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胆英雄传》 正文 第一章 崖高人远 1 萧瑟声中,一阵阵脆铃如鸣般的响彻在竹林之中。风一吹,不时又展弄着身姿,随风迎曳。 清影疏松,送来了和顺的晚风吹拂,给羁旅的行人以一丝安慰。踏歌声,一匹染上泥泞斑泽的白马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将马蹄印在昨日里被雨水打翻泥土的山路上。白马行走在山路间步履佝偻,同样端坐在马背上的人也是。只见他穿着简单,一袭白衫见地,衣裤下摆也是湿了一大片。腰间铜佩环响与这系在马颈上的铜铃一样鸣声相和,倒也成了此间的一道风景。马主人随性自然,在这山道曲折中任马颠簸,不时轻摇折扇,率心静谧的沉醉于陶泽山水之中。从远处一看,绿雪深埋之下,点点青松,宛如琼浆倒悬与碧崖之间。虽觉突兀,却也为此间增添了独特的风采。 白衣男子微微躬着身子,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只留下些许的空间来猜测眼前被挤成模糊的轮廓。他一手持缰,又索性不持,将两腿紧紧夹住马腰。另一手着草,每行到三四里,就将手中草料移到马嘴边上,由他咀嚼,算是与他的一种犒劳。 雨后天晴,尤其是在山区里一切似乎都被重新刷上了一层颜色。在松竹拥簇之下,在清泉涌注之中。蓝天白云任鸟擎空,碧海青山由他行走。此番此景真是好不快活。 李梦楼行走数余,转下山头。转眼的功夫,一落落古朴且典雅的民居在自然的垂工之下很快就跳进了李梦楼的眼帘。竹桥下细水缠绵,累石穿空。成群结队的妇人们盛邀着山歌在河边不住的捣衣,与结伴一起的妇友们和话家常。而身后的稚童们或而随声应和,或而戏水打闹。从远望看去颇有点山水画中的意境。倒真有点:“当时只记入山深,清溪几度到云林。春来遍是桃花水,不变仙源何处寻”的寥寥意趣。 李梦楼之前被这美妙的山歌所吸引住,自觉的跑入了这样的一副画面,不禁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慑。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如今这样一片焦土大地上,竟能还有这样一块净土。从大理到临安,在间而辗转进入了川蜀。所见所感无不都是易子相食,圻骨而炊的悲凉景象。在如今至此,却不免画风突转,从全场的氛围上来看,丝毫没有感受到战争疮痍的满目颓废。想着如今天下的局势。蒙古的一场牛囊渡江一时却成了佳话,大理亡国了。接下来就只剩下这偏安一隅的小朝廷了。 四川作为南宋国防的西南屏障,此时此刻正经受着蒙古铁骑战争阴霾的威吓之下。面对这样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家,在对付这样一个强大的,不可一世的蒙古帝国之前。这个国家的命运又该指向何处?难道真要向大理国一样亡了吗?就真的没有例外。有时候李梦楼的心里时常会这样问着自己。战争才刚刚开始,大千山河此刻也正等待着他被染红的宿命。他不知道这场战争能够持续多久,我们是否能够打赢。也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这片净土能不能够幸免于难。一切似乎都只是一个未知数。他不知道,也不敢预设。只是望了望天空。不知怎得,心情会这么的沉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拖着他,想着把他从马上拽下来。 垂叹间,李梦楼不愿因设景伤情而徒劳生悲。只是停留了短暂的片刻。轻叹声中,拔转马头继续往大山深处前进。 李梦楼是一个孤儿,我们已经无从得知他到底是何方人士。只是知道他一出生就生活在大理,大理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回忆。他有一位年迈的师傅,自他襁褓之时就被他从中原一带带回抚养。并且教授他武艺。1253年大理亡国后,老师傅因为一下子无法接受亡国所带给他的悲痛与羞耻,一气之下远走江湖,至今下落不明。段氏有一个内训就是一阳指只能传给段家人,绝对不能教授与异姓,而他师傅自从从中原回来之后就格外的看重这个襁褓中的婴孩,不仅打破了这样的陈规,还不顾宗室族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传授他武艺。而且还让他在日渐凋敝,内忧外患的环境下拥有了一个不知食的童年。虽说他自幼随师习武,身上或多或少会染习他师傅身上的一些脾气。性子是顽了点,但出落大方,细皮嫩肉的。像极了穷酸破儒,身上的那股痞子气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儒雅之风,不用过多修饰就让人明白的一清二楚。不过就是一个读书人,何必与他较真呢。大伙总会有这样的想法,对他根本就上不了戒心,有时候倒想着拿他来寻开心,却是被他一肚子的小心机碰的是一鼻子的灰。最后才发现人不可貌相啊。这小子不简单。 坊间大都流传着李梦楼是老顽童在民间所私养的遗腹子。尽管老顽童是一再否认,可就是堵不住众人那悠悠之口啊。于是索性就不管了。这下子底下就更加议论开来,说什么的都有。一来一往,时间长了。大伙就干脆认了死理,尽管这个guān fāng一直都没有做出明确答复,但是江湖上的人心底都清楚。背地里还给李梦楼取个外号,叫做“小顽童”。老顽童生了个小顽童,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但是这些都只有当事人知道。早在李梦楼十三岁的时候,因为受不住江湖上的真真假假。还真去问了他师傅事实的真相,是否真如他们所言。老顽童原先是不愿意说的,但却是顶不住李梦楼的一再追问,知道瞒是瞒不住的。也就只好将他的身世之谜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他。至于他亲生父亲的真实名字和过往经历,就像是进入了一片禁区,死活就是不肯告诉李梦楼的,只知道李梦楼这三个字就是他父亲给取的。对于他的生身父亲,李梦楼是知之又少。从那一刻起,李梦楼就对他的父亲是又好奇又气愤。在他父亲身上,似乎永远充满了神秘感,等待着他去一点儿一点儿的揭破。就这样李梦楼迫切想要知道的身世之谜的dá àn随着年龄不断地增长,显得愈来浓烈。一晃眼两年的光阴就这样的过去了,这样的情结也在他的心中慢慢的结下了根芽。 自从在那一场卫国战役中,他随师远赴,也切切实实是亲身的经历者。亡国之痛的萌根或多或少在他的心中扎植。过早的知道战争所对于一个国家和人民的灾难。这样的感受也许对于他少年时期是有不幸,但却影响着他今后的人生发展。无论生无论死。 翻过这座大山。延坡而下,拐下路口,就进入了官道之中。在直道往前,欲往剑门关方向前进。在三岔口左拐,偏离官道,由官道再下小路步余。小路通常是不易行走的,往来交肩之人总要侧身倚让方可通行。小路过后便是一片水田,水田两道中挤出一条仅能容许一人直线通行的泥路,泥路是为图方便踩出来的。且前日下雨又颇显难堪,导致泥质稀松,马蹄欲前则又未免显得太过吃力。 李梦楼不得不牵着白马小心谨慎的往对面空处过去。生怕一不留神马蹄打滑毁坏了庄稼。人虽有情,但毕竟畜生无义。在水田里作业的大多是一些老弱妇孺和一些执贞的新妇。而至于那些体格健硕原本就应在田里打场子的庄稼汉们早已经在年前的征役中被当地的官府所征调。或而戎戍边防,或而动用工事。总之已是农事无闲人,百业垂凋零。加之国内政治,横山卧虎,无法可依。以致人事大于制度,贪饷无度,法令不申,加之又连年战祸,兵戈四起。急需后续兵源补充,以是民生载道。面对这内忧外患的双重窘迫,政府又无力改变,只能将这双重压力强压与黎庶身上。以至于当时盛行着一首童谣: “月儿弯弯照几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马疾幽香 水田过后就是一片竹林,一眼望去看不着边际。且竹林阴径间又错乱混杂,容易迷失方向,不易辨别。就连常年生活于此的樵夫都得通过在竹子上刻下的标识,才能够明确往返的路程。 李梦楼初来乍到,不知原由。冒冒失失的闯进了这片竹林,走了很久,却仍旧是找不着方向。他急驱行伐,飞掠过的地方似乎永远都在原地打转。他非常的疑惑,以为是见了邪。眼看这天色将沉,一入夜恐怕就更难找了。 很快密压压的乌云开始往这里聚散。雷点藏匿在密云之中,不动声色,似乎是在积蓄着力量,随时爆炸。当一颗豆大的雨点打在李梦楼的鼻梁上时,他抬头看了看天气。已经失去耐心的他胡乱的游走在竹海中随便一粒的沧粟上。山里的天气总是多变的,山风俊冷总是携夹着寒气阴森入骨。天空正在酝酿着又一季雨季的来临,恐怕这一次会比上个月持续的时间更久。 当他穿过竹林,拐进林巷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声急促混乱的步伐踩着叶屑的破裂声在李梦楼的耳根处回响。他提起一丝笑容,仿佛在无序的等待中看到了希望,于是遁着声音朝希望奔去。果如其然,只见一位身穿褴褛的樵夫正担着两捆略显潮腻的干柴正疾步的朝南边过去。看他行色匆匆,知道是山里人家得赶在雨潮之前托往附近的地点装卸。李梦楼当时喜出望外,随即叫住。可能山里风大根本听不进去,又或是行走焦灼无心顾暇。总之李梦楼连续喊住几声都无人应否。只好边往樵夫方向靠近,边对着他叫囔。总算把他给听停。樵夫一脸焦色的将头往身后探了探,微眯着双眼对着李梦楼上下打量一番道:“不知公子找老朽有何贵干?”。 李梦楼对着樵夫恭敬的哈了哈腰,语气谦和的说到:“老人家,请恕在下冒昧,请问’渊颖阁‘往哪里走?” 樵夫再一次往李梦楼上下打量一番。看他文质彬彬,谈吐儒雅。一副书生气派倒不像是坏人。在听他所问名物,‘渊颖阁’思绪细细翻转,可在平生中对此又实无印象。若是出现于这附近,又不该这样没有记性。 “老朽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刚才你所说的什么渊颖阁,我也从未听闻。可能是某位世外高人在此地僻居,但是世外高人的居所又其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知晓的。小伙子我看那,这天色马上就要变啦,要不你随我一道先回村里,等到这天放晴了,我在帮你打听打听。” 李梦楼见眼前这人竟不识路,多少有表露一些失望的沮色。当听到樵夫的一通话后。确乎这世外高人,渊颖阁主人也当之无愧。只是现在信约上所约定的日期就快到了,若是回村休整,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可不想成为言而无信的小人。 李梦楼好意的回绝着:“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与好友的约期将至,我又怎能够辜负呢?。” 樵夫听后对李梦楼投去歆慕的目光后说到:“现在还有你这般信守承诺的人可真是不多,后生可畏啊。其实,我们现在脚下踩得这片竹林在我们村子里村人们都叫他鬼林。倒不是因为这里经常闹鬼,只是这一带竹林繁根生长,错综复杂。似乎各个都成精似的,像个迷宫一样。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这入林还得依靠这些标记来辨明方向。你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自然不了解。”此时天空云团初响,雷影依稀。樵夫望了望天空,脸色又开始变得焦虑起来,为了赶上时间点,似乎又不便多说,赶紧接着说道,语气不比之前,:“既然这样,你要找到地方我不知道,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你可以沿着我之前走的路往北走,顺着竹条上的标记走,兴许能够帮上你。不过老朽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这竹林白天乾坤朗照,可是一旦入夜饿虎当道,鼠蚁通行。年轻人,自告珍重啊”说着就转身离去了。 李梦楼微微欠了一躬,以示对樵夫好言忠告的感谢。只不过从这樵夫的言行举止中可见此人谈吐不凡,李梦楼心里想着。在送别樵夫之后。李梦楼拔准马缰往北而行。 当走过竹林,已无印刻的时候。天色朦胧,淡成一片。走了半许,当即又陷入了一场困顿之中。这时天公作响,已下起嚎啕大雨。消沉在暗色中夹杂着泥泞顺着地痕滑过,打翻了泥土的气息搅和在青竹的松翠之下。李梦楼包围在这雨海之中,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大雨。此时雨越下越大,远处朦胧一片,似乎开始起雾。 阴风四散,杂糅着淡淡忧痕在云雾中缭绕。从远处斜风而入的腥味参合着,荡荡而浮。凭他的经验来看,李梦楼能感觉到,就在他的附近正在发生着一起shā rén事件。雨越下越大,激起的浓重风气使这种臊腥味显得格外的刺鼻。看来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李梦楼加紧步伐,探马飞奔。很快,一两具零零散散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横在了他的面前。雨水已经冲刷去了稠红的血色,使淡淡的血丝蔓延的范围更广,顺着流痕灌注与大地之中。在往前走,尸体就更多,似乎是在展示一场尸体陈列展。根据李梦楼的观察,这些尸体衣着整致,清一色的像是出自于同一组织之手。细眼一看,却大多是四川名门南山派和江西龙山的青黑两色弟子。李梦楼俯身测据着其中一具尸体和其他几具尸体进行对比,观察他们死亡的伤痕。但并没有发现大的创口和重击的地方。只是隐隐间在某些致命的部位发现一些极浅极薄的伤口,不至于致命,就像是平日里伤口愈合时所留下的伤疤一样。想必只有极会用剑之人才会表现出这样淋漓的shā rén艺术。可是纵观江湖,这样的角色已经不多了啊。李梦楼心底寻思着。 李梦楼沿着尸体往里处窥去,横七竖八的,甚至是树上,竹子上也零零散散的披挂着几具尸体。行走数余,踩入空阔。只见在竹林拥簇之下依搭着一落简朴的居所,有竹竿撑起离开地面,以防止毒蛇野兽的袭击与雨季来临时的山水突来。外围的篱笆是用竹条编藤而成的,依此隔出一处庭院来。正中则正开着一道虚掩的竹门,但以是破旧不堪。庭院两旁摆放着一盆盆香菊,锦色团簇。另外还有野置一些瓜果蔬菜的耕植,但已经被之前的打斗毁坏过一部分。此时雨势渐小,但雾色仍浓。 李梦楼推开竹门,顺着延上的竹梯进入竹楼的主层道。从这尸体的布局来看,他们应该到不了第二层就已经毙命了。房门外的顶额有一块题匾,上面挥毫书写着‘渊颖阁’三个大字,旁落又题有‘方靖鸿’三个小字标榜。 房间内陈设比较简单。一张床倚在窗户旁,床的旁边是堆满各类籍册的木制书架和一张看书用的长案,案上左旁托着一盆墨菊和一本刚翻几页的黄旧的《道德经》。右旁则是一些画山水画的笔砚。两旁放置着两个花瓶,一个是装书法的字帖,另一个则是装一些胡乱添涂的山水画。虽然简单,但却也别有一番风韵。可能是主人家根据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所凭空勾勒出的画面。 李梦楼环顾着四周,其画面布局颇是写意,在这雨色降沉的朦胧时迹,菊香透着书香气在漫雨中窥窥相思,倒真是徒添了几分伤感。 自上次一别已有数载,虽说当时李梦楼与方靖鸿谋面未深。但自从洞庭的海棠诗社相见之时,两人倒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眼看着期限将至,也不知道故人如今安好。从临安进入川蜀,辗转也有数月。倒是领略了这大半南国的独好风情,也见惯了战争所带来沿路一代民众生活的凄苦和妄诞之人的睚眦必报。如今想来以一浊清酒,怎肯辜负良宵景设。谈笑声中,一二人足矣。 李梦楼的全身已经被雨水打了个遍。外头仍旧下着歇嘶细雨。他将最外层的一层外衣大套脱下,沿着窗户边外将藏在衣服里的雨水拧干,并晾置在横穿与窗户底部的架子上。他将身子倚在窗户边上,将身体往外挪,并认真的呼吸着窗外的每一口新鲜空气。若是如今天下相安,他倒真愿意拜名山大川,甘心于田园自乐的静谧生活。 想起在舍外所看到的狼狈景象来说,他能够清楚地猜测出到底是何人所为。 江西龙山派一直以来都是鞑靼的内设机构。虽政治的附庸色彩颇浓,但却一直非常乐心的过问与江湖之事。所作所为大多令江湖名门正道所不齿。故江湖人常冠以以‘鹰犬组织’的称誉。而四川的南山派毕竟是一个拥有近百年称誉的名门正派,在四川的势力遍及所有。但是近几年来也开始明显的倾向于外夷势力的荫蔽之下。自从剑圣完颜鸿去世之后,为了夺得其手中的剑谱,来光大南山派已成颓势的局面。不惜明里暗里与龙山派勾眉搭眼。二者气味相投,很快就结成一处。一路追杀,而方靖鸿作为完颜鸿的唯一弟子。这几年来自然也不好受。从终南山到荆湖在到现在川蜀,一路颠坡流离,疲于奔命。而江湖之上自然也将此事演成途听新闻,一时也竟成了热议的话题。 此时微风起凉,久驻窗口多少感觉到点寒意。李梦楼离开窗户,移向了靠近床头的梳妆柜。梳妆柜上只有一面铜镜和几屉梳妆盒。李梦楼借着铜镜认真濡顺着满头被雨水凌乱的发丝。他反复的看着照在铜镜里面那张俊美的面孔,不停地像是在欣赏着一件罕世的艺术品一样,多少有点臭美的用手轻轻抚弄着托起腮边。静静的看着,一时心神沉浸于间。 而与此同时,屋外也正悄然发生着变化。一时传进一些嘈杂混乱的脚步声和兵器利刃划过空气时的那种不安分,声音像是故意被压制着,很小。在略显偏差的夜幕中,很难听清。但是足以使这空气顿时凝练出一种异常紧张的气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李梦楼此时正消浸在面目徘徊上,屋外的风生水起却也不起疑惑。只道他们这一脚踩入水坑后所发出的一时难以控制的别扭声音时,才突然晃的意识到。将这心神往屋外窥去。李梦楼用耳使劲去倾听屋外所发生的一举一动。从脚步声的远近来判断,外头的这伙人应该都是埋伏在篱笆外就止住了。他们同样也认真的观察着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时间突然定格了一瞬之后,屋外已经开始有人按捺不住性子,言语颇为恭敬的朝屋内喊话道: “方大侠,你已经折煞了我们诸多弟兄了。你这样东躲西藏的,你不好受,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啊。这几年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也不想。只要你能够交出剑谱,我保证从今以后你与我南山派秋毫无犯,各自相安。”他说起这话倒是有点生硬,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倒像是在凄求。 李梦楼认得出这声音的发起者,说起来还真有点儿瓜葛。他并不想过早去应答,尽情地用这黑色恐惧去威吓。时间在再一次沉浸下来。 李梦楼轻轻的将身子移到窗户边上不易被发觉的地方,不动声色的往窗外窥探。只见这窗户底下密压压的埋伏了近十来号身着青衣的‘刀子号‘。看着布局的密集程度来说,此次前来执行任务的人数应该不下百十来号吧。李梦楼这样推测着。 “方大侠可就别为难我们了。这都饶了大半个四川,命都快被拖垮了。再则,大侠已经练就这上乘剑法,剑谱对于你来说,已形同废纸。为何不将它交出呢。” 语气比上次更加谦卑,更像是在祈求。 李梦楼听着倒是颇有点滑稽。既然对方如此诚恳言话,哪有不理之由呢。故而一副镇定的凭借着记忆录制这方靖鸿的口吻,说道:“哈哈没想到南山派江湖正道,今日一事竟也干起了鸡鸣狗盗之事,说出来难道就不怕被江湖中人所耻笑吗?” 屋外之人听着却有点儿心酸。一副不被理解的样子说道。 “哼。我看方大侠此言差矣。想当初那完颜鸿为了练就这天下第一剑,夜盗我们南山剑谱。如今故人虽去,那么过去的债又该有谁来还呢?再说了,这剑圣的剑谱多少也有我们南山剑法的精妙之所。一来说去,我们也不过是来索取自家东西,何谈盗取之说,若真论起,那么家师夜盗我们本派秘籍又该作何解释。” 李梦楼听了他这厚颜无耻的一番说辞后,笑了笑,说道:“哎,此一时彼一时吗。若是偷盗又何必强词夺理。再说了,谁说剑谱对我无用,就算真的无用,我也不会让他落入奸人之手。” 此时全场的氛围已经陷入了尴尬的局面。任何的言语词咎已经是行不通了。再说就算是行的通,又何必耗上个把时光呢。早在进入园圃之时,他就已经命人偷偷埋伏,就连树上,竹林上,也都潜伏着g一ng nu手,蓄势待发。言语间早就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李梦楼见这屋外之人没了动静,也觉无聊。当即想要走出去与故人叙叙话。可前脚刚离地,外头突然就射进来一大波力度不等的弓箭。不由他思索,就赶紧往后退。左闪右避,登时就躲到了床铺的身后。过了一阵子后,箭雨稍停。看来是在重新装膛。李梦楼拔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立在了门庭之中。看着不远处猢狲子那卖力的样子,和周围所谓名门子弟欲将之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愤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屋外之人见眼前之人并不是自己所要找的对象,一时错愕住。看着他的面孔倒真是有几分相识。 他制止住了g一ng nu手的继续泼射,认真的观详揣摩着。站在他身旁的一位粗头大汉先他一步,对着李梦楼说道。他声音洪亮,听久了倒是让人感觉到厌烦。 “你这小子到底哪冒来的,能出现在这里的大多都不是等闲之辈。快说,你把那老贼生的小贼藏在那里了。如果你不说的话,就休怪我”那人刚想撸起袖子放出狠话。 李梦楼赶紧往后面一跳,故作惊呼道:“难怪南山派时运不济,原来这都吃到了你的肚子里。看你这肥头大耳的,应该能卖出点好价钱,哈哈。” 那人一听,性子急了。都快要跳起来,声音比之前更加洪亮,道:“哎呀呀,欺人太甚。我管你是何方神圣,既然来了,我就要刮花你这细皮嫩肉的小脸蛋。” 他刚想着往前过去,正打算将眼前这人戳成一个大花猫子。可是前脚刚离地,后脚就被站在他身旁的主事人给制止住。那人赶紧回头对着主事人乞求道。 “大师兄。”但是南山派毕竟有明令在身,也只好先暂时作罢。 而此时李梦楼也重新将目光再一次的转向了此人身上,看着仍旧迷雾未开的样子,笑了笑,说到:“我说罗平,罗大公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可曾记得当初在临安城清风阁的那桩风流往事。”李梦楼咧着嘴笑着。 罗平一听,思绪往后翻页。却是故人,倒却勾起了往事的回忆,只是这回忆偏似冷淡,都是些儿时争强好胜的鸡毛蒜皮,难以启齿。但是这么一想,内心之中又无端的生出一些怨念。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当初在临安的小捕快,怎么,今日如此得闲,竟跑到了我南山派的地界来查案,为何也不事先通知一声。” 罗平这样说着,语气颇显不悦。心里一直在打着嘀咕,倒真想碰着此事来给他点颜色瞧瞧。 李梦楼没想多少,心放的倒是很开。只是笑了笑,说道:“既然你我相识一场,多少也是故人。我看这天色也不晚了,你看这也都快到饭点了,要不我们都先去附近的客栈吃点东西,散了吧。这弟兄们站着躺着的也都挺累的。”李梦楼说着,两脚拔地就要准备离开。 罗平看李梦楼要准备离开,不屑的哼着语气,道:“李少侠,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着急的走呢。说吧,你在临安呆的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跟那个方靖鸿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如果知道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你会没事的。“ “我来只是为了拜访我的朋友。” “那拜访到了吗?” 李梦楼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用这种审讯犯人的口气来质问他,开始有点不耐烦。 “我吗,也想要找到方靖鸿,只是这人行踪不定。倒都是被你们给逼的,你们这都找了好几年了,我也想问问你们知道他的下落吗?”李梦楼颇有点儿反问的语气说道。 可是在罗平的心里,他总觉得李梦楼像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去配合罢了。听了他这反问的语气,倒真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罗平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说道:“算了,既然你不说,我知道逼你也是没用的。要不这样吧,我听说大理的一阳指十分厉害,今日正好,何不与我们南山派的剑阵一较高下。你赢了,你自然可以离开。但如果你输了,你不但要把方靖鸿的下落告诉我们,还要交出一阳指心诀指谱,你觉得这桩买卖怎么样?” 显然这场交易是罗平有心安排的。还要赌上一阳指的心诀指谱,倒真能够想的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南山派向来号称‘五绝冠天下’,除了南山剑法以外,还有就是这南山剑阵了。想当初来自域外的天下第一霸王刀法关山雄前来叫阵,都竟困于阵中,败下阵来,可见其威力。再说这阵法虽说并未亲身试着,但曾经也听过师傅说起过。况且如今的南山派以今非昔比,此阵虽妙,但也得看练阵之人如何。 李梦楼甚是好奇,但也对他对于一阳指的掌握颇有信心。听罗平这一声叫板,也欣然的接受了。 他纵身飞跃,润雨点着微霜浸入脸颊。一跃从竹楼上将至罗平的包围圈中,看着罗平,不怀好意的笑着。 “好,既然要赌我们就赌大一点的,如果我输了,一切悉听尊便,我李梦楼决不食言。但是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能够把这南山剑谱交给我。怎么样我用一阳指跟你这南山剑谱换,怎么说我都觉得吃亏啊,哈哈。”李梦楼坏笑着。 李梦楼现在自身都难保,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罗平心里想着。道:“哼,焉覆之地,我看你还能翻转多久。”话刚一落地,就见南山四大弟子率先发阵,其他弟子也紧随其上。顷刻就将李梦楼给团团包围住。几十把剑锋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大有倾没之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南山剑阵 “这就开始了,我还没做好热身运动呢。”李梦楼调皮的说道,显然他并有把南山剑阵放在眼里。 他环顾着四周,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的步法与阵脚,并顺手将折扇牢牢地插入腰中。 刚开始阵型的变化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动,随着罗平在阵中的的一声‘变阵’。号令一下,变阵者就开始变化阵位。且变化的速度也逐次加快。李梦楼还没有出招,顿时就觉得背后有两股寒气逼入髓骨,下意识的一跃躲了过去。可还没站稳,左侧则又有一剑横切过来,丝毫不等他回击。连续三四下,使得李梦楼节节逼退,丝毫无还手余力。 刚开始就放恨料,李梦楼也着实意料不到。这一下马威,倒让他虚惊了不少。 罗平一看,心中一乐,怨恨消去不少,道:“李梦楼,你还是乖乖投降吧,这阵法就连当初不可一世的剑圣都吃过亏,就凭你,我看还是算了吧。”罗平倒是幸灾惹祸。 李梦楼只是笑了笑,不去搭理。看着阵法之人包扎的如此严密。当时就使出了一阳指,想要利用这一阳指的刚猛破了他的阵法。只见气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打了出去,速度凌厉迅速。倒是打到了二三人,刚想要顺着这个当头往前冲,可这缺口又马上被填补。 刚要冲,就又被顶了回来。连续好几下,都是如此。 “李梦楼,你这一阳指用的倒像样子。不过这剑阵讲究的就是以柔克刚之术,以天下之大无境来对抗小我境界。看来你这功夫还有欠火候啊,哈哈。” 李梦楼曾经听师傅说起过这南山剑阵的厉害。南山剑阵主要是以防守为主,消磨对手心性的一种阴柔并进的阵法。是南山派的开山祖师南湖真人因为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南山派会有大劫而一手创制的。只要是阵法得当,步法有余,就算是武功平平之人也能够发挥出极大的功效。南湖真人以前是从戎的军人,曾经跟随岳飞一起北上黄龙。而风波亭后,他已是看破红尘,决意出俗为道,并一手创立了南山派。所以这南山剑阵起初最大的灵感便是源于这军阵之中。虽然后来几经变革,甚至融入了一些儒释道的思想,但其根本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故而这南山剑阵多半是运用了这八卦阵的原理来运行。看他们的步法路数,大都是得体可寻的。 八卦阵主要分含八个体位,八个体位又分含三个断门。开,休,生则守。死,惊,伤则攻。至于杜,景则破。环环相扣,高下相济,趣味盎然。 既然是如此得来,那何不依循规律,逐次破坏。 此时天空接近暗沉,雨势暂停,而进入了短暂的歇息。 