员外有事相问,刚才走到桃园,一时口渴,故而摘了几个桃解渴。看桃的汉子,不知情由便要一两银子一个桃。所以争执起来。还烦劳你们着一人进去禀告李员外。就说有客商求见。” 众庄客听王石这么说,都埋怨黑矮汉子做事鲁莽,人家吃了几个桃子怎么就要一两银子一个。其中一个庄客道“你们看,我们庄上在办喜事,李员外那有心情见你们这些客商。快走吧,吃几个桃子不打紧,你们自去就是了。” 王石道“即是庄上办喜事,我们正当来相贺你快去帮忙通禀” 庄客焦躁道“有什么好贺喜的,员外正为此事苦恼呢。” 张成富道“即是喜事为何苦恼。你这汉子尽会说笑。” 又一个庄客道“你们别在这里找不痛快一会惹恼了,把你们绑起来。” 张成富气愤道“来来来你绑一个试试” 程光便道“即是人家有事就算了,我们回去吧。何必跟这些人争执。” 黑矮汉子只是纠缠不肯放手,一时间便闹嚷起来。李员外正坐在厅堂中烦恼,听得外边嚷闹,便度步出来看,走到庄院门口,瞧见看守桃园的李小四,正在揪着几个客人互相吵闹。便走上前问道“李小四为何事在此吵闹” 李小四看见李员外从屋里出来,便赶忙放开了。垂手立在一边答道“小人今天中午在桃林巡视,见这几个野汉子正在偷桃,便把他们拿到了庄上,请员外裁处” 冯来福道“我们是做蚕丝买卖的商人,因见大片桑园,问及村中之人,说那桑园是员外家的,便想来庄上问问,可有蚕丝货卖。途经桃园,走的口渴,吃了几个桃子,这黑矮汉子便要一两银子一个。推推搡搡到庄上,故而喧闹。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员外见谅。” 李员外道“吃几个桃子值得什么,只是家里今晚有事,不便留客,几位客人还是赶快离开。免得遭了连累。” 王石见此话说的蹊跷便追问道“既然是有喜事,我们正好来讨杯喜酒吃,何故便要赶我们走。” 李员外叹息道“这门亲事却不是情愿的。” 王石道“难道是强娶,不成。” 李员外道“在这屋后有座姚家山,前些年不知从哪里走来两个强人,聚集起百喽啰,抗拒官府,劫掠过往客商。大头领绰号下山虎赵义,二头领绰号,上山虎,诸葛瞻,两人在山上扎下营寨,官府屡次前往攻打,怎奈此山,三面绝壁,唯有南面一条路通行,被贼人据守住隘口,官兵上去不得。前几天这二头领,上山虎诸葛瞻,带领一帮喽啰来庄上劫掠,因见小女樱桃生的美丽,便要强娶为妻,着小喽啰将了花红缎匹,来下了聘,说是今晚便要来娶亲。故此正烦恼。” 张成富听了道“即是如此我们还就非要在此坐等。一会儿,只要他敢来,便帮你除了这一害。” 李员外摇手道“若是你们打死了那诸葛瞻,即便他们奈何不了你,贼人必定等你们走了以后,在来报复,那时全庄上的人性命不保了。” 王石道“员外不必焦虑,我有办法,你只需听我安排。保你们以后太太平平过日子。” 李员外道“壮士果有什么妙计能退了贼人,保得地方平安,那真是犹如再生父母。” 王石道“员外言重了。” 李员外听王石说有好计退得贼人,便赶忙把他四人引进客厅,众人分宾主坐定,命丫鬟上茶。 李员外道“这位壮士有何妙计快道来。” 王石道“你庄上只做欢欢喜喜的办喜事,一会儿晚间待那贼人来时,先引进后堂饮酒,一同来的喽啰,让庄客都把来缠住饮宴。只等酒酣,便一起动手把他来结果了,不可走了一了一人。他山寨中见二头领来迎亲迟迟不归必定生疑,定派出喽啰来庄上动问,你把来招进庄里,热情款待,只说二头领正在庄上洞房,晚间酒醉还未醒呢,二头领吩咐说,如果大头领使人来问,就传话,让大头领也到庄上来饮酒庆贺。放小喽啰回报,把那大头领,下山虎赵义诓骗到此,我便一起结果了他。” 李员外听了惊疑道“若是你杀不死这贼人时,只怕连累我庄上。” 张成富跳起来道“你这老头好不没道理,敢小瞧我弟兄。别说这两个什么病猫。前日横行长江的铁索帮四大金刚,被我兄弟约施手段,打死了三个。快些摆上酒菜来,我弟兄吃饱了一会儿好厮杀。” 李员外道“酒菜尽有,不怕你们吃,只不要误我。”便招呼下人摆上酒菜。王石和张成富,冯来福,程光四人推杯换盏,坐着吃酒,只候天黑。 看看日头西沉,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此时冯来福和程光已经吃的烂醉。张成富也喝得半酣。李员外走来见冯来福,程光已经醉倒在桌子上,说道“壮士还是不要在饮了,不然一会贼人来了,如何抵敌。” 王石道“你只管依计行事” 看看到了亥时,庄客来报,“来了” 李员外迎到门口,见远远的一队人马,打着火把,正往庄子来,不一时来到庄门前晒谷场上,为首一条汉子头戴红巾,身穿大红袍,腰细一条金带,足蹬乌靴,骑着高头大马,引着众喽啰来到庄门前,跳下马来抱拳施礼道“岳父大人有礼了,小婿来的迟了些勿怪” 李员外强装欢喜,将其引至后堂,众庄客便上前攀住这些喽啰到后院饮酒宴席去了。 诸葛瞻来到后堂见满桌酒菜已经备下,欢喜道“岳父大人真是费心了。我那娘子在哪里快请出来一同吃酒。”说罢也不推让便在上首坐了。 李员外道:“新娘在房里呢,只等大王吃过了喜酒,便可送入洞房去。” 诸葛瞻哈哈大笑,饮了几杯,站起身来道“快带我去,免得娘子在房里等的心焦。” 李员外起身在前带路,穿过了几进厅堂,把诸葛瞻引至后花园,李员外用手指着道“这便是小女闺房,大王请” 诸葛瞻哈哈大笑着,跨步进了屋里,屋里却没点灯,漆黑一片“娘子你在哪里,老公来耶,”见无动静,在房间里摸索了一会儿“我这老丈人真是做家的人,灯也舍不得点,耗得多少灯油。让娘子一个人在黑暗里坐着”。正摸索间,噗呲一声,一把匕首扎进了诸葛瞻的胸口。接着又是一阵猛戳。在胸部捅了十几刀。”王石在旁边见张成富得了手,便晃燃火折子把灯点起,看诸葛瞻已经倒在地上。血溅的张成富满脸都是。王石从屋里走出来,李员外见屋里灯亮了,赶忙走过来看,诸葛瞻已经躺在血泊中。吓得他有些六神无主,那里见过这个阵仗。 王石道“马上去锁了庄门。” 李员外战战兢兢的跑去锁门,张成富和王石随后出来,看庄门已经上锁,李员外不知道藏哪里去了。王石和张成富手里各握了一把短刀,走到后院,众人都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王石和张成富走过去左手一把揪住喽啰的头发,右手用匕首在脖子上一勒,鲜血噗呲噗呲直往外喷,就像割韭菜一样,二三十个喽啰不一会儿,全被抹了脖子,未曾走脱一个。兀自到死的时候酒都还没醒呢。 王石高喊道“起来了还睡,把这些死尸拖去后花园,其余的人把地上血迹洗刷干净。” 这些个庄客听见喊声,一个个眯着醉眼打一看时吓了一跳,酒都吓醒了,只见满地的血。二三十个土匪都死在桌子下。 张成富道“还发什么楞,洗地了” 张成富和王石自回前厅继续饮酒,二人坐下又饮了数杯,李员外不知从哪里出来“二位壮士不知怎么称呼,这么有手段,不一时一大群土匪被你们全给收拾了。” 王石道“小生姓王名石。”又指着张成富道“这位姓张,你叫他张成富就是了。” 张成富道“在切些肉来,酒也在来几坛。” 李员外道“这肉可以在上些,这酒却是不要在吃了,过会儿,那大头领下来。还要厮杀,只怕你们酒喝多了误事。” 李员外说完,便叫下人又上了两只熟鹅,几盘子牛肉。 一直等到五更天,门外一个喽啰敲门,庄客开门,把喽啰带进来,李员外欢喜的把喽啰请进后堂,又封了五两银子的红包,喽啰谢过李员外说道“大头领见二头领来庄上娶亲迟迟未归,让我来探听情况,只恐有什么意外。” 李员外道“二头领夜来娶亲喝的醉了,这会正在洞房里快乐呢,二头领有话说,如果山寨里来人问,就叫带话给大头领,让大头领来庄上庆贺宴饮。” 喽啰又问道“和二头领来的那些弟兄在哪里,怎么没看见。” 李员外道“夜里一到庄上便饮酒,这会都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在厢房里睡觉呢。” 小喽啰信以为真,因得了李员外几两银子的红包,欢欢喜喜,也没有多疑,李员外亲自送出门外,还嘱咐让他回寨和大头领快来饮酒。 小喽啰欢欢喜喜回到山寨,见了大头领,下山虎赵义,说道“回禀大王二头领此时和众兄弟,在庄上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二头领带话让大头领快去庄上一同宴饮娱乐呢。” 赵义道“你可曾见着二头领” 喽啰道“没有见着,李员外说,二头领正在洞房和新娘子快活呢。” 赵义点起五十个喽啰,绰了一把大环刀,手下喽啰各执刀枪,打着火把径奔李员外庄上来。 不一时到了庄院门口,赵义一挥手,喽啰左右排开,大喊道“李员外快出来。” 李员外带着几个庄客赶忙来开了庄门,只见下山虎赵义左手拢着缰绳,右手提着一把光闪闪大环刀,寒气逼人。手下喽啰个个凶神恶煞,排列两边。李员外陪下笑脸来道“大头领这么快就来了,赶快进庄里喝酒。酒菜都已经为你们备下了。” 赵义道“李员外快把我二弟请出来相见,若是请不出来,今天便要一把火烧了你这庄院。若是我二弟有半些差迟,全庄老幼一个也别想活命。” 李员外,吓的浑身直哆嗦,体似筛糠。心里直叫苦。如今贼人来要人,如何是好,只能赶紧去把王石和张成富请出来,但愿他们能胜得过便好。想到这里乃推口道“二头领此时正在小女房中。我这便去与你喊来。大头领稍待”李员外说完径直往前厅来,走到前厅见张成富和王石正在吃熟鹅,焦急道“外面贼人带着人马杀上门来了,口口声声只要见二头领。现在如何是好。” 王石原本,想用计把他诓进屋里,用同样的方法,在暗地里趁其不被,轻轻松松便可以把这些土匪都杀掉,没想到这赵义起了疑心不肯进庄。心里暗道看来只能力战了。便对李员外道“你休要惊慌,看我出去把他人头取来。”站起身便往庄门外走,张成富去寻了一把柳叶刀,提在手里,随后也出到庄门口。 王石来到门口看见赵义带着喽啰坐在马上,用右手指着大声道“你就是那病猫赵义” 赵义把刀往鞍上一横“我就是赵义,你是什么人。” 王石道“你爷爷我叫王石。” 赵义大怒“你快把我二头领叫出来,饶你性命。” 张成富在后边拿着刀大喊道“你家二头领已经被我送上西天了。” 赵义听了此言,气得咬碎口中牙,鞭催坐下马,挺刀冲了过来,这王石本来个头就不高,在加上赵义身长八尺,又是坐在马上,王石就更显得矮小了。眼看赵义骑着马就要冲到面前,王石一抬左手,右手在手肘机括上一按,一枝袖箭嗖的一声直射在马脖子上,马中箭负痛一头栽倒,把赵义颠下马来,还没等王石出手,张成富在后面看见赵义的马中箭倒地,提着刀便跳出来战赵义,赵义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飞身站起,朝王石就扑了过来,却刺斜里杀出张成富,两人刀去刀来战了几个回合,张成富便有些招架不住,只见赵义一口大环刀舞起一团银光,上下左右,对着张成富猛砍将来,张成富被砍的手忙脚乱,用刀挡来挡去,眼看渐渐力乏,这赵义一刀猛似一刀,在后边看的喽啰们高声呐喊助威。张成富已经开始节节后退,王石看见张成富败下阵来,往前一个纵步抢上前去,一招黄云盖顶,双掌拍向赵义脑门,嘴里喊道“你快闪开,我来对付他。”张成富正在危急之时,看见王石来接战,朝着赵义面门虚晃一刀,跳了开去。 赵义正把张成富砍的手足无措,却见王石从旁来袭,不去追赶张成富,赶忙一招苏秦背剑,王石见赵义回身用刀来砍,担心他一会儿逃上山寨,那时就拿他没办法了。决定速战速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招顺手推舟,左手用掌带住他的刀,右手一掌打在赵义右眼上,顿时打的乌珠摒出,眼眶都被打的骨折了。赵义抽刀便走,王石快步上前,连耳根带脖子上只一掌,打得颧骨粉碎,耳朵里好似开了一场摇滚音乐会。王石左手揪住赵义束发,右手照着脖子就是一掌。只听的咔嚓一声,颈椎被打做两截。赵义瘫软在地上死了。 后边众喽啰见赵义死了,发声喊便要逃,张成富挺刀追上,杀死了好几个。王石也只管往前追,手里捡了赵义的刀,见着人便砍,把四五十个喽啰一直追杀到了姚家山下。剩下十几个喽啰见王石和张成富挺着刀追了过来,便都跪下求饶,其中一个喽啰道“我们情愿伏侍,两位英雄,便推你们做我们寨主。” 众喽啰都道愿意推举王石和张成富做了寨主。王石道“我是好人家的清白身子,怎么会落草为寇” 张成富道“哥哥不愿意在此,就让我来做了这里寨主,我们不占此山,别的强人来占住了,又免不得危害一方。” 王石道“你如果愿意留在此间,也可以,我和你一同上山,待众人都伏了,我便下山。” 王石和张成富并众喽啰一起上山来,此时天已大亮,一行人顺着山前大路往上走,但见两边尽是悬崖峭壁,走了五六里山路,来到一个隘口,中间一道木门,小喽啰上前喊开了门,又往前走了三四里地,只见两边尽设弓弩,檑木。王石道“难怪官兵攻打不上来,这山路如此陡峭,若是上面扔下几块檑木,便滚死一大片,躲都没处躲,即便冲得上来,也被这两边的弓弩射成刺猬了。” 王石和张成富来到山顶聚义厅,把几个小头目都招来,王石问道“我杀了你们的大头领赵义,又杀了你们的二头领,诸葛瞻,你们要报仇的就冲我来。”王石环顾众人,下边这些喽啰都默不作声。王石接着说道“赵义,诸葛瞻,强娶李员外的女儿,这不是英雄行径,所以我为民除害。今日我在这里推举我兄弟张成富,坐这山寨之主。你们可愿意。有不愿意的发银子送他下山。愿意留下的,大家就是好兄弟。以后跟着张兄弟好好干,要是被我知道谁不听他号令,可别怪我姓王的心狠手辣,说着运丹田之力,劲掼掌心,对着旁边的石狮子脑袋一拍,砰的一声,狮子头被打的粉碎。” 下边的众喽啰吓的都齐声道“愿听张寨主号令。” 王石见众人都愿服,对张成富拱手抱拳道“兄弟你在此好自为之。我这就下山去了。” 张成富依依不舍握着王石的手“就留在此做个土皇帝有何不好,偏要去金陵。” 王石道“我怎么能落草呢,我父母都是因为土匪抢劫才去世的,我若是落了草,百年之后有何颜面见双亲于地下。” 张成富见王石执意要走,亲自把王石送到山下。两人洒泪而别,王石别了张成富一路径奔到李员外庄上,此时冯来福和程光二人酒还没醒,看看日已近午了。王石叫过李员外,吩咐他叫几个庄客去把杀死的土匪尸体和赵义的尸体掩埋。叫醒冯,程二人。冯来福揉了揉眼睛向丫鬟讨了一盆清水,冯来福洗了一把脸,看看日头已经快到中午了,才跌足道“昨夜酒醉,误了大事,倘若船家今天开船走了如何是好。”程光道“不至于吧,船老板何功超,不是狡诈之人。见我们没有归去必然在船上等。”三人正说话间,庄门外有人正向庄客打听,冯来福道“是船工章山。”三人走出庄门,章山看见他们出来埋怨道“你们一夜不归,今天本打算一早就走,可是你们还不回来,何老板差我来打听打听。” 冯来福道“昨天在这里喝的酒醉,所以多停留了些日子。今天早上一觉睡过了头。这就随你回去。” 三人辞别的李员外。往回路走,程光道“怎么没见张兄弟。” 王石心里暗思,若是直说,张成富做了山大王,进了成里,要是传扬出去,说我和山大王有牵扯,必定又要招惹麻烦。所以就谎称“张兄弟先一步走了,说此地有个远房表亲,要去投奔。就不和我们一起走了。” 程光道“以前没听他说起过。” 王石道“我也是刚才知道的。” 几个人刚一上船,何功超道“几位爷去哪里耽搁了这么久,看看日头已经快交未时了,只得今晚再歇了,明日早行。” 三人各自回房间去了,吃晚饭的时候,王石见章山把饭菜用篮子提到玄空房里去了。 吃完饭便独自回房。一个人躺在床上更觉得寂寞了。 玄空自被王石打断了锁骨,自己用一根木棍绑在胸前,用布条让章山帮忙缠了,每天吃的饭都是章山送来,并不出门。自己调了些活血去淤的药吃,躺在床上静养。 一夜无事,吃过早饭何功超把锚拉起,将船撑开,继续顺流而下。船行了两日到了安庆,并无别事,中午吃过午饭,王石在站在甲板上闲看江景,程光道“前面离,金陵已经不远了。你这是第一次来金陵吧。” 王石道“也不是,去年的时候去金陵考试,和几个同窗一同去过一次。” 又行了一日,旁晚时分,船泊在铜陵码头,晚上吃饭的时候何功超高兴的说道“前面去金陵只有两天的路程了。这一趟总算是平安到达,虽然路上有些凶险,还算平安。今天晚上我请各位小酌一杯。”何功超提起酒壶给每人倒了一杯,自己先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接着又劝了两杯酒。 王石吃过饭端了把凳子坐在前甲板上看码头上的景色,人来人往,忙忙碌碌。旁边还停着两艘大船,在大船下面还停了一艘十分别致的红色楼船,此楼船共分两层,周围雕刻着十分精美的花纹。王石见何功超也站在旁边看,便问道“这船是做什么的。做得如此好看,不像是普通的客船。” 何功超道“此是官船,专门供衙门里使用,运送大官们坐的船。” 只见从码头上走下来一群人,前面一个中年男子,白净面皮,颌下有三缕青丝,头戴一顶软翅纱帽。身穿红色朝服,腰扎玉带,脚踏官靴身长七尺。后边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头挽发髻,上插几根凤翅朱钗,圆脸微胖,身穿一件白绸长衫,上秀团花。两边丫鬟扶着。夫人后面一个十七八岁少女,长发及腰,穿白色绸缎长衫,腰里扎了一根黄色丝绦,左右跟着两个丫鬟。后边十几个家丁,身穿皂衣腰扎板带,右手持着腰刀。簇拥着上了那艘官船。 王石看了好一会,直坐到半夜,才回房间去。自从玄空道长受伤了以后,船上就很平静,在没有什么是非。这几日王石倒觉得无聊。时时在想,自己对玄空出手是不是太重了。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能留他一条性命就不错了。但是回过头来一想,又担心起来,这玄空伤好以后肯定又免不得,来找我报复,倒还不如当时一下把他打死了,来的痛快,省了日后多少麻烦。不知道这贼道去金陵拜会什么人,会不会又牵出高手来向自己寻仇。越想越睡不着。听见外面码头上鼓打三更。安慰自己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那么多,且睡觉要紧。免得明日打瞌睡。刚才把眼睛闭上。却听见外面喊杀声,哭叫声,闹成一片。王石翻身从床上坐起,推开窗子打一望,只见旁边官船上正在厮杀。一群黑衣蒙面人和船上的公差互相对砍,刀剑触碰发出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王石赶紧推开房门冲到甲板上,对着下边货舱喊道,“船家快把舢板搭上。” 何功超和几个船工正在下边货舱里睡觉,听见王石叫喊,慌忙从货舱里上来,把舢板搭在码头石梯子上。王石快步跑下船去,顺着码头的石头梯子跑到官船上来,一上来便看见两个黑衣人,和一名公差在厮杀。王石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掌一招龙女献花,把两个黑衣蒙面人打落水中,公差见有了帮手,精神大震,奋力拼杀,王石冲进一楼,只见过道里三个黑衣人正把一个公差砍死,要冲进房间,王石赶忙几个纵步,流星赶月,只是一掌一个,把三个黑衣蒙面人都打死在地。房间里中年肥胖男子,吓得战战兢兢和胖女人抱着一团。王石见他没事,又复翻身出来,快步冲到楼上,四五个公差正和几个蒙面黑衣人在哪里作对儿厮杀,王石从后赶来,望着蒙面黑衣人背心就是一掌,顿时打的黑衣人一口鲜血喷出,这时候前面的公差举刀便砍,把黑衣蒙面人连头带肩削去半边。王石道“你真狠” 这个公差回身便去帮助旁边的公差,黑衣人渐落下风,此时被王石打死了七八个,船上剩下的黑衣蒙面人还有五六个,眼看众公差围了过来,黑衣人纷纷跳水逃命去了。王石见已经解了围,往船下便要走,一个公差过来拦住道“刚才多谢壮士仗义相救,不然我们都被这些贼寇杀死了。” 王石道“路见不平本当拔刀,不值得什么。” 公差道“我是朱大人贴身侍卫总管,许得,就请壮士去见大人。” 王石道“什么大人” 许得道“我们朱大人原来是九江知府,如今任满回金陵。” 王石见许得执意要他来见朱大人,这朱大人名叫朱福,本是九江知府,现今任满回京待命。不想在码头上遭了强盗。幸喜王石及时赶到才捡得一条性命。 许得把王石带到门口向朱福抱拳施礼道“刚才贼人来袭击,幸喜,这位壮士相助才把强贼打死,只有几个逃得性命。” 朱福听得说强盗都打死了,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王石抱拳施礼,道“多谢壮士相助,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王石道“小可王石。路见不平本就该拔刀相助,不算什么。” 朱福看王石虽然个头不高,人也还算英俊,两下分宾主坐了,命丫鬟上茶。王石呷了一口,把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朱福道“我看壮士身手如此之好,不知壮士做什么营生。” 王石道“我现在跟着两个金陵客商贩运丝绸,缎匹。给他们一路护卫货物。” 朱福道“能获多少利钱” 王石道“刚开始做第一次,还不知道,不过听冯老板说,一次能赚两三百两银子,给我分一成红利。” 朱福听了哈哈一笑“也就是说,一趟最多也就二十来两银子了。”说完笑着不住的摇头。 王石不解的问“大人为何摇头。” 朱福道“你有这么好一身的功夫,就挣这么点银子实在是可惜,不若跟我做个亲随,我每月给你五百两银子。” 王石听了惊愕了半天,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朱福道“你先考虑一下,考虑好了,来找我,到了金陵,去衙门里一问便知我的住处。”说着又吩咐下人端过来一盘银子,五十两一锭,一共五锭。王石看了看,心里暗思,若是为官清廉之人那有这么多银子,想来也是个贪官,自己不能跟着一个贪官去残害百姓,但是若不收他的银子,必然惹的他恼怒。把银子收了,道了谢,告辞出来回了船上。冯来福和程光围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王石道“那边官船上刚才遭了贼,一群黑衣人冲上船去抢劫,我上去打死了几个黑衣蒙面人,剩下的几个跳进江里逃跑了。” 程光道“那船上是个什么官,你可曾见着。” 王石道“见着了,是九江知府朱福,如今任满回金陵。” 程光道“九江知府啊,早知道是他,你就不该去救。” 王石道“为何” 程光道“九江知府最是贪酷无比,心狠手辣,去年在九江府门外,西大街张员外的儿子,张家福,看上了街上卖豆腐的王狗子家,17岁女儿王春花,便喊了几个泼皮无奈去王狗子家抢人。两下里推搡中,王狗子被张家福打死。张家福把王狗子17岁的女儿,王春花抢回家中,强行纳为小妾。那王狗子的妻子胡氏便写了状子,到九江知府衙门去喊冤,知府朱福,升堂理案,听了胡氏陈述,又看了状子,便命衙役把张家福和一班泼皮勾捉到堂。张员外急忙从后堂见了师爷。师爷去堂前传了话。朱福便退了堂反把胡氏打了一顿板子。说道,你家王狗子自己病发身死,把女儿以五十两银子买与张家福为妾,现在想是钱花光了,又来告叼状,讹人钱财。把胡氏打了一顿板子轰出门外。胡氏回到家中,悲愤交加不久便病死了。这朱福,勾结豪强干了多少没天良之事,你却去救他。” 王石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冯来福道“王兄弟也是热心肠,那里就知道这些事情。刚才看见有贼。便上前去救护。这也不能怪他。” 王石悻悻的回房间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着,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热心去杀盗贼,反倒帮了贪官。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官船便起锚往下游顺江而下,王石站在甲板上,看见许得换了一身新的黑绸衫,腰里悬着一把腰刀,远远的冲王石抱拳施礼。王石也回了一礼。何功超和西门福把舢板收了,把锚拉起,正要撑船离岸,这时从码头上跑下来三个汉子,一个白面无须,一个身材细长黄脸堂,另一个长的比较矮小,喊着要乘船,本来这艘船是被冯来福和程光已经花钱包下了的,但是船老板在中途还是会搭乘一些散客,也算是船老板挣几个酒钱,这些事情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何功超见有生意上门,赶忙又把舢板搭上,把三个汉子接上船来。何功超道“还有一间空着的客房,你们三人只能挤一挤了”其中一个矮个子道“我是独自一个的,并不是他们一路。” 何功超看了看王石道“那他就住到王兄弟房间吧,王兄弟房间还有一张空床。” 另外两名汉子被安排在了玄空道长的隔壁。这矮个子被安排在了王石的房间。王石抱拳道“在下王石,兄台怎么称呼” 矮个汉子抱拳道“在下赖四毛。” 何功超把三人带到各自的房间,然后回来把船撑到江中。一路顺江而下。行不多久就看见前面的官船,因为朱福昨晚遭了一次盗匪,便心生虚怯,听下边这些侍卫讲王石就住在这艘货船上,所以才叫这些人慢些开船,等王石他们的船赶了上来,才挨着一路往下走。行了一天,一路顺利,晚上的时候船已经到了芜湖码头,把船泊在码头边上朱福也让从人把船泊在王石他们的船旁边,两船挨着下了锚。王石吃了晚饭在甲板上坐着看江景,许得也站在船上眺望。两人见了互相抱拳施礼,王石道“许头,好雅兴。” 许得道“彼此彼此。大人让我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石道“我平生自由惯了。还是做个闲人自由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7章 许得道“王兄弟此话诧异,我在朱大人手下做了这么多年,一向都很自由,朱大人对我们都很宽和,从不拘紧。” 王石只是哈哈一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就这么直接骂他是贪官。正在此时,只见官船上二楼的窗户开了,一个少女,长发披肩,鹅蛋脸,樱桃小口,红彤彤未施脂粉,娇艳如花。柳叶眉开倒八字,一双大眼睛,目若星辰,正是二八佳丽美少女。在那窗前往下望。王石正抬头看见此女,两人目光一交。王石心里一震,这个女孩就是朱福的千金朱春芳,她听见外面许得在说话,便开了窗户来看,和王石目光一触,顿时羞的粉面通红,赶忙把脸背了过去,旁边丫鬟晴雯道“小姐你脸好红啊。” 朱春芳娇嗔道“死丫头,谁脸红了。” 晴雯笑着,也把头伸到窗口来看,见一个白衣公子站在货船上正往窗口张望,回身捂着嘴笑道“我说小姐怎么突然,脸就这么红了呢,原来是看见了一个少年公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哈哈哈哈” “死丫头,你要在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朱春芳吩咐道:“快把窗户关上” 晴雯笑道“是小姐,我这就去关。”晴雯走到窗户边看见王石还在哪里望,笑着把窗户拉过去关上了。 王石自那次见了赵欢,心里暗生情萦,后来因为去赵老师家欲要提亲,却被赵老师告知赵欢已经许配了人家,只得把这一片爱慕之情扔到那爪洼国里去。刚才和朱春芳这么一对眼,却被她那深邃的眼神直电到了心尖。兀自呆立在哪里。许得见王石望着自己这边楼上发呆,回头看了看,笑着喊道“王兄弟看什么呢。” 王石被许得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有些局促“没看什么,你那楼上的少女是谁。” 许得笑着道“那是朱大人的千金,朱春芳小姐。” 王石怅然道“哦。” 听说是朱福的女儿,心里就有些不悦,长的虽然美丽,也是贪官家的人,自己绝不能和贪官扯上关系。便回身进房去,刚推门进来,见赖四毛快步从自己床这边跑了过去。赖四毛看见王石推门进来,笑着道“回来了” “回来了。”王石走到自己床边坐下,仔细看时,在枕头上有一些白色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心里就对赖四毛起了疑心,反正明天就能到金陵,没必要再生出枝节,便举步走出房间,往船尾走到秦文房门口,敲了敲门,秦文听见敲门声走来把门开了,看见是王石笑着抱拳施礼道“是王大哥,快请进。” 王石进来,走到秦文对面的床上躺下,因为每个房间是两张床,秦文这个房间还有一张空床。秦文不解的问道“王大哥你这是” 王石招手道“你过来我给你说。” 秦文走到床前,王石从床上坐起来,小声说道,“上船来的这三个青衣人,有问题,刚才我回房去,看见那个矮汉子,赖四毛,正在往我床上放东西,接着我仔细看枕头上有些白色粉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很细微。反正明天就到金陵了,没必要去冒这个险,我今晚干脆就在你这里睡觉。” 秦文疑惑的说道“确实是,没必要冒险,不过,说不定是你自己的头皮屑呢。不要冤枉人家。” 王石道“我每天睡觉起来都会把枕头这些清理干净,在说了我昨天才洗过头发。” 秦文道“如此看来是有些可疑,他们三个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还说不认识。确实疑点颇多。以前听外公讲,江湖上有个叫青衣会的组织,会中之人都穿青衣。和这三个人的打扮到是很像。” 王石听了秦文这么一说,心里一惊,忙追问道“你仔细给我讲讲这个青衣会是什么来头。” 秦文道“我也知道的不多,只是听外公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和舅舅谈起这个青衣会的事情,说是有个贪官被青衣会的人暗杀了,这个青衣会就是专门截杀贪官的。” 王石听到这里,心里豁然明了,昨天晚上那些黑衣蒙面人因该就是青衣会的人,他们去杀贪官,朱福这个大贪官,却被我半途杀出给救了。坏了青衣会的事,所以才青衣会要派人来解决掉我。 秦文继续说道“这青衣会坛主名叫龙云飞,听说精通剑术,雪梅剑法独步武林。手下更有十大冷血杀手,人人身怀绝技,第一位双刀断流,吴乘风,身长八尺,使一对柳叶双刀,在江湖上难逢敌手。第二位峨眉女侠,杨露露,是峨眉了音师太的大弟子。行侠仗义江湖中名噪大江南北。第三位七步断魂麻古仁。善于用毒,精通暗器,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只是武功平平,一般不会与人正面交手。第四位游龙剑,刘飞云。第五位回环勾唐飞,是西川王家镇南钩,王如意的二第子,汪长河的徒弟。” 王石道“那他岂不是和前日我打死的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是同门了。” “水上漂严路长是王如意的三弟子,阳明义的徒弟。” 王石继续追问道“你继续” 秦文接着说道“这第六位是夺命枪钱正,原来是一个武将,也是将门之后,因为丢了官,便混迹江湖。第七位是飞雪飘花,苗龙。” 王石插嘴道“飞雪飘花怎么讲呢。” “因为这苗龙善使双匕首,舞起来像是一团雪花,时而飞刀齐出,就好似一团雪花飘舞,所以在江湖上得了这么个飞雪飘花的雅号。” 王石道“你继续。” “这第八位是,云中龙,雷磊。第九位是,海底蛟,万世伦,第十位火麒麟,梅操。” 王石道“后面这两位有什么绝技你还没讲呢,也说说吧。” 秦文道“这些也是听我外公讲的,他也没讲后边这几位有什么绝技。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说那矮个子青衣人,在你枕头上撒了白色粉末,很可能是七步断魂麻古仁的手下。你昨天晚上救了朱福,坏了他们的事,现在来找你报复了。” 王石道“是啊,可是我也不能就把他们杀了,毕竟他们这些人铲除贪官,也是正义之士,我也是一时误打误撞。” 秦文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青衣会肯定还会想办法来追杀你的。在加上个铁索帮,巡江夜叉卫青,最是阴狠,四大金刚被你打死了三个。肯定也会来找你报仇。” 王石听了秦文的话,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心里不停的埋怨自己,这一趟走的,得罪了这么多人,结下无数仇家,怎么是好。钱没挣到多少。人倒杀了不少,虽然都不是些好人。或者昨天晚上杀的那些黑衣蒙面人是好人,至少他们是专门杀贪官的。越想越恼,干脆不去想,翻身朝着墙壁睡下,睡到半夜只听得外面喊杀连声,许得的声音在大喊王石,王石和秦文都被吵醒了,从房里出来,王石看见旁边官船上十数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和公差厮杀,看看公差已经抵挡不住。原来这次截杀贪官朱福的,正是青衣会排行第三的杀手,七步断魂,麻古仁组织的。这麻古仁,武功平平,用毒却是高手,昨晚,命手下人杀上官船,自己在岸边不远处观看,后来看见王石杀了上去,把手下打死了七八个。只得作罢,第二天便派了三个喽啰,矮个子的名叫赖四毛,白面无须的名叫易兴明,身材细长者名叫何长风。赖四毛身藏毒药,把来撒在王石的床铺上,只要王石一躺下,毒药接触皮肤,便会立马溃烂毒发身亡。这麻古仁没想到,王石警惕性太高,居然没有暗算成功。王石站在甲板上见黑衣人比公差多出一倍,个个武艺高强,公差已经落了下风,一连被砍死了两三个。只见许得大喊“王兄弟快救命” 王石本待不理会,可是楼上窗户此时却开了,在两边的灯笼照耀下,只见朱春芳望着自己,惊的花容失色,一下就把王石那颗心给融化了。如果自己不救,朱春芳必定被黑衣人杀死,或者。 突然生出一片怜香惜玉的心肠来。因为两船并排挨着泊在岸边,相距不远,王石赶紧拖过舢板,搭在官船上,快步跑了过去,黑衣蒙面人看见王石上了船,后边赖四毛和易兴明,何长风也从房间冲出来,手里各持短刀从后上来举刀便刺王石,王石正要往楼梯上走,却见他们三个杀了过来。生死关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回身连出三招,罗汉擒虎,铁牛耕地,见缝插针。劈头盖脸,把三人打下河里去了。他并没有用太大劲,赖四毛,何长风,易兴明,三人身上只是受了点轻伤,掉入河中便泅水往岸上去。赖四毛裤兜里还揣着一包毒药,这包毒药就是麻古仁给他的,赖四毛只用了一小部分撒在了王石的枕头和床上,剩余的这些都还用纸包着放在裤兜里,刚才被王石当胸一掌推入河中,裤兜里的毒药浸湿,从纸包里溢出,沾到了大腿上,顿时,赖四毛感觉大腿上好像有一万只虫子在啃食,这才想起裤兜里还有一包毒药,干忙把裤子脱来扔掉,幸喜里边还穿了一条内裤,但是大腿上已经沾上毒药,大腿外侧的皮肤立刻溃烂出巴掌大一块,赖四毛痛的哇哇大叫,麻古仁从码头边的黄角树下,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将葫芦塞子拔去,在赖四毛溃烂的皮肤上撒了些药末,然后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边倒了一颗药丸,让赖四毛服下,吩咐道“你们把他抬回去静养。”易兴明,何长风去码头上找来一块门板把赖四毛抬走了。 王石快步冲到楼上,看见门口两个公差拿着刀在和五个青衣蒙面人对砍。此时左边的公差腿上着了一刀。直往后退,王石赶上前去照着近前的青衣蒙面人,往后心便是一掌,当时打的这青衣蒙面人一口老血喷了出去,刚好喷在前面公差的脸上。这个公差本能的一眨眼。旁边的青衣蒙面人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两个公差都中刀倒地,王石赶紧飞起右脚照定旁边这个青衣蒙面人,一招上步撩阴脚,直踢在要害处,只见这个青衣蒙面人,一下扔了手中刀,捂住私处,痛的蹲在地上,痛得半天说不出话。旁边三个青衣蒙面人看见两个同伴被王石打倒在地,回身挺刀砍来,王石一边避让,嘴里道“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与你们青衣会为敌。”可是三个青衣蒙面人哪里肯听他分辨,把个刀使的上下翻飞,刀刀砍向顶门。王石被逼到了转角处,眼前三个青衣蒙面人,一个举刀来砍脖子,一个挺刀刺向心口,另一个秋风扫落叶来砍双足,避无可避了。情急之下,王石一招老树盘根,起左脚把砍向双足的刀踢开,双手一招,仙姑采花,用掌拨开两把攻向上盘的刀,接着一招单风朝阳,右掌击在中间的青衣蒙面人的面门上,直把个鼻梁骨打的粉碎。顿时向后便道,鼻血流了一胸襟。坐在地上痛的眼泪直流,王石嘴里叫道“对不起啊真不是故意的。” 旁边两个青衣蒙面人并不听他解释,也不说话,从左右两边举刀砍来,王石一招白鹤亮翅,将二人之刀擒住,接着便是青龙亮爪,两个青衣蒙面人,胸口各中了一掌受了重伤。王石并不想要他们的命,所以手下留情了,几个青衣蒙面人都被王石打倒在地,王石道了声“对不住了。”便举步上楼来,推开房门,只见朱春芳正惊恐的和丫鬟晴雯坐在床边,见王石推门进来,朱春芳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关切的问“强盗都赶走了吗” 王石突然被这么一问神情有些紧张,忙道“楼上的都被我打倒了。” 朱春芳听说强盗被打倒了,脸上一阵喜悦,但是听见楼下还有刀剑相交的铿锵声,和喊杀声,眉头又皱了起来,对王石道“楼下还有强盗,你快去帮帮他们。我爹妈还在楼下呢。” 王石道“这不关我的事。” 朱春芳娇声央求道“哎呀你就快去帮帮他们吧,要是我爸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说着双眼中噙满了泪花,看的王石心里十分不忍,自己简直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不禁叹息道“我这就去” 王石下楼来,那五个被王石打倒在地的青衣蒙面人,已经互相搀扶着往岸上去了。只见楼下的公差被杀死了五六人,只有许得和四五个公差还在勉强支撑,看看也有些支撑不住了。接着又有两个公差中刀倒地,十数个青衣蒙面人狂抡扫帚刀,猛砸猛砍,只见许得满脸是血,已经有些力乏,招架中更是显得遮拦不住。王石心里暗道贼人众多,不下狠手,这几个公差都得送命。两个箭步冲上前去,提丹田内气力灌双掌,带着劲风朝青衣蒙面人打去,顿时七八个青衣蒙面人中掌倒地,具是一掌毙命。还剩下两个青衣蒙面人见不是头,跃入水中逃命去了。王石悻悻然的看着满地尸体。摇头道“哎,真不想打死你们。” 七八个公差拖着伤损的身体都走过来抱拳施礼,拜谢刚才救命之恩,王石抱拳回礼。没有说话。许得满脸是血疲惫至极,僵硬的把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丝笑意。上前抱拳道“多谢王兄刚才仗义出手。不然我等今日必死于此地。” 王石不悦的抱拳回礼,转身就要回去。许得上前一把拉住。此时朱福在屋里听见外边刀剑之声已经停了,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在肚里,知道强盗已经被打走了。从房里出来,看着众人正在向王石道谢。快步上前叫住王石抱拳施礼道“今日多谢王壮士出手,王壮士已经两次救了老夫的性命,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 王石道“我又不是图你报答。说着便要回船去。” 朱福哈哈一笑道“王壮士留步,是我刚才不该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把英雄一片豪气说的如此不堪。还请恕罪。” 王石转身道“不过举手之劳,也没什么,晚生便回去歇息去了。”正要往回走。朱福道“老夫想邀壮士一同小酌两杯,还请王壮士不要推迟。”许得也在一边道“回去也是无聊,何不就留下来一起喝两杯,聊表刚才仗义出手之情。” 王石被劝不过,便和许得一前一后,跟着朱福进了房,朱福命杂役,把船上尸体清理了,一连派出两个亲随,去城里报知芜湖知县,赶紧派人来保护。其余受伤的衙役公差自回舱中养伤。传令下人摆上酒菜。旁边丫鬟把盏,劝了五六杯酒。王石问道“朱大人可知这些黑衣蒙面人是什么来路。” 朱福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把酒杯放桌子上,沉思了一会道“这么多年为官,难免得罪了不少人。在加之宦囊多有资财。这些个匪盗,便一路纠缠。哎” 王石道“我听一个朋友说这些人是青衣会的,这青衣会,专杀贪官。”王石说完看着朱福。 心里暗道看你怎么回我的话。那言外之意,这青衣会专杀贪官,而你又被青衣会追杀,你不就是贪官吗。 