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说鬼》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琪琪、】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golias】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正文 第一篇 学校有鬼 这所学校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了,出了不少的名人,在他们的笔下都提到了学校里那具黑沉沉看不见相貌的木头雕像,没读大学的时候就想来看看,现在总算看到了,因为我考进了这所大学,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就两年过去了,现在的我已经大三了,新学期一开始,就听到风声说今年要盖新的图书馆,地址就选在理西楼旁边的空地上,刚刚好与主楼面对面来着,可是木雕像刚好就在那快空地上,于是学校召集全体师生,要不要拆雕像建图书馆,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拆雕像盖图书馆啦,尽管最后这样的结果定了下来,还是有人反对,那就是主楼里那个看们的陈老伯,陈老伯是这里看门的,今年已经80多岁了,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尽管他反对,可是大局以定,他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后陈老伯惶恐而又仓促的走了,只留下了一块黑漆漆的木八卦,和一句话,:“大难就要来了,钥匙我给你们留下了”说完,头也不回,逃也似的走了!我素来与陈老伯jiāo好,可是今天的话怪怪的,我也没明白,至于他丢下的木八卦吗,还回寝室,避避邪,听说古物都是能辟邪的,但求一个心理安慰吧,于是,木八卦挂到了我的床上! 周二上午最后两节课是体育,听说是个新分来的大男生,为此今天班里的女生都显的有点兴奋,想看看新老师有多帅,铃声响过后同学们都到cāo场上集合了,总算看到新老师了,黑黑的,瘦瘦的,但是很精神,眼睛也亮亮的,长的像香港明星古天乐,于是女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正说着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来,大家扭头一看,原来是教委来的一班头头到学校里来为新图书馆奠基呢,每人铲了几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估计又是去哪个大酒店为自己的肚子垫垫底呢! 晚自习下课后就看到了理西楼旁边的一大块空地被竹篱笆围了起来,工地上有不少的工人来回的走动着,还有几个人站在木雕像前议论着,看这样子,木雕像是不会站迎接明天的太阳了……正想着,阿美跑过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拉我陪他去买东西。回来的路上跟阿美边吵边闹着,却看到了新来的体育老师向我们迎面走来,于是我跟阿美便走上前去打招呼,大声的喊到::陈SIR好“陈SIR笑笑的看着我们说到:”我也就比你们大两三岁,上课的时候喊我陈SIR,下课了你们喊我的名字好了,不嫌弃的话就喊我阿旭好了!“我跟阿美笑笑的看着他于是一同喊到:旭旭,喊完便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对面看来了一辆摩托车,灯光照在我的脸上,刺的我眼睛睁不开,我正想开口斥责开车人的时候却看到了陈SIR盯着我的脸看,半饷才说了一句:”郭容,你印堂发黑,这几天看样子有什么大霉运,你自己要当心呀“ 我一听笑着说到:旭旭还会看相呀! 阿旭也笑到:不是看相,不瞒你说,我是个天师,我们家祖传的! :就是跳大神巫术那一类吗?我好奇的问到。 :当然不是的,两码事,那是骗人的,天师是收复鬼怪的一种职业!他回答到。 :唉,我还是不太明白,感觉差不多,都是做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我一脸迷糊的回答到,阿美也更是一头雾水! 阿旭正想再跟我们解释解释,可是很不巧,关门的铃声响起来了,于是我跟阿美一流烟的跑回了宿舍! 把脚放到热水里泡着,缓解一天的疲劳,真是件舒服的事。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哐哐哐的响声,然后响声越来越密集,感觉很近,好象就在身边,猛一睁眼扭头看去,挂在墙上的木八卦不停的动着,像是活了一样,不停的拍打着墙面,显的着急而又仓促,看到这我吓坏了,大声喊阿美,阿美从水房跑了回来,关切的问到怎么回师,我指着木八卦结结巴巴的说到:他会动!阿美一听,一脸怀疑的神色看着我说到:“你眼花吧?”我肯定自己没眼花:“真的,刚才他真的自己动着来着,还把墙拍的啪啪响呢”阿美看到我的恐惧而又坚定的样子开始半信半疑了,我们两人相互望着,不知所措,却听到隔壁宿舍的人向我们问到:“刚才你们是不是在往墙上钉什么东西呀,轻一点,我们屋已经有人睡着了,要钉明天再钉吧!”她说完刚走,墙上的木八卦又开始响起来,这回阿美完全相信了,我们对看了一眼,吓的赶紧爬到了对面上铺阿美的床上,用被子把头蒙起来,两人紧紧的抱着。没过一会儿宿舍里别的同学都回来了,我跟阿美也定下来了,可是我们没有对大家说刚才的事情,因为不想让恐怖的气氛传染出去。小丽看到我跟阿美睡一张床就过来搭话说:“刚才工地上的那帮人把木雕像给推倒了,谁知道木雕像下面居然还有个小门呢,你们猜里面有什么”小丽故弄玄虚问大家,我们齐声问到:“有什么呀?”小丽呵呵的傻笑两声说到:“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就是门下面有个小凹槽,还有几张黄纸,而且看着碍眼,被包工头一把火给烧了,就这么简单!”大家原本以为会发现什么金银财宝呢,听她这么一说都是失望了,于是各自散开,忙别的事情了。熄了灯以后,我跟阿美都没敢睡,过了好一段时间听到有人起床的声音,原来小丽起来上厕所来着,小丽一站起来就说了一句话:“这年头,瓦匠们怎么都改穿白色工作服啦,也不怕洗不干净?”我一听她说话就接茬到:“你管人家呢!”小丽没理我,去了厕所,回来后倒床上就睡着了,夜越来越深,终于我还是合上眼睡去了…… 一大清早晕晕沉沉的被阿美喊醒:“天亮了,该起床上课了”于是万分无奈的爬了起来,窗外,天yīn沉沉的,好黑好黑,看样子,今天会下雨,尽管是早晨了,可是楼里的灯还是被管理员开了,因为天实在太黑了。今天在主楼上课,要早点去,那的教室小,去迟了就没座位了。刚走到主楼大门口才想到笔记本没带,于是便让阿美上去占座位,我回去拿笔记本,讨来后急急向教室走去。主楼里的灯早就坏了一直都没修,即使天气好的时候里面都是黑蒙蒙的,更别说像今天这样的天气了!于是我便摸索着往前走去,忽然前面有个白影子,隐隐约约的就在我前面,我一看有人,便加快了步子跟着他走了过去,转弯时却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阿旭!阿旭看看我,扶着我的肩膀问到:“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一个白影子”我满脸疑惑却又肯定的点点头。阿旭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下次再看到白影子,千万别再跟过去了,记住,千万别跟过去!”看他那么严肃的样子,我点头答应了,于是阿旭说了声去上课吧,我就走进了教室,尽管阿美找到了座位,可是却在最后,最后就最后吧,座着总比站着强呀,于是就座到了最后那个靠窗的位置。人太多了,还挡着黑板,半节课下来什么都没听到,无聊之下,四处观望。忽然窗户边出现了一个女生,冲我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出与礼貌,我也对她笑了笑,笑到一半就僵住了,那个女生怎么会从我的窗户边走过呢,我们的教室在四楼呀,难道她是飘过去的吗,想到这我吓坏了,于是尖声叫到:“鬼呀!”我喊话的尾声还没结束全教室里的同学也跟着惊声尖叫起来,大家跟发疯一样的往外跑去,我向前看去,恐怖的一幕就发生在我眼前:黑板居然在往外冒血,还咕嘟咕嘟的响着,血流了满墙满地一讲台都是教授也倒在血泊里,黑板的血迹里依稀看到一张面目狰狞的男人的脸,诡异的笑着! 逃开,远远的逃开,我一把拉着已经呆棱住的阿美随着大家没命似的往外跑,跑到了楼下所有的人都站在楼前呆呆的看着,一动也不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萧煞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万份恐惧的神色。除了喘气外,人群里安静极了!“啊”一声惨烈至极的叫声从背后穿来,大家扭头看去,工地上一个工人搭脚手架一不小心摔了下来,被地上的毛竹刺了个通心过,面朝天的被顶在那,口吐着血沫,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们这群人。胆小的女生早已经吓的瘫倒在地了,众人在呆楞了不到半分钟后便四散逃窜,我跟阿美也没了命的跑回了宿舍。刚一腿们就听到了尖叫声,小丽跟阿芳他们回来了,看到他们的表情,我就知道了,肯定是他们的教室里也发生了恐怖的事情!天啊,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呢…… 阿美,小丽,阿芳和我一整天吓的没敢出门,学校里也静多了,平常那些打篮球的男生今天也不知道哪去了。天黑了,昏黄的路灯下树叶被风吹着哗哗响,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充满着一中说不出来的恐惧。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一言不发,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我们决定结伴一起到食堂去吃饭。出门前每个人都把闲置已久的护身符拿出来套在脖子上。 四人手牵手的走到了食堂,食堂里日光灯发着惨白的光,往常的喧闹也被异样的安静代替了,一切的一切有着说不出来的恐惧。四个人买了饭菜坐那安静的吃了起来。小丽还跟以前一样买了最喜欢吃的凤爪,没吃几口就发现了阿美跟阿芳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盯着小丽盛凤爪的盘子看去:凤爪之中赫然有一只人手,是的,是人手,一个小小的忍受,看大小应该是个一岁大孩子的手!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哇”的吐了起来,接着阿芳阿美也吐了起来,只有小丽没明白,继续的吃着。我猛的一伸手把盛凤爪的盘子打翻,小丽看着地上的凤爪里居然搀杂着一只忍受,眼一翻,晕了过去!剩下阿美阿芳和我三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静静的座着。两个男生打了饭菜座在我对面,慢慢的吃着,真羡慕他们的好胃口。一个男生跟另一个男生说:“今天我买了份紫菜蛋汤,你要不要来点?”另一个男生回答道:“不了,你还是自己喝吧,我不太喜欢!”于是买汤的男生把饭盒打开,可是接着却一把将饭盒打翻在地,汤撒了一地。地上躺的却哪里是汤,分明是一块满是头发的头皮!我的恐慌还没结束,食堂里的尖叫却跟着起来。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蛆虫,一个个圆滚滚的在地上扭来牛去,恶心至极,让人想呕吐。阿美已经忍不住了,大吐起来。边吐边哭的说到:“我要回家!”回家现在是不可能了,还是先回寝室吧! 好不容易跑上了三楼,看到宿舍门大开着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爬到床上把木八卦取了下来,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会掉下来就再也找不到了!正自高兴着,阿旭也上来了,看到木八卦,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我们拿着木八卦从屋里走出来,身后传来了呼呼的声音,一回头,一阵黑色的风向我们迎面扑过来,风中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满是头发的骷髅张大着嘴巴,那样子像是要将我们吞噬一般……我楞住了。阿旭一把拉着我就跑,边跑边喊到:“别给他追上,追上就没命了!”拼命的跑下楼,脚下软软的,底头看去,地上全是一张张满是腐ròu的脸,嘴里发出呻吟!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了,连尖叫都已经喊不出来了。只是双腿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跑。终于出了宿舍楼,天下着倾盆大雨,看着小水渠里流淌着的红色液体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大大的错了,天下的不是雨,是血……:“假的,全是假的,是幻象!”我快要崩溃了,明明想哭,可是张开嘴巴却笑了起来!阿旭拉着我的手往前跑着。来到了图书馆的工地上,双脚一踏上工地就被抓牢了,地上有很多很多的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 阿旭用剑不停的砍着,终于开出了一条路。把剩下的几只手再砍完就能把木八卦放到雕像下面的凹处了,就能把鬼门关上了。阿旭不停的挥剑我跟在后面,可事情进行的很不顺利,那阵黑风狭着骷髅头又来了,而且来势凶猛!阿旭停下手对我说到:“我来对付黑风,你去把木八卦放到凹槽里,把鬼门关上。能不能获救就全靠你了:”说完看了我一眼就向黑风冲去了,从他的严厉我知道了,这是我们获救的最后机会。我向前冲去,努力的挣脱那些手的抓缚。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身后的怪响不断,我知道那是阿旭在跟黑风斗法呢。感觉也告诉我阿旭好象快要顶不住了,我要加快步子,我不希望阿旭死去!离木雕像的底座不到两米,心一急:“啊”摔了一跤,木八卦从我的手里飞了出去。“完了”这下完了,一瞬间我的心里万念惧灰!木八卦从我手里飞出去,一只鬼手想要来抢,可是高度不够,没抢到,只是碰了一下木八卦的边,这下子碰的实在太恰到好处了!木八卦不偏不斜的正正好落在凹槽里!刹时间,焦雷四起,狂风大作,为了避风沙,我头一偏却撞到了旁边的石头上晕了过去…… “懒虫,快起床。再不起又要迟到了”阿美在喊我起床,我睁开眼了,醒了。听到小丽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学校到处都是鬼……”抬头看看窗外,阳光明媚。“是梦吗”我问自己。我也不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只是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脖子上真的挂了条红线…… 正文 第二篇 复仇(上) 一、反锁 顾美不喜欢上晚课,尤其不喜欢天黑时独自一个去厕所,她总感觉厕所黑乎乎的门后有东西班里的其它女生也不敢在天黑时去那个靠近图书室的厕所了,因为前不久那里死了人。 半年前的晚上,学校里发生火灾,全班紧急疏散到cāo场后,班主任发现了少了一个叫唐灵的女生,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老师重新冲进火海,在满是浓烟的走廊里呼喊着唐灵的名字,却没有人答应,大家认为唐灵根本就不在楼上,也许她因故有事回家了呢! 这种猜测很快就被唐灵母亲的哭声否定了,她说唐灵还在学校里,根本就没有回家。 这时,图书室管理员突然想起来,她曾请唐灵帮助整理图书,唐灵也有图书室的钥匙,也许她就在图书室里。 当消防员准备去救唐灵时,那层楼已是一片火海…… 火灾后,人们在图书室发现一具面具狰狞、黑乎乎的、四肢像树技般缩成一团的尸体,那就是唐灵。 唐灵的死令人产生许多疑惑,深夜,她去图书室做什么?门怎么会是从外面锁上的?火灾发生时,为什么没有人听到她的呼喊呢?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被锁在图书室里的女生在发生火灾时是怎样的挣扎和痛苦呢?也许在最后一刻她呼喊了、求救了,但那喊声太微弱、已没人能听得到了……每个人想到被锁在屋子里活活烧死的唐灵,都会产生一种毛骨敕然的感觉,这种感觉影响着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包括顾美。 此时,又是晚课时间,顾美的肚子疼得厉害,她知道是下午吃的几根冰淇淋在作怪,这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一个人去那个厕所吗? 她进退两难,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她对坐在旁边的佳媚说:“陪我去厕所好吗?我一个人不敢去!” 佳媚连连摆手,说:“我害怕,你还是找别人吧!” 顾美又找了两个女生,她们都以各种借口推辞,大家心知肚明,谁都怕在黑夜里遇到什么,毕竟那个叫唐灵的女生死得那么惨。 顾美听到身边有人在笑,她回头一看,两个男生正冲她不怀好意地嘻笑,嘴里还说什么胆小鬼之类的话,有个男生还恬不知耻地对顾美说:“我陪你去吧!” 顾美骂道:“流氓!” 然后,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开了教室。 她刚走到走廊时就后悔了,她知道两个人男生在和她开玩笑,分明是在激她,她却上当了,她暗骂自己真蠢透顶了。 回去是不可能了,还是硬着头皮去吧。 厕所里灯光很亮,这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没想到刚进来,下课的铃声就响了。 走廊里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一看表:7:30分。 这不是放学的时间吗? 不一会儿,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 她望着对面的墙,心里突然又紧张起来,她想象着唐灵在火海中挣扎的样子,似乎有一种声音从她心底悠悠传来:“救救我啊!!” 突然,她听到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后来在厕所的门口停下了。 “当!当!当!”她听到三声敲门声,她似乎可以听到门外那人的喘气声,谁会在这时敲门呢?为什么不进来呢? “嘿嘿!”突然,她又听到一声窃笑,好像有人在嘲笑她此时的窘状。 此后,门外再没有了声音,一片死寂。 顾美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心咚咚跳个不停,万一门开了怎么办呢? 她准备离开时,推了两下门,发现推不开,她又用力推了两下,还是推不开。 她突然意识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她感到背后寒气逼人,她猛地转过身,发现窗子是敞开的,黑洞洞的窗口渗透着无尽的黑暗,像无数张牙舞爪的恶魔,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吞噬活人的灵魂。 她拼命地拉着门,高呼:“来人啊” 走廊里仍然一片死寂。 二、假冒 阵阵寒意再次向顾美袭来,隔壁的图书室像座冰窖一样渗透着令人颤栗的寒冷。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死去的唐灵,她曾经对顾美说过,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自己被锁在屋子里出不来。 难道这次有人故意要害我? 想到此处,顾美更加害怕,她双手摇晃着门,再次大声呼喊着…… 过了一会儿,走廓尽头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那个看门老大爷的咳嗽声:“这么晚了还在厕所里做什么?” 老大爷为顾美打开门,顾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问老大爷:“刚才听到脚步声了吗?有没有人走下楼?” “没有呀!已经放学很久了,刚才没有人下楼?” “这就奇怪了,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走廓里,好像就是哪个人故意锁的门!” “谁!”老人站在走廓的灯光下,双眼瞪得溜圆,“孩子,是不是考试考糊涂了,这栋楼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可是,我明明听到……”顾美向发生过火灾的图书室望了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老人看出顾美的意思,脸色沉了下来,不奈烦地说:“天不早了,快点回家吧!要不然父母会着急的。” 顾美这才想起,父亲的车应该还在学校门外等她,这几天晚课,父亲天天来接她。 幸好顾美有班级的钥匙,她打开教室的门,拿出书包,准备回家。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没敢向门后看,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学校门口空dàngdàng的,根本就没有父亲的车,她想也许父亲有事来不了。 于是,她来到学校旁边的电话亭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通了,父亲接起了电话。 听到顾美的声音,父亲好像变得很生气:“你在哪?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下车也不和爸爸说一声?” “我在学校……”顾美还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 她搞不懂,父亲怎么会说自己下车呢?今天我根本就没有坐她的车呀,她大概记错了吧? 过了十分钟,父亲的车到了。 父亲下了车,满头是汗,气愤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半路下车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跑回学校?” “今天我没有坐你的车啊?我刚从学校里出来,我被人锁在学校的厕所里了。”顾美说。 “还嘴硬?不和你多说了,快点回家吧。”父亲有点不相信她。 顾美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上了车以后一声不吭,歪着头看着窗外绚丽的夜景。 “对了,你怎么不戴口罩了?”父亲说。 “我根本就没有戴过口罩啊?”顾美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xìng,“您能把刚才的事情再讲一遍吗?你不是说我半路下车吗?” 接下来,父亲的话令顾美大吃一惊,这令她感到自己被锁在厕所里的事并不是偶然了。 父亲说,放学时,他早已开车来到学校接顾美,顾美是第一个走出学校的,戴着口罩,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就上了父亲的车,父亲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据父亲描述,那个女孩的衣着、发型、走路的姿势都和顾美是一模一样的,车开到超市时,父亲说要去买包烟,就把“戴口罩的顾美”留在了车里,父亲回来时,发现她早已不见了…… 事情概括说来,就是在顾美被锁在厕所里时,有另一个女孩假扮顾美,上了父亲的车,并在父亲载了一程后离奇消失…… 顾美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事应该和那个烧死的唐灵有关。三、妖火 父亲察觉出了顾美的异样,为了保证顾美的安全,父亲决定让她申请住校。 为了顾美安全只是一方面原因,还有重要的一点是,父亲被单位派到美国考察,两个月才能回来,最近几天就要动身。也就是说,父亲不能每天晚上接顾美放学了。得知出国这个消息后,父亲给远在南方做生意的母亲打电话,希望她能回来照顾两个月顾美,大江南岸的母亲一心扑在事业上,根本就无心顾及顾美,她也同意顾美住校,说她会每月寄钱给顾美,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顾美熟知母亲的秉xìng,在母亲的心目中,顾美和父亲已不再重要,家庭危机早已根深蒂固,这使顾美对母亲丧失了信心。 此时,学校已经在教学楼里兴建学生宿舍里了,对于顾美来说,确是个千逢难逢的好机会。但是,已进十月,学校寝室状况因新生的到来而变得尤为紧张,父亲向学校老师讲明情况后,老师权衡再三,答应可以帮助暂时解决一下,但要等几天,因为新寝室要收拾一下。 至于新寝室的具体位置,老师却绝口不提。 顾美依旧上课,她小心翼翼,很少说话,她观察着班里的每一个人,试图找出那天假扮她,走上父亲车的女孩,但她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而此时,关于唐灵索命的传闻却悄悄地在同学中流传开来,许多人认为那个葬身火海的唐灵是他杀,她本可以逃脱的,却被锁在了教室里,以至于活活被烧死,她的冤魂如今开始回来索命了,回来要那个害她的人…… 顾美听到这事不禁感觉浑身发冷,她警觉地把目光向门后望去,那被风吹得来回摆动的门令她坐立不安,魂不守舍。 这天,坐在顾美旁边的佳媚小声对她说:“听说你申请住校了?你知道新寝室在哪儿吗?” “不知道。”顾美说。 “老师真的没有告诉你?”佳媚惊讶地说。 “没有,你知道新寝室在哪儿?” “当然知道了,只有你还蒙在谷里吧?你到学校旧图书室去看看就明白一切了!” “哪个旧图书室?” “就是唐灵被烧死的那间屋子,厕所隔壁的那间?” “啊?” 顾美跑出教室,走过幽暗、狭长的走廓,当她看到那扇打开的白色木门时,她呆住了。 那间旧图书室已改装成了一间寝室,整洁的床铺已经摆好,两名学校工作人员正在进进出出忙碌着,寝室窗子敞开着,阵阵冷气扑面而来,像从哪个洞穴里吹出的,给人感觉yīn气浓重。 房子是重新粉刷一新的,墙角还可以看到因粉刷遗漏呈现出的灰黑色墙体,顾美知道,那是大火留下的。 顾美找老师要求调换,老师说这已经不可能了,如果她想退寝会立即有人住进去了。 父亲打来电话,说明天就要登上飞往美国华盛顿的飞机了。 事情已成定局,不能更改。 次日,顾美住进了那间寝室,与她同住的还有六名女生,大家都是安安静静搬进去的,没有人提到火灾、提到死去的唐灵,好像触及那件事就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一样,每个人都缄默不语,气氛令人窒息。 如今,在这座城市中,顾美已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他预感到这样的人生会一直延继下去,直到永远,她想,自己只有勇敢面对一切才行…… 搬入寝室的第四天,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寝室里发生了火灾。 当时是上午10点,大家都在四楼的教室里上课,顾美听到走廓里一阵躁动,有人喊着失火了,失火地点正是顾美在五楼的寝室,伴随着躁杂声,五楼还传出了一个女生的惨叫,因为有一个女生被锁在寝室里出不来了,面对大火,她只有拼命叫喊,火灾被扑灭时,她还惊魂未定,浑身颤抖,脸色惨白,语无lún次。 那个女生是寝室里有名的懒人,她那天上午没课,就躺在床上睡懒觉。睡梦中,她被辛辣的浓烟呛醒了,她挣开眼睛,看到对面的两张床已经被火烧得通红,上铺也冒着浓烟,她冲到门口开门,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火灾被及时扑灭了,烧了几张床,还有顾美放在箱子里的信用卡和全部生活费。 火灾的原因令人费解,谁也不知道那无名之火是从哪里来的?学校一口认定是寝室里的人违规使用电器造成的,却找不到任何根据。 至少锁打不开的事,校方已查明,并不是有人从外面锁上的,而是锁的质量不合格。 尽管如此,许多人还是认为火灾与死去的唐灵有关,对此事,有人更加武断地下了结论:侵犯死人的领地只有死路一条。 这句话说得学校里人心惶惶。 正文 第三篇 复仇(下) 四、凶铃 火烧当日穷这句话用在顾美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她给父母打了电话,两个相隔万里的夫妻在女儿事情上达到了惊人一致,纷纷表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钱送到女儿手中。 果然,当天下午,父亲单位就给顾美送来了生活费。 顾美想,也许因为这次火灾学校会给她们调换了到别的地方,离开这间yīn森的寝室。 没想到火灾后的第七天,学校又把顾美几个女生召了回来,让她们重新住进已经粉刷一新的寝室,这已经是这屋子的第二次粉刷了,看到那白得像孝服的墙壁,顾美简直要崩溃,暗骂学校里所有人都是变态。 几个女生再次战战兢兢地住进了这间怪里怪气的寝室。 这天午夜,几个女生被一声突兀、尖锐的铃声惊醒了。 顾美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满头大汗,仔细一听,那铃声是平时学校上课用的电铃,谁也没有想到,白天用的电铃突然在夜里响了起来,而且是那种极其恐怖、狰狞的响声,令人毛骨敕然! 顾美起床想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她突然听到了门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顾美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拧,门死死地关着,她的心突然一沉:门又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顾美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恐怖的铃声遽然消失了,好像原本一个敞开盖发声的箱子,转瞬间就被人蛮横地盖上盖子一样,令人猝不及防。 她找到了钥匙,打开寝室的门,她向外望去,走廓里***通明,上课用的电铃就置于走廓墙壁的顶端,像一张胖乎乎的脸挂在那里。 看到电铃顾美突然想起半年前发生火灾的那天晚上,电铃也是像今天这样长鸣不绝的,那声音像鬼魂的凄厉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号,既然是在这样刺耳的铃声下,唐灵却丝毫没有听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今天晚上的铃声难道是死去的唐灵干的?还是,还是有人搞恶作剧呢? 顾美站在门口,感觉脚下冰凉刺骨,她这才发现自己没穿拖鞋。 突然,一阵细细的哭声从她背后幽幽飘来 顾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她伸出手,按下了开关,灯亮了,转过身,她看到一个女生蜷缩在被子里哭泣。 那个女生躺在靠窗的下铺,白色的被子从头到脚把她包得像一只蚕,圆乎乎的,看到不到头脸。 顾美感觉有点不对头,她又仔细看看那张床,这才想起来,那张床原本是没有人住的,怎么突然间又多了一个人呢? 她会是谁?难道是…… 顾美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个多出来的女生是谁?她为什么把头和脸都包起来了呢? 五、预言 那个女生仍在小声哭泣,身体还在不停颤抖。 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轻微灰烬的气息,万籁俱寂的黑夜中只能听到南铺女生的细小哭泣,清晰而柔软,好像是地下深处的某个地方传出的,如泣如诉,带着一种冰冻的寒意。 顾美走到女生床边坐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拍了拍女生身上的白色被子,顾美体会到了手指触摸到被子时的柔软,不禁心中感叹:真是一个柔弱无骨的女生。 女生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把头探了出来,顾美看着那包黑的头发从被子里露出来,心都差点跳了出来。 女生把头露了现来,原来是佳媚。 顾美很吃惊,佳媚怎么搬进来了,还有,她怎么无缘无故地哭呢? “佳媚,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今天下午,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留意而已。” “你怎么哭了?” “我害怕。”佳媚说着,双眼直直地向顾美背后望去,她摇了摇顾美的肩膀说:“你看门下是什么?” 顾美一惊,感觉头发麻,转过身,她看到门下放着一张白纸。 白纸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白纸的末端还留在门外,那张纸白得刺眼,白纸上用电脑打印着几个大字:你的死期到了! 顾美打开门,走廓里寂静无声,偶尔可以听到水房里水管的滴达声,使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纸上的字令顾美有点捉摸不透,这个“你”指的是谁呢? 寝室里几个女生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不久,都各怀心事地躺下了。 顾美拿着那张纸坐在床边发愣,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是唐灵写来的? 不一会儿,不知谁说了一句:“顾美,把灯关了吧!” 顾美这才发觉时间不早了,旋即关掉了寝室的灯。 这一夜,寝室里无人入眠。 六、死邀 第二天上课,顾美感冒了,佳媚说她有yào,就翻开书包给顾美找,不小心,一盒yào滚落到了地上。 顾美把yào瓶捡起来,发现瓶子上没有商标,瓶子里是一粒粒白色yào片,感觉有点奇怪。 她问佳媚:“这不会是你找的感冒yào吧?” “不是,快把yào放下,这不是感冒yào。”佳媚像疯了似地夺过顾美手中的yào瓶,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佳媚立刻感到自己的行为失态,脸上露出一丝刻板的微笑,神情慌乱地说:“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 “没什么。”顾美发现两个人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佳媚继续为顾美找yào,稍倾,她拿出一瓶白加黑递给了顾美。 过了很久,佳媚终于开口了,她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她说:“顾美,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怕你生我的气……” “什么事啊?”顾美说。 佳媚刚要往下说,却被班长打断了,班长叫佳媚去收发室取汇款。 佳媚家里很穷,她父母几年前就到海边的鱼场去打工了,每月会寄生活费给她,她很善良,只是喜欢爱占人小便宜,在班里朋友并不是很多。 直到天黑,也不见佳媚回来,她想知道佳媚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她会有什么难言之忍呢? 晚自习结束后,佳媚回到了寝室,睡前,顾美看到佳美拿出了那个没有商标的yào瓶,取出一片yào吃了下去,然后,她就脱掉衣服钻进了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这天夜里,电铃没有响,第二清晨,门下面却又出现了一张纸。 纸上的字仍然是用电脑打印的,这次的字是:你敢来我的墓地吗? 顾美看到字的时候心猛地收缩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你”指的就是她自己。 自始至终,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有关她被锁在厕所里、有人冒充她坐上了父亲的汽车、寝室里莫名其妙的火灾、午夜响起的上课铃声、门缝里的死亡通碟……这次又让她去墓地? 会是唐灵吗?真的是唐灵的冤魂回来复仇吗? 顾美开始回忆起自己和唐灵生前的一幕幕,唐灵是一个文静、聪明、善解人意的女生,xìng格孤僻,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一直和爸爸在一起,她平时和顾美很要好,wωw奇Qìsuucòm网顾美也是唐灵在班里屈指可数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吃饭、上网、上晚课两个人都是结伴而行,她很悲观,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经常与顾美提到死亡,唐灵认为死是最好的解脱,每次谈到死亡,顾美总是把话题绕开,尽管如此,唐灵仍然穷追不舍,令顾美大伤脑筋,有一次他们谈论自杀的事情,被隔壁班的同学听到后,传得满校风雨,大家背地里说他们两个是神经病。 虽然唐灵的行为有些异样,但她却总能以微笑面对生活,唐灵的笑时常令顾美内心感到一阵凄凉,她能体会到深藏在唐灵内心的痛苦和忧伤。 唐灵说她还有一个哥哥,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带着哥哥走了,去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 顾美问她哥哥现在在哪儿?唐灵不屑地说,哥哥死了。 唐灵葬礼那天,天下着小雨,学校去了很多老师和同学,惟独没有唐灵的母亲和哥哥。 顾美当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死亡面前,顾美突然发觉,一个人生命的终结与家庭解体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两者对人的伤害和刺痛都是致命的、永久的、无法医治和无法抚平的。 也许唐灵的家庭与顾美的家庭有着类似之处,所以,唐灵才会选择顾美做朋友。 顾美这样固执地认为。 她决定去一次墓地,查明真相。 这天夜里,顾美做好准备后,很早就躺下了。 她看着寝室里每个人进进出出,欢声笑语,内心却无比沉重。 佳媚的床空着,她还没有回来。 一个女生翻开佳媚的抽屉,取出一个白色小yào瓶,拿出一片yào放进了嘴里。 顾美发现那个小yào瓶就是她前不久看到的那个。 顾美问那个女生:“那是什么yào?” “安眠yào,夜里失眠的人吃最好。”女生说着就把一片yào塞入了口中。 安眼yào,原来佳媚每天都在服用安眠yào。 后来,佳媚回来了,她睡前也吃了一片yào,很快就睡着了。 此刻,寝室里安静极了。 顾美从床上坐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事先准备好的白纸,轻轻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白纸放到了门下。 做完这一切后,顾美重新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她知道,第二天早晨那张白纸就会不见的。 不久,顾美很快就睡着了。 白纸上写着四个字:不见不散。 七、祭日 第二天早晨,顾美发现昨晚放在门下的白纸不见了,很显然她要单独去赴这场死亡约会了。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空气中还残留着雨的气息和泥土的味道,去往墓地的公路车辆寥寥无几,行人更是屈指可数,那条延伸至天边、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令她感到很压抑,她从心底里不希望车速太快,因为她不知道公路尽头到底是什么,是生还是死? 到达墓地后,顾美在管理员的指引下,终于弄清了唐灵墓地之所在。尽管半年前她曾来过这里,但时过境迁,原先单独建在山坡上的唐灵墓碑,现在早被旁边雨后春笋般的新墓碑淹没了就像死去的唐灵,如果不是因为学校里发生奇怪事件,也许没有人会特意地提起她,她也终将会像许多死者一样被人们遗忘。 顾美挨个墓碑查找着,在她蓦然抬头时,看到在这行墓碑末端的碑前有一个人影,由于距离太远,她分不清那人是坐着还是跪着,影影绰绰,好像没有重量一样。 那是谁? 顾美一惊,她发现墓地里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发出呼呼的鬼嚎声。 这时,顾美突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管理好像告诉过她唐灵墓碑的具体位置,她又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了管理员的话:“那行墓碑的最后一个就是唐灵的!” 也就是说,那个人影面前的墓碑就是唐灵的。 那个人影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唐灵?她没有死? 顾美躲到了另一排墓碑后,慢慢地向那边移动,她想看清楚那个人影。 在她移动的过程中,她的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为什么会约在墓地见呢?为什么会选择今天呢? 今天是几号? 顾美停下来,看了一下卡通表上的日期,原来是15日。 15日? 顾美差点没有叫出来,因为半年前唐灵死的那天就是15日,今天应该是唐灵的祭日。 在靠近唐灵墓碑十几米远的地方,顾美看清了那个人影,确切地说那是一个人的背影,而且还是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穿着黑色T恤,白色牛仔裤,长发过肩,她跪在那里,低着头,长发从头上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墓碑前放着一束鲜花,白色的花瓣散落在了碑前光滑可鉴的大理石上,看样子像是来祭扫的,但是,如果是正常的祭扫怎么会做出那种怪动作呢? 她先是双手合十,后来,又用手抓自己的头发,还抱住脑袋抽泣。 山岗上的风依然势头不减,那些坟边的青草随风摆动,焚烧纸灰的气味扑鼻而来。 顾美继续向那个女生靠近,逐渐可以听到女生的哭泣声了,她双手捂着脸,面前是几团用过的纸巾,风把纸团吹得滚得起来,像一个个无家可归的亡魂。 看着那个女生纤瘦的背影,顾美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有点眼熟,却一时忘记了。 她盯着女生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想起了唐灵,唐灵生前不是就喜欢以这种姿势跪在床头照镜子吗? 她真的是唐灵? 正在这时,那个女生说话了:“你不要再纠缠了,你的死与我有关,这不关别人的事!” 顾美听出了说话的声音,原来是佳媚。 她怎么会来这里?她和唐灵的死有关? “半年前,发生火灾的那天下午,你感冒了,不断地咳嗽、打喷嚏、流鼻涕,你问我有没有感冒yào,我说有,就在书包里,当时,我有事着急离开,就让你自己从我书包里拿。当时,我忘记书包里同时放着四五瓶yào,其中有维生素、钙片、感冒yào,还有安眠yào,而且装安眠yào的瓶子和装感冒yào的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的书包里有两瓶带有感冒yào商标的yào瓶,因此,那天,你拿错了yào瓶,错服了安眠yào,导致你在校图书室里睡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当我发现你错吃了安眠yào时,教学楼里已是一片火海……” “我是按照你塞入寝室里的纸条来的,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是唐灵,但我原意接受你的惩罚,来吧……”佳媚高昂起头,闭上双眼,泪流满面,她似乎已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过这一劫,于是,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面对现实,正视死亡。 佳媚等待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1、2、3、4、5、6、7…… 顾美心中默念着…… 风停了,墓地里静得令人毛骨敕然,心惊胆寒。 顾美全神贯注地盯着佳媚,却忘却了自己身处的境地,她比佳媚还要着急,因为她想看看,那个cāo作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过了好久,墓地里依没有任何异常。 佳媚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环顾四下,擦去了脸上了泪水,站了起来。 这时,顾美感觉身后有动静,有股热乎乎的气体向她袭来,她斜睨了一下地上的影子,没有什么异常。 她正准备转过身看个究竟,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变大了,她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嘴已经被那个人捂住了。 她这才意识到,那背后袭来的热气是那人的喘出的气体。 八、泪光 佳媚离开了墓地,消失不见了。 顾美这才看清背后的这个人,他是个男生,个子很高,瘦得吓人。 他脖子很长,双眼炯炯有神,机警而果敢,像一只举目四望的麋鹿。 他目送佳媚离开后,才放开了顾美。 他的目光沉静内敛,忧伤而慌恐,他看了一眼顾美就独自走开了。 他径直走到了唐灵的墓碑前,低下头,泪流满面。 顾美见过这个男生,他就住在顾美寝室楼下,在食堂和水房见过,并没有说过话。 她知道他是个人,胆子就大了起来,追上去问他:“你是谁呀?” 男生不理她,她又问:“你到底是谁呀?你是唐灵的暗恋者?” “对不起!”男生突然说,“我冤枉你了!” “给我写纸条的是你?” “是我。” “拉响午夜电铃、把我反锁在厕所里的人也是你!” “是我做的。”男生靠在唐灵墓碑旁坐了下来,“我一直怀疑是你害死了她,所以,做了那些蠢事,请你原谅。” “没关系,你怎么会怀疑上我?”顾美有点好奇。 “从来没见过你妈妈,总是你爸爸来接你,我认为你的家庭与我们一样残缺不全,这样家庭的孩子总是坚强而执着,心中压抑着莫名的仇恨,这种仇恨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暴发,或者消亡,仇恨的暴发总会使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而唐灵生前,你又是与她走得最近的一个人,还探讨过死亡,所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你到底是唐灵的什么人?” “我是他亲哥哥。” “她说过她的哥哥早就死了。” “她一直怨恨父亲抛弃妈妈,怨恨我选择和父亲生活,她对我们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男生说。 “我被锁在厕所里的那天晚上,坐在我爸爸车里的人也是你装扮的?” “不是,是佳媚。那天,她要回家,可是,街上已经没有车了。我亲眼看到,她又回到教室拿出校服和口罩,在女厕里换上后,上了你父亲的车。”他说,“她只是想搭个便车,又怕被你知道,她是一个喜欢占小便宜又不想欠别人人情的人。” 顾美这才想那天佳媚有话要和她说,却被打断了,也许她当时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那么,寝室里着火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女生的男朋友经常跑到你们寝室抽烟,火灾的原因是他乱扔烟头造成的,火灾大家都传闻说寝室的门被人反锁了,其实事实不上这样的,是那个女生撒谎了。她为了睡觉不被人打扰,在男生离开后就自己把门锁上了,结果发生火灾时,她忘记钥匙放在哪儿了,找到钥匙后,门锁又出了毛病,打不开……” “这些你是怎么会知道的?” “女生的男朋友和我一个寝室。”男生诡秘地笑了笑,眼中溢满泪水,那笑容和死去的唐灵一模一样。 顾美的心突然一缩,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正文 第四篇 屋中有鬼(上) 夏诗葶把脸上已经干掉的面膜,慢慢的对着镜子撕下来,皮肤已经紧崩在一起,像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拉紧小脸,她很满意这种精华面膜的效果,似乎脸蛋马上就已经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起来。 对面也有一只手在慢慢的撕面膜,夏诗葶气愤拿着梳子丢过去,叫道:“我已经说过一百次,不要用我的面膜,你不嫌浪费吗?” 梳子像投入了空气中,居然穿过对面的那张脸,直直的飞到了墙壁上,落了下来,而那脸已经露了出来,除了五官上有一点色彩,别的地方都像还刷着一层面膜。 夏诗葶一边快速的收拾化妆品一边嘀咕:“做鬼就认真做鬼,哪里有鬼还这么爱漂亮的,你不做面膜已经够白了,再做下去就要白得发亮了。” 对面的人形似乎很受打击,带着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慢慢的隐退到黑暗里,嘴里还念着:“丑女人,当年我可是万人迷。” 夏诗葶有一点不好意思,她是一个从小就五讲四美的好孩子,生为一个在21世纪里的有理想,有追求的小白领,虽然住租来的小公寓,吃速食,偶尔用高档化妆品,穿假名牌,但骨子里还是高贵又传统的,当面伤害一个女鬼也不是夏诗葶所好的行为啊! 后面传来一声低叹,夏诗葶一回头,什么也没有,那叹息就冷冷的悬在她脖子的上面,让她心神不安。 她只好坐下来,然后拍拍对面空无一人的沙发,点上三根香,然后说:“行了,今天DVD放帅哥的片子,你们要选什么都由你们,我自己上网去了!” 只见电视啪的一下就自然打开,里面露出吴孟达那露着鼻毛的样子,夏诗葶打了一个颤,她实在很难明白女鬼的品味为何会如此奇特,她站了起来准备去里屋睡觉,拉开卧室的门,她转过头去,对着沙发上两个长发人影说了一句:“电视声音放小一点,你们不付房租,还要浪费电费,还要吵我睡觉,太没有天理了。” 那两个人影都对着她做出了手式,而那手式一制,动作一样,都是大拇指向下,代表着:“鄙视你。” 夏诗葶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么一个充满了科学,连人类都已经登月上天放卫星大家都欢天喜地的年代里,她却要沦落到和两个女鬼共处一屋,这真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啊! 时间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的夏诗葶还是一个工作努力,对生活充满热情,在电梯里偶遇帅哥会不好意思直视人家眼睛的小美眉,喜欢上网聊天,爱好听音乐看书装小资,有一点钱就要往星巴克里送钱,坐在那里喝苦如中yào的咖啡看着窗外那街道里人来人往,心里充满了chéng rén的快乐。 她还见过几次网友,在一些气氛高雅的咖啡吧里,当然结果都是不了了之,虽然是AA制的付费,但她每次为了见网友而花去的那些精心打扮的化妆品钱都是打水漂漂,回不来了,可是夏诗葶从来不气妥,她就是这样一个百战百输,战无不败的情场低能儿,并非她长得不漂亮,只是她的漂亮是带着一点呆气,总让男人会误会与这类女人在一起,分分钟会被拖去民政办里打结婚证,而男人大多都怕被束缚,虽然很想占别人的便宜,但如果那便宜看起来很缠人,也没有人敢吃了。 夏诗葶虽然还没有到老处女的岁数,但这样拖下去也很是痛苦,她实在不明白自己那样真诚又充满着责任感的望着男人时,为什么总只能得到男人一个扬长而去的背影,痛苦之余,她拖着一颗受伤的灵魂吃力的走到了公寓大楼里。 在电梯里,她第一次遇到了唐小婉。 唐小婉的出场是非常拉风的,她用的是所有女鬼经典出场方式爬爬式。 夏诗葶在半夜的电梯里,空dàngdàng的左看左看,盯着自己在电梯里倒影,做美目自顾状时,她已经犯了坐电梯见鬼第一个禁忌,就是不要在电梯里盯着自己的倒影看太久,不然会看到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夏诗葶终于把自己的前后左右的影象都打量的清楚,又开始低头看自己的倒影,人过于自恋一般会招报应的,所以,当她在电梯那光滑的地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还看到了另一个影子,正爬在自己的头顶上电梯板上时,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心脏狂跳,更没有抬头去看一眼那个在电梯顶上看起来酷似人,却拥有超人类爬行的能力的家伙就直接昏倒过去了。 这是夏诗葶二十多来年有限的人生里,第一次遇鬼,虽然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看起来很乌鸦嘴的大师级人物说过:“这个孩子八字过轻,估计是活不过XX岁,如果给点钱让我做做法事,应该可以保她一生平安。” 那个XX岁,由不同的大师说出来,并不一致,但都集中在二十来岁最青春貌美的大好年代里,夏诗葶的外婆心急起来,好好一个孩子喂到正要出嫁换嫁妆的时候,就要因为八字过轻而被干掉,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就因为夏诗葶生她的生辰八字不对,夏诗葶的外婆用掉了自己一生的积蓄,才换来了那看来不聪明也不伶俐的外孙女平安。 但如果夏诗葶的外婆看到自己用一生的积蓄还是换不回被鬼直接吓昏在电梯里的外孙女,估计会找那些大师们拼命。 夏诗葶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围着自己,有人半夜下班,准备上电梯的时候,在yīn森可怕的电梯门口,电梯忽然打开,看到电梯里横倒着一个女人,也被吓得直翻白眼,嗷嗷直叫唤,引来一大群人以为大楼发生了火灾,纷纷穿着睡衣,赤着脚,拿着存折准备逃命。 受到惊吓的人明白过来,原来让自己大半夜惊惶失措的祸首,就是一个莫明其妙倒在电梯里的女人时,大家都收起了同情心,纷纷指责一个女孩子不要半夜里四处跑,身体不好要看医生,没事不要乱昏倒,昏倒也不要倒在公共场所。 夏诗葶在大家的声讨中逃回自己的公寓,她还是对自己看到的东西不敢太确定,她失神很久之后,就直接蒙头大睡,她的原则就是,想不通的东西,就不要多想,今天搞不定的事情,就留到明天再去搞定吧! 夏诗葶第二次看到唐小婉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当她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拿着一本过期杂志正在看的时候,她听到了洗脸盆里传来一些异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的刮着洗脸盆壁一样,又有人仿佛在翻她放在洗脸盆上的一些化妆品,瓶子哗哗做响,夏诗葶却坚持不抬头,直是把目光放在她杂志上,一边对自己说:“幻觉,幻听,镇定,上帝,佛主,地藏王,观世音,来救我,来救我!” 夏诗葶是一个和大多数人一样的有着别人在旁边打扰就无法正常方便的有小洁癖的小资,肚子越来越疼,而那些怪响越来越大声,居然连水花声都响起来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时候,抬起头对着那洗脸盆大叫一声:“有完没完,我要上厕所。” 于是,一切响声都安静了,夏诗葶不一会儿,一头汗水混着泪水跑出卫生间,刚跑到客厅里,就看到有个人影安静的坐在对面,对着她微微笑,那是一个女人,长得似乎很漂亮,可怕的是,她穿的不是现代的衣服,像电影里的古装,还有就是,她的脸刚好有夏诗葶的一模一样。 夏诗葶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也应该对这个人露出一个微笑,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受沙发上坐着一个穿古装的自己,于是,她又昏倒过去,昏下去的那刹,她感觉,人会在关键时候昏倒,真是聪明的基因选择。 再遇唐小婉的时候,夏诗葶那脆弱的心灵已经适应了这种剌激,不能再由她想昏倒就昏倒,她半夜里醒来,听到枕头边有人轻叹,小心的一转头,果然看到一双眼睛离自己只有几厘头,有人正睡在自己的身边,那温暖的被子外面像被摆了一块没有重量的寒冰,并不重,却从头到尾的凉, 夏诗葶一看到自己身边那个人影,就马上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哈哈,又是幻觉,只要闭上眼睛睡觉就行了,这是恶梦,不要害怕,睡,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强迫自己睡着,或者可以再次昏倒过去,但是坚韧的神经却非常清醒,敏感的告诉着她,那个睡在被子上的东西不是人,人不可能只浮在被子的表面,而不压得任何形状来,人不可能有这么冷,人也不可能半夜跑进来睡在自己床上,这么安静的睡着,不对自己有半点非份之想。 夏诗葶越想入睡,就越是清醒,最后,连她自己都听到牙关打颤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楚的回dàng着,只听到一句轻轻的声音传来:“你睡觉不磨牙啊!今天怎么磨开了?” 不可否认那女声轻柔,dàng气回肠,如果传到一个男子的耳朵里,那将是如何的夺魄销魂,但是,夏诗葶对这句话的反应只有一个,她飞快的坐起来,,用那种古人劝说皇帝无效后最常用的一招,找柱子撞自己头,她那可怜的头狠狠的撞到了床头的木棍上,怦的发出一声巨响,夏诗葶就很安静的昏了过去,她终于找到了非正常的昏倒方式。 第二天,夏诗葶请了假,躲在卧室里,开始狂发贴找同租人,虽然她的神经很大条,可是,天天这样搞下去,她怕自己还没有被吓死,就吓疯了,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人来陪自己住,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帮助一下。 她出租一间房子要的租金很便宜,便宜到别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变态色魔,而没有女人敢上门来看房,有男人在电话里要求看房的,声音恶心,像一块鼻涕虫,根本就是来电话xìng骚扰的,夏诗葶就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与这种人同租,比遇到鬼更可怕。 快到傍晚了,还没有人肯来看房子,夏诗葶痛苦的直抓自己的头发,天要黑了,她现在明白为什么恐怖片里都要重点描写天黑,因为天黑真的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她决定趁天还没有黑下来之前,给自己的肚子找一点东西吃吃,她打开房门,看到门框那里正吊着一个人,前面摇晃,夏诗葶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勇气再撞头了,因为昨天晚上撞的头非常痛,用了很多红花油都没有用,再撞可能没有吓死就成脑震dàng了。 她看着那个吊在门框上的人,那个人也在看着她,正是这几天跟着她的女鬼。 那个女鬼长得不高不胖不难看五官端正,除了比正常人要白一点,衣服穿的要古典一点,会浮在半空中,会爬在天花板上,会睡在被子上没有重量之外,似乎也并没有恐怖电影里那样七孔流血,舌头拉出来吊到胸前的吓人样,而且她吊在门框上好像是因为太无聊给自己玩玩秋千,并非是想吓人。 但是,无论谁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浮在半空飘来dàng去,都会失态。 夏诗葶感觉到自己很内急,她一紧张就想上厕所,这是从小到大的毛病,从前她一进考场就要进厕所,引起了无数监考老师的公愤,这个时候,她偏偏非常急,人有三急,就是有鬼在门口守着也会很急。 她忽然很愤努,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对半空中这个门框女鬼视而不见的穿过去,直奔厕所,也没有办法忍住便意,这样下去,她只要拉在裤子里,可是,做为一个有尊严的中国独立女xìng,怎么可能被鬼逼到尿裤子% 再遇唐小婉的时候,夏诗葶那脆弱的心灵已经适应了这种剌激,不能再由她想昏倒就昏倒,她半夜里醒来,听到枕头边有人轻叹,小心的一转头,果然看到一双眼睛离自己只有几厘头,有人正睡在自己的身边,那温暖的被子外面像被摆了一块没有重量的寒冰,并不重,却从头到尾的凉, 夏诗葶一看到自己身边那个人影,就马上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哈哈,又是幻觉,只要闭上眼睛睡觉就行了,这是恶梦,不要害怕,睡,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强迫自己睡着,或者可以再次昏倒过去,但是坚韧的神经却非常清醒,敏感的告诉着她,那个睡在被子上的东西不是人,人不可能只浮在被子的表面,而不压得任何形状来,人不可能有这么冷,人也不可能半夜跑进来睡在自己床上,这么安静的睡着,不对自己有半点非份之想。 夏诗葶越想入睡,就越是清醒,最后,连她自己都听到牙关打颤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楚的回dàng着,只听到一句轻轻的声音传来:“你睡觉不磨牙啊!今天怎么磨开了?” 不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否认那女声轻柔,dàng气回肠,如果传到一个男子的耳朵里,那将是如何的夺魄销魂,但是,夏诗葶对这句话的反应只有一个,她飞快的坐起来,,用那种古人劝说皇帝无效后最常用的一招,找柱子撞自己头,她那可怜的头狠狠的撞到了床头的木棍上,怦的发出一声巨响,夏诗葶就很安静的昏了过去,她终于找到了非正常的昏倒方式。 第二天,夏诗葶请了假,躲在卧室里,开始狂发贴找同租人,虽然她的神经很大条,可是,天天这样搞下去,她怕自己还没有被吓死,就吓疯了,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人来陪自己住,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帮助一下。 正文 第五篇 屋中有鬼(下) 她出租一间房子要的租金很便宜,便宜到别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变态色魔,而没有女人敢上门来看房,有男人在电话里要求看房的,声音恶心,像一块鼻涕虫,根本就是来电话xìng骚扰的,夏诗葶就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与这种人同租,比遇到鬼更可怕。 快到傍晚了,还没有人肯来看房子,夏诗葶痛苦的直抓自己的头发,天要黑了,她现在明白为什么恐怖片里都要重点描写天黑,因为天黑真的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她决定趁天还没有黑下来之前,给自己的肚子找一点东西吃吃,她打开房门,看到门框那里正吊着一个人,前面摇晃,夏诗葶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勇气再撞头了,因为昨天晚上撞的头非常痛,用了很多红花油都没有用,再撞可能没有吓死就成脑震dàng了。 她看着那个吊在门框上的人,那个人也在看着她,正是这几天跟着她的女鬼。 那个女鬼长得不高不胖不难看五官端正,除了比正常人要白一点,衣服穿的要古典一点,会浮在半空中,会爬在天花板上,会睡在被子上没有重量之外,似乎也并没有恐怖电影里那样七孔流血,舌头拉出来吊到胸前的吓人样,而且她吊在门框上好像是因为太无聊给自己玩玩秋千,并非是想吓人。 但是,无论谁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浮在半空飘来dàng去,都会失态。 夏诗葶感觉到自己很内急,她一紧张就想上厕所,这是从小到大的毛病,从前她一进考场就要进厕所,引起了无数监考老师的公愤,这个时候,她偏偏非常急,人有三急,就是有鬼在门口守着也会很急。 她忽然很愤努,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对半空中这个门框女鬼视而不见的穿过去,直奔厕所,也没有办法忍住便意,这样下去,她只要拉在裤子里,可是,做为一个有尊严的中国独立女xìng,怎么可能被鬼逼到尿裤子,夏诗葶哑着嗓子道:“让让,我要上厕所。” 那鬼居然真的侧到一边去了,夏诗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虽然腿软的站不起来,但还是四肢并用爬到了卫生间,解决了大问题。 她松了一口气,猛的明白自己的世界观有问题,宁可得罪鬼,被鬼给杀死,也不能肯在鬼面前尿裤,丢面子,她捧着洗脸盆的水,往自己脸上浇了一浇,安慰自己道:“这就是人常说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但她站在洗脸盆边,猛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根本没有在盆里放水,盆里怎么会有水,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果然看到在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她没有回头,虽然心跳的已经过速,而且随时可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但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镜子里那个酷似自己的人,然后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叫唐小婉,是你的前世,我是来帮助你的。”那女鬼开口说话,果然是昨天夜里睡在床上的那个人,声音一模一样。 夏诗葶一边用手敲头一边说:“我一定是疯了,我是不是应该送精神病院,天啊!我为什么这么年轻就疯了,我还没有享受人生,我还没有自由恋爱,我还没有初吻,我还没有结婚,我为什么就要沦落到进精神病院了。” 就在夏诗葶彻底认为自己完全疯掉的情况下,门铃响了,她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麻木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非常高大帅气而且长得一表人材,拉到T型台上完全可以做男模的男子,那男子一边高兴的往里面走,一边打量着房间里最显眼的冰箱,而对夏诗葶视而不见。 夏诗葶也顾不得理她,只是说:“前世,今生,轮回,我为什么要那么小就看日本漫画,现在好了,中dú过深了,怎么办,脑子已经坏掉了。” 她躲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身后的女鬼还依然趴在自己的身后。 夏诗葶忽然回过头对那个叫唐小婉的女鬼说:“不管你是谁,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趴在我的背上,你虽然没有重量,可是,这样趴着我还是很不舒服。” “哎呀,对不起啦,我实在是感觉人的背部呆起来最舒服,我休息的时候就喜欢呆在人背上,反正我们也没有重量,也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负担,所以,我以为你们会不介意的。”那只叫唐小婉的女鬼吐吐舌头,然后从背上慢慢的滑下来,站在一边。 哇,这些鬼都是怎么想的,难道她们认为人类的背呆起来舒服,就把那里当成了休闲的好去处,没事就趴在人背上,当成免费按摩吗? 而且,鬼居然说不介意,我怎么可能不介意,我的背上趴着一只鬼,而且死状各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显身,没有重量就可以为所yù为吗?而且这不是重量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夏诗葶在那里气愤不平的想着,却没有听到厨房里传来巨烈的响动,唐小婉从浴室的墙壁上伸出头去看了看厨房,然后对夏诗葶说:“刚刚来的那个家伙,正在厨房里拿着菜刀,不知道是不是想jiān杀你。” 但夏诗葶却并不在乎刚刚是不是引狼入室,而是,非常介意一个家伙在自己面前把头伸进墙里面,只留半个脖子在外面的情景,这样的情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是很难接受的。 她大叫一声,然后冲到厨房里,对着那个拿着菜刀在挥舞的男子扑过去,然后说:“这房子里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那男子被她从背后胸袭成功,还被按倒在厨房的地面上,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一个暧呼呼的ròu体,男子显然对这样的过度的热情给吓坏了,他一只手撑起来,勉强看着身上那个看起来很不花痴,但行为很前卫火bào的女子,一只手拿着菜刀,小心的说:“我只不过是饿了,想做一点东西吃,而你的冰箱实在是空让我为难。” 然后他放下菜刀,双手也回抱了夏诗葶,对着她说:“唉,什么时候,我沦落到为了一碗面要以身相许的地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帅哥落难被女骑。” 夏诗葶神志已经慢慢的从看到那一幕鬼头钻墙的剌激里恢复过来,感觉到有人正在抱着自己,她想也没有想,本能的反应就是对着那个家伙的脸就是一巴掌,对面的帅哥本来是在自怜自艾准备献身,这一巴掌打得他两眼冒花,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才会让这位小姐满意。 夏诗葶从他身上飞快的滚下来,明白了自己的失态,对那个红肿着半边脸的帅哥感觉到有一点抱歉,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不管我的事情,是这个屋子里有鬼。” 那帅哥飞快的站起来,放下菜刀,关点火,然后走出门,提起包,做出一副头可断,血可流,男人的骨气不可丢的样子,往门外走去,他走到门外还很酷的回过头来,对着还在做痴呆状的夏诗葶说:“小姐,你真的病的不轻,如果需要我帮你叫精神病院的车,我还是可以帮到你了。” “这个,房租可以不要定金如何?你可以先住再付房租,还可以包伙食,你现在愿意留下来了吗?”夏诗葶看着那个帅哥要远去的背景,再看看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想想卫生间里那个正探出一半的头偷窥着自己的女鬼那很八卦的眼神,就感觉留下这个男人是非常的重要。 她的表情实在太恨嫁了,如果是正常的男人都会狂奔而去,而那个提包的男子却慢慢的回过头,然后认真的问了一句:“当真?” “真的,你可以先试住,如果有什么不满意,还可以不要钱。”夏诗葶现在宁可倒贴钱都要把这个男子留下来,虽然他看起来很臭屁,但是,刚刚抱着他的时候,能感觉到人类的温暖,那是实实在在的体温,不是一团寒冰一样的虚影,不像与女鬼同睡时那种异类的受挫感。 只见那男人慢慢的走回了房间,丢下包,钻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两大碗面,上面撒着香喷喷的葱花,对着还在发呆的夏诗葶说:“吃点东西再谈租金吧!我感觉租金还可以再便宜一点。” 俩人相对无言的狂往嘴里塞面,夏诗葶已经饿到可以吃下一头牛的地步了,而对面那个男子看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俩人一边往嘴里倒面,一边百忙抽闲伸出手去,友好的握了一下。 “韩子仪,失业,没钱。” “夏诗葶,在职,没钱。” 两人做了亲切友好的饭间短暂的jiāo谈,等到所有的能吃的东西被一扫而空之后,才倒在沙发上,做喘气状。 夏诗葶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叫韩子仪的家伙,他显然已经恢复了气色,而且变得很开心的样子,想想也确实值得开心,韩子仪虽然不看镜子,但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常有女人给自己暗送秋波,表白心意,没有想到帅哥在这个世界这么吃香,居然可以让长得不错的女房东对自己一见钟情,不要订金,而且包吃饭,不满意还可以提包走人,一分钱也不要,俗话说,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但这句话只针对长得丑的人而言是真理,帅哥和美女是常有免费的午餐可吃的。 夏诗葶却恨不得猛抽自己的嘴巴,好不容易才在这个城市里混到个小白领的位置,累死累活起早贪黑挣这么点钱,从牙缝里省了点租了这套还算是有品味的公寓,却要分出一间给这个看起来如此像小白脸的家伙住,如果不是自己神经了,就是撞鬼了,而这两者,现在她实在分不出自己属于哪一类。 正文 第六篇 第九层 我叫张浩民,家住长江边的一座高宅建筑的十楼上。 一个深秋的夜晚,我的大学同学意外地闯入了我的家。 我万分兴奋,因为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我差点就把他的名字给忘记了,在他的提示下,我想起他叫赵瑜。 高兴之余,我特地为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与他把酒言欢。 他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的晚餐而变的快乐,相反,岁月在他的面孔上刻印了更多的皱纹,皱纹里透着一些辛酸。 我不太喜欢在愉快的气氛下依然紧锁眉头,于是不住地劝他喝酒。 他勉强地喝了一口酒,忽然奇怪地问了我一句,你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是最好的朋友吗? 我点头道,当然记得,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挨饿,一起学习,一起谈女人呢。 他忽然站起身怒视着我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差点把我的名字给忘了? 我一时愣住了,竟不该如何回答。 他又忽然笑了,拍了拍我的后背道,其实我也差点把你给忘了,幸亏刚才上电梯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你,于是上到你的十楼来看看你。 这句话其实令我十分伤心,但是我依然强装笑颜,向他敬酒。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我们都有了点醉意,他指着我说道,我现在真的记得你了。 我笑着说,我也记得你了。 他拍了拍我的头道,不,我记得你,你却根本就不记得我!否则你不可能稳稳地坐在这里的! 我心想我是否记得他和我坐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呢? 赵瑜于是环视着屋子,然后笑着说道,你记得我们在大学的时候,一起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吗? 我说记得啊,我们嫌学校宿舍条件差,于是三个人搬到这来住的啊。 赵瑜笑道,然后我们不在以后,你一个人把这房子买下来了? 我点头道,是啊,我喜欢这边的环境,尤其是窗外的长江。 赵瑜直视着我道,我们以前是三个人住一起的,你想想,除了我和你,还有谁? 我想了想,实在没有想起来,于是尴尬地摇了摇头。 赵瑜忽然笑了起来,我也忘了,但是这个屋子绝对是三个人住的,是不是? 我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赵瑜说道,刚才我上电梯的时候碰到一个人,那个人说曾经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可是我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他叫什么。 我急忙问道,他长什么样? 赵瑜回忆了一下道,他带个黑框眼镜,瘦瘦的。 我抱怨道,那你应该把他叫到我家来喝两杯。 我说了。赵瑜道,可是他不肯来。 他是不是有事?我问道。 不是,他在哭,所以不肯来。赵瑜笑着说。 他为什么要哭呢?我不解道。 赵瑜想了想,然后看着我说道,我说不上,因为我也想哭。 我问道,为什么你也想哭? 赵瑜怪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和他的处境一样。 然后,赵瑜将他在三年前的经历缓缓道来,这样似乎有利地帮助我的头脑尽力回忆点东西。 男孩为什么要哭 喝到这里,我觉得应该歇一会聊聊天了。 我看着他丝毫没有红的脸,问道,你怎么还没有醉吗? 赵瑜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喝酒不伤脸的。 是吗?我皱着眉头想道,我记得你喝酒伤脸的。 赵瑜倚着墙角,似乎不太高兴道,你能不能听我把三年前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讲一遍呢。 我急忙抱拳笑道,对不起,您继续讲。 赵瑜的脸缓缓地贴在了桌上,然后猛地抬了起来,开始了沉重的回忆。 三年前的夜晚,我和赵瑜还有那个黑眼镜在屋子里聊天。 由于我很快就睡着了,所以我对后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而今天晚上赵瑜的讲述使我开始理出了头绪。那个夜晚,赵瑜正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快地扫了屋子里的垃圾,然后看着熟睡的我,对那个黑眼镜说道,你陪我下去买点东西吧,顺便一起把垃圾倒了。 黑眼镜正巧也要到下面的便利店里买点东西,于是两人拎着垃圾一同跟着电梯走了下去。 电梯在闷热的天气里冒着烦人的热气,使得赵瑜和黑眼镜极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所以当他们走出电梯时,两人一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赵瑜哼着小曲准备把垃圾倒在了外面的垃圾筒里,但是发现垃圾忘在电梯里了,但是他们管不了这么多,两个人直接向便利店走去。 但是在路上黑眼镜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忽然瞪大眼睛对赵瑜说道,哎呀,我钱没有带,我得回去拿钱,你自己先去吧。 赵瑜想了想,于是一个人向便利店走去。而黑眼镜则返身走回电梯。 由于那天的夜已经很深了,赵瑜从电梯到便利店一路走来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当他急匆匆地从便利店买了几块面包回来时,通往电梯的楼道黑压压的,只有一个微微闪亮的“9”在黑暗中微微抖动,显得弱不禁风。 赵瑜在黑暗中并没有放慢脚步,而是向那个电梯旁红色光亮的“9”走去。 当赵瑜摸索找到了电梯的按钮摁了一下,电梯便缓缓地从“9”向下下降。当红色光亮从“9”一直跳到“1”后,赵瑜手中的面包也啃完了,电梯也慢慢地打开了门。赵瑜进去电梯后,熟练地摁了一个“10”,然后电梯缓缓地向上升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瑜忽然想,刚才黑眼镜上去应该摁的也是“10”,为什么我刚刚来看到的是“9”呢? 看来,黑眼镜上了十楼之后,又来一个人,上了九楼。赵瑜心想。 当他刚有这种意识的时候,电梯已经停了下来,并慢慢地打开了门。 赵瑜刚要迈脚向外走去的时候,一抬头发现直对面站着一个人,不由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发现这个人原来是黑眼镜,此刻正冷冷地看着他。 于是赵瑜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还要下去吗? 黑眼镜看了看赵瑜,没有做声。 赵瑜奇怪地看着黑眼镜,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我? 黑眼镜张开嘴笑了,然后赵瑜看到一股红色的液体从他的口中流了出来。 赵瑜一时竟愣住了,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甚至忘了自己还在电梯里。 然后电梯缓缓地关上了门,继续向上升去。 这时,赵瑜抬头惊讶地发现自己在电梯里,而且,还没有到十楼! 那么刚才是几楼?赵瑜这么想的时候,惊恐地看了看电梯上显示的数字。 刚才是九楼。黑眼镜为什么要到九楼去? 我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问道,你是说,你在九楼看到黑眼镜的? 赵瑜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我。 然后,电梯又上了十楼? 赵瑜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赵瑜忽然大笑起来,这笑声使我难以理解。于是我问道,你笑什么? 赵瑜眼泪都笑了出来,他边擦泪水边笑道,你真是健忘啊,后来发生什么你可是看到的啊! 我更加迷惘了,摸了摸自己迷乱的头脑道,我看到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赵瑜提示道,你忘了,然后你醒了过来,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吗? 是的,我说道,好象有那么一个夜晚。 赵瑜的笑声更大了,再一次拍了拍我的后背道,想想,再想想,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我不连贯的回忆 我开始努力回忆起那个夜晚来。 是的,那天晚上我们三人好象一起聊天了,然后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几点了,我感到非常饥饿,于是起身想问赵瑜有没有吃的,结果发现整个屋子里空空dàngdàng,没有一个人。 他们去哪了?我嘀咕着。 我正这么想着,门铃响了起来。 一定是赵瑜回来了,我当时想。 于是我急忙走了过去开门。 思绪到这里就断了,后来我开门后看到了谁? 赵瑜提示道,你见到的肯定不是我。 我问道,那是谁? 赵瑜笑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黑眼镜? 我开始尽力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向黑眼镜靠拢,但是似乎徒劳无功,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赵瑜叹了口气道,你真的忘了,真的忘了。 我内疚地看着赵瑜,不再做声。 赵瑜看了看我道,我来帮你回忆吧。 (赵瑜给我的提示) 我打开门后,看到了黑眼镜站在那儿。 我急忙问道,赵瑜呢?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吗? 黑眼镜站在门口忽然笑了,嘴里冒出了红色的液体,牙齿在那个而是后奇怪的露了出来,上面都是血红色的。 我急忙问道,你的嘴怎么流血了?发生什么事了? 黑眼镜忽然不见了。 是的,他竟然一眨眼不见了。 我冲着赵瑜笑道,你在编童话故事吗?怎么这么大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 赵瑜也跟着我一起笑,是的,这么大的人是不应该一下子就没有的,但是,他不是人呀。 我乐道,你干嘛骂黑眼镜呢? 赵瑜撅着嘴道,我怎么骂他了?他敲门的时候已经不是人了。 我笑道,好好,那么他一眨眼不见了以后,我做什么了? 赵瑜的眼睛显得没有光彩,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道,然后,然后你惊恐地走出了屋子,向电梯走去。 我急忙说道,等等,我好象有点印象了,你让我想想。 是的,我有点印象了,我记得我惊恐地走到电梯门口四处张望,我看到电梯门口的数字显示器上,红红的一个“9”在闪烁着,于是我摁了一下。 按理说,我在十楼,当我摁电梯的时候,电梯还在九楼,而九楼的电梯到十楼至少要隔一个启动的短暂时间,是吧? 但是我似乎记得,那天我刚刚一摁电梯的时候,门就立即打开了。 然后我,阿唷,我的思绪又混乱了,我看见什么了? 赵瑜这时冷笑并看着我说道,好好想想。 看着赵瑜的表情,我忽然瞪大眼睛道,我想起来了,我看到的你站在门口看着我。 赵瑜点头道,聪明,那后来呢? 我皱眉道,我忘了。 赵瑜不由地笑了笑。 (赵瑜的提示) 当我看到赵瑜站在门口时,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赵瑜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惊讶道,我刚才看到黑眼镜在门口和我说话,但是他好象会隐身术一样,一眨眼就不见了。 赵瑜好象对我的话丝毫不感兴趣,而是沉默地看着我。 这时,电梯又关上了,赵瑜甚至没有出来。 回忆到这,似乎应该告一段落,我吃了一块西红柿,然后调侃似地问赵瑜道,后来呢? 赵瑜的笑容依然不改,冲着我乐道,后来?后来你应该最清楚了。 你能不能再给我提示一下? 赵瑜叹道,我真的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应该知道。 我拍了拍脑门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赵瑜喝了一口酒道,那你想没想过你为什么记忆力这么差? 我一时愣住了。 是的,我的记忆力好象越来越差了,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忘记这么多重要的东西,甚至连我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名字我也忘了,我的脑子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 赵瑜看我正在思索,于是追加了一句道,你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经历的事情了? 我摇了摇头。 那么好,我也不打搅你了,我先告辞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忽然发现现在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了,他是什么时候从屋子里走出去的?我忘了。 幸亏我的记忆力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了。 屋子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记得刚刚还和一个人在一起喝酒的呢?这个人叫什么来着?我又忘了。 三年前的夜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精神恍惚地走到了阳台上,看到脚下的长江水美丽如初,不免欣慰起来。 我这个时候走到了电梯前。 电梯的旁边数字显示器上是一个“1”,并不是刚才那个人骇人听闻的“9”。 我摁了一下电梯,电梯缓缓升了上来。 1、2、3…… 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怎么会一点也不记得了? ……7、8、9、10…… 铛!电梯的门开了。 里面站着几个fù女和老人。 fù女手中抱着小孩,小孩奇怪地看着我,稚嫩的目光透露着惊恐。 我进来以后他们看了我一眼,他们似乎刚才进行着某个话题,不太喜欢被外人听到,所以声音故意压得很小。 fù女:我哪记得,我只知道死了两个人。 老人:那么两个小孩闷死多久才被人发现的? fù女: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电梯就卡住不动,而且跷蹊,那个通风口不知道什么原因,上面卡了一块东西,以前根本没有的。 老人:电梯上都有紧急呼救的门铃的,那这两个小孩没有摁吗? fù女:可能摁的,但是谁听到了呢? 老人:这个电梯不会出事吧? fù女:不会,是国产的,国产电梯比进口电梯还安全呢。 老人:唉,这么小就死了,真可惜。 fù女:是啊,听说还有个小孩命大,睡觉就没有下来,那两个小孩可能是倒垃圾下来的,结果垃圾还没有倒成就闷死在电梯里了,后来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发现尸体旁边还有准备倒的垃圾呢。 老人:那个命大的小孩肯定吓死了。 fù女:我听这里人说,这个电梯到现在还闹鬼,那个命大的小孩早就被吓成神经病了,年纪轻轻就忘东忘西了,你跟他说什么,他老是跟白痴一样没有表情。 老人:这么怕人的事我都感到受不了呢。 fù女:声音小点,这个命大的小孩现在在我们这楼里接受治疗呢。 沉默了很久,直到电梯到达底层。 老人:你还记得不记得这个电梯是在哪层被卡住的? fù女:第九层。 正文 第七篇 僵尸记 杨勇宏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打工,他在这无亲无友,刚落脚就在网上报纸上到处找出租的房屋。谈了几家,杨勇宏都不满意,他是来打工租屋子的,不是租豪华房间吸引女人的。市区的房屋租价实在太高了,杨勇宏根本承受不起。他把目标转向了城郊。这个小区的房子都是70年前建立的,每栋楼的外墙斑斑驳驳的,楼道里更是漆黑一团,女主人是一个高瘦的老太太,又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杨勇宏有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他所看的房间在四楼,朝北走向,两室一厅,实用面积82。63平方米,房间家具一应俱全。 女主人开价只要500元一个月,如果一次jiāo半年以上400元每月,要jiāo一个月押金,如果退房时家具没有损坏押金退还。虽然杨勇宏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但想想自己身上仅有的那点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安身之所然后联系工作,这样便宜的房租很难再找到了,他便决定jiāo半年的房租。可是女主人说半年房租本身便宜了很多所以杨勇宏如果提前退房,只退押金不退租金。杨勇宏准备在这里常住,就同意了这一条。他把半年租金和押金直接jiāo给女主人,女主人记下他的身份证和手机号码,双方拟定了租赁合同并各签上名字,一人一份,女主人把房门钥匙jiāo给杨勇宏便走了。杨勇宏终于松口气,赶紧到附近商店买了吃的和洗漱用品,就开始寻找工作。其实当他在找房时注意了一些招工广告,当时没安定下来就没有联系,现在他找出手机里存储的号码,一个一个的拨打。。。。。。 杨勇宏已经工作一周了,他所在的建筑队刚承包一个新型小区建房合同,这一周杨勇宏忙得不可开jiāo。但他还是发现了自己住处的一个特殊情形,他所见到的周围邻居都是老人,而且只有几个,到了夜晚,仅有10来户人家亮着灯光。一个小区才10来户人家,而且当邻居们刚见到他这个年轻人,直接就猜出他是外地人。杨勇宏心中充满忐忑,他知道这小区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便打电话给那个女主人询问。当天晚上女主人就来了,她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这让杨勇宏很反感,他从不吸烟。)坐在沙发上,向阳继辉讲起了这个小区的历史:这里以前是一片坟地,后来搞城市建设时有人看中这的地理位置,便盖起了一片小区。当初建设小区时连续发生3起施工事故,死了十几人,后来房子盖好了,但自杀的人却不断,现在年轻人都被吓走了,留下一些孤苦老人,绝症患者在这等死。 最后女主人大哭着告诉他,其实她的丈夫就是这小区的投资者,本来这对夫fù不信邪,结果她丈夫在一个月前跳楼自杀了,死时只留下一张纸:以前我的生活是问号,现在我要做一个叹号,以后的事情是省略号,不知道何时能画上句号。这段留言看起来可笑,但联系到小区发生的种种事情,真是让人不寒而栗。杨勇宏听得浑身打起哆嗦,他强烈要求退房并拿回租金。女主人却说合同已经签订了,不能反悔。看杨勇宏还是要退房,她忽然换成了鄙视的眼光:“你一个小伙子难道怕这些东西,这只是巧合,钱你别想要了,房子你爱住不住。”说完转身便走。杨勇宏看着那黑色连衣裙消失在楼梯口,他顿觉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看着手里可怜巴巴的几张纸票,这时候找房子是不可能了。杨勇宏打算拿到第一笔工资时立刻搬家,现在他真的感觉像在地狱里煎熬。。。。。。这一天,杨勇宏又是忙到月亮爬上枝头才回到家,他冲好凉,泡了碗面,边看电视边吃起来。 吃完面一会儿就感觉到睡意,杨勇宏便顺手用遥控器关掉电视,合眼躺在沙发上。。。。。。忽然间,杨勇宏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他清楚地听到那说的是一个长长的杀字。声音停止了,但他却再也睡不着了。虽然那可怕的声音已经几天没有出现了,杨勇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还是生活在恐惧中,他快崩溃了。。。。。。还差3天就要发工资了,杨勇宏不停的安慰自己,而且还买了驱魔符带在身上。但这些并没平衡他的心态,反而因为时间的迫近,每晚连续不断的噩梦,脑海里不停出现的幻觉,耳边时刻回响的奇怪声音,折磨得杨勇宏由于过度紧张而发狂。今天他回到家就有预感,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杨勇宏刚拿起睡衣要去冲凉,就听见了那不祥的声音:杀这个声音拖的好长,杨勇宏只觉得房子里到处回dàng着杀字。他已经完全失控,疾步跑去握紧一把菜刀,环顾四周,屋子里除了家具就是墙上的照片和画。画!杨勇宏看到一幅画上画的是坟墓!他忽然感觉到那坟墓是为他准备的!杨勇宏感觉他的双腿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他一步一步挪向那幅画,走近了才看到那只是一幅山水农舍图。忽然间,杨勇宏又听到了那个杀字,这次他确定声音来自西边墙上的一个大幅照片,那照片是两对夫妻的合影,一对是女主人夫fù,另外的是一对中年人。就是这张照片!声音就发自这里!杨勇宏一把就把像框连同照片扯下摔在地上,这时那声音停止了。 他看见墙上有一个钉子,钉子下方有一个小洞,那可能是女主人把钉子位置加高而形成一个洞。但杨勇宏知道,那洞的后面有什么东西!他找来了锤子和凿子,来到那小洞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阵哽咽后,杨勇宏浑身汗如雨下,青筋暴出,他大吼一声,凿起墙来。每凿一下,他的心就跳一下。杨勇宏越凿越快,他的心也越跳越快,简直要从嘴里蹦出来!终于墙被凿开了,杨勇宏手里的锤子和凿子也掉在地上,他看见墙后是一个人头!那张脸正是照片中另一对的那个丈夫!可是墙后的这颗人头却满脸鲜血,而且他没有头发和眉毛!那张脸上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杨勇宏。“你找死啊,”那颗头张开了大口,“没事凿什么墙啊,即使凿墙也别凿我的脸啊!喂,你是新来的邻居吧,我告诉你。。。。。。。”其实这个被凿子凿中的人是一个京剧演员,他平时在外地演出,为了化妆方便就剃掉了眉毛与头发,他偶尔回家看看房子。 杨勇宏听到的那杀字只是他在练声而已。这个中年人正要继续训斥杨勇宏,却忽然闻到一股异味。他低头一看,杨勇宏的裤子已经湿了一片。。。。。。那个中年人住进了医院,他伤好后就要到法庭接受审讯,警方怀疑他杀了人。而杨勇宏的身体则被保存在实验室,法医已经去做初步化验来证明他的死亡原因。全球各地的医学专家也聚集到这里,他们在等待法医的报告结果出来后就集体研究杨勇宏的尸体。其实杨勇宏在看到那中年人的一瞬间已经被吓死了,但令人费解的是他的尸体不管怎样摆放,确切的说是施加骨骼能承受的外力杨勇宏还是保持死去一瞬间的姿势,双眼圆睁,张大嘴巴,双手微握,双脚一前一后。 有的人认为是毛细血管bào裂使肌ròu僵硬化。有人认为是血液淤积阻塞骨骼造成的。