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奇怪》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我想静静】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动物奇怪》作者:酸han菜 文案: 婆娑世界 有人欢笑,有人哭泣,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人忙碌不停 有些人却还在做梦 而我无所事事,却忙碌地敲打着新换的键盘,自以为是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其实写了些什么,自己都有些迷惘。 仅仅证明了新键盘很清脆。 关键词:都市、混混、热血、搞笑、顾子浩、虎哥、林秋落 第一章 深秋的夜晚,本应是宁静,但在这城市里,没有一刻是安宁的。人们都在不停奔波。 不远处的工地依然传来不规律的杂闹声,街道两边红白灯光闪烁。洁白的路灯照耀着夜色茫茫,红灯下的女人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门边花枝招展。她们开着一个极其简单的理发店。 残缺不堪的门牌,在秋风呼啸的作用下,与门梁哒哒作响。垃圾满地的院子里,水龙头还配合着门梁与门牌的乐章。 门内是一个大大的仓库,搭着大通铺,棉被散乱,满地烟头。十几个邋遢不堪的人,有说有笑。 桌上摆着几盘残羹剩饭,极少的猪油与菜汤混合变成凉粉?老不死等待着几个酒鬼吃饱喝足。我不知道这样坐着等死的日子,他们有什么高兴的,值得这样大口喝酒。 我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再出发,虎哥还在跟几个兄弟喝酒,粗壮的胡渣上全沾上酒珠。嘴里吧唧着在这深秋已经冷透了的蔬菜,含糊着问:“你妈妈的,今天谁值班?” ‘你妈妈的’这是虎哥的口头禅,现在已经成了他的代名词。虎哥是我们这里的头目,我们的饮食起居都依靠着他。 正在加衣服的我回答:“我。”从我的上衣口袋掉下来一枚硬币,我快速地把它拾起来。它是我的幸运币。 我身边的一把刀深沉的模样,嘴上叼着半截红河:“还没用呢?”这货总是没有太多的表情,不知道是他脸上的刀疤让他没有脸部神经,还是一直都没过表情。他平静的脸,让你看上去误以为他是一名侦探。 这一分钱如今确实很难花出去,于是我说:“幸运币。” 一把刀反驳:“幸运?你幸运过?我们这帮后娘养的谁幸运过?”好吧,它确实没有带给我什么幸运,不然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铁拐李幽雅地躺在床上:“狗子,你娃儿咋个天天在值班哟,是不是最近看上酒吧哪个妞了?” “狗子,明早回来给我们吹嘘一下今晚的销魂。”张大虾爱好我给他吹牛,其实我也爱吹。不打草稿那种吹。 “狗子,你娃儿是不是在给我们吹哟,你每次值班都有艳遇,老子多久才碰到一个。”正在刷锅的老不死说。他是我们这群人渣中最老的一个,都五十几了还混。他确实很少碰见,因为他要给‘觅食’的我们准备熟食。 他是我们的大厨,却不会包包子,而且爱赖床,所以早饭基本上都是我们出去买。让他做出来,不是一晚清水浪费几颗米,就是黑乎乎的粗粮。能把大米变成粗粮,似乎也是一种境界,要想达到这样的功力,首先得闭着眼。有几次我都迷糊地看见,一行尸走ròu在微光之下游dàng。 依照他的话说,死后就长眠,现在把长眠的觉给睡了,就能活得久一点。这是哪门子歪理邪说? 其实老不死的午饭做得也很烂,唯一能夸奖的只有刀功了。他能把ròu切成,你看着满满一锅ròu,吃到嘴里,真没有ròu的嚼劲和味道太细了,都快熔化了。 有时我在想,老不死要是和我们其中某人换个岗位,他一定比我们更加吸引少fù们的注意力。满头三寸白发,络腮胡洁白无瑕,被油烟熏黑的脸。活脱脱一安南卵胞兄弟。可惜虎哥恋他年事已高,还是留在家里做家务比较合适。 我们无所事事,我们盲目,我们没有目标,我们只能围绕一个话题起哄。我们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不想上位了,因为想得麻木了。 我换上鞋,开始反击:“你们吃饱了没事干得,赶紧滚被窝里面思yínyù去,小太爷现在要去找艳遇去了。”我换上鞋出去了。 走到门口时,郭总叫我:“狗子,你娃儿手机都不带吗?等会‘新义安’的杀过来了,你连信都没法报,到时候死都装不成了。”‘新义安’跟我们社团实力没有多大悬殊,所以经常为了验证悬殊到底有多大而较量, 郭总这句话是存在鄙视行为的,我知道他一直不大看得起我,还一度怀疑虎哥的眼光。是的,我们跟新义安较量时,我总是冲在最后,倒在第一。 郭总以前是一个小型的包工头,他比较仔细,只是在小事上比较仔细,大事就大细。大细到赔了钱,出了人命,破产了,老婆带着孩子跟人跑了,他就沦落至此。 以防万一,我又走回去拿手机,那是一个站在风雨中,左手换右手,右手还很难打通的小灵通。 虎哥给我们办的是互打免费那种卡,里面没有多余的话费让我们跟别人消遣,其实我除了这帮烂兄,再没有别的通话对象了。他们也一样,除了我们这帮烂兄,也找不到可以电话思情的人。我们都是被遗忘的,也即将被抛弃的人。 他们都知道的,都知道我装死,但是他们没有揭发我。不是同情我小,只是大家都想活着,过日子,哪怕是浑浑噩噩的度日。 他们知道,一但成功走向正途,我们都会被遣散。‘和胜和’将不复存在,可能会多一个什么集团,我们有可能成为集团下面的搬运工或者保安,有可能继续毫无目的地流浪,寻找下一个‘和胜和’。 不是我们不误‘正业’,不去找‘工作’,而是入了这一行,你就很难回头了。现在几乎是不用在刀口上混日子,我们现在有吃有住,对于我们这群人,还要图个啥呢? 前方工地的塔吊,像是时间的指针旋转着。我讨厌时间,但记得却比谁都清楚。 我顾子浩,13岁离家出走,在外混迹9年。以至于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我一生至今可以分为3个阶段。无所事事毫无目标浑浑噩噩。 我不曾想过回去,这是我父母得愿以偿的事。 13个春夏里,我一直伴随着父母的混合音成长,我大概记得混合音的内容‘儿子归你管’。现在他们都可以不用管了。 我变成了一个弃儿,不是我被抛弃,而是我抛弃了他们。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无牵无挂的人。 但我始终留着他们的血,RHyīnxìng血。这意味着我努力工作时不能失血过多,所以我只能在没出血之前倒地。 我的工作不是酒吧保安,有点特殊,也很平凡。一个小混混。全国上下每天进出高墙的混混不计其数,混混已经成了这个时代坏人的代名词。 我们社团很强大,但不代表我们强大。社团叫‘和胜和’,会长叫林天豹,有那些股东就不知道了。 我一生崇拜的人很少,林天豹算一个,因为虎哥总是给我们灌溉林天豹多么英勇善战。让我不得不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龙头老大起崇高的敬仰。 其实虎哥也是间接的夸奖自己,他说书时总不忘带上这句‘林天豹一马当先,他紧随其后’。而现在林老大已经成了一番事业,而他只是人家出道时的模样。但虎哥似乎从来没有任何怨言,该上时,一样冲锋陷阵。 而我一直觉得,我们与他们只是合作或利用关系,我们为社团卖命,社团给我们发工资。少的可怜的一点钱五百块。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城市,真的干不了什么。 现在这种关系快要解除了,帮会开始走向商业化,我们上位就更难了,容易上位的人,只有那些会经商的。或许他们从来没有把卖命的人,当人看。 林天豹随时可以把这里的地卖给开发商,或者他自己开发。这意味着虎哥这些跟随了十几年,我们这些跟随几年的人都会被遗忘。繁衍下去,和胜和将不复存在,我们也都不会存在。事实上,现在都很少有人提起了和胜和。这年头,谁还在刀口上混饭吃傻B才会。 你要是现在站在街上大吼一句‘老子和胜和的’,绝对会被骂‘傻B’ 我们别无他长,只能上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从无怨言的虎哥,也默默地拉拢人才。 我依稀记得,虎哥自以为是伯乐,发现了我这匹千里马。拉我入伙,在我左肩上慎重其事地刻出和胜和的身份证一条青龙,重点把我培养成上位对象。8年过去了,他也丧失信心,或许淡忘了。 记得刚纹上去的那会儿,我时不时撩起臂膀,露出标志,那感觉很威风。时间久了,我也觉得它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或许多年后,我们都老去,他们是否还记得有一个叫做‘狗子’的人,为他们带了许多不打草稿的娱乐笑声。没人知道顾子浩。 第二章 秋风瑟瑟,席卷着我的全身,我只能最大限度地裹紧,那单薄的羽绒服,来抵挡这寒气逼人。茫茫的夜色下,我茫然前进,更加忙的女人们,表现出对我的热情:“帅哥,进来嘛,我们这里美女多。” 我微笑着,坚定不移地脉动脚步,因为我没钱。因为今晚该轮到我觅食,在深秋的迷雾中,我幻想着自己有一个大丰收。 我工作的酒吧叫相约酒吧,我们十几个人轮流值班,他是和胜和旗下的产业。除此之外,我们还收取周边店铺的租金,协助警察管理一些安全问题。就是协警的意思。 我不必担心新义安的人过来闹事,他们的话事佬王春虎没那么傻,也再走向正途,不会再那么淘气,惹是生非。 但管他的,爱来则来,遣散就遣散。我一直告诉自己,顾子浩,你是个聪明人,在这个杂闹的世界,你总有办法活下去的。 但有时候,活着,也成了一种奢侈的信念…. 我们搬了数次家,如今处于这座城市正在开发的地区。有钉子户的老式房屋,也有正在建设的高楼大厦。有十年前的,二十年的,五十年,甚至更远的年代。反正跨度很长,所以这里的人也很杂。 深秋的迷雾开始弥漫在这迷宫般的城市,疾风卷动着雾气涌进每一个空间,仓库的号码牌被吹得哒哒作响,水管也在嘀嘀回应。穿过满地垃圾的小院子,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块残缺的铁皮,‘153’这几个字已经完全褪色,‘3’都变成‘?’,我不再这么无聊的留恋,开始了自己身经路熟之道。 不管外界有怎样的因素变化,相约酒吧,里面还是一成不变,千尘来染。迷幻、哥特、喧闹、尖叫。灯光五彩斑斓地闪烁着,充满着诱惑的朝气,洋酒就是武器,欺骗无知少女就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我站在门口最尴尬的角落,看着那些男男女女互摸,瞧着那些细腿瘦腰的妹妹,真想拉到厕所直接去开战。 但是我有那个色心没那个色胆,因为我只是一个小混混,一个弃儿。出了事,只要对帮会没什么影响,他们是不会管的。很简单的道理,不是他们依靠我,而是我依靠他们。如果老大心情不好,踹我两脚,我也只有说‘踹得好’。谁叫我想活呢? 都这样弱小与懦弱,当我们成群结队走在大街上,那些无知的中学生,还对我们投来羡慕与崇拜的目光。 记得有一次,某个小P孩说要加入我们,虎哥把他jiāo给我处理。我把他带到一个角落,脱掉他的裤子,只是一把毫无杀伤力的qiāng。我告诉他:“毛都没长齐,你还混JB呀!”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也不是在混日子,我始终感觉日子把我们给混了。一年四季,就这么来回的捣,把你搞得晕头转向,忙碌不停。 于是我只想活着,更久的活着,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活。我的人生就像一只蒙着眼睛的乌鸦,没色彩,没有目标,盲目地飞行。 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该有个目标,哪怕是一个最不起眼的混混,一个上帝都从不安排他的弃儿。 后来我将自己人生的目标定义为活着而活着。活着,它就成了我一生唯一的信仰。 唉…好B都让狗日过,我也只能拣点便宜货。我依依不舍地将yù望的目光从那些美女身体移开。 跟值班的保安打了一声招呼:“有事找我。”然后开始目光扫视,寻找今晚属于我的便宜货。 ‘有事找我’,每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感觉很威风,而事实上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我只能找个信号好的地方,通知虎哥他们。要不就去酒吧隔壁的电话厅传递消息。 而这里的经理,只管做好生意,是帮会旗下的企业,我们出军,他是不会给一点辛苦费的。 我在刺眼的灯光中扫视了一圈,在吧台位置锁定了今晚的便宜货。酒吧的调酒师小刘正忙着调酒,对我点了一下头,便继续工作了。小刘是酒吧新招的调酒师,还没工作满两个月。 而我完全没有注意他,我的注意力,全部停留在那个旁边已经堆积许多空酒瓶女人的背影。从背面看很正点,特别是那卧坐的丰臀,特别吸引我的眼球,勾起我的荷尔蒙。 我喜欢大屁股,绝对不是听信谗言,什么屁股大会生儿。我只是觉得屁股大点,可以弥补胸部的不足之处。我也没想过要一个后人。 我看她迷迷糊糊的又向小刘要了一杯,最佳时机,快速出击,以防别人捷足先登。顺便一睹芳泽,看看她的胸器,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不需要屁股来弥补。就算她长得不这么样,也没有关系了,我的荷尔蒙已经被她的臀给勾起来了。 男人女人都一样,犯贱的时候,管他再帅再丑是猪还是狼,只要大家玩的开心,啥B咱都不要装。活塞运动只需要感觉,别的借口都很牵强,所以建议大家有话直说,有酒直接喝,这是一种生活,不是堕落,年轻没有错。 哪怕今晚是凤姐一样神级的人物,我也要了,值班一个月才轮两三次。我加快脚步向她走去,我得赶在跟我有同样爱好的人前面,跟这个美女搭讪,占领先机。 庆幸没人赶在我之前,我向小刘要了一杯酒。我经常在酒吧逛,小刘跟我比较熟。他知道我是什么和胜和的骨干成员,此时,他更知道我的目标是旁边这位女人。 我端着酒杯,看向一旁的美女。从侧面瞄过去,我敢说这位是我觅食以来,能站到顶尖货色的行列之中。红尘中的妩媚,加上灯光的衬托,分外妖娆。特别是她的身材很对称,根本不需要任何互补。 我喜欢上了她…或许吧,或许这也算一见钟情。当你看见一个女孩第一眼,就想跟她上床时,就证明你爱上了她。或许是躯体…男人真是视觉动物? 我整理了一下还算干净的次品衣服,还没发酸的长发,绅士般地端起我的武器,说:“春宵一刻,美女能否于你共饮一杯。”这是我一贯用的开场白。我没读过什么书,只是觉得这句话说起来比较有诗意,听起来比较有含义。 如果她此时是清醒的,一定会说‘你out了。’如果是一个丝毫没有看上我的,就会说:‘接下来是不是想跟我共饮两杯,然后上床,傻B。’然后扭头就走。 可此时眼前这个美女两者都不是,她在我开场白结束时,就已经摔破酒杯,不省人事。这无疑给了我莫大的机会,节省了我不少口舌与时间。我心里激动地窃喜着,立马上去扶住她,不让她倒在地上。 时机来临,我不再嗦,但不是速战速决的意思,我今晚得慢慢享受尤物。我对小刘做了一个OK的手势,就扶着美女进了房间。边走边忽悠:“小姐,你喝醉了,我扶着去房间休息。” 帮会连免费打pào的政策都不提供给我们,更不会提供免费打pào的场所。这间房是值班人的休息室,房间简单的摆设着一台电视机,一张沙发,一扎矿泉水。一切都是节约从简标准。 美女很听话,事实上她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很容易就把她带进了房间。 两个值班的保安在看电视,我把他们轰了出去,我也只能在他们面前耍耍威风。他们也很自觉,自觉到成了一种习惯地出去。 我将美女放在沙发上,没有那么急于成为快qiāng手,我在细细地打量眼前这个猎物。她就像一只美丽的羔羊,而我像一只并不那么饥饿的狼,细细地欣赏着自己的猎物。 已是深秋,她的行装可以算是淡薄,黑色的长筒薛,紫色的短裙牛仔裤。上边是淡黄色的衬衫,印着非主流图案。左胸位置几根银白色铁链,连接着下面牛仔裤的裤头位置。 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淡红色的羽绒服。这三个颜色虽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那绝对不是刺眼,而是异常吸引你的眼球。 她染成淡红的长发垂直地散落在肩上,与沙发之间。微闭着眼睛,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芳香,嘴里吐纳着浓浓的酒气。两种气味的混合体,似那杀人的dúyào,但你却越闻越陶醉。 我心里激动不已,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的去观赏一个人,以至于刻意的去记下她的容貌。我想,下次干这事是,可以闭目观想她的芳容,来弥补下次猎物的不足之处。 我是一只狼,一只比羊还脆弱的狼,依靠着一点意志活着。 欣赏完毕,我开始将魔爪伸向她。将自己剥光之后,没有空调的房间,顿时感觉有些冰冷,但我还是坚持用矿泉水清洗,本来高涨的荷尔蒙,开始下滑。 于是我开始向她借体温,先是嘴,我要尝遍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喜欢一个不就是想拥有她的一切吗?想跟她贴得无限近吗?我能离她最近的距离,应该是13cm左右。 美女不停地给我灌溉氧气与酒气和二氧化碳,这三者合起来就是……没学过化学的我,实在无话推测这是什么样的混合物。 我只感觉到物体翻江倒海地往我嘴里涌,我终于明白它是什么味道,超级让人石化,一秒之后我果断收回舌头,迎来的却是混合物体的全面喷洒。当我再听不见呕吐声音之时,我的视线已经被一些经过消化道的粘液给挡住了。 顺手摸起一件衣物,试擦遮住我光明的东西,我迫切地想看看眼前的景象。然而,当再次绽放眼睛的光明时,只是看见一个像是刚从某个巨型怪物消化道滚出来的东西。 此时,我勃勃燃烧的荷尔蒙,早已被扑灭,不复存在。面对一团怪兽孵化期一样的东西,是无法重振雄风的。 美女将今晚还来不急消耗的物品,全部捐献了给我。我很无辜的想说‘我吃过晚饭了’。 我不知道这丫喝了多少,我只知道现在整个房间弥漫的怪酸味,不是单纯的酒味,更不是薰衣草的香味所能抵挡的。 我只知道现在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被人不小心瞧见,还以为我爱好SM。 顺手拿起手中的东西擦遍了全身,擦完一看,蕾丝边的,我呸了一句:“妈的。”将那块只有巴掌大的布料扔给她的主人。哎…估计自己要八辈子血霉了,我这样想。 用到禁物归用到禁物,再自骂中,我迅速地穿起衣服闪人。我现在才没那个心情去发现另一种yù望呢。更没有心思去整理战场,反正她明早起来自己会走,反正那两个保安是不会出卖我的。 第三章 男人女人都一样,犯贱的时候,管他再丑再帅是猪还是狼。我也犹豫了那么一下,想是否把她擦干净,接着继续。最终还是放弃,她的蕾丝花边实在不够一块抹布的面积。而她的衣服,我们是有底线的,不至于让人家穿着发酸的东西回家。 去厕所漱了一下口,一时没在意,直接吞了,里面可还包含了众多营养品。我一整胃部翻腾,赶紧再漱一次,吐出来。用水摸干净衣领上面的残渣,从新回到了迷惑夹杂着发泄式的尖叫声场地。小刘此时的显得很清淡,他悠闲地调着酒说:“狗哥,怎么今天阳痿了?” 经他的再次提起,我就叹气:“哎!别提了,这丫喝了多少,吐了我一身。”我拿起一杯客人还未喝完的酒,旋即又放下。 小刘指着几十个空杯子:“那,还没收拾,全是烈xìng的。”小刘调好一杯酒递给一位美女,问:“那女的怎么办?她没说什么酒话?耍酒疯鬼哭狼嚎?” “睡得跟在她妈肚子里似的,腿在她身上,醒了自己会走。”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眼睛却飘向端着酒杯向舞池中走去的那位美女,虽然不及刚刚那位,不过整体上来说还算不错的,也能排到顶尖之列。我问:“这女的喝多少了。” 小刘顺着我眼睛方向,抬头望了一下:“这个你就别想了,经理的新欢。” 我无所谓的哦了一声,突发奇想的问:“你有女朋友吗?” 这丫震惊了一下,有些沉闷的回答:“干嘛,你还想打我女朋友的注意?” 我双手乱晃,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想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别人都说什么是幸福的,甜蜜的,可我不觉得不是这样。” “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 略微想了一下,我老实回答:“我没谈过,不知道,我觉得吧!活塞运动只需要感觉,别的借口都很牵强,什么一生一世,爱你一万年都是假的,还不是想把人家小姑娘骗上床。” “那是你们没有谈过的人,用你们那点自发所想,来污蔑了这么一个圣神的词语。”他一副清高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装清高的表演家。或者丘比特的忠实信徒。 “你谈过?那你说是什么感觉。” 那丫便做出一副歌颂祖国山河的势态:“爱情,它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在人群中悄声无息地蔓延,直到你感觉到它蔓延到你心里的时候,你就会朝思暮想地想着那个人…。”这气势也只能春晚的《难忘今宵》能堪比。 我有时很佩服那些文人,明明想干那事,却还说得像宗教仪式一样。各个都是流氓戴眼镜的典范,我鄙视小刘信仰这样的宗教:“虚伪先生,别歌颂了,我妈的能在对面发廊150买一大把爱情,还看不见摸不着呢,你难道就没想过上床之类的?” 小刘带着一丝腼腆:“想是想过,可是…。” 我摆手,打断他“那不就解了?” 他便继续抗议与反驳,为的是证明自己多么纯洁:“可不是你说的那样把人家骗上床,我要是跟她那个什么了…。” “是上床。”我再次打断他,为的是证明他内心并不那么纯洁。 于是这货就有些不屑与鄙视:“文明点。”然后继续那个什么:“要是我跟她那个什么了,我就会把她娶回家,跟她过一辈子。” 我假设的看穿他的yīn谋:“是啊!娶回家以后就可以长期免费使用了。” 小刘想继续反驳什么,手机却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下,可能因为酒吧太吵,就出去接了。 地球一直再转,世界漂浮不定,如果连最起码的随波逐流都做不到,还能做些什么呢?我也想尝尝恋爱的感觉,我22啦,没有尝到过甜蜜的味道。如果刚刚那个女孩是清醒的话,我想,我会正儿八经的买束鲜花给她。 等小刘再回到自己岗位时,脸上堆积着灿烂地笑容。期间我搭了几次讪,不是被白眼,就被骂流氓戴眼镜,要不就是不带理我的。或者一句傻B,说得我无地自容。 那家伙笑得很开心,我明着恭喜他,暗着打击:“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那女孩愿意跟你那个什么了?” 那货一下就明白我的暗意,收起笑容,反击:“谁能跟你比呀,货都用一次,怕的就是货用杂了,身体不适应,得个什么疾病,你狗大爷,连去医院看病的钱都没。” 我乐着:“小太爷乐意,小太爷身强体魄,有百dú不侵之功能,纵横花丛多年,无一dú花能侵入,自始无异味,无疼痛现象。” “只可惜天下百花无一留恋你这朵牛粪,上帝已注定你一辈子就此孤独而终。”小刘戏谑式的叹息 “不留恋没关系,留下了我养不起,只要上帝让天下每朵花都*这陀牛粪一下就好。”看着幻灯下的美女们,我心里偷偷意yín着。 于是小刘便直接做个鄙视的动作:“做梦。”他的中指很长。 我看着一个漂亮MM:“人生得有梦想。” “有梦想是好事,但得与现实挂钩,空谈误人生。”小刘也看着我意yín的对象 我回头看着他:“不可以空谈,但要有向往。” 这时,漂亮MM向我移动,我心里颇有激动。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向小刘摆手:“快给我一杯酒。” 漂亮MM也说:“给我来一杯XX酒。”我想与她碰杯,她却端着酒离开,至始至终都未正眼看过我。 我略显失落的把酒杯放下,又有几个人陆续来点调制品,小刘开始忙活着,笑着敷衍我:“*先生,快去寻觅你的花,我要工作了。” 我也不想和他再瞎扯淡,听从了他的言语,开始寻觅下一个便宜货。我一直都认为他说得是错的,就像老师夸你很聪明,用到学习上一定能行。靠!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money,就是黄金和白银。爱情什么的,让它去见鬼吧,爱到最后就是一个字‘脱’。 虽然我很期待,丘比特之箭的降临,但我确定,我只是期待以爱之名的‘脱’。直接就开脱,有些平淡泛味。 我在值班室打了会盹,临近下班前,那个美女还没醒。临走前,我特意将自己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天不佑人,一夜我都没有遇见一个醉酒少女,饥渴少fù什么的。沉沉的眼睛,让我更加无精打采。去厕所洗了一把冷水脸,迷糊地看着镜子里面长发飘逸的我,顿时觉得有些丑陋。 既然老天要让我今晚禁yù,我也只能顺从天意。因为我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胆量跟天作对。如果我有钱的话,肯定会天天烧高香拜它,祈求它保佑我活久一点。 只是久一点,再久一点,向天再借五百年,这得烧多少香?可惜我连烧高香的前提要求都满足不了,钱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你,你什么时候才会认识我啊! 值得庆辛的是,一晚都如往常一样太平,新义安没有来袭,也没有什么酒鬼耍大刀。我洗了一把脸提前下班了。深秋的凌晨异常寒冷,浓雾依旧弥漫,周边的早餐店开始营业。我紧了紧外套,快步向基地走去。但是寒风迷雾没有看出我弱不禁风的身体,还是毫不留情地向我袭来。 穿过如冰峰的重重迷雾,寻找迷宫的出口,终于回到了基地。微弱的灯光下,没有让雾气侵蚀这间小小的铁棚。我现在的家,它更像一个收容所,积聚了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各路人马。 门外的水龙头还在滴答,我过去拧了一下,无济于事,最终放弃。 虎哥在修理他的胡渣,那意味着,他今天会去看他母亲。 他母亲是个瞎子,住在敬老院里面,他自己跟着我们一群吃饱思yínyù的家伙滚床单。他的最大梦想就是能上位,买个房子,取个媳fù,跟他老妈同住。 我从跟着虎哥开始,他就一直唠叨‘上位,赚钱,娶媳fù’。时间久了,他也唠叨烦了。或许,这就是他毫无怨言的咒语。 其他人都还在被窝里面做梦,虎哥总是在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伙还在沉睡之中,不知道的情况去看他母亲。他不想让人渣们知道他是个孝子,他想努力的树立老大的威信。其实呢?我们都知道了,但是他的‘威信’并没有因此而减小。 这货是如此的怪癖,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永远没有一个老大样。但他还是努力去装出一副霸气十足的样子,掩盖自己的弱处。 他最近迷恋上了敬老院的一个义工,叫小敏,我见过几次。小姑娘长得挺清秀的,还是在校大学生,就是比马六儿都内向。 虎哥每次去看见人家,都会把小敏给看得不好意思,小姑娘就红着脸低着头,一个劲的给老人们削苹果。虎哥想感谢一下,找个地方请小姑娘吃顿饭,每次虎哥刚开口,小姑娘就说还有事先走。 这也难怪,像虎哥长得就是一副混混样,除了他娘,谁一看就避而远之。况且他每次看见小敏那个样,张大嘴傻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傻子也会看上花姑娘。 这货还一个劲的吹自己是什么公司的高管,我是他的助手,为了加大虎哥这个身份的那么点真实xìng,我还不时把仅仅学过的那么几个英语单词拿出来显摆一下。虎哥便反过来夸奖我:“我助手,美国留学回来的。”惹得其他老太婆一阵羡慕。 虎哥照着一块碎掉一半的镜子,边弄着胡渣,边说:“狗子,你妈妈的,昨晚怎么样?”他在一步一步实行自己的理想和计划。 而我呢?无力地倒在一张还没发霉的床单上,病态地*着:“报告领导,一切正常。” 虎哥踢了一下我吊在床沿的脚,说:“你妈妈的,别跟死猪一样,快去买早餐。”他扔过来50块。 我抓起钱,看着虎哥把自己弄得白面书生的样子,但是威信从来没有对我减少。我半装糊涂的问:“虎哥,打扮这么漂亮,打算去相亲?” 那货便顺其自然的敷衍:“嗯,有点事。”而我对于这句话是羡慕的,因为我连找一个敷衍他们的托词都没有。 “小敏答应了?要不要我这个助手跟随?”我嘿嘿地笑着。 虎哥踹我一脚:“哪来这么多废话,快去买早饭。”他又回过头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在有限的镜面上,看清脸部的每一个轮廓,确保没有一点瑕疵。 而我这只蒙着眼睛的乌鸦,又闯入那个久久不能散去的迷雾之中,不过这次我有目标了。我们早餐一般是吃包子,卖包子的老头比较勤快,很早就起来摆摊。他膝下无子女,天生克妻命。 老头的勤快来源于,虎哥的意见‘希望你在我们买包子时,已经摆摊了。’而虎哥的意见来源于,老头的包子确实做得不错,即实惠又便宜。 很多时候啊,错误永远在自己身上,特别跟女人在一起时,能准确的反映出来。 我在迷雾中穿梭,寻找着那家包子铺,老头一直听从了虎哥的意见,很早就起来摆摊。他的摊位四面通风,四个蒸笼加一个炉灶组成的。 老头像是一直在期待着我,从我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身影,他就一直看着我。直到我走近,对他说,来50块钱的包子时,他那种期盼的眼神才回过神来。 他直接将装好包子的塑料袋递给我,我惊异的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了?“ 老头说:“我敢卖你们过期的吗?刚出炉的,装好了就等你们拿了,今早一过,你们以后连过期的都没得吃。” 我拿了一个尝鲜,含糊着问:“为啥?” 他捶了捶陀着的背,咳嗽了几声,但并没有把凛风中的雾气吹散。反而咳出一些白气,混入其中:“人老了,这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想干也干不动,只可惜没人继承我这个老字号。” “你可以找一个人,把手艺传给他呀。”我给他提议,其实是我们不知不觉间离不开这个味了。 他笑着,但是笑容却被雾气遮盖了,只有我这么近距离专心看才能看清,远一点就看不清了:“没用的,现在哪个年轻人爱学这个,再说,现在年轻人都不爱吃老头做的东西,以前我做八笼还不够,现在做四笼,有时还剩。” 我再无心给他规划手艺的去向,我不懂现在的包子潮流。就算是我们即将面临遣散,我也没想过要学做包子,卖包子为生,因为那样活着更加的孤单,更加的没意思。 他忙碌的身影隔着淡薄的雾气在我眼前晃悠,时不时咳嗽几下,时不时捶几下背。我有些于心不忍:“有病就去看吧。” 他说:“医生只能看病,不能看命。”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我很难理解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攒那么多钱干嘛? 或许人就是这么奇怪。 第四章 雾气开始渐渐散去,那是因为黑夜即将过去,他们没有必要再遮掩什么。 水龙头依然滴答,吃饱思yínyù的家伙们,都昏昏沉沉地起床,等着再次吃饱。虎哥已经不见了,这是我预料之中的。懒散,没有警惕,我们似乎被日子给混了。 我将包子搁在某个空了的床板上,对还没打起精神的大伙嚷嚷着:“昨晚没思好的家伙们,快吃饱了继续思。” 那帮家伙终于有了一点精神气,张大虾是最有精神的,他总是在我回来后,第一个引导我擅长话题的:“狗子,你娃儿又实战了呀。”这是我乐意的话题。 他们说得对,我有的时候就是吹的,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吹那方面。草丛里没有蟒蛇,只有两个小鸟蛋,实际13cm,我总是把这个数字加上5。或许我只是想制作一个浑浑噩噩的话题:“当然咯,小太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勾手指,小妹妹自己就送过来了。” “大清早的说啥聊斋呢,还让不让人睡了。”老不死将被子盖过头,捂着脑袋:“包子给我留点。” 我看着他身上裹着单一的白布,活脱脱像一马革裹尸:“来,大爷,祭你的。”我把一个包子砸像他的脑袋。 继续我的说书:“刚刚说哪了?” 马六儿:“一个小妹妹送过来。” 我:“那个,小妹妹长得…长得…就是一个标致,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特别嘴上功夫很是了得…你也知道我18般武艺,她一口就能含完…”我比划着自己身体的部位,来作为形容的对比。 郭总鄙视道:“不吹牛要死呀!”他总是这样抵触我,但有时他的小细却是能起到一些提醒作用。我看了他一眼,故意加大嗓门开始吹。 “狗子,撒泡尿自己照照吧。”铁拐李,拖着他为帮会做出贡献的脚,拿着脸盆递给我。对于他,我还是比较尊敬的。 我毫不犹豫地接过盆子,假意地去解裤子的拉链。我承认我的表演天赋不高,那货看出来我不会把他的脸盆当马桶,还激将道:“狗子,我大不了不要这盆子,你尿个给我看看。” “狗子,你就撒个给他看看。” “你娃儿莫出息,喊你尿,你都不敢尿。” “狗子,把你武器掏出来看看,就知道是不是吹的了。” “你怕球呀,大爷给你扎起。” “就是,你怕个毛呀。”那帮家伙一下就来了精神,开始瞎起哄。 而我却不吃他们集体的激将法,我要是吃这套的话,信仰估计早就破灭了。将盆子递给铁拐李:“小太爷没尿意,你快去把屁股洗干净吧。”我还下细地在他眼角抠出一陀眼屎。 其他的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说:“我有,我有。” 我损他们,实际上是为自己脱身:“你们那些要不是骚味太重,要不就是童子尿,没一个正常的,照不出来。” “那看哈你这个有多正常。”张大虾想从后面拔下我的裤子,可惜未遂。未遂的原因是我里面,超出他们意料的多了一条裤子。 那群家伙开始取笑:“狗子,你娃儿在哪里拣了一条尿不湿套起嘛!” “挂空挡多透风嘛。” “还是防盗型的,里面装钱没。” “我越看越像女人的。” 我提起裤子,不过一手还是死死地抓着,以防他们再次来袭。我说:“要过冬了,得加点衣服,免得冻坏了,来年开春就没法工作了。” 张大虾拿着一个包子啃着,含糊的说:“你打算冬天就不放出来了?” 一时没注意,我被这小子忽悠了,警惕的心,被他绕进冬眠的话题里。那家伙包子都没吃完,猛的一下,偷袭成功。两条一起被拿下,张大虾还嚷嚷着:“帮个忙,帮个忙,六二,拿尺子过了。” 我被他们十几号人,按着无法动弹,他们终于知道草丛里面的动物,实际大小。张大虾拿着把刀在草上飞,吓得我直求饶:“你别乱来啊!把刀拿开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使劲蠕动着身体,想离危险物品远点。 “别乱动哦!刀剑无眼,出了事我可不负责。”那货喋喋不休:“18厘米,你妈的,才5厘米。” 我傻傻地笑着:“状态不一样,冬眠了,你们快放开我,免得冻坏了。明年开春,还要耕地呢!” “那我帮里找找夏天的感觉?”放下刀,他又拿起还在冒热气的包子,准备为我的十八般武艺取暖。 我只能大声求饶:“各位大爷,我错了,这次就放了我吧!我给你们洗碗,洗臭袜子,洗到来年开春。” “不用等到明年春天了,上面来人了,我估计是通知我们被遣散的消息。”铁拐李从外面打了水又瘸回来了,刷牙洗脸是他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 张大虾将满嘴的包子,艰难地咽下去:“你唬鬼,是来收租的。”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在其他店铺收的租,再统一上jiāo给上面下来的人。 郭总再一次细微的提出疑点:“今天才20号,还有5天才到jiāo租的时间。” 大家都带着一丝怨恨看着那个,不该提出却偏偏提出疑点的家伙。因为我们不想被遣散,我们只想安于现状,这样嘻哈,混日子。但是大家都没反对他,大伙都沉默着,沉默着穿起裤子,沉默地下床,沉默地走向外面。水龙头沉默地滴答。 外面的雾气稀薄许多,这使我们不用走太近也能看见那辆,再熟悉不过的加长轿车。张大虾缓了一口气,轻松的说:“我就说是收租的嘛。” 紧接着,我们又沉默了,张大虾刚换的一口气,被卡在了呼吸道。车是以往的车,但是从车上下来的人,已经不是以往那个行动缓慢的胖子。此时,从车上下来的人,不仅长得很精干,连穿着都很精干。黑色皮鞋,黑色西装,黑色墨镜,黑色头发。 “妈呀,黑客呀,咱惹不起。”马六儿张大着嘴,哈出的二氧化碳混合在雾气中。这货爱看科幻片,他爱科幻片比爱上床多,帮会给他的一点补助,他全花费在看未来科技上面了。我估计的,他就是童子尿。 不仅如此,他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大学生,他应聘了很多工作,都没成功。要不被直接拒之千里,要不实习期完毕就滚蛋。结果在我们这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如果混也算工作的话。他总是说读大学没用,那是坠落的天堂。 我们不理解他的意思,因为我们谁都没有上过大学。就像是我们不理解他是怎样考上大学的,又是上大学的,好比我们谁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们的生活。 是现实所逼,还是别的原因。我们不知道,我们谁也不想知道。就像我们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向往何地,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就像没人知道顾子浩一样... 我们都提起过自己的名字,但是大家都没有记住,主要是没有刻意去记。我在被虎哥捡到的那一刻就说过,我叫顾子浩,但是他们没有记住。我就顺其自然的没有去在意,顺其自然的接受了狗子这个称呼。 张大虾目不转睛看着那四个黑客,嘴里也哈着二氧化碳:“啥是黑客呀?”马六儿没有回答他,因为黑客们已经逼近。 他们个个腰板伸得笔直,没有对我们嘘寒问暖。因为我们是混混,他们是下属,他们比我们大。领头的直接说:“昨晚相约酒吧值班的是谁?” 我不会傻到以为上面派人来升我的官,我很心虚,我的心底告诉我做错了某件事。但是这帮家伙不会这样认为,他们正在为我窃喜:“狗子,昨晚是不是私自立了什么大功?有立功的机会也不叫上哥几个。” 张大虾已经开始恭喜了:“狗子,恭喜你升官咯,发达了别忘个哥几个。”他恨不得拿个喇叭吼,完全没有理会我叫他闭嘴的手势。 我现在连手势也比划不了了,在那头猪为我祝贺完毕后,黑客们速度有训地把我架上了车。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反问:“你们干什么?”之类的话。 在车子发动时,我还听见那群猪在恭喜我。只有郭总看出了端儿:“上位有这样上的吗?明显是押囚犯。”但是那群只会用蛮力,什么事只会往好处想的猪,是不愿意相信郭总的话。 他们的祝贺声,以及欢送声,当车子消失在迷雾中,才从我耳边消失。~~我终于从无奈中得以清净。 我的耳根清净了,我的心也在规律地跳动。平静下来的我,没有最先的担忧,最好的都不信,为什么要去想最坏的呢? 于是,我便释然,优雅地看着四面风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周围全是保镖一样的黑客伴随,这是一件多么牛B的事呀。想想都有些兴奋,那么就好好享受这片刻的美好。 我只恨自己没有相机,不然我会毫不犹豫把这个画面拍下来,它将成为我以后吹嘘的资本,永生的留恋。 我还特意透过玻璃看着车窗外路过的女人,我多么希望她们也透过玻璃,看见里面‘威风凛凛’的我,投shè出充满爱意的眼神。 第五章 我出生至今最牛B的时刻很快就过去了,但我却没有把它留影下来,因为我实在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起勇气向黑客们借相机。我只能鼓起勇气向他们问了一句:“带我去哪?”而他们依旧沉默是金。 建筑物渐渐变矮,人烟逐渐稀少,我看着这个荒郊野地,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大车。这样的速度他们专注着前方,应该很难看见前方以外的事,就算看见了又能怎样?郊外的空气很新鲜,我却呼吸得很压抑。没有人群的喧哗,我很难分心去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我会被就地处决吗?在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恋在我‘劳苦功高’他们特意为我挑的?我不想死,于是拼了命挣扎。 只证实了我拼命的全力有多大被后座两个人一按,我骨头传来剧烈疼痛,然后便动弹不了。 主要是我不想动,我一动他们就使劲地捏我营养不良细小的骨头,我只能毫无意义地嚷嚷:“放开我。”然后他们就拿出一个脏兮兮的,估计是擦车窗用的手帕,把我嘴塞得满满的。 车子依山傍水缓缓前进,最终停下。黑客们七弯八弯地把我带到了一栋别墅里面,纵使比车要高档许多,我此时也没有牛B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次中‘大奖’了。在别墅里,他们又七拐八拐地把我架进了一间房子。 房间里坐着一个中年人,他看上去有些忧虑,一副标准的国字脸带着鱼尾纹,但绝对不是人渣们笑得起邹的脸。 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沉寂?沉重?沉静?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反正就是很深沉的严肃。他的右手不停地搓着两个铁球,发出刺耳的声音让我心寒胆颤。他的左手食指不停地搓着拇指上的扳指,我想他有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的本事。 令我吃惊的是,他旁边的苗条淑女,化成灰我都认识美女。昨晚未遂的猎物,我情不自禁爱上的那个姑娘。不仅如此,她还赏了我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 她依然穿着昨晚那套行头,这让我联想到,她的内裤被我征用了,那么她现在会不会是真空的?或者说…我邪恶的幻想,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天哥,昨晚值班的就是他了。”领头的黑客打破了我的联想。他不仅打破了我邪恶的思想,还让我的脑袋震了一下,有那么点短路。 这货靠边站时,还不忘把我嘴里的布扯出来,以供话事人问话。而我在猜测对面那两位的身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天哥?在和胜和只有林天豹才会被冠名这个称呼。我蒙了,不过这个女的是谁,是林天豹的情人也好,女儿也罢,都无疑证明是我的死期将至。最惨的是,我死的太不值了。 我在心里已经骂了自己一千遍,也后悔了一千遍,这便宜货真他妈的不便宜。同时还向上帝乞求着这美女是善良的,要是那种被人上了就非要嫁的女孩,就更好了~~我就是这样贪不足心。 上帝一如既往的没有听见我的祈祷。那美女冲过来就破口大骂:“妈的,连本姑娘也敢上。”接着就是一巴掌,一招无影脚差点踹bào我的蛋。 纯属自然反应,我俯身捂着蛋,只是俯身的时候一不小心看见她裙底若隐若现的春光。我还未来得及看仔细,又是一个无影脚踢bào了我的鼻子,两条红河从鼻孔中顺势流出。我又亏了一次,色字头上真是一把刀。 我正想解释自己的清白,却被美女下一道命令给卡住了。她对身后那几个黑客说:“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她足足用力三个强调语,一个比一个强,可见她对我的无比愤怒。 特别是最后一个‘死’字,让我身心恐惧。我一直祈祷自己能够活久一点,我特别不想听见有人对我说死,那意味着将永远消失,那意味着我的信仰破灭了。 我被许多连击群殴着,在这目标明确的时候,我的装死特长没有丝毫作用。当感到快要被打死的我,意识里告诉自己头顶上还没显示‘致命一击’这四个字。 他们停止了对我的攻击,不知道是他们志愿的同情我,还是有人命令的,或者是他们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我只是紧紧地握着那枚幸运币。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还有色彩,没有黑白化。我的RHyīnxìng血还是挺多的嘛,我窃喜着。 他们终于给了我说人生最重要台词的时间,如果我没说那就太冤了。我含糊不清的说:“我没上你,我没上你……。”声音小到零点几分贝。 “他说什么?你去听听。”庆辛美女耳灵,听见了我的只字片语。接着就是一个耳朵凑到我的嘴前聆听着,那看起来极像我在亲吻他的‘敏感地区’。他听了许久,同时我也努力的加大声音的分贝,好让传达信息者听见,听仔细,听清楚。 传达者起身,刚一起身,那美女就问:“他说什么?” 传达者:“他说,他没…没上你。”他虽然传达的一字不差,但是口气与口吻完全变了。纵使这样我也很感激这个对我有肌肤之亲的人,当然那种不是我想要的肌肤之亲。我也很感激他们,没有把我打到提高分贝的力量也消失。 但是美女没有那么好‘忽悠’,她bào踢着,大怒着:“还敢狡辩,泼了本姑娘一身的酒,八成还玩过SM,还说没上。”我在美女发泄的怒吼,以及发泄式bào踢中,早已经没有护住根的力量。 我只能仅仅地握着幸运币,祈祷,保佑我… 美女也没有力量继续发泄了,我透过睫毛的缝隙,看见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喘息。而我一直崇拜的老大,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就像是完全把眼前的一切当空气。我疼痛的撕裂声,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障碍。 她歇够了,歇到不用提高分贝也有很大的嗓门,她带着吃饭一样的口吻说:“拖出去喂狗。” 一刹那间,我感觉轻松了许多,我人生的格言,我一直追求的信仰,全部都烟消云散。 一切都是幻觉,烟花绽放,我们终将离开。 但我又很遗憾,那个让我烟消云散的人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她是个美女。顾子浩这三个字,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虎哥他们不知道,小刘更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我叫狗子。或许人渣们此时还在为我敲锣打鼓,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为我送行了。小刘会叫我狗哥,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叫我哥的人,我此时是如此的想念他。 ‘狗’我现在很讨厌这个名词,我即将成为它的盘中餐。我现在才知道顾子浩这三个字是多么的好,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我的父母恐怕早已遗忘。 如果我有提高分贝的力气,我会毫不犹豫对着这群抬着我的家伙们重复着说‘顾子浩’这三个字,或许他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还是会说。 突然,我觉得自己好渺小,好微不足道。在我临死之时,叫唤我全名的人数屈指可数。在这不到两位数中,我想老师应该站大部分。 如果上天真的有好生之德,或者那条狗有好生之德,不让我就此烟消云散,我想,我会告诉所有我认识的活人,认识我的活人,我要告诉他们,我叫‘顾子浩’。 但是我没有那个机会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记得有顾子浩这么一个人来过。我紧紧地握着那枚从未给我带来过幸运的幸运币。 我被抬到了门口,在我仅有的意识中,我听见有一个人说:“等…。”我不知道他要说等什么,我只知道自己等不了了…… 我听见了狗的叫声,它显然没有什么好生之德,倒是有‘好生之德’。它叫声很大,显得很饥渴,看来我这块生ròu对它很有吸引力。 然而,我没有看见自己对它有多大吸引力,也没看见它长什么样。我完全陷入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死亡状态,我仅有的意识全没了。留下的只有遗憾…许多的遗憾。 没有我虎哥依然会鼓着腮让他母亲抚摸他最近的身体状况;没有我他依然会傻笑地看着小敏,继续自己的理想吧。 没有我,张大虾会和谁滚到一块吹牛皮;没有我,铁拐李还是拐着走;没有我,世界依然再转。 没了我,人们该干什么还是在干什么。 我没了,人渣们依然在为我庆祝。我没了,虎哥离愿望进了一步。我没了,地球依然转。 原来人在死前一秒可以想这么多,想去做那么多未完成的心愿。 我的灵魂像是在随风飘dàng,我遥望着某个地方,我仿佛能透视一切,看见里面的场景。 基地碰碰作响,虎哥加快脚步,夺门而进,就看见人渣们拿着自己的碗筷奏着乐。虎哥一巴掌拍在位于门口张大虾的后脑勺。 张大虾暴跳如雷站起来,骂道:“谁他妈,敢打爷爷,我……。”他回头去看攻击的来源方位,然后声音就没了。马上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虎哥,您啥时候回来的。” 大家都发现虎哥刮掉了胡子,但是没有人出现异样目光,这是大家都屡见不鲜的了。大伙都知道他去敬老院了,虎哥也知道,他只是装着不知道。自欺欺人而已。 虎哥拿着张大虾的碗,在张大虾的头上敲着,说着:“干啥呢?你爹死了?” 张大虾躲避虎哥的奏乐:“是喜事。” “喜事?”虎哥纳闷了,疑惑了,最后还是笑了:“喜事好,我今天也有个喜事,那就是双喜临门,咱们今天加个餐。” 那帮货不在乎吃什么,只要吃饱就行,他们更在意虎哥有什么喜事。然后他们就七嘴八舌的追问:“啥喜事。”“嘛喜事。”“莫子事。”“哪门子喜事。”汇聚了天南地北的各个方言,但是很不纯。鱼蛇混杂久了,他们连说家乡话也变味了,不正中了。 虎哥*着,仿佛在酝酿一颗zhà弹:“嗯…我今天认了一个妹妹。” 嘘声四起:“喔…小敏。” “你妈妈的,狗子跟你们说的。”他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我,于是放弃。 有人开始打哈哈:“这么久了,才这点进度,没出息。” zhà弹威力太小,大家都失望了,八卦王张大虾更失望了,他就丧气的说:“对面街,几个发廊妹不都是你妹吗?” 虎哥说:“那不一样,你们,她们都叫虎哥,这个叫虎子哥。” 张大虾郁闷了,问隔壁床的铁拐李:“老李,虎哥和虎子哥有啥不一样。” 铁拐李简易明确的回答:“虎子哥不是要比虎哥多一个字吗?” 张大虾碰壁,发现自己问错人了,他转向问最角落的马六儿:“六儿,你读过大学的,你解释一下。” 马六儿还是那句:“读大学没用,坠落的天堂。” 张大虾又转向问年纪最大的:“老不死,你见多识广,琢磨出有什么区别没。” 虎哥也没打算让张大虾继续求解,他再次扇了张大虾脑袋一巴掌:“你懂个屁。” 张大虾摸着二次受创的后脑勺,说:“新义安没来了,你手痒痒,也别拿我过手瘾呀。”他说完就闪一边了,以免三次受创。 虎哥终于解释,自我感觉的解释:“虎子哥不是听起来比较亲切嘛。” ‘亲切吗?’大家脑子都浮现这个疑问,虎哥也觉得没啥亲切的,他让小敏这么叫,只是不想让小敏和这群混混一个等级。其实本来就不是一个等级。 虎哥为自己的进度开脱:“事情总是有个进度的嘛,慢点证明是好货,快速推销的那是水货,就像六儿跟狗子一样。他再次环视不大的仓库,确定人渣们都在,唯独少我:“咦…狗子呢?” 大伙齐声道:“上位啦…。”声音拖了很长,还伴随着再次敲锣打鼓的声音。 虎哥闷在那里,他足足定了几分钟,然后小声的说,倒像是在自言自语,自发问:“怎么上位的?”没有人给他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什么,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郭总坚持自己从细微的观察,得出的观点:“得罪大人物了,脱去投胎了。”又是一阵沉默,他们不知道应该去相信什么,也无法相信什么,我们就相信活着就好。 只有活着才能相信更多…… 我看见的一切仿佛像是真实存在,我的灵魂像氢气球一样向上游dàng。我微笑着,看着他们打闹、讪笑、沉默思考,我微笑着,看着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 我努力的向他们伸着手,想抓却抓不住。 第六章 曾经有人问过天堂是什么样的,有人回答那里充满信、望、爱,有人说人们的幻想只是空白,一片白色。 我疲惫地睁开眼睛,微光从睫毛的缝隙中投shè而来,整个人飘飘忽忽,感觉像在天堂。这里四面白墙,让你找不到出去的方向,还有白衣天使的守护。 我用力地擦了擦眼,只想证明自己还没挂。一个白衣天使在摆弄他的注shè器,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小天使,但我此时没有那个心思去欣赏天使的容貌。 我可以确定自己还没死,不过马上又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林天豹可能把我拿来做生化研究了,或者人体解剖。不说我的生殖器官,但凭我的RH血也能卖个好价钱。 他们很粗心大意,没有关好实验室的门,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屋内只有一男一女,虽然那个男的看上去比我壮,为了生存,我还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逃跑。 反正横竖都是死,装死也会死,就算是SB也知道放手一搏。更何况我是一个急于想活,不那么傻的人。 不管怎么死,我至少要冲出去,冲出去告诉那些我能记起来的人,告诉他们我叫顾子浩。我憋着一口气,准备接下来的冲刺。我虚着眼,仔细观察那两个实验员,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们手中的瓶瓶罐罐和注shè器上。 我心里默数着1、2、3,心神合一,刚‘姗’完,我将覆盖在身上的被子向他们扔去,以便遮挡他们的视线,然后快速地向门外冲去。 我沿着走廊跑呀跑,途经遇见很多人,他们没有抓我的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思。我也没有时间去想他们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惊叹林天豹的实力,居然能建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实验室,怪不得没钱发给我们。 我就顺着路跑呀跑,后面的人顺着我追呀追。我不知道拐了多少个楼梯,终于跑出了这个迷宫般的地下实验室。我看见眼前有很多人,很多车,还有一辆公jiāo车刚停下。我想,他们这下不敢胡作非为了,我就索xìng地回头看看追我的人,我想看看他们束手无策的样子。 可我一回头,映入眼睛的是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架,我顿时恍然大悟,妈的,原来是医院。 那些追我的人理所当然没有束手无策的样子,还很理直气壮向我奔来,那个男的手里还是拿着注shè器奋勇直前。他过来直接就给我按倒,然后给我打了一针让我再次陷入昏迷的东西。就算我昏迷了,还有人不停的往我身上压。 这就是一片白色之中关着的信、望、爱… 人总是在睁眼闭眼之间来回穿chā,仅仅证明自己还在这个世界。当你再次睁眼时,眼中的场景并不是你所希望的,你会怎么办?我想没有人希望自己睁开眼时,看见自己在医院。 林天豹看着我,带着慈祥的微笑,他那张国字脸深深映入我才醒过来的眼球。 “兄弟,没事吧。”那种微笑能让你死心塌地为他效命,那种微笑是我上了天堂也不敢梦见的。 这么诡异的笑容,其中多半没什么好事。不过我还是顺水推舟说:“没,没…事,谢谢天哥…。”我没说完,因为我不知道谢他什么?谢谢他的关心?谢谢他的不杀之恩?还是谢谢他给的那个迷惑的微笑。 林天豹也会顺水推舟:“别谢什么,说起来还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害得兄弟吃了一些皮ròu之苦。” 还皮ròu之苦呢,差点连渣都没了。我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我突然发觉自己并不是那么崇拜他。 经他这一提醒,我想我得为自己洗刷冤屈。我说:“我没上…那个女孩。”我的嗓门又卡住了一下,因为我不知道如何称呼那个差点让我烟消云散的姑娘。 林天豹提示我:“那是我女儿,林秋落。” 我纠正:“我…我没上大小姐。” 