朱福听了,沉默了一会道“几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当官嘛,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每天就吃干馒头下白开水,有时候去向屋后住着的赵干娘讨些咸菜,后来经常去,赵干娘连咸菜也不肯施舍给我,还记得25岁那年的冬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我坐在窗前读书,手都冻僵了,脚也冻僵了,没有钱买碳,没有钱买生火的木头。身上没有过冬的棉袄,我就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这样可以暖和点,可是运动量太大,又会饿的更快,看着窗外的雪我即兴作了一首诗腊月寒天飞雪飘,穷苦书生受煎熬。无棉身寒肚中饥,寒窗苦读待考期。一朝得跃龙门后,纵马扬鞭胆气豪。”朱福呤诗罢,笑问道“王英雄觉得我这诗如何。”王石还未及答言,朱福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现在我终于,不用再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了,我不光是自己不愿意在去过那苦日子,我也不能让的女儿过那种苦日子。所以我就得捞钱我现在的生活是我辛苦读书换来的。我的成功容易吗”丫鬟在旁把酒满上。朱福一连饮了三杯,此时门口传来朱春芳的声音“爹爹” “来来来,到爹这里来坐下,我给你介绍介绍。”朱福一边说着,向朱春芳招手。朱春芳走过去坐在朱福的旁边,这时候许得便站起来告辞道“即是小姐在此,小人告退” 朱福笑道“许头领不必见外,我可从来没拿你当下人看,我把你可是看成自己的兄弟。快快坐下不用拘泥于俗礼。” 众人又劝了几杯酒,朱福道“我这个女儿啊,虽然是个女子,却长了一颗小子的心,野得很呢,哈哈哈”王石只是低头不语。朱春芳道“爹爹王公子许叔叔我来跳一段舞以助酒兴。如何” 王石见问,笑着说道“有劳小姐大驾了。”朱福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朱春芳略一欠身,道了一个万福“小女子献丑了”,便命丫鬟晴雯取琵琶来,不一时晴雯从小姐房中将琵琶抱来递予小姐。朱春芳起纤指,降朱唇,莺声燕语,和着琵琶乐色口中低声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朱春芳所唱的正是李白“将进酒”一曲将进酒,从朱春芳嘴里唱出来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合着歌声翩翩起舞,看的王石完全陶醉在了这歌舞之中。 歌舞罢,朱春芳施礼道“小女子献丑了”说完把琵琶递给一旁的晴雯。朱福哈哈大笑道“好一曲将进酒来来来快过来坐下。”众人又劝了四五杯酒。朱春芳笑着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桌子上尽是我在说话。这不行,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以助酒兴。”朱春芳说完把眼光停在王石的脸上。王石见朱春芳正用诘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便回言道“小姐要玩什么游戏。” 朱春芳笑道“咋们来玩诗词接龙。若是谁对不上来,便要罚酒一杯。” 朱福哈哈大笑“我这宝贝女儿啊,就是点子多,哈哈哈王公子,许头领,你们觉得如何呀。” 王石也笑道“哈哈这却是有趣。” 许得面上有些难色“小人只会舞刀弄剑,这诗词却是一窍不通,若如此我就只有先罚一杯了。”说着端起酒杯就干了。 朱福道“许头领真是爽快,这一轮许头领就算过了,那就该我了。”朱福约约沉思了一下呤诗道“天门中断楚江开,”朱福此一句出自李白的诗句,望天门山。“开我东阁门。”朱春芳接道。众人都把目光看向王石。王石嘴里念道“门,门外寒江泊小船。”王石对完,众人都把目光看着许得,许得道“我可对不出来,我认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朱福笑着道“船上管弦江面绿。”朱春芳接道“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王石约一沉思接道“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这一轮转过来又到了许得这里,许得笑道“如此却只是我一个人喝酒,你们这么斗诗,就是斗到天明也没个输赢。不玩了,不玩了。” 朱福和王石,朱春芳三人笑了起来。朱福道“如此斗诗,反倒是冷落了许头领。他又不会对诗,不好不好。哈哈哈”笑罢,又举起杯来道“来来来咱们一起喝。”刚劝了一杯酒。门外报,去芜湖县衙报信的的亲随回来了。芜湖知县邢跃华。带着马步都头张超,赵武,并五十兵丁前来护卫。朱福听了起身抱拳道“我去见见邢知县便来,你们只管喝酒。少赔。” 王石见天色也快交子时,便立即起身抱拳施礼道“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大人要会客,那小生暂且告退。” 朱福因此时忙着去见邢知县,没时间来跟王石纠缠便道“如此也好”吩咐许得把王石送出舱外。这边王石自回船去了。朱福赶忙换了官服,出到码头上来迎接,两下相见毕。将邢知县请进舱中客房,两下分宾主坐定,丫鬟来上了茶。邢知县喝了一口,将茶杯往旁一放缓缓说道“我听说府台大人连遭了两次盗匪袭击,这些贼人胆子也太大了。大人请放心,我把手下最得力的两个都头都带了来,保护大人。” 朱福抱拳道“真是让贤弟费心了。朱某感谢不尽” 邢知县把张超赵武叫进来见过朱福,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道“天色已晚,下官就不打扰府台大人休息,先行告退。” 朱福亲送邢知县到码头上,才回转身走回卧室。夫人颜氏忙从床前起身道“来了多少兵丁” 朱福一边命丫鬟解衣,答道“五十。” 颜氏忧虑道“五十兵丁是不是少了点。你去跟那邢知县说说,在多派几个人来。” 丫鬟替他脱去外面衣服,打来了洗脚水,朱福一边洗脚道“我这个已经卸任的知府,人家能给你派五十人就不错了,你还要得陇望蜀。”夫人颜氏,又叽里咕噜埋怨了一回,。 后半夜到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官船上新添了护卫,上下都站满了兵丁。第二天早上,王石起床去餐厅吃早饭,冯来福和程光已经在餐厅吃了。二人看见王石进来都抬头来看,冯来福问道“昨天晚上你去救了狗知府一家,得他赏了你多少银子。” 王石听出这是在挖苦自己呢,一边去旁边拿碗舀粥,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你们两个今天起的真早啊。”王石这是故意岔开话题。 程光道“今天下午就可以到金陵码头了,这可是在船上吃的最后一餐早饭,得多吃两碗,不早点来不行,哈哈”程光一下子就把刚才冯来福说的那些挖苦话,掩饰过去了。 王石见程光做起了和事老,心里也高兴,三人正吃早餐,玄空道长走了进来,王石看了一眼,自己便低头啃起了馒头。 程光哈哈一笑说道“哟道爷许久没出门,今天身体见好啊。” 玄空走去桌子边坐下一边喝粥笑道“好了好了”答应了两句,便自顾自的吃起来。 偏就这么巧,秦文也进来了,正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秦文怒目直视玄空。玄空只做没看见。秦文走去拿碗舀粥,在桌子上夹了几个馒头,放了一碟子咸菜,用篮子提着送去给欧阳静房间,不一会儿回来,走到玄空对面坐了,玄空还是只假装没看见,只顾吃自己的。吃了两碗粥下了几个馒头,起身便回房去了。 秦文本想激怒玄空,只要动起手来,便要置他于死地,秦文知道玄空锁骨被打断,现在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动起手来自己一定能胜,但是又不能先出手,免得别人说自己这是趁人之危,王石就坐在旁边,他不会不管。见玄空不搭碴,只得做罢。 众人吃过早饭,船顺江而下,旁晚时分两只船一前一后到了金陵码头。朱福带着朱春芳和夫人,并众亲随侍卫上岸去了,王石站在甲板上看着朱春芳离去的背影,心中却莫名其妙的竟然生出几许依依不舍来。正在怅然神伤,秦文母子从舱室里出来,走到前甲板,欧阳静深深道了个万福,王石赶紧抱拳回礼,欧阳静道“多谢壮士一路上几次三番相助。壮士安顿下来,可到舍下一坐。虽无瑶池仙酿,招待壮士。但有几杯清茶相奉。” 王石道“一定前往拜访。” 欧阳静道“舍下在金陵洪武街,中间一座大宅院,门口两扇朱红大门。上有牌匾欧阳世家。”说完又施礼接着嘱咐王石一定要去。带着秦文上码头去了,不一会玄空也出来,下船上岸去了。 冯来福和程光走到甲板上,二人商议,让程光先去客栈那边等着收货,因为以前每次运货来都是住在码头旁边,南门大街悦来客栈,冯来福去喊了几个搬运,把船上货物往客栈里搬,王石在船上一直等货物搬运完了,冯来福走回来叫王石去客栈。此时已经三更时分了。王石的房间在二楼左边第三间。小二在前面掌着灯把他领进房间,将房中油灯点亮,小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早上在楼下大厅吃饭,中午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点,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叫我。”说完便出去了。 王石走去床上躺下,听的街上更鼓响,正是子时,因为圆慧禅师所传授的五蕴内功心法,凡练功必在子午二时,因人体营卫气血流注,相互交替在子时和午时,阴阳相会,心肾相交,坎离既济,此时运功可以事半功倍,功力成倍增加,练一年,便当别人练十年。王石盘膝端坐运功一个多时辰,才躺下休息,外面已经更打五鼓,也就是早上三点多的样子了。远远的传来几声鸡鸣。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急着想睡觉,越是睡不着,王石躺在床上不停的暗道天都快亮了,快睡快睡,闭上眼睛就满脑子是那朱春芳的影子绕来绕去,强迫自己不去想朱春芳了,赵欢却又冒了出来,不知不觉竟然就睡着了,一觉直睡到中午,从床上起来,叫了几声店小二,店小二上来答应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王石道,“你帮我打点水来我洗把脸。” 店小二答应着,回身去后边厨房端了一个盆子,手里提了一个茶壶上来,把盆子安放在洗脸架上,提起茶壶倒了半盆子水“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王石从架子上取下一快白布,放在盆子里一边搓,一边问道“你可看见和我同来的那两个人没有。” 店小二道“你说的是冯爷和程爷吧,他们二人吃过早饭就出去了,这会还没回来呢。” 王石把白布拧了拧,然后一边洗脸,一边追问道“他们出去干嘛。” 店小二道“他们两位是本店的常客,每次把货运到了以后,都要出去到城里的绸缎铺子里,联系买主,下午才会回来。看样子早上出去谈生意去了。” 店小二说完看了王石一眼,接着说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中午你要吃点什么,是送到你房里来,还是去楼下吃。” 王石道“冯老板和程老板他们中午会回来吃饭吗” 店小二摇头道“这个我可说不准,有时候会,有时候可能就在外边应酬了。” 王石看看外边日头,已经快交未时了,加之早上又没吃东西,此时肚中正饥,心里踌躇,暗道估计这冯,程二人,今天中午不会回来吃了,便对小二道“那你给我随便炒几个下饭的菜,送到我房里来,多盛米饭,我饭量大。” 小二答应完,下楼去,不一会儿用一个篮子提了一大钵米饭,一碗红烧肉,一碟子土豆丝,一碟子花生米,一碗青菜豆腐汤,一壶酒,把来放在房中的桌子上,“客官你慢用。”说完便出去了。 王石吃过了饭,在房间里闲的无聊,听见外边街上热闹,便思量出去走走,难得来金陵一次,正要好好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出了店门。径往那人烟稠密处只顾走,街上做买的做卖的,打把势卖艺的,杂耍的,人来人往真是热闹非凡,从窑弯街走到珍珠巷,跟着路转到北市口,正走呢,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张莺哥张大哥”王心里一惊,难道在这金陵城里又有个同名的张莺哥便回头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后边一人白白胖胖,却是伍仁。只见伍仁身穿一声红锦缎的长衫。腰里系了一条黑丝绦。满面堆笑走上前来抱拳施礼道“刚才我正从当铺里出来,看见你从门口走过,一通好追。哥哥你也来金陵了,真是他乡遇故知。” 王石抱拳道“伍贤弟什么时候来金陵的。” 伍仁道“咋们哥两去前面酒馆坐下说。”两人来到酒馆点了几个小菜,劝了五六杯酒,伍仁道“自从山寨散伙以后,我拿着分到的六十两银子,办了些皮货和蜀中山货,便乘船到金陵来了,然后就在这边做些小生意。已经两个多月了。今日没想到遇到了你。” 王石道“我昨天刚到。” 伍仁道“王兄来金陵做什么买卖吗。” 王石道“两个做丝绸生意的客商邀我一起来的。” “那你是打算长期做这丝绸生意了。” 王石道“不知道。” 伍仁道“我就在后面,珍珠巷租了一间房子,你有时间可以去我哪里玩,”两人一直喝酒到旁晚,伍仁把王石送回悦来客栈才回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8章 王石回来躺在床上睡觉,直到半夜才听见冯来福和程光,二人一路走一路说话,进了隔壁房间。接下来的几天里冯来福和程光,每日一早就出门,奔忙在城里这些绸缎铺之间,时不时的带着绸缎店老板来看货,出货。也不来理会王石,一日晚间冯来福把程光叫到房里,两人落了坐,冯来福摸着嘴角的八字胡须,眯着眼小声说道“我昨天在码头看见了赵老板,他刚从蜀中运了一批丝绸下来,听他说现在江面上太平得很。” 程光看了一眼冯来福“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现在铁索帮的人已经销声匿迹,江面上也太平了,咋们哥两的生意没必要给那姓王的小子分一杯羹。下一趟去川中就不要带他去了。” 程光有些面露难色“这样不大好吧,毕竟这次还是多亏了他,不然咋们的货恐怕早就被铁索帮的人劫走了。在着,也是我们把他带出来的。这么做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现在水路也太平了,还带着他,在给他分一成,我们两个就要少赚不少钱。加上住店,船上的生活。这些都是钱。现在他住在店里,一住就是半个月,店钱伙食费,还不都是咱们的钱。开支不小啊。” 程光见冯来福说出这许多厉害来,叹息了一声“那依你如何打发他。” “现今这批货物已经都出脱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些缎匹和下等蚕丝。这几日便把来卖了。,。过几天咋们把账算清楚。便说要起身去川中,将店钱结过,说是本小利薄,负担不起。他若愿意一起回川,便将他捎回去。也显得我们尽仁尽义了。” 两人计议已定,便加紧把剩下的货物卖掉。王石吃过早饭在街前街后闲逛,一时兴起,想去拜访拜欧阳静,一路的问到洪武街来。向前走过几间铺子,只见前面一座大宅子,两边是十几米长的粉壁围墙,当中大门上有一块大匾,黑字红底,写着欧阳世家,朱红的大门上两边各一个吞口兽,嘴里衔着大铁环。王石走到门口用手把铁环在门上叩了几叩,不一会儿里边一个中年门子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出脑袋来问道“你找谁” 王石抱拳施礼道“请问这是欧阳家吗。” 门子道“正是,你找宅里何人。” 王石道“我认识你家秦公子,秦文,劳烦你去禀告,就说我王石前来拜会。”王石考虑到欧阳静新寡,若是说来拜会欧阳静,容易引起误会,便只说来拜会秦文。 门子见说是找秦文便道“你且少待,我这就进去通禀。”说完把门关了,不一会儿,秦文和门子从门里出来,满面堆笑的道“未曾远迎多有得罪,王大哥快里边请。”秦文在前引路,一直把王石请到了大厅上,正中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老者,此人正是欧阳修,下首右边坐着欧阳默,左边坐着欧阳静三人见秦文引着王石进来,都站起身来相迎。 秦文一一介绍了一遍,退到母亲欧阳静身后垂手站立、丫鬟来上茶毕。欧阳修道“早就听静儿说起公子侠义,两三次救了他们母子性命。老朽十分感激不尽。” 王石道“不算什么,都是遇到了,能不管嘛。举手之劳而已。” 欧阳默在旁边哈哈一笑道“我听舍妹说,王公子武艺高强,特别是掌力非常了得。可否和在下切磋一二。” 王石见说要切磋,摆手“我一向奉行一个原则不与人切磋,刀剑无眼拳脚无情,倘若稍有差池,你把我打伤了,也不好。”后边那一句,说把你打伤也不好,没说出来。 欧阳默听了嘿嘿冷笑,心里暗道小子真是狂得可以“只是友好切磋,都不必真打,怎么会打伤呢。” 王石道“既然又不是真打,那切磋个什么劲。那不就是小孩子办家家嘛。” 欧阳静在一旁见王石语气已经有些愠怒。这边欧阳默也说话有些呛了起来。赶紧打圆场“王兄弟你喜欢吃什么,我吩咐厨房马上去做。”一边说一边给欧阳默递了个眼神。 原来欧阳默听了欧阳静,说王石功夫如何的好,心里就不服气,一心的想和他见个高低,怎奈这王石就是不愿意跟他比试,心里十分不痛快,正要发作,却见妹子用眼神止住了。 王石见欧阳静问“我这个人也不挑食,随便什么荤食都能下口。” 欧阳修道“哈哈哈刚才小儿语言上多有得罪,勿怪他这个人就是喜欢逞强好胜。一听说谁功夫好便要跟人切磋。我也跟他说过多少次,这毛病就是改不了。” 欧阳静故意岔开话题“这玄空道长是个什么人,父亲可知道他底细。” 欧阳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玄空是玄黄道长的师弟,道观就在川中,铁峰山,玄圆观,玄黄道长早年在江湖上有些名头,精熟于八卦掌。这玄空的武艺也算得上高手,比他师兄还差了些。” 欧阳默道“他既然在川中,来金陵干什么。” 欧阳修道“听说早年间玄空在金陵收了个弟子,好像说是六王爷家王世子。赵运志。多半是去了王府。” 欧阳静道“这王爷也是,怎么给儿子找了这么个师傅。” 看看时已近午,欧阳修命摆上酒席,众人分宾主坐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都有了些酒意,欧阳默道“听说王兄弟好功夫,我就来领教领教。”也不等王石答应与否,只把手掌在桌子上一拍,将面前的酒杯震起尺余高,然后用右掌在酒杯上一推,只见酒杯带着劲风直飞向王石面门,王石正待要说话拒绝,一转眼看见欧阳默把桌子一拍,接着酒杯就朝着面门飞了过来。情急之下伸手来接,用的劲道猛了,把个酒杯击得粉碎。 本来欧阳默这一招乃是武林朋友中切磋内劲常用的方法,欧阳默把酒杯推过来,这边接的人要把酒杯用手拿住,酒不能撒。然后回推回去。两下都不失了和气。王石不知这些江湖礼数。把酒杯打的粉碎。欧阳默见王石打了自己的酒杯,心里便怒了,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这欧阳默江湖绰号棉里刀,第一层意思也就是说他内力深厚,第二层意思也包括了他爱用阴招。和他交手被暗算的人不计其数。欧阳默使出四象拳法攻了过来,王石一连躲闪了五六招。这四象拳按金,木,水,火交互变化,火相刚劲威猛,水相拳走轻柔,让人捉摸不定,木相招招回环曲折。金相,拳招阴狠毒辣,四像变化无端,王石不知此拳之理,一时之间被逼的手忙脚乱,只是一味的仓促遮拦。两人斗了四十几个回合未见胜负,欧阳静在一旁道“哥哥快些住手,小心别伤了王公子。”可是欧阳默只做不听,两人战到五十合上,欧阳默见这王石虽然被自己打的左右躲闪,手忙脚乱,却无法伤他分豪,便心生一计,以右拳砸向王石胸口,左脚向前上半步,王石赶紧把身子往左边一退,伸出右掌来推。欧阳默见王石果然中计,待王石右掌刚要触到自己手腕时,欧阳默突然以拳变掌来扣王石右手腕,一把叼住就要使出分筋错骨。欧阳修早望见,正欲开言阻止,只见王石一招金蛇缠腕,要反拿欧阳默,欧阳默见状赶紧撒手,却以剑指来点王石手腕太渊穴。欧阳静在一旁看到大喊道“王公子小心。” 王石见欧阳默如此纠缠不休,好像今天不把自己打倒,他是不会停手,如果自己真要跟他硬碰硬势必又要结仇。正不知如何了结。只得和欧阳默继续过招,两人又斗了几是个回合。王石已经渐渐的摸清了欧阳默的拳法套路,应对起来,得心应手。欧阳默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心里暗思,若是再这么跟他斗下去,自己的四像拳那还不被他学了去啊。决心下杀手使出绝招,雷火练丹,双拳暴打王石下盘,王石本待使出老树盘根,可是这拳法来的刚猛。拳还没到,劲风已经到了,情急之下赶忙拖过一张板凳挡住来拳,欧阳默这一拳打在板凳上,整个板凳被震成了渣。王石一边退开大喊道“我这是跟你有多大的仇不打了不打了来你家吃个饭,便是这等,王某告辞” 欧阳静赶紧上前挽留“我哥他酒喝多了,王公子不要生气,请留步。” 欧阳默见王石如此说话,只得住了手,抱拳道“刚才一时手上使得力猛了些。还望王兄弟勿怪才是。” 王石道“我就说了不跟你切磋,你怎么老是步步紧逼。吃了你家几杯酒,王某在此谢过,告辞”说着一抱拳,扭头便往门外走。欧阳修见王石是真生气了。赶紧起身喊道“王贤弟且留步,刚才是小儿一时无礼,多有得罪,老夫奉酒赔罪。” 王石回头站了一下“赔罪就免了,就当我今日没来过,叨扰了。”径直扭头往外就走,秦文又从后赶来,劝,嘴里不停的道歉赔不是,王石哪里肯听。 从欧阳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又在街上逛了会,便回客栈里来,进到房里,心里还不是滋味,暗道这欧阳默,都说了不切磋,还死缠烂打只管来缠,他那什么四像拳也不过如此,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就听见外边过道脚步响,接着冯来福在门外高声道“王兄弟在里面吗。” “在里面呢,是冯老板,快请进。”王石一边说一边去把门打开,将冯来福和程光二人让进房中,二人在桌子边坐下,寒暄了几句,冯来福把店小二叫上来,点了四五个荤菜三两个素菜,要了两壶酒,三个人坐在一起劝了七八杯。王石道“这些时候你们两个每日忙生意,不知货物都出脱了多少。” 程光道“都已经出脱了大半了,还剩下一小部分,这几天正在谈买家。” 王石道“货物卖完以后我们是不是又要动身去川中办货了。” 冯来福道“是啊,不过,王兄弟你看哈,我们这本小利薄,三个人住在客栈这里消耗也大,在加上现在行情不好,所以我们想下一趟就不麻烦你去了。还是我和程兄弟两人就行了。等货物卖完了,我们把你那一成的红利给你算了。你看是愿意和我们回川去,就一路走,如果要留在金陵,你就自便。这房钱饭钱就得自己掏了。” 王石听了心里暗道原来他二人今天来找我喝酒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哦,我说怎么自到金陵两个人便有些冷淡,今天突然这么热情起来。“不是江面上不太平嘛,我不去,你们不怕货物被劫。” 冯来福道“听从川中出来的客商们讲,自从铁索帮消失以后,现在水路上已经没有盗匪出没了。” 王石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算账。” 冯来福道“今天已经和逸仙桥下牛记绸缎铺老板说好了,明天就来看货。明天晚上咋们就把账算了。” 王石道“既然如此,也好。”三个人又劝了几杯酒,冯来福和程光喝到半酣,各自回房去了。 第二天牛老板来看了货,把剩下的都买走了。旁晚时候。冯来福和程光带了算盘到王石房里,冯来福一边把算盘珠子拔上拔下,算了好一阵子。“这一次我们共赚了三百五十两,扣除了客栈的房饭钱,和各种开销,还剩下二百一十九两三钱。按照一成红利,王兄弟就该分到二十一两九钱三厘。”说完把银子递给王石。王石接在手里掂了掂心里自思,九江知府朱福不是还给了自己二百五十两银子嘛,何不拿出一百两来和他们做个股本“冯老板,程老板,我也想来入一股,不知你们可愿意。” 冯来福看了看程光道“你要入多少股。” 王石从包袱里拿出一百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入一百两。” 冯来福道“可以,这样我和程光就一人出四百两,反正一次去西川办一船货得五百两银子,要么就办两船货,凑足一千两,王兄弟如果有银子时就凑个两百两如何。” 王石道“既然冯老板这么说,那我就再拿一百两,好事成双。” 冯来福叫来了店小二,要了一桌子酒菜,冯老板端起酒杯“来庆贺王兄弟加入,咋们生意越做越大。”三人劝过了七八杯酒,喝到更深冯来福和程光,二人才各自回房去。 第二天打点起了盘缠,冯来福和程光便到码头雇了一艘船,王石和他二人作别。冯来福和程光乘船先去崇明,收购些海带和紫菜,海鱼等物,筹够了一船海货,便往川中进发,路途将近一月,到了川中把海货卖掉在收购蜀锦和蚕丝。回金陵。如此一来一返将近两个月时间。 却说王石把冯来福和程光送走以后回到客栈,刚在房中坐了没多久,秦文便问到了客栈中,店小二把秦文带到楼上王石房间门口。秦文敲门道“王兄在屋里吗。” 王石听见是秦文的声音,“在呢”开了门把秦文让进屋里,两人分宾主落了坐。秦文道“家母自那一日,王兄去后,常为舅舅莽撞得罪了王兄的事情感到很愧疚,让我来赔罪,务必还请王兄在去舍下坐坐。” 王石道“这就不必了,免得去了,那欧阳默又要纠缠不休。” 不论秦文怎么说,王石就是不去,中午王石留秦文小酌了两杯,下午秦文独自回去了。夜里交了子时,正盘膝在床上运功,忽然听见门外脚步响,这要是在以前肯定是听不见。因为练了这段时间的五蕴内功心法,加之周身经脉得圆慧禅师用内功帮忙打通,现在更是变得心明眼亮,耳朵听力得以增强。就是蚂蚁走路都能听得见脚步声。虽然来人轻功很高,走路极轻,还是有些细微的声音。来人停在门口,接着就听见门下缝隙里有丝丝声的气流响。王石以前在山寨里听说过,有些采花贼用一根小竹筒,把一种特制的药末点燃吹进少女的闺房,女孩闻到了这种迷烟,立刻就会昏迷过去。听这丝丝声很像是在吹迷烟,虽然自己没见过,估计不会错,可是怎么办呢,王石赶紧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慢慢走到门口一脚把门踢开,门外正有一个黑衣人,趴在地上吹迷烟,不提防王石突然踢开了门,扑翻身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回身就把手一扬。王石看见地上一个黑衣人扑翻身起来就跑,刚要追,只见此人突然向后一甩手,王石猜到是暗器,赶忙往旁一闪身,只见三枚银针打在旁边的柱头上,再看黑衣人已经从过道跳下,飞奔而去消失在夜色中。把柱头上三枚银针拔了下来,拿到灯下仔细看,只见这银针十分纤细,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王石突然想起来,惊呼道是玫瑰银针。原来刚才的黑衣人是巡江夜叉,卫青。总算是找上门来了。王石心里暗思这卫青有三门绝技,玫瑰银针,龟息大法,易容术。特别是这易容术最是让人防不胜防。也不敢在床上睡觉了,若是这卫青趁我睡着,走来射了几根银针,那就完了。想到这里王石把门关好,灭了灯,从后面窗户出去,来到客栈的厨房,钻进了厨房的柴草堆中呼呼大睡。 本来这卫青估摸着王石这会已经睡了,但是他不知道王石每天在半夜子时要起来盘膝练功。所以来的时候正赶了巧。若是再过一两个时辰来,王石就遭了他的道。第二早上,王石去外面街上买了一个冬瓜,用布包了,把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晚上从里边把房门闩好,从后窗子翻出去,偷偷到厨房的柴草堆里睡觉。早上天一亮,又从后边窗户翻回到房间里。一连过了两三天,这天早上他从窗户翻回房间时。发现整个屋子里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走到床边细看,在床上那个冬瓜上面插着三根银针,王石暗自庆幸,辛亏昨夜没在这里睡觉。不这三根银针就不是扎在冬瓜上,而是扎在自己身上了。 这卫青昨夜又来光顾了王石的房间,先用迷烟,然后进屋对着床上发了三枚银针。估摸着王石已经中了针。然后就出去了。第二天卫青来店里假装吃饭,却看见王石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不禁纳闷,难道他能解我玫瑰银针之毒。候王石吃过早饭上楼去了。 卫青便往厨房走,店小二看见卫青往后厨走,上前拦住“客官你要吃什么尽管吩咐。”卫青伸出剑指在店小二前胸点了几个穴位,顿时便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嘴里也说不出话了。一把提起店小二进到厨房,厨子正在锅边做汤,见卫青提着店小二进来,“你这是干嘛。”刚说得一句话,早被卫青点了穴道,接着把烧火的老头也点了穴道,将三个人一起丢在柴草堆里。 卫青看了看店小二,身高比自己矮太多,这个烧火的老头是个驼背身形就更矮了,只有厨子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但是比卫青又要胖些。从怀里摸出一个皮袋子,在里边拿出一团树脂,把树脂在厨子脸上摊开铺的匀净,然后揭下来,戴在自己脸上,店小二和那厨子都惊呆了,只见卫青完全变成了厨子的模样。正在此时客栈老板,向大汉走进后厨来巡视,看见厨子和店小二,烧火的驼背都躺在柴草堆里,灶台边又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厨子,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你是什么人”向大汉因为看见卫青所穿的衣服不是厨子的装扮,所以也看出来卫青不是真正的厨子,躺在柴草堆里的厨子才是真厨子。 卫青也不说话,上前一伸手点了向大汉的穴道,也把来丢在柴草堆里。然后走到厨子跟前拔掉了厨子的衣服裤子,将来穿在自己身上,唯一没有换的就是鞋子,卫青脱下厨子的鞋子时,一股恶臭直熏的他掩鼻。“你t多久没洗脚了,这么臭。”犹豫了几次实在狠不下心来穿这鞋子。把厨子的臭鞋子扔在了他脸上。还忍不住骂了几句。一切打点完了,便去做菜。把厨房门关着挨到中午,卫青做了一个红烧肉,一个香酥鸡,一碟子牛肉,一壶酒,三个素菜一钵米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菜里和酒里都下了药,“看我毒不死你。”将饭和菜放进篮子里走上楼来,敲了敲门“客官在吗,我来给你送饭来了。” 王石正盘膝在床上打坐,听见卫青说话,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你是怎么店小二没来送。你是谁” 卫青心里暗道原来王石不认识厨子,我这装白画了。笑着说道“我是这店里的厨子啊。客官真是贵人多忘事。” “原来是后厨里的师傅,难怪我不认得你,平时也没去后厨看过。店小二去哪里了,怎么要你来亲自送饭。” 卫青一边把篮子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店小二,刚才突然羊癫疯发了,可吓人了,老板让他家里人接走了,这不就得我来送饭嘛。”卫青把饭菜摆好,就从门口出了,王石走到桌子边,坐下刚举著夹起一快牛肉要往嘴里送,突然想起这个厨子脚上的鞋子,厨子一年能挣几个钱,可是刚才来送饭的厨子脚上穿的皮靴子,一双就得百两银子,一般人根本买不起。这金陵城中也只有几家鞋店有卖。先看好样式以后,量了尺码才能定做。一个厨子绝对不可能有钱买这种靴子来穿。此人必是卫青易容,想到这里放下筷子快步奔了出来,原来卫青送了饭以后就在走廊门边看,见王石夹起一块牛肉就是不往嘴巴里送,接着看见王石奔了出来。从衣袖里摸出三根,玫瑰银针对着王石面门就射了过去。 王石刚一冲出门外,见送饭的假厨子手一扬,知道必是那玫瑰银针,因为跑的太快两下里相距太近,只得赶紧使了一个铁板桥,把身子往后一倒,三根玫瑰银针射在门框上。 卫青见王石一个铁板桥避过了银针,立刻又往袖子你摸出三根银针,一扬手对着王石裆部射了过去,卫青暗思,你小子使铁板桥,上面三根银针是避过了,我射你下面看你怎么避。 王石正一个铁板桥把射向面门的三根银针避过,刚要起身,却见假厨子手一扬三根银针射向裆部“你小子真狠,我知道你是卫青”一边嘴里说着,脚下双足猛一较劲,硬生生的把身子腾起在空中,向右横滚了一尺远,才落在地上。 卫青十分惊疑,他这样都能躲过,真是不可思议,接着又把手伸进袖子里要摸银针出来射。 王石一落地早瞧见卫青把手伸进了袖子里,知道他肯定又要射银针,心里暗道要是你不停的射,非把老子累死不可。赶忙起身一招追风赶月。起右脚来踢卫青,卫青本待摸银针射他,见王石右脚来踢自己,一跃而起,仙人指路伸剑指来点王石穴道。 两人来来去去在过道上战了四十个回合未分胜负。卫青左手毒蛇吐信,从指缝里射出一根玫瑰银针,这是卫青的必杀绝技。一般人即便能躲过毒蛇吐信,这从指缝飞出来的玫瑰银针往往也是避不开的。王石见卫青一招毒蛇吐信来插咽喉,因早就知道卫青玫瑰银针的厉害,刚才卫青右手曾经在左手衣袖里摸了一下。所以也怀疑他手上可能会藏有玫瑰银针。在卫青使出这一招毒蛇吐信时,便往前起身一个前滚,即可以避开卫青的毒蛇吐信,又可以抢入他怀中。卫青见王石突然身子向下一沉,竟然避开了自己这一招,接着就看见王石抢了进来,赶忙双足前踢,使了个连环踢,王石正要抢入卫青怀里,却猛见他双足连环踢来。赶忙双掌前推,用的力猛,卫青正悬在空中飞起双足来踢王石,却被王石双掌打在两个脚背上,整个人一下子被击飞,赶忙稳住身形。此时正好落在客栈大门口的街上,卫青回头冲王石大喊道“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飞快的跑了。 王石看着卫青的背影消失在街上人流中,心里暗自心惊,刚才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心里暗思卫青是假扮的厨师,那厨房里的厨师和店小二呢,不会被他杀了吧。快步到厨房来看只见几个人都躺在柴草堆你动不了,也说不出话,知道是被卫青点了穴道。“你们不要着急,十二个时辰以后穴道自解。”十二个时辰就是二十四个小时。王石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还没吃午饭,便去旁边的缸里拿了几个鸡蛋,因为担心水缸里的水有毒,便把鸡蛋放在火里烧,烧熟了剥去蛋壳。吃完鸡蛋,出店门到附近菜市场,买了几条活鱼。把来放在客栈后厨的水缸里吩咐厨子道“这鱼放在缸里是检验水有没有毒的。你们可别给我捉出来吃了。我每天都会来看。”厨子和店小二,店老板向大汉,烧火的老头,躺在柴草堆上,看着王石在厨房里,弄这弄那,只是眼珠子在哪里转。 鱼在水缸里游来游去,知道水没有毒,便舀了一瓢水把锅洗刷干净,米缸里用碗挖了两碗米来放在锅里煮了一锅米饭。这时候店里其他的客人见迟迟没人来送饭,都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后厨来看,众人见地上坐着店老板和店小二,厨师,都动不了,却看见王石在哪里做饭便问道“店老板这是怎么了。都快交未时了,也不做饭来给我们吃,可没少你房钱。” 王石笑着说道“他们今天人不舒服在这里休息养病呢。我来给你们做饭,大家稍等一会。” 众人都有些不信,走到大厅里坐着等饭吃。王石做好一锅米饭后,炒了几个素菜。切了一大盆子牛肉,端出来放在大厅“你们要吃饭的自己拿碗来盛。”然后自己也去拿碗舀饭,就着牛肉吃了两碗。 店老板向大汉,和店小二厨子,烧火的老头,一直呆着柴草堆上,第二天中午才能动弹,刚一动,每人都是尿了一裤子。向大汉的老婆见他一夜没回去走来店里看,此时向大汉,正在柜台后的小屋里,把尿湿的裤子脱下来,找了件干裤子刚要穿,向大汉的老婆推门就进来了。“你这是干嘛,这会还没穿裤子是不是找狐狸精了。”这向大汉的老婆可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因娘家姓高,取名叫高桂花。左右邻舍取了个绰号花老虎。 向大汉一边穿裤子一边抱怨“那有什么狐狸精,昨天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在厨房柴草堆里待了十二个时辰,刚才穴道解开,憋了一肚子尿,没忍住,全尿裤裆里了。” 花老虎一听火了“谁这么缺德,叫出来我找他算账。” “找什么找,人早跑了。”向大汉把裤子换好,出到柜台上刚才站住,上上下下的客人就抱怨伙食供应不周,向大汉赶忙赔小心。 厨子和店小二,也换过了裤子,赶紧忙着做午饭。给各房间送去。 王石吃过饭在房间里呆的气闷,冯,程二人走了快一个月了,也没点消息,心里有些忐忑,他们两个不会卷了钱跑了吧,或者不回来了。转念又一想,反正也才二百两银子,都是那朱福送了,就是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又自我安慰一番,冯来福和程光不是那种人。想一会儿怨一会儿。决定出门去走走,出了客栈想起伍仁说他住在珍珠巷,此去也不远,不如过去望他一望。一径的往珍珠巷里来。迤逦一路走到珍珠巷里,问了几家人都说不知道这么个人。来来回回在街上问人不着,正踌躇间,却见伍仁穿件黑色的青衣下穿官靴。从外面往巷子里来。 一进巷子看见王石在那里东张西望“王大哥” 王石听喊声看见是伍仁埋怨道“那里不去寻了来,问巷子里的人都说不知道。可把我找的苦。” 伍仁哈哈一笑“走走走去前面酒馆喝两杯,家里没有好菜。”说着把王石拉到巷口一个小酒馆里,二人落了坐,点了几样菜蔬,要了两壶酒,二人劝过了六七杯。王石问道“你这身打扮怎么像是在公门里当差。” 伍仁笑道,不瞒哥哥说,前些日子做买卖消折了本钱,正好认识金陵府衙里的钟师爷,使了几两银子,便谋了这个差事,在府衙里做了个衙役。 王石道“身在公门好修行,以后遇到什么事,多替百姓做好事。” 伍仁叹息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去这衙门里当差,也是没办法,生意不好做。总得找个营生糊口吧。”来来来喝酒,两人又劝过了几杯。看看天黑了,伍仁把王石带至家中,这房子不大就两间,外面一间客厅,里边一间卧室,家里别无什么家具,进门左手边靠墙一张大木床,右边有一个梳妆台,旁边竖着一个放盆子的木架子。上面搭着一块白不白黑不黑乌聊聊的布片。伍仁去茶壶里倒了一碗茶递给王石,把茶壶往门口一放笑着说道“我这里就是简陋了一点,还是勉强凑合。你住在客栈里,每天开销也大,不如搬来我这里住。我在地上打一个地铺。” 王石一边喝茶“不是我不想搬过来住,只是我搬过来了,冯老板和程老板回来找不到我人。” 伍仁惊讶道“怎么他们还没给你分红利。” “上一次的已经分了,给了我二十两银子,他们要撤伙,我又投了两百两银子入伙,他们说是凑了一千两银子去川中办货去了,还没转来。” 伍仁思索了会儿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同去。” “他们二人说路上现在太平了,不需要我去,我去了也帮不上忙,让我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伍仁道“如果他们不回来了呢,你那二百两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不至于吧,我想冯来福和程光不是这种人,想来他们长期做这买卖,不可能为了我这两百两银子,把这营生都丢弃了。” 