杨勇宏成为全世界的焦点,他被命名为:僵尸X。人们正七嘴八舌的讨论这具僵尸时,医院院长接到了紧急来电。她立刻召集各国科学家开会,向大家说明了法医的结果:杨勇宏死于73年前,死时年龄22----25岁。那个房子的女主人也到当地警方说了一件事情,她去外地和妹妹相聚,看到了登有杨勇宏死亡照片的报纸,她忽然想起这个杨勇宏和当初他们建造小区时的一个小工长的一模一样,那小工当时才23岁,从脚手架上栽下来脸部也是这个表情!而且警方证实杨勇宏的身份证是伪造的。现在市里的防bào武警和****正在赶来。那些医学专家听了这段话先是吃惊,后来就开始了嘲讽和鄙视的语气:“这就是你们中国法医的答案?”“你们一定发现重大秘密,不想让其他国家知道。”这些专家达成一致协定:立刻对僵尸X进行研究。当科学家们到达实验室,却没人敢先动手,他们议论纷纷:“他真的死于73年前么?!”这时候一个女科学家尖叫一声:“上帝啊!他刚才眨眼了!”所有医学专家立刻大惊失色,有人故作镇定说:“你一定是眼花了,死人怎么会眨眼啊!”那女科学家解释道:“刚才我们说他死于73年前,他就眨眼了。”其实那女科学家已经不用做过多的解释了。实验室里已经乱作一团,那个僵尸X这次不但眨眼,还留下了两行泪水。 正文 第八篇 按回车键的后果 我是一个网虫,一个标准的网虫。 并不是网络本身吸引我,而是因为我太喜欢黑夜的那份宁静,正如我当年曾那么痴迷地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狂欢的浮躁。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仍会回到喧嚣的浮躁中,这叫规律,物极必反的规律。 书房门上面的挂钟响了一下,12点。 我坐在电脑桌前,向右扭头,顺手拉开窗帘和窗纱。窗,一直是开着的,因为在深夜这间书房里常有人吸烟,那个人就是我。此时,我不要白天攘攘的人群,我只要天高云淡的香烟陪着我,香烟比挂着虚伪面具的人群可靠可信得多,它是真实的。 深吸一口熟悉的空气,视线所及的窗外黑黑的,对面楼的灯光早熄了,连楼的轮廓都不再存在。是的,这一瞬我是唯心的,只要是我不希望存在的,它就不存在,而且是的的确确地视而不见。 我不困,因为今天是周末,我的周末。 随便闯入一个聊天室,找个人最多的房间踏进去,看着他们聊天或哭或笑,或玩或闹,我一直不说话,不想说话。过来搭讪的网友无功而返,扬长而去后,我在屏幕这边笑了,为自已拥有这沉默和拒绝的权力。 “怕我吗?呵呵。”这句话勾起了我聊天的兴趣。 “不怕!嘿嘿,我是小妖,谁怕谁还说不定呢。”我回答。 不知为什么,自从我们对话开始,聊天室里的人陆续地离开了,只一会工夫,就只剩我们俩个人。 “人呢?他们怕你了呀?”我嘻笑着问。 “他们都死机了,明天早上才能启动。”他淡淡地说。 “为什么?”我一头雾水,难道他是黑客?我想。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人讲我的故事。记住,在我讲的时候,你不要敲回车键!”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故事?我偏要敲回车键!” 打完这几个字我重重地敲了一下回车键,发了过去。 发出那一刻,我有点后悔了,我承认是我好奇,我想听他的故事,可我更好奇敲回车键会发生什么。 可是,太迟了,我已经敲了,一切都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书房里的吊灯突然“啪”地闪个火花儿随即熄灭了,没有丝毫前兆。我想可能是楼里停电,时常有这样的情况。但是,眼前的电脑荧光屏还亮着,我们的聊天记录还在正常显示。 一直开着的窗外传来狂风大作的声音,窗子与窗棂的撞击声在深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我移动老板椅至窗前,黑洞洞的窗口处没有任何风的迹象,只是一味伴着无风的风声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 大脑一片空白,我站起来想关上窗,把室内的黑暗与窗外的夜色分隔开来,那样我会觉得安全很多。 当我颤抖的右手即将碰到窗把手时,借着荧光屏的微光,我看到一只苍白的女人的手,比我更快地抓到把手,轻轻地关上窗。我长嘘一口气,拍了拍狂跳的胸口。 可是不对!在这样的深夜,在这间书房里,从来只有我一个人!家里还有妈妈,可在隔壁卧室的妈妈一定早已进入了梦乡。 这手?这女人的手是谁的?难道? 那的确是一只手,只是一只手,一只没有手臂的手。 我沿着那只慢慢缩回的手的方向看去,目光停在了电脑屏幕上,这只手竟来自那里! 屏幕上原来的聊天记录已经被一个女人的头部代替。长长的黑黑的头发遮着她整个面孔,头发丝丝缕缕地搭在我的电脑桌上,铺在拉出的键盘上。血从黑发之间一滴滴地流下来,从键盘再一滴滴地流向我脚下的地板。 我只想逃,逃离这间书房,可是身体仿佛被钉在电脑椅上,四肢瘫软如泥。努力张开嘴,双唇是惊呼“妈呀”的形状,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只刚刚关窗的手,缓缓地伸向我,我不自主地努力向椅背上靠。那手取下我双指间即将掉落在地板上的烟头,摁息在我眼前的烟缸里,很快就缩回到显示屏之后。 我只是呆坐着,只能呆坐着,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再属于我,唯一的感觉是我的汗毛竖起,冷气从我每个毛孔中渗入,我确定我在抖,不停地抖。 一个悲凉空洞的女子的声音从黑发后幽幽地传来: “我说过不要敲回车键的,现在我只好亲口讲故事给你听了。” 正文 第九篇 尸体零距离 大学是我一个最不想去回忆的时候,我想有人跟我有一样的经历的话,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大学是那么美满的…… 记得大学的时候寝室在那时的大学是很有名的,4个人的居所很宽敞的,从门进去就是左右各一个的洗手间和浴室,再进去就是两排的上是床下是电脑桌的床,外面再一个阳台,说起来还是不错的。浴室里是有热水器的,热水器在浴室的最上面,然后用一个木板隔开,热水器和木板之间就隔了一个不小的空间,我的噩梦就在这里开始了。 我的寝室除了我还有3个女的,因为那时已经是大4很多人都在外面找到工作然后就在外面找了一个离工作不远的地方的房子居住了,我们寝室就有2个室友住在了外面,我和一个叫静的住在寝室里,我是一个很懒的人,不到时候是很不想出去打工的,再说一毕业我就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了,就不太需要出去找工作了,而静在学校有一个大2的男朋友,也就是因为这样,静为了那个男的没出去打工,就是静在寝室的话也讲不上几句话,她就跟她名字一样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女孩,所以在寝室也就电脑陪而我一起消遣时光,时间也就这样一点点的慢慢过去了…… 就在快要毕业的最后几星期,静每天晚上都很早后来,这样是很不正常的,因为在平时的话静跟他男朋友难舍难分,没到12点之前是不会回来,而这几天都是红着眼睛早早的后来,问她原因,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声跟男朋友吵架了,安慰了几下看她不想理自己的样子也就算了,都说恋爱的人最难摸透还真的说的不错。 那天晚上静又很晚回来,电灯都没开,月光淡淡的照进来,模糊的看静手上拉着个很大行李箱,随口问了她行李箱的事,她淡淡的说是男朋友放在他这里的,然后就说要洗澡,叫我早点睡觉,然后我就模模糊糊的睡觉了……尔后几天静也很晚回来,我以为她跟他男朋友和好了,小两口吵架还真是快和好啊,有天晚上牛nǎi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静喃喃了几声,还以为他没睡想跟他聊几句,省的上厕所怕怕,可是怎么叫她都不回,应该在说梦话吧,就在我上完厕所要爬上床睡觉的,突然静叫了一声’我男朋友在浴室,你不要去打扰他,知道没!’吓了我一大跳,再叫了她几声没回答后,看他是说梦话也就上床睡觉了… 冬天的话很懒的洗澡了,我想那是我洗过的一个最恐怖的澡,那天太阳很大,我也就准备去洗澡,在洗了一半,突然就听到浴室上面的天花板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了下去,声音很大,我马上望上看去,以为上面的热水器怎么了,木板上面旁边露开了一个缝,一股红色的液体流了下来,我急忙披上了浴巾,我感觉到了不祥的预感,就在我快要去开门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了下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眼珠,那时我已经忘记了思考,心里就想着马上跑出去,在我跑出门的一刹那,我还听到一连串的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在寝室外面喊了几声,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看到亲人红着眼睛的看着我,我这是怎么了,用力的一想,血。眼珠…啊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我就直接回了家,那个寝室我再也不敢回了,洗澡也成了我一大问题,说实话象经过我那样事的人还有几个人不对浴室产生恐惧。 后来听他们提起,我才知道,那个掉下来的东西是静的男朋友,凶手也就是静,因为关于两个人未来怎么打算的问题两个人起了争执,静也误手杀了她的男朋友,然后碎尸,装在袋子里放在浴室的上面,原来那天晚上静拿回来的行李袋,装的竟是她的男朋友…… 正文 第十篇 鬼校 我是一名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 一日,经过一面老墙。上面粘贴着招人启示:高中教师,高薪。如安全教满十天。即付10万。联系电话:########.联系人:王校长。明南高中。 当下心想。这种事情都我碰上了。10万,鬼才信。转身就走。忽然,听到背后二个女生议论。 一个说: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明南高中。听说那里闹鬼,很凶的。 一个说:真的有那么高的薪水吗? 一个回答:有,据说很多人都去了。只是…… 一个再问:只是什么? 那一个回答:只是,据说,只有一个女老师拿到了那10万。那个女老师是个瞎子。听说,很多人失踪了。有几个跑出来的人都被吓成了神经,只会说:鬼,鬼,不要过来……于是,这就传开了。这么几年,都没有人敢再去呢。 另一个尖叫道:哎呀,别说了,别说了。 我从小就被人夸胆大。听到这样的事情,加上丰厚的奖金。不由地跃跃yù试。 我对面坐着那位王校长。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一个干瘦的男人。看上去让人有种马上拔腿想逃的yīn森。 他说:关于我们学校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你都听说了吗? 我回答:听说了。那么,真有鬼吗? 他忽然笑了。看起来yīnyīn的。说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位唯一拿到奖金的老师。她叫伏清。这是她的地址。还有,如果,你真的准备来上课的话。明天下午三点再来这里。眼前是一个安详的女子。清秀且苍白。 只是,她是个瞎子。我不由地叹息。 问道:真的有鬼吗? 她哀愁的笑了。回答:不知道,因为我看不见。看不见的事情我不会枉下断语。只是……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yù言又止。 只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因为,我感觉到了很多的…… 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忽然将话刹住。没有再说下去。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王校长。他向我点点头。坐了下来。 他说:我来看看伏老师。 伏清的眼睛这时忽然睁大,我看见了她向我摇着头。一个劲的摇着头。我知道她劝我不要去。但是,这样让人好奇的事情,我怎么可以止步不前? 临走之前,我再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伏清一眼。她低下了头。象是很难过的样子。 下午三点,我站在了王校长的办公室。 他向我宣读老师的规则:每天下午七点到凌晨二点上课。只要在这段时间里在教室里。其他的,随我自己安排。 在这段鬼时间里上课。吓都会吓死。还不定是给人上课呢。想到这里,我忽然打了个冷战。想起了伏清低垂下去的头。 跟我一起应试的还有五个人。我们一行六个人被带进了校园。 大大的校园一片荒芜的景象,一点都没有生机。 我们走进各自的教室。 这时已经七点钟了。外面的天全都黑了下来。教室中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学生们静静的在下面看书。不懂的互相的询问着。我这才明白没有老师他们是怎么学习的。 十分的满意,我开始点名。 张若水。 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低着头。 他是这个班的班长。 秋芳。 到。一个美丽的女孩站了起来。这班同学中我就觉得她最正常了。 一个个的同学站起来应到。 到了最后一个。 王剑。 没有人回答我。四下一片安静,然后,秋芳站了起来。 说道:老师,王剑他可能没有来。 我开始上课。这一晚上课时间过的非常的快。马上,就到了下课的时间。 凌晨二点。 学生们默默的收拾好书包。慢慢的走了出去。我心中疑云密布。这么晚了。他们回哪呢?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看见他们走进校园北面的一座寝室一样的大楼。我还想再跟上去。被一个人拦住了。 张若水。他低着头。我只看见他惨白的脸颊。 他慢慢的说:老师,在这里,好奇心不要太强……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这个学校,处处透露着诡异,恐怖压抑着我。 好象一团乱麻。 我回到了教师休息室。这里有着一套套很周全的设施。我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没有关灯。便慢慢的陷入梦乡。 在梦境之中,恍惚有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压着我。不能够呼吸。又睁不开双眼。 我使劲的用力挣扎着。 最后,猛地醒过来。四周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到处一片黑暗。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忽然,好象有一样东西碰到了我的脖子。那是一样冰凉的僵硬的东西。象是,死人的手。马上又缩了回去。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然后,久久的都没有动静。我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已是中午了。出去遇到了另外的几位老师。 我数了一数。除我之外,只有四个。 我清楚的记得,进来的时候,是有着六位老师的。 其他的老师也发现了这点。脸色马上都变的煞白。这时,王校长走了进来。他象是知道我们的心思一样的。 yīnyīn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每次进来的老师,都只能够出去一个。其他的,都会失踪。你们,好自为知吧。 三个月。漫长的三个月。都会呆在这个鬼地方。而且,还会面临着失踪。 那四个老师面面相视。最后,不约而同的向校门方向跑去。 我没有跑。站在楼上看着他们。看见他们没有打开校门。惊恐绝望的在门边敲打着。 这个恐怖的校园,已经成了一个牢笼。囚徒就是我们。 本是正午大太阳的天气。忽然,乌云密步。天又黑暗了下来。我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四下又是一片黑暗。 这个学校,仿佛和黑暗有着很深的关系,自始到终都在黑暗中间。 然后,我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是那四个老师。他们相信始终能够出去一个。于是,愚蠢的希望倒下的是别人。 他们边打边边进入了我所在的房间。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静静的数着进来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 心慢慢的下沉。这次,进来的人中间。脚步声有五人。但是……呼吸却只有着四人。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 在一片黑暗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的时候,被其他的人抓住。那就意味着……死。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一动不动。 耳边先是安静着。忽然,从我的左边,传出了一声惨叫。一个躯体倒下的声音。 还有四种脚步声,三种呼吸声。 渐渐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慢慢的只剩下二种脚步声。一种呼吸声的时候,我被一双冰冷僵硬的手拉住了。就是昨晚的那双。 刹那,恐惧,绝望抓紧了我的喉咙。但是,我始终,没有出声。也尽量的屏住了呼吸。 许久,那双手放开了我。我晕了过去。 老师,老师,你醒醒。 我被一阵摇晃晃醒。周围围满了我的学生。秋芳关切的看着我。 我还是在那个沙发上。四下有了一点点的灯光。奇怪的是。地上没有死去的老师的尸体,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做了个梦一样的。 看看表。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和昨天一样的我上了课。 再睡了一觉起来。心里想,已经是第三天了。 走了出去。沙发上只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师。 只有一个。 我们默默的坐在一起。她是一个女子。名字我记不起来了。只是中间有一个玲。 玲忽然哭了。我抱住了她。在绝望中间,二个人的距离变的很近很近。 我们拿着蜡烛走进那几位老师的休息室。只见被褥整整齐齐的放着。象是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一样。 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象是以前那些人一样。 消失的无影无踪。 玲崩溃似的滩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她说:我昨天杀了一个。杀了一个。将水果刀捅进他的躯体。但是…… 她抬起双手。 但是,却连血都没有…… 我无声的抱住了她。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忍心再责怪她的罪行。 她狂野的吻住了我。我没有动。任她近似疯狂的扯开我的衣服。然后,她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我。她说:我怕。 在恐惧和绝望的深处,我别无它*。于是,只好用yù望来抒发着一切压力。期希可以平静的面对即将到来一切。 包括,死亡。 我和玲深深的纠缠。 第四次上课,我平静的将课上完。 然后,我背负着手看着他们收拾好书包。鱼贯而出。我发现,每次都是张若水走在最后。 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和玲走进了那座寝室一般的大楼。 yīn森的楼道中。我们没有点燃蜡烛。只是手拉着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我们决定一定要找出事实的真相。这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气息来临。心中一下惊冷。马上贴着墙壁而立。果然,一阵脚步声从我们的身后而向前走过。没有发现我们。所以,继续向前巡视着。 而我,也惊恐的发觉。又是没有呼吸的。 我紧紧的拉住了玲的手。 我们停留了许久,才鼓起了勇气继续向前走。走了很久。 才来到一个个类似宿舍的门边。门上都挂着班级的名称。我们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级的门前。 小心的看着四下无人。于是,往里面一看。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现。学生们都在里面熟睡着。 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回过头来。张若水的惨白的脸面对着我说道:老师,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他的双眼流出了血来。身后是一群鬼魅一样的低垂着头的学生。 玲就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学生四面八方的聚集了过来。都是低垂着头。 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 这时,忽然学生们让出一条路来。走来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瘦瘦的学生。 胸前的校牌上写着二个字:王剑。 就是那个一直没有来上课的学生。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王校长那张干瘦的脸。想必,是父子。 我忽然觉得很熟悉他身上的气息。我想,那双冰冷僵硬的手应该就是他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和我怀里玲。 忽然开口:老规矩,只能活一个。 学生们慢慢的围了上来。这时,他们近的我都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一块块腐烂的躯体掉落下来。 我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口:选我吧。放过玲。 一双双手将我和玲拖开。那些手中间,有着枯骨一样的。有着腐烂的。只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一片平静,玲,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在它们开始掠夺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和前次一样的陷入了昏迷。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摸摸自己的心脏,依然在温热的跳动。 看看表。已经是第八天的正午。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只是,玲已经不知去向。 我直接走进王校长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他开口:我知道你会来。 我问道:你是人是鬼?玲在哪?还活着吗?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过后用依然yīn森的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等到上完十天的课后。那时,一切都会揭晓。 这天晚上。我带上了一副隐形眼镜,它能够使我看不到一切。就象伏清一样。成为一个不是瞎子的瞎子。 我闻到了一阵阵腐臭味从我身边飘过。依然是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它们已经不用在我面前用障眼*了。全都露出了原形。 只是,我现在是个瞎子。 就这样我压下了全部的恐惧上完了第十天的课。 在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我取出隐形眼镜,看到了所有的学生都和预料一般的是行尸走ròu。他们向我鞠了一躬。然后,都化成了一滩滩的脓水。汇聚到了一起。然后,都消失不见。 我走出了校园,校门敞开着。 门前放着一个黑包。里面装着一匝匝的钱。 10万。 为着这个。我叹息着。多少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包括我刚刚爱上的玲。 我始终记得,她在我怀里样子。我醒来后没有看到她时心中的疼痛,我想我爱她的。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伏清。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们相对无言。 回过头来,没有看见明南中学。只看到一个yīn森的墓园。上书:明南墓园。 旁边有着简介:于1998年食物中dú。全校师生无一幸免。下面是长长的名单。 名单里有着王校长,王剑,张若水,秋芳。 还有那四位失踪的老师。还有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笑脸。那是玲…… 我惊恐的回过头来。 伏清已经无影无踪。 我的背后,最后的一排人名里。赫然有着二个名字。 伏清……南翔。 一阵大风吹过,鬼气森森。天忽然黑了下来。 黑色的皮包被打开,漫天的纸钱乱飘。 这时,我忽然又感觉象是回到了那个充满了黑暗的校园。 …… 忘了说一声,我的名字,就是南翔…… 正文 第十一篇 女孩的尸体 有几只巨大的黑蚂蚁从孩子嘴里慢悠悠地爬了出来,像失去文字的标点符号,孤零零地散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无所适从。孩子的眼睛半睁着,蒙上一层浅灰色的薄膜,像不新鲜的紫葡萄。孩子仰面躺在草地上,皮肤干得发皱,仿佛是易燃而脆弱的纸人。所有迹象都表明:孩子已经死去,这是一具无生命的躯体。 岩鸽站在死孩子的旁边,舔着融化速度极快的杯状冰淇淋,两只手轮流握着软塌塌的蛋卷,黏得几乎张不开手指。她站累了,就蹲在他脸部的左侧,仔细观察那些蚂蚁。几滴nǎi油汁落到了孩子的额头上,她想起幼儿园阿姨教的话,对他说:“对不起。”孩子非常安静,不发出一点声音。岩鸽只好代替他对自己说:“没关系。”一只金头苍蝇嗡嗡飞来,在孩子的头上盘旋着,孩子的脸上,多了一个会移动的淡灰色斑点。 这是一个炎热的午后,郊外,草长得很高。岩鸽的父母在远处的树荫下纳凉,也有其他的大人领着小孩走来走去,却没有人走到岩鸽这里。她的冰淇淋已经吃光,开始一心一意地陪着死孩子玩。她摘来许多根茎纤细的蓝紫色小花,将它们扔在孩子的脸上。孩子真好,不会生气。岩鸽对着孩子喃喃自语,给他讲昨天刚听来的童话故事。她和孩子并排躺着,发现孩子比自己稍长一点儿。“你当哥哥吧。”她说。天上飘过了几朵浮云,遮住刺眼的阳光。岩鸽觉得这样舒服多了,就眯上眼,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啊这里有死人!”卖冷饮的小贩用凄厉而变调的声音尖叫着,大人们惊惶失措地从四面八方跑向那个角落。这个时候,岩鸽的母亲才想起很长时间没看到女儿了。她萌生出不祥的预感,拖着自己的丈夫直奔过去,同时大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呼喊女儿的名字。 眼前,是一幕骇人的场景:一具衣裳灰暗、看起来不很新鲜的童尸,身躯上覆盖着许多散乱的蔫掉的野花。他的左侧,不到一尺远的距离,躺着一个酣睡的小女孩。女孩脸色红润,白嫩的肌肤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穿着绣有蕾丝花边的乔其纱连衣裙,脚上套着白袜子、小红皮鞋。看起来异常艳丽。一死一生,却是同样安静的躺在草地上。两个孩子,像是随意扔在地上的玩偶,却因对比过分鲜明,令观者产生一种突兀的恐惧感。 人们围成了圆圈,有的在讨论这孩子是怎么死的,也有的在猜测女孩是从哪里跑来的?她在他身边,到底呆了多久?他们小声嘀咕着,竟然没人去叫醒岩鸽,直到她的父母赶来,大家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岩鸽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都是人,母亲紧搂住她,满脸是汗水和眼泪。父亲僵立在一旁,表情怪怪的,像一棵晒蔫了的树。很多大人都在窃窃私语,对着他们一家指指戳戳,谴责岩鸽的爸妈不负责任。岩鸽还瞧见,其他的小孩都被家长们捂住眼睛,有的还被推到了身后。“太恐怖了,放任自己的孩子跟死人躺在一起。”“那孩子是被吓晕过去的吧?”“简直是一场噩梦!”……到处都是声音,大人们的嘴皮子不停地蠕动着,有几滴唾沫星子喷到了岩鸽的脸上,让她觉得很讨厌。 有人报警了,110赶来得还算及时。死去的孩子八岁左右,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衣服褴褛,怀疑是流浪的小乞丐。死亡时间推测在两天前,大概是患了疾病,因无人照料而死在这里。总之,没有任何谋杀的迹象,大家也就失去了兴趣。死孩子显然不是围观者这一阶层的人。因此,即使躺在他们脚下,也无异于虚拟人物,并非那么真实的存在。在他们眼里,懵懵懂懂的岩鸽更令人担忧。毕竟,她可能跟他们的孩子上同一所幼儿园,在同一家麦当劳吃过汉堡,甚至是坐同一辆汽车来这里郊游。她是他们视线中的孩子,值得关心。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竟然碰到这样的事情!岩鸽的父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他们诚惶诚恐地向围观的人群解释:真的不知道呀,这种地方,怎么会这样?……我们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书,她自己跑开了……这孩子喜欢瞎跑……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向这些不相干的人说一些自我开脱的话,似乎这么做,心里面会好受一点儿。有人语重心长地告诉岩鸽的父亲:“回去以后,要注意一下孩子的心理状况,千万别把她吓出毛病。”人群渐渐散开,死孩子也被搬走了,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站在原地,还有一只嗡嗡打转的苍蝇。 岩鸽的母亲搂着她,低声抽泣,连声说:“都怪妈妈不好,都怪妈妈不好……”父亲紧张地盯着岩鸽的脸,想为她抹一把汗,又犹豫着缩回了手。他感觉女儿不再纯洁,每个毛孔里都钻进了可怕的细菌,因此尽量避免去触碰。但是,这仅在一念之间。很快,他又为刚才产生的想法感到惭愧。他掰开妻子的手指,抱起了岩鸽,默默地往回走。妻子揽住丈夫的手臂,紧紧跟随。三个人都很安静,两个大人心情复杂,说不出话。岩鸽的睡意已经消散了,她闷了大半天,冒出一句:“我还想吃甜筒冰激凌。” 接下来几天,岩鸽的父母有些紧张过度。开着电视,一看到死亡场面,就赶忙切换频道。连岩鸽母亲的口头禅“找死”,都不敢再提。他们观察着女儿,是否有异常的举止。甚至把岩鸽的睡床搬进大卧室,半夜里竖着耳朵听,生怕她做噩梦,啼哭着惊醒。然而,岩鸽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她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能吃能睡,每晚六点半要看卡通片,上厕所的时候要带《娃娃画报》。总之,她保持着原来的所有习惯,好像根本记不得那次遭遇。 一年前就拥有小卧室的岩鸽,似乎对重返父母的卧室不太满意。她几次想要搬回自己的房间,都被父母拒绝。岩鸽夜里有磨牙的习惯,大人们早就注意到。如今睡在一起,磨牙的声音特别清晰,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其实,这些天睡不好觉的是两个大人。岩鸽虽然在睡觉前嘟嘟囔囔,可一睡下去,就一觉到天亮。她甚至改掉了半夜上厕所的习惯,懂得在入睡之前就先去小便。明年就要上幼儿园大班,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孩子。 事情过去半个月,岩鸽没有任何异常表现,父母基本放心了。可是有一天,他们看了一片DVD,讲一个童年经历过恐怖事件的人,长大以后心理变态。他们又琢磨开来:孩子会不会是受到的刺激过重,产生了强烈的抑制力?普通的惊吓,容易引起现场反应,会叫,会闹,会哭。但是,遇到极端恐怖事件时,人的外表反而显得很平静,要过一段时间才bào发。人们对于难以承受的现实,往往会采取回避态度,甚至有意识的遗忘。但是,心理问题不经过疏导,淤积得越久,就越严重。最后,可能导致精神失常…… 岩鸽的过分正常,就是异常表现!父母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怎么办?两人又开始惶恐不安,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岩鸽。渐渐的,他们终于察觉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女儿玩的过家家,总是让洋娃娃躺着,还在脸上蒙一块白手帕;女儿在院子里挖小土坑,把残破的玩具、小鸟的尸体埋起来;女儿看到煺了毛的死鸡,显出害怕的神情……这一切都说明,女儿的内心深处,已经烙上了死亡的yīn影。他们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欣慰,到底没有粗心地“结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两人又探讨着,如何引导岩鸽,让她正确地面对死亡。 先前的方式显然不可行,一味的回避无济于事。首先,应该让岩鸽理解死亡,再让她从死亡的恐惧当中走出来。岩鸽的父母充满使命感,制定了一系列计划。于是,家里面的氛围改变了。大人们准备了许多素材,为岩鸽阐释死亡。电视上、图片上、光碟里……各式各样的死亡场景,摆在了岩鸽面前。人的死、动物的死、甚至是成片树林被砍伐(岩鸽的父母在这个例子上看法有分歧,母亲说不算,父亲说算植物的生命终结,应该也归属于死亡),配合相关画面,父母在一旁为岩鸽讲解,她听得似懂非懂。最后,家锏囊巫颖慌龅乖诘兀腋刖徒腥拢骸耙巫铀览玻北印⒉A器皿摔碎了,她也眉开眼笑地宣布它们的死亡。她本来是极为讨厌吃菠菜的,现在却一口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咀嚼,口齿不清地嘀咕着:杀死菠菜!岩鸽觉得死亡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喜欢的东西,就可以令它“死亡”。她对自己掌握的新知识很满意,并且频繁地使用这个名词?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他们觉得岩鸽的兴奋表现,已经是变态的前兆。要尽快扭转她的观念,像正常人那样思维。于是,他们向女儿灌输:死亡,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再也吃不到冰激凌;死亡,失去生命的物体就会腐烂,产生恐怖的病菌;死亡,使原本可爱的东西变得不可接近,面目可憎。岩鸽沉默许久,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们就不会再抱我。是吧?”大人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笑得很尴尬。岩鸽觉得鼻子酸酸的,跑回自己的小卧室,搂住最心爱的绒毛玩具“皮卡丘”,坐在板凳上发呆。 日积月累,这种特殊教育还是起了作用:岩鸽开始害怕了。感冒了,要打针,她哭啼啼地问护士:“我会不会死?”有段时间,看不到某个熟悉的人,她就怀疑他已经死去。甚至在梦里,她也会哭着醒来,扑到大床上去找爸妈,担心他们已经停止呼吸。看着岩鸽身上的变化,父母觉得她正在往一个健康的方向发展。这孩子,终于能够意识到死亡的恐怖。接下来,诱导她把当时发生的情形说出来,就可以解开心结。他们这样认为。想到那天的骇人场面,两个大人都心有余悸。 “岩鸽,上回郊游你做了什么?”母亲问她。 “和爸爸妈妈玩。”岩鸽随口回答,眼睛盯着电视里播放的卡通片《神奇宝贝》。 “还有呢?”父亲继续追问。 “还有?……”她皱着眉头,想了一小会儿,欢快地叫起来:“还有摘花儿,吃冰激凌。” “还有,还有呢?”母亲的神情很古怪,声音跟平常不太一样。 “还有吗?想不起来啦。”岩鸽生怕错过精彩镜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两个大人相互对视,心里面想到一块儿去:看来,女儿是在故意回避。 “你……在哪里睡了觉?”母亲提到关键问题,嗓音不由升高起来。 只有在做错事情的时候,母亲才用这种声调和她讲话。岩鸽的心咯噔了一下,注意力从卡通片转移过来。她认真地回忆:好像,还有一个小哥哥。小哥哥在睡觉,岩鸽也在睡觉。她又觉得,并没有做错什么呀?是不是她欺负了小哥哥,他告状啦?不会的,她把nǎi油滴到了他脸上,他并没有生气呀。而且,她还摘了好多花儿送给他呢。一想起那些漂亮的蓝紫色小花,岩鸽就很开心,眼睛微微眯着,露出愉快的笑容。 “我和哥哥一起睡觉,在有花的草丛里。”岩鸽得意地说。 “什么哥哥,那是一个死人!”父亲有些气急败坏。女儿的表述方式,令他产生一种反胃的感觉。哥哥,这么亲昵的称呼,似乎把那具灰暗的童尸纳进了他们的生活圈,成为家庭的一分子。这样的联想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像是吞进了一只苍蝇。 “哥哥……死的?”岩鸽瞪大了眼睛,流露出惊恐的神情。这段时间,死亡的恐惧感已经震撼了她幼小的心灵。死的东西,从另一个世界伸来了魔爪,三番五次撩过她的梦境,那狰狞的长指甲几乎触到岩鸽奔跑中的粉红色纱裙。死的,就是坏的。她已经如此认定。 岩鸽想不通:安静的、和蔼的小哥哥,真的会伤害她么?会把她拖进黑漆漆、臭烘烘的墓穴中,再也见不着阳光、见不着爸爸妈妈?她努力回忆着小哥哥的面孔,越想越觉得恐怖。那张脸,没有一丝血色,像天上飘着的乌云。那双合不拢的眼睛,直盯着她,根本就不像睡着的样子……她想着想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小的肺部猛抽着空气,嗓子眼里灌满了腥辣的汁液,岩鸽呛水一般咳嗽着,全身都在颤抖。不一会儿,温热的尿液溢出来,打湿了新换的小花裤,灌进红色的皮鞋里。谁都可以看得出:孩子处于极端的惊恐之中。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岩鸽的父母相视而笑。他们胜利了,看到了女儿真实的恐惧。这才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他们成功地揭开了岩鸽伪装的镇静,让她面对真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真正走出心灵的yīn影。两个大人热泪盈眶,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偷偷地握手庆贺。他们的心里面,终于放下了那具日愈腐烂的童尸,因此分外的轻松。 然而,岩鸽再也回不到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些花儿,那筒融化的冰激凌……所有的甜美记忆都沾染了尸臭,像嗡嗡的苍蝇一样,在她的心头盘旋着。她开始惧怕黑夜,脑子里塞满了yīn暗的想象。夜里,她用被子蒙住头,紧闭着眼睛。她仿佛看到小哥哥的ròu从骨头上掉了下来,两个黑洞洞的眼窟窿悲切地望着她,轻轻呼唤着:岩鸽,来玩呀……我们来玩过家家。小哥哥的身后,是一片混沌的烟雾状气体。它随着他对她的走近,缓缓逼来。 有一个晚上,岩鸽梦见自己悬浮在半空中。看着床上蜷缩着的小女孩,她知道那是自己。女孩气息全无,身躯是冰凉的,泛发着银灰色的光芒。“那是一个死去的小孩,我们不要她!”她听到父母在低声说话。她被抛弃了,成了一具无人认领的童尸。 “不,不,我还活着!”岩鸽哭着醒来。寂静的夜里,传来父母酣睡的呼噜声。她抱着绒毛玩具,蜷着脚趾,缩在床角。一个人和空气里不可言状的怪物们对峙着,恐惧像yīn冷的黑水,漫过了她的心脏、嘴巴、眼睛、头顶。这回,她确确实实地看见:小哥哥站在窗外,微笑着向她摆着手…… 正文 第十二篇 睡衣命案 时间:1905年 这是一幢大房子,矗立在小镇的中心地区,里面住的是一对很有钱的夫fù。表面上看来他们很恩爱,实际上,这个男人已经爱上了小镇上的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可是他的老婆一点也不知道。久而久之,这个男人已经开始讨厌起来他的老婆,总想找办法把他的老婆甩掉。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杀掉他的老婆。可是,他怕用刀杀她老婆时血会溅得到处都是,有邪气。他决定给他老婆买一件睡衣,把带dú的针藏在衣服里。(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那时的人脑子都有点钝,想的办法也是很绕***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他老婆来穿了。那个女人回到家,男人便把睡衣送到她面前。她惊了一跳,她的丈夫会给她买这么好的睡衣,非常高兴。捧着睡衣上楼去试穿看看。不一会儿,就听见那个女人“啊”的一声大叫。男人非常高兴,跑上楼去看她的老婆死了没有。进了房间,就看见他的老婆穿着睡衣,躺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血浸透了dú针所在的那个地方,不一会儿就死了。男人放声大笑:“哈哈!终于把你这黄脸婆干掉了,我以后可以和我的情人在一起了。”突然,女人的眼睛睁开了,直勾勾的盯着那男人。男人也看到了他老婆这样,吓的立刻往后面退了几步。女人一下子立了起来,她根本没用手,而是直挺挺的立了起来,飘在空中。男人吓的连叫也叫不出声了,一个劲的往后退,最后因为身体不稳,从二楼上摔了下来。头着地,当场死亡…… 时间:2003年 纶和水是一对恩爱的夫fù。他们刚结婚不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工作时间也不长,所以积蓄也有点少。但总想租一套房子来住。一个星期天,他们在当年是个小镇的大城市里瞎转,想找一套房子来住。终于,他们在城市人烟稀少的西区找到了一幢大房子,通过房子们上的公告他们找到了这幢房子的房东。 她是个胖女人。纶和水和她谈了起来。 纶:你这幢房子的租金是多少啊? 胖:每个月100元。 水:这么便宜啊,这幢房子一定有什么缺点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便宜呢? 胖:不瞒你说吧,这幢房子是我祖母的房子。当时我祖母和这幢房子的男主人是情人,后来不知道这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那幢房子的男主人死了。更奇怪的是大家都不见了女主人,大家都认为是女主人杀了男主人后逃了。这幢房子的房契很早以前,男主人就给了我祖母了,所以我祖母就拥有了这幢房子。可这幢房子一直以来都在闹鬼,附近的邻居都搬走了,说是一到晚上,就看见那幢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飘。一直以来,有几个人曾经找我租过这所房子,都死在了里面,全变成了干尸,以后再也没人敢来租这幢房子。连我也不敢住进去。 纶和水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是心里还是有点虚。可是现在务必要找到房子啊,不然他们又要厚着脸皮回自己爸妈家里住了,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和爸妈住在一起。他们决定冒冒险,先住一段时间,如果诡异再说。 于是,他们付了租金,住了进去。这房子说来也很奇怪,当他们拿着行李走进这幢房子时,yīn风阵阵,冷得他俩直哆嗦。外面还是大白天,这房子里却像一幢不透气的盒子,连光也照不进来,黑黑的,另人毛骨悚然。 第一天晚上,他们睡的正香。一股yīn风吹来,把纶冷醒了。看看表,12点12分。“唉!这里还真冷啊!”纶念了一句。“是的!几天后会更冷!”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当时,他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水在说话,就不当一回事,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都起来的很早。纶说:“水,你昨晚也没睡着啊?”水:“我睡的很香啊,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有人总是在说‘睡衣,还我血!睡衣!!还我血!!’。”纶很奇怪,说:“我昨晚明明听见你在说几天后会更冷啊?”他们忽然都意识到了什么,都不再说话。 一天,水回到了家,见到纶并没有回来。这时,电话响了。水接了电话,是纶的声音…… “喂!”水说。 “喂,水吗?我今天晚上要晚点回来~,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就在二楼的衣柜里,很漂亮,你穿上它,一会儿我回来看看……”纶冷冷的说道。 “好啊,你好久回来啊”水问。 “嘟……嘟”电话断了。 纶今天好奇怪啊,我还是要看看他给我的是什蠢裎铩K蚨ヅ苋ァ砩希诨氐搅思摇!鞍Γ〗裉旒影嗪美郯@掀牛阍谀亩。俊泵挥兴纳簦挥蟹绲纳簦衽叵窒窆硇ι诓唤读艘幌隆!鞍龋焙鋈煌5缌耍诘纳硖搴孟褚丫惶约菏够剑约鹤呱隙ァK呓朔考洌醇┳潘永疵挥屑模醒乃隆6遥鹿煤芙簦狗⒊觥斑冢凇钡纳簟B谙抛×耍鋈凰芯蹩梢宰约嚎刂谱约毫恕B谂苌锨叭ィ阉起来,却发现她轻了很多。透过月光,眼前的情景让纶一辈子都忘不了(也让各位读者永远也忘不了)水已经变成了干尸,脸皮干松松的,像老太婆一样。两只眼球已经深深的凹了进去,嘴巴张得很大,露出yīn森而雪白的牙齿。舌头已经变成了片状物。头发像枯草一样,落了不少,头皮露了出来,干得裂开了口子,头骨露了出来。头骨上有血红的字:“睡衣!还我血来1身上的睡衣把水裹得很紧,实际上在吸取水的血液。血液通过睡衣上的针流进了睡衣。针已经变得像烧过一样通红。奇怪的是,睡衣吸了这么多血,除了针所在的那个地方有血,其他部分还是睡衣的本色。纶吓得将水的干尸扔出了几米远,不住的往后爬。干尸突然变直了,并且像以前那个被杀的女主人一样,直挺挺的立了起来,张着大嘴,发出婴儿般的“啊,氨声。向纶飘了过去,纶也从二楼吓得跌了下去。可是纶没有像以前的男主人那样死,他掉下去,落在了沙发上,沙发救了他一命。他像门口跑去,这时,又有个像幽灵似的东西飘了过来。他觉得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但是,这个幽灵并没有伤害他,而是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的密道里。纶:“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幽灵:“实话说吧,我是这个房间的男主人,当初我真后悔我杀了我的老婆。这个密道它不会发现,这是我以前为偷偷出去见情人修的。”纶:“都是你!你害的我的水被她α耍衷诟迷趺窗欤俊庇牧椋骸澳悴挥玫P模衷诨褂芯龋憷掀诺牧榛瓯晃依掀诺牧榛暄蛊仍谒纳硖謇铮衷谒涑闪烁墒导噬鲜俏依掀旁诓僮菟纳硖濉D惆次宜档幕白觯依掀啪突嵊涝独肟飧鍪澜纾乙膊换嵋蛭夹牡那丛鸲ノ腋萌サ牡胤搅恕!甭冢骸翱欤】旄嫠呶腋迷趺醋觥!庇牧椋骸拔依掀诺氖逑衷诰驮谝宦ゲ匏厦娴nǎi旎ò謇铮匏镉懈龌鹎阌没鹎烟旎ò宕蚶茫缓蟮笔迓湎吕春螅咽迳系乃鲁断吕础W⒁猓鲁断吕词瞧湟唬挂蜒康哪歉氚蜗吕础H缓笥没鹎颜肱希阉律盏艟鸵磺衅骄擦恕R磺幸欤谀蔷弑晃依掀挪僮莸母墒衬阊鞍颜庖磺凶鐾辍K坏┪龅侥悖憔筒荒馨谕阉恕!? 纶牢记了一切,跑了出去,幽灵尾随其后。纶拼命向厕所跑去,按照幽灵的话,用厕所里的火钳把天花板打烂,一具还没腐烂的尸体落了下来。纶扯下睡衣拔出了针,并且把针当场用火钳给弄断。正当他拿着睡衣往外冲时,干尸来了!!!它张着大嘴像纶飘去。这时,幽灵出现,对干尸大喊:“你还记得我吗??”干尸停住了。纶趁机打开天然气灶,将睡衣丢了上去…… 干尸停止漂浮,落了下来。顿时,干尸慢慢的恢复了水分,恢复成了水,晕倒在地板上。纶赶紧过去抱起了水,将她叫醒。看见水没事,纶心里平静了下来。在房间里的上空,飘着两个幽灵…… 女:我当然记得你了,你就是那个为了其他女人而杀了我的那个坏男人! 男:对不起,我错了,我一直以来都受到良心的谴责。我在这里等,一直等有人来帮我们。你还怪我吗?其实我还是很爱你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喜欢别的女人。 女:你真的遵守你的诺言吗? 男:是的,一个世纪过去了,我什么都想明白了。 女:我相信你,我们走吧,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了…… 说着两个幽灵慢慢的消失在这所房子的屋顶。厕所里的尸体也慢慢的消失了…… 纶:“水!你终于回来了,你刚才看见什么啊?”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我们怎么会在这?”纶抱紧了水…… 从此以后,这所房子变成了普通的房子。 正文 第十三篇 别见死不救 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无人的街道显得更宽广,暗淡的街灯断断续续的延伸到看不真切的远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和孤独打动着我,想必,除了我和钟表,这世界已经熟睡了!还有一个月,在同样的月圆之夜就是我的生日。不知那天的月是否能像今天这般圆满,皎洁,美的妖异! 离学校不很远了,我狠狠的咂了两口手中的烟,然后很纯熟的将烟蒂弹了出去,一阵轻风卷着它,它旋转着,燃烧着,竟飘了很远,落地的时候它跳了两跳,然后一头扎到什么液体里,灭了!那液体红色粘稠,竟是鲜血!我竟看到了惨剧,一个红衣服的女生倒在地上,血从她的额头和嘴角流出,染湿了她的衣裳和长发,一张原本清秀的脸也被恐惧和痛楚扭曲,不知道她在这已躺了多久,虽然她还没死,因为她的手在抽搐,胸口还在轻轻的起伏,但实在伤得太重,以至于不能用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表达她的意思,她的眼睛睁着,仿佛还定格在惨剧发生时的一刹那!我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她大概是没有救了!我很想救她,但是没有车,也没有电话,如果在运送她的途中她死了。如果这不是个意外。如果……每一个如果发生的话,都会很麻烦,死者亲属的纠缠,道听途说的言论,想到这些我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起身时我瞥到那鲜血中的烟蒂,不能留下什么让人去怀疑!我小心的捏起它,将它裹在卫生纸里,转身时,却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也许,她也意识到我要走了,本无力的眼神变得绝望和愤恨,因为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口血从她嘴里涌出,她的动作慢慢淡下去,慢慢平静,但那双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我脸上移开! 狼狈逃离了的我不安的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那张沾了血的脸和愤恨眼神老在脑子里浮现!她此刻怎样了?但愿能有个好心人将他救起,好让我的良心好过些!如果不幸她死去,只希望她的冤魂不记得我的样子,早早去投胎好了!为了让自己尽快睡去,尽量去想些无关的事情,然而眼睛一闭,那双眼睛就望着我,似有似无,她冰冷悠长的声音说“本来你可以救我的,为什么丢下我?”睁眼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点了一支烟,卷了被子紧紧的靠在墙角,这样,让我感到安全了很多。舍友都睡了,很静!我却很想听见他们的鼾声,好让我感觉到自己不是孤立的,外面似乎刮了很大的风,桐树的影子摇摆颤动着,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借着它往上爬,我正准备拉上窗帘,忽然,走廊的灯灭了,风竟嚣张的刮开了窗户,连同树叶和一股yīn森的气息窜了进来,“文玉关窗户呀,风好大!”没有反应!他们今天都中了邪似的,睡得好死!我壮了壮胆,打着抖把窗户关了,就在我关上窗户的一刹那,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冷笑声,那声音如此清晰的钻入我的耳朵,那么真实而且充满了怨恨,完了,她进来了!虽然风已经停住,可宿舍里血腥诡异的气息却更浓!我知道,当我回头时,我会发现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女鬼,然后她会带着那可怕的笑容,用那双白皙的手掐着我的脖子,看着我痛苦的伸长舌头,突起眼球,直至死去……我没敢再想,怎么办?面对一个超自然的鬼,我能给她一记腾空后摆吗?对了!鬼大概是怕亮光的,我想起枕下的打火机,于是闭上眼,转身,摸索着向自己的铺那边走去,心里面祈祷“千万别碰到什么东西,千万别……”短短的几步路,我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膝盖碰到了床边,我松了一口气,正yù寻觅枕下的打火机,耳边忽的一凉,她竟在我耳边吹了口气,我顿时头皮发麻,鞋也顾不得脱,跳上床去,用被子紧紧裹住头,此刻,我能为自己做的,只有这些了…… 慢慢的轻轻的,我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把被子往下拉,那嘲弄的笑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似乎是直接传向我的大脑,哪怕我将耳朵堵的多么严。我抗拒着,然而手脚却不听使唤,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睁开,那鬼就在我的面前,却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的可怕,似乎还很美,她柔顺的头发懒懒的披在肩上,恬静的脸上洋溢着青春和骄傲,那眼中尽是温柔,那嘴角还带着笑容!我有些痴了,几乎忘记了她是鬼,几乎忘了所有的恐惧! “我美吗?” “哦?美……” 她笑意更甚,由轻轻笑变得得意,最后竟近乎疯狂! “那现在呢?”只见她的脸变得煞白,额头裂开了口,血从里面缓缓流出,慢慢的染红了她的眼睛和脸庞又湿了她的头发,她白皙的手扬起,也许她就要开始她残忍的报复,强烈的恐惧让我无法忍受,它化作愤怒,我大声斥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你是个倒霉的人,你在我燃起希望时离开了我,虽然你比那些对我视而不见的人强了许多,但你扔下了烟蒂你记得吗?那上面,沾了我的血!不然我怎么能轻易的找到你?来吧,我带你去体验,去尝试等待死亡的感觉!”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有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仿佛是对将毁在自己手里生命的怜惜,大概,鬼也是有感情的!我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着那双零下100度却很柔软的手牵着,穿过门,像风一样飘离地面…… 街道上依旧冷清,灯光依旧昏暗,星辰和月亮都很美,炫耀着闪烁着,也许真的每一个星上都有神灵,但他们高高在上,让每一个人仰视,而他们却看不到我,看不到这个即将消逝的生命! 我落地的地方很熟悉,那血迹仍在,只不过代替她身体却是白色的轮廓线,“我听到了朋友和亲人的哭声!”她忧伤的说“在我找到平衡之后,我要去见她们最后一面,大概不能陪你了!” 我目光呆滞,什么也没说,可能也说不出来,甚至怀着期待,想看看迎接我命运的到底是什么? 一辆卡车呼啸着开来,难道……她松开了我的手却融进了我的身体,“我”慢慢的向马路对面走去,那车焦急的鸣着喇叭,我无动于衷,步伐依然优雅,忽然那车似乎变成了野兽,它咆哮着疯狂的朝我扑来……我飞起来又沉沉的落地,在那白色的轮廓线里,分毫不差!额头的血缓缓的流着,痒痒的也烫烫的!我能感觉到我内脏里的红色液体在翻涌在澎湃,最后它们迫不及待的从我嘴里淌出,然后冷却,凝结!我很想把压在身下的胳膊抽出来,但我做不到。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吃力,片刻间疼痛的感觉也麻木了。我想,我就要死了! 这时,有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我看见依偎着的一对情侣,那男的我认识,常一起打篮球。他会救我,一定会!活着多好呀!也许当我下次醒来时发现一切都只是个梦,我还是健康的鲜活的! 那男人焦急的四处看了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妍妍,你看着他,我去叫车。”那长的不错的女生一把将他拉住,“快走吧,别管闲事!你没见他都快死了?”“闲事?”那男人嘀咕着,却是被那女生拖着,终于还是走了。 我无比的愤怒,我想挣扎起来去痛斥他们,却是喉间一甜,然后什么也看不见…… 我站了起来,木然的看着自己尸体安静的躺着。好笑!我竟也成了鬼!一个除了活过来外无所不能的鬼!我的心情无比快意,我想,我的生日还是要有人陪的,那个叫妍妍的女生不难看,就是她了,我冷笑着,像风一样跟了上去…… 正文 第十四篇 男婴的哭泣 一个月后,这个男婴转到了卞太太家。 卞太太的老公还没有回来。她没有孩子,很寂寞,早盼着叉快点轮到自己家了。她提前买回了很多玩具。 把叉领回家的路上,她高兴得蹦蹦跳跳,像个孩子。 进了家,她拿积木给叉玩。他摆了几次,都倒了,就不太感兴趣了。 卞太太收起积木,又递给他花皮球。 他笨笨地踢,踢不准。很快也不想玩了。 卞太太又拿出一本画册。 他翻起来。这次他专注的时间比较长。后来,他把画册也扔到了一旁。 卞太太收起玩具,对他说:“叉,现在呢,我就是你的妈妈了,你要乖。你乖的话,喜欢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晚上,卞太太按李太太嘱咐的那样,把便盆放在他的小床下,对他说:“半夜拉屎撒尿就用这个盆,记住了?” 叉似乎对卞太太家的电脑更感兴趣,他一次次跑到它的键盘前,伸出小手去摆弄。 天要黑的时候,张古打字打累了,出门到院子里活动身体。 西天还有一抹暗暗的血红。 他偶尔朝卞太太家的院子看了看。卞太太家没有开灯,可能是怕蚊子。在暮色中,他看见卞太太家黑糊糊的窗子里,有一双眼睛,正静默地看着自己。 他打个冷战,仔细看,竟是那个男婴。 这眼神他见过一次,在停电的那个夜里,他发现他又离开他的时候。他感觉这眼神很复杂,不像是一个婴儿的眼神。 张古避开很复杂的眼神,继续伸臂弯腰踢腿。他想,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也许这一切都是由于他当时狠心离开他,灵魂深处一直在不安…… 过一阵,张古又抬起头,看见那个男婴仍然在黑糊糊的窗子里看着自己。 老实说,在内心深处,张古对这个最早他发现的男婴有几分惧怕。 他尽可能回避他,可是,越回避越害怕。那男婴的眼神,时时刻刻闪现在他眼前。 你越离一个眼神远你就越觉得它飘忽。 你越离一颗心远你就越觉得它叵测。 你越离一个黑影远你就越觉得它有鬼气。 张古突然想接近这个男婴。 他想,他对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一定有一种误会。他要接近他的哭哭笑笑,吃喝拉撒,摸清他的脾气,他的稚气。他要接近一个真实的他,粉碎这令他寝食难安的错觉。 可是,他没有勇气走近他,哪怕一次。 这天上午,张古到市场买菜。 回来时,他看见李太太和慕容太太在小镇汽车站等车。李太太跟他打招呼:“买这么多好吃的,招待老丈人呀?” 张古:“几个朋友要到我家来喝酒。你们去哪里?” 李太太:“我们到城里去。” 张古把吃的喝的准备齐全了。下午,他的几个朋友来了。其中有冯鲸。 喝酒时,张古问:“那天断电查清楚了吗?” 冯鲸说:“上哪儿查去!” 全镇只有张古一个人固执地认为那天停电和男婴的出现有关系。 朋友1问:“听说停电那天你们17排房捡了一个男婴?” 张古说:“是啊,怎么了?” 1说:“没什么。我只是听说,那个男婴从来不哭,很少见。” 朋友2说:“不会是机器人吧?肚子里装着定时zhà弹……” 朋友3说:“你说的好像是一个手抄本里的情节,婴儿,定时zhà弹,梅花党,南京长江大桥,什么什么的。” 张古打断他们:“别胡说。那是一个挺可怜的孩子。” 冯鲸说:“我想起了最近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网友,她叫永远的婴儿。” 张古的心一沉永远的婴儿? 冯鲸:“是一个美眉。” 朋友2:“现在的女孩子都装嫩你们瞧这名字。” 冯鲸:“她说,她之所以和我jiāo朋友,是因为我的名字吸引了她。” 朋友1:“你叫什么?” 冯鲸:“三减一等于几。” 朋友3:“现在的男人都装高深你们再瞧这名字!” 那天,大家喝了很多酒,唱起了歌。张古忘记了男婴那讨厌的眼神,跟大家一起狂欢。他唱的是: 一言不发,岿然不动,灰土土傻站着我是个秦俑。没有哭泣,没有笑容,我生命的背景是一派火红。 我想战天,我想斗地,我想抄起家伙砸出一堆喜剧。我想唱歌,我想吻你,我想一步登天住进月亮里。 琴心剑胆晶莹剔透,这辈子注定不长寿。哥哥请你慷慨一些借我一点酒,让我轰轰烈烈献个丑。姐姐请你放弃贞洁拉拉我的手,让这人间的花儿红个透……” 这是周德东的歌?正确。不然我就不会花这么大篇幅写它了。 它是我开篇那段歌词的前部分,好不好都请你原谅,写它的时候我正处在装腔作势的年龄。其实很丢人我的盒带只在一个地方畅销,那就是我的故乡绝lún帝。那里的年轻人几乎都会唱我的歌。 张古唱完,冯鲸说:“有一句歌词不吉利,应该该成这辈子能活九十九。” ……闹到天黑之后,大家才散去。 张古酒量不小,但是,他也有了些许醉意。他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刚刚唱的歌:这辈子注定不长寿……觉得确实有点晦气。 他又想起了那个男婴,心里有点虚。机器人? 突然,他醉眼朦胧地看见那个男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打了个冷战,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卞太太抱着那个男婴急匆匆走进来。 卞太太说:“张古,拜托,我婆婆心脏病犯了,正在抢救,我得到医院看护她。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卞太太:“李太太和慕容太太都到城里去了。急死人!” 卞太太:“我明天一大早就回来。” 张古连连说:“没问题没问题。” 卞太太把孩子放下,又急急忙忙跑回去拿来一只nǎi瓶和一袋nǎi粉。 张古能说什么?说自己害怕这个孩子? 人家收养这个男婴本来就是出于一颗善心,这男婴跟卞太太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张古收留一夜都不行?再说,老人病了,远亲不如近邻,这点忙都不帮?还有,人家是女人,丈夫不在家,遇到困难,你一个小伙子能袖手旁观? 从哪个角度讲,张古都没法推脱。所以尽管他的内心很害怕,可他还是说“没问题没问题”。 卞太太说:“谢谢了。”然后,她转身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张古和那个男婴。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 很静。用一句老话形容就是: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男婴静静地坐在张古的床上。 张古看了他一眼。他正看张古。他和他第一次这样近地面对面。 那男婴像眼科大夫一样,仔仔细细地察看张古的左瞳孔。张古抖了一下,他当即肯定:这个婴儿的眼神决不是婴儿的眼神! 张古避开他的目光,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怎么说。 有两种说话方式。 一种方式是像对婴儿那样柔柔地说:“叉,乖乖,在叔叔这里不要闹,让叔叔抱着你……” 这种语气张古觉得实在说不出口,因为他明明感到对方不是婴儿,他明明感到他的婴儿表皮里包藏着另一个人,包藏着一个险恶的成年人。在只有男婴和张古的情况下,他的眼神似乎也不掩饰这一点。对于这个巨大的秘密,他们在眼神里意会神通。 另一种方式是,张古干脆揭开面纱,直接和他谈判:“我知道你不是婴儿,你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想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知道,我只想问你,你要干什么?” 但是,他的面前毕竟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假如他这样板着面孔向他发问,自己都感到恐怖…… 终于,张古慢慢走到抽屉前,拿出一个口琴,递给叉,小声说:“叉,玩这个吧。”最后他还是采用了对婴儿说话的语气。这也证明了不管他多么肯定自己的直觉,最终他对这个婴儿信任还是大于他的怀疑。 叉不再看张古的左瞳孔,他接过口琴,摆弄一阵,并不会吹。 张古拿过来,吹了几下,又给他。 他学着吹,吹得乱七八糟。 这时候,张古觉得他又很像一个婴儿了。 过了一阵,张古在房间一角给他支了一张钢丝床他不想和他一起睡。然后,张古试探着给他脱衣服,说:“太晚了,我们睡觉吧。” 他看了看张古,把口琴放下了。 可能是在两个妈妈那里训练出来了,他很听话,让张古脱了衣服,乖乖躺进了被窝。 睡前,张古在他的床下摆放了一些软垫,防止他半夜掉下来。 张古关了灯,屋子一下被黑暗淹没了。 外面,那条狗又在门外叫起来:“汪!汪!汪!”张古不知道那是谁家的狗。张古一次都没有见过它。只是,每天夜里它都到张古的门外叫。 他和他在同一间屋子里。 恐惧涌上张古的心头,他感到这个世界虚飘飘的,他想抓住一个固定的东西,可是没有。 他屏住呼吸,严密关注着男婴的动静。男婴无声无息,像一个哑谜。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那条狗停止了叫。屋里更安静了。 张古全神贯注地听。 “啪……”隐隐有木头干裂的声音;“唰,唰……”隐隐有虫子走在墙壁上的声音;“咚咚咚……”隐隐有老鼠跑动的声音;“呼,呼……”隐隐有猪在圈里打呼噜的声音;“嗒……”隐隐有水缸里冒泡的声音…… 张古十分疲惫,困意一阵阵袭来,他要合眼了。 突然,他在黑暗中听见了另一个声音,是那个男婴发出的:呜呜咿咿。 这莫名其妙的儿语让张古无比恐惧,他的睡意一点都没有了。 那个男婴很快又没有任何动静了,可是,也没有呼吸声,一片死寂。 张古屏住呼吸,继续聆听他。 过了很久,张古实在挺不住了,又合上了眼睛。 朦胧中,他听见那个男婴又开始发出了声音:呜呜咿咿哞哞,这次音节多了一些,有点像念经。 张古的心又一次被恐惧占据假如男婴在梦中突然说出话来……想到这里,张古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一动不敢动,把耳朵张得像饭盆那么大。 过了一阵,男婴又没声音了。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张古特别特别困,他的注意力稍微一放松,他的眼皮就黏黏地沾在一起,一下滑进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他又听到那个男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但是,他已经滑到梦乡的湖底,再没有漂浮上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男婴慢慢坐起来。他的心开始狂跳,想问他:你干什么?可是,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只好缩在被窝里,观察他的下一步举动。他以为男婴一定会走过来,可是没有,他摸起他的随身听,在黑暗中摆弄着。突然,他哭起来。他的声音特别难听,像野猫在叫。 他不是从来不哭吗? 他不是从来不哭吗? 他不是从来不哭吗? 张古害怕到了极点。他想悄悄跳下床,逃出去,可是身体却像被麻醉了一样,不接受大脑支配,一点也动不了…… 早上,张古醒来时,那个男婴已经醒了,他躺在被窝里,手里拿着那个口琴在玩,嘴里嘀咕着各种音节。 卞太太来了。她的眼睛很红,一看就是没睡觉。 “他哭了吗?”她进门就问。 “没有,挺乖的。”张古说。 “真是麻烦你了!” “哪的话。” 卞太太一边对张古讲医院的事情,一边麻利地给叉穿衣服。 她抱着男婴走出门的时候,张古发现那个男婴回头看了他的随身听一眼。 卞太太抱着那个男婴走了。张古开始洗漱,又简单吃了些早点,骑自行车出门去上班。 今天他听的还是周德东的歌:琴心剑胆晶莹剔透,这辈子注定不会长寿…… 突然,周德东的歌声变成了一阵婴儿的哭声,那哭声古怪而凄厉:“呜哇!呜哇!” 张古吓了一跳,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他清清楚楚地记着,这盒带是他六个月前在小镇音像店买的,他听过无数遍,没有任何问题。直到昨天下午他还从头至尾听过一遍,并没有这个声音。 那么,是谁录上的? 只有一个可能:昨夜,那个男婴在他睡熟之后,用随身听录下自己恐怖的哭声…… 他想,难道昨夜自己做的那个梦是真的?又一想,哭声这么刺耳,自己不可能不被惊醒啊!难道是那个男婴拿着他的随身听悄悄去屋外了? 张古不寒而栗。 到了单位之后,他一天都心不在焉,镇长问他几件事他都答非所问。他用手翻来覆去地摆弄着那盘盒带,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如果不弄个水落石出,他会一直忐忑不安的。 终于,他决定对卞太太说出这件事。 他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卞太太正在院子里和那个男婴玩秋千。他在院子外对卞太太喊:“嫂子,你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 他一边喊一边观察那个男婴的眼神,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玩得很专注。 卞太太过来了。 本来,张古想把他对那个孩子的怀疑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全部咽回去。他只是把随身听的事说了一遍,声音很低。 卞太太听后不解地问:“有这样的事?你怀疑……” 张古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是不是那个孩子昨夜哭了,胡乱按了我的录音机,把哭声录进了盒带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我们大家都没听见这个孩子哭过一次,都在为这件事感到奇怪呢。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哭声,一定是你自己搞错了。”卞太太说得很坚定。 她又补充道:“一个1岁的孩子,半夜哭的时候,胡乱抓起了录音机,又胡乱按下了录音键……哪有这么巧的事!” 张古干干地笑了笑,说:“那可能是我自己搞错了。” 这时候,他的眼光越过卞太太的肩头看了那个男婴一眼,他正在秋千上朝他看,那眼神说不清楚。 莫名其妙的婴儿哭声一直没有找到解释。张古只好把那段恐怖的声音洗掉了。哭声有十几分种,占用了两首歌的时间。之后,张古正常上班下班,日子无波无折。似乎没事了。但是,张古心中的yīn影却没有消散,它像乌云一样越来越厚重。 最后,张古把那恐怖的声音归罪于哪个朋友的恶作剧他必须调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否则怎么办呢?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会欺骗自己。一生中,我们不知欺骗过自己多少次,因此我们失掉了很多探寻真理的机会。 又过了一段时间,张古渐渐淡忘了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们经常会忘掉一些事情,因此我们活得很幸福。但有时候不完全是这样。在张古完全忘掉了这件事的时候,一次他上班去,刚刚走出家门,戴上随身听,猛然听见一阵婴儿的笑声,那笑声极其古怪,极其刺耳。他万分惊恐,猛地把随身听摘下摔到了地上! 他下意识地朝卞太太家看去,那个孩子正在窗子里静静看着他…… 张古再一次断定: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正文 第十五篇 女厕的灵异事件 在某校的女生宿舍中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事: 该校的女生宿舍,由于其建造于建校之初,因此设施比较简陋,狭长的走廊中只有一盏 灯,晚上被风一吹,晃啊晃的,十分恐怖。所以,那些大学中的妙龄少女,一到晚上就不太 敢独自去上厕所。 有一个女生,宿舍在底楼。有一天,她吃坏了肚子,还没到晚上,厕所就去了三次,她 心里一直在担心,最好晚上能睡得安稳一些,不要去厕所,因为晚上一个人去上厕所实在是 有那么一点...... 到了晚上,她由于心情过分紧张,总是想上厕所,但她想想害怕,所以一直咬牙强忍。 到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叫室友陪她去,一看表已是深夜1点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于是一咬牙,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宿舍。 晚上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灯在风中晃啊晃的,她边走边哆嗦,好不容易捱到了厕 所。刚蹲下不久,突然从后面伸过一个手臂,手里捏着两张草纸,一张白,一张黄。有一个 yīn森的声音说:“选一张。”她本来心里就十分害怕,再加上事出突然,搞得她更害怕了, 但知道后面有人使她原本提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谁,这么无聊!” “选一张。” “为什么?” “选一张。” 总之,无论她怎么说,后面总是这句话。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她只有选了一张白色的。 这时后面说到:“白的三天,黄的七天。”就再也没声了。她问:“什么三天,七天?”后 面没声......她越想越怕,赶快收拾了一下,到后面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下她 可害怕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快跑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之后,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的同学,同学们都笑她,说她拉肚子拉坏了,神 智不清。她坚持说,当时她脑子很清醒,没有糊涂。后来一群女孩子讨论下来,得出个结论: 准是有人开玩笑。她这才放心。 大家也就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三天之后,该女生突然暴毙,没人知道她是怎么 死的,她的病历上记载着:死因不详。 只有她的室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此之后,晚上再没有人敢独自去上厕所了...... 正文 第十六篇 鬼屋 一九七六年七月一个大热天,我第一次看到我们的房子。 那是一幢饱受风吹雨打的维多利亚式旧屋,已经空置七年。结实的石基环生着齐腰长草;木瓦盖的房顶向下倾斜。可是我跟着房屋经纪和外子乔治一进入宽敞的客厅时,就知道那是我的家。 乔治那时已在纽约市内工作,文件一签好,就搬进这幢房子。我则穿梭来往于我们在马里兰州的农舍与新居之间,关闭农舍,装修新居。有天下午,附近的儿童玩球玩得好好地,突然停下来问我几个问题。对,我们买下了这幢房子。对,我们有孩子,一共四个,不过要到下星期才搬来。当我告诉他们可以进来瞧瞧,两个小男孩连忙退缩,其余的格格笑了起来。 "人家说这幢房子里有鬼,都怕得要命。你可知道你买了一幢鬼屋?"那天傍晚,给我们装自来水管的水管匠,走来问我:"艾克雷太太,你打算在这里待很久吗?" "我待到四点半钟,鲍勃。五点钟我要驾车去接我丈夫。怎么回事?有麻烦吗?"鲍勃犹豫了一下。"那倒不是,艾克雷太太。我不断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楼上有人走来走去。前两天我跑上楼梯去看,起码有六次,什么人也没看到。我现在得走了,可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瞧着鲍勃站在那里,年轻、高大的个子。他真的在担心。我强自微笑。"别替**心,鲍勃。我总得要一个人待在这里的,现在习惯一下倒好。" 那天晚上,我和乔治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我把上面两段谈话讲给他听。他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钻到被子里去了。我上床躺在他身边时,看见厅里的灯还没有关。我叹了一口气,又从床上爬起来。 "你到那儿去?"乔治问我。 "当然是去关灯。" "让它开着吧。" 我看了他一眼。"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着灯睡觉的?" "从我搬到这儿来的第一晚,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睡吧!" 说着他转过身去,背朝着我。在我昏昏yù睡的时候,我真猜不透这些蠢男人和这幢可爱的老房子到底有什么过不去。我倒感觉到挺吉利的。于是尽管有脚步声也不去睬它。我发现有这么一个警觉的人昼夜二十四小时担任巡逻,未尝不使我安心。反正所有的老屋都是吱吱嘎嘎响的脚步声。 有一天平静无风,悬吊在餐桌上空的那根电灯线,无端摇摆起来,跟着又忽然停止,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把它抓住似的。法国式双扇玻璃门猛然打开,窗子突然大开,谁也没有去碰到门窗,有几个朋友确实见到。乔治把那些玻璃窗都关起来钉牢。我们十五岁的长女辛西亚看见玻璃门开了,就轻轻地走过去关上。乔治常常出门,碰到这样的时候,我就会通宵看书,直到凌晨,甚至把灯都熄了,在屋里走来走去。 有个冬夜,我站在餐厅窗口,凭窗观赏哈德逊河上的景色。树叶都已脱落,河对岸灯光点点。大班济桥上的灯随着桥拱起伏,宛如一串钻石项链在静静的河上放光。我站在那里欣赏此良宵美景时,突然感到左边一阵森寒。有个人正在我左边站着,而且站得很贴近。我慢慢转过头去看时,不禁毛发直竖,根本没有人站在那里。不过的确有个什么东西在那里站过。 "河边景致真美,是不是?"我大声问。我一开口,就不再毛骨悚然了,身边的鬼物也就没有对我构成威协。我们继续站在那里凭窗远眺美景。过了几分钟,我转身走开时,那个隐 形伴侣也跟着走开,陪我穿过餐厅。我走到门口时迟疑了一下,它也迟疑了一下。 "谢谢你陪我观赏美景。现在我要去睡觉了。晚安。"我独自穿越过道,身体抖颤着进入卧室,顺手关上房门。我居然进入睡乡,而且睡得很甜。辛西亚一向不贪睡,可是现在,她甚至在我和乔治下床以前,就已经起身把衣服穿好。 "妈,真有点邪门,"她对我说,"每天早晨,到了一定的时候,我的床就开始震动。如不立刻起身,床就会震动得更加历害。辛西亚并不害怕,甚至也没有不安。不过她本来希望在圣诞节期间每天早晨能够睡个懒觉。我们偶然想到的办法也许不合逻辑,可是很有效。那夜睡觉以前,辛西亚向她那个隐形闹钟大声解释情况。结果她在假期内每天早晨都起身很迟。 几年来,我家装修过多次。有好几次我以为任何自重的鬼都不会肯忍受那种敲打、尘土和混乱,不过奇怪的事情继续发生。客厅里的窗户突然敞开,把许多客人哧了一跳。我们这些行家,会在关窗户时若无其事地低声说一句"够了,别再闹了"通常那天晚上就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等我们把木窗框漆好,窗闩修好以后,麻烦事也就停止了。不过到了夏天,有时我喜欢把那扇窗打开,让鬼好好闹一阵。有一天,我决定髹那间浅灰色的客厅。我坐在二公尺半高的梯凳顶上正要动手,忽然觉得有人在注视我。那种感觉并不陌生,但还是有点使人心神不定。我知道乔治正在上班,孩子们还没有放学。我转过头向后一看,屋里没人。我又开始工作。不过那种yīn森森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于是我就大声说:"我希望你喜欢这个颜色。希望你看见我们对这幢房子所进行的装修觉得满意。这幢房子刚盖好的时候,一定非常美。" 我一面说一面继续髹,不过我感觉到注视我的那对眼睛正对着我的后脑勺看。 我转过头去。"他"端坐半空中,在没有生火的壁炉前面望着我笑。他两手抱膝,翘脚坐着,一面点头身子一面摇晃,带着微笑慢慢隐没,一会儿就不见了。我知道,他对我家在这幢与鬼共有的房子里花许多钱装修,颇为赞许。他的相貌如何?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神情快活又结实的小老头。红润圆脸,一头银发,浓密白眉下有一对炯炯有神的蓝眼睛。他穿一身浅蓝色套装,一尘不染,短外衣没有钮扣,袖口从手腕卷起,露出褶边的衣料。颈上结了一条有皱褶的雪白宽大硬领巾。短裤长仅及膝,下面穿了白色长袜,脚上穿着装有带扣,擦得雪亮的浅口黑鞋。真的,我那天没有喝酒。油漆气味也没有使我发晕。我也不知道那时何以会看到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然而我知道他那天在这里好像很开心,我很高兴遇见了他。 辛西亚听了我描述那位鬼老头,很感兴趣,因为她那鬼室友则完全不同。有两三次她看见一个戴头巾的瘦削身影,中等身材,她十分肯定是个女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朋友说在我们家里遇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房门关了会开,空房里有人说话,感觉有人对你注视, 甚至有人叫你走开。可是直到一九七四年我的表弟艾尔弗莱德,带着妻子英格丽和女儿到我家作客,除了我们以外,才有别人看见我们家里的鬼。他们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吃早饭时,英格丽端着咖啡,双手震颤不已。她说在天亮以前就已醒来,知道屋里有人走来走去。跟着,她看见法国式玻璃门前有个男人的身影,穿着美国革命时代的长外套,头戴撒bái fěn的卷曲假发。他走到床尾,背着英格丽坐在床上。床垫陷了下去,就像有人坐在床边一样。跟着这个身影在半空中打开一本大书。那本书发出光亮,就像光从里面点着似的。那个身影一页一页翻阅,好像在找什么。最后他把书合上,站起身来不见了。 在我们这样的房子里,总会发生一些小故事让我们左思右想。有一次,乔治的火腿三明治在他工作时突然不见了。看他脸上的表情,先是迷惘,跟着是愤怒,以为我们之间有人居然把他辛苦得来的三明治吃掉了。我们始终没能使他信服,我们谁也没有碰他那份三明治,不过大家最后都同意,吃起来津津有味的火腿三明治,自古以来就使人馋涎yù滴。 我们房子里的鬼,使我们生话多姿多采,前后已经九年了。儿子乔治从大学回到家里,一如辛西亚,每天早晨都给床震惊醒。另一个儿子威廉的床只震动过一次,那次他住的是辛西亚的房间。女儿卡拉李的床铺从来没有震动过,因为她每天起得很早。但是卡拉李正在寻找一个鬼,她觉得那个鬼不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最近我丈夫曾在过道里看见一个身影, 可是他从地下室上来时就消失了。他只看到那个身影的一只脚,穿的是柔软鹿皮软靴模样的便鞋。 此外还有我们所谓鬼送的礼物。辛西亚出嫁时,家里忽然出现了一把小银钳子。后来我们第一个外孙出世时,又出现一枚婴儿戴的浮雕金戒指。我们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家里何以会有这些东西。 结果我们变得喜欢这类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使我们觉得过去、现在和将来有密切的关连。这些无从捉摸的幽灵,好像通情达理,十分体贴,有趣之至,只是偶尔令人觉得可怕。现在我们都在纳闷:如果有一天必须搬家,能有办法把我们的鬼友也带走吗? 正文 第十七篇 芭比娃娃 2007年06月26日星期二14:29这天,也是梅姨出门的第一天,说来真奇怪,她刚进旅馆,就在地上看到了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金黄的头发,洁白的公主裙,更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来认领这个价值不菲的玩具娃娃。梅姨把它放进了行李箱里,准备回家送给十岁的女儿,女儿一定会喜欢的。 夜里,梅姨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一个小女孩推着她的胳膊,说:“梅姨,我找不到鞋子了,我要穿你的鞋子。”梅姨正困,她翻了个身,不耐烦地说:“穿吧!”说完,她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梅姨下床时,发现自己的鞋子找不到了,她找遍了旅馆的房间,还是没有,猛然,她惊呆了:天啊!桌子上的那个芭比娃娃,脚上穿的不正是自己的鞋子吗?只是鞋子缩小了,穿在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的脚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梅姨顿时觉得脊背上一阵发凉:它怎么会自己跑到桌子上?又怎么会穿了她的鞋?梅姨猛然想起了昨晚的梦,她尖叫着逃离了这个房间。 梅姨办了退房手续,不大工夫,她就到了车站的售票口,她要回家,一刻也不能停!她买了车票,不多一会儿就上了车,在火车轻轻的晃动中,梅姨睡着了,恍惚中,她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说:“梅姨,你怎么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在旅馆呢?我要跟你回家,我是爱美的娃娃,我要穿你的衣服。”话音刚落,梅姨猛然的感觉到有一个娃娃爬上了她的膝头,她一惊,奋力想推开他,但它的力气却似乎出奇的大,任她怎么推,它也纹丝不动,还冲她嘻嘻的笑。梅姨惊叫一声,她醒了,发现周围的乘客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梅姨掩饰住自己的慌乱,与此同时,她再次惊叫起来,她看到那个被他丢弃在旅馆的芭比娃娃竟然正坐在她的双膝间,它的身上,穿的正是自己前两天才买的一件漂亮的粉红套裙,只是那裙子变小了,几乎是为它量身定做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它怎么可能像孙悟空一样从旅馆来到了火车上?它又是怎么穿上自己的衣服的?梅姨用颤抖的手打开了行李箱,她发现,前两天买的那件粉红套裙真的不见了! 此时,那个芭比娃娃身上穿着梅姨的衣服,脚上穿着她的鞋子,正得意地看着梅姨,它那双蓝眼睛里,充满着挑衅的光芒。梅姨被这挑衅的眼神激怒了,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然一把抓起那个芭比娃娃,拉开车窗,狠狠地把它扔了出去,然后又迅速的关好了车窗。 梅姨摁着扑扑跳的胸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感到稍稍轻松了些。这次她不敢轻易睡着了,她怕一睡着,那芭比娃娃又会回到她的梦里来,但这一次她的担心多余了,那娃娃没有在梅姨的梦里出现,她后来就睡着了。 梅姨睡得正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她,看一下来电显示,是她生意上的伙伴。伙伴说,他又接了一宗生意,让她赶紧回来,市成之后给她五万元的报酬。 梅姨动心了,这可是笔不菲的收入呢,于是,所有的害怕都抛在了脑后,她改变了主意,在下一站下了车。梅姨背着行李包,在一条街上走着,突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奔了过来,她哭泣着,跑的很急,撞倒了她身上。 梅姨扶住了那女孩,弯下腰,和颜悦色地问:“小姑娘,你怎么了?” 小女孩哭着说:“阿姨,我找不到妈妈了,你能带我去找妈妈吗?” 梅姨热心的说:“你跟阿姨走吧,阿姨保证能找到你的妈妈。”小女孩破涕为笑,小嘴甜甜的说:“阿姨真好。”说着,她就乖乖的跟在梅姨身后,俨然母女一般。 梅姨找到一家小旅馆,她告诉小女孩,现在天晚了,等明天我们再去找你妈妈吧。小女孩开心的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谢谢阿姨。”梅姨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吻冰冷冰冷的。 半夜里,梅姨被一种声音惊醒了,原来是那个小女孩爬到了她的床上,她撒着娇,钻进了她的怀里,伸出一双细细的小胳膊搂住了她的脖子,说:“阿姨,我要和你一起睡。”梅姨本想推开她,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留在家里的女儿,她忘记了已经有多久没有搂着女儿睡觉了,于是,她的心软了,说:“乖,睡吧。”好像依偎在怀里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不久,梅姨沉沉的睡着了,睡梦中,她又看到了那个芭比娃娃,和以前不同的是,它这次没有穿她的衣服,而是在她怀里嬉笑着。梅姨一惊,想要推开它,可它的一双小手却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它一个劲的“咯咯”笑着,手上的劲儿却越来越大。梅姨拼命的挣扎,可它的手却像绳子一样越勒越紧。梅姨渐渐不能呼吸了,她一双眼睛暴突,手停在空中…… 第二天,旅馆服务员发现了梅姨的尸体,她脸上恐怖的神情让人毛骨悚然,令所有人感到奇怪的是死者昨天带来的小女孩已不知去向,而死者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 警方搜查了死者的遗物,在一个笔记本上,记载了2006年5月至今拐卖儿童的数目,警方根据这些记载,抓获了一个特大拐卖儿童的团体,一些孩子被成功解救。 只是.,作为团伙成员之一的梅姨,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这成了警方至今无法破解的悬案…… 正文 第十八篇 恐怖日记 恐怖的事实发生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 我今天和往常一样,停在这栋大门前观望了一会儿...但是我知道,这里面的一切,都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大学的学生,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一直都睡不着觉,为什么呢?都是由那本奇怪的日记开始.... A是学校某社团的社员,这不是一个平常的社团,这是研究超自然现像的爱好者的集合。A是我的学长,有人说他是因喜欢B学姊才会加入这社团的,但这也不重要了,毕竟他也不再有机会说明了.....而这整个事件的开端就是从A学长拿出那本来路不明的日记开始的..... (C就是我) A:C,帮我一个忙好吗?我把我的伞忘在了教室了。能帮我拿来吗?? C:学长没问题,只要我办事,你放一百万个心好了。学姊,好好珍惜和学长的独处时间哦!! B:你快点去吧!只会在那里瞎说!! C:学姊,祝你愉快!!哈哈!! 在这社团中的每一个人不都知道,180的学长和聪明可爱的学姊是最相配了。 我自然该识相的溜罗!! A:他就是这个样子,说话不经大脑的。对了,今天我要研究的东西十分有趣喔,你一定很喜欢! B:那是什么呢? A:嘿嘿....不能说...大家都到齐再一起讨论吧!! B:不要卖关子了啦..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A:嘿嘿....就是这个!! 学长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黑色封皮的书... B:这是啥东东啊? A:你猜呢? B:废话!是一本书吧。 A:叮咚!对了一半。这是一本日记。 B:哼,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只是一本日记啊...那有什么稀奇的?? A:这你就不懂了!我是在后面郊区一间废弃的洋房前捡到的喔!!很奇怪吧!? B:哈!不是偷拿你老妹的啊?那有什么好看呢? A:竟敢取笑我!看我修理你...... 这时我走了进来....... C:学长学姊感情不错嘛!不过大家都到齐在门外等了喔!!可以进来了吗?? A.B:什么?你们竟敢偷听... 在笑闹中我递给了学长那把伞,并催促学长读那本日记给我们听,常学长清清了喉咙说:信不信由你们! 学长清了清喉咙说:这本日记一开始时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啦,是一个大约6-7岁的小女孩写的吧,但是从4月3日起就有一点不可思议了,让我们一起来看吧... 4月3日 我和姊姊最喜欢玩洋娃娃了,爸爸买了好多的洋娃娃给我们,爸爸说妈妈虽然不能再陪我们了,但是娃娃会和我们成为好朋友喔!不过我还是好希望能看看妈妈喔... B:她们的妈妈可能过世了吧...好可怜喔! 4月4日 今天买了新鞋子,好高兴喔!爸爸说我像个可爱的小公主。A:4月5-7日没什么特别的,跳过去吧! 4月8日 姊姊的手又在痛了,爸爸说那是因为打针的关系。不过为什么只有姊姊可以打针,我也想要打针,但是爸爸不准我打针,为什么呢?? 4月9日 姊姊病了,躺在床上睡觉,我想和姊姊玩洋娃娃,但是爸爸叫我不要吵姊姊,我想这一定是爸爸一直给姊姊打针的缘故。 4月10日 什么时候才能和姊姊一起玩洋娃娃呢?? (D是一个暗恋学长的学妹) D:这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啊!?生病打针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A:嘘!再看下去吧! 4月11-14也没什么特别的。跳过吧。 4月15日 姊姊的手萎缩了,就像枯掉的乾草一样。爸爸不但不担心还很高兴的样子。爸爸不断地说:就快完成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4月16日 姊姊的手终于完全缩进身体里了....那就好像是一个没手的雕像一样.....这样姊姊再也不能和我玩娃娃了!呜.....我讨厌爸爸..! 4月17日 爸爸不准我去接近姊姊了,爸爸又给姊姊打针了。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4月18日 我今天偷溜去姊姊的房间找姊姊玩,没想到姊姊整个人都被包在一个茧的中间!我吓得大叫出来,爸爸听见了就跑来把我抱出去,我在地上一直哭,爸爸把结茧的姊姊关在地下室,又把门锁上,我真的见不到姊姊了,呜呜呜...... D: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事?