李梦楼顺着这阵法的变化,使劲往死门口徘徊。此时的他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可这阵法就是围而不打,死死地困住他。他转移着步法,认准机会使出一阳指往死门处打去。原本打算死门一破,就全力往杜,景门攻。可是这死门镇守的就是罗平,且左右又有另外两大弟子相辅,实难取胜。今日一役倒着实领略了这阵法的高妙之所。 就这样你一来我一往,场面甚是焦灼。罗平一时无法攻克也只好就这样僵着。李梦楼倒是尚有余力,仍然继续战斗着。 他一直都在死门处徘徊,一有机会就试图去突破阵脚。眼看着这天色已近戌时。体力也是随着一分一毫的时间在流逝,难道当真要成这野猪蹄子被擒去吗?李梦楼想着。使出一阳指迫力解围,似乎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可是谁曾料想,这就关键部位竟被他这一招在平常不过的一阳指给弹了出去。倒不是出于巧合或者是侥幸。只是能够感受到这场外似乎有一高手自始自终都在注视着这场战斗,并在急需外援的情况下施以援手。 罗平对此也自然清楚不过,赶紧合拢阵法,试图将猎物再次困于阵中。可是这阵脚一开,他们哪里还是李梦楼的对手。这一阳指毕竟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什么八卦阵,七卦阵的,到底都被李梦楼逐一攻破。就连南山派首席大弟子罗平都一时无法抵挡,被一阳指的气波震出了场外,跪倒在泥地上连吐好几口鲜血。 他吃力的站了起来,看着满地狼藉的样子。指着李梦楼踉跄地说道:“卑鄙,你竟然使诈。” 李梦楼满不在乎的说到:“使诈,我哪里使诈。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使诈。只是你们不经打,看来南山剑阵也不过如此。” 罗平听着,当时怒火中烧。连咳了好几次。 “你。“ 生气间,罗平又突然回想起刚才那起竹叶伤人事件。从这竹叶的攻击力度来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非高手不能为。而这方圆百里之内,也就只有他了。 看着眼前这竹林发出的鬼鬼祟祟的声响,人一定就在其中。甚至自始至终都在某处注视着他们,想来都令人身起寒颤。 此时被打倒的弟子大都已经搀扶着站了起来。他们都把目光推向了他们的大师兄身上,看着他接下来有何指令。 罗平沉思着脸后却转而大笑。众人对此大都表示不解,包括李梦楼都觉得此人表现甚为浮夸。 只看见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一x hà一弹,朝天发射。但见腥红燃遍天际,割开昏晓。随后提起精神,强起力气大声道:“南山各堂弟子听令,贼子方靖鸿就在附近,务必全力追捕,夺回剑谱。”诸位弟子起初听来诧异,但令一下,也只好遵办。纷纷持命退下。 庭院上鲜少人,独李梦楼与罗平二人正面相持着。李梦楼看着眼前这位手下败将,刚想要让他兑现之前许下的承诺时。罗平突然不怀好意的冲着他笑了笑,眼里隐着杀气,颇显怪异。 此时李梦楼身无防备。双脚往前移了半步,刚想要说话,可是话未及舌,身侧右旁似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一把拽住他的肩头,李梦楼刚想反抗,可之前的战斗以耗去他多半体力。此间已无力相搏,一下子就被人拖了出去。等到他们前脚刚一离地,后脚就射来了两把冷丁丁的暗箭。看来罗平是真想置李梦楼于死地不可。而罗平眼看这暗杀失败,且刚才那突然冒出的风衣男子又像极了方靖鸿。二话没说,当时就追了出去,可是行过数余,人早已消之隐匿。追不上了。 x hà一弹在天空中炸开来的那一刹那,已经引起了血色竹林里的猎人们的不安,警示他们猎物已经开始出现了。一场新的围捕行动似乎能够赶在雨季未行之前提前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清风一送笑相逢 夜色已深,人静灯黑。南山派的诸弟子们已经是人手持一火杖,各相辉映。照的这硕大的‘渊颖阁’是满碧金红。他们纷纷往罗平的身旁拥簇去,将目光纷纷堆向。 “大师兄,现在该怎么办?”说话的声音依然很大声,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能听得到。三师弟杜修说到。 此时的罗平非常的气恼。倒不是因为追不上方靖鸿,而是应这煮熟的鸭子就在眼前就这么轻易的飞了。他非常的不甘心,转身看了一眼三师弟,在侧过身子看着这沉浸在细雨中的渊颖阁。火光衬出来的影子在垂壁上张牙舞爪的嘲弄着,似乎是在告诉他失落的挫败感。 “烧了它,全都给我烧掉。”罗平咆哮道。 罗平知道他此举一定会在原本就不平定的水面上再一次激起一阵波澜。使得他与方靖鸿的关系达到无可挽留的地步。但已经没有办法了。他有时倒真希望这方靖鸿能够主动找shàng én,也不至于现在搞得这么狼狈。 大火正在漫无目的的蔓延着。燃起了无数星点在天空中不停地闪烁,与空气中凝滞着的冰晶相互击撞。大火借助风势烧的很快,一下子竹楼的骨架就在大火的垂照下显现出来。 大部分的人马正不停地往罗平的方向聚拢。眼看着一场新的厮杀即将重新开始。而此刻的方靖鸿正劫持着李梦楼往西北方向遁去。李梦楼心生歹人,见气稍缓。不由分说地朝方靖鸿的面部削去。方靖鸿随之一闪,躲了过去。仍旧抓住他不放,只是此时比之前显得更加用力。 “啊啊啊,疼。”李梦楼叫道:“你到底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方靖鸿说道。 “哼,我的救命恩人,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救命恩人,有像你这样的吗?”李梦楼有点儿生气。 此时大火已经烧了起来,花火通红。使得这片原本安谧的竹林由于某些人的闯入,而显得格外狂躁。方靖鸿特意将目光微微往后探去,又很快的把脸转了回来。加紧脚步,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 很快就转入了一处寄居于山崖斜壁之上的凉亭。方靖鸿一把将他扔在了地上,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此时火光渐弱,但明明灭灭之中依稀能够摸出点儿轮廓。 天空中的乌云随风到处飘散,已经见不到一点儿月色的痕迹。李梦楼看着眼前这人,刚开始倒真想真撸起袖子和他大干一场。可是刚走几步,借助于微弱的火光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在脑海的记忆里曾经影衬着这样的一个角色,似是而非。认真的想着,倒真像极了自己所要苦苦找寻的人,但又不敢立即去辨识,只好蹑手蹑脚的一步步往上走。 “梦楼贤弟,别来无恙啊。”方靖鸿说道。 李梦楼听后,一时震慑住,反应不过来。没错,就是他了。 李梦楼走了上前,双肩与他并齐看着他的目光凝滞着看着远方那落起通红的式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意味尤重的叹息道:“烧了。” “是啊,烧了。”方靖鸿也随声附和着说道。 “哼,这些龟孙子。”李梦楼大骂道:“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留给他们情面呢,要不我们杀回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李梦楼说着,就要拉起方靖鸿的手准备往回走。 “不用了。”方靖鸿别开李梦楼说道。 “不用,为什么不用。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了,难道还要手下留情吗?”李梦楼此刻正在替方靖鸿打抱不平。 “他们毕竟也是受人之托,没有什么对与错的。” “你的心可真够大的,小弟佩服。”李梦楼拱手称道。 说完,方靖鸿看了看天色又看着四处火光冲突对着李梦楼说道:“梦楼贤弟,不远千里而来,累了吧。”方靖鸿问着。 “不累不累,这都说的是那里的话。” 方靖鸿看着李梦楼那一脸因疲道奔波所垂色的脸却在故作逞强的样子,会心的笑着,说道:“你不远而来,实是因为我,我却还让你深陷其中,实在不该。如今趁着这天色皎美,你我二人也算是故友逢交,何不趁此在这附近的酒庄共饮一盅,以示歉意,贤弟以为如何?” “方大哥这歉意小弟就记下了,不过,这喝酒吗。嘿嘿。”李梦楼一听这喝酒二字倒显得颇为难堪。 “哈哈哈。”方靖鸿笑道:“梦楼贤弟,当初可是谁在南山阁老的清海阁狂言能饮万石,怎么今日就不行了?”方靖鸿戏语道。 李梦楼挠了挠头,略显尴尬的样子笑道:“嘿嘿,都是些往事,不提也罢。” 方靖鸿笑着,看着李梦楼一副尴尬的样子,说道:“梦楼贤弟能在我方靖鸿危难之时度我,足可见其真情。今日难得,你我兄弟二人可小酌一杯,无伤大雅。”说着,就拉着李梦楼的手往前走。接着说道:“梦楼贤弟,我听说大理段氏非但一阳指了得,这轻功也是一流,今日我俩何不比划比划。” 一听说要跟剑圣徒弟比试。李梦楼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只是比划而已。”话刚一丢下,拔腿就走,走时随口说道:“我在山下的客栈等你,你可要尽全力来追我啊。谁后至,哈,这顿酒饭就由那人付了。哈哈哈哈。”末了,又补上一句道:“对了,你可千万不要再落入那些人的陷阱之中了。到时候,可没有人来救你。”话到尽头,人早已经没有了影子,似乎与这风味连成一影,只在转瞬即逝间。 李梦楼惊叹方靖鸿的轻功了得。在他以往的见识当中,恐怕除了他师傅以外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在轻功方面能够令人如此叹为观止。 见其已去不远,李梦楼也不甘示弱。顿时忘记了懒在身上的疲倦和斗阵时的损耗。迎头追了过去。润雨如酥,打在了他的脸上,痒痒的。甩下了困乏与稍倦。 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越跑越带劲,越跑越来精神。他看到了方靖鸿的背影了,就快要追上了,还差那么一点。他的心里就这样一直念叨着。很快二人就相约下了山头。只看到不远处烛影依稀,知道是村落聚居。行走数余,在村头上记下了一家客栈,应该就是此间了。想完就往里处走。 酒保已经在桌子上偷偷的睡着了,而掌柜的正在柜台上眉心紧锁的算着一笔糊涂账。李梦楼走了进来,他动作很小,没有人注意到他,只有方靖鸿坐在那里为他收拾着碗筷。 “我就知道你一定比我先到。”李梦楼坐了下来,说道。掌柜的抬眼看了一下说话者,见没有什么事情,就继续埋头苦干。 方靖鸿笑着,道:“看来老顽童也算是没白教。你小小年纪,轻功竟能跟我相之毫厘,也实在是可畏啊。” “过奖过奖。”李梦楼笑了笑,一时又看着酒桌上的几坛清酒,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道:“方大哥,小弟知道你好酒量,可是这个。” “哈哈哈。”方靖鸿大笑道:“贤弟,酒量不行那可得练啊。今日陪大哥饮酒,可得多喝几盅。”说完,就倒了满满一大碗递了过去。 李梦楼看着这盛情难却,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八咧八咧的一饮而空。像是喝完一杯毒药一样搅得五脏肺腑浑身难受。 “好,好酒量。来再来一杯暖暖身子。”方靖鸿继续道。 李梦楼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是一碗下肚。倒觉得比上次劲缓和了许多。 “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今日大哥就与贤弟你一醉方休。来。”二人相互对饮。酒过三巡,已是夜静更深。杯影交错,溅殇朗响。 从一开始李梦楼一直就有一句话藏在的心里憋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酒桌前又一直被酒堵着,不知道要该怎么说。现在日近拂晓了,李梦楼借着酒劲索性就问道:“方大哥,小弟一直有一事不明?” 方靖鸿倒是显得十分的镇定,道:“你说吧。” “大哥是古今少有的大英雄,我向来景仰。只是这几年来大哥被这南山的臭道士们苦苦相逼,若是凭大哥的功夫,别说那个什么狗屁江道昆了,就算是南山四老合力恐怕也打不过,你干嘛非要受这份气呢。小弟看着都觉委屈啊。” 方靖鸿拍了拍他的肩膀,沉思了一会儿,本来他是不想去回答的,但看到李梦楼这样问,也只好直率的说道:“我厌倦了shā rén的生活。“ “怎么能厌倦呢。”李梦楼跳了起来,大叫道:“这都还没有开始呢,这世上还有那么多该杀的人没有杀尽呢?”他情绪激动的说道。 “可坏人是永远也杀不完,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是,坏人是杀不完,可是也总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只要惩制了那些首恶,我就不信那些为虎作伥的人还会跟在后面惺惺作态。” “首恶,贤弟心中所指的首恶是谁?”方靖鸿看着李梦楼略有涨红的脸说到。 “首恶,自然是指蒙古的蒙哥和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贾似道啊,这两个人一里一外的,弄得是民不聊生。哦。当然还有南山派和龙山派那两个混蛋。这些毒瘤不除,天下永无宁日,应该人人得而诛之。”他声音很大声,整个客栈都能听得到,幸而如今无人。只有掌柜适才翻眼瞧了一下而已。 方靖鸿看着李梦楼,觉得他在这样不适龄的年纪竟有这样的家国情怀。尽管这与他自身的遭遇有关,但已是令人敬佩。只见方靖鸿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贤弟小小年纪,竟还有这番抱负,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既然你我常以兄弟相称,今日何不结拜为真兄弟,你看怎么样?” 李梦楼一听,能与方靖鸿结为兄弟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当即就十分高兴的答应了暂时就不去追索刚才的种种是非。 “好啊,好啊,我做梦都想着呢。” 李梦楼一把走到他的身旁。一手拉住他的手。高兴之余,也接着点儿酒劲,相约走了出去。 李梦楼的步伐此时有点儿轻浮,虽然被酒力所困,但是情绪却颇为激动。 二人走了出门,目视南天。此时天色微明,一轮明月垂挂在朦胧的披霞之下逐渐暗沉,而东边的太阳此刻也正开始泛起曙光,射向云外。 “好啊,看来苍天有心,给我们存了个好兆头啊。”方靖鸿说道。接着对着远方拱手作揖道:“皇天后土,思思可鉴。今日我方靖鸿愿与大理李梦楼结为异姓兄弟。天盟地誓永不负心。生,当为知交,死,亦为浮灵。生生世世,患难相扶。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辞头由方靖鸿开始,李梦楼则重复着他的话郑重盟誓。完毕二人向天地行三拜九扣之礼。起,二人又相互以bi sh一u为执,在掌中划开一道口子,使血溢出,并紧紧的握住。相互对视,以兄弟相称。方靖鸿比李梦楼虚长六岁,故以兄长相邀。二人各自开怀,好不痛快。此时太阳已涌破云霄,金光四撒,照向他们就像是春日里的一朵珠蕊,灿烂夺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临别之日 方靖鸿在梓潼已经呆了三天了。这三天里他和李梦楼无不都是在谈论一些关于武学方面的事情。李梦楼在上次斗阵中已经暴露出在一阳指运用上的某些不足。方靖鸿观察的仔细,也便借此一一为他指点。李梦楼在武功上近日来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方靖鸿也在最近的几天里切身了解到了一阳指的威力。也曾经想过若是以一阳指来对抗他的梵天剑法到底谁会更胜一筹,二者都是一门至刚的武学。一阳指注重于内法修养,讲究天人合一,物我随性的境界。而梵天剑法则更加注重于霸者之气,王者之风。当初他师傅独创此剑法时那也是入千军万马之中无人可挡。一剑下来大有削山劈骨之势。虽说当时在终南山的剑池湖上曾经也来过一场较量,不过那时只是一场以多胜少的厮杀。但是一阳指在当时到底没能发挥多大效果。关于二者之间的较量,方靖鸿一直不敢打底票。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方靖鸿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逗留下去,他倒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二人一起走在出川的小路上,此间不时有一些身着青衣的南山弟子在沿路排查着。看着方靖鸿这么快就要离开,李梦楼倒是显示出了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一路陪伴着。 “大哥,不知今后有何打算?”李梦楼问道。 “大哥想去一趟襄阳,看看那里的情况。二弟上次所言倒是提醒了大哥,在如今在这大争之世,想要隐于僻榆间,大遁与世,恐怕这世人也不肯啊。现在蒙古已经是大军压境,四川要想保住。非能人异士之功不可为。但大哥一直觉得宋蒙之战必与襄阳一决,我与襄阳守丞倒也有几分薄面,此次前去就是想要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 李梦楼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既然这样说。我倒也有心前去襄阳一探究竟。只是近几年来一直未得家师下落,不知道大哥知不知道?” “老顽童”方靖鸿笑了笑道:“他啊,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上个月还在全真教的试剑亭见过他一面。他还跟我打赌,不过赌输了,倒把我在域外求来的观音锁给偷走了。如果二弟真要找,可去大理看下,我听他说他要回大理找个仇家,这个老顽童我也是拿他没有办法啊,哈哈哈。”方靖鸿笑道。 李梦楼知道他师傅性子颇野,此次回大理也不知道要捅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是陪着笑了笑。 “二弟我看时候也不早了,送君千里总有一别。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们还有在相遇的时候。废话不多说了,告辞。”说完,二人相互拱手作别。此时日上天竿,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途间倒是增添了些难舍的心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风高月远 市面上的吆喝声显然比过去生疏了许多。到处都在打仗,哪里不都得花钱。国家经济上本就难以维持,加上战乱更加无心打理。百姓们逃的逃跑的跑,要么就往北方苟且偷安,要么继续往更南方逃难,有的索性就逃到海上去。一切似乎都已经变了味,人人自危,朝不保夕。 自从蒙古的西路军往陕西,川蜀一带进攻也有二十四个年头了。现在的四川三分有其二的土地是掌握在蒙古人的手中,阵地战也是即分即合,战况惨烈,十分焦着。大理已经亡国了,原先制定的南线防御也渐渐的在蒙古的强大攻势之下土崩瓦解。中央制定好的一线配置作战如今也渐成畸形之势。一旦四川有失,则对日后襄阳作战如失臂膀一样大为不利,甚至对于整个南宋来说都是岌岌可危的。如果襄阳再不保,那么蒙古水师大可以绕过长江天险,顺着荆淮地区一举东进,如此则大宋危矣。所以宋蒙制胜的关键就在于这小小的襄阳城。 现在弄得是人心惶惶。蒙古方面此刻正在各个战区征调大量兵力往襄阳城靠近。后方的物资也源源不断的往前线输送,并安置在各大重要城镇与关口要隘,另有重兵把守。看来在西路战区已是势在必得,开始逐渐对襄阳形成一个合围之势,以确保下一次的战役能够顺利进行。而蒙古可汗蒙哥也亲率大军压阵,此刻正在四川合州的钓鱼台与宋兵展开激烈的交战。 如今的襄阳城已是流言蜚起。人人不安,人人自危。百姓们颠沛流离,俨然快要成为一座空城了,而留下的除了一些觉得有利可图的商人外就只剩下了誓与襄阳共存亡的守城军队和百姓们。 此时的襄阳城异常的冷清。当年金兵南下,战火波及时,也没有像今天闹得这么厉害。 襄阳城城门的排查工作非常的严格,来往的行客都必须仔细的盘查审问,尤其是那些进出运输货物的商旅和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更要重点针对。方靖鸿是武林中人,自然包括在重点排查的对象里。方靖鸿面对排查军官的审问,浑身有一种非常不自在的感觉。但为了配合工作,也要去尊重他们。幸而此次前来交接换岗的一对行伍里,有一个军官认出了方靖鸿,他是守丞大人的副将,说来也算是交过面。 “方大侠,你怎么来了?”那位副官跑了过来,说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下襄阳城有救了。”说着,对那位小军士说道:“去,这是我们家将军的贵客,不得胡来。”说完,就领着方靖鸿往回走,道:“方大侠,我叫刘永清,是我们家将军的副将,上次还给你送过信,有印象吗?” “我知道。”方靖鸿说道:“你刚才说襄阳城有救了,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哎。”副将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近日来这城中可不太平啊。自从吕将军奉调四川后,城中的精兵也大都随赴入川。留下来的虽说也是能征善战,但是毕竟数量有限,若是尽靠这本地的厢军,那也不顶用啊。而且最近敌人似乎知道了我们守备方面的情况,开始不断的派进大量的细作和一些来路不明的武林人士企图破坏城中的治安并制造一些不利的舆论。我担心军中有奸细啊。” 方靖鸿沉思了良久,心中甚是大骂吕文焕居功自大,自以为是。好在留下来守城将领倒也不是什么无用的皮囊,暂时还能稳住得了局面。而蒙古方面到这时还没有什么多大的动静。方靖鸿猜想,他们一定也不敢轻易进犯。根据目前的形式来看,他们多少也有点顾虑,生怕被吕文焕给摆了一道,弄得个损兵折将的下场,得不偿失啊。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坐在对面的忽必烈也绝对不会擅自出兵。他是一个行事果断却又十分谨慎的人。一旦败了必然会给西线作战的军队以一些负面的影响,甚至会对他将来继承汗位也会造成一些不利的后果。这些他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方靖鸿想着,说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这个,我做下属的怎么会知道,一会儿你见了将军就自然什么都知道了。”副将说道。 谈话间,方靖鸿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背后一直监视着他们。不时的用余光观察着四周。从这个小巷拐出去,绕过演武场,就是去往将军府的路上了。不过这个小巷倒是极为僻静,寻岗的士兵也常常会忽略掉。不过经这条路走也算是捷径,刘副将有意带方靖鸿往这条小道走,却为了想让方靖鸿尽早的见到守丞大人,缩短路程而已。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突然从西北角射来一枚银针,针体甚薄,使人轻易不会察觉的到。那把银针速度极快,直顶刘副将的脑门,欲shā rén灭口。方靖鸿留心良久,一早就注意到了。一把将刘副将往后拉,在抽出手中的剑将那把银针打了出去。正欲往前追了过去。而施针者见计划一空,也素知方靖鸿难对付,老早就逃了去。方靖鸿看追不上去,就折道返下来。此时刘副将已叫来了数百名侍卫,将这里团团包围住。看着方靖鸿回来,赶忙上前问明情况。 其实方靖鸿也并不是太清楚其间的原委,看着被他打落下来的银针。他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针头上染有剧毒,无色无味,但在阳光的久晒之下逐渐呈现出一点点的绛紫色。从这样的行事作风来看倒真像极了河北的飞针派。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飞针派早已经对外宣布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莫非有人说动了?还效力于蒙古?方靖鸿这样猜测着。 “最近一直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方靖鸿站了起来对着刘副将问道。 “诚如方大侠所言,最近以来这些枭匪甚是嚣张。专门劫杀一些守城的重要将领。现在城中已加强守备,对于那些军官也增加了警卫力量。不过每天都有人死,止都止不住啊。今天要不是有方大侠在,恐怕我的小命早就没了。”刘副将情绪有点儿低落,说道。 “你们知道都是那些人干的吗?” “前些日子是抓了一些,倒是死活不肯招供,到底是硬骨气。还没开始审问就已经自缢了。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弄清楚,毕竟江湖事大,也不是我们当值的能管得了,只能见一批抓一批喽。”刘副将表现出了些许无奈。 “诸如此类飞针shā rén的事件,城中多不多?从一开始到现在一共死了多少人?”方靖鸿看了一眼刘副将问道。 “这些案例我们都是一一造册过的,从上个月开始到现在一共二十八人。”刘副将接着说道:“根据那些死去的将领尸体来看。有一部分人是,但又有一部分人不是。不过有些人死状甚是凄惨,而有些人的尸体却丝毫没有死亡的痕迹,倒也真让人见了鬼。” “看来此番来的不止一批啊。”方靖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该怎么办?”刘副将显然有点儿惊慌失措,甚至有点儿后怕。 “还能怎么办。老规矩,江湖事江湖了呗。既然他们能动用江湖上的势力,我们为什么不能。”说着就对着刘副将笑了笑。 刘副将听后,心里多少打了点儿底。也跟着笑了笑,眼神里充满着希望。 “方大侠,这边请。过了这条巷子,再过去就到将军府。我这就为您开路。”刘副将走在前面,正要准备为方靖鸿开道。 方靖鸿止了住,道:“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去将军府。” “莫非大侠有为难之处。”刘副将显得颇为难堪。 “那倒没有。再过几日吧,我必去将军府登门造访。对了麻烦小哥替我跟你们家将军转告一声。就说我方靖鸿到这襄阳城了,任何豺狼虎豹在我方靖鸿的眼里不过就是一抹尘埃。还请他放心。” 有方靖鸿这样的一句话,刘副将自然放心。见方靖鸿此刻无心,他又不敢说什么。只好连声称是。 方靖鸿离开了刘副将,而刘副将也正赶往将军府复命。此刻方靖鸿正走在这襄阳大道上细细思索着。两旁夹道到处可见执戟的兵士往来巡视。这时突然从西南的小巷子里狼狈跑出了一位浑身血迹的兵士,看他神情恐怕是吓极了,嘴里不时嘟囔着,叫着: “shā rén啦,西巷那里shā rén了。”说完就倒在了地上,正好栽倒了方靖鸿的跟前。还没问人就已经死了。此刻一大批兵士正往西巷方向涌去。场面甚是狼藉。 方靖鸿看着倒在眼前的那具尸体,俯下身子想要翻看一下尸体。谁知那具尸体并没有死。而且非但没死,嘴里还吐出一根银针。直往方靖鸿的面部射去。方靖鸿登时躲了过去,用手紧紧的掐住那人的脖子。可还等他开口,那人早已经中了银针之毒。口吐白沫死去了。看来是一位死士啊。 没想到飞针派这么快就要开始算计他,那么之前就是一个圈套。这样的良苦用心,看来飞针派已是倾囊而出了。方靖鸿站了起来,继续走着。他没有急着去将军府告知自己目前所知道的实情,而是转往去了东市。 东市那里倒有一位故友,以制铁为生。此番前去,一来故人重游,二来也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shā rén动机 ‘咣。咣。咣。’一阵接着一阵的打铁声此刻正响彻在东市市面,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方靖鸿大老远就能够听到,遁着声音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铁棚。 铁石三是地道的襄阳人。祖传以打铁为生。相传唐朝时其先人尝仕于朝廷为工技,专门为军府衙门打造兵器。后来唐朝衰败,五代并起。则辗转来到这襄阳城求居。说来也历百年了。铁石三在家因排名老三,故而道上喜爱尊称其为铁石三。其上面的两位兄长也已经相继去世,家中也独有此子了。 铁石三为人仗义,爱热交善友。其打铁的手艺在江湖上也是早有名声。江苏的盛家庄和浙江的吴家庄的两把雌雄宝剑就是经他之手打造而成的。 方靖鸿素与此人交善。当初自己手中的剑也是经他修补而成的。他走进了铁棚,看着铁石三那认真投入不断打铁的样子,笑了笑,道:“别人都走了,怎么铁兄还在这里闷气打铁呢。” 铁石三一听,这声音耳熟。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计。扭头往后看去。