伍仁一边用木板打地铺“可能是我多心了,想来不至于如此。他们除非不做这买卖,否则迟早也会碰面。” 王石当天夜里就在伍仁这里住了,第二天早上伍仁很早就起床,衙门里卯时就要去点名。这叫做点卯。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到六点钟。 伍仁点完了卯回来,在路上买了几笼包子。几根油条。拿回来和王石一起吃了早饭,到了辰时又得去衙门里伺候。王石吃过早饭告辞出来在街上闲逛,看了会杂耍,走到思古巷,却见门口一个老大妈在哪里哭,看他哭的可怜便上前问“大娘为什么哭啼。” 这个大娘身上身穿一件青布衣,下边穿了一条黑裤子,正是六月天气,蓬着头发坐在自家门口正哭的伤心,看见王石来问,用衣袖搽了搽眼泪止住了哭声“壮士,我们这街上有个泼皮名叫唐勇,专一在街上横行霸道,得了个绰号叫做镇三街。前些时候我家儿子跑去赌坊里赌钱,不合向他借了一两银子。过了三天,这镇三街唐勇就来家里要帐,我儿子拿了一两银子还他,他说这三天利息加在一起,要还他三十两银子。不给钱就把人拖去沉江。还把我们家里值钱的物件都抢走了,我们孤儿寡妇的,也拿他没办法。衙门的人又不管。” 王石纳闷的问道“衙门为何不管。” 老妇人说道“这唐勇是金陵知府樊瑞的干儿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19章 这老妇人娘家姓艾,取名叫做艾翠莲,十九岁嫁给了街上买菜的邓腊生,这邓腊生因为是腊月生的,父母取名腊生,邓腊生十岁上死了娘,接着不久爹也死了,先开始给地主家放牛,后来大一点去码头做搬运,干了没多久,觉得太苦了。就做起了菜生意,每日下午去城外农民家里买菜,第二天一早把菜运到,城里市场上卖,也能赚点钱,慢慢积攒起来,渐渐的日子好过了些,本来那个时候男子十七八岁就该成亲,只因他贫困,无人来说媒,现在积攒了些钱,眼看年龄也都三十岁了,俗话说,不孝有三者陷亲不义者,一也。家贫而不仕以养亲,二也。,无后绝祖祀,三也。然这三不孝中以无后最大,这邓腊生便托媒人给自己找个媳妇,不上十日媒人来说“城外艾家有一女,名叫艾翠莲,年芳十九,和你正是般配。但是有一个条件,需得纳五十两银子做聘礼。” 邓腊生虽然这么多年卖菜积攒了些积蓄,这些钱也是一文一厘攒起来的,如此一下就要拿出一大笔银子。一时之间也很肉疼。艾翠莲家为什么要这么多银子做聘礼呢,原来艾翠莲有个哥哥已经快三十岁了,一直说不上媳妇,前不久有媒人来说媒,女方要三十两银子做聘礼,所以这艾翠莲他爹,就想在女儿这里赚五十两银子来给儿子娶亲。你别说五十两银子不多,平常农民家几十年都攒不上十两银子,就是一头大水牛,才卖五两银子呢。 邓腊生正犹豫要不要花五十两银子,旁边的媒婆看出了他的心思“哟我说腊生啊可不能心疼这点钱,这姑娘漂亮着呢,那叫一个水灵,那大眼睛,多少有钱的王孙公子都等着我去说这门亲呢,我是看你人老实,才把这翠莲姑娘说给你的。那些王孙公子喜新厌旧,三妻四妾,翠莲嫁过去可就遭殃了,你要是不肯花这个钱呐,翠莲他爹可就把她嫁给,那些公子哥了,哎真是造孽哦” 邓腊生听了媒婆一席话,一咬牙,怀着不让翠莲嫁给王孙公子糟蹋的心,果断的掏出了五十两银子的聘礼,结婚三个月,艾翠莲便怀了孕,怀孕九个月上,邓腊生因操劳过度,加之沉迷于色欲,把身子熬虚了。大冬天的早上去市场卖菜感了风寒,染上了个痨病,终日咳嗽不止,药石无效,请了城里不少郎中,大包大包药熬来吃下去,就好似投石入海,全没有一点效验。不上一个星期开始咳血,半个月间一命呜呼,撒手人寰。留下新娶的娇妻,和未曾谋面的孩子。正是黄泉路上无旅店,三魂今夜落谁家。 望乡台上含泪望,抛妻撇子泪沙沙。 这邓腊生死了以后,过了一个月孩子出世,取名邓小鱼。艾翠莲独自抚养儿子,初时还能靠丈夫生前的积蓄支持,渐渐的年下来,日子过得萧乏,正是坐吃山空,立吃地陷。看看日子越来越难过。也有些媒婆来说媒劝她改嫁,但是看着儿子还小,毕竟丈夫在时千般恩爱,现在丈夫去了,留下这唯一的骨血,自己若是改嫁,只担心这幼儿会被继父欺凌。自古良女不侍二夫,遂立志从一而终,绝不再嫁。便思量寻些生计,想到丈夫在时是以买菜为生,便也凑了点本钱做起了卖菜的生意,把儿子拉扯大了。这邓小鱼年纪到十五岁上,便接过母亲的生意独自去买菜。母亲只在家里做饭做家务。 这一日邓下鱼早间卖了菜推着独轮车往回走,路过赌坊,正好候三,看见,一把拉进去耍钱,这侯三家住在邓小鱼家隔壁,两人是发小。邓小鱼架不住侯三死缠,玩了几把牌九,把身上的二两银子输了个精光。觉得心有不甘,想要捞回本来,此时镇三街唐勇在一旁早就看在眼里,围过来道“哟这是不卖菜的邓小鱼嘛,怎么输啦。” 侯三在一旁窜梭“是大唐大哥啊,今天我们手气不好输了银子,你能借点让我们翻翻本吗。一会赢了钱就还你。” 唐勇笑嘻嘻的道“银子是有,也可以借给你,不过我这利钱可是有点高、你们敢借嘛。” 邓小鱼知道这唐勇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惹了他不脱层皮,就别想清静。所以一直默不作声。 侯三见邓小鱼不搭这碴,故意激他“怎么输这么点钱就怂了,老子昨天在这里输了十两银子都没怂,你才输了二两银子就这幅鸟样。” 邓小鱼听了侯三的一顿奚落,红着脸对唐勇道“那你就借我一两银子。” 唐勇和侯三哈哈大笑,唐勇道,“这一两银子能干嘛使,不过你要借,我还是借给你。”从衣袖里摸了一两碎银递给邓小鱼。 邓小鱼拿着一两银子押了几次,偏偏就是手气背,两三下输了个精光。候三又鼓动他去借银子来赌,这邓小鱼是从小苦水里泡大的,今天输了三两银子,已经是心里如同剜去了一坨肉,哪里还有心情再去借银子来赌,也不顾侯三来拉扯,甩开袖子出了赌坊回家了。 回家后每日照常去买菜,三天过后这唐勇来家里要他还银子,邓小鱼拿出一两银子来还唐勇,唐勇哈哈一笑“怎么这么点,就想把我打发走了。” 邓小鱼惶恐的看着唐勇“我就借了你这么多。这里刚好是一两银子。” 唐勇把脸一沉“借钱的时候我可说了,我银子可是利钱很高的。” 邓小鱼看着凶神恶煞的唐勇嗫懦的说道“那那你要多少利钱。” 唐勇横着眼瞄了瞄“哼告诉你吧,一两银子借一天十两利钱,还不算利滚利。若是给你算上利滚利,把你全家卖了都还不起” 邓小鱼哭丧着脸低声说道“你这不是抢嘛” “老子就是抢又怎么样,快拿银子来,三十两银子,少了一厘都不行” “我靠买菜过日子,哪里就攒得三十两银子。” 艾翠莲在屋里做饭听见外边儿子和人嚷闹,从里屋出来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勇回身对艾翠莲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儿子欠了我三十两银子,今天要是不还钱,我就要他的命。” 艾翠莲一听差点没晕过去,忙问“他做什么便欠你三十两银子。” 唐勇道“这可要你去问你那宝贝儿子了。我只管要钱。” 艾翠莲问艾小鱼道“你怎么欠他那么多钱,怎么回事” 艾小鱼哭丧着脸低头说道“三天前我卖菜回来,在赌坊门口被隔壁候三拉进去耍钱,结果把身上的二两银子全输了,侯三让我向唐勇借钱来翻本,当时就借了一两银子,可是手气背,没两下输了个精光。” 艾翠莲总算是弄明白了,埋怨了儿子几句,对唐勇道“他当时才借你一两银子,怎么就要三十两银子。就算给你十倍的利钱,也只该还你十两银子。” 唐勇听了,恼羞成怒大喝道“你这么说,是不想还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就往外走,不一会儿叫来七八个泼皮一进门便搬东西。抬着就往外走。 周围邻居听得闹嚷出来看,见是镇三街唐勇,带着一帮人正在邓小鱼家往外抬东西,只能敢怒不敢言。谁敢来招揽。 唐勇把邓小鱼家的桌子板凳家伙什物搬了个磬尽,便要邓小鱼立下三十两银子的借据,邓小鱼不肯,唐勇一把揪住衣领往江边去了,嘴里念道“你不肯立借据又不还钱,老子今天把三十两银子不要了,把你丢进江里喂王八。” 唐勇前脚刚把邓小鱼往江边拉走,王石后脚正好走到了他家门口,看见艾翠莲正坐在门口地上嚎啕大哭。 王石问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邪火直从脚底心烧到了顶门,心中暗骂这唐勇真是欺人太甚,若是把他拿到府衙,知府樊瑞也必然包庇纵容,要是在当街上把他来打死了,恐怕在金陵这地面上也呆不下去。思量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了计较,先从地上把艾翠莲扶起来,进屋里坐了。这时候左右邻居看见王石把艾翠莲扶进屋里去了,唐勇也走了,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咒骂唐勇。艾翠莲稍稍收了泪定了定神,这才想起儿子被唐勇拉往江边去了,赶忙对王石道“这位壮士,我儿子被那唐勇拉去江边了,你快救救他。” 王石心里暗道这唐勇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邓小鱼,目的是要他立下借据,必不敢把他沉江。邓小鱼害怕,立了借据自然把他放回来。安慰艾翠莲道“大娘你放心,那唐勇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而已,一会儿你家小鱼就会回来的。”才说完没多会功夫邓小鱼垂头丧气的从门外进来了。 艾翠莲赶忙从坐上站起身来,走上前抱住儿子在身上摸了又摸,眼神关切的问道“他没把你怎么样把,打你没有。没伤着哪里吧。” 邓小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妈都是儿子不好,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我不该进赌坊,不该相信侯三的话。妈我错了。可是我那来的三十两银子还他。”说完跪在地上痛哭,艾翠莲抱着儿子的头,母子两哭成了一片。街坊们无不垂泪。 从人群里闪出一个驼背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没办法把房子卖掉,还能卖几十两银子。” 旁边一个穿黑衣服的青年冷笑道“你就是把房子卖了,最多能卖五十两银子,你以为拿出三十两银子去还唐勇,就可以完事吗现在是三十两银子,明天你去还钱就是三百两银子。” 众人听了只是摇头,王石看他母子二人越哭越伤心,回身对众街坊一抱拳道“各位都请出去吧,他们母子二人需要休息。” 这些街坊见王石穿的齐楚,人物标志,器宇轩昂,不像是市井小人。又见他叫众人出去,都用疑惑的眼神来望着他,内中一个妇人问道“你是他家什么人,便要赶我们出去。” 王石哈哈一笑,抱拳冲众街坊捉揖道“我是这艾小鱼的表叔,一向在外经商多年未来走动,今天刚到,没想到家下遭了此祸,待我把事情料理妥当,再来请各位街坊喝茶,今天家里有事就不留各位,还请各位先回去。” 众人见王石如此说话只得出来,王石把众人送出大门,把两扇门关了,回到堂屋,艾翠莲还抱着儿子在哭。王石上前安慰道“你母子二人不必烦恼,此事由我来处理。”艾翠莲母子听了王石此话立即收泪道“壮士此话当真,你若是真能帮我母子二人,便是有如重生父母” 王石把他母子二人从地上扶起,堂屋中什么家伙都没有了,只有一张跛脚椅子,便让艾翠莲坐了。王石问道“你可知道这叫什么镇三街唐勇的在哪里住,我去找他。” 邓小鱼道“他家在住在马家山,从这里穿过南门大街,过老君堂往前一两里地就到了。我也没去过,也是听侯三讲的,平时他都在赌坊里。” 王石道“在哪个赌坊,你带我去。” 邓小鱼起身正要引王石去,王石突然止住道“这样,大娘,你跟我们一起走,你母子二人暂时不要住在这里,免得那唐勇又来叨扰。” 艾翠莲把目光四下里一望,四壁空空,一颗米都被拿走了,家里也没法住,叹了口气随着王石出来,邓小鱼在旁扶着艾翠莲,王石在前走,他们三人刚一出门就被埋伏在对面的一个泼皮看见,立刻跑去给唐勇报信,原来这唐勇怕他母子二人逃跑,专门让一个泼皮在这里监视邓小鱼家的动静。唐勇正在赌坊中坐着,泼皮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邓小鱼和他老娘跑了,和一个白衣公子一起走的。” 唐勇听说骂道“这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快带我去追。” 唐勇和这个泼皮一前一后从后赶来,因为这艾翠莲行走的慢,三个人这会刚走出去一里地,唐勇从后赶了上来,一把揪住邓小鱼衣领“你小子敢跑胆子还真不小啊。” 邓小鱼正搀扶着艾翠莲往前走路,却被唐勇一把揪住衣领就要打,正吓的战战兢兢之时,王石早已看见,其实王石从邓小鱼家出来时就看见那个泼皮报信去了。这唐勇从后赶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见唐勇揪住邓小鱼要打,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掌往上一翻叼住了唐勇的手腕。稍稍用内劲一捏,差点没把手腕骨头捏成渣,把个唐勇疼的嘴里连声叫道“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放手放手。” 王石哈哈一笑道“你也知道疼啊,你打别人就不疼了,现在我轻轻捏你一下就叫的跟杀猪似的。” 王石把他手一甩,说道“你不就是想要银子嘛,他们母子两人的债我来替他还。” 唐勇卷起衣袖来看被王石捏过的手腕,只见手腕上红森森的印着五根手指印,不一会儿便开始肿了起来,心里有些惧怕王石,嘴里还是逞强道“你是他什么人,来管这闲事,我可告诉你,这金陵知府可是我干爹。劝你识相些,不然告诉我干爹把你抓进大牢。”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我正想和你交个朋友,也想认识认识知府大人,那好,你是他干儿子,你这个朋友我可交定了。让你这么一搅合,这会也到了饭点了,就一起和我到前边的酒楼喝几杯。” 唐勇有些犹豫,王石接着说道“怎么大名鼎鼎的震三街,还怕喝酒。哈哈哈。” 唐勇道“喝酒就喝酒,不过你说邓小鱼的银子你来还,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啊,就你那几十两银子我会赖吗。哈哈哈。”王石一直把唐勇和泼皮,以及邓小鱼母子,往前带,走了五六里地,王石看见前面一有个小酒馆,周回住户稀少,比较僻静便走近店中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让艾翠莲在上首坐了,王石和唐勇对席,邓小鱼立在母亲后面。泼皮坐了下首。点了五六个菜,要了几壶酒。两下的劝过了七八杯以后,唐勇沉不住气了,问道“你既然说帮他还银子,现在就拿出来给我。” 王石哈哈笑道“你还怕我没银子吗,既然大家是朋友了,这酒总得喝好吧,等一会酒喝好了以后,我就把银子给你,你放心一两银子都不会少了你。我还指望你给我引荐知府大人呢。” 唐勇端起酒杯喝了,把酒杯一放“你是什么人,我也不认识你,你要是走了以后我上哪里去找你。” 王石端起酒壶给唐勇把酒满上嘴里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我要是真不还你钱,那你还不得又要去我侄儿家闹吗。” 唐勇疑惑的打量着王石“你也年纪不大呀,看样子不到三十岁,怎么就有这么大的侄儿了。” 王石笑道“你看你这话说的,那还有人年纪比侄儿还小的呢,这辈份到那里去了嘛。” 两下的又劝了十几杯酒,看看天已经黑透了,街上更打二更,王石见唐勇和那泼皮都以喝得有些醉了,便回身对邓小鱼道,你先和你母亲在前面树林等我。王石前些时候闲的无聊时,在这一带来转过,所以知道,从这酒馆往前走二里地有一片树林,过了树林再行两里多地有一处村庄,村口有一家客栈。王石这才把他们引到此处来吃酒,为的就是这里人烟稀少,比较僻静,此时酒店的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眯缝着睡眼就盼着王石他们快结了账好关了店门睡觉。 王石见邓小鱼扶着艾翠莲去了,此时唐勇满嘴酒气的道“啊怎么走了。来喝酒喝” 王石叫过酒家算还了酒菜钱,起身喊起唐勇和泼皮“走了回去了。走” 唐勇和泼皮醉眼迷离的站起来,踉踉跄跄,都跟着王石出了门,王石见他二人走路歪歪倒倒,站立不住,也不辩东西南北,只管乱走,只得上前用膀子左右架住,一径的出了酒馆,趁着月色往前面树林里来,走进树林,把唐勇和泼皮往一颗松树下一掼,两人扑通栽倒在地。此时邓小鱼和艾翠莲也在树林里,看见王石和唐勇三人一起也进了林子,站在那里呆看,王石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这银子是冯来福和程光上次分给他的那一层红利。本来带在身上打零用的。王石把二十两银子递给邓小鱼嘱咐道“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带上母亲离开此地,这些钱一来是给你做盘费,二来也是给你做个本钱,你们从此路一直往前,行五里多路有个村子,哪里有个客栈,今天晚上在哪客栈歇了,明日早行。过上个年,风头过了再回来。” 邓小鱼接过银子扑通就给王石跪下,“多谢壮士救命之恩,”王石赶忙扶起,艾翠莲深深的道了万福,嘴里千恩万谢,别了王石向前路去了,话说他母子二人走到汴梁,用剩下的十几两银子做本钱,还是在城里卖菜。渐渐的生活好了起来,娶妻生子,艾翠莲高寿九十无疾而终。这是后话。 王石把邓小鱼母子发付起身去了,回转身来从衣袖里摸出一把解腕尖刀,左手扣住唐勇的衣领本待一刀把他杀了,转念又一想,这小子如此欺负人,横行街坊,被他谗害的人想来也不少,今日一刀就把他结果了,岂不是便宜了他。想到这里,王石嘿嘿冷笑了两声,看着唐勇和泼皮两人兀自酒还未醒。抄起刀来左右两刀,砍断了唐勇的两只手臂,一下子鲜血从断口往外直喷,唐勇痛的叽哩哇啦,旁边的泼皮听见叫喊,从地上爬起来借着月光看见王石砍掉了唐勇的双手,把酒都吓成冷汗出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走,却被王石上前劈手揪住脖领子。提来掼在地上,左脚塔在背上,嘴里道“我让你跑。”右手对着脚踝就是两刀,把他两只脚齐脚脖子砍断。两人在地上乱喊乱叫,这时候正是三更天,四周原本死寂死寂的,绝无一点声音,他二人这么一叫,显得格外刺耳。王石担心惊动了两边的村坊,用右手在他二人下巴骨上使劲一捏,把个颌骨捏的粉碎,下颌关节也捏得脱了位,唐勇和这泼皮,只是张大了嘴合不上去。王石担心他二人失血过多会死掉,把唐勇身上衣服撕成布条,把断肢近心端动脉扎紧,将血止住了,然后在操刀切掉了唐勇的双腿,又切掉了那泼皮的双手,给二人止住了血。然后笑着走向唐勇,把左手伸进他嘴里拉出舌头,用刀将来割断了,扔在地上,王石用脚踩了踩“就是你这舌头不知道冤枉了多少好人,讹诈了多少人的钱财。”今日把来踩做肉泥。然后右手二龙戏珠直戳进唐勇眼睛里使劲往外一扣,把两颗眼珠扣了出来掉在地上,王石满手都是鲜血,接着用脚把两颗眼珠踩的稀烂,又用一根树枝戳聋了他的耳朵,王石哈哈大笑“今日叫你这恶棍,没有了手脚,听不见看不见,说不出。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害人。”接着又走到泼皮身前,一样的割掉舌头,戳瞎眼睛,捅聋耳朵。王石看着唐勇和泼皮哈哈大笑,笑声在黑夜,空寂的树林中回响,让人不寒而栗。 走去江边把手上的血迹和刀清洗干净一路径往伍仁家来,此时已是更打五鼓,伍仁正打算起床洗漱了去衙门点卯,听的敲门声问道“谁呀。” 王石低沉的说道“是我,开门。” 伍仁听出是王石的声音正纳闷怎么这么晚来,起身一边答应,一边把油灯点亮,走来开门把王石让进屋里,“你怎么这么早,是昨天晚上没睡觉,还是这么早就起床来的。” 王石一进门便去堂屋里茶壶中倒了一碗水,坐在椅子上喝,因为喝了酒有些口渴,一连喝了两碗才说道“喝了一夜酒,这会口渴的紧,来你这里讨口茶喝。” “在哪里喝酒来,怎么也不叫兄弟一声,那可不行,今天你得在请我喝酒。”伍仁一边把衣服穿戴整齐一边打趣。 王石道“没问题,今天下午等你回来,咋们哥两喝个痛快。” 伍仁穿戴好了,看看时间快到卯时,便往门外走,回头嘱咐道“这会天色还早,你就在床上睡会,我点完卯回来一起吃包子。”说完回身带上房门,去衙门了。 王石走进卧室,翻身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呼呼睡着了。 伍仁来到衙门,进去点了卯,正要从衙门里出来去街上买包子,就听见外边老爷传令升堂。正纳闷这大清早怎么就升堂了,原来王石把唐勇和那泼皮丢在林中,二人手足具无,只是在地上乱滚,喊又喊不出来,满身是血,刚好滚到路边,村里卖柴的樵夫刘有发一大早,正挑着一担柴往城里去卖,刚走到树林中就见两个人没有手脚,在路中间横着,满身是血,吓了一大跳,把柴放在道旁,便跑回去报了当村里正,李钱光,李钱光赶紧带了几个庄客来看,内中有庄客认出其中一个是街上泼皮外号叫做镇三街的唐勇,里正,李钱光也颇有耳闻,知道他是知府樊瑞的干儿子,一向的欺压良善。命人上前检查,人还没死。又着人去唐勇家通知了,唐勇的父亲唐节俭带了几个家里的下人跑来看,见着唐勇手脚都被切掉,眼睛被挖了,舌头被割了,耳朵也有血流出,问他什么也听不见,众人七手八脚,就把来抬到了金陵府衙大堂上。知府樊瑞头戴官帽,身穿官服,脚踏官靴,三班衙役高喊堂威。樊瑞端坐堂上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有何冤情快快道来。” 唐节俭跪在堂下叩头道“小民是治下马家山村民,唐节俭,儿子唐勇不知被什么歹人割去手脚戳瞎眼睛,捅聋了耳朵扔在城西外树林中。今早被樵夫刘有发看见,报到我家里来。还请老爷做主。” 樊瑞知道这唐勇是他干儿子,看看唐勇躺在木板上浑身是血,便开口叫道“唐勇唐勇”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旁边的钟师爷小声道“已经查看过了,他耳朵也被捅聋了,听不见的。” 樊瑞大怒,把惊堂木一拍“马班都头,裴庆,步班都头,左云升听令。” 只见堂下班部中左右闪出两条大汉,身穿皂衣,腰挎大刀,爆雷也是答应一声,“标下接令” 樊瑞吩咐道“你二人马上去探查明白,是什么人做下如此残忍之事,限你们三天破案”说完丢下两块令牌。这左云升和裴庆自带了一班捕快四处打听。 退堂出来,伍仁去街上买了几笼包子提着回来,王石还在床上睡觉,伍仁把包子放在堂屋桌子上进屋叫道“起来吃饭了。”一连喊了两声,王石才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打了几个哈欠。跟着伍仁走到堂屋桌子前坐下,拿包子来吃。 伍仁道“今天衙门里出了个奇案” 王石一边吃包子“哦,什么奇案,讲来听听。” “知府樊瑞的干儿子被人把舌头割了,还戳瞎了眼睛,又用树枝把耳朵也捅聋了。还砍掉了手足,可真狠。整个人除了吃饭睡觉拉屎放屁,其余的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又说不出,也听不见,又看不到。”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是谁想出这么绝的点子来。有点意思。” 伍仁先看王石昨夜那么晚来,就怀疑这案子是王石做的,所以刚才故意说话来刺探他的反应,看王石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脸上很自然,好像就是一个看热闹的一样。 王石吃过早饭,下午又和伍仁在酒馆里喝了半日酒,这几天街上酒馆里,人人都在讲这个事情。王石在伍仁家歇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客栈里去。刚一进门店小二便走过来说道“公子你这两日去那里了,有个少年公子来店里寻了你两三次。”王石问了此人相貌,便猜到是秦文。又走去厨房里水缸边看了看那两条鱼。厨子笑着说道“你放心吧,那鱼还活着呢。没人敢吃你的鱼。”王石因为怕人在食物里下毒,中午自己在厨房做了几个菜。炒了几个菜,自己用篮子提着往房间里去,刚走到楼梯上,却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身材瘦小身穿一身青衣,手上指甲很长,从王石身旁擦身而过,此青衣老头走到楼下一张木桌子边坐下,叫了几样酒菜自己吃了起来,王石提着饭菜进到房中,把来摆在桌子上,刚拿起筷子来要吃,突然想起刚才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怪老头,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不就是前些时候见过的青衣会的人,穿的那种衣服吗。这老头,身材瘦小,难度是七步断魂麻古仁,这老王八蛋最擅长用毒,刚才和我在楼梯上相遇,绝对不是偶然。想到这里他把桌子上的酒菜又装到了篮子里,提着篮子来到楼下,看见那个身穿青衣的怪老头,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子边上喝酒,王石走到桌子边,把菜从篮子里端出来摆在桌子上“老人家,我送几个菜与你下酒。” 此人正是青衣会排行第三的冷血杀手,七步断魂,麻古仁。上次刺杀朱福失败,还折了不少帮众,后来便使人四下里打听王石的住处,有帮众打听到王石住在这个客栈,麻古仁便也来住在这客栈里,一连等了王石两天,今天才看见王石回来,麻古仁先看见王石去厨房做菜,然后提着菜篮子往楼梯上来,便在指甲里藏了毒药,故意在楼梯上和他擦身而过,把指甲里的毒药弹在了菜里面,幸喜王石警惕性高,不然吃了这些菜早就中毒了。麻古仁见王石把酒菜端来放在桌子上,便端着酒杯笑道“无功不受禄,我们又不认识怎么就好来吃你的酒菜,公子还是端走吧。” 王石也笑道“你是老前辈,晚辈正该要炒几个菜来孝敬你老人家。”两人正互相看着。麻古仁道“我吃饱了谢谢,还是你自己吃吧。” 旁边一张桌子坐着四条大汉,上首坐的汉子,黑面堂,头戴一顶干红凹面巾,身穿一领团花长袍因为天气热,把来上半截脱了扎在腰里,对席坐着一个长须黑脸大汉,穿一件白色缎褂子,下边是一条黑绸裤,脚下穿着一双牛皮靴子,因为天热把鞋子脱了赤着脚,旁边还有两条大汉。劲装打扮,腰里扎着牛皮腰带,悬了一把三尺长大板刀。四个人正坐着喝酒,这边就听见王石和麻古仁说酒菜的事情,王石要麻古仁吃他酒菜,麻古仁只是不吃,把言语来搪塞。 黑脸大汉听得厌烦了,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有酒菜不吃,我来吃。”说着起身过来,夹了几筷子红烧肉一顿风卷残云,把桌子上的酒菜一扫而空。王石和麻古仁你看看我我看看,都呆住了。只见这黑脸汉子把酒菜吃完,哈哈大笑“现在酒菜也吃完了,你两个也不用在这里争了。哈哈。”旁边有须的黑脸大汉道“大师兄,快过来喝酒,管他们的闲事做什么。” 黑脸大汉正要说话,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旁边桌子上坐着的三人赶紧过来看,黑脸大汉痛苦的躺在地上抽搐道“有毒。” 王石对着麻古仁大喝道“快给他解药” 麻古人一脚踢翻桌子就往门外跑,王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右手抓住腰带,往回一扔,麻古仁被王石这么一扔,摔了的仰面朝天,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右手一扬,一把飞刀朝着王石胸口射来,王石救人心切,也不避让,伸右手一把接住飞刀,左脚飞起来踢麻古仁,麻古仁身材瘦小,体态灵活,见王石左脚踢来。往后跃跳到桌子上,接着就要往楼梯上窜,王石正好赶到,一把抓住他右脚往回一拽,把麻古仁摔了个嘴啃泥。王石左手一把按住后心。麻古仁在地上动弹不得,王石大喝道“解药在哪里,不然一掌劈破你的脑袋。”麻古仁不说话,王石道“不说话我可要动手了。”说完右手便高高举起,麻古仁道“解药在裤子兜里。” 王石怕他有诈吩咐道“慢慢掏出来。”麻古仁只的伸手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王石把瓷瓶打开,倒了几个丸药,先让麻古仁自己吃了两颗,见没有什么事情。然后给那黑脸汉子吃了两颗,不一会黑脸汉子慢慢的好了起来,肚子也不疼了。黑面有须的大汉和两个劲装汉子把他扶起来坐在板凳上。王石见解药果然有效,便把他这瓷瓶没收了。:“要不是看你们青衣会,杀贪官的份上,今天我便把你打死了。”说完松了手放麻古仁起来。 麻古仁回头看了王石一眼出门去了。黑面大汉过来抱拳道“刚才多谢公子赐药。” 王石道“都怪我,早就怀疑这菜被他下了毒,刚才兄台吃的时候没有及时阻止,险些害你送了命。惭愧的很。” 黑面大汉道“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王石道“小声姓王,名叫王石。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黑面大汉道“在下曹建仁,江湖朋友送了个绰号叫我登云虎。这边这位有须的大汉是我师弟,连环腿,周霍,旁边这两位是我们帮中兄弟。”王石和四人一一见过了礼,便坐下一起共饮,五人劝过了五七杯酒,王石道“不知曹兄出自何门何派。” 曹建仁道“我们是凉州马家堡,北腿门。家师,马圆山,江湖人送绰号,铁腿卷秋风。” 王石道“有机会一定要去你们那里拜访。可是凉州相距此地千里之遥远,你们来金陵干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20章 曹建仁小声附耳低言“我们要去扬州。” 王石就心里嘀咕,你要去扬州你去好了,用得着这么神秘兮兮的嘛。一脸疑惑小声的问道“去扬州干嘛” 旁边坐着的连环腿周霍,用手摸了摸胡须笑着对曹建仁摇了摇头,哪个意思就是叫他不要说。曹建仁哈哈一笑道“师弟你多心了,王兄弟是可以相信的好朋友,告诉他也不妨事。” 又对王石小声附耳低言道“去运些盐。顺便买些海货。” 王石心里豁然开朗,原来是做私盐买卖,这抓住了可要杀头的罪,朝挺打击很严。难怪这么小心。 几人推杯换盏吃了一下午,旁晚各自回房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曹建仁来辞行。自此王石每日只在店中闲坐,偶尔去伍仁哪里走走,专等冯来福和程光二人回来。 话说冯来福和程光二人先从金陵走下水,来到崇明收了一船海带和紫菜,有些干鱼,淡菜,此时正是端午节,五月份,天降暴雨江水猛涨,在崇明耽搁了两日,才起程往川中来,船行上水本来就慢,在加上船里货物多,走起来就更吃力了,比及船到梁州,用了一个月,到了六月天气,在梁州码头把船靠了岸,将这些海货送到客栈里,二人在城里找干杂店老板发售,因为路途遥远,运海货的人又少,这一船获利尽颇丰,得了六百两银子的利钱,晚间二人在客房中,算了帐把银子五五开,程光道“王兄弟那一份呢,怎么算。” 冯来福一摸八字胡“他只是和我们做绸缎买卖,这海货是我们顺道带上来的,没有他的份。”说完嘿嘿一笑。 程光拿过银子叹了口气。在城里休息了两天,二人便在梁州附近村庄,四处去收购蚕丝蜀锦。一直耽搁到七月份才把两船货办齐了。而且下等蚕丝占了大半,蜀锦没有能收到多少。还不及上次收的多。盖因梁州城附近一带做缎匹生意的商人较多。 二人把货勉强办齐,择了吉日起程,雇了两条大江船,一路晓行夜住,在江面上行了五六日,走到荆州地面,偏又赶上了梅雨季节,整日的下雨,一直下了半个月。二人在荆州码头耽搁住了,因这川江之上夜里不行船,下雨刮风天不行船。梅雨季节江水暴涨,水面湍急,暗流暗礁多。 在荆州码头等得过了七月半,这里民间风俗,从七月初一开始便要祭祀祖先,在河里放河灯,烧纸钱,每天都有人在码头边上来烧纸钱。弄的乌烟瘴气。到了七月十五,天才放晴,船继续顺江而下,走了十几日到金陵码头,冯来福雇了搬运把货般到悦来客栈,冯来福一进店门“老板快安排两间上房我的货随后就到,把后面的仓库给我打扫一下。” 老板向大汉正在柜台上写帐抬头一看,“哟冯老板,你们这一趟去的可是时日不短呢,快三个月了吧。”一边给冯来福打招呼一边吩咐小二去打扫仓库。二人正在闲话,王石在房间里听得是冯来福的声音,心里喜道正等的心焦,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赶忙从屋里出来快步走到楼下大厅,见冯来福站在柜台前和掌柜正说话,王石走到他身后一抱拳“冯兄弟你们可是回来了,一路辛苦啊哈哈哈。” 冯来福扭过身子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王石。表情木然,淡淡的回了一礼“外面搬运正在往这边搬货,你去路上照管一下,程光他要在船上看着,这路上你就帮忙照管一下,我去仓库等着点收。” 王石见他如此冷淡,好似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有些不快,嘴上应承了,出了店门远远的看见五六个搬运扛着麻包往店里来,等搬运把麻包扛进了仓库,出来。便随着到码头,只见程光站在甲板上拿着本子在哪里计数。王石走上前抱拳道“程兄弟,辛苦了。” 程光见是王石哈哈笑道“快三个月不见等急了吧,哈哈。” 王石道“你们这一趟怎么去了这么久。” “路上又遇到了梅雨季节,耽搁了半月时间,在加上这次是在梁州城附近去收的货,那地方做丝绸生意的人本来就多。办货的时间就长了。所以耽搁的久了。” 王石一路随着搬运来来回回往返在码头和客栈之间,走了几十趟,忙到三更才弄完,回到码头和程光二人一起到了客栈,此时冯来福已经在自己房间里,把酒菜都安排好了。 三人劝了七八杯酒,吃到五更天,才各自去睡了。第二天吃了中午饭冯来福和程光分别去城里找买家。冯来福到剪子巷王记绸缎铺,一进门见王老板正在看着伙计给两个妇人扯布。抱拳道“王老板生意不错啊哈哈。” 王老板起身抱拳笑着说道“冯老板多时不见,这次又带了多少蜀锦。” “这次蜀锦不多,王老板价钱出的合适我就全都卖给你了。这一趟蚕丝收的多。” 王老板笑道“是上等好丝吗” “都有,上等的也有,下等的也有。” 王老板道“这会我正有时间,不如现在就去看看你的货如何。” 冯来福笑道“那好啊。” 二人一路拐弯抹角,走到悦来客栈,在大厅桌子上喝了一杯茶,冯来福带着王老板来到后面仓库让店小二拿了一把剪刀来,剪开麻包的缝线,把蜀锦的样品拿出来给王老板看了,二人谈好了价钱,王老板回去叫来几个伙计用一辆马车把十几包蜀锦都拉走了,就这批蜀锦尽赚了一千多两银子,剩下的蚕丝都是赚出来的。冯来福和程光二人暗喜。接下来几天继续找买家,把蚕丝也都卖的差不多了,最后还剩下十几包,这天下午程光带了一个做织锦的老板来看蚕丝,剪开麻包打一看时,尽都发了霉,有些已经发黑了,织锦老板见蚕丝都发了霉叹气道“这么好的蚕丝糟蹋了,只能卖给被褥店做被子。” 因为这十几包压在船舱底部,受了些潮,加之梅雨季节,在船上耽搁的久了,空气湿润。还好没有多少,不过十几包而已,就是这十几包蚕丝都白送与人,这一趟买卖还是获利两千多两银子。冯来福来看过了这十几包发霉的蚕丝,用手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喜形于色。 程光道“这十几包蚕丝都发霉了你还笑。” “我正没地方摆布这姓王的呢,咋们去把王石也叫来看,就说此批货发霉的多,没卖出好价钱。”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来到王石房间,三人见礼坐定,王石道“两位仁兄连日来忙着生意,今日我做东,好好犒劳二位。” 冯来福道“王兄弟,这批货路上遇到梅雨季节,耽搁得久了,在船上受了些潮,很多都发了霉,哎” 王石疑惑的道“前些时候蜀锦不是卖的很好嘛,王老板来拉了满满一马车。” 冯来福道“都是贱卖,川中蜀锦价格涨的也高。” 王石见他如此说时,也不言语了,冯程二人告辞出来,第二天找了个被褥店的老板来把发霉的蚕丝都出脱了。 夜里王石叫了一桌子酒菜在自己房中,把冯程二人叫来一起吃酒。劝了五六杯酒,三人吃到更深。王石道“我也不懂这买卖,全凭两位哥哥带携。我在此敬你们一杯。” 两下里又劝了七八杯酒。冯来福和程光喝的大醉,王石将他二人搀扶着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旁晚吃过了晚饭,冯来福和程光,拿着银子和算盘来到王石房间。其实他二人早就做好了假账,只不过是当着王石的面装模作样的算一番罢了。冯来福把算盘在哪里拨上拨下。最后停住手“此次我们共计获利五百两银子,王石入股二百两,该分两成红利,一成红利是五十两,两成红利就是一百两银子,连本带利共该三百两银子。”这边程光便把早已准备好的三百两银子,六个五十两的银锭递给王石, 王石道“哈哈哈,还是多亏两位仁兄带携,一下就赚了一百两,冯兄弟,你给我分利钱就是了,怎么还把本钱也还给我。这两百两银子还是算我入股。” 冯来福道“不瞒兄弟说,我和程兄弟离家数年,未曾与妻儿谋面,这长江水路上做买卖,尽有那遇到风浪在江里丧了命的,昨天我们哥两商量了过了,这就回汴梁老家,做些安稳买卖。守着妻儿过日子,不想再冒险了,所以把本钱一并还你。” 王石怅然道“如此说来,也是好事,那咋们弟兄就痛饮一番。也好给二位兄长送行。”王石开了房门到楼下叫了一桌子酒菜。三人一番痛饮,直喝道五更方散。 第二天,冯来福和程光算还了店钱便雇了一辆马车,径回汴梁。程光埋怨道“你还他本钱就是了,怎么说些不吉利的话。” 冯来福疑惑道“我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了。” “你说翻船了。” 冯来福笑道“你也迷信这些。” 程光道“我们对王兄弟昧了良心,岂不闻举头三尺有神明,俗话说,出口有愿在。你我弟兄在那川江上行走十几年,平平安安,都是上天保佑。也是平时从不做那短斤少尺的事。如今少了王兄弟那么多利钱银子,我这心在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愧于天地了。”说完叹了口气。 冯来福道“咋们出来做生意不就是想要赚钱嘛,你我这次赚足了银子,这就最重要。回家住几日,便直接去川中办货。” 且说王石送走了冯,程二人回到客栈,那店小二便来问房饭钱。王石惊疑的说道“怎么,冯老板他们走的时候没结账吗。” 店小二道“他们二人走的时候只把这半个月的房钱结了。并没有给你结账。” 王石有些不悦“那你算一算我共该你多少银子。” 店小二笑着说道“都算好,客官你共欠四个月的房钱四十两银子,前几日点的酒菜,和平时的饭钱三十两零五钱银子。共计七十两五钱银子。” 王石去房中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店小二,找补回来二十九两零五钱。手里拿着这些碎银子心里暗思,现在生意也没得做了,住在这店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先寻个安身处,找个买卖来做。思量至此,便去房里把几件衣服,和银子打做一个包袱,从房里出来,在门口遇到了店小二“怎么客官这就要走了。” 王石冷着脸道“恩。”说着一径的出了悦来客栈,走到珍珠巷伍仁的住处,此时伍仁刚好不在。王石在门口转来转去,等到旁晚才看见伍仁回来。两下见过,互相抱拳施礼。伍仁道“多时便叫哥哥搬过来一起住,直拖延到如今。且进屋把包袱放了,一起出去吃酒。” 王石道“冯,程二人回汴梁去了,没有生意可做,只得来贤弟这里叨扰几日。在做区处。” 伍仁把王石引进屋里,安顿了。两人到街边小酒馆叫了几样菜蔬,酒保过来筛酒。两人劝了七八杯,伍仁道“哥哥既然现在没得生意做了,何不来衙门做事,我去给钟师爷说说。花几两银子便能成事。” 王石道“金陵知府樊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如果在他衙门里当差,那还不如应了朱福,去他手下做个亲随。” 两人又劝了几杯酒,王石道“你可知道这城里有什么适合我做的买卖。我现在还有几百两银子的本钱。” 