没想到是,林天豹依旧面带微笑,和蔼可亲,让你不管视觉上还心理上都会以为他是一个亲切的,极容易相处的人。他说:“我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我处事不当,希望兄弟别往心里去。”他拍着我的肩。 你或许会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不会这样认为。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这一句句歉意,一声声兄弟,绝对不会出自一个连补助都苛刻的领导。这意味着,没什么好事。 他笑里藏刀,我也只能跟着不自在地傻笑,我可无刀可藏。唯一做的就是不能摊上他葫芦里的yào,我宁愿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我笑着说:“那我是不是不用喂狗了?” 林天豹继续微笑着拍我的肩膀:“兄弟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拿自己人喂狗呢。” 我嘿嘿地傻笑着,他也嘿嘿地笑着,老家伙憋不住,便问:“兄弟在帮会待几年了?” 我知道他开始向正题走,憋不住了,要摊牌了。我思量着该报个什么数,最后我选择报个大数,这样能显示出我的忠心。我说:“十几年了吧。”这个大于我真名被呼唤的数字,应该不会让林天豹拿去当pào灰。但却是徒劳的,林天豹应该早就调查过我在帮会的资料了。 不知他是假意,还是的确不知地点了点头,说:“嗯,算是骨干成员,不知道兄弟有没有想上位的意思?” 上位,这个词不仅对我,就算对我们都是有很大的诱惑力。上位了就意味着不用在刀口上混日子了,上位了就意味着不用面临被遣散的危机,上位了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总之上位了什么都好。总之上位是我以及那帮猪和人渣们朝思暮想的东西。 我没有过多的思索,满口答应:“想,当然想。” 人,总是在足够的诱惑之下抛开之前的警惕。 林天豹渐渐收敛笑容,露出里面的刀,打开葫芦露出里面的yào:“想就好,想就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上位的机会。”他缓慢地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道:“你去B大学把这个人干掉,事成之后,我提你上位,在附加五十万的补助费。” 五十万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的数字。但是杀人这个词,却又是我心底所抗拒的。在和胜和我参架的次数不少,但真正动手的次数还是空白。在诱惑与抗拒之间,我徘徊着问:“这人是谁?” 林天豹完全收敛了笑容,露出我昏迷之前,那副深不可测的姿态。他板着脸,深沉地说:“是谁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对他开qiāng就行了。”说着他又掏出了一个袋子:“这里面是qiāng,为了安全起见我还给你办了转学证明;事成之后你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在学校上课;另外,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你知,我知,就连天也不能知,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的,明白照片上这个人不简单,林天豹更不简单。他结合了我的年龄,我在帮会的时间,我对上位的渴望。他从我第一次被打得半死求饶的姿态,就明白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改口快,道歉快,好汉不吃眼前亏。刘胡兰就是强死的。 他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但他不知道我究竟胆小到何种地步,就算是钱加地位的诱惑,也阻挡不了我对死的恐惧。我胆小的拒绝他,好让他看出我不能胜任:“我…我不敢杀人。” 林天豹不简单,他也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人。他板着一副脸,霸气毕露:“你以为装出一副窝囊样,我就不叫你去了,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既然告诉了你这件事,就不是你不敢就不做的问题,而是必须。” 我继续坚持:“我…真的…不敢,我连架都…没…打过。”我真的不是装的,因为他不知道我胆小的地步,我差点跪下来求他了。 林天豹依然怀疑我,他说:“兄弟,这样就没意思了,我觉得你还是想想看看还缺点什么,我好及时给你办了。另外,你只有七天时间,七天之后,他还活着,你就得死。”他故意把死字咬得很重,这让我的心重重地磕了一下,让我跪着央求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知道推辞不掉,打开他给的两个文件袋。目标的照片,带消音管的手qiāng,看到转学证,我又想到了一个推辞的借口。我说:“我初中都没毕业,成绩太差,去了会被人怀疑。” 林天豹意味深长地样子:“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大学跟jì nǚ一样,有钱,你想上哪个就上哪个,想怎么上就怎么上。” 我又泄气了,我看着转学证明,上面的名字是我现有身份证的。我想告诉全世界,顾子浩来过这里,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存在,不管存在的意义如何。 不管它是谁给我命名的,至少它陪伴过我十三个春夏。最重要的是,有那么两个人叫过我的名字。 我对林天豹说:“我要把这上面的名字改成顾子浩,还要一个顾子浩的身份证,一个顾子浩的户口,还要…。”我想了一下,既然已经答应了,索xìng就要到底:“还要一辆车…。”然后就说不出来了,因为我连不会用的东西都开始要了。我要车无非是想装个B,却是SB,开都不会开你要毛呀? 林天豹没有支吾什么,爽快的答应:“没问题。” 我想,此时是不是说什么,他都会说没问题。那么…我如果说上他女儿,他是不是也会说没问题。我最终没有敢说,我只是输液输饱了的缘故,简单的思一下。 第七章 估计医院是见机行事,管用使用者。 在林天豹这个医院的大客户帮助下,我很快就出院了。我呼吸着各大气类混合的空气,它比农yào味好不了多少。但我还是愿意选择它,天堂它太让我压抑了,我本来就浑浑噩噩。 林天豹显然也不想呆在里面,他尾随着我,叫我回基地等新的东西。我告诉他,我没钱,又不熟路。 他可能真怕我走丢,手一摆,旁边的精英很大方地掏出100元大钞对我而言。林天豹摇下车窗,不忘一番说教:“年轻人,钱不好挣,节约一点花。” 我想反驳‘在你底下干活,当然难挣’他却留给了我一团汽车尾气。我看着车子走远,对着它竖起中指。 激动不已地拿着百元大钞,这算是我本月的额外资金。它让我想起了比它小几倍的东西,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它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我很欣慰。 我的幸运币,纵使你从未给我带来过什么幸运,我永远也不会抛弃你。 额外的资金,我从未规划过它们的去处,霉运笼罩全身的我,从来不去不买彩票。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怎么来花销这笔钱额外资金,就此打车回去等东西?我可没那么听话。 每一个有目的的东西,都得有着一个提前计划,才能保证胜算。我便开始酝酿着暗杀计划,天都不能知道的计划。首先要掌握好目标的生活作息,在开始接近他,但又不能让人知道我有意接近过他。 但七天时间,要完成一个跟追姑娘差不多的计划,有些难度,确实有些难度。我只能祈祷七天之后,吃子弹不是我。我握着硬币… 顾子浩,在这杂乱的世界,你总有办法活下去的。我一直这样不切实际地鼓励自己,仅仅是找到活下去的动力。 唯一还算庆幸的,这次行动很保密,提高了我不少安全指数。虽然林天豹是为了让自己更安全,他知我知,要是我再不知,他就更安全了。所以很难,他难我也难。 我自信自己对他没有那么讲义气,如果,我说是假如我被抓。在警察还不用说出抗拒从严,我就坦白从宽了。 突然我有一种打的去公安局报案的冲动,但我知道那是徒劳的。先不说,林天豹那只蚂蚱身上拴着多少只蚂蚱,单这无凭无据人家都不鸟我。说不定扭头就向林天豹打报告去,那时我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人真的不是一般牛。 一切随缘,听天由命吧!在面对决择时,我常常这样告诉自己。我是一个很不喜欢做选择的人,但是人为什么都要做选择呢? 我每次只能上天来帮我选,因为传说是天神创造了我们。我知道那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方式,但我喜欢这种方式。 好吧,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七天时间,我不会把它当作我生命的倒计时。我也没有去想,如何好好的过完这七天。 我很讨厌倒计时,那像是在计算我离死的终点,如果我一生下来,就有人告诉我只能活到一百岁。那么我就会分分秒秒计算着,离死亡还有多久,这多么麻烦。那样活着是多么累人。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可能只剩七天的生命。尽管如此,我也很难克制心灵的障碍,我胆小,我不敢杀人,但是我要活着。于是我完全释然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就是杀个人嘛! 我从酝酿中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压抑的空气。我嗅着了一股香气荷包蛋的味道,虽然煎的有点‘老’,我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什么,我想吃蛋。 然后我就走进了那家面馆,我要了一碗鸡蛋面,它让我想起了很多东西。 鹏飞哥哥,你在天上吗?我想没有,你要是在天上,怎么不保佑我呢? 我想你在天上,你本来就不想保佑我,你连自己都保不了。你想报复我,看着我生不如死,但我喜欢。喜欢活着。 鹏飞哥哥~~他是我老家的邻居,比我大,大多少我已经不记得了。他成绩很优秀,一般不怎么出来玩,属于寒窗苦读那种吧。因为我们是邻居,他偶尔才跟我有所jiāo往。 那天我一如既往,只是夹带这一丝兴奋回家,兴奋的源头来自我的生日。虽然我没有过过一个生日,但我还是期待自己的每一个诞辰。 到家后,无炊烟,很安静,安静到寂寞与可怕。打开房门,果然没人,我开始寻觅充饥的食物,却一无所获。 我就傻傻地躺在床上,无神地看着灰色瓦片。不是静静等待父母归来,因为你没办法把这种希望,寄托在废寝忘食的赌徒身上。 我只是想歇足了气,返回学校,运气好可以趁着小卖部的老头不备时,顺手拿点东西充饥。 在我养气之时,门被敲响了。我透过格子窗,偷窥敲门的人,是鹏飞哥哥。我就毫无防备地去开门了。 鹏飞哥哥问我:“顾子浩,你爸妈在家吗?” 我平静的,跟嗯一声一样平静:“没、”我只吐出半个音,我还能多省略呢?但绝对不是惜字如金,只是一种反感的免疫。 他有些失望:“哦,那你也没吃饭吧。”我点头表示默认。 他抱怨:“真是的,每到观音菩萨的生,大人都走庙会去了,不管我们。” 嗯,我跟大苦大难的观音菩萨一天的生日,大家都记得观音菩萨的生。但我的父母却不记得,以至于也不记得我的生日。他们不信什么教,只信‘小赌发家致富,大赌富国强民。’人生或许本来就是一场赌局,他们此时肯定在某个地方和12345689打jiāo道。他们没有信仰,却一直在赌人生。 鹏飞哥哥说:“那我们自己做吧。” 我一下就兴奋了,随即又落空:“我家没米了。” 他说:“没事,我家有,只是我不会开沼气,本来是过来请教你爸妈的。” 鹏飞哥哥家的经济在我们乡算是大户了,整个长梁乡只有寥寥几家有沼气,他家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家养了4头猪。 可是我家没有沼气,更加不会捣腾那玩意,于是更落空了:“那怎么办?” 鹏飞哥哥想了一下:“我家有开水,要不我们泡方便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我低头回答:“我没钱。” 他拍着我的肩,显得很大方:“没事,我有。” 然后我就跟随鹏飞哥哥去了他家,他可以在他家的房子里面,翻箱倒柜。如果我在自己家这样做的话,屁股肯定会开花。 鹏飞顾哥从他父母床位的枕头下面拿了十块钱,再三警告我不要说出去。我知道他那是偷,我就诚实告诉他我的观点:“这是偷,是不对的。” 他强词夺理:“这是我家的钱,拿自己家的东西叫偷吗?再说你不吃饭吗?” 我还想反对,他便出现那种大义禀然的样子,拍着胸口说:“万事有我。” 我被他的歪理邪说给折服了,是因为我的肚子在不停的叫,起到了很好的辅助。我答应替他保守秘密,因为万事有他。我们买了两包方便面,泡好之后,香飘四溢。 我闻着那诱人的香气,我沉默了,我小声的说:“鹏飞哥哥谢谢你。” 鹏飞哥哥耳灵,大方的说:“小事一桩,谢什么。” 我想,他没理解清楚,立马注解:“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惊奇了一下,说:“跟观音菩萨一天的生,好命呀。”顿了一会又说:“嗯,过生得吃鸡蛋。” 他就从他家的坛子里面拿了一个鸡蛋,把生鸡蛋放在泡好的方便面里面再泡了一次。这是我至今为止过的第一个生日,没有父母,没有生日快乐歌。有的仅仅是一碗不知道是鸡蛋泡方便面,还是方便面泡鸡蛋,反正我自欺的认为吃了两道菜。 到了晚上我这种兴奋的快感便消失,我听见鹏飞哥哥的爸妈呵斥他,那声音像是要吃了他。接着就是我爸妈的棍棒落在我的身上,我的哇哇大哭之声。鹏飞哥哥是好人,他对他父母说:“我看见顾子浩没吃饭,就给他买了一包方便面。” 而我没有任何托词,我只能默默承受我父母的棍棒混合着皮带的洗礼。我没感觉痛,我的痛感早已麻木,我之所以哭,因为我想发泄。如果你也有重重心事,就吼出来吧! 我父母不需要任何托词,他们打麻将输了,找到了一个还算正当的理由对我撒气。我答应鹏飞哥哥不说出去的,我感激很他,我不想失去这么一个还算朋友的朋友,我便守口如瓶。 不管他怎么利用我,至少我的第一个生日是在他的陪伴下度过的。水泡鸡蛋面的味道,时迁至今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味儿了,麻木了。有吃的就好,活着就好… 我面无表情,心无思想地吃着碗里的鸡蛋面。我不想刻意去尝它的味道,我怕它不对味。我要的仅仅是填饱肚子,不想记起更多的东西,纵使那些东西一直在我脑海,甩都甩不掉。我不想以前,不想以后,我安于现状,随波逐流。 而现在…我连现状都无法安于了,好吧,我害怕,我胆小,但是那又能怎样呢?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第八章 面吃完了,肚子填饱了,一切回味暂时告别…… 我打车回基地了,不是去等东西,我要告诉他们我叫顾子浩,我要向全世界呐喊。 于是就浑浑噩噩地回来了,水龙头浑浑噩噩滴答着,人渣们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我有气无力,底气不足地嚷嚷着:“小太爷回来了。”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 张大虾诈尸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我就说凡是往好的方向想,看吧,没事儿吧!” 一把刀损着郭总:“郭总我看你现在是大也粗,小也粗了。”郭总也同时给了我一个难道真是这样的表情,看来他真巴不得我离去。 铁拐李也嚷嚷着:“就是,就是,你看他那胆小样,能得罪啥大人物。” 马六儿直奔大家的好奇:“狗子,上面给你封的啥官。” 老不死喃喃道:“没事就好,回来就好。”然后继续盖头大睡。 虎哥反应最夸张,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他的气势把我吓了一跳,他却带着一丝细语,显得略微紧张:“上面找你去干啥?” 我无法回答实情,那样他们肯定不信,会笑掉大牙。人渣们会质疑上峰的智商,叫我去杀人?我怕他们会笑死,我就省略会让人渣死的东西:“上面要提我上位。” 然后就是一阵安静,张大虾敲打自己的瓷碗,打破格局:“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狗子上位了吧,你们就是不信。我一早就看出狗子不是池中物。”这丫倒是挺会奉承的,其他的人也开始奉承,配合着张大虾奏着乐。 只有虎哥还愣着,他回过神来,拧着我的衣领,但完全是一种疑惑的语气:“真的。” 我能理解他,我明白所有人此时的心情。在这十几个人之中,上位?怎么也轮不上多余的我排号。但事实就是如此的巧,老天就是如此的喜欢捉弄人,我点头表示默认,再给他们确定配之鼻音:“嗯。” 大家又是一阵的庆祝,我知道他们的心情,本来就没有人可以上位了,现在上了一个,就是莫大的希望。 虎哥依旧沉默,看来这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但我却找不到任何词语来抚平他起伏的心情。我无言以对,我也沉默着… 他以前不是把我像这方面培养吗?现在终于成功了,为什么看不出他有一丁点高兴呢? 我在他们的好奇声、质疑声、抱怨声中逗留了大半个下午,搞得重伤才愈的我,有些支撑不住。找了一个借口,睡到太阳沉沦。 夜幕降临,仅有的一点阳光淹没在高楼的黑影之中,前方依旧迷茫,天空遍体鳞伤。那又管我什么事呢?阳光怎么照也照不到我的身上,我宁愿当一只日不出门的蝙蝠,在黑暗中,浑浑噩噩度日。 为了庆祝我的归队,虎哥请我们在基地对面街的小饭馆,大吃了一顿。这是虎哥从未有过的大方,但他依旧沉默着。我们也留着肚子,毫不客气大吃大喝。 张大虾活跃着气氛:“来来来,我们敬狗子,不,现在是狗哥,我们祝狗哥步步高升。” 铁拐李给了口无遮拦的张大虾一bào粟:“狗子是我们这群后娘养的给取得,现在是领导,领导怎称呼?” 我乐意这个奉承,我要向全世界呐喊,我叫顾子浩,我便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们:“我叫顾子浩。” 铁拐李就领先带头:“顾哥,顾哥…。”一把刀的面无表情,让我感觉他叫得口不对心;张大虾叫的最夸张,他非要多加一个哥;郭总还在纳闷他的大粗小细,虎哥还不怎么相信我会上位,他还在思考。 张大虾笑嘻嘻地对我说:“狗子。”然后抽了自己一巴掌,改口:“顾哥,顾哥哥,你发了财,是不是也给上面美言两句,把兄弟们弄上去。”其他人跟着应付着。 老不死懒散的说:“就不用替我美言了,我老骨头一把,只求新义安不要再来了,大家都其乐融融,就这么安享天年。” 张大虾:“那你回棺材里面躺着,就能安享天年,凭我俩的jiāo情,我天天给你烧高香。” “你娃娃想找捶。”老不死举着拳头。 张大虾抱着头:“爹呀…!你就好好安享天年,别出来吓孩儿了。”其他人哈哈大笑。 老不死气得一佛升天:“你这忤逆娃娃。” “爹呐,别打了,我回家我就给你寄点人冥币。”张大虾抱头跑着。 我也想安享天年,可惜我安享不了了。他们都想安享天年,不然人渣们就不会叫我顾哥。 我很反感他们这样的礼数,我宁愿他们像平时一样,没事寻我开心。但是现在,我是他们所谓的领导,他们不被遣散的希望。原来猪也不是很笨。 大家喝着酒,看着老不死追赶张大虾,哈哈大笑。我奋力地拍着桌子:“我叫顾子浩。” 他们被我突然的神经吓住了,张大虾说:“我知道呀,顾哥。” 我愤怒:“是顾子浩。” “犯神经病啦。”张大虾摸着我的额头:“别管他啦,老是神经兮兮的,爹,来继续追我。” 一把刀:“狗子,你咋啦?” 我心情略好,说:“我讨厌狗。” 一把刀:“你没事吧?” 我再次坐下:“我叫顾子浩。” 他们:“我们知道啊!” “请你们叫我顾子浩,不是顾哥,是顾子浩。”我压低声音,不想再次怒吼。 张大虾迫于无奈改口:“好啦,好啦,顾子浩,顾子浩,顾子浩……这下可以了吧,神经兮兮的。”然后他们又开始改口,但是我听起来很变扭,他们叫起来也是千奇百怪。 在经历一场生死大战之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这么在意一个称呼。 但我很高兴,所以喝了很多,因为我全名被呼唤的次数又增加了不少。虎哥也喝了很多,他是因为还想不通。人渣们也喝高了,他们以为不用被遣散了。 好吧,我很卑鄙,也很无耻。为了让他们对我产生一丝的敬仰,我给了他们不该有的希望,但我还是没有找到英雄的感觉。 虎哥把他们都踢回去了,理由是守护基地,守护我们的家,放了几块木板的地方。张大虾被踢去相约酒吧,他们很不情愿的回去,理由是他们还没吃饱喝足。 张大虾不情愿的说:“新义安忙着走向正途,没时间打过来。”虎哥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脚,他就老实了,摇摇晃晃地向着相约酒吧的放向。 划拳的口号,嘻哈的打闹,突然间全部消失。这个世界突然就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就剩我和虎哥两个了,我们经常单独在一起,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压抑。虎哥:“你给了他们不该有的希望。” 我:“你一直在给他们不该有的希望。” 虎哥便不再这个问题上扯皮,直奔他内心困惑的主题:“狗子,你妈妈的,上面找你去干啥?” 我依然不想说实情,因为这是连天都不能知道的秘密计划。他们知道了,就等于害了他们,我不想害他们。于是摆出一副认真又无奈的姿态:“真拉我上位了。” 虎哥发怒,拍着桌子上的杯具砰砰响:“你妈妈的,放屁,你吃屎都赶不上热,不翻名册,上面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怒吼很有气魄,让我一震,我能理解他的愤怒来源。 我哑了,虎哥拿着他的酒瓶碰了一下我的,又说:“狗子,你跟我也有七八年了,我也一直拿你当兄弟。我知道你胆小,怯场,可我从来都没怪你,谁他妈的都怕死。但是我们在基层混的,始终都要挨刀,总有一天真会死。我们必须往上爬,才能过安稳。” 他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再酝酿了一会,终于开口:“上面给你什么任务,让我去做。” 你丫以为我想干呀,可这是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而且事成之后第二个人会不会依旧知道,我也不确定。我依旧打着马虎眼:“真的是踢我上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纳闷着。” 的确,我跟虎哥八年了,我可以不对林天豹讲什么义气,但是我得对他们讲。前提是,我要活着,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虎哥傻笑,那像是在笑我傻,他说:“狗子,你妈妈的,喝高了,我这么能打,也没见上面有踢我上位的意思,就你?打架往地上一躺,再抹点红yào水就能上位?” 我钻牛角尖解释:“说不定上面看我有经商能力呢。” 虎哥大笑着,张大嘴:“哈!你?经商能力?给你十万块钱,让你提着在大街上走,你手都发抖。”虎哥又豪饮一口,不过明显酒瓶里面只有几滴。 “说吧,上边哪个瞎了眼的混蛋,他妈的让你去干人。” 我说:“虎哥,你喝高了,我叫顾子浩。”我抢过他空空的酒瓶。 虎哥抗议xìng地争执空酒瓶,但还是被我得逞。他开始大嚎,还带着丝丝硬声:“他妈妈的,你说我诚诚恳恳,辛辛苦苦为帮会尽心尽力干了几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吧……”他硬声的时间更长了。 或许他在酝酿下一组成语和谚语:“他妈妈的,林天豹就不肯给我一次上位的机会,我他妈去工地搬砖块,搬个十几年也能买套房子。我跟他妈妈的和胜和图了个啥?图纹这么一个蚯蚓?” 看来虎哥的才华横溢,已经江郎才尽。他露出左肩,指着上面的青龙:“我妈妈的现在还住敬老院,他妈妈的,我不如加入新义安,当卧底去。” 我被这系列妈妈的给说糊涂了,但大脑短路式地接收了几个词‘他妈妈的林天豹,他妈妈的和胜和,加入新义安,去当卧底。’就凭这几个词虎哥就犯帮规了,但我无心思去揭发他。 都是他妈妈的,除了我们是后娘养的。我对面那个养妈妈的男人已经停止了抽泣,不知道是哭干了眼泪,还是醉得不省人事因为他从吐真言开始,就一直埋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是愤怒,还是倾诉。 但我知道,虎哥确实喝高了。他是不愿意承认他是个孝子,但他刚刚向我吐了真言。他想装得更凶狠一点,那样上面才会以为他是个厉害角色。可惜他装了几十年的狠角色,也没上位。 而我一直扮演最不起眼的角色,却yīn差阳错地有了上位的机会,但我宁愿不要这个机会,它有可能会害死我。可我却不能推辞给任何人,那样就会害死任何人。 但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有些胆小而已。 我叫老板把没吃完的食物打包,一只手抗在虎哥的肩上,说:“虎哥,你喝醉了,是你妈妈的,还有我叫顾子浩。” 第九章 迷宫般的城市又开始烟雾弥漫,它们奋力地涌进各个角落,试图掩盖那些黑暗。 虎哥有着东北人的大个子,很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今晚唯一一个没叫我全名的家伙拖回去,其他人都安然入睡,没睡的就无法入睡了,他们鼾声如雷,真的跟猪有得一比。 我很庆辛,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很高兴,我的酒量比他们都好。这或许是我长期寻找便宜货,锻炼出来的,这可能是我唯一比他们稍强的地方。 他们如雷的鼾声,梦话的咕噜,偶尔还有一两个梦游的真是一个大杂烩。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聆听着他们的鼾声和梦话,但什么都听不见。我就放弃了,可还是毫无睡意。 想想啊!胆小如鼠的我,即将去杀人,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呀,对其他人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在金钱与地位的诱惑下,我相信自己的胆量会随之增加,与之平衡。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想,我会成功的。但成功的原因不是金钱与地位,而是我的命。在xìng命的赌注下,我别无选择。 我爱钱,如果地狱有一堆钱,我也会朝着那个方向去。不管身后是上帝还是天堂在召唤我,我都不会理睬。 但我回头看见的是,我的身体还在那里,我飘dàng的只是一个灵魂。我必须要和我行尸走ròu的身体在一起,组成新生命。 随心所yù,我将目标的照片从上衣口袋掏出来,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即将被我杀死的人。死在我手上,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啊…… 我是什么?一个小混混,一个上帝都不眷恋的弃儿罢了。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东西进行排名,我大概只能排个倒数第二。 那么什么东西会排于我之后呢?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发现只有死人,对于他们来说,我至少还可以走,还能呼吸。 然而站在我前面的,我想应该是屎壳郎吧!对于我来说,上帝至少创造了屎给它们免费享用,而上帝给了我什么?胆小如鼠的xìng格?随波逐流?苟且偷生?还是让我活着吸点dú气,死了化作春泥,就这样默默无闻,悄声无息的离去,没有人知道我来过这个世界。知道的,时间久了也会忘记。 我是如此的渺小… 他看上去很年轻,跟我差不多,但是比我潇洒。他很潮,左耳打着耳钉,右手上带着手链和戒指,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染着黄头发。 不过,我怎么看,就像一个比我小混混还小混混的人。我看得越久,越觉得这张照片像一张遗照。 我深深地记下了他,然后拿出打火机,将他烧为灰烬。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刻意的去记一个人。 我脑袋内存小,记不了过多的东西,我不记得我的处男之身献给了哪个便宜货,早已忘记我父母的样子,也不记得鹏飞哥哥的模样,我只记得他说过的一些话:“顾子浩,你这个胆小鬼。” 那是个秋天,万千果实成熟的季节,但那却意味着,它们即将离开母体。鹏飞哥哥家的院子有几棵苹果树,本来早该采摘,可是他家人非要等它红透了。这引来了许多小伙伴贪婪的目光。 那天鹏飞哥哥的父母不在,他过来找我。时间久了,我总是发现我跟鹏飞哥哥的来往,都是建立在他父母视线之外。 鹏飞哥哥问我:“顾子浩,你想吃苹果吗?” 我没有犹豫:“想。”鹏飞哥哥说的话,我总是很少思考。 他指着他家院子里苹果树上最顶端的,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说:“你看见那个大苹果没,一会儿,你蹲下把我顶上去。” 我疑问:“你爸爸不是不让摘吗?”我这么问是因为,我爸爸不让的事,我绝对不敢做。其实他很少要求不让我做什么事,都是我做过之后,他只管一顿皮带。 “没事,摘一个他发现不了,再说,有什么事我扛着。”鹏飞哥哥拍着胸口,做出一副大义禀然的样子。 我们排练了很多次如何顶的方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可到实践的时候,我却怎么顶也顶不起那个比我大几岁的男孩。 被迫于无奈,我和鹏飞哥哥jiāo换了岗位。我双腿跨在他的肩上,他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顶起来。我跨在鹏飞哥哥的肩上,这个本来是属于一个父亲的动作,但我从未在爸爸肩上体验过。 我怔了一会,直到鹏飞哥哥叫我往上爬,我才反应过来,不是我父亲的肩膀。我抓上一根树杆,费了很大劲才爬上去。而鹏飞哥哥在我抓到树杆那一刻,就不停地嚷嚷:“只能摘一个,顾子浩,只能摘一个。” 其实用不着他提醒,我的手也只能拿一个,拿两个我的安全系数基本就为0了。我又费了很大力气,爬得更高些,因为我看见了一个比鹏飞哥哥所指目标更好的。我想,上都上来了,就索xìng摘最好的,出了事有他扛着。 到了最高点,我把双脚安置好以后,无意向下瞟了一眼,顿时感觉头晕。然后我就不敢往下看,改为苹果的方向,但我发现上面没有什么,为我遮挡炽热的阳光,它照得我目眩。 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颤抖,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向下方的鹏飞哥哥求助:“鹏飞哥哥,我怕。” 鹏飞哥哥给我打气:“别怕,有我在下面呢。”他的信心完全是他在下面,他低头不怕,他仰望,苹果树遮住了太阳光。 而我,夹在中间很不是滋味,上面看得眼花缭乱,下面看得头晕目眩。我完全是闭着眼,摸着把苹果给拽下来的。 我很听话,没敢多摘,其实我的一只手只能拿一个,也只能用一只手拿。另一只手要牢牢地抓着树杆,确保生命安全。 任务完成,准备打道回府,必经之事往下看,顿时感觉安全系数大大降低。我带着哭腔说:“鹏飞哥哥,我不敢下来。” 鹏飞哥哥有些焦急,他的焦急不是因为苹果在我手上,而是快中午了,他父母就要回来了。他急着给我打气:“没事,试着慢慢把脚往下伸。” 我听从领导指挥,将一只脚伸下去,试着去踩下面的树杆。可不管我怎么延伸我脚的长度,始终都是在空中dàng双桨,无法到达我急切的落脚石。 没有支撑的感觉,让我心中很不踏实,我抓着树杆的手有些酸了,这让我感到害怕与不安。我说:“我下不来。”这次我的双眼完全流出了马尿。变得更加眼花缭乱! 鹏飞哥哥没有急切的要求我下来,他说:“你先把苹果扔下来。”可能他是想我摔了没关系,苹果摔烂了就亏大了。 我啥话没说,就把苹果扔了下去。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多一只手去抓树杆,从而我的安全可以大大提高。 鹏飞哥哥获得我以犯上心脏病危险,摘下的苹果后,开始细心地指挥我脚移动的方向。虽然很细心,但却没多大耐心。他没指导一会,就不耐烦:“不行,不行,你的脚太短,你听我的,这没有多高,你鼓起勇气,一闭眼,一跳就下来了。” 没多高才怪,我脚太短,证明比我脚高。而我下来这根树枝,还得下一根树枝,跳下去还不半身不遂? 鹏飞哥哥见我犹豫,又开始激将法:“你再磨蹭我就一个人把苹果吃了。”他还真的啃了一口。 我尝试着闭上眼睛,不闭还好,一闭感觉整个人就像在空中飘dàng,整个世界都在晃动。这是从未有过的不安症状,我开始嚎叫大哭:“我不敢……” 鹏飞哥哥也急了,因为他在远处看见了一个类似他父亲的身影:“顾子浩,你快跳下来,我爸快回来了。” 他一急,我就更急:“我不敢…” 他开始暴跳如雷,因为他能确定远处那个身影,是他父亲。因为那个方向传来了他父亲的主打曲《大花轿》,‘抱一抱,那个抱一抱…’它也传进了我的耳朵。 鹏飞哥哥急道:“顾子浩,你这个胆小鬼,再不下来,我就不跟你玩了,我不会跟胆小鬼做朋友。” 这句话是对我有威信的,我从小就只跟鹏飞哥哥玩得来,因为他总是向我担保‘万事有我’。我知道他挡不了我要经历的风雨沟渠,但他却能在不经意间给我一些,我得不到的感触。 我大喊着:“我不是胆小鬼。”在喊的同时,我就一闭眼,一松手,一屈膝。 结果迎来得不是可口的苹果,而是我一个星期的瘸腿,和我父亲一顿皮鞭。我没有哭声,在他那个年纪,天天拿牌,力量挥动越来越小,我早已产生了免疫。 鹏飞哥哥也没逃过这一劫,他被他爸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他的哭声很大,因为他爸妈不是我爸妈,我也不是他,他就不可能有此功能的免疫。 他爸打,他妈说,大致内容是:“我不是叫你不要跟那个小野种玩吗?你怎么脑子不长记xìng,现在好了,偷了咱家的苹果,脚扭了,还赖咱家。” 从此,鹏飞哥哥长记xìng了。 而我,还是那样…… 我只是偶尔想起这件事,觉得叹息,有所不值。我们商量了很久,练习了很久,我怀着恐高症的心跳,摘下来的苹果,连味道都不知道是什么。 更惨的是,还换来了一顿揍,这对没有免疫的鹏飞哥哥是多么惨的一件事呀!好在他尝了一口,他家苹果收获时,他又尝了很多口。 我永远无法知道那个苹果是什么样,但是,那又能怎样呢?那个说我是胆小鬼的家伙已经排在我之后了。 第十章 最后一丝火苗熄灭,黑暗瞬间笼罩这个小铁棚。铁棚外面依旧是烟雾弥漫。那个比我还小混混的家伙,沉寂在黑夜里,却被我印记在了心里。我想,就算我成功了,也会做上许久的噩梦。这个小黄毛或许会以任何厉鬼的模样出现在我的梦里。 还是毫无睡意,因为我记住了他,我怕还没开干,他就出现在我梦里了,把我吓死的话,那样就得不偿失。 不知多少次再次踏上迷雾的征途,但我还是找不清方向,只是凭着感觉走向相约酒吧。我要去告诉小刘,我叫顾子浩。 卖包子的老头早已打烊,深秋本来是通宵营业的发廊也下班了。不知道她们是有人包夜,还是穿得少,怕冷。那不管我的事,因为我不认识她们,她们只认识男人,我就没必要告诉她们我叫顾子浩。 凌晨几点的酒吧,灯光不再那么耀眼,但依旧充满迷惑的气息。人很少,只有几个卖醉的还在狂饮,但我无心去寻找便宜货。她们也无需知道我叫顾子浩。 张大虾趴在一张桌子上,他旁边的美女还在狂饮,看来他今天败给了自己的便宜货。他嘴里含糊着:“虎哥有妹妹了...狗子上位了……。”我没有去叫醒他,因为他知道我叫顾子浩,因为我叫不醒他,因为我得去找小刘。 吧台前,小刘很清闲,他在玩手机。从他的手势和傻笑的表情上来看,这位虚伪先生又在用某些虚伪的语言欺骗某个女孩子了,但你却不能否认他的纯情。 我直径走向吧台,敲着柜台,说:“来杯酒。” 小刘未抬头看我一眼,闻声而答:“狗哥,对不起,今天不是你值班,没免费的。”继续他的短信互动。 我掏出10块钱往吧台一搁,这可以说是我任务奖金的提前预支,我已经开始在慢慢消耗它了。 小刘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而奇异的眼光像是在看外星人。半天才转为正常,嘻哈道:“狗哥,几天不见发财啦,是不是榜上那个富婆了?还是改行当鸭子了?”他边说边给我拿出一罐啤酒。 他想不到,猜不着,我能理解。在他眼里,我除了搞,就是被搞。我想在这个唯一叫我哥的人面前,更加的耀武扬威,树立不菲的气势。 我清着嗓子说:“请你改变你的思想,注意你的用词。”然后装出一副很高不可攀的样子。背着手,昂着头,假咳两声:“我上位啦,以后就要飞黄腾达啦,不愁吃喝不愁穿啦,不会住铁板房啦,要啥有啥啦……。”我实在想不出,让我继续小人得志的话语。借着吹嘘的豪劲,我把灌装啤酒,一饮而尽。 小刘也如同虎哥一样,实在无法将我和飞黄腾达联想在一起。他张着嘴,带着半疑问:“真的假的?” 如我所料,但我百解不厌,我始终都想告诉他们每一个,我认识的,有点关系的:“废话,当然是真的,不然我哪来的钱喝酒?现在虎哥他们也得叫我一声哥,顾子浩,顾哥。” 白酒加啤酒,不同的酒在我体内拼杀,之前就有些醉醺醺的我,开始满嘴跑话:“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找我,别人找你事就报我的名号。” 酒后真的能把大言不惭,吹牛不打草稿的绝学练到极致。但是我潜意识并没有拒绝这种威风,只有老大才能这样大言不惭。 我能迷糊的看见几个女人,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些迷糊,我不知道她们的眼光是鄙视,还是崇拜,或者就是单单的白眼。 小刘也体会到什么叫吹就大王,但他还是竭尽所能不打扰我的心情,奉承着:“狗哥,你是怎么上位的?” 我打了一个酒嗝:“是,顾哥,顾子浩的顾,顾子浩。”我特意用桌上的酒水,轻重不一、歪歪扭扭地画出这三个字。我好久没写它们了! 小刘答应的很轻快,或者是我喝多了感觉是轻飘的。“知道,顾哥,顾哥,您是用啥门道上位的。” 我抵着小刘的耳朵,小刘也很顺从的把耳朵支过来。我轻声细语说:“秘密!秘密!”我喝的有些高,但还不至于到吐真言。 小刘是懂非懂地yín笑着:“哦…明白。”然后拿出两瓶酒说:“来,顾哥,为了庆祝你步步高升,今晚我请你喝个痛快。” 就这样,迷迷糊糊借着对酒的青睐,我和小刘又干开了。早已喝得二麻,二麻的我,哪里是成天和酒打jiāo道的小刘的对手。 很快我就进入了吐真言的状态,更加的乱嚎,吹嘘,大言不惭。反正是该说与不该说的都说了,很模糊,很迷乱。模糊到像是遥远的梦境一般迷乱。 好像把qiāng掏出来了,又好像没有。好像说了什么50万,杀人之类的话语。好像小刘问我过杀谁,我就开始慌乱地找目标的照片,可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么都没找到……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头很痛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真是假,而虎哥还在使用暴力行为,摇晃着我轻飘飘,软绵绵的身体。我迷糊的问:“虎哥,啥事?”在半闭的视线中,我看到沙发上的小刘。 虎哥焦急的问我:“狗子,你妈妈的,上面又来人找你了。” 我揉了揉额头:“没事,他们是来接我的。”林天豹果真是速战速决的主呀。 直到此时虎哥才疑惑的相信,我上位了。他就带着疑惑,问:“你妈妈的,真上位了?”他的思考终于从不信到疑惑了,这是一个很好的转机。 我点头,匹之鼻音:“嗯。” 虎哥不死心,说:“兄弟,上面到底让你去做啥事,你让我去,我上了位,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我还是守口如瓶:“真没啥事,上面没给我说啥。”我不是故意想摊上这差事,猪才愿意去干,我只是不想害他们。 我摇醒沙发上的小刘,他迷糊的问:“几,几点了。” 而我此时才不关心什么时间,哪怕是七天的倒计时。我关心的事,我脑海里模糊的记忆:“小刘,我昨晚说过什么话没有?” 小刘双手并用,揉着太阳穴和额头:“昨晚喝得太多,现在还疼,我那记得起你说过什么。” 我心底舒了一口气,假意不在乎,打着幌子:“哦,我以为把我暗恋的对象给你说了呢。” 虎哥和小刘同时出现一样惊讶的表情:“你也有暗恋的对象?” “你妈妈的,也有对象?” 我不想在这个幌子上面拖延太久,不然没暗恋对象,也会被他们逼问出一个。含糊带忽悠:“就你们知道恋爱,我不知道暗恋呀!” 趁他们还没来得及追问的空隙,赶快跳过这个话题。我揉着额头,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哎呀,不说了,头有点疼,去洗把脸。” 小刘也随声道:“我也去。”虎哥洗过了,他也跟着去。我想,他还想继续追问,但碍于小刘在场,只好装模作样地撒尿。 对此,我只能深感抱歉。他的疑惑,或者想知道的事,就得等到我没完成任务之后,他才明白。不会多久,七天而已,杀个人而已。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因为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看着入神。越看越像,那个比我还小混混的目标。 好久没照镜子了,突然感觉自己陌生了许多。长长的头发,成团了,胡子参差不齐,活脱脱一烂人。这个造型显得很浑浑噩噩,可我突然不怎么喜欢。 这张脸尽显示着衰老,我应该很年轻呀?迷茫,忧愁,空洞…还有好多,尽显在这张脸上,让我看不清。 乐观的悲观主义,微笑中带着愤怒,平静中散发着晦气,如此矛盾。让我不知道这是谁?犀利哥?一点都不像小混混嘛。 得理发了,不然去了学校会被同龄的叫大叔,那就得不偿失。那样我会在他们的欢笑中格格不入,更加显得孤独。 还要刮胡子,修修面。不管现在女生的审美观如何,是喜欢老的?还是白脸的?我都得打扮得体一点。不说前卫,至少像个人样。我追不到前卫,有个人样就行。 我用衣袖擦干脸部,吐了一口气,放松一下,迎接接下来的事情。出了酒吧,我就和小刘分道扬镳了,我们不同路,从一开始就不同。他得回去补觉,我得去理发。 虎哥开始了一路追问:“狗子,你妈妈的,我们是兄弟吧。” 我:“嗯。” 虎哥:“什么任务让我去吧。” 我:“不知道。” 他就这样执着的问了好几遍,我的发音部就像卡带一样,重复着这两个词。虎哥终于没那耐心了,我以为他会用暴力逼迫我,没想到他更加央求:“狗子,算我求你了,让我去,我用钱来换。”这货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把零碎,远远没有50万。 虎哥是认定有什么事,我也得必须咬死嘴:“我真不知道什么任务,上面还没给我说。” 虎哥猛一下跪在地上,把我给怔住了。周围人也围观我们两个,那像是在看同xìng恋求爱,他们觉得很稀奇。没人上来询问什么,他们觉得,那关我什么事呢?虎哥恳求着:“狗子,让我去吧,我不想让妈住敬老院了。” 我飞速运转脑细胞,编着托词的谎言与借口。我害怕他来个长跪不起,我就妥协了。我说:“虎哥,要真有什么事,我绝对推荐你去,现在,我得去理发了。”我扬长而去,没有去看他那张脸,我怕看了会心软。 虎哥木呆地起来,跟我走向发廊。他走发廊,就如同我去相约酒吧。不管是迷雾还是迷宫,他都能转进转出。 第十一章 这边的理发店倒是密密麻麻,但真正理发的却很少,我很郁闷。 走进一家名字叫‘春风发廊’的理发店,店里全清一色女的,倒是挺春风的,我喜欢春风微凉的感觉。只是我在她们身上看不见春天的朝气蓬勃,倒是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春光。这可是接近深秋了,她们真的不冷吗?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带着满面春风迎了上来:“哟,虎哥,今个儿这么有闲心,你都好久没来照顾我们姐妹生意了。”看来虎哥还是这里的常客。 虎哥瞪了那女人一眼:“我带兄弟来理个头。” 那女人恍然大悟道:“哦...带小弟来见世面,小美,好好照顾一下小兄弟。” 我很少出没发廊,就算在这块呆了近十年,这里的妈妈们也很少见过我。因为我一直在酒吧、仓库两个地方徘徊;而她们就在发廊、出租屋两个地方徘徊。 而且她们今年在这里开发廊,明年说不定就在别处干,也只有虎哥这样与她们有一个徘徊点的人,才会被认识。 那个叫小美的女人懒散地从长椅上起来,浓妆艳抹,画得跟妖精似的。她完全是带着调戏的眼神,向我走过来。小美带起的春风很刺鼻,让我忍不住打喷嚏,香的太过了,只能招蜂引蝶。 小美顺其自然地拉过我的手臂,给我往里面地小屋拉。我完全不知她要干什么,我没有找过失足少fù,我的几十亿全是免费贡献的。 虎哥抢先一步把我从地狱之门拉了回来,说:“不,不是理小头,是大头。”原来这里还要暗号。 那位一直春风满面的老板娘,终于减少了风级。她冷着一个脸:“姗姗,上。”然后一扭屁股坐在长椅上,小美也不大情愿地放开我的手,回她自己的岗位。 姗姗看上去是这里最年轻的,没有其他几个那种招蜂引蝶的香味,不过她的发型和穿着我实在不敢恭维。被雷劈似的发型,逃难似的衣服裤子。 虎哥瞟着眼看着姗姗,问老板娘:“新来的。”这货真是yīn晴不定,难以搞定。刚刚还央求于我,现在又发现新的yù望了,真搞不懂他想什么。 老板娘说:“虎哥,人家是技师,不做那个。”她灵机一动:“要不你从我们中间选几个?”说着,还故卖风姿。 虎哥颇有无奈的点了一个,进入里面的小屋,你知道他有多怪了吧,但他绝对不是那种*指挥大脑的人。这把老板娘给乐坏了,本来已是秋风凉气的脸上,立即跳过冬天,又是春风满面。 技师?我看着姗姗的发型与穿着打扮,表示沉默的理解。现在艺术人,都爱搞一些怪模怪样的东西。 姗姗调好升降椅,给我系好围裙,说:“小帅哥,理个什么样的发型?”嘴巴倒是挺甜,但我刚刚照过镜子,有自知之明。 我想了一下,实在记不起发型有那些名称,随意说:“理个最流行的吧。” 追求流行看来需要时间,时间过了很久,虎哥洗了不知道多少次小头。本来做到一半我就想停下,可是那样更难看,我就忍痛让姗姗在我头上继续捣鼓。 我想,林天豹派来的人,肯定等得不赖烦了,我也在这把升降椅上坐得不赖烦了。不过还好,发型终于赶在虎哥精虫休克之前做完了。 可结果很令我失望,还不如我最先的犀利哥形象。姗姗把我的头发电成跟她的一样,还染成了狗屎一样的金黄色。我木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更加陌生了,她们还以为我很满意。我怎么看怎么像找抽的小混混。 我把头发抓在一起,想让黄色看起来没那么多,但还是徒劳的。我失望加丧气,说:“不行不行,太难看了。” “怎么不行了?挺好看的,现在都流行这个。”姗姗说。 我坚定立场:“这还好看?都跟鸡窝似的。” 姗姗:“这个时代就是乱的,所以我们要与时共进,发型要乱,穿着要烂。”她还指着自牛仔裤上面挑出来的几个洞。 我还想继续反驳,却被虎哥捷足先登了:“好了,狗子,就这样吧,上面来的人吹你快点回去。”我想,虎哥的精虫赶不上制精了,或者他小弟弟的海绵体休眠了,他才急于想出去。 于是我便顶着一个鸡窝出去了。因为我不敢再让姗姗继续捣鼓,好奇心会杀死猫,鬼知道她会给我捣鼓出什么样的与时共进。 老板娘叫住我们,嬉皮笑脸的样子:“虎哥,还没付钱呢。” 我掏着裤兜,虎哥却抢先一步:“先记着,下次给。”这下次就不知道是多久了。 老板娘显然也知道这个下一次是一个不定因数,她表情怪为难的:“虎哥,你看,你打个pào,咱们成本低,可以下次给。”她指着我头顶的鸡窝:“你看他,又电有染,成本很高的。” 虎哥暴躁的说:“你看给我兄弟搞得成什么样了?还好意思要钱?”虎哥摆明有想赖的意思。 但我无心想欠一个鸡母的钱,我问:“多少钱?”虎哥用疑惑的眼睛看着我。 老板娘见我有给钱之意,立即笑言开来:“既然是虎哥的兄弟,那大家都是自己人,200块就行。” 虎哥立即反对:“谁跟你是一伙的,我们自己人都不带给钱的。”老板娘没声了。 我掏了掏兜,只有仅余的78块,问:“78行吗?” 老板娘抢似的抓过钱:“行,行!”我给她钱不是因为我有钱,而是我即将成为大款。我不想欠别人什么,我已经欠了很多,欠一个jì nǚ的钱是可耻的。 我已经够无耻了,活得够烂的,我不想再作贱下去,我必须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身无分文,让我可以下定决心,快速解决这一切。 很多时候,钱!就是罪恶的根本。 第十二章 我顶着鸡窝头和虎哥在熟悉的小巷蔓延,不管我们多么慢,我特意的发型也没有提高多少回头率。看来大家都与时共进了。 “你钱哪里来的?”虎哥现在见不得我有半点异常之举。 我大步向前,不敢面对他的脸,他前几天才刮的胡子,又长出来了。那是对我有威信的:“天哥给我的,叫我打车回来等…。”我差点说漏嘴。 虎哥停下脚步,激动着:“等,等什么?” 我继续前进:“不知道,就说等,我也不知道等什么,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就怀着各自的心情回到了基地,猪儿们全部都围在门口。张大虾冲我咧嘴笑。铁拐李靠在门边,跟随我的脚步扫视着。个矮的马六儿,被挤在了后边,他在努力地垫着脚看我一眼。一把刀像一根木头一样站着。老不死蹲坐在墙角,他的眼神我看不透。 门口边的水管有旋律地滴滴嗒嗒,像是秒针在计算着某种时间。它每滴一下,我的心脏就跳动一下,感觉很不舒服。那我就只好不去听,也没有节约用水的品德,把它关掉。 我扫视着我的兄弟们,他们把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有些尴尬,他们从未这样正眼凝望过我。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或许是我的新发型导致这个结果。于是我避开他们的视线,移到接我的人身上。 黑客们个个把腰杆挺得笔直,围站在一辆加长黑色轿车旁。我不知道车是什么牌子的,就如同它旁边那辆比它小个的白色轿车,我同样不知道。我想,那大概是林天豹许诺给我的吧!我心里窃喜的这样想。 黑客们面无表情,仿佛有永久的耐力。我在想,是不是我一直不回来,他们就会变成兵马俑。 但我没机会证实了,本来还是木头的黑客们,在发现我的第一时刻,就把我架上车了。我就纳闷了,处置和任务,怎么都是这种方式上车。 在车门关上那一刻,黑白两辆轿车就发动走了,速度真够快的。不是有七天吗?我都不急,你们急毛呀。也得让我准备准备,跟兄弟伙道别呀! 道别?这似乎有点不吉利。 车开出好几十米,虎哥和凝望我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追着车后面,张大虾手里还拿着鞭pào,其他的都拿着碗筷。 虎哥大喊着:“狗子,别忘了,推荐我,我去…。” 这次我自由得多,黑客们给了我在车上自由活动的空间。我摇下车窗,向后面追逐我的人大喊:“虎哥,我叫顾子浩,记住顾子浩…。” 他们总算有自知之明,终于停止奔跑。张大虾掏出打火机,嚷嚷着:“快奏乐…。”接着就是一阵毫无旋律的噪音。 只是那鞭pào真短。车子还没拐弯,它就结束了。不知道张大虾是从那个寿店买来的。完全没有表达他的情谊,倒是让我觉得晦气。 车子终于消失在那群人渣的视线中,我将头从车外缩了进来。汽车又来了一个急刹,他们耍我吗? 副驾座的人拿出一个密封袋子递给我,说:“你的。”他指着停在一边的白色轿车。此时,白色小车的人已经回归到黑色加长轿车里面。 我无奈地看着属于我的车,带着一丝尴尬:“我…我不会开车。” 一直面无表情的黑客们,终于有了一丝皱眉。副驾座的人又命令屁股还没坐热和的那位仁兄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我的车。 黑白又同时起航了,副驾座的人问我:“去哪?”我楞了一下,才想起他们是不知道这事的。他们伪装成知道什么,事实上是为了让那群猪不知道什么。他们是比那帮货聪明,所以他们比我们混的好。 我略微沉思,然后毫无顾虑的回答:“B大学。”我的目的地,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但我管他们呢。他们一生没哑巴发音多,说话惜字如金,常常沉默是金,应该不会说漏嘴。 车子在这迷宫般的城市穿梭着,我无神地望着四周的环境,各式各样忙碌不停的人群,还有那重重高楼黑影。我没有期待某个美女透过车窗看见我此时的牛B,我只是在找那个角落属于我?我一直在找…... 苹果事件后,我失去鹏飞哥哥那个角落。我只能躲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幻想,看着我的奥特曼。长大后,我觉得这个动画片挺SB的,它也只能吸引吸引那时无所事事的我。 它吸引我的地方,是因为我一直想证实,是奥特曼厉害还是孙悟空厉害。我常常在无配角与观众的情况下,一人饰两角。一个过去的,一个未来的,两个都是传说中的。中间的我,指挥左手打右手。 我的左右手无法给我满意的答案,他俩总是一起痛。我放弃了这个实验,更加无所事事地缩在角落,足不出户。而在别人看来,我只是个白痴,一个父母用皮带抽,都不知道哼一声的白痴。 白痴不会打牌,我父母就没有把他们的赌术传于我,他们起早贪黑,有时还夜不归宿地去锻炼自己的牌技。 父亲有时会出去打几天短工,那是因为手气背,或者我家断粮了。土地有,但父母要发扬退耕还林精神,我也只能看着院子里面的草,生命力有多顽强。 我讨厌学校,因为那里有更多的人把我当白痴。但那段时间我很想去学校,那样老师的催眠曲,能让我在梦中证实孙悟空与奥特曼的实力。 可惜那是放暑假,鹏飞哥哥又去他外婆家了,而我父母又不会给我唱摇篮曲。 外面的树林传来嬉戏声,而我在院子里陪伴蚂蚁,观察草的生命力。他们的声音搅得我不得安宁,我只能被他们折服。因为我的好奇心在作祟,我很想知道他们在玩什么。 我就出了院子,走向他们。他们正在商量着谁当奥特曼,谁当怪兽。最后结果他们都是奥特曼,那时我们所知只有七个奥特曼,他们刚好有七个人,一人饰一角,刚刚配齐。 奥特曼组成了一个队,那怪兽呢?树林里那棵毫无发言权的大树,被他们全票通过选为怪兽。然后几个人拳脚并用开始群殴一棵树毫不动摇的大树,这事多么蛋疼的事。原来他们比我还白痴。 旋即我发现,他们貌似不痛。我也想去踹上一脚,当我刚踹一脚,一个小伙伴就把我推开了,说:“我们这里奥特曼都齐全了,你是什么奥特曼?” 我说:“我是奥特之父。” 另一个小伙伴立即反对道:“不行,剧情里面奥特之父是没有参加战斗的,要不你就当怪兽。” 其他的应付道:“对对对,你只能当怪兽。” 一个稍大一点的带头起哄:“哦!打怪兽咯…!”还不等我反对,一队奥特曼就围攻了上来,看来他们不喜欢给被选人发言权。 我没有退缩,继续扮演着怪兽,因为那样我不会感觉到寂寞。每天电视放完,我们就开始集聚在小树林。有时某集出现两个怪兽,也是我一人饰二角。 随着我们剧组的名声四噪,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我们,而新加入的却可以成为人类的战士。反正我是扮演着被打,毫无发言权的角色。 但我从不抱怨,至少,我感觉到痛。在没了鹏飞哥哥之后,我第一次感到没有那么孤独。 黑客们第二次耍我,把我从和奥特曼的对抗中拉了回来。他们总是这样急,就像业务精英一样,其实他们取掉墨镜,也就是一个业务员。像极了…! 我的头撞在了前排座椅后,我揉着额头,抬头便看见斜对面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更加金碧辉煌B大学。虽然已是深秋,但这秋老虎每天都会在正午发威。 业务精英的推销任务完成了,把我推出车外,扬长而去。留下我和我的车,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黑影急速前进。不过我感觉他们的衣服越来越像寿衣了,只有死人才不说话。 或者,他们就是传说中不存在的电脑人。 第十三章 这边的街道,没有我们那边的安宁与杂乱,它显得喧闹而有序。 拆开手里的密封袋,qiāng、身份证、户口、转学证,应有尽有。神奇的是,证件上的人居然跟我像极了,我才突然想起,刚入会那会,虎哥带我去拍了几张一寸照片,jiāo给上级部门。 我环顾四周,没人注意有着与时共进发型的我。假意脱掉一件衣服,再贼手贼脚把唯一能壮胆的武器藏好。非常隐蔽,它在我的防盗内裤里面。 本来是壮胆的东西,我现在却有点吓破蛋的感觉,要是万一它走火了咋办?但是我已经不好意思拿出来了,因为刚刚藏的动作很猥琐,已经开始引起路过的人们注意。 随手取掉车上的钥匙,没吃过猪ròu,还是见过猪跑的。关门要拔钥匙,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带着裤裆里面的两把qiāng,就这样别扭地走向那个学校的大门。 成双成对,搂腰搭肩,在那个大门来回穿chā,这是我向往的呀!有的笑颜常开,有的沉默不语,有的一脸严肃。 有的东张西望,被我锁定,那个差点拿我去喂狗的女生,林天豹的女儿,俺的东家千金林秋落小姐。 