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男传说》 正文 第1章 清纯女孩的秘密 年初的sh,微寒,微霾。 我叫马岩岩,今年三十,来sh有好几个年头了,依然单身,在家游戏公司担任设计。 上下班坐公交的时候,我总会跟一个皮肤较白的妞儿同行,同一站上车,同一站下车,公司还处在同一幢楼。她长得还凑合,褐发大眼珠,大耳大嘴巴,身材也很好,打扮得体,身上还有淡淡的清香。 清晨。她等车的时候,矜持得像个处女,双腿并立,背着双肩小皮包,双手抓着衣角,目不斜视。远看去,绝对是一个娴淑文静,不谙世事的女学生,如果描画她,是一副翠洁淡雅的水彩画。 不是我对她有所期待,有所企图,她吸引我注意的是:遇见她总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发生。我从前门上车的时候,她偏偏从后面上。我从后门上车她便去了前门。后门上车是很危险的,我有次试图从后门挤入,sh急躁的公交司机立即关闸,车门夹住了我的裆,险些把我夹残。 说回来,那白妞见到我在车左边,她就会靠在右边,就是说总是和我处在相反的方位。高峰期的公交车像条食饱人的大鳄鱼,里面并没多大空间给她,她极力的摆脱我,也会不时的注视我,防备着我,我一直纳闷,我是生得猥琐令人厌恶还是长得像个通缉犯呢?还是以为我要追她,然后再去纠缠她,甚至有没有可能我长得像她以前的男朋友?其实我们也只是恰巧同车而已啊!还有一种可能,我已经不知不觉中掺合到她的生活里了,我把偶然的发现拼凑起来,那是她的一个秘密。 这个白妞在公交车的两头都有男人! 当她告别丈夫,我暂且这么称呼这个男人吧。到达公司的时候,一定会有个高个子留着长发的男同事前来站台接她,那“长毛”递给她早已准备好的早点。到了下班,他们惜别,依依不舍,走两步,回回头的模样,就像在拍偶像剧。她坐上公交,在车上端坐,依旧像个淑女,偶尔捋一捋垂下的头发,有那么一缕风情。到站后,她的老公必定骑着一辆自行车来接她,会再给她一吻。她都接受,两边应付,毫无不适。我在想这女人怎么跟条蚯蚓似的,两头都一样。 我本不想掺合的,世间烦事奇事够多矣,偏偏就由于作息时间之前糊里糊涂跟她同了几次车,每次都能遇到她的“长毛”情人跟正牌的老公,特别是她老公,可能见到她屡屡跟我上下班,并且她故意疏远我,猜测可能我们有一腿。 他关注起我,盯着我,还不给我好眼色,使我更加的难堪不自然,加剧了这种怀疑。有次骑车从我旁边经过时他不怀好意的按动车铃,以为我要抢他女人。 他们两口子都很古怪多疑,简直一路货色,我知道,我蒙冤了。 我感觉自己可能有危险,这不是危言耸听,法制新闻里很多凶杀源自于感情纠纷和误会,误杀错杀是常有的事。万一哪天遇到了突发事件,那个女人跟个野汉跑了,她愤怒的老公会在公交站台拿着一把菜刀恭候着我,伏击我,容不得我辩解就给我来上一刀,所以我都不知她什么时候感情崩塌,她丈夫是否已磨刀霍霍。 另一个令我心神不宁的缘由是家里不久前为我算了一次命。 我近三十仍是单身,妈妈心急,别的不能指望,就把希望寄托在神鬼之上。她找的是远近最有名的算命师周大仙问姻缘。说到周大仙,曾经有人用个死人的姓氏生辰去考验大仙,他还没掐指算就暴怒的甩了那人一耳光,斥责挑事之人说那是淹死十年的死鬼,淹死时多少岁,家里有几口人什么的,算命师称自己在冥界可是有人有关系的。人们对他佩服又惧怕。 算命师收了我妈的红包后十分肯定的说我今年会动姻缘,但还透露一个不好消息,我今年会有血光之灾!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洁身自好,明哲保身,力求驱灾避祸。 我妈听了他的话,亦喜亦忧,赶紧再花上一笔钱驱邪,并及时托中国邮政寄来了一副平安符,让我随时带在身边。但我隐隐觉得灾祸还是会降临,也许就在最近,因此我留了一把螺丝刀在包里。它不像匕首那样显得凶悍,但有威慑力,也有杀伤力。 那白妞说实话,在读书的时候我眼光高得绝不会多看她一眼,而现在,对于每日孤单,靠守着美女图片,非法网站度日的人来说,的确有想,有总比没有强,但是程度不是太高,绝对不可能会去冒掉脑袋的危险追求的。 这天结束了一天单调的工作后,我来到公交站,又得跟白妞同车了。 她今天垂着头,头发有几缕凌乱,胸部不对称,有些歪,几步之外,是她的情人“长毛”。她的意思是拒绝他护送,她要回家了,那男的不愿离去,突然冲了过去,在公交站台搂抱住她,大庭广众之下还将手缓缓的伸到了衣服里,估计是帮她把胸衣扶扶正。 真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的一幕啊。 女人赶紧把男人推开了,估计是不想让我看见。那“长毛”转头来,狠狠的盯向我,我赶紧低头避开他犀利射人的眼神,仿佛是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我们等的都是那趟唯一的线路。我想自己还是不要惹事挑事,有什么不祥赶紧躲开,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吧,这里已经是相当危险了。准备回公司玩玩,消磨一下时间,等下趟。 说到我们公司,公司是做游戏娱乐的,也在名字后面加了个“科技”做后缀。“科技”二词用得有些名不符实,是市面上什么流行就抄什么,应该用“复制”二字才贴切。它坐落在sh西北角一片创意产业园区,不知是这里风水不好还是气候不对,凡是搬过来的公司都是死走逃亡。公司现在勉强的挺着,室内的角落里都放着几尊大象麒麟之类的神兽瓷器。公司表面看上去热热闹闹,但巅峰已过,衰败之气已经显露,神兽也是无能为力,成了小玩偶,不时被人拿取赏玩,摔坏了直接扔垃圾桶。 老板曾经说我们是中国的迪斯尼,要做行业里的第一,头把交椅,三年内上市。现在,我的工资已经延期三十天了。 公司初具规模的时候,老板总能融到钱,他带着小蜜去澳门赌博,去泰国捏人妖的假胸,常常去夜总会将钱揉成团砸舞娘们的圆屁股。喝酒喝得人事不省,弄不清多少个情人。那时候是顺风顺水,财源滚滚,但现在运道转变,老板只得开源节流,裁员裁情人,四处走动筹钱。 我没返回公司,只停留在大楼外面的小广场上,成了四处兜圈子的闲人。不进公司主要是我不愿遇到我们设计部的杨飞菲主管,这女人总是给我找茬,不时的说我设计感缺失,画工粗糙,下班走得早,不陪她一起加班啥的。前两天还因为工作和我吵了一架。 杨飞菲很矮,全公司或者是整个园区里最矮的,脸呢,鼓鼓胀胀,长得像只大番薯。她开始仰着脖子吵,我有理有据,她争不过我,于是加大音量和口水量。后来为了占领制高点起身踩在椅子上,最终干脆站在办公桌上,从巨矮瞬间成了巨人。她以为会让我仰脖,迎接她的骂声和口水。 我怕脸被糊住,赶紧去撒尿回避。她追我追到了厕所里,见到尿兜前有其他男人才返回。 这样踩在桌子上c跟人跟到厕所吵架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她如今整天都是绷脸撇嘴,咄咄逼人。看到这副表情,再好的心情都像是被桶臭洗脚水陡然淋了头一般。一个女流之辈,霸道狂躁c任性c仰仗着老板的信任与期待,跟除他以外任何人吵架。 杨飞菲的生活呢,吃喝拉撒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下了班也不走。也不知道她每天这么守着有何效率,大概是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 公司里倒是有几个饥渴难耐的孤独光棍,下了班都还要偷偷用公司的网络下些污秽不堪的片子。他们嘻嘻哈哈,相互间开些下流的玩笑,但只要杨飞菲出现便变得严肃正经,当着她的面玩起了游戏,她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听。 那些人看上去即使靠公司里的电脑消磨时光,也没去打这个单身女人的歪主意,约她什么的,这就是我们这代年轻人。 我遥望那条公路,车站没人了,我再去等公交。车等得让人心急c焦躁,有时候觉得就像是爱情,错过了,等待下一趟简直就是遥遥无期。 我发愣c玩手机,想到些零零散散的琐事。漫长的等待,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我突然想象自己已经参合到一部电影的创作之中了,剧情大致如下:白妞表面清纯,内心却很风流,青梅竹马的老公无法给她带来生活的新鲜感和虚荣,她不愿忍受日复一日平淡的生活,终于跟同事“长毛”勾搭上了,有了皮肉关系。上班时间里便请假去酒店开房快活,把公司周围的酒店睡了个遍。“长毛”是个富二代,在sh有房有车,白妞便想摆脱她的老公,与“长毛”长久的在一起,享受荣华富贵。不过,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的。她老公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愤怒的质问她,并且声称要将“野男人”碎尸万段!白妞害怕老公去找“长毛”算账,于是心计,准备祸水东引,说跟她每日乘车的我就是她的野男人,并且是我不讲道德首先勾引的她,还说如果质问的话我肯定装作不知情,不承认。她那一根筋的老公便认定我是扣他绿帽之人,终于,在一次下班时,他突然从站牌后面冲了出来,宰了我一刀,我便一命呜呼了。最后她老公判了死刑枪毙,白妞便跟“长毛”生活在了一起,过着不知羞耻的生活 我成了个可怜的屈死鬼冤大头。可是,我想自己尽管是个不起眼的单身汉,怎会甘于做这个烂剧的配角!参合到别人的剧本里干嘛?我才是生活这部剧的主角! 当白妞知道我掌握她的秘密后,再加上自己魅力实在太强,她决定屈服于我,于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她在公交上和我谈起了恋爱,三段时间跟三个男人交往。 我认为即使这样仍然不够,我们相处的时间也就只有乘坐公交的半个小时啊,我依旧是配角。剧情还得改,最终她老公跟“长毛”打了起来,都被抓进了监狱。我便跟这白妞搅在了一起。后来觉得她道德品质不好,把她甩了。 我脑子越转越活跃,情绪时而兴奋,时而愤怒。直直的站在站台,差不多忘记了等车这回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剩男的秘密 半小时后,公交车最终还是来了。里面乌压压的塞满了人,我从臆想中返回到了现实。 这趟车没停稳就开门,人没上车就在移动。我一条腿上了车,另外一条腿还在马路上蹬踏,鞋都险些蹭掉了。门刚关上,司机就开始在路上狂飙,左拐右拐像条游蛇在车群里穿梭。今天车上人多,司机更是加足了马力,像是憋着一口火气。 发动机在怒吼,我却无聊至极,望向旁边同样在疾行的一辆小货车,驾驶室挤满了工人,人抱着人,人叠着人,就像母螃蟹孵卵般;不远处是辆巨型的坦克般的林肯车,霸气不容侵犯,车速也毫不示弱,乌漆嘛黑的玻璃像是灵车。看它那体形,估计里面坐着一位打个喷嚏就能影响gdp的大人物。 人们都在风急火急的赶往自己的目的地。 sh就是这样,个各阶层的人都聚在此,你追我赶。 说到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她在我眼里是多面的,一面豪华,一面寒酸;一面现代,一面古老;既慷慨又吝啬;有期待也有失落;什么都能凑齐。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钱c房子c还有户口。我来了七年,认识了不少人,朋友却很少。对于这座城市,究竟充满了何种情感?爱?恨?都说不清楚,或许都有,或许都没有。 我知道五个站后我得下车,但我不知道人生到底有多少个站,多远的距离,沿路是否一直这样消极孤单。 说到我,我曾经志向远大,要改变这个世界,而现在,只希望每次下车的时候能有个妞儿在那里等着我,我伸过手去牵着她的玉手,然后我们一起回家c谈情说爱c做饭c做爱,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先找个伴侣,再去开创人生。但是,如果遇到了这座城的吝啬面孔,必需品就是奢侈品,几年青春耗费,依然一无所有。 我很久之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从约会到同居,也像那么回事。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加上年少不懂得珍惜,觉得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只知道吵架,太过于堕落焦心,最后分了手,她离开了sh,从此不再联系。 那时候,我突然想写点什么,然后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去奋力的写作,参与文学创作,不画画也不钻研工作业务,急切渴望成为一位作家。这段时间是在节欲c愤怒c封闭的状态下度过的。时间一晃而过,几年后,春燕衔泥般写成的小说发表在了网上,编辑直接给了两个字——“垃圾”。一番修改之后重新发表了,遇到了扫黄清网行动,又被屏蔽了。修改只会耗费更多时间和精力,我索性也懒得理睬了,写作之路就这样半途而废了。 回归到生活中,继续做个打工仔。这时我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与周围脱节了。我为了写作,不换工作,不与社会接触,周围人都已经结婚成家,或者事业发展,我却沦落成了一个整天愤世嫉俗的愤青,除了一肚子的偏见跟嫉妒,一无所有。花几年写出的小说没一丁点价值,它的唯一用途就是,我总是用手稿来擦那些油腻腻的黑锅底,马桶垫圈,还去拭窗台上的麻雀粪。 我整天闷闷不乐,抑郁消沉。 说实话,我很羡慕麻雀,它们虽然乱蹦跶乱排泄,窸窸窣窣吵人,但是群天使,自由c吃得少c随遇而安c想叫唤叫唤c想交配就交配。 公交到站,我平安的下了车,当我的脚离开踏板的一刹那,车启动了,喷了堆废气,没了影儿。 我沿着上班之路到了住处。说到住处,那是个绝望之地!除了收房租的,没人会去那里,又冷又破又臭,狭小昏暗,像个堆烂肉的冰箱,唯一闪光点就是墙上有几幅我画的油画,有抽象也有女人体,点缀了我的生活,让这个空间有了点艺术气息。 为省钱,我会自己做饭,我觉得吃是生活里不多的快乐来源。生活无滋无味,口中的菜肴也不能同样平淡。就是靠这条沾着涎水的肥厚口条攫取快感。我酷爱红烧肉,肥腻可口,于是猪的肥厚脂肪成功转化成为了我的脂肪,填塞在身体的各个角落。我还会自备一份重口味的辣椒酱下饭。配料就是辣椒c花椒c姜c葱c五香粉,再用滚油来烹炸,整个房间会充满香辣味。 闲暇里,我甚至还会研发点美食,手艺不精,照着菜谱都会大打折扣,当然我会收拾光,因为我不喜欢浪费。不过,风险也会偶尔出现,记忆里小时候吃过一种发酵的肉,十分美味,于是动手做,将肥肉裹上米粉干辣椒腌制,可能是密封不好的缘故,肉不受控制的腐败了,即使加再多的料都掩盖不了那股异味,尝之,上吐下泻,差点自己就变成了一堆腐肉。 吃完饭后我也懒得运动,导致体重持续增长,体质每况愈下。 我的爱好就是瘫在电脑椅上玩电脑。看片和玩游戏是主要的娱乐方式。 说到看片呢,我对正儿八经的电影兴趣不大,平庸的剧情与现实世界的怪诞离奇相差甚远,加上很多演员表演比较浮夸,从头到尾都在挤眉弄眼的背台词。 我只对那种三两个东洋男女演的电影比较热衷,量大,更新快,反正下载又不花钱,我把电脑装载得满满当当。 它们看上去没啥剧情,场景单调,多为室内,满屏肉色c粉色,晃来晃去,污秽不堪,但能填补生活那道孤独的溃口。 我对当超人c当钢铁侠cx战警等等救民于水火的大英雄啥的没兴趣,我只想当东洋片里的男主角。 我会在看片时不自觉的将手伸入裤裆,这就是新的观片礼节,以至于后来看什么电影都不自觉的将手伸到裆里揉搓上两把。 别看这手艺很也很粗糙,但当它进行的时候,让你感觉任何美女都能跟你产生互联。 有人说百看不如一试,我又是光棍,没人管,建议我去路边店,找个“真货”爽一爽,花几个钱去释放生活的压抑与枯燥。我偶尔会想,成功幸福啥的触不可及,但小姐们的肉体花两个钱就能让人触及,摆布,无论胖瘦高矮,南方北方,东部西部,要啥有啥。生活处处荆棘丛生,却还是给人留了条幽僻的小径。 不过,我从没去过那里,主要是胆子小,顾虑多,不敢去,怕被特警武警抓。我想国家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在这方面上收税或者是立法禁止啥的。我常常都是这般苟且,猥琐,狼狈不堪。我省钱,我不顾身体,只能说,这是一味治疗孤独烦闷的药,让人依赖成瘾,无法自拔。 当我一番折腾,疲惫了,人也就安分了。我便在网上漫无目标的闲逛,顿时又感觉自己一天啥都没做,年华就这样灰飞烟灭。我会烦恼的咒骂一切。后悔去写作,后悔来sh,后悔学艺术,后悔上大学,后悔不去珍惜那段感情,甚至后悔生在这世上,怨天怨地,最后又打开《英雄联盟》。我要找回我的自尊和自信,拿几个小怪给我祭祭刀,我要做常胜将军,不管里面的恶人杂种们生在哪朝哪代,再怎么横行,今天就是忌日。 游戏打完,里面的英雄小鬼都被斩尽杀绝,对方基地也遭强拆,我也精疲力竭,奄奄一息。时间不早了,第二天还要上班,我拖着疲倦的身子睡觉。此时,我的心却空洞得无法入眠,倍感压力和忧心。我望向墙上的画,想到自己成为画家c作家的那些梦想,阵阵难受,如蚁啃噬。 这便是日复一日的生活状态。 睡眠中的那几个小时呢?我常常做梦梦见不停的吃,解析一下就是自己还有许多的欲望。我也会时常梦见前女友,每次梦见她都十分伤感。现实很残缺乏味,虚无缥缈,梦倒像是真实的存在。我祈祷从梦里出来个天使,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拔出这个陷得无法动弹的生活“猪粪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爱情降临 早上起来,我草草的洗漱之后去上班,在车站遇见了那个白妞。她老公准备送她上车,刚好车站就我们三人,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一个贼。 我实在是不愿参演此剧,选择避开他们。我想往前多走上一站后等车,这样也有利于减肥。 在我经过高架桥下的时候,这个僻静的地方居然遇到了三个小偷,晒得黝黑,像三坨移动的黑牛屎。 他们鬼鬼祟祟的尾随在一名年轻的女孩后面,拉开了背包准备掏里面的财物。我心里突然升腾起了正义感,这大概是对平庸生活的一种抗争吧。我觉得自己比很多人爱这块土地,见到公共设施被破坏而感到忧心忡忡,发现水管漏水,下水道盖子不在我都会打电话给相关部门。如果见义勇为做了英雄,说不定会有女生喜欢上我,从此生活得以改变。 于是,我赶紧上前,刚咳出了两声,这时小偷们转过脸来,一副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三双眼睛齐瞪着我。我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小偷,吓得赶紧往旁边跑,任由几个小偷摆布那位女孩。跑了一段距离后,我站住了,我想自己的正义感去了哪里,并且我包里有把防身的螺丝刀啊! 我将手伸进包里,使劲的握住螺丝刀的刀柄,这玩意儿很壮胆。我的心里直念叨:他们当着我的面去偷,太嚣张,太欺负人了,挑衅我们路人都是懦夫,都是软蛋,没人愿意站出来,反正我每天都过得庸庸碌碌没有趣味,每天都不愉快,付出没有回报,什么都得不到,爱情更是望尘莫及,不如上前拼了!用螺丝刀狠狠的去扎他们,看他们三个壮汉还敢不敢欺负一个小姑娘。 不过,一双手敌不过三双手,我斗不过他们。我肚皮的脂肪虽厚,但不及一把刀的长度,我会死!但我不是懦夫,曾几何时我也想人生轰轰烈烈,绝不会胆小怕事,绝不能退缩 我就在犹豫中赶往现场,道路上已经没有半个人影。我只得打电话报警。 到公司后,回想小偷狰狞的表情,让人有些悚然,自己要是伸张正义当英雄可能会流血。我想到今年算命的说我有血光之灾的事,莫非是那平安符的神力显灵了,让我选择了退缩c逃跑,避开了灾祸? 我抽出钱包里那张扎成小纸包的符贴,端详着它,毛笔在上面画了些圈圈点点。它需远离水火,忌撕扯揉捏,它看上去都是那般脆弱需要保护,能保护我? 我做了懦夫,心里并不好受。 第二天,我在包里塞了两把螺丝刀,一把一字形,一把十字形,双保险。看上去能应付各种电器了。经过这座桥下的时候心里紧张,却没再遇见这些小偷,生活又回到了平淡时期。 sh的治安不错,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发现有偷包的贼,属于流窜作案,遇见全凭运气。 随后几日便都是坏天气,刮风下雨,阴雨连绵不绝,冰冷的城市进入了雨季,我相信就更不会遇见贼了。我既做不了英雄,也当不成懦夫,生活继续平淡无奇。 这座江南之城,下起雨来就像是城市在尿裤子,到处都是湿答答的,潮闷,不舒服,加上到处在搞建设,有工地的马路就像是拉稀,满街污泥。 下雨天虽心情不好,空气却是异常的好。公司在创意园,环境却不行,这也是我往常不愉快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如果是刮东风,城乡结合部的冶金厂喷吐呛人含硫煤烟粉尘,让你觉得肺里像是被人浇上了混凝土固化;南风是立交桥上的富含铅的汽车尾气味,持续的刺激能让你辨别哪是90号的味儿,哪是97号的味儿。哪是中东进口的,哪是非洲的。西风则是楼下小吃店卤水燥人的臭气,复杂古怪的味道像是熬制尸体。北风则是建材市场富含甲醛的刺鼻刺眼板材味。 如果嫌风带来这些污染,那么不刮风呢?里里外外都是股塑料味,这就是工业区的体味,几场工业革命同时进行的地方,你想想这种环境里,人的幸福感会有多强? 工作闲暇之余,我无聊的趴在窗上看雨水。雨滴不停的飘落,飞溅,汇集,流淌,不停的无聊重复,就像是我的生活,死板绝望。我呼吸着清新空气,心情却压抑得想要窒息。有个声音仿佛在我耳边叫嚷道:“这一天天何时是个尽头啊!”“生活真没意思,死了就好了”,“废物,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是抑郁症上身了。本来身体上不少慢性病,沉疴顽疾,心理上却又遭这罪,我十分消沉。 这天,持续一个礼拜的阴雨终于止住了。天开始放晴,午间时分,久违的阳光把所有人都吸引到了公司的一处露台上。 露台宽阔,上铺有木地板,有吧椅c咖啡桌,大家晒着太阳,聊着琐事。我也来到此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准备晒死身上的抑郁症。 说白了,这病的根源就是收入低,升迁无望,没女人。 男生们在聊电子游戏,聊动漫以及女人,我觉得无聊,便参合女人堆里。公司里女人除了杨飞菲基本上都聚集于此。 这群八零后九零后的年轻女人们呢,在一起聊情感,聊购物,聊别人的八卦,这是她们的政治话题。我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 我只能耍嘴皮子,在一旁插科打诨。我还会竭力的卖弄口才,吸引注意,把她们逗乐,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群姑娘里,有我的目标,一个心仪的对象。 刘小可是刚入职的大学毕业生,她的到来也有些出乎意料。由于管理混乱,一些职位严重冗员,一些职位又缺人手。公司不想多花钱,只得聘用刚毕业的实习生。她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粉中透红,染着栗色的头发,穿着夹克以及牛仔裤,身材凸显,青春洋溢。我很喜欢她,加了她的qq微信。 我前一晚在手机里和她聊到了凌晨。聊着聊着,我就进入到了一个幻境里,我和她一起上下班,让她故意站在那个两头都有男人的白妞身边,还特意让她老公看看,彻底打消他的疑虑。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吃,一起睡,周末一起逛街,顺便做我的模特,让我画她。想着想着,我心情便十分愉悦。天呐,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呀。她应该就是我今年姻缘所在!春天来了,大地回暖,万物萌动,没人会阻挡这股趋势。我想我会完全消灭抑郁症。这一晚我都是笑着入睡的。 我不时的看看刘小可,与她对视,眼神交织中心情越是往好处转。可能是有人嫌我碍事,或许我也是一个话题,同事冯雨隔着粗边框的眼镜瞅了瞅我,她说:“喂,马岩岩,你的感情有着落了吗?你不是去年年会上说今年结婚的吗?” “那时大家逼问我何时结婚,问烦了,我才这么说的。”我说。 “切,说话不算数。你现在过得挺不错,我看你每天都在我们旁边转来转去,滔滔不绝,阳光灿烂,还有那杨飞菲主管,好像也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你,不是冤家不会聚头哇。哈哈。” 她说完所有在场的人都哄然大笑。 “唉,别提什么杨飞菲了,”我叹了一声,突然想表现点什么,接着说:“其实你们不知道,滔滔不绝的人,内心是沉默无言的,笑得多的人,也是最苦涩的。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有一座湖”我刚准备说“一座冻结了的湖”的时候,冯雨打断了我。 “我看你心里是有个夜壶或尿包吧,”她说。 冯雨说完,刘小可和其他人都大笑起来。女人扎了堆也是件可怕的事,她们开各种玩笑的都有,然而,待在一旁的文静娴雅的小玲子接上了话,看上去很认真的说:“湖里积存着我的眼泪!” 小玲子说完,众人赶紧起哄。冯雨对小玲子说:“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 我呢,木了,瞬间被彻底的感动了,心里的死水湖瞬间解冻,翻腾起波澜最终决了堤。我不再油嘴滑舌,觉得自己就像十六岁时第一次表白得到对方答应时那样腿脚发软,天旋地转。 听到小玲子这样说,再按照当时的语气,我认为她或许在心底里为我流过许多眼泪。我与她有一段过往。 在公司的女生里,最好看的就是小玲子,她很白皙c清纯c脱俗,像朵茉莉花,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孩。 她两年前从华师大设计系毕业后来公司上班。她带着点书卷气,懵懵懂懂,那时候我们总爱捉弄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女生,学着她说话的口气语调,说她可爱,说她是奶油做的。 她对我还不错,见我加班,会嘘寒问暖,点外卖就多点一份,再分给我。每次回zj老家,都给我带来许多特产:茶叶c火腿c小吃,并使许多人嫉妒。公司里有人暗恋她,偷偷的给她寄来了礼物,却没有署名。她把礼物留给了前台,她说她有喜欢的对象了,不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礼物。 我虽喜欢她,与她成为了朋友,但更愿意去欣赏她。她认真c传统,她单纯得不忍伤害,适合做个好妻子。我考虑过,如果与她交往,就会结婚,我们也不会离婚,这样就注定绑定了终身。这并不是我那阶段急着想要的。 我当时在写作,做着作家梦,向往自由与激情,生活上嘛,我只想随便找女人上床。尝试不同的女人,体验不同的人生。 两年过去了,我并没有体验到什么女人,生活也死板单调,她却更加的艳丽脱俗,注重打扮,就像是花儿那样绽放透了。尽管美丽,却是一人在“孤芳自赏”。如今,我也想要点归宿感了,我会不时的想到她,可是介于之前的冷漠做法和彼此的了解,在她身上可能会落空。而此刻,我却似乎知道了她的隐秘心事,她对我保留着温存。 我看我和她之间,可能就像是两头对挖的隧道那样,只差一铲子就都通了,然而就这犹犹豫豫的一铲子,那还等什么呢?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过,直到她面带羞色的转过脸去。我的抑郁顿时自愈了。爱情是攻克抑郁的特效药! 此时,天空一缕薄云散开,太阳把最饱和最温暖的金色阳光投在大家脸上。小玲子就如同这光芒万丈的暖日,总是在我最寒冷,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今年的姻缘应该就是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二选一 工作时,刘小可就坐我旁边,我也更多的了解了这位姑娘。 她时不时的抱怨,不是累就是难,还有些任性,不像小玲子入职时那样勤奋,积极,谦逊。几天后,由于工作不适应,讨厌主管,回校毕业答辩等等一系列原因,她撂挑子,辞职走了。 她走后,我也就没怎么聊她的qq了。听说公司有几个人表示要追求她,私下里都在争风吃醋,还有一位男生声称为了她连工作都可以不要。想想她才来一礼拜就有人争抢,自己还是不要卷入爱情的旋窝,免得破坏人际关系,更是遭受血光之灾。她虽然长得可爱,可鼻子太塌了,脸扁没有立体感,不耐看,我主动放弃刘小可。 我为了只和小玲子联系,专注她一个人,决定断了对刘小可的任何念想,我这人的克制力又不够,便想到了一个绝的,删除了她的qq,力求改变以往心花花的状态,不做两头都一样的“蚯蚓人”,这也是我表达诚意的方式,毕竟,小玲子都已经对我表白了。 我想认真和小玲子交往,想她做我的女朋友,继而再做老婆,我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我约她吃饭,她直接拒绝。吃工作餐时帮她付款,被她退回。公司员工一起去体育馆里打羽毛球,想单独与她谈谈天的时候,她和所有人聊,就不跟我聊。我发现,她其实不像是泪流成湖的女人,难道是我听错了吗?我找她要电话号码,当然,这是两年来第一次要她的电话号码,我想平时都他妈干嘛去了!真该枪毙自己!她不给。她似乎拒绝我所有的邀请和请求。我只得耍点无赖,选择午饭去餐馆时跟随她,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她在一张餐桌上就坐后我坐在她对面,厚着脸皮望着她。饭菜我也点了两份。终于,她不耐烦,恼怒了,甩了甩长发,转身对我说:“你为什么像个幽魂那样跟着我?”她甩开了我。 “幽魂?”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词,比我那款款情深的那什么湖比起来,冷漠苍凉。心里没有潮涌潮起的湖了,只有一坑沙。随后,我便失落失望,就像是丢掉了魂。 饭菜上来后,看着这堆鱼肉,我又不想浪费,只得扯开肚皮死撑,下午又诱发了胃病,十分难受。 两天之后就到了情人节,看上去是一个很好的约会契机。 情人节当天晚上,天气却很糟糕,天空飘梭着稠密细碎的冷雨。不少没带伞的人徘徊在大楼门口等雨。以男人居多,绝大多也属于单身。对于单身的人来说,有没有雨伞都一样,都被这节日裹挟,被孤独这种冰冷的雨水冲淋着,凉意从表皮到筋骨再蔓延渗透到了心窝子里,加上黑夜的渲染,会更加的刺骨,更加难熬。以至于不少人的眼神里透露着失落c冷峻,还有些不满和幽怨。 我认为自己跟他们稍稍有些不一样,我心里还有一根燃烧着的火柴棍,它给了我一丝温暖,那就是小玲子,我特意在门口等她,约她。 男人们抽烟吹牛,不时的用带着粘性的眼神去浏览路过的时尚漂亮女人,这些女子比任何物质任何艺术品都吸引人,她们的爱也只能属于少数人。男人们用眼神来迎接女人,再将她们送走。接着浏览下一波。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大家才转过脸去。杨飞菲主管从大楼里侧走了出来,昂首挺胸,迈的还是八字步,手里呢,拎着一盒吃剩的鸭掌。她发现了我,走到我跟前。我认为她会说:“站在这里干嘛?回不了家怎么不回公司加班呐!”这类废话。 “马岩岩,你也在这里,今晚有没有约会?” 我看着她油乎乎的嘴,直接反问她:“有人约你吗?” “谁会约我啊,”她说,“约我我也没空。唉,只有节日才是用到男人的时候,其他时候还真没什么用。哎,你怎么不约公司的小姑娘啊,好多都没对象呢。” “你说呢?”我朝她笑了笑。 “给你鸭掌,我没吃完的,”她把鸭掌递给了我,“刚才买多了。” 我摆摆手,“不用了,在等人。” “呵。” 她见我拒绝就随即离开去吃饭了。我才不会啃那沾有她涎水的鸭掌。 我还在人群中发现了白妞和“长毛”,他俩并肩说笑着,像是在游行,并没有发现一旁的我。 最后,小玲子终于出现了。她步履姗姗,我想既然她是一个人,邀请她去吃饭应该不成问题吧。我来到她身边,她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一丝惊愕,再转回脸去。她的表情正如这天气,我估计没戏,但还是约她了。她朱唇轻启,没找任何借口,直接拒绝。 “我过会儿回去吃,”她说。 她用生硬的口吻浇熄了我的希望,连视线都没有往我身上投过。我不肯罢休,跟着她进入雨中。她撑开伞,我淋着雨,一直到了地铁里。上了列车,我顾不上身上的水滴,直入主题,希望能让她转意。我说,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我对你没任何意见,你想多了。” 我再说这些也无意义,只能挑明了说:“你说过‘我心里的湖是我的眼泪’,所以我才感动,才会这样” “什么湖,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上次在公司外面晒太阳时说的那句话。我心都融化了,我是认真的。” “我没说什么,你可能听错了吧。” “我没听错!”我坚持说,“你说过心里有座湖,那是你的眼泪。” “哦,原来就是因为这句话,你才这么多天跟踪我,纠缠我的。我想起来了,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吧,我是接着你的话随便说的,‘我心中有个湖,那是我眼泪,’这样句子不就完整了吗?我们每天都在瞎嚷嚷,开开玩笑,没想到你当真了,唉!”她接着说,“可就算我心里真有个眼泪汇集的湖,它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眼泪又不是为你而流!” 她说完就背对着我。 我失望的摇摇头,终于醒悟过来了,原来是个玩笑,是场误会,让人折腾不已。自作多情,可笑! 纠结那些虚头八脑的词汇毫无意义,只说明她是争取不到了,除非时光倒流。多么弱智低能的人才会把这感情弄的一团糟。我的智商情商和对社会的理解使我犯了许多低级错误。 我透过厚实的车窗玻璃,隧道里点点灯光划过。时间就像是台疾驶的列车,回不去也停不下。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了。 溯回到两年前。我替她搬家,从师大的丽娃湖畔搬到了校外狭小的出租房。安置好后,她请我吃了次披萨,随后深情的送我离开,往后并不时的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她说自己会烧菜,欢迎品尝,我却不以为然,懒得跑,没兴趣,总找各种借口推脱。 一起去郊游的时候,本来是她和我走在一起,还拍了许多合影。当我发现了几个漂亮同事出现时,便撇她而去。我时常在公司里就爱和几个女生暧昧,勾勾搭搭。我甚至恬不知耻的说如果我有钱,会将她们全部娶回家。那时说大话时从来不害臊,行为举止从不避她,自己倒是过了嘴瘾,却没考虑过她的感受。这两年里,一直对她那么冷淡和漠视,把她当成不更事的小姑娘,微不足道的小丫头,一个备份。到现在实在是寂寞难耐,空虚,抑郁,不每日把手放到裆内无法度日的绝境了再反过去追求她。我将她置于何种位置呢?我或许会冷静想想,做同事还能勉强维持,男女朋友就不可能了,可能这就是成长,这就是命运。如果她再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珍重,但这种假设太难成立了。 小玲子站立一会儿之后,转身过来对我说:“我已经找好了新公司,下周就辞职。”说完她继续背对着我站着。 “下家是”我刚准备要问。车到了下一站,有人下车,她找了一处空位坐下,埋头看手机。 我只得跟她告别,我已经得到所有答案了,所以毋须伴随。我的心如铅一般灰,一般冷,一般沉。下了地铁,我得往回坐,回公司,从那坐公交回去。 我上了回程的列车。我们各自虽是向前,却是分离。 我很怀念那次小玲子说湖水是她眼泪时认真的表情,不管与我有没有关系,哪怕只有一滴,我就感动不已。 乘坐的公交到站后,我随着人流一起下车。我发现白妞的老公撑着雨伞正在湿冷的站台等她,他有些期待的望向下车的乘客,当他发现我后,眼神中带有不善。我看了他一眼,赶紧离开了。 一个礼拜后,小玲子离职了。下午三点交割工作后便可离开。告别的时候,她只让身边一位仰慕过她的男士送她,我没有去。我呢,一看大势已去,赶紧调过头来,设法再去跟刘小可联系,加她的qq,她直接拒绝。 回家后,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对自己说:“马岩岩,你又不是个贵族公子哥,不是个富二代,社会精英,凭什么挑来挑去。你只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身在最底层,还不开窍!” 我的生活依然是一片凄惨荒芜,可以说本来会有起色,会多姿多彩,会有天使驻足,是自己糟蹋成这副样子的。上天会把最好的给你,只是你此时年青矇昧,毫不在意,不懂取舍而已。 春来了,公司楼下暖洋洋的绿地上花团锦簇。我回想起往年,这里花还不是这般缤纷,叶子抽得还不如如今这般稠密。一起去赏花,蜂子就爱在小玲子身边转,我去驱赶,小玲子直直的站在那里,做出古灵精怪的表情,说只要不动,不说话,屏住气,蜂子就会跑开。蜂子却绕着小玲子转了很久,这只蜂子一定认为她比花更艳美,更芬芳吧。现在,公司里的女人前来赏花照相,当有蜂子靠近花朵的时候,她们吓得发出尖叫怪叫,用手里的折扇c杂志去驱赶。最终,杨飞菲过来了,直接拖来了一只扫把来赶蜂子,几拍几扫,打得花败叶残,屑末横飞,惨不忍睹。周围的女人见她的架势便离开了,杨主管继续挥舞着扫把,又跳又是大呼小叫。如同当阳桥上的张翼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女人挤进了生活 日子处于死寂的状态。没有跟失去是不一样的感受,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失去了小玲子。我消极的生活着,总想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大概就会是新的开始,新的开始应该会好过这种停滞绝望的生活吧。我时不时的会精简自己的行李,屋子太小,“扔”字当头,扔掉一堆过时的衣物和鞋子。 要是以前,我会怀恋这些贴身的物品,它跟随我走南闯北,浸过我的汗c血,拼合过我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现在它的归宿就是垃圾场,永无出头之日的地方。我居然一点怜惜都没有。消费时代,我想没什么是不可以放弃,不会被取代,所以我总是做出随时都会离开这座城市的模样。我生活在这里,没有归属感,自然有那么一天,就像这些过时的衣物那样遭到抛弃。当然,没人关心这些,就像尘埃飘到哪里都显得微不足道。 这座城市本来就是以奉行达尔文主义,竞争激烈著称。不休不止的工作,拼了命的去争,去钻,去挤,去抢。 不过,生活的体制再死板机械,也排除不了偶发事件。命运偶尔会灵光乍现,就像是兰州拉面里多撒了一把香菜,一片牛肉,多送了一只荷包蛋。我的身边,撒了一把香菜——来了个女人。 表妹小雯打来了电话,她提前毕业了,想来sh找事做,并声称只需要一个落脚点,一张沙发就行了。我想自己偶尔闷得要死,不如她过来,让生活这潭死水搅活一点,就算像座化粪池,至少也冒几个沼气泡泡吧。 她来sh的的那天,我去火车站接她,突然发现,潘多拉魔盒打开了,我的烦恼开始了。她大包小包四五件,我根本提不了,她告诉我是几个男同学送她上的车,下车也由同行的人帮忙出的站。我只得打车,还让出租车司机帮了下忙。 和她坐在车后排,我不时的看看她,觉得她打扮得有些过度,头发染得金黄,弄得蓬松,浑身刺鼻的廉价香水味,甚至穿着高跟鞋。这些是我不能容忍的,刻意去装扮,反而更加的俗气怪异,不像个学生,倒像个站街女。 “你上课都是打扮成这样吗?”我问道。 “来这里特意弄的。” “不用太特意,自然得体就好。” “我是来大sh,又不是去镇上赶集!” “你是来sh赶集。” “哥,你的眼光真是烂透了,难怪你单身的。” “我再单身也瞧不上你这种模样的。” “去!” 还在出租车里我们就吵闹了起来,这也符合我们从小到大的相处方式。 到了住处小区,我扛着编织袋拖着行李箱,费尽力气上下几趟后,才将行李弄进了六楼住处。打开行李后,发现她的包里居然有好些考研的书。我叹了叹,这姑娘还有做学问的心思,不过,sh的环境会改变她,我想她过不了多久会把这些书当废品卖掉的。 她进了我的房间,开口第一句便是:“又小又破,这里是住人的地方吗?”随后做的一件事就是让我出门,她要换衣服了。我这里只有一间房,她说找到工作了再搬走,让我多担待担待,以后只能朝夕相处。 自然,她睡沙发什么的只是随口说说,我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准备了被子睡窄小的沙发,中间再用条帘子隔着。她一屁股坐在电脑椅——房间唯一一把椅子上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空间被侵占了,我被逼到了角落。 她先在房间里搜罗了一番,看看有没有令她感到有趣的事物,再把我电脑翻了又翻,查了又查,挖隐私。其实各种乱七八糟的图片视频早就被我删除了,硬盘几乎被清空,她倒是鬼精,翻起我的网页浏览记录,发现点蜘丝马迹就立即取笑我。 她一打开行李,瞬间满屋子都是衣物,连窗口都是。望着窗口迎风飘荡的奶罩内裤和袜子,不仅仅厌烦,并且有空间上的压迫,心理上的压抑。 既然电脑桌她用了,我就画画吧,可惜没地方。画油画脏得跟个掏下水道的没啥区别,需要宽敞的区域以及产生成堆的垃圾。她说我不画也没有关系,因为我的作品都是些圈圈点点,是看不懂又卖不掉的垃圾。 抽象画就是垃圾,只能说明她的理解力和欣赏水平低下或者是初级。我们又对此辩论了半个小时。 她没工作,还像大学生那样睡得很晚,起得很晚。我早上去上班吵醒了她她还发脾气。时常接打电话,不是同学闺蜜就是勾搭她的人,一聊就是个吧钟头,让我这旁人遭罪,耳朵嗡嗡响。我还少了几个乐趣,一是不准抽烟,再一个就是没法随心所欲的去做“裆内操”了。 有天在厕所做“裆内操”的时候忘栓门,被她撞见了,她看了两眼,尖叫出了门,弄得我尴尬了一个礼拜,对异性提不起兴趣,最终靠对她的厌恶感消除了那份羞耻感。 她虽然是女人,但饭我来做,衣服我洗,她除了评论别的啥都不会。她有时候换衣还让我出去,哪怕我在玩游戏,掌握着魔界里面喽啰生杀大权的时候。 她除了爱发脾气,做事也鲁莽。 我让她帮忙拿把剪刀拆快递,她直接拎着手旁的菜刀一刀就砍了下去,然后推拉几下锯开;买来一袋米,握着水果刀像是宰人那样捅了一道口子,白花花的米粒喷洒了出来,接好了米,她再找胶带粘住口子;买来樱桃番茄,随便丢水里打个滚就开吃,像个生番。她就是那么火辣c蛮力c野蛮。以上种种举动她说是节省时间,也不知道省下的时间都用作了什么。 有天,我突然发现自己挂在墙上的画少了一幅,满屋子的找,终于在厨房顶上通风口那里找到了,画框扭曲变形,画面被某种锐器戳破,上面沾满了油烟和灰尘。我问表妹,表妹说是通风窗口上跳下老鼠,她用来挡老鼠了。倒是老鼠没挡住,画被毁了。 另一个严重的事情出现了,我感觉自己心里处处添堵,累加起来,无处释放。生活日渐压抑c抑郁,更绝望。之前的抑郁症就像是在春暖花开的日子,花丛中突然闪出的一只大黄蜂,现在是整个屁股坐在蜂巢上了。 日渐升温的天气把我逼出了屋子。我四处去散步,吸取些草香木香。风是春的身体。在花香花絮中感受到她在四处的装扮天地,四处的,招蜂引蝶。 小区周围除了好奇又不敢进的按摩房的位置,其他都一团糊,搞不清,也没必要搞清。现在可以多转转,还能活动活动,减减肥。 经过高档小区外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满园春色关不住”,郁郁葱葱的树木都穿过铁栅栏围墙伸到大街上了。花香真是浓郁得醉人。 我胡转一通后回到住处,印象最深的还是透着粉红灯光的按摩房里那些朝行人张望的白粉脸,充满着诱惑c警惕,冷峻而又神秘,与这个季节一点都不搭。 有表妹在,屋子里增加了些许生活的气息,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一股女人味。房间里多了一盏花瓶,上面插了一束百合花。闻着花香,我心里却极度的排斥,感觉自己现在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写作是我最私密,最倾注心血的领地。在她来的这些天里,电脑音响加上她的电话粥,从早闹腾到晚,我没一点心思在新的创作上。尽管这条道走得不太顺,但我也没啥本事,继续在这条路上踏踏步,给自己多留条路,不然时间白白流逝了。我害怕若干年后,抱着小孙儿坐在火炉前,孙儿问到爷爷年轻时都在干啥,这个糟老头可能会羞于启齿,碌碌无为一辈子,或者就是说点大话,哄骗哄骗后代,或许由于自己懒惰拖延,一事无成,根本娶不上媳妇,也就没有后代,讲不成这个故事了。 表妹这时把她“克格勃”的素养发挥了出来。我那些擦完桌子后扔掉的手稿,被她从垃圾箱里捡起来,不厌其脏,展开了一字一句的阅读,问我写的是不是情色小说,并找我要全集,我装聋作哑,她便没完没了无赖般的索要。我只得将作品在网上的链接发给了她,后来我就一直处在悔恨中。她嘲笑我写的东西太色太猥琐,男主角最大的特点就是下贱变态,为了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并且主角叫什么“婉莹”“阿霞”这类琼瑶式的名字,俗气又滑稽,还说“小说除了名字,其他都是真的”,这一定是我的隐私,大举挖掘。 以上总总归纳为精神与肉体的摧残,这些都还不算,更要命的是,她开始威胁到我的根基——借钱。她大手大脚惯了,开销不小。她花光了钱,然后笑眯眯的对我说:“大哥,能不能借点钱,等我找到了工作再还你。”我会说:“不要说得这么婉转,直接说‘给’不就完了吗?”顺便给她掏钱。 在sh,钱很难赚,花出去却跟卫生纸般廉价。随便在外面走一圈,口袋便空了。她外出几次后,便提高的借钱的频率。我让她节约,比如说劝她少喝奶茶,少打车,买东西去超市少去便利店,少买点化妆品。一提到这些她就说我小气,她还取笑我没女友,周末也没人约,只能闷在屋里靠折腾老二来度日,除了点电费,花不了几个钱。 终于,她再次嘲讽我的时候我被激怒了,声称如果再提这种烂事就让她把所有借的钱全还我,包括大学时的,顿时,她哑火了,老实了。 我心底里只想让她赶紧找好工作后搬走,保持一定的距离。 如果有人带她走就更好了,我想到了阿辉。他是我高中的同学,遇到他纯属偶然。 那天傍晚,我在路边无聊的闲逛,一辆车狂按喇叭,我感觉我都走到人行道里侧了,那些司机还要像遇到县太爷那样,肃静回避吗? 我恼火的转过头,发现身后是辆奔驰车。车熄火,窗户开了,我见到了阿辉。他留着近期流行的发型,头顶上一撮毛蓄得很长,结着辫子,四周理成秃瓢,就像是历史书上画的女真人。 他在sh开网店发了财,再加上买了房子,变成了成功人士。他之所以这样,缘由是他跟我的判断彻底相反。 首先,他当时认为网店不错,赶紧加入,以后大有前景。我那时则认为网店火不了,网上都是些陌生人c网虫c骗子,被人骗钱了都没法追究;其次,他认为房子会涨价,早买早受益。而我坐地铁发现sh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区,蜂巢蚁穴般的水泥森林,房子怎么会涨价只会跌价才是啊! 还有,他认为现实利益比什么理想更重要,立即见成果的事他才会去做。开网店先要把人吸引过来,买钻刷单,只要能用的手段他都会用上。而我认为人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无论开网店做艺术都只是实现梦想的途径。 他曾问我画的画能不能换钱,我说不能,他说我做的事情没有意义,我那时其实是想说“暂时不能”的。我时常做梦,自己的画说不定哪天值钱了,把他那网络“小店铺”全部给兜了。 在我看来,阿辉没啥了不起,他的成功并不难,把我之前的观念全部掉转过来不就行了吗? 没见到他的时候瞧不上他,见着了,体内的媚骨又被激发出来了。 他下车的时候,路边有个水洼,我当时心情激动,大老板的鞋肯定会弄脏,恨不得伸条腿过去,让他踩着我的腿下车。阿辉呢,鞋踩到水里,说他价值三千块的鞋报废了,只有扔掉。我当时想说:“报废了可以送给我!” 阿辉给我发烟,我们抽着烟,他说他是来附近小区做足浴按摩的,没想到就遇到了我,真是难得,非得要一起吃饭。 这一片区域是sh的lc区,闸北普陀交界,街道狭窄,房租较低,外来人口多,驻足有许多家足浴c保健的店子。一条街道橱窗连着橱窗,里面坐着不少年轻貌美全国各地的“技师”。 抽完了烟,我赶紧跟他以及这辆车合影,准备拿去显摆显摆。 随后,我们进到车里。我乘机去摸了摸奔驰的方向盘,我从没摸过这牌子车的车把,感觉这不是个单纯的铁把子,而是像个大明星圆圆性感的屁股,又是操控命运的魔盘。仿佛这车开到哪里,路就会铺到那里,人们的赞叹嫉妒就会跟在那里。 他说这车是二手货,还说如果有需要可以低价转给我,因为他想换辆更好的了。我没钱买这些东西。 他载着我去吃饭,此时,夜幕降临,路边有家烧烤店,他说自己很久没有吃过烧烤了,晚饭就吃烧烤吧。下车的时候,我仿佛就是从筋斗云上下来的孙悟空。地面太硬,伤脚,都有些不适应了。 我们边坐在桌边,边咀嚼着边聊天,我只想直接知道他是怎样发财的,跟他学学,让自己不再这么迷茫抑郁。他直说:“t一一 te t一一 te ”。 在他眼中一切都太迟了,他说创业c买房都太迟了,完了,结束了,没机会了。 他的兴趣与话题只在女人身上,他总是在提一句话:“全中国的女人我除了xc的其他都泡过。我找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他说会在网店招聘的时候顺便招聘自己的女友,但是都只是玩玩,结婚还是找离家近的。他还说争取在婚前交上一百个女友。 尽管他的话有点水,但也显示恋爱也是非常不平衡的。易者易,难者难。 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去酒吧玩玩,放松放松。我没去,一来是他去的场所肯定不是正经地儿,害怕受到诱惑继而堕落,二来是最近经济紧张,那地方花钱就跟洒水一样,加之表妹的开销,一顿酒水后我还得借钱度日。 我们只是吃烧烤处了个把小时,随后,他买了单,我们互奏了一曲马屁,我说他的网店会上市,他说我会成为艺术家,随后分开了。 于是,我对表妹说阿辉有大奔驰,坐在里面比坐在八抬大轿里还舒服,人也很豪爽大方,想买什么就会跟你买什么。 我自然知道阿辉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个火坑,我也只是试探她。她要看阿辉的照片,我在手机里翻出跟阿辉的合影,并且在社交软件里找到阿辉最帅的头像和照片,其实都不咋样,又丑又作的。 她看了照片后直接说不喜欢。我开玩笑说假如我是个女人,哪怕她结婚了我做她妾c二奶都愿意。表妹说我不像个作家,像个油头滑脑的混混c痞子。 她把我的话当废话,当个响屁都没关系,我爱听她称呼我为“作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正人君子 小雯尽管有些毛病,但她毕竟是我的妹妹,和这女人的生活重叠在狭小的空间里,是烦恼的重叠,也是某种幸福的重叠。生活有时候不仅仅只是排斥,而是去接受去感受。不仅在意带走了什么,还要在意带来了什么。 别的不说,她给我带来了美。她有两种状态,讨厌或者是漂亮。不讨厌时,便认为她是个有魅力的女人。我偶尔会关注她的傲人身姿,还能搂一搂精致的小蛮腰。她总有走光的时候,底裤内衣露出来了,我会提醒她,“春色微露了,在外面可得注意。”她大大咧咧起来,我就说:“坐要有个坐相,别撇着腿!不雅观。” 偶尔想想觉得很好玩,我其实有个终极想法,就是让她褪去衣服供我写生,画她优美的身体,唆使她为艺术献身。 她的身材比例非常好,腿长,又有曲线,是很好的模特。我上次写生还是在大学时,美术学院请不到年轻女子,学生们画的都是些中老年身材走样的。画单一题材就比吃同样的菜,营养不均衡,导致成绩难以提升。如今呢,也没人给我做过模特,只能画些网上的照片。画照片是最无趣c最乏味的创作方式。不得不说,对我的艺术生涯来说是一种遗憾。不过我没对表妹说出想法,怕她骂我不上进,没出息,整天观察她的身体,打她主意什么的。 尽管我对她有些前卫大胆的想法,但想法有边界,我不认为今年的姻缘就是她。 表兄妹嘛,从小就在一种暧昧的环境里成长,家里长辈曾开玩笑说:“小雯这么喜欢她哥哥,简直就是他的跟屁虫,以后就嫁给他吧。”当然,当不得真,说服姨妈和整个家族,非法近亲结婚,生下些怪胎什么的还是其次,主要是我们俩都是独生子女,从小一起长大,似亲生兄妹,太过于了解,没有一点情爱方面的欲望。我也不是她的菜,她比较喜欢阳光“正常”的男生,不喜欢搞艺术的。我呢,觉得越是接近她反倒越是有股强大的斥力,这股力大到能将我精神肢解,所以绝不可能去自找绝路的。我甚至都不会找与她长得像的女生。 在我心里,其实长久有个女人存在,她的名字叫“期待”,她的形象一半来自传媒影响,一半来自想象,多方面混合杂交的复合体。 她亦妖亦仙,完美无缺,是一切女人所有优点的集合。她魅力无边,变幻莫测,我需要什么她就是什么。当我遇到真实女人的时候,她会浮现在我面前,用风骚的手拉住我不停的说:“‘这身材不好’‘这皮肤不太白’‘这脾气丑,虚荣,’‘谁都不好,还是我好,等等我吧,我会出现在你身边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这样慰安我,蛊惑我,哄我骗我。天已荒,地已老,她也没有在现实中出现,一点出现的迹象都没有。岁月流逝,春华殆尽。我想就算我等到死,她也像个见不得光的幽灵那样藏在暗处,就算她真勉强出现了,我的生活也留下了大段大段空白,令人痛惜。 人无再少年,我要是想要幸福的话,首先就要掐死这个糊弄人的八婆,让自己懂得这个世界不是为你一个人存在的,你也是个不完美普通人,积极的去生活,用平常心去多和人接触,沟通,去欣赏别人,包容别人,而不是要求和挑剔。说得绝一点,哪怕是最悚人的杨飞菲主管,她都有最美的一面,至少人家权力比我大,收入比我高,体贴人,照顾人,都会给人幸福。 因此,当我觉得心目中这个叫“期待”的拼凑货妖孽不存在的时候,就是飞出这滩泥沼的时间了。 然而,当我白天上班的时候,遇到了杨飞菲主管。她走在我前面,看到她的肥腰赘臀一颤一颤,迈着短粗腿喘着气上台阶时,掐死的那个叫“期待”的八婆,瞬间又复活过来了,继续指使摆弄着我。 这天早上。我因为故意错开可能带来祸端的静雅白妞,上班稍晚了出门。没想到等不到车,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急得我直踹电线杆发泄。我也不会再花钱去打车,硬生生的等来了班车,赶到公司都上班半个小时。 刚进门,便遇到了杨飞菲。 杨飞菲前一天和位程序员吵过一架。那程序员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是个三脚踢不出屁来的闷葫芦,进公司一年说话不超过三句,工作与她也不着边际。杨飞菲吵架纯粹就是终结全公司没有人不跟她吵架的记录。 杨飞菲骂他是个“瘪气佬”,他没理会,最后骂他一辈子找不到老婆。这位程序员才反击。他头上冒着汗,咕噜咕噜一些听不清的词汇。杨飞菲胜利了。 她带着胜利的余威,我不愿理会她,准备避开她的锋芒。 杨飞菲叫住了我,气势汹汹走到我面前,说我工作散漫,屡屡迟到,要扣十块钱。我却一副无所谓,我掏出了省下打车的十块钱甩给了她。 她接过钱脸色又变了,笑嘻嘻的夹着钱扇了扇风,另一只手做放行的动作。纯属瞎胡闹。 要是一年前我是不会这般懒散的,一个接一个的失败产品让人泄气,充斥着挫败感,整个公司毫无士气,这就是崩溃先兆。 我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后,打开工作的电脑。短时间没法进入状态,我便看网上新闻。随后打开的qq。一个新建的群里活跃了起来。一群员工在聊天,是关于杨飞菲的种种不端和恶劣行径。几个平时跟她做对的男女同事骂她暴躁c心胸狭窄,是个没人要的丑肥婆,不能胜任的低能儿,上蹿下跳的小丑,甚至是头套麻袋卖给肉联厂的肥猪。个个都在竭尽所能的抖出她的丑事,再准备联合起来去老板那里“告御状”。那群同事还要拉我入伙。 我单独去找他们的头儿阿冰,拉他到无人的楼梯间说话。我说我不善于搞政治斗争,杨飞菲骂我我都逆来顺受,有抗体了。主要是半年前因为一张图的问题,我和她发生了争论,刚开始只是针对于工作,后来就升了级,变成了人身攻击,她嘴里迸出的每个字c每个词都能让健康的躯体中毒感染,让鲜活的筋肉生蛆。她说我很不专业,业余货色,色盲色弱,青光眼白内障,说我是个半路出家的野和尚,路上随便拉个傻子都比我强。把我的成绩与努力全部否定了。 我被杨飞菲指责不仅耳朵受罪,脸上被糊上口水,肚子里呢,升腾起一股气,这股气又酸又烧心,直直的顶在胸口,胸口刺痛,似乎要把它烧穿了。 第二天我就受不住了,去到了医院挂号。医生说我得了胃病,需要做胃镜。做胃镜前,我饮了一杯麻醉剂,侧卧着。一根带摄影机的胶皮管子从食管捅进了胃里,在里面反复的捅反复捣,十分痛苦,遭足了罪。这也是我头次从屏幕里看到了这只酒囊饭袋的样子。医生给了诊断:“胃溃疡。”此后,我的人生分为两季,一季是正常季,另外一季是胃痛季。现在胃才稍稍度过漫长的痛季,进入休眠期,所以我是个病人,不参加,我只求杨飞菲不在我身边撒泼,不往我身上泼脏水,不再踩在桌子上喷口水把我脸糊住就行了。 阿冰听完我的讲述,心疼的望着我,咬咬牙说:“你不参加没关系,好好养病,我要跟这个毒妇奋战到底!” 阿冰他们的计划雄心勃勃,充满着正义,不过还没有实施就流了产。 中午去吃饭时,座位都空了,无比狡猾的杨飞菲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便一屁股塌在某个松懈的同事的座椅上,操作他的电脑,调出qq里的聊天记录,把刚才谁说了什么话,做出什么计划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下午,以阿冰为首的反对派们离开了座位,聚在厕所里,这个虽臊臭却安全,能暂时与杨飞菲隔绝的场所。一番商议后,粘了身尿臊气却得意洋洋的去办公室找老板,殊不知,自己的底牌已经被卑鄙的窥窃。杨飞菲已经先人一步到老板那里告了状,说公司里要搞暴动,造反,赶紧通知派出所啥的。 公司事太多,关系公司命运的大事都管不过来,老板哪有功夫管这些勾心斗角鸡毛蒜皮的杂事,各自安慰了几句,双方又暂时平息了下来。 晚上快要下班时,杨飞菲主管柔声细语的叫住了我,说下班后别急着走,她真心请我吃饭。我纳闷,这不会是鸿门宴吧,不愿意,谁愿意享用这女人多叫上的那份盒饭,还落个不好的名声,与众人误会,她这是离间我们。 我借口说什么外面使用最便宜劣质的原料,有地沟油,味精超标,餐具消毒不合格,还有我的胃痛等等一大堆理由,回家去吃。她不乐意,非得要请我。她太过于热情,太过于坚定,我懦懦弱弱没法摆脱。下班后,我跟她同行。 由于她在路上磨蹭,绕了路,到达她所选择的餐厅时已经到了八点,这时餐馆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我准备装装样子,吃完赶紧回去,别让同事看见了。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在做贼。 我突然有些想念起表妹来了,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里都不存在压抑,反而是温馨的港湾。 杨飞菲大嗓门的招呼老板,点了椒盐排条,宫保鸡丁,水煮鱼片,还有一盘子肥肠。其实也是我们平常盒饭的集会,也不能怪她,餐厅能点就那几个。 用餐时,杨飞菲不时给我夹菜,碗里都堆成了座小山,还开了瓶啤酒,先给我倒了一杯,她自己也饮了一杯。一杯啤酒下肚,她额面部泛着潮红,看着我,向我敞开心扉,她说, “曾经读书时班上有个男生天天找我麻烦,跟我吵架。那一年毕业的时候,他跟我表白,说喜欢我,让我做他的女朋友,后来过去了许多年,他还这样说,唉,我太不懂珍惜了。在公司里,你是少数不跟我作对,不给我捣乱的人,值得信任,我一定要在老板那里好好夸夸你,日后再重用。”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上次罚你的钱,退给你,主要是想在同事们面前做做样子,不是真要你的钱。” 我看着桌面上的钱,感觉一切都很突然,同时在想,对面的可是个全民公敌啊。昨日还视为仇雠,今日又黏和起我来。她整个人都转变了,一时间还接受不了。我不好意思在她炯炯的目光底下去拨碗里的饭菜,只得嘬啤酒,不收钱,不言语。 杨飞菲酒越饮越多,嗓门也愈渐增大,她对我大谈其生活,她说她从小就没有得到家的温暖,常年一直奔波在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饿了累了没人关心,一个女人,三十多岁了,过得如此狼狈,不体面,还真不如只狗,只有每天在公司里才不孤单,才有存在感,她还说想在这里搞出点样子来,又没人听她的,公司里领导给的压力山大什么的,甚至说到自从上次和我吵架之后就对我有意思了,认为我这人很有想法,有魅力。 我问她是哪次,我们吵过很多次我都记不清楚了。 她在述说时给自己灌了不少酒,眼神也逐显倦怠迷离。她磨磨蹭蹭的吃,一直吃到餐馆都快打烊了。 为了早点结束这乏味的唐突的聚餐,我安慰她说:“不要再责怪自己了,上天什么都会给你的,只是姗姗来迟而已。你其实很美,真的。” 她眼里突然泛出了泪光,显得温婉动人,我又趁势添加了些恭维的废话,自己都觉得酥麻作呕。 吃完饭后,那十块钱当饭钱付了。此时,她说头晕头痛得很,想让我送她回去。我怕她出事,只得硬着头皮,扶着她的粗短胳膊,走了很远一截路,打车,将她送回出租屋楼下。 “送我上楼,我浑身都没有力气,”她有气无力的说。 上楼时,她身子太软,以至于不得不搂住她的腰,她身上的肉有些夹人。她偶尔还瘫在了我怀里。我一只手扶着她,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她的裤腰带费力拖拽进了屋。把她扔到了床上。她直接往床上滚,脚踩在被单上,我看不过去,还替她脱了鞋,鞋子一脱下,臭气弥漫。我对自己说赶紧离开,不然会没命的! 这时,她拉住了我的手,说这房间里除了我们只有上帝了。她说她很孤独,不想这样下去了,她让我留下。由此可见,平日里越是嚣张跋扈的人,内心越是脆弱。 我瞥见了她松垮的牛仔裤里露出了黑色内裤,尽管它显得野性,然而没激发我的欲望,不会动摇我的正派,我能拒绝它带来的诱惑。我便让与她合租的女孩来照顾她,随后匆匆出了屋子。我想她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心里一定会崇敬我,说我是个正人君子,工作也不会与我做对。 在我眼里,她指人戳人的粗短手指,认为是发育不良的胡萝卜,她的胸部再大再圆也只是哺育器官,她壮实圆滚的肉体与小个子男人无异,还有她的怒颜,她从喉咙发出咆哮,简直属于半个兽类,这些都能让人打消掉作恶的念头。还有,我还害怕与她一夜风流后她便纠缠,要是有孕了更是害人害己,想着都觉得人生从此毁灭,所以自己做法相当正确高尚,在当今的年代可以立牌坊了。 我趁着有地铁,匆匆忙忙离开。回到住处,洗澡的时候,想到了露出的那一角黑内裤,当时没觉得,现在有着一股诱惑力,便后悔没有留下。 夜深人静,我手机收到了杨飞菲发来的几条短信,没去理睬,我想到了一件事,一件自己最接近风流的往事。杨飞菲之前的主管,她叫向郁。那个大个子女人。 她长得一般,倒是挺性感,臀部大又圆,像个磨豆腐的石磨盘。 她是北方人,性子直爽,像个男人。在公司里,我爱和她勾勾搭搭开玩笑,也没啥顾忌。有次下班,见向郁的情绪很低落,我就一直伴随她。她问我是不是跟踪她,我说是,她嘴角闪现出了当天的第一个笑容,她说我是个臭流氓,有种跟她到家。我其实是去地铁站附近银行取钱,她的话激到了我,便跟在她身后。我们走过街道,乘地铁,出站又走了一截路。顺便在水果摊买了点龙眼。 到了她的出租屋。当时就我们两个人在房间内,我在里面坐了会儿。吃完龙眼后,我说我还有事,便转身走了,顺便把吃剩的龙眼壳也带走了,我证明了自己有种又有素质。 我知道她那段时间因为和男友分手导致情绪低落,我完全可以乘虚而入,然而并没有。 我后来分析了几个原因,一个是嫌太晚,我当时想早点回去写作,再一个是为了顾及向郁作为领导的威严与面子,最后一个就是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她。 