伍仁道“若是要做买卖,那就是贩私盐,最是来钱快。” 王石笑道“那可是犯法的勾当,若是去贩私盐,你我弟兄何必还要下山。”伍仁听了哈哈笑道“还有就是一些小买卖了,只是怕你看不上眼。” 王石问道“什么小买卖,你说说看,只要有些薄利便做得。” 伍仁又劝了一杯酒,二人把酒杯放下。伍仁把酒壶来一边斟酒说道“这金陵乃是富庶之地,人烟稠密,又是北上运河交汇之处,水路,陆路交通便捷,依着我的意思,兄弟你又炒的一手好菜,不如在码头附近或者交通要道,寻下一处门面来,开个酒馆客栈岂不是好。” 王石听了面有难色,皱眉道“这码头和交通要道的铺面,都被别人占着如何能够租的到,即便就是能租到,租金也很贵,我现在就只有二百多两银子如何支持得起来。” 伍仁笑道“我还有五百两银子,可以拿给你,算我借你的也好,入股也罢,你随便用去就是了。” 王石听了心里暗暗感激伍仁,以前在山寨几次三番和我为敌,暗算我,那都是因为自己杀死了赖子。把事情说开了,才发现伍仁这个人其实还真是仗义。 两人喝到深夜,店家走来笑嘻嘻的道“咱们是小店,已经快打三更天了。本店要打烊了。” 伍仁起身把酒钱结了,两人搀扶着回去,把王石安在床上睡下,伍仁在地上用木板打了地铺。 伍仁早上去点卯了回来,顺道买了些早点,王石吃过早点便出门去找店铺,在码头上四处转了几圈没有看见一间满意的,便坐了渡船,过到江对岸去。从渡口一路上行,出了码头,直走到中华门,两边客栈酒楼林立,生意红火,往前行过了五六间铺面,紧挨着这家粮店隔壁,有间铺子关着两扇大黑门,门上贴着一幅红纸,抬头写着招租,原来是这个铺子要租赁出来。王石看了租赁广告,见下面写的联系地址荷花塘裱纸店,王掌柜。 王石走到隔壁粮店问店里的伙计“这荷花塘怎么走。” 伙计一边忙着搬米,嘴里说道“一直往前走,前面岔路口往左,下一个十字路口往右,再看见一个丁字路口向前直走,走到了甘露寺,在往前左转就到了。”原来这边街道纵横交错,这伙计说的路线只是他平时转路的时候走的,如此走时却是绕了个一个大圈子。王石听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便往前行去,走到前面岔路口往左,向前行了十几仗远,又是一个岔路口,看见对面过来一个挑菜的汉子,便上前攀住问路,汉子不耐烦的把手往后边一指,“顺着这条路直走就到甘露寺,转过去就到了荷花塘。”说完急匆匆的挑着菜走了。 王石只得一路直行,走了里地,果见前面一所寺院,朱红围墙,中间一个牌坊门楼,上悬一块大黑匾,楷书写着三个大字“甘露寺” 王石走到寺门口正往里张望,突然从里出来一个头戴软巾,身穿皂衣,挎了一口腰刀,后边跟着五六个同样打扮的汉子。仔细看时不是别人,正是许得。 王石正往里张望,却被许得瞧见,快步走到门口抱拳施礼笑着道“王兄弟,多时不见,大人还经常问起你,差我去打听你的住处。没想到今天在此处把你遇见了。哈哈真是有缘。王兄弟来这里也是上香吗” 王石抱拳回礼“我正要往荷花塘去有事,路过此地见好大一所寺院,却遇上了许大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府里小姐陪了夫人前来上香。你说你要去荷花塘朱大人的宅子就在荷花塘正街。一会儿办了事来府里坐坐。多时不曾聚得。兄弟一定要奉酒三杯。” 王石正要告辞,朱春芳和丫头晴雯从天王殿上香了出来,却刚好看见许得在和王石说话,便也走到门口来,王石赶忙抱拳施礼,朱春芳约约欠身还礼笑道“自从到了金陵,使人去寻了你几次,都没有一点消息,今日在此地得遇王壮士,就请去舍下坐坐。” 王石每次在朱春芳面前总是有些手足无措,竟然把原来要去找裱纸店王掌柜,租店面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却呆呆的立在门外。 不一时朱福的夫人颜氏上完了香从里边出来,许得和王石随着众人一路,转到荷花塘正街,往前行了没多远,便是朱福的宅子,门口两扇朱红色大门,门子见众人回来赶紧把门打开,许得把王石让到大厅上,进去禀告了朱福。朱福从书房里出来,身上穿了件白色绸衫。笑呵呵的道“王壮士,真是请都请不来。哈哈哈。”接着又吩咐丫鬟上茶。两人分宾主坐定。 朱福道“王壮士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石道“在下今天来此是寻裱纸店的王掌柜,准备租下他中华门街上的铺子,开个小酒馆。刚才路过甘露寺,被许头领拉了过来。” 朱福听王石说,并非专程来拜访,而是路过进来坐坐,那意思就很不高兴了。脸上勉强笑道“王壮士要开酒馆,好啊,我到时候一定要捧场。” 王石先看朱春芳往旁边回廊进去了,就不住的往那么望,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朱春芳的人影,有些悻悻然的样子,便要起身告辞“晚生还有事,就不多叨扰了,先行告辞。” 朱福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了中午饭再走,何必忙在这一时。多时不曾得聚。” 朱福命后厨整备酒菜,在后堂摆了一大桌子,许得在一旁作陪,劝了五六杯酒,朱福又把那些话来劝王石,王石只是执意不肯,吃过了午饭,王石从朱福宅子里出来,在街上寻到了裱纸店,伙计把王掌柜喊出来,两人见了礼。王石问道“王老板中华门的铺子一月租金多少。” 王掌柜笑道“租一月干得什么事情,我这铺子都是按年租的,你要租便租一年。” “那就算租一年需要多少银子。” 王老板笑着打量着王石说道“我这铺子,你也知道,在中华门正街,人来人往是个热闹地段,原来租我铺子的粱老板,因为年前感了病,把铺子关了,回去养病去了。原来生意好的很呢。” 王石道“这粱老板做的什么生意。” “他开了个棺材铺你说我那铺子本来在街上热闹地段,就该开个酒楼什么的,他却开了个棺材铺子,没想到居然生意还不错。做了两年生意以后。就得了一场大病回乡去了。” 王石听说原来是开棺材铺的,就有些不想租他铺子,嫌弃不吉利。 王掌柜笑着说道“要不是别人嫌弃原来是棺材铺子,早就租出去了。不知公子租这铺子是要做什么生意。” 王石有些冷冷的回答道“我原本打算开间酒楼。” 王掌柜听了高兴的笑道“开酒楼好啊,这地方正好开酒楼。你如果担心原来开过棺材铺子生意不好,我不收你房租钱,你先把酒楼开起来,房租就算我入股。赚了钱以后按着红利给我分三成。” 王石听说他愿意不收房租钱,一下就高兴了起来,满口应承。好,两人写了文契,为期一年。立好了文契,王掌柜取了店铺的钥匙,带着王石一前一后的来到中华门店铺前,开了锁,把门打开,只见里边十分宽阔,进门两间大敞房,后边是一架木梯子,可以上到二楼,王掌柜道“你看,这下面的两间房,可以改成吃饭的大堂,摆上几十张桌子。”又用手指着楼梯边靠墙的地方“那里正好做一个柜台。后边开个小门,在屋后建个厨房,那地是我的,你随便弄。”两人从楼梯上来,王掌柜指着说道“把两间房把中间墙壁拆了,中间修一条过道,一边改出五间客房来。”然后又这里指指哪里画画。忙了一下午。王掌柜把钥匙交给王石,自己就回去了。 第二天王石找了几个泥瓦匠,木匠,开始把房子装修起来,把楼梯也从新粉刷过,店门也漆了新红油漆。忙活了一个多月,一切收拾停当,伍仁也来店里看过,整个店面,装修的富丽堂皇。伍仁道“你这店面看上去装修的真是不错,一点也不比那悦来客栈差。”王石道现在弄完了,只等选个黄道吉日便可以开张。 选了黄道吉日,择在中秋节开业,酒店取名石头客栈。开业这日城中家家忙着过节,王石雇了两个伙计,一个叫做尚小乙,一个唤作耿二牛。两人都还勤谨,柜台上便让伍仁负责收帐。伍仁每天早上去点了卯,便来店中帮忙。伍仁不在的时候王石便在柜台上管帐。一些简单的汤水,那耿二牛也还应付的来。初时开张几天生意都很冷淡,每天只有一两个客人。经营了一月有余,渐渐生意好了起来,每天中午都有十几桌子的客人,楼上的客房经常能住满了。眼看到了冬月间,一日半下午,王石正在柜台上算账,只听得厅里进来三个汉子,店小二尚小乙赶忙前去招呼,其中一个客人点了几个菜,王石听得,便把账本放下,准备往后厨去炒菜,但是猛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回头望去,只见这三人头戴青沙软帽,手里提着一把腰刀,身穿青衣,内中有个矮个子,仔细一看那人正是赖四毛。顿然疑惑起来,心里暗道青衣会的人来此干什么。难道他们又探听到了朱福的住所,前来刺杀。一想到朱春芳,又担心起来。也不声张,自去厨房把菜炒了,因担心被赖四毛认出来,吩咐尚小乙道“我这会儿有些人不舒服,先去楼上休息,他们要什么汤水,让耿二牛做就是了。”耿二牛在旁边说道“你但去休息不妨,他们有什么需要我自去应承。” 王石刚上楼去不一会,伍仁从衙门回来,见柜台里没人厅堂中有一桌子客人,只有小二哥,尚小乙在旁边伺候。便走进柜台问道“你们王老板上哪里了。怎么没在柜台上。” 在大厅里吃饭的三个人正是青衣会麻古仁手下帮众,赖四毛,何长风,易兴明三人,麻古仁听说朱福住在这附近,便又派他三人来打听消息。 麻古仁一直追杀朱福不肯罢休,那是因为青衣会帮主龙云飞给他下了追杀令,这青衣会一向以杀贪官为主要目标,把贪官杀了将他的钱财全部劫走。龙云飞知道这朱福搜刮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正是一条肥羊,杀了他既可以在江湖上获得好的名声,而且还能把贪官的钱财收入囊中,以作为帮会的开销用度之费。这正是一举两得。你说这龙云飞怎么能不上心,麻古仁两次失了手,龙云飞十分恼怒,下了死命令。 赖四毛正端起一杯酒要喝,却听见伍仁说什么王老板,回头来看,见伍仁身上还穿的公差的衣服,白了一眼,没有理会。 三人吃过了饭结了帐便出门去了。王石在楼上听的他三人出门去了,便从楼上下来,伍仁道“刚才听尚小乙说你人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王石冲伍仁招了招手,叫他上去。伍仁一脸疑惑,从柜台出来上到楼上,王石小声说道“刚才外面吃饭的那三个人便是青衣会的人,矮小的那个叫做赖四毛。” 伍仁更是一脸疑惑问道“什么青衣会,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青衣会啊,这青衣会专杀贪官,估计此次来是听到了朱福的消息。” 伍仁道“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只管开自己的酒店就是了,你去管他们杀谁呢。” 王石因为担心朱春芳的安全所以才想说服伍仁去知府衙门搬兵。见伍仁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便改了口吻说道“你想不想立功,想不想发财。” 伍仁道“发财想,立不立功,那就无所谓了。” “好,我有个发财的计划,你听我说,这青衣会的人来必定是杀朱福的,他们探听到了消息,今天晚上就会动手。朱富就住在荷花塘正街。你马上去告诉知府樊瑞。让他派兵悄悄埋伏在朱福家里,和附近街道,只要青衣会的人一动手,便杀出去。” 伍仁皱眉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王石道“你救了朱福,朱福必定会谢你,而且你抓贼有功,知府樊瑞也会赏你的。” “那樊瑞的银子,只有拿进去的,几时肯往外拿,在说了我这去说,他也不会信。” 王石道“你去对知府如此说,先告诉他青衣会是专门杀朝廷官员的,前不久青衣会的人听说唐勇是他的干儿子,便把来残害了。如今这青衣会又要密谋去杀朱福。樊瑞听了这话必然会派兵。” 伍仁疑惑的问道“那唐勇真是青衣会的人做的他们为什么要砍掉他手脚。” 王石道“我也是听江湖上的朋友说的,本来青衣会的人是要去杀樊瑞,看见衙门里进进出出的兵丁多,便没有行动,后来听说唐勇是樊瑞的干儿子,所以就只有拿他来出气了。” 伍仁听了笑道“如此说来,此事就假不了,我这就去。” 伍仁从酒馆出来一径的奔到衙门来,先找钟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钟师爷进到后堂把这些话又跟樊瑞一说。樊瑞大怒“这青衣会如此猖獗,必要将这些贼人拿住千刀万剐。早就听说青衣会在四处刺杀朝廷命官,今日居然要在我的地面上胡作。”立刻升堂,叫过两个都头裴庆和左云升,点起一百兵丁立刻前往朱福宅子里埋伏起了。樊瑞叫过一个衙役写了书去城防司投在甄参将处,让他带五百兵卒,在朱福宅子周围街道上埋伏,不可走了一个贼人。 这甄参将,姓甄字庆元,表字德胜。身长七尺,豹头环眼,手使一柄朴刀,武艺超群。接了知府的信,不敢怠慢,立即披挂整齐来到教场,点了三百刀牌手,一百弓弩手,一百马军。早早的埋伏在两边街道住户家中。 话说赖四毛,易兴明,何长风,三人探听的确定,回到城郊外报麻古仁,到了夜里三更天,带着十个帮众,径投朱福宅上来,在围墙外一纵身,众人跃过围墙飞身落在院中,此时左云升和裴庆正等的心焦,互相都道“会不会不来了。”刚说完没多一会儿,就看见青衣会的人飞进院子里。裴庆,一声大喊,带领众人杀了上去,麻古仁见有埋伏,回身飞到院墙上正要往下跳,只见四下里,箭如飞蝗,胸膛上早中了三箭,跳出来的帮众都被射成了刺猬。可怜麻古仁,暗算了一辈子人,今日死于暗箭之下。正是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院子里的帮众被官兵团团围住,有拼命抵抗的被乱刀砍死,其余帮众见官兵势大,尽数被擒。 端的不曾放走一个贼人,裴庆和左云升连夜把十几个青衣会帮众拿到知府衙门堂上,樊瑞传令升堂,用尽了各种酷刑,有一两个情愿招的,也有不说一句话的。当场被夹棍夹死了一两个,剩下没死的也都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了。樊瑞写表申奏朝廷,皇帝览毕,降旨,旌表樊瑞破贼有功官升一级,甄参将升为正将。其余衙役都各有封赏。 第二天早晨伍仁从衙门回来,王石问道“昨夜事情办的如何。”伍仁一边倒了一碗茶,说道“昨天晚上把青衣会的头目射死了,听说叫麻古仁、还抓了十几个青衣会帮众。” 王石听了知道朱春芳没事,喜悦的笑道“昨天晚上把你们累坏了吧。我去给你炒两个菜。一起喝两杯。” 伍仁道“别提了,这功劳全叫樊瑞那狗东西抢了去,我连朱福的面也没见着。还说什么赏赐,我看是扯淡,白忙活了。” 话说着青衣会的帮主龙云飞,听说麻古仁带的帮众全被官府一网打尽,心里又恨又气,派出手下排行第二的杀手,峨眉女侠,杨露露。去金陵探听事情的原委,务必要打听出麻古仁是怎么中的埋伏。 这杨露露生的花容月貌,打扮做一个偏偏公子模样,头戴软翅璞头,身穿一件圆领米黄色长衫,腰系八宝玉带,挎了一口宝剑。骑着快马风尘仆仆的赶到金陵,事又凑巧,刚好牵着马走到王石客栈门口,看见门上悬着招牌,石头客栈,心里暗思,有点意思,怎么叫做石头客栈,抬步走进店里,小二尚小乙赶忙迎着“客官你是吃饭,是住店。” 杨露露道“门外柱子上拴着我的马,你把牵去好生喂养,要喂细料,若是掉了膘跟你算账,然后给我来间上房,要干净些,我这个人喜欢洁净。” 尚小乙答应了,出去把马牵到后槽加水,加料。耿二牛便前来招呼杨露露,把她领到楼上左边第一间房里安顿下来。“公子爷要吃要喝尽管吩咐。”耿二牛从楼上边说边退了下来。 王石在柜台里低头算账,也没太在意。杨露露在店里歇下了,第二天从楼上下来吃早饭,吃过了早饭,正要出门,却见伍仁穿了一身公差的衣服从门外进来。杨露露正准备去知府衙门打听情况,见伍仁穿着知府衙门里公差的衣服,从坐上起来抱拳道“哟这位差爷怎么称呼。” 伍仁见问抱拳回礼笑道“小可,伍仁,兄台怎么称呼” 阳露露便请伍仁一起坐了,问道“我是从汴梁过来做买卖的,昨天刚到,小生姓贾。”伍仁道“原来是贾公子,幸会幸会。” “看样子伍大哥在衙门里当差。” 伍仁道“混口饭吃而已。” “伍大哥在衙门里当差,那也是公门中人,小可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正要靠伍大哥多照顾。” 伍仁见杨露露生的面皮白净,相貌文雅,一幅书生打扮,说话又斯文有礼,看着便觉得顺心,便笑道“你放心,在这金陵,有人要是敢欺负你,尽管来找我哥两。” 杨露露疑惑的问道“哥两” 伍仁笑道“这家客栈是我兄弟开的,平时我在这里帮忙。我这位兄弟功夫好着呢。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尽管说。” 杨露露听伍仁说客栈老板功夫好,赶忙追问道“客栈老板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21章 伍仁眉飞色舞的说道“我兄弟姓王,叫王石。你听说前些时候。” “伍兄弟快过来帮我算账,我要去后厨炒菜了。”伍仁话刚说到这里还没讲完,被王石打断了。 伍仁道“你没看见我正和这位兄弟说话嘛” 王石从柜台里走过来冲着杨露露一抱拳“不好意思哈,店里忙,一会儿有空了你们再聊。”说完便伸手拉着伍仁的手,往厨房去了。王石把伍仁拉到厨房僻静处小声低言道“你没看出来,那位公子是个女的吗” 伍仁张大了嘴巴满面惊疑“女的没看出来呀” “你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你怎么看出她是女的” “胸你没看见她胸脯耸的高高的。脸生的那么秀气。”王石一边说,还用双手在胸前比划出胸的样子。 伍仁这才恍然大悟“哎呀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那你说她干嘛要女扮男装” “你想想这两天,金陵城里出过什么大事”王石这是在提醒伍仁青衣会麻古仁的事情。 伍仁思索了一会儿“你是说青衣会” “还算不笨,你也不想想,青衣会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要派人来探听消息,这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走路步履矫捷,目光中英气逼人。再看她所骑之马,头至尾长一丈,蹄至鞍高八尺,浑身火炭一般赤,没有半根杂毛,有名唤做火龙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蹬山渡水如履平地,骑着此马能下海斩蛟龙,上山擒猛虎。” 伍仁听的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以前也没听说你会相马呀。” “我前些日子认识了凉州马家堡北腿门一位好汉,叫做蹬云虎,曹建仁,此人精通相马之术。我也跟他请教了不少关于马的知识。” 伍仁疑惑的问“你说那这女子是干嘛的,难道他是青衣会的人。” 王石道“青衣会中只有一个女子,那便是排行第二的冷血杀手,峨眉女侠,杨露露。” 伍仁听了吓出一身冷汗“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马上去衙门喊人来抓她。” 王石看着伍仁战战兢兢的样子笑道“你不用紧张,只要她不知道是你去衙门告的密,就没事。在外面碰见她,要自然一点,装出很忙的样子,不要和她多说话,若是她去衙门探听,你就把她岔开,这几日,你多在衙门里走走。” 伍仁连声答应。王石交代过了,叫伍仁出来守柜台,这时候杨露露已经出去了。伍仁正在心里打鼓,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人,身背长剑,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外穿一件青布长衫,扎了一根黄丝绦,身长七尺,跨步进门,顺手把头上毡笠往桌子上一放。店小二尚小乙赶忙过去招呼“客官吃点什么要住店吗” 青衣人沉着脸道“来一壶好酒,半斤牛肉,在炒几个时鲜菜蔬。不住店,吃了就走。” 话说这个青衣人是谁,此人便是天山派掌门,天池神剑,钟伯期。五十岁年纪,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因为高原地区长年紫外线强,所以他整个脸两边都是红彤彤的一片。你再看他身上背的宝剑,剑鞘上刻有一只凤凰,此剑有名唤做,凤鸣剑,这凤鸣剑先用天山寒铁铸成剑身,在寒冰中浸七十二日,取出择吉日由铸剑大师西门雪重新打造。此剑刃长三尺三寸,按三十三周天之数,从尖至柄分三段,按天地人三才。剑刃有放血槽三百六十一条,按周天三百六十一度,前阔八寸按八节,后阔四寸按四时,厚二寸按两仪,夹金为刃,玉为饰。剑身铸有十二铭文,此十二字诀便是十二剑招,第一字,响字诀,以内功运至剑身,人剑合一,凤鸣九天。闻之者立死。西门雪当时铸此剑时还同时铸了一口龙吟剑,龙吟剑为雄,凤鸣剑为雌。因钟伯期与西门雪两人是莫逆之交,顾将雌剑凤鸣相赠。 伍仁当时在柜台里看钟伯期脸上红的好看,便在哪里边看边好笑,一会儿王石把菜炒完了出来,看见钟伯期就猜到了他是天山派掌门,因以前听秦文讲过,天池神剑钟伯期有一口宝剑名叫凤鸣剑,剑鞘为红花梨木,上雕有一只凤凰做鸣叫状,这红花梨木被誉为木中之极品贵胜黄金。王石假装往门外走,从他身边路过仔细一望,果然和秦文所讲一模一样。心里狐疑,这天池神剑钟伯期,来金陵干嘛。真是多事之秋 钟伯期吃完了饭,算还了酒饭钱径直带上白范阳毡笠,大踏步出门去了。 杨露露在店里没住几天也走了。 又过了一月有余,眼看就到了腊月天,外面飘飘洒洒下起了鹅毛大雪,店里冷清,没有客人,王石自觉到无聊,伍仁去了衙门没回来。便信步出店门往甘露寺走去,心里思量能不能遇到朱春芳也未可知,说不定她又去寺里上香呢。在街上独自行着,看看雪越下越大,把整个头顶都积满了雪花,王石从小生长在南方,很少见到如此大雪,一边看着雪景,心里止不住兴奋起来作诗曰瓣瓣飞雪花娇艳,玉质冰肌冷霜寒。 九天降下冰美人,玉洁娇柔人夸羡。 两边街上家家关门,处处闭户,绝无人声,都躲在屋里烤火去寒。相比平时车水马龙嘈杂喧嚣,却是别有一番韵味。王石一路迤逦前行走到甘露寺来,寺门却关着,用手轻扣了几声,里边一个老和尚把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来“施主上香吗。” 王石抱拳施礼道“正是缘何今日不开门。” “今日如此大雪,人都没有一个,都躲在家里烤火避寒,谁来上香,故而把门闭了。这天寒地冻的,那个似施主这般虔诚” 王石心下暗道此老和尚说话真是刁钻,笑着说道“师傅说笑了,平时生意忙抽不开身,难得今日天降大雪,店里没有客人,正好来庙里上香。” 老和尚把门开了,放王石进来。王石从天王殿开始礼拜,然后转过大雄宝殿,一路向后,进观音殿,地藏殿,把里边菩萨拜了个遍,出来买了些香蜡纸烛,在前边祭坛里烧了。从正门出来拜辞了老和尚,一路左转,忽一抬头,已经到了荷花塘正街朱福宅子门口。心下想道左右无事不如进去与许得喝两杯酒去去寒。走到门口用手拉起门环来轻扣了五六声,里边一个老头的声音不耐烦的说道“谁呀” 王石道“小生王石,请帮忙通禀一声,我来拜会侍卫总管许得。” 老头道“这里没有什么许得。你找错地方了。” 王石有些焦躁,心里暗思,这门子,肯定是因为天降大雪,怕冷躲在里边烤火,不肯与我通禀。也有些怒气的说道“你这老家伙,如此无礼,若是被朱大人知道你这么懒惰,定要打烂你的屁股。” 只听门内老头说道“你说的是朱大人手下的许得吧,还是一个月以前,就跟随朱大人搬走了。” 王石追问道“搬去了哪里” “不知道,朱大人因为被盗贼追杀,带着家眷一夜之间全走的无影无踪,留下我在这里看守宅院。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王石听了怅然神伤,望着宅子看了好一半天才离开,刚没行多远,走到裱纸店王掌柜家门口,铺子门关着,王石上去轻扣了几下。只听王掌柜在里边问道“谁呀,来啦来啦。”一边起身来开门一边在口里嘀咕“这大雪天也有人来裱画。真是够了。” 王掌柜开门打一看哈哈笑道“是王老板,快请进屋来烤火。” 王石进门抱拳施礼,笑道“今日外面下雪,店里冷清,没有客人,我出来走走,刚巧走到了这里,想着进来讨杯热茶去去寒。” 王掌柜把王石让在火盆边上坐着烤火,又吩咐媳妇汤了一壶热酒,摆下几样菜蔬来。二人对酌了五七杯酒,闲聊了半日。王石告辞出来。信步往回走,此时天上兀自大雪未停,下了这半日,街道上厚厚的积下了一层雪,走在上面噗呲噗呲直响,走回店中时天已经麻黑了,刚一进店门,用手把身上的雪拍落,伍仁从柜台里迎出来埋怨道“你这半日去哪里了,外面下这么大雪,还出去疯,受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石道“在外面去走走,难得看到如此美的雪景。” 伍仁去厨房汤了一壶热酒,吩咐耿二牛炒了两个小菜,切了一碟子酱牛肉。和王石对酌了几杯。又吩咐尚小乙在桌子下生了一盆炭火。王石道“二牛,小乙,你二人也过来一起烤火饮酒,去去寒气。反正店里也没客人。” 四人喝酒到更深才各自回房去睡了。大雪下了一个星期,这些天鬼都没有一个上门的。盼着天气晴明了生意能好些,渐渐的到了腊月二十八,天气是晴了,还是没有客人上门,外地客商都回乡过年去了。那有人走动,腊月二十九,一大早起来,街上或远或近鞭炮声此起彼伏,家家忙着过春节,王石把耿二牛和尚小乙叫到柜台前“这是你们的工钱,春节这几天,店里也没有生意,你们拿钱回去过了年,出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再来店里上工。”耿二牛和尚小乙道了谢,笑着回房去打了包袱出门回去了。店里就王石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听着外面鞭炮声,心里真是愁肠百转,走到门口,看着街左街右,人人欢天,个个喜地,小孩子在街上奔跑嬉戏,放爆竹,点烟花。不禁有感于怀,低吟道孤身仗剑游天涯,两眼茫茫落泪花。 阴阳两隔思双亲,唯有梦中膝前话。 正在门前感伤,伍仁从衙门回来“这大冷的天不在屋里烤火却在门口站地。”伍仁一边拉着王石往店里走“明天就是春节了,你我弟兄也别无亲眷,咋哥两做一桌子酒菜也好好吃酒过年。” “兄弟说的是,我这就去厨房炒菜,你来帮我烧火。”二人在厨房一通忙活,弄了一桌子酒菜,王石在桌子下生了一盆炭火,汤热了酒,两人对饮,劝过了七八杯酒,秦文从外走了进来“哈哈,我去悦来客栈寻哥哥,老板说你走了,我问了好些人才问到这里。今天家母命我来邀请王大哥去舍下吃酒。” 王石笑道“你来的正巧了,我正和伍兄弟吃团年饭,快来坐,一同吃几杯。” 秦文笑道“那真是赶了巧了。”便在下首坐了。三人劝了五六杯酒,王石道“前些时候我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生的面色枣红,穿一身青衣,背了一口宝剑,剑鞘是红花梨木做的,上面雕刻了一只凤凰做鸣叫状,那人可是你说的天池神剑” 秦文喝了一杯酒,说道“此人正是天池神剑,钟伯期。” 王石追问道“他来金陵干什么” 秦文夹了一筷子牛肉一边吃一边说道“还不是因为他儿媳妇娘家,被人灭了门,当时钟伯期的儿媳妇独孤凤正在娘家。也被杀死在内。钟伯期的儿子,清风剑,钟子月听说媳妇被人杀了,怒气冲冲的,来到金陵四处打探,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仇人。消息传回天山,掌门人,天池神剑钟伯期,因为不放心儿子,随后赶来金陵。”秦文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王石追问道“那他们找到仇家了没有。” 秦文呷了一口酒说道“仇家早就躲起来了,上哪里去寻,后来钟伯期带着儿子清风剑钟子月回天山去了,听说独孤凤给她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已经五岁了。” 伍仁道,“我怎么没听说此事,那独孤凤家住在哪里” 秦文道“独孤凤是金陵城南滴水村独孤雷的独生女。这独孤雷早年曾凭着两把铁锤纵横江湖,少有敌手。因好打抱不平,结了不少仇家。” 伍仁道“我也没听说滴水村死了人啊,怎么没人来报官。” 秦文道“江湖上的事情是不会让官府插手的,江湖事江湖了。” 三人吃酒到旁晚,秦文起身告辞,王石因想到此处相去不远,便亲自送秦文到家门口,怎耐被秦文死死拽了进去。把王石让到厅上,欧阳修正在厅上和儿子叙话,旁边坐了欧阳静,秦文高兴的喊道“王大哥来了。”欧阳默,欧阳修,欧阳静,起身抱拳施礼。王石抱拳回礼,分宾主落了坐,欧阳默道“上次愚兄一时莽撞得罪了贤弟,多少时候不来府上相会,今日愚兄在此给你赔个不是。”哈哈笑着着给王石一抱拳。王石赶忙回礼道“言重了,也是小弟当时有了几分酒,便有些小家子气。”几人说笑了一回。欧阳修命摆上酒菜,相引到后堂,推杯换盏,饮酒到了更深,便就留王石在客房睡了,第二日王石执意要走,欧阳静使秦文亲自送出门外,二人抱拳作别,王石一路回来,伍仁去衙门了,门关着,掏出钥匙把门开了,进门生了一盆子炭火,烤的暖和,近晌午,伍仁推门进来。二人一起吃过了中午饭,也闲着没事就论论枪法讲讲拳路。不知不觉如此悠忽过了半个月,出了十五,看了花灯。正月十六耿二牛,尚小乙来店里上工了,王石给二人分别封了五钱银子的红包。 开了年生意还是没见到什么起色,到三月份天降暴雨一连下了半个月,长江流域四处水患频发,淹没了大片田园村庄,导致房屋倒塌,接着又引发瘟疫蔓延。十室九空。大量灾民涌入城中,一时之间填街塞巷。 这一天王石大早起来开了店门,只见门口坐满了灾民,衣衫褴褛,面色枯黄,见王石出门来,都哀求道“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了。” 王石看见这些灾民心有不忍,虽然坐在门口把铺子都堵住了,还是狠不下心去赶他们走,便回身招呼尚小乙和耿二牛道“你二人快去支起大锅来熬粥,多下点米。” 然后又把灾民让进店里坐着,不一会粥熬好了,把锅抬到大厅,让灾民们自己拿碗舀食,不一会就在店门口聚集起百十灾民。王石站在锅边,让他们排好了队,一个一个舀不允许争抢。这些灾民听说石头客栈在舍粥,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天的功夫,石头客栈门口挤满了灾民,耿二牛和尚小乙在一旁抱怨道“如此舍粥,店非被吃垮了不可。” 一上午这些灾民就吃光了五锅粥,王石见粥完了,吩咐耿二牛道“粥都吃完了,你们赶快去熬啊。” 尚小乙道“老板,今天上午我们都熬了五大锅粥了,缸里都没米了。” 王石道“还有这么多灾民等着吃呢,你快去隔壁粮店买米。”说着从柜台的抽屉里拿了五两银子递给尚小乙。 伍仁从衙门回来看见门外站满了灾民,直摇头,一边分开人群挤了进来,见大厅中间放了一口大铁锅,王石背着手站在锅边。伍仁说道“你这是在施粥,如此一来,那就更没有客人上门了。这店里全是难民。” 王石苦笑道“如此之多的难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现在这么多难民涌入城中,难道官府就不开粥棚” 伍仁道“这个倒是没听说。” 王石每日施粥,坚持了一个多月,城里粮价上涨,王石看看有些支撑不住,幸喜知府衙门,申奏朝廷,发下赈灾粮以到,在城里开了粥棚。全城灾民都涌了过去。 虽然王石不用在舍粥了,但是本钱也吃空了,加之,客人稀少,转眼就到了八月份,这一日,王掌柜,来到店中“王老板”笑呵呵的抱拳施礼。 王石正在柜台里坐着发愁,抬头看见王掌柜进来了,便走到大厅相迎,两下坐了,王掌柜道“我这铺子租给你也有一年了,当时可是说好了,要给我分红利的。”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文契。王石看了笑道“我自从开了这店,投了不少银子,怎奈生意不好,实在冷清,本钱都没赚回来,那有红利分。” 王掌柜满脸不悦,沉着声音道“这也不能凭你口说,把账本拿来看。” 王石起身去柜台把账本拿过来放在他面前,王掌柜仔细看了这一年的账簿,确实没见到盈利,又疑惑是王石在账面上做了手脚。“即是当时有文契约定了,我就不难为你,不过现在你若是打算把这店还继续开下去,我就要收你的租金了。不然我就要收回铺子。” 王石道“你要多少租金。” “不多不多一年五百两银子” 王石皱眉道“就目前这个生意,别说一年赚五百两银子,能赚百两银子也难。我现在手里也没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少点。” 王掌柜板着脸沉默了好一会才把手一伸竖起一根手指“就给你少一百两银子,算我倒霉” 王石心里暗思,就是一年四百两银子也不少啊,但是这店面装修花了四五百两银子在里面,也舍不得丢开。便说道“四百两就四百两,不过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在给你。” 王掌柜一听就更不高兴了“租铺子都是先交钱的,没有说是等租期到了才收银子,要是明年到期了,你不声不响的走掉了,我上那里去寻你。这不行,必须马上交银子。要么就立刻走人。” 王石也有些恼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怎么就不能通融一下。要不,你看这样,我每个月给你五十两银子,一月一付。” 王掌柜没说话,沉着脸,王石继续说道“你如果同意,我就先把这个月的租金付了。你看如何。” 王掌柜听说有银子,脸上约约舒缓了些“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可是亲兄弟明算账,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既然你一时周转不过来,我也不能趁人之危,那就按你说的办。” 王石起身去柜台里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王掌柜,两人有扯了几句闲话,王掌柜便出门回去了。 一个月转眼就到了,这天王掌柜一大早便走进店里,伍仁刚从衙门点了卯回来,坐在大厅的桌子边上吃早饭。王掌柜走到柜台边“王老板生意可好啊。” 王石正在算账,抬头一看是王掌柜,心里一惊,暗道这老小子又来收租金了。如何打发他好勉强堆下笑脸来“王掌柜你可真早啊,这一大早是要上哪里去。” 王掌柜笑着说道“我还能上哪里去,这不是一个月到了嘛,我来收九月份的租金。” 王石说道“这个月大,今天才三十,明天才八月三十一日,还没到月底呢。” 王掌柜道“不就是差一天嘛,多一天少一天还计较的这么清楚。” 伍仁在桌子边上听得他二人说话,心里火起,怒道“你这老狗,那有一大清早来收租金的道理,在不滚出去,老爷我打爆你的牙” 王掌柜被伍仁吓了一大跳,见他穿着公差的捕快衣服,嘴里嗫嚅的道“你们不交租金还这么凶,大不了,我把铺子收回去不租给你们。”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王石一边埋怨伍仁,一边上前去一把拉住王掌柜,满面赔笑的说道“我这兄弟,脾气不好,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王掌柜还是气呼呼的要回去,口里只是嚷着要收铺子。王石赶忙说道“今天是我们不对,我这就去给你拿银子。”王掌柜听说要拿银子就停下了。王石快步走到柜台里,打开抽屉左右搜寻,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三十两碎银子,和两吊铜板。便对伍仁道“你身上还有没有银子” 伍仁道“我房间里还存了几十两。” “好兄弟,你快去取二十两来给我救救急。”伍仁只得起身去房间拿了二十两碎银来,王石一并把来给了王掌柜。 好说歹说把王掌柜打发回去了。王石回到店中,坐在柜台里发楞。伍仁道“如今遇到灾荒年,这生意就更难做了,不如关了店吧。” 王石道“在支撑一月,实在不行,也就只好把店关了,眼看房租都付不起了。哎。” 到九月底,王石一早正在算账,仔细核算,九月份扣除了各项开支,房租钱,还剩下四十两银子,考虑到还有两个月便是腊月,想到去年冬天下雪的光景,也没什么生意可做的,便打定主意索性不交房租,这样一来,就有九十两银子,在把店里的桌子板凳家伙什物来卖了,总能卖个十两银子吧,正在这里盘算,王掌柜从门外走了进来。王石不等他说话,先开口说道“王掌柜,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去你家呢。” 王掌柜笑道“是要去给我送房租吗。” “王掌柜说笑了,这店自从我开张就没赚到过钱,我早先听你说原来是棺材铺便不打算租了,你偏要我租,害我耽搁了一年多时间,钱一点没挣着,到折了几百两银子装修钱,你还每个月跟催命似的要房租。这铺子我不租了你明天来收铺子吧。” 王掌柜惊疑的说道“那下个月的房租呢” “铺子我都不租了,生意也不做了,那来的房租给你。” 王掌柜听了气呼呼的走了,王石把耿二牛和尚小乙叫到跟前,一人给了一两银子,“你们两个也看到了,这店里生意太差了,赚不到钱,我决定把店关了,这点银子你们拿着,别寻一个活去吧。” 二人接过银子道了声谢,各自去房里打起包袱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伍仁点了卯回来,王石道“我决定把这店关了,现在帐上还剩下九十两银子,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生意可做。” 伍仁道“这灾荒年月,那里还有什么好生意可做,我在衙门一个月也能挣个十几两银子,咱们哥两生活不成问题,哥哥就是不做事情,我也能养得活你。店不开就不开了吧。” “兄弟你话虽如此说,也终不能如腐草,甘老于林泉之下吧。” 伍仁听了问道“大哥这意思是要出仕,但是现今这朝廷贤路蔽塞。哎” 王石取了纸笔来用红纸写了一则启示本店因生意惨淡,现关门歇业,店里一应家伙什物贱价处理,有需要的。从速购买,只此一日 写好以后把来贴在门上,也有几个来问的,看了以后没说价钱便走了,一直到晚一张椅子也没卖出去。第二天,王掌柜便叫了几个伙计来封铺子,王石从房里把衣服打叠做一个包裹背了径回珍珠巷来。在伍仁处住了。过完了春节,每日只在城里闲逛,偶然也去拜会拜会秦文,听他讲些江湖上的事情。一晃到了初春三月,百花盛开,春日融融,思量要出去走在,老是呆在这里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一日去拜访了秦文在他家吃过午饭,带着三分酒坐渡船过江往回走,刚走上码头,快到南门大街时,看见程光挺着大肚子,摇摆出来,旁边跟着冯来福,二人正往码头这边来,两下的打了个照面。 程光走在前面早看见王石抱拳笑道“王贤弟,多时不曾见你,我们正在找你呢,先听悦来客栈老板向大汉说,你在河对岸开了个酒楼,我们找过去又打听得你,把酒楼关了。正没地方寻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王石抱拳笑道“不知二位贤昆仲,寻我何事” 冯来福道“说来惭愧,也是我一时眼孔浅,见不到处,现今江面上多有盗贼出没,尽是流寇,常在洞庭湖口,九江,鄱阳湖,一带劫掠过往商船,我们上一船货就被他们劫了去。折了五六百两银子的本钱。所以想寻着你继续走这路买卖。” 王石道“我现在无心此事你们还是找别人吧。”王石心中暗想你二人当初过河拆桥,现在吃了亏又想来拉我入伙,当我是夜壶呢,需要的时候就提过来,不需要了扔一边。想到这里,所以就一口回绝了。 冯,程二人看出王石是因为先前的事情还在气头上,一边赔不是,两人左右携着手拉进悦来客栈叫了一桌子酒肉,两下的劝了五七杯酒,王石看看天色已晚便告辞出来。冯来福和程光只是苦劝,王石拒绝了。一径的走回珍珠巷,伍仁从衙门回来又把王石拉到街边酒馆饮酒到更深方才回来歇息,这几日天天只在醉乡。 王石看看天日暖和决意要出去走走,听说北京大名府繁华富庶也想去看看,这一日伍仁点卯回来吃过了早饭,王石就要告辞起身。伍仁道“既然哥哥执意要去,我也留不住,那今天晚上我给哥哥把酒送行。明日在走不迟。” 王石只得依了,下午,伍仁从衙门回来早早的两人去酒馆点了一桌子酒菜,二人一顿痛饮,喝到更深,王石道“天色也不早了,你明日也起的早,别耽误了点卯,我明日也要早起,到码头乘船去。今日就喝到这里,日后有缘再会。” 伍仁见如此说,只得起身把酒钱结了,和王石互相搀扶回到家中,睡到五更,五仁起身去衙门点卯,回来两人吃过了早饭,伍仁把王石送到码头上。