我想,得过去打个招呼吧。不然她来个见了本小姐还不下跪为由,大可以把我拿去喂狗,她的厉害之处我是见过了。反正误会已经解开了,我怕个鸟。我就走了过去,说:“小姐…。”后面的问候被卡在了喉咙。 林秋落直接一脚踢在我小腿的软骨上:“你妈才是小姐呢!滚!。”高跟鞋的攻击力是巨大的,我连跳的力量都没有,捂着小腿,倒在地上抽风。 我忍痛着,发出‘嗷嗷嗷…’的叫声,心里想,这女人真彪悍,庆幸她那天喝醉了。 林秋落像是发现了什么,俯身把我额头前波浪形的稻草撩开,略带惊讶:“怎么是你呀!几天不见你怎么搞了这么一个SB发型。”终于有一个没有跟主流与时共进的。 我忍着痛,咬牙切齿的说:“理发的说现在就流行这个。” 她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了起来,直往前奔。边跑边说:“快跟我来,把你的事办了,我还得去参加party。” 我被她拽着,捂着小腿,跳着跑。疑惑着:“我什么事?” 林秋落奋勇之前:“我爸不是要我来接应你吗?” 我更加难以置信,问:“你都知道了?” 林秋落疑惑着:“知道什么?我爸不是说,公司需要大批技术人员,就派你在学校来学习,不是这样的吗?” 我不得不佩服林天豹的忽悠本领,顺水推舟回答:“是这样,我就担心别人知道我以前是个小混混,笑话我。” “笑话啥,这学校大多都是混日子的。快点,快点…我的party要迟到了,你把转学证给我,我先带你去见老师”林秋落着急的样子。 就这样,我被林秋落拉着,在这个学校东奔西跑。不过我发现,被她拉着以后,回头率提高了不少。可能是我这鸡窝头起的作用吧。 在我小腿疼痛感完全消失,身上已经冒出汗气时,林秋落终于停下了她狂奔的脚步。在这之前见过几个人,但我不知道林秋落和他们说过什么。我只是一个傻劲跟着她跑。 她喘着粗气,说:“到了,金融系09级A班,进去看见哪儿有空位,就坐哪。” 我在喘气之余,斜视她胸前的起伏:“老师不编坐位吗?” 林秋落扑哧一笑,完全没注意我此时不轨的心灵:“你以为是上义务教育呀!进去吧,里面有一个叫王建东的人,尽量别跟他起冲突。不过也没关系,他一般不来上课,你应该很难遇见。有事儿就报我的名号” 报你的名号?我还不如直接报你老爹的,要不更直接亮出左肩的青龙。不过,貌似,现在没几个人知道,这青蛇象征何意吧。 林秋落看了一下时间,又是一脚踹到我另一只小腿上,不过力道比先前小了一些:“死人,都是你来这么晚,害得本姑娘的party迟到了。”说完,她急速地转身,冲下楼去。我还以为她不罢休,再踹我一脚呢,我都已经做好躲避的准备了,真失望。或许是我真贱。 我看着那道倩影消失在楼道尽头,看着手,莫名其妙地嗅了两下。淡淡的清香,薰衣草的,跟第一次见面一样。就如同先前,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被女孩子牵手奔跑,原来我不是莫名其妙嗅的那两下。 站在门外边,酝酿着待会的自我介绍。心里默默的想着台词‘大家好,我叫顾子浩,今天刚刚转入这所学校,xìng格比较…内向?沉着冷静吧。特点…我有什么特点呢?装死吗?那就算了吧,那就请大家以后多多指教。’嗯,就这样。 然后就推开从里面传出喧闹声音的门,迎来了更大声的共鸣声,很多人向我围来,那架势差点让我忍不住掉头逃跑。但我忍住了,因为他们大多问了我一个差不多的问题:“你是林秋落的新男友吗?” 我被众多这大似一样的问题搞晕了,晕的都没搞明白他们的问题。我:“嗯?” “真的耶!” “真的吗?” “你是新转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 “你胆量真大。”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jiāo往的。”他们完全把我的疑问,当成了肯定。 什么?jiāo往?和谁?林秋落吗?貌似有提到过她。我奋力解释:“没,没…没有,你们搞错了,不是这样的…。”我哑口难辨。他们已把这当成铁定的事实,他们像是得到了重大新闻,以我为中心,迅速向四面散开。 我就无力地望着那些人,同时还望见了许多空位。我选择了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因为那里坐着唯一一个刚刚没有群攻我的白面小生,他让我感觉安全。因为我在无所事事之前,都是蹲在某个角落。 我还未安全坐下,那看似安全的人,却给了我当头一棒:“你是林秋落的新男友?”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过他的书,那是间接地无视我。 我的屁股完全是悬在半空中,很不踏实的反驳:“不是,他们乱说的。” 那货平淡无奇的回答:“你跟她在一起不会超过一周。”他又无视了我的解释,看来要把这事说清楚,挺难。 他的这一句无视,却勾起了我的好奇:“你怎么会知道?” 他说:“坐下说,你这样悬着很不踏实的。”我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依言坐下。但有些忐忑,他是怎么知道我悬空的。我的屁股离凳子只有1厘米不到,而且他一直目不转睛地在看书。 这货合上书,一个态度大转变:“耶!怎么样,感觉我很厉害吧,你应该很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没坐到凳子上的吧。”完全没有刚刚那种镇定自若。 我:“…..”尴尬的回答:“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和林秋落在一起不会超过一周。”我不想被人猜透心思,被人看透心思,那只能证明我很笨。此时,我突然明白,我一直都是自以为是的聪明。 他丧气的回答:“哎…!又失败了。”又无视我的问题,他们都很喜欢无视别人吗? 我不想被无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又拿起书,恢复那种镇定自若的表情:“因为我是她上一届男友。” 我兴趣大起:“那你上过她没?” 他说:“一周后你就会明白,她那个人向往英雄和王子。”然后很绅士地伸出右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佐罗福尔摩斯,叫我佐罗就可以。” 我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善变。而且是一个男人的善变,这才多大一会,就扮演了三种人物。我带着一丝惊恐伸出左手:“你好,狗…顾子浩。”我很怕他再来个什么反常举动。 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很奇怪。佐罗福尔摩斯?我读得都有些拗口。也只能依他而言,捡前面两个简单的说。 第十四章 佐罗,他就成了我重返校园第一个认识的人。他给我的感觉很…有点神经质吧,一会这一会那的。要是心脏不好的,估计承受不住他的善变,怪不得他旁边没人坐过。还好,我的心已磨练过,受得住。 佐罗成绩不错对我而言。他给我讲解什么是金融,要学什么东西。他拿出自己一摞书,一一给我介绍。什么会计学、经济学、统计学、财政学、数学分析、高等代数、概率论。他说这些都是基础知识,还有专业的,他还说要学说话,说‘English’。 同时我受到佐罗福尔摩斯一顿说教。他像是一个严师告诉我:“考上大学不容易,不仅为了自己,也算是为父母,好好读书。”他不仅是一个说教的政客,还是一个哲学家:“不要把大学当成坠落的天堂,一切只是看自己怎样发奋图强。” 我觉得他应该去当演员,或者是神经院的院长,我觉得他能把那些疯狂的人给说镇定。就像是他说了一大堆哲理、真理、道理的东西,我只是概括的理解,金融系学就是一个教你认识很多钱,却没有一分钱认识你的科目。 坠落的天堂,让我突然想起了马六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形容,就算我过完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学旅程,依然不会明白。 不同的人生,成就不同的人和思想,就像他们不明白我一样。曲折的人生,成就不平凡的人,那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话。事和人都是平凡的,你经历过,别人或许比你经历的更多。 佐罗的说教,停止在某个人走进教室的那一刻。那家伙很潮,左耳打着耳钉,右手上带着手链和戒指,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染着黄头发。不过我怎么看,就像一个比我小混混还小混混的人。我看的越久,越觉得这个相貌像一张遗照。 我的目标,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我下意识摸着裆门,心里盘算着,如何悄声无息的干掉他。四周都是人,就此开qiāng的结果就是,成为亡命之徒,或者是打bào我的蛋。什么金钱、地位都与我无缘,我没那么傻,去便宜林天豹。 目标此时穿着一件球衣,在这深秋却是汗流浃背,看来是个体育健儿。*出来的胳膊,很明显纹着一条血蝙蝠,那是我们社团死对头的标志。 我的心磕了一下,他会是血煞帮谁呢?会让林天豹这样秘密解决他。但是现在还纹有这种标志的,只有我们基层这些小混混。高层的都是清清白白做生意去了。 但是他会是谁呢?他旁边还跟着一个样子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后面还有一群跟他同样装束的人。这阵势,很庞大呢,快赶上我们基地的人数了。他会是谁呢?王春虎的儿子吗?但他会让自己的后人继续混吗? 林秋落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王春虎不会让他儿子继续提脑袋过日子吧。但他是谁呢?我一时半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 佐罗看见我有些走神,问:“你认识他?” 我茫然地回过神,想佐罗会给我想要的答案:“不认识,就是觉得挺潮的,很扎眼。” 佐罗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太潮的东西会腐烂这个世界。”又来了。 目标坐下了,把腿翘在桌子上,完全无视跟着他后面进来的老师。我小声的问佐罗:“那家伙谁呀?这么刁。”我尊敬老师的方法是多余的,没有上课、起立、坐下。老师直接翻开课本开讲,下面的人随意地把书翻开,有的没翻,有的都没拿。 佐罗还未来得及回答,本来是来得及的,可他总是要对比人说的话略微思考一会。他谨慎思考之余,目标赫然起身,问:“谁是林秋落的新男友。”这话听得我有些顺其自然了。 老师在上面讲,他也无视目标。靠!你刁毛呀,小太爷也是道上的。我愕然起身,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她没反应,继续埋头苦干。我底气足,中气不足回答:“老子…。” 佐罗抬头看了我一眼,我顺势去征求他我中气不足的原因,那货却学习老师继续埋头苦读。 目标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个小杂毛,林秋落的眼光是越来越独到了。” 此时,全班的人都看向我,我看着他们有点难以下台。而老师在看着书呱啦呱啦的念着经,唯一认识的佐罗也表示沉默。顾子浩呀,顾子浩,我叫你逞能。我硬着头皮反击:“你他妈才像个地痞子。” 目标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我旁边的佐罗,悄然坐下。于是我也舒了口气,想‘你刁毛呀,小太爷不是吃素的’这完全是为了我能不够颤抖坐下而找的借口。 我有些后怕,就凭他那体魄,我也不应该冲动。更别说他还有一帮人呢,冲动是魔鬼,我发现我的额头开始冒虚汗了。 我怕佐罗看出我的怯后,掩饰道:“我去解个手。”佐罗没吭声,我又看了一下讲台上的老师,举手:“老师。” 埋头苦干的工作者抬头:“什么事?” 我:“解个手。”老师点了一下头,我心领神会地出去了。 我洗了一把脸,感觉心情稳定了许多。当我刚扭头,就撞到我身后的一个大个,把我吓了一跳。本来平静的心,又开始狂跳。目标看着我说:“兄弟新来的?” 我悻悻地笑着:“嗯,今天刚转过来的。” 他意味深长的说:“哦…那你和许四多什么关系。” 我有些茫然:“谁?” 目标疑惑了一下:“许四多呀,就坐你旁边那个。” 我:“不是叫佐罗摩什么斯吗?” 目标解释:“那是他自以为是给自己取得,还以为自己真是佐罗和福尔摩斯了,其实就一傻子,不疯子才对。”看来他还跟我有共同观点之处。 旋即,他态度一转:“呸,老子跟你说这个干鸟。”迅速抓着我的鸡窝头在墙壁重重地磕了一下,说:“你他妈,刚刚不是挺拽的嘛。”他这态度转变比佐罗还大。 我被目标撞得晕晕乎乎,坐卧在地上。他上来一脚踩在我的胸口,俯视着我。我早已习惯这样仰望别人。他把我的脸转过去转过来地看,然后猛地一巴掌,把我牙龈都打出血了:“就你这鸟样,林秋落会看上你。” 我想这丫貌似是为这发怒,我想以此来诋毁他,但看见他粗壮的手臂又放弃了:“是我一厢情愿瞎说的,你放了我,我一定会澄清事实的。” 他说:“一厢情愿?那怎么有人看见林秋落牵着你的手在校园漫步。”他的脚更用力了,我有些难以呼吸。 知道我是林秋落的‘男朋友’还下手这么狠,我的东家小姐还叫报她的名号。我咬牙切齿的解释:“不是牵,是拉,不是漫步,是跑。” “手挨手,都一样。”目标说。 我连底气也不足了,中气都没有了:“xìng质…不…不一样。”他继续踩下去估计就断气了。 目标:“不一样你妈,看你那熊样,还跟我拽。”他指着自己右肩上的血蝙蝠纹图:“认识这不?”我已经说不出话了,就算勉强挤出几个字,估计他也听不清楚。就索xìng一点,沉默是金。 这厮完全把我无法言语理解为不认识,他解释:“新义安的标志,最大的帮会,我就是新义安的老大,你小子还跟我叫板。”他又踢了我一脚,还好是用踩的那支脚踢的。我得以喘气的机会,换得值。 我快速把气给打通了,环顾周边看着地势,那货站在门口方向,跑不掉。我只能用点计:“你牛B啥,也就趁我不注意打倒我,真面对面单挑你就是菜。”我还假意地扭着脖子,活动手指的关节。 他啧啧地看着我:“就你这小身板,老子让你三招,一只手把你撂倒。” 我:“这是你说的噢,可别后悔。”我学着西洋拳,跳着猫步围着他转。当转向门口那边时,一个转身,就向外冲刺。 刚拐弯,我就停住脚步了。目标优雅地点支烟,漫不经心地走过来:“跑,跑呀!”看门的两个小子,顺势把我的胳膊给架了起来。 我正经的说:“我哪跑了?我那时预热身体。” 目标悻悻地点头:“预热是吧,继续热。”看门的把我放下来,我边思量边预热,还没跳两步,就被那丫踹进对面的女厕所了。 这一脚无疑加大了不少力道,我估计胸口有淤血,受内伤了。我半天喘不上一口气,没有女生上厕所,他们就把我围在了女厕所。我想叫救命,可惜一张嘴胸口都疼。 目标向我逼近接,这次没用踩的了,他蹲下身子,轻声细语道:“想怎么死?” 我忍着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罪...不至…死吧!”目标没有言语,轻轻地扭动脖子,传来咔咔的响声。我真希望他用力过猛,把头给扭断。 他恐怖的眼神,让我感到畏惧。他不会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吧?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活着。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问:“还…还有,别的路吗?”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说:“加入我的帮派。” 我一口答应:“行!”他吩咐看门的两个给我纹身,我庆幸,看门的两位左右分得很清楚,没有去撩我左边的衣袖。 我是如此的贱,只要没死,都会庆幸。什么重于泰山轻于鸿毛,那是想要找死的人,安慰自己的。而我不想死。不管谁牺牲,只要我还能呼吸混合空气,一切都是值得庆幸。 他们边给我纹身,还边给我宣读帮规,而我却一字未听进去。那两位画工不湛的人,在我右肩胡乱涂鸦。 还好不是用刺的,依照两位这样的手法,在未完成之前。估计我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休克。 第十五章 我在女厕所完成了人生的第二次洗礼,而我右肩那团红色,实在看不出像什么动物。 各大仪式结束后,我正式拜了目标为老大,但是假意的。这种暴力收人的方式,是毫无战斗力的。 虎哥那样养我到老,我也只是象征意义的去充个数,然后倒下在充个伤员。而他,小太爷不在背后捅刀子,那是因为我胆小而已。 目标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说:“好了,现在大家都是兄弟了,以后应当肝胆相照。”照你妈,我心里辱骂着。 那货掏出一瓶红花油,递给我:“先洗洗,擦一下,刚刚下手太重,实在对不住兄弟。”打我一拳,再说对不起?你们把我当白痴了吗? 我胆怯地接过红花油,他看着我的表情:“干嘛,还怕我,看来刚刚地样子确实装得有点凶。不过你们要低调一点,老大现在还没实力保你们全部。”然后他瞪着刺绣技术不湛的那两位:“特别是你们两个,上次差点给人家搞挂了,你们真当杀人不犯法?打和打死是两个概念懂不?要知道适可而止。” 那两位连连点头:“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这货压根就不敢杀人,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吓唬我。想让我跟着他,连红花油都准备好了,这绝对不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我更明白的是,这货跟新义安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估计是他古惑仔看多了,建了一个帮会,凑巧叫新义安,更巧标志也一样。但我就不明白林天豹为什么叫我来干他,还是这么隐蔽的方式。 他们先行一步,我留着清理自己的伤口。被打得半死不活,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目标老大叫什么名字。 我*着全身,清理着伤口,无视楼道传来的轰鸣。一会,我旁边站着一个女生在补妆,她捏着鼻子说:“哥哥,你这啥香水,我眼泪都快熏出来了。” 我茫然地看向旁边,接着扭头看后面。十几个女生看着我,单间的厕所门被打开,里面的女生还在整理裤子,外面的一个就抢了进去。 我快速地收起红花油,穿上衣服,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走错了。”她们终于哄堂大笑。我感觉脸部迅速升温,真惊讶!原来我也会脸红。 佐罗还在那里埋头苦读,目标那帮人马不在了,一些同学在对我指指点点。佐罗不带表情的说:“受罪了吧,吃一寸长一智,以后说话行事要低调。” 我积淤的怒火终于瞄准了发泄对象,我把他的书打在地上:“低你妈。”欺负书生的报应是,牵扯到胸口的内伤。 他缓慢地捡起书:“淡定,淡定。” 我轻柔胸口:“淡定你老母,别他妈装出一副高人样,你就一傻蛋。还给自己取个外国名,你爸也是傻蛋,许四多,真傻的名字。”好吧,那就叫他许四多吧,这样比较不拗口。 许四多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微邹眉头:“不管谁告诉你的,但我的名字叫佐罗福尔摩斯,每个人的名字都应该自己取,而不是别人来命名。” 当他说完,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重命名一个,顾子浩它太让我勾起一些回忆,但好多事我想忘记,却又不能忘记。我减少了许多怒火:“那家伙是谁?” 他说:“林秋落没告诉你,或者提醒你什么?”他还是那种面无表情,以至于他的脸部看不见因喜怒哀乐呈现的皱纹。 我心里蹭了一下,随即想起一个名字‘王建东’。我结合那家伙的嚣张气息与姓,以及一些单一的线索,心里感到一丝不安。但我心不死,抱着一丝希望:“提过,她就叫我小心王建东这个人,但我不知道他是干啥的。”我祈祷许四多能给我更多的希望。 许四多说:“新义安知道吧。” 我装傻:“听说过,但不熟悉。” 他就解释:“新义安是本市两个最大的黑社会之一,王建东就是新义安龙头老大王春虎的儿子,他在学校虽然拉帮结派,但近几年严打黑势力,也不敢有太过的行为,他手下那帮人也都是欺软怕硬的。不过他跟他老爸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我的祈祷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用,他还是破灭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我疑惑:“学校不开除他吗?” 许四多继续解答:“这所学校是民营企业,他爸是学校董事会之一,他更是学生会的会长,所以一般人都躲着他远远的。而你在第一天,就惹上他了,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自保。” 我怒火又升上来了:“你他妈不早说。”完了,我现在已经跟他有jiāo集了,要是把他给干掉,能瞒住吗?新义安还不全体追着我砍,林天豹真他妈yīn。 好!你跟我玩yīn的,我的确得想想如何自保。现在王建东这边没什么事,就是这七天时间,现在看来确实有点紧。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我跟王建东有jiāo集,而且王春虎是这学校董事会的,只要一查,就知道我是林天豹转过来的,不被怀疑才怪。林天豹傻吗?让自己女儿去敌对学校读书。 许四多:“这么快就在想自保的问题?” 你妈的,别装出一副高人样,也就瞎猫遇见死耗子,猜对了。我极力否认:“想毛。”我撩起右肩,衣服太厚,再改为从肩膀拉下,露出新纹的标志:“看见没,我现在跟他混了,有这么牛B个老大也不错。” 许四多撇了一眼我的右肩:“你完了,难道你不知道林秋落的父亲是和胜和的龙头老大?身为她的男友你居然加入敌对帮会,你的后果很难预料。” 我已经预料到了,估计是喂狗。我可以想象当林秋落知道我突然成了她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的愤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没事儿,我站这个名号干啥呢?不是找死吗?不,这全是这帮人强行扣上去的。但,林秋落相信吗?她只相信她的狗吃我一个就饱了。 王建东,对,也只能拿他当挡箭牌,大不了从此叛变。但是那样我会远离虎哥他们,有可能兵戎相见,那是我不想的,永远都不想。我懦弱,但我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什么叫义气。 许四多又在猜测我心中所想:“别想着能拿王建东当挡箭牌,林秋落的老爸也是这所学校的董事之一。” 他这次虽然没有完全猜出,却给了我疑问。我便问:“他们不是死对头吗?”不知是红花油起的作用,还是疼惯了。现在我感觉疼痛感减小了不少。 许四多:“嗯,他们是死对头,不过他们却有同一个目标。他们都想做正当商人,把以前的黑点抹去,就算查他们的底,也查不到什么。多年前,他们共同建了这所学校,以合作伙伴的关系面对世人。建学校需要钱,为了消除这笔不明来历的钱,他们以别人名号随便在美国注册了几个空壳公司,充当投资方。” 我不懂这方面的运作,我疑惑的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有林天豹这么处心积虑地走向正途,为什么还要叫我来干掉王建东? 许四多还是直视他的书:“因为我是佐罗福尔摩斯,总有一天我会铲除贪官污吏黑势力,你愿意加入我,和我一起战斗吗?”这算什么?诉说心愿,还是想当正义使者想疯了。 我想当英雄,但对正义使者毫无兴趣,我救了他们,他们不一定会救我。我看着那个拉我入伙的正义使者:“神经病。” 他疑惑了一下,说:“你不会是想把我说过的告密吧,不过那样会归为他们一类,被我一网打尽。” 我否定:“不,我是想,你应该去看医生了。” “他们都这样说过,不过有病的是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我是对的。”许四多说 我似懂非懂:“他们是谁?” 他淡淡地回答:“错的人。”我现在严重怀疑,他脸部的表情神经可能是全面瘫痪了。 但我更加疑惑的是,错的人是什么人?做错过事的人?还是没做对事的人?我不明白,这事一个深奥的问题。我形形*遇见很多人,但我一直分不清他们是错是对。 我总是以为…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正确答案,所以我常常会说‘那又能怎样’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所以我便选择沉默是金,有谁想高高挂起,就让他挂吧。反正到处都是正确答案。 第十六章 耳朵塞着两个纸团,终于熬到放学了,取出来时,还带着一层耳屎。身边一个正义教的教徒,一直在向一个小混混传播他的信仰,他能听进去吗?我酝酿许久的自我介绍,还是没有吐出半个字。老师都没正眼看我,或者他都不知道有新生。 玩手机的盯着手机走出教室,看书的盯着书走出教室,睡觉的迷迷糊糊走出教室。只有我脱虚地走出教室。我不巧错过了吃饭的时间,一天都没进食了,还被王建东狠揍了一顿。 在饥饿之余,我还有一丝窃喜。我想以后我见了青龙帮就撩左肩,跟血煞帮在一起就亮右肩。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再装死了,我的RH可以最大限度的节约。 我扶着楼道的栏杆,拖着沉重步伐,我感觉有很多人在我身后指指点点。但是那又怎样?我还懒得回头去证实,那样会消耗很多积蓄力量。 另外有一件让我笑开怀的事,林秋落不在学校,这让我能多苟且一段时光。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没胆量想象她回到学校时,听见某些风声后是什么反应,反正喂狗是最轻松的吧。 我祈祷她就此转校,但又不想。她除了带我去教室,没给我安排住的地方,也没给我留下一点钱。仅余的钱被我拿去做鸡窝头了。在那之前我异想天开的以为,跟踪目标,找个没人的地方,一qiāng…然后一切是如此完美的结束。 一天没进食,肚子开始抗议了,这是一天三餐养成的坏毛病。秋风瑟瑟,雾气开始降临。我在它降临之前,躲进了我的那辆不知名的白色小车。很快他便和急速弥漫的白雾,混为一体。 墨色的车窗被迅速覆盖,我迷失了前面的方向。我摸着牛仔裤前袋的小灵通,想要不要给虎哥打个电话,叫他来接我。最终放弃,那样虎哥肯定会知道什么。我勒紧了皮带,轻蔑地笑了,这又能怎样,我流浪的日子,也不是这样吗。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街上一片安静,我只能隔着车窗听着外面的呼啸。他们像是在欢呼,为把所有人吓得不敢言语,静悄悄躲在房子里而欢呼。 那么,我也沉默吧。我不敢打开车门,站在他们之中,去挡住他们的涌流,那样我会生病的。 狭小的车厢,显得异常寒冷,我不会开暖气,冻得我哆嗦。它比我们那间铁板房还冷。我只期待浓雾赶快散去,明天快点到来。我好早点见到林秋落,被打死,总比被饿死好。 我就这样无神地盯着外面,浓雾很给面子,它散去了。天空飘零着绵绵细雨,击打着车窗。它洗刷了上面覆盖的白色,让他变成原本的样子。 不管那些雾多么猖狂,始终有东西克制他。他们很聪明,会等到雨停之后,再出来。然而这雨也不是那么完美,它滴嗒车窗的声音,让我心烦气躁。 等待美人归,是多么难熬的一件事呀… 开学了,我又有了打发时间的心灵寄托。我一个暑假没见到鹏飞哥哥,因为他去他外婆家了。 我宣布了退出奥特曼剧组,在我宣布结束之时,还是没有幸免被众多奥特曼和特战队的人群攻。然后他们还向我宣布:“由于你的演技太差,剧组决定将你开除。”这完全格杀了我仅有的一点面子,但我要它作甚? 我就带着被开除时,附带的伤痕进了学校。但我还是守着那个动画片看,直到结束。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明智的,怪兽真没有赢过一次。他们始终有个不变的正义定律。 离开剧组,我没找到新玩伴。纵使全校上千人,也没有一个能和我玩到一起,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高年级的哥哥总是为了某个姐姐大大出手,显然我不合他们的胃口。因为我只能默默地凝望某个女生范洁娇。 再没有那个女生的时候,我就默默的想着什么,看着什么。我喜欢在数学书上画画,在语文书上涂鸦,用美术书叠飞机、纸船,却没有参加学校的美术组。 我总是凝望着我的飞机,我想知道他会飞向何方,但他始终离我不到十米远的位置栽倒。我也曾跟着纸船奔跑,但在他漂流到河中间,就在某个漩涡地方徘徊着。 开学班主任第一件事就是问我要书单,学校概不赊账,我会告诉她:“我爸过几天来jiāo。”她呢,会上报校长,校长再找政府,政府再给我老爸做思想工作。因为我未满九年义务教育,因为老板不收童工。 开学典礼上,范洁娇在上面致词。她的成绩还是很优秀,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那样甜美。她致词的内容大概就是,把她学习的方法传授给大家,而我却没听进去丝毫。 有时我会尝试她的方法,迎来的是进入梦幻。我总感觉那些字像是千军万马,我就像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指挥着它们作战。直到铃声和范洁娇的声音,我才能回到现实。 我的个子比同年人矮,我就只能站起来看奖台上潇洒自如的范洁娇。我觉得她潇洒自如,是因为某次我犯错,被老师命令站在讲台上,我的双腿就不由自主地颤抖。 后面的同学叫我:“傻蛋,快坐下,挡着我了。”他们总是这样称呼我,他们觉得自己很聪明。 我依言坐下,却扑了个空,后面的人就哈哈大笑他们把我的凳子拿掉了。班主任走过来询问我怎么回事,我回答:“没坐稳,不小心摔了。”我不敢说实情,那样放学会被围攻的。 老师离开,我安稳坐下,范洁娇已经下台。她坐在最前面,我更加看不见她的半点身影,我就只能茫然张望。 我在人群中发现了鹏飞哥哥的身影,他是高年级的,跟我们隔了好远。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好久没有跟他玩了,我想问他为什么。但此时,我是不能乱跑的,我就紧紧地锁定他的身影。 学生代表讲完了,主任讲完了,校长也讲完了。时近中午,终于解散了,大家都提着自己的凳子回教室。我在人群中一直盯着鹏飞哥哥的身影,我奋力地向他挤过去。但我每过一个人都会迎来一声窃笑。 感觉不对劲,我扭头看向后面,范洁娇也在笑。一个高年级的姐姐,从我背后取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是傻子。’ 我毫无表情,要是其他人也许会来句谁干得?但那有用吗?我情绪有点失落,因为我发现范洁娇在暑假长高了不少。我以前觉得在身高的问题上能赶上她,现在看来希望渺茫。 那个对我有恩的姐姐已经消失在人群,我连她的长相都没看清楚,一句谢谢也没有。重要的是鹏飞哥哥也消失在人群中。 我丧气地低着头,回到教室,再听老师的致词。等待铃声响起,回家,看我父母因无缘无故丢掉一笔钱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看有饭没有。没有,我就去做,稍有不慎…后果就很严重了。 我还期待,在回家的路途遇见鹏飞哥哥,在他家门前看见那辆熟悉的自行车。但我不敢去他家找他,他父母本来就讨厌我。他们会觉得我会把白痴病传染给他们学习优异的乖儿子。 鹏飞哥哥的自行车停在他家的院子,我很高兴。我祈祷回家有饭,快速的吃完,然后赶上跟他一路。不是为了搭顺风车,我只是想追问我的疑问。 祈祷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用,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家揭不开锅,我爸出去做临时工了。家里就剩下我妈和另一个男人,我叫他守胜叔叔。他总是在我爸出去的时候来我家,那时我不知道这为何意。 反正我对这个叔叔感觉还不错,他是少数之中能在路上遇见我,跟我打招呼。问我一些事儿,大多就是先问:“你爸在家没?”如果我回答没有,他就又问:“你妈在家没?”我也会很老实的回答他。 我回到家,守胜叔叔和蔼的问:“顾子浩,放学了?”这完全是明知故问。 我妈铁着脸问:“这么早就放学了?” 我回答:“还没正式上课,今天开学典礼,放学的比较早。”我说着去揭锅盖,手刚一碰到,就失落了,是冷的。 她板着脸:“没饭,也没米,你爸啥时候挣回来钱,啥时候就吃饭。”我面向装米的柜子,沉默地低着头。 她看着我的表情:“骂你两句,你不安逸是吧!成绩差还读个破鬼书,浪费钱。”她走过来用力地掐了我两下,我本能地躲开。 她顺手抄起旁边的扫帚:“还敢躲。”然后,我就不敢躲了。任由扫帚打在我身上,我毫无感觉,因为我早已免疫。 守胜叔叔伸手过来拦住:“好了,还是个孩子,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我妈勉强瞪着我把扫帚拿开,守胜叔叔又说:“好了消消气,成绩好不一定将来就有出息,很多有钱的小时候也很调皮。” 我感激地抬头看着守胜叔叔,却被我妈当成了看她不顺眼的眼色。她作势又扬起扫帚,守胜叔叔连忙拦住,连骗带哄地推向里屋。然后把门关上了,我就木讷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的腿已经站麻了,房门终于开了。我妈抱着一堆衣服出来,扔向我:“还傻站着,把衣服洗了,赶紧读书去。” 我把衣服放在盆子里,拿着洗衣粉、肥皂、刷子就出发了。村里人洗衣服都在一个大堰塘里,此时,这里异常安静。除了我不协调地破坏着安宁,还有那一直在鸣叫的蝉。 它们毫无音律,叫得我心烦气躁,我想在这午休时分,没有人会喜欢它们。一些孩童拿着网去捕捉它,它就飞到更高的地方叫,毫无畏惧。 我在想,它们不累吗?反正我已经累了。或许它们像我一样,累了,还得叫。但我却不能像他们一样,我做不到毫无畏惧。 水中的泡沫,随着浪花四面散开。过路的几个伙伴,向我这边扔石子,水花溅在我的脸上。我只是用手臂轻轻擦去,他们是奥特曼和特战队的成员。我做不到毫无畏惧,只能无视他们,默默地洗衣服。 守胜叔叔过来把他们赶走了,他给了我一块钱,叫我在路上买点东西填肚子。我无声地收下,他默默地走开。一切,又恢复原样。 水声,唰唰声,鸣叫声,一一存在。只是少了几只蝉,其他的歇在更高的树枝上。 夏日的衣服淡薄,比较好洗,在我体力透支之前,完成了这项使命。我将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我妈在梳妆打扮。她未瞟我一眼,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镜子里的自己。 把衣服晾好后,我悄然离去。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那会影响她的好心情。如果去汇报使命,那只是在向她要夸奖,她除了脸色,什么都不会给。 鹏飞哥哥的自行车不见了,我略带失落地上路了。夏日艳阳高照,晒得我昏昏悠悠。我和鹏飞哥哥在一个学校,但我总是赶不上他的脚步。不知道是自行车快,还是他真听父母的话了,就像我听他的话那样顺从。 第十七章 浓雾给面子它早早散去;林秋落也给面子,她提前到来;只是明天,最不给面子,它永远到不来。但是日期却一直走,一天过去了,暗杀毫无进展。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林秋落敲着车窗。看见她没用石头砸,表示我还能多苟且一段时光。但愿她永远都不要知道,我这样祈祷着。虽然知道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祷没用,但我仍然会祈祷,就像我讨厌时间,还是刻意的去计算它。 11点多了,在过十几分钟,七分之一就算过了。我打开车门,其实我并没有锁,不知道林秋落敲什么。“大小姐,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怕再次被踢,我特意加了一个大字。 她扭身坐在副驾座:“家里一个人多无聊,我住学校宿舍。还有,以后别叫我小姐之类的,听起来像干那行的。”她显然喝过酒,说话带着一丝酒气。 我:“你又喝酒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加个又。 林秋落讶然了那么几秒,顺其自然的说:“管你什么事儿。” 我一想,那确实不管我什么事儿。我就接着上一个话题:“那我以后怎么叫你。” 林秋落想了一会,说:“姑娘吧!” 我疑惑:“姑娘?”这个词语现时代应该很少用了吧。 她大大咧咧道:“算了,算了,我也觉得挺别扭的,听起来也觉得很陌生。那你就叫我秋落吧,我叫林秋落,你呢?”她的自我介绍很特别。 我:“顾子浩。” “顾子浩?”林秋落打量着我:“名字倒是不错,都不跟你这傻样般配,我觉得你应该叫泥蛋?大傻?顾傻帽?都不好听…。”她就这样诋毁着我,而我能把她怎么样呢? 我只能微不足道的反驳:“我不傻。” 她:“还不傻,这么冷,暖气都不知道开。”她俯身在我主驾驶座捣鼓。一只手撑在我的大腿上,发丝像绒毛一般扫着我的下颚,我故意将头低了低。 一阵暖流吹了过来,带着她的发香,让我有些陶醉。她抬头撞上了我的下颚,捂着头,顺势给了我一脚:“死人,你低头干嘛,痛死我了。”犹豫空间狭窄,她的无影脚没有发挥作用,也就作罢了。 我急忙掩盖:“我想看看怎么开暖气。” 林秋落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会开车吗?” 我老实回答:“不会。”等待着她的再次诋毁。 果然,她说:“连车都不会开,还买车,还不傻,真是个死人。”原来在别人眼里,我已经排在死人之后了,活着的死人比死人更悲惨。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以为,有某个东西在我后面。 她没有结束诋毁:“人家说挂根骨头在方向盘上,狗都会开车,你看你连狗都不如。”狗,那是我现在很讨厌的生物,它居然也比我聪明。 我想,不能在车上面说事儿,继续下去,我不知道还会被诋毁成什么样。我想起,一直在等待美人归的原因。我试探xìng的问:“你爸…。”旋即意识不对,改口:“天哥有没有带什么东西给我?” 林秋落略微地想了一下:“好像没有,他叫我…哎呀,差的忘了,还给你租了一间房子。” 她把我带到附近的一个单一的出租房内,房间是以白色为主体,看着比较整洁高雅,反正比我们的值班室高了不少档次。电视、床、厕所应有尽有,还有一个美女作伴,简直是人间天堂! 通过窗户,可以看见学校的正面全景。可现在的我,不需要风景,不需要住宿,我需要食物。学校附近的烧烤店还没收摊,几个男男女女的学生喝着啤酒,有说有笑。 屋内有暖气,林秋落把外套脱了,秀出完美曲线。但我无力去欣赏,我没吃饱思不了yínyù。她倒在本属于我的床上,旁边放着她的白色挎包。 向女人借钱,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啊…但我还是开口了,因为我是顾子浩:“那个谁,能先借我一点钱不。”我肚子配合地叫了一下,应该能更容易打动她的同情心。 她显然对我没有同情心,舒服地躺在床上:“我没名字吗?” 我调节了一下气息和状态:“那个,秋落,能借我一点钱不。”我从未这样称呼过女孩子的名字,它比借钱还难以启齿,比佐罗福尔摩斯还拗口。 “这还差不多。”林秋落从床上坐起来,勾起一丝邪笑:“借钱呢,是可以,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我试探:“什么忙?” 她:“我说出来你不许笑我。” 我更加觉得蹊跷,但为了钱:“我保证不笑。”其实,我敢笑她吗? 她嘟嚷着:“其实也简单,就是扮演一下青蛙王子。” 虽然她含糊着说,在这宁静的夜晚,我还是听得清楚了。她看着我,以为我会笑,但我没笑。我一口答应,因为饿得不行了,别说扮青蛙,死人也愿意扮。我问:“怎么扮?” “其实也简单。”她从白色挎包里面拿出一本不大不小,不厚不薄的书:“咯,就照上面演,先熟悉一下剧本。” 我接过那本书,上面写着《白雪公主与青蛙王子》看着那比较简易的画面,我想应该没有怪兽难演吧。带着好奇的心,我就翻开了它。 异想天开这个简易的画面,其实它比怪兽难演多了。或者是因人而论,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来演,不累死也剩半条命。 我明白了我不笑她弱智的原因,因为你无法取笑一个疯子。我严重怀疑她妈是在神经科产的她。 学着青蛙蹦上跳下,在休克之前,终于把这部戏杀青。而投资方兼导演兼女主角给了我30块人民币,差点气得我休克。 “这么少?”我带着愤怒吐出不满。 林秋落一句话就把我说得哑口无言:“你最先又没说借多少,而且我现在是给,再说了普通群众演员也就这个价?” 我不知道群众演员啥价,但我被这个处于神经与精明边缘的女人给打败了,只能低头央求:“那你能再借我一点不?” “行啊!再演一次。”她直爽的说。 再来一次,我估计就真休克了,人死了钱没花了,那时最悲惨的事。我不想带着30块钱入土为安,太少了,去下面贿赂鬼差都不够。 拼命赚来的30块,被下面还没歇业的烤ròu店老板全全代收了。不知道是我学会了花钱,还是外面的东西都比老头的包子贵。更让我后悔的是,没有吃完再回去。 林秋落闻着那从未尝试的地摊小吃,早已流出馋水。在我还没放到桌子上,就被她一把抢了去。一边吃还一边向我炫耀:“真好吃,我以前以为这种地摊小吃很不卫生,没想到味道这么棒。” 我肚子开始咕噜了,只能打扰她的雅兴,提醒道:“那是我买的。” 吃着我的东西,她倒是显得大方:“哎呀,请我吃几串烤ròu要死呀。” 再不进食,恐怕真要饿死了,我解释:“就那么30块钱,请了你我就没了。” “小气鬼,多少钱,去买。”林秋落扳着眼。 我灵机一动,想这是个赚钱的机会,诚诚恳恳的夸大其词:“10…”林秋落毫无反应自顾自地吃。我再夸大到夸夸其谈:“20块钱一串。” 林秋落一怔:“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呀,你只有30块钱,20块钱一串你能买6串。” 好吧,人生第一次当jiān商失败,只能承认:“5块钱一串,你也得给钱呀。” 林秋落准备掏钱,可看见自己的双手,满是油污,害怕把包弄脏了。说:“等我把这里吃完了再下去买,免得多了放凉了。” 我就忍着肚子发出不满的声音,看着林秋落吃得津津乐道。她终于把6串消耗光,吧唧吧唧将最后一口艰难地咽下去,小心翼翼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纸,将手和嘴巴擦干净。终于开口:“吃不下了,明天再买吧。”然后顺势往床上一倒。 我害怕她睡着,连忙拉她起来:“不是,你吃饱了,我没吃呀,你得给我买。” 林秋落一脸天真:“你没吃管我什么事儿?” 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些气急败坏:“你吃的是我买的,所以你现在要给我买,算是偿还。” 她又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明天在说吧,我今天实在累得不行了,在party上跳了一晚上,喝了好多酒,你不举得累吗?”说着又往床上倒。 她这一说,我到觉得今天确实挺累的,耳朵,身体,心灵没有那里没受到重创。太累了,可能是太饿的原因。 我轻声地说:“明天噢!明天一定要请我大吃一顿。”然后也顺势倒下,正好拿林秋落的手当枕头。 林秋落诈尸一样跳起来尖叫,小宇宙全面bào发,使出必杀无影脚,成功将我踹到地上。还理直气壮说:“你怎么能睡床上。” 我吃痛地爬起来,顺便摸了一下裆门的qiāng。说:“你叫什么,我又没干什么。”说着我想起那天晚上,旋即话语一转:“你搞清楚,这是天哥给我租的,我怎么不能睡。”不过她是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我没得逞。嗯,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本来是我的王牌,却被林秋落霸占了。她完全带着戏谑的样子:“你也说了,是我爸租的,我想睡哪就睡哪。”她随手一指:“你今晚,睡地下。”完全是像在命令一只狗。 我辩护:“嗯,你睡哪我管不着,我睡哪你也冯管。”说着我再次向温暖之地进攻。 林秋落活动着她的脚关节:“你想断子绝孙就碰一下床试试。” 她是做得出来的,而我只是吓唬吓唬她,哪敢接近。再说我还在躲初一呢,哪敢再招惹她,我只能祈祷明天她不要不上课,继续她的party。 我微颤地躺在地上,脸贴着地板,深秋的凉意顿时席卷我的全身。我说:“那个,能给床被子吗?地上怪冷的。” 林秋落躺在床上,以一种无病*的语气:“我没名字吗?” 然后,我又带着一丝极不习惯的语气:“林…秋落,能给床被子不?” 她:“抱歉,我就一床。” 我以为她在暗示我什么,试探的说:“那我们俩盖一床。” “想死就上来试试。”她声音变得有些轻柔,带着一丝迷糊。我想起她喝了酒,又闹了大半夜,确实很困了。 又冷又饿的我,过了许久也没睡着。饥寒jiāo加的日子我过过,但旁边再配个美女,那就不好睡着了。 我看着林秋落甜美的睡姿,精致的脸蛋上,勾出一丝迷人的微笑。看来她已经进入梦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又不是君子,不做点什么,愧对于林秋落这么放心大胆的睡。 然后我就做了什么,为我自己而做。我看着对面那完美的容颜,便不停的幻想,从那晚我未遂之时开始。我身体渐渐紧绷,再一触即发,全身软弱无力的放松。然后终于睡着,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是被肚子叫醒的,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昨晚还真梦见与林秋落共度春宵。她的梦未醒,我的肚子又在抗议了。我想叫醒她,说好的请我吃饭,但我又怕她醒来知道更多的事。 我去厕所洗了一把脸,又擦了一次红花油。期望似的摸了仅有的几个口袋,除了我那枚幸运币,其他都一样重。林秋落还没醒,我瞟上她身边的白色挎包,想天无绝人之路。 我带着一丝窃喜与胆怯,小心翼翼地接近林秋落,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毫无反应。我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脚步慢慢地,静悄悄地向包移去。 我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要是林秋落此时睁眼,或者翻个身,我很有可能吓出心脏病。我压抑着喘气,尽量做到悄声无息。 不足几步的距离,却如同人生漫漫,终于触碰到,但我的手更加颤抖。我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包分好几层。第一层化妆品;第二层还是纸巾;第三层信用卡;终于第四层没有让我失望,它装着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有很多。 第十八章 人生不可以空谈,但是要有向往。人都是大同小异,大同的地方不外乎一个钱字,偶尔有那么几个小异,却被规划在精神异类。 而我呢?向往大同,却不敢有太多的大同之处。虎哥说得对,给我十万块,我拿着还真会发抖。 所以我只敢拿200块,这比起我小时候的目光远大差太多了,其实许多人长大了目光就变得短浅。大同的人们小时候都空谈着要当这个家那个长,大了以后才发现顶多能当个家长。 而我呢?连个家都找不到,却一直想要一个安居的地方,我是如此的迷茫与矛盾。上帝驾驭的云彩从我头上飘过,未曾下来责罚我刚刚犯下的罪,也不曾对我剥下一颗同情的种子。 人都是贪不足心的,假如某个地方掉了很多钱,没人会捡够了就走,大多会选择捡完了才走。我是大同类的,我只是怕拿多了东窗事发。 从下楼开始,我心里一直下决心,一定要在这200块花完之前,把王建东干掉。然后…一切都顺风发展,千万不要再让我祈祷什么。上帝你不帮我,就不要让我祈祷了我望着头顶的那朵云。 我找了一个小型的早晨馆,疯狂地填饱肚子。从昨天的初次熟悉环境,我不用担心去晚了会罚站的问题。我细嚼慢咽,品尝这来之不易的食物它没有老头做的好吃,我说实话。 在老板惊悚的眼神中,我终于将昨天的食物补了回来。这一顿早晨用去了我25元人民币,那是我们15个人的一半。我捏了一把汗,这种消费,顶多支撑两三天。 独自走进那个大门,才发现它里面是如此的大。四通八达的道路,纵横jiāo错在大楼与灌木之中,整个一八卦阵,让你不知道该向往何方。没有探索与发现的爱好者,便在那个俩个圈中转悠。 我迷路了,我在一个圈中转悠,圈里面男孩们在追逐着另一个圆。那像是一群奥特曼打一棵树怪,于是我跑进去跟着他们追圆球。 某人把我推到:“你妈的哪个队的?” 我:“奥特之父。” 那人:“什么?” 然后又是许多人围过来:“什么事?什么事?…” 那人:“这傻逼进来捣乱。” 许多人七嘴八舌:“你他妈哪来的人?” 王建东:“是自己人,没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事,大家散开啦,继续踢球。”然后对我说:“你也踢球吗?” “我找不到教室了,看他们玩得热闹,就来凑热闹。”我回答。 王建东:“那你玩球不?我教你。” 我看着那些人,把一个球踢过去,然后又跑过去,某人又踢过来,他们再跑过来。这是多么蛋疼的事啊! “我想去教室。” “哦…那个谁,你带他去一下教室。”王建东指着某人。 今天的教室里与昨天不相伯仲,老师在上面讲,下面玩手机嘻哈着玩;看书的入神地看;睡觉的很自然把老师的讲解当成了催眠曲。 许四多在看书,跟其他看书的不一样,别人已入神,他是超级入神。一天刚过,我也学会了无视老师。 物以类聚,我喜欢沉默,许四多也给人不爱说话的样子。但事实总是相反的,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书,淡淡地说:“你还能来上课?” “就迷了会路,为什么不能来?”我说。 “看来你加入新义安的事林秋落还不知道吧。”许四多近乎是静止的语气。 我讶然,旋即开始紧张,我始终感觉有股杀气在逼近:“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他略微轻叹一口气:“愿上帝一直保佑你。” 上帝保佑过我吗?教室门被一股劲气打开,劲气后面跟着强大的狮吼功“顾子浩,你给我滚出来。”答案等于上帝没有保佑过我。 我的灾难来临,我给了许四多一个乞求的眼神,他却一直给他的书眼神。 林秋落冲过来,抓着我的鸡窝头就往外拽,其他人终于有了反应,扭头看我被虐。唯独许四多还能做到‘关我鸟事’。然而在我被拖出教室那一刻,一切又恢复自转。 林秋落用力把我往前一甩,我的狗吃屎还没摔出去,她的无影脚加装备高跟鞋就踢在我屁股上,正中肛门。 我顺着楼梯,一直滚到台阶,才结束皮球模仿秀。全身传来无比剧痛,无力爬起,特别是被鸡jiān处,更是一阵火热。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运用所有智慧,寻破解避难之法。我听着林秋落的高跟鞋与阶梯发出清脆地撞击声,直到我身边才停止。但我的脑袋依旧是空白。 “妈的,还敢装死。”随着声音,我又挨上一脚。不过还好没有中蛋,在小腹位置。 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咬牙切齿道:“我没装死。” 林秋落yīn笑着:“没死是吧,当叛徒比死好不到那里去。”接着又是一脚,这次倒霉中蛋了。还踢到qiāng了,还好它没走火。但是,叛徒?我以为是男朋友的事呢。知道我叛变的人很少呀,会是谁呢?许四多吗?还是林秋落安排的卧底? 痛感不容我想,我捂着蛋一跃而起,照着打破世界纪录跳高,带着中国得世界杯冠军的呐喊。我想,这一喊,估计能赶上这个学校的广播了。 我还没被地心引力吸下来,又吃了一脚。是小腿,瞎猫遇见死耗子,居然是昨天未愈的伤口。但我没有把捂蛋的手移下来,因为我发现一个规律,捂哪林秋落就不会踢哪。所以还是把根留住。 为了不被打死,我决定‘坦白从宽’:“我是过去当卧底,偷商业机密。” 林秋落停顿动作:“哦,偷机密,那怎么扮起我男朋友来,这样不是更容易暴露吗?看你这傻样,撒谎都不会。”说着又是一脚,果然没袭击蛋。 哎…什么都瞒不住。我忍痛解释:“是天哥叫这么做的,说这样能让对方觉得有利用价值,我才能尽快得到对方的信任。” “你继续编,我爸怎么会让你冒充我男朋友,再说你比狗还笨,会让你偷什么商业机密?”她说。 我忍痛咬牙切齿道:“那就不知道了,你回去问天哥吧。”我想,林天豹知道怎么圆谎吧。 林秋落终于不再使用无影脚,冷静的思考了一会。说:“好,我回去向我爸核实一下,要是让我知道你敢骗我,占我便宜,哼哼…!”她活动着自己的脚关节。 但愿林老大绝顶聪明,我又祈祷上帝,苍天白云。 第十九章 喘着残气,拖着伤上加伤,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向厕所。 经过昨天的尴尬事件,我特意看了门上的大字才确定进入。首先检查了一下蛋,它没破,qiāng也没坏。我把它换了一个地方,放在蛋前太危险了。我把它放在衣服的左兜里,兜是破的,qiāng顺着破口滑进衣服的夹层里面。很安全,紧急情况拿出来也比较顺手。 王建东给的红花油,在我二次遍体鳞伤,终于耗尽。那气味,我自己闻着都有点熏人。 我带着刺鼻的气味回到教室,这次的影响力更大,但不是红花油的气味,而是我。他们看见我‘完好如初’的回来,都是一阵讶然,然后窃窃私语。这次就连许四多也有好奇心了,他不用窃窃私语,可以直接用他的正义教方式问我。 我吃力地坐下,许四多继续回过头看书:“你命挺大的,还没住院。” 在这个文弱书生面前,我绝对不会说实情的,被一个女生差点踢bào蛋,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 于是我继续逞强:“哼,一个女人还能拿我怎么样,我想加入哪个帮派就加入哪个帮派,想跟谁混就跟谁混。”我故意挺了挺并不结实的胸膛,好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威武。 许四多揉了揉鼻子:“你想要树立威信之前,应该把红花油洗掉,那样看起来比较真实。” 然后,我好不容易鼓起的胸膛,泄气了。我终于知道他怎么敢跟我下七天的时限,要是真跟那个处于神经与精明边缘的女人在一起,我七分钟都呆不到。我只是被迫与她呆在一起,被迫妥协而已,妥协是拒绝不了的。 突然,我很想知道他这样一个文静到静止的人,跟一个细胞太过活跃的人会在一起多久。我便问:“你是不是跟林秋落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涂红花油。” 许四多说:“以前我经常涂那玩意儿,但不是林秋落踢的,是平常练武摔伤时用的。” 我略微惊讶,像他这样文文静静智慧型的人,像练过武吗?我便疑问:“你练过武?” 他带着敬仰的神情:“不然怎么配得上佐罗福尔摩斯这个名字。” 哦,我算稀里糊涂明白了一点,这个佐罗福尔摩斯估计是某个种马小说里面的牛B人物,他想把自己也训练成那种人。他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我便劝解他:“你小说看多了。” 他说:“我看的是人xìng。”他把书合上,给我看封面,上面果真写着《人xìng的弱点》。但我还是把它理解为一本小说的名字,其实它就是一本书的名字,只是人xìng两个字有点深度罢了对于我这样没多少人xìng的家伙来说。我粗浅的把它理解为,人与人之间的xìng,所以有‘深度’ 我环顾教室里面的形形*,我试图从他们身上更深度的了解人xìng。 同学们结束了我的话题,恢复自然状。时而嬉笑,时而沉默,时而冥想,时而闭目养神。老师在上面唱着独角戏,对下面的纪律无动于衷。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合上书,走了出去。我清楚地记得,他最后一句话还没讲完。老师潇洒的动作,充分证明了,加班不会给钱的事实。同学们还是那种时而的心态,仿佛这铃声没有听见似的,只有少数的几个去上厕所了。 我扭头问许四多:“什么是坠落的天堂?” 许四多看着《人xìng的弱点》:“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作茧自缚,现实如蚁,梦想成蝶,你觉得蚂蚁怎么蜕变才能长出翅膀?”他从未正视过我,一直都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打趣着:“母蚁就有翅膀。” 这货终于正视我,又带着他那种说教方式:“顾子浩,不那样的,王建东是母蚁,林秋落是母蚁,但他们不是,他们没有翅膀。不管有没有翅膀,人生只能靠自己,靠山山会倒。老师只是在你人生上起一个辅导作用,小学老师教不了你大学的知识,大学老师也给不了你未来。他们只是一个工人,混饭吃而已,只分敬业与否。” 在他摆出正视我的姿势时,我就准备好这样的洗礼,但我耳朵是通的。我想这家伙以后八成是个评论家或者哲学家什么的。 