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痕》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唯美爱情】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踏月弄影】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剑痕 作者:潇洒狼 人有情,剑有情。 人无情,剑伤人。 泪痕之下,人多憔悴。 剑痕之下,凄凉无比。 他不会笑,只因为他太冷漠。 他不敢爱,只因为他太无奈。 剑痕,到底讲述着一段怎样的凄凉故事呢? 敬请关注!! 前言 生活在当今世界的人,往往渴求在一种虚幻理想化的世界里生活。每个人都有一份理想。陶渊明有那“桃花源”,巴金有“家”。我的一种理想世界便是侠与义。金庸,古龙前辈也是我最崇拜的。 先说,我对侠的认识。 何为侠士?当我第一次看武侠电视剧时,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但每一阶段都有我不同的想法与认识。 最初,侠在我脑中的形象便是一位游子在飒飒清风中独立。一阵风吹来,吹散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他半个眼睛。 他孤独,他寂寞,他劫富济贫,他笑看红尘。 冷漠的眼神里藏着杀气。 不可一世的内心中却又涨满热情。 何为侠?此为侠。 侠饮酒,一醉解千愁。 侠长啸,看破红尘事。 侠傲骨,潇洒渡一生。 最初,我眼中的侠仅此而已。但久而久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在现实的世界里,我找不到类似这种侠的人。 难道现实中真不存在吗?则不然,因为我将侠看的太窄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感受到真正的侠客到底是什么样子。 孤独,冷酷并非侠的代名词。侠客同常人一样,他们亦有悲喜欢忧。但不同的则是,他们有自身的豪情,豁达的胸襟,不挠的精神和重情重义的品质。这样以来,侠客在现实生活中是不是存在的多而又多了呢? 人间有情,大爱无声。 对于侠客来讲,他们真是孤独一生,打拼一生吗?当然不是。凡可称谓侠的人,都会有一个字来形容他们——痴。 对亲情的痴,他们可为亲人做超越自身能力范围的事。 对友情的痴,他们为朋友可以两肋chā刀。 对爱情的痴,他们只要选择了爱人,无论发生了什么难事,终会不离不弃。 …… 所以在我眼中,对于一个侠来讲,是: 浪迹天涯不言累, 踏过的路从不悔。 一生执着永追求, 尽尝岁月的滋味。 作为侠客真的很不容易。我并非侠客,但崇尚侠义。所以我时常沉醉于侠与义里而不能自拔。因此,我要编写属于我自己的武侠小说——剑痕。 第一章 晚宋年间,官场黑暗,尔虞我诈,横收暴敛。因此,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前方金人入侵,爱国将领欧阳云奋勇杀敌,屡立战功,带给了宋朝一些命运转变。 欧阳府,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大街常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来欧阳家的人甚多,真可谓是鱼龙混杂。 由于欧阳云战功累累,皇帝常赐给他田地,使他府邸在京城之中威风散发。朱门红墙,两座石狮雕在门前,威武坐落。石狮双眼炯炯有神,具有一种威严,公正,霸气的品xìng。将军府果然就是将军府,即非耀眼浮华,又非奢侈富贵。仅一气派,令人神往。 欧阳府上下共有三十五口,欧阳云有个儿子,名为欧阳秋星。 说起这欧阳秋星,还真有些传奇色彩。 别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而他却是笑着。笑的坦然,无忧无虑。仿佛他很乐意来到这个世界上似的。的确,在没有认识到这个世界黑暗之前,每个人都应笑对生活,充满了憧憬。难道这个欧阳秋星真的能一帆风顺的度过此生吗? 欧阳秋星出生在五年前的中秋前一天,恰在金星刚在空中消失的那一刻。正因如此,欧阳云为他起下秋星一名。 那一天,秋星出生的那一刻。金星突然特别的亮,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光彩与明亮。因此,全府上下无一不称赞,说秋星是启明星转世,定会给大将军带来福气,可使家门兴旺。 那时的人都很信其这种说法,欧阳夫fù对这位刚刚来到世上的小婴儿真是关爱的无微不至。 欧阳云曾说:“我欧阳云的儿子定能继承我大将军的位子,打退金人,使百姓安居乐业。”由于秋星是大将军的独生子,或许他一生下来就有一份责任。对国的责任,对家的责任,以及对自己的责任。他未来真能像他出生一样,永带笑容,无忧无虑的度过吗? 八月。 离中秋还有十五天。 风尘仆仆的欧阳云在前方杀敌,又一次胜利,平安归来。 “老爷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家丁们看见欧阳云在远处骑着战马,正在赶向将军府,不禁的大叫起来。 “关老爷保佑,菩萨保佑。” 欧阳夫人高兴的在庭院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一会儿仰天,一会儿俯地。的确,能看到自己的丈夫在沙场上返回,是每一位夫人所最幸福的。 那一刻她两手相对,放在胸前,像似在感恩着各大神灵的保佑。 “小少爷,大将军回来了,”家丁对着秋星说。 这时秋星正在读唐诗。听后,情不自禁的跑出了门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大声叫道“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 那种心中坦然流露出的欢悦,已尽表现在他的脸上。笑的比刚出生时还要灿烂,幸福。 那种稚嫩的大声叫喊惊到了在庭院正在谢天地万物的母亲。母亲似从神灵中走出来,回到现实一样,马上回转过身,对着正向她跑来的孩子。 八月的天气并不冷,阳光打在亭楼的金属上,散发出耀眼的光。 光耀眼,心柔情。世间的空气如此清新。人生的快乐莫过于可以和在沙场上归来的亲人再团聚。 “哒,哒……”欧阳云骑着他那屡获战功的战马在回家的路上,不急不慢的前行。街市上看到欧阳云的百姓无一不向他挥手致敬,万民齐呼: “国有欧阳将,大宋好景长……” 看着这熟悉的街面,沉醉于万民拥戴的呼声中,欧阳云蓦地低下了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因此,一时冷落了这喧嚷的声音。胜利之后的心跳,仿佛回到那深夜里真实的自己。 摇着头,叹息道:“唉……这一仗,让我在外半年多了,也不知妻子如何?还有我那再过几日就满五岁的晨儿。” 想着想着,半年前他刚接到圣旨,那往昔的画面又重回到他的脑海中去。看了看妻子半年前为自己上庙求的玉佩。从腰上拿下,紧握在手心里,心中充满了对妻子的感激。 在那“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沙场之上,能全身而退的将士无一不想重温于家的温馨与舒适。 还想着那天资聪慧的乖儿子。 “哒,哒……”。离家真是越来越近了,近的连妻子刚做的米饭散发出的米香都可闻得到。 在外面守着的家仆见大将军的马,连忙跑了上去,牵着马。 欧阳云见家仆赶忙下马,道:“夫人,晨儿可好?” 家仆连声道:“夫人整日挂念大将军的安危,无时无刻不在拜佛,希望可以保佑大将军可以打胜仗,平安回家。” “晨儿很乖,整日读书写字,练习剑法。” “哈哈……”听后,大将军笑了,道:“想不到我欧阳云的儿子如此有志气,好呀,好呀。” 这时,夫人也踏出了大门。秋星迈着小而快的步子跟了出去。夫人看着日光照在欧阳云身上的铠甲闪闪发光的夫君,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眼眶的湿润,是对夫君在外的无限挂念。 眼眶的湿润,是对夫君在沙场上那无奈眼神的理解。 眼眶的湿润,更是对夫君那份至死不渝的爱。 泪流了出来,是幸福的流露,是思念的坦白,是爱情的升华…… “爹爹。”秋星很着急似的跑到了欧阳云的身前。 是一种父亲对孩子情不自禁,没有理由的爱,欧阳云一把抱起了秋星,道:“在家乖不乖呀?” 秋星的眼睛里,只有着那份纯真。 秋星的面颊上,只藏着那种童真。 秋星那稚嫩的话语萦绕在欧阳云耳旁,道:“晨儿好乖,您走时教我的那套入门剑法,我已经练会了。” 欧阳云听后甚为欣喜,那份在沙场时的忧虑似乎早已不复存在了。乐着道:“晨儿聪明,待会儿练给我看。”说着便把秋星放到了地上,向大门走去。 走进庭院,见家中布置依旧。除了季节的变化给庭院带来不同的色调之外,其他都是整洁干净。近乡情更怯,真是如此。见秋星慢慢长大,妻子的cāo劳,家丁们的辛苦,欧阳云有着那说不出的感激。 在沙场,淋雨走沙,面对着生与死,面对着国家的兴衰存亡,于是便有了一份责任。那是一种压力,更有着那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风沙沙的,吹动着那似黄未落的中秋的树木。是扫尽了沙场上的疲惫,还是吹动了岁月点点前进,是幸福还是悲伤,是快乐还是惆怅?都知道欧阳家的富华,却永远不知欧阳云内心的困苦与无奈。 作为一位将军,保家为国是责任,何谈困苦,何谈无奈?仅仅是因为长年在外,久别亲人的相思之痛吗?大丈夫志在四方。想欧阳云这种屡获战功的人,难道就为了儿女私情就困苦成这样吗? 夫人似乎从欧阳云那紧锁的愁眉中看到了什么,问道:“本次出战回来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你却愁眉不展的,有什么心事吗?” 听了夫人的话,欧阳云甚是感动,刚吞吞吐吐的想说些什么,却又硬咽了回去。 “爹爹,爹爹,看我舞剑给您看。”秋星的话语一下子打破了那沉闷忧郁的气氛。这时,欧阳夫fù俩像似什么忧郁都没有了,同时注视着他们的孩子。 “好。”欧阳云底气很足的说道。 “嘿,哈”。秋星练起剑来。 欧阳云在一旁拍手称快,见他那才五岁的儿子可以练出这样的剑法。无论心中有怎样的愁事难事,欧阳云仿佛都抛到九霄云外中去了。对身旁的夫人道: “当我十岁舞剑时,还未及得上晨儿。“ “虎父当然无犬子。” “看样我们的孩子将来必有所作为才是。” 妻子点了点头,看着那专心练剑的秋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二章 夕阳晚归,夜幕风吹。 带着那一脸憔悴, 看官场,到底谁是谁非。 沙场莫醉,帐下难睡, 带着那一道疲惫, 爱国情,霎时变得漆黑。 待秋星与妻子入睡,欧阳云独自饮酒,畅吟着上述他的感受。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感受?京城之内,除天子之外,谁家的田地胜过欧阳家,谁的功绩又可比欧阳云?那么,即不愁吃穿又可使家人都锦衣玉食的大将军为何有如此感慨哪? 妻子刚才并没有睡沉,当他听到欧阳云起身的声音时,她便睁开了眼睛。从欧阳云起身到庭院,然后饮酒。这每一个动作,欧阳夫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见欧阳云发出那从未有过的深情感慨后,她非常想知道这半年来在欧阳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此次出征回来,并非像往常那样,像似实现了自己人生中一个重要的理想那么高兴,摆下酒宴来请沙场战将,讲述在沙场上那点滴经历。反而像一位败将似的,垂头丧气,还在夜深之时独自饮酒。 欧阳云到底在想什么,在沙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呢?从一位充满豪情壮志的大将军变成一个无可奈何像似堕落的酒鬼。 这时,妻子从亭后悄然走了出来,直立在大将军面前。月光淡淡,弯弯的悬在天边。一屡微微的光打在妻子的身上,拉长了她的影子。自然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可惟有两人的心,像刚烧开的沸水一样的沸腾。 “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欧阳云放下手中的酒具,他仿佛知道妻子今夜此刻会来一样,一点儿诧异的神色都没有表现出来。 “大将军不也是吗?” 欧阳云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对答。但妻子见他好象刻意的避开对话,于是接着又问道:“大将军此去塞外征战,定是一身疲惫,为何深夜还不睡呢?” 欧阳云沉着脸,好象什么都不愿说。 妻子是最了解丈夫的,见丈夫的脸色,她知道欧阳云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便随口又说了一句,道:“夫妻之间,本应无所隐瞒,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说完,妻子回转过身,准备向屋内走去。步伐沉重,内心在痛。一阵夜风吹来,吹落了庭院里那几棵树上似落非落的树叶。沙沙…… 中秋佳节尚未到来,为何会出现如此萧索的景象?门外街市吵闹,为何庭内死气沉沉?一墙之隔,却有着两个世界。昨夜闻欧阳云绞平金人而要归来,内心的喜悦如花绽放。而丈夫归来却变的如此沉寂。一夜之间,为何如相隔万年的变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这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上苍的愚弄? 欧阳云见妻子那沉稳的步伐,苍悴的背影。他知道妻子现在已流出了眼泪。 第三章 “水盈,等等。” 欧阳云不禁叫出她的名字。就如树叶不知不觉从树上脱落下来一样。 水盈立刻停稳了脚步,回转过身来。但她那苍悴的表情丝毫未退。 沉默半晌。 “此次回来不知是忧是喜?” “忧如何,喜如何?” “官场之上,尔虞我诈。纵然是战功累累,但伴君如伴虎,难免虎啸人……” 欧阳云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但水盈已从欧阳云的言语中感受到了什么不详预兆。但她还是又问了一句,道:“人怎么?” “不说也罢。”欧阳云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欧阳云的情绪一下又调回那幸福而又欢悦的状态。脸上愀然的神色已不存在,似乎刚才说的那些悲伤的话语都不曾说过一样。他耸了耸肩,举起了酒杯对向水盈。 “难得今夜都无眠,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多喝上两杯。” 水盈硬憋回去那满脸的“心事”,淡淡的笑容铺显在脸上。微微的点了点头,走向了欧阳云。 “见我们的晨儿如此伶俐可爱,真是我欧阳家的福气呀!” “看,天上的那颗星。”水盈指着那颗金星,又道:“咱们家的晨儿是金星转世,而且生来就面带笑容。更重要的是你大将军的儿子,又怎能不脱俗呢?” 听了水盈的话,欧阳云甚是兴奋。望着闪闪发亮的金星,随之欧阳云在心中埋下一个深深的愿望。 静坐着,谈论着,所有的忧郁都抛到了脑霄。 快黎明时,欧阳云蓦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某一天我回不来了,你一定要把晨儿抚养chéng rén。记住,千万不要让晨儿涉入官场半步。” 水盈听后,疲惫一宿,睡眼惺忪的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虽不在官场为官,但作为大将军的妻子,她从丈夫的眉宇间,眼神中,多多少少也可以感悟到官场的黑暗,为官的无奈,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更何况这在晚宋,风雨如晦的时代。 水盈理解欧阳云,也从他回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能够感受到欧阳云此次回来必有大难,有可能是有关生与死。想到这里,不禁忧从中来。问: “什么叫回不来?” “我是说如果。” “如果?” 水盈见欧阳云垂着脑袋,不想将他所有的无奈都从心中挖出来,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但可以看出她内心的痛苦忧虑并不亚于欧阳云。 欧阳云的苦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抗,不言语,不吐露。就如千吨巨石压在他的心里,喘不过气来。 水盈的苦则是想替欧阳云分忧而却无力去帮他,是对欧阳云的担心与牵挂。心跳的剧烈,落的沉痛。内心在流泪却不能完全写在脸上,因为她怕欧阳云看到会更加的担忧。 第四章 一宿的时间如此漫长,但再漫长的夜晚都会过去。夜幕随着两人的对话渐渐的悄然离去。亭中的两个老酒坛也直不起腰来,懒散的躺在桌上。一夜两坛老酒,却叫两人没有丝毫的醉意。 天边金星一闪,伴随着晨雾的到来,最后一颗星也逐渐消逝。 “爹,娘。”稚嫩的语音从房中传出,启明星的离去唤醒了秋星。 秋星自己从房中跑了出来。见到秋星,一夜沉浸在忧愁,有话难讲的欧阳夫fù一下子清醒过来。 “爹,娘早呀。” 欧阳云整理整理衣冠,对水盈轻道:“一会儿我还要赴朝见圣。” 说完这句话,欧阳云犹豫了一下,随后伴着那长长的叹息声。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家丁通报道:“大将军,萧客行将军到。” “快请到大堂。” 欧阳云整理好了衣冠,连忙赶到了大堂。 将军府的大堂气派敞亮。晨光赶走了堂外的一团雾气。桑榆垂柳陈列在大堂外两侧,像似对每一位来欧阳府的人表示欢迎。 欧阳云赶到大堂时,萧客行已经到了。欧阳云昨夜一宿没睡的疲惫丝毫没有显现在脸上。笑道:“萧副将军,伤势如何?” 萧客行也笑道:“常跟随欧阳将军在外领兵打仗,怎么会被那区区小伤打跨呢?” 说完后,他的脸立刻又拉了下来,从剑鞘中抽出一把断剑。欧阳云见到这柄断剑根本就不惊奇,因为他在沙场亲眼目睹了这把剑在与强敌对垒时折断了。因此还险些夺走了萧客行的xìng命。欧阳云也深知此事令他耿耿于怀,今日到来,绝非善事。 但欧阳云还是装出了一脸的惊讶,萧客行此刻见欧阳云顿了一下,于是道:“认得这把断剑吗?” 欧阳云接过剑,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这是你征战时所用之物,刀房总兵卢霄所铸,怎么?” “卢霄所铸之剑,好称无坚不摧。怎么这次我对敌还不过两个回合,它就断了呢?是不是你与你的好兄弟一起谋害于我?” 那恶狠狠的目光直视着欧阳云,像针一样,扫遍了欧阳云的全身。 欧阳云深知萧客行的来意,但依旧对萧客行微笑着。把剑回递给他,客客气气的请他坐下,并叫下人端来两杯茶。 即便如此,萧客行怒气丝毫未退。喝完茶之后,把茶具狠很地摔到在地上。“啪”的一声,瓷片弹了起来。萧客行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左手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握紧了拳头。手腕上的条条青筋绽出,充满杀气的眼神依然在同欧阳云对视。犹如一把尖刀利刃直冲欧阳云眼中,再钻入他的心里。 顷刻,萧客行转身离去。他的手紧紧握住那把断剑,铠甲被那熹微的晨光映的发亮,直shè入欧阳云的眼中。 欧阳云望着萧客行离去的那匆匆的步伐,眼中顿时爬出了无数条血丝,生出别样的恨,也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具顿时蹦了起来,倒在桌上,像似被他所击溃的败兵一样,毫无秩序的散乱在桌上。 随着萧客行的离去,欧阳云的心也慢慢平和许多。如似一个毫无知觉的人“噗”的一声,坐到了椅子上。水盈此刻也赶了过来。见欧阳云那怒色尚未全退的脸,她也意识到萧客行此番前来,绝非善事。 水盈也在欧阳云口中听闻过此人。这人是欧阳云的一个副将,曾跟欧阳云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十五六次。但此人神出鬼没,野心勃勃,一直惦记着大将军的位子。在战场上,欧阳云屡次下令,他却多次阻挠。可他统领兵马众多,又与朝中张太傅沾亲带故,阿谀皇上左右。所以欧阳云不得不忍气吞声,对他是一忍再忍。 现在,水盈见欧阳云如此表情。心中发出从未有过的怒,而且表情里充满了一份不知名的恐惧。一时间,耳边又萦绕起昨夜欧阳云所说的那么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回不来了,一定要将晨儿……”想着想着,自己像疯了一样,面如土色,默念几遍:“回不来,回不来……” 这时,仿佛瘫痪在椅上的欧阳云一挥手,把桌上的茶具一下都碰掉了地上。“铛”的一声,仿佛把水盈从梦中惊醒一样,猛然一惊,那直钩钩的眼睛一下子回转过神来。惊恐的神色也随着那一响声在逐渐消退。连忙凑到了欧阳云的身前,脱口而出了一句:“他来干什么?” 欧阳云起身,看了看四周的陈设,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刀房总兵卢大人到。” 正在两人凝视对方之时,家丁突然通报。 一听是卢大人,欧阳云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立刻亲自出门去迎。 刀房总兵卢霄,二十八岁,年龄与欧阳云相仿,也是欧阳云的结拜义弟。卢家世代铸剑,所铸之剑,剑锋锐利,舞起得心应手。每次朝廷要作战,刀剑斧qiāng都是从他刀房去取。将军,御前侍卫等的佩剑都是他一手所铸。那剑锋冷煞,被人赞为无坚不摧。现在他已为将军们及御前侍卫铸剑十二把,并把其十二把剑命名为:红剑、橙剑、黄剑、绿剑、青剑、蓝剑、紫剑这七色剑及圆舞剑、逍遥剑、追命剑、乱世剑和雪花剑。 其中萧客行所佩之剑,也就是那柄断剑为七色剑中的紫剑,欧阳云所佩乱世剑,家藏一把圆舞剑,卢霄所持追命剑。 卢霄一见欧阳云便高兴地恭喝道:“听说你击退金人,又立一功,真是恭喜恭喜。”还未等欧阳云说话,卢霄赶忙又道:“我这一路,到处都听百姓们称赞你的事迹那,还说,国有欧阳将,大宋好景长。”欧阳云听后,笑着摇了摇头,客气道:“哪里有,哪里有,承蒙贤弟背后支持,为我铸这么一把无坚不摧的绝世好剑。” 这时水盈缓步走来,对欧阳云道:“你去沙场征战这半年来,卢贤弟没少到咱府第,对我和晨儿问寒问暖,为我们出了不少力呢。” “哪里话呀,都是兄弟,又何必客气。” 欧阳云拍了拍卢霄的肩,道:“咱们后堂一叙。” 水盈这时又大声叫道:“晨儿,看谁来了?” 秋星听后,立刻跑了出来,看了看欧阳云,有把目光转到了卢霄的身上。于是变得心花怒放,跑到了卢霄的身前,道:“原来是卢叔叔呀!您上次教我如何磨剑,我现在每天都在抓紧练习呢。” 卢霄听后,笑了笑,轻拍着这小家伙的头部,对欧阳云道:“晨儿果真是天资过人,如有一天,我定会收他为徒,教他如何铸剑。” 欧阳云笑道:“若真能受到刀房总兵的指点,真是我晨儿的幸运。” “欧阳兄说笑了,大将军的排兵布阵才真是晨儿所要学的呢。” “好了。”水盈见两人唠起了没完,马上chā口道:“好了,好了,快带卢贤弟到后堂。” 说完,几人边走边笑着。 到了后堂。 后堂并非与前面所言的大堂那么气派,但后堂陈列典雅,给人以家的温馨。 第五章 “见你身披铠甲,要到哪里?” “我匆匆归来,也要去面见圣上。” “此番征战你立了汗马功劳,这次必得重赏。” 欧阳云叹息着,摇了摇头。卢霄似乎从欧阳云的表情动作上看出了什么,忙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吗?”欧阳云长叹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随后,欧阳云将断剑之事告诉给了卢霄。卢霄听后,眼球在眼睛里打了几转,仿佛感到十分的诧异,说道:“我卢家所铸的剑对付金人绰绰有余,哪有断剑的道理。更何况那把紫剑是我一手打造,又怎么会在战场上不出两个回合就断了呢?” 卢霄这句话似乎给欧阳云带来了好多好多的提示,水盈听了他的话心里似乎也明朗多了。 水盈望着正在思索的欧阳云,顿时对这位大将军产生了那么多的感激之情与那么多的爱。心道:“原来大将军回来如此忧虑是因此事。他是怕我对他太过担心啊!” 卢霄见欧阳云正在思索,突然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欧阳云道:“看来萧客行这次想置我于死地。” 话音刚落,水盈乍得一惊: “什么?” “自从我任大将军以来,虽说我屡立战功,但朝野上下无一不对我虎视眈眈。尤其是那个萧客行,一心想得到我这个位子,绞尽脑汁,机关算尽。这次他又要借这断剑之事,不知又会想出什么样的花招?” 卢霄笑了笑,道:“欧阳兄,剑是我铸的,断剑之事应我负全责,与你又有何干?” 欧阳云摇了摇头,道:“战场之上,两军对垒,断刀折剑实属正常。剑虽是你铸,但断剑之事绝非你的责任。更何况朝堂之上,他同你并无恩怨瓜葛,即使有,你们卢家身为刀房总部,所有的兵器利刃都由你掌控打造,即便他达到了目的,到时没有上等的兵器,他不也是自取灭亡吗?” 卢霄听后,觉得此话颇有道理。于是问道:“那此次他又能如何加害于你?” 听后,欧阳云怒发冲冠,道:“这个卑鄙小人,他从来就是背地里暗下dú手。倘若我知道他要如何dú害我,我自然会另想办法。现在最叫我糊涂苦恼的便是,我不知他要用什么手段来害我。” 官场是非,真伪难辨。谁是小人,谁是君子,岂非一眼看出,难怪欧阳云怒。 官场上下,明暗无界。谁是狗熊,谁是英雄,又怎能想得到,难怪欧阳云忧。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作为匹夫,却不为百姓,甚至残害忠良。望一朝一代的兴衰荣辱,多有相似之处。沽名钓誉,到头来,却如竹篮打水,全都没了。 怎能不恨,大将军恨小人当道多猖狂。 怎能不忧,作为大将军,忧皇帝无能叫忠良受损。 第六章 皇宫内外,戒备森严。琉璃瓦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欧阳云与卢霄已到了皇宫,那时皇帝正在享乐花天酒地,沉醉于那歌舞生平的世界中。听到太监的通报,这才想到刚从关外回来的欧阳云曾被自己召见。很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金樽,离开那些只懂得跳舞的舞妓们。 过了许久之后,皇帝才在他们的眼前出现,身上的酒味还未散去。 欧阳云同卢霄叩拜之后,皇帝懒洋洋的说道:“欧阳将军在外杀敌,现如今已绞平那些金人,想要让朕赏些什么给你呀?” “臣不敢,出门征战,为国为民,本属臣的职责。” “哈哈……”大将军不必如此拘礼。 皇帝又看了看卢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道:“怎么此次拜见朕的只有你们两个?萧副将军呢?” 欧阳云听后,嘴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对答为好。 站在一旁的张太傅此刻暗中斜了欧阳云一眼,嘴角一撇,露出了yīn乍的笑容。就如一个小偷刚偷一个西瓜,抱起来四处张望,生怕会有人发现似的。然后他又回转过身,恭恭敬敬的面向皇上,:“陛下,萧副将军在杀场上奋勇杀敌,已经受了重伤,所以今日未到,望陛下海涵。” “什么?萧副将军受伤。朕怎么不知道,欧阳将军……” 当欧阳云刚才看到张太傅那yīn险的眼神,他就已经感到大事不妙了。没想到就这一句话,真就叫欧阳云无法作答。正在沉思之中,忽然传来皇帝刚才的问题。然后又言:“欧阳将军为何迟迟不答?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欧阳云蓦地一惊,看了看身旁的张太傅正在微声发笑,心中不免有些恐慌,害怕他以后的言辞更加犀利。 “萧将军的确在沙场之上,顽强作战受了伤。但据我所知,他的伤势并非很重。因为今早他到过我欧阳府上。见他神清气爽,并无大碍。” 张太傅听后,赶忙chā嘴道:“胡说。” “什么?” “萧将军在沙场风餐露宿,夜不能寐,奋勇杀敌,一心以国家人民为重。现在他连伤带病已是卧床不起,你怎么能说他是神清气爽呢?” 卢霄对刚才张太傅所说的那奉承之言甚为不满,透着那讥讽的笑容,轻视道:“张太傅从何而知?” 听后,张太傅面不更色。笑着对卢霄道:“同朝为官多年,难道将军在外征战回来,老夫连去拜访他的权利都没有吗” “欧阳将军,你刚才在骗朕吗?” “属下不敢。” “张太傅,那么你就来慌报萧副将军的病情,到底有何居心?” 张太傅老jiān巨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声音微颤道:“老臣不敢,萧将军真是身有不适才未来拜见皇上。” “起来吧,不管怎样,朕是知道你们将士在外征战的辛苦。既然同朝为官,都去带兵打仗,就不要在朕面前诉战场之苦,再邀功了。你说是吗?欧阳将军。” 皇帝立刻拉下脸来,眼睛像吐刺一样直瞅着欧阳云。 欧阳云蓦地一怔,皇上那凶狠的表情,他仿佛这辈子都没看到过。他顿时一惊,脸上立刻挂满了惊恐的神色。 “我可以作证。”见欧阳云不知如何是好,卢霄横chā一句道:“欧阳将军并非是想将自己战功提的很大而说萧副将军无病。今晨萧副将军的确神色很好,去了欧阳将军府。” “胡说。”张太傅怒道。 “行了,行了。”皇上很不耐烦的说道:“早知道今日召见你们来是让你们争吵邀功的,还不如不召见你们呢。” 欧阳云与卢霄气冲冲地盯着张太傅,张太傅也恶狠狠地凝视着他们俩,时而露出一丝丝jiān笑。 大家沉默半晌,心不在高堂的皇上早已疲倦,打了个瞌睡,看了看朝下他们几人,道:“好,这番征战,我军还是打退了金人,保我大宋疆土完整。欧阳将军功不可没,朕将赏你白银千两,珠宝两箱,即日送到。萧副将军在战场受伤,朕要赏他千年山参两棵,外加千两白银,珠宝两箱。” 说完这些话,皇上晃了晃脖颈。然后又用懒散的声音道:“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那就先退朝吧。张太傅,待朕有空在亲临萧府去探望萧将军。” 皇上刚要侧转过身来,张太傅连声叫道:“陛下,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完后,眼神立刻回转到欧阳云的身上,冷笑几声。 皇上听后,显得有些不高兴,因为每在高堂之上耽误多少时间,就意味着他少玩乐多少时间。 “什么该讲不该讲,但说无妨。” 张太傅听后,一脸喜悦。高声道:“是。我听说这次萧将军受伤之严重,与欧阳将军有关。” 欧阳云听后深知大事不妙。刹那,火冒三丈,怒视着眼前这位已年过五旬的太傅。卢霄看了看欧阳云那怒中夹惶的神色。立刻想解围,道:“张太傅,何出此言?欧阳将军列兵布阵,一向神机过人。更何况刀剑无眼,怎么能说一个人在沙场受伤与另一个人有关呢?” 皇帝并没有细听卢霄的那番话,而是针对着张太傅又道一句:“说来听听。” 在说之前,张太傅恶狠狠地瞪了卢霄一眼,仿佛要将他吃掉一样。然后说道:“听回来的士兵说,欧阳将军带了八万兵马。这八万兵马分两路,一路为欧阳将军带领,另一路则是萧将军带领。欧阳将军得知此次金人兵马众多,于是他将八万兵马的一小部分jiāo给了萧将军来严守要地,而自己却率领大部分精兵坐守后方,这分明是将萧将军往火坑里推。”说着说着,张太傅现出一脸的无奈,同情的神色。然后继续又道:“萧将军多次请求后方支援,但这位欧阳将军为保全自身而无动于衷,但萧将军一心为国家社稷着想,不顾生死,与敌人誓死相抵,最终伤痕累累。就在最后,萧将军以少数兵马打退了他们大部分兵马之际。欧阳云才带领大批军马来到要地,从而一举歼灭了金人。但到最后,世人都以为是他欧阳将军立下战功,而萧将军的宁死拼搏,不顾一切的杀敌场面谁都没有看见。唉……” 欧阳云愈听愈怒,道:“血口喷人。” 张太傅并没有理会欧阳云的怒吼,而是用一种渴求怜悯理解的目光看着皇帝。说道:“臣所言句句属实。皇上,有人贪生怕死,想谋权篡位呀!” 听后,皇帝向后顿了一下。作为一国之君,忽然听到有人要谋权篡位这等话,难免令皇上自己有些胆战心惊。他来不及听欧阳云解释,直盯着欧阳云怒吼道:“好大的胆子!” 欧阳云见皇帝的眼睛瞪的溜圆,连忙跪了下来,声音略显颤抖道:“请皇上明查,臣冤枉。此次出征,臣一心想赶走金人……” 张太傅越说越来劲儿,一下子打断了欧阳云的话,道:“皇上圣明。如今我大宋并不繁荣富华,而是战乱频繁。此时此刻更不能有内乱发生。因此,更要对那些野心勃勃,虎视眈眈,手掌大权,预谋造反的人更要严惩。”此话说的是如此深沉,如此忠诚。 “朕会严查的,欧阳将军先起来,朕现在心里很乱,先退朝吧。” “想不到那个张太傅如此卑鄙。” 边走卢霄边怒道。 欧阳云此刻忧心重重,心里犹如烧开的热水一样,翻来覆去。 卢霄又问道:“今后该怎么办?” “怎么办?” “对,总该想个计策来对付他们吧。他们竟如此对你。” “想必他们用此事是想革我官职,取我xìng命。” “欧阳兄,你屡获战功。我想皇上不会因张老贼几句话而枉杀忠良的。” “刚才皇上明显站在他们一边。” “难道他们早有yīn谋?” 欧阳云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刚刚退朝,皇帝又到后宫玩乐。 “张太傅到。” 太监的一声传报,令刚刚坐下的皇帝又要走出去了。 “太傅,有什么事吗?” “此次萧将军征战,缴获了一把绝世好剑。特来献给陛下,供陛下开心。” “剑呀,有什么稀奇的。” “此剑据说是西方第一铸剑师所铸。其剑中含玉,玉中夹钢。坚硬无比,宁折不弯。绝对是世间稀世珍品。它的价值远远要超过宫内的古玩玉器。” 皇上听他那么一讲,不禁心动。 “快给朕瞧瞧。” 听后,张太傅暗自欣喜。赶忙递给了太监。皇帝接过宝剑,还未来得及看剑鞘上雕刻的花纹,就急忙拔出剑来。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剑上,剑立刻发出柔和且略显紫色的光。剑在阳光之下,有玉的晶莹,有钢的坚韧。皇帝仔细端详,从剑尖到剑柄,以及剑鞘上的花纹雕工,无不看了个仔仔细细,边看边点着头。 皇帝这时赞叹道:“朕一向少观兵刃,真没想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的剑中佳品。” “此剑据说是铸剑师花了两年的时间铸成。他采集了日光之中的紫光,又添加了玉的成分。此剑具有灵xìng,无论成为哪个君主的佩剑,都可以安家保国。” “果真如此神奇?” “当然,此次,此剑成了陛下的佩剑,今后我大宋定会国太民安!” “说得好。” 张太傅把皇帝哄的是连欢加笑。皇帝不禁夸赞起了萧客行,说他此战有功,更应多加赏赐。 欧阳云独自回到了府邸,沮丧的很。口中喝道:“我大宋气数已尽。唉……” 水盈见欧阳云神情恍恍,像喝醉酒一样,赶忙扶着他,准备带他去休息。欧阳云一把推开了水盈。水盈茫然一惊,再看欧阳云的表情,一脸凶神恶煞还强带有笑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我一生为国为民,却让小人愚弄,皇帝猜忌。” 欧阳云像似醉醺醺的,脱口而出。 水盈见欧阳云的表情,心如刀绞。看他那恍惚的样子,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忍不住的大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是怎么了吗?”说完,仿佛是在眼中藏了好几天的泪水,一并迸出。 欧阳云见水盈哭了出来,自己仿佛在睡梦中被惊醒一样,刚才所发生的事像似都忘了。现在在他眼前的仅有哭得如此伤心的妻子。然后,他缓缓的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水盈,深情地说道:“我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要好好地抚养我们的晨儿。但要记住,千万不要让他涉足官场半步。” 像是一份拜托,像是一种告别。水盈知道此次上朝他一定被污吏所害,而且深知那些污吏想置他于死地。 生死有命,谁人不知? 顺其自然,又有谁能坦然? 丈夫的胸膛便是她的天堂,丈夫的一句话令她恻然心伤。但她并没有追问过多,包括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没问。因为她知道丈夫的内心里有着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愁丝。她不想再给欧阳云添加更多的愁丝。 中秋临近,大街上人潮人海,仿佛家中没有任何人,无论是老的,少的,健壮的,病残的都会出来,感受这团圆节之前那浓浓的气氛。 但欧阳云一连几日都是一筹莫展的。因为在这段时间里,都没有通知他上朝。一位大将军竟没人通知他上朝,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他真的令人遗忘了么?更奇怪的是,连他最好的兄弟卢霄,自从上次一别,也未到欧阳府半步,这到底是为何?欧阳云现在只有见到秋星的时候,才能勉强地笑一笑。笑的无奈,笑的苍凉。 秋星还小,尚未能感触到欧阳云在言行举止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许大人所能看到或感受到的愁与苦孩子永远不会体谅。因为每个孩子的心灵都是纯净天真,无忧无虑的。即使是大将军的儿子,从小受到很好的教育,文化的熏陶也是如此的。孩子本应是快乐的,那么欧阳云此次所预料到的不幸,能否给他造成影响呢? 一墙之隔的两个世界: 墙外都是沉醉于节日来临的气氛之中。 墙内的将军却是如此的忧愁无奈。 他在外为人民谋得安乐的生活,自己却饱经着风霜,这是对他的不公平。 的确,现实世界中又会有什么事是那么公平呢? 第七章 农历八月十四。 天灰蒙蒙的。大部分的星星都已退了,只有那少数的几点星斗还在那似亮非亮的天空中悬挂。 苍茫中一片沉寂,广阔里布满哀伤。 似乎在欧阳府中看天上的一切要比在外面所看到的要暗,要低沉的多。 一墙之隔,天的颜色都已变了。 “铛铛……”传来了敲门声。欧阳云疑惑,自语:“这天还没亮,会是谁敲门呀?” “刀房总兵卢大人到。”家丁传来通报。 “卢霄老弟。”欧阳云猛然一惊:“这么早,莫非出了什么事?” 水盈脸上也不知挂满了是忧还是喜的神色。 秋星未睡,因为今早启明星消失之际正是他五年前出生之时,所以秋星一夜兴奋,没怎么睡觉。 秋星听到家丁的通报,喜出望外,道:“是不是卢叔叔来给我过生日。” 听完秋星的话,欧阳云的脸上退了好几重疑虑。秋星那纯净的眼睛在上下打着转,幸福的表情洋溢在脸上,笑容可掬正如他出生一样。 水盈看了看欧阳云,道:“可能真是这样。” 欧阳云听后点了点头。 待了一会儿,卢霄进来了。欧阳云大吃一惊,水盈也有着同他相同的表情。因为他们看到卢霄并不是一个人来,而是面色苍白,带来了好多兵。更不可思议的是,萧客行紧随其后。 秋星见卢霄带这么多人,连声道:“卢叔叔,你带来好多的人,他们都是谁呀?” 只有这无忧无虑的孩子才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欧阳云与卢霄对视良久,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已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但实则不然,他们谁都不知对方想说什么,又要做什么,他们之间仅有诧异。 “呵呵,时间到了。总兵大人快宣读圣旨吧!” 卢霄转头看了看萧客行,那种眼神,足可以将一个存有人xìng的人杀掉。但萧客行似乎毫无知觉,仅仅是微微一笑,仿佛在催促他快念圣旨,否则自己该无法jiāo代了。 卢霄好象不敢正视欧阳家任何人,他将圣旨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很高,遮住了脸。 此刻,欧阳家上下的人都跪了下来,等待着这凶多吉少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欧阳将军谋害忠良,蓄谋造反。即刻查封欧阳府,诛灭九族。钦此。” “冤枉啊!!!” 家丁们顿时向后一顿。 天微亮,最后一颗星星忽然一闪,消失了。 萧客行一剑拔出,刺向了水盈,水盈身上血滴四溅。最后还是极力地扑向刚好满五岁的秋星,仿佛是在保护着他。 血溅到了秋星的身上,更溅到了秋星的心里。 秋星的语音不再幼稚,他哭了。他这五年里从未哭过,但这一次他哭声震天。大喊道:“娘,娘……”秋星怒目着那些残无人道的官兵们,也包括卢霄。 呼声连天,哭声震地。所有家丁都死于萧客行所带官兵刀下,欧阳云极力反抗,但还是身负重伤,没有保护到妻子。 在妻子被萧客行一剑刺来的那一刹那,欧阳云一下拉住了她的手,深情地说道:“人算不如天算,如果我们都不能存活在这个世上,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听后,水盈点点头。她死的安详,嘴角微微一撇。 “只剩下欧阳云和他的公子了。卢霄,该jiāo给你了。” 萧客行见欧阳家一片狼藉,树上墙上全都挂满了血迹,他像已得天下一样的快乐。 欧阳云挡在秋星的身前,满眼怒火甚至要将整个世界烧掉。 “卢霄,怎么回事?” 卢霄此刻也正视着欧阳云,那深沉的声音拉的好长:“官场之中就是这样。倘若今日我不杀你,也许你的下场将更惨。” 欧阳秋星此刻抽泣着,哀求卢霄道:“卢叔叔,不要杀爹爹。” 此刻,欧阳云紧紧握住秋星的手道:“你看,这就是官场,人心叵测的官场。今后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的朋友。” 然后,欧阳云又对卢霄道:“看在我们曾结拜过的份上,请饶晨儿一命。” 卢霄双唇紧闭,很不情愿的摇了摇头。 这时,卢霄将手中的追命剑一扔,抛到空中,然后抽出萧客行腰上的剑,在追命剑的剑柄处狠狠地刻了一个“恨”字。 最后,他扔掉了萧客行的剑,拿着那刻有“恨”字的追命剑一剑刺向了曾与他结拜的欧阳云。将剑拔出,欧阳云的血瞬时溅到了卢霄全身。卢霄此刻的手在剧烈地颤抖,面如纸色。欧阳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睁着眼睛,仿佛在怒视着这世间的一切,包括眼前这个生死之jiāo的兄弟。 睁着眼睛,仿佛还不想这么早的离开这个世界,因为他还有尚未了的心愿,他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 “哈哈哈……”萧客行脸上露出惊人的笑容,是疯笑,是jiān笑,还是那毫无人xìng可言的冷笑。 “干得好,我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让你加官进爵。” 欧阳秋星见到躺在血泊之中的双亲,眼睛里应出的不再是昔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恐,无助,孤独,冷漠,仇恨……那种表情似乎只会在大人脸上看到,现在却在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脸上显现的更加彻底。 当泪水流出的时候,却要冲灌出满脸坚强。 “还有一个,欧阳云的儿子。”萧客行刚才的狂笑又收了回去,严肃道:“杀了他,以除后患。” 说完,他又仰天大笑,道:“八月十五,我叫你们一家老小连带家丁在地下团聚。” 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近欧阳秋星。 秋星怒视着这位自己曾叫他卢叔叔的人,耳朵里听着“嘭嘭……”那慢而有力的脚步声。 第八章 此时,太阳已升起,泛着微弱的光。 卢霄的剑指向了欧阳秋星。秋星心里害怕,但作为大将军的儿子,他仍是面不更色。 就在卢霄一剑刺向秋星的一刹那,忽然从房顶发出微弱的光,光显然是剑反shè过来的。虽然不至于将眼睛恍的很痛,但足可以叫卢霄停顿一下。就在这时,突然从房上飞下了两个人。 两人身着夜行衣,黑面纱遮住了他们的脸,可不难看出是一男一女。 他们的步伐极快,似离弦之箭。那个女的一把抓住了秋星。卢霄正在疑惑之时,一剑刺向秋星。女黑衣猛地回转身,卢霄刺空了。 “怎么,好快的身手。”萧客行脱口而出。 “快带他走。”黑衣男道:“我在这对付他们这两个恶贼。” 女黑衣纵身一跃,迅速地离开了。萧客行刚起身要追,忽被男黑衣拦住。两人以剑相抵,相持半晌。男黑衣觉得那女黑衣已把秋星带到了安全地带,于是一剑甩开,向上一跳,又回到了屋顶。这男黑衣轻功了得,萧客行难以追上,便退了回来,一脸的沮丧。 “唉,算这小子命大。” 女黑衣把秋星带到了一个草屋里,草屋虽说很破,但锅碗瓢盆都有,想必是常有人住。 女黑衣揭开面纱,乌黑的头发散了下来,一双大大的眼眸盯住了秋星。 秋星问道:“你是谁,为何带我到这儿?” “是我救了你,你难道不该先谢我吗?” 此话仿佛又叫秋星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犹如刀绞的痛从内心向身体各个角落扩散,一直遍布了全身,他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女黑衣见秋星如此难过,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帕,为他拭了拭泪,安慰道:“孩子,你要坚强。我们今日救了你想必是老天的旨意,老天让你今后平冤你父亲一生的威名。” 听后,年幼的秋星似乎明白了许多,止住了眼泪,但微微地抽泣还在进行着。 住惯了花园别墅,现在却身居草屋。 习惯了父母的呵护,一时间却丧失了两位至亲。 世事如此无常,叫一个五岁的孩子该如何去走今后的路呢? 见秋星还在抽泣,黑衣女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对他说道:“今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刚沾过血腥的秋星躺在黑衣女的怀里,觉得特别温暖,就如躺在水盈怀中似的。刚才曾是无助的双眼似乎也寻觅到了什么,但那惨痛苦闷的内心依旧。正如一只孤帆在海洋中游dàng,即使找到了一块岛屿可暂时停歇,但四面都是水,仍旧不能确定该往什么方向去飘dàng。 抽泣声渐渐的平稳下来,黑衣女轻轻地扶住他的头,问道:“小家伙,你叫……” “欧阳秋星。” 黑衣女道:“我叫柳无音,无音就是静的意思。” “五年前的四个时辰之前就是我出生的时候。听爹娘说,我出生那时,恰好是金星刚退,也就是晨曦微露,所以就为我起了这个名字。” 提起爹娘,不知怎的悲从中来,秋星的眼中又蓄满了泪水。 柳无音看到秋星眼中又溢出了泪水,叹了口气,心想:“可怜的孩子呀,这么小就目睹了一家三十四口全部被杀的场面,真是……” 想着想着,她便叹了口气。摇着头,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了秋星。 正在这时,只见窗旁的茅草抖动了一下。一阵风顺着窗缝进了来,柳无音知道是那个黑衣男回来了,于是冲出了门外,那黑衣男子已经卸了装备。 黑衣男,粗布褐衣,身高八尺,大约在二十岁左右。 “花祈大哥回来了,他们没有追上?” “你们走片刻之后,我便立刻用轻功跑了出去,一直到这里。这里距离欧阳府至少已有一百公里,我想他们是不会追来的。” 柳无音拿出丝帕,擦了擦花祈额上的汗珠。 “那小子现在如何?” “哭了许久,现在好象已经好多了,但心里……” 花祈打断了柳无音的话,叹息道:“他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一个五岁的孩子见双亲死于jiān人剑下,心又怎能不惊恐呢?” 话音刚落,又垂头冷叹一声:“唉,都怪咱们来迟一步,否则欧阳将军就不会……哎……” “花祈大哥又何必自责,庆幸的是我们平安救回了欧阳公子,终没有让欧阳家绝后。” 花祈点了点头。 花祈与柳无音走进了草屋内,还在床上呆呆坐着的秋星见两人进来赶忙下来,然后跪在了他俩身前说道:“多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晨儿就此机会拜两位大侠为师,恳请师傅收下,等他日学有所成再为我欧阳家上下三十四口报仇。” 秋星眼中的那份渴求,打动了花祈与柳无音。柳无音连忙上前扶起了秋星。 花祈听到这番话,说道:“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所遇难事使其萎缩不前,意志低沉,一种人则是更加潜心修炼,心怀大志。” 柳无音听后点了点头,道:“难得晨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魄,真不愧为欧阳将军的儿子。” 花祈露出淡淡地笑容,道:“看样子这徒弟我们是非收不可了。” 欧阳秋星听后连忙跪拜下来,叫了声:“师傅,师娘。” 第九章 夜幕降临,无风静悄悄。 见家远,府被封,月圆圆挂树梢。 稀稀星点,纵情向天宫远眺, 真可见离人?却见一团云雾飘渺。 八月十五夜,本应一家人团圆。只可惜从今日起,就注定秋星再也无法同亲人团圆了。花祈与柳无音所住之处为荒山上,四方没有一户人家,周围全为竹林。夜晚,明月照在丛林之间,照到了整个茅屋,带来了细微的光芒。 只可惜,光亮是寒的,孤独的,是沦落成孤儿的孤独,也是久居在山林之中的孤独。 不大的茅屋里亮起了油灯,使整个屋内都明亮起来,本应是团圆佳节,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郁。 中秋风凉,丝丝吹了进来,吹动了墙上的茅草,吹弯了油灯的火焰。 “想不到一世英明的欧阳将军却被jiān人所害。”花祈冷冷地道:“真可怜了晨儿,本应一家团圆之时,却让他们一家人yīn阳相隔。” 这句话仿佛又刺痛了秋星。 但有些话不说更是叫人内心苦闷的,有些事我们必须是要坦然面对的。 柳无音看那了无生气的窗外,听着外面蛐蛐断断续续的鸣叫。她说道:“官场本身就是这样,无情无义,勾心斗角,小人当道残害忠良。如今欧阳大将军惨死,惟恐大宋气数将尽。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那么多的黎民百姓。” 花祈看了看正在沉思的秋星,眼中充满了安慰,心里也充满了寄托。然后很有自信地说道:“我们一定要将晨儿抚养chéng rén。一是为了他将来能手刃仇人,为欧阳家报仇。二是可以让国家安宁,百姓安逸。” 第十章 萧客行在一旁踱来踱去,对于昨天的事他依旧是耿耿于怀。张太傅听说了昨天的事,一早也赶到了萧府。 “本想让他们欧阳府上下一个不留。”萧客行道:“结果半路偏偏杀出个程咬金来,真是可恨。” 说话之时,他在回想昨日发生的一切事情,想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同欧阳云到底又有何关系,为什么又如此巧合,偏偏会在那里出现。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无从知晓,但又力求答案。也正因为两个人的神秘出现,而且他们两人轻功了得,这又令萧客行极为后怕。 的确,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柴门。但是做了亏心事的人,往往会殚精竭虑,若是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使他们胆战心惊。 最主要的是,官场之上人心叵测。如果所做的秘密之事一旦走漏风声,那么有可能就是人头落地。 见萧客行的表情并不是很自然,于是张太傅问道:“你在想什么?” “那两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和欧阳家到底有何渊源?” “听你说来,那两人定是江湖中人。凡是能与欧阳家有瓜葛的江湖人氏,在外一定有极大的名声。” 萧客行肯定张太傅的说法,点了点头,脸上那略显恐惧的神色也逐渐退了下去。微微笑道:“如此说来,只要我们加大搜索,那么能打探到那两名黑衣人也并非难事。” 话音刚落,萧客行便耸了耸肩,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欧阳云的死已公告于天下,告示栏也贴出了告示,写出了欧阳云的死因: “欧阳云勾结外党,谋权篡位,残害忠良,就此诛灭九族。” 看此告示的人无一不惊愕万分,京城传来了沸沸扬扬的讨论声,他们在讨论着欧阳家。路过欧阳府的人见两个宽大的封条jiāo叉封锁在大门上,不得不摇头叹息。因为欧阳云将军在外征战,为国为民这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如今他被扣上了如此大的骂名,这真叫那些觉得欧阳云为大英雄的人难以接受。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欧阳云都走到这般田地,真叫人难以想象,百思不得其解。就连京城最富有的欧阳府都已家毁人亡,这更叫人匪夷所思。 那是一家不大的酒馆,在京城来讲,那算是最低级的酒馆。凡是有那么一点儿钱的人,路过那家酒馆都不屑一顾。但江湖侠客,即使有钱也不会到那些装扮的富丽堂皇的大酒家去。因为江湖人讲究一个义字,不论尊卑贵贱,不论草棚花架,只要酒中存义那就够了。所以对于江湖人而言,他们很少去那些豪华酒楼,因为在他们眼中,那些地方是复杂的也是拘谨的。 为了能打探到昨日救走秋星的那两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萧客行也破例走进了那家名为云雾来的酒家。 那里桌椅古旧,有的地方还褪了色。柜台上还放了两坛陈年老酒。可能是来这里的人都很难付得起那酒钱,所以年头过长,酒坛上布满灰尘。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里的掌柜与小二穿着都很朴素,都是粗布麻衣的,来这里的人大多也是如此。 脚步沉沉踏了进去,店小二一见萧客行蓦地一惊。因为穿着绸缎,挂着玉佩,而且还带了两个随从,像这样如此气派的达官贵人,在这里是很难找到的。 “这位大爷,来些什么?本店有上等的菜肴佳酿。” 萧客行随手拿出了一定白银递给了小二,道:“快,把你酒家最好的菜与酒给我摆上。” 店小二从未接过客人的这么多钱,见这么多银子过入手中,不禁猛然一惊。 “怎么,这么多银子不够吗?” “够了。” “还不快去。” “好哩,客官上座。” 说着他便匆匆地跑到了柜台,将银子jiāo给了掌柜。 这时,店里的客人把目光纷纷地投向了萧客行,萧客行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很留意坐在他后面的那些人的jiāo谈。 那些人像似在切切私语,倘若注意力并非百分之百的集中,那么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无法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看,看,这位好象就是带兵去抄欧阳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 “昨一早,我亲眼所见,他带领一群官差冲到了欧阳府。” “狗官。” “嘘——别让他听见。如果听见,咱们几个都完了。” 其实萧客行已经听清了这些话,而且是一字没漏。坐在他身旁的两个随从为了奉承他,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连忙压住了桌上的佩剑,准备起身。萧客行坦然一笑,摇了摇头,告诉他们不要冲动。 “也不知那墙上的告示所写的是真是假?怎么,一夜之间,欧阳府就被封了呢?” “当然是假的了,听说他是被jiān人所害。” “哎——官场的事真叫咱百姓搞不懂。” 这是距离萧客行挺远出传来的对话。由于每个人都谈论此事,而且又是在这个云雾来的小店中。除了刚才那人已经再没有人可以认得出萧客行——欧阳云的副将。所以他们谈话无所顾忌。因此这个酒家里每一个人的谈论,只要是萧客行认真去听,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萧客行听了这么多对欧阳云的死表示不满,对欧阳云尊重的话,心里不免有抑制不住的急躁。顿时表现在了脸上,脸立刻变了颜色。 随从这时道:“这些匹夫,人都死了,还在论什么功绩呀。” 听后,萧客行只是微微一笑,像似很沉稳的样子坐在那里,道:“让他们论好了,反正这大宋的军权已落入我手了。”说完,他又收回了笑容,显出严肃的神情,道:“记住,我门今日来是找昨日的黑衣人的,并非是听他们说三道四的。”两名随从点了点头。 “昨天见师傅救我,你们的身手好快呀!那到底是什么功夫?好厉害呀!“ “似燕飞。”花祈道:“这是一种轻功。如果练得这种武功,它可使人行如燕飞。” 柳无音道:“我们久居深山,最近的村庄也要离这七八十里。如果没有较好的轻功,我们是无法生存的。” 秋星想继续问他们为何久居荒山,但他深知住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并非人愿,而是世事所逼。懂得这些的秋星不想再勾起他们的伤心往事,便没有继续的追问下去,而是问道:“我可以学这似燕飞的轻功吗?” 柳无音微笑道:“当然可以,作为你的师傅,我们身上所有的功夫,你将来都会学到。” 听了这句话,秋星并没有一丝的笑容。或许,自从他见双亲躺在血泊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失去了笑容。因为他所要学武功仅是为了复仇而已,他的心里也仅仅是存有仇恨罢了。 “你们可以再带我回趟欧阳府吗?”秋星哀求道:“我想在祭拜欧阳府上下三十四口。”这一心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之常情。花、柳两人点了点头。 欧阳府现已是今非昔比了。仅一天之隔,这里竟是花死枝断,破乱不堪。地上,墙上被溅上的血迹尚未消退,也许永生永世这一道道血迹也无法消失。它永远将成为血腥后的一种纪念,也在秋星幼小的心灵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一条永远都修复不了的疤。 见到那熟悉的地方,秋星又想起曾经在欧阳云身旁练剑的情形,夸赞声似乎依旧在耳边萦绕。透过已掉落的门窗看屋内,又想起水盈曾在他身边讲述欧阳云征战时的威风。想着想着,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过去是如此清晰,如此透明,就在眼下,身临其境。 向下一低头,不禁滑落了眼泪。不经意之间,秋星看到了一朵梅花的花瓣,原来花瓣是在花祈手背上出现的。秋星自己先用衣袖轻轻地拭去了眼眶中的泪水,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花祈,问道:“这是什么?” 花祈看了看手上的梅花花瓣,道:“五年前,我得罪了张太傅。张太傅这个卑鄙小人,竟叫人暗算我,在我喝的茶水中放入了“dú血梅花”这种dúyào。我当时喝下,浑身上下布满了“梅花”,血似乎都凝聚到了一起,压的我喘不过气来。那种感觉真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多亏了欧阳将军仗义相救,为我解了这身上的dú。”然后他又叹息了一下,又说道:“只可惜dú就像这墙上的血迹一样。血迹将会永远在这堵墙上余留,dúxìng也将永生在我体内回转。所以现在我每当见到血迹的时候,都会觉得手背奇痒无比,然后出现一朵血凝集成的梅花。” 花祈显然没有把具体的经过说出来,通过这些话,也可看出他的身世背景很复杂。 柳无音看见花祈的脸上怒中带伤,于是赶忙说道:“好了,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花祈大哥,你将欧阳夫fù都葬在哪里了?我们一块去拜祭他们吧。” “不远的后山。”话音刚落,花祈一把抓住了秋星,纵身一跃,如似轻盈的燕子来到了后山。 第十一章 那是荒山上最苍凉的空地,即无坟,也无人。到这里的脚印仅有一趟,那就是昨日花祈带欧阳夫fù所踏过的。 多了两座坟,多了一排脚印,但这里更显苍凉了。 也许花祈非常了解欧阳夫fù的心思,为国为民的欧阳云付出的太多,水盈也对欧阳云支持的太多,所以两人生前在一起的机会很少,过的那殚精竭虑的日子却太多。一生都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喧闹声吵的他们没有一丝安宁,所以花祈让他们死后在一个荒凉僻静的地方“厮守”。 再无功利的围绕,无权势的抗衡,也无尔虞我诈的心惊。这里是活着的人可怕的地方,死着的人可以安乐的场所。 “你的双亲就在这里。”花祈沉沉地说。 来到这么一个如此荒僻寒冷的地方,秋星看着两块墓碑正对着自己,仿佛正在对他讲话,在向他嘱咐临终前没有来得及嘱咐的事。一阵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沙砾,碑后的坟土也被那突来的劲风刮走了一层。 眼睛就那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风dàng起了衣襟,不禁给每个人带来寒意,更给那五岁的小秋星带去了心灵的冻结。 祭拜完毕,花祈让两人先回去,自己向那个云雾来的酒家走去。 “久等了。”刚刚踏进酒家时的第一句话。话沉寂而有力,沉稳却略显悲壮。花祈是低头走进这个酒家的,这个酒家到底有什么人他根本就没有抬头去看,但是又说了那么一句,而且又显得是如此的必要,仿佛一切都已经是设计好了的。 “等候多时了吧。” 萧客行渐渐的将视线移向了门口,看见了一眼孤傲的花祈。但最主要的还是将视线落准了花祈手中的那把佩剑上。 那把剑杀气逼人,剑长三尺,虽然在较远的地方无法看得清剑上的花纹,但雕刻的深浅分明,井井有条,一看就知道那是一把绝世好剑。 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子,“哒哒”的逐渐地靠近萧客行。 这一期间,萧客行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那把剑。 看清楚了,剑柄之上有块很显眼的红色花纹,那花纹是卢霄所铸的七色剑上共有的。 蓦地向后顿了一下,忍不住地说道:“红剑。” 花祈哈哈几声冷笑。 笑声之大,恰可使听者心跳加快。 笑声之尖,足可令听者毛骨悚然。 “天下间能认得出红剑的又有几人?” 萧客行故作平静,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不慌不忙的喝了下去,嘴角略带笑容,然后轻道:“此剑仅在宫中有,民间又有几回闻。” 说完两人沉默,双方都恶狠狠地注视着对方。花祈紧握剑柄,只见腕上条条青筋绽出,手背上也渐渐现出血梅花的模样。 瞬间萧客行又露出了淡淡一笑,说道:“已有五年不见了吧,花祈兄,别来无恙呀!” “五年,我躲避你们已经五年了,我已死了五年了。” “哈,花祈兄真会说笑。想必你这五年过的不错,看你这气色,说话的底气,哪里像个死人呢?” “啪”的一声,花祈一掌拍在桌子上,声响使坐在萧客行两边的随从乍的一惊。 “该了结了,我这五年的苦该受到头了。” “那你就下地狱享福去吧。” 说完两人同时拔出宝剑,目光还在怒视着对方。 日光照了进来,打在了两人的剑上。花祈的剑上现出红光,光又柔又暖。卢霄所铸的十二把剑中,仅有这把红剑是至柔至暖的,其他的宝剑都是至yīn至寒的。 此刻,云雾来酒家立刻变为战场,掌柜虽是惊慌,但他也见怪不怪了,因为在这家酒馆发生的江湖恩怨不下十起。在这儿打了个鲜血淋淋,酒翻桌倒,那实属正常。 花祈轻功了得,健步如飞,在整个酒馆中蹿动。 萧客行这时笑道:“哈,花祈老弟,这几年轻功练得倒是不错,不知剑法有何长进。” “来无影花祈岂非浪得虚名。” 此刻,那两名随从被花祈的步伐所惊呆,只见花祈一剑刺来,两人来不及躲闪,面色铁青。 “能死在我红剑下的人也算幸运。” 说完,只见剑芒一闪,一剑封了两个人的喉,两名随从瞬间倒下。 萧客行勃然大怒,立刻猛攻上前。花祈虽占有兵刃之利,但剑术与萧客行相差甚远。数招过后,花祈已是精疲力竭,满头大汗。萧客行这时大笑道:“想不到,五年过后,你的剑法还是如此之滥。” 花祈面色苍白,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萧客行向前一翻,翻到了花祈的背后。花祈连忙转身应敌,这时,只见萧客行的剑直奔他心脏而来。看样子,此时,萧客行想取花祈的命。花祈侧身一躲,总算躲过了要害,但刀剑无眼,萧客行一剑刺伤了花祈的左臂,血一下涌了出来。 只觉得手背一股剧痛,一朵血梅花清晰的映在了手背上。 萧客行见花祈注意力现已集中在左臂上,然后他笑道:“当初dú不死你,今天我就一剑杀死你,让你死得快些。” 说着,一剑又向花祈身上刺去,花祈用余光见萧客行的剑要过来,一脚踢起一张桌子,挡住了他的上身,萧客行跳起,一剑劈开了桌子。 这时,萧客行的视线里只有一片杯盘狼藉。因为就在刚才那一刹那,花祈已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跑掉了。血迹一滴一滴的到了门口,还未中断。 萧客行心道:“此人重现江湖,必然是针对我的,所以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想着想着,萧客行顺着血迹追了上去。追着追着,只见血迹断断续续,最后到了尽头。萧客行茫然一叹:“哎,算你小子命大,他日见你,定要手刃于你。” 这时,花祈已经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一个山下,他捂住那尚未止血的伤口,忍着剧痛,一直向那个荒僻的家的方向行去。 他疲惫不堪,口舌甘渴,只觉得眼前这世界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眼前漆黑一片。 他晕了过去,躺在回家的荒径上。 萧客行匆匆地赶去找张太傅,张太傅见萧客行那急切的神色可知定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查到了谁救走了欧阳云的儿子?” 萧客行点了点头,然后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语速极快:“我就因此事而来。” “是谁,抓到了没有?” 萧客行摇了摇头:“你猜那人是谁,你是认识的了。” 张太傅显得有些急躁,道:“你快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谁。” 萧客行还是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说道:“五年前。” “五年前?”张太傅吃惊的看着萧客行,脑中一下子就追溯到了五年前,似乎依稀的还能记起点儿什么,然后茅塞顿开,噢的一声,道:“莫非你说的是那个将军府中的花祈。”萧客行点了点头,然后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告诉给了张太傅。 “如此说来,花祈重出江湖,想必就是冲着我来的?”张太傅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是被花祈这个江湖人氏的重现给吓到了似的,道:“奇怪,他是怎么知道那时我们到欧阳家抄家?此事并非巧合。” 萧客行与张太傅的脸上疑虑重重。张太傅思索半晌,又道:“莫非我们的行踪都在他的眼皮下?” 萧客行愁眉紧锁,面容上有那解不开的疑惑。花祈的武功并不高强,但他的出现竟让朝中的两位命官堕雾云中,这才是萧客行与张太傅所惧之处。 萧客行道:“你可能深在府衙,并不知江湖上近一年来出现了两位人物——来无影,去无踪。” 张太傅催促道:“说来听听。” 萧客行道:“江湖传言。这个来无影,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踪,行踪诡异,踏步如飞,来不见头,去不露尾。今日我在与花祈打斗之时,忽听花祈说来无影花祈岂非浪得虚名。” 听到这,张太傅面如土色。因为他并不会武功,更何况花祈此番出现又是冲着他来的。颤抖的双手根本无法抑制,浑身上下冒着冷汗,他的嘴仿佛不会动弹了,刚张开,又不由自主的合上了。 萧客行看出了张太傅惶恐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太傅莫慌,花祈轻功虽说了得。但他武功的确是稀疏平常。我想通过今日一战,他是不再会轻举妄动的。” 张太傅听后,只是简单的松了口气,然后又道:“那个去无踪是谁?” 萧客行信誓旦旦地说道:“她肯定是昨日在欧阳府看到的黑衣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你也认得。” “什么?我认得。难道她也是宫中的?” 萧客行点了点头,笑道:“他不光是宫中的,而且她曾与你有极大关系。” “与我?”太傅听了顿了一下。 “对,她曾是你府上的丫头。”然后,萧客行一字一顿地说道:“柳——无——音。” 第十二章 柳无音带着秋星正在往回赶,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前方很远处躺着一个人。立忙赶了过去,走近一看,猛得一惊,脸色蓦地就改变了,因为她看到的正是花祈。 柳无音扶起花祈的头,猛烈地摇晃他。眼中藏着泪水,伤心说道:“花祈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醒醒,快醒醒呀!” 可花祈依然是无动于衷。 这时,秋星也极力地喊道:“师傅,醒醒啊。” 此刻,两人同时注意到花祈手背上的血梅花,柳无音自语道:“可能是dúxìng发作了。” 秋星听到,赶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来” 两人同时扶起了花祈。柳无音准备要用内力止住花祈体内dú素的蔓延。 只可惜在为花祈运功之时,发现他体内有一股寒气集中。一个身带巨dú的人,只有在消耗大量内力之时,才会发生寒气集中的现象。通过此,柳无音推测出他一定遇到了一个武工极高的人,才导致了花祈使出了全身的内力。 由于花祈去找萧客行并未告知柳无音。所以,柳无音猜测:“他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受伤?”想着想着,再看看眼下这昏睡不醒的花祈,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来。 柳无音忧心重重,后怕也就随之而来了。 在惶恐担心之际,忽然看到花祈手中的那把红剑。由于她曾经是张太傅的丫鬟,有些剑的故事她也听过许多。 依稀记得宫中传说,刀房总兵卢霄曾铸十二把剑。每一把都作为宫中将军,御前侍卫以及一些屡立战功的将士的佩剑。这十二把剑不仅雕工精美,铸造严谨,而且这十二把剑都是在不同的时辰,汇天地之灵气而铸。正因如此,这十二把剑才与众不同,拥有灵xìng。红剑位于七色剑之首,也是唯一一把至柔至暖的剑。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有所依托,心道:“花祈大哥体内的寒气集中,或许可以用这把至柔至暖红剑驱散。” 恰逢此时是阳光最集中的时候,她拿起花祈手中的剑,指向太阳,只觉得一股暖流自手掌流遍全身,借此,她便集中热量再次为花祈运功。 这次只觉得自己的真气在花祈身上运作自然,寒气集中的地方寒气在慢慢的消散。这时,柳无音已经大汗淋漓了,但她的心里还是充满着暖意。 花祈体内的寒气一点点地散去,手上的血梅花也逐渐的在变浅。直至寒气全部消散,梅花全部消除。花祈醒了过来,被剑所伤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了。 柳无音那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那微笑没有一丝倦怠,而是幸福的。看到柳无音为救自己那疲惫的神色,花祈心中不由得蕴藏万分感激。一手扶助了柳无音,擦了擦她额上的汗珠,轻声说道:“我还以为我永……” 柳无音捂住了花祈的嘴,她没有让花祈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花祈还要说什么。柳无音摇了摇头,想大声对花祈说,可她的身体真是太虚弱了,只能用尽自己最大的气力道:“我要你答应我。” 花祈似乎也知道她要说什么,轻轻的对她说:“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隐瞒你。咱们无论是生还是死,都要在一起。” 人只有在患难之时才能见到真情。 人是为何而生,又是因何而死? 人是因好奇来到这个世界上吗?还是因失望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想有如此感慨的人一定是一位一生热衷于追名夺利的凡夫俗子。如果像花祈与柳无音这样永远患难与共的人,他们永生生活在对方的关心理解之中,所以他们无论贫穷富贵,都能幸福的生活。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的确如此。欧阳秋星一旁注视着他们,从疗伤到他们起身,相扶相持的离去。 秋星随在他们的身旁,一直向那个荒凉僻静的小屋走去…… 到了茅屋,花祈与柳无音已是满身疲惫。小秋星一路上少人照顾也是累的气喘吁吁。花祈将柳无音扶到床上,为她倒了杯水,看着她渐渐的入睡。 秋星好奇,见花祈面色憔悴发黄,问道:“师傅,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花祈微笑,他知道说出来秋星也不懂,所以不答。而是说道:“现在师傅教你武工好不好?” 秋星听后甚是高兴,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点了点头道:“谢谢师傅。” 来到外面,花祈翻身一跃,摘下高树上的一片树叶,然后又返了回来,此过程仅是眨眼的工夫。秋星看后目瞪口呆,对师傅这般功夫甚是佩服。心道:“不知我何时才会像师傅一样,有如此高的武功。” 花祈见秋星一脸茫然,拍了拍他的肩,道:“这就是轻功——似燕飞。我想以你的天资,这轻功你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成。” 此话是对秋星的激励,秋星此刻也暗下决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武艺,他日为父亲重振威名,报仇雪恨。” 由于秋星的年纪太小,无论是运行速度,还是持久体力,他都欠缺。所以花祈先要在体能与耐力上对他强加训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做了几个时辰的训练,秋星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过,秋星一丝叹息,一点儿懈气都没有,花祈因此对他默默地赞赏。但花祈心中不免有好多疑虑,因为他在同萧客行jiāo手之时,发现自己同萧客行剑术上相差太远,若不是仰仗自身轻功了得,他现在的xìng命恐怕早已不保。 花祈心道:“唉,这孩子天资聪明且又心怀大志,即使他学会了我所有武工,将来若找到萧客行也无济于事。” 柳无音醒了过来,在休息了几个时辰之后,气色好多了。花祈带着秋星回到了房中。 柳无音一见到花祈,连声问道:“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花祈听后甚为感动,道:“我已无事,反倒是你,为了救我,消耗了你大量的真气。” 柳无音摇了摇头,道:“只要没事就好。”说着,目光移向了欧阳秋星。 秋星走近了柳无音所在的床边,柳无音拍了拍秋星的肩,道:“干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我练武去了。” “什么?练武?” 花祈此刻笑道:“刚才,你熟睡之时,我教了他些功夫。”然后,他又瞅了瞅秋星,再笑道:“欧阳将军的儿子果然是人中之龙。仅仅两个时辰而已,他就把“过海步”,“剪刀步”学的差不多了,这实在难得。” 柳无音听后,对面前这位五岁的孩子充满了希望。 为了不留后患,张太傅下令,要在全城之内查找花祈。只可惜他却未料到花柳两人正住在一百里之外的荒山僻境。即使他们把京城掀个底朝天,也不会看到花祈的影子。 萧客行此人虽在官场之中,但对江湖人,江湖事也是了如指掌。他对张太傅说道:“花祈此人,行踪诡秘,做事谨慎,恐怕太傅即使搜遍全城也是枉费。” 太傅疑惑:“那依你之见是?” 萧客行略显傲慢,道:“江湖人,一向厌倦人间喧嚣,他们向来是居无定所,随遇而安。” 张太傅茫然,道:“那么依萧将军的意思,花祈是逮不到了?” 萧客行不语,张太傅惶恐。 因为,张太傅认为萧客行所言的确如此。更何况花祈轻功及好江湖上也略有些名声。如果一个官场中人,且是一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人,他若是想抓花祈,真可是难于上青天了。 萧客行又道:“现在敌暗我明。” 话音一落,张太傅更是慌张。因为他已料想到,花祈此次出现定是与自己有关。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柴门。他惧怕花祈,而且恐惧的要命,再听萧客行如此分析,更叫张太傅吓的一身冷汗。 “该怎么办?”张太傅声音有些颤动,道:“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总应该想想对付花祈的法子吧!” 萧客行冷笑几声。 “莫非你有法子了?” 萧客行摇了摇头,很直接,很把握地说道:“我敢保证,目前,张太傅的处境是安全的,您多虑了。” 夜幕渐渐沉了下来,这里的夜晚是单调的。整夜有的仅是蛐蛐们那凄凉的叫声。 秋星很累,睡沉了。柳无音似乎忧心忡忡。 花祈道:“我今天去找萧客行了。” 听后,柳无音惊愕了,道:“什么?” “没想到萧客行武功今非昔比,我与他相搏,不出十招,我就无法抵挡,受此重伤。” 然后花祈又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柳无音想了想,道:“晨儿现在年龄尚小,我们本不应该让他生活在江湖恩怨之中。何况江湖险恶,晨儿生xìng善良,即使武功它日胜过萧客行,萧客行也会用卑鄙手段对付他的。” 花祈听后,觉得此话甚是,但还是说道:“见晨儿今日苦学武功,定是因仇而学。小小年纪,眼看一家三十几口被杀,恐怕这种仇恨要伴他一生呀。” 柳无音无语,花祈沉默。 两人似乎在思考着秋星的未来。的确,秋星经历的太多,身份落差的太大,将来的路他想如何去走,谁都无法预料。 第十三章 十六年后 所到之处黄沙起, 点水过江起浪波。 只见一人在丛林间飞来dàng去,天无风,树却动。 此人身高八尺,发过肩,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怒气,仿佛傲视一切,满身杀气。 “秋星,该吃饭了。” 十六年后,花祈略显苍老,已不是当年潇洒自如,现在脸上已略带些褶皱了。 原来刚一开始的那个人就是欧阳秋星。他已经长大了。这十六年来,他一直在这荒山僻境潜心练习,不仅学会了花祈与柳无音全部本领,而且将那敏捷的速度运用到了舞剑上。现在,他的剑法快如闪电,只要剑一扫,带起剑风,可使树上的叶子颤动,剑一挥舞,可卷起地上的沙尘。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这十六年来,朝中内乱纷争。自大将军欧阳云死后,时有外敌入侵。民不聊生,百姓整日过着殚精竭虑的日子,贫困潦倒的生活。以张太傅为首的官场,勾心斗角,争权夺势,数位将军首领已惨死,萧客行下落不明。 “师傅,师娘,过了这个中秋,我想下山。”在吃饭的时候,秋星猛然说了这么一句。 花祈与柳无音听后,并无半点吃惊。见到秋星那渴求的双眼,仇恨的目光,花祈沉沉地说道:“这十几年来,我们一直以为你可以放掉那段仇恨,但从这十三年你对武学的痴,我可以看出,你一直生活在仇恨中。” 秋星点了点头,道:“这十六年里,我所学的全部都源自于仇恨。每当我想起那血淋淋的场面,我都会寝食难安。”说着说着,他的泪水充满了眼眶,曾经的一幅幅,一幕幕,又重现在眼帘,又道:“我本应有个快乐美满的家,我本应是欧阳家的公子,可是,这一切对我来讲都已是子虚乌有了。现在我的心里,脑海中,遍布了仇恨。” 花祈叹道:“唉,孩子,你并不知江湖有多么险恶。刀剑无眼,人事难料。” 秋星显得有些激动,道:“我不愿意在这深山野林中呆一辈子,逃避一辈子。” 柳无音道:“我们知道这次你是肯定要下山去了,等过了十五月圆之夜,你就可以走你自己的路了。记住,到江湖后千万不要说你是欧阳云的儿子。” 秋星听后,“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花祈与柳无音,眼睛里又重新透露出感激的目光。深切地说道:“感谢师傅,师娘这十六年来对晨儿的养育之恩,晨儿永生永世铭记在心。” 花祈上前,连忙扶起了秋星,道:“这又何必,若不是你们欧阳家曾救了我们,恐怕我与无音早已离开了这个界。” 秋星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是非恩怨,好奇地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既然秋星要离开了,有些江湖恩怨就必须让他有所了解,在此期间,也要让他有所感悟。然后花祈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事情要追溯到二十一年前,也就是你刚刚出生的那一年。” “刚出生的那一年?” “我本是将军府衙中看管牢房的一名将领,无音是张太傅的一名丫鬟。张太傅有个从波斯运来的花瓶。但无音在打扫房屋时,不小心撞倒了花瓶,花瓶忽然碎了。张太傅知道后大怒,竟然想处死无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后来将无音打入将军府大牢中。我得知此事后火冒三丈。怎么碎了一个无生命的东西就要用一条命作为赔偿,真是岂有此理。后来,我私自将无音给放了。张太傅怪我看管不善,竟要借此事除掉我。他给我了一把匕首,一杯dú酒,我当是别无选择,就喝下了那杯dú血梅花酒。喝下之后,我身上布满了血梅花,如似刺青一样。当时的痛,真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这件事又在柳无音的脑海中浮现,想到当初花祈为了救自己,险些丢了xìng命,不由得红润了眼眶。 “那后来是怎么脱险的?”见花祈那苦不堪言,不愿再旧事重提的眼睛,秋星不忍再继续追问。可秋星好奇,还是又问了下去。 “正赶上欧阳将军当时找我,属下们告诉将军我被张太傅带走,将军便急冲冲地跑去了太傅府,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到太傅府,将军见我倒在地上,苦苦呻吟。于是逼太傅jiāo出了解yào,解下我体内部分的dú,保我不死。从此,我与无音便过上了浪迹江湖的生活。” 听完花祈那段苦不堪言的往事,秋星大怒:“国有如此太傅,简直有亡国之命。” 随后秋星又想了想,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当年我欧阳家出事的,还去救了我?” “说来倒也奇怪,当时我与无音正在街市上走,突然遇到一个算命的。他仿佛很有目的的向我们走来,说欧阳家在启明星消失之时会有血光之灾,让我们去相救。我们当时听后不信。但是攸关生死之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们匆匆赶去。只可惜还是晚到一步,欧阳将军他……”说着,花祈懊恼起来,显得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早到,没有救得欧阳大将军,让五岁的秋星沦为孤儿。 生死有命,又岂非人愿。 世间一切如此,什么事往往就只差一步,就有着那截然不同的结果。 尽管花祈与柳无音都有着那不幸的经历,他们也想去报仇。只可惜他们明白民不与官斗其中的道理,因为他们曾经一人身处官场,一人与官家有着那很大的关系。他们深知官场上的利害关系,所以他们宁愿放弃仇恨,过着那被人追杀,躲藏在荒山野径之中的生活。 江湖路,本身就是一条不归路。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真不知秋星踏入江湖之后,那些所谓的江湖是非恩怨,他能否理得清楚? 第十四章 农历八月十四 夜 凉风轻轻吹过,吹走了遮在月前的那片云。八月十四的月亮已接近整圆,那么雪亮,那么皎洁。 月宫中真有嫦娥吗?她的生活真是那么凄苦吗? 可知在人间,在这座荒山之中,亦有凄苦的人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yù唐宇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月宫凄苦,已成传说。 人间凄苦,却是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又有谁能感受到呢? 这个深夜,外面静的让他们害怕,从未有过的大风猛烈吹来,吹着茅屋上的稻草来回发颤,有的四处飞扬。 风透过窗子,进到屋中。 “好冷的大风啊。”无眠的花祈自语道:“为何今日如此之冷?” 猛地打了个寒战。 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花祈一夜无眠。他拿着酒杯正在饮酒,仿佛要借酒来麻醉自己,使他那浮躁的心平静下来,好安睡。 几杯下肚,竟一点儿醉意都没有,反而愈加的清醒。 他想着二十一年前的仇恨,他想着十六年前欧阳府中那血淋淋的场景,他还想着这十六年来,秋星一直在自己身边学武的岁月。 在这十六年来,秋星未曾笑过,他整日沉浸在仇与怨中。也许在他出生后的前五年里,他笑的太多,甚至本应该哭的时候他依然笑着。因此,他将这么多年想要笑的事情都借给前五年笑完了,笑够了,所以留给他的只是那双炯炯有神,仇怨的眼睛。 长年住在着荒山野径之中的人是无法感受到江湖险恶,武林纷争的恐怖。想到这些,花祈不禁因此焦虑。 或许仇恨永远都是仇恨,不共戴天之仇,无论如何都是必须要报的。 忽来疾风啸孤夜,吹来人间阵阵伤。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星星点点似有告别之意。 风并没有减慢,反而愈吹愈冽。 星退的神秘,悄无声息。只留下最后一颗星——启明星在空中悬挂。它是被遗弃的吗?为何如此孤独。 秋星与柳无音此时醒了。 秋星想着在二十一年前的此刻,他降生人间。在十六年前的这个时候,欧阳家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正因为许多事都忘不了,所以才想到了恩与仇。 正因为好多事都放不下,所以才谈到了是与非。 恩仇是非贯穿人生始终,终化成了双刃剑。 启明星忽的一闪,然后消失了。刹那间传来了敲门声。 二十一年来,从未有外人踏入的地方,为何传来了柴门声?到底是谁,真不知是忧还是喜? 门“吱”的一声被花祈打开,一阵飓风涌了进来。花祈眨眼之时,隐约地看到前面有几个黑衣蒙面人。 于是他抬起头,定睛一看,眼下有四个黑衣蒙面,手持佩刀,眼睛里充满了杀气。花祈知道此事不妙,此人是敌非友,来意不善。花祈二话没说,抽出剑来,试想攻其不备,不料那四人似乎早有防备,导致花祈一剑刺空。 秋星,柳无音此时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便立刻冲出屋去。 柳无音看到那四个黑衣蒙面人,也是非常吃惊,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们的行踪?” 花祈忙道:“我也不知道。” 柳无音迅速上前,去帮花祈。但四人招招歹dú,屡刺要害。花柳两人多亏轻功了得,躲过几招。秋星此刻拔出剑来,未见剑影,剑已出鞘。横剑一挥,尘沙dàng起。但那四人并非等闲之辈,横拦竖躲都躲了过去。 一个黑衣人很惊奇一个少年为何有如此高的武功,而且身上有如此大的杀气。