王石乘了一艘去大名府的货船,伍仁送王石上了船,两人洒泪而别。 货船一路往下走,到旁晚时分,便到了扬州,在扬州码头歇了一晚,第二天船驶入京杭运河,一路晓行夜住,看不尽两岸湖光山色。四处桃红柳路,船行运河中停停走走,在路将及半月有余。四月初船到了大名府码头。王石从船上下来,只见码头上人来人往真是个热闹去处。迤逦向城中行来。走到南大街,看看天色将晚就近有一家客栈,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高悬酒旆。 王石肚中正饥,跨步走进店中,把包袱往桌子上一放,店小二围了过来招呼“客官是打尖是住店那。” 王石道“先给我切半斤牛肉,一壶酒,垫垫肚子,店中可有洁净房间。” 店小二道“洁净上房尽有。”接着转身就往柜台那边对着后厨喊了一嗓子“半斤牛肉一壶酒。上房一间” 后边一个跑堂的伙计用托盘端出一碟子牛肉一壶酒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客官你慢用” 王石道“在给我来一钵米饭。” 不一时米饭也端了上来,王石吃了饭,伙计把王石领到楼上一间客房里安歇。 房间不大,却还整洁,晚上店小二打来洗脚水,王石洗了脚,早早的躺在床上睡下了。直到半夜子时,起来打坐运功毕,方才继续睡觉。一夜无话,第二日,独自一人吃了早饭,便在大名府城中四处观玩。一直玩到中午走到北新桥,一处大街,正有些肚饥,四处打一望看见前面有一个酒馆,快步走进去,挑了一副坐头,店小二过来招呼,王石要了几样菜蔬一壶酒,一个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正吃到半酣,从门外进来一个十七八岁女子,手里拿着两块檀板,后边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身体瘦弱,面色蜡黄。二人走到王石跟前,女子一欠身,道了个万福。“我父女二人因家乡遭了洪水,冲塌了房屋,一家人只逃出我两人。到这大名府来投奔舅舅,怎知舅舅已经举家搬走到汴梁。身上盘缠无有一分,我给公子唱个曲,还望公子施舍几文饭钱。” 王石赶忙放下筷子,抱拳回礼“谁没有个难处。” 王石仔细打量这女子,见她穿的褴褛,但是细看面色秀丽,纵然是破衣烂衫掩不住春光乍现,女子开口问道“我给公子唱个小曲吧。” 王石这才回过神来,看她父女二人可怜,在酒馆里趁两个赏钱。便回道“不了,不了。”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铜板放在她身后父亲手里的碗中。女子道了声谢,又去问旁边桌子的客人,见楼下没人要听唱曲,便往楼上去了。不一会儿听见女子在楼上轻敲檀板唱了起来。王石正一边喝酒一边听她唱到河畔青芜堤上柳,为何新愁事年年有。 忽然停了,听见上面几个男子在嘻嘻哈哈。有听见唱曲的女子“啊,”然后又听见一个男子在哀求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们几位老爷就放过她吧。” 其中一个男子高声道“大爷我看上她,那是抬举你们,跟了我,想不尽的荣华富贵。哈哈哈”接着几个男子在旁起哄道“咱们李大爷,那是这大名府里响当当的大财主,家有良田千倾。李大爷看上了你家姑娘,那是你家祖坟冒青烟,还不快谢谢李大爷,还哭丧个脸干嘛。跟着享福去吧,哈哈哈、”众男子在上面你一言我一语,只听女孩只是苦苦哀求。女孩的父亲跪着磕头求饶,这李大爷那里管那么多,从衣袖里摸出五两碎银子,丢在女孩父亲面前。唤酒保取了笔墨纸张,就写下一张典卖文书,几个帮闲的汉子便上前按住女孩父亲把手拖来强按在墨汁里,然后拿到文契上打了一手印。 这李大爷哈哈大笑道“你闺女已经卖给我了,以后跟着我享福,不用在跟你四处唱曲,受那苦处。”一边说一边就去伸手在女孩脸上摸来摸去。 王石在楼下早就听得,把店小二叫了过来问道“楼上吃酒的这李大爷是什么人” 店小二道“这李大爷全名叫做李得富,就住在北新桥外李家大宅,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从小娇身惯养,靠祖上传下来的家事,在城里胡作非为,街坊上给他取名花儿太岁,专一的勾引良家妇女。平时就带了这一帮泼皮无赖欺男霸女。” 王石气愤问道“难道就没人去报官,由着他这么胡为” 店小二道“报官也没用,他这两个弟弟,一个叫做李得发,一个叫做李得财。在大名府粱中书门下做参将。谁人敢去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22章 王石正和店小二打听这花儿太岁李得富的底细,就听见楼上众泼皮,护拥着花儿太岁李得富从楼上下来,其中两个泼皮左右架着唱曲的女子,一并嘻嘻哈哈下楼来。唱曲女子的父亲从后面来拖女儿,众泼皮吆喝道“你女儿已经卖给我们大爷了,你还来揪扯做什么。” 唱曲女子的爹哭说道“那不是我要卖的,这五两银子还给你们,把女儿快还给我。” 唱曲的女子死命挣扎,想要挣脱开去。嘴里不停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内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泼皮,走上前来,从唱曲女子的爹手里接过银子笑道“这银子你不要啊,那就给小爷我,呵呵哈哈哈” 这一顿闹,惊动得左右街坊都围过来看,众邻舍见是花儿太岁并众泼皮,扭头就散了。谁敢来劝。王石看着父女两被欺负的可怜,本待上前一巴掌扇死这几个王八蛋,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在闹市,若是在这里将他来打死,店家邻舍怕受连累必然去报了官,到时候,不光是自己走不脱,恐怕连累这唱曲的父女两都逃不出这城去。打定主意心里暗思,这花儿太岁,今日强买了这唱曲的女子,必然回家大摆酒席和这些泼皮饮酒庆贺,不若等到晚间去他家在做区处,且看如何。 这时,尖嘴猴腮的泼皮把那五两银子,从唱曲女子的爹手里将银子接了过来,又和众泼皮推拥着花儿太岁,架着唱曲的女子往门外走。唱曲女子的爹便来抢人,嘴里喊道“银子都还你们了,怎么还不放我女儿。”刚伸手去拖女儿的手,后面两个泼皮抬起脚照着他身上就踹,脚下没站稳,被踹了一个四脚朝天,大仰八叉,倒在地上,王石赶紧上前去扶了起来。 把唱曲女孩的爹安坐在一条木凳子上说道“老仗,你先坐,我跟你说点事。” 这时候花儿太岁并众泼皮,架着唱曲的女子回李家大宅去了。众街坊并酒保看见这些人走了,都围到酒馆里来看,对着唱曲的老头道“这花儿太岁,谁敢去惹,你就自认倒霉吧。逢着年庚不顺利,方知太岁是凶神” 王石对唱曲女子的爹说道“还没动问老丈尊号。如何称呼。” 老头收泪,用衣袖一边搽脸“贱名唤做桂小华。” 两人互通了名姓,王石说道“此处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去住所一叙。” 桂小华点头愿往,王石在前,桂小华在后,两人转弯抹角,抹角转弯,走了五六里地,到了王石住的客栈。两人进到客房里。王石招呼桂小华在椅子上坐了。看看天色还早,问道“老仗是哪里人” 桂小华道“我们是湖口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王石说道“我今天晚上去救你女儿出来,让你们回家乡去。” 桂小华听了此言,一下跪倒在地激动的说道“若是能救出女儿时,情愿将女儿许配给壮士。” 王石羞红了脸正色道“老仗,你这是什么话,我若是真要了你女儿,岂不是叫江湖上好汉笑话,说我贪图美色。快别这么说了。我救你女儿,是不愿意看见她被那花儿太岁糟蹋。” 桂小华道“恩人要救时,赶快去救,迟了就只怕生米做成熟饭,清白身子,被那畜生玷污了。” “此时那花儿太岁正和那众泼皮在庆贺饮酒呢,不饮到半夜,那些泼皮不会放他去入洞房。我们先安排下走路。去弄一辆马车来,在城外先等着,人一救出来立马走路。”王石带着桂小华,到楼下问酒保,哪里有马车雇,酒保道“本店后面就有骡马市场,相去只得二三里地。” 王石返回房间拿了包袱算还了店钱,带着桂小华一径的来到骡马市场,花十两银子买了一匹骡子,一辆车,并一袋子黄豆和一些草料,将来堆在车子后面绑扎好了。两人驾着车出了城,王石嘱咐道“你就在此等我,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喂喂骡子。”又嘱咐了几句。王石匆匆返回城中,迤逦来到北新桥,打听了几个人,才找到李家大宅,此时已经是下午申牌时候,也就是下午三四点钟,王石来到李家宅子门口,周遭一带朱红围墙,当街大门两边立着拴马桩并石凳子。朱红色大门紧紧的关着。 王石走到门口,伸手抓住门上的铁环叩了叩门,里边一个门子问道“谁呀” 王石答道“你祖宗” 门子一听怒道“哎呀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这里来撒野,老子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怒气冲冲的便走来把门拉开了,刚才开的一条缝,露出脑袋来,王石起右掌只用了三成内力照定额头上只一掌,顿时门子七窍生烟,五内如焚,两眼一翻白,站在原地顿时死了。王石起右脚在他小腹上只一脚,踹的往后便倒。回头左右看了看,赶忙闪身进到门里将门关上,插上门闩。把门子的尸体拖进门房的小屋里。 本来这门房里有门子三个人,今天这花儿太岁新买了唱曲的女子桂花,正在后堂大摆酒席,另外两个门子这会正在后堂里饮酒呢。 从大门进来左右是回廊,中间是正厅,此时四周都没人,后堂嘈杂的猜拳行令声隐约能听到,王石把门子的尸体将来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做睡觉状,出得门房回身把小屋的门关上。左右顾盼没见到一个人影,便从右边回廊往前走,回廊的尽头左手是几步石头梯子上行可到正厅,右手边是几铺往下的石头梯子,直通后堂空地。王石探头看了一下,只见后堂门前空坝子上,摆着六张桌子,众人正在猜拳行令,吆五喝六,喝得正高兴。花儿太岁就坐在当中的一张大圆桌上首,此时正和众泼皮在哪里吃酒。王石从左边梯子上来,走到正堂大厅上,见当中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旁边坐着一个白发老太太。两边还站着两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 白胡子老头正在和老太太说话,看见王石迈步进来惊疑的问道“你是来吃酒的,不在后面吃酒,跑到堂上来干嘛。” 旁边老妈子说道“这是老太爷和老夫人,还不快退下不得无礼。” 王石听说是李老太爷,心里暗思,原来是那花儿太岁李得富的爹妈。嘴里微微一笑“你教出一个好儿子,在外边强买人家女儿。你这老狗可知道。” 李老太爷见这话不是头,猜到是来找事的便要声张,王石见他张口要喊,赶忙把左手一抬右手一按机括,一只袖箭夺袖而出,正射在李老太爷的咽喉上。旁边的丫鬟和老妈子见射死了李老太爷,正要大叫奔逃,王石此时和老妈子相距只一步远近,挥起右手一个掌刀砍在老妈子脖子上,顿时被击断了颈椎,瘫痪在地动弹不得,两个丫鬟想冲出门外逃命,怎奈王石正站着门口的方向,要想出去必须得从王石身边经过,王石也不墨迹,给这两个丫鬟一人咽喉上来了一袖箭,旁边的老太太见死了一屋子的人吓的呆了,还没回过神来,早被王石赶上去,在顶门上一个醍醐灌早知道你死的这么难看,还不如用尽全力一下打爆你的头。 看看都死了,上前去,从李老太爷和两个丫鬟身上拔下袖箭,把来装在左手发射机关里,这袖箭的好处就是可以回收反复使用。有效杀伤距离可达五十步。也就相当于现在的五十米,威力堪比制式手枪。而且还不用为子弹发愁。 王石整备停当,从正堂出来,顺手把正堂的大门拉过来锁了。贴着墙根往右手走,穿过两间穿堂,来到后花园,两边一带七八间厢房,中间是荷花池,池子里边小荷才露尖尖角呢。王石往左手边厢房来,走到门口只见为首的一间厢房门开了,出来一个女子,三十岁模样,后边跟着一个丫头,只见这女子穿着一身粉红色绫罗长衫,腰里系了一根红丝绦,左边挂了一个香囊,右边挂着一窜红纱穗子,弓鞋小脚,刚开门抬头看见一个白衣公子,面色一沉历声道“真是好没教养,怎么就敢往这后院里闯” 说话这女子便是那花儿太岁李得富的大老婆,今日听说李得富弄回来一个姑娘正有些气不顺呢,带着丫鬟往后堂去看。刚一开门却和王石打了个照面。王石见问,也不答应,只是当胸一掌把她推了一个跟头,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王石闪身进屋,用手把门带上。只见这女子吓得战战兢兢的道“你要干嘛。”说着还用双手来护住前胸,王石心里暗道你把我当成劫色的了。走上前去问道“李得富今天抢的那姑娘关在什么地方,快说” 后边丫鬟这才明白,王石原来不是跟着李得富的泼皮,而是来救人的,扯开嗓子就喊“来人啊”刚才喊了一个来字,被王石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捏住了脖子,手上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丫鬟喉骨断成渣渣。再也叫不出一声,手脚乱蹬,口冒白沫,抽搐了几下,双眼往上一翻,断了气。王石把丫鬟的尸体往地上一丢,回头问道“快说那女孩在哪里。” 李得富的大老婆见王石捏死了丫鬟,吓得嘴里牙齿捉对儿撕打,全身犹如雪狮子向火,瘫软在地,手脚无力动弹不起。嘴里哆哆嗦嗦“在在在” 王石见她嘴里只说了个在,半天没有下文,怒道“你这婆娘如此啰嗦,本想留你一条性命,问你个话半天不说,还敢拿老子寻开心。”说完一把掌扇在她脸上,把个嘴巴打的歪在一边,接着复上去一脚踢在下巴上,整个人踢得飞到空中,一百八十度转体后空翻,脸着地,将个脸摔的稀烂,顿时死在地上,从嘴巴里不断的往外流血。 王石从厢房出来,把门关上。继续往前走,又穿过了两进院子,前面一道围墙,中间开了一个圆形的拱门,抬步走进去,只见当中一片花园,栽满了芍药牡丹,海棠,满园开的异常鲜艳,穿过花园两边是七八间朱红墙壁的大房子,上面盖着红色琉璃瓦,刚走到门前,两个家丁手持棍棒上前拦住道“这里是李二爷家的内宅,闲人不得擅闯。” 王石心里暗道原来这边是李得富的兄弟李得发的家。也不答话,左右手将家丁的棍子握住,抖丹田气,双手一运劲往回一拉。顿时,两个家丁感觉双手火辣辣的被揭去了一层皮,手里的棍子已经脱手而飞。王石双手抡起木棍照定二人,一招双峰掼耳,打在两人的耳门上。两个家丁叫都没叫一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王石顺手把木棍丢掉,从袖子里拨出解腕尖刀,快步冲了进去,见人便杀,逢人便刺,把李得发一家大小十六口人,杀了个尽绝,此时李得发在衙门里当差还没回来。 王石杀完了李得发一家老小,弄的浑身都是血,把个白色长衫,胸口和下摆上都是血红一片。从李得发院子里出来继续向前走,又是一处别院,装潢屋宇和李得发的院子一般无二,王石心里暗道此必是那李得财的院子了,刚走到门口两个家丁来拦,被王石着地跳将上去,一人咽喉上来了一刀,结果了性命。推倒二人尸体跨步进到院子里来,也不问,也不答话,见人便是咽喉一刀,杀的满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在往前走时却没有了路径。 便回头往来路返回。穿过了李得发的院子跨过圆形拱门,见左手边有一条小路还未去过,迤逦往左手边小路走来,行的十几仗远近,前边又是一排房子,王石走过去,见门口站着两个老妈子,屋里传出女子哭啼声,仔细辨听,却是那唱曲女子桂花的声音。王石走到廊下只听的门口老妈子道“你这女子,真不知好歹,难得大爷看上你,你还哭什么哭,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你看我们就只有当奴才的命,还巴不得大爷能看上咱们。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另一个婆子道“可不是嘛,你就烧高香吧,也不知道你家是哪辈子集了福,大爷才看上了你,我可告诉你了,一会儿好好伺候大爷,只要你把他伺候的舒服了,好日子在后头呢。要是你把他惹恼了,看不扒了你的皮。”两个婆子正在哪里你一句,我一句只管叽叽喳喳。 王石从屋檐边上摸了上来,闪身到门口。两个婆子正在说话,看见王石一身都是血。吓了一大跳,左边的老妈子张开嘴就要喊救命,刚才把嘴巴张开,王石左手一把捏住了喉咙。右边的老妈子拔腿就像溜,被王石起右脚正踢在下阴处,将她踢翻在地,然后用右脚踏在她嘴巴上,使劲踩,顿时踏破嘴唇,踩掉了当门的两排牙齿。这老妈子叫也叫不出来,鼻子也被踩断了鼻梁骨,无法呼吸,在地上双足乱蹬,又用双手来扯王石的脚,可是那里扯的开,不一时被活活憋死在地上。 王石左手上使劲一拧,只见左边老妈子张大了嘴,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抓住王石的左手,嘴里出不了气,眼看快被憋死了,因为这婆子双手的指甲又尖又硬,被捏住了脖子憋的难受,就用手抓王石,这婆子奔命,手上就使的劲猛了,指甲在王石左手背上抓出一条血道子。王石恼羞成怒,起右手对着他头上就是一巴掌,把脑袋打爆,脑浆子溅的王石满身都是,腥臭扑鼻。把尸体往地上一掼。王石埋怨道“哎呀用的劲猛了。” 抬头看见门上锁着一把铁锁,便在地上两个婆子身上一通翻找,好一阵子才在左边老妈子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一串钥匙。上面用一根红绸布条穿着十几把钥匙,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样子各别,正不知是那一把,只得挨个去试,试了六七把钥匙都不是,到第八把钥匙时,刚一插进锁眼轻轻一扭,咔哒一声,锁开了。王石把锁从门上取下来往地上一丢。只见唱曲女子桂花,正坐在床沿上哭啼。抬头看见王石走了进来,浑身都是血,吓了一跳,害怕的往里卷缩。 王石上前一抱拳“我是来救你的,别怕。” 桂花这才仔细打量王石,认得是在酒馆里给了她两个铜板的白衣公子。转悲为喜说道“看见我爹了吗,他在哪里。” “姑娘你放心,我把你爹安顿在城外,这就救你出去,与你爹相会,马车都准备好了。快跟我走。” 王石带着桂花从回廊一路转出到大门口,开了门,回身把门带上。两人快步走了五六里地,出了城门往前又行了一里多地,就看见桂小华在哪里给骡子喝水,王石走上前一抱拳“你女儿救出来了。” 桂小华激动的老泪纵横,一把上前抱住女儿,父女两抱头痛哭,王石催促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上车,走” 桂小华这才转身过来和女儿一膝盖,扑通跪下就磕头,王石将他二人扶起。父女两千恩万谢道个不了。王石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桂小华嘱咐道“这五十两银子权做回家的路费,这一辆马车你们到家以后也还可以卖十几辆银子,就是以后做生计的本钱。快快上路走吧,一会儿耽搁久了,迟则生变” 桂花坐进马车,桂小华和王石躬身做别,随后上了马车,在马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两鞭子,马车绝尘而去。王石望着马车消失在树林中。心里暗道若是不杀了这花儿太岁如何出的这口鸟气,留着他这祸害,还会去残害更多姑娘,今日索性把他杀了以绝后患。想到这里,抬头看看天色已经过了酉时,快交戌时了,早春的天气,太阳也落到了山尖,遂快步返回城中复返身进了李家大宅,此时花儿太岁并众家丁,庄客还在后堂前的空坝子上,欢天喜地的喝酒。王石从右边回廊打一看,此时这些人喝的酒兴正浓,只怕这时冲到坝子上乱杀一通,必定惊的四散奔逃,俗话说的好五个手指按五个跳蚤,一个都抓不到。若是走得一两个去衙门报了官,闭了城门。那就麻烦了,一但落在官府手里,那里还有命在。须得待这些人喝得酒醉,等到天黑了,才好动手。想到这里便顺着屋檐下往后边走,一转转到厨房来。两三个厨子正在忙着烧汤洗菜。 王石趁着这些人不注意闪身进去,其中一个为首的胖厨子,正在往灶上锅中,的红烧牛肉里放作料。嘴里吩咐道“小三子,你快去剥些蒜来,完了以后去把那堆土豆皮削了。” 旁边一个正在盆子边上洗碗的瘦小的男子,站起来嘴里嘟囔着“你怎么不叫他们去剥蒜,我这还有一大堆碗没洗呢,一会儿撤了席下来,就更忙了。”嘴里说着,还是起身到旁边去剥蒜。 灶下一个老苍头正在往炉子里添柴。旁边三个厨子在灶台上切菜的切菜,切肉的切肉,切萝卜的切萝卜。不一时,过来三个跑堂的汉子,手里提着托盘,一进厨房便喊道“胖子你快点,爷们在催呢。” 胖厨子一边吩咐道“三子快别剥蒜了,把盘子拿过了摆上,我这里装盘呢。” 叫小三子的瘦个子男人,赶紧跑过去在架子上,拿了一垛盘子来摆放在案台上,胖厨子把锅端到案头,用勺子把锅里的红烧牛肉,往盘子里盛。装好以后,正在切萝卜厨子,忙在旁边筐子里抓了一把香菜,去了根,把香菜每个盘子上,放了几根在里面。胖厨子把锅里的肉装完了盘,回身将锅往灶台上一放,一挥手。三个跑堂的汉子把案头上装好了盘的红烧牛肉,放在托盘里,端了出去。接着胖厨子舀了两瓢水在锅中拿起一个竹刷子,在锅里来回刷,正洗锅呢。王石走到门口把门来闭了。整个厨房的人这才看见王石的存在,都喝道“你谁呀关门干什么。快把门打开。” 王石抬起左手连按了四下机括,只听的嗖嗖嗖嗖四声响,四只袖箭分别射在三个切菜的厨子和胖厨子的咽喉上,只见四人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憋得涨红了脸,不一时嘴里噗噗的往外喷了几口血,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四个人先后倒地,抽搐了几下死了。 就在四个厨师在哪里中箭挣扎的时候,王石一个箭步上前,一刀插在烧火老苍头的心窝,快速拔出尖刀,回身就来杀剥蒜的小三子。这小三子看见五个人瞬间没了性命,吓得拔腿就去开门,刚到门边王石已经赶到,扬起短刀照定背心只一刀,直刺穿后背扎进了心脏,立时倒地死了。 王石迅速把六个人的尸体,拉到灶后边的柴草堆里藏了起来。刚把尸体藏好,只听的那三个跑堂的在外拍门。嘴里嚷道“天还没黑呢,就急着关门。快开门,老爷们问你酸辣醒酒汤做好了没。” 王石走过去从容不迫的把门开了,三个跑堂的一看,怎么不认识,面生的紧,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厨房里的人上哪里去了。” 王石道“哈哈哈,他们几个刚才闹肚子,都去茅房了,我是新来的小徒弟,专门负责杀鸡杀鱼,杀羊宰牛这些事,一直在后面,所以你们见的少。” 三个跑堂的见王石如此说,也就没有什么疑惑,走进来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下,埋怨道“这些厨子肯定是偷吃了冷肉,搞的好把肚子吃坏,我看一会儿耽搁了做菜,大爷问起来有他们就好果子吃。” 旁边一个黑矮汉子道“平时就知道吃独食,他们在厨房吃好的,也不照顾我们,现在活该拉肚子,拉死了才好。哈哈哈。” 一个白净细长脸的说道“哎你会做汤吗。” 王石见问,赶忙回说道“会我最会做这酸辣醒酒汤了。” 三个跑堂的都道“那你快去做来,别等他们了,不然一会儿耽搁久了大伙跟着挨埋怨。” 王石心下暗思,正好在汤里做些手脚。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什么有毒的东西,在往厨房后院一望,在院子下边有一个水池里边栽满了荷花,在角落里却有一株绿色的大叶子植物,王石心下暗喜,那不是假芋头嘛,这玩意下边的块茎有毒,正好拿来烧汤、从厨房后门出来去池子里拔了了一株,在水里胡乱洗去泥沙,拿到厨房,放在菜墩上剁碎,下进锅里,在旁边的筐子里拿了一块猪肝,切成片丢在里面,舀了半锅水,放上盐,辣椒,香叶胡椒。醋。盖上盖子往灶里添了些柴,不一会烧开了,去架子上拿了五六只大海碗,将汤盛在里面,三个跑堂的把放在托盘上端了出去。边走还边说道“你这汤调的真香。那胖厨子烧的汤就没这么香的味道呢。” 王石站在锅边暗笑,不一会儿几个跑堂的回来,王石又把剩下的汤用盛在碗里,对三人说道“我给你们留了些猪肝,快来吃,反正外面已经上齐了。这些汤倒掉也怪可惜。” 三人听说有猪肝汤吃,都高兴的去拿了筷子,过来一人端了一碗,坐在板凳上吃了起来,黑矮汉子边吃边说道“还是你这兄弟够意思,那像那胖厨子,就知道自己吃独食。怎会想到咱们弟兄。” 白净细长脸的道“你这汤味道真不错,我抽时间跟大爷说,让你来后厨做饭,把胖厨子开了。” 王石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锅边,手里拿着锅铲嘿嘿冷笑。看着三人把汤都喝完了。刚把碗放在地上的筐子里。王石正在犯嘀咕,怎么这些人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是我水放的多了,毒性不够。只见三人突然面色痛苦的用手捂住肚子,蹲在地上脸色发黑,嘴唇不一会也开始发黑,接着手上的皮肤都黑了。王石看见他三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开始口吐白沫嘴里说道“有毒有毒你” 王石走上前在每人脖子上来了一刀,顿时血流入注,喷得地上四处都是。见他三人已经毒发,估摸着外面这些人也都毒性发作了吧。看看天色也黑了下来,后堂的坝子上掌起了灯,当中的木柱子上挂了一盏大灯笼,四下周围挂了七八盏灯笼,把个坝子照的明晃晃的。 王石提着刀走到坝子上来,只见众泼皮和家丁已及花儿太岁,还在哪里活蹦乱跳的猜拳行令,高声吆喝,正扯酒皮呢。原来跑堂的把汤端到桌子上,这些人喝酒正喝到兴头上,谁来喝什么汤。因此没有一个中毒的。 王石走到花儿太岁身后,见他正喝得起劲,王石高声说道“李大爷,新娘在房里正吵着要你去呢。你先跟小的去入了洞房,再来吃酒不迟。” 旁边尖嘴猴腮的泼皮起身道“你是谁呀” 王石满脸堆下笑来说道“我是厨房新来杀鸡的,刚才去后边茅房回来,一转转到新人门口,婆子们叫我来给大爷传话呢。” 众泼皮哈哈大笑道“这小娘们还挺骚啊。哈哈哈哈,这么一会儿就等得着急了,哈哈哈哈。” 众人都哄堂大笑,李得富道“各位先喝着,等我去把那小娘子办的舒服了,在过来。哈哈哈”说完又吩咐王石道“你头前带路,一会儿大爷我出来重重的赏你。哈哈哈” 王石赶忙哈腰点头扶着李得富,一边走一边嘴里笑着说道“谢谢大爷。” 李得富带着几分酒意,随着王石往后面厢房里来,往前走得快要到门口了,遥望见门口并无两个老妈子的人影,问道“这两个老妈子上哪里去了。” 王石笑着说道“都在屋里正给新人宽衣解带,专后大爷进去快活呢。” 李得富听了哈哈大笑,迈着醉步说道“这两个婆子真是不晓事,这为新娘子宽衣,那得留给我来,她们一会儿把人脱了个精光,我岂不是少了乐趣。” 王石嘻嘻笑道“想这两个婆子也是一片好心,她们是考虑大爷你喝得醉了,手脚多有不灵便,又要急着行乐,所以才帮你代劳呢。” 李得富和王石此时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李得富把手一甩吩咐道“就在门外,不许进去,一会儿大爷我出来好好赏你。你这衣服也该换了,一股子腥臭味。”李得富一边说一边就双手来推门,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又没掌灯。迈步跨进门来,只见屋里漆黑一片,嘴里埋怨道“这两个婆子真是不晓事,天都黑了也不知道掌灯。”双手一边往床边摸,嘴里喊道“周妈刘妈你两个死哪里去了,没看见老爷我进来了嘛。”李得富连喊了几声见无人答应,心里正疑惑,王石在后边暗笑,这呆子色迷心窍,还只管往床边摸呢,一个箭步走上去,左手揪住头顶发髻,往后只一拉,把李得富拉的身子往后便倒,仰面朝天的跌躺在地上,正待要叫,被王石一脚踏着胸口,照定嘴巴上就是一掌,用的力猛,打的嘴唇破了,两排当门牙齿都打掉在嘴里,王石低声问道“你这狗贼,如何强买桂花今日就要你狗命。” 李得富嘴里的几颗牙齿和着血全咽下肚子里去了,此时想要喊人来救命,嘴里啰里啰嗦的说不清楚,因为没有了牙齿,嘴唇也被打得不听使唤。王石见他嘴里还叽里咕噜也不知说的什么,怒道“狗贼还敢叫骂,且吃我一掌。”举起右掌抖丹田气,力灌掌心,对着李得富额头上只一掌,只听的砰的一声闷响,脑袋打得跟爆米花机器开了锅一般,四下的脑浆子飞的地上,墙上,门上,到处都是。 王石起身丢开李得富的尸体,啐了一口了。迈步出来,走到坝子上,对着众泼皮说道“那边大爷叫你们几个过去一起热闹呢。”七八个泼皮听说此话,哈哈大笑,走走走闹房去,都起身往屋子这边来,王石赶紧快步走回到屋子里,站在暗地里等着,这些泼皮嘻嘻哈哈的走到门口,都埋怨道“怎么屋里也不点盏灯”王石道“快进来把,大爷说要黑地里闹房才刺激呢。看你们能不能摸到新娘子,谁要是摸到了就让他亲一口。”这些个泼皮听了这话,哪里还管那么多,都猴急的往屋子里来,刚一进门就被王石拉到旁边,望咽喉上只一刀,叫都没叫一声就被结果了性命,没多大会儿功夫,七八个泼皮全被王石拖到门后杀了,血流了一满屋子都是。唯独还剩一个泼皮在屋里摸来摸去,嘴里叫喊道“小娘子在哪里,我来啦哈哈哈。” 一摸摸到了王石这边,刚好伸手摸在王石胸口上,正要说话,被王石一把按住,望那心窝里只一刀扎了进去。 此时众泼皮都被杀死在屋里,唯独还剩了几是个家丁和庄客,在后堂坝子上喝酒,都已经和得半酣了,酒量好的还在扯酒皮,酒量差些的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 王石右手拿着刀用衣袖遮着,来到坝子上,从身前的人开始杀起,走到一个家丁背后,左手捂住嘴巴,右手一刀往后心里便刺。一个挨着一个杀过去,不一会杀死了十几个,旁边桌子上的黑脸大汉,回头看见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倒了十几个人。这才注意到王石用刀正捅向一个黄脸堂家丁的后心窝。 黑脸大汉高声叫道“有贼”刚叫的一声,王石怕走掉了人,朝着他咽喉发了一支袖箭,这黑脸汉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剩下的家丁,有胆大的借着酒劲上来和王石撕打,王石手起刀落,如秋风扫落叶,好似棒卷枯藤。冲上来的四五个家丁一眨眼的功夫,每人心窝子里挨了一刀,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有几个胆小的拨腿就往前门跑,为什么这几个人只往前门跑,不往后门跑呢,原来王石正站在去后门的这个方向,所以他们就朝着前大门跑,王石从后两个箭步追上,照定后心一人一刀,全结果了性命。这一通杀,只见整个后堂空坝子上,犹如种红薯般,摆满了尸体,柱子上高挂的大红灯笼照耀下,显得格外渗人。地上红红的血迹一道一道的往低矮的地方流去。王石回头看了看,正要出门,却听见大门外敲门声。心里一惊,暗道怎么这么晚还有客人来快步走到门边问道“谁呀” 只听得门外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骂道“狗奴才,你二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真是混账东西,看你是皮紧了。” 旁边另一个男子说道“二哥别跟奴才一般见识,想来是这会偷懒早睡。有些不耐烦。” 王石听他二人在门外说话,才弄明白原来是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从衙门回来了。王石心下暗思自己满身都是血,如果一开门定要惹他两个注意,假装惊恐的说道“原来是大爷,二爷呀,小的是今天刚来的,不懂事,早些就睡了,我马上就来。” 门外李得发道“怎么就你一人在门房吗” 王石在门房里找了一件干净的黑长衫,把满身是血的白衫脱了,将黑衫换上,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道“今日大爷讨了个新媳妇,他们都被叫到后面饮酒去了。就留下小人在此看门。” 只听得李得财道“这大哥一把年纪了还是如此花心。也不知道收敛。弄得我们在外边都不好看了。”二人在门外叹息了一回。 王石换好衣服走到门口把门开了,只见两条大汉站在门外,前面一人四方脸一字眉,此人正是李得发,头戴燕翅盔,上撒一团红缨,身披镔铁连环锁子甲,脚蹬一双乌皮靴,挎了一口腰刀。旁边站着李得财,二人相貌酷似,这李得财颌下有些胡须,头上挽着发髻,右手把头盔摘来抱着,左手挎着腰刀。门口的拴马桩上系着两匹枣红马。 李得发在前迈步就往门里走,因为王石个头不高,比他二人足足矮了一头。猛见这两个大高个子心里一惊。又看他二人顶盔掼甲。便有些手忙脚乱,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刚走进门来,王石赶忙把门关了,李得发喝道“你去把马从后门牵进后槽马棚里。”说完又摇头道“全没些规矩。” 王石看他二人举步就要往正厅去,大喊一声“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23章 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正抬步往正厅去,因这两兄弟每天晚上从衙门回来,都要去正厅谒见父母,然后再才各自回家去,这时候两人正往前走,猛听得后边大喝一声喂,两人停住脚步回头来看,二人刚转过了身子,一只袖箭嗖的一声,正射在李德发的人中上,斩断两颗门牙,箭头直插进喉咙。一声没叫出来。踉踉跄跄退了两步仰面跌倒在地。吐了几口鲜血立时就死了。 在第一支袖箭射向李得发人中时,紧接着第二支袖箭已经对着李得财面门飞来,毕竟是武将出身。当时二人回头时,只见王石先是对着李得发面门放了一箭,接着调整了一下方向来射李得财,这就给李得财留下了反应的时间,所以第二箭射李得财时,被他往下一猫腰避过了。 大伙肯定有疑惑了,这王石如果不大喝一声,直接在背后放箭,这哥两不就完了吗,其实不然,因为这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都身穿镔铁连环锁子甲,别说是袖箭射不穿,就是强弓劲弩也难透分豪,给王石留下能射的地方,只有脑袋面门这么一块狭小的区域,李得发头上戴着镔铁燕翅盔,后边的兄弟李得财把头盔摘了用手抱着,王石本打算从后边给李得财头上来一箭,心里暗自寻思脑袋后边这一块全是骨头,也不知道袖箭能不能射穿头骨。因为不确定,这才大喝一声把这哥两吸引得回头来看。 李得财避过袖箭,赶忙把头盔带上,右手抽出腰刀,口里大叫“大胆奴才竟敢暗算某家,看刀” 李得财挺刀便砍,王石手里也没有兵器,有兵器他也不会使,只能使拳,当时圆慧禅师只教了他一套伏虎罗汉拳,一套卸骨术。王石见他挺刀劈头盖脸一顿乱剁,只得向后避让,在柱子间躲来躲去,李得财一边砍一边嘴里叫道“狗奴才,你别躲。” 两人追来躲去一直杀到后堂空坝上,李得财看见满地的尸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身子平地一跃,力劈华山,刀头对着王石头顶劈了下来,势头之猛,想避都避不开,因为这李得财见王石只是一路想后退让,所以这一跃,直飞身起来和王石切近,用刀劈下去,使的是刀根来着力,王石在这么一瞬间无法退出至刀尖之外,即便王石向后退刀尖部分还是能砍在他头上。李得财正自心里暗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王石眼看往后退必死,索性把身子往前面一滚,使出一招兔子蹬鹰。此时李得财正跃起在半空,使刀来劈王石,却见王石一下滚将到自己身下,手里刀劈了个空,正在疑惑,身子还在往下落,却被王石从地上一脚踢在裆部,本来这盔甲前后都有一块,护住裆部和臀部,一般正面和后面交锋都是攻击不到这些要害的。怎奈,王石趁他跃起之时一下滚身到下面,使出这招兔子蹬鹰,还真就一脚蹬在了李得财的阴私部位,王石这一脚使出了全部内力,把李得财阴私里那两颗蛋蛋踢成了肉酱。身子也被这一蹬,踢得飞起二米高,接着扑通一声重重的摔落在地。 只见李得财躺在地上面部痛苦狰狞,把刀丢在一边,双手捂住阴私处。王石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捡起李得财的刀,对着他脖子上一刀劈了下去,把脑袋砍落,又溅了自己一声血。 将手里腰带丢在地上,复翻身来到前门,本想去拨下李得发的衣服来换上,可是一看对方身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李得发哥两身长八尺,体阔三围,王石身长六尺,人长得又秀气,就是拨下他的衣服也穿不上。 开了大门出去把门拉过来,走去拴马桩上将两匹马牵了欲要离开,低头一看自己满身是血,再回想起李得发说还有个后门,后边马槽里还有个养马的,既然有后门肯定也有门房,有门房肯定就有门子,若是一会儿这门子和养马的后槽,转到前面来看见满地的尸体必然要声张起来。自己这满身的血,也太惹眼。不若转到后面去把这后门的门子解决了,将他衣服换上,把马喂喂,明日早上骑着马好走路。 心里打定了主意。一路牵着两匹马顺着围墙根往后面走,一直围着墙根走了约有半里地,围墙尽头往东折了过去,跟着围墙向东行了数十丈就看见前面有两扇黑门,关着。王石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只听得门内一个老人咳嗽了几声高声问道“谁呀” “我是前门的,这会把二爷三爷的马牵进去。” 老头又咳嗽了几声才起身来把门开了。王石牵着马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怎么这后面就你一个看门的” 老头见王石把马牵了进来,便去把门来关上,一边插门闩一边说道“后门不像你们前门,每天进出的人多,这后门进出的都是些做事的,所以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也就是每天早上有那送菜,送肉的,倒恭桶的。等到晚上你们把马牵过来,也就完事了。” 王石听这老头说完,还站在门房边,老头把门闩插好回头把手往右边一指“你是新来的不知道马厩,顺着这一条路往前走十几仗远,有几间小屋,哪里就是了。把马交给养马的范麻子,你就可以回去了。” 王石道了声谢,牵着马,径顺着小路往前行了十几仗远,果见前边有三间小屋,旁边一个棚子,棚子前门有一排三尺高的食槽。王石牵着马走到棚子下,将两匹马分别拴在两根柱子上,马便熟练的在食槽里去吃草料。王石四下里望了好一会并未见到养马的后槽范麻子。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出来答应。便逐个屋子打开来看,推开东边第一间小屋,里边堆着草料,和几只竹篓,第二间房子里堆着些麻袋,王石掏出尖刀割开麻袋,原来都是些喂马的黄豆。第三间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床,地上有几只箱子,应该是范麻子的卧室。王石开了箱子在里边找了一身干净衣服,一件细麻布黄色短衫,把沾血的黑衫丢了,换上这件短衫。在箱子里还找到了几吊钱,都把来揣在身上。从屋里出来又喊了几声,绝无一点影响,原来这养马的后槽范麻子,白天闲着没事,听说李得富买了个姑娘,在前面后堂坝子上摆酒席,便也寻到后堂空坝子上吃席去了,先前王石在哪里一通乱杀,范麻子已经被杀死,如今哪里又去找个范麻子来。 王石寻了一遍未见到人,便去房里拿了些黄豆和草料来喂马,接着用木桶提了一桶水来倾倒在食槽里给马饮,弄完了以后,担心前门没有上闩,会有人闯进来,赶忙朝前门穿过来,正不知路径走到一处地方,转过了两进回廊,旁边排着五间厢房,里边灯光透过窗户射了出来,王石心里暗道此处难道还有人。正在狐疑,当中一间房门开了,出来一个丫鬟手里提着灯笼。丫鬟一边往外走,一边回身把门来关上。