现在想想,我那时又傲又蠢,如今居然打起杨飞菲的主意,只能说自己标准已经降到很低,不讲究,没底线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工作调整 表妹找到了工作,离住处不是太远,做网络公司的文员,内容是填写表格,联系客户,收收快递,接待一下访客,每月工资三千五。她说面试官看了她一眼后就说录用她了。 我感叹她学了几年的知识,到头来还是靠色相优势来谋生,不过相信她大学几年也没正儿八经读过什么书,连九九乘法表都会背错。 第二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上班,打扮了个把钟头,洗洗涮涮,描描画画,满屋子都是香水味。看她梳妆打扮的样子,发现她还有认真的一面。她去上班之前还让我评价,我憋了两秒,突然看到了墙上的挂钟,赶紧说:“快走,要迟到了!” “你还没评价呢?” “顶级美女。” “是吗。” “百分之一百!” 她高兴得拎包出了门,连门都没拉上。我将门关好,玩了会儿电脑再慢慢悠悠的去公司。 当我去到公交站的时候,居然又在站台上发现了那位白妞,离她不远处便是她的老公,两人正闹着矛盾,言辞激烈,上班都耽误了。我想她老公大概知道了她的丑事,特意去她公司弄明白,或许是什么别的事刺激到了他。突然,她老公发现了我,对视的一刹那,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凶狠。我只得低头赶紧离开,往前多走上一站,避开这紧张的场面。我走了很长一截路,到了车站。车来了,我上车后发现了白妞居然也在这趟车上,她一改之前的回避态度,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不舒服。 我想这些做错事的男女们不去反省自己,反而怨恨我这个毫不相干的旁观者。 到公司后,我跟往常那样,慢慢悠悠的打开电脑浏览网页,新闻看完,再偷偷摸摸玩起了游戏,游戏被行政李小姐给打断了,她长得很难看,上嘴唇是下嘴唇的两倍厚,像被蜜蜂蜇过,还偏戴着一副眼镜。她将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张表,公司裁人了。 我总想远走高飞,但看到这张表,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同样是走,主动和被动完全不是一码事。我被炒了。 表单填写完需要主管签字,杨飞菲签字的时候一个劲的对我说不是她的意思,而是公司的策略。 她还低声的对我说:“本来不会出现这种事,最近老板的一位投资人被抓了,资产被冻结,老板这会儿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其实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有机会我就跳,要是有好项目再叫上你吧。” “行!” 那个反对主管的哥们阿冰也得到了一张表,他说自己被人害惨了,公司里有人搞鬼,这人肯定就是杨飞菲。按他的提醒,我遭遇估计是吃饭那晚没把杨飞菲当个女人,以至于她报复,不过,但凡有双眼睛,环顾四周,看看公司的凋敝,一张张空空的座位,一摞摞的废弃的电脑,无精打采的员工,四处躲债的老板,甚至连这辞职单都是拿废纸背面复用,这马上就要垮掉咽气了,还有什么必要玩阴谋呢! 我否定阿冰的阴谋论。他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说即使公司马上完蛋,杨飞菲是也最后一个得到这张表的人,不是阴谋,那又是什么呢? 公司裁人时会有一定的赔偿,我在此工作的年限有点久,好歹也会有两万多块,但是公司只愿意赔偿两千。我自然不愿意,找到了行政李小姐。她把我单独叫到会客室,用肿胀的嘴唇告诉我说很多人都不满这数,公司现在没钱,如果签了,拖欠的工资会在下个月一齐发给我。老板的原则就是谁先签,谁得钱。如果不签字,工资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去,找劳动局去上访都没用! 她任务重,需要说服的对象太多,于是她掏心掏肺,说服一个是一个。她还说以她人格保证这就是公司的底线,绝不会再加一分了,谁要是比这数高,她出门被渣土车轧死! 我听她发的毒誓后立即接受,此后没多说一个字,我懂一个道理,见好就收!工资拖着欠着让人煎熬,公司垮掉了还会一分钱都得不到!然而,其他想坚持的人得知情况后,认为我是个软蛋怂人。 我办好离职手续,拿好我的随身物品。喝水杯玩具杂物统统的塞进包里。包太沉,只能半搂住,落魄的像个贼。我回望了座位一眼,心里陡然冒出了一段排比句:“再见了在这里几年的青春,再见了,那些混混沌沌的梦想,再见了,那些用汗水堆砌的垃圾。” 准备出门时,我突然发现了小玲子桌子上还遗落有她用过的一只白瓷水杯,我赶紧揣在背包里留做纪念。 出了公司,坐上公交。在车上我情绪低落,很沮丧。茫然的望着移动的城市,忧心自己的下一处会是在何处。我根本就不爱游戏这一行,从入行到现在所有的劳动成果都没有上市,都是半途而废的垃圾。我没有成就感,自然十分消极被动。 我在回想在反思的时候,一位窈窕的女子出现在眼前,看身材,很像迷人的前女友,我的心思迅速转移到了她身上,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再次遇到前女友,我用手抚摸她脸上的皱纹还有鬓角银丝,我会款款深情的对她说:“即使你已经老去,我都将永远爱你。”我给她一张银行卡,里面存着一笔巨款,以表达我对她的愧疚,她惊讶于我的富有和慷慨。我甩甩手:“没关系,你面前的男人是个大牛人,你当年多么的有眼光” 那女人下车后,我就忘掉她的相貌。 我认为这种伤感纯情的臆淫纯属无聊,曾经也并非完美,眼前还很艰难,不要想到前女友了,要记住,我和她是过不下去了才分手的,坚定的往前走吧。 我想到了小玲子,如果她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被开掉,我就和她去xc旅行,暂时脱离这喧嚣的城市。我还想到了那个两头男人的白妞,如果有机会,我想跟她谈谈,我会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车上乱跑很危险,走平衡木也很危险。”也不知道他们三人会是一个什么结局。或者是“长毛”退场,或者是她丈夫退场,或者两人都退场,白妞另寻新欢,更有可能三人接受了彼此,平和的生活在一起,过上了一妻多夫的生活。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次丢工作让我避开了这件糟心事。 到了住处,心情失落,看了半小时东洋片后心才恢复平静,想想也有点赔偿款,心气也恢复了和顺。我计划尽快找到工作。 表妹回来后,发现我早归,吃惊的问我:“哥,你这么早回来,是不是被公司炒鱿鱼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是公司快完蛋了,现在在进行‘调整。’并且在互联网这行是稀疏平常的事。” “好吧,看我一猜就准。那以后每天都你来做饭,我回来只负责吃。” “你这是落井下石。” 她并非神算,我整天抱怨公司,抱怨工作,盼着被开除后拿点赔偿款,好让我重新选择,重新开始,我还跟她特意交代了一句:“如果哪天我比你早到家,要么就是我开了公司,要么就是公司开了我!” 随后我去超市扛了包大米,坚持宅在住处长久抗战。第二天早上,和表妹同时起来,她上班去后我闷在住处发电子简历。这段时间无非三件事,找工作发简历c浏览非法网站,扔掉无用的东西。 每次表妹回来之后会有做好的饭菜等她,同时发觉电脑画面永远停留在桌面上,里面异常的干净整洁。 这天中午,我正看东洋片的时候,门铃响了,有人拜访。我想通常是找错门的快递员或者收水电费的。这次是房东老太,她来催我交房租。 我看了看日历,离正式日期还有半个月,她说先通知通知,如果有的话可以先交掉,钱总是要付的嘛。她就住在这附近,不时在这里转悠,要是人不在估计就进门了,顺点东西回去也是有可能的,我之前就无缘无故的少了半袋米。 她不时的抱怨乡下人都来sh,sh都挤炸了,还说应该要管管了,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其实也是早年从外地嫁到sh来的,学了一口sh话,总是用sh话夹杂着普通话跟我说话。 她进了屋自然先在里面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弄坏她家的那些破烂家什。她之前装修过房子,用的是最低廉的材料,厨房好多陈设简直是些纸板米汤糊成的,板子翘着,关不上门,抽屉全部错位,拉不开,并且板材散发着刺鼻气味。房间里的家具都是东拼西凑,还有历届房客丢下的半坏不坏的东西。洗衣机底座都锈烂了,用块木头斜支着。灶台c鞋架甚至是翻垃圾箱捡来的。我说缺什么,她就去垃圾箱里翻找,找根棍子在里面拨弄。她一再的声明所有物件损坏了都由我自己负责修理,热水器打不着火修了三百块钱,空调冒烟花了三百块,导致我现在用所有的物品都是小心翼翼,能不用就不用。 我对三百块的金额产生了兴趣,凡是修理起底必是三百块,超过了这个金额,人家就不修了,低于这个金额呢,宰得又不够狠。 临近出门时,她说明了此行的目的:房租价格又上涨了,涨了三百元。听到“三百元”时,我心里颤抖了一下,虽然有预期,却如同敲击的闷钟,震荡不已。 这几年都是为了房租忙了一通,只有房地产行业才是稳赚不赔的。在sh买房子就像是乘一辆巨大的公交,空间有限,人越来越多,不仅挤不上去,还不时会有人挤下车。一旦你抱怨,抱怨它贵,暂时拒绝挤上时,它已经离你远去了,再也难追上。 我没有资格挤公交。我感觉生活日渐边缘,房租已经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对老太说容许我考虑考虑是否搬家,几天之内给答复。她同意了,随后又问我是不是和个女孩住着,她发现有女人的物品。我没有应声。她说小日子会很甜蜜,早结婚早点受益,结婚了好买房子。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说是表妹,暂住于此。她便说那样更好,什么“青梅竹马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什么的,还说她的姐姐就嫁给了自己的表哥,生的孩子还挺孝顺的。 这都哪跟哪呢。她还是老思想,我懒得跟她扯这些,借口有事,准备把门关上。 关门之前,她还交代,女人喜欢掉头发,洗完澡之后得清理干净,别把下水道给堵住了。 关好门,送走了她,我想到了表妹,趁着换房子的机会,摆脱她。 傍晚表妹下班回家,拎着刚买的番茄黄瓜,一小块肉。她说我做的饭不好吃,她要自己去下厨,她懒懒散散的洗菜切菜,刀法还是最近刚教给她的,我也是从前女友那里学来的。 我和表妹商量起房租的事情。我说, “房东涨价,这笔钱还得我来掏,当然,我不是出不起这钱,最主要的是房东的做法恶心,让我没有安全感,所以我决定搬走。” “她也真是,这个时间涨价,哥哥,你去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 我心想最怕她说这句话了。有一种被套上鞍子和缰绳的感觉。我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自由的时间,不想有人打搅我,她越是接近我我心里就会产生更强的斥力,如果不反弹出去,就会伤害自己,但是看着她娇柔忙碌的身子,我想自己这样聪明勤奋才华横溢雄心万丈克制守法的人生存都难,更何况她了,作为哥哥应该去照顾她,好好的待她,和她分开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你觉得我做的饭菜会好吃吗?”她转过身来问道。 “别烧糊了就行。” “绝对好吃,让你知道什么叫绝世美味。” 第一次做饭,菜都还没下锅,豪气先放出来了,可见她的内心之膨胀狂傲,她这年纪看不上二手货奔驰的阿辉也很正常,她跟我当年一般,豪情万丈,目空一切。是不是但凡来这片土地的,或者是说人年轻时,都会冒阵子虚火。 我已经准备好了钱,这菜一旦失败,就去楼下吃zq小面。 “你应该找个配得上你的男朋友,比如开奔驰什么的,”我说。 “我知道你是想赶我走。” “不是。” “你骗不了我。” “我只是为你的将来着想。” “别说了,马大哥,你赶我走,我还偏不走了,你结婚我都要和你住在一起。” “不怕羞。” 饭菜做好了,味道一般般,但我交口称赞,不要打消她的积极性。 她边吃饭边看电视,我则在网上搜索房租信息,里面的房租价格让我咋舌,心中不安。她瞅着电视呵呵直乐,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不想呆在这里,想离开sh了,”我说。 “哥哥,别这样嘛,我刚来你就要走。” “我不牵挂这里的一草一木,我看不到希望,这座城市这般慷慨富饶而对我却如此吝啬。” “不是有我吗?我天天做饭给你吃,陪你,让你开心。再说现在有点困难算不了什么,人不经历风雨与平淡,怎么会体会到真正的人生呢。人生就是要经历各种苦难和磨砺,才会变得坚强,坚韧,才会百折不挠,成就一番大事” 她滔滔不绝的煲起了心灵鸡汤,我知道都是些废话,但是她的笑容感染了我,笑得真像朵百合花。吃完饭之后忙碌的身影也让我感动,她是害怕我甩她而走。她是个积极的姑娘,积极的生活,积极的争取,从她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我知道我还年轻,人生就像是一辆夜行的汽车,看到的距离不过就是大灯照射的距离,灯光照射之外的世界一片茫然,但知道一定会有路。我的心只是暂时的被困难给蒙蔽了,人生路还很长,并且挫折c困难随时都将面临。要有与困难为伴为友的意识,它们只会让我更坚韧,更坚强。 “我知道你最大的烦恼,”她说,“那就是太孤单了,孤单才是你痛苦和消极的最终根源。” 我知道被她看出,我想感慨一下命运的坎坷,人生路的艰辛。她接着说, “如果有个女人整天陪你,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色迷迷的看着我了。” 我立即动怒了,赶紧骂道:“简直胡说八道!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别装了,你就是压抑。” “闭嘴!压抑也与你无关,傻丫头!” “哼!” 我在空余时间去了几家中介,别处的租金也不比现在的房子低。考虑到现实状况,我决定还在这里住上一个季度等工作找好了再搬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憋闷生活 这天吃完晚饭后,表妹说要我陪她逛街。我不情愿中居然接受了这个麻烦的事。反正成了无业游民,白天都折腾了一整天,居然把一个非法网站上两年至今所有不堪c污秽的贴图全看完了。晚上就陪着她到处转悠,醒醒脑,换换气,释放释放压抑。 我们去了附近的商场,建筑气势恢宏,各种灯光投射下,整栋大楼亮得似乎燃烧起来一般。顶上还有几盏射灯对着天空乱晃。小区角落里和高架桥下面黑灯瞎火都能闹鬼,电能却在为这些大楼虚张声势。 商场里面热闹非凡,我平日却极少在此消费,纯粹只是逛逛。 她浏览起橱窗里的时尚物品,盯着名牌包和衣服目不转睛,看上去有些渴望。 “你都看了很久了,”我说,“别被物质所迷惑了,它会影响你,左右你,让你迷失自我。” “呵,我不是诗人,我也不是哲学家,我这人比较俗,迷恋物质,容易被物质左右。在大学里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赚钱,然后买这买那,并且我这人比较直接,喜欢就是喜欢。” “这里面的东西,就算我把钱借给你都买不起。” “我会自己买的。” 我心想,只要不让我掏腰包怎么样都可以。随后我滔滔不绝,传授她混sh之道。我说现在不是在学校里,看什么不要直勾勾的眼神,这样会显得穷,且没见识,路上不要随意的盯着别人看,不礼貌,冷漠着,这就是大城市的气质。在商场里挑东西,哪怕你买不起,你都不能说贵;最好学几句sh话,那些保安物业居委会什么的才会睬你,摆摆谱,厉害点。 我唾沫横飞,她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凡事她都有自己的主见,只是在我眼里,她还是个跟在我身后到处玩的娃娃。我记得小时我把红领巾系在胳膊上,她也跟我学;我走路爱把校服系在腰间,她也系在腰间,像个裙子;我的口头禅是“废话,”她也跟我学,动不动就冒出一句:“废话!” 那个时代已经是一去不返了。 不时有男的盯着她瞅。她的长相身材自然吸引别人的目光,但衣服土气,不搭。我索性掏出钱包,给她在优衣库买了一身衣服。花了五百块钱,在衣店里就换上了。她很喜欢这身衣服,还说以后会还我钱。 我看着她,红润的脸蛋,聪慧的眼眉,精致透红的嘴唇,漂亮又可爱。穿上合身的衣服,走起路来婷婷袅袅。我突然产生了嫉妒,万一她被哪个追去了,我的心里又会出现一大块空白。 回去的路上,她凑到我身边,贴近了我,用手挽着我的胳膊说:“看你这么孤单,我来扮演你女朋友吧。” “才不需要,”我轻轻的推了推她。 她贴在我耳边,悄悄的说:“没关系,趁着路黑,就算假装亲你一下也没人会知道的。” “真恶心,什么时候把钱还了就是了。” “那我就把你在浴室的事情昭告天下。” “你居然要挟我。” “是你自己不检点好吧。” 听了她的话,顿时我哑火了。有把柄在她手里,这钱看来收不回了,其实我也没准备收回,尽管常常斗嘴吵架,但她是我亲人,在sh,还真没有人会这样贴近我,关注我,关心我,把我当个东西,给我最需要的温情,让我感受到寡淡生活中的一丝趣味。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这张嘴,每天跟她争论,尽说些没用的废话,吃些垃圾食物。却很久没有得到女人的香吻的滋润,像两块干猪皮。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工作上吧,去到新公司,开始新的恋情! 她挽着我的手,我们走在一起,就像在扮演一对情侣回到了住处。她的体格跟小玲子差不多,我只要不去看她,不跟她说话,就会觉得是小玲子在伴随着我。 我会时不时的想到小玲子,但不愿去打扰她。我认为时间就像是筛子,时光流逝,筛子会把不重要的c烦恼的事筛掉,过滤掉。我计划过个半年一年后再去联系她,她除了不厌恶我外,还会感念我的执着,自然会接受我。 回到住处。夜深了,我准备要入睡,她却连澡都还没洗。她今天有些不愿按时睡觉,因为买了新衣服。她继续在我面前显摆,在衣柜的镜子前晃悠,总觉得自己风华绝代,又有某些遗憾与欠缺。直到我开骂起来。 “别在那里卖弄风骚了,明天不上班了?” 她只得去往浴室。当她洗完澡后,有些意犹未尽,问我到底她适合穿红色的还是白色的衣服,以艺术家的眼光给个建议。我随口说出红色,她嫌不够,还要讲出理由,最后我斥声说:“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天气阴沉穿红色,阳光饱和,大晴天就穿白色。无论红色还是白色,什么色都他妈适合你!”她满意了,终止了这个话题。 我们有睡觉前聊天的习惯。她如今却又聊到了我的作品。 “你的小说我全都看完了,没想到你居然那么色,你是不是整天都在想那些东西?” “创作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天马行空,又不是真实世界中发生的事。” “不见得,可能是你不堪回首的历史,也可能是你太压抑了,没处释放。哎,你不是画画吗,怎么写作,你会写作吗?” “这有什么难的,”我显得轻松的说,“能说话就能写作,人人都能写作。” “什么时候跟我画一副相吧。我看你的工具上都落了层灰,你该很久没动过笔了吧。” “有段时间了,哎,小雯,干脆画你的裸体吧,正好做我人体模特,一小时给你开一百块钱。”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居然,居然提这种要求,我去告诉姨妈!” “这是艺术,你怎么这么没情调?土鳖!” “你还是去找个女生吧,让她脱光了给你画。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你的生活也正常一点。” “行了,别唠叨了。” “哎,我问你,沙发边扔的纸团,到底是鼻涕还是‘那个’用的,都粘在地上了,扫都扫不动,麻烦你自己清理好吗?” “哪有,你说的真过分!” “你应该认认真真的谈个恋爱,老哥。” “不用你管。” “我才懒得管你,”过了几秒钟,“哎,我们公司好像有漂亮女生,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啊,不过你得准备两张照片,精神点的,让人家瞧瞧你。” “不用不用。” “别忘了哦。” 虽嘴上不愿,其实心花怒发,并记住了。第二天,趁她上班,我翻找出自己最体面的衣服,修面,喷上啫喱水,再挤眉弄眼,来了几张自拍,我还分成了“阳光型”c“冷峻型”c“成熟型”什么的。 等她下班了,我暗示她能提及此话题,她却无动于衷,我怀疑她前一晚的事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早上。表妹去上班了,我在住处弄简历找工作。 偶尔安逸下来,就不自觉的想到了美女图片,一旦打开相关网页,便一发不可收拾,结局就是让自己往肥脸抽上一巴掌,让火辣的疼痛来终止欲念,完了还要将电脑清空,但最近脸皮虽然浮肿起来,抗疼性却在增强,欲念没被扇下去,反而愈加膨胀泛滥。有时眼睛就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看着看着就一直看下去,直到不自觉的来把“裆内操”为止,此刻方能解脱。 常看这些污秽的图会在眼睛里形成一个幻象,以至于偶尔站在窗边眺望这座雄伟城市的时候,我仿佛生了双“x”射线眼睛,能看穿不远处的建筑物,见到里面的男女都在奋不顾身的交合着。如同一台台交配永动机。见到柱状图,球体都会产生联想,见到地面有块污迹,有道裂纹,有个褶,一道缝都如同见到了胯下的那些私密部位,闭上眼睛,那些东西居然还能动起来。 我深感自己没啥出息,生存压力如此之大,火都烧到眉毛上了,思想还是这么龌蹉,不知死活。 我除了看那些乌七八糟的片子,还依旧抽空玩电脑游戏,它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精神寄托。小时候做梦自己能统帅千军万马,治国平天下,创立不世之功,现在终于实现了,它们都在电脑里,听我全权指挥调度。要什么有什么,绝对忠诚不二,不吃饭,不费粮草,不抱怨,死了能复活,败光了还能再重来。我在里面杀得天昏地暗,杀光敌人获取辉煌史诗般的胜利,随时都能做把英雄。 除此以外,我还会去论坛上,网站里,看些嘻哈弱智的东西。发生点什么事,就以非黑即白二元思维来评判,要么跟着骂人起哄,要么跟着点赞,掉两滴眼泪,仿佛这些事这些人跟自己有重大关系似的。 这些就是我当前的状态和精神,我知道自己就凭每日获取和参与的这些,一辈子难有搞头。 当然,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逃避和麻醉,逃避目前的找工作的窘境。新的工作来临之前常常面临等待,等待是在考验人的耐心。十天半月一个电话都没收到是正常不过的事情,短信倒是收到几条,里面不是要我去找小姐就是赌博,或者干脆让我把钱打在一个账户上,这群混蛋杂种们现在连理由都懒得编了,直接让人送钱。 手机还收到大量卖房的广告。如果房子这么多,干嘛不便宜点。真想不通民工们弄的那些水泥格子,是身份与成功的标志,成为千万人的梦想跟梦魇。 工业时代让社会分工更细,注重专业。一个游戏美术设计都分成场景c界面c角色c动作等等,差别还挺大。人通常要把自己当成橡皮泥,捏成社会需要那副样子。我只有不停的投简历,就像是撒石子,只有数量足够,才能命中那个被细分的目标坑。有的公司都投过好多遍了,想到对方肯定会说这人真不要脸,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曾经抱怨轻视自己的行业,但自从失去了工作,我的观念就会整个调转过来。 如果说自己行业勾心斗角,乌烟瘴气,欺诈盛行,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可天下就像是一口锅里的汤,没有哪一块会独善其身。说到游戏互联网,尽管我觉得很虚无,抄袭盛行,坑蒙拐骗,员工辛苦与民工无异,难以存下钱,但在拼爹拼背景的时代,互联网和创意产业也是最不看重出身背景,不太看重学历,可以不必官僚盛行,马屁成风,不论你的过去将来,迅速造富,凭本事吃饭的行业。 它又变得高大上了,重新吸引了我。 当然,尽管其光荣伟大,我的另一种想法在发酵——再坚持一个月吧,不然就离开sh,远走高飞,寻求改变,但是,我想我能逃到哪里去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闲适无忧的天堂?离开了sh,难道就告别了现代分工与协作,告别辛苦c疲劳c汗臭这些现实生活中的付出。没有了工作,没有收入来源,只能啃啃老本。外面广阔,也很美,但孤独着又有什么意思?连去趟杨浦的森林公园就像是条落寞的丧家犬,走得越远越是孤单。 当看到了自己画的画,又会产生做画家,追求梦想的想法。为什么不能像梵高那样做个清贫且富有激情的画家?可我是个俗人c凡人,没有他的才华,我们面对的欲望与诱惑跟那个时代不可同日而语,我过不了像他那样清苦的生活。 我是看穿了自己——瞻前顾后,矛盾重重,什么都做不了,哪里也去不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三男一女的同学之约 如果说城市是巨大的生活囚笼,“狱友”们总得找个空闲聚聚,我们来了次大学同学聚会。我也是在烦闷绝望的时候想到了他们。有时候外出也能在表妹面前显得有那么点社交活动。 在这个国家最大的城市里,有两个人,本来会被两千万人稀释得无影无踪,但是他们反而就是漫漫黑夜的几盏灯,哪里闪耀在我心里是清晰明朗。 我和“大欲”,约定周末去刘劲那里聚聚。 先说“大欲”,我觉得他是个相当有趣的人。 他叫周裕,重庆人,中等身高,敦实,普通的黄色人种,长得没啥特色,除了脸大。也不知道富裕的“裕”怎么演化成了欲望的“欲”。他说孔子说过“大味至淡,大欲至寡,”我敢打赌这纯粹是他胡诌的。 在大学里我们睡觉时他上网,我们上课时他才上床睡觉,我们下课他又去上网了,同住一寝室里,却很少能碰一回面,云山雾罩,如同得道仙人。 他精力充沛,身体非常好,能够通宵一晚之后去打半天篮球,睡前还不忘自己慰藉自己一把,痛快过后,会把擦拭的纸随手一扔,有次还甩进别人饭盒里。 睡觉睡到一半他会呓语,梦话连连,激动时像泼妇骂街一般喊叫污秽粗俗的话。他还会把东洋片子下载到桌面上,供同学们享用,电脑桌面也索性用些脏图,开机必现。他在那时其实就犯了传播淫秽物品罪。有次因为憋尿,下体膨胀,准备上厕所时从上铺跌下,老二折了一下,顿时肿了起来,整个大了一围。他慌乱的喊叫自己的老二骨折了,要去拍x光。 他家境一般,毕业后却不找工作,每天打游戏。后来游戏从一个娱乐消遣品转变成了电子竞技后,很多人把游戏当成了梦想和事业。大欲自此打起电竞,想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他从菜鸟到老菜鸟,名次一直没有太大变化,突然有一天他觉得自己没啥子天赋,不适合干这个,于是就来上海找事做。 我的另外一位同学刘劲,戴着加粗的黑框眼镜。他高瘦,细细的胳膊看上去倒像是没什么劲儿。他混得不比我们好多少,不过他跟我们有别,他有女朋友。 他和女朋友在莘庄附近租了套毛坯房。自己“咣咣”钉了门当起了二房东。我还给他抬过二手市场买来的旧木门板,木门板太厚太宽,装不进门框中,我们开玩笑说是用棺材板做的。我用菜刀帮他削砍了一阵,砍得木屑横飞,菜刀上满是缺口,成了块锯皮。门最终硬塞进了门框里,关了推不开,推开了又合不上。 装完门装二手热水器,搬二手洗衣机,洗衣机里还爬出了一条蜈蚣。我那天替他干了一天活,他就请我去沙县小吃吃了顿炒饭,他表示说等女朋友有空了一起再聚聚。于是便拖了大半年。 最近感觉他有些萎靡,社交软件里透露些沮丧的词句,不知道是生活不和谐还是跟我一样患上了抑郁症。未富先病可就麻烦了。 我们总打算三个人都找到女朋友之后一起去外面好好玩玩,天南地北的走走,但是目标久久都没有实现。刘劲先完成了,我和大欲卡在了那里。刘劲倒是时不时的邀我和大欲去浙江海边村子里转转,我们三男一女夹在一起去旅行也不是太好。 大欲知道我表妹的到来,便不时的让我把表妹介绍给他,我总说表妹难伺候,又懒又恶,父母交代不准许嫁到外地等等,各种借口都已经备齐。老实说,我不会那样做,他这种货色配不上小雯。 我们初来上海时雄心万丈,现在只剩吹牛水平与日俱增。我们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自比隆中的诸葛亮,三句话不离时政,不离军国大事。我说我们是古代的士,以天下为己任。刘劲说是“屎”。当时觉得恶心,细细想了想,屎发酵了能产生甲烷,产生光和热,也算得上是凤凰涅槃了,就算是一坨屎,也要找对沼气池,不然就会被蛆给废了。 我和大欲先在人民广场碰头,再乘地铁去到刘劲家。到他家时,刘劲和女朋友鲁焰替我们开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鲁焰,她有点胖,却是小脸圆润,所以并不难看。我总觉得她丰腴的身材就像是一把山火,能照亮夜空。在全是男人的世界里,她辐射着光和热。 我强烈要求自己讲道德讲文明,不要关注同学的女人,不要一毫秒的歪念,但这个女人的形象还是往我脑子里拱往里撑。 大欲先跟鲁焰聊了起来。 “妹子,你是哪里人?” “哈哈,你叫我‘妹子’?我是江西的。”鲁焰说。 “我看你更像是浙江人,你要是不说我真以为你是浙江的呢。江西嘛,江西,江西井冈山。” “对,你去过吗?”鲁焰说。 “没,没。” 我心想大欲这混蛋真是没话找话聊,不觉得尴尬吗? 据刘劲说鲁焰比他大四岁。他们是在网上打游戏时认识的,没谈多久鲁焰便和男友分了手,拎着简单的行李从广东赶了过来。 刘劲当初说被个女人找上门,一脸的茫然,害怕接触,不愿同房,在我那里度过了第一晚。那一晚他心神不宁,不停的唠叨:“事情太突然是不是有祸端?会不会被敲诈?家里现在是不是被搬空了?”之类的。现在看来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我当时还劝他,别在意对方年龄,年龄大更懂得照顾人,有个女人总比整天折腾自己要强,还有,大欲那杂种还时不时的打听咧,早就对此垂涎三尺,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然他就下手了。我那时说这些话只是想把他支走,别妨碍我的单身生活。 如今的刘劲看上去闷头闷脑,端茶倒水,做起了主夫。 由于隔壁房间租出去了,客厅里又没啥像样的摆设,并且杂乱无章,还停着一辆自行车,因此他们招待我和大欲到卧室玩电脑,里面同样有些凌乱。最主要的家具就是床,床硕大无比,都可以练体操了。我想是不是他们在哪个废品站捡来的八十年代的淘汰货。上海地方狭小,一般人家也不会准备这么大的床,应该是农村里废弃的。床头板是洋红色的。看到艳俗的颜色,我眼前突然浮现鲁焰赤身露体躺在床上的模样,她袒露着一对巴洛克派画家鲁本斯笔下的富贵白乳。 我又自责起来,想把这诱导人精神出轨的床抛到荒野,吃顿斧子,一举焚之! 我们同学三人都抽烟,边抽烟边聊天,一包烟一会儿就空了,整个卧室里烟雾弥漫,跟毒气室无异,鲁焰赶紧开窗换气。我想下去买包烟,透透气,刘劲制止了我,说马上就要吃饭了,吃完饭了再出去也不迟。 聚会当然少不了吃这个环节,刘劲说要开饭了,可是厨房还是冷锅冷灶。 在鲁焰的催促下,刘劲便开始下厨,由于之前电饭锅里米饭发了焦,他便用饭勺使劲的铲这些饭粒,“呱呲——呱呲——”,剐了半天才把米煮下了锅。 刘劲家的公共的厨房里满是油烟味,灶台用几块捡来的木板和破电脑桌拼搭成的,上面放着一台脏旧的电磁炉。板子边缘油滴成了晶莹的琥珀,邋遢恶心。 我看看刘劲,这个整天做梦想搞出点名堂的人,现在系着围裙木讷的在切菜切肉,切豆腐。 见到这一幕,我感慨说:“大丈夫不拎战刀,拎着块洋铁皮菜刀切豆腐,没有比这更大材小用的事情了。” 我其实是也在说自己,想到了石沉大海般的简历与怀才不遇。 刘劲笑了笑,“我们在网上拎刀啊!游戏里舞枪弄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刚才还玩了一会儿狙呢,百发百中,百步穿杨,搞死了不少人,要是抗日时期,我绝对是个大英雄,哈哈,最近又出了几款射击类游戏,到时候推荐给你。” “平时少玩游戏多挣钱,”鲁焰在一旁说。 “还用你教!”刘劲说。 刘劲切好菜,洗好锅之后,突然发现油壶里的油空了。他责骂了鲁焰两句,然后鬼鬼祟祟的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拎出一桶油来。把自己的油壶给注满了。再将油桶放回原处,拉好门。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居然偷房客的油。 “没事,”刘劲自言自语说,“这哥们早出晚归,根本就不会做饭,油都浪费了。” 我问他隔壁是个什么人,他说跟我们年纪相仿,在附近上班。这人除了拉屎撇尿和吃饭,其他时间绝对不出门也不说话,是个闷屁。 刘劲用偷来的油炒起了菜,油烟没处排,整个房间烟气弥漫,他又爱吃辣,几乎所有人都在咳嗽,一个个像得了肺痨。 一番忙碌后,饭做好后。三男一女吃着饭,开了啤酒。我们三男曾经聚会的时候话题可以要多污秽有多污秽,三句不离脏话,都觉得这是自在c痛快c爽气。 我们爱聊些大学里的生活。在大学里同学们学习压力轻,精力旺盛,因此教室顶楼,图书馆里的杂物间,楼梯间,都成了某些情侣的云雨之所。大欲就以学生会的名义去“捉奸”,搞得校园鸡飞狗跳。日后也积攒了许多话题谈资。谁和谁是一对,谁又为谁堕了胎,哪个老师骗过哪个学生,过去了多少年,他都了如指掌,差不多每次见面都要提及。 今天呢,有了女流之辈,大欲这方面一个字,一个词都不提,文绉绉的讨论一些我们半懂不懂的理科知识,什么《费马大定理》c“虫洞”c“时空穿梭”,“红移蓝移”之类的。 鲁焰一句话也搭不上来,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说话的男人。我看到鲁焰懵懂的样子,心想大欲你这家伙装什么装,半罐子尿壶起了骚臭的波浪,你天天看黄盘,打游戏,跟些肤浅无知的人在网上勾搭,大学里科科都补考,压根儿就没有进步过,你又懂多少?你会解几道方程?那好吧,我也要一改前非,用有限的知识跟你扯,看看谁的水平高! 对宇宙浅薄的见解并没有把大家的话题支撑多久,话题便开始串。 “我们还是来聊盗墓吧,”刘劲说。他起了个头,聊了《鬼吹灯》里面的情节,鲁焰没啥兴趣,于是话题继续串,串到了慈禧,她的墓就被盗过。从死慈禧聊到了活慈禧,她究竟有几个情夫,政治女人欲望是否强烈,与大太监李莲英荣禄是否有一腿之类的,我们似乎找到了轨道,继续从欲望方面聊了下去。一会儿我们又聊到了刘劲的房客,那位神秘的男生,猜测他每日的所作所为。最后聊到了日益上涨的房价,聊到了何去何从,话题又串到了另外一个主题——所谓优胜劣汰的“进化论”。 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好切入的话题,趁机表达自己的观点,我表示自己不相信进化论!认为世间的一切都是由个强大的神或者是计算机特意安排的。我举了个例子,这个例子还是来源我一次在野外撒尿,尿完之后,发现裤腿上有几只黑褐色的大苍耳,它们紧紧的勾着我,黏着我,对我十分的依赖,不愿摆脱,我想要是有个姑娘跟它们一样该有多好。 我端详着这只跟随我的苍耳,这家伙是个机会主义者,浑身上下360度范围内布满了钩子,勾到谁就是谁。我当时有了个想法,它是植物,不能听,不能看,没有触觉,没有一点思维能力,它是如何知道长有毛发和穿纤维的物种存在?然后生出卷曲的钩子,勾住它们去繁殖呢?它要懂得周围有动物,经过分析计算之后,再去调动身体的各种机能去硬生生的长出来才行啊,长度曲度不够勾不住,无限生长下去就卷曲了,一切都是刚刚好,如果说是接触到毛形成的,那要经过多少次摩擦才会影响它?它是植物,又没有神经,根本就不现实。 我把疑惑告诉了大家,希望有人能够解答。 大欲总欲言又止,我知道他脑子中知识的小箱子容积是有限的。 刘劲认为这个很简单,某个苍耳种子上有个突起,勾住了动物的毛,它的基因得到传播,有同样基因的子孙也能更远的传播,得到优选,一代代下去,都生出了完美的钩子。 他还算看过书,从书本上某类文章中见过相关的知识,只不过他没独立思考过,所以我不以为然,我举例说没有钩子的苍耳,或者是钩子少的苍耳难道就没有一株留下,全部都灭绝了吗?那之前为何又会存在呢? 刘劲随后撇撇嘴,说, “我们还是聊慈禧吧,据说这女人死了很多年都不腐,从墓里刨出来还很美艳,盗墓的一群人都要争着扑上去呢。” “肯定都是胡扯的,”大欲接着说,“慈禧死时都是六七十的老太婆了。” “权力能使人年轻嘛。” “再年轻也是具死尸嘛,这也太饥渴了吧。” 鲁焰插了句:“你们真能掰,慈禧当年的照片网上不是有吗?” 顿时房间里又一阵嘻哈,我知道大家对这种有深度的话题没兴趣,只知道东拉西扯,搞笑取乐。 “你们还有什么可以解答的吗?”我接着问道。 鲁焰好像对我的话题有兴趣,她说:“或许苍耳天生就是长着卷曲的钩子。它遇到长有毛的动物帮其传播种子纯粹是种偶然,就算没有动物帮其传播,它依然能生活很好。” 听了鲁焰的回答之后,我觉得她的回答有水平,是思维的另外一个方向,打开了一扇窗。 我觉得自己目标已经达到,随后,又开始设想另外一个科学话题能和鲁焰互动。 这时候,刘劲对我说:“哎,马岩岩,你还在那家公司吗?你们公司怎么样?最近招不招人?” “噢,”我还没把自己被开的事告诉同学,只得现编起来。“唉,就那样,半死不活的,老板这会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曾经在公司最辉煌的时候挖过刘劲,他便一直惦念。 “好,如果缺人你可要通知我哦。” “行!一定一定。你们公司怎样呢?不想呆了吗?” “跟你一样,也是半死不活的。” “大欲公司怎么样呢?”我转向大欲说。 大欲撇了撇嘴,“我那边不招人,还裁人,天天加班。” 看来工作方面没啥好聊的,随后我们继续开始东拉西扯,胡侃胡诌。 吃完饭,鲁焰让刘劲去倒垃圾,刘劲不肯,她便自己去了。去之前刘劲让她带包烟。 等鲁焰离开的间隙,我们三个男人聊起了天。 我问刘劲说:“你这表情,看上去有烦心事?” “唉——”他发出了怨妇般的叹气。“和这女人在一起还不如我们当年几个同学住集体宿舍呢。我和她不是一个频道的,聊又聊不来,钱也没攒到,还不自由,我哪怕玩个游戏都不爽,她不停的让我去赚钱,去干活,唠唠叨叨,真是烦死了。你们知道吗?前两天我去了网吧,我想清静一下,过把子瘾,结果呢,她找到网吧里,当场把人家的键盘给砸了,害得我陪了几百块钱呢,我当时真想把她给甩了!” 我大概知道了他们矛盾的根源,合不来,性格不合。我和大欲还是希望他们的感情能长久下去,劝和不劝分,人之常情嘛。 大欲赶忙说:“那都是甜蜜的负担啊,有个女人在身边,知足吧,她还不是为了你好,当你烦闷时,多想想女人的温柔吧。有些人都会为女人去死,你却不要。中国还有几千万光棍呢,有些人一辈子连女人的手都摸不到。你要体会体会我们这些光棍的感受呀” 看到大欲一番急切的模样,我直想发笑。 刘劲接着说,“我只是认为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们都是艺术学院毕业的,都不该来这种地方,不应该在庸俗堕落的世界呆着,应该找个山里,没人的地方去修行。” “那你修行的目的是什么呢?”我问他。 “让自己更有智慧,更有耐力,然后赚更多的钱。” 我和大欲不会相信他去修行什么的,沉迷游戏还会时不时的谈到钱,样子都不像。 我想尽管现实如此苍白,变好太难,但是仅凭进山修行是不够的。我前些天已经认清现实,认为真正的修行是在自己的内心,是自我提升,自我完善跟强化,是我现在走的这条路——闷在城市里,接受生活的磨砺,接受人生命运的挑战。他离开这里不算是修行,只能算逃避。喧闹浮躁已经充斥到人神经的每一个角落,入了灵魂深处,人将无处遁逃,从自己内心出发,改造自己的灵魂,改变周围的环境,这才是一场有意义的救赎之路。 他是浅层,初级阶段,我比他的观念高级。我暗暗的庆幸自己找到了这条正路c世间真理,心里优越感顿起,连忙劝自己不要自满,再接再厉。 无论身体还是精神,我都过着一种自慰的生活。 鲁焰买来了烟,拎着一壶油,还拎了一些零食。我看了看她,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并不像是要榨干刘劲的母夜叉。 鲁焰分发起了烟,她发烟比较特别,打开盒子,三人每人六七支不等,还说这样能快速解决掉。 随后,我们四个人便是摆开架势,拿出了扑克打起了斗地主。边打牌边吹牛c骂人,酒后真是想骂什么就骂什么,没有束缚,发泄一下实在是痛快。打了一下午,三个男人全输,我刚从银行取的三百块钱全交给了鲁焰。等口袋没钱了,我借口说自己还有事要办,于是先告辞了。他们三个人接着玩。 回来之后,表妹问我社交活动有哪些,我说就是吃饭喝酒吹牛打牌。顺便把同学的情况告诉了她,她很鄙夷的对我说: “看来你还是同学里混得最好的一个了。” 此后便发生了一件怪事,我常常做梦梦见自己取代了刘劲,成为了鲁焰房间的主人,在那间脏污的厨房里做饭,偷房客家的东西,那房客家中似乎有一屋子的宝贝,堆着各种吃的东西,还停着一辆豪华奔驰车。我再躺在那张硕大无比的床上搂着鲁焰,那张床太软和,能将我们陷了进去。 这些荒诞无耻的怪梦估计是那一天所见所想之后导致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逃单 上次聚会我向同学们打听有没有工作机会或发财门路,什么收获都没有,只有收到大欲发我的几个网站,看到域名里有“x”字母时,内心自然明了。打开一看,里面真是重口味,连我这种自认为在此方面见多识广的人都认为不堪入目。没办法,各行各业都在创新,突破,都在设法吸引眼球,这种片子为了发行量也得绞尽脑汁来点创意。 我每次烦闷的时候,当然,只要有一点这种感觉,我就会将门反锁后去浏览那些污秽不堪的网页。我总是对自己说,看看里面有什么创意元素没有,可能对思想启迪,头脑开发有用,对以后工作创意有帮助。 打开这魔盒的后果就是勾起你的欲望,会让你产生延绵不断的兴趣,不做上一把“裆内操”就没法停止。人的精力也是有限度的啊,并且欲望这事,极耗精力与能量,这头释放完,别处就空了,以至于每次完事之后头脑异常困乏。我躺在床上打盹,没有梦,没有知觉,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样。我觉得我体验的可能是一种短暂的死亡,如果身体和精神一路糟糕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持续这种感觉的。 有次体验这种“死亡”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唤醒,让我结束了空白。我收到了去面试的通知。这是这么久我接到的第一家公司。说话时我调整语音,尽可能的字正腔圆,生怕自己的体虚会夹杂在声音里传出去,让对方焦虑,厌恶,质疑我的精神状态和生活状态,最终取消面试。 接到通知后我十分兴奋,等表妹下班了请她到小区外面吃了顿煲仔饭。 第二天九点钟面试。早上七点我便起了床,乘公交换地铁,下了地铁还步行了将近一公里,路途花了一个半小时。 我进到这家公司。一般公司前台都很漂亮,这家公司前台很丑,脑门子大,下巴尖,眼间距宽,长得就像个游戏里的外星人,不过人很热情。我想自己也真是无聊,我又不是来相亲的,何必关注对方容貌。 她让我填表。填好表后,我便在一位帅气男主管的带领下去上机测试。公司里安静异常,都专心的在电脑前工作。我对这里挺失望,因为没几个女生!偶尔发现一个,头发枯黄,面容憔悴,脸上的油厚得像是裹了一层蜡。就这环境与对象,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姻缘了,兴趣陡然降低一半。 我做测试题,就是用软件设计一座古代的市场。失业的这些日子只吃饭不运动,都有些脑满肠肥了,慵懒得让人昏昏入睡。上身紧张,下体却不自觉的膨胀,如果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早就会用手去伺候它了。我走了神,脑子里浮现今天坐地铁遇见的一个漂亮性感的女人,她肤如雪,穿着黑色时尚的服饰,满车厢都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她骄傲,高高在上,是众人眼里的女神,也是我心中最理想的伴侣,她就跟sh房子一样高不可攀,我键盘敲出血来都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有资格与其交往,再感叹今年“命中注定”的那场姻缘还不知道会花落何处,想着想着觉得很失落。 到了十点钟,我旁边来了位女士,她也是来面试的。她长得很秀丽丰满,打扮得入时,是个让人心动的女人。她做的题目跟我一模一样。我内心泛起了涟漪。如果跟她成为同事,一起上下班,也是件惬意的事,或许还能产生一段美妙的姻缘呢。我又想到公司招聘的人员数额只有一名,也就是这位女生将直接和我竞争,有我就没有她,有她也就没有我,二选一,我们始终没法成为同事。这个现实有些残酷。 此刻,我陡然一阵清醒,认为自己刚才真是堕落得要完蛋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岂能白白拱手让出去。我卯足了劲,把之前的设计推翻了,重新设计了一套。无论品质和效率都觉得满意。到了下班时间,我准备等面试结果。那位主管说我还要再来面试一天,设计另外一个场景,他们的面试期是两天。 一天能出结果的事,非得要用上两天,不得不说有一点点过分c磨人。我想到自己忍受了一天,剩下还是继续坚持吧,而那位女士,皱起了眉头。 回去的时候,天黑了下来。步行到地铁站,我望着运行的轻轨列车,就像条肥虫子在肠道里蠕动。疲惫身心和迷茫的前途,让人觉得很孤独忧伤。 回到住处,表妹已经吃完了饭,正在看电视。我将饭菜拌在一起热了热,口味还凑合。正觉得饭菜过干时,她递给我一罐啤酒。喝着清冽爽口的啤酒,想想自己也算是幸福的那一群人,有亲人在身边,过得不至于像往日那般疲惫落魄,如条落水狗。 第二天继续面试,我先跟“外星人”前台打了下招呼。继续坐在电脑前操作软件。我身边的那位女生并没有来,估计是不愿意接受两天的测试。同时,我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地方。比如一清早一大片人趴在桌子上睡觉。特别是坐在我前面的哥们儿,昨天是中午才来,今天来得挺早的,弹性作息嘛。 工作快到中午的时候,主管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忙了一夜,真是辛苦,早点回去睡觉吧。” 此刻他咧着嘴,牙关紧咬,脸色发青,结膜充血,双手发颤。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周围还有几个同事也被叫醒,他们哆里哆嗦的离开了公司。 我脑子里浮现了四个字“丧尸围城”。从面试就能看出公司爱占用员工的时间。我想算了算了,这工作不要也罢,自己本身体质就不好,别累死在电脑前了。没找到姻缘死的孤单凄惨也就罢了,死了还会被抬尸人骂“真是头死沉肥猪!”的,还得多收扛尸费。火化时可怜的肚子里的油会炸开,变成可怕的助燃剂,把火葬场给点着。我还是收着点,不必使那劲了。 傍晚离开前,主管跟我谈了一下工资,他要给我提的工资打八折,我不愿意,称交了房租后收入可能还没有一个保姆家政的多,要是交女朋友了基本上还得借钱。 让他们多掏钱,他们摇头不乐意,说公司也是靠接单生存,一分一厘辛苦的挣取,现在上游公司压价压的厉害,行情就是如此。 两边似乎都很合情合理,都不愿意妥协,最终没谈拢。两天白忙了一通。我的生活重新归于等待。 这段时间连表妹都比较茫然和心急。尽管她资历浅,依然动用她身边的资源来替我推荐工作。她让我去做广告,展览之类的,说刚认识的朋友就是做这个的,收入也比较高。我说尽管都是美术,但做那些就跟改行没太大区别,我还没有逼到那个份上。 没过几天,刘劲单独约我,说是去吃饭散散心,吃盱眙小龙虾,顺便跟我倾诉一下。我想既然他约我,就必定他来请客。我整日无事可做,心情也糟糕,可以碰碰面,解解乏,调整一下自己。 我们晚上七点半在约定的路口见面。这个时间是算好下班再加上交通的时间。我为了假装刚从公司出来,还背了一个包,包里塞了一包卫生纸,显得鼓鼓囊囊。 他迟到了近二十分钟,见到我后说, “哥们儿,你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至少还有自由。” “我宁愿不要这份自由,”我说。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今天咱们来吃顿好的。那家店子还不错,自从交了女朋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唉,我都在想我平时过的是些什么日子啊。” 于是我跟随这个“被禁锢者”去小龙虾店。店子开在一个巷子里,很直接,一口大锅就架在店门口,锅底喷着赤焰,发出刺耳的呼呼声。师傅将整铁桶爬动的小龙虾倒进大锅实施集体烹刑,再倒入啤酒,佐料。一会儿青色的爬虫便身体卷曲,变成了橙红色食物。端上桌之前龙虾再入一次锅,用油烩烩。 我们买了三斤小龙虾,再加酒水以及几个炒菜。 推杯换盏中,刘劲道出了不高兴的原因,鲁焰三十多了,一直逼他跟她结婚,他不想结婚,理由嘛,有很多,两家不在同一省,隔得很远;他觉得自己事业没成功,没房,没钱,工作也不稳定;性格不合,不爱她,当初也只是在网上寻求刺激,没打算跟她长久厮守。她们俩经常吵架,吵架的时候比赛砸东西,这女的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毁了遍,连他的画都撕掉了好几幅。 刘劲果然是来倾诉的,我都插不进话。他说到动情处,还拉上短裤,说是给我展示他大腿上的一个孔。我以为是弹孔还是什么别的,发现昏暗的灯光并没看到什么。 “一个足有两厘米深的孔,”他说,“那女人用筷子戳的,别看她那样子,她可是有暴力倾向,是个危险的女人。我玩游戏不去做饭,她就一筷子戳了下去,还说遗憾没戳到命根。” 我当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劲接着说:“唉,当初不该让她从gd过来的,也不应该住在一起,住在一起什么都要管你,干涉你。人和人之间要保持点距离,不然‘鸠占鹊巢’,我现在都不想回去了。还是有钱好啊,有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修行就能修行。” 他唠里唠叨鲁焰的种种缺点,我没太在意,我认为他无病呻吟,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落到你刘劲的头上?当他说到的“鸠占鹊巢”一词使我想到了自己的表妹,我能体会这种感受。不相爱,只是为了凑合,性格合不来,注定是灾难。 我走了神,想到了小玲子,如果是和小玲子一起吃这小龙虾,该是别有一番滋味啊。她温柔贤惠,和她生活绝对不会有那些耸人听闻的暴力事件。我也不在乎什么自由,没有爱情,内心孤单空虚,自由着又有何意义呢?自由也等于是闲着,无限寂寥,反正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吊丝的自由都不叫自由。有了女人就拥有了另外一片更广阔的天地,另一个世界啊,简直就拥有了一切。如果天老爷让我拿自由换小玲子,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就在我沉浸于想象的时候,刘劲说:“马岩岩,麻烦你件事,能给我借两千块钱不,我的钱都被那女人搞走了,最近父母身体不好。唉,我都等我发工资了再还你。” 我突然从恍惚的世界里抽脱了出来。我想到自己还没有工作,只有出没有进的,日益减少的存款让我忧愁不已,但咬咬牙,“行!”我答应了他,“把卡号告诉我,我回去时再打给你。” “那可别忘了。” “不会不会,”我保证说。 刚刚吃完小龙虾,刘劲便说鲁焰打来电话,让他赶紧回家。他说他最近很拮据,饭钱让我先垫着,等他发工资了再一起回请我,他便遛了,留下一大堆小山般的虾壳。 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心想这可是他约的我啊。曾经那么正直大方的同学,怎么奸猾堕落到如此地步,这大概就是不和谐的生活导致的吧。 看他日子过得这么艰难,觉得鲁焰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我也不必一厢情愿,即使他惨,总比自己单着身c没工作的要好。想到自己还要借出一笔钱,我真该向他表明自己失了业的现状,为了面子吃暗亏简直傻冒透顶。 付完账,见桌子上的菜还剩下点,我叫服务员打包,盘子里汤汁中泡着的最后一只虾也捞起来带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女人之国 当我以为工作不知道要耗上多久时,一家位于杨浦的公司给了面试电话。 我前去面试。在一幢高耸的写字楼里找到这家公司。公司不大,面试官是设计主管,姓邱,是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人。她个子不高,大方脸,方得就像是个相框,涂着口红,低胸,袒露着婴儿屁屁般的白嫩胸脯。 有人会说仅凭那两大乳就会让我神魂颠倒,说实话,由于脑海满是污秽,折腾过度,我的思维有些迟钝,我当时被她胸口的一处吸引了,邱主管胸口上有颗豆大外鼓出的黑痣。我告诉她应该用激光切掉,免得以后变异。 刚说完我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他人了,她却不太介意。 我在极小的会客室里朝公司张望,总觉得公司太迷你了,满打满座差不多只是二三十个人的样子,有的座位上只有台显示屏幕,为的是把公司装得满一点。 邱主管敏感,像是看出我的疑虑,说公司是有实业支撑的,她嘴里的实业就是地产商。我脑子里出现了个景象,就是那些地产商,暴发户,穿着西服配上运动鞋,用运泥灰的小推车,推来一扎扎“耳光红”砖头似的钞票,堆在公司的门口,对里面的人呵斥道:“拿去玩吧!拿去砌墙吧,想干嘛就干嘛!” 邱主管说公司的负责人倪总是个相当厉害的女人,公司以后会大步向前发展,成为行业领头羊什么的。 我发现公司的行政c主管c财务,管理啥的,多为女人,包括那个未谋面的倪总,估计她是个更年期的女人,而员工几乎全是男的,男女比例比较平衡。公司吵吵闹闹,氛围轻松。主管还说公司按照劳动局规定来安排作息。这公司看来不是血汗工厂,而且还有红粉福利,如此优厚的环境,我可能会在这里产生一段美好的姻缘! 经过简单测试后公司将我招收了进去,顺风顺水。 在公司里,我遇到了和我同在上家公司呆过的一位同事——耀,他现在是我的组长。他长着一张饼脸,留着短发,发际线后退的严重。当然,我不记得他了,他说只去里面待过两天,觉得不合适赶紧离开了。 我当年在那里仰仗着自己资历较老,耀武扬威不会把任何新来的放到眼里。如今,我归于他的团队。即使整个调转了过来,也说明我们有缘,半个熟人,我认为一切简直太完美了。 上了几天班之后,觉得挺辛苦。劳动局规定作废,天天得加班,这些不说,屁股上的廉价椅子让人十分难受,窄小还不稳当,模具仿佛就是按照儿童屁股制定的。空调为省电断断续续,使得环境闷热恶劣。廉价货和这些省电措施让人隐隐觉得公司不是穷就是抠。 我觉得自己跟组长耀有些距离。他说话很尖刻,不时的对我冷嘲热讽,挖苦我胖,手机不好,玩的游戏不如他多,对工作的见解没有他透彻。他布置起任务来呼来唤去的,时不时的会让人不快。我猜测一部分是因为他是管理人员,另外,可能就是自己的个性吧。 耀是公司刚成立时加入的,认为是权威c元老,加之之前没有做过管理,有些优越感也正常。不过,组里另外一位同事阿黎却积极呼应他,助长了这种氛围。他比耀年纪大,圆滑世故,总会找机会给他拍马屁,说耀的水平高,有见解,耀讽刺别人的时候他也跟着附和两句。让人觉得连芝麻绿豆大的小公司组长都要依附,格调太低,职场的生态也不是太正常。我不是爱搭理他们,当然也没明确反感,但在他们眼里,不迎合拍马,不去躬身顺从就是在排斥,异类,这样自然就会有隔阂。 我作为新人,自然要低调隐忍。人生的漫长低潮期让我既失落无奈,也懂得了些人情世故。我得表面上对他表示遵从,他讽刺我我不去理会他,减少不必要的纠葛和矛盾,追求工作的顺畅,自身利益的最大化。都说中国人顺而不从,“顺”是不愿与权威与世俗硬碰硬,“不从”是有个人的小算盘。我知道自己不是在之前舒适的环境了,凡事都要积极些,脾气c缺点收敛些。好的性格就有好的前程。上家老板弃我除了甩包袱,更大缘由是我自己的缺点很多,所以我才看在两千块赔偿金上便见好就收。对于自身来说,不同的环境也是体验不同公司文化和学习机会,也是磨砺的机会。 不过我有底线,我能忍,但让我去溜须拍马,那是绝对不可能。我可是自诩为艺术家呢,不需给任何人溜须。 当然,耀也有“闪耀”的一面。在我眼里,他就是个铁人,跟很多在大上海打拼的人一样,早到c晚归,短暂的午休也不去休息,只知道在干活。吃饭就是随便扒几口塑料盒子包好的快餐。嚼饭都不忘拨弄几下电脑,吃完了继续干。他在为项目赶工,他口口声声说倪总催得急,自己责任重大。 他对自己的要求高,对别人的要求更高,总是提要求,他会说是倪总不满意,倪总眼光很高,很专业。 傍晚下班后,耀匆匆吃完饭继续加班,加班到了夜深,组里人离开了,他还会留下继续工作。我走掉都显得有些早。他们常对我说,等倪总回来了可能就要加班到很晚了,去厕所的次数都会有限制,撒泡尿都要打报告。也不知道倪总是不是跟杨飞菲那样,是个恶狠狠霸蛮的肥黑矮母夜叉。我的心情又从期待变得悲观。 晚归坐地铁时,手机屏刺眼,我索性看书,掏出本凯鲁亚克的小说《在路上》,这是网上推荐所谓:“人一生必看之书”。讲的是群迷茫的青年驾着车,流窜式旅行的故事。人的一生路途漫漫,无论定居c漂泊,奋斗c懈怠,都只是一个过程,各种经历的组合,都是“在路上”,都是时间c空间里的浪子。这本书仅凭书名就成了我精神的寄托。看看书或许能充实一下,人总不能钱包空空,头脑也空空。 这天,我见到了公司的掌舵者,出差归来的ce一倪总,她叫倪娜。她的出场是未见人先闻声,声音锵锵入耳,凭声音就知道年轻c精神c不是简单人物。 当她进来后,只要望向她,她的脸会把人的眼睛牢牢粘住。她符合美女的一切标准,二十来岁,小鹅蛋脸,黑发直鼻大眼睛,柳叶眉沿着眉弓骨长着,目光犀利,合着的红唇像是一瓣玫瑰,美艳中兼顾男人的英朗,是个买好瓜子矿泉水,准备好小板凳之后坐着认真意淫一番的女人。 我心里却陡然有了忧伤,这么漂亮,这么迷人,这么难,还不如是个母夜叉,别让人有念想。 当她进入公司的一刹那就开始做指示,除了对项目提出的要求外,还要安排座位,空调开多少度,垃圾桶数量和摆放位置等芝麻粒大的小事,让人感觉公司一丝一毫全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对这个女人有些好奇,想对她更多了解,但却不好去打听。从耀的只言片语里告诉我说她家庭好c有背景c名门大户。耀的口气总是带着膜拜,带着敬畏和爱慕,仿佛就是描述护佑自己的女神一样。耀还不时提到她是单身。这么年轻就能开公司,注定不简单。我虽然也挺爱慕她的容颜,但不敢想象今年会和她有什么缘分,差别太远了,如果用房子的尺寸来衡量的话,我现在挣的钱在上海连一平米都买不起,自己卖身为奴也就值个几米几尺,且不带装修。臆淫到了一定高度就因为缺氧严寒戛然而止了,再舍命深入就有些败坏品德,就有点以后别混臆淫圈的意味。 臆淫圈分为两大派别: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爱在一定现实状态范围之内臆淫,比较俗气直接,比如让自己有钱有钱更有钱,每晚都可睡漂亮的电影明星;浪漫主义则天马行空,以“幸福”,“美好生活”,“永恒”为目标。通常希望自己是个隐藏在凡世间的公主王子,获得了完美的爱情,与爱人相伴相守,哪天心情愉悦时天降花瓣雨,乘着古老的尖角小船去多瑙河爱琴海,天上的月亮触手可及之类的。每个人都会不一样。 他们之间经常扯皮,浪漫派的认为现实派的太庸俗,现实派的会认为浪漫派太幼稚,相互轻视。而我是个特例,我是自由派,自诩为自由派的臆淫大师。 臆淫大师就是把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结合得比较好,是既整天臆淫着发大财找明星,也想着浪漫不靠谱的事情,反过来说也就是既庸俗c又幼稚。 我不时仰望着倪娜,多争取点她的眼球,让她记住我。我似乎得到了她的关注,她不时的在我周围转悠,关注到我的工作,当然,公司里人少也是重要原因。一个巴掌点得全所有员工,三步不出就达各个角落。我每每见到她时就要求工作加倍努力,替这位白富美卖命。如果万一那巫师神汉说的缘分是她的话,就相当于我中到福彩的头奖,尽管概率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命运这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公司的氛围就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加班c赶工c压工期。美女ce一出现得逐渐频繁了。她像个监工一样隔段时间巡视一圈。 她每天的衣服不重样,有时是束腰的百褶裙,文静淑雅;有时是能展示玲珑身材的职业服,干练精神;某天换成了活泼的运动装,动感青春;甚至她会以简单的t恤热裤出现,犹如邻家女孩。每天都会耳目一新,每个角度看上去都毫无瑕疵,只要在屋子里晃悠,便使人无心工作。 不过,不论她穿着什么样的服饰,表情都是严肃的。眉头紧锁,与她身上的衣服一点也不搭,另外不搭的还有她说话的语气跟语调。她的话磁性严厉并带有重力。 她的外在形象够好,如果认为她只是个只懂得显摆显摆的漂亮花瓶,那就错了,她似乎了解游戏制作的所有环节,无论策划c美术c程序,测试,谈得头头是道,都会发表自己的见解。公司从地板到天花板之间里的一切尽在她掌控中。特别是耀,视她的话为金科玉律。如果美女ce一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愿意,都是立即执行,绝不推诿拖延。她不时指责耀对于外包出去的工作任务不满意,耀便不停的给对方公司提要求,要求太过于频繁,直到对方两个员工愤怒的辞职。 我偶尔会想到一点黑暗血腥的事,如果真说今年有血光之灾,我梦中的美人倪娜,她无缘无故的扎了我一刀,无论出多少升血,只要她亲我一口,我是不会喊疼的,如果我没死,没死就算了,原谅她;如果死了,死了就算了,为爱情一切都值。我想暴躁的耀如此温良有耐心,就算是被倪娜凌迟也会原谅的。不过倪娜不仅不凌迟他,还不时的给他送来点吃不完的糕点c糖食c水果,耀感动得泪光直泛。 耀和几个公司同事住在一起,这几个光棍汉元老是公司核心,他们把公司当成了自己的家。角落里放着折叠床,加班太晚了就地开铺睡觉。桌子上放着牙刷和老干妈。窗户上挂着毛巾,空调不顶事时随时用来抹汗。吃的饭都是包装好的快餐。公司加班却不管晚饭,加之周围餐厅过少,到了夜里员工们只能像群野猫那样四处找食。这时路边会准时聚集一大群快餐车车队,也就是些破烂三轮自行车改装货。车上都有烧煤球的小炉,有的炖,有的炸,有的煎,有的蒸。小贩们忙得不亦乐乎,提供着各种小吃烧烤。方便是方便,只是搞得高科技产业区的大街到处乌烟瘴气,满地油垢黏人。 他们在人力车厨房解决晚饭后,又继续工作,很晚了都不回家,不洗澡,没有个人时间,娱乐就是在公司里拨弄手机,回家后看片。他们自己加班还不够,还不让加班到九点钟的人离开,一般还要补加一个小时,没有加班费且不能调休。 这几个骨干员工目空一切,吵吵闹闹,两件事必不可少,指责人家的产品种种缺陷,简直是粪球,玩这些游戏的都是无脑白痴,自己的却是有趣,有前景,耐玩,以后成为行业楷模,财源绝对滚滚,说得像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似的。 