问道:“花祈,此为何人?” “废话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是取你xìng命的杀手。” “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为何要杀我?”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的一概不知。这是江湖的规矩,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秋星那愤怒的眼睛,紧盯着他们,没离开他们半步。 剑无影,气凌云。 秋星向他们杀去,四杀手不甘示弱,使出了浑身解数,对剑之时,火星迸出。 黑衣人道:“这位老弟,此番恩怨与你无关。如果你走开,我们会饶你一命。” 秋星道:“凡是针对我师傅的事,都与我有关。” “好一个徒弟,那我今天只好师傅徒弟一块葬了,休怪我手下无情。” 此刻四个黑衣人大步齐进,两个黑衣人先控制着秋星,秋星恰与两人打了个平手。然后另两个黑衣人对付花祈与柳无音,但他们俩并不是那两个黑衣人的对手。几招过后,已是精疲力竭,手上的招术逐渐露出了破绽。黑衣人此刻jiān笑,像似已胜券在握,赏银可以平安带回一样。 黑衣人一剑刺过,直chā柳无音腹部,血顿时溅了出来。 “师娘——”秋星大喝,然后黑衣人趁秋星不备,便一掌打在了他的肩上。秋星顿时向后仰了出去,此掌很重,秋星飞出了近六丈远被树拦住。只见树猛的一晃,快要凋零的树叶纷纷落下,嘴角上流出血来。他试着使出全身的力气起来,去帮助花祈,只可惜刚才所受到的那一掌使他疼痛难忍,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花祈此刻用飞快的速度躲避一刀,回转过身,奔向现在已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的柳无音。见此,杀手们也停了手,仿佛让他们最后告别一下。 花祈将柳无音抱在怀中,双手紧握着柳无音的手,现只觉得柳无音浑身上下颤抖不已。 花祈忍不住地哭了出来,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柳无音摇了摇头,尽量的去微笑,因为她想在临死之前,把人间最美的微笑留给她最爱的人。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曾经你不顾一切地救了我,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将与你有那一辈子的缘分。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候就是躺在最心爱人的怀里,永远,永远……我们浪迹天涯,隐居在这荒山之中,过着“亡命”的生活。尽管如此,我与你还能携手共度,不离不弃,我这辈子满足了,无怨无悔。如今,我又能死在你的怀里,只怕我现在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听后,花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眼泪一滴一滴流了下来,流到了柳无音的眼上。柳无音那强硬着微笑的眸子也不禁流出泪水。两人的泪水流成了一股,从柳无音的脸颊流过。此刻,柳无音试着用手去触摸花祈的面颊,想极力地擦去他脸上的泪花。但只觉得手臂一酸,手不由得落了下来,头也侧了过去。柳无音死了,无声无息,面带笑容的死了。 轻轻的将柳无音扶放在地上,花祈像疯了一样。随后,他站了起来,仰天长啸,声音在空空的丛林间回dàng。如同林中的野兽在咆哮。他的目光,如野狼一样注视着在他身前的四个黑衣人,似乎要他们补偿,叫他们偿命。 花祈不顾一切,用尽全身力气奔了过去,声音都已嘶哑。 但那四个黑衣人武功高强,用刀在他的脸上划了数刀,花祈顿时面目全非。这时,花祈只觉得满脸疼痛,然后滚下了山崖。 “我们完成了任务,他们应该都已经死了。” 秋星又增添了怨恨,但他无力起身。他只能狠狠地注视这那四个杀手。四个杀手并没有看向秋星,便转身走了,一直消逝在秋星的视线中。 秋星按住胸口,尽力的起身。缓缓地走向了那一动不动的柳无音面前。心中又暗暗地埋下了誓言:“我欧阳秋星一定要为你们报仇。” 秋星到了山下,想去找花祈的尸首,但还是没有找到。 夜幕降了下来,山林中的天布满了一层灰网,那样的苍凉。 秋星跪立在他刚立完的两个墓碑面前,一边饮酒,一边默念。夜风吹来,深深地刺痛他的内心。心中充满了埋怨,悔恨,道:“为什么我欧阳秋星要来到此世上,为什么最关心我的人都被jiān人所害。” 然后,他又平静下心来,望着那刚刚出现的十五圆月,轻声道:“师傅,师娘,我答应过你们要陪你们过完中秋之夜再离开,我将会在这儿守侯你们一夜……” 秋星目睹了明月从天的一边转到了另一边的全过程,呆直的目光怒视着一切。 天亮了,他跪在坟前一夜。 起身,在熹微的晨光下,迎着风走下山去。 秋星手中紧握着那柄写满仇恨的剑,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他的身影渐渐的模糊在丛林之中,向他的江湖路走去。 第十五章 那条街已不是京城中最繁华的了, 因为欧阳家已不复存在。 那条街已不是贵族常走的了, 因为大宋即将灭亡。 集市过后,冷清的街面上已空无一人。街上的落叶,菜叶也无人整理。一阵风吹来,刮起了一屡尘埃。欧阳秋星独自在这条街上走着。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停在了两座石狮前。曾经的将军府到了,现如今门已落满灰尘。门上的封条依旧在,只是在十几年的风吹之下,有的地方已经开了。秋星慢慢走上前,揭开封条,推门便进去了。 还保持着原来那些凌乱的样子,只不过花已凋零树已枯。yīn暗的地方布满青苔。在阳光的照耀下,蜘蛛网若隐若现。地上的血迹虽已模糊不清,但依旧存在。 秋星为何又到这里,这里到底藏有什么?除了这十六年的仇恨外,什么也不复存在了。 “当,当。”只听脚步声由远至近。秋星猛地回头,看到一位比自己年长一些,身高略比自己矮一些,手上拿着一把很精致的宝剑像是江湖人士。 欧阳秋星感到有些惊疑,不知到底是什么人竟来到了欧阳家。他并没有开口,只是紧紧地盯住那个朝自己缓缓走来的人。那个人走近了秋星,他立刻停住了脚步,打量了一下秋星,心道:“此人是谁?为何一脸煞气,他与欧阳家到底有什么关系?”种种的疑问,不禁使那人先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到这里?” 言语里没有一丝恶意,也没带一点儿惊奇,而是脸上略带微笑,和询问陌生人一样。 秋星脑中忽然想起柳无音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到了江湖,千万不要说你自己是欧阳云的儿子。”秋星理解此话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到了江湖后隐姓埋名。因为欧阳云曾在官场,身居权贵,自然结了不少的仇家。更何况欧阳家是诛灭九族,本是不应该有活口的,如果到了江湖再说自己是欧阳云的儿子,肯定会招惹是非,有可能xìng命都不保,这样还谈何报仇呀。 秋星依旧保持那孤傲,冷漠的表情,道:“我应该问你。” 那人见秋星反问,显然不想先说自己是谁。于是,他又笑着道:“那我说完,你会告诉我吗?” 秋星没心情听这种讨价还价的话,转身急着要走。 那人也真是奇怪,像是偏偏要知道秋星是谁似的。于是问道:“话还没有说完,为何急着要走?行走江湖这些年,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秋星听后,跟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没有听到一样,还是继续向外走。那人追着不放,连忙凌空翻了过去,落地停在了秋星的面前。 “我还有要事在身,请不要拦我的路。”秋星显然有些愤怒了。 那人道:“见你孤身来到欧阳府,想必是与欧阳家有什么关系。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和欧阳家有什么关系?” 秋星不知对方到底是何来历,武功如何。因此,此事能不动干戈就不动干戈。他突然开口道:“听闻欧阳将军一生功勋显赫,但却遭小人dú手。我仅是对此人崇拜,特到此祭拜。” 那人侧过身去,笑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秋星初来江湖,何况这十几年来一直与花祈和柳无音在一起。对江湖上的一些人情世故不甚了解。只是简单的听说过每个江湖人都会说的,江湖险恶,所以秋星对此人很是好奇,何况他也是在欧阳府出现的,口中还问自己自己与欧阳家有什么关系。或许可以通过此人,给报仇提供一些线索。 想到此,秋星忙问:“你为何而来,为何要问我如此问题?” 那人不假思索,笑道:“我也是仰慕大将军为人,所以在此等候。看看欧阳将军是否有后人,想与他jiāo个朋友。” 秋星此刻显得略有些激动,真想有个朋友。他好想说我就是欧阳将军的后人,但冥冥之中,他仿佛又想起十六年前欧阳云曾说的一句话:“今后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朋友。”想到这,秋星一下把刚才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秋星于是朝门外走去,那人并没有拦。那人仿佛是欢欣后的沮丧,也向门口走去。 那人边走边想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对秋星疑虑重重,心道:“为何刚才那个人如此冷漠,浑身杀气重重。莫非他真与欧阳家有极大的渊源,或是有不方便吐露的秘密。看来此人非同小可,应该会会他才好。” 那人显然是江湖老手,对某件事必须要洞察彻底。无论对人对事都会谨饬处理,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随着官场上一些达官贵人的没落,那些豪华的酒馆也接连倒闭。但那个叫云雾来的酒家一切如故。那里整日还是一些粗布麻衣或是一些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 秋星那冷漠的表情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无论是喧嚣的江湖地带,还是独处在荒山僻径之中,他都没有转变过他的表情。似乎从他目睹双亲死在他眼下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忘记了世间有一种叫微笑的表情,或者更确切地来讲,他已经不会微笑了。 踏入了云雾来酒家,如似一个面无表情的僵尸走了进去。只不过僵尸是人们所不敢去看的,而秋星是人们不敢去感受的。整个的酒家充满了yīn森的气息,或许一个人的谈吐表情,真的会改变目前的环境。 每个人都想去看他,但每个人都不敢正视他。正如他自己的身世一样,多么想对一个人倾诉,减轻一下内心的痛苦。但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为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猎人”,在盯着与欧阳家有关所有的人或事,尤其是十六年前被人所救走的欧阳家唯一的后人——欧阳秋星。 “二斤酒来。”冷漠的话语压住了刚才酒馆中沸反盈天的嘈杂声。 无论是谁,只要是进这家酒馆的人,老板都会一视同仁的。 小二笑着走近秋星,打扫了一下他身旁的桌子。问道:“还要小店什么菜吗?” 秋星看了看墙上的菜单,拿出了一支筷子。用力向墙上一扔,筷子一下子chā入了菜单上的那堵墙,旁人震惊。 一个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喝道:“此人是谁,为何有如此高的内力?” 秋星一眼瞟去,并未做声。然后又看了看那小二道:“就要那道菜。” 小二也略显慌张,因为此酒家向来是江湖人士常来常往的地方。但能有如此好的身手,秋星恐怕是头一人了。 “好,好,这就到。” 刚才那人见秋星没有回答他的话,又道:“阁下何人,能否切磋一下。” 秋星的目光缓缓地转向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武功不是用来比试的,是用来杀人的。” 冷冷的面孔,犀利的语言,仿佛藐视着这世上的一切。或许真该如此,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关心他了,从小养成的那种独立而又充满仇恨的xìng格是很难再改变的。 那人笑了笑道:“既然同是江湖中人,为何还未结识就口出如此伤和气的话?” 秋星道:“只不过是事实而已。” 那人不禁对秋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道:“不知这位大侠是从哪来?” 秋星似乎有些轻视,是对自己的轻视。他说道:“哼,大侠?不知在这个如仇似海的世界里,又有谁可称得上侠?” 那人摇头,道:“此言差矣。凡是能为民请命,惩jiān除恶,善待朋友的都可称得上是侠客。” 秋星道:“为民请命,试问,若没有一己之私,谁还会为民请命?惩jiān除恶,官官之争都是那般血淋淋的,更何况我们这些布衣草民。善待朋友?哪怕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有时也会翻脸。你说,这个世界还存在侠与义吗?” 那人道:“想必你有什么不幸的往事。你又为什么把这个世界看得如此丑恶?倘若一个孤儿,那么一个同他非亲非故的人将他抚养chéng rén,难道那个人不值得称为侠吗?”那人似乎很了解秋星。 秋星听后无语,默默沉思。因为那个人刚才所言的也许自己可以体会的更深刻。他蓦地想起了花祈和柳无音,因为就是他们与秋星非亲非故,而且还冒死救回了他,并授他武功,抚养他长大。想此这些,不由得一团热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并没有流下来。 良久,那人见秋星一言未语,又说道:“见你如此冷漠孤傲,想必是无亲无故。人在江湖是最无奈之举。无非就是为名为利。今日能在此相识,为何不成为朋友?” 秋星思索,并没有急于回答。 见此,那人又道:“江湖中人,多个朋友就少个敌人,就少了一道血光。常言所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此话无论在哪,都可适用。” 秋星静心一听,再次思索此人之言,觉得并非不对。 秋星道:“我愿jiāo你这个朋友。” 说完,他并非把自己的真实姓名说出,而是说道:“在下凌秋星。” “在下宁唐宇。”说完他便长声一笑。 秋星这时走到了宁唐宇的桌旁,坐了下去。宁唐宇这时把身边的那三位介绍给了秋星:“王辰,许长海,何游漫。” 秋星拱手一辑,依次见过,但并非露出半点儿笑容。 宁唐宇出于好奇,道:“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已相识,就是朋友。既是朋友,又何顾忌?” “见老兄刚一进门,就一脸煞气。不知所因何事,莫非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并非向往江湖,若非仇怨,我不会持剑而行。” “如若相信,可否细言。或许我们可以帮你。” “我初出江湖,难有四兄弟与在下如此投缘。今日我只想饮酒,不想谈论往事。” 几人尊重秋星的意思。 宁唐宇道:“秋星兄说得有理。来日方长,我们可以互讲经历。难得今日有缘相识,我们就喝他个痛快。” 谈话饮酒之时,酒店来来回回的客人已经好几波了。然而秋星与他们谈天说地,说古畅今越来越起兴。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几坛陈年老酒已尽,各自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弥漫在这酒馆的每一个角落。 “痛快,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呀!” 宁唐宇似乎有些醉了,酒气横冲,站起来略带摇摆。 “今日能与大家相识,真是我凌秋星的福气。” 尽管他喝了很多酒,也略有些醉意。但说起话来并不糊涂,并没把自己的真实名字说出来。 “不知秋星兄可否赏脸,到我那一叙。” 初到江湖,难免有些不适应这种热忱的邀请,于是便推脱道:“现如今,我只想单独游走,它日定会登门拜访。” 宁唐宇点了点头说道:“月引山庄,随时欢迎武林同道来访,尤其是我宁唐宇的兄弟。” 秋星点了点头,先告辞,持着手中那写满仇恨的剑先离开了。 第十六章 那是什么? 是刀。 是谁的刀? 是仇恨的刀。 那又是什么? 是剑。 又是谁的剑? 是恩怨的剑。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这里,你必须学会—— 适应。 外面长风呼啸,秋星却感不到一丝的凉意。他似乎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轻轻地睡着了。那满是仇恨的面颊仿佛在睡觉时也要逗留在这个世上。 一个人悄悄进入他的梦中。那个人站在满地是血的地上,披散着头发浑身是伤,腰上挂着一块玉。周围死气沉沉的,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孩子,孩子……”拖着那长长的声音,似乎在叫做梦的人:“江湖险,或许一切都是误会。不要报仇了,不要报仇了,孩子,孩子……” 猛的一惊,一身冷汗。正在辗转着的秋星突然起来,发现自己躺在郊外一所茅屋中那张舒适的床上。屋内的陈设简单,一张桌子,两条排凳,仅此而已。 桌上放着一把剑,剑上刻有花纹。那花纹似乎使他想起了什么,因为当他第一眼扫到那把剑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似曾相识了。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但他身上的酒气还没有完全地退去,他来到这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却没有人,这叫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一样。 刚才的梦令秋星不解。虽然记得已经不大清楚了,但依稀的可以想起那人腰上的那块毫无瑕疵的碧玉,那么的晶莹。隐约的在耳边萦绕起不要报仇了那句话。想此,秋星更觉得奇怪,怎么会做如此奇怪的梦。 难道那些梦真如他人所言,有好多的寓意吗?秋星一心寻仇,为什么梦里的那个人却不让他报了,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或许,梦都是反的吧。 就在秋星苦思冥想之时,门“吱”的一声开了,秋星向门口一瞧,怔了一下,道:“怎么会是你?” 因为推开门的那个人正是昨日秋星在欧阳府看到的人。 那个人不慌不忙的将门带上,走到了桌前坐下,笑道:“你昨天喝的酩酊大醉倒在地上,多亏我经过把你扶回了我家,否则以现在的天气,你早就被冻死了。” 秋星下床,鞠身谢过。 那人笑道:“同是江湖中人,你又何必客气。” 秋星道:“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既然你救了我,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情。” 那人又乐了乐:“一时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我还真不知让你帮我做什么好。” 秋星不语,那人一眼扫到室内的一个小角落,那里堆满了短木桩。 那个人顿时显得有些兴奋,道:“好,天也快冷了,你就帮我把那堆柴劈好。另外,这屋里透风,你再帮我修一修。” 秋星没有说话,他只是朝那堆短木桩走去。 “先吃饭再说吧。”那人把秋星叫住了。 秋星又回到桌前,等待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那个人一直在注视着秋星。 那么的沉默,显出了那种孤独的神色,仇隙的表情。 “你为何不说话?” “说什么?”秋星在说这话的时候,连瞅都没瞅那个人。 相反,那个人无时无刻的在紧盯着秋星,他似乎想对秋星此人有过多的了解,似乎还真心的想与这位脸上仅有一种表情的秋星jiāo朋友。因为他在秋星的眼睛里看到了好多东西,那么神秘,如此深邃。 “你是刚到江湖的吧,多少岁?” 秋星这时停下了筷子,正视了那个人微微颔首,道:“二十一岁。” 那人道:“我比你年长两岁。” 这明显是在同秋星搭讪,那个人也很希望秋星反问自己几句。但令他失望了,这时秋星依旧埋着头,继续地吃饭。 “我还没问哪,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凌秋星。” 秋星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也许现在他真的把欧阳这个姓氏给忘了,而且忘的死死的。就像将一块手帕扔进海里,永远都找不到,而且也无心再去找。 “你呢?” “陆万恨。” “姓卢?” 陆万恨猛的一惊,不知秋星为何对这个姓氏,反映如此之大。 “怎么?” 秋星又恢复平静,保持着他那固有的冷漠,道:“没什么,只不过我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叔叔,他姓卢。” “对你很好?” “恩。” “现在?” “死了。” 秋星只不过是瞎编的,他口中所提到的卢叔叔就是卢霄,也正是他所要找的仇人。说这话的时候,秋星一点感伤之意都没有,反而仇恨又加深了。 陆万恨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怎么死的,被人杀了?” “病死了,得了瘟疫。”这或许是他对卢霄的诅咒。也许这种诅咒在秋星眼里都是便宜了他。秋星恨不得卢霄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真不知你昨天为何喝了那么多酒?” “jiāo了几个江湖朋友。” “我们可以作朋友吗?” “既然你救了我,而且也对欧阳将军如此景仰,我很愿成为你的朋友。” 对于初到江湖的人来讲,什么人,什么事都不甚了解。何况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谁都懂,所以他一口答应了。 陆万恨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口气道:“你为何老是板着个脸,难道有极深的仇怨?” 或许伤心事不易提及,或许欧阳家的事不能外说。秋星并没有开口回答,陆万恨也看出了他不愿意作答。气氛略显尴尬,陆万恨一笑便说道:“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不提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楚,或许他们所经历的不比你少。但人活着不一定要为仇恨而活。” 此话似乎是对秋星的开导,但秋星好象听的心不在焉。他只是在想,陆万恨在江湖中是怎样的为人,在江湖中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为何在他的家中没看到其他的人?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在秋星的脑中萦绕,在他的心中思索。 倘若是陆万恨想此这些,一定会很自然的问出。但他是秋星,渊默的将所有事都放在心里,他并没有问出自己内心所想的。 第十七章 烈日当空,劈了一上午柴的秋星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一阵凉风吹过,带给了秋星一丝凉爽与舒适。他劈柴劈的很快,刚两个时辰左右,柴已经摞成了“小山堆”。在这期间,陆万恨并没有帮助他,而是在茅屋的一边生火铸剑。 “铛铛”不停地敲打。在火炉旁,再加上这午日的太阳,恐怕陆万恨的样子不会比秋星好多少。 “好累呀。”陆万恨垂着脑袋走到了秋星那边,看了看那座“小山堆”蓦地一惊,然后又定了定神道:“想不到你劈柴劈的如此之快,看来我是找对人了。” 秋星用衣袖抹了抹前额上的汗珠,道:“我从小就住在茅屋中,冬天难免要生火,所以干过这些。” “我刚才听到打铁的声音,你在铸剑?” “只是从小的爱好而已,我的理想是打造一把天下间最完美的宝剑。” “唉,如果江湖之中无刀无剑,无名无利该多好呀!” “其实每个人都在这么想,每个人都渴求一份和平安生的日子。但每个人都有那种贪婪的yù望。真要当名利近在眼下之时,他们便会忘记事先所计划的一切,不顾一切地卷入这个名与利的漩涡里去,深深的不能自拔。” 说完,陆万恨摇头叹息,仿佛想起了什么。他来到江湖闯dàng,想必是有很多年了,想必是在坎坷里度过,否则,他不会有那么多的感慨。 秋星忍不住地说道:“越与你相处,越觉得你这个人深不可测。” 陆万恨听后淡然自若,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我一向认为我做事是很透明的。反倒是你,让我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说完,两人对视了很久。 秋星先开口道:“我可以在这儿多住五日吗?” 陆万恨听后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有想过秋星可以主动要求住在这里。因为陆万恨了解像他这种给人感觉孤高而又神秘的人,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不习惯暂住在别人家中。但陆万恨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陆万恨依然保持着矜持的态度,道:“我这可不能白住。” “开个条件吧。”秋星不假思索的回答。 “五天后,和我比试一番。” 秋星点了点头,道:“一言为定。” 秋星为什么要在一个刚刚认识的人那里住五天,他真的能够认定在这里暂居就没有什么危险吗? 陆万恨一连几日都没有出去,他只是不停息的在铸剑。 秋星好奇,走到了陆万恨那铸剑的地方。就在屋后,设备甚是简单,并不象专业的铸剑坊。搭了个棚子是露天的,而且正对着太阳。 煤炭,沙砾,磨石,重锤……没什么固定的地方摆设,仿佛很随意的样子。如果一个懂得铸剑的人到此参观,一定不会认为他是一位优秀的铸剑师,甚至还会以为他是初学铸剑的人。 秋星虽不懂铸剑,但他曾和花祈在一块的时候,也去过一些很有声望的铸剑坊。所以他并不对陆万恨铸剑的地方表示满意。 陆万恨那时正在铸剑。一锤一锤地砸,但好似没什么力度可言。见到秋星,先问道:“你觉得这地方如何?” 秋星快人快语,关于好与不好的问题,不出意外,他是绝不会吞吞吐吐。 “不好。” 陆万恨惊奇,因为他知道,如果一个人可以非常直接的否定他人是很伤人的。但同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的xìng格,他还是很了解的。 “你会铸剑?” 秋星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认为这个地方不好?” “感觉。” “其实一个人的感觉往往是有错的。” “我很相信自己。” “你是在否定我的实力?” “我只不过是怀疑你能否铸得天下最好的剑。” 此刻,已经接近晌午了,烈日当空。陆万恨似乎就在等待着这个时候。他猛的加大了炉火,火花飞扬到了空中,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秋星忽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陆万恨却还是安然自若的样子。 “现在正是铸剑的关键时刻,一般人会受不了的。你先回屋休息,晚上该和我比试了。” 秋星什么话都没说,那冷漠的面颊上出现了好多的汗珠,没来得及擦,便转身离开了。 今天的黄昏似乎是很温柔的样子。晚霞染红了半边的天,也映红了整个茅屋。 秋星在屋前站着,站了好半天,不过他并没有吭声。虽然晚霞很灿烂,但并没有融化掉秋星那冷冰冰的表情。现在虽然没有风,可秋星手中的那把剑好似冒着凉风一样——由表及里的那种刺骨的寒风。 “你来晚了。”秋星看着姗姗来迟的陆万恨。 陆万恨见秋星持着剑站在他身旁,觉得并没有什么不自然,或许他在这五天与秋星相处中,已习惯了他那种冷漠孤傲的xìng格。或许在这场比武之前,秋星的内心他已经揣摩的很到位了。 陆万恨将剑扔到一旁,很自然,像是随手丢掉一块没用的废物一样简单。懒散地伸个懒腰,说道:“刚才铸剑太累了,特意的休息一下,没想到时间过了。” “那你现在就别磨蹭了。” 陆万恨此刻抽出了他那把剑,剑在红霞的映衬下发出轻柔的光。那光芒就像一位仙女披着轻纱降临人间一样,飘飘然的,那么温暖,祥和,像是来拯救世间的一切不和谐,化解一切恩与怨的纠纷。 陆万恨从头至尾扫视了这把剑,点了点头,似乎对手上这把剑的做工很是满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对面前的秋星问:“你看这把剑是否是一把好剑?” 秋星颔首。 陆万恨道:“这就是我这几天来一直铸的那把。” 听后秋星一惊,因为今天他已经否定过陆万恨。所以他不相信陆万恨会铸造这把如此好的剑。 陆万恨看出秋星那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但他并没有生气,还是那么平和的笑着。 “这柄剑给你的感觉如何?” “太过柔和。我从未见过如此柔和的剑,柔的令我害怕。” “其实剑与人一样,每一把剑都有每一把剑的xìng格,它们是有感情的。” “剑无生命,它又有什么感情而言。” “在我们铸剑人的眼中,剑是有生命的,所以它有感情。” “我不管剑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我仅知道剑是一把杀人的工具而已。” 说完这些话,秋星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或许想到他的双亲被剑刺死的那一刹那,或许想起那四个杀手用剑杀死柳无音的那一瞬间。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那把剑,似乎有着强烈的排斥感,却又迫不得已拿起。 秋星此时缓缓地把剑抽了出来,将剑鞘狠狠地扔在一边。秋星的剑充满了仇恨,他的剑坚硬无比,如冰冻了一样。 陆万恨道:“我们并非仇人。” “只是切磋而已。” “你知道为什么世间有那么多的剑谱,或柔或坚或yīn或阳?” “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只是因为你答不出,你才会这么说。” 秋星对这些事情显得并不是兴冲冲的,于是很不耐烦地说道:“你今天为何如此话多?我现在仅想兑现我五日前给你的承诺而已。比完之后,我会转身就走。” 陆万恨听了这句话依然沉得住气,他还是没有出招,反而说道:“我从不与一个不懂得用剑的人动手。” 秋星不知他此话从何说起,显得略有些惊奇。调起了声调,说道:“你迟迟不肯出招,是说我不懂得舞剑?” 陆万恨很潇洒地说道:“难道不是吗?” 秋星那浮躁的心情一下子溢了出来,而且彻底迸发出了气愤。秋星用低沉沉地声音道:“如果你要是再不出招的话,我就走了。我已经没时间听你罗嗦了。” 陆万恨道:“倘若你相信你能打败我的话,你就过来吧。” 剑芒一闪,地上的黄沙四起。黄沙弥漫了秋星的身体,陆万恨这时在眼中也模糊了秋星。 陆万恨自语道:“好快的身手啊!” 这时,剑已逼向了陆万恨,陆万恨凌空一跃,秋星此剑落空。秋星又回身一挥,陆万恨此时踏上了秋星的剑,秋星的那柄满是仇恨的剑顿时变弯,借着那如似跳板的弹xìng,陆万恨从秋星的头部翻越了过去,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秋星一剑划地,原地翻转,又面向了陆万恨。此刻,两人恰好目光相视。 一柔一冷,倘若不知他们是在切磋的话,有人一定会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哈哈哈……”陆万恨大笑几声,道:“我从没见过如此快的剑。” 秋星冷冷地注视着陆万恨的双眼,并无恶意,因为这是他从五岁之后从未改变的眼神。那么苍凉,如此无助。如果他那一只眼睛是一个浩瀚的海洋的话,那么他的瞳孔就是一只孤帆,所发出的目光就是一个想要求救的信号。 陆万恨凝眸着刚刚剧烈舞剑时被剑风刮下的飘飘的落叶。它们仿佛好无奈,因为它们是绿色的,没有到该落下的时节。 “你认为被我们打落的那些绿色落叶的命运会怎样?” “它们已经死亡。” “但它们或许从未想过会这么早落下。” “这是命。无论什么,都不会逃脱命运的摆布。” “也许不完全对。” “怎么?” “植物与人的区别在于,植物只能认命,然而人有选择命运的权利。” 秋星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陆万恨又道:“你还年轻,如果你不满意你目前的处境,你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路。” 秋星似乎知道陆万恨说此话的用意,但却不算清晰。他依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从未选择过错路,我也愿意走现在的这条路。” 眉宇之间,似乎并非是肺腑之言。他知道,江湖路并非是每个人都能走得起的,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或许是好多人都走不完的噩梦。 陆万恨的表情也变的严肃起来,但严肃得并不可怕。他双唇紧闭,目光里似乎充满了期待。 冷冷的话语又打破了那瞬间的宁静,秋星道:“我们的比试尚未结束。” “那你就来吧。” 顿时,快剑犹如巨龙,陆万恨面前盘旋闪动。剑仅有一把,但剑影不计其数。陆万恨匆忙躲闪,身处于被动之中。虽说秋星的快剑逼的陆万恨来不及出招,但陆万恨都躲了过去,而且毫发未伤。 凡是快剑都有它的破解之法,再精密的剑招都有它的破解之道。陆万恨对剑的研究似乎很透彻,而且在这种身处于被动的局面他丝毫没慌。 秋星衣袖飞飞,剑气飘飘,陆万恨快步碎碎,人影横蹿,只可惜秋星的剑要慢陆万恨一筹,秋星的那迎风一剑,不巧刺空,扎到了一棵树上,剑顿时弯折了下去,借着弹力,后翻过去。陆万恨就趁此,一剑劈来。秋星此刻头脑清醒,不急不躁,横剑一挡,这时,只听“啪”的一声,秋星的剑断了,沉沉地落在地上,陆万恨的剑一下子架到秋星的脖颈上。 胜负很明显,秋星败在了陆万恨的剑下。 陆万恨脸上并非露出那胜利者得意的笑噱,而是很快地收回了剑。他沉沉地说道:“你输了。” 求胜心切的秋星似乎显得很不甘心,但败了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秋星点了点头,看着手中那把断了的剑,冷冷地说道:“没想到你的剑法如此之高,我已尽了我的全力,但还是败在了你的剑下。” 陆万恨拂袖一挥,手中的剑顿时扎落在离秋星身前不足一丈远的空地上。 此时晚霞即将退去,显得有些yīn冷。傍晚的风吹来,冷冷地吹着秋星。对于一个练剑的人,如果败了,那就是一种耻辱。他全身上下,包括内心,无一不感到凄凉,甚至有些冰冷。 两人对视,两人沉默。 风吹散了秋星那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那傲然的眼神中显得如此痛苦。他不敢相信,初到江湖,就被第一个正面jiāo锋的人击败,而且是他曾否定过的人。他不敢想将来还会遇到多少个高手,会败在多少人的剑下。他也在担心自己仇人的剑术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远远在自己之上。如果那样,他这一生唯一的目标也就达不到了。越想便越痛苦,越想便更无可奈何。 风抖动着陆万恨的衣襟。他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结果,因为他对自己从未否定过。他坚信眼下这位酷似无情的秋星会败在自己手上,而且是令他心服口服。 陆万恨神情自然,并没有显出丝毫的骄傲。 “剑比完了,为何还紧握着你手上的断剑。” 秋星听后再次看了看手中的那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剑,似乎对那把剑甚是恋恋不舍。 “有些事是挽回不了的,你不必耿耿于怀。” “人外有人,我很明白。” “你知道你为何会输?” “因为我的剑法不如你。” 陆万恨摇摇头,道:“你的剑法又快又准,叫人防不胜防。倘若单凭剑招剑式来讲,我远不及你。” 陆万恨语速缓慢,仿佛是一位老学者一样,就怕别人听露了他所说的某一个字。秋星是个急xìng子,听后又生出了毛躁的情绪。他虽认为陆万恨所言似是而非,叫自己听得糊里糊涂但他依然想知道陆万恨下面想要说什么。 秋星不禁问道:“那我又为何会败在你的剑下?” 陆万恨道:“我说过,剑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剑的好坏不光取决于材质与做工,更主要的,还由舞剑的那个人所决定。无论什么,只要它长期处于冷热jiāo替之中,都会使其变质,令它减少寿命,剑也不例外。” “我的剑和其它的剑一样,并未遭受过忽冷忽热的温度。” 陆万恨摇头道:“你并非懂我的意思。倘若把剑的外表布满许多仇怨,好多的杀气,而里面又充满了感情,那么这把剑就非断不可。但剑的情感往往取决于剑的主人。你看似冷酷无情,但这些并非你内心所想,其实你也是一个有血有ròu,充满了情感的人。但你为何要将自己伪装成那般模样,永远生活在痛苦孤僻之中。” 秋星严肃的表情依旧不变,道:“有些事你并非明白,有些人你也并非了解。” 陆万恨点了点头,的确承认秋星所言。但他还是很肯定的说了一句:“你,凌秋星,我想我陆万恨自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很了解你了。” “不要以为你胜了我,你就可以弄懂我。” “这五天来,我除了铸剑之外,一直都在观察你。你住我这的条件仅是与我比试一场而已。然而这几日,你帮我劈柴,打水,整理房间。偶尔,你蹲在yīn凉处瞅着天发呆,不时的眼中藏含着泪水,夜里,你少眠,辗转反侧,还总是下地眺望夜空明月,也在沉思……你本有情,而且非常看重。因情而生仇,显然你踏足江湖是要寻仇。” 陆万恨似乎成为秋星的影子。秋星在这几天的行动,甚至内心想法,陆万恨都有很深的了解。秋星此刻自然是无话可说。 两人沉默半晌。 “倘若说完,我该走了。” 秋星转过身去,准备要走。 陆万恨道:“不要以为你整日沮丧个脸就会改变一切,有些事发生了,你只有坦然面对,不要埋怨。记住,世上痛苦的人,想要复仇的人不光你一个。可他们不一定都像你一样,在人间最yīn冷的那面活着。” 陆万恨说话的时候,秋星并没有走动,而是在某一处停了下来。 陆万恨又道:“刚才断剑,并非存心。此剑是我五天来特意为你打造。希望这把无名剑可以融化掉你外表的冷煞。” 说完,陆万恨也回转过身,向他的家走去。听到陆万恨离开的脚步声,秋星也慢慢地回转过身来。看着地上chā着的那柄无名剑,望着陆万恨离去的背影,秋星不禁有好多话要讲…… 第十八章 那苍茫的远方为秋星铺下的是一道苍白的路,秋星所走的每一步,都在那苍白的路上留下深深的印迹。秋星迷茫着在这江湖中是否会找到他所要找的仇人,他同时也担心着,如果找到了仇人,是否真的可以如自己所愿,手刃仇人。一切都没有最初想的那么简单,一切都不是他曾想的那么顺畅。本身江湖就是一条恩怨理不清的路,或许,一走眼就会伤及无辜,一不留意就会马失前蹄。这一切秋星都有准备,但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或许他真的要思考陆万恨所对他讲的每一句话,有些事要看淡,要等待,不要认准了一条毫无把握的路就死踏着不放。报仇这事情似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要把仇恨每时每刻都绑着,不松开。但秋星五岁时见一家三十四口被杀,前些日子有眼看着花祈与柳无音命丧于那四个杀手剑下。这些他最亲近的人都亡命在他人剑下,又怎么会让他看淡这段仇恨,不时时提醒自己,一定要报仇雪恨哪? 他手中紧握着陆万恨为他打造的那把无名剑,剑在他的手中似乎不停地振颤,就如他内心在不停的晃动一样。那把剑不再像在陆万恨手中那么柔和了,而是还原了剑的本xìng——渴求找到血腥的味道。可能真如陆万恨所言,人的情感在支配着剑的感情。 江湖给没有准备的人死路,却常让有准备的人找不到路。 江湖之大,而又人海茫茫。 这时,黑夜正在赶走白昼,夜幕再次拉了下来。 一个人在外无居无所的日子是孤独的,难过的,是辛酸的,又是令人无奈的,也许就在此刻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是非善恶才可看的如此透彻。 夜 云雾来酒家 由于近些年来,江湖又多了不少英雄豪杰常来常往这个酒家。所以这家酒馆无论何时都在营业,楼上也有客房。与其说这是一家酒馆,倒不如说这是一家客栈。 秋星身无居所,夜晚的风常常夹着那么一丝寒意,所以他再次踏进了这家云雾来酒家。 冷漠的目光扫视着那稀零的客人,脚踏的沉重而有力。随后,他又看了看那菜单,发现上次扔的那支筷子依旧在墙上chā着。还没等小二的问话,秋星直接说道:“小二,两坛上等的女儿红。” 声音短促而有力度,小二再看是他,不免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但生意还是要做的。 “客官,不再要些别的吗。” “还是上次那道。” 小二不敢怠慢秋星,二话没说,端了上来。 在不远处,有几个草民正在谈论这当今大事,江湖恩怨。 “前方金人又来扰我大宋。听说近年来,我大宋屡战屡败,前方居民正在东逃西窜,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 “我还记得当年欧阳大将军在世时,杀敌无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虽说当时政治混乱,但起码没给百姓带来战争之苦。” “唉……”叹息声从那面的桌上传来:“真不知欧阳将军得罪了谁?” “近来听说,欧阳云真是在沙场上贪生怕死,出卖兄弟,才被皇上下令诛灭九族的。” “可能真是如此。” 有些事的传播,三人成虎,很快就传遍了民间。如此说来,昔日的大英雄在十六年后的今天却遭到了人们的谴责。无知的百姓也是人云亦云,不去思考。 坐在一旁的秋星真的忍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了,站了起来。转身向那些谈论的人怒喝叱呵道:“欧阳将军曾奋勇杀敌,为国为民。今天你们竟用如此肮脏的词来侮辱他,到底是谁先说的?” 秋星的双眼在冒着怒火,直丁丁地看着那些在谈论着国家大事的人,尤其是刚才在谈论欧阳云的那伙人。 “来过这家客栈的几位江湖侠客都这么说,难道你没听过吗?” 秋星左手紧握着那把无名剑,右手狠狠地攥着拳头。拳头刚硬无比,有两个馒头对在一起那么大。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桌面,那一声响使在座的每一位客人,也包括老板和店小二都颤动了一下,猛然一惊。 “作为一名江湖人士,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一位喝酒的人并没有被刚才那一声响吓得哑口无言,而是反问了一句。 秋星从那人的话语里,也听出。想必这种污蔑xìng的语言,在江湖上传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定是有一阵子了。欧阳云是朝中将领,本属于官场中人,应与江湖人素无恩怨,但饮酒人说此番污蔑都是来自江湖中人,这又叫秋星百思不得其解。 “欧阳云将军是被jiān人所害,他曾屡立战功,保家为国。我想作为大宋的子民,不会不知道吧。” “小兄弟,这官场上的事,谁是谁非都让人很难说准的。欧阳将军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更何况无风不起浪。” 他们的话显然都在针对欧阳云。欧阳云生时被人陷害,死后又令人误会。秋星是一嘴辩不过多舌,更何况秋星初来乍到,有道是在这种江湖人事很浓的氛围里,他不想在言语上太过引人注意。他只有忍气吞声,另找机会为欧阳云申冤昭雪了。 秋星好久没有吭声,他所点的酒菜都已经摆上了,客栈中又恢复了以往的气氛。几个人围成一桌,低声漫谈,酒中取乐,谁也不干扰谁。 秋星仅是一人,何况他有副冷漠的表情,一把剑杀气很浓的放在桌上,使人看着就心惊胆战的,所以很少有人与他搭讪。他只有独喝闷酒,驱驱体内的寒气。可他的耳朵并没有闲着,他在听那些布衣们混杂的声音。 “你知道有个月引山庄吗?” 一听月引山庄,秋星猛的一震,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因为他上次在此结jiāo的四个江湖朋友恰好说他们是月引山庄的,还有那个叫宁唐宇的说他自己是月引山庄的庄主。 “你真是会开玩笑,无论在江湖,还是民间。那个月引山庄谁人不知呀。凡是在那的人,各个行侠仗义,救济灾民。他们的事迹真是人人称快。” “最近听闻,昔日为朝廷铸剑的那位总兵的坟墓被人发现,不知是谁帮他立的?” “在哪,哪个总兵?” 似乎这件事在江湖少有人听闻,或许那个总兵少有人关注。但秋星似乎对此事甚为关注,因为他的父亲就死在他结拜兄弟的剑下,也就是刀房总兵——卢霄。秋星今日所要找的人,就包括卢霄。那个总兵是不是卢霄哪?他顿时停住酒杯,陷入沉思。 “大漠,至于哪个总兵就不知道了。” 秋星疑惑,心道:“大漠?那个卢霄一直身处中原,他若死了,怎么又会葬于大漠?或许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卢霄。” 也许秋星祈祷那人不是卢霄,因为他一直在想有一天可以手刃仇人。 “这种事在江湖中也是无足轻重的,少有人知,也少有人去打听。咱们喝酒。” 那面的桌上又开始畅谈起来,虽是一介布衣,但活的似乎很是逍遥自在。 这件事已深深的进入秋星的心中,只要是涉及刀房总兵的事,无论是否是关于卢霄的,他或许都要查。因为他不怕费劲,只怕遗漏了线索。秋星的心现在是起伏不定,恨不得现在就赶往大漠,找到那块墓碑,一查究竟。但他见现在天色已晚,今天又与陆万恨比试一番。他现在感觉很累,决定在这休息一晚,明日出发。 第十九章 陆万恨今夜无眠,似乎沉浸于他与秋星这几日的jiāo往之中,要么就是在回忆当年的什么事情。他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发青,又不像是因疲惫而憔悴的样子,而是显出了几分愁光。 他坐在门前的阶梯上。手里拿着一坛酒正向嘴中倾倒。酒是喝了一半漏掉一半,漏下来的酒洒在了他的脸上,使他现出了几分醉意。 今夜是个有风有月的夜晚。风瑟瑟,吹动着他的身躯,带来了秋日的寒意。只见陆万恨的衣襟在颤动,但他似乎是饮酒成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或许酒真的有暖身的作用。 每一个江湖人的背后都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或喜或忧。陆万恨一位二十三岁的人已在江湖游dàng多年,可见他也是值得他人去猜想的人。他为何如此孤独的居身于这个简陋的草棚里,难道他没有家?他没有家人?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喝了半坛酒的陆万恨显得有些醉了,醉醺醺地说了那么一句,然后他扔出酒坛。酒坛发出很脆的声音,那声音在这个“无声”的世界显得格外的清晰与响亮。 陆万恨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那把剑,剑的雕工极为精妙。这把剑并非他亲手打造的。 这时,他猛的抽出剑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刺客一样,跃了起来,在明月地照耀下,他舞动这那把剑。 他逆着风向舞剑,他的剑发出来的风似乎在阻止着风的吹来,以至于风与风形成了一种强大地对抗,风此刻顿时向上刮去,吹动着树叶站立在空中。陆万恨又侧身翻过,一剑划在树上,这时树上的叶子,开始簌簌的下落。 陆万恨在漫无目的地挥剑,似乎在对心中某种情绪发泄,也许他真是在练一种至高无上的剑法。 他舞动的剑在月光那微弱地照shè下形成了光影,如是好几排剑在列队舞起。他这时的剑给人感觉不再像和秋星比试时那么轻柔了,而是在月光与屋内透出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苍凉。 劳累似乎可以使他停止,疲倦好象可以使他平静。 迎风舞剑难免会使他气喘吁吁。他放下剑来,自己又坐回刚才那磴台阶,他身上浸满了汗滴。一阵风吹来,他自己也感觉到有些冷了。可他如同很留恋此夜一样,他宁可自己蜷缩成一团,也不愿意回屋。 练完剑之后,陆万恨的心情仿佛已轻松多了。脸上那孤独,怅惘的样子也已经消失不见。淡淡的笑容或许是他沉醉于今日打败秋星时的喜悦,或许不是,因为秋星初到江湖在江湖上并非有什么名声地位。 陆万恨在喃喃着,但隐隐约约还可叫人听得到。 “我真想铸一把能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可以感知人情感的剑。” 原来他在想他未来的打算,想要实现他自身的理想。 屋后是一个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制剑的炉火还再燃烧。铸剑人讲究炉火的温度与纯度。一旦炉火燃起,一般都不再将其熄灭。因为倘若熄灭炉火再使之点燃,就会影响火的纯度。 火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并不强烈,但却发出很强的光。陆万恨现在一丝睡意都没有,他准备开始铸剑。 第二十章 三更的云雾来酒家非常的寂然,那时楼下已经没有人在饮酒作乐了。除了楼上有几个人在沉睡时发出几声微微地鼾声,已经再没其他的声音了。 秋星无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阵子,脑中重复想着那般血腥的场景。越想越无眠,越想仇越深,时而一身冷汗,时而一阵惊慌。今夜也不例外。 秋星起身,发现此刻已是深夜了。除了月光所照的地方有些微弱的光亮外,其他的地方黑的是伸手见不到五指。 秋星打开了窗子,夜晚无风,却很凉爽。月亮成了弓状,高高地悬在空中。疏星寥落,但都在闪烁着。向楼下看去,正如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漆黑的街面上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光亮。 这条街曾经并非如此,所谓曾经也是指十六年前欧阳云在世的时候。那时,这条街上有富家门前的灯笼,有大酒楼下的灯火,有深更半夜还在酒楼进出的富家公子的喧嚷……如今已成这个样子,与曾经真是天壤之别啊! 秋星点燃在桌台上的油灯,此时屋内似乎比白昼还要亮。四周的一切布置借着那油灯的亮光都成深色的了。古旧的桌椅,古旧的床头,似乎都已成了陈年往事。桌上有几处刀痕剑伤,好象在这里曾经发生过许多的恩怨纠纷。江湖就是这样,一道剑痕记录着你一辈子,直到那桌椅不复存在为止。 秋星坐到了桌前,平静了一下心。蓦然想起了前几个时辰那些布衣的闲谈。 大漠到底在哪?大漠离这儿是否非常遥远?秋星一概不知。那里是否存在着刀房总兵的坟墓?那个刀房总兵是否是自己渴望早日找到的卢霄?一切都在思索之中。 此刻,秋星有一种不知名的后怕与恐惧。江湖事并非是一个刚刚出道的秋星能理清的,也没有他曾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明白这一切,但他现在已经没有退的余地。也许从他眼看一家三十四口被杀那刻起,他的心中就没有退的余地了。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再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在沉思之中,秋星显得有些倦怠了,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现出了几分睡意。于是他熄灭了灯,缓缓地走向床去,入睡了。 那场梦又出现了,那个满身是伤,腰上佩带了一块碧玉的人又出现了。同样呼唤着秋星,叫他放下怨望,去另辟溪径,远离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江湖,不要报仇,不要报仇…… 秋星醒了,依旧那么的疲惫,像是没有睡一样。那个梦依旧简单的在秋星的脑中盘旋着:不要报仇,不要报仇…… 那人的呼唤为何如此清晰,那个人到底是谁?相同的梦为何做过两次,将来是否还会重复这相同的睡梦,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难道真的如梦所言,不去报仇。复仇之路到底是秋星的执着,还是他的固执呢? 天亮了,梦灭了。秋星手中紧握着那把写满仇恨的无名剑,借着熹微的晨光,要往大漠赶去。 第二十一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请告诉我大漠在哪里? 却没有一个人知晓。 那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骄阳下那里炎热无比,强风下你会迷失方向。那里长年无雨,在那里,你会少饮佳泉。 秋星买了一匹骏马,马呈棕色,踏步有力。经过三天三夜地亟亟奔走,风尘仆仆的秋星终于到了大漠。 大漠之大,广袤千里。向远方眺望,恰与苍穹形成了一条线,一条人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线。 马蹄踏在细沙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印章。马蹄刚过,一阵风卷起了一团黄沙,将马蹄留下的印迹添平。 在这里出入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行走过哪里,他也不会知道远方通向哪里。秋星骑在马上漫无目的的向远处游dàng,马蹄的沉重似乎没有他内心沉重。 隐约的看见,远出有一所小房子,那房子的周围好象再无其它的屋舍。秋星心中疑惑:“好奇怪呀,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带着心中的疑惑,他渐渐的向那个方向驶去。 看似很近的地方,他行了半天,也没有真正的到达。 逐渐的,那个房屋在秋星的视线中变大。秋星没有看错,眼下就是那个房屋,屋子是用竹子搭建的,屋顶的烟囱里还冒着炊烟。 “莫非这是个人家?” 秋星不由自主地下了马,踏着那软软的沙子,一步步朝那幢房屋走去。轻轻地叫了一下门,竟然没有人回应。他又连续地叫了几次,依然没人应声。 “怎么?烟囱里冒着烟,竟然会没人?” 秋星此刻想推门而入,但又怕主人回来见怪,所以他并没有那么做。 秋星望了望四周,发现这幢房屋与城镇上的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这里显得孤独一些。风沙吹起时,有的停落在房屋的夹缝中,有时夹缝里存的细沙也会被风吹走,这些东西已经成了这里的轮回。 夕阳晚回,一轮红日落到了那条细线上。那么红,那么圆,映红了地上的沙,映红了天边的云。此刻,你不必忌讳太阳的光,你可以正视它的样子。你可以观察它缓缓地下落,你可以对着它,描述它那巨大的轮廓。 秋星似乎觉得夕阳是最体贴的,他似乎会觉得大漠是一个完美的居所。他认为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没有仇恨与宿怨。在这里可以闲散自在,享受霞光,过着那惬意而又舒适的隐逸式生活。 秋星想此,不禁悲从中来。他认为任何人都可以享受,惟独他不可以,因为他有他的仇要报,他有他的路要走。他此番前来并非是来享受这大好的黄沙美景或是来这里考察,想把这里变成自己的第二故乡。他到这里的目的只是想寻找当年杀他父亲的人而已,无论是死是活,都要找到。 “救救我啊,救命呀!” “在这荒漠之中,谁会救你。” 像是一位年轻女子的呼救声。她后面好象有强盗在追赶,发出粗鲁的声音。几人的声音由远至近,但那位女子的求救声显得很虚弱,她好象跑了很久。 “快,跟我们老大回去吧,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很快,在秋星的视线中出现了几个很粗鲁的男子在追赶一位女子的景象。秋星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知道肯定是对那女子不利的事。 秋星倏地移到了那位女子身前,所到之处风沙全起。那仇恨的眼神注视着追赶那女子的三个男人。 那三人身粗体胖,其中一个满脸盘着落腮胡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居于两人中间,想必是所谓的老大,其他两名像狐假虎威一样,瞪着眼睛。 见秋星在前方阻拦,那三人都停住了脚步。那女子见秋星护在自己面前,似乎有了依靠。 她一身青衣,年龄与秋星相仿。由于刚才地奔跑,现在已是气喘吁吁,面红耳赤了。秀发垂下,在风的下显得有些零散,大大的双眸里露出一种相求救的眼神。她的嘴角微微颤动,似乎想对秋星说什么,但她并不知秋星是什么人,所以她并没有开口。 “来者何人?敢挡老子的去路。你难道想英雄救美不成?” 话音刚落,旁边的两名随从就发出尖锐的笑声。 秋星紧握着手中的那柄剑,什么话都没有说。 “还不快滚开,休怪老子不客气。” 秋星并没有理睬他们的话,而是转过身来,冷冷地说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那位女子听后猛的一怔,看到如此冷漠的目光直盯着自己,不禁显得略有些害怕。但那种怕和被三个强盗追赶的怕是截然不同的。 那位女子心疑道:“是在同我说话吗?” 她从余光看秋星,手中紧握着的那把杀气十足的剑在颤动,煞白的脸给人一种经历好多事的沧桑感。一阵风吹来,吹散了秋星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 “我,我没事。”那柔弱的语调似乎还略带些紧张。 “你要往哪走?我送你。” 秋星似乎根本就没把那三个人放在眼里。 见秋星带着那位女子要走,那两位随从叫道:“怎么?想走?” 秋星并未理会,依然在那位女子的身后。那女子由于劳累,移动着碎碎的步子。 那三人突然持起大刀,冲了上去。到秋星身后,正要砍下时,秋星一侧身,一脚踏到了老大的臀部,老大一下子啃到了沙中。然后秋星倒侧回身,怒视着那两名随从。他们见其可怕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 秋星冷冷地说道:“我不想拔出我的剑,你们最好也别扰乱大漠的安谧。” 老大刚要起身,此刻秋星一脚就将他踏在脚下。 “好痛呀!” 秋星挪开了脚,长长的黑靴踏踩到软沙之上,显得极为有力。 那老大连忙起身,又重新握了握刀,似乎显得有些不服气。然后怒斥道:“还不快给我上。” 这时那三人一齐上前,猛攻秋星。秋星剑未出鞘,大臂一挥,四面沙尘朝他们一涌而至,打的他们是连声呻吟:“大侠,饶命……” 秋星抽出剑来,道:“我刚才已经给你们这些畜生走的机会了。” 说着,秋星将剑对着那一脸横ròu所谓的老大,只见剑缓缓地逼近老大的胸膛。猛然,心道:“他是你所要杀的仇人吗?他仅是一个贼而已,难道真该杀死他们吗?” 想着,秋星的心变软了,但表情依旧。 秋星缓缓地移开了剑,老大以为保住了一条命,细微的叹了口气。 秋星恶狠狠地道:“这次我先饶了你们。倘若你们再敢欺凌弱小,我就让你们命丧我剑下。” 几人立忙站了起来,边后退,边用颤颤的声音道谢。 第二十二章 那位女子见秋星那冷酷的面孔,似乎想与他对话而又不敢接近。一同走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多谢这位大侠相救。”那细细的语调略显敬畏。 “我不是什么大侠,我叫凌秋星。”即使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也谨慎的换了姓氏。 “我叫韩紫纤。” 秋星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什么话。或许他久居山林,少与外界接触,本身就不善于言辞,又许这是他头一次接触到年龄相仿,而且有着闭月羞花之貌的年轻女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韩紫纤道:“我家就是前面那个屋子。” 秋星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这带荒漠,仅此你一家而已?” 韩紫纤微微颔首。 “我刚才路过于此,叫了几下门,无人应答,你的家人也出去了吗?” 韩紫纤显得有些伤心,沉沉地回答道:“只有我一人。” “什么?”秋星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不理解,一个年轻女子在这少有人来的荒漠该怎样生活。 “我自己住在这里已有三年了,我父亲是在三年前去世的。” 或许真如陆万恨所说,世界上痛苦的人,不光只有秋星一个。没想到秋星前来大漠,相识的第一个人就有那不幸的命运,似乎与他同命相连。 两人此刻已进了屋内,屋内很是宽敞明亮,木具打造的条纹精巧。倘若不是能工巧匠独具匠心打造的话,恐怕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秋星顿时愣住了。 “怎么了?” “啊,室内的布置摆设以及桌椅的打造为何如此精妙?” “这都是家父做的,他曾经是位铸刀师,是因为得罪了官场中人才隐居于此。不料三年前竟……”说着说着,韩紫纤不由得流出泪来。 秋星深知这份苦闷,但却不会哄女孩子。他只能心中暗暗自责道:“哎呀,都怪我不好,现在该……” 秋星先把韩紫纤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倒了杯水。韩紫纤并没有喝。过了一会儿,她拭了拭泪,看看那呆呆的却又心事重重的秋星,好象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韩紫纤觉得气氛尴尬了些,于是低声地说道:“刚才真不好意思呀,一提起爹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秋星道:“没关系,我能理解。” 韩紫纤微微颔首,又对秋星道:“凌大哥。” “恩?”秋星对这个称呼显得很诧异。 韩紫纤似乎明白了什么,定了定神,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么?你可以叫我紫纤的。” “好呀!” “你为什么一人前往大漠,莫非有什么事要办?外面的那匹马是你的吗?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你一定走了很远才到这儿的吧。” 秋星看到韩紫纤略带微笑,觉得她的心情应该平静多了。 “我是来拜祭一个人的。” 韩紫纤有些疑惑,问道:“除了我爹之外,又有什么人会葬于着荒园大漠之中呢?” 秋星刚才听铸刀师与朝廷追杀,差不多已经晓得,江湖传闻的刀房总兵可能就是眼前这位女子的父亲。他只不过刚才见韩紫纤如此伤心,没再深问下去。何况秋星所找的人姓卢,而韩紫纤的父亲应姓韩。秋星很肯定他所要找的那个卢霄和那人想必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虽然劳累了一番,但想到可以自己亲手为双亲报仇,依然觉得此次前来是值得的。 但秋星还是回答道:“我拜祭的人也是与铸刀铸剑有关系的,他也是朝廷中人。”说到此,秋星停顿了一下。 “莫非那人是我爹?” “只不过那人不姓韩。” 韩紫纤长叹一口。但她对秋星所祭拜的那个人很好奇。如果一个人死后葬于大漠,的确要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历不少的故事。所以韩紫纤问道:“那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提到这,秋星那眼中的仇恨又加重了,韩紫纤见后慢慢地低下了头,她不敢去对视那冷煞的双眼。 “是家父的一个朋友。” 秋星深沉的回答,沉的冷漠,沉的可怕。 虽说秋星刚才救了她,可两人并不了解,反而是很陌生的。韩紫纤真的很想了解秋星。因为每一个人,在那一份不知名的冷漠之后,都是有原因的。 但韩紫纤还是没有勇气再深问下去,只是随口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 “对了,我爹生前留了上等的两坛好酒,不如我去拿给你。” “自从我踏入大漠以来,滴水未沾。今日若能饮得佳酿,也算我幸运了。” 说完,韩紫纤连忙跑到厨房,拿出了那已经落上厚厚一层灰的两坛美酒。韩紫纤很小心地将酒坛擦拭干净,又端上了几盘菜。 第二十三章 云雾来酒家在江湖人眼中,就如同自己的家,整日持刀拿剑的人络绎不绝。 黄昏之时,吃饭的人更是多。 陆万恨也踏入了这家酒馆。 “看他手中的那把剑。” 一些无名剑士注意到他手中的佩剑。 “看来他一定是个高手。” “他就是江湖人称第一铁匠——陆万恨吧。” “他向来是神出鬼没,行踪诡异。今天怎么会有如此雅兴来这家小酒馆。” 宁唐宇,王辰,许长海,何游漫这四人恰好也在云雾来客栈中,谈笑之间,听到了那几个江湖剑士的jiāo谈。宁唐宇的表情一下子从刚才举杯懒散的样子变的愀然起来,目光一下子就对准了陆万恨,打量了他一番。那柄放在桌上的剑又吸引了宁唐宇的眼睛。 何游漫道:“没错,他就是江湖人送第一铁匠的陆万恨。” 宁唐宇双唇紧闭,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对那三位道:“素闻陆万恨铸剑是鬼斧神工,今日,我真想jiāo他这个朋友。” 陆万恨此刻在环视着这家酒馆,因为他很少来酒馆,所以他每到一家酒馆,都会看一看周围的环境布置以及有什么样的人,这已成了他的习惯。 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宁唐宇的身上,两人猛的目光相对,似乎是前生注定的缘分,都觉得对方有着那似曾相识之感。 宁唐宇把酒杯举向了陆万恨,很畅快地说道:“想必阁下就是近来江湖传的沸沸扬扬的第一铁匠——陆万恨。” 陆万恨也豪爽地举起杯子,道:“在下正是陆万恨,第一铁匠只不过是江湖人士对我的浮夸罢了。” “哈哈。”宁唐宇连笑两声,道:“真是闻名不如相见。卢兄真是一表人才,真可谓是人中之龙呀!在下宁唐宇。” 陆万恨道:“近些年,月引山庄已成为江湖贤士聚集的地方,今日有幸见到庄主,才是我卢某的福分。” “见阁下桌上的剑如此精致,可否借在下一观?” “既然宁庄主知道江湖上有个叫陆万恨的,可曾听闻他的佩剑从不借人观赏。” “那我执意要看呢?” 陆万恨很自然地笑道:“那就要看你宁庄主有没有这本事了。” 说着,宁唐宇起身而跃,直奔陆万恨而来。陆万恨拍案而起,躲过了宁唐宇那出其不意的一剑。 陆万恨喝道:“想不到堂堂月引山庄庄主也会趁人不备。” “少废话。” “仅此切磋一下而已,又何必认真。” “只想借你佩剑而已,又何必抠门。” 说着,两人从室内跨到了街道上,宁唐宇见遇到了如此强的对手,使出了月引六式。 第一式,一剑双雕,一把剑飞快的在陆万恨面前闪动。只可惜,剑之快,远不及秋星的剑快,陆万恨连秋星都不怕,这一招自然是对付不了他的。 第二式,翻云覆雨,宁唐宇像烧开的沸水一样,在空中不停地翻动。对于这种顾弄玄虚,陆万恨已是司空见惯,陆万恨一招“春风化雨”对付这一“翻云覆雨”真是绰绰有余。 第三式,剑有玄机,对于一位对剑有着那高深研究的陆万恨来讲,剑上的玄机怎么又能逃得了他的慧眼呢,在隐秘的玄机也抵不过陆万恨那如风的剑法高明。 第四式,一夫当关,这一式注重防守。由于陆万恨刚才打出了气势。此刻,他直剑攻击,宁唐宇连番退步。这时,陆万恨大笑几声,如胜券在握。但宁唐宇也似乎很有把握,对那把剑甚是渴求。 此刻,两人都停了手,相向而立。陆万恨面带笑容。宁唐宇显得不自然,有些恼火,但他还是强压了回去,直视着陆万恨手中的那把剑。 “真不明白,我们刚刚相识,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 “只是因为你手中的剑,才想与你相识的。” “既然你如此强人所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陆万恨的剑若飞拳,向宁唐宇的咽喉刺去,宁唐宇使出了月引五式,两面夹击。他跳到陆万恨的后面,陆万恨再次转身,宁唐宇又跳了回去,他立忙将剑向陆万恨身后刺去。陆万恨快速回身,毫不留情的用剑向宁唐宇的剑劈去。陆万恨的剑顿时现出耀眼的剑芒,想必他已使出全身的内力。 “啪”的一声,宁唐宇的剑折在了地上。他将剑一下子架在了宁唐宇的肩上,道:‘你的月引六式还未使呀。” 宁唐宇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呵呵,那倒未必。”说着,手快速的从腰中掏出了一个飞彪,飞出,正中陆万恨的腹上,一阵剧烈的疼痛,叫陆万恨立刻流出汗来,面霎时被苍白而取代。 “好卑鄙,没想到江湖正道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陆万恨强忍着痛说出了心中对宁唐宇的讽刺,有气无力的。腹上的血浸湿了布衣,手握的剑伴着“铛”的一声脆耳的声音就滑落下来。自己站也站不稳了,像没有骨头支撑着自己一样。王辰等人这时立即上前扶住了陆万恨。 宁唐宇拾起了那把剑,从上至下仔细地审视了一遍。略带微笑看着陆万恨道:“这世上,没有我宁唐宇得不到的东西。” 陆万恨怒吼一番,但是伤势太重,他已经无力再喊了。随后,他们便把陆万恨带走了。 第二十四章 夜幕降了下来,风也渐渐的小了,黄沙已停止了翻动,好象都沉浮在地上熟睡了。月亮已被今夜的yīn云遮住,沙漠之中,虽无任何阻碍,但四周黑的像洞穴一样,让人看不到远方。 大漠唯一的房子亮起了灯,透过窗子,模糊地照亮了四周。秋星在屋内显得有些发闷,可能是刚刚喝过两坛酒的原因。看了看外面说道:“天黑了,或许我不易久留于此。” 韩紫纤见秋星虽满脸的仇恨,但觉得他心地却无半点歹dú。她说道:“不,楼上有两间房,若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在这多留几日。” 秋星内心充满了感激,道:“我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久留。” “这么晚。” 秋星看了看天色,似乎从醉意中醒来,道:“那我明日走好了。” 韩紫纤那含情脉脉的眼睛涌出一眶泪水,但未流出来,秋星也没有注意到。 “你真的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荒漠之中吗?” 韩紫纤的声音短促而有力,似乎有渴望留下秋星的心愿。 听后,秋星愣了一下,他明白韩紫纤是希望有一个人保护她。但他知道自己还有血海深仇要报,也许有一日,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秋星再想一想也是,一位女子独居荒漠之中,的确很令人担心。何况今日若非秋星及时赶到,韩紫纤不知又会有怎样的伤害。 秋星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多留几日,教你几招防身的功夫。” 听后,韩紫纤看着眼前这位孤傲的大侠,也淡淡地笑了笑。 此夜无眠,两人各有心事。 “头一次来这大漠,不知晚上外面如何?” “大漠很少有人来往,我想现在在这荒漠上能呼吸的就只有你和我了。” 秋星似乎很渴望得到这片净土,正如他刚来大漠时,就已经觉得大漠是个世外桃源了。秋星推开了屋门,此刻遮月的那片云已经散去,月亮露出了脸,似乎这整片大漠都被这明月完全照亮,整个世界,即使是在夜里,也变得豁然开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住秋星的视线。 夜风吹来,漫起了细沙。没想到大漠的夜晚更冷,秋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很想转身回屋,但却不忍放弃这大漠的夜色。他以为总会在梦境中观赏到的景色,没想到在大漠也会存在。 宁静的夜、空无一人, 淡淡的光、照亮前方, 软软的沙、忽起忽落, 融入在此、忘却所有。 门外悬挂的灯火忽然亮了,秋星只觉得一件外衣披在了肩上,那样的轻柔,却感觉如此温暖。秋星转过身来,韩紫纤在月光与灯光的jiāo相辉映下显得格外的美丽,微笑中不乏忧郁,尊贵里不见奢华,柔情下略显憔悴。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那缓缓的语速,就如对久别重逢的朋友简单的问候。 “可能是刚来大漠的原因,我还不困。”秋星漫不经心地说。 韩紫纤双唇紧闭,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你呢?”秋星回转过神,好象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今晚我也没什么睡意。” 秋星看了看眼下手中紧握着的剑,对韩紫纤说道:“我踏入江湖,第一次与别人jiāo手,就拜在了他的剑下。” 秋星很低沉地说,他似乎显得有些沮丧,也许他对这件事看得很重。 “江湖之大,高手如云。胜败又怎能看得如此之重,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刀剑无眼,在江湖上,败剑就等于丧命。” 韩紫纤从秋星那至始不变的孤独仇恨的眼眸里,好象早已看出了什么,仿佛对秋星刚才那句话也有着理解。 “你所指的败剑是指败在仇人的剑下。” “你怎么知道我有仇。” “从你的眼睛。” 秋星沉默,但韩紫纤继续地说道: “你有的是血海深仇。” 秋星没有否认,他也没有拒绝回答。也许他现在满心的压抑正等待释放,而且等待了好久。现在眼前的这位只知其姓名的女子,自己倒觉得与她十分的有默契。秋星点了点头,看了看那已残缺的明月,沉默良久,然后用那低沉沉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生于一个官宦贵族家中,但我五岁那年……” 说了好多,说的自己如同又回到了过去一样。时而恐惧,时而凄恻,时而难过的眼泪藏在眼圈里,时而眼中充满仇恨的目光,时而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像是恨透了世间的一切。生存在世,只有绝望。 但秋星清楚,好多话只能藏于内心,不可外露。哪怕是对山村野夫,大漠隐者也是一样。他的姓氏,他的身份……他都没有正确的向韩私菲透漏,这并非是对韩紫纤的欺骗,而是自己心中明知的那份无可奈何。 韩紫纤也在投入的听着,像是跟进了他的那些辛酸往事中去了,随即同情与理解的眼神也流露出来。但更多的或许是内心涌起的无助,怅惘与无可奈何,因为她自己或多或少也有着同秋星相同的命运。但她并没有再说,因为她已经提过了。 “那你今后打算如何?” 秋星一字一句地说道:“报仇。” 说的是那么肯定,充满了十足的底气。他的目光狠狠地注视着四周。他在寻找着自己的仇人,无论白天与夜晚,哪怕是做梦,他想得依然是寻仇。 “报完仇呢?” 秋星此刻并没有脱口而出,而是沉默良久。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报完仇之后去干什么,能干什么。他觉得自己只是为报仇而生,是一个复仇的工具而已。 “为什么不回答呢?” 韩紫纤对刚才提出的问题很渴求秋星的回答。因为她知道,只为仇恨而活的人,不但活的很累,而且活的很没有价值,简直可以用颓废来形容。更重要的是,那样的人对待他人,如一个不通感情行尸走ròu一样。她觉得秋星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应该是那类人。 秋星的回答似乎令韩紫纤很失望,他冷冷地回答道:“或许那时我已经死了,即使没有死,我也不知道我还要做什么。” “不会的。”韩紫纤急切地说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相信你并不是一个只为仇恨而活的人。倘若是的话,你将没有感情,你就不会在危难之时去救我。” 秋星否定道:“你想错了,在我心中,这整个世界是冰冷的,我也并不懂什么是感情。救你只是怜悯你是个女孩。” “如果这样,你为什么把剑放到了强盗的脖子上,又把他们给放了?” “一个无情的人,也不一定要去杀人。” 韩紫纤没有再说下去。看着秋星被月光照的那张苍白的脸,似乎觉得他真的没有情感。秋星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个样子吗?他真的很了解自己吗?或许他连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韩紫纤又从他那沉稳的表情看到,他一定是被仇恨埋的太深,才会变的如此冷漠孤傲。这并非是他自己所想要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件比他报仇更重要的事值得他去办了。 今夜的风不知为何,吹的如此大,卷起了黄沙。门上吊着的灯也被风吹的左摇右摆了,这使两人的影子在不停地摇晃。秋星只觉得一阵寒冷,但这次的寒冷并非是由外而内,自然界给予他的,而是一种刺骨的从内心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dàng出来的冷。 他咬紧了牙,望了望天边的残月,一幅血腥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仇恨的目光瞬时与冷清的月光汇成了一条线。秋星霎时像疯了一样,抽出剑指向残月,冲上前去。地上的沙尘在他那轻盈步伐的带动下卷起的很高,好象烟尘一样,弥漫在夜中。 秋星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挥舞着陆万恨刻意为他所铸的无名剑。剑气冷的像冻结世间的水汽,一层冰霜刹那结到了剑上,但很快的在剑上融化了,剑立刻聚集了好多的水珠,像是流泪一样。 秋星舞剑,此刻似乎没有什么剑招剑式可言。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在胡乱地舞动手中的那把剑,水珠飞落四周,但很轻微。他现在已是精疲力竭,然后他又仗剑长啸:“啊……怎么剑上流水,难道剑也会流泪吗?是否每一把剑都有感情,如果这样,我爹娘以及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为什么都会亡命在那无情的剑下?难道我生来就注定会给每一个对我好的人带来灾难吗?如果这样,我认可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秋星像喝醉酒一样,尽情的在荒漠中说出这些。没有回音,仿佛在这偌大的荒漠上,谁都能听到他的一言一语,而且还非常清晰。 韩紫纤看到这一场景,非常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种似哭非哭焦虑的神色不知不觉地挂在了脸上。她好想上去一把拉住秋星,让他不再这样。这是一种对秋星的担心,也是一份对他的关心。 但韩紫纤却没有胆量靠近秋星,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在“嘣嘣”的不停地跳,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此刻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猛然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秋星。秋星因自己难以控制的情绪一把推出了韩紫纤,韩紫纤失去了重心,向后连退数几,倒在了地上,猛的一种强烈的酸痛从身体移向了内心,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不由得涌了出来,然后又硬咽了回去。 秋星一颗仇恨的心这会儿也重新的平静下来。此刻他仿佛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剑,剑落下来撅起了一掊沙土,土像水花一样溅在了秋星的靴上,秋星没有丝毫的感觉,慢慢地走向了韩紫纤。 韩紫纤只见一张冷面孔向自己走来,心里生出了不知名的畏惧。见那吹来的夜风,卷起了地上的黄沙,吹动了他的衣襟,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和最初见到他一样,充满了陌生感。 秋星走近了韩紫纤,用手扶起了她。冷冷地说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韩紫纤并没有言语,她似乎有些理解秋星,她撇了撇嘴角,瞅着他冷漠的侧脸,道:“外面好冷,我们进屋去吧。” 秋星点了点头,两人保持好远好远的距离,走进了屋内。 第二十五章 虽说江湖总有血腥的场面, 但只为仇恨而活的人太过可怜。 江湖也存在着情爱缠绵, 那些侠客,你们是否看见? 昨夜那冷冷的月光已退去,迎来了一天第一屡晨光。阳光格外的温暖和煦,照在了沙上,现出金黄色的光芒。一丝晨雾早已退去,新的一天已来临。 秋星昨晚似乎睡的很好,因为他经过奔波又饮了好多的酒。醒来,他很快更换好衣服,下来了。 饭菜都已经摆在了桌上,可似乎有些凉了,想必是韩紫纤起的很早。但秋星并没有看见她,疑惑她去哪了? 门开了,韩紫纤进来见秋星的气色很好。 秋星主动先道:“你起的好早。” “我到外面劈了些柴。”然后她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桌上,道:“快吃饭吧,要么该凉了。” 自花祈与柳无音去世之后,秋星已经很少能吃到像这种象样的饭菜了,更恰当点儿讲,这种宁静而又享和的气氛也没有感受到过。这一夜,令秋星有种家的感觉,有饭,有火……舒适而安逸。 “你一会儿要干什么?” “我想去家父坟前祭拜他。” 秋星现在虽然肯定那刀房总兵不是卢霄,但他在这方面总有些说不出的疑惑,总觉得在那里有种可以让人深究的感觉。秋星心道:“既然都是刀房总兵,是否会找到一些线索哪?” “我可以和你一块去吗?” 韩紫纤听后,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微笑。 她很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吃完饭我们一起去。” 远远地望去,前方有一株高高的仙人掌。这是沙漠中很常见的一种植物。韩紫纤指向前面那个地方,道:“那便是我爹的坟。” 秋星疑惑,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慢慢地跟着韩紫纤走。 靠近了那株仙人掌,仙人掌高三尺,而且非常宽大,两面的刺大约有一存那么长,极为锋利。掌面上仿佛刻有什么,原来那株仙人掌就是韩紫纤父亲的墓碑。碑后没有沙丘,在这种地带,即使有也会被风卷走的,倘若这是坟的话,想必会把死人埋很深。 此刻又起风沙,风吹的那株仙人掌左摇右摆。 “你爹就葬于此?” 韩紫纤点了点头。 秋星仔细地看了看碑文所写,除了墓碑是用仙人掌之外,其它的都与普通的坟一样,并没有异常地发现。 韩紫纤此刻小心翼翼的将事先准备好的祭品放到了坟前,跪了下来,不知不觉红润了眼眶,然后又瞅了瞅表情严肃的秋星,仿佛有好多话想说,想对坟中的父亲说。 “我认识了一位大侠,他叫凌秋星。是他昨日救了女儿一命。愿你在天之灵,保佑凌大哥早日完成他的夙愿。” 秋星听后很感动,秋星也在坟前鞠了一躬。那冷漠的眼神里像是在为自己祈祷,因为他太渴望报仇了。 好久,好久,韩紫纤跪了好久,秋星也站了好久。他的目光环视着四周,正在找寻着某种希冀。秋星缓缓地走向韩紫纤,发现她眼眶里的泪水一直没退,他轻轻地扶起了韩紫纤,用手慢慢地擦拭着她眼眶中的泪珠。韩紫纤静静地触摸着秋星的手,感受着他手心间的温度,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的冷。 秋星这时轻轻地说道:“别再伤心了,我们走吧。” 韩紫纤自从认识秋星以来,这仿佛是秋星对她讲的最轻柔的一句话了。虽然表情里还是布满了浓浓的仇恨,但仿佛又多了一份对别人的关心。 又回到了那大漠唯一的房前,秋星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你未来有何打算?” 秋星触景生情,只不过是对这位女子未来命运的担忧。韩紫纤一脸的无奈,那双无助的双眸子紧盯着秋星,很忧伤地说了一句:“可能会在这一辈子。” 听后,秋星很是震惊。这里可以让那些厌倦了凡尘俗事,贵权相争的人成为塞外仙境。像这样一位完全没经历过是非善恶的弱女子又怎能甘愿留守这儿一辈子,那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没想过离开这里,去寻找仇人?” 韩紫纤一脸惨白,叹气说道:“我一个弱女子,在江湖,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何报仇?再说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秋星一想也是,深深的理解她内心的苦涩与无奈。想当年他刚留在花祈与柳无音身边时,也有过这样的迷惘与痛苦。 秋星一身仇恨,现如今又遇到了一位弱女子。他不可能放下那段仇恨去帮韩紫纤打理一切,然而自己又不能眼看着这位女子放手不管。内心的矛盾仅能自己去承受,可脸上依然是那冷漠的表情。 秋星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为仇恨而不管世间的一切,他以为自己可以作一个不管世事,执着于仇恨的江湖游子。谁知当他看到韩紫纤那渴求他人帮助的眼神,他那本是如冰冻的心也开始慢慢地融化。 韩紫纤见秋星面无表情的沉默着,猛然问了一句:“你是要离开这里吗?” 秋星本应是可以肯定地回答,但他现在却做不到。他沉默,没有吭声。他怕一吭声就会说出是,然后再去怀揣着歉意,担心忧虑的过完此生。 “你为什么不说话。” 秋星吞吞吐吐,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回答问题时,显得如此优柔寡断。 “我不愿意对着一张只有仇恨表情人的面孔,包括我的恩人。” 韩紫纤话语急促,铿锵有力,不知为何她的情绪会如此激动,激动的连自己好象都控制不了。 “如果你想的都是仇恨,我不会留你的,大漠也同样不会善待心中只有仇恨的人。” 说完,韩紫纤一脸通红,眼中藏泪,转身就跑进了屋里。门“啪”的一声就带上了,好象在痛苦的与秋星说着再见或永别。秋星听见门声不知为何惊了一下,身子颤动了一下。他双目凝视着韩紫纤刚才跑过去留下的脚印,那么零散,但却充满了力度。 秋星一动未动,他又看着手中的无名剑,一把尚未沾过血而又充满着血海深仇的无名剑。他屏气凝神,回想着韩紫纤所说的那几句好象她想了好长时间的话。 秋星放下了手中的那把剑,空着手慢慢地推开了门。听见门响,韩紫纤连忙看去,秋星也看着已成泪人的韩紫纤。两人似乎都好想和对方说话,但却又像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那么的沉稳,如此的沉重。 “我不可能不报仇,可我也不可能扔下你。”这或许秋星刚才想了好久,也是最想对韩紫纤的心里话了。 “我们不说这些了,刚才有些冲动。你想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吧。”说完,她便走到门外,心不在焉的拿起木桩在那劈。