原来这里住的是李得富的三房姨太太,分别是,二老婆胡氏,三老婆周氏,四老婆陈氏。从门里出来这丫鬟正是二老婆胡氏的婢女翠翠。因听说李得富又弄了一个女子回来,几个姨太太都在房里生闷气,又见天晚,未有人来送饭,这火气就更大了,胡氏便叫翠翠去厨房问问,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给后边送饭来吃。平时几个姨太太心情好呢,就去前面后堂和老夫人一起用餐,若是心情不好,不去前面用餐,厨房就会让跑堂的把饭菜送到后边来。 这翠翠刚出的门,就被王石看见,也不问情由走上前去。此时翠翠正打着灯笼要走,却见过来一个身穿黄麻布的汉子,初时以为是跑堂的送饭来了,翠翠嗔怒道“你们这些奴才好没道理,现在看见前边有了新人,便如此怠慢,饭也不来送了。”刚才说完,可是见王石手里又没提着送饭的食盒,心下便更是有些怒气,及至王石走到面前,举灯笼往脸上来照,却又面生并不认识。问道“你不是跑堂的。” 王石道“谁说我是跑堂的,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翠翠听王石说是来送她上路的,心里就更是不解了。追问道“送我上路去哪里” 王石嘿嘿冷笑,右手往前一把抓住翠翠咽喉,手上一较劲,咔嚓一声,扭断了喉骨,只见翠翠双眼圆睁,张大了嘴出不了气,不一时憋的脸上青筋暴起。双手来扣王石右手。挣扎了两下,接着大小便失禁,屎尿齐流,脚乱蹬,双眼一翻白痛苦的死了。 王石捏死了翠翠,推门进到屋子里,只见桌子上点一盏油灯,上面罩了个红纱灯罩,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穿着锦袄绣裙,坐在桌子前发呆,此人正是李得富的二姨太胡氏。胡氏猛抬头,看见房门开处进来一个陌生男子,大声呵斥道“那里走来的野汉子还不快出去。” 王石也懒得搭话,一个箭步上前,右掌一招天王盖顶,因为怕她脑浆爆出飞到身上,所以只使出了二成内劲,只听的啪的一声,女子应声倒地。王石这一掌只是将她打晕了,其实她并没有死,但是这一掌导致胡氏脑部受到重击,失去了记忆,醒来后成了白痴,在街上四处游荡,被城里赶马车的赵培根,带回家中做了老婆,还生了两个儿子,这是后话。 话说王石见胡氏倒在地上,以为已将胡氏打死了,便抬步出来,挨个房间搜索,又打死了三姨太周氏和丫鬟。从三姨太房里出来一脚踢开四姨太陈氏的房门,吓得陈氏和丫鬟秋雯连忙往床底下钻,王石快步冲了上去,一把逮住陈氏的脚往外就拖,陈氏嘴里哇哇大叫,只喊救命。他将陈氏拖出到屋子中间,右脚上步踏住胸口。陈氏见王石右手去袖中摸出一把解腕尖刀,举刀便要刺,急忙喊道“壮士你要杀我可以,请告诉我一个理由。” 王石刚把刀拨出来作势来刺她胸口,见陈氏如此问,便停了手,心下暗思此女子倒是有些意思,换做别人早吓的半死,她居然还能如此镇静的问出这样的问题,随即说道“你要怨就怨你老公,李得富,他强买了唱曲女子桂花,我今将她救了出去,但是你这老公李得富罪该万死,我已经把来杀了,你们是他家人都该死” “你救得唱曲女子桂花,怎么却要杀我。”陈氏反问道 “因为你是李得富的老婆所以也得该死。”王石说完举刀便要刺。 陈氏慌忙把手前伸来挡,嘴里说道“我也是被李得富强抢来的,你不能杀我。” 王石听她如此说,停住了手“当真若是你真是被他强抢来的,我便饶了你。” 王石抬起脚来放了陈氏,陈氏从地上站起来赶忙跪下叩头道“谢壮士不杀之恩。”又去床头拿了些金银首饰来给王石,说道“这些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望壮士一并收下。” “既然你也是被他强抢来的,你家在哪里,是怎么被他抢来的。” 陈氏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思索了一会“我父亲是城里卖炊饼的陈海清,街坊都叫他陈炊饼,前年冬天家父患重病,卧床不起,一连几个月无法出去做买卖,断了生路,每日又要去药铺抓药,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看看日子过不下去,母亲便做了炊饼上街去卖,我帮着挑担子,母女二人把一担子炊饼卖完了,正要往家里走,却被李得富撞见,不由分说将奴家抢了回来,强纳为妾。”陈氏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王石看她哭的凄惨,想来是真,说道“既然如此,我就饶了你性命,但是也不能现在就放了你,若是你去报官,我却被困在城里。你且忍耐一时。” 陈氏道“只要壮士能留奴家性命,但凭你处置。” 王石起身去床边,把床帐子扯了下来,扭成两根绳子,将陈氏手脚绑了起来,拴在床脚上,接着从床底下唤丫鬟出来。喊了几声丫鬟还是不肯出来,王石恼怒道“在不出来我掀翻了床把你拖出来打死” 陈氏道“秋雯你快出来把,他不会杀你的,刚才你都听见了。” 秋雯在床底下嗫嚅着说道“我出来,你不会杀我吧。” 王石道“你快出来,我饶你性命,只是怕你会去报官,先委屈你一会儿,将你绑起来。等我走了以后自然有人来放你们出来。” 秋雯战战兢兢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王石也把她捆住手脚,绑在床脚上。用一块布塞住嘴巴,复翻身出来把房门依原关好,继续向前门走来,看看大门还关着,并没打开,想来没人闯入,赶紧去把门闩闩了。从旧路一步步走到后门,此时门房的老头正在屋里埋怨“这些人就知道拍马溜须,这么晚了还不送饭来吃。” 老头正在怨怅,王石走到门房,推门进去,老头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端了一杯茶正在喝,见王石进来,自顾自的喝茶,只是斜着瞄了一眼。王石走到老头身前,不动身色,见他正低头喝茶,扬起右掌使出五分内劲一掌打在头顶,砰的一声老头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王石在老头屋子里一通翻找,在床下的柜子里找了到几两碎银子。转念一想何不去前面的房子里搜搜,这李家巨富,有的是金银,多弄点带在身上以做盘费。 把老门子的尸体拖到床底下藏过了,复翻身进到里边逐个房间四处找寻,走到正厅后面一所大屋子前,见门上一把大锁锁着,两扇朱红色大门,王石走到前面捡起李得发的腰刀,抽刀往大锁上砍了两刀,把锁砍断,踢开房门,用灯往里一照,只见屋里十几口大箱子并排放着,把箱子上的锁砍开,打一望时,惊得王石喜出望外,只见满箱子都是银锭。五十两一只,一层放了十只银锭,一箱子三层,每箱共计一千五百两,十六两一斤,合现在的重量九十三斤多。王石去扯了一张传单来,包了些,把十几锭揣在腰里缠了。其余箱子里的银子实在拿不动。只得做罢,将这一大包银子提到马厩边,进屋倒身在后槽的床上睡了,心里有事也不敢放胆睡,只是朦朦胧胧的眯着眼,闭目养神。约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听得远处传来更鼓声,已经是五更天了,起身从床上起来把包袱绑在马鞍上,一通忙活,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远远的鸡鸣声此起彼伏。王石把包袱绑扎停当,将两匹马牵着往后门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一个男子边叫边打门,“开门,开门送菜” 王石高声喝道“今天不要菜,你快回去吧,明天在来。” “什么你们赵管家不是说这几天府里做事,叫我多送点菜来嘛,怎么又不要菜了。开什么玩笑。” 王石喝道“老爷说不要你的菜了,不新鲜,再不走打断你的腿” 送菜的男子听王石说话凶的狠,敢怒而不敢言,灰溜溜的推着独轮车走了。王石听见他去的远了,开了门把马牵出来,将另一匹马的缰绳来拴在这匹马的鞍子后面。将门拉过来,骑着马往城外走,王石以前也没骑过马,初时有些惧怕,慢慢的走了一段路,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 出了城门向西边官道迤逦前行,一路上晓行夜住,走了五六日,这天因贪看山景多赶了一程路,天色已晚,却没见到一个村镇,心里正焦急,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正是五月份天气白天虽然日头渐渐毒辣起来,可是一到夜晚却也寒冷的当不得。若是露宿野地,感了风寒可不是耍处。想到此,用手在马屁股上打了两下,加快速度往前赶。又行了五七里地,远远听见前边风铃响,王石心里暗喜,风铃响处必是寺院庵堂,前去赔个小心,好歹住他一晚,总能避避这晚间的寒气。加紧催马往前赶了三四里地,但见,月明星稀之下,山崖边上屹立一所寺院,山门前两个金刚形勇猛,门楼巍峨,一块大匾上书鎏金行楷金字“龟西寺”缘何便叫这个名字,只因此处地名唤做乌龟店,当时建这个寺庙的时候,老和尚取了这个名字。龟西寺的意思,本是说这龟字说的是此处地名,西者乃为西天之意,佛陀修行得其正果便归西天极乐世界,成无上正等正觉。所以取名龟西,其意便有修成正果,归西天极乐之意,也涵盖了地名在里面。 王石走到寺门前乍一抬头看见匾上鎏金大字龟西寺。心里便有几分不悦,怎么就取了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龟西寺,归西寺。便暗骂c你,什么人取的呸本待不欲进去,可是看看天色又晚,左右没有宿头。只得上前去叫门,抬手拍了几声,门开处,一个中年和尚光着头,穿了一身黄布直缀,单掌立胸前对着王石道“阿弥陀佛。” 王石抱拳施礼道“我是过路的客人,因为贪赶了几步路途,走到此地天晚,别无住宿之地,想在贵寺叨扰一晚,还望师傅方便,明日早行。” 开门这和尚是本寺知客僧净念,从小出家在此,如今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心思有些活泛。看见王石长相文静,独自一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后面马上一个大包袱看似沉重,估摸着是黄白之物,心里就动了歪念头,脸上堆下笑来“人出门在外,谁能顶着房子走呢,我们出家人,向来与人方便,施主快快请进,寺里东头原有十几间净房专供香客宿歇。” 净念把王石引进门来,又吩咐矮个子火工道人,上来牵马去马厩,口里说道“西头专有马厩,自有火工道人加细料喂养。” 王石谢道“来日一并算还银子与寺中。” 矮个子火工道人便上前来牵马,王石赶紧去后边马背上把装着银子的包袱拿下来,提在手里,随知客僧净念往东头走,行不上百步远近,前面红墙绿瓦,明窗净几。排列十几间房子。净念把王石带到靠最北面一间房中,安顿下来,出门施礼去了。王石把包袱往床上放下,觉得有些疲乏,倒头便睡,又有些肚饥。只得忍耐。在床上睡到子时,起来打坐运功,忙活了一会儿到丑时,方复躺下身来睡觉。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从床上起来,思量要寻茅厕方便,开了房门便往北面小路走来,穿过一个拱门,见前面三间青砖瓦房,一径的转到房前,只见三扇黄黑色的木门兀自关着,正内急的难受,急切没个抓寻处。中间一扇门开了,出来个老和尚,身材矮小,精神灼灼。身披红锦袈裟。见王石站在门口,面色焦急。单掌前推,口里道“啊弥陀佛施主站在我门前有何事如此焦急。” 王石抱拳躬身施礼回说道“小可,昨夜借宿贵寺,今早起来内急,寻茅厕不见,走到此处,叨扰禅师。” 此老和尚是本寺住持明空禅师的师弟,法名,明了禅师,早间正要起床去大雄宝殿念经做早课,一出门刚好遇见王石找茅厕。便指道“你往西边小路,过了方丈室,转过花园,往南面直走,过观音殿,在大雄宝殿旁有一条岔路,往西转到马厩处,旁边就是茅房。”王石如得了大赦,匆匆对着明了禅师抱拳别过,一路小跑,奔到茅厕。路过马厩的时候,瞟眼看了看马,正在吃食槽里吃草料。 从茅厕里出来,加之昨夜没吃东西,肚子里更饥,在寺中转了几圈,众和尚都往大雄宝殿来,王石也跟到门边,和尚们依次坐在蒲团上念经。前面住持明空禅师闭目专心咏经。明了禅师坐在旁边,王石看了一会儿,从大雄宝殿下来走到知客房门口,知客僧净念在屋里看见王石过来,从坐起,走出来打问询“啊弥陀佛。” 王石抱拳躬身施礼道“叨扰了,小可早起肚中饥饿,可有什么吃的把来充饥。” 净念道“贫僧正欲来唤施主用餐,你随我来。” 王石跟着净念上行,走到大雄宝殿外,往西转小路,前行了十几步,只见一间大屋子,里边横排着五六十张长条桌子。净念让王石在前面的桌子边上坐了,吩咐里边煮饭的火工道人端出一钵米饭,一碟子豆腐,一碟子蚕豆,一碟子青菜。“粗茶淡饭,招待简慢,还望施主莫怪。” 王石起身抱拳谢道“深感吾师相赐。” 不一会儿,众和尚都到餐厅来吃饭,虽然人多,却并无喧哗之声,王石吃了饭,思量要走,路过大雄宝殿时进去礼拜了一通,出来转过菜地廨宇,信步走回房间,走到床头来提装银子的包袱,却是没有了。顿时脑子里嗡嗡作响,把个床上床下四处翻了个遍,包袱的影子都没见着。王石心里暗思那包袱中尚有一千三百两银子在内,早上起身出房门的时候,包袱还在床上,这定是出去这会儿公夫被人拿了去。昨天晚上进寺之时看那知客僧见我提着包袱两眼放光,如今不是他拿了,还能有谁,这边客房别无生人住宿。想到此王石一股怒气直窜上顶门。气冲冲的跑到山门口知客房中。只见知客僧净念笑嘻嘻的正在饮茶。 净念正喝茶,见王石满脸怒气冲进屋来,心下了然。面上装出一幅不知所谓的表情问道“施主何事如此惊慌。” 王石见净念心不跳,脸不红,一幅不知所措的表情,心下反倒没了主意,难道不是他拿的。沉着声音说道“我的包袱不见了。” 净念假装吃惊的问道“啊可是你昨晚提进房里的那个包袱,不知里边是些什么东西夜里放在何处” “正是此包袱,里边有一千三百两银子在内,夜来就放在床头,今早起床突然内急,便出门去找茅厕,后来又去吃饭,再回到房间里却发现包袱不见了。” 净空假装发怒道“我佛门净地居然出了此等丢人之事,施主莫急,我去禀告方丈,将合寺大小僧众集合起来,务必搜寻出包袱来交还施主” 王石抱拳躬身谢道“如此最好” 知客僧净念跑到后边方丈室,禀告道“昨晚夜里,来了一客人,身上带了一个包袱,内有一千三百两银子,今早客人先去了茅厕,接着去餐厅用了膳,即至回房时,包袱不见了。现在来向寺里索要。” 方丈明空禅师沉呤了一会,随命敲钟,把众僧,及十数个火工道人召集在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明空禅师四下里望了望开言道“我佛门中戒的是,贪,嗔,痴,怒,昨夜一客人宿在本寺客房之内,早起用膳回,包袱不知所踪。客房中并无其他客人留宿,偷包袱者必是本寺之人。出家人怎可做出此等偷盗之事。谁人拿了此时交出,我念他是初犯,不予追究。若是一会儿,被搜出来,定要严惩。”明空禅师一连问了数遍,并无一个人出来答应。随吩咐首座净尘和尚,带了三四个人,从知客房里开始一路往后搜寻,把个寺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包袱的一些踪影。 首座净尘带着一行人在寺里来来回回搜了几遍,什么也没找到,只得回来向明空禅师复命。明空禅师单掌向前“阿弥陀佛也罢俗话说一人藏的东西,十人也难寻。此话真是不假也”明空把王石叫到近前,两人互相施礼过,明空禅师道“施主包袱在鄙寺失落,是我管教弟子不严,方有今日之祸,但凭施主处置。小僧绝无怨言。” 王石道“俗话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合寺僧众,岂能都像禅师这般。幸喜小可身上还有些碎银,包袱找不到就算了,我也不为难寺里。这就起身告辞。” 王石别过禅师,去马厩里牵了马,出了龟西寺一路向前行了十里,见前路一个集镇,虽然不大却也有三街六市,做买做卖,却是个人烟稠密的所在。找了家客栈住下。吃过中午饭。在街上转悠几圈,回客栈早早的歇息了,躺在床上越想越来气,心里暗思好端端一千多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怎能甘心,当夜进寺之时,看见包袱的就三个人,知客僧净念,喂马的矮个子火工道人,还有一个管菜园子的和尚。早上从屋里出来,见了那个披着袈裟的老和尚,他并不知道包袱里有银子的事。不管是谁,偷了这银子必定按捺不住,等风平浪静了,定要出来挥霍。只在烟花柳巷去处埋伏着,早迟把他逮着转念又一想,或许他不去烟花之地,而是暗地里勾引那寂寞少妇,或者死了老公的寡妇,这也不一定。唯一的办法就是埋伏在寺庙附近,看他三人谁出寺来便跟踪去,定有结果。打定了主意。 王石从客房里出来,见客店老板正低头在柜台内算账,走到跟前,用手一敲柜台桌面,店老板抬头看见王石,停下手里的活,笑着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王石小声问道“你这地面叫什么名字,可有烟花柳巷之处。或者那浪荡娘们。”说完还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冲着店家眨了眨眼睛。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狼胜过虎。一听王石这话头,顿时来了兴致,眯着眼笑道“我们这地方叫明月镇,常有过往客商,这镇子东街头里有一家妓院,名叫风月楼,里边倒是有几个不错的粉头。怎么公子也喜欢这一口。” 王石道“除了这个去处还有别的地方没有” 店老板笑着说道“看来公子也是个人妻控,那你就去云水街,赵寡妇家,她开了个茶馆,只要你舍得银子,包你到手。嘿嘿嘿” 王石拱手抱拳“如此,我去看看来。” 从客栈出来顺着正街往前行了半里路,问了几个路人从前面丁字路口左转,径奔云水街,在街心正中,就看见一个茶馆,门口高挑着一个布帘子,上悬着一块白布招牌,大大的一个茶字。此时正是日将近午,茶馆里并无客人,王石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只见茶馆里走出一个妇人,头上挽起高高发髻,斜插着一根银簪。生的粉面大眼,三十多岁年纪,体态丰腴,着一身粉红色长裙,斜依在门框上,正是半老徐娘,风韵诱人。此女便是茶馆的老板赵寡妇。早年老公出去经商客死他乡,这赵寡妇,为了生计便开了这个茶馆。此时正度步走出来,看见王石在门口徘徊,便斜依门框上对着他抛了几个媚眼。王石赶忙走开了。心里暗道这女人果然够浪 出了云水街回到客栈房间里,用笔在纸上画出地形图龟西寺东面四十里是清江县城。北面是大山,南面是田野,剩下西面十里便是明月镇,偷了银子的和尚若不是去清江县,便是来明月镇,我只在寺庙周围活动,必定有收获。计较已定 第二日王石也不骑马,去街上买了一根扁担两个竹筐,又置办了一根小秤,头上戴了顶斗笠,装扮做收鸡毛的行商,一路往龟西寺来,只在附近转悠,在寺前树林中埋伏了五日,到六日上,王石一早挑了担子便往东走,投龟西寺门前的树林里来。刚出了明月镇走得五六里地,却见前面过来一个人,头上戴着一顶软翅纱帽。身上穿了一身青布衫,脚上着一双六耳麻鞋。甩脚打手,兴冲冲的往镇子这边来。王石头戴斗笠遮着脸,两人擦身而过,偷眼看那人时,好生眼熟,努力一想,这不就是知客僧净念吗王石心下暗喜,这小子终于出来了,假意向东行了几步,随后暗暗跟踪在净念身后,只见这净念大摇大摆进了镇子,在正街上闲逛了一圈,转到云水街,左右张望,鬼鬼祟祟的摸进了赵寡妇的茶馆内。 王石在后边看得真切,心里暗道果然这秃驴不老实没过一会儿赵寡妇便走到门口将店门闭了,王石本想摸进去一探究竟,见赵寡妇把门来关了,心里更确定这两人必然干肮脏勾当。常言道捉贼捉脏,捉奸在床。若是能进去把他二人拿个现行最好不过。王石走到门边,用手轻轻推了推,又围着房子转了一圈,走到屋后,看时,围墙苦不甚高,用力一跃,双手把在围墙上面,使劲爬了上去,翻身进到院子里,只见厨房小门开着,轻脚轻手走进厨房,厨房前面就是大厅,摆着七八张桌子,出了厨房门,来到大厅,右手边是一架木梯子,楼上便是卧室。王石刚走到楼梯边,就听上面净念的声音说道“来吧小宝贝快让我亲一口。” 赵寡妇道“滚一边去,就知道占老娘便宜,要想办事拿钱来。” 净念笑嘻嘻的道“小娘们,就知道认钱,你看这是什么” 接着就听见赵寡妇惊喜的叫到“银子你那里来这么大一锭银子,哇五十两” 净念笑道“我还有很多呢,我想还了俗娶你过门如何。” 赵寡妇道“你不会是去抢劫的吧。” 净念道“前些时候,庙里来了个客人,带着一大包银子,里边全是五十两一锭的雪花纹银,我呀,趁他早上去上厕所的时候,进屋将他包袱取出,藏在山门外金刚石座后面,后来方丈让首座带人把寺里找了个遍,哈哈哈哈、” 赵寡妇问道“那后来呢。” 净念道“哪里还有什么后来,那人见找不到银子,只得出寺走了。” “我现在有这么多银子,你还不快好好伺候我,哈哈”接着就听见赵寡妇和那秃驴倒在床上,嗯嗯啊啊起来。把个床弄的吱吱呀呀。王石在楼下早就听的火起。叵耐这秃驴如此无礼,偷了我的银子还装出一副无辜的嘴脸,居然被他骗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24章 话说王石在楼下早就听的火起,右手去左手衣袖里摸出尖刀抄在手中,几个箭步冲上楼来,那秃驴正玩得兴头上,以至于王石上楼的脚步声居然都没听到,也且是玩得震动太大,脚步声被床发出的吱吱呀呀声,和那赵寡妇恩恩啊啊声,给掩盖住了。王石冲到楼上看那秃驴还玩呢,左手一把抓住秃驴的脚脖子,使劲往地上一顿,这秃驴赤裸着身子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就被拖到了地上,刚待要叫,回头看见是王石,却张大了嘴巴叫不出来了,床上赵寡妇慌忙把衣服抓来穿上,也不敢声张,毕竟干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不好看。穿了衣服正要下楼去,被王石叫住了“你就蹲在哪里,别乱动” 王石回过头来把刀尖在知客僧,净念的脖子上游走,嘴里骂道“你这秃驴,改个名字叫净念,你t这念头一点也不净,真是肮脏透顶” “这名字又不是我自己改的,是长老给取的。”净念颤颤兢兢的分辨说。 “你还有理呀是不是要让长老给你取个法名叫肮脏你才满意啊” 净念眼睛死死盯住脖子上的刀尖,吓得不敢说话了。 王石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又偷盗,又淫邪,快说我那包袱的银子放在那里。”王石一连问了五六遍,和尚只是低头不语。 王石道“看来你这和尚真是不怕死啊,舍命不舍财对吧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给你点苦头吃吃。”说着便用右脚踏住和尚的胸口,左手去床上把床单扯了下来,撕做几根布条,把来扭成一根绳子,将和尚的手脚都绑扎的紧了,又用布条把赵寡妇也捆了个结实。 王石将净念和尚,拖到墙根处,用绳子牢牢的捆绑在柱头上。“我最后在问你一遍,我那包袱里的银子在那里”王石见这和尚还是不说话,便去扯了一块破布,将来塞在和尚嘴里,初时和尚紧咬牙关,王石塞不进去。“你以为你咬紧牙齿我就塞不进去了是吗。”本想一拳打碎他的下颌关节,让他下巴关节脱位,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此一来他一时半会就是想说话都说不了,我怎么能问出银子的下落。随用刀尖插进和尚嘴里,拨开牙齿将破布全塞了进去“我不是怕你说话,是怕你一会儿叫得太大声。” 王石左手食指和大拇指紧紧捏住和尚的右耳朵,然后用刀帖耳根子往下慢慢切,边切边说道“这是你逼的。疼不疼啊。” 净念和尚从小在寺庙里长大,吃着白米细面,住着高堂大宇,平时有些儿小过错,方丈明空禅师也只是口头训诫,如何受过此等苦楚,早疼的差点背过气去。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王石将净念和尚右耳朵帖子耳根子往下慢慢切,一直切到耳垂处停住了手,然后让他这半拉耳朵血淋淋的吊着,用手指着净念和尚鼻子说道“你知道疼了吧”净念和尚赶忙点头,嘴里呜呜的。动作又不能太大,右边耳朵还血淋淋的吊着呢,只留了些皮牵着,一晃头,那吊着的耳朵,甩来甩去牵动得伤口痛彻心扉。 王石见他点头,便继续说道“恩看来你这下是老实了,我给你拔了嘴里的布,但是你不许乱叫,如果你敢乱叫,我就割掉你舌头,你也看见了,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和尚赶忙又点头,吊着没切断筋的耳朵又被弄的来回摆动,把伤口牵扯得痛不欲生。王石说完见他点头,便从嘴里把破布拉了出来。 “我现在问你,那包袱和银子在哪里。不要耍我老实回答,若是敢对我说半句虚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王石说着用刀尖抵着和尚脖子。 净念道“包袱里的银子都放在我房间里,藤条箱子中,就在床底下。句句是真,不敢有半句谎言。” 王石走过去把赵寡妇拖到床脚边,牢牢的绑在床脚上,然后拿了两块破布堵住他二人嘴巴。 在床边柜子上拿了钥匙,警告他二人不要乱动,下楼来,开了大门,回身用锁把门锁了,在街上寻到一间卖香,烛,的商店,买了一根大蜡烛。复返身回来,将一根绳子从房梁上丢过去,然后把净念和尚解下来按在地上,将他身上用绳子绑了个十字形,手脚往后呈反弓,绑在一起。将绳子的一端系在当中,接着找来一个木凳子,把净念和尚提起来放在木登上,将穿过房梁的绳子另一端绑在柱子上,贴着地面的地方,使劲绕了两圈扎紧,打了一个结。回过身来把净念和尚身下的凳子拿掉,如此一来这净念和尚就被吊了起来,离地大概有三尺高的样子,接着王石又把木凳子翻过来将凳子的脚打断,只留下一尺长短,断处用斧子削成锋利的椎形,将其放在净念和尚的身下,起身把蜡烛点燃将其放在柱子边,把蜡烛的末端处紧紧挨着绳子。一切弄好以后走到净念面前说道“你也看见了,这一根绳子吊着你从房梁穿过,系在那柱子上,下边的蜡烛燃掉四分子三的时候,就会烧断绳子,绳子一断,你就回扑通一声掉下来,然后就被我放在下面的木锥子扎死。但是你放心,从此地骑马到你们龟西寺,一来一回不会超过一个时辰,这只蜡烛燃到绳子的位置需要十个时辰,时间绰绰有余。我去寺里拿到了银子马上就回来,把你放下来。若是你敢撒谎,我不能及时回来,蜡烛烧断了绳子,你这条小命就没了。还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王石将净念嘴里的布扯出来问道。 静念赶忙吐了两口唾沫,喘着气道“银子和包袱没在箱子里,我怕被人发现,在床底下挖了个坑,都埋在地里面呢。你拿了银子快点回来放我下去啊可别耽搁,这蜡烛烧的快” 王石嘿嘿冷笑两声,将破布又塞回了和尚嘴里。然后下楼来,在柜台里找了笔墨纸砚,用一张白纸写了一个告示“本人外出探亲,今日歇业,新老顾客,望乞见谅”把告示用些剩饭贴在门口,出来把门锁了。一径的回到客栈,去后槽牵了马,算还了店钱,取路投龟西寺来,走到寺门口,两个小和尚迎了过来,王石心里暗思,若是我说来取银子,这些和尚定然要和我闹嚷,那时反而不好看,不若先去找方丈明空禅师,看他如何处置。只见两个小和尚走过来打问询“阿弥陀佛” 王石道“方丈可在,我来拜访方丈明空禅师。” 小和尚道“在呢,请随我来。”另一个小和尚接过王石的马牵去马厩。 王石随着小和尚一径的往后直到方丈室门口。小和尚止住王石道“待我先进去禀告方丈,施主先在门外稍后。” “有劳师傅” 小和尚进去不一会儿,出来说道“方丈请施主里边待茶。” 王石躬身抱拳道了声谢,举步进到方丈室,两人互相施礼,分宾主落了坐,王石道“今天早上小生在赵寡妇茶馆的门口,见到贵寺知客僧,净念师傅走了进去,然后赵寡妇把店门来闭了,我就怀疑有事,便从后墙翻进去,果然不出所料,被我逮了个正着。净念师傅亲口招认,我那包袱和银子就是他拿的,都埋在床底下,不知明空大师做何主张” 明空禅师,听了王石的说话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都是我管束不严,以至于做出这种丢人之事。”接着又吩咐门口小和尚道“你去把首座净尘叫来。”小和尚领命而去,不一会功夫,首座和尚净尘走了进来,躬身施礼单掌打问询“阿弥陀佛不知方丈呼唤小僧有何吩咐。” 明空禅师把王石的说话对净尘叙述了一遍,然后吩咐道“你快去净念房里把银子挖出来,拿到这里当面交还给施主” 首座净尘领命退了出去,叫几个小和尚,拿了锄头铁锹,果然在净念床底下挖出了包袱,打开看时全是白花花纹银,仔细一点,还有一千二百两,原来净念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今日一早就去明月镇,本想好好挥霍一番,未曾想一来便被王石给逮住了。 管菜地的菜头净心和尚道“难怪昨天晚上净念跑到我屋里来借锄头,原来是干这勾当,连累的我们跟着丢人。” 首座净尘将银子依原包了,提着径来方丈处复命,王石把包袱打开,检点了一下只得一千二百两,心里思量道“数目不差,那一百两在赵寡妇家里。” 王石将出五百两银交于方丈,躬身施礼道“这五百两银子,权做殿上菩萨香油之费。” 方丈收了交付给书记僧入了库,单掌打问询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王石拜辞了方丈把包袱拴在马鞍山,牵了马出寺门,骑着前面的马往回赶,走回赵寡妇店中,开了门进屋看时蜡烛只燃了一半,将来吹灭了,又把净念放下来,将赵寡妇也放了,从包袱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她嘱咐道“这些银子拿去好好本本份份做生意,不要在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转头对净念道“如今你也回不得寺里了。你拿的我那一百两银子就送给你,好好成个家,安安份份过日子”净念跪下叩头嘴里谢道“小僧知罪,谢施主不杀之恩。”王石走到净念面前突然抽出尖刀,刷的一下把他那掉着没切断筋的耳朵割了下来。净念痛的倒地打滚嘴里嚷道“你这是干嘛。” 王石道“你那边耳朵已经长不回去了,若是不一发切掉,会化脓,那时候你就会死掉。我这是为你好,也算是给你个教训。”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些金创药替他敷上。包扎停当了,才起身出门,骑着马一路前行。 在路走了五七日,闲话休提只说正话,这一日行到一个岔路口,左手边是官道,一路向西五十里便是黄河渡口,过了渡口往西行一百多里地就是东京汴梁。而右手边一条古道前去三十里,却通银山,从银山往西走五十里,也有渡口可过黄河,然后行得两百来里才到汴梁、王石心里思量道我又不着急赶这程途,久闻银山风景秀丽。在加之名字吉利,图个好彩头,便去银山转转,也算不白来此地走了这一遭。随即从右手边古道策马前行。 果然这银山好景致,但见青山横玉黛,烟霞锁长空。枯藤攀怪树,怪石横岭卧。看不尽无数景致,一步步走上山来。行到下午申牌时分,未见一家庄户。走了一天,人困马乏,没个讨食处。行不多几步却听见前面水流声响,心下暗喜,肚中正是又饥又渴,想这流水之声前边定是山泉所过,正好喝几口解解渴,马也走的疲乏,将马去山泉边饮饮水。 往前行了十数丈运,转过山脊,果见前面山沟中一条溪流飞驰而下,浑如白练倒挂在崖壁之上,从马上下来,去溪里捧了些水喝,入口甘甜,胜如琼浆。口里称赞道“真是好水” 把两匹马拉到溪水边喝的饱了,稍势休息,看看日头快到山尖,心中急着赶路,跳上马背催马前行,行了五七里地,突然从树林中跳出一条大汉,看这大汉生的如何头大如筛,腰粗如箩,身长七尺,头上扎了一发髻,顶着一块青布包头,身穿青布衫,脚上一双黑布鞋。右手拿了根木棍,跳在路中间大喝一声“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王石正走间猛然见跳出这么一个莽汉,听他说完,忍不住在马背上哈哈大笑“你这是要打劫吗” 莽汉把手里的棍子往身前一杵“正是快把银子马匹留下,饶你性命。如若不然,我手里的棍子就对你不客气了。” 王石从马上翻身下来,将马缰绳在路旁的一颗树上系了“你这汉子,就知道吹牛皮。死牛都能让你吹上了天。” 莽汉惊问道“我吹什么牛皮了” 王石把缰绳系好,回身说道“这两边山上的树,少说也有百年,你刚才说此树是你栽,这树长起来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再说了,只听说过盘古开天辟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开山你说你这牛皮吹的大不大” 莽汉被王石问的哑口无言楞了神,王石站在一边,心里暗笑,继续说道“哎你这打劫的就拿根木棍出来,是不是太寒酸了。咋们两个认识太晚,要是早点认识,我给你带把刀来送与你。” 莽汉楞了会儿,接着回过神来道“少废话,我是来打劫的,被你这么一说,把正事都忘了。”说完抄起手里的棍子就来打王石,王石看着莽汉生的木讷,不像是久惯的盗匪。心里便寻思先将他制服,问明情由再做区处。见莽汉木棍劈头打来,本待就地一个前滚,然后一招海底捞月,转念一想若是如此这人就废了,随即往侧边上右步避过。此时王石已经闪身到了莽汉身后,接着左手一把揪住后脖领子,右手抓住后腰带,左脚对着莽汉左脚膝窝里一蹬,左手拉着脖子往后使劲,右手用力抵住腰眼,只见莽汉被王石在左膝窝里这么一蹬,左膝盖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想转身又被抵住了腰眼,身子动弹不得,双手张开不知所措,口中大叫“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王石哈哈大笑“你服不服” 莽汉道“不服死也不服” 王石道“你要如何才服” “除非你和我真打,把我打倒在地我才服” 王石笑道“难道刚才不是真打你拿棍子来劈我,被我按住动弹不了,怎么就不服” “你这是使阴招不算不算” 王石道“呸谁使阴招了,这是卸骨术中的一种技法,你自己不懂还埋怨别人使阴招。若是我真用其他功夫跟你打,轻则让你伤残,重则,让你丢了性命。一片好心你不懂,还埋怨我使阴招。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叫做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莽汉道“刚才还说我吹牛,这下才发现你比我还能吹牛。” “我吹牛,你说我吹牛,我吹什么牛了。”王石吃惊的问道 “你说用其他的功夫轻则打我伤残,重则要我的性命,这不是吹牛是啥,我一条胳膊都比你腰粗。你那小拳头打在我身上,恐怕还不当挠痒痒”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指着路边一颗水桶粗细的松树道“你的皮肉能硬过这颗树吗。” 莽汉听了不解,疑惑的没回答,王石把莽汉放开,走到树前,抬起右掌抖丹田气,力灌掌心,使出十分劲,奋力打在树干上,只见手掌深深嵌入树干四五寸深,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莽汉见了,惊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王石回头对莽汉道“看见了吗服不服” 莽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里连声称服。 王石道“你且起来说话,”两人就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王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莽汉道“小人姓宋,名叫大山,家就住在前面山坳里。” 王石道“我看你还算老实,不像是个久惯打劫的强盗,为何便出来抢劫。” 宋大山突然眼眶有些湿润,心情又些激动的说道“爹爹是个石匠,前些时候去山上采石头,给山下范财主家修房子,从山上往下抬石头的时候,杠子断成两截,石头落下来把腿打断了,一直卧病在家,又无钱抓药,娘便去求范财主施舍些药钱,可是这范财主一个子都不肯给,还打了娘几个耳光,我去他家评理,被他家的家丁护院,打了回来。实在逼得没办法了,才想到来这路上打劫。”说完不住的用手去抹眼泪。 王石听了,在石头上沉思了半晌,起身说道“走去你家,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晚上正好在你家宿一晚。” 宋大山突然跪下了口里哀求道“你一会儿去了我家,千万别说我来路上打劫的事,要是被爹娘知道,他们会骂死我的。” 王石把宋大山从地上扶起来,安慰道“你放心,我不说就是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迤逦顺着古道行了三四里地,果见前面山坳里三间茅屋,黄土墙因为年深日久也裂开了很多口子,还能隐隐看见补上去的新土。两扇柴扉,开着,门前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端了一盆子红薯在哪里用水清洗。二人刚走到门前,宋大山牵过两匹马将来拴在屋旁的树子上,“娘我回来了。” 老妇人正是宋大山的娘,和氏,听见儿子喊,抬起头来,看见王石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两匹大马。疑惑的问道“公子这是。” 宋大山把马拴好,走过来回答道“娘,这位公子是过路的客人,看这会儿天晚了,想在家里住一宿,明天就走。” 和氏道“家里房子窄,小山子你去把木板拿到堂屋,打个地铺,让客人在你床上睡一宿。我这就去做饭,一会把地铺打好了,去屋后割些青草,把马喂喂。来公子快请坐。”和氏把王石招呼进堂屋的椅子上坐下,就去厨房做饭去了。右手边卧室里传出几声咳嗽声,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在屋里问道“小山子,快去给客人倒茶,别怠慢了客人。”说话这人就是宋大山的父亲宋石匠,本名叫做宋清,大伙都叫他宋石匠,宋石匠在屋里听见外面说话,知道家里来了客人。想走起来招呼,奈何双脚无法动弹,只得做罢。 不一会儿,宋大山把地铺打好了,出门去割了青草,将草来喂过了马,从马背上把包袱解下来,拿进屋里递给王石,王石把包袱顺手放在床头上,在堂屋坐了一会,觉得无聊走到门口,看了会儿山上景色,太阳渐渐落下了山,飞鸟投林,狐兔归洞。正看不尽夕阳美景,和氏端了一碗米饭,一碗青菜,一碗野兔肉,一碟子炒鸡蛋。把来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摆上筷子,口里吩咐道“小山子,快去叫客人来吃饭。” 王石听得,自己就走了进来,宋大山走过来说道“吃饭” 王石躬身抱拳道“叨扰了” 端起碗便吃,吃了几口,看见宋大山坐在门口,停箸道“你们也来吃啊,快过来一起吃。” 宋大山摆手道“这是专门给你做的,我们等你吃过了再吃。” 王石心里更狐疑了“不会是这饭菜里下了蒙汗药吧。转念又一想,这一家子看着也挺本份,不像能干出这些歹事的人”,还是壮着胆子把饭菜吃了个精光。觉得这野兔肉味道还不错,因该是用柏叶熏制过,吃起来香味四溢。回味悠长。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心里思量能再来一碗也吃的下。嘴里不好说得。起身进卧室去了。 和氏见王石吃完了饭便过来把碗筷收过,然后吩咐儿子去厨房舀饭吃,又舀了一碗端进东头的卧室里,把宋石匠从床上扶坐起来,将碗递给他。 王石听见外面说吃饭,便心里好奇,“为什么他们不和我一起吃,要单独吃,却是吃的什么好东西,我去看一看。”信步从屋里出来,只见宋大山端着碗坐在堂屋门口正在吃,走近前一看,原来是一碗红薯,接着走到厨房去看,灶上的锅里还有半碗红薯。和氏自在宋石匠屋里伏侍。 王石看了以后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只觉得心中酸酸的。眼眶有些湿润。