只要有点理智的人知道创业之艰难,十有八九的项目都会堕入垃圾堆,更何况现在的项目八字没一撇,看不出有什么好趋势,他们这是在自我鼓励,自我催眠,每天都泡在自己谎言编造的虚妄里,让人们信他,为此还妄图摧毁别人过去,他们会嘲笑新来之人的前任公司,没这里有前景有活力,都比不上这个项目,来此是职场和前程的拯救。 本来我也曾遇见过这种团队,融不进去就离开,不想得罪,然而他们却在我面前挑事。 有次,耀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见到我来后,大声的叫嚷说:“马岩岩的上家是家骗钱的公司,骗投资人的钱,参与洗钱,老板包二奶还连带把二奶的闺蜜给包了,没事玩玩3p,公司管理混乱,环境糟糕,又脏又臭,里面什么产品都没做出来,统统都是垃圾” 我当时十分羞愧,想解释下之前的产品,我却无从开口,想想以前的公司没有我的股份,又不是我的决策,与我又有何相干? 还有好笑的是,元老们不时哆哆嗦嗦的骂所有竞争者全死掉,钱都自己赚。还在网上买了些符咒,写了这些公司的名字,贴在公司某个角落,像是在做法事。只是后来倪娜厌恶,命令撤下。 身在世界之都,却是井底之蛙,他们的举动某种程度上给烦闷的工作间增加了笑料。 除了逼不得已,他们最热爱和拥戴的倪娜不会在几大元老后面呆多久,入夏以来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从不更换,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一层皮肤,隔老远都闻到一股油烟味和腥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心魔 在公司里,我感觉吃饭拉屎才是一天最开心放松的时候。在园区便宜的大食堂里点上鱼排和麻婆豆腐,胡吃海塞撑上一通,完了就等着蹲马桶排泄。 在洗手间最里侧一处位置,视觉角度极佳,透过一侧露出的半扇窗户能遥望远处的陆家嘴摩天大楼,肠道通畅的同时感觉自己与此产生了互联,有点“居庙堂之高,思社稷之远”的意味,人痛快得想要呻吟。除此以外跟这个小团体打交道,没多少是顺心舒畅有趣的事情。 在食堂排长队的时候认识了王麟,他看上去像条代码一样普通,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留着普通的短发,坐在角落,除了键盘敲击声,没有任何动静。外貌看上去说他是快递员,说他是个泥瓦工都行。 他是招聘来的,不属于“骨干小团体”。他没食堂饭卡,我借给他,我们就成为了朋友。他先前在武汉工作,说那家单位勾心斗角,风气不好,来sh是迫不得已。他每次都说得咬牙切齿。 王麟看上去像个愤青,平时却极为节省,如果午餐便当没有吃完的话绝对要包好,留到晚饭吃。如果加班没吃,一定会带回家去,他说想养只鸡,因为鸡会吃掉到地上的饭。我觉得他种块地更好,鸡粪可以肥田。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抠,他开玩笑说是攒钱讨媳妇儿。他们老家那边彩礼很高,要车c要房c要钱,“一动不动”,“万紫千红一片绿”什么的。 不得不说恋爱是我们这些光棍的头等大事。工作最多两三个月搞定,而爱情婚姻呢,可能折腾了多年都无着落,还落得个身心俱疲。 爱情与房子是压在我们头上的两座大山。 晚上十点,下班回去。出了公司大楼,街灯闪烁。走在外面,一点都不觉得空旷,头顶上似乎仍有个罩子扣着。你会觉得,自己怎么还处在办公室里,天花板在无限延伸,顶上的日光灯直晃眼睛,让人有窒息和绝望感。 进到地铁后,你不会孤独,九十点钟,地铁满车厢都还是刚下班的人。疲倦拥挤闷热。我挤在人群里,眼神毫无目标的游走乱瞄。我看见有人在翘着二郎腿读着《我在通用的日子里》。我想了想,我该写本书,名字就叫做《我在被人通用的日子里》,这样觉得很好玩,我还想到了其他书名《我在臆淫的日子里》,《我在做‘裆内操’的日子里》。 乘地铁正如人生,生活中出现的人,不论喜爱厌恶,如同这些乘客,每个站都会上来或者下去一批,无论衣着光鲜,美艳优雅者,浑身散发臭味,邋里邋遢者,还是把自己包裹严实,与世隔离者,每个人都只会跟你同上一段距离。即使有姑娘看似跟你行程一致,同的路最久,出了地铁站之后也是各奔东西。把生活中美好的丑陋的c辛劳的舒逸的c期望失落看成是自己人生的一种体验,看得淡然,想想这只是在拍个没剧本的电影,自己是个蹩脚演员,临场发挥,逢场作戏而已,这样就有趣多了。没事别怀念过去,也别期待过多。再说到我热爱的那本《在路上》,书中主人公总是在追求自由,四处游荡,漂泊在路上,正因为跟眼前的现实世界有隔阂,找不到出路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远方。他们精神空虚,无所事事,是群现实世界的边缘人,垮掉的一代,即使是所谓的垮掉一代,我也对他们的那种状态和生活羡慕向往,有一定高度才会垮掉。 假如当年有网络和电子游戏,我想他绝不会漂泊那么久。 白天紧张忙碌,回来也没精力理睬表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平躺在沙发床上,让身上每一块肌肉都放松,却依然浑身僵硬,颈椎腰椎直痛,这就是整天坐电脑前产生的职业病。我失了眠,辗转反侧,我想到了爱情。它是甘甜的c酸涩的c苦涩的。一张张漂亮可人的面孔,一副副冷漠的表情,不时在脑子里浮现。 爱情说白了与外貌外形这副臭皮囊有百分之九十的关系,多少人连对方都没看见便心生爱慕的?即使没有见面,谁又会把对方想象成丑八怪呢?童话里的女主角出生再怎么低微,都有一副漂亮不凡的面容。学校c公司的漂亮女人,总是有乌泱乌泱的追求者。那么,为什么人类要有美丑之分?有身材差距?跟低等动物那样全都长成一样该有多好,节肢c两只大复眼,嘴巴长成吸管那样,最好来个雌雄同体,这个世界就平等清静了。 如果女人的想法与期待全部都转化为现实,这个宇宙究竟能不能撑下?像倪娜那样的美女,真是上天的恩宠,注定多给了她一份。她心气到底有多高?最终会是什么人入了她的法眼,和她举杯邀月,倾诉衷肠。入了她的闺阁,爬上了“吱吱呀呀”的雕花丝绸香床,坠入她的温柔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所欲为,交欢,交融,授种,让其生儿育女,传递基因。那该是人上人,精英中的精英吧。最后,我决心颠覆臆淫的界限,那个取其芳心c获其肉体的人就是我!就是我马岩岩!就是我这连一平米房子都买不起的吊丝! 在我脑子里的臆淫界限就像糊的一层纸,只要臆淫时胆子放大些,脑子多转点,脸皮再厚一点就行了。 我脑子里又出现另外一副场景:某天,某大领导三顾茅庐认定我是定国安邦的人才,请我出山,从此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可能我走路捡到了一大块狗头金,大得连包都塞不下。我把这只包背到她办公室,我先将金子扔到地上,砸了个坑,请倪娜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坑的深度,地板的裂度,然后再决定是否跟我;还有一种可能,她的亿万身家遭到黑社会算计,我为救她手刃头目,从此携巨款与她亡命天涯,每天两件事,花钱,恋爱;还有,她患了种怪病,每个清晨需要我一吻才能醒来,从此以后她死心塌地跟随于我,哪怕粗茶淡饭,穿粗布衣服,睡门板都不介意 我兴奋了起来,从一种场景换成了另外一种场景,一个角色换成另外一个角色,毕竟多看偶像剧还是很有好处的。自己永远都是无所不能,她就是个随我摆弄的小布偶,我说什么她都听,随时随地都可以与其交合。又觉得一个倪娜还不够,又分身出多种,温和可人型的,中性的,诱惑型的 这种空想开始觉得其乐无穷,时间久了也很乏味空虚,过了凌晨三点脑子还异常兴奋。在表妹呼吸声中,我对自己说,赶紧入睡,再不睡明天会累死的!也不管用,最终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摧毁脑子里噬魂的臆想,捣成一锅粥后混混沌沌更易入眠,于是不停的默念:“她是个丑八婆,别乱想!她是个丑八婆,别乱想!”争取念到一百遍之前的时候睡着。我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怎么念出声来了。 “哥哥,你怎么了?”表妹问道。 我不理会她。她问了两声继续睡了下去。 这一夜折腾下来,第二天异常疲倦,精神恍惚,走起路来像是脖子上挂着一筐子土豆那样沉重与难受,上班时还得咬牙硬撑。头脑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往肚子里灌水,灌得头晕眼花,直犯恶心。 公司里没法睡觉,干脆就在拉屎的时候坐在马桶上打了个盹,陡然醒来险些摔倒,此时出了一身汗。 然而,倪娜,这个折腾了我一宿的女人,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傲慢,眉尖跳跃,眼珠子溜溜的转。我陡然想到了《红楼梦》里的风骚艳丽悍妇王熙凤,浮浪子弟贾瑞为她精气耗尽,活活的给泄死了,最终化为枯骨,印证了那句“强撸灰飞烟灭”。我估计自己也快要走到这一步了。上班昏昏沉沉还在浮想联翩,我在想她是不是施了什么妖术,让我着魔,魂不守舍,日渐消瘦,她再采阳补阴,日益光彩美艳。 美就是一种幻境,是世间通行的妖术。白天臆淫,晚上的举动会让我坠入深渊。 这世上,通常只有臆淫者更懂臆淫者的心。 耀似乎看穿了我的心理活动,当倪总驾到的时候他便开始关注起我。他对我说“别分心”,“没见过美女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之类的话,对手头上的工作越加的苛刻,对我的设计总是摇头晃脑不满意,冷嘲热讽,还说我上的大学是买来的,在之前的公司是不是整天的混日子,说我最近没精打采,是不是打手枪过度。 我焦点又转到耀这里来了,我十分憎恶他,臆淫的惯性让我内心采取了报复措施,我默默的念叨:“倪总成了我的女人,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开了!”心理慰藉瞬间进入高潮。 白天繁杂累如牛,晚上胡思睡不好。加之最近气温升高,我也觉得自己身体发沉发虚,快垮掉了,说不定哪天进行狂放激烈的臆淫时一溃千里,魂归了西天。我这孤魂前往之地究竟是片美好怪异幻境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阎王知道,不过抑郁症这只大黄蜂被撵走了。当没有时间去正常回忆和期待的时候,就不那么折腾自己了,麻木平静。 我蔫头耷脑的没精打采回家后,最大的好处就是成了具会呼吸的尸体,半死人,不敏感,不去挑事,较真,不主动和表妹发生争执了。表妹也给了很多的温暖与关怀,我知道只要日子过得稍微平和一点,生活顺一点,我的抑郁症焦虑症各种乱七八糟精神怪疾就会再次窜出,再度占据我的空余时间和精力,折磨我,伤害我,让我把身边亲朋还有自己当成仇敌。我要趁着现在精神正常的时候陪陪她。 周末会空闲一天。我决定把表妹叫出,四处逛,散步,远离电脑。表妹却是不太乐意,她要跟新交的朋友聚聚,我只得一再的请求,她终于把聚会从下午移到晚上,花几个小时陪我逛公园。 我们来到浓郁花香的中山公园,这座公园在喧哗的闹市开辟出了一个安静的自然空间,且精致得如同个达官显贵的后花园,当然,我已经记不得多久之前来过这里了。道路景色都快要忘记,只记得公园中间有个小水潭,冒着泡,估计里面有不少泥鳅黄鳝。现在索性由表妹带领着。 我们来到了小水潭边,坐在长凳上,享受这清静舒闲c仿佛与世隔绝的美好时光。她细细的端详着我,看得我都十分难堪,然后惊讶的说: “哥哥,好久没仔细看你了,你面色十分难看呢,发黑发绿,晚上睡觉还说梦话,你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看来是最近心里身体双重损害了健康。我赶忙辩解:“别大惊小怪,是水的映照,这水里浮萍和水藻太多了。再说,上班的人谁不是这样啊。” “不过也是,唉,都是没精打采的,一脸的疲态。我以前看电视剧,加上自己的想象,原本以为来sh就是在明亮高耸的玻璃大楼里上班,住现代化的时尚公寓呢,个个衣着靓丽。谁知道每天挤公交上班,人都挤得像个柿饼了,早九晚六的重复,得靠哥哥才能有个住处,住的还不怎么样。即使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想想都觉得很犯愁。” “那就去改变吧,”我随口说道。 “理想与现实差别太大。我觉得人不能一件事做太久。我不想做这行了,现在准备跳槽找别的事做。” “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这工作太容易了,在这座城市,要是不改变,不做点技术含量的就会被淘汰的,再说我可不想拿那么点钱。” “那你的新工作有眉目了吗?” “没有,我可以托人帮我找,这边人都很热情啊。我又交了不少朋友呢。” 我笑了起来,因为她是美女,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关注,有人主动献殷勤的,主要是她有一股子冲劲,善于利用身边的资源,或许我该学习表妹身上的某些东西,可能就是一股锐气,雄心吧,然后变被动为主动,重振生活的雄风。 她接着说:“以后周末我可能多了些交际,不陪你了,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吧。” “行吧,行吧。” “喂,你干嘛不去相亲网站上看看。” “是吗?找个女朋友还不容易,还去网上丢人,哼!” “能不能现实一点,不吹牛,多想些实际解决办法。” “行了行了,哪天再说吧。” 尽管我在敷衍,经她这么一说,好像点醒了我。我之前并不乐意于在相亲网站上找朋友,现实中有血有肉有气有声的不去交往,反而抱着台电脑。对方是男是女,结过婚没结过婚的都不知道,这不是舍近求远吗?现实中得不到的网上能得到吗?网上的人通常更加难以面对现实啊,不过不管自己怎么否定它排斥它,我也该试试,说不定意中人就在网上呢。等哪天不这么忙了就去注册个号,交往交往,勾搭勾搭。 平时我与她说说笑笑,但是从不牵手,这次牵着她的手,心里似乎有些不安与焦虑,跟目前的工作,身体,还有跟表妹日渐陌生,跟这升温躁动的天气有关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勾心斗角 端午节临近。初夏,莺飞草长,夜短日长,这应该是一年最困乏的时刻,公司规定工作时不准员工趴在桌上休息一秒,说是影响效率,发现上次便要扣钱,一次五十。 我为了消除疲乏避免扣钱便想到了一种自虐的方式——使劲的掐大腿,用刺激身体的方式来对抗疲倦,通常掐得大腿青一块紫一块。 耀通常却精神抖擞,也不是他休息好,身体好。原来他以红牛代茶。耀成箱的购买红牛饮料,桌边放着一大堆喝过的的空红牛罐子,这堆垃圾在他手里变废为宝,时不时的改变形状,不是一堵金色的墙就是纪念碑c尖塔,显得他有创造力,还是雕塑艺术家。每次倪总经过时都表示震惊,认为他在为公司卖命。 在我看来他每日噬药如命!已经有依赖了,舍不得丢弃纯粹是为了在倪总面前显摆。终于有一天,这座日渐增高的“纪念碑”被人绊倒了,垮塌中,金属罐子四处滚落蹦跶。发出的巨响使老板主管们花容失色,她便赶紧下令统统丢到垃圾桶,装了整整四桶。 人到了疲惫需要休息,而药品只是蒙蔽你的神经,让你大脑做出不需要休息的判断,所以我不太喝这类功能性饮料,免得神经劳损。 我认为自己算累的了,其实不然,作为程序员的王麟坐得更久,走得比我更晚。在与王麟吃午饭时,我问他, “哎,王麟,我看你既不喝红牛或者浓茶咖啡,又不打瞌睡,看上去一点都不累,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不累,”他说,“累得要死,昨天都是两点回去的。到家往床上一躺,只差往棺材板里一扔了。” “那你第二天怎么还能保持状态呢?” “还不是被逼的。” “其实你们做程序的比做设计的要好,”我说,“程序方面比较绝对,有标准。像个东西,要往前往前,要往后呢就往后,做到了什么,不出纰漏,达到标准了就行,然而设计c美术这方面,主观因素比较多,上级说你好看就好看,说你不合格返工就得去做。完全要看他的心情,很多没审美的人在充能,瞎指挥。我其实挺后悔做这行的。” 他摇了摇头,“我们整天面对着一行行的代码字符,相当枯燥。妈的,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通常在公司里,同事之间不到相当信任,是不会表示出对公司对工作的态度的。 “我跟你说,”他说,“公司只有一个程序员的时候我加入的,当初倪娜说好给一万五的工资,工作又很轻松,实际上根本就开不到,每天都累成什么似的,真后悔当初答应她来这里” 王麟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我发现公司有其他同事路过,我赶紧制止他。 “没关系,让他们听去也没关系,”他说。 “还是谨慎为妙。” “怕啥呀。” 我安静的吃起了饭。等同事走远后,他接着说:“就算我说了什么,公司都不会开除我。我转了正,开除我就得赔钱,再说,我走了谁给她干活?缺个人就缺个支柱好吧!现在公司里的人才刚过两位数。” 王麟自信的吃着饭。我没他这么硬气,我要是硬气的话早就骂耀一通后拍屁股走人了。 餐碟里还剩三之一的饭菜的时候我便没有再吃了。 王麟看着我说,“你这么胖却吃得这么少?” “我没吃饱,要是吃饱了,血液都跑到胃里去了,待会儿上班时又会昏昏沉沉想睡觉,难受死了。” “你那块鱼排我吃了,别浪费了。” “好。” 他夹走了我没吃的一块炸鱼排。 端午放假前公司传言说有聚餐,于是我推掉了和表妹一起吃饭,只盼着聚餐时美美的吃上一通,看看宴席上有没有可能跟倪总碰碰杯,再聊几句天,多喝一点,让我醉上一回,回去以此为素材,臆淫时更加丰满立体,加上一些色香做特效,晚上说不定还能做个高清hd的春梦,不过这种梦虽然清晰,就像是真实的一样,但很费大脑内存,会导致第二天头很晕。 这些天虽然想她想得脑袋要炸开了,她却始终没有进入到我的梦境里。臆想只能将她送入到梦境的入口,里面不归我控制。 高中一次坐车回家时,我旁边是位穿着红色背心的女子,白肩,短发,两只乳鼓鼓的,我们没有聊过一句话,连脸都没看清,当晚,她就凭两个大弧潜入到了我梦里,让我第一次梦遗,湿了一裤裆,我那时起就知道了自己快乐顶点在哪里,自己有使人怀孕的本事了。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公司里还没有去吃饭的动静。终于,下班前半个小时,主管让耀和一位同事拎着钱包出了门,他们看上去像是去订餐了。 过了会儿,耀招呼大家,说是公司有福利。所有人都赶到了会议室里,是堆吃的东西摊在会议桌上。 这堆食物是在路边摊买来的几只黄灿灿的油炸鸡腿,用些泡沫塑料盒装着的油炸饼c油炸土豆条还有雪碧。看到这副场景,我赶紧又约起了表妹,给她发去了短信,晚饭继续。 油炸的小吃虽然不怎么健康卫生,却散发着诱惑的色泽和香味。更何况临近下班,大家已是饥肠辘辘,都把手伸了过去。僧多粥少,不够分,有的只能分到一杯雪碧。我得到了一小块鸡翅,一口就解决了。然而,耀手里端了一只食盒,都是他抓抢的一堆零食,是能多占就多占。 有人嘀咕了起来,说公司小气,这么点食物都不够分。王麟也说他最讨厌的就是吃这种东西了,还说别的公司发粽子。这时,众人的身后突然站出了倪总,面部肌肉扭动着,带着杀气,她立即用赤唇驳斥道:“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啰嗦什么呀!再啰嗦别干了!” 热闹的场面瞬间死寂。 “别的公司什么吃的都没有呢,知足吧,”耀立即在一旁附和说。 大家吃完后回到了工作间里。耀用吸管喝着雪碧,吸得铝罐咕噜噜响。他说就算第二天是端午节,晚上依旧得加班! 我问耀:“我可不可以提前走,晚上要去吃饭。” “可以,走了以后就别回来了!” 他说着顺势一把将铝罐甩进了垃圾桶里。 他的狂傲仿佛是他老婆在开公司,我激动得差点就反骂他,但我想自己还没找落脚处,只得忍耐。我选择折中,只多加了一个小时,七点下班后去跟表妹吃饭了。 晚上王麟给我信息,说我一转身耀便去打小报告了。 端午之后,公司时常增添些电脑设备,看上去准备扩大规模了。所有设备主要的特点就是便宜,全都是些不好用的杂牌地摊货。键盘不是按下去凸不起来,就是不小心会掉下块塑料来,鼠标硬得两根手指在练二指禅。空气中弥漫一股塑料味,仿佛所有都是一次性的。公司里的空桌子逐渐被这些便宜货填满,论规模像那么一回事了。 当然,尽管耀极尽拍马之能事,深得领导喜爱,同事们也让着他,他如鱼得水般,然而他与两个人发生了矛盾,一个是王麟,另外一个则是公司老板倪总。 与王麟的矛盾还是在于设计跟程序两个部门之间的对接。争论了没几句后边吵了起来,双方动了肝火,语气里都带着一股子气,王麟带着怨气,耀带着蛮横气。在众人的劝说下,两人才制止住。吵架后便不再说话,沟通交给的邱主管。 与倪总的矛盾呢?源自于招聘。人手不够,倪总让耀给公司招人,耀呢,先挑女人,尤其是未婚漂亮的女生,不管有没有面试机会,先把对方qq加上,询问一通。电话号码留着,没事发发短信。认为合适之后再发面试通知,实际上是某种程度上的约会。 公司过来了几个面试的人,全部是相貌姣好女人。他这边通过了,倪总那头却卡住了,半个月没招进一个。终于,有天待耀面试时,倪总进到面试间,在应聘者身后转了转。面试结束后,她严厉的表示,职位需求只要男人,女人不顶事,漂亮会搅动“军心”,已婚女人有产假,已育的孩子会分心什么的。从此招人简历审核全部都由上层决定,公司再也没有来过女生面试了。 令我失望的是跟倪总的矛盾并没有动摇耀的地位,耀每天都在趾高气昂的催东讨西,他可以边跟人网上聊天边干活,聊到兴头上对着屏幕嘻嘻哈哈。我呢,一天忙到晚基本上没有空隙,累得都不会关心什么姻缘大事了,几乎对现实中的女人提不起兴趣。 说到我,就算我浑身困乏,下了班后坐地铁时,依然抽出那本《在路上》翻看起来。哪怕身边站着一位国色天香,我都专注于书本无心去欣赏。我很孤独,不怎么高兴,没多少幸福感,但我期待远方与将来。生活凭的不只是视觉感官,而是某种想象与期待,通过思维去突破现实的边界。 和喜爱的书能产生相互关联,我沉浸在作者的世界里,伴随作者漂流四方,他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他遇到的女人就是我遇到的。主人公跟一位墨西哥女人同车,聊着聊着就滚在了一起,“两颗凄苦孤独c疲惫不堪的灵魂终于融在一起了”。与这个肚子上有道破腹产留下疤痕的女人喝酒,采棉花,度过了一段特殊的漂泊时光。 我时常也会感觉在地铁车厢里,常常有这么一位女子,在看着我,搂着我,和我亲昵,我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和香水味,或许是小玲子,或许是前女友,或许是那个叫“期待”的女子,直到我注意别的什么事时,她就走开了。 我时常会想,地球上大概除了少数宗教国家,没有比我们更保守,更压抑的民族了,或许这种压抑和束缚也只是针对我们这些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群体。 我时常会理性的去计算我的恋爱成功率,当然,也就是掰掰手指头的事。首先我是外地人,无上海户口,无上海房产,上海本土女性就基本排除掉了,去掉了一半。外地来沪的女人,排除掉非得要嫁给有钱人的c上海人的,有男朋友的,有狂热追求者的,适合的,最后几乎是寥寥无几。对于低收入者c不善交际的工科男来说这就是——光棍之城。这一片千万人口大海看似丰饶,其实是片荒漠。因此,我的单身就很正常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住处时,表妹通常准备睡觉了。她有时候会给我讲述她们公司里发生的事,我却是无精打采的应付,即使她说到公司里的猥琐男想要追求她,缠着她吃饭唱歌什么的,我只会时常提醒她男人一半是人一半是野兽,多提防提防,只要不越过两条红线:一是不准在外过夜,二是姨妈交代过的不准嫁到外地,其他并不过问。我相信她的眼光和判断。我心底里挺想她找一个条件好些的,不要过像我这种忙忙碌碌,漂泊不定的生活。 睡眠太晚,此时胃已放空。即便是夜深即将入睡,我都会在厨房胡乱的吃些东西来当宵夜,吃了就睡,必定会长肉,反正已经很胖了,再多点肉也无妨。肉多也能驻进更多魂魄和精气神,减肥反而是身体的一部分流失掉了,我常常这样安慰自己。然而,我的胃却娇气起来了,我这样粗暴的对待它,它便以同样的方式来反馈我。我时常胃痛得无法入眠,还得摸出几片胃药就点自来水吞服。吞药之前我会骂上杨飞菲两句。 总觉得每天过的这种日子不是常态,先将就一番,苟且苟且。 我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关系,父辈们祖辈们辈辈都在苟且,他们早年盼的是吃口饱饭,我现在这方面算是解决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凡尘 这天上班的时候,倪总一早就来到了公司,她身着正装,精神抖擞,化了妆。与电影明星的区别,就只差两盏闪光灯的衬托了。 我刚准备出门去厕所,被她叫回。 她交代公司有人来视察,让我们坐回位置上不准外出,并且要精神饱满,并开玩笑说谁无精打采就要扣钱。我只得拼命搓脸c拍脸,把脸拍打几下,皮肤红肿起来会显得紧致,红红的脸颊又像是充满活力。我搓揉了下眼皮,眼皮子顿时却肿了起来,看人都只能眯着眼睛。 就算这般折腾,自己依然无精打采。再看看公司里其他人,状态比我好不了多少。 不一会儿,参观的人来了,是个肥胖红润的中年男人,叼着烟,视“禁止吸烟”的牌子为无物。满脸傲气,昂着头,用眼瞥着大家。 有人说这人是老板的老板,公司的金主,投资人。 倪娜是从楼下把他接上来的。他从进来的时候,倪娜就在围绕着他转,凑到他面前,五官挤成了一团,满面笑容,亲热的叫他“张总张总。” 张总说:“以后别叫我张总,叫我‘校长’就行了。” 当然,不是这人创建了黄埔军校啥的,他说他投了很多家公司,每家公司就像是一个班级,每位领导,包括倪娜就是班级的领导人c班主任。于是他便自称“校长”。 倪娜亲自端茶递水,跑前跑后,讨好他,一扫之前的高傲。“校长”要查看产品状况,倪娜便要求员工赶紧在电脑里调取。浏览时,那“校长”撇着嘴,紧锁眉头。倪娜更是唯唯诺诺,带点低三下四。 说实话,我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女神怎么能坠入凡尘,怎么能逢迎他人呢。我心底里十分羡慕嫉妒那个男人,长得不怎样,却能让这个漂亮的女人毕恭毕敬,还带点崇拜,如果把他换成我,在倪娜身上姻缘定会成功! 我在臆想时,扫了一眼耀。他的那颗方形的头颅像座碉堡般杵着,不时的瞥他们两眼,眼睛里似乎在喷射出怒火,手里的设计图也做得歪歪扭扭。 随后投资人和倪娜去了会议室,锁好了门。我赶紧去到厕所里,我坐在马桶上准备排泄一番,享受这种快感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边小便池附近一阵喧闹,气势汹汹,嘴里不停的在骂咧,像是公司里的人。我赶紧憋住,听听他们都在议论些什么。 耀的跟班阿黎说:“倪总今天的脸色真是难看啊。这人不就是找茬吗?我觉得我们做的还可以!” 耀说:“他就是有两个钱的傻叉,‘校长’,切!什么都不懂还在那里指指点点,这不满意,那也不满意,还要我们改,改他妈的!我不会改,这些活都让他们下面的人来做!让马岩岩来做!” “唉,真不知道这‘蛤蟆’怎么会那么有钱。好像是煤老板还是炒房子什么的。” “是房地产的。” “富不过三代,说不定哪天房市崩盘了,欠一屁股的债,比我们还惨” “行了行了,别说了。” 等他们走后,我朝马桶里放了个憋了半天的屁。我想这“校长”挺冤的,明明投了资,养活了整个公司,还要被人骂。另一方面,既然出钱的大老板都发话了,那么公司以后要求会更加严格严苛。 午休时,我和同事王麟去到食堂里打饭,我们选了个当人的位置坐下,可边吃边嚼吧饭菜边看排队的美女。 “唉,有件事一开始就没弄好,”王麟呆呆的说着,嘴角的饭粒掉入到了盘子里。 “嗯?”我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还不是工资的事,让我每个月少得几千块钱呢,真该找老板好好谈谈了。”他说完继续吃起了饭。 “公司里的钱不都是今天那男人的吗?不过,有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人骂‘傻叉’!” 于是我把在洗手间里偷听的事当个笑话告诉了他。 “妈的,”王麟骂道,“耀那群男的就像是倪娜养的家奴,像太监一样伺候她,只是没想到该她像家奴一样去伺候上级了。不过我真喜欢那胖子称自己是‘校长’,显得有那么点文化。” “她就是那个空间里的女王啊,”我说,“应该从小被宠的,长大了比较任性。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嘛。” “谁是大户人家的?” “老板倪娜呀。” “切!”王麟一脸不屑,“她算什么大户人家。听说以前不过是在一家网络公司里做事,跟我们差不多的吊丝女,人嘛,风骚会来事,想方设法勾搭到了有钱老板,再贡献贡献自己的身体,人家就给她投了资,她便开了这家公司。公司还没盈利,她已经买了房子,再买了一辆‘甲壳虫’,就是平日里开的那辆。没事就外面转,显摆,还落我们的钱。你说哪有这么创业的,投给她的钱注定是打水漂。” 王麒接着说:“这是个俗不可耐的时代,真的。我加了她的qq。她没事就到处玩,吃吃喝喝。那女人在我们面前装,她还说自己是复旦毕业的,估计是买来的文凭。她其实什么都不懂的,除了命令大家下班后关显示器c空调c饮水机这些管家婆做的事以外,其他都是抄的,rb一模一样的游戏早就上市几百年了。她也没准备做什么事情,就是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拉人投资,骗钱。女人嘛,最厉害的还是脸,是身体,头脑倒是没什么在乎的,她长得那么难看居然还有人看得上” 王麟尖刻的话连绵不绝。 我心中也没什么滋味,甚至有点厌烦起王麟来了。他的一面之词把对方说得一无是处,肯定有失偏颇。通常一个漂亮女人拥有什么,有人就觉得她来路不正,加以诋毁。我甚至认为王麟这单身汉也在渴望和羡慕倪娜,他得不到就要去泼脏水,正常的男人都会喜欢这女人。 不管怎么说,王麟那些话那些尖刻的词句还是在我脑子里扎下根,起了破坏作用,破坏了我的一点点自私的期待,使得心中闪耀的女神黯淡许多,但这一切跟我又有多大的关系呢?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又不存在多少交集。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倪娜以后只是在工作方面折腾我,午夜在精神上折磨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晚上定能安然入睡。我此后看她不再那么仰望了,还故意带些轻视,让自己不要打这种复杂女人的主意。自己离她十万八千里。我的生活一直死气沉沉,不知道出路在哪里,还是先考虑考虑实际的事情吧。 有时候感慨,人之所以让人注目,就是因为一层朦胧的遐想,一点距离。 然而,有一晚,她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她穿着的是常穿的淑女装,她没那么高高在上了,我和她还去郊游什么的,带了一堆好吃的,我们吃吃喝喝。在那个我最隐秘,最自由的世界里,我也没有一点非分举动,甚至还带些感动。没过多久,发觉她的脸变模糊了,成了另一个女人,变成了我的表妹小雯。 自从上次那位富男视察后,据说他对公司的产品不是太满意。他投了多家公司,这里效率和品质都靠后。他对倪娜交代要加强管理,提高效率,于是公司的那根弦绷得更紧了。公司的元老强制加班到十一二点,每天的垃圾桶里都会扔上几只金色的红牛空罐子。我们这些下属员工呢,时常也会到十点才下班。 随后一段时间里,我越来越觉得累。倪总的需求下放到主管,主管加码后提给耀,耀再加码后提给我。到最后,总是在细枝末节上争论不休,总是在返工和重复。 在我眼里拿几千块的工资却要拼命,实在有些不划算,这点钱不够买房,不够养家,仅够糊口。我是心上拖累了手头上的,越来越不认真。一方面我对自己说,要懂得隐忍,工作是场修行,对方给了钱的,哪怕不是坐椅子而是坐在老虎凳上也要咬牙坚持,但另外一方面说给这些假模假样的人充当奴工真是憋屈,现在不是离它活不下去的地步,非得要这般苟且吗,‘工作即为修行’纯粹就是胡扯! 自然,我的抗拒和不在状态使得邱主管开始关注我。她不时来我身后,对我的进度和态度唉声叹气。邱主管个子太矮,叹起气来就像是在我肩头发出的。我知道她这是拿我没办法。她的哀叹频率越来越高,声调愈来愈长,越来越怨恨。管理层开始放弃我,我预感要整理整理简历,准备逃离了。 没想到王麟早我一步,他先被开除了。 倪娜告诉王麟,说她从监控里发现他上班时购物c聊天,甚至看成人网站,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和氛围,还调出了监控图片发在公司群里,因此王麟只得走人,还落下笑柄。王麟开始辩解是电脑中了毒,随后知道辩解也没有用。公司抓住了他的小辫子,硬要赶他走。他没得到一分钱的赔偿。 如果发现工作不专心,可以单独谈话,大可不必侵犯隐私,还大肆公布,损害他人颜面和人格。那位漂亮的始作俑者,她应该有她的目的,她大概是在借此立威,打压那些反对者加班者c工作中的“刺头”。她不仅不认为自己是在犯法,反而还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我发现倪娜变丑了。细细看她的脸,表情狐疑,眼神游离,爱瞥,爱翻白眼,两个嘴角往下撇着,像是翻过来的锅饺。光滑白嫩的肌肤上起了红疙瘩,偶尔还抽搐,那是皮肤底下的不安躁动的神经在作祟。满脸的傲气和杀气。 王麟被元老们以鄙夷的目光送走了。王麟的座椅上还留有余温,他们便开始取笑起他来,说他上次收的包裹一定是个充气玩偶,上上次的大包裹也是,他家里性爱玩具齐全,简直就是十八般兵器,每晚都需要好几款玩具才能满足他,还说他每个周末一定要去逛按摩店,跟那些失足女倾诉衷肠,探讨人生,之所以平日里那么抠那么节省就是因为想给某个小姐赎身,甚至说他开发了一个程序,能从手机摄像头中偷窥别人的隐私,加过他qq和其他社交软件的都要删掉。 我没把这边的事告诉王麟,一来是我害怕这个愤青受到了刺激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二来这群人造谣能造得这么有创意,我也服了。他们说话本来也没个谱,因此大家也都当个屁一笑置之。 我这人不喜欢看别人的热闹,我更喜欢看人表演,并乐于参与演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再度被弃 王麟走后,非骨干员工陷入到了人员流动的恐慌之中,如果有人座位空着,便认为他可能辞职或是被开了。我在此时便开始在网上投送简历找工作了。 后来听同情王麟的一位同事小张说这根本就是场阴谋!开除他有个原因是王麟曾经去找老板谈论工资,对方不肯加钱,一副无赖的表情。王麟就说要去劳动局告她,撕破了脸皮后公司特意盯着他。有人给他邮箱里发了个链接,他以为是网店,没想到是成人网站,几秒钟电脑就死机了,这一幕持续了半分钟,然后老板拿视频截图来逼他走人。公司不想支付赔偿金,随便找个借口。王麟准备起诉他们呢。小张还说公司根本不是为了做项目,低工资是请不到高手的,公司只是撑一阵子,再拉点投资,继续哄人骗人。 公司又来了几个人面试,来填补空缺。在倪总和耀的眼中,天底下多的是人找工作,拉几个人来还不容易,但团队需要时间精力磨合。我现在就是一个不配套的齿轮,承受越来越强的重力压迫,在艰难的磨合中。 我也感觉离走掉更近了,直接导火索就是我和耀争论了起来。 耀给我分了不少任务,并要求在两天内完成。 “之前还有活没弄完,”我说,“两天时间太少,至少五天吧。” “你可以加班呐,”耀说,“马岩岩,你现在做得又差又慢,简直像只沙地上爬行的蜗牛,你快要晒死了知道吗?还有,你设计的图像都发灰,整个公司都不满意呢。你昨晚还早走不加班,全公司就你溜得最早!” 在他们眼中,下午六点加班到九点就不叫真正的加班,加班之后再加班才叫加班,也说明以前的辛苦在这群人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我没再克制,斩钉截铁的说:“我都很久没有准时下过班,昨晚也加班到八点半,身体不舒服了才走的,也多加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我懒得跟你说了。” 耀嘟哝了两声后闷声不说话了。挑战了他的权威,他很生气。他定然会跟邱主管,跟倪娜汇报。后果很容易预料。 自从我顶撞了耀之后,他就不和我说话,再加以横眉冷对,气冲冲,三十多的人了像个小姑娘般。我还指望美女ce一和主管看在我往日的努力上,替我说说话,消弭掉大家的隔阂,然而她们只要遇见我,统一都开启臭脸模式,并将头转向了一边,成了一张张的扑克脸,气氛异常诡异肃杀。上面都这样了,我的境遇不会有转机的。 我只想找一个契机,在公司开除我之前先开除公司,潇洒的走掉。我在网上发了一通简历,还联系到了上家公司的杨飞菲主管,听说她离了职,最近组了一个团队准备创业,成立新的公司,据说把准备买房的钱都搭进去了,看来她这些年还真挣了不少钱。 我以为她对我仰慕,会有职位留给我,或许让我进去混个主管当当,像耀那样牛气哄哄,吆五喝六。结果杨飞菲让我先等消息,还让我做了几份设计图给她瞧瞧。我在周日按照要求弄好给她后,她便默不作声了,几次询问也不回复。我纯粹给这奸猾的女人做了次义务劳动。 终于,到了满两个月转为正式工签合同的日子,还没等到杨飞菲那边的回复,邱主管先找了我,递给我一张表格,说是她们给我入职以来的表现评了分,让我看看,然后再自评,最终决定是否转正。她在说话的时候,我盯着她胸口的黑痣看着。这颗黑痣黑得发亮。 分数分成三组,先是组长耀打的一组,十分只打个一两分,第二行是主管打的,邱主管不愿得罪人,给我打个五六分。我想要赶人走就直接点,何必这么费事,所以我给自己在团队c荣誉c技能什么的评价都是十分,全满分,表格里画满了“十字架”,我此刻就是个行为艺术家。 果然,自己毫无廉耻的评价都作废,因为这只是一个形式。邱主管说我不合适,可以走人,还在试用期,没赔偿。我心里呢,却是一阵轻松解脱,终于摆脱这磨人的粪坑了。随后渐渐冷静了,觉得被开也是件很尴尬羞耻的事。 好了,我就这样自由了。 我收拾东西回去,由于之前有这方面的预感和准备,所以东西并不多。 这是一个多月来最早的一次回家,也是第一次准时下班。我走出了大楼,与其他下班的人群走在了一起。周围很多的漂亮女孩,身姿傲人,散发着美妙的香味,换掉鼻腔里充斥的“人油”味。碧蓝的天空与白云就像是画上去的,夕阳照在一幢幢高楼大厦上,大厦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但很舒服。满街都是汽车,没想到这条街居然这么热闹,这么拥堵。 不知不觉的,我有了些失落。我突然想到了小玲子,如果她在身边我会十分踏实平和的去解决问题,勤勉认真,不至于这样狼狈落魄。想着想着,自己的心越来越空洞,或许该有个依靠了,可是能靠谁呢?举目四望,只有自己的影子,还是自己苦撑吧,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我又得每天投简历,吃泡面,看些乱七八糟网站苦等了。 我想到了耀,想到了他可憎的面孔和打的那些寡薄的分数,想他们会不会在我离开后说我的坏话,不如自己主动攻击,在网上写帖子骂他们,不过,他们也没名气,根本就没人理会的。我想耀其实是个苦逼吊丝,也是个奴工,年纪比我大,单身比我还久,住的差,吃的极度简单粗糙,还不安全,不卫生,整日过的都是没品质的生活。没品质的生活就相当于流放了,都是生活的放逐者,并且由于长期的玩游戏,导致他浑身的慢性病,脱发,还驼着背,像虾公。他心胸狭窄,刻薄冷酷,他离开了倪娜连活都活不了。没有好的品质是他的不幸。他是个不幸的人,比我还可怜呐,暂且放他一马吧!让这群人去互吹互赏,自娱自乐去吧。 我平时连简历都不想写,更何况是骂他的话了。 我又想到了公司,总共十来个人,干掉两个,管理水平可见一般,根本没前途 我对他们一通骂后,心里就平衡舒坦了,但此时,我心里更有种别扭和难受。公司当初将我招去,让我结束了失业绝望的日子,无论倪总,邱主管都给了我很高的期待,让我一展雄姿,让我有了收入,有了信心,有了恒定的心,我应当感激,奋力报效公司,哪知道还是偏离了自己的期许,我其实没有真正的成熟,也没有担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应该得反省。 说也神奇,我悔思的时候,一位僧人出现了,光光的头刮得发青,但没有戒疤。他的衲衣装扮在浮尘的世界里非常的独特醒目,如同神人降临。 僧人看上去是为我解忧来了。他走到我跟前,先施礼,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说我有佛缘,递给了我一张印着佛像的小卡片,还要我在一个本子上签字,说到时候会在法事上诵读名字来祈福什么的。我内心充满感激,签完字,准备离开时,“僧人”说他们庙在搞扩建,让我捐款。捐得越多越好,是一百块。 我一听要花钱,赶紧把卡退还给了他。他哪肯收,说送出去的卡是不能收回的,收回就会遭天谴。为了省钱,我说我是个无神论者。他说只要捐钱,无神论者也会得到保佑。我要走,他就拦住我不放行,唠叨着“罪过”“罪过”什么的。我说我一身都是罪,没工作了,没钱c没女人c没住处c没希望。拒绝捐款。 他又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让我随便给点,我说既然建庙我会托快递给他们捐包水泥。他说不成,要现钱,用支付宝转也可以。我烦闷到了极点,心想如果周围没人我就捐给你这骗子一飞腿。磨叽不过,最终我给了他十块钱,用吃碗面的钱摆脱了他,摆脱了这伪僧,骗子。 回到了住处,表妹回来后,开门第一句又便是:“哥,你又被开了?” “不要说‘又’好吧,我早就想走了,那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切,是不是每次被开都要这样说。” “不会了,下次一定要留下。” “但愿吧,你工作不稳定我感觉自己也有压力。” “这行业就是这样,出来奋斗内心要强大。” “放心吧,我的内心比你强大!” 这次失去了工作,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准备长时间的去找,加上房屋租期将近,我已经开始打包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去哪里还没决定,反正有这方面的冲动。就算今年有姻缘,应该也不会是在这里。 我想自己在走之前还是要有点责任心,发通简历,就算是为了表妹而发,为表妹再努力努力吧。 除了网上发,我还托同学朋友帮帮忙。有人来了信息,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老徐,他们的游戏公司缺人手,让我立即去他公司里上班。老徐跟我年龄差不多,他在sh买了房,成了家,也很勤勉,生活蒸蒸日上。人或许买个立锥之地先有根本,找个老婆,安家立业后谋求发展,这才是正常的人生,与之偏离,就满是荆棘。要么就过那种生活,要么就是常人眼里的失败者。人生的路,看上去任意行走,其实很窄,很多好看的路都是画的,走过去其实是堵墙。 这次换工作的速度连表妹都感到惊讶,说我之前去东边路口坐地铁,现在得去西边,换边了。公司离住处也就三公里,步行都没问题。 这年头,树挪了不仅不会死,还会依旧枝繁叶茂,更何况大活人呢?去到新的公司,公司里的气氛就不一样,此前赚了一笔钱,这是新的项目。有钱又成功过,上下便是一条心,人和人之间沟通顺畅,比较和睦。 新的项目目标是要超越之前的项目,这里比起上家公司,一点也不轻松,甚至更辛苦,不过全程都很快乐。这里也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我工作,我尽全力报效,心甘情愿的加班卖力。因此飘摇的工作算是稳定下来了。 我在社交圈里发布了一条消息,说:“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合适的公司,合适的位置!” 耀和邱主管立即将我拉黑了。 我想到同学刘劲,想把他也拉进公司,只不过负责人看了他的简历后认为不太符合公司的要求,只好作罢。 我因担心表妹取笑,偷偷摸摸的在相亲网上注册了一个号,取名叫“月半居士”,上传了一张自己认为最帅气最儒雅最不显胖的照片,花了点钱买它的会员。网站随即给我打来电话,自称是“红娘”,她问长问短,询问我的信息,我把年龄c住址c还有目前状况如实报给对方,对方带着激动的语气说我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相貌出众,又属于高科技行业,没房没车没户口也没关系,有她们就行了。于是我把希望寄托在这网络媒婆上了。 很快,对方给我推荐了好几个人,我一时兴奋,恨不得立即给红娘们封个大红包,然而我并没有高兴多久,这些qq号绝大部分都是爱理不理,不常上线的,最后索性就不理会了,只有一个女生常联系,保留了一缕火种,她网名叫“百合”,我看了她在空间里的照片,照片寥寥几张,并且还是大头贴,朦朦胧胧,不太清晰,感觉相貌还算不错,我和她聊起了天。 她说她在普陀某处的科技园上班,刚好我公司就在此附近,我觉得有缘,并且应该是遇到同行了。她说她跟家人在一起,每天的工作很枯燥乏味。她并不健谈,聊了一阵子后又安静了一阵子,我想邀她见面,她没有答应,我便耐心的等机会。 有天,我去到公司附近吃黄山菜饭骨头汤,在店里见到了给我端蹄膀的女子,本来我的目光盯着的是碗里的那只肥蹄膀,用余光扫了一下,发现面孔有些熟悉,这位女子跟qq里的“百合”很神似,尤其是长长的眉毛,都快要长在一起,就像是一根扁担。我等吃饭的人快要走光了,在她忙碌收拾碗筷时突然问她是不是网上的“百合”。可能是我太冒昧,太突然,她吃惊的望着我,一碟碗筷也险些从手里滑掉,嘴里连声说不是,我认错人了。这时,不知是她的男朋友还是老公从屋里冲了出来,粗声粗气的问我是在做啥。 我只得尴尬的离开。回去再跟“百合”聊天,就着白天的事再质问她,我便被拉黑了。我认为她百分之九十就是“百合”,不过她不承认我也没办法。 随后聊了几个,不是爱理不理就是拉黑我。有“高人”给我出建议,说把自身条件说得夸张一点,掌握一些技巧,比如说六千的工资就填写六千至一万,超过了一万就填写一万至两万;父亲工程师,母亲教授,老家有房三套,自住一套租两套,现在不买车是老家有车。做人不要太老实,先把别人哄上床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 我想如果我能这么做,天底下谁都可以,我面临的对象也是真假难辨,我玩不过他们。便认定这种交往方式不靠谱,很荒诞。 很快,婚恋网站要我续费了,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趁机骂她们介绍的人没啥质量,是不是之前拉皮条的或者是电信诈骗转的行。 电话里刚才还在甜言蜜语哄人骗人的“红娘”瞬间转换了口气,义正言辞的说只要我再这样污蔑她们就要举报我,她知道我的家庭住址个人信息等详细资料。我顿时软掉了,哑口,挂断了电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熟女为邻 我决定不跟房东大娘续合同了,自己找房子搬家。当然不是怕婚恋网站报复,而是现实状况考虑。 我认为足浴和找房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满大街不是按摩足浴店就是房屋中介。一套房交易额抵得上一条街的日杂铺、包子铺、理发店等等干一年,租房中介费也能当几个人一天的工资,sh的gdp简直都是房地产贡献的。 我找了家房产中介,要求就是交通方便,价格低廉。中介很快跟我联系好了一套房,就在离地铁站步行二十分钟左右的地方,里面是老公房。中介还告诉我,那个地段是寸土寸金,交通便利,菜市场近,商店多,富有生活气息,还可以领略老sh的风味。通常中介们的话很水,我没当回事,一切要眼见为实。 我准备周末约他们,他们则让我立即去看房,即使夜里也没有关系,中介说他们很自由,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 平时我也只有下班后有时间,去看房时已是夜深。见到了中介小姐,路灯的照映下,她很漂亮。她带着我去看房,我们一路步行,路是越走越窄,街道上到不少的摊贩,电瓶车。坑坑洼洼,黑灯瞎火,污水横流。所处的小区是老公房,破旧不堪,几户人共用一间厨房,里面放了几个灶台,卫生间也是共用的。进到里面,仿佛还停留在计划经济吃大锅饭的岁月,异常破旧狭小。 这里住的大多都是些老人和外地人。老人们在这拥挤、脏、异味、破旧、隐私得不到保障的地方住一辈子了,如果他们努力一辈子都难以挣脱这里,给我们这些无根的外来人的启示是什么?我都不敢深思。 在这村不远的上空,矗立着灯火通明鳞次栉比的霸气摩天楼。明亮的玻璃幕墙,宽敞、时尚、现代,属于新的世纪。里面有商场、办公楼、五星级酒店,简直就像是一座垂直城市,象征着权力,向四周发射着魔力和诱惑力。 摩天楼与老公房一路之隔,不少人白天在高楼里打工上班,晚上再睡在老公房里。sh就是这样,有高楼洋房这诱惑美艳的一面,也有老弄堂、群租房这些狭小肮脏拥挤,现实的一面。 中介看出了我的不中意,说准备带我看另外的。这时来了个穿西服男的,他俩说笑起来,一会儿便开始打情骂俏,拉拉扯扯。那男的趁着夜黑,像是发了情的公羊,使劲在她身上黏,身上蹭,根本不会顾及到旁边还有一个人。我都不好意思跟她咨询别的信息。三人走了一段距离后,到了家老旧的小酒店钟点房前面,他俩站着,对我说以后有消息了再提供给我,意思就是让我先回去,别打扰了他们。真是印证了“工作即生活,生活即工作”这句话。我只得回了家。 赶在房租到期前我托另外一家中介找到了新家,离原来不是太远的小区,也是一室户的房间,比之前的狭小,我和表妹的空间进一步压缩了。唯一的优点就是从六楼换到了二楼,不用爬楼。 搬家那天,我和表妹把行李搬到楼下,再租了辆三轮自行车来运。真不知道一个女人刚来,物品怎么就增加了两三倍。我平时总是扔东西,女人却是往家里带东西。她前几个月挣的钱全部买了衣服和鞋子。我劝她把十来斤的考研书扔掉,让它变回纸浆或者是焚烧发电,至少还有点用处,她不肯,我让她自己搬她又不愿意,她说让我看着办,我只得费尽力气搬到了新住处。我们再买来屏风,把房间分割开来,一人睡一头。好在房间有个沙发床,平时是沙发,要睡觉了展开就是床,我睡在上面比之前睡沙发舒适多了。 与原来的房东老太交接算账,物业水电费算来算去,一角钱都不能少,我给了她一块,她找了我九毛,走之前她还说欢迎以后再来入住。我满脸堆笑,背地里直骂她是“老财迷”。 新房间也是一大堆毛病,洗衣机转不动,我索性冒着断手的危险用力去拨动波轮。表妹不时的抱怨冰箱太吵,热水器是温水器。这些都不是太重要,反正气温日渐升高,房租日益增长,这里也只是个临时安身之所。有些编织袋我都懒得拆开,直接往柜子里一扔,说不定哪天就一走了之。 住在这里一段日子后,邻居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是位独居的中年女人,我出门穿过走廊必定要经过她的门前,她关着外侧铁栅门,内侧的老木门却爱敞开通风。我经常会遇见她在门口搞卫生,她也会顺便将我住处门前打扫得干净。表妹总说她有素质,爱干净,爱打扮。 这女人是一个人住的,尽管衰老开始侵蚀她,但她装扮得整洁体面,抹了粉,描了眉,嘴唇涂得像是油漆塑料货般反光,身上香水味浓得使人陷入昏迷。 她很热情,每次遇到了只要关注她时发现她必在关注我。我会跟她打下招呼、微笑,以示善意。 有天早上,当我走到楼下,牵挂自己晾着的内裤袜子可能会被风刮飞而回望住处的时候,发现她站在阳台边注视我,这让我尴尬和惊讶。我想平时关注我的人不多呀,也没有生活的交集。莫非,我长得像她的孩子,或者像她的仇人,或者,脑洞开得更大一些,她不会就是我今年的姻缘吧。丘比特,你在开玩笑?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拉着一辆折叠式小行李车,车上装着蔬菜大米。准备上楼时,我帮她搬了上去。我们熟悉了起来,她问我年纪,哪里人,还问到了我跟表妹的关系,我没说表妹,懒得扯出些闲碎的话题,直接说是亲生妹妹。 此后,每次见面,便聊上两句,她还问到我的收入,说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啥的。 天聊多了便有了往来。有次她家的电脑出了问题,找我过去帮她看看。我进到了她家,只觉得屋里有一股女人暖烘烘的气息,檀香味、香水味、油烟味,甚至带那么点乳味,复杂得让人着迷,也会发腻。她房间比我住的还小,贴着精致的墙纸,墙上各种贴画装饰琳琅满目,电视机的边缘都细心的贴着带花纹的画纸。看上去生活很细腻,也可以说很闲。她的笔记本电脑不能上网了,我替她将网重新设置了一番,网络能继续使用了,她向我表示钦佩感谢,并表示以后有机会请我吃饭什么的。我把她话当了真,念念不忘。 家是一个人的领地,如果能让我踏入,我得到了信任,完全可以更进一步,成为朋友啥的。 有时,隔壁房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我便很好奇,想到是不是在做非法聚会,或是在开性爱派对,在彻底衰老不能动弹,终日与轮椅病床为伴前疯狂一把。我便用玻璃杯倒扣在墙上,耳朵贴在杯底偷听隔壁的声响。 表妹见我的猥琐举动而目瞪口呆。 “你……你这是跟谁学的?” “没见识,谍战片里间谍不就是这样就地取材的吗?” “你还真是善于学习啊,再说对方是‘中老年’妇女哎,都要进养老院了,那又有什么好听的。” “是中年好吧,好奇嘛。” 她赶忙制止我的荒唐举动,拿走了杯子。邻居的房子我去过,很了解,我只能感觉到她说话时所呆的位置,里面闹哄哄什么都听不清。 这天,做饭炒菜打开排风机的时候,邻居女人主动敲开了我的房门,说饭菜很香,香气都往她家里灌,特意来参观参观,顺便跟我们交流烧菜技巧,尤其是红烧,她说她最拿手,祖传的,还有清蒸鱼,大厨级别的手艺。随后话题转移到我们身上,说我和妹妹长得一点都不像,又同居一室,猜测我们可能是表兄妹,是为了摆脱内地落后的封建家庭阻挠来私奔的,还说近亲结婚不太好什么的。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毒辣,或者就是她瞎蒙的,她这水平都可当编剧了。我的内心已经牢牢的认定这就是我的亲生妹妹,所以她无论开任何玩笑我都不会理会,不碰这个话题。 她在说话的时候,表妹脸越来越沉,越来越反感。 她进到我们的卧室,表妹就板着脸一直跟随着她,面带敌意。 她东动动,西晃晃,找到我放绘画用具的地方,捏一捏画笔毛茸茸的笔头,在手上刷刷,挤一挤牙膏似的颜料,拧开盖在鼻下嗅嗅,毫不顾忌满脸怒气的表妹。她拿着我为数不多的画端详了起来,说我有才华什么的,还问我为什么要画些裸体女子,我说是大学课,法定的,强迫的,不画裸体女人就不准毕业被开除。她将信将疑。这门课程在我嘴里实在太为难人了。 她染了色的指甲在画上抠了几下,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油画就是这么回事,钉个木头框子,蒙块布,颜料似水泥般坚硬,有厚度,接着说了句很多人都说过的话,“送我一幅画怎么样?” 我只得说等我画多了再送,委婉的拒绝了她。她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后。 “小伙子,我那房间里有只老鼠,特别大特别肥,比我的鞋子都长,这老鼠在我家冰箱压缩机后面安了家。这家伙很聪明,估计是每天等我睡了它才出来活动,吃饱了就又睡在冰箱后面,不然长这么大我怎么不知道呢,哎,你到时候帮我来灭鼠怎么样?” “行!” “还有,哪天给我送幅画吧,或者干脆画我怎么样。” “行!行!” 等她走后,表妹立即反锁房门,跟我说:“这人怎么这么随便啊,直往别人卧室里钻,太没素质了。” “我去过她家,她这样也对等。” “看来你跟这人很熟啊,还让你进她们家灭鼠,消灭鼠患啊。” “邻里之间应该互帮互助。” “真是烦人,下次来我就直接轰她走!” “别呀,按照老家的规矩,进屋的都是客。” “那是你的客好吧。我看呐,是这个熟女看上你了,你是中老年女性之友,年轻的你就别考虑了。” “本人有魅力,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摊了摊双手,“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大美女。” “她可能跟我妈妈是一个年纪的。真是想不通,为什么看上你的都是些老女人。上次收电费的女人对你印象蛮深,还能记住你名字,居委会的也是。” “因为我关注她们,尊重她们。任何时候人都是需要被关注尊重的。” “看来你蛮懂老女人的心。” “这是人之常情嘛,我其实什么意思都没有。” “但愿如此。” “就算交往也没关系的,人生嘛,就是要认识很多人,就要体验各种生活。” “你是想跟她谈恋爱吗?” “不介意。” 我说完她惊讶的看着我,她的嘴巴能塞个鸡蛋。 “那我就告诉姨妈去!” 我不管她是不是在开玩笑,立即严厉的呵斥:“真是老土,现在是自由社会,互不干涉。真不知道碍着你什么了。” “你有恋母情结。” “就算有你也管不着!” 表妹不说话了,去闷闷的玩起了手机。 对于搞艺术的来说,对未知的东西都有层朦胧的好感,好奇心浓厚,对爱对情也充满浪漫的期待,相信它能跨越社会中的各种壕沟,更是一种经历,但表妹非得要继续说透,说白,说清楚,大可不必。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独身之谜 有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穿过过道,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这时邻居的门开了,她探出半个身子,说她家的水龙头坏了,滴水,她拧不动螺栓,让我帮她去弄弄。我连忙答应。 我先回了自己房间,甩下包,跟表妹打了下招呼,说是去邻居家。表妹问我缘故,我告诉了她,她劝我别去,让我去做饭,水龙头坏了找物业不就行了吗?我听她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一来这是举手之劳,二来这是我接近熟女的好机会。她不识趣,我懒得理会她。 我进到邻居家,检查了一下,浴室的台盆上水龙头有些漏水,她让我将水龙头拧下来换上新的,她去外面关水闸。 我接过扳手,扳手上还缠着一块布。看上去花里胡哨的。 我撇下布,一把就把龙头拧开了。我以为是之前六楼的老房子,水压低,没想到这是二楼,水一下子就从拧开的水管里喷射了出来了,我连忙用手去堵,水四面喷开,场面混乱。我的脸上、上半身全淋湿了,十分狼狈。最后弄清原因,两个开关在一起,她关到了我住处的了。 她连连说抱歉,拿出干毛巾来,准备替我拭干,可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她便让我脱掉,别着凉了。我不太好意思,去拒绝她,她伸手就扯我衣服,说:“别感冒了,小伙子,你们在外面也不容易,又没个人照顾。” 我顺着她的拉扯,脱掉了上衣。赤裸着上身。我似乎受到了她的激励,抓紧时间干活,换下龙头,再将缠好密封带的新龙头一把一把的旋了进去。 弄完后,她用毛巾像关爱孩子那样给我擦干水渍。我头发,眉毛,都受到了她的抚摸和揉搓,很轻柔舒服。 “有个男人就是好,”她说。 “要不要试试漏水不,”我说。 “没事,没事,你别感冒了就行。” 她去打开水闸,龙头能使用了。 此刻我的心早已融化了,其实男人外表无论再怎么刚强,内心里,一直都是个小男孩,极需要关爱。多少年没受到这般关照了,觉得一天的疲倦瞬间已经消除。 再看看她,柔和灯光下,脸上十分的平整红润,耳环闪闪发亮,眼神在放光。她温柔美丽,面目和善,富有成熟女人的魅力,体贴、大方。 我问她怎么称呼,她告诉我叫她“丹姐”就行了。问到我名字时,表妹招呼我,我只得拎着衣服,离开了她家。 “马岩岩,”我出门时说。 进到自己的房间,抽油烟机开得隆隆响,表妹边炒菜边说:“呵呵,衣服都脱了,哥哥,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你别管!” “能不能拒绝那女人的骚扰,她看你的眼神都有些古怪,对我也很古怪,没事还端碗饭在门口吃。她肯定有精神问题,你以后别去那里了,很危险知道吗?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 我立即拉下脸,“没那么严重!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啪——”她甩掉了手里的锅铲,“精神病去找精神病吧。”她气冲冲的去了房间看电视。 我只得继续炒菜。 吃饭时,我跟表妹讨论起了隔壁的女人。 “哎,小雯,”我说,“邻居丹姐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却为何单身,我比较好奇。” “肯定是以前太骄傲,”她说,“总想找个好的,没想到到了四五十岁还嫁不出去。” “我看她顶多四十岁多点,哪有五十。” “四十五十下次你自己问不就行了。” “我不会问,问年龄会冒犯别人呀。我觉得她肯定结过婚,大龄剩男剩女是现在才有的吧,不过,她房间里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照片或者是物品,我看她可能是做‘一楼一凤’的‘凤姐’。” “什么是‘一楼一凤’?”表妹问道。 “唉,就是“风俗”业,老来孤单的风尘女。” “哈哈,”表妹笑了起来,“你说我们旁边住了个‘风尘女’,哥,你这脑洞开得就有些大了,这就是你用杯子偷听得到的结果吗?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随口说说,何必这么认真。” “我看不像,她还是很本分的,可能就是个离异的女人,或者丈夫犯了罪,坐牢或去了精神病院什么的。更有可能是个独守空房的寡妇,丈夫出车祸或者是得病死了。噢,我上次出门时在走廊里见到一个男人,。” “什么模样?” “一副很蛮横的样子,很胖,肥头大耳,没脖子,背挺得很直。”表妹边说便用手比划着。 “有多直?” “跟……跟绑在长条板凳上待宰的猪那样直。” 表妹刚说完我和她同时笑了起来,我的肚子都笑痛了,没想到表妹居然如此的幽默滑稽。 表妹接着说:“他外撇的八字步,横里横气。估计就是她老公吧。我当时在想,这家伙一天得吃多少东西,每天得牺牲多少条动物性命才能养活他。” “行了行了,比喻真是生动。你的语言天赋比我高多了,简直就是个天才!” “这也没什么,她不是污蔑我们是私奔来的吗?她也在说我们呐,说不定跟你一样,正用杯子扣在墙上偷听呢。” 听表妹这样一说,我赶紧让她降低说话音量。 “心虚了吧,”她笑着说。 夜里躺在床上,此时表妹已经安睡,我的手却在不安分的磋磨下体,此时不再想到曾经遇见的那些摄人魂魄的面容,或者是某些女人磨盘似的丰臀了,而是邻居,她的成熟韵味,体味,还有肢体动作,她的触摸,有细纹的眼角,有深度的眼神,还有有温度的言语关怀。想到她的房间,她每日生活的环境。她的浴室里那狭小的浴缸像个子宫,每每使用,蜷缩在里面,都仿佛做回了婴孩。那个铺着粉红垫圈的椭圆马桶,就像个张开的大。每一件物品都会让人产生联想,是诱惑,会催情。 她现在独自一人守在那个空间里,漫长平淡没有尽头的日子一定让她寂寞难耐,柔软宽阔的床上任何姿势躺上都显得空荡,每道地板的缝隙里能挖出无数个孤寂岁月。一个人的晚宴就算是菜肴满桌、山珍海味都味同嚼蜡。时钟的滴答像是曲不休不止的哀怨。美好年华永不回头。岁月飞逝,爱情就像老墙上的漆皮,老化龟裂破碎,一块块与她剥离。生活带来创伤,让她绝望,让她加速衰老,让她凋零。爱上她是一场拯救,调节内分泌,使她充满青春的活力,是枯木逢春,也拯救了孤单寂寞的我。 真正疯掉的不是丘比特,而是我自己。 周日。 这天下午,天气晴好,花草繁茂。野狗在楼下街角竞相追逐,窗边飞来成对的鸟儿或是飞虫。动物们都会在这莺飞草长的时节里忙着吃喝游逛。 表妹外出,只留我一个人闷在住处,百无聊赖,在网上闲逛,头脑昏昏沉沉。闲暇下来,我想到了人与人交合的事情,不自觉的调出了那些画面。只要看看那些码在床上的裸身男女,兴奋就被他们调动了,是一包精神泡面。