秋星知道此刻的她是在发泄,所以他并没有去帮韩紫纤,他认为让韩紫纤现在自己静一静也好。 外面的劈柴声很快就听不见了,过了许久,秋星走了出去。这时,他看到韩紫纤正坐在一旁,目光呆直的看着远方,目不转睛的像是在思考什么。无精打采的用手摇着细沙向两旁扬来扬去,她此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秋星已经出来了。 秋星不慌不忙地走近韩紫纤,她看到地上的影子才察觉到秋星已经在自己身边。韩紫纤缓缓地站了起来,看了看秋星。 秋星道:“我教你练剑好吗?这样别人以后就不敢欺负你了。” 韩紫纤知道自己是留不住秋星的,何况人各有志。做人有的时候也不能太过的自私,对于韩紫纤来讲,只要秋星在这里能多呆一天,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或许在相识秋星之前,她根本就是一个漫无目的的人,即使让她在大漠过一辈子,她也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妥,但自从上次被秋星救了那刻起,她仿佛就找到了一种依靠,她便不想让秋星离去。 韩紫纤笑着答应了,开始很认真跟秋星学起剑来。 第二十六章 日升日落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在这段相处的日子里,虽然天天所做的事都很单调,但韩紫纤觉得很开心。对于一个三年孤独生活的人来讲,突然能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秋星虽说总保持着那固有的冷漠面孔,但心情却很平静。他没有一睡不着觉就去外面独自赏月,也没有无缘无故地举起酒杯想一醉方休,他更没有无理地抽出剑来在风沙下无所顾忌的像发了疯一样地练剑。他并非忘记了仇恨,而是想平静的同韩紫纤一起度过这似乎是命中特意安排的岁月。 在荒漠中,离家很远的地方有块不大的丛林。出去拾柴,如果单凭韩紫纤一人,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而且为了那点儿柴还要累的汗流浃背的。现在,秋星与韩紫纤同去。 秋星的轻功是受来无影——花祈与去无踪——柳无音的真传,而且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秋星抓住了韩紫纤的手,两人如那轻盈的飞燕,踏步在那黄沙之上。此刻,虽无风,但沙在两人那紧凑步伐的带动下,仿佛在追赶着他们俩。 那是唯一的一方在沙漠里的树林,韩紫纤就是靠着这些来维持着家里的温度。两人很快获得了好多木材,他们又一起像刚才那样回来了。 一路亟亟奔波使他们非常劳累,两人到了房前。此刻他们大吃一惊,房子哪?漆黑的木头像煤炭一样冒着浓烟,倒在了地上。还有那微弱的火苗向上乱蹿,房子显然是被火烧了,烧成了一堆废墟。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这可是韩紫纤家呀,她今后该住哪?这是荒漠上唯一的房子,可已经消失。韩紫纤如做梦一样,但她却不能否认这是事实。这里从来是孤独的地方,又有谁会来呀,这又是谁干的? 韩紫纤双眼凝视着这一切,烟气阻挡了她的视线,也迷惘了她的未来。那无助的双眸涌dàng出来的热泪却无力挽回这一切。她又看了看秋星,疑虑里充满怒气的眼神。这一场无缘无故的火,又重给了秋星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加深了他对这个世间的仇恨。已经平静好久的心又为之而震颤,而且颤的是山崩地裂。他看到了韩紫纤此刻那无助的双眼。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秋星内心的发泄,他仰天呼喊道:“这是谁干的,为什么我秋星到哪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为什么?……” 声音大的仿佛天惊地怕,声音大的如野狼般的怒吼。 秋星知道现在最可怜的就是韩紫纤。黄沙之中,她无依无靠,沙漠之外,她还会有亲人吗? 秋星平稳了内心,对于这突兀的事情显得很自责。他一下把韩紫纤抱住了,想给她冰冷的内心加上一丝温暖。 韩紫纤擦去了眼泪,她已经感受到了秋星对自己的那份呵护。 韩紫纤回转过身,从秋星的怀抱中走了出来,垂着头,微声说道:“秋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大哥,这该怎么办呢?” “你愿意随我到中原去吗?” “可以吗?” “你在中原有亲人吗?”秋星不知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韩紫纤能回答。 韩紫纤却低声地说道:“我记得爹爹曾对我说过,我有个哥哥。” “什么?”秋星一脸的惊奇,道:“他叫什么?” 韩紫纤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听爹爹说过,他的剑很特别,但具体的我记不清了。” 听了韩紫纤的话,想必要找到他的哥哥犹如大海捞针了。 “上马。” 踏着沉重的步子,两人一起迎向那漫无边际的行程。韩紫纤恋恋不舍的回眸那片废墟,心中似乎也在祈祷,可以找到亲人。她的哥哥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什么样子?韩紫纤在思索,思索好多,好多…… 快马要奔向哪里? 是“地狱”还是“天堂”,是“仇恨”还是“爱恋”? 第二十七章 那是一个江湖贤士神往的地方,像是一个传说,给人以美丽的向往,像是一场虚无的梦,却又真实存在。 那是什么地方? 月引山庄。 那里有一条小溪,流水汩汩,小溪两旁花香柳绿,蝴蝶飞舞,蜻蜓点水,似一个世外仙境,真想永远的在那里停留。穿过小溪,是一道稠密的竹林。竹子高大笔直,连在一起,像一堵墙立在那里。穿过竹林是一片空地,空地中间摆放着一个大香炉,香炉之大,约有十尺见方,高有一人多高,上面还chā着有半人高的三柱香,周围有十二个小香炉,整齐有序,间隔相等。 过了这个大香炉,就是这几年江湖一直传的沸沸扬扬的月引山庄。 绕过香炉,可以看见几名守卫,持剑挺立,目光严峻,炯炯有神。 庄内亭台满布,如是民间宫殿。松菊相衬,青天碧水,信鸽飞翔。 “不知宁庄主因何事召集我们江湖同道?” 问此话的是一位叫刑诺启的人,此人常年住在不远处的江畔旁,那里有个楼台。 刑诺启,体瘦身长,虽不怎么魁梧,但的确很健壮。眉毛修长,向上微挑,手持一把很普通的铁剑。江湖上想同他相识的人,多半是想到他所住的楼台逛一逛。那里烟雨霏微,云雾缭绕,给人以如诗如画的烟波浩淼之感。因此,他在江湖,人送绰号楼台主。 宁唐宇哈哈几声大笑,望着眼下几位有名的江湖侠客道:“大家都知道,我宁唐宇一生爱剑,天下名剑尽在我月引山庄之中。近日,我结识了一个人,他就是第一铁匠——陆万恨。” 听后,在座的几位侠客猛的一震。 陆万恨在江湖很有着那神秘的向往力,他曾在几年前铸了一柄霜刀给了塞外高人齐英凤。齐英凤用此刀一夜铲除了一座山的山贼,从此让那个村子的百姓不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此事迹在江湖之中已成佳话,传的是远近闻名。那个齐英凤极力夸赞那柄霜刀。自此,陆万恨在江湖上名声大作,侠客们都称他为第一铁匠。但由于他身世不明,行踪不定,所以好多一流江湖人士并不知他的相貌。 “现在他在哪?”侠客一旁问道。 其中显得最为着急的是坐在刑诺启身旁的一位女子,名为夏若雪。 夏若雪,她一头乌发长垂过肩,淡眉细眼,目光温和。身材苗条,飞燕游龙。人处江湖无一不听闻过此人美色过人,倾国倾城,被世人称作为持剑西施。 “在我月引山庄牢中” 众人皆疑,刑诺启道:“什么,你怎么把他关在牢中?” 夏若雪口无遮拦,xìng子急躁,从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如果她有什么想法,可以心直口快的说出来,从不拐弯抹角,吞吞吐吐。 “宁庄主,月引山庄一向声称为百姓造福的武林正派,为何此次竟抓一个铁匠入牢。” 宁唐宇显然有些不高兴,然而他自己也很了解夏若雪的个xìng,何况在这种贤士聚集的地方,他也知道不能把喜怒哀乐并行于色,如果这样,会影响到月引山庄在江湖上的威名。 宁唐宇还是那么自然的在微笑,眼睛紧盯着夏若雪,道:“难道我为百姓所做的一切还值得怀疑吗?” “那你……” “想必是陆万恨不识抬举招惹了庄主。”刑诺启打断了夏若雪的话,然后又转向宁唐宇道:“宁庄主此番招我们前来,是否要让我们目睹一下这传说中的人物?” 宁唐宇一脸得意的看着刑诺启,余光微扫着那一脸不解,略见怒容的夏若雪。 在夏若雪的眼中,陆万恨一直都是个正派君子,倘若不是,他就不会为齐英凤铸刀,去围剿山贼。虽说月引山庄是江湖第一大帮派,统领着江湖所有门派。可山庄做事高调,将自己所做的善事传的太广,浮夸的太甚,这一直令夏若雪看不惯。正因如此,夏若雪有时会说一些刻薄犀利的话直对宁唐宇。 宁唐宇点了点头,道:“待今日大家休息完之后,明日定会让大家相见。” 夏若雪急道:“你还没说,那个陆万恨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竟把他抓入牢中。” 宁唐宇似乎已经习惯了夏若雪的针对,不慌不忙。宁唐宇也深知为了一把剑,竟用暗器将陆万恨打伤,这样的事并不仗义。强人所难是江湖侠客最看不惯的。若他坦白,那岂不是自己掴自己耳光,所以他避开了夏若雪的问话,而是说道:“有些私事我想我是有权保密的。” “呸。”夏若雪又显出她那无所畏惧的样子,带着她特有的任xìng,怒道:“你会与第一铁匠有私事?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看你是故意刁难第一铁匠为你铸剑才对。” 这些话虽激怒了宁唐宇的内心,但他依然掩饰着自己的表情,说道:“不知我何时惹到了这位持剑西施,今日为何如此的针对我,莫非你与那个叫陆万恨的有什么暧昧关系?” 此话是对一个女子莫大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话音刚落,夏若雪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怒道:“本姑娘岂是你能侮辱的?” 话还没说完,剑已抽了出来。 宁唐宇满不在乎,说道:“一位女子不要动不动就动刀动剑的,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呀。” 然后又看了看夏若雪的双眼,又道:“持剑西施也不例外。” 夏若雪盛怒之下,冲向了在上座的宁唐宇,剑锋一亮,直对他的额头。宁唐宇好象太了解夏若雪了,他不急不躁从上座翻身而下,落在了夏若雪的身后,夏若雪怒行于色,但见宁唐宇一动未动,并没有继续出招。 宁唐宇见夏若雪停手不击,便舒展眉目,道:“刚才只不过是几句玩笑,为何使夏女侠如此大动干戈?” 刑诺启见夏若雪此刻陷入尴尬,想开脱一下目前的局面,道:“既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什么凡俗礼教就不必拘泥了。” 宁唐宇见夏若雪怒色未退,赧颜依旧,于是道歉:“刚才是唐宇口无遮拦,还望夏女侠见谅。” 见宁唐宇都说如此话了,倘若再动干戈就太无理取闹了,叹了口气道:“我并非如此小气。” 通过这几番激烈的场面,几人哄堂大笑。 宁唐宇见大家开心,一手举起,很自然的向外挥了挥衣袖,道:“走,各位大侠到外面一叙,待会儿会有可口的饭菜招待大家。” 刑诺启道:“宁庄主一向慷慨于世,果真名不虚传。” 宁唐宇听后甚喜,底气十足的说道:“凡是来我月引山庄做客的,都是我唐宇的朋友,我哪有不盛情款待的道理呀!” 在一旁的夏若雪哼的一声,似乎对宁唐宇还是表示不满,横了他一眼。宁唐宇也注意到了,但丝毫没有计较,只是对夏若雪轻言说道:“来者是客,今日这顿饭可要赏脸啊。” 夏若雪怒的显出了一份憨态,对答道:“我虽来过这里几次,可这儿饭菜我倒没有尝过。” “那今日夏女侠可要吃个饱呀!” 夏若雪不语,只是同宁唐宇和他那三个随从以及刑诺启一起出去了。 第二十八章 天气不错,会风和畅,碧空上烟尘缭绕,片片浮云若隐若现,正如月引山庄在江湖上的神秘。即使到过这里多次的人,如果没人带领也会迷路。这里的建筑大体相似,犹如迷失森林一样,叫人闻风丧胆,那么的深邃,琢磨不定。 刑诺启对诡异神秘的山庄充满了好奇,道:“此山庄真是神秘,我每次来,似乎都说不出我上次到过哪里。”这话是对山庄的赞扬,赞它的奇特,与众不同。 宁唐宇对刑诺启的感受非常理解,道:“我刚到山庄的时候也有如此感觉,别看我现在成为山庄的主人,可有些地方我仍然搞不懂。” “此山庄是谁建的,他建这样的山庄干什么?” 宁唐宇道:“听说是一个名为郝先觉的人一手建造。他是为了潜心修炼,不受外界打扰而建的。” 夏若雪看了看着古里古怪的四周,道:“我看只有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才会住这种地方。古古怪怪的,真叫人受不了。” 夏若雪的言语仿佛句句都是冲着宁唐宇说的,也许她现在仍对宁唐宇刚才所说的耿耿于怀。更何况夏若雪一直都对这个月引山庄庄主不满,每次相遇都会锋芒毕露的。 宁唐宇看了看夏若雪,道:“我身为一庄之主,怎能容你在这说三道四。” “那又怎样?” “我看你是一介女流,不忍伤你,可你也不要太过分。” 刑诺启见宁唐宇怒瞪夏若雪,夏若雪还满不在乎的,若动起手来,还是在月引山庄里,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乱子来。所以刑诺启连声对夏若雪说道:“雪妹,宁庄主已经待你不薄了,你怎么又耍起了xìng子?” 夏若雪看了看故作严肃的刑诺启,说道:“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了。” 夏若雪又看了看手中的剑,又想到那个宁唐宇是个爱剑成痴之人。但宁唐宇所邀请到这儿来的武林人士,没一个目睹过山庄之中的兵器房。难道是不存在固定的兵器房?想必不是,因为月引山庄上下侍卫众多,且各个都手持剑qiāng,如沙场作战一样,都是上品。有的人所使的佩剑甚至比刑夏两人的都要好。 夏若雪每次来这儿都有这方面的问题与疑惑。更何况宁唐宇此人来历不明。江湖上无缘无故的就出现了一个月引山庄,而且做的都是一些为民行善的事,很快的就统领江湖。这么一位正人君子,可夏若雪却总有着一种直觉,她认为宁唐宇并非是真的具有什么侠义心肠。 夏若雪这回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们此番前来能否看一看你山庄的兵器库?” 只见面带微笑的宁唐宇露出紧张的神色,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了,目光中一下失去了余光。但一旁的刑诺启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反倒就兵器库一事与夏若雪想到了一块去了,连忙补充道:“对呀!素闻宁庄主爱剑成痴,今日能否让我们一看,开开眼界啊!” 话音虽落,但宁唐宇好象还没有回转过神来,刑诺启此刻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问道:“怎么,庄主有心事?” “什么?”宁唐宇像受了风寒一样,一颤,然后大喘了一口气,轻咳两声,道:“你们要看我收藏的宝剑?” 夏若雪终于在宁唐宇面前笑了,并且点了点头。宁唐宇此刻竟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方便的吗?”刑诺启见宁唐宇摇头,说道:“你是有什么顾忌吗?” 夏若雪左右手倒换了一下剑,然后说道:“这把剑从我刚练剑起到现在,一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如果现在用任何名剑和我换,我都不舍得呢。” 话音虽落,可宁唐宇像块木头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夏若雪仿佛觉得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是很聪明的,又道:“我刚才所说的意思是,倘若真看到那些名剑,也不会向你索要的。堂堂庄主,不会这么吝啬吧!” “我并非担心这个。” “那是担心什么?”夏若雪语速疾快,紧跟着说道:“难道那些剑还认生害羞不成?” 刑诺启此刻一笑,对夏若雪道:“剑哪有害羞的。” “那宁庄主为何不让我们看?” 一旁的宁唐宇此刻又轻咳两声,刑夏两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宁唐宇的身上。宁唐宇这时笑对两人,刚才那种拘谨的表情早已不见了。 “不让你们去参观是怕你们看了会失望。” “怎么?” “我所藏的剑只不过是一些雕工还算精美的普通的铁剑。有的在街市上都能买得到。我爱剑如痴不假,可我却没有名剑,有一把名剑佩身是我这一生所想。” 夏若雪这次仿佛有机会再次说骂一下宁唐宇,对着宁唐宇显得有点儿藐视的态度,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爱剑如痴的宁庄主竟然收集的是些废铜烂铁呀!哎,可悲,可悲……” 听完此话的宁唐宇并没有动怒,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仿佛很接受夏若雪的说法一样,竟点了点头。但王,许,何三人神情显得很不自然。王辰此时用剑一下挡住了夏若雪,夏若雪乍得一惊,然后脸上又重新恢复了自然,道:“怎么,我就不信你今天敢将剑拔出鞘来。” 许长海怒道:“我想我们月引山庄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咄咄相逼,口出恶言来侮辱我们庄主,侮蔑我们月引山庄。” “把剑收起来。”宁唐宇此时用余光瞥了一眼王辰,王辰很不情愿的将剑收了回去。宁唐宇接着说道:“来者是客,记住,我们月引山庄永远是客人的圣堂,不是江湖的战场,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道吗?” 王,许。何三人点了点头。 夏若雪又小声嘟囔道:“装腔作势,令人发指。” 宁唐宇虽听到,但并没有介意,而是转回了话题,轻言道:“现在二位是否还有兴趣去看一看我所收藏的兵器吗?” 夏若雪显出一份很懒散的样子,说道:“都是些低等玩物,还去看什么。” 或许夏若雪没说那些是破铜烂铁已经是很给宁唐宇面子了,宁唐宇笑了笑。 既然提起了剑,这都令江湖人士百感jiāo集,对于夏若雪这样的女侠来讲,更是颇有感慨,甚是向往。 夏若雪说道:“听家父曾说,曾在宫中有十二把宝剑,可至今都下落不明。也不知那十二把剑在江湖中是否还存在,倘若存在,现在一定是剑中的极品。” 此话似乎勾起了刑诺启的兴趣,道:“就是当年刀房总兵为各大将领所铸的那十二把宝剑。据说那十二把宝剑汇天地之灵气,宁折不弯,是剑中的极品。” 宁唐宇听这话似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夏若雪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道:“怎么一个爱剑如痴的人,为何听到天下间最神秘的十二把剑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此人为何如此奇怪。” 夏若雪目光直视宁唐宇道:“可曾听闻过十二把剑的故事?” 宁唐宇哈哈几声笑,似乎显得很是得意,道:“难道你不觉得在我面前论剑有些班门弄斧吗?” 夏若雪一向傲慢轻狂,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人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这次见宁唐宇如此也不例外,道:“刚才见你听闻后无动于衷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不了解哪。” “太小看我宁唐宇了,对于那十二把剑的故事的好多种说法我都听的熟烂于胸了,今天又听你们谈起此事,我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刑诺启这时很礼貌地说道:“宁庄主真是见多识广,在下佩服。” 宁唐宇处于武林至尊,统领各派,听这种夸耀自己的话已经不少了。可他知道,那些都是有求于他的人说的一些奉承的话。像刑诺启这样在江湖上有名有号,少拘于礼数的潇洒侠士能一本正经的称道自己,还是很少听到的。宁唐宇知道,凡是类似这样的人来称赞,那都是发自内心的声音,因此,宁唐宇听了刑诺启的赞扬,自己是非常的欣喜。 “哪里,哪里。” 夏若雪在宁唐宇得意之间又问道:“宁庄主,那你有没有见过那十二把宝剑哪?” 宁唐宇摇了摇头道:“我想那十二把剑就在我眼前,我也不会认得出它们。” “那是不是一个传说,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那十二把剑?”刑诺启chā口一句。 宁唐宇想了想道:“我想真是不存在。因为谣传那十二把剑太神了,谣传它们可感应天地,温度,四季,光线等。我想那实在是太神奇了,世间又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剑呢?” 近十六年间,官场将领们接连死亡,萧客行,卢霄等人杳无音讯,那十二把剑也销声匿迹,给了十六年后这些年轻的江湖人士留下了美妙的传说,虚拟的故事,神秘的向往。 十二把剑成了一种向往,向往于它们的美丽,向往于它们的传说。十二把剑的确存有,传说的东西却不知是否为真?或许那些剑早已在作战之时遗失沙场,折断受损,或是已因陈年古旧,铁锈长满,成了无用的钢材。 正因为卢霄声名远播,他所铸造的都视为稀世珍品,叫后人们收集,改编他的故事,成为一个若隐若现如梦一样的故事。后人们匪夷所思,琢磨不透,各执一词,最后成为一种虚幻的传说。 月引山庄何尝不存在着传说,一个犹如“迷失森林”一样的地方。 第二十九章 这里真的有人住? 可主人却时常迷失在那条路。 侠客们在这里进进出出, 请主人为他们讲述。 山庄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它到底会成为谁永远的归宿。 夜幕低垂,秋夜肃杀。秋虫的鸣叫,更显得此夜如此的宁静。月悄然而升,来到了山庄的最上空,那么皎洁明亮,使山庄那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神秘。月光打在那参差不齐的楼阁上,一下子月影婆娑的铺散在地上。 冷冷夜风爽,此夜又无眠。 宁,刑,夏三人依旧在山庄亭中欣赏夜景。 秋菊美得深沉,枯叶落得寂寞。 夏若雪是第一次在山庄之中欣赏夜静,景虽有诗情画意的美,可秋日之夜却显得太过萧索。 月光打在夏若雪的脸上显得是如此的苍白,夏若雪很不习惯于在苍凉冷清之中静默。 只有夜能给人以幻想,也只有那种意境才能让你记起好多。夜难眠,有人是因为兴奋,有人则是因为忧郁。 夏若雪对于她的过去似乎没有丝毫的留恋,也许日子在她生命中过完,便等同于真的不复存在了。她只会展望那虚无缥缈的未来,也许这对于好多人来讲是在挥霍时间,而对于夏若雪来讲则是生活的乐趣,更确切的来讲是生活的一种真谛。 夏若雪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悲伤这种东西,或许她走过来的路真是一帆风顺,或许她真的能将任何事都能放的下,看的开。 在夏若雪的心中,只有舍得,才能获得。 所以,即使在静夜中飘来古箫悲音,她也不会低沉,而仍是从容不迫,如平常一样。她认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也惟有夏若雪此刻才能打破这三人久久在月下静默的气氛。 “大家在看什么,怎么都心事重重不说话?” 夏若雪的声音真的打破了那无声世界的宁静。 刑诺启道:“没想到月引山庄的夜晚如此与众不同。” 作为月引山庄的主人宁唐宇当然要对这句话产生置疑,道:“有什么不同呢?” 夏若雪迫不及待道:“当然有,我感觉在这里赏月,月亮仿佛离我们很近。更奇特的是,这里虽说松柏对立,但仿佛丝毫没有阻碍月光的进入,好似月光可以从松柏之中穿过来一样。” 刑诺启对夏若雪的说法表示很赞同,仿佛自己刚才就想说那些。不巧夏若雪抢先一步都说了出来,他只好点头称是了。 宁唐宇此刻斜转了一下,月光恰好打在他一半的脸上,一半yīn,一半阳,犹如冷煞一样的表情,那呆滞的眼睛直瞅着夏若雪。夏若雪骤然一惊,面如土色,在月光的遮盖下苍白的发黄,顿时向后一退,道:“宁庄主,刚才你的脸如凶神恶煞一般,真的好吓人呀。” 宁唐宇笑了笑,道:“怎么,刚才的样子很像鬼吗?” 夏若雪摇了摇头,道:“不象鬼,倒是像江湖上的那些杀手。” “杀手?”宁唐宇对这个词似乎显得很敏感,说杀手时语调一直向上翘,像对杀手的恐惧一样,道:“你见过杀手?” “没见过,但我对杀手的印象便是介于鬼与人之间。” “杀手也是人,他的样子怎么会与鬼有联系哪?” “因为杀手全都是那些无情无义的江湖‘猎人’,他们杀人不眨眼,当然像鬼一样。” “看样子,你把杀手看的很透。那你想过没有,杀手也有自己的灵魂。” “他们的灵魂就是杀掉别人。” “真的都那么歹dú吗?” 刑诺启仿佛被他们俩所遗弃,但他听他们的对话听的很入迷。仿佛眼睛中看到了杀手,现出了恐惧。又好象自己成了一名杀手,表情是极具的凶残。他呆呆地望着那如弓的明月,月光透过那湿冷的空气,打在他苍茫憔悴的脸上。 几人又开始沉默,夏若雪仿佛在沉思,说些什么好呢?但宁唐宇好象还在回味着刚才自己同夏若雪的对话。 “我见过杀手,也同杀手对过话,甚至目睹过他们杀人时那血淋淋的场面。” 宁唐宇的这句话再次划破了沉默中的宁静。 夏若雪想必不用再想什么话题在这月夜中谈,因为杀手这一话题尚未终结,依然继续。 夏若雪对刚才宁唐宇所言似乎感到很诧异,一个江湖正派怎么会和杀手搭上话。 “你和杀手什么关系?” “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 夏若雪一听,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因为一位君子可以同杀手作为朋友的话,在她眼中,那位君子也是个伪的。现在,宁唐宇可是月引山庄庄主,他可是江湖众多门派的核心人物。他为何在回答他与杀手的关系时是如此的直接,一点儿也不含糊。难道他不怕自己所说的话会对月引山庄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产生影响吗? “朋友?我没听错吧。” 在一旁的刑诺启依然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但并没有打断他们。 “没错,我认识一位杀手,他曾是我最好的兄弟。”言语中略显哀伤,说的如此深沉,但所说的同刚才一样直接。 “曾是你的兄弟,现在反目了吗?” “只是无缘继续了。” “志不同吗?” “不,他已经死了。”宁唐宇用沉重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死了?” “死了,死的很惨,这是每个杀手都逃脱不了的命运。” 对于杀手的死,除了杀手本人之外,按理说每个人都应该称快。因为世间上少了一个杀手,或许就多存了好多条的xìng命。但夏若雪见宁唐宇表情是那么的凄恻怅然,想必是两人的jiāo情已到了一定程度。她于是便没再说杀手的罪恶。死了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又再悲戚什么呢? 但夏若雪似乎对宁唐宇所言的:死的很惨,这是每个杀手都逃脱不了的命运的这句话甚是不解,而且非常的好奇。 难道世间所发生的人事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由于杀手一生,杀人无数,罪不容诛,所以他的宿命中真是死的非常惨。这种说法显然是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而且根本就不存在有真实的理论依据。 “杀手一定要死的很惨吗?都要吗?” “都要,没有一个可以逃脱掉。他们的下场不是现实所逼,就是翻然悔悟,来赎罪。” 夏若雪听后似乎对杀手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鄙视,因为有些罪是可以自己进行赎罪的,但对于杀手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来讲,即使杀手以命相抵自己所欠下的血债,也是无济于事的。他们选择了杀手去作,就是一种人类永远鄙视,而且是不可饶恕的罪恶。杀手的死是毫无意义,不值得同情与怜悯的。 宁唐宇此刻内心沉痛。 凄迷的夜划过了一屡伤,是谁的伤?是杀手给他人带来的伤,还是杀手自己心灵深处的伤? 第三十章 杀手在江湖中是罪恶的代名词,在侠客眼中,他们是人面兽心,残无人道的,是一个人人可以唾骂,人人可以追杀的角色。那么为何一个正派庄主会去同情一个杀手的命运,仅是因为两人是好朋友那么简单吗? 沉默里,宁唐宇缓缓地上前离开那座亭子。随后回转过身,回望着正在呆呆远眺的刑夏两人,然后说道:“月引山庄最令人神往的并非庄内,而是靠近丛林的那几个香炉。” 宁唐宇虽是热情好客,但只在饭菜酒ròu上满足大家的要求。关于庄内任何神秘的地方都很少带人去观看。今夜,不知为什么,宁唐宇却主动邀请两人到庄外香炉那儿去,那是月引山庄最神秘,最令侠客们匪夷所思的地方,同时,在月未落之时,那也是月引山庄的禁地。 偌大的空地上,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香炉,再仔细看,香炉上还刻有从初一到十五不同时间段明月的相,弯弓型,满弓型,圆盘型……三柱香似乎永远都倒不了,永远都燃不了一样。 四周有十二个小香炉相围,似十二位守卫来保护大香炉一样,每个小香炉上还都刻有一把剑。剑被刻的惟妙惟肖,极为精致。倘若江湖上真存有的话,一定可以将那十二把剑视为珍品。据说,这十二把剑是根据卢霄所铸的那十二把剑的外形雕刻的,但具体的恐怕只有那个建庄的郝先觉才能解释。 周围环绕着的竹林,同山庄的建筑一样。竹林的存在,丝毫不影响月光的照入。就如月引山庄一样,即使守卫再过森严,也不会影响江湖侠客的有礼拜访。 “这里好象比庄内寒冷。”夏若雪只觉得一种极凉的夜风侵入到自己体内。 “可能是夜深了。”不适应这里的刑诺启道。 上空,一朵黑漆漆很大片的云此刻恰好遮住了月亮,月亮一点点的失去了光彩,留给这四周好大一方yīn暗。暗的虽然可以看得清身边人大体的轮廓,但看着你,如同你与竹林深处的黑暗相连接。像是一种噩梦,一场身临其境的噩梦。 夏若雪此刻觉得四面的yīn气仿佛团团将自己围住,而且不停的向她身体四周压挤,弄的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站在夏若雪身旁的宁,刑两人也有如此感觉。他们想走动,但身体好象都疲倦了,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体内似有寒气进入,都麻了。”夏若雪对宁唐宇说道。 宁唐宇道:“我也头一次有如此感觉,为何这里yīn气如此的重。” 几人这时像是身处飓风中一样,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他们最担心的是是否还能活着离开这片空地。 那大片的云仿佛被上空的大风很急促的赶走,月亮也一点一点地闪现出来,直到月光又重新地洒在了这里。此刻,几人似乎好多了。刚才的那股yīn气,似乎已被月亮的重现给驱散了。几人大喘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一下,觉得刚才的那种疲倦已不复存在了。 夏若雪看着宁唐宇,似乎很抱怨为何今夜他会带自己来这种鬼地方。 “宁唐宇,你险些弄死本姑娘。” 宁唐宇知道她是针对这件很意外的事情而言,但还是说道:“何出此言。” “刚才也不知是哪门邪,弄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我也不知道,我也才知没光时,这里yīn气会这么重。” “不管,谁让你领我到这种鬼地方来的。” 宁唐宇听后,觉得自己很是委屈,道:“你不一直想探一下这里的秘密吗?” 夏若雪这时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道:“总之,我非要拿你出气不可。” 站在一旁的刑诺启见夏若雪要拔剑,一脸惊慌,道:“不要伤和气,这刀剑可无眼。” 夏若雪道:“无眼就无眼,我早就看这个宁唐宇不爽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夏若雪的剑已经出鞘,宁唐宇看到夏若雪拿着剑愤怒的表情,不知怎的,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对夏若雪说道:“早就听闻过持剑西施善拿刀剑开玩笑,但就不清楚你舞的剑能否像你一样漂亮。” “罗嗦。” 说完,夏若雪步履轻盈的冲到了宁唐宇前,用剑挥去。宁唐宇弯腰曲背,剑紧贴于他的背部扫过,宁唐宇很快横腿一扫,夏若雪卷身翻转,宁唐宇又一跃而起,朝在空中的夏若雪飞脚一踢,夏若雪用剑拦挡,剑如弹簧一样弯了下来,宁唐宇借着那阵弹力,反身翻转,垂直而立。夏若雪再次飞步上前,用剑直朝宁唐宇下劈,宁唐宇横剑一挡,只觉得剑在手中一振,赶忙向后大跨一步。 “怎么,夏女侠,还玩真的。” “废话。” 说着,夏若雪大迈一步,又发起猛攻。只听对剑之声“嘭嘭”直响。这时,两人从地上快剑直立而上,只见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虽然两人用力很大,可剑锋之上,叫人感受不出丝毫的杀气来。想必两人仅是切磋而已。 夏若雪道:“我的剑法如何?” “以你现在的剑法,十年前可以和我打个平手。” 这简直是对江湖人的侮辱,也是对夏若雪剑术的强烈否定,听后,夏若雪自然是怒气十足。 宁唐宇此刻侧身一跳,蹿到了大香炉上。夏若雪不甘示弱,尾随其后。此时,那三支大香就在他们眼下,这也是宁唐宇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此香。香大约有人的一个胳膊那么粗,上面仿佛雕刻了什么字。但由于雕刻的太浅,光线也比较暗,何况此刻两人正打在兴头上,宁唐宇便没注意上面到底写着什么。夏若雪只顾舞剑,根本无心去理会香上到底刻有什么。 夏若雪剑若游龙,恰好“趴”在了一柱香上。不料那香的质地如此的软,香被振的一摇三摆。此刻正持剑的夏若雪只觉得重心不稳,脚下一滑,一下子在香炉上掉了下来。宁唐宇这时吓的一身冷汗,大脑根本就不存在反应时间,一手伸下想抓住夏若雪。只可惜夏若雪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夏若雪也是一身冷汗,大喘口气,自语道:“哎,好险呀!” 宁,刑两人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看着在地上左摇右摆的夏若雪。宁唐宇想将夏若雪扶起,可一下子被夏若雪拒绝了。 想必夏若雪摔的不轻,紧咬着牙,好久还是没有站起来。 这时,她大叫道:“就怨你,看我伤成这样。” 夏若雪这样无理取闹是出了名的,她自己的不注意总是怪别人。宁唐宇很疑惑:“怨我?” 夏若雪尖声细语,急速地说道:“若不是先飞上那么高的香炉,我怎么又会去。看看这次害我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夏若雪无论何时都是活泼的,她仅是在这种场合辩解一下,并非真的埋怨宁唐宇。 刑诺启此刻对宁唐宇说道:“宁庄主,你看你将雪妹伤成这样,还不快扶她起来。” 夏若雪听到刑诺启的话总觉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恍然大悟,道:“什么?此次是我不小心掉下来的,我们的胜负还未见分晓呢。” 刑诺启听后笑道:“宁庄主,倘若刚才雪妹不是受伤的话,她非与你打到天亮不可。” 宁唐宇哈哈几声大笑,显得有些傲慢,道:“我若不让她,夏女侠或许就不会从香炉上摔下,她一定会在同我比试时输的心悦诚服。” 夏若雪很不喜欢听这种傲岸的话,用很轻视的目光看着宁唐宇,道:“快扶我一把,等我好了,一定要挫挫你的锐气。” 话音刚落,三人都笑了。宁唐宇扶起了夏若雪。 不打不相识,或许通过今夜之战,真能减轻夏若雪对月引山庄庄主的反感。因为夏若雪心中明白,在持剑过招之时,宁唐宇都在应着自己的剑法出招,没有一丝要打败她的意思。只想借着月引山庄最神奇的一方土地简单的比试而已。夏若雪倒觉得自己出招甚猛,求胜心切。 倘若一位江湖人可以不为剑术的成败而斤斤计较,那么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一位心胸宽广的君子。 一直认为宁唐宇是伪君子的夏若雪能否改变她对宁唐宇的看法呢? 或许通过一件事能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江湖如此,其实世间也是如此。 五 晨光微弱,东方晕红,一切都是如此熟悉,一些似乎又显得那么的陌生。熟悉于一切清晨中的叫卖声,陌生于久别之后中原那点滴的变化。短短几月,云雾来酒家的牌子已换成了云雾来客栈,但饮酒的人还是不少。 “好多的人。”坐在秋星马背上的韩紫纤不禁说道:“好热闹,原来爹爹曾提过的中原是这个样子的。”一位深居大漠多年的姑娘,如今踏入中原不免有此惊诧。秋星踏入江湖的第一天,眼前也是如此,惊奇万分。 韩紫纤坐在马上转头看了看坐在身后的秋星,刹那间,心中对中原的向往,到一个新环境之中的感慨,兴奋全部消失。因为她看到秋星此刻那严峻的表情,仇恨的目光,这是秋星伤心的地方,这也是秋星仇恨的根源。 到了云雾来客栈的门口,秋星扶着韩紫纤下了马。 云雾来客栈虽然整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生意兴隆,但秋星那张冷漠的面孔是让人一见难忘的。 “客官,好久没来。” “二斤酱牛ròu。” “不要些酒?” 秋星看了看身边的韩紫纤,道:“一壶茶。” 这家云雾来客栈,客人大多数都是一些男子。多为江湖布衣或是一身腥臭的小本商贩,如果是女子,也是一脸神气,在江湖上小有名气,xìng情豪爽之人。像韩紫纤这样花容月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姑娘是很少来的,更确切的来讲,在此之前没一位民间女子到过那里。 正对着韩紫纤的那桌坐着几个满脸横ròu,一身酒气的大汉。他们似乎在这里喝了好长时间的酒了,好象有些醉了。 一人的目光扫到了韩紫纤的身上,目光呆直,脸略带红润,对韩紫纤一笑,笑的是那么的不自然。韩紫纤此刻一脸羞涩,脸立刻变的通红。没敢再与他对视,脸便垂了下来。那个人看后,不禁对着桌上的几个兄弟哈哈大笑,道:“快看。” “那位姑娘,不如过来陪我们哥儿几个喝两杯。”粗野的笑声里显得醉醺醺的,身着狼狈而又肮脏,声音依旧是从那个桌上传来的。 秋星此刻站了起来,缓缓地转过身去,怒冲冲地看着刚才那几个人。那几人看到秋星那野狼般的眼神,不禁停止了刚才的嬉笑,乍得一惊,随后又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人懒散地说道:“你是谁呀?不如带你桌边的那位美人同我们一起喝酒。” 话音刚落,整张桌周围又是一片笑声,笑声比刚才还要大。 秋星此刻一脚踏在一人的板凳上,凳子一下就被踩断,在凳子上的那个人“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顿时魂不附体。刚才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嘎然而止。好厉害的内力,那些人这时都变的目瞪口呆,因为在江湖上能有如此内力的人,只怕已是屈指可数了。 “滚。” 声音冷的让他们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几人一时间似乎失去了醉意,携着一脸的惊慌,便匆匆的离开了。 “他们好可怕呀!” 初到中原的韩紫纤很惊恐的说了这么一句,这似乎是她对中原的第一印象。 秋星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只见杯中的茶还在向上蒸腾着热气。 “不用怕。” 韩紫纤又环视了一下四周,今天整家客栈只有她一位姑娘。其它桌前的客人大多数是喝的醉醺醺的,而且有的还显出像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于像韩紫纤这样的姑娘来讲,看着他们就有些心惊ròu跳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曾经是个酒家,如今成了客栈。” “那些都是什么人?” “江湖人。” 曾经韩紫纤也听闻过江湖人与江湖事,但大多数都与侠和义有关。可今日一见,却令她有些失望。因为她看到这里的江湖人大都行为粗鲁,举止野蛮。 秋星凝视着眼前这位柔弱善良的姑娘注视着那堆江湖人望而却步的神色,心里重重焦虑。一个自幼隐居荒漠之上的弱女子,怎能让她跟随自己,过着那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何况自己身缚血海深仇,还要隐姓埋名,过着这么一种刀口舔血的日子。这又怎么叫一位不懂得人心叵测的单纯女子去面对? 或许秋星带她来到这个充满了大是大非的中原本身就是个错误,可是除了这条路,他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此刻,心事很重的秋星又有了几分矛盾。 韩紫纤看着那一脸心事的秋星,已经是好几天没有吃顿安稳饭的她也没了胃口,于是放下了碗筷。秋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但他却不忍放下手中的碗筷,去正视那闷闷不乐,满脸忧悒的韩紫纤。 但有些事的发生是不允许你去逃避的,它是需要人们去坦然面对的。 有些想法说出来要比不说出来好的多,因为话藏在心里太多,会使人很累的。 秋星此刻也放下了筷子,筷子滑落到桌上,蓦地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他慢慢地抬起了头,冷冷的目光与韩紫纤那怅然的眼神汇成了一条线。 “你不后悔同我来到中原吗?” 韩紫纤想都没想,或许她自从上了秋星的那匹马的那刻起就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 “不后悔。” “你愿意同我去游dàng江湖,和你眼下看到的这群粗鲁的人打jiāo道?” “我可以适应江湖上的任何规则。” 好直接的一句话,仿佛这句话可以作为秋星即将要问的好多问题的答案。 秋星无语。 秋星的心里此刻在想什么,韩紫纤并非知晓。但韩紫纤似乎有一种预感,那种预感仿佛在刚同秋星相识就已经存在了。那便是她总认为自己将会在秋星的生命里成为一个多余的角色。 她觉得自己会成为秋星的累赘,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自己会成为秋星又一条愁丝,束缚在他身上使他步履维艰。 她觉得自己同秋星来到中原是自己的一种自私。可倘若不这样,自己也将无路可走。 “下一步你将如何打算?” 无语。 第三十一章 天色渐暗,暮霭沉沉。 在街上,吆喝一天的商贩在同街道告别。 在路上,一起玩耍的朋友在同伙伴告别。 挂在柳树上的最后一片黄叶,被一阵瑟瑟的风吹动,便同那株树告别。 一切在人心中都是暗灰色的,那便有了凄凉。 所有在人心里都是yīn暗的,那便有了压抑。 全部在人心底都是纯黑色的,那便成了痛苦,无奈,绝望甚至死亡。 一连几夜,秋星同韩紫纤都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此次到了中原,秋星也不忍心再委曲韩紫纤了,很随便的找个地方就可以将就一宿。今夜,他们一同到了云雾来客栈的楼上去住宿。 两人住在了隔壁。 轻轻的晚风吹了进来,她依旧在想念着大漠。 中原与大漠最相似的地方便是夜里,因为中原的夜也是一样,安宁静谧,万物沉睡。没有尘杂事物的打扰,只有自己虚幻的事物在围绕。 熟睡的时候,不知时间怎么会过去。犹如死亡一样,一睁眼就是下一天的黎明。 韩紫纤起身出门,轻轻地敲着秋星的房门。 “当当……”无人应答,此刻她的内心跳得剧烈。一种很不祥的预兆在心头颤动着。 “当当……”越敲越急躁了,可屋内仍然没有任何声响。 掌柜的听到敲门声上来了,看到正在不断敲门的韩紫纤,于是立忙叫她停手,说道:“昨日和你一块来的那位大侠,今一早已经走了。他给了我一年的银两,让我好好照顾你。另外这是他给你留的信。”说着,他便将信递给了韩紫纤,韩紫纤用颤抖的手接过信笺。她此刻知道这封是道别的信,可她依然不相信这是现实。 拆开了信,信中写道: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昨夜我辗转一宿,觉得你还是不要留在我身边的好。 江湖是一个如仇似海的深渊,何况我一心复仇,身上沾满血腥,我没有能力去保护你。 这家店的掌柜很好,他会替我照顾你,不会叫你涉足于江湖的恩怨。 ——秋星” 看后,韩紫纤一脸热泪,是感激还是抱怨? 感激于秋星不愿意让自己过着那血雨腥风,大是大非的江湖生活。 抱怨于他无声无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走,并不了解自己的想法。 倚门哭泣,双手抓住手中的那封信,想把它毁掉,想将它不复存在。 冷冷的秋星独自迎着晨风在街道上走着,或许一宿的时间叫他考虑去与留这种重要选择,时间是远远不够的。他在假想着自己离开,韩紫纤那难以接受,无助的表情。想着自己无声的离开,撇给她的到底是怎样的路,是永远的无助,还是一时的无可奈何,永远的幸福。但愿是后者,秋星在此刻为她祈祷。 “不要难过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掌柜见韩紫纤哭的如此伤心,想给她一些安慰。 “他会回来吗,他为什么要离开?” 掌柜在这酒馆呆了几十年,虽然自己是个商人,但日夜常与江湖人打jiāo道。所以有些江湖事他一眼就能看的非常透彻。江湖人在想什么,掌柜只要一见他们眉宇之间的表情,也便猜的十有八,九了。 “他将你独留在这儿,一定会回来。” “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很难,掌柜摇了摇头。 “他为什么仅留下一封信便走了。” “你对江湖又了解多少?既然你恐惧江湖,那他必然要一个人离开。” 这句话似乎留给了韩紫纤别样的思索。 掌柜无语,转身离去。 “既然你恐惧江湖,那他必然要一个人离开。”此话依旧在韩紫纤耳边萦绕,如此连贯,令人深省。 一边是一位女子对江湖的胆怯,一边是一个男子对江湖的渴求。想法的对立定会使他们背对而行。并非谁对谁错,仅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向往与追求。 秋星有仇,他渴求去报仇,那便避免不了血腥。 韩紫纤柔弱,她虽有仇,却渴求一份安堵。 秋星此刻也正在沉思之中,慢慢踏行。街市上几人的谈话似乎让他放弃了沉思,他将注意力转向了那几个布衣身上。 “我上月看到陆万恨在大道上同宁唐宇打了起来。” “是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第一铁匠和月引山庄庄主两人?” “正是。” “一个犹如隐士,一个是江湖豪侠,为百姓行善的庄主,两人怎么会打起来?” “哎,那场面激烈的很。” “谁胜了?” “好象那位庄主打伤了陆万恨,最后将他带回山庄了。” 秋星听后,不禁产生兴趣,心道:“宁唐宇,陆万恨,他们俩是仇人吗?” 由于两人同是秋星刚踏入江湖,几乎同时认识的侠客。当他听到有关宁,卢两人之事,难免想的很投入。 月引山庄在哪?自从见过宁唐宇时,听到了月引山庄这个名字,秋星便很想去拜访了。真正的江湖并非在附近的云雾来客栈,也不是在人们想的很远处的天涯,而是在那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月引山庄。 他曾听闻过宁庄主的热情,很想去拜会一下。 他曾听闻过宁庄主的善心,很想去体验一次。 他曾听闻过宁庄主的神秘,最想去亲身感受一回。 晓雾蒙蒙的月引山庄夹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虽然有些秋气肃杀,却令人神清气爽。远处的山在薄雾笼罩之下,好似一个平面,那山与山之间的轮廓,就如浪波一般。 旭日临窗,夏若雪伸个懒腰,月引山庄的床也许是世上最舒服的,她懒洋洋的不愿起身。可别人家总不比自己家那么随心所yù,掀开窗帘,向远处望去,那些守卫们已经开始cāo练了。 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于是就起来了。 “当当。”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或许这时的敲门声对于夏若雪来讲是很嘈杂的。 刚刚起身,身子还真有些冷。月引山庄真是个寒气逼人的地方。 “谁?”很不耐烦的一句。 “宁唐宇。” 夏若雪赶忙为他开门。宁唐宇一见夏若雪神清气爽,而且活动轻便自如,知道她昨夜的摔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依然很关心地问道:“昨夜伤势如何?”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有劳宁庄主担心。” 宁唐宇很自然地摇了摇头,又道:“我已设好了早餐,就等你了。” 夏若雪听后没露出丝毫愧疚之色,仿佛等她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的确,夏若雪在江湖上的地位真的像小姐一样。 到了山庄前厅,只见刑诺启一人。夏若雪急忙问道:“第一铁匠呢?” 宁唐宇似乎早就把陆万恨此人忘了,没想到一清早,连饭没吃的夏若雪首先提起他来。宁唐宇不知怎的,脸上多少有些不悦。 “你不是说今天可以看见第一铁匠吗?”夏若雪很着急地催促着,似乎人见不到,饭也不想吃一口。 刑诺启也看了看宁唐宇,仿佛对此事也非常的急切。第一铁匠名声在外,可好多英雄侠客根本无缘同他相见,所以此时刑,夏两人都很急迫地渴求宁唐宇兑现他昨日的诺言。 宁唐宇依旧沉默思考,因为陆万恨已经被自己关进大牢一个多月了,而且他并不知晓陆万恨在江湖上是什么样的人,更不了解他的xìng格。更何况陆万恨在牢中,脾气很暴,常常大骂,有时让宁唐宇自己都不敢靠近。倘若陆万恨真的出来,将宁唐宇为了一把剑而暗算自己的事说出来,那么会令自己乃至月引山庄的威信受到很深的影响。宁唐宇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提及陆万恨在自己这的事情,可不说现在这件事已在街市传播的太广了。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宁唐宇也只有顺着刑,夏两人的意思了。 “不急一时吗,陆万恨还在牢中,不便出来。” 夏若雪嘟囔着:“真不知那个一向少理江湖事的铁匠怎么招惹你了,一位庄主竟如此待他。哼!” 由于声音很小,也是冲着刑诺启说的。所以宁唐宇听到也当没听到。 “二位先吃,我到牢房。” “就等你这句哪。”夏若雪无所畏惧的说了一句。 月引山庄大牢,除了被关的外人进入过之外,那些江湖游侠们是不可以入内的。在那里看牢的守卫全都是月引山庄的心腹。据说看牢的侍卫是不可以出地牢的,他们一年四季全都要在那,仿佛那里有什么重大秘密一样,生怕有人会将地牢的样子说出去。也难怪,月引山庄的一切似乎都不符合常规,甚至那个宁唐宇也显得神秘多变。 “快,还我的剑。”宁唐宇还没有走出甬道,看到大牢,就听见陆万恨在牢中大喊。可能是由于地面太光,陆万恨用很敏锐的双耳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宁唐宇不急不慢的从那条很窄的甬道走了出来,这时在他眼前才出现牢房的样子。 陆万恨正爬在牢门处大喝道:“宁唐宇,你这个卑鄙小人。” 宁唐宇好似并不介意陆万恨此番怒骂,反而略带笑容的一步步靠近陆万恨。 “你这个江湖败类,伪君子,我们素无仇怨,你为何抓我?” “因为你手上的那把剑。” “什么?” “抓你我也不想,可有人让我这么做。” “是谁?”陆万恨听后很是疑惑。因为身为月引山庄的庄主,在江湖中只有他统领别人的份,谁又能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呢? “不便相告。” “我的剑呢?” “给了一个不能告诉你的人。” “可恶。”发自内心的一声唾骂:“那把剑可是家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真可惜呀!你父亲留错了东西。” “你该放我出来了吧。” 宁唐宇微微颔首,道:“正想为你引见两位江湖朋友。” “没有佩剑会影响我的威风。”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的佩剑。” 陆万恨怒道:“不还我剑,我会杀了你。” “好象还没有人敢对我宁唐宇用如此口气说话。” “说了又怎样?” “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将剑还给我,咱们的帐一笔勾销。” 说来说去,宁唐宇仿佛就要让陆万恨说出这句。他二话没说,将那把剑扔给了陆万恨,并将牢门打开。 见着走出牢房,可仍然一脸愤然的陆万恨,宁唐宇似乎很愿意同陆万恨接近。说道:“可否jiāo个朋友?” 陆万恨高傲道:“可以作我陆万恨朋友的,恐怕江湖上紧此一人而已,还轮不到你。” 陆万恨口中的那个人当然就是指欧阳秋星。 江湖人都有自己的轻狂高傲一面,宁唐宇时而也觉得自己自命不凡,所以他并不介意陆万恨是否愿作自己的朋友,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第三十二章 一把剑一下子进入了刑诺启与夏若雪的视线之中。那雕刻的细纹,倘若不是一位职业的铸剑师所铸,是不会有那样的杰作的。好似传说中的样子,剑未出鞘,就已经知道它有多大的威力,深沉的像条卧龙沉睡在剑鞘之中。 由于过了一个多月的牢狱生活,陆万恨虽说吃的倒还不错,可整日对剑的那份急迫紧张的心理,令他面色憔悴了许多。但那有些苍白的脸丝毫没有没有压倒他站在那儿的威严气势,目光里柔中有刚,表情里严肃却有活力,脚下沉稳却不乏动态。 刑,夏两人直视着眼前这位年纪相仿的侠客,陆万恨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份正义似乎正在驱走人世间所有的罪恶。 宁唐宇略微的笑了笑,对刑,夏两人说道:“这位便是江湖上传说的第一铁匠——陆万恨大侠。” “闻名不如相见。”夏若雪一旁惊叹道:“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全符合于现实。” 都说传说与现实是存在着某种差距的,夏若雪竟因看见陆万恨第一眼有如此大的感慨,简直是对陆万恨莫大的肯定。 陆万恨表现的很矜持,道:“想必这位就是江湖人称持剑西施的夏若雪女侠吧,今日得见,果真是沉鱼落雁。” 不料这短短的一句话竟平添了夏若雪几分羞涩。夏若雪一向开朗,江湖上夸她有沉鱼落雁之貌的大有人在,可她并非有像今日这样,如是大家闺秀一样的表情。夏若雪的这种表情可是难得一见,除了上回宁唐宇对她有极大的侮辱。但我们要知,侮辱可是每位女孩都难以接受的。 陆万恨又看了看刑诺启,很客气地说道:“曾闻江湖中有位楼台主——刑诺启,想必一定就是阁下吧。” 刑诺启很恭敬的点了点头,说道:“若不嫌弃,它日一定要去我楼台同在下痛饮几杯。” 陆万恨客气道:“能与刑大侠在楼台共饮,一直是我卢某多年宿愿。” 两人都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大笑,是相互认识的那种无所顾忌的笑。大侠的笑从不轻声细语,大侠的笑也不笑里藏刀。大侠的笑好似两颗真诚的心相撞发出很清脆的声响。 夏若雪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万恨手中的那把长剑,看得仔细,看得入迷。她似乎很喜欢那把剑,她甚至梦寐以求有一把类似那么精美的宝剑。夏若雪即使对刚刚认识的人,也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那么一种渴望的眼神又转向了陆万恨。 “卢大侠,不知可否为小女子我亲手铸一把剑?” 多么无理的请求,仅仅是刚刚认识而已,就肆无忌惮的说出如此无理的要求。能好意思说出如此话的人,恐怕除了夏若雪之外,再没有第个人了。 对于陆万恨来讲,虽说铸剑很容易,但他自己却很少铸剑。他铸剑讲究天时地利,一个懂铸剑的人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铸造的。他渴求自己所铸的兵刃都是上等的,当然对夏若雪这份请求,他也要回绝过去。 “我铸兵器,一向给我所尊敬的长者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咱们仅是刚刚相识。” 夏若雪知道刚才自己的要求显得有些过分,也就没再说什么。 沉默一会儿,夏若雪又道:“卢大侠,你手中的剑能否借我一看?” “这把剑我不会轻易离手的。” 宁唐宇怕陆万恨夺剑之事说出来,显得有些慌张。于是连忙对夏若雪说道:“人各有所好,请不要强人所难。” “哪里有你的事。” 夏若雪此刻见陆万恨的手将剑握的很松,想必陆万恨此时已经放松对剑的警惕。夏若雪趁此机会,一手要抓住陆万恨手上的剑。但陆万恨反应机敏,侧身,夏若雪手一下抓了个空,还险些闪了自己的腰。顿时,她一脸沮丧,觉得好没面子。 陆万恨一向讨厌趁人不备,在他眼里,夏若雪的这种行为与宁唐宇上次暗伤自己之事也无太大差别。因此,陆万恨很轻蔑地说道:“没想到眼下这位在江湖上有名有号的女侠,还会用暗抢这一招。” 这显然是对夏若雪的一种极大的讽刺,也是再次对宁唐宇表示不满。 夏若雪倒觉得陆万恨此人太过小气,与想象中的第一铁匠真是天壤之别。她或许很后悔与陆万恨刚相见就如此夸耀他,也许在夏若雪的内心,陆万恨的行为很叫自己失望。 “真是吝啬。”夏若雪从来不把对别人的评价埋在心底。 刑诺启见两人刚刚相识,就发生如此冲突,显得甚为不好。于是说道:“初次见面,我们大家还是以酒为乐的好。” 陆万恨点了点头,夏若雪瞪了陆万恨一眼,又瞟了刑诺启一眼,也许夏若雪刚才的目的是想找陆万恨切磋一下。 好冷的一张面孔映入了大家的视线,他的到来似乎给月引山庄增添了一份yīn冷。 好大的杀气。 秋星缓缓地走了过来,陆万恨迎了上去,见到秋星似乎非常高兴。 “凌兄弟,你怎么到了月引山庄?” 宁庄主也非常的热情,欢迎着秋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到来。似乎秋星的到来令宁唐宇忽视了刑,夏两人。对这个素未谋面过而且从未听闻过,一脸煞气逼人的秋星的出现,夏若雪感到甚为惊奇。更令她吃惊的是,像卢,宁两位有如此江湖地位的人怎么会对秋星那么的热情。秋星到底是什么人,他又与卢,宁两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在夏若雪的内心自问。 一旁的刑诺启也有如此疑问,挂着一脸的诧异,低声说道:“那人是谁?” “好似一位很有来历的人。” 夏若雪又将目光移到了秋星手中的剑上。发现秋星将剑握的很紧,如那把剑与手是一体似的。而且那把剑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数一数的名剑,与陆万恨手中的那把好象难分高下。 一时忘记了刑,夏两人的宁唐宇回转过身,对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在下的一个朋友,名为凌秋星。” 夏若雪似乎被秋星的冷漠压制住了自己的嘻嘻哈哈,她显得有些拘谨。刑诺启向秋星介绍了自己与夏若雪。可夏若雪这次仅是点了点头,见秋星手中握有如此好的剑,她真想拿过来比画比画,但她觉得秋星不比陆万恨,便没有说出想法。 “真没想到秋星兄会亲自来我月引山庄作客。” “那次云雾来客栈一别,听你是山庄庄主,真想亲自拜会一下。” 宁唐宇莞尔而笑,也注意到了秋星的佩剑,他发现此剑锋利不比陆万恨的差。对于一个爱剑成痴的人来讲,宁唐宇是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于是他毫不含糊地说道:“可否将剑借在下一观?” 夏若雪打岔道:“难道你们认识不久吗?为什么宁庄主还未见过凌大侠的宝剑?” 夏若雪其实想借此目睹一下秋星佩剑的风采。 秋星显得大方多了,将剑递给了宁唐宇,又道:“此剑乃卢兄为我打造。” 陆万恨重复了一遍,说道:“我仅给我最尊重的朋友铸造兵器。” 可在秋星心底,或许他不认为任何人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朋友,也许朋友的概念对他来讲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当年亲眼的见到父亲最好的结拜兄弟毫不留情的将剑刺入了欧阳云的胸膛。那是一种最凄惨的结局,也是一段最无奈的人生,所以秋星对陆万恨所说的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夏若雪对秋星极为佩服,似乎有些歆慕陆万恨能为秋星铸剑。 宁唐宇接过剑来,将剑拔出,只见剑立刻在骄阳下闪出万道金芒,可折shè的光并不刺眼,可以将剑身看的一清楚。宁唐宇赞不绝口,刑诺启也惊叹万分。 夏若雪拿过剑来,从上至下很仔细的打量着,边看边点着头。可见夏若雪是非常喜欢的,甚至想将它占为己有。 “看够了没?”陆万恨似乎是故意对夏若雪说的。 “又不是你的,你又着什么急。”似乎这句话也是对刚才陆万恨不借给自己剑的一种发泄。 “江湖竟存在如此刁女。”陆万恨一本正经地说。 见这么多的人在,夏若雪仅是瞪了陆万恨一眼,眼神里似乎在暗示着这是对他的一种咒骂。 陆万恨已经在牢中甚久,对这里的空气似乎也已厌恶。何况陆万恨一向喜欢处游走。即使在如此神秘的月引山庄呆的太久,他也会感到喘不过来气来。再者说,他看到宁唐宇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自己答应过他不记前嫌,非要教训教训他不可。 “几位大侠,我卢某在这时间太长,想出去走走。” 说完他便自己向前走去。 刑诺启心道:“真是好奇怪的人啊!连杯酒都不可同饮就拂袖而去。” 秋星也对陆万恨的走感到奇怪,其实他更对陆万恨到底和宁唐宇是什么关系感到奇怪。 宁唐宇一向好客,此刻却无半点儿留他的意思。他心里真怕陆万恨将自己暗算他的事说出来,见陆万恨离去,宁唐宇深深地喘了口气。 刑,夏两人留在月引山庄就是为了看一看陆万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现在见陆万恨离开,两人再呆在这里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刑,夏两人也告辞了。 现在只剩下秋星与宁唐宇人了。自从那次离别之后,宁唐宇总觉得没有与秋星聊的痛快。秋星虽然冷漠,但在宁唐宇浅意识之中,自己仿佛与秋星有着说不完的话。宁唐宇是一个喜欢挖掘别人内心想法的人,恰好秋星正是一个满腹心事的人。 “上次一别,不知秋星兄到了哪里,看起来气色很不好。” “大漠。” 宁唐宇听后并无半点儿诧异,就如自己已经知道秋星的去向。 “到那干什么?” “我到哪儿做什么难道还要告诉你吗?” 秋星言语犀利,并没有把看承江湖第一大庄的庄主放在眼里,那种冷煞的表情,犀利的语言,好似宁唐宇得罪他了一样。宁唐宇见他那愁眉紧锁的样子,一定猜到秋星此去大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一个人在心烦的时候说话冲一点儿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况宁唐宇一心想与秋星相jiāo,想去进一步了解他。所以宁唐宇显得很自然,还笑了笑。 “有心事?很烦心?” 此话像是朋友的一种理解,还是一份关心。一句话也可让这个冷冰冰的秋星感到些亲切。 “你曾经在乎过一位女子吗?” 看来秋星依然为韩紫纤的事而发愁,他依然惦记着韩紫纤才会把这个问题问的如此直接。秋星凝视着宁唐宇,一本正经的一句话,他极为渴求地等待着宁唐宇的回答。 宁唐宇听后,脑中立刻浮现出昨夜夏若雪从香炉上滑落的情形。自己那分恐慌焦虑的样子,一夜忐忑不安的无法入睡,很早就守侯在了夏若雪房间的门口,但又不忍心打扰到她的休息。等到她醒后,才进去询问她的伤势,见她没事儿,心才放下了很多。一件小小的事,算不算得上是对对方的在乎呢? 但听到了秋星的所问,想到了这些,又显得失魂落魄,宁唐宇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脸上表情变化如此之大? 秋星似乎看到了他难过的神色,但他又不知道自己怎么刺痛了宁唐宇,所以秋星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宁唐宇这时定了定神,一时仿佛对刚才的忧从中来感到很荒谬,于是他回答道:“有过。” “那么你会因为她舍得放下什么吗?” “那要看看是什么。” “你一生的追求。” “那就要看你一生的追求是否是那位女子了。” “不是。” “那么我会舍得。” 好直接的一个回答,这又使秋星陷入沉思之中。秋星一生的追求就是要手刃仇人,可这一追求必将会掀起江湖又一次的血雨腥风,还有可能会丧失了自己的xìng命。倘若韩紫纤在其身边,定会给她带来余生的恐惧,或者也会将她卷入这场是非恩怨之中。 有时候,也许放弃要比不放弃好,舍得要比不舍得更加必要。 宁唐宇似乎把生命的一切看得很清晰,同时也看出了秋星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的原因。他已经猜得出秋星此去大漠定是有一位女子同他的际遇,秋星外表看似无情,内心却充满了感情。外表是被仇恨所蒙蔽,内心才是真正的自己。 但秋星偏偏选择用外表去生活,而不愿意用内心去感悟。 宁唐宇还是问道:“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秋星不愿遮掩,因为他看得出宁唐宇是个很聪明的人,有些事是逃不出他的眼睛的。 “因为我遇到了一位很可怜的女子。” 宁唐宇见他如此直言,自己笑了笑,道:“她可怜,需要你照顾。你若照顾她就无法完成你的心愿。” 秋星此刻无语,也许是一种默认。 人就是在一种矛盾中生活着的。内心是矛盾的,有时候做法更是矛盾的。人到底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考虑他人的情感而活? 为自己而活的人显得太过自私,为考虑他人感情而活的人却又太过无私,但有时候真面临两个极端,你却不可将两者相融。鱼与熊掌你只能选择一个,但又该选择哪一个呢? 见秋星沉思好久,显得有些入迷了,如是把眼前的宁唐宇都给忘了。宁唐宇连忙又问道:“你怎么认识的陆万恨,你同他很好吗?” 秋星听后,猛然一怔。他不知宁唐宇为何问自己这个问题。秋星此次前来也是疑虑陆万恨同宁唐宇到底有何关系,没想到宁唐宇先下手为强,竟问到自己同陆万恨的好坏。人心叵测,事事难料。在江湖中谁与谁关系的好坏就可以决定你是生还是死,这个对于刚踏足江湖不久的秋星也是知道的。 但有些问题有问必须要有答。于是秋星便勉强地回答道:“其实我同他和与你是同一天相识的。” 宁唐宇见秋星手中紧握的那把无名剑,觉得两人并非认识时间很短,否则以陆万恨的脾气,是不会为秋星打造这么好的剑的,但宁唐宇却找不到一个恰当的理由,说明秋星为何骗自己。 见宁唐宇正在沉思什么,秋星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你与陆万恨关系很好?” 秋星的反问又使宁唐宇惊愕一下,说道:“此人在江湖行踪不定,我们也是刚刚认识。” 秋星听闻宁唐宇同陆万恨在街市打了起来,后来被宁唐宇抓了过来。但因为什么事他是不知道的,所以秋星对此却很好奇,甚至有些关心。他一直都想刨根问底,可他却不知道如何去问。吞吞吐吐的,冷冷的面孔上,嘴似乎冻的在颤动。 宁唐宇见秋星也有着那吞吞吐吐,似说非说的时候,感到很意外。他也迫切的想知道秋星到底想说什么,于是问道:“有话但说无妨。” “我只是想知道你同陆万恨是怎么认识的。” 宁唐宇一听便明白,他知道秋星在云雾来客栈定是听到有关陆万恨同自己打起来的事,还知道自己将他带走的消息,并且他想知道自己同陆万恨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久仰对方的大名,相见之后便切磋了一番,并且招他到我这儿留宿数日。” 宁唐宇的回答的确天衣无缝,既符合了街上人所谈论的事实,又遮掩了自己为了看陆万恨的剑,暗算他使他受伤的丑恶。 秋星听后点了点头。 第三十三章 真想大醉一场,这样就可以使我忘却所有。 真能大醉一场,可是忧伤却涌上心头。 是一份巧合的缘, 还是一段错走的路? 到最后谁又会牵谁的手。 真想大哭一场,这样就可以蔽开所有的痛。 真能大哭一场,可是哭的叫伤惘加重。 是一阵刮走的风, 还是一场蒸发的雨? 到最后谁都是谁生命中的梦。 对于宁唐宇的话,秋星一直在不停的思索。或许宁唐宇的话是对的,自己不应该为了一位女子而放弃他所要报的仇。但留下一张字条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去,的确,他现在已经可以想象的到。就如韩紫纤眼看着自己的房子成为废墟一样,眼睛里透着那份孤独与绝望。 或许自己应该回去,当面与韩紫纤讲清才好。 忧郁的内心在驱动着那沉沉的步子,似乎这里距离云雾来客栈有好长一段路。沉沉的脚步声又如自己忧虑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可以静下心去数个清楚。 白天的云雾来客栈楼上正如黑夜的楼下,一片沉寂,听不到任何人的声息。但韩紫纤来后。便打破那么一份安静,时而传来微弱的抽泣声。 那份抽泣,是自己无助的倾诉,想请归人去听。 那份抽泣,是自己伤惘的印照,想请归人理解。 那份抽泣,是自己对归人的呼唤,想请归人重视。 也许那哒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 秋星不是归人,而是个过客。 “嘿,这位大侠来了,上面那位女子我们照顾的很好,可是她整日……” 秋星打断了掌柜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们能帮我照顾她,我已经很感激了。” “当当”一步步地踏上了楼梯,脚步声回dàng在整层的楼。这脚步声韩紫纤是能听出来的,它不是掌柜的缓慢,也不同小的轻快,更不是喝过酒后的客人的杂乱,那是秋星的沉稳。 当秋星踏过了最后一层阶梯,恰好发现韩紫纤正在房间门口注视着他。她憔悴,她寂寞,泪水冲刷着整个的脸。在韩紫纤眼中这个世界是模糊的,秋星也是模糊的,因为她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就是秋星,她也根本不相信以秋星的xìng格,留下一张离开的字条很快就回来了,是高兴,是忧郁,那是一份复杂的心情,一份想说好多话又突然哽咽了回去的心情。 秋星也有着那同样的心情,好象准备了好久的话突然间都已忘却。在他的口中,仅剩下千万声道歉。秋星或许真的变了,也许他只是多了点用心去面对这个世界,少了些用表情来存活而已。 韩紫纤一动未动,秋星慢慢地走近了她,一步一步。没有了抽泣声的存在,只觉得心跳的很快,没有了脚步声在将那种气氛敷衍,只有两人真实情感的流露。 韩紫纤不由自主地跑向了秋星,一把抱住了他。似乎在触摸着眼前的这位秋星是真是假。她抓他抓的很紧。如果秋星真的是一段梦的话,她依然不忍让这段梦过早的醒来。秋星轻扶着她的背,这是对她的安慰。 秋星缓缓地扶开韩紫纤,两人面对面的直立。从未有过的柔情,一种对女子呵护的眼神在秋星的眼睛里浮现,但秋星丝毫没有感觉到他自己的改变。 秋星慢慢的用手擦拭着韩紫纤面颊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眼泪,那种感觉如同又回到两人在大漠中静谧的生活。两人的目光汇成了一条线,真想让时间骤然停住,留下那永恒的一瞬间。 “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韩紫纤变了脸色,像是对秋星的置疑与责怪。秋星不知该如何回答好。 “此次回来,不要走,好吗?” 韩紫纤又一句挽留,刹那间又使秋星脸变了色。秋星此刻来就是要同韩紫纤道别的,面对着韩紫纤那一份渴求,秋星真的很难说出我要离开的这样的话语来。 秋星沉默,正在沉思。 紫纤理解,并未催促。 好久,好久,沉默依旧。韩紫纤只求一个回答而已,时间拖的过长,只会使她的内心之中更加混乱。刚刚蒸发掉的泪珠又忍不住地夺眶而出,转身推开了门,大声说道:“既然你要走,就不要再回来,我不想看到你。”说着,冲进屋内,将门狠狠地带上了。她现在不想让别人来打扰,也包括欧阳秋星。 秋星听后,乍得一顿,怅然若失。立刻敲起了门,渴求进去向韩紫纤讲明白。因为就在韩紫纤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发出巨大“砰”的一声响,已经将秋星惊的很清楚。他一时间感悟出,有些话不说要比说出来更伤人心。 除了敲门的声音能略微掩盖着韩紫纤的哭泣声之外,好象再也没什么作用了,可是在屋内的韩紫纤好似没听到一点他的敲门声以及催她开门的叫门声。因为韩紫纤正在生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根本就没有听到有敲门声。 韩紫纤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凌大哥将我带到中原,却又不可以让我留在他身边。” 那呆滞的目光,仿佛失去了所有。或许她真的要失去所有,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在意她的只有眼前的秋星了。或许还有一个不知生死,相貌如何,即使两人在街道上擦肩而过也不会认识的哥哥。倘若秋星真的离她而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韩紫纤一无所有。 “难道凌大哥真的那么无情,一点不顾忌他身边人的感受吗?” 敲门的声音渐渐的停止了,并非秋星现在已经倦怠了,而是他已经知道,再做这种重复的工作是一种无用功。他只能在门前静静地守侯,等待两人的心情都平稳下来,再将此事说清楚。 等待是漫长的,等待也是寂寞的,也许在秋星内心里的那种等待是一种折磨。 韩紫纤又何尝不理解秋星此刻等待的心情,她那矛盾的内心里也是一次次想打开门,但她觉得自己没有面对秋星的那份勇气。因为她不敢去听秋星口中的我是来向你告别的这样的话。她甚至不敢想象秋星说完此话时,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是可以坦然接受,还是痛不yù生。 有时候伤害一个人要比杀一个人更加残忍。 时间在不停地运作着,它在催促着万物生灵的改变,也在命令着生命在某一刻该去轮回。该面对的事情终归还是要面对的,停息一刻,只是那一刻在为自己麻醉。 你始终存在,但,是梦却终会醒来。 这个世界没有用泪水去面对的事物,包括你的情感。就让你那一时冲动所流下的泪珠慢慢蒸干,来迎接你下一站的旅程。 秋星正在心不在焉地凝望着云雾来客栈楼下的江湖人士的狂饮,草民布衣的玩乐,似乎那一切的气氛都不属于秋星,可他应该记得陆万恨曾对自己说过:“记住,世上痛苦的人,想要报仇的人不光你一个。”这句话能否用来平静此时此刻在秋星身体中颠簸不停的那颗心呢?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出于对声音的敏感,一直在想着心事的秋星,那一刹那回转过身,但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韩紫纤的眼眶里没有一滴泪珠,表情则是用一种刚强取代了埋怨与无助。 “进屋再说。” 没有抽泣的言语是平稳的。 没有颤动的声音更是刚强的。 一句话,似乎拉远了秋星与韩紫纤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此变的是那么那么的陌生。 秋星脑中顿时变的空白,走了进去,看了看周围的一切。 “我们刚认识时,你到我家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一切。” “什么眼神?” 韩紫纤生硬地笑了笑,道:“很陌生。” 秋星走到桌前,两人同时坐了下来。 “我还记得当时你家陈设整齐,桌椅雕工甚为精美。” “倘若现在还在大漠该多好呀!” “为什么?” “因为那有我熟知的一切,包括人。” “难道来中原人就变了么?” “没有,因为大漠所有的只是虚幻,人也不真实。” “你是指我?” “也许我们到中原才刚刚认识,既然不熟悉,那么必然会是陌生。” “请原谅,跟着我,你……” 秋星说此话显得吞吞吐吐,韩紫纤却似乎知道秋星想要继续说什么,连忙打断道:“既然不愿意带我上路,那你就一个人走好了。” 话音刚落,韩紫纤刚才那张很自然的脸上又画上了几笔忧伤,但很快便消失了。秋星知道,韩紫纤是想了好久一段时间,才想到了上述那段平和自然的话。好聚真能好散,那一定符合心愿。 秋星低头沉默,眼睛狠狠地向上抬,注视着桌上放着的那把写满仇恨的无名剑。蓦地,紧紧地抓住了它,很沉稳地说道:“假使我能平安报仇,一定会回来找你,伴你一生。” 这句话终于说了,说的很坚决,说的很肯定。这是一份永恒的承诺,这是一种肺腑的誓言。韩紫纤坦然,她心里明白。 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在秋星的生命中,复仇之路是他的一条死航线,即使遇到大风大浪,也无法将那条线路变更方向。 秋星猛然站起,韩紫纤双唇紧闭,面无表情,似乎在掩饰着心中那份难以承受的剧痛。一步步的脚步声,是世界上最沉闷的声音,但现在,却在韩紫纤耳边萦绕的最响亮,最清晰。 两条路,又是秋星生命中的一种漫长。他不敢去回眸,或许是因为他不敢去面对韩紫纤,也不敢去看韩紫纤到底是否还依旧保持着刚才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 “吱——”声音好长。 门开了,是不是意味着秋星同韩紫纤的距离远了。远到了两个人各守一方天涯,远到了这辈子仅有着的那么一份回忆。 “等等,不要走。” 没有经过大脑说出来的话是用心去讲的。那是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言语,那是一种埋藏在心底很久,突然迸发出的词句。 秋星停住了脚步,但他依旧没有回头。因为秋星真的不想在看到能让自己留下写在韩紫纤脸上的任何表情,他不愿意自己的决心离开就这样的化为灰烬。秋星知道,不想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就必须决心于今天所做的决定。 “为什么?给我一个可以让我改变决定的理由。” 秋星一字一字很沉稳地说。他想让韩紫纤听清这句话,这何尝不是一句无可奈何的言语呢? “为了我!” 声音大的在屋内回dàng,想把秋星强烈的挽留。声音大的在秋星的内心里飞来dàng去,叫他不知所措。 韩紫纤刚才那硬装出来的表情似乎被刚才“吱”的一声门响吓的不知所踪。她潸然泪下,重回到了真实的自己。强硬永远无法对抗情感,谎言永远掩埋不了真诚。 韩紫纤也同样不想有着那眼睁睁一点挽留都没给秋星之后的后悔。 韩紫纤也不敢想象当秋星走后,自己心里会有多么空虚。 韩紫纤更不敢去想离开秋星日子的可怕。 两个人的世界会有多大?是真实存在着的天涯海角,还是命运所捉弄着的咫尺天涯?一个人的叹息又是两人世界的一阵风,一个人的哭泣是两人世界里的一场雨,风雨jiāo加,令两个人的生命更寒冷。 离别若真是人间的一种莫大的伤痛的话,那么无期的离别呢? 为了我,这是一位女子对秋星的真切告白。 期待着秋星可以回转过身,能够看自己一眼。 期待着秋星可以平下心来,不向前迈出…… 可是韩紫纤那所有的期待,都成为了她内心的一种奢望。 “也许跟着我,不一定会比在这儿快乐安逸。”秋星低沉沉的声音,似乎想表明出一切。 “倘若没有你,我已经没有了快乐与安逸。” “手中的这把剑真的好沉,当某一天才会发现,它可能会压的你喘不上气来。” “我不怕!” “我是我身边人的灾星,在我身边的人只会有不幸。” 每次的言语,秋星都下定了离开的决心,也下定了不带走韩紫纤的决心。有时候,过多的强求和不求的效果是一样的。 真想做的,无论怎么说,如何劝阻,也是要去做的。不想做的,也终归是不去做的。 可怜的欧阳秋星,可怜的韩紫纤。这里没有谁对谁错,谁是谁非,仅有着个人的想法。 “下一个中秋,无论我报没报仇,我都会回来的。除非……” 韩紫纤没有让秋星继续说下去。 “没有除非,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秋星依然没有转身去看韩紫纤。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不会落泪的,他也不愿意再有一次目光对视的伤感。大跨一步,彻底的在韩紫纤的目光中消失。 手毫无知觉的一扫,打落了桌上的一个茶杯,“啪”的一声,惊醒了韩紫纤的一场梦。 梦醒来是空dàng的,梦醒来是会叫人苦苦的去想,想的了无头绪,想的死气沉沉。依稀的记得秋星推门而去,依稀的记得秋星告别时的言语。 不,那不是一场梦。秋星真的来过,秋星也真的离去。韩紫纤匆匆站起,跑到窗口,看到在人群之中有一个人。他手中紧握一把满是仇恨的剑,冷冷的侧面,踏着沉重的步子,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是否遮住他半个眼睛? 下一年中秋,是一个有期限的约定,也许那将是无期限的等待。仅是刚刚认识,但他们却太了解对方了。正因如此,韩紫纤匆匆地跑到了楼下,凝视着人山人海,却终没有再看到想要找的人。秋星到了哪里?也许他已经用了“似燕飞”到了一个韩紫纤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韩紫纤捂住双眼,整个世界在她眼中一片漆黑。 “对于姻缘这东西,还是不要有过分的强求要好。” 话是一位经过这儿的老者说的,年纪看样子有些衰老,脸上爬满了皱纹,一看就像是经过大风大浪,历尽沧桑的人。话音粗犷,略显沙哑。一身粗布麻衣,还有几处用线缝过的痕迹,但此人显得很干净。 话音带给了韩紫纤一丝震颤,有一种过来人的轻声指点,一下子令自己茅塞顿开的感觉。眼前这位老者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轻言一句会很轻易的让韩紫纤那柔肠寸断的情感变得豁然开朗。或者这位老者身上有着一种高深莫测的魅力。若是此话出自于他人之口,想必韩紫纤这会儿依旧是哭的撕心裂肺。 “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关键你要知道自己是谁。” 听这种似懂非懂,矛盾重重的话,韩紫纤真是疑惑不解,问道:“我要知道自己是谁?” “对。” “此话怎讲?” “某些事是命中注定,强求也是没用的。所以你要认清你自己是谁,要走什么样的路。有的时候,人是为自己而活,并非因他人的存在而生。凡事只要尽了力,失去也罢,失败也罢,都要看得开些,顺其自然嘛。” 这句话是对韩紫纤所言。并非仅是对韩紫纤在一时失去秋星难以接受的心情的安慰,也是对她要如何弄懂生活意义的启发。韩紫纤明白这些,也懂得面前这位萍水相逢的老者的苦心。但有些事往往是情感控制着理智。道理谁都明白,可一旦身临其境的卷入到了那些世俗间的凡俗情理之中,也就变得愁眉紧锁,不知所措了。 见韩紫纤默默无语,泪闪金光。那位老者又轻言说道:“姻缘天注定,莫要哀几许。固执于孽缘,痛伤两人心。”说完那位老者长叹一声,便掠过了韩紫纤的身前,准备远走。 “老前辈。” 那位老者回眸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似乎知道韩紫纤要说什么。于是他说道:“还是那句话,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尽管走你自己的路。我奉劝,有些人忘了或许更好些。” 说完,他大步向前,最后消失在了那茫茫人海中。 韩紫纤无语,眼睛直盯着那位老者向前的方向。虽然那位老者已经在她面前消失,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最让她难忘的则是那位老者最后留下的那段话,对于韩紫纤来讲,是匪夷所思的一段话。 朝周望去,人潮人海,他们在干什么?在忙碌。为什么而忙碌?为自己心中永恒的信念。韩紫纤的信念是什么?是秋星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一句谎言,还是一份承诺。不到最后,谁也不敢去说定。一位老者在说什么?是棒打鸳鸯,还是真能看清命运?韩紫纤最终只能叹息于不明了。 韩紫纤踏进了云雾来客栈,那一刻她已经不再在意那位老者的话了。无论怎样,她认为自己余下的路,就是在这里平安的等待秋星的归来。 “上楼去吧。”轻轻的声音传来。韩紫纤抬头,原来是客栈的掌柜正在看着她,充满了怜悯与同情。 “我会照顾你,等那位大侠回来。”掌柜看的很透,明白韩紫纤那种无助,那份孤独。 韩紫纤内心好乱,情丝与愁丝混在了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起,jiāo错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她那沉甸甸的心,锁住在她的眉宇之间,变成了憔悴。 韩紫纤无力地点点头,似乎是对掌柜的一种信任,也是对他的那一份感激。 望着韩紫纤转头后那瘦弱的背影,不稳的脚步,掌柜的只能叹息了摇了摇头,似乎在叹息着江湖那一阵阵辛酸与无奈,一屡屡离愁别绪。 第三十四章 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月引山庄好久都没有这么清闲过了。宁唐宇独自来到那片空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座大香炉上chā着的三柱香。一会儿猛然上了去,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那三柱香,一种惊奇的表情印在了他的脸上。心道:“奇怪,这香明明是软的,为何今日如此坚硬?”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香上的字,上面写道: “十剑会怒,一剑锁情仇。——郝先觉” 十把剑到底指什么?难道是昔日卢霄所铸的那十把剑?那一剑又指什么呢? 这里面有太多的玄机,宁唐宇叹息着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作为一位庄主,为什么在独处之中会有无奈,为什么也会心事重重,难道他在江湖中不能呼风唤雨吗? 陆万恨此刻也在山林间走,像是往家的方向。丛林幽邃,难怪好多江湖人士不知道他的行踪。虽说他被关在了月引山庄的大牢好久,受了不少的罪,但他感觉在这场遭遇中自己却发现了月引山庄好大的秘密。 陆万恨看着手中的那把剑,又想着宁唐宇,心道:“为什么宁唐宇一直打着这把剑的主意,难道他与家父的失踪有关?”陆万恨自幼因家庭离乱,父亲就将这把剑与一封书信jiāo给了他。并把他托付给了一位师傅。师傅一直传授着陆万恨武林绝学,几年前师傅因病去世,至此陆万恨便一人在江湖上闯dàng。因铸剑而闻名于天下。至于那封信,他父亲让他亲自jiāo给欧阳家的后人,所以他经常去欧阳府邸,看看谁去揭欧阳府的封条。谁去欧阳府,想必那个人会和欧阳家有极大的关系。但他刚刚遇到秋星时,由于秋星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姓氏,所以那次陆万恨并没有提到信的事。 