真是不可思议!! B:对嘛..我也觉得这或许只是这小女孩乱写的吧....如果真的有这种事的话,那不是太可怕了吗? (E是另一个和我同年的社员) E:不过她又描述得这么真实... 这不可能是一个6-7岁的小女孩所可以编造出来的吧!? A:我也赞成E的说法,如果真有其事的话,不一定那小女孩现在也和她姊姊一样了.... D,B惊叫说:怎么这样?? A:如果继续看下去的话,你们就会知道我的推理是有可能的.. 4月19-20日是她想念她姊姊的记录,这里也跳过吧... 4月21日 这是第三天没见到姊姊了。爸爸最近也变得无精打采的。常常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到了吃饭时间才会带我去吃饭,然后又自己回到房间里.....现在没有了姊姊,只有自己玩洋娃娃了...不过好想再见一次姊姊喔! 4月22日 今天经过爸爸房间的时候,爸爸房间的门没关...我蹲在门外偷看,只见爸爸口中不停地喃喃地说要杀了姊姊,但是又不停地摇头,我真是愈来愈讨厌爸爸了!! C:这真是太疯狂了!!怎么会有这种父亲呢? B:这不是疯狂而已,简直是变态!! A:我看到这里时也吓了一跳,所以我才会想下一个受害者会不会就是这个小女孩,因为这一切所做所为已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了!! E:嗯,学长说得对,要是下一个实验者是这小女孩的话.....后果实在不可想像... D:不一定这小女孩早就已经-- E:你不要乌鸦嘴好不好?说不定她还没遭她父亲的dú手.... D:人家只是假设而已嘛!再说我又不是存心要咀咒她的,学长你说是不是? A:你们俩不要再斗嘴了好不好??专心地看完再吵也不迟呀! D:哼,今天就饶了你。 E:谁稀罕啊?只会用你的热屁股去贴别人的脸,也不知道羞啊? D:你说什么??学---长你看他一直骂我啦,还说什么我的屁股的,快帮我评评理啊!! A:好了...你们俩人都有错,现在你们俩任何一个人再吵一句,今天就到此解散! (这时大家都瞪着这俩个罪魁祸首) B: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D和E羞红着脸点点头) 4月23日 今天爸爸叫我自己玩娃娃不要乱跑,他一定是要去看姊姊了,只看到他和往常一样向着地下室走去,不同的是今天爸爸的手中提着一袋白色的包包,从袋子中一直滴出红红的水,看起来就像是血一样...而且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扭动着,并发出吱吱的声音... 4月24日 爸爸竟然开始喝起酒了,酒的味道让我觉得想吐。爸爸醉醺醺地说一切都完了,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4月25日 爸爸又喝醉了...他拿着针筒叫我乖乖地不要动,只会痛一下就好了,我边跑边哭,我才不要像姊姊那样,谁能救救我?? A:日记就只到这里了......这不是一本很令人惊讶的日记吗? B:太可怕了,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行为.....我们报警吧! A:可是我们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不是一个孩童胡诌的故事,所以... C:所以学长你想先去那栋洋房调查一下虚实,是不是! A:宾果!一猜就中,不愧是我聪明的学弟。 D:学长不可以!那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好怕哦!我不准你去! E:人家又没说要带你去!你怕什么啊?那种鬼地方就算你叫我去我也不去,所以要去你们自己去吧,掰掰! D:哼,胆小鬼,才没人邀你去咧,学长我们一起去吧!! A:都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明天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 B:要小心喔...... A:嗯,我会的.... D:学长要小心喔!! A:我不是叫你不要和E吵嘴吗??你刚才是不是忘了啊?? (D好像想争辩,但是看到学长责难的表情,只好嘟着嘴涨红着脸不说话) C:学长那我陪你去吧,两个人比较能互相... A:不用了,你也等我明天的好消息吧!! B,C,D大家明天再见罗!! 这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学长了。 我和B学姊进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扇门..... C:半掩着呢....D一定是从这进去的吧!? B:我怎么觉得从刚才就一直有人在我们的后面跟着?? C:不...不会吧...别...别开..玩笑了..... B:这种时候怎么开玩笑!又...又来了...你听...沙沙沙的..... 我注意地听,真是有很小的沙沙声,就像是..你在半夜自己走在街上后面好像有人跟着你鞋子拖地的声音.... C:不会是有人也想进来看看吧...!? B:别骗自己了!刚才我们来时有看到人吗??再说....这附近的人对这避之不及怎么会来这呢?? C:那....那会是什么..动物吗?? B:我也不知道啊!你是男生你去看看吧!! C:去...我是陪你们来的耶,我才不要... B:怎么办??声音愈来愈近了.... C:咦?学姊现在几点了??天色太暗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社团是4:00开始...现在是5:40呀! C:我也以为我的表坏了,才5点多就这么暗....除了今天yīn天外,这yīn森怪气的地方草树也遮得太阳都快没了....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草中的沙沙声竟移动地愈来愈快...... B:不会是D吧??D-----!是你吗?? 没有回答,但移动却愈来愈快......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 C:如果是野狗就赶快躲入屋中!! B:好,那你.... 学姊话没说完差点摊在地上...一个全身剥了皮的“人”从草中“走”出来.....在它全身急速的扭动之下,红色的汁不停地从身上流出,肌ròu不自然的纠结在一起,液体也制止不了地自口边流下,活像一个剥了皮的猩猩!! 我和学姊狂叫地奔入了屋内,才刚站定,只见学姊突然叫道:A....不要走!! 我看学姊失常地奔向一扇门,却不见学长的踪影......我想任何一个人在这都不能保证他是正常的...我也不例外。我努力镇定下来,走向那扇门去,但门内的景像令我窒息!! 我看到失踪多时的学长和学姊在“热吻”中,只是学长的眼球竟向左右分开,活像个死人一样!!而学长的口中竟有一根像树枝的管子伸入了学姊的口中,学姊身体不停地抽□,眼球也向上翻,口中流出了恶心的绿色泡沫....... 这时我被人从背后抱住...我回头一看,是D!!她和学姊一样也流着唾液,双眼翻上,不同的是她和学长一样也有一根木条自身后伸出,附在我身后的大树上...... 我用力甩开了她,这时好像我已被发现,自树后跑出多个刚才见到的僵尸,也都有一木条牵引着.... (一定是这树作的怪)我这样想着,跑到了一个地下室的前面,这时无路可走,进入以后竟被一个可怖的笑声吓住了.... 地下室很宽,却有明亮的灯光,我走下阶梯,看到了一棵“树”□(就是这棵树?nbsp;延伸到了一楼去了...... 地下室有浓厚的腐臭味,我看到树的中央竟“卡”着一个女孩!! 这时刺耳的笑声又自树后传出,并走出了一个17-18岁的美丽女孩。 她说:怎么?我姊姊漂亮吗??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上面那人是你姊姊?? 她说:嗯...你也是看了日记才来的吗?? 我:你怎么知道日记的事?? 她:因为我就是写那日记的人!! 我听完差点没晕倒..... 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因为我想和姊姊玩洋娃娃啊!!爸爸...出来吧!!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衣的腐烂尸体被木条“提”了出来...... 她:爸爸有客人哦!爸爸说他也很高兴认识你... 我:原来这腐臭味就是..... 她:爸爸娃娃是姊姊最喜欢的娃娃之一喔!!你也来当我们的娃娃吧!! 这时一枝木条向我伸来....原来学长学姊都已经变成“娃娃”了... 想必其他ròu人是居民吧,太久都烂了.....愈想愈恶心,我惊叫了一声,两脚却不听使唤,跌坐在地上,这时从地下室门口也涌入了大量的僵尸,这时我还听到学长和学姊在呼唤我的声音.... 只是他们已不再是他们自己了..... 她:乖乖地当我们的娃娃吧.....否则就别想出去!!呵呵呵..... 尖锐的笑声在地下室回响着,我自地上勉强挣扎起来,狂奔至一扇小门边, 只见“她”开始变得暴躁,向我抓了过来,这时小门竟被我拉开了,我奔上一条小道,原来是另一边的出口.....这时外面天色大暗,我不知在草丛中钻了多久,勉强跑到马路上就昏倒不醒人事了...... 当我醒来已是隔天在医院中了,我睁开眼就看到妈妈关爱的眼神在看着我,我抱着妈妈情不自禁地哭了,当我向大家诉说这件事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可能精神受太大的惊吓导致幻想,救我的叔叔说当他晚上战战兢兢地经过那里时,看我一个人倒在路中央,还真的吓得差点丢下我自己跑了哩!! 大家听了之后也不禁哈哈大笑。这时妈妈问我为什么会没回家却跑去那么郊区的地方呢?我因为太疲倦就说想休息一下,而这件事至此也算落幕了吧. 每当我到学长家的附近时,总会不经意地向那难忘的地方望一望。虽然这事件已过了一年多,而这也列入警方近年来最特殊的连续失踪事件,但这一切的一切却只藏在我的心中。有时我经过附近时远远地好像还看到窗边有一对情侣的身影在热吻着,我猜想那或许是A和B吧??或着...那只是两个浑身烂ròu的娃娃??? 正文 第十九篇 骷髅坟(上) 前言 贾家大宅。 几张恐惧的近乎绝望的脸看着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辉渐渐地消失在山后。 “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远处的风声很快的就走近,一具穿着衣服的骷髅声悄无声息的飘到大宅的门口。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披散头发中的一具骷骨若隐若现…… 骷髅看到宅内如此的阵式,不仅轻轻的发出了一个声音,“吱”,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 骷髅在贾家为困住她而准备的用桃木围成的桩子中跳来跳去,发出不屑的“戚!” 大太太晕了过去。 (一) 第一个找不见的是大太太的金巴狗,为此大太太打了一个丫环,还摔了一个花瓶。 第二个找不见的是二太太的波丝猫,二太太为此把大太太好好的怀疑了一阵子,但是没有证据,也不敢吭声,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找喳打了丫环几巴掌了事。 当三太太的小白兔也不见的时候,张管家就开始觉得有一点不对劲,说不上来,反正是不对劲,他吩咐所有的家丁出去找,几天了,都没有音讯,反而是他们家的牲畜在一个一个的失踪,到最后,连他们家的看门狗也不见了。 这个时候蔡平突然回来了,说他找到了咱们家的牲畜,张管家忙问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了,蔡平的神精十分古怪“在那个坟前。” 张管家惊在当地,“啊?” “排列的很整齐的,在坟头,咱们家所有的牲畜。” 张管家走到老爷跟前。他已决定先瞒老爷一阵子。 “老爷,大太太的金巴狗不见了”张管家有一点慌慌张张的说。 老爷想了想说,“找了么,” 张管家说,“家里都找了,附近还没有找”。张管家有一点yù说还休的样子,但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 “怎么了,张和,有什么事么,找不到算了,我本来就不喜欢什么猫啊,狗家的,可是大太太偏喜欢,她养了狗,二太太就养了猫,这可好,三太太就养了一只小白兔,我们家快成动物园了!”老爷说着说着有一点烦烦的,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烦,想想也不该对张和说这些,于是又说“算了,再找找吧,找不到了给大太太再买一个,一个小狗有什么!” “是,老爷。”张管家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退了出去。 今天张和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老爷想到,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一点隐隐的说不出来的不快。 “蔡平蔡平,你干嘛呢,”老爷一脸的不耐, “老爷我在呢,”蔡平恭敬的小跑进来,微躬着腰。 “我让你买的极品龙井买到了没有,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到么?”老爷说。 “是,五福去买了,今天应该回来了,我去问问。” 蔡平卑谦地说。 “去去去,快去”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 “是。” 蔡平大步跑到五福的住处,叫“五福五福,你干嘛呢。”五福慌慌张张的从屋里打开门,衣衫不整的陪着笑, “蔡爷,您啊,今天怎么屈驾来寒舍了?” “屁!我让你买的茶呢,老爷今天问我要呢,好好将我训了一顿!”转眼看到五福衣衫不整的样子,扑哧一下子又笑了,“干嘛呢你,大白天的就下仔啊,?” “没,没,”五福结八着,说,“我洗澡呢,” “大冬天洗澡啊”蔡平怪笑着, “唉蔡爷,您让我给老爷带的茶叶带来了,给这个大包的是,这个小包的嘛,是小人孝敬您老人家的,还有这条丝巾,听说是洋小姐常常带的,是我给孝敬您夫人的……” “算你懂事”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映在窗帘的时候,老爷醒了,洗完脸后喝着蔡平泡的茶,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来,“好茶。好茶!”老爷情不自禁的说。 “老爷,” “什么事”老爷很奇怪,这么早,张和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老爷,咱们家门口的那条狗不见了,”张和又来了,老爷更奇怪了,狗不见了买一只就行了,这么早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可是,可是,”张管家又吞吞吐吐的。 “张和,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不怪你,”老爷说道。 “老爷,这一个月来,咱们宅院有一点怪事,先是三太太的小白兔不见了,然后是二太太的猫也不见了,再后来是大太太的狗也不见了……,再后来,看门的大狗也不见了,后来,发现它们都死了……”张管家说到这儿嘴唇发颤,满脸的恐怖。老爷看到一贯沉稳的张和这么惊慌的样子,气从心来,训诉到“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早上就这么慌慌的!不过是畜牲罢了,买几个就是了!” “可是,老爷,今天下人发现它们都在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坟前,排列的很整齐,但是却全死了,而尸体这么多天的依然完好无损。”张和强烈抑制住自己的极度的恐惧说完了这些话。 “就是那个坟?”老爷眼神空空的。 “是,老爷。”张和说。 “是她来寻仇了么,……”老爷喃喃的。 没有人回答,外面的阳光shè进了屋里,shè在老爷身上,老爷依旧坐在躺椅中,陷入回忆。 龙井茶早凉了。 (二) 老爷姓贾,家中可是万贯家财,花也花不完,然而奇怪的是一直到四十岁的时候,老爷的七房姨太太没有一个给他生一个后代,不说儿子,连丫头也没有,而这时候老爷的一个丫环却怀了孕,那是老爷一次醉酒后无意之做,老爷征求了丫环家人的意见,悄悄的便纳为自己的第八房姨太,这个第八房姨太也真是争气,不仅生了一个男孩,而且还是一对双胞胎,老爷这个高兴啊,真是天天看着这一对小宝贝,含在嘴中都怕化了。 但是还没有出月子,双胞胎中的老大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连医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老爷哭断了肠,更加宝贝这老二,并起了一个很贱的名字叫屎蛋。这是当地的一个习俗,名字叫得越贱,越好养活。这个屎蛋身体倒也好,很少生病,壮壮实实地活到了十八岁,可也就在那一年,屎蛋不知道怎么又得了麻疯病,老爷真是yù哭无泪,喊天呛地。 让张管家找遍了最好的大夫,可是大夫们一听是这个病,连上门来诊治的人都没有,就在屎蛋奄奄一息快不行的时候,来了一个游医,声称能包治百病,老爷如获至宝的将它请到家里,谁知游医一听是麻疯病,连门都不敢进,甩袖而去,留下老爷在雪地中跪地嚎哭,游医听到老爷在雪地中嚎啕大哭动了侧隐之心,于是又转回来说,“老爷,你要救你儿子,只有一个办法。”老爷立即跪在地上对游医不停的嗑头,头碰在的地上的石子上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一片雪地…… 游医说的办法很简单,找一个无病的女子只要和屎蛋同一次房,病就会传染给那个女子,而屎蛋则会安然无样。老爷如获至宝地走了,但是全家人又犯愁了,同房就得婚嫁,婚嫁就得找一个女子,可是他儿子这种情况,又有谁愿意呢,老爷走遍了最贫穷的人家,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海。惜日人见人低头的老爷一夜之间成了人见人怕,躲着走的人了。 正在老爷一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来了一个要饭的女人,一身脏脏的,好像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好像神精有一点毛病,老爷眼前一亮,将这个要饭的女人带回家。 吴妈给她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连简单的仪式也不来不及举行,老爷就让屎蛋和她同了房,老爷在门口守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门开了,屎蛋露出头说“爸,我想喝粥。” 那个救了屎蛋命的女人第二天就死了,老爷把她厚葬在他们家后的一座山上,在一块很隐密的地方埋了,但是没有坟牌,老爷每一年都要去看看,并烧很多很多的纸钱。 (三) 吴妈的死给一家的人带来的恐慌,那是一个清晨,当管家张和开门时意外地发现门是开的,就觉得奇怪了,然后就是太太早上起来,一直伺候太太更衣的吴妈不见了,太太为此大发脾气。说非要找到这个没有脸,半夜找男人的吴妈来,要剥了她的皮!可是只有张和觉得事情不妙,死了猫、狗、现在是人了,吴妈是第一个,不会是最后一个。 找吴妈的人分散找去了,一家一户地找,到天黑的时候,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太太很生气,摔了杯子杯碗,总之是气的不得了,这可是老爷最喜欢的八姨太,也就是给老爷生了命根子的太太。当年老爷为了补偿她,硬将原来伺候大太太的吴妈给了她,她从丫环一下子成了太太,可是威风的很呢,连大太太也得让她几分,更不要说别的太太了。 张管家眼看着太太发着脾气,老爷又出去办事了,急忙来劝说 “太太犯不着和吴妈这个不懂事的老女人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得了,老爷回来我们可没有办法jiāo待啊!” “好啊,张和,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吃,给你喝,你现在翅膀硬了,反到帮着吴妈来说我了!你是不是吴妈的相好啊!!你说!”太太不依不饶的发着脾气,顺手抄起小矮几上的花瓶朝张和扔去,张和一下子没有接好,摔到了地上,这时候张和突然灵机一闪对太太说 “太太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再让人去找。”于是悄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吩咐五福找几个胆子壮,又无儿女的下人到当年那个疯女人的坟前看看。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五福回来了,一脸古怪的神色,而身后的几个壮汗则吓的魂飞魄散的样子,张和连忙问 “怎么了?怎么了?”没有人回答,五福和几个壮丁摊坐在地上,说不出话。 “来人,来人。”张和让人给他们每个人灌了一些酒,这时五福才说出话来。 “张,张,张管家,不,不好了,吴妈死了。” “死个人有什么奇怪,”张和早料到吴妈会有事,不以为然的说,可是五福这个出了名的死胆大会吓成这个样子,看来他的外号也是虚有徒表罢了。 “可是,张张张管家,你不知道,吴妈死的,太,太,太难看了,”五福强忍住恐惧说。 张管家没有吭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明天买口棺材,厚葬。” 第二天张管家和五福一同到了疯女人的坟前,他年年陪老爷来给她烧纸,这一段路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远远的,张和就看到了那个坟,可是应该长满了杂草的墓上却干干净净好像是什么人打扫过了一样,吴妈的尸体就仰躺在上面,张和走得再近一点,看到一张恐惧的变了形的脸,吴妈的身上向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得烂烂的,五脏内腹散落在地上,特别是她的下身,血乎乎的好像也是被什么东西划得烂乎乎的,ròu翻在外面,血已结成黑色的块。特别是吴妈的眼睛,瞪着前方,突出来。张和不仅本能的退了一步。同行的家丁吓得都远远的不敢过来,胆子大一点的还在张望一下,胆子小的干脆闭上眼睛蹲到地上抱住头了。 吴妈家没有什么人,很顺利的就埋了,什么人也没有通知,可是这件诡异的事情早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起来。就连家丁们也整日慌慌然的害怕起来。于是贾家闹鬼的事情被人们疑神疑鬼的传了起来。 (四) 老爷回来的时候已是吴妈埋了几天的时候,他听到这件事找家丁们开了会,他说这只是一个纯粹的巧和,不要紧张,我们贾家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事的,并许诺给大家银子,加上老爷平日待人随和,于是大部分的家丁都留了下来。而走的人老爷也给他多发了几两银子,无论是走的,不走的,大家心中都热乎乎的,觉得受到了老爷这么厚待。 而当五福失踪的时候,恐慌就不可抑制的在家中传播,甚至传染了整个村子。人们一走到他家门口都绕道走,而那个人们赶集必经的疯女人的坟的那条路,人们更是不敢去,有的必须要赶集的人,宁愿绕上一个山头,提前一天走,也不从那儿走。 五福当然也是在疯女人的坟前找到的,同样恐怖的神情,同样被什么抓的稀烂的内脏和下身,老爷几乎没有勇气再看一眼, “厚葬!”老爷只是yīn沉沉的给张和撂了这一句话,就什么也没有说,厚葬的时候给五福的老婆一大笔银子,老婆于是走了,走得远远的,她说这个宅是鬼宅。 接下来死的人是屎蛋的随从,那日伺候屎蛋和疯女人房事的那个,一样的死在疯女人的坟前。 张和突然明白了,张和找到老爷说“老爷,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张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老爷喝着五福买来的龙井茶,看着窗外,眼神空空的。 “老爷,你,你,你发现没有”,张和边说,牙齿打着颤,但是还是坚持地说了下去“凡是伺候过疯女人的人,在一个一个的死,吴妈是给疯女人洗澡的人,五福是领她进门的人,而那个少爷的家丁也是伺候过疯女人的人,那么下一个人会是……” 老爷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你的意思是,下一个人会是屎蛋?”老爷说到这儿,心中一阵揪心的痛,想到屎蛋的哥哥莫名其妙的死亡,想到自己年到中年才喜得一子,直到现在,老爷这八房姨太太,还只是第八房的姨太太生了一儿一女,要不是这样,自己早绝了后了,现在自己也很老了,万一屎蛋再有什么闪失……老爷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 “张和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张和和老爷在一起风风浪浪也是不少了,但是见到老爷这么六神无主的样子,还是头一次,张和不由的心中一痛,他定了定神 “老爷,要不再找一个道士驱一驱鬼?” 老爷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士找了一堆了,哪一个管过用,都是只会吃饭哄人的!。” “老爷,我想起一个道士,是我很早的同乡,据说道行挺高。” “你怎么不早说呢,”老爷不无埋怨地说。 “只是这个道友,自练道以来,脾气古怪,不知道他肯来不肯。” “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救我儿子的命,倾家dàng产,我都愿意。你明天就去。 ”老爷挥了挥手,站起来对张和说。 “是,老爷”张和说着走出房门,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 正文 第二十篇 骷髅坟(下) (五) 这个道士年龄和张和差不多,脸色yīn沉,不爱说话,见到老爷只点了点头,算是最礼貌的招呼了,道士一来就开始在屋中走,每个屋子都走一遍。然后就开始嘴中念念有词的站在院子中间,只见他一会儿平和一会儿激烈,一会儿用他的佛尘在空中扫一下,一个小时过去了,道士的脸上全是汗,好像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吭声,老爷在一旁心情紧张的看着这个道士,道士终于睁开的眼睛,看了看天空,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老爷,叹了一口气,大步向外走。 老爷一见到道士向外走便急了,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把抓住了道士的袖子说,“你怎么走了,” “我刚才问了很多鬼,你家的确是遭了鬼,但是这个鬼太厉害了,她不属于yīn间,因为她死前的怨气太重,所以凝聚的很浓,道行十分厉害。我虽然没有和她碰过,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只和她一个人对抗,或许还有一博,但是对着这么多鬼……据我所知,她今天晚上就会来……”道士摇摇头,说“你还是给爱子准备后事吧” 第一个发出尖叫声的是八姨太,然后是一片的哭声,只是老爷死死的拽住道士说,“求你了,帮帮我,我出一千金,行不,”老爷絮絮叨叨的许着诺,精神一度崩溃,而家丁也跪倒了一片,哭声呜呜的一片。 道士终于留了下来,大家也终于听到道士说了这个女鬼的来历,“原来这个女鬼的前身是清朝一个官宦家族的女儿,后来嫁给了皇帝当妃子,后来因为妃子们的嫉恨而不幸被皇帝赐死。她死后给阎王说她一定要投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然后嫁给一个自己爱他他也爱自己的普通的农民作老婆。可是当这一切都实现的时候,他的农民相公因为家中贫穷,逼她卖娼……当她逃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神精崩溃,而死了以后,她是新愁旧恨全算在了屎蛋的身上,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 “那么为什么你说会有很多鬼呢?”好事的家丁问了一句 “她是当过妃子的人,手下管的鬼多的很啊,就是阎王见到她也得低三分头啊!”道士说。 “好了,从现在开始大家开始准备东西,东西很难找,但是大家一定要努力啊,”道士说, 道士要的东西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也是很难找的,其中最古怪的只有三样,第一,要女人的例假用过的带血的纸,这个由女佣们找,女佣们偏偏没有这个时候来例假的,只好到村子里找女人借,女人们都觉得她们是神精病,她们就解释,到天黑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些,拿布包着回来。 第二个东西是狗血,必须是黑色的纯种公狗,越多越好,不能是和母狗有过xìng事的狗,换句话说,就是处男狗。这个由男丁们找,他们翻过了几个山头,终于找来了一些,好赖凑够了五大盆狗血。 第三个东西是大粪尿,这个粪尿也有讲究,必须是童男的尿,而且越小越好,不能超过十岁,于是贾家的家丁们每个人端了一个脸盆到村中去求,人们都知道他家的处境,都帮帮忙,家丁们好赖也弄了五盆。 天刚擦黑的时候,道士终于从屋中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叠黄色的符,道士念念有词的在每个门上都贴上了一张,有的是两张。但是在宅院的大门口,道士却念有词的呆了有一个小时才贴上一道和别的屋子都不一样的符。 天黑了,堂屋已按道士的要求设成了灵堂,一个穿着少爷衣服的家丁躺在灵堂上的棺材中间,棺材上照样贴上了道士画的灵符。少爷则穿着家丁的衣服站在下面的随从中,屋中白色的有拳头粗的白蜡已被点燃,发出诡异的光,家丁们分成几组,每一组前都放着一盆由纯种黑狗血,童男的屎尿,和女人的例假血混和成的血尿水。 堂屋的门口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小米,几乎和门槛一样高,院子里也细细的铺上了一层,大门关着,道士也做在家丁中,每个家丁在胸口也贴上灵符,在蜡光的乎乎悠悠中,一片黄色的灵符,一切都说不出来的诡异。 “到时候你们如果看到少爷出事,一定将这所有的血尿水泼到少爷的身上,一定,一定,千万不要害怕!”道士语气很重的吩咐家丁们。 家丁们狠狠地点着头,恐惧地看着道士,道士坐在地上,开始念念有词。 (六) 晚上的风嗖嗖的,把每个人身上的灵符吹得飘扬起来。可是今天的风中却夹杂着一种声音,这是每个人都发现了,但是每个人都不愿意说出来。一家人都被集中在堂屋中,其实就是不集中,他们谁又敢一个人在屋中睡呢。 午夜,风终于停了,奇怪的是,好像这股风就是到了贾老爷的家门口就停了,谁都听到了门口好像一股强大的风盘旋的声音,那股风在贾老爷的家门口停了很久,灵符都吹得飞了上去,但是始终没有吹掉,老爷的心稍稍宽了一点,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很尖很细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好像是风声又好像不是,这种声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听。也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的灵符掉了下来,落到院子中平平的摆成了一个字“死”,大太太这个时候已经吓的昏了过去。 门开了,大家都觉到一股风进来,蜡光瞬时就灭了,没有月亮的宅子,突然什么也看不到了,但是所有家丁都觉到自己身上的灵符都被风刮到了地上…… 这时候大家突然被好似空中的一道雷声震醒“泼!快泼!!” 这时候家丁们才如梦初醒的拿起手中的屎尿水向前好似的一个人影泼去,蜡光一亮,道士拿着蜡火站在宅院的门口,地上躺着一个家丁,满身的屎水,昏迷着。大家走近一看,是少爷。 门前和堂院前,凡是洒了小米的地方,都能清晰的看到几个很浅很浅的脚印,很大,如果说是一个这么大脚的人在这小米上走过,是无论如何不会这么浅的,况且,那有这么大的人的脚印呢?大家都在佩服道士的道术的高超。 而道士却要走了,道士说,这个鬼很厉害,他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昨天是因为女鬼不知道他来了,没有准备,否则,他的道行是绝对不够的。贾老爷一家嗑着头也留不住道士,但是道士最后说,可以请他的师父来看看,但是他的师父xìng情更加古怪,不知道他是否肯呢。 于是贾老爷给了道士许诺的一千金后,开始动身找他的师父,在一个很隐蔽的山洞中,贾老爷终于看到了那个好像几百年没有人进过的道观,老爷站到门口,在考虑是不是进去的时候,听到观内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即是来了,便进来吧。” 老爷一惊,推门进去,堂屋的门没有关,看到一个头发眉须全白的老道长正在盘腿打坐, “你来找我是求我下山是么”老道长发话了。 “是啊,是啊,我请老道长下山。”老爷恳求地望着他 “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人造的孽,与我何干,你散了财,舍了儿,自然就会太平。”老道长说。 老爷一听到这话鼻涕眼泪一起便流了下来,“求求老道长救救犬子吧,我们贾家可就是这一个根啊,金钱,我愿意全部捐给道观” “我不想为凡人自己造的孽而破坏我的道行,你走吧,走吧。” 老爷在地上长跪不起,额头已嗑出了血,当老爷的血染红了老道长鞋底的土时,老道长终于站起来说“你的血染到了我的鞋底的土地,此乃天意,天意难为,老道长叹了一口气,天意难为啊,走吧。” (七) 老道长和老爷回来前,张和已按照老爷的吩咐将家中的佣人全部遣散,而姨太太也走了几个,若大一个庄园只剩下了八姨太,大姨太,屎蛋,和张和几个个人,老爷拿出一锭金子说“张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也走吧。这是一锭金子,你省着一点花,够你娶个媳fù过上一辈子了。” 张和沉默着,脸上又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不,老爷,我不走,我走哪儿去呢。” 无论老爷怎么劝说,张和就是不走,老爷抹着眼泪,留下了他。 天黑的时候,老道长从屋子中出来,神色凝重,说“成败在此一举了,贾老爷,你准备好了么?” “好了” “如果今晚成功,你一定要变卖家产,一钱也不要留,然后更名换xìng离开这里,带上你的儿子,越远越好。如果今天晚上失败,我们就一同在yīn间见吧。唉!” “是,是,是”贾老爷含着泪说。 “好,你现在将我jiāo待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好了。”老爷拿出若干个削尖的桃木桩,易燃物,bào竹,等等。 午夜终于来临…… 又是熟悉的风声,夹杂着尖锐的声音,让人很难过的声音,这时候大家突然听到道士的念法声,声音很小却很快的盖住了这种尖锐的声音。风声突然停了。 很久很久以后,大家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然听到一个女人笑的声音,很凄厉,很小,却很尖。 这时候,少爷又象门口走去,直直的,大家都知道少爷中了魔法,却眼睁睁的看着不能动。老道士的念法声又起来了,少爷停在堂屋门口。这时候,大家好像都听到“咦”的一声,又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风声又回来了,几个白色的影子从门口走进来,确切的说是飘进来,轻得好像是一件衣服,衣服到了院子中摆成的圆形的桃木桩子,“切”地轻轻笑了一声,走到圆的中间扭来扭去,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又出去,最后,那件衣服轻轻的坐在圆形的桃木桩子中,又轻轻的笑了一下,对着堂屋中的人。人们只看到她一脸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到头发下面那一张没有皮肤的脸,确切地说,是骷髅。而老爷更是吓的快昏死过去,因为他看到那件衣服就是那个疯女人穿过的,带着一点点绿色的暗花,旧旧的,很脏的样子。 也就在女鬼坐定在桃木中间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老道长点燃了桃木中的bào竹,噼哩叭啦的响起来,这时候院子中堆满的易燃物瞬间全部着了起来,熊熊大火映红了整个天空。 女鬼显燃没有防备,在火苗中挣扎着,准备跳出来,而就在她要跳出来的时候,空中落下了几道符,将她压在火中,在老道长的咒语中,一点一点的,直烧到天亮。 天亮后,老道长看着这一堆灰说,现在好了,你的儿子得救了。贾老爷一家人激动的忙在地上嗑头,老道长说“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是,是,是”老爷连忙说。 “这些灰旁再找一些老的桃木围上,你的房子烧掉,你们,即日就走吧!”老道士说完就走了。 带着老爷捐给道观的他的全部的家产。 天擦黑的时候,山头上出现了贾老爷的影子,带着他的宝贝儿子,女儿和他的两房姨太太,穿得很平常的衣服,不认识的人绝对看不出他会曾是一个财主。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碰到他们过,但是他们家的故事却在这儿流传了很多年,他们家的宅了院,也从来没有人敢在上面盖房,直到解放。 后记 在一个陌生的村庄,突然来了一家大户,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发财的,反正他家好像是有数不尽的钱财,从来没有人见他做过什么生意,也不见他有什么财路,大家只是都觉得奇怪,他的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从他的家丁口中,大家知道他叫王先,但是在一次他的酒后失言,他的家丁终于知道,他原来的名字叫张和。 正文 第二十一篇 午夜的林投公园(上) "放屁!一个死人难道会自己走路跑了?",分局长生气的拍着桌子大 骂;"李巡官!你马上给我写一份报告,详细的说明经过!"... 这个新来的分局长,虽然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这个案子也实在 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昨晚在海边淹死的尸体,竟然一大早会不见?这也太 让人难以相信了! 一接到报案後,派出所马上就派人去现场看守,不过..大家都是到了 现场,看一下就躲起来睡觉了,谁会看死人看一个晚上?偏偏早上接班的同 事一看,不得了了!尸体不见了! 林投公园,本地人没事绝不会去的地方,从大门进去是一个不小的树 林,沿着树林中的小径直走,可以到一个海边,白色的沙滩形成一个海湾,十 分美丽,可惜的是..再往前不远是一个军人纪念公墓,每到了晚上,在公墓的 灯光照shè下,显的相当的可怕.....其实最令当地居民感到不安的是;这个海 边有鬼! 每当有警察到这里来,不用问,也不用看,一定又是有人淹死了... 而且,这里的鬼很凶,要是有谁坏了它们的好事,它们一定不会放过 那个人!...三年前,一个村长不顾大家的反对,在公园入囗处设置了一片告 示牌,警告外地来的游客注意安全,此地己为县政府所关闭,禁止进入.... 在第三天的清晨,一个年轻人骑车撞上了那片告示板,血溅满了整个 板子,第四天晚上,村长也莫明其妙的被发现死在沙滩上! 我静静的听着这位老伯说完,心中却浮起主管的话:"发仔,阿丰,我 把这个案子jiāo给你们两个去办!虽然这不是我们的事,不过...我坦白说好了 !我快要升官了,可是还差一点...这次如果升不上去..以後恐怕就难了,所 以,你们破了这个案,我一定能升.............." 我打断这老头的话;"阿伯仔,你知道那个死人怎会不见?知影是 谁去搬走?" 这老头冷笑一声:"哼!谁会去搬?是被鬼叫去的啦!你们也不用赶着 找啦!不用三天,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带人啦!" 这句话我不明白!我赶忙问:"谁要回来带?要带谁?" "我年岁也有了啦!不怕他来害我!"你爸"活够本了,怕杀小?干!大 人你要知,我就说给你听...咱们这里啦,七年一醮,每次作醮的前一年啦,鬼 王会来抓七个人啦,他会先叫一个人去,再放他回来找啦!每次都这样!你看 就好!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找人!明年就要建醮了啦!你就看就好啦!七月 以前一定要死七个人....." 这些话我压根就不信!我向他道了谢就走了,到现在我还是认为这是 一件人为的事,可能还包括了犯罪行为... 我回到所里,看了一下现场的相片,很奇怪,就是尸体不见了,白布,草 席都在...也没有脚印及其它痕迹...实在想不透! 到了傍晚,会长回来了,一语不发给我一些文件,是从县政府拿出来的 ,我看了一下..是该地的每年意外死亡统计...平均每年死亡人数都在五人 以上,...有几年特别多...!我心里一惊..在心中推算一下日子,和那个老 伯说的..不谋而合! 我急急的打开档案柜,找出以前的失踪人囗记录和无名尸记录...除 了有二次没有记录外......每一次有尸体失踪,一个月内就跟随着会有七人 在该处溺水死亡...我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後传了上来... 会长又拿给另一些影印文件,是县志...里面写的全是文言文,大约是 清朝年间的...里面提到有一个道士曾经建言该地是鬼门,最好能建庙来克 制...再看另一份..是民国七十二年的,政府打算开譬公园时一位不知名人 士写来的,也是提到绝不可行,并建议最好能将该地海滩破坏,以绝後患等等 ......直到七十六年的一份评估报告中提到:该处海滩为标准的"断层沙地", 并有数股强烈的海流经过,并不宜作为海水浴场....... 所谓的"断层沙地",我并不懂,不过我知道那里的沙滩,往前走三公尺 还只是到大腿而己;如果再往前走三公尺水就高过腰部,再往前一步的平 均水深是三点二公尺..有许多外地来的就常是因为这样才发生意外的! 我立即打电话给主管,向他说明目前我们所查的情形...主管只是要 我们特别小心.. "会长!走..我们去找人!",我抓起外套立即就和会长出门要去找白 天的那个老伯! 还没下车我就觉的有事发生了! 我急忙和会长下车..那个老伯竟然失踪了!他家人说我走後他就跟着我出门 .......这下..我希他没事! 我打电话找村长来,村长说也不知道...我转述这老头白天所说的话 .....村长听了之後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说:".....他出去多久了?我 们快去海边!..喔...不..当我没说!!" 村长一定知道一些什麽事! 我立即说:"好!我们去!",村长急急摇手:"不..不..不要去..去了只会.." 还是不肯说!我拉着他:"把话说明白!不然我现在就去,而且一定会 拉着你一起去!" 村长发出绝的声音:"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放开我!" 我纠着他的脖子,不断的逼问......他终於说了..和那个老头说的一样! 他还叫我们去找一个人,离这开车要四十分钟.....叫我们去问他.. 我一刻也不停,因为自己内疚吧! 那个人姓张,自称是张天师的弟子,年纪蛮大了,问明我们的来意後, 想想了一下..说:"嗯..我去试试看..不过...也不用说那多!我跟你们走! 我收拾一下东西....." 在车上,他说那个不见的尸体己经回来了,而且也一定在那附近,如今 如果不把他纠出来,七月一过,一定要多增意外! 我有点迷惑...什麽时代了..我竟然会相信这个? 说不定那个老伯只是出去一下而己....张法师要我去找几个流刺纲渔船来 帮忙..(台语叫:放拎仔船)..我心中一直考虑着..该不该听他的? 事实上,我自己很明白! 我只是要找出那具不见的尸体而己!我犯不着扯入这一大堆的混水之中! 让我的主管升为二线一星的人事室组员,我也才能方便的调单位,这些年在外头 奔波,实在很累了......我想回去故乡,陪陪我年老的父母.... 我要回家! 我转过头用十分冷漠的语气告诉那个道士说:"我只要找出那具尸体!不管你用什麽 方法,我可以去找渔船来,不过...你玩我的话...我一定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你不 妨试试!" "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我十分肯定能找出它来,只是我没有办法去 作....我也不是那种傻人...",道士缓缓的说着.."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能jiāo差!" 我们回到了派出所,才一进就有电话来..我从值班手中接过电话,是一个我朋友 打来的,他住在林投公园的对面,他告诉我有十个年青男女进去公园了... 可恶!正值多事之秋,这些家伙还来赴死?我马上向主管报告,要主管派人去将 他们赶出来。 主管听了之後沈默了一会儿....说:"发仔,你还是不懂...你听过一句话? [没有犯罪,没有绩效]...." 是的,我知道主管的意思了....如果我叫一个小偷不要去偷东西,那我什麽也没 有!可是如果我等他偷了之後,再去抓他,那我就有绩效! "如果,我等到他们发生意外後再去救人...也许真会因此而死人..出事了我再 去救..我和我主管会有嘉奖..反正,死的人又不是我...我现在去挡住他们.... 他们当然不会有意外!而我也当然不会有嘉奖!" 我楞了一下...人命关天.... 主管笑着说:"..嗯..你懂了..这件事就jiāo给你全权处理..你看着办..." 说完就签出返家了。 主管等於什麽都没说!我出了事..他一定没事,我作对了..两个人都有好处.. 看着办?我该不该自私? "小发....我...我想,我去看一下...怎样?",会长也知道我的难处,我的积分 己经可以回家乡了,但是就是调不走... 我苦笑了一下:"当然去看看...不然真叫他们死在那里?" 我让会长去..而我立刻打了电话叫本地的几个有渔船的人过来... 在备勤室中,道士开门见山的说出要在公园内打捞尸体,这些船东每个人都摇头 ....."不是我们不肯!开玩笑?叫我们去死是不是比较快?" "从以前到现在,你自己说,有谁会把船开去那里?不是说怎样...那里那麽"脏" ...对不对..没理由要让我们去...." 大家七嘴八舌的向道士说着... 我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 一下子没有半点声音,静了下来...我还没出声前,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 这些人,每在人都在走私,或多或少而己,除非有必要,我很少去干涉他们,只要不给我 弄一些dú品,qiāng只,我也不去管他们...当然!每个月都有...... 我对这些人从来不客气,我站起来,顺脚翻桌子..桌上的茶杯掉了满地..... "嗯..阿顺仔..是不是要我拿钱请你们去干?",我将他从椅子上纠起来.;"干你娘! 你最近在干些什麽..?当作我不知道?嗯..?" 这些家伙都是地方上的角头,一般的渔民也不会作违法的事,有了点钱,就想弄 更多....他最近走了不少洋菸.... 对付这种人唯一的方法是;一定要比他更凶! "狗忠...你的那些酒..值不少吧!",我再度坐了下来,重新倒一杯茶;"最近海 调处都没什麽绩效...我看,报给他们去抓好了...好不好..?" "你再说下去!",我告诉道士,顺便指着那些人:"你们谁明天没来!可以试试看我 会怎样!...." 道士说出他的计画,明天早上六点,天刚亮的时侯,从外围右边军队的驻区,放网 放到公园右侧的海边,再从两边收网.......我则打电话向勤指中心报备,并向军区打 个招呼,请他们明天也派阿兵哥协助... 值班的小王走进来说:"小发,刚会长打电话回来说找不到那些人,我己经叫线 上警网过去了...你要不要过去一下?别让上面知道..不然又要被骂..." (线上警网受分局指挥,不能离开巡逻线,不过如果想去什麽地方的话,有一些技 巧,不能公开,想知道的人再跟你说) 我想都没想就往公园过去...我到的时侯,看到一群年青男女正和会长及警网在 一家店门囗.....我把车开到会长的旁边,问他:"没事吧?在那里找到这些人的" 会长摇摇头说:"少了两个男的!我们刚刚才从纪念公墓的牌楼下把她们带出来" 我这才仔细看着这些人,五个女的眼睛红肿,好像刚哭过,三个男的则是一脸茫 然..我急忙下车问:"那两个的呢?跑去那里了?" "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我问了好几次都问不出所以然来...先带这些人回派出所 再说啦!",会长指着这些人说,我看到还有几个女孩的脚在发抖..... "嗯..只好这样了!",我们将那些人分别推上二部车...有几个女孩竟然尖叫出 来...."....不要拉我们..不要拉我们....." 我突然想到什麽...背上一阵发凉....."快!先回去...信哥,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无线电叫勤 指中心,叫他们快派人来,说可能有人落水,要带探照灯....会长,他们可能到海里 去了,..我们在这里等分局的人来!" 於是,另一个同事开着我的车,分别带着这些人先回去派出所..... 很快的,军中的人和分局的人都来了,这时我们才一起进去公园海边,打开探照 灯,要找那两个人,军方的陆战队队员早就准备好了,在一旁待命... 晚上十点多了,今天的天气又很不好,风浪很大..要找到的机会,只怕是零..我 心里这样想着... 突然!有人喊:"..那里好像有人!",大家把灯光照过去...果然有一个人影.. 陆战队的人立刻就往海里去,他们身上己绑好了绳子.... 经过了至少半个小时才将那个人救上来...我不经意的看到这个男孩的脚环上 ....有着极明显的伤痕.......看起好像是抓伤的! 这个男孩上来之後,艰辛的说了一句话:"有..有.东西在抓我.." 就昏了过去!这个男孩的体力实在是很好.....後来才知道,他是学校的游泳代表队.. 搜救一直持续着,这时分局长要我们先回去休息...我那能睡的着?我顺便向 他报告明天的行动......... 正文 第二十二篇 午夜的林投公园(下) 快十二点了..还找不到另一个人.......强烈的海风带起着咸咸的水滴,不断的 打在我的脸上,我伸手抹去了脸上的盐粒...... 看来,这里不太须要人手了,我缓缓的往出囗走去,一路想着这件奇怪 的事,一直到我回到派出所睡着了,还是想着它,以致於让我作了一晚上奇奇 怪怪的梦..... 睡梦中,我好像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拉着我的脚不放..一直往深黑中 滑去..我猛地睁开眼...真是有人在拉着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会长! "会长..你干嘛..不要吵我,我再睡一下",我一天没睡了,累的要命! "小发!快起来啦,我笔录问不出来啦...***咧!",会长还是不断摇 着我的脚... 我一起来就纠着会长的衣服大声的问:"你***是新来的?问不出来 ?问不出来不会扁他们喔?,这种事也敢来找我,去死啦!" 我看看表,快五点了,这我才起身仍不断的咒骂着会长... 到了办公室,我拿起笔录一看..."法克!你们在耍我?",这种笔录就 算是我在学校的时侯也写不出来,***!电影看多了? 我皱起眉头,沈声向会长说:"会长!这东西能开玩笑吗?不要说拿给检 察官,我看一送到三组,不用三分钟!你一定会被三组组头一qiāng打死,丢到马 桶冲掉....可能出人命的大事耶.." 我找一个看起比较乖的女孩子,轻声的问:"来..你告诉我..是怎麽回 事?晚上到海边干嘛...下水去玩很危险你知道吗?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知不知道?" "我们到了海边.....後来..也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他们..就一直要 走到海里去...我我..",我打断她的话:"他们是谁?干什麽的?" "就是王XX和李OO和张...",我再度打断她的话:"就是和你们一起 的那几个男的?对不对?" "对...我起先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後来..愈来愈远..我们就要去叫 他们回来...可是他们不听..我好害怕...我一直叫他们....他们...." 我听了直接就了解了,:"结果,就是因为开玩笑,不小心就被海浪走了!对不 对?" "不是...是我们去将他们追回来的...可是..可是..我们只拉到三个人.. 他们两个...他们...他们....",我看看她的表情..再看看手上的笔录.... 嘿!倒是一模一样...混蛋!以为我是昨天才毕业的吗? 我不动声色,:"会长,你把她们隔离问话,我问这两个!",我将三个男的分开 ,一个一个问,可能是我的长相不够迷人吧!来来去去就是一个结果, "我不知道..只知道全身都湿了..没多久就看到那个胖胖的警察..就被带 到这里来了...",我回头看看那个胖胖的警察---会长,不禁想笑...但是一下又 正色的问:"不要骗我!我很清楚你们怕被学校罚..但是不能不说实话.." 我看看时间..快六点了,得去公园了..:"阿德,你先问一下,不过,他们想出 去就让他们出去,顺便买东西给他们吃.......我先走了.." 这是技巧之一,我们并不是在问话,问话有二十四小时的人权限制,是他们 在协助调查,他们随时可以走,不过...我们没说可以走..敢走的没几个.. 到了海边,道士己作好一切工作了,这时天才刚亮,远方的天空仍是一片灰 灰的...虽然是夏天...还是有点凉..... 沙地上只有几个阿兵哥在昨晚搭成的架子上,用远镜辽着.... 我问道士:"那现在如何了,下一步呢?",这家伙.....并不回答我,只是一直看着 远方的海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流刺网上端的白色浮筒,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形成一串不规则的虚线...随着 浪潮高高低低的起伏不定...... 道士突然回头..:"起网!",我被他这个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二边马上有人启动发电机,我这才看到二方都装好了起网机,四台机器发出低 沈的的嗡嗡声......... 我看着网子从两头慢慢的绞上来,网上勾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麽没有半只鱼?"..又有人在我後面发出声音..我吓坏了..差点没跌在地上 ....."干!你是在哭爸喔..害你爸吓一下...",我真想给他一个老拳,叫他也尝 尝这种想打人的滋味.... 不过...是奇怪,连一条小鱼都没有!!看着网不断的起上来,心中却想着:" 难道这样就能找到尸体?这里水流这麽强,有的话..早就流走了...???" 剩下不到三百公尺的长度了,再不用半个小时应该就能起完了,.."嗯.. 如果真让我找到尸体的话...至少也有三支嘉奖..不过..没有找到的话..顶多也 只是被骂而己.....划的来...." 一阵"塔..塔..塔..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往声音来 源一看..只见网的二端扯的笔直..绞网机因绞不动而发出跳动的声音我连忙问 :"怎麽了?" 道士也一直不理我,只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一下扯住他问:"到底怎麽了 ?你给我说清楚!"..道士这才像回过神来一样说:"....没什麽..可能是网 子卡住了....海底的东西.." 我放开他,详细的瞄他一眼,总觉的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怪怪的.. "那要怎办?",我再问道士;"我早看准了,现在是大退水(大退潮),等一下 再拉近一点就可以看到了!" 突然一个船东靠过来,悄悄的对我说:"大仔,现在是退水没错,不过再退也 只有两个小时...你看..现在都快八点了...那里会退再下去?" 我怀疑的看着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老大仔...别的我不会啦!我每天在拼货(走私)..就靠流水吃饭..我没必 要骗你啦...绝对不会再退了啦..." 我想了想...回头跑去找阿兵哥,叫他们把军卡上的起重机放出来给我用.. 我叫两个船东来帮忙,将钢索的头固定在网索上.... 我作个手势,阿兵哥就开动起重马达..很快的,又开始绞上来了,而且还比原 来更快..道士见状急叫:"你们在干什麽?停下来..",便要向军卡那边冲过去,.. 我一把拉住道士,说:"干嘛?谁在作主?你?还是我?" 我放开他说:"让我来吧!你休息一下...",说完我便回头,不想再看他,就在 我回头的那一下子间...我似看到他对着我冷笑了一下..我再回头瞪着他:"你 笑什麽?"..只见他像没事一样..说:"笑!?没有?....." 没多久...水中出现了一团白影,这表示网中有东西...... 首先出现的是二具尸体,己经有点浮肿了,没见过....接着上来的..是一具.. ...不!是两具!..其中一个我认得,正是我看相片不知看过多少遍的那具,那具失踪 的尸体!我几要以为我眼花了...它的手..己经肿的破掉了的那支手..我没有看错 ....我听到我後面发出了好几声惊叫声.... 这具几快肿成二倍大的尸体,它的手,正紧紧的抓着另一具尸体的右脚! 都可以见到骨头了!这个被抓的尸体..一头白发...竟然是那个和我说过话的老头!! 这一连串的不可思议...我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不经意一转头! 看到道士正直直的看着我,嘲角带着浅浅的笑...好像要告诉我什麽... 我一惊...急忙爬起来...指着他:"干你娘!你看杀小?" 在船东的扶持下..我跌跌撞撞的回到车上,用无线电,要求支援.... 分局的人一来,和军方一致决定封锁消息! 刚从医院里回来的会长告诉我.:"那学获的学生说也不知道为什麽就下水.. 只觉得有人一直拉着他的脚...还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向他说..".只差一个了.... 只差一个了....就只差你一个了....."...只是..他的脚....... 他的脚..却实是抓伤的...... 我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巧合....天下那里会有这种事? 我把这个案子以意外结案,不然真叫我如这些学生所说的写上去? 我可不想找骂! 事情很如我意的结钳了,我的主管升官了,当然!我也接到派令,我能 调回彰化了,这个案子结束後,我暂时可以清净一下子,..... 并没有如那老头所说的,要死七个人! 一切都是巧合!我这样告诉我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嗯.... 哔------,bb.call叫了,我拿起电话想回,没看过的号码... 也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想起那个道士....叫什麽来着? 我心里突闪过一阵不祥的预感.....这电话...!? 是他!这个道士...我急忙回了电话....是一个女的接的... "我陈xx,请谁找我?", "XX派出所的陈先生吗?我是XXX的太太,他以前是作道士的....", "是的!我知道他..有事吗?",我心中那一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他....昨天出去到现还没回来..他跟我说过..如果他出事了.. 叫我找你...",我一听到他这样说....我只想到一句话... "差一个...还差一个......." 我急忙告诉她,要她立刻到派出所来...不会真的.... 会长听我叫他,马上就过去急急问:"什麽事?公园又怎麽了?" 我二话不说就会长到公园去....还没进去里面...我就2道一定又有事 发生了!门囗一堆人围在那里,我推开人群....还没进去就被一个警员挡住了 "学长..上次你们到我们这里来破案还不够吗?这次又要来干嘛?" 会长和我都楞了一下,我清清喉咙,:"学长,里面的好像是我朋友.... 我想去看一下.....没必要这样吧!" 一到海滩...不用看...果然是他!我征征的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的!世界上不会有这种事的!! 就和第一个死尸的姿势一模一样...面部朝下.... 我想告诉这个警员...千万小心...但是,我一抬头..就看到他那浅浅的冷笑, 和那天道士一样的冷笑....那个眼神...彷佛在说:"别管我......还差一个.." 我吞下了己经到喉头的话..... 回到彰化的第二个早上,我看到一个并不显眼的新闻..... [XX讯] xx县XX派出所警员胡XX,於本月二十一日,在该管区的XX公园,因发现有人溺 水,奋不顾身的跳水救人,不幸英勇殉职,胡XX是警校第XXX毕业,平常表现良好,二十 一日下午,经过............... 我看着他的相片....还是带着那麽一点的微笑....一点诡异的..... 正文 第二十三篇 养尸地 大二升大三那年暑假,冯伯伯过世了。冯伯伯跟父亲是几十年的老jiāo情,而我跟冯伯伯的独子森哥也是从小就玩在一块儿的,跟哥们似的,所以那阵子我就跟着父亲和那些长辈们到冯家帮忙治丧事宜,做些跑跑腿、搬搬东西、打打杂之类的事。冯伯伯去世三天后的晚上,森哥要我到他房里。「小隆,我有点担心。」森哥对我说。「担心什么?」我问。森哥指指桌上,我看见桌上有张纸,上头写着一个时间。「咦?这不是冯伯伯去世的时间吗?」我疑惑地望着森哥。「你再仔细看看,」森哥说,「你也懂得一点,有没有看出什么来?」我又看了看那张纸,注意到森哥把冯伯伯去世的年、月、日、时都换算成天干地支,注明在旁。「辛未年????癸酉月???丁卯日???乙丑时???哇!」我看出来了,「全都是yīn的!」也就是说,冯伯伯是在yīn年yīn月yīn日yīn时过世的。「嗯,」森哥说,「这还不打紧,我最担心的,是他们找的那块地,风水有问题。我一直希望晚点下葬,另找块好一点的地,可是你知道的,我妈说什么也不信这一套,她只希望早点入土为安。」森哥沉沉地说着,看上去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忧容满面的样子,不像他平时那副潇洒中带点玩世不恭的模样。 冯伯伯和冯伯母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非常虔诚的天主教徒,偏偏森哥就是不受他父母的影响,总是对一些稀奇古怪,怪力乱神的玩意儿感兴趣,平时咱们几个朋友聚在一块,最常聊的话题之一,就是听森哥讲鬼故事,他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而且说得紧张刺激,惊险万状。有一天他偷偷告诉我说,他拜了一位师父,现在他可是位修行人了。问他师父是谁,他却神秘兮兮地不肯说,问他拜师学些什么,他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冯伯伯和冯伯母对这个宝贝儿子自然是关怀倍至,但是用尽了各种方法,就是无法「感化」他来相信主,最后也只好由他了。虽然冯伯伯和冯伯母不强迫森哥信天主教,但是对他满脑子怪力乱神的那些玩意儿却非常不能苟同,所以当森哥说墓地风水有问题的时候,立刻就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起冯伯母的反感,当然也就更不会听森哥的建议另找一块地了。 我一直以为森哥说他拜师修行是在开玩笑唬人的,因为虽然他很会讲鬼故事,可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修行人,直到我要考大学的时候,就在联考前两天,森哥来看我,我对他表示这次考试大概是去「陪考」的,考着好玩罢了,凭我这种烂实力怎么可能考得上。森哥对我说了些鼓励的话,要我不要放弃,然后jiāo给我一个折成小小四方形的黄色纸,要我随身带着,连睡觉时也要带着。我问那是什么东西,他说那叫「考试必中」符,我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符?你还会画符啊?这玩意儿真有用吗?」森哥拍拍我的肩膀,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你见识见识本山人的功力,不过你自己不可以放弃啊。」我心想,剩下两天,放不放弃都无所谓了。不过既然森哥如此好意,我就不妨照他的话把符带在身上吧。 没想到我竟然考上了!我那群「狐群狗党」自然是跌破一堆眼镜,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而老爸老妈在接下来那一个月内更是乐得嘴都没阖上过。再见到森哥时,他只是对我挤挤眼睛,然后很轻松地说声:「恭喜恭喜!」从那时起,我才开始有点相信森哥大概真的在「修」什么「行」吧。至少我知道他会画符。 可是他说冯伯伯的墓地风水有问题,难道他还会看风水吗?以前听他讲故事的时候倒是听过不少跟风水有关的,只听他盖得天花乱坠,说了一堆深奥的专有名词,反正我们也不懂,他随便说我们就随便听吧。若是平时我一定损他两句,可是此时此刻似乎不太适合开玩笑。「你真的认为风水有问题?那你准备怎么办?」我问森哥。「小,这件事要请你帮忙。」森哥的态度很认真,从没见他这么慎重过,我自然是拍胸脯保证,两肋chā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没那么严重啦,只是要你把这些东西暂时带回你家。」森哥说着就jiāo给我一个手提袋,提起来沈甸甸的。「什么东西?」我很好奇的打开手提袋,只见里头装着四个罗盘,就是一般风水地理师用的那种罗盘,另外还有四块木板,长约三十公分,宽约十公分,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式。「这些是要做什么?」我问,「你听好,小隆,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家,最好别让你爸妈知道。再过两天就要下葬了,我要你在下葬那天早上带着这些东西到墓地来,记住,一定要过了七点之后才可以出门,动身前,在你家大门口把这张符烧了,」森哥又jiāo给我一张黄色的符纸,接着说:「在你去到墓地的一路上,你要注意看看四周,看看会不会见到出家人,或是怀孕的fù人,或是有狗在打架,记清楚了吗?到时我会在墓地那里等你。」「出家人???孕fù???打架的狗???嗯,记住了,可是这样做是在干什么?」我实在很好奇。「没办法,我妈不肯换地,我只好尽力拼一下,不让那块地出事。」「那么这又是什么法术?」我问。「奇门遁甲,」森哥语气平静地说,眼神却相当坚定,有种放手一搏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反正你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记住,七点以后才可以出门,但是不要太晚到,那天我们还有事要做。」森哥再次jiāo代。 记得小时候曾看过叫做「奇门遁甲」的电影,里头机关把戏不少,打来打去的很是热闹,可是看了半天还是没弄懂奇门遁甲是什么玩意儿。难道像森哥说的,七点过后才出门,路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家人、狗打架之类的就是奇门遁甲?心里虽然纳闷又好奇,但森哥如此慎重其事,我当然一切照办。 下葬那天早上我按照时间带着那些罗盘和木板来到墓地,森哥已经等在那儿了。「一路上看到那些东西了吗?」森哥立刻问我。「有、有,真的有看到耶!」我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连我会看到什么都能事先知道。「好,」森哥说着然后就jiāo给我一把铲子,「快来帮我挖。」我四下一看,只见墓地的北方和东方约两公尺的地方都被挖了一个坑,显然是森哥刚刚挖的。接着森哥叫我去挖西边的坑,而他自己则挖南边的。坑挖好了,森哥就把那些罗盘和木板拿出来,然后在每个坑里放进一个罗盘和一个画了符的木板,接着就把这些坑又填了起来,一切恢复原状,除了我们两人,没有人知道墓地的四周埋了那些东西。这些事都做完了,我们找了块空地坐下休息,森哥一直凝视着那块墓地,久久不语,忽然听见他狠狠骂了一声说:「哪里不好找,偏偏找到这个鬼地方!」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他:「森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做的这些事到底是在干什么?」森哥说:「我要改变这里的磁场。」「什么?」「我说过这里的风水有问题,简单的说就是这里的磁场不对劲,所以我要动点『手术』改变这里的磁场,希望下葬之后不要出事。」森哥说。「会出什么事?这里的风水到底有什么问题?」我又问。「?????」森哥沈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还是先不要知道比较好,等这件事情平安过去之后,我再好好告诉你。不过,我们今天做的事,你不要对别人说。」「这个我知道,不用你jiāo代。」我嘴里回答着,但心里痒痒的,因为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 冯伯伯是在那天下午下葬的。在那之后,冯家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还是时常会去找森哥,也同时看看冯伯母,陪她聊聊天。就这样过了约两年多以后,冯伯母在聊天的时候,开始会说一些奇怪的事,她说近来常常梦见冯伯伯回来找她,并且抱怨着,说什么热死了热死了,外头的火好大,若不是乖儿子森哥为他盖了间屋子隔开那些火,他早就被烧死了。又说都没人帮他洗澡,没人帮他理发,他觉得浑身不舒服。还说那房子越来越热了,快想想办法?????听见冯伯母叨叨絮絮地说着她的梦境,我回想起两年前和森哥做的那件事,心里隐隐约约产生一股不安的感觉。我也注意到冯伯母在说这些事的时候,森哥的脸色微微有变。接下来的日子,森哥又开始旧事重提,极力说服冯伯母将冯伯伯改葬他处,说是因为那块地真的有问题,冯伯伯在那里不能安息,所以才会来托梦????。当然,在森哥的暗示下,我也努力的在一旁帮腔。起先冯伯母不答应,拖了几个月,冯伯母还是老做相同的梦,再加上森哥和我努力不懈地劝说着,最后冯伯母终於点头了。 於是森哥一刻也不肯耽搁,马上找了葬仪社的人来到墓地准备将棺材挖出,我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也跟着去了。工人们一铲一铲地掘开黄土,棺材渐渐显露出来,最后完全呈现在众人眼前。「开棺!」森哥一声令下,工人撬开棺盖--------「哇!」众人一阵惊呼,我听见有人小声的说:「变!」我看见冯伯伯的体,下葬已经快三年了,竟然完全没有腐烂,肌ròu皮肤都还完好,但因脱水的缘故,肌ròu紧缩,导致脸部五官有点扭曲变形,牙齿外露,但最骇人的,是体的头发、胡须显然在这三年中仍不断的生长,以致变得好长好长,手指甲也是如此,不但长得好长好长,还弯弯的卷起,像藤蔓一般,而手臂、脸颊等露在衣服外头的皮肤表面可以看见长出了细细的白毛。「动作快!」在森哥的指挥下,工人将棺材整个抬出墓穴,立即运往火葬场,森哥决定将体火化。后来森哥和我又回到原墓地,我们要将三年前埋下的东西挖出来,东南西北四个坑一一挖开,东西掘出来了,可是一看之下又让我大吃一惊,只见当年埋下的罗盘和画了符的木板,全都变得黑糊糊的,好像被火烧过一般,更诡异的是,埋在东西两边的罗盘,刚挖出来的时候,其中央的磁针是指着东西向而非南北向,约过了五分钟之后才慢慢回复成南北向。森哥仔细的检视了这些罗盘和木板,然后我听见他说:「总算处理掉了,再拖下去,只怕撑不住了。」「撑不住?」我问,「那会怎样?」森哥瞪了我一眼说:「会闹僵!」「啊!」「这个地方,」森哥说,「在风水学上叫做『养地』,体埋下去不会腐烂,而受到这里妖异的地气影响,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僵。那天开棺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连白毛都长出来了,如果再拖下去,这些罗经和符咒就挡不住这里的地气了。 火化之后的骨灰决定安置在灵骨塔内,那天是森哥和我陪着冯伯母前往灵骨塔安置骨灰的。灵骨塔内狭长的走道两旁,是比人还高的柜子,格成一格一格的小空间,每个格子里放着一个骨灰,上头还贴着死者的相片。灵骨塔内光线幽暗,走在狭长的走道上,总觉得两旁相片上的「人」一直在看着你似的,让人打心里发毛,於是我开始在心中默念起森哥教我的往生咒:「嗡。阿悲拉。堪喳拉。梭哈」就这么不停地念着念着,直到离开灵骨塔为止。那天晚上,我梦见我竟然又回到灵骨塔中,一个人在塔内走着,嘴里不停地念着往生咒,念着念着,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有其他人也在念往生咒的声音,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整个灵骨塔内都回dàng着咒音。「嗡。阿悲拉。堪喳拉。梭哈」然后我看见从一个一个的骨灰中飘出一朵一朵的小小莲花,白的、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各种颜色的莲花纷纷从骨灰中飘出,一直往上升,升到塔顶,此时塔顶打开一个洞,莲花就从洞中飘了出去,继续上升,忽然间一道强烈的白光直shè而下,照得我的眼睛睁不开来,刹那间只觉得四周完全被白光所笼罩,而整个人忽然失去了重心,轻飘飘的悬在那儿,像个溺水的人四处找不到依靠,一颗心彷佛要从口中跳出来一般,「啊!」我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心脏还砰砰砰地跳得很快,窗外一片黑沈沈的,四下寂静无声,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多,离天亮还早呢。 森哥依旧爱说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我们也依然爱听他说故事,偶尔他还会霎有其事的告诉你一些让你分不清真假的「趋吉避凶之道」。后来他又拿了一张符给我,说:「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jiāo不到,不像话!来来来!把它带在身上!」他说那叫「爱情速至」符。结果我的爱情的确很快就出现了,而且还不只一次,只不过我这种情况,根据一般的说法叫做「单恋」。爱情只到我这儿没到对方身上,有啥屁用!「喂,森哥,你画的什么鬼符,一点用都没有!嘿嘿,你是不是破功了?」我故意这么说,没想到森哥也不生气,嘿嘿一笑,竟念起诗来:「花开花落春不管,水暖水寒鱼自知,水流任意景常静,花落虽频心自闲。」我忽然觉得森哥有点像个「修行人」了。 正文 第二十四篇 13岁那年发生的鬼事 在我13岁的冬天的一个晚上,我和弟弟从姑姑家返回自己家,那个时候都没有柏油路都是泥路,从姑姑家到家里步行约20分钟,可是我们走完这段路竟花了4个多小时。 那天天气很糟糕,我们走了约5分钟后便下起了大雨,接着天一下子就黑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走着走着发现很远的地方有火光,而且还是腾空的。当我们越走越近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家人都已经找了我们一个多小时了。 当时我的感觉是半睡半醒的,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只知道大人把我扶进了房间……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全身无力!妈妈问我们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膝盖上全是泥?我把所能记忆起来的事情都告诉了妈妈。妈妈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怎么叫都不醒。我问弟弟怎么样?妈说弟弟睡到第二天就醒了。nǎinǎi说是撞见鬼了,我不信,但还是在大人的强烈要求下去见了我们这里的“仙人”。 本来我从不信这个,但是当我亲身经历后。我不得不信这个世界上真有这种神人存在,我心中暗暗的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难道我真的撞见鬼了?具体过程是这样的,我们到了“仙人”哪里,人很多,他们留下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nǎinǎi教我按照他们的规矩上香磕头(虽然那个时候我很不情愿,但在***坚持下,我还是照做了),nǎinǎi叫我把手放在簸箕上,那个簸箕没有第二个人控制,然后“仙人”对我说:“现在你的家人可以向我问5个问题,假如我答对了簸箕就会自己动,要是错了它不会动半下”。 接着nǎinǎi就开始发问了,“我孙子那天冬至夜碰见的东西了?”。 “仙人”不加思索地答道:“鬼火”,只见簸箕自己横向就这么动了大约10厘米的样子,当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快要晕过去了,头上马上冒出来大把大把的汗,因为我自己真的没做反应,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天哪!还是冬至夜!!! 大概是nǎinǎi见得多了的缘故,她马上有问了第二个问题:“我孙子膝盖上的泥是怎么来的?”。 “仙人”道:“跪”,簸箕动了大约10厘米,我的汗越流越多。 nǎinǎi又问:“跪的是个什么地方?” “仙人”道:“墓地”,簸箕又动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沉重,难道他每次都答对了,又为什么每次他答得都那么精练。 接着nǎinǎi想了半分钟左右问道:“为什么我的小外孙子(我弟弟)没事情?” “仙人”道:“力所不至,可催不可控!”我当时没听懂意思,后听nǎinǎi解释,就是说那个鬼由于能力只限控制我们一个,弟弟被他给催倒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当然簸箕也动了。 当时的我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5度左右的天气,我已经全身湿透了。没等听完最后一个问题,我就昏死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了,我发现房间的布局已经改变,本来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床是靠着窗的,现在已经放在门和窗的中心位置,门口上面多了块镜子,nǎinǎi告诉我以后要是晚上一个人的时候碰到有人在后面叫你,不要马上回后,自己从1数到10后再回头,这样就会没事。 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我不敢不照***吩咐去做。不过从那件事情后,我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做到同一个梦,就是自己在大雨中跪在几十个墓前,一个蒙着面的年轻女子用极其恐怖的声音对着我说着我也回忆不起来的话(好象梦中时很清楚她在说什么,可每当醒来是却不知道了)。这已经成了有规律xìng的事情了,所以我现在做到这个梦的时候也不怎么激动了,就好象每天刷牙一样了。 有一次忘了***忠告,晚上一个人回家的路上,有人背后叫我,我没加思索就回了头,结果,梦中的女子在我眼前闪过,之后我就病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我只要一到晚上就把***话牢记在心!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受的教育也越来越深,都说是中国是个无神论的国家。但我相信这个世界肯定有鬼神的。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不祥之兆 小于娶了小诗之后,组织了小家庭,他们都有工作,收入普通,但是两个人享受了完全属于他们的天地之中,所能享受到的欢乐,要他们两人来说一定说不出来,一开口,想起生活的幸福,就忍不住要笑,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像那天晚上,小诗化了妆之后,年轻加上本来就有的七分姿色,就变成了十足的美人。在整个化妆过程中,小于都在一旁侍候看,每当小诗有什么吩咐,他就“喳喳”地大声答应,而且双手下垂行礼,把自己当成是清宫的太监,引得小诗格格娇笑,几乎难以化妆。等到化妆完成,两人脸贴看脸,一起在镜子前,看看镜中的自己,和自己的伴侣,都感到心满意足。而小于立刻转过头来,捧住了小诗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吮吻他的妻子。接下来,自然是只羡鸳鸯不羡仙,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所以,那宴会,他们迟到的了。宴会完毕,回到住所,临睡之前,自然要卸妆(只有电视剧或电影中的女人才是盛妆睡的),小于自告奋勇:“我来帮你。” 在小诗画眉的时候,小于也曾要“帮忙”,可是给小诗一伸手,轻轻打开了他的手,拒绝的理由是:“你根本不懂。”可是把画上去的眉抹掉,这是小于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所以小诗没有反对。 于是,小于就把沾了卸妆油的棉花,在小诗的眉上,轻轻地抹试看。他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必须和小诗面对面,他只是蹲看,去将就坐在慌上的小诗。可是不久就觉得疲倦,所以他一把抱起了小诗,自己坐到了凳子上,再让小诗坐在他的大腿上为了有最好的面对面效果,小诗自然不能侧坐。所以,他们两人的身体接触,就充满了诱惑和挑逗xìng,那令得小诗忽然俏脸绯红,打了小于一下。 开始,是小于面对镜子,小诗自然背对镜子了。不一会,小诗就娇瞠:“不行,谁知你把人家抹成怎么样了,让我面对镜子。” 于是小于并不站起来,就坐看,转了一百八十度。当他转动的时候,小诗一直坐在他的身上,这就又带来了新的刺激,小诗咬看下唇,双眼也就水汪汪地,分外动人好看。 小诗偶一抬头,略侧了侧身子,就看到了自己,看到一条画出来的浓眉已被抹去,一半还在,样子十分滑稽,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于望看小诗,也笑。小诗笑得胸脯起伏,身子摇动,小于有点咬牙切齿,突然双手环住了小诗的腰。看来,卸妆要暂时中止一阵了! 而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一黑,灯熄了,收音机的悠扬音乐也停了。停电了!眼前变得漆黑,大约有三五秒,他们确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眼睛能迅速适应黑暗,多少总有一点光亮自窗子外透进来,可以朦胧看到一点东西。小诗已经给小于搂抱得心头乱跳,全身发软,她感到小于正把她抱起来,看来,断电,正是中断卸妆去恩爱的最好机会。小诗也全然无抗拒之意,只是它是女xìng,小家庭中有许多事,男人不会放在心上,女xìng却会,像忽然停电了,停多久?雪柜里的冻鱼冻ròu会不会变坏之类的琐碎小事。这种小事,在小诗的心中,也只不过是一闪即过,因为小于已在深吻它的颈,令她不由自主,气息急促。但是那也使她,有一秒半秒钟的时诅使她清醒理智,没有被小于挑逗行动所迷醉。所以,她看到了镜子中的情形。光线极微弱,看到的情景,也十分模糊,他在镜子中看到了她自己,可是却看不到小于!那一瞥的景象,怪异莫名:她坐在小于的身上,小于坐在凳上,忽然之间看不到小于,看出来,她和凳子之间就是空无所有的了,她像是悬空坐看。那令得她心头陡然一凛:小于怎么会不出现在镜子之中怎么会?她用力眨了眨眼,想再看清嫂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小于已把她抱了起来,一个转身,抱看她走向床把她放到了床上。刚才镜子之中看不到小于的怪异情景,令小诗十分震撼,所以她一直紧抱看小于,抱得极紧,她不能失去小于,失去小于对她来说是绝不能想像的事,她要紧紧抱看小于,搂紧他,把他的头埋在他的怀中,以证明小于的存在。小于当然是存在的,而且,由于她异常的反应,兴奋莫名,用他灼热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 好久,电力供应仍没有恢复,小诗一直抱住了小于,并且再和他一起在梳妆怡之前,维持看刚才的姿势,让小于替她卸妆。那时,已经点燃了一枝洋烛,在烛光摇曳之中,小诗清楚地自镜子中看到,自己是坐在小于的身上。 然而,她又不以为自己在断电之后一刹那诅在镜中看不到小于是幻觉。她有为日记的习惯,当晚,当小于躺在林上,发出轻微的鼾声时,小诗在烛光下打开了日记簿,记下了这件古怪的事。她还这样写:“那算是什么兆头呢?天:千万别是什么不祥之兆:我生活太幸福,太甜蜜了,不要有任何不幸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当她写到这里时,眼前陡然大放光明,供电恢复了。小干在林上翻了一个身,小诗忙过去熄了灯。 第二天,小诗整天精神恍惚,极其不安。到了晚上,已经熄灯睡觉了,小诗又硬将小于拉了起来,要小于抱看她去照镜子。小于累得眼睛也睁不开,和她到了梳妆冶前,小请向镜子中一看,吓得全身发麻,双腿发软镜子中只有她一个人,哪里有小于的影子! 她整个人向旁倒,叫也叫不起来,拉得小于也几乎跌倒,等小于用强有力的手把她拉起来时,她鼓起最大的勇气,再向镜子看去,却又看到小于大是疑惑的神情出现在镜子之中。小于焦切地问:“怎么啦?” 小诗心头狂跳,勉力镇定:“有点……头晕!” 小于忽然大有喜色,伸手按住了它的腹际,扬眉,现出询问的眼神,小诗“坯”地一声,在小于的手背上打了下:“你才想!” 小于睡看了之后,她在日记上又记下了刚才的事,而且加上了如下的句字:“真耽心死了,是不是不祥之兆?我害怕死了,希望什么也不是。” 一夜不安,第二天精神不济,回到公司,被同事大大取笑了一番,同事们取笑完了小诗之后闲谈,一个提到了他昨夜看的一盒录影带,电影“天师捉妖”,那是人导演波兰斯基的名作。那同事说“我一个人看,看到老教授发现满厅跳舞的人,在镜子中都看不到,镜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我吓得要去照镜子,肯定自己是人不是鬼!”他说着,自以为幽默,就先笑了起来。 小诗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噎:鬼不能照镜子,镜子照不出鬼来:人可以看到鬼,但是看不到镜子中的鬼!小诗在刹那之间面色惨白,一个女同事看到,叫了起来:“你不舒服!”小诗忽然有了要呕吐之感,心在突然而来的极度恐惧之中,会有这样的生理反应。于是,她的情形,非但没有再招来同婢反倒惹来了一阵“恍然大悟”的笑声。 小诗在定过神来之后,不断地在想: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在镜子中看不到小于?人不能在镜中看到鬼,那么,那么,难道……难道小于是鬼? 当小诗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她几乎尖叫了起来,她立时冲向洗手诅用冷水泼自己脸,好使自己从这个可怕的、疯狂的念头中醒过来。 当天晚上,当小诗把这一切又重写在日记上的时候,她已比较镇定得多,她这样写:“刚才又拉了小于照镜子,完全可以在镜中看到他,清清楚嫂连须根都看得见。可是那两次,又不是眼花。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会降临在他的身上,所以才有这样的先兆?他会死亡?会变鬼?所以先兆才会叫我偶尔在镜中见不到他?怎么办?怎么办?有了先兆,知道了会有不幸的事发生,怎么预防?怎么预防?谁能帮助我?天!帮助我!” 小诗更不安,一晚转辗难眠,小于倒是呼呼大睡,偶尔翻一个身,就把小诗紧紧搂在怀中,小诗甚至紧张得把手按在小于的胸口,探他的心是不是还在跳动。 折腾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小于起来,望看娇颜憔悴的妻子,又是怜惜,又是责怪:“你这是怎么了?”小诗哭了起来,伏在小于的肩头上,一面哭,一面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并且提出了要求:“你……别出去,至少在家里躲上七天……或者七七四十九天,我托人去找……有办法的人替你解灾!” 小于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一下子把小诗的身体翻了过来,伏在林上,伸手在它的丰臀之上,劈劈啪啪,连打了三五下,下手真还不轻,打得雪白的肌后,呈现了粉红色。他一面打一面斥责:“少胡说八道,什么不祥之兆:我要是快变鬼了,我自己该是有兆头,不会你有了,我反而没有!”说着,小于双手又在小诗的身上乱抓乱扰,小诗又哭又笑,两人闹了个精疲力尽,索xìng不去上班,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尽情享受了一个上午。 下午各自去上班。下班时,小于照例去接小诗,他常常迟到,捱小诗的责怪,不过这一次,倒极准时。他到的时候,恰好看到有救伤车,救护人员把刚才被一辆冒失的货车撞倒的一个女伤者抬上担架,他趋近,立即认出了双目紧闭,满面流血的女伤者是他的爱妻娇妻,是他的小诗。他嚎叫看和小诗一起上了救伤车。 据医生的说法是:“送院途中,伤者已经不治。”好几天之后,小于如同槁木死灰一样坐在梳妆抬前,看看镜子中自己憔悴的样子。忽然之间他知道了:人不能在镜中看到鬼的影子,同样的,鬼也不能在镜中看到人的影子。小诗两次在镜中看不到他,的确是一种先兆,预兆死亡。不祥之极! 正文 第二十六篇 吃尸体的女人 王清的姐姐蒋颖是医院里的护士长,妹妹刚从医学院毕业,经过姐姐的推荐,就进了这家医院实习,一切也很顺利,就这样一个月的试用期过去了,王清理所当然的捧住了这碗饭。 一个yīn雨天的晚上,又轮到了李清值班,她爬在桌上,无聊的看着一些杂志,听着WALKMAN中的流行歌曲,这时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位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由于灯光的关系,王清只看到他脸色惨白,左手上有一块红色的胶 布贴着,但看不清上面的字。王清刚看到此人就已心慌,在看看他的身后不到20米处就是太平间,已经是浑身直冒冷汗:“你……你是……谁?”那男子突然浑身喷血,凄惨的说道:“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看了,吓得哇的喊了起来,眼一睁就醒了,‘哦,原来是一个梦啊‘但她还是充满好奇的向太平间望了一眼,这是太平间的门打开了,王清又一次尖叫起 来,但出来的并不是那位男子,而是她的姐姐蒋颖,王清不顾一切的跑到姐姐怀里向她哭诉刚才的一切,姐姐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扶着王清回到了传达室,这时王清定睛一看,看到姐姐洁白的制服上赫然流着一些血浆,问道:“姐,你刚才去太平间做什么?身上还有血?”姐姐带着不自然的笑,说道:“啊,我去为手术室取材料呢!”“是……什 么……材料?”王清以是一只惊弓之鸟。“人的心呗,没什么好怕的。”姐姐一边擦着血渍一边说道。王清这时已经又一次入睡了,就这样那位男子又出现了,情况和上次一样,只是说着’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每天夜里都要做到这个梦。 非常害怕的跑到了商厦里逛,想分散注意力,这时,一位老道模样的人走到王清面前,看了看王清,说道:“这位施主你这几天是不是被鬼缠身了?”王清像看到救星一样拼命的说:“是啊,是啊!请先生救救我吧!”老道很平静的说道:“我已经看到他了”“谁?”王清慌张的问到。“就是缠着你的那个鬼,但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我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了,如果你要摆脱他只有靠自己。”“啊?我……我能做什么呢?”“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啊!有的。他说要我小心我姐姐”“恩,那你就得小心你姐姐了,当你知道你姐姐的秘密后,他自然会离开你的!”老道说着,便扬长而去……。 王清回到医院时已是晚上,这时王清心里已经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查询姐姐的秘密。王清回到传达室时,蒋颖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笑着说:“去那儿了,小心被院长开除啊。”“啊……我去买东西去了”王清比较放松的说道。“那好,早点休息,别太认真了,呵呵。”王清应了一下,就坐下开始工作了。12点了,王清这时的脑子比什么都清醒,因为桌上已经有了6包空的雀巢咖啡袋。王清的目标出现了,一身洁白的制服加上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路时高跟鞋和地面的碰撞生和王清的心跳声,形成了恐怖气氛中的节奏……。 不错,她便是蒋颖,走向了太平间,王清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这时,王清很清楚的听到了“喀嚓,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龃嚼声。为了解脱自己的王清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打开了近在咫尺的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一幕:自己的姐姐正在吃着死人的头,手上 还有一只手,那手上赫然有一块红色胶布缠着,那只流着脑浆和鲜血的人头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啊,那不就是那个鬼吗?‘姐姐早以回头,流着血的嘴笑着说:“帮我保密吧……” 王清的姐姐蒋颖是医院里的护士长,妹妹刚从医学院毕业,经过姐姐的推荐,就进了这家医院实习,一切也很顺利,就这样一个月的试用期过去了,王清理所当然的捧住了这碗饭。 一个yīn雨天的晚上,又轮到了李清值班,她爬在桌上,无聊的看着一些杂志,听着WALKMAN中的流行歌曲,这时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位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由于灯光的关系,王清只看到他脸色惨白,左手上有一块红色的胶 布贴着,但看不清上面的字。王清刚看到此人就已心慌,在看看他的身后不到20米处就是太平间,已经是浑身直冒冷汗:“你……你是……谁?”那男子突然浑身喷血,凄惨的说道:“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看了,吓得哇的喊了起来,眼一睁就醒了,‘哦,原来是一个梦啊‘但她还是充 满好奇的向太平间忘了一眼,这是太平间的门打开了,王清又一次尖叫起来,但出来的并不是那位男子,而是她的姐姐蒋颖,王清不顾一切的跑到姐姐怀里向她哭诉刚才的一切,姐姐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扶着王清回到了传达室,这时王清定睛一看,看到姐姐洁白的制服上赫然流着一些血浆,问道:“姐,你刚才去太平间做什么?身上还有血?”姐姐带 着不自然的笑,说道:“啊,我去为手术室取材料呢!”“是……什么……材料?”王清以是一只惊弓之鸟。“人的心呗,没什么好怕的。”姐姐一边擦着血渍一边说道。王清这时已经又一次入睡了,就这样那位男子又出现了,情况和上次一样,只是说着’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每天夜里都要做到这个梦。 