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我关掉网页去开门,是邻居丹姐,她问我不外去玩玩,约会之类,我则说没人约,比较闲。她让我去帮她修补一下鱼缸,鱼缸有些漏水。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带我去她房间,而是进了门,先在我房间里参观了起来。她问道:“你这房子是租的?” “当然了。” “多少钱一个月。” “两千多。” “这么贵,干嘛不自己买呀。买了多好,不然房东让你搬走,你还不是得走。” 我苦笑了一下,这跟“何不食肉糜”又有何区别,租金都付不起了,还买。 为了弥补上次的走马观花,这次每幅画她都会认真欣赏。她继续拿裸体画发挥。我知道总拿裸体画做话题的人文化品味有限。 “还没问你,画里面的是谁啊,哈哈,”她笑了起来,“不会是……” “大学里的模特儿。” “你们真好,她就这样让你们画?应该会很贵吧。” “不贵,他们是职业模特,学院的保安两口子平时就做人体模特儿。我画的就是保安的胖老婆,从大一到大四一直都在画她。” “你们大学真好,想吃吃,想喝喝,想睡睡,想干嘛干嘛。你没画过跟你同居的女朋友吗?”她又重复起了这个问题来了。 “没有。” “你现在的女朋友呢?出去了吗?” “她是我妹妹。” “哦,不好意思,我记错了,你和你妹妹睡一张床呀!”她有些惊讶的说。 我指了指那张沙发。 “哦,”她说。 她才放下心,她接着说, “你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 “你今年多大?” “三十。” “估计是挑花眼了。这个社会真是又好又不好,好的是选择太多,坏的也是选择太多。其实啊,人哪有那么多的选择啊。表面上,有了网,认识的人多了,自己就能找到合适的,其实这网很害人呢,你的视野开阔了,别人也开阔了,你要求提高了,周围人都一样,都想挑最好的,最漂亮的,最优秀的,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啊,唉,年轻人。”她感慨一番之后接着说,“我近些日子也闲得没事,你有空来教我画画怎么样?” “人体吗?” 她笑了起来,“怎么可能。都想到哪里去了,真是。我以前也画过画。” “你画过画?”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画过画了,只在读书时和同学比赛画主席像。” “是主席真人吗?” “那怎么可能。” 光聊天有些单调,我掏出了一包烟,她看了看我五块一包的便宜货,让我抽她的。 聊会儿天之后,她让我去给她修鱼缸。她开了门,我再次进到她的房间里,她将门关上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危险举动 丹姐房间里比往常更香,是种檀香熏蒸过的味道。 我看着电视柜边上的鱼缸。顺便留意一下有没有玻璃杯这种“窃听”设备。 她的鱼缸比较大,几片玻璃再用胶水黏合的,像个小浴缸。尽管她住的地方狭小,她还是尽可能的跟鱼提供较大的空间。里面的几条金鱼嘴巴一张一合,腮帮鼓鼓。不停的在说话,像是两个唠嗑的女人,也很像她。宠物养着养着会像主人的。 鱼缸底部有水在滴,用一只水桶接着。我说只有将水排干了,然后再在底上涂上一层硅胶即可。 丹姐让我把鱼弄出来,我呢,直接将手伸进了她的鱼缸去抓,鱼儿吓得四处乱窜。她发出“哎哎呀呀”的声音,叫我别吓到她的鱼儿了。我将手抽了出来,找她要毛巾,她让我去浴室取。我从浴室里出来见到她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她的姿势很优雅。 “鱼已经用网兜弄出来了,”她说,“野蛮人,你会弄伤它的。” 鱼装在一个小圆鱼缸里。我看见鱼儿依然在里面聊个不停。 “鱼缸大点小点其实都对鱼没多大影响,”我说。 “哪有呀,给你个八平米的房子你看有影响没有,我们家的鱼都在抱怨呢,我都听见了,你快点弄呀。” “好,那得弄点胶水去,”我说。 “行,买来后我给你钱。” 将水排干后,我立即兴匆匆的下楼,去到五金店。一管胶水十二块,我想去掉零头,就收丹姐十块钱吧。到了她的住处,她似乎忘记了给我钱。 擦干净破损的部位,用胶水黏牢后,晾干、注水,水没有再滴了,又把两只聊天的鱼放了进去,鱼上下游动,摇头摆尾。 “它们很高兴,你真是心灵手巧,”丹姐夸奖说。 她有些欣喜的坐在沙发上,也让我坐下。我们的眼神交织了起来,我以为她会给我胶水钱的,她并没有这举动,哪怕是提个“钱”字。随后有了种突兀感,拘束,感受到这个房间里,除了上帝就我和她两个人。两个人的焦点,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事情已经弄完,要么离开,要么进一步发展。她似乎并不想让我走,一管劣质胶水似乎要把两代人黏合在一起。 “过会儿请你吃饭,我亲下厨,”她说。 “噢,不必了,”我也得客气客气一下。 “我可从不请人吃饭的哦。” “没关系,我坐一会儿就回去。” “切!真是不给面子。” “那好吧,可以。丹姐,你房间里的老鼠呢?要不给你买块粘鼠板来?” “不用了,它跑了。” 她房间有烟灰缸,我掏出了烟,点燃抽了起来,我一抽烟就如伟人附体,仿佛手上夹个家伙就能指点江山似的。当然,香烟能舒缓气氛。 我认为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她亲密的距离,下一步能走多远完全靠我了。她是长辈,此时又是白天,我应该对她表示尊重,然后再出去,但是,这个念头被立即推翻,我们从一开始都是动机不纯,一个女人在吸引男人,男人每个毛孔都能察觉得到,年纪越大似乎感知力越强。我想她经历过许多风雨,见过许多人,她应该懂得我这种男人的心理,这种大男孩的心思,她一定会采取主动的。 她凑了过来,找我要根烟,我发抖的手将烟递给她,她从我持着的烟盒里抽出香烟,抽出一根还带出了一根,她又轻轻的将带出的烟塞入了烟盒。她的眼神一直跟我眼神交织。 “你叫什么?”她问。 不知道是上次没听清还是懒得记,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名字。 “马岩岩,”怕她弄不清,补充了一句,“岩石的岩。” “没关系。” 她端详了一下这只便宜货烟,五块的,显然不够高级。她点燃了,抽了起来。姿势很优雅,像个三十年代的老sh女人。 “你这种吊丝抽的都是些烂烟,”突然她面朝我,喷了一口烟。 我笑了笑,“抽烂烟的不一定是烂人,可能是个艺术家。”我猛抽一口之后回击她的。我的烟更浓,她咳嗽得笑了起来。 “抽烂烟的烂艺术家,”她又朝我喷吐了一口。 我们相互喷吐着烟,就像是两条发情的大鲸鱼在换气。我的肺活量是中老年人的几倍,她似乎喷不过我,将我的烟夺去,掐灭后扔到了烟灰缸里,只有她在抽吐着烟,她像个少女般调皮。我准备去夺她的烟,她便使劲的往我脸上吐,我只得躲避。 烟雾缭绕中,这种感觉不是太好,这不是仙气雾气,而是讨厌的烟味儿。整个空间都是,我还被她的口气熏到了。 少女的口气是清新的,如青草般,然而她的口气浑浊。除了烟味,还有一股发了酵的焦油、潲水桶一般的味道。人如同房子,房子老了,怎么清洁屋子里都有一股子油烟味、异味。 我们又咳嗽了几下。她被烟呛着了,咳得青筋暴露,面色赤红,眼球鼓出,结膜充血,张着嘴,舌头根都快要吐出了。面目狰狞。 “别闹了,”她说着去洗手间,往马桶里咳了几口痰。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后,我还是认为自己比较喜欢女孩。 我们坐在沙发上,她抚摸着我的手臂。我们的手虽然接触着,可就只有神经传递表皮接触感,压迫感,没有产生更为刺激的触电反应,就像是刚才在硕大的鱼缸里去捞小金鱼一样,想要的感觉始终触及不到,也大概是老了,手皮子老化绝了缘,生物电传递不通。 她似乎觉察到我的退缩,索性将我的手抓着。 “如果是在九十年代,你这样躺在我旁边,你会死的!”她感慨说。 我想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对她也不会有什么欲望。 她炫耀起曾经的身材:豪乳、蜂腰、大长腿,年轻时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仿佛只要这身材一晾出,太阳都是从西边出来的。她认为男人的审美是浅显粗鄙的:对于女人的胸部,总是不厌其大;看待年龄呢,就像去买菜,越嫩越好;喜欢的类型呢,也就那么几种。可女人并不是菜,也不是植物鲜花什么的,女人就是女人,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美感,每个人也有不同的气质和韵味。她说自己四十多了,很多这个年纪的人都不如她,甚至三十多的人都不如她呢。 我细细的看着她,她的确有些讲究,漂亮且爱美,可岁月在她身上划下了无情的痕迹,皮肤有些松弛。不得不说她的身材让人魂飞魄散的日子已经远去了,尤其是胸部,隔着薄薄的纱衣,它耷拉着,塌着,像布袋子,像打开吸吮过后剩下半拉的豆浆袋,一点也看不出当年惊动天地鬼神的气魄,她会常常痛恨衰老跟地心引力的。 她主动将手伸向我的臂膀,捏了捏,说我还算阳刚,健身减肥后就更好了,还说我是个帅气的小胖子,称我是“小肥猪”,说我既然单身不用付任何责任。 我盯着她一张一合的赭红色口唇,看着正在剥落的唇膏,还有嘴唇上一松一紧的细纹,在我看来她就像是大洋幽暗水底的一只怪兽,上面掉下来什么,她都会照单全收,全部吞噬。当然,对于我来说她是有魅力的单身熟女,我也不用负责。我跟她一样,对爱渴望且贪婪。我顾虑太多,我不会选择主动的。不过她有什么要求,我还是会顺从。 空气有些燥热,沙发黏人。她看了看我后起身说:“你出汗了。” 她说着去了厨房倒水,顺便也给我倒了一杯。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没太在意,手机就一直响着。她不耐烦的去看电话,表情垮了下来,逐渐变得严肃。她咕噜咕噜的讲了一通sh话,足足讲了五分钟,她把我撇在了一边,也都是些房子、房产证、中介以及一些骂人的话。突然她慌乱了起来。对我说:“这里你别呆了!马上离开!” 我还在纳闷,她让我先避避。她整了整衣服,去开门查看,走廊里传来了说话声。她赶紧折返。 “喂,小伙子,门出去不了了,你干脆,”她在屋子里转了转,“干脆去阳台,要不,要不从阳台之间爬过去吧。” “啊!什么事,我就呆在这里。” “不行不行,那样会产生误会,会很多麻烦的。” “我会摔下去的,不如躲在衣柜里什么的。” “衣柜里连条内裤都塞不下了,才三四米高,就算摔下去也摔不死。你快点,如果我们两个在一间屋里,我跟你说了,会很麻烦的!求求你了。” 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她急天忙地推着我来到了阳台,阳台上晾着不少衣物,我在她衣物里钻。 两家阳台挨着,只要爬过中间的一面墙就行了。 我只得使劲的蹬脚,她顺便帮忙抬了抬我的屁股,我吃力的爬上了阳台。站在墙上,仿佛上了个大舞台,整个世界都在关注我,我俨然在做偷人的勾当,奸妇淫夫才有的勾当。 这时,敲门声越来越重。 “快过去,快过去,”她说,“抓紧,别摔下去了。” 她说完去收拾了。 此时的我用发酸的手抱住两家之间的隔墙,手底下如同塞入了棉花。我小心翼翼的迈腿挪了过去,再转移自己的重心。两个阳台防止攀爬在隔墙上设置了一些阻挡砖,这些砖在肚皮底下摩擦。就在我处在两房之间的墙面时,我发觉爬到自己家的阳台绝非易事,爬过去要掉层皮,爬回来也同样难,不用说,还会遇到敲门人,我现在是进退两难。 我僵持了几秒,突然感觉手没劲了,完了,一阵虚空,便生生的摔了下去。直接摔到了一楼人家搭的棚子上,再滚到花坛草地上,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可能由于肥腚的脂肪半球缓冲的缘故,摔得疼,受了点伤,不过还能动,一只鞋没在脚上,估计是落在她阳台上了。 我刚准备呻吟一声,发现嘴里发麻,有异物感,是下巴磕着了膝盖。一颗牙飞了。 失去牙,口腔的空洞让人有些许惶恐感,感觉比少块肉还难受。我的心都快要蹦出了。我想去医院,可是没有鞋子,我往上一瞧,她叼着根烟,一把就将我的鞋子甩了下来,并且差点砸到我脸上。我很恼怒的望着她,她捋了捋头发,进了房间,随后上面传来一阵争吵声。我赶紧躲到一旁,狼狈的离开了。 这种快速的转变让人一时间受不了。我在僻静处的石墩子上坐了下来,让自己平静,身体恢复些。毕竟是空中坠落,我浑身疼痛,头脑恍惚,快要流出了眼泪。在这女人那里,刺激没获取多少,甚至都还没开始,灾祸却降临到了头上。 为什么寻求点刺激要遭受这么多磨难。我想要是自己的恋爱正常一些,对象靠谱一些,特别是与小玲子这样单纯的小女生在一起,自己至于冒这种险,遭遇横祸,做这些荒唐离谱的事情吗? 我打开了钱包,翻到自己的平安符。从那么高的位置滚落居然没死,没砸断骨头,没脑震荡,只是飞了颗牙,相信它是有法力的。同时一个疑问萦绕在心头,来敲门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坐了一会儿之后去到了临近的医院。挂号等了半天,先是去治疗跌打损伤。屁股刚贴到椅子,医生就让我先去照x光检查检查骨头。我说没事,骨头被厚肉脂肪包裹,我都能走来,还可以走回去,随便开点药擦擦。医生反复说不检查不处理以后会落下残疾,出了什么事别来找他。我没理他。 随后去看牙医,医生让我拍x光。拍完后打消炎针消炎,建议两三个月之后装烤瓷的,一千块,可以先付款什么的。我还没拿到赔偿呢,再说我习惯什么都选便宜货,所以我打听到了最便宜的,有几百块合金的。我有些安心了,顺便问他可不可以上淘宝网上买颗,请他帮忙安装下,他说医疗不是儿戏,哪有网上买的道理。 我拎着几盒消炎药,兜着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照原路回去了。在路上,我像个怀孕的女人。 回来的时候,楼道里一片寂静。丹姐家的房门紧闭着。我进到自己房间里,赶紧把水杯扣在墙上,没听见动静。等到晚上一直都是如此。我担心她会不会遭人谋害,遭人勒毙,横死室内了。除了我,没人知晓,说不定过些天,尸臭弥漫,那些肥蛆会四处爬散。我于是来到她门前,俯下身子,准备从门底缝隙窥视,只觉得脸上扫过冷森森的香风。 终于,到了十点钟的时候,邻居家传来了动静,我想趁她开门的时候找她论理,谴责她粗蛮举动,要求她报账,除了医疗、牙齿还有胶水的钱,再加上痛苦费精神损失费,我的开价是五千块。 我敲了敲门,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我喊了声“开门!丹姐开门。”拍打了一下栅栏门。 她开了门,让我赶紧闭嘴。我们就隔着栅栏门说话,她是一脸的苦相。由于隔着这层栅栏,她像是困在囚笼中,困在这只生活的囚笼中。 我想趁着开门的间隙抓紧时间要钱,别的后面再说。她摇了摇头,她表示不愿意出这笔钱。 “我今天差点就摔死了,”我愤怒的说,“浑身是伤,连嘴里的牙都没有了,去医院都花了五百块,你应该赔偿损失!” “不好意思,这是你自己失足摔的,你自己负责,别来赖我!” “你怎么这么冷血,把人生生的往外推,这是要人命呀。现在补牙得花很多钱,你知道吗,补什么牙都是假的……” 她似乎并不关心这个。 她“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过了两秒又把门打开。 她沉默了片刻,说:“没办法,小兄弟,今天真是对不起。那‘畜生’来找麻烦了,还带人来搞房子,我是逼不得已,还好没让他见到你,见到你我麻烦更大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实话跟你说,我现在都弄不清这里还会不会归我住。那‘畜生’偷走了房产证,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房子卖了。那群人是让我搬家的,我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说话声有些哽咽,她返回了屋里,我以为给我拿钱了,她给了我一支烟,抽着烟,跟我讲起了她的故事,一个俗气的故事。她和那“畜生”九十年代结婚,一起来sh创办工厂,做衣服,渐渐有钱了,那“畜生”也就渐渐的不着家了,最后,离了婚,跟个“骚货”走了,和那个女人组建了新的家庭,生了两个崽。按照她的话说过上了无耻的令人诅咒的生活。最后,她说她那前夫开的是奥迪,生活花天酒地,赌博赌得连公司的车都会输掉,现在工厂不景气,他又欠上了高利贷,就想到动用她的住处来还债,她说她将要誓死保卫她的住处。 看来她既不是风俗女,也不是寡妇,而是一位可怜的弃妇。丹姐似乎找到了一个倾听对象,把隐私告诉我,可是跟我又有何关系,我又有多大兴趣呢?只是为了拿到赔偿装得有兴趣罢了,并且心里很急切,生怕表妹撞见。我只想说,“快赔钱,少废话!你们的家事与我何干!” 最后,她说她没工作,没钱赔,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回了房间,取出两百块钱甩给了我。 “这是最后一点儿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拜托,你这是打发叫花子。” “爱要不要。” 争执了半天,我无可奈何,原本只是想在她那里寻求点刺激,不想却损失了颗牙,还差点搅合到她复杂的纠葛里,到头来还是跟个贫困户打交道,吃了个大亏。我只得说是被她可怜遭遇打动了。我决定妥协,自己贴钱补牙,免得遇见了表妹,并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会跟她交往了。跟表妹解释牙齿缺失的缘由早已准备好:上下楼梯时摔的。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重获自由 我的心里有一套转化机制,能把坏事转化为好的,不利的转化成有利的。 我觉得此次事件自己其实也获得了不少:我了解了一个中年女人的过往;和她交往使我的恋爱对象的年限几乎扩充了一倍,看来脱单会更加容易;我的胆子也得到了锻炼,翻阳台这样危险举动都没有退缩,以后会更加无畏;最后,那就是平安符倒还真有点法力,也说明算的命会很准,那么,今年的姻缘必定会成功。 此后,门口邋邋遢遢,根本就没人管这里的卫生了。我每次经过隔壁房门,都会听到“嘭嘭”的粗重关门声。她也不常遇见,偶然在超市遇见她,她差不多会把脸扭向背面。我会惊叹她的颈椎居然如此灵活。 表妹究竟是个粗心的姑娘,长时间都没有留意到我嘴里缺颗牙,只是时不时的跟我说我们最好换个住处,只要她一遇见隔壁那女人,那女人就不给她好眼色。她害怕被她堵在楼梯间,然后对她不轨。她说这房子不安全,两边阳台挨着,那女人会爬过来的,阳台上都有攀爬过的痕迹,墙灰抹去了一块,砖也扒松了,还带我去查看。我只得尴尬的说她没那么坏,也没那爬过来的本事。她不信,上班还要我送她到楼梯口,害得我跟表妹的作息一致。 房东大妈来收房租的时候,不时的说到隔壁女人,说她很可怜,被男人抛弃,孤孤单单的。现在又要花钱打官司,还说法律偏向她才合理。 表妹搬走了,看上去有些正合我意,起因是一场争吵。 sh夏天天气闷热,人也火气大。表妹说要换件衣服了,叫我去浴室或者厨房里呆呆,但我要玩电脑游戏,里面在进行激烈的搏杀,游戏瘾上来了,简直跟毒瘾一样,是不会中间间断的。我让她去浴室或者我背后换,保证不偷看,她不干,跟我杠上了,我们便争吵了起来。 “你别整天在那里玩游戏呀,不画画,也不学习,不去挣钱,空余时间都浪费了。” “换你的衣,其他的别管!” “这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本身就不成样子,别烦我了。” “唉,你玩吧,没房没户口,都三十了,还这么不努力,看你玩这个就玩出女友来了?就能玩出事业来了?loser,失败者!” 此时我耳朵很尖,戴着耳机都听得真切,脑袋陡然就发了热。“失败者”?自己骂自己行,别人这样说我我可受不。我赶紧反驳道, “那你就别指望和我这失败者住,有本事搬出去自己租房啊,让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真烦人,你怎么总是给我带来麻烦跟烦恼……” 我唠叨的时候手继续噼噼啪啪的敲打着键盘,突然感觉周围安静了。我回头一看,门都敞开着。我赶紧追出门外。 她跑到不远处的苏州河的防洪墙下,在高耸的墙下匆匆往远处走,墙体的厚实跟她的单薄形成了对比,她脸往前冲着,弓着背,穿着一件花麻的衬衫,两条细腿快速的迈着,就像是只气冲冲的小鹌鹑。 突然发现她也有滑稽的一面。 我跑上前去追她,她觉察到我逼近,于是两条腿迈得更快了。我跟到她身边,她扭过脸去。我们一阵拉扯,就像是对情侣在闹别扭一样。 我跟随着她,沿着墙走了很长的一截路后才返回。她回来后在浴室换了衣服,随后坐下看起了书。尽管恢复了平静,但隔阂已经产生了。 一个礼拜后,她说她们公司有集体宿舍,她要搬过去和其他人住了。 在某天晚上,她拉着一只行李箱,拎着一只塞满洗漱用品的塑料袋告别了我这里。我要送她,她拒绝了,她说:“我自己有手有脚,街上也很安全。” “行吧,到时候再联系。哎,你跟姨妈解释下,我可没有赶你走。” “放心好了。哥,你也要保重你自己,少玩点游戏。” “知道!” 小雯走了,娇柔的身姿消失在夜幕里。行李箱与地面的滚动声也随她远去。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酸楚,曾保证会用内心最柔软的一面来对她,好好的照顾她,我没有做到。 表妹的离开除了往日的积怨,兑现找到工作后搬走的承诺,还有一重要原因就是,她恋爱了。 我回到了一个人住的状态,获得了梦寐的自由和舒畅,但突然觉得生活失去了一个支点,变得颠三倒四,一团糟。尤其是加完班回来,住处黑灯瞎火,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本来想一个人独守在这空间里,享受自由,再行苟且之事,为所欲为,但现在只有落寞与空虚,抑郁再度袭来。此时,与伴随我孤单岁月的那些东洋女优重逢时,有了种厌恶感。 表妹就像是一颗缓缓长大的萝卜,嫌她碍事,可她走了,萝卜拔掉了,那片土地上留下了一个可怕的坑,一个暂时无法填补的大空洞,孤零零的陷在那里。 表妹的离开,加上之前爱情的失败,激情的落空,伤害别人,又伤害自己,我会想一个终极问题,自己的孤单就是命里带来的,压根儿就是命不好!自己不适合跟女人交往。 没啥幸福感的人简直就是质疑一切。 如果这种状态再持续下去,是不是该被挫折与失败一直笼罩,人生至此消沉,随之与孤独这只幽灵为伴,直到终老。 我觉得自己的处境和心态都在变化,我很担心在各种打击下心灵逐步扭曲,加之年过一半,我会为了告别孤单,告别这种状态而不择手段。 我有时候会想,环境决定了我的状态,职业又决定了我的环境。 我很羡慕几类永不孤独的职业,凭我目前的了解:一是理发店里的男人,与女人紧密接触零距离,并知道如何把个女人弄漂亮,给建议,出谋划策,还有大量异性同行。他们的工作是伺候女人,闲暇下来便是与女同事调情。每次经过理发店的时候透过玻璃窗,总见到里面的男女在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羡煞旁人。 第二个是医生,生病是人最脆弱最没有尊严的时候,再牛,再不可一世的人病了都得服服帖帖,医生的出现减轻痛苦恐惧,自然就是守护天使,光环笼罩,同样,这个行业拥有大量异性同行和护士。我做了护士的同学整天抱怨女多男少。 第三个是教师,也是多异性同行,家里不时的给我介绍老家做老师的女子,这行业看上去依旧女多男少。 最后一个是警察。身份正派威严,能给人安全感。当年的班花就嫁给了警察。 更重要的是,他们一天遇到的人比我们一年都要多,并且随时都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找女人搭讪,而我们这行业,整天都是些电脑,折磨人吞噬人,毫无情感的机器。 我偶尔会认为生活也真是讽刺,考虑这个问题本身就相当的滑稽,曾几何时我是多么奔放,潇洒,前程似锦,怎么会去关注如何找到配偶这么低级的事情呢?就如同不用考虑第二天太阳是否会升起一般。 家里常给我提到一个人,一个“榜样式”的人物,那就是村里的老光棍“田秀才”。从上学再到外出打工,每经过村口的时候都会遇见他,快五十的人了,依然孑然一身。他骨瘦嶙峋,佝偻着身子,不是呆坐度日就是在四处翻扒,捡拾破烂。木头木脑,面无表情。按照如今我妈的口气,我都快要跟他为伍了!田秀才属于知识分子,早年上过中专,后来恃才傲物,跟单位领导吵架,一气之下跑回家务农,再后来又患了精神病,一世再也没有机会离开农村。 在村里,他遭了许多的白眼,是大伙儿讥笑的对象,背后人们骂他傻、没用、读书读坏脑袋。骂他身体不正常,女人都不肯找,简直是中了邪。 我认为他只上过中专,而我却上过大学。尽管这大学贬值得厉害。 至于上大学,村子里不少没上过大学的青年早已是儿女成群。 于是,家里又把我找不到对象的缘由栽到上大学上了。我也会想到自己的大学,事业爱情的不顺心,或许真的在那时起就已经埋好了种子。 在大学里,我是看不上班上女生的,认为她们相貌平平,心理幼稚。我把希望寄托在以后的工作之中,寄托在将来。当大学里那粗放低质的教育结束时,我自满,骄傲,认为自己真的就是天之骄子。那时我自认为已经成才,离成功只是一步之遥,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现在看来,就像是养殖场的鸡猪那样赶向社会,尽管看上去肥壮,雄姿英发,却是虚壳。样子好看生存能力低下,目标大,不脚踏实地,吃不得苦,受不得累。 我当时还认为,只要成功就行了。成功是最重要的,等成功了,就能收获美满幸福的爱情和人生。 几年下来,奋斗一阵却没有取得成绩,自己依然在原地。事业止步不前,整个状态都到了要离开这座城市的边缘。当然,失败与挫折并不是没有意义,也能让人懂得一些道理。人生与生活,看来是个很复杂的事,弄明白需要付出,付出青春。人生没有一种方法能一劳永逸,需要及时的进行调整,调整一下再出发吧,生活总是在路上。 有时候我也会自我安慰,有几次是我这边不答应,我还掌握一部分主动权。我跟村子里的田秀才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至于事业方面,难以实现梦想而又深陷泥潭的人又何止我一个人呢?平庸毕竟属于大多数啊!随处都有人陪伴,他们过得也算自在悠然,不都活得好好的吗,所以也不用太在意,不必抑郁,该玩玩,该干嘛干嘛。梦想实现起来难,结果也不能确定,退却放弃反而觉得轻松愉快,失败者也有失败者的乐趣。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幽闭恐惧症 这天,我银行卡里突然多了两千块钱,是同学刘劲还的钱。过了两天,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刚接通电话,声音中就透着一丝幽幽的凉气,电话那头仿佛连着台制冷机。他说当天下午和我见一面,可能也是最后一面,说不定他哪天就离开了。见面地点就在离我公司不远的一处地铁站。 我从公司赶了过去,在一家中式快餐店见面了。这时早不早,晚不晚的,没东西吃,他说就请我喝杯豆浆。付完钱后,服务员端来两杯豆浆,是凉的。我的胃因为有溃疡,不能喝豆浆,他也没问过我。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特大城市了,”他说,“这都什么地方啊,工作,房价,房租,真是个笑话,你我这些普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我要远走高飞,重新选条路走走。” 没想到他先我一步。我问:“你就这样走了,租的房子怎么办,工作怎么办,女朋友怎么办?” “梦想都成空,工作赚不到钱,有何意义?我和鲁焰也不合适,爱情又值几何?我要是有钱也不会选择她。我这人说话太难听,又不喜欢恭维别人,说起那些恭维的话像是讽刺人,也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所以我也做不了销售、管理,卖房子什么的,我在这社会上混不开。” “并不用那么早求到一个结果,人生如负重远行,不可急躁。” 他笑了笑,将凉豆浆一饮而尽,豆浆杯底部还有一些残渣,他晃了晃再往口里倒去,咽了咽,喉结抽动着。 “你在这里好好干吧,”他说,“我去别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出路,或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保重。” 我心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忧伤,刘劲才是抑郁症上身了。 随后坐了一会儿,我们告别,走之前他找我借三千块钱,说急着用,会尽快还我,我再次说明我的银行卡没绑定手机,需要去取款机前操作,繁琐。他说他可以等,他还说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联系他老婆鲁焰,并把鲁焰的电话号码给了我。 我存好鲁焰的号码,只得垂头丧气的赶到银行取款机前把钱转给了他,他还我的钱还没在身上揣暖和,就又多搭进去了一千块。 送走了他,我赶紧将电话打给刘劲的女友,想了解一下情况。 “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家,”鲁焰说,“不用管他了,让他去死算了,我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他了。” “那你怎么办?” “没有他我照样会过得很好!没关系的。” 在电话挂断前,我对她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给我电话。” “好的,谢谢。” 后来我又询问了她几次,我们的对话大致如此。刘劲联系不上,我又把电话打给大欲,大欲对刘劲的离开并不感到意外,知道的信息也不多,他只让我过去和他吃饭游泳啥的。 刘劲就这样“失踪”了,这三千块估计也难收回了。 过了半个月,鲁焰来电话说她准备搬家,搬到她公司的旁边,虹桥附近,不会再守在这脏污的房子里,跟隔壁神秘的房客打交道,承受高昂的房租,再去做什么鬼二房东了,最后叫我去帮忙搬东西。 她的语气很柔,我感觉她是个孤苦伶仃的女人,很无助。 我的臆想并没有在搬家这方面停留多久,就像是面团一样发了起来,胡思乱想,又像是蛆,哪里污秽就往哪里钻,控都控制不住。我想在搬家这天,一番接触之后,我这个单身汉,饥渴者,是不是顺便和这个无主之女发生点什么,就当抵消掉刘劲借走的钱。不过刘劲刚走,被窝都还没冷,毛巾都未干透,我这样做可能不太符合道德呢? 我有些心不在焉听着电话,突然她说:“就我们两个搬家会挺累的,要不要叫上大欲一起。” “完全没有必要,”我赶紧说,“大欲经常加班,距离又很远,别麻烦他了,我很有力气的。” “行!辛苦你了。” “小意思。” 答应了鲁焰后,我为了防止搬家时拉伤身体,体力不支,我还特意先预习预习。我去超市文体的专区里举了几把哑铃,只练不买。 转眼就到了搬家那天。我下午去莘庄她住处时,她在地铁站来接我。上了公交车,车上人不是太多,我发觉她直往我身上贴。每次颠簸贴得更紧。我们穿的都是短袖,两人似乎已经是皮肉接触了。 到她住处,已经收拾好了,打包好的行李堆在一起,另外,破烂的箱子、牙刷、皮鞋、衣服、编织袋,还有抹布,以及一些绘画工具和书,甚至是刘劲的照片都夹杂其中,扔到一旁,堆成一堆,像是堆垃圾,那全是刘劲的东西。 我问她这些是否带走,她说不用管,刘劲不会再来sh了,她还说如果有块开阔地,就一把火化了这堆垃圾。我细看了下,有些东西我能用上,如果离家近我可能就偷偷捎回一些了。我看到卧室里那张大床,床上空了出来。 “帮我个忙,”鲁焰说,“替我把这张床砸了,扔掉,我现在看着就烦!” 我试着搬了一下,这床很沉,我不愿费力。“最后弄它吧,”我说。 “好吧。” 清理一番后,我们做出了分工,我将货物一件件搬到楼下,等货车来了再运到新住处去。她把房间里清理干净。 就在我搬运的时候,只见楼上的窗户里飞出塑料板凳、废纸、油壶、书本,划着弧线摔倒了地上,砸得劈啪响,扔得满地都是。她就一直抛,一直扔,她带着一股怨气,嘴里还不停的骂刘劲,骂他不负责任,骂他浪费了她的青春,就像是《巴黎野玫瑰》里的那个漂亮暴躁的疯女人的所作所为。 这是在城里,不是荒郊野外或者是无人的海滩上,一阵响动惊动了左邻右舍,纷纷探头张望,还有不少指责声。 扔了一通后,便是开拆。她一脚踢开了我和刘劲当时钉的厚木门,踢破了石膏板墙,踢得尘屑横飞,这种气势还真有点像个暴躁的女城管。我也顺便踢了两脚,过了番搞破坏的瘾。 门板石膏板踢破后,整个房间空旷了不少。 此时我突然有了一丝回忆,当年和同学刚来sh时住群租房,那是我们的第一站。人很多很吵,人员进进出出,房门从来不关,一到周末洗衣机从早到晚不停歇,污水遍地。终于,遭到了邻居的投诉。城管进来二话不说,拆掉了一些围隔开的石膏板、木门,顿时整个房间里很通透,横竖放的都是床,就像是个大的展厅,一大群天南地北的青年男女躺在床上聊天,聊到很晚。现在想想,那时尽管什么都没有,还是挺快乐自在的。 鲁焰还要继续发泄,我制止她,说拆成大块的搬运起来比较方便。 她扔掉的这堆垃圾吸引了小区里收破烂的大妈的注意,她们把垃圾收理好,像是收获了一堆宝贝,还跟鲁焰说去她房间里清理,帮她收拾干净。那张大床大妈也叫人拆掉抬走了。 有了人帮忙清理,房间很快弄完。叫来的货车已到,我们将行李物品搬上车。这女人,即使再怎么扔,重要的、需要的东西都不会少,比如那把电扇,就是刘劲刚来sh时买的,整理箱也是刘劲的,还有电脑桌,还是我给他抬的呢。不过她的做法仍然是决绝洒脱,不去留回旋的余地。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自己跟鲁焰搅和在了一起,这车东西都搬到住处,刘劲用过的东西我能接着使,但又会把我那里塞成什么样子,空间将进一步压缩,顿时有种窒息感。 搬到最后,又有一个麻烦出现了。小货车座位有限,只能让一个人坐副驾驶,我呢,得呆在后面货箱里。我找了把椅子坐在里面,怕鲁焰歉疚,连连对她说“没事没事。” 货箱关上时,里面一片漆黑,异常的闷热,呼吸有阻塞感,活像个密闭的大铁皮棺材,让人恐惧。 此时,我又产生了幽闭恐惧症。那女人不知道会不会跟司机聊些什么,让他分心,如果司机是个跟我一样的好色光棍,技术也不行,他的手没把稳方向盘,把车开到河里。车门是从外面闩上的,要是没人救我我必定闷死无疑。可我不想死,我还没女人,我心里十分难受,真后悔来帮忙。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要死了,像个畜生那样关在笼子里闷死。家里杀兔子就是把兔子装在竹筐里摁进水里,我吃了兔子肉,必当遭此诅咒,我汗如雨下。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我索性打开手机上的电筒,亮光给了我一丝放松,顺便把手机音乐打开。我安慰自己不会有什么事的,公路也离河很远,护栏也足够结实。 车左弯右拐,我还从椅子上摔倒在行李堆,摔到她的衣服包里。身上出的汗赶紧用这些衣服来擦。我还扯出了她的内衣,又赶紧塞了回去。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思想争斗 我在车厢里面憋闷了一个小时。快要崩溃的时候,车终于停稳了,熄了火。司机把门打开了,我像是集装箱里的偷渡客,见到了刺眼的阳光,见到了领头的那女人,她满面灿烂。我只觉得浑身凉爽。 “唉,太为难你了,”她说,“都出了一身汗。” “没事,胖子是喜欢出汗,”我说。 我将物品从车上卸下后,又搬到她租住的三楼,她是和别人合租一套房子,两室一厅,鲁焰的房间很小,原本是孩子房,放下床,再放一张电脑桌便觉得挤了。见到此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物品——仓鼠笼子。 她负责看住东西,我负责搬运。一番劳累下来,我觉得她甩掉刘劲的行李是个英明的决定,搬下搬上,纯粹就是我一个人在忙活。一路上我都在洒汗,汗不停的冒出来,再从额头上滚落,流到眼睛里,眼睛被汗里的盐咬得生疼,再一路“叭叭”的滴到水泥板上。来回多趟之后,地上的痕迹依旧还在,估计是皮肤里渗出的油。此时没人帮忙,我只得咬牙坚持,就当减肥了。胖子本身就如同正常人负重几十斤,等搬完,我已经精疲力尽,简直就只有口气在了。 我坐在她房间里休息,她告诉我,就算刘劲再来sh,也找不到她住的地方了。当然只有我知道,她叫我保密,谁都不准说。 我认为自己吃的苦没有白费,我已经被她完全信任了。 帮完忙后的一个礼节就是请客吃饭。她请我去小区附近的xj餐馆吃羊肉。我想从xj远道而来的羊肉应该很壮力气的,吃完体力就恢复了。吃饭时筷子都拎不动,除了嘴跟眼珠子,浑身似乎都快瘫软了。 吃完饭,天空呈现碧蓝色与米黄的渐变,墨蓝色的云就像是笔刷在上面涂画了几笔,闪烁着灯光的飞机盘旋爬升,消失在那些粗犷的笔画里,橘黄色路灯射出的刺眼光芒将地面与天空划出两个时空。 我可以顺着这条明亮的街道去地铁站,乘车回去。我看看她,她低着头,看上去有些不舍。按照我的分析,她感觉到孤单了。被抛弃,失了恋,搬了家。如果一个人换到了陌生地方,陌生的室友,心理最为脆弱,最好需要人来陪伴她,消除陌生感。可我总不能主动的赖着,如果冒犯了她,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就在我不知往哪个方位迈步的时候。 “噢,我们回去吧,”她说,“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刚才忘记了。” 我内心一阵激动,我想她不会是已经答应我了,故意找的个借口吧。由于身体发虚,连汗珠子都滴下来了。正好趁着这次返回洗个澡去。淌了一天的汗,浑身一股馊臭味。我又跟这女人回到她住处。进到了房间里,同居的室友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是一对情侣。男生模样平平,他身边的女子身姿窈窕,相貌出众,皮肤细腻红润,高鼻大眼睛,轮廓分明,十分精神,她还有一头秀丽的长发。她是我这段时间见过的最漂亮女人。一张脸仿佛就是座能量强大的磁场,搅扰得人心神不宁,我的视线不自觉的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钟。 尽管每日都会受到传媒影响,它能提供各式各样的好看的脸庞,但在生活中遇见真正美艳的,还是能让心头一震。她的漂亮让我产生了嫉妒。我想这男的何德何能,脸上的骨头都没长好,脸扁得像是踩过一脚的柿子,他居然有那么好看的女人,像我这样既能画画,又能写作的人,却什么女人都轮不到,还要费一番心机,再充当苦力来接近同学不要的女人。即便是同学的女人,也不是能随便获得的。 我跟鲁焰进到她的房间里,关上了门。各种物品铺了一地,像个仓库。床还没来得及铺。我们坐在床板上吹起了电风扇。 “我们先来铺床吧,”她说,“不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我顾不上疲惫手酸帮她翻找行李。 她打开编织袋,将被褥搬到了床上,铺开。她用的床单还是刘劲刚来sh时买的最便宜的一套,花纹都已发白。同学们曾经坐在上面聊天,画画,吃零食,沾了些口水,铅笔灰,颜料,汤汁。他们俩曾经滚过,粘过体液、唾沫、汗、眼泪,这床被单仿佛见证了刘劲的这段岁月。 她撅着屁股在铺床内侧的被角。我望向她的大臀,紧绷的裤子上还有内裤的印子。这种圆弧饱满的形状强烈的吸引着雄性物种,我的体内仿佛有一匹公烈马,在那里奔腾冲撞撕咬着,随时都可能会扯断缰绳。我身上虚汗直流。 我不忍多看,我害怕一时控制不住,那匹烈马扯破皮肉冲了出来。我吞咽了口水,考虑脑子里的淫念是否要实行,看上去她会接受我的,真想凑过去啊。我的手微微的动了动,只是手指抽了一下,整个手臂无动于衷。心里不停的在教唆和说服自己,身体为什么不听使唤呢? 性是动力,还有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那就是道德。我应该顾及同学之情,先缓一缓,别急着硬上弓,先熟络一下关系…… 尽管和刘劲有些交情,但是他抛弃了这女人,像扔条旧内裤旧袜子那样扔掉了,这女人也用同样方式抛弃了他,就像是今天搬家时废弃的那些垃圾。我只是捡拾别人不要的东西啊,我没对不起任何人。万一哪天刘劲反悔了,要来追究,我再跟他解释,送给他点游戏装备算了…… 我认为自己内心已经通过了各种世俗的、道德的审核,下一步只需看对方的了。 鲁焰转过脸来看了看我:“请把电风扇对着我,有点热。” “好,”我头脑恍恍惚惚。 我把风扇掰向了她,她臀对着电扇,t恤还有点往上翻,露出了一截腰,一截白白的圆滚腰。她把衣服往下扯了扯。铺完床后,她喘着气去翻找另外几只编织袋。我劝自己别胡思乱想了,自己根本就没那种! 她拿出了一只运动鞋盒子,坐到了我旁边。我和她坐在床上聊起了天,东拉西扯,我说, “还不知道邻居室友怎么样,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应该还行。” “他们要是欺负你,妹子,给我打电话,我替你出头。” “哈,那倒不用担心,不过你可别叫我‘妹子’,我的年龄比你们都大呢。” “是吗?看不出,”我装得不知情。 “我比刘劲大个三四岁,你跟他差不多吧。” “嗯。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姐’怎么样?” “那称呼也太老了,你就叫我鲁焰好了,不过这都无所谓,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我们找不到别的话题,就继续聊起了年龄。 “你应该比我们高两届吧,”我说。 “如果我要是去上大学的话,我们可能还是同一届呢。因为我书读得很迟。” “确实有点迟,被耽误了吗?” 我本不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不过我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别的什么话题,只能闲扯,感情不都是闲聊聊出来的吗?说不定在哪个点上就有了突破。 鲁焰接着说:“我上小学去报名的时候,河里涨大水,把去学校的一座桥给冲毁了,等桥修好都上学好久了,我便没有去成。后来到了学校,我怕我们的校长,他长相凶恶,一副杀猪匠的面孔,经常吓到我们,我又不肯去学校,就休了两年,等校长调走了我才继续读书。一起入学的都快要初中毕业了,我的小学都还没读完。以后,只要谈恋爱,我就一定会找到年纪比我小的。不过,刘劲这件事过后我就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了,你说谈恋爱总找些小弟弟是多么不靠谱!” 鲁焰打开了刚才拿出的盒子,说:“这是刘劲留下来的运动鞋,新的,没穿过的,你看看合不合脚,能穿就拿走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反正他忘了,要不是今天没发现,发现了早扔了!” 我拿出鞋子,上面还有吊牌。我试了试,很合脚。 “看上去不错,”她说,“那就送给你了,我这里也没处放。时间不早了,今天累到了吧,你早点回家休息吧。” “一点都不累,我浑身是劲。” “那好吧,我后面还有些事要做,如果忙不过来还得麻烦你给我帮忙了。” “一定一定。” 她笑了起来,坐的距离比之前稍远些了。 我并没再妄图留下来安慰她或是跟她厮混,她都给了我鞋,再加上现在的距离感,她在含蓄的下逐客令,说我可以穿鞋走人了。高潮退却,心灰意冷,空欢喜了一场。加之搬家太疲惫,手发颤,如同戴着一柄铸铁手铐。我只有和鲁焰告别,出了屋,她一直送我,将我送到了地铁站。 临别前,她告诉我,刘劲公司解散,他其实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工作了,远点的公司他不愿去,工资低的又不愿意干,就是从网上接点活儿过活。有时候为打游戏,活都不接,整天萎靡颓废,还时不时的发脾气,他的离开是某种程度上的解脱。 我进站后,她朝我挥手,我夹着运动鞋忍着臂痛朝她回礼。她形单影只有些落寞,有些可怜。她转身消失在人海。 我回想曾与刘劲相处的那些细节,我们都在表演。我怎么就没看出他那时已经没有了工作?还是双方在意的都是自己,怕被人看穿。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猎人 回去之后,我掰了掰这双鞋,款式材料都还不错,网上查了查价格,值个两三百块钱。我把鞋塞到了床下,等入了秋再穿。 入睡前,我回想起鲁焰铺床时的那一幕,后悔没找个借口留下,不管什么借口,留下后便能跟她厮混。心理的落差需要身体的抚慰,我想到了“裆内操”,无奈臂痛难耐,无法进行下去,只得作罢。凭这身体状态,估计留下了也做不了什么。此后,我会儿偶尔想念一下鲁焰的身姿,不过,她室友那张完美的脸会在脑子里蹦出来,拨动着我的心弦。鲁焰让我后续帮忙的事也没再提及,随后工作时,我接触到了公司的女人,自然就淡化了她。 通常靠换工作才得以认识新同事,从而找到合适的人。 在公司里,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北方男人,程序员出身,创业多年,经历过人生风雨、事业上的背叛与挫折,后来做出了一款当时还算轰动的游戏,赚了不少钱。 他有成功者的魅力,开明、讲道理,做事抓大放小。公司氛围比较积极向上。我也经过之前的波折,修正了自己的一些缺点。奉行凡事都去执行别废话的原则。不去争执,不抱怨。既要把工作做得出色,为人处事、待人接物的态度也得让周围人认可。工作之余,不打探员工的八卦小道消息,不评论别人,不拉帮结派。装装傻充充愣,加之肥胖,让我在公司里获得了不少的人缘。领导同事爱和我开玩笑,我从来不跟他们开,也不会去开。女生爱和我说话,都说我是老实人,不爱发火,稳重矜持,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生活中的老实人,要么是真老实,要么就是个猎人,隐蔽着在等待机会。 公司里女生不多,除了明确宣布有男友或老公的,性取向正常的,不高傲冷漠的,符合外貌要求的,适合发展的寥寥无几。我对三位女生有些感觉,准备在其中发展一个作为交往对象,一位是设计师佳佳,另一位是公司新来的行政黄蜜,还有一位是公司的前台叶静。 公司同事渣哥,这大龄光棍爱车爱女人,闲得无事时,把公司的女人比喻成了各种品牌的汽车。本身女生就不多,他几下就比完了。他说佳佳就是辆捷达车,经济实用,维护成本低,比较居家;黄蜜呢?壮、腿长,底盘高,马力大,属于越野吉普,喜欢的比较喜欢,不喜欢的没啥感觉;前台叶静呢,她在渣哥眼里就是台法拉利跑车。后来女生们知道此事后,也用同样的方式来比喻男人,他们说老板是宾利,其他的所有人都是夏利。 说到这位“法拉利”叶静,身材出众,皮肤白皙,长相甜美,头发柔顺如丝绸,会打扮,说起话来就像是电视台的播音员般字正腔圆带着磁性。她每天以出众的美貌和迷人的笑容迎接公司里那些饥渴孤独的眼神,这里面也包括我。我欣赏着她,爱慕她,接收着她的讯息,不少男人也有此心此意。根据我细致的观察,特别是加了她的qq和微信,将她的朋友圈查看了一通后,决定断了念想。尽管都是她的自拍,常常对着镜头摆剪刀手嘟着嘴吧,但我有一个直觉,总有个男人在镜头之外,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绝不会是单身。我还认为她的生活太精致,很奢侈,我承担不了,是注定得不到她的。生活给我的经验就是不要找那么漂亮的女人,你认为好看,别人也认为好看,你去追求,别人也会追求。她的选择越多,心思、要求就会越多。于是我就退而求其次,追求那些条件要求不那么高的,因此,我把目标调到佳佳身上。 我决定先去试探试探。办公室恋情有许多忌讳,弄不好会丢人,破坏人际关系,搅乱公司氛围,甚至会丢掉工作。 假借工作之便,我首先跟设计师佳佳套近乎,她并不是美女,但是个有趣的女人,有魅力,身材丰满,有点微胖,圆脸可爱,加上爱争点风吃点醋,就像是一盆酸辣爽口的火锅。 然而,经过留意,发现佳佳的肚子日渐隆起,变圆。我之前以为是胖,后来她主动说是准备在几个月后回老家hn,和一位同村的男生结婚,还要我准备个大红包。我的心陡然凉到了底。看来没戏,我很失落,同时迅速调整,将视点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在说到公司的那位行政黄蜜,她是北方人,这个吃面食长大的姑娘身高快一米八,之所以排在第三位,考虑的就是她个子太高。黄蜜相貌一般,身材却很好,尤其是两条大长腿,一条腿还在电梯口,另一条腿已经迈进了公司。公司男生暗自送了她一个绰号“长颈鹿”。 她性格外向张扬。她刚来公司我就和她对了下眼神,觉得可以接近,后来又聊起了天,再qq微信一联系,来往的信息就像是潮水般奔涌。我知道她每天咋咋呼呼,话痨,其实很寂寞,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我关注到她的时候,我们就像块蜜糖粘住了,每天联系不断。我知道在她身上有戏,没过多久便联系她见面吃饭,得到了她的回应,她答应此周六下午四点见面。 见面前,我翻找出了件淡蓝色的衬衫,灰白长裤,把电脑桌清理的出来烫衣服。鞋也擦拭了一番,还在头上打上了啫喱水,买了一大瓶这种水,总感觉永远都用不完,这次过了量,都抹到额头上去了,像是抹了把鼻涕,头发一束束,硬如豪猪刺。 作为一个“猎人”,外表装扮是很重要的,它能让猎人伪装,让吊丝提高身价,提高约会的成功率。 出发前,黄蜜说让我先在大宁附近十字路口等她。到了约定的时间后,她说她还在家里,她换衣服打扮需要时间,我就在十字路口等了她接近半个小时,我延续我在公司展现的那股傻乎乎的气质,痴痴的望着一波接一波过往的人群。女人通常对憨厚的男人有好感。 滚热的空气中散发着沥青的味。我觉得汗珠在身上滚动,头上的啫喱水也因为高温而变脆、干裂,头发一束一束的在散开。 终于,黄蜜出现了,由于个子高挑,脖子长,她一出现我就远远的看见了她。她很快就走近了。她花了不少时间装扮,却很失败,罩着一件亮粉色的衣服,花裙子,颜色没有搭配好,透着一股子俗气。伸着长长的脖子,脖子上戴着一大串假货塑料项链,闪闪发光,像是一块块的钨钢,看上去不值什么钱,也起不到装饰作用。 太阳照射在她脸上,她的脸像月球反射那样显得很刺眼,脸上的痘痘也像月球上的坑那样,层层叠叠。尽管涂了粉,粉似乎在龟裂,风化,剥落,没起到作用。平时在室内灯光下,不充分的照明对她的皮肤有了层遮掩作用,在高亮度的环境下皮肤的优缺点便一览无余。 正所谓灯下观美人,约会时辰不对,烈日下却只见油油的晒得发暗、土豆般的肤色。 她见到了我显得有些兴奋,她说:“对不起啊,马岩岩,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木木的说。 我们边说边往商场的方向走去。 “你知道吗?”她说,“我上午去嘉定了,刚刚才赶回来。朋友的衣店开业,我今天挑了一上午的衣服,她说免费送给我一件,我哪肯收啊,人家明明才开业,里面每件衣服都差不多一千多块,我还是按照标签上的价格付了钱。她还欠着几万块钱车贷呢,你知道吗?车贷可高了,一个月四五千,买的是什么‘捷豹’呀,车标就是只猫还是老虎什么的。换成我我最喜欢的还是宝马,宝马多少人认识啊。哎,马岩岩,你会开车吗,有驾照吗?” 她问我,我还在留意她那串项链,可能是它过于繁复,走起路来“嚯嚯”响,就像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跟她的说话声附和着。 “会,”我说。 “那可以买辆车了,有车去哪里都很方便,一起去兜风,一起去看海。” “过阵子买,”我说,我其实根本没这打算。 “我想考个驾照,最近价钱又上涨了,都说现在不考以后就更贵,并且更严,报名的人都排到一年后了。不过,我又很矛盾,据说学车的人周末都被占用了,还得早起,我最怕的一件事就是早起……” 她热情又聒噪,她说话时别人插不上嘴,并且,她有意无意的直往我身边靠,看上去就是个易上手的女人。我们去逛一会儿商场。 她说:“我其实很喜欢逛街,只是不太想和你逛,因为你们男人根本就没有耐心。” “我比较有耐心的,今天就一直陪你,怎么样?” “算了,还是等我同学来了再陪我逛,我那同学比较有审美,你们男人没什么审美。我同学说男人看女人从来不看衣服,不看首饰,不看发型,不看鞋,只看脸,只盯着胸,还有大长腿。女人之所以要打扮,穿好看点的衣服就纯粹是为了跟女人比较,其实也是跟自己打扮的。马岩岩,我可懂打扮搭配了,以后让你见识见识。” 我们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后,选择了家餐厅吃饭。吃饭之前得拿号排队。前面排了二十来桌,我们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当然,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和单调,那时她嘴在不停的说,说她家乡的菜门类很多,又多么好吃,还说到时候请我去吃。我是本来是饥肠辘辘,腹中空空,可是不知不觉中,发现听她说话都几乎快要听饱了。 轮到了我们,进入餐厅点好菜。菜上来之后她吃饭也在吧嗒吧嗒讲话。边吃饭边说,见到了鱼便聊鱼,见到了邻座的孩子哭闹就聊孩子,任何一个话题都能聊半天,连一盘麻婆豆腐都聊到了转基因食品,还聊到了国民经济。今年的经济增长率会比去年下降,人民币会贬值什么的,我说她可以去做金融,她说她正有此意。 吃完饭,夜幕降临了,我们聊着天离开了商场,她说要回去。我们走得很近,胳膊贴到了胳膊。 在过马路的时候,我使了个心计,主动去拉了黄蜜的胳膊一下,一是表示关心,二来试探一下,身体接触她是否反感。 她没反应。到一小区门口的时候,她说:“这是我的住处,我以前就在这附近工作的,这里离上班地儿不远,我没事还跑回家睡一觉。我住了两年了,我觉得这是sh最好的住所,哎呀,如果房东便宜卖给我就好了,价钱跟我们老家差不多就行。” 黄蜜站在小区门口滔滔不绝,随后她说:“我们的房间绝对不容许半个男人踏入,这是我跟室友约定的。” “好吧,”我想她大概下逐客令了。 “你家离这里远吗?我可以去你那边逛逛吗?” “去我住处吗?”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当然啦。” “有点远,大概三四个公交站的距离。” “没关系,反正我在减肥需要步行,前不久就步行了八公里,逛了好多条街。” “还有,我那地方是老房子,又脏又破。” “我说没关系。” “行!”我感觉自己已经得手了。 我表面镇定,心脏却在蹦个不停,甚至感觉由于激动过度几乎都蹦到腹腔去了,在里面乱冲乱撞。原本只是想吃个饭,加深点关系。这次出海打算捞点小鱼小虾,第一次见面都要去我住处,我这可是捞到宝了。我心里在不停的说:“一个女人晚上独自去男人住处意味着什么?没想到她这么的容易。北方人就是豪爽,比那些南方女生直接开放多了!” 去住处的路上,我不时的看看她,她虽然长得差点,侧脸看去眼珠突突着,口唇前鼓,有点像条鱼,但好歹也是个女人,身上该有的都有,一样不少,还腿长胸挺,腰细腚圆的。尤其是站在她身后,她那丰硕的身姿让正常的男人都会有繁殖的欲望,跟她也能生个高大强壮的后代。年初母亲为我算的命看来很准,我的姻缘这次动得彻底,排山倒海一般向我袭来。 步行到了我的住处,为了不惊动隔壁的老年女人,我对她说隔壁有个疯子老头,吵到他了他就会在门口骂人,是男的就骂畜生,是女人就骂小姐。黄蜜顿时面色紧张,小心翼翼的跟随着我进了屋子。 说到隔壁的女人,显得神秘,家门不是紧闭,长时间没有动静就是陡然间吵吵闹闹,发出敲击声,最近又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不是搬走了就是害怕房子被夺走而害了精神病。那空间里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发生过什么谁又知道呢? 进屋后,我没有打开顶灯,而是将一盏小落地灯打开了。房间里铺满了柔和的灯光,显得暗沉,一来有些温馨浪漫,二来遮蔽房间的脏乱差。我让她欣赏我挂在墙上的画作,乘机收拾了一下沙发跟电脑桌。打开了电脑,点开视频电视剧的网站。问她想看什么,她说《快乐大本营》。 由于之前没有准备,冰箱里几乎是空的,我拎着环保布袋去超市准备一些吃的喝的,将黄蜜留在了住处。 我在超市采购了一袋子的零食,各种熟食干果还有巧克力,另外买了两瓶嘉士伯啤酒,这种啤酒苦得让人咧嘴流涎水,不过价格贵,属于啤酒中的高档货。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物品,那就是一盒杜蕾斯安全套。买单的时候,我故意放在物品的最上面,显得我有性生活。 我拎着满袋子的物品返回的时候,由于袋子装得太满,一颠一簸,那盒安全套居然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那个方方的小盒子磕到了角,蹦得老远。我赶紧捡起来,揣进裤兜里,免得被黄蜜发现。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霸王硬上弓 越朝住处接近越是兴奋,每一条血管都通畅无比。上楼梯时,仿佛台阶底下装有弹簧,几步便蹦上了楼。 我希望在我离开的时间里她没有像表妹那样翻我的电脑,搜索历史记录,找到网络下载路径。她来这里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乌七八糟的东西很容易翻找出来。我回来发现她依旧在看《快乐大本营》,跟着主持人嘻嘻哈哈。我想她应该没有表妹心计深,便安心了。 “我画的画怎么样?”我指着墙上的油画得意的问道。 “看不懂。你的画能卖出去吗?” “能,小的值套房子,大的值套别墅。” “真能吹,不过画家死了画才值钱,哈哈。”她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了句:“马岩岩,你别误会,我不是诅你死。” “如果我有个女人,死了画再值钱也没关系,都留给她。” 这句话说完,我还对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感到佩服,她或许就会被我哪句话打动,再趁热打铁,抱住她,吻她,彻底将她征服。 “画这么多画,平时累不累?”她问道。 “跟你说吧,我以前有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仿佛得了色盲,我还去眼科医院检查了一番,医生用仪器对着眼珠子照来照去,给的结论是——很正常。他让我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少玩电脑。后来,我也觉得挺无聊的,就画画,重拾起我大学时的爱好。本来画画是最需要色彩的,可我不管了,色彩当成素描画,画着画着,世界有了色彩,越来越生动,越来越丰富。渐渐的,人的整个状态都调整过来了,生活充满了激情跟期待,最后,抑郁症和眼病便自愈了。” 我胡编道,希望这么个故事能吸引她。 “是吗?画画居然有这个功效,还好我没有色盲,还好我也不抑郁,所以我也不用画画。” 我知道她不仅不抑郁,还有些热情过剩。 “如果你想画画我可以教你。” “行!不过我可没钱交学费。” “那倒不用。” 我将零食铺满了桌子,让她开吃,她打开了一小包巧克力。 身体未动,邪念先行。我心里开始盘算着怎样把她留下来,怎样去抱住她,再将嘴贴到她肥厚的嘴唇上去接吻,然后在这张“吱吱呀呀”的旧床上共度春宵。 “你这里之前住过女人?”她问道。 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心细,“你怎么知道的?” “洗手间里有洗面奶,护发素卸妆油这些女性用品。” “哦,这是表妹,不,亲妹妹留下的。” “别骗我了,前女友的就是前女友的,还表妹,亲妹妹,话都说不利索,你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吗?哈哈,你们分手很久了吗?怎么还留有她的东西。” “真是我妹妹的。” “行吧,马岩岩,我还没问你,你的牙齿怎么了?漏风不,”她说完大笑了起来。 “攀岩摔的,”我赶紧撒谎说,“朋友邀请我,我太胖又没有经验,唉,说出来真是丢人。” “是在虹口那家吗?” “差不多吧。” “是不是屋顶吊着只塑料大鲸鱼的那家,我朋友就在那边上班,我准备去办一张健身卡。” “不错。” 我一点都不想跟她扯太远,免得露馅。我接着说, “唉,这年头,做点运动都有风险。” “没关系的,这不很正常嘛,男人就是要多动动,你跟我一样,要多步行。” “以后跟你一起去远足。” “可以啊。” 我边说边开了啤酒,递给了她,她摆摆手,说自己不喝酒,她不喝就我喝,我喝着着苦口的啤酒,几口下肚,呼吸心跳加速,胆子也更壮了,我再次将瓶子递给他,劝她也来一口,喝点酒会很痛快。大家晕晕乎乎好事就成了,她却连忙摇头摆手。 我一会儿坐在她身边,一会儿坐在她面前,一会儿又忙前忙后,一会儿又弄了条毛毯搭在她身上,并称不要被空调冷风吹感冒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的关系没有丝毫进展,她显得理性又冷静。我第三次递给她啤酒,她依旧说不喝。她经常泡酒吧的人却对这里的酒没兴趣。 “是不是该来一口?” “我平时不喝酒的。” “你不是经常去酒吧的吗?” “我只是看他们跳舞唱歌,我很喜欢唱歌的。” 见她怎么也不入我的道,我有些按耐不住了,我的屁股像是铁板烧那白铁皮上的洋葱一样烫得“滋滋”冒烟,我挪来扭去。我心里直说:“她都来我房间了,不要错失机会啊。” 十点时,一瓶酒全被我一个人喝完,我又打开了一瓶。 “马岩岩,时间不早了,要回去了。”她立即起了身,边挪开步子边整理衣服。 “才十点,还很早。” “不,我平时都是十点钟睡的,睡得早对皮肤有好处。你这脸上痘痘不少,气色也不好,就是睡眠不足。” 我心想我脸上的痘痘还没你的多哩。 她说着迈出她的大长腿。她拎着包穿着高跟鞋“哒哒”走过我床沿。我的床有些大,出门得绕床半圈。 看来结果与期待严重不符,这时候我有些心急了,我想留她,却难以追上了。酒壮怂人胆,我赶紧抄近道,扑到床上,再借助席梦思的弹力,从床上跃起,将她拥到怀里。她没站稳,和我滚在了一起。一套能拿满分的擒拿动作。不过在此期间脚踢到了酒瓶,酒瓶钻到了沙发底。撞到了墙,发出“啪—”一声巨响。 “干嘛呀,”她像小羊那样挣扎。 这时床又撞击墙,再次发出一阵“啪啪”响声。我已经说服过我自己,不要感觉羞耻,狮子老虎扑食的时候难道会认为这是羞耻之事吗?要认为自己爱对方,这是一种示爱方式,叫:“直截了当。” 这真是自我脱罪啊! “马岩岩,你喝多了。” “这里就我们俩,没关系的,”我说。 “我是有原则的女人!” 她一通扭动,床撞击的频率增大了,心想一定影响到隔壁老年人了。 “哎呀,都是口头上的,”我说,“没有必要执行,谁不是说一套做一套啊。在我这里,人世间什么法律道德都用不上。” “不行,你不能这样,你实在是太不老实了。” 借着酒劲,我去吻黄蜜的嘴唇,她的脸一躲,吻到了她脸上的痘痘了。坑坑洼洼油乎乎的,就像是吻在涂满油的柚子上。 她浑身一股塑料味。她在床上闭着眼睛,扭过头去,双腿绞紧,一只手护胸,一只手护裆。我占不到便宜。 “哎,黄蜜,我看你这么厉害,是不是专门练过的?” “我在高中时学过体育,练过排球。告诉你个秘密吧,我还是女孩呢,你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她说话口吻里还有一丝得意。 我的认知里,处子没有尝试过性,以及对于交合的恐惧和传统贞操教育,并且守了这么久的身,所以她不会在滴酒未沾,清醒情况下轻易的去尝试,但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她每天都在公司说大话,吹牛,一天到晚聒噪不休,不是跟哪个老板吃饭就是跟有钱豪爽的富二代出行,泡吧,甚至呆到凌晨。没破身只能说别人瞧不上她,没把她当门菜,她还以此为资本,自认为牵到她的手都算是她做出了巨大的让步,我占了个大便宜。现在搂在床上,简直就是捡到块金子了。 她接着说:“我很传统的,绝不会在婚前乱来,你放弃吧。” 我们身上出了些汗,黏黏腻腻,她又不愿意,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放开她,平躺下,跟她聊起了天。 “我其实只是想多留留你,一起聊聊天。”我自己找台阶下。 “那就聊吧,”她说,“你刚才把我吓着了,你真像头猛兽哩。” “唉,其实这样做源自于自己的一段经历,一段晦涩的过往,也算是个秘密吧,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讲。” “说吧说吧。” “我在喜欢你之前一直爱恋着高中一起学画画的师姐。有一年,师姐说要来sh参加培训,晚上没地方住,让我给她提供一个住的地方,我哪有别的地方呀,就来我住处呗。我当时住得特别狭小,床比这窄,就比单人床宽那么一点点。她不介意,她就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当然是分头睡。那一晚我很激动,激动得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当然什么都没做。后来她走了,没过多久就找了个人结婚,我就再也难联系上她了。我一直都沉浸在悔恨之中,我认为自己太老实,没把握住时机,她都躺在我床上了,和我挤在一起了,爱情就这样在我身边溜走了,哎,做什么君子,做君子就成了光棍……” 我动情的讲述起来。这经历是听刘劲讲的,他说跟自己老师睡了一晚。他讲得很污秽。实际上根本没这事,都是他的臆想。我现在把他吹的牛嫁接到自己身上了。 “唉,只能说明你们没有缘分,”黄蜜说。 “看来我们也没啥缘分。哎,黄蜜,你是属什么的?” “属蛇的,就是那种冰冷的蛇。不过我这人很热情呀。我今年二十七岁了,家里天天都在催我找男朋友,特别是回家,我都不敢进门的。我妈说今年不带男朋友就别回来了,说我每次回家都是一个人,一年一年的重复。我说找朋友哪有那么简单,现在公司招个人给我打下手都招不到,不是笨手笨脚就是什么都不会,你说找个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就更不容易了……” 她说个不停,我都插不进话,纯粹浪费时间,我又想一句话搞定,击碎这混凝土似的防守,今晚让她留下!我打断了她的话。 “我其实挺喜欢你的,一进公司我就爱上你了。” “是吗?别别别,我头晕。” “我只是觉得大姑娘家的,在人生最美年华的时候,没有男孩子欣赏、骚扰、纠缠。没人去爱,去弄,不禁觉得很失败。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年华逝去,她老了会怎么想?还有,我们脸上皮肤都不怎么好,主要是内分泌失调,这个年纪就是男欢女爱的年纪,阴阳调和,不去做该做的事,皮肤好才怪呢。” “呃——我只是不想迈出那一步,人的第一步是最难的,不管以后怎么看,第一步是最重要,表示你迈过一道坎儿,跨过了一扇门,从一个世界通向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好吧,既然纠缠了你那么久,都快累死了,吻一下总该可以吧。” “可以,不过只准吻一下,我这也算是让步了,但我不想有一就有二,有三,你要保证只有这一次好吧,吻完我我就回去……” 还没等她说完我便将嘴贴了上去。吻过她之后她主动抱住了我。我知道就算能带进住处,就算能耍点流氓,可光靠说什么屁都解决不了,好莱坞里那些痞子用花哨的台词来打动人的,在这里根本就是没用的屁话。我放弃了自己的邪念。 性是双方互动的愉悦,建立在自主自愿的基础之上,否则便没有丝毫意义。 我们聊起了成长经历。逐渐变成了她的主场,她说:“当年全校差不多有三百人喜欢过我,真的,可能还不止,因为我们那边男生很含蓄的。当时学校有个校花,所有人都认为我比她好看一些,她只是妆化得比较好,卸了妆什么都不是。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朋友,他高大帅气,家里有钱,开玩笑要花五万块钱和我来第一次,让我把第一次给他,我才不呢,这些人真是。我当时在学校很有名嘛,唱歌跳舞什么的,很多人都迷我,是我的粉丝,我在大学收了很多男生送的玩具熊,毕业后装了整整两大编织袋,带不回家,就每个低年级的寝室分发掉。唉,他们要是送点别的就好了,最好送丝袜,你知道吗?我有一百条丝袜,准备再攒点争取一年丝袜不重复。” 我听得频频点头,心想她当年上的是个什么学校啊,此刻,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信命吗?”我问黄蜜。 “命啊,我信啊,家里为我算过命,抽过签。我的命很好的,很有福气的,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马岩岩,你的命怎么样?要不要去算算,哈哈,你的命肯定没有我的好,是吧。” “嗯,对。” 我们平日里似生非生的年轻人,紧贴着身体聊过往,聊人生。末了我说了句:“听你说话比和你做爱更爽!”她笑个不停,她依然紧紧的护着胸和裆部,没有丝毫的松懈。 当她看到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的时候,猛然翻身起了床。看她的阔背,真是壮实,完全可以打翻我,她当时应该留有余地。 这时候任何挽留都是白费,她执意要走,于是我将桌子上的零食清理了出来,替她提走。打开房门,凉悠悠的室内与闷热的室外是两个世界。 小区里,路上灯光昏暗,我搂她的腰,她不太乐意,说是怕被人看见。这条路晚上连野猫野狗都遇不到半只,哪还有人呢?她推了下我的手,我再次搂她时不小心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肥臀上。她的臀结实如石臀,如同明孝陵里朱元璋墓前那些石马石骆驼般坚实。果真就是常常步行练就的。 我送黄蜜出了小区,上了辆的士。她走后,我再返回了住处,开门时,发现门口丢了些垃圾、纸团和香蕉皮,我知道这是丹姐丢的。估计是刚才吵到了她,招惹她的报复。我把垃圾朝她家门口踢了踢,进了屋。 啤酒的气已经跑了,味道依然苦得人直咧嘴,电脑屏幕上还放着《快乐大本营》。凌乱的床单,散发出一股她身上特有的塑料味,扑打了一通依然无法消散,索性换掉了床单,她不愿意留下估计也嫌弃这床单,表妹离开后便没有再换过了,时常还能捡起她留下的头发。那盒杜蕾斯安全套毫无用武之地,还没开封就被我一把丢进了抽屉里。 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有刺激,也给人带来了不安。入睡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于轻佻,太荒唐儿戏了,有种犯罪感,要求自己下次认真严肃些,我跟她在手机里道歉,她在午夜原谅了我。 男女之间的事。就跟喝酒一样,适量就是美好,朦胧又心跳,过量就坏事。有些道理我不是不懂,而是我觉得压抑久了,饥不择食。 我偶尔会有一丝困惑,黄蜜那晚都到我房间里去了,都躺在我床上了,怎么依然不答应我呢?我在手机里咨询见多识广的阿辉。阿辉回复说, “第一次去你那,你就不能克制下吗?” “我怕机不再来。” “唉,谈恋爱就跟钓鱼一样,起钓的时候不要生拉硬拽,慢慢的遛,欲擒故纵。要有耐心,不要急躁,嘴巴甜一点,多哄哄,大方点。如果有必要,还可以用我的奔驰来助你一臂之力。” 他给的诀窍对我很有帮助,我想我会从容去面对黄蜜。奔驰就算了,现在没有必要,我也不喜欢那么虚荣的女人。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化学武器 在公司里,我跟黄蜜除了工作,其余时间从不说话,偶尔对视一下,随后她会将眼神闪开,或者干脆回避,装得像对陌生人。我们隐蔽得很好。 我邀她第二次吃饭她过了一段时间才同意,一直说有富二代约她,还要带她去扬州吃河豚,她抽不开身。我说年纪轻轻别被毒死了,那就香消玉殒了,我们一起吃点没风险的,她这才同意。 约会那天,我在公司附近一处不当人的街口等她下班。如同毒贩接头般小心翼翼。见到她后,我们赶紧打了辆车前往预定的餐厅,也就是第一次见面不远的地方。在车里,我看着她像鱼的侧脸,她说个不停,嘴就像是鱼吞水那样张合着。 她说:“我真的害怕你的心陷到我身上,你会彻底的爱上我,你知道我们的可能性不是太大,我只有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才会结婚的,我需要的是我喜欢的人而不光是喜欢我的人,我这个人对感情是很投入的,我也不想愚弄别人耽误别人,我只是简简单单的去恋爱……” 黄蜜把过会儿在晚饭上说的话提前说了。我呢,不想在出租车司机面前提自己的私事,只望向她,装聋作哑,并不说话,让她自言自语,直到烦了,再闭上嘴巴。在我看来她的想法太可笑。她太不了解我,不懂得男人这个物种了,男人可以同时爱上千百个女人。 我甚至都拿她跟小玲子进行了对比,在脑海里画了个雷达统计图,她的优势是腿,是身高,劣势是脸和性格。小玲子则很均衡,都不错。 下了车,好在路程并不是太远,她一路上还未向行人透露更多隐私的时候。目的地到了,我们进到了餐厅,吃西北菜。 “这家餐厅我经常来的,”她说,“多点些牛肉,我最近特别想吃牛肉,海鲜都吃腻了。前不久我朋友带着我去zj什么地方?哦,普陀?舟山还是什么地方,我们一起吃海鲜,晚上还弄了堆篝火,一群人啊,海边吹着风,弹起吉他,挺浪漫的。不过我更喜欢去青岛吃海鲜,还喜欢去大连吃海鲜,可能是北方的更符合我的胃口吧……” 由于餐厅人少,在她滔滔不绝的时候,点的菜已经上来了。 菜很丰盛,分量足。她边说边戴上塑料手套,啃着一根大牛骨,肉不多,几下啃完后,她的厚唇紧箍在光滑的骨头上,吸吮着骨髓汤汁,吸的“呼呼”响,她满嘴是油的问道:“马岩岩,你工资多少,别介意,我并不是看你有多少钱,只是随便问问。我这人不是太看重物质的,再说一个人现在有钱也不代表将来也有钱,现在没钱也不是代表将来没钱。我有个亲戚,以前没钱,后来走了运,去韩国做生意,一下就发达了。昨天还是穷光蛋,转眼就是奔驰宝马。马岩岩,你工资是多少?” “不多,几千块,勉强糊口,”我说。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不需要那么谦卑,实话实说,应该学学统计局,把全家收入都算到我一个人头上然后再乘以二,我太一五一十了,如果是真想哄她上床应该不择手段,可是我没有。 她突然把脸低沉了下来,低着头吸吮起牛骨头来,把吸完的骨头放到旁边的盘子里,她拎起另外一根,“你家是哪里的,城里还是乡下的,你们老家房子贵吗,限不限购,我们家最近买了一套,黄金地段啊。” “是吗?” “从窗户能看到海,下楼就是商场,没买多久就涨价了,现在一天一个价。” 我听着觉得无聊,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笑了笑,说:“我跟你聊个有意思的事,这年头,随便弄点钱就能当老板。我有个同学阿辉,电商公司的老板,很有钱,开奔驰,准备和我创业,做互联网,让我找个项目,他投资,我做老板。” 我还特意把阿辉的二手奔驰展示给黄蜜看。 “真的吗?”黄蜜把手机接了过去。“你以后当领导了可别忘了我,我跟你混去。” “行。” 我以为诓骗她的话会对我们的感情有作用,是催化剂,结果屁事不顶。 吃完饭我结了账,邀她逛街,她说回家要洗衣服,我便送她回去。进了小区,走上百来米,她停住了,说是不能再往前迈一步了。她送我一个土豆大小的小熊绒布玩偶,我却不愿离开。 她愣了愣,说:“要不这样吧,马岩岩,你不是在家做饭吗?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反正我不做饭,也用不上,丢在这里纯粹就是浪费,你在这里等会儿。” 她进了一旁的大楼,合上了楼门,为了防止我跟随还把门往外推了推。 过了会儿她下来了。远远看去,黑乎乎的影子,两条大长腿尤为明显。她手里提了桶东西,挺沉的,由她的两条大长腿架着,像个钟摆。好在她腿长,几步就晃到我面前了,我看清了她手里提的东西,一桶五升的金龙鱼调和油。我接过了油。我来约会,居然得了桶食用油。 “给你了,这是我在商场里摸奖摸到的。我又不做饭,用不了,都没开拆呢,你要是提不动就打车吧。” “好了,谢谢。” “不用谢啦。” 她几步就消失在大楼之中。 这桶金色的油不错,可我平时吃的都是葵花籽油。我把这桶油拎回去后准备用来炸东西吃。我一手捏着玩偶,一手提着食用油回到了住处。我找出鲁焰给的那双鞋,将鞋从盒子里取了出来,将熊放到了鞋盒里。 后来约黄蜜她就以种种借口予以推辞,说我们最好做普通朋友。想到一口吻到涂油柚子的感受,我也同意了。她不时的在社交媒体上发送自己跟富人游玩的照片,坐着别人的雷克萨斯到处显摆。这些能拔高她对生活的期待。看她过得很潇洒充实,我也不去打扰她了,我们在公司里还是继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公司又来了几个新人,全是光棍,跟她勾勾搭搭,打情骂俏,我是视而不见。 我偶尔在床上无限寂聊的时候,想到了她,她的胸和腚,同时做起了“裆内操”。突然耳朵里传来一阵聒噪,仿佛旁边有个叽喳婆娘在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一直唠叨个不停。真希望手里是把火枪,朝声源处崩它一枪。当然,我也不是多么的反感,她人还是很好的。 我们总共约了两次会,荒唐又短暂,后来有人给她介绍了一家金融公司,她毫不犹豫的换了工作。她走后,公司她曾经待过的角落陡然清静了,我的生活又回归到从前,公司里无人知道我和她发生过的一切。 不知上次和黄蜜产生的动静让邻居受到了多大的刺激,隔壁的丹姐便时不时的敲墙,或者彻夜播放电视剧来报复,弄得我失眠焦躁。我敲了两次门,对方不理睬,我又在她家门口贴纸条,除了被撕掉,踩上几个脚印,也没有其他反应。有天我炒菜的时候,想到了一个方法对付他。 由于厨房排气扇对着她家,我便用爆炒干辣椒制造辣烟来抗议。我很能吃辣,之前胃不好,还怕影响邻里,现在呢,可以当化学武器放肆使用,这种刺激的味道连砖头缝都能穿透。 辣椒扔进了炒锅里,排气扇开得轰隆作响,隔壁随之传来了断断续续苍弱的咳嗽声。我随后又买了半斤朝天椒、长尖椒,还有花椒做辣酱,把黄蜜给的油烧腊烧滚,再倒入辣椒花椒。油花翻腾,辣椒在锅子里煎得吱吱响,花椒籽还会“啪啪”炸开。由于火烧得太旺,以至于都冒出了青烟。 我自己都呛得涕泪横流,胸隔膜都咳嗽得疼痛不已。我赶忙逃出了自己房门。终于,她也被逼出了门,我们在走廊里遇见了,她用毛巾捂着口鼻,她指着我骂了起来。 “畜生,这么闷热的天,你这是要杀人啊!” 丹姐小屋里香气已经彻底的被滚滚辣烟味替代,都没法进屋。她显得滑稽又可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想出这一招。 “喂,丹姐,不瞒您说,我这是故意的。麻烦你也把电视机响声调低点,没日没夜,我也受不了。” “那是你耳朵的问题,我这边没有问题!你这么敏感是有神经病吧,赶紧去看医生!” “好吧,那你的鼻子也就不要这么敏感,以后天天都忍受辣椒吧!我去网上买魔鬼椒!到时候不光是你,你们家的耗子蟑螂都会被熏出来,你等着吧。” 她又骂了几句,然后说:“我其实没针对你,没电视机响声睡不着觉。我最近犯了神经衰弱,失眠,一听见敲门声就心惊胆战。我以后不吵你了,你也别炒那么辣的辣椒了。” “行,一言为定。” 之后我们并没有再交谈。她去了楼梯口的窗户边喘气,我回了自己房间。当天晚上电视就不再响了。不过此后出门时,门口又多了几包垃圾。 有天下午。 我吃完泡面后玩起了电脑,电脑的频道是东京成人。炎热的午后,这也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里面的男女演员们尽管敬业,然而这种皮肉戏考验演技的地方并不多,考验体力耐力的地方倒是很多。他们的表演很浮夸,很机械,然而就这么个电影,吸引我的时间比任何正经影片的时间都多,不仅进行视听享受,我还以“裆内操”来配合剧情。就在剧情深入的时候,突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争吵,是隔壁丹姐家发出的,那种激烈程度就像是一阵暴风雨。我都不敢出门,只敢躲在屋子里听,声音虽响,我居然什么都听不清,隔壁还不时的传来砸门声,磕碰的声音,不是打架就是在摔东西。 我只得戴上耳机,调高音量,用片子里女演员的娇喘呻吟来抵挡噪音。 第二天上班回来的时候,从楼梯口到走廊再到丹姐家门口,地上随处可见家具和墙面的碎屑。此后隔壁静悄悄。又过了一阵子,一对夫妻从丹姐的房里出来了,他们成了房间的主人,还扔了不少老旧杂物出来。丹姐去了哪里,无从得知。 我对隔壁十分好奇,偷偷摸摸的继续自己的猥琐勾当,将玻璃杯扣在墙壁上偷听隔壁的响动。墙那边的男女整天都在拌嘴吵架,各种杂音,甚至出现了摔东西的声音。 看来隔壁房间风水不太好。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SH女人 近些日子不知是天热还是什么缘故,令我有些疲乏,身上还会产生莫名的酸痛,这使我对靠“裆内操”度日逐渐产生了恐惧。亢奋、快感、空虚、萎靡、消沉,各种极端状态都在身上呈现。每袋扔掉的垃圾里都有自己的dna。我害怕哪天手执阴物,精气耗尽,血浆枯竭,心肺骤停,猝死在电脑前,直到别人给我收尸的时候,电脑画面还显现着不堪入目的图画。 抬尸工如果跟我的品性无异,会不会先一脚踹开我的尸体,对着屏幕来把“裆内操”,然后再说:“这杂种真他妈猥琐!”想到这种被侮辱的结局心里很是哀伤,但我的自制力又不够,如果够,我也不至于如此肥胖,如此虚弱。我总是给自己找借口,我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会好的,总有一天,自己会厌倦当前的状态,然后戒掉这种陋习、恶习。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后悔当初不使把劲,在黄蜜身上多花点功夫,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孤单。我惦记到了鲁焰,她什么时候贴墙纸,修个水龙头什么的,把我叫过去,说不定也能有所突破。我还会想到丹姐,有她也能扛过一段孤单的岁月。这什么都没有,没有寄托没有期待的日子真是难熬啊。 我想到之前听个朋友说她积存了一大罐子硬币,晚上无聊的时候就数硬币,一元的五毛的一角的归纳好,数完了之后再混在一起,睡觉。无聊时又重复之前的活动。我那时候还嘲笑这女人耐不住寂寞,尽做些无用功,我说只要给我一支铅笔,一叠画纸,哪怕一个人去月球我也乐意。现在想想真是讽刺。如今我根本就没心思画画,每天把些污秽的电影下载下来,看完后又删掉,电脑清空,第二天又重复,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人呢?有时候也对这类污秽物品腻歪的时候,这时游戏又会填补空缺。我索性把电脑拖到床前,玩累了直接倒下睡觉。一觉醒来,还继续摆弄几下。 有天,表妹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又换了工作,在一家老乡开的美容店里做销售,店子还在扩张,有发展前途,工作呢,就是跟些有钱却百无聊赖的中老年富婆打交道,并得意的说工资很快就要赶上并要超过我了,让我赶紧跳槽换新工作。她跟别人合租了一套房子,自己终于有独立房间了,让我去她那边看看。我总是借口自己很忙,抽不出时间来拒绝,一拖再拖,最后,她便在周末来我的住处吃晚饭。 我给她做了几个菜,顺便买了两只大闸蟹。蒸熟了端给表妹。这是表妹来sh第一次吃大闸蟹。对于螃蟹她有些好奇,说:“只有江南风轻水软的地方螃蟹才长得这么大,这么肥,不像我们老家,螃蟹都叫‘铁螃蟹’,一身异常厚重的硬壳。咬都咬不动,根本就没什么吃头。” 吃饭聊天时,她说了此行的目的,给我介绍个朋友的朋友,一个sh女人,她的名字叫莫莉。 她说我的生活乃至命运或许会有转机。 “sh女人,大都市的女人呐”,我嘴里念叨的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表妹连声劝我不要太得意,让我严肃认真的去对待。她是不了解我,我这是苦笑。连黄蜜这样容易上手几乎是送上门的女人都搞不定,还要去碰什么sh女人,觉得不靠谱。生活又不是拍电视剧,情节完全在预料之中,即使历经波折,最终会是大团圆收场。 我怕丢人,犹豫起来,没立即给她准确的答复,只是嘴上说:“跟严肃认真没关系。这个嘛,比较难,让我再考虑考虑。” “哎,哥,”表妹接着说,“我前不久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里面说sh大龄未婚男女比为1比4,如果有一个男的单身,对应的就是四个姑娘没对象,不知真假。不过分析一下,这也很正常,大城市的男人女人数目都是恒定的,理论上说只要有一个外地女子嫁给了本地人,就要有一个本地的姑娘得去找外地老公,然而身边嫁到sh的比比皆是,嫁给外地男的本地女却寥寥无几啊。况且她的年龄跟你差不多,马上奔三了,压力大,你有机会的。” 她的一番话触动了我。我想到自己在工作中、生活中遇到了不少本地的女子,她们受过很好的家教和教育,品行也好,相貌也端正,却单身。很多时候,别的都能争取,爱情方面却只能被动苦等,惜哉怜哉。由此可见,理论上我能填补那个空缺,成功还是有可能的。 不过静心想想,并不乐观。如果真和sh女人交往,按逻辑说,谈就得结婚,结婚的话首先要解决房子和户口。房子虽然是沙子钢筋水泥做的,放进sh就变成金子做的了,高不可攀,争取异常困难,户口?更是难上难。完全能排除掉它。这样就只能考虑恋爱,恋爱到何种程度呢?过不下去了就得分手?说来说去,很容易形成半截爱情,一场空。 见我犹犹豫豫,表妹说:“哥,你怎么这么没用,有女人在你面前你就上啊,何必这样畏首畏尾的,你还是男人吗?” 无论她怎么激将自己,我得先从内心说服我自己,把厉害关系弄明白。我突然想到算命先生说的话,莫非我这么多年的独身,就是为了等到这位sh女子的出现吗?这么长的日子,多么单调无聊,漫漫无期啊,最终要是成了,那还算是天不负我。 我遥想到曾经,清晨或者午夜,夏天或是秋天,无休无止的孤单日子以及电脑里清理不尽的bt种子,各种污秽的影音制品就像是鲶鱼口里的涎一样连绵不绝。这一切都让我产生了疑惑:生活、人生,难道真的就是这副样子吗?就是这么的不堪吗?对此,为何不跟这女人接触一番,再走一步看一步,或许她不同于那些世俗的现实的,她是超凡脱俗的。我们性格合得来,互相关爱,人生一起去奋斗,一起去创造。再说,我此生并没和sh人恋爱过,有些好奇,谈不下去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嘛。 “好吧,”我说,“不过,你得先把我这边的情况给她说清楚,比如说我没有车没有房,但是会画画,会做设计,很节俭,她愿意跟我交往就交往……” “行!” 谈好了我的事,我问到了她交往的对象。之前对我保密甚严,可能是害怕我告诉姨妈什么的,我想以她的眼光。不会是什么大富大贵,身份显赫的人吧。 她从手机里调出了这位男士的照片,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男生,不过长得挺帅的,主要是他对我很好,很温柔。” “他是哪里人呢?” “唉,zj的。我怕我妈知道了反对。他人真的挺好的,做事也认真踏实。” “这也没关系,你自己认可就行了。” “我得跟我妈说,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她要是非得反对,我就拿出你的例子,来个三十不嫁,急死他们。” “你真过分!” 吃完饭,送走表妹。在地铁口分别时表妹表示会极力的为我争取。 过了两天,表妹给了我莫莉的微信跟qq,我添加了她。看了她的照片,皮肤白皙,仪容整洁,端庄大方,还算不错。 我便和莫莉联系了起来。我制定好了一个策略,先从外围跟她笼络好关系,交个普通朋友,从工作到生活,循序渐进,熟悉了再见面吃饭,继续深入。在态度方面,做到既不能对她冷淡,也不能热情过度失去矜持,失去自己的原则。那种无底限的倒贴,毫无尊严,奴仆般的爱情也要避免。我还要多学习,多长些见识,即使是没出过国门的土鳖,谈论起国外依然要头头是道。保持风度、风趣,让自己增加些魅力,多动脑筋,察言观色,找到她感兴趣的话题。最后,那就是说话做事需谨慎,别冒犯到别人。 我们闲聊一番之后,发现莫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傲,时常有去信也有来信。 我相信真心实意能突破人和人之间的藩篱,哪怕有点差异也没关系,都会被其消弭掉。 聊天的过程也是一种较量,双方都在相互触探、触摸对方的性格。每日虽和她在网上聊天,但每句话都是经过精心编辑的。至少我是这样。在手机里像是戴着面具,很有局限性,所以时机成熟了就是见面。更进一步的接触。 我跟她在网上聊了一个月,我认为行了,熟了,再聊下去话题就枯竭了,兴趣也会退却,聊无可聊。我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那组沟通密码。 我尝试给她打电话都准备了很久,一直纠结了三天,当我觉得状态最好,前晚没做晦气的梦,没听到怪异的声响喧闹,心情和顺,肠胃通畅,沐浴漱口后,准备把电话打去。此时,我突然放了个屁,导致电话推迟了三个小时。 打通了电话后,我跟她说明来意。她用很陌生很警觉的语气问我是何人。我心里发虚,看来她并没有存我的号码。我哆哆嗦嗦,连自己名字都不敢提,只说是qq上常联系的那个。她显得不是太耐烦。我们的距离瞬间从地球拉到了月球。 “你有什么事?”她最后说。 “我想……我们见面的事情。” “我最近有些忙,你们不忙吗?” “可以抽空。” 这个电话让我觉得不太对头,我听电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往上看,对方在上升,矗立云端,像尊菩萨。我陷入逐渐下沉的坑穴中。一会儿就只露个脖子在外面,令人窒息。有一种很不平等的感觉。 我们没说几句话,我没有准备别的应对方法,头脑发木,我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她主动提出说:“行吧,那我们周六,不,周日吧,周日…下午两点在徐家汇见怎么样?” “行,行!” 我赶忙同意。见面这一步就这样达到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漫长的等待 约会的前天晚上,我有些紧张焦虑、惶恐不安,无法入睡。为了哄骗自己入睡,便对自己说:“算了算了,这恋爱没什么了不起,顶多不谈,见的只是个女人,跟我们一样吃饭拉屎放屁流鼻涕,又不是去见神仙皇帝,别那么没出息……” 一觉醒来,先看表,四点,撒泡尿,继续睡,六点又醒了一次,这一晚就这样似睡非睡,像是要参加联合国会议,改变中国的大事一样。 第二天,我的全部精力都围绕着约会。我从早上开始,一直等着下午两点的见面时间。 在此期间我玩起了电脑,可是玩着玩着,不自觉的又翻到了美女图片,这些图片又诱发人的欲望,欲望在不断加剧,我做起了“档内操”,想解解闷,但一想,绝不能上当,它们的目的就是让你自我折腾,自我消耗,让你成瘾,就像给狗的脖子上套个项圈一样,让这狗失去自由,无法摆脱。 当被这股污流侵袭过后,见面时昏昏沉沉,精神萎靡错乱,毫无光彩。人松懈神游的时候管不住嘴,张口乱说,表现失常,最后失去机会,回来继续过这种污秽的生活。 我赶紧弄点现实题材的片子看了看,转移注意力。社会每天都在进步,我却处在停滞状态。我参与不了什么,出不成力,赚不到钱,连个女友都找不到,只能躲在屋子里行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我又从欲望的煎熬再坠入到现实的自责和悔思之中。我决心以诚面对,好好的谈一场恋爱,摆脱目前这副混乱糟糕的局面。 到了下午,为了驱走困倦,我在约会之前喝了红牛加咖啡,还从银行卡里取了八百块钱,觉得不够,后来又追取了五百。 她发来信息说是到了徐家汇之后给她信息。我乘地铁到了徐家汇站。 我赶紧给她信息,信息发出后她不回复,人也不出现,于是我便等待,从两点一直等,并偶尔发信息给她,她不回,电话也一直不接。此时对方静默了,像个黑洞。 我既然来了徐家汇,就不能白来,白等这女人浪费时间,不如去电脑城逛逛。电脑城里很是萧条。这个时代已经把能搬上网的都搬上去了,他们卖的东西连起来把他们的事业给扼杀了。 商城门口一群人都以为我是来买电脑的,拼了命的跟我推销,其实我只是连个女人的面都见不到的悲催背时鬼,兜里揣着千把块钱却满身晦气,就算他们是传销界的秦皇汉武都白费,遗憾的是总是有人缠着我,让我去她们的店里看看各种配件。我不是来拯救他们的,于是只得拿出最擅长的手段,仗着自己胖,装傻充愣拒绝。 我又去了手机店逛,还在一个柜台前谈好了一款手机的价钱,对方挺有诚意的,一再的给我减价,可我并不想买,只是来打发时间而已,所以纯粹白费口舌和精力。我隐隐觉得自己不是太地道。 我也是有耐心,两个小时过去了,我逛了一通商场后,索性找个地方休息,来到外面广场的台阶上。望着往来的男女,我认为自己被放了鸽子,被她耍弄了,心里有些气愤,于是给那神秘的女人来了个彻底摊牌,发了条短信说: “我已苦等了很久,如果来就来,不来我立即返回,你不必耍我!” 我还是要保持一点清高,自己虽没女友,但也不是是个女人就往前凑,毫无廉耻的往上贴,不注重对方的反馈。既然单身这么久了,再延长些日子也无妨。 发完信息,手机依然没有反应,黑洞依旧沉寂。我遂然进了地铁,登上了返程的车,浑身充满着失望和愤怒。觉得这人严重失信,肯定人品很次,不值得交往。隐隐觉得不见面还是种幸运。 地铁一路晃晃悠悠,许些人上车,许些人下去,我一步一步往住处站迈进,等到了家后好好数落下表妹,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事也蹊跷,车离住处只有一站的时候,莫莉来电话了。她说自己睡觉了,没看到手机。 她就简单的报告了缘由,顺便问了我一句,“你还在徐家汇吗?我过会儿出来。” 我想一睡就三个小时,可真是个心里不担事的懒惰女人,或许就是她找的一个借口,她就不愿意跟我见面。我倒可以立即回到住处,永远都不必见面,可我想自己现在是脑子用事而不是意气用事的年代了,自己苦熬这么久,费了那么多口舌和精力,满含期待与希望,回去就全部归零了,表妹问起来,都羞于启齿。我的机会并不多啊,现在不是十八岁,在上学,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和交往对象。错过她,下一场约会还不知要等多久,反正回家也只能闷头打游戏,看那些污秽的图画打发时间。 我又觉得应该见识一下这女人,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行,”我答复说。 我赶紧乘车返回,又来到了徐家汇地铁站。这时候,她说在商场的门口等我。我来到了商场,没见到她,我还得继续等待。时间又过去了半小时。 终于,就像请菩萨那样,三请五请,她还是露面了。 在人头攒动的商场门口,我便远远的看到了台阶上的她。她不是太胖,但是骨架大,肩宽。她的脸很白,比照片上的更白,无癍无痣,毛孔均匀,像个蜡人,五官立体,发色比较淡。她的脸并不对称,右脸稍显刚强,左边显得温柔温婉,她的衣服还算得体,比较简洁,白衣白鞋。总的来说还算不错。比起黄蜜来,莫莉的气质柔和一点。 她的出现让我心情归于平静,不管刚才发生过什么,我都要让自己的怨气怒气消除掉。这是开始,这是新恋情的开始,新的人生开始,也是大脑活动的开始。身体未动,臆念先行,臆想能越过羞耻感。 “说不定和她有戏,她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呢!”我这样想。 莫莉往我身上瞅了瞅,她也在打量我,同时在判断我究竟是怎样的人。 既然熬到了这个时候了,从骄阳当空到落日西垂,再到路灯亮起。从下午熬到了傍晚,那就该去吃晚饭了。我们进到商场里,她领着我上楼去找餐厅。 第一次见面,我有些拘束,紧张,举止生硬,走到商场里,都不知往哪个方位迈腿。她对这里熟悉,带着我逛,和我聊天,给我讲解每一家餐厅不同的特点,不同的口味。大城市的女人总有大城市女人的气质和见识,这点就把我吸引住了。 她领着我来到一家餐厅,餐厅里比较挤,桌子贴着桌子,两三张桌子排在一起的。不小心就碰到邻座的胳膊了,说话也没有隐私保障。我说我想换家清静的,聊天方便。她说除了这家,周围的都不怎么好吃。 初次见面,自然是一满桌菜。每上一道菜,她都会用手机拍上一通。我知道这是当今人的礼节。上了四道菜之后,我对她说可以开饭了,她说菜上齐了之后再开筷子。她希望来个合影。 我是个算计的角色,这么多年的宗旨是花最少的钱,泡最美的妞,泡好妞。我也在网上学了些识人技巧,比如,我会看一个人在餐桌上的表现,从而得知她的品质,从她如何夹菜,如何吃饭来看她的家教、教养,但是,现在统统用不上,我本来就不占优势,这样弄下去一辈子都会是条光棍,我只是一直在琢磨每个菜多少钱,加在一起又是多少,哪种请客吃饭是可持续的。这一桌菜点得有些多,至少一半的菜到时候会倒掉,但是第一次吃饭,自然要铺张浪费些,我还嘱咐自己,买单的时候主动积极些,别让人家帮忙付了,那样就真会让人瞧不起。 我们吃饭聊天,聊的话题不多,就是手机短信里话题的延续,什么工作情况,家庭状况啦,一些浅层的话题,她还说到了我,说我的肤色比较白,也比照片里的白多了。不得不说,宅在屋子里的人通常就是这样,表妹称我这是“猪皮白”,让我多参加户外活动或者去旅游,我总想搞定爱情后两个人去才有意义。 吃饭在接近尾声时,还闹了个笑话,她刚起身,我也突然跟着站了起来。 “我来付账,”我说,我显得十分热情主动。 她笑了,说:“我去趟洗手间。” 我趁她上洗手间的功夫付了账。在掏钱的时候,不小心把放在钱包里的平安符给抽了出来,掉到了收银台上。收银员装作没看见,我赶紧收好。同时,我也觉得钱包里的钱像一张张道士们的符咒,多贴几张会有各路神仙来帮你,会驱散找麻烦的小鬼的。 当她返回后,她见我积极付钱的样子,用筷子翻着还有一边没有动过的大黄鱼说: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请过人吃饭了?” 我尴尬的朝她笑了笑,我明明前不久请过黄蜜,在她面前厚颜无耻的吹嘘,对她动手动脚,可是一夜之间,仿佛这些技能都消失一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激动,这样惊乍,这明明就是普通的见面,况且她还迟到那么久,只有一种解释:看得重。 吃完了饭后,我们迈出商场,此时的徐家汇沉醉在一片夜景之中,比白天更喧嚣,更辉煌。我与莫莉一起去逛街。吃饭时还有些陌生感,此时两个人便熟悉多了,不时的说笑。我尽可能的去展现幽默才华,让她认为我更容易接近,更有趣。一路上买奶茶、逛小饰品店,每到付钱的时候我都很主动。我对徐家汇不熟,全程由她带领。穿过几条街,逛了几家店子后,我有些头晕,分不清东南西北,直到抬头看见了一个红色“s”标牌时,我才知道方位。我们已经到了地铁口了。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她说,“你家离这里远。” 我愣愣的看了看手机时间,不知不觉就到八点半了,到家也会到九十点钟,况且第二天要上班,我同意了。我跟她告别,进了地铁。坐车回去时,我想很多人说地域差异太大的人不太适合,她除了迟到外,不都挺好挺正常的吗? 总的来说,这次见面还凑合,尽管迟到了三个小时,但三个小时相对于常年等待的人来说,还能容忍,并且她比黄蜜稍微漂亮一些。开始出点差错或许还能增进彼此的印象,增加对我的好感。我只担心以后的交往,如果再深入,谈到了买房结婚,又是老大难的问题。 有了第一次见面,就会有第二第三次,逐步熟悉,增进好感。加上自己信点迷信,现在一年已经过去大半了,那位算命先生说今年动姻缘的事,该是要应验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理想与依云 第二次跟莫莉见面是一个礼拜之后,我认为之前跟她相处时间太短了,想处得长一点,特意约她下午三点见面,她同意了。约会的地点由她挑,我赶往那里就行了。她选择了城南离徐家汇不远的一座综合购物广场。 我特意打扮了一番,修剪了头发,烫得笔挺的衬衫、裤子。头上抹了把啫喱水。为了增加魅力,我还弄了点香水喷了喷,这种香水是找同事要的什么古龙水,初闻还行,久了让人头晕。 我一直捣腾到下午出门时,并提前半小时到了约定的商场。 到那里的时候,她说她还在忙工作,让我先做等待,她一会儿就到。此时我心态悠然,还对影响她的工作从心底里表示歉疚。 等待就是在考验人的耐心,此时一切准备就绪了,却显得无事可做。这边没有博物馆,没有公园,没有书店,没有音像店,整个商场看上去气势恢宏,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只有在商场外的长椅上发呆发愣。不时出现的飙车党疾驰的摩托、跑车,轰鸣的马达声能解解乏。 我这人其实很没有耐心,超过两个人的队就不愿排,但另外一方面,却是在游戏、污秽电影图片前面浪费无数时间。因此,我要培养自己的耐心,把生活整个顺过来。 这样干等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脑子却没有歇着,时而充满期待,时而充满疑惑和否定,心里一阵一阵的波动。随后,脑子分裂了,分成了“亲莫莉派”和“反莫莉派。” 亲派认为完全可以等,你在追求人家,人家比你有优势,sh人,sh户口,因此你得更需要付出。反派认为这种久等毫无意义,一切从人的角度出发,相互尊重,守时,才是人际交往的前提,如果这些最基本的做不到,那么其他都无从谈起。sh户口也没啥了不起的,现在不比以前了,社会上只有穷人和富人,哪有地域之分啰。 我头脑里两股思维搅合在了一起。让人头晕困顿。 两个多小时后,从三点一直等到五点。天色暗了下来。此时莫莉说她骑着自行车已经到了路口,停好了车再来找我。又过了一阵,她给我报了好几次位置后,莫莉出现了。此时天色渐暗,远远的,她白白的脸由于反光却很显眼。 事与愿违,没法在下午时间宽裕的时候约到她,现在得去找餐厅吃饭了。不过,考虑到她之前在忙,抽不开身,我也就不计较什么了。我问她周末加班忙什么? 她脸色突然有些惊咋,说自己差点被人骗了一千块代购款,她眨巴眼睛,还说骗她那人叫“托尼”“皮特”什么的,收了钱就不联系她了。她嘀咕了一阵,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说话时我留意起她的装扮。她今天穿得很随意,没化妆,没喷香水。上身是件白色发旧的一件t恤和牛仔短裤,光光的腿,再穿着一双简单的平底白鞋。我反而觉得自己装扮过度,有些装腔作势了。 她说要去商场里面逛逛。这里我已经逛得很熟了,她要去逛衣店,要去餐厅,我都知道方位。一楼转了一圈后,我们往扶梯方位走去,准备去逛楼上。 她说她喜欢这里,她就是热爱这座城市的繁华,还问我老家有没有这种大商场,有没有这些立交桥,有没有这么多车。我问她去过哪些地方,她说她去过韩国,去过香港,但是,中国内地她一寸都没有迈进过,没出过sh市区,甚至连西郊北郊的松江嘉定去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见她的口气充满自豪,我却不以为然,说中国内地也不差,还说城市都一样,差别不大,又堵空气又不好。如果工资高,我是宁愿呆在农村种田。 她鄙视我这“超然”的观念,说如果老家好,大可不必离家千里来这边,就在老家呆着好了。她的语气冷漠高傲。 我觉得没有必要扯些无聊事,这样会让我们陷入到争论,对两人的感情没有一点帮助。我三十年里认识的人,每个人都会站在自己生活的环境、自己家乡的立场来说话,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家乡最好,更何况户口房子价值千金的中心大都市。这是中国人的一个特点,植入骨髓的。我闭上了嘴巴。就算她说我们那里人穷得没衣服穿,光着身子住树上我也不跟她争论。 我提醒自己是来谈恋爱,不是来参加辩论赛的,不要偏离目标。 逛了一会儿后,我说去吃饭,她说自己不太饿,不如先去喝点什么吧。 我看到旁边有家星巴克,向她示意,她摇摇头,说太普通了,我们到另一家咖啡馆里,里面装饰得像是一座欧美的课堂,服务生打着领结,咖啡五十块一杯,其他点心价格也不菲,她合上菜单,摇摇头。一起继续找咖啡厅。 我们来到家一长串外文名的咖啡馆,里面除了禁止吸烟的小牌外,没有中文元素,里面也没有外国人。沙发宽大很软和,播放着轻柔音乐,坐着就想入眠,但是这里菜单却让我清醒,有英文,还有字母上打着撇,不知道哪国的文字。尽管什么都是外文,咖啡还是能认出,价钱也标明了:一百一十rb一杯。她说她来喝过,味道很醇很不错。点了两杯咖啡后,觉得除了陶瓷杯子形状精致外,口味又苦又酸。几口便喝完。付账完后想劝她早点走,说不定晚走了,多坐一会儿还得加收钱。 我们在咖啡馆聊了一会儿天,直至六点半,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们出了咖啡厅转入了一家餐厅,这家餐厅主打泰国菜。餐厅里的灯光设计得非常巧妙,用竹筐子罩着灯泡,竹筐成了发光体,透射出来的光线很柔和。我看她的脸,就像是用素描笔轻轻勾过线,十分生动。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就坐后,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了我。我终止了对莫莉的欣赏,头脑顿时清醒。菜单里面一盘炒花菜就得六十块,一盆炒粉丝要一百块,肉类鱼类全在百元以上,普通基围虾要两百一份。餐单每一页翻动都非常的沉,仿佛是一页页铅板。我真担心自己辛苦挣来的钱会当水一样花掉。 我们随便点几个菜,花了六百块钱。我想像她那么细心的人应该看出我点菜时咬着牙。 尽管价格昂贵,菜的口味却一般,唯一的亮点就是米粉,米粉该是世上最好做的菜了,随便弄弄都好吃。在吃饭时,还发生了意外,一旁竹子罩着的顶灯瞎了一只,发出“啪——”的一声,冒了阵烟,把莫莉吓得一哆嗦。服务员怎么按开关都不亮。 此时,打在莫莉的脸上光线也暗了下来,表情生硬,不如之前好看,她也没有食欲了。我们坐聊了一会儿后出了商场。 钱花的时候有些心疼,花完了不去想这事了,自然就好了很多。 这时街灯闪烁,她说去逛逛。她的自行车停在街边,她顺便去推自行车。这是一辆永久牌的女式单车。车很轻盈,却有两把锁,一把在车身,另外一把是粗大的铁链锁,锁住前轮,解锁时一阵“叮当”,我想到了重刑犯的脚镣。 她推着自行车带着我穿过一道巷子,巷子两边有围墙大树,很安静。我们肩并肩,胳膊碰擦到了胳膊。我的欲望被撩拨了起来,我想趁无人的时机去牵她的手,即使她拒绝也不会太丢人。 霓虹灯晃在她脸上,她显得楚楚动人,她的手推着自行车,空不出来,根本就没有机会。我几次都将手伸了出去,准备连手连车把一同抓住,却又感觉唐突鲁莽,心慌意乱的赶紧缩回了。 她告诉我她的工作是做行政,工作单调,薪水也不高,她还想换掉工作,又有些犹豫纠结,担心自己不习惯,还会面临些困难。 “你说我该怎么办?”她问道。 她一定重视我信任我才会向我倾诉,我的内心突然一阵激动。“噢,我会尽全力的帮助你,”我说。 我激动得过了头,要来点肢体动作来配合,说话的同时我不自觉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年轻就应该勇敢去选择,去挑战。我先来帮你推车吧。” 她有些吃惊的看着我,眼神中略含羞涩和紧张,但没有将我的手甩开。我的第一步得手了。随后我一只手牵着她,另外一只手抓着车把中心,推着这辆轻巧的自行车。 街道狭窄,有时候不得已只能将抓着她的手松开,双手扶着车把,否则自行车就会推偏。 不管我平时怎么样污浊不堪,有什么动机,当我牵着她的手的时候,似乎生物电已经接通,我和她产生了联接,我已经感动了自己。从此刻起,我要认真的跟她交往,认真的谋划未来,她是我今年的姻缘,她是我生活的转折。 我和她在这座城市里转悠。将自行车从一条街推到另外一条街。她跟我讲她的工作,她的理想,我们最终还是讨论到了房子。 她说自己应该实现理想,然后买到大房子。不难看出,她的理想很现实直接。我不时的在她发表在qq空间的文章里看到“理想”二字。理想照亮着她的生活。她可以不爱装扮,短发、素颜、没有花指甲,没有香水,哪怕是香的洗发水都不用,无色无味,平淡无奇,但绝不能没有理想。 我觉得自己跟她不一样,“理想”是个神圣的东西,很宽泛,很高远,有时候也是画饼充饥,就算有,也不轻易的提及,所以理想也不是我们的共同话题。 到一家便利店前,她说自己渴了,我们停好车,落锁,进到店里。她在货架上找寻了片刻,拿了两瓶玻璃瓶装的依云矿泉水交给我,我只觉得手一沉,看看标签,总共得花四十多元。她说她经常喝这个,喝这水健康,对身体好。我看了看那肉麻的数字,我说我不喝这个,放回一瓶,自己拿了瓶两块的农夫山泉一并把账结了。 看得出她虽然穿得随便,但并不朴素,还有些奢侈,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大城市女孩嘛,对物质要求会更高一些。 她继续在便利店转了转,说刚才饭没有吃饱,因此买了些蛋糕饼干,还买其他的日用品,一盒面膜加上一瓶洗面奶,总共一百多块钱,我想这不会是又由我来付钱吧,我这次计划把开销控制在八百以内。目前为止都已经超支了。我还是不要太主动了,便站在一边。 她胳膊夹着那瓶依云,手里拿着面膜,不停的咨询服务员它们的功效。我在小店里转悠了一圈,她还在和店员讨论。店员只是收银员,不是促销员,显然,她妨碍别人工作是在等付账,我不会迟钝到这也看不出。我掏出钱包,付完了账,她便出了便利店。她将所购物品放到了自行车篓子里,车推到路边的石条凳边,我们再坐在前面休息,聊天。 这是我们第一次并排坐着。我不自觉的关注起她的身体来。她的胸很大,挡住了捏在手里的手机。她的屁股也很蛮,我感觉身子离她有些距离,屁股却触及到她臀部的边际。这种大臀不精致,却很性感,让人产生最原始的欲望。她的腰粗背阔臀宽,是个壮女人。如果她躺在我床上,我应该让她躺在右手边,宽宽的身子能挡住从窗帘缝隙射入的晨曦。 “你有什么理想?”她突然问起我来了。 我愣住了,她又谈论起这话题。我还沉浸在邪念里,那应该也是我的一部分见不得人的“理想”、想法吧,但这种“理想”怎能启齿呢?我想到了艺术家的作答方式,“我没有理想,”我说。 她用轻视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此后便不语。 我觉察到了,赶紧补救说:“我其实有很多理想,我想做大艺术家……” “很好,有理想就有目标,有动力。我的理想就是让家人住大房子,过上好日子啊。” “过上好日子就是房子吗?” “当然了,在sh,没有房子怎么过好日子呢?” “不过现在房价实在是太离谱了。” 她喝了口依云后说:“再离谱也得买啊。以后会更加贵,更离谱。” “也许吧,”说着我感叹了一声,“唉,我真想不通,sh这么宽阔这么平,居然房子成了稀缺,成了生活中第一要素了。人为了房子,得押上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自在,到老了会怎么想?” “总比老了之后什么都没有要好吧。” “这座百年城市,多少人来,多少人走,多少人生,多少人死。那些别墅公馆多少人拥有过,现在这些人都去了哪里呢?谁还会记得呢?” “人就是活个几十年,不必思考那么多吧,把眼前的问题先解决掉。马岩岩,我感觉你活得很沧桑,我周围没有人跟你这样的。” “没事,我只是随便说说。莫莉,你们家就在附近吧。” “对,不远。” “这里可是寸土寸金呀,那你还考虑什么房子呢?不是有房子吗?” “不是,我们家很小,很早单位分的房子。” “那你也不用担心,”我给她支招,“你反正是要嫁出去的,该担心的是对方了,你应该选择轻松、幸福、有个性的生活。为什么要给自己施加压力呢?这些不应该完全由你来负担啊。” “不靠自己靠谁呢?现在就算结婚,房产证上都不会写你的名字。我也不可能去外地,现在在sh买房,谁不是两家一起出的钱呐。我们家就我一个,不靠自己靠谁呢?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的奋斗。我其实就是个‘女汉子’!” “莫莉,你信命吗?” “你说是算命吗?我觉得一般只有生活找不到出路的人才会去算命,我从来不相信这个,我相信我自己,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别告诉我你信这个。” “信一点点吧。” “很多人都信一点。如果没有理想,不去奋斗,命再好也没有用。” “有道理,有道理,”我附和着说。 我和她,坐在街边,望着车流,望着对面高耸的公寓楼里的万家灯火,我看得入了迷,发了呆。突然觉得这喧嚣的马路多么的像一条奔泻的河啊,而对面就像是一道高崖。我想到了自己去gz时,本来想去河谷对面的村子去摄影,无奈河水湍急,河上又没有桥,我们只有硬生生的绕了五十公里,才到了空间上距离不足一公里的村子里。 莫莉的理想简单,直接,就是想在自己家乡徐汇买套大点的房子,而我是想在这里扎下根来,然而,我们面前都似乎隔着那么一道天堑,看得见对面,却够不着,为了达到目标,我们的生活充满艰辛,曲曲折折,失败迷茫与之伴随。我想掏心窝子跟她说我不是没有理想,而是些理想太过于遥远,要做许多不愿做的事之后才能勉强接近。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有点晚了,要送我回去。照样,我一只手推着单车,一只手牵着她,她将我送到不远的地铁口。我和她告别之后,直接钻入地铁厕所里撒尿,刚才把一瓶农夫山泉喝光了,现在都存储在膀胱这只尿包里,憋得慌。 在地铁里,我脑子里都是“理想”,“房子”这些词汇,回想起一些细节来,她反复提到这个“理想”不会是旁敲侧击,问我是否在sh买房吧。眼前还没钱没资格买房,我想或许再等些日子,房价下跌些了或者自己发财了再买。这也真是件烦恼事。 此刻,脑子里的“反莫莉派”站了出来,觉得自己根本就买不起房,这场爱情注定没有结果。我们的生活也有些距离,我平时是能省则省,她却是连星巴克都看不来,要去更贵更花钱的,餐厅也是挑那种性价比不高的,还有,她买完东西后生生的等着付账,也怪别扭的,她还喝那么昂贵的矿泉水,这水的价格就能让人一哆嗦。以后天天喝这水,工资光水都不够喝。 而亲莫莉派却说:“不找她还能找谁呢?如果有适合的也不可能快三十还是光棍一条啊。要不是她带着我,我平时哪会去那些地方呢?哪能吃到泰国菜吗?这也算得上是一种体验了吧,况且,她跟保安,服务员都讲sh话,显得她是sh人,我追sh女人,多么有面子,以后还能跟她学上那么几句呀。” 我脑子里吵成一片。我最后又想到了今年算得那个“命”。不管怎么说,我对“命”这样玄乎的东西还是将信将疑。可别因为迷信害得自己人财两空。莫莉需继续留意,进一步交往看适合不适合。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28 大欲之约 大欲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让我去他那里游泳,他说是最近加班太多,闷得很,游泳释放下,如果还不去水转凉这一年就没得游了,水转凉比天转凉要早。 我也深有同感,日子烦闷无聊。如果有女朋友,无论是出门拉手逛街,还是躺在床上颠鸾倒凤,都很容易消磨闲暇时光,单身就全凭宅在电脑前。想外出走走,见到公共场所里都是成双成对,让人落寞神伤。 sh见一面是难事。避开惰性、有事、天气、加班,以及对方的这些相同条件,见面的机会就很渺茫。我对大欲说我“下礼拜去”,一直推了好几个礼拜,最后大欲说请我吃饭,请我游泳,和我去看美女,我实在有些难为情了,抽了个晴好的周末下午去到他那里。 他在他住处附近的地铁站等我,见面后就带我去他的住处。阳光底下,他皮肤比我更白,手臂像是段白萝卜。 他不像我那样独居。他纯粹为了实用和节省去选择合租。空间里有女人的物品,却都是他隔壁哥们儿的女人的。 他的房间比较小,床上放着几卷卫生纸,我看到卫生纸,就想到他每天都得靠手度日。我说想看看他的电脑,是不是像大学时那样,把下载的片子全部都放在桌面上,或者干脆用张黄图当桌面,开机即赏。 他以马上就要离开为名拒绝了。 我想用杯子在饮水机上接点水喝。客厅几只玻璃杯,有的杯子上满是指纹污渍,有的还泡有一枚烟头,杯水都成了褐黄色,有的看似干净,我却不敢用。我找了个干净的碗接了水。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那边的动静能影响到你吗?” 他叹了一口气,“当然能!那家伙不知道运气怎么那么好,总能找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回来睡,胡乱搞,声音好大。有时候都吵得我睡不了觉,现在好像有了正式的女朋友,准备结婚了吧。” “那你很苦闷啊。” “别说了,走吧。” 他是头饥渴的野兽,身上带着一股汗臭加荷尔蒙的气味。他的体臭加上屋子刺鼻的甲醛味,再混合上一股垃圾桶里腐烂的饭菜味,实在难闻,我赶紧离开了这里。 走到街上,虽是夏末,依然热浪滚滚。我们迎着热风去乘公交车。 风是夏天呼出的气息,水才是她的身体。如果不碰水,就说明没有碰到夏天这个大娘们儿的身体。只被她狂虐,没在她暴怒的外表下感受到她的美,她的妩媚。很多人都厌恶夏天,咒骂她,唾弃她,让她早点滚蛋,其实在我眼里,夏天才是最宝贵的,她是最慷慨的季节,植物疯长,瓜果丰盈,这个火热女人把激情与奔放,爱与怒,恨与狂,什么都给足你,给够你,并且年年如此。 我们去到临近的复旦大学游泳池游泳。 进入校门的时候,我和大欲约定不准抽烟,闭上臭嘴,不准提任何“卵”、“逼”、“操”这类脏字。 现在是暑假,大学里人却不少。来到了斯文之地,我们弄得表情严肃,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样子半老不老的,装不了教授,也装不了本科生。我们这个年纪,可以装的大概是博士吧。 大欲称我是:“精神学doctor马。” 我称大欲为:“周博士,“‘人类学’专家。” 只是这对“博士”管不住眼珠子,乱窥乱瞄学校里的女生。她们青春、青涩,世俗气、脂粉气还不是浓厚,还会关注一下人行道上的我俩,这种伪知识分子。 “唉,”大欲叹了一声,“好的大学里女生朴素又漂亮,我们以前的学校不怎么样,女生一个个的打扮得跟鸡婆似的。以后自己有孩子了,考上好大学就读,垃圾大学就别上了,免得浪费时间和钱。” “先找个老婆吧。” “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来到了游泳馆。买了一小时,总共花了八十元,大欲付了账。 在更衣室里,大欲脱光了,他并不急着把衣服换上,他戴好游泳镜,光着身子在室内游荡,站立时腿还抖动个不停,下面也跟着晃荡,标准的“吊儿郎当”,模样相当滑稽。他在我面前展示身材,展示他最近的健身成果。他整天叨叨他在健身,然而效果并不明显,没增加什么肌肉块头,只是不像我这么臃肿而已。 进入泳池,人太多,泳池就像是便利店里卖的关东煮,小小盒子紧扎得满满当当。水面被劈斩得起起伏伏。 说实话,来sh这么多年我都没游过泳,见到了水,嗅到水腥气突然产生了兴奋,想显显自己的能耐,于是几步上前,猛的跳进了深水区,“扑通”一声,自己就像是秤砣那样直往下沉。我想触及到四五米深的底部,我再用腿猛蹬一下,争取向上窜出水来,不知道是下沉的重力不够还是那堆蠢脂肪产生的浮力,让我既难以上浮也沉不到水底,悬浮在水里。岸边也没法触及到,我一下子就慌了神,使劲蹬腿,并摆动双手,心慌之中猛吞了几口泳池里的水。我对自己说爱情尚未成功,还不能死!千万不能死!我拼命的挣扎,嘴里继续吞水,却依然浮不起来。就在这时,一只强壮的手勾住了我,将我拉了一把。 是旁边的救生员救了我。 我吐出了嘴里的水,吸了口气,咳嗽了一阵。 我仰着脖子喘着气,回想刚才感受到了濒死的恐怖。尽管每天都觉得自己活得没意义,死了就死了,但真正死亡接近的时候,只有一个字,就是“活”! 救生员说:“看你这白胖子就不会游泳,还特意留了个心思。不会游泳就去浅水区!这边很危险!” 可我会游泳,能在水里刨上一阵不会沉,但现在也没力气去证明了。心慌得厉害,这只小泵产生的压力不足。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真是糟糕极了,完了。 我趴坐到了岸边休息,就像是一滩肉一般松弛,对深水产生了恐惧感,也就没有在此斩波劈浪的了。 我将视线投向浅水区,那边不少穿着泳装的女子在水里扑腾,花泳衣和白皮肤很惹眼,还有些男的也挤在妇女儿童聚集的浅水区。我坐了半小时,体能状态恢复了也去到了那边。 我下到水里,这里基本上只能算得上泡浴。我假装在那里练习蛙泳,可是什么步骤都不懂,只得在那里胡乱的蹬腿划水。 我猫在水里,像是猥琐的大鳄鱼,关注着周围的泳装女子。她们的胳膊在水里摆动,花花绿绿的泳衣在水里荡漾,修长的白腿蹬踏出了水花,可是,她们时而面露笑容,时而充满警惕,似乎察觉有双眼睛在紧盯着她们,有条鳄鱼潜伏在她们周围。我只得转移视线,我见到了大欲,他在这里练起了蝶泳,张开臂膀像只老鹰,扑腾几下后转为狗刨。 他用狗刨式蝶泳扑到我面前来了,我跟他打了下招呼,于是我们就呆在水里聊天,他说他刚才见到了不少美女,皮肤再差的女人进到水里也会水灵起来。我则说我刚才差点见了阎王。大欲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说我要是淹死了就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没一会儿,我们的话题就不正经起来,转到了哪个女人最漂亮,身材最好,哪个穿得最少,要是有个水下摄影机就好了,等等这些烂七八糟的玩意儿。最后自己都觉得无聊透顶了,便叹息,强者面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河都要横渡征服,而我们面对一锅汤就胆怯,龟缩在这里东张西望来缓解一下饥渴和压抑,然而我们却总梦想着干出点事业,名留青史。 挤在女人堆里,时间过得很快,为了不超时间,免得加钱,我们上了岸。 在水里不觉得,上岸之后这身赘肉真是沉极了,每一个部分都在往下坠,就像身上背了一袋子沙土,走几步就浑身发酸,眼前发黑。这身没用的肥肉,应该甩掉才是啊。到了更衣室,大欲赤身露体的走来走去,阳物上的水珠还用手指弹了弹。 换完衣服,出了游泳馆,走在校园里,我们东窥西瞄。在学校里瞎逛了一阵,还参合在学生里打了会儿篮球。我球技太烂,纯粹凑数。傍晚时出了学校来到大街上,我们又可以满口污言秽语了。 “妈的,”他说,“人还是得运动运动才好,心情畅快,不压抑了,爽极了,来抽烟抽烟。” 可我却认为我更加压抑了,泳池里满是身材优美,肤如凝脂,相貌迷人的女人,成群结队的女学生也很清纯貌美,而我就是过了一番视觉、意念上的瘾,更加加深了我的孤独感。甚至带有那么点怪异恨意,恨大欲不是个女人。 “大欲,”我说,“你这么爽,晚上都不用‘打飞机’,自我解决了。” “我可不‘打飞机’,那太没意义了。”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呢?又没个女人在身边。” “这个嘛,告诉你真实情况吧,”他凑近压低了声音,“找个小姐嘛,打——鸡。” 我一时还没听清。他接着说:“唉,就是去那种亮着红灯,坐一排‘鸡’的路边店!” “啊?” 他说着指了指路边,不远处就有家这种门路的店子。隐隐约约看到翘着的黑丝袜、大白腿,我明白了。我俩就朝着这个方位走去。 “‘找鸡’?你什么时候开始走这条路了?”我说。没想到他如此直接,毫不掩饰。 “有段时间了,主要还是受到室友的影响,他带些女人回来,我开始以为是女朋友,没想到都是那些店里的,花钱了的。这可是条歪路邪路呀!每次都得花上一笔钱,这笔钱还不如找个女生吃吃饭,好好谈谈恋爱哩。先停停,我们一起找个吃饭的地方去,再慢慢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第29章 女医生 我们来到“保健店”前观望了两眼,恨自己视线不能转弯,不能将里面看个透彻。随后在巷子里转角,找到了家老bj羊蝎子火锅店吃火锅。 “现在吃火锅?”我问他。 “这日子,别看还很热,白天一天天缩短,夜晚在延长,阳衰阴盛,吃火锅比较补呢。” 这家店十分的热闹,人声鼎沸,他说他常来这里吃,因为在这里能遇见很多美女,他还偷偷称呼里面的一个服务员是“教授”。 “教授”在座椅间穿梭。他是个中年男人,额头前凸,如块坚硬的岩石,眼窝深迭,灯光的映照下,眼睛通常就是黑黑的一块阴影。他的头发花白,似乎是一年没洗的样子,他面无表情的替客人服务。 大欲说:“这哥们儿气质独特,跟我们学院的教授很像,可能以前是做研究,或者画画的,别看他每天一副木头木脑的模样,说不定哪天就有惊人的作品问世。” “他可能是位演员,”我说,“他这段时间扮演服务员的角色,而我们呢,也是演员,来客串一个就餐者。” 大欲看了看我,过了片刻嘴巴才去啃那羊骨头。 过了会儿,“教授”给我们端来了一盒内酯豆腐,大欲把豆腐下到锅里,然后夹起来吃,嘴里连声说:“好吃,好吃,你来一块吧。”我夹了一片,散发着一股子馊臭味。 大欲随后告诉我,她为了在网上找女人,qq一天加好几十个,直到加满,可是只要他说到目前的状况:外地人,合租房子,工作也不算太稳定,见面基本上就没戏。他把恋爱对象从sh扩大到长三角,又从长三角扩大到东南六省,最后是全中国。依然没什么结果。 他后面说的话,改变了我以后的生活。他说, “我认识个‘女医生’。真的。大概在几个月前,反正有段时间了吧,我觉得自己两腿之间有座鸟巢,真有只小鸟在里面孵,蹦啊胀啊,很难受。它在跟我示威呢,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好的待待它,我隔壁的那哥们让我去‘那地方’,你想我怎么敢去呢,万一被抓了怎么办。有天深夜,我和同事们喝完酒之后一个人回家,转到了高架底下一个僻静的拐角处,突然看见玻璃屋里有个女人朝我招手,我一时兴奋了,但我也很紧张,我本不想去那儿的,那儿又破又旧,像个公共厕所,但她朝我招手了,勾引我了。很奇怪,我就被一股力量硬生生的拉了进去,真的,当时真有一股力量。里面就一个女人,妆化得花花绿绿的,粗看像个唱戏的,仔细看呢,妈呀,是个老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眼角都有褶子了。她说欢迎光临,说我肯定是熟人介绍的,她说她只接熟人的生意。 我来说说她的身材,妈哎,她身材完全走样了,像个大土豆,谁会傻到当她的会员,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她当时太过于热情,关了电视,摆开了架势。虽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哎,将就吧。她把我拉到了房屋里侧小房间内,吩咐我在一张床上躺好,然后转身把外面玻璃门锁好了。她给我端茶递水,她说她在这一行都是挺出名的,保证能让我满意。她脱掉了衣服。我也脱掉了,你知道吗?她突然指着我的下面说,‘嘿,小弟,你—病—了!’我当时很吃惊,说你凭什么乱说啊。她说她就是医生,她见到的男柱千万种,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问题。呵呵,那玩意看多了就成医生了,真是好笑。这婆子说正常的男柱见到她了就会立即有反应,而我的像只呕吐了的虫子,软趴趴,奄奄一息。说我们这代年轻人,八零后,都有病,整天只知道看那些rb片子,‘打飞机’,片子把八零后精神身体都废了,没有了气势,劲头。 我周裕可是金刚之身,不是跟你吹,就像是那凿路机一般坚实,但实在对这肉球没有一点兴趣。她纯粹是个肉球,她的腰跟个水桶似的,比你的还粗,又是个矮子,手抱住脚就可以在地上滚起来了。我经常健身,她应该倒贴钱给我。她还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如以前的庄稼汉,以前庄稼汉吃不饱,还要干重活儿,下面倒是挺得跟锄头把似的。她说我们要想保持雄风就要多搞真女人,为了健康。不要看网上的东西,不要跟手过不去了,不要舍不得钱。唉,那一晚真的很糟糕,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后我真以为自己害病了,我就去另外的店里,这次肥的瘦的都不要,只找年轻漂亮性感的,价钱不在意。结果我的金刚不败之身就重新附体了。我看这世上还有谁会说我‘有病’。哈哈,嘿,马岩岩,你想不想去‘女医生’那里看看,看有没有那方面的问题,我们可都单身这么久了……” 没受到外界刺激可能不会想到这些,听到了他的一番言论后,我知道我已经被影响了。我要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最近有些尿频,尿急,似乎出现了中老年男人才有的问题。