此事非同小可,也存在着极大的江湖秘密。陆万恨现在只能秘密地打探着欧阳家的后人,和找寻家境突变的原因,以及在他眼中已经失踪多年的父亲。 陆万恨又见秋星又恰好同宁唐宇认识,而且在他眼中,宁唐宇与秋星好似很熟的样子。两个都与陆万恨家境变迁有关的人,而且关系显得如此的密切,在陆万恨心中,似乎在寻找失踪父亲的事情上有些眉目了,他也觉得自己未来的路有些方向了。 冷冷的一张脸出现在了这丛林之间,也恰好站在了陆万恨的面前。那时秋星手中紧握着那柄杀气十足的宝剑。陆万恨不觉莞尔,似乎因单独的遇到了他甚为高兴,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秋星微微颔首,然后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月引山庄?” 虽然宁唐宇已经为秋星解释过了陆万恨到自己山庄的原因,但秋星在与宁唐宇的言谈举止之间,总有一种宁唐宇在说谎似乎刻意在掩饰着什么的感觉。所以秋星想单独问问陆万恨,何况秋星对陆万恨也有兴趣了解,因为他们是在欧阳府相识的。 两人都想了解对方,两人也各有隐瞒自己的原因。是宿命将他们连在了一起,还是恩怨关系想在这两个人身上理清?未来到底会是敌人,还是可以成为朋友?谁都无法知晓。 陆万恨并没有隐瞒自己被抓入月引山庄的经过,秋星也没有怀疑陆万恨所说的一字一句。在秋星的潜意识中,自己应该更加相信陆万恨。 “你的这把剑很有来历吗?为什么会叫宁唐宇如此之爱?” “不知道,但这把剑是家父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不会轻易的借给任何人。” 秋星对此也是十分理解,你至亲至爱的人特地留给你的物品,当然一定是你此生中最有价值的东西,自然没有理由随便的借给他人,尤其是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观看。 秋星自上次在陆万恨家中留宿五日,就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他家中就只有他一人,而且还主在荒僻的丛林间,比自己当年同花祈在一起住的地方也好不了哪去。但有些事刻意去问,似乎可以使人想起太多太多的不堪往事。秋星看得出陆万恨也曾有过那少有人经历过的不幸,所以一直都没有追问下去。但今日陆万恨猛然提到了亲人,秋星借此想打探打探。 “你很爱你的父亲,你的父亲现居于何处?”秋星一副很不经意的表情,好似很随便地问一问。 陆万恨并非隐瞒了身世,或许他一直想找个可信赖的朋友,将心中所有的不快乐都倾诉出来,想让朋友去分担一些,去理解一些,更能支持自己一些。 “父亲是我一生最敬重的人。”他缓缓地说,仿佛自己又想起了什么,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禁忧从中来。秋星见此,并没有多言,只是在注意着他的表情,如此的真切。 “可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家中便遭逢了突变。我同双亲被迫分开,多亏了师傅收养,将我带大。” 听后,秋星也不禁哀伤,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过去。换句话说,这可是自己的五岁。欧阳府上下被仇人所杀,后又被花祈与柳无音收养。想此这些,秋星眼中又充满了怒火,犹如两个永远灭不了的火把,在眼中燃烧着。 “你怎么了?”陆万恨抬起头,看了看秋星。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情无义的恶人,为什么人间要有如此多的世事变迁?”似乎沉默在秋星心中好多年的感慨,一时间猛然地迸发出来。声音微颤,但言语有力,在仇与恨之间徘徊。 陆万恨知道秋星的仇恨要比自己更深,秋星又是一个视报仇如自己生命一样的看重。但具体的经过陆万恨并不多问,因为他了解秋星的个xìng,不会将自己所有的痛苦和盘托出。 陆万恨轻拍着秋星的肩,缓缓从那一份忧伤走出,说道:“或许你我的相识不光是一种巧合,而是宿命中存在的一种缘。” 秋星并没有否定,的确,在茫茫人海中能找到一位与自己身世如此相似也并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一直在找寻你父亲的下落?”秋星渴求着陆万恨的回答。 陆万恨淡淡一笑,脸犹如午夜明月一样苍凉,显得有些很失望。他说道:“我一直都在找,一直都在打探,可是至今家父还杳无音讯,只怕……唉” 身处乱世之中,又有仇家相围,无法避开的就是腥风血雨。 秋星深知陆万恨的痛楚,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谁所有的离乱相别,都没有秋星体会的那么的真切。 “用我帮忙吗?” 这是一句朋友的关心,这更是秋星那冷漠的一张脸背后存在的另一面。人间多情爱,身处于江湖之中,更需要朋友的坦诚关怀。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 秋星低头暗自叹息,一种凄切怅然的神色似乎在恐惧着什么,叹息声好长,轻言说道:“只可惜在我凌秋星身边的人,总是不够好命。” 陆万恨道:“人命由天定,又岂能怪身边的人呢?” 陆万恨说完,秋星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在沉浸于另一个世界之中。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向远处眺望,在这个丛林中,秋星真的能够看到什么吗? 看万物,是要用眼睛。看情感,却是要用心的。 “你在想什么?” “想一位被我冷落的人。” “是一位女子吗?” “你怎么知道?” “一个从不苟言笑的剑客,竟会有如此柔情的眼神。显然,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是位女子。” 秋星一向认为,为了复仇,自己可以放弃一切。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在谈论仇恨的时候,脑中会一直浮现着韩紫纤的身影。这到底是对她的担心与牵挂,还是对她的心仪与爱慕。两者也许都有吧,扰乱着秋星的想法,重又回归到了那矛盾的内心。 见秋星无语,显然是陆万恨说对了,而且言语直冲秋星的心坎中。陆万恨道:“杀人仅一念,情爱伴一生。人活一辈子,是为了那一念,还是为了那一生?” 可在秋星的内心中,那一念要比一生更重要。或许在秋星的内心世界中,已经没有情的存在,仅有恨的环绕。他恨仇人,让自己五岁就丢掉了人间最温馨的亲情。他恨仇人,叫自己十一岁就倚剑红尘,成为江湖游子。他更恨仇人,令自己因为那份不共戴天之仇,不得不放弃自己一心牵挂的女子…… 秋星听的很清,也在琢磨着陆万恨所说的话。他又想到了上次在月引山庄宁唐宇对他所言。宁唐宇叫秋星为自己的想法而活,然而陆万恨却是叫他回到韩紫纤身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理,秋星似乎认为报仇才是最主要的。 沉默半晌,秋星才说道:“或许,我看不淡那段仇恨。” “那、那位女孩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一句话又叫秋星心神不宁的,沉思道:“对,紫纤,一个从大漠来的女子该怎么办?她也没有亲人,她也没有依靠。我的离去,是不是太过的狠心,是不是太过的残忍,是不是太不顾忌她的想法,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陆万恨见秋星无语,像是在沉思什么,又道:“没有一位父母在天想让自己的孩子为他们报仇。他们在天都希望你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过一个可以看开世俗的正常人的生活。” 一句话又令秋星乍得一惊。他明白,可是秋星自己一想到当年那血渍斑斑的场面,就有着一种痛不yù生的感觉。仿佛报仇,一种为仇恨而活的想法已经透过他的肌肤,深入他的骨髓中去了。没有什么人能够说服他,更不存在什么事,可以打动他。 陆万恨又道:“你看看你手中的那把剑,拔出它。” 秋星一下子拔了出来,秋星用手拿着剑,将其悬在空中,目光打在了剑上,剑身上却显出一道道苍白的光芒,冷冷的向周shè去。 陆万恨道:“我铸这把剑时,是在每天中午最炎热的时候打造。我将这把剑制成了至暖至柔的送给你,希望持这把剑的主人也能看淡仇恨,没想到现在这把剑竟变的如此yīn寒,发出的光如此dú辣。我说过,剑是有情的。既然剑如此,更何况人呢?” 秋星收回了那把剑,道:“我还有要事在身,我该走了。” 陆万恨并没有挽留秋星,请他到家中一叙。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叙?” “会有缘的。” 说完,两人便jiāo错地离开了。秋星并没有向云雾来客栈走去,或许他依然在朝着那仇恨的方向进行。 风无情的在云雾来客栈上空吹拂,冷冷的是大自然的呼吸。树木上的枯叶也在不停地散落着,似乎落尽才能使其进入沉睡。 落叶落到了云雾来客栈的屋顶,又被风吹落了下来,铺散在地上,铺开了一方金黄。 刑诺启孤身向云雾来客栈走去,好想到那里喝上一壶酒来暖暖身子。对于一个江湖游子来讲,人间最幸福的时刻,就是闻到酒香那一瞬间,端起酒杯的那一刹那。 刑诺启坐在桌前,长叹一口,感觉舒适极了。端起酒杯细品几口,真感觉舒服极了。 “啪”的一声,酒杯落到了地上。杯中剩余的酒一下子都溅到了刑诺启的衣襟上。刑诺启猛的一抬头,恰好韩紫纤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原来刚才韩紫纤在经过这儿时,一不小心碰到了刑诺启的肘部,这才洒了他一身酒。 “对不起,对不起……”一脸愁容的韩紫纤顿时变得慌张起来,但那种慌张丝毫掩盖不了她那心事重重的面孔。 刑诺启弹了弹身上的酒,然后目光一下子就与韩紫纤对上了。韩紫纤脸上的憔悴,似乎会使每一位大侠都心生怜悯。那般清丽容貌,也可令每一位大侠所倾慕。刑诺启直勾勾地看着韩紫纤,仿佛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正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 此刻韩紫纤立刻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丝帕,在为刑诺启擦拭着衣襟,刑诺启站了起来,说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韩紫纤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位侠客的不计较表示感激,然后两人再次目光相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第三十五章 “那个人是谁?是云雾来客栈新招的女佣吗?不,一个女佣绝对没有如此高雅的气质。看她的眉宇间,绝非一般的女子。”刑诺启心道。 望着她步态轻盈地离开,刑诺启依旧沉思,在想刚才那位女子到底是谁。 掌柜刚才是让韩紫纤到不远处的街市上买一个花瓶去,借此也想让这个总是在屋中的韩紫纤出去散散心。买来的花瓶再chā上几株花,时常地观赏观赏也可以消减一下自己那繁琐的愁绪。由于云雾来客栈没有女佣,所以韩紫纤只能自己去了。 这还是韩紫纤来中原第一次逛街,也是她记忆里第一次在热闹的人群之中,同那么多的人擦身而过。但看到的大多数人都是有家人陪伴,朋友相随,要么就是恋人在一起的嬉笑,而自己却是在这喧嚣的地方踽踽独行着,真有一种孤独寂寞之感。 人有的时候也真是奇怪,即使在一个喧嚣的场合中也会感到自己压抑的存在,有的时候,虽说在一个独处环境下,也会感到自己心跳的兴奋。悲喜欢忧往往掌控在自己手里,并非外界所能控制的。 好美的花瓶,好精致的瓷器,这样的工艺对于一位在大漠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活多年的女子来讲是不曾见过的。因此她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那造型最精美,花纹最细致精密的花瓶前,用手拿着它来仔细观看,便觉得有些爱不释手了。 卖花瓶的商贩见韩紫纤如此喜爱,心想一定要把这最贵的花瓶提高些价钱再卖出去,于是笑道:“小姑娘,既然你如此喜欢,不妨买下,这可是从波斯运来的上品。” “波斯,很远吗?” “当然,那里的瓷器是非常有名的。” 此话说的韩紫纤真是心动不已,问道:“这花瓶多少钱?” “三十两。” “太贵了。” 由于蹲了太久,韩紫纤端着花瓶刚要起身,只觉得眼前一片摸糊,手顿时也没了力气,花瓶“砰”的一声,便滑落到了地上,碎了。 “这可是我千里迢迢从波斯运过来的,你竟然给它摔碎了。”商贩看似很心疼的样子,但眼睛紧盯着韩紫纤,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目光。韩紫纤看了看商贩的脸色,不禁心惊胆战,顿时面如土色。 “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赔给你。” “什么,没有?” 对于一个外人来讲,举目无亲,若招惹一事儿,真的使自己心急如焚。 韩紫纤低声无语,泪珠在眼眶萦绕,此刻她多么希望秋星能在身边保护自己啊! “呵呵,呵呵……”笑声有些yīn森,笑声也令韩紫纤更加的恐惧。 “我见你年轻漂亮,既然赔不起花瓶,你就到我那里当女佣吧。保证让你用我那最好的瓷器。” “你的花瓶根本就不值三十两,否则它不会那么容易就碎了。” “什么?”老板立刻收回了他刚才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凶相毕露,叱呵道:“难道你打碎了我的花瓶还有理了?” 说完,在韩紫纤面前晃了晃他那肥硕的身躯,一双犹如铁钳的大手顺势在地上抄起一把大刀。刀色古旧,细瞅,上面还带有铁锈。 “要么赔钱,要么赔人。”商贩话音粗鲁响亮。 “我,我……” “老板,不用对一位女子粗声粗气的吧。” 韩紫纤与商贩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说话人的身上,原来那个人正是刑诺启。 韩紫纤通过刚才的小事儿,觉得刑诺启不象是什么坏人。现在她内心多么渴望刑诺启的帮助。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倘若刑诺启再不仗义出手的话,韩紫纤可真就到了yù哭无泪的地步了。 韩紫纤慢慢地站了起来。 见韩紫纤魂不附体的样子,刑诺启让韩紫纤走到了自己的身后,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不用怕。”好熟悉的一个场景,只不过曾经的场面是位一脸冷漠的人。显然,韩紫纤又想起了自己在大漠第一次遇到秋星的那一刻。此刻顿时眼睛模糊了,若隐若现的出现了秋星的样子。一张冷漠的面孔,一双写满仇恨的眼睛,手中紧握着一把满是杀气的剑,一阵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黄沙,吹动了他的衣襟,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 “她打碎了我的花瓶,只不过是要这位女子赔而已。” “多少?” “三十两。” “三十两我可以买下你所有的花瓶。” 见刑诺启也显出一脸愀然,再看他手中还持有宝剑,气宇不凡,想必是江湖的一位剑客。商贩也只能见好就收,不能将事情闹的太大。 “这花瓶的确是花高价从波斯运来的。”老板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来遮掩着刚才那双眼冒火的目光。 “我这儿只有十五两,拿去,不要再为难这位姑娘了。” 钱是不少,可商贩的初衷是想要这位姑娘,所以刑诺启的出现的确令这位商贩甚是不满。但江湖人并非是一个卖瓷器的商贩所能招惹起的。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商贩也只能点了点头,接过了刑诺启那十五两银子。 “谢谢你。”说完,韩紫纤突然感到腿脚一阵酸痛,眼前一片昏暗,仰了过去。刑诺启一下子抱住了她,带着她离开了。 沉睡中突然一场梦到了韩紫纤的世界中。在大漠上,她与秋星携手,漫无目的的走,路过群沙隆起的沙丘,又路过断断续续的沟壑。秋星手中没有了那把杀气十足的佩剑,脸上也没了那写满仇恨的神色,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会微笑的秋星。 只可惜,那一份微笑在韩紫纤的眼中变的越来越生硬,越来越模糊。 “凌大哥,凌大哥……” 这是睡梦时对秋星的呼唤,她不想眼中的秋星越来越模糊,然而是梦就终会醒来。她一身冷汗,猛的坐立在了床上。梦是甜的,可乍一醒来,却觉得刚才是场噩梦。 “你醒了。”刑诺启很关心地问道。 韩紫纤看见了那一脸疲惫,在自己床边的刑诺启,一下子便想起了刚才在街市上所发生的事情,是刑诺启救了自己。环顾一下周,室内整洁明亮,可这一切的陈设在韩紫纤的眼中无一不是陌生的。 “我在哪里?” “不要再害怕了,你是在我住的楼台。” 韩紫纤此刻刚要起身道谢,可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险些从床上掉了下来。刑诺启连忙站起,一把扶住了柔弱的韩紫纤。于是韩紫纤用那很微弱,很缓慢的声音说道:“多谢这位大侠相救。” “不必言谢,你现在身子很虚弱,还是躺下休息吧。对了,我还给你熬了碗姜汤。” 说完,刑诺启立刻转身向外走去,像是要为韩紫纤端姜汤去了。 望着那刑诺启那魁梧的背影,萌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与感激。可是刑诺启终归比不上欧阳秋星。那样的目光只有看着秋星才会存在的,此时她已经将刑诺启的背影幻化成了秋星的那次离去。 当刑诺启走到楼梯口处,快要下楼时,韩紫纤不由自主地说道:“不要走。” 刑诺启听后,立刻回转过头。一刹那,韩紫纤猛然清醒,知道刚才说了他人不可理喻的话。于是又道:“我没事。” 刑诺启点了点头,对韩紫纤微微一笑,韩紫纤也动了一下嘴角。 “砰砰”刑诺启那沉重有力的下楼的脚步声,韩紫纤多么希望那是秋星在上楼。秋星在韩紫纤内心的位置真的是太重了,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秋星了。她不禁又轻声自语道:“凌大哥,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呀?紫纤的生命中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刑诺启此时已经端着姜汤走了上来,微笑着冲着韩紫纤。然而韩紫纤想秋星太过入迷,丝毫没有感觉到刑诺启的笑容,甚至是刑诺启的脚步声她都一点儿也没有听到。 刑诺启走近韩紫纤,将姜汤缓缓地放在床边的木凳上,一点儿声都没有发出来。韩紫纤依旧一脸心事的躺在床上,脸上除去一种病态,再没有任何表情可言了。 “我扶你起来,趁热喝了这碗姜汤吧。” 韩紫纤这才感觉到刑诺启的存在。韩紫纤将目光转向了刑诺启,露出了极为感激的神色。 刑诺启慢慢地将韩紫纤扶起,将碗贴到韩紫纤那没有血色的嘴唇上,姜汤顿时温润了她那干裂的嘴唇,同时也预热了她那冰冷的内心。 仅此一碗姜汤而已,然而就在这碗姜汤之中,韩紫纤感受到了这位江湖人士的仗义,也体会到了刑诺启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温暖。现在的韩紫纤仅有用目光来表达对刑诺启的感激。此刻,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即使韩紫纤心中藏着那千言万语。 人在危难的时候,仅需的是小小的一个关怀。一句无须承诺的言语,这已经足够,因为在一个人不被任何人所关注的时候,险些快要被这个世界所遗弃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能够注意到她的存在,那岂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极欣慰的事情? “姜汤喝完了,你——” 刑诺启打断了韩紫纤的话,说道:“有话一会儿再说,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刑诺启转身又下楼去了。 江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无论在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善恶正邪之分。无须抱怨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或许这一切都是造物者故意安排的,既然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你必须要适应这个世界带给你的一切,只有那样,你才会过的坦然,心安理得的活着。 韩紫纤此刻脑海中飘dàng的不光是秋星的身影,也存在着对刑诺启的思索。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会是什么地方,这个江湖人会认识凌大哥吗?” 但不知不觉的又想起了秋星。 刑诺启来到了楼下,此楼靠近于江畔,又朝着蔼蔼丛林。几株古木参天挺立。一片空地之上坐落着一座两层的阁楼。远远望去,犹如薄雾笼罩,给人以悠长,深邃,琢磨不透的感觉。的确,江湖上好多人都甚是向往刑诺启所住的地方,向往于这清新淡雅的寓所,向往于这巧夺天工的楼台。 刑诺启独立江畔,观望着无尽的江流,远方的山峦,同时也在想着自己刚才救过的姑娘。 “她是谁,她口中的凌大哥到底又是什么人?她仿佛很在意那个凌大哥。但为何她如此憔悴,总是眼眶中藏有热泪,难道她有什么难事?肯定是有的。” 人一生总会遇到好多人,好多事,有些让你欢乐,有些则叫你痛苦,有些事更是令人琢磨不透。当刑诺启第一眼看到韩紫纤就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似梦幻般的感觉,这或许也是命运的一种安排。 不经意之间的相识,或许是前生的安排。 久而久之的了解,好似今生缘分的续写。 生命的绵延无尽,我们只有相识好多人,了解好多人,在他们之间得到历练,才能变的刚强,成熟。 一阵怒吼般的飓风掠过江畔上的那株参天古木。古木上的枝条顿是落尽了树叶。落叶在涟漪dàng起的水面上飘动,好似那一条条孤帆在寻找着什么。在这江湖之中,又有多少只这样的孤帆,在茫茫江面上不知所踪,又有多少只这样的孤帆沉入江下。江湖路,一条不归路,一生执着于一个信念,或许到最后,只能看见那血淋淋的尽头。 此刻,在那微波粼粼的江面上,突然被一阵风卷起了一阵浪。似若海浪,浪猛的要吞没整条的江。可怕的“凶爪”落下又抬起,即使在江畔也可以感受到面前的水像烧开了一样在翻动。一下子,刚才那飘落的黄叶被卷入水下,只有几片,还在江面上浮摆着。 刑诺启被眼前这一现象所惊愕,他从未见过这个江面会有浪的出现,更令他骇异的是,会有好似大海深处发起的巨浪。 这到底是大宋的风波,还是江湖中的动乱,这一从未有过的现象到底意味着什么? 风刮的越来越急了,急的让一位用尽全身内力站在江畔上的剑客都感到有些站不稳了。 江湖之大,人太渺小,即使能掀得江湖一时风声水起的侠客,到最后也要持剑叹息。刑诺启转身回到了楼台中,但身上的那种凉气还在散发着,充满了整间屋子。 韩紫纤歇了好久之后,气色也好多了。刑诺启刚进入她的视线之中,韩紫纤便起身很正式的向刑诺启道谢。刑诺启见韩紫纤脸上露出了红润的光泽,便笑道:“见姑娘气色好多了,真是太好了,” “这次多亏了有这位大侠仗义相救,否则我不知又要遭受怎样的危难了。” 听了此话,刑诺启甚感欣喜。 “不知大侠尊姓大名?” “刑诺启,江湖jiāo往,一切都要从许下诺言开始,没有对对方许下过诺言的人,我想那绝对不是朋友。” 韩紫纤并没有赶忙告诉刑诺启自己的名字,而是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乍得又是一脸的心事,心道:“诺言?凌大哥承诺过我下个八月十五他会回来找我,这是他给我的承诺,我想他是不会食言的。”也许刑诺启简单的一句话,却叫韩紫纤又浮想联翩,也许这句话又是给予了她的一个自我安慰,一个可以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怎么了?” “啊。”韩紫纤一下子回转过神,可那紧锁的愁眉依然没有打开,道:“恩,我叫韩紫纤。”她仅仅是告诉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面对着这么一位沉鱼落雁,孤身一人,而且又一脸心事的女子,刑诺启也想知道关于韩紫纤的一些身世背景。她有什么样的亲人,她又为何好象迷失在中原这带是非之地,又为何会在云雾来客栈那种良莠不齐的地方?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想一个人。” 说完,韩紫纤脸上又加重了哀伤的神色。 “凌大哥?” 韩紫纤惊奇,不知道刑诺启是怎么知道的,于是便起了疑问。 “你连说梦话嘴中都念着凌大哥,那个凌大哥到底是你什么人呢?” 什么人呢?或许就连韩紫纤也在矛盾之中。是一个陌生人?可两人在大漠一起生活了好长时间,秋星又非常照顾她,怎么能是陌生人呢?是一个熟人?但韩紫纤除了知道秋星只是有仇要报,其余的一概不知。说秋星是自己所依靠,所喜欢的人,现在秋星都不知所踪了,又从何说起呢?秋星在韩紫纤的生命中是矛盾的,或许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或许是一个难以割舍的人,或许什么都不是……。 韩紫纤喃喃道:“是一个将我千里迢迢从大漠带到中原的人。” “那他现在人呢?”刑诺启急促地问道。 “人呢?”韩紫纤自己也想问这个问题,她摇了摇头。刑诺启从她那含情脉脉的双眸中看出了韩紫纤对秋星的盼望,对秋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爱。 “他离开了,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陡然间,刑诺启怒容满面。的确,一位男子将一位女子千里迢迢从大漠带到中原,然后离开,叫那位女子如此孤单无助的生活下去。如果不知道其原因,这叫谁听后都会恼怒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无情无义,一点儿都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一想到秋星,韩紫纤的心里就如刀绞般的疼痛。一提到秋星在哪,韩紫纤便怅然心伤,双眸吐着迷茫。茫茫人海,秋星到底会在哪儿?浩浩江湖,秋星留不下一点儿能让韩紫纤寻找到的足迹。她痛苦的,简直不敢提起秋星,她恐惧的,真的不敢去正视那种现实。 “凌大哥有他的苦衷,他是很在意我,很担心我的。” “有什么苦衷会叫他忍心把一位弱女子丢弃在中原这片是非之地上。他是在意你,还是放不下他手中的事儿,那种人太自私了。”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韩紫纤,是针扎的感觉,是断肠的痛楚。面颊上一下子便流满了泪水,她激动地大声呼喊道:“不,不……凌大哥他在意我,他答应过我会回来的。” 面对着一位陌生女子如此的痛苦,刑诺启一时间不知所措。 一段琴声此刻环绕在这楼阁之内,琴声宛然动听,平静了韩紫纤那激动的情绪。韩紫纤轻轻地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静静地沉浸在刑诺启所弹的琴声之中。琴声的旋律就如秋星那冰冷的脸庞一样,听起来叫人有一种悲凉凄楚之感。但琴外之音,却像秋星的内心一样,装载着好多好多矛盾的情感,是被仇恨的掩埋,是对江湖的眷恋,是对人事的不清,是对红尘的不解…… 见韩紫纤的心情慢慢地平稳下来,一脸心事,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的一个角落,刑诺启也慢慢地放慢了弹琴的速度。随后,刑诺启放下了手,琴声戛然而止,但余音依旧缭绕着。 刑诺启也是心事重重地注视着身旁的韩紫纤,但并未说出一句话。 顷刻之后,刑诺启才开口关心道:“见你身子虚弱,你在我这儿先住上几天吧。” 第三十六章 深秋风吹萧瑟瑟,子夜月明冷凄凄。 紫纤独洒相思泪,秋星静找寻仇路。 留恋一见情爱生,怨恨再别悲苦离。 楼台秋月照窗壁,离人默盼数归期。 刑诺启的楼台很少在子夜还有灯明,因为刑诺启这个人很少有失眠的时候。在江湖上,他与持剑西施有很深的jiāo往,并与夏若雪结拜成了兄妹。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把一切事放在心上,很爱同人jiāo往相处。 但不知怎么,今夜刑诺启没有一丝睡意,韩紫纤就更不用说了,她连晚饭都没有吃,觉更是睡不着了。 外面一片漆黑,月光打在江面上现出了微弱暗淡的光。 经过一天的言谈,韩紫纤将认识秋星的经过告诉给了刑诺启,因为她相信刑诺启是个正人君子。 “你说你凌大哥叫什么?” “凌秋星。” “秋星?”刑诺启低声自语了一下,一下子便想起来前些日子在月引山庄见过他。 “你说的是那个一脸冷漠,像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凌秋星?” 说到此,韩紫纤甚是激动,以为可以通过刑诺启可以找到秋星,于是她说道:“你认识凌大哥,跟他很熟吗?” “仅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此话不免让有些兴奋的韩紫纤有些失望,头又垂了下去。 见到韩紫纤她那失落的神情,刑诺启于是说道:“我会尽力去帮你找凌大哥的。” 刑诺启一向遵守自己承诺过的话,他也曾对韩紫纤说过,只有给过对方许下诺言的人,才可以称得上是朋友。既然刑诺启承诺了自己要帮韩紫纤找到秋星,那么在他的眼中,韩紫纤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朋友了。 韩紫纤因此再次地答谢了刑诺启。但刑诺启听到韩紫纤的答谢并没有露出半点儿笑容,反而显出了几分不悦的神色,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不自然。 “你怎么了,难道不舒服吗?” “我没事儿,好了,已经深夜了,我想你也该好好休息了,你的身子现在还很虚弱。” 韩紫纤点了点头,这似乎也是一种承诺,承诺自己会好好休息,注意好自己的身体的,然后韩紫纤又在那苦闷的表情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刑诺启也微笑了一下,于是便转身下楼去了。 深秋的夜里好凉好凉,一阵风吹过,让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也许在这种天气下,人们才可以感觉到皮肤也是透气的。 但刑诺启似乎没有感觉到寒冷,也许他一下子想起了好多事情便忘记了人间还有寒冷的说法。他沉甸甸的心里到底装载着什么呢? 刑诺启静静地想着还在楼上的韩紫纤,他在想今天与韩紫纤相识之中的每一幅画面。从韩紫纤不小心撞到自己的胳膊,洒了自己满身的酒,再到在买花瓶之时为她解围,然后又将她带回楼台,守在她身旁,照顾她,这一幅幅的画面很清晰的在刑诺启的脑海中不停地闪动。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刚开始进行,似乎每一句话语都是此时在说。 想着上一刻所发生的事也叫回忆,想象下一刻又将干什么也叫展望。有时候你回忆的东西就在自己的眼下,甚至那时你都会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即便如此,那也离的你很远,因为时间是无法倒流的。正如韩紫纤与秋星相别一样,虽说他们的相别还不到一星期,但自从韩紫纤望着秋星背影的那一刹那起,也许两人便永生永世见不到对方了。 或许,刑诺启在见韩紫纤第一面时,自己就已经开始注意她了。当自己将韩紫纤救回楼台中就已经开始留恋她了。当韩紫纤提到秋星时,刑诺启觉得心中一阵刺痛,这才感觉到了,自己已经爱上她了。 爱情原本就是在不经意间产生,在一瞬间幻灭。 刑诺启低垂着脑袋,长叹着:“为什么?为什么韩姑娘对凌秋星用情如此之深,为什么我还要承诺去帮她找寻凌秋星?” 如果不折手段的爱一个人,那样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 如果愿为所爱的人做一切事情,那样的爱情是一段美的故事。 作为江湖中的一位剑侠,刑诺启愿意选择为所爱的人做一切事情吗? 韩紫纤刚才并没有真的允诺刑诺启要去休息,而是吹了灯,悄悄地跟在了刑诺启的身后,她也听清了刑诺启刚才所长叹的内容。 韩紫纤自从与秋星相处之后,根本就不曾想过在离开秋星后会和另一个男人共度一生。刑诺启虽然是个正人君子,可一个人已经对另一个人动了情,往往是很难再改变了。韩紫纤听了刑诺启的话,知道刑诺启已经对自己萌生了爱慕之意,因此,在韩紫纤的心中又增添了几分矛盾与不安。 一个是爱人,一个是恩人。一面是爱人的离去,一面是恩人的追求。也许这将成为一个悲凉的结局。韩紫纤未来的路又要如何选择,何去何从呢? 由于刑诺启心事太重,他并没有觉察到韩紫纤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很久了。 在这个时节里,这里常常是多雨的,所以能在这个无眠之夜看到那如此皎洁的明月,刑诺启还是很少能体验到的。刑诺启也是很少出来赏月的,因为在这山林之后,江畔之上僻静的地方,明月只会给人带来寒冷与忧伤。月宫之中与楼台之内的生活是相反的,因为刑诺启很少有那感伤忧郁的时候。 然而,今夜的楼台却给予了刑诺启别样的氛围。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完全地融入到这冷冷的空气之中。 刑诺启拔出剑来,走到江畔,开始舞起剑来。在明月的映衬下,剑发出一种冷煞的寒气。 那一夜,在大漠的那一个月夜,两人也是在月下相识,韩紫纤也是远远地望着秋星舞动那把满是仇恨的剑。韩紫纤不由得又想起了同秋星相识的第一天的那一夜。 为什么如此的相似,都是第一天相识,都是有明月的夜晚。不同的只是一个人舞动的是仇恨,充满杀气的剑,那是一种发泄。一个人则是舞动着那把情满必得之剑,那是一份渴求。 见刑诺启那飞舞的剑影,扰乱了韩紫纤的内心。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面前jiāo替着秋星与刑诺启的身影。 韩紫纤双唇紧闭,又合上了双眼,似乎不愿意面对那江湖中的一切。 江湖之险恶,令韩紫纤极为的恐惧。 江湖之情深,这复杂的情感却更让她头疼。 人在江湖,无论是爱恨情仇,是非恩怨都要理清。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多事并非人愿,只有适应。 江湖侠客,难道都是这个样子吗?一遇到剪不断的情仇恩怨,都要以剑为友,舞起它们,好似要对它们倾诉一切。 韩紫纤缓缓地转过身去,只听见剑在空中划动的声音。但在她心里,似乎已经分辨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舞剑了。 月朗星稀独自愁,思绪万重因何由? 如此冷夜多少年,不曾想过时光流。 箫声又起谁人家,相识数月恋重头。 那般好景永常在,只是旅人一次游。 一些柴垛堆起,形成了一座火盆。火盆生了火,光照亮了那一小块空地,但丝毫没有使那里温暖。对于一个心冷的人来讲,即使被火烧死了,他也会感觉他是被冻死的。 这是花祈为欧阳夫fù所立的坟。秋星已经几年没有拜祭他们了。并不是秋星忘了来访,而是这几年来秋星一心想为这两座坟下的人报仇,在不停地努力练武。 今天,秋星独自在那里坐了一天,他静静地紧盯着那墓碑上的字迹,也不由得想起了花祈与柳无音。猛的想起了十年前,欧阳云和水盈被卢霄一剑刺死,鲜血溅的那一刹那。当时的那种心跳,现在依旧存在。当时的那份恐惧,如今还是一样。当时的那一份决心——我要报仇,这十年来一直没有削减。 “啊,啊……” 是野狼的嚎叫,还是猛虎的咆哮。不,都不是,是秋星发自内心的一声怒吼。这一声怒吼,足以惊醒这山林中所有的野兽,但这一声怒吼,坟里的家人能否听到。 火越燃越旺,映红了秋星的整张脸。那眼睛中的怒火,并不是眼前这堆火的映照,而是内心怒火的喷发。 欧阳将军,一位为国为民,世人景仰的大将军,有着那久经沙场的威风,有着那一览官场的气魄,为什么死后竟成了一个人人唾骂,要隐坐在这荒山密林间的孤魂野鬼。 秋星为了三十口人的xìng命,为了挽回欧阳将军生前的威名,他必须报仇。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死,我不会叫你们失望的。” 风卷着地上的残叶,不停地刮着。叶子挂到了墓碑上,好象也在述说着什么。 “好冷的天,不知紫纤现在在云雾来客栈怎么样了?” 即使在父母的坟前,秋星依旧没有忘记韩紫纤。虽然他现在很惦记着韩紫纤,可他并不知现在的韩紫纤要比自己想象的苦的多。她不仅殚精竭虑于江湖恶霸们对她的不利,她也饱尝着世事莫测给予她的惆怅。 想起了陆万恨,心里总会对自己说,既然牵挂,为什么不回到她的身边? 想起了宁唐宇,心里又会跟自己讲,既然有血海深仇,为何还要谈儿女私情? 现在秋星想问问面前的父母,让他们来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到底该去如何的选择? 冥冥之中,那依旧在升腾的火焰在秋星的眼中变得模糊了,已经疲惫不堪的他渐渐的坐在那山中的沙地上睡着了。那张冷漠的脸,似乎在熟睡的时候还在彰显着仇恨的表情,也许他每一次入眠,在潜意识里都会映出那血淋淋的场面。 那冰冷的无名剑脱离了秋星的手,躺在了地上。那把剑在火光之中,不再透露着那份冷冰冰的杀气,也许它也累了,也在休息,才会变的安详。 好熟悉的梦。那个浑身是伤,一身淋血,头发蓬乱,已经被毁了容貌,腰上系着一块碧玉的人又重现在秋星的梦中。他依旧在说着那熟悉的话语,其中有一句,秋星总是在想着,那就是:不要再报仇了,不要再报仇了…… 同样的梦,总是说到那里便停了,秋星一下子又被惊醒了。这时,山林中已散发着泥土的清香,面前已经是昨晚烧黑的,没有一点儿火星的木堆。秋日的晨露铺散了一地,湿漉漉的。睡眼惺忪的秋星只觉着一股寒气透着他的身子。空dàngdàng的眼神望着山下的丛林,一片的迷茫。那把剑也醒了吧,秋星握紧了无名剑,剑又回归了那一种冰冷的状态。 祭拜了坟中的双亲,秋星独自迎着晨风,向山下走去。离坟越来越远,离他要过的生活也便越来越近了。 “为何我总是做那同样的梦,那梦中的人到底是谁,和我又有怎样的关系。为何他叫我不要报仇,难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仇人?” 到底是一个人简单存在的梦而已,还是那个梦在秋星的人生中有什么样的寓意?秋星无从知晓,有时候又懒得沉思。因为在秋星的心里,所要走的路都与仇恨有关。在秋星的生命里,凡是一切阻挠他去报仇的,他都会绕过。 感情,他会绕过吗?经过几日的深思,韩紫纤,秋星真的能够无情地抛开吗?他真的忍心再对韩紫纤不闻不问了吗?人间的感情能否会冲淡仇恨,或许在陆万恨的心中是可以的,那么,在秋星的心中也会可以吗? 人间有情,大爱无声,却要孤身独道行。落木乱飘零,相思永不停,为何不学着将仇恨放平,却要两人共受人间悲苦齐鸣。 错误的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蹄,在大漠之中乱行,为何见孤烟独起的小屋却要停。错误的一道爱又有何说明,好大的一阵风袭来,为何让她看不到他半个眼睛。 第三十七章 “韩姑娘,韩姑娘……” 一早,刑诺启找遍了楼台的屋里屋外,但依旧找不到韩紫纤。韩紫纤到底去了哪里?匆匆的步伐,急切的心情,连续不断的叫喊声。 甚久之后,依旧没有听到韩紫纤回答的声音,也没有找到韩紫纤的身影。刑诺启无精打采地走回了楼台,垂着头走到了凳子旁,坐了下来。那沮丧的脸庞,好似落魄了一样。因为他知道韩紫纤已经离开了,然而现在在刑诺启的心里,韩紫纤已经胜过全部了。 瞬间,这世间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空dàng与萧瑟。但在他心中,依然在牵挂那在江湖中无亲无故的韩紫纤。 千百种的疑问不禁油然而生,是一种对生活的埋怨,是一份对情感的恐慌。 “她为什么要这样无声无息地走开,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吗?还是她在怀疑我的为人,难道在这里多留几日不好吗?” 然后,刑诺启狠狠地敲动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物品也被弹起。猛一回头,看到桌上放着一封用信封包裹着的信。刑诺启顿时全神贯注的将目光移向了那封信。他知道那准是韩紫纤在临走的时候留下的,但信中的内容他全然不知,他也无法猜得出。 手哆哆嗦嗦地移近了那封信,拆开了。他还没来得及看信里的内容,只见那零零落落的字,就仿佛已经看到了韩紫纤的身影。 “刑大侠,请原谅紫纤的不辞而别。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但你对我的关心,紫纤永生难忘。我昨夜也想了一宿,总觉得我一个弱女子暂居在你那里总是不方便的。我还有我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人要寻。刑大侠,你曾说过,如果要想成为朋友,就要在彼此间存在诺言。你已经答应过我要帮我找寻凌大哥了,我想你已经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了,我很高兴。望多保重,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会有缘的。 ——韩紫纤” 看完,刑诺启毫无知觉地松开了手,只见信飘悠悠地落了下去。刑诺启也匆匆地冲了下去,当他来到楼梯口处,那封信还没有落到地上。 “她在哪,她在哪?”刑诺启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漫无目的地向一条路跑去。 面对着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未来,韩紫纤只有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虽然她走的很无奈,很无助,很孤独,但她还是这样的决定了。因为韩紫纤认为,没有另一种方法比这个决定更好了。她知道刑诺启现在会很难过,但长痛不如短痛。也许,有时候友情会比爱情维持的更久,更加的牢固。 或许刑诺启昨夜根本就不应该透出他内心所想,也许韩紫纤也不应该去在意那些话。 可有些话说了,就再也没法收回了。只有离别才能冲淡那份不属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有离别才能恢复心与心那正常的距离。 只有迟到的爱情,没有遗憾的追求。 只有痴守的约定,没有永恒的承诺。 不要怨爱的匆忙,不要叹爱的潦草。 一切都是上苍的安排,随缘吧,命中注定。 韩紫纤到底向哪儿走,在中原无论怎么走,在韩紫纤眼中都好似无底的深渊。未知的世界中有着那孤独的生命,孤独的生命里还藏着那还要继续走下去的人生。 “哈哈……小姑娘,为何自己在这深山之中?”一个粗犷的语音回旋在这山林之中。 韩紫纤猛的一抬头,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满脸落腮胡子,年龄要比自己年长十岁左右的大汉,手拿一把大弯刀直立站在了韩紫纤的面前。 他是谁?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韩紫纤浑身上下战战兢兢,都不敢抬头去直视那个人。 “你是谁?” 那个人向前挪了几步,韩紫纤向后退了几步。见韩紫纤恐惧的神色,那个人又大笑几声,道:“小姑娘,别害怕呀!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尖锐的声音,那yīn森的脸luǒ露着半点狞笑。一时间,韩紫纤又觉得自己身处噩梦之中。 身处噩梦的人,要么被惊醒,要么被吓死。惊醒后又会身居何处,吓死后又将葬于何方? “我是谁?在江湖中不认得老子我的还真是屈指可数。” 江湖人士的自吹真叫人受不了,江湖人士的蛮横又令人胆战心惊。韩紫纤望着方的树林,那么的幽暗深邃。 见韩紫纤左瞧又看,那个人大笑道:“哈……这里是迷失森林。迷失在这里的人不计其数,他们都葬身于这里。” 韩紫纤听后一身冷汗。在江湖,有的侠士一听到迷失森林都叫他们闻风丧胆,何况是一位柔弱的女子。怎么办,该怎么办?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一个山林屠夫,还是一位要将韩紫纤带出这迷失森林的大侠。可他的那种面目表情,为何叫韩紫纤有种极其恐慌的感觉,冥冥之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黑风帮帮主——陆宗涛。” “那你要干什么?”韩紫纤喃喃道。 “我在江湖上空有威名,就是缺少个夫人。小姑娘不如做我的夫人吧,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完后,他又大笑不止。 听了他的话,听着他的笑,韩紫纤顿时面如土色,心道:“凌大哥,快救救我。” 见韩紫纤那惊慌失措的样子,陆宗涛似乎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在这深山野林之中,是没有人会救你的。到我这黑风帮的地盘来的,不是投奔我,还是投奔谁的哪?” 韩紫纤看了看旁边的石碑,上面写着黑风帮的字样。 陆宗涛一脸yín笑,慢慢地走近韩紫纤。韩紫纤被吓的目瞪口呆,手脚好似已经失去了知觉。陆宗涛一手伸去,刚要抓住韩紫纤,忽然之间,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韩,陆两人同时侧头,看到刑诺启悬在空中,正向这儿奔来。韩紫纤不由得感觉到有了依靠,认为自己得救了。 这不是在做梦,这是噩梦中现实的呼唤声,这是噩梦里神奇的救援声。这种声音要比天籁之音更美妙,这种声音要比悠悠笛声更动听。这是江湖侠客的所为,也是为爱执着的奔波。 “楼台主——刑诺启,好久不见。” “哼,黑风帮主——陆宗涛,原来你还在这里作恶。” “这个女人你认识?我劝你还是不要挡老子的路。” “我此次就是来救这位女子的,不想死,就不要再为难她。” “混帐,你竟然敢对老子口出狂言。” “真不理解,天下第一大庄——月引山庄,当年绞平众多歪门邪派,为何就留下你一个最大的祸害。” “你也知道,那个宁唐宇见我都要为我让路,更何况你一个区区的刑诺启。” “大言不惭。” 说着,刑诺启剑锋豁然一亮,陆宗涛刀刃顺势一挥。但刑诺启那一剑用力太大,陆宗涛向后连退数步,最后像喝醉酒一样,站的极其的不稳。刑诺启马上跨到了韩紫纤的面前,只见刑诺启那寒寒的剑锋使她不由得瑟瑟发抖,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 “刑大侠。” “哈哈……堂堂黑风帮帮主的武功竟如此稀松平常。” 这话一下子激怒了陆宗涛,趁着刑诺启一时不备,一个飞镖飞了过去。“呃”刑诺启一阵疼痛,手上的剑一下子落了下来,原来那枚飞镖划破了刑诺启的右臂。 “刑大侠,你没事儿吧。”韩紫纤顿时一脸恐慌与关心。 “卑鄙。” “江湖之中,只要你能胜利,不论用什么手段,你都是王。” 说完,陆宗涛拿着弯刀,直冲上来。刑诺启忍着那股剧烈的疼痛,一手抓住了陆宗涛的手腕,猛的一振,只听“喀嚓”一声,陆宗涛的刀便滑落下来。他手腕如脱臼般的疼痛,然后刑诺启又朝他猛踢一脚,陆宗涛飞了出去,最后趴到了地上。 此刻,刑诺启拿起了剑,走近了陆宗涛。 “你,你是不敢杀我的。” 当刑诺启将剑指向陆宗涛的那一刹那,陆宗涛丝毫没有畏葸,像是心里有很大的把握。处在急剧愤怒的刑诺启听完陆宗涛那有气无力的话语后,顿时迟疑了一下。 见刑诺启迟疑,陆宗涛缓缓地站了起来,微笑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惶恐。他说道:“在这个江湖之中,没有一个人敢杀我。我一个小小的帮派,曾与倭寇山贼结党,江湖第一大庄——月引山庄都不敢对我如何,就凭你?” “就凭你这一句话,我也要为武林除害,等死吧!” 说完,刑诺启将剑架到了陆宗涛的脖子上。 “哈哈……”几声大笑又令已经受伤的刑诺启内心微颤。但刑诺启并没有将那种迟疑的表情显在脸上,而是一副丝毫不畏惧的样子。 “刑诺启,你不要逞你的侠义威风了。不要杀了我痛快一时,就一不小心没了你们一家老小和你身边朋友的命。你不怕死,难道你还不在意你身后的那位姑娘吗?” 侠骨柔情,侠的恨从来就是有理智的。 刑诺启慢慢地将剑放了下来,并非是向陆宗涛示弱,而是自己内心存在着对那位韩姑娘的怜爱。那含情脉脉的双眼瞅了瞅还在恐惧中的韩紫纤,但韩紫纤并没有看见,在她的内心只存在对刑诺启的感激。 深深的感激不等同于爱,浓浓的爱中却包含着数不清的感激。 “刑诺启,我告诉你,在江湖中一向正义的月引山庄只是我黑风帮的分支而已。念你是个有情有意之人,今天的事情我就不再向你计较了。” 听后,刑诺启虽然一脸震惊,但有些事是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更何况这涉及自己以及所爱的人的xìng命。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们黑风帮的厉害,在江湖中的地位。” 话音一落,又叫刑诺启蓦地一怔。这时只听“哈哈……”的几声大笑在自己身前好远的地方传来,原来,陆宗涛这时已经走了好远好远。 “呃”手臂的剧痛不禁叫刑诺启呻吟了起来。韩紫纤立刻跑上前去,看到刑诺启的手臂上还在流血,血浸透了衣服。此刻,韩紫纤赶忙撕开了自己的衣袖,包扎了刑诺启的手臂。 “刑大侠,都是我不好,不辞而别,害的你为我担心,还受此重伤。” 看着韩紫纤那憔悴的面容,听着她那体贴的话语。刑诺启对她的那份爱慕之意情不自禁的表露了出来。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答应我,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在痛苦中的真情是不会搀假的。没有山盟海誓的誓言,只有那不顾生死的行动。没有那最初的蜜语甜言,只存在那份无悔的诺言。一句等待韩紫纤承诺的话语说的如此之诚,拉的如此之长,他期待着韩紫纤肯定地回答。 假使没有秋星的存在,或许听完此话的韩紫纤可以情不自禁地同他相拥。但是,秋星在韩紫纤内心的位置,恐怕在整个江湖中也无人可以取代了。韩紫纤无语,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肯定的答案,是一种欺骗。感激之情是永远不可以取代于爱情。 否定的答案,则是一种伤害。感情里的伤害,将永远无法弥补。 于是韩紫纤回避了刚才的问题,而是说道:“你流了好多血。” 刑诺启知道韩紫纤这是一种回避,也许一个人不想回答的问题,便是道出了另一个人不想听到的答案。刑诺启在疼痛中,又觉得心在痛。 楼台残叶落江边,可知,可知? 楼台游子持剑愁,莫问,莫问。 楼台烟雨又朦胧,听闻,听闻。 “沙沙——”楼台又下起了小雨,远远望去,云雨霏微。韩紫纤扶着刑诺启在烟尘雾雨中,向楼台走去。在这个如诗如画的世界里,两个人都有着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 没来过楼台,曾听闻过刑诺启。侠客们都以为他是一位风流剑客,常常在这唯美的世间里同情人携手看江中的波纹,看雨后的虹桥,白天看曲径的逶迤,夤夜看满天的星斗,傍晚坐在那软软的沙土看远方的山峦起伏,同恋人相依相畏,切切私语。 没想到楼台主在现实中并非如此浪漫,也不是那么的洒脱。他正在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也在期待着不属于自己的未来。 “刑大侠,你该休息了。” “你的脸色也不算好。” “我没事儿,只是有些累了。” 两人的话语似乎很陌生,也许是因为刚才刑诺启一时冲动的表白。 沉默好久,韩紫纤吞吞吐吐想要说什么,却显得那么不好意思。刑诺启看出了她的心思,道:“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我……我……”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韩紫纤想要离开,想要刑诺启带自己回云雾来客栈。但是见刑诺启手臂受了伤,又那么的想把自己挽留。如果现在要离开,一定会叫刑诺启伤心不已。那么做,似乎太不尽人道,显得太过绝情。 “没什么。” 刑诺启点了点头。 云雾来客栈 那儿的天气还是很好,虽然有些凉,但是在深秋中来讲,今年的气候还算是比较暖和了。 秋星独走在街上,心中默念道:“紫纤就在上面,她还在等着我吗?” 秋星漫不经心,漫无目的地走,没想到的是,他又走回了云雾来客栈。这是与云雾来客栈潜在的缘,还是时时忘不了韩紫纤呢?即使他心强忍着不向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可腿脚还是情不自禁地向这里迈。 “我是不是应该上楼看看?既然担心就上去看看吧。倘若看见了她又要说什么,还要去做什么,我要怎么的能再次离开?” 既然一时的相见依旧意味着再次离别,那么为什么还要相见。既然再次的相见又有着那苦痛的结局,那么为何还要选择相见。要断就断个干净,时间的流去可以冲淡一切,但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与牵挂可以冲淡吗? 感情的深厚是不会随着时间的继续而磨灭,至死不渝的爱更不会随着那简单的离别而不复存在。 “这位大侠,你为何在这里踟躇着?” 秋星一看,是一位满头花白的老者。这个人正是上次韩紫纤所遇到的那位老者。秋星看着他,显出一脸的疑惑。冷冷地说道:“你是谁?” 那位老者长叹一口气,似乎显得很疲劳,无精打采地说道:“为什么我与每个人说话,他们都会先问我是谁,为何不搞清楚他们自己是谁?唉……” 好奇怪的老头,他说完这句话,听过的人无一不觉得搞不懂,秋星也不例外,但秋星还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我是一个一心去寻仇的人。” “哈哈……”那位老者不知怎的,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无拘无束,笑的坦然,笑的也不乏猖狂,道:“既然你一心寻仇,为何还要向这家客栈望去?” 那位老者似乎看透了秋星,但秋星倒不这么觉得,他倒是觉得这位老头像是个疯人,刚才他所说的仅是一堆疯话,简直有些不可理喻,或是一个沿途行乞的人。秋星此刻无语,似乎无视着那位老者的存在。 “当年一剑家成血,悲苦生,仇更浓。多亏两人相救,却不料,十五月夜守凉坟。江湖之路难走,隐姓埋名jiāo朋友。姻缘自是仇恨生,此楼空,烟雨中有。” 那位老者的话虽是半朦胧的,这却叫秋星大吃一惊。因为他所说的这些事,都是自己所遭遇过的。身世,仇恨,以及与韩紫纤jiāo往的这段姻缘,似乎说的与现实丝毫不差。秋星顿时神色骇然。 此人到底是何人?是欧阳家的一位故人,还是花祈与柳无音的朋友。他为何对秋星如此了解。 “孩子……记住,到江湖千万不要说你是欧阳云的儿子。”这句话是秋星刚要踏足江湖,柳无音对他的忠告。他隐姓埋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隐姓埋名jiāo朋友。”难道这位老者已经知道了秋星的真正姓氏? 秋星疑惑,道:“你知道我是谁,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不应该再有人知道我真实的姓氏。否则,我将很难报仇。” 那位老者不慌不忙,笑道:“那依少侠的意思是?” 秋星那恶狠狠的目光想把整个世界都吃掉。 “杀了你。” 秋星虽是一本正经地说,但那位老者却漫不经心地去听。依然保持着很从容的态势,微笑道:“你是怕我说出你的身世?但我相信,即使真的这样,你也不会杀我。” 秋星紧紧握着那满是杀气的无名剑,说道:“为什么?” “因为你与我素昧平生,是一对非亲非故的陌生人。”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还知道多少关于我欧阳家的事儿?” “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知道了又能怎样。但你们欧阳家的事儿我也许知道的很多。” “那我就更留不得你了。” “哈哈,少侠,不要再为仇恨奔波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件事可以比照顾你身边爱你的人重要了。” 秋星无语。 “良言相告,仅此而已。倘若你要杀我,当我转身,尽管下手。” 说完,那位老者便回转过身,向前迈出。当他走了大约两步,秋星立刻拔出了剑,一剑指向了那位老者的身后。 听到拔剑声,那位老者顿时停住了脚步。从他那从容不迫的背影上看,他没有显出一点儿恐慌。他也没有回头,很平静地说道:“少侠,你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情,又何必拘泥于仇恨的纠缠。若没记错,我还救过你一命。” “什么?” “我要走了,想杀尽管杀好了。” 那位老者又大步向前走去,根本没有理会秋星的剑和他所说的留步。 秋星持剑独立,直到那位老者在他眼前消失。 老者的出现让秋星感到很诧异,留下的话语更令秋星匪夷所思。秋星此刻也不由得沉浸在那位老者刚才所说的话语中。 “救过我,救过我一命,怎么可能,怎么会?他到底是谁?” 随后,秋星很用力地将剑chā入了剑鞘中。 面前的这家云雾来客栈,在秋星的眼中瞬间变的苍凉。 老者所言,明明是叫秋星放下这段仇恨。 人可以有仇恨,但不可以只为仇恨而活。仇恨太深,自然会掩埋真实的自己。强求自己变的无情,无非是扭曲了自己的灵魂,失去了自己的本xìng。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秋星至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韩紫纤,即使他有着一张冷漠的面孔,也无法掩盖住自己狂热的内心,因为他这时已经踏进了云雾来客栈。 冷冷的脸庞已经叫这家的掌柜记得很熟了。 “大侠,你jiāo给我的那位姑娘前几天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秋星听后显得有些急躁,那种眼神,似乎可以直chā入掌柜的内心。 掌柜有些惊慌。当掌柜看到秋星那冷冰冰的脸庞时,他便显得有些胆怯,更何况现在又加上那尖锐的目光,掌柜简直觉得秋星是个恶煞。 掌柜低头无语,秋星强加追问。 “去了哪里?” 掌柜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摇了摇头。 “现在难为掌柜有什么用,不也是无济于事吗?”秋星想着想着,回身走了出去。 掌柜平下了心,秋星提起了心。 望着街上那稀零的人群,秋星自问着紫纤在哪儿呢?迷茫于自己要走向何方,自责于真不应该将韩紫纤独自留守在那里,悲愤于现在也是追悔莫及。不需要给眼前人以承诺,只是在心中暗发着誓言:“紫纤,我今后再也不会离开你,无论是生是死。但我的仇还是要报的,倘若你真的不习惯于江湖的打杀,你可以主动地离开我。我欧阳秋星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倘若韩紫纤能够听到,一定会激动不已。只可惜韩紫纤现在下落不明。秋星仅是空余叹息和自责。现在不管怎样,一定要将韩紫纤找到。 “紫纤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有那十五之约。” 此时,秋星的心似乎已经放下了仇恨,一心只惦念着韩紫纤的安与危,祈祷着她一定不会出什么事。 也许秋星一时淡漠了仇恨是由于矛盾心情的偏向,也许是陆万恨某些话令他的回味,再不就是刚才老者的一番话叫他的感悟,他才会有胆量踏进云雾来客栈,下决心,无论是刀山火海,只要韩紫纤愿意,秋星就要把她带在身边,保护她一辈子。 “姻缘自是仇恨生,此楼空,烟雨中有。” 这是刚才那位老者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秋星眉头紧锁,在反复思索着这两句话。姻缘是指秋星同韩紫纤的姻缘。此楼空指韩紫纤没有在云雾来客栈?烟雨中有,烟雨中,哪里存在烟雨?秋星暗生疑惑:“莫非,紫纤真的在一个烟雨中的地方?” 江湖,哪个地方存在烟雨? 楼台烟雨。 只可惜,秋星并没有听说过。 第三十八章 陆万恨曾经打算,要铸一把绝世的好剑。在陆万恨眼中,一把好剑不光要有细致的雕琢,坚而不摧的剑身,更重要的,它要像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情感,可以通过持剑人的情感,表达出剑的威力。 只可惜,自陆万恨铸剑的时候就有着那么一种想法,可是至今尚未成功。他所铸的第一把知名的兵器是霜刀,此刀至yīn至寒,他将霜刀曾赠给了他最尊敬的长者齐英凤。据说,齐英凤用一把霜刀削平了满山的山贼。于是齐英凤称赞霜刀之锐,之寒,之精妙。因此陆万恨在江湖上便成了赫赫有名的第一铁匠。他所铸的第件兵器则是赠予秋星的无名剑。无名剑在陆万恨的手里至阳至暖,在很熹微的光线下,剑就会发出柔柔的光束来。可无名剑在秋星的手中,却让人感受到一阵冷冷杀气的存在。这似乎很趋近于陆万恨所理想的。可在陆万恨眼中看来,那还是远远不及于他心中的目标。因为无名剑只是在发出的光线上,大致的能够表达出人内心的所想,但并没有改变剑的实际威力。对于一位执着于铸剑的陆万恨而言,这显然是远不及他心中所想的那个样子。 每个人都会执着于自己所追求的理想与心中的那一份完美。无论是身份卑微的布衣,宫廷之内的贵族,还是苦闷于漂泊海的江湖游子,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那份理想在支撑着他们活下去,为理想而前行,为理想而努力地拼搏奋斗。 没有理想的人几乎等同于死亡,没有奋斗过的人是最可悲的。 陆万恨经过数次铸剑,在不停地找寻着适宜的气候,合适的环境,但经过多次的试验,他都以失败告终。因此,他整日寝食难安,一心想找一个天时地利人和都同他想象中那么适宜的地方,来完成他要铸一把绝世好剑的梦想。 陆万恨独坐在家中门外的阶梯上,经过多次的失败,他的神情已经变的有些恍惚,似乎他整个人都显得颓废了。他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毫无力气地垂下,触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地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视如生命的家传宝剑。 他依旧在苦思冥想着,到底哪里存在着自己所要铸剑的佳境。 “月引山庄。” 猛然,陆万恨茅塞顿开,很随意地打碎了酒坛,刚才他那恍恍惚惚的神情立即变的清醒。心道:“月引山庄好似人想象中的一种意境,那里结合了天地之灵异。倘若在适当的时间里铸剑,一定会铸得一把绝世好剑。” 月引山庄在陆万恨眼中固然是最适宜的地方,可陆万恨深知上次同庄主宁唐宇发生了一些误会,而且至今尚未解决。倘若这番在去他的地方铸剑,定会发生什么冲突不可。月引山庄虽有天时,地利,如果人有不和,一定会铸剑失利。 有时候,没有尝试肯定是不会有收获的。宁唐宇一向痴迷于剑,哪怕彼此间有天大的误会,只要他手得一把好剑,也会化干戈为玉帛的。何况陆万恨此次前去是为了铸剑,也是为了江湖中再能出现一柄绝世好剑在努力。 因此,陆万恨决定亲自到月引山庄走一趟。 透过月引山庄的溪水,发出冷冷的寒气。那片竹林也异常的yīn冷,此地果然不同于别的地方。聆听着远方哗啦啦那宛转悠长的流水声,倾听着风吹动着那落叶发出簌簌的声响,那些是大自然无私地赐予月引山庄最动听的音调。 走过丛林,来到了香炉的那片空地。令人奇怪的是这里三面环林,但却是一个风口。风狂卷着地上的尘埃落叶,只见它们呈回旋状腾空而上,似乎在席卷着月引山庄的一切,但怎么也揭不开它神秘的面纱。 仔细一看,那大香炉上的三柱香有很细微的烟在升起,好似刚熄灭似的。即使风如此的强烈,但烟还是直向上升腾,一直到与空中的那团云雾融合在一起,叫你分辨不出哪是烟,哪是雾为止。想必那三缕烟是直奔月宫而去,吸取着月宫上的灵气,创造出人间的一种神秘。 陆万恨来到这里,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为什么手中的那把剑在不停地震颤,好似有什么在吸引着它一样。陆万恨紧握着那把剑,很紧很紧,因为他把那把剑看得很重,或许在陆万恨心中,那把剑的分量要远远超过自己生命的分量。 “哈哈……”一声大笑打破了原属于这片空地的宁静,正在垂头沉思的陆万恨猛的一抬头,看到宁唐宇正向自己迎面走来。 宁唐宇难道知道陆万恨此刻会来吗?他一向在行走中身边跟着三名侍卫,为何今天只有他一人? “万恨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万恨兄?话语为何如此的客气,与事先陆万恨想的根本就是毫不相同,更确切的说可以是截然相反。陆万恨原以为第一面要出剑再打一场,没想到这个宁唐宇会弄这么一套。 陆万恨此刻心道:“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越是看见宁唐宇的笑,陆万恨自己也越是担心。他觉得宁唐宇笑的神秘,笑的诡异,是笑里藏刀的笑。对于陆万恨这种如此高深莫测的铁匠来讲,笑里的刀要比世间上任何一种利刃还要锐利可怕。 “我陆万恨一向闲云野鹤,处漂泊,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陆万恨也是一脸微笑,两人此刻似乎都将前些日子所发生的误会都给忘了。 “什么?卢大侠还能有事用得上在下。若我所能,定当全力以赴。” 陆万恨觉得奇怪,似乎宁唐宇在言语眉间没有丝毫的恶意。更奇怪的是,宁唐宇此刻的目光一直放在面前的陆万恨身上,根本一点儿都没有理会前些日子他硬要夺走的那把剑。因此陆万恨似乎对宁唐宇转变了看法,内心之中还显得有些嘲笑自己。心道:“我是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铸剑,铸一把绝世好剑。” “什么?铸剑,我能帮你什么忙呢?”对此,宁唐宇显得有些疑惑不解。 “仅想借你山庄一用,我若铸成,立刻就走。” 陆万恨一本正经,宁唐宇看出他并非说笑。可宁唐宇的脸上,似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现出了一份恐慌与无可奈何,迟迟无语。 “怎么,不说要助我一臂之力吗?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宁唐宇摇头叹息道:“卢大侠,我虽为山庄庄主,但我也有着那不便说的苦衷。月引山庄是不会叫一个铁匠久居于此的。” 陆万恨显得有些急躁,翻脸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打扰,告辞。” 说着,陆万恨转身要走。 “留步。” “还要做什么?” “若你真要铸剑,不妨到香炉上看看,并在这里留宿一宿。” 陆万恨真是不明白宁唐宇到底在搞什么,既然都已经不让自己在这儿铸剑了,为何还要留自己在这儿住上一宿。但陆万恨看宁唐宇对自己的举止,和通过与他的对话。陆万恨感觉宁唐宇对自己并无恶意。 可人心叵测,世事难料。宁唐宇身为一庄之主,当然有本事可以将一些事隐藏在不动于声色之中。虽然月引山庄对百姓有所行善,但山庄的神秘诡异也叫世人所不解。这个庄主宁唐宇也是xìng格颇怪,对人忽冷忽热,真是令好多江湖侠客都匪夷所思。 “为什么?” 陆万恨很是谨慎地对宁唐宇的话提出了置疑。 “那么你到香炉上看看那三柱香之后,再决定今晚你是否留下。” 陆万恨心想也是,于是便立即地跳到了香炉上,仔细地看了看那三柱香。在近处瞅,那三柱香上雕刻的字是很打眼的。 “十剑会怒,一剑锁情仇。——郝先觉” 陆万恨见这几行字,愣住了,久久的在香炉上独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又用手触摸了那三柱香,发现香的质地很像一种木材。这种木材有些至软,但也不乏坚硬,这种奇怪的木材,并不象是普通的山间树木。 陆万恨又仔细地瞅了瞅,发现香上下那隐约的条纹不一样,再仔细地用手触摸,发现其粗糙程度也有着很特别的差异,并不象取材于一种树木。 好久之后,陆万恨才飞身而下,似乎这一上一下令陆万恨获益不匪。 宁唐宇此刻又说道:“这三柱香的身上似乎存在着很奇异的特征。它们白天坚硬无比,晚上却又充满了弹xìng,这也是我近些天才发现的。” “这里的夜间与白天气温的差异很大吗?” “在这里,白天要比中原热的多,但到了夜晚,这里冷的好似寒冬一般。” 这些给予陆万恨极大的启发,心道:“天暖,坚硬无比。天寒,便拥有了弹xìng。人有情,剑有情,人无情,剑无情。这不正和自己所要铸的剑一样吗?” “十剑会怒,一剑锁情仇。——郝先觉” “十剑指的是江湖传闻从朝廷中流到江湖上的那十把神剑,那么那一把剑又是指什么?” 陆万恨摇头,因为对他来讲,也并不知道那一把剑是指什么。 陆万恨看了看手中的剑,又道:“十剑会怒,会怒?” “江湖上一定会引发那十把剑的风波。” “你见过那十把剑,它们现在在哪?” 宁唐宇略显慌张,说话吞吞吐吐:“没,没有。” “你可知道那十把剑隐藏着一个怎样大的秘密?” 宁唐宇急促追问道:“什么秘密?” 陆万恨显得有些愤怒,语速很缓很沉稳地说道:“关于昔日官场上的一段恩怨。到底是谁杀死了大将军欧阳云一家,刀房总兵卢霄又怎会离奇失踪,还有那些持有那十把剑的将领们为什么不明不白地会被抄家,死亡或是失踪?” 看来,陆万恨并非常人,他有着他那更大地追踪,他在追踪那十把剑的下落,揭露当年因那十把剑引发的巨大秘密。 宁唐宇听后表情并无太大的变化,尽管陆万恨说的很沉稳,很压抑,宁唐宇似乎对以往的江湖与官场的故事并不感兴趣。而是叉开了话题,说道:“你今晚是否决定留下?” 陆万恨点了点头,说道:“我今晚还要来这儿看看到底还会有什么样的发现?” 陆万恨话音刚落,依旧沉思于香上的那十个字,一个名,心道:“郝先觉,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我漂泊江湖多年,仅此听说过这个人,却未曾目睹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光听说此山庄是郝先觉的居所,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三柱香又是用什么制成的,那几句话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是的,在江湖中人们要提起郝先觉,都有着那问不完的问题。 “庄主。”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原来是王辰,许长海,何游漫他们在叫宁唐宇。 宁唐宇此刻的脸立即变的严肃起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回答王,许,何三人,而是一本正经地对着陆万恨,说道:“卢大侠为何事来此,快请进。” 这时,王,许,何三人也上前来,纷纷与陆万恨恭敬地打了招呼。这下可使陆万恨猛然一愣,心道:“这个宁唐宇在搞什么鬼,为何他如此的古怪,我不是已经来了很久了吗?他怎么还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呢?” 好似丈和尚的陆万恨觉得还是顺着他们吧。其实陆万恨知道,以自己的武艺,就算他们个加在一起也未必是自己的敌手。但倘若他们暗箭伤人的话,恐怕就要自认倒霉了。现在,最叫陆万恨担心的就是无法洞察出宁唐宇的心理,但是以陆万恨的个xìng,他是绝对不会打退堂鼓的,因为他还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透过丛林好冷的一张面孔在那片空地上出现了,他显得很急躁,也显得很恐慌。那阵阵旋风吹着他的身躯,给已是汗流浃背的他带来了几分凉意。 他并没有留恋于这周的一切,更无心去理会这几个香炉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秘密。在他的心里,无非就存在两件事——报仇和找人。 曾经他还以为仇恨可以贯穿于自己生命的始终,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因爱情奔波的如此劳累。耳旁始终萦绕着那位老者给予自己的言语:“姻缘自是仇恨生,此楼空,烟雨中有。”他下定决心一定到赶早找到那存有烟雨的地方。 离月引山庄的大门越来越近了,他的担心,他的恐惧也变得越来越深了。他害怕就连江湖第一大庄的庄主也不知道哪里有存在烟雨的地方。心跳的很快,但秋星已经没心情去数心到底跳的有多快了。 冷漠的一张面孔映入了卢,宁两人的视线中,对于这位不期而遇的来客,陆万恨颇感惊讶。一脸杀气的面孔上显出了万分担忧,以陆万恨对他的了解,这根本就不是秋星,可是站在他面前的的确是秋星。 宁唐宇又摆出了一种欢迎来客的架势来,说道:“看茶。” “不知秋星兄此次前来有什么事情?” “找人。” “什么人?”宁唐宇听后显出几分诧异。因为近些日子,除了刚来的陆万恨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来客。 “一位女子。” 宁,卢两人似乎一下子就开朗多了,猜到了,他所要找的人定是曾向两人都提到过的那位姑娘。 “我这儿从来就没有收留过什么女子。” 陆万恨横chā一句:“是你曾提及的那位女子吗,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离开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知道她在哪吗?” “曾有高人指点,她现在在一个多是烟雨气候的地方。此次前来,就是赶问宁庄主,江湖中是否存在那种地方?” 宁唐宇同陆万恨一块儿很用心的想着,这一瞬间,秋星简直如崩溃了一样,生怕两人都想不到江湖上存在的那种地方。他的心依旧在很沉很沉地跳着,跳的快,跳的凶,发出那长长地叹息,也不会平稳那种心情。 “楼台。”宁唐宇的一句话打破了那种沉默。 “楼台?楼台主——刑诺启。”陆万恨又说道。 宁唐宇点了点头。 “刑诺启,好象听闻过此名字。” 想必秋星整日的心事太重,已经记不得与刑诺启还有着那一面之缘。宁唐宇倒是记得很清楚,在他的提示之下,秋星才恍恍惚惚有点儿印象。 秋星谢过位,便转身准备离开。 “秋星兄,为何如此急着要走,何不同我与陆万恨兄弟在此饮几杯浊酒再走?”宁唐宇很客气的想挽留秋星。 秋星婉言谢绝。 陆万恨又道:“秋星兄,既然宁庄主再三挽留,你就多呆一晚吧。” 宁唐宇道:“现在你已经知道她的所在,若她真在那里,她绝对是安全的,因为刑诺启这个人在江湖上是最讲道义的。更何况,寻人也不急于一时嘛。” 秋星见卢,宁两人如此挽留,更何况宁唐宇刚才所言甚是。所以秋星又转回身来,准备在这儿多留一宿。 第三十九章 一连几日,楼台那带都是yīn雨不停。 刑诺启与韩紫纤两人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样沉闷。他们这几天的对白除了吃了么,累了么这类勉强生硬地打着招呼外,恐怕再也没有其它的要说的了。 如此尴尬的气氛也不知道持续多久才是个头。可能是到了韩紫纤忘掉秋星的那一天,可能是韩紫纤再次离去的那一天,还可能是韩紫纤真能主动接受刑诺启感情的那一天。 那一天在哪儿?也许很长,也许很短,但更可能是永远。 韩紫纤整日的倚着窗子,望着窗外。看远处山峦的起伏,看雨中飘渺的云雾,看江波浩淼,在雨中朦胧一片,看那已经落尽叶子的光秃秃的枝条…… 她看一切,惟独看不到心中的欣喜,只能看到那沐浴在冷雨中悲凉的世界。 “刑大侠。” “怎么?” “我想回云雾来客栈。” 刑诺启的伤势已经好转,几乎都快要痊愈了。韩紫纤的这句话已经想说了好长时间了。但一直都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后来又哽咽了回去。她觉得有话藏在心里想说而又不好意思说的日子实在叫人痛苦,使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抑郁。这一刻,她终于忍受不住了,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了出来。 刑诺启沉默,他并没有诧异于韩紫纤所说的那句话。相反,他似乎早已料到韩紫纤会有一句类似这样的话在某一天脱口而出。可是当此刻韩紫纤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刑诺启却又心乱如麻。 倘若两个人聚在一起时真的不快乐,倒不如离的越远越好。 刑诺启真想将韩紫纤再度地挽留,可是他却不知道要用怎样的理由去挽留才好。 “凌秋星在你的心底真就那么重要吗?” 韩紫纤一脸歉意,道:“刑大侠,对不起。” 感情这东西本身就没有对错之分,不属于自己的那份爱又何必强求。 刑诺启知道韩紫纤此次是非走不可,一点儿余地都没有了。刑诺启在一旁想着韩紫纤对秋星的痴情,不禁觉得有一种沉沉的东西压住了自己的胸口,叫人喘不上气来,从而萌生了对秋星的恨。 那一种恨表现在脸上,可以令人咬牙切齿。 那一种恨埋藏在心里,可以叫人玩弄手段。 那一种恨若发生在他与秋星面面相对之时,足可以使刑诺启拔出剑来,毫不留情的一剑刺入秋星的心中。 但刑诺启对秋星的那一份恨绝对不可以叫韩紫纤知道。所以在韩紫纤的面前,是不可以说秋星的不好:他的冷漠,他的无情。更何况刑诺启对秋星的恨源自于自己对韩紫纤的深爱。假使他要说秋星的无情,那么会令韩紫纤更加的绝望与无助。刑诺启明白,拆散一对不一定意味着就可以得到自己所喜欢的。 “你真的相信那个秋星会再去云雾来客栈找你?” 韩紫纤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一定会的,那是他给我的一个承诺,他一定会兑现的。” 刑诺启很生硬地笑了笑,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当然会。” 韩紫纤真的希望刑诺启刚才所言的那样,她也在默默地祈祷着。 刑诺启看着雨还在肆无忌惮地下着,然后又用渴求着的目光看着韩紫纤,说道:“你可以给我一份承诺吗?” 韩紫纤点了点头。 刑诺启又强硬地笑了笑,道:“答应我,当雨过天晴,咱们一起看一次虹,你再走好吗?” 对于一个多次救过韩紫纤并且还如此的爱着她,临别时的这一个请求,当然一点儿都不过分,所以,韩紫纤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两人此刻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又转向了窗外,各有所想,各有心伤。 雨哗啦啦,是谁在流泪?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 万家灯火都已熄灭时,可知,月引山庄还有人难以入眠。有人在相思,有人为理想,冷风吹去,各有各的凄凉。 秋星凝视着那座大香炉,似乎只觉得这些香炉是庄外的一种装潢而已。即使秋星曾经认为这里是个神秘的地方,恐怕现在他也无心在意了。 陆万恨在一旁,似乎已经忽视了秋星的存在。他又跳到了大香炉上,仅一身之高,温度似乎就有着天壤之别。 陆万恨此刻心道:“为何香炉之上,气温如此的低。” 然后陆万恨又用手碰了碰一柱香,香似一枝竹条一样,一下子向一旁折了过去。 宁唐宇看到,说道:“万恨兄,这是一种什么材质?” 陆万恨摇了摇头跳了下来,但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觉得头晕目眩的,险些晕了过去,一下子便向后仰了过去,秋星与宁唐宇一见,吓了一跳,秋星急速,一下子扶住陆万恨,宁唐宇也迎了上来,对陆万恨此刻的状况显得极为担心。 秋星与宁唐宇问道:“怎么样?” 过了很久,在陆万恨眼前才出现了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的天与地。他定了定神,似乎一瞬间忘记刚才所发生的全部。看到两人诧异地看着自己,陆万恨对他们笑了笑,好似在感谢着两人。 一瞬间的惊险,秋星的脑中似乎模糊了韩紫纤的身影。 对于一个相识并不是很久的人来讲,陆万恨的一时眩晕,秋星为何如此的在意,似乎显得有些担心。秋星不是一直为仇恨而生,从不过问身边人的好坏,也不会在意身边人的感受的吗? 为何韩紫纤与陆万恨的出现,会让秋星有如此大的改变,不再那么麻木,不再一心只要复仇。也许在他同陆万恨、韩紫纤jiāo往的期间里,才发现自己的心里不光是完全载着仇恨,还存在着友情与爱情。只可惜秋星依旧板着那一张脸,那一双冷冷的眸子,真令人不敢去主动接近。 “你怎么了?”秋星独自又问了一句。 陆万恨望着那三柱香,迟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寒气涌了出来,轻咳了两声。 宁唐宇一脸慌张疑惑,陆万恨上去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陆万恨终于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 “为何我在香炉之上,被一股很大的气流压着,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头晕至极。” 宁唐宇一下子想到那日与刑诺启和夏若雪在这儿的情形。那晚是云遮住了月亮,宁唐宇同刑,夏两人也有着刚才陆万恨所述的那种感觉,可是那日宁唐宇同夏若雪一起在香炉上并非有此感觉。 陆万恨见宁唐宇心不在焉的,似乎在思索什么,觉得很诧异,问道:“宁庄主,你在想什么?” 宁唐宇似梦惊醒一般,可丝毫没听清陆万恨刚才在问什么。 陆万恨又重复了一遍,宁唐宇也将刚才所想的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在一旁的秋星听后,又看了看这几座香炉,那失落的眼神里,又充满了对月引山庄的这几座香炉地向往。的确,好多江湖人士,凡是听闻过月引山庄的传说,无一不对这几座不知名的香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何况,秋星此次是身临其境地看着这座香炉给陆万恨那么一种不好的感觉。进而,他不知不觉陷入了对这香炉地沉思。 陆万恨突然问道:“在什么地方,你们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秋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高处。” 因为秋星自五岁时就隐居山林之中,每当深秋或腊月,特别是在这期间练功之时,总感觉在运功时有一股很不自然的气流流过身子,而且还感觉喘气的时候有些不舒服。 “高处?”陆万恨自语了一句,又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说道:“这三柱香所用之料是几种木材,而这些木材可以在寒冷的地带常年生长。” 秋星与宁唐宇对此也并非太感兴趣,他们认为香是什么制的无所谓,而是为什么在不同的时段有着那不相同的硬度。 由于陆万恨很在意这些材料,也很想知道这些材料在哪存有,所以他还想在与秋星和宁唐宇的言谈中受到一些启发,于是又问道:“何为高处?” “山。” “什么山最冷?” “雪山。” “雪山?”陆万恨行走江湖多年,未曾听闻过雪山。或许那里有着千年寒气,好多江湖豪杰都未曾踏过。但陆万恨听到秋星所言的雪山,不由得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又问道:“雪山是座什么山?” 秋星答道:“其实我也不曾去过,只不过是听家师说过。” 秋星一提到师傅,那仇恨的目光又灌满双眼。那个黑衣人一剑杀死了柳无音,将花祈打下山的那一刹那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秋星愈想愈怒,紧紧握住手中那把满是杀气的无名剑。只见在明月的冷光下,无名剑从头至尾现出了那么一种苍白的光,好似一个憔悴的人那苍白的脸庞。 剑是陆万恨制给他的,所以陆万恨知道,这把剑发出不一样的光就代表着持剑人不同的心情。现在陆万恨见那把剑散发着一种从天籁之中发出的寒光冷气,知道秋星内心中已是杀气重重了。可是秋星为何在一时间拥有如此大的杀气,他就全然不知了。 “想什么呢?” 秋星并没有隐瞒他的内心所想,也许此刻他真想说出那段悲伤往事,让面前的陆万恨替自己分担。他很沉稳,很真切地说道:“师傅,师娘。”说时,那眼眶中还未流出来的泪水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秋星现在那一眼眶的泪水,已经表明,他比满脸是泪的姑娘哭的还要伤心。 秋星心里的那份抽泣要比任何人的抽泣还要剧烈。 此刻,在一旁的宁唐宇不知因何原因,回转过身去,似乎不敢正视秋星。 秋星一旦萌生起那一段仇恨,整个人似乎将内心里所有的情感全部抛出,迟迟不能平息。 猛然,秋星的剑不知被什么吸了出来,剑一下子悬在了空中,发出同月亮一样苍凉的光。在场的三人,无一不惊愕万分。宁唐宇不禁觉得浑身发冷,那种恐慌的心理,不时叫他透出一身冷汗。 陆万恨一下子想起来,今天在来山庄时,手中的剑也有着被什么吸着的感觉。没想到今晚,自己真的目睹了剑被吸出的场面。月引山庄的神奇,并非传言,而是真实存在的。 秋星呆呆地凝视着那把剑,不知为什么,那把剑不受自己控制。 寒气加重,秋星的心不由得感觉到一阵绞痛,痛的简直叫他难以忍受。此刻,秋星捂住自己的心口,发出那情不自禁地呻吟声,心中也在急剧的惶恐着。那是否是死亡地召唤,想到这,秋星使自己尽可能地睁大眼睛,他害怕倘若一不小心地合上眼睛,恐怕自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紫纤,我还没有找到你。”秋星的脑子里除了这两条信息之外,便成了一片空白。 “秋星兄,你怎么了?” “我的心,心……” 秋星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今夜在此的异常,真令在场的三人都惊叹不已,现在他们最担心的还是秋星。 此刻,秋星的无名剑依旧在空中环绕着,越绕那把剑的杀气越淡。那把剑像是被月光洗刷着仇恨与杀气。 “噗”的一声,秋星竟从口中喷出血来,那血喷出的很远,溅到秋星的面前,形成了一个扇形。 此刻,秋星顿时显出很虚弱的样子,倘若没了两人的搀扶,恐怕以秋星现在的状况,会立即扑倒在地上。 悬在空中的剑,减缓了转动的速度,好似累了,又仿佛那种杀气被洗刷干净了。现在的那柄剑,只是在月光下很平常地发出了一丝丝金属光泽。 “秋星兄,没事吧。宁庄主,快扶住秋星,我为他输真气。” 宁唐宇立刻稳稳地扶住了秋星,陆万恨迅速的用自己的内力帮助秋星恢复真气。可是在输气的时候,陆万恨发现自己的真气无法进入秋星的体内,也发现秋星现在的筋脉一片混乱,一条一条如乱麻一样,心跳的快慢不一。整个在秋星体内的情形就像是两种不知名的真气在打架,而且还不允许外来的真气chā手。 “什么人在此,不知在这里,这片空地是本庄的禁地。” 宁唐宇听到声音,发现是王辰。 但不知是何原因,正在扶着秋星的宁唐宇变了脸色,一种极其狠dú的神色。此时,悬在空中的那把剑立刻落了下来,很巧,那把剑正好落到了秋星的面前,秋星此刻潜意识地将手向前一伸,一下子抓住了那把剑。 在陆万恨为秋星输真气这间不容发之际,宁唐宇突然厉道:“你们这两位竟敢私闯本庄禁地。”