然而一个普通人在一个专家面前,专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便稀里糊涂对他的话作出回答:“哦。” 他看着我漫不经心的表情,又开始了,这次直接把矛头指向我:“就像你这样,转学一本书都没有,难道你就这样一辈子浑浑噩噩下去,没有一点目标,私立学校很贵的,还是你也是母蚁?” 假如我不浑浑噩噩又能怎样呢?目标,现在的目标是杀了王建东吧,但这只是建立在活得更久之下。我说:“你看我有翅膀吗?我只想活着,不求安逸,只求平平安安的活着,向着永远。” 他抬头用着并不像鄙视的眼光鄙视我:“真是没出息呀…!不过也好,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不求输赢,平安度过就已经赚到了。” “那你的目标是什么?当个正义使者?”我说。 许四多略微思考一会:“嗯!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把一个人绳之以法。”他手握着拳头,青筋暴涨,脸色惨白吓人。 谁会让这么一个人愤怒到这种状态?我胆怯的问:“谁呀?” “我爸。”他说。 我脑子短路了一下:“谁?” 许四多更简洁地回答:“许迈永。” 许迈永,我略有耳闻,本市的市局长还挂着副市长的职位。以前我煞是羡慕加仰慕了他一段日子,幻想自己以后也有这般能耐,大权在握,大钱也握。而现在,我不在幻想与现实差距太大的东西,我有的仅仅是回忆。 我没有因为许四多的回答,而对他产生敬而远之的念头,也没有巴结的想法。他始终让你觉得是一个普通到可以若即若离的人。我摸着他的额头,在摸我的,温度一样。便问:“为什么?” “他是坏人。”他抬头看着我,那是一种祈求的眼神:“你愿意帮我吗?将血煞帮,青龙会一网打尽,将贪官污吏绳之以法,从此人们就平平安安的生活。” 平平安安的生活?我想笑他傻,但笑不出,我看着他背后的气势磅礴:“你也有翅膀呀…” “但它太白了,我要摘了它,就能看见里面流出来的黑色血液。”许四多回答。 我看着他愤怒的脸色,拍着他肩膀:“淡定点,好好珍惜活着的亲人,不要像我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他本没有多少动态的脸上,终归恢复平静,把怒火压下:“你一个亲人都没了吗?” 我模仿他的那种淡定:“有,但我希望没有,那样我不会感到伤心,被遗下,比被抛下好得多。” 许四多沉默着,或许他是体会被抛下的那种滋味,但他体会不到的,只有亲身经历。他说:“那你向着永远不觉得很孤独吗?” 我思索了一会:“以前我一直在寻找一种不让自己孤独的方式,我现在终于找到了他们。” “他们是谁?林秋落吗?”他猜测。 我解释:“林秋落可能会毁灭他们,虎哥、张大虾、马六儿、铁拐李、一把刀、郭总、老不死、还有很多人…” 过了良久他才说:“真是好悲哀。”我也觉得很悲哀,没有亲人,不管再多朋友,也是悲哀的。 我们一上午都在人xìng与梦想之中徘徊,我告诉了许四多很多以前的事儿,鹏飞哥哥,我的暗恋生涯。他对我评价:“你真的是好悲哀,好孤独,好可怜。” 这是他一厢情愿的表面看法,我从不这样认为,顾子浩是谁?没死就会庆幸。或许我是一个烂人,但我不曾觉得悲哀和孤独与可怜。 我不停向前的脚步,始终有人与我同行,他们倒下之后会告诉我。前方没有末路,你不曾孤独。 而我在许四多身上看见了一种向往与信仰,但我却找不到那个向往和信仰的方向,我还是如此迷茫… 第二十章 捏着余下的赃款,四处找着林秋落,她昨天答应请我吃饭的。我想林天豹已经帮我圆谎了。 同时我也担心着,要是我真把王建东解决了,当拿到那巨额的钞票时,会不会因过于激动而死。很难保证,如果是那样的话,林天豹估计会笑死。 很遗憾,我没有找到林秋落,倒是让王建东找到了我。他坐在自己的豪华车里面,旁边依着那个妙龄少女。 王建东摇下车窗,向我招招手。而我面对这个新老大不知是胆怯还是兴奋,始终没有在虎哥他们面前那份自在。王建东说:“上车。”然后我便畏畏缩缩地上车。他又对身边的女孩说:“陈晨,你去买两瓶水。” 这个叫陈晨的女孩绝对是三从四德的典范,她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就下去买水,只是在关门的那一刹,别有风味地看了我一眼。 王建东透过玻璃,看着陈晨走远,回过头对我说:“我这人呢,很讲义气,只要你跟着我干,我就不会饿着你。” 我也看着陈晨走远,摸着衣服夹层里面的qiāng。但我最终没有勇气扣动扳机,那个陈晨肯定知道是我干的,我得找个悄声无息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件事。 我从那姑娘的背影回过神,王建东看着我,我代表xìng地嗯了一下,表示我听见他说什么了。 王建东又说:“我得到风声林天豹有批货,你帮我查一下放在那里的,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惊讶:“怎么选我?你…昨天给我纹身的那两个不是挺壮的吗?”我其实想说他自己更合适。 “这事儿不是壮不壮的问题,是看谁更有机会,你是林秋落的男朋友,你得到消息的机会和准确度大得多。” 我解释:“不是,我昨天加入你们,她今天就知道了。”我撩起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腿给他看我小腿上的淤血:“你看,今天早上差点被她打死,你的人肯定有内jiān。”为什么我总是会占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 王建东想了一会,说:“那我们用个计,让你们和好如初,让她重新相信你。” 和好如初?他真不会用词,如初就是我被喂狗。但不知者无罪,我原谅他。便问:“什么计。” 他yīn笑着:“英雄救美。” 我紧张的问:“谁演英雄?” 王建东拍了一下我的头:“当然是你,不然让谁来演?”他拿出一张纸,唰唰地写着,然后递给我:“这是明天的简单剧情,你回去背熟,我现在去找人排练。” 我拿着一张纸的剧本哦了一声,王建东看了我几下,可能不放心,又说:“一定要演得逼真,不能被拆穿,你回去再学几套武功动作,明天早上在至善楼背后的小树林见。” 至善楼是B大学一座大楼的名字,那大楼是干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去过,就是被林秋落拉着的时候经过。 对于英雄的角色,我有些兴奋的说:“你放心,我演技好的很,我小时候经常演奥特曼。”我没有说怪兽,那是被打的角色,这次我是去打别人,还是一个打十几个。 英雄,那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称号,哪怕只是扮演一次,我也十分满足了。为了这个称号,为了找到一点英雄的感觉,我就稀里糊涂地接受,王建东这个危险的任务。 英雄!我来了! 手拿一张纸的英雄剧本出发了,我下车之时,陈晨正好回来,她手上还真拿了两瓶水。她在与我擦肩而过之际,再次疑惑地看着我,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难道她真对我有意思? 擦肩而过之后,我带着她发丝地飘香,向着饭店而去。哪个傻蛋会看上我呢?除了虎哥和那群猪一样笨的人渣们。 正值午饭时刻,学校附近的饭店异常火bào,我随便吃了一点,就回出租屋了。但不知不觉间却要了一份鸡蛋面,我其实讨厌它,讨厌过去。但却经不起去回忆,去尝试那种滋味。我是如此的矛盾….. 我透过出租屋的窗子眺望远处,俯视下面。秋风带走秋叶,精力过胜的情侣们,躲在光秃秃的树林里,卿卿我我。从我这个角度简直就是光天化日之下。 男孩们踢着足球,拍着篮球,三五成群,叼着烟,嘻哈追逐着。青春无忧无虑的笑声,从他们内心深处发出,那却从来不属于我。 他们奔跑着,跳跃着,飞驰着,漂移着,总有人会在着速度与激情中消失。 鹏飞哥哥死了,那个总说我是胆小鬼的人走了,他在闭眼之际解答了我心底一直的疑问。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知了鸣叫的炎炎夏日,这里的夏天总是这样烘烤得人致命。我父亲挣回来了他的赌本,显然他的心情很不好,他还惦记着我无缘无故花掉一笔学费的事我再次用了免疫功能。 我还是没有看见鹏飞哥哥如何骑自行车,我不知道是自行车快的原因,还是他回去吃饭我回去做饭的原因,我总是赶不上他的脚步。 不过,这次我赶上了,因为他的自行车坏了,在路边修理。我带着激动与兴奋飞奔过去,可他居然把自行车修好了,再次起航。 我快速地奔跑几步,拉住后面的货架。鹏飞哥哥扭过头对我说:“顾子浩放手,我不会跟你玩了。” 我有些伤心,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失去什么依靠。我便问:“为什么?”鹏飞哥哥没有回答我,他猛地踩两下,我就抓不住了。我怕摔倒,就放手了。 但我不曾放弃疑问,就像我一直在寻找奥特曼和孙悟空哪个厉害一样。我跟着自行车后面狂奔,大喊:“鹏飞哥哥,等等我…” 他回过头,却没有停下自行车等我。他的自行车一直向前,他却看着我朝他奔跑着,渐渐远去。我不知道看着别人追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因为我一直跑不到活得东西前面。 我猜想,那是飞一般的感觉。鹏飞哥哥无视前方,在岔路口被同样一个无视前方的摩托车撞飞了。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真有鹏飞的感觉。 摩托车停留了一下,然后掉头逃跑,我拼命地奔跑过去,最终模糊地看清嘉陵的,红色的。鹏飞哥哥身边全是血迹,他躺在血泊里,我傻眼了。我是被吓得,吓到连呼救都不知道。 我傻着,鹏飞哥哥颤巍地说:“顾子浩,快叫救护车。” “你跑什么?为什么不跟我玩了?”我瞪着眼看着那摊血。 鹏飞哥哥断断续续:“快叫人,再不叫我就快死了。”声音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跟我没听见似的:“为什么不跟我玩?是你爸妈不让你跟我玩吗?他们经常说我是杂种,那是什么意思?” 鹏飞哥哥:“救命,救命…”那声音在这烈日的阳光下除了我能听见,根本传播不开。我就这样悻悻地看着他叫,那就像他看着我追不上他一样。 他终于放弃,在命悬一线,上气不接下气回答我:“其实我也胆小,但你却比我更胆小、懦弱,在你身上我可以找到强者的感觉,但后来我才发现是错的,只有与强者在一起才能变强。”他断断续续地说着遗言。 我脑袋突然混乱了,原来鹏飞哥哥也只是在利用我。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强者,便问:“那自行车和摩托车哪个强?” 鹏飞哥哥:“快叫人,快叫人…”若如蚊鸣。 血水没有减少烈日下的温度,我有些口干舌燥,汗水滴在血液中。我低头看见,那血泊中有着一个银白色的反光物体。我拾起来,那里便多了一个圆形的空白。我挪开脚,留下一道血红的脚印。 我更害怕了,警察叔叔会以这个线索,把矛头指向我的。我胆怯地往后退,转身向学校跑去。边跑边说:“不是我干的,是摩托车,不是我干的,是嘉陵,红色的嘉陵摩托车。”留下我身后一串渐渐消失的红色脚印,还有鹏飞哥哥地轻声呼救。 但,还是没有人听见,知了依旧鸣叫。 那个下午我突兀的没有去想奥特曼与孙悟空的对战,从吓傻中冷静之后,我脑子如同快zhà裂一般疼痛。我在想要不是我叫鹏飞哥哥,他就不会无视前方,我要是直接呼救,他可能会被救活。 但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一个劲的想解开我的疑问,是我害死他的吗?可我不曾想过让他死,而我却没做什么,却又做了什么。我就如此陷入循环的矛盾之中。 放学了,我失魂落魄地离开学校,失魂落魄之中我潜意识绕过那个案发地点。我害怕看到那滩血迹,它始终在我脑袋里挥之不去。 在忐忑的心里驱使下,我还是回到了家。鹏飞哥哥的父亲没有再唱大花轿,他的母亲哭天喊地一样呼唤着‘我的儿呀!’两个警察在向鹏飞哥哥的父亲盘问,我看见他们便快速地跑回家躲着。 我父母没有询问我为何回来晚了,他们显得很开心,笑得嘴都合不笼。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这让我感到史无前例的厌恶。 看着他们那带着邪恶的嘴脸,我突然觉得世界上大多数的笑容不是来自幽默,而是幸灾乐祸。我想要是我换成鹏飞哥哥,他们会哭天喊地吗?我不知道,我一直无法证实。 两个警察问完了鹏飞哥哥的父母,上我家来了,我在第一时间缩进门角。我父母应付着两个警察,他们大致是说鹏飞哥哥多么坏,爱惹是生非。这却让两个警察产生了怀疑,非进屋查看,自然而然就把我查出来了。 警察叔叔问:“小朋友,你隔壁的*飞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沉默,他们就看着我等待我回答。我妈煽风点火:“他平时怎么欺负你的,你就老实告诉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以示她不要说话,其实她此时已经比平时够稍安勿躁了。我依旧沉默,她便说:“真是个傻子。” 一个警察说:“你鞋边的红色是什么?” 我惊得一身冷汗,低头看去,那是鹏飞哥哥的血迹。我吓得缩在门角,又开始重复已经说过很多次的话:“不是我干的,是摩托车,不是我干的,是嘉陵,红色的嘉陵摩托车……” 我都如此提醒他们了,他们也就理所当然,顺藤摸瓜破了案。理所当然他们还把这件丰功伟绩播放在乡电视台,只是标题搞得挺邪乎《小学生惨遭杀害,凶手到底是谁?》围绕我的脚印还编了一个曲折的故事。 为此,我父母还欣欣向荣,放下自己的赌局,乐此不疲地给他们拍摄了片段。还分了上下集播放,上集凶手是我,下集凶手是红色的嘉陵摩托车。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去想奥特曼与孙悟空谁更厉害,因为我无法向谁去疑问,去证明。 第二十一章 一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白色的粉墙上,阳光特别的火红,显得很妖异。 这里的天气也很怪异,早上和晚上大雾弥漫之时,异常的冷,到了下午就得脱掉羽绒服,超风度。 我打开窗户,太阳西下,它的周边全围绕着火红的云彩。你不要就此推断明天要下雨,其实明天还是一样。 一下午的时光在男孩女孩们的欢笑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我手里拿着英雄剧本,我一直以为强者就是英雄,所以就一直向往。我开始细读默背剧本。 里面大致内容是,王建东派人在至善楼埋伏,叫人引导林秋落过去。然后,连我都没信心了,这么狗血的剧情也想得出。要是换做马六儿,估计他会直接把这张纸撕掉。 不过其中有一句话让我觉得挺霸气,就是在我把他们都打趴下的时候那句台词‘老子以后再不是血煞帮的人,要是再敢欺负我的女人,先准备好棺材。’感觉挺牛的,不过词汇得改改。女人?还是‘我的女人’,林秋落还不用无影脚踹死我。 我望向至善楼,那里确实挺凄凉的,枯藤老树上几片孤零零的黄叶,飘飘然然地dàng下。 枯叶飘零的黄昏,如此凄美的景色我却从不欣赏。 火红的太阳沉沦在那秃废的山顶,勾出一道金色轮廓,但它还是石头山。当那一缕金边也消失,那意味着夜幕降临,雾气要来了… 街道上的人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穿上,等到明天再脱下,晚上再穿上,然后再脱。如此循环,他们不曾想能不能把雾气赶走。我也不曾想过,我连随波逐流,顺其自然都做不到,我一直在逃避躲避着什么。 学校周围的饭店开始忙碌起开,吸油机把黑色烟雾淡化就变成了缕缕青烟。扑面而来的香气,让我肚子有了反应。我顺手拿起床上的外套出门了,管他什么雾,吃饱睡好就足。 各个大小饭店早已人满为患,我挑了一家小面馆坐下,服务员忙得不可开jiāo,没有理会我。我看着泛黄的白色墙壁上贴着的菜单,点了排在第一位的:“鸡蛋炒面。”我并不是刻意的,因为它最便宜,服务员还是没有理我。 我又叫了一次,他才向后堂汇报:“鸡蛋炒面一份。” 人群来往,少男少女欢声笑语,进来一对又出去一对。我一直沉默地看着他们进进出出,当终于没人进来,也没人可以出去的时候。服务员问我:“你吃什么?” 我:“鸡蛋炒面。” 整个店只为我做了一碗鸡蛋炒面,我想这何尝不是一种享受,我便享受地吃完了。 街道外面果然是大雾天气,寒风顺着我的衣领横扫着我的脖子。少男少女搂着前进,爱情是个什么东西,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小刘的意思,现在我也许明白了一点,不光是为了活塞运动它还可以相互取暖。 而我只能再次裹紧这件单薄的羽绒服,它的拉链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应该是没钱修。从更严格上讲它已经满足不了羽绒服的标准了,里面的绒毛像是会随着时间蒸发一样,最先缩成一团团的,然后慢慢变小。 直到现在我感觉它就像一件风衣,但我没那个本事敞开它,让它随风飘扬! 我在白雾环绕中急速前进,没有丝毫仙境的感觉,我想离它远一点,它们真的很危险。 终于回到了旅馆,老板娘抬头看了我一下,继续她的视频聊天。她笑得很灿烂,但是她那普通话的腔调,实在有些别扭。 白色的墙体与白色烟雾浑然一体,我还是没有躲避它们。打开房门,昏暗的灯光,并不是那么刺眼。但我还是用手遮挡视线,它来得太突然,我有些不适应。 林秋落优雅地躺在床上看《白雪公主与青蛙王子》,悠闲自在地说:“死人,你回来了,我等你老半天了。” 我惊了一下,往后跳了一步,问:“你咋进来的?” 林秋落从那本百看不厌的书中抬起头,说:“我有钥匙呀!” 我还能说什么,做些什么呢?我又能把她怎么样? 她合上书对质我的眼神,第一时间我想到林天豹也只是有点小聪明,没有帮我圆谎。那么接下来迎接我的…..我不敢往下想了。我心虚找借口:“我去下厕所。” “你去厕所向我汇报什么?让我同情你可怜?”林秋落说。 可怜?我有些纳闷了。她说:“你不是向许四多说你多么多么可怜吗?还说我欺负你。” 以此推断,我叛变的事多半也是那个家伙告的密。 林秋落揉着她的脚,我吓得急忙解释:“我只是跟他说了一些我的事,他自己推断我很可怜,我根本没说你欺负过我。” “别,我今天早上还K了你一顿,上次还差点把你拿去喂狗,你咋怎么健忘呢?”她修剪着脚趾甲:“人得记仇,现在是报仇的好时机,赶快…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要敢,昨晚就不会当君子了。我只能再次犯贱:“那都是我咎由自取,自找的,怪我没给你说清楚。” “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次你没上我,我也差点送佛送到西呀!”她优雅地说。 我说:“那也有偷窥罪!”随即我想起还有一个疑问,一个我一直搞不明白的问题:“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没得逞。” 林秋落已经势不可挡地冲了过来,我在第一时间蹲下护住两颗球。林秋落拳脚相加,一顿bào捶,还逼问:“偷窥,你还敢偷窥,说谁帮我换的衣服。” 在她的严刑逼供下,我将那晚未遂事件一一招供,当然主题上还是掺了很多水。在我的托词下,本来是上她未遂,就直接变成了纯属起好心,给她安排一个安全住地,顺便把湿衣服脱掉。同时不忘加一句,我经常这样照顾那些酒吧伤心少女。 我确实经常以这种方式照顾,可惜林秋落无法证实我的心到底有多好。尽管她不相信光脱不做,但事实上我就什么都没做。严刑持续到她气喘吁吁,我快没法呼吸,终于截止。 她躺在床上,喘息着,依旧坚持我是上她未遂:“看着你为我爸办事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一命,要是你把那晚的事说出去,那我就能节约一顿狗粮了。” 一顿?我再差也有一百多斤,什么狗这么大呀。藏獒一顿也把我消耗不掉吧。 坚持谎言的最终报应是,我快丧失行动能力。我颤巍巍地爬起来,扶着墙壁走进洗手间。红花油用完了,我只能用毛巾泡着刺骨的凉水,来减轻疼痛。时不时我吸着一口凉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走缓慢地走出来,我已筋疲力尽。林秋落在倜傥:“哎呦…!我怎么又欺负你了,赶快告诉那些会同情你的正义之士。” 我毫无力量再去接她的话,稍一不慎,我真的很难过完今晚。我躺在地板上,冰冷的瓷砖席卷全身。吸着一口凉气,再次发出‘嘶嘶…’忍耐一会,便一切适应。 适者生存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我听见开门的声音,抬眼看去,林秋落出去了。这是她唯一做的一件让我感激的事。我爬起来,走向那个梦寐以求的地方。 它是如此的温暖舒适,我要的就是这个感觉,我可能爱上它了,我想与它浑然一体。 门,又开了!林秋落抱着一床被褥:“你倒是把‘人走江山在’理解的挺彻底啊!滚地上去”我便爬起来,又去适应那种环境。 我看着她手上的被褥,刚想张口,林秋落就把话封死了:“想都别想是给你拿的,我盖一床有点冷,想盖自己去房东那里拿。” 带着失落我便下去了,还没下楼就听见老板娘那难以入耳的普通话,真比人渣们还不如。我突然觉得,跟他们好像分别了好长的时间。 “没有,每间房的被褥都是配好了的,已经多给了你们一套,算是可以的了。”这是我乞求着开口之后,老板娘板着脸的回答。或许是我太不懂得什么叫见机行事,还是适可而止。 我只能再次失落地上楼。林秋落脸上写满了得意洋洋:“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爱欺负你呀!”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能把她怎么样呢?我本来就是被欺压长大的,被压着长大的背,能有多直?反正躺在那冰冷的瓷砖上,是感觉不到的。 “冷吗?”林秋落盖着两床被子,悠闲自在地说着。 我没出声,林秋落便说:“盖两床被子好热。” 我说:“冷。” 她说:“冷你不吭气,真把你冻成兵马俑了,我爸可是会怪我的。”她继续调戏:“你求下我,或许我会发善心。” 我便低声下气,反正它已经成了我平时的语气:“求你给我一床被子。” “抱歉,没称呼很难打动我的善心。”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忍了一下,还是开口“秋落,能给我一床被子吗?” 她哈哈大笑,扔过来一床,调戏着:“这就对了嘛。” “林秋落大小姐,没这样玩人的。”我有些愤怒,但无处发泄。 她依然不依不饶:“这叫欺负人。” 我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我想,今晚的遭遇,得记在许四多头上。 我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默默地躺在地板上。那就像刚沐浴完的嫔妃,等待皇上来开采。 而我却在想,要不要把明天的英雄救美告诉林秋落。她的心胸我是见过了,哪敢得罪。 她看着悄声无息的我,说:“死人,你怎么不说话?” 我依旧沉默思考,她又说:“小气鬼,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样吗?” 我继续想,但主题思想变了。我在想,要是一直不出声,她就憋着没趣。像她这样活泼好动,精力充沛的,没趣了自然会去找乐子,然后温暖之地又归我了。 果然,林秋落又说:“我们又来演《白雪公主》吧!这次我给你涨片酬。” 我差点开口问‘涨多少?’最终忍住。林秋落诱惑不成功,便用激将法:“喂!你是个男人也,怎么这样小心眼。” 激将法对我没多大用处。‘再怎么小心眼也比不过你林大小姐呀’我这样想着,依然没吭气。 林秋落终于按耐不住寂寞投降了,气急败坏的说:“好啦!好啦!算我的错,我请你吃烤ròu行吧。” 我禁不起诱惑,主要是有某种胜利的感觉,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成就感。打败了某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爽。 她的话还让我想起了某件承诺。“你昨天好像也说过今天请我吃的。” “这不是在请了吗?”她一副天真的表情。 我解释:“这是两码事,你昨天说请,今天又请,所以你要请我吃两次…” “行啦!我理解能力不差,不用解释这么清楚,不就两顿饭嘛!”她开始翻开自己的皮包,然后说:“我好像没现金了,你先垫着,我明天取了还你。” 你会相信她吗?反正我不想再被她骂傻蛋了,今早上我拿的时候还有一大把。我半信半疑的问:“真的假的?我今天早上看还有…。”我讶然了,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你包的拉链没拉好,就顺手给你拉上,无意瞧见的。” 林秋落无动于衷地看着我,我继续开脱:“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拿。” “我也没说你拿了我的钱。”她嘿嘿地笑着,我就嘿嘿地跟着傻笑。 她活动着脚关节,笑着说:“我记得你昨天晚上都没钱了,那你今天吃的什么?” 我可笑不出来了,因为我明白她是在笑我傻,我却跟着她在笑自己傻。“那个…淡定一点。” 林秋落坐在床上看着我,一本正经道:“我挺淡定的,你继续说。” “你也知道,我在学校跟许四多关系不错,白天都是他请我的。”我继续编造谎言。 林秋落戏谑道:“那他一般都吃的什么?” 我:“饭,五谷杂粮。”谎言一个接着一个编造,最终会被揭发。 林秋落站起来,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还好她没有换上高跟鞋装备,不是很痛。她说:“顾子浩,你给我老实jiāo代,拿了我多少钱。”随即她反应到用词不当,改口:“不,是偷了我多少钱。” 我思量着:“2…20块。”我想份额少能减刑。但我却忘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秋落又是一脚飞过来:“我包里会有那么小的面额吗?” 我假装很吃痛,缩在墙角,但嘴上老实了很多:“200,我拿了200块,我实在是身无分文才忍不住拿的,不过你放心,过几天我就还给你。我发誓。”我举起手掌,绝对不是装模作样。今天一过,就剩下5天了。 林秋落又跟没事一样,哈哈大笑,说:“看把你紧张的,不就200块钱嘛。”我真怀疑她妈是不是在神经科产的她,一会恶魔,一会天使。 “你不追究了?”我问。 她说:“你想得美,就算我借你了,不过有利息,一天翻一倍,利息累加到本金里面翻。”她还细心帮我算账:“今天早上借的,过了今天就是400,后天800,1600,3200…。” 算着算着,她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打断她的幻想:“银行那么多钱,你怎么不去抢啊?” 她又一本正经的说:“也抢呀,我把钱存在银行,他们也给利息呀!虽然没你这里这么高,但人家那里至少比较安全。” 我彻底无语了,被她的逻辑给打败了。我说:“那我还不如向银行借。” “你拿什么借,房子你有吗?车子?你那辆QQ车?银行还嫌拖走麻烦。找人担保,你认识银行的人吗?”林秋落讲解着。 我似懂非懂,纳闷着:“贷个款这么麻烦?”我也大概估计了林天豹送给我的那辆车,有多大价值。 “废话。”她又补充一句:“世界上也只有我这么善良的姑娘才借钱给你。” 善良?这可真会是非颠倒。借了这么高的高利贷,还好意思说自己善良。她都这样强行制了,我还能怎样呢?只能向命运低头。 怀着忐忑的心情,很难睡过去。如果暗杀不成功,我的余身也只有拿来还债了。其实怪到头,也只能怪自己手贱。 第二十二章 黎明破晓,告诉我第三天了。昨晚睡得很不好,在闭眼睁眼之间,我因手贱原因又多了200块的债款。 我终究没有告诉林秋落扮演英雄的事,也许这场戏演好了,我可以结束掉这笔高利贷。 她还在熟睡,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包,最终放弃。洗脸,刷牙。这是我好久都没的习惯了。我把手当梳子,将鸡窝头抓了抓,于事无补,显得更乱了。 我轻轻带上门,老板娘昨晚自娱自乐,也是疲惫不堪,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今天雾气散开得比较早,外面的早晨店早已开始营业,但我路过的包子铺都没有我想要的那个味。 三三两两的学生盲目漫漫地散着步,时而穿越马路追赶,时而进出早餐店提着两大袋子出来。在他们的笑语中,所剩无几的树叶飘飘然然,悄无声息地落下。 我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突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我的早晨已经习惯了那个味儿,在不是很饥饿的情况下,可能不会去细细品尝其他食物。所以我吃得比较匆急,但很饱,为了迎接下面会消耗过多体力的角色。 第一次演英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或是成就或是担忧。至善楼的后面,枯藤老树毫无活力,凄凉无比。泛黄干枯的杂草,还是那么风华正茂(半人多深),虽然没有了生命,却依旧牢牢抓住土壤,纵横jiāo错在秃秃的树林。这就是所谓的生命力吗? 王建东早在那里等候,他带着十几个人,在那里排练,场面可谓壮观。看见我就问:“台词背好没?” 我点头回答:“嗯,倒背如流。” “那就好,趁着有时间,先练习下,以免穿帮。”王建东说。 “现在就开始吗?”我问。 “马上。” 我清了清嗓门,开始背我的台词:“你们几个放开她…” 王建东摆着手道:“停停停…是十几个,声音在雄厚一点。”正当我想加大数量和分贝重来时,他却又说:“文戏就不练了,直接练打的部分。” 我问:“怎么打?”我想是没有武术指导的。 “你看什么动作,把这十几个人放倒真实些。”他解释。 我看着这十几个人,我即将与他们同流合污,去欺骗一个女生,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感。我反而一直担心他们十几个能不能打过林秋落的无影脚加高跟鞋。我便说:“人数是不是有点少?” “你还想一个打一百个呀,那样谁会相信?”他误解我了的意思。 “不是,我怕他们几个打不过林秋落,那英雄不是没有出场的份?”我解释。 “绰绰有余。” 我疑惑:“真的?” “YES,YES,YES,你还是想想自己用什么方法把这几十个人放倒,逼真一点,毫无破绽。”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或者是气急败坏。 毫无破绽?看来也只有那一招了,我做出了奥特曼的必杀技动作,这是我心目中英雄的动作,要是再加上一句‘老孙来也’就更加完美了。 他们看了我半天才反应过来,王建东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咱们不是要拯救地球的英雄。” “我只会这一招。”我捂着吃痛的地方。 王建东挠了挠头,我想没有武术指导,确实把他难住了。他说:“空中旋踢会吗?”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有这么一个词汇,我不解:“什么是空中旋踢?” 他看着我,顿了一下,然后说:“看着啊。”接着他原地跳跃而起,在空中旋转360°,伸出来的脚正中某个倒霉蛋的脸部,那家伙瞬间倒地。 这个动作我颇有记忆,这是街头霸王里面‘隆’的动作,只是转的圈数少了许多,但为什么不用‘菠萝拳’呢?那多简单。 王建东走过去,扶起倒霉蛋,指着那货青了半块的脸,嘴角的血丝说:“这就叫真实,这就叫演技。”又慎重其事的对我说:“这就是空中旋踢。” 我木讷地站在哪里点头,表示知道那么一点。王建东又说:“那你来试试。”同时又叫了一个大胖个子来配合我。 我活动了一会脚关节,大叫一声‘呀…’,结果倒地的还是我。我跳起来了,但不够高,踢中了那家伙的腰部,结果他那坨赘ròu直接把我的力量弹了回来。 王建东过去抽大胖个子的后脑勺几下:“你还不知道咋演是吧,人家还没踢到就给我往地下倒,知道没?”王建东边说边抽。大胖个子,边点头边护住后脑勺。 待导演骂过之后,我们又开始了第二次练习。这次大胖个子倒得快,我顺着风旋转了一圈,糟糕的是,落地时没站稳,我还是摔到了。 大胖个子早早地捂着自己的头,王建东瞪着我,我还是木讷地站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里。 停歇了那么几分钟,由王建东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格局,他拿起电话,直接挂断。然后说:“人来了,先准备。”然后其他人迅速散去,有的藏在枯藤杂草之中,有的藏在侧墙之后,做出聊天的样子,只有我还木讷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比较粗的树杆,说:“一会就用这个吧。”然后我也躲猫猫去了。 我是英雄,藏在另一侧的墙。没过一会,我就听见林秋落的声音:“到底谁约我?” 另一个女生:“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 林秋落将信将疑:“小雅,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然后声音没了。 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料到,林秋落会从我这边的侧墙出来。她一见我就没给个好脸色:“死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吞吞吐吐地说:“随…随便逛逛,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 林秋落惊讶道:“该不会是你约我吧。” 我有那个胆量吗?那个叫小雅的已经抢先道:“不是,不是,找你的人在后面。”她一副弱不禁风,娇滴滴的样子。 林秋落不在乎的哦了一声,对我说:“死人,你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带你熟悉环境。”然后他就跟着小雅去后面了。 我在这边侧耳聆听着,林秋落说:“王建东,你找我干嘛?” 王建东坏笑着:“不是我找你,是很多人找你,他们都想得到你的身…体。” 我探出头看看情况,是不是该出场了。人已经全部围了上去,林秋落恶狠狠地瞪着小雅,小雅慌乱的说:“秋落姐,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 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坏笑,向林秋落靠近。林秋落护着胸,蹲在地下,不敢抬头,嚎哭大叫救命。看来她的无影脚,也只能对我管点用。 该我出场了,万分激动。我拧着棍子,大叫一声:“放开她。”接着我一棍子还没下去,他们十几个就倒地。 我向林秋落伸出手,她抬头看见是我,惊讶的说:“是你救了我?” 突然,我找回了‘美女春宵一刻,能否与你共饮一杯’的那种感觉。绅士一样举止优雅:“举手之劳。” 林秋落拉着我的手站起来,向一旁那个还在咬牙切齿打滚的大胖个子踹去:“死胖子,这次又有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胖个子痛的嗷嗷大叫,我想这次不是装的了。 英雄演成功了,现在林秋落看我神色也变了许多。遗憾的是,关键时刻我忘记了那句很霸气的台词。 我们离开了现场,林秋落激动不已的说:“你真厉害,一个人能瞬间秒杀十几个,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厉害呀!” 我沉迷在英雄的成就感中:“低调是好的。” “上次我差点把你送到西天上,也不见你还手呀。”她一副天真的样子。 我努力找着托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林秋落嘿嘿地笑着。我闻着那笑声,有些变相驱动,扭头看过去,一切都明白了。我又被当白痴耍了。 她活动着脚关节,捏着手指:“我现在想让你死,你死不死?” 我厚着脸皮,笑着:“那个…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个大头鬼,敢联合别人来骗我。”接着,我又被一顿bào踢。很多人看向这边,他们眼神有同情、怜伶、恐惧、更多是幸灾乐祸。但一切都在林秋落的威慑与狮吼之下烟消云散。散得我们周围连个鬼影都找不到。 某个女魔头打累了,我才有发言权:“事情还不是由你而起。” 林秋落疑问:“由我?”顿了一下“对!是由我,没我这个美女,也就没英雄。” 我详解:“昨天你K了我一顿,王建东以为我们闹矛盾了…” “等等,我们俩有什么矛盾闹的?”林秋落打断。 我提醒她:“我们现在不是情侣吗?” 她轻踢我一下:“滚,别想占本姑娘的便宜,是假装的,你继续说,简单一点说,我理解能力不差。” 我化简了很久才开口:“简单一点就是,王建东觉得我没什么利用价值。” 她略微想了一会:“王建东天天踢球,脑袋让球给砸傻了吧,找我闺蜜当内鬼也就算了,还真以为我会看上你,居然花这么大的心思给你创造价值。” 我明白她不是在骂王建东,而是在诋毁我。此时,我多想拿镜子照照,自己有多么不堪,但那又能怎样呢?7天过后各自都分道扬镳了。 她在思量着什么,许久才说:“既然他想给你创造价值,来利用你,我就来个将计就计。”她从包里面掏出一张纸递给我:“今晚市体育馆有个演唱会,你陪我去看,这是门票。” 我畏畏缩缩地接过那张纸,林秋落又一把抓了回去:“我爸对你这么信任,你不会当两面派吧?” 我看着她的高跟鞋:“我敢吗?两面派会死得很惨。” “知道就好。”林秋落再次把门票递给我:“舞蹈社要开始训练了,我得去上课。”她转身离去,在拐角处又回头提示我:“记住今晚8点准时到,迟了有你好看。” 我看着魔女消失,终于舒了一口气。王建东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大跳。他开门见山问:“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妙,我看见她刚刚又踢你了。” 我笑嘻嘻地把演唱会门票拿给他看,王建东便夸奖我:“我果然没看错人。”他又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一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名片上的字样给惊了一下,上面写着‘新义安会长,王建东,电话……。’ 王建东没有注意我不自然的表情,连忙说:“免得有人怀疑,我先走了,记住抓紧时间把货问清楚,一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然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去。 第二十三章 一手门票,一手名片,我到底该帮谁?老的深谋远略,年轻的前途无限。我在校园的草地上矛盾着徘徊了很久,最后选择双赢。 先帮王建东查出货在哪,分了他的钱,再把他干掉,最后去林天豹那里领钱,我这样异想天开着。 我来到了教室,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里面坐着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许四多反常的在听课,在这毫无纪律的教室,显得很突兀。我得找他算账,雪耻昨晚的不明遭遇,这是我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 我轻轻地走到座位坐下,没有打扰他听课,我什么不多就时间充足,就让他安静多一会。 闲暇之余,我也装模作样地看着书,很快我就发现,除了认识几个阿拉伯数字,便一窍不通。 我感觉那众多符号与字母组成的公式,像是咒语一样,使我有了精神崩溃的感觉。我看着那些昏昏yù睡的人们,表示理解。 许四多看出我烦躁的心情,问:“很恼火是吧。” “它们像咒语一样。”我揉着额头。 “没关系,慢慢来,有时间我帮你补补。”许四多说:“还有昨天你下午没来上课,错过了一节大课,损失很大,逃课也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突然发觉刚刚不是让他安静一会,而是给自己安静的时间。所以我愤怒地咆哮:“别他妈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你就一傻蛋。”骂完我才有些后怕,他爸可是市长。 但他并未生气,还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让我继续安静:“每个人都是平凡的,一样的,所以我是傻蛋你们和他们都是傻蛋,还有伟大只能跟母爱排在一起。” 每当提起有关前尘记忆的人物,我就陷入沉思。良久才安静地说:“反正我母亲没那么伟大的爱。” “如果连母亲都不伟大,那你在你心中觉得什么最伟大?”许四多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书上的阿拉伯数字,不假思索:“阿拉伯数字。” 他想了一会:“嗯,我赞同,十个数字确实无限大,再加上这些符号,就像是一个迷宫,只要你走错一步,就会一直错下去…” 他继续着,而我想不能跟这个出口就是满篇哲理思想的人待太久,我怕他会感染我。或许某一天他说孤独的人还不如死人,我就有可能动摇永生的信仰。 在煎熬中我终于等到铃声响起,长大了等铃声和小时候等铃声完全是两码事儿。 我快速走出教室,将耳朵的纸团抽出来,我终于摆脱了那只苍蝇。本来我是来找他算账的,结局看来是总是出乎意料我又被他洗了一次脑。 但我下定决心,有一天我会把怨气全都喷出来,骂他个狗血淋头才解气。 他居然能围绕十个数字给我讲一节课。我认为它的伟大之处,因为它能让我认识钱。同时它也有可恶之处,让我时刻记着时间。 我二十二岁了,我还会活多久?今天是暗杀的第3天,事情毫无进展。 我忽然觉得鹏飞哥哥的死是完美的,在飞驰中离去,毫无痛感,还能回答我的问题。 而我呢?过一天就会觉得离死亡近了一天,虽然不知道死亡会是哪一天,但就是近了一天。 林秋落没有请我吃大餐,因为我找不到她,或许她已经忘记了。而我欠她的始终都记得那么清楚。 我还有一些余款,自助吃了午饭。我不想回教室,想离那个正义之士远一点,但又别无去处。 我在人海徘徊的街道瞎转悠,看着那些成双成对的人与我擦肩而过,突然觉得自己好想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有些想念他们了,不仅是虎哥和那帮笨得猪一样的人渣,还有小刘,酒吧里迷惑的气息…此时,我如此的怀恋那一切。 开心酒吧24小时营业,小刘是上晚班,看来我无缘与他相见。卖包子的老头还没歇业,我看他那4笼包子很难卖完。 老头向我打招呼:“好几天没看见你了。” 我回答:“这几天有点事。” 他又含蓄的问:“我还要坚持卖多久?” “不知道。”我略微停顿的脚步再次起航。 身后传来老头几声咳嗽,他自言自语:“明天还是做两笼算了。” 第二十四章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小巷,突然有种时隔三秋的感觉,尽管它大体如常,只是少了一个人渣。仅此而已。 几天不见仓库大变样,所有的床拼在了一起,腾出来大半个空地用苯板隔开。这表明上面有些货放在这里,以前也是常见的,但没有这次规模大。我们无权问箱子里面的东西,也从未打开,这是严厉禁止的。我们仅仅做的是看好东西。 就像门外的水龙头,仅仅做的是滴水。 猪儿们还在吃午饭,虎哥闷闷不乐地在喝酒,一把刀奋力地用铲子在锅里铲最后一点锅巴。 蹲在门口的铁拐李奋然起身道:“哟,领导回来了。”这是他一缕的习惯,总是喜欢蹲在门口。 坐在床上的张大虾将碗放好,行着军礼:“欢迎领导视察。” “回娘家也不提前说一哈,现在饭都没得了,还有点锅巴要不要。”一把刀停下铲的动作,脸上的刀疤分裂着本来还算端正的轮廓。 老不死:“没做他的。” 我随口回答:“吃过了。” 铁拐李瞅着我看,说:“嘴张开。” 我就像是一个病人遇见医生一样,很顺从地把嘴张开。铁拐李嗅着我哈出来的气,从碗里夹了一大块肥ròu扔进我嘴里:“点油气气都没,大爷给你赏块ròu。” 马六儿说:“死瘸子,你给我冲大爷也就算了,顾哥现在是领导,领导不喜欢吃肥ròu你忘了吗?” 张大虾献殷勤,从自己的碗里找出了一点瘦ròu渣:“来,领导,我知道你要回来,特意给你留下的。” 我看着那丝小得不能再小的瘦ròu丝,我们的厨师老不死的刀功还是很不错。这是我久违的感觉,我便不打算接受他的殷勤:“晚上把你*洗干净了留给小太爷。” 铁拐李还在忏悔:“领导,我错了,还好剩了块瘦的。”他夹着一块比张大虾大不了多少的瘦ròu丝,又说:“来,娃娃乖,妈妈喂。”人渣们便哈哈大笑。 包括没多大表情的一把刀,显得很深沉的郭总,太多皱纹的老不死,还有很多人,他们都笑了。除了虎哥以外。 我问身边铁拐李:“那个大胡子咋了?”虽然他现在把大胡子刮了,刮得很干净。 “被一个妞甩了。”铁拐李轻声地说。 张大虾补充:“就那个女大学生,上回他认人家做妹妹,这回就想进一步发展给人家搞上床。” 老不死感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 张大虾校正:“豆腐都没吃上。” 一把刀将锅巴铲完,从我身边经过时chā了一句:“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他还一副殉情样。” “你妈妈的家伙,兄弟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一个人喝酒是不地道的!”我坐在虎哥的对立面,自顾自地倒上一杯酒。 那货依然卖醉,我接着倜傥:“哎呀,病的可不轻,打算什么时候殉情吱个声,哥几个投点钱给你买个好点的棺材板。但是你老妈我们就负担不起了,你也知道这帮鳖孙个个穷得添灰。” 那货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喝。我便继续损他:“都这样了,还没反应,看来要死人咯。”我回头对着马六儿说:“六儿,去对面发廊找个小点的妞,安慰一下咱们头儿心灵的创伤。” 马六儿毫无幽默感,直白的说:“没钱。” 虎哥终于嘀咕了一声:“管你屁事。” 我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挺辣的。抿了一下嘴,沉思一下继续:“对,就是管我屁事,我几天没在你们就闲出病来了。其实这几天我也挺蛋疼,所以今天我来了,就要烦死你们。” 我倒杯酒,品着,掐着手指:“让我算算,那女的叫小敏吧,人家一女大学生,你一混混,压根就组不成‘八’字,就别希望那一撇了。” 喝一口酒继续:“清纯都是表面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夫,马六儿你告诉他大学是什么样的。” 马六儿:“坠落的天堂。” 其他人大笑,虎哥冷笑,我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就没别的词形容一下你的大学时光?” 他想了半天:“上网便宜。” 我差点被酒呛死:“马六儿,你大学毕业也这么多年了,我看你也别想过什么白领生活,你到头的下场跟这瘸子好不了多少。”马六儿完全没有意料到风向会转向他。 铁拐李打抱不平:“你考上大学了?说人家。” “铁拐李,你这辈子注定就是个瘸子,你想上位去治腿,这愿望就别想实现了,压根就是幻想。” 郭总骂了我一句:“缺德。” “郭总,郭老板,你的那个梦更不切实际,你想上位赚点钱,然后东山再起,你当林天豹是傻子?我告诉你,他比猴子还精呢!就你们这帮后娘养的,吃完就睡的猪,活到现在就是上辈子攒下了的” 郭总回答:“感情你换了一个发型,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老不死呀…你快要满六十了吧,向阎王爷借了这么多年阳寿也该去得了,你看你炒那菜,黑漆漆的,哪个饭店敢要你?也就这帮猪能吃下。” 老不死回我一句:“那你还吃。” “张大虾…。” 他笑嘻嘻地抢道:“领导我可没招惹你呀。” 我叹息了一下,没有打算放过他:“说你比猪还笨,都是抬举你了,你没事给我献什么殷勤?你真当我有那本事拉你上位,保你下半辈子吃喝?” 张大虾骂我:“王八蛋。” “狗子,你娃儿到底是开导虎哥的,还是来损我们的哟。”一把刀抢先道。 我没理他,继续:“一把刀耶…来给小太爷笑一个。”他笑不出的,因为我从未看过他笑。 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样子,那条大大的刀疤,扯动着他每一根神筋,让那些粗糙的皮肤无法伸展。 我把十几个人挨个挨个都损完了,要是换做以前,我会被他们群体鸡jiān的。而现在,他们却把我当成了,所谓的领导,上面的人。 他们只是象征xìng的跟我扯两句,已经把我划分开了。这让我很伤心。 是的,猪儿们都聪明,至少比我聪明。他们留在这里都是为了抓住一根能向上爬的绳子,而我呢?只是自作聪明,从遇见林秋落开始的那一刻,我便明白。这让我有点黯然伤神,原来我是如此的愚蠢 让我更觉黯然伤神的是,虎哥依然没有说话。我都把那帮猪损成那样了,他依然无动于衷。哪怕是再嘀咕我一句多管闲事,那也表示在为他的手下还击。但是…他没有。 这样的气氛,或许我想来得不是时候,所以打算离去。虎哥终于开口,带着满嘴酒气喷向我:“狗子,你小子这几年什么都没长进,就这张嘴倒是长进了不少。” “谢谢您夸奖。”我怕的就是他不说话。 他笑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说:“你小子才多大,二十郎当岁吧,我都能当你爸了,我妈也快满八十了。”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还没讨老婆,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还没抱孙子,人活在这世上连起码的造人任务都没完成,还能活个什么样?”他说得我毫无反击之言。因为我才二十二,因为我没有可孝顺的人。 这似乎让我感觉一点遗憾,但我从未后悔,如果他们还是那样。 努力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我看着一边的白色苯板:“上面又有货了?” “只要能顺利jiāo接,我就有可能上位。”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惜,还是缺媳fù。” 我发现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了,我想努力离他们近点,但却像两块同极磁铁,一个追得快一个跑得快。从我醒来就开始这样,我的灵魂在空中飘dàng,他们在下面微笑着向我摆手。 第二十五章 我沉默着起身离去,站在门口,望向不远处的塔吊,听着水滴:“最近上面事情挺多的,你们自己当心点。” 水滴答着,它延续着那条废弃的排水沟的生命。我不知道多少次拧这个水龙头,但还是未动,我捡起一块砖砸,水管都弯了,砖也碎了,可它还在滴答。 于是我便放弃,我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因此也没有什么良好的思想品德,比如节约用水。我跟一水管叫什么劲呢?我像败犬一样离去,没有烦死他们,似乎丢下许多东西,那是我找不回来的感觉。 时间过得真快,太阳又快落山了,我得顺利在8点之前跟林秋落会合。但今天注定我不会顺利,我在路上遇见了小刘。 他跟一个女孩在一起,还是我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孩。那是王建东的马子陈晨。 现在的女孩也喜欢脚踏两只船了,我打算去揭发,因为她在欺骗这世上唯一一个叫我哥的人。 但我还未开口,小刘就抢先一步:“顾子浩,我有事跟你说。” 我便顺水推舟:“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小刘看了看周围颇为杂闹的环境,说:“那换个安静的地方说。”我点头表示同意。在大街上说他女朋友跟别人好,是很少颜面的事。 不过那个陈晨倒是沉得住气,看见我都没紧张那么一下。 我们来到一个家咖啡厅,里面很安静,只有寥寥数人。小刘要了3杯咖啡,我坐在他们俩的对立面。 就这样,我们大眼瞪小眼,双眼瞪四眼。小刘*一下,道:“你先说吧。” “你们俩是情侣?”我本来就有些迫不及待,便直接开口,婉转的问。 陈晨和小刘对眼笑了一下。小刘说:“顾子浩,谢谢你关心我,不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准确点说我们是同事。” “同事?”我疑问:“她也在酒吧工作?”这让我立即想到坐台之类的。 小刘答非所问:“林天豹是不是给了你一个任务。” 我便转为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任务的内容,他让你去干掉王建东。”小刘说。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你是警察?”但还是不大加以肯定。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眼下是个好机会。”小刘说:“王春虎现在是癌症晚期,他儿子一死,他一定会被气休克,在没有立遗书的情况下,他的财产继承人便是他情fù的,而情fù是林天豹的人,这样的话林天豹的目的就快达到了。”他顿了一下,接着说。 “你以为他会提拔你上位?给你钱?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总有人来垫背,那个人就是你。杀人的本来就是你,被抓的还是你,他就可以继续逍遥法外。” “他不怕我把他咬出来?”我问。 小刘:“你觉得他会给你机会张嘴?”接着详解:“他之所以用你,是因为你没有亲戚,死了也没人问起,省掉很多麻烦事,你在他下面又干了近十年,也值得放心。” 这些问题在一开始我都想过,但我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快十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吧。 小刘见我有些动摇,继续诱导:“只要你答应做内鬼,我会给上面反映你的情况。” “上面?”我有些想笑:“你们局长?还是市长?还是许迈永?这些人都跟林天豹有那么一腿的吧。” “所以他们也规划在鱼类,这次是中央下达的密码文件。” 我考虑了一下,问:“如果我坐内鬼,有什么报酬?” 小刘想了一会,说:“我会向上面申请,给你颁发一个良好市民证,你要知道你是在将功赎罪。” 我毫无动摇,我不想当这样的正义之士,我只是一个小混混,立了再大的功,走在大街上,该与我擦肩而过的还是会同我jiāo错,没人叫会突然大喊一句‘英雄’或‘偶像’。皇军早已败退,良民证那玩意现在没人当个事儿。 我也明白小刘的用意,如果我不做内鬼,就是有罪之人。疑惑的是,他们为什么都要选择我。我便问:“你们告诉了我这么多,不怕我告密呀?” 他说:“顾子浩,你是个聪明人,想活着就不能有罪。” 这句话以前是对我有点用的,因为我想把自己伪装成很聪明的样子,不至于被人骂白痴或者傻蛋。 但现在,跟林秋落相处了几天,我发现自己的脑袋并不是那么好使。我并不是什么聪明人。 可是我想活着,这是我不变的信仰。我答应小刘考虑一下,他给了我一天的时间。因为他叫我‘顾子浩’。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 第二十六章 今天注定了不幸,8点已经过了,或许老天看我清闲了太久又准备愚弄于我。 雾气开始降临,还带着微微的寒风,风级应该还会加大。但我还是要去,不是怕明早被踢bào蛋,反正早晚都会被踢的。 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姑娘正儿八经的约会,我只是想…当自己老去的时候,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 去吧!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我顺手招了一辆的士,躺在后排的座位,本可以容纳三个人的空dàng,现在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好久没躺在床上了,它此时是如此的舒服。 车里的暖流,轻描淡写的音乐,让我情不自禁的与它们浑然一体。 ‘…..背行囊手牵手 你的世界不再沉着 那一个故事里 鸟语花香纷纷扬扬 向快乐远航着 美丽河流孩子清澈 会轻轻慢慢的 绽放花的种子 有向往的颜色….’ 我轻声地哼着,好久没有听见这首歌,也好久未唱起。它就像我的名字一样,快被遗忘在我的记忆力。 但此时我没有精力去想是如何学会它的,现在我脑袋很混乱,一直都是这样矛盾。 该怎么办?我一直这样追问,小刘表明没多大诚意,这么危险的任务也不说给把qiāng或者防弹衣之类的话。 林天豹就明白什么叫等量平衡;王建东也给了我一次当英雄的机会;而他们给的什么?良民?在一张纸上盖个红印,那拿来干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混混。 妈的,跟着党混就是没前途,因为我不是党员。可在党的统治下,我还是想活着。 