自己可不能每天都跟自己对着干,再这样持续下去,估计以后就成个水龙头,成个放水的摆设,不过,我却不愿意去承认我这苟且不堪的生活。 “噢,那倒不用,”我说,“我在谈恋爱。” “是吗,这么好的事在手机里发发啊,看看长得怎么样?” “不是还在追求中吗?对象很重要,征得她同意了才能拍摄。我准备去减肥,跟你一样,办个健身卡,每天即使上班再累也要去流几把汗。” 我说这话的时候,洋溢着幸福和感动,感动得似乎要准备卫生纸擦眼泪鼻涕了。恋爱是我跟他不一样的地方。 “你那对象是哪里的?” “上—sh的。” 我本来想把“sh”二字说得流畅自然,没想到还是有一丝的激动和不太适应,因此打了结。 他愣了一秒钟,随后表示惊讶和钦佩。 “哥们儿不错,你以后就是sh女婿了,不简单啊,这年头能找到sh的女人,还真是算有本事。以后就是sh人呢。难怪你刚才说话那么有深度,原来是在跟sh人恋爱啊。” “其实哪里都一样,都一样。” “哪是,以后能在这里安家,上户口,子女后代都是sh人,我以后就跟你混怎么样。” “户口什么的不太关心,只是觉得现在压力大啊。” “那也是幸福的动力。哎,谁帮你介绍的,跟我也介绍一个啊。” “朋友介绍的,有资源一定,一定,”我敷衍说。 他赶紧给我发烟,我想自己这边八字都没一撇,反倒是成了他的指望和寄托了。 “你知道刘劲现在怎么样,鲁焰呢?”他问道。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刘劲真是太不负责任了,老婆都不管不顾,去哪儿把老婆带上啊。她搬家了没,刘劲回来过没,你找过她没?” “不是太清楚。” “干脆打个电话问问。” “我没她的电话。” 我知道他会打鲁焰的主意,如果没征得鲁焰同意,我不会把电话号码给他的。 我没心思跟他扯这些,我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想到跟sh女人交往,跟户口高人一等的人谈恋爱,有优越感同时又有相当大的挑战和压力。不过跟个sh女人交往能长脸,从大欲惊讶羡慕的表情就能感受到。我年轻,也浅薄,看重很多虚头巴脑外在的东西。 吃完饭,大欲过于热情,替我付了饭钱,我说他太客气,他继续求我说帮他物色个女朋友,他想生活走入正轨。 我们离开了火锅店,这条灯火迷离的老街有不少透着粉红色灯光的小屋。经过的时候不禁得朝里张望,里面一排排的大白腿泛着幽幽的蓝光或者灼眼的红光,他开玩笑的说带我去逛逛什么的,女朋友也不会知道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哎,大欲,你爱去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我给你个建议。”我说着掏出了平安符给他展示,“叫你家里给你弄一个,保平安的,真的很管用!” “迷信的吧。” “有次遇到小偷,有惊无险,还有次我从自己家阳台上摔在地上,背着地,居然什么事都没有。刚才在水里,也差点淹死了,那救生员及时出现,化险为夷……” “阳台,你干嘛去的?” “哦,那是我忘记带钥匙了,”我胡编说。 他拿过我的平安符在路灯下端详了起来。“马哥,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不你这个给我用用,我常常去保健的,我怕被混混敲诈,怕被警察抓。” “这怎么行?上面写的是我的生辰八字。” “那我下次到普陀山求一个去,”他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后,我俩在公交站台告别,车启动了这位单身汉还在交代给他介绍女朋友。 回来时双眼不适,大欲说游泳时睁着眼睛能看清水底的泳裤和大长腿,遗憾的是睁着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反而让自己的结膜受到感染,再加上羊蝎子火锅店的油烟刺激,发了炎,整天戴着一副墨镜上班,不时的点上眼药水。另外一个副作用,那就是时不时的做梦梦见自己掉进了水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无法呼吸,快淹死了。 我偶尔也会想到鲁焰,这个孤单的女人在忙些什么呢?是否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可能我们有心灵感应。这天下雨,我闲得无聊,脑袋放空,想到了她,我想自己身边当前就这两个“资源”,我便拿她和莫莉做比较,和莫莉相处比较累,压力大,和她却轻松容易很多。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给我来了信息,我以为是见见我或者给她帮点忙什么的,她打听刘劲是否在sh,是否联系过我什么的。我知道刘劲的离去鲁焰还是有些不心甘,或者是怀念着刘劲。自己还是别趟这淌混水,把注意力集中在莫莉这里吧。 以目前的了解,没人和我竞争莫莉。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第30章 心结 周末我又要与莫莉见面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我依旧去徐家汇附近地铁站等她。到站后,她说估计半个到一个小时才会到。我便开始等待。闷在地铁里,呜咽呜咽的列车响声让人心焦,早知道这样苦等不如先熬碗粥喝了之后过来的,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般有耐心。 我索性出了站,坐在出口台阶上。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长条状的云朵像是一艘艘漂浮在黄浦江里的船。 我望着对面的街上。满街都是足浴店的广告招牌。足浴纤脚,美体瘦脸,搓奶揉臀,推油敲背。中国人不是没有创造力,每针对一个部位,就是一个完整养生体系,就是一个产业。这些店虽然在国际大都市拿不上台面,但相比起衣店,鞋店,它们是成功逃脱互联网绞杀的群体。 我在这里考虑了很久的经济问题后才遇到莫莉。她骑着自行车,我远远的见到了她,她像信号灯那样醒目,因为穿着鲜亮的桃粉色衣服,就像朵缓缓移动着的巨大的桃花。 她停好单车后,问我颜色如何,我说以美术家的眼光来看,这种颜色作为点缀可以,不可作为主打,任何鲜亮,任何跳的颜色都不可主打,它会太抢,让人成了配角,除非有魅力能压住它。我往下说时,她的表情有了变化,我想自己不是自找无趣吗?于是赶紧说她的魅力肤色完全能压住任何鲜亮的颜色。我自己打了圆场,不然这场约会没法进行下去了。 我提醒自己,凡事都要顺着她的话说,别显得自己有能耐、有立场,不要搞错目标。 我提议去长风公园里划船,泛舟荡漾,心旷神怡,还能朝一个方向使劲,但她不愿意去,说时间太晚了,那地方纯粹只有闲人爱去什么的。 我们又乘地铁去了中山公园站。先进了地铁旁边的小吃街。我们在里面转了一圈,买了点小吃,她显得不满意。 “我们去旁边公园里逛逛怎么样,”我说,“好久没去了,现在天还早呢。” 她没说话,我和她往公园里侧走去。 周末的公园太过于拥挤,还没找到我常去的亭子,她便不愿意走了。 “没意思,”她显得很不耐烦,“我昨晚没睡好觉。家里来了一堆客人,打牌到很晚,很吵闹。” “那去哪里?” “附近不是有家很土豪的商场‘环球港’吗?有人发了照片,看上去还不错,我还没去过,就去那边吧。” “行。” 我们走出了公园。尽管过去地铁只需要坐一个站,却隔着一条窄窄的苏州河,一座长长的桥,我们依然要打车。上了车,她在后排睡着了,好在路有点绕,路也很堵,让她有了休息的时间。 周末满街都是车,路实在是堵死了,寸步难行。她又烦躁起来,在座椅上挪来挪去,狭小的车厢像是在囚禁她,折磨她,她体内似乎有股气要释放出去。离环球港商场不远了,我们就在马路上打开车门,下了车,从车与车之间的缝隙中溜了出来,直接朝耸立的高楼走去。黄昏时金黄色的阳光投在它的身上,它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金塔。 我们朝光芒万丈的“金塔”方位没走几步远,见到了巷子口有足浴店的招牌。她说想要洗脚,我们来到了这家洗脚店。服务员伺候着她,给她的脚底按摩,她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她的脸很方,有点阳刚气。她摊开身体,身体略显臃肿。裤腿卷着,桃粉色的衬衫在腰间打着结。胸起伏着,如果不是这两只起伏着的乳和这身衣服,很容易认为这是个壮实的白嫩男人。 我坐在她旁边,同样将脚泡在热水里。天气还有些热,自己简直都要出汗了。轮到了按摩,只要服务员一碰我的脚,我就想笑,于是便拒绝这项服务。莫莉说我就是享受不了被人伺候。 半个小时以后,她休息好了。我付了两百块钱,我们继续前往“环球港”这座大商场。此时太阳西落,余晖散尽,金塔也变成回了原来的铁塔。 有了这次休息,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至少火气没那么大,说话不那么冲人了。 商场从外面看上去,矗立着巨大的雅典神庙似的大石柱。里面犹如欧洲皇宫。sh最多的就是这种设施,各种金碧辉煌、洋气。一方面要多洋气有多洋气,另一方面又很媚俗,抄袭,没文化,他们把欧洲各个时代的风格:古典主义、巴洛克、现代简约,各个时代拼凑在一起,再搭上一些中国风,中转洋。本以为做了道法国大餐,结果是堆乱七八糟没煮熟的火锅,也就是要多土气就有多土气。 这年代,没有自我就是土气。 商场里有巨大的穹顶,十分壮观开阔。我说这里竖根长征火箭都没问题,她说只有sh才会有这样壮观的建筑,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存在。我连连点头。 我们在商场里一层层的逛,逛累了,准备吃晚饭。我们经过小吃一条街,里面南北小吃、点心、烧烤、火锅,应有尽有。人来人往,热闹喧哗。她不愿跨入,说晚饭怎么能吃这些“杂食”呢?她想吃烤鱼,我们从楼层提示板那里发现楼上就有一家正宗的。 上楼找到了这家餐厅。吃这个人还挺多的,以至于店门口排起了长队,估计要一个小时之久。我们取好号排队等晚餐,那些鱼也在排队等着受炮烙之刑。 时间还很久,肚里却很空,干等着坐不住,于是又和她跑到刚才去过的小吃街上去喝果汁,吃些点心垫垫肚子。二十一杯以下的店她不愿意呆,于是去了四十一杯的店里,这边最贵也就这么多。 我们坐在店里,看着店员将水果切块,打成汁液,端到我们面前,除此以外,她还点了一盘卤牛肉小吃。 喝完果汁后该是去吃烤鱼了,此时我觉得自己肚子发饱。 烤鱼店外面像是条街道,是条特意装扮的楼内街,温馨浪漫。不过我面对她的表情时,发现她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见她不是太高兴,我特意点了一份价格最贵的烤鱼。我还点了从没吃过的秋葵,以及其他特色炒菜,另外再点了两杯冰花生酱。菜上来后,摆了满满一桌子。我对烤鱼没什么兴趣,倒是热衷于冰花生酱,我说有空还会自己去做。 吃饭时,她说出了她的心结。问题就出现在上次见面时的牵手。 她说:“我觉得你上次牵我的手太过于突然,也挺随便的。你是不是经常对女生动手动脚的?” “噢,没有,没有,我们这行平时接触的女生都很少。” “像你这样主动的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是吗?”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意识到之前对黄蜜太过于简单粗暴直接了,应该顾及一下对方的感受,循序渐进,不要把对方想象成小电影里的角色,她们不是猎物。再看看眼前的莫莉,很多sh女生和父母住在一起,比较传统。这个社会有各种形态的人,每个人都该不同对待,弄不好交往下去都困难,要多动动脑子啊。 我跟她解释说:“我的视界很高,格调高,精神境界超然,是超越肉体的,随便也好突然也好什么的全在一个人的内心里,只要内心尊重就行了。” “你们做艺术的观念太开放了,我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 “但愿吧。” 她便继续吃起了饭。我随后想了想,如果她把身上普通的手看得贵重险要的话,那我离跟她搂抱,亲密接触,甚至发生性关系还遥遥无期。人的观念不一样,有的人认为性就是生活,是日常快乐的来源;有的人认为是禁忌,不结婚不碰;还有人认为那就是资源,是用来交易的筹码。 我嘴上说的诓的文绉绉,思想肮脏混乱,我想何必刚开始就说些“格调”、“精神”、“尊重”、“负责”这类正儿八经言之凿凿的词汇呢?谁能听懂,谁会在意?对于女人,拐弯抹角那么多废话又有何意义,应该用情来打动她才对啊。我随即装得富有感情,放缓了语速,说:“莫莉,真是抱歉。我当时其实是源于激动,源自于心底的真挚情感,你知道吗?那一天我有些情不自禁,随后我兴奋了一整夜,也不安了一整夜,我知道这样太唐突了,但我无法忽略来自于内心的那一种感觉吧。还有,通常跟别人握手,我从来不主动伸手的,人品方面你就放心好了。” 这句话似乎奏效了,她停下筷子,看了看我,“没关系,以后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她接着吃饭。 观念差异会导致我们的关系陷入到困境,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我是不择手段,最终化险为夷。 我想将她带出这个话题,我把我那开二手奔驰的同学阿辉拿出来显摆显摆,让她羡慕,而不要再提牵她手什么的。 我掏出手机,向她展示我这位同学和他的车的照片,还说他的公司即将上市。 莫莉说:“这款奔驰不贵,二十到四十万,二手货十多万搞定,又不是沪牌,我朋友前不久买了辆宝马,老公送给她的,一百多万,牌照还是我给她拍的……” 她说着从手机里调出了她朋友所购买的宽大宝马车。大得基本上能从阿辉奔驰上压过去,甚至一张牌照都能抵他一辆车了。她一眼就看出我那哥们阿辉是水货。我这照片糊弄下别人可以,糊弄大城市的女孩还是有些业余。我只得编故事,说, “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而我是个理想主义者。我们有次在sh街头偶遇,他说他选择的是经商,并拉我入伙,我说我选择艺术,拒绝了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了,直到不久前的再次偶遇,他已成功,而我还是个穷画家穷设计师。唉,人生重在选择啊,不过,他说他会包装我的,让我成为当红画家。” “那你最近在创作什么大作呢?”她问道。 我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笔了,画具上都落了一层灰,但我怎么会告诉她实情呢? “随便画点东西吧,带有思想类、实验类型的,就是抽象画。要不你去我那边瞧瞧,看看有没有意思。” “算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一个女生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去男生那里。” “噢,只是看看画。” 我的一点小伎俩她不假思索便能辨出,我赶紧喝了一口饮料。 这时她问了句:“你的房子是租的吧。” “对。” “多少一个月。” “两千多。” 随后她便没有说话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第31章 虚壳 菜点得过多,后来上的两道菜都没怎么伸筷子。每一个菜都贵,味道也还行,我希望莫莉能打包带回,免得浪费。我以为她会爱面子拒绝,然而并没有。吃完饭,我去付账,并嘱咐服务员打好包,随后我们拎着便当盒再坐地铁往回走。 在地铁里,她告诉我说她很喜欢也很想换一部苹果手机。她说系统很好,体验无与伦比,看视频玩游戏都顺畅,用很久都不卡顿,还说设计非常具有美感。我说就那样,苹果并没有那么神奇,很水,现在国产手机比苹果更美观。 到站后,我送她出了地铁站口。由于夜已深沉,我说我要护送她到小区门口,再把便当递给她,等她安全到家了今天就算完满了。她同意我的伴随。我此时甚至想到了电视里出现的一副画面:她告诉我她家住在几楼,她上楼后还站在阳台朝我挥挥手。我们告别,依依不舍,突然,天边闪现出了一朵朵漂亮的烟花焰火,映衬着她微笑的脸,她随即被父亲叫了进去…… 她去推之前停好的自行车,将便当盒放进了自行车篓子里。我替她推自行车,边走边聊。 沿街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指了指前面的路口,说我们就在那里分别。 此时我也不知道她家的方位,随口问她:“有没有担心会突然遇到你的父母?” “我父母?不必担心。” “这里离你家还很远是吧。” “有点距离。” “你说万一遇到了怎么办?” “不会?” “为什么,说不定她知道你约会特意前来接你呢?” “她们不知道。我并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父母,暂时还没有必要。”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接着问道:“你出来家人不知道吗?我以为都知道我们的交往呢。” 她摇了摇头。“总该有点条件我才会跟我的父母说呀,不然我父母怎么会愿意呢?” 我先以为是她怕被父母干扰阻挠,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才隐瞒,原来是从没在意过,不够格。我表示失望,这似乎触开了她言语的阀门。她接着说, “一个人要有所表示我才会跟她们讲啊。他要么有优点,要么做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到我为什么要向家里讲呢?” “需要做到什么程度呢,我对你很用心啊。” “当然不是这个啦。” 我自然知道,无非是名与利。 “那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只是吃吃饭,喝喝茶吗?”我说。 “不是,总该有点基础我才好表示吧。我怎么跟家里说呢。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家里知道了我找的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会怎样看我,我不说别的,‘基础’应该要吧!” 我总算听明白了,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在sh的“基础”,没有这个,别的都是无从谈起的。在爱情方面根本就不配她,所以她才会在约会时迟到那么久,才会不愿去我想去的公园这类地方,才会那么在乎我冒冒失失的抓了她的手。 此刻对于抓她的手,我有了一丝羞愧。 莫莉坦诚的告诉了我要的结果,随后她把自行车接了过去,看我情绪低落了下来,便安慰起了我,语气十分的诚恳,带点苦口婆心。 “其实我们都没错,错的是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什么样的收入水平就该找什么样的伴侣。我的一个亲戚,他一个月才几千块钱工资,他就只能找个外地的乡下姑娘,因为他没有选择。你知道生活在这里就是要奋斗的,也是讲实力的。你刚才吃饭的时候问我,如果冰花生酱好吃的话,可不可以自己做什么的,天啊,我从来没在跟人交往的时候听到这个,我们这里都会认为没钱的人才会想到自己做,因为这样省钱!有钱的话想去哪里吃都可以……” 她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她总是在说没钱的人不配恋爱,条件差的只配条件差的爱情,sh就是适者生存的地方。我呢,也是配不上她,自然也不必跟父母以及亲戚朋友们交代。我们根本就没太大可能。 她越说越亢奋。我感觉到她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尽管我的心久经考验,如同橡胶皮那样坚韧,但是它老化了,它松答答的,它仍然很痛。不过,总是有些欣慰,认清了所谓爱情,只不过是一场雾霾,迷惑人,呛人,它终究会飘散。 她在这些天里想多了,压抑了,累了,虚脱了,所以便一吐为快。 本来说好分别的路口,我们都站在那里,要么她说,要么我辩,一句一句,就像是根绳子绞在了一起。这根绳子越绞越紧,不知不觉的套在我的脖子上,让我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几乎将我勒毙。 她最后说了一句:“你不要介意我说什么好吗?太晚了,没车了,回去吧。” 我自然不愿意就这么终止,我还想辩驳,我说:“为什么要担心车?满大街都是车,满大街都是房子,为什么人们都要这么急!” “好吧,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大男人的没什么关系。” 说话能解决什么问题呢?谁也说服不了谁,谁都是找对方漏洞,再加以驳斥。终于,我们停止了话语,把一切都停住了。我们告别。 她推开自行车,甩胯,伸腿,骑上车,站着蹬踏几圈,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 我转身在喧闹的街上找寻地铁。沿着之前的路往回走。我进入地铁里。等车的时候,候车厅很安静,我细细琢磨她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块锐利的玻璃渣,觉得满身是伤。我的理性就像是血小板,组织起来堵塞汩汩的冒着血的创口。多年练就的理性思维根本不顶事,与其东堵西挡,索性就流个痛快吧,我开始觉得痛苦,后悔,开始自责。 幸运的是遇到了最后一班地铁,倒霉的是我居然坐过了站。我下车出站,走着走着,我便跑了起来,争取一口气跑回到两公里远的住处,用疲乏来消除坏心情。 夜晚透着凉气,空气中带着苍凉落木的味道。最近入了秋,整个时局都是处在消退期,开始往里藏了。人的皮肤在收缩,变干燥。这也是个收获的季节,一年风雨烈阳的积累,可以看成果了,爱情却是付出也不会有太多回报,没有丝毫的着落,空空瘪瘪。马上就要面临一年中我最不愿面对的季节。虽然舒适,但是种气温、活力往下走的趋势,越来越凉,越来越冷,不怎么喜欢。 使劲的奔跑了几百米后,跑不动了,我弓着身子喘着粗气,吐了几口唾沫后,再慢慢挪动步子朝住处走去。我边走边踢路上丢弃的饮料瓶来发泄,一连踢飞了好几个。饮料瓶在无人的街道上蹦跶,翻滚,直至飞上马路或者草丛之中。 可能是身心俱损,回到家洗漱完后,躺在床上,浑身发冷,像条狗一样蜷缩。由于情绪崩溃导致胃部疼痛,我便又痛恨起当时引起胃病的杨飞菲来了。一夜失眠、恍惚。 这天以后,我认为莫莉在我眼里:现实、虚荣、毒舌、不懂为人处世,毫无情感,毫无趣味,虚情假意,跟她交往下去只有一个结局,就是人财两空。我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撤!离她越远越好。 转眼过了几天,时间是抚平伤口的“yn白药”,我一部分疼淡忘了,加上家里的催促,自己害怕孤单无聊,并且身边实在是找不到人,我进退两难开始犹豫了。我想她也就和我吃几顿饭而已,又没有别的花销,自己暂时不跟她断掉,挂着,只是别在爱情上面投入过高的期待,别投入更多钱财,然后找个备胎,等时机成熟就一脚踹开,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踹开。 我偶尔会想到小玲子,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是不是还对我充满敌意,如果她在我身边,我会去认识这些人吗?我会走这弯路,我会这般狼狈,这般可怜吗?甚至会花这些冤枉钱?钱花出去要听个响儿,钱花给小玲子,再多也不心疼,花给她,我只听到了炸雷声。 表妹来了电话,打听我与莫莉的交往状况,我说不容乐观,因为觉得不像是恋爱,而是一笔必亏的买卖,一场对吊丝的大批判,莫莉唇齿间蹦出的尖刻词汇总是刺激我最敏感最痛的神经。 表妹安慰我说天下多的是女生,谈不下去好合好散,不要挫了锐气,坏了心情。 表妹约我去她那里吃饭,顺便给我介绍个刚从新加坡留学归来的同学慧,现在和表妹住在一起。她先给我发了慧的照片,从照片里觉得她还凑合,长发垂肩,大眼睛,长睫毛。眼睛倒是挺好看,不过眼神里透着一股傲气。 我自认为即使去跟慧交往也没有背叛谁,我不是两头一样的蚯蚓人,想到莫莉的话心里还隐隐作痛。她很现实,我也要现实一点。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第32章 留学生 我在周末下午赶往表妹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去她的住处,如果不是这个契机,去她那里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我乘地铁,换公交,在约定的路口见到了她们。 两个女人站在一起,外在立即形成了对比。 表妹又换了个发型,头发剪短了,化了点淡妆,穿着米黄色的衣服,秀丽窈窕可爱;慧长得一般,矮表妹半个头,脸上还有黑斑疙瘩,无论身姿相貌远不及一旁的表妹。她也就只有眼睛好看。不过表妹一直认为见过世面家庭富有的女子配个我这个土鳖是完全可以的,人不能太注重外表。 我们三人边走边聊,到了表妹住处。表妹现在和人合租,不算太拥挤,不过她常跟我抱怨隔壁的二房东,太古怪烦人,一天到晚斤斤计较,不像个男人,一点小事都会找她,鬼鬼祟祟,眼神总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的。她说我一个人住实在是太幸福了,在大城市,很多人一家老小都挤在一小间房子里,劝我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慧临时和表妹挤睡在一起,等找到工作了再搬。她现在一天到晚都在表妹身边,有表妹白天晚上不停歇的向她吹捧自己,撮合我们俩,她的一条胳膊已经搭到了我的床沿上了,我认为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她就会被我顺势一把拉上床,躺在我右手边。清晨刺眼的晨曦,也被她娇柔的身躯挡住了。 表妹进了厨房做饭,慧在她房间里看电视,她坐下后,脱掉了外套,露出吊带衫,胳膊和脖颈在屋里暗沉的光线下显得更白,有些性感妩媚。我一时还觉得有些不自在。 慧和我聊了几句,她穿得少,不肯和我相处一室,她看上去又有传统女人的矜持。她在厨房里帮忙,洗菜切菜做得有板有眼的,看上去平时就很独立。 她比我小五岁,像我这个年纪的,快三十了,本来认为应该找个年纪相当的才对,和她会有代沟,年纪相同我们对生活的认识,体会都是相通的,都没有年少的轻狂,多了稳重,不会觉得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当然,敬畏、收敛,懂得人与人之间的边界。不过,一想到跟我同龄的莫莉,这些分析都会被推翻。所以年龄差距并不是最主要的。 与她的差距除了年龄,还有很多,心态也不一样,她才步入社会,一切刚刚开始,满怀憧憬,我呆在sh这么几年,历经沧桑;生活经历又不一样,她留洋我土鳖,除了公司安排旅游基本没出去旅游过,平时接触的人也不多;财富更是不一样,她富有,父母生意人,老家有几套房,我呢,又抠又俭,总为金钱犯愁。不过仔细想想,女人跟男人又有多少是一样的,同年龄段的女生跟男生又一样吗?我跟莫莉、跟黄蜜一样吗?男女可能从来都不一样,越是成长就越像是炸开的火星子,各自朝各自的方向奔去,不再交汇,哪怕是平行。 我想我们以前没什么交汇点,但以后努力,会找到一些共通点的吧。 在三人的努力下,饭菜做好了。吃饭的时候,由于小方桌一面靠墙,慧坐在中间,我和表妹分别挤在两边。慧不时提到南洋美食,遗憾的是她最怕吃鱼。我认为她应该是觉得吃鱼吐刺太不雅了,毕竟受过发达国家的高级教育。南洋不吃鱼,不知错过多少美味。就在我深感遗憾的时候,她把条鱼夹得一边只剩白骨。她说她不吃豆腐,豆腐味道怪异。她还说她不爱喝饮料,因为里面有色素,对她的皮肤不好,她只喝雪碧,雪碧是透明的。不知道是她的禁忌太多了,还是这里太寒碜,不太适合她。 我跟她开玩笑说大自然最喜欢的就是不挑食的物种,什么都吃的最好养活。挑剔的物种很容易灭绝。她说她就是个挑剔不好养的人。 吃完饭,天便黑了,待了会儿我便回去。到家后,表妹立即来电告诉我,她从慧的口中得知其谈恋爱的前提条件是要有sh户口,在sh要有房子,面积太小她不会考虑,住在远郊她也不会考虑。她之所以能出国,家庭条件就不错,对生活有着更高的期待,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先做好打算。 我觉得一提到现实中的事情,头顶上的臭氧层顿时穿了个大洞,紫外线射得我浑身痛痒,本来还有点期待,这下一盆子水浇下来,我连约会的兴趣都熄灭了大半,约莫莉难,约慧也很难。这两位某种程度上都不合适,不过我也有自己的“相对论”。 这世界不仅有卖方市场,也有买方市场。你提你的要求,别人也会提别人的要求。没有人是甘愿被人挑,被人选的。谈不了大不了不往来,就当从没认识过,难不成还扒房牵牛牢底坐穿吗? 表妹唠唠叨叨,说慧的一些毛病,一边炫富,一边找她借钱,还不时的拿出苹果手机在她面前炫耀,都比划到她脸上去了,好像天底下就她一个人买得起苹果手机。表妹还说她很吝啬抠门,慧买来了一大包提子,见表妹来了,就从里面拿出了孤零零的一颗,剩下的又包好,重新塞入冰箱,哪怕烂了都不给别人分享。整天吃表妹的,用表妹的,她也不准备找工作。这个不想干,那个工资低,还说对职业前景不利什么的。表妹觉得她内心复杂,心机深重,找我也是找个“备胎”,还问我是不是想放弃她,我说暂时不要。我向她展示自己的“底牌”,她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女朋友,我也是找个“备胎”,大家都是相互找“备胎”。 我有时会像个旁观者,说:“看,我们对恋爱就是这副态度!” 过了几天,表妹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她无法忍受整天和慧处在一起的日子了。两个女人产生了矛盾。表妹那性格,什么都要强,这看不惯那也无法忍受,慧是娇生惯养,两个人针尖对了麦芒。 表妹还说叫我不要找慧了,和这种女人不会有幸福的,有她就没她。表妹不想我身边有这么个坏女人。我呢,则表示周末先把慧约出去,先让两人隔离隔离,打发掉令人煎熬的孤独和无聊,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捞到些好处。 我从表妹那里哄到了慧的电话,约慧,没想到她一口答应了。 跟慧约会前一晚我没有失眠一秒钟。 第二天,天空阴沉。 我吃了早饭才想起当天下午两点还有约会。到了下午一点动身之前,我居然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污秽图片。我心里却在想,这天气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雨,如果不约会就能继续看下去。 汇合的地点就在离表妹住处最近的地铁站。表妹外出,慧一个人在她住处。慧在电话里一再的交代不要过去,就在地铁口等,她会及时出门。 我想反正女生都会迟到的,尤其是跟莫莉交往中,等得人都可以去听场戏了。我索性就不用那么赶,慢慢吞吞的去地铁站,经过xj烧烤摊的时候还买了两只羊肉串。我显得一点不认真,我知道反正没啥结果的,我也不喜欢她,她也看不上我。 我赶到约定地点后,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我以为她会等得发了火,却没见着人,电话打给她,她说即将准备要出门了,让我等上一小会儿。 我开始很平静的等待着她,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说好几个“马上出门”。可是车站、路上半天也不见人影。我在等她的时候,脑子越来越不能平静,可以说是心浮气躁。刚才发现地铁里美女不少,可是自己却无缘跟她们相识交往,如果这两千万人里有一个人和我有缘,我就不会在这里像个蹲猴那样东张西望去等候她了,还要去演戏,去编造些话来哄她。 她依然跟莫莉那样一拖再拖,摆架子,甩大牌。我真想走掉算了。 又过了阵子,她说还要等一会儿,她需要化妆。 我有些灰心丧气,便往表妹住处方向走去,我并不想前去打扰慧。路边有家菜市场,反正觉得很无聊,我钻进菜市场里。 这也是座博物院,有天南地北的植物蔬菜,有门类齐全的动物,哺乳类、禽类、爬行类、两栖类、鱼类,鱼类还分为海鱼与淡水鱼。无脊椎动物有虾、蟹、贝壳蚌壳、海蜇等等。活物都在那里安静的等待主妇们的青睐,被人相中的命运必是死亡降临。 我在爬行动物的区域呆了很久,发现有些缸里还有红耳巴西龟,不知是当宠物卖,还是弃养的。我盯着其中的一只大乌龟看了很久。 店家问我是不是想买,我问他这只龟多大年纪了,他说从龟甲看上去起码也有一百多岁,估计是只清朝的龟,回家煮了会很补的。我看这个中年人面容憔悴,印堂发黑,眼珠子发绿,更应该补补。 “菜市场博物院”逛了一圈后,慧打来电话,她说她已经上了公交,马上就要到了,我赶紧往地铁站方向跑去。我在慧之前赶到了约会地点。 慧出现了,我看了看时间,她迟到了一个半小时。真拿时间不当回事,再看看她的外在形象,她的头发往后梳着,扎成个塌塌的大饼,额头发际线不齐,还溜溜光,像文工团的中年歌手,一下老了十岁,脸上虽抹了厚厚一层粉,还是遮不住黑斑疙瘩,泛出底色。她这脸上是皮肤病,跟喝什么饮料并没有关系。 此次不如第一次见面时自然,尤其是她在房间里穿吊带衫时,有那么点妩媚,有魅力。此刻的造型与期待严重不符,以至于走入地铁时我都不愿太靠近她,嫌她丑,我心里直说,这国真是白出了!我想自己不是无聊是不会约她的,直觉告诉我她肯定很少有人追求过。 在地铁里,她坐着我站着。我借口说自己工作就是久坐,屁股有些疼,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得了痔疮?”她笑着说,“胖子容易生痔疮的。” “是吗?不会吧。” 见她伶牙俐齿的样子,我站得离她更远了。 我带她又到了sh的“环球港”这个综合购物中心去,沿着跟莫莉约会的线路前行。我的约会线路很单一。本来人就不是太浪漫,去的地方不多,新的地方又怕弄错,显得生疏还会丢人,只能去这种去过的地方。 到了那里,她仿佛来过一般,说城市商场都是千篇一律,没意思,对我提到的宏伟穹顶连眼皮都不抬。这点她跟莫莉正好相反,我赶紧赞赏她毕竟出国留过学,见识非同一般。 我在跟莫莉交往中吸取了一些经验,那就是绝不说不好听的,跟莫莉说那些外地跟sh一样有大商场,说她穿的衣服颜色太跳,这些统统都是自找苦吃!无聊透顶,我对慧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用饱和剂量的甜言蜜语去哄她,对莫莉说过的漂亮话一个词都不用改,趁热全部转述给她。 知道她个子不高,我就说她身材比例很好。对于女人,永远夸对方很漂亮,有气质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对她的衣着和随身物品也不放过,说她衣着有品味,手机也很高级,奢侈品。除此以外,及时为她量身定做了一份:说她留学是羡煞旁人,中产阶级的选择,去的国家也有讲究。夸她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等等。总之,全身夸了个遍,把各种废话厚颜的讲给她听,纯粹就是在表演,自己都觉得恶心不要脸,真想找个角落朝着肥脸抽上两巴掌。 我还把自己装成谦谦君子的模样。我坚决不准许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去碰触她,去牵她的手,冒犯到别人,为了保证做到便背着手,或者是两只手抓到了一起,让它们相互监督。 商场足够大,之前没有逛遍,发现里面各种设施林立,并开设有展览馆,转悠一阵后,我们去看画展。 她对这个比较有感觉,驻足时间比较久,我又对她的艺术涵养表示赞赏,我不忘夸她格调高雅,对她的家庭能培养这样多才多艺的女儿表示赞赏。 我们一直逛到晚饭时间。我先把她带到跟莫莉吃烤鱼的店子,觉得里面的菜味道还不错,环境和菜的价格也比较了解,分量也会适中,尤其是想点之前点过的冰花生酱。慧却说这种店没意思,那些淡水鱼再怎么做口味都一般,去找有意思的。 我们转到热闹的小吃街,刚到门口,慧兴奋得恨不得抱我了。她喜欢在里面逛,点了些小吃,我问她还要不要去别的高、大、上一些的餐厅,她摇摇头,说这里就够了,价钱便宜种类又很多。她在新加坡也经常去逛小吃街,华人的、印度人的、马来人的,什么样的小吃她都吃过。 我连连说她有生活情趣有见识。 我们尽管点的是小吃,算下来,也有两百块,我要替她付款,她说要aa制,她从小就很独立,还说自己有手有脚的,因此不愿意别人支付。我说初次见面哪有aa制的道理,把钱付了,她说下次再回请我。 我们随后聊天,她聊她在新加坡读书的经历,讲述一番后,转到了我这里,问到了我在sh的经历和生活,我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一点拿的出手的成绩都没有,事业上止步不前,感情上坑蒙拐骗。我突然想到了小学同学阿辉,于是又把阿辉的奔驰车照片调了出来,说同学开着大奔,很有钱,要和我一起创业,我以后可能要做个经理级别的人物。 慧看了看照片后说:“这车很普通,我们家也有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害臊,别拿那照片招摇撞骗了,赶紧删除。 慧聊到了我的表妹,说她喜欢并且欣赏小雯,说她长得漂亮,性格脾气也好,更重要的是她有才华,有冲劲,以后会有一番成就。 我们待到晚上八点,慧说她要回去了,我将她送到了地铁站。在我们告别的时候,她说和我出来很开心。 听她这样说后,我认为今天算是完满了。她上了地铁,自己再坐反方向的车回住处。 在车上,我觉得自己脑筋转得太快,说太多的话,太多大话,心底里有些发虚,我想自己需要去为事业而奋斗,做点实事,这样心里才踏实,才在恋爱时更有自信。可一到屋,屁股一旦坐下,手就点开了游戏,顺便下载起污秽的小电影。该做什么还是得做什么。 我和慧约会后,对那个sh女人疏远了许多,她的短信爱发不发,我知道当两个存在的时候,就是上了“双保险”,失去了任何一个都不要紧。失去只是让我确定自己的选择而已。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第33章 进退两难 第二个周末。近期刮了北风,秋高气爽,空气也很透明,很适合户外活动。我约慧去sh的七宝古镇去游玩。她同意了,她这次没有梳那种可怕的大饼头,而是清新的马尾,衣服则是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薄风衣。她个子矮小,不适合穿长风衣。她昂着头,挺着胸,风衣领子竖着,腰带紧扎,袖口张开,就像是穿着一身戎装的小武士。 我见到她就是一句:“你穿这身衣服真是合身,美极了!” 她高兴的转了转身。 到了景区,人比刷子上的尼龙毛还要密集。人潮拥挤,人们并不是想买什么想吃什么,大多是凑个热闹。 我趁着拥挤的机会故意的贴近了她。我们被挤来挤去,身体撞击着。我的手不安分起来,违背了之前的装扮成谦谦君子的目标。我伸手搂住了她的腰部,理由是怕被挤散开。她并没有躲闪或者是拒绝,我放大胆子,将她搂得更紧了。她的身子显得很娇柔,像个软骨人,身上很香,既有香水味,又有洗发水、护肤品的味道,各种好闻的气味混在一起。说实话,只要搂着她,不去看她的脸,就是非常美好的。 我继续对她甜言蜜语,我把消弭现实差距的方式选择为耍嘴皮子,选择在欺骗谎言上了。我总结了一个规律,追女人,能够搞定的,几下就能搞定,搞不定的,就别浪费时间精力了。我一天之内牵手,搂腰全搞定了!并因为自己的魅力,泡妞手段高超,节省了时间而显得洋洋得意。 如果说人心像一口发酵的面缸一点也不假,太热了里面膨胀得越迅速。我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顺便内心鄙视牵下手就唠叨个不休闹成政治问题的莫莉。 出了景区,我们去家本帮菜餐馆吃饭,这是我挑的,我说在sh就要吃sh本地的饭菜,否则白来了。 吃饭时她并吃不惯那些甜菜、酱菜,有些菜连筷子都不伸。 结账的时候,三百块饭钱。我准备掏钱,慧要主动去付款,她说是回请我,我一再的坚持,她便和我争,争了几次,我想买个单何必如此,以后多来往就行了。索性就妥协,让她来掏,下次再请她。我出现了失误,她现在工作还没弄好,其实很心疼钱,也很吝啬,并且一开始我准备付钱的,所以多点了些菜,桌子上有些剩菜。 她嘟囔起来,嫌我点的菜不好吃,嫌我太浪费,她的脸上就没有了笑容,嘴角下撇。我说请她喝点什么或者去看场电影,她一直都是摇头,耳朵甩得都贴近了嘴巴。 吃完晚饭后没逛街,直接坐地铁回去,此时她都是紧绷着脸,一脸苦相,我跟她讲笑话,并且安慰她工作不是难事,并拍着胸脯对她说有困难来找自己。她的嘴角会偶尔抽动一下,像是被电击一般,此后继续苦脸,像遭了几代人的罪。我不想再看她的臭脸,她既不漂亮也不性感,我转过脸去关注地铁上的美女。跟她告别时,她已近缩到了人堆里。 回去之后我给她发信息,她不愿意理会。估计是自己太过于主动、随便,说的话太多,不知道哪句冒犯到了她,或许就是这顿饭闹的。我也懒得耗费时间追究其缘由了,表妹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她。 表妹打电话来问我跟慧的交往情况,我说我已经对她没任何兴趣了,以后也不会约她。表妹显得欢欣鼓舞,她说一想到自己有这样个嫂子就有些心惊肉跳。 随后表妹对我表示了感谢。原由是自从慧跟我闹掰了之后,她跟表妹也生了嫌隙。最终,她搬家了,搬到离表妹不远的小区,一个人租了套房,工作没找到,每月得付三千多房租。她住出去了又觉得孤单,于是三番五次的邀表妹前往她家玩,一起去吃饭,还托表妹给她弄来了一只小黄猫养着,称这只猫为“儿子”。 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sh女人这里,对比一下,我认为莫莉更好看,更性感,她除了吝啬、冷酷、毒舌、无趣、乏味外,至少没有一副见着就让人产生心理阴影的臭脸。 这段感情就这么不了了之。我就是朵飘忽不定的云,风往哪边就转向哪边,我回过头来继续关注莫莉。 我的兴趣又回到了莫莉这里。双保险并不保险,如果两个目标失去了一个,会产生惶恐感,会将重心倾斜到唯一那个上面,更加重视仅存的这位。 我想我们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莫莉也没有问我这段时间究竟在做什么,也从不说要和我见面。说话态度语气什么都没有变化,经过这大半个月跟经过一周、一天,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波澜不惊,一团死水。 我约她周末见面,她说周六周日只有下午五点之后有时间。约会总是那么的晚,一点相处时间都不愿意付出,我看穿了她,无非就是吃饭,然后闲逛一通再送我回去。 我想吃饭还行,是两个人共同参与的,勉强能忍受,我反复告诫自己除了吃饭,其他的钱尽量不要去花,最好连一杯奶茶都不要主动去买单。 这次我们见面到了晚上六点,两人直接从地铁口相会的地点去找餐厅吃饭,没有在别处浪费一秒,只是在吃饭的时候犹豫了下,是莫莉犹豫了:究竟是吃台湾菜还是川菜,最后她决定去吃台湾菜。 吃饭时莫莉又聊了一通她的理想,然后转到手上,她说她手里的三星手机破烂不堪,旧、丑、慢、重、厚、打不了电话,接电话里面串音,一点都不保密,充电时都有爆炸的危险。她就一个劲的说,一个劲的抱怨。她继续对我说乔布斯英明伟大,简直就是来自未来,设计出的苹果手机的种种好处,没有缺点,她还说她有个朋友在电脑城,手机会比网上便宜个四五百,还顺便问我要不要买。 我觉得聊这比聊她的理想有趣多了。我知道苹果很好,但它只是个手机,不是氧气跟水,有没有它对生活一点影响都没有,并且我也不会傻到感情没确立,就给她花五六千块钱买手机!相当于我一个多月的净收入了,特别是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回请过我一杯水,连一点人之常情都没有,她是个不重视反馈的女人。 很多时候,普通的爱情这就是一场短线投资,短期内没怎么见回报就说明这并不是一个好项目,况且它的回报和反馈并不难,一点心思,一点温暖,一点投入即可。 吃饭花几个小钱可以,苹果手机要慎重。 饭快要吃完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假设,如果这顿饭她要是主动来请我,把这三百来块饭钱付了,我就考虑给她买部手机。 吃完饭后,她放下碗筷玩起她那部想扔掉的手机,一时间忙碌了起来,随后还出店打起了电话。自然是我付钱。 出了餐厅,我依然去牵莫莉的手。吃饱喝足,自然要走动走动,我们去逛商场,转到h服装店里,她挑选并换上一套驼色薄毛衣,适合秋天穿,这件衣服紧贴着她的身子,勾勒出了她的,大臀。在服装店这种特殊灯光的照映下,衣服和皮肤都是色泽柔美,她显得美丽且端庄。我说这件衣服就是为她专门设计的,她听得乐呵呵。既然她换上了,又很喜欢,我碍于情面,那就花钱吧,四百块我掏得干净利索,潇洒。在外人面前,就像是给自己女人掏钱一样。我享受这种虚头虚脑的荣耀。当然,我尽管心疼这笔钱,但想想它比苹果手机便宜,她一下子打扮得动人了,也算是值了。 花了钱,我似乎有了点发言权。她抬胳膊的时候发现其腋下黑茬茬的毛没剃,我提醒她,注意腋下,都市女性怎么不注意这个部位呢?她的脸当时就拉下来了,半天面无表情。我总是在关键时刻说错话,钱其实白花了。 买完衣服后,我想和她多逛逛,我们沿街走了一段距离,她突然止步停下了,我发现她把我带到了地铁口,她说送我回去。我想说:“天呐,她怎么完完全全按照我预测的剧本走的!” 我说时间尚早,不如坐会儿聊聊天吧,我看到旁边有家肯德基,进到里面,我们进去后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说感谢我给她买了衣服,请我喝杯饮料。 我落座后,她去点单,我心想她可能会请我喝杯果汁吧,结果,她端来了两杯牛奶,也就是肯德基里最便宜的饮用品。我抿了几口牛奶,出了餐厅,还有多半杯剩在桌上。她再次把我送去地铁口。 这杯奶算是她请我的第一次。 返程时,我感觉约会整个就是坐了趟地铁而已,见面两个多小时,地铁里还得花两个多小时。说实话,我们不该继续交往了,因为我后悔了,觉得钱花的不值,她既没有对我更加亲密,也没有多少感谢,更重要的是一到要付钱时的装聋作哑、瞬间忙碌的态度让人心里不舒服,像是在说:“谁约谁请客!” 夜里睡觉的时候,似睡非睡间,感觉心在油锅里煎炸,仿佛有个人跳了出来,站在床边,指着我说:“傻胖子,肥猪,死瘟猪,你存的几块血汗钱都被花光了你还睡得着?”这时心里就像是被狠抽了一鞭,睡意全无。除了牵手,我占不到她的任何便宜。她根本就没打算和我在一起。她总是在下午,将时间计算精确,我等她出现,逛一会儿,吃饭、拍照发朋友圈,买东西,付款、送人,就是那些步骤,套路单调。尊重是爱情的前提,她拿我当猴耍。我从来没见过她钱包的样子,她都可能不带钱包出门。我看她的胸,她就要看我的银行卡密码。上床一次估计这些年的钱都白攒了,更大的可能就是花光所有积蓄都睡不了她。 我很厌恶她的算计,她的吝啬,我越想越生气,越难受,只得去蹬腿,去捏被子,咬牙发毒誓要掐断跟她的联系,但过不了多久我还是平静了,我安慰自己,吃饭是一起吃的,损失只有一半,至于那买东西花的钱,就相当于自己被小偷扒走了,赌博时一把输掉了。这么自我安慰后才能睡去。 思想煎熬的缘由不仅仅是钱,而是觉得自己陷入到一个困局里,继续投入吧,心疼钱,无底洞,放弃吧,前期投入的一切都打了水漂。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第34章 计时约会 我想找个机会见见表妹,跟她交代一下目前跟莫莉交往的状况,倾诉一番,让她给点建议,但觉得还不到时候。比起新闻里吃顿饭就被酒托诈骗几千上万的来说,我这还真算不了什么,除了憋屈感,没给我带来严重的伤害。表妹可能会站在女人的角度,责怪我没有耐心,吝啬钱财,没买手表手机,没买金银细软就无法忍受,叫苦连天,太小家子气,大城市谈恋爱哪有不花钱的道理。自己又不能买房,就该对对方好一点。算了,还是不要找她了,回过头来,再要求自己,看开一点吧,自己想通了,世界就美好了。 就算再纠结矛盾,我还是要与莫莉再次见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非得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被这股惯性拖拽着,不到最后誓不罢休。 周六那天约定三点见面,她说是六点钟有聚会,我们只能见三个小时,三个小时约会哪够呢,我想拒绝,但又害怕拒绝了之后后面再难以约到。孤独这个恶棍持着一把鞭子驱赶着我,我有些慌不择路。 我在下午准时赶到了约定的xh区附近的美容医院附近。 我又是一番苦等她。这次依旧等得眼睛发绿,嘴里不停的对自己说,再等等,再有点耐心,以后机会不多了,做个傻瓜也是有限度的,贱到最低点势必会触底反弹。 我望着美容医院的大楼,仿佛自己生了一对透视眼,看到这栋大楼里无数个女人在隆胸,用氧气瓶里的气体来隆的,像是吹气球那样把一只只奶吹起来。要多挺有多挺,要多大有多大,满大街都是他们的作品。如果街上有更多性感美女,那么这世界也会更美好,也会更平等。 我在三点半才见到了莫莉,她骑着自行车来见我。她很沮丧的说这么早见面,耽误了她剪头发的时间。我听完深感歉疚,于是说那我就陪她一起去吧。她带着我去剪头发。 她骑着那辆轻巧的蓝色自行车在街区穿行,我跟在她身后。她骑行了一会儿,又停下车来等我。当我走近了,她便再次离开。她每次踩踏的时候,大腿紧绷,似乎要把她黑色的裤子扯开。她的大臀沉沉压在自行车的坐垫上,坐垫都快要被吞没在里面了。 走街串巷,她将我领到一家装修气派的理发店里。透过橱窗玻璃,看见店里一群青年男女相互勾勾搭搭,打情骂俏。我很反感他们,也很羡慕他们。我悄悄对莫莉说这里都是学员,举止轻浮,手艺肯定不咋地。她说她常来,手艺一流,于是我放心了。当我进去后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时,服务员端来了果盘,有樱桃番茄,还有哈密瓜。我从来没进过端出果盘招待的理发店,羊毛出在羊身,这水果到时候肯定还得花钱,价钱绝对不便宜。 她剪头发,我在一旁乏味无聊。见面时间在一分一秒流失,她迟到了半小时,现在还要干等上半天,我便有些情绪,但克制自己,我想到了自己的前女友。那一年,有次她剪头发让我陪她,她说我在身边她才不觉得无聊孤单,然而,她那么漂亮引人关注我都不顾,我不仅要走开,而且认为浪费了玩游戏的时间因此动了怒,害得她伤心不已。 我现在看着镜子里罩着宽大围布的那个壮女人,我才觉得自己当年太不懂得珍惜,太糟蹋了。我想面对女人,更多一点包容与耐心,或许莫莉就希望我来陪她,她有安全感。她的美要与人分享,证明她的改变是有价值的。 这里头发理得特别慢,就像是一根一根修剪下来的。又是洗,又是吹,忙了一通。等她弄完了,我迫不及待的对她称赞,夸她有明星气质。其实就是非常普通的短发而已,理不理没啥差别。 付账时,莫莉去到柜台边,我本来站在理发店的门边,她付完钱我就出门。她叫我过去,她在柜台边一个劲的问什么会员啊,优惠什么的,身子却朝向我。我知道,自然又是等我付账。需要两百块,这里简直就是家黑店!我掏钱的时候像是一理发剪扎到了心脏的主动脉上了。当然,我也享受了几秒给女人付账的虚壳荣耀。 在外人眼里似乎在说:“看吶,她男人还真是有耐心,全程都在陪伴,男朋友就该这样!” 随后我们继续逛街。徐汇这边道路狭窄,我们又在反方向逆行,要让开行人以及电瓶车。开始她推着自行车,最后换做我替她推。我们在街上才走了一会儿,天色就暗下来了。我有些闷闷不乐,一天又这样废了。 她突然问我有没有推荐的书,她说她的老款三星手机最近罢工,闲得没事的时候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我好像找到了一个显得自己有文化的话题,我想跟她推荐《在路上》,不过对于这种没出过这座城市的人,流浪、漂泊、迷茫、去经历,去获得不同的人生体验等等,显然不符合她的价值观。我读的书不多,表妹经常跟我推荐大作家马尔克斯的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说里面文字优美,最主要的是一个人坚定的爱能历经岁月变迁,等到对方白头,还感慨现在既不是战乱,不是疫病流行,不是等级森严的旧社会,爱情反而更难,更经不起考验。 于是我把表妹跟我讲的转述给了她。 我讲得口干舌燥,满嘴都是“霍霍”的汽车尾气味,不时的咳嗽几下,像得了肺痨。推车推得两只手都疲倦了。这次约会推着自行车满街跑,我都成了“推车童”。她也关照我,说我们可以去一旁的咖啡店里歇歇,我到了咖啡店里准备继续讲书。 停好自行车,落好那两道大锁。我们进了咖啡店,她觉得这样光坐着没意思,便招呼了店员。她叫两杯咖啡,此时,店员推荐说满两百会送一个绒布玩偶,她为了得到玩偶,还挑选了一些昂贵的巧克力饼,蛋糕。我又掏了两张红头大钞。付完钱,店员将玩偶递给了她,是一只瘪瘪的狗,拳头大小,她捏了几下,在我面前晃荡几圈,她和那玩偶都显得有那么一丝可爱。 随后莫莉便玩起了手机,对准玩偶拍了一些不同角度的照片,还把我的手机拿过去拍。她很满意我手里拍的照片,说我这山寨手机拍照还算凑合,要是换成苹果手机就更好了,苹果手机的照片品质都可以媲美单反了,按一下拍一张,背景还能虚化。她之前三星手机按下去半天都没反应,拍人拍狗的时候往往都跑很远了才听到快门的“咔嚓”声。 由于靠窗,窗外夜幕产生的蓝色冷光反射在她脸上,她的脸显得立体,有韵味。我说她跟夜晚城市一样生动,一样美,说完她笑了,很开心的样子。她还是对文学和艺术有兴趣,刚才讲书时她全程也在听,只是脑子里充斥着她的理想,惦记着生活中所缺的东西,没有精力再去关注那些有趣的事。 我们继续闲聊些文艺方面的话题,六点的时候,她对我说她要急着离开去吃饭了,朋友请的,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她明明去吃饭的,还把饼全部卷走了。走到外面,放到了她的自行车篓子里。她骑上车,消失在徐汇繁忙的街头。她把这个玩偶落下了。 我坐在咖啡店里,盯着对面那只空咖啡杯子,还有这只无精打采的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到底是场什么样约会?怎么就落我孤身一人坐在这里,那些绞尽脑汁讲述的文学,夸她的溢美之词,推了那么久的车,请她理发,到底又有什么意义?也不能让她多付出几分几秒,真是一次次的羞辱啊!我想立即走掉,可是咖啡还有多半杯,因为付过钱,不想浪费,我便喝完了咖啡,再离开。出门时,店员提醒我。 “先生,您的礼物忘了。” “哦。” 是那绒布狗忘记带了。 我捏着这只小狗站在路口,见到了地铁站标牌,木然的转向,朝地铁方向走去。我独自坐地铁回了住处。此刻这个送钱鬼,心似乎在怒海中的孤舟上颠荡。到家后,将小狗往桌子上一扔,此时的我心情烦闷,只得继续打游戏、看东洋片分散注意力。 玩电脑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一软,原来是踩着小狗了,它不知什么时候滚落到了桌底。我把它捡了来,放进了装有小熊玩偶的鞋盒里。 夜里睡觉时辗转难眠,一是被她赤裸裸糊弄不得吭声,二是心疼钱财有去无回。我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在肥脸上,这才睡去。醒来之后脸隐隐作痛,在镜子前端详了自己这张脸,我认为自己真要减肥了,脸大得像是电风扇。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35 一块厚重的砧板 我有时候会细想,她究竟有何魅力?让我如此吝啬节省的人屡屡破费,让我如此急躁的人富有耐心?她是国色天香,装扮迷人,才华出众,还是会撒娇卖萌,或者是对我关怀备至,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的沉迷与纠结呢? 爱、性有点像游戏升级那样吸引着我,但是这游戏被人设定过,就跟我之前的游戏公司那样,后台操作,自以为很聪明的样子,导致玩家升级非常困难,就是要他们不停的充值充值,不停的花钱,恨不得榨取出他们的所有。玩家也不傻,觉得是个坑,是场骗局,恶评如潮,纷纷弃玩,公司营收直线下跌,后来,公司进行了一番调整,但由于市面上游戏产品够多够好,被人快速替代,我们公司的货再吸引人就难了,最终公司垮掉嗝屁了。 我虽认清现实,想弃玩这场游戏。要是弃玩,后面就啥都没得玩了,断掉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我决定先考虑一个礼拜,先适应适应没有约会,没有这烦恼支出的生活。 这个礼拜没有跟任何女人交往,连公司同事,卖早点的妇女都不去打交道,甚至连漂亮的前台叶静也视而不见,可是,工作时还好,一到下班天黑,见到成双成对就寂寞,尤其是周末,失落孤独,这样的空闲生活还不如去公司加班呢。 我想到了莫莉,摸到手机又扔掉,如此重复了几次。 这时候,我脑子里的亲莫莉派站了出来,认为她是在认真和我谈恋爱,我们下次吃饭她会回请我一次的,她会懂得反馈,懂得做人处世的,会尊重这场交往的。她只要回请我一次我就心理平衡了。 孤独使得亲莫莉派占了上锋,我又把自己说服了,给了她电话。 她说只有周六日的下午五点后才有时间,地点还是徐家汇。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个地点,还是那个剧本。这明显就是说吃饭还是可以的,吃完饭就把我带到地铁口,赶紧滚蛋!这样无聊、死板、苛刻的条件我都答应了。我感慨自己是个充满幻想,饥不择食,甚至是有些可怜的人。 周六傍晚,我勉强整理了一番,找出干净的衣服,把运动鞋用牙刷胡刷了一阵,以及头上照旧打上啫喱水。我赶到了约定地点,依然是地铁口等她。 这里人员密集,来来往往很多对俊俏的男女。我在想上帝到底给人类派发了多少爱的权力,交配的权力。多少人受之宠幸,坐拥无数,多少人未曾获取,孤苦终老。为什么这座城市有那么多衣食无忧的青年男女,却选择独来独往,孤单生活,上帝在爱方面吝啬了他们?还是上帝知道了人的底牌,都在等待那位叫“期待”的人出现? 莫莉没有准备迟到多久,她说十分钟之后就会出现。 就算立马就要见到她了,能够牵她那双大手了,说不定今天要有所突破,搂搂腰,摸摸她的大圆屁股,但都只是假想,假想就是一把无耻的酵母粉,容易把感情发起来,其实只是充了一肚子的气,没实货。这股气也许就是酸气、涩气。 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天蓝色的毛衣拎着白色的小皮包。有些贤淑迷人,她是个稍微装扮一下就很凸显魅力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见她像今天这样轻轻装扮过,遇见可以说是种幸运。 她却一脸的沮丧与失落,与她的忧郁的蓝色毛衣很搭配。我想她是不是来向我告别的,她跟我的交往受到了父母的阻挠。她为了顾及家庭不得不拒绝和我往来。 说话时,她道出了实情。她的自行车被人偷走了!就在家门口,失窃的具体时间不详。这车值个四五百块钱。两把大锁的车都能偷走,不得不感慨小偷究竟有多么的专业,多么的缺钱。我心里却出现了一阵阴暗的释怀,终于可以不当“推车童”了。走街串巷推着这车,双臂肌肉都被拉伤,脚踝还被车蹬子给剐蹭了一下,青了一块。爱情真不是靠小车一车车推出来的。 阴沉湿凉的傍晚,人行走在徐家汇宏伟耸立的高楼之间,显得多么渺小羸弱。 没在街头徘徊多久,我们去到一幢商场里,找到茶餐厅吃饭。我们点的菜摆满了双人座的小桌。有鸡肉、牛肉、鲈鱼,自然是丰盛。吃完饭后,她便玩起了手机,打电话,发短信,继续瞬间忙碌起来。她绝不会为吃饭掏出哪怕一毛钱来装装样子。 付完钱后,我们逛街,天空飘着细细的雨滴飞沫。 她继续述说苹果手机的好处,并对我说她准备托朋友去香港带了。我依然无动于衷,就像是没听见,我心里在说,你以为我是个没脑子的傻子!闭嘴吧!但我表面上气定神闲,装得温文尔雅,波澜不惊,频频点头,我知道这就是一个节点。她反复强调的节点,买了苹果手机关系会有突破。 但是鉴于之前的例子,可能买了苹果手机,她大概也是那副态度,我们关系上没有一个闪光点,感动点,没有让我动花一笔钱的念头,相反,总是有种种的不快。因此苹果手机之后还需要大量的投入,所以这些并不需要急着付出,看透这人品质后再说。 她说想去附近超市逛逛。她带我进了家进口货超市。里面的物品价格昂贵,进口橙子三十一斤,意大利水晶烟灰缸要两百多元。她看上了一只法国产的陶瓷水杯,价格三百元。我仔细的端详这只杯子,做工精致,但也跟超市普通水杯无异,陶瓷不都是一样吗?不都是泥巴烧制而成的吗?她拿好杯子去付账,顺便拎起一套西餐刀叉,两件不锈钢也要一百多,总共四百多块钱。 我没准备排队付钱,她还是那一套,她就让我排队,她站在一旁。 我心里在嘀咕:“三十块钱的就不配你用吗?都是小户小家的,何必这样宰我,你长的是张金嘴是吧!” “这队还很长呢,”我提议道,“我们去宜家吧。” 对于我这青睐便宜货的人来说,三百块的水杯实在太过于奢侈,我接着说:“这东西掉到地上了可不得了,去宜家三四百块钱能买很多东西呢。” “那好吧。” 她放下杯子,我们去逛xh区的宜家商场。 一路走过去还不近。在路上,细细粉粉的雨沫变成了小雨滴,在高楼间飘落。趁着路黑人稀,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滑向她的腰间,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阵激动,可是怎么都不敢向下滑去,去摸她的大圆屁股。裤腰带就是一条边际线。 我心里有个歪念邪说,按照世上通行的规则,出了钱的都是爷,我这也是血汗钱、合法收入。既然付出就该有回报,那我摸她几下,她总不会拒绝吧,可是,我不敢认定从哪里下手。我一直想把她诓骗到住处,关上门之后,只有两人的情况下为所欲为,除此以外任何地方都不敢或者是不愿意。现在,我指派任何一只手,它们都不敢,它们胆怯得宁愿被剁都不敢去摸,除了折腾自己老二外,没啥出息。 我去宜家是没什么好买的。为她买只水杯,我愿意出一百块钱意思意思一下,算是一种妥协,至少我不显得吝啬抠门,不会让人瞧不起。 她拿了只购物袋,这种宜家的购物袋就是一只敞口的编织袋,能装很多东西。 我背着袋子,她扯开袋口,装入了她看上的十元一只的玻璃杯子,袋子干瘪,走了几步,她嫌不够,回来又拿了两只。袋子依然干瘪,偶尔发出玻璃的碰撞声。随后,她又在袋子里装入了收纳盒,储物罐,储物罐一只还不够,还要多拿几只。一只闹钟也塞入了袋子里。这样袋子有了体积感。 她看上了一盏落地灯,这种灯色泽柔美,保护眼睛,看手机,看多久的书都不会累,她说在灯下看那本我推荐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什么的,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我同意把灯带走。 她摇摇灯杆,觉得携带不方便,家里空间狭小,担心没地方放,所以放弃了。她选择体积相对小些的东西。 宜家的东西不贵,她就拎上个几套。她看上了一款毛巾,红色蓝色各选了两条。重复性购买明显就是指望我付账。 物品在增加,我的体力却在消耗,左肩换右肩,右肩又换到左肩。最后,来到厨房用具前,她看上了一只小炖锅,揽在怀里,另外一只手顺便取块塑料砧板,这块砧板真是厚实,剁开筒子骨都不会开裂。她将炖锅和这块大砧板塞到编织袋里,编织袋都快要塞不下了,我的整个肩膀被重物勒得像是卸掉了一样。 砧板就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想你们家难道还缺块砧板等着开伙做饭吗?是不是还要买口大铁锅,买桌椅板凳,条件如此艰难应该找市政府扶贫办啊,干嘛来找我这个苦逼吊丝,买东西只是种情调,不是为了贴补家用的!约会不是发财致富的路! 这样做其实很掉身份,显得她贪婪且不讲究。 她是一个心算师。最后结账的时候,四百块钱左右,没有超出之前买水杯的预算。自然,又是我这长着两条腿的移动钱包出钱,这笔钱也相当于她被偷走那辆自行车的价钱。她这是把损失转嫁到我的头上。 更令我灰心丧气下定决心的还不止于此。 我们结完账,扛着沉重的包裹出来之后,大家都口干舌燥的。