还未等陆万恨反应过神来,一掌,宁唐宇狠狠地打在了秋星的身上,秋星顿时狠狠地倒在了陆万恨的怀中,陆万恨一把扶住了秋星。 经一掌之后的秋星,更加显得狼狈至极。那苍白的脸上似乎冷落了世间任何一种表情,一道血迹挂在了秋星的面颊上,更显得他面目的恐怖。秋星此刻就像一具尸体一样堆在了陆万恨身前。 “你要干什么?” 宁唐宇此刻并没有理会陆万恨那雷霆bào怒的话语,而是看到王辰已经到来,他立刻又出招攻击毫无防备的陆万恨。 陆万恨拖着已经像瘫了一样的秋星。在这危难之际,陆万恨脑中想的并不是要将秋星放在哪里,自己好全身而退,而想的是一定要将秋星从宁唐宇袭来的“恶爪”中安全带出去。 见宁唐宇那咄咄逼人的招式,陆万恨很迅速地扶着秋星左闪右躲。 此刻,王辰也拔出剑来,同宁唐宇一块儿上前。秋星那半开半闭的眼睛见宁,王两人舞剑的招式似曾相识,可却想不到在哪见过。 宁唐宇一人就叫陆万恨难以招架,何况再加上个王辰。可情况危机,不容陆万恨在考虑那么多了。现在摆在陆万恨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全力以赴去应敌。 有时候,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考虑的太多,就意味着死亡。 陆万恨将秋星用力的背在身上,秋星此刻也用着自己浑身的力气将双手挎在了陆万恨的脖子上。陆万恨这时拔出剑来,向宁,王两人身前划去。 宁,王两人似乎在剑法上有着那种内在的默契,一个用右手,一个用左手,一个攻陆万恨的右面,一个攻其左面。陆万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虽然身上背着一个秋星,但步伐移动的却轻巧的像只燕子。 宁,王两人眼神一对,一左一右同时划向了陆万恨的腰部。陆万恨这会儿来不及向后退步,只能高高地跳起。由于秋星在陆万恨身上,陆万恨也是很勉强地越过那个高度,顿时,一身冷汗,险些被剑刺中。 现在的形式对陆万恨极其的不利,陆万恨此刻不再想与他们继续的纠缠下去,只想尽快地脱离这个是非之地,好将秋星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看看秋星到底是怎么了,好再为他运功疗伤。 第四十章 人的两面,到底哪一面才算真正的自己? 嬗变的心灵,为何不再顾及着侠义? 一剑拔出,请告诉我你的冷煞从何说起? 怅然若失,只是自己同他人的友谊。 “你为何要闯入月引山庄的禁地?”宁唐宇在同陆万恨过招时问。 陆万恨这时已是手忙脚乱了,在这生死一瞬的时刻里,陆万恨更不能再分出一点儿精力用在同宁唐宇的对白上,即使陆万恨很想痛痛快快地大骂宁唐宇一声卑鄙以解心头之恨。 王辰此刻又道:“闯我山庄禁地者是不可以活着出去的。” 陆万恨依旧不语,而是毫不留情地将剑劈向了宁,王两人。 秋星在后,猛然觉得自己的手滑了一下,秋星此刻的手已经滑到了陆万恨的颈项上,发现陆万恨这时已经流了好多的汗。顿时,秋星不禁对身前的陆万恨萌生了好多的歉意与深深的感激。 虽然秋星此刻心口绞痛,有些喘不过来气,但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放下我,自己走吧。” 可陆万恨同宁,王两人的剑在jiāo错中发出“铛铛”的声音非常的响,几乎盖住了秋星的语音。但是陆万恨还能略微的感觉到秋星刚才在喃喃着一句,也许陆万恨猜到了秋星刚才所说的话语。 在这迫在眉睫的时刻,陆万恨还是说道:“秋星兄,把好我,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人只有在那危难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朋友的真实面目。 陆万恨的一句话,发自内心之中,如此的直接,那么的诚恳。 江湖是血腥的,也许只有在那血腥中,才能真正的感到朋友的真情在,也许只有在那血腥中,才能领略到侠与义,也许只有在那血腥中,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一个人对你是否真的关心。 是谁所说?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敌人。作为一位真正的侠士,他们是不会对朋友两面三刀的,在危难之时,他们是绝对不会做出弃朋友而不顾的。 似乎上天因这样的朋友情谊所感动,一阵风猛烈地袭来,一下子进入了宁唐宇的鼻子中,宁唐宇只觉得鼻中一呛,顿时愣在了那里。趁其不备,陆万恨一剑打落了宁唐宇手中的剑。 对于一个剑客来讲,自己的佩剑落地,就意味着他败了。 王辰此刻还是迟迟不肯放过陆万恨,似乎今夜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但仅凭王辰一人之力,这无异就是用鸡蛋撞石头。 一下子陆万恨飞身而起,一脚踢落了王辰的剑,然后再来一脚,又踢到了王辰的胸膛,王辰顿时向后飞出五步多远。此刻陆万恨连忙转身,匆匆要走。王辰不顾摔在地上的疼痛,迅速地起身要再追回陆万恨与秋星,但被宁唐宇一臂给拦住了,说道:“不用追了,我们已经追不上他们了。” 说完,王辰垂头丧气,同宁唐宇转身向山庄走去。 秋星因趴在陆万恨的背部再加上一路颠簸,此时,更觉得内心急剧的疼痛,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呻吟声,声音虽然不大,但陆万恨可以感到秋星的痛苦。 陆万恨见无人追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安全了,于是将秋星从身上放了下来。秋星脸上的表情已不再是单一的冷漠了,其实已经说不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脸色了,他嘴唇极其干燥,几乎没了血色,身子堆在了一起,虽然现在是坐在了地上,恐怕这样的姿势也维持不了,他很可能要倒在地上。 现在秋星急需安静地休息一番,可此时已经午夜。周之内,一片死气沉沉。现在在这一带还清醒着的,恐怕只剩下他们俩了,因此,陆万恨真不知该如何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好。; 今夜明月为何如此的亮,它在照着人间的感伤与忧郁。 今夜明月为何如此的亮,它在望着眼下那多情的游子。 在这深夜之中,谁会想得到有这样的两个人需要他人的帮助。 在这深夜之中,恐怕只有明月知道那两个人互相依靠,但它发出那种皎洁的光芒,真叫此刻的这里好冷,好冷…… 秋星到底怎么了,他是否中了月引山庄的诅咒?也许秋星本不应该留在那月引山庄之中,那样,今夜他就不会在这痛苦中苦苦呻吟,也许秋星来那里是对的,否则,月引山庄的神秘永远是个传说。 也许这就是一个人的命运,在这一刻永远想象不到下一刻又将发生怎样的事情。生死只一瞬,得失仅一念。有时候人是无法把握命运的,只有造物者会将你安排到底与什么样的命运相连。 “秋星兄,你一定要振作。”陆万恨满脸汗水,双唇紧闭,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为秋星运气。可是,尽管陆万恨很用力,但还是出现与刚才一样的效果。秋星此刻面部发青,印堂发黑,觉得自己体内有一冷一暖两股气流在相克着,而且在体内不停地乱蹿,自己好似快要bàozhà一样。 秋星用那很微弱的声音说道:“万恨兄弟,你不用在消耗你的真气了,恐怕我过不了今夜。” 陆万恨焦急地说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我们仅是萍水相逢,你为什么不顾生命来救我?” 秋星的声音很颤,很颤,颤的有些话叫人不仔细听,真的都很难听清。 真的像一个临死之人想说却无力大声去说一样。秋星说话时的那一种微颤,真令陆万恨浑身都颤动了。 “谁叫我们第一眼相识,我就觉得你将是我一生最好的兄弟。” 为了自己的那一身仇恨,秋星不能死。 为了自己尚未找到的人,秋星也不能死。 为了自己这刚刚找到的生死至jiāo,秋星更没有死的理由。 陆万恨依然在为秋星输送着自己的真气,但每一股气流秋星都没有接受到。陆万恨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了,疲惫的叫他感受不到深秋夜中那冷风的存在。他只能感觉到这月光越来越淡了,眼前越来越黑了。因为他的眼皮也不由自主地要垂了下来,但他还是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渴望着有一种奇迹的出现。 “你要支持住,你没有死的理由。” 陆万恨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他自己晕倒在了地上,秋星此刻也同样晕倒在了地上。 秋星死了吗?他还没有,因为他还没有了却他存有的心愿。 陆万恨睡了吗?他还没有,因为他还有他的理想尚未实现。 两人只是疲惫了,疲惫于这个江湖人xìng的两面。一切都是虚伪的谎言,你为何要说的那么娓娓动听,一切都是那虚幻的江湖,你为何还要说它是真实存在。 夜风也在晨雾的出现中变成了晨风,深秋落下的霜,摊开在了地面上,整个地变得潮气很重,慢慢地升腾着。 陆万恨缓缓的醒了过来,在那冷冷的晨风里,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声音好似很大,吵醒了在身旁卧着的秋星。秋星显得有些迷糊,似乎觉得昨夜的睡眠,还是不够的沉,但秋星的气色好多了,虽然依旧保持着冷冷的一副表情,但脸上的血色还是存在的,不象昨夜那么的苍白,到最后,脸色青的很难看,像是死人一样。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似乎都在沉浸于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那是场梦吧,否则为什么像死了一样的秋星在外睡了半宿,竟完全地恢复。 也许真的是梦呀,因为月引山庄总是给人那如梦的传说。 “你救了我。”虽说秋星很感激,可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你可真是命大,昨夜你都成了那个样子了,你竟然都没有死。”陆万恨微微一笑,仅仅是开个玩笑。 秋星并非是个会开玩笑的人,他的xìng格就像是他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剑,从来不与任何人开玩笑。 陆万恨见秋星并未做声(也许秋星对陆万恨太过的感激,不知该说什么好)。 陆万恨又说道:“你要去哪?” “楼台。” “看来你并不是只拘于仇恨的冷血,你对那位姑娘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嘛。” 秋星点了点头。 陆万恨道:“能否到我那里饮一杯水酒,有好多事我还想问你。” 命是陆万恨救的,当然对于陆万恨的这一点儿小小的请求,秋星也是无法拒绝的,于是秋星便同陆万恨到了他家。 那已经几乎全部都掉光了的树,林中的茅屋与昔日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那金黄色的叶子铺散到了一地,被风掠走的那一瞬间,叫人有着那点点的伤感。 陆万恨的家到了,对于一个日益飘泊在江湖的游子来讲,手中的一把剑,家中的一坛酒,就是他一生全部的财产。 但卢千很依旧活的潇洒,笑的坦然,不与他人勾心斗角,只为心中那把理想的剑。 “宁唐宇此人为何如此奇怪,他这个人真是yīndú。”陆万恨很气愤地说道。 “我也是刚刚结识宁唐宇的,但他为何突然要置我们于死地呢?” “没听王辰说,在夜里,那片空地是禁地。” “禁地?” “我也是头一回听说,月引山庄还有禁地。他们的禁地,竟然是在晚上存在的。” “宁唐宇难道不知道吗,为何还要领咱们去?” “那是个yīn谋。” “我们怎么得罪他了,他竟然要置我们于死地。” 陆万恨摇了摇头,觉得此事很蹊跷。两人同时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陆万恨此时叫秋星来并不是同他讨论昨夜的怪事,以及宁唐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邀秋星来再叙昨晚没有问完他的话题。 “雪山,你师傅曾经去过?” “对,只可惜师傅也被jiān人所害。” 见秋星每一提起师傅,眼里就如同着了火一样。陆万恨心里知道,秋星同他师傅一定存在着极为深厚的感情,于是安慰道:“人已过世,你也不要太过哀伤了。” “那你听闻过关于雪山的事情吗?” “雪山是在雪域高原上,那里寒气无比,堕指裂肤。在雪山方圆数十里之内,没有一户人家。还听说过那里长有雪山之中特有的植被,还有多种千年寒木被积雪覆盖。由于师傅曾中过很奇异的寒dú,有的时候,需要到极其yīn寒的地方疗养,所以他才会去那里。” 陆万恨全神贯注地听着,似乎已经融入到雪山之中。又想着那香炉之上那三柱很奇特的香,再回味着秋星所言雪山之上的多种千年寒木,心中思索着它们之间是否存在着那紧密的联系。 “怎么?”秋星见陆万恨正在发愣,于是不禁问道。 陆万恨听后,略微地顿了一下,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铸剑的事情。” 关于铸剑的事情,秋星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现在秋星脑中想的无非就是想快些找到韩紫纤,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是否安全。 “喝酒。” 酒的味道,只有那些心中充满了情与义的人才能感受到它内在的醇香。 干杯的乐道,只有那些患难与共的侠客才可以真正地体会到其中的情趣。 会微笑的人,他们会看到酒中的情。 会微笑的侠,他们则会看到情中的义。 不会微笑的人,他们只能感触到酒中的冷。 但不会微笑的侠,他们却能体味到酒冷中的情与义。 一碗干尽,楼台在哪里? 这里的天气好沉好沉,向后看去是一片碧波如洗的苍穹,向前望去则是一片yīn霾。也许在现实生活中,凡是能踏上真正的爱情之路的,都会觉得那条路并非是一帆风顺存在着的,而是对恋人间总显得有些刻薄。那里有yīn霾,那里同样也存在着花开。 前方是否是楼台,紫纤是否在楼台之中? 离楼台越近,秋星越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剧烈。是渴求相见的心跳,又是怕见不到那种失望的心跳,更是对韩紫纤太过在意的心跳。秋星现在的心里,就如一位久别家乡的游子重回到故乡一样,有着那份在外多年的沧桑,有着那种思亲念友的牵挂,同时又存在着那么一份世事变迁的感触,和那么一份近乡情怯。 这里的天分三面,一面是晴天,一面是yīn天,另一面则是雨天。这里的地好湿,自然也很泥泞,看样子雨是下过好几天了。一阵风吹过,枝条上还未落尽的黄叶也在抓紧时间地落着,连带着那一种孤独,那一份忧伤,那一天凄凉,它们无可奈何地落下,落到水坑了,落在那泥浆中。 在这个山林里,很稀有的脚印踏出了一条路,仅仅是一条而已,也许那是通向楼台的唯一的一条路。 雨落在秋星的头上,衣襟上,浸入到他的身体,他感觉到丝丝的凉意。那冷冷的脸上存着的一抹杀气,似乎在同那yīn冷的天叫板。 望窗外,情深浓,yīn雨连天作悲痛。整日相思却无梦,梦在哪?在那十五月圆可相逢。现在整日在泪眼彷徨中,只盼秋雨暂去,留下一抹虹。孤身独守客栈上,默数恋人归期,但却不知此生谁与共。 寂寞的韩紫纤望着窗外,细雨连绵,真不知什么时候,雨才能停,虹才能现。 几日,刑诺启同韩紫纤除了日常的杂语,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刑诺启站在楼下,站在门口处,听着那风声雨声,望着那叶落时在空中盘旋飞舞的样子。他的心里似乎在求雨,或者有时候在祈祷着雨的骤停,虹的出现。心中藏有着那样的一种矛盾,眼睛凝望着远方,透露出迷茫与无奈。 远方落雨生烟,略显飘渺,一座楼台在秋星的眼中若隐若现。 “此楼空,烟雨中有。”这句话不停的在秋星耳边萦绕着,心道:“烟雨。”再看着远处的一团飘渺,秋星心道:“想必就是那里吧。” 秋星刚才那缓缓地步子又变的急促起来。 一张冷冷的脸庞,在雨中已经湿了,湿的直从他的下颔向下落水,一滴一滴,但秋星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他的全身都已经淋透他都没有感觉,更何况是顺着脸部向下滴水。 绕过丛林,楼台仅在他身前三十步左右。 刑诺启猛然一惊,自语道:“凌秋星,怎么会是他?” 韩紫纤在楼上也看到了他那张愀然的脸,顿时惊愕了,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忧还是喜,自语道:“凌大哥,他来了。” 蓦地,韩紫纤一时忘却了所有,猛的冲向了楼下。但刚到楼下,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一种很怅然的神色一下子就打退了她脸上的喜悦,心道:“凌大哥是来找我的么,即使找到我,他会带我走吗?” 雨中人烟少,孤寂街道清。 思亦不如见,见别又生悲。 倘若相见真的意味着别离,那又何苦?倘若相爱意味着相恨,那又何必? 韩紫纤一时好象怅然若失了什么,但却不知那到底是什么。 刑诺启走出了门口,怒视着秋星。韩紫纤走到门口,窥视着他们两人在那儿,双眸在黯淡中凝视着秋星,那满是仇恨的脸上布满了一滴滴水珠,手中紧握着那把写满杀气的宝剑,一阵风吹来,吹动着细雨飘飞,吹动了秋星的衣襟,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 “你来做什么?” 对视好久,刑诺启猛然问道。 “这就是楼台,你就是刑诺启,我们似乎在哪见过。” 刑诺启知道他是为了韩紫纤而来,但他依旧重复了他刚才的问题。 “韩紫纤在这儿吗?” 躲在门口的韩紫纤愕然于这个问题,心道:“凌大哥真的是来找我的,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不是把她很放心的丢下了吗,为何还要来这儿找她?” “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 秋星此刻大声喝道:“紫纤,我要带你走,你在哪里?” 飘飘落雨凄然而下,声声呼唤脱口而出。 “我在这儿。” 韩紫纤情不自禁地跑了出来,因为她再也忍受不住躲在门后的那种寂寞。 两人顿时静立在雨中。韩紫纤忍不住的流出了泪水,随之被那飘来的细雨冲刷掉了,可是脸很快变的红通通了。 那脉脉含情的目光相对着,似乎两人有太多的话想说,但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让那千言万语化作眼神之中无声的对白。 “紫纤,我要带你回去。”一句柔情的话语,伴着那雨水的颤动,轻轻地传到了韩紫纤的耳边。 也就是那一种熟悉的声音,蓦地让韩紫纤想起了几日前在云雾来客栈秋星临走时的那些话语,那么的清晰,像是刚刚发生似的。 “不,倘若与你在一起就意味着再次分离的话,那么我情愿独自守在这里。” 声音如此之大,大的似乎要叫秋星听清每一个字,声音充满了凄怆,似乎也要叫秋星明白,她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苦闷。但是谁不知道,那是句欺骗自己的话语,谁不明了,她是多么真切的爱着秋星。 可刑诺启听到韩紫纤的话语,立忙拔出了剑,道:“既然韩姑娘不愿意跟你回去,你就不要在此纠缠下去。”说着,刑诺启的剑已经奔向了秋星。 秋星听了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他的心中又涌出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但见刑诺启的剑很无情地向自己奔来,秋星又不得不拔出了剑。 韩紫纤的头一下子便大了起来,焦急的神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顿时浮现在了脸上。见秋星心不在焉地挥舞着剑,真令韩紫纤极为的担心。刀剑无眼,担心刑诺启会伤到秋星。焦急中,韩紫纤不知如何是好。 “你为何出剑如此狠dú?”秋星问道。 “你这个人人面兽心,难道不该杀吗?你知不知道她是多么的在乎你,你又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救了她,她险些连命都没了。” “铛铛”剑在雨中,不停地碰撞。那刚烈的声响,足可以证明刑诺启对韩紫纤的爱和对秋星的恨。 “紫纤,我不会再丢下你了,你若想跟我走,我会永远的在你身边保护你。” 秋星一手将刑诺启击的很远,很真切地对韩紫纤喊道。 那种眼神,极力地渴求着韩紫纤扑到自己的怀中。韩紫纤此刻再也掩盖不住想同秋星一块离去的渴望。 正当此刻秋星注视着韩紫纤之时,趁其不备,刑诺启一剑向秋星的胸膛刺去。那狠dú的目光,似乎要让秋星立刻毙命。 “不要哇……” 韩紫纤见刑诺启飞奔而来,自己也毫无顾忌地冲上前去,速度超过了刑诺启。 “什么?” 刑诺启很紧急地止住了剑的前进,这时剑已经在韩紫纤身前不足一手掌那么宽了,原来,韩紫纤挡在了秋星的面前。 刑诺启的剑指着韩紫纤,韩紫纤挡在了秋星的身前。伴着那细雨悲伤,这样的姿态持续了好久。韩紫纤瞅刑诺启的眼神不再是感激,而是一种厌恶。刑诺启看韩紫纤的眼色已不再是爱慕,而化成了怨怒。 秋星从来没有想过在无情的剑飞来之时,竟然会有一位女子不顾一切地挡在自己身前。没想到从始至终生活在仇恨中的秋星,竟然会得到那么一份至死不渝的爱,秋星被感动的无话可说。 刑诺启收回了剑,韩紫纤转过身去,面对着秋星,两个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雨微微地下着,打湿了她同秋星那一切的记忆,剩下的,不知秋星同韩紫纤要经受怎样的岁月考验。韩紫纤不敢去想,或许那对于韩紫纤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看到了秋星对自己的爱,那么的深沉。此刻韩紫纤忍不住哭出了声响。 “凌大哥,我跟你走,我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你不能走,你答应过我要在雨后,陪我一起看虹,这是你的承诺。”刑诺启厉声道。 韩紫纤忽然回转过身,大声道:“你也承诺过要帮我找到凌大哥。可凌大哥来了,你竟如此无情的要杀他。” 刑诺启听后无话可说,留给他只有那修复不了的痛苦。 “凌大哥,我们走吧。” “江湖的刀光你怕不怕?” “不怕。” “你真的愿一生伴我?” “愿意。” 在细雨中,在凉风里,他们静听着雨落下的嗒嗒声,风划过的簌簌声。只要两人心是暖的,沐浴在这秋风里就不再是冷的。 望着秋星搂着韩紫纤一点一点远离了自己,刑诺启大吼一声,但也不能完全发泄出心中的怒气。 怒视着秋星,怒视着整个世界。 雨一下子停了,伴着那乌云地散开,天空上架起了一道长长的虹,那么完整,那么清晰,从未有过的美丽。 刑诺启只能空叹于此,因为他身边的韩紫纤已经走了,刑诺启只能孤零零独自观赏着那有彩色的一道弯。 秋星与韩紫纤漫步在这丛林间,雨过天晴伴随着泥土的芬芳,透过那光秃秃的枝条,秋星与韩紫纤仰望着天空,两人共同指向了天边。 “那是一道虹。” 也许那条虹是为秋星与韩紫纤搭建的桥。 第四十一章 这里的寒气越来越重,呼吸时总是带有那一团哈气。这里似乎没有季之分,因为这里总是覆盖着雪。 陆万恨裹着那厚厚的裘皮,但还是冻的瑟瑟发抖。向远出望去,雪飘如絮,银装素裹,在与天相连的那片雪地之中,似乎还有着山的轮廓。但是在那飘雪的遮掩下,远方的一切似乎都是朦朦胧胧的。 虽然这里方圆几里都是被积雪覆盖着的,但是雪铺的很齐,很平坦,除了陆万恨身后有自己的脚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或者动物的足迹了。 “前面是否就是秋星所说的雪山了?”陆万恨心道。 在这厚厚的积雪之中,陆万恨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脚必须抬的很高,才能从那厚厚的积雪中拔出。风猛烈地吹了过来,发出“呼呼”的怒吼声,陆万恨赶忙把头转了过去,一动不动地静立在那儿,因为当陆万恨面对这凛冽寒风时,似乎风马上就可以使自己窒息。 雪花漫卷着,继续将这千百年来未融化的积雪加高,落到了陆万恨身上,没有一片雪花争先融化,它们似乎不想在那整个都是雪的世界中叫自己变成冰晶。陆万恨的身体因雪的介入变成了白色的,陆万恨自己也变成了雪人。 风还是肆无忌惮地吹着,也许这里的风是最自由的,因为这里少有人来,当然不会有好多人对这里的冽风咒骂着。或许这里的风也是最无情的,因为每逢风掠过的时候,里面都夹着雪花冰晶一类的暗器,吹在陆万恨的脸上,于是令他刀割般的疼痛。 突然,风更加剧了,一大团雪迎风吹来。瞬间之中,在这银色的世界里,陆万恨的眼前是一片昏暗,虽然他保持着大喘气一样的姿势,但仍然感觉自己呼吸困难。 雪像一条巨龙,从陆万恨整个身体上擦过,落到了离陆万恨不远处的雪地上,那里便立刻成了一座下山丘,那就是传说中的雪崩,叫人闻风丧胆的雪崩。 “好险呀!没有被埋在雪下。” 陆万恨似乎在庆幸于刚才与他擦身而过的劫难,但陆万恨依旧在哀叹着那不知生死的前路。 雪山近如眼下,却远在天涯。因为在这里每行进一步,都将充满了挑战,但他又不能在这里徘徊不定,向后望去,也一样是一片积雪覆盖的大地,在他的面前陡直的向下。陆万恨已没有退路了,因为走到这里,他没有退缩的勇气,只有那前进的动力。或许此刻他已经到达了雪山,只是还没有到达雪山之巅而已。 风好似累了,它也慢慢地平和了许多。趁着这时风小了一些,陆万恨加速了步伐,力求可以快一些走到雪山之巅,从而找到那些千年寒木。 “奇怪,怎么会有脚印。” 陆万恨见到雪地上有着一排脚印,脚印并非冻的很实,像是刚刚踏上去的样子,陆万恨不禁诧异起来。更叫陆万恨惊奇的是,那些脚印好似一位女子的,可踏踩的却那般苍劲有力。顺着脚印,陆万恨若隐若现地看到一座房子。说是房子,其实就是用冰在雪中搭建的居所,但显得如此的晶莹剔透。 “难道这里有人住吗?是一位女子?” 这时,地上的脚印开始变的零散,铺散到各处。见此,陆万恨觉得那个人在这里常住,每天都要出入于此。但叫陆万恨匪夷所思的是,谁会在这冰雪封山的山坡上久居,或许是一位从来不出入中原的塞外高手。能在这雪域高原上久居的人,此人的内力定当是高深莫测,心道:“不如去会会她,说不定还能了解到那雪山之巅一些鲜为人知的状况。” 陆万恨走到了那所房前,块巨大的冰围成了堵墙,冰冻的很实,坚硬无比,上面还雕刻了一柄刀的图案,那把刀的图案竟令陆万恨感到似曾相识,定睛一看,心里骤然一惊,不由得自语道:“什么,霜刀,这上面雕刻的怎么会是霜刀?” 陆万恨又环顾了一下周,除了一地的银白和地上那些凌乱的脚印,没有一个人影。他又看了看房子的周,心道:“奇怪,怎么这里没有门,这里住的到底是谁?” “莫非是齐英凤前辈,她在江湖上已销声甚久,莫非隐居到了这冰封雪盖的雪山之中?” 想到这儿,陆万恨大声喊道:“齐前辈,是你在这儿吗?” 陆万恨地大喊,打破了这万籁俱寂雪山的宁静。大喊了好久,但依旧没有人回应,陆万恨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不愿意逗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仅仅是想快些到达山巅,找到那些寒木,这样他便可以完成自己心目中的理想。 陆万恨继续前行,但一下子又退了回来,因为他的确认为那里有人住,而且还是一位塞外的高人。陆万恨也很想同她会面,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齐英凤,若不是齐英凤,还有哪位高人会对自己所铸的霜刀如此感兴趣,竟然将刀的形状雕刻在了冰壁上。 因此,陆万恨再在这里等一会儿,等待那位塞外高人的出现。 望着那白雪飘飞的远处,陆万恨看到一个人缓缓地走来,陆万恨此时此刻那急切的心里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在那房前等下去了,于是他迅速地迎了上去。 离的越来越近了,陆万恨大概看清了她,果真是位女的。 齐英凤,女,年龄十五岁左右,曾在江湖之中惩jiān除恶。但据说厌倦了武林的纷争,从此在江湖之中销声匿迹。可她削平山贼,给山下的居民营造了安居乐业的祥和氛围的事迹一直都在江湖上广为流传,所以,至今江湖上的好多仁人志士都想目睹于这位女豪侠——齐英凤。 “齐前辈。” “卢侄儿,怎么会是你?” 陆万恨真的在这雪山之中遇到了亲人,他激动的暂时忘记了外界的风雪,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他们共同走到了那座冰房前,陆万恨不由得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怎么这屋子没有门?” 齐英凤笑了笑,说道:“看上面,上面便是门。” 陆万恨抬头向上看去,很差异地说道:“你说这屋子没有篷顶?” 齐英凤点了点头解释道:“在这雪山之中,常年会有雪崩来袭,所以壁不可能有洞,倘若有篷,那屋内就会不见天日,漆黑无比,所以我就把上面作为门了。” 陆万恨听了齐英凤的解释,觉得在雪山之中生活是很艰难的,更何况自己要到的是山的顶峰,那更加充满了一种至极的挑战。 “卢贤侄,你上雪山来干什么?” 由于这里少有人来,这里也很少有人知道,所以齐英凤对陆万恨的到来一时有着那太多的疑问。 “铸剑。” “什么?这里无火,无炉,无钢,无铁你怎么铸剑?” 陆万恨显得有些信誓旦旦,因为他曾给齐英凤铸的那把霜刀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在江湖上只要有人提到齐英凤,那么没有一个人会不称赞霜刀的威力。所以在齐英凤面前,陆万恨也显得有些傲气,说道:“用木,千年寒木。” 对于一位铸剑内行的人来说,若听到有人要用木材铸剑都会觉得奇怪,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何况对一个完全不懂得铸剑的齐英凤说这话,真叫齐英凤像个丈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她忍不住地问道:“你要铸木剑?” 陆万恨否定道:“不,一把可以杀人的剑。” 虽然齐英凤很相信陆万恨铸剑的本领,但这回似乎认为眼下的这位侄儿正在说着大话,或者还认为受到了某种不良的刺激。 陆万恨见齐英凤那种丝毫不信,很诧异的样子,顿时笑道:“齐前辈,我大老远的寻觅到此,可不是在与你说笑。” 齐英凤笑道:“我知道,只是不明白为何一把木剑也能杀人?” 陆万恨道:“我想铸一把可以感知持剑人内心情感的剑。倘若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持着那把剑,便是一把很普通的木剑,也可以说是一把小孩所玩的玩具。倘若一个被仇恨蒙蔽内心,心中充满仇恨的人拿着,它便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利刃,而且拥有一定的威力。倘若一个人一点儿感情都没有,那么那把剑在他手里就会像疯了一样,发出巨大的威力,即使天下第一高手也无法将他击败。” 陆万恨说的很自信,好似已经铸成了那么一把能够感知到人间情感的剑。但齐英凤听的却很糊涂,认为再厉害的铸剑师也不可能铸一把好似存有感情的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江湖所言,刀剑无眼,剑都没有眼睛去看待这个世界,怎么还会有心去体会这个世间的情感是否存在呢? “你是怎么想到来这儿铸这把剑的。” 陆万恨毫无保留地将月引山庄发生众多奇特的事情告诉给了齐英凤。 倘若陆万恨不是她所信任的侄儿,齐英凤一定会认为他是在信口开河。齐英凤惊愕了,感慨道:“传言月引山庄神秘,没想到月引山庄竟有如此多的怪事。” 陆万恨道:“若非亲眼目睹,我也是很难相信的。” “是因为那香炉上的三柱香,你才会想到来雪山,找寻你所铸剑的材料。” 陆万恨道:“不是我想的,而是那个凌秋星。” 陆万恨刚才在讲述山庄怪事的时候,几乎每句话都没离开凌秋星这三个字,这叫在雪山隐居好久的齐英凤对此人极为感兴趣。 秋星是谁?一位不苟言笑的剑客。 秋星是谁?一位满身杀气的游子。 秋星是谁?一位叫谁也猜不透他内心的大侠。 金星一逝秋星生,到此江湖卷狂风。 这么一位带着传奇色彩而生,从小又逢家中巨变的人。到此江湖一心寻仇,的确令好多人都对他有很浓厚的兴趣。 “你是怎么认识凌秋星的?” “在欧阳府邸里无意间认识的。” “是昔日欧阳将军的宅院?” 陆万恨点了点头,齐英凤在沉沉地思索,似乎她对昔日欧阳家上下三十口被杀之事的缘由非常的了解。 “怎么?”陆万恨禁不住地问道。 “他怎么会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阳府出现,又会有那么一段血海深仇?” 这句话似乎点破了陆万恨在秋星身上的疑惑,说道:“齐前辈的意思是,凌秋星就是当年被救走的欧阳云的儿子,您的意思是说他在隐姓埋名,在找杀他一家三十口的凶手?” 齐英凤点了点头,说道:“自当年一战之后,欧阳府被封,皇上下旨诛灭欧阳家九族。欧阳家一夜之间已变的身败名裂,再加上最近几年月引山庄的出现,统领着整个江湖,并且对昔日欧阳家一片讽刺,这更使欧阳家声名狼籍,更何况咱大宋子民饱经战乱,人心麻木。你想想看,如今无论在江湖还是民间,除了像我这个年纪且对当年欧阳家有所了解的人会去敬重欧阳云之外,敢问当今谁还会如此在意欧阳府呢?” 陆万恨听了齐英凤的话,觉得所言甚是,道:“对,凌秋星可能就是欧阳云的儿子。” 齐英凤听出陆万恨与秋星走的很近,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忧虑的神色,说道:“当年欧阳云就是死在了你的父亲卢霄手上,其中虽说有着那好多苦涩难懂的不被人知的波折,但是秋星亲眼看到他父亲是死在你父亲的剑下,恐怕……” 原来陆万恨竟然就是昔日刀房总兵的公子。陆万恨能有那如此好的铸剑技术,可能也是受他父亲的遗传。 “我会将家中变故之时,父亲jiāo给我的那封信亲自jiāo给秋星,告诉他当年家父是不想让欧阳云死的那么痛苦,才一剑杀死了欧阳云,告诉他真正的凶手是萧客行那个恶贼。” 说着,陆万恨一脸怒火,心中似乎也埋下了万般无奈。 “万万不可。”齐英凤急切地说道:“你想想看,当年秋星不过几岁而已,他眼中看到的只是卢霄杀了他的父亲。这些年来,他又一直地为这段不可磨灭的仇恨而奔走。你再想想,什么样的理由可以挽回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十多年的恨,何况那种恨是仇恨。” 陆万恨明白齐英凤的意思,不论什么样的理由,杀人的永远都是凶手,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杀自己的兄弟终是不仁不义。卢家与欧阳家从十年前起的那个月圆之夜起,他们两家或许再也没有什么恩情可言,有的却是秋星心中那份不共戴天之仇。 世间总有那结不开的心结,紧紧地缠绕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即使里面存有着那不为人知的误会,谁叫当时他看到的只是那一人的所为。 陆万恨叹息,陆万恨痛苦,陆万恨当年也是一个孩子而已,为何长大后要将前世旧怨jiāo给他一人承受,谁叫他姓卢,谁叫他姓欧阳。解铃还需系铃人,那系铃人却已经死了,那么到底会留给解铃人怎样的道路呢? 齐英凤看穿了陆万恨的心思,也读懂了他那无辜的眼神。陆万恨很想同秋星结jiāo成为朋友,去帮助秋星找寻他所认为是真正的仇人萧客行。可是陆万恨的想法太天真,因为秋星一直将卢霄看成真正的杀父仇人,这在秋星的心里是不会改变的。 “孩子,有些事也不能那么肯定,有些东西也不是那么绝对的。谁是谁非终有真相大白的那么一天。你们卢家与欧阳家原本就世代情同手足,不可能到你们这代就成了仇家。” 陆万恨知道这是齐英凤在安慰自己,但陆万恨的内心也祈祷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会延续卢家同欧阳家的友谊。 第四十二章 韩紫纤将近些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给了秋星,秋星听后内心在不停地翻转,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韩紫纤。 韩紫纤提到这些虽然很是后怕,但秋星却泰然自若,并没给韩紫纤太多的安慰。韩紫纤并非是一个爱计较过去的人,她所祈求的仅是未来所有的日子里,携手与秋星共度。 秋星现在一脸的苦恼,面对着眼前的韩紫纤总好象有好多的话要说,但自己却难以启齿。 韩紫纤见秋星那种左右为难冷冰冰的表情,似乎也变的很紧张。因为他们现在正是坐在云雾来客栈楼下吃饭,云雾来在韩紫纤眼中是一个容易叫人分离的地方。恐怕韩紫纤这辈子也忘不了那日秋星很无情地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她害怕那样的事情会在这儿重演,心中顿时变得忐忑不安。 “凌,凌大哥。”韩紫纤不敢去正视秋星那张冷冰冰的脸。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秋星那沉沉的语调略显沙哑。 韩紫纤动了动嘴角想要说什么?但她还是显得那么的犹豫?韩紫纤是想问在楼台中,秋星给予自己的承诺是否会兑现,她怕真的问了,倘若秋星不想叫自己留在他身边,这又会令秋星为难。 秋星见韩紫纤愁眉不展的,向她的碗中夹了一点儿菜,说道:“怎么不吃饭,不合口吗?” “阿……我只是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楼台的。” “听一位怪老头说的。” 韩紫纤是无心去问刚才的问题,也自然没有留意秋星的回答。她只不过是不想让秋星看到自己恍恍惚惚的样子而已。 “那个刑诺启像是很关心你,他对你很好?” 韩紫纤听秋星说出如此的话语,总觉得他是话中有话,但从秋星说出的语气与面部上的表情来看,他并非是因刑诺启而吃醋,而是暗含了内心之中什么样的打算。 “连日来,多亏他的细心照顾。” 秋星点了点头,心道:“刑诺启既然是个如此的君子,似乎我不应该将紫纤带回身边。同我在一起她只能生活在那种殚精竭虑的江湖恩怨之中。我是不是应该将紫纤再送到那儿去,那样紫纤今后的生活会更好。” 秋星显然是不了解韩紫纤的内心,韩紫纤并非不敢面对同秋星在一起的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反而是她不敢面对失去秋星之后,心中的那种孤独与无助。 “凌大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否让刑诺启照顾你会更好?” 对于这样的问题,韩紫纤是非常敏感的,急切地说道:“怎么,你不要紫纤了么?” 韩紫纤听后那种慌张的表情令秋星也是那么的意外,可秋星还是继续解释道:“不,我感觉你同刑诺启在一起,未来会更好些。” 韩紫纤对秋星如此不了解自己的想法显得有些愤怒,厉声道:“倘若你不叫我跟着你,我宁愿在这楼上等你一辈子。” 韩紫纤说的如此坚决,眼睛里不带有一丝反悔之意。声音没有颤动,话语没有停顿,说的是那么清晰。也许这一句话在韩紫纤心里已经埋藏了好久好久,甚至这句想对秋星说的话无时无刻都在她脑中萦绕着。因为韩紫纤多么想叫秋星了解自己的内心想法,了解她已不再是那个隐居大漠,非常柔弱的姑娘。 秋星本应该在韩紫纤为自己挡剑的时候,就应该体会出韩紫纤的心思。没想到,一直被仇恨所蒙蔽的秋星,到现在大概也不知道韩紫纤的内心所想。 那并非是秋星的愚钝,而是秋星从未想到天下间会有那样一位女子竟能为了自己不顾一切。那并非是秋星的愚钝,而是他为韩紫纤的今后考虑太多而没有顾及她的想法。 天下恋人间的感情,本来就是那么的缠绵悱恻,有的时候甚至让人难以理解,无法接受。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年代,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终将会有那么多的人痴迷于一生所爱的人。 对剑的痴,到头来也无非是个剑客。 对情的痴,才可谓是真正的大侠。 两人的心结全部已打开,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分歧在他们的身上。韩紫纤见秋星放下手中那把满是杀气的剑,又为自己夹了一大块菜,她笑了,笑的如此的开心,笑的没有任何的顾虑。 “我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你,带你去江湖,带你去漂泊,带你去找你的哥哥。” 韩紫纤点了点头,因为她认为自己听到的将是秋星对自己永恒的承诺。 如果只有存在诺言的人,才可以称作朋友。 那么要是存在了永恒的承诺,便是红颜知己了。 “齐前辈,你在雪山这么久了,你到过山巅没有?” “没有,那里寒气逼人,每逢我走到半山腰时,就觉得呼吸极为困难。” 陆万恨点了点头,又道:“你有没有觉得心里像刀绞一样痛。” “有过,正因如此,我才不敢到顶峰之上,怎么?” 陆万恨忽然想起当时同秋星在月引山庄时的那一种感觉,自言自语道:“果真没错。” 齐英凤忙问道:“什么没错?” 陆万恨又显出一份傲慢的样子,胸有成竹地说道:“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月引山庄前的那片空地可称得上中原里的雪山了。” 陆万恨这种朦朦胧胧地言语,叫比他年长旬的齐英凤都听的似懂非懂的,问道:“此话怎讲?” “月引山庄前的那片空地,也有时会给人那种在高原上的某些反应。再看那三柱香,在明月当空照耀之下,显得是那么的苍凉,而且是软的,在晚上,那里凄寒无比。” “那又和雪山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三柱香的确是中原所没有的木材,而且还是可以耐寒的木材。” “雪山之上很危险,你决心要去?” 陆万恨不露丝毫的犹豫,坚决的点了点头。 齐英凤见陆万恨的态度如此的坚定,于是对他说道:“那好,我同你一块去。” 那里已经没有了脚印,一片苍茫与洁白,在你的眼中只有这些。倘若你继续地向前行进,便会有种离天越来越近的错觉。在视线范围之内,没有一株植物。为何陆万恨会很肯定在雪山的山巅之上会有树木,仅凭月引山庄前的那三柱香,陆万恨就如此肯定吗? “快回头。” 狂风怒吼着从山上刮了下来,夹着那厚厚的雪尘,很有力地从陆万恨与齐英凤的身上打过。两人的脸像被千万支针扎着那么的疼痛,风好似没有从他们的身体绕过,而是从他们的身体里直穿过去。他们只觉得身体的内部,都像是被风吹打着,血液也如同凝固成了血块,不再流动。两人一脸的苍白,齐英凤的脸也被那迎面而来的飞雪擦伤,但是只能看到脸上留有一道红迹,血根本就流不出来。 雪“嘭”的一声落到了两人的面前,一人多高的“山丘”又形成了。两人见此,都大喘一口气,似乎庆幸于那座“小山丘”不是自己的坟包。 “齐前辈,你没事吧?”陆万恨极力地大喊,但声音远不及风怒吼声强。声音似乎都被那忽如其来的冽风给击散了,齐英凤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只能感觉到陆万恨好象在说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尽管齐英凤把所有的内力都用在了说话上,可是陆万恨与齐英凤出现了相同的效果,都听不到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 “抓紧我。” 明知道对方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但陆万恨依旧是大声地喊道。 那种叫喊,是在困境下不由自主的关心。 那种叫喊,是在困境下依旧想着要相互照应。 那种叫喊,也是想形成与对方之间某种的默契。 两人在顶着那风雪严寒顽强地靠近对方。两人都低着头,那模糊的视线已看不到地上的积雪,只能看到那风吹动的飘雪呼呼地在视线中徘徊着。 “抓住我。” 两人逐渐地离近了,直到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这时隐隐约约地能听到对方的话语。两人相互搀扶着对方,脚塞在了那厚厚的积雪之中。尽管如此,两人依然飘忽不定,有种快被风刮走的感觉。 他们已经僵在了那里,无法前行,更无力后退。只能吃力地站在那里,祈祷着这阵飓风可以快些的停下来,而且能在这场冽风下不出什么意外。 风在两人的共同祈祷下,终于变得不再那样的猛烈,两个人回转过身,看着那刚被风刮过的地上的雪痕,不由得长叹一声,似乎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呼吸了。 这里的空气好冷,两人的脸冻得发青,手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 “剑在哪里?”齐英凤见一向剑不离手的陆万恨,剑已经不在他的手上,赶忙问了一句。 顿时,陆万恨猛的一慌,在冰天雪地之中变得一身冷汗,头上的汗还没等到成形,已经成了那一块块细微的冰晶了。 “家父的剑。” 眼下除了脚印之外,还有那剑留下的印记。陆万恨连忙弯下了腰,将手伸进到那厚厚的积雪之中。积雪下的剑一下子黏到了陆万恨的手上,手一下子像脱了一层皮那么的疼痛。但是陆万恨依旧神情自若,很紧很紧地握住了那把剑,希望不要让那把剑再滑落下去。 离山的顶峰真的还有着好远的一段路程呀!确切地来讲,他们连山的一半都没有爬到,余下的路他们是否还敢去走呢? 山愈高,路愈难,脚踏冰雪更难行。风呼啸,雪浪高,内心颠簸如海潮。只见雪山之巅耸云霄,云中藏躲亦飘渺。 山越弯,路越漫,天籁作音为怒吼。人渺小,山无边,雪中持剑僵双手。不见山中树木成林站,风吹叶落满山头。 渴求着山巅的那一种灵xìng,面对着如浪的风雪也决不回头。没有人会在理想的旅程中绝望,只有人会在放弃理想之后去失望。没有人嘲笑在风雪之中弯腰的人,只有人会藐视在风雪中后退的人。 “你真的肯定在山巅会有你要找的东西吗?”齐英凤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从来不会怀疑我的想法。” “好,但越往高走,我们所遇到刚才的那种情况会越频繁。” 陆万恨也已经想到这点了,因为他还未到那座冰屋的时候,就已经遭遇过那种情况了。虽说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刚才那次那么猛烈,但是那也险些要了陆万恨的命。他还想到再往上去,风雪会更大,有可能某个雪崩就会盖住自己,会将自己变成雪人,夺去自己的命。 陆万恨又觉得如此冰冷的地方,倘若再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下去,不说被突来的雪崩埋了,也会活活的被冻死。 陆万恨知道齐英凤是一位痴于刀的刀客,于是笑道:“齐前辈,你一生用刀,又对刀了解多少呢?” 齐英凤对陆万恨的问题很感兴趣,但见他那被冻的发紫的脸上的笑容,知道他又傲慢上了,齐英凤也发出同他相同的微笑道:“你虽然善于铸刀,可是你要与我讨论刀的问题,你就差远了。” 听了齐英凤的话,陆万恨大笑几声,似乎觉得齐英凤有些大言不惭。 “那你可知你手中的霜刀为何会成为刀中极品吗?” “因为这把刀是第一铁匠你铸的。” 说完,两人都大笑起来,因为那是一个很滑稽的回答。 “因为……” 陆万恨刚要解释,就被齐英凤突然打断了,说道:“嘘——可不要班门弄斧呀,还是我来回答吧。” 陆万恨很随意地笑了笑,似乎对齐英凤的回答不报有一点点信心。因为他在铸那把刀时的心得,与铸刀时的火候和精华只有自己能够深切地体会,即使一位善于使刀的侠客,也无法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凡是一把好刀,都有经过不同的时段,不同的气候,以及不同的火候打铸。霜刀则是在落霜时节所铸。你将打好的刀身在每天清晨放入你积聚而来的霜中一个时辰左右,这样增其寒xìng。每天中午,你都要使其在阳光下暴晒一个时辰左右,这样可增加其韧xìng。每晚,你又要使其在月光下照一个时辰左右,这样可加其灵xìng。这样的过程你大概持续了十九天。你所铸兵器与他人所铸的不同的则是,不但你铸的钢韧锐利,而且还有其它兵刃所不具有的灵xìng。” 齐英凤说的很沉稳,说的也极为的在理,仿佛这把霜刀就是她自己铸的一样,这样的答案叫陆万恨绝没想到。他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似乎他还认为这雪山之上是给予人们以梦幻的天堂。他吃惊地愣住了。 看着他那冻的有些发青的脸,呆滞的眼神,齐英凤还以为他是被冻僵在了那里。 于是齐英凤很焦急地说道:“卢贤侄,你怎么了?” 听了齐英凤的召唤之后,陆万恨乍得一惊,摇晃了一下脑袋,但是并没有很快地说话,他似乎依旧沉浸在齐英凤刚才回答之中。 见陆万恨晃动了身子。齐英凤知道他还是有知觉的,这才放平了刚才自己那颗慌张的心,叹息了一声,道:“唉——你可真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陆万恨此刻依旧没有做声,好似变哑了一样。齐英凤那颗慌张的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怎么,卢贤侄,你没事儿吧?” 陆万恨这时才像个正常人一样,答道:“我没事。” 齐英凤依旧心存疑惑,问道:“你刚才是怎么了,像中邪似的。” 陆万恨略带笑容地说道:“我真的很诧异,您怎么能将这霜刀铸成的经过讲的淋漓尽致?” “哈哈……”在雪山之上,齐英凤发出像男子一样爽朗的笑声。 “您笑什么?” 齐英凤道:“笑你的健忘。” 陆万恨猛的一下,变的豁然开朗,笑道:“齐前辈,好象我在铸这把刀的时候给你讲过这些。” 沉浸在那种说笑之间,两人似乎已忘却还存有那种凉风透骨的寒。 沉浸在那种说笑之间,两人似乎已不再有前路渺茫的漫。 沉浸在那种说笑之间,两人似乎已不再有攀爬雪山的难。 并非山高远,是我内心慌。 并非路漫长,是我觉渺茫。 并非风雪疾,是我自感伤。 一切事情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简单,但一切事情又会比我们做起来要难。我们不要把一些人看的太过伟大,更不要将一些人看的太过平凡,其实大家都一样,仅是为了心中某一信念而生存,徘徊于做与不做之间。 第四十三章 月引山庄,那个神秘莫测的地方。 山庄的人,也是如此的难以琢磨。 秋星想着那晚在月引山庄中发生的事情,那一夜像一场梦,充满了凄凉,恐惧,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是非非。 宁唐宇,到底是什么人?堂堂的一位庄主,为何紧张于身边的随从。 王辰,到底又是什么人?区区的一名随从,为何能让一位庄主而神情不自然。 秋星仅仅是刚到江湖而已,他到江湖的目的,只是为了了却自己的私人恩怨。什么江湖上的一些大是大非,与他无关的情仇恩怨,他从来没想过要去理会。什么月引山庄的神秘与传奇,他也未曾想过要去参与。 秋星仅有着各扫门前自家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想法。 但自从那一夜,秋星便对月引山庄的神奇有着自己那内在的兴趣,更对宁唐宇与王辰有着那深刻地思考,因为他觉得无论是月引山庄的人还是它里面内在的神秘,都将与自己的身世和仇恨有关。因为当日他的剑在明月照耀下,并在空中直立旋转时,秋星看到了自己剑上掉落的仇与恨,而且深深地埋在了月引山庄前那片空地神秘的净土之中。 “凌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那冷漠的面孔,填满仇恨的双眼,直盯盯的看着那扇窗,窗外的人虽是在不断地行走晃动,但丝毫没有带动起秋星的黑眼球。 韩紫纤那轻柔的一句话也是从秋星双耳中走过,但却没有经过秋星的大脑与内心。 韩紫纤或许已习惯了秋星那冷冰冰的面孔和他那种心不在焉的呆滞。见秋星不回答,韩紫纤并没有接着再去问秋星,而是等待他的自然清醒。 “紫纤,我想去月引山庄一趟。” “月引山庄,那是个什么地方?” “是一个充满是非恩怨,邪僻怪异的地方。” “你要去寻仇?”韩紫纤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心与忧虑。 秋星点了点头,韩紫纤并没有再说别的,两人沉默。 沉默半晌。 秋星蓦地说道:“在这儿等我好吗?” 韩紫纤顿时愣住了。因为她始终牢记秋星说过的,要陪她一生。她诧异于从秋星口中说出的话,竟是一种虚伪的诺言。因此,韩紫纤又是很伤心地说道:“什么?你又要抛下我,是一年,还是一辈子!” 韩紫纤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秋星,那份伤心,在脸上尽情地luǒ露着。 秋星无奈地低下了头,即使是那冷冰冰的眼神,也有着双眸中固有的脆弱,心道:“月引山庄,我不能带她去,上次我险些丢了xìng命,这次怎么又能叫紫纤一块去以身犯险呢?”想此,秋星暗下决心,这次绝对不能带她走。 即使秋星低着头,韩紫纤的眼神也并非离开过秋星。她的眼睛在说话,她想叫秋星正视着自己,用心去读懂自己的内心。 那直勾勾的眼神,在诉说着她对秋星的依恋。 眼神中那点点的哀怨,在对秋星说着一定不要把她单独留下。 哀怨里那冷冷的泪花,在倾诉着此刻她内心的苦恼与压抑。 秋星慢慢地抬起了头,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韩紫纤那正在直勾勾注视着自己的双眼。秋星也读懂了,读懂了韩紫纤那两只闪闪眸子中的千言万语。 没有人会把爱看的很透,更没有人会将仇理的很清。既然都是朦朦胧胧,又何必苦恼于那么多的不情不愿。秋星又要说什么?韩紫纤又在想什么? “跟着我,你真的连死都不怕?”秋星一字一字沉沉地说。 “没有你要比死更可怕。” 紫纤说的急促,紫纤说的坚决,紫纤说的深情。 这次,秋星已经猜到了韩紫纤地回答,因此秋星早已做好点头的准备。 一张冷冷的脸又杀入了山庄前的那片空地。这里yīn沉沉的,好似幽灵出没的地方。那几个香炉充满了怪异在凝视着韩紫纤,韩紫纤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的。 对人的恐惧并不同于对幽魂的恐惧。 对人的怕只是ròu体上的振颤传给了内心,使之恐慌。 对幽魂的怕而是一种令人琢磨不透意识上的惊慌。幽魂不给你一个确切的恐怖,它给你的则是你想象中的可怕。你想象它有多yīn森,它便会有多么的yīn森,你认为它可怕到了极点,那么它便将你带入更可怕的世界中去。 “凌大哥,这是哪儿,为何如此yīn森?”韩紫纤忍受不了这几座香炉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想象中的可怕,声音微颤,断断续续。 “这就是月引山庄。不要怕,抓紧我。” 此刻,韩紫纤紧紧地抓住了秋星的手,秋星通过韩紫纤那一手的汗珠,已经知道她是害怕到了极至。 现在,秋星是韩紫纤唯一的依靠,她不敢放松对秋星地紧握。因为她觉得,倘若自己这时感觉不到秋星的ròu体,那么自己便会被这山林间的幽魂所附身。 迈过香炉的那一步,韩紫纤感觉有股凛冽的寒风吹过,一股在大漠,在中原都未曾遇到过的寒冷。冷的仿佛连自己的灵魂都给冻走了,游动在这片空地之上,行走于这周的密林之间。 “不要怕,握紧我。” 秋星不断地说着这句话,因为他知道,声音的存在,可以减轻韩紫纤内心的恐慌。 山庄到了,黑匾黄字,上面写着:月引山庄。 宁唐宇看到那一张冷冷的面孔,知道是秋星来了。 宁唐宇笑容可掬的走向了秋星,他神情泰然自若,仿佛两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相隔约五步远,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像商量好了一样。 韩紫纤见宁唐宇面容清秀,脸上散发出来的笑容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但见秋星却是一脸怒火地看着宁唐宇,心中不禁萌生了疑问。 “怎么,难道这位公子和凌大哥的仇家有关?” “呵呵,秋星兄好久不见,今日怎么有时间带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到我山庄作客?” 韩紫纤依旧是紧紧地抓住秋星。韩紫纤虽说觉得宁唐宇不象是什么恶人,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再看秋星那越瞅越怒的神色,心中有一种在他们之间一定会发生一场血战的预感。 “什么,我们仅是一天不见而已。” “秋星兄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访难道有什么事吗?” 秋星似乎觉得宁唐宇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yīn森,那么的狡诈。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事而来。” 宁唐宇并没有向秋星话语上靠,而是将视线转到了韩紫纤的身上,见她那乌黑雪亮的眸子,纤细的身材,不由得点了点头,似乎在称赞着韩紫纤的姿容与秋星的眼光。 “哈哈,这便是你曾经向我提起的那位姑娘吗?果真是沉鱼落雁,难怪你总在仇恨与感情之间徘徊不定。” 韩紫纤听了此话甚是感动,但秋星听了这话却没有一丝反应,冷冷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宁唐宇,手中紧握着的那把满是杀气的无名剑,好似秋星只要再一发力,剑便立刻会从剑鞘之中迸出。 “此次前来并非要与你酒中取乐,只想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宁唐宇显出一脸诧异的神色,问道:“难道凌兄不知道我是这山庄的庄主吗?” “你的第个身份?” 听后,宁唐宇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秋星静静地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是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宁唐宇的回答。 一阵风席卷着这里,卷起了人间最深刻的苍凉。剑尚未出鞘的那一瞬间,剑是在手中跳动着的,即使你将它握的非常紧。 “想了好半天,我并非明白凌兄你到底指什么?” “那好,我问你,那一晚你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秋星的语气中没有抱怨,只藏有杀气。他对宁唐宇的愤怒,远不及手中的剑对宁唐宇的愤怒。 “因为你闯入我山庄的禁地,闯禁地者,人死,这是我们的规矩。” “那是你……” 宁唐宇一下子打断了秋星的话,似乎他已经知道秋星要说什么,但是好象又在刻意地制止秋星继续说下去。 宁唐宇剑已拔出,直奔秋星而来。 江湖就是这样,动武之前,谁都不先向谁打招呼。他们认为先下手的是强者,能将对方打垮的是赢家。 韩紫纤顿时一身冷汗,她知道秋星要拔剑,她那紧紧抓住秋星的手也便立刻松开了。秋星临拔剑之时,低声对韩紫纤说道:“不要害怕。” 那一种杀气随剑的出鞘,一涌而出。整个世间在秋星手中剑的映衬下,也变的惨白。在没有风的时刻里,剑的舞动带给了世间最凄凉的风。 秋星像是对待仇人一样,高高跃起,一剑劈向了宁唐宇。宁唐宇横剑拦挡,只听见“砰”的一声,宁唐宇已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五步左右,宁唐宇只知道他使出了全身的内力。 此刻,宁唐宇身后的王辰,许长海,何游漫也持剑上前。人并成一排,摆成了一个姿势,那便是一起用剑指向秋星。 秋星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懦之色,或许在秋星的眼睛里根本就不存在怯懦的那种眼神,他仇视着站在他身前的那个人。 一敌,一个秋星去敌个江湖之中一等一的高手,这听起来就叫人担心,更何况是身临其境的韩紫纤。 韩紫纤见到,除了宁唐宇外,那三个人都凶神恶煞地看着秋星,她的心不由得揪成了一团,一脸的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张在替秋星默默地祈祷。虽然韩紫纤很害怕,但她并没有叫出来,因为她害怕这样会使秋星分心。 “凌兄,为何如此大动干戈,不如我们到屋中一饮,来化解曾经所有的不快。” “宁庄主,你想那可能吗?你会叫一个死人陪你喝酒吗?” “何出此言?” “倘若上次不是陆万恨在场,我现在还会站在你们面前吗?” “你是打不过我们的。” 还未等宁唐宇话音落下,秋星便连人带剑甩向了他们个,横剑一扫,那腾腾的剑气使周边的树木在摇动。 宁,王,许,何人,好似经过专门的训练,剑法招数相生相克,紧密协调,秋星在连过数招之后,根本就找不到那个人的破绽。可是秋星在那乱剑阵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左摇右晃,消耗了秋星好多的体力。 韩紫纤虽然对剑招剑术并不精通,但从秋星那只防不攻的战术上,知道秋星的剑招一直处于下风。刀剑无眼,在这种较量之时,有时候剑术处于下风,那么就等同与死亡。韩紫纤越想越害怕,心中顿时明白为何秋星总不想让自己跟着他的苦心了。 “好熟悉的剑法。”对战之时,秋星横空翻转,不由得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但何出此言呢? 就在秋星抓住了机会,一剑刺向宁唐宇之时,王辰高高跳起,一脚踢向了秋星的额头。秋星顿时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许长海此刻一剑划过,秋星左臂又是一道血迹,这时,秋星已经是无力反抗了,何游漫上前一步,狠狠地踢到了秋星的胸口,秋星忍不住的一声呻吟,蓦地被击飞,落到了十五步之外的地上。胸中的血忍不住的从秋星的口中迸发了出来。他捂住了胸口,仰躺在了地上,这时他已经无力起身,继续作战了。 紧张的韩紫纤连忙跑到了秋星身边,将他扶住,抱在怀中,见秋星那一脸的苍白,被血浸染着的红红的嘴唇,一股急剧的痛涌入到了心头。秋星看着韩紫纤没有泪水的感伤,似乎想对她说什么,但秋星已经没有开口吐字的力气了。 许长海持着沾满血痕的剑,一步一步走向了秋星,他眼中隐藏着一种杀气,面目狰狞,似乎想趁此刻把剑chā入已无力反抗的秋星身体之中。 不知所措的韩紫纤急剧恐慌着向自己一步步走来的许长海。 “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许长海好似没听到一样,脸上的那种煞气,就如朝廷中的刽子手似的。刽子手杀人是不会听任何人求情的。刽子手就如江湖上传说的杀手一样,眼中只有血,没有情,他们只能听到剑刺向别人胸膛发出的声音,其它声响,在他们耳边都会成为不必理会的杂音。 “不要过来——” 韩紫纤渴求这个人会有那么一份怜爱。 “长海,凌秋星还没到死的时候。”宁唐宇说道。 许长海转过身去,收回了剑,韩紫纤也大叹口气。 宁唐宇又高声对秋星说道:“月引山庄,一向好天下之贤士,这里有敬酒,也有罚酒,就看你想喝哪个了,做人不要太自不量力了。”说完,人一同转身离去。 此刻,韩紫纤见秋星那浑身是剑痕的衣裳,血迹,还有那苍白的脸庞,于是,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离顶峰越来越近了,沉沉的雾气叫他们看不到几步之外的景物,向下看去,也是朦胧一片,没有人会知道这是哪里?或许也未曾有人到过这里,这里唯美的像童话,这里冷的好似会把人冻上了天堂。 脚踏着云雾,一点儿一点儿地向上爬,很有目的地去爬,但是怎么也找不到目的地的方向。 穿过那快要到山顶的雾气,两人顿时豁然开朗,这的天空碧蓝如洗,这里的雪白的发亮,这里的气候并没有刚才那段路寒冷,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令卢,齐两人是那么的爽朗清新。 望下面,脚踏在云上,看上方,犹如触及天宫,平视周,单纯的白色却并不使人感到单调。 “这是哪?” “山巅。” 陆万恨听到齐英凤的话险些没晕过去,面对着没有一株植物的光秃秃的山顶,陆万恨失望的简直是绝望。 “什么,山巅,山巅之上竟都是千年积雪。” “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陆万恨不解齐英凤的言语,认为既然已到了山巅,还可以向哪走。 “到哪?” “听闻此山有个突兀的怪峰,也许就在那些怪峰上存在着你要找的东西。” 陆万恨听后,顿时精神抖擞,但很快意志又变的低沉。因为他想到这座雪山,至今绝无一人会爬上山巅,倘若真有人来过,也是江湖中那个似有非有的郝先觉。正因如此,这座山总是给人带来了无穷的魅力,正如,虽然人们都不曾见过天上的月宫,但人们常给它赋予了美丽而又虚幻的传说。此刻在陆万恨的心里,雪山也是一样的。 “怎么?” 行千里路的陆万恨都没嫌累,竟然在这停息之间显得如此落魄沮丧。陆万恨在刚才的沉思中,似乎没听到齐英凤的问话。齐英凤知道陆万恨的心情,好多是你赋予自己好多的希望,你又有着那很大的信心,可到最后,你猛的发现这里与你想象中的相差甚远时,你就会变的相当的失望。 “怎么,你走到这儿就不想继续走了么?” “那个奇异怪峰似乎只是一种美丽的传说而已。” “月引山庄的一切诡异是否又是个传说呢?那你是否又感受过它的真实存在呢?” 一句话令陆万恨一下子就茅塞顿开,的确,好多好多传说都是真实存在的。 陆万恨看到远方像是有一个突兀的陡峰,峰之亮,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了一道很刺眼的光,在这个地方,能找到那样的一束光来,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那是不是传说中突起的怪峰。” 齐英凤的一句话,再次给了陆万恨偌大的希望。他们的步伐加快了。虽然在冰雪之中,他们跨起步来显得有些笨拙,但依旧可以感受出他们那种急切的心情。 到了,他们看到一个非常晶莹的陡壁落在了这平平的山巅之上,好似雪山之上的头冠。 陡壁是冰冻的,在阳光的照耀下,这陡壁上形成了种颜色,像是太阳的那色光映在了上面。绕过陡壁,后面是一座冰形成的山峰。在冰缝之间,有着好多大小不同但依旧青翠的树木,其中在这山的顶峰,有三株古木,高大无比,似乎在支撑着这雪山之上的青天。 那三株古木没有叶,只有枝条,好似枯萎了,但好象它们依旧年青,因为在这没有季的雪山上,怎么会存在树木的季更替。 没有石的山,该怎么爬? 只有冰的山,该如何走? 陆万恨与那三株古木距离不足百步远,可是要真的触及到它们,不亚于攀登雪山那么艰辛。见此景,陆万恨兴奋不已,见此境,却另陆万恨目瞪口呆。 “这山的奇峰怪石都是冰形成的,你该怎么上去?” 陆万恨听后,心情感到有些苦闷,不由得感慨道:“想不到我要铸一把剑,会遇到如此多的困难。” “你说月引山庄的那三柱香用寒木而制,那你确定香就是用顶峰上那三株古木而制?” 陆万恨点点头,说道:“我很肯定。” “这雪山之上,真有人到过。这怪峰也真有人上去过。” 陆万恨又点了点头,回想着那三柱香上刻的字,一字一顿地说道:“好仙绝。” “我在江湖多年,虽听说过他的大名,但据我所知,江湖之中没有一人真的见过他。” 陆万恨道:“现在我敢肯定,江湖之上不仅有这个人,而且他还并非是位凡人。倘若见过,也只见其面,不识其人。” “看,这冰上有字。” 陆万恨很细致地查看这下面冰到底有什么玄机,一下子发现在冰上雕刻了几行字。由于字是雕刻在冰上的,所以不仔细看无法看清那究竟刻有什么,只能看得出那块冰是凹凸不平的。 陆万恨俯下身去,仔细查看,细心辨认,不禁大吃一惊,因为上面刻道: “十剑会怒,一剑锁情仇。 前尘繁琐事,却令后人忧。 十出凡土,官场恩怨起。 一剑落红尘,断情竟无敌。 ——郝先觉” 陆万恨看此话后,惊的有些发呆,这几句话仿佛变成了影象,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心道:“为何会有这几句话出现,难道那个郝先觉早已料知有人会来这儿?十剑会怒,一剑锁情仇。这不是月引山庄香上刻的吗?十把剑是家父所铸,那么一剑指的是什么,是指我即将铸的吗?断情竟无敌,断情竟无敌……这不正是我想铸的那把能感知人的万般情感的剑吗?断情竟无敌,好,我将在这里铸一把断情剑。” 齐英凤见陆万恨在那里呆望着,不禁问道:“卢贤侄,你怎么了?” 陆万恨把上面刻的字说了一遍,齐英凤也上前去。 一切都如幻境,两人正在揣摩着那段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第四十四章 孤峰突起雪山巅,古木参天季眠。 飞雪飘落冰上走,脚印踏在雪崩前。 夕阳yù落同山齐,若到峰巅摘星颜。 仙绝可料人间事,红尘自有断情剑。 陆万恨依旧愁眉紧锁,如此陡峭的峰而且还是冰筑成的,怎么才能上去哪?倘若着能上去,要是某一步失足,恐怕就会跌落下来,摔个粉身碎骨。陆万恨皱着眉头,叹息着。 “看,脚印。” 齐英凤看到一个冰冻的很实的脚印,脚印的大小足可以让人的一只脚踏在上面,脚印的深度都可以盖得住人的半个靴子。 “脚印,这里有人走过。”陆万恨不由自主地惊叹道:“这肯定就是郝先觉留下的。” “也许这个脚印就是上峰顶的玄机。” 陆万恨很肯定齐英凤的说法,道:“从郝先觉留下的那些话来看,他定是知道会有人到这里,取峰顶上的寒木铸断情剑,所以这脚印准是好仙觉留下的,帮我们去上峰顶。” 说完,陆万恨紧锁的愁眉已被一脸的微笑所取代,他笑的自然,笑的惬意,是经过一番苦难后脸上显现出的会心的笑。 见陆万恨笑容可掬的,齐英凤也非常的高兴,激励地说道:“卢贤侄,想必这样的脚印郝先觉留下了好多个,我们可以沿着这段脚印直接到达峰顶。” 陆万恨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于是便踏进了那个深深的脚窝里,然后又运用轻功,猛地一蹬,另一只脚又踏入了上面的那个脚窝。齐英凤紧随其后,两人步调相一致,蓦地,带给了这冰峰一阵风。 风吹动这两人左右旁的矮小的树木,吹落身旁的那朵朵梅花,花瓣与树叶吹起,在半空中飘浮,眼下那雪亮的冰晶倒映着它们在空中飘飞的相。这样的景象是在整个中原都无法寻觅的到的,即使是在月引山庄。 山坡越来越倾斜,脚印也越来越深,所以在那陡峭的峰坡上蹿动的两人减少了恐惧与担心。他们还是那么轻盈地带动着周的空气,使空气形成风流,吹拂着两旁那只有在雪山之峰上才有的植被。 离那三株古木越来越近了,此刻两人同时向空中一跳,在半空中翻转一周,跳到了他们同时看到的平台上,落地之时,心又生疑。 “怎么,怎么这里的地如此松软?” 两人顿时低头定睛一看,原来这里的冰呈颗粒状,并且相互粘连,就像是普通的山土一样,只不过它们是无色的。 三株参天古木笔直的chā在了这冰土之中。他们同时仰望这三株大树,树之高直冲云霄。这与在峰下的感觉截然不同,树之宽,可要五人以上才可将其围住,这样的古木在中原之中是无法找到的。 齐英凤很急切地用刀向树砍去,树皮很脆,一下子就脱落了下来。陆万恨见其木上的条纹,果真同月引山庄上的那三柱香一模一样。 陆万恨兴奋地说道:“山庄的香的确取材于这三株古木。” 齐英凤问道:“卢贤侄,想好了吗,如何用这三株木来铸剑。” 见这三株很难劈下枝条的古木,陆万恨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道:“我见今日天色已晚,恐怕要在这逗留一夜了,想想到底该如何取材铸剑。” 齐英凤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由于月引山庄在山间野林之中,秋星受了重伤,头脑很不清醒,韩紫纤只能扶着秋星在这片丛林之间漫无头绪地走,她只想带着秋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月引山庄越远越好,再找一个可供人休息的地方,好让秋星静养。 秋星身上的伤口流下的血浸到了韩紫纤身上,见秋星一脸的惨白,韩紫纤担心至极。 秋星现在也是浑身乏力,压在了韩紫纤的身上。韩紫纤弯着身,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时而听到秋星那苦不堪言的呻吟声,韩紫纤一时真的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凌大哥,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把你带出去。” 虽然秋星一脑子的空白,但他依旧能感受得到韩紫纤对自己的关心以及此刻她内心的重重忧虑。 “紫纤,把我放下吧。” 这时,韩紫纤也累的疲惫不堪了,便将秋星扶了下来,让他靠在了一棵大树下。 秋星见韩紫纤一脸的苍白和已干裂的嘴唇,心里不由得充满了自责和对面前这位柔弱女子的深深歉意。 “凌大哥,你怎么样?” 秋星摇了摇头,伸手去擦了擦韩紫纤那额头上的汗珠,有气无力地说道:“真的很过意不去,和我在一起,叫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了如此多的苦。” “千万别这么说。”韩紫纤急切地说道。言语之中透露出,和秋星在一起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自己所心甘情愿去承受的。 秋星望了望这周,整片的树林在秋星的眼中都是一样的,他无法分得清东南西北,更别谈告诉韩紫纤怎么才能走出这片荒林了。 太阳西落,发出的那一丝丝柔弱的光,照在林间。林间一点点地正在变暗,见那缓缓向中原袭来的夜幕,韩紫纤那张苍白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山林之中的夜晚,并非像韩紫纤这样柔弱的女子所能承受的。因为她知道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常常会有一群群山林野兽在这里出没。 韩紫纤见那幽深的密林,顿时鸡皮疙瘩遍布了全身,再加上这黄昏时的瑟瑟秋风吹来,不禁令韩紫纤的身子阵阵发颤。 秋星见此刻充满恐惧的韩紫纤,顿时变的心急如焚,想尽快的找到这山林的出口,让夜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度过。他环顾了一下周,那空白一片的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陆万恨。 秋星望着那铺满一地快要腐烂的黄叶的山地,又看了看地上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人踩过的脚印,似乎想到了离开这片林子的路径。 “紫纤,从这条路简直走下去,好象有间茅屋,不如我们暂居在那里。” 听了不用在这片荒林中过夜,韩紫纤自然觉得心理轻松多了。随后,韩紫纤慢慢地将秋星扶起,一步一步地朝秋星刚才所指的方向行去。 黄昏的到来,即将把这片野林变的yīn暗,依稀地听到远方传来了野兽地咆哮。从那可怕的叫声,似乎可以感受到,它们不喜欢别人侵入到它们的地盘。倘若是到了它所活动范围之内,它就会把你连骨头都不剩地吃掉。 秋星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直起身来,尽量不压住韩紫纤,但秋星伤的太重了。他紧紧搂住韩紫纤,说道:“别害怕,那所茅屋距离这里已经不算远了。” 韩紫纤双唇紧闭,想要从骨子里冒出些坚强来赶走自身的怯懦。 天色越来越暗了,从那树缝中依稀还可以打进些光线来,透过光线,韩紫纤朦朦胧胧看到了一间草屋。 “凌大哥,是那间吗?” 秋星睁大了眼睛,朝那茅屋的方向看去,说道:“就是那儿,那是我一个朋友居住的地方。” 听后,韩紫纤用尽了身上所存的那点儿力气,扶着秋星,加快了步伐,朝那个茅屋走去。 “陆万恨,陆万恨……” 秋星微声叫道,可是无人应答。再看如此yīn暗的天色,屋内竟然无光,知道陆万恨此刻不在这里,心道:“陆万恨曾提起过他要去雪山,是否已经出发了。” “凌大哥,我们到了,这里好象没人。” “我的那个朋友好象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说完,秋星叫韩紫纤推开了门,点燃了室内的油灯。 韩紫纤将秋星扶到了床上,道:“凌大哥,你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现在好好地休息吧。” “你也累了,也该休息了。” 韩紫纤点了点头,回转过身去,到了屋外。她坐到了台阶上,眼望着这周一切陌生的环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思索着什么。 这里同那里一样,宁谧的无人打扰。此刻一阵风吹来,那么萧索与凄凉,似乎在告诉着韩紫纤夜晚已经来临。沉沉的天色之下,她仿佛看到了满地的黄沙,秋星静立在黄沙之上,一张写满仇恨的面孔,手中紧握着那把充满杀气的剑,一阵风吹过,刮起了地上的黄沙,吹动了秋星的衣襟,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 只可惜这里并非那纯净的大漠,这里是那虚伪的中原。这里没有可以使人安静的夜晚,这里只存在着那yīn霾的天空。 第四十五章 夜幕低垂,飘雪任风吹。 雪山静夜世难求,近可见星辰美。 一世傲骨,江湖铸剑之最。 断情无影,惹得一脸憔悴。 没有云层地遮挡,见这里的明月是如此清新淡雅。那皎洁的月光打在雪山之上,黑夜也变的如此的亮。 这里的明月在微笑,这里的繁星最璀璨,因为在这里看不到世俗的yīn暗,只能看到满山白雪的纯净,冰作山峰的晶莹。 无论风怎么吹过,那三株古木屹立不动,即使树上的枝条也纹丝不动。 奔波数日的陆万恨,为了要铸一把绝世好剑,连一丝睡意都没有,他无时无刻不在苦思冥想。 陆万恨碰了碰一株古木,发现那木头软的像海绵一样,这下,他连声对齐英凤说道:“快摸一摸这树,怎么如此的松软。” 齐英凤用手一触,有着同陆万恨相同的感觉,心中顿时一惊。她只听过月引山庄前那三柱香的怪事,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目睹了,于是说道:“这木虽然很软,但在刮风之时它却纹丝不动,这木的确有很好的韧xìng。” 陆万恨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此木的确是铸剑的良材。” “现在你有铸剑的良策了吗?” 陆万恨嘴角一撇,露出了泛泛微笑,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如何铸剑的打算。 “此木白天如此之硬,我无法取材。我取材的时候只能在晚上,趁这古木松软之时。” 齐英凤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然后又道:“为何不当机立断,现在就开始。” 陆万恨又卖起关子了,说道:“看天上的明月。” 齐英凤望一望,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这里的明月的确很美。” 此话令那满身傲气的陆万恨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我们来此是铸剑的,并不是到这儿赏星看月的。” 齐英凤见陆万恨眉宇之间有些急躁,知道他是对自己刚才的回答甚表不满,但齐英凤还是笑道:“怎么,在这儿,我只会赏月,并不会铸剑啊。” 陆万恨似乎很没有心思同齐英凤再开这种星星月亮的玩笑,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夜明月太亮,这木太过松软,如果现在取材,定会损坏剑的钢韧。” 齐英凤不耐烦地问道:“那你要等待何时才会取材铸剑?” “不急不急嘛。您要知道,要铸一把绝世好剑,是不能急于这一时的。” 齐英凤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一口气,说道:“这雪山我都陪你走了,你还怕我不陪你铸剑。” 陆万恨哈哈两声大笑,说道:“看这情形,我在这铸剑的时间至少要两个九九八十一天。” 听后,齐英凤猛的一惊,因为这里的气候要远远比自己隐居的地方要冷几倍。在山下隐居,齐英凤有时冷的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在这山巅之上。 “什么?” 陆万恨很随意地说了一遍。 “你说要在这雪山之巅上至少呆一百十天,为何?” “因为我铸好剑至少要一百十天。” “你还未铸剑,就如此肯定你铸这把剑的时间?” 不曾收敛傲气神情的陆万恨反而又加重了那种傲气,得意洋洋地说道:“倘若我连我铸剑的时间都推算不准,我还哪敢担当起第一铁匠的名号呢?” 齐英凤双唇紧闭,装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说道:“这么久,我可要下山了。” 见齐英凤一本正经,陆万恨于是显得极其不自然,问道:“真的吗?” 见陆万恨虽收敛了他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但齐英凤还是想挫挫他的傲气,便很得意地笑道:“我堂堂齐英凤,何时说过假话。” 陆万恨长叹口气,心情显然有些不好。 “你就忍心将你侄儿留在这山巅上?” 齐英凤听后又大笑几声,道:“当然忍心,或许你在铸剑之时还需要一颗安静的心呢。” 陆万恨常在齐英凤面前说铸剑的好多要求,这次齐英凤的一句,显然是对陆万恨的讥讽,陆万恨也听出了齐英凤的意思。 “好吧,天一亮,我就送你下山。” 齐英凤道:“你还当真啊!” “你骗我,亏我还称您前辈。” 齐英凤此刻也长叹一口,说道:“哎,也不知你这把剑出世之后,会不会引来更多的武林纷争。” 的确,江湖上的好多纷争都是因名家铸的一把名刀利剑开始的。 对于这样的后果,陆万恨一直都没有想过,他铸剑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自己多年的心愿,过多的陆万恨根本就不曾去想。 断情剑若真有出世的那一天,不知对江湖是忧还是喜,陆万恨默默地思索着。但是他千里迢迢来到雪山之上,就是想铸一把绝世好剑,他真的不情愿因齐英凤的一句话,就放弃这份理想。 陆万恨感慨道:“人为什么要那么的贪婪!” 每个人都有一颗贪婪的心,那一份不等同于追求的贪婪。生命的匆匆流过,有的人只渴求在有生之年能享有人间的一切,名利亨通。也就是那么一份贪婪,热衷于一切权贵的人,到最后,不但失去朋友的帮助,甚至还受到亲人的排斥。 贪婪是一切罪恶之首,但贪婪却是每个人心都存有的。 齐英凤也叹息摇头,说道:“铸剑是无错的。” 陆万恨用很怅然的眼神看着齐英凤,道:“我铸的只是一把木剑而已,凡是有情之人,用这把剑是伤不了人的。” 齐英凤点了点头,道:“但愿那些太过贪婪的人心中还有一点点人间感情。” 陆万恨很无奈地点了点头,好似祈求着真能像齐英凤所说的那样。 几日之后的夜晚,明月成了半弓状,在雪山之上的夜空中悬挂。陆万恨与齐英凤几日来,都守在那三株参天古木旁,等待着适宜的时间取材。 高出不胜寒,虽然齐英凤为一代女侠,但她毕竟已是年老体衰,在这峰顶呆了数日,也显得身体很不适了,时而发出一阵咳喘。即使陆万恨年轻力壮,但初到雪山,这极不适宜的气候也给他带来了好多不适。 当日,陆万恨在香炉之上都险些晕倒,在这真正的雪山上,两人有时会感到头晕目眩的,所以在此期间,两人相濡以沫,在自己清醒时给对方施以内力,以便能阻挡一阵寒气。 陆万恨见齐英凤那焦如土黄的脸色,内心真的很不是滋味,说道:“齐前辈,这里风大雪疾,我看我还是送你下山吧。” 这是一位年轻人发自内心对长者的关心,世上没有一件事会比关心你身边疼爱你的人更重要。倘若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顾的话,那岂不是太过自私了么? 这里的雪在不停地下着,时而大的似鹅毛,时而小的如细雨。刺骨的风一有空闲就会到这里光顾,两人似乎觉得身上的衣服越吹越薄了。其实是因为这里的风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更疯狂。陆万恨总站在风口处为齐英凤阻挡,那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但齐英凤看到面前的陆万恨在一心思考铸剑的时候,还能想着关心自己,齐英凤也觉得自己没白来这趟。 “齐前辈,这里风大雪疾,我看我还是送你下山吧。” 由于齐英凤刚才并没有回答陆万恨的话语,所以陆万恨又问了一遍。 齐英凤知道从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到这个怪峰之上需要经历好多的飓风雪崩,倘若陆万恨送自己下山,还是要孤身上来。在这雪山之巅前行,如若没有两个人的相互照应的话,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齐英凤很自然地笑了一下,说道:“怎么,嫌我在这儿碍你事了?”说完,齐英凤又对陆万恨笑了笑。 陆万恨知道齐英凤在同自己开玩笑,但他也知道齐英凤并不习惯在这峰顶之上。她只不过是为了照顾陆万恨,自己才选择留在这儿的,见齐英凤冻的一脸发紫,时而还哆哆嗦嗦的,陆万恨真的有些于心不忍了。 齐英凤也看出了陆万恨的心思,她不想因为自己在这儿令他内疚,影响他铸剑的情绪,于是又笑着对陆万恨说道:“我这老太婆,孤零零的在这雪山那么长时间了,这回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我,不料你还要赶我走。亏你小的时候我是那么的心疼你。” 说完,齐英凤故皱眉头,嘴角一撇,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齐英凤知道陆万恨想要说什么,于是赶忙打断道:“你尽管安心铸剑好了,在这雪山之巅,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呀。” 陆万恨听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只存有满心的感激。 月弯弯,照亮人间无眠夜。 自有真情慨叹,话无私,惟有亲人相伴。 隔着云雾看明月,可以看到她的朦胧,有着那让人猜不透的神秘。 原来在云雾之上看明月,看到她那真实的表情,只存有凄凉。 谁言明月有情,其实明月无义,不问人间寒暖,只洒一滩凄凉。 风此刻又急匆匆地呼啸而过,吹着冰上附着的细雪,雪立刻从地上散起,好似向空中落雪。雪虽细小,但疾风将雪吹打在人的脸上,不时有着那阵阵疼痛,如那千万支绣花针一同向脸扎去一样的疼痛。 “齐前辈,倘若我们再不想办法的话,过不了几日,我们都将会被冻死的。” 齐英凤觉得此话言之有理,于是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话音一落,两人便向周望了望,想想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够抵挡住这刺骨的严寒。 “郝先觉。”齐英凤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也许想到了关于郝先觉的什么事。 “郝先觉,怎么?” “既然郝先觉在此留下字迹,又在这儿取了这三株古木作为材料,建成了月引山庄,想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他曾经在这儿久居过。” “郝先觉也是常人,他也会感受到这凛冽的寒风。您的意思是说,在这儿附近一定会有遮蔽风寒的地方。” 齐英凤点了点头,陆万恨也在埋头思索,真渴求像齐英凤所说的那样,有个可以遮蔽这凛冽寒风的地方。但望着眼下,一片冰晶,即使连树木都是在冰缝上生长的,在这样的地方想找个可以遮蔽风寒的场所,他们真觉得是老虎吃天,不知从哪下口。 就在两人同时沉思的之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冽风朝着两人迎面而来。 “快回头。” 风呼啸着从两人的身边经过,险些将两人从峰顶之上吹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峰下有棵并不粗壮的小树在飓风地摇曳下断了。这是两人在峰顶之上这么多天以来头一次看到断木。 