司机是个老手,他看出我不认路,带着我悠闲自在地瞎转悠。在我一个劲不停地催促下,他才不耐烦地停下车。 司机指着一旁的宏伟建筑:“到了,那就是体育馆。”宏伟不是因为有多高大,其实它并不高。只是那闪烁的灯光,像是被七彩石包裹一般,如此耀眼。 但我美不胜收,我的注意力全部凝聚在灯光下的那道白色倩影。在这深秋的夜晚,烟雾弥漫,她穿着白色裙子,如此的美丽。美丽到几乎让你忘记,旁边其他流动的白色迷雾。 旋即,我想到她不怕冷吗?外面白雾急速地涌动着,她的裙摆翩翩起舞。我下了出租车,外面很冷,寒风刺骨,它席卷着我全身,扬起我那单薄的变异羽绒服。 林秋落上车了,在我下车的同时。我快速追尾上去,但它不像自行车那样好抓住。我不再去做毫无意义的事,就算我奔驰一个晚上,也追不上那样的速度。 然而,天意总是那样弄人,车子在前方的红灯路口掉头了。我快速越过花坛,做了一个篮球运动员标准的防守动作,拦截在马路中间。 其他车子很有礼貌的让开行人,而正对我前方的那辆红色车子,却没有丝毫减速,或者转向的意思。 “兄弟,你要寻死,也得把车费付了呀!”出租车司机冲我大吼。 他也只能干吼,我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听不见任何东西。他也不可能弃掉车子,过来找我要钱,那是要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 前方的车子像箭一样驰来,我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召唤‘快闪开,她做得出来’‘顾子浩,要活着,要活着。’ 我闪开了,因为要活着。林秋落从我身边呼啸而过,一阵刺耳的声音,给地面添上了两道黑线。 她打开车门,白色的连衣裙又开始起舞。一副气势凌人,咄咄逼人的样子:“有本事别让呀,看我撞不撞得死你。” 我的错,我心底这样承认。因为我看见凛风吹起她的裙子,露出下面两条雪白的小腿。她并没有穿什么保暖裤之类的。 我关心她冷不冷干什么呢?她气势凌人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我应该想想如何避掉自己小腿多一块青淤的灾难才是。她穿着都变了,就是高跟鞋没变。 “那个…那司机坑我。”我将矛头指向那个还在向我嚷嚷要钱的家伙:“本来早到的,我不识路,他带我瞎转悠。” 林秋落没有去看那家伙,直径向我走来。而我小腿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我一直盯着她的脚,准备躲过接下来的一击。 可是那双让我双腿颤抖的武器,在我前方10公分处停了下来。我抬起头,第一次发现,原来我比她高,但她的盛气凌人让我再一次低头看高跟鞋。 “你坐了一下午的出租车吗?”她语气平静,但那散发出来的气势磅礴让我心底都在颤抖。 我只能沉默是金,她继续高高挂起,几乎失控地吼着:“今天下午我在教室里面找没人,学校转了几圈没人,出租屋没人,跑了几条街还是没人。你别告诉我,你下午就来赴约,然后那个司机带你转悠了一下午。” 心,跳得更厉害了,我知道得用一种方法来平息这压抑的怒火,不让它bào发出来:“对不起,我迟到了。” 她漠不关心,逼问:“下午去哪了?”那完全是不能质疑的口气 继续沉默是金?那会激发怒火,我便只能惜字如金:“无可奉告。” 她笑了一下,显得很大方:“没关系,反正我爸的手下都这样,不过你还好,惜字如金比那帮哑巴强多了。”然后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在我到达之前,你没到,有你好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我便抢命似的飞过花坛,穿过对面马路,直奔那栋绽放七彩光芒的建筑。然而那个一直惦记车费的家伙,把我拉住了:“兄弟,车费。” 我掏出身上所有杂七杂八的钱,想一把砸给他。却犹豫了一下,因为有点多,便问:“多少。” 司机笑呵呵道:“三十八块五。” 那张保持笑容的服务态度,此时让我心生厌恶。我从杂七杂八的钱中,拼凑着三十八块五。两个十块,两个五块,然后我就不点了,一把砸给他。 司机在启动车子时对我说:“兄弟,奉劝你约会时别唱歌。”然后扬长而去。 借的两百块高利贷,两天花完了,在不知不觉中,我却不知道是怎么花的。时间是充足的,林秋落是逆向,得掉个头,而这次她并没有开得那么快。 很快,我便发现她是故意开那么慢。天,开始下雨了,而且雨势渐大。我守护着林秋落的停车位,她到显得悠闲自在,比那位司机还会慢慢晃悠。 我将变异羽绒服盖在头上,以防鸡窝头变成落汤鸡。可林秋落还是悠闲自在以龟速前进,还好路宽,可以超车。如果窄点可能会迎来一场汽笛争霸赛。 经过漫长的等待,林秋落以溅起大量雨水的报复方式,在我身边停下。羽绒服再怎么变异,也变不成雨衣,我还是没有幸免变成落汤鸡。 冰凉的雨水刺透着我全身肌肤,寒风袭来,让我不由地哆嗦一阵。而那位白衣天使,摆动着她的翅膀在雨中招展,心情是如此的欢悦。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林秋落拿出一把蓝色的格子伞,优雅地关上车门,嘴里还哼着欢快的曲子。我不知道,把我整得很惨对她来说是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但我知道,那把伞没我的份,所以我很自觉地没有躲进去。落汤鸡不在乎多淋那么一会儿雨。 第二十七章 演唱会在这之前我从未去过,顶多不经意间,在电视上瞟了几眼。最先是傻傻地淋雨,现在就是傻子一样跟在林秋落后面,她走哪我走哪。那情景像极了漂亮姐姐领着有自闭症的弟弟。 我们找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坐下,事实上是林秋落先坐在那里,我才坐在她旁边。她现在在气头上,我怕她一个不顺心,就把我给丢了。所以得跟紧点。 林秋落倒是挺入乡随俗的,刚一坐下就冲台上开始嚎叫,夹杂着其他少男少女的尖叫,如山崩地裂之势袭击着我的耳膜。 我立即将耳朵捂住,努力向舞台俯视而去越往后位置越高,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样的号召力。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清台上那人长啥样太远了。就算有大屏幕的辅助,我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人脸两只眼睛一张嘴。 看了许久我才明白,我是花钱来听歌的,他们花钱是来叫的。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我便不与他们为伍,但周围的杂闹声也不会让我静下来听。他们是如此霸道。可是我又能怎样呢? 我俯视着芸芸众生,却没有至高无上的感觉,反倒是最下面的舞台上那位有些至高无上。原来英雄并不一定要坐得很高,那么他们应该摆放到什么位置,我开始纠结的胡思乱想。 鹏飞哥哥走了,没过多久他爸妈也搬走了,听别人说是搬到大城市去了。本来他们家是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住进大城市,那笔钱是鹏飞哥哥留下的保险公司和肇事者的索赔金。 他们搬走了,却把鹏飞哥哥仍在了村里的小树林。我只是偶尔经过那里,看一眼那块微凸的小山丘,然后快速跑开。我总是觉得凝望得越久,越感觉那块小山丘在耸动。 鹏飞哥哥的陪葬品只有一张凉席,他那哭天喊地的父母并没有亲手埋掉他,而是给了100块叫人帮忙埋了。而埋人者也挺利索的,挖个坑,把鹏飞哥哥用凉席一裹就扔进去,再铲几锹泥,就是100块钱的事儿。 以至于后来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引来了很多野狗去挖掘。我怕狗,所以没有赶走它们,我怕它们找不到鹏飞哥哥的骨头,反过来咬我几口。我也很怕鹏飞哥哥,我总是忘不掉他死时睁着大大的眼睛,这导致我做过无数次有关这样的噩梦。 那天,我又做噩梦了,然后便特意地绕过小树林去上课。在学校并不怎么声张的我,也会成为校园红人。‘杀人犯’就是他们给我起的名字。 那篇《小学生惨遭杀害…》的报道,在我们乡电视台收视率挺高的,直接导致我的人气上升。 这样的‘臭名远扬’,放学免不了被打,而且次数逐渐增多。每次他们打完之后,我就会问:“你们没看下半集吗?” 他们回答:“看过了。” 后来,我便不问了,就算问了又能怎样呢?他们打都打过了。这之后放学被打就成了一种习惯,打人者也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到我每天都会在那条路上等着他们。我以为天天揍同一个人会厌烦,但是我错了。 那天,我一样没有改道,他们也在等我。老远看见我便说:“顾子浩,来啦。” 我想,今天他们没有叫我杀人犯,是不是事情有什么转机。我走过去,他们又说:“我们来演奥特曼。” 然后我还是没有幸免被打,但是那天我反抗了。因为他们说奥特曼,它让我想起了鹏飞哥哥,让我想起了那句‘只有和强者在一起才能变强’。因为家不在这个方向的范洁娇,那天却走在这条路上。 我反抗了,平时起哄的几个大哥哥叫唤得更加厉害,他们悻悻地看着这场角斗士。但结局还是我一败涂地,尽管我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却始终没有那个勇气,向某个家伙脑门砸去。 我鼓起的莫大勇气,并未在范洁娇心中建立多大的好感,也未曾找到一丝强者的感觉。反而因反抗,被揍得更厉害。与众多强者在一起,我感觉自己更弱小。 喧闹声越来越大了,使我无法去想世界以外的东西,我努力向台上望去,想看看是谁能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但我看见一副异样的场景,林秋落红润的眼眶,流出两道晶莹剔透,在闪烁的灯光中,映出更多色彩,格外显眼。导演给了她一个镜头,让我在同一时间看向旁边。她跟着台上轻轻地和着: 我知道伤心不能改变什么 那么让我诚实一点 诚实难免有无法控制的宣泄 只有关上了门不必理谁 一个人坐在空dàng包厢里面 手机让他休息一夜 想切歌切掉回忆的画面 谁说眼泪不能泪流不过十二点 生日快乐 我对自己说 蜡烛点了寂寞亮了 生日快乐泪也融了 我要谢谢你给的你拿走的一切….. 我静静地听着,她轻轻地唱着,仿佛周围一切的喧闹都不存在,这世界好像就只有我和她。我静静地听她轻轻地唱,谁也不去打扰对方。 我突然觉得这个活泼好动的女孩,也有伤心事儿。但我从不觉得惊奇,每个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他们不愿意拿出来分享,便藏在心里等着发酸。我也一样。 一首完毕,林秋落看见我一直凝视着她,说:“你看啥呢?” “你哭了。”我还未回过神。 她踢了我一下:“要你管,回家。” 我说:“可是还没结束。”她没有理我,已经起身离开,害怕走丢,我急忙跟上去。 回家,这是一个比较暖昧的词语,我却无心遐想。她一路风驰电逝,连红绿灯都顾不了。更可恶的是,车子后面的坐位没有安全带,让我不得不以一种发春似的动作,抱紧前面的坐位。 她所指的家,就是我的那间出租屋。我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一阵狂吐。今晚本来就没有进食,吐的全是中午未消化完的残留,或者消化完还未来得及排泄的。吐完后等待的便是冰冷的地板,我明白,那间出租屋名义上已经不属于我了。 第二十八章 婆裟世界,千变万化,以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在乎某个人的情趣变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小刘说过的蔓延吧。 林秋落睁大着眼睛躺在暖暖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躺在冷冷的地板上,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好动的家伙们,在不睡觉的情况下,始终是按捺不住寂寞的。她终于打破格局:“你过过最糟糕的生日是什么?” 我努力回想过过的生日,答案只有一个:“方便面泡鸡蛋。” “啊?”林秋落一副惊异的表情:“那个能吃吗?” 我说:“老实说吧,很难吃。” 她咯咯地笑着,然后又沉默一会:“你想知道我过过最糟糕的生日是什么吗?”我并未追问,她既然已经开头了,就会接着下去。 “被男朋友甩。”林秋落笑着,却是那么凄凉:“本来说好不见不散的,可那个家伙真的就敢不来,还发条短信给过来。”她快速地翻动手机,给我看那条短信。发件人:许四多,然后她又删掉那三个字‘别等了’。 我平静着,因为这与我没多大的关系,我只是象征xìng的说句好话:“那家伙脑子有病。”但我心底突然有很想揍人的冲动。 “其实他也不是多坏的人,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那天你刚加入王建东他们,他就告诉我了。”林秋落带着泪花笑着“我真的很谢谢他,要是那天他来了,我就遇不上你,要是他来了,今天陪我看演唱会的也不会是你。” ‘要是他去了,我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和人渣们嘻哈,继续我的浑浑噩噩度日,没这么提心吊胆’我这样想着。 林秋落坐起来,目视着我:“那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真的很气愤,要不是我爸说你还有用,你今晚连睡地板的份都没有。” 我疑惑:“就因为你爸说我有用?” “当然我知道你那晚没得逞,但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傻,本姑娘虽然比不上天上的仙女,但在这凡夫俗子的眼中也算是一朵牡丹花,光脱衣服不做事?除非你是太监。”林秋落悻悻地笑着。 她这样的态度,让我一时忘了君臣之别,我开始损她:“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没得逞,证明你还比不上牡丹花。” 林秋落顺势将枕头扔过来:“那去死吧。” 我顺手接住,垫着头下,完全没有去理解这句话的暗意,继续倜傥:“这儿又没牡丹花。” 然后我们都沉默着,我在回想那句话是不是指那样的暗语,还是她随口接的。当我想向温暖之地移动时。她又开始问:“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委婉的表达:“挺活泼好动的。” 她嘿嘿地笑着:“我知道你也挺烦我,只是嘴上不敢说而已。但我还是要说,你人挺好的,这几天我心情很差,总是莫名其妙为一些小事发脾气,可你都默默地承受着。你大可以拍着屁股走人,大吼一句‘老子不干了’,可你没有。” 拍着屁股走人,我又能走到哪去呢? 她继续叙事:“有时候我爸都会受不了我的脾气,有一次他还打了我,因为我一个劲的追问我妈的事。母亲死于车祸,那时我快要出生了,为了保住我,母亲因为流行过的而死。” “你知道HRyīn型血吗?” 我点头,她还解释:“就是那种很稀少的血型。” 于是我不得不加个肯定句:“我知道。” 林秋落说:“我很想知道她生前是什么样的,老管家说《母亲爱看白雪公主》,然后我就百遍千遍地读,还是不明白我妈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又能怎样呢?”我自言自语。上帝请原谅我此时把所有的母亲都想成我母亲一样,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原谅我。 “我讨厌那个家,没有妈妈,爸爸只知道赚钱。我不知道那些人羡慕我什么?他们也不会知道,有时我多想成为他们那样…那样的快乐、自由。” 快乐?自由?我不知道这无形的东西应该向着什么地方去追寻。它不像爱情那样有个目标最求。或许这就是典型的千金大小姐思想,我叹息:“钱总是好的。” “钱,真的就那么重要?”她反问。 “不知道,或许吧。反正从我记事开始,都离不开钱,我爸妈打麻将要钱,我上学要钱,反正很多事情都离不开钱。”我努力想着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答案好像是没有。什么东西都有等值换算,有不值钱的,没有不要钱的。 林秋落躺在床上很暖,我躺在地上很冷,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来传达自我感受的冰与火。 她说:“说说你父母吧。” 我果断推辞:“忘了。” 她明显不信,但没有继续追问,一个人不愿提起他父母,可见他父母有多么的糟糕透顶。她便换个问题:“那女朋友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更想笑,那个女人会看上我呢?我就坦白:“没有。” “我也没有过男朋友。”她那样子好像很庆祝我没女朋友似的:“许四多不算,他都没牵过我的手,你就不一样了。你是第一个敢脱我衣服的男人;第一个为我扮青蛙王子的男人;第一个陪我看演唱会的男人;第一个同我睡一间房的男人;第一个能忍受我怪脾气的男人…”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是:“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我怎能不明白,但这诸多第一全是被迫的,就像她给予我那么多第一次一样,都是被迫的。 小刘说过一句话,在现在的我看来是正确的。‘爱情,它是在无形中蔓延’但我得埋葬,林天豹是叫我来办事的,不是泡她女儿来着。 我没有那个实力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私奔,为什么女孩们总有一个父亲。我尽量改变林秋落的观点:“《白雪公主与青蛙王子》讲的不是说那只青蛙跳来跳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做了哪些事儿,你明白吗?” “可那又能怎样呢?只要我认定你是那只变成青蛙的王子就行了。”她眼睛闪着泪花,又哭了。 这突如其来的爱意,我只能理解为莽撞。不管那根红丝带在我心中怎样蔓延,我都不停的告诫自己,那些所谓的第一次,都是被迫的。 但面对那个女生的泪水,让我没办法明着拒绝。我坚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看清顾子浩是个什么样的?那时她就会发现什么叫没安全感。 我,顾子浩,胆小如鼠、苟且偷生、一无所有。能拿什么来保护别人呢? 第二十九章 今时今日,爱情建立的过程往往极度简单。唱两次歌,旅行两天,或者给她维修了一次电脑,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便开始jiāo往。 从语言jiāo流到精神jiāo流,从精神jiāo流到身体jiāo流,或者相反。像我们这样稀里糊涂的开始jiāo流,也是一种境界吧! 我承认,没有林秋落那么纯洁的看着《白雪公主》。我第一眼看见林秋落就喜欢上她,是因为她的屁股,她的胸。 可接来下我开始看她的腰,她的肚子,她的脚。再接下来我想看她的心,似乎又在害怕什么,当她把心窗打开时,我却不敢探头进去。 爱情,它真是一个四处随意流动、派发的东西,来得如此蹊跷。让你一时半会,都不敢接受,因为你始终觉得这好不真实。 这天晚上我们都很难入睡,我不知道林秋落在想些什么,就像她同样不知道我在回忆什么。我们就静静地躺在各自为主的床与地板之上,沉默着没有打破夜的片刻安宁。 我上初中了,能上的重要原因是,对于我这样的家庭,学校有两免一补。初中,我成绩突然好了起来。 因为我不再想奥特曼与孙悟空,也无法凝望范洁娇的背影,她被分配到重点班级,只有成绩优异的学生才能进那个班。我想进,因为那里面除了范洁娇,还有很多美女。 成绩直线上升的我,有时还是会被骂傻蛋,他们会说:“傻蛋,读什么破鬼书。”然后他们就把我的课本抢过来扔了,因为这个班的人都向往陈浩南,想去铜锣湾。 在这个班几乎人人都会背一段‘保证书’: 保证书,保证书,保证以后不读书; 读书苦,读书累,读书还要jiāo学费。 不如参加黑社会,有吃有喝有地位,晚上还有美女陪… 我也被逼着学会,但还是格格不入。格格不入是无法在他们的逼迫下成长的,每天放学我必做的事打扫教室;被迫做的事被打。 本来协议是,我帮他们值日,就不会被K。被迫的是,我今天帮他值日,他不打我,但不代表别人不打我。 我的同桌,熊涛,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出手练的我人,因为他觉得打我有失身份,那都是他小弟干的事儿。因此我很巴结他,希望他能给那帮小喽说两句。 巴结没多久,就演变成跟着混。我不是很有特色,所以明白什么叫做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关公当假神。我学习他们之后,就自然而然被他们格式化了。 但还是要扫地,还是会被打,因为他们看见某个男生,跟自己正在积极追求的女生说话,就感觉不爽。然后就让我过去点火,我被打了之后,他们就以‘打了我兄弟’这样的借口,为我讨回公道。 我的重点班目标,没有奋斗到一学期就结束了,我所有的课本在三个月初,就被卖了当做熊哥的网费。以至于我们班除了几个女生,三十来号男生凑不齐一套教科书。 那天,天空依旧很蓝,时间总是过得太慢。这样慢吞吞的时间,只是限制在教室里。去了网吧或者游戏厅,它就会如梭一般飞逝。 书都卖完了,连女生的我们都动过手,但还是供应不上熊哥的练级。他们在厕所里面抽烟,不抽烟的我也聚在那里。我不知道闻臭味有什么意义,我只是单纯的想人多点。 一帮小子用烟头烫自己的手臂,那个疤看起来像纹身,我只觉得那是有自残倾向。反正我是不会傻到那种地步,就算我有疼痛感的免疫功能,也绝不会这样做。 我宁愿像另一帮人一样,吐着烟圈,那样对我而言…多多少少有一些酷酷的感觉。我想那样,但没烟… 范洁娇从对面的女厕所出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公共水池洗手、洗脸、从新扎头发。 熊哥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要不要我帮你去问问名字?” 我回过神:“认识,小学同学。” 熊哥:“老情人?” 我腼腆着:“还没说过,不知道她怎么想。” “你不说怎么知道她怎么想,明天拿10块钱来,我帮你搞定。”熊哥说。 “我上哪里去弄10块?” “你就回去告诉你爸妈,学校jiāo什么什么费就行。”他出着说了几千遍的注意。 我:“算了吧,我家的钱从不过我手,哪怕是jiāo一块钱我爸也会亲出马,完后,回去再为他那一块钱找平衡。” 熊哥叼着烟,疑惑:“你爸就这么不相信你?” “他就信钱。” “这就不好办了。”熊哥挠着后脑勺,挠出头屑飞舞。 我试问:“那…这事儿?” 熊哥:“你回去先试试再说,实在不行明早再想想办法。” 这天晚上我根本没有机会开口,实行我的骗钱计划。我父母又开始了他们的混合音,杂闹且乏味。 我父亲:“还是那句话,再吵下去没什么意思,儿子和房子归你,我就要几千块路费就行,同意咱们就离了。” 我母亲:“你这破房子能值几个钱?再说是你跟那贱人的儿子,凭什么划给我?” 是的,她是我的继母,她就如同《白雪公主》里面的皇后。而我的生母比皇后还恶dú,她连一滴nǎi水也未曾给我,不仅抛下了我,还有我的父亲。 我曾想过,会与我父亲孤独终老,但有了母亲之后,虽然冷清的房间变得喧闹,但孤独从未减少。 就算没有母亲,也不可能与我父亲孤独终老。他当初把这个女人领回家,完全是为了把我撇下,没想到的是这女人比他还不近人情味。 父亲坚定着,他所规划的财产分配:“我不管,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或许这是他打算找个女人,就开始有的想法。 他唯一还算有些特点之处,就是太过执着。可能他心里发誓过,把我托付给别人后,自己才走。因此我至今没被抛下遗弃,或许…但愿是这样吧! 我母亲:“让我带上那兔崽子,想都别想。” 然后又是一阵,你说你的,我骂我的,没有观众的独奏口技。我父亲开始改变分配方法:“要不你先给他养到十五六岁,能上工地了,我再领过来。” 我母亲:“我再说一次,想都别想,带着那兔崽子,我以后怎么工作?老娘还想趁着风华正茂,傍个大款。” “哼!就你这烂货,还傍大款,老子当初200块都包你一晚上。”我父亲讥讽。 随后,我母亲勃然大怒:“你他妈的说谁是烂货。” 如果最先还是口技表演,这次的导火线,完全会点燃两个火yào桶。这样,我家本来就不多的陶瓷又会折损,我父亲的脸上又会多几道爪痕。 我很想笑,他们来来回回就针对我的问题争吵,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呢?那样我会给他们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而现在,我只是在隔壁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悻悻的,带着笑意的,听着他们争吵,大大出手。我乐着…但并不快乐,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只是想这样静静的,静静地听…然后就睡着了!这样永无停歇的争吵,我早已习惯把它当成催眠曲。 第三十章 父母永无止境的争吵,意味着熊哥今天又没钱抽烟上网了,更意味着,我对范洁娇的那份情,也只能继续埋葬。 熊哥:“真没用,10块钱都弄不到。” 我低着头:“……” 他便又开始挠着头皮飞舞:“看那边。”于是我抬起头看去,那是学校自行车的停车场。杂乱无序,东倒西歪地排列着。 由于学校大门修得跟上天梯一样。特殊的地势,让很多同学都没有那个精力,把车子停到学校里面。 熊哥低声说:“过去看看,哪辆没锁,就骑跑,我给你把风。”我无动于衷。 “你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呀!”熊哥推了我一下。 于是我便去了!畏畏缩缩都算不上,完全是哆哆嗦嗦地巡视没有约束的物品。我发现了一辆银白色24圈的自行车,它的主人或许向往‘大同社会’,给了它足够的自由。 旋即,我又想起自己不会骑自行车,我便跑回熊哥身边,喘着气。熊哥着急问:“你跑回来干啥玩意儿?那自行车还能吃了你?” 我气喘吁吁:“我不会骑自行车。” 熊哥又开始抓头屑和遭遇过多辐shè的脆弱头发:“真是没用,哪一辆?”我指着那辆倒在地上,有自由但无法追逐的自行车。 熊哥晃晃悠悠地走向那辆自行车,把它从地上提起来,潇潇洒洒地骑走。那种悠哉的样子,完全像是他自己的。 他骑得不是很快,我一路小跑几本能跟上:“我们要把它卖给谁?” 他回过头,怒视着我:“你他妈小声点,不怕被人听见呀。”但他还是悠哉地骑。 我小跑的马力已经不足,靠着一面荒废的围墙喘气。熊哥停下,看了一下四周荒芜人烟,说:“砸。” 我:“啥?” “砸呀!这好好的拿去卖,人家一看就知道是贼货。”熊哥是解释。 于是我便拿起砖头砸,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对一样东西使用暴力,是多么的…爽快!我本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也被这样的发泄爽得通了气。 熊哥:“行了,行了,再砸轮子都掉了,你扛着走呀?”于是我便停下来。 然后我们还给车子抹了很多泥浆,那样看起来车子很老旧。把车子弄烂,不一定是为了好卖,还预防他的主人识别出它。 熊哥还算地道,给了我一枚游戏币让我自个玩。我平生第一次玩游戏就选了街头霸王,而且碰巧还选中了‘隆’这个角色,因为那时觉得头上捆条白布的就是勇士。 我毫无规律且忙得不亦说乎,近乎于疯狂地cāo控着摇杆和按键。“你妈都挂了,乱按啥呢?”一个很是威武的声音,带动后脑勺的疼痛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那家伙又说:“看啥呢?滚出来让别人玩。” 我便试着往外移动。熊哥抬头看了一下:“顾子浩坐着。”于是我便站在原地。 对我比较威武的家伙:“……熊涛,别以为有你哥给你撑着,你就天下最大了。”熊哥没理他,继续专心致志地玩游戏。 那家伙便语气变缓,妥协:“他坐着又不玩,别人还等着玩呢!”熊哥扔了一把游戏币过来。 这绝对是意气用事的典范,我抓着一把游戏币,犹豫着投了一枚。等到发威者走后,我才小心翼翼问:“熊哥,这些都是给我的?” 熊哥盯着他的屏幕,带着鼻音:“嗯!” 然后我毫无顾虑,又疯狂地投币,疯*作着我的英雄。直到…“顾子浩,扔点币过来。” 我:“…没有了。” 熊哥回头看着我,再挠头:“败家子...明天弄20块钱。”他并未对我动粗,以发泄抱怨。在我记忆里,熊哥在钱的面前,永远都是那么容易相处。 我:“……。”熊哥瞪着我,于是我沉默。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大肆拍马:“熊哥,你真厉害,我那么多币才玩一会,你一枚币都玩那么久。” 熊哥:“明天弄20块钱来。”然后从裤兜里掏出10块:“还好只买了10块钱的币,不然今晚通宵钱都没有了。” “那明天是不是应该弄10块钱才对。”我试探着问。 他说:“你不是还要表白吗?”于是我便沉默了。 细细地想,熊哥并未贪到我什么。严格意义上讲,车子是熊哥搞定的,我充其量属于见者有份,不过这个份量我自己想着都有些多。于是我便释然了。 ‘在无尽的苍穹中,始终有一颗星星起早贪黑地照耀着你,不管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它总是会默默地注释着你。在繁星点点的夏季,或许你不曾注意他,但他却一直凝望着你。在寒风刺骨的冬季,别的星星都冷得不敢出来,而他依然一如既往的守护,只为你在漆黑的冬夜寂寞之时,有一个仰望的目标。而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刻。我就是那颗永远凝望你的‘金星’。请允许我靠近你,给你更多的光与暖。照耀你脚下的路,你不会再跌倒;让我包裹你,让你不再感到寂寞与孤独。’ 我默读着熊哥找重点班某个好学生写的情书,这封情书不知道被全校多少个男生抄过,但我此时还是别无选择,用我最得体的字迹抄写。完事之后,还细心地叠成?状。 “这样事情就成功一半了。”熊哥悠哉的说。 我紧张着:“那另一半怎么做?” 熊哥瞪我一眼,没好气道:“下课的时候jiāo给她呀,如果她接了,就表示她同意你靠近。” 我疑问:“她不回信表态吗?” “回信有屁用呀,你就说没收到过,然后就缠死她。” 我:“……” “你问问他们,谁不是这样的。”熊哥指着那群吐烟圈的,烫手臂的。 “我亲手给她吗?” “如果有人帮你的话。” 我环视着周围的人群,然后低头。一个人从我手上抢走我的‘?’:“顾傻帽,你也会写情书,我看看。”然后他便熟练地拆开我的‘?’。 我象征xìng的病猫发威:“还给我。” 那货:“这封我都抄过几百遍了,你还用?” “还给我。”我伸手过去抢。 那货依然毫不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会,把手举得高高的我比他矮了一大截。他大肆广播:“来来来,看看顾傻帽写的情书,我给大家念念。”他清了清嗓子,站在课桌上:“在无尽的苍穹中,哎哟……” 熊哥一脚踹翻桌子,那货顺势滚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又爬起来,看着熊哥:“熊哥,这不闹着玩嘛,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 熊哥没理他,只是瞪着。那货僵持了几秒钟,把情书还给我:“顾子浩,我给你说,你这行不通,这封信人家都抄过几百遍了,不信你就拿去试试。” 我悻悻地挠着头发,有个老大真好,有钱也真好。 第三十一章 我们都等待过无处次下课,不管因为何事,都很漫长,但这次的心情总是有点激动与不安,由于上节课我的事情在班上已经公开,我的表白完全是被他们当做趣事来围观。 我低着头,盯着地面,看着我的脚尖。我努力地把手向前伸,好让对面的范洁娇少那么几厘米挪动距离。 她的脚尖出现在我的视野,我的心跳得像一个小生命。然后信被抽走,我的心像波涛一样澎湃,久久不息。直到…周边的笑声响起,我才敢抬起头。 信确实不见了,我不自信地问熊哥:“成功了?” 熊哥双手环抱着胸,叹息着:“别丢人了,走吧。” 我停待了那么几秒,看着那群笑得乐此不疲的人,那群需要我‘点火’时才会想起我的人。 一个四眼仔从旁边的垃圾筒拿出我的‘?’,迅速地打开:“顾子浩,字写的不错嘛,还要不要?不要我拿去擦屁股。” 然后我便迅速逃向熊哥的方向:“熊哥,现在怎么办。” 熊哥翘着二郎腿:“凉拌。” “……”我看着他。 “你别看我呀,她不看你的信,我有啥办法。” 于是我便低头不看他。熊哥安慰我:“好啦!别老是垂头丧气的样子,明天早上20块,我再帮你想想其他办法。” 我不太相信他有什么更好的注意,于是我就抬头,疑惑着。熊哥有些不悦:“别老是疑神疑鬼的,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呀?你爸?还是你妈?”于是乎,我只能相信他。 这天晚上,我爸妈没有回来,不知道他们是在通宵血战,还是在别处他们俩的‘血战’。反正第二天我又熟悉地看见,父亲的脸上那熟悉的九yīn白骨爪伤痕。 这天晚上,我近乎疯狂地找着20块钱,就连家里的老鼠洞我都刨完了。最后事实证明我爸妈的钱都是随身携带,事实也证明老鼠不认识人民币。 次日我又只能把思维转向那些推动大同社会发展的同学们。有了熊哥昨天教的经验,今天的我可是顺风顺水,马到功成。然而我单qiāng匹马干的一票,只换回了我单qiāng匹马玩了几个小时的‘隆’。 为了范洁娇,我又只能再单qiāng匹马干一票。这次,我忍着没有换取‘隆’,却换了一首歌: 我想撑着船 带你穿越这河流 任风吹过来又打起浪 我想说给你听 那河尽头那一方 有座城市流传爱的力量 我想领着你放肆奔跑 去玩耍听你说着天空真晴朗… 我努力地唱着,熊哥捂着耳朵努力地听着。我停下来:“熊哥,我唱的怎么样?” 熊哥放开耳朵,皱皱眉头,抓着头发:“凑合着……还行吧!” “这歌唱的是什么意思?”我问。 熊哥挠着头屑:“我也不怎么清楚,反正我听我嫂子经常哼这歌,她说这是对爱情的向往。” 我提议:“要不唱《爱你一万年》吧,这个比较直接,还简单好唱。” “随便你,不过失败了别说我坑你钱。”熊哥不厌烦。 后来我又干了一件傻逼的糗事。我站在走廊等待范洁娇出现,然后高吼着《爱你一万年》。这样的鬼哭狼嚎,必然引来了全年级的公愤,连重点班的好成绩也不再维护乖学生的形象。对我bào以粗口:“傻逼,你爹妈死了?” 有点学问的:“2B,你在乱嚎啥呢,影响我脑波频率。” 很有学问的:“哎…父母基因不好,就这样。” 我嚎叫的嗓门,连熊哥都觉得不好意思,本来在观看进度的他,也灰溜溜地回教室。 我的歌声震惊了全教学楼,也没怔住范洁娇。她停下脚步,不是因为我的歌声,而是那个拿着我昨天被扔进垃圾桶的情书,做着我和昨天一模一样动作的四眼仔。 他文质彬彬的,但做出我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流氓戴眼镜。 可范洁娇却接了,揣兜里了,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范洁娇是聪明的女孩,而我是公认的傻逼。我气势磅礴的歌声,倒是像在为那位同学制造背景音乐。 我回到教室,一脸沮丧。熊哥:“我就叫你唱《向往》,你要唱《爱你一万年》,看吧,又黄了吧,还被别人抢了主角。” 我说:“熊哥,不是唱什么歌的问题。” “对,昨天你该把信捡回来,今天再来一次,就成功了。”熊哥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情绪依旧失落:“熊哥,还是‘隆’比较适合我。” 熊哥笑着:“小子,终于想通了,走,请你打游戏机。” 于是,我又逃课了。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光里,我都徘徊在停车场和游戏厅。有时候我单qiāng匹马,有时候也跟熊哥合作一下。 偷完没锁的,再偷有锁的,偷完他们为止。这居然是我第一个可耻的人生目标。 但这个目标连第一步计划都没完成,我就被逮了个正着。碰巧的是,揭发我东窗,正是那位捡我情书的家伙。 第一次被带到派出所,我有说不出的害怕。比shè完腿软,干完鸟软都厉害,从见到警察叔叔开始,我的脚就在不停颤抖。像脱光了,站在凛风中哆嗦着,任由雾气侵入我的全身。 但我却不知道雾气和凛风参合在一起长什么样。我只是在他们中间站了几个小时,在点头与‘嗯’之间盯着地板。 直到我父亲来接我,他看见我第一眼就是解皮带。看到这个预备动作,我就开始发功。 叔叔们拉住我父亲,又开始说教,然后我父亲就做着,我做了几个小时的动作点头和‘嗯’。他同样像我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什么都没记住。有其子,必有其父。 回家后我才发现,我的抗打秘籍还没修炼到最高层,至少还赶不上我父亲真正的功力。 这次我受的酷刑,至少要下十七层地狱才能体会了。简直是新手遇终极boss,菜鸟对顶尖高手,被狂虐,惨不忍睹。要是那些失主看见,也会发表一下善心、善言。 在接近半个月我都没去学校,因为没法坐。但在家里时,比坐还苦,从一日三餐到开发荒地。 我学着隆,在头上捆着一条白布,那感觉自己像一个勇士,不怕任何困难与恶势力。 而我父母觉得那是在提前为他们戴孝,诅咒他们死,然后我本来快好的伤势,又被恶势力打倒。我父母便又给学校请了假。 学校不再向政府反映我的情况,他们也觉得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是多余的,他们明白我去了学校也是一个祸害。 于是父母也发现这个缺陷,在我屁股快好时,又给两棍子。一直以请病假的方式,让我在家就业。 那段时间,我就一个人徘徊在家里和地里,哼着歌,想着事,很多的事。 某天,我在地里工作,熊哥来找我:“顾子浩,听说你不读了?” 他们那叫读书吗?这是我这段时间悟出来的,他们只是去学校当学生,而学生并不一定是读书的。 我埋头割草:“请病假呢!” “这不挺有精力的嘛。”熊哥笑着,拿起一根草嚼吧着:“我来不是劝你回去读书的,你也不是那块料,更不适合做神偷。我来就是告诉你,你那个范洁娇死了。” 我震惊:“咋死的?”完全是出于好奇。 “跳楼,听说是被强jiān了,受不了刺激,就是你那个情敌,还叫了一帮人干的。”熊哥说:“那家伙未成年,拘留了几天,赔了点钱就被放了,其他几个混混就完了,估计要被判个十年八年。” 我继续割草:“哦。” 熊哥吐出嘴中干涩的草味:“你就不想打那家伙一顿?我帮你,就50块。” “你还没找他算账吗?” “我跟他算什么帐呀?他又没惹我。” 我激动着:“可是他害我进了派出所,还被我父亲打得爬不起来。” “那关我什么事呢?”熊哥平淡的说。 “我们一起打过架,偷书偷自行车,打游戏机……”我更加激动,但更多的是愤怒。 熊哥抢道:“你想说我们是兄弟吗?别傻了顾子浩,我不需要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有我哥撑着就可以了。你们跟我玩,也是因为我能给你们撑着,不是吗?” 我冷静下来,因为我又想清了很多事:“哦,我知道了。” 熊哥来劲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吧,50块。”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那关我什么事呢?” 但这天我还是拼命凑着五十块钱,我卖掉了这段时间来我所有的劳动成果,换了几瓶农yào,拌合在家里的大米里面。我也未成年…从熊哥走后我一直这样想。 我穿越树林,翻过大山,趟过河流,翻过大山,穿越树林,一路嚎着: ‘…..背行囊手牵手 你的世界不再沉着 那一个故事里 鸟语花香纷纷扬扬 向快乐远航着 美丽河流孩子清澈 会轻轻慢慢的 绽放花的种子 有向往的颜色….’嚎到了这里。 我看见天色微亮,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昨夜的雨,稀稀落落地下到现在,才断断续续停歇。一夜未睡,但并不疲惫。 移了一下枕头,林秋落还在熟睡。我看着她未干的泪痕,嘴角的微笑。我突然想‘要是一直这样…真好!’ 我就想着那些向往的美好,悄悄入睡…… 第三十二章 我从黎明开始入睡,黎明刚过就被林秋落叫醒,准确点应该是折磨醒。她把袜子放在我嘴边,我努力地嗅着;她用手轻轻地抓我的脚板心,我拼命地搓着;她拔我的鼻毛,我打了一个喷嚏才惊醒。 她嘿嘿地笑着,我疲惫切努力地睁开双眼。林秋落抓着我的手臂,想把我拉起来,而她的手却没有脚那么有力。我像一头病猪一样,又浑浑噩噩地倒下。 “快醒醒,懒猪,死人。”林秋落奋力地把我眼皮分开。 我这才浑浑噩噩地擦着眼,有气无力道:“什么事呀,大小姐。” “快刷牙、洗脸、吃早饭。”她催促着,同时用力推着我的后背,试图让我快点履行她的安排。 我确实有些饿,昨天晚上没吃,又吐了很多。于是我便闭着眼睛刷牙洗脸,再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是否有变化。然后对着镜子里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吐纳一口气,试着放开心情:“好吧,就这样开始吧。”我对着镜子努力挤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人真的有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之分。林秋落连一顿早餐都不会跟我擦上边。 这里安静舒适,高贵淡雅,钢琴师轻轻地弹奏着。我们桌上摆满了够我一天的食物,牛nǎi、咖啡、鸡蛋、面包、花式糕点、八宝粥与瘦ròu粥,还有一把玫瑰花立在我们之间。 林秋落看着我:“感觉怎么样?” 我手里拿着鸡蛋、面包、糕点,嘴里喝着牛nǎi、咖啡、瘦ròu粥。含糊着说:“好吃,比老头做得都好吃。” “你别像饿死鬼似的。”林秋落夺过我手上与嘴边的食物:“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吃饭,你能不能给个好印象,文雅一点。” 我说:“可是我真的好饿。”这也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共进早餐。 她看着我粗鲁的吃相,于是我便减缓速度,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包容你的一切。” “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好,我从不进厨房,从不做饭洗衣服,叠被子,而且还有一身坏脾气。” “我也不进厨房,很少洗衣服,从不叠被子。”从来到这里开始。 她嘿嘿地笑着:“那我们就是臭味相投。”我也呵呵地笑着,她有我臭吗?我都臭烂了。 “两个臭皮匠等于诸葛亮。”林秋落高兴地欢呼,举着咖啡:“来,为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干杯。” 我举着牛nǎi和她碰杯,好吧,就这样开始吧。我从未真正恋爱过,就当减少一个遗憾。 林秋落拿出手机,挤到我这边座位:“来,拍张照片,做个纪念。” “1、2、3…茄子。” 我微笑着,嘴角还残留着牛nǎi和咖啡,嘴唇还粘着蛋黄和面包的粉末。 它们能遗留在外面,是因为我的胃部容不下它们了,于是剩下的我只能把它们带走,装了好几盒。 “拜托,来这种地方谁还打包,别丢人了。”林秋落叉着腰,有些不悦。 于是我们刚刚还叫‘茄子’,现在却因为打包的问题,发生争执。一个毫无意义,完全是浪费口舌的争吵。 面对这样没有实际价值的输赢,我象征xìng发表完自己的观点之后,便老实闭嘴。 那么林秋落就开心的认为自己赢了,那么这些食物就会被二次循环。绝对大多数不可能被浪费,饭店应该是最节约粮食的地方吧! 这顿‘丰富’的早晨过后,我们就回学校了。林秋落的舞蹈班最近在加紧练习,听说学校要办一个晚会,而我估计是等不到那个晚会,看她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今天是第四天了,事情毫无进展,反而变得更加棘手。林天豹、王建东还有小刘,我到底该帮谁呢? 我可能会打破世界上的卧底记录,结局肯定是死得很惨。我脑袋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回dàng‘要活着,要活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上天请保佑我活着,那么就jiāo给天来决定。 我找了三块形状、大小、颜色差不多的石头,分别刻上林、王、刘三个字。我把它们放在双手中摇动,然后用一只手抓住,不让它们露出一点字迹。我把它们用力向前方抛去,谁离我最近,我便选择谁。 最近一块落在前方的草坪上,我便快速地跑过去寻找,枯黄的小草跟石头的颜色是如此相近。我满草坪扒拉着,集中精神在它们之中寻找我的命运之石。 “你在找什么呀?”一个美丽且动人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传来,于是我抬头望去,一副娇滴滴的面孔,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她娇小的身材,就算有羽绒服的存托,也好像一阵风就会把她吹倒。 我立即想起了她的名字小雅,林秋落的闺蜜,我扮英雄时,她也在扮演007。 “找石头。”我想起她的称呼之后,继续埋头苦找。 “什么样的石头,我帮你找吧。”小雅抚着遮挡视线的刘海。 我拔着并不茂密,已经枯萎的草:“一块淡黄色的,上面还刻了一个字。” “是玉石吗?” “不是,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就这么大。”我比划着。 小雅:“这种石头到处都是,随便捡一块不就行了。” “那块不一样,对我很重要的,关系到我的命运。”我站起来,低着头,仔细地察看周围。 “这么严重,那我帮你找吧。” 于是我就多了一个帮手,她俯着身仔细地看,我跪在地上慌乱地找。最后还是仔细强过慌乱。小雅拿着我的命运之石:“是这块吗?” 我慌忙地抢过来,上面刻着‘林’字。我:“就是,就是这块,太感谢你了。” “是秋落姐姐送的吧,真是奇怪,她怎么会送这么一块普通的石头。” 我打呵呵:“不是啦,是我…。”怎么回答呢?于是我只能强扭过来:“是我打算送给她的啦。” 小雅似懂非懂:“哦,我知道了,可是你应该用块玉石,然后打磨成一个?状,再刻上秋落姐的名字,那样才显得有诚意吧。” 我笑着她给的好意,却很尴尬,你看我是能买起玉石的主吗?我口是心非的说:“本来我是想买块玉石的,后来想想自己不会打磨,又没打磨器材,所以就不去糟蹋玉了。其实什么石头不重要,关键是自己亲手刻的,才有意义。” 小雅点点头:“嗯,有道理,送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心诚。”又说:“要是许四多有你一半的话,秋落姐也不会那么伤心,不过话说回来,许四多要真有你一半,你就没什么机会了。这个就叫有缘无分,不,错了,有缘无分是许四多,你跟秋落姐是千里有缘来相聚,千里姻缘一线牵。” 真是这样吗?世上真的有缘分这个东西,像爱情一样,看似不存在,冥冥之中却在引导你。但在这条姻缘线之中,又有多少把剪刀在虎视眈眈着? “我叫何小雅,是秋落姐的好朋友,昨天我们已经见过了。”小雅自我介绍着,伸出雪白纤细的手。 “哦,我叫顾子浩,嗯…也是秋落的朋友。”我尴尬地伸手,又尴尬地缩回来,在变异羽绒服上擦了擦,因刚刚为了找命运之石而粘上的泥土。然后再伸手。 小雅咯咯地笑着:“你真可爱,男朋友就男朋友嘛,还不好意思。” 我陪笑,抓着麦草式的鸡窝头,显得更尴尬了。我想逃离这个看上去像小学生,实际上比我还成熟的女孩。于是我找着借口:“我要去上课了,谢谢你帮我找石头。”然后低着头走开,不敢看她一眼。 “金融系在那边。”何小雅提醒道。于是我低着头转向。 “有时间一起玩啊,可爱的男生。”于是我低头猛跑,假装没听见。 第三十三章 教室里面异常安静,空无一人所以异常,空无一人所以安静。我从教室里退出来,看看门牌,确定没走错。“人呢?”我抓着头发对自己发问。 我看着王建东的位置,愣愣地走向我的位置。我紧紧握着那块刻着‘林’字的石头,看着王建东的位置。那么就听天由命吧。 他仿佛在对我笑,又焦急的问我‘顾子浩,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黄色的头发此时跟我的鸡窝头如此相像。他时而安静,时而发笑,时而愤怒,时而哭泣。他千变万化,婀娜多姿在我周围晃悠。 我将头深深地埋在桌下,咽声抽泣:“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仰头大吼:“但我要活着,要活着…。”那些幻影终于在我周围烟消云散。 楼道开始喧闹起来,他们三三两两走进教室,许四多是最后一个。或许这间教室永远没有最后一个。待许四多坐定后,我才开口:“刚刚你们都去哪里啦?” 他翻开书:“上大课呀,你刚刚没去?”然后又若有所思:“哦,好像你就是没去。” “我不知道大课教室在哪。”我推脱着,不想让他在这个话题上连绵不绝。我想让他来解答我心中的烦恼:“假如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两者必须要死一个,你会怎么选择?是牺牲自己还是干掉对方?” 许四多嗤之以鼻,淡淡的说:“心里测试?幼稚。” 我急切想知道另一个人的答案:“算是吧,选一个说说原因。” “那得看在什么情况下,如果我死了,你能完成我的遗愿,我乐意牺牲自己。”他淡定着谈论生死:“如果单纯地是要死一个人,我会选择对方,因为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我背负着整个人类的正义使命” 这样的选择跟我大同小异,他并不是什么圣人,一直都有精神,装神秘。此时我看着他那份淡定,感觉心生厌恶,从昨晚开始就强烈的有这种感觉。他脑袋真的有问题。 “但为什么要有一个人死呢?都活着不是很好吗?人与人不是应该和平相处吗?”他说。不知道又犯了哪根神经的病。 我真的反感他了,于是反对:“别装出一副高深莫测,大义禀然的样子,没多少人希望你去怜伶他。就像我一样,我就是我,我不需要你来教导我,改变我什么,更不需要你可怜我。”我开始愤怒。 他依然淡定自若:“你想要一直做自己吗?但是你的路是错的,顾子浩。” “别他妈的用这种口气说话,你做不了圣人,我被林秋落踹不需要你可怜,我指望她爸活着,她踹我两脚,我还得说‘大小姐踹得好’。”压力了几天的怒火已经开始bào发。 “我爱跟着谁混就跟着谁,你给人家甩了,还管这些闲事干什么?干什么?在人家生日的夜晚把人家抛弃,你想让人家记你一辈子?你比我还臭、还烂。” “顾子浩,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不平凡,你不应该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他继续自己的轻描淡写。 “我很平凡,我就是一个小混混,我的目标就是活着,我不浑浑噩噩还能怎么着?像你一样装出一副正气浩浩又愤世嫉俗的样子?还给自己取个外国名,其实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个白痴一样的傻蛋。” “要不是你有个大权在握的爹,你早饿死街头,还一心想要干掉你爹。”我一口气吐出心中的不愉快,这口气夹杂着更多的愤怒与愤世嫉俗。 许四多沉默着,许久才说:“或许我们的路都错了。” “我没错,人想活着有什么错?” “人,是不能后悔的,只有相信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就算明明知道是错的,也要一直走下去。”他拍着我的肩膀,淡然地看书,不再理会我的辱骂。 很快我便没趣了,他并未过激的惹恼过我,但我却不明来由的,从心底开始讨厌他这个样子,一开始就是这样。 第三十四章 我孤独地徘徊在人海茫茫的校门口,人渣们有些疏远我,我试着离别人远点,尽量不与他们擦肩而过。于是我继续孤独我在等人因为没钱。 上天总是爱作弄我,我想离远点的人,他们总是会靠近我。王建东向我靠近,光明正大的语气:“查到货在哪了没?” 于是我便小声:“快了,有点头目了。” 他催促着:“快了是多久?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耗着。” 我继续搪塞:“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应该能完成任务。” “好!今天晚上,我等你消息。”于是王建东心情略微愉快地走了。 陈晨间谍一样接近我,低声说:“昨天的事考虑好没?我们现在已经有人员打入他们的内部,希望你做出明确的决定,考虑一下自己以后。” 于是我便点头:“我帮你们找证据可以,但你们至少得保证我的人生安全呀,少说也得给件防弹衣什么的。” “你美国大片看多了吧?穿上防弹衣就等于暴露自己,你看我们穿了吗?”她试图脱掉外套。 而我却不想看她的身材,我想让他们快点走,离我远点:“好了,我自己小心点。” “这是刘队的单线联系方式,一有消息你就直接通知他。”她给了我个电话号码,心情舒畅地走了。 何小雅哼着歌曲,大大方方拍着我的肩膀:“可爱的小帅哥,在这里晃悠什么?” 于是我便不敢回头看声音的主人:“我等人。” “哦…!等秋落姐吧,她应该快出来了。”她蹦到我的前面,愉悦的说。 而我找不到丝毫打发她离开的理由,于是我只能打着哈哈笑,任由她在我前面又蹦又跳,叽叽喳喳。 “看,秋落姐出来了。”她兴高采烈向林秋落招手,我便表情严肃一脸不悦林秋落身边跟着许四多。于是许四多就停止说话,他俩就分道扬镳,让你很难不去想他们没有什么。 何小雅高兴着:“秋落姐,我们去哪里吃饭!”她仿佛有永远的活力。让我很羡慕。 我一脸严肃:“那家伙跟你说什么?” “他脑子有病。”林秋落也一脸严肃。 我有些紧张:“到底说什么了?” 林秋落:“你问这个干嘛,他对我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愤怒,激动不已:“怎么跟我没关系了?” “好啦,好啦,不就说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明状况的何小雅挤在我们中间,为我们双方严肃的对话缓解:“顾哥,你一个男人,大度点嘛。” 而我继续瞪着林秋落,于是她妥协,有些气馁:“我爸活得好好的,他说我爸要完了,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就这些?” “那你以为还有什么?我跟他旧情复发?”这个我倒是不怎么关心。 那就把这个毫无味道的争执放到一边吧,我们又回到了今天早晨的好心情。 我们找着共进午餐的地方,何小雅完全是一个一分钟不说话,就会闲出病来的人。没有话题,都会挑些刺来说。 比如,这家餐厅什么地方怎么不好,那家饭店怎么不行,以至于我们吃个饭,光找地方就花了一个钟,且还未找到落脚地。以至于我和林秋落都有些不耐烦。 于是林秋落就抱怨:“带上你来,就开始后悔,麻烦你何大小姐嘴巴能不能别这么刁。” “干嘛,嫌我当灯泡烦呀。”何小雅做着怪腔:“原来某人也是重色轻友的类型哦。” “讨打。” “本来就是嘛。”她们俩在车前排互相挠对方痒痒,引来他们互相发自心底的欢快,惹来车子差点追尾,惹得我一头汗水和向往。我何时也这样笑过? 两个神经嘻哈驾车,比醉酒驾车好不了多少,我们被jiāo警拦了下来。测酒精,扣分,罚款说得都是井井有条,结果被何小雅一个电话,弄得两位坚守职cāo的警察叔叔,赔不是。然后她们俩又嘻嘻哈哈地开车走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依然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市的街道走着迷宫。她们俩终于消停下来,没力量继续打闹下去。 林秋落:“我说大小姐,你到底要吃什么?” “我想想…。”何小雅终于没那么活泼了。 “那你慢慢想,想好了我们再走。”林秋落把车子靠边停下。 “顾哥,你介绍个地方吧。”何小雅扭头问我。 而我只能摇头:“我哪有什么地方可去。”于是她继续想。 我便透过车窗,外面是一排排饭馆,他们吸引顾客的方式,只有一副对联。‘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此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等等,如此俗不可耐的对联,但却很有吸引效果。 一直被模仿的门口蹲着一个乞丐,他长长的头发乱蓬蓬地遮住了半张脸,乱糟糟的胡子又遮挡半边,破烂的衣服也只能掩盖半个身体,一张破碗最多盛半碗饭。他们一半在人间,一半地狱。 他看起来让我熟悉,那种气味就算隔着车窗我也能嗅到。 我背起行囊,向快乐远航着,可我的世界依然沉重。我走出树林,趟过河流,翻越大山,来到这里。迷茫的天空,迷茫的城市,我并不会因为走迷宫的兴趣而感觉快乐。 流浪,毫无目标的流浪。我曾想过自己会被人打死,会倒在路边不起,会睡在某个垃圾堆里面从此不睁眼,或许会在高墙中度过余生。 那段时光,我一直徘徊在垃圾区,寻觅里面的可供物品。白天闲得无聊的人们,拿我寻开心,晚上喝醉酒的人们,拿我出气。