看见方靖鸿站在那里当时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高兴,赶紧将手狠辍胯部的围裙道:“方大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方靖鸿笑了笑,道:“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了。” “不是,江湖人都说你和江道昆斗剑,被他击落悬崖。” “江湖传言,其可当真。” “嗨”铁石三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这是最好的。怎么会突然间想来这襄阳城。”铁石三问道。 “我来就是想来看看,可城中近来不太平啊。”方靖鸿说道。 “不瞒你说,确实啊。我这不都急死了嘛。你看这不得赶造兵械嘛。眼看着就看要打仗了。这将士们出征在外,可不能没有一两件称手的兵器啊。可惜我们大宋没有几块好一点的铁矿,要不然我还能造出更多呢。” 方靖鸿看了看搁置在铁棚旁的一捆一捆的军械。有长矛,短刀,利剑,g一ng nu等等等等。倒真是难为他了。不过他此次前来倒不关心于此。他来就是想要问铁石三一些情况。 “铁大哥。你是否知道最近城中发生的那些起离奇死亡事件。”方靖鸿问道。 “这个嘛,我也是略有耳闻。”铁石三顿了顿语气,想了想说道:“上次尸检,衙门里的人有叫我过去看。我发现死者的身上有的是胸口受到重击,像是掌力所为。有的是被封喉致死,伤口粗大,定是大刀破肉致死。还有的是中毒而亡,有的毒的毒因可以查的到,有的毒又不像是中原特有。也着实让人奇怪。不过还有一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查来查去,也找不到伤口。确实是令人担忧啊。” ‘河东的破伤门,中都的一刀门,西夏的血狼窟还有河北的飞针派’方靖鸿这样猜测,嘴里嘀咕着。 “方大侠,有什么发现吗?”铁石三颇为期待的问道。 方靖鸿神情恍惚,,似乎在想着就下来的对敌之策。 “有是有,不过我还不是很确定。对了,现在那些尸体还在吗?”方靖鸿问道。 “哎”铁石三叹了口气道:“早就火化掉了,不过昨天送来的尸体还在殡室里。如果方大侠想要亲自去查看,就赶紧现在就去,要不然就只能见到一尘灰了。” “为什么会这么急?”方靖鸿十分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不详呗。”铁石三叹了口气说道。 ‘不详’,方靖鸿似有嘲讽的笑着。接着说道:“铁大哥,凭您的身份如今能进出这将军府吗?” “这还用说。”铁石三说道。 “这就好。那就还请铁大哥替我走一趟,跟守丞方面的说一下,就说这些尸体容我回来在行处置。”方靖鸿说道。 “为什么?”铁石三十分不解的问道:“方大侠如今可是将军府的座上宾,进出自然方便,干嘛还要劳烦我呢。莫非方大侠还有要事急着去处理?” “不错。”方靖鸿点了点头道:“今晚我倒是想要去会会这些人。”说完,就告别了铁石三,独自出了东市,又复回襄阳大道上了。 一到夜晚,人马交乏之时。此刻本因是守备最为松懈的时刻。但是在这襄阳城,正值非常时期。越是松解则越要提高警惕。一旦出了差错,难免会有性命之虞。城中各个交巷拐口都设有重兵巡置,甚至包括檐角亭台都藏有大量伏兵随时候命。大家的神经都紧绷成一条线。外来担心蒙古人袭营,二来又惧怕藏在黑夜中的鬼神会出来作祟。汗流颊背都不敢去擦拭,似乎连风都带有那么一点儿毒性。 方靖鸿静静的站在将军府章明台登阁的最颠处。这里是襄阳城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放眼望去,整个襄阳城都能够尽观余底。从这里观察是再好不过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shā rén,又要逃过众人眼底。就必须要先学会隐藏自己,而黑夜就是他们他们隐藏自己的最好手段。 他们已经知道方靖鸿的到来。今夜也必有所作为。方靖鸿看着四周的景设,就像一头秃鹰一样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直到四更天。似乎风影中莫名的产生了些异样的扑朔。 方靖鸿轻浅的笑着,执这剑依旧站在那里。眼睛微闭,丝毫没有将这场战斗放在眼里。 随着时间推移,杀气越来越重。出血的气味顺着风迹很敏感的令人知觉。看来他们已经行动。转注与四周火影的移弄,唯西南角少了一点儿灯势。看来今夜必死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襄阳城外 方靖鸿很快就赶到案发现场。但是凶手早已经逃之夭夭了。巡逻的很快就会发现这里,到时城中必乱。凶手行凶不久,想必没行多远。方靖鸿正想着,突然从檐上跳出一人,但很快又变得无影无踪了。方靖鸿顺着这个方向追了过去。那人轻功自不相如,追到城外十里处速度已然渐缓。方靖鸿故意放缓脚步,顺着他的余迹紧跟其后。待到那人停下来时,已是到了城南五十里处的林子里。 方靖鸿站在那里。那人先是背对着他然后再转过身子正对着方靖鸿,此时四周堆来服色参差的一众人物,,将方靖鸿团团围住。包括树上的行伏弟子。看来他们今晚是不想让方靖鸿活着离开。不过这样的阵战在他的眼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甚至都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方靖鸿,你在四川待得好好的,跑来襄阳城干什么?”为首之人问道。他是一刀门门主的大徒弟。 方靖鸿不说话。看着眼前那人。心思到挺好奇,就问道:“在场所有人应该都是汉人吧。河北的破伤门,中都的一刀门还有河北的飞针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在这里吧。你们既然是汉人,在这国难之际又为何要帮助那些蒙古人来谗害自己人呢。” “哈哈哈哈”,站在一刀门旁的是飞针派的掌门。他听完方靖鸿的这一番自认为不成熟的话后,大笑道:“想不到堂堂方大侠,竟会说出如此令人可笑的话。难道你师傅在临死时就没跟你说过重利之下无恩情吗?” “废话少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当初你师傅杀了我们掌门。现在他人死了,就该由他的徒弟来偿还。”破伤派掌门罗海说道。 方靖鸿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今夜注定要死人,这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说能够说服他们,为我所用。为今后的抗蒙大业ti g一ng一点儿力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如今看来,话不投机,想必是宿怨积深,难以开化。 破伤门向来以掌力刚劲著称,而一刀门则以威风当于世,且shā rén手段又极其残忍,自始以来在正邪两道徘徊。但是某些地方又与方靖鸿的梵天剑法有共通之处。至于那飞针派则shā rén于无形,事后则被杀者又极其痛苦,其状甚是凄惨。这三大派再过去也算是在北方地区有点儿影响力的门派。只不过后来北方祸事年年,王事更迭。才在如此大势之下渐渐衰弱,隐出江湖。 当初他师傅在时。这些人倒是对他师傅唯唯诺诺,不敢不去遵从。如今斯人已逝,又旧事重提,未免小人心态。 方靖鸿对付他们自然不在话下。以一敌百已是家常便饭。他使剑的速度非常的快,快到找不出一点儿破绽。三人合手再加上一众干喽啰相持十余合就敗势显现,退了下来。阵脚已经开始维持不下去了。 “是忽必烈派你们过来的?”方靖鸿问道。 “是,又如何。如今我们各为其主,又哪来那么多废话。”一刀门大弟子说道,丝毫不显避讳。 方靖鸿冷笑着。看着四周,问道:“怎么血狼窟的人没在场?”方靖鸿担心有诈。 “哼”破伤门掌门说道:“我们兄弟三人足够了,用不着外人来插脚。”看来他们对来自域外的门派多有偏见。 话音刚落,只见林子里传来声音道:“哈哈哈哈。想不到这破伤门的人竟会这样瞧不起我们血狼窟的。你们如今已是人头不保,要想活着走出这片林子,那还得靠我的神通广大。哈哈哈哈。”那人继续笑着。 阴阳怪气。方靖鸿轻声道。接着朝那人说道,语气颇为不爽。 “好大的口气。敢在我面前故弄玄虚。给我滚出来。”说完,方靖鸿就用剑朝着声音处劈了过去。只见“砰”的一声,瞬间炸开了花。那人躲闪不急。赶紧跳了出来,可已经被方靖鸿的剑气震出了内伤。站在他的面前。口吐鲜血,踉跄地用手指着方靖鸿不怀好意的笑着,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势。 “你已经中了我的五毒散,刚才又用内力逼功,命不久矣。就算你再厉害,我看你还能撑多久。”接着又说道:“如果你没有我西夏特制的解药,五天之后必绞死而亡。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把你身后那三个人杀了,嘿嘿。我倒是会考虑把解药给你,怎么样,这交易看起来你也不亏啊。哈哈哈哈。”那人继续笑着,看来很是得意的样子。 早在刚才使剑之时,方靖鸿就顿时感觉胸中闷塞,难以自抑,似有一股力量正往外翻涌。如今想来此人放毒竟令他浑然不觉,一定是之前憨斗时心神专注,才令他有机可乘。 “无耻之徒,今晚你们谁也别想离开了。来了就给我把命留下。”方靖鸿颇为恼怒。以剑击去。那人早已身负重伤,哪有余力继续相抗。见方靖鸿不吃这套,顿时大惊失色。此时想逃已是不可能了,只好顶着头皮搏了过去。一时嘴里还喊着:“你们三个人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儿过来帮忙。我要是死了,你们以为能活吗?” 这三人早被之前那人的话激恼,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战斗而不予理睬。既然方靖鸿中毒已深。何不让血狼窟的人做靶子,和他僵持一阵。待到du su已深,血狼窟的人也已经死了。那么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如此说来血狼窟这次倒还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他们相互对视着,却没有一人愿意上前援手。其他弟子也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等待着死讯的到来。 很快那人就死在了方靖鸿的剑下,连一声呜呼的机会都不给,就倒毙而亡了。剩余三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不知道是血狼窟的人武艺不精,还是方靖鸿的剑法深不可测。总之人已经如他们所愿死在了方靖鸿的剑下。还没等方靖鸿回过身来,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先行拥了过去。 方靖鸿刚把那人给杀了,就已经感觉到双手颤抖,大脑中似有万般苍蝇嗡嗡狂叫。眼前忽明忽暗,人影闪动。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强行把把他往地上拉。这西夏的五毒散果然名不虚传,能够让内力深厚之人也深受指染,一旦发功似乎内力也会反噬其身,自己使自己受到伤害。适才那一通打斗以让他内力损耗,如果再继续下去别说五天了,两天都是一个问题啊。 不容方靖鸿多想,身后那三人及一众干弟子像是在瓜分猎物一样,一举拥了过去。方靖鸿看着那些人一副丑态的样子,略显吃力的紧紧握住那把剑柄。此时du su已经蔓延到经脉上。正顺着血液张弛往五脏六腑侵蚀。扒开袖子还能够在手臂上看到一丝丝黑色的血管。此刻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完全掩盖住了苍蝇的声音。接下来就只听到一阵阵的厮杀声和剑锋划过筋骨时‘嘶嘶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一夜风霜似露 平明时分。将军府的守备异常的森严,到处可见执戟的兵士巡逻勘察的身影。此刻大门是打开着的,大门外有官兵把守,来往之人进进出出倒显热闹。 昨天夜里死去的那些将军已经送到了殡室,但是检查尸体的大夫得出来的结果与前几日大抵相同。尽管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信报传入将军府。但作为襄阳城最大的管理者来说。至今却安然无恙,倒不是因为对手慈悲心肠,不忍杀害。而是这将军府府中圈养了一大批武林人士。虽其中不乏有一些奸利之人,但仍有一些真才实学的。不过仅凭这些江湖力量去对付那些行踪不定之人,到底还是差了点。但是由这些人来守卫将军府,至少也多了一分保障。况且有苏安和杨浦二人时刻伴随将军左右,自然也给了他们几分忌惮。此二人在未从军之前也是少林寺出身的,身手自然不在话下。 事发之后,大将军梁必武已经发起了谍报,要求各个军部衙门的司职人员集中到将军府的议事厅议事。主要是谈论关于如何加强城中防守和维持城内正常秩序的任务。此时梁必武已经从副将口中得知方靖鸿已经来到了这襄阳城,心里也多少加了几分筹码。 大家正议论着。此时报晓鸡才刚刚打响。梁必武坐在大堂的正中,认真听着诸位将领和i shu文员的意见。正说着,突然堂外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和兵器击地的铿锵声。 梁必武听后大惊失色。这将军府守备这么完善,,且里里外外都有重甲卫兵防守。究竟是谁会这么大胆敢擅闯将军府呢。 “快,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梁必武说道。 刚吩咐下来,屋外就有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很是狼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报告,报告将军。有有人闯进将军府了。“话音刚落,堂下顿时哗然一片。 “来了多少人?”梁必武站了起来问道,看样子他迫切的想要知道dá àn。 此时来者通报的人气已经稍稍提上一口气,赶紧回答道:“启禀将军,一人。” “一人,妈的就来了一个人,你们外面那么多人怎么就挡不住。你们这么多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梁必武很是生气,一脸嫌弃的看了过去。又重新坐了下去,喝了口茶。 “将军莫慌,属下这就出去会会,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浙江的燕子帮蒋进道。他是将军府的座上宾,也算是这一批武林人士中的佼佼者。既然他要出战,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梁必武也放心。他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 随后屋外顿时热闹了起来。兵器交织声和谩骂声更是激烈。‘乒乒乓乓’的在堂内也听的一清二楚。 过了良久,只听到一声惨叫。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有一人进来通报:“ “启禀将军,蒋大侠他” “蒋大侠他怎么了。“梁必武听后,赶紧放下茶杯,再一次站了起来看着通往门外的方向问道。 此刻左右两置,包括各道武林中人和军府衙门纷纷议论,声势比之前来的更甚。蒋进的功夫毕竟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武功不算差,怎么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就死了呢。看来来者不善啊。梁必武心里想到。 侍立与他右侧的苏安上前说道:“将军看来此人是有备而来的。要不您先在这里等等。我出去会会。” 苏安的武功比蒋进更上一筹,但是屋外之人底细全无,且刀剑无眼,多少让人有点儿挂心。 “好,你去吧。”梁必武说道。突然又寻思着,赶紧叫住,继续说道:“要不你把杨浦也带上吧。”可是话刚说完,又心有余悸的接上去一句道:“你等一下”。”他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既然他是冲着我而来,我倒也想要去会会这人。” “将军。这样不好吧。”苏安难为情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 “将军,我们是奉吕将军之命前来保护将军。万一有事。我们不但交不了差,这防卫襄阳城的大业又由谁来主持。请将军为大事计。”苏安劝止道。 “你倒是挺会明事理的。”梁必武说着,突然又大声说道:“你们要是他妈都给死了,你以为我还能独活吗?哼,既然此人是冲着我而来的。那么我倒要去会会他。” 说着就领了一干人众,在重重护卫的左右拥护下走了出来。很快就来到了打斗的庭院处。 来者蓬头垢面,一麻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但是从另外的半边脸中我们倒也能够清楚的看出此人的面目。 此人长相极其丑陋,一脸黝黑的肤色下满是疤痕。打斗起来,一脸横肉挤在一块很是狰狞,没等被他打死,倒也活生生的被他吓死不可。这人操了一口大刀,左劈右砍的从府门外一直杀到庭院里。再往里走就是议事厅了,议事厅的后面就是东西厢两院。 此人越杀越勇,很快就杀到了将军府的中正段了。一边杀一边囔着要叫梁必武出来受死。 此刻梁必武在众人的堆拥下站在了大厅的台基上看着此人以近乎野蛮的手段肆意残杀。架势倒是不小。看厌了让人心生烦憎。 那位刀客见梁必武出来了,当时就停下了进攻,在一大堆士卒的包围下正眼看着他。此刻东西两道已经挤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马,g一ng nu手早已经张弦准备着。大门已经紧紧关闭,且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到处堆满了全身负甲的军队。此刻他们正严阵以待,听候府内的调令。 府内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随处可见散躺在地上尸体。那位刀客看着梁必武趾高气昂的拿着大刀指着他的鼻子,十分轻蔑的说道:“你就是那狗娘养的。”那人骂道。而站在梁必武左侧的杨浦听后就极不舒服,哪有这样骂人的。脾气很冲的站了出来对着那位粗鲁蛮汉道: “哪里来的龟孙子,竟敢对将军不敬。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哈哈哈哈。”那人笑道,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道:“何止不敬,今天我还要取下你将军的脑袋。” “放肆,看来你是活腻歪了。“说完,杨浦就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手执兵器,击打而来。那位刀客自不甘示弱,迎面打了过去。二人扭打在一起,分招二十来合,仍不见高下。 “你使得可是少林寺的外家功法。”刀客问道。 “哼,刀下之鬼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看刀。” “哈哈。想不到你小子口气倒不小。那我今日就让你看看我们段家刀法的厉害。”说完则马步一跨,一个重击劈了过去。杨浦见势,躲闪不及,赶紧用刀格挡住。可是这刀力道偏重,一下子就把杨浦打了出去,右臂上还划开了一道口子。就在刀客欲取杨浦性命时。苏安赶紧跳了出来,以剑将那把大刀打了出去,明显吃力了不少。 “哈哈,想不到你们这两个人都是少林寺的,一个用刀,一个使剑。身手倒还利索。可惜啊,今日就都要替你们的将军陪葬了。”他的气焰甚是嚣张,甚至有点儿目中无人。 苏安自幼在少林寺长大,以习武见惯。其为人出落倒是一派儒雅作风。语气虽没有杨浦那般强直,但多少隐藏着些许不满。 “阁下,可是中都府一刀门门主段青一。” “哈哈。小子有眼力。不错,我就是一刀门门主段青一。识相点的话,就乖乖的把脖子给我洗干净让大爷我来砍,哈哈哈哈。”他继续笑道,笑声比之前更加大声。 苏安见此人行为如此踞慢,二话不说,一剑刺了过去。段青一往后一退,将大刀抡起,连续几招重劈使的苏安一时无法招架的住。被他逼的连退好几步。而站在一旁的杨浦看到这样的情景,更是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如何。一举冲了上去支援苏安。二人共同与这位难缠之人缠斗在一起。每当段青一大刀抡起击打他们的兵刃时,他们的手顿时会感到一阵酥麻,好像手中的剑就快要被他一棒子打飞一样,场面十分吃力。但就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他们仍旧坚持下去,咬紧牙关与敌奋斗。就这样一来一往也打了五十来合。杨浦是苏安的师弟。武功自然不必师兄好。经此一斗,体能已是耗去大半。段青一老早就能察觉的到。故意虚晃一招。见杨浦求胜心切。找准机会,一把将他的u qi挑飞,在转身劈向,欲结果他的性命。苏安一看情势不对,飞身来救。一剑打落,却是伤了自己的臂膀。被他一脚踢翻,重重的摔在了台阶上,连续吐了好几口鲜血。左右围观之人无不相觎,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种景象。 梁必武适才观看了这一场打斗。竟然连府内武功较为厉害的高手都被他打败了,可见他的武功着实厉害。梁必武不免大吃一惊,却又故作镇定的说道:“到底是谁指派你来杀我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你今日必须死。“说完,就怒圆了双眼,一时杀气腾起。砍倒了数十名卫士后。一把大刀照面劈了过去。 苏安杨浦已是身受重伤,见此情形,已是顾不得自己。赶紧回身来救。可已是晚了一步。 梁必武见他的如此架势。赶紧用手中的剑挡了过去。可他这力量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打飞了进去,摔倒在堂厅里。连咳数声。此刻府外兵士已经一波一波的涌了进来,就快要把大门的门槛给踩平了。他们大都守在庭院内,离段青一仅有步余。矛头纷纷指向。可远水毕竟解不了近火。现在将军的性命早已经悬于一线之间。 段青一看着梁必武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在看看屋外那些士兵。笑了笑。抡起大刀就要往他的脖子上砍去。就在此时,屋外突然间射进了一柄青剑,重重的钉在了地板上,感觉就快要陷进去了。段青一斜眼一看,顿时吓出一声冷汗来。梁必武识得这剑,道是他来了。脸上轻轻一提,紧绷的身子骨架也顿时消倾了些。 段青一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毕竟猎物与他也只有一刀之隔。看是自己手中的刀快,还是屋外之人身手更加了得。想着,二话不说,就提刀要往他的身上劈去。屋外之人一看,用手捻起风影打了出去,将那把大刀打偏,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 “一阳指”段青一叫道。心里猜测着:能够使出这般力度的一阳指,遍观江湖也就只有一个人可以这么做,那必是大理的妙指神通。莫非这真身就真的在这襄阳城里,若真的是,那实在不好对付啊。可是刚才那剑,没听说过大理段氏有人擅长用剑的。这二者两相矛盾,着实让人奇怪。莫非此刻二人同时在场。若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非但他今日杀不了人,自己的性命恐怕也要留在这里。段青一想着,拔起那口大刀就要回过身子去会会现下这位神秘的高手。此时屋外之人在打出一阳指之后就从府门的屋檐上跳了下来,落在了庭院下。一手提着一裹血淋林,染有血污的包裹。看着段青一那宽阔的后背。 段青一冲了出去,站在那人的对面,中间隔着数十米。他仔细看着他,在往着四周观望着。确定就一人而已。内心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在回过头看看眼前这人,自己平生倒也从未谋面。寻思着:自己已在江湖上少说也闯荡了四十几年,大大小小的人物他都见过。只要是江湖能够排的上辈分,他多少能够清楚。可是眼前这人自己可是从未谋面。况且此人还能一手持剑,一手打出一阳指。纵观江湖,那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段青一想着。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莫非今日要来破我好事不成?”段青一问道。 “素闻一刀门的刀法凌厉非常,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那人说道。 “你。“段青一感觉被他羞辱了,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别以为会一些糊弄人的小把戏,我就怕了你不成。“段青一道。 “哼,小把戏。”那人不屑的说道:“那你看看这还是不是小把戏。”说完,就把手中的那包染有血渍的包裹往段青一的脚下甩去。定睛一看,血淋林的摆放着四个人头。段青一上前一看,仔细辨别那模糊的外形。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四个人头分别是飞针派掌门蒋庆,破伤门掌门罗海,血狼窟的二长老以及一刀门大弟子邓山。虽然这四个人的武功皆在他之下,但是如果四人合力起来。自己也绝非是对手。可如今这四人都已身首异处。想不到此人还有这般能耐。段青一看着这些尸首,顿时大怒,想着为他们报仇。咆哮一声冲了过去,随手砍倒几人,对着方靖鸿砍了过去。 虽然方靖鸿只会一点点一阳指的皮毛,但刚才那一招不过是一阳指的一些基本套路,主要还是以他的内力生成。若是对一阳指不慎了解之人,自然会搞不清楚。而方靖鸿最拿手的自然是剑术上的造诣。如今手中虽无兵刃,却也能够空手搏斗着。 苏安站在一旁看着,见此人与之交恶,没有一件称手的兵器怎么可以,赶紧上前说了一句道:“大侠,接剑。”说完,就将手中的兵器抛了过去。 方靖鸿纵深一跃,将手拿住。一个翻身,使了个回马枪,将剑打在了他的刀背上。段青一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他弹了出去。倚墙扶住,险些摔了个踉跄。他见此人剑术怎生了得。空手之时,步伐紧序。已是难以对付。如今又有一剑在手更是如虎添翼。要想打败他,那根本就不可能。 “好小子,有两下子。不知道你的师傅是谁?”段青一问道。 方靖鸿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使出一招梵天剑法。段青一看这剑法出手利索,破招刚劲。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道:“这不是完颜鸿的梵天剑法吗,你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师傅。”方靖鸿不紧不慢的说道。 “师傅。我只听说完颜鸿却有一个徒弟,不是已经死了吗?“段青一道。 “哈哈哈哈。”方靖鸿笑道:“那些人倒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杀得了我。” “可是我们一刀门和其他门派与你素无渊仇,今日你为何要把他们都给杀了?” “他们死有余辜。” “哎。”段青一叹道,看着那些血淋林的脑袋,道:“他们也真是活该。遇到了你这号人物,也怨不得谁,只能说技不如人。”接着看了一下方靖鸿继续说道:“来吧。我自知打不过。你便是杀了我。我也认了。” “杀了他。”有人在旁说道。“众人纷纷附声道,看来对此人砍死自家兄弟的举动甚为切齿。 方靖鸿往顾着四周,看着四方众人那副躁动的样子,再复回看了一眼段青一。深吸了一口气,将耷拉起的肩头缓缓放下说道:“你倒是挺识时务的。也算是个好汉。我今日可以不杀你。甚至我还要放了你。但是你回去以后,务必告诉你家的主子,就说我方靖鸿今日就站在这襄阳城中,如果他有什么阴招损招的大可全使出来。况且我已经发了江湖帖,号召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齐聚襄阳城,如果他不怕把事情闹大,就尽管来吧。” 段青一听后,只是红着个脸,提着那口大刀对着方靖鸿欠了一躬后,再向那众人扫了一眼后,低沉着头一跃翻过将军府的重重高墙。转过身影往北寻去。 众人当时对此举动不慎了解。杨浦在旁就对方靖鸿问道:“方大侠怎么就这样把人给放走了。胆敢擅闯将军府那是死罪一条,这不把他大卸八块了,何以泄众愤。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认为我们将军府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出的吗?”杨浦说着,语气甚至有点儿责备。认为他之前的举动太过于草率了。 苏安站在一旁,倒是看出方靖鸿的脸色颇为难看。与刚才相比。现在显得尤为明显。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发白。