那股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那株树折断之时,风也平息了下来,似乎那阵飓风就是针对那棵树而来的。两人见离自己不远处树断倒在冰上,不禁长叹一口,似乎对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表示庆幸。 “好险呀!” 齐英凤点了点头,通过这一阵飓风的出现,两人变的更加的恐慌,也拥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陆万恨心急如焚地说道:“倘若我们不尽快地找到一个安身之地的话,我们一定会葬身于这里。” “快看。”齐英凤见那黑黑的树丛之中有一束光线,虽然光线很微弱,但却令地面上那一块很细小的冰晶变的闪烁。 陆万恨一看,不禁蓦地一惊。诧异于为何会有一道光线顺着树后那个冰缝中发出,好似那条光线取代了一株树地生长。 “峰下是空的。”齐英凤忍不住地说道。 “难道我们现在脚踩的下方是一个密室?” 齐英凤点了点头,说道:“郝先觉当日来此,一定是在那密室之中躲避这凛冽的寒风的。” 陆万恨一下子恍然大悟,但有很疑惑地问道:“那么密室的门能在哪儿呢?” 齐英凤摇摇头,轻声叹道:“恐怕这就要靠我们自己慢慢地寻找了。” 陆万恨又看了看周,看看哪里还会存在一些惊人的玄机。 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一切就是那么的古怪,也许这就是天意,想必这就是宿命。一切都来自于那惊悚之中,然而奇迹却是在那一刻所发现。是否就在出生的那一刻,上苍就已经把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安排好,你只不过是走一场形式而已。 “为什么这三株古木所在的地方是个平台,而其它的树木都是在那陡坡之上?为什么陡坡是冰形成的,然而这里却是冰沙所覆盖,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更奇怪的是,这冰沙竟如此的松软,就如中原上的沙土一样。” 齐英凤每一次的发问,想必都是想到了什么,又想给陆万恨带来些启发,此次也不例外。 齐英凤果真是想到什么了,陆万恨也一下子有了领悟。 陆万恨道:“拨开云雾看明月,竟是那么的凄凉。” “拨开这些冰沙,里面又会存在什么样的玄机呢?” 陆万恨点了点头,两人同时拿出了自己的兵器,在明月的照耀下,那一种寒气逼人而来。两人用尽浑身的力气,用那随身携带的利器,拨动着地上的冰沙。 “铛”的一声,陆万恨只觉得自己的剑碰到了一块很坚硬的东西上,而且略滑,像冰似的。 “快来。”陆万恨一下子把离他不远出的齐英凤叫了过来,说道:“此处有玄机。” 齐英凤听后,一步跨到了陆万恨身前,道:“怎么?” 这时,冰土已没过了陆万恨的剑一半左右,陆万恨道:“我将剑chā到这种程度发现剑就chā不进去了,仿佛这冰沙之下有一块巨大的冰。” 齐英凤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一起把这冰沙推走。” 一阵风吹动,顿时带动了上面一层的冰沙浮起。 见此,陆万恨道:“好,我们就借助彼此的刀风,剑风将这些沙吹走。” 于是齐英凤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借助自然的风力,再加上两人一起舞动刀剑所发出的风,很快就将那块冰沙吹成了两堆。陆万恨果真没有猜错,一块巨大的冰在两人的眼下出现,好似一块巨大的冰盖。 陆万恨蹲下身子,仔细一看,又用手摸了摸,发现冰上是凹凸不平的,像是刻有什么字,陆万恨于是叫齐英凤让开一下,希望可以借助那微弱的月光看清楚那到底写的是什么。 齐英凤侧过身子,月光打在了那个冰盖上。由于字上还留有不透明的冰沙,所以陆万恨朦朦胧胧地还可以看见上面的字迹: “我毕生痴于铸剑,但却未能铸得一把断情剑。我算准,某日定有与我志同道合之人前来于此,望帮我完成今生所愿。——郝先觉” 陆万恨读过这几行字,顿时惊愕万分,道:“真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郝先觉竟也善于铸剑,而且和我想铸的剑如此相似。” 齐英凤道:“真想不到郝先觉竟能算得会有人来这雪域高原之上,他不愧为神算仙人。” 江湖之上,关于这位郝先觉的说法沸沸扬扬,人们也在匪夷所思着他为何留下个月引山庄就在江湖上绝迹,导致众多江湖侠客都想找到他,解得月引山庄之迷。 现在眼下就是进入这雪山密室的入口,已经在外冰冻好几天的陆万恨与齐英凤也无心讨论关于郝先觉的事情了。他们只想快些进入密室,看看郝先觉到底在江湖中还打着什么样的哑谜。 就着那冰盖上的裂痕,两人共同用兵器撅起。“砰”的一声,那个冰盖在两人共同努力之下,翻了过去。一个长宽各有一步左右的孔映在了他们的眼下,在那孔中发出一股很强烈的光。两人很吃惊地对目而视,那呆呆的表情似乎觉得自己身处梦境一般,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第四十六章 静立一会儿,陆万恨便先走进了那个小孔,大约下了一人多高,只见一个偌大的大厅。大厅正中央有一块可发出强光的石头,光芒打在墙壁上,色分开。陆万恨顿时想到,刚来到这冰峰时,其中前面有一个色墙壁,可能就是这一个可以发出色亮光的石头所映照出来的。向旁边一看,原来那三株古木是穿过这间密室而生长,在这密室之中的部分,已经是被刀剑划的不成样子了,没有了树皮,有的已被利器砍掉了上面的木材。 陆万恨这时才恍然大悟,心道:“难怪峰上的古木没有了枝叶,原来这三株古木已被郝先觉破坏掉了。” 此刻,陆万恨飞身落到了这密室之内,像太阳似的一块巨石照亮了这密室中的一切。齐英凤紧随其后,也跳了下来,看到那三株古木已被斧剑砍劈不堪了,齐英凤也知道了冰峰上的那三株古木枯萎的原因。 大厅里有铁匠一切所需的工具,有炉火,少许煤炭,钢条,断剑……凡是在中原之中可以找得到的铸铁工具,在这里几乎都存有,而且都是上等的。 齐英凤见此,不禁感慨道:“郝先觉真是一位铸剑高手,手中竟有如此完备的铸剑设备。” 桌上放着一把好似铸好的剑映入了陆万恨的眼帘,陆万恨用笔直的目光盯着那把剑,似乎对那把剑非常感兴趣。 齐英凤见陆万恨那呆滞的眼神,于是问道:“怎么,那把剑有什么问题吗?” 陆万恨虽然在全神贯注地思考,但齐英凤对自己所说的话自己可是听的一清楚,随后目光又落到了齐英凤的身上,道:“你看桌上的剑与其它的剑有什么不同?” 距离那把剑还有十步左右,齐英凤在那紧盯着那把剑,然后说道:“奇怪,那把剑怎么没有金属光泽?” 陆万恨听后点了点头,底气十足地说道:“那并非是我们平常所用的利刃,那仅是一把木剑而已。” 听后,齐英凤乍地一惊,道:“难道那就是郝先觉铸造失败的断情剑?” 说完,卢,齐两人一块儿上前去,因为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郝先觉所铸的断情剑到底有什么失败之处,陆万恨也想找出剑上所出的问题,以便在接下来铸剑的时候能够有所启发。 剑上有条条树上固有的花纹,剑显得并不锐利,长三尺,宽一扎,上面还余留着木料的残渣,看上去剑是毛茸茸的,或许,一个普通孩子玩的木剑都要比这把剑锋利的多。铸一把不可以杀人的剑,的确是一位善于铸剑的人莫大的失败。 陆万恨不由得笑了笑,笑的很轻,笑的也非常的淡,这是对铸剑者的一种嘲笑吗?或许不是,在江湖中没有一个人会嘲笑郝先觉,反倒是很尊敬他。因为他的神秘,好多侠客都琢磨不透他,那么多的江湖人士也都将他当成了仙人,传言他还可料人间凡尘事,所以好多人都称他为神算仙人。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这把全部是木材制的剑,它如何会变得钢硬,又怎么能去杀人?” 陆万恨真不愧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铁匠,没想到他刚看一眼就看得出郝先觉铸剑失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但齐英凤并没有听懂他所说的话,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 陆万恨道:“断情剑是指人在断情之时可令剑疯狂的一把剑,达到一种所有的江湖剑法无法达到的极限。一位完全没有情的人用此剑一挥,就可以扫退千军万马。您想想看,一柄再出色的纯木制的剑可以达到那样的效果吗?断情剑要用钢木结合而制,人有情,木在外,人无情,钢在外,人断情,金木相生相克,就会产生巨大的威力。” 齐英凤听的入迷,不禁叹道:“你将铸的断情剑真能感应出人心情感?人在感情的波动中,剑也会发出不同的威力?” 在齐英凤的眼中,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陆万恨却很沉稳地点了点头,似乎对那把剑的铸成很有把握。 “你要何时去铸这把剑?” 陆万恨想了想外面的天气,月色,然后笑道:“我决定明晚就铸。” “为何要等到晚上?” “一把剑的灵xìng全要靠适当的月光所照,好前辈铸剑不成的一个致命的原因就是他不懂得利用自然。不会利用外界自然的铁匠,是永远不会铸成一把具有情感的剑的。” “此话怎讲?” “既然铸此剑要用千年寒木,那么必须要用冰峰上的木材。而他却用密室之内的寒木,虽说材质一样,可剑上的寒暖却有着天壤之别。铸剑要用不同时间的日光照shè,而他却用仿自日光的照明石来照,这铸好的剑显然不会有天然的光泽。另外,想铸一把绝世寒剑,铸的剑必须要压在冰缝之下冷冻数日甚至几季,以增加其硬度,但好前辈也没有这么做。因此这些,所以今日我们看到他所铸之剑只是一把很平常的木剑而已,更缺少一把好剑的硬度,韧xìng与灵xìng。” 齐英凤虽然不知陆万恨所言到底是什么,但她在陆万恨的眉宇之间看到了他对铸这把断情剑的自信,何况陆万恨所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 此刻,齐英凤又大笑道:“卢贤侄,那我就在此恭候你断情剑出世的好消息了。” 虽然陆万恨外表上显得很自信,但他的内心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心目中的那把断情剑铸的那么完美。因为,他知道,在铸剑之时,所要求参合的比例,时机,剑吸收日月之光的多少,长短都要非常的精确,偏差一点,就会令铸剑前功尽弃。 熹微的晨光透过那葱郁的树林照在了山林之间的茅屋上,一股凉凉的风透过茅屋的缝隙,吹进了屋中,茅屋顿时变的yīn冷起来…… 熟睡着的秋星被茅屋的那么一份秋寒所冻醒,经过韩紫纤几日几夜地细心照料和几日来自我的调整,他感觉身子的疲惫已消减,伤口变得也并不那么疼痛了。 “紫纤,紫纤。” 在秋星那睡眼惺忪的时候,也许他所能记起的只有韩紫纤了。可是两声呼唤,室内并无人应答。秋星立刻担心起来,又呼喊道:“紫纤,紫纤……”室内依旧如此,沉静的似乎只有秋星一个人。 秋星立刻下了床,匆匆地推门一看,令秋星一阵惶恐,因为韩紫纤倒在了门口,一动不动的。 秋星连忙蹲在她面前,见她脸色紫青,双唇惨白不带有一丝血色。秋星立忙扶着她,急切地说道:“紫纤,紫纤,你怎么了?”但秋星那可惊天的动静,韩紫纤竟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她是否已魂不附体了。 “不要吓我。” 秋星抱着她,感到她现在身体是冷冰冰的,似乎感受不到她气息的存在,也感受不到她的心跳。 紫纤已经倒在地上一夜了吧,也已经在深秋的夜里在外沉睡了一夜了吧。 “紫纤,不要吓我,你不能死。” 韩紫纤的双眸和她的双唇似乎被这寒气冻的太实,没有一丝睁开的迹象。 “怎么办?”慌忙之时,他将韩紫纤扶坐在了床上,想用内力击退韩紫纤体内的寒气。在运功时,逐渐的,秋星感到了韩紫纤身上的体温,心脏的跳动,秋星知道韩紫纤并没有死,那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放平了许多。 “凌大哥,凌大哥。”那微弱的好似在说梦话的声音在呼唤着秋星。 “我在这儿,不要动。”秋星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输送他体内的真气,想尽快将韩紫纤体内的寒气逼走。 寒气渐渐地在韩紫纤体内消失了踪迹,秋星慢慢地也放下了手。此刻,韩紫纤一下子又仰到了秋星的身上。秋星见她虽然脸色很憔悴,但已经退去了那紫青色的色泽了。虽然她现在依然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醒,但秋星知道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再静养几个时辰,她就会清醒过来。 于是秋星慢慢地将她扶躺在床上,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便一脸心事地走出了茅屋,他希望外面那清新的空气,可带给自己新的感悟。来到屋外,他静坐在门前的阶梯上。 秋星的脑中蓦地浮现了几日前和韩紫纤一同去月引山庄的情形,她的那种弱小,她的那份恐慌,她的那份担心,她的那份无助……想到这些,秋星的脑中与心里变的异常的混乱,但越想解开心中的那种混乱,它们却又变的更加复杂。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秋星手中那把剑的杀气没有削减,心中存有的那份情感也并没有磨灭。但在秋星的内心之中,这两种情绪是不可以都存在的。倘若带着韩紫纤一同去闯dàng江湖,那无异于将她推入火海,如若带着韩紫纤去闲云野鹤,那无疑是违背了这十几年来秋星的所想。 “怎么办,该怎么办?” 秋星在懊恼着,他打开一坛酒,在痛饮着,他希望自己能够醉倒。因为他现在迫切地渴求着心中无所想的那种安逸,他现在也急切地渴求着睡梦时的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不存在那名利世界,不存在腥风血雨。 只可惜借酒浇愁愁更愁,酒的存在更叫他心烦意乱,整个人都被怒气充满,不知道在哪一刻便会bàozhà。 秋星呆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身前的一棵树,那棵树树叶地飘零丝毫没有给他眼神带来转变。 甚久,甚久,一动未动。 “凌大哥。” 一种极其柔弱的声音从秋星身后飘来。 秋星听到了,但他却无心理会,似乎他不愿意再理睬韩紫纤了。因为他想好了,他要一个人去游dàng这个可怕的江湖,他要去报仇,但不想给身边任何人带来血腥。 韩紫纤立刻绕到了秋星的身前,阻挡了秋星看那棵树的视线。即使这样,秋星也没抬头去看韩紫纤。韩紫纤见秋星一脸愁眉,知道他在想好多好多的事情,但她却并没有想到,这次秋星是在想着如何才能离开自己。 秋星缓缓地站了起来,还未醒过来的酒劲儿使自己晃动了一下。一阵风掠过,韩紫纤感觉到很冲的酒气扑面而来。她很了解秋星,只有在那头脑一片混乱的时候,秋星才会独自饮酒。 “你醒了。”语气冷冷的,那么生硬,听起来就会使人毛骨悚然。 韩紫纤直视着秋星,点了点头。 “谢谢你又救了我。”秋星心不在焉地说道。因为秋星此刻并不是想着如何去感谢为了救自己险些连命都搭进去的韩紫纤,相反,他想得是如何才能彻底的离开韩紫纤。 韩紫纤听了秋星的谢语。秋星虽然说的是如此的生硬,甚至在道谢时他的眼中都不存在韩紫纤的相,但韩紫纤也很知足了。她撇了一下嘴角,对秋星微微一笑。 “你渴求竹林之中这种静谧的生活吗?” 对于韩紫纤来讲,这个问题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她自幼就隐居于大漠,那种静谧的日子已伴随在她的生活。当然,韩紫纤很喜欢那种安宁,无人打扰的生活。韩紫纤疑虑秋星为何突然要问这种问题,但韩紫纤还是点了点头。 “我想,前几天你也看到了。跟我在一起过着那游走江湖的生活,你随时都会死的。” 话说到这儿,韩紫纤终于知道,秋星刚才所问问题的目的。他想让自己安居于此,自己去闯dàng江湖。听后,韩紫纤的脸立刻变了色。变的有些伤感,变的又有些愤怒。她只是用那两只乌黑雪亮的眸子直视着那一脸冷漠的秋星。一句话都没有说,韩紫纤现在只想听秋星下一句话又将要说些什么。 “留在这里,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 说完之后,秋星双唇紧闭,他此刻是多么渴望韩紫纤对这句话的肯定回答。 但韩紫纤的回答并没有令秋星感到吃惊,因为她重复了每次秋星要离开时她都要说的那句话:“没有你,我会比死更害怕。”还是那么的坚决,语调还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这里的主人有情有义,他会比我更体贴地照顾你的。” 还未等韩紫纤再次开口,秋星又用很低沉,很坚决的口吻说道:“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秋星的脸变的更冷酷了,那种目光像匕首一样,直刺着韩紫纤。韩紫纤从来没看到过秋星的那种眼神,恶狠而带着dú辣,冰冷而又残酷。韩紫纤的心顿时跳的极其剧烈,那也许是内心加速着抽泣。韩紫纤不再敢正视着秋星,她无奈地低下了头,道:“你相信那个人一定能照顾我吗?” 秋星哼的一声,好似对自己地责骂,说道:“任何人都会比我这无情之人照顾的好。” “不,你并非无情。你曾经在楼台答应过我,无论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难道你不记得了吗?”韩紫纤伤心地说道。 秋星真的不想提起过去,因为他怕想到韩紫纤为自己不顾一切的场景之时,自己又会心软,将韩紫纤留在身边。所以,秋星此刻又冷冷地说道:“不要再说了,一个没有人间感情的人所说的话,只有那些愚蠢的人才可能相信。” 听完此话,韩紫纤知道自己此次是留不住秋星了,她又问道:“那我要等你到什么时候,还是下一年中秋吗?” 这次,秋星不想再用一个期限来给她一段不现实的梦了,因为他相信,倘若韩紫纤遇到了陆万恨,陆万恨肯定会好好地照顾她的,因此,秋星很坚决地说道:“忘了我吧,就当你从未遇到过我。”秋星话说的很无奈,但是很强硬。 韩紫纤从未想过秋星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但是自己也亲耳听到了,她不相信这是秋星的真心话,但自己却不能否认此话是秋星如此肯定对自己说的。但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个疑问,对秋星问道:“倘若我执意跟你一块走呢?” 秋星一字一顿地答道:“我会杀了你。” 好肯定的语气,韩紫纤真的无法承受。 好绝情的话语,韩紫纤真的都要崩溃了。 就当你从未遇到过我,我会杀了你,在韩紫纤眼中,他还是往日的凌大哥吗?往日的凌大哥在她的心中瞬间变的陌生了。 韩紫纤心胆俱裂,一种心如刀割的痛霎时遍布了她的全身,此刻,她yù哭无泪。 “我会杀了你。”一句话紧紧萦绕在韩紫纤的耳畔,深深地烙在她的内心之上。眼望着那不再是昔日的凌大哥,她的脸上不再有任何的表情,心也麻木了。 秋星抬着那沉沉的双腿,迈着极大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远离了那所茅屋。 秋星的心在欺骗着自己,今后心中不再会有矛盾,自己会一心一意地去寻找仇人,自己的内心也不再会有情感,自己将会很绝情地把剑chā入阻碍自己报仇人的心中。但在他的潜意识之中,依然衷心祝福着韩紫纤,希望她可以彻底地忘记自己,倘若某一天遇到了陆万恨,会和他一起过着那快乐而又幸福的生活。 望着秋星离去的背影,韩紫纤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同秋星最初的相逢,一张写满仇恨的面孔,手中紧握着那把满是杀气的剑,一阵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黄沙,吹动着他的衣襟,吹散了秋星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 想着想着,秋星的背影在韩紫纤面前消失了,韩紫纤此刻也觉得自己的那双眼睛变的模糊了。 陆万恨在峰上取了几小块木材,那古木很硬,在取时困难重重,然后他又将取下的寒木摊在日光下曝晒,以增加其暖xìng。 齐英凤从旁协助,经过一整天的搬运,齐英凤累的已是气喘吁吁了,连声叹道:“难道我们真得在一天之内把这些木料都搬完吗?” 陆万恨此刻也是一身的疲惫,道:“我说过,若铸一把好剑,取材之时,一定要在最适宜的时间。今天是这里很难得的天气,我们趁此还是把材料都取了吧,否则过了今日,不知还要再等几天,才会遇到这么好的天气。” 齐英凤应了一声,只能忍受住那份疲劳来帮助陆万恨了。 一天之中,卢,齐两人在不停地重复着那单调的工作,到了傍晚,那些古木慢慢地变的松软起来。陆万恨便停止了取材,从那高高的古木之上飞落下来,一身的热汗,在这雪山之巅缓缓地被冻住了,然后,又被身体上的温度所融化掉了,一阵风夹着片片的雪花飞过,蒸发了身上的汗珠,陆万恨顿时感到其冷无比,齐英凤停手之后,也有着那和陆万恨相同的感觉。 “现在我们还要干什么?”齐英凤停手之后,好象还不怎么适应,还想继续的为铸剑之事再添力量。 “齐前辈,您不趁这会儿歇歇,难道还想再继续干下去吗?”说完,陆万恨笑一笑。 齐英凤立刻紧张道:“什么?我甚至不再想帮你,早知道这么累,我当初就应该顺着你,下山去。” 陆万恨玩笑道:“现在下也不迟呀。” “你好没良心啊!竟然敢对我齐英凤这么讲话。” 两人总是在这样寒风凛冽之时,无休止地争吵。也许那一种祥和地争吵,真就可以驱走那塞外的严寒。与其说他们是一长一少,倒不如说他们像是平辈,好似一对好朋友,是一对没有年龄差异的好朋友。 “等到今夜月亮出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将这些木料放在月光最亮的地方。” “那么叫月光照shè,吸收其灵xìng,大约要多少个夜晚?” 陆万恨摇了摇头,说道:“这就要看每一夜的月光到底有多强,到底有多柔了。” 谈吐之间,明月悄然而升。月光如银,垂下来的光平铺在这雪山之巅,照亮了这整个雪山。 这时,卢,齐两人一同将那些将要铸剑的寒木放在月光最强的地方。陆万恨默盼着那些寒木能吸收月光之中所特有的灵xìng,使将要铸的断情剑能最好的感知持剑人的情感。 “什么是断情?” 齐英凤见月光轻柔地打在那些寒木上,那些寒木顿时变的很朦胧,似乎在齐英凤的眼中,看那些寒木已不再是那么凄寒了。她由此联想到了人间好多的事情,因此齐英凤便问了刚才那个问题。 “断情不是绝情,断情是指人心一点儿感情都不存在。” “世上存在那样的人吗?” 陆万恨道:“我宁愿我将铸的这把剑永远都不会发出它最大的威力,也不愿意看到世间真有那么一种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若断情,谈何容易。你就真的不怕你这把剑一出世,那些想成为天下第一的人都会将自己变的一点儿情都没有,那么整个武林还会安宁吗?” 听了齐英凤的话,陆万恨颇有感触,但他依然辩解道:“对一个渴求天下第一,野心勃勃的人来讲。若人间没有这把断情剑,他们也会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任何剑的存在都无所谓,就看那个人的本xìng如何。” 齐英凤听了陆万恨的话,觉得也并非没有道理。 陆万恨又道:“或许,我将铸的这把断情剑在任何人手中都只是一把木剑而已,哪怕他是一个充满野心之人。也许这把剑将来只会成为江湖人的一个玩物而已,但铸这把剑对我的意义就不同寻常了。” “怎么讲?” “因为我帮助郝先觉前辈完成了他的一个心愿。” 齐英凤点了点头。 两人言谈,话虽如此,但是在陆万恨心中也很惧怕那一点,就是齐英凤上次以及这回所提到断情剑会给江湖带来种种危害的问题。剑虽是一把木剑,但好多人都是为了一件玩物而不择手段地明争暗斗,挑起武林事端,掀起了江湖风波,这把即将出世的断情剑是否真的会引发江湖纷争,现在谁都不敢去说。 陆万恨似乎不应该因这些而放弃铸这把断情剑,因为这是他年少时的理想,他为此也付出了很多。陆万恨也在是非矛盾中沉思。世间就是这样,相生相克,有利必然会有弊,谁都不要去抱怨,因为来到这个江湖,你就必须要学会适应。 数月之后 此时节中原已经是冰凝雪积了,在这雪山之上,除了气候要比从前寒冷之外,其它的一切如旧。雪山之巅,白雪飘飘,冰峰之上,寒风凛冽。 陆万恨已经将剑铸好,现在,断情剑已被陆万恨深埋于积雪之下,好似叫那把剑冬眠,其实是在加大其剑内的寒气,使其能更好地感知持剑人的内心情感。 陆万恨在这数月之中,经过打铁,将打出来的铁渣融于那木剑之中,充足日光与月光的照shè,雪埋等数道工序。到如今,还有一个时辰,陆万恨就可以将那断情剑拿出来,看看它到底有何威力。 卢,齐两人内心都很焦急,也许就这一个时辰,他们觉得好似一个月那么长。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等待你那期盼以久的事物。 “你确定你所铸的这把断情剑,可以向你说的那样,能感知人间情感吗?” 曾经,每次齐英凤在问这种问题的时候,陆万恨都会不假思索,胸有成竹地说道:确定。可现在,他呆滞地望着埋剑的那掊积雪,似乎并没有什么把握,犹犹豫豫地说道:“我想可能是吧。” 齐英凤知道陆万恨此刻的心理,焦急却又惶恐。 身旁的那柱香越来越短了,那也意味着剑离出世的时刻也越来越近了。此刻,陆万恨抽出他的剑,齐英凤拿出霜刀,同飞到那掊积雪之上,然后向雪上砍去。 “嘭”的一声,那掊雪像bàozhà一样,当那香掉落了最后一段香灰之时,那柄雪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剑从积雪之中迸发出来,在日光的照shè下,发出了色光芒,色光相合,形成了一缕极寒的冰光,那道光线上,慢慢地向周冒着寒气。寒气逼人,似乎在离一丈之外,都可以感受到那么一种寒意。 “断情剑。” 齐英凤不禁被这柄雪亮的剑而惊呆,这如此特别的宝剑还是她平生第一次看到。她觉得这柄断情剑的寒气要比自己手中霜刀还要重。 陆万恨在铸剑之时,从未想过剑在出世是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他痴呆呆地看着悬在空中的断情剑,不禁道:“我终于完成了我一心所铸的断情剑了。” 当那剑上的寒光散尽之时,剑一下子从半空中落下。陆万恨一手握住,果真是一柄很普通的木剑。剑上的花纹与月引山庄那三柱香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手紧握住那柄雪亮的断情剑,陆万恨再次仰天长啸:“我成功了——” 齐英凤也忍不住地接过那柄雪亮的断情剑,剑并无变化,仍是木剑。因为陆万恨同齐英凤他们全都是心中有情之人,所以他们在握此剑之时,断情剑只是一把很普通的木剑而已。 第四十七章 那深山里的茅屋已经好久没人来过了,来了的东西只是一些自然的变化,霜花,飘雪,冽风…… 那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人住,若真的有人,为什么韩紫纤在这儿等了好久都没有人来过。时而夜晚从远处传来一些狼嚎虎啸,叫韩紫纤整夜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韩紫纤有时候也在问着自己,她到底在这里等待着什么,等待着归人,还是等待着过客,等待着dú蛇,还是静等着死亡?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秋星知道她在这个地方之外,恐怕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了,因为陆万恨所呆的地方,几乎没有人来过。 这便是所谓中原的冬天,飘飘的细雪打在那枯藤之上,然后又融化掉了。茅屋周泥泞不堪,泥里还有着那泛泛的冰晶。 秋星不会来了,他永远都不会来了。韩紫纤在看着秋星走后留下的自己连踩都不敢踩的脚印发呆,她在思索,在等待,也在默默地流着泪。 “凌大哥,你现在在哪?你报完仇之后,一定要回来找我。我相信,你临走时说的那番话一定不是出自你的本意。你是不想让我同你一块走险你才会那么说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这里无人,我等的人也只有你……” 越想越悲痛,恍恍惚惚,用那期待的目光望着远方。那里充满漩涡,那里满是荒凉。世间上没有一件事会比等待还要漫长,也没有一件事会比等待更叫人心伤。 月引山庄的宁唐宇一直叫秋星耿耿于怀。但是秋星自知自己并不是月引山庄那几个人的对手。所以,无论在秋星心中对月引山庄隐藏了多少的恨,还是有一段怎样的仇,秋星都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倘若孤身再去犯险,自己一定是死路一条。 秋星静坐在云雾来客栈,那外面的飞雪,若遇到秋星那冷冰冰的目光后,也将会凝结成那坚硬的冰晶。他端着酒碗,整碗的酒一饮而进,然后再斟满。就这样地重复着他此刻的动作。别人来这儿饮酒或许想借助那股酒劲驱走体内的寒气,而秋星是想借着那股酒劲来麻醉心中那种难解的愁绪。 他抬头看着前方,面对他面前无人的空席,醉醺醺地低声自语道:“就是那张桌子,我们一同饮过酒,吃过饭。” 若隐若现的在他面前出现一位貌美如花,但一脸愁容的女子,那个人便是韩紫纤。朦胧中,秋星不由得说道:“紫纤,你怎么来了……” 过了片刻,韩紫纤在秋星的眼中变得扭曲了,像微波一样飘动着,缓缓地变模糊了,到最后彻底地消失。秋星叫道:“紫纤,别走。”然后,他又恢复到那种飘忽不定的醉意中去了。 昨夜愁,今朝梦,醉意又朦胧,一剑写江湖。 侠孤傲,却多情,恩怨两相违,谁是又谁非? 秋星只觉得眼前变的异常的昏暗,他昏倒了,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 他醉了,他睡了,烦心琐事,是否会在此时消退了呢? “孩子,或许一切都是误会,不要报仇了,不要报仇了……”那个头发蓬乱,满身是伤,腰上挂着一块碧玉的人又到了他梦中,如此的清晰。秋星惶恐地看着那个人,此刻秋星刚想问他是谁,为何多次来到自己的梦中,而且总是要劝自己放下那条寻仇之路。 在梦中,秋星刚要开口去问,这时,秋星在熟睡之时手臂猛的一滑,碰到了桌上的碗,碗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将秋星从睡梦中惊醒,醒时伴着那句话:“你是谁?”只可惜这句话那个人没有听到,他并没有告诉秋星自己到底是谁,为何要阻止秋星报仇。 梦醒后,那周空dàngdàng的一片,叫秋星感到那么的凄惶。但他心中依旧藏匿着自己做过的那么多次的梦,心中还在疑惑着:“那个人到底是谁,和我欧阳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觉醒来,虽叫秋星感到并不是那么的舒服,但至少,他已经醒酒了。秋星此刻很清醒,起身之后,慢慢地走了出去。他很有目的地朝那个方向走去,那便是花祈与柳无音的坟墓。 在那深山之中,寒气逼人。地上铺散着薄薄的一层雪花,那么的平整。只有秋星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趟脚印。 秋星望着那飘雪之中独立的茅屋,不由得想起自己同花祈和柳无音一同生活的情形,回想起柳无音第一次救回自己,那面上露出的安详,花祈教自己武功时的严厉,回想起柳无音抱起自己那一种温暖,花祈每一次dúxìng大发时痛不yù生地呻吟……那些回忆虽说有的距现在已有十多年之久了,但它们依旧很清晰地浮现在秋星的脑海之中。 从前向后的回忆,一直回想到那个中秋,自己目睹了那个惨无人道的黑衣蒙面人将柳无音一剑杀死,又将花祈打下山去,想到这些,眼中不禁布满了煞气,用眼中的那团怒火,将那团煞气越烧越浓。 “我现在似乎找到了杀你们的凶手了,我将要在这儿潜心练剑,一定会为你们和我欧阳家报仇。” 此刻,秋星拔出那把满是杀气的无名剑,独立在飘雪之中,一字一顿狠狠地说道:“我一定要叫他们血债血偿。” 断情剑已经铸好,而且在陆万恨的眼中,这柄断情剑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完美。在这里很久的陆万恨,也真留恋于郝先觉所留下的好似铸剑坊的密室。 随着剑的铸好,齐英凤也想问问陆万恨今后有何打算,要用那柄断情剑做什么? “你要回中原去吗?” 陆万恨点了点头,长叹一口,道:“离开中原都已经这么久了,真不知中原现在又有怎样的变化。” “你回中原也是要找到萧客行为你们一家的离散报仇?” 往事不堪回首,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不容任何人所逃避。 陆万恨不由得忧从中来,道:“当年我还不满岁,如今都已经过了十年了,也不知家父现在身居何处,倘若现在再见到我,他是否已经都不认得我了。” 齐英凤听了陆万恨那伤感的话语,轻轻地拍了拍陆万恨,这是一位长者对晚辈那愁苦内心的安慰,道:“孩子,你也不要太难过,一切都要往开里想。” 陆万恨双唇紧闭,嘴角一撇,苦笑一下,然后又道:“我回中原,还要找到凌秋星,查看他到底是不是姓欧阳。我一定要让我卢家与欧阳家的恩怨化解开来。我一定要让我们两家不再有那么多的误会,我卢家可以与欧阳家世代jiāo往。” 齐英凤知道他要走的这条化解恩怨的路是一条多么漫长,多么艰辛的路。于是便对陆万恨激励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处理好你卢家同欧阳家的关系的,何况这些是你爹一份莫大的心愿。” 陆万恨点了点头,拿出了自己与卢霄分离时卢霄给自己的信笺,于是又摇头叹息道:“家父曾经说过,他这一生最对不起欧阳家了,所以他叫我务必要将这封信jiāo给欧阳家唯一的后人。” 齐英凤这时急切地说道:“不,你们卢家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欧阳家的事。倘若不是你父亲亲手去杀欧阳云,恐怕欧阳云将会死的更惨。若不是你们卢家三番次在朝中维护他们欧阳家的话,你们卢家就不会过着那妻离子散,殚精竭虑的流浪生活。我看你自幼家破人亡,和父亲被迫相离,这一切都是欧阳家害的!” 齐英凤越说越怒,似乎她对当时的情况很了解,对官场上的那些是非恩怨看的很透彻。 事情都已过了这么多年,谁都不要在去抱怨这其中的是非善恶。现在在陆万恨的眼中,关键就是要尽快地化解卢家同欧阳家的干戈。让欧阳家唯一的后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好同自己连手,一起找到那官场最yīndú,残害许多忠良的萧客行,好为两家报仇,为人间除害。 陆万恨见齐英凤一脸的愤怒,说道:“齐前辈,我一定会找到那大恶人萧客行,手刃仇人。” 齐英凤颔首微笑。 “齐前辈,难道你还要在这雪山之上过着那隐逸的生活吗?没想过要重返武林,再为武林除害吗?” 齐英凤此刻唉声叹气道:“从官场到江湖。我一生经过多少那些大是大非,险些命丧于此。我老了,也感觉太累了,或许江湖上一切的名利荣辱对我来讲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在雪山的这段隐居的日子,也是我觉得度过的最自在,最安乐的时光,所以我不想再重返江湖,只想延续这种静谧的日子。” 陆万恨深知人在江湖的无奈,也理解齐英凤此刻的心情,点了点头,说道:“您真的已经看淡了江湖那些是是非非的生活?” 齐英凤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但陆万恨还是很渴求齐英凤能够重出江湖。因为他知道江湖现在一片混乱,月引山庄到底是正还是邪现在还很难说,生怕某一日江湖会大乱,到那时,倘若邪大于正,可怜百姓又要过着那生灵涂炭,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那么您不想了解这么长时间江湖所发生的恩怨纠纷吗?” 齐英凤依旧摇头道:“我已说过,现在的一切是非善恶都已与我无关。” 陆万恨显得有些不高兴,齐英凤很了解陆万恨,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陆万恨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于是便很勉强地问了一问:“那你说说看,江湖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陆万恨并没有听出齐英凤勉强的语气,反而认为她有了重出的意思,于是笑道:“您决定要重出江湖了吗?” 齐英凤道:“你当年不分昼夜地为我铸这把绝世宝刀——霜刀,就是给我杀江湖上那些恶霸,山贼用的,它象征了一种正义,倘若我隐居这雪山之中,我还留着这一柄霜刀有什么用呢?” 见陆万恨如此渴求地让自己重出江湖,江湖中一定出现了巨大的恩怨纠纷。齐英凤那颗隐逸的心始终是敌不过自己那颗正义的心,所以她刚才看了看手中那柄霜刀,想了想当年杀那些山贼的场景,齐英凤才忍不住说出了刚才的那些话来。 陆万恨讲述了月引山庄庄主的嬗变,真不知他到底是善是恶,又说道:“黑风帮近些年在江湖上横行霸道。那月引山庄除掉了好多类似黑风帮的那些黑暗势力,惟独留下了黑风帮这个祸害,容它公开的在江湖上作恶。更奇怪的是,好多江湖侠客要扫平黑风帮,但却遭到了打着正义旗号的月引山庄的阻挠。那个月引山庄庄主宁唐宇好象还对黑风帮帮主陆宗涛很是惧怕。真不知月引山庄与黑风帮到底有何关系,其中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yīn谋。我怕真有一天,月引山庄与黑风帮又将掀起整个江湖风波,到那时,唉……” 陆万恨很真切,很深沉地讲述着这些,齐英凤也听的很认真,很仔细,她从陆万恨的言谈话语之中深深揣摩着江湖的是非变化。 “真有此事?” 陆万恨很肯定地答道:“此事不假。” 齐英凤疑惑道:“月引山庄不是统领江湖中各大帮派吗,为何它还会惧怕一个区区的黑风帮?更何况,月引山庄一向善待劳苦,它又怎么会联系到黑风帮呢?” 陆万恨道:“您也别忘了,月引山庄也曾污蔑过欧阳家的名声啊!” 从齐英凤刚才同陆万恨的对话中就知,齐英凤对欧阳家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所以齐英凤在江湖中的时候,对那些污蔑欧阳家的事,并没有太过的阻止。其实她也知道,太过阻止也无济于事,反而会令江湖上好多的侠士对自己产生不满。 齐英凤于是又问道:“你是否查到了关于月引山庄与黑风帮的点点关系?” 陆万恨很沮丧地说道:“它们两个帮派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至今为止,我尚未查到月引山庄同黑风帮的任何一点儿关系。” 齐英凤沉思了一会儿,于是又说道:“这就奇怪了,你有没有想过,月引山庄会是一个被人指使的山庄,宁唐宇也并不是一个有权势的庄主,而是一个被人驱使的傀儡。” 话音一落,陆万恨猛然想起自己与秋星还有宁唐宇一起在香炉旁的那个夜晚。当日,王辰地出现一下子导致宁唐宇变了脸色,那才导致宁唐宇出剑要杀自己与秋星,陆万恨于是对齐英凤说了那些,然后又道:“似乎宁唐宇很怕那个王辰。” 齐英凤道:“宁唐宇是一位堂堂的庄主,他怎么会怕一个区区的随从呢?” 陆万恨道:“这也是我刚才听您那么一说才想到的事情,那也是我所疑惑的。” 雪山上的风呼啸着,望着周那皑皑的白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两人知道,这下山的路还有很长,或许下山要比上山的时候更加的艰辛。 “齐前辈,您打算再重出江湖吗?” 齐英凤迟疑了一会儿,岔开了话题,说道:“我现在只打算能活着下去。” 齐英凤虽然是像说着玩笑话,但这并非是个玩笑,而是摆在他们面前很严峻的事实。 陆万恨看了看那柄雪亮的断情剑,道:“断情剑的出世还未被世人所知,我们是绝对不会死在这少有人来的雪域高原上的。” 说完,陆万恨笑了,齐英凤也笑了,两人似乎并不怕那雪崩狂风。 第四十八章 第二年秋 再过一个月便是中秋,是秋星出生的那一天,也是秋星拥有第段仇恨的那一天。秋星对着花祈与柳无音的坟,跪了好长好长时间,似乎要同他们道别。 秋星已经在这里练了好长时间的剑,他自认为经过这一段潜心练习之后,自己的武功已经大有长进了,同时也相信自己已有了报仇的能力。 伴随着一阵秋风地掠过,带给了这深山野林中的丝丝凄凉。秋星紧握着那把满是杀气的无名剑,心中再次立下了那不曾变更过的誓言——我要报仇。 陆万恨最终并没有说服齐英凤下山来中原,因为齐英凤真的觉得自己在江湖太累了。她认为江湖上现在任何的恩怨都应该jiāo给陆万恨这些年轻人去处理。 陆万恨也并没有强求齐英凤非要同自己下山不可,于是他背着那柄雪亮的断情剑,手握着家传宝剑,自己下山去了。 来到中原,陆万恨并没有对这片土地感到陌生,因为他在雪山的时候,也无时无刻想着中原的事情,更何况,陆万恨当初离开中原的时候正处于秋季,恰好现在的中原也是秋季,季节的未变,更使他对这片土地不显陌生。 云雾来客栈,好熟悉的名词,却好久都没有去了。在雪山滴酒未沾的陆万恨,来到中原的第一件事就是能饮上中原的烈酒,然后睡上三天,最后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中原烈酒甜美,多令英雄贪杯。 不怕长醉不醒,唯求此生无悔。 酒可叫人麻醉,忘却妖言谄媚。 dàng生心胸开阔,何乐而又不为。 “哈哈,上等的女儿红。”陆万恨刚踏进云雾来客栈就高声喝道:“小,最上等的炒菜。” 吃饭的人都向这位如此洒脱的年轻人看去,陆万恨见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笑道:“各位武林同道,别来无恙。” “你是什么人?为何身上带两把剑,好奇怪呀!” 江湖上听过第一铁匠的侠客无处不在,但真的认识陆万恨的又有几人呢? 陆万恨大声笑道:“可曾听过第一铁匠——陆万恨的名号?” 这时,客栈里的人无一不将目光锁向了陆万恨。一种带有疑惑,还显得那么尊敬的眼神直盯着陆万恨。陆万恨见旁人都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内心不禁有些发毛,道:“你们为何都这么瞅着我,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你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第一铁匠——陆万恨?” 陆万恨疑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久仰,久仰,真是闻名不如相见,没想到赫赫有名的第一铁匠竟身带两把佩剑。” 陆万恨一下子拿出身后的断情剑,雪亮的剑一下子映入了大家的视线之中。那些人不禁诧异道:“怎么会是一把木剑?” “这木剑可是用千年寒木而制。倘若这柄剑发出它的威力的话,那么世间上将没有任何一把剑可胜的了它。” 陆万恨对剑的了解之透,对剑的研究之深,这在江湖之中无人不知。当然,他若是说关于剑方面的话,人们自然也就深信不疑了。 “那么它究竟叫什么?” “我刚铸的,名为断情。” “为何起这样的名字,断情?” 陆万恨将这把剑的含义解释了一番,大家听陆万恨说的好似听到了传说一样。 有人疑惑:“没听错吧,这柄剑真能感应出持剑人的情感来。剑本无情,它却可以感知人间情感,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陆万恨点头微笑,道:“的确如此,但我倒希望这柄剑永远不会有断情时的威力” “那你为何还要铸这柄断情剑?” 一些人听了这么神奇的宝剑出世,他们总想刨根问底,甚至想把打造这柄剑的过程了解详细。 陆万恨道:“铸这柄剑无须理由,只是作为一位铸剑师的追求而已。” “哈哈……”整个云雾来客栈充满了大笑声。 “好,我们干杯。” 断情剑,现江湖,呼声漫天。 剑虽无情人有情,又将掀起几番恩怨? 云雾来客栈好久都没有接受到那么一张冷冷的面孔,就在客栈中举杯畅饮之时,一张写满仇恨的脸映入了大家的视线。客栈因他的到来,立刻消失了畅谈,大家又都将目光投向他那张冷漠的脸,手中紧握着的那把满是杀气的剑。 陆万恨站起,慢慢地回转过身。两人已经快一年没见面了,真没想到陆万恨刚下雪山,秋星刚出山林,两人就会在此客栈会面。这并非是一种巧合,而是命中给他们牵连的某种缘分。 两人注视良久,一句话都没有说。 冷冷的秋星一点儿都没改变,傲气的陆万恨也一点儿都没有变化。 “你的剑铸成了。”秋星开口道。 陆万恨见着那毫无变化的秋星,不禁觉得有几分亲近,因为在他眼中的秋星,已不再姓凌,而姓欧阳。 “你的仇还未报。” “我似乎已感觉到我的仇人是谁了。” 陆万恨一听,猛然一惊,紧张道:“是谁?你的仇有可能是一段误会。” “不,我相信我的那种直觉是不会有错的。”秋星的目光加剧了那一份的yīn冷,陆万恨此刻也一身的鸡皮疙瘩。 陆万恨无语。 秋星又对陆万恨狠狠地说道:“是仇就一定要报,血债必须血偿。” “不,那根本就是误会。” 秋星对此刻的陆万恨是那么的不解,问道:“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报仇,为什么?” “那你找到的仇人是谁?” 秋星愀然地说道:“就是宁唐宇和他身边的那三个随从。” 陆万恨紧张地听着,但等秋星说完之后,陆万恨长长地喘了口气,可又堕雾云中,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你的仇人?” “因为我看到他们个人的剑招,和杀我师傅,师娘的招数同出一辙。我已经在师傅坟前苦练剑法,立誓要杀了他们个,为我死去的师傅,师娘报仇。谁都不可阻拦我。“ 陆万恨知道秋星的脾气,只要他认准的事情,他就非做不可。但秋星若找他们报仇,现在无论谁生谁死,都是陆万恨所不想看到的。因为陆万恨很想借助宁唐宇,来查出月引山庄背后的力量,想要看看到底会是什么人在cāo纵着月引山庄,cāo纵着整个江湖,他们的目的又将是什么? “我可不可以同你一起去?” 秋星冷冷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一直想手刃仇人。” “那你很自信能够打败他们?” 秋星知道虽然已经深一步练习了自己的剑法,剑法也有了很大地提高。但那人剑招配合紧密,舞剑之时无缝无隙,叫人防不胜防,取胜他们也并非是一件易事,所以秋星并没有回答陆万恨的话,而是转身要离开。 “你来这儿干什么?为什么连水酒都不喝一口就急着走。” 秋星听后并没有转回身,背对着陆万恨道:“我本无心来这儿。” “凌秋星。”陆万恨见他向前迈着步子,大声地喝道:“你不要太武断了,有可能以你现在的功力,还不是那个人地对手,你又为何以身犯险。” 秋星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脑中蓦地划过了一位柔弱女子的身影,那位女子现在很无助,很渴求别人对她的关心,那位女子便是韩紫纤。 想到这儿,秋星缓缓地转过了身,一眼的仇光又夹杂着浓浓的深情,对陆万恨说道:“一定要照顾好那位姑娘,否则我做鬼都不会饶过你。” 陆万恨不解从秋星口中说出那莫名其妙的话语,因为他并没有回到家中去,并不知道秋星将韩紫纤留在了那里。 “你在说什么,照顾好谁?” 听后,秋星心急如焚,说道:“难道你家中没有一位娇小的姑娘吗?” “你在说什么?我今日刚踏足中原。” 秋星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将韩紫纤的事情讲给了陆万恨,又恳切地对陆万恨说道:“希望你能代我照顾好她,倘若可以,你一定要带她去找她的哥哥。” 秋星为一位女子如此真切地恳求着陆万恨,秋星那一脸冷煞的表情一下子在陆万恨眼中消退了。 “既然……” 还未等陆万恨说完,秋星立即打断了陆万恨的话语。因为秋星知道,陆万恨还要阻拦自己去报仇。此刻秋星变了脸色,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算我求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还未等陆万恨再次说话,秋星就使出了“似燕飞”冲出了云雾来客栈,朝月引山庄行去, 一个心中还有许多挂念的人,他是无法一心一意去报仇的。 走在那去往月引山庄的路上,一步一步是那么的沉重,踏出了一路的杀气。他的内心非常沉重,一脑子的混乱。他在想花祈与柳无音死在那个人剑下的那一刹那,他又在想自己用无情的言语伤害了韩紫纤的那一瞬间。 当秋星迈过去往月引山庄最后一层竹林,他的心突然变的平静了。因为他看到了那几个大香炉如同人心的诡异,他看到了前方月引山庄那个大字。现在秋星心中只存有仇恨,似乎只有见到那个人的血腥,他才会感到一阵兴奋。 “师傅,师娘,徒儿就要给你们报仇了。” 沉甸甸的心涌dàng出了这句话来。 走近了月引山庄的大门,抬头仰望着那黄字黑匾,面目冷煞,手握仇恨,身飘杀气,弥漫了整个山庄。 “我能否还能活着走出这里?”秋星低声自语道。 江湖路本身就是一条不归路,复仇之路更是一条生死难测的道路。倘若一个人已经选择了一条复仇之路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只剩下了半条命了,留下的这半条命,就要看自己怎么在这个是非善恶,充满血腥的仇恨中挣扎了,怎样能保留下自己所剩的那半口气。 秋星抽出了剑,一剑划开了月引山庄的大门,门顿时像bàozhà了一样,疯狂地向周散去。 宁唐宇孤身静立在秋星面前,看着秋星正恶狠狠地瞅着自己,似乎想把自己碎尸万段,然后再将自己吃掉。 但宁唐宇故作从容,说道:“凌兄,好久不见,不知这次又有何事?” 秋星那严峻的脸庞写满哀伤,看了看手中那把已出鞘的无名剑,道:“宁庄主,我们的确好久不见了,算算大概也快一年了吧。” 宁唐宇道:“这段日子,我也曾打探过你,但是你同陆万恨在江湖中都好象销声匿迹了一样,你是去陪那位姑娘去了吗?” 秋星怒道:“我去陪两位惨死在你剑下的人去了。” “此话怎讲?” “想必你杀人无数,早已忘记了死在你剑下的那两位冤魂了吧!” 宁唐宇见秋星那一脸仇恨的表情,他也变的严肃起来,紧紧地同秋星对视,然后又道:“我不否认人是我杀的,倘若你想报仇,那就来吧。” 秋星道:“承认就好。” 顿时,秋星一剑朝宁唐宇刺去,直指他的额头。奇怪的是宁唐宇丝毫未动,一招不出,似乎在静等着秋星一剑经过,自己的死亡。 剑刚好划破了宁唐宇的额头,秋星停了手,只见额上的血粘到了剑尖上,一滴一滴顺着宁唐宇的鼻子向下滑落。 “你为什么不杀我,你不是要替你说的那两个人报仇吗?” 剑依旧紧贴着宁唐宇的额头上,但宁唐宇没有丝毫的惧怕,似乎他已经将死亡看淡。 “为什么不还手,你当初不也很想杀我吗?” “想杀你,你就活不到现在。” 血一滴一滴地向下落着,两人都在瞪着彼此。 “说,当初为什么要杀我的师傅,师娘,为什么?” 秋星的眼中挤满了哀怨,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把剑,一手的汗液叫他更加的愤怒。 “说,快说!” 宁唐宇很深沉,很无奈地说道:“因为我是个杀手。” “现在你又为何不还手?” “因为我是宁唐宇。” 秋星又冷冷地说道:“什么?你的第重身份是杀手。” 宁唐宇显然不愿意告诉秋星全部,于是便对秋星冷道:“要报仇,你就快报。否则等我的随从赶来,我不会手下留情,还叫你在这山庄之中撒野。” “好,那你就受死吧。” 说着,秋星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挥动着那把满是杀气的剑,直向宁唐宇劈去。 “铛”的一声,秋星的剑被一剑挡住了,这时王辰,许长海,何游漫赶来,刚才是王辰一剑拦挡,宁唐宇迅速回转,人站成了一排。 秋星并没有惋惜刚才没有手刃宁唐宇,而是怒气十足扫视着他们个,说道:“好,既然你们个都到齐了,那我就可以一起除去你们这帮歹dú的人,为我的师傅,师娘报仇。” “大言不惭。” 宁,王,许,何人,使了一下眼色,于是人一并朝秋星杀去。那紧密的招式,连贯的动作,又叫秋星想起花祈与柳无音死时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相。 秋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毫不留情地直刺每一个人的要害。冷冷的杀气,浮动着树上那深绿色的叶子,不时,零落了几片绿叶。 那个人也依旧紧密配合,相互照应,不留给秋星半点找出自身破绽的机会。秋星横剑一扫,地上的尘土从地而生,尘埃起,如烟,如雾。此刻两方很难看清楚对方的脸。这时,秋星冲出烟尘,用自己的推断,向人劈去。 秋星的判断果真没错。“铛铛”从那团尘雾中传来了剑碰剑的声音,几番翻转,尘埃又渐渐地平铺在了地上,双方的视线又重归回了清晰。 “凌秋星,你的剑法果真有长进,但你相信能以一敌吗?” “废话少说,今天,要么你们葬于这里,要么我不能活着出去。” 宁唐宇道:“真希望我们会是朋友。” “倘若你真心希望,你就不会如此歹dú地杀害我的师傅,师娘了。” 说完,秋星踏步如飞,朝那个人飞去。冷冷的剑气,散发出了满世界的冰冷。寒寒的剑气,似一阵无情的风吹来,想掠走那些树叶的绿,然后在将树叶吹落,铺散到地上,成为一方凄凉。 数招过后,秋星已是气喘吁吁的,剑舞的并不象刚才那么沉稳有序了,恍恍惚惚显得有些招架不住,显然,秋星此刻已经占不了上风了。 但秋星依旧使出了全力,一剑朝王辰杀去,王辰剑一挥,两人剑剑相对,但秋星舞剑显然缺少力量,秋星一下滑出了步之远,然后停下,将剑拄到了地上。 宁唐宇这时说道:“凌秋星,你是打不过我们的,不要再以卵击石,自讨没趣了。” 许长海此刻大笑,道:“凌秋星,我看今天你就没那么好运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今天一定叫你死在我的剑下。” 许长海的话音刚落,几人便哈哈大笑,但宁唐宇笑的似乎是那么的生硬。 那大若雷声的笑,叫秋星更加恼怒了。那大若雷声的笑,不时也令秋星泛出点点的恐慌,心道:“难道,今日注定是我欧阳秋星的死期吗?杀我一家三十口的仇人还未找到,我今天真的要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吗?” 不甘心的秋星依旧朝人杀去,那眼球似乎要瞪出来,烧毁整个山庄,剑发出的那yīn冷的寒气,似乎要冻结住这世界上所有可以流动的东西。“啪”的一声,一条柳枝折了下来,秋星一剑将那枝条劈开了两半,两半枝条,一左一右,很有力地飞出,落到地上,又dàng起了一阵尘埃。 何游漫这时高高跃起,一脚朝秋星踢去。秋星迅速地回转,心猛的一跳,一身冷汗。好险,秋星躲了过去。但这几个人的招数紧密,王辰向地横扫,秋星又高高跳起,就在秋星悬在空中,失去重心之时,王辰又一剑刺入了秋星左肩之中,血顿时溢了出来,宁唐宇也高高跃起,此刻与秋星同一高度,他一脚踢向了秋星,秋星从那深chā自己的剑上飞了出去,狠狠地跌落在十步之外的空地上,“噗”的一声,秋星从口中吐出了一地的鲜血。 许长海一点一点向秋星逼近,透露出的那种眼神,似乎这次一定要将秋星杀掉。 “上次算你命好,没有杀了你。我想这次你必将死于我的剑下。” 秋星呸的一声,一股血团吐到了许长海的衣襟上。但许长海并没有去理会,不知因何原因,他一心要杀掉秋星。 “等等。” 秋星竭尽权力,用那微颤的声音说道。许长海此刻停住了脚步,似乎很确定秋星早晚都要死。 “你们为何要杀死我的师傅,师母,他们与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秋星一生执著于仇恨,他觉得临死之时,应该死的明白,不留那种遗憾。 许长海无语,秋星此刻又将目光对准了宁唐宇。因为他相信宁唐宇可以对一个垂死之人说出真相。宁唐宇慢慢地走上前去,那一脸的愁眉与无奈全部都是由内心所生出的。 “为什么?告诉我。” 但宁唐宇的一句话叫秋星失望至极。宁唐宇微声说道:“杀手只是一个工具,身为杀手,我们已如同行尸走ròu,所以我听不懂你的问题。” 宁唐宇转身,背对着秋星。秋星从宁唐宇那如此深沉的背影看出,他似乎不象什么恶人。一时间,秋星忽然醒悟过来,倘若真的杀了宁唐宇,那么谁是真正的仇人,那就真成了一个迷了。他似乎懊悔了刚才的那一时冲动,现在等待秋星的,似乎只有死亡。 许长海一剑向秋星劈下,又是“铛”的一声,许长海一时惊慌,抬头一看,陆万恨恰站在了许长海的面前。还未等许长海反应过来,陆万恨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由于刚才宁,王,何三人同秋星大战数十回合,已觉得筋皮力竭了,即使三人一同冲了上来,但陆万恨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数招过后,就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陆万恨此刻连忙冲向了那已经气息奄奄的秋星,又将秋星扶起,秋星对陆万恨地到来感到极为诧异,同时也深深感激着陆万恨的相救。 这是梦吗?这并非是梦,因为秋星的确感受到了陆万恨的存在,自己还没有死。 “你又救了我,我……” 陆万恨并没有理会秋星说什么,他现在只觉得秋星气息的微弱,于是很匆忙地说道:“什么都别说,有我在,我是决不能叫你死的。” “你为什么总是不顾一切地救我?”秋星并没有听陆万恨的劝说,他还是用那微弱的声音在问着陆万恨,似乎现在他有好多的话想对陆万恨说。 陆万恨这次听清了秋星的话,急促地说道:“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我求求你,你别再说话了,否则你会死的。” 这时,在陆万恨背上的秋星头一下子搭了下去,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落在了陆万恨的双肩上。陆万恨此刻边向他那茅屋跑去,边大喊道:“欧阳秋星,你给我醒醒,你不能死……” 欧阳秋星,陆万恨不由得脱口而出,即使声音很大,秋星又对欧阳这一姓氏如此敏感。但是,这时秋星似乎正在寻找着鬼门关,他对阳间里的一切声音,都没有反应。 第四十九章 今天那里的风好大,见那风吹拂着树叶,叫韩紫纤想起了在大漠,风卷起了黄沙的情形。 韩紫纤在这里已经独守了快一年了,虽然无人把她打扰,但却并非是她想要的那份隐逸的生活。因为这里静的叫人害怕,这里静的会让人想起好多好多伤心的事情。想起了那么一张冰冷的面孔,想起了那把满是杀气的剑,想起了秋星临别时那声声无情的话语,想起了他转身离去,那可怕的样子…… “凌大哥,你现在在哪?你报了仇了吗?” 吹过来的这是秋风,将要过的那是秋夜,即将来的,那便是中秋。 中秋,秋星第一次离别时所承诺过要同韩紫纤相逢的那一天,即使秋星第次走说他永远不会再回来找自己,但韩紫纤依旧沉醉于秋星曾给予自己的诺言——中秋相逢。 远处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韩紫纤微微听到那声音,从远至近,她恍惚的神情顿时变的紧张起来。 “凌大哥,凌大哥回来了。” 韩紫纤一阵欣喜,推门跑到了外面。她相信那是秋星匆匆的步子。因为韩紫纤认为这里,只有秋星才会知道。她相信是秋星报完仇回来了。 韩紫纤心在跳动,脚步声听的越来越清晰,自己的内心跳动也越来越剧烈,但那种剧烈不同于害怕地震颤,而是欣喜地在燃烧。 隐隐约约,韩紫纤直视着远方那个人影,她坚信是秋星的身影。 那匆匆的步子,很快地拉近了韩紫纤同那个人的距离。韩紫纤突然愣住了,那恐慌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位来者,脑中立刻变的空白。 陆万恨背着秋星看到了韩紫纤,他停在了距离韩紫纤十步之外。看到韩紫纤注视着自己呆呆的样子,自己也诧异了。但陆万恨很快就想到秋星在云雾来客栈对自己说的话。 他气喘吁吁道:“你是秋星留下的那位姑娘吗?” 韩紫纤并没看清陆万恨所背的那个人就是秋星,以至于韩紫纤听完话之后,缓缓地低下了头,不敢去正视陆万恨。 “你是……” “我是凌秋星的朋友,这是我的家。” 韩紫纤这时才平静下心来,因为她突然想到了秋星临走时所说的话。她抬起头看了看陆万恨,觉得他并不象个坏人。韩紫纤猛然觉得这就是秋星所让自己等的人。 “快,快把门打开。” “怎么?你后面背的……” “秋星,来不及说了。” 见陆万恨一脸慌张的样子,韩紫纤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话没说,就跑过去推开了门,让开了道。 陆万恨平稳地将秋星扶在了床上,韩紫纤见秋星那苍白的脸庞,被血浸染的外套,一下子吓的面如土色,来不及难过,匆匆地问道:“凌大哥怎么了?” 在这生死关头,陆万恨来不及向韩紫纤解释的太多,道:“姑娘,快,快打盆热水来。” 陆万恨捂着秋星的伤口,发现他的伤口是那么的深,像冰一样的身躯已经叫陆万恨触及不到他的心跳,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一向泰然自若的陆万恨这回竟显得那么的手忙脚乱,如此的惊慌失措。 “热水。” 很快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摆在了陆万恨的眼下,水虽然如此的滚烫,烫的韩紫纤手都起了水疱,但韩紫纤却没有理会,似乎已感受不到被开水烫的疼痛。 韩紫纤目不转睛地看着秋星,那并不是一种陌生的目光,而是一道关心的眼神。那并不是一种埋怨的目光,而是一道炽爱的眼神。 陆万恨看到韩紫纤的样子,那么的忐忑,如此的恐慌。那是一份发自内心的关心,那也是一种至死不渝的爱。 “放心,他不会死的。” 但韩紫纤此刻已听不到陆万恨刚才安慰自己的话语,因为在韩紫纤的眼睛里,只有那气息奄奄的秋星,在她的内心里,只有对秋星地默默祈祷,默念着:“凌大哥,凌大哥……” 陆万恨立刻脱下了秋星的外衣,将热水铺洒在秋星的身体上,只见水一点一点地向秋星的伤口中渗下,陆万恨也在暗自祈祷着,那热水可以缓和一下秋星那好似冰冻的身体。 “噗”的一声,秋星从口中喷出好多的血,血溅到了周,韩紫纤一脸慌张,心,痛如断肠。 “凌大哥。” 秋星此刻并没有睁开眼睛,但随着那团淤血的吐出。陆万恨已经感受到秋星的血液在流动,身子也在暖和,还伴有着那缓缓的气体从鼻孔呼出。 “大侠,凌大哥怎么样了?” 陆万恨并没有改变自己那紧张的神色,这表示秋星的状况并没有好转。陆万恨从床上缓缓站起,紧盯着韩紫纤那一脸茫然的样子。 “再等三天,倘若他能醒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三天?”说完,韩紫纤目对着那已经没有知觉的秋星,擦了擦秋星那苍白嘴角上的血迹,低声颤道:“答应我,答应我,三天之后你一定要醒来,我会牢牢地守在你的身边。” 那微弱低沉的声音,似乎秋星已经听到了。秋星的颈项微动了一下,好似在对韩紫纤点着头。韩紫纤看到了,她也相信,那是秋星给予自己不会死的承诺。 陆万恨看着那一片深情的韩紫纤,低声道:“让他安静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韩紫纤慢慢地跟着陆万恨走了出去。 “这位姑娘,总觉得我们有些亲近感,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我也是,也许是上辈子的缘分吧。” “看样子你很喜欢凌秋星。” “喜欢又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已经是两个世界的陌生人了。”说着,想起了秋星当日的离去,留下的那些叫人伤心的话语,不禁悲从中来。 陆万恨很了解秋星的xìng格,他从韩紫纤那眉间话语之中,也感觉到了秋星同韩紫纤之间发生的隔阂与误会。 “一个江湖人,尤其是一位满身是仇的江湖人。他走江湖路的痛苦已不在是常人所能够理解的。” 韩紫纤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恨过凌大哥。” 陆万恨见韩紫纤是那么的苦恼与茫然,于是叉开了刚才那使人苦闷的话题,说道:“你来我这里感觉怎么样?” “在这荒芜僻静的地方,有时真的叫人很害怕。” “好,等秋星好了之后,就让他在这儿陪你好了,你就不用一个人过着那恐慌的日子了。” 听陆万恨这话说的跟真事儿似的,韩紫纤不禁问道:“真的会吗?” 陆万恨很自信地说道:“当然,我与你如此的有缘,我一定会说服秋星,叫他留在这里。” 韩紫纤听了陆万恨的话,并没有言谢,而是又一脸心事地陷入沉思之中。她渴望着秋星能够早日醒过来,幻想着能够同秋星共度此生的美好。 风月夜冷清,心事乱飘零。 碧海青天念,天涯海角行。 情投恋人意,话共知己鸣。 几夜魂飞去,酒醉人独醒。 在过一个月刚好就是中秋了,所以今夜的明月也是如此的圆,那么的亮。陆万恨独坐在月下饮酒。月光打在chā在地上的那柄断情剑上,瞬间变得雪亮。一阵风飘动着那一团酒气,似乎想将那份酒香吹到月宫上去。 陆万恨对月畅饮,似乎在祈祷着躺在屋内的秋星能够赶快地醒过来,因为今夜正是第三天夜。倘若,秋星今夜还不能醒过来的话,那就意味着秋星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经离开了这个世间,寻觅到了那yīn冷黑暗的yīn间。 韩紫纤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她一直静守在秋星的身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秋星,眼睛一眨都不眨,生怕自己在眨眼之时,死神就会将秋星的灵魂带到天堂去。 韩紫纤在同秋星讲话,声音低沉的似乎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她在微声讲述着自己在这快一年的日子中的生活,她想让秋星知道自己在这如此荒凉的地方生活的艰辛,也渴求着秋星醒来之后不会再次地离开自己。 油灯晃在了韩紫纤那憔悴的脸上,她的脸色顿时变的焦黄,可秋星依旧是一脸的苍白。他即使紧闭着双眼,韩紫纤也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秋星内心之中的仇恨。 韩紫纤疲惫了,她累了,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的她,也缓缓地搭下了眼皮。不知不觉的,一下子趴到了秋星的身上。 此刻,秋星似乎感受到了韩紫纤的存在,眼睛虽没有睁开,但摇动着头,带动起那蓬乱的长发颤动,口中喃喃道:“紫纤,紫纤……” 趴在秋星身上,似睡非睡的韩紫纤如梦一样,恍恍惚惚感觉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是那么的微弱。 “紫纤,紫纤……” 在韩紫纤尚未睡沉的梦境中,浮现出了那么一个名字——凌秋星,一闪而过,这叫韩紫纤一个激灵瞬间变的清醒。 一眼看去,秋星的双唇正在蠕动着,虽然秋星在喊韩紫纤的名字,可她听的很模糊,但韩紫纤知道秋星已经醒了。 韩紫纤迅速地冲了出去,很兴奋地向一边对月饮酒的陆万恨大叫道:“卢大侠,凌大哥他说话了,他醒了。” 话音刚落,陆万恨立即从醉意中变的清醒过来,一下子扔掉了捧在手中的酒坛,匆匆地跑到了屋内。 见秋星的双唇在抖动着,这会儿陆万恨听清了他在说什么,秋星依旧在呼唤着韩紫纤的名字,那么的微弱,却又那么的深情。 韩紫纤听到了秋星口中的呼唤,但却不知自己此时是高兴还是难过。当她看到秋星正在缓缓地睁开眼睛之时,韩紫纤已经悄悄地离开了那间屋子。 秋星睁开了双眸,那呆滞的目光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的茫然,他似乎忘记了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不知眼前的陆万恨到底是谁,像丢了魂一样地叫道:“紫纤,紫纤,我看到你了,看到你了……” 陆万恨一把抓住了他,急道:“你冷静一些。” 秋星一时间还是无法冷静,或许是因为昏睡三天乍一醒来,感到非常凄惶,或许是他真的在昏睡之时感受到了韩紫纤的存在。 秋星打量了一下周,他认得这里,即使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儿了。 “告诉我,紫纤是不是来过这里,快,快告诉我。” 秋星还没等陆万恨作答,自己就坐了起来。凝视着陆万恨,渴求着他能够快些给自己答案。陆万恨知道此刻秋星的内心所想,于是低声说道:“她在外面。” 秋星连气都没喘一下,急忙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向门外奔去。 秋星停住了脚步,他看到在月光下韩紫纤的憔悴,一脸的泪痕,满目的愁光。韩紫纤也看到了秋星,他一点儿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冷漠,孤傲,唯一与从前不相同的便是,现在秋星一脸的煞白,不带有一丁点儿的血色。 该说些什么?或许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韩紫纤见秋星静躺在床上的时候,似乎有着那千言万语想对秋星表达,现在秋星清醒了,她为何又一言不发了呢? “我们又见面了,过的好吗?” 世界是大的,但是缘分总是会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有缘千里能相遇。 韩紫纤回转过身,背对着秋星。似乎她不忍见到秋星那面无血色的脸,又似乎当她看到秋星时,这近一年来所有对秋星的默默哀怨都将化为灰烬。爱之深,恨之切。韩紫纤不想很快的消失心中对秋星那一种不是仇怨的怨。 见韩紫纤依旧无语,秋星并不惊讶,因为秋星知道,韩紫纤现在有许多的怨,许多的委屈,许多她自己独自承受了的痛苦。 “紫纤,对不起。” 真情的一声道歉,似乎胜过千言万语。真情的一声道歉,何不又再次刺痛了韩紫纤的内心。当初叫韩紫纤心碎,那是疼的,现在想用一声道歉将其缝合,那又何尝不疼啊! 韩紫纤回转过身来,那冷冷的眸子似乎在冷凝着她那红润的眼眶。泪虽没流下,但她的心似乎不知哭过多少次。 “你认为当初的那一声我会杀了你,我会忘记吗?” 说完,韩紫纤脸上的千道泪痕再次被那一涌而出的泪水所冲刷。 秋星无语。 韩紫纤知道秋星并没有报完仇,迟早都会再次离开的。韩紫纤扭转着头,试着不再去看秋星,然后绕过了秋星。秋星依旧呆望着前方,似乎连韩紫纤何时走过自己的身旁都不知道。 陆万恨就站在门口,也听到了刚才秋星与韩紫纤之间的全部对话。他看着韩紫纤面无表情地向自己走来,知道两人之间并非会有自己曾想过的完美结局。见韩紫纤心情如此的恶劣,陆万恨并没有打扰她,因为他知道,让现在的韩紫纤自己先静一静会更好。 陆万恨走上前去,拿起chā在地上的那柄雪亮的断情剑,走近了秋星。秋星看到了陆万恨的影子,便立刻回转过身。陆万恨立刻将断情剑递给了秋星,秋星接过了剑,依旧像往常一样,狠狠地握着剑。但那柄断情剑依旧是一柄木剑,并无半点儿变化。 “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秋星连想都没有想,说道:“报仇,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仇恨。” “再无别的情感?” “没有。” 秋星的眼里又燃起了两团怒火,似乎正向外迸发着点点的火花。 “胡说。” 陆万恨好似在教训着秋星,那语气非常的冲。陆万恨说的斩钉截铁,陆万恨说的无所顾忌,因为他看到那柄断情剑依旧是柄木剑。 秋星并没有理会陆万恨所说的话,而是在他那无法被人猜透的内心中深思着。 “你知道你手中的剑叫什么吗?” 秋星很仔细地看了看,只是一柄木剑而已,在月光的照shè下显得是那么的雪亮。秋星看后,依旧沉默。 “这柄就是我曾所说的,我所要铸的那柄绝世好剑——断情剑。这柄剑虽不会言语,但它却可以感知出持剑人的内心情感。” “什么?” “如果是一个满心仇恨的人持这柄剑,这柄剑一定会变的无比钢韧的。但它现在在你手上只是一柄木剑而已,你又为何不承认你的内心完全被情感所覆盖哪?” “你胡说。”秋星立刻狠狠地甩开了那柄断情剑,说道:“天下是不会存有这么一柄剑的,我只有仇恨,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拦我去报仇。你们今后都不要靠近我,所有亲近我的人都将没有好下场,你快给我走开。” 秋星像疯了一样,说着那么一番话。 陆万恨见他的情绪如此的激动,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使刚刚醒过来的他更加的虚弱。于是陆万恨立刻封住了秋星的穴道。然后又对秋星大声喝道:“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倘若你真的无情,你就不会在昏睡的时候,口中不停地叫着韩姑娘的名字。当你醒来的时候,你也不会不管不顾迅速地冲出去,去找韩姑娘。” 听陆万恨如此大声地喝着自己,而且每一句话都说道了自己心坎中去了,秋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随着秋星自己那一声平和地喘息,刚被陆万恨所封的穴道也被冲开了。 陆万恨一手拍在了秋星的肩上,心平气和地说道:“放下你所谓的仇恨吧,人是不可以因仇恨而奔波的。就算为了在床边守侯你三天三夜都没合眼的韩姑娘。” 听陆万恨如此一说,秋星内心之中一下子灌满了那份说不出来的感激。顿时,冲进了屋子里,一眼就看到韩紫纤那红肿的眼睛。 第五十章 “凌大哥。”韩紫纤见到秋星,不由得微声说道:“你还会离开吗?”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此仇我非报不可。” 韩紫纤不再敢阻止秋星了,因为她害怕秋星再次说出那种好似无情的话语来。韩紫纤觉得自己承受不了那些话的分量,倘若再听到的话,一定会使自己崩溃掉的。 “我累了。” 秋星见韩紫纤那憔悴的脸色,疲惫的身影,心里有着那说不出来的滋味。微声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吧。” 秋星慢慢地又走入了陆万恨的视线之中,见秋星低垂着脑袋,心事重重的样子,陆万恨真想好好地安慰一下他。 秋星缓缓地走近了陆万恨,似乎他现在也有好多的话想对陆万恨说。 “你救过我好多次,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多次不惜生命去救我?” “你把世界上的人看得都很罪恶吗?你认为我救你会有什么企图吗?世间有好多事,好似缘分在牵连,在那种情况之下,任何人我都不会弃他而去。像韩姑娘不顾一切的为了你,你难道认为她有什么目的吗?” 秋星知道自己刚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说出如此混帐的话语来。秋星一手拍在了陆万恨的肩上,说道:“我一向对江湖只有怨,只有恨,这次我真感激着江湖会赐予我如此真诚的朋友。” 陆万恨听后,稍微笑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那冷冷的秋星会说出有如此情怀的话语,忙道:“不如我们结拜,结拜成兄弟如何?” “结拜?” “对,结拜成江湖兄弟。” 陆万恨立即将秋星拉到了月光最强的地方,两人对着那柄雪亮的断情剑跪了下来。伴着那皎洁的月光,两人准备要结拜成为兄弟。这是陆万恨很早就想过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卢家和欧阳家本来就是世代结jiāo的兄弟世家。 陆万恨心道:“家父,孩儿终于可以完成您的所愿,能与欧阳家的公子结为兄弟了。” 秋星依旧想着家父同卢霄的结拜又是一个怎样的情形,是存在着那感天动地的誓言吗?为何卢霄会出卖自己的兄弟,一剑杀死自己最亲近的兄弟?秋星在想自己与陆万恨的这次结拜是否会走上另一条路,走到最后是否也会反目?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陆万恨要与凌秋星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毁誓言,天诛地灭。”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凌秋星要与陆万恨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毁誓言,就被我最亲近的人一剑杀死。” 月有灵xìng,这时似乎正在接收着秋星与陆万恨的誓言,在静悄悄地告诉他们一定要记住今日的誓言,如果谁要是毁掉今日的誓言,那么,一定会叫这誓言灵验的。 “凌兄弟。” “卢大哥。” 两人顿时端起了一坛酒,一饮而尽。 昏昏yù醉之时,两人眼中顿时模糊出现了一位老者,那位老者正是秋星上次在云雾来客栈旁所遇到的那个人。 “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位老者摇摇头,叹息着瞅着陆万恨,表情显得是那么的沉重,但一句话都没有说。陆万恨因此非常诧异,心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用那么一种眼神看我。” 那位老者看了看那立在地上的断情剑,似乎对那柄剑非常地感兴趣。陆万恨也不知道这位老者为何会用如此入迷的目光看着断情剑,好象很喜欢的样子。 秋星很紧张地看着那位老者,因为他看出老者与陆万恨有对话的意思,他担心老者会将自己的身世说给陆万恨。秋星觉得自己的身世,只有报完仇,替家父恢复了名声之后才可以公开。现在,哪怕是最好的兄弟也不能相告。 “你来做什么?” 那位老者似乎知道秋星在想什么,于是对秋星微声说道:“放心,我不会说出有关你的任何事情。” “这柄是什么剑?” “断情剑。” 那位老者突然奇怪地大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没想到天下间真有能打造出断情剑的人。” 陆万恨听了这老者的话,不禁觉得他是一位与众不同的人,也很想晓得他的名号。于是问道:“不知老前辈尊姓大名,为何对这柄断情剑如此感兴趣?” “天涯恨明月,明月照无情。 剑乃凡尘物,情自人心出。 可料世间事,不晓自身路。 晨恨今夜拜,明日行凹凸。” 说完,陆万恨紧紧地盯着那位老者,似乎猜到了什么。秋星此刻由于身子太过虚弱,已经昏倒在地。 “你是……” 那位老者手掌一挥,陆万恨像接受到了什么魔法,一下子晕了过去。 那位老者看着昏躺在地上的陆万恨和秋星,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知道我是谁。你我有缘,今夜我才会来此会你,给你们一些指点。今天晚上你们所经历的,待明日醒来你们只会觉得是一场梦而已,因为你们都受了我的梦掌。” 说完,那位老者便远离了这里,在那幽暗的丛林中消失。 晨光点亮了这里的一切,秋星同陆万恨同时地起身。陆万恨果真忘了昨夜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梦到过一位老者,若隐若现在自己的眼前。依稀地还记得那位老者所说的一番话,但大部分都已经忘了,只有一句记得清楚,那就是:晨恨今夜拜,明日行凹凸。陆万恨不禁琢磨起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在想他所谓的这场梦,到底给自己一个怎样的预兆。 “卢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怎么了?” “我怎么总是觉得怪怪的,却不知因为什么?” 由于秋星昨夜也中了那位老者的梦掌,所以秋星也是恍恍惚惚的,也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 “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位老人,他好象还说了什么。” “说什么?” “记不得了。” 既然都记不得了,陆万恨也没硬要将它们想起,于是笑着对秋星说道:“好兄弟,没想到我们一夜都醉倒在了这里。” 秋星点了点头,看着那个茅屋,道:“也不知紫纤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说着,秋星便急忙地冲进了屋内,但是发现床却是空的,一眼扫去,里面没有人,秋星此刻不禁心急如焚,大声喊道:“紫纤,紫纤……” 听到秋星如此慌张地叫喊,陆万恨觉得大事不妙。他于是便冲进屋中,见秋星此刻像疯子一样。 秋星大声道:“紫纤,紫纤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然后陆万恨回转过神来,故作平静地对秋星说道:“凌兄弟,是不是她一早起来在周散步那。”说完,陆万恨发现灯台下压着一封信,立刻指给秋星看。 秋星迅速地拿起了信,这果真是韩紫纤写的。上面写道:“凌大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读过信之后,秋星立刻将信甩了出去,冲出了门外,像疯了一样大声地狂喊道:“紫纤,紫纤你现在在哪?” 声音之大,在丛林之间不停地回dàng。呼唤时,声音略显有些沙哑,沙哑中又隐藏着那么一份恐慌。 “凌兄弟,不要这样。我相信韩姑娘不会舍得离开你的。她一定就在这附近,别急,我们一同找找看。” 随着陆万恨的这句话,秋星的心渐渐地变的平稳,也逐渐地冷静下来。对着眼前这位刚结拜的兄弟道:“她准是还在怨我当初的无情离去,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选择离开。”秋星在自责着,在苦恼着。 陆万恨轻轻地拍了拍秋星,想给秋星一些安慰,也想给他一些信心。 “不要想太多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要尽快地找到她。” 韩紫纤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她不认识路,所以她踏出的每一步,都不存在她所要找寻的方向。其实韩紫纤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走,可能她是为了秋星能好好地报仇,也许她还以为,想忘记一个人只有长久地见不到那个人。 韩紫纤有着那么一种侥幸的心理,她以为中原之中会存在着像大漠一样的地方,没有人住,人迹罕至。其中最主要的是,在那里,并不是整日的提心吊胆,她还傻傻地认为,身处于那种地方的人,只有对死了的人守护,不会再为活着的人牵挂,但韩紫纤却并不知道,在中原的这个地方,便是头上的天堂。 “哈哈,我们真是有缘,没想到小姑娘你还是这样的美貌。” 韩紫纤猛然一惊,顿时魂飞魄散,道:“你想干什么?” 韩紫纤这次又遇到了黑风帮帮主陆宗涛,他一脸的横ròu,夹杂着那种不怀好意的笑,道:“想好没,到底作不作我的帮主夫人?” “你不要过来。” 见陆宗涛缓缓地向自己走来,韩紫纤不禁颤颤地说道。 “不要害怕,作我的夫人保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韩紫纤默盼着会有奇迹的发生,她渴求着秋星能在自己身边可以保护自己。想着想着,韩紫纤不禁大声尖叫道:“凌大哥。” “哈哈……”陆宗涛大笑几声,又说道:“这次不会再有人救你了,在这里,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说完,陆宗涛一下子冲了上去,一手想抓住韩紫纤。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住手。”陆宗涛停住了脚步,看了看那位来客,猛的一怔,道:“怎么又是你,为何总是碍老子的事儿?” 韩紫纤这次似乎又找到了依靠,因为她看到的这个人正是刑诺启,于是慌张地说道:“刑大侠,救我。” 刑诺启听了韩紫纤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笑着对陆宗涛说道:“这次我并非是要来阻碍你的。” “什么?”刑诺启说的话,叫陆宗涛有些吃惊。韩紫纤听了刑诺启的话,又看了看他那诡异的笑容,顿时心中塞满了惶恐。 “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立刻走人。你对这位姑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宗涛这时笑道:“我就喜欢江湖侠客的这份豪气。为了这位来访的佳人,我愿意尽我的所能,来完成你所托的事情。” 韩紫纤知道现在他俩在做jiāo易,更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虎口。这也吓的韩紫纤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她怒视着刑诺启,道:“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卑鄙小人。” 话音刚落,刑诺启转头对着韩紫纤,心中那满腹的怨表现在了脸上,于是便形成了一脸的恨。那两道尖锐的眼神,似乎在向韩紫纤那柔弱的身躯上落针。韩紫纤并没有逃避那种怒视,反而是狠狠地同刑诺启对视着。 “什么,你说我是小人,那你呢?想当初我是多么的爱你,可你呢?难道你就不残忍吗?” 韩紫纤想到从前,那是一身侠气的楼台主——刑诺启,又看了看今日这一脸冷煞的刑诺启,觉得反差是那么的大。没想到,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在韩紫纤眼中的刑诺启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如恶魔般的可怕。 “你变了,你变的不再像一个人。” “我是变了,有时候变的就连我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简直是个恶魔。” 刑诺启对韩紫纤大发雷霆,怒吼道:“被爱情所出卖的人,不是会变成僵尸,就将要变成恶魔。” 人终归是要变的,因为是一个人,都有着那颗嬗变的心。 “快说,刑大侠,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条件?” 刑诺启听后,从韩紫纤那怅然失落的眼神中转过,很从容地看着陆宗涛,说道:“第一件事,就是帮我杀了一个叫凌秋星的人。” “刑诺启,你丧心病狂,你没有人xìng。”韩紫纤一旁怒吼道。 刑诺启斜视了韩紫纤一眼,怒道:“你给我住口。” “那第件呢?” “让我当上月引山庄庄主。” 陆宗涛一听,蓦地一怔,心道:“好大的野心。” 刑诺启见陆宗涛正在沉思,显得很是迟疑,于是很严肃地催促道:“想没想好,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哈哈……”陆宗涛冷笑几声,说道:“没想到刑大侠竟有如此大的野心,我想你对月引山庄庄主一事已经蓄谋已久了吧。” 刑诺启yīn冷地说道:“这两件事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刑大侠,不要动怒。第一件事倒是好说。至于这第件吗,还要容我再考虑考虑。” “混帐。”刑诺启语气生硬,然后一把抓住了韩紫纤,手很紧地抓着韩紫纤,叫韩紫纤无法去挣扎。 “等等。”见刑诺启要带走韩紫纤,陆宗涛一下子叫住了刑诺启,说道:“好,我答应你这两个条件。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把人jiāo给我了。” 刑诺启在江湖多年,做事谨慎小心,所以他不可能先jiāo人,说道:“倘若你先把第一件事办好,我自然会把人jiāo给你。” 陆宗涛虽然没见过秋星,也并非知道秋星的武功如何,但他却对杀秋星一事有着那极大的把握,于是笑道:“我黑风帮高手如云,别说杀一个凌秋星,就是杀十个凌秋星也易如反掌。” 韩紫纤听后,一脸土色,甚是为秋星担心。满腔怒火轰然迸发,在刑诺启手中狠狠地挣扎道:“你们这帮无耻之徒,你们不得好死!” 刑诺启猛的一用力,险些把韩紫纤的胳膊给捏断了。韩紫纤只觉得整个身体一阵酸痛,再加上这些天因连日照顾秋星身体的虚弱与这次过度的惊吓,韩紫纤一下子昏了过去。 刑诺启并没有理会韩紫纤的昏倒,而是对陆宗涛说道:“我可要在楼台静侯你的佳音。这个女人我会帮你好好地照顾。” 陆宗涛道:“不如这样,到我黑风帮一叙如何?” 刑诺启点了点头,答应了陆宗涛。 第五十一章 山高地广,前路渺茫,不知离人在何方。 秋星同陆万恨找遍了山中的各处,但依旧没有寻找到韩紫纤的身影。秋星现在很急躁,他有种预感,韩紫纤好象遇到了什么不测,想此,禁不住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卢兄,你说紫纤自己能去哪里?” 