被这一家淳朴善良的心,深深的打动,从老妈妈和氏的身上,隐隐看到了自己母亲的缩影,回想起母亲敦敦教诲,瞬间暖了心房,湿了眼眶。正用衣袖拭泪。坐在一旁木凳上,吃着红薯的宋大山问道“你怎么了” 王石道“刚才被风吹的迷了眼睛,有几颗沙飞进去了。” 宋大山一脸茫然“这会也没吹风啊,我一直在门口呢。怎么没见着。” 王石没回答独自回房,早早休息,晚上子时起来运功的时候,听见外边山林里夜鸟鸣啼,声音悠扬回荡在山谷中,四周寂静极了,运完了功复又睡下。第二天早上起来,和氏早早的去厨房煮了几个鸡蛋,让宋大山端进来。王石吃了,从屋里提了包袱出来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吃鸡蛋,却只给我吃。” 和氏道“这些鸡蛋是自己家几只老母鸡下的,平时舍不得吃,拿去集市上换点钱,买些油盐。我们家老头子自从把脚伤了以后,这日子就更。”和氏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家里没什么东西招待客人,简慢之处还望客人莫怪。” 王石伸手从包袱里摸出四锭银子来,递给宋大山嘱咐道“这两百两银子,你收了,把些银子去给你父亲抓药看病,剩下的就做本钱,买几亩田地,好好奉养父母。” 和氏一把拉住儿子,母子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扑翻身便拜,嘴里感激道“公子真是活菩萨。救了我一家性命。” 王石将他二人扶起,抱拳作别,宋大山母子两人一路随到山垭口,遥遥挥手洒泪相送。骑了马一路往山下来,行了五六里地,远远看见一处村庄,住了十几户人家,村东头,一所大宅院。周遭一带粉壁墙,绿柳环绕。王石骑着马走到大门口,只见两扇朱红大门遍布门钉,门上左右一个兽面吞口环。王石从马上下来,把包袱提在手里,将马来拴在门口的杨柳树上。正欲上去叫门,一个老农赤着脚,花白头发,肩扛一把锄头打门前过,见王石手里提着包袱欲去叫门,赶忙一把拉住道“公子,我看你面生,不像本地之人,不知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石道“我路过此地想进这庄子里讨杯茶喝” 老农道“去不得,这是范财主家,有名唤做范扒皮。” 王石见他说的蹊跷追问道“如何就去不得,他也不过是个人,难道还能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老农道“客官你是外地人,有所不知,这范财主,本名范天友,早年间勾结江洋大盗,劫掠客商,积攒下了这家私,便把周围田地半买半占,对佃农又十分心狠手辣,若是有交不上租子的,拖来打个半死,更可恶的是,看见谁家姑娘长的好看,便抢回家去,糟蹋过了,卖到城里青楼中。又在村口开了个村酒店,看见过往客人行李沉重的,就给他酒里下了蒙汗药,把来迷翻了,拖去后面杀死,将尸体埋在荒山野地,谋人钱财。更厉害的是他庄上养着十个庄客打手,尽是些亡命之徒,江洋大盗,手段高强。公子若是进了这宅子哪里还有性命出来” 王石听老农这么一说,心里寻思,先前听宋大山说这范财主,还只是不肯给宋石匠的医药费,本想小小的教训他一番,没想到这范财主竟然如此恶毒。且进庄去看他如何。 遂对老农道“多谢老仗提醒,不过我这个人就是犟脾气,越是去不得的地方我就喜欢去瞧瞧。” 老农摇头道“良言难劝欲死之人”扛着锄头走了。 王石心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走到门口抬手抓起门环叩了几下,吱呀呀呀门开了。出来一个庄客,穿着一身青衣,腰里还挎了一口柳叶刀,双手抱拳问道“公子敲门有何贵干” 王石躬身抱拳道“小可是过往客人,走到贵庄,饥渴难耐,欲讨些酒食,暂且歇马” 庄客道“你在此稍等,我去禀过庄主在来回复,若是庄主允时,酒食管够。” 王石抱拳叫了一声“有劳” 庄客进去了不一会儿功夫,从里边出来施礼道“范庄主有请,大厅相见待茶。” 王石道“有劳有劳门外的两匹马也帮忙牵进来喂喂。” 庄客听了,吩咐旁边一个老年门子,去把马牵去厩里喂养。然后头前带路。二人一同来到厅上,只见大厅中间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头上戴了顶青纱帽,身穿圆领蓝布衫。脚下穿了一双皂靴。见王石和庄客进来,又打量着他手里的包袱,心里暗喜,躬身施礼道“公子请坐。” 王石躬身抱拳回礼,两人分宾主坐了。范财主命丫鬟看茶。王石把茶杯接过来顺手放在旁边的几案上。 范财主见他不喝茶,自己把茶杯端起喝了几口“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王石道“鄙人姓王,单名一个石字。今日路过此地,听闻范员外,好义乐施。特来庄上讨些酒食充饥。” 范财主笑道“原来是王公子,过誉了都是些虚名,哈哈哈哈” 两人寒暄了几句,范财主便命摆上酒菜。命丫鬟在一旁把盏。王石也不怕他下蒙汗药,放胆就吃,倒酒来放胆便喝。这是为何,原来在金陵悦来客栈,青衣会七步断魂麻古仁下毒,被北腿门,蹬云虎曹建仁误食,后来王石将麻古仁按倒在地,没收了他一瓶解毒药丸。这瓶药丸王石一直带在身边,此药丸有名叫做神仙散,能解百毒,对这小小的蒙汗药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在吃饭之前,趁人不备预先服下了两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财主见王石喝了蒙汗药酒居然还不倒,暗地里给斟酒的丫鬟使个眼色,丫鬟会意,拿着酒壶进屋去了,不一会儿出来,继续来斟酒,原来丫鬟进屋去加大了药量,以至于现在的酒倒出来都是混沌如米汤。王石看了看,心里暗笑,一仰脖端起就喝了。假装做昏倒的样子,一头栽倒在地上。范财主哈哈大笑道“饶你小子奸似鬼喝老子洗脚水哈哈哈。进来吧” 立刻从旁边侧屋里闪身出来两条青衣大汉。走过来一人抬手一人抓脚,熟练的把王石往侧屋抬,然后扔在一间柴房里。接着又进来一个汉子手里提把刀,口里说道“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一会儿把你埋在土里了,你药劲过了,却醒过来,那就难受。先把你杀了。也痛快些。” 这青衣汉子说完,便举刀来砍王石的脖子,王石猛地里一滚避开来刀,这青衣汉子一刀劈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一只袖箭早射进了他咽喉。叫也没能叫出一声,将手中刀一撇,扑通一声栽倒在柴草堆里。王石因为怕他纠缠。若是他声张起来惊动了其他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难架人多。这才用袖箭一箭将他射死了。 王石去地上捡起这青衣汉子的柳叶刀,再去他咽喉处把袖箭拨出来重新装进机括里。接着把衣服和这青衣汉子换过,将他脑袋砍掉。就化妆成青衣汉子的模样。开了门出来四处寻看。 此时范财主正把王石的包袱打开,看见里面全是五十两一锭雪花纹银,共有四百五十两,高兴的哈哈大笑,还真是个肥羊。正看间,从门外进来一个胖大汉子,劲装结束,浑身肌肉遒劲,身长八尺。满脸络腮胡。一进门便哈哈大笑道“听说你刚才宰了一只肥羊,得了多少银子啊。”说话这人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程进财,绰号叫做猫头鹰, 门口带路进来的庄客道“不光是银子,还得了两匹枣红马,拴在马厩里呢。” 程进财一听说有马,高声道“快带我去看。” 庄客把程进财引到马厩边指着说道“你看就是那两匹” “哈哈哈果然是好马,呀好马。这两匹马归我了,哈哈哈”程进财欢喜的在马头上摸来摸去。又嘱咐喂马的黑矮庄客道“好好用细料喂养,若是掉了一点膘,老子剥了你的皮。哈哈哈哈” 猫头鹰,程进财大笑着回正厅来,问底下的庄客“那肥羊埋了没有。” 庄客道“还没呢,大伙嫌清早埋人不吉利,让洪狗子,去把他脑袋砍了,放在柴房,等下午天黑了去埋。” 范财主把包袱里的银子收了,放进屋里的柜子中,走出来大厅上坐着,命庄客且安排酒来吃。两个庄客把桌子收拾干净,重新摆上酒菜,猫头鹰程进财用手抓了一块羊腿,一边啃一边说道“老子在你庄上闲了这几日,淡出鸟来,给老子去弄几个娘们,让老子也快活快活。哈哈哈” 旁边一个白面尖嘴的庄客道“昨天我去村口酒馆,打村西头转过去。看见江百福的女儿在门口洗菜,那叫一个水灵啊。哈哈” 另一个黑脸庄客道“那姑娘好像叫江春艳,今年也该有十七八岁了吧,出落得那叫一个水灵,用手这么一掐,都嫩得能挤出水来。哈哈哈”说着还用手比划出一个掐的样子,脸上笑开了花。 程进财一边啃羊腿一边说道“等老子吃饱喝足了,晚上咱们哥几个,把那小娘们弄回来,好好乐和乐和。哈哈哈来来,吃吃吃” 在一旁坐着的范财主喝了一杯酒,开言道“这江春艳你们不能动” 众人都问道“为何不能动” 范财主夹了一筷子牛肉一边吃一边说道“这女子,我从小就看着她长大,眼看现在出落得水灵了,我还正思量把她娶过来做四房呢。你们可不能跟我争吧”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猫头鹰程进财高声道“我告诉你范天友,别说是你还没娶进门的老婆,就是你后面屋里那几个,取进门的老婆,那一个没跟老子睡过。哈哈哈哈。你头上那顶绿帽子是别想摘下来了,哈哈哈” 范财主听了这话,只是低头喝闷酒。也不说话了。程进财端起杯子来和范财主劝了两杯,说道“女人嘛,你想要什么样的,去抢回来就是了,值得什么,咋们哥几个玩腻了往窑子里一卖,换新鲜的。来来来喝酒喝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25章 范财主和程进财并数个庄客喝酒一直到黄昏时候。王石从柴房出来往东头走,没走几步路,迎面过来三个庄客,内中一个黑瘦庄客只是瞟了王石一眼,并不搭理,三人自顾着往西边去了。一路上又遇到几个庄客,因王石杀死了庄客洪狗子把他衣服来换了,众庄客见他服色和自己一样,所以也不来怀疑。一路往东边穿过一片花园,前门一处角门,便抬步走了进去。 过了角门,几座假山,周回溪水环绕而过,溪流两边种了些花花草草,间隔种着数株桃李。王石正看间,左手边三间厢房,最东头一间门开处出来两个女子,排头一个丫头模样打扮,后面一位头上挽着个发髻,两边插了几根朱钗,二女见王石在院中,慌忙闪身进屋里砰的一声把门来闭了。 王石心里暗思估计这里因该就是范财主家的后院,闲看了一会儿,从后院出来,又向西走,过了柴房正行不上几步,一个老苍头从屋里出来,问道“哎你是新来的吧。” 王石道“正是刚来不久” 老苍头道“我正寻洪狗子来帮我宰一口猪,寻了半天没看见,你会宰猪不会” “你要宰猪啊,那你可是问对了人了,我经常宰猪,猪在哪里我帮你去宰”王石笑着说道。 老苍头一听,也笑嘻嘻的道“猪就在屋后的猪圈里。”说着就把王石往屋里引,王石随后跟了进来,打一看时,原来这里是厨房,柴房就在隔壁,厨房后边是一个猪圈,里边关着四头白毛猪,王石道“杀那一头” 老苍头把手对着其中一头指着道“就杀这只”圈里这些猪是前天尖嘴细脸的庄客,带着七八个汉子去村子里抢来的。庄里并不养猪。老苍头吩咐完,转身就欲进厨房去。 王石一把拉住“老头,你帮我按住啊,我才好动手吧” “什么要我帮你按住,以前洪狗子杀猪就从来不要人帮忙,你不行就算了,还是等一会儿,洪狗子来杀吧。” 王石心里暗道等洪狗子,你还是去阴曹地府等去吧,只见老苍头正要回厨房,王石伸出左手一把捏住他嘴巴,右手抄起柳叶刀往脖子上一拉,顿时鲜血直往前喷。老苍头双手无力的抓了几下,就不动弹了,待他血流尽,将其拖进厨房,把身上衣服脱掉,砍去手足和脑袋,和着衣服,往灶里一丢,又往里边添了些柴火,然后用刀从胸膛砍开,一直切到腹部,吸取了在山寨里那次,刨开胖厨子肚子时的经验。先屏住呼吸用手搬开,让那一股热气去了,再用手扣出内脏,丢在旁边一个泔水桶里,把身上的肉都来切成一寸见方的小块,和着骨头全放进大锅中,刚弄的利索,就听见外面说话声,四五个庄客从厨房外路过,其中一个道“我听乌梢蛇讲,一会儿吃了饭去村子里抢人。”乌稍蛇就是在堂上喝酒的那个,长的尖脸的庄客,众人给他取了个诨名。 另一个道“哈哈,那一会儿又有得玩了。” 又一个道“我去看看厨房饭做好了没。早点吃了饭一会儿才有精神玩” 王石听得几人说话,赶紧把头低了在灶前烧火,刚才说话的那个庄客推门进来问道“哎做好了么” 王石道“马上就好了。” 庄客一听声音不是老苍头,疑惑的追问道“做饭的老苏呢。” 王石心里暗道“原来做饭的老苍头姓苏,”嘴里应道“他刚才说出去有点事,叫我帮他看着火。” 庄客道“这老家伙,准是又跑到村里风流快活去了。老骚货”庄客骂骂咧咧出去了。王石心里思量道这么个老家伙也还不正经呢,倒是没看出来。又在灶里加了几根木棒。思付道刚才听他们说要去村里抢人,估摸着又是去抢谁家姑娘,我且先找些东西吃了,一会儿才有劲厮杀。起身在橱柜里四处搜寻,寻了一圈,未见什么吃食,回身看到地上放着一个食盒,打开盖子,见里面还有一碟子牛肉,一半只烧鸡,几碟子素菜。端来放在灶边的木桌子上,去筷篓里,拿了一双筷子,坐下吃了起来。不一时把牛肉吃完了,拿起烧鸡来啃,刚啃了几口,两个庄客走进来,上下打量了一回王石,白面皮的庄客问道“做饭的老苏呢。” 王石自顾自的吃,随口应道“他去村子里了,说是有事。叫我帮忙看着。” 另一个庄客道“这老不正经的,我知道他去村里那一家了,准是陈龟子家。这苏老头,经常和他老婆勾搭在一起。” 两人说着话出了门往西头走了。王石把烧鸡啃完,去水缸里洗了洗手,急切没有搽嘴巴的东西,便索性用手在缸里浇了些水,把嘴巴一起洗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众庄客都到厨房来催饭吃,王石道“你们自己拿碗去锅里舀吧,反正做饭的老苏也出去了。”这些庄客边舀边埋怨。 王石心里暗笑吃着老苏的肉还在满嘴里埋怨人家,真是好笑。 众庄客吃了饭,一个个都提着明晃晃的腰刀往前厅来,聚集起三十人,内中有几个手里去点了火把,此时猫头鹰程进财,从大厅里出来,招呼道“弟兄们跟我走。” 程进财在前边带着众庄客,出了大门径奔村中小路,往前走了一里多地,只见前面三间黄土墙的房子,庄户人家晚上睡的早,此时已经熄灯睡下了。众人来到门首,程进财举起双手往两边一挥,庄客们,左右各出来十人,把房子团团围住,尖嘴的乌稍蛇便上前去,一脚将门踹开,屋里的人听见外面闹的凶,又见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不知何事。 江百福赶忙从床上披衣起来看,乌稍蛇带着七八个庄客一起,涌进了屋里。江百福刚一到正堂,却被乌梢蛇一脚踢翻在地,旁边两个庄客将雪片也似柳叶快刀,架在他脖子上,喝道“不要动,不然一刀剁了你。”乌稍蛇带着人冲进左手边的卧室内,江春艳正躺在床上睡觉,听见外面有人闯进来,吓得捂着被子,乌梢蛇进来一把扯开被子,伸手拦腰扛起江春艳就往门外走,江春艳的母亲霍氏也从屋里出来,江百福的儿子江长河,见父亲被按着地上动弹不得,妹妹又被他们抢走,手里拿了一把斧子,从卧室冲出来,奋起斧子劈在一个庄客的头上,顿时砍开脑袋死了。江长河拔出斧子又来劈时,被黑瘦脸的庄客挥起柳叶刀,连头带肩砍死在地,此时众庄客见乌梢蛇扛着江春艳出来,便都跟着出了门。江百福,从地上挣扎起来,看见儿子被他们砍死,伸手来揪扯,霍氏哭天抢地冲上来大叫救人,周围邻居听见叫喊声,开门出来看时,见是程进财和众庄客,都吓得回屋去了,不敢来招揽。 程进财见乌梢蛇已经把江春艳扛了出来,嘴里大笑了几声,正要招呼众人回去,正在此时,江长河拿着斧子出来砍死了一个庄客,程进财,恼怒起来,吩咐道“反了你们,把门锁上。放火给老子烧。” 庄客们得了命令,回身把江百福并霍氏推进门里,将房门拉过来,用一根棍子插上,把了些柴草来放在屋子四周,用火把在柴草上只管点,不一时,风助火威,火涨风势,三间土屋瞬间葬身火海之中,初时,还能听见江百福,霍氏并老爷子江得清,三人在屋里的喊叫声,火烧上房梁以后,渐渐的只听的火里哔哔啵啵的烧炸声。不一会儿火光冲起,照的四周明如白日,程进财站在门前的空地上,哈哈大笑道“都不叫喊了,估计都已经化成了灰,哈哈哈走弟兄们咋们回去快活去。” 程进财带着众人,乌梢蛇在前面扛着大哭大叫的江春艳,一路往庄子上来。王石起先本是打算混在这些庄客之中,一起出来。就在集合的时候,突然内急,寻了半天茅厕,才在西厢房花园旁边找到,从茅厕出来净了手,此时程进财已经带着众庄客往江百福家去了。王石心里有些焦急,但是转念又一想,既然庄客们都跟着程进财去村里了,此时岂不是杀这范老狗,范财主的最佳时机吗,想到这里便取路直奔到正厅来,此时范财主以经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王石走到身旁,左手一把揪住顶门束发,右手拿着那把柳叶刀,将刀口按在他脖子上,嘴里叫道“嘿范老狗,起来了别睡,看你爷爷是谁。” 范财主,眯着醉眼一看,顿时把个酒惊的腥了,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你没死啊。不是说已经把你脑袋砍了嘛。” 王石哈哈大笑“你很想让我死。嘿嘿小子你想让我死,我偏不死。今天要死的是你。” 范财主用手来拿,王石按在自己脖子上的柳叶刀,刀背。嘴里战战兢兢的说道“王英雄,有事好商量嘛,先前是老夫一时,糊涂,我有钱,我给你钱,你就饶了我一条性命。只要你肯放我性命,我的钱都是你的。” 王石嘿嘿冷笑道“别乱动,把手拿开。老子把你杀死了,一样可以拿你的钱。知道吗” 范财主一听王石这话,顿时哭丧着脸道“只要你肯放了我,你要怎样就怎么。我都依你。” 王石哈哈一笑,“你呀,这会知道怕死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就是你的死期,你恶贯满盈,罪该万死,但是我考虑道,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就这么一刀把你杀了,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哈哈哈。” 范财主脸都吓绿了,嗫嚅着道“你要把我怎样” 王石道“你听没听说人棍” 范财主道“什么是人棍” 王石道“人棍就是,把人削去手足,然后弄瞎双眼,割去舌头,在把耳朵给你捅成聋子。如此便叫做人棍。” 范财主听了,哭丧着说道“你还是给我痛快的,一刀杀了我吧,我不要被做人棍。” 王石咬牙切齿怒目横眉道“你不做人棍谁做人棍。”说完抄起刀来刷刷两刀,齐肩膀砍断了范财主的双手,疼的他满地打滚,嘴里哇哇大叫,血流了一屋子,王石走上前来一脚踏住胸口,又是刷刷两下,手起刀落,将他双腿齐根砍断,也不顾他血流如注,先上前一拳打在左脸下颌骨关节处,把个下巴打得歪在一边,张了口合不拢去。伸手扯出舌头把来一刀割了。只见范财主睁着双眼,疼的眼泪直流,嘴里再也叫不出来。王石把他身上的衣服撕下几条来,绑在断肢近心端动脉处,将血止住,接着左手按住头顶,右手二龙戏珠,用中指和食指把他眼珠扣了出来,扔在地上,抬起右脚猛的一垛脚,把两颗眼珠踩的稀烂。想搜寻一根树枝来桶他耳朵,正在寻找间,就听见程进财带着众人并乌梢蛇往大厅这边来。王石赶紧从大厅后门向外走,刚出大厅,就见白天给他斟酒的那个丫头走了过来,王石赶上前劈面一刀剁翻在地,去她身上搜到一包白色粉末,估计应该就是蒙汗药。把来揣着怀里。然后就往厨房这边来,转过厨房一路投西边小路走,前面一大片花园,一人高,各种灌木花卉长得郁郁葱葱,王石便藏身进去,伏在里面。 话说乌稍蛇扛着江春艳,随着程进财来到大厅,本要喝酒庆贺,众人进得厅来看时,只见范财主被削去四肢,扣去了眼珠还割掉了舌头,满屋都是血,都惊的呆了,程进财大喝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乌稍蛇把江春艳放下来,吩咐两个庄客把江春艳扛到西厢房里关着。接着带了十几个人开始往后院去,正没走几步,见被砍死的丫头春桃,横躺在路上。气得破口大骂“是那个王八蛋,干的。我的小心肝啊,哎看我一会抓住你不扒了你皮。”原来这丫鬟平时和这乌梢蛇就勾搭在一起,两人没事的时候,便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乌梢蛇见春桃被砍死,心里那个又伤心,又气不过。带着十几个庄客怒气冲冲的在庄里四处找寻。 这边两个扛着江春艳的庄客刚走到花园,王石听见江春艳边哭边叫,被扛着往这边来了。候二人走到面前,突然一个箭步冲出去,拦腰两刀,把两个庄客齐腰挥为两段,江春艳一下跌在地上,王石赶紧一把拉住,道“我是来救你的。” 黑地里江春艳见王石杀死了两个庄客,惊疑不定,听了王石的说话,也不暇多想,被王石拉进花丛深处,王石嘱咐道“你先在此藏着,不要乱动,我去把那两个庄客的尸体处理一下。”接着复翻身出来,把两个庄客的尸体往旁边的草丛里一推,可是小路上还是留下满地的血,确是无法掩盖,一会儿其他庄客路过此地必然看见,定往花丛里搜寻进来。想到这里王石赶紧又走进来拉着江春艳,出了花园,往西厢房来,一排五间大瓦房,并列着,前面一条走廊,王石带着江春艳推开排头一间房门,进来打一看时,却是一排排的大板床,原来这是众庄客家丁的宿舍,进去一通翻找,江春艳道“你找什么” 王石道“给你找件衣服。”找了一会儿,在中间一个床铺上找到了一件庄客所穿的青衣和裤子,慌忙拿过来让江春艳穿在外面。又找来一个青布包头,给她带上,用些灰来抹在脸上。一通弄完,就听见有庄客在花园小路上大喊“你们快来,这里有血” 接着又听见一个庄客喊道“那娘们被人救走了,牛大牛二,被杀死丢在草丛里呢。快搜别叫他们跑了。” 王石听得,赶忙拉了江春艳出了厢房往厨房来,转过厨房,开了柴房门,外后转到后门,只见后门边上正站着两个手执快刀的汉子,王石也不答话,快步走过来,江春艳低头跟在后边,两个守门的庄客见王石和江春艳二人都是庄客打扮,其中一个上前搭话道“怎么样找到人没有。”王石道“他们正在前面搜”,说着挺手中刀,往来人肚子上便直刺了过去,此人一点没有防备,措手不及,王石迅速抽出刀,一把推过,一个箭步迈到门边,缠头裹脑,对着另一个庄客脖颈子上劈了过去,刷的一声,手起处,人头滚落一边。王石来不及多想,推开后门,带着江春艳就往后山小路上跑,借着月色,走了三二里地,江春艳在后边渐渐的跟不上了,王石赶忙回身道“我背你” 江春艳羞红了脸,低头不语,王石道“哎呀现在逃命要紧,别不好意思了。”说着不用分说,把江春艳拉到背上背起,一路快步上山来,又行了几里山路,转过垭口,走了一里多地,到了宋大山家门口。回头看看后边,并无人赶来,心下稍安,把江春艳从背上放下来,身上早就累的大汗淋漓。王石顾不得休息,赶忙上去叫门,宋大山掌上灯,问道“谁呀” 王石喘着气道“是我快开门。” 宋大山听出来是王石的声音,又喊的急促,正不知道是什么事,赶忙来把门开了,用灯一照,看见王石面上大汗淋漓,后边还跟着个女孩仔细辨认,惊呼道“春艳怎么是你。”原来宋大山一直暗恋江春艳,每次去村子里总是暗暗的偷看她。今日大半夜,居然自己的梦中情人站在家门口,这一惊真是不小。王石把江春艳喊进屋里,此时在屋里睡觉的老妇人也从里屋出来,看见是王石赶忙行礼“恩人,快请坐”回头又看见一个姑娘。惊讶的问道“这姑娘是谁” 王石抱拳躬身施礼道“我把她先交个大娘照顾着,这是我从范财主家救出来的。”接着就往门外走,叮嘱了几句。宋大山听说是从范财主家救出来的,便来细问,王石道“你好好保护这女孩,我去把那程进财并众庄客杀了,回来相叙。”宋大山听了忙道“我也去,给你做个帮手也好。” 王石一摆手,边往外走边说道“你就不要去了,那些个庄客都是些久惯杀人越货的强人,刀法精熟,你虽然有几分力气,却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有个好歹谁来替你奉养双亲。” 别了宋大山,快步翻过山垭,一路径投庄上来,远远听见庄子上还在闹哄哄的,众庄客打了火把在里边四处找寻。王石摸到后门边,听得后门此时又来了五六个庄客,死死的关上了门,急切无法下手,索性顺着围墙往东走,看见一颗歪脖子柳树,紧靠着围墙,把衣服往腰里一扎,将刀在嘴里叼了,抱住树干往上爬,来到柳树枝丫上,一纵身跳到里边,打一看时,此处却是范财主家的后宅,王石一径的转到后宅里来,在假山后面躲着看,此时三间房中都亮着灯,却无人说话,不一会儿乌梢蛇走了过来,在西头第一间房门口停住了脚,抬手敲了敲门,门里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声问道“谁” 乌梢蛇阴阳怪气的说道“是我,你蛇哥” 门内女子小声说道“快滚,在来啰唣,一会儿告诉老爷,看不扒了你的皮。” 乌梢蛇笑道“你家老爷现在已经被人砍做几段,在大厅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以后这宅子里就是你蛇哥的天下了。还不快开门,好好让你蛇哥乐和乐和。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要不然把我惹毛了,将你卖到窑子里,让千人骑,万人c,那时候可别怪你蛇哥我心狠。” 门内女子不说话,这乌梢蛇正在门外催促开门,不提防王石早就从后边轻手轻脚摸到了身后,扬起柳叶刀连肩带背,砍倒在地,门内女子听得外边噗的一声响,接着扑通一声。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听见乌梢蛇说话,却在屋里纳闷,更不敢开门出来看。王石把乌梢蛇的尸体和半个肩膀连着脑袋,提来一并丢在假山前的溪水里。回身出来,黑地里看见过来五六个庄客,一手打着火把一手提着刀,还在搜寻,王石假装匆忙的和他们擦身而过,走到几人背后扬起左臂,右手一按机括,一只袖箭飞出,射在后边这个庄客后心窝,接着连发四箭,五个庄客一个一个全倒了。因为每次射杀的都是后边的人,前面的人并不知觉,速度之快,这些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就糊里糊涂丢了命,王石上前把袖箭从尸体上拔出来。重新装进机括中。接着往大厅来,心里算了算,杀了十个庄客了,加上乌梢蛇该有十一个了,总人数三十人,还剩下十九个,在偷摸的杀他几个就去干程进财,一径的走过来,前面直通大厅,旁边有三间耳房,不慌不忙的走进耳房,见四下无人,偷眼探头往大厅上望,却看见程进财正坐在厅上饮酒,门口左右立着两个庄客。先不去打扰他,回身转来往西厢房走去,碰见庄客五人,打着火把,提着刀。为头的庄客走过来,把火把来照王石的脸,只见他满脸是灰,又面生,问道“怎么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王石道“我是前几天刚来的。” 庄客道“不对,最近几天根本没进来新人,进来新人我会不知道” 刚说得一句话,王石扬起刀劈头就砍,因为两人都是在正面,在加之这个庄客已经对王石起了疑心,有些防备。见王石一刀劈来,使个金粱架海,起手中刀往上一横刚好接住。王石本来就不会使刀,也不会什么刀法,见这一刀被他架住,索性把手一松,右脚上步,右手变掌,童子拜观音,单掌向前猛击在庄客胸口,顿时哇的一口鲜血,扑的喷了出来。其余四个庄客纳声喊口,嘴里高叫,“在这里,不要放走了这贼人、”挺刀便从两边来砍王石。王石骂道“你们才是贼人,我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贼喊捉贼”眼看左右两刀往脑袋上劈了过来,王石赶紧往后一撤步,左右两个庄客一刀劈空,王石起左手嗖的一声一枝袖箭射进了左边庄客的咽喉上,右边庄客挺刀便来砍胸口,后面那个庄客也赶了上来,当胸来砍,王石只得又连退数步,此时右边的庄客和后面的庄客,双双赶到面前,一个搂头便砍,一个矮身来剁小腿。王石只得又退了几步,只见这两个人步步紧逼,一直逼着王石退进了厨房,厨房里地形狭窄,想找个什么物件拒守在门口,这两个庄客刀法精熟,招式凌厉,把王石直逼的退到灶台边,连放袖箭的机会都没有,正没个抓寻处,顺手抓起灶台上一个陶罐,冲着二人面门就丢了过去,其中一个庄客,一刀把陶罐砍的稀烂,只见陶罐里的红色粉末飞扬出来,两个庄客被洒的满面都是。王石也闻到了这红色粉末的呛鼻味,心里暗道“辣椒面” 接着就见这两个庄客大叫一声“啊啊”把手里的刀一下撇在地上,双手去眼睛上乱揉。原来王石情急中丢过去的正是一罐辣椒面,罐子被其中一个庄客砍的稀烂,里面的辣椒粉飞了出来,弄到二人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全身都是辣椒粉。顿时两眼便火烧火撩起来。把手中刀一撇,赶忙冲到水缸处,将头栽进水里只顾洗。王石快步上前,从地上捡起刀来,望背心里一人一刀,结果了性命,厨房出来了,只见从正厅那边又冲了十个庄客过来,王石镇静自如,站在厨房门口,高声叫道“兄弟们,那两个贼人已经被我杀死在屋里了,快来看。” 众庄客嘴里一边骂,一边跑过来,就往厨房里来看,这些庄客进来看见厨房水缸边上趴着两个人,也穿的庄客的衣服,背上砍开了一条大口子,将二人翻过来,用火把照着来看,就有那眼尖的道“这两个不是周狗娃和李麻子嘛。”为首的庄客大喝道“的上当了,别放跑了门口那小子。”就在此时,王石已经把厨房的门拉过来关上了,众庄客回过神来,去拉门,只见前后门都用木棍子牢牢的插着,王石又去把火把点起,在柴房抱来几捆干柴靠在厨房四周,因厨房和柴房仅仅一墙之隔,十分近便,很快都弄好了,找来一个火把,点燃了,把厨房外的干柴点起来,立时火苗窜起老高,屋里众庄客慌的高声大叫饶命。王石哪里理他,只是守在门口,不一会儿功夫,屋里的人都没了声音,火越烧越大,一时又吹起了西风来,把旁边的柴房引燃。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话说王石一边看着大火,估摸着这些庄客都被烧死了,暗里寻思,庄里的庄客也都死的没几个了。便举步往前面正厅来,此时正厅门口的庄客道“厨房那边起火了。”程进财听说起火了,立刻起身出来看,刚走到门外,就看见王石走了过来。王石也不搭话,抬手就是一枝袖箭,对着程进财面门射了过去,接着又立刻调整方向,对着门口的两个庄客一人一箭,二人没有防备,应声倒地。只有程进财,毕竟是久经战阵之人,看见王石手臂一抬就有些提防,接着听见袖箭破空之声,劈面射来,赶紧一侧身躲过,袖箭射在堂上柱子上。接着见王石射倒了旁边两个庄客,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王石道“我是你王大爷。少废话拿命来。” 程进财,欺王石身材瘦小,比自己矮,长的秀气,俨然一个公子哥模样,哈哈一笑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敢跟我打。”一边说着一箭步上前,抽刀便砍。王石就地上一个前滚,本想就势一招海底捞月,袭他阴私要害处。程进财是什么人,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岂会看不出王石的心思,手里一刀劈空,见王石一个前滚往怀里来。双脚一点地,蜻蜓点水,飞起在半空,回身落在王石身后,使出旋风刀法,一团银光冲着王石滚将过来。王石见他势头来的猛了,回身便走,几个箭步退进大厅,抄起桌子上的杯子,盘子,朝着程进财只管丢,程进财一路砍进大厅,将刀使的好似雪片也似,上下左右对着王石乱砍。把王石逼的节节后退,在柱子之间穿来穿去,一连追砍了半个时辰,程进财累得有些气喘,大声喝道“小子有种你就别跑,躲来躲去算什么英雄好汉。” 王石只在柱子周围躲来躲去,一时把程进财累的够呛,渐渐的出刀便的慢了下来。刀法也没有开始那么凌厉了。王石心下暗喜,只见此时程进财扬起刀来劈王石,王石侧身往柱子后面一躲,程进财一刀劈空,王石一个箭步跃出,追风赶月,接着一招天王盖顶,右掌直奔程进财顶门打了下来。程进财虽然有些疲倦了,见王石突然跃身起来,右掌来拍天灵盖,掌未到,劲风已经下来了,赶忙收刀,勒马横笛,来砍王石前胸,王石见他收刀迅速,若是这一掌继续拍下去,即便拍死了他,可是自己也会被他一刀挥为两段,只得收右掌在来刀上,使劲用力一拍,借力回身一跃,退到柱子后边,程进财一边挺刀来砍,一边说道“怎么,就这么两下子,又躲起来做缩头乌龟。来来来” 王石也不说话,继续东躲西闪,和他周旋,两人又斗了半个时辰,王石见他一刀秋风扫落叶,拦腰来斩,去袖子里摸出短刀在手,着地往前一滚,想用刀来刺他气海。程进财,见王石滚将过来,心里有些焦躁,暗思不趁此时把他结果了,一会儿让他逃脱,又在柱子周围躲来躲去,急切的难以对付。身子往后一跃,接连一招三环套月,将王石围住,王石见他一跃躲开,招法一变,慌忙将尖刀插回袖中,使出伏虎罗汉拳,怀中抱月,接着回身,罗汉擒虎,右拳打在程进财后腰上,程进财没料到王石身法如此之快,转身一刀斜劈,使出一个左右旋风刀,卷了过来,王石不待他使得招圆,急切一跃身,乌龙摆尾,狮子摇头,左手从后抓住程进财头顶束发,右掌提起,抖丹田内劲,力注掌心,奋力一掌打在程进财大椎穴上,顿时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程进财,齐颈椎骨处被打断,脖子以下,全身一麻失去了知觉。顿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身子往前栽。程进财躺在地上,除了嘴巴眼睛还能动,整个身子犹如一滩烂泥,滩软不起。 王石,站在一旁休息了一会,把气喘的匀净了,起身抬步就要出去。程进财在地上大叫道“你不许走。” 王石停住脚步,哈哈大笑道“怎么,现在你都已经被我打瘫痪了,还要和我打吗不让我走,又待怎么” 程进财绝望的喊道“想我一生纵横江湖,杀人无数,今日落的如此下场,看在都是江湖中人,你一刀结果了我吧,给我个痛快。也让我死的体面些。” 王石听了嘿嘿冷笑道“你干了那么多坏事,就一刀杀了,那是便宜你,我为什么把范财主做成人棍,懂吗。”王石说完哈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如今你现在已经瘫痪了,接着你会大小便失禁,想想都痛快,大名鼎鼎的猫头鹰,程进财,拉了一裤裆屎你说好笑不好笑,这比杀了你,更有意思。”哈哈哈王石大笑着走到门口。程进财破口大骂道“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杀了我,你不杀我。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王石只是大笑,并不动气,因为他明白,这是程进财在激他。王石想起自己包袱的银子,便回身走到大厅四处寻觅,一直寻到大厅后边一间小屋里,地上放着几口箱子,王石去外面把程进财所使的那口刀捡来,拿在手中,挥刀砍开箱子上的锁,打开一看,三口大箱子里全是金银珠宝。珍珠翡翠。不禁惊叹。又在柜子下找到了原来的包袱,捡了些金银包了一包,又弄一块布,来包了一包珠宝,手里提着包袱走到大门口,只见两个门子赶忙过来求饶。王石道“快滚,以后不可在干坏事,若是在干坏事,被我碰见将你们碎尸万段。” 两个门子跪在地上口里说道“我们就是看看门,那里敢去做坏事。还望老爷饶命。” 王石对从怀里摸出十两碎银子,往地上上一扔,“这点银子拿去,做个本钱做点小买卖,本本份份过日子。” 两个门子捡起银子,千恩万谢的出门去了。王石走到马厩边,把两个包袱绑在一匹马的鞍桥上。牵了两匹马出得门来,一路顺着后山小路,到了宋大山家门口,王石从马上下来。喊了几声。宋大山赶忙从屋里迎了出来。王石将另一个包袱交给他嘱咐道“这里有些金银,足可以过活了,好好待这女孩。说完准备转身上马,”和氏并江春艳一起从屋里也走到门首。江春艳上前看着王石道“我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了,是壮士救了奴家,还请壮士就带我一起走吧。” 在一旁站着的宋大山一听这话面露焦急之色。 王石道“我一个人现在居无定所,犹如浮萍一般,带着你,只会连累你。以后跟着大山好好过日子。他人老实敦厚。” 江春艳听了王石的话,欲言又止。旁边和氏道“恩人就在这里歇几日在走吧。这天都还没亮,忙了这一夜。” 王石道“不了告辞”王石躬身抱拳施礼毕,翻身上马,在马屁股上打了两下,径望山下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26章 话说王石从山上骑马下来,兀自庄上火还没有灭。周围村子里的人看见范财主庄上起了火,都围到门口来看,初时心里还惧怕,及至门口向里张望时,却见院子里并无人声,几个大胆的先走进来,其余村民也都跟进来看,众人见范财主,手脚砍断丢在一旁,眼瞎,嘴张,全身只有头能动,旁边程进财全身瘫痪,倒在地上。又见尸横遍院。众村民平时被欺负的狠了,今日这些恶人都得了报应,无不拍手称快。 众人转到后堂,将那一箱王石没装走的金珠,宝玉,抢了个精光,接着大伙又来搬桌子抬凳子,闹哄哄吵嚷起来。后院里范财主的三个老婆并丫头听的外面哄抢闹嚷,走出来看时,村民们已经冲到后院门口来了,禁止不住,只顾进屋来搬东西。三个女人并丫鬟只带了几样随身衣物,出了宅子各回娘家去了。 待众村民哄抢过,此时天已经大亮,村里的几个老人,扛了锄头铁锹,在花园里挖了个坑,将死去的众庄客,都来埋了。程进财与范财主二人绝食,饿了七天才死去。可怜坏事做尽,最后却活活饿死。正是强横一世把人欺,逞凶任性使凶器。 从来不将善存心,恶报今看此二人。 闲话休提书归正传,王石自骑马下了山,一路出了村子,在路晓行夜住,行了二日,来到黄河渡口,举目一望,不禁被眼前奔腾咆哮的河水震撼到了,有感于怀吟诗曰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还。 乘了渡船过了黄河,又行了五六日,进汴梁城。果然不愧是帝都,热闹非凡,人烟稠密。六街三市,真是个热闹的所在,城中转了一圈,看见国子监外有一家客栈,五间铺面,门口高悬一块招牌迎宾酒楼,王石见这家店面宏伟整洁,便思量住店,跳下马来,将包袱从马背上解下,提在手中,牵着马走到酒店门口。店小二上来接过缰绳,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要住店,安排一间上房来。弄些好酒好菜,只管将来,不必问要。两匹马一发牵去后槽,好生细料喂养。走的时候一发算钱还你。”王石一边说,一边往店里走。 店小二,将马交给一个小厮,嘱咐他牵去后边马厩里,加细料好生喂养,自己赶忙跟着王石进店来,对着厨房喊道“好酒好菜只管上来。” 店小二把王石领进侧边的雅间里,赶忙去厨房端菜。不一时将来一大桌子酒菜,真是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地上跑的,因有尽有。满满摆了一大桌子。王石自顾自一人独自吃菜饮酒。吃得肚中有些饱了,看桌子上的菜时,尚有三分之二,还未曾动得筷子。心里埋怨道都是刚才进来时任性,叫他只顾上菜,如今剩下这么多,却是浪费了。从雅间站起身走到大厅,嘴里叫道“店家” 店小二慌忙过来笑嘻嘻的道“客官有何吩咐” “我要的上房安排好了吗” 店小二道“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不过,店小利薄,却是刚才这一桌子酒饭,可否有劳客官先把帐付了” 王石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金元宝来,递给店小二“这些金子可够那一桌饭钱” 店小二,那里见过这么大一锭金子,兴奋的两眼直放光,赶忙满面笑容接过金子,嘴里说道“爷,这么大一锭金子,本店找补不开,还是等客官以后一发算账吧。” 王石哈哈一笑道“找补不开,也不要紧,余下多少都存在柜上。快带我去客房” 店小二,赶忙回身把金子交给掌柜,在前引路,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店小二将王石带到东头倒数第二间宿下。 话说这家店的掌柜,姓朱单名一个建字,他爹本来给他取名叫做朱剑,后来又觉得这剑乃是凶器,把剑字改写成了建字。娶了一个浑家,原是城里耶员外家二女儿。