眼睛像是故意要往下压却被他独自撑起似的。他的食指和中指不自觉的抽动着,完全不听他的使唤。苏安看的出来。赶紧拉了一下杨浦的衣袖。 梁必武听后,赶紧骂了一下杨浦道:“不得对方大侠无礼。”说着,走下台阶,就要亲自往迎。 而方靖鸿倒没有时间解释,只是冲着杨浦微微一笑,这笑容很牵强,却也是笑而不语。 方靖鸿原本就中了西夏的五毒散。加之昨夜相斗一宿。已经没有多少内力了。刚才那招一阳指更是加速了du su在体内的蔓延。自始自终他都是硬撑下来的。现在他把人给放走了一定原因就是担心段青一会因为走投无路而来个鱼死网破。这样一来,万一du su发作。让他看出了破绽,那么今日之情况那可就大为不妙了。 此时此刻,五毒散的du su顺着他的血液在他的体内作祟。正一点一点的削弱他的意志。方靖鸿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只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双腿一酥软,栽倒在了地上。周围之人一看,莫名其妙的吓了一跳,纷纷拥过去搀扶。大叫。场面乱成了一团。 “方大侠。” “方大侠。” “快,快叫大夫,快去啊。” 方靖鸿倒在了地上,看着无数双脚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他仿佛想起了他的师傅曾经在大金的天柱山上教他习剑,那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训导和晚风吹拂过啧啧赞许。也想起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在脑海中不断地翻浮。婀娜的身姿静立于流风之中,伊人如斯。那双忧郁愁思的眼神下冰晶碧流,愁断寸肠。 “惋兮,惋兮。”他的嘴巴里不住喃着这个名字。声音很小,已被众人的大吼大叫给掩盖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五毒散 方靖鸿已被众人就近抬进了暖阁里。大夫此刻也正好赶到。他把着方靖鸿的脉搏,观了观他的面相体征。思绪往下。眉间紧锁着,还时不时的抚摸一下下巴的胡须。一脸浓郁的不断摇头。 梁必武在一旁看着也担心,赶紧凑上前,问道:“请问先生。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大夫将方靖鸿的手藏进被絮中,站了起来。对着梁必武拱了拱手,颇为歉意的说道:“请恕老夫无能。适才我为方大侠诊脉。方大侠是习武之人,身体自然比常人硬朗。可是从他的脉象来看,方大侠的脉象忽续忽断,忽有忽无。且从他的手臂上有一黑斑,像是血管中有一蠹虫在旁爬吃食。这种症状倒是与前几日同送进殡室的几位死者相似,不过倒又有点儿怪异。” “怪异。”梁必武说着,道:“还有救吗。”此刻他最关心的莫过于此。如今暖阁中就只剩下杨必武和那位大夫了。大伙早已经被他遣散出去。负责重新布置将军府的防卫和襄阳城的防务工作以及对于死者补贴的善后事宜。暖阁外就只剩下苏安和杨浦二人守在暖阁的大门处。 那位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难说。” “先生,你可是襄阳城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啊。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那还有谁有法子呢。请你救救方大侠,救救这襄阳城啊。”梁必武说着,像是在恳求,就差要给他跪下了。 那位大夫看着堂堂大将军这般乞求着。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紧锁着眉头。垂叹着,一连摇着头。思虑一番后,过了几分钟才开口说道。这种病症。你说他死了,可是从脉象中倒还有一丝生象。你要是说他没死了,你看这跟死人又有什么两样呢。”大夫苦笑着。内心里却充满着自责感。,却有一丝在自责自己的医术不精,无法辨明症由。 “先生,既然人没死,就一定有办法。还请您在想想。” 大夫思虑了一会儿道:“要不这样吧,我有一个师弟,他医术比我高明数倍。而且专治这些疑难杂症。越是难治的病他越要治。你们可以去找他,或许他有办法。我这就修书一封,你们呈给他看。他自然会明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位师弟他脾气可不太好,你们可不要去招惹他。要是把他给惹急了,别说治病了,门都不让你们进。”他一边说一边站在那茶桌旁手书信札。话未尽了,信已先成。 梁必武站在一旁,看着他写完这封信札,忙问道:“敢问尊弟高姓。” 大夫笑了笑,道:“高姓不敢当。我师弟叫寄崖子。不过是个有点儿脾气的游医罢了。” “寄崖子。莫非先生是就是珠崖子”梁必武颇为欣喜的问道。 “不过就是些虚名罢了。” “虚名。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一代名医太仓公一共就收了两位崖字辈的徒弟。小徒弟性情怪异,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医痴。精通天下医理,素有小仓公之名。而他的大徒弟虽然性情与之相异。但是医德却遍布天下。天下慕义,皆称善。游走于天下,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也算是功德无量啊。”梁必武拱了拱手以示尊敬,接着说道:“没想到先生会屈驾至此,真乃我襄阳城之大幸。这下方大侠可有救了。”梁必武再一次鞠了个躬,说道。 “话不要说的那么早,我又不是神仙。方大侠中的毒,绝非是我们中原特产的,一般我们中原大夫怕是很难诊断。估摸着。“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倒像是出自于域外。我曾经听我师傅说起过这西夏有一种草叫做毒狼草。这是一种配置毒药的极好药材。其最后的症状大致与方大侠现在的症状相似。越是内力深厚的人越容易被这种毒性反噬。加上方大侠运功过甚,体内阳气失调。能熬得过今晚都是一件难事啊。”珠崖子紧锁着眉头,叹了口气说道。 “那该怎么办,方大侠毕竟也是为了我们襄阳城才会变成这样的。先生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方大侠高义,世间少有。我一向倾佩。老夫尽力而为,尽力而为。”珠崖子说道:“我曾经在我师父的医术上看到过一种叫做汗蒸术的医疗法。或许可以将体内du su暂时抑制住,然后我再施以针灸,封住他的七筋八脉。这样一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就是。”珠崖子停了下来,似有疑虑。 “不过什么?”梁必武赶紧问道。 “不过这内力在日后的一年半载中会因为du su的残留可能会“他迟钝了一会儿继续道:”但是没事,凭方大侠的造诣,可能用不了一年,武功就会恢复的差不多了。“珠崖子说道。 “这毒当真如此厉害。就连方大侠他都。”梁必武听得出珠崖子话中的意思。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看了看此刻正躺在床上的方靖鸿。哽咽了一下问道:“先生,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法子吗?” 珠崖子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去准备一下吧。先过了今晚再说。到了我师弟那里或许他有更好的法子。”珠崖子看了一眼梁必武那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他心里难受。安慰他道:“将军也不必太过担心。方大侠吉人自有天相,将军还是赶快安排一下吧。我先回去准备。”说完就提着药箱向将军告辞后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一股清流 李梦楼自从道别方靖鸿后。身体一下子就变得比之前轻松了很多。一路上咿咿呀呀的哼着小调。骑着一匹白马往西南方向前行。想起还能跟方靖鸿这样的角色称兄道弟。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堵在了嘴边。 天已经渐渐变得昏暗了下来。明明灭灭中依稀能够看到远处夹杂着星点火光。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刚才入林前的那个村庄吧。看眼下夜行不易,何不寻家客栈投宿。想间,他轻轻的踢了一下马肚,往山坡下驶去。过了一片水田,就进入了村口了。村口外立着一块木碑。李梦楼转而牵着马,接着明明月色看去。 “木流村”李梦楼轻声低语着。说完就执着马缰往村里头走去。此时家家户户在吃完晚饭之后已经早早休息了。只有零星几家倒还留着几盏微烛在窗纸中影耀。他继续往村里头走去。行过数里,便听到‘卡拉卡拉’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转过几条村巷。只见一位形态佝偻的老人背对着李梦楼在地上拾啜柴火。看着年纪应该也有五十多岁吧。 “老人家,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可以投宿的客栈?”李梦楼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形自然不甚清楚。见有一当地人,颇为欣喜的问道。 老人家听后,举止缓慢的回过头来看着李梦楼。咋吧着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敢问公子是?” “晚辈只不过是外出游玩,途经此处。不料天色已晚。还烦这附近有客栈否?”李梦楼道。 “我看这位公子倒是眼生,好像在哪里见过。”老人家说道,继续上下打量着。 李梦楼上前走了两步,借着烛火下影射在老人那满布疮痍的脸上。被他这么一说,也开始仔细辨别着。很快就认出来。当时欣喜一番笑道:“没想到我和老人家这么有缘分啊。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还能够相遇。莫非老人家就住在这附近?” 被他这么一说,老人也着实想起来了,这不是四天前在竹林中偶遇识路的后生吗。那时候天还下着大雨。他刚走到村口才下起来的。一路上他倒是这位看似衣襟单薄的外乡人提心吊胆。生怕他迷了路饿死或被野兽刁去。可是今日一看,也是多怪自己多长了那份心眼而已。 “公子可好啊。有没有找到你那位朋友。”老人说道。 李梦楼笑了笑道:“多烦老人家关心,一切都好。只是现在倒为这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烦心。不知道老人家可否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客栈?”李梦楼问道。 ‘客栈’老人家想了想,说道:“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客栈。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到老朽的寒舍一避。虽说陋舍敝履,多少也能解决公子的眼下之患。” “这可如何使得。我就不给老人家添麻烦了?”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家中就只有我和贱叟。平日里也算冷清,都巴不得来客人,热闹热闹。”老人说道。 “老人家没有其他亲人或者是朋友吗?”李梦楼说道。 老人家听后,苦笑道:“亲人,朋友。哼。这大争之世哪还来那么多的亲人和朋友。不瞒你说吧。我今年五十六岁,再过几年就是要埋进黄土里的人了。二十五年前我携着妻眷来到这里,自是以后就干上了这砍柴糊口的勾当。也就是能干一天是一天吧。反正也是快要入古的人了。索性就撒手不管了。” “老人家难道没有子女吗?你这年龄本应该是赋闲在家颐养天年的。难道他们就不出来管管吗?”言语间,李梦楼倒是显得颇为气愤和不解。 “我倒是想啊。毕竟无孝有三,无后是大啊。可这香火都断了,那还有人来养老送终。还是前世造孽啊。”言到伤心处,就施起衣角拭泪。 李梦楼看老人家提角拭泪,知道是自己中触其伤心之处。赶紧上前赔礼道歉道:“老人家,晚生不是故意的。还请恕罪。” “老人家摆了摆手道:“这不关你的过错。算了,算了。不说了。公子要是不嫌的话,就等我把这批火柴结好。然后再同我一道回去吧。”说着,举止缓慢的回过身子,继续拾到着。 李梦楼看着那位老人,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诉说的愧疚。他将头稍微的往下埋了一点。然后默默的看着他。 很快,老人就挑在一捆已经劈好的柴火有说有笑的领着李梦楼往巷口外走。 他的家就住在村的东边的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得拐过好几处人家,再挤进一条幽巷,行途间,房屋渐渐减少。越来越偏离人群居住的地方。走过数十分钟。不远处能看得见的也就只有那一处了。虽然地方偏僻,但氛围倒是格外安静。难怪老人说平常冷清,少有人往来。 “我们到家了。”老人说道。说着就带着李梦楼往坡下走。他拨开栅栏门。并随声往屋内喊道:“阿珍啊。家里来客人了。快点准备点饭菜,好生招待着。”说完,就把肩上的那捆柴火堆置在了大门口边上的角落里。做完,就要回过头去帮李梦楼牵那匹马。” 李梦楼制止着,笑着说道:“它怕生。” “这畜生也怕生啊。看来是认主人。不错是匹好马。”老人看了一下李梦楼身后的那匹马笑着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公子就先去忙吧。那我就进去了。” 李梦楼将马系在了外院内的一棵大榆树下后。待一切安置妥当。就走进房间内。看着四周陈立四壁,不觉荒凉。墙壁上的泥渍褪去了一层皮,靠近地底的一些角落甚至都起了青苔。但就整体而言。虽觉破陋,然屋内久有打理,陈设简单。一来一往繁琐之心倒也尽消。 “让公子见笑了。”老人从后厨中拿出了一瓶陈年的山酒走了出来。看着李梦楼驻足在那,颇觉点儿难为情。 “老人家这么会。您会收留我,晚生已是没齿难忘,哪里还会计较这些。”李梦楼说道。 老人笑了笑,道:“家中寒栗,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这家酿的山酒,倒觉清冽。公子请坐。”老人将那瓶山酒放在桌上对着李梦楼说道。 二人呈宾客之礼相互对坐。那老人还不乏朝厨内喊道:“阿珍啊。这菜煮好了没。可别让客人等急了。”说完,就对着李梦楼笑着,并给他斟上一杯酒,道:这酒刚刚烧过。虽然比不上城里的,但毕竟也是山里人家自酿的,味道倒也爽朗。公子不烦喝上一盅暖暖身子。“老人对这位家中的贵客颇为热情,这倒让李梦楼颇有点儿无所适从。 李梦楼盛情难却。点了点头,便先行将那酒埋进肚子里。虽说李梦楼酒力不精。但这山酒却比平日里喝的酒味道全然不同。显然略丝苦涩,但事后酒香回味。味蕾浸与舌根处。倒觉沁沁幽香。回味无穷。当真是一点儿烈头也没有。这酒当真了得。李梦楼就喜这种毫无烈性,就能留香芳唇的好酒。如这般酒他能够吃上一打哩。 “果真是好酒啊。藏与腹指间倒是暖胃,觉来毫无醉意啊。”李梦楼叫道。 老人笑着。说道:“公子可别小瞧这酒啊。初来没甚味道。可是这酒惯性,一旦喝上尽头,后劲可大着呢。可是要比那女儿红还要了得。还是少喝为妙。来我给你斟上。”说着,又给他糊满了一杯。 刚开始这酒是直接咽进肚子里,李梦楼还觉不出味道,酒味就慢慢散去了。这下他可得好好的品尝品尝。 他接过酒,细捻慢流。真觉奇妙,问道:“这酒可是江浙一带?怎觉味道颇与那边一带相似。” “公子,可是行家,凭这味道就能猜出原产之地。“说着又给他斟上。 “行家,我这酒力可藏不了多少。只不过当初在那一带待过一段时日。故而才能过猜出个大概”这时老人的妻子从后厨端了几盘下酒的小菜出来。李梦楼刚想要站起来巡礼问候。 老人就说道:“别理他,妇道人家的。你只管坐着,让他自己去后厨自个儿忙活去。”看着阿珍离开后便继续对着李梦楼说道:“刚才听公子说在江浙一带生活,莫非公子是江浙人士。”正说着,突然又登时一想,拍着自己的前额自责道:“你瞧我这记性,把正事都给忘了。到今我还不知道公子高姓,敢问”老人问道。 李梦楼听后,赶紧站了起来,道:“晚生李梦楼,大理人士。还不知道尊驾高姓。” “什么尊驾,不尊驾的。我就一个山野村夫。别那么文绉绉的。这里可没有那么多讲究,快坐吧。”见李梦楼坐下后,他接着说道: “我呢。名姓李清流,你大可叫我李老三,。因每日伏柴总须三更天起夜。所以村里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绰号。久而久之,我已经不知道我应该叫李清流还是应该叫李老三。反正你看着叫吧。但是不许叫我老人家长老人家短的,说着,好像我明天就快要死了一样。” 李梦楼笑着,道:“李清流,这名字可当真好听。莫非老。”他顿了顿语气,改了下口继续说道:“莫非老先生也是科甲出身。若真是,我倒曾经在江浙一带听到过这样一号角色,不知道所指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哦。竟还有与我同名同姓之人,快说说看。是何等chuán qi故事。”李清流说道,语气倒是颇为期待。 “我对此人也是知之甚少,不过是听衙役同人说起过。只觉此人行为怪异,颇令人不解。不过倒也是官拜知州,只是得罪了权贵,辞官归隐罢了。” “既然是行为古怪。多是不识时务。得罪了达官权贵。倒也活该。”李清流看着李梦楼说道。 李梦楼听着,道:”这可不然。“ 李清流听着,颇为欣喜,对着李梦楼说道:”怎么个不然。“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正如其名字一样,一代清流也。能以一人之力而举guān chǎng之。不折不挠。不为之所动。诚可谓大丈夫哉。” 李清流听后,大为欣喜,赶忙微起身子。为他再续满一杯,道:“公子,好见地啊。” “只可惜啊。”李梦楼垂叹一声后,转过话角接着说道。 “只可惜什么?” “可惜他不举官事。不与奸佞苦做斗争。空有一生学识与抱负。怕是要荒废在深山老林之中了。” 李清流听着,也跟着叹了一声,道:“事与愿违,怕是无力回天啊。” 李梦楼听着,却觉先生话中艰难,也便插上一句道:“听老先生这话莫非与此人相识。” “哈哈哈。你这小子就是没藏什么心眼,难道我不像吗?”李清流笑着说道。 李梦楼对着眼前这人,上下打量着重新正视。虽说自己平生并未见过真人,但从一开始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多少能够肯定的了这位老先生绝非是樵夫那么简单。怕是背后另有隐情。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倒也无法质疑。李梦楼赶紧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身子微欠。道:“想不到高人就在民间啊。难怪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老先生谈吐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请恕在下唐突了。” 李清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笑了笑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这些干嘛啊。对了我刚刚听你说衙役中人。不知道公子在浙江谋的是什么样的差使啊?”李清流接着问道。并示意他坐下。 李梦楼坐了下来。道:“晚生不才。只是在临安做一个刑省的衙役。” “衙役好啊,立根与民,请民约命。如此甚好啊“。李清流说道:“那现在公子还在做这差使,来此公干?” 李梦楼笑了笑,道:“早就已经辞去了。现在也就是寄情于山水,广结天下善友罢了。” “好啊,李公子有这般胸襟和气魄当真了不起。老朽看你今年应该也就二十出头吧。你我年龄相差如此悬殊。可今日话又这么的投机。你看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不如你我结成忘年交,可否?”李清流看了一眼李梦楼,看他如此喜爱这酒,赶紧给他又斟上一杯。 “好啊好啊。此事固然得全。我早就想与向李先生这样名流结识。今日得缘。真不知道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李梦楼十分热意与眼前这位当初被民众尊呼为李青天的人物。尽管他已经没有在朝为官。但其过往之事迹倒是历历在目。尤其在江浙一带曾经被他管制过的地方郡县至今也还十分缅怀。民间甚至还将其锄奸的实际演成了话本,访巷流串。当初在浙江看过瓦舍里演的“李虎闹天京”一剧。其李虎的原型便是李清流,没想到如今还能够遇到真身。 李清流见他答应爽快。心下也是非常高兴。二人对酒相乐,把酒言欢。很快就到了子夜时分。李梦楼这酒早已经喝上了劲头。刚刚拿出来的一瓶早就见空了,现在地上还都滚着三四个空底酒瓶罐子呢。而李清流见他如此赖口,也不想加以制止,扫了兴致。等到李梦楼酒劲上来了,才说道:“李公子,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要不赶紧去休息吧。”此时李梦楼已是微醉但意识倒也十分的清楚。想着这人应是三更天的时候还要扒黑上山。怕是耽误了休息。况且来者便是客,多少有点儿麻烦人家。又怎么能够贪杯误了人家的事情呢。见李清流这般讲话。行动踉跄的站了起来,但是不说话。李清流看他举止胡乱,想必是酒劲上了头,开始在他的血液脑海中翻滚。赶紧上前一把搀扶着。一路将他移送到了自己房间旁侧的书阁中安置妥当。见他睡去了,就放心的走了出去。像是把李梦楼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他还在应该也就如他年龄般吧。李清流叹了口气,心里不免嘀咕着,然后就走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夜静灯深,人老黄昏去。 三更夜的时候,李清流如同往常般在同一时间点起来收拾着一会儿准备上山的行囊。阿珍也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这一路上的干粮。此时天朦朦亮,月亮也被一层层乌云压上了重重的积霜。此时的李梦楼在李清流的书阁里睡了一会儿,酒劲也在睡意中渐渐的消融了。他被屋外的磕磕碰碰的点落声拉了起来。这里是李清流平日里得闲读书的地方。 孔子曾经说过: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得时则仕,不得时则隐。此理之常,无足怪也。如今之文人趣士他们读书大概都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封侯拜相。他们读圣贤书,可真有几人能将圣人之言付之与行。少之又少矣。像李清流这样为百姓谋福利的清官也是不多了。若是吏治清明,哪会有奸臣当道之事,大宋的江山又何至于此呢。想着,李梦楼不免嗟伤,款步移到了靠近窗台边上的老旧桌椅上。桌子上就放了两本书。一本是周文王卜著的《易经》,但是页码却是紧紧合上着的,另一本则是宋绍熙三年字注的《陶渊明集》的集本。但确是翻开着的。李梦楼将眼凑去。正好陶渊明的一句‘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就闯进了李梦楼的眼里。虽说这句话出自于陶渊明之手,但此情此景倒也像极了李清流一生的写照。正想间,突然李清流走了进来。他一身束腰简素的行头,见李梦楼不睡,就走近处看。道:“不多睡一会儿吗?我看你昨晚喝的也挺多的。” 李梦楼听这声音,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李清流。 “我就要入山了。这会儿就是想来看看。”说着,再看了看李梦楼身后的那两本熟悉的书目,笑了笑道:“嘿嘿。这都是平常闲空,没事翻弄着来看。” 李梦楼也跟着笑了笑,说道:“陶公的诗好啊。如吻似静,觉来倒是通彻的紧。恍如九天悬于滨海。青鹏难于斗驹。小大之辩,倒是让人明白。物有脱俗之外,情有难说之理。片刻与尺章之间,逍遥于极静之外。至情至理至深。确实让人敬佩”。 李清流一听不免大为吃惊。他自小就将这圣贤之书烂之与心。而对于陶渊明那也是辞官之后才开始慢慢的注意到。想来似有点儿‘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知境遇。今日听李梦楼这么一说,倒自以为忏愧不如,又惊奇于其对陶诗见解之新奇。赶紧拉起他的手说道:“想不到,你这小小年纪竟还有这般见识。这是后生可畏啊,请受老朽一拜。“说着就弯头欲要李梦楼欠上一躬。李梦楼当之受之不起。着急之下也跟着傻傻的欠着一躬,后看着李清流这一生行头,道:“先生这是要上山?” 李清流笑了笑,眼睛不乏往窗外瞧了瞧天色,道:“是啊。”他回答道。接着又对着李梦楼说道:“这天色尚迟。公子要不再多休息会儿?” 此时李梦楼早已睡意全无。他先是致谢一番好意后,道:“既然先生要上山,我也正好赶时间,何不一路同行。” “莫非公子这是要走?”看的出来李清流说话的语气倒颇有点儿想挽留他的意思。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一副难以割舍的表情悬于面目之中。李梦楼看的出来,道:“我此番要去大理。见我的恩师。不敢多行逗留,给你添麻烦了。”李梦楼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梦楼在李清流家暂舍一夜,心里已是难安。而李清流的家里本是不够富裕,而自己来这里已是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尽管知交难遇,与他相谈亦甚欢。如今说来却也又有点儿不舍。 “麻烦倒是没有。”李清流说道,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看这时辰应该是刚过三更夜。走吧。” “若是日后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如约而至。”李梦楼说着,语气倒是诚恳。 李清流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走吧。”说着二人就一起走出了书阁,出了门。李梦楼则去牵解他的坐骑。而李清流则拾了扁担和麻索。共同往村头走去。一路上二人寒暄片语,等过了那片水田。相互与手道别,则各置东西。雾散了,人,也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恶道 李梦楼告别了李清流后,心中虽然多有不舍。但是欣喜之情又溢于言表,无以自容。李梦楼平生并不是一个缺少朋友的人。但是能够在几天之内认识两位赤友。也是福分不浅。高兴之余,拿起腰间的酒囊,大口尝鲜了一下。觉得味道如此相似,又细细的将鼻子凑了过去,闻了闻。突然大笑起来,又大口的喝了一口。大叫道:“好酒啊。”说完,又喝上劲来。一路上骑着白马飘飘荡荡的行走在路间。甚至还弄了些酒当作马料骗得那马儿也跟着他一样疯疯癫癫,游走于山林间,一路往西前进。 再往前面就出川了。出川后就再也不是大宋的管辖疆域之内了。走了几天,出了这片林子,再翻过那座大山就进入了大理境界。再一次来到大理应该也是久别重逢,毕竟那里可是他童年生活记忆的全部。对于他来说那是至关重要的。可如今已是异族入侵,国不将国。而他又要以何种面目去对待他呢。而面对那些甘愿继续留在大理的那些故友旧交们来说,自己又要该说些什么。这些本不应该他来考虑,但他又不得不去想。沉重的枷锁再一次的把他给套住了。 李梦楼走在这偏僻的大林间。正牵着白马徐徐的走着一条极难走过的小路。这里虫蚁众多,盘爬不尽。飞蚊一旦植皮,则深深地扎与血管之中,使人瘙痒难耐。不停地挠着,直到抓破了皮,起了红疹。都寻不到痒处,那种痒真是入骨,像是骨头里在发痒而不是皮肉。 李梦楼一边走一边挠,一边抱怨着,加快了速度就是想要尽快的走出这一片林子。待行数里,隐约间发现就在他正前方有一檐角闪动,被这重重的绿雪深埋。李梦楼一想。这深山老林的怎会突兀一此建筑。想来一定是凉亭靠歇之所。在如今这四周盘根错节的,自己又奔波了一阵。若是真如他所料,那么也正好合适。况且还能够运功将这体内的蚊毒逼出,要不然也真想不到自己能够忍受几时。 说着,他赶紧掉转马头。往着刚刚看到的方向走了进去。越走到进去,则建筑的式样则越加清楚。果是凉亭没错。李梦楼暗叫道。再往深处走,原本薄淡的化作一阵风的茶香气味此时却变得愈加的浓烈。李梦楼嗅了过去,那气味真真是那亭里发出的,必是有人留与其间,听茶畅景。这茶味可真香啊。之前已是喝了半吊子的酒了,酒气还没散去。这伙儿,倒是挺想儿上前讨口茶喝。李梦楼加急了速度走了上前可人未及近,亭里那人就已经先说起话来。他说道:“你这小子,可真是没有礼貌,哪有将我这半旬残身独自捞置在这深山老林间,我等你可是等的好久啊。” 李梦楼听起这话,倒是觉得奇怪。再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后。