我不知道多少次倒下与爬起然后再倒下。 我曾被人利用骗钱,效果却不佳,尽管我人很小,却有手有脚。于是他们想达到最佳效果,决定让我变成爬行动物,我便拼命地奔跑。 外面下着雨,我躲进一个小草棚里面,不敢出声,盯着雨中黑夜慢慢接近的身影。他把我拖出来,扔到外面:“小兔崽子,连我的地方也敢抢。”他跟我的形态一样只是经验比我老。 我低着头站在雨中,像个木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人我后悔背起行囊了。“还不走呀,想让我揍你?”老乞丐撩着只有半截袖子的衣服。 “我不能出去,他们要砍掉我的手和脚。”我哇哇大哭。 老乞丐没辙,收留了我。那天晚上我们就挤在一个小小的草棚里。老乞丐问我:“你父母呢?” 我沉默很久:“死了。” 他抱着我说:“可怜的孩子,你这样是无法再城市里面生活的。” “我可以跟着你吗?我能找到许多食物。”他身上散发着恶心的酸气,我却依偎着更紧。 他抱着我,默不作声。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寻找食物,希望能挣到点不错的表现。而我的渠道,除了垃圾桶就是垃圾堆,除了半块脏兮兮的馒头,就是发霉的面包。 “你这些东西能吃吗?吃多了要死人的。”老乞丐发着怒:“你看我是怎样找食物的。”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就细心的教我人类最基本的东西觅食。他说,要饭要找人多的地方,他说要蹲在饭店门口,他说要向情侣伸手。他说垃圾桶里面有宝藏,矿泉水瓶子能卖不少钱,他说晚上不要出去,很危险。 他还说:“人生就像被无数个圆圈围起来,你跳出这个圈,依然会进入另个一圈。如果你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就用力地跳吧!”后来他什么都说不了了,也不想说。就静静地躺在那个狗窝般大小的草棚里,每天就喝几口水度日。 ‘一直被模仿’的老板出来,给了影响他生意的丧门星一块钱。乞丐缓慢地爬起来,向经过他身边的情侣伸手。 大多数人屏住呼吸,快速绕离他。并不住呼吸的人,便呸一下。压根就不想闭嘴的人,便说‘真臭’。 没有几个人愿意停下焦急的步伐,忍气吞声来表达他的善心。于是乞丐向我们走来,于是林秋落赶快把车窗摇起来。而我打开车门,把身上仅有的5毛钱递给他,他便笑嘻嘻地走了。 “顾哥,没想到你这么有善心。”何小雅说。我微笑着,林秋落鄙视着。我看着那个与我走过同条路的人相去甚远。他逢人就拿着破碗伸过去,却不曾张口乞求,挑战别人下一秒的耐心。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第三十五章 午饭终于在午时过后到来,我领悟到一个道理,何小雅是没饿得好。我们的午餐在一个路摊街边供应,还好有一个遮阳伞看上去体面点。 烤ròu的烟熏,足以让两位习惯远离厨房的大小姐嘴馋。抓过钱的老板,继续串烤ròu,黑色的煤炭燃烧出来的,青烟与烟尘覆盖在烤ròu表面。 两位面对大餐厅和饭馆挑三拣四的大小姐,此时不再为,这个什么都不行的烤ròu店挑刺。她们唯一做的是不停催促老板的速度,然后耐心且烦躁等待着。 “秋落姐,味道这么棒的小吃,你以前怎么不带我来。”何小雅一手拿着一串,面前还放着一大盘,嘴里还嚼着一大口。这样的食yù与饭量,真怕她把自己娇小的身躯撑坏了。 林秋落也一副粗鲁的吃相:“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个味道这么棒。” “唉…吃这么多,我这个月的减肥计划又泡汤了。” “还说呢,你那套健美cāo根本不管用,我比上个月都重了1斤。” “是你自己这几天偷懒没坚持,还怪我,我那张光碟可是名模的独家秘笈。” 她们你来我往对着话,却不像辩论会,倒像是在比赛进食。而我被她们遗忘,独自一人看着她们表演,吃着再也吃不出什么新鲜味道的烤ròu。 于是量小的我,最先吃完,便看着她们吃。带着两个美女出来,却连几十串烤ròu的钱都付不起,真是悲哀。 但我能怎样呢?只能等到她们吃完。何小雅擦着嘴巴和手上的油脂:“顾哥,你付钱,我去把车开过来。” 我:“啊?” 林秋落:“等我一会,我去下厕所。”她转头问烤ròu老板:“老板,这边哪里有厕所?” 烤ròu大叔想了一下:“你去对面网吧看看吧。”他遥指对面网吧的招牌。 于是林秋落穿过马路,何小雅去发动车,我站在那里。于是烤ròu大叔便说:“78块。” 我:“老板,你看我今天出门走得急,忘了带钱包,能不能先把手机抵押在这里,回头我就把钱给你送来。”我拿出那部陪伴我多年,常常解救我于危难之中的手机递过去。 烤ròu大叔恨不得把手机拆开看,翻转了好几遍:“这个值不值78?连个摄像头都没。”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手机是专线,别人窃听不到的,高级官员才能配这么一个。”我使出仅懂的牛来吹。 老板还是将信将疑:“是不是真的哟?那我跟别人打,我老婆去移动查也查不到?” “绝对是真的,独家专线,你看我那辆车,像是付不起烤ròu钱的吗?”我指着缓缓行驶而来的何小雅,其实很想告诉他这是小灵通。 老板看了一下车才深信不疑:“那好吧,不过在你没把钱付清之前,我可以随便打电话。” 何小雅已经把车开过来,我连忙向老板承诺:“绝对付清,你也可以随便打。”只要你舍得充话费的话。我转身钻进车里,烤ròu大叔转身把手机揣进兜里。 顾子浩,你什么时候学会要这样的面子了? “秋落姐还没出来吗?”何小雅对着后视镜,摆弄自己的头发。 我心不在焉:“嗯,我们到对面的网吧等她吧。” “也好,反正一会回去也要掉头。”何小雅便发动车,我松了一口气。 我们继续在对面的网吧门口等待,何小雅有些闷闷不乐捂着肚子。林秋落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何小雅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肚子有点不舒服。” “我也是,会不会是烤ròu有问题。”何小雅看着烤ròu大叔抓了钱,又来串ròu,火炉上的烤ròu烟雾弥漫:“咦!真恶心。” ‘你刚刚可是一直赞美这样的美味佳肴’我这样想,却不敢吐出一个字。 何小雅:“不行,我得去找他理论,这么不讲究卫生,那是吃的呀。”说着就要下车。 林秋落瞪着我:“这么糟糕的东西,你上次居然还敢买来给我吃。”她很想对我使用无影脚。 我急忙纠正:“你搞清楚点,上次我是给自己买的,是你抢着吃。”接着又忙碌另一个一个问题:“这次也是你们自愿去吃的,老板一直用这样的方式烤,你大可以不吃呀。” “这个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去理论,老板把钱退给你,你们能把烤ròu退给他?再说你们去理论也不一定占理,那么多人都知道这样烤的,还不是会去吃。”我真害怕她俩去理论,老板把手机退回来。 顾子浩,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死要面子? 林秋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她才认识我几天啊! 何小雅皱着眉:“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继续忙碌解释两个问题:“我不是唠叨,而是说事实,要想吃干净的,得自己动手种才行。怎么办?开车走呀!再不走要迟到了。” 她们犹豫着,何小雅还是盯着烤ròu摊,把车开走。我们再次穿梭在围城之中,找到开往学校的路口。 急匆匆的人们,依旧奔波着。年轻的小伙子们,骑着摩托车飞驰,年少的孩子们追逐。为何我如此清闲? 我突然想学开车,我想延续某辆车的生命,它跟着我,我就不应该把它抛下。我想寻找从未有过的年少,那种自在飞驰的感觉。 一直就想活着,活得如此烂,留下的全是遗憾。纵使我真能活千年,也只会陆续不断的出现缺陷。 我要弥补曾经错过的,用我未知的生命。 “我想学开车。” 她们俩回头看着我,异口同声:“我教你。” 何小雅:“那秋落姐教吧,场地我可以让我爸提供。” “你爸那里光秃秃的一片,能练出什么技术,去…那个地方,才有挑战xìng。”林秋落邪邪地笑着。 何小雅欢悦:“好耶…!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久没去那里玩了。” “那就下午放学。” “好,校门口集合。” 云里雾里的我:“哪个地方学?” “下午去了就知道了。”她们俩互看一眼,嘻嘻地笑着。而我,总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下午我还是不想去教室,晚上要给王建东一个答案,上天要我帮林天豹。我握着那块刻着‘林’字的普通石头,拿着王建东的名片。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天不知地不知,得做到万无一失,而我没有万无一失的经验,那么就去学习万无一失的经验。 但我花了整整一下午时间,阅书无数,从小说到漫画,就连鬼寻仇的故事都看了。仅仅知道,佐罗和福尔摩斯是谁,我也略微的翻了一下《人xìng的弱点》。 可我不崇拜他们,他们都是假的,像孙悟空和奥特曼一样。虚幻,不管我怎么追逐都无法成为现实,我只想笑着说,许四多精神可嘉。 但他的书白看了,他一味地做自己,完全不会和任何人相处。他是一个独立体,或许这是他旁边一直空着的原因,也或许是我的某些原因。回想起来,我居然会跟他聊那么多。 书上说的谋杀案,制造不在场的证据,是因为作者们没有真正进去过,又或许是地区不同。只要你有嫌疑,还要拘捕令?打你个半死不活,什么手法都招了。 所以,我又浑浑噩噩了一下午,还是又苟活、烂活了一下午? 顾子浩,你什么时候变得想为自己的人生添加色彩了,你只是一只蒙着眼睛的乌鸦,没有目标,没有色彩,盲目地飞行。 那么你就努力地去涂鸦,用力地跳吧,跳出你没有色彩的生活,跳出你的浑浑噩噩。 尽管没有太大的收获,我还是得为晚上的事做些提前准备。我爬上B栋教学楼的顶端,天台的铁门没锁,已经全部生锈。 我推开它,发出刺耳的声音。这里果皮纸屑满地,还有未用完的沥青和钢筋。我拾起钢筋,这是我经常充数时拿来壮胆的武器,却从未用它挥向某个人。 我从天台往下看,有些头晕眼花,这么高跳下去,成活几率应该不大。我摸着包里面的qiāng,望着逐渐变冷的太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让月黑风高夜来得更猛一些吧! 今晚,或许是我生命中最勇敢的一次,又或许我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退缩。 从无所事事到毫无目标跳进浑浑噩噩,我的人生活得真是糟糕透顶。从那天开始,我才发觉以前的时光真是虚晃,我想努力地跳,却不想离开现状。 我给了他们不该有的希望,我得努力地跳,往上爬。 虚晃的时光过得很快,残阳余辉。我们站在山顶,下面是一条环山公路,红色的余温映着我们每个人的脸庞。 天空真是不测风云,千变万化,大雾、吹风、晴天、下雨、黑夜、黎明…你永远猜不到它下一刻的脸色。 我们对着前方即将淹没的余光呐喊,就是冲着最高分贝叫喊,我感觉心神通畅,感到快乐。夕阳真美好! “秋落姐,我们先来一场怎样?” “好呀,太阳完全沉下去开始。” 我:“我呢?” “一边看着。”她们说。 “不是说好教我开车的吗?”我抗议着。 林秋落坏笑着:“好呀,只要你敢坐。” “有什么不敢的。”她的笑容预示着没好事,可我还是打开车门钻进去。顾子浩,何时激将法也对你管用了。 于是她们俩就坏笑着,钻进各自的车。林秋落:“学车哪有坐后排的,前面来。”我便穿梭到副驾座。林秋落:“系好安全带,准备好呕吐袋。” 我系好安全带,没有呕吐袋:“我是学车的。” 太阳还有一丝,便不苟地沉寂在那座大山之后。她俩开始发动车,马达的转动发出忽高忽低的‘嗡…’声。 那轮火球终于完全沉沦,车子像拉满弓的箭,挣脱缰绳的马,奋力前冲。我的世界完全沦为黑暗,时而传来刺耳的声音,感觉身体时而摇摆因为我闭着眼。 林秋落哈哈大笑:“哪有学车闭着眼的。” 我找着托词逞强:“我是在感受风一样的自由,像飞起来的感觉。” “小心,快跳车!”她大叫。于是我猛烈地睁开眼睛,然后撕心裂肺地叫喊,看着模糊倒退的景色。 林秋落哈哈大笑:“怎么样,刺激吧!” “停车,快停车,我要下去。”我再也逞不了强,这样高过我脑袋运转的速度,让我感觉快晕了。 林秋落:“比赛还没结束呢。” 我再也坚持不住:“哇…”这不是我想象的少年一样的飞驰。在我想象中,我会骑着自行车,张开双手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某个女生静静地坐在后面,紧紧地抱着我。 在我想象中,我会骑着摩托车,对着那些要与我相撞的风鬼喊、讪骂。 在我想象中很多飞驰的场景,绝对没有过吐了一副驾座的污碎,让两个女生台出来。但我本能的告诉她们:“我是来学车的。” 何小雅笑嘻嘻的:“那让秋落姐教吧,我有事先走了。” 于是我又听见马达声,林秋落的抱怨:“真是不讲义气,让我一个人收拾这些垃圾。” “喂!死人,你吐完没,吐完了赶紧把我车弄干净。”没有了其他人,她便只能对我发牢骚。 我擦着嘴:“我是来学开车的。” “把车收拾干净。”她说。我在清理完口腔残物之后,便去清理车。没有什么工具,我只能牺牲跟随了我几年的羽绒服。 “你想干嘛?”林秋落护着胸。 我不明白她为何有这种反应:“清理车呀!” “那你脱什么衣服?” 我反问:“难不成让我用手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她便不再说什么,而我的羽绒服也是白白牺牲,完全没有达到清洁的半点效果。最后,为了车里不残留异味,只能把椅套去掉。 我再次穿上羽绒服,林秋落蹙着眉:“这么脏的衣服你还穿?你没别的衣服了吗?” “有是有,主要是没带来,放在…家里了。”我尴尬的回答。 “把这件扔了吧,明天我带你去买新的。” 我依依不舍捏着羽绒服,里面有个让我壮胆的东西,还有那枚硬币、身份证和户口。林秋落便有些生气:“你到底扔不扔呀,不扔就下车。” 于是我找着借口,为今晚行动的保证金:“晚上很冷的也,你有不让我睡床上。” 林秋落便没辙:“好吧,再让你将就一晚,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见这件的烂衣服。”她从来没有想过分我一床被子吗?昨晚的事,都是幻觉,还是被伤心冲昏头说的? 顾子浩,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本来就打算一直埋葬,于是我不再去想。于是我留下了陪我穿梭无数次迷雾的东西;留下能给我提高许多胆量的武器;留下我的幸运;我的身份。 于是我在林秋落的骂声与数落中,开始了学车之旅。 “车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开,还买车,真是傻。”她又开始数落我:“看着,首先打火、踩离合器、起步时挂1挡、松手刹、踩油门。”然后车子便走了。 我:“离合器在哪?” “真是笨,看着,我左脚踩的这个就是离合器。” “那哪个是挂挡,还有油门和手刹?” “真是笨,右脚这个就是油门。” “那旁边那个呢?” “刹车。” “这个不是刹车吗?” “这个是手刹。” “……。”我围着简单的刹车、油门、离合器问了1个小时,而我学会的却是如何打火。气得林秋落都不想教我了。 我真的那么笨吗?左脚离合器,右脚刹车油门。 第三十六章 我第一次学车被骂了58次傻,被踹13脚。在这样的严师威逼下,我终于把离合器、油门、两个刹车分清。 或许在林秋落的眼里,人的智商高低就在于他的手脚利不利索,或着在她眼里开车就是那条平行线。 认真去计划一件事情原来是这么累,本以为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没想到雾气又降临。但那不碍我什么事。 林秋落把车停在旅社的楼下,嘴里还在唠叨:“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而我不再理会这样毫无意义的诋毁,我说属于我的正事:“借下你的手机。” “你没有吗?”她蹙着眉,那样子好像是每个人都必须得有手机。 我便敷衍:“丢了。” 她嘻嘻地笑着:“我知道了,你想要我的电话号码,直接问不就行了嘛,还玩这套。”她从挎包里面拿出手机。 我立即抓过来,走到雾气把我们都隔绝的地方。我从兜里拿出王建东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许久,那边才来了一个千遍一律的回答喂。 我压低声音:“是王建东,东哥吗?” 另一边:“嗯…我是,你是…顾子浩?” 我急忙回答:“是我,是我。” 另一边也急忙问道:“怎么样,有货的消息了?” 我回头看着身后,确保林秋落没有跟过来偷听,才压低声音小心回答:“有一点,但我用的林秋落的手机打的,说话不方便,我们凌晨2点在B栋教学楼的天台密谈,就这样,我要挂了…” 在那边‘好的’之类的话音没落下之前,我就匆匆忙忙地挂了,然后细心的把通话记录删除。 我回到车前,将手机还给她的主人。林秋落道:“查个电话这么久。”她翻看着通话记录,然后便无聊中带着失望,把手机放进挎包:“明天我们去买个情侣手机吧,还有明天我不要再看见你这件大煞风景的衣服。” 于是我就用力地裹了裹这件大煞风景的衣服,这里面有我的幸运币,我的保命符和命运之石,在我还未完成命运之前,是不会抛弃它们任何一个。 仔细去筹划一件事很累,仔细去教一个故意装糊涂的人或许更累。我们草草洗漱之后,便回到各自的地板与床。 我们形式上的道别晚安,就开始入睡。我背向着林秋落的床,透过结了水珠的玻璃窗,看着外面涌动的白雾茫茫。 它们隔绝了我与月球的视线,让我无法确认现在的时间,我只能静静地等待。 老乞丐终于无话可说了,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那天我用了所有的本事,只为弄一些为他送别的东西。 垃圾堆、垃圾桶、市集、餐馆。我自己启发的与他教我的,让那天的我收获不小。我捧着猪头ròu、蜡烛、酒还有些天地银行的人冥币,在迷雾中奔跑。 狂奔着,毫无目标地奔跑,后面的一群人追着我。领头的是一个大胡子,我很畏惧他。我摔倒在迷雾中,他们迅速把我围起来:“咦…!这小子不是半年多前,跑掉的那小子吗?” 我盯着我的收获,手紧紧地握着,看不大清他们的模样。其中一个抓起我额前长长的头发,仔细端详:“对对对,就是这小子。” “咦…酒,还有猪头ròu,这小子没我们还越混越好了。”他们试图从我手上抢走食物,我将它们死死地压在怀里,他们便对碍事的地方拳脚相jiāo。 终于他们能把我轻松翻个个,拽掉了我的食物袋,我依旧紧紧地握着残余的袋口。我看着他们胜利准备而归,我扑过去,死死地抱住后面某个人的腿。其他的便围过来,对我还没开始愈的伤继续加重。 我闭上眼睛,我真的想死死地抱住。这却成了我最初的英勇,下一个转折点,误导虎哥认为这小子英勇无敌,是个不怕死的货色。 就这样滑稽的加入了他们,住进了那个一直滴水的大仓库。老乞丐的身体被装垃圾的车,用装垃圾的方式带走,结局也只能是埋在垃圾堆。或许处理人员会把他火化与垃圾共同化为灰烬。 猪头ròu被虎哥他们分了,我没来得及为他送行。再见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导师。 窗外雾气越来越浓密了,只能看见一片白纸。我翻过身,林秋落熟睡着,我轻轻地呼唤:“林秋落,秋落。” 林秋落翻个身,留给我一个背影,我透过衬衣隐隐能看见一条白带,那是如此的诱人。我起身向她走去,屏住呼吸,脚步轻易,爪子永远向着床的方向。我慢慢地,轻轻地移动。 手触碰到床沿,被子软软的,暖暖的。我抬起手伸向她的容颜,晃了晃,没反应。我拿起床边的手机,轻轻地按了一下,按键音轻轻的响起。快速看了一之后,用手捂住背景灯光,不让它们从我指缝中逃走一丝。 等到背景灯光消失之后,我才松开手。2点了,王建东应该到了吧。我套上那件明早不能再穿的羽绒服,轻轻地开门,再轻轻地关上,轻轻地下楼。这样的速度,如同人生漫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么晚了还出去呀!”老板娘居然还在上网,真是该死。 我被这突然的问候吓了跳,急忙敷衍:“嗯,出去买点东西。” 我走向学校,在偌大的校园瞎转。因为在迷雾袅袅的宫殿,没有手电筒的我,实在找不到教学楼的B栋在哪。 所以我只能凭着感觉挨个排查:“C栋,D栋,那座就应该是B栋了。” 我抚摸着大门,有些冰冷,随后用力向里推。妈的,门被锁了。而王建东应该早就到了,于是我轻声向四周呼唤:“东哥,东哥…。” 东哥鬼魅般的出现在我身后,我便大叫着往后跳。他捂着我的嘴:“你叫什么?” 我从惊吓中回过神,挪开他的手:“我以为是鬼呢!” “你才是鬼,怎么来这么晚?” “要等林秋落睡着后我才敢出来呀。” 他坏坏地笑着:“咦…小子看不出来啊!林秋落那种保守又神经的女人,你这么快就搞上床了,不错,有前途。”他拍着我的肩。 于是我只能猥琐地笑着,看着四周有没有可用的利器。视力范围内,没有钢筋,连块石头都没,只有三个台阶的高度,摔不死人的。我下意识把手放进兜里,摸着那个硬邦邦的东西。 “货在哪?”王建东口吻一变,突然问道。 我慢了一拍的反应,有些结巴:“啥...啥?” 王建东激动着:“货呀,你不是说有消息了吗?在哪里?” 他重复着一遍,我便把慢的那一拍赶了上来:“在…在,在虎哥那里。” “虎哥是谁?”他问。 “和胜和的一个头目,住在开发区山果巷153号。” 于是他便满足的一笑:“我先去打探一下情况,如果属实,这次你就立了大功。”他拍着我的肩膀,转身yù走时,又说:“我们行动的时候就不叫你了,你继续呆在林秋落的身边当卧底,提供更多的情报。” 他转身离去,我看着那个快消失在迷雾中的背影,慌乱地掏出qiāng,却怎么扣也扣不动扳机。我便冲着那道越来越模糊的背影,鬼嚎着:“啊…呀…啊!”我感觉到眼角有泪水滑下,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王建东在远处轻喊着:“你在嚎什么?” 我瘫坐在地上,将头埋在最深处,咽声抽泣:“我怕黑。” “白茫茫的一片哪里黑了?” “我怕白。”极像是在耍人的回答,那边便没声传过来。 那我在害怕什么呢?我只知道自己像是丢了魂一样的行尸走ròu,不知道怎样回到房间的,更不知道怎样倒在地板上,睡着? 第三十七章 真正的痛苦不是来自身体而是心灵,而我真是心身疲惫。那比在一个醉酒少女身上来一次,腿软,鸟软还累。 雾气开始稀薄,隐隐透出那些没有树叶的枝干,被风和雾气撞击着摇摇摆摆,他是那么的孤独与不安。 我吃力地从地板上爬起来,不知是何时睡着,更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眼。又仿佛一直没睡,也一直没醒过来。 我无声地走进厕所,用冰凉的冷水刺激浮肿的眼睛。我如梦初醒,望着镜子里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迅速地冲出厕所,毫无顾忌摇晃着林秋落,嚷嚷着:“快起来,出大事了,快起来…” 林秋落朦胧地真开眼:“大清早的吵死人了,让我再睡一会。”朦胧的眼又迷糊地闭上。 我一把给她拉了起来:“小姐,快醒醒吧,出大事了。” 她闭着眼还我一句:“你妈才小姐呢,天塌下来也等我睡到自然醒再说。”说完,又倒下去。 我真是无言以对,无计可施。我看着她心脏跳动的位置,当了这么久的君子,是时候耍次流氓了。我奋力地抓了上去,软软的、暖暖的,没有多大的别样感觉,真的! 她也没有别样的动作,无影脚加排云掌,我坐倒在地。她怪吼乱叫:“你干什么?找死啊…” “出大事了。”我说。 “出再大的事,你也不能轻薄人家。”她搂着被子护着全身,低声嘟嚷:“虽然我们是男女朋友,但至少也要经过我的允许呀!” 我无暇解释刚刚过激的行为,直奔当务之急:“快带我去找你爸,出大事了,快点。” “出什么大事了,你不知道打个电话给他吗?” 我真是急得有些冒汗,急得有些哆嗦:“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点起床带我去见他。” “到底什么事儿?你不说我就不起来。”她耍着小孩子脾气。 我便被迫妥协与无奈:“关系到十几条人命的大事,其中还包括我。” “啊!这么严重。”她的表情天真的像个小孩,让你很想把qiāng指着她的头,让她快些起床。 而我只能耐心等待,而她满不打紧,精细慢打扮弄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完全把我说的大事当成忽悠她起床的表现。 我看着她洗脸、刷牙、涂口红、穿耳环…等等,一系列从头到脚的事儿。完事之后,她看着我:“你就穿这身呀?不买点礼物吗?你想好待会见到我爸怎么提我们俩的事吗?我爸要是反对怎么办?” 我看着那件羽绒服,有些气节:“林、秋、落、大小姐,我是找你爸有事,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去找你爸提亲的。” “但总是要提起的吧,第一次正式见面怎么着也得留个好印象吧!我们先去买套情侣装,然后再买个情侣手机,在我爸面前晃悠…”她说。没玩没了的说。 我不再等她继续废话,拖着她就往楼下奔。林秋落:“你别这么急嘛,我的包还没拿。”我放开她的手,气节地看着她跑回去拿包。我继续前进,在车前等她。 那种等待真是焦虑不安,我害怕浪费或者迟到那么一秒钟的时间。 车子穿梭在建筑物之中,我的心随着发动机的声音起伏不定。我看着忽视而过的人们,他们此时欢声笑语,或许下一刻就会哭泣。 建筑物渐渐变矮,人烟逐渐稀少,车子开始减速,然后停下。我起伏的心更加不安,急道:“你停什么车呀,没人的时候你不是开的很快吗?” 林秋落心情不大好:“没吃饭你能有劲跑多远。” 我央求:“姑nǎinǎi耶!等我把事情办完了,你爱吃什么我都陪你,现在麻烦你开快点。” “不是我要吃饭,是它要吃饭。”林秋落拍着方向盘。 我恍然大悟:“没油了?”她点点头。 我急道:“那加呀!” 她发着怨气:“你没看见前面这么多车排队吗?你以为中国石油是我家开的呀!” 我看着前面如条长龙般排成的车队,气道:“平时没这么多大车呀,这里怎么这么多?” “拜托,你别问这么傻的问题好不好,你觉得市里面那么挤,能容下大车吗?这里是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区,路过的大车都在这里加油。” 我记起第一次经过这里,也是这样一幅场景,那么这里就应该不远了。于是我问:“你家在哪?” 林秋落遥指前方不远的小山包:“哦,就那里。”高大的灌木丛中,隐隐露出白色的建筑物。 车还一字排着长龙,我一咬牙,果断迅速地打开车门,冲向那座山。林秋落在后面叫喊:“你那么急干什么?等一下要死呀!” 我没理她,全力奔跑,等一下真的会死。期间也差点被路过的大车撞死,因为我试图拦截他们搭段顺风车,而他们都不带刁我。顶多用震耳的汽笛声回应我一下,然后扬长而去,那像是在告诉我‘慢慢走吧’。 近在咫尺的山,却感觉永远都跑不到,妈的,他们怎么都喜欢环着山修路。身后传来忽高忽低的马达声,我有些接不上气,停下脚步回头大喘粗气。 林秋落对我笑笑地按着喇叭,在我身边停下来,我走过去拉车门,没动?再用力拉一下,还是没动。 林秋落摇下车窗,邪恶地笑道:“跑得挺快的嘛,那就继续跑吧!”喷我一脸白烟。 于是我呼吸着排放出来的尾气,奋起直追,破口大骂:“林秋落,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记仇,你快给我停下来,我有急事,我真有急事。” 而她比我更急,一溜烟就在我头顶那一环上,我跑得无气无力,想找东西发泄,也没有多余的力和气。 我抚着山壁,缓慢前进,那耗费的时间估计林秋落都吃饱喝足,在泡热水澡了。 大大的铁门,透着里面隐隐的霸气与娇贵,门外的保安把我拦住:“你干什么的,这山是私人的,你赶紧下去。”说着还把我往山下推。 这样的狗仗人势我见多了,不跟他们计较:“我找天哥的。” “你走错了,这里没什么天哥。”两位看门的边说边把我往山下推。 于是我冲着铁门里面大喊:“天哥,是我,我顾子浩,林秋落,你回个话啊…” 这两位连忙捂着我的嘴:“你在乱嚎啥呢?再不下去,我扔你下去。” 铁门里边还是没什么响应,我也只能求看门的:“两位大哥,我真认识你们东家,刚刚你们小姐是不是进去了,开着一辆红色的跑车。” 他俩终于停止推拉的手势,沉重的说:“哥们儿,真对不起,小姐刚刚吩咐过不让你进来,不然我俩早给你通报去了。” “你们去给天哥说,我有要紧事汇报,他肯定让我进去。”我着急地央求着。 “我们小姐耍起脾气来可不是好惹的,你就别为难我们哥俩了。”他们继续推拿。 我跪在地上,乞求:“我真有事,大事,急事。” “有事改日再来,快走吧。”他们把我拽起来往远处拖。 我真他妈像一个喊冤的囚犯,于是我紧紧地抱住旁边的树木。“哥,要不给他来一下?”一个保安摆动着他的电棍。 大看门的还没回答,我叫喊的声音效果就来临,一个经验老道的黑客透过铁门道:“让他进来。” 于是那两位茫然地放开我,于是我整了整被他们推拉变形的仪容,走到大门前送他们一根中指。 大看门的:“你刚刚咋不给他一下?” 小看门的:“我问你了呀!” 第三十八章 两种心情进入同一个地方,是会有不同的发现。上次是提心吊胆,紧张过度,完全没有注意这里是多么的大。它居然能容下一个高尔夫球场,小精英们两两一对在这奢华的地方瞎转悠。 那绝对不会是巡逻,这样四面高墙加电网,摄像头360°的监控,他们完全可以放三百六十五个心。但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一个圈里面绕,纵使再美不胜收也都消化了。于是他们就开始有些麻木,他们眼睛映着这里的色彩,大脑却反映着另一种思绪。 我跟着老精英屁股后面颠着,昂首挺胸看着目光空洞的小精英们。林天豹把高尔夫球杆递给旁边的小精英,和蔼的问候:“兄弟,你来啦,我都等你好几天了。”他摆了摆手意识精英们。 目光无神,完全都走神的精英们,对这样的动作倒是挺刺眼的。 “事情怎么样了?”林天豹问。 我昂首的胸,立即就弯了下去,急道:“你给我的那把qiāng是坏的,都扳不动。”说着我掏出qiāng,给他比划:“你看,扣不动扳机。” 林天豹瞧着:“你别把qiāng口瞎对着人扳。”原来他也怕死。巧妙地躲过qiāng口,说:“你打开保险了?” “保险在哪里呀?”我问。 他拿过qiāng,扳了一下后面,向天放了一pào,一个弹壳落地。声音很小,因为有消音管。但在着空气稀薄宽阔的山上,传得很开。精英们闻声赶来,林天豹再次摆手。 我气愤:“你咋早不告诉我呢?我昨晚本来就可以把他干掉的,就是你的qiāng出了问题,现在会引起很多麻烦。” 他望着天,眨巴着眼:“没记错的话,算上今天你应该还有三天时间,还来得及。” 我极力否认:“来不及。” “怎么来不及?开一qiāng,一秒都用不到。”林天豹向我比划着开qiāng的动作。 我也急忙躲开,真怕他向我来那么一下。努力解释:“但你不希望被第三人知道吧,全学校有那么多人,这是很有难度的。我准备了四天才等到昨晚的最佳机会,只因为你的qiāng,你的qiāng,让我的计划全盘落空。” 他收回qiāng,和蔼地笑着:“小兄弟,杀人有很多种方式,我像你这般大时,赤手空拳都能打死一个人。” “我不是你,有最省力的办法,我为什么要冒着被反咬的危险?你必须再多给我五天时间。”我伸出一个巴掌,想争取更多的时间。 林天豹没理我,继续他的独白:“其实打架没多大技巧,只要你不怕死,胜利早晚属于你。” “拳头打不过,就拿棒子。棒子被缴了,就换刀。刀被夺了,就拿qiāng。你qiāng刚一瞄准,他准跑得比兔子还快。” “所以我要用qiāng呀!”我钻牛角尖。 他看着我,拍着我的肩:“小兄弟,年轻人不要那么畏畏缩缩,拿出勇气,狠下心去做。不要那么贪生怕死,到头来反而更容易死。” 貌似他刚刚躲我的qiāng,躲得飞快。或许他并不年轻了吧! 林天豹无非是想套我一句‘我不怕死’,这是潜伏在我内心的本质是无法改变的,我也曾想改变自己,却做不到。于是我不打算上林天豹的当:“我更怕被忽悠死,说不定我还没有换刀,人家就用棍子把我干掉。” “你一天到晚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东西,不觉得累吗?” 我难为地回答:“我只是想明白点,真到那个时候,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不要做个糊涂鬼。” “那你想明白了吗?”林天豹反问。 我忐忑的回答:“想…明白了。” 他把qiāng顶到我的额头:“那真是恭喜你,不用做个糊涂鬼。” 我吓得全身是汗,双脚颤抖,立马跪在地上:“别,别…天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我查过你的档案,你拿着我每个月的1000块钱,除了吃就是睡,这次好不容易让你干点事儿,你还过来跟我讨价还价,留着你真没什么用?” 听到这里我心揪了一下,立马磕头拜祭:“有、有…有用、天哥,还有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带王建东的人头来见你。” 他揉着额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啧、啧…看着你也有苦劳的份上,就给你三天吧,三天之后要么他的脑袋,要么你的头。” 一个人,连自己的时间也要别人来支配,要么就是对方太强大,要么就是自己太懦弱。但我不明白什么是懦弱,所以无法提起勇气。我只想活着,因为英雄总是活到最后。 我颤颤巍巍地再次接过那把qiāng,把它继续蜗居在那个兜里,再三强调着三天之后。这就是跟老板讨价还价的下场,这样的威胁远远超越了我父母的皮鞭。 我起身准备离去,林天豹声音从身后再次传来:“离我女儿远点,不然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死。”我毫无感觉继续前进,因为我从未想离林秋落近一点。 而她却向我接近:“跟我爸谈完了,怎么样,他还喜欢你吧!”她身边还跟着一条卷毛狗,还没我小腿大。 它冲我叫唤,这声音似曾相识,我不敢再看它,我回头看林天豹,他留给我一个背影,准备继续高尔夫。我便说:“嗯,还行!”低着头,猛烈前进。 林秋落倒是毫无眼色,完全感觉不到林天豹隐隐散发出来的杀气,追着猛烈前进的我:“死人!你跑这么快去哪?有什么急事儿,吃了饭再走吧。” 我没有理她,害怕连三天的时间也被勾销。来时昂首挺胸漫步,去时低头猛跑。本来是来帮虎哥他们的,现在我自己都成泥菩萨了。 没那个必要了,我现在唯一做的也不是开qiāng,而是去劝说虎哥他们快走。林天豹打算借刀干掉我们全部。 他不是让我去杀王建东,而是引诱王建东来杀我,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我有多么的胆小。 在开不了qiāng的时,我要真拿棍子,已经被王建东解决了。他有失控的情绪,第一次在厕所时,如果我语气僵硬,估计已经挂了。王建东是不会装的,单凭导演的那场英雄救美,就能得出答案。 关于虎哥那批货,绝对是诱饵,我不知道他要诱导什么鱼,但我应经错误的把一条小鱼引了过去。 他们在走向正途,在现在这个非常时间段,是不可能去接这种活干。上面已经盯上他们了,到处都是卧底便衣,他们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 而我们只是棋子,在毫无用处之后,就误导别人去吃,为‘帅’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跑着,想着。 为什么老人总是爱逗小孩玩,因为姜总是老的辣,小的资历始终不够。因此他们总爱说‘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出了那栋伟岸的别墅,我压抑的神经与精神得以解脱。我擦着额头的冷汗,回头看着身后的庞然大物。发着誓:“妈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来。” 庆幸,林秋落没有追出来,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下山之路我有些矛盾,有些失魂落魄。漫漫长路没有漫步多久,便听见身后马达声的共鸣。 于是我回头看去,再回头奔跑。兔子和蚂蚁的差距,不仅仅是xìng格上的问题,还有追求的方向。 我想离她远点,她想离我近点,那就只能兔子说了算,除非我再次被风刮走。林秋落用车挡住前边的去路,气势汹汹地下车,气势汹汹的发问:“你走这么急干什么?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去买衣服和手机吗?是不是我爸看不起你,你就生气走掉了?” 我低头不语,继续前进。林秋落也就继续:“我告诉你他是在考验你,你难道这点考验也经受不住?你应该告诉我爸你的才能,你远大的志向,你的优点。” 我有什么才能?志向?优点?装死?活着就好?适应环境?我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才能、志向和优点。我绕过车子,前进!只看着脚下,走着! 林秋落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给你说话呢!” 抬起头,我看着那张急切等待承诺的脸:“小姐,你觉得我有什么才能?志向?优点?求你,离我远一点,别在我这里找你的童话,我是现实主义者。白雪公主有七个小矮人的帮助才能打败邪恶的王后,让青蛙变回王子,而我只是一只蚂蚁。”我要继续爬行… 林秋落发挥着钻牛角尖的特长:“可是我们没有王后呀,所以不需要七个小矮人。” “你不知道国王的权力,比王后更大吗?”我有些激动,说漏嘴了。 经常骂我傻的姑娘,一下就想到我走得如此冲忙的原因:“是我爸让你远离我,对吧!” 我:“我们的人生,就像一个叉一样,只要jiāo叉过,就会向着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方向前进,永远不会再jiāo叉。留着jiāo叉的那一点美好吧!” 我甩开她的手,迎着风,向着属于我的方向奔跑。没有恋爱的我,拒绝了一个女孩的爱意与如此的美意,只因为我的懦弱。 顾子浩,你或许真的该死。或许吧… 第三十九章 晨日的余光,穿透万里长空,照耀着并不宽阔也不狭窄的巷子。与时共进的人们,依然随着时间逐流。 当太阳升起那一刻,他们开始出门;出门一会,他们就想着快些回家;回家之后,他们又期待明天。 如此循环,或许他们会在梦中见到美好的向往,当梦醒之后,他们又开始工作。这样是好的,还不错的,人生最大的痛苦是梦醒了之后,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水依旧在滴,在我记忆里,它始终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别人的注意,证明自己的存在。里面依旧是那样,堆满快半个屋子的货还在。烟头、纸屑、酒瓶满地,发霉发酸的空气味道,我第一次感觉有些厌倦这里。 出租车司机下车追了出来,冲我嚷嚷着车费。我是打车才能到这里,在上车那一刻,就打算耍流氓。可惜第一次耍流氓未遂,虎哥‘抢先’付了钱,他以前绝对对我没有这么热情。看来我真没有当混混的缘。 虎哥打发着司机走开,瞅着我:“在上面日理万机,整个人都变了?”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过话。 对的,要是换了平时,应该是我先开口‘相思病好了?不殉情了?’之类的损话。 铁拐李把头掉在床沿,倒着看我:“当领导就是忙呀,隔三岔五就来查岗。” “顾大领导,我们办事你还不放心呀,货都在哪里放着好好的呢!”张大虾跟郭总还有几个兄弟喝着酒,桌上放着早晨的包子,看来我们的厨师还是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会做早饭。虎哥在跟我打过招呼之后就加入他们的行列 老不死在切菜:“早饭吃没?” 虎哥:“过来喝两杯。”接着吩咐老不死:“你妈妈的老不死,先弄两个菜。” 马六儿在睡觉,一把刀在闷头抽烟,郭总喝着酒:“顾总,你们上面什么时候派人jiāo接呀!”这个称呼明显带着不满的语气,他还是那样啊。 铁拐李也急着:“对呀!对呀!” 张大虾乐呵呵着:“等我们立上这一大功,也穿穿西装。” 郭总眼睛一转,像是想起什么:“咦?你咋没穿西装呀!” 我看着他们,听着他们一句接一句,对我倜傥发问。于是我压抑着愤怒又想发笑的心情说:“虎哥,你出来一下。”然后我转身出去,虎哥沉默一下跟着出来。 其他人起哄:“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哟,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之类的调戏与不满的说辞。他们却还在为他们的梦坚持,我怕他们当梦醒来之时,却不知道干什么,这是多么悲惨,又多么可笑。 我们沿着纵横jiāo错的巷道,纵横jiāo错地走。我们走了很久,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虎哥终于按耐不住:“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呀,我可没陪男人压路的爱好。” 于是我回过头看着他,然后又低头吸着一口凉气:“你为什么想呆在这里。” 虎哥疑惑地看着我,回答的很干脆:“想上位呀!众所周知。” 我有些愤怒:“你现在的钱,足够你活下半辈子。” 他装傻:“我哪有多少钱呀?” “你别装傻了,你要骗我们到什么时候,啊?”我愤怒地竖着一根手指头摇晃:“一千,上面每个月给的是一千块补助,你却只发给我们五百,我们十几个人,平均下来也有个六七年,那些钱去哪儿了?” 于是他不再装,显得比我还气:“你以为我想啊!上面几次说人太多,要踢点,我总是拿着笑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说你们都是有用之才,个个都能打。” “是、我承认我是贪了你们一点,但只有一点点,你以为上面支配的那点生活费够你们吃ròu?够你们喝酒?平时受点小伤,他们说‘就这点钱还报什么?不是一人发了一千块补助吗?自行付掉就行了’。” 他也向我竖着一根手指:“一千,一千块,你们隔三差五要吃一次ròu,偶然要去放一pào,还要买衣服。小钱还能垫一下,大伤大钱呢?像铁拐李那条腿的事儿,我找上面申请手术费,他们说‘就这样了,还医什么,医好了也是个瘸子,以后能有什么用,直接送他一程算了’。” 对于我们送一程的意思是把人jiāo给警方,让他们医去,让他们立功去,让我们的人可以继续有吃有住。踢人的方法,其实也是这样。 不过前提是,你要知道的少,你知道太多的话,他们会真正意义上送你一程,让你身心都得到解脱。就像我山上那个熊样。所以为了保全,我们从不打开上面送来的东西,一切谨遵领导的旨意和政策。 “一千块,你妈妈的,我要是把一千块全给你们了,你们没半个月就花完了,剩下半个月呢?等着死啊?”虎哥越说越气愤,以至于我深信不疑他一直在为我们付出。 我出着注意:“那就别跟他们干呀,我们现在就走。”这本来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走?往哪走?”他问。 我:“那远往哪里走呀!不被他们找到就行。” “怎么走?你有钱吗?我妈还在敬老院,还是个瞎子,怎么走?” 我们在一个观点上争吵着,这看起来很滑稽,可语气完全不一样。虎哥觉得走不走都可以,而我觉得必须得走。我激动着:“必须得走,真的!在我来这里之前,有一把qiāng顶在我的脑门,让我去杀一个人,三天时间那个人不死我就得死。”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王春虎的儿子,我知道这帮王八蛋在忽悠我,不管我杀不杀都得死,所以我得走,我要活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去吗?这事儿是谁知道谁就他妈得死的事,可刚刚我才想通,我们都得死,我们不会被遣散,也不会被安排其他岗位,更不可能上位,我们会死。我、你、六儿、大虾、铁拐李、老不死、一把刀、郭总还有很多兄弟都会被遗忘。” “我们不算林天豹,我们跟他们不是兄弟,不是一家人,我们和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他们给钱我们卖命,就这么简单。但现在,我们是诱饵,是警察或者王春虎或者别人的诱饵,诱饵知道吗?就是被鱼吃的。他们现在不知道什么鱼在深水里游,拿我们去试,太大可能会把他们都拖下水,他们就不再钓,趁早收杆走人。而鱼饵呢?不管残缺多少,只要被鱼咬了,就直接扔掉。” 我压抑着心底的澎湃,尽量把这个看似复杂其实极其简单的问题说明白,我要说动他们因为我一个人不敢走。 庆幸虎哥理解能力不太差,可他并没有太大的动摇:“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都跟他们十几年了,jiāo接了那么多货,不是还平平安安活得好好的吗?” “我敢向你保证,那一堆箱子,全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有些急躁。 “以前我们都没看过箱子不是吗?说不定以前也有空箱子来放假消息,使用调虎离山计,毕竟我们人少,太重的东西也不大可能让我们看着。” 我气得在原地躲了好几脚:“酒吧,酒吧那个小刘你知道吧。” 虎哥:“嗯。” “他是警察,他告诉我,现在上面已经派人暗中调查收集证据,会把林天豹、王春虎、许迈永一锅端掉。” 虎哥却问了一句差点让我气吐血的话:“你当卧底了?” “我要是卧底,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我非常气愤。 虎哥也非常气愤:“你要不是卧底,他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他说这个是为了让我当内鬼,而我只是口头答应,急匆匆就来报信,因为你们是我的兄弟,我要带你们一起走。”我急得原地团团转。 “没人会跟你走,那帮人渣要是有去的地方,他们会窝在这里?” “所以我才找你,只有你才能说服他们。” “我不会说的,也不会走,要走你自己走,我坚持一件事坚持了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才看到希望,我不会放弃,宁愿放手一搏。”虎哥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这让我有些气急败坏:“你还想给他们不该有的希望,上位?从我住进那个仓库开始就在说,说了近十年,结果呢?” 他说:“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 “用十几条命去等一个答案,一个慌藐不切实际的梦,值吗?” 他没有回答,反问我:“一个做生意做到老婆孩子都赔掉的人;一个大学毕业都没实习过的人;一个不会做早的厨师;一个瘸子…十几个抓着一根稻草,吃饭等死的人,他们离开这根稻草能去哪儿?” 我们在一条阳光照shè不到的yīn暗角落,激烈地争吵。我从未跟虎哥有过这样的对话,却感觉这样的情景并不陌生。 结局仿佛早已等待着我,我不该来这里,败局已定。在我记忆力,虎哥永远都是那种多做事,少说话的人,没想到在这场辩论会上这么口齿伶俐。 我输了,虎哥要拿几十条人命去换一个未知的结果。而我要去改变一个定义的公式,使他的答案有所改变。 第四十章 烟雾袅袅散去,人们又自造袅袅炊烟,正午的太阳努力的烘烤城市的每个角落,我晒得有些昏昏yù睡。 从未感觉这样累过,我真想倒在某块冰凉的地板上,睡到我讨厌的夜晚来临。但极小的脑硬盘,却在飞速地运转着超大容量的问题。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顾子浩,不能倒下,你一个人走不了多远。’ 于是,这样的声音和想不通的问题让我坚持着移动脚步,走了半个下午,围绕着开发区153号附近。 虎哥要去放手一搏,那么我是否也应该放手。早上未进食,吓得神经错乱;中午未吃饭,还参加辩论会;一天没喝水,走了几个钟。 我实在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好吧!那就放手一搏吧!去他妈的兄弟情义,他们平时也欺负我够了,不管你们了,自己活着就好。 我来到相约酒吧旁边的电话厅。拿起电话,掏出号码,再揣进去,又掏出另一张纸,拨打。小刘的号码没王建东的那么挑剔,名片也没做得那么霸气,就一张信纸,上面清秀地写着十一个阿拉伯数字。 电话那边纳闷地响起:“喂?” 我纳闷地回过去:“喂?”因为那边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很难听,我想这女人一定长得不怎么样。 “你找谁呀?”那边问道。 我看了看手上的号码,在电话显示屏上逐一对比,一字不差,完全吻合。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问:“是小刘吗?”我无法把这个女生的声音跟陈晨联系到一起。 那边肯定地回答:“我是,你是…” 我就纳闷透顶了,解释带着疑问:“我找的小刘是个男的。” “哦…你是顾子浩是吧,我就是你要找的小刘,确保安全我手机变了音的,所以听起来像女声。我想你有很多话和很多事要跟我说,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吧。” 不愧是受过训练的,就是够风行雷电。于是我也不再拖沓:“我在酒吧旁边的公共电话厅。” 小刘:“好!我五分钟到。” 在这五分钟期间,商店老板不停催促我要电话钱,满共1块钱的话费,她催促了我不下十遍,一只手还拉着我的袖子,生怕我跑了。 我要是有地方跑,也不会来她这里打电话了。她一个劲的催促,我一个劲的搪塞:“我朋友一会就过来,不就一块钱嘛!” 还好,小刘很准时,4分多钟就到了,我终于解脱重复4分钟的台词。他的说话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我遮遮掩掩,完全显露出了他们的本质,我想就算他们退休之后,也能做个演员。 小刘大方地付掉1块钱之后,又很大方的邀我去他那里做客:“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去我那里吧。” 我便尾随着他,走过一条街,穿过一条巷子,爬上狭隘和黑暗的楼梯。 小刘打开房门,等我进来又关上,再打开冰箱:“喝点什么?” 我随口道:“随便。”观察着屋里的环境,跟我的那间出租屋差不多大小,只是他地板上没被子,他有冰箱和电脑。 “我很讨厌随便这个词,不仅显得说这个词的人没主见,还让有主见的人变得没主见。来杯咖啡吧,提提神,一会儿把想到的所有都说出来。”他手上忙碌着,嘴上也不闲着。 我看着窗外,这里能看清153号整条街的情况。我说:“我想,我知道的,你都已经看到了。” “不,我看到的只是表面,就像你看美女一样,只看得到表面。”小刘递给我一杯咖啡,自己端着一杯茶:“来吧!*先生,我等你已经很久了,说说你知道的所有一切。” 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道:“加点糖。” 他便显得没多大耐心,不过还是给我加了一点糖:“现在可以说说你知道的事情了吧。” 我喝着不再苦涩的咖啡:“从哪里开始说?” “随便。” “我也很讨厌这个词语,那就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小刘想了一下:“你说。” 我毫不犹豫:“除了我,我们之中还有谁在做内鬼。” 小刘反问我:“我连搞定你都很难,你以为那些很在乎和胜和存亡的人,会比你还先动摇吗?” 我点点头,想了一会,开始我的叙述:“我是九多年前加入他们的,以前的时光就是收收租金,跟新义安的一些小头目打打闹闹,要不就看看货。就我们那个仓库,平时都用来放货,但我们从来没有打开过,这是上面规定的,所以就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重点,说重点,说细节。”小刘表情有些不烦。 我:“你不是叫我随便说吗?再说这还不够仔细呀!” 小刘板着脸:“顾子浩,你是在耍我是吧?” 我突然明白,我眼前的这个小刘不再是那个调酒师,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真真实实的警察,而我是有罪之人,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于是我开始叙述重点:“这几天事情挺多的,也很奇怪,你还记得几天前我值班的那个晚上,找的那个女孩吗?” 他想了一下,点头:“嗯,挺漂亮的。” “她是林天豹的女儿。” 这货喝着茶,点头:“嗯,我知道。” 于是我有些愤怒:“你到底不知道什么?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什么?”突然我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更加气恼:“你那天晚上就知道了,你还让我把她带走,你一开始就在陷害我。” “你冷静点,我要是能把握好这些天时地利人和,还用你来帮我?”他把咖啡端起来触到我嘴唇:“喝杯咖啡,清醒点。” 我就像个婴儿一样张嘴喝东西,把东西包在嘴里含一会儿,再咽下去,再张嘴:“怎么会那么巧?” “我想这话你应该去问她吧,我从未见过她出现在相约酒吧,那天晚上却在那里买醉。我本想把她灌醉套两句话,没想到你出现,打破了我原本的计划。”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那天晚上是林秋落的生日,许四多把她甩了,她就稀里糊涂地走到相约酒吧买醉。我居然能占据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去值班,我该说老天爷什么好呢?发财的事您咋不让我遇见呢? “接着说吧,你跟林秋落相处这几天,都知道了什么,听说你现在跟她是情侣关系。”那货品着茶。 他还有什么没有听说过的呢?我想我知道的,不一定有他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说的多。于是我继续说我知道的,他听着:“你放心,林天豹在他女儿面前可是一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林秋落虽然知道她父亲是黑道出生,但她不知道林天豹混哪条黑道的。你别看她天不怕地不怕,说得不合适就动脚,其实就是遗传的那点脾气。” 很奇怪,我在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想着一幅幅美丽动人,我无怨无悔的画面。这或许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原因,仅仅只有一天,我便把它埋葬,而我不后悔。 人,是不能后悔的,只有相信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吗? “那你觉得林天豹是走哪条道的?”小刘盯着我。 我果断的回答:“走私。”再分析:“虽然我不知道走私的是什么,但从这些年我们仓库堆放数量来看,绝对不是dú品之类的。” “那你觉得是什么?”他依然盯着我。 他的眼神让我厌恶:“这你不用问我的直觉吧,你们不知道他在走私什么,会这么大动干戈的来查他。” “既然知道你的直觉对我们没有多大帮助,就别再浪费时间了。”他瞪着我:“不过我很欣赏你的直觉分析,那么就说说看,你对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的分析吧。” 我看着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神,那显示出警察对有罪之人的不友好。他不再是小刘,我心底有这么一个声音,我不再熬时间,于是我老实地豁出去。 跟这党混吧,这是最后一条路:“首先我觉得现在仓库那批货是诱饵,林天豹可能察觉到有人盯上他了,我不知道他在诱惑谁,是让你们去打草惊蛇,还是让别的人上钩。但有一条能确定,他在布置一个计划,一个吞掉新义安所有势力的计划。” “怎么证明?”小刘的气势有所缓解。 “我听虎哥他们说,以前和胜和与新义安矛盾很深,明争暗斗从没间断过。自从严打一次之后,他们意识到这样下去早晚要玩完。大概八九年前吧,也就我刚加入那会,开始走向正途,寄放到我们仓库里面的货也越来越少了。” 我把他的茶拿起来喝了一口:“这几年更是没有,最近突然来了这么大堆货。明明都要完全走向正途了,为什么还要干?要不他在布置一个计划,要不就是以前某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要这么一批货,他不得不这么干。” “我本该命绝,林天豹却放了我两次。第一次不知者无罪,查清楚了,念在苦劳的份上,将功补过,倒也说得过去。可第二次,我在学校一举一动他都监视着,我有没有杀王建东的胆先不说,单从我泡他女儿,跟王建东密切来往,多次机会未下手,而且还去找他理论,林天豹就该蹦了我。” “可他没有,这就很奇怪了,就算我无亲无故,死了省掉很多麻烦事,也不至于这样放纵我吧!这样的事儿,他手下大把的敢死队都可以做,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茶喝干了,口水也说干了,咖啡也没有了。小刘却说,带着很大的怒气:“我是让你分析他为什么选你,不是让你反问我。