这朱建靠老婆家的资财,在国子监门外开了这间酒楼,两人成亲不上二年,妻子耶氏便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爷爷给取名宏涛,本是期望此子,长大以后能大展宏图,干下一番事业,那知这孩子从小不读诗书,专一的勾结些浮浪子弟,整日喝酒耍钱,再大一些,便宿窑子伴粉头,正是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 五毒皆俱全,烟花柳巷眠。 这一日店小二去给王石送餐,用一只大托盘,盛着一只烧鸡,一碟子牛肉,半只烤羊腿,老酒一壶,还有些素菜,刚走到楼梯口。这朱宏涛吊儿郎当的走进店里来,看见小二托了这么丰盛的酒菜上楼去,便问道“你这是给谁送的,吃的这么丰盛,小心到时候人家没钱结账” 店小二回说道“这位客官有的是银子一来就扔了一大锭金子在柜台上。进门的时候还带着两匹高头大马,手里提的包袱沉重的很呢,估摸着满包袱都是金银。”点小二边说,端着酒菜上楼去了。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宏涛听了店小二这一番言语,赶忙凑到柜台边,对父亲朱建道“哎,这可是个肥羊啊,要不咋们把他做了,谋了他的财物,岂不是好。具小二刚才这么说,咋们就是开几辈子酒楼,都赚不来那么多钱。” 朱建听了儿子这话,心里也有些活泛,问道“若是整出人命,这可是天子脚下,京师帝都,一但事败,恐怕性命难保。须得是想个万全之计方好。” 这朱宏涛见父亲如此说话,知道他也有意了,笑着献计道“不若你把招来做个女婿,赚哄到家。” 朱建听了,把脸一沉“可惜你那不争气的老娘,没给你生个妹妹出来,如何便招得女婿” 朱宏涛道“我在飘香院结识了一个粉头,这女子长得十分好看,我们将她叫来,扮作你的女儿,趁着晚上送饭的时候进到他房间,不怕他不上道。若是他两个有什么钩挂。就栽他强奸良家女子,到时候把他攥在手中,我们便冲进屋里谋了他的财物,如此他自知理亏也不敢声张,只能自认倒霉。若是他把持住了,便假意招他为婿,骗进家里,把酒来吃醉,再将他摆布。” 朱建听了点头笑道“你小子,头脑也还聪明就是不走正道。”父子二人计较定,这朱宏涛出了店门,一径的去了飘香院。上楼到林春丽房间,两人做了些肮脏勾当,完事起来洗漱罢,朱宏涛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笔发财的生意,让你做个路脚。” 林春丽躺在床上娇声道“哟,你还有什么发财的生意要我做路脚。真是笑话。” 朱宏涛,笑着走到床边,一把搂住,在耳边细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便,林春丽听了娇嗔道“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 朱宏涛色咪咪的笑着说“事成之后我就给你赎身,将你取回去做老婆。” 两人嘻嘻哈哈,在床上折腾了一回,朱宏涛看看外边天色,快交酉牌时分,便催促林春丽起身,朱宏涛去叫了一乘轿子,把林春丽抬到酒楼,都交代过了,林春丽换上一身,粉红色碎花群,粉面素颜,端着一大托盘酒菜,径往王石房间来,走到门口,在门上轻敲了几声,此时王石刚从外面闲逛了才回来,坐在床前喝茶,就听见外边敲门声,“谁呀” 门外林春丽,莺声燕语,娇声回道“客官奴家给你送餐来了。快开门呀。” 王石心里十分纳闷,平时不都是店小二来送吗,今日怎么是个女子来送饭,却是蹊跷。回说道“平时送饭不都是小二哥吗你是谁缘何要你来送饭” 林春丽道“公子,今天店里忙,小二哥在下面招呼客人,走不开,怕怠慢了公子,只得奴家来送。” 王石追问道“那请问小姐什么人男女授受不清,你把饭菜放在门外就是了,我开门来取。” 林春丽笑道“这店是我爹爹开的,我经常过来帮忙,公子不必在意这些俗礼,快开门吧,举得奴家手都酸了。” 王石见她如此说时,便起身把门开了,林春丽端着托盘进来,往左手边桌子上一放,搔首弄姿,直抛媚眼。 王石乍一看林春丽,果然好看,发挽乌云,肤白貌美,红唇皓齿,体态婀娜,风姿绰约。看得心砰砰直跳。脸上不觉一阵红霞飞过。及至林春丽进门来时,身上带过一阵香风,沁入心脾。这些境况都被林春丽瞧在眼里。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回身就去关房门。 王石虽然被她勾的心动,但是毕竟从小受赵老师敦敦教诲,骨子里正气存内,赶忙上前一把拉住门框“姑娘既然已经把饭送来了,还请立刻出去,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叫人看见不雅相。” 林春丽见王石面红心跳,但是品行不乱,却是一个正人君子,不由得肃然起敬,微微欠身道了个万福,从屋里出来,王石慌忙把门闭了。林春丽心事重重的走下楼,朱宏涛赶忙迎上去,一把拉进旁边的小屋问道“怎么样,那小子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林春丽从小被拐子骗来卖进飘香院,十五岁被老鸨逼着接客,终日见的都是些浮浪子弟。今日第一次遇到王石这样的正人君子,此时看见朱宏涛,在心里把他就跟王石一对比,顿时一万个嫌弃起来。面上却不表露,只是微微笑道“动手动脚,到是没有,不过他看我之时,面红心跳。” 朱宏涛听了若有所思“看来你还得多去他房间走走。在送几次饭,估计这小子就架不住了。” 一连三天,每天晚上都是林春丽去给王石送饭,王石始终彬彬有礼,坐怀不乱。林春丽越加崇敬,芳心暗许。 又过了三日,这天早上王石出了客栈,在街上闲走,不知不觉到了大相国寺门外,走到寺门口,知客僧过来接待,一路引进庙里四处观玩,王石捐了两百两银子的香火钱,中午在寺里吃过了斋饭,一直玩到旁晚才回客栈,刚一进房门,林春丽便送饭进来。把些浮言浪语来撩拨王石。王石正色辞之。林春丽下楼来,朱宏涛问道“我叫你把些话来撩拨他,难道没有一点效验。” 林春丽摇头道“他听我说些浮浪之词,丝毫不动歪念,言辞具历。” 朱宏涛转身对朱建道“看来只能让你这个老将亲自出马了。” 朱建会意,从柜台里出来,举步来到王石房门口,抬手敲了几下门。王石正在吃饭,就听得外面敲门声,放了箸,问道“谁呀” 朱建道“我是店里的掌柜,朱建。” 王石起身把门开了,躬身抱拳施礼“原来是掌柜,不知有何见教。” 朱建抱拳回礼笑道“公子在小店住了这么些日子,招待简慢,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王石呵呵一笑“此话从何说起,小生自来贵店,一日三餐饮食周全,小二哥殷勤伏侍,床铺柔软整洁。窗明几净。并无简慢之处。” 朱建笑道“公子缪赞,实在让老夫汗颜。哈哈哈” 王石道“请里边坐。” 王石心里暗思,这店老板不可能专门来问自己吃的好不好,肯定还有其他事情,便将他让进屋里。两人分宾主落了坐。又寒暄了几句,朱建道“不敢动问公子是那方人氏,来汴京有何贵干” 王石心里暗笑我住店,你收钱,管我是哪里的人,来此地做何事与你何干。面色微微一笑“呵呵,小生是蜀中人氏,做些小买卖。途经贵地,思量这天子脚下,帝都繁华去处,游览几日,并无别事,再耽搁数日便要归乡。” 朱建道“公子怎么称呼。”二人互相通了姓名,朱建接着问道“不知公子可曾婚配” 王石道“父母早亡,家下寒酸,未曾婚配” 朱建笑着说道“公子说笑,看公子出手阔绰,怎么说家下寒酸。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公子如今也以及冠。正该娶妻生子,以延宗族祭祀之礼。” 王石道“小生漂泊在外,身如浮萍,不敢轻谈成家之事。” “公子一表人才,老夫有一女,欲招公子做个东床,如何”朱建一边说一边观察王石的神情。 王石听了朱建这话,心下狐疑“那有父亲给女儿说媒的道理,却是来的蹊跷。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道,这店掌柜必是看我包袱沉重,每日随身带着,进出不离左右。知道里边广有资财,遂动起什么念头来,想谋我。可是也不用拿自己女儿来做路脚啊。”王石正心下思量的出神,朱建在一旁察言观色,见王石并不说话,未置可否,又开言道“小女经常来给公子送饭,你二人也见过,本来,没有父亲给女儿说媒的道理,但是只因小女对公子一见钟情,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只得老着这张脸来提亲。”说完又叹息了一回。 王石这时候回过神来,抱拳施礼道“多蒙小姐错爱,至小生惶恐无地,敢不从命。”说完便起身躬身拜谢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朱建赶忙起身扶住道“贤婿快快请起” 心里暗喜,自以为得计,“即是如此,贤婿漂泊在外,又别无亲眷在旁,就请写了庚帖,我拿去找个算命先生合过八字,择下吉日便可完婚。” 王石道“即如此说时,我这几日去城中寻一处宅院把来买了,也好安家。” 朱建急止之曰“贤婿不用另买宅院,吾家下还空着几间大屋,收拾出来,尽可住得。” 王石道“如此也好,小婿得在岳父膝前早晚尽些孝心。” 两人寒暄了几句闲话,朱建起身告辞出来,刚一下楼,就被儿子一把扯进小屋问道“如何” 朱建道“说成了,这小子信以为真,明日只推说请他吃酒,将其骗进家中,把他灌醉了,脱去衣裤,放进房里,让林春丽躺在旁边,待第二日,一起打将进去绑扎起来,污他一个酒后乱性,奸女之罪。”二人说完哈哈哈大笑,一旁的林春丽心里万分鄙夷,面色微微冷笑。只是默不作声。 话说王石把朱建送出房门以后,独自坐在房间中,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好好的来住个店,怎么就被人招做女婿,又还出房子给成亲,又亲自来说媒,岂不是天下便宜都让我占尽了,他又贴女儿,又贴大屋。古人说“便宜不可占尽,富贵不可享尽,权势不可使尽。天下那来如此好事,自己也并非貌胜潘安,才欺相如。如何便就得一个卓文君出来,要许配与我。她就是文君当垆时,我也做不得司马相如。” 心下越是,越想越疑惑,第二日一大早起来,走去街上,肚里思付道“只在周围街坊定有知道这迎宾酒店朱掌柜的底细之人,”一转转到后街,看见一茶坊,想那茶坊之地,正是说人闲话,道人是非的地方,要打听事情还得去这里。王石几步走进店中,在门口一副桌子前坐下。 “哟客官喝茶呀,吃早茶,来点馒头包子可好。”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走过来问道 王石拱手抱拳“如此甚好,小生初来贵地,别无亲眷,大娘好生慈祥,却认个干娘如何。” 这婆子,初一听,只道是王石调戏她,面色有些不好看,心里思量,和气生财,并没有发怒,正要往后厨去端包子来,王石从怀里掏出五十两一锭纹银,递给婆子道“这点银子全当见面礼,还望干娘笑纳。” 婆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赶忙接过来,嘴里连声叫道“老婆子前世修了什么福报,今日得了这么个好干儿。” 把银子收了,去厨房端出包子馒头干果,摆了一大桌子,尽情招待,二人互通名姓。原来这婆子娘家姓王,丈夫早亡,有个儿子在衙门里当差。唤作汪狗儿。 王石在茶店吃过了早饭,婆子把杯盘收拾过,两人坐着闲话了一会儿,王石便开口问道“不知干娘可认识迎宾酒店朱掌柜” 婆子道“如何不认得,这朱掌柜靠老婆家的钱,在国子监门外开了个酒楼。” 王石道“干娘可曾听说他女儿人品如何。” 婆子听王石这么一问,哈哈大笑“这朱建,哪里来个女儿,他那老婆就生了个儿子,然后再没下过一个蛋。” 王石诧异道“会不会是他的小妾或者外宅所生” 老婆子听了这话摇头道“那更不可能,朱建的老婆耶氏,出了名的母老虎,加之他又是靠着耶氏娘家的钱开这酒店,别说是纳妾,养外宅,就连烟花柳巷也不敢踏入半步。” 王石道“昨天晚上我在房中,那朱掌柜来说媒,要把女儿许配与我。听干娘如此说时,这其中定然有诈” 婆子哈哈笑道“此必是朱建的儿子,朱宏涛那小王八蛋,见你包袱沉重想出的点子,赚你去他家里,将你灌醉,然后找个粉头,污你强奸。到时候你自然乖乖的交银子。” 王石抱拳拜谢道“原来如此狠毒。却是怎么好。” 婆子道“我家里自有空房,既然你我认了母子,便搬来家里住,岂不好。” 王石道“如此叨扰不便。” 到中午,王石从茶馆出来回到店中,刚一进屋,朱建便来讨庚帖,王石写了个假的,递予他,朱建道“今日晚上家里摆下酒宴,就请贤婿到宅上一坐。” 王石满口应承,心下思量夜来如何计较。吃过了午饭,朱建带着儿子朱宏涛两人一起来王石房间相请,三人见过,互相施礼毕,朱建道“此是老夫,犬子宏涛。” 王石又上去见礼。然后三人一同前往朱宅。引至厅上坐了,朱建命丫鬟摆上酒菜。林春丽坐在下首,王石居中,对席坐着朱宏涛,朱建上首。 王石一进朱宅,担心被下蒙汗药,便趁人不备预先服下了两粒解毒药丸。这会儿酒菜上桌,并无拘束,放胆吃放胆喝,众人劝过了五七杯酒,王石未见一点醉意。朱宏涛起身端起酒杯来劝道“今日王兄初来家下,这一杯酒是小弟敬你的,说什么你也得喝了。”只顾来把酒劝。又暗示下首坐着的林春丽。 王石心下了然“兄既然要敬我这一杯酒,我本无可拒绝,但是你刚才叫我王兄,就该罚酒三杯,你先喝了这杯酒,咱们再说话。” 朱宏涛问道“如何称了一声王兄便要罚酒三杯,你且说个明白。” 王石道“既然我与你妹妹结了秦晋之好,你便当称我为妹夫,或者叫一声弟弟,都还过得去,你却叫我王兄,这就不该,显得如此见外,难道不该罚酒三杯。” 朱宏涛听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好好妹夫说这话在理,我先自罚三杯。”说完连饮了三大杯。 王石一边吃菜,心里暗笑。朱宏涛饮完三杯酒,接着把杯中倒满酒,站起身来,举杯道“妹夫我刚才酒也罚了,我现在敬你这杯,总该吃了吧。” 王石道“为什么要敬我这杯酒,你且把理由说明白,我可不喝糊涂酒。” 朱宏涛打了一个酒嗝“为了你成为咱们朱家的女婿” 王石道“这个理由也还过得去,这杯酒我喝了。” 接着朱宏涛又端起酒杯来劝,王石道“这酒又有什么说道” 朱宏涛道“此杯酒祝你和我妹妹夫妻恩爱” 王石也把酒来喝了“此杯酒也喝得。” 王石刚喝完,朱宏涛又把酒来盛满了,端起酒杯道“这杯酒祝你夫妻早生贵子。” 王石接过酒杯一仰脖子也喝了,“如此说来,这杯酒也喝得。” 朱宏涛又把酒来斟满了,举杯劝道“且再吃一杯。” 王石一边吃菜一边说道“这杯酒又有什么话说” 朱宏涛端着酒杯道“这一杯祝你们夫妻两,身体健康。” 王石接过酒杯也喝了“如此说来,也还喝得” 朱宏涛又端起酒杯来劝,“这一杯酒祝你福星高照,财源广进。” 王石接过来也喝了,却叫过丫鬟来,把酒满上,端起酒杯道“你刚才一连敬了我数杯,我这个做妹夫的回敬你一杯,这杯酒,祝兄早结良缘。” 朱宏涛只得接过来喝了。 旁边丫鬟过来把酒斟满,王石端起酒杯“这杯酒妹夫我祝你,事业有成,早日成家立业。” 朱宏涛只得接过来喝了,王石又端起酒杯劝道“这一杯酒祝兄身体健康福寿双全。”朱宏涛只得接过来喝了,王石转身举起酒杯又劝了朱建四五杯酒。 林春丽站起身来,举杯“相公今日你我第一次同桌饮酒,我敬你一杯。”王石见三人轮流来灌酒。虽然不想喝,还是没有拒绝,把酒接过来喝了。 王石起身端起酒杯对林春丽道“娘子刚才敬了我一杯,我也敬娘子一杯,你我二人虽然还未曾拜堂,即是父母已经定下了这亲事,算是结下了夫妻之份。” 林春丽把酒接过来一饮而尽,三人又轮流来劝,王石只推不胜酒力。又喝了数杯,便假装醉倒,朱建父子使了个眼神,朱宏涛便走来提王石背上的包袱。王石只是用手死死抓住。朱宏涛扯了两下没扯开。又怕把他惊醒,吩咐两个看门的门子,过来将其抬进厢房中,安在床上,林春丽从门外进来,把房门关了,走到床边来解王石的衣服。王石翻身爬起。一把推开。林春丽正待要叫,王石赶忙捂住她的嘴巴,顺手抓起枕头边汗巾,将其塞入口中。扯下床上蚊帐,把林春丽捆了个结结实实。将其绑在床脚上。 走到门边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开一个小孔,偷眼看外边并无动静,开了房门,在院子里四下搜寻,走到西厢房窗下,听见房里,鼾声如雷,轻手轻脚摸进去,床前油灯尚明,仔细看时,床上躺着之人正是朱宏涛,此时朱宏涛也已经喝得大醉,倒在床上只顾酣睡,王石走到床边,从怀里取出蒙汗药,倒了些在桌子上的茶碗里,从茶壶中倾了半碗茶汤,调的药粉化开,走到床边,捏开朱宏涛的嘴,将来灌了下去。 接着复返身,从屋里出来,把门依然关了。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看见后院,围墙不甚高,找了一条板凳,放在下边,站到板凳上翻过围墙,出了朱宅,一径回到店里,在房里约莫睡了会,看看窗外发白,急忙起身,到大厅,吩咐店小二道“你去把账来算了,我有急事需要马上出去。” 店小二把账来看过笑道“客官那一锭金子尚还余下二十多两在帐上。这会儿掌柜的不在店中,没法找补你银子。” 王石道“即是如此,剩余的金子全都打赏与你,你自去把马牵出来了,我这就去了。” 店小二心里欢喜,如此得了二十两金子,欢天喜地跑去后面把马牵来。王石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催马出了城,一路往前赶了五十里,远远看见前边一处集镇,吃了午饭,把马饮过,喂了些草料。换后边这一匹马又走了五十里地,日暮降临,太阳下山,前面一片松林深处隐约有一庄院,上前叩门,庄客将其引入见了庄主,就在庄上宿了一晚。 话说那朱建早上醒来,想起王石之事,慌忙来儿子房门前叫喊了几声,见没有应,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来摇朱宏涛,摇了半天还是摇不醒,只是沉沉的睡着。朱建摇头道“哎,灌别人酒,把自己倒灌的醉了。” 从房里出来招呼几个门子,和丫鬟,手持棍棒拿着绳子,走到东厢房门口,喊了几声女儿,见不应,推开门进来,却见林春丽被塞着嘴,绑在床脚上,慌忙上前解开绳子问道“那小子去哪里了。” 林春丽把嘴里的汗巾拉出来,啐了几口,道“昨夜一进门便被他绑在床脚,自出门去了。不知何往。” 朱建失望以极,口里叹道“真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定是被他看出破绽。” 吃了早饭匆匆来店里,一进门,只见店小二嘻嘻笑道“刚才王公子已经结账走了,账面上还剩下二十两金子,公子说把那二十两金子与我了。” 朱建面无表情的看了店小二两眼,也不答话径直去了柜台里,这店小心里火起,又走到柜台前要了两次,发怒道“把那二十两金子拿出来给我。” “你空口无凭,在这里信口雌黄,以为我会信你还不快滚去干活。再要多口,将你赶出店去。”店小二无法,只得忍气吞声,拿着抹布去抹桌子。心里越想越气,思量寻个计策,要报复朱建。 话说王石在路晓行夜住,一路往前只顾走,也不知要去何地,踌躇间想起去岁在金陵时,结识得北腿门,蹬云虎曹建仁,何不便去凉州看看,随取道过了黄河,往凉州迤逦而行,在路走了七八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正是六月酷暑天气,这一日,走到凤翔府地界,因贪赶了几日程途,受了暑气,骑在马上便有些头晕脑涨,恶心反胃,出城七十里有个小镇,叫做庐阳镇,镇子不大,却也还热闹,过往贩马的走皮货的客商都在此地住脚,王石旁晚时分进了镇子,就在镇口如归客栈,歇了。肚里恶心不思酒饭,随便喝了两碗面汤,早早的回房去睡了。第二天店小二见王石没来吃早饭,便端了几个馒头和一碗汤水,送到门口,抬手敲门“客官,我是店小二,我给你送早点来了。” 王石因昨日受了暑起,躺在床上难受,强撑着身子起来开了门,把店小二让进屋里,小二把碗筷,汤水,馒头放在桌子上,打眼一望,只见王石面色蜡黄,精神萎靡。有气无力的坐回到床上去了,笑着问道“客官,可是身体不适。” “心里犯恶心,心慌,出虚汗,正难受呢。”王石用手按着胸口 “想来客官肯定是,白天赶路,受了暑气,好生将养几日,若是实在熬不住,镇子里有郎中,小人帮你叫来。” 王石听说有郎中回答道“我自己也会看病,不若你帮我拿来纸笔,待我开个方子与你去抓两服药来,帮我在厨房熬好,再送与我饮,养得病好,重重的谢你。” 店小二听王石说要重重的谢他,一双眼睛直往床头的包袱上瞧,嘴里应承“我这就给你去拿文房四宝,只要客官你将养的身体好了,那就是老天保佑,赏我几钱跑腿银子也感激不尽呢。” 店小二下楼来,拿了笔墨纸砚,王石开了药方,店小二收了,自去抓药。将来熬好,送进房里,一连喝了三天药,身体未见好转,反倒病的日盛一日,渐渐奄奄一息,店小二这才去请了镇上的郎中来看,把过了脉,又开了几服药,吃了数日,反而病情转重,每日躺在床上起身不得,就是内急起来如厕都困难,向小二讨了一个恭桶,只在房里解决。 又过了数日,客店掌柜问小二道“楼上那客人这两日可曾用饭。” 店小二道“如今病得更重了,水米不下,连药也喝不进肚,每日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掌柜听店小二如此说得凶险,招手把店小二叫到近前,小声问道“你看这人,还能不能活。” “我看悬,”店小二撇了撇嘴 店掌柜埋怨道“若是死在我客店之中,传扬出去,如何做得生意”把眼睛四下里一望小声道“等今天半夜,将他从后门抬出,用麻袋装了,埋到后面松林里。” 店小二惊疑的望着掌柜问道“咋们这是谋财害命” 店掌柜分辨道“我们不要他的钱,埋的时候把他身上带的包袱一起埋了,只要我们不要他的钱,就不算是谋财害命。” 店小二听了默然半晌。无话可说。到了晚间,店掌柜听得街上更鼓正打三更三点,便叫过店小二,厨子并火工,四个人上楼来,、进到王石房里,将包袱并王石一起抬下楼来,此时王石却才被弄的醒了过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这是把我往哪里抬。” 众人也不说话,店掌柜道“客官你可别怨我,我也是没办法,你若是死在我店中,以后就没法做生意了。只得把你先埋了。” 王石见他如此说,急分辨道“如此你便把我扔在街上也好,我与你无冤无仇,干嘛定要埋我。” 店掌柜道“我把你扔街上,名声还要不要,别人会说我把有病的客人扔街上,唾沫星子也能把我淹死。” 不由分说,几个人只顾把王石装进麻袋。此时王石全身瘫软无力,无法反抗,哀声叹道“没想到我王石今日死在这里。” 店掌柜和小二,厨子,火工,四个人把王石装进麻袋,又欲把包袱放进袋中,店小二用手来提包袱,两只手提了一下没提动,心下好奇,将包袱打开,旁边掌柜的用火把一照,惊得心子差点跳出来。只见包袱里五十两一锭,黄灿灿数十个金元宝,更有翡翠珠宝,耀人眼目。顿生贪念。赶忙将包袱包了,四人互相使了个眼神,把包袱放牛车上。接着把王石抬上牛车。赶着车往松林里来,到了林子深处。 店掌柜在一旁举着火把,店小二,并厨子火工,拿着锄头铁锹,选了一块松软之地,开始挖坑,直挖了半个时辰,足足挖下一人多深大坑,店掌柜说道“你到了阴间可不要怨我,好好的早去投胎。” 王石在麻袋里悲涕着说道“包袱里的金珠宝玉,你们尽都拿去,只求能放了小生一条活路。” 店掌柜嘿嘿冷笑道“若是放了你生路,那时你去官府告我个谋财害命。岂不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也别怪我们心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厚黑江湖》正文 第27章 ,上 话说这王石因为贪赶了几日程途,感了暑热之气。在客店中奄奄一息,店家便叫上几个伙计,把王石并包袱从房间里抬出来,放在牛车上,拉到店后松林中,此时正是农历六月十六日夜里三更时分,天空彤云密布,一轮皎洁的月光被乌云遮住,远远的天边微微泛起白光。 风高月黑夜,正是杀人放火时。店掌柜手里举着火把,指挥几个伙计,把装着王石的麻袋扔进土坑,王石被这么一摔,倒把五脏六腑震动的好似做了一个按摩,精神嗖的就上来了。店小二并厨子火工三人,将土往坑里抛,就来埋王石,正在这千均一发为难之时,天空一道亮光闪过,接着一声霹雳响彻云霄,震人心魄。都被这个炸雷吓了一大跳,刚一楞神,瓢盆大雨劈头浇下来,淋得人睁不开眼,店掌柜手里的火把瞬间被浇灭,人的眼睛有个明暗适应过程,初时,四人都靠着火把的光线,大雨浇灭火把以后,虽然月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还是能看的见,但是火把刚灭,眼睛还没适应这从明到暗的过程,正在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大雨把王石浇得脑子清醒过来。他右手去袖子里摸出短刀割开麻袋,翻身从土坑里爬上来,手起刀落,刷刷刷三刀将厨子并火工,店小二,望那心窝里一人只一刀,全结果了性命。 此时店掌柜抬起右手来挡住额头,火把灭了,使劲眨着眼睛来看。王石走到他身后,抬腿往后腰一脚踹下土坑。“哎呀”一跤扑面跌了个狗吃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王石抄起三个伙计的尸首,都丢进坑里,兀自这个时候,店掌柜还不明白坑上这人是谁,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看见坑上站着一个人,接着店小二和厨子并火工都被丢进坑中,自己也被推了下来。以为只是过路的什么人,路见不平。便高声喊道“英雄饶命啊,英雄饶命啊。” 王石喝道“不要脸的东西,刚才我求你饶我一条性命的时候,你怎么不饶,现在你倒讨饶起来,却是饶你不得。”天空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耀如同白日,就在这么一闪之时,店掌柜借着亮光仔细一看,才认清楚坑上这人原来就是王石。就是那个被他们装进口袋,扔进土坑,准备要活埋掉的王石,直惊出一身冷汗,干忙弯腰去摸口袋,里边已经空空如也。店掌柜颤抖着道“你你你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不是要死了吗” 王石站在坑沿上,哈哈大笑,“我本来这几日已经快要死了,却被你们弄出来,让这大雨一浇,把身体里的那团邪火给浇灭了。现在暑气全消,身体通泰无比。哈哈哈真是天不灭我下了这么一场及时雨救我性命。” 店掌柜站在坑里绝望极了,厚着脸皮嘻嘻笑道“如此说来,要不是我们把你拖出来淋雨,你这病也还是好不了。你看我们误打误撞救了你的命。都是天意,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宽宏大量就放了小人吧,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养,下有刚满三朝的婴儿,你若是杀了我,使得家中老母痛失爱子,嗷嗷待哺的幼儿没了慈父。就饶了我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石呆站在雨中,任由这冰冷的雨点打在头上,脸上,身上。周围全是雨点浇落在树林里的哗哗声,沉思了半晌:“虽然你刚才说的这些理由十分充分,我若放了你,天理难容似你这等心狠之人,若是再放你回去,今后有生病之人住你店中,将那故计重施,谁能都像我这般命硬。你既然说家中有老母妻儿,我自会照顾,你就不必悬心了。安心的去吧。”说完,把铁锹去铲土,店掌柜在坑里大叫“你等等,听我说” 王石停住了手问道“你还要说什么。” “我有钱,都藏在店里边,只要你放了我,我把藏钱的地方告诉你,还有客栈,都给你。你别埋我好吗,求求你,别埋我”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贪财,这你可是看错了,我不稀罕你的钱。坑是你挖的,不用来埋你可惜了。”王石再也不理会店掌柜的呼喊,不停的往坑里铲土,只一刻钟,把个大土坑填的快平了,坑里的土,合着雨水没到店掌柜的下巴,身子完全已经不能在动了,唯有嘴里还在哭喊,雨越下越大,树林里哗哗声,更大,更响,山上沟渠里发出震耳的流水声,王石借着天边微微的白光,最后看了一眼店掌柜的脸,做诗一首吟道 “我病你挖坑,心肠何其狠。 自做还自受,还坑埋骨肉。 此肉非我肉,谁挖谁自受。 天理自不差,令我空嗟呀。 我今将你埋,决不取你财。 你自安心去,早死早投胎。 来世做好人,志诚不害人。 将铁锹把剩余的土全部填进坑中,冒着大雨赶着牛车回至店来,此时已是更交五鼓,在房里的包袱中,找了一身干衣服来换过,脱下湿衣时,怀里那包蒙汗药已经被水浸的全化了,流得肚子上全身白粉,去厨房打了些水,找块干净的布片,把身上搽的干净。将衣服换好,寻了些冷肉吃了。喝了一碗粥。刚从厨房走出来,下来几个客人,“哎呀外面好大的雨哟,今天看样子是走不得了。”一个身穿米黄衫的胖客人用手挠了挠头发。一边从楼上走下来。旁边一个穿青布长衫的接口道“这雨从昨天夜里,三更就开始下,你难道不知道那下得。哗哗直响,就跟用水往下浇一样。” “我睡的沉没听见” “嗬那你可真是够沉,那么大的炸雷没把你吵醒。当时把我吓了一惊。心差点没给震碎了。” 王石站在大厅看着门外的雨,兀自越下越大。两个客人走到厨房来望,疑惑的问道“店小二呢,怎么厨房一个人也没。” 穿米黄衫的胖子高声喊道:“店家,店家死哪里去了,还给不给人吃饭。这都什么时候啦。没有你们这么待客的。骂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来应。” 王石起身躬身抱拳“这为兄台,不要焦躁,我去给你们煮饭,稍待。”胖子诧异的抱拳回礼,没说话。看着王石进厨房去了。半柱香的功夫,王石将一大锅粥端到大厅,又端出一盆子馒头。一碟子青菜,一碟子牛肉。将来桌上。青衫客人一边吃一边问道“这店掌柜和小二怎么不见了,却要你来做饭。” “哈哈,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去了,刚才看二位在这里找东西吃,反正店家又不在,我就只有代劳,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嘛。” 这雨一连下了二日,第三日下午,熏风四起,吹开浓云,至申牌时分,日头高挂,继续炙烤大地。虽然两日未见,这一露脸,气温又变得炎热难耐。王石睡午觉起来,开窗子往外一望,四周明晃晃,金灿灿,日光照得刚下过雨的近山远石光芒四射,看看天晴了,思忖道那店掌柜曾说家中有老母妻子,需要养活,还有个幼儿待养,当时未问得他家里地址,不若出门在左右街坊上打听打听。或者有知道他家住址的也未可知。 信步走出客栈,左右街边望时,间壁有家皮货店,门口挂着羊皮,牛皮,走进店中,墙上地上摆满了,皮袄,皮鞋,皮腰带,新收的牛羊皮堆了一地,满屋子都是呛鼻的腥味。时不时几只苍蝇嗡嗡乱飞。“哟客官,你需要点什么,羊皮牛皮,上好的骆驼皮,还有狐狸皮,狼皮。新近刚收的貂皮,紫貂的绝对是真货。” 王石刚一进店,小二哥立刻上前来喋喋不休的唠叨个没完。“我不买皮子”王石解释道 “那你是要买皮鞋皮带皮袄” “我什么也不买,我找你们掌柜的。在吗” 店小二听王石说什么也不买,拉下脸,冲着里边屋子喊道“掌柜的,外边有位公子找你。”自己便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去赶苍蝇。 没过多会儿功夫,王石正探头向里张望,打里屋出来一中年男子,头戴一顶青布巾,身穿白布短衫,双拳骨脸,迈步出来。侧头问小二道“谁找我” “门口那位公子” 王石紧走两步上前躬身抱拳施礼 两人互相见了礼,中年男子招呼王石进里屋落了坐。问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小生姓王,单名一个石字。敢问贤兄字讳” “鄙人贱字姓鲁名原,字仲秋。不知王公子找某家何事” “鲁老板是这样,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间壁这如归客栈的老板是何处人氏” 鲁老板笑道“王公子打听他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而已,随便问问” “你要是向我打听别人,或许我还道不详细,如归客栈的老板,他家就住在我家隔壁。从此去往东出了镇子,二十里地有个鲁家村,村里有口水井,水井边上就是他家,旁边紧挨着那就是我家的房子。” “这么说来,这如归客栈的老板和兄台都姓鲁” “不是他不姓鲁,姓倪双名豪仁,大家给他取个诨名都叫做好人,整个鲁家村就他家是外姓,” 王石听了心里暗忖道“这好人两个字他却是当不得” 王石又问道“他店里的几个伙计是哪里的,也是鲁家村的吗” “这就不清楚了,好像是外地人吧,平时各自忙生意,也不怎么和他们交往。” 二人寒暄了几句,王石告辞出了皮货店,回身去马厩牵了马,把包袱整顿停当,骑马加鞭往东赶了二十多里地,此时夕阳西下,晚风拂面,更觉凉爽快意。往前行不多远,几株老松,掩映着一处村庄,数缕青烟从屋顶升起。不禁让人联想起王维的诗句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尤其对这一句大漠孤烟直,感怀于心。策马入村,行不多远,果然看见一口水井,几个农妇正在井边打水。王石下马上前躬身施礼“敢问大姐,这里那一家是倪豪仁宅上” 村妇笑答“找他家何事,我便是他浑家。” “原来是嫂嫂,真是巧了,我是倪大哥的结义弟兄,刚从外地回来特来家中相望。” 此妇人正是倪豪仁的浑家卞翠花,刚来井边打水和王石遇着,听说是丈夫的结义弟兄,赶忙引进家中见过老娘,去厨房忙着收拾了几个酒菜,将出摆在客厅里招待王石。 王石环顾他屋中四周,泥墙瓦房,虽然寒酸,却也还整洁。吃过晚饭,宿了一夜,把包袱里金子宝玉尽数拿出,央村中长者,买了几十亩田地,又盖起诺大一处庄院,将剩余资财赋予卞氏,嘱咐她好生孝敬老娘,用心哺育幼儿,勿生别念。叮嘱一番出门上马欲行。 卞氏问道“我家男人怎没和你一起来。如何就将这许多资财相赠” “我现今便要和倪兄去往塞外,他年生死难料,兄长不愿来辞嫂嫂,只怕儿女情长,裹足难行。叫小弟待为行事,他却在前路与我汇合。就此别过。”王石在马上欠身抱拳约施礼,策马加鞭而去。 如此在鲁家村耽搁了一月之久,挨延到七月初,王石复翻身回到庐阳镇,依旧在如归客栈歇了一日,此时店里已经破烂不堪,无人打理,王石将剩米煮了些粥吃了,盘算身上还有二百多两银子,估摸路上盘费也够用,第二天继续往北行,吸取上次的教训,中午不在赶路,每日近午便歇,日行四五十里。在路将及一月方到凉州,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向店家打听道“请问老丈,这凉州马家堡北腿门怎么走”此话刚一出口,大厅中靠门边一张桌子坐着吃饭的数条大汉,一起将头看了过来。店老板没说话,只是将眼睛往那边做个眼神。回身进里屋去了。 王石见店老板不说话,却把眼神来示意,遂回头看时,大门边围坐着四条大汉,揎拳捋袖,将板刀靠在门边,齐刷刷的望着自己,双方一对眼。内中一个穿白卦子,紫棠色面皮汉子起身一抱拳“横矛勒马喝断桥” 王石抱拳回礼起身笑嘻嘻。几条大见王石没说话,互相看了一眼,都以为是刚才王石没听清楚,这紫棠面皮汉子又说道“横矛勒马喝断桥”见王石还是一脸茫然,又说了三次。原来这是北腿门的切口,下一句便是七入重围保幼主。这上一句说的是张翼德据桥,立马横矛退曹兵,下一句对的是,赵子龙大战长板坡,七入重围救阿斗。说时杀气侵人冷,讲处悲风骨寒。 但凡是门中弟子故交都知道这暗语。四个人先在吃饭,听见王石在打听北腿门的去路,故而这紫棠面皮的汉子一连喊了几次切口,见王石都答不上来。问道“你找北腿门干什么” “敢问几位兄台可是北腿门的”王石抱拳笑嘻嘻作了个罗圈揖。 一个黑脸汉子道“正是,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寻一位好朋友的。” “哦是那一位”黑脸汉子问道 “就是绰号叫做蹬云虎,姓曹名建仁的便是。” 四人异口同声都道“你找我们大师兄” 王石笑着说道“正是” 紫棠面皮的汉子道“既然是来找我们大师兄,为何不知道门中暗语想来你是找大师兄寻仇是不是” 王石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刚才他一连问了几次的那句话,原来是暗语,赶忙解释道“怎么是来寻仇呢,去年的时候在金陵,和你们大师兄结识,他邀请我来凉州玩,当时他并没说要对什么暗语。不信你就带我去见你们大师兄,一切不就了然了嘛。” 黑脸汉子站起身说道“那既然如此,便带你去,也刚好我们要回马家堡。” 王石随着四人一同到了马家堡,到得门口,紫棠面皮的汉子回身说道“公子先在门外等等,我去里边见大师兄。” 这马家堡依山而建,周遭具是用青石砌成两丈余高大围墙,面南两扇大门,左右各立着两尊大石狮,门口青衣汉子头包软巾,手持快刀,分立左右。 四个汉子进去不多会功夫,曹建仁穿了一身白布短褂从门里出来,哈哈大笑道“王兄弟,多时不见甚风吹得到此哈哈哈” 王石赶紧上前躬身抱拳施礼“久违小弟四处闲逛思量来此望望兄长。” 曹建仁把王石引进客厅,拜见了北腿门掌门,铁腿卷秋风,马圆山。又和几个师兄弟都一一介绍过了,叙了几句寒温,曹建仁这才把王石请到自己房中待茶。两人落了坐。“王兄弟是南方人,初次来我这里,也没什么招待你,骆驼肉,你肯定没吃过吧,明天我杀一头骆驼给你尝尝鲜,这驼峰,可是好东西啊,哈哈哈。” “多谢兄长盛情,家常便饭,能充饥饱肚就可,何必要为了我在枉杀生灵,岂不是叫小弟背上罪业。” “你这个书呆子,哈哈哈,吃几只骆驼算什么。管他罪业不罪业的,咱们在江湖上跑,过的是刀头添血的日子。杀了那么多人,罪业早就计较不清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两件。哈哈哈” 王石笑道“兄长到是看得开,以前小弟也不信这些,前日在来的路上受了些暑气,病倒在庐阳镇如归客栈之中,差点被那倪掌柜和几个伙计给活埋了,刚把我扔进挖好的大土坑,当时自认为此番必死。哪知天上突然下起瓢盆大雨,冷水一浇,把脑子浇得清醒,身体豁然好了,抽出袖中短刀割开麻袋,将这一撮鸟人,全把来捅死,埋在他们自己挖的大坑中。你说这是不是报应,若是当时不下那一场及时雨,我兀自还头晕脑胀动弹不得,岂不是叫这些恶人给活埋了。” “兄弟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故而下了这一场雨来救你性命。”曹建仁命庄客摆上酒菜,二人饮酒至更深方各自回屋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王石起床在院子里闲走,曹建仁从里屋出来“哈哈哈兄弟昨夜可安卧。还习惯吧。” “还好” 曹建仁命人将早饭来吃了,拉着王石出了庄院,到西头一处马厩,挑了两匹马自己跳上马背,策马扬鞭纵横驰骋,人在马上倒立,侧倒,射箭。王石在一边看得拍手叫好。 曹建仁收拢丝缰,住了马,走到王石跟前“你上马,我教你骑术。”王石有些胆怯,被曹建仁不由分说,弄到马背上,自己坐在后面,将平生所学骑术倾囊相受。王石在马家堡住了两个多月。每日骑马射箭。马术练的精熟了。这一日曹建仁将王石叫到客厅,命人摆下酒宴,劝了四五杯酒,曹建仁道“兄弟不是哥哥赶你走,实是,为兄明日便要起程去南下贩运一批皮货。在路将及半年方能回转。我走了以后这庄上之人难免会对你招待简慢。那时反坏了你我弟兄情分。所以我这就算是给兄弟践行,你是跟我一起南下,还是去别处,若是和我一起回转南方,正好一路有伴。” 王石道“如此,我明日便和兄长一同起程,只是我不想去金陵了,准备就此向西南,经歧州入川去了。出门几年未曾还家,虽然家里别人亲眷,还是想回去看看。” “如此也好” 饮宴至更深方散,第二日一早,曹建仁将出一百两银子赠与王石,王石也将自己所骑的两匹枣红马赠予一匹给曹建仁,“兄长一路保重有缘再得相会”王石在马上抱拳施礼,二人洒泪而别。 从马家堡出来,此时已经是八月深秋,在路行了十数日,但见前面一座大山,横住去路,红艳艳满山枫叶,煞是好看。不禁感怀于胸,即兴作诗曰金风摧遍满山红, 二月春花枫叶隆。 茕身纵马山前路, 扬鞭催骑觅归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