见眼前这人道袍鹤氅,白眉修长。一具拂尘扼腕其间,一把木剑倒佩与背后。看这行头打扮,一看就是道观里的道士。可是仔细去看,又完全记不起印象来。好像生平还未与此人谋面过。 “不知道老道士是在哪里清修啊?”李梦楼说着,偷偷的挠了挠了左腿上刚被毒蚊侵蚀所沦陷的区域。 “混账东西,难道你的师傅就是这样教你对待老人的吗?“那人大叫道。语气有点儿冲,倒是想要故意挑起事端。 ‘师傅’这位道士怎么会知道他有一个师傅,虽说李梦楼并不认识他,但是如此说来这样的语气说话倒又有点儿渊源。 “你到底是谁?李梦楼走上前问道。 “我是谁,难道老顽童没跟你说起过?“ “说起过?哼,我师傅说的那可都是些大人物,你又是哪门子人物。“李梦楼最是受不了这种倚老卖老的人,看他说起这话来的语气,又是那么的趾高气昂,丝毫不把他和他的师傅放在眼里,表现出来的情绪也是有点儿愤怒的。顶撞了他一下。 那位道士看了一眼李梦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脾气倒是不小,这一点倒是挺像那老顽童的。“ “听你这话,你跟我师傅认识?“ “岂止认识。”道士说道。 “既然认识,那你可否知道我师傅现在的下落。“李梦楼说道,语气倒是颇为期待。 “我也正在找他。” “既然你与我师父是故交,我也正好要去找他,何不一路同行。”正说着,见是故人,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伏下身子,就要拿起茶杯。可是手还没有碰到,就被那道士一手弹了开。李梦楼自不甘心,看了他一眼,动手就要去抢。可是那老道就偏偏不让他称心如意。他要拿东,他便指西,硬是让他碰不着盖。最后,还是那老道抢着把那茶给饮空了,还笑话李梦楼真是没用。 这下李梦楼可急了,跳了起来,道:“你这恶道,可真是小气。既然是我师傅的远交,怎连一口茶都舍不得。” “哈哈哈哈。”老道笑着,说道:“我就是想要试试你的身手。没想到,你小子,年纪轻轻的。身手倒是灵活,是快练武的材料。不知道你这一阳指练到何种程度了。“老道似是不怀好意的说道。 “哼,我练一阳指关你屁事。你这个臭道士。“说着就要走。 老道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当即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就甩起拂尘往李梦楼那打了过去。李梦楼见身后有动静,赶紧躲了过去,回过身子,却被他一掌击中胸口,往后退了回去。这一掌虽说力度不大,但也让李梦楼吃力不少。看着眼前这位老道却是喜欢搞着偷袭的手段,不由一顿愤怒,指着那位道士说道:“哎呀。我说你这臭道士,不在道观里清修,尽整这些背后偷袭人的勾当。我要不是看你年迈,早就一。”话还没说完,那把拂尘又朝李梦楼那拍了过去。李梦楼躲了过去。见这道士像是有意而来,丝毫不通情理。废话也不多说,上前就要准备教训他一顿。可是那老道这拂尘使得可真是变化莫测,一来一往,老道仍旧坐在那席子上。可是李梦楼被他这拂尘整的是四处躲散,很是狼狈。 “你这臭道士拿着这破扫把扫来扫去的,算什么本事。是不是欺负我手无寸铁啊。”李梦楼说道,情绪颇不耐烦。 “哼,你小子若是再不使出一阳指,你信不信我就用这扫把把你给绞死。”那老道对着李梦楼叫道。 “你这个臭道士口气倒是不小。看来今天不跟你见个真章,你是不死心。”说着,就牟足了气力从食指处打出了一阳指,其势宛如蛟龙朝那老道打了过去。老道见此,一个飞身躲了过去,那气柱扑了个空,重重的将那老道身后的一颗大树戳出了一个大窟窿。老道仍旧坐在那席子上,瞧了一眼身后的景状,还未来的及多想。李梦楼就见打了个空,又连续使出一连套的一阳指。招招打在了要害处。老道吃消不紧,且李梦楼又与他相距数余远。总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外打。当下挥动着拂尘跳了出去。道:“想不到你这一阳指用的倒是灵活,看来是我小看了你。” 李梦楼笑了笑,却见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木剑。当时就笑道:“你若要shā rén,用这把木剑做甚。” 老道冷笑着,道:“利剑太戾,就这把木剑足矣。”说完,就一个招式打了过去。李梦楼一看,先是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还没等他使出一阳指,就被他木剑的剑背打到了手背,疼的又赶紧缩了回来。他的剑速度也太快,就算是方靖鸿在场,若要是与他比快。恐怕也难以争上。而如今他又总喜欢与人近战,剑势压迫的他的一阳指,却丝毫无用武之地。李梦楼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已经被他打的涨肿的手,止道:“你这样子可算不上什么好汉。必是怕了我这一阳指不成。” 那老道笑着,说道:“怕。哈哈哈哈,我茅山道人这辈子又怕过谁。就凭你这小子。好,那你想要怎么打。” 茅山道人,从未听人说起过,想是无名之卒罢了。李梦楼看他说话时的那种口气,像是快要把自己捧上天了。他朝他白了一眼,想着说道:“我大理素来以一阳指闻名于天下。既然要比,你敢不敢正面来较量。倒是看看究竟是你那狗屁剑法厉害,还是我这一阳指更上一层。你看怎样。” 茅山道人想着,亦正有此打算,也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只不过最后再加上一句道:“好是好。不过,我有一个约定。若是你那一阳指胜了,你大可请便。”他说这话显然不报多大把握,接着又说道:“但如果我这茅山剑法胜了,那我可就要废了你的武功。然后你就跟着我,拜我为师,如何。” 李梦楼笑着。不以为是的说道:“哼,那先打败我再说。”说完,就用尽全身气力从食指处打出一阳指。正朝着茅山道人那打去。 茅山道人往后一站,坏坏的冽起嘴来笑道。待一阳指快近其近处时,使出了一招茅山剑法,对着那一阳指劈了过去。只听见‘砰’的一声爆炸。李梦楼顿时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往后退去。还来不及躲闪,就被自己一阳指的功力反噬住,飞了出去。一下子沉不住气,连着吐了好几口鲜血,摊在地上。 “嘿嘿”,茅山道人坏坏的笑道:“怎么样,服不服?” 李梦楼吃力的站了起来,抹了一下嘴角上的鲜血,看着那位道士,却是不去说话。 “既然愿赌服输,那我就先废了你的武功再说。”茅山道人刚刚往前走了一步。李梦楼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茅山道人想不到李梦楼受了这样的重创,既然还有这般的体力,着实吓了一跳。刚要拿剑去刺。李梦楼一个转身,绕道茅山道人的身后,躲了过去。 “你小子,还想跑。”说着,就要伸手往回抓。李梦楼刚跑没几步,打算去抓马。就被茅山道人一剑挑翻,摔在了地上。茅山道人执着木剑指着李梦楼的鼻子,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看起来还挺儒雅的,怎么一肚子的花花肠子。难道真不愿意学我这茅山剑法?” “什么茅山剑法,茅厕剑法的。你就是打不过我的师傅,所以才来找我出气。这算不了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就去找我师傅去。”李梦楼说道。 “哈哈哈哈。”茅山道人笑着,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而且我也不稀罕。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刚刚这话说的倒是挺在理的。要是我把你武功给废了,这传出去,倒说我以大欺小,岂不坏了我一世的清誉。” “对,对,对啊。”李梦楼连连称是,似是再找借口为自己开脱。 茅山道人看了一眼李梦楼,颇感好奇的凑上去,问道:“你当真不愿学我这茅山剑法。你要可知这天下所有人就是想学可都还没有这个机会呢。难道你不想要天下第一吗?” “想,当然想啊。天底下谁不想要天下第一。只是我不知道学了你这剑我是不是天下第一?”李梦楼故意激将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茅山道人将脸凑得更近,将那把木剑别开,插入土中,说道。 李梦楼不怀好意的笑着:“我不知道你这什么茅山剑法跟剑圣的剑法到底谁更厉害。天下第一莫不是什么天下第二,哦,天下第三不成。”李梦楼继续说着,看着他那一脸怒相,心里倒是得意的紧。 “剑圣,什么狗屁剑圣。当初的泰山论剑要不是我未到场。哼,就凭那大金来的小王爷会技压群雄。笑话。”他说起这话来,语气颇有点儿冲。 “未到场,我看是不敢来吧。” “你小子”茅山道人被他这话给激怒了,刚想要给他点儿厉害瞧瞧。可转而一想。又敛起了微笑,说道:“好啊,好小子。想要激怒我,好趁机逃跑不是。哼。收起你那花花肠子,把我惹急了,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说着就起身背对着他。李梦楼拍拍了身上的泥垢,站了起来,看了看他的背影。估摸这时候想着逃跑,恐怕根本上不了机会,那就等到深夜,待他睡着了。自己的体力也回复的差不多了,这时再行打算,方有胜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夜色已空 李梦楼被那茅山道人看送着出了这片林子。此时天色不知不觉的就暗了下来。他们来到了一片乱石岗上。茅山道人瞧了瞧这天色,对着一直走在前头的李梦楼冷冷的说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李梦楼一听,虽然背对着他,但是嘴巴却不自觉的偷偷敛起了笑容。赶紧又转过身子,随便找了块大石头靠在那里。把手当作枕头靠着,一边用嘴吹着小调,一边则翘起了二郎腿来。形象很是慵懒。并不时地用余光扫了扫此刻正打坐在大树荫蔽下的那位恶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此时已经入夜了。李梦楼看着茅山道人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那里。想是应该已经睡着了,但又担心出了什么破绽,怕是会打草惊蛇。就想着先去试探一番。 他先是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轻轻的往他的周边掷去。只听见‘咚咚‘的声音,李梦楼赶紧又把眼睛闭上,假装睡着了。看到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先是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下情况后,见那茅山道人仍旧一动不动。只好放心。索性就将胆子放开,站了起来。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将身子半躯,把脸移了过去。轻声道:“道长,道长。快醒醒。老师傅。”可是茅山道人依旧没有做任何的回应。 李梦楼见他无何表现。试着又喊道:“道长。”见仍是无人回应。又立即改了口,叫道:“喂!你这个臭道士。”李梦楼看他睡得这么死,开始暗自偷笑。变得也无所忌惮。 他看了看那位茅山道人那副沧桑,毫无血色的脸,一脸厌恶的嫌弃道:“哼,你这个臭道士,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说着,就将手伸了过去,胡乱摸弄他那修长如雪的眉须和下巴那修理的整整齐齐的胡须。顺便趁此戏弄他一番。甚至推他都是静稳如风,一动不动的,像是一个死人般。 “你这个臭道士,白天生龙活虎的,可是到了夜间却睡得这么呆沉。”李梦楼很是嫌弃。 但见他嘴唇发白,面目抽搐。突然间又觉有点儿不对劲,用手横在他的鼻孔上,确实感受不到一点儿生人的气息。李梦楼的心当下一紧,又赶紧用手听了听他手上的脉搏。一脸疑惑的惊呼道: “死了——。” 接着又是满头雾水的自问道:“这怎么可能呢,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李梦楼不信,更加用力的去推他,打算将他摇醒。他浑然已经忘记自己的逃跑计划了。只顾着一边推一边叫。正推间,茅山道人突然间就全身僵硬的栽倒在了地上。但是打坐的姿势仍在。 李梦楼被他这一表现也着实吓了一跳。俯下身子,将脸凑着近处。咦!似乎还有一点气息。李梦楼不由多想,就将他扶了起来,并且运功为他输送内力。完毕后,他叹着气站了起来。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嘴巴一直嘀咕着:我看你这样子绝对不像是什么好人。不知道今日我救了你,到底是福还是祸。李梦楼怀揣着疑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算了吧。“他说着就要往回走,可还没走几步。突然又掉转头来,站在茅山道人的跟前,叹了口气,道:”咳,其实你人也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虽然我与你无冤无仇,但是我总觉得日后会出什么大事。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我只好。“李梦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点起了食指,打算用一阳指去杀死他。口里并不时地说着,道:“你死后可不要来找我啊。我保证不随便乱打,就打你的胸口,很快,很快就会过去,我会尽量减少你的痛苦。”说完,就要准备动手,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直视。就想着快一点儿结束。可是食指刚要点到他的左胸时。就突然间像是又泄了气一样,下不了手。李梦楼正做着一番心里斗争。最后叹了口气道:“算了吧。算了吧。既然我都救了他,又何必再杀他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一切都听天由命吧。”接着又说道:“既然我杀不了他,那我干脆就把他的武功给废了。省得他以后出来祸害人。”说完,就并起双指往他的七筋八脉胡乱点了一通。事毕自以为得逞,看着那僵直住老道士,心里倒是十分的得意,道:“哈哈,这样就可以了。”说完,就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天朦朦亮着,再过一两点钟,天马上就要亮了。还是先去找师傅他老人家要紧。李梦楼想着。呼着大气,远远的离开了那颗大树,在乱石堆中消失成点。 李梦楼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了。这一带气候潮闷,很少有人来居住。此刻李梦楼孤身一人行走在山后的树林里,靠着树上的野果来充饥止渴。走着走着,天色很快又暗了下来。此时,寒鸦聒噪。天网降下了夜幕,提上了星灯,如同浩瀚云烟,无限辽广。纵使在这苍穹之下,冰轮沉色,寒霄点影,树白一地。也不肯辜负与良宵,被这尘世间的杂念洗涤尽心中唯一的一片净土。 李梦楼望着天空,心中无限欣喜。一跃而上纵身飞到了最高的一颗大树上。将双脚虚浮,使得整个身体往后仰,紧紧的贴在了树径上,双手托着脑袋,两眼正视着远方那无数颗星星闪烁。心里想着:我曾经听人说起过,这天上的星星啊,学问可大着呢。别以为它只是沧海一缈间的一团遗粒。说到底其实就影射着尘世间的是是非非。(历数)代表着我们每一个。星星的沉沦升降其实就代表了一个人在浮世中的沉沦与蜕变。可是真不知道那么多星星,哪一颗是师傅的,哪一颗是属于方大哥的和老先生的,而自己又该属于哪一颗呢。嗨!这个世界可真是奇妙啊。李梦楼不禁感叹道,遐想着。凉风袭来,伴随着惬意。像是在轻揉着皮肤使得李梦楼连日奔波来的劳碌渐渐的沉睡。 一切似乎都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执着此刻都已经化做了一场虚无。化作了一场被岁月的年轮割破的一场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冤家路窄 这场梦对于李梦楼而言,似乎很漫长。但实际他只是微微眯了一会儿,短暂的安静就被一群总想着惹是生非的人给搅和了。 铜链击空伴随着极尽刺耳的声音,掠过风声,划破垂下来的落叶,往着李梦楼的身处打了过去。李梦楼耳根灵敏,听的倒是十分的清楚。当是就睁开眼睛,蹬足了双脚,刚要起身回敌。可突然见一张大铁网正朝着它扑面而来。李梦楼一看情况不对劲,一个翻身就顺着那颗大树划了下来,站在了树下,警惕性的看着四周。这时突然间从四面八方挤来了一大批身着黑衣的男子。他们手举着火帐,将这里照的通红,宛如白昼一般。 “堂主,不是他。”只见其中一位小喽啰对着为首之人说道。 堂主看了看李梦楼,对着他仔细的看了一遍,想着:此人能够倒悬与如此之高的大树上,必然轻功十分了得。而且超出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既然能够轻松的躲过本门派的独门绝技。看来绝非是一个等闲之辈。 “你又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已经封山了吗”堂主对着李梦楼叫道。 李梦楼一看,翻开那睡眼惺融,仔细瞧了一遍。倒是因为他搅和了自己的心情而感到厌烦,说道:“你又是谁,大晚上的不去睡觉,跑到这里来干嘛。” 那位堂主没想到自己要问他,现在反过来变成他问自己了。语气中又丝毫看不出一点儿的恭敬,心里对他也是留下一个十分不好的印象。 “混账狗东西,我们堂主问你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堂主还没开口说话。他身边的一位小喽啰就开始为他打抱不平。想着故意去讨好他。 堂主没吭声,只是紧紧的咬着牙根,不说话,然后狠狠的将那人踹出数丈之远,摔在了一颗大树之下死了。众人见此,吓得赶紧都把头埋了下来,一声不吭的不敢支语。而那位堂主此刻却是非常的得意,他看着李梦楼来暗示这便是下场。就是为了给他点儿颜色吓唬吓唬他。 李梦楼看了看刚才发生的境况后。叹了口气,回应道:“想不到这位仁兄,脾气还挺火暴。咳,你那位兄弟死的倒是挺冤的。”李梦楼愤然感慨道。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句无心之话的客观之言,传到了那位堂主的耳根时,似乎无时无刻都充满着hu一 yà一味。听着总感觉此人像是在变相嘲讽着他。他顿时感觉到似乎被他羞辱了一番。 “你算个什么东西,爱管闲事。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是穷酸秀才出身。好吧,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然后再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保证你会安然无事。哈哈哈哈。”那位堂主大笑道。紧跟着在场的诸位弟子也看紧了风色,跟着笑了起来。就顾着李梦楼接下来的行为。总以为仗着人多,这位怂包软蛋就一定会服软。 堂主又把那如鹰鸷般的目光转向四周,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立刻场面又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倒是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他可以笑,但是却不许其他人跟着他一起笑。 李梦楼看着他,觉得此人行为怪异,很是令人不解。扭着头道:“你这人可真奇怪。我看他们都很怕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啊。” 一听这话,堂主立刻兴致来了。挽着袖子,高声道:“哼,多大能耐,说出来吓死你。你听过江西的龙山派。”说完,他看着李梦楼那一副不知何为的表情,冷冷的笑着,道:“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就是龙山派獒山堂堂主。识相点的话,就赶紧给爷下跪求饶,你今天碰上我,算你xg 了。“ 李梦楼想着,一会儿是南山派,一会儿又是什么龙山派。南山,龙山,总是交织不清。好不容易跟那南山派撇开关系。这会儿怎么又跟这龙山派混在了一起呢。莫非今年犯了太岁,黄历上难道写着今日不宜出门,远者必灾吗。 李梦楼对着所谓的龙山派一直印象都不是很好。甚至是极差的。就拿1253年的大理保卫战来说,大理国之所以会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甘愿屈服于蒙古。一点原因便是龙山派在其中的掺和。 龙山派在江湖上一直以来口碑都不是很好,大家更多的是认为这不过是一个依附于强大帝国之下所一手扶植出来的政治色彩浓郁的内附机构而已。江湖上根本就入不上流。而对于龙山派李梦楼真是想着除之而后快。原本以为这些只不过是一些fu u于蒙古的公职人员。本就不想把事情搞大,惊动蒙古当局。也就想着算了。可没想到飞禽却自动堵住了枪口,不发难受啊。此刻李梦楼已经顾不上其他了,本来他就对这位堂主多有偏见,这一下也就全然不顾的了。先打再说吧。李梦楼想着。 李梦楼看着他,不说话,只是不坏好意的笑了笑,往前走了一两步,故意身子往地下沉。堂主以为李梦楼服软,嘴上倒是挂着满意的笑容。可没想到,李梦楼身子刚刚往下一低,就来了一个翻身,往前冲了上去,只指那位堂主。堂主一看,不免惊愕。但仗着人多势众,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只是往后退了一两步,示意着众人一拥而上。李梦楼被十几个包围住,并不想着跟他们纠缠,只是使出了从秦关老人那里学来的点穴法在于自己的一阳指相互配合,一下子就他们全部都给定住了。李梦楼一看,威力不菲,瞧瞧打出来的那根食指,不免惊叹,啧啧称好。 堂主看的出来他使出的点穴法,只是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的呢,原来就只会些糊弄人的把戏。哼,点穴手算的上是哪门子的功夫,哈哈哈哈。“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气柱,迎面就扑了过来,正笑着,就把那堂主的发簪打落,打散了满脸头发,看样子非常的懒呗。 “一阳指“堂主顿时错愕住,摸了摸头上那一寸寸的断发,看着李梦楼,起初有原先的惧惮再到后来愤怒,大叫道:“乱臣贼子,给我拿下。”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来大部人马,全部挤向了李梦楼。李梦楼往前一跳,只是戳戳点点,招招留情。一套动作下来,就从人群打了出去,一个空心拳上去,堂主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李梦楼握住胸口,打飞出去。 李梦楼看着他摔倒在地上,嘲笑他也就这点儿能耐,恐怕连个蝼蚁都不如,怎么就这样的人还能当上什么堂主,真是可笑啊。 堂主被他这一招打疼,连咳好几声。看着李梦楼,真不到这么个瘦弱的穷书生既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倒是自己小看他。况且眼前这人还会使出一阳指,定是大理王室的前朝贵族,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妙指神通。若是这样,恐怕后果会很棘手。可是,不是说妙指神通都六七十岁的人,怎么今天一看会这么年轻呢。如果不是,又有谁能够使出这么地道的一阳指呢。正想着,见事态严重,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x hà一灯,射往天空,炸开了洵丽。 李梦楼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倒还巴不得呢。正欣赏着烟花,突然又苦笑着,怎么南山派和龙山派行事作风都这么的如出一辙,真的是臭味相投啊。 李梦楼冷冷的看着那位堂主,略带一点儿杀气。堂主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双手,指着李梦楼道:“你,你可不要乱动哦,我的人马很快就要到了。你要是把我给怎么了,我爹一定会把你给大卸八块了。”他说着,到真是有点儿害怕李梦楼会胡作非为。倒是想要将身子往后移动,但是刚刚那一摔,把他的脚踝给扭伤了,这一下子也只能瘫软在地上,不好动弹。现在自己带着那一帮子人已经是靠不住了,就看着接下来会赶上的其他堂派的兄弟们,在说了这里可是大理,把我搞死了,他也活不了几天。堂主这样想着,心里有了颇许的安慰。 “哼”李梦楼轻哼了一下,说道:“你爹又是什么名堂?” “我爹,说出来吓死你。你给我听好了。我爹就是我们龙山派的大掌门。怕了吧,识相点的话,现在求饶倒还来得及。”他说起这话来,显得真是不可一世。 “原来如此啊”李梦楼轻声说着,继续道:“原来你是李俊的儿子啊,那更该的死。等我了结了你,再去了解你那老子。”说着,就要上前去动他,倒并不是真的要去动他,不过是学他刚才那气势吓唬吓唬他罢了。想来听说李俊有一个独子叫李泰,听这名字倒觉伟岸,但真见其人,不过就是怂包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若是日后龙山派真交与此人手上,真还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哩。 李梦楼走了上前,低俯着身子,有意在李伯熊身上戳戳点点。李泰倒是害怕,一连的哇哇大叫着。李梦楼不停地笑着。正在这次从远处突然投来了一支红缨飞镖往李梦楼身上置去。李梦楼赶紧止了玩笑,转个侧身,躲了过去。李梦楼抬眼看着,只见一整片树林大部分都被照的血红血红的,使得李梦楼认真分辨着在黑暗之中若隐若无的身影。 “爹”李泰轻声叫着,突然又大叫道:“哈哈哈哈。你死定了,这下子看你往哪里逃。”李泰高兴的叫着。 李梦楼到不惧怕,只是冷冷的笑着。 一阵阴风扶起,将李梦楼的青丝照的直往后扬起。好大的气场啊就是这么的爱虚张声势。 李梦楼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他们这行进的速度可真是快啊,真不愧有鹰犬组织的称呼。不过也好,也省得在这里再继续等下去。 李俊就站在李泰的跟前,看了他一下,见他相安无事之后。又将目光调像了李梦楼道:“敢问阁下何许人物,对我家犬子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与死地呢?”李俊问道。 李梦楼笑了笑,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说道:“你儿子搅了我的清梦。” “清梦”李俊说道:“就是搅了你那白日梦,你就非要杀他。天下哪有这个理。难不成这些都是你师傅教的。”李俊冷冷的笑着。 此时李泰以被随从搀扶着站了起来。仗着人多势众,对着李俊大叫道:“爹,就是他,快替我把他给杀了。”李泰站在一旁说到。 李俊并不支言,只是看着李梦楼。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李梦楼一听’师傅‘,却道此人识事。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昔日你们所欠下来的债,今日就由我来血债血偿。” “就凭你” 说着两人就开始扭打在一起。李梦楼轻功了得,再加上手上功夫的点戳配合。刚开始倒还是占尽了上风。但李俊也不是等闲之辈。一面暗自称赞李梦楼功夫了得,一面又破招拆招。二人相斗三十几个回合。李梦楼见迟迟未能攻下,心里多少有点儿焦灼。在刚才的打斗之下,李梦楼观察此人出招路数倒是十分的严谨,化招的路数也是十分的讲究。丝毫看不出一点儿的破绽。见此僵持不下。想着虚诈他一下。便故意的缩招往后。李俊看的出来他的心思,等的也就是这一刻。直等到李梦楼一退,他就赶紧抓住机会,往前一扑。一招翻天掌打在了李梦楼的左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他身后的一颗大树突然就被他的掌劲劈裂了。而掌打在了李梦楼的身上,他却安然无事。 李梦楼一看自己无事,笑话这套掌法就是娘娘拳不痛不痒的,道:“不错,劈柴倒是一把好手。” 李俊笑着。说道:“也不怪你年轻,看看你的胸口再说。” 李梦楼听着,当是吓唬人。不过看看倒是无妨。说着,就撩开口子,看了看。果然在自己的左胸口上印着一个巴掌大的印记。打在自己的身上,又有隔空之效。却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过。 李梦楼挠了挠胸口印掌上的食指处,也是快到腋下的部位。然后毫不在乎的说道:“我当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些糊弄人的把戏。现在你看我不把你戳出个大窟窿。”正说着,就要挑出食指也给他左胸口来上一记。可是不知道怎得这一阳指好像泄了气一样就是不灵。连续戳了那么几下,可就是在打空气。丝毫不起作用。就像是一个被人废了武功一样的废人。