陆万恨并不了解韩紫纤,所以对这样的问题,陆万恨觉得很不好回答,但他见秋星如此地着急,于是安慰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一定就在这附近,我们再仔细地找找看。” “那是什么?” 陆万恨看到地上有一块白色的丝帕,在那山林中的黑土地上显得十分的乍眼。秋星听到陆万恨那惊讶的声音,立刻跑了过去。秋星捡起丝啪,见丝帕上绣有‘菲’的字样,一下子愣住了,口中嘟囔道:“紫纤,紫纤……” 陆万恨也看了看丝帕,不由得说道:“这是韩姑娘的。” 秋星认得韩紫纤的丝帕,因为曾经韩紫纤就用这条丝帕为秋星擦拭过汗珠。此刻,那往昔的一幕又浮现在秋星的脑海之中,那是在大漠,那是在月光下,那是在自己发泄的时候,那是在韩紫纤伤心时,对,就是这条丝帕,韩紫纤轻轻地将它擦过自己的额头,那样的香气,只有韩紫纤身上才存有。 秋星紧握着丝帕,像疯了一样,跑到了此山的最高处,眺望着那起伏连绵的山峦,大声地呼喊道:“紫纤,你到底躲在了哪里?”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秋星的预感没有错,韩紫纤的确是出事了。 刑诺启在黑风帮畅饮之后,带着韩紫纤返回了楼台。楼台又是秋雨朦胧,那广阔的江面上,若隐若现的几展白帆,似乎在点缀着江面。 韩紫纤被封了穴道,一动不能动,静坐在那里,眺望着远方。 这里曾有着她同秋星重逢的美好,又有着刑诺启一剑劈向秋星那瞬间的痛苦。这里有过对刑诺启真诚承诺的感激,也有着那毁掉各自承诺的失落。这里的景色依旧如此,只是这里的主人在韩紫纤心中发生极大的变化。 楼台又烟雨,茫茫白帆起。 风吹空dàng心,雨润凄凉意。 这里的确诗情画意,但这里仅存有韩紫纤那紫灰色的回忆。倘若世间人都能至始至终唯一不变,那么,哪来的江湖惨兮兮。 “我真不敢相信,我心目中的刑大侠会变成这样是位如此惨无人道的卑鄙小人。” “住口,你给我住口。” “你为何要杀凌大哥,他与你素无仇怨。” 刑诺启紧紧地瞪着韩紫纤,透着很凶,很dú辣的目光,一扫往昔对韩紫纤那种爱慕的眼神。 “我不能得到的东西,也不会让我最恨的人得到。” “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只是件东西吗?” 刑诺启无语,但对韩紫纤所说的这句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自己的心里似乎也没有丝毫的悔恨之意。他的心变的麻木,变的冷漠,变的残酷。 刑诺启转头跑到了楼下,在门口看那飘落下来的凉雨从自己的面前滑过。如今的刑诺启对此情此景没有丝毫的触动。因爱会变的人很多,但是因爱变的不可理喻的人似乎就很少了。 秋星与陆万恨依旧在山路上寻找着韩紫纤的踪迹,在这儿荒山野岭之中,又能有谁将韩紫纤带走呢?这令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山贼。”陆万恨不由得说了一句,可能是跟自己的江湖阅历有关。他认为倘若在这深山野林中发生什么意外,肯定会和山贼有瓜葛。 “那么,山贼在哪?”秋星很急切地问道。秋星现在很渴望能找到韩紫纤的一点点迹象。 “这里的山贼前些年,大部分都已被齐前辈所消灭。现在江湖上最主要的黑色帮派就是黑风帮。他们近些年来在江湖上抢掠夺杀无恶不作。倘若韩姑娘落入他们的手里,真是凶多吉少啊。” 陆万恨所讲的并非耸人听闻,而是近些年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实。陆万恨多次想削平黑风帮,但仅凭他一人之力,简直就是杯水车薪,陆万恨借此也想同秋星再去讨伐一下他们,为武林再除一害。 “在哪,黑风帮在哪?” 陆万恨于是便急匆匆地带着秋星走向黑风帮。秋星一脸怒火的朝那走去,他想救韩紫纤,也想目睹一下这江湖第一邪恶帮派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风掠过,成黑色,江湖卷起满天沙。 黑风势力不可挡,尽扫人间泪花。 江湖存黑风,百姓落天涯。 妻离子散苦相别,传来一世唾骂。 在一片树林的深处,看见了一个山洞,洞外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黑风帮。那个山洞是通的,通向山的另一边,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疑惑于这座山是如何被打通的。 现在救人要紧,两人并没有在外探讨这些,也没心思在外面细细地观察。虽然两人可以看到洞那边发出的光线,但是那个洞太过的宽大,倘若行在那条隧道的中间,一定会觉得漆黑无比的。所以两人点燃了火把,借着那并不微弱的火光,急急地走向山的另一头。 这条隧道很长,似乎两人又在通往江湖另一处的神秘。在这一路上两人看到地上摆着那零八落的酒坛,一些废旧的短刀长qiāng,还有着一些江湖邪派的暗器。 经过那条隧道,他们来到了山的另一头。一个用木桩钉成的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很显然就是黑风帮的大门。一看黑风帮这破烂的地方,就知道这里是山贼的巢穴。其实也真是如此,在黑风帮尚未在江湖中出现之时,这里就是一个贼窝,只不过黑风帮的出现在山下开了个横通的隧道而已。 “什么人?“ 这里也有着一定的制度。虽然这是个邪恶的帮派,但他们也有着同其它帮派相同的规矩,以及一些黑风帮的处罚制度,还有他们自己的守卫,精兵…… “陆万恨想求见帮主。” 说完,那个守卫便匆匆地跑了进去,进行通报。 很快,那个一脸横ròu像是个屠夫的家伙进入了秋星与陆万恨的视线之中,陆万恨低声对秋星说道:“他就是这里的帮主,名为陆宗涛。” “哈哈……”随着陆宗涛的一声大笑,门卫将大门打开了,似乎在欢迎着两位来客。 “不知哪阵风把大名鼎鼎的第一铁匠吹来了。听闻你铸了一柄断情剑,倘若你今日不来,我也会打探你的下落的。那柄断情剑在哪?可否借在下一看呢?” 陆万恨与陆宗涛从来就是针锋相对,作为正邪两派,在两人的嘴里,从来不会给对方太客气的言语,这次也并不例外。 “我乃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我大老远来此,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陆宗涛听后无语,但看到陆万恨愤怒的表情,他面不更色,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与忐忑。 “快把人jiāo出来。” 陆宗涛一下子注意到了秋星那张冷冷的脸庞,陆宗涛见他那充满杀气的双眸,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慌张,连忙又将目光投向了陆万恨,问道:“这位是……” 秋星还未等陆万恨引见,自己便冷冷地说道:“我叫凌秋星,快把那位姑娘给放了吧。” “凌秋星?”听后,陆宗涛猛然顿了一下,因为陆宗涛对凌秋星这个名字甚为敏感,没想到自己想要去找的人,这次他自己竟送上门来了。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因此陆宗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认为这次可以很轻松地得到一位花容月貌的帮主夫人了。 “你真是凌秋星?” “少废话,快把那位姑娘给我放了,否则我将踏平你这个帮派。” 陆宗涛知道秋星所指的姑娘是谁,听了秋星这些话,陆宗涛不禁对秋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说道:“在我的地盘上,还没人敢对我说出如此狂妄的话,现在就连江湖第一山庄的月引山庄都畏我黑风帮几分,没想到你一个区区凌秋星,胆敢用如此猖狂的语气同爷我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秋星一向厌恶这般的大言不惭,当然,秋星并不畏惧陆宗涛,即便是他看到黑风帮中有众多的弟兄。 陆宗涛立刻用刀砍向了秋星,秋星转身闪躲,很轻松的就躲了过去。这时陆宗涛的数十个弟兄一涌而上,但他们的武功却很稀松平常,在陆万恨与秋星的配合下,三下五除的就把他们全部撂倒了。陆宗涛见两人的剑法如此之高,觉得大事不妙。随着众多弟兄的死死伤伤,陆宗涛自己也变的心惊胆战的。 “你们活的不耐烦了吗?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在江湖中的地位吗?” “这句话我应该反问你才对,快把人jiāo出来,否则我将一剑杀了你。” “凌秋星,你不要太猖狂了。” 这句话再次激怒了秋星,秋星一剑指向了陆宗涛。陆宗涛只见那充满杀气的剑很快地朝自己的胸膛飞奔而来,顿时吓得两腿打颤,根本就不会动弹了。就在剑贴在陆宗涛胸膛的那一刹那,传来了陆万恨的一声话语:“住手。” 这时,虽然秋星停了手,但对陆万恨这句反常的话甚为不解。秋星没有放下剑,剑依旧紧贴着陆宗涛。现在只要秋星稍一用力,陆宗涛立刻就会一命呜呼。秋星此刻冷道:“什么,你不说他是江湖邪恶之人吗,为何还叫我停手不杀他?” “我们现在并非知道此人的来历如何,所以我们现在决不可以轻举妄动。” 听了陆万恨的话,陆宗涛的内心又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了几分生硬的笑。他慢慢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了秋星的那把剑。秋星此刻似乎也冷静的很,他并没有用剑再次逼住陆宗涛,反而,他却收回了佩剑。 “算你们识相,倘若今天你们敢杀我,我向你保证,你们活不过三天。” 说完,陆宗涛的神色又变的yīn冷起来,紧盯着秋星。这又增添了秋星的几分怒火,道:“倘若你不jiāo出那位姑娘,我一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宗涛看出秋星对那位姑娘看得很重,从他那种怒气十足的眼神里,陆宗涛也可以看的出秋星也并非是个怕死之辈。所以,陆宗涛现在并不敢保证秋星不能杀了自己。 陆万恨又道:“陆帮主,我想你不会因一位与你毫无关系的姑娘搭上一条命吧。” 陆万恨此话一出,狠狠地威胁住了陆宗涛。陆宗涛立刻变的随和许多,用很和善的目光瞅着陆万恨。陆万恨觉得陆宗涛此人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根本就经不起一点点的威胁,于是对陆宗涛很鄙视的笑了笑,说道:“我会顾忌你的后台而不去杀你,但我这位兄弟可以为他所爱的人做出一切,我想你是知道你不放人的后果吧。” 秋星紧握着那把满是杀气的宝剑。听了陆万恨的话,陆宗涛知道,陆万恨是不会再阻止秋星杀自己的。倘若秋星的剑再次出鞘,自己将必死无疑。 陆宗涛长叹一口,说道:“我们有话就好好说嘛,何必要舞刀弄剑的呢。” 秋星依旧紧盯着陆宗涛,一句话也没有说。但长时间看着秋星那满是杀气的眼神,也足可以叫一个人窒息。于是,陆宗涛回避着秋星的眼神,将目光转向了陆万恨,沉思着。 陆宗涛铁定要韩紫纤作自己的夫人,他又觉得刑诺启一人也未必是秋星同陆万恨的对手,倘若真的告诉秋星他们韩紫纤的下落,他们一定会将韩紫纤救走的。陆宗涛这时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月引山庄。想此不禁微笑道:“我的确在山林中抓回过一位姑娘。” “你现在把她藏到了哪里,你将她怎么样了?” 见秋星如此急切,那么严肃,陆宗涛于是心平气和地说道:“她现在并不在我这儿,而是在月引山庄。” “什么,你将她jiāo给月引山庄做什么?我要杀了你。” “等等,月引山庄一向被公认为武林正派,我把那位姑娘jiāo给月引山庄总比将她留在我这黑风帮好吧。” 陆万恨这时催促道:“事不宜迟,现在救人要紧。” 说完,秋星同陆万恨便转身匆忙地走了出去。陆宗涛望着他们匆匆的步子,不禁露出了那yīn狠的笑容,心道:“敢到我的地盘来撒野,我一定要你们死的好看,哼,想必那个刑诺启很快就会将我的夫人送到。” 秋星对陆宗涛的话并没有想太多,即使自己在月引山庄受过好多次的重伤,他依旧还是要去的。这次去,他并非怀揣着一种要迫切杀掉仇人的心情而去,而他此次是抱着能救回恋人的决心而去的。 陆万恨走在去往月引山庄的路上,对陆宗涛刚才的所言,越想越觉得蹊跷。陆宗涛为何要将韩紫纤jiāo给月引山庄哪,月引山庄要韩紫纤又会做什么?难道是要韩紫纤作诱饵,故意引诱秋星去山庄,难道宁唐宇知道秋星想要为自己的师傅报仇,想要提前除掉秋星,以除后患? 想此,陆万恨刚想叫住秋星,想告诉他刚才自己的所想,但见秋星走的如此的迅速,救人是那么的心切,便没有说这些。于是两人依旧朝月引山庄走去,走向那个不知是宁唐宇埋下的陷阱,还是陆宗涛欺骗的地方。总之,陆万恨有种预感,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也许是陆万恨想的太多,但是在江湖,有时候头脑太空,那就意味着死亡。 第五十二章 月引山庄,这里显得死气沉沉一片,也许是秋星的眼中挤满了对这里太多的仇恨,所以他此刻才会看这里如此萧条。 陆万恨走到了靠近大香炉的位置,总觉得背后的那把断情剑在不停地摇动着。 秋星看着那柄断情剑,发现剑到这里雪亮的刺眼。陆万恨想看个究竟,到底断情剑是怎么了。他猛地拔出断情剑,剑一下子飞了出去,chā到了那个大香炉上,好似刻意去chā的第柱香。 陆万恨疑惑道:“怎么会这样,上次来也没发生这种情况。” 陆万恨正在疑惑中,秋星怒视着那柄断情剑,一下子飞身奔向了它,像疯了一样。也许就连秋星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拔出那柄剑。只见断情剑在秋星的手中发出更刺眼的光,那么的雪亮,叫人不敢去靠近。 难道断情剑真的发出了它最大的威力,难道秋星真的做到了断情了吗?秋星此刻飞身下来,剑立刻变的平稳了,没有那耀眼的光,依旧是一柄木剑。 秋星手握着断情剑,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做过了什么,于是问道:“卢兄,刚才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怎么感觉如此的累。” 陆万恨屏气凝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断情剑并非每个人都能拿的,现在断情剑已经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那就是你凌秋星。” 秋星看了看那手中的断情剑,吃惊地说道:“什么?这断情剑的主人是我。” 陆万恨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善用这柄断情剑吧,也许只有它才可以帮你完成复仇之路。” 秋星借着陆万恨所谓的吉言收下了那柄剑,然后又将陆万恨曾给自己亲手所铸的无名剑jiāo还给了他,陆万恨背着剑,与秋星一同走向了月引山庄那诡异的大门。 这个山庄在秋星与陆万恨到来之前,早已多了位来客,那就是持剑西施——夏若雪。 宁,夏两人一同过来,好似在欢迎着刚来的这两位来客。夏若雪此刻显得是那么的兴奋,先对陆万恨说道:“第一铁匠,卢大侠,听说你铸了一柄绝世奇剑——断情剑,可真有此事?” 陆万恨此番前来是陪秋星要人来的,自然没有那种闲心去理会夏若雪说什么了。 宁唐宇此刻问:“不知位此番前来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应该知道。”秋星冷冷地说道。 听着秋星那冷如冰峰的语气,宁唐宇并没有丝毫的畏惧,道:“若来寻仇,想必你来的很是时候,因为我那几个随从现在都没在庄中。” “报仇,我随时都可以报,我这次来是向你要人的。” 听后,宁唐宇猛然一惊,心中疑惑,问道:“什么人?” “不要再装傻了,快将韩姑娘jiāo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什么韩姑娘?”宁唐宇一脸的无辜,说道:“我想你是找错地方了,我这儿只来了一位夏女侠。” 秋星话没说,毫不客气地冲向了宁唐宇,好似在发狂,又如中了魔,一剑向宁唐宇劈去。宁唐宇忙一侧身,闪躲及时,总算是躲了过去。 夏若雪见秋星手中拿着的那柄剑,如此的雪亮,不禁问道:“卢铁匠,这就是你所铸的断情剑吗?怎么是一柄木剑?” 木剑是伤不到人。由于秋星在同宁唐宇对抗之时,秋星的脑海中总是晃dàng着韩紫纤的身影。一个执著于情的人,哪怕是在同仇人对抗,断情剑也无法变成一柄可以杀人的利刃的。 秋星手中的那柄木剑根本就对宁唐宇无济于事,即使多次划到了宁唐宇,但宁唐宇依旧是毫发未伤。顿时秋星抱怨着手中到底是一柄什么样的破剑,于是他飞身到了陆万恨的跟前,又拔出里昔日所使的无名剑。 夏若雪并非知晓秋星同宁唐宇有怎样的恩怨,于是在中间拦道:“大家同是武林中人,有话好好说嘛。” 宁唐宇此刻说道:“倘若你要报仇,今日我愿死于你的剑下。倘若你是到我这儿找人,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陆万恨见宁唐宇的表情,是那么的诚恳,看样子他对韩紫纤的这件事并不知情。但江湖人险恶,人心叵测,像宁唐宇如此的多变,他的话语又怎么可以不经推敲就枉下结论呢?秋星则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宁唐宇的话,冲动的他似乎真想一剑,叫宁唐宇毙命。陆万恨半信半疑,想再问问黑风帮同月引山庄到底有怎样的一个关系,又有什么样的yīn谋? 但陆万恨还未来得及问,秋星又是一剑劈向了宁唐宇,宁唐宇也没有间隙同秋星解释什么了,便又与秋星打了起来。 夏若雪虽是一介女流,但却充满了侠义心肠,见两人打的是难解难分,是必要弄出个你死我活来的,夏若雪于是就拔出了剑,从中间拦挡。 “夏女侠,你在做什么?这不关你的事,你在中间很危险。”宁唐宇似乎很在意夏若雪,言语之间可以看出宁唐宇甚为担心。 但夏若雪并没有回答什么,似乎根本就无心去理会宁唐宇所说的话。 只见秋星一剑朝宁唐宇额头刺去,夏若雪横剑要去拦住,可是不巧,她脚下一滑,秋星的剑一下子变成了指向夏若雪,宁唐宇立刻扶住了夏若雪,然后一个回转身,挡在了夏若雪的身前,秋星的剑犹如覆水,是很难收回来的,剑一下子刺穿了宁唐宇的左肩,血溅了夏若雪一身,好似前些日子,许长海刺穿了秋星的那一剑。 秋星停止了舞剑,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外,在秋星的眼中,如此邪恶的宁唐宇竟然不顾一切的为夏若雪拦剑,这真令秋星大吃一惊。 “我宁唐宇对天发誓,我这绝对不会有你要找的人。”宁唐宇忍着剧痛,微声对秋星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秋星望着那手中还在滴血的剑,一时间觉得现在的局面有些叫自己不知所措。或许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或许是因炽爱洗涤着内心。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夏若雪扶着宁唐宇的场景,秋星无话可说。 “凌大侠,我已经在月引山庄住了好多天了,他根本就没抓回过什么人,你就别再逼他了。” 陆万恨此刻向前对着秋星说道:“凌兄,看样子我们真来错了。报仇之事今后再说,这次我们先走吧。”听后,秋星收回了那把布满杀气的剑,说道:“记住,我们之间还存在着仇恨,他日我一定会再来的,但下次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yīn沉的脸上挂满了无奈,无奈于这次为何又不能杀掉仇人。 那愤懑的内心充满了疑惑,疑惑于宁唐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那拥挤的脑海里又塞进了牵挂,牵挂着韩紫纤现在到底是何处境。 “我们走吧。”陆万恨微声说道。 秋星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紧紧地注视着宁唐宇,用眼神告诉他:“我是不会放过我的仇人的。” 夏若雪连忙扶宁唐宇回房。宁唐宇一脸的惨白,他根本就没有瞅夏若雪,似乎他根本就不想因为帮夏若雪拦剑一事向她讨谢,夏若雪内心也在沉思,心道:“一向与我争论不休的宁庄主,今日怎么会不顾一切地为我拦剑呢,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一向是很合不来的。” “你没事儿?”夏若雪的声音还是与往常一样的高,而且言语之间丝毫没有透出对宁唐宇刚才的仗义相救表示感激。 宁唐宇装作很可怜,于是说道:“这次你能为我亲手包扎伤口吗?” 夏若雪一向侠心博大,也并不拘泥于男女有别,很豪气地说道:“放心吧,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不会扔下你就走的。你真不把我当成江湖朋友。” 宁唐宇听后,笑了笑,两人便进了屋去。 夏若雪边为宁唐宇包扎,边好奇地问道:“宁庄主,你跟那个冷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吗?” 往事不堪回首,显然宁唐宇不想再提,他也并不想让夏若雪知道自己的第个身份。因为他认为一个庄主同一个杀手,简直有着天大的落差。更何况宁唐宇昔日与夏若雪讨论过杀手的问题。但那时就可从夏若雪的言辞眉宇间看出她一向痛恨江湖上的杀手,认为他们惨无人道,更认为他们与一个没心没肺的僵尸一样。 见宁唐宇沉思的入迷,似乎连身上的剑伤都感受不到疼痛了,于是夏若雪又好奇地问道:“宁庄主,莫非有什么心事?” 夏若雪在同宁唐宇说话之时,一不小心弄疼了宁唐宇的伤口,宁唐宇一下子发出很惨的呻吟声。夏若雪一向粗心大意,见刚刚凝固住的血有重新流了出来,她不禁感到手忙脚乱,好似在道歉,又显得那么的慌张地说道:“宁庄主,对,对不起……” 对于这一痛,宁唐宇觉得未必是坏事,因为宁唐宇觉得至少可以回避刚才夏若雪问的难以令自己回答的问题。宁唐宇害怕再勾起夏若雪刚才那一连串的问题,于是说道:“你也不慢着点,这可痛死我了。” 以夏若雪平时的xìng格,一定会说出宁唐宇千百个不是来,她和宁唐宇在一起,常常是无理辩三分。但这次夏若雪真的从他脸上看到他内心的疼痛,于是很温文尔雅地说道:“真对不起,我从来没为别人包扎过。” 看着夏若雪那怪异的神情,宁唐宇忍不住地乐了出来。 虽然是初秋,但云雾来客栈周却显得是那么的yīn沉,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不是这个样子的。也许这条街的繁华与否表示着大宋的气数,也许这些yīn冷的表面是关于江湖某些事的预兆。 那里何时多了一位乞丐,他衣衫褴褛,穿着一双几乎只剩下鞋底的草鞋,几块破布遮挡在身体上,身上被遮住的地方要比luǒ露的地方还要少。最恐怖的则是那人的脸,满脸的伤痕,似乎是刻意的被别人毁了容,从他的面目,谁都无法猜得出他曾经到底是怎样一个模样。他带着一个破旧的草帽,帽檐虽然很向下,但根本就遮不住他那张已是面目皆非的脸。 “啊,啊……”那个乞丐似乎不会说话,他在对着一家卖烧饼的老板,乞求他能够发发善心,施舍自己一个烧饼。他很瘦,瘦的在皮与骨头之间似乎只有着那血液的流动。 “你这个疯子,不要天天在这儿,会影响我们生意的。”说完,那位老板很无情地将那个乞丐推了出去。但那个乞丐似乎听不懂那位老板在说什么,也没有能感知疼痛的器官,他不但没有沮丧个脸,反而还在对那位老板笑。或许他不仅是一个乞丐,他还是一个疯子。 “疯乞,你要是再敢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让你成为这儿的疯残乞。” 原来那个叫花子时常在云雾来客栈附近,这里的人常常拿他出气,也拿他开玩笑,这里的人都叫他疯乞。 “啊,啊……” 疯乞似乎不怕秋星那张冷漠的面孔,手中的那柄杀气腾腾的宝剑,在秋星路过此,他的心情正混乱之时,他竟故意地撞在了秋星的身上。 疯乞倒在了秋星的身上,秋星并没有将他推开,而是一下子扶住了疯乞,看着他那面目全非惨兮兮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会这样?” 这时从旁边路过一个人,听到秋星问疯乞的话,不禁觉得可笑至极,于是不屑一顾地说道:“哼,他是这儿的疯乞,他是个傻子。” 秋星在他那满是伤痕的脸上,似乎找到了他从前时候的样子,总觉得疯乞似曾相识,然后秋星又摇了摇头,叹道:“怎么可能呢?他已经死了。” 陆万恨见秋星看这位疯乞如此的入神,简直有些忘我,于是问道:“怎么,愣在这儿看什么,你不去打探韩姑娘的下落了?” 秋星由于刚才看疯乞太过的入迷,乍一听陆万恨呼唤蓦地一惊,然后说道:“卢兄,这怎么会有个疯乞,你曾经见过吗?” 陆万恨摇了摇头,说道:“我都近一年没到中原了,可能是这期间来到这里的吧,怎么?” “没什么,看到这位疯乞使我想起了一个人。” 陆万恨听后,觉得秋星肯定是想韩紫纤想疯了,这才看见一位疯乞,说出这样的疯话。陆万恨并没有问秋星到底想起了什么人,而是说道:“既然能偶遇这位疯乞,也算是你们之间的一种缘分,见他如此消瘦,肯定是饥饿所致,不如你帮他买些干粮。” “这疯乞,命可真好,总是会有人怜悯他。” 疯乞并没有感激秋星的施舍,对于一个疯子来讲,他只懂得饱与饿,其他的一些人情世故,世俗情理,他又怎么会了解呢? 到了云雾来客栈,两人要了一坛女儿红,这酒可是这家店的佳酿,别说是佳酿,恐怕这酒可是这都城之中,达官贵人的上等饮品。 对于闯dàng江湖的侠客来讲,没有美味佳肴可以,可是一旦少了佳酿,他们的日子就变的更加空虚无味了。但是,秋星今日举杯不饮,心思完全没有在酒馆品尝佳酿上,而是还在牵挂着韩紫纤。其实他们此次前来云雾来客栈的目的并非是品尝佳酿的,而是想从这里的一些江湖人士的口中,打探出一点儿关于韩紫纤的线索。 “看”陆万恨一转头,猛的对身旁的秋星说道。 两人的视线同时对准了那一方角落。秋星低声道:“那不是宁唐宇的随从王辰与许长海吗,什么,黑风帮帮主也在那。” 陆万恨点了点头,说道:“果真月引山庄与黑风帮有着很神秘地来往。但陆宗涛为什么不找宁唐宇,而是同月引山庄的几名随从坐在这里。” 秋星怒视着他们,这时显得有些冲动,握住了放在桌上的那柄剑。陆万恨感受到了秋星满身的杀气,立即摁住了他,低声说道:“你要干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秋星低声怒道:“他们jiān人与jiān人在一起,这不铲除了他们,还等待何时?” “你不要固执了,你现在的冲动不但救不了韩姑娘,反而还会害了她的。” 秋星稍作平息,想了一会儿,觉得陆万恨所言甚是。但秋星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只要一想起韩紫纤被他们所抓,秋星便会叫冲动取代冷静。于是他又低声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陆万恨道:“我们坐在这儿,迟早会被他们发现,这样会打草惊蛇的,一旦如此,他们不仅不会放了韩姑娘,反而会对她不利。”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什么,你叫我们杀了凌秋星。” 这句话是从王辰那张桌上传来的。听这语调,好象是从王辰口中说的。这句话说完,王辰的那张桌上又恢复了低声细语。他们无论是在言论什么,哪怕是谈论韩紫纤所在的地方,秋星与陆万恨也听不到了。 “他们要杀你,我们现在还是先出去吧。” 陆万恨话音刚落,两人便站了起来,一同走了出去。由于云雾来客栈现在的人都在举杯畅饮,他们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除了老板收他们的酒钱外,其他的人无一知晓。 来到云雾来的外面,他们已经看不到刚来时所遇到的疯乞了。 陆万恨道:“那个陆宗涛好象很想杀了你。” 秋星道:“那倒无所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紫纤。” 陆万恨摇头叹息着,因为陆万恨很了解陆宗涛这个人。他这个人心狠手辣,好赌成痴,真可谓是江湖上最大的流氓。现在韩紫纤若真的在他的手上,真可是凶多吉少了。 但陆万恨没敢将这些完全地告诉给秋星。因为他知道,倘若给秋星再说这些关于对韩紫纤不利的事情,一定会使秋星承受不了的,甚至秋星因此会做出那些冲动的事情,这样无疑会使秋星走进坟墓。 秋星见陆万恨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那么的入迷,于是问道:“卢兄,你在想什么,紫纤的处境现在是不是很危险呀?” 秋星那焦急的眼神,呆呆地看着陆万恨,希望以陆万恨的江湖阅历及对陆宗涛的了解,能够分析出韩紫纤目前的处境,哪怕是一种极其不好的结果,也希望陆万恨能将所分析出来的告诉给自己。 秋星拍着陆万恨的肩,很无奈,也显得是那么的落魄。他渴求着兄弟那不隐讳的直言。 秋星道:“我们现在去黑风帮,紫纤肯定会在那的。” 陆万恨道:“你刚才也不是没听到,那个陆宗涛可要杀你呀。你现在贸然前去,不但救不了韩姑娘,反而会自取灭亡。” 说完之后,秋星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陆万恨觉得此事令有蹊跷,心道:“秋星兄同陆宗涛向来素无瓜葛,他们根本就不曾相识,怎么陆宗涛偏偏就要杀了秋星哪?是因为今天我同凌兄向黑风帮要人产生的冲突吗?因此他要借用月引山庄的势力去杀凌兄,这好象并不象陆宗涛的为人呀。” 陆万恨疑虑着,于是问道:“凌兄,你曾经同陆宗涛有过接触吗?” 秋星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想太多,答道:“我同陆宗涛今日只是第一次见面。” 陆万恨点了点头,道:“此事一定非同寻常。” “什么?” “秋星兄,你现在是左右逢敌呀。我看近些天你还是不要在江湖上露面好,先到我那个地方避一避吧。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将救人之事jiāo给我吧。” “什么?叫我袖手旁观?”秋星怒道。 秋星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他认为自己决不能躲起来,把找寻爱人的事jiāo给别人。 陆万恨知道如此下策,真的很难为秋星。以秋星的xìng格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但此次是关系到秋星的生死存亡,陆万恨也不能将刚结拜过的兄弟掷于火海。陆万恨于是很严肃地说道:“倘若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兄弟,你就听我的。我陆万恨向你保证,即使是搭上我这条命,我也会将韩姑娘平安救出的。” 此话,陆万恨说的是如此恳切,说的又是那么的义气。江湖上存有着胆肝相照,江湖上也存在着侠义心肠。在这个世间里,又有什么会比兄弟情意还要珍贵?孤星地独闪,会将黑夜变的凄凉,群星的共存,才会把子夜照的璀璨。 “好兄弟,我不会因我的事让你为我丧命,那样我会一生不安的。” 陆万恨坦诚说道:“好兄弟,作为你的义兄,你一定要听我的。” 秋星虽然表情很冷淡,但陆万恨看到了秋星内心的深情。 秋星道:“我们曾立下过誓言,今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倘若我此刻违背了誓言,我将会被我最亲近的一个人一剑杀死。” “啪啪”陆万恨给秋星封了穴道,说道:“在这个江湖上,陆宗涛一旦要是说杀谁,没有人可逃得掉他的dú手。答应我,你一定要就此从江湖中消失,放心,韩姑娘我一定会平安带回的。” 说着,陆万恨便把秋星背了起来,走向自己那荒凉僻静的茅屋。 第五十三章 江湖上,杀手叫人闻风丧胆。 没有任何人会比杀手野蛮。 他们根本就没人情可言, 只要他们能有金钱去赚。 宁唐宇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夏若雪依旧没有离开月引山庄。夏若雪向来喜欢结jiāo江湖豪杰,在夏若雪的心中,宁唐宇的确是一位可以叫人尊敬的侠客。或许宁唐宇在夏若雪面前一直把自己的身份隐藏的很好,或许太过凑巧,夏若雪总在宁唐宇做侠义之事时露面。 王辰,许长海,何游漫三人也回到了月引山庄,他们匆匆地找到了宁唐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见夏若雪在其身旁,想请她回避一下。 夏若雪来山庄多少次,叫客人回避的事她还是头一回听说,因此,她的内心不禁产生了疑惑,总想要刨根问底,想问一问,为何叫自己回避。难道月引山庄也存有着不愿在江湖中透漏的秘密吗?凡是那种秘密,一定都是对江湖百害而无一益的秘密,夏若雪一向不喜欢这种私下的活动。 “你们要谈论什么,为什么要叫我回避?” 夏若雪并非冲着那三个说,而是冲着伤还没有痊愈的宁唐宇说的。她的目光渴求着宁唐宇不叫自己回避,因为夏若雪是一个从未拥有过秘密的人,她最讨厌言语上的忌讳,不信任朋友。 宁唐宇看了看那三人催促的目光,严肃的表情,自己便有了一种很不祥的的预兆。宁唐宇透过他们的眼神看到,自己又将有一个新的任务,而且这个任务很重大,是不可以让夏若雪知道的。 “夏女侠,你先回避一下。”宁唐宇一本正经地说道。 然而夏若雪从来不喜欢看人的脸色说话,她只管自己可说个痛快,不将任何的想法藏在心中,于是她说道:“我若是偏要在这儿哪?” “放肆,本庄有本庄的规矩,岂容你在这儿撒野?”王辰怒道。 夏若雪根本就没将王辰放在眼里,气冲冲地说道:“你算个什么,庄主还没这样,你胆敢如此对待本姑娘我。” 王辰斜了一眼宁唐宇,似乎王辰也根本就没有将宁唐宇放在眼里,yīn沉沉地说道:“宁庄主,还不快把她撵走。” 宁唐宇猛的一怔,看了看夏若雪,似乎有着那说不出的苦衷,低声对夏若雪叹道:“夏女侠,此事真为本庄私事,请你回避一下。” 夏若雪任xìng起来,怎么说都不行,谁向她用什么样的语气都没用,她此刻一下子坐了下来,大声道:“有什么你们就说吧,难道你们号称第一正派的月引山庄也有着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说完之后,即便王,许,何三人都怒视着夏若雪,那种眼神甚至可以将她杀掉,但夏若雪依旧泰然自若,也许他们shè过来的目光与空气化成了一体,夏若雪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怒目。 “出言不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长海同何游漫刚才所言,在夏若雪耳旁好似屁话,她没有一点儿反应。 “哗……”的一声,三人的剑同时出鞘,见此,夏若雪依旧从容不迫,站了起来,笑道:“哼,本姑娘好久都没有同别人比试了,手早就有些痒了。” 王,许,何三人并没有对夏若雪客气,他们三人的眼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宁唐宇这个庄主。他们绕开了宁唐宇,一同向夏若雪杀去。他们三人齐进,就连秋星都难以抵挡,更何况是夏若雪这一江湖女子。 “铛,铛……”几剑相对,夏若雪觉得他们三人是在动真格的,不禁喊道:“为何出招如此的狠,难不成你们要将我葬于月引山庄?” “现在你若回避,我们会饶你不死。” “哈哈,难道你们认为本姑娘是如此怕威胁吗?” 话音刚落,夏若雪竟主动向他们攻去,一剑扫向他们的颈项,显然,夏若雪见如此之势,也玩起了真功夫。但那一剑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们侧身一转,躲了过去。顿时,夏若雪站在桌上见三把剑一同攻来,夏若雪并非有着那上乘的轻功,一时间,目瞪口呆,但那三把剑并没有缩回,这次他们可真没有同夏若雪开玩笑。 “啪”的一声,一剑扫来,三人立刻后退一步,只见宁唐宇面色yīn冷,目光yīn沉地站在了夏若雪的身前,说道:“告诉你们,谁都不可以伤害夏女侠。” 王辰并非害怕他那恶煞般的双眼,他依旧保持着那yīn狠,严肃的神色,道:“不要把你当成真正的庄主。” 夏若雪听后,一脸的疑惑,似乎自己刚才听了一句梦话,不由自主脱口说道:“什么?” 声音虽然很小,但站她身前在不远的宁唐宇足以听到,但他却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能讲出月引山庄的秘密,于是他作戏对王辰说道:“混帐,难道你还想造反不成?” 但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好冲动的王辰,他说道:“你胆敢对我如此说话。”说着王,许,何三人一并向宁唐宇攻去,而且招式狠dú。 这叫在一旁的夏若雪更加的疑虑重重,心顿时觉得惶惶的,因而对这一向看似正义的月引山庄也转变了看法,认为其中一定藏有那鲜为人知的秘密。但见宁唐宇以一敌不过三,夏若雪立刻说道:“你们住手,我回避就是。” 说完夏若雪瞪着包括宁唐宇在内的个人,匆匆地出去了,门摔的很响。王,许,何三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但那么一种声响似乎给宁唐宇带来了内心深处地颤动。 只见那三个人又冷视着刚才同自己jiāo手的宁唐宇,说道:“老大,我们又有新任务了。” 宁唐宇听的很无奈,问道:“什么任务?” “杀了凌秋星。” “什么?我们曾杀了他的师傅,师母。” 宁唐宇在脑海中似乎又浮现了昔日的画面,那一剑的痛快,那一剑的残忍,但留给秋星的却是剑痕下的仇恨,剑痕下的凄凉。 “想什么呢?你何时变得如此心慈手软。你要记住,你只是个杀手,杀手决不可以优柔寡断,杀手只能是冷漠无情。” 但宁唐宇似乎并没有去听王辰在说什么,而是在想着夏若雪刚才那一种冷视自己的眼神,摔门而去发出的巨大的响声。他内心不禁充满了苦恼,作为一名杀手,注定会迷失自己的人生道路吗? “我们近日就要行动,一有凌秋星的消息,我会尽快地通知你,希望不要因为你完不成主人jiāo给我们的任务。到那时,我会让你死的好看。” 说完,王,许,何三人也推门而去,见夏若雪在门外附近的一棵树下,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什么。夏若雪也回瞪着他们,似乎在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 宁唐宇痛苦地趴在了桌子上,双手紧握着拳头,仿佛在咒骂着整个世界,也懊恼着自己当初为何要走上杀手这条道路,至此变得那么的残忍,没有任何的情感,没有自身活着的意义,只能在别人地训斥下苟活,双手沾满了鲜血,虽不是出自内心的本意,可是还不能放过那些自认为是无辜的人们。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夏若雪本想立刻大声盘问宁唐宇一番,问他山庄到底存在着什么样见不得光的秘密。可是见宁唐宇趴在那里,流露出那种痛苦与无奈的表情,她便一下子收回了厉声,微声说道:“宁庄主。” 宁唐宇一听是夏若雪的声音,立刻起身,伴着那隐忍凄苦的眼神,凝视着夏若雪,似乎很想对夏若雪说什么,但是却又显得那么犹犹豫豫,好似颓废了一样堆在了那里,又好似死亡了一样,彻底地隐藏了内心。 夏若雪这是从认识宁唐宇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的落魄沮丧。夏若雪一时间感觉到,月引山庄这里,从来就没有如此的安静过,从来没有那么的低沉过,也许月引山庄太过的死气沉沉,就意味着江湖快要动摇了。 夏若雪从来没有如此安静地看着宁唐宇,也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过他脸上的表情,更从来没有如此用心地去揣摩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吱——”外面又起风了,风好象很大,将那已经带紧的门给刮开了,风一下子涌了进来。中秋还未到,为何外面的风竟如此之大,如此之凉?或许这人间的冷暖不光取决于今日的气候,最关键的则是人心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你怎么不说话?”宁唐宇从未见过夏若雪如此的宁静,还变的心事重重。 “我一向很尊敬你,视你为江湖豪侠。” 宁唐宇知道夏若雪要说什么,刚才的那句话只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听了夏若雪的话,宁唐宇依旧没有吭声,因为他还是想隐瞒着自己第个身份。 “你是庄主,但却有名无实。你这个月引山庄并非是个正义之庄。” 宁唐宇一脸深情地说道:“有关月引山庄的人和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即便你是一个女侠,即便你很喜欢刨根问底。” 夏若雪不懂宁唐宇突然冒出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她觉得宁唐宇如此的陌生,那愤怒的目光中还向外闪烁着胆怯。宁唐宇此人的多变,夏若雪此次似乎也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一下子,夏若雪变的无语。 宁唐宇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似很疲劳的样子,说道:“倘若我在你心中存有豪侠的形象,我宁唐宇也不算枉活于世。” 这样隐隐约约地说话,叫夏若雪很是听不惯,因为她的的确确是听不懂。但是夏若雪将刚才宁唐宇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刻在了心里。 “我该走了,恐怕月引山庄不适合我夏若雪久留。” 宁唐宇并没有将她挽留,看着夏若雪转身的那一刹那,总觉得自己有好多话再想对夏若雪说下去,但深知自己是个杀手的宁唐宇,知道自己是不会享有人间那么一份美好的情感的。 风吹动着夏若雪的长发,吹动了她的衣衫,她踏着那小小的步子,似乎踏出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心事。 两人在jiāo错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同时回转过身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这并非是两人擦肩而过的偶遇,而是早被上天安排好的巧合。 茫茫人海,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本是陌生的两个人,似乎都想问着对方关于某些事的问题,两人直立,对视甚久。 “你就是江湖人称持剑西施的夏若雪?” “你就是江湖人送第一铁匠的陆万恨?” “就你自己?” “你不也是?” 两人的xìng情都很豪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的。 “我们曾经见过几面,但都未曾正面jiāo谈过。” “早想结识你第一铁匠这号人物,但一直都很无缘。” “难得今日如此有缘,不如我们畅饮几杯?” 说完,两人就朝云雾来客栈走去。 疯乞依旧在云雾来附近乞讨,豪放的夏若雪每次经过这儿,见到这位疯乞都会给他买几个烧饼,这次也不例外。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 夏若雪想了想,于是答道:“冬天的时候,我见他躺在地上,脸冻的发紫,嘴唇干的都快裂开了,垂死般地一动不动。后来我给他运功,他总算醒了,但我发现他是个疯子。从此,他就在这里出入,这儿的人好象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他疯乞。” 陆万恨又看了看他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感慨道:“他曾经定是个江湖中人,不知遇到了怎样的仇家,才会落此地步。” 也许就在疯乞的脸上,可以反映出好多江湖人的命运——好多因仇恨而被迫留在江湖上的人的命运。一个毫无知觉的人在江湖上就等同与一个死人。陆万恨不由得想起了秋星,也想到了自己,这样一个满是仇恨的江湖路该怎么走,最叫陆万恨揪心的则是能否化解卢家同欧阳家存在的矛盾,然后共同去找在官场甚至在江湖上都已经销声匿迹的萧客行报仇。 “你在想什么?”见陆万恨望着疯乞思索地入迷,夏若雪于是不禁问了一句。 陆万恨叉开了话题,对夏若雪说道:“好,我们到客栈举杯畅饮。” 夏若雪甚是兴奋,一口便答应了,两人同时步入了云雾来客栈。 陆万恨来到桌前,一手将剑拍在了桌上。夏若雪一向很赏识陆万恨的铸剑技术。今日可以零距离地观察陆万恨从不离身的佩剑,真是觉得极其的兴奋。 来自一个不羁的想法,促使夏若雪一手要触及那把剑。源自于从不将佩剑叫别人相碰的理由,迫使陆万恨一下子把剑拿回了手里,这导致夏若雪连碰都没碰到陆万恨的佩剑。 夏若雪故作气愤地说道:“同是江湖豪客,做人又何必如此吝啬。” 陆万恨将剑放到夏若雪碰不到的凳子上,严肃道:“我想夏女侠也曾听闻过,我陆万恨的佩见从不会叫旁人拿起。” 夏若雪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难道你的佩剑上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听后,陆万恨猛的一怔,但又很快地恢复了自然。夏若雪并非注意到他猛然一顿时的样子。 夏若雪又问道:“听说你铸了一柄断情剑,是你身后的那柄吗?” 陆万恨摇头叹息道:“这可令夏女侠失望了,那柄断情剑并非世人可有,我已经将它给了属于它的主人。” 夏若雪听后疑惑,光听说过人找剑,在江湖中,哪里又存在剑找人那一说呢?因此,好奇的夏若雪问道:“那柄剑的主人是谁呢?” “凌秋星,你应该是认识的。” “就上那冷冷的,一身杀气的?” 陆万恨点了点头,说道:“他可是我结拜不久的义弟。” “那他现在在哪?我真想看看那传说的断情剑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 陆万恨道:“凌兄弟的行踪上不能叫任何人知道的。” 夏若雪一向讨厌这种属于隐瞒地行为,于是她狠狠地瞪着陆万恨。陆万恨见她那快要瞪掉了的眼珠不禁发笑。但夏若雪丝毫没有理会陆万恨的笑,依旧故作气冲冲地说道:“他的行踪为何不能叫任何人知道,莫非他在江湖之中有什么杀身之祸?” “你与月引山庄一向有很深地来往?” 夏若雪一向心直口快,对旁人所问的问题从不多心,这次也不例外,她点了点头。 陆万恨见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若雪如此的直爽,她又与月引山庄关系非常的密切,想着是否能从夏若雪的口中可以套出有关韩紫纤下落的蛛丝马迹? “你觉得宁唐宇这人怎么样?” “当然是江湖豪侠了。” 听后,陆万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道:“看样子夏若雪并非知道宁唐宇是个杀手,反而宁唐宇在她面前竟伪装成了侠客。”然后又顿了顿,想起了那次宁唐宇不顾一切保护夏若雪的场景,心又道:“这也难怪,想当时宁唐宇可以连命都不顾地去救夏若雪,真是对她一往情深,难怪不想让夏若雪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怎么?卢大侠在愣什么呢?” “啊……你就没感觉到宁唐宇有时会如此怪异吗?” 顿时,夏若雪想到了今日的异常,想了想,在想的过程中,陆万恨突然问道:“怎么?” 夏若雪认为同是江湖儿女,又与陆万恨如此的投缘。既然陆万恨都已经问到这种地步了,夏若雪认为今天在月引山庄发生的事没必要向陆万恨隐瞒,更何况夏若雪根本就不习惯于隐瞒。于是,她把今日在山庄内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说给了陆万恨,陆万恨边听边想,听的很仔细,一时恍然大悟,心道:“看样子,他们所说的任务就是要杀掉秋星兄弟。” “卢大侠,你今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在发什么愣呢?” 陆万恨摇了摇头,对着夏若雪微微一笑,以便解除那种尴尬,然后对夏若雪道:“宁唐宇对你如此之好,你就……” 陆万恨没有完全说出来,夏若雪也明白陆万恨话中的意思,无酒入肠,但脸刷的一下变红了,显得是那么的羞涩,说道:“卢大侠,我同宁庄主只不过是江湖朋友而已,你可不要多想呀!” 陆万恨并没有很注意夏若雪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认真地听夏若雪刚才所说那么一番话,而是在恐慌着夏若雪现在所处的危险。心道:“宁唐宇是一位杀手,倘若他与夏若雪再继续发展下去,对夏若雪这样心粗的人来讲,肯定会身受其害的。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将宁唐宇的真实身份告诉给夏若雪,以免她越陷越深,导致以后她追悔莫及。” “呃,呃……”陆万恨犹犹豫豫地在想说还是不说。 见陆万恨说话如此吞吞吐吐,夏若雪很是厌烦,于是对陆万恨说道:“吞吐什么?有话但说无妨。” 陆万恨轻咳两声,依旧显得很犹豫,但还是说道:“你知不知道,宁唐宇是个杀手。” “啊。”夏若雪一听,好似惊了魂一样,似乎不敢去相信,又觉得刚才听错了,于是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陆万恨此刻并不吞吐地重复道:“你知不知道,宁唐宇真实的身份是个杀手。” “不会的。”夏若雪依旧不信,说道:“你听谁说的,宁庄主可是江湖第一正义之庄月引山庄的庄主呀!他怎么可能会是个杀手?” 陆万恨很有把握地说道:“什么正义之庄,这都是鬼话。月引山庄是个深渊魔潭,他们背后有一个要独占江湖,称霸武林的yīn谋。用不了多久,江湖必将有场腥风血雨之灾。” 好严重的话语,此话叫一向乐观的夏若雪听后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但夏若雪还是不敢于相信这一切,夏若雪一下子想起宁唐宇连死都不顾地救自己。一个在江湖中十恶不赦的杀手,又怎么会连命都不顾地救自己?然后,夏若雪站了起来,对陆万恨怒吼道:“我不相信宁唐宇是个杀手,我不信,不信……” 说完,夏若雪转身跑了出去,陆万恨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夏若雪匆匆的身影,他一脸的茫然,心道:“或许,我今天不应该给她讲这些。” 夏若雪快速奔跑,冲着月引山庄的方向奔跑,可她的内心似乎不想去月引山庄。她停住了脚步,停在了那片树林,气喘吁吁的,一手搭在一棵树上,也许刚才那急速地奔跑,是对刚才所听到的,叫自己难以置信的事情地发泄。她脑中浮现着宁唐宇的身影,在月引山庄的香炉上,一把拉住自己的情形,不久前不顾一切救自己的场景……又围绕着杀手一词,想着想着,夏若雪竟然红润了眼眶。 那红润的眼眶是对世事多变的感伤,对如此江湖的失望,或许又是对要失去一个最要好的江湖朋友的惋惜。 第五十四章 一位蒙面黑衣人匆匆地穿过了那片树林,那个黑衣人是从月引山庄跑出来的,看他的身材,动作和宁唐宇的一模一样。 夏若雪看到之后,立刻收回了满面的愁容,直直地站在了那里,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黑衣人立刻停住了脚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夏若雪,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夏若雪忍不住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去做什么?” 夏若雪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自己一直视为侠客的宁唐宇,但夏若雪并没有直接问出他。她知道,倘若一个人不想隐瞒的事情,就算没人去问,自己也会说出来的。倘若自己一心不愿透露的事情,即使当剑刺穿他的胸膛那一瞬间,他也不会说出半句的。 黑衣人站在夏若雪面前无语。夏若雪并没有将刚才所问的问题重复一遍,因为她相信,刚才的问题,这位黑衣蒙面人已经听的是很清楚了。黑衣蒙面人一时感到有些急迫,像是眼前没有夏若雪的阻拦一样,慢慢地朝前走去。 夏若雪横剑一拦,似乎就是在等待着黑衣蒙面人能够吐出一句话来。可蒙面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却停了下来,此刻,两人的距离不过两丈远。 “宁唐宇,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说话?” 黑衣人猛然一怔,说了一声:“你认错人了。” 明明就是宁唐宇的语调,但却不是宁唐宇的口气,说得是那么的生硬,说得是那样的深沉。似乎在简短的一句普通话之后,隐藏着那么一种意味深长。 此刻,夏若雪不得不承认陆万恨刚才对自己所说的话,不得不相信月引山庄是一个黑暗势力,不得不恐慌着江湖之中潜在着一种巨大的危机。 “你是个杀手,你是个惨无人道的杀手。” 在这个江湖中,没有人会理解杀手的苦衷。任何正人君子都不会去同情杀手。更严重的是,他们根本就不把杀手当作人看,而是当成了世间的某种怪物。 “请你让开。” “宁唐宇,你这个人太会伪装了,你太可怕了。” 黑衣蒙面人,似乎不想再在夏若雪面前做这种白费地隐藏了,他慢慢地将遮布拿了下来,一副苍白的脸顿时映入了夏若雪的视线之中,那一双无奈的眼睛在同夏若雪那失望的双眼相互jiāo换着光芒。 “当我揭开面纱这一刻,我便不再是昔日的宁唐宇了。我们似乎已不认识了,你没理由要挡住我的路。”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是个杀手,你为何还要三番五次地救我,你到底居心何在?” 这句话狠狠地刺痛了宁唐宇的内心,夏若雪的言语是永远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的。也许是夏若雪出自骨子里对杀手的恨,才会说出对宁唐宇如此犀利的话来。 “什么,你真的怀疑我对你有何居心吗?” 说完,宁唐宇苦笑两声。那从嗓子眼儿中散发出了的凄苦直透入两人的骨子里。然后,宁唐宇蓦地变的严肃起来,不再是似水柔情般地看着夏若雪,而是很陌生,没有一丝表情地紧盯着夏若雪。 夏若雪一下子面如土色,因为她头一次看到人间竟会有如此不冷不热的表情,惨白的脸,像死人一样。 “快让开,快给我滚开,今后不要再到月引山庄来,今后我不允许你再chā手江湖事。” 声音如此的冷峻,甚至要比秋星所说的话还要冷。夏若雪愣在了那里。不知是对宁唐宇今日的惊讶,还是出自于内心的忐忑。她抬不起腿来,似乎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说完,宁唐宇绕过夏若雪,准备离开。 “等等,今日我绝不能让一个杀手在我眼前走掉,去危害江湖,除非那个杀手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宁唐宇知道夏若雪的xìng格,充满了侠义心肠。他停下了脚步,“哗”的一声拔出了宝剑,道:“既然你如此阻挠我的去路,就叫我们在此较量一下,看看谁会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夏若雪一剑拔出,似乎并非出自内心的本意,剑软绵绵地刺向了宁唐宇。虽然宁唐宇刚才言语钢硬,但他根本就没有出招,只是在闪躲着夏若雪那突来的剑。 夏若雪见宁唐宇只是持着剑,胡乱地比画,一招不出,于是问道:“怎么,为何不出招?” 宁唐宇露出很轻蔑地笑容,说道:“哼,对付你,难道还用得上什么招数吗?” 夏若雪并非理会宁唐宇所谓地讽刺,依旧用剑直刺着他,似乎是很想将他打倒于此,不叫他到江湖再生事端。 宁唐宇还有任务在身,认为此刻不易于同夏若雪太过纠缠,于是狠狠地一脚将夏若雪踢开。夏若雪从来没有接受过宁唐宇如此狠的招,她一下子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夏若雪只觉得浑身麻木,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次地站起,她趴在那里紧盯着宁唐宇,眼睛里透露出无比的憎恨与厌恶。 宁唐宇并不惊奇于夏若雪对自己的目光,也并非在意那种眼神。他直立在夏若雪面前,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夏若雪。此刻,好似对夏若雪再次警告似的,说出了和刚才同样的一句话:“今后不要再到月引山庄来,今后我不允许你再chā手江湖事。” 声音如此的生冷,但却掩饰不住对夏若雪的关爱。与其说这是对夏若雪的一声警告,倒不如说是对夏若雪的一声忠告。只可惜夏若雪并不会看别人的表情,揣摩他人的内心。此刻,她对宁唐宇昔日的行为不再有感激,空留着对离她越来越远杀手的恨。 夏若雪扶着剑,很吃力地站了起来。显然刚才所受的那一脚,宁唐宇使出了全力。她缓缓地走向了宁唐宇刚才离去的方向,似乎还想去阻止他,阻止一个杀手在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秋星的穴道已经自行冲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在矛盾于是否要离开这个深山,秋星此刻默默地假想着,假想着像月的yīn晴圆缺一样的人的旦夕祸福。 一切似乎都只是命中注定,但人却往往不甘心于那一切。 秋星实在忍受不了自己躲在这林中的小屋里,他的内心起伏波dàng,似乎都源自于这个小屋束缚。他觉得这里甚是沉闷,倘若自己再不离开这里的话,便会导致窒息死亡。 秋星起身踏出了门去,凉凉的风在这里不定向地吹动,秋星有一种在风中摇摆的感觉。 “你要去哪?” 好熟悉的声音从秋星身后传来,秋星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疑虑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来。秋星于是便慢慢地转过身去,满头的白发一下子映入到他的视线,秋星不禁诧异起来。因为他就是秋星曾经遇到过的那位老者,一位知晓秋星身世的老者。 秋星说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来这儿?你是要找卢兄?” 在秋星心情如此错综复杂之时,那位老者竟然开玩笑地说道:“难道你希望我找他把你的身世说出来。” 秋星此刻显得很是目无尊长,一下拿出了手中的断情剑,紧紧地指向了那位老者,冷冷地说道:“你敢,信不信这次我真的可以一剑杀了你。” “哈哈。”那位老者露出了故意挑衅的笑容,笑道:“你说什么?”然后老者一手握住了断情剑的剑身,道:“你要用这柄木剑杀我吗?” 秋星用内力将它chā到了地上,于是说道:“你不知道它是一柄断情剑吗?只要人在无情的时候用它是可以杀人的。” 老者摇头叹息,又补充了一句道:“我还知道,人要在断情的情况下,它还会发出巨大的能量,只要此剑一挥,别说用它杀一个人,就是杀攻我大宋的千军万马,也是绰绰有余。” “既然知道,你就最好不要说出我的身世,否则……” 秋星虽然是满脸冰冷,一本正经说的,但老者似乎满不在乎,他打断了秋星所说的话语,自己说道:“否则怎么样,你是在威胁我吗?你认为这柄断情剑在你手中还会存在着一定的威力吗?” 秋星无语,只是瞅了瞅那柄雪亮的断情剑。 老者似乎想为秋星提示着什么,道:“不要以为你内心的仇恨可以盖住你内心的情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也许在江湖之中,断情剑并非是一柄具有威力的剑。” 秋星并没有再想和这位老者讨论关于断情剑的问题。因为现在秋星那矛盾的内心不再有什么闲情雅致想去和他人探讨事情了,他一心就想走出这个荒林,去打探韩紫纤的下落。那位老者不同于凡人,他一眼就可以看出秋星的所想。 秋星看着老者面带笑容,那笑容并非是不怀好意,笑里藏刀的笑,而是笑的有些神秘,有些叫人难以理解,也许那样的笑容是眼前这位老者与生俱来的吧。 “你来这深山野林中做什么?” “找你。” 秋星一听,顿时疑惑地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还在这个深山野林中?” 老者此刻显得有些傲慢,脸上的微笑变得更加神秘了,说道:“我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是谁,但我却可以用心算出人间万物一些未知的事情,包括你的命运。” 秋星一向相信人是存在命运的,但他一向不相信会有人可以算准人的宿命。江湖中的那些占卜相士,在秋星的眼中都是骗他人财物的。秋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轻蔑地看了老者一眼,但老者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像个弥勒,笑容可掬的。 秋星此刻说道:“大言不惭。” “倘若我所言是假,我又何知你的生身来历,命运气数……” 说完,秋星的双眼挑了起来,道:“你定和杀我欧阳一家三十口有关,不要给我打哑谜,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当年你又如何救的我,今日来此到底有何目的?如果现在你不给我讲清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的。” 老者似乎很有忍耐xìng,秋星多次怒视他,他都露着那么一张甚为坦然的笑脸。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有些事你不必急于知道,当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的。我今日来,只不过是想救你而已。” 秋星对这位老者满腔的怒火,在老者说完刚才说完那些话时便慢慢地平息了。但秋星还是不由自主地问道:“什么?救我?” 那位老者点了点头,心平气和地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江湖上有好多人都要杀你。倘若你现在贸然地走出这片林子,你有可能就会没命的。” 好严重的话,想当时,陆万恨封了自己的穴道并将自己背到了这里,就是因为江湖上有好多人要杀自己。想此,秋星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猛然,韩紫纤的身影从秋星脑中一闪而过,他不禁又急道:“不,紫纤被jiān人所抓,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老者又道:“现在那位姑娘很安全,她的处境要比你的处境安全的多,放心,有你这么一位如此深爱她的剑侠,她是不会有事的。” 秋星听此话,觉得那位老者知道韩紫纤的下落,于是秋星连忙问道:“什么?你知道紫纤的下落,她在哪?” “不要问我太多,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 秋星见这位老者,对他甚位疑惑,脑中忽然想起陆万恨所说的黑风帮人手众多这类的话,因此秋星又怒视着这位老者,道:“你口口声声的说帮我救我,却什么事都与我着打谜语。你是不是黑风帮派来的,快说,快告诉我紫纤的下落,她到底被你们怎么样了?快说。”说完,秋星又握住了那柄断情剑。 见秋星如此地冲动,那位老者觉得要将他留在这里真是困难,于是说道:“我告诉你,想当年你欧阳家遇难时,我算得出花祈与柳无音会在那条街上出现,我把我算准欧阳家的劫难告诉给了他们,他们才会及时赶到,救你一命。现如今你却说我要害你。倘若要害你,这几年我就不会夜观金星,看你将会遇到怎样的麻烦,是时机时,为你指点迷津。” 秋星忽然间想起花祈与柳无音生时所言。自己曾问他们怎么会得救,他们的确说过是一位算命先生告诉他们,说欧阳家将有一场浩劫,叫他们前去相救。 秋星从上至下很仔细地打量这位老者,忽然间觉得这位老者的笑容不再是那么神秘莫测的了,而是很慈祥,极其自然的一位老人的微笑。 “老前辈,刚才晨儿出言莽撞,还望前辈见谅。” 老者摸了摸下巴那长长的白须,微微地点了点头,叹息道:“唉,不怀疑我是害你的人就好,孩子,听我的话吧,不要重出江湖再去冒险了。” “可是……” 还未等说完,秋星只觉得脑中一片yīn沉,渐渐的,眼前已没有了光线,他昏了过去。 老者这时又摇头叹息道:“你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我所说的话,你还是不放心那位姑娘。但我决不能让你再冒这个险了,我只能用梦掌,叫你在此昏睡三天,三天之后,你再到江湖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 老者慢慢地回转过身,渐渐地模糊在那幽深的密林之中。他又要飘摇到哪里,他又要去干什么,谁也不知道。秋星醒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不会觉得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又是一场梦?也许会吧,也许不会。 有些事儿就是发生在这似睡非睡,昏昏沉沉之间,倘若人把出生到死看成是一次沉睡的话,那么在此期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变成梦了。 第五十五章 没有过那么一份无奈,谁又会成为杀手。 无情剑下沾满血滴,从不会有情感地流露。 没有表情的脸隐藏在黑纱之后。 面对着刀山火海也要向前走。 为什么?因为他们是别人的工具。 为什么?因为他们是杀手。 “老大,你可算到了,你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 “路上有事耽搁了,听说你们看到陆万恨了,他人呢?” “酒馆里。” “我们何时行动?” “最好将他引到树林里。” 陆万恨在云雾来独坐,几个时辰里,他的桌面上摆了好几坛酒。 “好酒。”陆万恨边饮边醉醺醺地说着,云雾来客栈散发着浓浓的酒气,这似乎都源自于陆万恨自己。桌上的那把他视如自己生命的宝剑,在他的眼中也开始晃动起来。酒兴一起,张开了嘴,莫名其妙地笑了几声,看来他真的是醉了,醉的似乎失去了知觉与灵魂,恐怕现在一把剑刺入他的身体之中,他都会没有任何反应。他又端起酒坛向杯中斟酒,发现酒没了。在酒意正浓的时候发现酒没了,这对一个视酒如痴的人来讲,简直是太扫兴了。带着酒后的那一点儿冲劲,向柜台大喝道:“上酒,快,快满上。” 小立刻上前来,道:“客官,你不能再喝了。” “什么?”陆万恨此刻眼睛瞪的溜圆,道:“难道你怕我付不起酒钱?” 对着小,陆万恨一下子打出了嗝来,浓浓的酒气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冲进了小一鼻子,小险些被这浓浓的酒气给熏倒。小并未理会陆万恨此刻的眼神土他的心情,还是说道:“大侠,你不能再喝了。”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然后,陆万恨紧紧地握住手上的那把剑,对小说道:“你若再不拿酒来,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哽咽了一下,顿时醉了过去。 宁,王,许,何人,穿着夜行衣,一直在外面等待着陆万恨,见他迟迟没有出来,宁唐宇不禁心起疑惑,问道:“你们弄准了吗,他是在云雾来客栈中吗?” 王辰好似与宁唐宇很是不和,宁唐宇话音刚落,王辰就很不耐烦地说道:“他肯定在里面,他准是喝醉了。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再等等。” 宁唐宇没有再说什么,和他们三人一同紧盯着云雾来的门口。 太阳一点一点地向西边回落,中原之中渐渐地变的昏暗。黄昏到了,街市上来往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了。 也许百姓从这里退去,江湖人就要聚集到这里。百姓来这里是为了生计,江湖人来这里却是为了仇怨,百姓之间的冲突往往只是简单地拌嘴,而江湖中的某些冲突是要流血的。 一把剑杀一个人太过简单,江湖的规则也是如此的简单。 陆万恨趴在桌上睡了几个时辰,一直睡到了黄昏。他慢慢地起身,但酒劲还是没有完全退去。看这已是该吃饭的时候了,为何今晚的人如此少,不禁心存疑惑,开口大声问到:“店中的人怎么如此的少。” “你酒喝的太多了,导致好多客人都没酒喝了,就走了。” 陆万恨虽然酒劲尚未退去,但并没有现出醉酒之后,江湖人的那种霸道。也许一觉过后,陆万恨心中少了许多烦心事,也许人大醉一场,真可以排解心中的某些愁事。 陆万恨露出了对客栈丝丝的歉意,略带微笑地说道:“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这定银子都给你。”小接过银子,感谢了陆万恨。陆万恨此刻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陆万恨刚迈出了一条腿,那个人就加大了警惕,许长海道:“陆万恨出来了。” 此刻,何游漫一下子从隐蔽的角落冲了出去,一身黑衣引起了陆万恨地注意。忽然,他从陆万恨眼前掠过。“什么人?”陆万恨立刻跟上了何游漫。大杀手想上演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宁,王,许三人紧随其后,但陆万恨只顾着抓何游漫,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宁,许,三人正在自己后面。 何游漫成功地将陆万恨引到了一片竹林,何游漫一下子停了下来,陆万恨也跟着停了下来。何游漫逐渐地转过了头,陆万恨见他那杀气重重的眼神,知道眼前的这位黑衣人并不是朋友,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将我故意地引到了这里?” 落日的余辉将这里染成了一片通红,似乎在预示着这里将有血光之灾。 “凌秋星在哪?” 陆万恨听出了何游漫的声音,于是忙道:“你是何游漫?” “快说,凌秋星在哪?” 陆万恨根本就不在乎他那种威胁的语气,脸上顿时变的yīn冷起来,似乎没把何游漫放在眼里,道:“我若不说呢?” 何游漫一剑拔出,拔剑的那一声如风在怒吼,有着生死之战拔剑的气势。 虽然黄昏风小了,但是风却凉了。当那凄凉的秋风掠过,似乎预兆着,今天并不是什么好日子。 陆万恨并没有出剑,也许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说,于是问道:“韩姑娘被你们抓到了哪儿?你们为何要杀凌秋星?” “请不要去问一个杀手,杀手的职责就是去让一个人死。”那狰狞的脸虽然藏在了黑纱之后,但陆万恨完全可以通过他的语气感受他的yīn狠。 脚步声,陆万恨并未回头,却感受到后面那冷冰冰的呼吸。那一种呼吸,只有杀手们在杀人的时候才能呼出来。陆万恨知道,后面的人定是宁,王,许三人。他紧握着手中那把剑,已经做好了要同这个杀手决一死战的准备了。 “你们尽管出招吧,我会叫你们死的好看。” 大杀手前后而来,持剑直刺陆万恨。 剑之狠,脸苍白,流得江湖泪。黄昏落晚霞,一剑横扫尘漫天,英雄不曾悔。 人有情,剑无意,冷落一切声音,唯求一剑刺入他人胸膛。 陆万恨使出了全身地力气挥舞着剑,带起了这树林间的一阵旋风。大杀手如个罗汉,终有着那金刚不坏之身。陆万恨几次致命,都叫他们一一化解,以一敌,打的是难解难分。 趁着他们jiāo锋时的混乱,王,许,何三人扔出了飞镳,奇怪的是,宁唐宇那面竟没有传来暗器。虽然陆万恨的目光停留在他们的剑上,但余光之下,也发现了有暗器地袭来,陆万恨向前一翻,躲过了那三片飞镳。 王辰看了一眼宁唐宇,对自己人,王辰的眼神也并非显得十分友善。他低声对宁唐宇说道:“不要心不在焉的,倘若坏了大事,我叫你好看。” 陆万恨站在一旁,狠狠地注视着大杀手,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竟然会用江湖上如此下三滥的武器。” 王辰觉得自己用的很心安理得,大笑道:“你既然认为我们月引山庄是邪门歪道,那么我们在你面前也没有必要伪装成君子了。卢大侠果真警惕,竟然躲了过去。但我们地决斗才刚刚开始。” 陆万恨知道他们一会儿又会用什么卑鄙手段,但依泰然自若地说道:“别罗嗦,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 说完,大杀手一同迎面而来,他们的剑招有霹雳之势,划擦的剑声有惊天之响。树枝弯折,在剑地劈砍下,成了一段一段的了。 数招过后,依旧是棋逢对手。 “卢大侠,我来帮你。”像是从天籁发出的声音,声音清脆但却冷煞。好似天女下凡,在微微的清风之下,吹起了她身上披着的薄纱,完美的身姿宛如游龙,在空中飘舞。从她的侧面看,就知道她定是一位绝色佳人。 夏若雪,持剑西施夏若雪在双方打的难解难分之际,从天而降。陆万恨,大杀手见到她都很吃惊。见她那西施般的红颜,虽然有些憔悴,但仍不失美丽,此刻,宁唐宇觉得心跳的剧烈,但那种心跳并非是对夏若雪那天生姿色地向往,而是对夏若雪处境的担心和她不听自己话地懊恼,更是被她这种侠义心肠所感动。 “你们这些卑鄙下流的杀手,竟用如此yīn狠的手段,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 王辰道:“夏若雪,杀手只杀该杀的人,倘若你现在走,我们会饶你不死。” 夏若雪同陆万恨目光相对,点了点头,一下子两人就冲了上去。夏若雪从未如此尽力地舞剑,但是,她的剑法远不及大杀手的。 陆万恨此刻即与大杀手相拼,又时刻地保护着夏若雪。很快两人便筋皮力竭了,出剑不再像刚才那么迅猛。 宁唐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出手之时,对夏若雪处处留情。王,许,何三人都看得出来,或许他们早就看出宁唐宇对夏若雪极有好感。当夏若雪出现的那一刹那,他们三人就已经料想到了,这次的行动,有可能被宁唐宇所耽搁,甚至会因为他错失了杀陆万恨或是从陆万恨口中套出秋星下落的机会。 王辰侧眼冷对着宁唐宇道:“倘若你再心不在焉的,破坏了这次行动,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王辰此话说的很yīn沉,说的也很认真,作为一个无情的杀手,他们无论说出多么无情的话,都能够做得出来。 宁唐宇并没有理睬王辰,人一同而上,王辰见宁唐宇依旧如故,便对许,何两人说道:“先杀了这个碍事的夏若雪再说。” 宁唐宇听王辰此话猛然一怔,道:“不行,我们今天主要是对付陆万恨的。” 但许,何两人像没听到宁唐宇的话一样,直奔夏若雪而去。宁唐宇见此不妙,使出了全身力气,迎到了许,何两人身前。 一阵风猛地掠过,划落了宁唐宇面部所带的黑纱。那黑纱就如同秋叶一样,在半空中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浮摇曳,虽不美丽但很轻盈。 “铛”的一声,宁唐宇扫开了同时刺向夏若雪那两把无情的剑。此刻,陆万恨与王辰也停止了打斗,顿时,刚才那刀剑相错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若雪在宁唐宇的身后,看着他一身的黑衣,看着他的背影。她呆滞目光中夹杂着恐慌,呆滞里又充满了无限的感激。夏若雪脑中又想到了宁唐宇前几次对自己不顾一切地舍身相救。 一个杀手,一个无情的杀手,怎么会有着如此惊心动魄地抉择。夏若雪当初不明白,此刻的夏若雪终于明白了,因为,宁唐宇一直深爱着自己,只不过是宁唐宇自卑于自己是个无情的杀手,所以一直没有向夏若雪真正地表白。 没有人不恨杀手剑上的那滴血。 但也没有人理解杀手眼角上的那滴泪。 “宁大哥。”一直生硬地叫着宁唐宇的夏若雪一下子改了口。一声宁大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身黑衣虽然是一个杀手的形象,但此刻在夏若雪心中,那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大侠。 “宁唐宇,作为一名杀手,你是不应该有儿女私情的。” 脸庞泛出那无血的苍白,不再是无情的双眼,好似在冷落着眼前的这一切。 “我没有儿女私情,只不过我不想让你们杀不该杀的人。” “凡是影响我们杀手完成任务的人,他们都该杀,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宁唐宇无语,但他的内心已暗下了誓言:今天就算死,也不可能叫他们去伤害夏若雪的。 “既然你如此固执,我们只好为总主铲除祸害了。” “那你们就来吧。” 此刻,王,许,何三人一同冲向了宁唐宇。卢,夏两人也一起上前去帮助宁唐宇。但夏若雪的剑法同那三人相差的太过悬殊。那三人一心又要取夏若雪的xìng命,以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叫宁唐宇再重归于他们大杀手的队伍之中。 王辰一剑扫过了陆万恨,直冲夏若雪的要害。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宁唐宇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剑,轻身直越到夏若雪的身前。杀手是无情的,无论什么人阻碍了自己的剑,他们都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噗”宁唐宇口中喷出血来,倒在了夏若雪的怀中。陆万恨此刻一脚踢落了王辰手中的剑,并将王辰狠狠地踢了出去。王辰此刻知道,少了一个宁唐宇,他们是敌不过陆万恨的。眼看着宁唐宇气息奄奄的样子,王,许,何三人根本没有丝毫地反应。他们提着剑,留下句:“陆万恨,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陆万恨见夏若雪抱着宁唐宇,似乎两人在进行最后地告别。陆万恨知道王辰的那一剑,已经刺乱了宁唐宇的心脉,宁唐宇现已是个垂危之人了。 夏若雪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段苍凉的爱情,看到宁唐宇无奈的双眼,夏若雪才真正地察觉到,自己所爱的人原来是同自己时常拌嘴的庄主。 一向乐观,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的夏若雪此刻也红润了眼眶,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一阵风吹来,吹来了刚才那一剑的凄凉。 “夏女侠,我不是有意隐瞒我是个杀手的。” “叫我雪儿。” “雪儿。”也许这种亲切的称呼,宁唐宇等待了好久。也许这一种等待,他根本就不曾想过今生就能等来。当他听到夏若雪的这句话,宁唐宇似乎已经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一生奔波于无情的世界里,临死之时竟然死在了最心爱的人的怀抱里,这对于宁唐宇已经足够,感觉付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 宁唐宇此刻在笑,不是杀手无情地冷笑,不是侠客傲情地狂笑,而是人间最温馨地微笑。 “你知道吗?我曾经在山庄说我有一位杀手朋友,其实我的那个朋友就是我。” 夏若雪点了点头,如同一切都沉浸于在月引山庄的那一夜。 “你说杀手的命运只有一个……”夏若雪抽泣着,无法继续说下去。虽然宁唐宇很心伤,但他依旧强忍着,使自己的表情总是泛出那一丝地微笑,希望这样能对夏若雪有所安慰。宁唐宇用手轻扶着夏若雪的面颊,试着擦去夏若雪脸上的泪痕,说道:“杀手的命运只有死亡,要么是被现实所逼,要么就是翻然悔悟去赎罪。我想我今天的死应该是第种。” 夏若雪已无心去听宁唐宇所说的了,因为她慢慢地感受到宁唐宇气息的微弱。 “雪儿,我死后,你会把我当成豪侠吗?” “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豪侠,不是杀手。” “卢兄。”宁唐宇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陆万恨,尽力地喊着。陆万恨听到了,因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寂静。陆万恨转身,走到宁唐宇身边。 “卢兄,你为人有情有意,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雪儿。” 陆万恨被这一场景所感动,被宁唐宇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于是深沉地点了点头。 宁唐宇对陆万恨微笑一下,似乎是表达此刻对他的感激。 “雪儿,你的微笑是世间最美的。” 这也许是宁唐宇生前唯一的心愿了,他想把夏若雪最美,最善良的微笑,带到自己死后的那一方土地。夏若雪拭去眼角上的泪水,露出不带有一丝感伤的微笑。在笑容里,宁唐宇对陆万恨说道:“卢兄,卢……” “噗”嘴中吐出了一地的鲜血,最终,宁唐宇想对陆万恨所说的话谁都不会知晓,但他对夏若雪那份至死不渝的爱谁都看得到。他闭上了双眼,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微笑,似乎在感激着上苍对自己的怜悯。他无怨无悔死在最心爱人的怀抱中……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还未来得及打算,就已经走向了下一个阶段。 宁唐宇的死,让陆万恨认识到了,人人都有情,只可惜好多人没有看到人间真情的一面。宁唐宇的死,也叫他感觉到,此刻要找到韩紫纤真的是极其地不容易。 拖着那长长的剑痕,夏若雪将宁唐宇葬在了那片树林。黄昏地溜走,留下了一滩残忍的血。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宁唐宇的这种死法真的是太痛苦了,因为,在他临死之时还有着叫他放不下的人。 “夏女侠,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听后,跪在坟前的夏若雪站了起来,问道:“月引山庄庄主之死,必将引来江湖大乱,你想过该怎么办吗?” 陆万恨平静了心,想一想。似乎宁唐宇的死叫夏若雪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言语之间,没有了她昔日地活泼,更少了她往日地任xìng。 “我还要去找一个人,夏女侠,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夏若雪顿时泛出了那么一种冷漠,在那落日的余辉里,显得那么的yīn沉。夏若雪用未曾有过的认真地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要去找人。”那种仇视的目光,随着这句话的结束,猛然迸发出来。 陆万恨不曾见到过夏若雪有那么一种眼神,也许整个的江湖人都未曾见过夏若雪露出那么一份仇视的目光。 陆万恨顿时变的恐慌起来,他恐慌夏若雪会因为宁唐宇的死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来,于是问道:“你要找谁?” 夏若雪呆望着刚为宁唐宇立的墓碑,一字字顿地说道:“我要找杀死宁大哥的那三个人,那三个人!” 又一段仇恨似乎已经产生。但夏若雪真的走上这条复仇之路,那么所等待她的并非是一个好的结果,甚至会有着一个极其悲惨的结局,那便是死亡。 陆万恨目睹过一位为仇恨而活的人的痛苦,那个人便是秋星。陆万恨真不想叫这一身侠气的夏若雪也被仇恨所包围,于是劝阻道:“你是不可以再去冒险为宁兄报仇的。”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答应过宁兄要好好照顾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你去为宁兄报仇。我是绝对不可能叫你冒这种生命危险的。” 夏若雪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着陆万恨,似乎对陆万恨刚才所说的话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她此刻将一只手举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夏若雪今日在死去的爱人宁唐宇坟前立誓,我一定会为宁大哥报仇雪恨,如毁誓言……” 听此,陆万恨赶忙抓住了指天的那只手,一下子将夏若雪的手臂按了下来,厉声对夏若雪道:“誓言是不可以乱发的,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去为宁唐宇报仇的,不会叫你白白地去送死,除非你今天先杀了我。” 夏若雪似乎受宁唐宇的死打击太大了,仿佛被一时的仇恨冲昏了头脑。夏若雪一剑拔出,刺进了陆万恨的肩上,血一下子染红了陆万恨的衣襟。 夏若雪顿时像从睡梦中被惊醒一样,看着陆万恨肩上的鲜血,夏若雪一阵惊慌失措,摇着脑袋,恍恍惚惚地自语道:“我在做什么,在做什么?卢大侠,卢大侠,我,我……” 陆万恨看着夏若雪那苦恼的样子,并没有丝毫责怪夏若雪的意思,心平气和地对她说道:“倘若杀了我真的能够发泄出你心中仇恨的话,能让你今后放下报仇的念头,我陆万恨情愿死在你的剑下。” 夏若雪立刻撕下了一段衣襟,包扎上了陆万恨肩上那深深的伤口。此刻,她一下子又想起了那日宁唐宇受伤,自己为他包扎伤口的情形,那样的清晰,但不禁令她忧从中来,因为永远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了。 陆万恨见夏若雪从仇视又转变为了心伤,他知道夏若雪又想起了宁唐宇,于是说道:“你知道宁兄在临死之时叫我,要对我说什么吗?” 夏若雪摇了摇头,然后又很平静地沉思了一下,说道:“可能要表达他生前对你的歉意。” 陆万恨见夏若雪说话时的语气已经平和了许多,表情也自然了许多,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道:“他是想对我说,不要让你去替他报仇。他希望你还能向从前一样,那么乐观,怀揣着侠义心肠去活着。他临死时所向你要的那份甜美的微笑,已足可以证明出,他是多么想叫你不要为一个人,而改变你最真实的自己。” “真的是那样么?” “当然了。”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代宁大哥说出他临死时没有说完的话。” 这里变的更沉了,夜晚已经向他们走来。 “我们该走了。” 夏若雪跪在了宁唐宇的坟前,默默地为他祷告着,然后又同他告别。 晚风吹,泪痕微,片片愁伤自心扉。注定杀手无相恋,一切全都与愿违。 秋风冷,夜漆黑,冥冥冷月照凄美。爱无悔,守坟堆,许诺来生再相会。 迎着那秋夜凉风,两人踏着沉沉的步子。在这里留下了两排永远不会消失的脚印。 第五十六章 “什么,宁唐宇为了一个女人,胆敢出卖我。” 王辰为陆宗涛讲述了那一经过,陆宗涛顿时勃然大怒,道:“你们把宁唐宇怎么样了?” “他现在应该死了。” “哈哈……”陆宗涛大笑起来,道:“好,你们干的好。”然后陆宗涛又厉声说道:“凡是出卖我的人,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也许陆宗涛笑的并不是宁唐宇的死,一个背叛自己人的死,而是月引山庄庄主的死。这样他就可以把刑诺启扶上月引山庄庄主的位子,让他变成一个没有人xìng的杀手,为自己卖命,最令陆宗涛感到兴奋的是,他可以拥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做自己的夫人。 “凌秋星的下落打听到了吗?” “还没有,我想要知道凌秋星的下落,一定要从陆万恨身上入手。” 陆宗涛紧紧地握住拳头,拳头发出骨头相错的声音。气恨难平的他,咬牙切齿,脸上绽出条条青筋,怒道:“又是那个陆万恨,陆万恨此人不除,必成后患。” 