非常害怕的跑到了商厦里逛,想分散注意力,这时,一位老道模样的人走 到王清面前,看了看王清,说道:“这位施主你这几天是不是被鬼缠身了?”王清像看到救星一样拼命的说:“是啊,是啊!请先生救救我吧!”老道很平静的说道:“我已经看到他了”“谁?”王清慌张的问 到。“就是缠着你的那个鬼,但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我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了,如果你要摆脱他只有靠自己。”“啊?我……我能做什么呢?”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啊!有的。他说要我小心我姐姐”“恩,那你就得小心你姐姐了,当你知道你姐姐的秘密后,他自然会离开你的!”老道说着,便扬长而去……。 王清回到医院时已是晚上,这时王清心里已经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查询姐姐的秘密。王清回到传达室时,蒋颖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笑着说:“去那儿了,小心被院长开除啊。”“啊…… 我去买东西去了”王清比较放松的说道。“那好,早点休息,别太认真了,呵呵。”王清应了一下,就坐下开始工作了。12点了,王清这时的脑 子比什么都清醒,因为桌上已经有了6包空的雀巢咖啡袋。王清的目标出现了,一身洁白的制服加上走路时高跟鞋和地面的碰撞生和王清的心跳声,形成了恐怖气氛中的节奏……。 不错,她便是蒋颖,走向了太平间,王清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这时,王清很清楚的听到了“喀嚓,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龃嚼声。为了解脱自己的王清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打开了近在 咫尺的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一幕:自己的姐姐正在吃着死人的头,手上还有一只手,那手上赫然有一块红色胶布缠着,那只流着脑浆和鲜血的人头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啊,那不就是那个鬼吗?‘姐姐早以回头,流着血的嘴笑着说:“帮我保密吧……” 正文 第二十七篇 鬼BOSS 先向大家自我介绍,我,一个XX学院的女学生,今年二十一,未婚,家贫。 我今年毕业后通过熟人的介绍,幸运(幸运个P)的来到了一家很有名气的食品公司,作一些资料整理工作,这对我是很轻松了,一时心中窃喜。 上班三天了,发现这里的人都有点怪,不太爱讲话,脸一个个全是板着的,只有几个好事的男生向我献殷勤,当然,我也是板着的,只和一个叫小芳的处的还行,她是人事总助的秘书。 食品公司是做火腿罐头之类的东西,原材料都是从本市郊区的一家工厂进的,产品远销省内外,公司的办公楼总共九层,地下三层是加工车间(据说全是自动化流水线),楼上的六层是办公区,而我在第六层总经理区,不过我还没有见过他,心中不由有了些揣揣,问小芳时她总是笑笑不说话,后来也就不问,心想总是能见到的。 第四天。 “你被解雇了,下班后去人事部结算你的薪水。”人事总助冰冷的声音从隔壁的区域传了过来,我悄悄的扭脸。 小芳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口齿蠕动着却并没有说话。 “你可以收拾东西了,你的工作由阿华接替。”不知何时,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的身旁,冰冷大手抚在了我的肩上,我全身立时都是凉意。 我抬首看他,“这,我才刚上班没几天,是不是……” 他努力用一种自以为显得很温和的眼光看我,“你没问题,恩。” 如yīn风过体,我不寒而傈了,木呆呆的点了点头。 他满意的一笑,转身下楼,“明天起你的薪水加倍,好好干。”他的办公室在一楼。 我楞楞的看着小芳,“你……”。 她笑着摆了摆手,我肯定那是冷笑,她递给我一张电话号码,“有空联系,对了,你不是问老板么,我从没见过,估计也没人见过。”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下楼了。 第二天我就正式成了总助老谢的秘书,处理往来公文和货单之类的,并不繁琐,地点还在六楼,他并不和我们一起办公。 上班快一个月了,我仍然没有见到老板,会议都是老谢在主持,他经常在下班后约我吃饭,我只是第一次礼貌xìng的去了,实在是有些怕他,况且老男人我也并不喜欢,他却不生气,只是常看着我笑。 时间长了我在电脑资料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月至少有十人被辞退,而且都是搬运工,大部分是外地雇员,象小芳这种本地的极少,我有些纳闷了,辞退原因未记载,估计总助老谢那儿有,恩,和小芳通个电话好了。 “小芳在么?” “什么?失踪一个月了,公司说她回家了么?”我身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似乎有种不祥的感觉,这怎么可能? 我决定夜探人事部。 人事部在一楼,我已摸清了规律,保安12时换岗,中间有15分钟时间,应该可以,而老谢一般下班后就回去了。 午夜的楼里寂静的要死,一丝声息也无,我悄悄的躲在一楼拐角,看着黑影憧憧的走廊,只有远处保安烟头的红光在一闪一闪的,我已有些后悔了,毕竟是个女孩。 我的好奇心和恐惧感在剧烈冲突着,当,当,12时的钟声响起,保安们纷纷退了回去。 快没时间了,我一咬牙,慢慢的拧开了人事部的门。 这里我来过几次,屋里一片死寂,我用小手电照着来到了电脑旁,它并没有关,我径自点到了员工搜索栏。 画面却并未如我预料般出来,只是一片黑影,正疑惑间,黑影已换成了一个人形。 我大吃一惊,那人初始低着头,后来慢慢抬起,呲着雪白的牙向我微笑。 老谢!!! 我几乎不能呼吸了,浑身毛发皆乍,大叫一声向门边冲了过去,我只有一个念头,“鬼,他是鬼!” 一个身影妖异的横在了我的身前,我很结实的撞在了他的身上,老谢! 我几乎能听到我的牙齿打颤和心跳的声音,“你,你……。” 巨大的恐惧已使我已说不出话了。 他温和的对我笑,一如平昔,“宝贝,不用费事了,我可以全告诉你。” 他用手一指,墙边立时裂开了一道大口,“看到了么,把人直接扔下去加工成火腿,省事的很,小芳和辞退的雇员都是这样,不过小芳可是她自找的,你懂么?我们这里进的ròu都是死尸,她无意中见到了几张进货的单子,我不能冒这个险,搬运工也一样,发现秘密的都要死,不过你么?”他嘿嘿的笑了起来“上周发的火腿好吃么?”他调侃的。 我胃中一阵翻腾,猛烈的呕吐起来,“你,你这个魔鬼。” 如风一般轻柔,他已经将我抱在了怀里,“是的宝贝,你将会和魔鬼一起永生,我爱你。” 我已经毫无力气,意识逐渐的从躯体中抽离了,迷离中只看到他雪白的牙齿在向我慢慢的咬来,长长的。 两天后我成为了新的人事助理。 一级警告:不得随便窥人隐私,否则后果自负。 正文 第二十八篇 十一楼的女孩(上) 午夜场的电影散了。 走出影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她倚在我肩上。斜睨的双眸带着一丝丝狡杰,她柔声说:“我还不想回家,怎么办,嗯?” “来我家吧,你陪我,好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我很怕。” 心里掠过一阵狂喜的感觉。这个惹人爱的家伙,明明是知道我的答复的,还这样开我的玩笑。 “芙儿,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啊,乖。我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揽到怀里来,忽然感觉夜是这样的冷,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半小时后“芙儿,是往这边吗?”我硬着头皮第N次的问她。她在我身后笑的璀然。“哎呀呀,还说你送我呢,连路都不认得,往那边啦!”我笑着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办法,天生路痴。将就将就吧。” “切~”她皱皱鼻子,顽皮一笑,指指前面一栋黑黑的楼,“就那里,记住了没有?”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陈旧的楼,黑咕隆咚静默在午夜里。楼下的路灯却整整齐齐的亮着,把个柏油路面照的橙黄,楼面贴的马赛克看起来已有些剥落。尽管我已经来过这里不下20次,可总是记不起来它有过灯亮的样子,也许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送芙儿夜归,也许,这里的人习惯早睡吧。 芙儿笑笑点点我的鼻子,“记住了?可不许再忘了哦!我回去了。晚安!”她踮起脚尖来吻了我一下,迅速的跑开了,脖间系的红围巾飘动着,有种灵xìng的美。 我看着她跑进楼里去,夜里唯一一点鲜艳的颜色褪去了,夜色泼了上来,带着寒夜刺骨的冷。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在她家附近转了近一个个钟头才找到一辆记程车,投身到床上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散开来的声音。 “***,累死了。” …… 我以为我可以睡的很死,然而却始终不得好好的一觉,浅睡中我好象不停的在做一个梦,我整晚的辗转反侧,直到老妈把我叫醒。老MD噜噜苏苏简直是起床的良剂,我极不情愿的挪起身来。只听得老妈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媳fù儿要挑个规整点儿的,夜归的女孩儿不好。” 老妈哪里知道芙儿的好啊,我在心里偷笑。芙儿不但是个正经女生,还是个超级美眉!虽然jiāo往半年多了,我们连B都没有,但是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男人的虚荣心是可得到极度满足的。想起昨天夜里她开玩笑的说话,算是什么呢?对我的要求么?我想到这里,不由得乐了。嘴巴硬是合不上,一直到刮胡子打泡沫都还在傻笑,镜子里的我看上去傻乎乎的,幸福的男人就象我这样吧,呵呵…… 我低下头去冲掉脸上的泡沫,然而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恍惚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 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刮胡刀“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咋拉?”我听见老妈在厨房里问。 我定定的望着镜子。 那里面的确有一个男人,可那不是别人,正是我。我的嘴巴因为错愕而没有完全合上,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呢? 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休息不足而产生的幻觉。 今天一定要和芙儿说说,以后不能再玩那么晚了。 我打的上班,路上想起昨夜与芙儿的说话。她叫我记得她家住在哪里的,可是我又忘了。唉,只记得离一个电影院有半小时的路程。今天下了班一定找芙儿问问,拿来正确地址,抄下来,以后就不用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东找西了。她一个弱女子独自住在家里,夜晚不知道会不会怕的…… 在公司的整个上午都过的非常不顺,我头疼的要命,以至于居然把一个重要的报表填错了。头儿对我大发脾气,因为这个错误,整个组都得加班。好在下午进度很快,加班不到两个小时就顺利完成了被打回的报表。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窗外开始下起雪花。芙儿一定早就下班了,说不定就在公司楼下等我,一想到这里,我抓了外衣就朝电梯奔去。 待到下楼,这才发现雪已经下的相当大了。天色昏暗暗的,沉沉地压着,叫人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路上的行人相当的少,路灯静静地在雪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上投下橘黄的圆锥。灯下站着一个形容单薄的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长羽绒大衣,脖子上系的一条鲜红围巾和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在寒风中纠缠着飘扬。是芙儿。 “芙儿?”这傻瓜,怎么站在雪里,看那脸上都被冻的没了颜色,怎能叫人不心疼! “唐竹……我,我怕,怕的要命!家里的下水管道堵了,还发出呻吟……”她声音简直是断断续续的,颤抖的厉害。看看她一脸的惊恐和委屈,苍白的脸已有些发青,泪珠子在发了红的眼眶里直打转,嘴唇冻的发灰,裂了开来渗出一丝丝血。正蠢材,唉,这点小事情也吓成这样。 “是声音,不是呻吟!没事的,我帮你弄好。” “恩……” 去她家的路上她很少讲话,只是手指头不停的绕着脖上红围巾的流苏。而雪,却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了,路上居然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我打电话回家,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却总是没人接听。我转头去看芙儿,她低着头,手指头使劲地绞着她那条红围巾。不知为什么今天那条围巾的颜色居然比平时鲜艳,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雪夜里,红的有些刺目。我忽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烦气燥。该死的,怎么还没有到,走了半天了。 “芙儿,还没到吗?” “……” “芙儿?” “唐竹,就是这里,十一楼。110号。” 爬楼爬的很累。我依旧没有在楼道看见任何人,每一家也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最奇怪的是,这里每一楼都有三户,唯有十一楼只有一户。 芙儿在我前面打开了房门,我跟着进去。 “天!”我从来没有来过芙儿的家,在这之前我猜想过无数次她的闺房会是什么情景,但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房间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艺术品!!!!全是美仑美奂的雕塑:铜的,镀金的,陶瓷的,大小不一,姿态各异,而且各个栩栩如生。其中最精美的是女xìng塑像,全luǒ,半luǒ的,美不胜收。有几尊雕塑甚至完全按照zhēn rén身材制作,姿势柔美,表情安详,真是难得的佳品。天啊,芙儿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她怎么会有钱收集这样的艺术极品的?而且,数量这么多!! 我疑惑的看着芙儿,她倚着门苦笑着。“很丰富的收藏,不是吗?” “芙儿,你到底……” “待会再说吧。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下楼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芙儿下去了,而我仍旧沉浸在震惊里没有恢复过来。这些雕塑,太美丽太逼真了,尤其一尊zhēn rén大小的陶瓷女塑像:釉质光润如玉,透着晶莹的光彩,形体健美,表情更是刻画的极为精致|Qī-shu-ωang|;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塑像似有眼波流转,想要开口说话。我细细打量着这雕像,的确,只能用美的令人赞叹这样的话来评价。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什么地方呢?我脑袋里隐隐的有个影子,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实在的头绪。 我放弃继续想下去的打算,打量起芙儿的房间来。第十一层楼就她一户,这个房子完整的算下来面积不会小于200坪,这绝对不是工薪阶级可以负担的起的。那么芙儿她到底…… 芙儿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呢? 霎时间,各种各样的念头潮水一般涌入我的大脑。 我快要想的头昏脑胀,只希望芙儿赶快买完东西回来向我解释这一切。信步走到客厅的左边,我随便打开了一扇虚掩的门,打开灯,发现这间房居然是个工作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雕塑的石膏粗胚,虽然只是个粗胚,但已隐约能看出一点灵韵来了,又是尊女雕。四周则是散乱的放着镐一类的工具,还有一个速写本。我拿起速写本来翻看,居然整整的一本全是芙儿! 真的是芙儿。 正文 第二十九篇 十一楼的女孩(下) 躺着的,站着的素描,脸部的细致描写,各种表情,甚至……还有luǒ体的素描。那幅素描是侧身的,芙儿表情淡漠地摆了个猫一样的姿态,很是诱人。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脸上来了。 这是我从没看到过的。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谜团也越来越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工作室的中央,手里拿着速写本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小职员芙儿,我的女朋友。 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 价值昂贵的塑像。 芙儿的luǒ体素描…… 忽然间,我想起什么,抓着速写本冲到另外那个虚掩着门的房间去。我猛的把门推开,灯亮了,果然。果然,这房间证实了我的猜想,打开这里的门,这里是另外一间工作室,是用来浇注石膏的,工作室的一角甚至还有个用来烧制的容器。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居然,没有一个卧室,连床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芙儿根本就不在这里住,我其实根本就没送芙儿到家过!! 忽然间我觉得全身冰冷。我颤颤巍巍地走到墙角那个容器旁,握住炉门的把手,把手冰凉的,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咯吱”一声,炉门被打开了。 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我舒了一口气。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种声音猛的响了起来,“咯吱…骨碌…轰隆隆隆……”我猛地跳了起来,那声音很巨大,简直像是呻吟,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震的动dàng起来,而声音的发源,正是对面的卫生间。 我想起今天来的缘由,正是这个。芙儿抖抖的在灯下和我说,下水道堵了,发出呻吟。我当时还笑她,是声音不是呻吟,而现在我明白了。那声音,听上去的确是一种呻吟啊!! 我在客厅里拾了一根铁丝,弯了弯,走到卫生间去。 我讨厌卫生间的灯,映着雪白的瓷砖,总有一种惨白的感觉。而正巧,这里卫生间所有的瓷砖全是白的,而且白的发蓝,瓷砖的间隙之中还有一些脏脏的污垢,是种看上去另人不快的暗红色。更另人奇怪的是这个卫生间的地面整整比外面客厅的地高出近半米,而且居然有一整面墙是镜子,一面大镜子,像舞蹈教室里的那种。从镜子里望去有种错觉仿佛这卫生间成了连体的两个,只不过一个暗一些,一个亮一些罢了。 那声音仍在响个不绝,是卫生间的便池发出来的,听上去毛骨悚然,象是魔鬼在哭诉。我打开便池的冲水开关,水轰隆隆的冲下去,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水漫上来了,下水道真的堵了,而且看水消失的速度,堵的还很厉害。我于是挽起袖子,拿铁丝捞了起来。 铁丝伸下去,马上感觉有东西在水底缠上了。我使劲的捞出来,黑糊糊的,带着腐臭难闻的气味,看上去象一些腐烂的布条,我把它扔到废纸篓里,继续捞。然而捞着捞着,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头昏脑涨,越来越不安。总觉得周围yīn气很重,而且有种yīn冷的视线不知道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我,我的脊背上不停往外冒着冷汗。电灯这时候忽然猛然的亮了一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它开始如鬼火一般的闪动起来,半明半暗。便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不停的发出巨大的呻吟声,而且,里面居然塞满了各式各样古怪的东西:我已经捞出了皮鞋的碎片,女人用的连裤丝袜,裙子的花边,破碎的内衣,便池的口看起来很正常,可是捞出来的东西尺寸是不可能被完整塞进去的,我几乎已经失去了继续思考下去的力量,只是凭着不知那里来的惯xìng一直继续捞着不曾停下。 干的正累,忽然看见身边的镜子里闪过一个影子,我没看清,只见一抹红色,“芙儿?”我高声问到,然而声音回dàng着却听不见任何的回答。我的脊背上开始有冷汗冒出来,转头回去看那便池,却发现便池正在往外溢东西,暗红色,咕嘟咕嘟冒着大小不一的泡,臭不可闻的甜腻腥气,看上去象是血浆,我呆在那里,喉间不自主的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我的叫声,那逸出血浆的速度快了许多,霎时间我的脚下已经铺满了薄薄的一层,便池口现在多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因为堵住了不能出来,血浆便象火山bào发一样,扑哧哧的变成许多股细小的喷shè流直shè到卫生间雪白的瓷砖上。 我完完全全被这种怪异的现象惊呆了,连一步都移动不了,只在喉际发出“咯咯”的声音。眼见着堵在便池口的那个东西被一点一点的往外挤,我的神经已经紧张的不能控制。随着巨大的一声“砰!”,那堵在便池口的东西被喷了出来,骨碌骨碌滚到我的脚边,我不由自主的去看那东西,黑糊糊一大团,看起来却有足球大,表面一根根虬结着发团似的东西,还有一块暗褐色的毛巾包着。我想起我手上还拿着那根钩子,小心翼翼的把那暗褐色的毛巾挑开,挑来挑去,发现居然是一条女式围巾,毛巾的两端还有细长的流苏。毛巾里面满是黑黑的污垢和虬结成一片一片的发团,我把发团也拨开,顿时一股黑气夹杂着腐臭的味道冲入鼻孔,接下来我的眼珠便盯在发团里的东西再也挪不开那是我一生之中见过的最恐怖的东西。 那是芙儿的脸。 斑污的脸,破损的额头上一个乌黑黑的大洞,留着臭水,血污,和一条条类似蛆虫的东西,额头已经半腐烂,眼睛一只微张,一只没有了上眼睑,掉出里面白刺刺的眼球,好象瞪着我,乌黑的舌头从破碎的嘴唇里伸出来,舔在地上。 这时我并没有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 我的眼睛完完全全在我现时的所见中定了格。 然而身后的镜子忽然发出了声音,喀嚓,喀嚓,喀嚓。 我僵硬的把脖子转过去,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 就站在我的背后。 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钩子“咣铛”的一声,掉到地上。 我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朦朦胧胧的醒过来,只见周身一片浓浓的白雾,摸出去什么也没有,空寂寂的,甚至连声音也听不见,头脑里翁翁作响。摸摸身上的衣服,早被冷汗浸透。我爬起来,摸不清东南西北的走,只希望有个出口让我出去,好逃离这个鬼地方。 不停的走,已经累的没有力气,我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身体在挪动,差一点就要掉下泪来,手机完全和外面联络不上,连时间也停止了。 忽然见看见前面隐隐有一点光亮,我喜极而泣,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那处光亮奔去,奔到近了,却大大的失望起来,原来那只是一面镜子。用尽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我再也没有力量,也没有信心爬起来,就靠在镜子上,沉沉的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 我漂浮在半空中,象一只魂,一阵风,没有人看的见我,我发现我在第十一楼,110号房间。房间里很整洁,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尊塑像,一个30多岁的男人正在给模特写生。 男人扎着辫子,那辫子是卷曲的,对面的女模特眼里有着羞涩,她披一匹白色的布,黑色的长发波浪一般批洒在玉脂一般的肩膀上。看的出,女模特喜欢那画家,画家很专注,但是他笔下的那幅画却缺乏了一种生气。他揉皱了画,重新起笔再画,然而反反复复却没有一幅满意的。 这时候那男人站了起来,面朝向我,我吃惊我居然认识他应该说这个市里面有文化的人都应该认识他,是非常著名的美术新秀,擅长石膏塑像和雕刻,作品动不动就上百万。 但是我记得他成名不久就死掉了,死的很离奇,在浴室里昏死过去,成了植物人,过不了一年就下葬了,很多名人参加他的葬礼。 男人对着我的面孔显得很痛苦,他仿佛因为自己做不出满意的作品而失望之极,女模特眼底里闪过一丝怜惜,她喃喃的说了些什么,走到画家跟前,然后把身上的布掀去了。 然后是快的无法看清的镜头,重新正常时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窗外飘飘的雪花。女模特憔悴了很多,腹部有不易察觉的微微隆起,他们在吵架。女模特落泪了,她哭的很伤心,然后冲到浴室里呕吐起来,边吐边哭,很可怜的样子。男人点起烟,一根又一根狠狠的抽着,很快烟灰缸就满了。他站起来,走到女模特的身后,把手放到她的后颈上,轻轻的抚摩她,然后他蹲下来,和她讲话。 我无法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女模特渐渐停止了哭泣,男人起身拿了一杯水给她,她慢慢的喝下去了,然后她慢慢的倒在他的怀里。 他低着头,我无法看见他的眼睛,他那样搂着女模特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下来。他站起身,女模特就躺在地上了,青白色的皮肤,看起来象瓷。画家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放在一张大的桌子上,开始往上面糊石膏。 我竟是呆了。 看着男人把那石膏注好,直到整个的成为一件艺术品,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期间我看见了芙儿。她是悄悄的来这里的,一个人,穿着白风衣,系着红围巾。来的时候没看见画家,又回去了。 男人把那女模特的像摆在画室的正中,午后的阳光照shè在上面,女像肌肤柔腻似雪,表情温柔,他虽然不在这里住却常来这画室一坐就坐上一天,什么也不干,只是静静的欣赏那塑像。不久他开始塑造出徐徐如生的石膏像来,从那以后男人成为知名艺术家。 芙儿又来了几次,成为艺术新贵的男人在家里接待她,芙儿看上去象个记者,她说好听的话,拍照,然后,顺带着做做他的模特。后来芙儿自己来了几次,趁那男人不在的时候。她在房子里也象那男人一样,常望着裹着女模特尸体的塑像发呆,但是奇怪的,她常常望着望着就留下泪来。 有一天芙儿趁那男人不在的时候又来了,她把她的白风衣和红围巾随意的放在塑像旁的工作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然后坐下来,静静的看那塑像。她和塑像讲话。然后她站起身来。很不凑巧,女像的手指部位不知什么时候碰破了一块儿,里面露出一点芝麻大的黑色,这引起了芙儿的注意,芙儿小心翼翼的蹲下去查看,然而霎时她就明白过来了,那黑色一定源源不断的发出臭味,芙儿捂着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她没看见身后刚回来的男人。 …… 男人紧紧握住手里的红围巾。红围巾漂亮的打了个结,结的正中间是芙儿那张漂亮脸蛋,然而脸蛋已经变成了酱紫色,舌头也长长的掉出来,头发凌乱的批撒开来。男人一松手,芙儿就软软的躺下去了。男人抹抹头上的汗,拿起镐,怒气未消地狠狠朝芙儿的额头凿去……然而他中途住了手,勒住芙儿脖上的红围巾,把芙儿往卫生间拖去。 男人很快地在卫生间的地上和墙上粘了一层塑料薄膜,在薄膜的上面用透明胶贴了无数张素描纸,直到厚厚的盖满浴室每一寸地方。男人把芙儿脖间的红围巾取下来,包住芙儿的头,面无表情的举起稿,一下,一下,向着芙儿的脖子凿去……血飞溅起来,打在男人的脸上,嘴唇上,打在浴室里惨白的素描纸上,然后顺着墙的走式流下来,凝固,新的血迹再溅上去,流下来,凝固…… 我哭了。 那男人把芙儿的头凿了下来,歇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肢解芙儿的四肢,卫生间暗红的墙壁已经凝固,再凿时也不见血液飞溅了,男人不做声的凿着,重复一而再,再而三的单一动作,芙儿就这样被他拆的七零八落。 一天后,男人买回来水泥石灰,就在芙儿被肢解的尸体上筑了个台子,卫生间的地成了芙儿的水泥棺材。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过头,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浮着另一个魂儿。 是芙儿。 “你……” “我是鬼,没错。”芙儿冷冷的说。 “怕我,对吗?”芙儿不怀好意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她仰头长笑,喀嚓一声,头滴溜溜的滚下来,浮在半空。 “你……” “为什么要找上你,是吧?”芙儿的头对我眨眨眼睛,“这里的楼要bào破拉,在那之前不能把我头上的红围巾取下来,我就一辈子不能转世,一辈子都是个鬼,所以,要找个倒霉的人来当我的替死鬼啊。”她把舌头伸出来,滴滴往下流着烂污的血水,“啧啧,你真倒霉哦。” “芙儿,你受苦了!”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冲过去,抱住了芙儿破碎的头,泪水滴滴嗒嗒的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我这个成了鬼的男人禁不住大放悲声,一辈子也没有象这样的悲痛,心痛的没有感觉。 “芙儿,你受苦了……”我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句话,再也找不着其他的话来安慰她,只觉肺腑都掏空了般的疼。“芙儿,我,我,不怨,你,你实在,太惨了呀……我愿意,替你的,只要,你来世,活,的幸福……我,实,实在不能,看,看你成为厉鬼呀……你,很温柔的,也,很漂亮,是……是个好女孩……”我实在说不下去了,直哭到泣不成声。 过了很久很久,我已经哭的没有知觉,只是咧着嘴,眼泪和鼻涕一起混着流下去,我也没想到去擦,直到我感觉自己的手心是湿润起来。 我肿着眼睛去看手里的芙儿,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洗静了她血污的脸颊和头发,她正在闭着眼睛哭泣,模样却象生时一般娟秀了,全无可怕之样。 “唐竹。”芙儿说。 “唐竹,你救了我,也救了你自己。”她睁开哭红的眼睛看着我:“谢谢,谢谢……听我讲一个故事吧,然后我们就该分别了。” “知道吗?那个女模特是我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她和那个画家,有过一段情。后来她怀孕了,她告诉我,满脸幸福的说,他们要结婚了。然而此后她却忽然失踪。我报了警,可是警方根本没有去调查,因为那个女孩是孤单的一个人,她没有父母,孤儿院长大的。我不能相信我最好的朋友不和我说一声就悄悄的走了,我的知觉告诉我,她一定出了事。于是我就来自己调查。我是记者,可以很方便的接近那个画家,可是我怎么也找不着头绪,只看见她的塑像就忍不住掉泪。” “后来当我发现事实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成了一个孤魂。因为死的很惨,鬼界不放我去投生,因为即使喝了孟婆茶,我强烈的怨念也会残留着没办法去的掉。而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去轮回,我不想放过那个男人,我要玩死他。” “怨鬼的灵力是很强的,我花了一年才能够随意的运用这些灵力,然后我开始实施我的报复。那男人自从杀死了我以后,我每晚都在他的梦中,向他索命,他开始精神紧张,特别怕进浴室,于是他在浴室里面装上镜子,这样他可以看见他自己,就不会害怕。” “哼……他真是愚蠢,镜子是两个世界联系的窗户,他没有料到。于是在一个十五月圆之夜,我现身在镜子里勾他的魂,他看见我的那一刹那,整个的表情真是有趣那!完全扭曲了,认不出来。你也见过的,在你家里,还有十一楼的浴室里,镜子里那个扭曲的脸就是他的魂呀!哈哈哈哈哈……” “我勾了他的魂进镜子里,他的身体虽然不死,却也没有了生气,比鬼魂都不如,后来我在医院里把他的输氧管拔掉了,他的ròu身就死了,这样个死法,永世不得超生的,我总算是报仇血恨了,然后,就遇见你。” 芙儿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 “其实你不是路痴,因为我用了鬼打墙,所以你才总记不住这个地方,因为不能让你发现的,其实这里早就没有人住了。” “唐竹,你真的是个好人。如果你在我引诱你时侵犯了我,那么你永远不会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了。如果你不是真心爱我的,我的灵魂就不会得到救赎,那么你必须替我去死。所以说,在人世的时候,我没有碰见你,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说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唐竹。” “再见了。午时将到,我不能再留恋了……” 说罢,她渐渐在我怀中化成一团细细的雾,消失不见。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废弃的工地里,泥湿的脸上泪流满面。 我很快的找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很多话,他说“昨天那里那里bào破了一栋楼啊啧啧你猜里面有什么人骨头啊还是被肢解的啧啧真惨那你说这世道怎么得了啊我们开夜车……”我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芙儿,微笑的芙儿,微微哭泣的芙儿,带着红围巾在风里飘扬的芙儿,一个一个在眼前走马灯般的换来换去。恍惚间听到嚼舌司机说“客人到了下车吧,三十六圆三毛四,分前就不找了吧角子钱也免了您不会用我们挣钱不容易啊今天真冷……”回到家时爸爸妈妈正在抱头痛哭,看见我,他们转悲为喜,妈妈伸开手臂把我一把搂在怀里,又是揉又是捏,边哭边笑的说道:“儿啊!你去哪里了啊,失踪了整整三天,把你老娘我急死了呀!”我答不上话来,只觉得好累。妈妈赶忙给我放了洗澡水,然后锣鼓喧天的跑去铺被子,我一脚跨进洗脚水,忽然瞥见墙上的镜子里,闪过一只熟悉的脸...... 正文 第三十篇 血煞(上) 7 序: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真的有人间、地狱、天堂吗?或许,人间也曾是地狱,或许地狱也晃似人间,所以我相信,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鬼,而只要有希望,神将无处不在。 什么才是恐怖?未知的一切都是恐怖,所以人注定要怕很多东西,因为未知充满人间。 第一章:一个平淡的开始 这是一所经济大学,在一切向钱看的年代,进了这所大学等于进了银行,进了外企,进了白领的行列。所以,全省大学势力最强的是它,硬件最好的是它,分数最高的,当然也莫过于它。我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形容为雄伟一点都不夸张的校门外,这个秋风清冷的九月,我将在这里开始人生最灿烂的大学生活,这是努力挤过独木桥所得到的报酬,我笑了,带着讽刺。 每一个故事的开始都会有一段铺垫,或是留下一个悬念吸引读者看下去,可惜现实总是平淡,甚至有些乏味,生活本就如此,每天周而复始一成不变,大学除了不用再熬夜读书,不用被迫听课,不用装着一副委屈的样子听老妈唠叨外,依旧很无聊。 “哥们,踢球去!”宿舍楼下一个大嗓门男人拼命摧残我的耳朵,终于有人受不了的站起来了,他走到窗前随手扔下一带垃圾,世界归于平静一秒钟,接着就是一场闹剧。唉,没想到不用勉强读书了,日子却更加无聊,生活失去刺激后真能闷死人,我甩掉手上的漫画,出去了。 闲游乱逛的在校园里飘,想在这片繁华里寻找最古旧最肮脏的地方,大凡有趣的事都会发生在那样的地方,我不是无神论者,但也不迷信,我只想要生活不再那么平淡。 “别过去了,那边是禁区。”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挡住我,他小小的眼睛几乎像装饰般挂在脸上,黑黑的皮肤,黄而卷的头发,完全是类人猿的造型。不过我喜欢,因为每遇到一个奇怪的家伙都会是一个不平凡的开始,这是小说的真谛,而我永远相信,小说来源于生活。 “禁区?从没听老师jiāo代过。” “你是新生吧?” “恩哼!” “看来你人缘很差啊,开学几个星期了,居然没有人告诉你这个公开的秘密。” “呵,我只是比较自恋,对自己以外的事情懒得在意而已。”见我没生气,那位人猿学长居然有些兴奋,看来他的处境也不比我好,这也不错,如果我们一起去冒险的话,死了谁都不会有太多人在意。死,对于一个本该是花样年华的青年来说应该是很恐怖吧,不过,老实说,除了死,我什么都怕。 “这个绝对和你有关系,”那个人突然yīn沉下脸来故作神秘:“今天还算你命大遇到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死?那么严重?”我努力让自己装得苍白并且恐慌,要让一个人心甘情愿陪你冒险,就必须先和他变成哥们,而第一步就是博取同情,我总是在想自己上辈子或许是狐狸吧,否则怎么能那么yīn险。果然那老兄见我这样,脸上出现一丝得意,他端出学长的架子,以救世主的语气开始为我的生活带来刺激。 “前面过去大概50米就是老校区,那里有三栋宿舍楼和一栋实验楼,据说从建校以来,那四栋楼就只用过短短半学期,然后便被抛弃了,几十年来再无人问津。直到几年前,换了一位年轻校长,他的志向就是把这个学校建设成全省甚至全国最好的学校,所以新官才上任就开始大改革,而最看重的就是硬件设施。 很快,一年过去,学校果然有了大变化,生源也大大增加,国家又主张扩招,这样一来,宿舍和教室都开始紧张,那位校长就把主意打到老校区,那里空着四栋楼,不但有百多间宿舍还有几十间教室,在如此非常时期,他忘记了每任校长上位前必须发的誓言:永远不动老校区。 在将近百年后,四栋古老的建筑再次被人围绕,那位校长很快就发现,那些楼虽然老旧,却很坚固,完全没被岁月腐蚀,顿时大喜,找人来做了彻底清洁后,就把新生安排进去了。悲剧也从此时开始,开学第一个月,校长死了,全校默哀,警车来了又去了,随是匆匆,却证明了一点,校长的死并不平常。但是校方向外说,校长死于心脏病突发。第二个月,三个宿舍楼,672个学生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学校被迫停课,人心惶惶。这场风波差点令这个学校从此消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第三个月,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继续上课,而老校区就成了永远的禁区,虽然校方没有做明确规定,但是甚少有人会走到这里,这个传说也一届届传了下来。” 每一个学校都会有传说,但是传说和现实的距离往往又差得甚远。诸如现在这个,基本来说,算作故事都牵强,真实度太低,600多个学生失踪那可是一件大事,绝对不比唐山地震的威慑力小,就算我不是这个城市的人,我想这件事也应该轰动全国了吧。结果是,不但我不知道,就是我们班里那些八卦女生,那些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也不知道。(虽然和她们不熟,但要是她们知道的话,肯定早就在班里传透了,这就是女人的力量。)还有,600多学生的家长知道事情后难道没有过激行为,没有yóu xing或者以死相逼?学校怎么可能在一个月里就息事宁人重新开业?当然舆论的压力,流言蜚语等等也不能忽略,所以。综上分析断定,此传说乃虚构,而且虚构的比大话西游还虚。 “太可怕了,多谢师兄及时叫住我,否则我真是小命难保。”虽然传说另我有些失望,但是古旧的老房子还是比较吸引人的,所以我想进去看看,当然,这个伟大的计划必须找个同伴,这位人猿老兄目前还是位有用之人。 “恩恩,以后记住别再乱跑了,快回去吧,天黑了,这里可是很恐怖的。” “谢谢师兄,我叫林宇,请问你.......” “雷猛!”人如其名啊,真猛,我忙点头并伸出手:“猛哥,以后拜托你照顾了。”那仁兄一听,高兴的摇头摆脑:“哪里哪里,照顾新学弟是应该的,以后有难处只管找我,我在经济学院3年A班。”我一边作感动状,一边偷笑,这人还不是普通的单纯,看来鱼儿已然上钩。 第二章:如梦如醒 “小宇,走,今天哥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经过一个星期的设计,这位人猿老兄已经把我视为生死之jiāo,这不,才下课就在教室门口等着了,或许再几天,就可以和这种无聊的日子说再见了。 “猛哥你那么急要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我去哪?” “好哥们,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是吧。” “这还用问?到底怎么了?” “别问,到了就知道。”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也开始有些兴奋,那天他会突然出现在禁区附近,难道说也有意要去老校区看看,只是胆小而在犹豫中就碰到了我。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 跟着他左拐右弯的居然来到一片梅林,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此处的梅全是雪梅,每一棵都超乎平常的强壮。我并非爱花之人,却被此林所吸引,雷猛一声不出,拉着我就绕,渐渐的,我感觉到这个林子似乎被摆了阵形,如果不按照规律的走法就会迷失。血液在身体里沸腾,现在老校区的吸引已经远远比不上这片林了。 终于来到林中深处,只见早有几个人围在那,他们都呆滞的站着,似乎连呼吸也呆滞了。这时雷猛拉拉我,以从未有过的认真问我:“怎么样,你有把握在10分钟之内将他们全部打倒吗?”敢情他是拉我来打架的?我真想白他一眼,这老小子。 “猛哥,你们在争地盘还是帮派之间仇杀啊?” “都不是,你别问了,只说能还是不能。”真是越来越诡异了,我看看那几个呆鸡,虽然身材是魁梧了点,但还难不到我,于是点点头,那家伙见我点头居然兴奋的不得了:“记住只能用十分钟,打不赢马上跑。”再jiāo代了下,他把我一推就缩在一棵大梅树后面了,这类人猿可真够jiān的。 这一架打得是昏天暗地,那几个家伙的力气和招式简直就可媲美武林高手,好在动作缓慢僵硬,否则十个我也不够死的。终于在9分50多秒的时候他们都倒下了,而我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时雷猛走了过来,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知道搞什么,我想问清楚,但使出全身力气也只能牵动一根手指,便坠入黑暗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只觉身体像被车撞过般痛的很彻底,四周一片黑暗,只能感觉是躺在床上,空气中有一阵淡淡的腐臭,虽然淡却很恶心。 “他行吗?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失去视觉能力后,听力就会灵敏,特别是在陌生的环境里,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被捕捉,这是人的本能,所以虽然那声音飘渺遥远甚至沉闷,但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内容,而那个内容似乎和我有关。 “我觉得他行,可以在十分钟内解决五大高手,只要再经历点磨练定成大气。”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怪异,似男似女绝对是故意变声的。 “话是没错,可是我们不能再失败了,每50年才有一次机会,而且满1000年还是不行就会永远被禁锢,这是最后一个50年,不得不谨慎。” “那就再考验一次吧!”谈话好象就这样中断了,然后我感觉腐臭越来越浓烈,接着黑暗中出现两个红色的亮点,还没弄清是什么,已经再次失去知觉。 似乎做了一场长久的梦,还是一个噩梦,我满头大汗的醒来,只见英语老师还在对着话筒不厌其烦的喷口水。唉,真是的,这样的日子连梦都开始变得奇怪,对了刚刚到底做了什么梦,感觉很真实却再想不起内容。恍恍惚惚熬到下课,雷猛那类人猿正在门口摆造型。 “猛哥找我有事?” “恩,走,哥请你吃饭去。” “哎,我放了东西马上来。” 学校小食堂,几碟小菜一打酒,今天我的目的就是灌醉他,然后趁着酒意来个激将法,这样就可以骗他和我一起到老校区去了。几杯下肚,雷猛已经有点上头,脸也通红,不过头脑还很清醒,我继续劝酒,他却把杯子一压拉过我小声说:“哥们,告诉你,马上学校就要出事了。” “啊?学校能出什么事?” “呵,你不知道,这个学校除了有老校区的传说外,还有一个传说,是关于学生会主席大选的。” “哦?猛哥说来听听吧。” “不不不,这是一个诅咒,知道的人都会被卷进去,我不想害你。”那家伙还做出一副义气的样子,该死,我就是想找刺激,他怎么那么不解人意呢?继续灌酒,再几杯后,我听出他舌头都大了,于是假装不经意的问:“那么学长又是怎么知道那个诅咒的?难道你不怕被卷进去?”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有金神护体的,除了老校区外,其他任何传说或诅咒都对我起不了作用。” “真的那么厉害?” “当然,不然谁敢在那么晚还靠近那片被诅咒了的地,其实我那天去本来是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可是在遇到你的那个地方,金神就不断阻止我,说明里面的怨气连金神也对付不了。” “难道你是那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灵能力者或者是修道之人?”我马上露出一脸崇拜,老实说我的确也有些吃惊,毕竟在书里那种人都很帅气而且必定是主角,唉,这就是现实和小说的区别,不过现在我只知道跟着这个人,一定会很有趣。 “这个可不能说,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 “是是,那有你保护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告诉我到底那个诅咒是什么嘛。” “我说你小子怎么对这个那么感兴趣,要是别人早怕得不敢再提。” “唉,我就是好奇,再说生活太平淡无趣缺少刺激。” “刺激?死是不是很刺激?胡闹。”那厮说完便不再理我,好象生气了,一个劲儿灌酒,我暗骂自己沉不住气,也不敢再说话,陪着他喝到半夜。进老校区的计划决定暂时搁置,一是因为雷猛并非自己当初设定那样傻,而且身份也带着某种神秘,在没有取得充分信任的时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二当然就是眼前的诅咒传说更加吸引人,只是不知道真实度有多少,下个月的最后一天就是大选日,灾难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呢?会死人吗?想着就觉兴奋,有时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或者本身就不是人类,那种嗜血的快感总是不时在身体里沸腾,甚至带着野兽的凶残。 第三章:传说篇之迷室 十月一日全国假期,大部分学生都回家去了,雷猛本来也应该回去的,他家就在本地,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离开。聪明如我本能就觉得一定和诅咒有关,所以厚着脸皮蹭到雷猛宿舍和他挤,他也没说什么,只jiāo代晚上别打鼾也就听之任之了。 十月三十日的学生代表大会,将进行三年一届的主席更换选举,所有人选都是大二生。所以基本没有我们大一生什么事,不过,班里那些三八女生还是把候选人资料给打听得详详细细,真不知道她们干吗那么无聊,但这也给了我一些线索: 最有希望候选人共有三个: 经济学院学生会主席(本校每个学院有一个院级主席):苏珊珊,女,经济学院院花,大部分男生的梦中情人。 会计学院学生会主席:张竞,男,校篮球队队长,省级跳高冠军,不过就是样子有点对不起父母,毕竟这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十全十美。 英语学院学生会主席:郭倩,女,成绩优异,待人温和,办事效率高,长相一般,十分文静清秀。 这样看来这三位的确要比其他候选人略高一畴,不过三选一就有困难了,都有强处却也各有不足,诅咒会找上谁呢? “看什么呢?”雷猛走过来打断我的思路,我忙把资料一放:“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专业笔记,结果没看两行就发起呆来了。” “哦,今天过节你不出去?”学校里已经基本没有人了,其实国庆并没什么过节的意义,但是那些无聊的人,还是找着这个借口出去胡吃海喝一顿。 “不了,你不也没出去吗?咱们是兄弟,怎能丢下你呢?” “呵,那走吧,我们去庆祝一下。” “恩好!” 又是小食堂,又是那张桌子,甚至连菜式都没怎么变,但是正应了那句年年岁岁花依旧,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天,那老小子似乎有意想灌醉我,当然他不是想套我话,也不是想设圈套我,而是想脱身。脱身去干什么呢?自然和诅咒有关了。 “猛......猛哥,喝.....喝.....”说到演戏,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老弟你醉了。” “没.....没的事.....喝......”那喝字还没出口,就趴下了,雷猛走过来摇摇我:“老弟?老弟?” “唔......喝......”他似乎满意了,再看了看我,就轻轻离开了,这混蛋居然不送我回宿舍,要真醉了,企不是得在这里冻一晚上? 远远跟着前面那模糊的身影,没想到雷猛身手那么敏捷,我差点就被他甩了。左拐右绕,等他站下来,才发现我们只是在校园里兜了个圈又转回宿舍区来了。这时雷猛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迅速向前走,这次不再绕了,一路直奔女生宿舍。到了一栋宿舍楼前,只见人影一闪便不见了,我急忙跑上前,没想到他消失的地方居然是宿舍的后墙。这下,是真蒙了,难道他用了穿墙术?这可怎么办?我着急的来回度步,不知踩了什么,只觉脚下一空,人马上坠了下去,原来有机关,难道这就是天意? 暗室与地面相距不高,掉下来后也没有伤到哪,只是四周很黑,空气里回dàng着淡淡的腥味,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扶着旁边有些潮湿的墙壁,我慢慢往里走,墙壁上似乎还铺了一层苔藓,摸上去毛茸茸的刹是恶心。走了不知有多久,我开始感觉身后似乎有东西跟着,它时而近的,贴在脖子上吹气,时而远的,令人以为只是幻觉,但那种被视线狠狠盯着的感觉却总是存在。心里开始有些怕了,我不敢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终于,前方出现一丝光亮,那就好比沙漠中的一方绿洲。 向着光的方向迅速靠近,我感觉身后的东西似乎消失了,前面的路渐渐明朗开来,灯光虽然微弱却照出了一道石门,一个影子正在石门前跳动。我定睛一看差点暴笑出来,原来那影子正是雷猛,此时他不知从哪弄了套道服穿在身上,像鬼上身一样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对着门跳舞,那舞很是奇怪,有点仿似华佗的五禽戏。 正待我躲在暗处看的入神的时候,突然一个冰凉的感觉从耳背开始蔓延,接着就被一双手推了出去。 “啊!”那力度之大,令我完全无法控制身体撞到了雷猛,两人摔倒在地同时叫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雷猛粗鲁的一把拉起我,我从未见过他那么生气,脸都绿了。 “我......我......”怎么办,被捉了个正着,完全没有开脱的借口。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啊?”看着他的猡刹脸,大脑完全没办法工作,也许是看着我呆呆的脸色苍白的样子比较可怜吧,雷猛终于缓了缓口气:“唉,也许这也是天意吧!”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某种惆怅。 “猛......猛哥,到底怎么了?” “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说完,这家伙居然弯腰把地上的电筒灭了,然后拉着我往外走,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我压下满肚子疑惑默默的跟着。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看见冷冷的月光照着洞口,此处离地有2尺那么高,下来容易上去可就难了,因为四周都是长满苔藓的墙壁,无法攀登。 “拉好我!”黑暗中雷猛的声音十分低沉,突然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理解他,或者说是被他刻意表现出来的假象迷惑了。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第一次对另一个人感兴趣,我想真正的了解他。 感觉身体一轻,我们已经出了迷室站在宿舍楼前了。雷猛对着入口念了几句后,地面合了起来,接着他又仔细的检查了地面,然后感叹:“没想到,我在这里布下的结界居然出现漏洞,怪不得你能打开入口,看来这场灾难是无法避免了。” “对不起!”我低着头,这次绝对不是假装,在这个人面前或许以前那些伪装早就被戳破了。 “这个也是你的命吧,给。”说着,他递给我一个护身符,是暗紫色的。 “记住,不要让它离开你。” “是!” “走吧,回去睡觉!” “等等,猛哥,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 “有什么明天再说。”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捏着那个护身符,看来以后的日子是不会再平淡了,但是我没有预想的那么兴奋,如果死了,真的也无所谓吗?这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大难临头或许谁都希望活着。正想着,突然从后面传来一阵笑声,我忙回头,只有女生宿舍楼高高的立在那,月光冷冷的将它的影子拖了很长很长。 第四章:传说篇之诅咒复活 回到宿舍,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一个长发女人老围着我笑,她不靠近我,不碰触我,就只是笑,就这样笑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只觉无比疲倦,雷猛早坐在桌旁吃早餐了,见我两只熊猫眼我敢保证,他笑了,虽然只是一闪而已。 “起来了?” “恩......”这类人猿居然在那幸灾乐祸,可惜现在的我是敢怒不敢言,谁叫自己要找事呢? “怎么,很疲倦?昨晚没睡好?” “猛哥你别整我了,我知道错了,帮帮忙,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让我不再做噩梦。”这老小子明知故问嘛。 “噩梦?那是肯定的,你知道昨天招了什么吗?做噩梦是小事,没有我的护身符你现在就没机会站这和我说话了。” “昨天,我到底招了什么了?” “说起来我还真想弄你,你小子不知要害死多少人。”雷猛说着脸又狠了下来,我心一抖,看来昨天闯的祸还真不小。 “既然你知道,难道没有办法阻止吗?”正说着,就听外面传来警笛声,脸一白,我忙走到窗前,只见3辆警车急急驶过向着女生宿舍的方向去了。这时雷猛把吃了一半的面包一放:“来不及了,已经开始了。” “什么?”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走,我们去看看。”说完捏了个符就走,我忙跟着,顺便检查了一下护身符,没想到,白天一看,那符居然是血红的,甚至还带着血腥味。 女生宿舍楼下拉起了黄线,刚刚的警车停在那,围观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回家去了。我们挤到黄线前,只见几个女生脸色苍白的被警察询问。不一会,又来了一辆救护车,这时,几个警察从楼上抬了一张床下来,床上用白布盖着一个人。雷猛拉着我挤到救护车附近,等尸体抬到车前的时候,我看到他把那张符扔到了白布上,那符一碰到白布就消失了,现场很混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然后他就走了,我对着死者忏悔了一会,直到救护车开走了,才离开。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听到旁边一个女生小声和同伴说了句,好象是什么复活了的话,我回头看见那个女生十分灵秀,她并不像其他女生那样恐慌,而且她也在看我,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一切。 “不想死的就站住。”慌乱的走向宿舍,没想到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我回头只见那女生一直跟着我。 “你是在和我说?”我装傻,她走过来用手向我脖子一拉,一条红线带着一张符从衣服里露了出来。 “呵,那个邪巫,居然用生死符,傻小子,你再和那个人在一起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啊?”这下我是真傻了,她笑笑却不再说话,拍拍我的肩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邪巫?难道是指雷猛? “你一天不说话在想什么?”回到宿舍我就一副沉思状,到了傍晚雷猛终于受不了了,他几乎用吼的打断我。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心里一直在想那女人的话,还有雷猛的事情,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他。“你小子被吓傻了?”看我那白痴样他又吼了一句,我眨眨眼,算了,想破头也没用,反正也是自找的,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我只是在想,那女生的死是不是我造成的,如果是的话,那我不是害了人家。” “内疚?” “恩!” “唉,你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才是开始,如果找不到办法解决,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到底怎么会事,你告诉我吧。” “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一个关于竞选诅咒的传说吧。” “恩,但是你死都不肯告诉我那是什么。” “所以你就跟踪我?”我脸一红,果然,我的目的他都知道只是装傻罢了。 “唉,其实那天我也明白你的意图,本来我想把你灌醉了的,没想到却被你小子骗了。也怪我当时急着去加强封印,否则也不会那么大意。” “你那天在那跳舞就是在加强封印?” “那是封魔道,在那个石门后面封印着一个女生的怨魂,我的师兄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令她升天,最后只能把她封在石门后。但是每到她死的那天,怨气就会加重,那时必须有人将原封印解除,然后重新封印,否则就会让她的突破封印。而那天,你在我把旧封印解除的时候扑过来,就那么一瞬,她已经跑了那里。” “可是,不是我要打断你的,我正看你作法看得入迷,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我能肯定是有人推我的。” “推你?” “恩,我进到密室后就一直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我。” “难道学校里还有其他灵体出没?可是我感觉不到啊。” “先不说这些了,她出来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呢?” “那是16年前的十月一日,一个女生自杀在宿舍里,当天晚上她的尸体从警察局离奇失踪。接着每过一个星期就死一个人,他们的尸体也在死的当晚消失了,除此之外的一个共同点就是,死的人全部是和她一起争夺学生会主席位置的候选人。直到所有有机会当选的候选人都死了,才不再有人死亡。但是等竞选大会结束后,当选主席的人又离奇失踪,几天后,他的尸体浮于学校荷花池上。从此没有人愿意做学生会主席直到三年后,知道此事的学生都毕业,学校又举行了一次学生会主席竞选,悲剧又再重演,不过当时我的同门师兄刚好报考了这间学校,他感觉到那女生的怨气,于是将其封引。然后,他到师傅那里jiāo代了封印必须每三年加固一次后就消失了,再没见过他,于是门里弟子每要考大学,都必会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封印。”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也可以把她重新封印到石门后啊。” “唉,谈何容易,你知道吗,师兄是50年来门里最厉害的法术师,在他封印女鬼的时候,他的法力已经超过师傅了。可是也只能勉强封印而已,我根本没那个能力,连办法都没有。” “那我是救了她的人,她应该不会害我吧。” “现在不会,等她把这次候选人全部杀死后,她就要用你的血来复仇。” “什么?” “她绝对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虽然传说的具体内容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测她是利用了某种邪术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与恶灵jiāo换了条件,才能留在这里作祟,还拥有很强的法力。仅仅只是为了竞争一个主席位置,就能牺牲如此,那么对于将她封印住的我们,她会轻易放过吗?” “是不太可能,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封印是会反噬的,只要用解除封印之人的血画一张生死符,就能令施展封印的人全身失血而死,并且所有接近过封印的人,都会被其控制。” “生死符?”我想起那个女生的话,不自觉的用手摸着胸口,雷猛见我这样,突然脸色大变,他猛的扯住我:“你是不是见过她?” “见过谁?” “没......没什么,以后离女的远点,那个女鬼可以任意上身,小心别被她迷惑了。” “哦!”到底他们哪一个是好的?那女生说雷猛是邪巫,而雷猛又说那女生可能是女鬼,到底谁说的是真话呢?我该相信谁? 正文 第三十一篇 血煞(中) 2 第五章:传说篇之被欺骗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知道学校里死了人这件事的学生并不多,后来几经打听我们才知道死的是苏珊珊。学校封闭了消息,除了她们宿舍的人外,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雷猛也曾试着去找她们了解情况,但一提到苏珊珊就好像说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几个女生脸色苍白的直摇头。所以一个星期过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而且那个古怪的女生也没再出现,雷猛给我的符那晚明明是紫色的,现在却如血般红艳,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字,不知道是不是生死符。 这次最有希望得选的人居然和16年前一样都是三个,一男两女,而且一号刚好都是星期天,就像一个轮回。我曾去问了很多师兄,可惜没有一个知道有此传说的,最后出卖了色相才从学生会一个同班女生那里了解到,一般这些资料都被锁在档案室最机密的房间。可惜就是学生会主席也不被允许查阅,我告诉雷猛,问他有没有办法进去,他没说话只是一脸沉重。这还有什么好思考的,我们了解的传说内容只有他师兄留下的只言片语,很多细节都不知道,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像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法可想,除了偷进资料室外,难不成亲自去问当事人,不,应该是当事鬼? “今天晚上,我到女生宿舍楼下埋伏,你到张竞他们宿舍门外守着。早上趁他们不在我已经在窗户上贴了符咒,女鬼只能走正门,如果你看见她进去了,就把符贴在门上,这样她就会被困住,符一贴上门我就能感应到,并马上赶过来,只要能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完成封印,就可以把她重新封印在那间宿舍里。”十月七日,按照传说,今天晚上又将有一个候选人被杀,稍晚的时候,雷猛将这个任务jiāo给我。 “可是,这样做的话,那间宿舍里的人怎么办?” “为了救更多的人,小小的牺牲是再所难免的,而且今天是星期天,宿舍里不会留太多人。” “如果失败了,会怎样?” “失败的话,除了你,我和宿舍里甚至整个宿舍楼的人都会死,当然,一个月后,你也会作为复仇的工具献出鲜血,而我们一派将遭遇灭门之灾。” “你这是在冒险。” “我知道,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找你师傅或者其他师兄长辈来支援。” “如果他们还能出面的话,就不会把修缮封印这么重要的事jiāo给我了。小宇,面对现实吧,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代价太大了,我觉得你不应该那么冲动,等我们查到16年前的真相再做决定,也许就能想到其他办法了。” “你怕了?退缩了?孬种!”雷猛嚯的站起来,很明显他完全失去理智并开始变得暴躁,为什么会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很冷静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那么反常?看来这件事似有蹊跷。 “我并没那个意思,只是不想再有人牺牲了。”我冷静的说,雷猛狠狠瞪着我:“如果今天不将她封印,第二个牺牲者就出现了。” “你不能阻止她吗?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有,但是阻止了她却不能封印她的话,她的怒气会毁了整个学校。” “我需要考虑一下,晚点会给你答复。”我想了想站起来走了出去,雷猛坐了下来,他不再说话,从衣服里掏出烟抽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抽烟,傍晚的太阳金黄色的却没有多少热度。 一个人在学校里转,我想起初遇雷猛时还以为他不过是个傻瓜,没想到他的身份居然是灵能力者,我想如果小说里描写的主角是被迫或者偶然卷入离奇事件的话,那么现实就是我自己找事。 “怎么知道事情严重了?”正在后悔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只见一张清秀灵气的脸带着点讥讽的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 “呵,现在自己都保不住了,还去管别人是谁那么无聊。” “无聊的是你吧。”说完我转身就要走:“想知道雷猛和传说的真实关系吗?”她淡淡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转过头:“为什么我要相信你?” “因为你没有选择。”她又笑了,带着点邪恶,我厌烦的回头,的确雷猛的行为太古怪了,这多少引起我的怀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我和雷猛是同类人,只是我们分属不同门派而已。” “你也是为了传说而来?” “这些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本着救人的训条才来找你的。” “这样的话你应该去找今晚诅咒的目标吧。” “真是笨,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相信,看看那张符吧,是不是越来越红了?”我掏出来一看,果然比早上看的时候红了一些,那女生有些得意:“本来这符是紫色的,在灵界紫色代表死,现在却变成了红色,红色在灵界就代表复活,所以这个符称为生死符,此符只有在吸收了人血的时候才会变成红色,那个死了的女生听说全身一滴血都没有。” “这......难道说......可是为什么?” “因为有人以你的身体作为媒介使灵魂复活,只要再吸收两个人的血这个灵就会完成复活变成魔,拥有万年不死的身体,这个身体就是作为媒介的你,想利用你来完成生死符的人就是给了你这张符的雷猛!”我听完差点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不会的,他为什么要害我,我对他那么好......” “这就要联系到,所谓传说和你那个好朋友的真正关系了。那个女鬼是雷猛最爱的人,为了令她复活,他可以牺牲一切。” “你胡说,他明明是想把女鬼封印在石门后面的,如果不是我跟踪他,如果不是我打断了他女鬼根本就出不来。” “你还真单纯,他根本就知道你跟着他,所以把你引到封印女鬼的地方,利用分身推了你一把,做出了这个假象。我想现在他一定要你晚上到女鬼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埋伏了吧,还要你把她困在房间里进行再封印对不对?” “呃,是......” “呵,果然处心积虑,一个计划设计了16年的确很完美。” “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吗?生死符是法术界的禁术,凡是擅用者都会被反噬,所以一般灵能力者都不敢使用。因为只要完成了整个咒法,三具尸体身上的怨气就会凝聚,地狱大门也会因为死灵复活而打开,那时候施咒者的灵魂就会被带走,并留下一具空壳成为复活了的灵的ròu体。雷猛也很清楚,但是他又想让爱人复活,所以才精心设计好一个圈套,并等待适当的时机和人选出现。” “这个人就是我?”我苦笑,没想到单纯白痴的居然是我,被利用了的也是我,而且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连恨的权利都没有。 “不错,他要让你代替他来完成咒术,晚上他会给你一张符,那是封闭灵气的符,可是将自己的灵气封印起来,等女鬼杀了另外两个人后,地狱之门就会打开,那时候鬼差就会把带着生死符的人引下地府。” “可是我是男的啊,让爱人在我身体里复活有什么意义?” “躯体会和灵魂合二为一,并改变为灵魂的样子,这就是生死符最厉害的地方。” “那我该怎么办?逃跑吗?”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反而比较冷静了,横竖也是死,虽然被欺骗被利用,但一切都是自己找的,能怪谁? “不,在你贴上他给你的那张符的时候,他一定会赶到你附近,继续施咒,趁这个时候把生死符放到他身上,因为灵力被封,所以他是感觉不到生死符已经转移了。等地狱门打开,他的灵魂离开躯体但是鬼的灵魂还没上身的时候,把这个放到他身上,那样咒术就会失败,女鬼将永世不得超生。”说完女生拿了一快只有指头大小的紫玉给我,我捏着那玉心理很复杂,看到她要离开忙叫住:“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传说有几个是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只是因为太巧合才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解释,并四处传递。”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好自为知吧!”说完她就走了,夕阳照着她的背影消失了,天马上就要黑了...... 第六章:传说篇之结束了却是迷惑 时间在一点点流失,我靠在宿舍楼下的花园墙上,经过刻意的调查,今天张竞宿舍里的确只有两个人,其他人都回家了。我把玩着那有点浑浊的紫玉心绪烦乱,被朋友利用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朋友?不是只有利用吗?什么时候居然在心里已经定位为朋友了?唉,状似无情或者说是刻意想无情,结果却又一次自作自受。为了所谓道义,我要把朋友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吗?他也不过只是为了一个情字而已啊。天黑的还是那么快,根本不去考虑人复杂的心理,也不会因此而延迟,马上就12:00了,我只能捏紧紫玉作出最后的决定。 “我答应和你合作。”雷猛的宿舍里没有亮灯,我知道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是靠在窗口,从那一点亮着的红色和淡淡的白烟就能知道,从我出去到现在他不但没有挪地儿连姿势都没有变。 “你不后悔?想清楚了?”好久的沉默后,他才慢慢的问了一句,空气中弥散着压抑的沉闷。 “是的,我闯的祸,应该负责。” “那走吧。”听完,他站了起来,把一张折成五芒星的符给了我,那符是血红色的,照了月光却又变为紫色。 “猛哥......”我看着他迅速离开房间走向外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叫了他。 “?” “没什么,只是有些ròu麻的话想说,不过算了,说不出口。”漾起一抹苦笑。 “别婆婆妈妈的,你不是一向都不怕死的吗?走吧!”他走回来拍拍我的肩,然后就消失在夜色中了,我也释然的笑笑,该来的总是要来不是吗? 张竞住在204宿舍,对面的是205宿舍,今天那个宿舍里没有人,我就藏在那里等着女鬼出现。猛哥也按照计划埋伏到女生宿舍去了,本来应该是晓月柔和的时节,今夜月光却显得太过黯淡,校园也因为周末而有些冷清,不到熄灯时间就已经四处都黑了下来。铛铛铛.......终于学校里最古老的大钟敲响了十二下。 我心里一阵紧张,伴着最后一声钟响,四周突然狂风大作,我掩着门观察外面,只见一个白色身影晃了一下就消失了。拉开门把符帖在204的门上,我几乎是一气而成,接着就是等待,可是大半天过去了,雷猛却没出现,这时204门后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嘈杂声,我慢慢靠近想听个仔细,一只手猛的拍上我的肩! “人吓人吓死人的!”我瞪着眼前那张嬉笑的脸。 “我怕你一时心软舍不得把你朋友推下万劫不复,才来看看的。” “大姐,雷猛根本就没出现嘛,还有你要是有办法就把门后的女鬼给收拾了吧。” “呵呵,我进去看看再说。” “喂你傻了,一开门那女鬼可就出来了。” “安啦安啦!”说着,那女人就从关着的门穿了进去,刺耳的尖叫响起,那是女人的叫声,我本能的就想拉开门,这时一个人手阻止了我。 “猛哥?” “恩,我们开始吧!” “可是里面有.......”我想告诉他里面有无辜的人,却又一想,按照他那种牺牲少数救多数人的思想,说了也是白说。而他很明显也没在意我的话,开始念咒并又跳起那种奇怪的舞蹈,门开始燃烧,我知道这个形容很难令人理解,但是眼前见到的情形就只给了我这样一个感觉。 “呜......”呻吟声从门后传出,门上出现了一个脸型,那是多么清秀的一张脸啊。大概有半个小时那么久,雷猛停下了动作,他把我怀里的符拿了下来,对着门却迟迟无法动作。 “动手吧,快点!”门上的那张脸五官几乎痛苦的扭曲了,但是却发出类似请求的声音。 “师嫂......”雷猛居然叫她师嫂?我纳闷的看着他,才发现他的表情是那么痛苦,眼里甚至还有泪。 “小师弟快点,我就要控制不了它了。” “师嫂,大师兄想对你说,他一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那张脸居然流下了眼泪,雷猛也终于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所以我不后悔,快点动手吧,要是月亮出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再见了师嫂。”说完,雷猛闭起眼把那张生死符贴到了五芒星中间:“他是值得你信任的朋友,他没有背叛你!”那声音在最后消失前留下了这句话,黑色的气从生死符里散发出来,直接钻入地下,待气体消失完后,门上的脸型不见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两张符也失去粘力般落了下来,全部都变为紫色,我想起曾经有人对我说起,在冥界,紫代表死亡。 “猛哥.....”看着雷猛无神的凝望着地上,我只能安慰的拍拍他的肩,却无法开口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疑问很多,但是现在我没办法回答你。”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暗哑,我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想说就什么时候说吧。”无所谓了,我们都还活着,而且他没有骗我,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静静。” “好!”我离开了,走出楼洞,外面是一片和平宁静,不知为什么,对于那些黑暗的东西,我总是很敏感,只要它们存在,就会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当然如果消失了,就会像现在这样,感觉很平静。 好久没有睡的那么舒畅了,等醒来才发现居然把一天的课全睡过了,太阳已经快西沉,宿舍里几个舍友在吃饭,因为自己总是冷冷的,所以没有人会来喊我,他们都当我是透明的。我拍拍头坐了起来,小四(宿舍里年龄排行第四的舍友)看着我犹豫了好久才小声说:“刚刚有个高年纪的学长来找你。”我愣了愣,看着他笑了笑:“谢谢!”然后就发现他居然像见到鬼一样,嘴巴张老大。我又笑了笑,也许有一天我能做回曾经的那个我吧。 “猛哥!”洗淑完毕,我来到雷猛的宿舍,他正吃饭呢,见到我,又露出以前那种笑容,带点讽刺却毫无恶意。“你小子可真能睡啊,怎么,去吃yào了?” “哪是,不就累的呗。” “吃饭没?” “还没呢。” “走,哥们请你喝酒。”他丢下吃了几口的泡面起来搂着我往外走。 “不,这次我请你吧!” “好!”他看看我露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笑,那夜我们两都喝得大醉,我也想过了,如果关于那个传说他真有什么不愿意说的,我不会再勉强,我真的已经把他当作了哥们。一切都结束了,安静平淡的生活原来是那么舒服。第七章:往事篇之命运 平淡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星期,舍友都惊讶于我的改变,现在大家都是哥们了,排起来八个人里我居然是老七,妈的,那些人怎么都那么晚熟啊。 “老七,听说你和大三的雷猛是好朋友?”今天又是周末,宿舍里就只有我和老大还是王老五,自然也只有我和他留下来了。本来无聊的想去找猛哥喝酒,但那老小子居然也飘了,所以现在只好在宿舍里窝着,和个老男人面对面。 “是啊,怎么了?” “上次来找你那个就是?” “恩!” “哦!”老大没声了,我却开始觉得奇怪:“你问他干吗?” “没,听说那个人挺奇怪的,在学校里居然一个朋友也没有。” “哦?不会吧,他人挺好的。”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却突然发现除了自己,他似乎好象真的没和什么人有来往。 “是吗?呵呵,可能只是谣传吧。”我看老大有点不自然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什么谣传?老大有什么就说啊,别像个娘们扭扭捏捏的。” “唉,其实也没什么,就一大三的师兄说他好象能看见那种东西。” “看见什么?”我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鬼啦。”看着老大那张黑脸白了一下,我心里暗暗笑了笑,这人胆子和年龄怎么成反比啊,才是说就怕了,要真看见那还不吓死? “哦,是吗?那也没什么啊,天生异秉而已。” “可最麻烦的是,和他在一起久了的人也会被传染似的,慢慢也能看见了。” “是吗?我可从来没......”正想替他澄清说我没看到过的时候,只见一女生从窗口飘了过去,还回头对我笑了笑,该死,那老小子原来是病dú。 “老七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被吓到而已。” “我看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离谁远点?”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后传了进来,随即门便被打开了,只见雷猛背着光站在那,老大咽了口口水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猛哥,你跑哪去了,还想去找你喝酒呢。”我笑着迎出去,他哼了哼:“你小子想要榨我还说我坏话!” “我哪有?”一脸无辜,我真的很无辜,可是那类人猿却还是冷冷瞪着我。 “好吧好吧,我请得了吧?”默默在心里骂了老大一顿,我心不甘情不原的说,没想到话才落口,那小子居然贼贼的笑了,该死被骗了。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呃!”打了个嗝雷猛楼着我说,看来他已经半醉了。 “什么没错?”我也有点上头,反应迟钝。 “和我在一起久了,天眼会自动打开,就能见到灵体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我天生就有天眼,而且对谁好谁就会慢慢打开天眼。” “原来你是病dú!”我狠狠下了定论,他愣了下突然笑起来:“是啊,这个形容好,不错不错。”我翻翻白眼,不再说话。 “好啦,我跟你说,你的命啊,太yīn了,所以要小心。” “什么啊,我可是在建军节那天生的,又不是清明节,怎么可能yīn。” “呵,小子,你知道建军节那天的yīn历是什么节吗?” “不知道!” “那可是为期半个月的盂兰节,还说不yīn。” “盂兰节?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呵,其实和你亲近的人才倒霉呢。” “你......你胡说什么?”被戳到痛除的我差点跳起来,雷猛却不再说话,他又喝了一杯酒淡然的说:“走吧,夜了,睡觉去。”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走,我愣了愣,也跟了上去。先把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雷猛送回宿舍,才然后再向离他们楼不远的宿舍走去,远远就看见一个女生站在楼下,是来找人的吗?那么晚了,不过周末这种事也时有发生。没想太多,我也有点摇晃的继续向前走,那身影越来越清楚,却有着一种心疼的熟悉感,我越走越快,终于到了楼下,可是除了旁边冷冷的路灯外,那里什么都没有。 “老七,你站在这里干吗?”我回头,只见老五一脸春风的站在后面。 “五哥,刚刚你看见这里站了个女生没?” “女生?没有啊,你想女人想疯了吧,看你小子张得不错,好好找个女朋友去。” “没有吗?可能我喝醉了,眼花吧。”避开那个话题,我淡淡的说完就上楼去了,或许刚刚看见的不甘是一抹孤魂罢了。 “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甜美的笑总是令我沉迷:“会的,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 “真的吗?那为什么我变成这样了呢?”那张我迷恋的脸开始破碎,血涌出来,还有她哀怨的质问...... “啊!”猛的坐起来,天色微亮,我抹着头上的冷汗,为什么又开始做这个噩梦了呢?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我想起昨天晚上站在楼下那抹影子,还有雷猛的话,烦躁的起来随便抹把脸,我跑到雷猛宿舍,那小子还睡得正香呢,粗鲁的一把拎起他摇晃。 “该死,你干吗?”雷猛半眯着眼睛愤怒的吼了过来。 “起来,把昨天的话给我说清楚。” “什么话?你是不是吃错yào了?” “盂兰节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鬼节啦,从农历7月1日到7月15日的鬼节啊。”他还有些迷糊,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问这个问题。 “该死,鬼节不是七月半吗?怎么会......” “晕,七月半是过节的鬼来人间拿家人烧的钱物,然后回地府的日子。” “......可是鬼节生的人,就一定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吗?”这时雷猛终于完全清醒了,他定定看着我:“不是,只有在甲子年破晓时出世的人才会。” “破晓时?” “凌晨6:00正,鸡叫第一声的时候。”我觉得腿一软,好在雷猛适时拉住了我。 “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 “呃,其实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师傅说这样的人一轮回才出世一个,而且也不一定有,所以根本就没在意。要不是昨天不小心看见你的身份证,再回家去算了一下,才确定的。” “原来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小宇......”看我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雷猛小心的叫我,可是满心悲痛的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原来真的是我害死了她,她要回来报仇了吗?那就来吧,把我的命拿去,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第八章:往事篇之雷猛的秘密 “你别再那副死人样了,不然我扁你。”雷猛看我已经几天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有点受不了了,他提起拳头在眼前晃了晃。我没有被吓到,抬头呆呆的看着他。 “小子你别这样啦,有什么就说出来啊。” “唉,你不会明白的。”是啊谁能明白? “我猜,你一开始套上我是想找个伴进老校区吧?”见我这样,他想了想,居然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是又怎么样?” “你其实是想去找死,对不对?” “无聊!”我翻翻白眼,懒得理他。 “其实,在传说事件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想法了,你想死,但是又找不到死的理由,所以才找了一些似乎很合理的麻烦老达到心愿。”我没有说话,心里有中被戳穿了的愤怒,没想到他居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比我还火大,冲过来抓起我:“该死果然是这样,你小子到底想过没有,如果我没有法术,被你拖下水后会有什么结果?” “你会死,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就这样自私的人,为了自己利用别人,又怎么样?”我挣开他的钳制跑出了宿舍,一路跑到球场,我弯下腰拼命喘气,混蛋,为什么还要让我想起来,为什么? “唉!”身后一声轻轻的叹息,我猛回头,只见一个影子一晃而过。 “出来,别躲躲藏藏的。”我有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球场人不多,所有人都看着我。 “林宇你冷静点。”雷猛还是跟了出来,他用力抱住我,我再承受不了大声吼了起来,从三岁开始就不会哭了,我只能用叫声来宣泄心里的痛苦,但为什么眼眶还是湿了? “发泄了是不是舒服多了?”深夜的cāo场人已经散了,我疲惫的靠在看台上,雷猛买了啤酒递给我。 “你刚刚不该那样做的,这样以后肯定又有更多人误会你了。” “是哥们还说那些干吗?” “猛哥......”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会有那么强烈的轻生感呢?” “有些秘密是对哥们也不想说的,就好象传说事件的真相,我也从未问过你一样。” “喂,我怎么觉得你像个娘们啊?谁跟你说我不想告诉你那些真相了?你不问,我以为你怕了,不想再卷进这些事情里,所以才没说。” “呃......该死,你这老小子,我顾及你的心情,一直压抑着为你着想你居然说我是娘们。”我恼羞成怒的起来捏着雷猛的脖子,谁知他却轻轻一拨就将我的手拨开了。 “你叫我什么?恩?”他站起来一脸yīn森的看着我。 “别来了,我又不是白痴,不会上两次当的。”我无聊的打着哈哈,他愣了下,狠狠给我一拳,该死肺都快出来了。 “死小子,你现在可是本xìng全露啊。” “哼哼,好了,别废话了,我要知道真相,憋死我了。” “那可不行,要jiāo换!” “猛哥我们可是哥们耶,不要那么市侩啦。” “NO,NO,NO,我不做亏本生意。” “你这个该死的类人猿......” “你说什么?”我们在无人的cāo场上打闹,从高三以后我从未那么开心过,那么轻松,这时我无意瞄到那个影子又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终于累了,我们喘息着靠在看台上,突然雷猛变得很严肃。 “那个被封印了的女鬼,是我说过的师兄的女朋友。” “怪不得你叫她师嫂。” “恩,我想你们一定已经见过了,告诉你生死符的那个女生就是她。” “她是你师嫂?可是......” “那时候她的身体被恶魔控制了,只要我死了,恶魔就可以借助你的身体复活,并将封印反噬。” “为什么会这样?” “唉,那要从16年前说起,师兄奉命到这所学校除灵,也就是老校区的恶灵。结果认识了当时的学生会副主席莫莹,为了更加了解老校区的事情,他经常去找莫莹,后来也因为这样两人日久生情。后来,师兄在决定动手的时候,至将自己的身份以及来的目的都告诉了她,并告诉她如果他再没回来,就忘记他。” “结果呢?他失败了?” “恩,除灵失败了,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莫莹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她替师兄挡住了制命的一击,那一击对于她这样柔弱的女体来手实在太重,她的身体马上就碎了满地,而灵魂也被恶魔控制了,虽然那只是恶魔分身的一小部分,但是师兄也没办法将其驱离。那个恶魔为了复活,就想利用生死符,它是故意要占用莫莹的身体的,为了逼师兄为它完成生死符。” “所以,才有竞选传说的出现,它杀的人刚好都是学生会主席候选人,而莫莹自己也是。” “不错,这就是巧合,结果被传的乱七八糟,好在校方再次强制压下了这些流言。” “那么生死符成功了么?” “没有,这就是爱情的伟大了,当仪式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莫莹居然用自己的意识控制了恶灵,她求师兄将她消灭,但是师兄下不了手,那样做的话莫莹会魂飞魄散从六道消失,他们连下辈子都没有了。所以最后,师兄用毕生功力将她封印在地下,然后就失踪了。” “原来......其实消灭她很简单你也做得到,但是你不能,所以你才会犯愁对不对?” “恩,我只能再将它封印,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能令师嫂的意识再次控制住恶灵。”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让它来迷惑我,然后为了引你上钩,它就会自愿走进你设的阵法里,这个阵法是你师兄创的,只要进去就能令你师嫂感觉到你师兄的气,从而苏醒再次将恶灵封印。” “小宇,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但是这样也要冒风险,如果你相信了恶灵将生死符弄到我身上的话,它就能控制我。” “怪不得最后她会说我是值得信赖的人,原来......” “好了,你的疑惑解决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一年前,我害死了最爱的人,就是这样。”说完我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欣儿,我害了你,是的我已经不再逃避了,当你破碎的身体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已经和你一起死了,现在这个身体只是一具空壳而已。 我以为雷猛会追上来,但是没有,直到我回了宿舍,那老小子也没跟来,也许他还沉浸在师兄的故事里,也许是还在思考我的话吧,我觉得很累,很累,很累...... 正文 第三十二篇 血煞(下) 9 第九章:往事篇之她回来了 又是个懒懒的周末,我混混沌沌的过完这个星期,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雷猛给了我一张驱除梦魔的符,可惜没什么用。这几天那老小子绝口不提那天晚上我们的谈话,我也不想去想,天知道告诉他的那句话我鼓了多大勇气。 “喂,小宇别老窝在床上了,走,出去散散心。”老大过来拉我,他们也似乎感觉到这几天我的不对劲。 “不了,没心情!” “都叫你别和雷猛在一起了,你看看,是不是每天都被那些东西缠着啊?”我翻翻白眼没说话,要是他知道我和我在一起才会出问题的话,还敢靠那么近吗? 真在想找什么借口推脱掉老大过于殷勤的邀约,突然一个秀丽的身影出现在窗外,最近我总是感觉自己被某种东西跟着,看来就是她了。我从床上坐起来想看清楚她的样子,入眼的却只是一片模糊,不过我能感觉到她在哭,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能感觉到,甚至还能看见那晶莹的泪珠。 “老七?老气?”见我呆呆望着窗口,老大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他拼命摇晃着我:“呃?怎么了?”我回过神只见一张黑脸有点苍白。 “你中邪了?怎么呆呆看着窗外,难道是有......”我好笑的看着他噎了口气。 “没有啦,我只是想问题想得入迷了,你别大惊小怪的,大白天哪来的鬼。” “也是也是,你个臭小子尽吓人。”老大气恼的给了我一拳,我咧咧嘴不说话了。 “喂,你到底去不去啊?” “不去了,晚点想洗洗衣服,都一个星期了,味儿重。” “才一个星期而已嘛,你小子怎么像个娘们似的,看我都半个月了.......”老大又在那传授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叫男人的理论了,我一边掏着耳朵忍耐,一边转去看窗外,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周末的水房冷冷清清的,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衣服,呵呵呵,一阵清脆的笑声传了过来,在空dàng的水房里环绕。 “谁?”我回头,门外一个身影急急晃了一下,我放下衣服追了出去,只见走廊里空空的。唉,看来这个学校还真不干净,反正也习惯了,回身继续洗衣服去。走回水房,里面多了个人,看起来是个大三的,真是,大三都能住公寓了干吗还来这里洗衣服啊?(学校规定大一新生不能住公寓,大二以上必须住公寓,所以周末我都会到雷猛那蹭公寓住。) 心不在焉的又揉起衣服,忽然觉得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个具体,正想着,那人好象洗完,他匆匆向外走,到我身后却突然说了句:“她回来了。”那声音低沉的怕人,我一抖,忙回头,身后已经没有人了,追出去,走廊依旧空空。这才发现什么不对劲,刚刚,明明有两个人在洗衣服,但是我只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别怀疑,我们都没开水龙头,在那么安静的空间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包括呼吸。 “怎么了?”晚上照例我又蹭到雷猛那里去了,他抬头看看我,莫名其妙的就问一句。 “恩?没怎么啊!” “不,你.......” “我怎么了?” “没什么,走喝酒去。”这类人猿又来了,每次都故作神秘,算了,反正现在我也没心情去追根就底, “好,去cāo场喝吧,那凉快。” “凉快?”雷猛看看外面yīnyīn冷冷的天气,再看看我:“你很热吗?” “是啊。” “我看你是没得救了。” 马上就入冬了,这个城市的冬天很冷,不似家乡那么温暖。现在已经快11月,晚上开始刮北风,冷的刺骨,但是我却喜欢这种痛痛的感觉,好象可以麻痹人。看着雷猛一边抹鼻涕一边灌酒,就觉得开心,总算让我整到你了。 “喂,回去吧,冷死了。” “不会啊,你可是有功夫的,怎么比我还怕冷啊?”我讽刺他,他白我一眼:“我有功夫不代表我不是人,我也有血有ròu,当然怕冷了。” “猛哥,你能看见她吗?”那个影子又站在远处望着我了,我想雷猛应该也能看见,或许他还能看清楚她的样子。 “看见谁?” “就是站在那边那棵树下的那个灵。” “哦,看见了又怎么样,我们不能干扰灵体的。” “她为什么老跟着我?” “你长得帅呗。” “你个老小子又消遣我。” "真的有了第一次就再摆脱不了了吗?" "那是吓你的啦,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没事找事。"雷猛抱着手好笑的看着我,我愣了愣,正常反应肯定会一拳挥过去,再大骂几句。可是现在,我只是发愣,完全没有那种冲动,因为我能肯定,那天说这话的时候,他很认真。见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什么,以他对我的了解肯定会觉得很诧异,他小心收回准备落跑的脚,走近我防备的拍拍我的肩:"怎么,真被吓傻了?我只是想你有个教训,虽然见过鬼或者接触过这些事情的人,yīn气都比较重,再次遇鬼的机率也比别的人高,不过也没有那么严重啦。" "猛哥,你说这会是最后一次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世事难料万物都没有一个定数,然而,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去面对,至少你不应该再让无辜的人为你而死。"雷猛最后一句说的很轻,但是却深深震撼了我,让我惭愧,在这个危机的时刻,身边的人随时会因我而流血,我却还只想着自己,真的很自私,自杀的令我羞愧。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的安危,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关系的,可是为了不让再多的无辜受害,为了我这个自私卑鄙的朋友,而卷进来,我却还......." "得了得了,别罗嗦了,要不是和你一起洗过澡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娘们。"雷猛受不了的转身往外走,我笑了笑,在他那古铜色的脸上我看见了一丝羞涩。 跟着他出了校门,一路上我又恢复了往日的好奇,缠着雷猛问东问西,搞得他哭笑不得,直嚷着要给我下哑咒。当然在软磨硬泡加死缠烂打后,多少还是有些收获,至少我知道了什么是yīn痕,在郭队长的叙述中这个词似乎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而真正知道它的含义后,这个想法被证实了。 yīn痕是三界中的一个术语,除外还有阳痕和圣痕,分别代表三界的一种预言。而这三种现象都只会在人身上出现。 圣痕是神界的指示,远古时诺亚方舟的故事就和圣痕有关,在诺亚身上出现了一个血字,但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在3个小时后血字就自然消失了,那是一个水字。圣痕很少出现,因为只有万分虔诚,毫无yù念的人才会在向神祈祷的时候,被赐予圣痕,圣痕对人体是没有害处的。 阳痕是人间的预言,是天生具备的一种能力,一般都出现在巫女法师的身上,在古代这些人都被称为预言家,视其能力而定,越是清心寡yù的人阳痕出现次数就越多,预言的事情也就越准,一般以伤疤的形态出现,会令人感到灼痛,大概会保留一天左右。不过因为阳痕间接泄露了天机,所以每出现一次出现的人就减少一年寿命,大凡预言家都活不长也是这个原因,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控制阳痕出现的次数,他们的出生就是为了给人间带来预言的。 yīn痕自然就属于三界中最yīn暗的鬼界了,那是厉鬼复仇前的警告,也是最恶dú的血咒之载体。yīn痕必定要用血为字,ròu为纸来完成,也就是硬生生在身体上写出来的。被赋予yīn痕的人会清醒的看着自己的ròu裂开,自己的血慢慢汇成一个个恶dú的字体,最后字体变为暗红色的时候,相应的人的血液也会变成暗红色,人就死了。死了以后灵魂就被下yīn痕的厉鬼所控制,当然这只是血咒的开始。 不过具雷猛说,在历史上yīn痕出现的次数比圣痕还少,所以一直都只有记载它的形态,其他比如出现条件等等,都没有记载,但是凡yīn痕一出必定血流成河,因为它的开始就一定要完成血咒。说到这,我自然要追问血咒是什么了,但是雷猛却不再说话,他只是沉默,而且脸色越来越yīn沉,比起密室那次还要严重。 我也不敢再问,每次当他摆出这副死人脸我都会心惊,那种强烈的压迫总是令我连开口的勇气都没了。所以后面的路,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都一直沉默着,很快绕了个圈来到学校后面的医学院,看上去两所大学仅是一墙之隔,但真要从我们学校走到医学院大门,起码要走半个小时,真正达到了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效果。 来到位于大门口的男生宿舍,楼下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男生正焦急的等在那,一见雷猛他就好像看见耶稣一样兴奋起来,白得吓人的脸都沾上一抹红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奇怪的关系呢。 "雷大哥你终于来了,我......我都快吓死了。"那男生说着居然开始有点哽咽,雷猛安慰了他几句,就问起话来了, "你把昨天晚上看见的详详细细说给我们听。"那男生一听倒抽了口凉气,脸色又恢复了苍白,但是看雷猛很坚持的样子,他只能深呼吸几口开始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以下是那男生的叙述,"我"指的是他) 你知道的,我是个夜游侠,最喜欢在晚上四处乱逛,别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我,学医的人多半都有点奇怪的嗜好,那没什么。 就在昨天大概2:00的时候,我终于逛累了,想回宿舍睡觉。我们的宿舍安排在大门口是有原因的,这里前面有一道铁门,到12:00就关了,如果晚归就要被处罚。所以一般都没有人在12:00以后还四处游dàng的,但是我却改不了这个习惯,所以就给自己找了条秘密通道,当然那条路线是非常难走的,不过走那里即可以绕过铁门,避开警卫的夜训,又能练习身体的灵巧xìng。 昨天晚上我也和以往一般从食堂的墙壁开始往宿舍前进,爬过食堂下去就是试验楼,一楼都放着准备解剖的尸体,而我必须爬进101教室,穿过试验室的窗户来到cāo场,再从cāo场后面的墙翻过去就是我们的宿舍了。至于为什么要穿教室,那当然是为了避开警卫啊,他们都在cāo场和食堂附近巡逻,但是绝对不会进已经锁了的教学楼。 昨天晚上,我按例爬进试验室,从另一边的窗户准备跳到cāo场的死角时,我看见在cāo场边缘那有个红色的影子,看不是很真切,但是我能肯定不是眼花,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也没多想,继续翻窗户。就在我准备跳的时候,实验室里锁尸体的那个房间里居然传出一阵奇怪的卡卡声,而且十分响,在安静空旷的教室里应起了回音。我心里一紧,作为一个医生,我一直都不反对鬼的存在,甚至还希望能真的见一见他们,和他们沟通沟通,别那样看我,其实人比鬼更令人害怕。 当时在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跑,我想这应该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忙着跳下窗,这时候我注意了一下,cāo场上的影子不见了,但是那时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脚一落地就忙着向矮墙跑去,但是在我准备翻墙的时候,理智终于再次控制了大脑,我站里下来,点起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心也定了不少,最后决定返回去再看看,于是我又从那扇半开的窗户爬回了实验室,这时我听到了小门后面传来一阵清清楚楚的哭声.. 第十三章:血之咒篇之爱的最终形态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喘了口气,而那个男生也再说不下去,他已经在颤抖了。 “好了,这个符你先拿着,7天内不要离身,我保证你没事。”雷猛也没有再追问,他拉着我走了,那个男生捏着符咒一脸的如释重负。 “猛哥为什么你不再问了?” “你小子的老毛病又出来了是不?”雷猛瞪了我一眼,我缩了缩却依旧很迷茫,雷猛叹了口气:“我说你怎么越来越笨了啊?那个灵和我们的事情没有关系,你知道的越多就越有可能被她缠上,你不是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吗?” “原来......可是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呢?” “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啊?自己想想,她要害的人是你,血咒的对象也是你,又怎么会跑到医学院的试验室里哭呢?” “是啊,我真是......”唉,经过那么多事情,我真觉得自己越来越迟钝了,那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清楚,雷猛拍拍我的肩:“算了,你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换别人早崩溃了,你只是变得迟钝了点,没什么的。”我瞪着那类人猿,死小子看把你得意的,有机会非整你一次不可。 “干吗瞪着我?难道不是吗?”或许是感觉到我剑一般的眼神在拼命刺他,这老小子转过头来诡异的看着我,我低下头掩饰了心理的想法:“是,我是变迟钝了。”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再想想,这不都是自找的吗?顿时一阵后悔。 “别锤胸啊,大街上很难看的。”我惊的抬头看他,只见雷猛笑咪咪的看着旁边,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这个人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在他背后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和能力,或许他也是被人控制了? “别胡思乱想了,走吧,今天是严卓的头七,晚上有的忙了。” “呃?忙?”我愣了愣,虽然说宿舍里都决定今天为老大守夜,但是香宝蜡烛早几天就买好了,有什么好忙的,大不了就熬是个通宵。雷猛回头瞟了我一眼,慢条斯理的说:“血之咒顾名思义,完成它的必要条件就是血,严卓是第一个流血的人,是开始,而你将是最后一个流血的人,是结束,但这中间,却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流血,才能令她满足。”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血之咒到底是什么?” “血之咒是yīn间炼鬼仆的一种邪法,施法的鬼必须有百年功力并且还要怨气冲天,这样他才能用自己的怨气来控制被放血的人,cāo纵他们的灵魂,但这并不是施法者最终的目的,他们一般都是确定了一个目标作为自己炼制的鬼仆,然后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施咒,每死一个就利用那个灵魂再杀一个放血,令惨死的人,怨气全部被cāo纵者吸取,就是为了积攒足够控制目标的怨气,最后一次放血的人就是这个目标,他会成为施法者的鬼仆,为他做任何事情。” “这次的目标是我!” “对,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了,欣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木偶,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她不按照血之咒的要求来获取你的灵魂,而利用一个可怜的浮游灵来对付你。” “说清楚点,欣是她利用的棋子?” “对,其实欣一直都因为你的思念和她的执着而成为地缚灵留在你身边,以前你不可能看见她,但是自从跟我在一起后,因为我的某些特殊波长影响了你,让你慢慢就能见到灵体以后,你自然的就能看见一直留在你身边的欣了。 不知道那个“她”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你们的故事,就利用这点控制了欣的灵魂,让她随时跟着你,扰乱你的心绪,甚至令你想死的念头更重。但是“她”却忽略了欣对你的爱,就像当年她愿意为你死一般,这个时候她也选择了令自己......”雷猛顿了顿,看着我越来越青的脸他有点为难。 “令自己怎么样?”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但是只要稍稍注意就不难发现那平静里带着一丝无力的苍白。 “唉,反抗“她”的结果就是魂飞魄散.......” “可是......可是你明明......” “欣让我这样做的,在你决意要死的时候,她来找过我,请我帮她演一场戏......” “她魂飞魄散了?”我轻轻的问,好像在问今天吃饭了没有,雷猛担心的看着我,我只是呆呆的出神,没有悲伤没有崩溃。 “小宇,她这样做就是要你好好的活着,你应该好好的活着,否则她的牺牲就没有价值了。”雷猛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我突然揪住了他的衣领,力气之大连自己都没想到,雷猛居然被我提了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不阻止她?不,你为什么不救她?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欣这样做是为了你,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而为了你就等于为了她。”雷猛虽然脸憋得通红,但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我觉得手一软,他被摔到了地上。 “为了我?是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一直以为她说那些话是因为想投胎,没想到......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我说过要保护她的,可是结果却一再的让她受伤,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发疯似的敲打自己,如果手里有把刀,我会好不犹豫的将它刺进我的身体,雷猛没有阻止我,他只是坐在地上看着,一直一直到我发泄累了,也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欣早猜到你会这样了,所以当时她曾用自己的精魄化成一张忘情符,叫我在事情败露的时候给你用,这样她就会从你的记忆里完全消失。”等我靠着墙喘息的时候,雷猛终于站了起来,他掏出一张蓝色红字的符递了过来,然后就走了,但是在走了几步后又停下:“如果想通了,就把那符烧了和着凉水喝下去,那样你就真正的忘情了。” 校园一角,我独自一个人靠坐在墙上,那里没有阳光没有热度,却不及我心里半分的冷。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女孩灿烂的笑脸还在眼前生动依旧。 “我会一辈子保护你。”昔日的誓言还历历在目,可是如今呢?我应该遵循这个誓言去保护她的啊,我不应该在这里坐着,可是她在哪?她在哪? “欣,你在哪?带我走吧,我不能在承受这样的折磨了。” “她一直都在你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快乐了,她就快乐了,你悲伤她一样痛苦。”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个女人,她一身蓝衣妖艳不已,淡漠的清香令人迷醉,长长的秀发上是如同古代新娘的红色头纱,那纱一直罩着脸。 “你是谁?” “为你解惑的人。”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受人所托。” “谁?雷猛?” “不,你心里最爱的那个人。” “欣?不会的,她已经......” “因为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要代她问你一句:你想用那张符吗?” “不,我不会用的,让我忘记她我宁愿死。” “那好,我就告诉你她最后留给你的话。”说完,她把手一挥,只见一道蓝光shè在背后的墙上,女孩那恬美的脸又出现在眼前:“宇,你知道爱的最终形态是什么吗?那就是爱的人幸福了自己就幸福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很自责,这样只会令我比你更加痛苦,我宁愿你恨我怨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忘记我们曾经的誓言,可是你却一再辜负,一再令我不得安宁,这样的你我希望能忘记我,喝下我的精魄,我的魂就和你同在了,那样我就能令你失去我们所有的回忆,让自己变为一片空白。但是请求你,别逼我,因为这对深爱你的我来说,比魂飞魄散还痛苦。” “欣!”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当那蓝色的光完全消失后,当欣的脸真正的成为空白时,那酸酸涩涩的液体还是挂满了脸庞...... 夜开始来临了,越来越冷的风让我混沌的大脑开始有刹那的清醒,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个神秘的女人已经消失了,我拍拍头,实在想不起她是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老大的回魂夜,宿舍里其他几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祭品,而罪魁祸首的我,怎么能只顾及自己的个人感情而任他们受害呢?虽然我不能做什么,但是我也应该和他们在一起,而欣......爱的最终形态是希望对方幸福吗?那么我就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吧! 我在残阳下的身影越拉越长:“欣,我答应你,以后想起你就只有满满的,满满的幸福!” 第十四章:血之咒篇之第二个死者 今天是老大的头七,传说在人死后会陷入迷茫七天,混混愕愕的不知自己已经死了,等到第七天他会自主的回到生前最熟悉的地方,那里一定要有灵位和食物,这样当他看见自己的灵位时才会恍然原来他已经死了,享有完供的食物后(即人间最后一餐,传说是给鬼魂力量能走完黄泉路)就会到yīn间去了,而这一天也叫做回魂夜。 匆匆来到宿舍楼下,只见雷猛正站在那里,他今天带了很多法器,而且穿上了那间道袍,看来老大的回魂夜似乎真的会很不平静。 “小宇,你决定喝了?” “不,只是我想过了,在这件事不解决之前,我暂时会放下欣,毕竟老大的死因我而起。” “你能这样想就好。” “看你这身打扮,今天晚上看来会很辛苦?” “老实说,我一点把握都没有。”雷猛第一次露出那种无奈的表情,他笑了却很苦涩,我拍拍他的肩:“哥们,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就是死也要一起。” “不,我们所有人都能死,就是你不能死,只要你活着血之咒就无法成功。” “她控制了我的灵魂后能做什么?我根本是个没有用的普通人。” “不知道,你的命格和血之咒的结果,在历史上都没有详细记载,最多就是有个过程和算法。” “那就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结果,不知道目的,更不可能知道解决的方法了。” “呵呵,现在的情况似乎就是这样。”雷猛干笑了下,我们都沉默了,今天晚上也许会血流成河,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而我,在大家都必须牺牲的时候,我却要活着,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独自留下的那个一定要是我?欣走了,她要我幸福的活着,雷猛为了保护我也可能和欣一样离开,可是他也要我活着,我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只感到无比悲凉。 “小七,你怎么还不上去?”闻声回头,只见老六拿了些元宝蜡烛站在后面,在看见雷猛的时候明显的缩了缩。 “哦,我马上就上去,猛哥是我找来帮老大超度的。”老六对着雷猛点点头,就匆匆上楼去了。 “呵,看来我还真是个异类。”雷猛有些自嘲的笑笑,我看看他很认真很认真的说:“不,他们怕你只是因为你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他们厉害,人总是会对比自己强的人产生畏惧。” “呵,谢了,你这样的谬论我还是第一次听。” “你不紧张吗?为什么还能这样的谈笑?” “不然还能怎样?人类总是会对未知产生恐惧,现在你恐惧是因为我们对于将要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而鬼就会利用人的这个弱点入侵,你以为鬼是如何害人的?它根本就没有实体,只是一些气和思念波组成的,也正因为这样,它很容易就能打乱人的思想,使他们产生幻景甚至cāo控他们,这就是鬼上身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因为鬼是人变成的,所以他们最理解人的弱点,也最容易掌控人的思想。” “不错,但是普通的鬼是没有那种力量的,只有强烈的怨气才能真正达到掌控人的力量,甚至能掌控鬼,那也是由强烈的思念波形成的。” “那就是说今天晚上她可能会制造出一些幻景?” “恩,我可以做到心无杂念,可是你那些舍友就......” “不如我让他们都出去避避?” “不行,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她的目标是谁,如果不把大家集中起来,到时候我们忙着对付她的时候,严卓的鬼魂就可以不费力的将目标放血。” “也是,唉,不管了,我尽量保护他们,你就专心对付鬼魂。” “恩,记住,只要不让他们任何一个被严卓的鬼魂放血,血之咒就不功自破了。” “好!”看看天色也真不早了,月亮又大又圆,一点不像风雨来临之兆。 “上去吧,我先把阵摆了,只要不离开结界范围鬼魂就无法攻击。” 于是我们上了楼,雷猛开始布阵,我把几个舍友集中起来,要他们不要乱走动,告诉他们老大的死很诡异,可能回来的时候动静比较大,其他六人都吓得脸色发白,我看他们也没那个胆子乱跑了,甚至拿了个破盆做临时厕所,一切准备就绪,七个人就围桌坐在中间,老大的灵位安置在门旁边正对窗户,而根据传说,必定要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所以没有人敢坐在窗子旁边,大家就把桌子搬到窗和门的中间,雷猛在外面设结界,很久了都没有进来,我很担心,可是又不能扔下舍友出去看看。 熄灯铃响了,亮眼的日光灯一闪就灭了,整个宿舍就剩下老大灵台上的烛光在闪烁,今天学校特别批准我们为老大守夜,可以点蜡烛。 “太黑了,我们再点两支吧。”昏暗中不知是谁提议,大家马上就同意了,于是两支蜡烛在桌上点亮。又沉默了一会:“这样下去一定过不了几个小时就睡着了,我们来玩点什么吧。”又有人说话了,烛光摇曳根本看不清说话人的脸。而这个提议也马上被接纳,可是玩什么呢? “来抽鬼吧,七个人只能玩这个了。”再次的,又有人建议,并且拿出一副牌,宿舍里一般都有牌,但那么快就能拿出来,看来这位仁兄是早有准备。 “好吧,反正干坐着也实在是困。“于是,我们开始玩起抽鬼的游戏,这样也好,大家心情放松了,就不会让鬼魂趁恐惧而制造幻觉,但是为什么雷猛还不进来?或者他知道大家排斥他,所以守在外面?一边玩着,一边想着怕雷猛出事,第一轮是老五的鬼,第二轮是老八,第三轮是老四......玩着玩着,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当我被抽成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夜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日光灯又亮了起来,6:30了,几个人已经有点东倒西歪。 “我不行了,我要睡一下,还好今天早上没课。”老六咕哝着站起来就往床上倒,其他几人见带头的,马上也向自己的床爬去,老五站起来说要去厕所,没有人理他,我本来想陪他去的,可是睡意实在太重,再者天已经亮了,外面早上有课的宿舍也起来洗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想着就睡过去了,以前也熬过夜却从没有那样累过,也许是紧张的心情一松弛累的感觉就排山倒海的袭来吧。 当我的大脑可以有意识的想到雷猛为什么一整晚都没有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其他人也约莫睡到这个时候,睁开眼,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随即一阵恶心,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和老大死时一样,我猛的坐起来,雷猛正站在我床前,他一脸沉重。 “小宇,张竞死了!” “老五?怎么会,早上他还好好的,我们睡觉前他还去了厕所......” “你冷静点。”雷猛把身体挪开,只见对面床上老五平静的睡着,他手垂了下来,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在腕上变成黑色,地上有一滩血也成了黑色,空气中那恶心的血腥就来自那里。 第十五章:血之咒篇之血色生死签 警察来了又走了,没有盘问也没有采取什么动作,大概是郭廉在里面起到了一些作用,一连死了两个人,而且都是一样的死法,整个学校都开始流传405的死亡之咒,一时间我们六个人就成为众矢之的,每个人见到我们都像见到鬼一样躲闪,当然除了雷猛,不过从出事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 那天早上是他报的警,我还在呆楞着无法回神,血腥味拼命摧残我的大脑,撕裂我的感官,而其他人更加恐慌,他们几乎是想夺门而出,却又无法动dàng。等意识终于决定不再离家出走回到大脑里的时候,雷猛已经不在了,宿舍里只有散不开的血味儿,和六个人一尽沉默。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离开,连家就在本市的老四老八都没回家。 "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老大的死如果是个意外那老五呢?他早上明明还很正常,根本就不像想自杀的样子,他杀也不可能,我们都在宿舍里要是有人进来没理由不知道。"苏南,现在可以算宿舍里最大的一个学长,开始说出自己的疑惑,也可以算大家的疑惑,众人都转过来看我。 "小七,我觉得这件事似乎和你有关。"苏南直接把大家眼里的讯息说了出来,这个也不用猜,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昨天晚上我和你们在一起的啊。" "可是老大出事的那晚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吧,还有那个雷猛,我们年级的人都说他很邪,你和他走那么近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吗?" "我只能说猛哥是来救大家的,其他我也不清楚,五哥的死也许最觉得意外的就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意外?" "因为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事情发生,我以为猛哥收复了老大的鬼魂,没想到居然会在白天出事。" "你早知道会出事?该死你还隐瞒了我们什么?是不是要大家一起陪葬?"苏南说着激动起来,他站起来一副我要点头就动手的架势,其他人却无动于衷,只是站着或坐着看,即不激动也没什么反映,今天宿舍里非常诡异。 "我根本就没想过要瞒你们,只是昨天不能给你们知道,因为鬼魂会因为你们的恐惧心理趁虚而入。" "那好,就算你有理,那老大怎么死的?老五又是怎么死的?"苏南窒了窒,接着跟逼进一步,我们已经面对面贴在一起了,而宿舍里静的就像只剩我们而已。 "我不知道老大怎么死的,我只知道他的死是一个开始,然后他的回魂夜必定要有人流血,不知道多少血能令她满足,不过最后一个流血的人必定是我。"我很平静的说出了一部分事实,宿舍里依旧诡异的沉默着,苏南脸色铁青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恐惧扭曲了他的五官,我推开他看向其他几个人,他们都望着我,眼神不自然的呆滞,果然宿舍里十分不对劲。 "喂你们怎么了?说话啊!"我摇着最靠近自己的老六,他转过头呆呆看着我,这时惊恐的苏南也没声了,他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 "你们.......你们都怎么了......." "她回来了!"苏南很缓慢却清楚的对着我说,我大大退了一步,撞在老六身上,他一动不动,只是冷冷的对着我耳背吹气:"来吧,来玩抽鬼,嘿嘿!" "啊,你们......."我跳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站了起来,大家围到宿舍里唯一一张桌子旁边:"开始,抽鬼,小七把牌拿过来啊。"苏南一边缓慢的向桌子靠近,一边对我呆滞的说,小六穿过我身边也挪了过去。 "快把牌拿过来,快!"五个人一起盯着我,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副牌。 "不,我不玩。"把牌一扔我转身想走,可是老八不知从哪晃过来挡在我前面:"发牌人不准走。"说话间,其他四个人也围了过来,空气中似乎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笑声。 "不,我不要,放开我。"我开始慌了,五个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他们拼命想把我拉到桌旁,而且那副该死的牌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我手上,就在我几乎放弃挣扎的时候,一道紫色的光从口袋里闪出,那光十分强一时间眼前只剩一片紫色,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一个人将我往外扯,等眼睛能再看见东西的时候,已经不在宿舍而是站在楼下,而则雷猛一脸苍白的站在我面前,他眼神呆滞,我心一颤,难道他也...... "喂,你是不是还想回去找死?"就在我转身想逃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你没中邪?"我小心的回头,只见他满脸怒气的瞪着我:"你才中邪了呢。" "你他妈没中邪干吗那副死人样?"我吼地比他可大多了,而且一向认为素质很好,与脏字不沾边的我也脱口就骂,开来已经到崩溃边缘,雷猛似乎也发现了,他没有说话拉着我往外走,我们一直走出学校走到警察局,然后进了一间几乎是被密封了的房间,这时他才好像松了口气。 "小宇,我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雷猛说话有些缓慢甚至带点迟疑。 "别婆婆妈妈的了,没有什么能比现在这个样子更糟。" "不,现在只是开始,以后会更加更加的糟糕,而且这个不好的消息就是,我根本没办法阻止她。" "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张竞死了吧?" "恩!"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张竞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回魂夜的凌晨2:00。" "不可能,当时我们正在玩牌根本,他那个时候还被抽成了鬼,我记得很清楚,学校的大钟敲了两下的时候他被抽成鬼的。" "呃,我想说的就是你们开始的这个游戏,这个游戏叫血色生死签,抽到鬼的人就会变成鬼。" "你是说宿舍里所有人都......是鬼?我也抽到了,那么说我也......" "还没有,你知道每个回魂夜都要有一个被放血吧,你们抽到鬼的顺序就是死亡的顺序,而越早被抽中的人,就被控制的越厉害,现在他们多多少少已经被这个游戏的发起者控制了一些,而你因为是最后一个抽到,而且那时候也快天亮了,所以基本没有被控制。"原来,怪不得当时玩着就觉得很不对劲,现在想想我们好像每次都抽到不同的人做鬼,哪有那么巧的。 "妈的,当时你在场为什么不阻止?" "我说了,我根本没有能力,现在无法阻止她继续下去,昨天晚上也没办法阻止你们开始那个游戏。"雷猛很无奈,他嘴角有点自嘲的向上勾了勾,想笑却那么无力。 "为什么?至少你可以进来阻止一下啊!" "我在门外设结界的时候见到严卓,他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就出现在我面前,当时我以为他想先对付我再进去对目标下手,可是没有,他就那么看着我然后突然说了一句,血色生死签,我一惊想冲进去阻止你们,可是我能看见你们却你们却看不见我,我焦急的想拉你,可是手却从你身体上穿了过去,我能确定自己没有灵魂出窍,可是......我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那样。" "该死,到底是谁提出要玩那个什么游戏的?"雷猛深深的看着我好一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提意并且拿出牌的那个人,是你!" 第十六章:血之咒篇之死亡 密室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我觉得自己开始有点迷糊了,努力闭上眼睛希望再睁开时只是一场恶梦,或者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与欣一起离开了,可惜眼前还是雷猛那张有点滑稽的脸。 “小宇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我想你仔细回忆下当时的情景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没有激动没有过激的行动,我只感觉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平静,虽然大脑还是罢工了,虽然眼睛开始模糊了,但是我很平静,有点无力的平静着。 “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很没用!”雷猛第一次激动起来,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我靠着墙觉得很累,欣已经走了,我该和她一起走的,如果当时真的和她一起走了,那么今天就什么都不会发生,说什么为了母亲,其实不过是贪生怕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弄出那么多事只是为了想证明自己并不怕死,可惜越想证明就越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懦弱。对不起,是我把你拖下水,把405拖下水,把这个学校拖下水。”我很冷静,面对自己内心一直不肯承认的懦弱,居然能那么平静,也许是真的长大了吧。 “你.......不对,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猛哥你没事吧?” “现在我把你安排在这里,这里已经被布下了双重结界,三道六生都无法靠近,等我走了以后你也出不去,等我找到关于血之咒的真正内容和你的命格真正含义后,也许能有办法解除。” “七天之后五哥的回魂夜必定再起事端,你要我独自在这里置他们于不顾?” “为了大局也许只能牺牲部分人,但是我会尽量在七天之内找出办法,只要你不死就还有机会。” “为什么当大家都必须去牺牲的时候,只有我必须活着?为什么?”每次谈到这样的话题,我总是无法控制情绪,现在也是,那种无法解释的激动冲破了大脑的空白,冲破了无力的平静。 “也许活着才是真正的牺牲,你只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我们。”雷猛定定看着我,他一句一字都刻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了我脑海里,活着才是牺牲?我成全了他们,我成全他们什么?死吗?我想问清楚,可是抬头才发现雷猛早在我呆楞的时候离开了,现在被密闭了的空间里就只有我傻傻的靠在墙上,必须活着是一种无奈的痛苦,但是这种痛苦就是所谓牺牲? 从衣袋里摸出那张用欣的精魄做成的符纸,我轻轻磨挲着那紫色上鲜红的咒语,如果活着就是牺牲是成全的话,难道是我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欣为我死?呵,那个类人猿一定是昏头了,说出这样的话。 “唉!”空气中传来一阵叹息声,我惊得马上站起来:“是谁?” “活着就是牺牲,你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他们,马上你就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是个很耳熟的女声,我冷静下来,脑海里出现一个影子:“是你,我想血之咒就是你下的yīn谋吧?” “你真的认为血之咒是存在的吗?” “你不要再杀人了,你只是为了cāo纵我,来吧,我把自己的灵魂给你,你放过其他人。” “唉,可怜雷猛的一番苦心,你还是不明白,那他的血也会白流,欣的血已经白流了,可惜啊!可惜啊!” “你该死的出来,不准你对雷猛下手。”我急了,在不大的房间里疯狂的挥着手,可惜什么都触不到。 “活着就是一种牺牲,等你完全明白这句话后,你会再见到我的。”女人淡漠的声音在空气里消失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接着就坠入无止境的黑暗。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永远在黑暗中沉淀,因为再次的光明带来的居然是雷猛的葬礼,他血淋淋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那血据说怎么都无法清去。他没有什么朋友也似乎没有亲人,但是来参加葬礼的人却不少,他们似乎都是些有身份的人物,可是这些对于我都没有任何意义,从郭廉把我叫醒并冷着一张脸告诉我这个噩耗开始,一切都不再有意义了。 悲乐中没有哭声,没有哀痛,甚至没有致词,所有人黑色的衣服下只有麻木的脸包括我。我想等再见到其他四具尸体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吧,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很干净很安详的躺着,不像雷猛满身的血。 “林宇,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雷猛在出事之前曾对我说,他的血只有你才能抹尽,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意思,可是现在.......”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雷猛,葬礼早已结束,包括和他同一天死去的其他四人也已静静的走完了人生最后一个阶段,等待的就是火的洗礼。而就在这个时候,郭廉却把我拉到火葬场的停尸房,雷猛似乎真的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吧,为他举行的居然是国葬,所以空洞的贵宾房里只有他孤零零的躺在那,血还是淋漓的布满全身。 “唉,对于雷猛的死,是国家的损失,是人民的损失,我只希望他走的时候能很安详。”郭廉一副无比惋惜的口气是那么严肃,如果在别的任何时候,我想都会笑出来吧,国家的损失?人民的损失?可是现在,我依旧麻木,却还是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拿过郭廉手里的白布,我慢慢走到雷猛身边,他睡得很安详,嘴边似乎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猛哥,这是兄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是从醒来我第一次开口,白色的布从脸上的鲜红开始清理,没想到才碰到就蒸发了,不但血蒸发了,连身体也消失了,一切就在一瞬间发生,我呆呆看着白色的床上躺着一封信根本无法反映,却听到郭廉无比凄惨的叫了一声:“人体封印!” 正文 第三十三篇 医院鬼电话 老爸生病住进了医院,医院里的饭菜不是很合老爸口味的。于是老妈就在早晚做饭给老爸送到医院去。我则在中午时替老妈送饭。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天暗得像黑夜一样。潢世界就只听见“哗哗”的雨声和骇人心魄的惊雷声。中午十点三十分,我穿着雨衣,怀里抱的是送给老爸的饭。幸好医院离我家不远,我一路小跑花了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也许是天气不好,没有阳光的缘故,医院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天太暗了,医院里所有的灯都好像是亮着的,当然这不包括我没看见的。尽管这样,但整条走廓看上去还是yīn沉沉的,让人压抑得很。我向来就讨厌医院里的怪异的各种yào水味,再加上此时如此不爽的天气就更加使我不舒服了。于是,我快步走进老爸所在的病房,问候了老爸几句,看到老爸吃下第一口饭后,就往家走。就在我快要走出医院正门口的时候,左侧传来了怪异的声音,是什么?我循声看去,原来是一间病房的门被风吹开了。对了,这间医院除了老爸的病房外,其它的房间我都还未去过,反正来了,为何不看看呢?一股好奇心使我一步一步慢慢走进那间病房,房间里yīn沉沉的,没有灯。全靠走廓里的灯光和窗外不时出现的闪电,我才勉强看清这房间的大概情况。 大小和老爸住的那音差不多,窗户对着门,房门严实地关着。房间里摆着七八张床,只有靠着窗户的那张床上似乎躺着什么,不过模糊只能认出那是个人。这也许是间病房吧?我想。可是这里的气氛全然不同于其它病房,这房子里充满了寒气,这寒气仿佛穿透了衣服直刺心肺!而且房子里还有一股怪味,不是消素水和yào水味,而更像是种什么东西腐烂后,所发出的气味,很难闻。这房间让我很不舒服。“呼。。。。呼。。。。。呼。。。。。”四周出奇得静,只有我喘着粗气发出的微弱声音。“吱。。。。。嘎。。。。!”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一大跳,原来是门被风吹动关上了。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吓死我了!此时,房间更加暗了。这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是什么人会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房里呆着呢?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我向着那个床位走去。。。轻轻地。。。。。静静地。。。。我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这世界出奇得静,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陷进黑暗,仿佛时间和空气都凝固了。。。凭着极其微弱的光线,我摸索着上前,可还是很模糊。但我隐约着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那个人好像用被单蒙住了头,为什么呢?被单上似乎有字。是什么?似乎是三个字,大?干问?大干问?什么意思?用被单蒙住头,。。。。被单上的三个字。。。。。“大干问”。。。。。。寒冷。。。。腐味。。。。死人?大干问?。。。。。太平间!!!!太平间!!!窗外一亮,是闪电。突然,“咔嚓”一声惊雷zhà响,紧接着一道猛烈的闪电如同是一把利剑划破天空,而后又是一声惊雷!天哪!借着那闪电我看清了,被单上真的印着三个字。。。。太平间!!!! 一种叫做的东西从骨髓深处扩散开。。。。。冷啊!更可怕的是,那张床单的一角被风吹开了起来,那具死尸的头露出来了,我看见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张开的大嘴发出一股恶臭,脸皮像千年古树的树皮一样,颜色像煤一样黑,简单就是一个干尸!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还在瞪着我!“啊。。。。。”我想叫出声来,却只发出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像是脖子被人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我慌忙转身跌跌撞撞地要往外跑,却感觉双腿像是被人抽了筋一样,脚下一软,我瘫倒在地上。这时,从我身后传来“嗷嗷”声,像是风刮过窗户发出来的,更像是从那死人嘴里发出的,我头皮一麻,想叫却叫不出来。想跑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双腿一点都不听使唤,死亡的yīn影笼罩着我的心头。我咬紧牙关,拼命用还留着一点知觉的双手,一点一点爬向门口,只希望身后不要传出肢步声。终于,我到了门口,撑着门把手站起来,用身子将门顶开。刚探出半个身子,就“叭”的一声又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用一种惊骇的目光看着我,两个护士跑过来扶起我。我知道我得救了。。。。之后的事我记不清了,总之,我忘不了那个日子,还有那双的眼睛。 正文 第三十四篇 猫怨(一) 4 一、降临迷踪 上次商培楼里的那件事一直都让我提心吊胆,而师傅神秘的离去也让我一直感到无助和惶恐。有的时候我梦见自己走在一条小路上,突然的见到大龙一家三口,他们的六条腿全都没有了,像是半截蜡烛一样齐齐立在我的脚边,用那颤抖着手顺着我的腿摸上来…… 乱梦经常折腾得我是冷汗淋漓,浑身都是发软,我有时也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不是幻觉,于是经常失眠,更加难以面对漫漫黑夜。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受不下去,决定换个寝室。当时学校新盖了一批宿舍楼,我就托了关系,在里面找了个床铺住了进去。我记得那大概是在三月份刚开学的时候,天气乍暖还寒,有时候这会落下些雨夹雪来。 我是第一个住进那宿舍的,寝室号是302,寝室装修得不错,四人间,左右各两个床铺,床铺下是各人的写字桌,一个洗漱间和一个便间都在室内,分列门的两侧。 我单独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的下午,两个人又一起搬了进来,是和我同届的,一个是小胖,一个是田鸡。紧接着当天晚上,又搬过来一个人,也是我们这届的,由于他后来被我们推举为寝室长,所以我们都戏称他为“主席”。大家都是同一届的,说起话来自然投机,没过几日便都熟络起来。 事情发生在多日之后的一个下雨天,那几天一直淅淅沥沥小雨不断,天又yīn又冷,我得了感冒窝在寝室,他们三个人都上课去了。窝到中午,我刚要爬起来去吃饭,寝室门开了,主席面带窃喜,蹑手蹑脚地闪了进来,怀里鼓鼓囊囊地塞了些什么。他回身关了门,把衣服拉链往下一拉,朝我说:“看!” 他怀里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慢慢舒展开来,原来是只小猫。 那只猫确实很小,主席把它托在手上,它直直地趴在那里,刚有主席的手掌长,浑身湿漉漉的,毛发上还带着些泥浆和草叶。我正看着它,它突然歪过脑袋,幽幽地朝我盯了一眼,没出声,就又合上眼睛。 “大概是饿了。”我把小猫接在手里,一边去找牛nǎi,边找边问主席,“哪来的猫?” “在东门下面的草地上捡的,我看怪可怜的,就抱回来了。”主席说。 我俩给它喂了些牛nǎi,又用温水给它擦了擦毛,洗干净之后才看出来是只小白猫,头部正上方靠近眼睛的地方顶着一小撮黑毛,非常显眼。 我跟主席说:“咱们养着它还是怎么?” 主席点点头说:“是啊,养大一点吧,现在放出去肯定活不了了。” 我和主席把它放在地上,它却突然一步步朝门走去,像是要跑掉。我赶忙走过去要把它抱回来,这时候刚好小胖和田鸡一开门走了进来。 “哎?猫?”小胖一把抱起猫,边摸边说,“哪来的?” 主席没等说话,田鸡突然说:“喂!寝室不让养宠物!抓着要被处罚!不知道啊?” “嗨,紧张什么,就养两个月,等大了就放它出去,现在天这么冷,放出去肯定死了。” “两个月?!”田鸡说,“我最讨厌猫了!再说楼管一旦查房怎么办?抓着了谁负责?” “我负责。”主席站出来抱过猫,“有什么事我担着行不行?” 田鸡转了转眼珠再没言语,转过头弄他的电脑。那猫突然转过脖子,默默地盯了田鸡一眼。 从此这只小母猫就在302寝室安了家,看它样子挺机灵,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白灵”。我给它找了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装了些沙子给它方便用,又找了一个靠垫铺在地上给它睡觉。除了田鸡,我们三个对白灵都很好,田鸡可能确实天生对猫反感,不过也没再明说不乐意。 我们谁也没想到,没过几天就出事了。 一天早上,我突然听见田鸡在床上一声惨叫,我眯缝眼睛一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田鸡胳膊一挥,一团白影就从他床上飞了下去,随之地上传来噗的一声闷响。 主席从床上蹦下来,我也摸索着爬下床,只见白灵直着身子趴在地上直打颤,奇怪的是它一声不叫,只把两只眼朝上盯着田鸡不动。 主席急了,朝田鸡大喊:“你干什么!” 田鸡回应:“它干吗睡我床!刚一睁眼就看见!吓死我了!” 主席大吼:“你下来!”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了,我和小胖赶紧几句劝开。 我跟主席说:“要不要去宠物医院看看,别是骨头断了。” 主席朝田鸡瞪了一眼,胡乱穿上衣服,抱起白灵就往外走,我也赶紧穿好衣服,跟他走了出去。 我俩打车到了附近的一个宠物医院,那兽医捏了捏白灵的各个关节,最后告诉我们是后腿骨折了。那医师忙活了一阵,给白灵的右腿打上了竹夹板,并告诉我们不能让它乱动,否则关节长错位以后就瘸了。 现在回想起来,白灵在被接骨的时候,仍然一声都没叫…… 当我和主席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有小胖一个人在,田鸡可能自己心虚跑出去了。主席问小胖,小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主席忿忿地抱着白灵,一句话也没说。晚上田鸡回来了,主席已经过了那阵气头,没跟他吵,只是不理他,田鸡也自知理亏,自己早早爬上去睡了。 又过了几天,白灵的腿渐渐好转,不过我们怕它恢复得不够,于是那夹板就一直没拆下来。一天晚上,旁边寝室的哥们老张让我们过去打扑克,田鸡说有事不去,于是我们三个人就过去了。我们怕老张屋里人多伤了白灵,于是就把它留在了寝室里。 大概玩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散了牌局准备回去睡觉,推门后找白灵,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一声声唤着它的名字,也没见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出来。 主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田鸡:“白灵呢?” “哦,我把它放厕所里了,它刚才要上厕所。”田鸡头也不回地说。 主席一把推开厕所门,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回头又问田鸡一遍:“白灵呢?!” 田鸡回头看了看,反问我们:“不告诉你在厕所吗?” “你过来给我找。”主席朝他说。 田鸡走过去,四下看了看厕所,确实没有,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转过头看了看我们三个,说:“我刚才真的把它放厕所里了……怎么会没有了?” 主席一字一顿地说:“你是不是把白灵扔出去了……你扔哪了?” 田鸡一时有些慌,脑门上渗出些汗来,表情复杂地朝我们说:“怎么没了?你问我我问谁啊?!” 田鸡虽然讨厌猫,但看样子他不像在说假话。 “我刚才买烟出去过一次,可我出去之前,已经把它放进厕所里了。”田鸡说,“而且厕所门应该是一直关的吧?” 我问田鸡:“会不会是你出门的时候白灵跟着跑出去了?” “不会吧,它要是跑出去我应该能看见。”田鸡看了看我说。 主席突然一转身夺门而出,一阵风往楼下冲去,我们三个也赶紧跟着下了楼。 宿舍楼的大门正对着一堵高高的石墙,顺着墙根是一排不宽不窄的花坛,上面密密麻麻栽了许多花草。我们四个一字排开,反复用手拨着,但是光线很暗,我们看不清楚。我们轻声叫着白灵,希望能听到些回应,可是一直没有动静。 找了快半个小时,一无所获。主席突然拔腿踢了一脚花丛,然后转身就朝田鸡走过去。田鸡正在哈着腰往草丛里看,主席几步走到他跟前,推了田鸡一个趔趄,说:“你再给我说一遍--白灵到底哪去了?” 田鸡一抬头,已经满脸是汗,看着主席半天没言语,然后咽了口唾沫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和小胖见状赶紧冲过去,把两个人拉开:“有话好好说!大半夜的别在这搞事!” 主席伸出指头一下一下指着田鸡,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看了一眼田鸡,他好像没在说谎,那白灵能跑哪去? 我们几个又回到寝室,开始在衣柜被窝翻天覆地地搜,结果每一寸角落都被我们找了个遍,还是没有。 主席一心只想着是田鸡搞的事,一直瞪着他。我和小胖对田鸡的话也半信半疑,不时看田鸡一眼,也不说话。田鸡坐在那边眉头紧锁,两眼望着厕所门,时不时突然瞟上我们几眼,目光中带着惊恐。突然田鸡来一句:“你们说……一只猫怎么凭空就没了呢……” 田鸡的一句话让我顿时感觉有点发毛,虽然说白灵很弱小,但是一个活物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了,而且是形骸全无,这确实不是件开玩笑的事。不过谁也没答理田鸡的话,大家各有心事,一阵沉默后,四个人接连上床躺下了。 刚躺下不久,枕边的手机就嘀嘀嘀响了一声。 我拿过手机一看,是田鸡发来的短信,内容大概是:我真的不知道白灵哪去了,你得相信我。 不知道他干吗要发给我,当时我想,他是想让我帮他给主席带个话吧?看起来田鸡好像还真是无辜的。我想了一想也不知道回什么好,于是就直接关机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不停地寻找白灵,但是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找到白灵的任何踪迹--哪怕一根白毛都没有。 有天夜里,我梦见白灵突然出现在我前面不远处。它拖着条伤腿,一声不吭地慢慢的爬了过来,离我是越来越近,最后它爬到我的脚背上,慢慢抬头张开嘴,像是在对我吼,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那嘴是越张越大,上颌越抬越高,上下嘴唇延展得又细又长,朝头的四周不断延伸,最后包住整个一只头,那头就成了光溜溜的一个血红色的ròu球,这时那ròu球又渐渐有些古怪的棱角浮现出来,没过几秒,突然我分辨出是那竟是一张人脸的形状!我吓得想大声喊叫,张着大嘴却叫不出一点声音来,就见那人脸的形状越来越清晰,慢慢转向我……我浑身猛地一颤,从梦里挣扎出来,等到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瞪着天花板,已经是满头大汗…… 我只觉得这件事就像一个包袱,终日顶在头上,越来越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脑子里总是闪出梦中的几个片断,甚至出现一些幻觉。经常想起的,就是那天晚上田鸡的话:你们说……一只猫怎么凭空就没了呢…… 每次想起这话,我都不由打个冷战。 几天内一无所获。一天晚上,他们三个都睡着了,我还不怎么困,于是就玩会儿手机游戏。 四周一片寂静,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簌簌的响声。 我停下手里的游戏,侧着耳朵仔细听,像是有谁在不停地用指甲刮着木门。 是白灵?它用爪子挠门呢?我跳下床轻步走到门前,扭开锁一把拉开房门,往地上看去--外面什么都没有,早春的寒气从冰凉的水泥地上掠过,让人汗毛倒竖。心随体冷,我不觉打了一个寒战。 探头看出去,走廊上头亮着一串昏黄的吸顶灯,有间寝室门前趴着一小团白花花的东西,随风微微抖动,我壮了壮胆子,小心地挪过去。 我们寝室在三楼的一头,我趿拉着拖鞋一路走,空dàngdàng的走廊上只有我一人。走廊两端的窗户大敞着,却没有一丝风,楼外死一般的寂静,莫名地觉得有股微弱的气息,好像就在附近。 走过去才看见,那些白色的东西不过是些垃圾袋,我确认之后,赶紧一路跑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又躺回床上,我回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个指甲挠门的声音,那么真实和切近,应该不是幻听,可又为什么……脑子里一阵迷糊,不久就睡着了,不过睡得并不踏实。不知道睡了多久,到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又一阵同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簌簌,簌簌簌…… 半梦半醒之间,我开始以为那只是个梦中出现的场景,但这声音却一声紧一声地传过来,而我的意识也随之逐渐从梦中转移出来,眼睛也慢慢张开,等我意识到这个声音确实是从门的方向传过来的时候,就彻底醒了过来。 我扭亮床头的灯,借着光蹑手蹑脚下了床,那簌簌的声音虽然不大有规律,但却一直没有停止,等到我走到门前的时候,那声音还在继续。我悄悄拉开门锁,刚准备一把拉开房门的时候,却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上--原来那簌簌的声音不是来自寝室房门的外面,而是来自寝室厕所门的里面! 我感觉浑身的血一下子全涌到了脑子里!我啪的一声把所有灯都打开,定了一定,慢慢把厕所门推了开来…… 声音随着我推门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厕所里的灯光暖洋洋的,照着四周白色的瓷砖墙和下边的白色便池,一切就和往常一样。我吞了口唾沫,对着一团空气试着叫道:“白灵……白灵?……” 没有任何回应。我战战兢兢地跨上厕所的台阶,慢慢把头伸向门的后面……门后也什么都没有,我突然松了口气--其实我并不希望看到白灵,它在厕所里无端消失,这本来就让我提心吊胆了,如果它再不声不响地从厕所冒出来,我不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又抬头看了看头上和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东西,于是又一把合上厕所门,三两下爬上床去,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实在太蹊跷了,我简直不敢合眼,一闭眼就是白灵张开嘴,最后幻化成一个人头的形状……那人头……好像是张小孩子的脸…… 二、尸体怪孩 天亮了以后,大家都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准备去上课。我看见主席第一个要用厕所,我立即就喊住了他:“哎!等会!” “啊?” “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我问他们三个。 “什么声音?没有。”他们三个都摇头。 “那我听见这厕所门里面有挠门声,我下床看了,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们三个停下来,全都转过脸来看我。 “你确定声音从这里面发出来的?”主席小心地一推厕所门,往里探头看了看。 “当时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响,肯定不会听错的……不过我一推门声音就没有了……你们能想象出来不?那个声音就像是小猫用爪子在挠门……” 他们三个一起哆嗦了一下。那天早上没人用厕所,那以后我们也很少用,最多是进去小便,也不关门,然后就赶紧退出来,谁也不想关了厕所门把自己闷在里面。也是从那天以后,那厕所灯不论早晚,就一直没关过。 之后那几天相安无事,每天晚上我们都早早睡下,虽然没说害怕,但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好运没有持续太久。大概一两个星期过后的一天中午,我照例下了课回到寝室。开门后我突然感觉寝室哪里不对劲,于是赶紧四处打量,结果发现一小股黄色的黏稠液体,正从厕所门下慢慢渗出来,顺着厕所的台阶往下淌,同时一股腐臭味隐隐传入鼻腔。 我猛地想起什么,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凉,一把拉开门就跑了出去。我几步冲到楼梯口,看见很多人正上完课回寝室,我喘了几口,稍稍缓过些情绪来。恍惚了几秒钟后,我镇定了一下,拿出手机给主席打电话。 “主席,在哪呢?快回来!” “我吃饭呢,怎么啦?” “寝室厕所突然往外冒水了!又黄又黏的水!怪吓人的!” “冒黄水?你等我,我回去看看。” 几分钟以后,主席顺楼梯跑了上来,我一见他如同见到救星,一把拉过他就往寝室里跑。推开门一看,黄色的黏水已经漫下了台阶,在脚下的水泥地面上一点点扩散开去。主席跨过那滩水,欠身伸出只手,把厕所门慢慢推开了。 厕所灯的开关一直是打开的状态,可主席推开门时,里面居然是乌黑一片。 主席伸手开关了几下厕所灯的开关,确认厕所灯确实是坏掉了。 我俩一齐探头看进去,在逐渐适应了黑暗的光感后,才发现是便池堵住了,又黄又浓的脏水从便池里面一漾一漾地涌出来,整个厕所的地面上全是污水。 主席没说话,轻轻迈上台阶,拎起疏通马桶的那个橡皮碗,朝便池的下水道杵了一下,水一下子冒出来好多。他又连杵了几下,却不见水位有任何下降。主席鞋上沾了些脏水,退出来说:“不行,得找水道工过来。” “不会是……那什么吧?”我说。 主席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俩拿来拖把横在厕所门口堵住水,然后来到楼管办公室。楼管打了几个电话,过了一会,一个管道工来了,我们就带着他上了楼。管道工推开厕所门,把两只穿着雨鞋的脚迈进厕所,低头看了看状况,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可以伸缩和弯曲的金属棍,往便池眼里捅了捅,但是几下过后,还是不见水下去。他嘴里自言自语一句“堵大了”,然后一边咂着嘴,一边又掏出来一个不锈钢的钩子来。 他用那钩子朝便池眼里探过去,探了几下好像触到了什么,他突然转头问我和主席:“你们扔什么进去了?” 我和主席都没说话,死死盯着那便池眼,大气不喘。我的心突突跳着,生怕自己的猜想成真。 那师傅愣了一下,然后就用钩子探进去一下一下挖起来。钩子转来转去,终于一下子搭住了什么,这时那管道工慢慢把钩子拖了出来,便池里的水突然哗的一下子全流了下去。 顺着钩子出来的,正是白灵的尸体,那钩子刚好深深钩进它张大的嘴里,钩子尖从它一边腮部冒了出来。那管道工把白灵的尸体拖到明处,还低头仔细看了看,等反应过来以后,他“啊”地叫了一声,然后转身跳进洗漱间,打开水龙头狠狠地洗手,洗完以后,很夸张地打了一个激灵就跑了出去,连钩子都扔了。我和主席顾不上他的反应,强压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俯下身仔细看去。 白灵的死相是相当的惨,小身子是直挺挺地仰面横着,而且四肢耷拉在身体两侧,浑身的毛发已经被土给浸染成土黄色,它的一条后腿上还绑着那片用来固定骨头的竹夹板。而它的两只眼睛也已经塌陷了进去--其实我并不确定那两个黑窟窿里是否还有它的眼珠,我只是看到有两股黄色黏稠的液体,正在顺着它小小的鼻梁往下缓缓流淌--怕就是有眼睛那也已经给泡烂了…… 我转过头看主席,他眼睛里聚集着一丝愤怒,渐渐地,这一丝愤怒越集越深,这时他突然把书包拽开,拿出手机来,颤抖着拨了几下,然后对着电话大喊:“你给我回来!” 没过多一会,小胖和田鸡一块回来了。田鸡还没进门,主席就冲过去要抓他,我早就有些准备,一把抱住他,大声说:“先把话说明白!” 主席一边挣脱一边喊:“说什么说!还用说什么!” 小胖和田鸡吓傻在外面没进来。我把主席一点点推进屋子里,让他慢慢镇定下来。这时小胖和田鸡才迈进来,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脏水,水的尽头的台阶上,白灵仰面横尸,嘴里穿出一根长长的钩子。田鸡腿一软差点倒下,他倒退一步,睁大眼睛胡乱甩着头,大声朝我们喊:“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你他妈不喜欢就不喜欢,弄死它干吗!你他妈是不是人!”主席大声冲田鸡吼。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那天就把它放在门里了,后来它就没了!怎么会这样!”田鸡越说越急,越说越怕,不敢看白灵一眼,间或还抖上一抖。小胖紧锁眉头来回看着他们俩,不知道听谁的好。 我把头转向厕所里,透过yīn影凝视着厕所里的每一样东西--水箱、水箱绳、便池--慢慢地,这几件东西开始有了联系,一幅幅画面在我眼前拼凑成了一个血腥的片断,连贯地在我的眼前播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在白灵出事以前,为了方便拉水箱绳,我在绳子的末端栓了一个小球,估计他们三个没注意到,但是因为是我栓上去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而这时,那小球已经不见了。 那天,白灵被关在厕所里,它先挠门要出去,田鸡嫌它麻烦没理它,或者是田鸡没听见,总之没有放它出来。后来,白灵突然发现了半空中悬挂着一个小球,它就好奇地往上跳,想够到那个球,最后终于碰到了,球dàng过来又dàng过去,白灵不断跳着抓,最后终于两只爪子一合夹住了小球。可就在拉到绳子的瞬间,水箱里的水就随之喷涌而出,它被吓得手足无措,绳子此时无法承重断了,于是白灵就跟着球一起掉了下来,随着绳子的摆动,刚好dàng进那股汹涌的水中,它瘦小的身子,还不足那便池眼的二分之一的宽度,它被冲进了黑暗的下水道里,塞在了某一个转弯的地方,阻住了水的下流。直到两周后,一只铁钩子才将它从黑暗处拖了出来…… 我把视线从黑暗中挪开,看着面前表情各异的三人,一句一句把我的猜测讲了出来,田鸡频频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偷偷看着主席,主席没说话,看着别处不再言语。 然而,事实好像不像我想的这般简单--而且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白灵好像从来就没对小球有什么兴趣。它平时甚至叫都不叫一声,简直不大像只猫…… 主席一声不吭蹲下来,把那铁钩子从白灵的嘴上拔了下来,我受不了那个刺激,站到一边去,小胖和田鸡估计跟我一样,也没动弹。主席翻出一个装工艺品的硬纸盒子,把白灵放进去,然后找来几条纸绳,把盒子捆扎好,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他大概是要埋了白灵。我抬头看了田鸡一眼,然后也走了出去。 我一直跟着主席下了楼,出了校门,穿过一条马路,然后径直走,一直走到了海边。那是一片荒芜的海滩,岸边奇形怪状的黑色礁石耸立着,迎接着海浪的拍打。 主席用手在沙滩上一下一下挖着,我走过去和他一起挖。初春的海水冰凉刺骨,挖好一个坑的时候,我的手已经差不多冻麻了。我们把白灵连同那盒子一起埋葬了下去,又一把沙一把沙的埋好。我扭头看看,沙滩上除我们两个以外没有别人。主席低头冲那稍稍鼓起的沙堆看了一眼,抽出两根烟,我俩把烟点上,抽完以后,默默往回走。 我俩回到寝室的时候,那些脏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是阵阵臭味还一时半会儿散不去。从那以后,我们寝室厕所就几乎从来不用,谁要是犯了内急,要么跑到隔壁老张寝室,要么就跑到教学楼里,哪怕再远也乐意。只有在我半夜实在憋不住时,我才硬着头皮踩进去,每当那时,我总能恍惚地感觉到一只小小的白色猫头从便池眼里慢慢探出来,转过头来朝我看,两只眼睛都塌陷了进去,顺着鼻子往外流着脓水…… 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吧……当时我这样想……但是这种一厢情愿转眼几天就不见了。 那天早上,我们四个人洗漱完毕,然后去老张寝室上个厕所。解手完又往回走,来回不到两分钟,一推门再回寝室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三个乱成一团,田鸡一人倚在厕所旁边的墙壁上,两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和脖子jiāo界的地方,主席和小胖扯过一条卫生纸过来,一把塞在田鸡脖子上边。 我目瞪口呆:“怎么了你?!” 田鸡痛苦地一指自己脖子,又赶紧用手按住,只见血把那团卫生纸慢慢浸红。 一团纸透了,又换了一团,过了一会,血终于稍稍止住了。 田鸡把那团纸往地上一扔,面如土色,就近找个椅子赶紧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问。 “刮胡子……突然有什么毛……毛茸茸的东西拍了我一下……正好割……割着脖子了……”田鸡压着嗓子说。 只见深深的一道口子,就在他脖子一侧,距离他喉管不过两三公分的样子。血顺着伤口慢慢往外渗。外面一阵风吹来,我不禁浑身一阵发冷。我回身走进洗漱间,在洗手盆里看见了那把刮胡刀,上面还粘着香皂泡沫和胡子茬,白色的泡沫被血染红了。 我刚把那刮胡刀拿在手里,田鸡突然一声闷吼,伸手来夺我手里的东西,我一松手赶紧递给他,他抓过刮胡刀冲出门去,站到走廊窗前,用力扔了出去。 田鸡回来,深吸几口气,看看我们说:“走啊……我……我没事啊!” 我们几个拿起书包走出寝室,闷不作声地一路走向主楼,估计心里都在打鼓。 那天白天上完课后我没回寝室,因为我知道他们三个都是全天课,我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待在寝室,于是在外面晃了一天,直到晚饭后我才回去。 周末老张他们寝室又找我们过去打扑克,我们也想图个人多阳气旺,于是都同意过去玩,田鸡这回显得兴致很高的样子,嚷嚷着要去灭老张威风。我心里猜,他是不敢自己留在屋子里罢了,心虚得要命呢。 那天我们四个打完扑克,收拾收拾准备往回走,我突然有了便意,就要先去趟厕所再走,田鸡这时候也说要用厕所,于是主席和小胖两个人就说先回寝室。那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主席和小胖开门出去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有一点声音了。我们寝室和老张寝室中间隔着五六个寝室,听见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 田鸡和我方便完了以后,回头跟老张打了个招呼,我俩就走了出去。老张的寝室门在身后咔嚓一声关上,那一刹那,我居然冒出一种断了退路的念头。 我们302寝室的门斜对着一个楼梯口,走过那楼梯口就到我们的寝室。刚走到那楼梯口,感应灯突然无声地亮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往楼梯里瞟了一眼,但就这一瞟,差点把我吓出尿来!一个瘦巴巴的小孩,大概也就刚刚一米多高,浑身上下雪白一片,正从三楼半的那个转角往四楼的楼梯上走,脚步轻飘飘的,没半点声音,也就一两秒钟的工夫就转上四楼不见了。 当时我只觉得有一瓢冷水浇在了背上,腿脚全都软了。田鸡走在我前面,这时赶紧回身一把把我拉住了,他顺着我的眼睛也往楼梯上看,边看边问:“你看什么?” 我哆嗦一下,捏住田鸡的手,两步跑到寝室门口,呼地把两手拍在门上,结果门没锁,我顺着门被冲开的那一下,踉踉跄跄一头拱进寝室里,然后咕咚跪在一把椅子前面。主席和小胖正在洗漱间里面刷牙,见我一个跟头栽到地上,赶紧出来把我扶起来,大喊:“怎么了怎么了?!” 我一张嘴,发现自己嘴哆嗦得厉害,连字都咬不清楚了。主席把我拉到椅子上坐好了,我用手一指房门,小胖赶紧把门咔嚓一声扣上,转头问我和田鸡:“怎么了?!” 田鸡也看得呆了,说:“我不知道啊!他走着走着突然这样了!”我终于定了定神,对他们说:“我……我刚才在楼道里看见个小孩,浑身雪白的,从三楼往四楼走……你……你们猜我想起什么了?!” 他们三个人像看鬼似地看着我,我被他们瞪得心里一阵发毛,又开始浑身抖起来。 “什么白色小孩?!” “长什么样?!” “多大的小孩?” 他们三个反应过来,靠过来一人一句问我。 “大概一米多高,从头到脚都是白的,很瘦,感觉头很小。我看到的时候,他在那个三楼到四楼的转角的地方,正往楼梯上走,走的特别快特别稳,根本不像一般小孩,而且走路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不会是……那什么吧?” 田鸡转头左右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主席和小胖把后背紧紧贴在两侧的衣柜上,两手掐在扶梯上,好像要扭下来当棒子用。半天没一个人说话,整个寝室简直像太平间一样静。 过了一会我突然说:“今天别睡了……把……把老张他们叫过来吧……” 三、长夜猫眼 老张的寝室是个三人间的格局,但是只住进了两个人,一个是老张,一个是大杰,他们和主席是一个学院的。 老张之所以叫老张,是因为他上学比较晚,而且小学时候还稀里糊涂地留了一级,所以他比我整整大了三岁。他平时有点神神叨叨的,再加上他留过级,我们都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大杰是大连人,人长得高大结实,xìng格直率洒脱,搞了个校园乐队,他自己当主唱。 那天晚上,主席听我说完,就赶紧掏出手机,给老张打了个电话:“喂?老张……你和大杰来我们寝室啊……有点事……嗯,快点吧。” 过了一会,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主席开门把他俩让了进来,又赶紧把门关上,对他俩说:“哥两个……今晚别睡了行吗?” “怎么了?”老张和大杰一边揉着眼一边打着哈欠。 “刚才白灵来了……”主席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谁谁?哪个白灵?你们养的那只猫?不是死了吗?”大杰先反应过来,一下子精神了。 “嗯,就是那只。”主席说。 “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是别的猫吧……在哪看见的?”老张到底是岁数大点,胆子也沉得下来。 “不是猫……是很像白灵的一个小孩……刚才在外面楼梯上走……你问。”说着主席朝我一甩头。 “我肯定没看错,真的是个小孩!浑身雪白精瘦的,就这么高!往楼梯上面走,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一边说一边比划,越说越激动。 大杰的脸上显出未曾有过的恐惧,老张也皱起了眉头。几秒钟以后,老张突然问我:“你说在哪看见的?” “就在三楼半的那个地方,它往楼梯上走。”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怎么了?” “没什么,我出去看看去,你们等等啊。”说着老张就转身往外走。 “哎!你有病啊!大半夜跑出去干什么!”主席一把把他拉回来。 “怕什么?我就看看,看一眼就回来。”老张好像非常好奇的样子。 “得了得了……”大杰拉过老张的肩膀,“要研究你明天白天再研究……别开这个玩笑。” “研究?研究什么?”我们寝室的四个异口同声地问。 “他个神经病!不用管他!”大杰白了他一眼说。 “到底什么啊?”我们追问。 “嘿嘿,我不过就是喜欢看看鬼故事什么的,也不算什么研究,我怎么就神经病了?”老张转头,不屑地看大杰一眼,又说,“唉……那些东西啊,看得多了也就不怕了,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啊。”老张慢悠悠地点上一根烟,自己开始抽起来。 “怎么?你们就为这事让我俩来陪你们啊?呵呵。”老张说着说着居然笑出来了。 “我跟你们讲啊,这个变态不但看鬼故事,还研究尸体!”大杰说。 “尸体?!”我们一起惊呼。 “别误会了,是动物的动物的。前几天他不知从哪弄回一只死刺猬,我都睡着了也不知道,半夜摸起来上厕所看见黑乎乎的一团堆在地上,我过去一摸把我手扎出血了!开灯一看是只刺猬,睁两个小眼睛一动不动的!妈的吓死我了!”大杰说得吐沫飞溅,指着老张一顿骂。 我们四个听得目瞪口呆,却见老张一个人在那“嘿嘿”直笑,边笑边说:“前几天不是下大雨了吗,还起了大雾,那天我上完晚自习后想出北门买份报纸去,就顺着四号楼旁边的那个石墙走,结果一眼看见只刺猬在那爬,真他妈稀奇啊,我就跑回寝室拿了个桶给装回来了。我拿桶把刺猬扣在里面,不知道半夜它怎么爬出来了,让这小子看见了。我也不知道那刺猬怎么就死了,我还想杀了研究研究呢,谁知道这小子当天晚上就给扔出去了。” 说完了老张又开始“嘿嘿”笑。 我认识老张也有段时间了,那天头一回发现他是那么陌生和恐怖…… 老张“嘿嘿”笑着,看起来有些得意,嘴里的烟随着笑一股一股地喷出来,恍惚间,烟雾中的老张宛若神人。正当我发愣时,老张抽完了一根烟,又掏出烟来给我们一人递了一根,边递边说:“怕什么,等明天一起看看去就知道了,肯定是你看走眼了。”说着还轻描淡写地笑看了我一眼。 我一边接过他的烟叼在嘴里,一边看着他那张绛紫色的脸,两簇又粗又浓的眉毛盖着一双无所谓的眼睛,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拿过打火机来用力按下去,随着啪的一声,一簇火苗如焊qiāng一般喷shè出来,依次点燃了眼前的六支香烟。 “来来来,打扑克来--六个人,这回怎么分?啊?”老张叼着烟眯缝着眼,先坐到桌子旁边,拿过一张报纸铺上,然后把我桌子上的三副扑克抽出来扔在上面。于是我们几个也过去坐下来,发现椅子不够,老张和大杰又回去拿了两把椅子过来,接着就玩了起来…… 那一夜的扑克打得十分混乱,我根本无心记牌,满脑子都是惨不忍睹的白灵尸体和诡异的白色小孩,神经绷得紧紧的,感觉不到一丝困意。除了老张外,其他几个也差不多和我一样,一根接一根地猛抽烟,生怕自己困了。尤其田鸡,他的电脑一直开着,大声放着音乐,每当放到某几个女歌手的歌曲时,他就神经质地赶紧回身删掉曲目,然后转到下一首歌上。 老张盘腿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身体不时随着音乐一前一后地摇着,那高兴劲好像头一回打扑克似的。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等到窗帘渐渐透明发亮的时候,我这颗心总算稍稍放下来了。 打了几轮已经记不得了,到了最后,老张翻遍了桌子上的几个烟盒,从里面倒出最后一根烟塞在嘴里,然后迷迷糊糊地说:“最后……那个最后一把啊,打完回去睡觉……实在困得不行了……” 哪知道田鸡早坐不住了,啪地把手里的扑克朝桌子上一扔,说:“走吧走吧!这把也别打了!赶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去看看!” 老张斜眼看了田鸡一眼,面无表情,然后慢慢把扑克摊开,用指头一张一张点着扑克说:“看看……大鬼,三个,小鬼,三个,本来我赢定了……唉!不玩就不玩吧,正好这就捉鬼去!呵呵……捉鬼捉鬼……我赢定了……”老张一边说着些不着边的话,一边倒在椅子上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突然弹起来,跺了跺两脚,看着我们几个说:“走吧……走啊?” 我们几个一动没动,我没看老张的眼睛,而是看他摊在桌子上的扑克--真的是三个大鬼,加上三个小鬼,整整齐齐地码在扇形的一边。 老张见我们几个没反应,于是摇摇头自己站起来,一把拉开门锁就往外面走去。我们五个互相看了一眼,也赶紧跟了出去。 一大早,人都还没醒,楼里一点人气都感觉不到,早春的寒气迎面扑来,瞬间吞噬了我们每个人的身体。等我们走出门的时候,老张早已经闪进楼道里了,只听得皮鞋咣咣地响在前面,听声音已经上了楼梯了。 我和主席抢在前面进了楼道,一眼看见老张正站在三楼到四楼的那个拐角处,正上下打量着什么,见我们正在看他,于是冲我们喊:“就这儿是吧?”说着一指他站的地方。田鸡这时候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我俩一起点了点头。 老张很夸张地一边用鞋底蹭了几下地皮,一边摊开两手,说:“告诉你们没事吧,能有什么?!……唉,我估计啊……”老张一边说一边走下来,“我估计昨天吧,是住咱们楼里的哪个小女生,穿个白睡衣正上楼,见有男生来了就赶紧往上跑,结果被你当成什么了……唉呀,猫死了你们就容易乱想,都是心理作用……我回去睡了啊,困死了快……大杰你带钥匙没?” 大杰应了一声,然后回头跟我们几个道了声别,就跟老张一起回屋了。 主席、田鸡和小胖默默转过身也往回走,我一把拉住走在最后的主席,悄悄说:“白灵犯谁也不能犯你……你陪我上去看一眼好不好?” 主席盯着我看了几秒没言语,等小胖和田鸡进了门以后,他凑近我低声说:“怎么个意思?” “我告诉你,那肯定不是幻觉!更不是什么女生!你不信我吗?你见过咱们楼有一米高的女生吗?啊?!”我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主席看看我点点头,然后就拉着我往楼道上走去。我俩走一步看一步,一切看起来都正常,眼看着就走到了四楼,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还往上走吗?”主席这时转头问我。 “算……算了……”我有点死心了,确实找不到什么--而说句实话,我那时也确实不希望找到什么,我真希望那只是我的一个幻觉。 然而就在我俩往回迈步的时候,主席一脚踩到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主席挪开鞋,忍不住低声喊起来。 我急忙看主席脚下。那是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紧紧的贴在地上。而那东西原本的形状和颜色都已经看不出来了,被踩成了一个扁圆形状,上面有黑色和白色的东西混在一起,搅成了一团,就像是一颗被踩扁的葡萄。我正纳闷着主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却见主席浑身猛一哆嗦,然后飞快地把鞋底磕在楼梯上使劲地刮,一手把住我一手扶住墙才不至于往后摔下去,刮了几下后他一把拉了我就往下跑! “到底是什么?!”我一边跳着楼梯一边大声问他。 “眼!眼!猫眼!”主席头也不回,一声大喊已经跑到了寝室门口。 我一听是猫眼,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我三步两步飞进寝室,只见主席坐在那大口喘气,身边的田鸡和小胖一个劲儿问他怎么了。 “猫眼!四楼有只猫的眼珠子在地上!刚才主席踩到了!”我冲过去大声喊道。 “猫眼?!”田鸡和小胖同时大叫起来。 “是!已经都踩扁了!黏糊糊的一团!”我大声喊。 田鸡和小胖吓得面如死灰。就在这时,寝室门嘎吱一声,开了。 “你们喊什么呢?不让人睡了啊?”老张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整个楼都听见你们在喊……又怎么啦?” “老张!正要找你,刚才我俩在四楼看见一只猫的眼睛在地上,主席没注意给踩扁了!”我朝老张激动地说。 “猫的眼睛?踩扁了?……不不,你们都踩扁了还怎么知道是猫的眼睛?”老张显然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你不信?!你自己上去看看去!”我真的有些发火了。 “嗯嗯,我这就去看看……哦,我先回寝室拿点东西,一会上去。”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老张又来敲门了,左手上多了个小玻璃瓶子,里面是半瓶子水,右手拿了一个小镊子。 “在哪啊?谁带我看看去?”老张看了看我和主席说。 我见主席在一旁低头不语,显然受了大惊吓,就一咬牙说:“我和你去!” 其实也就是几步路,顺着台阶上去就到了。老张远远就看见了那团黏糊糊的东西,于是两步跨上前去,蹲下来用镊子小心翼翼地铲起来,然后打开瓶盖,把那东西夹到瓶子里用水泡着。 “你这是什么?”等他弄完了,我禁不住问。 “福尔马林溶液,等我回去研究研究这是不是猫眼……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来我寝室,我让你看看更多。”说着他又朝我“嘿嘿”一笑。老张一边笑着一边把瓶子仔细封好,半瓶子福尔马林溶液把那扁状的东西没了过去。“怎么样?去我那看看不?”老张一边若无其事地往下走,一边晃悠着瓶子里的水。 “到底什么东西?”我警惕地问。 “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和这东西差不多。”说着,他又举起那瓶子朝我晃了一晃。 我没再言语,好奇心使我跟进了他的寝室。推门进去的时候,大杰正在床上躺着呢,眯睁起两眼问:“早上怎么了?主席喊什么?” “没事,你睡你的吧。”老张抢过话头回应了一句。 “哦,那我睡了,困死。”大杰转过身冲里面又睡了。 老张举手招呼了我一下,示意我坐下来,搞得很神秘的样子。他把手里的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搓搓两手,从床头垫子下面摸出把小钥匙来,一边摸一边看着另一侧床上躺着的大杰,生怕惊动了他。 大杰气息均匀,呼噜朝天,正睡得熟呢。 四、实验遗失 老张拿着钥匙蹲下来,打开了写字台下面的柜子。柜子里面是一个大盒子,把柜子塞得满满的。老张一手伸进柜子里,拎住那头的把手,另一只手在外面托起箱子底部,慢慢把箱子拖了出来。我探头过去仔细看了看,那是一个两尺长半尺宽,黄褐色的方方正正的盒子,大概有一个电脑机箱那么大,外表已经比较古旧,不过还是可以看到清晰的深色的木头纹理,木头材质大概是松柏一类,可以闻到些淡淡的树脂香味。盒子的上方是一个盖子,严丝合缝地盖在上面,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甚至看不出盖子与盒子之间的那一丝缝隙。盒子与盖子的边缘各镶有一小块铜皮,中间穿着一把精致的黄铜小锁。 老张这时变魔术一样从腰间摸出另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盒子,轻轻掀开来,一股莫可名状的气味忽的一下子从盒子里弥漫出来。 只见那盒子里面上下左右都分了好多格,每个格间里都摆了玻璃瓶子,大的小的,空的满的,密密麻麻地占满了整个盒子。老张从上面的一个格间里拎出一个小瓶子来,转向我,只见他在冲我的这侧上面贴了块白胶布,上面写着时间是哪年哪天,还有重量是多少多少克,正当我看得仔细的时候,他突然猛地把手腕一转,把瓶子的透明一侧朝向我,我不禁浑身一抖--只见一只羽毛刚满的小鸡崽正蜷缩着两腿,朝天瞪着眼张着嘴,随着瓶子的晃动,在福尔马林溶液里慢慢打着转儿。 我赶紧下意识地把头缩回来,皱着眉头只感觉到一阵恶心。我瞪着老张,想大声问他却又怕惊醒了大杰。老张见到我的表情,不禁哑然笑出来,把瓶子小心翼翼塞进盒子,压着气息小声说:“还有还有,那个还不是我最得意的。” 接着他又探手进盒子,拎出来一个大一些的瓶子。瓶子上照样贴着一块白胶布,上面写着两行字,一行是时间,一行是重量。透过玻璃看进去,是一只小兔子,浑身雪白的毛,可是脊背上的一道毛被剃光了,露出一条白里透粉的ròu色出来。那兔子也是缩着两腿,瞪着眼睛张着嘴朝向天,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我还没等反应过来,老张又麻利地抽出几个瓶子出来,里面有青蛙,有老鼠,甚至还有一条青蛇。 “这只青蛙是在那个假山旁边的池塘里抓到的,这只老鼠是在图书馆后面抓的……这只兔子有意思,原来是四楼一个寝室里养的,后来他们把这兔子的毛给剃了玩,结果我看快死了,就向他们要过来了。”老张一一指着给我讲,如数家珍。 我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弄这些东西干什么?” “唉,就差那只刺猬啊……这个大杰真是耽误事……”老张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话一样,只顾自言自语道。 我突然想起那只刺猬。“那只刺猬你后来没拣回来啊?”我低声问他。 “没,死了就不值钱了。”他一边轻轻把瓶子放回去,一边轻轻摇头说。 “怎么叫死了就不值钱了?死了不正好作标本吗?”我觉得蹊跷,又继续追问。 “标本?呵呵呵呵……”他这时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大了,于是又压低嗓音说,“不是标本……标本哪都有啊,可是我这个实验,保证没第二个人做……对了,你别告诉大杰啊,他烦这些东西,要是知道我弄这些就完了……” “你到底做什么实验?!”我终于急得忍不住了,冲着老张一声低吼。 “嘘--”老张朝我使劲一瞪眼,慌忙抬头看了看上铺的大杰,“别吵啊!我跟你说啊……这不方便,走走,出去说。” 我站起来,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身后的老张把木头盒子慢慢推了进去,又把柜门合上,然后也走了出来。 时间尚早,走廊里空无一人。 “你觉得灵魂……是个什么东西?”他劈头盖脑先来这么一句。 “什么什么东西?”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这么说吧……你觉得灵魂……是物质体还是纯精神体?”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好像在讨论学术问题。 我当时想,老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我说:“我没想过……不,我问的不是灵魂不灵魂的,是问你做什么实验……” “没错,我的实验就是研究这个。”他毫不犹豫地打断我,“你先说说,你觉得灵魂是什么?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皱了皱眉头朝他摇了摇头。 老张眨了眨眼,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世界上除了物质就是意识,呃……你知道,精神体,也就是意识,随物质而生,随物质而灭的,是没有具体形态的,也不可能有什么重量;而物质刚好相反,都离不开一定的形态,并且都有重量……你觉得呢?” 我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怎么了?” “而灵魂呢?不管是怎么来的,都是作为一种具体形态出现的,对不对?” “嗯……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灵魂并不是纯精神体,它有纯精神体所不具备的形态!更重要的是,灵魂因为作为物质体而存在,所以它一定有重量!”老张突然变得很激动,直勾勾盯着我,好像在等我回应他。 “重……重量?!”我突然想起盒子里的那些瓶子上的重量标记。 “没错!就是重量!是灵魂就一定有重量!”老张的口气异常坚定,好像不容许我有半点怀疑。而事实上,他的一番逻辑虽不能让我彻底信服,但我也确实找不出什么怀疑的理由。 “那你的实验是怎么做的?” “我的实验……哎,对了,下午有个免费的展览,你跟我去看看,我到时候跟你讲,你就明白了,怎么样?” “什么展览?在哪?” “动物标本展览。鲁迅路那边,不远。” “那行,我……先回去睡觉去,中午你来叫我。”说完我就回寝室补觉去了,心里还嘀咕着老张干吗不一口气说出来,还得看什么展览,不过没办法,只能由着他这脾xìng。 到了中午,我饿醒了,爬下床刚要找东西吃,寝室门就咚咚咚地敲响了,我一开门,见老张精神焕发地站在外面,眼睛里全是神采,好像小学生准备去春游似的。老张急三火四地把我催了出去,我俩简单吃了口饭,就坐车来到了鲁迅路。 这条路以前我也来过,还经常去这里的一个图书馆看看书什么的,不过从来不知道这条路上还有另一个去处。那是一栋老建筑,多少年了,一直就坐落在鲁迅路的路边,面积很大,十分显眼。建筑的外表全由大块青石筑成,上面是尖的房顶,下面是拱形的大门,有点教堂的感觉。看这建筑的外观,大概是当年的俄国人留下的。这房子在我的印象中始终存在,但是却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因为在我将近二十年的记忆中,那建筑的两扇大门好像就从来没打开过。 我和老张迈步上了台阶,只见眼前的两扇厚重的木门虚掩着,错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门缝,里面透出些光亮来。