就连李俊的那一脚都没能躲过去。李梦楼摔在地上,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是胸口似乎被翻江倒滚一样难受,只用手狠狠的锤着。 李俊见他摔在地上,心中倒是解了不少的气。 “哈哈哈哈”李俊笑道:“别费心思了,只要是被这翻天掌打过的,如果七日之内找不到什么内力深厚之人为你疗伤运功,你就会筋脉寸断。不过没关系,我这掌倒是只用三成,不会要了你的命,不过日后啊,你可就要变成一个废人喽。哈哈哈哈。”说着,他继续大笑到。 “你——”李梦楼怒不可遏。要知道一个习武之人,要是没了武功,那可比shā rén还难受。简直是生不如死。见着李俊在那大笑。真想着爬起身来,去撕烂他的嘴。可是力不从心啊。 笑声辽阔,惊醒了树上停枝的飞禽。便各自争相逃散。而这时从树林中突然传来了声音,一下子就掩盖住了李俊的笑声。 “李大人,果然是阴险毒辣啊。没想到对付这样一个后生,都还使出这样的手段,佩服佩服。” 这声音很洪亮。掷地有声的,就像是天边的雷点一样,使得整座树林片刻之地都能够笼罩在他的垂荫之下。 李俊正笑着,就被他的声音破了功,赶紧收了回来,提了一口气,差点儿没提回来。 “千里传音”李俊低声喃语道。顿时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四面八方袭来的冷冷阴风。努力找寻那声音的出处。 “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是否可以一见。”李俊说道,语气很是恭敬,态度转了三百六十度。 “哼”那人哼道:“你又是谁,我的真颜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李泰站在一旁,听的倒是来气。从小到大,可没听说过有谁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爹说话。他爹就是他的山,现在有人要推他这座大山,去撼动他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又岂肯。 “来者,是人是鬼,快快出来回话,别再这里装。“话还没有说完,李俊急得赶紧一个巴掌打了过去,由于心里搞不清楚当下的状况,这掌力道偏大了些,一掌下去就将李泰打瘫在地。李泰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刚想着说点儿什么。可是被他这么一瞪眼也顿时将话收了回来,半响不敢吭声。见父亲这样懒呗,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也逐渐的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干脆就做软在地上,任人扶起就是不肯。 李俊见此多少有点儿不忍,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儿无礼,莫怪先尊见谅。”说着,见林中无人回应,又试探着说上一句道:“敢问阁下是终南山的风老前辈吗?” 李俊一边说着,心里也在暗自寻思着。 千里传音系列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心法。他没有任何制敌的招数,全靠这强大内功作为倚柱的。纵观与当世武林,还没听说过有谁会有这等本事。而刚才说的那个风老前辈,不过是一个心里没底却又不得不说的试探性语言而已。 李俊确定这是千里传音中的云音功。若真是传说中的风老前辈。照理说,要是能够活到现在少说也得有一个一百五十多岁了吧。活到现在也确实是不容易。但毕竟是世外高人,很多东西确实能够超乎于常人的想象。且还能够使出这般功力。心里不免打了个寒噤。却又是将信将疑。 “风老前辈。”那人说着,看了看天色,又说道:“看来这天马上就要亮了。”那人并没有直接去回答,而是说起了这天色。 李俊也跟着看了看天色,心里不免一紧,变得更加的紧张了。确是此人无疑。 “风老前辈,不在贵观修行,怎么会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 那人又不回答,时间被他定格住,又陷入了一阵尴尬。 “你这是在赶我走啊?”那人冷冷的问道。 “岂敢岂敢。”李俊慌的赶忙回应道:“风老前辈,来这大理也不事先通告一声,我好安排人为您接风洗尘啊。”他看了看那站在树林中倚在那里的黑影,说道。 那人又不说话,阴阳怪气的。李俊只是听见这林中隐隐发出的一声声垂叹声,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我跟你很熟吗?” 李俊一听,意识到情况不妙,吓得双腿一软,酿跄着声音颤抖的说道:“风老前辈,可可否可否放了”他咽了一口唾沫,想要继续说道。 李俊口中的那个风老前辈站在那里早已经不耐烦了,他看着李俊那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也不愿与他多去计较。只是说了句道: “还不快滚” 李俊一听,赶紧爬了起来,拉着李泰的手就要往回跑,全然不知道李泰的脚被他这么一扇还歪着呢。总之当下是遇到麻烦了。还是先逃命要紧啊。 李梦楼坐在地上,倚在了一颗大树之下,从头至尾欣赏着这一出精彩的表演,倒是饶有兴趣。看着他们父子俩逃命时的那个狼狈样。止不住的在那里呵呵大笑着。 那人见他们已经走远了,就对着李梦楼说道:“你小子,只顾着看戏,难道今晚就要陪我留在这里,陪我过夜。” 李梦楼仍旧在那里笑着,说道:“我说,风。”他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风老前辈,你说起这话来倒是风趣的很啊。哈哈哈哈。”李梦楼继续笑着,笑声比之前还更加大声。大到此刻正在逃命中的李俊都觉李梦楼太年轻气盛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就算不死在自己手中,八成也会被搞死在风老前辈之下。想着,只是不住的叹息,继续往回奔跑着。 “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怕我吗。别怪你太年轻,就算你师傅来了又能怎样?” “怕,师傅。”李梦楼重复着他刚刚说过的话,又是笑了笑,道:“我师傅不就站在这里吗。难道传说中的风老前辈不就是我的师傅吗?哈哈哈哈。”李梦楼笑得更加大声,丝毫没有一点儿惧怕的心理。 “哼,好大的口气。”那人说到。 此时李梦楼扶直着身子,顿了顿胸口,倚在了一颗大树之上。道:“我说师傅啊,你这ěi zhuāng的技术骗骗别人倒还是可以。可是要想骗过我。哈哈,那可差的远呢。” 那人一听,顿时将脸挤在一处。知道继续装下去只会更加无趣。一脸不爽的语气说道:“不好玩,真不好玩。”说着,就从树上跳了下来,走了出去,对着李梦楼问道:“你怎么会认得出我?” “我”李梦楼想想,嘿嘿的笑道:“我猜的。” 老顽童一听,更加不爽,围着李梦楼道:“我说徒弟啊。你这又是哪门子的功夫。李俊这厮都吓成那样,怎么你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如果我真的是那个什么,什么风老头。难道你想让为师反过来给你送终啊?”老顽童撅着嘴巴说道。 李梦楼清浅的笑着,说道:“若真的是,我就报上我家师傅的名讳。” “你啊,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老顽童用力的拍了一下李梦楼的肩膀说道。 “对了,师傅。那个什么风,风什么的。当真有这么厉害,怎么会让堂堂一帮之主吓成这样?”李梦楼突然想起什么了。回过神来问道。 “怪你年轻,那我也就告诉你。免得你以后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李梦楼挠了挠脑后,嘿嘿笑了一下。接着老顽童继续说道:“你听过江湖上一直留传着一句‘千里音波难去去。行到行处且留人’吗。”老顽童问道。 “当然知道。不过就是江湖上流传的一些传说罢了。哪有人的武功能有这么高的境界,要是有。岂不无敌。”李梦楼毫不在意地说道。 “江湖传言可以不信,但又不能不全不信。刚才为师说的那句绯句,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风清伯。不过都已经是作古的人了。算了。跟你讲这些干嘛,这又不甘我们什么事。”说着,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回走。 李梦楼听师傅刚刚那一番话,倒是愣住了。等到回过神来,师傅早已经走了出去。李梦楼好不容易找到师傅,赶紧追了上去。并囔道:“师傅啊,你等等我啊。你又怎么会使出那般功夫。我怎么从来没见你使出过。喂,师傅。等一下。你能不能教教我啊。”说着,见师傅走在前头,李梦楼赶紧追了上去。一路上祈求师傅将传音心法教授与他,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深受重伤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百草堂 师徒二人在拂晓来临之际就已经走出了这一片林子。在建昌府休息一段时日后,就在馆驿上租了两匹劣等的老马。从建昌府在到大理差不多要赶上半个多月的行程。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建昌府的时候,差不多是走到从建昌府在途往会川府的路上。李梦楼的胸口突然间感到一阵绞痛。加之最近烈日炎炎,曝露于强光之下。李梦楼一时沉不住,一个跟头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老顽童和他走一起,他的马比李梦楼的肥了一点,又总喜欢走在前面。李梦楼摔在地上,他也浑然不知。等到走远了一阵子后,他刚想着从李梦楼那里讨点儿酒喝。可是无人应和。他见情况稍不对劲,转过头来探去。却看到李梦楼栽倒在了地上,而那匹马早已经连畜带物的全给卷跑了。就只剩下李梦楼一个人趴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老顽童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看到他这个样子,当时就埋怨道: “哎,你这个混小子。怎么连我这么一个糟老头都不如。这才多大点的太阳就中暑。看来是我对你的调教还不够啊。”他一边说,一边拔转马头,但是那马反应迟钝,行动很是僵硬。老顽童连续踢了好几次马肚,它都无动于衷。任你怎么叫喊,它就是那一副死相。 “哎,你这死马。成心找茬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你给炖了。”说着使出了洪荒之力,拔转马缰。才让那匹老马不得不回心转意。一溜烟的奔到李梦楼那里。 老顽童顺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为了防止那匹马再不老实,他一手持缰,走到李梦楼的跟处。蹲了下来。用力的扇了一下他的耳光。喊道: “喂,”还是不说话,自是一双沉重的双睛正在迫使着自己尽力睁开。老顽童见这样还没有回应。拽着他的衣领摇了摇,并将声处往他耳朵上去喊。正摇着,突然发现在上衣的衣领口子上发现了一点点斑痕。老顽童将注意力看去,扒开李梦楼的衣领,将胸口暴露出来。果然一双黑黑的大手掌印落进了老顽童的眼睛里。他将眼睛凑了过去,嘴巴里不自觉的喃道:“龙山派的翻天掌。”心里想着,定是那日中了那个王八羔子的暗算。叹了口气,说道:“唉。只怪自己当时明明知道却并不怎么在意。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小子也这真是的,明明自己受了重伤,还要自己逞能。逞能个什么啊,逞能个屁。身体是自己的,又不好好珍惜。现在倒好,还要让别人白伤心。” 老顽童心疼的抹了抹眼泪,然后用手嗯了嗯胸口上的掌痕,一嗯下去,肉就往下陷。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弹了回来。已经都过去四天了,看来du su已经蔓延开来。加之今日烈日焦灼,更是加剧了体内du su的扩张。若是放在前几日,只需要替他运功疗伤,在休整几日,准会没事。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不过就算事态迫眉,那也要抱着一份试一试的心理啊。正想着,老顽童赶紧吧李梦楼扶了起来,将他扶到了一棵大树的乘荫下,为他运功疗伤。 没一阵子,李梦楼就恢复了一点儿意识,嘴里只是对着他轻声说道:“师傅。” 老顽童见李梦楼醒了,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看到李梦楼在叫他,又马上板起一副面孔,把他撂在那里,站了起来,道:“你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吗?”他问李梦楼道。 李梦楼稍回复一点儿体力,就强起着气力道:“哎。这有什么的,不就被人打了一掌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起这话来越来越没有章谱。你要知道要不是为师给你输送真气。恐怕你早就成了一个废人。你要是真成了废人,你说你这么多年学来的功力,那还有什么用啊?”老顽童说着,情绪倒是颇为激动。 李梦楼看得出来他的师傅确实很关系他。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他才是他师傅在这世上的唯一依靠,李梦楼想着心里多少有点儿欣慰。 “师傅,你说这一掌要是把我给打死了,你会怎么办?”李梦楼开着玩笑问道。 老顽童一听,哭丧着脸。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那万一呢?”李梦楼继续说道。 “万一,没有万一的。你可不要乱说话,再说我可打烂你的腿。” 李梦楼笑着,道:“师傅,说真的。如果我这一次真的回不来了。你要怎么办。你可是没有人来给你送终啊。” 老顽童听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道:“要真是那样,我就把那一些龟孙子,龟儿子,无耻王八蛋全给杀了,全给杀了。”说着,就疾步的往前走,连那匹老马都忘记去牵,一个劲往前走。 李梦楼看到师傅正准备走,赶忙去叫住。可是并没有回应。李梦楼刚要上前去跟师傅并齐,突然胸口又一阵疼痛,呀的一声收了回来。 老顽童听的到,赶紧又折回来,去看情况。却是李梦楼故意诈他。只是放声一笑,惹得大名鼎鼎的老顽童也拿他这个徒弟没有办法。道: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体内的du su已经浸入体液,适才我只是用内力将你体内的du su暂时抑制住了。不过撑不了多久。快走吧,我们得再天黑之前赶到罗家寨。” 李梦楼一听到‘罗家寨’这三个字,是多么的熟悉啊。罗家寨那可是他自小就生长过的地方啊。要可知道他最最敬爱的百草生叔叔就住在那里。那可是全天下医术最高明的神医哩。当然这脾气也绝对是天底下最犟的了。李梦楼一想起他的百草生叔叔,心里由衷的就会产生一种特别的亲切感。一想到这李梦楼当时提起了笑容,凑到老顽童那里。道: “师傅,你要去罗家寨做什么啊?”李梦楼问道。 老顽童看了一下李梦楼,道:“你别以为我和那个,那个什么犟驴子和好,哼,没门。我就送你到罗家寨,你自己去找他。我还要去办正事哩。” 李梦楼知道师傅和百草生叔叔性情不和,而且还有一些过节,不过就是一些芝麻蒜皮的事,他们却斤斤计较了十几年。他说出这样的话李梦楼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师傅,我知道你和百草生叔叔有一点儿过节。”话还没有说完,老顽童就把李梦楼接下来要说的话顶了回去,道:“什么叫只有一点儿过节。是这么一点儿呢,还是这么一点儿。”他用手比划着,突然又大声说道:“是很多,很多。你知道吗?我跟他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说完的。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他说起这话来情绪倒是颇为激动。说完,头也不回的就扭头往回走。 师徒二人走了两天的路程,终于到了罗家寨的村寨门口。百草生的居所就住在村寨最东边的一片小树林之中。那里倒是很少有人往来。后头就是一处悬崖峭壁。百草生的hu一 d一ng范围比较狭窄。除了居所外就是后头的那座大山便是他经常采药的地方了。 他们来到了村寨门口时,老顽童赶紧止了步伐道:“到了,路怎么走,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带你了。”说着,抬脚就要往回走。 李梦楼自从受了李俊的那一掌,武功也就恢复到了一层。且这里现如今已是蒙古人的地界。龙山派在这附近的hu一 d一ng也甚是频繁。李梦楼知道他师傅此举定是担心他会再一次落入与奸人之手,到时候也没有人能够保的了他。李梦楼心里明白,倒是心存感激。现在再走几步路就到百草生叔叔家了。如果能借此让他们二人冰释前嫌,岂不是功德无量。李梦楼又怎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呢。看着老顽童要走,赶紧制止住道:“师傅啊,你这是要去哪啊?这都快到人家家门口了,要不就陪徒弟一起去百草生叔叔那里喝口茶,百草生叔叔泡的普洱那可是一流的啊。”李梦楼说道。 “喝,喝什么喝。就他那点下三流的手艺,谁稀罕。”老顽童说着,又继续道:“滚,滚滚。别在这里烦我,我可没空搭理你。我还要去办正事呢。”老顽童有点儿不耐烦。 “正事”李梦楼反问着,说道:“师傅啊,你老人家有什么正事。我看啊,你就是不想去哩。“ 老顽童一听,当即说道:”对,我就是不去。不去,不去,就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老顽童说着,倒像个小孩子。 李梦楼看着他,也实在是对这个老小孩没什么办法。只好撒娇的说道:“师傅啊,我的好师傅啊。就算你不想去,就全当是陪我这个好徒弟一起去。好不好。”他拉着老顽童的衣袖摆来摆去,很是顽皮。 老顽童看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道:“哎呀喂,我说李梦楼啊,为师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么个的厚颜无耻啊。还好徒弟呢。你只要不给为师捣乱,就阿弥陀佛了。算了,我懒得搭理你。”说着就扯开李梦楼的手就要离开。 李梦楼见撒娇失败,当时就使出了苦肉计来。还没等老顽童走几步。就一副好似中暑的样子,翻着白眼,假装晕厥过去,一脸倒在了老顽童的肩上。 老顽童抖了抖肩。可是李梦楼好像是赖上了,就是不离开。只是听着他一个劲的shēn y着: “师傅啊。我快不行了,你扶扶我,我头晕。” 老顽童不吃这一套,用手将他的头移开。道:“我不吃这一套,你头晕就赶紧去那个老不死去看病,黏我身上干嘛。”说着,手指稍稍用力,将他的头拿开。自己则走了出去,连一句寒暄的问候话都不说,就走了。李梦楼见无计可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看着师父那背影,一脸无奈的问了一句道:“师傅,你这是要去哪?”李梦楼问道。 老顽童不说话,连头也不再转回来。只是用手朝李梦楼摆了摆。然后就离开了。 李梦楼看着他那背影愈见愈远。突然鼻子一酸。看到师傅那日渐消瘦的身子。岁月已经在他的身上烙下了太多的痕迹。那佝偻的身影,,虽然在外表的敷衍下显得不是那么的至关重要,但就算这样从古自今,地狱冥魂又曾放过谁呢?李梦楼想着,心中总会产生一种对死亡的思考与担忧。尽管生来对他太过漫长,但死亡此刻却在威胁他最亲密的人。他又该怎么办呢。看着师傅转过下一个路口,自是消失在李梦楼视线范围之内。李梦楼叹了口气。才将身子转了回来,重拾着熟悉的步伐,聆听儿时的旧片。 百草生之所以称之为百草生。其实就是以他的居所‘百草堂’命名而来的。百草堂就坐落在村寨的东边。出了这个村寨,一直往东边走,进入了一片树林。大树林里的树是自然垂成的,大树林里在套一丛小树林,这里种的树样种相对来说不会显得那么的单调。有松树,梅树,桃树和一些诸如苹果树,芒果树这样的果树。一些比如桃,梅这样不适合地区生长的树种,由于个人喜好的原因,也被强制性的移入。但是在外界因素的压迫下不适合这样的树种生长,所以这片林子的主人就开始想办法,如何去zhi fu与自然的挑战。如果一些对于奇门遁甲之术颇有研究的人来说,只要细心观察,就一定会发现每一颗树,树与树之间的排布,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包括相互之间的对应都十分符合易理上的要求。尽管在大的层面来看,这已经是在颠覆自然的硬件要求。但从本质上来说,相对而言也是合理的。只不过每年的寒冬腊月,虽然大理并不像北方诸地那样,气候来说也相对温和。但是像梅树这样只有在严寒地区才能够开花结果的,在这里每年到了相应的季节也同样咄咄逼人。只是两地地区跨域不同,两相对比。各有各的风骚,各有各的韵味吧。 李梦楼自小在大理长大,这里基本是看不到诸如桃之夭夭般的灿烂和梅花香自苦寒来时的寒风立人。可是只要到了那个季节,李梦楼就一定会偷偷的背着师傅跑到百草生叔叔家里去赏梅观花,并美美的喝上只有一年才喝一次的梅子汤。想来那段时光也确是让人回味。 穿过这片小树林,往后走一阵子,就到百草堂了。李梦楼老早就闻到从屋子内飘出来的一股股非常浓郁刺鼻的中草药气味。不用多想,就知道准是百草生在屋内炼药。李梦楼推开外围的篱笆门走了进去。房门此刻是紧紧合上着的。百草生有一个习惯就是他在专心工作时,最烦别人打搅。紧闭大门。一来是为了警示街坊邻居有事请稍候,便是看病也要稍等,除非是天塌下来。二来就是避免自己在工作之余,受到外来制衡的干扰,以致自己分心。他太容易分心了,就是屋外鸟鸣虫语,抑或是飞石击尘,都会使他按捺不住寂寞,总想着出去与自然相拥。他总是这样,使得他的很多研究成果半途而废。太也感到苦恼,如此一来便是给静与动划上了一处分野,使专注与散乱多出了一份平衡。大门此刻成了他迈向堕落的深渊,将他紧紧隔起,便是在他心中立起了一道凭栏。如此的周而复始,每当到他研究工作,这一项工作成为了预热的前提。他已经习惯了,李梦楼同样也习惯了。 大门是虚掩着的,很显然是顺手拉上来的时候,没有合紧。李梦楼就像是回到家中一样推开大门,大步迈进。一个左拐就转进了百草生的工作室里。 百草生背对着他,正倚在一处木桌子上分离草药的汁量。李梦楼看着他,心中甚是欢喜。走进去,靠在桌子对着百草生道:“你这个老家伙,怎么做事总爱这么较劲,你难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好玩的事吗?” 百草生并不去搭理他,两只眼睛紧紧的盯住正前方药液发生的颜色变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李梦楼来过。 李梦楼看着他那十分专注的眼神,笑了笑又不好意思前去打扰。转着身子,在这屋里随便绕绕。看看这些年来有没有发生一些。 东西规整的倒是清楚,物品归置也与上次所见无甚差别。就是这中药的味道确是比以前更加的浓烈。呆久了倒让人产生一种眩晕的感觉。李梦楼心里暗自评价着。他不住的看着四周的陈设,转入了卧室内的书房里。书房里的书除了极少数较为经典的道家典籍外,大部分都是一些医书药理。如果你还想要细细找来,却也寻不到一本儿儒家经典和佛家典藏。李梦楼知道自己那百草生叔叔脾气很是倔强,看不惯那一个个儒生高谈阔论,书生误国,不讲究一点儿实务。而至于佛家,他更是深恶痛疾,要可知道大理国好几代皇帝都是因为太过于崇尚佛家,最终导致大理国的日渐消瘦。这个百草生包括李梦楼自己也都感同身受。这样的人,这样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容忍这样的书出现呢。不仅仅他要厌恶,他还要让身边其他的人一样,尤其是这个自己一手看大的李梦楼。 李梦楼心里自然清楚不过。他倚在架栏上随手翻开一本医书,这是一本手写稿,大都是记载一些关于塞外的异域风情和一些奇珍异品。还有就是一些盛行与地方性的土治方子。读来倒也使人新奇。李梦楼就这样随意翻看着,又不时地抬眼往屋内探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老东西怎么还没出来。李梦楼等的有点儿不耐烦了开始埋怨起来。只要他在百草生这里,一刻钟都觉得很漫长。在这么呆下去,恐怕空气中就会凝滞出一种不安的气氛,使他浑身不自在。 李梦楼将此刻正在看的书随便丢在了书案上,转了进去,并大声囔道:“我的大医圣,你的小,小冬儿回来看你来着。” 冬儿是李梦楼的乳名。因为当初李梦楼是在寒冬时被老顽童从中原带了回来,故以此亲昵。这个秘密也就只有老顽童和百草生知道,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才有权利这样称呼。 还未等李梦楼继续把话说下去,只见百草生突然跳了起来,惊呼道:“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这实验倒是有些眉目了。”百草生大叫道。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是欢喜。 李梦楼起初还被他这一惊一乍也着实吓了一跳,不过转过神来凑了过去,看着百草生实验的新试品,道:“我的百草生叔叔啊,外面风光如此锦绣,大好时光。怎么能够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呢?怎么尽瞎整这些没用的。” 百草生一听,见说话这人的语气真是没大没小的,皱着眉头,嘴巴嘟起。一脸怒相的将头狠狠地甩向,心里倒真想见识见识眼前这人好好的痛斥一顿。他将头转向,刚要准备破口一番。却道是李梦楼啊。当时全身那紧绷着肌肉一下子也就放松了。见是自己日盼夜盼的小冬儿回来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还忍心去骂他呢? “我的小冬儿,你怎么来了。可真是想死我了。”他紧紧的将李梦楼抱住,高兴的将他捧起,激动的在李梦楼的脸颊上乱亲,然后放下又是左看看右看看,看一下这些年没见到底是多出来一块肉呢还是少掉了一块呢。可是没一阵子,又将头埋去,一脸埋怨着,道:”哼,你这个坏小子,枉我这么多年对你。这都几年了,你怎么连一个音信都不捎来,我还以为。“他咽下唾沫,哽咽了一下,很是委屈,然后继续说道:”哼,一定是那个杀千刀的老贼,他与我不爽。就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定是他不让你写信给我对不对。”百草生看着李梦楼一脸无语的样子,更加的坚定的说道:“哎呀,这老不死的怎么心肠就这么歹毒呢。明明技不如人,还偏要这样对我。看我不把他给大卸八块了。”说着,就要去找家伙。 李梦楼看着他,一脸无语。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好端端的就给扯到他师傅身上去了呢。怪不得这两个人的积怨会这么深。见他莫名其妙的去找家伙。李梦楼补上一句到:“我说,我的百草生叔叔啊。我师傅他老人家又不在这里。你找那家伙有用吗?”李梦楼说着,百草生一听觉得他讲的倒是很有道理,当时就止住了动作,回过神来。笑脸相迎,对着李梦楼道:“不管了。不管了。我和那老东西的事以后再找机会跟他慢慢算。既然小冬儿来到百草生叔叔这里,那就不走了。你也留下来,与我做个伴。我一定会把我毕生所学全部教授与你,定不会比那老东西差。我有信心你一定是新一届的神医。” 话音刚落,李梦楼的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了一阵。 “白叔叔,这个,这个当神医那也得先填饱肚子啊。”李梦楼指了指自己干瘪的肚子对着百草生说道。 百草生笑了笑,看了看他手指所指,道:”知道了,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一些好吃的。”说完,百草生刚要离开,突然就打了一个刹车,往回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李梦楼轻声说道:“小冬儿,你知道吗?我刚刚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李梦楼问道。 百草生一看李梦楼上钩,话语着权。兴致大起,大叫着说道:“嘻嘻,你知道全天下最厉害的三种毒是哪三种吗?” 李梦楼突然感觉情况有点儿不对劲了。见百草生这样出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还用问。自然是雪山的寒蛇,大漠的昆丁花和血狼窟的五毒散。这三种毒是天下制毒。听说天下无药可解,就算是高手碰了这样的毒,也没有几个能够活的下去。怎么?”李梦楼开始反问道。 “嘻嘻”百草生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百草生问道。似乎问的有点儿不着边际了。 “白叔叔啊。” “哎,不是。” “白——清——水。” “哎,哪有这样直呼名讳的,再猜猜。”他顶了一下李梦楼的肩膀,对着他上下挑了挑眉毛,打趣着。 李梦楼看着他那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撅着嘴巴,慢慢吞吞的说着,道:”莫非一一是一一一天一一下一一第一一一一神一一一医。”李梦楼的眼睛瞪得更加大。应该绕来绕去,不会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虚名吧。只见李梦楼刚一说完,百草生就跳了起来,道:“果然是我的好冬儿,你太聪明了。对,这天底下可没有我天下第一神医做不到的事情。”奉承完自己一通后,他又赶紧将李梦楼的手拉了过去,移到新试品旁道:“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人来陪我玩。我很无聊,就一直研究这个问题,调制不同种的方法。去了很多的地方去采试样品。五六年过去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调制出了一种新的解药。你看。”他用手指给李梦楼看,并附带与解说。李梦楼很是无奈,却又对这位医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一副老样,一点儿都没变。李梦楼看了看他那唾沫横飞的样子,打圆了肚子,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剑毒 说道开心之处,百草生不由得高兴起来。总算这么多年的功夫没有白费。 今天可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啊。自己研究的成功得到了良好的收获。一心想念的小冬儿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这不是双喜临门,那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百草生就认真看着,可以说是用观察的方式对李梦楼上下打量一番,道: “我说,冬儿啊,你不是一直都在临安啊,快,跟我说说临安那有什么好玩的。” 百草生跟老顽童一样都是爱玩的老小孩,童心仍然未勉。见他这么一问,若是真说,那岂不是天方夜谭,无休无止了吗。我太了解眼前这位笑容可鞠的苍苍老人了,总之他只要一问那里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事情,打死不能说。 “我在临安那里呆了这么些年啊。其实走来走去还是觉得大理好玩,风清水秀的,到哪都觉得好。” “哈哈哈哈,还是我们家冬儿会说话,大理好吧。我看你以后就不要走了,留在这里陪我。嘻嘻” 李梦楼勉强的提起一丝笑容。眼角中略带过一丝余光扫了过去。 “咦,冬儿,你这左眼的眼白怎么会出现一点黑斑,莫非。”说着,突然降下了一阵气氛,将李梦楼的左手拉了过来,再换过另一只手进行诊脉。最后在扒开他的衣服,将他的胸口往外露了出来,正如他预想之中,却又一个黑色的掌印留在了胸间。百草生这时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道:“你这路上可是遇到龙山派的人。” 李梦楼点了点头,却不吱语。 “龙山派的翻天掌。这掌法可是专门留人暗算的。此套掌法打来不痛不痒全身上下似与正常人无异,不过时间一久,便会将你体内的真气耗尽,就算不死那也会撂一个残废啊。” “可我中掌之后浑身疼痛无比,几近晕厥。要不是我师父”说道这里李梦楼就赶紧打住,不敢再说下去了。要可知在百草生叔叔面前可前往不要提到有关于老顽童这个人,就要比在老顽童面前不可提到百草生那样。二人可是水火不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丝毫没有改变。 “你师父”百草生听到了这么个毫不避讳的敏感词汇,一脸严肃的到:“那老不死的可是到了大理。” “又走了。”李梦楼赶紧说道。他不这样说恐怕又会沾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哎。有时候夹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总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啊。 “走,走的好啊。他就是不要让我看到他。要不然,哎呀。算了,算了。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他身上。”接着又对着李梦楼说道:“冬儿啊。适才我为你诊脉之时发现你体内有一股真气,似隐似动,你这一路可都是糟了什么罪啊。 百草生听他这番陈诉,复又将手拉了过来,突然大惊失色,道:“不好,你怎么跟这种人碰到一起了。” 百草生说的这种人,其实就是李梦楼刚刚说的那位疯道。 “这种人,百草生叔叔你可认识他。” “哼。”百草生冷笑着,说道:“何止认识。我和他还是故人之交哩。” 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一中年男子的说话之声,道: “即是故人,为何不出来与老朋友叙叙” 李梦楼与百草生相互对视一番后,赶紧往屋外走了出去,看着眼前这位一身道服打扮的中年男子。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李梦楼看着他那一身惨白的面孔,问道。 “哈哈”茅山道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你小子可让我找的好辛苦啊。快,跟我走。”说着就要上前去将李梦楼一把拉走。完全无视百草生的存在。 李梦楼就躲在百草生身后,他知道这位恶道士武功高强,自己并非是他的对手。 “仇万剑,别来无恙啊。” 仇万剑是茅山道人的名字。他曾经是江苏仇剑山庄的庄主仇千刃的儿子。如今仇剑山庄已经在江湖上除名了。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当初在泰山上论剑的卫冕之王仇万剑与这茅山道人竟会是同一个人。到底是命运多变,岁月催人老啊。江湖上都以为仇万剑已死却不知道茅山道人与他的关系。 而一眼便能认出此人真面目,并且曾经跟他打过交道的,江湖上恐怕也是屈指可数了。 茅山道人最讨厌别人叫他的名字,他一直都在逃避过去,可是又不得不面对过去。好似是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况且在他的心目中仇万剑早已经在四年前死去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点着时间过日子的臭道士。 百草生见茅山道人脸色难看,不由说道:“怎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一切都还好吗?” “别跟我提这些。仇万剑早就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做茅山道人。” 百草生看他咆哮了起来,生怕他一时激动,做出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来。吓得已是一身冷汗。稍稍倚着李梦楼,又强自振作起来。 看他身后的那把剑早已换做是一把木剑,虽说已经四年没有见面了。可是能够埋剑荒冢,足可以看出这四年来在他身上所发生的种种不愉快的遭遇。 他不敢去触及雷点,不知道他什么会毫无征兆性的爆炸。现在的他已是走火入魔,性格变化时有阴晴,已是难以控制。 “茅山道人,你来找我打底是有何贵干?” “找你。我还犯不着找一个没有用的老家伙。”说着在看着李梦楼,道:“这小子答应了当我的徒弟。我今天就要带他走。” “待他走。你不能带他走?”百草生着急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要试一试我茅山剑法的厉害吗?” 百草生知道自己打的那套功夫,那简直就是三脚猫。根本登不上台面。一时心下思虑,想着一时应对的办法。 “什么茅山剑法,当真有那么厉害。要不你我再来比试一番。”李梦楼看他那嚣张的样子,一脸的不爽,爱替百草生打头,道。 “哼,大言不惭。”茅山道人丝毫没有把他看在眼里,道:“你都中了我的剑毒,还拿什么跟我打。走吧,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把你身上的剑毒解去。” 百草生很早就听说过江湖之上能在剑法上喂毒的这个习惯也就只有仇剑山庄的仇家有的。 “李梦楼已经是病入膏肓,不日将要归西,茅山大侠恐怕要托着一具尸体走啊。” “哼,你少唬我。我自己用的毒我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没有我的解药,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是是是。不过李梦楼这孩子就是命苦啊。明明中了你的剑毒却又偏偏受了龙山派那些小人的暗算。如果三日之内拿不到剑毒的解药,一旦二者毒性相容。就算我是大罗神仙在世,恐怕也是无力回天啊。”说着就要拭泪。 茅山道人经他这么一说。再瞧了瞧李梦楼的面色,确实如其说言。一副病入膏肓,垂死之色。他可不想收一个死人当徒弟。 “既然这样。那好吧。”茅山道人说着,犹豫了一阵,踌躇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扔了过去,道:“这个是解药。你拿去吧。” “多谢。”百草生欣喜若狂,一把接了过来。 茅山道人看了一眼百草生,说道:“老庸医,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我的徒弟,可不能把他给弄死了。要不然,哼。”说着,冷笑一番后,就拂袖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百草生平时就见不得别人叫他老庸医了。当即就破口大骂道: “什么庸医啊。敢叫太仓公为庸医,我,我,我。”他气得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幸而李梦楼在他的身旁,替他屡直了情绪,将他扶进了屋里。 太仓公是江湖上公认的神医。能经他之手救治的,就算是在鬼门关走上一遭的也能被他给唤回来。李梦楼是他一手看着长大的,对于他的情意可是丝毫不比老顽童差。在他心里小冬儿只要出了什么事情,那他这个作为叔叔的可是不能够置身事外的。 他的医术虽然一流,李梦楼身上的毒对于他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可是仇家特质的家传剑毒因其太过独特。就算查出病因事由,总是需要时间来配药的。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耽搁了下来,留给他们的本就不多了。幸亏茅山道人主动将解药交了出来,倒也省事了不少。至于龙山派的翻天掌对于百草生来说,那已不是什么难事了。 李梦楼在百草生这里住了三天后,体内的du su正一点点的退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可是虽无近忧,必有远虑。想想那茅山道人临走之时所说的那一番话,就知道他一定还会再来的。万一来了,可是没有多少话语可以婉转周旋的。他可见不得李梦楼被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给带走。即使是拼上他这条老命。 总在就要分别之时,百草生才对李梦楼说道:“冬儿啊,那恶道怕是还会再来的,要不你先出去躲一阵子吧。”说起这话来,言辞中多表露出不舍之情。 “我才不怕那什么茅厕道人呢?”李梦楼说着,多表现出一种不屑,道:“现在我的功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管他来不来。他要是敢来我就用那一阳指教训他。” 李梦楼毕竟还是年轻,说起话来无足轻重的。百草生也就不想去怪问,道:“这恶道武功可是深不可测,江湖之上他可从来就没有败过。” “百草生叔叔,他当真这么厉害,要是。”他本来要说若是师父跟他一较高下,到底谁输谁赢。可是又怕犯了忌讳,一时又赶紧收了回来,转而说道:“要是我大哥跟他比试,那又会如何。” 大哥。百草生听着,不由得笑了笑道:“想不到,冬儿在外面还拜了一个大哥,快说说到底是哪路的英雄,能让你这混世小魔王这么拜倒。” “嘻嘻。”李梦楼咧着嘴笑了笑,道:“我大哥,那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哦,愿闻其详。”百草生倒是洗尽了耳朵,认真听着。 “他就是一代剑神完颜鸿的弟子方靖鸿。” 百草生一听,喜圆了眼睛,呵呵笑着道:“想不到我家冬儿竟还会认识这般英雄。好啊。叔叔我真是高兴。哈哈。” 见百草生一时欣慰,李梦楼随即问道:“既然一阳指难以取胜。那梵天剑法与这茅厕剑法谁更能胜上一筹呢?” 百草生虽然一生只懂得医术上的造诣。但是他毕竟是在红叶山庄长大的。而红叶山庄就是专门收集江湖上各路门派的招数典籍和内功修法以及一些名门正派背后的野史逸闻,在江湖之上也算非常的有威望。 百草生家世如此,自然从小就对这些有所指染。李梦楼这样问他,倒也想寻求他的看法。 见李梦楼这样问。百草生不由得思考了一番,再一次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苍白的胡须,最后才笑了笑道:“江湖之上到底讲究的是一物降一物。没有十全的武功,更没有至上的尊荣。梵天剑法由佛道而出,而一阳指却能破。茅山剑法由人道而悟,一往如无前,到底孰是孰非,孰生孰死,倒也不是我这医者所能随便臆想的。总之啊,冬儿,你若是有事,找你大哥。梵天剑法与一阳指相合,那茅山剑法绝不足虑。” 说着,见此时天色稍迟,怕久了出了什么变故,就拉着李梦楼往后山采药的地方离去。一路上百草生对李梦楼那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生怕遗漏些什么重要的东西,道:“冬儿,此行凶险。你可不要跟那恶道硬碰硬啊。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怕你会吃亏。” 李梦楼看百草生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道:“叔叔,你要不跟我一起走吧。” “我能去哪儿啊。我就守着我这一亩三分地。等着你回来也便知足了。” “可是若是那恶道来了,看我跑了,那你要怎么办。”李梦楼的脸上写上了一脸的担忧。 “哼,没事。”百草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与他即是故交,当初也算有恩与他。他不能把我怎样。你还是放心走吧。甭管我了。” 李梦楼看着,一脸难受,鼻子略有酸楚。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走啊。你在不走,天可就黑了”百草生带着一种命令的语气,面上带着一点儿生气与李梦楼不听话时的无奈。 往往夜行山路都是比较困难的。白草生多少也有所担心。 李梦楼少有看到他这样,紧紧咬了咬下颚,脚却往前抬了几步。 目光却徘徊在百草生身上。随后李梦楼突然沉开一口气,头也不回往山里跑了进去。 百草生看着李梦楼远去的背影,看着他不时用手拭去脸上的泪珠时。不禁垂叹着,落下泪来,他用手不停地揩着泪水,见山已空了。还独自沉闷着,静静的等到了深夜才回去。想不到这刚一见面却注定了分离。还没有好好享受这叔侄在一起的欢娱,命运却早已经故作沉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故人之交 送别了李梦楼之后,百草生却是难受痛苦了一阵。菜饭不思的,就连深研药理的心情都被这浓郁的空气冲散。 总算过去了。生活仍的继续。这么多年一个人不还是照样活得好好地吗?说多了,就是情绪问题。 一天的正常行程又开始在这不大的房间里进行。一如以往的,屋外的聒噪永远都听不进草药沸腾时声浪。 屋里的草药味比李梦楼来得时候更加的浓郁。挤破了空气却是不留一点儿痕迹。 这时突然狂风大气。从那一口子打开的窗户里席卷而来,吹散了密布着的草药味,打在了百草生的脸上。 这风是如此的阴邪鬼气,杂乱了百草生满头的思绪。使他不得不停下来看着窗外。 “来了,终归还是来了。”他心里想着。于是直起了腰板,转过身子,看着那扇大门,静静的候着。 过了一阵子,门外走进了一位道士,面色比之前更加的苍白。脸上一点儿喜色都没有,满满的杀气,就像阴兵索命时那样。 他就是茅山道人,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李梦楼早已经离去的消息。 他看着百草生半晌说不出话来,像是在等百草生开口。 “你还是走吧,人不在我这里。”百草生斩钉截铁的对他说道。 茅山道人扩大了咬肌,真是想要将他活活吞下。他平生最讨厌违背他意愿的人。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夺取。 “你敢放走他。”这些话像是从喉咙里撑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 “哼”百草生冷笑着:“他又不是你的罪人,我又何必将他放走呢。” 任何的说辞在茅山道人的眼里都已是强词夺理。他已经听不下任何言语。 “看来你是活腻了。”说着就伸手去摸跟后的那把木剑。木剑在他手中同样可以shā rén。 今日黄历得宜,可以shā rén了。 说着,就横起了木剑。此时狂风大作,肆意嘶吼。吹得屋内的桌椅陈设哐当作响。 “好强大的剑气。想不到我太仓公能死在仇万剑的手上,也算不枉此生了,就是可惜啊。”百草生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可是自己一生所热衷的医学事业眼看着将要有所突破,离成功也就差那毫厘之间了。如今死去心中多有不甘。可是命由天定。他已是半截黄土的人了,他又能如何呢。 看着茅山道人那满满杀气。他比往常更加睁大了双眼,看着上天为他下的死亡通知书。以自己的一生在医学事业上走来的风风雨雨去正视死亡,去正视自己。 茅山道人看着他,脸上稍稍提起一丝坏意的笑容。正要将那木剑挥向。却看到了角落边上一把老旧的太师椅一摇一摆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老旧的影像总能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四年前,他还是以仇万剑的身份出现时,他曾经带过一位心爱的女子来这里找百草生。那位女子已经是病入膏肓,离死亡只在一线。天下无药可医。他找到了百草生,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使他答应救下这位姑娘。那时她就是躺在这太师椅上的。四年过去了,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变得只是死者已逝,生者黯然的无限宵想。 只要一想到那位女子,他的心就瞬间发生变化,就像是注入了新鲜的空气使他面上起了一点儿血色。只见他突然变化剑法,改变杀招。一剑过去打在了百草生的胸膛之上,使得他从桌子上打翻了过去,桌上的瓶瓶罐罐已是掉落一定。流出来的药汁遍布所有,混杂交织在一起。 百草生将自己扶了起来,吐了一口鲜血在地上。红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人:“你为什么不杀我。” 以百草生对茅山道人的了解。他必死无疑,可是今日却会放过他,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茅山道人不说话,却是静静的看着那把太师椅。 回想起四年前的种种事迹,百草生心中多少有谱。只是看着他也不再说话了。 时间就这样停留了片刻。百草生内心里也是忐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突然茅山道人大叫一声,一道白光飞掠而去,听得嘭的一声。那把太师椅瞬间就被嘶的粉碎,散落在一地。紧接着就看到茅山道人拂袖离去的身影。 见茅山道人已经走远,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非常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已经是年近六十的老叟了。时获古稀之年,身体自然进入了生理中。加之近几年来一直研究药理,常年需要闻一些难闻的草药味,身体也是越来越差。就算平时研究所耗尽的精力那也是拿生命在一点一点消磨下去。他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被茅山道人这么一剑打去,虽无性命之忧,但已是元气大伤了。 自从茅山道人走后,百草生已是三天三夜不能下床。每天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象。想着李梦楼小时候那些混蛋事,不时又想想自己的那两个不争气的徒弟。偶尔犯贱,又想到老顽童,也真是让他又气又爱的,真拿他不是办法。 自从那一次之后,百草生的身体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每日的咳嗽声不止,有时竟咳出血来。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只希望自己的小冬儿能在自己死前回来,再看他一眼,也就知足了。 至于那些未竟的事业,他只能更加的努力。试图要跟这时间赢把交易,与这天地筹得一丝希望。好在死前能在自己的一生画上一不抱遗憾的句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高唐镇 黄沙热浪。在一片极度贫瘠的土地上正急进行驶着一辆马车。放眼望去,这里见不到一点儿生机。只有颓梗的硬木十分生硬的倒插在被太阳烤裂着的土地上。偶尔有几只秃鹰从空中掠过,贪婪的双眼始终得不到满意,紧紧的盯住猎物,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这里是一处大漠。是连接与中原与塞外的交接区。从政权上来说,这里是归属于蒙古人的地域范围之内的。但由于这一带少有人烟,有的也只是匆匆行过的商旅和押解犯人的囚车劳役,再则,就是这一带十分猖獗的马帮了。 这里气候反复不定,且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政府压根就没有在这里部署多少的军力。久而久之,这里就渐渐的荒废了下来,成为了一块无政府管理,无军队镇守的无人区。在这里你可以为所欲为,不在顾虑。法律再此只是一纸空文。 往大漠的较深处走,有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最初的前身是西夏人为了抵御大金的威胁而临时构筑的军事防塞。西夏亡国之后,这里久经荒芜。加之来自各国各地商旅要进出中原与西域之间的贸易,久而久之就成了大漠之中的一颗明珠了。当然由于少于管理,来自的四面八方的亡命之徒也都hu一 d一ng于此。一句话这里真是烂透了。简直就是魔鬼的栖身地。 马车很快就要到达那个小镇了。此时车上正坐着一个人,闭目遐思着。看他嘴唇斑白的样子,准是一路奔波,疲惫不已。马车外面还护卫着四匹骏马,一前一后,紧紧拥着那辆马车往前行走。 “这里是快到哪里了。”坐在马车里的那人垂起一丝儿眼色瞧了瞧突然被风撩起的车帘子外的景况,问道。 “大侠,再过一阵子就到高唐镇了。”其中一人里车内最近,微微躬着腰说到。 “高唐镇”那人口中轻轻喃着,思绪往后翻了一页,再一次问道:“你们谁可曾来过啊?” 四位护卫,一听,纷纷摇头。为首之人代表着说到:“大侠,可知我们大多都是中原来的。这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要不是我们有要事在身,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来的。” 那人一听只是浅浅的吓着,说道:“看来你们对这里可是大有偏见啊。” “大侠,我们可都是官差。像这里一点儿都没有纲纪的荒化之地呆久了,可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那人听后,撩开帘子,对着为首那人说道:“苏安啊。你在将军府多久了。” “不瞒大侠,我十八岁下山后就一直是跟在吕将军左右,如今想来也有六个年头吧。” “听说你是少林寺出身的。可不知道你是随哪位大师学的这一身本领的。” “我和小蒲三岁一起入的少林,一直都是跟少林寺的圆藏大师修禅的。” ”圆藏大师”那人想了一下,说道:“圆藏大师倒确是一位高手,听说他的拈花指使得是出神入化。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我跟师傅习武多年。倒从未见过他打过,想来应该深藏不露吧。”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道:“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少林寺的藏经阁那可是被誉为天下武库。多少英雄豪杰做梦都想一览。不知道苏兄在少林寺有无观摩。”那人打趣着说道,尽拣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消遣这一路上的烦闷。 “大侠,可真会说笑。这藏经阁可是我们少林寺的禁地。别说那些觊觎武学的不法之徒了,就是我们这些本门弟子一年到来都未能见上几次。”正说着,苏安将眼睛往不远处望去,一个小镇的轮廓印在了他的眼前。赶紧止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转而道:“大侠,高唐镇到了。” 那人一听,将帘子撩的更开,干脆就直接把头探了出去,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小镇。这时其中一位护卫骑着一匹骏马扬着黄沙从高坡上赶了回来,对着苏安道:“启禀将军,前方就是高唐镇了。” “有何异样。”苏安问道。 “启禀将军,尚无异样。”那人回答道。 苏安点了点头,命令车队继续前行。待那人重新归队后,一行人就翻过了那座高坡往高唐镇进发。 高唐镇地处于大漠之中,是东西南北互通有无的贸易链带。自从蒙古高原上的蒙古势力崛起之时,他们就在成吉思汗领导下通过武力与野蛮征服打通了东西连接的文化与经济交流的纽带,使得东西方文化差异的隔阂近一步的加近。也是继亚历山大之后的又一次东西方交流的历史奔流。 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各样平生所未见过的奇形怪状的人物。有阿拉伯人,有英国人,有埃及人。有蒙古人,亦有汉人等等。总之有信奉基督教的,有信奉伊斯兰教的,有信奉佛教的。还有其他在这里被称做为异教徒的lg lèi人。反正这里没有国度,没有交界。更没有什么善恶之分。法律在这里不通行,有的也只是弱肉强食的野蛮角逐。 苏安一行人走在了高唐镇前部的市集上,来来往往的看着这一干外来人众倒是纷纷投向了异样的眼光,甚至会用一种恶意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他们。像是极不欢迎他们似的。 这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物品也是胡乱堆放。从大门口一路驶来,旁顾左右,竟是些小商小贩在这里摆弄商品。放眼过去,大都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居多,看样子都是方外之物,上面的图纹式样奇形怪状的,看来也真是诧异。而中国的商品在这里的确是少,有那么几件价格却是十分的昂贵。 这时风凝聚起倒是将积蓄在底下的恶臭一并漂起。使得这苏安赶紧用手捂住口鼻,眉心紧锁着显示出一脸的嫌弃。加快了步伐想要快一点儿经过。 方靖鸿一早就被市集上的吆喝声吵醒。他撩开帘子往外探去,看着眼前这样一幅景象问道:“苏安,你说这传说中的名医怎么会选择住在这种地方啊?” 苏安笑了笑道:“大侠,这个我哪知道啊,这不都是珠崖子老先生告诉我们的,他是寄崖子先生的师兄,我想啊,准没错。”他说着,最后又补上一句道:“都说这世外的高人想法就是不一样,也许这鬼地方倒真有他吸引人的地方吧。” 方靖鸿听着,眼睛不住的朝外探去,倒也有几家小商贩打地摊兜售药材。或许还真被他说中了。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瞄了一眼苏安立于马背上的背影。将头缩了回来,继续端坐着,时不时的擦拭一下手中的那把剑。两眼仔细的盯住,不断观赏者。这时他的右手手腕突然间一阵剧痛,手臂上的两根筋脉一跳一跳的,使得他的一整只右手瞬间麻痹住,像是与这身体脱离死的毫无知觉。想来定是du su开始蔓延。从襄阳到这里也已经是快两周的路程。