我们来到宜家的便利店,我想弄点水喝,故意给她眼神。现在是她来请客的时候了,抚慰一下,这样也不坏。看她对我如何。我费力费钱,至少也得来杯鲜榨果汁吧。然而她看上去似乎很木讷,站姿像是钉在田埂上的木桩那样一动不动。 算了,我干脆直说吧。 “我渴了哎,莫莉。” 她看着我。 “我渴了,”我又说了一遍。 她依然是站在那里,扭扭捏捏。 她终于不情愿的掏出钱包来,比当众掏出内衣更羞涩。谢天谢地,我终于见到她的粉色钱夹。 她摸出了三个硬币,给自己买了两块一瓶的纯净水,给我买了只仅宜家独有,一块钱一只尚未从市面上绝种的蛋卷冰淇淋递给我。我口渴了她居然贪便宜买这玩意儿。 我虽然舔了一口,觉得不是滋味,我舌头能感受的不是香甜,而是苦涩,是作呕,它是臭的,随后恼火的扔到垃圾桶里了。 这样冷酷吝啬到了极点的女人,我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和她见面,我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对一些没有结果的人,没必要浪费感情和金钱啊。 回去的路上,雨滴依旧飘个不停。她在回味购物时错过的锅碗瓢盆之类的,显得有些余味未净,尤其是那盏落地灯,下次一定要把家里收拾收拾,再过来买下,显然,她惦记的是捞得还不够,还不全面。那一盏落地灯都要三百块。 我一句话都不说。我怪自己犯贱要给这个吝啬无情的女人打电话,不在上一次或者第一次见面就来个了断,花了冤枉钱还受气,受歧视。我的心凉得仿佛能让周围的雨滴凝结成雪花。我又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气冲冲,不看她也不理会她,以这种方式来抗议。 我也爱计算,我计算这些天她的付出:十元钱饮料加上一只冰淇淋,总共等于11块钱。这就是她追求的最高回报率。当然,在她眼里,相较于动不动就提供房子,车子的人来说,这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什么都不是。我们在以不同的标准与期待来对待爱情与人生。 她的滔滔不绝和我的冷漠形成对比。走过一个路口后,她最终还是明白了,也沉默了下来,我们就这样无趣的走在繁华的sh徐汇街头。 快到地铁站的时候,她主动带我去奶茶店买了杯奶茶。我们再告别。 她有把子力气,蓝色的毛衣也不顾了,扛着一编织袋我买的东西在繁华的街头远去。 我曾经想到过一个画面,某天我被这座城市抛弃,我独自一人扛着只编织袋走在灯火辉煌的都市街头,无处可去,落寞而又凄凉。 此时的她,扛着编织袋时应该满心欢喜。 随着她身影的远去,我也转身进到地铁里。将那杯奶茶甩进了垃圾桶。 回去的时候,我还是要告诉她我生气的缘由,让她知道感情是相互的交流和付出,是注重反馈的,我还说心很凉。她的回复是: “你可以不做呀。” 我自然十分气愤,但是静下心来想一想,我虽然和她坐在一起,走在一起,请她吃饭,请她玩,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平等过,在她眼里,“sh人”的这一身份,这个户籍就供我奋斗一辈子的,更何况房子之类的了。我如果不具备,实际上就是以欠债者身份跟她交往的。我生来便欠以巨债。 我这样考虑之后,就应该采取主动,在她甩掉我之前甩掉她,这是争取自信心。看似一块砧板压垮了爱情,实际上砧板只能压死蟑螂,这都不叫爱情。 又过了一个礼拜,我的生日临近了,我想这也是我对她最后一次试探性邀请,我知道她是个商人,绝不做亏本买卖,就算我请她吃饭她也不会买礼物的。我问她愿不愿意参加,我本来就没这意思,就是为了冷静的看看她编造些什么,如何表演。 她收到信息之后立即说她得了感冒发烧什么的,身体不舒服。其实她白天还发过微信,在地铁口张扬着自己买的杯尿黄色的果汁,脸皮子又白又肥还带点膨松,像刚出蒸笼的大馒头,看不出有何不适。 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我没一毫秒的伤心,反而将内心残余的亲莫莉派虚荣派天真派彻彻底底的推翻了。我反复安慰自己说:“算计吝啬的人最终是得不到幸福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36 邪念 生日的那晚,我守在住处的房间里。本以为有表妹陪伴,没想到她有事,自己还是得独自来过生日。 这是自己度过的第三十个生日,也是数不清孤独岁月当中的一天。啤酒、炸鱼、鸭脖、凤爪、薯片零食堆了一桌子,虽然像模像样的买了块月饼大小的蛋糕,插蜡烛时,由于廉价蛋糕奶油太稀,都插不稳当,歪歪斜斜,就像是小时候玩鞭炮插牛屎一样。 点燃了蜡烛,烛火扑闪扑闪,还有两根居然自动熄灭了。我内心孤独,气氛压抑凄凉,倒像是忌日。我闭目低头。本来是许愿的时间,许愿完了之后再吃掉蛋糕。我突然感觉羞辱气愤,破口大骂:“那些贱货只知道花你的钱,关键时候就消失,真是冷血!你就是一肥猪,只他妈的知道吃吃吃……” 我一把就将这块蛋糕拍碎,掀入了垃圾篓里。 我站在窗边,遥望这座灯火辉煌的都市,灯光闪烁,多么璀璨夺目啊,多么令人向往。连天空中一朵朵形状饱满的云都映得又白又亮,白得像莫莉的脸,白得像网上的那些诱惑人的性感大屁股。再看看玻璃里反射出的自己,难道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吗?这块中国最肥沃富饶宽阔的土地上,生长出的是这样歪歪扭扭的人性,还是人性本就是如此?或许我们只是罅隙里生长出的一些边缘物种,为了争取一丝阳光,一点养分,不择手段。 我在这座国际大都市工作生活了几年,始终是个边缘人,我骂着恨着的那个女人,在sh生活了一辈子,自以为高人一等是上层人,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边缘人。她身边人都是荣华富贵,出国度假、购物如入后花园,她也该拥有同样待遇,自己却连找个对象都难。 我在睡觉前下了决心,今晚不看乱七八糟的片子,不做“档内操”,也别去想小玲子,对这个得不到的女人念念不忘究竟又有何意义呢?不要总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想到她,她是镜中月水中花,她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倒映出的一道残影。生活磨砺我,是让我更坚强,而不是越来越像个急待哺育的小孩。 生日过后,我想自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最近工作太累,精神压力大,自己有点发虚、盗汗,怕风怕雨怕太阳,怕与人接触。我在人少的时候去了超市,弄了点nx枸杞,红枣,掺水掺红糖煮上一通,管它有用没用,看看能不能补补身子,以恢复元气。 为了恢复心理状态,身体好转之后一口气连打了好几场《英雄联盟》,胜多败少,升了等级,得到了赞誉,给我提升了极大信心。 有天,我偶然翻看微信的时候,发现莫莉凌晨突然发烧被家人送到急救室,自拍了一张病怏怏的表情,还发了一番感激父母厚恩之类的话。我想可以编千万种借口,千万别说自己病了。 我觉得她很可怜。 我是准备彻彻底底的忘记她,就把她微信删除了,别费我流量伤我元气。 我走过这段坎坷的恋爱日子,最终的结果是,我并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建立真正的感情,没有哄到一个人上床。我这头也是不太认真,猥琐,儿戏,算计,罪有应得。我从内心来说都不爱她们,没有人走进我内心,没归属感,只是为了呼应那算命先生的胡言,打发那啃噬人骨髓的孤独感,释放与压力。今年大势已去,看上去似乎也难有什么姻缘了。 我删除掉了手机里所有关于她们的信息,我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了一觉。我想自己很长时间都别谈什么恋爱了,清静的过好自己的孤单日子。没有纷争,没有苦恼,也挺好的。 由于工作忙,加班。夜深了,我下班步行总是走在闪烁的霓虹灯里。 小街口新开了一家店子,当他们把鲜红、屁股般大小的“足浴、保健、指压”等字贴上玻璃门,里面沙发上倚靠着几个浓妆艳抹待解救的失足妇女的时候,我的心思活焕起来了,眼珠子也不自觉的瞥向里面。 这些装着厚实玻璃门的小门面房里端坐着一列女人,她们看上去:文静温和,不疯不躁;胸口袒露着,不拘不怯;都是白晃晃的,不瘪不垂;明码标价,不欺不诈。 店子就开在小卖部、小诊所、餐馆、理发店的旁边,跟日常用品店毗邻。如果说去买牙膏、吃饭、理发是日常消费,那么和他们并排在一起的店面,既然存在,就说明可以进入日常。性似乎是摆在台面上的一种商品。 如果恋爱奢侈、昂贵、娇弱、欺诈、不可得,那就绕过它,直接购买性吧。走大欲走的那条路。 前段糟心的生活过后,让我产生了一个歪曲的邪念——谈恋爱不如找小姐咧!从认识一个人到接触再去交往,直到熟悉,一点一滴,多费心思精力呀,如同培育一个小生命一样。等两人见面了,在交往时,还得付出财力,每次出去吃饭都要花上几百块钱,再买件小物品,千来块钱就没了,遇到节日生日还得大出血。如若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或者得不到对方的满意,换来的是堆责怪和轻蔑,还有受气,费尽了力讨不到好。她可以发脾气,你不可以,她需要你安慰,没人来安慰你,她在精神上很脆弱,怕老、怕丑、没有安全感,需要你无时无刻的去哄,需要你低三下四。当你想和她好,或者更进一步,掏心掏肺真心诚意想甜甜蜜蜜谈场恋爱,或者是做男女该做的事情的时候,此时她会问到车、房、户口。你的手心直出汗,心里发虚,瞬间矮半尺。于是,她便有了原则,变得矜持起来。一个圣洁的处女出现在你的面前啊。牵手就是品质有问题,勾肩搭背就是轻浮,就是变态,男女之欢更是遥遥无期,想都别想啦。而小姐,花的钱不过一顿饭,废话屁话不多说,会让你见不得人的心思得到充分满足,让日日啃噬着你精神、折磨你的得到宣泄。 如果在路上遇见了一位的女神,你想吊丝可能一辈子都摸不到她的手,欣赏不到她的玉体,甚至连知道存在的机会都不会有,透明人而已!但在小粉屋里,找个同等身姿的,花几个臭钱就能解决问题。钱花得大方,人家还会把你当爷!所以,上天关上了一扇门,却不知道门角有个耗子洞。 我想我马岩岩老实了一辈子,能不能做点坏事,体验一把?但我要找好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脑子里的保守派。 有人赞誉它,有人唾弃它,里面到底怎么个回事,难道自己就任凭想象和流言支配?门又没上锁,没人站岗、装电网,又不需要审批,花两个钱就行。全世界都有禁烟禁毒日,却没有禁娼日。全世界都歧视、压迫“同志”,男人在外乱搞臭搞女人,人们只会说: “这是男人的本性!” “这哥们有钱,真有本事!” “一把年纪了,身体还这么好!” 大胆进去之后,勾搭几句,谈好价钱,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搂抱,亲吻,抚摸,摸别人总爱藏着掖着的那些地方,看平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享受着皮肉带来的欢愉。对方也取得了你一段时间的劳动成果。这简直是一场各取所需的生意啊。片刻之后,人们又回归到圣洁。穿好衣服,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继续扮演着好男人好女人的角色,继续的一本正经,人模狗样。 我尽管能找到一些理由,并唆使自己择机进入,但顾虑太多,害怕染病,害怕被警察抓,害怕“仙人跳”敲诈,总之,那些玻璃门看似透明,却胜似铜墙铁壁般难入。里面红色的灯光就像是炉子里的火,发着光与热,也刺目灼人。看似自由国,实为禁区。我不敢前往,哪怕只是胯骨扭转个90度,多迈个一两步,我都不敢。我只在路过时扭着脖子,从黑暗角落里死死的去盯着里面像商品的性感女人。我也想跟大欲一起去,但是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大欲未必会守得住秘密,别传进了同学圈,弄不好会臭名传千里。 我庸俗不堪,眼神里喷射着欲火,与迎面走来的男人一样,都是一双饿狼似的眼神。要是在多年前,我会高傲的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跨近这个圈子半步,不会与这个族群的人有半点干系,但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如果一条大路足够宽敞顺畅,就不会有人去钻旮旯缝隙了。我不比任何人占有更多资源,更多优势,并且社会是一个整体,没什么跟你是绝对绝缘的。 往来多趟之后,没发现有人在闹纠纷,也没有黑社会敲诈,更没有警察在里面抓人捕人,反而见到不少消费完成的男人,出门时显得一身轻松,步态轻盈,脸上充斥着常人少见的满足感。这使我“逛一逛”的意志逐渐坚定了起来。于是我改变了下班的线路,绕一绕,去更加僻静的角落找准机会进入。 首次“消费”之前我特意向大欲咨询了一下。电话打去,表面上是关心他的生活,调侃调侃,实际上是打听他近期有没有去过那地方,服务的费用是多少,有哪些注意事项之类的。大欲的答复则是:“马岩岩,我都已经很久没去过那种地方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正路,也很虚无,花那个冤枉钱还不如认认真真找个女人谈谈恋爱。你要是有认识的给我介绍,我的要求不高……” 我想大欲你太浅薄,装什么假正经。 这天,趁着近段时间工作轻松,特意取好了钱,准备前去消费。之前已经把路探好,下班后顾不上吃晚饭,立即前往。 街上岔路深巷很多,随便拐个弯就遇到一家。远远的从玻璃门里投射的粉红色灯光就像是召唤。走近了发现里面有两个年轻的姑娘在玩手机,她们看上去年龄不大,相貌跟我在学校公司遇见的没什么差别。她们发现了我。我的心脏像是被只猿猴挠扯一样,蹦得眼前直发黑。尽管人行道上没有人,但是路边偶尔有车驶过,一辆挤满人的公交还在不远处停下了。说不定那辆车里下来公司同事,一眼瞟到了我,从此身败名裂。我要绝对的安全,我这次还是没准备好面对风险跟牺牲,因此没迈进去。 我继续前行,沿路又遇到了三四家打着按摩保健招牌的店子,灯火更诱人,可我害怕女人灼灼的目光。她们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像法官端坐着,我要是进去了必定遭受审判。我实在是很紧张。 我又拐了弯,穿插过小巷子,上了另一条街。这里有夜市,人来人往,更是热闹。炒饭摊铲子与炒锅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而卤菜摊上摆着一排排赤红小龙虾,还有动物的各种边角部位,口条、猪鼻、鸭舌,牛鞭和硕大的牛蛋,全是这些怪异食物,人们挑挑拣拣。气味复杂诱人,可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饿。 有几家“粉色屋”就开在夜市边上,里面灯光更亮、更粉艳、更豪华,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难道不能开在僻静的地方吗?女人的身上不会散发扫兴的烧烤油烟味吗?难道他们卖的就是烤肉味的,跟催我肥的薯片一个口味?灯泡不能换个小功率的,省电又节能,非得要挤在超市餐厅旁边?这也太为顾客提供方便了。如果不是法律压着,他们绝对比任何服务机构更为顾客提供方便。 我只得放弃这里,又路过连着的几家。有家外面装饰着罗马柱,里面大理石,像是座雅典神庙,这也不奇怪,它旁边就是家证券交易所。我若进去还要踏上去好多台阶,上到这里的,估计整条街上的人都会看见这位风流的凯撒。 有的店子在房产中介旁边,中介公司即使半夜三更都是灯火通明,人还坐得满满当当的,他们盯着路人的眼神就跟自己盯着红灯女一样,即使半夜都关注过往的路人是否花个几百万买楼。 就这样,一连错过了几家,我想到了住处也没剩下几家了。我今天是一定要进去的,以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男人要带点动物特征。男人一半是人,一半是野兽。要去征服女人,征服这个世界,要来点真实的,自我折腾有何出息?胆怯懦弱又有何作为?这么点事都做不到,以后还能做什么大事!还有,自己两腿之间的“武器”已经很久没有实战了,这也相当于验验“枪”,如果发现有问题赶紧趁早就医。 我一路琢磨,最害怕的还是名声,名声这东西无声无形,却能压死人咧。如果是怕羞怕名声臭掉,但假如这条街上我能遇到一个我认识或认识我的人,我就绝不进去。这个理由毫不费力的得到验证,我上班一年了路两边的人一个不熟。假如有邻居试图把女儿或者亲戚介绍给我,我就不进去。我还是劝自己省省,这种白痴的假设都敢做,比招摇撞骗者更无耻。说实话,在这座城市,我只能算个尘埃,透明人,存不存在其实没什么关系。 我离住处小区更近了,只隔一条街。这是我今年觉得最快的一次回家。 这条街上还有最后一家按摩房,两层楼的式样,楼下开店,楼上接客。我想如果错过了这里,恐怕今天的计划就泡汤了,当我鼓起勇气,准备迈进这第一步的时候,突然有个四五十岁穿得花里胡哨的老男人插在我前面,刚到门边就被那些露着亮白长腿的妞迎接进去了。 都这份上了还插队。我不愿意跟别人在一个屋子里碰面。今天日子不太好,完全不适合进去。 我这人有个毛病,产生了念头之后一定得去实现它,非完成不可,因为不光我有期待,我的下体也有期待。 我闷头闷脑唉声叹气的回到了住处,像头野兽进了笼子,十分躁动不安,连看了几部东洋片子都无法缓释。我想自己第二天哪怕是被拉到菜市场砍头,掉脑袋也要去。 第二天天气却不好,不知道哪个方向刮来的阴冷风中夹着霏霏细雨,我只得将时间往后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37 失足 最近网上报道全国某些地方大规模扫黄,整肃社会风气,恰好又遇到了几家店关门,让人觉得“服务业”的冬天已经来临。街头依然灯火闪耀,唯独少了几盏艳粉色的。我对这座城市很失望,连堕落都没法满足我。同时又有焦虑,再不去就没机会去了。 又过了两天,我等天气好转了准备再前往,天气却不见好转,似乎又进入了雨季。我却已等不及了。 城市这么大,相信不会全都关掉。我想到曾经闲逛的时候遛到了住处南边一条僻静的小街上,有人用铝盆盛着大鱼在那里卖,人行道上银晃晃满是硬币大小的鱼鳞。鱼躺在那里脱了鳞,女人躺在那里脱衣。那里有几家指压按摩店,并且街道安静,到了晚上黑得要命,打手电筒都认不出谁是谁。 我撑着一把破雨伞前往了。雨伞起了遮蔽的作用。怕人跟踪,我拐了个大大的弯。一路上我仍然在找理由,我说我是成年人,做点成年人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另外一个声音却再说:成年人就能去吗?我的父辈祖辈都是老实人,传统保守,洁身自好,怎么能蹦出你这么个放浪的杂种! 因此,这个理由让人发虚,双腿打颤如入泥沼,越陷越深越艰难。我想到另外一个理由,作为一大艺术家,最理想的状态就是白天艺术创作,夜晚歌舞升平,一辈子生活在花天酒地里就是了,古今中外都是如此,我可是艺术家啊,大艺术家!不过,这样的理由也站不住脚,我还没在艺术上取得任何成就呢!纯粹是自己糊弄自己。 我一路纠结,到了最后,我索性想到了绝的——仇恨!想到了自己追求女人遭受的种种冷遇和挫折,屈辱和无奈。对,去这里就是报复她们呐。 这一招很管用,像匹懒骡子吃了一闷鞭。我是斗志昂扬,像个武士那样昂首挺胸,迈步上前,直接硬生生的拉开“芳芳”发廊的玻璃门。 我进去之后,发现里面装修简陋,几个女人挤在门口的一张长沙发上,人很多,很齐,估计这种天气没什么生意。人尽管多,没好看的,衣装打扮很土气,穿着十年代的衣服,并且满嘴都是听不懂的土话。对此我很失望。 她们在不停沟通着,让我有些疑虑。散发着口臭,一股腐肉的气味,让人兴趣大减。这时候,表妹突然打来了电话,我只得外出接电话。 “哥哥,你的感情谈得怎么样了?”她说。 “我在约会,马上就要见面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来电话吧。”我简单交代了几句,挂掉电话,顺便借此机会转移了这个全是丑女的窝点。 这行业竞争很充分,几步之外,灯火迷离。 我进到了另外一家叫“巴黎夜”的休闲指压房。推开玻璃门之后,发现里面沙发上坐有两个女人。一个胖女人非常热情,起身迎接,另外一个漂亮女人却比较冷漠,翘着二郎腿,一张爱理不理的冷脸。 我突然想说点什么,却陡然间卡了壳,支支吾吾。胖女人说别在外间房里呆着,让我赶紧进里屋,还让我把雨伞收好,放在墙角。 由于紧张,加上之前在周围转悠了一阵,膀胱里已经储存满了。进屋我就找厕所。胖女人给我指引。 里屋里灯光昏暗,楼梯口就有一卫生间,挺脏旧,破损的蹲坑口子上满是黄色尿渍。我赶紧在里面小便,尿液倾注在里面,在这静谧的空间发出“咕嘟咕嘟”一阵不小的响声。 出了卫生间,胖女人笑眯眯的带着我上了二楼。这是像是阁楼一般,低矮、潮气、压抑。里面放着几张老旧人造革单人皮床,床尾有个圆形的大洞,有放腿支架,像是妇科医院。或许就是收购来的废弃医疗设备,我又想到了《电锯惊魂》和满清十大酷刑。 第一次来这里,有必要玩这么高难度有挑战性的吗? 我直接问那腿粗腰蛮,满脸白粉的胖女人:“你们这里一次要价多少?” “五百!半个钟头。” 我想还真不便宜啊,我一天也挣不到这么多,真该问好了价钱再进来的。 “嫌贵吗?”她接着嘀咕了一句。 “需要上这些东西吗?”我指着这些器具。 “想吗?那要另收钱。” “噢,那不用了。那包夜呢?”我问道。我是想把她带到我的出租屋里,那是我主场,这里脏,不安全,可能会随时被警察抓,会被罚款拘留吃牢饭。 不过,她摇了摇头,不是太愿意。“包夜嘛,不是太好呢,我们去也不方便,还要叫车,并且很贵,价钱会是这里的一倍,要一千块钱呢!哎,小伙子,在这里爽就行了,这里不错的。” 我想到价格对比,便同意留下,省下的钱还能作为一两个礼拜的生活开支呢。 她见我同意了,便带我下楼。刚才楼上参观是些故弄玄虚的摆设,其实另有暗室。 她说我有诚意,于是从屁股兜里摸出来一把小钥匙,打开了一面墙上不起眼的小门之后,带我进了“密室”。此处灯光更加的昏暗,像个《西游记》里妖怪住的山洞。里面有多个小隔间,除了简陋的床以外没别的设施,可以容下好几个人同时交合,真是座交配车间。看到这些隐蔽设置,陡然有了做违法勾当的范儿。这是家低级并且生意冷清的地下红灯区。我找到最靠里的那张床。 我其实并不想找她的,那个漂亮女人才是我的兴趣,只是这胖女人一路跟随,人很热情,现在换人也有些驳她面子,怕她难堪。第一次来这地方,将就将就吧。 我想跟她聊聊天,先熟络一下,我好奇她们“失足女”的生活,人生过往,为什么会走这条路,还失了足,失足到底对人生影响有多大,对人性的塑造有何副面作用?这份职业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什么?我愿意跟她拉近关系。我似乎对什么人都有一肚子的话说。 她话不多说,说顶多给我三十分钟,超过时间得多付钱。我还处在紧张兴奋期,想缓一缓,但是她开始算时间了。一刻值千金,只得让她开始。 她让我放松,用说笑来安慰我,让我对她有兴趣,还扭动了一下她的肥躯,估计也是久坐之后想活动活动腰椎,或者是运动之前的预备动作。随后,她从床头柜子拿出些专业用具——湿巾和安全套。 尽管是暴利行业,湿巾套子用的却是杂牌地摊货。 不知怎么的,她没有让我感受到女人之柔美,性的诱惑与美妙,倒是让我想到了石油工人,壮实,有把子力气。撸起袖子凑近了,摆好架势,像是要开采了。我看了看她的脸,脸上涂的厚白粉到了下巴边便终止了,像是戴了只白色的厚壳。她身体每动一下,腰间的赘肉就会跟着晃动。我实在不忍看下去,便将视线投向三合板墙上吊挂在钉子上的灯泡,那盏橘黄色灯上缠满了蛛网,蛛网上落满了灰尘。 我其实挺后悔来这地方。破旧脏乱,紧张焦虑,唯恐被抓,被拘留,坐牢。这里没有情调,没有沟通。她难看,身材差,手艺糙,采出“石油”,支付工钱,然后滚蛋,像是在处理一堆案板上的肉。 我突然想终止,我说现在要是离开怎么算钱,她说照样付钱,全款!看来货是不能退了,我还是决定留下来吧。她的模样让我总是将目光盯在那盏灯上。灯丝在忽大忽小的膨胀,变得有规律。光线变得模糊了,散开了。 服务结束后,她拎着小橡胶袋“石油”,像是拎着的战利品。 “小弟,我们这里有什么不好的?还包什么夜,跑来跑去的,我是不是为你节省了一笔钱?” 她说完将这橡胶袋扔进了垃圾桶,顺便朝桶里吐了几口吐沫,她接着说, “这年头,像我们这种人,节省的就是赚到的。” “你是个了不起的经济学家,”我说。 “别这么说,没啥本事才会做这个呢。” 找小姐让我赚到了钱,她真是不简单。我掏出钱包,付给了她五百。她把手指往身上揩了揩,接过钱。我问她可不可以加她的微信,她说可以,并报出了微信号。她的微信昵称叫“边缘人”。我和她都是这样定义自己的身份,看来有缘。 逢场作戏,寒暄了几句,我已从半吊子骚客完全过度到货真价实的嫖客。 她问我要不要从后门出去,我说没什么关系,反正没人认识我,并且我的雨伞还在外间。我特意去勾搭了一下那个漂亮妞。我找那漂亮女人要微信号码的时候,她面带警惕,一口拒绝。看样子漂亮就是高傲,到哪里都是这副德行! 在她们的门面房里看不到外面,因为玻璃门有反光的缘故,索性也不会受到来往人的视线和目光,目光都是带着重力的,压人。 我出了门,走在回去的路上。疲惫乏力,满身都是塑料味潮霉味,这种气体都钻进了口鼻,我连吐了好几口唾沫,丝毫没有消除,索性买了瓶水漱漱口。 回来立即洗澡,肥皂都打了三遍。我想自己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不想钻进三合板围成的房间里,躺在赃污不堪的床上让个肥丑女人来摆布。她发出极虚伪的呻吟来配合演戏,假得像是头食饱草的母牛在打嗝,这种怪叫一直在我耳畔萦绕。 她喉咙不舒服,直接“叭叭”的将大口的痰吐在地上,再用拖鞋去磨蹭几下,滋滋响,在脚底下拉成丝。她的奶下垂得厉害还不对称,两只都是右转模式,浑身一股难闻的橡胶味,我连抱一抱她的冲动都没有。总之,一切都不尽人意。 更严重的是,自从我加了“边缘人”的微信后,她便时不时的发来信息骚扰我,问我是做什么的,要不要去她那里再玩玩,还说会给我优惠什么的。甚至工作开会时,都会收到“边缘人”发来信息,发一些网上俗不可耐的段子,心灵鸡汤,都快要影响了我的工作。我想自己哪天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删了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38 亏大了 在公司里,男多女少,“性”是一个产生话题的主题。尤其是加班时,更是单身男人的世界。 工作之余,同事们闲扯的都是“泡妞”、“夜店”、“保健”这类词汇,尽管乌七八糟,却能为沉闷繁重的工作解解乏,放松放松神经,增加些娱乐效果。这里有个核心人士就是“宏叔”。 宏叔是个快四十的程序员,同事中年龄最大,便被人称“叔”。他有本地户口,有房,结了婚生了子,人生的重要事情都已经完成。他肥胖,脸皮子发红,又油又亮,脸皮也厚,说起话来也是油里油气。这种老男人通常喜欢毫无保留,加上胡诌胡侃,大家都爱听他吹。他常常说:“以我过来人的经验来告诉你们这些小子,谈恋爱不过是人生的第一步,以后还要结婚,彩礼啦,婚礼啦,结了婚又要生孩子,还要抚养孩子,教育孩子,你又要还房贷,还车贷,家里老人又会生病,等等,无穷无尽的问题,烦都烦死了。所以,大家趁年轻、单身、身体还是自己的,钱还是自己的,多去玩玩,去夜店,去舞厅‘消费’‘消费’。我在你们这年纪的时候,同时跟八个女生交往咧……”他还有一句名言就是:“如果上天让我选择一种死亡方式,我会选‘马上风’的,醉生梦死,至死方休。” 他还常常把自己“保健”的经历告诉众人,什么时间地点,和哪些女人勾搭交往,以及讨价还价的经历。同事也由于猎奇,爱听他侃。 表面上他吹得欢,实际上说明他单调压抑,平时也没别的高雅娱乐。 这天晚上,宏叔放下手中的活,端着一杯茶走到了同事们中间。他说, “现在不少互联网企业迁到了内地,奇怪的是‘服务业’也跟着迁去了,这不是在说,我们这些程序员,做互联网的才是消费的主力军嘛。” “公司里除了你没人去,”同事南京人“渣哥”说。 “嘿,你这话说的,我去了我说,很多人去,但是一个字都不会提。可能你也去,其他同事也去,但你不说,不说不就没人知道嘛。喂,渣哥,你知道吗?最近服务费涨价了,有人要多收我五十块,我说我是熟客,价钱方面清清楚楚。她说房价上涨,房租也跟着上涨得厉害,她们也是没办法,只得抬价。以前她们是跟老鸨打工,现在跟房东打工啊。最后,我给了她一百五十块钱再加上五十元的土地附加费……” 他为了加重语气还用手指敲了敲办公桌。 “宏叔,”gx人阿坤说,“一次一百五十块,你平时就是找这么便宜的吗?不会就是蹲在城中村路口揽客的那种‘野货’吧。” “人家是常客嘛!”ah程序员小东说。 “哎,你这就不知道了,”宏叔接着说,“一百五已经很好了,就这个物价水平,你还想要多少?这个价是乱叫的,工商局不管,又没个标准。就跟大闸蟹一样,同样的模样,有的卖三十有的卖三百,其实差别不是太大,要看卖蟹人怎么包装,怎么吆喝了。” “大闸蟹八条腿,女人只有两条腿,”人群中传来起哄的声音。 “人家宏叔玩的是八条腿的!”阿坤说。 阿坤说完大家哄笑成一片。 “那五百的呢?”我趁这个话题展开,问到了宏叔。 “五百嘛,如果不是上门的,那是相当不错了,至少是模特身材的吧,”他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我们前台叶静这样的,路边店里四百块钱能搞定。反正我去的店一个个的漂亮水灵的小姑娘,一般没人开到五百。” 听宏叔这样一说,我心凉了半截。之前真是亏大了,“边缘人”这中年妇女顶多值一百块钱,这奸猾的婆娘狠宰了我一刀。外行就是外行,看来学费是一定要付了。 “可以讲价吗?”我接着问。 “当然了,跟买东西是一样的,”宏叔问我,“怎么?马岩岩,你准备去玩上一把?” 我一时很难堪,浑身发热发躁,随后装出一副很懵懂的样子。“哦,怎么会,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心里安慰自己说以前去过的不算,将来也不算,只要现在没去就不算去过。 “没关系,大家都是男人。马岩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准备了五百块钱去消费!对吧。以后要去的话跟我联系,我给你推荐几个好的。哎,要不我现在就给你介绍几个。” “我又不去那里,”我坚持说。 “说不定,外表越是老实人内心越是疯狂。你可能还是某会所的会员,难怪‘服务业’要跟着迁走的,原来人人都是‘大鱼’啊。你说说,你一月去几次?” 就在他一通逼问,嗓门逐渐增大,让我无从招架的时候,老板出现在公司一角。 “那些路边店还真有人进去?”他说着摇了摇头,“你们都不怕脏,不怕得病,还有,你们可别被警察抓了,拘留个十天半月的,工作进度受影响,到时候可要为你是问!” 老板的出现给我解了围。宏叔这种老江湖自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我则不一样,我还是光棍,肩上的压力还很重,还需要周围人给我提供渠道,让我交朋友,走正道。我的选择本来就不多,如果真被公司同事知道了,形象毁了,该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特别是前台叶静,尽管没法跟她交往,也不能让她轻视我,蔑视我。 一个人时,我心有不甘,偷偷点开了“边缘人”的朋友圈,以前害怕有手机病毒一直未敢点入,这次让我窥视到了她的生活,见识了这份“自由职业”。她cd珠海武汉南京再到sh,四处辗转,估计也是生意不太好,或者警察打击,也有可能这是她的《在路上》,她热爱的生活方式。她以肥胖的身躯服务了大半个中国。“工作”之余,会去当地风景名胜游览,爱拍照,爱吃喝。她还有一对儿女,十岁八岁的样子,眼神都很纯净。这对兄妹成为了可怜巴巴的留守儿童。 做小姐不仅仅是为了消费和挥霍,还有些是靠此养家的。我安慰自己花的那冤枉钱就相当于是做慈善了,由此来打消自己在道德方面的罪恶感,做了冤大头的憋屈感。 随后一段时间,工作繁忙,加上老板的提醒,我都不会去,甚至不太想那些乌烟瘴气藏污纳垢的地方。 我与表妹小雯见了一次面。 周末她来我的住处吃饭。她是来找我借油画的,借上四五幅,不过没“租金”付给我。她们公司新开了家店子,刚装修完,墙上显得空荡,用我的画装饰点缀一下,好显得高雅有格调,这也是件双赢的事。她说还可以在那些富婆面前推荐推荐,说不定有人愿意花高价收藏呢。 画我愿意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准挂在厕所。 这次由表妹下厨。吃饭时,她问到了我的爱情:“哥哥,那天我给你电话的时候你说在约会,对象是谁啊,新交的吗?长得怎么样?哪里人,有照片没?” 表妹的一通发问让我羞愧难当。 “普通同事,就是随便见了个面而已,简单吃了个饭。” “是吗?你那天语气很急的,还以为你又找到心仪的对象了呢。” “也许这方圆十里都没有吧。” “你应该考虑结婚了。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这样比较认真,对方也认可。再说你年纪不小了,结婚了就稳定了,你的状态应该要比现在好很多。” “现如今,女生对物质有要求,男生对容貌有要求,所有的人都很肤浅。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了。谈恋爱可以不讲究,玩玩,胡乱来,婚姻可是要慎重,那是一辈子的事。” “‘玩’你也要慎重,现在有‘酒托’、‘饭托’、‘花托’。那种主动找你的你可要提防,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什么美女主动找男生的,除非他很优秀,并且就在身边,还有,你这周围怎么那么多的‘按摩院’呀。尽管没人管你,你也别去,别染上什么病了……” “行了行了,你都成我妈了。” “有好的一定介绍给你。” “别提了,你之前给我介绍的……”我实在是不愿意提莫莉、慧什么的,免得心里添堵。于是接着说,“不太合适。” “唉,也可能是我太急了,以后先了解,把把关之后再推荐给你。” 吃完饭,表妹取走了我墙上的几幅画,我陡然觉得房间空旷了,自己的孩子被人带走了。我想多画几幅来填补空缺,可怎么也动不了笔,没什么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39 移动的休闲屋 下班后,我望向路边灯火阑珊的按摩一条街时,心想要是表妹知道了,传进亲戚朋友圈,那我可就完蛋了。不过,事情总有转机,一场偶遇又让死灰复燃。 我下班为了抄近道,走过高架桥下僻静处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化了浓妆,高颧骨,眯眼,尖嘴,满头黄毛,衣服却是妖艳无比的枯瘦婆子蹲在路边抽烟,边抽烟边四周张望。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看就有事!黄毛婆子招手,低声的问我:“帅哥要不要去玩一把。” 她这副模样除了骇人,留下心理阴影外,怎么会让人产生呢?尤其是她的枯黄头发,仿佛一点就着。 她见我退缩了几步,赶忙指着不远处,拆迁的废墟边上有一辆车,这是一辆旧的白色依维柯小客车。车窗上散发着荧荧的桃红色,里面有两个妖媚的身影在车窗边晃动,是辆流动的“小粉屋。”小粉屋从门面房搬到了车上,看来房租确实上涨得厉害。 说到灯光的颜色,由于全国标准不一,有的店是大红色,有过年过节的喜庆,有的桃红色,如少女闺阁,有的紫色,像是杀菌室,还有粉色,幽幽的蓝色,甚至还有的店用的是白灯,只在门口摆放了一张红色的沙发,像个咖啡吧。 她的举动令我有些错愕。我咧着嘴愣了两秒,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出于防备的心理连忙摆手。当我走远的时候,车上妖媚的身影还在我脑子里浮现。女人身姿的曲线成了一把钥匙,与锁孔里的凹槽严丝合缝的对上了,轻松的打开了扣在心里的那把锁。 我有些心动,想返回,但害怕嘲笑和加价,只得忍到第二天。 第二天一整天都在掰手机看时间,盼下班。下班后,我主动朝那辆车接近。有了第一次消费,就会有第二次,人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这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挑选自己喜欢的,而不是顾及别人的感受而将就将就。 当我找到黄毛婆的时候。 “嗨,”我主动跟她打了下招呼。 她抽着烟不理睬,只是打量着我。 “你们这里是不是在做生意?” 她眼神警惕,“什么生意?我们这里只做正规按摩!” 她倒是清高了起来,明明就是除了按摩什么都做!我说明了自己要来消费,她满脸堆笑的说“熟客熟客”。我赶紧问她这里价格多少。 “哎,平民价,平民价,会让你满意的,”她说着领我来到依维柯车边,招呼里面的姑娘亲自来接。车子很破旧,车体凹凸不平,满是剐蹭的痕迹,估计十年前就报废炼铁了。 上车之前,我一直心有不安,不知道里面什么样,要是遇见仙人跳,是个陷阱,发现不对头就赶紧跑掉,跑的时候按“z”型线路跑,免得被车里的黑社会开车撞倒给轧死了。 从门口看进去,这车子改装过,拆掉了座椅,重新弄了一套摆设。有座椅,还有床。靠门边坐有两个女人。人少,品质还不错,从修长窈窕性感的身形看上去就知道很年轻。她们穿着最近流行的动车高铁制服,一位脖子上围着红色丝巾,另一位围着蓝色的,并给了我满满的微笑,很标准,不像之前的一个脸上堆积着笑,另外一张臭冷脸。我感觉自己多少年没遇到这么容易消化的表情了。 这几天大风降温,加上激动,我有些发抖。 “你们这里多少钱?”我赶忙问道。 “您先上来吧,”女人们说。 我进到车里,里面还很暖和。 “看你是熟人,两百块钱,”围着红色丝巾的女子说。 “行!”我说,便宜得出乎意料,心里暗暗叫爽,不过,我想试试能不能再讲价。 “一百五怎么样?” 女人犹豫了片刻,“行行,老板以后要经常照顾生意哟。” 这价钱让我心里一阵激动,赶紧摸出钱包准备付钱。她们叫我别急,完事之后再付也不迟。 正式服务之前,她们还介绍说有一个套餐服务,就是那黄毛婆开车,载着我回去,或满城的转。她开她的车,后面的人在车行驶的过程中交合。车在做活塞运动,人也在做,同步运动,当然车钱另付。这就是新创作的一个项目,叫“甜蜜同步旅程”。 我摆摆手说没必要玩这个,做这种苟且之事还要招摇过市,为了一点刺激就耗费燃料,应该节能低碳。 她们把服务介绍一通后,就是选人了。要么从两个女人里挑一个,要么两个都选。当我有权力挑别人而不是被人挑的时候,我的“获得感”进一步得到了满足,这就是一点臭钱带来的权力,这就是这种特定环境下带来的特权。 我觉得红色丝巾女子跟前女友的气质很像,直接选择了她。她说话的声音还像是超市的促销员,普通话标准,语音纯正。 她妆化得很重,扑了层厚粉,眉毛画过,嘴唇涂得鲜红且反光,为的是在夜色下更出众。我喜欢她的微笑,在满是冷面峻颜的街上,每一个微笑都稀少珍贵,都暖心。 车厢中间是一个走廊,左右两边便是铁架床,用厚厚的帆布帘子遮挡着。心想,这未免太简陋,太不能保障了吧,万一有人进来呢,要是同时接客,对面一点动静还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她们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说一般不会同时接客,会让后来的客人先等等。 这位姑娘拉上窗帘,床帘,凑上前来,取下了我的双肩包,放在一边,我便搂着她躺在了那狭窄的铁床上。 此时,她就是个物品,一个完美的物品,人的手可以在这个物品任意部位游走而不受限制阻挠,没有约束,这是个自由星球,没有拒签之地。她高挺的胸,挺得有些假,就算是假的,用的也该是最优良的填充材料。 我会细细的去端详她的脸,五官精致,漂亮的脸庞是自然界的完美杰作。 “抓紧时间嘛,”她说。 我并不急着开始,外面有点冷,我衣服穿得过少,想在这环境里恢复体温。 “不急,不急,”我说。 “你不急我可急了,现在都是工作时间了呢,开始计时了。” “行!” 车厢里再怎么弄,空间都比较狭小,简直就像是太空舱,宇航飞船。狭小能让人产生裹挟感,不小心头、胳膊还能撞到周围。在这阴冷的天气里,当我抱她躺在床上,她就是个热源,一会儿就暖和了许多。她并没有让我持久的抱着,她主动要向我提供服务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情绪发泄了出来。 “妈的!这个世界真是现实又庸俗啊,处处是坑,处处碰壁。那些烂货除了花我钱还给我臭脸色,在我面前摆谱,装出一副圣女神圣不可侵犯的傻样,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只有你们是天使,很了不起!” 她听得乐呵呵,她说:“你说得挺有意思的,看来是受了刺激。” “当然。” “什么刺激?” “以后再慢慢跟你讲。” “好吧。” 就在我身体回暖,刚进入状态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黄毛婆的喊声。 “阿美,阿美,时间到了。” 这位叫阿美的女子赶紧又把脱下的衣服重新穿好了。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我问道。 “从你上车到现在十五分钟啊。” 原来时间缩短了一半,“我还以为半个小时呢。” “我们这里是按一刻钟算的。老板,要加钟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哪有刚刚兴起又要放弃的道理,这台车是没装刹车的。我赶紧加钱。看来印象再好,笑容再甜,这也只是桩买卖,一桩皮肉生意。不过她是美女,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即使在外面,也是难追的那种女子,比起“边缘人”这个中年大妈来,依然要划算得多。 “行吧,你们真是宰一个算一个,”我说。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打工的,每次也拿不到多少钱。” “那黄毛婆子是你们老板吗?” “不算是,不过她人挺好的。” 看来哪一行都不容易。这个女孩还算直爽,真实,有意思。我的状态迅速回归。这里条件简陋,空间狭窄,她也不愿意多动,她说是怕弄乱发型,磕伤碰伤彼此。 一番将就着把事弄完后,她擦拭一番,直接将纸团和安全套扔出了车窗外。我一阵紧张,担心警察验dna,成为罪证。付完钱,我要了她们的手机号码和微信。下车后,我找到安全套和纸团,捡了起来,不管是不是我的,先带走再说。我认为自己很严谨。 我回来时,便在微信里加了“阿美”,她的头像就是她自己,素颜还算清纯。查看她的朋友圈,发现里面锁得死死的。边缘人的世界是绝不会向外人轻易敞开。我跟她微信联系,想告诉她我之前提到的遭遇。编辑了一通文字后,突然又觉得跟个萍水相逢的人说这些不合适,便放弃了。 我在上班时,走了神,想念那辆静静泊在桥下的报废车,怀念那轻微的晃动感,淡淡的铁腥气,机油味,还有那两个焕发活力的女人,尤其是高挑的“阿美”,我似乎对她有了一点兴趣,我回想她甜美的微笑,诱惑人的眼眸,娇美的身段。不知道她真名是什么,来自何方,她那青春美好的身体向一位位污秽不堪的陌生人展示时,不知她的父母是否知晓。她第一次是多少岁。她最终还是会找个人嫁掉的,谁又会是她的男人,是否介意她的过去。阿美现在在干嘛呢,是在“工作”还是在睡觉? 我带着这样疑惑和兴趣,于是又从银行取了点钱。当天,由于加班,很晚了才通过这座桥,此时车已经驶离了,地上空留有一堆的白色纸巾安全套以及几只便当盒,纸巾被风吹得到处乱滚,有的吹进了废墟里,有的吹到我的脚下。我决定再次拜访,到了第二天,一下班就赶紧闪人。 当我找到并上了那辆汽车,照常选择阿美,我还自我介绍了一番,我这次俨然成了她的熟客。轻车熟路,就在我与她在“太空舱”里滚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汽车铁皮发出沉闷的“啪啪”敲击声,是黄毛婆,她急切的说, “城管来了!城管来了!” 车里慌乱了起来,我赶紧找裤子,女孩子们也找衣服。黄毛婆赶忙厉声喊道, “不要乱动!拉上窗帘!车发动就没事了,别到处跑。还有,那个男的钱一定要付!” 我以为警察抓人的来了,我可能会被他们拍照留档、罚款、上电视、坐牢,去劳改,拉到矿山敲石头,一辈子就算是完了。我央求黄毛婆快开车,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她手掰脚踏,折腾了半天才把车发动,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吼声,铁皮颤抖不已,嘎嘎响,车开动时还一耸一耸的。她将车驶离了这里。 阿美安慰我不用怕,她们只是重新找个地方停车。 我刚才由于惊吓,加上上了一天班,现在浑身瘫软,也对性失去了兴趣。我知道就凭自己这个胆量,成不了大事,也作不了大奸大恶。我就搂着阿美躺下。我要求黄毛婆将我送回家去。我报了一个路口,车调了方向,加速驶去。车颠簸着,外面很喧嚣。 上了大路后,路很拥堵,此时拥堵倒是件美好的事,留给了我们一些时间,我继续和阿美抱着,从窗帘的缝隙欣赏着繁华的都市,欣赏着她的脸庞,她的五官俊俏,高挺的鼻子,长长的眼线,非常的精神迷人。阿美说今天很高兴,因为是她的生日,说自己今年二十二岁,做这行没多久。夜里下班了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她说现在遇到她还算来得及时,要是晚了就跟朋友们去唱歌了,还说她最喜欢周杰伦的歌,比如《夜曲》,《七里香》什么的。 我问她朋友多不多,她说来sh没多久,朋友很少,就“上班”这几个。我很喜欢她把这件事说成是“上班”。我准备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不过话到嘴边又咽进去了。我把一句话告诉了她,我说我来做这种事并不是想在她身上寻求太多的刺激,而是心里很孤独,如果有女朋友就绝对见不到我了,我还告诉她,我是个没什么名气的画家,一屋子的画。卖不出钱,每天都是自我欣赏什么的。我似乎找到了一位倾诉对象,唠唠叨叨个不停。她看上去也愿意倾听,还说有机会可以陪陪我,和我交朋友,直到我找到女朋友。 我感觉我们就这样抱着,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很好了。无论怀里对象是谁,做什么的,有过什么样的过往,这都不重要,我知道这个短暂的时间里我是快乐的,满足的,不会感到孤独的,但过不了多久之后就一切如常了。 黄毛婆将车开到了住处一侧的公园边停下,远处传来了阵阵广场舞的节奏声。我付了三百块钱服务费,外加一百块打车的钱。怕被老头老太太们瞧见,我下车后,一出车门赶紧夺路而逃,拼命往住处跑去。其实根本没人在乎我。 这次回家之路曲折。进屋之后,总感觉自己怀里依然抱着一个温暖柔软的女人,我太需要这种感觉了。于是赶紧把一床被子滚成筒状抱着,把它当成了阿美,晚上也这样才安然的睡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40 回归正轨 我的想象总爱突破各种边界。如果阿美能成为我的女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漂亮,身材又好,至于她的“工作”,顶多就像是手机柜台上的展示品,让人多摸了几下,看了几下,使用了几下,性能,各项指标是不会低的。从古至今留下名字的女人,很多都是风尘女,影响了历史进程,不少还嫁入了官宦之家,成为一代传奇。她行为不正,不代表的人品低劣。或许她也有爱心,也有孝心,讲义气,做这行只是迫于无奈,受到环境的影响。她也不会谈个恋爱就让你买这买那,要你有大城市户口,房子啥的。不过说回来,她看得上我吗?过得了我这种单调枯燥的生活吗?人家的收入可是我的很多倍,并且来钱容易啊,我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占有多大的优势。 下班后我经过桥下,却再也没能看到那辆旧车,那辆阿美“上班”的车。 没过多久,我又联系上了阿美,阿美向我报告了她的位置,就在之前立交桥的上一个路口,那边挺僻静的。 我走了一段距离,找到了这辆车,就停在高架桥粗大水泥柱子边上。黄毛婆子亮黄枯干的头发就是路标,她哆里哆嗦的,不时的喷吐出烟雾来,如同只着了火的稻草把。她见了我显得比较热情,还给我发了一支烟。 “阿美呢?” “在里面。”她朝那辆车指了指,说完她接着东张西望,揽客望风。 当我靠近汽车时,门口停有一辆电瓶车。只遇见另外一个女人,那位阿美的“同事。”我问她阿美呢?她低声说阿美在“上班”,让我在外面等等,我朝里面床铺的位置望了望,帘子外面伸了一只穿着白袜子,脚底踩得发黑的宽大脚。腿脚在不停的晃荡,这时车也晃动得厉害,阿美和那男人在里面呻吟,声音随着车的晃动而增大。 阿美就这样上的班,这就是她的工作。在我眼里她是有血有肉的阿美,在工作时只是个供人享乐的玩具。我陡然觉得十分的反感恶心、一阵刺痛感,浑浑噩噩。赶紧跑开,远离了那辆车。 回到家,便觉得我们会偶尔有交集,但不属于同一个世界,我只是她某天服务对象中的一个,未必会对我有什么印象,自己自作多情赋予了她更多的想象。终会有一天我的生活回到正常的轨道,交友、结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应该对她有所期待和企图,也不要再去与她见面了。我在手机里删除了阿美。 此后的日子,依旧是平淡无聊。平淡无聊就是污秽与荒诞的温床。 繁华的街道边有几家店,这些店子照常营业,没受到扫黄的半点影响,估计后台硬。里面的女人穿着礼服,即使在冬天都留出长长的白腿,身材相貌甚是出众。无奈店子当街,夜初时入者寥寥。很多人即使垂涎三尺也都顾忌着颜面。某天,街道进行建筑外墙翻修,于是这幢楼整个被脚手架严密的包裹了起来,尤其是那几家店子,淫邪的粉红色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竹制脚手架,如同是开在密林深处一般。此后,店子无论日夜生意都异常的好。时不时的见到年轻的、年老的、骑摩托、开车的,形色各异的男人进出。有人还在里面大声的谈论价钱,有人索性坐在门口抽烟,哼哼起了歌。看着这热闹的一幕,我的心又泛起了波澜,但我没有选择这里,此处离我的住处实在太近。 我又去消费了两次,我照常选择了生僻之地,只有那里才属于我。 我总是在夜深,小贩店铺差不多全收摊打烊了,我便开始行动。我穿行长长一段黑寂的街道后找寻到了那么几处光明,充满着妖艳诱惑的色调,让人春心荡漾。我就如同飞蛾,扑向了那盏灯火。 她们都有一个共性,身体上充满着塑料味。这些风尘女子身上呈现的大概是这个时代的体味。我不介意这股味道,有时候混合她们喷的香水味后,还挺迷人的。我也不在意她们的举止和服务水平,在社会整体水平为前提下,不能要求太高。我唯一不愿意接触的就是纹了身并抽着烟的女孩,让人觉得她们看上去就有股风尘味。 有天早上起床,我突然发现自己大腿根部腹股沟附近起了红疙瘩,一长串,就像七星连珠,又肿又痒。我心想,这肯定是染上病了,完了,到时候一身恶疮烂癣,全身溃烂,或者皮肉里生出些恶心的东西,再拿激光去烧…… 我后悔,害怕,自责,伤心自怜,再在内心里做了个保证:“天老爷要是给我次机会,让我康复,我以后就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 我赶紧打电话给公司领导请假,立即前去医院。我安慰自己这是皮肤病,去皮肤科。医院里皮肤病性病却是属于同一个科室。我挂好号,去就诊,硬着头皮进到皮肤病性病科。遇到了一位年轻的男医生,他说:“哪里不适?” 我指了指下面。 “方便看一下吗?还是去里侧,”他说。 “里侧吧。” 此时我发觉医生的眼光有些特别。我想他不仅是医生,仿佛是道德审查委员会的老头儿。他应该见多识广,却用复杂甚至有些逼人的眼光看着我。不得不说对我内心造成了困扰。 他拉下帘子后,我脱下了裤子,露出了大腿。医生戴好手套,问道:“你最近没有过不健康的生活吧。”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医生掰开我大腿检查一番后,撸下手套说, “跳蚤咬的,我给你开点药涂涂就没事了。” 我舒了口气,看来那些可怕的病没落在我身上。我带着轻松的心情回去赶紧打扫卫生,清理垃圾,洗衣换床单。还把换下的衣物用开水烫了一番。阳台上晾满了衣物。我把余下的衣服挂到阳台外的晾衣架上。衣服夹得不牢靠,被风刮到了一楼的院子里,我只得轻手轻脚的翻过围墙,爬进这家人的院子,取了东西后小心翼翼返回,像个贼。 当天夜里,我躺在床上回想自己最近所作所为的时候,有个畏畏缩缩的小童站在自己床边。他眼神懵懂,懦弱、胆怯,那就是曾经的自己。他用稚嫩的语气问我, “马岩岩,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生活荒唐下流,没有目标,没有理想,也没有自控力。不是梦想当英雄吗?想做点事业吗?怎么走到了反面。” 我愣了愣,陡然感到羞愧、愤怒、失落。我垂眼默不作声,咬紧牙关。我突然回过神来,抬头指着他说:“社会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人生之路也不是一片坦途,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处处充满光明正义,充满机会和奇迹。我现在的孤独还不是因为你从小到大的品性。你这根子没扎好,长出来就成了这副模样,有什么样子的你才会有什么样子的我!” 我抖抖被子将这个男孩撵走。 小童转身走了,我的心也无比痛楚,我对不起我自己。 这时,我看到了桌上的那只杯子,又想到了与其每日碰触的小玲子,如果她在身边,我的人生走的大概是阳光积极鲜花盛开的那条路,不至于滑向污秽堕落的边缘。我从电脑相册里找到早些年与她的合影,我居然流出了眼泪。 与此同时,我有了个忧虑,就是我要是这么胡来,算命先生能在我命里算到吗?他会在我妈下次算命的时候,将我的这段经历公之于众吗?那我真是坏事传千里,当然我也想到了辩解词,“任何人都有过往,任何人都有不堪的时候。” 当然,算命先生如果有那么神通的话,完全可以靠猜彩票或者彩为生。 终于,这一状态得到了解决,塑料味霉味廉价香水味,橡胶味都闻不到了,我的身影,我的废话也不会在那些粉红屋子里出现了。除了兑现对上天的许诺外,国家扫黄力度进一步扩大,小区附近多数店子都关了门。有些街道的夜晚便更加的黑,黑得令人窒息。不过招牌没拆掉,房子没有退租。不知道还会不会重开。心生为性,吃饱了饭,就会有,得不到满足,得不到宣泄,就有这么个特殊的市场,就会有这个行业。 自从上次被吓到后,就算再有,我也不会去了。 我省下去发廊的钱将自己磕掉的牙齿补上了,属于合金的。这颗牙齿似乎比别的牙齿更白,我爱显摆这颗昂贵的牙齿。我变得爱笑了,只是表情很僵硬,如果装个夜明珠的牙齿就更好了,可以当转向灯使。 母亲给我电话,询问我的近况,我的失落和消沉在语音里透露给了她,她有些心急了,她想帮上什么忙,于是去找算命大仙进行“售后服务”。大仙掐指一算,认为我家屋门口一颗歪脖树影响了风水,得赶紧锯掉。于是这棵伴随我成长的树变成了几段,十块钱被木头贩子收走造纸了,这纸厂造的都是擦屁股的卫生纸。 母亲安慰我,姻缘今年一定会成功,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我呢,兴趣与期待却似乎转移了。 为了把墙上的画补齐,我想到了艺术创作。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青春。这么多天的经历,让我的心已经跌到谷底,这也有个好处,现在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画两幅画了。可是画什么呢?画女人?画人体?男人创作的很大题材就是画异性。 艺术家通常会有性压抑,压抑产生动能,动能驱使人去创作。 我的动能除了性方面的,还有另外一个深有感触的题材,那就是孤独。创作《孤独》远比画那些折磨我的女人更贴近生活,更何况没真正的女人画,只能画些死板毫无意义的照片。 有什么可以反映孤独的呢?这是个抽象的词汇。 或许就是我们日常的生活。把这一切画下来,孤独就该是这副模样吧,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孤独的单身汉——梵高。 梵高孤单的描摹他的生活,他生活里一切美丽的画面。比如说他画过他的那张单人木床,我也东施效颦描画起自己的床铺。我这张床是双人床,比他的要大,床头板暗红色,十年代老式样的婚床,上面铺着薄薄的几叠被子,被褥不成套,天冷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很久才会暖。梵高的床上有两只枕头,而我只有一只。梵高画过自己的几双破旧、皮子都翻卷起来的皮鞋,我也描绘起自己的鞋。床底下都是些运动鞋,除了鲁焰给的那双红黑,其他不是黑色就是白色,从买来到退役送入垃圾箱也洗不了几次。自己的衣服呢,都是t恤、夹克衫、羽绒服,不是黑色就是浅黑,灰,浅灰。我还画起自己的餐具,筷子是表妹在的时候换的新的,勉强能配对上两三双,碗碟打碎后索性全部买不锈钢的,深浅大小不一,不成套,整个碗橱就像是五金商店。我还画起了冰箱,这是台上菱九二年生产的冰箱,上冻下藏,造型本身就很古老,白色外壳已经老化成了黄色。噪音巨大。我打开冰箱,画起了里面的食物,冰箱里几只火腿鸡蛋,以及不知道过期多久的牛奶和面包。 大概是多半年没有动笔了,这次下笔居然觉得十分畅快,猪鬃笔蘸着油腻腻的颜料涂抹的时候,带来了一阵恋爱才会有的快感。此后一发不可收拾,连画了好几张画。艺术创作创造带来的愉悦和享受,还有充实感,是游戏以及乱七八糟刺激感官的图片代替不了的,某种程度上能让人消弭掉孤独和抑郁。 这天,一个陌生号给我来了个电话,我开始以为是诈骗没接。 响了几次接通后,是同学刘劲给我打的。他告诉我家里给他找了个老婆,马上就要结婚了,他还发来了照片。照片里这女人脸色发黄,歪抱着一颗树,垂着同样发黄的头发,眉毛稀疏,有点龅牙。刘劲说她是村支书的女儿,有权有势,家产都有好几百万。他的状况令我吃惊不小。 我问刘劲之前修行是怎么回事。他说在家就可以修行,吃饭可以修行,睡觉可以修行,拉屎都能修行,不必去山上或者什么别的地方。他现在在老家某个地方,准备过阵子去成都发展,他还说现在在帮人做个赌博还是彩票什么的网站,如果不被查封不被警察一锅端就会在月底还我钱,他给我打电话的目的是想告诉我他是个讲信誉的人,让我宽心,不让我着急什么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认为毕竟是师兄弟,个个都是心机深厚,深藏不露,居然都要结婚了。我想到了鲁焰, “鲁焰知道这件事了吗?”我问他。 “我之前联系过她,他说,“她电话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换号码了。我把她叫到上海,自己却跑回了老家,真是惭愧啊。你要是遇见她了别跟她说我的事,帮我好好照顾她,拜托了。” “行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41 烈焰 刘劲让我照顾鲁焰,鲁焰还不一定乐意呢,这么多天没联系就是很好的证明,她或许已经有了她的生活,有了新的男朋友呢,况且刘劲留给我的没多少是好事,我就把这件事先撂在这里了。不过没过多久,我却和鲁焰联系上了。这也是个机缘巧合。她的qq上提示其将近生日,我见着了,便主动给她发了一个问候,发了一块蛋糕图像,就那么一块虚拟蛋糕,让我们再次建立了联系,聊起天来。聊天中得知她还是单身。孤独。 周五下班后。公司的项目完工,特意请员工吃晚饭,吃饭地点是老板挑的湘菜馆。大家从公司坐地铁直接去餐馆。 总共订了五个桌席,我跟公司里的几位漂亮女生以及前台叶静坐了一桌,还特意坐在叶静旁边,她的旁边也是黄金位置。 我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宏叔过来了,他本来不在这桌,他说另外两桌全是程序员,一窝男人,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是特意挤进来找女生的。他便生生的插在了我和叶静中间,我被挤到一旁,边缘化了。 饭菜上来之后,宏叔俨然是全桌的焦点,厚颜无耻的跟女生们敬酒,吹捧她们,把她们逗乐。当然,大家也知道宏叔是个什么货色,因此让他讲荤段子,讲他寻花问柳的经历,一桌子乌烟瘴气。 吃完饭之后,宏叔还要拉着女生们去ktv唱歌,男生们都指望跟叶静唱上一曲,喝上几杯。就在刚出餐厅大楼。这时,叶静这位大美女离了队,她的男朋友驾着白色的福特野马车在等候着她。她上了车,汽车咆哮着,轰了堆废气,带着她的香艳,走了。她就是个轴心人物,宏叔望着叶静离去的方向,嗒吧嗒吧了几下嘴巴。 gx人阿坤说:“宏叔,你不是说四百能搞定吗,我今晚给你四百,找一个跟她差不多的和我们一起唱歌去。” “不一样,不一样,”宏叔说,他随即勾搭起公司里另外的女生。 一群人进到ktv里,失去了主角,只有宏叔在那里嘶吼,唱什么:“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男女不喝醉,宾馆给谁睡……”什么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歌词。 我对这嘈杂的响声十分厌恶,没有多大的意思,我只感觉孤独,我顾不上胃病,喝了不少的冰镇啤酒,寒意从胃蔓延到全身。 这时,渣哥唱了一首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跟着旋律,我想到了自己,自己这失败的爱情、人生。我孤独的从春走到冬,年复一年啊。当时听得差点掉出了眼泪。 我想到了鲁焰。这里离鲁焰住处不是太远,地铁多坐几个站就到她那里了。于是我便约她出来吃点喝点什么。一来见见她,看看能不能在跟她有所发展,最好能够去她的住处。 我想消除这份孤独。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我将约她的信息发送了过去。 鲁焰同意了见面,半个小时后,我跟她在住处地铁口相会了,她没有迟到。她化了点淡妆,气色还不错。我说请她吃饭,还说最好去她住处,吃上次吃过的xj餐厅,吃完之后她离家较近。 我纯粹就是为了请她,自己满肚子的饭菜啤酒都来不及消化,撑得难受。 鲁焰摇了摇头,说她吃过晚饭了,就在这附近坐坐,不用麻烦我跑那么远。她还问我是不是喝多了,我直摇头。 我们去到一旁的肯德基餐厅,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玉米热饮。坐下聊了双方的近况,还问到家里有没有介绍相亲对象什么的。 随后,她又朝我打听刘劲的消息,她说她联系过刘劲,刘劲却始终是沉默,说什么都不回复,还问我刘劲有没有继续在用原来的号码。 原来都在试图联系彼此,她俩的说法几乎一致。当然,只有鲁焰的话可信。 我心里自然清楚,她没有对我产生好感,或者我还没有进入到她的视野里,是因为她还惦念着刘劲,心里还有这个男人。不如,把她对刘劲的期待彻底摧毁掉,这样对她也是件好事。 “刘劲的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我说。 “你说吧。” “他结婚了!老婆是老家的。据说家里有权有势。”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间了。” “唉,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这个混蛋!我真后悔当初跟他来sh,唉。” 她侧坐在椅子上,望着玻璃幕墙外的灯火,一动不动,就像是尊雕像。 此刻这女人心里在想着什么呢?她怨恨自己的遭遇,想到了自己的过往,对抛弃她的刘劲怀着仇恨,还是在考虑自己的未来?她会不会想到了我,我的出现就是她生活的另一个方向,另一个结局。她就算是不快也只是短暂的,因为我就是那只大沙包,能将她决堤的情感洪水阻挡得严严实实。可是,我怎么能这么自负和无耻呢?我的出现又能给她带来什么? 见她伤心了,我心里也内疚,是自己伤害了她跟刘劲,这件事自己做的真是有些不计后果。