老张双手一推,门嘎吱一声开了,我们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眼前豁然开朗许多。那房子只有一层,因此穹顶很高,上面吊了些吊灯,幽幽地发出些白光,因为灯的数量不多,房子又很大,因此光线不很明亮。环顾四周,看得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玻璃瓶子,里面大概也是福尔马林溶液,泡着各种各样的动物。 屋子里除了我和老张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个中学生模样,另两个是一对年轻情侣。我搞不懂这对情侣为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要来这种地方,总之偌大的屋子里就我们五个人在参观,感觉不到一丝热气,只觉得空旷而寒冷。 我顺着一侧的瓶子开始逐个看过去--瓶子里面什么都有,水生的、陆生的、两栖的、爬行的,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各种生物,都被泡得浑身发白浮肿,蜷缩在大大小小的瓶子里。我一边走一边慢慢看着,而老张却快步走在我前面,也不跟我说他的实验,像在急着找什么。 就在这时,前头的那个中学生一脸煞白地朝我这边猛冲过来,一阵风似的从我身边掠过,冲开木门就跑了出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抬头向他的来处看去,老张拉了拉我,然后用手指了指前面展厅深处的一排瓶子,示意我过去。我快步上前,只见那排瓶子里面装的都是零零碎碎的人体,依次看去,有人手、人脚、还有人的心肝脾脏、生殖器、胎儿等等,最后是半个小孩--从头到脚竖着被劈开的一个小孩的半个身体,正在福尔马林溶液里面半浮半站着,浑身上下已经被泡得雪白一片,从大脑小脑到五脏六腑,都可以从被剖开的一侧看得清清楚楚。我不禁“啊”的一声低呼,在另一侧看展览的那对情侣闻声走过来,等走近时,那女的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紧接着就拉她男朋友跑了出去。几秒过后,几百平米的展厅里,就剩下我和老张两个人。 老张只瞥了一眼那堆瓶子,没什么反应,继续快步走下去找着什么,他脚步越来越快,头左右不停地甩着,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正当我追上老张,刚准备问他要找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在一个瓶子前面停住了。 那瓶子里是一只猫,很普通的一只花猫,正鼓着一双眼睛瞪着我们。 老张在那猫的面前站定了,把手伸进背包里掏了一气,却什么也没掏出来,于是他又把包撑开,提起来找了一通,还是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 老张先是愣在那里,然后突然转过脸问我一句:“我的瓶子呢?” “什么瓶子?” “装那个眼珠子的瓶子。” 正文 第三十五篇 猫怨(二) 2 五、掘坟•现身 下午我们回到了学校,老张让我陪他去寝室找找那个瓶子,我也惦记着那瓶子的去处,于是就一口答应了。当老张用钥匙捅开房门的时候,寝室里正是喧闹一片,大杰把他们乐队的其他三个人叫到寝室里排练,正一人叼着一根烟坐着,大杰拿了把吉他,正朝他们三个比划。老张一见这么多人,赶紧朝我使了下眼色,我就立刻明白了,不能乱说话。 大杰放下吉他,给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我跟他们简单寒暄过,就说:“你们排练吧,我也正好上课去了。”然后就道了声别往外走。临走前我朝老张使眼色,老张也会意地点点头,然后我就走了出去。其实我那天已经错过了下午课,寝室里又没人,于是我就拿起书包跑到主楼去上自习。一下午我一直坐立不安,时不时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息,可是每次都让我失望。 一下午一分一秒地挨了过去,到了五点多钟的时候,我拿起书包往楼下走准备去吃饭,这才接到了一条信息。我打开一看,果然是老张发来的:“瓶子好像真找不着了。”我脑子里一空,赶紧顺着号码拨了回去,可拨了两次,都是响了一声就被按了。我正焦虑地准备拨第三次,又收到一个短信:“大杰在旁边不方便说,你先别跟别人讲。” 我迅速回了两字:“知道。” 放好电话后,我愣在原地发了会呆,突然想起件事,赶紧又掏出手机给主席打了个电话:“哎,主席,晚上有没有时间?” “什么事?” “看看白灵。” “白灵?!你又见到白灵了?!” “不是,我想跟你去海边看看。” “哦……好。” 过了一会,我和主席在学校东门碰了头,然后就一起往海边走去,饭也顾不上吃了。十分钟后,我俩就来到了那片海滩。那天温度挺低,风也挺大,初春的海风还夹带着冬天的凛冽味道,伴着海上的巨大湿气朝我俩猛灌过来,不一会我俩就感觉快冻透了。 主席看着我说:“你要把白灵挖出来吗?” “是,我想看看。” “你不怕看到白灵现在的样子吗……整天泡在海水里,肯定已经烂透了。” “你不觉得找不到才更可怕吗?” 我话一出口,主席愣住没了言语,半晌才说:“上次埋在哪你还记不记得了?” “咱们好像来早了,要不就是来晚了,你看那天埋在那片呢,现在全在水下面。”我指着眼前水里不远的一个位置说。 主席左右看了看说:“现在应该是退潮……要不咱们等会?我看那片地方就快退出来了。” 我看了看表,才五点多:“等会吧,我没耐心再等明天了。” 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了,只盯着眼前那滩海水一点点退下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眼见着太阳一点一点往下坠,等坠到那海平面的时候,早已昏黄的太阳只摇晃了几下,就被远处的wang洋一口吞噬下去。四周倏地一下子暗下来,身旁的黑色礁石好像突然变得怪异,晚风呼啸过礁石的缝隙,发出阵阵幽幽的怪响。我有些胆寒,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主席,他在紧紧咬着牙。 潮水一个多小时后终于退了下去,露出了那片埋白灵的地方,湿漉漉的,沙砾和鹅卵石覆盖在上面,当初的小沙堆已经不见。主席搓了搓两手,又使劲抹了把脸,看看我说:“差不多就是这儿了吧。”我点点头,捏了捏发僵的两手,朝前迈了过去。冰凉的海水浸入泥沙,泥沙湿冷而沉重,主席和我拨开几把泥沙之后,手就逐渐失去了知觉。 “你上次用什么装的?”我一边扒开沙砾一边问他。 “一个纸盒子,墨绿色的。”主席头也不抬,一下一下猛挖。 我们朝着记忆中的那个地方一直挖了下去,挖了差不多有一尺深,可鹅卵石和沙砾之下就是淤泥,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去那边,我到这边,分头挖,不会太远,我记得就是这里。”主席指着沙坑附近画了两个圈,于是我们又分头朝下挖。无意中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海面上两块嶙峋的怪石接在一起,仿佛在附耳私语,而我现在所蹲的地方,就正对着那两块怪石之间的中线上。我猛然想起来--哦对了!那天埋白灵的时候我确实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当时好像就是埋在这条线上,是了是了!我抓过一块扁平的石头,加快速度朝下面挖起来。结果挖了差不多半尺多深的时候,一些软软的絮状东西随着泥沙里的海水飘了上来。 “过来看!”我朝他大喊。 “找到了?!”他一步蹿了过来。 “你看这是什么?!”我捏起一团絮状的东西给他看。 “纸盒子!泡烂了已经!应该就在下面了!”主席激动地低声喊。 他这一喊,我的手倒一下子停下来了,恍惚间,我好像真见到一堆腐烂的猫横浮在那泥沙上面。主席好像什么也不在乎,只是奋力往下挖去,只见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又露出了一角。主席拽着那一角,用力要把那塑料袋拉出来。 “这是我当时铺在盒子里的。”他一边挖一边说。 那塑料袋被刷的一下从泥里抽出来,泥沙松动了许多纷纷掉下来,主席又把泥沙捧出来扔到一旁去,许多纸屑随之被翻动出来。这时候,一小块硬物又从泥里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主席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自言自语。 我一眼认了出来,忍不住一声惊叫:“竹……竹夹板!绑在白灵后腿的那个!” “那白……白灵呢……”主席扔下竹片,慢慢转过脸来看我,呆在那里没了言语。 我已无话可说。主席的脸色与夜色深深地混在一起,完全看不清楚,我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恐惧如海啸一般从身后袭来。 突然主席猛地一低身子,慌慌张张地把刚才拨出的沙子又左一下右一下地扒拉回坑里去。我赶紧也双手一推,把坑边的一堆沙子填回去,根本顾不上冷不冷了。眼见着不大不小的一个坑被我俩几下填平了,这时忽然一个小浪打了过来,我俩慌忙跳起来向后躲去,那浪又马上退缩了回去,刚才那坑被海浪一卷,已经与周围的沙砾齐平,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的区别了。 我俩稍稍松了口气,主席催了声“走走走”,我俩就拍拍手上的沙子,迈步往原路走去。但就在我们回身的那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沙砾的响声! 我的第一反应是怀疑听错了,但我转头看到主席时,他却正瞪圆了眼睛朝四周来回看,表情十分惊恐,我忍不住朝他一下子靠了过去。主席被我的一靠吓到了,半个身子抖了一下,我俩紧紧贴在一起。 面对我们的是一大片礁石群,两三米高,黑压压地挤作一团。无论白天和黑夜,这些礁石从来都是漆黑一团,它们彼此jiāo错参差着,之间有些奇怪的缝隙,露出狭小的一个个黑洞来,好像在期待有人进入试探。在夜色的笼罩下,那些缝隙好像变得更黑更深,让人不得不在瞬间想到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可刚刚那只是一声响动,再就没了动静。 主席脸没转向,死盯着前方问我:“刚才是不是有动静?!啊?!” 我没回应,一边盯着四周一边拖着主席喊:“快走快走!”正在这时,一个浑身雪白的瘦巴巴的小孩,从远处最高的那块礁石下边的缝隙里爬了出来,脸朝我们一直看。 我瞬间窒息了。 正在这时,那小孩又突然站了起来,一米多高,头很小,下巴很尖,朝我们轻飘飘地走过来,海风吹着她的衣服扑啦啦地一个劲儿翻,好像它能随阵风飘过来罩住我们俩。眼见着她几步过来就断了我们的来路,我和主席大喊一声,互相拉着退后了几步,两脚啪地踩进海水里去,海水猛地灌进鞋袜,我们却浑然感觉不到寒冷,只死死盯住那小孩的一举一动。 那小孩走到离我们大概十米的地方突然站住,夜色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分明可以感受到一股冰冷惨淡的注视,我们就对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时间与空间凝固在那几秒钟里。正当我渐渐感觉到双脚冰凉的时候,那小孩却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倏地转过身去,疾步朝礁石群里钻进去,只一晃就不见了踪影,眼前重归入一片黑暗。 我和主席的腿脚一时拔不动,陷在泥沙里早已软了。我们一齐大喊,互相拉着胳膊冲了出去,使出全力朝海滩外面疯跑。我们的回路,也就是我们的来路,是一条长长窄窄的石头阶梯,蜿蜒地隐在一座小山上,有些阶梯已经破损。阶梯两旁杂草丛生,与人齐高,黑压压地埋伏在阶梯两旁,就算里面藏了几百具尸体也没人会知道。我们就在这样一条阶梯上向上狂奔,呼吸和心跳似乎已经停止。 我们一口气跑到山上,又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巷,巷子里出奇的静,我们根本顾不得周围的一切,只知道还要不停地跑。终于又跑出了那条小巷,一条车水马龙的马路哗的一下铺在我们眼前,我和主席同时腿一软,当时就歪在了一棵树下。 我转过脸来看主席,他在旁边正大口喘着气,嘴唇微微颤抖。他哆哆嗦嗦把手伸进裤子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烟,然后倒出一根递给我。我接过烟,他给我点上,接着又给自己点上,我俩就那么歪在马路边的树旁边抽起来。车声隆隆不绝地响在耳畔,我依稀听见主席在旁边念叨着什么。 “你说什么?!”我问他。 “你说白灵是不是跟咱们缠上了?”他突然面无表情,朝我直愣愣看着。 “它的死跟咱们两个无关……为什么要缠咱们俩?” “你的意思是……田鸡?” 我刚要说话,这时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老张。我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主席,然后接了起来: “喂?” “你在哪呢?我在你寝室外面,你怎么这么晚不在寝室?”老张的声音兴奋而急躁。 “我……”我看了主席一眼,他冲我连忙摇手,“我和主席在外面买东西,什么事啊?” “我今天抓了只猫,想跟你商量商量怎么弄。” “弄?弄什么?” “实验啊,做我那个实验。” “什么?!你……”我刚要出口,看了眼主席,于是又咽下半截话头,降下声调来,“你等我回去,我马上回去。” 一挂上电话,主席就问我:“小胖?田鸡?” “老张。” “什么事?” “他……又要打扑克,不理他。” “哦……对了,那只‘猫眼’……老张怎么说的?” “不知道……估计他还没研究明白。”我含糊一句,又赶紧岔开话题,“刚才你朝我摆手干什么?” “我想这事……先别跟他们讲吧……要讲的话也只能我们偷偷跟田鸡讲,他最危险。我觉得知道这事的人还是少点好……你觉得呢?” “嗯,我也这么想……真怕田鸡出什么事。”我掐灭烟,站起来,“走吧,回去吧。” 主席站起来,我俩快步朝学校走去。这时我心里又开始惦记起老张刚刚说的话来--他是脑子有病还是怎么的,弄只猫来干吗! 我和主席一路快步走回寝室楼,走上三楼的时候,看见老张一个人在走廊里踱步抽烟。 我赶紧先迎上去,朝他喊:“还打什么扑克啊,都这么晚了,改天吧!”边说边跟他挤了下眼。 老张到底是世故,一下子就明白了,赶忙说了声:“哦,那就算了,我这就回去了,改天吧。”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哪知这时主席突然喊住了他:“哎老张!那只……什么眼睛你研究完了没?到底怎么回事?” 老张一听先愣了一下,然后把烟从嘴上拿下来,眼睛一转,说:“哦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今天正想跟你说这个--那个哪是什么猫眼啊,你见过猫眼有那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大的?是只猪眼!不知道谁买猪头ròu的时候带了只猪眼在上面,就抠下来扔了,结果就让你踩着了。你看你吓的,还一直惦记到现在!”说完老张一阵傻笑,我在旁边听得一头冷汗。 “你说的真的假的?!”主席半信半疑看着他。 “啧!”老张一咂嘴,“我骗你干什么,那玩意一股猪头ròu味,过了一天就发臭了,我赶紧给扔了……别告诉我你还要啊?” “哦,没没。”主席松了口气,跟老张摆摆手,“那我俩回去了啊,扑克改天再打吧,今天太晚了。” “嗯,怎么都行。”老张也挥了下手,扭头往回走。 六、谎言•真凶 那猫的模样凶狞,好像是被活着塞进瓶子的,因为明显可以看到它挣扎的痕迹,它张大了嘴好像要喘气的样子,四肢很不规矩地上下直直地伸张着,好像要拍打出水面…… 我和主席回了寝室,刚一进门,我嘟囔了一句:“去趟厕所,憋死我了。” 我紧接着就跑了出来,关了门,老张正在外面等着,我说:“哎!……我真服了你,猪头ròu你也编得出来。” “那还让我怎么说……不过我记得那团东西确实比猫眼要大不少啊。”老张猛抽一口烟走过来,我俩一前一后转到楼梯的一角去。 “你发什么神经!弄什么猫!做什么实验!”我瞪着他说,“你觉得现在还不够麻烦是不是?” “麻烦什么麻烦!我是在解决问题。”老张伸出一脚碾灭烟头,“我就想看看猫有没有灵魂,你看你们整天吓的……” “你在哪弄的猫?什么样的猫?” “走走,我带你去看看,一会关楼就出不去了。” “在哪啊?” “哎,就在学校里,出门就到了。” 我被他一路拉着跑下三楼,出了楼,迎面是一排台阶,台阶上面是块连着食堂的平地,平地下面是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一段简易的铁皮楼梯通向下面的工地--我从没走过这条路,学校因为施工危险,不允许学生从这里走。老张几步走到那铁皮楼梯跟前,朝下面望了一眼,朝我一招手示意我跟上,然后自己噔噔噔就往下走。 “你去哪?” “下面,就在下面那片。” 楼梯下面漆黑一片,老张的背影已经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渐渐深远下去。 我往下探了一步,铁板吱嘎作响,我只好把着旁边的扶手,一步一步挨下去。走到最下面的时候,光线已经非常暗了,只能凭着经验照顾自己脚下--地上略微发白的地方是可以走路的地面,漆黑一片的是些地下水涌上来的水洼。老张用指头戳了戳我,然后又指指前面,径直往前走去,我寸步不离地尾随着他往工地侧面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走去。 那里是一片工地垃圾,废弃的钢筋、铁板还有水泥块什么的胡乱堆放在那里,我们一边努力适应着光感,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迈过去。待走到最靠里面的一个墙角时,老张猛然低下身来,把一块破铁皮慢慢掀开来,黑暗里一对发光的黄色眼睛伴着喵的一声突然闯进我的视线里。我猛然想起刚才在海边的那一声猫叫,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一把把老张的胳膊掐住了。 老张掏出打火机来,啪的一声点着,眼前豁然一亮,我这才看清楚眼前这只猫的样子--看起来也不过几个月的样子,浑身黄毛,从头到尾的脊背上横着一道一道的白色条纹,脖子上系了一条很粗的麻绳,另一头绑在旁边一大块水泥里露出的钢筋上。那猫眼神很凶,叫了刚才那一声就沉默了,一动不动地瞪着我俩看,感觉随时都可能跳起扑过来。 我看了几眼就赶紧直起身,转过头拉了拉老张:“放了吧放了吧,不好……这猫怎么怪吓人的,哪有这么小的猫就这么吓人的。” “啧,”老张不屑地咂了下嘴,“你怎么总是自己吓自己啊……那这样,实验我做,你看,行不行?” “那你做你的就得了!让我大半夜跑过来看什么劲啊!” “这不想让你先看一眼嘛,有个心理准备,省得你到时候吓着,呵呵。”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神经病,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了,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滚动,半天说一句:“你……你爱怎么弄怎么弄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我就转过身顺原路急急跑了回去,总感觉背后有只猫追着似的,剩下老张一个在那工地的角落里。谁也不知道他那天夜里做了些什么,除了他自己。 我一口气跑回寝室,见主席一个人在椅子上抽闷烟,田鸡和小胖在旁边盯着他不言语,眉头紧锁,神情凝重。主席见我进来,吐出一口烟,然后就犹豫地盯着我看,我正纳闷,主席突然发话了:“等你半天了……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我问。 “等你回来……咱们告诉他俩得了……别瞒了,瞒不住……我这张脸,一点事也藏不住……” “回来我就看你反常,脸煞白煞白的!到底怎么了?!”田鸡比小胖急多了,瞪着主席问,他可能隐约觉得事情和他有关。 “那就说了……刚才的事?”我盯着主席问。 主席表情痛苦地长吸了一口烟,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不告诉你是因为怕吓着你,”我看了看小胖,又把目光停在田鸡脸上,“那个小孩又出现了,就刚刚,我和主席都看见了。” 田鸡一动不动,好像浑身被定住了,只盯着我yù言又止的嘴。 “就在海边,就在我和主席埋白灵的那个地方,那个小孩突然从石头后面爬出来了,浑身雪白雪白的,先是走到离我们很近的地方,然后突然掉头跑了……我俩真是……真差点把命撂海边了……” 田鸡哆嗦了一下嘴唇,没说出话来,过了几秒才开口问:“你说……那小孩跑了?为什么跑了?” “不知道,她往我们这边走,然后走着走着就突然转身钻回礁石堆里了,我觉得她要是想害人的话,刚才就害了……” “她她她……”田鸡急得一阵结巴,然后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肯定觉得认错人了!她她……她要找的不是你们俩!”田鸡说完这句,不知道还想说什么,嘴唇激烈地颤动,最后一屁股坐了回去,结果却坐在了椅子沿上,一下子滑倒在地上。 小胖一把过去扶住他,田鸡从地上挣扎着撑到椅子上,两手来回摸着自己的脖子,摸一下脖子看一眼手,不住地问我们:“没出血吧?!我没出血吧?!啊?!” “你没事……”我说,“我觉得如果那个小孩真的就是白灵的话,她也不应该害咱们,毕竟它也不是咱们害死的……你们说呢?” “我对白灵不好啊……”田鸡一边说,一边脸上开始抽搐。 “可白灵的死总跟你没直接的关系……”我说。 “是……是我!是我给淹死的!”田鸡突然把我打断。 我猛地一惊。主席的烟从指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真的假的?!你之前怎么不说!”小胖一边过去拉田鸡一边朝他喊。 田鸡把小胖的手一把挥开,根本不回话,只坐在那自己哆嗦。 主席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不时看田鸡一眼,眼睛不停地眨着。我猜他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如果白灵真的要害人就麻烦了,当初白灵是他带回到寝室里的。 可小女孩真的就是白灵变的吗?白灵到底什么来路? 主席忧心忡忡地盯着田鸡看了半天,最后才开口:“你为什么要淹死白灵……它怎么你了?” “它……它有一次跳到我桌子上,我就喊了一声,其……其实我就想吓吓它,结果它突然尿了,正……正好尿到我笔记本电脑上,把硬盘全烧了……” 主席轻轻一点头,然后一声不响地站起来,去洗漱间简单洗了把脸,就爬上了床。他躺在床上过了几分钟,突然含含糊糊说了一句话,让人不知道那是梦话还是清醒的问话:“白灵真是你淹死的吗……” 田鸡猛地一抬头,盯着主席的后背说:“是……是我……” 主席再也没有下句。田鸡朝我和小胖偷偷看了一眼,就晃晃悠悠地爬上去睡了,这时我和小胖也各自爬上去躺好。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住地斜眼瞄着躺在另一侧的田鸡,心里不住地想:“这事真是田鸡干的?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不是胆子向来很小吗……” 其实,田鸡直到这时还没说真话--当然,这是我当时并不知道的。谁知谜底就在第二天揭晓了。 第二天我们四个都忘了定闹钟,结果早上都起晚了,我睁开眼一看表已经九点多了,窗外已是大亮,可他们三个还都在睡着。我趴在床上往窗外看,刚好可以看到一条楼后的小坡路,好多学生背着书包走去上课。我突然想起来自己那天一上午都有课,可是已经错过第一节了,我看了下表,确定还可以赶得上第二节,于是赶紧起来。就在我准备爬下床时,我余光看见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跑动--那是老张,正双手捧着一个纸袋子在胸前,一路小跑往坡上赶,好像要往寝室楼的方向来,一转弯就不见了。 我一下子想起来,前一天晚上,老张说要拿那只黄猫做试验,难道他手里捧着的…… 我顿时激灵起来,两下蹦下床,用手机往老张寝室的电话拨打过去。电话响了十几声没有人接,我确定他寝室没有人。我冲进洗漱房胡乱抹了两把脸,然后穿上衣服就冲到门外的楼梯口。果然过了不到一分钟,老张东张西望地捧着个纸袋子从楼梯走上来。 老张见了我先吃了一惊,然后又由惊转喜,朝我神秘地一笑,然后把手里的纸袋子扬了扬,说:“弄好了,在这里。”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走啊,来我寝室,大杰刚好不在,赶紧称称。”说着他朝我一甩头,就往寝室走去。 我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去,一边却鬼使神差跟着他过去。老张急三火四地开了门,把我让进来后他又关门锁好,把纸袋子往桌子上一放,就蹲下来开他那个柜子。他一边开柜子一边说:“你先打开袋子看看吧,就昨天晚上那只。” 我心头一颤,哪里敢动手去看,只觉得一阵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但忍不住的好奇心却把我继续留在那里。老张打开柜子,轻轻地把那个大木头盒子平着移出来,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又把手伸向柜子的更深处去够什么东西,当他的手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台精致的天平和一盒砝码。 “就这个,你猜多少钱?就这一套。”他用手圈着大木头盒子、那台天平和那盒砝码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说了你都不能信。”老张把装砝码的盒子打开,抽出盒盖内侧固定的一把小镊子,把几个较大的砝码轻轻夹起来放在天平的托盘内。然后他自言自语说:“应该还不够重……”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纸袋子剥开,袋里是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满满的福尔马林溶液,泡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黄色小猫,还死未瞑目。 那猫的模样凶狞,好像是被活着塞进瓶子的,因为明显可以看到它挣扎的痕迹,它张大了嘴好像要喘气的样子,四肢上下直直地伸张着,好像要拍打出水面。猫的眼光里还带着临死前的愤恨,圆鼓鼓地朝前瞪着,不过瞳孔已经扩散得很大。它随着瓶子的移动,在瓶子里悬浮着微微打转。 老张根本看都不看一眼那猫,抓过瓶子就放在天平的另一侧托盘上。瓶子明显有些重,天平歪向瓶子的一侧,老张又往另一侧托盘上加砝码,并调着天平中间的刻度。不一会,天平终于平衡了,老张从抽屉里拿出胶布,熟练地撕下一块贴在瓶子上面,写下瓶子的重量和日期。一切全弄停当后,老张瞟了一眼那瓶子里的猫,朝我说一句:“这猫这真够凶的,野猫就是不一样,咬了我一口。”说着,他亮出一只手来给我看,只见两排血痕印在老张的大拇指和手掌的连接处。 “昨天弄它弄了快半小时还没死,我就先回寝室了,今天早上去取的时候终于死了。”老张抬头朝我一笑,“今天早上再不死可就见鬼了。” “白灵也是被人淹死的,你知道吗?”我问老张。 “什么?不是它自己跳进马桶里淹死的吗?”老张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 “是田鸡淹死的,他昨天晚上跟我们说了。” “他说是他淹死的?”老张追问我一句。 “是,他昨天晚上自己说的。” “哦……”老张好像松了口气,又立刻说,“赶紧收拾起来,一会大杰就回来了,我今天早上是等他去上课以后才去拿回瓶子的,让他看到可就完了。” 老张打开那大木头盒子,那股刺鼻的气味又一次迎面扑过来,我连忙皱着眉头站到一边去。老张收拾了一下盒子里面,想把装猫的瓶子放进去,可是好像空间不够,于是他把瓶子一个一个全拎出来摆在地上,准备重新归拢一下。可就在这时,寝室门锁却咔的一声响了,紧接着大杰拿着把钥匙走了进来。 老张的手颤了一下,满地的瓶子已经来不及放回盒子里,大杰先是看见了门后的我,朝我客气地笑一下,紧接着就看见了地上的瓶子,他走过去睁大了两眼,看清楚了瓶子里的东西,又看了看手足无措的老张,问:“这……这是什么?” 老张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大杰说不出话来。大杰朝地上密密麻麻的瓶子逐一看过去,一边看一边颤栗,一语未发。最后他看到摆在最后面的装猫的瓶子,突然说:“连猫你们也杀……白灵不是刚死吗?”说完白了我一眼--他显然认为这些东西是我和老张一起弄出来的。 “哎……那个什么……我没……哎……”我刚要辩解,大杰已经转身开门往外走了,一边开门一边摇头。 谁知门外居然刚好站着主席他们三个,估计是正准备敲门进来用厕所。大杰一脸铁青地把门拉开,指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我和老张对他们三个说:“把猫活活淹死的事也有人干得出来。” 门外的几个人顿时呆住了,就在这时,田鸡像突然惊醒了一样朝老张喊:“我可没说啊!我说白灵是我淹死的啊!”喊完他又朝大杰说,“我可没说是他干的啊,你可别乱说啊。” 我猛然反应过来,朝着蹲在地上的老张说:“白灵是……你淹死的?!” 老张埋怨地看了田鸡一眼,然后低下头,默默地把瓶子一个个摆进箱子里,一语不发。 田鸡这时候才知道说错了话,在我们几人的逼视下,他终于藏不下去了,只好支支吾吾地把实话说了出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在弄这些东西,之前他弄兔子的时候就是托我跟楼上寝室要的……他说他要做实验,还给我看他的实验……我没跟任何人讲,也怕这些东西……后来白灵有天晚上在我电脑上尿了一泡,我真的挺气的,所以就想把它……但我不敢自己弄,就找了老张,他就答应了……那天晚上他跟你们在一起打扑克,然后抽空跑出来了一趟,因为时间紧,扔不出去,所……所以就在厕所冲……冲下去了……” 这时我才依稀想起来,那天晚上老张跟我们打扑克的时候,确实出去了一段时间。 老张抬起头偷偷看了田鸡一眼,然后慢慢站起来,坐在椅子上,也不敢正视我们几个人的眼睛,只用手不停摸着他的木头箱子。 “怪我!”田鸡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说,“是我让老张弄的!不怪他!真的别怪他!所以我昨天跟你们说是我弄的!” 直到这时我才搞清楚,我的身边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同时心里也隐隐感觉到,老张的好日子长不到哪去了…… 主席什么话也没说扭身走了出去。我和小胖相视一看,也跟着走了出去,紧接着大杰也随着我们走出来。留下田鸡和老张两个在寝室里,不知道他们还能说些什么。从那之后,我们寝室里彼此说话很少,我跟田鸡之间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田鸡和老张设计的这次骗局让我们几个都心凉了不少,我甚至都不能肯定田鸡那天说的是不是就一定是真的。 正文 第三十六篇 猫怨(三) 2 七、照片异变 田鸡一直呆站在那听着,听到这里他突然站不住了,一下子向后靠在衣柜上,五官开始很不自然地抽动,眼睛一会盯住寝室门,一会又盯住厕所门。 心里虽然冰冷,但是屋外春天的气息却渐渐浓起来了,天气也一天一天暖和。学校东门附近新开了一家照相馆,房子外面圈了一个挺大的环形的草坪作院子,从草坪的边缘踏上一条青石铺设的小路一直走进去,就到了那家照相馆了。老板叫祁华,挺年轻,人很好,照相之后不久我就和他熟识起来,我叫他华哥。 照相馆院子里的草不是经常修剪,高高低低的。草坪边缘还种着密集的一排灌木,草坪里面长着几棵粗壮的松树,容易藏身,没过多久,这里就吸引了远近几只野猫。 说实话,在那个时候,我每当看见猫的时候,已经有了种本能的抵触。每当我走在那条青石路上往照相馆走去,尤其是傍晚微风阵阵的时候,我总是感觉身后有一双双yīn森凶恶的眼睛在盯着我。 华哥是很有爱心的一个人,他对这些野猫很好,给它们买了猫食和一些简单玩具,有些小猫经过一段时间跟人的接触,已经变得有些驯服了,有时候会躺在台阶上晒太阳,也不怕被人踩到,而有些女生去照艺术照的时候,还要求抱起小猫来张合影。 然而事情就出现在其中一张合影里。 一天晚上,大概八九点的时候,我拿了一卷胶卷去华哥那准备冲洗,一进门就看见他正坐在电脑前面盯住显示器不放,直到我走得很近了,他才觉察,慌慌忙忙地一伸手把一张数码照片关掉了。 “看什么呐,还怕人啊?”我笑着冲华哥说,“这卷按相片上的人头数冲,保证人手一张。”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猫呢。”华哥好像没理会我的话,也没接过我的胶卷,只见他脸上煞白煞白的。 “猫?!怎么了?”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探过头去看。 “这个……”他边说边打开刚才那张照片,“你看看……” 我探头去看,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乌黑的头发遮住她消瘦的脸,她穿着一身白衣,正蹲在草地上,把双手掌心向上合起放在胸前,好像要托着什么东西一样,然而手上却什么也没有。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嘴奇怪地往一边咧着,双眼无神地看着镜头。我只感觉一股yīn气从显示器里升腾出来。 这不就是海边的那个小女孩吗?怎么到学校里了!我一边想着一边不自主地抖起来了。 “我记得我给她照这张相的时候她是捧着一只小猫的,怎么照出来就没有了?”华哥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许多想法一瞬间涌进我的脑子里去,赶忙问他:“什么样的猫还记得吗?!” “好像是一只小白猫吧,也就几个月大……好像头上有一撮黑,刚来我这住了不长时间。”华哥看了看我惊异的样子,又问,“怎么,那只猫你见过吗?” “华哥,你把这张照片打出来!我拿回去看看去!好像我周围有人养过这只猫!” “哦好!说实话这是挺邪门的,这照片是上个礼拜照的了,可这个照片上的小女孩一直没来领照片,也不知道为什么。” “快打出来华哥!我回去问问!” “在打了在打了。” 几秒过后,照片打了出来,我一把抓过来,说了声“我走了”就撒腿往外跑去。 我一口气冲到了寝室,一把推开门,他们三个正在各忙各的,都停下来愕然看着我,我朝他们三个大喊一声:“都过来看!主席快看看!是不是这个!” 主席一把扔下手里的东西凑过来,他看了一眼就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田鸡和小胖也赶紧凑过来,田鸡一把把照片抢到手里,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又哆嗦着把照片扔回我手里。 小胖接过来看了看照片,一边指点一边说:“你看那头的形状,还有眼睛和牙……这谁啊?怎么长得……那么……像猫啊?!” 我这才仔细看去,只见小女孩额头很窄,颧骨及两腮内陷,下巴很尖,那倒三角形的脸型让人不得不想起猫来。她的左眼里没有光泽,眼球的形状也不大圆滑,稍微鼓了一些出来,就好像一块被风干的腊ròu塞在那里,而她左眼的眼皮也好像是一块死皮一样,耷拉在眼球表面,让两只眼睛看起来不一样大小。她矮小的鼻子下面就是歪咧着的一张嘴,两颗三角形的虎牙从嘴唇下面露出了个头,奇怪地盯着我们笑。 主席突然把脸转向我说:“应该就是她,海边的那个……照片哪来的?” “就在东门那家照相馆,老板上个礼拜给她照了这张相,然后这人就再没回来过。”我说,“而且老板说,她照相的时候手里捧了只猫,结果照出来却没有了……” 田鸡一直呆站在那听着,听到这里他突然站不住了,一下子向后靠在衣柜上,五官开始很不自然地抽动,眼睛一会盯住寝室门,一会又盯住厕所门。 “老板还说那只猫……跟白灵一个样。”我继续说。 田鸡靠着衣柜唰地滑下来坐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急,大滴大滴的冷汗从他头上冒出来,顺着他的脸颊往下落。 我们三个见田鸡这个样子,各自心里已经有了数,同时也多了几分提防,事情确实是田鸡和老张干的,但谁又知道这报应会摊到谁的头上?不过我们都肯定的是,wωw奇Qìsuucòm网那猫是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田鸡,”主席沉默了好久才说,“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总之事情到了现在这份上,你不能再胡来了……你去拜一拜吧……就当是求求情也好,尽份心也好……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 田鸡没说话,只是垂着头用力地点了几下,半晌抬起头冲我们问:“去哪拜?” “海边,埋白灵的地方,明天一早我带你去。”主席说。 “明早?!那今天晚上怎么办?!”田鸡的头发已经被他抓得乱蓬蓬的了。 “今晚?总不能现在去吧?这都几点了?”我说。 “别!别耽误了!再耽误就没命了!”田鸡一撑身后的衣柜,整个身体趴在我和主席跟前,埋着头简直像要下跪一样。 我和主席赶紧把他扶起来,主席说:“田鸡你别……那走吧!要走就一起去!赶紧的!” 田鸡用力撑了一下地,摇晃着站起来,小胖过去扶住他,我拿了把手电,接着我们四个就夺门而出。 我们出了校门,穿过一条马路,在密密麻麻的居民区里穿梭了一阵子之后,终于看得到海了。沿着一条泥路往前跌跌撞撞地走,泥路的一旁就紧贴着石崖,路边是一排低矮的石桩,石桩之间连着粗粗的铁索。 起初是我和主席在前面领路,田鸡和小胖紧跟在我们后面,待走上这条泥路的时候,心急的田鸡快步走到我们前面来,一个劲地往前面赶,一会就把我们落下一大截。我们三个见田鸡越走越远,担心他出什么状况,也快步走上去,边走边用手电照着田鸡前面的路,但他还是走得远了,背影越来越模糊。 我想喊住田鸡,“哎”的一声刚出口,手中的手电却突然熄灭了,眼前顿时一黑。 当时距离我们大概三四十米的地方有一户人家,独门独院,孤零零地坐落在那里,是个平瓦房的模样,门前的院子四周简单地扎了些篱笆桩,我从那房子窗户里透出的一点光亮可以辨别出来这些轮廓,可惜那光线实在太弱,完全不够照亮我们脚下的路。 我们三个只好摸索着前进,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喊田鸡的名字,可是什么回音也没有。 难道……他掉下去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顺着路边悬崖找!快快!”我一边喊着一边顺着路边往前跑去。 没跑几步,眼前一个巨大的圆形的黑影渐渐近了--那东西就横在石崖边上,圆形的黑影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洞,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卷光缆用的大滚筒。那滚筒刚好挡住了我跑动的路线,我一时没收住脚,两手咚的一声拍了上去,滚筒就往石崖的方向滚动了起来,我一见不好,“哎”地大喊一声,连忙伸出两手拉住,主席和小胖也赶忙抢上前来用力往回扳,谁知我刚才撞那一下力量太大,这滚筒的惯xìng又太大,根本收不住了,眼见着我们三个要被滚筒一起带下去了,只好一齐松了手,只听得哗啦一声,那滚筒碾过一条铁索,然后一个猛子就朝石崖下面栽了下去,途中咣咣地闷响了几下,最后只听见低处非常响亮的咔嚓一声--想必已经是粉身碎骨。 我们三个惊得一身冷汗,满心余悸地看着四周,生怕惊动了附近的其他人,却一眼看见刚才滚筒的后面就站着一个人,笔直地立在悬崖边上,低着头朝下看,就像跳水运动员起跳前的那个动作一样。 那不是别人,正是田鸡,我大喊一声冲了过去,可几步之外的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想扔下手电上前拉住他,可眼看他身体微微地朝前倾去,两腿慢慢弯曲下来,马上就要跳出去了,我只好腾空上去就是一脚,正中他的心窝,田鸡随着我的脚往后一仰,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嘴里半点声音也没有,然后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主席和小胖两个也赶上来,我们三个扯起田鸡的胳膊和腿把他拖到离悬崖边较远的地方,用力摇着田鸡的头,一声又一声叫他,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他的头随着我们的摇动在脖子上打着转。我们三个吓坏了,我更是惊得一身冷汗,生怕是刚才那一脚踢重了。 就在此时,一阵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地从头顶的什么地方清晰地飘了过来,铃声掠过我们就又立刻传到了远处,然后再就没了动静。我们抬起头向周围打量,除了一片静谧的夜色,看不出有任何异常。我远望了一眼那泥路旁边的小房子,房子里的灯光依旧温暖安详,门窗紧闭,院子里也别无一物。正当我们四处张望的时候,被我扔在路边的手电突然自己亮起来了,一束光线无声地划破了黑幕,正好打在田鸡的身上,与此同时,田鸡“啊……啊……”地哼哼起来。 “你怎么了?田鸡!田鸡!说话!”我托着他的头大喊。 “吃……我要吃……”说着他突然一把死死攥住我的手,同时用鼻子凭空深吸了一口气。 “干什么!”我啪地打掉他的手,感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你吃……吃什么?!” 田鸡没答话,自己摸着地一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仔细环顾着我们三个人,我们三个同时后退了一步,我感觉心都快蹦出来了。 田鸡颤颤巍巍往前走,我们三个在他的左侧、右侧和身后保持一段距离慢慢随着他往前走,不一会就走到了那段山间的楼梯,楼梯下面一直通向海边。此时眼前豁然开朗,浪涛拍击礁石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海水的腥味也突然浓起来。田鸡这时好像突然变得很兴奋,甩开我们朝楼梯往下跑,等我们三个反应过来的时候,田鸡已经蹿出去十几米了。我们几个开始在后面猛追,我拿着手电冲在前面,主席和小胖摸索着楼梯不敢快跑落在后面,等我们三个人一前两后都跑到楼梯底下的时候,发现田鸡再次不见了。 眼前礁石林立,海浪汹涌地灌进石头的缝隙里,传出些奇怪的闷响,像是谁在低声哼哼。我们三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突然谁也不敢喊田鸡的名字,甚至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我用手电在周围一下一下扫着,一步一步往前挪。 我们就这样一直挪了十米八米的样子,还是没见到田鸡,手电却突然扫到了刚才掉下来的那个木头滚筒,滚筒已经散作几块。 我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直觉这滚筒和田鸡会有莫名的联系,于是拿手电在滚动的几个碎片之间扫着。就在这时,身后的海水里突然有哗啦哗啦的响动,我们三个一转头,只见海面不远处有一片水波上涌,好似水里藏了什么东西。我赶忙用手电对准那里,同时三人往前走到海边想看个究竟,这时一个人猛地从我们脚下的水里冲了出来,伴着一声怪叫,一把抓住了主席的脚踝。 我们三人顿时大惊失色,主席更是“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定睛看去,正是田鸡,浑身湿透了,鼻子里呼呼喘着粗气朝岸上爬过来。我们三个赶紧把他从水里拖出来,他呼地一下子趴在海滩的砂石上,然后就用两手在嘴前抓来抓去的,好像在撕咬着什么。小胖蹲下把田鸡的一只胳膊掀起来,哪知田鸡猛地一扬手,啪的一声直接打在小胖脸上,同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小胖,龇出一排牙齿。小胖被惊得倒退几步,我们两个赶忙护住小胖,再看田鸡时,他手下正压着一只巴掌大的鱼,还在不停地甩尾巴,显然还是活的。 田鸡……他抓鱼干什呀?! 我们谁也不敢靠前,一步步往后退去,同时盯着田鸡的一举一动。田鸡同时也在盯着我们看,过了一会,似乎觉得没有威胁了,才又低下头,贪婪地大口撕咬着那条鱼。我们眼见着他捧起鱼塞进嘴里,一口咬住鱼头,那鱼尾在他嘴外面啪啪扇着,接着他把鱼头一口咬掉吐在一旁,鱼又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他一口一口咬掉鱼ròu然后大口嚼着吞下,不一会那只鱼只剩下一根光溜溜的骨头。 我们三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不敢看却又不甘心抛下田鸡跑了,心里一片茫然。我简直连手电都拿不稳了,灯光在田鸡身上晃来晃去,一瞬间我感觉,眼前的田鸡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一只凶残的猫! 田鸡吃完一条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然后又一转身朝水里钻去,我们急忙喊了一声他,田鸡回头循声看了看我们,好像认得出我们,又好像不认得,目光呆滞地扫了我们一眼,就又钻进水里去。我一脚迈进水里想把他抓回来,冰凉刺骨的海水闪电一般从脚底袭遍我的全身,犹豫的瞬间,身后小胖和主席已经把我拉了回来,只听得主席低声对我说:“先别过去!看看再说!” 田鸡越走越深,海水一直没过他的大腿,他好像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又一头扎进水里,水面dàng开一大片涟漪,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十几秒过后,他又从水中冒起,吐出一口水,然后又大吸一口气重新潜进去。 八、风铃•猫群 我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院子里突然聚了很多只猫,草丛里、树干下、台阶上、石板旁,一只只大大小小外形各异的猫耸着背走来走去,互相走过的时候还抬头叫上几声。 这一回田鸡没那么顺利,几次出来后手上和嘴上都没见到鱼。又过了一会,田鸡好像感觉到冷了,从水里钻出来打了个冷战,然后把头左右胡乱甩着,抖落头发上的海水,就像一只猫在打毛颤一样。这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心想再不去把他捞回来他真的就要死在那里了,我大喊一声:“田鸡!是我!我来了!”然后跳进水里去。主席和小胖也终于忍不住,几乎和我同时跳到水里,朝几米之外的田鸡扑腾过去。 就在此时,一阵疾风掠过,悬崖上面又有清脆的风铃声传过来,比刚才那阵要响亮一些,但滑过我们的耳边就灭掉了。我猛一转头,拿手电往铃声响起处照去,希望捕捉住什么,可是那手电光线实在太弱,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但就在我屏气注视的时候,却见悬崖上面好像有个人影晃了一晃,眨眼又没了踪影。 小胖先回头看了眼田鸡,大叫:“田鸡你怎么了!”又转头朝我们喊:“你俩快点!”我转头一看,田鸡正愣在水里,也朝着悬崖上面的方向一动不动地张望,双手垂下,面无表情,然后却突然两腿一软,跪在水里,整个身子瞬间沉了下去。我们三个发疯地朝田鸡游过去,主席先到,在水里摸到他,把他一把提起来,这时我和小胖也赶到,三人一起架着田鸡往岸上挪。 到了岸上的时候田鸡已经半昏迷了,应该是灌了不少水进去。我赶紧蹲下来竖起一条腿,让田鸡趴在上面,不停捶打他的后背让他吐水,田鸡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一边哼哼着一边往外大口吐水,吐到后来,把刚才吃下的鱼都一起吐了出来,腥臭无比,真难以想象他是怎样下咽的。 过了一会田鸡终于睁开眼了,眼神不再凶恶,好像终于是恢复了正常,我们这才松了口气。这时田鸡一只手比划着要躺下来,我们就把他翻过来让他平仰在海滩上,他躺在那不停大口喘气,好像很久没有呼吸一样。我拿手电朝田鸡脸上仔细一照,发现他的嘴唇已经被刚才那条生鱼割破了,几缕血顺着他的两腮往下淌,田鸡不时伸出舌头把血又舔回嘴里。 这时我们四个人才开始意识到寒冷彻骨,主席、小胖和我腰部以下全都湿透了,田鸡更是浑身冰凉,如果不是胸脯还在起伏,简直就跟死人一样了。于是我们纷纷脱下裤子使劲拧出些水然后再穿上,陷在水汲汲的鞋里的双脚已经没了知觉。我们打着冷战奋力站起来,田鸡却浑身瘫软了怎么也站不起来,小胖一把把田鸡背了起来,迈步朝来路走去。 黑漆漆的海滩上,我们四个连跑带颠地经过一丛丛巨大黑石,至于那黑石里面的东西,至于那海滩上白灵的坟包,我们再也无力去顾及了。 我们轮流把田鸡背过那山间的阶梯,接着又背上了一段平坦的泥路,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田鸡这时候要下来自己走,我就把他放下来,抹了把脸上的汗,然后四个人并排往前走,田鸡不时吐出些带血的口水。 这时候我想起刚才那奇怪的风铃声,于是转头朝他们说:“刚才咱们在水里的时候,悬崖上好像有个人,你们看见没有?” 主席说:“你说是那阵风铃声吗?人我没看见,但是声音确实是有,可只有一阵就没了。” 小胖说:“是,而且我们来的时候也有一阵风铃声……好像就在这附近听到的,你们还记不记得?” 我点点头说:“对对!一共有两声,第二声的时候我看到悬崖上好像有个人影一闪,不过我也没看清楚。” 田鸡一直在我们身边低头走着,这时候突然一脸惊恐地问我们:“刚才我怎么到水里了?” 我们三个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半天小胖来了一句:“你还差点从这跳下去呢。”说着一伸手指了指悬崖边上。 田鸡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我们,然后重新低下头不再言语,好像是在努力追忆什么。 一边走着,我一边打量了一下海滩的位置,回想刚才那个黑影的位置,因为我想那风铃声和这件事情一定有着某些联系--第一次风铃响起的时候,田鸡从昏迷中突然惊醒了;而第二次风铃响起的时候,田鸡又突然从疯癫变正常了。 我左右打量着,最后确定下来一个地方--那是泥路旁边的悬崖凹进去的一块小山角,那里临着悬崖长着一棵高大的老树--因为我隐约记得那黑影闪开的时候,旁边是有一团高大的黑影的。我用心记下这个地方,又转头继续走,却发现这棵树正对着来时遇见的那个院子,这时那房子里已经熄了灯,院落寂静,更无半点声响。 可能是住着户渔民吧,要赶着明天一大早出海,现在已经睡了。 一路无话。我们几个回到寝室,一进门,熟悉的一切展开在眼前,我们个个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 我们先各自擦洗了身子,把衣裤换好了。这时候才发现主席和小胖的手机都进了水了,田鸡手机不知道掉在哪了,只有我的手机因为放在上衣口袋里,才幸好没出问题。 主席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说:“走,去老张那,不能耽误了,否则要出大事!” 田鸡只顾擦着嘴上的血,一声不吭,颓唐得一塌糊涂,好像认了命似的。 我们四个收拾妥当了,便匆忙往老张寝室走去。刚一进门,一股茄汁鱼罐头的味道就冲进我们的鼻腔。 屋子里就老张一个人,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面上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自从知道他淹死白灵以后,就一直没和他讲过话。老张一边放下手里的馒头和筷子,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冲我们点点头,眼神闪烁,迎着我们也不是,躲着我们也不是。桌子上一个鱼罐头打开了,刚吃了一半。 “老张……有没有事你?”主席看着他试探着问。 “嗯……我?什么事?没事啊。”老张抬眼疑惑地看着我们几个。 我们几个一对视,觉得没什么问题,才相继走了进来。 “你吃鱼啊今天?”我走过去,看着桌子上的鱼罐头问他。 “啊……怎么了?”老张被问得越发摸不到头脑。 “大杰人呢?”主席问。 “他……呵……”老张摸摸后脑,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些日子回家去住了……” “大杰不在也好,少一个人知道。”主席继续说,“老张,你要有准备,可能就在这几天,也可能就在今天晚上,你会出事……” “这都在说什么啊?”老张惊讶地打断主席问。 接着主席就把田鸡晚上的事前后讲了一遍,老张一声不响听得很专注,却没见他有太多恐惧的神情,甚至听到某个时候还微微一点头,反而坐在一旁的田鸡却听得双目圆睁,像是不相信主席的话似的,后来两眼渐渐黯淡下来,最后低头缩在椅子上不再动弹。 主席讲完后,我们都看着老张的反应。只见他两手使劲一抹两边的头发,挺直身坐起来,然后不时用眼睛扫一下身边的田鸡,半晌才来一句:“你们说的是真的假的?变……变成猫……怎么可能呢?”说着他嘴角抽动一下。 “我不跟你开玩笑,老张,我不拿田鸡的命开玩笑,你也别拿你的命开玩笑。”主席表情严肃地说:“我告诉你,以后你别去学校旁边的那片海滩,离那越远越好,还有,走学校东门的时候也别往那家照相馆看,走得越快越好。”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老张点了点头,像是在听从,却又像是不耐烦,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来,说:“哦对,刚才你说的那张照片在哪?我看看啊。” 我想了一想,那张照片最后是我拿着的,后来我们几个出门临走时,我随手就扔到桌子上了。于是我说:“在我寝室桌子上,待会你过来看。” “好好,我先吃几口饭,你们等等我。”说着他就大口吃起来,不一会一大块馒头和一罐头鱼就吃光了。 田鸡这半天一直耷拉着头,也不知是不是在听我们说话,好像对周围的事根本不关心似的。 老张擦擦嘴随我们四个来到我们寝室,我开了门直接走到桌边,可是那张照片却不见了。他们三个见我开始手忙脚乱,顿时也慌了起来,蹲下来四处找,可是还是找不到。 老张见我们四个乱做一团,却不上来帮上一手,只兀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天却来上一句:“唉……算了吧,别找了,我还是不看了。”言语里显得非常轻松。 我们一齐停下手来看着他,主席终于忍不住大声喊起来:“老张我跟你讲,我的话你爱信不信!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怕死你现在自己去海边!你去不去?你去我保证不拦你!你去试试?!我看你今天回不回得来!” 老张顿时十分尴尬,一张绛紫色的脸憋得通红,看着主席在朝他咆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胖赶忙出来圆场:“哎,都别急,老张不是那个意思,他是不想让大家太担心。” 我也赶紧说:“是是……还有,老张啊,你也别不信,刚才我们说的那些的的确确都是真的,主席也都是为了你好。” “我信我信。”老张灰溜溜地点点头,言语里全是尴尬,“那我先回去睡了啊,你……你们也都早点睡吧。” 说着老张就扭身走了出去。主席在老张身后锁上房门,气鼓鼓地说:“弄死两只猫了还能一点都不在乎……他怎么就能不信呢?!你说他……他怎么就一点不怕遭报应呢?!”说着还侧目看了一眼田鸡。 田鸡依旧没反应,无精打采地歪在一边。 前一天晚上照片的不翼而飞让我们惶惶不安了很久才入睡,所以第二天早上我们都起得很晚,醒来之后已经快中午了。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直在想好像有什么事没做,最后想起来胶卷还没有去冲洗,协会里的人还急着要。于是我赶紧爬起来,洗漱完毕后就往华哥那走去,也想着再让华哥打出那张怪异的小女孩的照片来给老张看看。 快走到照相馆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照相馆的那个拐角聚了些人在指指点点,我隐隐感觉到些不安,赶忙快步走过去。待走到照相馆院子外面的那排灌木时,我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院子里突然聚了很多只猫,草丛里、树干下、台阶上、石板旁,一只只大大小小外形各异的猫耸着背走来走去,互相走过的时候还抬头叫上几声。 围在旁边的几个女学生好奇地结伴走了进去,朝就近的一只体形较小的猫走过去,大概是想逗逗它玩,谁知她们几个刚要蹲下来,那猫却突然猛地转过身来,张大了嘴“喵”的一声大叫,震得我耳膜一阵麻酥,同时见那猫睁圆了眼睛死死瞪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几个女生吓得大叫一声跳起来,赶忙跑远了。那猫见人走远,也不去追,回转身去,又开始在院子里一步步走。 我站在那看了半天,手一直放在裤兜里,攥得那卷胶卷都快出水了,心里反复掂量着要不要进去,几番挣扎,最后一咬牙还是迈了进去。 九、暗室•噬鼠 我心生诧异,几步走到刚才老张坐的地上,找他刚才扔掉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那条小绳子,结果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我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上面散发出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照相馆里一个客人也没有,连华哥也不知道哪去了,前厅的灯是亮着的,电脑也开着,通往后面屋子的那扇门虚掩着。我喊了一声“华哥”,结果里面没有人回应,于是我朝那扇门走过去,伸手轻轻推开门。门的后面是一个过道,通向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开着门,是专门用作摄影的房间,里面好多道具摆设。我探头进去,里面没人,于是我又在另一个房间外喊了一声“华哥”,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回应。那扇门是关着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了推,门没锁,门后是一块厚重的黑色粗布,想来应该是冲影暗室的门帘,我一手拨开,同时赶紧一手关上门,钻进身去。 屋子里面漆黑一片,只能从黑色窗帘的左右看到很微弱的两条光边,就像墙上竖着两根要熄灭的荧光棒,只照亮它周围几公分的地方。屋子里长年不见阳光,气味潮湿腐臭。我没敢迈步,捂着鼻子又喊了几声“华哥”,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从没进过这屋子,也不知道这屋子的结构摆设,不敢往里迈步走,只好又转身往回走。 结果一拉门,发现门锁上了。 我顿时浑身一哆嗦,赶忙转身回头看,可是暗室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这黑暗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莫名的东西,而且从头到脚裹得我一阵阵窒息。我往身后连抓几下门锁,门还是打不开,我吓得赶紧朝黑暗中大喊几声,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给自己壮壮胆,同时大力拍门喊“华哥华哥”,可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半天过去了,屋里屋外都静得出奇,我渐渐感觉到一种近乎疯狂的冲动,并且隐隐约约感到有一股力量在慢慢逼近,不禁再次大声喊了出来。这时我猛然想起来这屋子是有窗的,只是拉上了窗帘而已,于是我连忙往那窗帘冲过去,哪知刚跑了两步,咚的一声撞上了一张桌子,大腿上顿时疼痛难忍,我不禁“啊”地大叫一声,踉跄着摔在了地上。我顾不得疼,一边捂着腿,一边奋力站起来,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两只发光的黄眼睛就在我脑袋旁边盯着我看,一眨也不眨的,我猛地想起老张弄死的那只黄猫! 浑身的血一下子全涌在了脑袋里,感觉整个脊椎全麻了,过了几秒我才叫出一声,双手一拍地站起来,谁知头刚好拱到那张桌子,只听劈里啪啦一阵声响,像是好多东西从桌子上掉下来,随后就是噗的一声闷响,桌子也翻了过去,好像压在什么软的东西上面。 我当时也没去多想,只是一心想去拉开窗帘,就在这时,地上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呻吟声。 我在黑暗中朝那声音大喊:“谁?!” 可那人没回答,只是又呻吟了一声。 我冷静分辨了一下,认出好像是华哥的声音。于是我冲着近在咫尺的地方大声问:“是华哥吗?!” 那人再没了回应,连呻吟都没有了。我赶忙摸索着冲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填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我回头一看,那压在桌子底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华哥。 我冲过去把桌子扶起来,把华哥扶到椅子上坐好,只见华哥捂着被桌子压到的肋部,嘴里直吸冷气。 “对不起啊华哥!砸着你了吧?!”我说。 “没……你快回寝室看看……”华哥突然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 “看什么?!”我问。 “今天一大早六点多钟,我刚刚起床,门还没开,突然有个人在外面砸门,他说他是你寝室的同学,问我要昨天晚上我给你看的那张照片,说是昨天那张你给弄丢了。我想反正是你的朋友,就重新打了一张给他,结果他拿着照片刚一出门就大叫起来,我跑出去一看,就看见好几十只猫一起扑上去咬他,我也不知道这里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猫,也不知道他怎么惹了猫了,然后他就跟那些猫在打……然后……哎?!然后我是怎么躺在这的……怪了……”华哥说到这突然停住了,开始皱着眉头努力回想。 我不禁心头一颤,猛然想起来刚才黑暗中的那双发光的眼睛--那决然不可能是华哥的眼睛,人的眼睛不可能发出那种光来,我赶忙四下打量屋子的四周。这暗室其实很小,设施也很简单,除了刚才我撞倒的那张小桌子之外,还有一张大桌子,大桌子上摆着个显影设备,旁边是一张椅子,华哥正坐在上面;靠里墙的一侧立着一排木头架子,上面摆放着还没冲洗的胶卷,架子上贴着些编号什么的;窗台的下边是一排暖气片。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从我这个角度,可以一眼看到所有的这些东西。 我扫了一眼,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但又不放心,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还是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但是,刚才摔倒的一刹那,那对发光的眼睛真的就在眼前,非常真切,绝不可能是什么幻觉。而我自己知道,我要找的是一只猫,或许就是那一只白猫,但是实际上,如果那猫真的就隐藏在什么角落里的话,我却又没胆量去看它。 我回转身又走到华哥面前,只见华哥还在低头皱眉思索着,那神情就和田鸡昨天晚上一个样。 “华哥?华哥?”我一边推一边叫他。 “嗯?”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我。 “你刚才说的我那个同学叫什么?长什么样?”我问。 “他也没说他叫什么,人长得挺黑,身子挺墩实,感觉岁数比你能大点。”他说。 “哦,我知道是谁了……我马上回去看看。”我一边说一边寻思,老张来要照片干什么? 我和华哥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到桌子上,然后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我才想起门被锁上了,于是华哥又拿螺丝刀把门撬开来我们才出去。我把胶卷给了华哥,jiāo代了一声,匆匆往寝室楼赶去。 到了老张寝室门口,我急得咣咣砸门,可砸了半天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又掏出手机给老张打电话,响了好长时间那边才接起来,只听见老张气急败坏的声音:“喂?干吗?!” “你在哪?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去照相馆了?”我问。 “你怎么知道了?!”他在那边大声问。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问。 “别他妈提了!见鬼了!等我回去!我马上到了!妈的见鬼了!”他在那边破口大骂。 “那行,我在楼下等你。”我说完挂掉了电话。心想,我还从没见过老张像这样激动过,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过了一会,一个人从坡下朝上走过来,头上戴了个遮脸的毛线帽子,两手戴了双手套,看那走路的姿势,正是老张。 “上楼说!”老张走近了后,突然朝我低声喊。 我尾随他上了楼,他用钥匙拧开锁后,恶狠狠地一脚把门踹开,我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门。他把钥匙一把扔在桌子上,然后慢慢把那帽子从头上扯下来,又小心地摘下手套。等他转过脸来的时候,我忍不住一声惊呼:“你脸怎么了?!”只见他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贴着好多块纱布和胶带,有的地方肿得很厉害。 “妈的!被猫挠的!”老张忿忿地说,“鼻尖上掉了一块ròu!右耳朵也被抓烂了!还有这两只手也是!” “你今天怎么惹着猫了?”我一边问一边看着他脸上手上的伤口。 “我哪惹了!我一出那个照相馆的门,地上就突然蹿起来好几十只猫,朝我一起扑过来,上来就撕咬我,我甩都甩不掉,几下就成这样了!”老张边说边指他的脸和手。 “然后呢?”我继续问。 “后来我抓过一只猫,使劲朝地上一摔,脑袋着地,那只猫当时就不动弹了,其他猫就吓跑了。”他说。 “你……你又杀猫了?!”我大声问他。 “也不知道死没死,反正当时是不动弹了!”他恶狠狠地说,“再说这怎么能怪我!是它们先来抓我的!我就算弄死它一两只还不应该吗?” 我无话可说,当时只想着和这个人离得远点比较好。我刚要找话题走开,这时老张咣当一声把自己的柜子打开,把那大木头盒子又拖了出来。 “这些东西你还没扔啊?”我说。 “扔?为什么要扔?我花钱买的!还没研究完呢!”他边说边打开了盒子。 我见他把天平和砝码盒子都掏了出来,然后把一个个瓶子轮番放在天平上称,称完后比对一下瓶子标签上写的重量,然后又放回去,各种动物尸体在我眼前的瓶子里晃来晃去,里面有我见过的,也有我没见过的,看来这段时间老张又弄死了一些新的动物。 最后是那个装着黄猫的瓶子,老张像称其他瓶子一样,把这瓶子放在天平一侧的托盘里,然后添减些砝码。等天平重新平衡的时候,老张好像愣了一下,手突然停在空中不动了。老张又把瓶子拿起来,检查一下瓶口、瓶壁和瓶底,然后又放了回去,天平左右起伏了几下,又重新恢复了平衡。 老张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盯着瓶子里的黄猫半天,突然自言自语来一句:“来了……果然是来了……” “什么来了?”我把头凑过去,看那天平上的刻度。 “出来了……少了几克……应该是出来了……”老张低沉着声音慢慢吐出几个字。 我顿时明白了。 “来吧……都给我来啊……不就几只破猫吗……看你们厉害还是我厉害……”老张的脸色逐渐由严肃变得狰狞。 我正猜着他要做什么表示,他突然从兜里翻出那张照片出来,盯着那照片说:“不错……就是她……” 我没放声,等他继续讲下去。 “她这只左眼,就是主席踩扁的那个,又被她拣回去安上了……这小杂种,眼珠子还圆不圆方不方的……长得人不人猫不猫的……”老张一边咬牙一边说,然后把照片递给我。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退后几步,不去接那照片,实在不敢再多看一眼,说了声:“我走了,你小心点。”说完就扭身往外走。只听见合门的一刹那老张在咬牙切齿地说:“敢弄花我的脸……等着……我把你两个眼珠子全抠出来踩扁……”然后嘶的一声传来,想是他把那照片给撕了。 老张已经快气疯了,当时真的想象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我回到寝室,见他们三个都在,正准备去吃午饭,我一五一十地把一上午的事跟他们讲了,田鸡吓得魂不附体,哆嗦着说不去东门吃饭了,免得路过照相馆,要改去食堂吃。于是我们陪他一起去食堂。田鸡一路东张西望的,就怕见到猫,在食堂打饭的时候,也有意回避鱼虾之类的东西。我们三个看在眼里,心里也都明白,只是不做声罢了。 吃完了饭,我们几个往回走,田鸡说想去老张那看一眼,劝劝老张别乱来,否则真出了事就完了。我刚好也有这样的想法,想找几个人一起劝劝他,上午的时候一个人面对老张,实在是怪害怕的,也就没说什么。 我们四个人直奔他的寝室过去。门居然没关,我们敲了两下就一把推开了。 只见老张坐在地上,脸上似乎消瘦下去一些,有几块纱布已经掉了,伤口血ròu模糊,渗着脓。他两手搓弄着一根几寸长的小绳子,见我们进来了,抬头看了一眼,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盯着我们一直看,目光呆滞,眼睛似眨非眨地慢慢合了又慢慢张开。 我顿时觉得不对劲,急忙堵住门口先不让他们进来,同时大喊一声:“老张!” 结果他没反应,还是愣愣地一直朝我们看。 我们四个这时又一起喊他:“老张!” 这一声足够大了,老张好像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眼睛里顿时有了神,他先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自己,摸索着坐在了椅子上。 我刚要跟他说话,只见他看了看手上的小绳子,又往旁边桌子上看了一眼,忽然打个激灵,一把把那绳子扔掉,奔到我们旁边的厕所就“嗷”的一声吐开了,主席赶忙把他扶住。 我心生诧异,几步走到刚才老张坐的地上,找他刚才扔掉的那条小绳子,结果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我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上面散发出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那上面毛茸茸的还粘着水,末端还连着一块皮ròu!我立刻明白过来,转头一看桌子,只见那装老鼠的瓶子已经被打开,里面是连着老鼠头的半个老鼠,另半个已经不见。 老张在厕所吐出的,是已经腐烂的老鼠ròu……我一把扔掉那根老鼠尾巴,当时就吐了。 这一惊变让他们几个猝不及防,小胖和田鸡见我也突然吐了,赶忙跑过来扶我,边拍我的后背边大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我一指桌子上的瓶子,又一指地上的老鼠尾巴,他们看了一眼就顿时明白过来,同时“嗷嗷”两声闷吼,也都吐开了。 主席看看我们,又一眼望见了瓶子,立刻猜出来了怎么回事,急忙一手掐住脖子才终于忍住没吐出来,同时另一只手扶着摇摇yù坠的老张。这时候我已经吐得胃空,于是几步钻进寝室的洗漱间里拼命漱口,只觉得反上来的胃酸烧得嗓子火辣辣的疼。老张在一边没完没了地吐着,一声比一声大,呕吐物啪啪地落在便池内外,整个寝室全是恶臭。 这时小胖和田鸡也跑过来漱口,我就走出洗漱间去帮主席拉住老张,不停拍着他的后背。过了一会,老张已经吐不出来东西了,开始“啊啊”地嘶哑地叫着,嘴大张着喘气,不时吐出几口黏糊糊的拉着丝的口水。又过了一会,老张的喊叫终于小声了一些,他突然一转身,顺着厕所外侧的墙滑到地上坐下去,不时用袖子猛地擦下嘴,闭着眼睛咬得牙咯咯作响,狂怒之极。 我们四个这时候都已经回过神来,盯着老张不敢言语,生怕惹恼了他再让他干出什么来。过了一会,老张睁开眼来,冷冰冰地看着我们四个,然后又擦了一下嘴,突然甩出一句:“都别往外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 我们四个见他吞了半只死老鼠,心里已经是怕得要命,只怕说出去又会让他遭到什么报应,于是赶紧点点头。气氛非常尴尬。 这时主席岔开话题说:“咱们去弄点沙子,把屋子里收拾收拾。” 我们几个刚说了声“好”,就听老张在地上低吼:“不用!我自己弄!你们走!” 我们几个愣了一下,我说:“吐得满屋都是,都帮忙收拾一下吧……” 话音还未落,老张就粗暴地把我打断:“叫你们快走就快走!我说我自己弄!” 我们几个见老张情绪非常激动,哪里肯放心走,生怕他再出什么事,却又不敢跟他多说一句,于是都站在那看着他不言语。谁知这时老张一扶墙蹭地一下站起来,张开两只大手一拢一推:“出去出去出去!我自己静会儿!” 于是我们几个被他踉踉跄跄推了出来,门在我们面前咣的一声关上,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也只能作罢。主席说:“晚上再过来吧,他现在这样,咱们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让他静静也好。” 正文 第三十七篇 猫怨(四) 十、追逐渔人 田鸡吐一口鱼鳞吃一口鱼ròu,不一会嘴唇就被割得鲜血淋漓,和着那鱼的血一起往下流,看得我嘴唇阵阵发麻,不一会他一只鱼吃完,用手一扒拉那鱼骨头,骨头从树杈上直坠下悬崖…… 下午我有课,他们三个没课,我见时间刚好差不多了,拎着书包就出门了。他们三个要一起出去,该买手机的买手机,该修手机的修手机。临行前,我偷偷叮嘱主席和小胖盯好田鸡,别再出什么状况。 我忘了那一下午上的什么课,一点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瓶子里的半只老鼠,还有老张手里搓着的那根老鼠尾巴,又恶心又后怕。战战兢兢过了一下午,课终于上完,我去食堂吃了顿饭,吃完后给他们三个各打了一个电话,结果都提示关机状态,看来手机还没买着,也没那么快修好。我出了食堂门,左右寻思不知道该去哪,突然想起来照相馆的那群猫,又担心华哥出什么事,于是往那照相馆方向走去。 天色已暗,风却已经暖了许多,转眼过了四月,春天的气息渐渐浓起来了。我来到照相馆,看到大门正敞开着,里面灯光明亮,与外面幽静沉暗的院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我跨进院子走在青石路上,一颗心上蹿下跳,我不停前后左右甩头看,生怕地上突然跳起几只猫来。可是奇怪的是,猫都不见了,连一只都没有。偌大一个院子静得出奇,树平草静。眼前这安静让我更觉一分害怕,于是赶紧快步跑进照相馆里去。照相馆里有两个女生,正站在桌子前面等着拿照片,华哥在桌子后面埋头找。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我,冲我一点头,然后把照片递给那两个女生,那两个女生道了声谢就转身出去了。 华哥见她俩一走,赶忙皱着眉头一捂额头,说:“唉……早上的事弄得我一天心怪慌的……哎对了,你那个同学怎么样?伤着没有?” “哦……他没什么事,就是破了点皮。”我没说老张吃老鼠的事,又问,“你呢?” “别提了,今天你一走我就出门查看,结果看见一只死猫在台阶上,我差点一脚踩上去。”华哥盯着我眼睛说,神色焦虑,“那猫鼻子嘴里全往外冒血,我怕影响生意,就想赶紧捡起来收拾了,我刚一弯腰,突然背后钻出几只猫来,其中一只猫叼起那只死猫的脖子就钻到后院去了,把我吓得赶紧往回走,紧接着院子里的猫全钻后院去了,我也不敢追过去看,就回来了。” “后院是……” 我刚想继续问,兜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田鸡的名字闪在屏幕上。大概他们已经回去了吧?我一边想着一边接了起来,谁知那边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喊叫:“你在哪!快来东门车站!田鸡又疯了!我俩管不住他了!……”那声音已经完全变形,我还没来得及分辨是谁的声音,紧接着只听得电话那头几个人一阵大叫,好像是在厮打,声音离话筒突然变得很远,然后嘟嘟嘟一阵电话就挂掉了。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边朝华哥大喊“有事先走了”,一边拔起两腿就朝东门车站飞过去。 半分钟不到,我已经跑到东门车站,见围了一大群人在那,我大喊一声“让开”就冲了进去,结果人群里不是他们三个,而是个老太太卧在地上,浑身直哆嗦,身旁散着一个塑料袋,几条活鱼在地上直翻腾。我赶忙冲过去问:“大娘!刚才是不是有人抢你鱼了?!” 那老太太已经吓得知觉迟钝,愣了几秒钟才突然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胳膊指了指身后,支吾着嘴说不出话来。我朝她身后一看,见好多人冲着马路对面的方向翘首指点着什么,我顾不得众人眼光,一把冲开人群就往马路对面穿过去,向那片海崖狂奔而去。 不出我所料,当我穿过那片低矮的平房区,一直快跑到悬崖边的时候,果然看见他们三个远远地在前面那条泥路上追赶喊叫。我大喊一声“田鸡”就追了上去,主席和小胖同时一回头看见我,大喊一声“快快”又急忙回头继续追。田鸡平时不怎么运动,整天窝在寝室玩电脑,可这时候突然变得十分伶俐,主席和小胖刚才只一回头,又被他落下了一大截。小胖已经是气喘吁吁,脚步越来越慢。 眼见着他们三个接连跑过悬崖旁边的那棵老树,往那山间的石梯跑过去,这时我也渐渐赶了上来,这时候田鸡突然一个倒转身,又朝来路往回跑,我这时才看到他嘴里还死死咬着一只鱼。主席对田鸡这一动作始料不及,脚下一个急刹险些滑倒,小胖在后面见田鸡朝他跑来,伸手就朝田鸡一抱,田鸡却倏地朝边上一闪,小胖扑了个空。眼见着田鸡朝我这边跑来,我迎着他跑过去,刚要跑近他,他却突然变向往悬崖边上跑去,我心头剧烈一震,扯破了嗓子大吼一声“小心”,拼命要跑过去拉住他,田鸡却丝毫没理会我这一声,几步跑到悬崖边上。 我感觉心脏就要从嘴里吐出来了,脚却缓了下来。就在这时,田鸡却一把抱住悬崖边上的那棵老树,两手两脚扒着树干要往上爬,我见那老树斜着长在悬崖边上,半个树冠已经悬空,不禁下意识地收住脚,这时只见田鸡蹲下来发力一跳,身子已经纵到树上,接着手脚jiāo替扒拉几下,趴在了最低的一根树杈上。 我不敢再喊叫,生怕惊动了他,主席和小胖这时也赶了过来,慢慢走到我的旁边。田鸡在树杈上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开始旁若无人地用嘴撕扯那条鱼,像是吃得津津有味。 我们三个在树下大口喘气,主席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动作,意思告诉我们先不要惊动田鸡,我们一时别无他想,只好一起死死盯住田鸡的一举一动。 田鸡吐一口鱼鳞吃一口鱼ròu,不一会嘴唇就被割得鲜血淋漓,和着那鱼的血一起往下流,看得我嘴唇阵阵发麻,不一会他一只鱼吃完,用手一扒拉那鱼骨头,骨头从树杈上直坠下悬崖,没半点声音,我想像着田鸡掉下去的情形,心里越来越怕。 僵持了好一会儿,天色越来越暗,田鸡脸上的表情渐渐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他正把脸对着我们一动不动,像是在窥探我们的举动,我们没敢发出半点声音,只好站在那里和他对峙。 过了一会,田鸡把身子从树杈上移开,朝我们的方向挪动了一点,还是面朝我们,像要伺机跳下来逃走。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围住他,就在这时,一阵疾风掠过,同时一阵响亮的风铃声从头上的老树上方叮叮当当地传过来,我们正一愣神的工夫,却见树上的田鸡像浑身散了架一般,突然垂下两手,趴在树杈上,接着身子随着惯xìng在树杈上翻转,眼看就要掉下来! 我们三个猛然惊起,一起奔到树下,伸手想把田鸡拉下来,可他一点劲也使不上,我们累得手软也托不动他,他只好擦着树干往下溜,咚的一声闷响,仰面摔在地上。 我们三个赶紧把他拖到安全地方,正担心田鸡会不会被摔坏了,田鸡这时却突然一睁眼,吓了我们一跳,纷纷往后闪了下身子。 田鸡这时却开始嘴里倒吸凉气,一边捂着后脑一边不住喊疼,目光迷离,形容恍惚,眼睛左转右转,仿佛不知置身何处。我们见他恢复了知觉,就凑过来扶他,田鸡却一阵阵把鱼吐了出来。就在这时,却听见我们背后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吼: “都找死呢吧!” 这一声毫无征兆,吓得我们一齐哆嗦一下,急转头,发现不远处的那座门院里,隐隐约约有个人影竖在那,他背后的房门已经打开,房子里面发出不大明亮的黄色的光。他站在那光前,像是剪影。我们大喊一声回应:“对不起啊!我们马上就走!”边说就边把田鸡拖起来准备往回走。 谁知那人竟又提声大喊:“都别走!”然后朝我们大步走来,那剪影越来越大,好像要吞了我们几个。 我们已经没了退路,索xìng直起身子来,眼看那黑影一步步逼近,心里一阵发毛。 那人几步走近,只见他身高肩阔,腰圆臂壮,黑暗中我们看不到他的脸,只觉得一股杀气迎面袭来。于是我们几个纷纷抵住后脚,以防被他踹下悬崖去。 怎料那人却突然蹲下来,伸手捏着田鸡的脸左右翻弄了几下,拨开田鸡额前的头发摸了摸田鸡的额头,又捏了捏田鸡的下巴,就像拨弄一棵白菜似的。田鸡刚想反抗,他一把把田鸡的头按在地上继续摸。我们见状急忙要拨开他的手,谁知三只手推上去,他的手竟纹丝不动,我们这一用力反而把田鸡疼得大叫一声。 那人低着头只顾自己捏,突然冲着田鸡吼:“看来是你干的!”说完直起身子往屋子走回去,头也不回地大声说:“你们过来!我有话说!” 我们目瞪口呆,看着他走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子,那屋门却没合上,我们愣得没了主意。这时田鸡突然摸索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去……去他那看……看看……”说着就抹了抹嘴,一瘸一拐往那院落的方向走。 田鸡只顾低头往前走,显得有些执拗,于是我们也只好陪他一起走去,心中却忍不住一个劲儿打鼓。 进了院子,借着屋子里透出来的光线,依稀看见院子中间是一条红砖铺的小路,院子左边直立着很多又粗又长的木头,每两根中间都系着一根绳子,绳子上面搭着渔网,还有些准备风干的鱼和海带之类,随风一晃一晃的;院子右边是一小块地,密密麻麻种着些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 进了屋子,迎面就是一个厨房,头顶悬着个油乎乎的灯泡,不大明亮。正对我们的是个砖头垒的灶台。灶台旁边是个碗柜,里面摆着一只碗,碗上架着一双筷子,还有几个盘子。碗柜的旁边就是一张饭桌和几把椅子。 厨房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门,通向两边的房间,我们四个一起走到左边的门,见一个人正坐在炕头上含着烟斗,他四十岁左右,身形健硕,皮肤黝黑,渔夫模样,应该就是刚才那人。 我们正站在门口犹豫着,田鸡已经迈步往里走了,于是我们尾随而进。 “坐下听我说。”他也不抬眼,只扬了下手,指了指我们身后的一把藤条编的长椅。 我们几个回头看了看,小心翼翼坐了下来,又盯着他看。 “谁变猫了?是不是你?”他突然抬眼瞪着田鸡。 田鸡没反应过来,半张着嘴yù言又止,半天问出一句:“什……什么变猫了?” “你的脸开始变了。越变越像猫了你知不知道?”说着他两眼在田鸡脸上扫来扫去。 “什么?!”田鸡傻了。 我们仨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用瞒我,刚才我一摸就知道了。”那人说,“再过几个礼拜,你的两边脸和脑门就塌了,下巴也越来越尖,最后长成一只猫的模样来……我问你,之前你是不是得罪了一只白猫,头上有一撮黑毛的?”他盯着田鸡。 田鸡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其实不是我……是……唉,其实是我……是我和另一个人一起……” “可能真是它……”那人突然点了点头。 “你……你认识老张?”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因为我分不出他说的是哪个“它”。 “什么‘老张’?我说的是那只猫,祸害……”那人看了我一看,深深吸了口气。 “怎么回事?你也知道这只猫?!白色的,头上一撮黑毛的那只吗?”我追着问。 “就是它!这个祸害……怎么还没死?!”他挥手啪的一声拍在床头上。 “怎么回事?!大哥,那只白猫是我们前些日子养的……可现在已经死了啊。”我急着问。 “死了?没那么容易。五年前,这边住的渔户不止我这一家,那时候这边每家都知道有那么一只很小的白猫是祸害,它时不时挨家去闹,偷吃东西不说,还把家里东西全糟蹋了,弄得我们每家都得防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家家户户都关门关窗的,第二天早上一看,每家家里都还是乱七八糟的,地上全是它的脚印,吃的东西被咬得东一口西一口的,没法再吃。到最后闹得我们都没法打鱼了,日子没法过了。后来大伙嫌这猫闹得太凶了,就想逮住它杀了,可是怎么都找不着。有一天晚上,有人上厕所时看见这只猫了,就拿东西打它,结果把它一只眼打瞎了,然后……”他停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说,“然后谁知道,这两个人就长得越来越像猫了……后来有一天夜里,这两个人一齐跳了悬崖,就在这家门口的悬崖……” 大哥说到这有些动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我们几个听得目瞪口呆。难道……那白灵跟那这恶猫有什么联系吗? 听大哥刚才说有人跳过崖,我一瞬间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夜里,田鸡就站在那个悬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边上准备往下跳的场景,于是更加心惊ròu跳。 十一、铜铃•后院 这白天看起来已经很熟悉的院子好像突然变得非常陌生,我四下扫视着地上每一个可能出现状况的地方,生怕哪一丛杂草里突然亮起几对发光的眼睛来。 “其实直到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只猫有关系。”他接着说,“那两人死了以后,家家户户夜里还是被那猫搅得不安宁。后来有一户人家请了一个能人来,能人说有只猫在这作怪,还说这只猫来历不一般。后来这个能人使了些办法抓着了这只猫,最后用个牛皮袋子装了,口上扎了几圈红绳子。然后他告诉我们说猫都怕水,要放到越远越好的水里,这猫就回不来了。当天我和几个人一起出海,把那个牛皮袋子扔进海里了,眼看着它沉了才又回来。从那以后,就真没有猫再作怪。但自打海里有了那么个东西,这些渔户打鱼时心里总不痛快,所以后来他们接二连三地都搬走了,房子也都拆了……” “那你怎么不搬走呢?”我忍不住打断问他。 “我啊……我不能走……”他咂了咂烟斗,不再多说。 半天沉默,我在猜测着他话里的意思。这时候田鸡突然伸手仔仔细细地摸起自己的脸,才让我猛然想过来要坏事。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有两个人都这样了,怎么办?”我说。 “先这样……”他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串铃铛来,“这个,是那个能人临走时候给我们的,每户一个,说要是那猫又回来了,就摇摇这铃铛,它听见这铃铛声就怕了。”他一边说,一边随手摇了摇铃铛,那声音就和我们听过的风铃声一模一样。田鸡听了这声音,好像突然激发了他潜意识里的什么东西,身子猛然往上耸了一下。 “外面那棵老树上也有一串,是以前邻居临走时留在上面的,为了照顾来往的过路人。我这里还有一串也是邻居留下的,你们拿回去用。”说着,他站起来走到一个古旧的五斗橱旁,用腰上的钥匙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拉开来,又掀开一个纸壳盒子,从里面提出一串黄铜挂铃来。 他关了抽屉又走回来,把那串挂铃递给我,说:“如果看他反常,就赶紧摇一摇这铃铛,当时就能管用。” 我点头称谢接了过来,仔细端详这事物,只见最上面是一个四角正方的黄铜圈,两个对角线各连有一根铜条,从上往下看去,好像是一个“凶”字的上面又加上一横的样子。这铜圈的每个角及对角线的中心上各拴了一根结实的钓鱼线,五根鱼线在铜圈的上方汇成一股,打了个结,方便提拿吊挂。铜圈的下面,五根鱼线延伸着直直垂下来,其中那四角垂下来的四根鱼线较短,每根上面顺次打了两个结,每个结上拴着一个铜铃,对角线的中心垂下来的那根鱼线较长,末端打了一个结,拴着一个铜制的猫头。八个铜铃每个都刻有些我看不懂的字和符号。 我正看得入神,这时突然想起来老张还自己一个人在寝室,不知道什么状况,他一旦走在学校里突然疯了……我越想越怕,一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于是我朝他们三个说:“时间不早了,那咱们回去?” 主席点点头,又转头朝那人说:“大哥,我们得回去了,学校里还有一个人也这样动不动就疯,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今天真得谢谢你!” “好,你们回去吧,铃铛拿好了……还有,要是看到那只猫就马上告诉我。”然后他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你们还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没?” “我俩还见过一个小孩,浑身雪白的,样子有点像那只猫。”我指着我和主席对大哥说。 “小孩?”他突然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说,“不知道它是不是又害了谁家孩子……你们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有消息赶快来告诉我。” 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大哥点了一根蜡烛给我们带上,我用手掌护着那一小簇火苗边照边走,我们四个人就这样一路回了学校。我边走边想--难道白灵真的一直没死,现在又回来了?那我们之前从下水道里掏出来的,只是它诈死的样子吗?还有,当初是那些渔民杀死白灵的,那它现在回来了,为什么不报复他们?而且是大哥出海把它亲自扔掉,为什么那大哥就一直没事呢? 进了校门我就开始给老张打手机,打了半天没人接自动断掉了,我就又打他的寝室电话,响了很多声还是没有人接,我心中隐约觉得又要坏事,又反复打他手机,同时加紧脚步往前走去。到东门照相馆,我习惯xìng地往院子里望了一眼,只见照相馆的大门和窗户里都没透出半点光亮,照相馆的外形和院子里婆娑的树影混成黑漆漆的一团轮廓。我这时猛然想起华哥白天说的话--猫都钻到后院去了--可是为什么呢?后院能有什么吸引这些猫,能让它们从前院一下子全消失掉? 于是我跟他们三个说了下这个事,问问他们要不要去后院看一眼,反正现在手里有这串铃铛。主席和小胖还没等答话,只见田鸡一边摸着脸一边急得连说“不去不去”。我又掏出手机给老张打电话,结果电话响了两三声突然灭了。我正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这时耳尖的田鸡突然一把把我们几个死死拉住! “手机响!听没听到?!”田鸡瞪圆了眼睛往前面一片黑暗处来回扫望。 我们竖起耳朵仔细听,“没有啊。”我们说。 “现在没了……刚才有!我听见了!飞利浦的!就是老张那个铃声!”田鸡激动地说。 “在哪?!”我们一齐问他。 “好像……在那一片……”田鸡一指照相馆的院子。 我赶忙又给老张手机打电话,可语音提示已关机。于是我点亮蜡烛,几个人心照不宣地同时朝院子里走去。那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草木太多,处处幽深叠嶂,我们几个在微弱的烛光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探着步子,这白天看起来已经很熟悉的院子好像突然变得非常陌生,我四下扫视着地上每一个可能出现状况的地方,生怕哪一丛杂草里突然亮起几对发光的眼睛来。 绕了院子大半圈,也没发现老张的踪影,也没半只猫的影子,这时候我们刚好绕到了照相馆的后侧。我每次去照相馆从来都是走前门,所以这地方我从来没来过,甚至从没注意到有这样一个去处。我们正待迈步再往前走,却只见一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横在我们面前,挡住了去路。我拿蜡烛朝前一引,发现那铁栅栏大概高两米多,每两根竖着的铁条间大概只有十几厘米的宽度,无法直接穿越。为了防人翻越,栅栏顶端焊了一排尖利的铁矛。栅栏右侧本来开有一扇小门,可是现在那门上已经挂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我用力摇了几下那锁头,结实得很。 “看来只能翻过去了。”我转头对他们说。 “上吧!赶紧的!”主席一边说就一边开始往上爬。 主席奋力爬到最上面,小心翼翼地翻过那排铁矛,一松手又跳了下去,说:“你们快点,蜡烛不多了!” 紧接着我们三个翻了过去,立足四看,这应该就是华哥说的后院了。这时忽地一阵风吹过,烛火摇了几下就倏地灭了,我急忙又掏出火机来重新点上,那蜡烛本来就短,现在已经烧得只剩一两厘米长,烛心的棉线已经看得到底了。主席掌护着那一小簇火苗,我们就借着那微弱的光继续往前走。后院的杂草好像从未修剪过,比前院的长得高许多,脚下的泥土湿润松软,粘着脚底让人很不舒服,周围偶有虫鸣,叫一声就不再有动静。 这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我不禁把手伸进兜里,把那串铜铃提了出来死死攥住。 前面是很高的一大丛黑影,顶端尖尖的直chā夜空,隐约像是许多松树形状,黑压压一片,也不知前面有多少树木。 结果还没走几步,主席就在前面“啊”的一声喊出来,我们赶忙冲到前去,只见主席低声说:“没事没事,蜡烛烧完了,烫到我手了!”边说边把蜡烛头扔掉。这时田鸡把他手机拿了出来,说:“只好用这个了!”说着,他打开手机,屏幕的绿光一下子亮起来。于是我也拿出手机来,两道绿光一起照路。 转过一棵树,发觉前面的路愈发困塞,左一棵右一棵的全是树,我们拿着手机一棵树一棵树绕着照过去,生怕错过了什么。小胖守在我们身后,走一步回一下头,盯着我们身后的状况。大概这样走了十米八米,还没有老张的半个影子,我这时开始怀疑田鸡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也开始后悔大半夜不该跑进这种地方来。 前方又出现一棵老树,粗粗的树干撑起偌大一团树冠。我走在前面,突然心生异念,正要去照个明白,却冷不防被地上隆起的树根绊了个结结实实,噗的一声摔在地上,脸部咣地撞到一条形硬物。我急忙用手机照过去,竟是一条人腿!我抖着手机顺着这条人腿一直照上去,一张绿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一双圆眼痴痴盯着我。我“啊”的一声大叫出来,挣扎着在地上往后蹭了几下,却见那脸没动弹。这时他们三个已经赶上来,借着田鸡的手机一看,就是老张--半坐半躺地歪倚在树下,睁着眼一动不动! 我又赶紧爬起来冲过去,见主席正探手摸他的心跳和鼻息,一圈人大喊“老张!老张!”可他瞪着两眼一动不动。主席说:“还活着!快摇铃铛!”我这才想起来铃铛刚才那一摔已不见了,在周围摸索了一番才又抓回手里,发狂似地摇起来。老张突然浑身猛地一颤,眼珠子转了一转,苏醒过来。与此同时,周围草丛里突然有无数响动,我们按住老张往四周看去,只见一双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探灯一样shè向我们,同时伴着一阵阵呜呜的叫声。一股寒流瞬间传遍我的全身,我吓得不敢停手,只一个劲用力猛摇,几秒过后,那四周发光的眼睛突然如流星一般穿过周围草丛和树木,伴着一阵阵草木摩擦的响动,四处散去了。我们几个紧紧围成一团,我仍不敢停手,一直摇铃,直到手软无力方罢手。 “快走快走!”主席突然大喊。 我们几个赶忙把老张搀起来,准备走出去,这时才想起来,老张现在这样是绝对翻不了刚才那栅栏的,于是我们只好四处打量出去的路。只见这后院连着一片山,我们面前是堵一人高的石墙,石墙上面就是山坡,上面好似有路。我们把老张搀过去,主席跳上石墙,把我们依次拉了上来。巧的是那山路正好通向学校的另一侧,不知是哪些前人走过的,于是我们就顺着那山路一路辗转过去,终于从那山上走了下来,又顾不得休息,赶紧奔寝室就去。我一路紧紧攥着那串铃铛,唯恐又出差错,好在这一路终于是无惊也无险。 