珠崖子的汗疗法虽然有用,但也只是起到了延缓的作用。加之一路向西,天气也是越来越热,如此更是加剧了体内du su比预期内来的更快一些。 还好只是右手无力。方靖鸿想着。将剑抛向左手,拖着。顺势就把整个身子往右边沉去,靠在了右边的角落上这样子至少对于他来说会比较好受一些。 想此昔今走过的道道坎坷,方靖鸿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当初被南山派的人到处追杀,也辗转经历了大半个中国了。期间中的种种恩怨,种种是非。至今又有谁能过说的清楚呢。明明知道一味的shā rén,屠戮,流血。绝非是解决争端的最好良剂。甚至来说只会更加的激化矛盾,使本就不和谐的两个极端推向深渊。但是处在那样的一个档子口上,方靖鸿又有什么办法呢。想着当初南山派为杀之而后快,倒也曾暗算过。南山派特制的毒药虽然不比这五毒散这般难以捉摸到药性,但是承受的程度到于此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是如何走来的,现今却又是如何的重新翻演。想来倒还真是可笑。方靖鸿冷冷的笑了笑。将那把剑托在了一旁,又用左手狠狠的捏住右手的筋脉,无聊间给他进行了一番胡乱àn 一。 此时马车的行进速度比之前放缓了一些。只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从不远处驶了回来。勒住车轿的一旁对着帘子内说道:“方大侠,过了前面几个拐口,我们就到了。哎,这鬼地方,什么天气啊,真是的,热死人了。”那人开始埋怨起来。 “大侠,给。这是刚刚从市集上求来的水,我们的水已经用完了。”那人说完就将装满水的水囊从帘子里递了进去。 方靖鸿并不急着去接,只是说道:“弟兄们。都喝过了?”他反问着说道。 “大侠,你可是将军特地吩咐下来要好生照顾的,我们还行。你就先喝吧。” 方靖鸿听着倒觉不爽,道:”我用不着你们来照顾。苏安呢,他去哪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方靖鸿问道。 “苏将军,他刚刚去前方探路,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方靖鸿听着,寻思着准是刚才偷困眯了一会儿的良计吧,才这般少了发觉。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后,用手将那水囊推了出去。倒是觉得全身乏力,少了hu一 d一ng。此时已经过了一阵子了,右手也渐渐的有了一点儿的知觉。他撑着剑将整个身子架了起来,颇显吃力的撩开轿门,走了出去,立在了车门上。此刻马车刚刚过了高堂镇,正行走在一片戈壁滩上。方靖鸿刚一出去就正好碰见了一匹黑马正从远处匆忙的往马车这里经过。最开始不过是一个小黑点,但是在这广袤的地平线上却显得格外的突兀。黑马正一点一点的往方靖鸿这边跑去,很快就进入了他的视野之中。看这样子,黑马上好像正驮着一个人。可能是迷失方向的流浪者亦或是经遭马帮劫掠的金主吧。方靖鸿这般猜测着,倒想着让身旁的护卫前去一探究竟。然而仔细再看这匹黑马倒也是似曾相识。刚觉情况不妙。突然眼力劲好一点的弟兄当时就惊呼着,大声囔道: “不好苏苏将军,他他”那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已经猜出了大概。此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在场的除了赶车的老伙计之外,就只剩下方靖鸿和另外两位从将军府跟出来的护卫了。 方靖鸿仍旧站在车门口往外眺望着。黑马眼看着就要临近了,站在方靖鸿右侧的一位护卫赶紧开上前。跳下马来,往前冲了几步,抓住那匹黑马,勒住马缰。往四周警惕性的环顾着。上前准备一探究竟。 血正顺着那人一点一点的往地下滴去,黑马上也到处可见斑斑血迹和利器开肉的痕迹。看样子很显然刚刚他们正遭受着一场恶战。 方靖鸿驱策着马车往前处开去,但当开到那匹黑马的时候。马上驮着的那人早已经挣开了马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激起了尘沙将他重重裹住。 方靖鸿下车后,赶紧上前一看。果是苏安不假。看来就在刚才,就在这附近已经有人开始有所行动了。方靖鸿习惯性的将右手紧紧的把剑握住,环顾着四周,闻着味儿嗅去。然后死死地盯住正西方,凭着他的直觉,正西处杀气蔓腾,定是凶手藏身之所。可是此番远行知道行程的人本就不多,这些人此行看来是已有准备。可是又有谁呢? 方靖鸿想着,又将目光重新移到了苏安的身上。他的致命伤是在左胸口之上,并非一击致命。看他的左臂上的伤口和右手腕的持剑伤痕。招招落在实处,想来定是对苏安的招数有所了解。再说苏安的武功也不算差,能够如此轻易的将他杀死,非高手不能为。方靖鸿汗颜,不知所然。 方靖鸿叹了一口气后。伏下身子,沉默了一会儿后,用手轻轻的为苏安合上双眼。站了起来,看着站在他身旁的两位心情沉郁的两位护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转了身子,往西边走了一阵子。 “大侠,苏将军,他。”身后有一人问道。 方靖鸿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就地。”他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地掩埋吧。” 另一人看着方靖鸿一味的朝西边走去,颇是好奇的问道:“敢问敢问方大侠,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吗?”那人刚说完,旁边一人赶紧用胳膊肘朝他拐了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警示他。那人也明白了些什么,赶紧把话收了回去,帮着自己仅剩的那位同伴拾到着置理那具尸体。 方靖鸿听着,也不去搭理他。只是继续的朝着西边走去。而那辆马车则紧紧的跟在方靖鸿的身后,紧随着他的步伐。随着他一起一路沉思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shā shǒu组织 “方大侠,再走二里路就到寄崖子先生家了,估计天一亮就可以到了。”那人说着,嘴巴里唏嘘着垂叹道:“哎,希望一切都好。”说着往前移了几步,往同伴那里靠拢。 方靖鸿坐在车子里面。他心里明白。他们此行并非只是杀了一个苏安那么简单。其实根本的目的就是要让方靖鸿死在这大漠之中。具体是什么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拿最近发生的事情来说,如果是蒙古人,他们一旦得知方靖鸿离开襄阳城,准会继续对襄阳城展开攻势,根本就不会如此的大费周章绕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行这等事情,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也绝非是忽必烈的作风。可是既然对方是为自己而来的,那么自己能想得到的仇家自然是数南山派嫌疑最大。可是南山派是南边的,他不往南边去,倒是煞费苦心地绕到了西边作案,还杀了一个与他们利益毫无相干的人物。以方靖鸿多年来对他们的了解来看,可能性也不大。如果说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打上交道的龙山派来说,他们倒是与南山派纯属一丘之貉。其门派分布遍布天下,就说在这大漠之上,踪迹可考的少说也有五个分部。稍成规模的分布也在兴庆,离此行途日短。若此作案也并无可能。但是江湖上一向得知龙山派全属与蒙古管制之下,是其麾下的一个内附机构,是直接接受蒙哥的调度。蒙古在这方面不可能小题大做,节外生枝。倒又像是龙山派掌门李俊的一意孤执,这也说不准。可这又干苏安什么事呢。他只不过是奉命前来护从的,怎生又会落的个如此的下场哩。想来此间,方靖鸿黯然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外头囔道:“现在是到哪里了。”他说道。 “已经出了戈壁滩了。”那人说着,突然又补充一句道:“大侠,这天色就快要暗了,要不趁着天色尚明,在往前走走看看吧。”那人说到。 此时天色将沉,左右都已经举起了火把。此刻藏匿在山间林里的饿狼开始嗷嗷狂叫,很快周围只要有狼群的地方也都开始跟着叫了起来。一下子连成了一片,听着倒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方靖鸿听着,沉思了一会儿,听着这狼声后,道:“我们还有多少火把?”方靖鸿问道。 那人很是好奇方靖鸿的这般疑问,可又不好去质问,当时说道:”还有五把。” “全点上。”方靖鸿说道。 那人一听也不好去问,赶紧就照着他的吩咐去做了。过了一阵子才继续说道:“方大侠,已经将剩余的火把全点上了,我们今晚是要继续赶路吗?”那人看了一下周围,此时寒风袭骨,吓得打出了一个寒噤。这白天还热的不行,怎么一到晚上就实在难受啊。 方靖鸿听着,此时车内的光线已经明显亮了很多。他撩开帘子的一角,朝外面瞄了一下,说道:“今晚,我们就留在这里过夜了,起帐篷吧。”说着,这马车的根后就开始闹出了动静来,显然他们是得了指令往这后面的储备箱中拉拾行囊了。 方靖鸿走了出去,眼睛往后对着他们故意的瞄了一眼,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此时的车夫也已经跑到了马车的跟后帮忙着搭建行营。早已经无暇顾及。方靖鸿看了看正前方那几尊常年被风不断侵蚀的土山,风依旧寒栗,在长夜漫彻之中,令人不安。方靖鸿看了一下,执着剑在没有知会的情况之下往前方走去。他加急着速度,生怕被人问及,很快就消失在红光包围之下,投入了黑暗之中,愈走愈远。 一块土山已经被风削成了半月形的形状了。在大漠之中立起的圆月之上,借助着点点柔光。倒是很清楚的看出一个寒风悄立正静止在土山平端之处正静静的等着他。 方靖鸿看的出那人的身影,但是萩i xi怀鍪撬础2还梢钥隙u氖钦馊艘欢ㄓ朐缟戏5氖虑榇笥泄亓?br /> 方靖鸿想着,往前继续走了几步。待到那人跟前停了下来,驻足住。 “你来啦。”那人低着眼睛看着此刻正站在土山脚下的方靖鸿说道。再往着四周看了看,确实只有他一人,又继续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跟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呢?” 方靖鸿抬头看了看他,虽然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是从他的语气当中,倒似乎与这方靖鸿已是相识多年一般。 “人是你杀的吗?” “是。”那人直接回答道,并不带一点儿的思考。 “为什么?”他问道。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堂堂的方大侠既然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哼,为什么。难道shā rén还需要问那么多的为什么吗?真是笑话。哈哈哈哈。”那人继续笑道。 “你是shā sh一u。”方靖鸿有意的问道。 那人止住了笑声,但是却不回话。 “就你一个人吗?”方靖鸿倒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眼下这人是否还有同伙。他这样子问道。 “一个人,哼。”那人冷笑着说道:“你看这茫茫的大漠之中,除了你和我之外还会有谁?” “那你到底想这样。”方靖鸿说道。 那人一听,顿时脸色一沉,手持剑柄,顿起杀气,道:“来取性命。”说完就从土山上跳了下来,一剑欲刺向方靖鸿的喉咙。 虽然方靖鸿身染剧毒,此时此刻运功确实是对身体康复极为不利。但是想来如今有人欲加害于他,他又岂肯甘心。挺着那柄青剑就要往后退迎。 初来一试,此人用剑倒也是有一定的章法。若是在平时,方靖鸿对付这样的人绝对不再话下,可是现在今非昔比,此人如此一来倒也有点儿趁火打劫之故。 “哈哈,方大侠,你这剑法可当真疏忽啊,怎么也就这么两下子,哈哈。”那人颇似讥讽地嘲弄道。 方靖鸿一听,不去理会他,也不生气。只是挺着那把剑在那不住的招架着。 “哈哈,想不到方大侠身中剧毒,既然还能使出这般能耐来,果真令人佩服啊。”那人一边打着,一边说道。 “到底是何人指使的?” “哼,死人是不配知道dá àn的,看剑。”那人说完,就将剑挑起往方靖鸿处劈了过去。 二人一来一往相斗二十多个回合。那人的路数也随这方靖鸿的招式逐步复杂。便是再拖也要把他给拖垮。 今夜一役对于这位shā rén者来说,绝对是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役了。要是能够在这里将方靖鸿解决掉。那他岂不可以一战成名,身价暴涨。想着,倒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方靖鸿起初还能够认得出他剑法出招的路数,倒也能够一一应对,可是越到后来,此人剑法转化,也越发无法琢磨的清。一个连贯的招式下来,就一连使出了七十二路各行剑法,其中有几招倒像是多种剑法合在一起。混乱无杂,实在不好认清。再看此人功底,一一认清,倒像是个惯剑的高手,看来幕后的这位金主想来是花了大价钱啊。纵观江湖上的shā sh一u界,也就只有鲸鲨帮有这样的能力和资源了。 方靖鸿与之相抵,吃消不紧,加之右腕又开始做毙,一旦血液开始张腾,势必会加速du su在体内的运转。眼看着就要一剑封喉了。这时从西南方向打进一把飞镖往shā sh一u的右腕割去,那位shā sh一u见此风声,赶紧将手收了回去,立在那里,看着西南方向。 “我说老兄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倒是跑到这里抢起功劳来,来此也不跟我们只会一声。你这样子做,可是很不厚道啊。”那人说道。 shā sh一u心里明白来则何人,当即气冲冲的说道:“要你管,你这个老秃驴。” 那人一听,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 “就你一个人来吗?”那位shā sh一u继续问道。可是话音刚落,便有声音传来,道: “哈哈,便宜可全不能让你一个人给占尽喽。”只见从另外两处荒山上旋即又跳上了两位一男一女的刀客,其中一位男性刀客说着。 shā sh一u看了一下,一脸嫌弃的说道:“哼,你们这两位兄妹来的倒是挺及时的,怎么今日非要跟我来抢这风头不成?” “抢风头倒是不敢,你可是我们这一行的带头大哥啊,你的命令不就是宗主大人的命令吗?我们岂敢啊。”那位男性刀客说起话来倒是颇为滑头。 shā sh一u一听,心中倒是得意,道:“算你还是个明白人,既然我是你们的大哥,那么今晚这人我就要定了。”说话间,那位老秃驴早已经按捺不住性子了,趁着那位shā sh一u不注意的情况之下,迫不及待的说道:“不用等今晚,人我现在就先收走了。”话还没有说完,那把红缨飞镖早已经掷去老远。往着方靖鸿致命处击去。shā sh一u一看情况不对劲,紧皱着眉头,本能的将剑往后一挑。 方靖鸿眼看着那一把把飞镖尽要落到实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时的他两腿早已经麻痹住,只是倚在了矮坡边上,将身体靠住。全身上下可就只有左手的几个关节还有颇许的生机,可以动弹。 飞镖还没有尽到身处,就早已经被shā sh一u将剑挑开。那位老秃驴眼见计划落空,旋即跳了起来,一举冲了过去。就想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杀了。shā sh一u又岂肯如此,当即阻止着,二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边打着,嘴里还不停的破口大骂道。 “你这老秃驴可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抢人,胆子可真够大的啊。”shā sh一u这样子骂道。 老秃驴当然是十分的不爽。也相继的回上一句道:“哼,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入帮派的时候你小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呢。不要以为宗主大人看的起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我这上面可还有人罩着呢。” shā sh一u一听,更是气红了一眼,一举冲动的就要给那老秃驴一点儿颜色瞧瞧。 两兄妹看着这两个人因为方靖鸿的缘故扭打在了一处。互相笑了一通,也趁着此二人不备,就赶着要去取方靖鸿的性命。另外二人一看,也赶紧往回接驾,四人一手乱成一通,谁都不愿意方靖鸿先死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中。 方靖鸿看着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后看着他们的打斗分出个结果来,伺机寻找逃跑的机会。 四人相斗一阵子后,突觉此来也不是个办法。只见其中一位女刀客说道:“大伙,要不先停停,这样子打下来也不是办法啊。要不我们把他带回帮里去,交给宗主大人让他来解决。就说是我们四人合力抓捕的。怎么样?”女刀客一边打着一边说道。 shā sh一u一听,本来全属于一个人的功劳被她这么一说倒成了四个人的。由一化四,那也太不划算了,当时就说道:”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 一手啊,可真是周到啊。”说完又加重语气道:“哼,没门。人是我的就是我的。看你们谁敢跟我抢。” 说完,又是一阵打斗。各自都不肯相让。就这样一来一往,分斗正酣。突然间不知从何处闯来一个黑色的声影,在明明夜色之中显得是格外的凄凉。只见声影从他们身旁掠过。他们只道是一阵风,却显得那样的怪异。待到回时再看,却有一人突然大叫道:”不好,人跑了?“ 众人一听赶紧止住了攻击。四下胡乱张望。却是见不到方靖鸿的一点儿声影。 shā sh一u一看登时气急了,对着他们大叫道:“你们这些没娘养的狗东西,好端端来争什么啊。人都跑了,还打个屁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指不上你来数落我们,我们自己心里有数。”老秃驴余怨未消,对着他骂道。 shā sh一u一听他这说话的语气,气的直咬牙。按着剑真想把他给杀了不可。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又停了下来。先不跟他计较。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便愤愤地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神秘人 方靖鸿早已经被那位神秘之人给救了出来。由于连夜的奔波,他体内的du su已经开始往全身再一次的蔓延。珠崖子施的药效也越发不管用了。此时方靖鸿嘴唇发黑,早已经晕厥过去了。隐约间能够感受的到自己仿佛被置身于马背之上,一路颠簸着。等到他蒙蒙眬的再一次垂开紧压着的双眼时,却发现有一背影正往复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看这身影是多么的熟悉,好像似曾相识过。 方靖鸿躺在一破烂不堪的石床之上,眼睛却一直盯着眼前这位救之与性命的恩公。待到他将身子往回转时。方靖鸿突然心子一紧,将肉往回一缩。嘴里不住低喃着道: “师傅——师傅。”想来是出现了幻觉,嘴巴管不住的尽说一些胡话。 那位神秘人全身上下一袭黑衣长袍,脸上带着一个遮住口鼻的iàn ju,只露出了个眼睛来。方靖鸿一直盯着他的那双眼睛,却又感觉心在往回缩,有一种儿害怕的隐忧。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有的也只是他和师傅之间的那一种微妙情感。方靖鸿再一次重申着喊道: “师傅——师傅。” 那位神秘人从头到尾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走到了方靖鸿的身侧,在他的左胸口的上方点了个穴道后,粘着一粒丹药就往方靖鸿的嘴巴里硬塞进去。在用手指别起方靖鸿的头骸之下,观察了一阵子后。再将手松开。见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之后,就离开了方靖鸿走远了。 方靖鸿服下那颗丹药之后,迷迷糊糊的就看着这位恩公转过那道门,走了出去。之后就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了。等到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跟前又多了两个人,在那床沿不停的叫唤着。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两个小护卫啊。此时方靖鸿服下那颗丹药之后,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他支起身子,将自己倚在了背后的靠枕上,对着他们问道: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我们也不知道啊。”其中一个颇是疑问的说道。 ”我们见你突然不见了,生怕你被狼给叼去。当下四处寻去。可你知道在这茫茫大漠之中,要找到一个人那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方靖鸿笑了笑,继续听着。 “不过到也奇怪,就在昨天夜里车夫在马车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清清楚楚的说明了你的去向。”那护卫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信条,递给了方靖鸿。继续说道:“对了。上面还写了寄崖子先生的具体位置,不过。”那人止住话,没有继续在说下去,只是看着方靖鸿接过那张信条,在那上下端详一番。 上面除了说明他的位置以外,还附带着一句道: “若要救方靖鸿的性命,需在五日之内赶到恶人镇,倘使超过五日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方靖鸿仔细看着这信纸上的字迹。如果说真是他师傅老人家没死,那么他的字迹自己是在熟悉不过了。可是这上面的字迹一点儿都不像他的。如今在想想他的师傅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死人怎么可能复生。看来是自己中毒已深,出现了幻觉吧。想来定是某一位得道的高手仗义相救吧。正想着,方靖鸿瞄了一眼那两位护卫,见他们眼眶打滚,一副哽咽却又极力制止自己抽泣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你们在哭什么。?” “事情倒是没出。我们只是在哭方大侠您啊?”说完两人就哇的大哭了起来。 “哭我。我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是死人。这不还好端端的在这里了吗?” “方大侠,如今是没事。可是这十方恶人镇哪是人呆的地方啊。我听说这十方恶人镇里的恶人都是一些会吃人的怪物。方大侠就算不被毒药给毒死,也要被他们活生生给吞了不可。”说完又哇的大哭起来,哭声比之前更加的大声。 方靖鸿听了,当时是捧腹大笑。看着他们毕竟是少未更事,还很年轻。不过看他们这般关系自己,能未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做这般努力,可见本性不坏。对着他们就问道:“到如今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哩?” 一人哽咽着说道:“回方大侠的话,我叫小武。” “我叫小文。”另一人哽咽的应声到。 “小文小武。一文一武,好啊。你们莫非是亲兄弟?”方靖鸿对着他们问道。 “回方大侠,我们不是亲兄弟。我们是一起拜师学艺的师兄弟,从小到大就玩在一起,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啊。” “好,好一个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你们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起了我当初在四川结拜的一个兄弟,也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啊?”方靖鸿若有所思的说道。 “方大侠,吉人自有天相。我看准会挺过去的。这个恶人镇算什么,会吃人又如何。只要能让方大侠平安无事,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都要去闯一闯,小文你说是不是啊?”他用胳膊肘蹭了一下小文说道。 “是,是,是。”站在一旁的小文连声应和道:“方大侠是谁,那是我们襄阳城的大英雄哩,我们将军的座上宾呢,什么五毒散也不过如此吗?” 方靖鸿看着这两个师兄弟们在那不住的贫嘴,笑着支起身来,在二人的搀扶下走了下床,道:“瞧,你们这两兄弟可真是有意思啊。我跟你们说啊,这世上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吃人的怪物,有的不过是有人故意吹捧出来的,哈。瞧把你们两个给吓得。”方靖鸿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外的方向走去。 小文小武一听这话,也放了点儿心,道:”方大侠见多识广,没有就肯定没有。”小武说道。 “是啊。” 方靖鸿看了他们一眼,呵呵的笑了一阵,道:“走吧,也该出发了。我这也都不知道睡了几天几夜了。赶着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得再天黑之前出了这片大漠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高手过招 大漠之中。黄沙热浪席卷而来。在一处高约四十米的土山之上。有两位身穿黑色便衣服的大侠正面对面的站着,互相对峙。他们中间相隔差不多有五十多米。站在这里都已经三天三夜,就像是一根杆子一样插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们是一滴水一粒米都不曾进食过。嘴唇早已经干裂掉,两只眼睛也在布满血丝的情况下死死的盯住对方,未敢移过神来。 “都已经三天了,你还是不出手。” “哈哈。你不也是。” 那人听后,继续沉默不说话。过了几分钟又说道:“就是你要救那小子。我看你武功倒是不低啊。” “哈,你也不赖。能追我到这里看来你也不简单啊。” “哈哈。你跟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道我要杀他吗?”那人问道。 “那你又为何不继续杀他,反而先追起我来。”另一人反问道。 “哼,果然犀利。我问你,你却反而问起我来。既然这样那我倒想要试试你的身手。“说完,一个黑虎掏心打了过去。 那人见状,往后一个闪身。使出少林寺的般罗掌往前一击。二人瞬时就扭打在一处。 ”哈哈,想不到你还会少林寺的功夫啊。难道你是少林寺的?”他一边打着,嘴里一边说道。 另外一人不说话,只是一招一招的将少林寺的般罗掌打了出去。 那人往后一退,见这黑虎掏心与少林寺的掌法相比丝毫处在下风状态。就赶紧变化掌法,同样也使出了少林寺的般罗掌。般罗掌对般罗掌,两个人不相上下,谁也不肯退让。就这样相斗二十几个回合,只见两个人对掌一击,听的啪的一声。二人纷纷往后一退,扶住身子,重新稳住。却是打了个平手。 ”哈哈哈,素来听说少林寺的功夫向不外传,今日一见我看也只是虚传吧。“ “哈哈哈哈。“那人回笑着,却是不回答他刚才说过的话,道:“能与阁下这般高手比武着实痛快啊,着实痛快。” “不过。” 那人说着,突然又转过话锋说道:“不过,我看你的这般罗掌变化倒是颇多。一套掌法下来却是有一百零八套路数。能同时在一套掌法上打出来,实在了得。佩服。” “哈哈哈哈。在怎么厉害不也是跟你打个平手吗?” “哈哈哈哈。” 二人相互言欢。寒暄一番后。双双往对面那里凑了过去。纷纷举起单手紧紧的握牢对方的手。突然又牟足了力气将对方的手死死地拽住。狠狠的盯着对方。看着面罩下只能露出一双眼睛的对手。相互不言。过了好一段时间。又突然转着脸笑着说道:“我似乎在那里见过你啊。” “哼,”那人笑着,道:“彼此,彼此。” “哈哈哈哈。” 二人笑着,确是不在说什么,只是拉开双手,纷纷走了过去。然后背对着背影。驻足了一番后。那位黑衣人道:“我看我们以后还是有机会在见面的。” “那当然。” “好。那就后会有期了。”说完,二人分别往不同方向纵身往下一跃,消失在茫茫的大漠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