还有,你那些表面分析,告诉我一个字,我都能给你分析出十条八条。” 他拿起茶杯,没水,更加气恼:“像你这样坐吃等死的货,林天豹在第一次就该让你绝命,为什么还会选你?” “那你为什么会选我?”我也为这样的事矛盾,我也想知道答案,为什么都要选我,我不想成为被选中的人。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多你一个不算多,少你一个不算少,不引人注目,留着你说不定还有点惊喜。” “你们都是这样看我的?为了一点惊喜,跟我称兄道弟。”我心里很气愤又很无奈,语气有那么点悲怜。我不愿被忽视,可我是那么弱小。 “可你连一点惊喜外也给不了,说了半天全是废话。”小刘无情的反驳我,而我似乎还沉寂在那个叫我哥的卧底角色里。 我就有些怨气:“你让我随便说,我就照办,你让我分析,我就分析。现在你又说我讲的全是废话,那你告诉我什么不是废话?” “证据,我要有力的证据,像会议桌上那些分析千百遍,没有证据有屁用啊?没证据,拿什么抓人?”他拍着桌子,杯具撞击着茶几。 而我就有些纠结了:“你们抓我们的时候,也没要什么证据呀!进去把我们打一顿,我们干过的没干过的什么都招,完了帮你们打扫打扫卫生,也就放出来了。” “那是你们,你们没有用,你可有可无。”小刘揉着额头:“顾子浩,我现在才知道你真的是活着浪费空气,我要是像你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糗着脸:“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吧,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那货更是气得一佛升天,一个警察被一个混混气成那样,真是很滑稽。他此时完全没有卧底时那种城府,恨不得把我吃掉的样子:“钱,钱,耽误我这么多时间,你还好意思找我要钱?” 我似乎真的很笨,找警察寻求帮助,看着是天经地义的事。其实一想,我是有罪之人,找警察是自首。于是我把自己放到跟他一条线上:“情报有没有用,我好歹也是你的线人,你不至于看着我饿死街头吧。” 那货冷冷地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我真想一qiāng毙了你。” 我低着头,看着地板,无动于衷。他强力的眼神,就算我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那样的杀气,于是我把头低得更低。 第四十一章 我不想成为被选中的人,但我更不愿意被忽略。我把头都低到地上了,才讨了200块小刘确实熬不过我的厚脸皮。 他告诉我时日不多,这个词语很令人讨厌,他一直叮嘱我尽快找到有力的证据,让林天豹完全走向正途,抓他就难上加难了。 我一个劲地点头,说‘是’,为的只是拿着这两百块早点走人,走到什么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走到一个新的环境。但200块,真的很难起步,它只够一个人的我,在外面三四天的开销。 于是,我要想办法弄更多的钱,那么,我现有值钱的东西,也只有那辆从跟随我之后,就注定无法展现它本能车我打算卖掉它,以求我有走得更远的盘缠。 我来到这个城市差不都十年有余,我突然觉得它对于我是如此的陌生。除了在153号周围走动,对于它身体里的其他部位一无所知。我又是打车去车那里。 出租车司机估计看我人生地不熟,带我兜风熟悉环境,因为精英们上次带我去学校可没有这么久。 那上面覆盖着一层冰与尘埃,当尘埃随着冰块落地时,它又是焕然一新,漂亮极了。就算羽绒服加速变异也物有所值,我想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我抓住一个刚下车的女人,把她吓了一大跳,我急忙表面我抓她的目的:“买车不?” 她看了一下我身边的白色小车,很不屑地嗤之以鼻:“你这破QQ车谁要呀!”她指着她的身边:“看见没BMW,宝马,你那还没我一零头呢!”然后很耀武扬威地走掉。 我拦住一个路过的女人:“QQ车、BMW、宝马哪个贵?” “神经病。”她似乎连鄙视我的眼神都不想给。 我:“是精神病。” 两次推销失败,我打算换客户类型,我抓住一男的。他的头发跟我一样,金色稻草做的鸡窝头,我想与时共进的人比较好说话。而他却比女人反应还要激烈,猛地甩开我的手:“你他妈干什么?” 顾客是上帝,我笑脸解释:“哥们别激动,你买车不?” 他打量着我:“什么车呀?” 我摸着身边的它,那货也咂舌看着,摸着:“几毛钱呀?” 这个等量单位,比较复杂,我换算了一会:“2万。”两千块应该够我找到下一个聚集点。 那货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哥们,这比二手还便宜,贼货吧!” 我立即反驳:“这我刚买的,你看新新的,还有钥匙。” “行车证呢?保险呢?”他问。 我就有些糊涂了:“什么行车证?什么保险?” “连行车证和保险都没,还说不是贼货。”他悻悻地看着我。 我极力解释:“真不是偷的,这车是我一朋友送我的,行车证和保险可能在他那里,回头我问他拿,然后就给你。” 那货笑得更加邪恶:“什么朋友呀,这么大方,介绍一下给我认识认识。” “我又跟你不熟,为什么把我朋友介绍给你。”我尽量装成淡定自若,好尽快把我的产品推销出去。 他笑着:“哥们别装了,你这车没证件这样是卖不出去的。” 我急忙问道:“那怎样才能买出去?” “这你算是问对了人了,我认识一人,专办各种证件,不过嘛…费用有的高。”他表情有些为难。 我急忙问:“大概要多少钱?” 他从新欣赏了我一边,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掂量着:“不多,500块左右。” 我有些失落:“我没有那么多。” “那你有多少?” 我有些为难:“就200块,不,还剩一百多块,刚刚打车用了点。” 他为难的样子,爽快的说:“这样吧,其他的我先给你垫付上,等你卖了车,再分我点,我不能白帮忙,对吧!” 我琢磨一下,果断答应:“行。”我把整个兜翻了个,抓了一把钱给他。 他到挺大方,抓了钱也不数,就往裤兜里揣“那你先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办证。” 我疑问:“我不一起去吗?” 那货:“你刚刚也说了,我们不是多熟,我俩现在也就一合作伙伴关系。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不能第一次跟你合作,就带你去见那边的人吧!要是你是警察,那我们不都完了。” 我细细琢磨,说得也有道理,我跟他不熟呀,不能让他就这样把车开走吧。见我犹豫这丫又说:“要是你不放心,我先压一千块在你这里,等证件办好了,你再还我。” 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叠红票子:“这刚从银行取得,刚好一千块,你点点。” 拿着两个月工资的数目,我有些窃喜,点完之后随便问问:“那办个证要多久?” “不久,最多半天。”他果断言辞:“你把手机号给我,办完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搪塞着:“我手机刚丢了,要不我就在这里等你吧,办完之后你过来就行了。” 他想了一下,说:“那行吧!”他上车发动着,笑呵呵地对我摆手:“那,哥们,我先走啦,你在这儿等会,最多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我也笑呵呵地跟他做拜拜动作:“那行,我在这儿等着,你速度点办好。” 那货开着车开心地走了,我握着一千块钱,开心地看着车离我越来越远,最终消失。我对它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我学车主要的目的不是解救它,而是解救我自己,让自己跑得更快。遗憾的前提,我没钱买油。 一个人在一排车前独立,四处探望,不是模特,多半就是小偷。两种职业都不是的话,估计脑袋被车门夹了。 我不想被人认为是个傻蛋,或许我有些精神病,于是我尽量保持若无其事的等待。一个跑黑车的司机把某个女生送到校门口,掉头就开向我,打开车窗问:“小兄弟到哪?我送你。”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不到哪。” “那你站这里望啥?”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等车。” 黑车司机骂我一句:“神经病。” 或许我真的无法与时共进,就算我有这么一个发型,他们也从不畏惧我。或许别人会来一句‘我干啥管你鸟事!’然后会省掉其他很多问题,然后提问者就会悄悄的,然后会减少很多悲剧。 然后证明了‘不要跟陌生说话’这是一句真谛,除非你是推销员,这倒是例外。而我做不了推销员。 那一千块钱是假的,我被骗了。或者说我把车卖了一千块的jiǎ bì,这样我会好受一点,我真的很可笑,也很笨。 我傻呵呵地站在那里,从下午等到傍晚,才觉得事有蹊跷。我饿得吃了一顿饭,才把蹊跷解开。 老板娘还在跟我争执十块钱的炒面钱,还说我用jiǎ bì,要报警。我极力解释,自己如何卖车,如何被骗。 老板娘才不管我这套呢,她还说早就看见我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样子。这样滑稽的霸王餐,引来很多人围观;一个泼fù拉扯着一个小伙子大吵大闹,他们觉得这样的热闹不凑太可惜了。其实它仅仅就是十块钱的问题,当某一方为这十块钱妥协之后,他们便不欢而散。 我们激烈地争吵与解释,颇有大打出手的征兆,那是围成圈的人们所希望的。人群中一个娇小地身影,努力地往里堆,当她穿过重重难关,发出胜利一声:“顾哥,发生什么事了?” 这对于我来说真是个希望之声,而老板娘显得却比我还着急:“小姑娘,你是他朋友?” 而我把解释了十几遍老板娘也没听进去的事情,再原委告诉何小雅。于是何小雅在现场换了十块全一角的零钱原来围观的人还有这作用。很有底气地告诉老板娘:“点清楚咯,我们可不喜欢赖账。” 这才是开始,老板娘点完之后,何小雅的正戏才开始上演:“你刚刚粗暴的行为严重影响了我朋友的心情和精神,除此之外,你还扰乱其他店铺的正常营业,影响其的正常收入。更重要的是,你造成jiāo通拥堵,更更重要的是,这里经常路过许多国外友人,你刚刚的行为严重影响了我国的形象与文化。” “所以你要赔偿我朋友的精神损失费,补偿其他店铺的亏损……”何小雅未说完。老板娘抢道:“你搞清楚点,是你朋友吃饭不给钱,还耽搁我做生意。” 何小雅辩论:“我说得是你骂街行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你明明知道他身上没钱,还四处喧哗,这样做很抵触一个人的尊严。你不会让他替你洗洗碗,擦擦桌子,干点什么活来抵消面钱?” 老板娘被说得哑口无言,不过一招绝招就把何小雅秒杀:“切!神经病。”继续数她的钱,算她的帐。 何小雅挽着袖子还想继续开干,我急忙拉回来,劝道:“算了,算了,就十块钱的事,不至于费这么大的口舌。”她忍了一下才肯作罢。 第四十二章 一场闹剧,以另一种表演收场。何小雅不依不饶,显示出绝不善罢甘休的气场,我无奈变成白脸把她拉扯开。这都深秋季节,她还买个冰淇淋,嘟着嘴发怨:“你要不拉我,我一定会把那个老板娘说到无地自容,她嗓门大有啥用。” “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你已经替我出了很大的气。”我想笑,但笑不出,她确确实实帮了我。 “那你的车怎么办,你还记得那个骗子长什么样吗?我们好去报警,我可是学法律的。”她舔着冰淇淋,洋洋得意,煞是天真的样子。 现在我也算半个警察吧?我微笑着:“算了吧,说到头还是我自己送上门的。” “你是怕麻烦吧,我跟你说,这种事不能忍,有一次还有第二次。你把那家伙的相貌大概描述一下,我帮你收拾他,我可是学法律的。”她骄傲地说着自己的专业。 其实,我应该早该看出来,从她一直喋喋不休中,从她跟林秋落的关系中,她不单单是学法律的。 马六儿刚搬进仓库的时候,我们一度几个月追问他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除了经常回复我们的那一句‘坠落的天堂’,还有一句就是‘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 许四多、王建东、林秋落他们都有一个好爸爸,跟他们同样劲头十足的何小雅,难道会是一个扛锄头的爸爸? 于是我大垮几步,真的开心地笑道:“算了吧,反正那辆车不属于我。” 何小雅跑着猫步追赶我:“你走那么快要去哪?” 对呀!我要去哪呢?我似乎身无分文,于是我停下脚步等待后面的女生。何小雅跑到我身边,我开口:“你身上有钱没?”有了第一次,二次开口找女生借钱,感觉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何小雅看了我会,恍然大悟:“哦…你该不会是没钱了,才打算把车卖了吧。” 他们为何都是如此的聪明,一点不懂含蓄,就这样直接戳穿。为了换回仅有的一丝余地,我只能用一个美丽的谎言来搪塞:“我觉得你上次说得对,送石头太普通了,我打算把车卖了,买块大大的玉石,刻上我和林秋落的名字,定义为我们的三生石。” “哇!好感动的耶,如果秋落姐知道你饭都吃不起,卖车给她买玉石,一定感动的要死。”何小雅舔着冰淇淋,有些夸张的表达:“你别看秋落姐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也不在乎,其实她内心是很敏感的,任何一件事,都会抵触到她。她每次都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时,我都会讲冷笑话给她听,她就会擦干眼泪笑着说‘小雅谢谢你。’”她模仿着林秋落的样子。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懂她的心,她表面装得不让人亲近,当对你打开心扉时,会向你倾诉一切。像那个晚上一样,我看见了一个真实的林秋落,她伪装的坚强,似乎只是不让自己受伤。 而我一开始看到的是‘这姑娘长得不错,身材又好’如此庸俗。而我们都是庸俗之人,也只有庸俗的眼光。 何小雅继续着:“就像今天中午一样,她哭着对我说‘林伯伯不让你们俩来往’,我就说‘林伯伯日理万机,脑袋糊涂得慌,顾哥这么聪明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秋落姐说‘他聪明个屁,学个车都学不会,我爸考验他两句,他就气得走人。’ 感情林老大也只能在他女儿面前装装好人,说说谎话,考验我两句?他是想考验我对他的忠心吧。何小雅蹦到我前面,不再吃冰淇淋,正儿八经地看着我:“所以顾哥,你不能在马路上晃了,得认真学习,做给林伯伯看,证明你的实力。” 我听得一头雾水:“嗯?” 她听力不错,没有把我的疑问当成肯定:“学习呀,林伯伯把你送到学校来,不是让你学好了以后为他出力吗?他都给了你这么好个机会,你一定要牢牢抓住,证明给他看,他没有看错人。你有能力之后,再加上秋落姐哭闹绝招,他肯定会同意你们发展的。” 我不知她为何这样关心我与林秋落的未来发展,这样地励志鼓励我。其实我很想告诉她,谢谢你的好意,我是来杀人的。 “B大学教学资源可是非常丰富的,特别是金融,记得林伯伯说‘一个成功的商人,必须熟悉的了解货币’,而秋落姐却选择文艺系,而我更是对钱没什么兴趣,就学法律咯。” 她捏着我的肩,慎重其事的说:“我跟秋落姐从小玩到大,不想让她这次付出这么多,却没有一点回报,她真的认定你了,顾哥加油吧!不要让我和秋落姐失望,不要让林伯伯看不起,努力去认识钱吧。” 哇!这是多大的动力呀,我却无动于衷。加油?我没钱,我连初中都没毕业,虽然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钱,越多越好。但要让它认识你,多起来,我必须要跟会计学、经济学、统计学、财政学、数学分析、高等代数、概率论之类的名词打jiāo道,尽管我读过初一会那么两句English,但面对这些偶尔听说的词语,怎么跟它们来往?怎么努力? 我人生最努力的一件事,估计就是活着。不管白活,还是有意义,我始终都努力过,这样就好。为了以后的努力,我慷慨激昂:“嗯,放心吧!你们不会看走眼的,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顾子浩是超厉害的。” “哈哈哈…顾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何小雅笑得很开心,舔着冰淇淋。 我继续编写美丽的谎言:“不过,我觉得在学习时间,应该适当给对方一些惊喜,才不会让这场爱情感到无聊寂寞。所以,我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去买玉石,以表我的决心。” 何小雅大方的说:“那我陪你去选,钱我来付。” 我急忙阻止:“不,不用了,钱你可以借给我,我努力赚钱还你,这样也算是一种动力。” 她还是很大方:“那就走吧!” 我阻拦:“不,不,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你要前脚陪我去买,后脚没准就打电话告诉你秋落姐了,那样就不算惊喜了。” 她略有所思,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现金没有那么多。” 我急忙追问:“哪有多少?” 何小雅翻了一下自己的挎包,道:“才2000多点。” 我疑问:“这够了吧。” “买块差的还差不多,好的玉石都要上万呢!”她说。 一块石头都卖这么贵,记得上次我有看过一次电视,一个死人用过的瓶子,一家伙用一千万买回来。看来与时共进的社会,人越来越不值钱了。其实我很疑惑买个死人用过的瓶子回去,除了增加晦气,还能干什么?我还不如买几个人回去伺候着。 除了女人,其他什么都不懂欣赏的我,只能继续行骗:“其实只要是玉石,比普通石头体面点就行,关键在于它的意义何在,不是吗?” 我用一些虚无的价值观,来骗取一个刚刚还鼓励我的女生,这如此可耻的事,我居然做了。还做得那样的光明磊落。 人世间的犯罪基础,应该是欺骗自己。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却还在找一些片面之词来搪塞内心的缺陷,说服自己是对的,去做吧!做过之后,当那些片面之词消失,就开始悔恨。 人们始终要给即将做的事找各种各样的托词。 第四十三章 别人骗我,我骗何小雅,这能不能算互补?我们认识也就这么一两天,只是林秋落在中间作梗和我的一些举动,才让我俩的关系变得值得信任。 又或许那两千块钱真的对她来说,不算多大的事儿,或者我的演技真的很高。反正换做是我,不会借钱给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不管他看起来多么的善良天真,值得信任,都不会。不管我能不能拿出这笔钱,都不会这样做。 我借着买玉石之名,甩掉了何小雅,开始在这个城市瞎穿梭。尽管今晚没雾,我还是找不到它的出路,在这里活了近十年的我,才发现这里是如此的陌生,我活的如此浑浑噩噩。尽管它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我也没有发觉一丝新貌。 我又迷路了,学金融专业的我,明白有钱真好。我顺手招了一辆的士,司机问我去哪,我却一字答不出来。开发区153号?B大学?除此之外,我居然不知道其他地名。 这对于在这里活了十来年的人,是可耻的事,我能不被司机绕吗?司机再次询问我去哪,我想了很久:“长梁乡。” 司机大哥想了一会:“去不了。” 我:“为啥?” “没证,过不了大桥。” 我无所谓的点头‘哦’了一声:“那就哪远去哪,离开这里就好。” 司机开始发动车,跑了半个多钟,我知道他在绕我,却无动于衷。他把我仍在一个人群密集的地方,告诉我:“小兄弟,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还是坐火车吧,那跑得快。” 我付了钱,下了车,买了一张火车票。他们没有到长梁乡的,我就买了一张去北京的,听说那里的人很文明,是个文明大都市。我想去那里,他们应该没人会歧视一个乞丐,骂我是白痴。 我从未做过火车,我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它。我错过了它,因为没有找到候车室,因为我从买完票之后,就在和密集的人们扎堆而坐。他们也在等火车,只是明早的,只是还没轮到他们进站。 所以我第一次准备坐火车,却连站口都没进。很少在深秋的凌晨时间外出,变异羽绒服完全抵挡不住这样的秋风瑟瑟。 再次伸手打车,这次我去的地方司机能到达B大学,我想去我的出租屋,睡一晚那张床,林秋落曾在那里睡过数晚。 我想闻着她残留的香味,度过我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晚,明早我一定要出发,时间来不及了。我要活着。 今晚有些特别,虽然还是有微风跑动,但万里无云,星辰闪烁,还有月光的照shè。这样的气候与时光,整个秋季也是寥寥无几日。 昏暗的路灯下,我走向更加昏暗的旅社。老板娘在上网,抬头问我:“回来啦,你女朋友问你好几次了。” 我脑袋短路了一下,旋即通顺过来,掉头就走。老板娘试图阻难我:“唉,唉…小两口有什么事,坐下来谈嘛,至于这样躲着不见面吗?” “你就这点出息?” 这声音很有霸气,于是我便回头看正主,林秋落叉着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于是我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那个,今天我有些事,所以就走得匆急,现在还没吃饭呢,正打算出去买点。” 林秋落还瞪着我,我便继续加话题:“你要是没吃的话,我们一起。” “你上来。”她掉头就走,毫无商量的余地,我就默默地跟上去。 灯火通明的走廊上,我看着前面那个扑朔迷离的身影,我是否该跟上去?但我就神不守舍地走到了那个我睡过的地板。 “我爸让你到学校来干什么?”林秋落环抱着胸,一脸严肃。 我打哈哈:“偷商业机密呀,顺便学点有用的东西,我现在知道金融要学很多,比如会计学、经济学、统计学、财政学、数学分析、高等代数、概率论…”我掰着手指,挨个排查许四多第一天给我灌输的东西。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她抓起枕头向我砸来,我无力护裆。 这样的力量微不足道,我有些悲怜自己:“你都知道了,还傻坐在这里等我干什么?你回你的大别墅,做你的大小姐,不是很好吗?没事不要到酒吧去卖醉,那样会害死人的。” 林秋落猛烈地站起来,显得比我还悲愤:“我知道什么?我要知道还会在这里等吗?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不跟我讲,除了小雅,没有一个人真心对我,都把我当小孩子哄。” 她越说越愤怒,开始改为行动,居然没有使用无影脚,只是捶打着我单薄的胸膛,包裹着的那颗脆弱的心:“我爸让我离你远点,他说你时日不多,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看着一个女生为我这样生死攸关,我心底有个声音在回复‘顾子浩,你何德何能?’我推开她半米远,注视着那张在我N个晚上发狂的容颜,我此时才发现她超越平凡美丽的那一面。 “你爸说得对,离我远点,我是个危险动物。”我打算撒一个谎,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美丽。 林秋落说:“我想要知道明确的答案,不是这样的扑朔迷离。” “我是警察。”这个谎言会让我后悔一生:“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她立马向着我谎言的引导路线:“不、不,我爸早就不干那个了,他现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你不要抓他。”她很激动,拉着我的手。 我以为她会很震惊我的‘身份’,大发雷霆。没想到她这么在乎,自己口中那个只会赚钱的爹。似乎我已经注定了败局,现在连林秋落也不打算维护我,或者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这个结果。 我试着用谎言在林秋落心中树立美好的形象,纵使我即将离开,也要在这个让我心动过的女生心中,留下一片足迹。“所以我要走,我要当逃兵,我不想让你仇恨我。什么升职、奖金,都比不上在你心中一丝美好,我想在离去之后,你依然记得有一个任你打骂的顾子浩。” 如果我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中,到了这个年纪,估计就是一个演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而我现在只能扮演一个骗子:“我要走了,不然他们会发现的。”我的一生似乎都循环在自欺欺人之中。 我坚定不移地迈动脚步,林秋落拉住我,塞给我一个通讯器:“这个给你,这是我今天下午买的,它是给你的,留着做个纪念吧。” 它确实要比我的那个小灵通霸气得多,我拿着它,再扔进某个二手店的话,它会为我带来更多生活费,那样能延长寻找下一个落脚点的时间。 我轻轻带上门,寂寞地走在日光灯下,它们并不是焦距着我,而是整条走廊。在失魂落魄中移动到楼梯口,内心突然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刚被关上的门,又被打开,林秋落在另一头喊:“顾子浩,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自己不是那么惹人讨厌。” 我在拐角处微微一笑,不是庆祝自己的演技如何高深莫测,现在我连自己都很矛盾是否欺骗过人。我笑,因为我也谢谢她,林秋落,谢谢你,让我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么差劲。 老板娘依旧视频通话,专注地盯着屏幕里面的帅哥,用着超级不标准的普通话,聊得笑口常开。因此并未太注意脚步有些鬼魅的我。 出了旅社,有一丝丝凉意袭来。冷冷的月光,静静地照着地球的一半,而另一半是否是暖暖的?昏暗的路灯下,上演着飞蛾扑火,微风dàng漾,树枝摇摆,我潇洒地走在,凌晨中略显荒废的城市。我明白在某个窗台,有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正在俯视着我。 于是我再次卖弄自己的演技,走得如此洒脱,其实我很想躺在那张床上,其实我以为林秋落在开门一刹那后,会奔跑过来给我一个吻别,然后我再深情的回敬… 然而她仅仅是一句道谢,我似乎也应该回敬。我掏出新的通讯器,全触屏的玩意儿,我连解锁都捣鼓了半天。 它的背景图案是那么的令人恋恋不舍。一个男的超2的发型,嘴角还残留着牛nǎi和咖啡,嘴唇还粘着蛋黄和面包的粉末,旁边的女孩比划着一个胜利的手势,笑容是那么的甜。 这两人看上去是这么的不搭,却又很完美的搭配了在一起。当我翻开电话薄后,预料之中,里面果真存了一个号码,它的主人是‘落’。 我轻轻地按了一下拨号键,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我:“落,谢谢你,把这么完美的画面留给我。”我不想听另一边的回敬,迅速挂掉。 很遗憾,由于捣鼓新玩意,我潇洒的步伐,已经离那个旅社很远很远,无法看清那边窗台前有什么样的表情。 尽管有着与时共进的发型和穿着(变异羽绒服已经很有型),也无法和与时共进的物质生存,看来它从被买来那一刻,就注定会被再次卖掉,就像那辆汽车一样,就像它此时的主人一般。 它只需要等待明天早上,从新放到新的展柜上。那之后的我,又会漂流到什么地方呢?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等旭日东升。 今晚,它便安安静静与我的身份证、幸运币、命运之石还有qiāng共眠,这么杂乱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一个人的兜里。而今晚我该躺在哪里? 第四十四章 只有一天正式jiāo往的爱情,我的初恋,我却没有感觉到那种,人们常说的爱情中最美好的暖昧期? 暖昧=爱日未日,是的,我一开始只是想上她。如果这个公式是成立的话,在这里‘未’应该要变成‘末’了,末日最深刻的理解那就是永远的意思。 一辆辆出租车,争先恐后疯狂地从我身边飞驰而过,不曾踩一下刹车,招揽一个孤独的客人。我看着远方,像是行尸走ròu,黑暗的天空下压抑着几个努力闪烁的星辰。 可此时的人们早已入睡,没人欣赏它们不屈的勇气,它们只能看见眼下一半的疯狂世界,空中飘dàng着许多孤独的灵魂,还有迷茫的我。 我仰头看着星辰和天空,我白白捐给铁路局几百块,在这个世界生存二十几年,我连世界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出门只能依靠路熟的人士,付给他们路费。两千块,没买玉石,几个钟,就剩998。而我却还在原地踏步。 一个人的我,是走不了的,不管路费再多,我最多只能用这些钱安逸现状,但我连现状也无法安于了,就不要奢望安逸。我要去找他们,努力说服更多的人,跟我结伴而行。 凌晨中的世界,发动机嗡嗡作响,我以红钞票为红灯,冒死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我一个瘦小的人,才敢放心大胆地让我上车。我告诉他:“开发区153号。” 报出这个地名之后,就注定998这个吉祥数字,吉祥度数开始下滑。但我没想到的是,会降低那么多,从B大学到基地,我这几天也坐过几次,每次路程都不一样,这次更是离谱。司机居然跑到一百块的位置,果断到达目的地。看来财不能外泄这句话才是真谛。 这里的小巷没有路灯,yīn暗狭窄的甬道,我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才不会被碰壁。 那块残缺的门牌,悠悠晃动,我们一向的观念‘这么多人还锁个屁门’。于是我轻轻地推开了它,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阵阵胆战心寒的声音。 院子里面很平静而杂乱,水龙头没有被动结扎手术。水滴的声音,在凉风中,显得那么冰冷刺骨。我做贼一般束手束脚推开那道我们的栖居之所,深怕惊醒任何一个人,但我的目的就是要叫醒几个人跟我结伴而行。 里面黑黑的一片,人渣们早已入睡。我打开手机当电筒,来识别人渣们的脸,我不能让虎哥醒来,破坏我的计划。铁拐李从梦中惊醒:“谁?” 我把灯光照向自己:“我,顾子浩。” “大半夜的,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扮鬼呀!”铁拐李喋喋不休,卧坐起来。 “穿上衣服,起来。”我把他盖在身上的衣服扔给这货,我没空跟他解释什么。 他倒是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你走之后,那个床位还给你空着的,被子在大虾那里。” 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我害怕过多的谈话吵醒身边的人,再吵醒其他人:“别那么多废话,有大事商量,穿好衣服,先出去等着。” “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那货嚷嚷着。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劝道:“小声点,别吵醒其他人。” 铁拐李很不爽地套上秋衣,跟着我做贼一样从家里出去。他冻得直哆嗦:“妈的,这么冷,有啥事快说,就算是领导也没这样虐待下属的。” “先等一下,我再去叫两个。”我快速轻便地转身,那货只穿了一条裤衩和一件秋衣,刚从被窝里面起来,冻得双脚原地踏步。 我回头喝止:“轻点,别吵醒其他人。” “不行太冷冷,我去把被子拿出来。”于是他直直往屋里钻,我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弄出点什么动静,一把将他拉回来道:“我去给你拿,你等着。” 他就等着,我再次偷偷摸摸地进去,小心翼翼地出来,再小心翼翼地进去,拿着手机照脸。老不死被我吓出一身冷汗,张大虾说我是想偷男人,一把刀迷迷糊糊完全跟梦游一样,郭总坐在床头想我大半夜来干什么,马六儿去相约酒吧值夜班了。 我告诉他们:“外面冷,多穿点衣服,慢慢出来,不要惊醒其他人。” 人渣们裹着被子,穿着大衣,哈着冷气,抱怨着:“大半夜地把人叫醒。神秘兮兮的有啥事。再不说我回去睡觉了。” 我穿着单薄的羽绒服加秋衣,点着人头,数量凑合,于是开始我的逃跑计划:“人都差不多了,你们把值钱的东西带上跟我走。” “去哪儿?干啥玩意?去上位?你脑袋坏掉了?大半夜的你把我们叫起来就发这神经?”他们七嘴八舌的质问和倜傥于我。 我表现得很着急:“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我们被警察盯上了,下辈子不想在牢里过的,就赶紧听我的,带上值钱的东西走。” “我们哪天没被警察盯上哟。”张大虾一副事不攸关的样子,打着哈欠准备回去睡觉。 我立马拉住他,只要有一个人进去,其他便会一哄而散。“这次不一样,不是进去打扫一下卫生就出来,这次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他们打算把林天豹连根拔起,我们就是下面的根,虽然小,但也是根。” “大半夜的,你讲鬼故事唬人哟。”那货还在半迷糊状态眯着眼。 “嗯,林天豹啥人物,许迈永都要给三分面子,手底下几百号人都靠着他吃饭,这个说抓就抓呀!”郭总细细的分析。 此时我恨死这样的小聪明,于是我把矛头转向郭总:“别以为自己当了一个小包工头,就以为智商高人一等,其实你就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郭总反击:“那也比你这个总是装死的胆小鬼,苟且偷生的懦夫强。” 我气得咬牙,那货倒是衅衅的样子:“想打架呀!来啊!别以为升了官老子就怕你了。” 我握着拳头,老不死见气氛有些僵硬,暖和道:“大家都少说两句,听狗子把话说完。” 郭总还是那么气势高昂,一甩手:“慢慢说,老子要回去睡大觉了。” 我就任由他,反正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小太爷心情舒畅,或许最开始叫他出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走了一个什么事都要想一遍,又想不到多彻底的家伙,我鼓动军心就很简单了:“这几天我在上面得到很多消息,什么上位都是骗人的,就是拉你上去当替罪羊。如果情况不妙,我们帮着走私了那么多货,谁干的?你们干的呀,我现在比你们大,你们是我兄弟,就不管他林天豹的事。” “到时候,他就说给我一个仓库管,放放存货,没想到我利用他的仓库来走私。你们真以为我无缘无故就能上位啊?骗局,林天豹想拿我们垫背,到时候他罪名少了,罪轻了,给点钱就出来了。我们呢?背着一大口黑锅,要钱没钱,就等着吃qiāng子,要么就是一辈子牢饭。” 人渣们有些蠢蠢yù动,张大虾:“真的假的,说得这么有板有眼。” “你们是我兄弟,相处十来年的弟兄,我没事拿这开什么玩笑,你真当我半夜叫你们起来吹聊斋?”我显得非常激动与愤怒。 铁拐李想了一下:“那把其他人也叫起来,大家一起走。” 我连忙阻止:“这十几口人,走哪都惹眼,还没走出一公里警察就知道我们在逃跑。” “那把虎哥叫起来吧,他知道该怎么办。”一把刀提醒大伙我不是这里的头儿。他平时真的很沉默寡言,但一开口就会说到点子上。 我给他一bào栗:“你傻呀!他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的风险期,再说他妈还在这儿,会跟你走?不向上面通风报信就算好的了。” 其他人也开始拿不定注意,一个劲的问我和反问自己:“怎么办?那该怎么办?”平时混吃等死的人渣们,除了自己那点小思想,并未想过太多的问题。虎哥叫他们冲,他们拧着棍子就上,现在虎哥没在,他们就开始慌乱。 在153之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和刹车的杂乱,人渣们就显得更加慌乱了。他们大声问:“是谁?”再自我疑惑地解答:“警察?”直到铁门被踹开,发出更大的‘咿呀’声,他们才肯定自己的答案:“是新义安的,靠,抄家伙。” 人渣们迅速返回窝点,取武器,我看着王建东手里拿着一把自动步qiāng,身后还跟着八个拿着开天的毛头小伙子。这几个人,远远不止他在学校那样气势高昂,呼一声就能同时开打好几场足球赛的人数。 他们只有我们的一半,但武器攻击力绝对比我们高了不止N倍,由于我们时常被脏了宿舍的警察同志们查水表,所以刀具一律都被没收了,有的仅仅是几根铁棒。 我转身也跟着人渣们的尾风跑了进去,人渣们还在找自己年久未用,不知道扔哪儿了的武器。我大喊:“快跑!”摇晃着郭总。 郭总猛地从床上诈尸一样起来,然后又迅速躺下,王建东第一qiāngbào了他的头。我听见那样的zhà声,也抱着头倒在地上。 我发誓,我从未想过要害他死,虽然他平时对我有些意见,我也对他这样还停留在以前辉煌时的人物排斥。但他从未报告坐吃等死的我,我们总是心照不宣,默认地接受与对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事实。 王建东开始发话:“想活命的都他妈别动,告诉我货在哪儿?” 人渣们很自然的反应,盯着那堆箱子,王建东顺子人渣们的目光走去。黄毛小子们握着刀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我躺在地上眯着眼默默地注视眼前的场景。 郭总的被子染红了一大片,他的头垂掉床上,死不瞑目地看着我,看得我心寒胆战,于是我轻轻地转动脑袋,看着另一边的人渣和黄毛小子们的对视。 王建东扒拉着货物,扔掉了几个空箱子,再全部推开:“货呢?cāo你妈货呢?”他踢着满地的空箱子。 睡在箱子旁边的虎哥,踹过去一脚:“cāo你妈妈地货。”顺势再把被子扔过去,遮挡摔倒在地胡乱开qiāng的王建东。人渣们看着形势突变,也开始突变。 我从未参加过,比以往更加血腥激烈的刀光剑影,在我眼前上演着,而我只是看着。王建东胡乱发shè的子弹击中几个倒霉的家伙,他们通道哇哇大叫。 虎哥又把床板压在王建东身上,迅速一脚踢掉了王建东手中的qiāng,王建东便胡乱的挥舞拳头,挥开了被子与床板,开始了与虎哥的ròu搏。这家伙也挺厉害的,居然在虎哥面前也能稍微占上风。 虎哥吐掉嘴里混合血液的口水:“他妈妈的,小兔崽子还有两下。”人多那么几个,武器少了一个级别的人渣们也在奋力战斗。 我看着他们拼搏,在几分钟前,为了骗他们跟我结伴而行,我还在大讲兄弟道义。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在我只是看着他们一个个在我眼前倒下。 我却在发抖…… 第四十五章 我看着铁拐李由于腿脚不利索,倒在血泊里,虽然他总是那么和蔼,不太爱得罪人,但有些麻烦不是能躲过的。在我记忆里,他不像郭总那样自大,也不像张大虾那样玩笑开得肆无忌惮。 我看着老不死的菜刀由于过短,被开山劈倒,虽然他做饭很烂,但至少他在努力为我们做到最好。在我记忆里,似乎没有他太多的影子,他偶尔对我微笑,偶尔唠叨那么两句。在我记忆里,他很爱睡觉,现在终于可以长眠了。 我看着某个兄弟,倒在我身边,他瞪着眼看着我,张了张嘴。含糊地说了一句,我却听得很清楚:“顾子浩,你娃还装死呀!” 我耳朵贴在地上,听着,杀猪般的叫声,他们叫着‘我…来…了…’于是我爬起来大吼:“警察来了。” 他们刹那间停顿了那么一下,好像是看我在发哪根神经,王建东看着我,对他的兄弟吼道:“撤!”他们来时加头儿九个,走时就剩四个了,还有一个瑟瑟发抖地拿着还未开封的刀,跟着主力部队跑,但他至少拿着刀站在那里,而我呢? 我对着还在白痴的人渣们:“走啊!警察快来了!” 人渣们:“我们为什么要走啊?是他们先挑衅的,有天哥我们最多就一正当防御。” “你们还傻着想上位,瘸子死啦,厨子死啦,死了那么多人,你们以为正在浪尖上的林天豹还顾你们这群猪?别傻了。”我愤怒地吼完,转身跑了出去,我不想成为替死鬼。重要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替谁而死。 最先被我拉出去洗过脑的人渣们,也跟着跑了出来,接着又有那么几个跟着过来。虎哥还麻木地站在那里,我回过头,停下脚步,看着那个月光透过两道门照shè的身影,他显得那么疲惫。我撕心裂肺的喊:“虎哥,走啦!” 虎哥没回头,沉寂地回答:“你们走吧,我要成功了。” 其他人也焦急的叫唤:“虎哥,走吧!”我向前两步,想回去拉他,他却早有预感:“狗子,带他们走,去另一个居所,你能办到的,我相信你,我相信我自己十年来没有看错。” 我沉默了一下,带头起跑,人渣们还是很听虎哥的话,一言不发跟着他们此时的领队。 现在已经快凌晨五点了,我们在复杂的街道奔跑,老头起得很早,开始忙碌蒸包子。但对于他来说,早起的鸟儿不一定有虫子吃,很大的程度上是,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他的背又驼了许多,咳嗽更加厉害。我朝着他吼,未曾停下奔跑的脚步:“别做了,看病去吧!” 他似乎还有些耳背,在我跑动的声音中,只传给我一个:“你说啥?” 我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回去给他说清楚,那又能怎样呢?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奔跑,逃命式地奔跑。 马六儿向我们迎面而来,停下问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听见家里有打斗声,就回来看看。”我没理他,继续奔跑。 后面某位兄弟跟他解释:“我们现在跟狗子啦!”后面的接着:“虎哥说的。”再后面的:“快跑吧,再不跑没命啦!”最后面的:“快跑吧!警察来啦!” 于是他们跟着我瞎跑,我带着一群笨的跟猪一样的人渣,像一只蒙着眼睛的乌鸦,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盲目地奔跑。 我们从凌晨跑到早晨,从太阳光的微弱跑到它的强烈。我们穿过树林,翻过大山,趟过河流,再翻过大山,穿过树林。马六儿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全身脱虚一样倒着地上:“顾哥,休息一下,我实在跑不动了。” 我的跟腱也疲劳到了极致,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们,少了很多人,不知道是跑丢了,还是另谋他路了。我看着身后的一把刀、张大虾、马六儿……五个人,他们看着我等待着他们共同的答案。 我有些拿捏不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于是他们就休息,我细细地打量这个新地方,这里比起它几十公里以外的城市,实在有些寒酸,但这里至少不会让我迷失方向,它就那么几条路。 某个家伙打断我的思路:“老大,我们中午吃啥?” 我看着这个说话不看情况的家伙,再看着他们全部。我妥协:“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小卖部,买点东西来充饥。”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他,尽量学着虎哥的摸样。 “顾哥,我们今晚住哪?”马六儿仰望着我。 我看着张大虾:“大虾,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废弃的房子。”他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无精打采去找我们的居所。 另一个家伙又开始问:“老大,我们接下来准备去啦?” 我绕着头,夹在于鸡窝头之中的‘鸡皮’纷纷飞舞下来:“六儿,你跟他去看看附近的地形,打听一下这里是哪。” 老大原来这么难当,我一直想号令群雄,当个英雄。可真当这样的机会来临时,我又有些想放弃。我看着一把刀,我突然觉得这个表情僵硬,沉默寡言的家伙有些亲近。 他也看着我:“你做不来的。”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嗤之以鼻:“嗯!”我很少有过这样的诚实。 他沉默着,很久才说:“昨晚上那群家伙你认识吧。” “你怀疑是我叫来的?”我有些愤怒。 一把刀讶然地看着我气愤的表情:“我可没这样说,虽然你并不怎么好,满嘴跑胡话,总爱幻想,但也不至于赶出这样的事。” 我看着他,看得有些迷茫:“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沉默很久,仰望东方的天空:“我想说,我要走了。”于是他起身便走,留个我一个迷惘的背影。 我努力挽回:“回来,你一个人能去哪儿?” “都是后娘养的,没必要谁跟着谁,要是还念旧情,就给他们烧烧纸,毕竟人是跟着你来的。” “你还是在怀疑我。” 他回过头,再次看着我那张愤怒的脸,我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个什么样子:“顾子浩,这么久的兄弟,临走前劝你一句,醒醒吧,别老是逃避,看见墙就往回走,找各种理由活在自己的世界你。以前那些为你撞开高墙的人已经不再了,你必须学会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一把刀走了,走得那么潇洒,我看着那个沉默的高大背影。他平时很少说话,今天却说了这么多,对我的看法。 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做呢?五个不务正业的人,吃什么?住什么?上哪找不务正业的事情做? 老大真的不好当啊…… 张大虾找到了住处,一个破旧不堪的房子,院子里面长满了杂草。像这样的空房,在这个乡村还有许多,这里似乎变成了老人的居所,年轻力壮的都出去了,去到我们离开的地方。 我们啃着小浣熊干脆面,这是从昨晚奔跑到现在才下肚的食物,水是就近取材。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只有最大限度规划金钱支配。 几个人渣饿狼抢食一般,席卷尽含量50克的方便面,这或许是他们加入和胜和之后,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晚餐。 嗯,又到晚上了,天色开始暗淡,温度急速下降,乡村雾气也突然稀薄得多。人渣们找个住处,打听个地点,用了一个下午。尽管这里人类稀少,也不能成为他们同时的借口。 张大虾说:“这里就几个老头老太婆,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有旅社,我们今晚就在这个破房子凑合一晚。” 马六儿说:“这里人少,他们说方言,我又不怎么听得懂。这里好像叫什么长梁乡。” 他们尽心尽力打听的这些答案,在我认真看了这里一眼之后,就预订他们得到的全部都是屁话。除了打架,他们真的什么都干不了。 晚饭过后,马六儿和张大虾找了些稻草,准备床铺。我来回在屋子里转悠,这个屋子真是空得厉害,连块家具的木头都没有了,更别说白骨。 我细细地看了几遍,走出院子,走出大门。旁边还有一家宅子是空着的,那边院子有一颗早已老死的苹果树。如果它还活着,在这个季节因该是果实累累。 马六儿叫唤着:“顾哥,床铺好了,你去哪?” “你们先休息吧,我出去走走。”我大迈着脚步。走过每条熟悉的路,它们变小了。戏耍着村里的池塘,秋天如此的安静。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些四季常青的橘子树,它们倒是果实累累,但已经没有闲暇的人来采摘,人们觉得培养它们并不赚钱。 人们觉得去外面替别人工作,看人脸色比较赚钱。树林里面一片平静,没有土丘,没有小孩戏耍,更没有我惧怕的野狗。 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我依然大吼着:“我回来了,你们在哪?”没有声音,连回声都没,虽然他们传得很远。但事实是,在我走之前他们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第四十六章 夜幕完全笼罩,天气变得寒冷,我才开始往回走。手机突然响了,闪烁着那张美丽的照片,旋即又熄灭。我解开锁,看着那个未接电话,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拨过去。也没有放回我杂乱不堪的口袋,我按着键,用它照耀着乡间小路。 好困!不仅仅是奔跑一整天的因素。当我回到家时,他们却在嘻哈,围着马六儿。马六儿闭着眼睛,说着话:“妈妈……妈妈!” 张大虾笑嘻嘻地回答:“娃娃乖,妈妈在这里,别怕哈。”其他人也跟着笑哈哈,把手指喂到马六儿嘴边:“妈妈喂你吃nǎinǎi。” 我也被逗得发笑,旋即一脸严肃:“别玩了,明天还得找事做,今天大家都跑累了,早点休息!” 他们不悦地去休息,张大虾套近乎:“顾哥,我们明天做什么事?打劫?这些老太婆有什么钱,劫色更不切实际吧。” 我踹他一脚:“谁觉去。”他瞪了我一眼,便嘻嘻笑着睡觉。当老大的感觉真好,当老大的压力也真大。明天我们该干什么,来维持以后的生机,再找下一个和胜和,或者新义安? 这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过着,并没有觉得很漫长,当我真真想睡之时,太阳却冒出来了。我在外边的水池洗了一把冰水脸,很冰!很冰! 精神抖擞地回到房子,人渣们还在睡熟,他们似乎还没有倒过来时差,熟悉现状。我踹着张大虾,大声嚷嚷:“起来啦,起来啦,起来干活啦。” 他们无精打采,迷糊地坐起来:“有啥事做,这么早,再睡会吧!”他们又想倒下去,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或许想起早餐不再有包子。 他们有了一些精神气,马六儿:“顾哥我们这么早起来去干什么?” “干活!”我包罗万象,简易的回答。 人渣们更加迷糊地起床、洗脸,等待我发号施令。我看着他们把自己都打扮体面之后才开口:“走!去乡上。”他们就傻乎乎地跟着我身后。 张大虾发问:“顾哥,你咋对这里这么熟悉。” “那你们以为我昨天傍晚出去干什么了。”我感慨万千:“头真不好当啊!” 我们在乡镇上逛了几圈,问了几间小饭店,他们都不招工,最后在一家小型砖厂担任一职。谈好价钱之后,我们开始工作 张大虾持怀疑态度:“顾哥,你说的干活就是来搬砖?” 我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马六儿、张大虾在烟雾弥漫的窑洞里面进进出出,把那些才烧好,还烫手的砖头,往外搬。搬到更广阔的天地,把它们码得整整齐齐,以便计数员好数。其他两个兄弟又把码好的砖块,往车上搬,一样码得规规矩矩。 这么有制度的活,以前吃完就睡的他们,那里干得来啊。 没干到半天,那两位跟别人吵起来了,对方把我叫过去。我询问了一下,这两位兄弟干半个钟就休息一个钟,半天过去了还没装好一车,管事的实在看不下去,就催了一下进展。 从未干过这样体力活的两位,也是一肚子火,就给吵起来了。 我在中间协调:“哥们儿,我们才干这个,有些不大熟悉,你担待点,多干几天速度就上来了。” 灰头土脸地马六儿从窑洞里面跑出来,仰天吼叫:“虎哥,狗子真是后娘养的。”谁知道他发哪根神经,道出这样的真谛。 张大虾也跟着罢工,把手套一扔:“他妈的,这活是人干的吗,给这么点钱。” 管事的也发火了:“不干给老子滚蛋!” 张大虾:“走可以,把半天工钱给我们付了。”其他三人也跟着应付着。 “耽误老子时间,还好意思找老子要钱,去你妈的,没钱。”管事的转身就走。 一兄弟给他拦下:“cāo你妈,没钱还招工。”说着就是一拳头过去,还不忘报上名号:“也不打听打听老子谁是,和胜和的人。” 四眼仔倒在地上,嚎叫:“打了人啦!杀人啦!” 其他工人看见了,扛着棍子维护他们的主子,人渣们见形势不对,也顺手抄起武器。比起打架,他们倒是生龙活虎,从不犹豫,抓起砖头就向人群砸过去,毫无准星。 但在气势上还是有很强的震慑力,当他们的棍子能打到我们时,这种震慑早晚会压向我们。因为他们又十几个人,二十几根棍子。 于是我大吼:“跑啦!”又开始带头奔跑,虎哥从来不会说这个词。人渣们紧随其后,再紧随其后的工人们声势浩dàng:“别让他们跑啦,砍死他们。”他们貌似没有拿刀的人啊? 他们搬砖头体力好,跑步我们也很有耐力,特别是我。如果我读书能考上大学,一定是个体育特招生,或者是个表演系的。 世界往往就是这样,一条路有着好与坏的两个端点,不光是演员会表演,还有骗子。 我们又跑回了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的临时住所,我们的耐力远胜过他们的体力,人渣们坐在各自的草床上。 大大咧咧地骂着:“妈的,老子有把刀干死他们。” “草,八辈子没受过这样的气。” “半天活也白干了。”等等诸如此类,抱怨着不服气。 讪讪骂完之后,他们突然觉得时近中午了,跑了这么久肚子有些饿了:“老大,我们中午吃啥?” 看着他们几个,这是我比较头疼的问题,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留给自己一百,其他全部发放出去:“走吧,我带不了你们。” “走哪去呀?” 腿长在自己身上,问我干嘛?突然我明白,他们的目标不是长梁乡。于是我踹着他们去自己的长梁乡:“回家啊!你们没家吗?至少也有两个能投奔的亲人吧!” 他们拿着钱,无动于衷。我踹着他们的屁股:“走啊!傻站着干什么?跟着我干什么?等饿死啊!” “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我对这里这么熟。这里是我家,我长大的地方,我到家了,不想再跑了,你们没长大的地方吗?去你们长大的地方啊!”我愤怒地推着他们:“滚、滚、滚,赶紧的。” 马六儿张嘴想说,我立马把他刚发出来的半个音赌回去:“六儿,大学不是坠落的天堂,更加不是游戏俱乐部。我上过大学,找不到工作怨不得别人,你爸爸希望你学好数理化,你想你妈,为什么不回去看她呢?” “你们知道吗?我活到现在。昨天居然才知道,问题来了,要想办法。一味地绕着走,会走很多冤枉路,到头了你才发现自己一直在一个圈子里面绕。” “我小时候很想当老大,但真正有人跟着你时,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好重,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一味的想那个位置,却从未想过走到那一步时,要面临什么问题。” “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干些什么,搬砖头你们做不来,我家有几亩地,开荒挖地,你们肯定也不行。所以回家吧,真的,跟着我还不如跟着大虾呢!” 张大虾贼笑着,谦虚着直摆手:“不行!不行!我做不来的。” 我知道他也有这个梦,我把钱再收集到一起,放到他手上,慎重其事道:“大虾,带着他们走吧,你行的。”这样的话虎哥前天?还是昨天?给我说过。如今我担待了一天半,就把这个担子jiāo给了别人。 虎哥对我会不会大失所望,但那又能怎样呢?或许我们今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或许这辈子我也记不起老不死、铁拐李、郭总他们的名字,当我想安慰内心的愧疚时,烧纸钱也不知道写谁的名字。 于是我只能在寄钱时默念‘愿你们保佑我活得更久’。 我从未试过一个人,突然觉得好无聊,真的,只是无聊,是我把他们赶走的耶! 破旧不堪的房子,被我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从破碎残缺的瓦片中,太阳光猛烈地chā入进来。其实已是深秋的季节,它并不那么炙热,而且今天的温度也有些急速下降。只是昏暗的房间里,投shè那么几根光柱,你始终感觉它是那么的耀眼。 院子里面杂草丛生,我却没有一把开天辟地的锄具,更没有钱买两匹瓦,把那些漏洞补上。 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外面果实沉甸甸,人们流着汗水,背着粮食,脸上并没有丰收的喜悦之情。而我,连来年的种子都找不到。 也罢,也罢,回去吧!我不是回来了吗?那就再回一次吧,我兜里还有一百块。 再次来到乡里,等待通往城市的班车。一种很碰巧的倒霉方式,我遇上了那伙民工。他们把其他四个人的怨气,全部撒我身上。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怒气,十几个群殴一个落魄青年,从实际意义上讲,我们五个确实免费干了半天活。从更加实际上来讲,我们真的是地地道道的老乡呢!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上了那里的末班车。 家乡!我不再留恋什么,这里早已人去楼空,物事人非。我曾漂泊在外的担惊受怕,已经烟消云散。 那么,一个人不再想念家乡,心中坦dàngdàng,没有放不下的事儿。他应该做些什么?这是个问题,问题来了,那就想办法解决。 这似乎验证了一个很好的句子,没事就找点事做! 我曾经苦思冥想,让这个句子诞生的,是哪位闲出蛋疼的人才。