结果还没走到寝室,老张突然跪在地上,把手伸进嗓子里一个劲地抠,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我不禁浑身一震,心想:他不会……又吃了…… 老张吐了半天还是没吐出来,突然一歪身子倒在地上,嘴里呼呼喘着粗气,发出阵阵腥臭。“赶快去医院吧!”我说。于是我们几个轮番背起他出了校门。我们在路边不停招手,可是我们五个神色过于狼狈,以至竟然没一辆出租车敢停下来载我们。主席终于忍不住冲到马路中央,拦了辆车,直奔医院而去。 医生说立刻洗胃,我们几个在外面等着。过了一阵,门突然咣的一声被撞开,老张奔了出来,我们几个马上反应过来,架着他就往厕所跑,老张推开一个便间的门,“呕”的一声吐开了。 全是老鼠,零零散散的老鼠皮、老鼠ròu、老鼠内脏、老鼠血,最后是半个老鼠头,从老张嘴里接连吐了出来。我们几个虽然有所准备,却也终于忍受不住,当即四下全吐了。 老张跪在那好久没起来,等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是面色苍白,眼圈发黑,眼眶塌陷,面形消瘦,我不禁一下想起来大哥说的猫脸的形状,结果越想越怕,却又不敢直接说出来。老张这时摇晃着站起来,走到洗手池,把头埋进去,然后一把拨开水龙头,让那凉水直冲在他脑袋上,半天他才伸手关上水,“咕咕”地埋头在那打着嗝,整个厕所臭不可闻。 我们四个吐完也赶紧跑到洗手池去漱口,然后把他拉起来,一人架一只胳膊把他弄了出去。 打了两辆车,总算回到寝室。主席拿来热毛巾,老张接过来擦了擦头脸,半天才缓过神来,只是一句话也不说,呆呆地望着地面喘粗气。我们谁也没言语,看着老张的样子,心里一直发毛。这时候老张却突然皱起眉头,两手抵住两个太阳穴用力按下去,接着两手随着整个头颤抖个不停,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下来。我们正不知怎么回事,老张突然一睁眼,停止颤抖,脸上现出惶恐的表情说:“海……海边……” “什么?!”主席问他。 “啊……海边……”老张依次看着我们,好像已经神志不清。 “什么‘海边’?!老张你怎么了?!”我大声朝他喊。 “她……她让我去海边……”老张终于说完整。 “谁啊?!”我追着问。 “就是她……”一边说,老张一边翻腾起来,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怪异的小女孩的照片来给我们看。 “你也见到她了?!”田鸡终于掩饰不住他的恐惧,大叫出来。 “是……是……”老张低下头呆呆看着那照片,神情恍惚。 “她让你什么时候去?!”主席大声问。 可是老张摇了摇头,说不出来。 “明天就去!找那个大哥去!看来她还是在海边!”主席喊道。 我的心突地一跳,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明天……明天?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那就是今天了!一想到又要见到小女孩,我忍不住浑身打哆嗦。 主席看看表,说:“已经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十二点了……天一亮咱们就去找他,商量商量怎么办,这事一天都不能耽搁了!” 老张恍恍惚惚地眯起眼睛看着我们,说:“你们……找谁啊?” “带你过去你就知道了,没事老张,事情到了这份上,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了,咱们都在。”主席看着老张,又看了看我们说,“咱们都快睡下吧,养足精神要紧。” 正文 第三十八篇 猫怨(五) 8 十二、暴雨•复仇 大哥没再多说,突然站起身来,走进另一间屋子,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大捧渔网,奇怪的是,那渔网的网线是暗红的,堆在一起就像一摊腐ròu。 我们四个一动没动,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样,谁又能睡得着呢。主席刚要说什么,突然外面哗地一闪,夜空瞬间被一道亮光划破,随之隆隆地响起一阵闷雷来,电闪雷鸣过后,这雨就不由分说地下起来了。我们脸上立刻都有了些忧虑的神色,都在盼着这雨快停下来。 我们五个人都没再说睡觉,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知道该干吗。我干脆翻出一包烟,给大家分了,尽量放松下情绪。 那雨却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闪电不时透过窗户闪进来,照着我们每个人的脸,我们几个简直就像几尊没有灵魂的空壳蜡像,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我不时偷看老张,他脸上早已没了半点暴戾的表情,看来他终于也是知道怕了。 过了一会,风又呼啸着起来了,雨水吹进我们的窗户,外面漆黑一团,只能在闪电的一刹那看到远处的树枝在凄雨冷风中摇曳。 我们虽说都不想睡,但几天以来的劳顿让我们都不堪重负,不知是谁先睡着了,又过了一会,大家都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雷声惊醒的,同时被惊醒的还有主席。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知是几点。坐在对面的主席直起身来,揉揉眼睛看了看表,马上抖擞起来,说:“哎!六点多了!该起来了!哎哎!起来起来!准备准备走了!”说着他站起来把他们三个一个个摇醒。 我这时才感觉饥肠辘辘,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都没吃饭,身子都要虚脱了。于是我冲了五碗面,先让大家填填肚子。这时候他们也都起来了,闻到面香就都坐过来开始吃,唯独老张一个人不动弹,我猜是因为昨天那事让他太受刺激了。我们四个把方便面全吃完,顿时有了些精神,望望窗外,还是黑压压一片,不过天边已经微微有了些光亮,而那雨却是一点没见小,一直下个不停,只是闪电和雷声没夜里那么紧了。 吃完东西后,我们就一人撑了把伞急急出了门,往那海边走去。雨实在太大,我们走到那人院子外面的时候,已经是个个都湿透了。 屋子里亮着灯,我在院子门口大喊“开门”,不一会房门开了,大哥披了件雨衣走了出来,把院门打开,喊了声“雨大快进来”,就转身往回跑。我们几个赶紧跑了进去,进了屋子关上门。屋子里面暖烘烘的,炕头热乎得很。大哥让我们几个把湿透的上衣赶紧脱下来,铺在炕上烘干。 寒暄之后,大哥突然发现多出一个老张来,于是看着我问:“这是……” “我同学……就是……之前说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恰当。 “哦哦。”大哥点点头,盯着老张的脸一直看,然后又盯着田鸡的脸上下看,看得田鸡一阵发毛,忍不住开始摸自己脸,而老张却是一脸的纳闷。 “有消息了吗?”大哥开口问。 “有了!就在海边!就是下面那片海边!”我说。 “我家下边那片?你们怎么知道的?看见了?”大哥看起来很惊讶。 “之前我和他看见过一回,就在下面那片海滩。”主席指了指我和他自己,又说,“这一次……是他说的。”主席把头朝老张一甩。 “你看见了?什么时候?”大哥急着问。 “不……不是看见的……是她告诉我的……我也说不清楚……不知道……”老张吞吞吐吐地说着,然后低下头努力回想什么。 “它告诉你的?你没看见它……它又怎么告诉你的?”大哥追问。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老张突然显出痛苦的表情,按住两个太阳穴,一边“呲呲”地低声吸着气一边说,“我不知道看没看见过它,反正……反正她好像是凑在我耳朵边说……海边海边……” 大哥看着老张的样子,突然呆在那里,一直看着他的脸不言语。 “大哥,不管是不是在这,试试总应该的,这事不能耽误啊!”主席冲大哥说。 大哥像是突然惊醒过来,看看我们几个喃喃地说:“没错……真的就在海边……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还是在这海边……” 我们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出什么。可是大哥没再多说,突然站起身来,走进另一间屋子,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大捧渔网,奇怪的是,那渔网的网线是暗红的,堆在一起就像一摊腐ròu。我们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一会你们都按我的话做,这渔网是几年前那个能人留下来的,当时杀了一只黑狗泡过血,今天就用这个!”大哥说完,就把渔网平铺在地上,检查有没有破损的地方,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又把渔网收好了放在一边,转头对我们说:“我这里有一串铃铛,你们那有一串,外面树上还有一串,到时候你们中的三个人每人拿一串,站在三个地方,把它围起来用力摇铃,千万不要停手,然后我找机会用网罩住它,一收网它就在里面了,听明白了吧?” 我们几个看着他点点头,一齐说了声“好”。 大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喃喃自语:“五年了……没想到今天可以报仇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时却听田鸡问他:“报仇?报什么仇?” 大哥突然闭上眼睛不说话,上身微微颤抖,一时间我们也都不说话了,屋子里特别安静。过了一会,只见他慢慢张开眼睛,深吸了一口烟斗,然后断断续续地道出原委来: “记得我上次跟你们说有两个人吗……有天晚上看见了那只猫,结果把那只猫的眼睛弄瞎了一只,这两个人……就是我的老婆和孩子。后来两个人长相越来越怪,越来越像只猫,我却没太在意,结果……结果突然有一天,都跟我念叨‘海边海边’,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谁知当天晚上她们就跳崖了……”说到这,大哥眼圈红了,“你说我哪能离开这地方……这周围人都走了,我也不能走啊……他俩就埋在这石头崖下面……我怎么能走啊……” 我们几个全都惊在那里,原来他守着这海边不离开,是为了他死去的老婆孩子。 这时老张也明白过来了,他哆哆嗦嗦地摸自己的脸。 大哥眼里涌出许多泪。外面依旧是倾盆大雨,像是在为这家的妻儿举行一场厚重的葬礼。 过了好一阵,大哥用力抹了把眼泪说:“雨一停就出去!今天说什么也要逮住它!” 主席说:“大哥,别太伤心了……今天这仇一定要报,我们这两个兄弟……也都指望今天了。” 大哥回过神来,看了看田鸡和老张两个,说:“是你们两个吧?我们四个人人手刚好,一会我们出去的时候你们就留在我家里,哪也别去,听到没有!” 老张和田鸡慌忙点了点头。 大哥看着屋外的天空,盼着雨赶紧停下来。我也转头看去,可只见那乌云一直延伸到了海天jiāo界的地方,望不到边际,就像团吸过水的脏海绵,把这天和地都压在下面,好像要教这天地间的万灵都窒息死去。 我们苦坐在那里,期盼老天的恩赐。可是这期盼终究没有实现,四点多的时候,大哥突然从炕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怔怔地看了一阵,转身朝我们说:“我们走吧,看来今天这雨是停不了了。” 我一听他说要出发,心中忍不住打起鼓来,真的是从心底里害怕看到那个穿白衣的小女孩。但是我碍着面子不好说,我们只有四个人,没多出一个人来,于是只好跟着站起来,穿好衣服,拿起雨伞。 “别拿伞了,都穿这个!”大哥说着拉开抽屉,抽出几件渔民用的黑色塑胶雨衣来,给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件,又转头对老张和田鸡说,“我把你们锁在屋里,事成之前谁也别出去啊!” 说完,他大喊一声“走”,就抱起渔网夺门而出。这一声“走”为我壮了些胆,我在心底也暗自喊了一声,加紧步伐跟了出去。 大哥先奔进院子里,拎了根竹竿出了院子。接着我们四人径直走到悬崖边的那棵老树下,大哥用竹竿小心地往树上探拨,从上面取下一串挂铃来。然后他把自己怀里的那串也拿出来,给主席、小胖和我一人一串,看看我们三个人手一串,点了点头,说声:“行了,走!” 我们沿着悬崖边那条泥泞的路一直走到尽头,就到了山间石阶的最上端,接着我们又顺着石阶往下走去,来到了那片海滩。大哥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把船开过来!”说完就往海滩的一头跑去,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壁,就没了身影。 我们三个握着铜铃,站在海边一动不动。只见天色越变越混,风声也愈发呼啸得凶猛,那乌云虽然一直往海的一头涌动,却仍是望不到边际。海浪被风卷起来,举过一两米高,又在岸边的礁石上摔个粉碎,我看得胆战心寒。 过了一会儿,一阵嘟嘟嘟嘟的马达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只见大哥站在船尾,调整着方向把船开过来。开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他突然朝我们扔出一大盘粗缆绳,大喊:“接住!把船拖住!” 我们赶快拾起那条绳子,用力拖住,同时大哥左右调整着方向,把船停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停稳后,他抱着渔网一下跳进水里,然后几步跑上岸来,接过缆绳,一边放绳子一边跑,一直跑到离岸大概五六米的地方,把那缆绳朝地上的木桩绕了上去。这时他才放心,又气喘吁吁地朝我们跑过来。 “好了,咱们从那边开始,一直找过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指了指远处的海滩说,“别踩这一片地方。”说着又指了指一堆礁石后面。 “怎么了?”主席问。 “我老婆和小孩……就埋在那一片。”他说。 “哦好好……那你怎么走?”主席又问大哥。 “你们围成个三角形,我在三角形里面,它钻来了我就马上动手!”他说。 “明白了!走吧!”我们四个人一起往海滩的那一头跑过去。 主席、小胖和我持铜铃在手,面对陡峭的悬崖围成个大大的倒三角的形状,中间圈住很多高大礁石,如果那东西藏在礁石堆里的话,它就刚好被围在里面了。站好之后,我们开始大力摇动铜铃。我一边摇一边想起前一天晚上我摇铃时那些猫四散惊逃的场面,不由得打个冷战,更加奋力摇动。 可是那礁石堆里什么反应也没有,这时大哥朝我们挥手,让我们继续往下一片石礁赶去,于是最左边的主席又向右边跑去,而原来右边的小胖原地不动,就成了最左边的一点,而我又继续跑向下一点,还是站在三个人中离海最近的那一点。这样一来,一个新的倒三角形又形成了。 可接连变位跑了八九回,还是没见任何动静。我两手轮流换着,一刻不停地摇,渐渐有点累了。就在这时,我发现我们这三角形刚好圈住了刚才大哥说不让我们踩到的地方。仔细分辨过后,我突然想起来,那晚我和主席也正是在这里遇到那白衣小女孩!我暗自一惊,于是死死盯住礁石群的每一个空隙,同时加力摇铃,随时准备着有东西奔出来。 果然就在此时,突然呜的一声怪叫从那礁石堆里传了出来,我又惊又怕,两只眼睛往那堆礁石中紧盯不放。主席和小胖也显然听到了这一声怪叫,在我身前一左一右拿住铜铃猛摇不止。大哥站在三角形围住的礁石外侧,两手掐住渔网的两角,随时准备扑上前去。 这时主席大喊一声:“在那!快追!” “在哪?!”大哥的视线被眼前的礁石挡住了。 “在礁石后面!快快快!”一边喊着,主席一边摇铃就朝后面冲过去。 同时小胖和我也往那边冲了过去。绕过最高的一块大礁石,我看到小女孩正在礁石后面,一边痛苦地扭着身子,一边朝悬崖跑过去,眼看着几步就要爬上悬崖。 我们三个一齐追到悬崖下面,对着她一直猛摇铃,却不敢太靠近。她奋力一蹬一跳抓在了悬崖上,可那悬崖太陡峭,又湿滑,她一下没抓稳掉了下来,随即就摔倒在地上抽搐扭动。我们三个都不敢上前,只站在原地对着她摇铃不止。这时她突然挣扎着跳起来,奋力一纵上了峭壁,开始手脚并用,边爬边扭动身子,显得非常痛苦。 我们三个急得大叫起来,边叫边用尽全力摇那铜铃。大哥赶到我们身边,拣起地上的石头,远远地朝小女孩砸过去。扔了几块都没打中,啪啪打在石壁上飞溅出些石头渣。最后终于有一块石头,啪的一声砸在那小孩旁边的岩石上,接着又弹了回来,正中小女孩的脸,她双手一脱往后一倒,直直从崖上五六米处栽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大哥突然从身后蹿上来,两手一撒就把渔网铺在了地上。只见小女孩从崖上摔下来,刚好落在渔网中,这时大哥大喝一声,急急收网,转眼之间,小女孩已经被渔网捆得缩成一团。 我们三个却没敢停手摇铃,同时盯着她一步步围过去。大哥从腰里抽出一捆绳子,把那渔网口缠了个结结实实,就要拖着渔网往船上走。 十三、借尸•堕崖 我脱掉厚重的雨衣,再一次回头看了看那渔网,只见小女孩还在里面,一张惨白的脸半浮在水里若隐若现,睁着眼睛朝上看,却不再有半点动弹。我忍不住一阵哆嗦。 天色已经大暗,小女孩侧着脸被捆在渔网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这时候大哥刚拖了两步,往后看了一眼,却突然停住脚步,死死盯着女孩发起呆来。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为大哥也受了她的咒,于是一边大喊“大哥”,一边冲他用力摇起铃来。可是大哥却突然一下子蹲下来,双手把小女孩猛地一翻,她的脸一下子转了过来,脸被石头打得皮开ròu绽,她对着大哥咧嘴一笑,大哥当即愣住,转而颤抖着抱住她大喊:“阳阳……阳阳!阳阳!” 当时我如同被一道闪电从头到脚劈下去,手上的铃铛猛地停住了,心头一乱:难道……这是他死去的女儿?! 主席和小胖也同时明白过来,铃声在一瞬间全部戛然止住了。哪知就在此时,那网中的小女孩突然又挣脱起来,带着渔网又要蹿开! 主席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一脚踩住渔网就开始摇铃,边摇边冲大哥喊:“这不是你孩子!是那只猫变的!大哥你醒醒!” 可大哥一直愣在那里,两手张开,呆呆地看小孩在里面撕咬渔网,却没半点动作。 这时我和小胖也冲过去把渔网围住,对着小女孩用力摇铃,只见小女孩猛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躺在地上一个劲喘气,来来回回瞪着我们几个,目露凶光--突然让我想起白灵当初看田鸡的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大哥!你不是要报仇吗!这就是你要找的那只猫啊!”小胖一边摇一边冲大哥大喊。 我这时也大喊道:“大哥看清楚啊!她瞎了一只眼,就是你要找的那只猫啊……” 大哥抖着两手把网抓在手里,许久过后,他闷吭一声,然后猛地站起身来,拖起那渔网就往海边的渔船冲过去。我们三个急忙边摇铃边围着跑了过去。只见大哥一头扎进一米多高的海浪里,一边低头躲着浪头,一边把渔网的网口一端拴在了船尾,然后回过头来,看了那渔网一眼,大声朝我们招呼一声:“过来!” 于是我们三个也纷纷跳进水里,刚才在岸上折腾得浑身是汗,这突然被冷水一激,格外寒冷。我们三个在水里扑腾几下,接连从两侧翻上了船。这时大哥把船尾的缆绳套解下来扔在岸上,一拉船尾的一根绳子,那马达就嘟嘟嘟嘟响了起来,船随之渐渐驶离岸边。 我扭头朝船尾看去,只见小女孩被捆在网里一个劲挣扎,可是那渔网收得极紧,网孔又极细极密,任她怎么挣扎都不会再逃脱了。渔船迎着高低起伏的海浪往前疾驰,我们都俯身趴在船上,生怕被一个浪头顶到海里面去。 我不时回头看一眼,只见小女孩在网中死命扭动,一会随着海浪浮出水面“呜”地叫一声,又立刻被海浪盖进水里。大哥坐在船尾握住cāo纵杆,专心地注视着前方的海面,开动马力全速前进。这时我无意中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竟已是泪流满面,雨水和泪水混着往下淌,他硬生生地把嘴唇咬在嘴里,两股血顺着他两边嘴角流了下来。 我心头猛地一颤,想到这当爸的马上要将自己女儿的躯体沉入水底,居然是为了给女儿报仇! 渔船在我狂乱的思绪中狂驰了二十多分钟,不知道开出了多少海里,反正已经离海边够远了。我朝四周一望,黑茫茫的一片,看不到来时的岸边,也看不到任何岛屿。周围的雨点已经渐渐小了,直到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我脱掉厚重的雨衣,再一次回头看了看那渔网,只见小女孩还在里面,一张惨白的脸半浮在水里若隐若现,睁着眼睛朝上看,却不再有半点动弹。我忍不住一阵哆嗦。 这时大哥把船慢慢停住,马达安静下来,周围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亮,只有一阵阵波浪远远送过来,推着这船一上一下不住摇晃。 “这个地方差不多了……你帮我动手。”说着,大哥脱掉雨衣,从腰里摸出一把刀来递给我。 “动……什么手?”我接过刀来问他。 “割了绳子,把网沉了。”他平静地说。 我深知他的心思,于是没多说话,拿着刀子走向船尾,不敢低头多看一眼,只用手摸着绳子一下一下割下去。刀子很快,几刀下去,绳子的横截面就断了一半。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他说:“好了没有……别磨蹭。” 我索xìng闭上眼睛,咬着牙一刀砍了下去,铛的一声一直砍到船尾的金属船舷上,绳子断了,渔网无声地滑进黑漆漆的水里,船尾一下少了许多重量,翘起来少许,接着整个船前后轻轻摇摆起来。 我壮着胆子低头往水里一看,海面平静如前。 这时主席和小胖也默默脱掉了雨衣,坐在那里不言语。大哥忽然两腿一跪,栽在船里不动。我们爬到船头的位置,静静地望着那黑色的深不可测的海。 船里有好多雨水和海水,坐得我们下半身都是湿漉漉的。过了好一阵,大哥突然转身扯了一下马达的绳子,马达又嘟嘟响了起来。他掉转船头,朝来路开去。可回去的这一路他开得很慢,好像留恋这海似的。 半个多小时以后,我们靠了岸,大哥直奔海滩的礁石而去。我们三个跟他走进一丛礁石堆里,见礁石中间,环住了一小块平整的沙地,沙地中间隆起一大一小两个沙包。其中小的沙包已经残破了半边,下面露出黑乎乎一个洞。大哥默默地低下身子,用周围的沙土一把一把填满坟穴,跪在坟前,泣不成声。 过了很久,大哥慢慢站起来,抓了两把沙子,一步步退了出来。我们随着他退出来,跟着他在海滩上一直走,随后迈步上了石梯,最后进了院子。 这时老张和田鸡两个正扒着门焦急地往外张望。房门一开,老张和田鸡两人冲了出来,看着我们大声问:“抓到没有,怎么样,啊?!” 他俩看我们神色奇怪,又紧张地问:“没……没抓到?跑了?!” 主席咋了下嘴,意思让他们闭嘴。 大哥说:“我想自己待会……你们……都回去吧……” “大哥,想开点……其实……”主席说到这,不知再说什么好,看着他不再言语。 “我知道……我全明白……我谢谢你们几个……”说着伸出一只大手,我们挨个和他握了一下。 “我们谢谢你才是,大哥。”我们一起说。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这猫会来找我,因为当年是我把它亲手扔到海里的。现在它回来了,一直没找我麻烦,我也觉得不对劲……今天终于……唉……”说着他慢慢把头扭到一边去。 半晌,大哥转过头说:“行了,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待会……”说着用一只大手用力拍拍我们肩膀,转身进了门,随手关上。 待走得远了,我才把刚才的事情给老张和田鸡讲了,他们两个惊得哑口无言。 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我说:“一天也没吃顿饭,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老张和田鸡连忙说好,争着要请客。我们几个拖着影子,离海边越来越远。 一边走着,我一边抬头看天,见不到月光和星星,那巨大的乌云还未散去……这时,小女孩泡在水里的两只眼睛突然在我眼前睁开,我猛地打了个哆嗦,张大两眼朝前后左右看…… 没人知道白灵和那白衣服的小女孩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实在无力再去多想,只想先回去好好吃个饱饭,再睡上一觉,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说。 晚上,我们把大杰也叫了过来,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过往的一些不愉快的情节都在推杯换盏中灰飞烟灭了,最后几个人回到寝室,睡了个这些日子少有的安稳觉。 第二天恰好是个周末,我们四个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看看窗外,已经是雨过天晴,一番清新景象,比起昨天晚上的黑云墨海,实在有天壤之别。我们心情都不错,洗漱过后,在很久没用的寝室厕所里方便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过去敲老张寝室的门,只见老张和大杰都在,老张却在摆弄他那个大木盒子。 我吃了一惊,问老张:“你又要干吗?” 老张“嘿嘿”一笑不言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杰一边抽烟一边笑着说:“这老头子改邪归正了。” “啊?怎么个改法?”我问。 “扔了扔了。”老张一边把盒子四周贴好透明胶一边说,“找个地方埋了,一干二净。” “哈哈,你不做你的研究啦?张大仙?”我接过大杰递来的烟,一边点火一边调侃他。 “研究?呵呵,我信了我信了,不用研究现在我也信了。”说着老张抬头看了看我们,不好意思地笑出来。 “那今天咱们去大哥家看看吧?拎点东西过去,吃顿饭,也算是感谢他,怎么样?”我问。 “好啊,顺便咱们也问问他那只猫的来历什么的,到现在很多事我还犯糊涂呢。”田鸡说。 “行行,那……等咱们先找地方把这个埋了吧?啊?”老张抬头说,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把箱子的封胶又层层打开,取出那个天平和那盒砝码。 我一愣,不知他又要干吗,他嘴角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砝码来,转了一个角度把底朝向我,说:“看。” 我一看,砝码底下吸着一小块磁铁。我不解地说:“这是干吗?” “这小块磁铁我找了很久没找着,原来是吸到这了,怪不得那天称猫的时候会显得瓶子轻了,你我还都以为什么东西跑出来了呢。今天收拾的时候我才无意中发现这个,原来不是瓶子轻了,是砝码这头重了。”说完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们顿时哈哈大笑,一起走了出去。最后,我们选中了学校旁边的一座山,挖了个坑,把那箱子埋了进去,老张显得特别认真,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一把土一把土地埋好。然后我们下了山,直奔大哥家去。 我们一路说笑着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再拐过一道弯,就是大哥家了。谁知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响起,好像还伴着许多杂乱的人声!我心头猛然一乱,急忙跑过去,只见大哥家的院子里有许多警察里里外外走动着,他家院子已经被封住了。 “大哥犯事了?!你们等等,我过去看看。”我一边和他们说着一边走过去。 当我走到篱笆外的时候,一个警察上前拦住我:“你干什么的?” “啊?我……这是怎么了?” “警察办案,没事走开。走开啊!快点!”警察说着又往回走。 “哎!他怎么了?”我把警察喊住。 “谁?你认识这家人吗?”那警察又转过身来打量我,见我手里提个满满的塑料袋,“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我们要去海边烧烤啊……”我急中生智说,“我们好几个同学都要去。” “不行,下面出事了,已经被封了,你们改天吧!没事走开,别影响警察办事!”那警察不耐烦地一转身走了。 我一听“下面”出事了,浑身顿时一冷,我看那警察走远了,偷偷跑到那棵老树旁,扶着树朝下一望,只见一个人“大”字型躺在悬崖下面,身体周围画着一圈bái fěn。再熟悉不过,正是大哥!我当时一惊差点栽下去,几秒后缓过神来才撒腿往回跑! “出事了!”我边跑边控制自己的声音喊。 “出什么事了?!”主席问。 “死了……”我颤抖着说出两个字。 “谁死了?!”主席就要往前冲过去。 我一把扯住他:“别过去,那边全是警察……大哥……跳崖死了!” 一群人当时全傻了,田鸡手里的塑料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无论如何,我们最后都没有了解那只猫的来历,这让我们始终在心里有个疙瘩。而令我更加忧虑的是那只猫的将来,或者说--那猫还会不会再回来? ………… 华哥的照相馆生意还在继续,院子里也多多少少总有些猫聚在那里,我们从没向华哥说起过后来的那些事,华哥也慢慢淡忘了。他依旧对猫很好,给它们买猫食和玩具。但是直到毕业,我始终不能从这个yīn影中摆脱,每次在学校见到猫,无论什么颜色,无论多大多小,我都下意识躲得远远的,每次去照相馆冲洗相片的时候,也都小心地避过台阶上那些貌似慵懒的生灵。 十四、结局.尾声 几年后,我毕业去了南方工作,由于所做的工作也都是和摄影有关,所以还和华哥经常保持着联系,时不时的就在网上jiāo流些摄影设备和技巧等问题。突然有一天,华哥给我发来一封E-MAIL,信的名字叫“小猫”,我一见“猫”字,习惯xìng地心头一悸。打开来一看,只见正文写道:“我院子里有只母猫生了一窝小猫,一共有五只,个个都非常可爱,我拍了张照片给你看看。” 我点开附件中的照片,那照片随着浏览器的进度条一点点展开来,我的心跳几乎骤然的停止-- 一只母猫的身下塞着五只小猫,其中有四只小花猫面朝母猫在吃nǎi,唯独只有一只小白猫把脸朝向外面。它的头上赫然顶着一撮黑毛,正幽幽地盯着镜头看,黑色的眼球内看不到瞳孔,只是一团空洞。我只看了一眼,耳后就瞬间变得麻木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在上面,我不敢回头,仔细体味那感觉,就像一把沾过海水的冰凉刀子轻轻抹在脖子上。让我想起几年前那个漆黑的海面,正是我,握着这样一把刀子,割断了那渔网口的绳子…… 下一个人,会是我吗? 正文 第三十九篇 地狱楼梯 到过我家的人都知道,我住在一幢很平常的楼上。 我家住在三楼。 我住在这幢楼已经有十多年了,这幢楼是用我们厂生产的优质水泥建造的,再加上其抗震结构,设计上可以抵御6~7级的地震。 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其门分别对应着东,西和北,而我的家住在中间,也就是大门冲北开的那间。 这幢楼的楼梯也是很平常的那种,每一层之间是由两段对折的楼梯所组成的,从我家到一楼总共有六段楼梯。 我在这幢楼上住了十几年,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出去上学,出差等共四,五年外,其他的时间都住在家里,每天上下楼至少四次,可以说对这楼梯已是极为熟悉,以至闭着眼睛也可以很轻松的上下楼。 第一次出事是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对,就是去年的夏天。 四周依然是昏暗的。 我边喘气边仔细看了一下标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14-2”我又到了14层。 下面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我的心情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轻轻伸出手,去摸那扇门。 我的手碰着了门,却感到凉凉的,滑腻腻的。 这一下大出我的意外。 然而就在同时,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屋内有一个黑影闪过,接着门内发出轻微的“喀哒”声,似乎门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开门,想要打开门出来。 我大叫一声,再也不敢停留,拼命往上跑,可我实在太惊慌了,脚在台阶上一绊,摔了一跤,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又是被邻居下中班的声音惊醒,依旧发现自己站在自家门口,依旧是头脑中一片空白。 我打开门进去,电话铃正急促地响着,抓起电话,是那帮聚会的朋友打来的,质问我为什么失约,并说在这四个小时里不断给我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我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们我在一个神秘的楼梯里探险,最后被吓得昏倒?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才觉得手上有点不舒服,我张开手,发现手心里全是青苔。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哪里弄上的,是在我伸手去摸那扇门的时候给粘上的。 可是,谁的门上会长满青苔?除非那扇门一直没有打开过,或者门内从来没有住过人。 如果说,第一次我认为是幻觉,但是这次我可以确定那不是幻觉,因为幻觉不会让我的手上粘满青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到图书馆翻看各种书籍,想找出类似的记载,但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化名给一些报刊或者知名的科学人士写信询问,但全部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我还和一个好友说过这件事。 我的这个朋友姓蓝,因为他是属鼠的,所以我一向叫他“蓝皮鼠”。 有一天,我问他,“如果有一天,你从家里出来,却发现楼梯永远没有尽头,你一层一层下去,却总也找不到出口,你会怎么想?” 他变得兴高采烈,问我道:“这是哪部恐怖片?” 我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在现实里发生了呢?” 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怪他,因为在此之前,如果有人这样问我,我的反应大概会和他一样吧。 一条没有尽头的楼梯,甚至恐怖电影里也没有这样的情节。 但是,这条地狱般的楼梯,却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我无时无地地不想起它,我总在想,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长满了青苔的门后究竟会有什么?那条不断盘旋而下的楼梯究竟通向哪里?那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惨叫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做过很多设想,比如那真是一条通向地狱的楼梯,楼梯的终点就是地狱的入口,或者那是神秘的四度空间,因为时空的错位,造成楼梯的延续无限,再或者就是我的思想出了问题。 但是,所有的设想都没有答案。 我开始诅咒这条地狱般的楼梯,因为它搅乱了我的生活,甚至连做梦我都会站在那条地狱般的楼梯上。 于是,我开始盼望再遇到那条楼梯,无论如何,我要知道答案。 从上两次的情况看,都发生在晚上8:00至12:30分之间,所以我每天都在8:00出门一次,但每次都是失望,我再也没有遇到那楼梯,那条地狱般的楼梯。 但是,我会锲而不舍的,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再次遇到的。 无论如何,我会一直沿着楼梯走下去,哪怕它的终点真的是地狱,我一定要敲开那满是青苔的门,哪怕门内住的真的是恶魔。 我再也不要这样生活下去,再也不要这条该死的楼梯困扰我的生活。 今年的夏天很热,今天又是yīn天,现在是晚上8:00钟。 我关上电脑,走到门前站了一会,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是那条熟悉的楼梯,但是,当我走到一楼的时候,将看到的是熟悉的出口,还是盘旋而下没有尽头的楼梯? 我不再犹豫,顺阶而下。 我会得到答案的。 生存!还是死亡? 去年夏天并没有今年这么热。 那天晚上,一个朋友约我去他家打游戏机,所以我晚上8:00钟出了门,请记住这个时间。 我和平时一样,很轻松的出了门。 那天晚上是yīn天,所以天色很黑,平常在天气很好的时候,晚上8:00钟还是挺亮的。 我轻快地下楼。 走下两层后,我发现下面很黑,因为一楼的路灯安装的很低,个子高一点的人一伸手就可以摸到,所以有些没有公德心的人常常会把灯泡拧下来,拿回自己家用,一楼经常是黑的。 我暗暗咒骂了一句,继续向下走。 又走了一层,四周愈发暗了,可是我却惊讶起来。 因为我并没有走到一楼的出口,下面居然还有楼梯! 不过惊讶只是一闪而过。我上面已经说过,我对这楼梯实在是太熟悉了,而有时候人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往往会变得模糊,不信的话,你把你的名字一口气写上几十遍,到后来你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写了错字。 所以,我依旧很轻松得向下走。 可是,又下了一层后,等着我的……还是楼梯。 这时候,我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是低骂了一句:“真是见鬼了!”又继续向下走。 但是,我的心情却紧张起来了。 因为,我一口气又下了十几层,可下面依然是楼梯。 我停住了,感到心里有点发冷。 这是不可能的,我很清楚我住了十几年的这幢楼,这幢楼最高只有五层,也没有地下室,就算从最高的五层向下走,也不过只有八段楼梯。可是现在,我已经下了十几层了,还看不见出口,这不能不说是极为怪异的一件事,虽然我并不是很胆小的人,可是我却真的感到有点害怕了。 我慢慢地沿楼梯走,又下了两层,依旧没有到底。 四周的光线极昏暗,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本来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的,就算整幢楼都是漆黑一片,我也不会害怕,对一幢如此熟悉的楼,有什么理由害怕呢? 可是现在不同,这已不是我所熟悉的地方了,整个事件都充满了神秘恐怖的色彩。 瞬时间,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第一个闪入我的脑海的念头,是我在做梦,一个恶梦! 这倒是一个很容易被接受的想法,既然是梦,一切都是不要紧的。可是我却很清醒,这决不是梦,决不是!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要仔细看看! 在开始我也说过,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因为都一样,所以在昏暗的环境下,我没有想过要仔细看一看。 我心惊胆颤的下了楼梯,向中间的那个门走去…… 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我只能依稀看见门和窗户的轮廓。 我一点一点地往前凑,随时准备着撒腿就跑。 每个门上边,都有一个标牌,标注着这家的编号,我家的编号是“402”,楼上人家的编号是“502”,楼下的房间依次是“302”,“202”,“102”,所以只要看清标牌,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在第几层。 因为太黑的关系,尽管标牌不是很小,但仍然难以看清,我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看见了14-214!!! 这里竟然是14层! 我的头皮发麻,张口yù叫,就在这时候,我的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的,是隔壁的邻居下中班回来了。 作者:紫月V永恒2006-8-315:09回复此发言 -------------------------------------------------------------------------------- 2地狱楼梯 在那一瞬间,我的头脑是空白的。 我这才发现,我正站在自己的家门前。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然后开了灯,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可乐,一饮而尽,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去,电话就响了起来,我随手抓起了话筒,电话是那个朋友打来的,他说他在家等我四个小时,也未见我过去,问我为什么失约。 我支吾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记得我出了门,可是后来呢?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想睡觉,可是却睡不着。 远处传来“咣当”一声,一定是谁在往上搬自行车时不小心撞到了东西,现在在楼梯拐角上经常会被人堆放很多东西,所以往上搬东西很不方便,楼梯我摹得跳了起来! 楼梯! 漆黑的楼梯! 那没有止境的,仿佛是通往地狱的楼梯! 我清楚地记着所发生的事情,一直到我看清标牌后忽然的昏迷,接着就是发现自己站在自家的门前,我抓起手表看了一下,12:30分。 我8:00钟出门,而现在已经12:30分,可我发誓在那黑暗的楼梯里,我呆了不到十分钟,那么剩下的四个多小时,我在哪里?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虽然我也曾想过再去楼梯里检查一下,可是我实在没有这个勇气。 在天快亮的时候,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但是很快,各种吵杂声就把我给弄醒了。我看了表,是上班的时间了。 在出门的时候,我不禁犹豫了,昨晚的事情还是让我心有余悸。 幸好楼上的同事也正好要上班,我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和他一起下楼。 我默默地数着,“3”、“2”、“1”! 当我和平时一样看到熟悉的一楼出口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好开心,好亲切! 昨天晚上那件可怕的事,也许只是我的幻觉,或者只是个噩梦。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上班,下班,我每天又是至少四次上下这个楼梯,我对楼梯的恐惧,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还会再次遇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是在半年后的一个晚上,一帮朋友搞聚会。我在8:00钟出的门,因为心情很好,所以我几步一跨地向下跑,但是,当我连下三层,又遇到了那种熟悉的昏暗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脚步立即慢了下来。 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心中虽然害怕,但已不再象上次那样惊惶。 我首先看了中间的那个门牌,“1-2”,是很正常的。 可是原来是出口的地方却消失了,而那昏暗的楼梯却延伸了下去。 我咬咬牙,决心探索出这个秘密,所以我沿着楼梯往下走。 从一楼以下,是一种奇怪的昏暗,一切仿佛都不是真实的,我每下一层都要仔细看一看门牌。 “1-2”“2-2” “3-2”“4-2”…… 慢慢地,我又到了上次失去知觉的那个门前。 “14-2”不错,还是那个标牌。 我顺着楼梯往下看,什么也看不清,但影影绰绰,楼梯似乎仍在盘旋而下,仿佛没有一个终点。 我又继续往下走,“15”“16”“17”到了第十七层,我不由得停住了。 楼梯依然没有结束,而我停住的理由很可笑,因为我想到了一句老话:“十八层地狱”! 这个奇怪的楼梯,是不是通往地狱的!? 我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定继续向下走,促使我下这个决心的原因之一,是因为那三扇门里,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灯光,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我实在不敢多呆一会,相反,在楼梯上反倒觉得安全一点。 “18”层并没有什么怪异,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个楼梯到底通往何处? 我又继续向下去,再走了几层,我的勇气一点一点消失,因为那楼梯依旧盘旋而下,依旧没有结束。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 说是惨叫,其实是我的感觉,因为那声音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这声音是从更底层传来的。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声惨叫。 我仅存的一点勇气完全消失了,我撒腿就跑,拼命往上跑,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正文 第四十篇 水鬼 一个朋友曾经和我说过一件事,就在我家后门河边发生的... 我们家后门的那条河叫崇阳溪,宽300米左右,靠近村这边比较深,靠近河对面的是浅滩,我记得每年都要淹死2-3个小孩,老人家说河里有水鬼,每年都要拖人下水,它们才能投胎,真的很恐怖,那时游泳都是跳到河里之后就尽快游到对面浅滩去玩的,因为靠村子堤岸边非常深,人在水里感觉水冰冷得多,老感觉下面有东西窥视我们的双脚一样... 我也看见过几次打捞起来淹死的小孩,有一次,一个死尸就摆在堤上,全身发黑,眼睛睁的很大,还充血,充到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而且那死掉的小孩又是我们认识的小孩,之前还经常一起玩纸牌游戏什么的(小时候玩不是赌钱). 88年的夏天,河里发生一件事是这样的,有个女的在码头洗衣服,因为她的一件衣服掉水里去了,她就想去捞,结果人掉水里了,水很深不见底水流也很急,当时岸上都是女人,没有下去救她,就沉下去了... 一会后,来了会水xìng的人之后,那个落水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打捞了很久,在下游捞起了那个女人的尸体,手里还抓着一件红色的衣服... 后来我朋友说.那个女孩才17岁的,我门当时还是小孩子,以为17岁就是大人了,听老人家说,那个女的因为喜欢漂亮的打扮,她被水冲走的那件衣服是红色的连衣裙,是她最喜欢穿的,所以水鬼故意把衣服扯走,她就跳下去捡,水鬼就把她拖到水下去淹死了... 老人家说水鬼其实就潜伏在岸边深水下面盯着岸边的人的,如果被看中就一定会被拖下水的.. 老人家还说因为这个女孩刚订婚,但是男方还没有迎娶她,她一定不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心就这样走的,所以,老人家jiāo代我们村的男孩子要注意些,,天黑之后一定不要下水洗澡,也不要到河里游泳.. 我朋友比我大4岁,他们家是打鱼的,从江西移民过来的,他父亲傍晚就下河打鱼,一般都要很晚才回来,因为他们不是很信这个东西(水鬼),他家祖传都是打鱼的,都是在水里讨生活... 他父亲经常回来的时候都下半夜了,他父亲会叫我朋友到码头一起拖竹排上岸(防止涨水冲走).他们家就住在岸边的一个旧房子里,他父亲从河上游打鱼回来时竹排上的汽灯非常亮的,我朋友从窗户就可以看见灯光,他看到父亲的灯光之后,他就会去河边码头等父亲靠岸,然后再一起拖竹排上岸... 有一天晚上,就是那个女孩被淹死后一个星期左右,我朋友看见父亲从水库下来了,他就出去到码头等父亲,他当时15岁,他说他下去码头的时候应该下半夜1点多,因为他习惯这时候睡醒,然后后去码头的... 他当时一个人坐在码头上,他父亲还在200米外的河面上.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人,他转过头,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岸堤边背对着他,两个人距离就2米左右,因为有汽灯shè过来,他看见那个人影是个女的,穿着一件好象是红色的连衣裙,那女的坐在岸上,一双脚伸进水里摇晃,我朋友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玩?话没有说完,我朋友父亲大声叫他:你不要说话.不要碰她,然后他父亲从竹排上跳到水里,拼命朝他游过来,还大声叫我同学快跑回家... 我同学也忽然清醒了,他想起这个红色的背影不就是淹死掉的那个女的吗?他害怕死了,想动却动不了,这时那个东西开始转身,慢慢站起来了,朝他转身还伸手拨脸上的头发,因为那个女的头发是披住的,看不清楚脸,我朋友这时已经摊坐在地上了,他父亲这时也游到岸边了,他父亲不停大叫大骂,这时,那穿红色衣服的东西见到有两个人了,就又转身朝河里走去,然后就跳到水里去了... 我同学两父子竹排和鱼都不敢要了,两人一直跑,跑回家去了... 后来,没多久,我这个朋友对我说,他们一家人要回江西了,不在武夷山(兴田)打鱼了,他们一家来了福建差不多20年了,这个事打击太大,所以他们决定离开.. 之后没多久,他们把旧房子卖了,就搬走了,我到现在也没有再见过他们... 我朋友走之前,他还跟我说起另一件事,他说也是他父亲跟他说的,因为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说他父亲刚来兴田的时候,是住在河下游的一个河岸边,是两条河的jiāo界处,他们一家是住在河边一个-文-革-时-期遗留下来水磨坊房子里,房子是竹木结构的,有两层,楼下一层延伸到水面上的,楼板下面就是水流,而且水很深,整个磨坊建在岩石上,房子的一半面积下面都是河水... 而且房子附近都是荒地.没有什么人烟,因为不要租金,所以他们就住那里了,打鱼也方便,他们在一楼煮饭,睡觉就在2楼. 那应该是70年代末的时候,我朋友说他才刚学说话.没有什么记忆,他父亲经常半夜打鱼回来,然后就上楼睡觉,但是睡觉前总要做一件事就是把一个锣挂在窗户边,有时候睡觉了以后他父亲会大力的敲几下,然后骂几句脏话,再睡觉的... 他们家有养一只狗,不过晚上从来都不叫,白天就叫的很凶,后来他父亲把狗也杀了,说是那狗没用,因为晚上有脏东西到他家楼板上来,狗也不敢出声,特别是在月亮圆的时候,他们家一楼的竹楼板在半夜就会枝呀枝呀响,好象有个东西在上面跳来跳去,有时候还会听到他厨房的水瓢在敲打竹栏杆的声音,在半夜里很清脆的发出笃-笃-笃-笃的声音... 这时侯,我朋友父亲就会大力的敲一下锣,然后就可以听到有什么跳到水去扑通一下水溅起来的声音,他父亲就会大声骂:死水鬼仔,我这里又没有吃的,再来就打死你啊这样说了很多什么,很气愤的样子... 反正隔三五天就一定有这样的现象,父亲也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这是河里的一种水鬼.我们那里传说就是淹死了的人未满一年就会化做一个类似猴子一样的怪物,全身红色,手臂非常长,爪子很利,脚掌有鳍的一个尖嘴猴腮的怪物,在水里力气很大,会拖人下水.只要时间一满一年,就开始害人了... 所以,后来他们才搬来上游的村庄住,就住我们家后门码头边上的旧房子那里,都过了很多年也没有事,想不到还是差点出事... 这是我朋友跟我说的水鬼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说得最恐怖的时候,是当他说起他父亲有时候半夜听到那水鬼的声音后,就悄悄趴在窗户上偷偷往一楼看,他父亲看见一个红色毛皮的象猴子一样的东西在月光下用爪子抚摸他家的狗,那条狗浑身直打哆嗦,动也不动,也不敢叫,然后那怪物就拿起一个水瓢,这边敲敲,那边敲敲,还时不时地朝窗户看过来冷冷地笑.他父亲吓得半死,就拿起棍子拼命敲锣,然后大骂,那怪物就一缩身子就从缝里跳水跑了... 我在玉女大酒店做保安的时候,我表哥也和我说过,武夷山有一年曾经在河里深水区抓到过一个"水鬼",他们叫做水猴子,抓来后就关在河边的一个铁笼子里面给人观看,是一个红色的像猴子一样的怪物,缩成一团,连脸都不愿意给人看见,有人拿棍子去捅它就嘶嘶地吼叫,很吓人.老人家说那怪物在岸上是没有力气的,但是到了水里就连再大的人也拖得走... 不过,只过了一个晚上,那怪物就不见了,因为很多人都有看到,所以,应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表哥说就在城关桥下的那个位置抓的,也是在那里跑掉... 人们传说那怪物趁着露水缩骨后钻出笼子跑回水里去了,结果那一年,三个成年人在桥下摸螺丝的时候,被淹死了,有人说,淹死的那三个人当时是被一种突然的力气拉到水底去了,后来尸体在下游水坝找到,全身都是刮伤的伤口... 正文 第四十一篇 槐树(上) ----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人类的认识是肤浅的。我们永远无法真正看清这个世界,就好象我们不能隔着活人的皮ròu去看清他的骨骼一样。 所以,在你我无法感知的四周,总会发生一些灵异难解的事情,如同在烛火尽头黑暗处的眼睛,无声凝视着我们。 南坪85号是一栋师范学院的家属楼。该楼于五十年代中期建成,木质大梁,一砖到底,分上下两层,每层四户。楼前有一棵硕大的槐树伸展着,遮天闭日,几乎阻挡了整栋楼的光线。 南坪85号中最早的住户是师范学院的校长系主任以及党委书记们。随着时代的变迁,住房条件的改善,校长书记们分批搬出了这栋破旧的老楼。取而代之的住户都是一些地位不高的教职员工和新分来的青年教师。 楼上203室从六十年代中期就一直空着,即使在师范学院住房最紧张的时候也是空着,没有人敢住。 据说,这套一室两厅的房子是凶宅。 如果要解释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想,我们必须从203室的过去讲起。 这间203室最早的主人叫郑作维,曾任师范学院的生物系。五十年代中期这栋楼建成后,郑作维和校长书记们一同搬了进来,在203室一住就是十多年。 据说,楼前那棵大槐树就是郑作维刚搬来时栽种的。 后来在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中,地主家庭出身郑作维受到残酷的折磨,精神几近崩溃。在一次批斗会上,他的左眼被红卫兵们挥舞的皮带扣打瞎了。 这位对革命忠心耿耿的可怜人悲愤与伤痛之余,终于失去了继续活着的勇气。第二天晚上从医院爬回家后,就在饭菜里撒下了事先备好的砒霜。 一家四口,连老婆带一儿一女,不到几分钟时间,全家共赴黄泉。 一周之后,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革命小将们踹开203室的房门,才终于发现这一家四口横死的尸体。由于当时天气炎热,每具尸体上都长出了斑驳的尸斑,情形相当可怖。 郑作维的老婆和女儿都倒闭在饭桌旁,22岁的儿子郑浩倒在门边。看得出郑浩在临死前想爬出203室,从他伸出的手以及地上的血迹可以推断,在死亡前他曾做过非常惨烈的挣扎。 郑作维的尸体倒在北边的窗户下。他的脸上浮着一种奇怪的笑容,鼻孔和嘴巴里都渗出血迹,仅存的一只右眼凝望着窗外那棵他亲手栽种的大槐树。 在公安机关对现场作出自杀的判断后,一家四口的尸体就被师范学院的革委会领导出面火化了。 接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伴着文化大革命人人自危的心理,这幕惨剧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文革后期,师范学院各部门逐渐恢复了正常工作。住房分配小组把这套空了几年的203室分给了一位姓邓的青年教师。这位邓老师年龄已经不小了,急着要房子结婚,所以并没在意这栋房子里曾死过人。 婚礼顺利举行。到了夜晚,在闹新房的朋友们散去之后,小两口宽衣上床,刚要开始羞涩的亲密时就听见几声怪笑。笑声清晰明亮,仿佛夹杂着些许伤感的味道,猛然听来竟很难分清是到底笑还是哭。 起先邓老师还以为是朋友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理会。 可是笑声一直不断,有时候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啼哭。再加上窗外随风摆动的槐树枝叶,在寂静的夜晚就显得出奇的恐怖。 邓老师终于明白这栋房子真的在闹鬼。于是,他连夜就搬出了203室。 可是,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十个月后,邓老师的新婚爱人难产,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到医院大夫们剖开孕fù的肚子,发现了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怪胎。 这个胎儿没有眼睛,鼻子上面是一个又大又软的额头。 有个好奇的大夫用手术刀轻轻划开了死婴的畸形额头,发现死婴的头颅里竟然没有长脑子,却长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眼睛。 怪胎的事很快就被传开。处在丧妻之痛中的邓老师不久也调走了。 在一连串怪异神秘之后,已没有人再敢住进203室了。这套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直到日历被翻到一九八七年。 八十年代后期是一个全国xìng的住房紧张时段。师范学院的很多青年教师员工因为没有分到房子,或者迟迟不能结婚,或者祖孙几代人被迫挤在十来平米的简易棚屋里。 学院负责分房的领导焦头烂额,情急之下又想起南坪85号这套空了十多年的203室。 这次分到203室的是一位新调来的研究生。刚来单位就能分到一室两厅的房子,研究生很是兴奋。他怀着钻研科学的诚恳态度想把房子粉刷一新。 在粉刷过程中,研究生奇怪的发现,明明刚刚粉刷过的雪白墙壁上不知怎么总会冒出一些血点。他把这里的血斑抹白之后,那里又会出现新的血斑,就像有人在故意开玩笑似的。 恰好这时候研究生的哥哥和嫂子抱着快三岁的小侄子来看他。小侄子一进203室就指着北窗户底下惊恐地大哭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研究生和哥哥寻声去看时,看到的只是雪白的墙壁,窗外依旧摇曳着沙沙做响的槐树,什么怪异也没有。 研究生的嫂子是个有些迷信的山里人。她曾听老辈人讲过,不到四岁大的小孩子能够看到一些大人们都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能看到那些许多ròu眼凡胎看不见的东西。所以一看到孩子被吓哭,她立刻明白在这套长期空着的203室里,一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此刻就坐在北窗户的下面。 最后,在嫂子的力劝下,研究生还是退掉了这套房子。 不久之后,有朋友的联系帮助,研究生辞去了师范学院的工作,南下闯深圳去了。 203室就这样继续空着。 在生活的嘈杂和烦乱中,凶猛和诡异总是容易从人们的注意中淡出。谁也不会永远警惕着空空的203室。周围的住户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谁家都没有出过怪事。对于师范学院的人们来说,只有在茶余饭后或者吓唬小孩子时才会有人拿出203室的故事,内容也在夸张和捏造中渐渐忽略了真实。 鲁迅说: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 二OO二年四月五日,星期五。清明节。 王娟早早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办公室里其他人还在忙碌时,她却已一只手轻轻抚着茶杯,一只手握着鼠标,在网络中随心游dàng。 MP3播放器中流动着舒缓的苏格兰音乐。风笛在悠扬婉转的情绪中弥漫着悲伤。 看完乃纲的帖子《精神力量》,王娟揉着眼睛开始收拾东西。下班时间快到了,对于像她这样的22岁年轻女孩来说,每个周五的下班就意味着一段疯狂浪漫的周末将要开始了。至于什么精神力量不精神力量,她更在乎今天晚上会和谁一起约会。 王娟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年轻女孩特有的娇嫩总是使她魅力无穷光彩照人。她明白自己正处于一个女人最鲜艳的年龄,所以她总是保持着健康的微笑,然后羞涩的等待爱情。 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的,她自己并不清楚。男人嘛,最重要的是感觉。如果爱情来了,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会全力以赴。 当然,最好也要帅一点,酷一点,就像刘德华和谢廷锋。 这时候,她的QQ上有个头像在跳动。 头像是一个独眼海盗,叫做花落无声。 花落无声说:“嗨,漂亮女孩,你好。” 第一句话就夸自己漂亮,这个人的嘴真够甜的。王娟记不起什么时候加过花落无声。她的好友名单里一般只有她谈得来的朋友的号码,这个花落无声却仿佛是自己突然冒出来一般。 点开详细资料,上面写着: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这是什么鬼资料?王娟撇了撇嘴。 花落无声的头像在跳动:“你的短发真好看。” 王娟不禁摸了摸自己整齐别致的短发。奇怪,他怎么知道? 花落无声的回答更奇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我知道你,你却不知道我。(:” 王娟敲着键盘:“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 等了半天,花落无声只发过来几个字:“我就在你后面。” 看完这几个字,王娟不由得感觉背后涌起一丝凉意。她迅速回过头,身后并没有人。远处几个公司的员工在轻声jiāo谈着什么,一切平静正常。 花落无声又在跳:“不用回头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 王娟生气了。这是谁在搞恶作剧?她想了想,从脑海里理出一个人来。难道会是他?一个财务办公室新来的大学生? 最近王娟总觉得那个大学生有点暗恋她,好几次都有意无意的跟她套近乎。哼,这种念过书的人,就爱玩这类鬼心眼。 正在想着,花落无声又开始跳动:“我们见面好么?” 没说几句话就约人家见面,有这样的网友吗?十有八九是单位的人在搞鬼,要么就是那个大学生想约我。 见面就见面,谁怕谁?看我还不拆穿你的小把戏。 王娟只打过去两个字:“同意。” 两个小时后,夕阳的余辉渐渐暗淡下来,城市的夜晚被笼罩在一片片霓虹的暧昧之中。 王娟一身黑色职业装,挎着白色小包,款款来到事先约定的见面地点广场花园。 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向她招手。他说:“你好,我是花落无声。” 他不是王娟的同事,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大学生。事实上这个男人她以前从没见过。 这是个二十来岁的英俊男人,皮肤白的吓人,脸上的棱角坚毅而明显。 他说:“你很漂亮。”说完他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王娟也笑了,笑的温柔妩媚。她知道自己这种笑容最好看。她说:“你要比我想象的还帅。” “是么?” 王娟点头。 也许,这样英俊的男人并不多见。他的气质不但酷而且冷。还给你一点说不出的感觉,大约是杀气吧,王娟想。 晚风吹着槐树叶轻轻作响。她突然觉得有点糊涂。对于这个广场王娟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平日里她常常和朋友们来这里纳凉散步。可是以前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里有棵这么硕大的槐树呢? 环顾四周,人来人往。这里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她提议:“找个地方坐坐吧。” 三蓝酒吧。 蓝色的灯光,蓝色的酒精,以及蓝色的音乐。 王娟和花落无声面对面坐着,随xìng的jiāo谈。 像许多普通网友见面一样,他们只是谈网络谈对生活的看法,却尽可能避免谈自己的生活。 他健谈而机智,言语中的幽默常常逗得王娟忍俊不禁。和这样的男人一起聊天无疑是很愉快的事情。 王娟渐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可爱。她甚至开始幻想这个英俊男人的某一天去公司接自己时,那些公司里平日里自命不凡的女孩们会用怎样羡慕的眼光去看她? 也许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谁知道呢?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她作了自我介绍:“我叫王娟。你呢?” 他又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叫郑浩。” jiāo换姓名是网友们在准备做亲密接触前所做的最重要举动。王娟很愿意认识他,或者说她需要认识他。因为真实的感觉,因为浪漫的氛围,她几乎被迷住了。 “郑浩,郑浩。。。。。。”她把这个名字轻轻念了几遍。 接下来的jiāo谈,随意之间已隐隐带有一丝亲密的味道。 他们开始谈自己的生活,谈工作的快乐,谈自己的家人。 郑浩说:“我的父母去世很久了。有时候我总觉得应该为父亲做些什么,把他失去的一些东西还给他。” 王娟突然问:“你多大啦?”她有点担心自己比郑浩大。男人们好象总是喜欢比自己小的女孩。 郑浩看了她一眼,说:“我43年生的,到今年快六十了。” 虽然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莫名其妙,可王娟还是笑的前仰后合,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怎么可能出生在解放前呢?她边笑边说:“要这么说,我就是清朝乾隆年间出生的,你要叫我姐姐啦。” 郑浩也笑了笑,抓起桌上的杯子又放下。 王娟注意到郑浩整个晚上什么东西也没喝。 三蓝酒吧的音乐婉转缠绵。 当王娟讲起自己家里的装修时,郑浩说自己家在附近也有套房子,最近请朋友装修,搞的很不错,问王娟是不是愿意去瞧瞧。 王娟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在这个时候贸然前往一个男孩家,一定会发生某些事。或许郑浩会放着悠扬而哀伤的音乐,或许他还会请自己喝一杯,或许在喝过酒后他们会接吻,或许接吻后。。。。。。 她觉得以后的事情作为女孩子已不该去想了。怕什么呢?自己都谈过三个男朋友了,对于很多事不但经历而且熟悉,相信发生任何事情自己都是能够解决的。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是这样的。。。迷人。 见王娟欣然同意,郑浩便掏出厚厚的钱包买单。 在出租车上王娟无意中碰了郑浩的手。他的手冰凉发僵,仿佛是一块冰箱里放过的冻ròu。她低头去看,发现他的手背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褐斑。 “这是什么?”她问。 “哦,这是尸斑。” “啊,讨厌。”王娟轻轻打了他一锤,娇嗲地说:“少吓唬人。” 出租车停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下。下了车,他们挽着手走上了长长幽暗的楼梯,一直走进了那套yīn森森的203室。。。。。。 三蓝酒吧的收银员小崔一向是个很少出错的精明女孩。可是在凌晨下班结帐时,却惊奇发现在今天的收帐里赫然有一张烧给死人用的纸钱。 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清晨,晨练的人们惊恐地发现,有一具女尸被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 市刑侦大队在接到南坪派出所的报案后,立即派人赶往现场。 李敏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就接到刑侦队叫她去凶案现场的电话。她只是个去年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女孩,虽然干这行时间不长,但她却非常明白迅速赶到现场的重要xìng。 刷牙洗脸,连护肤霜都没顾上抹,她便匆匆赶往南坪85号。 还没下车,远远地就看到大槐树下围着很多人。人们议论纷纷。几个南坪派出所的同志正在现场维护秩序。一具女尸被一根白色皮包带吊在离地四五米的槐树枝干上,随着风轻轻地摇晃,情形相当恐怖。 女尸身着黑色职业女装,一只左眼被人生生地剜去,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从女尸圆瞪的右眼和大张的嘴来看,这个女孩临死前一定受过巨大的惊吓。 李敏觉得有点恶心。虽然尸体她见的不少,可是这么惊恐的表情还是让她有点心跳加速。没顾上喘气,她便和几个先行赶到的刑警一起展开调查取证。 很奇怪,现场没留下任何证据。尸体被吊到五六米高处,大槐树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攀爬的痕迹,地上也没有任何梯子的印迹,难道尸体是自己跳上去的? 验尸报告和死者身份调查很快就出来了。经调查,死者叫王娟,女,23岁,汉族,某公司职员。参加工作两年,职业记录良好,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验尸报告证明死者是在生前被薄锐利器剜去左眼的,而身体的其余部分并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发生过xìng行为。死因是由于受到突然刺激后引起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致使心肺功能迅速衰竭,导致突然死亡。用句通俗的话讲,就是被活活吓死的。 有围观群众反映南坪85号的203室是鬼宅,这个女人就是被鬼扼死的。刑侦队员们当然不会相信。但出于谨慎其间,他们还是找师范学院房管处要来钥匙,打开了203室的房门。 203室还是和过去一样空空dàngdàng。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墙上的白灰因为时间久远已变得斑驳不堪。 刑警们惊奇的发现,在地上灰尘中明显有一个女xìng高跟鞋的脚印在向里延伸,一直走到房间中央,然后突然消失了。也就是说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曾走进这个房子,可是当走到房间中央时,她的双脚却突然离开了地面,一下子什么痕迹都没了。 这样的怪事令刑警们大惑不解。房间地面到处都布满灰尘,任何人走在任何地方都会留下清晰的足迹。这个穿高跟鞋的女人难道飞起来了? 对高跟鞋脚印的研究结果更令人惊异。这个脚印与楼外槐树上挂着的独眼女尸的脚型完全吻合,完全可以断定,这些脚印就是王娟生前留下的。 203室的窗户并没有开启过的痕迹,几十年的灰尘堆在窗角,大约窗户早就打不开了。周围的住户均表示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古怪声音,也没有人看到任何异常现象。 被调来的警犬也没有闻到任何奇怪气味。 一切情形都古怪而诡异。没有人能解释那个叫王娟的女人是怎么从房子里自己飞到楼外的槐树上。剜去她左眼的薄型锐利工具究竟是不是人的指甲?而她又是被什么吓死的? 在回刑警队的车上,刑警老杨摸着他的光额头对大伙说:“真***奇怪。你们大家想想,那间很久没住人的203室里怎么没有一个蜘蛛网?” 这个问题问得一车人不寒而栗。 有的事情不能细想,因为越深究越让人觉得莫名的恐怖。 莫非这世上真有什么灵异的东西存在? 几个月后,又有怪事出现了。 黄小洁是个学机电自动化的大二女生,在每天枯燥乏味的机械电子之外,她最喜欢的就是上网聊天了。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她的QQ上突然跳动着花落无声的名字。黄小洁想不起什么时候曾加过这个人。点开详细资料,上面只有这么几个字: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怪异的语言立即吸引了黄小洁的好奇心。 通过两个多小时的聊天,她了解到花落无声的可怜身世:父母双亡,一个妹妹也死去多年,他一个人游dàng于昏暗的天地之间。 女大学生几乎有点感动,眼睛里湿乎乎的。 当花落无声提出见面的建议后,她竟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当夕阳的余辉在西方留下一抹yīn森的暗红时,黄小洁在校门口见到了花落无声。 花落无声站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苍白的皮肤印着英俊的脸庞,冷酷的气质有如一个杀手,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孩砰然心动。黄小洁惊诧他英俊的相貌同时,也很奇怪在她熟悉的校门外怎么突然多了一棵大槐树? 他们在校园外一个雅致的聊吧坐了下来。 一番简短而客气的相互介绍之后,他们聊起了现代文学。 黄小洁说:“我最喜欢的作家是池莉,我觉得她的文字特生活。你看过她的《太阳出世》吗?里面的生活细节就如同我们都经历过一样。绝了。”她顿了顿,接着说:“哦,那个乃纲也不错。我看过他的《小偷抓警察》,也很不错。” 花落无声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说:“作家们其实是在利用纸张和文字,向人们传达着他们所幻想到的精神。这种精神的大小和力度显示着每个作家的功底。” “对啊,对啊。”几句话有一定道理,黄小洁眼中流露出仰慕的光彩。她傻乎乎地问:“精神力量难道真的可以传递吗?我是说像特异功能那样把精神转化成物质的力量。”跨世纪的年轻人们总是对超自然科学感兴趣。 花落无声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是的,当然可以。”他说:“我们的思维其实就是一种复杂的精神信号,就好象电能一样无影无踪,却孕藏着巨大的能量。这些精神信号有时候可以通过一些载体转化成难以置信的力量,跟电能利用电动机变成动能是一个道理。” 一番希奇古怪的言论,听得黄小洁直眨巴眼睛。 落花无声接着说:“就好象我们在喧闹的地方去看一幅画着宁静山水的画卷一样。当你真正看懂了画中的宁静意味,就会摆脱周围喧嚣的现实,到达画家想要传达的宁静精神中。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画家在通过纸张和绘画这种媒介,把他想要表达的精神宁静传递给你,将你原本应该感到喧闹的精神信号扭曲了,覆盖了,甚至改变了。精神的传递使你改变了对事物原本的认识,使你被迷惑,使你失去自我。” “有道理。”黄小洁认真的点头。眼前这位渊博的网友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精神的力量是可以传递的。再比如说”他忧郁地看了她一眼,才接着说:“比如说感情。” 黄小洁觉得自己心在嘭嘭直跳。 “如果有人喜欢你,你又是怎么感觉到的呢?有时候在无形之中精神的信号在传递,使你能够感觉到。当你为一个人着迷,或者爱上一个人时,你的敏感的心灵其实正是被那个人所传shè的精神能量所左右。如果能控制这样的力量,也许你就可以控制别人,让别人产生幻觉,产生本不存在的幻象。” 正文 第四十二篇 槐树(下) 8 花落无声又在笑,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他血红的嘴唇印衬下尤其明显。 黄小洁迷惑了。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跟她谈感情,会不会是一种暗示呢? 对于感情她并不陌生。黄小洁的男朋友是一个和她同系的普通男生。一年来,他们的关系总是不冷不热缺乏激情。和男友相比,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无疑更有感觉。 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热。。。。。。 晚十点四十分,聊吧老板看着黄小洁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付钱时那个男人丢下一张百元大钞说:“不用找了。”无意中露出手背上的褐色斑痕。 看到出门时黄小洁挽起那个男人的胳膊,聊吧老板不禁感叹起女大学生傍大款现象的泛滥和庸俗。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人们才再次见到了黄小洁。这个漂亮女大学生的尸体已经被吊上了南坪85号前的槐树。她的左眼被人剜去,只留下黑黑的血窟窿瞪视着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个奇怪的世界。 接到报案后,刑警队的李敏和几个同事一同火速赶到现场。当她看到黄小洁的尸体同王娟一样,晃晃悠悠挂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李敏不禁伸手捂住自己因惊愕而合不拢的嘴巴。 可怜的黄小洁也失去了左眼,白色红色的液体几乎溢满了血淋淋的窟窿。 尸体随风飘摇。 周围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肯定是203室凶宅里的恶鬼干的。” “老郑家的yīn魂这么多年散不去,真是怪事。” 又有人说:“哎,我听说当年住203室的人曾被人打瞎了左眼,这两个被害的女孩左眼也被人挖掉了。。。。。。” “听说过没眼睛怪胎的事情吗?” 。。。。。。 验尸报告和前一次凶案有很多相似之处。死者的左眼是被类似指甲或者刀片的锐利器物挖出的,除左眼外身体其余部分未受伤害。死因也是由过度恐惧引致心脏功能衰竭而突然促死。 唯一不同的是,黄小洁的尸体胸前和腹部有大量尘土污迹,估计死者曾被人拖在地上走过一段路。 李敏看了身边的同事一眼,同事也在看她,恐怖的气氛瞬间弥漫出来。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个地方厚厚灰尘的203室。 打开203室房门,果不其然,落满灰尘的地面赫然多出一条长长宽宽的印迹,曾经有东西曾被从门口拖到房间中央,然后在房间的中央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黄小洁身前的秽迹与203室地面的灰迹成分完全吻合。也就是说,黄小洁是趴着被人拖进203室的。至于她是怎么在屋内突然离开地面,怎么从屋内被挂到楼外的大槐树上,就不得而知了。 刑侦队员们面面相窥。从上次王娟凶杀案到现在有三个多月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案子破不了,谁都觉得不是味道。 同样的案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又是同一地点同一状况,而且是同一样的无头无尾,让每个人都觉得憋着股火。 刑警老杨摸着自己发亮的额头说:“真***活见鬼!看来这个月的奖金又泡汤了。” 李敏无奈地摇摇头。 北窗外大槐树上的枝叶也在随风飘动。 对于前后发生的相同案件,省公安厅予以了充分的重视。经有关领导指示,市公安总局抽调人力组织专案调查组直接负责南坪85号凶杀案。 李敏很高兴被抽调到这个专案组。除了每天有三十多块的补助之外,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参与如此受省领导重视的大案要案的调查,让她也开心不已。 很快,去黄小洁学校调查的同志带来了令人兴奋的结果。他们找到了在那个晚上最后看到黄小洁的聊吧老板。 在市局刚腾出库房后建立的专案办公室里,聊吧老板详细讲述了最后见到黄小洁的情况。 “当时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那男的大概二十来岁吧,穿的好象是件白色衬衣,灰蓝色长裤,看上去挺土的。长的嘛?长的挺帅。大眼睛,白牙齿,红嘴唇,就是皮肤有点白,好象没有血色似的。” “他的牙齿很特别吗?”负责做笔录的李敏禁不住问了一句。因为通常案件中很少有人对别人的牙齿这么注意。 “不是,不是。”聊吧老板连连摆手。“他的牙齿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比较明显,尤其是在笑的时候,让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唔,对了,那个男的手上有块酒瓶盖大小的褐斑。”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专案组的刑侦队员们立刻警觉起来。有人从法医那里拿来了各式各样的人体斑痕照片,让聊吧老板辨认。 聊吧老板看了半天,才指着一张照片说:“啊,对了,就是这种样子的。” 翻过照片背面,写着两个字尸斑。 在坐的每个人心里都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聊吧老板垂头丧气地说:“这事情真晦气。这女孩出事那天我收的钱里就有一张是冥币,难道活见鬼了?” 究竟有没有鬼,谁都不清楚。 开了一晚上会,抽了一堆烟屁股后,专案组领导才最后决定,在南坪85号附近布点监控。除部分蹲点的同志外,其余同志继续追查手背上有褐斑的疑犯线索。 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对疑犯线索的追查毫无结果,而对203室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异常。南坪85号的几家住户依旧平静生活着,有两口子拌嘴的,有上班迟到的,有早退上市场买ròu的。。。。。。没有什么能说明什么。203室依旧空空dàngdàng,没人进也没人出。 平静,使埋伏在四周的刑警们都疲惫不堪。 但是,九月十三日午夜,怪事还是发生了。 刘强,男,23岁,是一个惯偷。他的作案手法非常简单,就是把事先印好的虚假宣传广告挨户塞到门缝里,第二天再来查看,凭借广告在与否来判断该住户的生活规律。如果有的住户广告几天都没人动过,那么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开门入室了。 这一次,刘强把目标锁定在南坪85号的203室。 203室的广告一连几天都没人动过。从楼下看去,窗户里黑漆漆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刘强暗自窃喜,他准备动手了。 九月十三日晚11点54分,负责监控203室的刑警发现有可疑人物走进南坪85号破旧的楼梯入口。 刘强自己并不知道,他这几天的举动早就被马路对面楼上的望远镜观察的一清二楚。他大模大样走上85号狭窄的台阶后,在203室门前徘徊了一会,在确定周围没有危险时,他才从挎包里掏出撬门用的钢尺和钢丝。 几乎在同一时间,埋伏在附近的刑警们已开始向南坪85号楼下悄悄集结。埋伏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有人要进203室了,大家的心情都很兴奋。 203室的门是一把旧锁。刘强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锁珠,轻轻一拨,门开了。203室里漆黑一片,像一张巨大的嘴,欢迎着他的到来。 刘强没敢磨蹭,蹑手蹑脚走进去,反手轻轻关上门。 11点58分,报话机里传来“疑犯进去了,动手!”的命令。刑警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上楼,一脚踏开了203室的门。就在干警们破门而入的瞬间,203室里却突然传出“啪”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 刑警们在手电光的乱影中,203室依旧是班驳的墙壁,厚厚的灰尘。刘强已经平平地倒在房间中央,他的双眼圆瞪,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惊讶,以至于嘴角不停在的抽动。 他还没死,不过和死已没什么区别了。 在送医院的路上,他只是不停念叨两个字:“眼睛,眼睛,眼睛。。。。。。” 什么眼睛?刑警们面面相窥,yīn郁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后半夜,刘强就因为心率不齐引发心血梗塞死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大夫们一致认为,过度惊吓才是刘强的真正死因。 刑警里有人在咬牙齿,有人在抽烟,甚至有人在发抖。 刘强究竟在203室里看到了什么?又是什么在漆黑的房间里将他吓个半死?刘强临死前说的眼睛又是什么意思?以及在刑警们冲进去时所听到“啪”一声又有什么古怪呢? 一切的一切,难以解释,而且发生的诡异而离奇。 刘强就在人们的眼前被活活吓死,死的匪夷所思。 是不是可以说,203室真的有冤魂? 第二天下午,李敏坐在办公室的微机前开始打昨天晚上的行动报告。面对一团又一团的诡异离奇,她实在打不下去了。一切证据都表明,对这个案件的侦破不是和人在打jiāo道,而是在和鬼打jiāo道。写什么呢?如果写专案组活见鬼了,估计省局的领导是不会满意的。 倒了杯茶,李敏握着有点发烫的茶杯犹豫着。好在报告过明天才jiāo,有的是时间赶。所以她索xìng点开Internet,挂上QQ,在网络上放松一下。 看了会股市新闻,她的QQ开始跳了。 跳动的是一个独眼海盗头像,叫做花落无声。 “嗨,你好。” “你好。”李敏敲击着键盘。花落无声在她的好友栏里,可是她记不起什么时候加过着个人。 “聊聊好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聊天?”李敏在网络上一向志高气昂。 对方沉默了一会,发过来一句话:“你的报告打不出来,需要休息一下。或许聊聊天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报告的事他怎么知道?李敏吃惊地捂住嘴。难道是哪个认识她的男同事在搞鬼? 点开花落无声的资料,只有一句话: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一看眼睛两个字,李敏心里不禁打了个寒蝉。她立刻想起那个死去的盗贼刘强临死前曾不停念叨两个字眼睛。人体最脆弱的器官总能带给人类最深的恐惧。 李敏敲着键盘:“你留下眼睛做什么?” “还债。” “还谁的债?” “我父亲。” “你很奇怪哦,为什么要还他一只眼睛?” “因为他的眼睛被人打瞎了。当时我也在场,却阻止不了。所以我是帮凶。” “没有报警么?”身为警察,李敏相信公安机关能够维护正义。 对方沉默了。良久,才发过来一行字:“有时候没有人能够维护正义!” 李敏在警校学过心理学,她能估计得出,坐在长长网线后面的,应该是一个经历过痛苦而悲观失望的人。 大多数女人都很善良。对于每个悲观失望的人,她们都会带着一份怜悯的心情想给予别人帮助。李敏也不例外,虽然她是警察,但她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她打着:“我是个警察。也许我可以帮你维护正义。” “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你不可能维护已逝去的正义。” “难道我很老么?我想我们都很年轻。(:”李敏想把话题谈的轻松些。 “我们见面吧,趁我们都年轻。”对方提出意见的态度很坚决。 李敏猜一定是哪个同事在跟自己开玩笑,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提出见面的要求?可是转念一想,怕什么,说不定是哪个暗恋自己的人在试图跟自己约会,也说不定网络那头真有一个白马王子在等着呢。“去就去,我这么大一个人,又是个警察,还怕有谁把我吃了?”想到这,李敏在QQ上打了两个正正的字同意。每天都会有黑夜降临,就好象每天都会有人死亡。 乐观的人说:每个黑夜之后都会有黎明。 悲观的人说:白昼之后将是一个又一个黑夜。 在车水马龙的街口,李敏见到了花落无声。 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面,英俊潇洒,雪白的衬衣被都市的霓虹映出五色斑斓。 李敏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帅。”她的赞美是由衷的。 “一小时前我很丑,可是我会变。”他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他们坐进了一家快餐店。李敏从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所以她要了份zhà鸡翅,一个蔬菜汉堡,一大杯饮料。 花落无声却什么都不吃。 “你不想吃点什么吗?”李敏问。 “不,谢谢。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看着你的美丽,我把饥饿早忘了。” 这家伙嘴还挺甜,李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她很少见网友,或者说她很不屑于见网友。在警校她曾陪同寝室一个女生去见了一只恐龙。那是一只真正的白垩鹦鹉龙,花花绿绿的穿着外加令人咋舌的相貌,给李敏心里留下过难以抹去的yīn云。 今天她本以为是哪个同事在偷偷约她,没想到对方却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意外的心情使她心中燃起了一个又一个五彩的梦。 在警校的时候,她也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可惜最后工作被分在两个地方,所以他们又很快分手了。人的感情总如云彩一般变化无常。对于李敏来说,感情这种事需要随缘。 今天卤莽有特殊的相遇,很难说不是冥冥之中缘分的安排。 一段jiāo谈之后,李敏对于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难以抵御的好感。 在她印象中,男人们通常说话总是粗鲁而随便。可是这个叫“花落无声”的男人不但谈吐温文尔雅而且特别善解人意。他仿佛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仿佛也知道你究竟想听什么。他的一言一行仿佛都体现出老天爷特意安排下的一种浪漫。 于是,李敏很快觉得自己醉了。陶醉?麻醉?或者,是中了魔。 她问他的名字。她需要一个真实的名字来完美充实她的梦。 “我叫郑浩。”他说话的时候,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总是很显眼。 时钟指向了十一点。快餐店要关门了。 郑浩说:“我家就在附近,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吧。” “太晚了,不太方便吧。”李敏真的不想很快就结束这样美好的夜晚。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会害怕?”李敏笑着说,“我是警察,我怕什么?” “你不怕鬼?” “鬼?”南坪85号的怪异在李敏脑海中闪了一闪,但很快又被眼前郑浩的笑容所代替了。她说:“世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也会对它说:‘喂,我是警察,把手放在脑后然后爬在桌子上!’” “哈哈。”郑浩苍白的脸上笑得很无奈。 走出快餐店,郑浩伸手要打出租车。 李敏却说:“你家在哪儿?我有月票,不如我们坐公jiāo车吧。”她喜欢让男人们感觉到她很节俭。 郑浩没有反对。 十一点三十。他们坐上了最后一班三十四路公共汽车。 车上乘客不多。大家劳累了一天,有人在座位上打着盹。 夜色中的城市宁静安详。司机和售票员在低声说着什么,微微的低语声像困倦一样缓缓袭来。 李敏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中与郑浩温柔地对视着。谁能说有什么,谁又能说没有什么呢?一个女人总会在必要的时候陷入遐想。 车在中途的车站停下来,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 突然,一直在后排坐着的老头急急地冲过来,拉起李敏的手说:“小琴,你在这啊,真让我好找。你妈病了,快和我上医院。” 小琴!李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突如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来的事情让她莫名其妙。 老人一脸很着急的样子。他一面大叫:“快下车,我们打车去医院。”一面给李敏偷偷使眼色。 在一旁的郑浩面无表情。 李敏更糊涂了,脑袋有点发蒙。难道母亲真病了?可这老头又是谁?难道这老头是个神经病? 这时郑浩缓缓伸手要推老头,却被老头灵敏地侧身闪开了。 在这一系列动作的瞬间,李敏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胡里糊涂就被老头连拉带扯拖下的汽车。 郑浩并没有下车。他站在车上,面无表情。 在李敏和老头拉扯中,这辆末班三十四路开走了,带着郑浩毫无表情的面容开走了,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黑暗之中。 李敏很生气,她一把推开这个奇怪的老头,大声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定了定心,才说:“姑娘,我刚才救了你一命啊。” “啊?”李敏更糊涂了。 “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关你什么事?”李敏还是没好气。 “姑娘,我说句话你别害怕。”老头还是很认真地说。 “怎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的脚一直没有挨过地面。” 四周城市的夜色宁静平常,一样黄灿灿的路灯,一样暗色的楼群。但是,李敏确实害怕了。两支脚不挨地?就是说人是飞在空中的。这样的漂浮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郑浩不是人又是什么呢? 她努力地回忆着刚才和郑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思绪的空洞中竭力寻找着理智的解释。可是,想来想去,郑浩除了谈吐的气度外形象苍白,只有苍白,以及一口总能让人留意到的惨白牙齿。 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这件事更加恐怖而诡异,几乎令她发起抖来。 刚才在老人拉她下车时,郑浩曾伸手要推老人,就在那一瞬间,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李敏看到郑浩手背上有一块小小的褐色斑纹尸斑! 她在刚才的混乱中不及细想,所以并没有警觉。此刻突然想起,冷汗顿时顺着冰凉的脊背滑落下来。 “我。。。谢谢您。”李敏还没表示完对老人的感激之情就开始哭了。她太害怕了。女孩子在恐惧面前有的是眼泪。 但是,她毕竟是一名刑警,即使感到害怕,她仍然是一个懂得司法程序的警察。 四十三路公共汽车是路过南坪85号的。 出于职业本能,她立刻意识到这个郑浩与前两起南坪85号的凶杀案疑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管他是人是鬼,毕竟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她请老人连夜一同回警局做笔录。老人的证明会让这离奇的遭遇变得比较真实可信。 二十五分钟后,他们打着车到达市刑侦大队。值班的干警们在听完李敏气喘吁吁的讲述后都笑了。因为这件事太古怪了,谁也不相信。