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这事告诉你,”我说。 “算了,没多大事。这不是你的错。” 饮料喝完后。她说:“时间不早了,你家离这里远,先回去吧。”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噢,不用。” 她继而送我去了地铁口。从夏天到冬天,我们在同一个位置分别。我走了,进了地铁,此刻我已经心灰意冷。看来自己是不会在她那边有所发展的。 不过,这天之后,我们的聊天日渐增多了,从电脑上转到手机上,手机上再转到电话里。 一个礼拜后的周末,我们又要见面了。这次是她邀我去她那边吃饭,一来是上次我请过她,她回请我,二来是感谢我把刘劲的事告诉她。 我却没那么欣喜,也许有点出乎寻常,也许这么多天,我已经失败太多,不在感情上有太多期待,有些淡然了。 我想到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做,那就是绘画创作,创作的《孤独》系列。想推辞,但又一想自己要去女人家见面了还管什么绘画不绘画的,整天坐得浑身难受,脊背僵直,下肢发胀,裆内滚烫散热不良,居然还要继续下去,都呆板成了这样,难怪单身这么久的。 我穿着那双刘劲的崭新运动鞋,乘地铁去鲁焰租住的家里。她来地铁站接我。进到了她的住处,室友不在,整个空间就剩下我们。 她先把我请进了她的房间,房间较之前增添了些许物品,很拥挤,一个简易的折叠衣柜塞满了衣服,电脑桌就摆在床前。床上放了几床被子,被子被单扯得整整齐齐。床里侧的那面墙上挂了几个镜框,镜框里都是她的单人照,照片修得过度,面皮发白发亮,像个塑料假人。 “这是你近期拍的吗?” “是啊,影楼拍的。” “不是太像你,摄影师的水平太差劲了。” “哈,没关系,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我觉得自己嘴臭的毛病老是改不了,干嘛要说这些废话? 由于房间里唯一的板凳上放着衣服,她先让我坐在床上。她怕我无聊,打开了电脑招待我看片。 我坐着显得有些拥挤拘束,腿撞到桌板,上面摆放的护肤品瓶瓶罐罐晃荡不已,桌子角还有半瓶老干妈,差点就掉到地上了。她也发觉我的不适,然后让我去客厅就坐,她打开电视。客厅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鲜花,放着扑克牌,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具,杂志。她说是隔壁情侣的,挪到一旁就行了。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即使这间屋子里属于她的空间不到二分之一,依然觉得比我的住处有意思多了。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来了就不想离开。 看了一会儿电视后已经是到了傍晚。是去是留是个问题,她会不会带我在小馆子里吃一顿,然后下逐客令,正如上次给她搬家,有点暧昧却又很犹豫,索性越来越理性,并不打算把我留下,让我在寒夜里只有滚蛋。我心里依然没底。 这时她说:“好了,坐会儿我请你去外面吃饭吧,你想吃什么,火锅吗?” “噢,不用,”我说,“厨房里随便做点就行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比外面吃得更放心。” “那好吧。” 厨房里有买好的鱼、肉、蔬菜,看来也有所准备。一起做饭是件很温馨的事,是两个人都亲身参与的活动,可以趁机接近,说上许多话,加深感情。她做饭,我给她打下手。她说这里就她做饭,她在周末会多做一些,并叫上室友一起吃。 她把饭菜做好后,从厨房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红酒,说是公司发的,一直放在里面没机会喝。直觉告诉我,就凭那瓶杂牌红酒,她就是算命先生说到的姻缘。 我们将碗碟摆在客厅茶几上,各自在一侧的沙发上落座。这样感觉有些距离,跟在餐馆里没太大区别。 鲁焰将开瓶器扎入到红酒塞子上,开了酒,各倒了一小杯。刚准备开饭,门开了,是合租的那对情侣回来了,他们说笑着进了房间。我一抬脸,便看到了那位女室友,隔了近半年,她似乎更加的白皙美艳。 男室友笑着打量着我,他说:“焰姐,今天来客了?” “我朋友,你们要来吃点吗?”鲁焰说。 “不用了,刚吃完饭回来。哦,这瓶红酒居然是招待客人的,差点都被我偷喝了。” “你偷喝了得赔瓶‘拉菲’”,那漂亮女人说。 随后男室友进了房间。女室友在一旁换鞋,倒了杯水喝了起来。她说, “那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本来想去商场逛逛的,他非要回来,这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没事没事,”鲁焰说。 女室友随后进了自己房间。此时,鲁焰对我说:“要不让他们在这里看电视,我们搬进房间里去怎么样?不过那里太拘束了,怕你不太适应。” “没关系,”我说,我起了身。 她先将电脑桌上的电脑搬开,化妆品、梳子、瓶子放进了抽屉里。另外将吹风机、小镜子、包、等这些杂物扔到床上,桌子终于空出一块来了。我把这些碗碟端进房间,同时,还有些化妆品留在桌子上。在往常,如果发现桌子上有化妆品或者头发我会嫌弃,吃不下饭,但现在,无所顾忌。尽管这个空间狭小拥挤,却很温馨。 我们并排坐在床上,两人中间还可以坐下个胖子。吃着饭,喝着红酒,推杯换盏,一会儿半瓶酒便分别装进了我们的暖胃里,转化成热量,投射到了各自的脸上。 我聊起了她的室友,“你和他们相处得不错啊,”我说。 “还行,”她说,“他们两个挺好的,还说要给我过个生日呢。不过,唉,这对九零后两口子,人很热情,就是没啥子名堂,经常吵架,哎,告诉你个秘密,他们有时候在浴室里一待就是半天,我都没法用,还以为煤气中毒了呢。一个月的煤气费、水费不得了,平摊下来都要一百多,比我之前在莘庄高多了。” “他们两个人,你是一个人,明显会要吃亏。” “吃亏倒是谈不上,就是有些,有些‘尴尬’。” “‘尴尬’?” “常常撞见她们亲热,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精力旺盛,又不怕羞,唉,总之,我像只大灯泡啊。” “也是。” 我们越聊身体越接近。她脸颊红润,显得很可爱,酒让她年轻了十岁,散发出了青春的活力。我呢,唤醒了我僵化的神经,调动一切机能,使我感受自己青春大回血,近些日子的憋屈、烦恼、自责、纠结、沮丧等等负面情绪一扫而光,比平常更自信。 我头脑晕乎,脉搏跳得有劲,口唇充血外鼓。我大着舌头说些赞美她的话,夸她漂亮,贤惠。这酒也让男人现出了一半人,一半动物的面目。我不会纠结于其他因素,只寻求目标,捕获目标。我心里念叨:别犹豫了,别退缩,找准时机接刘劲的班!今晚就要拿下她,爱情的战场,该是胜一场的时刻了。 尽管室外越来越冷,窗户上凝结了水汽,室内却是春天的提早降临,万物勃发,一切都已经开始了。能成的不必多说,多说的未必能成。 我与她的距离在逐渐缩小,偶尔腿部相碰,渐渐的不那么敏感了,腿便贴在了一起,然后身子坐近了。索性身子也靠在了一起。我故意将胳膊搭到了她的肩膀,搭在了她的腰间。她开始会推开,随后也任由我了。我的脸贴了过去亲她,经过这大半年身心的磨练,显得轻车熟路。她继续轻轻推了我一下,为了亲到她,只感觉自己的嘴巴伸得跟大食蚁兽般长。她说这样不好,我们还陌生,才见了几次面,都不熟,还说让我早点回去,当我一听到“回去”二字时,心里一惊,索性抱住了她。 她身子一软,笑着仰在床上。此时人平躺着,血直往头上涌,头上的脉搏发出“嘭嘭”声,大量的热血在里面抽动。见她放开了,我就一滚身,将她抱住压在身下。 “别这样,”她扭动着身子说。 她这样一说,我心里一阵紧张,脚不小心踢到了电脑桌,一双碗筷从桌子上摔了下来,发出“噼啪”响声。 我要起身查看,她说不用去管。她看来已经准备好接受我的时候,突然说:“等等,别像个推土机。你是不是该准备什么东西?” “啊?什么?”我愣了愣。 “唉,安全套啊。” “那怎么办?”我说,都怪自己没准备好,真扫兴,难道激情就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42 在床上 鲁焰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了一阵,由于刚才放进了不少东西,她显得更加费力。她取出了一只塑料小包甩给了我,是安全套。不用说,一定是“前辈”刘劲留下的。我趁这个功夫把床上的吹风机杂物之类的又堆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椅子上放不下了,只得放在地上。 我们继续刚才的动作。不过,我在使用安全套的时候,就像是套在脑袋上一样令人窒息。整个过程像是被鬼附了体,晕晕乎乎,很是别扭。 我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不是马岩岩,而是刘劲,我所做的就是他做的。他似乎在房间里放了个泵头,把美好刺激都抽走了,抽得我脑子空洞,顿时索然无味。 我越发不安了,总觉得屋子里有个人,就坐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跟鲁焰交合,他一脸的怒气和嘲讽,说我没啥子本事,只有找同学的女友下手。 完事后,一阵虚脱袭来。此时我也冷静了,我有些后悔了,我想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闲话的,说我打同学女人的主意,心存邪念,一步步接近她,同学离开了就赶紧去接他的班。我还会欠刘劲的一个人情,说我的女朋友是他让出来的,是他不要的,我是他的继承者。但想想,事情不论好歹都发生了,我负责的对象该是鲁焰,这个单身无依的女人,而不是已经抛弃她的刘劲以及日后的舆论,还是进入现在的状态吧,至少已经告别单身了,解决了这个老大难的问题,也得到了满足,拯救了我和她两人的生活。 我们躺坐在床上,继续喝起红酒,并点燃一根烟,这根烟我俩换着抽,她不会抽烟,只是好玩吞吐两口。我关注起她的身材来,有些肥胖,腰跟髋一样宽。由于肥胖,小肚子隆着,是一块丰腴之地。 “哎,鲁焰,”我说,“有件事我想问你,刘劲当时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让他走?” “我为何要留他?” “为爱情啊。” 她撇了撇嘴。“我对他只有恨,没有爱。如果再次见到他,厨房里有把刀,我会先阉了他,再杀了他!” “真的吗?” “当然!” 我认为她只是在开玩笑,用一些凶狠的词句来表达对刘劲的恨,被人抛弃后总是表现得无限的眷念或恨意,我相信她再过一阵子就不会去在意刘劲了,正如现在我躺在鲁焰温暖的床上就不去想小玲子一样,她与你的生活已经远去了,淡化了。心里的空白被填塞了,没有了她的位置。 “你在刘劲之前的男朋友呢?”我想到了,便问道。 “提以前的干嘛?” “好奇嘛。算了,你别说了,估计比刘劲更不靠谱,不然你也不会选择刘劲。” “你可别这样说。在他之前嘛,那时在gd,有个男朋友,处了好几年。他长得帅气,抽起烟来简直就像是梁朝伟。可是这人不上进,有次做了坏事,他还要我替他隐瞒,我当时吓得不行了,可不想一辈子跟警察打交道,赶紧分手,来sh。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找了两个男朋友都这样,我害怕这种命运会延续下去。” “怎么会?命运的主动权都在你自己手里。我觉得你就像是我们上次谈到进化论里的苍耳,有没有男人你也能过得很好。” “我的确就是苍耳,只不过任何人都会把我带走,我也微不足道,想扯开就扯开,想撇下就能撇下。” “可别这样说,”我不想气氛变得严肃伤感,接着说,“我其实是朵蒲公英,飘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行啦,你的话真多。” 我们边抽烟,边喝酒聊天,各自玩各自的手机。随后的时间陪她在电脑上看了好几集的韩剧。我觉得无聊,于是下楼去买烟买安全套,准备为后面的交合准备,回来后继续陪她看韩剧。 可能是对于环境的熟悉,对她身体的熟悉,克服了心理上的芥蒂后,我渐渐的找到了性的感觉,找到了鱼水之乐,她也入了佳境。两个压抑已久的灵魂,这一夜都在畅快的交合,颠鸾倒凤。早上起床时,发现床垫都从床板上挪出了好几寸,铁床的螺丝都撞歪了,还有一桌子的剩饭剩菜没去弄,十分邋遢狼藉。 我们赶紧收拾,弄好了继续睡觉。 快要到中午我们才起床。邻居却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为鲁焰过三十三岁生日,给她准备了一小块蛋糕,蛋糕上故意插了“18”的蜡烛,还买了一些零食。鲁焰则点了个外卖,大家吃完蛋糕与外卖后,我们四个人玩起了扑克。 “焰姐,你们挺般配的,是怎么认识的?”那男生问鲁焰说,“别人介绍的吗?” 此时鲁焰支支吾吾,她像是被问到了。 “我们以前是同事,”我说,“我上次还来过。” “哦,我想起来了,中秋节那次,还拎来不少月饼。你是hb人吧。” “不是,搬家那次来的。” “是这样吗?那我记错了。”他说完,那个漂亮的女人掐了她一下,她的动作太明显,没事都让人生疑。 我从他们表情得知之前这里来过人,这哥们脸盲或者记性差,给弄混了。鲁焰的表情很木然,这个孤单的大龄剩女,应该有段不可述说的过往。随后我们闲聊,明星八卦,楼市股市之类的,聊这些跟我们没啥关系的话题。 聊到最有兴致的时候男人突然对我说:“哎,焰姐她人很好,勤俭贤惠,菜做得那个棒,不像我这女朋友,什么都不做,懒得跟条冬天的蛇一般。” “嫌我懒你可以走啊,”漂亮女人说。 “走就走,”他说笑着去了洗手间。 我和那漂亮女人对面坐着,我只要抬头就能望着她的脸。她头发顺畅,脸皮子细腻,轮廓分明,真是漂亮精致,穿得还花枝招展。当她男人走后,她还会时不时的与我眼神相交,举手投足间,都似乎含情默默。 此时再看看旁边的鲁焰,一夜的睡眠不好,眼皮发肿,皮肤松弛,粗糙还有斑点,就像是褪色的年画般。身材还不如人家苗条,粗脖、双下巴、嘴角下撇。我突然有了一股腻歪的感觉,我也劝自己,不要去瞄对面的女人,不要拿她们做比较。这样既不道德,也上了当。美是妖术、障眼法。 做美术的人实在太过于了解了,画中的某块鲜红的颜色,单独取出来发现它原来是暗红色的,某块金灿灿的颜色,放到另一个位置比土还灰。 鲁焰相貌其实还凑合,珠圆玉润有些性感,不过因为和这个俊俏夺目的女人处在一起,暗淡了许多。 我想男人这种东西,永远都对自己的女人不满意。 我心里去制止自己的欲念,而眼睛依然不自觉的瞄向她,直到鲁焰有所察觉。 她称自己很困乏,把我叫进了房间。 我和鲁焰躺下。 “你别打那女人的主意了。” “你都胡说些什么?” “我看你跟她眉目传情,作为女人我是很敏感的。” “你这是自寻烦恼,”我想到了男室友说的话:“喂,鲁焰,我还没问你,你这里之前来过男人?” “这个嘛,家里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 “在sh吗?” “没有,特意从fj来看我。只留他在客厅里睡了一晚。觉得不合适,便没有答应。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是吗?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想这可能是她哄骗我的,说不定他在这里住了很久,说不定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同时发生过关系。我似乎有些兴奋,得到一个筹码,我不去扒她的曾经,她也不能追究我荒诞不经的过往,我孤独时做的事更加的不堪和出格。同是一对天涯沦落人,经历了不少风雨,一场相逢不必要求对方太多。 “我要是和他谈成了会有你马岩岩什么事?”她接着说,“哎,我还没问你,你之前谈过几次,相了多少次亲。” 我摇了摇头,“一桩都没有。” “真的吗?” “当然,我可以保证这半年什么都没发生过,每天加班。” “呵!” 我们聊着天,休息好了,渐渐的滋生出来了,随后又是激情一番,释放欲火。回想到女室友那么漂亮的眼眸,心生羡慕,有些心痒难耐。此时,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个罪恶的想法,闭上了眼睛,就把鲁焰想象成对面屋子里的女人,这样更刺激。 折腾够了,休息好了,我就和鲁焰外出,去公园或者去逛街。 我邀鲁焰去外面吃饭,鲁焰说在家吃省钱;说要给她买衣服,她说她衣服够穿;去超市给她买东西,除了部分吃的别的一概不要,嘴里总是说:“够了!够了!别买太多了!”有时候还主动掏钱买单。 一直逛到傍晚,我非得要和她去“川味火锅店”吃火锅,鲁焰勉强同意了,只是说不太爱吃荤腥,因此多点了些蔬菜,少点了些肉类。一锅的青菜萝卜和辣椒油,漂浮着花椒籽,没啥好吃的。想想她在为我省钱,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在她家度过了两天床铺生活,当然,房间里面积最大的也是床铺,它变成一个休闲娱乐平台。在床上聊天,吃零食,玩手机游戏,抽烟,看韩剧,看完韩剧再交合,困了睡觉,有了精力了又重复上面的事情,刘劲厌倦了的生活换成是我,就是一场恩赐,也是一场疫病。当然也仅限制于这两天,要是超过了这段时间,我也呆不住。这同样是种单调的生活。 我回去时,跟她在地铁站告别。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说, “喂,焰,不要跟刘劲、大欲说到我俩的事。” “呵,你有病吧,说这干嘛。” “行。” “真是小里小气,担的心有点多。” 当我告别她,一个人坐地铁回去。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了一种清爽,自由,然而一切又都空了,活像个放掉气的充气玩偶,只剩下一副空皮囊。闭上眼睛,又回忆起两天接触的感受,那些放荡的分分秒秒,觉得十分的空幻虚无。 九点到家后,准备继续创作《孤独》这一题材的绘画,这种状态下,双眼发黑,身体发虚出冷汗,一头栽床上,直到鲁焰给我打来电话。 “到家了吧。” “嗯。” “你是一个人住的吧。” “嗯。” “我下次去你那里怎么样?” “行吧!” “我看看你那里是不是乱成狗窝。”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太乐意,我突然有了一丝焦虑,害怕她知道我住处后,某天,我一早开门,发现是她,她把上次搬家的那车东西,夹杂着刘劲的“遗物”,运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生活。我最后像刘劲那样,被逼得出走。 这座城市鼓励人们脱单,寸土寸金,双双对对有助于空间的合理使用,省房租,促消费,有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房租高某种程度上单身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可我仍然觉得多花点房租钱没多大关系,能够保留各自的些许空间。我知道自己很邪门,我认为自己只是获得了性,理想中甜蜜浪漫的爱情并没有降临。我会不时的想到她的种种缺点:年龄、相貌、经历、等等,我又渴望更漂亮更好条件的女子了。那位叫“期待”的女神如幽灵般再次出现。或许,这也是“在路上”的状态,终点在看不见的远方,满足感比较弱。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烦恼,我得考虑怎样去面对我的同学。如何向刘劲解释,大欲对我的看法什么的。我们长期都只能遮遮掩掩,一切又陷入了纠结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43结婚基金 这天,鲁焰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天气降温,害得她得了感冒,有些咳嗽,脸上也有了痘痘,说不来我这边了,也让我在家休息休息,别去她那边,感冒传染给了我也不好。我说那怎么行呢?我要去照顾照顾她。 周六这天,我上午玩了半天游戏后去到她家。到她家后,她说想喝姜茶,这样驱感冒。我切好了姜片,丢入到汤锅,打着了火。让锅子煮着,我进了房间,便与她搂抱在了一起。 她说她还在感冒,咳嗽、头晕,鼻子里鼻涕流个不停。我说她缺乏运动,导致身体抵抗力低,就用两人的交合来使身体发热,从而祛病、康健。她也没有拒绝我,只是告诉我说没有了安全套。我准备穿上外套鞋子下楼去购买。 “你别急,我去帮你找一个。”她起身去了客厅,没过多久,她拎了一只安全套来了。 “客厅里都有?” “他们的。客厅的茶几下面就放着这个,要想用就随时随地。你想象他们该有多疯狂了吧。呵呵。” “他们邀你加入过吗?” “怎么会,我再怎么单身也不会去凑别人的热闹啊。你把我想得太随便了吧!” “现在人都很开放。” “你也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背着我跟别的女人联系。” “怎么会呢?” “下次去你那里检查检查。” “行!” 在两个人的激情交合中,她的咳嗽减轻了不少,鼻涕却流个不停。不时的暂停一下,拿纸来擤鼻子,把纸揉成团扔出去,鼻头变成了红色,肿大了起来。 就在我们进入到最火热阶段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女室友的喊声:“水烧开了,锅里都冒气了,人呢?” 我想做完了再去理会,鲁焰提醒我说:“外面在喊叫呢。” “没事,姜茶还没煮好。” “你别这样,先把外面弄好了再进行呀。” “我说没关系。” “不行。” 于是,交合中止了。我赶紧去往厨房。女室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见到我了,往厨房里指了指。 “水烧开了,我给你把火关小了,”她说。 “姜茶应该多煮煮,把姜汁焖出来,”我说,看她也不怎么进厨房。 “是这样呀,那我帮你们看着。焰姐感冒了,要好好照顾她。” “嗯。”我在说话时并没有长久的去看她的脸,免得内心动荡不安。 “马岩岩,”鲁焰呼叫起我来了,估计是怕我跟女室友聊天。我赶紧进了房间。她说经过一番“体育运动”,她头不晕了,状态好了很多,只是有些困乏,需要休息一下。而我,暂停了之后冷却了下来,又对她失去了兴趣。这时候,只想回到自己的住处去玩游戏。 姜茶熬好后,我赶紧给鲁焰倒了一杯。 她喝着姜茶,说:“马岩岩,跟你说件事,隔壁的妹子问到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们都聊到这个了?” “那两个九零后过年就回去领证。你我都是这个年纪了,该考虑考虑了。” “也是。” “我参加同学聚会,大家都是带着孩子去的,没孩子没对象的全程都觉得很尴尬……” 然而,我只是假装听着,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却并没有打算要跟她结婚,或者是没有考虑那么长远。 感冒时都不消停,其他时间更是可想而知。我俩在床上度过大部分的时光。有时候窗帘都不拉,谁看去了也无所谓。有时候还会趁室友外出后,锁好门,在客厅的沙发上,浴室里纵欲。 性是我们的共通点,突破了两个间的隔阂与边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肥躯在激烈的交合中,能把彼此折腾得筋疲力尽,仿佛想靠这项运动甩掉身上这层肉。下体只会带来快感,并不发表意见,不唠叨,少了很多烦恼。我们平日活得压抑、焦虑、平庸、小心翼翼,工作、恋爱畏首畏尾像只惊鸡般,只有在这时能发挥一些创意、实验精神,找到一点野性和狂野,床上展示了自己的青春活力与获得身心上的益处。 这座城市里,爱情和性都是那么的难以获得,一旦拥有,就会泛滥,一发不可收。 和她分开后,我继续过起平庸平淡的单身生活。每天公司——住处,两点一线。在公司里,有次同事问到我的感情情况,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我犹豫了一秒,说了声“单身”,如果有人介绍朋友的话可以考虑,当然,并没有人给我介绍。 到了周末又迫不及待的去跟鲁焰厮混,整个人进到另外一种状态里,激烈又混沌,除了,便是陪她看无穷无尽的韩剧,说些无聊的废话,其它什么都不想做,也没法做。 元旦节后的一个周末,鲁焰又说想到来我的住处看看,我撒谎说隔壁在搞装修,电钻整天打得人头脑嗡嗡作响,估计一个月才会消停,要继续去她那边约会。 她有些失望了,嘴里嘀咕:“你这样做纯粹就是没把我当回事。” 我已经想好后面的借口了,或者表妹来,或者房子快到期了。总之,能拖则拖。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对不住她。 这天,我去到她那里,她让我去做饭,看看我厨艺如何。她已经买好了菜,里面有辣椒,猪肉,皮蛋,还有颗小树般的芹菜。 我炒芹菜,再把辣椒切片,炒肉片,又用油烹了一碗油辣椒,倒在皮蛋上。花了大半个小时把饭做完了,再把饭菜端到客厅里吃。吃饭时她边吃着饭菜边喝水,嘴里吐着气,额头上冒出汗珠,不过嘴里连称:“真辣!过瘾!” “怎么看上去像是很久没吃饭的样子,”我说。 “不知怎么的,”她说,“我最近有些食欲不振,可能是心情烦闷吧。” “有什么烦闷的,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唉,算了,说了你也不当回事,你待会儿把碗洗了就行。” 鲁焰吃完饭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把碗筷往水槽里一扔,进到了她的房间。我迫不及待的奔向了主题——性。我伸手去抚摸她,不过这双手惹了麻烦。她从床上蹦了起来,说她的身上、下体凡是触摸过的地方都发烫了,像是被火烤着,问我是不是切完辣椒之后没洗过手,她赶紧跑去了浴室。 她责怪起我来,说我不爱干净。我则称她买的辣椒太辣,附着力太强。我们便争执个不休。 她在浴室冲洗了片刻。她感觉到舒适之后,擦了擦,裹着浴巾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张开腿,对着床头的空调吹着暖风,甩甩毛巾。随后又对着我,在完整的展示自己的私密器官,像是在说,男人不是有兴趣吗?可以管看,看够看饱。就算你能看,你能用,那又能如何?即使每天跟你下体粘合着,长到了一起,二十四小时不分离,那又如何?它就是你的将来,你的一切吗?此物既然能放你出来,也能将你收入,能给予你全部也能剥夺你的全部! 她的身体有魅力更有魔力。我突然有了兴致,孤独时画的那些鞋子衣服这类死物没什么意思,我面前可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啊。终于找到了模特。我在客厅里弄了支圆珠笔,在她的劳动合同背面,我画着她。描绘她的身躯,脸颊。线条延伸,还绘出了她两腿之间造型独特的部位,用绘画来表现这诱惑人、折磨人东西。画着画着,我的情趣泛起,想去接触,她只是晾着,却不让我接近,嫌我的手不干净。 她扯去了我的画作,扫了两眼,说, “最看不起你们这群搞艺术的,假以高雅之名,行猥琐之事。” “不算是猥琐,是某种荒诞吧,生活就是无比的荒诞,爱捉弄人。” “别找些托词了。搞艺术的是群精神上有问题的人。” “也许吧。” 空调的暖风很干燥,下体吹干后,鲁焰觉得舒适了,便穿好了衣服,坐在窗边一侧的椅子上,我还以为她准备出门。 她说,“哎,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马岩岩,你什么时候会跟我结婚?”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啊,结婚?哪有这么快?” “我不会一直这样和你下去的。” “哎,我们先处一阵再说。” “你是先玩玩,满足一下,等玩腻了再去找别的女人!你们男人都是这样。” 我只得哄她说:“等哪天有空了专门聊这件事,找一个正式的场合。我现在很累。” “这不是在一开始和人家交往就要考虑好吗?” 我没再理会她。她接着说:“如果哪天有人要和我结婚,我会毫不犹豫跟他走的,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拿起我放在床头的手机翻看起来。我的手机清理过,没有。微信里加过的那些“失足女”通通用的是化名,头像都是一本正经的,有的还戴着眼镜,不知道的以为是教师。她也认不出。她翻看一阵后放下,随后又翻看起了我的钱包。抽出里面的钱来。 “没想到你居然带了这么多钱,”她说,“足足有一千块,都给我吧。” “行!”我说。 我知道她是跟我开玩笑,她也不是太在乎钱。没想到她果真把钱揣进了自己的钱包里,留了点零钱作路费。“以后每次上我这里来都得带上一千块钱,”她说。 “那你不是开宜春院的了?” “到了结婚再一起还给你,这就叫‘结婚基金’。” “行吧,真不知道谁给你出的馊主意,钱包里面别的东西就别动了。”我怕她弄丢我的身份证和平安符。 她抽出我的平安符,仔细的端详,问我,“这是什么?” “别动!”我厉声说。 她突然有了兴趣,捏在手里。 “别他妈什么都翻好吧,”我继续伸手制止说,“别弄失效了。” 她起身,打开了这个小纸包,展开了,凑在窗户边,两面看看,“没什么嘛,就是一页纸,胡乱的画些字迹,装神弄鬼。马岩岩,你干嘛要对我吼啊!干嘛要这么凶!”她说完把这页纸从窗户上扔了下去。 “啊!它是平安符,有用的啊!”我起身,惊讶的看着这张跟随我大半年的黄纸片顺着风飘着,打着卷,飘到了楼下一侧的臭水沟里。 “你下次对我吼了我连你钱包都扔,哼!”她将这空钱包甩给了我。 我很想发火,却又把这股火憋住了。我心里在翻腾,这种女人太霸蛮,不计后果,千万不能在一起,乘早开溜,刘劲的选择是对的。对于这张平安符,到时候找家里再求一张就是了。我会一直平安的,平安符的作用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心理慰藉。 她不强迫结婚,不扔我平安符我还内心有愧,她这样一弄,我便反感起她,我说:“你都三十多了,怎么还像个少女般任性!别整天拿结婚要挟别人?难道我就欠你一个结婚吗?” “要挟?我怎么要挟你了,我只是想有个家呀。唉,你跟他们一路货色,真是不知好歹。” 她听完,表情一下子就低落下来,脸色难看。 我本来就只想和她打发一下孤单的时光,至于将来嘛走一步看一步。我现在畏惧和厌恶起她了,有了摆脱她的念头,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我又不忍舍弃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对我要求房子,要求车,要求这那的。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他除了我的感情和自由,什么都没要求过。 这个周末几乎就是在结婚的唠叨与辩论中度过的,她的唠叨有一个特点,明明是在说别的,一会儿就转移到结婚上来了。比如,“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不结婚家里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厨房里的那把菜刀钝了,她说:“这刀质量实在是太差劲了。如果结婚了的话就买把好点的刀。”诸如此类,什么话题都会扯上“结婚”,扯上“将来”。我想“前辈”刘劲也经历过这种折磨。 周日告别的时候,我借口说自己回去后会认真考虑,尽快给她答复,说些好话来拖延。 随后那几天上班的时候,我一直担心鲁焰会不时的给我发来信息,询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还会说结婚负上责任这是每个男人的职责,要我给她承诺。我一定会被纠缠得不胜其烦,从而影响工作,结果是我太高估了自己,手机静悄悄。 然而,刘劲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开始就是一通责备,说我把他结婚的事告诉了鲁焰,害得鲁焰手机、qq、微信、邮箱全方位的骚扰,骂他,诅咒他。末了,他说自己在sc,鲁焰鞭长莫及,不能拿他怎么样,他现在只求我一件事。 刘劲说他遭遇到了困难,想找我借点钱救救急。一万到两万块。我问他什么用途,他不说,只说急用。这让我紧张起来,他要么是被警察抓了,交钱保释;要么是知道了我和鲁焰有关系后,想趁机敲我一笔,要点好处费。我就知道他一开始就动机不纯!先前借的三千块钱还没有着落,这笔钱恐怕也是有去无回。我若是不借,万一他和鲁焰联合起来找我麻烦,在同学中散布点谣言,再让我身败名裂。 我说给我点时间筹钱,近期交了房租,手头上不是太宽裕。 那一晚,我失了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44 血光之灾 到了周末,我去约鲁焰,鲁焰直接问我一千块“结婚基金”凑齐了没有,没有就别过去。可我怎么能给呢?一千块钱一次也太过于昂贵,比之前去过的按摩房贵上好几倍不止。找她还不如去那里厮混,“谈恋爱不如找小姐”的理论又浮出脑海。可是,生活又怎么能走回头路呢? 我已经和鲁焰度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无论是激情、新鲜度、忍受力,各方面都达到了极限,现在还要有财力负担,我想该克制一下,刹刹车了。 我猜测当初刘劲可能就是被这所谓结婚基金给逼得崩溃之后远走的。说到刘劲,他借钱的事先拖着,同时中断与鲁焰的关系。 在此同时,大欲给我发来信息,让我给他介绍女朋友,他想现在发展发展,过年或许能带回家。我思前想后,得出了一个自认聪明绝顶的方法,就是把大欲这个可怜的饥渴者介绍给鲁焰,再渐渐冷落她。大欲是个好哥们儿,没给他介绍表妹,上次吃饭也没回请他,有些对不住他,现在把鲁焰让出来,我这头释放下压力,说不定两人适合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算是个人情吧。这样还有一个好处,突然的分手担心这个屡次被甩的女人内心会承受不了,怕她纠缠,甚至寻短见,弄出些麻烦事来。也算是一点人道主义吧。 当然,是否真把鲁焰介绍给大欲,还得看一个人:小艾。 最近公司招来了个女生,名叫小艾,刚刚大学毕业,做客服工作。眉清目秀的,身姿很窈窕。趁着午休一起吃饭的机会我要到了她的微信跟qq,聊了一通发现比较单纯,涉世不深,认为好哄好骗。如果跟她在一起了,我再把鲁焰介绍给大欲。 我想自己能够兼顾友情与爱情,协调得如此出色,真是个人际关系上面的天才啊。 不过,跟小艾的接触需要时间和耐心,而我当下却空虚孤独。 周末,我去约鲁焰,鲁焰说她有事外出没空见我。我知道她在回避我,我妥协了,说让她来我这边,还把地址发给了她,她依然坚称没时间,我便没见成她。 又过了一个周末,她开始说准备外出游玩,后来又说要见同学亲戚什么的。我有些沮丧,只能撒撒谎,称自己跟她说有重要的话说,她便同意见面。时间则是一拖再拖,本来是当天中午,拖到午后两点,最后接近黄昏,她让我去时顺便买了两份便当当晚饭。 见面后先吃饭。吃完饭,我想要激情的时候,她说:“一千块钱准备好了没有?没有的话也没关系。把你跟我交往的目的说清楚了也行。” “很清楚,很清楚,”我继续哄她说。 “切,只怕你说不出口吧,到底是结婚还是玩玩?” “你都在说些什么?” “我算是看穿了你,你只有做那种事的时候才会积极,而且还不想付任何代价!” “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要么钱,要么承诺!” “干嘛要这么没情趣。” “我本来就这样,爱来不来。” “给你五百怎么样?我钱包里就这么多,”我说着拿出钱包,做出掏钱的动作。 “手机上转。” “我没绑卡。下次再一齐给你吧。” “下次就是两千。” “行行。” 我把钱给了她后,她收下钱便不作声了。半价就代表一半顺从,一半抗拒。我们在推推搡搡中上了床,在她不太情愿的状况下进行。她毫无投入,就是我一个人在那里摆弄,就像是在摆弄一个会呼吸的玩偶。自然,这样没有互动的交合索然无味。 寡淡的“体操”完事之后,我喝了大半瓶水。我们赤身躺着,休憩着。我头脑空虚,昏昏乏乏。准备将手搭在她身上,她推开我,穿上衣服,坐在床边。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完事之后像是丢了半条命,而女人却没什么影响,反而因为肢体关节运动促进了血液循环,面带红晕增添了些活力,达到了某种畅快。 她抖了抖被子说:“如果有正经事的话现在就说,没有你晚上就回去吧。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下了驱逐令,还是趁我体虚疲乏之时。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对她说: “那好,正经事就是:我们分手吧!” 我只是想占有一下主动,用分手来压压她。我也想听听她的意见,如果她不愿意,或者说:“我不逼你结婚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好吧。”之类的话我就收回我的话,毕竟我不是绝对的不想和她下去。她的触手可及,与她结婚以及别的麻烦似乎还有点远。 我以为她听到了我的话之后会伤心哭泣或者暴跳如雷,她很平静的看着我,平静得像是跟个外人提一样。“行!以后别见面了,”她说。 “哎,你也别这么绝情,”我摸出烟抽了起来,接着说:“我觉得我暂时还不适合结婚,这么多年自由惯了,我自己也是一身的毛病,贪财、好色、又爱算计,在sh也没个房子,房东若是今晚让我搬家我都得立即滚蛋。你就让我这样过活吧,像条狗也好,像什么别的也好,哪天过不下去算完。就算我们分手了,我还是会来关心你的,还会来这里看你,帮你,帮你干活帮你做饭……” 当我说这些她没有任何表情,一方面可能经历太多,接受了人生的离别和无常,再来,她可能认为我只不过是说了堆不会算数的屁话。 “那倒不用,有没有你没什么区别。就算是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立即穿衣!别他妈抽烟,臭死了。” 此时,见她如此决绝,气氛有些压抑肃杀。我想活跃活跃气氛,接着说:“说实话,我们年龄有些差距,我们老家那边比较封建,还是家长制呢,父母是不同意的。这样又是何必呢,你是大姐姐,只要叫一声,我都会来帮你,哦,鲁焰,到时候再给你介绍个朋友吧……” “唉,”她叹了一口气,接着大声嘶吼:“你真不把我当个人,我怎么交往的都是这样的东西!” 她大概是想到了之前的种种遭遇,她突然起了身,将电脑桌上的物品给掀了,化妆品,老干妈,各种瓶瓶罐罐推在地上。她还把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水杯往地上砸,这一场面很骇人。 “你给我滚!” 我从床上起来,去阻止她,拉扯住她,嬉皮笑脸的说:“你摔的都是自己的东西,还不是要自己花钱买。” 我这句话简直就是水入了石灰池,她沸腾了。她猛的挣脱开了我,去到了厨房,拿出那把她嫌钝的刀来。她挥舞着刀直指我的下体,此时我是赤身。我赶紧拿衣服去挡,这把被我鄙视的刀,这个狡诈无比的女人,虚晃一下,刀改变了方向,没砍向衣服,而是生生的切入到了我的手臂中,一拉,那块皮从一个整体瞬间分开了成了两片,深及肥肉,分开的时候似乎还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哔——”一声,就像是电视剧里快刀斩人的声音。我只感觉到疼,血汩汩外涌,赶紧用手捂上。没想到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人,血倒是如此兴奋澎湃。 “你他妈的要干嘛呀!” “你就是个无耻的贱种!” “说说嘛,也没必要拖刀啊。” 我看到血止不住,从指缝间冒了出来,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头脑晕乎,我喊道:“我要死了!我活不成了!” 这时,隔壁的情侣出来了,女的见到血了脸扭到一边,那男的问道:“焰姐,要不要打120和110。” 鲁焰大喝一声:“一点小伤还打什么120!” 那两人被吓得赶紧钻进了房内。 鲁焰扔下刀子,在她杂乱不堪的抽屉里找了创可贴。伤口像个倔强的嘴巴,又像她的,非得要把这嘴巴用针线缝住不可。她又撕开两张、三张创可贴,最后索性从浴室扯来她擦脚的毛巾,帮我包扎了一下。这把菜刀不干净,刀口上留有油污以及辣椒籽,还得打破伤风针。我们穿好衣服,一起去附近的医院。出发前,那位男室友非得要陪同,我和鲁焰一直婉拒。 出了门,屋外雾如乳,街头的霓虹灯点燃了氤氲的雾气,一幢幢楼房似乎着了火。我想打车,她说走几步就到了。我们走了差不多一两公里,路上依旧是争吵不休。 “你这凶手,”我骂道,“你现在不是送我去医院,而像是押着我一样,你是怕我报警吧。” “你报啊,你看警察管不。实话跟你说吧,我当时想往你脖子上砍的,你这张脸实在是太讨厌了。你也别怪我对你动刀子,我这是家族遗传的,我爸爸当年不听我妈的话,被她一斧头劈掉了脚趾头。你仅受了点皮外伤,只破了点皮而已,你赚了知道不。”她说完把之前收我的一千五百块钱塞给了我。 “这是医药费。” “这本来就是我的钱好吧。” “再啰嗦不给你了。” 在医院里,我们去到急诊室。医生问我是怎么弄的,我说是不小心拿美工刀片划的,医生疑惑的看着我们,鲁焰脸上都有股杀气,于是他说:“我见过切到手指的比较多,你这个部位的肯定不是你自己弄的,你们这是拿着美工刀练剑吧!” 打点麻药缝好针,敷药包扎,打破伤风针,开了点消炎药。弄完后,我便和鲁焰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长椅上,我下定了分手的决心,我说:“鲁焰,我想和你谈谈。你这是故意伤害,如果按照刑法来判的话,至少是三年五年的,我们分手好不好。我不去起诉你了……” “少跟我来这套。你愿意走就走,我不会再挽留你的。你走吧,出了医院,你走东,那边有地铁站,我走西,从此不必再见面了。” 她说完径直的离开了走廊,下了楼。我捂着胳膊,也跟在她身后出了医院。 我站在寒冷的街头,灯火闪烁,马达轰鸣,与安静的医院相比,这个世界异常的喧闹躁动。人们紧裹着衣服,行色匆匆。当我要注意鲁焰时,突然找不到她了,不知道了她的去向,她已消失在这喧闹的世界里了。我心里陡然有些失落,孤独。没有得到丝毫之前预想的那些轻松自由和解脱。我应该要知道,世上的事,实际跟预期差异实在太大。 我一个人落寞的回了家,不能洗澡,睡觉不能随便翻身。一旦伤口疼起来我就直骂鲁焰。 随后的几天,工作时还得小心翼翼。同事们打听起来,我早已准备好了借口,就说是攀岩时剐蹭的。 皮外伤在痊愈,然而心里又陷入孤独。鲁焰虽然有缺点,但能将寂寞挤走。如今觉悟之后日渐后悔,认为自己多么的愚蠢,我对自己说:“马岩岩,你做事的水平实在是太次了,太欠缺考虑了,你这样折腾,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生活呢?” 不过,另外一束希望之光照向了我。受伤的这段日子,是我最静心的日子,为了使身体尽快痊愈,失血再造,闲暇之时,我既不会去翻感情的旧账,也不去浏览污秽的网站。我只和小艾交往联系。通过日常的接触与了解,她脱俗、单纯、小清新,有点当初遇见小玲子时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她每天的话题不是房子车子,不是些高远的理想,而是游戏啊,旅游啊,明星,衣服鞋子之类的,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女生。 我准备伤好了再约她吃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45 出乎意料 我以为得等上很久,自己毕竟还算年轻,伤口愈合得很快,只要两边的皮肉一对上,几天就结了痂可以拆线了。 我请小艾周六吃晚饭,她爽快的答应了。我们周六下午一点就见面了,很准时。她穿着一件米色的大衣,精致小巧的皮鞋,拎着一只浅色的小包。冬日的阳光里,她的皮肤白皙红润,乌润的头发垂下几缕,如同仕女图中的美女。 我们一起逛街,逛画廊,还带她去福州路看书。傍晚,我请她到人民广场附近的餐厅吃饭,花了五百块,菜没几样,就是贵。吃饭时,我把自己的画在手机里展示给她看,她认为我画的很漂亮,以后会成为艺术家。她对我的抽象画还有《孤独》系列都表示了肯定,还临时布置了个任务,让我给她画像,从手机里发了张照片给我,让我照着画。 我对她十分的满意和喜爱,本来想有所发展的,不过她也知道我约她的目的,说她家里下了死命令,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身体不太好,不准她嫁到ah芜湖以外的地方,嫁到外地的后果可能是不认她这个女儿,让她在sh呆个两三年后回去。她表示可以和我做朋友,并能以兄妹相称。我只得收心。无奈的感叹一声,感情之路,可怕的周而复始。 我感情总是“在路上”,调整一下,再出发吧。 小艾谈不成,也懒得给她画像了,我赶紧回头去找鲁焰。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两人之间的抵触情绪也已经消除。我想弄点零食鲜花上门,哄哄她,争取继续与她颠鸾倒凤,云雨,并设法说服她取消掉每次一千块的“结婚基金”。 信息发给她,她不回复,电话也不接,俨然变成了信息黑洞,这也没关系,我亲自登门拜访,重新复合。 周日,我前往鲁焰家。乘地铁,穿过了半座城市。 在离鲁焰家不远的花店门口,我想交往这么久还没给她送过花呢,这东西讨女人喜欢,也算是对人家的一点尊重。我进到花店里。店里有三十块钱一束的杂花,还有五十一束的玫瑰。我认为不要买一束花,太费钱,一朵意思意思下就行了。我问店主玫瑰一朵多少钱,她说五块。 买好花,出了花店。走在街上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虚伪可憎,拎着花就像是拎着脏物的贼一样。 来到她的小区后,打电话依旧不接,按下楼门铃也没人应答。我索性坐在她楼门口的园子里等她。手上这朵娇弱的玫瑰就要断气似的。我努力的呵护着它,让它完成使命。这时,我突然见到了远处有两个身影,鲁焰和个男的走到了一起,勾肩搭背,举止亲昵。我偷偷的跟了上去,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欲!我手里的花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似乎整个世界都在给自己玩阴谋,我陡然十分的恼火跟气愤。 我哆哆嗦嗦,嘴里直骂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大欲屡次打听她,就知道他没怀好意,心生邪念,这女人也耐不住一毫秒的寂寞,我不答应跟她结婚她就这么快换人,跟别人跑了,真是冷酷!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他们进了楼,重重的合上了门。 我赶紧摸出手机打电话质问大欲,当手机捏在手里的时候,我脑子里产生了分裂:一方面认为自己没什么存在感,遭到背叛,嘲弄,十分丢人,怂恿自己赶紧骂她们,去敲门纠缠去大闹一场;另一方面,理性思维站了出来,认为我没丢人,跟鲁焰分手是我先提出的,如果再去纠缠,就相当于把主动权让给她了,甩人的反成了被甩者。反正自己动机不纯,不想和她结婚,交往下去还被她讹诈钱,说不定还得挨刀,我也预想过他俩会在一起,只当是甩了个包袱而已,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啊!再来,三个人搅在一起实在是太难看,鲁焰似乎接受了他,她难以回心转意,我咬牙让自己大度宽容一些,做了个顺水人情。 我随后转念一想,大欲上次还找我要鲁焰的联系方式,我没有给他们双方提供信息啊,至于是如何勾搭上的,我就不得而知了。通讯发达的社会,想联系上一个人并不难。 我将手机塞入裤兜,将那朵玫瑰一脚踢入旁边的草丛里。庆幸没有买一束,不然既浪费钱又丢人。我愤然走出了小区。 感情方面,我便又是两头都没落着。 在回地铁站的路上,我踢地上的饮料瓶发泄情绪,踢得水瓶子乱蹦乱飞。没想到一只易拉罐里饮料没喝完,一脚下去,里面的液体直喷到大腿根,湿了半条腿,冬风里,凉飕飕。 回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给鲁焰发了一通信息,告诉了她我去过她们的小区,见到了他们无耻的一幕,并质问她为何如此迅速跟大欲钩搭上了,是不是之前就背着自己脚踏两条船,让她给个解释,最后还告诫她说绝对不准在大欲面前提到自己。 过了许久,她回复信息说我们已经分手,她的生活我无权过问,还说我要是登门纠缠她便报警,至于在大欲面前提到自己什么,是我想多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看到路边走过的娇美女子,又想到了小玲子,她在我心中重新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想想连她都能失去,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如果她在身边我的人生不会这样苍白,失真,扭曲,生活也不会这般折腾。我会做到这世上除了她,谁都不会去爱。 小玲子现在又过得怎么样呢?大概没在生我的气了,恢复了对我的好感了吧。我实在是克制不住,在qq里问候了一声,大半年之后的首次联系。她没回复。 我回家之后蒙头大睡。 过了几天,刘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打来了电话,说他不找我借那么多了,最多三千,急用,马上会还。我一犹豫,没立即答复,他就用发信息来逼问, “行,还是不行?” 顾及同学颜面,不好推脱,只得答应了他,我去银行将钱打了过去。 打完钱后,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逛,我想到了表妹,想去和她吃吃饭聊聊天。我把电话打了过去,表妹说她在约会,身在南京,正在玄武湖附近游山玩水,还说下次找她先预约什么的。 我很茫然的回到了住处。 我突然觉得不甘心,生活被抽空,什么都失去了。我可能有挽回的机会,有反悔的机会,全部都被大欲这个饥不择食的货色给终结了。我又怨恨起他来了。我决定找他要个说法。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大欲的号码,口气严厉的对他说, “你这混蛋,是不是跟鲁焰搅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马岩岩,听我解释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刘劲要我照顾鲁焰的,不是我主动的,他还说鲁焰一个人在这里很可怜,无依无靠。” “人家只是叫你照顾,又没有让你们做男女朋友。” “唉,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我没对不住刘劲,刘劲都有老婆了,再说鲁焰也挺乐意的。我们蛮合适,我就喜欢年龄比我大点的女人,我们这么做又没有对不起谁。哎,刘劲前不久还找我借了两万多块钱呢,我东挪西凑打给了他,他找你借过没有?” “你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哎,没办法,同学一场嘛,什么时候请你吃羊蝎子吧,给你说明白。噢,马岩岩,你谈的那个sh女人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啊……” 我突然觉得十分难堪,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还没等他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想到刘劲一房两卖,还以此来借钱,真是奸猾。 “这群混蛋,王八蛋。没有一个好货!”我自言自语说。我认为自己如果有刘劲一半无耻就能成就一番大业。 我觉得自己很可怜,折腾了大半年,花钱、受气、挨刀,费尽心机,却依然一身孤单。 本以为这都到了顶,两天之后,以前的同事给我信息,告诉我说小玲子要结婚了,她老公是js人,做金融的,在sh有车有房,准备请之前公司的同事去参加婚礼,去吃饭,还问我要不要参加。 没想到她的感情动得这么的彻底,大半年不到就要步入婚姻了。我自然不会去。心里直骂小玲子:“这女人真现实,一定是看上对方的钱了!” 我躺在床上,全身瘫软,此后几天都生活在一种对所有事都毫无兴趣的状态中。充满着悔恨,自责。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在不时的唠叨着:“你什么都别去做,什么都做不好,都是失败!废物!”“生活啊,真是什么意思都没有!”“你真该去死!” 完了,抑郁症又上身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剩男传说》正文 第46章 失色 这个礼拜心情如同在泥泞中跋涉一般,好不容易熬到周末,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放松放松了。没想到晚上又管不住自己,熬夜玩游戏。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来。睁开眼,双眼干涩,刺痛,同时发现整个房间充斥着灰色,我以为是特大雾霾爆发了涌入了室内。我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脸,脸色可真难看呐,白得没有血色。我打开电脑,桌面的成了黑白,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得了类似于色盲的眼疾。 此后,视界里全是苍灰色,整个世界暗淡无光。我想这大概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吧,恋爱这么多次,折腾了多次,最终没有和任何人走到一起,成功率为零,是百分之一百的失败。那么说明我不适合谈恋爱,那就别恋爱了,别想这些烦恼了吧,少受些刺激,说不定眼睛就会好转。 此后便没什么心思画画,色彩变成了素描,干脆甩开画笔和颜料,只在电脑前忙活了起来。 终于,我感觉这种日子实在无聊了,色盲也不见好转,我想是不是自己得了怪病,不久后会死,那干脆在死亡之前堕落一番吧。于是与开奔驰的同学阿辉见了面,准备和他过一夜,体验一把有钱人的生活。 他跟我见面后,总是踢腿,撇腿,在我面前晃悠着他的一双鞋。 “马岩岩,你觉得我这双金鞋怎么样?” “不就是双灰色的鞋吗?” “妈哎,这双鞋我可花了六千块,金光闪闪,亮瞎你狗眼,你居然说是灰鞋,你是不是得了色盲了?” “可能是吧!” 他先是带着我去南边徐家汇,说是“考察”博彩业,说白了就是去赌博。他满脸放光,手气好,赢了四千块钱。我没有赌,分不出红黑花色来,也分不出色波。 他随后用这笔钱去了夜市大排档吃饭,之后驾车去浦东召小姐。他跟那店里的小姐很熟,花名倒背如流。他去专门调戏那些不爱说话、沉默寡言的女孩,说他有个绝技,能在街上分辨出隐藏在人群里的小姐。我不同,就算和她们面对面,我都没觉得她们就是小姐。 我没有找小姐,她们满脸都是灰色,尤其是嘴唇,还是黑灰色,像是中了毒一般。我对她们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岩,你是不是得什么病了,对这些美女都没兴趣?” “前些日子加班过度了,”我撒谎说,“以后补补身子。在这里有烟抽就好。” “刚三十就不行了,”他说着摇了摇头。 阿辉去玩小姐,我坐在暖和的角落里看电视。 他玩完小姐之后,又说手气会更好,于是继续去赌博。这次换了个地方,去闹哄哄嘈杂的地下赌场,也就是开在地下室的赌场。里面乌烟瘴气,空气极度浑浊,像是有人在抽鸦片似的。腐朽不堪。他这次运气并不好,输了三千多块。赌博完了他又觉得该放松放松了,于是再去旁边洗浴,洗浴完了继续赌。天亮了返家。折腾了一晚上。 我回到家,牙关紧咬,身体抽搐着,全身乏力,盗汗,发臆症。我认为自己以后还是老实点,身板不硬,过不了这种可怕的生活。 上班时,由于分辨不出颜色,总是会出现各种差错。 主管看了看我说:“哎,马岩岩,你作品的颜色怎么一点都不搭配,你是不是得了色盲了?” “也许吧。” “赶紧去医院吧。” 没有逼迫我还不知道拖延到什么时候去。我去了医院,医生用仪器照了照我的眼珠子后说:“你这问题比较罕见。眼睛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太疲劳了,建议多休息,还有,我给你推荐一款好的眼药水,一定能对眼病有帮助。这款药水只有我们医院有,别处的不要去买,不要嫌贵……” 我有时会想:是不是自己做了坏事,龌龊事导致遭此厄运呢,那我做点好事吧。亲戚家有位读初中的小妹很艰苦,我给了她几百块钱,她十分高兴。跟她在网上说话时,她说以后挣到钱了会加倍还给我。我很开心。 她的清高与独立让我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我十多年前是她这副模样,十多年之后该是什么样子,我想找个大龄人做参考对照,却找不到与自己相类似的人,我现在所认识的人都不像是我未来的样子,我无从找到参考。 这是个全新的时代,没有人有过我们这代人经历。 周末看片玩游戏,都是黑白的,很无聊,于是我想出各种体验生活也可称作消磨时间的方式。首先在城市里闲逛。闲逛有几种方式,一种是参观sh的老街、老弄堂。发灰的街道更有历史感,更像是纪录片里的sh。凑凑热闹,拍拍照。参观的时候走马观花,拍了照又不会再看。 另外一种是随便上辆公交,从头坐到尾,研究它的始源。 住处开往南北东西的公交坐了个遍,颠来簸去,遇到了老头老太太还得让座,时常挤得像块榨完油后的枯饼。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下了车,站在喧闹的公路边,呼吸着浓厚的汽车尾气和雾霾,望着落日西垂看不到尽头的街道,奔泻着的车流,想想自己拿出了大把大把时间耗费,到底是在做什么,这难道就是我的生活吗?这就是我的人生吗?管他色盲什么的,还是回去玩游戏看片比较有意思!我上了趟去住处的公交。 表妹在晴好的周末约我见面,我本来不太愿意,懒得跑去跑来的,她说有事要跟我说。 我下午去到了约定的南京西路某个茶餐厅,还迟到了半个小时。我的精神有些萎靡,哈欠连连。前一晚看到凌晨的片子。这些就算是黑白片,依然污秽不堪。觉也没睡好,出门时喝了杯咖啡提神,人没清醒多少,反而一直想小便。见到了表妹,她的脸很白,抹了层粉,耳朵上的假货钻石倒是闪亮,跟些老年女人打交道,扮相也成熟了一些。 点饮料的时候,她要了杯咖啡,我要了杯红茶。她问我怎么这么副消沉的模样,我摇摇头。 “最近状态不好。今年实在是邪门,差劲,遇到的都是些奇特的人物,‘奇葩’,一个都不合适,我可能要一辈子孤单了。” “呵,难怪你这样蔫头搭脑的,原来是爱情失败了。” “唉。我们搞艺术的是很难相处,但不代表我不会真心去对待一个人啊。只要有机会,我也能改变,就像是块橡皮泥,捏成别人眼中的好男人,好丈夫。不过,我只会为值得的人去改变。如果遇到了讨厌的,我就成了块橡胶,按下去多大,反弹就会有多大……” “行了,别说了,不就是几次恋爱吗?我都听不下去了,不能说别的,只能说你的人生格局太小,太经不起挫折了。” “挫折太多,再好的钢都会金属疲劳,会被掰断。” “那你要强化自己啊。” “我已经很是百折不挠了。我是艺术家,跟你们不一样,我有我的特点和弱点。” “艺术家,多么荣耀的身份啊!有别于旁人啊!呵呵。哥哥,别耍嘴皮子了,即使你自称是达芬奇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是那些女生,也不会喜欢你,整天不是油腔滑调就是萎靡不振,并且又不懂得尊重人。你给我的印象就是灰暗的,古怪的,畸形的,我觉得你迷失了自己。也许你从来就没有找到过你自己。” 她的话字字珠玑。只有亲密的人才能看清我,看到我的弱点,才会戳到我的痛点。我牙关紧咬,无以反驳,充满着羞耻感,挫败感无力感。当然,还有一丝恼怒。 本来想倾诉一番,在她这里寻求安慰的,却被她教训了一顿,我有些后悔来见她。我浑身发热,闭上了眼睛,不再发声,沉默了下来。 她见到我认了真,也不说话了。此时,气氛变得有些窘然。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她说,“慧最近交了一个sh男朋友,还请我去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在桌上亲来亲去的,不过那男的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不知道她怎么看上的。你在朋友圈里见过她发的一些照片了吗?” “我屏蔽她了,这并不算是坏消息。” “好吧。” “慧的表情太僵硬了,估计是整了容。” “对她不关心,”我说话时始终闭着眼睛。 “好吧,我还有一个好消息。我最近认识一个姑娘,她是我们老乡,也是公司领导的亲戚,很漂亮的,五官立体,有点像个xj女孩,年龄也不大,才二十出头吧,没有男朋友,她们家里想让她赶紧找个本乡本土的,怕她嫁到外地。这姑娘人很好,对美术绘画也挺感兴趣的,崇拜那些画家,她自己也在笔记本子上画了些画,我相信你们有共同语言,或许你还能指导指导她哩。哎,你有兴趣吗?同意的话我跟你去要她的联系方式。这妹子绝对跟之前介绍给你的不一样。” “没有!我最近状态有些不好,身体上的有,精神上也有,主要就是精神上的,我现在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有,你认为好的不一定适合我,就算她没有男朋友也不代表容易,我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生活就已经很好了,我现在只想画好画,努力个几年,或许还能成为个画家,把心思花在恋爱上,今年下来,一无所有……” 我独自说了一阵,没有了动静,我睁开眼睛,对面只有一把空空的椅子。她已经离开了,出门之前她还替我付了账。 我惹恼了表妹,自己也觉得有些失落,懊悔。我随即离开了茶餐厅。 回去的路上,我冷静想了想,之前爱情失败了,人生难道就止步不前了吗?犯了错,失误了,做了些蠢事错事,难道就要一直都沉浸于悔恨,纠结于过去吗?之所以谈不好,不就是对生活的期待太高,不愿意将就,没有遇到“合适”的那位吗?天底下女人千千万万,也不只有我认识的这些,终有一天,我会找到自己合适的爱情,找到心仪的伴侣。我应该积极的去生活,去改变,去迎接新的开始。 此时,手机响了,表妹给我发来了那位女孩的照片,有合影也有单独照片,发现她果然如表妹所说的那般美,这不就是那个叫“期待”的女子吗?我充满着激动与欣喜,赶紧将照片收藏到手机里。 街边有一座美术馆,陈列着当代前卫作品。散发出一股亚麻油的特殊味道,这股味道吸引了我。我进入后浏览了起来。尽管里面的画作黑糊糊,如同乱涂的膏药般,但是看着看着,发现这些画跟我的心事很契合,它不安,躁动,各种颜色交融着,冲撞着,它有生命力,在寻求各种突破。渐渐的它们有了颜色,一幅一幅异常的绚烂生动,陡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视力恢复正常了,并且,我对绘画激情重燃起来。 我随后赶紧转向,直奔福州路,去买了一堆画具。继续我的《孤独》创作,当晚只睡三四个小时。这样忙碌,不是为了排解孤单与无聊,也不是生活寄托,我纯粹就是热爱它。 画完画,洗完澡,再看几部小片,已经是早上三点,如果是在乡下,这时候鸡就开始叫了。这一天也算是充实了,我赶紧睡觉。 上午八点时,表妹打来了电话,吵醒了还在昏睡的我。 “哥,还在睡觉吗?” “嗯。” “昨天的话你可别放到心上。” “不会。” “给你个好消息,给你推荐的妹子同意跟你联系。” “哪个妹子,没兴趣!我要画画呢。” “切!我跟她说呀,‘把你介绍给我表哥’,她一口就答应了。听说你是画画的,很愿意跟你见面呢,真是恭喜你啊。我要到她的电话和qq呢。哥,你在听电话吗?” “别废话,发!”我说。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