最终我规划为两大类,男xìng和雌xìng卵生动物只有他们才有蛋。 在更精确的比较,前者几率应该大些。后者蛋疼时可以下出来,前者……哎!扯淡更疼……怪不得,我会搭上末班车。 车子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摇摆,一切都变化着,除了那张‘要致富,先修路’的横幅。十来年了耶,它是我唯一还觉得熟悉的东西。 而路边的景色跟我记忆挂不上半点勾,我也无力瞎想,因为一把刀临走前的一句忠告,让我迫切的想找点事做。 梦醒了,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想要继续只有一天的恋爱,但这个大问题里面包含了N多个小问题。林秋落肯定会问我为什么会回来,林天豹那关也是过不了的,王建东肯定会追问我为什么会在那个仓库,刘大警官一定会向我索要情报。 虎哥又去哪儿了?林天豹会救他吗?还是他撇下了一个瞎眼老太婆。这些问题都会成为我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 王建东不是气势凶猛、牛逼哄哄吗,那就让他跟林天豹干吧,弄个两败俱伤。我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捡了鹬蚌再jiāo给刘警官。给个什么奖励,也可以成为我追林秋落的本钱。 嗯,想象总是美好的! 如同这辆客车,上了高速路之后,便是一马平川,骏马飞驰。那速度,吓得我紧闭双眼,我怕一睁眼开看见不断倒退的事物,忍不住弄脏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车。 车过了大桥之后,限速极低,我才敢睁开眼睛。河水激流,我回头望着河的另一边,离我越来越远的景色,直到被大山与高楼遮挡,消失不见,我才勇敢眺望前方。 两天,这里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又似乎一直在变化。 我看着远处四通八达的水泥路,心想下车之后去哪儿?给林秋落打电话?怎么解释我这招虚拟的回马qiāng?给小刘打,能带个他什么消息来换取现金? 虎哥的电话没有记住,小灵通被抵押烤ròu钱了,人渣们的联系方式全都没了,以后可能都见不着了。 林天豹?他给的期限已经到了!王建东,他最多就盘问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可是我回来又不是为了他姐姐。 尽管我是来找死的,但至少让我死在初恋之中。 好吧!那就林天豹吧,如果有将来,他在教堂里面是有反对权的。只要事情办了,期限晚一点跪着磕个头,估计也就算了。 想象总是美好的,车子并未开到四通八达的路线就被迫停了下来。两个警察走上车,路边立着武警,他们全副武装。 我将头傻兮兮地低着,那两位便直径向我走过来:“身份证。”我低着头拿出属于顾子浩的身份证。 一个家伙说:“把头抬起来。”我胆战心惊地抬起头。他退后一步,毫不留情的来一句:“把他抓起来。” 随后上来的4名武警立马冲过来把我按到在地,他们的力量不是我所能抵抗的,况且还有一名拿着冲锋qiāng直直对着我的脑门。 我的脸被死死地按在地上,苦苦求饶:“长官,我可是良民,我没有过犯法。”后面两名武警,迅速地为我戴上双手表。 那货拿着我的身份证,又仔细地看了看,随即严厉地喝道:“带走。” 两个人架着我下车,两个人拿qiāng指着我,两个人跟着我。而我,只能一路喊冤。 第四十七章 我被带到了他们的基地,那阵势,是我至今都未见过的。 我被牢牢地铐在一张椅子上,坐在我对面的大个子严厉地喝道:“名字。”我俩中间还隔着一排栏杆,在我身边还有两位时刻监视着我每一次呼吸。 “身份证不是在你们那儿嘛!”我还能怎样反抗呢? “名字。”他再一次厉喝。 我就有些无精打采:“顾子浩。” 记得六儿给我们讲过一个笑话,什么txt和exe,此时抬头看着对面那个胖子,我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xìng别。” “男,年龄22,老家长梁乡,现在没家,四处漂泊。”这样的问题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回答了多少遍,但现在这阵势,我已不期待林天豹来做担保。 对面那个家伙似乎对我很有成见:“哪来那么多话,我问你啥你就答啥。” 于是我安静地等待他发号施令,可惜他没有那个福气。“他是我的线人。”小刘大摇大摆地冲进来,我仿佛看见一颗闪耀的星辰。 “他是一个很重要的嫌疑人。”胖子怒道。 “是‘线’不是‘嫌’。” “和胜和的成员薄上有他的名字。” “你还在新义安干过呢。” 胖子大发雷霆,猛拍桌子:“我那是卧底。” “你是卧底,我也是卧底,他就不能是卧底?”小刘声音嘹亮。 我在心里暗语,没想到还有人给我出头。我在心里暗喜,打起来才好看。 但我的运气始终都是那么糟糕透顶,一个更加威猛的先生进来,说:“吵什么吵,案子办成这样,还好意思吵,我看这次怎么向上面jiāo代。”威猛先生瞪着眼看了那两位一会儿,语气稍缓:“刘警官把你的线人领走。” 一直凝视我每个呼吸,每个表情的两位终于有所事事,迅速地为我打开约束。 重获自由,我低着头,跟着我现任的老大,来到了另一个稍大点的牢房。 这货倒是没有什么畏忌,开门见山:“你这两天去哪里?” 我低着头:“回老家看了下。” “顾子浩,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想脚踏两只船?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你这么聪明,你不仅把林天豹骗得团团转,还把他女儿骗到手。” “真回老家了。”我做出一个极度为难的表情。 “你到底是哪派的?”小刘做出一个跟我同样的表情。 这个问题简单,站对位置就好:“我不是你的线人吗?” 他猛的一脚将我踹倒在地:“我真他妈的想一脚踹死了。” 我捂着胸口,剧烈咳嗽。那货抓了抓头发,说:“这两天你去干什么了,一字不漏的给我道来。” 于是我很老实地,一字一句从那天晚上案发事件开始,连我被老乡们打了几拳也说得明明白白。说渴了就喝茶水,说饿了就拿着苹果啃。 这样的精确回忆,而换来的却是:“顾子浩,你真是一个可有可无,给不了一点惊喜的人。” 我便有些无地自容地低着头,他数落得更加厉害:“不要每次骂你,你就低着头一言不发,你小时候遗传的啊?” “刘警官,我把家里都翻空,除了账本,再也找不到其他有力的证据。” 我抬头望去,许四多惊奇的呼叫:“顾子浩,你怎么在这里?”旋即聪明的他便悟到了什么:“哦…原来你是卧底,从我见你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不平凡,果真如此。” 刘警官就有些yù哭无泪,摆了摆手道:“小许,这几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不,我要亲眼看着所有坏人被绳之以法。”那货振振有词。 小刘就有些没办法:“那你先出去下,我跟顾子浩单独说几句话。” 许四多犹豫一下:“那好吧,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他轻轻地带上门,离去。剩下两个即像朋友更像仇人的家伙,孤立相对。 “嘿!不平凡,顾子浩,你果真不平凡,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他冷笑一下:“同样是线人,你看人家怎么做的。” “你不觉得他这里有问题。”我指着自己的大脑。 小刘毫不留情,戳着我的脑袋:“我看你脑袋才是猪脑移植过来的。”他没戳一下,我就往后缩一下,直到被逼到角落。 在手隐嘴瘾都过完之后,那家伙终于把话转到正题上来了:“王建东你还能跟他联系上吧!” 我点头:“嗯。” “打个电话给他。” “说什么?” “就问他在哪里?” 于是我掏出与时共进的手机,拨打王建东的号码。刚拨通一秒,那边便迅速连线:“喂!想好了?” 我有些疑惑,对比了一下号码,没错啊!声音也极像王建东。我便小心翼翼发问:“是王建东,东哥吗?” “是老子,你是哪个?”那边有些浮躁,旋即更加暴躁:“你是顾子浩。” 我嗯了一声,还来不及更精确的回答,王建东大发雷霆:“你他妈的死哪去了?老子到处找人找不到。”他语速超快,像是在说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我依然未反应过来。 “你马上来XXX码头XX号仓库,老子正缺人手,速度快点,不然一分钱别想分。”还不等我有反应,王建东就迅速挂完电话。 我抬头看着小刘,一下又哑了,因为我实在没听清楚XXX是哪个码头,XX是多少号仓库。苦思犹豫了一会,冒着再次被骂的危险,按了一下重播键。 果然又是一顿飞流直下,不过这次我可没那个心思记被骂的内容,集中的精力不负我望,清晰的记住了X的代号。 我细细地重复着所听到的每个数字,小刘点点头:“你现在过去找他,看看那边的情况,打探清楚之后想办法通知我。” 我点头,准备出发,小刘再次嘱咐我:“顾子浩,我现在告诉你事情的严重xìng,你必须保守秘密。” 我点头,他说:“这次收网失败,我们没有王春虎的证据,只有许迈永和林天豹的罪证,许迈永被控制住了,林天豹在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不过他绝对没逃出本市,抓住也是迟早的事。” “现在我们没法对王春虎采取行动,但我们可以抓住王建东,争取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证据。” “我才走这么两天,就发生这么多事儿呀!”我说。 “别以为全世界在围着你转,听我把话说完。”小刘想了一下:“现在陈晨消失,很有可能在王建东手里,那家伙有暴力倾向症,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有靠你了,现在也只有你能接近王建东。” 我急忙说道:“那直接去XX码头抓呀!” “撕票怎么办?”他一句话说得我有些自卑。 我想了一下:“哦,那我先走去打探打探。” “你先别着急。”他拿出一个绿豆大小的黑色玩意儿:“你把这个戴上。” 我发自内心的好奇:“这是什么?” “窃听器,我怕你找不到机会与我通话,戴上这个我能得大概知道你那里的情况。”我接过那玩意儿,将它放进变异羽绒服的兜里,我那杂乱的口袋,又多了一样东西。 “别放在里面,那样影响信号。” “那放哪?” 小刘看了看我全身上下,苦思冥想:“你的发型不错。”他用胶水将窃听器黏在鸡窝头之中,杂乱的头发多一点杂质,无人发觉。谁没事研究你的头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是我乘着东方出发了。 出租车是个好东西,出租车司机也很精通时间是金钱这个道理,所以他尽量赚取时间。 在出发前,我们做得跟贼一样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了。小刘再三警告,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次的行动。可我们不是警察吗? 在车上,我收到一条肺快气bàozhà的信息‘林秋落也有可能在那里’。该死的警察,窃取我手机号码,还想隐瞒实情。 而我做的,也仅仅只是咬牙切齿的讪骂, 下车之后河畔的风沙沙刮过脸颊,我急忙用衣领护住,摸了摸鸡窝头之中的杂质是否依然存在。 冷却的太阳开始沉沦于海平线,河里漂浮着几只渔船,dàng起的波浪懒散地推动河面上的废墟。 等到出租车司机掉头走了之后,我又给王建东打了一个电话,确定准确位置。他叫我在码头等着,说过来接我。 于是我迎着风,傻傻地等着。 秋风瑟瑟,几个孩子光着冻得通红的脚丫,在岸边追逐。一个孩子被石头绊倒了,哇哇大哭,他爸爸没有理他,专注地取网上的鱼。他妈妈跑过来,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恶狠狠地骂道:“你个短命的,喊你莫乱跑,就是不听,衣服又打湿了,老子那么洗得赢嘛!”又是几巴掌盖在屁股上。 我看得入神,直到王建东走近之后拍了我的肩膀,我才猛然回过头。他低声问我:“没人跟着你吧。” “没有。”我肯定的回答。 他看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说:“最近外面风声有点紧,小心点为好。”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在风中。有前车之鉴,另外几个孩子被他们父母叫到一旁老实地坐着。越过几个房屋,传来刺鼻的鱼腥味,我想这里死上几个人,也不会有人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 四下无人,风声沙沙作响,熟话说‘擒贼先擒王’。我摸着兜里的qiāng,拿捏不定。王建东回过头,把我吓了一跳,他问:“你怎没了,魂不守舍的。” 我掩饰着:“没什么,就是感觉鱼腥味太重了,有些不舒服。” “忍耐一下就好,我们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你注意一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我点点头,示意地看了一下后面。王建东又说:“上次你在仓库干什么?” 这个谎话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我是去确认一下货物的情况呀,没想到你们突然冲进来了。” “哎…都怪我太心急了,还害了几个弟兄。”他拍着我的肩,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到了。” 他敲了3下旁边的卷帘门,小门被打开,里面一个人探出头,然后给我们让出一条路。 我认识这张脸,在我倒地装死时,他木讷地拿着开山,瑟瑟发抖地站在那儿。潜意识里,我给他定为最弱者。 第四十八章 屋子很大,且摆放简单。一台饮水机和几十桶水,一张床,上面睡着一个人;一张椅子最弱者坐在上面cāo控着一台电脑。我此时才发现,门外安装有摄像头,最弱者熟练地切换每一个镜头。我清晰的看见有一副浪打渔船,娘打孩的镜头,他们居然在码头也装了摄像头。 屋里很安静,就算是我和王建东进来,也没打破这样的格局。 房间很昏暗,只有几个通风*进来几束微弱的阳光,林秋落缩卷在角落,像是个无助的孩子,疲惫地睡着了。陈晨眼神死死地瞪着我,我的眼睛也快冒血了。她俩身边立着一个彪形大汉,手拿开山,双眼虎视眈眈。 她们双手被反绑,她们双脚被困得死死的,她们嘴被胶布缠绕。她俩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她俩…… “把手机jiāo给我。”王建东拍着我的肩膀。 我转身过来揪着他的衣领:“你们他妈的干了什么?” “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 我真的是可有可无,一点用也没有的人,王建东轻轻一推,就把我弄了个驴打滚。他那些蠢蠢yù动的手下,见状果断坚守自己的岗位。睡觉的那位,睁了一下眼,旋即又闭上,转个身继续睡。 林秋落从恶魔中惊醒,努力的向我发出‘呜呜呜…’的呼唤。我瘫痪地坐在地上,有种想自杀的感觉。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 “不就一个女人,你动哪门子气?你要喜欢两个都给你,等我们拿到钱了,那才是王道。”王建东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不忘骂我一句:“傻子。” 我死死地握着他衣领上的扣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奋力地砸向他:“我草你妈,你妈也是一个女人,我给钱你让不让我上。” 王建东无视一枚纽扣的飞来横祸,一招空中旋踢,重重的准准地击中我的头部。我的整个世界突然静了下来,暗了下来。 他不依不饶,抓住我的鸡窝头,瞪着我:“你他妈的要干,就给我死心塌地好好干,别整这些没用的玩意儿,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我目空无物地看着他,我仿佛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罗刹,对着我张牙舞爪。罗刹将我的头重重地磕在墙上,骂道:“真他妈是个废物,你们看着他点,让他清醒一会,我出去打个电话。” 王建东走后,我依旧目空无物地看着最弱者,他仔细地看着电脑屏幕。 与时共进的手机将我灵魂拉了回来,我打开一看,是条短信。上面写着‘别意气用事,我正在想办法’。 彪形大汉立即冲我吼道:“干什么呢?” 我慌乱清空信箱,急忙回答:“我想通了,好好干。”还好手机不管怎么变,删除信息都是大同小异。 “想通啦!”那货疑惑地看着我。 “嗯,想通了。” “想通了就过来看着,我出去拉把屎。” 于是我扶着墙,揉着头痛不已的脑袋,颤颤巍巍地走过去。那货将刀递给我:“来拿着,看好了。” 我接过武器,看着彪形大汉的身影,紧紧握着刀,准备逆袭。这时,我突然感觉脚后跟有什么东西在磨蹭。扭头看过去,陈晨努力地向我摇头。 彪形大汉回过头,再次嘱咐:“打起精神来,看好了。”我忙不失迎地点头。 那货大大咧咧地伸展一个懒腰出门,我迅速蹲下撕开陈晨嘴上的胶布。陈晨小声的说:“别轻举妄动,他们手上有qiāng。” 一直看着电脑的最弱者,不知怎么就发现了这微不足道的动作:“你干什么呢?”说话的同时,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qiāng,手明显微微发抖,qiāng口也向着地面。 但他努力装着镇定自若,紧紧地握着,他不是拿把刀都发抖吗?我邪恶地回答:“我想劫个色。” 最弱者也邪邪地笑着:“得注意点,别放开她们的手,最好嘴也别放开,她俩泼得很。” “知道,知道!”我应付着。转身过去细声细语给两位美女解释:“小刘在想办法,我们先见机行事。”可林秋落眼睛泪水已经不止地往下流。 最弱者不知道又哪根神经犯了,叫道:“要不要套子。” 我也只能继续赔笑:“不用了,这样有感觉些。”那货悻悻地笑着坐下,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我再次看着她们俩,看着林秋落,看着她不停往外冒的泪花。我轻轻地为她擦去,轻轻地说:“对不起。” 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我真的是可有可无吗?不!我也有qiāng。但我更想做的是,揭开那层胶布,让堵在里面的气,发泄出来。 于是我就这样做了,我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它刺痛着我那颗一直以来坚强无比的心。它此时都快碎掉了。 最弱者叫唤着:“快把她嘴堵上,别让人发现了。”我没理他,我也哭了。 “干什么?”我听见了那个罗刹的声音,旋即被推开:“你干什么?让她招狼来啊?”他接着问身边的彪形大汉:“你不是说他想通吗?” 彪形大汉无辜的回答:“他刚刚说想通了。” “他说劫个色,我就让他了。”最弱者解释。 “行了,行了,赶紧把嘴堵上。”王建东吩咐道。彪形大汉取来新的胶布,于是,叫喊再次变成呜呜呜,直到消失不见。 王建东:“大家都听好了,把波仔叫起来。”他指着床上那位,最弱者就推着床上那位。 大家都立正之后,王建东踢了踢我:“喂!你想通没有,想通了就给我站稳了。” 于是我扶着墙,吃力地爬起来,立正!王建东继续:“以后你们就是我王建东的‘新义安’骨干、精英、元老,一会儿林天豹就把钱送来了,拿到钱之后,我们就按照计划路线撤走。至于其他人,也按照计划来。” 我心一紧,问道:“什么计划。” 他们看了我一眼,王建东皱着额头:“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她俩看好了。” “好了各就各位,波仔,给我泡桶面,我躺一会。”王建东走到床边顺势倒下。波仔从床底下取出一桶方便面。 刚恢复工作的最弱者,突然欣喜若狂:“他来啦!” 王建东诈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在哪?” “已经到门口,可是……他后边还跟了一个人。”最弱者指着电脑屏幕。林秋落也抬头看向门口。 王建东看了一眼屏幕,有些丧气,甚至生气:“不是,去把门打开。” “不是还开门啊?”最弱者一脸疑惑。 王建东把气撒在最弱者身上,猛拍几下后脑勺:“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那货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边想着为何无缘无故会挨这么几下,一边脚步老实地向门边走去。 第四十八章 屋子很大,且摆放简单。一台饮水机和几十桶水,一张床,上面睡着一个人;一张椅子最弱者坐在上面cāo控着一台电脑。我此时才发现,门外安装有摄像头,最弱者熟练地切换每一个镜头。我清晰的看见有一副浪打渔船,娘打孩的镜头,他们居然在码头也装了摄像头。 屋里很安静,就算是我和王建东进来,也没打破这样的格局。 房间很昏暗,只有几个通风*进来几束微弱的阳光,林秋落缩卷在角落,像是个无助的孩子,疲惫地睡着了。陈晨眼神死死地瞪着我,我的眼睛也快冒血了。她俩身边立着一个彪形大汉,手拿开山,双眼虎视眈眈。 她们双手被反绑,她们双脚被困得死死的,她们嘴被胶布缠绕。她俩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她俩…… “把手机jiāo给我。”王建东拍着我的肩膀。 我转身过来揪着他的衣领:“你们他妈的干了什么?” “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 我真的是可有可无,一点用也没有的人,王建东轻轻一推,就把我弄了个驴打滚。他那些蠢蠢yù动的手下,见状果断坚守自己的岗位。睡觉的那位,睁了一下眼,旋即又闭上,转个身继续睡。 林秋落从恶魔中惊醒,努力的向我发出‘呜呜呜…’的呼唤。我瘫痪地坐在地上,有种想自杀的感觉。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 “不就一个女人,你动哪门子气?你要喜欢两个都给你,等我们拿到钱了,那才是王道。”王建东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不忘骂我一句:“傻子。” 我死死地握着他衣领上的扣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奋力地砸向他:“我草你妈,你妈也是一个女人,我给钱你让不让我上。” 王建东无视一枚纽扣的飞来横祸,一招空中旋踢,重重的准准地击中我的头部。我的整个世界突然静了下来,暗了下来。 他不依不饶,抓住我的鸡窝头,瞪着我:“你他妈的要干,就给我死心塌地好好干,别整这些没用的玩意儿,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我目空无物地看着他,我仿佛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罗刹,对着我张牙舞爪。罗刹将我的头重重地磕在墙上,骂道:“真他妈是个废物,你们看着他点,让他清醒一会,我出去打个电话。” 王建东走后,我依旧目空无物地看着最弱者,他仔细地看着电脑屏幕。 与时共进的手机将我灵魂拉了回来,我打开一看,是条短信。上面写着‘别意气用事,我正在想办法’。 彪形大汉立即冲我吼道:“干什么呢?” 我慌乱清空信箱,急忙回答:“我想通了,好好干。”还好手机不管怎么变,删除信息都是大同小异。 “想通啦!”那货疑惑地看着我。 “嗯,想通了。” “想通了就过来看着,我出去拉把屎。” 于是我扶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墙,揉着头痛不已的脑袋,颤颤巍巍地走过去。那货将刀递给我:“来拿着,看好了。” 我接过武器,看着彪形大汉的身影,紧紧握着刀,准备逆袭。这时,我突然感觉脚后跟有什么东西在磨蹭。扭头看过去,陈晨努力地向我摇头。 彪形大汉回过头,再次嘱咐:“打起精神来,看好了。”我忙不失迎地点头。 那货大大咧咧地伸展一个懒腰出门,我迅速蹲下撕开陈晨嘴上的胶布。陈晨小声的说:“别轻举妄动,他们手上有qiāng。” 一直看着电脑的最弱者,不知怎么就发现了这微不足道的动作:“你干什么呢?”说话的同时,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qiāng,手明显微微发抖,qiāng口也向着地面。 但他努力装着镇定自若,紧紧地握着,他不是拿把刀都发抖吗?我邪恶地回答:“我想劫个色。” 最弱者也邪邪地笑着:“得注意点,别放开她们的手,最好嘴也别放开,她俩泼得很。” “知道,知道!”我应付着。转身过去细声细语给两位美女解释:“小刘在想办法,我们先见机行事。”可林秋落眼睛泪水已经不止地往下流。 最弱者不知道又哪根神经犯了,叫道:“要不要套子。” 我也只能继续赔笑:“不用了,这样有感觉些。”那货悻悻地笑着坐下,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我再次看着她们俩,看着林秋落,看着她不停往外冒的泪花。我轻轻地为她擦去,轻轻地说:“对不起。” 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我真的是可有可无吗?不!我也有qiāng。但我更想做的是,揭开那层胶布,让堵在里面的气,发泄出来。 于是我就这样做了,我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它刺痛着我那颗一直以来坚强无比的心。它此时都快碎掉了。 最弱者叫唤着:“快把她嘴堵上,别让人发现了。”我没理他,我也哭了。 “干什么?”我听见了那个罗刹的声音,旋即被推开:“你干什么?让她招狼来啊?”他接着问身边的彪形大汉:“你不是说他想通吗?” 彪形大汉无辜的回答:“他刚刚说想通了。” “他说劫个色,我就让他了。”最弱者解释。 “行了,行了,赶紧把嘴堵上。”王建东吩咐道。彪形大汉取来新的胶布,于是,叫喊再次变成呜呜呜,直到消失不见。 王建东:“大家都听好了,把波仔叫起来。”他指着床上那位,最弱者就推着床上那位。 大家都立正之后,王建东踢了踢我:“喂!你想通没有,想通了就给我站稳了。” 于是我扶着墙,吃力地爬起来,立正!王建东继续:“以后你们就是我王建东的‘新义安’骨干、精英、元老,一会儿林天豹就把钱送来了,拿到钱之后,我们就按照计划路线撤走。至于其他人,也按照计划来。” 我心一紧,问道:“什么计划。” 他们看了我一眼,王建东皱着额头:“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她俩看好了。” “好了各就各位,波仔,给我泡桶面,我躺一会。”王建东走到床边顺势倒下。波仔从床底下取出一桶方便面。 刚恢复工作的最弱者,突然欣喜若狂:“他来啦!” 王建东诈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在哪?” “已经到门口,可是……他后边还跟了一个人。”最弱者指着电脑屏幕。林秋落也抬头看向门口。 王建东看了一眼屏幕,有些丧气,甚至生气:“不是,去把门打开。” “不是还开门啊?”最弱者一脸疑惑。 王建东把气撒在最弱者身上,猛拍几下后脑勺:“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那货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边想着为何无缘无故会挨这么几下,一边脚步老实地向门边走去。 第四十九章 进来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样子垂垂老矣,他手拿拐棍,坐在轮椅上。轮椅上挂着盒饭,推轮椅的一张国字脸,双目绽放色彩。他到有些像林天豹。 林秋落看了那张脸之后,就有些失落。我安慰她:“别担心,你爸一会就回来。”她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摆动得那么勉为其难。 王建东倒是勃然大怒:“你来干什么?谁告诉你这儿的?” “你是我儿子,我养大的,我能不知你在哪里?”老头说。我就有些惊奇了,原来我憧憬过的偶像王春虎,是这么一副德行。 “你儿子,我?那你怎么不把新义安jiāo给我,却jiāo给一个外姓人”王建东冷哼地嘲笑着,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他老爹:“你养大的?是你打大的吧!” 我似乎很难懂得这俩父子的恩仇,就像那三位一样目瞪口呆。 王春虎跺了跺拐棍:“阿成从小跟着我,看着你长大,你叫他一声父亲都不算过。” “别扯这些没用的玩意儿,我现在有自己的帮会了,林天豹马上就送钱过来,我再也用不着你们,你也别想对我指手画脚。”王建东指着我们:“看看,看看,这都是我的兄弟。我会比你更加辉煌,更加庞大,打造属于我的国度。” 王春虎看了看四周,叹气道:“躲在这么一个棚子里,5个大男人yín乐两个女孩,我都感到羞愧。我他妈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我他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个不真气的不孝子。” 他越说越激动,惹得激烈咳嗽,阿成递给他一张手帕,我们看着这对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父子。说实话,我对我父亲也没有这么大的不满。 “对,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你不给我钱,我就自己挣,你不把帮派给我,我就自己混。”王建东一脸轻松:“你让我背四书五经、三字经,我偏要拿着qiāng满街扫。” “别在逞强了,林天豹已经被抓了,是不可能送钱过来的。” 我能感觉林秋落整个身体都颤抖了那么一下,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感觉那么害怕。 王建东激动不已:“你放屁,老子刚跟他通了话,他说一会儿就把钱送过来。” “人家女儿在你手上,那是钓你鱼呢!”王春虎不屑:“你知道我们这行有个规矩吗?叫‘祸不及家人’,无规矩不成方圆,连规矩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在混?” “你知道混是什么?不是在刀上打滚,而是一缸浑水,沉淀是变清,需要时又可以把它搅浑。” 王建东毅然反驳:“那是你们那代的规矩,现在早就过时了,行不通啦!” 王春虎激动地吼道:“没规矩你早死了,还能活到现在?你现在行得通?你要行得通就不会躲在这里。”他激烈地咳嗽几声,鲜血染红了白布,语气平淡:“我时日不多了,孩子!趁着警察还没来,走吧!这里jiāo给我。” “还有你们几个。”他看着我们:“方便面不好吃吧,我带了几份盒饭,你们吃了也散了吧!你们大好青春年华,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孩儿害了你们。” 那三位有些蠢蠢yù动,王建东立即将盒饭打翻在地:“少在这里假惺惺,妖言惑众,扰乱我军心,马上给我滚,在多几句废话,我连你们一块收拾。” 王春虎气得直哆嗦,拄着拐棍奋力站起来:“你收拾一个给我看看,你个逆子。”老子举起拐棍想教训儿子,可惜因剧烈的咳嗽与喘息未遂。 猛地坐在轮椅上,哈着粗气,阿成迅速地拿出yào片帮助他服下,同时在他胸口抚了几下:“少爷、老爷有病在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气他了。” “早死早超生呀!你也好早点继位,我要是你可没那耐心等他死。”王建东一副大义禀然模样。气得王春虎领带都变成了红领巾,气得阿成扬起大巴掌,看得我们好奇心开始作祟。 一巴掌下去,震耳yù聋,打得我心生快感。其他三位想过去帮忙,跃跃yù试之后放弃。王建东准备还手,又是‘啪啪啪’的掌声,却是从门外传来的。 人们都朝门口望去,外面天色已经漆黑无比。林秋落努力地发出呜呜呜的呼唤,陈晨眼睛也是一亮。 “果真是虎dú无犬子,王老哥,我们斗了大半辈子,我现在才觉得我一直再赢。不管我这次被判个无期,还是立即执行,好歹也有个后人来看望一下,领取骨灰。” 王春虎淡淡地一笑:“那真是抱歉啊!你女儿的生死现在由我儿子来定。” “他只是一个愚蠢的绑匪,我带了钱来”林天豹也勉强哼笑:“别以为这次没查到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看你这病,说不定还比我先走呢!” 搁一旁的王建东就有些着急:“你是来跟我谈判的,跟他废什么话?”这可是他的地盘。 “怎么谈?” “一亿呀!电话里面不是说好了吗?一个亿,给钱就放人。” “你电话里面说要现金,让我一个人来,你觉得我一个人能抗得动一个亿?所以我就请了一些人帮我拿。”林天豹微笑着。 王建东真的是想钱想疯了,急忙问道:“那人呢?人在哪儿?” “就在外面。” 闻言,他大跨几步,探头看向门外,暴跳如雷:“你他妈居然敢报警,你是不是想让你女儿死,想让我撕票。” 他边说边掏出一把手qiāng,指着不远处我身边的秋落。林天豹看着我微笑,那样子好像在说你好。 最弱者看了一下电脑屏幕,大惊:“不好了,东哥,外面好多警察,我们要完了。”另外两个也随即看向屏幕,震烁了一下。 面对外面排山倒海的阵势,三位都有些蠢蠢yù动。 “出去也是死,我们手上有人质,他们不敢乱来,拿了钱叫辆直升机我们就可以走了。”王建东见势不妙立刻镇压。 我敢打赌,他们没有一个会开直升机。 第五十章 “里面的人听着,限你们十分钟之内将人质放了,出来自首,将会获得宽大处理。”外面的人哈着他们千遍一律的口号。 而里面的我们,对立着、僵持着、硬声讨论者。 小太爷没空陪他们唱戏,直接开始行动,松开林秋落和陈晨脚上的绳子。王建东立马有所反应,将qiāng指向我这边:“顾子浩,你在干什么?” “放人呀!你没听见吗?只有十分钟。”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马上就能拿到钱,钱一到我们就要挟一辆直升机,逃之夭夭。”王建东边说边向我靠近。 他也知道我们是逃,但他知道自己会开飞机吗?于是我提醒他:“你会开飞机啊!” 王建东愣了一下,另三位也面面相视,旋即,飞一般地冲出去。冲进那一片漆黑的夜晚。一时间,外面噪声四起:“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还有那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掺杂在里面:“让我佐罗?福尔摩斯来。” 王建东也冲着他们大喊:“回来,你们都回来,靠!” 他或许想开一qiāng来威慑那三位前进的脚步,又突然间想到了这一切都是因我的真言而起,于是他将qiāng头对准我:“你他妈是不是存心捣乱,找死啊?” 我抬头看见那支黑漆漆的qiāng口,它离我近在咫尺,我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害怕,还是因为那张愤怒无比的脸,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那家伙又扭头去看紧张无比的林天豹,于是又愤怒起来:“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拿钱呀!你不想救你女儿吗?” 我想王建东是不缺钱的,他做这些仅仅是想证明自己能做,能干坏事。仅此而已。 那货此起彼伏的愤怒,却将qiāng的中心偏离我们,移向林天豹。 林天豹看着他,像看一个执着又激动不已的傻子。他思索一下,向外面的警察求助:“能不能借我一亿。” 外面的同志们:“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出来自首,我们将采取极端措施。”他们就会这一句吗? 王建东回敬外面嚷嚷的人:“我自首你大爷。”他又将qiāng瞄准林天豹对峙,无非是一些逼债似的勒索。 我低声附耳对林秋落道:“用无影脚。”这个动作有些暖昧,像是在轻吻她的耳垂。 她:“啥?” “像踢我一样,打他老母。” 这位冰雪聪明的姑娘终于明白,好不犹豫、毫无预兆、临门一脚,正中球门。这招绝杀,再好的守门员也抵挡不住。 王建东蹦在空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顺势来了一个练习已久的空中悬踢,可惜没有给他二次重创,不过还好踢掉了对我们最有威胁力的武器。 说来也奇怪,那把qiāng不偏不倚地落在王春虎的脚边。他笑微微地捡起qiāng,用自己白里透红的手绢,拭擦qiāng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没有注意,就像王建东没有注意我们的逆袭。陈晨不愧是练家子,在我们的协助下,几个连招就把王建东制服了。 王春虎把玩着qiāng,笑着道:“林老弟,我们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碰……一声qiāng响。林天豹大喊:“快闪。”又是一声qiāng响,林天豹一个恶狗猛扑,将本来命不久矣的王春虎扑到在地,同时又是一声震耳yù聋的声音,在这近乎封闭式的仓库里回响。 我抱着头,脑袋嗡嗡作响,足足有那么一分钟才回过神。没有疼痛感,我下意识地看向身边。 陈晨捂着小腹吃力地*着,林秋落完全没有反应,我甚至不知道她伤在什么地方,整件衣服都被鲜血染了个透。 我傻着眼,除了不停地叫唤和摇晃,别无作为。我彻底被激怒到极点,我终于掏出那把qiāng,傻乎乎地对着王春虎。那一刻,去他妈的信仰! “别开qiāng,他就是想替他儿子抗罪,他就是想死。”陈晨劝住着我。 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一个人迅速地缴获我的武器。比起我冲昏了头的仇恨,林天豹倒是理智得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是RHyīnxìng血,快让医院解血。” 小刘抱着陈晨不停的安慰,让她不要睡着。王春虎笑声四起,笑得肆无忌惮。小刘像一头暴走的野兽,冲向王春虎一阵撕裂,直到被他的同事拉开。那个样子比我凶猛数倍。 我此时突然明白,他最先为什么会这么保密,那样小心翼翼。他知道,他的同事来了就会是这个结果。 但林天豹不知道吗?或许他别无选择。从他握着林秋落的手,流下眼泪时。我才明白他们都是幸福的。 这场绑架案,以撕票告终。逃犯只有一个最弱者。 在大部队出发前,林天豹叫住我:“虎哥让我带话给你,他说‘狗子,你妈妈的,老子没看错你,如果可以的话带着我母亲走’。” 那又能怎样呢?一个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人,走到哪里不是黑暗。我微微一笑。 林天豹又叫住我:“我也有话跟你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卧底,念在我给你提供这么多年食宿上。”他深吸一口气:“帮我照顾好秋落,如果你真心喜欢她的话。” 我犹豫地点点头。突然问道:“为什么会选我?” 他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我选了很多人,可他们大多数都不忠于我。”最后他喃喃自语上车:“做老大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失败呀!” 车子在柏油路上呼啦前进,我只能紧紧地握住一双苍白无力的手,无能为力、肆无忌惮地诉说。 原来我也这样的深情,我一直觉得自己属于那种知足常乐的人。当我忍着心痛的感觉,自愿掉下一滴泪时,会是如此的激动。 怆然泪下,诉说那诸多的第一次,诉说我欠她的钱,如今利息已经是天价了。 钱的号召力还真大,那个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姑娘,居然疲惫地睁开眼睛,对我微笑。微弱的月光透过车窗照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如此动人。她想说什么,可一张口,流出一大滩血。 我急忙安抚她:“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好好躺着。” 她笑着,摸着我的脸,世界如此美好! 我们的爱情并不美丽,没有童话里面的崎岖坎坷,更像神话故事里面的稀奇古怪。但我异常珍惜,尽管它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与不切实际。 但它真正存在于你我的世界,或许这也是世界的奇妙处之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足为奇?凭什么每份感情都要门当户对。 第五十一章 冰冷的月光,苍白无力地照shè着黑暗的大地。医院灯火通明,透过落地窗,我看见最后一片树叶从树顶端,飘飘然然落下。 灯光下细雨飞絮,坐落在空旷宁静的走廊里,异常寒冷。我裹紧羽绒服,看着外面摇摆的树枝,冬天来了,秋天落了吗? 兜里的物品似乎越来越少了,我掏出幸运币,双手合十,仰望着寒气逼人的月亮。 我祈祷着上帝,从耶稣到丘比特,从如来佛祖到大鹏雕,从玉皇大帝到玉兔。我能想到的,都叫了他们声爷爷。 急救室的门紧闭,毫无动静,门外两名警方值班人仿佛是一尊蜡像。在这宁静之外又似乎包裹着一层生死之间的斗气,谁敢冒然闯进,必死无疑。 医生,西方人称他们为白衣天使,东方人叫他们活菩萨。他们都是在替神灵办事。我将硬币抛向空中,花继续,国徽结束。 一个护士推开门,告诉两位值班人员:“失血太多,医院的RHyīnxìng血不够,其他医院送来解冻要几个小时,你们想办法征血。” “这大半夜的向哪里征血去啊?”那两位回答。 我急忙chā嘴道:“我有。”她看着我。 “我是RHyīnxìng血。” “同志你们想办法征血。”小护士拉着我就跑:“跟我来抽血。” 我回过头,看着那枚滚动向前的硬币,在平行的走廊上,滚得很远。还未到达未知的终点就被拦截,小鬼把它开心地放进兜里。或许它会以棒棒糖的价格被换掉,从此不再幸运。 我很怕打针,此时我却嫌弃针头太小。我嫌弃他们太死板,我身上这么大的地儿,偏偏只扎手腕。我催促他们:“尽管抽,我血多着呢,没事儿。” 小护士却说:“先生,你的身体情况我们只能抽这么多,在多对你身体不利。” 我极力反对:“我身体棒着呢,你看。”我又蹦又跳以示证明。 她无动于衷,我只能继续蛊惑:“大半夜的,你们上哪儿征血,如果由于血供应不上,你们一晚上不是上白忙活了吗?她可是有利证人,出什么意外对案件有很大的影响。” “先生,对不起,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再抽了。” 顾子浩,你不上很能扯淡吗?现在居然连个天使都打动不了。 我猛的一下跪在地上,表情沮丧、失落,也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求你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包括死。真的,我不骗你,要是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要是我死了,她活了,至少她体内流着我的血,这样我就心满意足。我这辈子就喜欢这么一个女孩,我不会就这样放弃,如果你不答应我,那么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自白到最后,我的泪水也哗啦啦地下。小护士表情极其为难:“你起来吧,让人看见多不好。” 我无动于衷,她便妥协:“好啦好啦,不过你得签个字。” 小护士跑出去拿来几张纸,我看都没看是什么卖身契,将顾子浩三个字,刚毅有力的楷体模样刻上去,再加上我大拇指的螺旋印。不仅如此,小护士还要来我的身份证复印件。 好吧!我并没有那么大的为爱无私奉献的精神,我只是找点事做。从他们走了以后,剩下我一个人时,我就在找死,不是找事。 顾子浩,你真该去当演员。妈的! 就连我闭着眼睛,头脑不清,嘴里依然叫着:“继续抽…..” 当完全沉沦时,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我精神抖擞,穿着笔直的西装,带着大红花。牵着林秋落的手,她像一个白雪公主,美不胜收。很小的范洁娇和熊哥,跟在我们后面饰演金童玉女。人渣们冲我俩不停地洒花和嘻哈大笑。高堂上坐着的却是虎哥,他一脸淳朴的严肃,另一边是虎哥的母亲,她闭着眼,抿着嘴笑个不停。 王建东冲进来,抢走了林秋落。我朦胧地睁开眼,看见一张美不胜收的脸。林秋落笑嘻嘻的问我:“做什么好梦了,笑得这么开心。” 我用力地擦了擦疲惫的眼睛,猛的睁开,惊讶道:“我没死啊!” “只是严重贫血而已,哪里那么容易就死掉。”林秋落白了我一眼:“我给你炖了一点汤,趁热喝。” 我看着转身端汤的那道倩影,想起那个梦,心里不由一甜,感觉人生如此美好。我熟悉着四周环境,一张奖状放在我的床头。 林秋落转身对我解释:“你破案有功,政府特意颁发给你这个大英雄的。” 突然想起前面的事儿,我看着她,哽声说:“你的伤…..” “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只要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她笑着把汤端过来:“倒是你,没事扮英雄,抽那么多血,就让人家担心死了。欠我那么多钱我找谁还啊!” 世界如此美好。 美美地喝了个底朝天。我看着窗外,雪花在飘,树枝被披上婚纱,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毫无威慑力的太阳,释放着最柔弱的光芒。 林秋落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我点头表示默认。 我穿着棉袄,臃肿地坐在轮椅上,任由身后的女孩指挥着方向。很冷,但我心里却很暖。并不算厚的积雪,记录着我们青春的脚印,落雪又迅速覆盖掉。我们只能铭记在心。 一片白云从我的头顶飘过,飘向远方,我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女孩:“我不是什么英雄。” 林秋落微微一笑:“只要会扮青蛙就行。” 雪下着,许四多孤独地坐在白雪甸甸的长椅上,看着远处的天空,那朵飘过的白云。林秋落把我推过去,他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依旧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我随着他的目光眺望,前方一片迷茫,天空遍体鳞伤。“你后悔吗?”我问。 “人,是不能后悔的,只有相信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他看着我和林秋落,又看着远方,清唱着歌谣:“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他并没唱完,一群人张牙舞爪地把他抬走,还给他打了镇定剂。一个护士还给我专门解释:“他说什么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这里有问题。”她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看着远方微微一笑:“我知道。” 雪依然在下,这城市依然繁华。苍茫的大地,有种*luǒ的感觉,我握着林秋落的手:“你怪我吗?” 她没说话,握紧自己的手。 第五十二章 结束 我从黑社会的笼子跳进婚姻的笼子,变得更加无所事事。但不管怎么跳,笼子依然存在,我很累,只能安分守己。 和胜和、新义安依然存在,他们没有那么老实。他们等待东山再起,等待下一个林天豹和王春虎,但人们很难遇上下一个许四多。 我没有朋友,林秋落也没什么朋友,因此我们的婚礼并不那么隆重,少了许多欢声笑语,还有一点小瑕疵。 有婚房,有婚车,只是司机是新娘。我们将五颜六色的花朵贴满整辆车,我多次提议这有点像花圈,林秋落坚持自己的特别浪漫。她唯一的朋友何小雅也站在她这边,因为这点子就是何小雅神经丫头出的。 那就只能少数服从多数。我俩特意等到午夜时刻才出发,把整个城市跑遍,迎来崭新的明天。林秋落说这个时间段人少,跑起来刺激。而我觉得这个时间段,我们顶着这么大个花圈跑,估计会吓哭小孩。 她开车依然那么快,我很难适应,小孩我们没吓到,倒是差点把我吓尿。一个人横穿马路,林秋落一个刹车不及,给人撞倒在地。 我们还没来得及下车,几个人就围了过来,敲打车窗,大声嚷嚷:“下车,快下车,你看给我兄弟撞成什么样了,快赔钱。”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见。我下车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消瘦了许多。我声音有些哽:“大虾。” 那丫还在向林秋落勒索要钱,听见有人呼唤,茫然地抬头。讶然那么几秒,他转身跟周围的弟兄说:“走啦!走啦!遇见熟人啦,妈的真倒霉。” 他走到车前,踹着躺在地上的那位:“六儿,起来啦,别装了。”继续向前,他好像不愿多看我一眼,跟我说一句话。 后来我才明白,深刻的体会到那滋味。 马六儿一个鲤鱼打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处的张大虾。想说什么,又没说,跑向他的队伍:“大虾哥,那个不是狗子吗?” “我他妈知道。”那家伙大大咧咧地骂道。 林秋落看了看那群人,问我:“你们认识?” 我沉默地摇头,林秋落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他们是骗子,想敲诈。不行,我得报警。”我看着她拨打110,却无动于衷,我不知道那时我在想什么。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年后变得更加无所事事的我,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我们只是因为许多碰巧的第一次,而凑合在一起。 当不再回忆那些第一次时,又会在一起多久呢? 当洞房花烛过后,那些神秘的面纱被一一解开,你熟悉的知道她的三围。对于以前的我来说,‘货’都只用一次,每晚都抱着同一件东西,纵使她再美丽,时间久了你也会心生厌恶。 时间久了,她也认识了真正的顾子浩。她不太满足于每晚的抱抱,她想要更长时间的激情,而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果然,爱情最美好的时刻,是暖昧的时候。 有人说喜欢是一种感觉,爱是一种责任。当感觉消失,我承担不起责任时,又该如何呢? 林秋落在厨房忙碌,她刚刚下班。我倒上两杯红酒,这玩意儿很难喝,但她就爱这种高雅。 音响里传出范逸臣的《放生》,她最近常常放这些伤感的歌曲,而她刚出的第一张专辑又那么向往美好的爱情。 林秋落把做好的菜端上来,我将红酒递给她,说:“春宵一刻,能否与你共饮一杯。” 她甜甜地一笑,我却并不觉得那么美丽了。林秋落说:“今天怎么玩起浪漫了?” 我犹豫那么一下,看向她颈部的一条疤痕,冷冷一笑:“最后的晚餐。” 顿了那么一下,她微笑着与我碰杯。 我这只蒙着眼睛的乌鸦,又开始了漫无目的漂泊。我曾流浪到一个剧组,自以为是会成为影帝,导演给了我一个被一刀砍死的镜头,我却没有过。 导演说:“有你这样死的吗?一点血气都没。” 那时我才明白,演戏跟骗人是两码事儿,或许前者要高明些。 而林秋落没有我之后,倒是过得意气风发、飞黄腾达。她长相甜美,舞蹈优雅,歌声迷人,成了大明星,有更多的人喜欢她,或者爱她。 将方便面最后一口汤一饮而尽,用手抹掉嘴上的油圈,看着电视里面迷人的她。我有些想念,我有些后悔。 顾子浩,你真他妈贱。 某一天,在另一个世界中。光芒四shè的另一个林秋落,与穿着庸俗麻布衣的另一个我,在长安街道对上了眼。 我选择低头前进,她选择另一个人问路。导演说:“卡!” 当她回过头,已在人群中找不见平凡的我,而我却老远地看着她,那么的耀眼。 有一天,张大虾突然到访,他说本来不想来找我,只是想给我提供一个赚钱的机会。成不了影帝的我,于是就跟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他发财去了。 张大虾还告诉我,他在街上遇见过虎哥。那个大胡子开着小车,带着一个漂亮女人,满城市放dàng。 他看见大虾就掉头,大虾玩起老一套,将马六儿推到车前。以六儿的xìng命做赌注,得到了一个我们想骂自己傻的答案,但却只能感叹和苦笑。 虎哥贪了我们十年来的卖命钱,虎哥在义工小敏的说服下做了卧底。虎哥立了大功,有车、有房、有老婆,我们依然流浪。 但我记得他在做这个决定的那天喝了很多酒,人渣们都以为他失恋。 我没有怪他,从来都没有。活了大半辈子,我明白一个道理。 市侩既是人间的法…… 马六儿离开了大虾,他或许不敢再相信什么老大。张大虾说,他回家了,但愿他平安找到家吧。我也只能这样为天上地下的人祈福。 想发财的人有很多,老的少的、文盲和博士,都在其中,其乐融融。他让我们大吼:“我们一定会成功。” 我们每天早上起来就吼这么一下,完了喝碗米汤。如果你不抿着嘴喝,很难发现有米。就算这样,他们也过得其乐融融、不亦悦乎,相信自己会成功发大财。 我也融入了他们,我并不那么着魔想发什么财,只是他们每人都会跟我打招呼,叫我一句‘顾老弟’。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一直吸引着我,他们让我变得成熟。 每天都要大喊那么几句我要成功,成熟后的我终于随了他们。可耻的把何小雅拉了进来,她拉来了很多叔叔们,来拆散我们的其乐融融。 因为她学法律的,因为她天真善良不贪财,因为她有一个温暖的家。或许她已经成功了。 然后叔叔们开始教导我。他们说你叫什么名字,他们说你家哪儿的,他们说你家里有什么人,他们说我发不了财。他们又把我说到流落街头。 成熟就意味着坠落…… 年轻的我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划着船,娇小柔情的范洁娇坐在船头,鹏飞哥哥光着脚丫淌着海水,嘴里不停地叫着:“爸爸划快点。” 迎面吹来凉爽的风,范洁娇唱着甜美的歌谣,感觉暖暖的。我更加卖力地滑动,却不知道要划向何方。 我又做梦了,初春的太阳暖暖升起,照耀着银白色的大地,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两个小孩在雪地上嘻哈。 小男孩抓把雪放在小女孩的后颈部,冻得小女孩哇哇大哭,小男孩见状立即安慰道歉,小女孩却不依不饶。 男孩没辙,跑到商店买了根棒棒糖,他将找来的5毛零钱,顺手放进我那残缺不堪的饭碗。 小女孩吃着棒棒糖,渐渐停止哭泣。一会儿,他们俩玩起比较高雅的游戏对诗句。 小女孩说:“人生到处知何似。” 小男孩:“恰似飞鸿踏雪泥。” “不对!不对!” 小男孩问:“怎么不对了?” “是‘应似飞鸿踏雪泥’。” “不对吗?可我记得是恰似。” 他们俩争执着,我微微笑着,看着天际缓缓升起的太阳,轻唱着: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微笑 搂搂抱抱这样就好 我喜欢鲜花这城市里应该有鲜花…… 小女孩看着我,摇晃着男孩的臂膀,说:“哥哥,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哦!” 人,之所以努力活着,只是为了更多的回忆。 得了老年痴呆症的我依然活着,还有何意义?但我始终记得与某个姑娘jiāo叉过一点。我闭着眼睛,继续做梦,只有在梦中我才能叫出他们的全名。 太阳光照耀着我瘦骨嶙峋的体格,花白的头发已经被融掉的雪花透湿,苍白的脸并没有太多的皱纹。我才48,世界如此年轻,而我却这么苍老。 谁也不能从这个垂垂老矣的身体上,看出他背后的故事。 人生无非是一个渐渐庸俗的过程…… 苍茫的大地,一只乌鸦显得很突兀。不知道是谁遗落的核桃,让它拼命地叼。它的嘴不太硬,飞向高空将核桃丢下。 软绵绵的雪地,让它很失落,反复几十次,还是毫无进展。它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真是奇怪。 我驱动废旧的身体,费力地拿起一块砖头,想帮它一把。它却因为害怕我,飞得很远,连核桃也来不及叼走。 费了好大劲,我才砸开那个硬壳,里面的果仁已经发黑。我掰了一块下来放进嘴里,艰难地咽下去,是苦的,可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真累,活着真累!小太爷要睡觉了…… 整个世界突然又静了下来。 ------------------------------------------------------- 访问小说分享者(我想静静)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7129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