大家还嘻嘻哈哈开李敏的玩笑。 有的说:“小李,没想到你还有见网友的爱好啊。哪天我也在网上约约你。” 有的说:“鬼的脚不沾地吗?没听说过,你是恐怖电影看多了吧。” 有的说:“咳,李敏,我说你这个年轻同志封建迷信思想怎么这么严重啊。没事你还是回家睡觉去,别在这瞎耽误工夫。” 没人相信,李敏气得直摇头。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jiāo警队打来的,说最后一班三十四路公jiāo车翻进南坪附近的河沟里了,司机乘客无一生还,叫刑侦部门的人去一趟。 没有人笑了。实实在在的恐怖涌上每个人心头。 这就是刚刚李敏乘坐过的三十四路末班车,就是刚才郑浩坐着的那辆车,翻了,无人生还。 当刑警们感到现场时,几个乘客和司机的尸体已经被人从河沟里捞了出来,直挺挺的一排,横在马路涯子上。 每具尸体除了受到磕碰浸泡之外,都是圆睁着眼睛半张着嘴,仿佛一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警车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把红光一闪一闪打在尸体们的脸上,情形异常可怖。 法医报告指出司机售票员和乘客一共七人,在汽车翻进水沟时都没有受到致命撞击。使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还是恐惧。他们的心脏在瞬间无法承受巨大恐惧引发的肾上腺激素过量分泌,使心脏猝然停止跳动,导致死亡。 七个人都被活活吓死了。那么在他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能够带给人们如此惊栗的恐惧? 在刑警队,李敏和同事们在为刚才拉她下车的老人做笔录。 老人叫耿匣仁,曾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现已退休。 气氛紧张而肃穆。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 有干警问耿老:“上车后,你是怎么发现郑浩的脚没有挨地的呢?” “当时我正好坐在车后面,他们一上车,我就看到了。” 李敏问:“你为什么当时不马上告诉我?” “不可能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害你。” 有人问耿老:“你又是怎么知道郑浩想害李敏的呢?” “因为当时他的一只手一直在座位下偷偷做挖的动作。” 挖什么?挖眼睛。联想起前几起案件受害人被挖去的眼睛,李敏不禁尖叫起来。 老人淡淡地说:“姑娘,别害怕。谁一辈子都会遇到几件怪事。你看,我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周围的世界和年轻时看到的不太一样了。我想也许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太xìng急,把很多好象不存在的东西就给忽略掉了。等到老了以后,可能离死亡近了一些,所以才发现世界原来和我们年轻那会儿看到的不完全一样。” 耿匣仁笑的很和善,说:“我是研究生物的。搞了大半辈子生命科学,谁知最后越搞越糊涂了。尤其在这种精神能量领域,有很多现在都没办法解释的东西。比如精神能量的传递,其中几乎有迷信的色彩,但是却不尽然,在这方面我们的研究也仅仅是刚起步。再比如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死亡前的精神能量在某种程度上被储存,而后在如今被释放。他(它)的行为没有意识,只有本能,所以会做出很多超自然的举动。其实这些行为都是他生前想去做的,活着时他是人,所以也仅仅是人的想法。没有什么诡异的。 李敏和同事们面面相窥,难以置信。 老人接着说:“可能这个人死前很痛苦,因而产生了报复心理,所以现在他(它)的行为是害人的。在古代文献里有厉鬼的记载,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当然这只是推论,我们现在没办法证实。因为对于这类神经反shè式的能量转移,我们目前的研究只是一片空白。”想了想,他又说:“对了。以前在师范学院有个叫郑作维的生物学者,他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当时他还在我们生命能量测量的课题小组任组长。可惜文化大革命时。。。呵呵,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年轻,现在却已经退休了。” “他现在已经死了吗?”到底是年轻人,所以李敏禁不住要问。 “是哦。”老人叹了口气,“听说他在文化大革命时自杀了。”上年纪的人对死亡显示出的是不仅仅尊敬,仿佛还有种等待的含义。所以,耿匣仁的表情是肃穆的。 刑警老杨突然问:“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是人,还是尸体?”他半天没出声,一说话就把大家吓了一跳。 “应该是尸体吧。就是说肯定有一具带有能量的尸体存在。只要能找到那具有能量转移的尸体,是能够防止他(它)再次害人的。” 这是对南坪系列杀人案最好的结论吗?可以用这种尚未成型的理论来做依据吗?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起码李敏是相信的,因为她亲眼见到过郑浩。而且出于女人的预感,她相信他们还会见面的。 一夜的会议讨论,在天亮后除了满满几烟灰缸的烟屁股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 早晨的天空密布着yīn云,暗暗的。又是一个yīn天。 怀着好奇的恐惧,或者是某种难以解释的女人心情,李敏来到南坪85号前那棵神秘的大槐树下。也许这棵大树与郑浩有什么联系吧。 槐树枝繁叶密,在风的轻拂下叶片婆娑而动,哗哗作响。 要不是昨晚老人相救,或许此刻的李敏已经挂在树上了。 一根穿过槐树枝叶的白色电线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根电线是用来连接附近网吧的网络专线。李敏的心在收紧。难道郑浩是通过这条线路在网络上做他的花落无声的? 她迅速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在她QQ的好友名单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花落无声的名字。在搜索上查,同样一无所获还没有人注册过这个名字。 不久,负责调查郑浩这个名字的同志送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郑浩,男,生于1943年,高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上哈工大,后因政治成分原因被学校劝退,在家待业。一直住在南坪85号203室。到1965年,其父郑作维因被红卫兵长期折磨导致精神崩溃|Qī-shu-ωang|,于是在家中饭菜里下dú,导致全家四口集体死亡。郑浩死时二十二岁。 郑家的档案及照片在文革期间大部遗失,仅存郑作维在与师范学院62届毕业生合影。 拿着这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恐惧一点一滴涌上李敏心头。照片上的人们穿着那时最为普遍的暗色衣服,笑容可亲,像一张张骨灰盒上的遗照,留给许多年后怕人们忘却掉的音容笑貌。暗色的衣服连成片,像很浓一片暗色的云雾,郑作维站在其中无私地笑着,很自信。他和李敏见到的郑浩有点像,父子之间遗传着同样深沉的大眼睛。 郑浩的尸体究竟在哪里呢?难道郑浩真的是其父亲精神的某种传递吗?如果说郑浩真是某种传递的精神在作用,那么他一个接一个的杀人又是为了什么呢?已经有两个女孩被剜去左眼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是不是在这棵槐树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死者只是感到无端寂寞,甚至郑浩对自己的死感到愤怒?他要报复!害死他的是他的父亲,也是那个时代的残酷精神。他死了,但是怨恨的精神留了下来,贻害社会。可以这样解释吗? 在对郑浩一家的调查中又发现一件奇事。 这件事或许比什么精灵古怪的东西更离奇,更可怕。 因为,在一家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发现了一具被封存近36年的尸体。或许是由于管理人员的疏忽,或许因为文革时期登记本上的遗漏,更或许是什么难以解释的力量在作祟,这具尸体就直挺挺在太平间的冰柜中躺了这许多年,竟无人过问,也无人打理。直到最近医院进行企业制改革时,才被清点出来。由于已在冷柜中存放多年,尸体的肌ròu已经萎缩,上面长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尸斑。 经过确认,这具尸体就是当年被砒霜dú死的郑浩。 为了作进一步确认,以判断这个郑浩究竟是不是李敏在那天夜晚见到的郑浩,李敏被请去做确认。 说实话,做刑警这一年多李敏见过不少尸体,有被qiāng打bào头的,有大腿从根部被撕裂的,有被剜去眼睛吓死的。但是这一次,她一想起要在存放三十多年的尸体上辨认出那个她曾见过,曾谈过的郑浩,不寒而栗的感觉就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 太平间的灯光暗淡yīn森。几个陪同她的男同志皮鞋在地面上踏出“啪啪”的声响。太平间仿佛总是没有窗户,憋闷的气息,yào味以及15瓦的电灯泡,在四周的宁静中构筑出yīn阳jiāo界处的神秘情趣。 沉重的冰柜被医院工作人员轻轻拉开,露出一具已略微有点干枯的尸体。尸体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上下双唇由于存放太久已经发干收缩,绽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啊!李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自称是花落无声的人,就是这个面孔英俊的干尸,在几天前曾与她一起坐在快餐店里侃侃而谈。 李敏喘不过气来。她侧过头去看干尸的手臂,干枯的肌ròu紧紧裹住尸体僵硬的骨骼,一块块褐色略微发霉的尸斑,依旧真切地长在那里。 李敏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陪同她的干警们点点头。 干警们难以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古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看,用眼神jiāo换着彼此惊讶的态度。 就在男干警们相互jiāo换眼色的刹那,李敏清楚地看到,干尸那早已干枯的上下唇微微动了一下。郑浩笑了。 这个轻微地动作除了她谁也没有注意到。当男干警们目光再次回到干尸脸上时,笑容已经消失,干枯泛青的肌ròu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李敏的第一反应只是他笑了。当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具干尸真的笑了时,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被恐怖惊溃的情绪,尖声大叫起来。 有谁见过尸体自己在笑?长着尸斑,肌ròu萎缩,本是一团死ròu的郑浩在瞬间微笑了。突然的心理刺激立刻冲破李敏神经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跑了,尖叫着连爬带滚逃了出去。 确切地说,李敏已经疯了,受到这样刺激后她的精神崩溃了。从此以后只要有人在她面前露出微笑,她一定会尖叫着吓个半死。因为任何一种笑容,都会让她想起郑浩。 其实有件更恐怖的事情李敏并没有看到。 那就是在郑浩干枯的嘴里,还含着两颗柔软的人眼珠。都是左眼,一颗是王娟的,另一颗属于黄小洁。 后记 后来,或许是拓宽马路的需要,也或许是因为某领导了解到其中的凶宅的故事,南坪85号将被拆除。一栋旧楼倒下后又会有许多新楼耸立起来。那棵挂过死人的大槐树也被工程队挖走了,据说是进了造纸厂,也有说法是槐树被人移到山上去绿化了。 根据物质不灭定律,应该有某些精神化的东西还在继续传递,其中某些可怕的部分会被一些媒质保存下来,比如一棵槐树。这样的能量没准某一时刻又一次会冒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用它自己的逻辑继续影响着周围的事物。科学只能解释已知,却无法揭示未知。所以世上究竟有没有灵异,大约是没有人能确定的。 谁知道呢?也许此刻就有东西站在你的后面。 而你却看不见 正文 第四十三篇 黑色铅笔(上)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刚过五点钟,黑暗就迫不及待地降临了,而且还冷的让人压抑。 谷乾送完了手中的最后一份快递,快步走在这幢豪华写字楼温暖而柔软的灯光中。 这里的一切显得那么奢华,就连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出的光都带着让人不敢正视的骄傲,把谷乾脚上那双泥滚滚的黑布棉鞋衬托得更加寒酸,甚至愚蠢了。 “什么时候能结束这该死的生活?” 谷乾又加快脚步,他想马上就逃离这幢明晃晃的大楼,遁入到黑暗中。 因为,他感觉这个空间不属于自己,那些经过身边的高傲的白领们表情冷漠,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带有无法抵抗的攻击xìng。 对于谷乾来说,这种奢华的空间,是另一个世界。 谷乾今年三十岁,高中毕业后,差两分没能考上大学。 其实,他知道,就是考上了,家里也再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供他上学。索xìng,他把高中毕业证扔进衣柜,进了一家国营屠宰厂,当起了临时工,一个月拿六百块钱的工资。 一开始,他还想靠自己的努力改变生活,白天上班,晚上写作。一直以来,当个作家是他的梦想。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 谷乾发现,整天面对着成千上万被肢解的动物尸体,还有一次一次无情地退稿,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改变自己的生活。 他的梦想只能是做梦时的想法。 最后,他屈服了,死心塌地的上班下班,每月领取那几张辛苦换来的纸币。 但生活并没可怜他,厂里精简裁员,拿来开刀的当然是临时工。 所以,谷乾没能幸免。但他没觉得这是件特糟糕的事儿,至少这让他逃出了那血淋淋的车间,可以畅快的呼吸了。 一年前,谷乾又通过朋友,来到了现在这家快递公司,当起了快递员,每天奔波穿梭于这个城市的体内。 后来,他又认识了自己现在的妻子庞丽,成了家。 一个月一千块钱的工资,一个农村嫁过来的妻子,一间棚户区里的平房。 谷乾绝望的认定,自己的生活定型了,只能是吃饱混天黑,永远不能翻身。 谷乾背着空书包,站在亮堂堂的电梯门前,里面映着他的影子,弯弯曲曲的,不*形。 门开了,分向两侧,里面的人影也被从中间分割了。谷乾迈步走进电梯,里面没有人。他按了一下“1”。 电梯在黑洞洞的隧道里开始下落。 谷乾靠在角落里,随着电梯下沉。突然他觉得脚下好象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大信封,蓝色的。 弯腰捡起来,谷乾发现上面没有注明任何地址。 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都是未知数。 正面只有两个字:“礼物” 用手捏了捏,里面有一根小木棍之类的东西,好象是铅笔。 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谷乾又走进明晃晃的大堂,保安僵直地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到了门口,谷乾终于忍不住,撕开信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好奇,他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礼物”。 里面果然是一支铅笔,黑色的。 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谷乾看看四周,根本没人注意到一个拿着信封的快递员。 那是一封信:“首先,必须得祝贺你,看到这封信的人。你是幸运的,可以说极度幸运。你所在的城市居住着一千六百万人口,而只有你,得到了这份礼物,异常珍贵的礼物。 在你知道这份礼物的使用方法之前,我得先告知你关于它的一切。 这支笔来自一个你无法到达的空间,至少现在是。 虽然这支笔无法让你直接得到什么,但它可以让你所希望的目标,只要是有生命的,失去一切。 真是奇怪!根本就没学过画画的谷乾,用这支笔竟然把那条脏兮兮的流浪狗画得栩栩如生。 身体,腿,尾巴…… 谷乾没有画那狗的头。 第二天一大早,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谷乾推着自行车出门上班,这一夜他也没怎么睡踏实,那个即将来临的小生命让他愁眉不展,直到凌晨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就是这一会儿,他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谷乾梦见了一条狗,脏兮兮的,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那狗的嘴张得挺大,叼着一样东西。仔细看去,是一颗人头,婴儿的头。 梦由心生,谷乾想。 那条梦里的狗他认识,正是总守在胡同口等着咬他的那条。 “杂种!”这个梦让谷乾有点儿气急败坏。出门时,他找了根木棍,别在了自行车的后货架上。 “再叫我遇上,就敲碎它的脑袋。”谷乾咬着牙,慢慢推着车,路很滑。 果然,刚到胡同口,他就远远望见仇家蹲在小路中间。一身脏兮兮的毛,动也不动。谷乾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条真的狗。 他下了自行车,回手cāo起木棍,迈步过去。 不对! 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谷乾发现那不是一条完整的狗,它缺了头,坐在自己的血泊中。 它的头呢? 谷乾站在雪地里,裹紧了身上的棉袄,但还是冷得直哆嗦。 难道真和那支笔有关系?谷乾猛转回身,又跑进家门,把那封信和黑色的铅笔锁进抽屉。 这是个秘密!谁都不能知道。 整整一上午,谷乾都是迷迷糊糊的。他真的是不相信平淡的生活里竟然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情发生,但一切却摆在眼前。 他觉得这不是巧合,谁会把一条流浪狗的头割掉,然后端端正正摆在路上? 如果是真的,自己的生活就可以改变了。谷乾想着,一个计划已经在脑中形成了,就象信上说的,自然而然。 晚上再试一次,如果灵验的话就马上实施计划。谷乾在寒风中,笑了。 这次的目标他锁定了那个刁蛮的业务主管。 2 晚上,雪停了。 谷乾让庞丽多炒了几个菜,他喝了两杯高度白酒。“早点睡吧,我想好了,孩子生下来,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谷乾打着饱嗝说。 老婆睡下了,谷乾打开抽屉,小心翼翼拿出了那支黑色的铅笔。 那个四十多岁的业务主管的可恶形象在他脑中出现了,这个女人刁蛮的让人难以忍受,谷乾对她的厌恶程度绝不亚于那条流浪狗。 让她失去什么?谷乾盯着黑洞洞的窗外,外面会不会站着一个魔鬼,来帮助他完成所有的心愿? 谷乾在纸上画着,最后画到腿的时候,他停住了。 让她一辈子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谷乾对着一张没有双腿的画像,发着dú咒。他把画像藏在抽屉最底部,明天就能知道结果了,他心里紧张得没有一点空间。 看看表已经是深夜了,谷乾却没有一点睡意。他做在电视前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一副副血淋淋的画面。 电视节目也很无聊,是一个广告,一群人举着一种fù女卫生用品在那儿傻乎乎的笑。谷乾突然发现,画面上的那群人全部都是上半身, 他们的腿都在哪儿?谷乾把视线慢慢向下移,难道……? 他的脑中跳出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那群人的腿会不会在电视下面的柜子里。 谷乾甩了甩头,但这个念头象焊在头脑中一样,纹丝不动。自家的电视柜里装的都是人腿,他害怕了。 他赶忙关了电视,爬到炕上,衣服也没脱,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这一夜,谷乾总是感觉在头的前边有个人,轻轻喘气。他连眼睛都没敢睁开,忍了一宿。 早上六点,天还没亮,谷乾就早早爬起来。他从抽屉里找出那张画像,撕碎然后烧掉了。他觉得留着它对自己是个威胁。 他甚至不想去上班,但又必须去,他想知道那支笔到底是不是那么神。 当来到公司的时候,谷乾失望了。那个刁蛮的女人还象往常一样,端坐在门口,眼神冷漠,看着手表,等待着那些迟到的倒霉蛋儿。 “您好!”谷乾打了个招呼,但没敢正眼瞧她。 “西区的铸造公司是你负责吗?”女人也没看他,谷乾知道,她不屑看他。 “对,怎么啦?”谷乾的心猛然翻了一下,那个公司的邮件被他耽搁了好几天,这下这个月的工资看来要悬了。 “怎么啦?这几个字你认识吗?”女人举着一张纸在谷乾眼前晃着。 谷乾只看清了纸上的几个黑体字。“投诉信!” “我不想知道原因,总之你造成的损失你要负责,今天你开始停职,等一会儿跟我去铸造公司去给客户道歉!”谷乾看着女人的嘴一张一合, 真想上去用自己的臭棉鞋给她堵上。 谷乾的心情象这天气一样,yīn云密布。看来生活中是不可能有那种神话出现的,现在怎么办?生活,家庭,还有那个孩子?谷乾一筹莫展。 此刻,他骑着自行车在硬邦邦的路面上艰难前行,业务主管已经yīn沉着脸坐着车先走一步了。 一路上,谷乾怀揣着巨大的失望幻想着那个刁蛮女人失去双腿的样子,爬行着,身后留下两条红色的血印。终于,在阳光从云层探出头时,谷乾到了西区铸造公司。 进厂区大门时,谷乾想好了一番感天动地的致歉词,希望能挽回局面,继续留在这个岗位上,要不然能怎么办? 但这次和以往好象不太一样,他进入大门时,没有保安的阻拦,也没有任何人的问询。而且好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铸造车间。 正是因为着个车间的信件,谷乾才吃了现在的苦头。 谷乾看着那些人的神情,感觉好象出什么事情了。果然,他听见有的工人在议论。 “唉,你说这事,多寸哪!这回咱们公司可要负大责任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是快递公司的人,刚进车间,就出事了,两条腿齐刷刷的就轧折了,够惨的!” “那还不算呢,你没看见,腿掉了以后,那女的没死,上半身还动呢。那车上装钢水的箱子歪了,刚出炉的钢水就浇到身上了, 那才叫惨哪!尸体都没了。” 听到这些对话,谷乾呆住了。他想起了那张没有双腿的画像。被他撕碎,然后烧掉。现在,这些全部应验了。 谷乾的心情一下子从低谷传窜到了顶峰。他按捺不住心脏的狂跳,用最快的速度向铸造车间跑去。 此时车间里的景象完全边成了人间炼狱。 大门左侧有一条运送钢水出入铸造炉的轨道,现在已经有人维持秩序了,根本靠近不了。谷乾分开人群望前挤了挤, 他看见在轨道的内侧,有两条腿,那是被在车间里缓慢行驶的铁皮车生生轧断的,谷乾认识那腿上的蓝色皮靴,正是业务主管常穿的那双。 轨道的外侧,有一堆东西,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还向上升腾着灰白色的烟雾,四周满是倾斜而出的钢水。 一股ròu被烧焦的味道钻进谷乾的鼻孔,他觉得一阵无法忍受的恶心,转身奔出车间,吐得一塌糊涂。 这次事故被定xìng为意外,一个负责任的快递公司主管,带着自己工作失误的手下去给铸造公司赔礼,却在车间里被轧折双腿, 然后又被熔化的钢水浇得遍地开花。事故的责任当然由铸造公司承担,谷乾只是被叫去简单问了问话,就没事了。 不过,他主动辞了职。 因为他总是隐约看见,那个女人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没有双腿,只是上半身,一张模糊的脸还在冲着自己笑。还有一个原因, 就象谷乾。 现在他就在路上,一条荒僻的路上。 在夜色里,他象是一个鬼魅,游dàng。 这次,他又换了一个地方,同样也是离家很远,找了一个破旧的电话亭,拨通了冯宏骁的电话。 他很快就接了:“喂!”声音更加低沉了。 “是我。”谷乾说。“我的话是不是应验了,我还可以让他失去更多。”说这话时,他的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 “我认为这是个意外,你到底是谁?”冯宏骁的话透露了孩子确实失去了左手的小指。 谷乾的心中一阵狂喜,“意外?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那好。明天傍晚前,你的宝贝儿子会失去一条腿,你可以不信?但事情发生后,我想你会后悔!” “说说你的条件……”冯宏骁的语气缓和了。 “我喜欢你的直接,五百万。”谷乾的胆子完全壮了起来,他已经开始设想未来的计划了。 “你他妈是个疯子!”对方提高了嗓音。 “对,我他妈就是疯子。我们别废话了,给你一个帐号,把钱存在里面就行。收不到钱,孩子失去什么就不要怪我了。对了,你也可以报案,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不信的话可以冒险试试!” 谷乾说了一串数字,确认对方已经记下后,挂了电话。他不想耽搁太长时间,因为他害怕转回头时会有警察沉着脸站在身后。 他的身上就带着那张画像,如果真的被警察抓到,他会不顾一切把它撕得粉碎。 鱼死网破! 谷乾想,也许自己真的是疯了。 此时的他心情如鸡尾酒一般,分了几层。 最明显的要数那种欣喜了,因为自己马上就要摆脱现在这闷死人的生活了。 但欣喜的下面还藏着那么一丝担忧,这支笔究竟是什么来路?有一天会不会在自己眼前出现一个魔鬼,来索要什么? 比如报酬,或者别的什么自己不想失去的东西。 另外还有一种,那就是恐惧,那只失去头的狗,失去双腿又被烧焦的业务主管,冯宏骁的报复,某一天警察们的出现,这一切一切都冤魂一样缠着谷乾。 3 计划实施的很顺利。 冯宏骁没有报警,但谷乾的心还是没完全踏实,总是随身带着那张画像,他预感这个被勒索的富豪没这么容易就这样罢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预感这东西很奇怪,好的预感通常都是不灵的,而那些不好的都差不多能应验,也许这也是上天的一种捉弄吧。 但谷乾的这种不安马上就被冲淡了。 他来到了临近的一个城市,把*chā进取款机,看见一个“5”和后面一连串的“0”时,谷乾眩晕了,这些都是自己的?他甚至不敢相信。 在回家的路上,谷乾想到了一个笑话。 “等咱有了钱,买豆浆买两碗,一碗放红塘,一碗放白糖,还喝一碗倒一碗。等咱有了钱,打车都打三辆,一辆在前面开道, 正文 第四十四篇 黑色铅笔(下) 谷乾呆坐在凳子上,一动不敢动。 黑暗中只传来了老婆说梦话的声音,幽幽的,很低。 “孩子,孩子,你死得好惨啊!你死得好惨!我的孩子,你死得好惨!” 最后,老婆的梦话也消失了。 谷乾瞪眼看着紧紧包裹住自己的黑暗。 屋子里只有喘息声…… 谷乾的。 谷乾老婆的。 还有…… 不对!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喘息。 谷乾听得很清楚。是谁? 那个声音好象紧贴着自己,谷乾颤颤地伸出手,什么都没有。 难道又是那个魔鬼?还是被害的那几个人的灵魂?要不就是……那支笔? 谷乾吓得连想都不敢想了,喝下去的酒也全跟着冷汗淌了下来。 黑暗如果就这样持续下去,谷乾绝对会疯掉。 幸好,几分钟后,来电了。 灯亮了,电视开了,屋子里的yīn气好象也没有了。 谷乾刚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连成串的汗珠,扫了一眼电视。 奇怪,怎么还是那条广告,一大群人…… 就是这广告又瞬间加重了yīn气森森的感觉,那一群人中间出现了一个缺口,正好是一个人的地方。 业务主管!刚才她就站在那儿,现在这个人消失了。 她去了哪?会不会从电视里走出来,然后借着刚才的黑暗爬到自己身后?刚刚听到的喘息声……? “该死!”谷乾骂了一句,把电视chā销狠命拽下来,又赶紧爬上炕,用被子蒙了头,连灯都没关。 这个夜晚中的一切,都不怀好意。 第二天,还是个大晴天,暖融融的阳光让这个冬天显得有些不lún不类。 谷乾暂时忘却了那些诡异的黑夜,开始享受生活,这在以前只是幻想。 没错!谷乾在从前的日子里,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理想中的生活,有钱有闲的日子。可现在机会突然到来了,他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用这笔钱让自己舒服了。 究竟什么能让自己感到满足?谷乾琢磨着。 物质生活?那只是最基本的。 这笔钱能让他把生活彻头彻尾的改变,无论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为自己制造一次爱情,幻想中的爱情。谷乾看着体形臃肿的老婆想。 抛开这个庸俗的婆娘!他对自己突然产生的想法没有感到一点儿意外。 在制**情之前,还是先制造一起意外吧! 谷乾又拿出那支笔,开始在纸上涂抹,这次是他自己的老婆庞丽,还有他的孩子。 他把庞丽画得很完整,什么都不缺,完成后,谷乾掏出打火机,把画像烧掉了。 所有事情解决后,谷乾拿着*出门了,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他没有告诉庞丽,一个即将消失的人,是不需要知道这些的。 他走的很匆忙,因为他怕这座房子突然着起大火,把自己烧成灰! 谷乾没注意到,抽屉的钥匙还放在桌子上。 结束 庞丽不知道丈夫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住进了温暖如春的宾馆,那里有他们见都没见过的美食,还有穿着和季节不符艳丽服装的少女。 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劳累了一天,这个女人坐在桌前,这是谷乾的桌子,她不经常坐到这儿。 她看见了那把钥匙,一种莫名的冲动怂恿她打开抽屉。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看见谷乾深更半夜坐在那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抽屉里很乱,但一支黑色的铅笔闯进了视线。 庞丽拿起笔,细细地端详。 这是很普通的一支笔,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在庞丽的眼中竟然充满了**。 她不由自主地在纸上勾画着,动作机械而坚定,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在cāo控着一切。 庞丽脑中出现的是,自己的丈夫谷乾。 她刚画完谷乾的头,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是从厨房涌出的黑烟。完了,着火了!庞丽的脑子反应过来了,她想也没想,就冲进厨房,只留下了那张只有一颗睁着眼睛的头颅的画像。 谷乾也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计划着自己的美好生活,爱情,享受,财富。 那就是谷乾再也不需要这份工作了,再也不用骑着那台笨重的自行车在这个城市里奔波。他拥有了一件武器,一件战无不胜的武器。 谷乾先是在家里闲了一段时间。 就在这些日子里,他把脑中早已形成的那个计划想了又想,最后他决定实施了。 一个星期天,没下雪也没刮风,而且太样暖融融的,这种天气在冬天里是少见的,尤其在北方。谷乾翻了翻墙上的日历, 那上面写着这一天诸事大吉。 北方的冬日完全是黑白色的,谷乾却穿了件大红的羽绒服走在街上,喜气洋洋的。 他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找了部公共电话,当卡chā进去时,他的手忍不住哆嗦起来。 谷乾要找的人叫冯宏骁,是当地十分有名气的建筑业大亨。 他利用辞职后的这段时间,了解到这位财大气粗的冯总只有一个宝贝儿子,谷乾的目标就是这个珍宝一样的孩子。 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谷乾才弄到了冯宏骁的手机号码。 谷乾颤抖着,一下下按着电话的按键。 通了。 “喂!”好一会儿,听筒里才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股不怒自威的劲儿。 “喂……喂……是冯宏骁,冯总吗?”谷乾突然间磕巴了,早就想好的词儿忘了一大半。 “你是谁?”对方的声音听上去警惕xìng十足,也许这种富豪级人物都这样。 “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谷乾憋了半天,才想起这么一句,他记得看那些带有绑架情节的电影时, 绑匪都常说这句话,而且面目表情狰狞。 “开什么玩笑,你是谁?”对方的声音显出有点儿不耐烦。 “你……先听我说吧,事情很复杂,要有耐心。”谷乾稳定了一下情绪,口气也生硬起来。“我知道您有个儿子,在四小上学,九岁了,很可爱。” 谷乾说到这里,顿了顿。冯宏骁接过了话头:“你想干什么?”生意人总是精明的,特别是成功的生意人,他闻到了一点危险的味道。 “这么说吧,我需要钱,很多。你可能会把孩子层层保护起来,或者报警,甚至会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这都没关系,我先和你说明一下,明天傍晚之前,你的宝贝儿子会失去一截小手指,为了不影响孩子的正常活动,我选择左手。后天我会再和你联系,如果你报警,那就很难办了!知道吗?” 谷乾说完,等待着对方的回话。但他听见的却是“啪啦”一声。冯宏骁挂了电话,好象用了很大的力气。 谷乾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自己的话,但这不用急,慢慢来。 晚上,谷乾拿出一张报纸,那上面有一副照片,一个中年男人拉着一个小孩的手,笑容可鞠。正是冯宏骁和他的儿子, 那是一次捐赠贫苦儿童的活动,这个富豪带着儿子出席了,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张照片帮了谷乾的大忙。 谷乾借着台灯的光,记牢了孩子的模样。 他又开始画画了,每一笔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知道,这副画最少值五百万…… 就在这天晚上,谷乾又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的儿子降生了,那孩子和谷乾长得出奇地象,眼睛,鼻子,嘴,耳朵……奇怪的是,这个初生的婴儿脸上竟然还有皱纹,就连那些皱纹和谷乾脸上的都一样!最让谷乾害怕的是,这个孩子只是一个头,没有身子,连脖子都没有……谷乾被噩梦惊醒时,天早就亮了。 这个白天还是晴朗的,但谷乾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他几次找出了那支笔和晚上完成的画像,想毁掉这些东西,但他没敢。如果毁掉画像,那个孩子也就毁了,自己一分钱也得不到。毁掉铅笔呢?后果是什么?谷乾没敢往下想。 有时候,一个人做一件事,当他发现错误想回头时,却发现回去的路没了,或者早已经变了模样。那么,他就要一直做下去,一直错下去,无法顾及后果。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人偶商店(上) 一, 经过那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人偶商店很久,我还是忘不了那个女孩。 “这个商店只卖人偶啊?”我刚才好奇的走进那个新开的店里去问了一句。 柜台后面有个女孩,个头不高,羞怯怯的抬起头来说:“是的!而且我这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神情怪怪,却出奇的吸引我。 “不会有人这么着急的需要人偶的。”我喃喃的说。 女孩俏丽的杏眼看过来,动听的回答:“不只是人需要人偶的……人偶也需要人呢!” 多么奇怪啊,我想。 多么美丽的女孩呀!我又想,回家很久了,总是忘不了她的样子。吃饭,她的眼神在脑海中闪过,看书,她的长发好像拂过脸颊,直到睡了,我似乎还看到,她那美丽的身影,清丽难言。 “我是不是一见钟情了?”打电话跟好朋友亮一说,得到了肯定。 我决定去接近她。 二, “你来了?”女孩说。 我说:“是啊,小外甥女过生日,想给她选一个……人偶。”女孩让我自己挑。人偶都在三面墙壁的大架子上,大大小小的都有,上下慢慢地看了十好几遍,累了,我就随便指着一对穿和服的姑娘说:“就这个吧!”女孩把那对人偶拿下来,取个漂亮的蓝色丝绒盒子细细包好:“七十四块。”她说,然后头靠近我:“有月光的夜里,不要把她们拿出来,而且,别分开她们啊!”我闻到了她的发香。 维维诺诺,付了钱。 傍晚睡不着,我沉浸在和心上人第一次靠近的喜悦里,拿出那对人偶来看。 的确是非常出色的人偶,两个姑娘相貌甜美,身材丰腴,握在胸前的双手分别拽着一条红丝带的两端。 我把两个人偶翻过来掉过去的看,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就躺下睡了。 朦胧中似乎听到细声细气的说话声。 两眼微睁,面前的写字台上并排立着那两个人偶,月光正好从窗口照进来,映得它们脸上亮亮的。 那个左边的人偶正在开口讲话,她说:“妹妹,今晚月色很好啊。”右边的人偶虽然相貌跟左边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情看上去却很不快,说:“有月光的夜里,是一定会有三条腿的人死掉的。”接着她们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我太困了,沉沉睡去,什么也没有听到。 三, 第二天我抽空再去那商店,跟微笑的女孩闲谈,我说:“你店里的人偶真的是栩栩如生,昨天晚上我还梦到那两个女孩在说话呢!”女孩微微愣一下,问:“她们说些什么?”我把情景粗劣说说,女孩脸上变了色,说:“我告诉过你不要把她们放在月光下的!”我笑着说,没注意,女孩只是板着脸:“你把她们退回来吧。”我想女孩只是生气,不住道歉,她并不理会,只是一个劲要我退回人偶。 我只好答应下礼拜送回来。 因为我马上要出差一趟。 到家的时候听到邻居家乱糟糟,过去问了一下,原来李大爷去世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呢?李大妈抽抽噎噎的说:“我们家老头子,一向身体好好的……昨天晚上不知怎的,就说月光晒得他疼,疼……送到医院就不行了。”我很想安慰两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大妈说:“孩子,好孩子,回去吧,你对我家老李够好的了,瞧,这根拐棍还是去年他生日你送的呢。”物在人亡,我伤感起来。 四, 出差回到住处,妈妈带着小外甥女灵灵已经住了两天了。 跟灵灵玩了好一会儿,我才看到自己的床上倒着一个娃娃,是其中的一个人偶。“怎么拆开了,另一个呢?”我问,灵灵撅着嘴撒娇说:“舅舅,那不是给我的吗?”我含糊应了一声,她马上说:“所以我把另一个送给我的好朋友小芳了!” 半夜,我睡的正香,忽然被一阵哭声吵醒,四下一看,竟然是剩下的那个人偶在角落里哭。我大着胆子过去,说:“你……你为什么哭?”人偶转过身来,月光下小脸格外惹人生怜,看那模样,我就算觉得有一万分诡异,也不再那么害怕了,人偶说:“我想妹妹。” 她怎么会说话呢?这大概像上次一样,是做梦吧! 我一静下心,好奇心大起,小心拿起她放在桌子上便问:“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怎么回事?”人偶说:“我叫做’善’.另外一个跟我在一起的,叫做’恶’,是我妹妹。我们姐妹两个,本来是从来不分开的。” 善说着又哭起来,我急忙答应帮她找妹妹,然后问她她们是怎么会说话的。 善战战兢兢的说:“我们怎么变chéng rén偶,是有一个很奇怪的故事的,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说吧!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妹妹,我妹妹脾气很不好,又跟我分开了,她到哪里去,哪里就危险了。”我想起那次听到她们说话的事情,问善,她说:“上次是你把我们放到月光下,月亮是有魔力的,会让我们姐妹两个的能力复活。那次妹妹很不高兴,就yù言会有一个老人死。”我恍然大悟:“三条腿的人,就是指拄着拐杖的老人啊!” 月光开始越来越弱,善的说话声也小了,她最后说:“本来我们两个连在一起,我有能力平衡妹妹的怨气,可是现在分开了,你一定要赶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发生什么不幸之前找回’恶’,然后按照我教你的方法,遏制她的能力。” “还有,”善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和刚才不大一样的神色,说:“我妹妹她还yù言说,在下次月圆的时候,她的新主人就会死的。” 六, 我再去人偶商店,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女孩还是平静的迎接我,我看到她店里的人偶跟上次来已经大不一样了。 “你这里生意很好呀!”我说。 女孩说:“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偶都不一样的,卖出去一个,就会拿另外的一个补上来。久而久之,看起来就好像都不同了。” 我点点头,把那个蓝丝绒的盒子拿给她。 女孩打开拿出人偶,惊呼道:“怎么只剩一个!怎么只有恶?”恶?我傻了,那个人偶好像也在恶狠狠的看着我。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我说:“人偶说话?我好像又梦到过一次。”我跟她讲了,她脸色越来越凝重。“你过来!”她说。 我跟着她,走到商店的最里面,那里有一盏台灯。 “这盏灯叫做月光灯。”女孩说,把人偶放在灯下,打开开关。 台灯发出月光一样柔和的光芒,光芒之中那人偶似乎开始活动。“好累啊!”它说,“我又好久没说话了。” 我使劲拧自己的胳臂,这不是梦,是白天!天啊,那个人偶说话了。 女孩在我身边说:“前两次,也不是梦,是你不听我的话,让她们两个的能力复活了。”那个人偶说:“是啊,这个大傻子,我打算把他身边的人都咒死呢!”我说:“你……你不是……善吗?”女孩冷冷道:“她不是善,而是那对善恶姐妹中的恶。她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能信。”恶笑眯眯的看着我:“可是他信了,不是吗?那天晚上,你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我特别兴奋,以为这是在梦中的原因,所以我根据人偶的指示,在一个垃圾场捡了个黑糊糊的东西扔到灵灵的朋友小芳家的院子里,一切好像那么真实,又不像我自己做的一样…… “那是一个废弃的放shèxìng矿石……”恶咯咯在笑:“现在那一家子人一定已经得了怪病死掉了。”我开始手脚哆嗦起来:“这不是真的!”我绝望的看女孩,希望她能给我点鼓励。 可是女孩一言不发,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你犯了个错误。”很久,女孩终于开口,却是对着恶说的。 “你忘了不该擅自采取行动。”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动人,但恶听了竟发出哀嚎:“是他逼我,是他逼我!”女孩说:“我不是说这个,你不该杀了人以后,还得意洋洋的宣布,你太不知深浅了。”恶说:“每个人做了他自己最得意的事情,都是会想要别人知道的!”女孩说:“你可以,但你要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她美丽的眼睛忽然一瞪,发出比月光还强烈的诡异的光,把恶完全罩住,我看到恶的小身躯挣扎着,企图穿过那光的范围,可是失败了。 “不!不!你这魔鬼,姐姐会为我报仇的!”它最后说,然后化成一缕清烟。 女孩关了月光灯。 我揉揉眼睛,恶好像还躺在那里。女孩拿起它递给我:“它已经是个普通的娃娃了。”我接过,问她:“你倒底是谁?”女孩一笑,两眼发出绿光:“我是一个魔鬼。”“而且,我是一个专门利用灵魂做娃娃的魔鬼。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掉,我总是趁别人不注意时,偷那些死人的头发,然后编在娃娃的头上。” “我喜欢漂亮的女孩和男孩,每当我做好一个娃娃,头发主人的灵魂就会飘过来,永远跟娃娃连成一体了。你看!”女孩指着一大屋子的娃娃,店里的灯光忽然弱了,这些娃娃似乎每一个都是活的,我看到他们哀怨的眼睛望着我。 “这多么有意思啊!”女孩还是那么漂亮,我却觉得她真正是一个魔鬼了:“那对善恶姐妹也是这么做出来的吗?”她点头:“是的,那是一对最完美的标本!她们本是双胞胎姐妹,妹妹却因为小小的嫉妒杀死姐姐,自己上吊自杀了。我把她们的头发偷过来做成连在一起的娃娃……多么出色的娃娃!可惜因为她最后还是不听话,被我杀死了。” 漂亮的女魔鬼说:“她怎么能把那么残酷的事情告诉你!如果你因此而懊悔害怕起来,可就做不成这个娃娃了。” 我这才看到在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个男的人偶,身材模样都很像我,一双大眼睛里写着天真,只是,没有头发。 七, 我连滚带爬的跑出人偶商店,撞上一个人。 “哎?你走路没长眼啊!”那人先是大叫,看清我就笑了:“你啊!好久没去我那里玩了!”是亮,我的好朋友。 “你喜欢上的就是那个店里的女孩?”我摆摆手,只想跑得越远越好,就听他的去了他家。亮完全没察觉我神色有异,一边给我开一瓶啤酒,一边絮叨着:“那女孩挺漂亮绝色呀!我那天去看了,这不,还买了个人偶娃娃。”我大惊,问他在哪里。 “喏,柜子上那个弹琵琶的!”是个美丽的古装女孩,高高的云鬓,杏黄的裙子,一对凤眼下还有一颗眼泪痣。 “做的多么好看呀!”亮感慨,跟活的一样。 我一言不发,打量好久没来的房子。“你发财了?买了这么多新东西,电视也换大的了!”亮说:“提起这个,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你猜怎么着?上个月我扫地,居然从地上扫出一堆亮晶晶的东西,我拿出去一问,竟然是天然钻石,每颗都一样,更是价值连城,这不,一卖,咱哥们儿就发了财了。”我问:“哪里发现的?”亮说:“后来我察看了,柜子下边还有没扫出来的,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我一激灵,把人偶商店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亮半信半疑,说:“怎么可能有这种怪事!”我说:“要不今天晚上把你的这个人偶放在月光下,咱们看看会发生什么!”他同意了。 那天我们呆到很晚,都不让对方睡着。最后十二点了,亮把那个弹琵琶的女孩拿下来放在窗台上,关了灯。 “也没什么嘛。”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亮不耐烦了,要走,我正拉他,却愣住了。 那是一阵琵琶声! 亮也听到了,小声说:“哪里来的琵琶声?”接着他眼睛睁的老大,他的那个人偶女孩,正在窗台上不紧不慢地弹着琵琶!而且一边弹,一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每颗眼泪滚落到地上,都泛着光。亮捡了一颗在手里,那就是他扫出来的钻石,他跟我说。 “怎么办才好呢?”那个人偶女孩好像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抬起头来,说话了。 “我叫江娘,你们是几百年来,第一个听我的琵琶的了!”亮大骇,说不出话来。还是我有几次经验,胆子大些,对她说:“几百年?这么说你是古代的人?”江娘说:“是的,先父获罪抄家,江娘沦落风尘,最拿手的是琵琶,可每每弹来,自伤身世,总忍不住落泪,久了人们都叫我’眼泪江娘’.”我说:“所以你现在,还是要流泪的!”江娘说:“是啊,自从被那个没有名字的魔鬼杀死,我就这个样子了。”我不由道:“她杀死你?你不想报仇吗?”江娘说:“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是生是死我已不在乎,只要能弹琵琶,也就够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人偶商店(下) 果然是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我很快也要变chéng rén偶了!想到这个我长叹一声,江娘问我为何叹息,我便告诉她,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告诉我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魔鬼好像有一个秘密,知道那个秘密可能就可以破了她的魔法,那样所有人偶中的灵魂都可以转世投胎,你也就没有xìng命之忧了。”我问她是什么秘密,江娘说:“我也不知,不过善恶姐妹曾经是她的心腹,可能知道。善是姐姐,心肠好,去求他说不定会告诉你,但是恶的话,却是一句也不可信的。” 八, 从亮那里出来,我厚着脸皮去小芳家,一路上一想起恶的话就心里发颤,但愿他们还没被我害死的好。 敲了敲门,竟然很快开了,是小芳,看了看我,大眼睛直转:“你是灵灵的舅舅!”她高兴的让我进来。我说:“是啊,我顺路,过来看看你。”把买的果冻给她,小芳乐得不行,我趁机问:“小芳啊,灵灵说想让我帮她看看她送你的娃娃,好不好?”那小姑娘二话没说,从屋里拿了那个人偶出来。 恰好她妈妈叫她,她跑进屋里,我便飞快的把善和皮包里的恶的躯壳调换了。晚上把善拿出来,她在哭。 “我知道恶已经死了……”她说,“是我用我的能力把放shèxìng矿石扔出去的,我不能看着那幸福的一家子遭遇不幸……没想到害了她。”我说恶不是你害的,不过请你救救我。 善听我讲了来龙去脉,说:“恶yù言她的新主人会死,就是你了,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你一定要赶在再次有月光之前,破了那个秘密。”她说:“罢了,我一定要为妹妹报仇的!” 九, “其实那魔鬼的前身,只是一个可怜女孩子的一个誓言。” “几千年前,有一个国家的公主,为了一场政治上的婚姻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一生不快乐,郁郁而终。她临死的时候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发了一个dú誓。” “多少年过去了,公主的灵魂早已转世投胎,忘却了旧事。但公主的誓言却长久的存留下来,成了一个专门摄人灵魂的魔鬼。” “这个魔鬼有一个最大的秘密,就是她的生命始终存在于公主的那缕头发里。只要有一个青年男子认出那缕头发,她就将不复存在。所以,魔鬼把那缕头发编在她其中一个人偶的头发上。” 善说:“就是那个人偶,如果你能够准确无误的认出它来,你就没事了。” “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 可是那机会太渺茫了,我绝望的想。 我太累了,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终于我倒在床上做起梦来,临睡前,善好像唱起了小曲,那调子弯弯绕绕…… 一个女孩,是的,梦里是那个女孩,还是那么漂亮,眼睛里满是美丽和纯洁,我向她奔过去,好像还在叫:“公主!公主!”她说:“荆将军!我马上就要远嫁齐国,咱们今生今世都没有机会相见了!”我默然,最后说:“公主……小蝶!今生不行,我可以等来世!”她说:“要是来世无缘呢?”我说:“那么我再等,生生世世,总有一天咱们会再相见,到时我一定一眼认出你来!”小蝶看着我,看着我,哭了。 “小蝶!”我大喊,然后醒来,已经是清晨,善在窗台上静静伫立,像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而我,只依稀的记得我的小蝶。 你在何方呢?为什么几千年不见,你变成了魔鬼! 罢了,就算死了,在你手中,也是好的。 我出门,去人偶商店。 十, 女孩微笑着说:“你准备好了吗?今天就要变成娃娃了呢!”我说:“你能满足我最后一个要求吗?”“什么?” “你这里是人偶商店,我想在死前,再买一个人偶。”魔鬼看着我,看着我,笑了。 “善把我的秘密出卖给你了?她会付出代价的,我早在她身上下了咒语,一旦她说出这个秘密,就会跟她妹妹一样,烟消云散了。”她哈哈大笑说,“好,我答应你,你这个不自量力的人,你能指出哪个是我的娃娃吗?如果你指错了,你马上就会死的!” “是选择至少活到日落,还是现在就死?”她说。 而我,开始看那一屋子的人偶。 究竟是哪一个? 小蝶!救救我! 我默默祷告,魔鬼说:“我只给你十分钟,马上就要到了。” 我想起第一次来人偶商店的时候,曾看了十几遍的那些人偶,后来再来,很多都不一样了。 ----女孩说:"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偶都不一样的,卖出去一个,就会拿另外的一个补上来.久而久之,看起来就好像都不同了." 就是,总有一个,她是不能卖出去的! 这时我看到角落里有三个穿紫衣服,长发披肩的女郎,对了,完全没有变化的应该是她们了! 可是她们看上去差不多,我怎么分辨? 正犹豫间,最左边那个女郎忽然向我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那神色是那么的熟悉,好像魂牵梦系的感觉…… “就是它!”我想也没再想,指过去。 尾声~~ 魔鬼脸色一下子变了。 不过她在笑。 “我早该想到,你是荆将军!小蝶才会这么帮你!”她原本秀丽的面容一点一点塌下去,变透明,然后不见。 我不忍,向她伸出手,她原本也来拉我,最后一刻却改变主意。 “我……也许早该……”声音嘎然而止,最后她在微笑。 走出人偶商店,再回头看,招牌,门面全不见了,只有写着“招租”的一个大牌子。 原来那里一切都是假的,我怅然若失,跌跌撞撞。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和我擦肩而过,手里的一堆书被我一下子撞掉。 我慌忙帮她捡,拍打完书上的土,递过去。 她抬头,一对俏丽的杏眼,清丽难言。 小蝶! 我在心里狂叫。 我认出你了,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腐烂的小男孩 "这么烂的回报表你jiāo给我?!" 我忍受着老板的唾骂低下头不敢反抗."我不能再忍受了你的工作效率实在是太烂了!""公司现在不怎么需要员工,这是你的解雇信" 夜晚,我在酒吧里喝酒用酒精麻醉自己.从酒吧出来后摇摇晃晃的,一路开车没什么人.突然有个念头飙车! 一路时速120感受着风的撞击.突然一个小孩骑着自行车冲出马路.我猛地刹车,惊醒.下车以后我惊呆了那小孩被我撞飞于7米外.远处听到了哭声,我害怕别人知道而且揭发我.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上了车,远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 一年后............. 我找到了新的工作也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假日,我和小雅去了全世界最大的摩天轮.买了票,我们一起进去了其中一个小房间里. 摩天轮慢慢移动,我拿好相机准备拍摄.“小雅,看那个建筑物好高哦”"切还没有我们这个摩天轮高呢.""你看天空好蓝哦""嗯没你男" 我们聊了一会以后在我转头的一霎那我看到了后面的摩天轮里面有个小孩子带着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我俩 "看好可爱的小孩吖.小雅快看呐."心里觉得那小男孩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很可爱"小雅的声音带着点诡异 "吖?"我转头去看看小雅谁知.一直坐在我身边的小雅变成了那小孩.. 气氛很尴尬…… "你..怎么来到的"我忍住心中的恐惧 小男孩眨着大眼睛说"大哥哥是你叫我过来的吖." 瞬间恐惧充满了全身即便我知道一个小孩不会也不应该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霎那间摩天轮的两边的门全开了风使劲得刮好像想把我吞噬了似的 “大哥哥你还记得我吗?”瞬间他的微笑变成了狞笑 我恐惧不是因为他的笑。而是因为他的头掉了下来,滚到了我脚边直直的蹬着我。 我哇的一声跳了起来可是在我跳起来的瞬间我的脚踩了个空。整个人掉到门外,幸运的是我的手紧紧抓的了门,这才没让我摔下去。 带着鲜血淋淋的脖子飘到了我身边说“为什么你撞死了我可以不顾而去,我的母亲天天在哭泣.而你,你却过着正常人应有的生活?” 他拿着腐烂的双手摸着我的手突然……我感到手好像随着他的手触碰我的手的时间渐渐腐烂.害怕,恐惧和与生的思念全涌到了心头。 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突然周边没了声音。手背也不那么疼了 我睁开眼发现小雅正坐在我旁边看着风景并在在赞美着什么 ……………………………… 从摩天轮下来我一路混混沌沌的。小雅建议去咖啡厅坐一坐,我们闲聊了一会。我低下头和一口饮料.再抬头看看小雅,就在那一瞬间,全咖啡厅的人都不见了,包括小雅.突然,灯全熄灭了. 恐惧感再次充满了全身……………… 猛的抬头一看一个面目狰狞而没有眼球的小孩子正对我面对面得坐着。 “嘻嘻你逃不掉的啦”他的脸变成天真的表情。突然我窒息了,但我还没死。因为我看到自己被吊在高楼的顶峰。随时把绳子剪断就能把我摔个分身碎骨。 他把绳子剪断我立刻摔了下去………… 睁眼……我还没死?仔细一看我自己在阳台瘫坐着。突然有边有水声。我仔细一瞧。天!还是那男孩。他的身体渐渐化成一滩水向我这个方向流过来…… 当那水接触到我的手指的时候我感觉一阵刺痛。手正在慢慢被那摊“水”腐蚀。然而我全身都浸在那摊水里慢慢消失…………………………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小花的头 已经深夜十点了,平时这个时候我们还都精神百倍的在一起玩着扑克牌,可能是因为今天夜的里的风太大了,所以将宿舍楼外的电线杆某处电路刮断了,我们也只能早早就寝。 “哎,姐妹们,大家先别睡,我给你们讲一个小故事,怎么样?”小然兴致勃勃的说道。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赞成,于是我们六个姐妹都静静的躺在被窝里把头探出来竖起耳朵准备听小然同学白话了。寝室里静的几乎能听到我们的心跳声,只有窗外的那棵大槐树不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小然终于要开始讲了。 “我刚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就听我的表姐说两年以前,我们系里发生一件极为恐怖的事。 在A班里有一个名叫小花的女生,虽说名字起的好,但其人远不如远名,她不但人长的身材矮胖,而且最让人作呕的是她的脸上还长了白殿风,对于一个女孩子这本来就已经算是一种巨大的羞辱了,她的心灵上被一种无形的yīn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来。但是同班里的另外一名女生小美却经常拿小花的脸开玩笑,并且一次比一次过火,小花也从最开始的沉默不语转变成极度的愤怒。在小美的引领下,班里所有的同学都视小花为异类一样,看到小花经常是百般嘲讽,那些原本跟小花比较要好的同学也在小美的威逼利诱下看到小花便开始退避三舍。虽然小花已经警告过小美她们好多次希望她们适可而止,但傲慢的小美哪里会将孤弱的小花的警告放在眼里,每次小花的警告换来的都是小美的不屑一顾和变本加利的污辱漫骂。每天的晚自习对于小花来说都是一场无法言语的恶梦,老师一离开教室,小美她们便使整个教室都zhà开了锅一样,她们不停的往小花头上扔纸团,不停的骂着,笑着,甚至有时还把吃剩下的零食往小花的书包里扔。 小花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样非人的生活了,她决定拼一拼,哪怕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这天放学后,小花将小美骗到了学校的后山上要求小美向她赔理道歉。小美先是满不在乎的一笑,然后对着小花便是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小花的嘴角流下了鲜血,她用一种极度可怕且充满憎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小美,那张扭曲的脸上也露出了病态的笑容。 “如果你再不向我道歉的话,那么我保证你将后悔一生。”话音刚落,小花从书包里取出一台数码摄像机。 小美先是觉得莫名奇妙,随后仔细的向那台正在播放着的数码摄像机看去,顿时火冒三丈。 那里面清楚的录下了小美与其它的几个同学一起吸食dú品的过程。 “你这个丑八怪,快把那台破机器给我,这件事我就不追究,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很惨。听见没有?”小美的脸气的面无血色。伸手便要抢夺小花手中的数码摄像机。两个人也随之撕打起来。小花虽然矮小但力气可不小,一下子便打在小美的腹部让她好是难受,半天喘不过气来。小美也不服输拼命的回击小花,但就在不轻易间小美发现不远处的树下有一把铁锹。气极败坏的小美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理智,跑到树下,然后顺手抄起铁锹对着小花的头便是一锹,这下的力道可不小,再加上小美当时的锹是平着向小花的头划过来的,就如同一把利韧一样,一股滚烫的血浆刹那间喷溅到小美那张粉嫩的俏脸蛋上。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小美惊呆了。她眼看着小花的一颗人头顺着陡峭的山坡,一直向下滚去。直至从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不知过了多久,小美从混沌中恢复了意识。万分紧张的小美毛手毛脚的挖了一个坑便将小花的身体埋了进去。之后又拿出纸巾抹去了脸上的血迹。但那台摄像机却不知去向,小美没时间去顾虑那么多了,她飞快了跑出了那个地方。晚上回到寝室的小美满头冷汗,每当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小花的身体在面前不停的摇晃向自己这边靠近。“把头还给我!把头还给我!” 学校里没有人知道小花去哪里了,她的家人也在满世界的找她,警察的调查也几乎没有任何线索,小美在害怕的同时也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只要晚上早些睡觉调整心理,以后便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周后小美与几个朋友吸食dú品的那段视频录象还是鬼使神差地被人发布在了校园网论坛上,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学校方面很快作出了对她们几个劝退的处理决定。由于小美的家人所做的努力,通过人事关系小美又转到了另外一所不错的学校里就读。本以为过去的一切都将随风而去,一切都将迎来新的开始,但是。。。。 这天晚上,小美吃过安定后便早早入睡了,自从那件事以后,几乎每一天晚上她都要服用大量的安定片才能勉强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小美醒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刚才自己还睡在寝室里,怎么现在居然孤零零的躺在了原来那所学校的后山上,周围满是惨白惨白的迷雾,小美急哭了,不知怎样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小美边哭边朝前走着,突然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小美很是高兴,毕竟在这个时候碰到其它人总是会让人心里多少有些欣慰的。 “你好,请问。。。啊!”小美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吓的再也无法言语什么。因为站在小美眼前的正是小花那具没有头颅的身体,她的两只手正漫无目地的向四周不停的摸索着。“把头还给我!把头还给我!” 小美的灵魂都好象快要从身体里被强行脱离出去一样,摊倒在冰冷的草地上。“小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求你别来找我!”小美边乞求身体也一边的向往挪动着。两只脚也象灌了铅块一样动弹不得。 凭着最后一丝求生的本能,小美顽强的站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美竟猛的一脚将小花那笨拙的身体踢开,只见她越跑越远,后面小花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在弥漫的雾气中。 小美的体力终于透支了,气喘吁吁的她再也跑不动了,只好一只手扶在了粗大的树干上,大喘着粗气,胸腔里不停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她观望了许久,小花并没有跟过来,便放松了一丝警惕。但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再次传来了刚才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小美慢慢地抬起了头,天啊,眼前的这棵高大的枯树上居然挂着几十个小花的头颅,此时她们正一起注视着自己,一双双血红的没有眼白的眼睛正用一种极其恐怖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顺着她们的眼角鲜血也正一滴一滴的流在自己的脸上。小美的精神终于崩溃了。“啊!求求你,放过我!”她刚想跑,却发现那具属于小花的身体此时已经死死的将自己按在了树干上。。。。。。。 在小美发出的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地上原本青美的碧草慢慢的被一滴滴血污染得面目全非,它们仿佛无声地见证了一场恐怖而残忍的解剖过程。 小然的故事终于讲完了,我们几个姐妹也吓的一身冷汗,我不禁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二点整了,大家也多少有了些困意,准备睡下,就在我准备闭眼的一刻,我似乎看见窗外的那棵大槐树上挂着些什么,此刻它们正随风摆动着。。。。。 正文 第四十九篇 亡铃 半夜三更,魏敏才走在回家的路上。这种繁忙的生活她早已习惯了。这样漆黑的夜归路也早已走过无数次了,但今次她莫名地不,大有来头地紧张起来。这都怪她的同事,在刚才下班之前对她讲了一个可怕的故事,想以此吓到她好换得一个英雄送美的机会,当时魏敏装作若无其事地拒绝了,但当她独自一人走在这样的夜路上时,早已埋伏在心底的恐惧就趁虚而入开始探头探脑了。都怪他,魏敏恨恨地想,并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回忆那个故事。 当时那个男同事显然是故意大声说的:“你们知道吗,准半夜十二点时来的电话千万别接,因为那是地狱打来的热线,如果接了,你就是在和鬼通话!”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哗然,一个女同事尖叫道:“和鬼说话?人和鬼有什么话说?” 那个男同事立刻道:“不一定啊,你可以问问它,你的死期是什么时候!它也许会告诉你呢?” 当时魏敏就感到毛骨耸然,这会儿再想起依然觉得十分诡异,鬼来的电话!唉,怎么又想起来了?讨厌。魏敏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终于到家了。对女人来说,夜晚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温暖的被窝和爱人的怀抱。魏敏是独身,暂无法享受后者。所以她急急洗漱后投入了温暖的被窝。她的确疲劳异常,迅速入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粗暴地把她从梦乡驱逐出境,睡眼惺松的魏敏刚意识到吵醒她的是电话铃声后就马上对照起了那故事,她一阵心惊,她看了看时间,刚十二点! 她犹豫片刻后认为自己实在太多心了,她接了电话,她清晰地听见电话中传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魏敏小姐,你的生命还有五天时间……”电话迅速断了,魏敏迅速变得满身大汗,但很快她安慰自己,真胆小,这电话一定是恶作剧!对,一定是,她甚至马上推断出就是那个讨厌的男同事!一想通了她就怒火中烧,这算什么玩笑!她几乎想立刻打电话去骂人,于是查看来电显示,可是没有记录??这不奇怪,也许自己刚才接得太快了所以对方电话号码没被记录,很正常。这样一来无法确知是否真乃那男同事所为了。魏敏只好一肚子气地睡了。 次日,魏敏到公司后质问了她认为有嫌疑的那些调皮的男同事,没人承认。这也在她预料中。所以基本上她的火气是对自己发泄的。但她预计今晚应该不会再有骚扰电话了。 当晚,又是准十二点,又有电话来了!魏敏醒后冷静而愤怒,她特地在接电话前等了一阵子,想获得对方的号码,但怎么等都仍然没有记录!她只好接听,果然是和昨天同样的电话!那个令人全身不舒服的男音告诉她,她的生命还有四天! 感到恐怖的魏敏在心里找了无数理由来解释,比如电话出故障,仍然是恶作剧等等,无论如何,魏敏一夜没睡。 次日在公司,她又大大地发了一通无头火,连自己也觉得毫无意义。 当夜,魏敏住到了一个要好的朋友家了。 当夜,那个电话也准时地在她朋友家响起:还有三天! 下一夜,魏敏有意在街上游dàng到很晚,但当她路过一个公用电话亭时,电话响起!魏敏怀着不是我的电话的心情去接听,又是那个男声!还有两天…… 这可怕的铃声仿佛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还在继续……最后,那人口中的期限只剩一天了…… 魏敏的精神越来越差,但她还是分析了事实:任何人要知道她家的或她手机的电话号码都不是什么困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的事,如果有人存心要刺激自己他可以跟踪,那样无论自己到那里他都有办法打电话来,这并不能说明是什么地狱来电。对,魏敏说服自己仍然相信这是人为的! 当她心里却越来越恐惧这个日日倒数她生命的催命电话,她快崩溃了!无论如何这事情已经超出开玩笑的范围了,就xìng质而言可以说是很严重的恶xìng案件,也许那人的目的不是要吓自己这么简单?那是要干什么?魏敏心里猛掠过一个念头:谋杀我? 魏敏不知道自己推测地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如果正确那对方要杀自己又是所为何事……总之她知道自己的确是处在危险中。就算不是要谋杀,光这每日一次的神秘来电就可以让自己神经错乱了! 魏敏决定报警!早该这么做了,她想,真是被吓傻了,这都想不到。 接待魏敏的警官对此事相当重视,他们在详细了解了一切情况后让魏敏先回去,他们要先去电话局调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没有的话再想别的办法。总之一定要把作怪的那个家伙揪出来。他们表示调查一结束就第一时间去魏敏家拜访,告诉她调查结果及应对措施。 魏敏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今天就是最后的那一天……如果那电话里说的是真的,那今晚十二点就是她的死期了!!魏敏没有去上班,就呆在家里等警察的来访。 时间过得飞快,警察们一直没有来,魏敏从下午等到天黑,她都有点麻木了……长期的无形折磨令她神经衰弱,心情紧张……不能等了,应该打个电话给警局!魏敏正要拨号,门铃响了,她颤抖着去应门,门外是两名警察!魏敏心情陡地放松下来,救星这个词的含义她瞬间了如指掌。 两名警察向魏敏报告了调查结果??没有任何结果,虽然不合理但并非不可能。警方估计如果真有人要谋害魏敏那一定就是今晚了,所以立刻派出他们来这里守着,以防万一。两位警察说罢开始检查这屋子有无危险因素及现场布置应对方案。看得魏敏信心倍增。 一般来说,十二点时,那个神秘电话就会再度响起……到时候一切该发生的事情就应该会发生了……屋子里,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一触即断状态。 三人沉默不语,所以那忽然而来的电话显得那么刺耳惊人,因为时间还没到十二点!现在只是十一点五十分而已! “魏小姐,这就是那个神秘电话?可是现在的时间……”警察疑惑地问。 “我不知道……”魏敏对电话敏感到了极点。 三人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任由电话铃响着。不知为什么没人要去接。忽然,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铃声忽然停了,接着电话上的免提功能忽然自己启动,屋子里的三人动清晰地听见电话里传出的话:“魏敏小姐,你的生命还剩下最后十分钟……”依然是那个沙哑,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魏敏猛地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身边的两个警察也呆若木鸡。 “这真的是人为的吗?”魏敏大声哭叫。 “魏小姐,这里很不安全,我们快离开!到……到我们局里去吧!”警察们道。 魏敏毫不迟疑地跟着两位警察跑出了门,两位警察一前一后地保护着魏敏。 三人跑在夜路上。 忽然,电话铃声再度响起,魏敏几乎魂飞魄散,但她很快弄清,那是她身上的手机。她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八分! 不知为什么,魏敏鬼使神差地接听了。 “魏小姐,你没事吗?”一个熟悉的男声,但不是她想的那样是那个老声。她努力回忆:啊,是那个她去警局报案时接待她的警官! “我没事……警官,我现在很危险……你的两个手下正带我去你们局。” “魏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我的两个手下?我们没有派人去那里啊。”那个警官奇道,“下午我们本来要去你家时,你忽然打来电话说你那里没事了,一切是误会,叫我们不要再忙了,魏小姐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我没有打电话说我没事啊……谁打的?”魏敏猛地一震,手机从手中滑下,她站住了不动,一动也动不了,走在她前面的那个警官也停了下来,并不回头来看她,魏敏缓缓地把僵硬的脖子转向后面,走在她后面的那位警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魏敏怪叫一声,摔倒在地,抬头时两位警官已经一起站在了她的面前,两人的脸上都呈现一种异样的青灰色,看来分外狰狞,魏敏连吸几口气,哭也似地喊道:“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现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开始笑出声来,越来越大声。 “魏小姐,我们来接你了。” 魏敏连滚带爬地想逃跑,忽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在什么地方? 她在什么地方?四周什么都看不到,她脚下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路,呈现出一种昏黄的颜色,向两头看去,两边也仿佛没有尽头!这条是什么路? 魏敏再也没有任何力气了,她喃喃地念叨着:“你们不是人……不是人……” 两个警察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起说道:“魏敏小姐,你的生命还有最后十秒。十,九,八……” 魏敏认出了,他们的声音,就是她每夜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 次日,魏敏被发现死在街头,脸上带着惨痛的笑。 最后一个听到魏敏声音的人,是那位曾接待过她的警官,据他所说,他最后一次听到魏敏的惨叫时,正好是十二点! 正文 第五十篇 那个座位不能坐 相传有一间学校,其中的一间教室的一个座位位置长期是留空的;甚至连桌椅也不予设置。 有人说曾有学生在那里离奇暴毙,因此猛鬼传闻不绝于耳。 还有另一个更为诡异的传闻,在近年间传得更为言犹耳,就是有人相信此位置乃是「魔鬼之位」,原因是这座位就是位于学校六楼的第六间课室中第六行的第六个座位,六六六六」,即是大魔鬼之数。 学校上上下下的人都称这座位为「魔鬼座位」,每有教师任职该班的班主任,都避免在该位置设立座位,以求安心。 有一个故事,就是关于以上的「魔鬼座位」 第一节-教师无知起祸根 林Sir是某中学的一位新任老师,由于思想新派,因此对该校的一切怪异传闻,都视为无稽之谈。 一天,当林Sir途经一条走廊时,恰巧碰见满脸愁容的郭校长,于是上前yù了解一下。 「郭校长,早晨。」林Sir走到郭校长面前问安。 「啊,早晨。」郭校长这时才如梦初醒般发现林Sir的存在,还微抖身子,吓了一跳。 「校长,有甚么难题吗?」见校长如此的沉思懊恼,林Sir表现得很关切。校长长叹了一声,点头默认。 「是有关六乙班的。」校长带点无奈地说。 六乙班的课室就是传闻声音不绝于耳的「魔鬼座位」之源头,学校所有人都闻之色变。林Sir听到校长之言后不其然应了一声。 「那不就是MissMa作为班主任的班别吗?你为何不去与她商量?」林Sir觉得奇怪的问。 「她今早已向我请辞了。」校长从西服的暗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她说不能忍受天天担惊受怕地教书,经过多天的考虑后,最后也要作离去的决定。唉,其后我曾与多位老师接触,都没有一个敢去代替MissMa的位置。」他说罢又懊恼的叹了一声。 竟然为了一个不真实的传闻而毅然辞职,林Sir对MissMa的态度感到既可笑又可悲。 「校长,你若果不嫌我教学经验尚浅的话,我愿意作为六乙班的班主任。」林Sir一时感触,便自动请缨。 「那……」校长仍犹豫不决。 「放心吧,教师的职责是要作育英才,无论多么的艰辛,我都会尽心尽力地教导任何一个学生的。」林Sir轻咬嘴唇,充满信心地说。 校长闻言后大觉欣慰,拍一拍林Sir的臂膀,鼓励的向他一笑。 空堂时间,林Sir走到即将任教的六乙班课室。由于MissMa的突然请辞,为了避免有人制造不必要的谣传,因此校方决定六乙班停课一天。故此即使是上课时间,课室内半个人影也没有。 林Sir走进课室,在教师桌与黑板之间的空间徘徊了一会儿后,发现在学生的座位行列中,其中一个是空置的,心想难道这就是校内上上下下都传得如雷贯耳的「魔鬼座位」吗? 他瞧着那个空置了的座位,心想为了这一个毫无根据的谣传,堂堂一间学校竟然这样迷信的、刻意的避讳怕事?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他心里满不是味儿。 就在yù发一肚子的牢骚之时,他看见校工黄伯正经过走廊,于是主动上前与其接触。 「黄伯。」林Sir突然从课室内走出来拦截住黄伯。 「林Sir,你好。」黄伯初时有点愕然,跟接着便回复欢容对林Sir响应。 「为甚么这间课室少了一个座位呢?」林Sir开门见山的指着那个空置的位置,黄伯望一望那间课室,之后面有难色地点一点头。 「林Sir,你没有听过吗?」黄伯靠近林Sir,「那个是『魔鬼座位』哩!听闻曾有数个学生坐过该位置,不出数天便遭逢厄运,自此校方决定以后都不会在该位置设置座位。」他在林Sir耳边轻声地说。 「那有没有真凭实据或是有关文件历案来证实此事?」林Sir反问黄伯。 「那倒没有。」黄伯耸一耸肩说。 「荒谬!现在已经是廿一世纪,堂堂一间学校竟还有如此妖言惑众之说?学校是学生吸取知识的地方,怎地会沦为捉邪驱鬼之流?被外间的人听进耳中是多么的可笑!」林Sir一肚子气,连珠bào发地直斥其非。 黄伯被骂得低头不语。 「替我在那位置加设座位。」林Sir板起脸,指着那个位置说。 「那……」黄伯面带犹豫。 「那你去还是不去?」还未等黄伯说完,林Sir便加重语气的问。 「好吧,」黄伯挥一挥手,yù遏止林Sir的怒气,「加便加吧,但你好自为之。」他一边从林Sir身边走去一边嘀咕着。 林Sir闷哼了一声,看着黄伯稍为瑟缩的背影,不断不屑的摇着头。 第二节-课堂魔鬼缠学生 翌日,六乙班复课。 「各位同学,你们好。我姓林,原本你们的班主任MissMa因家中发生大事而突然辞了职,我是来代替她的,以后我便是你们的班主任。」林Sir向各同学自我介绍。 学生们听了林Sir之言后,反应平静,似乎并没因MissMa的请辞而惊讶。 林Sir亦不禁对学生们出奇平伏的情绪暗自错愕。然而当他看见那加设了的座位仍然留空着,不经意的皱一皱眉,感到有点怨恼。 「后方的同学为何不坐前一点呢?这会较容易听课的。」林Sir对坐在「魔鬼座位」后面的陈伟明说。 「林Sir,那个座位是不祥的,传闻每有学生坐过这个座位后便会遇上不幸的事情。我,我不敢坐在那里。」陈伟明结口结舌的解释。 「传闻?那末即是未经证实的谣言吧?」林Sir语气带点责问,所有学生立时默不作声。 「你们已是中六的学生了,干吗仍然像个无知小孩般人云亦云?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读来的难道只是一堆怪力乱神吗?你们是社会未来的栋梁,思想一定要理xìng和科学化的,才能一展所长,贡献社会,知道吗?」他怒不可遏,不停地以重语气责备学生们。 纵然厉言棒喝,学生们始终不敢轻举妄动,课室内顿时一片死寂。 「若有同学愿意一试,那便是有胆色之人。」林Sir转施软计,指向「魔鬼座位」说,yù激发学生们的争胜之心。这招果然有效,林Sir说罢便有人自告奋勇。 「让我来坐吧,林Sir。」黄小玲霍地站起来,主动作出要求。 黄小玲是班中的活跃份子,出名是胆大包天的,她一直都对这「魔鬼座位」十分好奇,雀雀yù试一坐滋味,但碍于校内人人都对此传闻极之避忌,因而一直都不敢向他人提出,如今在林Sir给予的大好机会下,顺便表现一下自己。 林Sir伸手指向「魔鬼座位」处,示意批准黄小玲更换座位。她于是拿起书包,二话不说的便坐到「魔鬼座位」的座椅上。 甫坐上座位,黄小玲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恐怖的笑声,由于笑声太过使人毛骨悚然,如直接刺进人的心坎中,因此即使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亦不其然心神dàng漾,几乎打了一个寒颤,不过她紧握双拳,遏力压抑心中的恐惧,不使其它人发觉她胆怯。 然而不消一分钟的刹那,一直端坐着的黄小玲突然猛力的一震。这震动非同小可,震得桌椅铿锵作响,就连坐在前后双方的同学们亦感受到震动,正在讲学的林Sir也被注意过来。 「你怎么了?」坐在黄小玲前方的何美婷转身问她。:黄小玲低下头没有反应,其长发不知何时已被放在她的面前,使何美婷看不清楚其容貌。 她没有回答何美婷的问题,只是不停地在低吟着,吟声更是与她原本的声音绝不相配的低沉。 同时课室内的灯光忽然一闪,所有窗口顿时一起迅速地关上,发出隆然巨响。尔时yīn风大作,黄小玲的头发被吹起。 「哗!魔鬼啊!」一直看着黄小玲的何美婷正面的看见她面部变化,何美婷见她双眼发出诡异的红光,不由得惊恐莫名,失声大叫。 「魔鬼啊!魔鬼杀人啊!」随着何美婷惨厉的叫声,加上已把不少学生们的桌子上的东西吹得东歪西倒的猛烈yīn风,学生间迅即感染了对魔鬼恐惧的意识,纷纷被吓得理智全失。 第三节-校长魔鬼正邪决 有学生离座狂奔逃离,其它的亦如蜂涌般争先恐后地逃出课室。 「各位同学冷静点吧,冷静一点吧!」林Sir虽然吃紧地保持冷静,但是仍不能制止学生们的恐惧,连跑带奔的逃出课室。 直到最后一个同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都逃去之后,课室的大门突然猛力地闭上,同时室内的yīn风亦变得更加猛烈,猛烈得使林Sir寸步难行。光管逐一应声bào裂,室内顿变昏暗。 黄小玲的头发被吹得向后飘起,面貌已变得狰狞恐怖,身上还隐隐发出惨绿光芒。她跃到「魔鬼座位」的桌子上站起来,向林Sir咧嘴而笑,笑声是直教使人心脏麻痹的低沉响亮。 林Sir被吓至心胆俱裂,眼巴巴地看着在那个恐怖的黄小玲周遭胡撞乱飞的物件,犹如处身地狱。 「哈……我死恶狄斯终于复活了!」「黄小玲」朝天狂笑,笑得身躯也在震动。 死恶狄斯?难道真的是魔鬼?林Sir当真不可置信。对于连说话也不能的他,只能张大嘴巴,满脸惶恐。 「为了感谢你释放了我,」「她」掀起嘴角,yīn森的一笑,「你就做我第一个祭品吧!」说罢「她」快速地一跃,竟一跃便跳到他面前,凌空一手捏着他的喉头,站到教师桌上,「她」竟然可以单手便把高过「她」差不多一个头的他举上半空,更能轻松地狂笑着。 他简直被眼前脱离现实的情景弄得几乎精神崩溃,在死亡的yīn影笼罩下,他只有拼命用双手尝试摆脱「她」的手,但,拥有魔鬼力量的「她」,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常人又怎能抗衡。 就在濒死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一股力量横空冲击,「她」怪叫了一声后迅即撒手退后,他才能从鬼门关里走出来。 「妖孽!不得放肆!」来人正是郭校长,他闻得六乙班的学生们惊呼声之后,便立刻赶到现场,幸好他曾修习过有关捉鬼的法术,赶及暂时击退被魔鬼附身的黄小玲。 「林Sir,你没有大碍吗?」校长退到林Sir身前问,一直盯着站在桌子上、异变了的她。 「死恶狄斯……」几乎吓呆了的林Sir只懂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异象,无意识地透出刚才「她」道出的一个陌生名字。 「魔鬼死恶狄斯?幸好不是魔王撒旦。」校长轻吁了一口气,然而身处的环境不由他去放松。 就在这一言一语间,被死恶狄斯附身的她右手一挥,一张椅子如pào弹般飞向离开了校长身后而yù夺门逃跑的林Sir,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他完全没有反抗意识,只懂呆站着等待被椅子重击的命运,幸好校长反应及时,狠力地把飞椅推去旁边墙上,大的撞击力使室内发出隆然巨响。 校长接着迅速地在半空指划了一道隐形符咒,并把其shè向「她」身上。估不到看似拥肿肥胖的他身手竟如此了得,「她」还未得及作出反应已硬生生地承接了符咒,当堂动弹不得,但yīn风依然大作。 「林Sir,不要再呆了,否则连小命也不保了!」校长趁暂时封锁着死恶狄斯行动的时候走近林Sir前方说。 小命不保?这句话当即使林Sir清醒过来。他用力地摇一摇头,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没错,他要反守为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校长,我应该要怎样做?」林Sir抓着校长的手臂问。 校长感到林Sir的手十分镇定,亦放心下来。 「我暗自在那见鬼的座位底下设了封印。待会儿我与死恶狄斯搏斗之时,趁它不为意的时候,你便以最快速度奔去那座位之处并把放置椅子的位置之下的地板揭起,记着动作要快,知道吗?」校长低声的在林Sir耳畔说,一直留意着「她」的行动。 当林Sir响应校长的同时,室内yīn风突然变得猛烈,杂物亦应声乱起乱跌,原来「她」已冲破校长的封印,回复活动能力。 「拿你两个的狗命!」「她」双眼透出如鲜血般殷红的光芒,面孔扭曲得更加狰狞,以如从地狱来的声音向两人怒叱着,说罢便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扑过来。 「去吧!」校长双手运起劲,一边朝「她」处跳去一边向林Sir发出行动令。 正邪大战一触即发,「她」与校长甫一开始便斗得难分难解,双方必须聚精会神地应战,稍有差池就会被对方有机可乘,可能因此遭到惨败的命运,战况一时呈胶着状态。 趁此大好良机林Sir即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到「魔鬼座位」处,然后移开椅子,跟着揭起那块比其它地板较松脱的地板,立刻有一道劲的金光向上shè出。 战斗到此时「她」已逐渐占了上风,校长且战且退。金光与「她」生xìng相克,「她」立即感到受威胁的压迫感,于是猛聚邪力,一记猛击击向校长处,已然筋疲力竭的校长那能抵挡得住那劲的一击?从使能硬生生的接过那记重击,他亦被震得飞弹到墙上,被撞得喉头一甜,口吐血丝,即告受了内伤。 「先毙了你!」「她」见校长已是奄奄一息,于是转移目标,准备一招击杀毫无抵抗能力的林Sir。 不幸中的大幸,校长仍然清醒,他耗尽所余的力量,在她」转了身之时,从后向「她」打出一记锁印。「她」万料不到他仍能有如此的力量,正正的接了那一招,又一次被封锁着行动。「快……抱着她……使她坐在封印之上……」校长勉力的对林Sir说,说罢再吐一口鲜血,晕倒地上。 已是满头大汗的林Sir立即把椅子移回原处,之后向还动弹不得的「她」扑过去,双手紧抱「她」的腰肢,跟着用尽全身气力,把「她」按到椅子上,行把「她」坐了下来,尔时整个课室仿似地震的猛烈一震,震得林Sir也被弹开数丈之外,抓住桌椅方能停止跌势。 一阵恐怖的惨叫声仿如从黄小玲的身体内发出,隐隐夹杂着一句「我一定会回来」。林Sir定过神看着她的变化只见一条惨绿色的光晕从她的头顶shè到封印之处,光晕过后她便如脱线风筝般软摊在椅子上。 yīn风随即停止,胡乱飞坠的杂物亦纷纷跌在地上,一切回复平静。隔了一刻,死里逃生的林Sir才敢开始移动,其仍然急促的喘气声,可知他刚才的经历是多么的恐怖吓人。 「黄小玲,黄小玲。」林Sir一面走向黄小玲处一面叫唤着。但直至他走到她的身边,她依然全无反应。 「黄小玲,你怎么了?」他轻拍她的肩膊说。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的睁开眼,而身体也有点移动。 本来他应可松一口气,然后去查看受了伤的校长,然而她的行为,使他不能不去注意。 「哈,哈……」她双目空泛的眼神,只懂流露出如此幼稚的笑声。 「黄小玲,你怎么了?可以说给我知是甚么的一回事吗?」他焦急地摇着她两肩问。 然而无论他怎样推的拉的,她都只懂在傻笑,看来事情已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校长及黄小玲分别被送进医院救治,而林Sir替警方所录取的口供,尽是脱离现实而又发生了的事实,警方后来好像把案件当作精神病患者伤人事件处理,之后就不了了之。 这次事件后,使一向对鬼神不加忌讳的林Sir对之完全改观。校长胸部受了一点撞击,休养了一个月后便康复出院,可以继续工作。 而黄小玲,医生说她脑部曾受过不可弥补的创伤,智力现今只如一个一岁小孩般,永不能复原,并且需要长期受人照顾。其家人闻言后伤心不已。 看着黄小玲的家人如此难过,纵使他们明白这是一场意外,但一个芳华正值的少女就此断送一生,林Sir仍感到疚歉万分,一生留下永不磨灭的yīn影。 事后林Sir向校方请辞,之后不知去向。有人说他改名换姓,致力投身于协助弱智人士的社工工作。而校方其后把该课室永久封闭,六乙班改为浮动班别。 所以,若有人遇上类似的空置座位,请千万不要因好奇而尝试坐下,否则后果自负了。 正文 第五十一篇 死亡孤岛 今天是我和安在海上漂泊的第七天。至于我们怎么还可以存活这么多天,我也觉的是一个奇迹了。连续七天身体都泡在海水里,身上的皮肤都开始溃烂了。。 今天,我对生还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只求死后尸体不要让那可恶的鲨鱼吃了。回想这几天的生活,可以让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再好的人也吐的一塌糊涂。 那天,我们搭的那船碰上了一个暗礁,船开始大口大口的灌水。迅速的向下沉没,船上的人开始慌乱。四处都可以听到哭喊声。空气中弥漫着恐慌。。恐惧牢牢的抓住了大家。 终于,船沉到一半,求生的意识领导着恐惧的人。到处都可以看到因为摔倒在地上的人,被践踏的血ròu模糊。。。。。 就这样船整艘都沉没了,原来的几百个人现在只剩下寥寥十几人了。。又过了两天这些在海上漂流的人因为没有食物,竟然吃起了同是人类的同伴。。而这些吃人的人中有一个吃的最起劲。。 呵呵那人就是我了。为了生存,我只好把那些带血的人ròu想象成煎成五成熟的牛排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海上就只剩下我和安了。然后今天再找不到陆地或者小岛的话,那我就只好吃安。那个我最好的死党了。。虽然我们嘴上都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吃对方。但我知道如果今天还没找到陆地和小岛的话 那一切都是屁话。他也是这么想的吧呵呵人心的险恶就会在这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吧。。 现在快黄昏了,那一轮血红的夕阳美的不像话,但又有谁知道,在这样美丽的夕阳下要进行的是一场人吃人的竞争呢。为了生存。一切都是为了生存。。。我想上帝也没有理由指责我吧。。呵呵 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我决定要下手了。我慢慢的靠到他身边,就要下手的时候他突然喊了声:“林,快看有一座小岛耶~``”。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座小岛屿在微黑底夜色的衬托下,越发显的yīn森。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快速游动,在就快耗尽体力的时候终于到了岛边。岛上树木茂密,好象是个无人居住的无人岛。岛上有一条小溪弯弯曲曲流向海里。多日没见淡水的我们如同恶疯的苍蝇进到大便一样扑了上去(请原谅我又这么不雅的比喻。。。) 在美美的喝了一大顿水后,我和安就地躺了下去。像一起经历风雨,共同患难的兄弟般肩并肩躺着,全然忘记了半天前还想吃了对方活命的事了。呵呵,这就是人。。。。 休息了一会后,我们就摸黑在岛上探索。岛上空无一人,树林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的动物叫声。但愿不要碰上凶猛的野兽。借着点点星光和那惨白的月色,依稀可以看到树林中的小路。经过两个小时或许更久的摸索,终于看到一座大大的房子,可能是别墅吧。 如果是别墅的话那就说明一人在这里居住,就可以回到陆地上去了。进了别墅,才发现这房子真的好大里面至少可以摆上200桌的酒席呢。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可能是古欧洲的画吧,画上有骑士还有城堡。我们找了一个蛮干净的房间,除了这个房间外到处都是灰尘。可能是太久没人居住的缘故。 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下去,就睡觉了。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我的脸上舔着。脸上凉飕飕的,可是因为在海上漂流久了。太久没有睡觉,所以就不去管他,翻个身子继续睡了。 本书已经结束 本书已经结束,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耐心的观赏。呃,其实,世界上没有鬼,呵呵。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golias】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琪琪、)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2254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