王辰等人似乎对找寻秋星之事很没有把握,顿时吞吐道:“陆万恨武功高强,现在宁唐宇已经……恐怕……” 陆宗涛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废物,你们一群废物。限你们三天,三天之内杀不了凌秋星,我就杀了你们。” 王,许,何三人见陆宗涛发了如此大的脾气,一言不发,但王辰那双眼散发出的野心勃勃,是足可以证明他要当月引山庄庄主。 “对了,总主闭关修炼多年,这几天也快出来了。但他只差追命剑和雪花剑,倘若能得来这两柄剑,总主就可以练成他自创的月引十剑的最高境界。到那个时候,不光是整个江湖,就连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了。哈哈……” 许长海奉承道:“帮主,那把追命剑在陆万恨手中,只不过,他从不放松对那把剑地警惕。” “那我不管,总之,我要凌秋星死,我还要总主在出关之前,看到那两把剑。” 陆宗涛用那凶神恶煞的眼睛直视着他们。大杀手,如今已失去了一个最厉害的宁唐宇,他们在担心着,是否真的能擒获住秋星和陆万恨。 王,许,何三人接到了任务,立刻转身就走了。虽说是非常无奈,但谁叫他们是黑风帮的杀手呢? 月光散落下来,散落在月引山庄那片空地上。月引山庄一片死气沉沉的。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庄主死了,带给了这里一份消沉。时而传来在草木丛中那些小动物地几声鸣叫,令这里显得更加的荒凉。 神秘的月引山庄并没有因庄主的死而变的清楚,反而因宁唐宇的死显得更加叫人琢磨不透。 在这个世界上能揭开月引山庄秘密的人只有郝先觉吗?他自己都是那么的神秘,又怎么会亲自去揭开山庄那十三个香炉的迷呢? 踏着那微凉的月光,陆宗涛孤身来到了这里。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亮出现之时,这里便是月引山庄的禁地了。但陆宗涛却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这里,或许月引山庄真的附属于黑风帮,陆宗涛则是掌管它的主人。但陆宗涛口中所讲的总主又会是什么人呢,他到底在江湖中充当一个怎样的角色,这月引山庄之迷是否会和那个所谓的总主有关? 这些,江湖人在想,陆万恨也在不停地查。但他们最终的命运将会怎样,谁也预料不到。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们,在每夜月亮出来之时不要来此打扰我吗?” 声音是那么的低沉,像是从那大香炉之下传来的。陆宗涛一向是傲慢无理,对他人凶神恶煞的,但听到那从香炉下传来的声音立马变的恭敬起来,于是忙说道:“我并非有意来打扰,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想向义父您禀告。” “什么事儿,快说,我现在已经练到了月引十剑的最高境界,可以用内力驱动所有剑的运动,在这期间我不想有人把我打搅。” “那个陆万恨果真就是昔日卢霄的儿子,他手中持有的真是一把带有‘恨’字的剑,我想那就是总主所要的追命剑吧。” 听到此,那个人不禁大笑起来,即使隐藏于香炉之下,但依旧没有隐藏住他那种笑声。 “好,什么时候找到的?” “前一阵子,是大杀手找到的,当时您正处于修炼状态,所以我没有说。” 那人道:“好,干得好,盯紧他,一定要夺回追命剑。另外,你们将红剑夺回之后,把花祈与柳无音怎么样了,雪花剑的下落查的怎么样了?” 看样子,这个神秘人已经在此好长时间了,竟连一年前所发生的事情都全然不知,陆宗涛又把花祈与柳无音一年前被杀的事情告诉给了那个人。 听后,那个神秘人对陆宗涛称赞道:“五年前,我闭关于此,将月引山庄与黑风帮叫你照管,你果真没有令我失望。花祈与柳无音两人我追杀他们不知用了多少年,但最终还是没成功,没想到你竟帮我杀了他们。等我出关之后,夺取天下,一定叫你作我的左膀右臂。” 陆宗涛听后甚是高兴,笑了一下,但并没有笑出声来。似乎他很了解这个神秘人,他知道这个神秘人很有野心,但他更知道神秘人却不喜欢有着那太大野心的属下。 “对了,杀花祈之时,在他身边有没有个孩子?” “孩子?”听后,陆宗涛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着那天大杀手向自己禀告的结果,自语道:“的确,听当时宁唐宇对我所述,花祈身边果真有一位一脸冷漠,杀气很重,年纪在十岁左右的人,但他并没有告诉我过他的名字,莫非义父所指的那个孩子是他?” 想此,陆宗涛于是把自己刚才所想的说给了那个神秘人听。 神秘人似乎对那个孩子并不陌生,对这种事情并没有感到出什么意外,道:“倘若我没猜错,那个孩子就是欧阳家唯一的后人。对,那孩子的武功怎么样?” “听王辰所说,他的剑法在王辰之上。” “好,记住,快查找那个孩子的下落,但是不要杀了他。另外那个陆万恨我也要活的。等我出关,再好好地收拾他们两个,哈哈……” “义父,那您何时才能出关?” “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两天左右。我已经五年没见天日了,真不知外面发生怎样的变化了?” 陆宗涛道:“那孩儿在此恭贺义父可以早日出关,横扫天下。” 陆宗涛向神秘人告辞之后,于是转身离开了。 陆宗涛边走边沉思,在花祈与柳无音身边的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是否见过他呢?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便是秋星。现在陆宗涛只想尽快地将王,许,何三人召唤出来,叫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去杀陆万恨,另外也要详尽地去问一问他们,那个孩子的下落。 现在,陆宗涛觉得心情很是混乱,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喝上一坛好酒。于是陆宗涛就向云雾来客栈走去。 江湖即使发生再混乱的bào dòng,云雾来客栈依旧稳稳地坐落在那里,即使到那里的人多是一些江湖人士,甚至还有像陆万恨,宁唐宇等在江湖中担当着极其重要角色的人物。 陆宗涛走进了云雾来客栈,发现今晚的人并不是很多,可能是现在太晚了,大部分人都在楼上住店吧。他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客栈,坐下,横扫一眼,发现王,许,何三人正在那边喝酒,酒显然喝的是很尽兴。对于杀手来说,倘若不是把自己沉浸在酒里,他们是不会察觉不到外面的来客的。 “一坛上等的女儿红。”陆宗涛将声音说的很大,仿佛刻意的想让那三个人听到。 王,许,何三人听到了陆宗涛要酒的声音,立即便从醉意之中清醒过来。起身,走向了陆宗涛,纷纷地向他行了礼。 陆宗涛闻到了他们一身的酒臭,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对他们训斥道:“看看你们喝成了什么样子,我吩咐给你们的事情,你们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见陆宗涛怒声怒色的,他们的脸上也现出了好多的恐惧,王辰低声道:“我们一直都在商讨抓陆万恨与杀凌秋星的计划。” 陆宗涛双眼一瞪,问道:“那你们现在计划的怎么样了?” “还,还没有。” 也许刚才陆宗涛只是对内心混乱的一种发泄,和看着手下在深夜喝的醉醺醺的一种厌恶。现在陆宗涛收回了刚才他那种气急败坏的神色,一脸横ròu也不是紧绷着了,而是自然了许多。陆宗涛又叫他们坐到了自己的身前,想借此问一问心中那几重疑虑。 “王辰,当日你们杀花祈与柳无音的时候,他们身边的那个孩子,你还记得吗?” 王辰不知陆宗涛为什么突然问此问题,但作为一名杀手,他们是无权对主人的问话有所疑虑的,忙道:“那个人便是你所要杀的凌秋星。” 听后,陆宗涛顿时惊愕万分,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那个人竟是自己要杀的凌秋星。 心中默道:“义父叫我不要杀他,而我若不杀他,刑诺启就不会jiāo出那位姑娘。我到底是杀他还是放过他哪?如果真杀了他,义父要是知道,恐怕我的日子也难过了。” 王辰见陆宗涛心事重重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于是问道:“怎么?” “总主说了,两天之后他就练成了最高剑法。你们务必要在两天之内铲除凌秋星。另外,至于那个陆万恨嘛,总主要亲自对付他。你们这两天给我盯牢他就可以了,听到了吗?” “是。”几人异口同声,而且说的底气十足。 对于杀手来讲,对于主人所给的任务,无论条件是如何的苛刻,他们在主人面前都要给主人肯定地承诺,不能叫主人感觉到他们有丝毫的含糊。 虽然陆宗涛在三个杀手面前显得很神气,但在他的内心里是在极度胆怯着的。因为他违背了总主的话,他一意孤行,擅自要铲除秋星,心道:“凌秋星,你姓凌,难道你真是欧阳家的后人吗,你为何要隐姓埋名,你的居心何在?” 三 清晨,东方照亮了云雾来客栈的上空。一切都处于刚初醒的状态。也许沉睡着的江湖,也被好多侠客的剑所刺痛,渐渐地也在苏醒。 昨夜,卢,夏两人是在云雾来客栈居住的,但他们并不知道陆宗涛同那三个杀手也去过那里。 似乎两人也有着那心有灵犀的默契,两人同时推开了客房的门,陆万恨见夏若雪那深深的黑眼圈,知道夏若雪昨夜并没怎么入眠,关心地问道:“怎么,感觉怎样,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夏若雪淡然一笑,似乎想告诉陆万恨不用对自己太过的关心。 “我们一块下楼吃饭去吧。” 两人似乎起的都很早,云雾来客栈今早还没有人为它开张。整个云雾来客栈中,只有他们所在的桌上有酒菜。或许这样是最好不过了,因为他们俩此刻的心情都很杂乱,也许气氛的安静是对那混乱的情绪最好地安慰。 夏若雪突然问道:“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陆万恨用那说不出的眼神看着夏若雪,陆万恨似乎认为刚才那句话应该问她自己才对,因为陆万恨内心的打算很明确,反倒是夏若雪未来的路显得毫无头绪。但既然夏若雪都这样的问了,陆万恨于是回答:“我还要去救一个朋友。” “到哪?” “只可惜,我尚未打探到她的下落。” “我可以随你一同去吗?” “很危险的,你不害怕吗?” “你答应过宁大哥,你会好好照顾我的,难道你还想要反悔吗?” 说完,夏若雪又对陆万恨淡然一笑。可能夏若雪经过一夜地左思右想已经想开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的确要看开命运同我们所做的一切游戏。 夏若雪将宁唐宇临死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那么清楚。其中,叫夏若雪永生不能忘记的则是,宁唐宇说自己的微笑是最美丽的。夏若雪此刻最想的就是做回真正的自己,没有心事的女侠,永存微笑的使者。她想叫自己不要再心伤,要露出同曾经一样的微笑,叫宁唐宇在天堂可以时时看到,这样宁唐宇才会死的安心,在天堂之中,有一份欣慰。 陆万恨见夏若雪一下子变的同从前一样,心中也算落下去了一块大石头。笑了笑说道:“那你和我一起,今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选择在我身后。” 陆万恨深知要救出韩紫纤免不了要同那三个杀手正面jiāo锋,就怕夏若雪再看到那些人又冲动起来,无所顾忌了,所以陆万恨才说出那么一番话,是想暗示夏若雪再也不要冲动。 但夏若雪并不知道陆万恨是因何顾忌才说出那些话来,不过她知道,眼前的这位卢大侠所说的定是为自己好的,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陆万恨。陆万恨微笑,两人于是又吃起饭来。 哀伤往事,血流成江海。 一段深仇,自幼从心来。 追忆红尘,望中秋,谁欠下了多少血债? “嘭”的一声,月引山庄前的大香炉突然zhà开了,一个一身黑衣,带着斗笠的人从那块空地走了出来。此刻,大地随之震颤,树上那还未有一丝枯萎迹象的树叶也过早地纷纷落下。 一阵猛烈的好似雪山之上的冽风刮向了这里,似乎在蹂躏着整个世界。风刮起了那个人斗笠前的那块黑纱,但那一瞬间,并没有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他向月引山庄望去,熟悉的很,似乎又陌生的很。 迎着那纷纷向他卷来的沙砾,他一步一步地向月引山庄走去,走得是那么的沉稳,走得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在他的眼中,似乎江湖并不可怕。他苦练剑法五年,也许就是等待着这一天,能重在江湖中出现,主宰着整个的武林。 “哈哈……”他边走边大声笑着。 笑声之yīn,正如他隐藏在斗笠之后。 笑声之沉,正如他内心的黑暗。 笑声之狂,正如他眼中的那份贪婪。 斗笠人走进了山庄,山庄在他的眼中一切如旧。但这里已是物是人非了,清冷的泛着丝丝的杀气,空dàng地dàng生着如雾般的沙尘,一个蜘蛛盘爬在一坐房檐之下,准备着织网,似乎这里真将没有人会再住下去了,那些无家可归的蜘蛛们才会匆匆地搬来,想到这里久居。 “杀手。” 斗笠人呼唤声特别的大,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只有自己那空洞洞的回音在这里回旋着。月引山庄到底发生什么事?宁唐宇呢?……好多好多的事,他是不会知晓的。 眼看着那偌大的山庄竟然空无一人,他不知道这山庄只是一时的休克,还是永久的沉睡。不过这对于斗笠人来讲,都是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他又大笑了笑,道:“这是不是老天叫我重新光复月引山庄,夺取天下?” 那狂妄的声音似乎惊醒了一直在这里沉睡的那个人,一头的银发,正是与秋星有过数面之缘的老者。 “哈哈,想不到多年不见,你的头发变的全白了。” 老者苦笑叹息,道:“也真没想到,你又重出江湖了。” “你害怕了吗?” 老者道:“我只怕你又要祸害苍生了。” 两人似乎很熟的样子,又好象都很了解对方。但从两人面面相觑的表情来看,两人似乎都在揣摩着对方的心思。也许正因为他们,才铸成了月引山庄在江湖中的神秘。 “你不是会算吗,为何没算得出我今日出关?” “倘若我真未算出,我今日为何要来此恭候?” 斗笠人冷笑几声,道:“噢,没想到你真是个神算仙人。郝先觉,那你说来听听,未来江湖又有怎么样地变动呀!是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 原来那位老者在江湖上,就是侠士们一直谈论的神算仙人郝先觉。原来他一直深处于侠客们之中,原来他的神秘并非是不曾叫江湖人目睹自己的庐山真面目,而是他一直不愿意透露出自己的名号而已。 “哈哈……”郝先觉也大笑起来,可他的笑声并不是象斗笠人笑的那么yīn沉,但笑声之大竟全可以盖住那斗笠人的笑声。 听后,斗笠人猛然一怔,露出了几分惶恐的神色,然后又定了定神,皱紧了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还是那么的不自量力。” “什么?你信不信我可以一剑杀了你。” 斗笠人目瞪着郝先觉,但郝先觉似乎对斗笠人没有丝毫畏惧,依然保持着那泰然的笑容,像一位慈祥的老人沉稳地微笑,又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无忧无虑地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他并没有回避斗笠人那dú辣的眼神,此刻似乎在用脸上的那种从容感化着那位斗笠人。 “我是不会畏惧一个生活在斗笠之后,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人。” 斗笠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掌心之中凝集着一团火。 “收回你的烈火掌吧!你的烈火一出定会要我的命,我想现在你是不会要我死的。” 也许这句话说到了斗笠人的心坎上,掌中的那团火才会渐渐地平息着。 “你正在推算着自己的命运?” “一个算命的人,是从来不会给自己算的。我只不过是看穿了你的内心。我相信,在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我之前,你是不会杀我的。” 斗笠人并不否认这一点,他微微颔首,然后露出很藐视的笑容,说道:“我相信,当我真的了解了你,你也将会死的很惨。” 郝先觉也点了点头,他早已将生死看淡,人心看透。一个人倘若有如此之能,那么他自己已觉得有些空虚,活的太没有意义了。 “断情剑,你铸好了吗?我倒想见见到底是断情剑厉害还是我月引十剑厉害“ “十剑会怒,一剑锁情仇。我所谓的那一剑正是指断情剑。” “如此说来,断情剑你已经铸好了,为何没见你拿?” “笑话,我一介布衣,虽喜好铸剑,但一向手不持剑,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更何况那柄剑并非我铸。” “是谁?” “我确定你会有机会看到他的。” 斗笠人此刻咬牙切齿,他一向看不惯郝先觉那神神秘秘的样子。 “你不会杀我的,为何还要露出这般模样。不要以为你带着斗笠,世人就不知道你是谁?” “我想和你一样,在这个世界上,不想让第个人知道我是谁。” “恕我直言……”郝先觉刚想说一些严重的话,可是一下子又硬咽了回去。 “什么?” “没什么,自己的路还是自己走好了,今日我只是想拜会一下‘老朋友’,我想现在我该走了。” “慢着。” 郝先觉刚向前跨出了一步,便立即停住了脚步,回转过身来,问道:“你还要问我些什么吗?有好多事是天机,我想你是不会为难我让我说出来的。” 斗笠人显得有些自大,他认为自己就是天,人间的一切都由他自己所主宰,所以斗笠人对郝先觉的话并没有太过的在意。确切地来讲,他对郝先觉的话仅是当成了一个笑话。 “我只想问你,月引山庄为何变的如此空dàng?” 郝先觉紧盯着斗笠人,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道:“你在问我?” “那么你认为我是在问谁呢?” “五年前,我已经将山庄jiāo给了你,确切地讲,你是硬夺去我山庄的。我现在已经是这山庄外的人了,我想你不应该再问我了,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你是在向我重提旧仇,还是想叫我还债呀!” 听了斗笠人这话中藏话的话,好仙觉故作一惊,苦笑道:“想讨债,你认为我还有这种能力吗?如今江湖,关于这香炉的说法是沸沸扬扬。他们都认为这山庄的神秘都源自我郝先觉,但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种神秘完全归功于香炉下那个人的武功与内力。” “哈哈……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郝先觉摇头叹息了一下,似乎在叹息江湖未来的某些事情。 第五十七章 如今黑风帮已经成了江湖中最热闹的地方,因为陆宗涛将月引山庄中所有的人都派遣到了黑风帮。陆宗涛正在踱着步子,气冲冲的,一脸心事,似乎在想惩罚王,许,何三人的措施。 王辰,许长海,何游漫一同赶来,来到了黑风帮的门口,就感觉这黑风帮杀气腾腾的。在黑风帮上空的yīn云,愈来愈加的厚重,似乎就要掉下来了,将黑风帮砸了个残垣断壁。三人如此地想,虽然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但现实中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这样。 三人的心里沉甸甸的,垂着脑袋,好似颈项之上正挂着三人的xìng命。因为这就是第天,他们并没有完成陆宗涛jiāo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并没有杀掉秋星。 作为杀手,倘若你完成一件主人jiāo给你的任务,你会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成为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富豪。但倘若你完不成任务,有可能活着要比死亡还要痛苦。 他们知道陆宗涛此人心狠手辣,做事卤莽冲动。这次没有完成任务,陆宗涛不知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此刻三人内心自然是忐忑不安的。 三人慢慢地走近了前厅,从门缝中他们看到了陆宗涛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的内心一下子像两人打起架来,心跳地剧烈,加深了他们的恐惧。 王辰先踏进了屋内,“砰,砰”心跳声似乎他们身旁的人都能听到,低垂着脑袋。陆宗涛见三人沮丧而来,自己也停下了步子,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怒视着他们三人,似乎要将他们吃掉。 “啪”陆宗涛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瓷壶地振动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声响。三个杀手顿时觉得身子发麻,顿时不敢再动弹了,在这不冷不热的天气中,流了一身的冷汗。 “看看你们的样子,怎么不说话?” 王辰嗓子眼中发出一阵混为一团的声音,谁都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陆宗涛将刚刚沏好的那滚烫的茶水狠狠地泼在了王辰的脸上。王辰顿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那种疼似乎要比被一剑刺伤还要疼痛。许,何两人见此不禁一惊,内心加速了跳动,双腿也略有些颤抖。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作为一名杀手,完不成主人jiāo给的任务,你们所要付出的代价。” 王辰刚才被热茶烫的,此刻一句话都不敢说。即使他很想解释一下,但他却没有那般勇气,他的心只是在咒骂着这个冷血无情的帮主陆宗涛。 陆宗涛这时缓缓地向许长海走去,许长海低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陆宗涛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恐惧占据了他内心所有的空间。 “啪”的一声,陆宗涛狠狠地给了许长海一巴掌,打红了他的半边脸。许长海一下子抬起了头,一时不甘承受委屈的内心促使他紧瞪着陆宗涛。 陆宗涛见他瞪着自己,更加火冒三丈,吼道:“怎么,想造反吗?”但许长海的眼神一点儿都没有改变,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似乎有一拳打在陆宗涛身上的冲动。 “啪”的一声,陆宗涛又掴了许长海一巴掌,这一巴掌要比刚才的还要狠。疼痛之中,许长海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顿时明白了,鸡蛋再硬也硬不过石头。他慢慢地移走了那种愤怒的目光,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道:“天下之大,凌秋星武功高强,你叫我们在两天之内杀了他,谈何容易。” 在陆宗涛这里从来就是没理可讲的,同他讲理只会惹的他更加地愤怒,于是说道:“我当初是怎么说的,完不成任务你们应该受到怎样的严惩,快给我说。” 陆宗涛的声音好似打雷那么的大,三人谁都不敢去说。因为杀手也是人,他们也不想因为此次任务的失利,就要将命搭进去。 “何游漫,快说,当初我jiāo给你们任务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陆宗涛紧盯着何游漫看,似乎很渴求他给自己一个回答。陆宗涛脸上一下子又挂了一丝笑容,那种笑要比他绷着那张脸时还要可怕。 也许,人xìng中最残忍的事情并非是杀一个人,而是用言语去折磨一个人。在那一刻,叫人有一种痛不yù生的感觉。那种痛并非是ròu体上的疼痛,而是内心中的剧痛。 “何游漫,怎么不说话?” 那yīn冷的语调,冷煞的脸上镶嵌着一种叫人心惊胆战的笑容,好似要将何游漫摧残死。陆宗涛轻轻地捋顺着何游漫的头发,他手上越轻,似乎内心就越狠。 “你,你……”何游漫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快说,否则……何——何——” 听着这催促的话语,何游漫此刻觉得不说也不行。他此刻想的是,自己宁可被一剑杀死,也不愿再受这种摧残式的“暗杀”。 陆宗涛还没等何游漫开口说话,便哈哈的几声大笑,说道:“怎么,你们杀手不是一向都杀人不眨眼,连血腥都不在乎的人嘛。为何今天却胆怯的像个奴才。” 几人无语,但内心依旧诅咒着陆宗涛。陆宗涛转过头看了看何游漫,微笑立刻便收了回去,紧皱眉头,那脸上的褶皱似乎快缩到了一起,死气沉沉地问道:“怎么,为何还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难道你刚才没有听清我问的问题吗?” “帮主,帮,帮主说叫我们两天之内杀了凌秋星,杀不了。杀不了就……” “杀不了怎么样?”陆宗涛此刻怒视着这三个人,催促着何游漫说道:“快说,杀不了怎么办?” “提,提头来见你。” 陆宗涛气冲冲地回转过身,走到了他们面前,眼中散发出的一阵yīn狠直视着他们三人。陆宗涛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拿起桌上了茶具,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茶具碎成了千片万块,铺散在了地上。陆宗涛此刻似乎在暗示着他们,叫他们像着茶具一样,碎尸万段。 “你们既然知道,为何依旧活着在我眼前晃dàng。凌秋星不死,那么你们就要死。” 王辰再也忍受不住陆宗涛地威胁,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王辰抬起了头,目光直盯着陆宗涛,像一个僵尸一样,一步一步地朝陆宗涛走去。 陆宗涛根本就没有预料过王辰会有如此地举动,发出那样的眼神。陆宗涛也一时变的惊慌失措,脸上从刚才对别人的恼怒变成了对他人的畏惧。 “你要干什么?” 陆宗涛发出了颤颤地声音,在江湖人的眼中,似乎陆宗涛从来都没有这么怯懦过,但他今天竟然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胆怯的像一只看到猫的老鼠。 王辰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无声地逼近陆宗涛,也许他想叫陆宗涛尝试到自己对他人的恐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要造反?” 离陆宗涛还有一步那么远,王辰一下子停了下来。那惨痛的面容,好似一位死去的人。虽然陆宗涛一生杀人无数,但他从来不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死人那张面无血色的脸,更何况是要面对一张如死人一样活人的脸, 陆宗涛不敢正视王辰,正如王辰刚才不敢注视陆宗涛一样。王辰此刻怒道:“看着我,你快像刚才那样地看着我。快呀!” 陆宗涛斜视着王辰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表情。 “倘若你是个杀手,接到主人那如此苛刻的任务,你会怎么做。倘若你是个杀手,当主人要杀你的时候,你又会怎么做?快回答我!” 这句话说得令陆宗涛心跳加速,陆宗涛被吓得额头上满是汗珠。他不会回答,同时他也不敢回答。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一切都是源自于内心的本意。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谁可以去主宰谁,只存在谁能听命于谁。没有谁会甘心成为他人的工具。杀手也是人,杀手也如此,不要将任何人看扁,也不要将自己看得太高,人皆平等,即使阶级不同。 王辰此刻蓦地抽出了剑,剑发出的声音叫陆宗涛身体猛然一颤。他惧怕了,惧怕地叫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那惶恐的神色。 “陆宗涛,我想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把剑收回去,你要做什么?” “做一个杀手只会做的那件事。” “倘若你杀了我,总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作为一名杀手,我杀了一个背叛你的人——宁唐宇。作为你的部下,我不惜一切地监视着你的眼中钉——宁唐宇。你是我的主人,我甘心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无名无利地为你处奔走,可到头来,所得到的不是别人一剑将我杀死,而是我的主人想要我死。与其我一人孤独的死,倒不如拉上主人陪我去死。” 王辰头一次将话说得如此的深刻,就如宁唐宇生前无奈于作一名杀手的感触。 听完,陆宗涛真的害怕了,很害怕,很害怕…… “好,我这次是不会杀你们的,你先把剑放下。” 王辰此刻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而是将剑架到了陆宗涛的肩上。陆宗涛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冰冷,像冰块似的围住了自己的颈项。那是杀气的凝结,更是自己那冰冷而恐惧的内心的反shè。 “陆宗涛,我今日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也会惨遭你的dú手。作为你的一条‘狗’,我太知你牵‘狗’的方法了。正因为我已把你看透,所以我再也不会成为你忠诚的奴仆。又因为你还没有了解我,你才会把我一直当成一只可以逆来顺受,忠心耿耿的‘狗’。” 陆宗涛侧头一转,拿出了自己的刀,向王辰砍去,王辰向前翻转,越到了陆宗涛的身后。由于陆宗涛转身太慢,还未等他正对着王辰,王辰的剑就已经向他刺去。 “不要呀!” 许,何两人迅速地用剑拦挡住了王辰,陆宗涛此刻长叹一口,心一下子平息了许多。转过身来,躲在了许,何两人的身后,那怯懦的样子,如同一只缩头乌龟一样。 “两位兄弟,为何要阻止我杀了他,他刚才可要置咱们于死地呀!” “我们如果杀了他,总主闭关出来一定会大怒,杀了咱们的。我们大家跟随总主多年,对他老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我们不能被他冤枉,死在他老人家的剑下。倘若当年,不是他老人家相救并且收留了咱们,我们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决不可能活命的。我们决不能冤死,我们还要继续为总主办事,哪怕是当一个冷血的杀手。” 何游漫说完,几人沉寂。他们似乎都想到了什么,或许是杀手的过去,杀手的过去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过去呢? “宁唐宇怎么不在?” 斗笠人站在门口,见陆,王两人持剑怒目而视,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人听道了总主的声音,陆,王两人赶忙收回了剑,显得有些慌张。人忙道:“恭迎总主出关。” 斗笠人出关后兴奋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被王,陆两人打斗而抹去了,怒视着他们俩。王,陆两人虽然看不到斗笠人的眼睛,但两人跟随他多年,斗笠人一切的表情,两人都能用心去感受的到。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陆宗涛真不敢说出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因为杀秋星的事是他自己的主意。陆宗涛垂下头,没说任何的话。但王辰还在注视着斗笠人。眼中发散出的那一种眼神,并不是一种恨,而是一种敬。他很渴求在此事上,斗笠人可以为自己做主,也只有这样,王辰在今后的道路上,才不会遇到陆宗涛给自己设计的磕磕绊绊。 斗笠人能坐在总主的位子上,不光是因为他有着那高超的剑法,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能摸透属下内心的头脑。因此,斗笠人看出了王辰此刻的心思,于是问道:“王辰,你想要说什么?” 王辰看了看陆宗涛,陆宗涛瞪了王辰一眼,似乎在暗示着他什么。还没等王辰说话,陆宗涛抢先说道:“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一场误会。” 斗笠人见王辰一脸的无奈,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陆宗涛的那点儿心思,斗笠人可谓是一眼就看透,于是刚才并没有在意陆宗涛所说的,而是赶忙又问王辰,道:“王辰,有我在,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尽管直说。” 王辰见总主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了。所以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了,于是说道:“陆帮主叫我们三人在两天之内去杀一个不知所踪的高手,杀不了他,他就叫我们去死……” 王辰将一切说给了斗笠人,斗笠人是一个很理智,很明白是非的人。虽然陆宗涛是他的义子,手握大权,但斗笠人深知他做事卤莽冲动,为人心狠手辣,武功却稀松平常,倘若今后没有王辰等杀手的帮助,斗笠人也知道自己很难完成一统江湖的霸业。 斗笠人听了王辰地叙述之后,点了点头,似乎对王辰表示非常地理解。于是怒对着陆宗涛问道:“真有此事?” 陆宗涛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理由,任何辩解的机会了。他低着头,没有说任何的话。 “怎么不说话?陆宗涛,不要仗着你是我的义子,手握大权,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对手下人不折手段。大杀手在我身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今后倘若没有我地差遣,谁都不可以任意地命令他们去做事。陆宗涛,你听到了没有?” 陆宗涛猛然一怔,好似一只夹着尾巴的老鼠一样,吓得一身冷汗。 斗笠人此刻又轻咳两声,似乎是想叫这件事终结,变换了脸色,微笑着,说道:“好了,大家快坐吧。我刚刚出关,今后有好多事还要靠大家地协作。” 人听后,也都平息了一口气。王辰的内心更是高兴。因为他一直都当这位斗笠人当成自己的恩人与最崇敬的人。其实不光是王辰有如此想法,其实大杀手都有着那一样的想法,这就是为什么大杀手甘愿作为杀手,情愿为斗笠人卖命。 “宁唐宇呢?为什么大杀手少了一个最厉害的。” 陆宗涛并没有理会这句话,王。许,何三人顿时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说起。 斗笠人见几人嘟嘟囔囔的,不知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催促道:“王辰,快说,到底宁唐宇出了什么事了?” “他死了。” 宁唐宇是斗笠人最看好的杀手,所以把宁唐宇封为月引山庄的庄主,来作自己的左膀右臂,掌管一庄。但斗笠人知道宁唐宇作为杀手最大的问题就是,做事心慈手软,一向感情用事,所以特派王,许,何三人监视宁唐宇做事,并且从旁协助他管理山庄。因此,斗笠人听到宁唐宇死了这种噩耗,内心之中也不乏惋惜之意。 “什么,他死了,是被谁杀死的?” “宁庄主贪于女色,在做任务的时候,他处处妨碍我们。所以我才会出手杀他,请总主恕罪。” 斗笠人已经失去了一位爱将,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像王辰这样的杀手。尽管心里不悦,也只能作罢,于是叹了口气道:“宁唐宇此人一贯如此,为我做事的人,如若太过的感情用事,他就非死不可。” 说完,几人又平静了下来,坐到了那里。 虽然斗笠人此次出关练成了自创的月引十剑的最高境界,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斗笠人深知要想夺得天下,征服武林高手,自己必须还要夺回卢霄所铸的那十把剑。可是他现在还差两把,分别是追命剑与雪花剑。 想着想着,斗笠人忙问道:“那追命剑与雪花剑有下落吗?陆宗涛,听你说已经查到了追命剑的下落,那个人现在在哪?” 陆宗涛回头紧盯着王辰,问道:“让你们盯住陆万恨,他现在人呢?” 王辰并没有在意陆宗涛,有总主在,王辰根本就没有没将陆宗涛放在眼里。于是对着斗笠人说道:“总主,陆帮主最近一心叫我们去查探那位高手,所以我们放松了对陆万恨地追踪。” 说到此,陆宗涛显得有些慌张,因为他十分顾虑斗笠人会问那个高手是谁,于是反咬道:“王辰,你胡说,我何时叫你放松对追命剑地追踪。” 斗笠人眼瞅着内部争执不休,于是很气愤地制止道:“不要再吵了。” 斗笠人又问道:“陆宗涛叫你们杀的究竟是何人?” 话音刚落,陆宗涛顿时一脸土色,但斗笠人的目光并没有转向陆宗涛身上,他并不知道陆宗涛此刻是一个什么样的神情。 “他叫凌秋星,武功高强,行踪不定,一脸的恶煞,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 听王辰地叙述,斗笠人不禁对此人产生浓厚的兴趣,心道:“此人若是为我所用,定会顺利地完成我的意愿。” “凌秋星,他是何人,他是如何在江湖上出现的?” “一年前,陆帮主查到了花祈与柳无音的下落,陆帮主叫我们杀了他们,那个凌秋星就是在他们身边出现的。” 王辰的话音刚落,吓的陆宗涛魂飞魄散,气的斗笠人也怒发冲冠,狠狠地拍了以下桌子,站了起来对陆宗涛怒道:“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花祈身边的那个孩子留给我对付吗?你为何要背着我去追杀他,王辰杀不了他,你还要将我的杀手致死,你到底是何用意,难道你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吗?” 陆宗涛从来没见斗笠人对自己发如此大的火,吓的他战战兢兢。王,许,何三人对此也感到疑惑不解,但见陆宗涛受此责骂,王辰心中也暗自欣喜,心道:“我一定要将月引山庄庄主之位抢下。” “义父。” 斗笠人紧紧地攥着拳头,恨不得一拳将陆宗涛打到yīn间去,因为他容不得手下,不听自己的话,暗箱cāo作。 “别叫我义父,我难道没跟你说过花祈身边的那个孩子是谁吗?” “是,是欧阳家唯一的后人。” “你知不知道他到江湖为了什么?” 陆宗涛摇了摇头,他此刻不敢正视着斗笠人遮在面前的那段黑纱。 “混帐,他到江湖是找寻杀他一家三十口的仇人,也就是卢霄一家。有他在,我就不用亲自对付卢霄他们一家了,就不用自己动手去夺那把追命剑了。” 说着,斗笠人泛出了一丝笑容,似乎他已经计划好了今后所要走的江湖路了。 斗笠人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到了陆宗涛的脸上。陆宗涛垂着脑袋,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心中在不停地咒骂着这个斗笠人,又好象在静静等待着斗笠人的严惩。 “我现在恨不得一掌杀死你,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坏了我的大事。我不管你与那个凌秋星有什么私人仇怨,总之,今后你若不听我地吩咐,擅自行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严肃的话,吓得陆宗涛一下子目瞪口呆,心中一下子挤满了对眼前这位义父的恨。脸上虽是恐惧,但内心时时地说道:“要不是有我,你能有现在?这天下还不一定会是谁的呢。” “王辰。” “在。” “我命令你与许,何两人一同去追查凌秋星的下落。不但你们不能杀他,还要将他当成你们的朋友。一有他的消息,立刻禀告给我,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们的。” 王,许,何三人接到了总主的命令后,便一同出去,准备执行总主出关后jiāo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斗笠人望着门外他们匆匆离去的身影,不时露出yīn沉沉的笑容,似乎在静候着他们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陆宗涛用恶狼般的眼睛,紧盯着斗笠人的身后,他在想什么,又再打算着什么?这个江湖到底谁能主宰? 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秋星也在熟睡中醒来。在这个山林中沉睡的人已意识不到会有时间的存在。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不知自己已经沉睡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已经熟睡了好长时间。凉凉的空气伴卷着秋风习习,身上顿时布满了鸡皮疙瘩。 没有梦的入眠就如同死亡,“死亡”后的清醒就是新生,新生于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前辈。”他依稀地记得郝先觉来过这里。 “紫纤,紫纤……”当你一觉醒来,所想起的第一个人一定是你生命中至亲至爱的人。没有人回答,证明韩紫纤并没有来过。不见韩紫纤的踪影,秋星的内心仅有着担心。 身边的那柄断情剑依旧那么雪亮,但照不亮秋星所要走的路。他是不可能听陆万恨的,在这山林之中隐蔽敌人。 他将断情剑背在了背上,渐渐地离开了这个林子。 云雾来客栈,一切如旧。 秋星漫步踏向了那里,因为那里是群贤毕至的地方,所以秋星前去那里想打探近些日子,有关江湖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你听没听说,楼台之中藏着一位绝色佳人。” “你说的是夏若雪吧。” “不是,要比那个夏若雪还要漂亮几百倍。” “你听谁说的。” “啊,我有一个在黑风帮做事的朋友,是他跟我说的。哎,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倒想去看看到底是一位怎样的美女。”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嘘——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若让别人知道了,我们都遭殃了。” 刚到云雾来客栈就听到这样的话,秋星似乎觉得有眉目了。 心道:“楼台,佳人,秘密?是不是刑诺启将紫纤抓去了。” 想此他放下手还没有摸热的酒杯,立刻冲了出去。 刑诺启在踱着步子,似乎有好多事叫自己很失望,心道:“这个陆宗涛,看称什么武林霸主,连月引山庄都要为黑风帮开路,为何他还迟迟不能将秋星致死?” 在韩紫纤眼中,刑诺启已经全变了。近些天来,她吃遍了刑诺启给的苦头,时而怒骂,时而dú打……刑诺启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像一个没有人xìng的野兽,在恐吓着一位娇弱的女子。 韩紫纤现已经是疲惫不堪,面如纸色了,当刑诺启平息的时候,她就会望着窗外,望着那yīn雨绵绵,似乎在期待着会有奇迹的出现,也似乎在等待着刑诺启喝完酒之后,下一次残忍地dú打。 “你在向窗外看什么?” 刑诺启刻意地挑着韩紫纤的毛病,似乎正准备着下一次的发泄。 韩紫纤垂下了头,不敢正视着刑诺启。因为她恐惧着那副嘴脸,那么凶狠。刑诺启就是要折磨她,知道韩紫纤害怕自己,就更要去靠近她。刑诺启想将韩紫纤折磨死,想将她逼疯,以解心头之狠,来叫内心之爽。 “我刑诺启得不到的人,我也不会叫他人得到。” “你真的就那么狠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连朋友都作不成了。” “朋友?你几时把我当作你的朋友。在你的心中除了能容得下凌秋星之外,你还能容得下谁呢?” “既然我们不是朋友,那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要么你就杀了我,为何你要如此残忍地折磨我。” 那憔悴的脸上散发出阵阵忧郁,那忧郁的双眸中溢出泛泛泪花。她不知道秋星到底离自己有多远,她似乎可以算得出死亡同自己的距离。 “我要一点一点让你去死,然后拿给凌秋星看,然后我再一点一点将凌秋星折磨死,哈哈……” 刑诺启提到这些,发出那可怕的笑声。 韩紫纤知道,刑诺启并非是梦境中的恶魔,而是现实之中可怕的怪物。他心狠手辣,内心肮脏,他是一个说到什么,就能做出什么的人。因此,听了刑诺启刚才那番话,韩紫纤对秋星甚为担心。 “我求求你,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求你放过凌大哥吧,放过他吧,我可以答应你我所能办到的一切,我求求你,求……” “你给我住口。” 韩紫纤被刑诺启吓的猛然合上了嘴,刑诺启恶狠狠地看着韩紫纤,道:“你要我放过你的凌大哥,凭什么,凭什么啊!” 韩紫纤一时除了对秋星的担心之外,就只剩下一脑子的空白,一下子脱口而出了一句:“如果你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以放过凌大哥,我愿意嫁给你。” 说完,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但那是无悔的泪,泪水饱含着对秋星那份爱的誓言:“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哈哈……” 刑诺启将那么一声真情竟听成了一句笑话,用手托着韩紫纤的下巴,笑道:“你可真笨,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娶你吗?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此刻你的凌大哥都不会要你的。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呀,我现在只是要你个凌秋星不得好死!” 刑诺启的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韩紫纤的内心。眼中不再透露着对刑诺启的恐惧,触摸着自己的脸,触摸着被刑诺启抽打的道道伤疤。眼中流露出红颜被毁的自卑,不知与秋星再度相逢时该如何面对。 刑诺启见韩紫纤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于是又冷言相刺,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把你弄得更丑,jiāo给凌秋星。哈哈……” “卑鄙。” 刑诺启顿时又朝韩紫纤抽了一巴掌,把韩紫纤抽倒在地上,那已是发青的脸又加深了颜色。 “哈哈,我叫你说个够。” 韩紫纤忍不住的抽泣声,回dàng在这楼台之中。 秋星在哪,他来了吗?他是不会叫他最心爱的女子受如此大的委屈的。 冷冷的一张面孔,任凭着这细雨不停地敲打。他站在楼台前,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又存在了多少感伤。秋星来了,他在想,韩紫纤真的会在这里吗? 韩紫纤倒在地上。似乎真存在心有灵犀,在那种疼痛中,突然感受到秋星就在身边,她猛然大声呼喊道:“凌大哥。” 听到了,秋星听到了韩紫纤地召唤。那并不是幻觉,那是实实在在紫纤的声音,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微弱。秋星此刻也猛然大喊道:“紫纤,紫纤……” “什么?”刑诺启听到秋星的声音,不禁疑惑重重,脸上立刻退去以强凌弱可怕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惊慌。 “我告诉你,你在这好好给我呆着,否则我会叫凌秋星不得好死。”刑诺启低声威胁着韩紫纤,韩紫纤倒在那里勉强地点了点头。 刑诺启知道秋星来者不善,自己便匆匆地冲了下去。 见秋星那冷煞的表情,出口先道:“凌兄,我们又见面了。” “紫纤哪?” “什么?” “我刚才听到紫纤在叫我,对,她一定在这儿,快,快把她jiāo给我,我相信她不是真心想要离开我的。” “不,她真的不在我这儿,你刚才真的是听错了。” 秋星不信,他像疯了一样,在雨中大吼道:“紫纤,我知道你在这儿。” 随着一个响雷的劈下,雨下的更大了,一滴一滴正如秋星内心滴下的那思念,牵挂的泪,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感伤,那么的凄凉…… 韩紫纤趴在窗台上,看到了秋星静立在雨中,冷漠的面孔,仇恨的目光,失落的神色,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对,那是秋星,那是韩紫纤朝思暮想的凌大哥。韩紫纤刚要大声呼唤,突然耳边又萦绕出刑诺启刚才说的那句话:“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此刻你的凌大哥都不会要你了。” “紫纤,紫纤……” 秋星静立在雨中,仰天大吼。他想叫自己的声音在任意的角落,韩紫纤都能听得到。韩紫纤默默地流下了那落寞的泪水,秋星顿时模糊在那楼台烟雨之中。 “凌兄,省省吧。你所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这儿。” 秋星觉得刚才可能真的是听错了,韩紫纤的确没在这儿。秋星缓缓地转过头,载着满心失望,准备到另一个天涯或是海角去找韩紫纤。 “凌大哥,凌大哥,凌大哥……” 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叫韩紫纤猛地喊了出来。柔弱的声音,要比那巨大的雷声还要响,柔弱的声音,要比那绵绵秋雨还要凄凉。 秋星渐渐地转回身来,看到韩紫纤正在细雨中独立。两人无语,也许这一切根本就不用言语来表达,就让这细雨铭记那一段苍凉的爱情。 韩紫纤跑到了秋星的怀中,秋星紧紧地抱着她。雨落在韩紫纤的身上,那雨就变的不再寒冷,风吹拂着韩紫纤的衣襟,那风也就不显凄凉。只要有秋星的双臂存在,一切都变的如此美好。韩紫纤知足,她所谓的完美人生就是依附在心爱人的怀中。 秋星看到韩紫纤,就已经晓得刑诺启所对她做的一切。秋星用那冷冷的眸子怒视着刑诺启,似乎在告诉他,自己要亲手杀了他。 一切都不用言语表明了,就用剑说话吧。 秋星拿出了断情剑,一柄雪亮的剑映在了刑诺启的眼前。秋星此刻一身的杀气,说道:“出剑吧,你曾对紫纤所做的,我会加倍奉还的。” 刑诺启有些担心,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畏惧。但事实摆在眼前,也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小心。” 秋星将韩紫纤扶到了一旁,低声微道:“不要怕。” “出招吧。” 刑诺启使出全身的力气,一剑扫向了秋星。只可惜断情剑在秋星的手中只是一把木剑而已。因为,即使秋星对刑诺启有千般的恨,也比不上对眼前这位柔弱姑娘一丝的爱。 仇恨永远是包裹内心的情感的,因爱而恨,自然断情剑无法发出它的威力的。 “一柄木剑,还想伤我,简直是自不量力。” 听了刑诺启的话,韩紫纤又对秋星担心起来,不由得大声地说道:“小心。” 秋星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剑朝刑诺启的要害刺去。只可惜,木剑只能打痛人,却不能伤人,更何况是去杀人。 秋星猛然将剑在手中一抖,剑好似一个鞭子一样抽打到刑诺启的手腕上,刑诺启只觉得手一阵疼痛,剑滑落在了地上。 此刻,秋星迅速拾起他的剑,向刑诺启刺去。韩紫纤一时惊恐,似乎她不愿意,更不想再看到江湖中那到处血腥的场景,连忙说道:“不要杀他。” 在秋星还差一点就将剑chā入刑诺启身体之际,他听到韩紫纤那甚为仓促的叫喊。秋星停住了手,但是很不情愿。他怒目着刑诺启,刑诺启也畏惧地看着秋星。 “他把你都弄成了那个样子,难道他还不值得杀吗?” “可他曾经也救过我。” 身处于江湖之中,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善良,导致自己将会面对死亡,这谁都知道,韩紫纤自然也明白。她知道刑诺启是个疾恶如仇的人,倘若这次放过他,他某日还会同秋星作对的。可是韩紫纤那仇恨的心始终没能敌过自己善良的那一面。 韩紫纤慢慢地走到了秋星的身前,一把抱住了秋星,道:“凌大哥,我们离开这里吧。” 秋星将剑扔了出去,一手搂住了韩紫纤。两人并没有理睬倒在地上的刑诺启,渐渐地离去了。 第五十八章 由于韩紫纤在楼台中受尽了折磨,再加上刚才情绪的大幅度波动。不知不觉她昏倒在了秋星的身上。秋星非常担心她,加快了步伐,将韩紫纤送到了陆万恨的居所。 秋星静静地守侯在韩紫纤的身边,盼望着她赶快地醒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又是怎么遇到的刑诺启。这一切的一切,都叫秋星百般的懊恼,但这一切的一切,又令秋星百般的自责。他恨自己,他恨自己为何背负着血债累累,他恨自己,为何如此的无能,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秋星轻抚着韩紫纤脸上的道道伤疤,每一道都是那么的深。秋星顿时红润了双眼,一副冷漠孤傲的面孔瞬时变的幽寂。 这一切都源自韩紫纤对秋星那至死不渝的爱,也源自刑诺启对秋星那无以言表的恨。爱情本身是人间极为美好的情感,但人xìng的扭曲,却将这一种美好变成了一种罪恶。 秋星轻轻地为韩紫纤盖好被子,他此刻真的很想叫韩紫纤多熟睡一会儿。秋星害怕紫纤醒来,在洗脸时看到自己脸上的道道伤痕而不敢去面对,痛不yù生。作为一个女人,曾经又有着沉鱼落雁般的美貌,如今容貌被毁,这无疑会比死亡更叫人痛苦。 “求求你,放过凌大哥,放过凌大哥吧!” 韩紫纤在做着噩梦,她在哀求着敌人放过秋星,这种如此真切的关怀,深深地感动了秋星。秋星一把抓住了韩紫纤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不要害怕,我在这儿,那只是一场梦而已。韩紫纤听到了秋星所说,她紧紧地握住了秋星,好象在对秋星说:再也不要离开我。 韩紫纤渐渐地睁开了眼睛,她刚醒来就同秋星的目光相对,她情不自禁地坐了起来,眼泪潸然而下,一把抱住了秋星,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是凌大哥?” 秋星也紧紧地抱住了韩紫纤,让韩紫纤真的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真的可以有个人去依靠,真的有个人在时刻关心着她,疼爱着她。 “我是凌秋星,你没有做梦。” 韩紫纤慢慢从床上下来,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秋星,看着那既是深情又是冷煞的秋星,她逐渐地清醒了过来。 韩紫纤知道秋星在自己的生命中就如一阵风一样,虽然此时面对,但一会儿又不知道去向哪里。又如一场梦一样,虽然拥有,但梦醒了,她却不能完全忘记。 韩紫纤逐渐地转过身去,因为她不愿意面对这个如诗如画,如烟如雾的秋星。 秋星知道韩紫纤此刻在想什么,他也猛然意识到韩紫纤不辞而别的原因。 “你要干什么去?” 韩紫纤正向前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但她并没有转回身来,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秋星并没有拦她,他知道,韩紫纤此刻的心尖依旧还余留着后怕与伤心。也许这么一种复杂的心情,只有自己才能安慰自己。 韩紫纤蹲坐在门外的石凳上,脑中无时无刻都会浮现出在楼台中那些极其可怕的画面,有刑诺启无情地抽打,有刑诺启无所避讳的讽刺…… 她缓缓地走到了身旁那盆清水前,俯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样貌,条条的疤痕叫她已认不出自己来。她深深地知道,脸上的伤可以痊愈,可是留下的疤痕却是永生不可能消除的。她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耳畔又回dàng着刑诺启的话: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此刻你的凌大哥都不会要你的。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捂紧了自己的脸,世界顿时在她眼中变的漆黑一片。她在恐惧着自己,更在恐惧着自己余下来的岁月。 秋星并没有让她一个人到屋外,他在韩紫纤没有察觉之时也跟了出来。他看到韩紫纤那隐忍的痛苦,赶忙上前,很用力地抓住了韩紫纤的手腕,把她的双手从脸上移开。他要让韩紫纤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改变。现在留给她的,只有坚强地去面对。 秋星在凝视着韩紫纤的双眼,透过她两只怅然的眸子,也看到了她的内心。 “凌大哥,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紫纤了。” “不,你是,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紫纤,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变过。” “可是……” “没有可是。” 此刻,秋星紧握着韩紫纤的双手,用那从未有过的爱慕的眼神凝视着韩紫纤。可是他脸上依旧冷漠,但却蕴藏了无数种的怜爱。 秋星微声说道:“紫纤,嫁给我,嫁给我好吗?” 一句话,似乎在秋星的内心中埋藏了很久。一句话,似乎秋星从未想过会说出。不知为何,就在此时此刻,他说了出来。也许,是因为他看到了韩紫纤内心的恐惧,内心的无助,还有那内心的孤独。 这样的一句话,韩紫纤又等待了多久?也许,从大漠同秋星第一眼相识,她就在等这句话了。现在韩紫纤终于等来了秋星这么一声告白。但韩紫纤在一阵惊讶与欣喜之外,又多了那么一份恐慌,她又在恐慌些什么呢? 韩紫纤没有言语,但她并非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所惊呆,她现在是非常清醒,极其理智的,她现在好象在给秋星收回这句话的时间。 但秋星并没有改变主意,依旧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凝视着韩紫纤,还是毅然决然地问道:“做我凌秋星的妻子,好吗?” 韩紫纤知道,即使做了秋星的妻子,那也并非是一段美满的爱情。因为秋星的眼中,依旧布满了仇恨,秋星的剑上,仍然藏满了杀气。 此时,韩紫纤下意识地转过了头,背对着秋星,极不情愿地说道:“不,我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更何况你还要找寻你的仇人。” “那一切同我们之间有关系吗?” “当然有。” 秋星也不敢承认没有,他知道,自己在寻仇路上,一定不会很好地照顾韩紫纤的。但自己见韩紫纤是那么的可怜,又不忍把她抛下,一个人走,因为他有种预感,刑诺启已经知道了这里。陆万恨的居所,现在已经不再是个秘密的地方了。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 有太多的顾虑,一定不会有个完美的结局。 秋星现在只能等待着陆万恨的回来,希望他可以作为媒介,来牵连着这生死与共的两个人。 两人背对背站了许久,依旧沉默。 陆万恨与夏若雪并非知道韩紫纤被秋星救了出来,依旧在各处留意着侠客们,布衣们的言谈,但只可惜,他们并没有听到像秋星在云雾来客栈听到的那样的对话。 夏若雪于是问陆万恨:“江湖之大,我们总不能这样漫无边界地去找吧。” 陆万恨因此话很受启发,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搔了搔头,说道:“我想去一趟黑风帮,不过那里太危险了,我想你先去云雾来客栈等我,等我到那打探好了,再来同你会合。” 陆万恨话音刚落,夏若雪显得有些气愤,说道:“什么?你真的认为我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吗?” 陆万恨很仓促地解释道:“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黑风帮那种地方,真不合适一介女流前去。” 夏若雪知道陆万恨是关心自己,只不过自己是个不甘于寂寞的人,她并不愿意一个人留守叫另一个人去冒险。于是她故作生气,对陆万恨怒吼道:“混帐,我今天一定要去。” 虽然陆万恨与夏若雪相处并不是很久,但他却很了解夏若雪的xìng格,于是就让她一块儿去了。 夏若雪在山林之中突然停了下来,陆万恨并没有在意。当他再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身旁的夏若雪没了。于是他立刻地转过头,一下子看到夏若雪那憎恶的眼神朝一处望去,而且眼睛里充满了杀机。 陆万恨也向那一处看去,顿时猛然一惊,因为王,许,何三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还是事先已经布置好的埋伏,谁都说不准。 三人见陆万恨朝自己看来,马上走近了陆万恨,在距卢,夏三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三人面带笑容,显得很和善,并没有流露出要打架的迹象。陆万恨知道这些人表里不一,人面兽心,常常喜欢暗箭伤人,所以陆万恨并没放松对这三人地警惕,手中紧握着同他一直形影不离的追命剑,随时准备着他们地突然来袭。 王辰先道:“真的很巧,我们又见面了。” 夏若雪一时忍不住自己的内心冲动,长剑出鞘,怒道:“宁大哥是你杀的,我要叫你偿命。” 夏若雪刚要起步,直冲王辰,陆万恨一把将她抓住,说道:“不要冲动。” 王辰哈哈几声大笑,道:“我想以卢大侠的武功,尚能与我们打个平手,更何况是你这一个丫头,不要太自不量力呀!” 陆万恨知道杀手的出现定是又有了他们新的任务。刚才,虽然陆万恨听王辰所说的话很生气,但为了了解他们此刻在外出现的目的。陆万恨并没有轻举妄动,反而是赔笑道:“想必你们同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卢大侠,只想问一问凌秋星的下落。” “真不知你们所谓何事,非要去杀凌秋星不可。” “呵呵,我们此次找凌秋星,非但不会杀他,反倒想同他作个朋友。” 陆万恨见他们yīn险狡诈的笑容,觉得他们此番行动必有诈。但以陆万恨对杀手的了解,杀手说话,要么就死守秘密,只要说出来的话,那绝对是实话。面对着这不期然而然的事情,陆万恨心中不禁疑惑道:“前一阵子他们还要追杀凌兄弟,这次又说要和他jiāo朋友。这个黑风帮到底要做什么,是何目的?” “卢大侠,你在想什么?快把凌秋星的下落说出来吧,我们是绝对不会伤他一根毫毛。现在宁唐宇虽死,但月引山庄这一正义之庄依旧存在。我们此次真想结jiāo像你与凌秋星这样的江湖兄弟,就让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吧,这样有何不好?” 陆万恨轻笑两声,对王辰所讲的话不屑一顾,笑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活在他人掌控下杀手的话吗?快说,到底谁在背后cāo纵着你们,你们又为何甘愿为他所用,替他卖命?” 夏若雪见陆万恨对他们有些愤怒,于是便冷视着他们,又对陆万恨说道:“对待这些冷血的杀手,只能兵刃相见了。” 陆万恨又低声对夏若雪嘱咐道:“对待他们,千万不要以力相持,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幕后之人才可以。” 夏若雪于是点了点头。陆万恨道:“我们还要亲自拜会一下陆帮主,倘若你们要找凌秋星,我也不会阻拦,今天纯粹是一场偶遇,不如我们就先给彼此让路怎样?” 王辰微微颔首,于是陆万恨又继续朝黑风帮走去。 见陆万恨就这么放那三人走了,夏若雪实在有些心有不甘,于是对陆万恨怒吼道:“你明明是可以打过那三个人的,为什么还要放他们走?” 陆万恨知道此刻夏若雪内心的想法,她是在抱怨失去了替宁唐宇报仇的绝佳的机会。于是陆万恨解释道:“我知道你现在对那三个杀手恨之入骨,但作为一名江湖剑客,你应该明白,杀手永远不会成为江湖罪恶的主谋。正如剑一样,剑并非是罪恶之源,损坏任意一柄剑都是江湖中的损失。我们现在所要想的应该是怎样斩杀罪恶的源头,那便是持剑的那个人。” 陆万恨说了一气,夏若雪也在非常认真地听。在陆万恨的言语之中,夏若雪也受到了一定的启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是那么的莽撞,不够理智。 “我们现在去黑风帮,真的能查到那位姑娘的下落吗?” 陆万恨定了定神,说道:“但愿如此吧,但我确信,也许真正控制月引山庄与黑风帮的幕后黑手已经出现了。” 陆万恨说的极其地肯定,他是从刚才同那三个杀手对话中察觉到的,也是自己通过多年行走江湖的那么一种直觉。 卢,夏两人很快到了黑风帮,黑风帮除了多了些高手之外,其它的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斗笠人并非在陆万恨面前露面,似乎依旧在江湖中保持他那固有的神秘。陆宗涛见陆万恨亲自到访,甚为高兴,因为他很害怕陆万恨会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不知卢大侠今日来访,有何贵干呢?” 还未等陆万恨开口说话,夏若雪抢先说道:“不用装蒜了,快把那位姑娘jiāo出来吧。” 陆宗涛轻咳两声,他对两人的来访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因为他还有一个在屋中品茶的后盾。见夏若雪如此蛮横,陆宗涛也是怒行于色,并没有给两人什么好脸色,道:“陆万恨,我都已经说了,那位姑娘并非在我这儿。” 陆万恨觉得黑风帮壁萧然,杀气腾腾的,随之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他知道自己的分析没有错,他坚信那个幕后黑手就在这儿。 看陆宗涛狐假虎威的样子,陆万恨实在是看不过眼,但他并不恐惧此刻的陆宗涛。此刻,陆万恨很想逼那个幕后黑手出现,于是很yīn沉地说道:“不在你这儿,又不在月引山庄,那我可要好好问问你,韩姑娘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不要在我帮内大喊大叫的。” 陆万恨盛怒之下,拔出宝剑,拂袖一挥,顿时,几个跟随他的高手躺在地上,窍流血,将这黑色的帮派又添上了斑斑血印。 陆宗涛见此,不禁惊慌失措。见陆万恨像疯了一样一步步逼近自己,顿时陆宗涛满脑子一片空白,吓得一身冷汗,心道:“总主,你为什么不出来救我?” 在这剑拔弩张的形势之下,陆宗涛刀锋亮起,挥刀直至陆万恨要害,陆万恨横剑一拦,瞬时,陆宗涛的刀成了两段。陆万恨毫不客气地将剑架到了陆宗涛的脖子上,陆宗涛此刻双腿发软,微微弯曲,浑身颤动。 “快说,韩姑娘在哪?”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身黑衣的斗笠人出现了,映在了陆万恨的眼帘。陆万恨顿时被这么一位斗笠人而惊呆。夏若雪也被那么一身打扮吓了一跳。陆万恨逐渐地回过神,知道这位斗笠人很可能就是所谓的幕后黑手。 “总主,救我。” “闭嘴,你这个废物。” 斗笠人紧盯着架在陆宗涛颈项上的那柄剑,冷笑几声,很沉稳地对陆万恨说道:“这就是江湖上传说的追命剑吧,此剑果真名不虚传。” 陆万恨缓缓地将剑放下,陆宗涛提到嗓子眼的心,也一下子放了下来。陆宗涛大喘一口气,然后赶忙跑到了斗笠人的身后。 陆万恨很严肃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把剑。” 斗笠人冷笑两声,显得极其的狂妄自大,说道:“我不仅知道这把剑,我还知道你是卢霄的儿子。” 听后,陆万恨的内心在跳动,如此神秘的人,又知道这么多关于卢家的事情。陆万恨此刻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心理,只感觉自己身体里异常的寒冷。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关于我们卢家的事情,你为何要带着斗笠,不敢以真面目来示人。” “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陆万恨用剑指着斗笠人,怒道:“无论你是谁,总之,能够统领黑风帮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说着,陆万恨一剑朝斗笠人刺去,斗笠人侧身躲过,脚步的移动快如闪电。陆万恨从他身边走过,发现他呼吸沉稳有力,知道他内力不凡,自知自己并非是此人的对手。心中更起疑惑,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武功如此之高。” 斗笠人突然抽出他的那柄剑,陆万恨对剑甚为精通,看他手中的剑,并非是什么名剑,甚至在小摊上花几两银子就可以买到。这令陆万恨更加地疑惑不解。因为,作为一个如此神秘的高人,他手中的佩剑还如此的普通,这真是一件很叫他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斗笠人的剑快如闪电,狠若惊雷,在中原武林,剑法能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怕唯有他一人了。剑在陆万恨眼中乱闪,叫陆万恨应接不暇,分不清哪个是剑,哪个是影。挥剑晃影,影中藏剑,剑影之间,犹如折扇,剑芒烁烁,夺目耀眼,剑风带刃,吹衣斩襟。 夏若雪在一旁见陆万恨招架不住斗笠人那迅猛来势,于是便出剑想帮助陆万恨,但斗笠人剑法已达到了登峰造极,夏若雪的从旁协助根本就无济于事。 卢,夏两人两面夹击,剑剑正对斗笠人的要害之处,只可惜,斗笠人转身极为的敏捷,两人连手似乎也是枉费。 “小心。” 陆万恨见夏若雪被斗笠人打的直向后退,很担心地对她大声地喊着。但在这快剑之下,夏若雪不能有丝毫地分心。夏若雪稍不留意,斗笠人一剑刺到了她的右臂上,剑一下子从手中滑落了下来。剑之快,瞬间夏若雪并未感到疼痛,但血已经浸透了衣襟,再看斗笠人的剑上,依旧光亮,没有丝毫的血迹。 陆万恨飞身冲到了上空,一把抱住了夏若雪。陆万恨还是头一次如此接近一位女子,那迷人繁荣娇靥,不愧有持剑西施之称。陆万恨注视着夏若雪,对她充满了爱慕之意。夏若雪见陆万恨不顾生死直冲上来,一把抱住了自己,也直视着陆万恨,眼中充满了敬意之情。 “你没事吧。” 两人从半空跌落到了地上,陆万恨将夏若雪扶了起来。夏若雪摇了摇头,也关心地对陆万恨说道:“你怎么样?” 陆万恨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两人同时又对对方点了点头,仿佛给对方以激励。 “呵呵,就凭你们两个,也配杀我吗?这简直是个笑话!” 说完,两人又互换了一下眼色,依旧剑锋直冲,斗笠人此刻使出了烈火掌,恰巧,一掌拍到了陆万恨的前胸。陆万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如火俱焚,一下子飞了出去,鲜血立刻从口中喷了出来。 夏若雪立刻也停止了进攻,跑到了陆万恨的身前,扶住了他,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陆万恨的胸口依旧像被火燃烧时一样的疼痛,他说不出话来。 斗笠人道:“看在你我初次相见,今日我就姑且饶你们一命,但是下次,我想你们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见陆万恨那痛苦的样子,于是夏若雪很吃力地扶走了陆万恨,带他离开这满是血腥,杀气腾腾的黑风帮。 第五十九章 藏在剑上的仇, 给了江湖人士杀人的理由。 对仇恨的狂热追求, 他们是否还会成为朋友。 陆万恨为夏若雪指路,她将自己带到了那密林中的小茅屋。他坚信秋星依旧在哪儿,他要告诉秋星江湖这神秘的来客,或许同昔日欧阳家与卢家的仇恨有很大的渊源。 夏若雪步履蹒跚,由于刚才所中一剑,现在夏若雪感到肩膀上有一种针刺般的疼痛。但夏若雪依旧强忍着疼痛,扶着陆万恨一步一步很吃力的向前走。 那个小屋本来就充满着那么一份静,静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萧森,静的万物都显得那么的凄凉。秋星带给了那里一种仇恨,韩紫纤带给了那里一份憔悴。 “当初,你不带我,一个人离开了这里,你怕我卷进你的仇恨中去。现在你说要娶我,难道目前的境况变了吗?” 韩紫纤在责怨着秋星,她现在真的很想嫁给秋星。但韩紫纤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现在的容貌已不像从前。韩紫纤内心在翻腾着,这是一种莫大的矛盾。 “凌兄弟。” 陆万恨隐隐约约地看见了秋星,用那微弱的声音对秋星叫道。秋星同韩紫纤都听到了,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两人见陆万恨被夏若雪扶着,像是受了什么重伤,顿时刚才各自内心的那份苦闷化成了担心。 两人急忙地迎了上去,离近一看,发现两人都受了伤,秋星一把扶住了陆万恨,急切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秋星知道陆万恨此次受如此重伤,一定是为了去救韩紫纤。所以秋星顿时对这位结拜的大哥,产生了浓浓的歉意。 陆万恨看了看韩紫纤,微微一笑,但深感诧异,道:“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你的脸?” 韩紫纤听后,不禁悲从中来,一脸的哀怨,头立刻转了回去,似乎不敢于正视陆万恨,也在夏若雪面前显得有些自卑。 夏若雪是一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侠,自然很了解女人。见她那满脸的伤痕,苦闷的神情。夏若雪蓦地想到陆万恨曾提到过的那位貌美如花的韩紫纤。因此,她知道韩紫纤现在内心所承受痛苦有多大,于是对秋星说道:“快,快扶卢大侠进屋,他受了狠狠的一掌,现在还不知伤势怎样?” 于是秋星赶忙扶着陆万恨走向茅屋。 韩紫纤刚要随着他们过去,只觉得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很温柔,很温暖。韩紫纤缓缓地转过身,但是故意地垂下了脑袋,似乎不想叫夏若雪看到自己那难堪的面容。 “你就是韩紫纤,对不对?” 韩紫纤微微颔首,由于初次相见这位xìng格豪爽的女侠,何况自己又是这般模样,所以不免透着几分羞涩。微声问道:“你是谁,怎么又会认识我?” “我叫夏若雪,不介意就叫我雪儿吧。” 韩紫纤依旧没有正视夏若雪,泪水的滑落伴着微微的抽泣声。是因对秋星的爱而哭泣,是因自己的容颜被毁而哭泣,更是因又有一个人来到自己的生命中,用手轻抚着自己,关心着自己,被感动的而哭泣。 韩紫纤渐渐地抬起了头,夏若雪拿出自己随身的丝帕,轻轻地为韩紫纤擦拭了眼泪,触摸了一下韩紫纤脸上因剑留下的那道疤,道:“你很美丽,很漂亮。” “真的吗?我不是很丑吗?” 夏若雪刚才并不是要安慰她才那么说的,她真的是透过那两道疤痕看到了韩紫纤昔日那娇美的容颜。此刻那两道疤只是她那悲戚与孤独的写照。 “不要想太多了,我在江湖行走多年,结识女侠客无数,但无一能及得上你的姿色。” 夏若雪目不转睛地看着韩紫纤,眼睛里透着一种真诚。 “我现在能配得上凌大哥吗?”韩紫纤将压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希望夏若雪可以帮自己分担,她在夏若雪的眼睛了看到了好似姐姐般的坦诚。 “爱情里,没有配不配,只取决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既然喜欢他,既然你愿意为他付出一切,那无论自己怎样,你都不要撒手这份感情。” 说这话时,夏若雪也不由得怅然起来。一向没有感悟的她,又为何拥有对韩紫纤所说的那一份感慨。因为夏若雪蓦地想起了宁唐宇,一个杀手情愿默默地为所爱的人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韩紫纤听后不禁茅塞顿开,她决定了,此刻要选择嫁给秋星。无论将来会发生怎样的不幸,自己都甘愿承受那一切,永远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秋星正在运功替陆万恨疗伤,陆万恨虽然受了很严重的火掌带来的伤痛,但很快就被秋星体内那股至yīn至寒的真气给抑制住了。 陆万恨渐渐地好了起来,见秋星那冷煞的脸一筹莫展,于是问道:“凌兄弟,你有心事?” 秋星此刻不想再说自己的事了,而是想问一问陆万恨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于是问道:“是谁打伤了你,为何下手如此的狠dú?” 陆万恨于是将刚才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秋星疑惑,问道:“什么?黑风帮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角色,他要统领整个江湖?” 陆万恨很怅然地点了点头,秋星此刻心道:“那大杀手是杀我师傅师母的凶手,但杀手只是杀人的工具,想必真正的主谋应该是卢兄口中那个神秘的人物。” 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眼中灌满了杀气,一种不知名的冲动顿时涌上心头。陆万恨注意到了秋星这一点,自己也很担心,不知为何,秋星听着这个神秘人反应如此之大。 “凌兄弟,你怎么了?” 秋星一下子定了定神,从沉思中跳了出来,秋星认为有关查找仇家的事不便同陆万恨商量,因为这样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秋星摇了摇头,说道:“不,没什么,只是在担心紫纤。” 一提起韩紫纤,陆万恨有着那许多的不解的疑问想去问秋星,于是他搔了搔头,问道:“韩姑娘是自己回来的?她的脸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气色为何如此的不好?” 秋星此刻懊恼至极,身上那团怒火似乎燃遍了全身。透着那份哀怨,幽忧,无奈与自责,脑中回想着刑诺那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样子,手紧紧地攥着拳头,眼中暗含着泪水,似落非落。 “她怎么会自己回来,我是在刑诺启那里把她救回来的。刑诺启,他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陆万恨听后,对秋星所说的话真是难以置信,因为刑诺启在江湖一向以他的正义与遵守诺言在江湖中所闻名。 “怎么可能?” “紫纤身上的伤,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简直是丧尽天良。总有一天,我会叫刑诺启加倍偿还他对紫纤所做的一切。” 秋星说的如此的渊默,那么的沉重,叫人听后有着那身临其境的感觉。这叫陆万恨不得不相信秋星所说的话。更何况秋星是自己的结拜义弟,陆万恨更不可能不相信秋星所说的话。 “你会杀了刑诺启吗?” “倘若不是紫纤的阻拦,我当时就会杀了刑诺启。” 此刻,陆万恨幽思着,秋星微声怜悯地说道:“真可怜了紫纤,她是我带来中原的,不料竟叫她为了我受如此大的折磨与肆虐,我真……” 陆万恨一下子打断了秋星,见秋星对韩紫纤如此动情,问道:“既然你知道你对不起她,你打算将如何去补偿她呢?” “我想娶她为妻,我要娶她。” 秋星说的甚为迅速,没有丝毫的含糊。陆万恨听了却不知是喜还是忧。如若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成眷属一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你对她说了吗?” 秋星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答应你?” 秋星道:“也许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陆万恨道:“你如此执著于仇恨,让她怎么嫁给你,嫁给你是叫她为你担心?” 陆万恨只不过是想通过这些话去明白,秋星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陆万恨很想让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因为无论何时何地,陆万恨总能看得出他们彼此间那份难以割舍的感情。 “我是无法放弃复仇的,可是我也不忍看到紫纤的那种孤独,渴求我去陪伴她的双眼。” 秋星与陆万恨的对话,韩紫纤一直都在外面听,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韩紫纤一字不落地听的很清楚。秋星所说的虽然很直接,但每一句都令韩紫纤感动。她强忍着眼泪,但眼泪却不停地向下滑落。 陆万恨长叹口气,感情这事虽说是旁观者清,但旁观者是无法介入这之间的。陆万恨忠告了秋星一句:“一旦娶了她,你就要永远的对她好,不要嫌弃她。” 也许这是对秋星一句完全没有意义的忠告,秋星对天发誓:“若我有一天有负于紫纤,就让我最亲近的人一剑杀死我。” 秋星很严肃,每一字说的都很清晰,他似乎想叫天知道,让上苍证明,他有一颗如此爱韩紫纤的心。 韩紫纤依旧在外面听的很仔细,她再也抑制不住对秋星那炽热的爱,一下子推开了门,满脸的泪水,凝视着那一脸冷漠,满腹柔情的秋星,情不自禁地大声喝道:“凌大哥,我要嫁给你。” 秋星听到了,也许这一天两人都等待了太久,也许这一条爱之路太曲折,道路走的太漫长,但一切都随着这一声真切地告白而变得微不足道。 两人紧紧地抱到了一起,这里顿时变的静谧。夏若雪也被这一段感天动地的爱情感动地流出了热泪,也在默默地祝福着这对有情人。 一段柔情两相爱,月出明,两缠绵。 此刻烟尘薄雾散,星点点,照世间璀璨。 望前尘,哀伤绕昏暗。 看今夜,红灯在闪。 没有仇恨的夜晚就存在着爱的港湾。 游子有佳人陪伴,便有了家的温暖。 这里没有过多的渲染,只有两人共同的期盼。 秋星同韩紫纤在明月,群星,陆万恨与夏若雪地见证下进行了婚礼。 简单的布置,这对于两人也已足够了。一坛女儿红已是多年的陈酿,陆万恨一直都没舍得喝。今夜他也打开,想为秋星与韩紫纤庆贺。 秋星同韩紫纤几乎一整也都没有合眼,并不是兴奋的让两人睡不着,而是上苍注定要两人在喜悦之后,定有哀伤。 秋星静静地看着窗外,望着金星,想起了从前。他曾听说过自己在出生之时,金星猛然一闪便消失了。别人都说秋星是金星转世。也许这金星转世的人的命运都不是很好。秋星似乎在观察,当金星消逝之时,它会不会再闪。 金星并没有闪,金星在人们沉睡时的不知不觉中悄然而逝。 韩紫纤慢慢地走到了秋星的身旁,似乎在等待着秋星对自己说什么。两人的确是心有灵犀,秋星的确有话想对韩紫纤讲。 见秋星那吞吞吐吐的样子,韩紫纤心里仿佛已经明白了秋星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她微微一笑,笑的很坦然,她想用笑容来告诉秋星,作为他的妻子,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够承受,也都敢于去面对。 “你有话对我讲,有什么就直说吧。” “我想,我想……” 秋星依旧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你又要去报仇,你又想去寻仇?” 秋星很无奈,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韩紫纤来讲是很不公平的,但是秋星真的放不下他那血海深仇。 秋星点了点头。 “你不可能带我去,你又要叫我在这儿等。” 秋星道:“在这儿,卢兄会照顾好你的,我向你保证,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回来的。” 韩紫纤知道,既然选择作为秋星的妻子,自己就要勇于承受这一切,自己就要有着那悲欢离合的准备。 “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在这儿等你回来。” 秋星双唇紧闭,好象在强忍着不叫泪水溢出。因为秋星深深的被韩紫纤的理解所感动了。 “谢谢你。” 韩紫纤呆呆地注视着秋星,再也没对秋星说什么,只是在默默地为他祈福。 秋星转身,踏着他那沉沉的步子,离开了。 秋星单qiāng匹马来到了黑风帮,到了江湖上最yīn险的漩涡,到了一个yīn森恐怖,充满了杀气的地方。 斗笠人似乎在这里已经等候秋星多时了,他并没有很神秘地躲在屋子里品茶,他出现在了秋星的面前。秋星用那冰冷仇恨的目光注视着斗笠人,斗笠人没露丝毫的恐惧之色,大笑两声道:“你是谁?” “凌秋星。” “噢,那你又为何如此愤怒地来到了这里?” “来找你的。” “此话怎讲?” “你为何要派你的杀手去杀我的师傅,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师傅是?” “花祈。” “杀花祈的另有其人,总之我不是你的仇人。” 此刻,秋星已不屑置辩了。 秋星拿出了雪亮的断情剑,但它依旧只是个木剑而已。斗笠人一看到断情剑,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断情剑竟然在你手中,只可惜它只是柄木剑,你又怎么可能用他杀得了我。” “没想到你认得断情剑,既然知道,你应该明白,它在一个满心仇恨,不懂感情人的手里,可以发出巨大的威力。” 说着,秋星脑中想着死去的亲人,那血淋淋的场面。此刻,秋星真的变得满腹仇恨,断情剑瞬间变成了一柄钢剑。虽然威力并非很大,但是那柄剑也达到了其它宝剑都达不到的锋利。断情剑这是自出世以来,第一次变成了钢剑,但秋星并没有做到断情的地步。 “看样子你的确把我当成了仇人,可是孩子,你找错对象了。实话告诉你,杀你全家的凶手,就在你的身边。” 秋星一听,陷入了沉思,断情剑也瞬间恢复了最初的状态。 秋星停止了舞剑,问道:“你说什么?” 斗笠人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你的仇人就在你身边。” 秋星疑惑,不知不觉,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问道:“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你并不姓凌,你姓欧阳,你是昔日欧阳云的公子。” 秋星猛然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告诉我,卢霄在哪里?” “卢霄已经死了,但他的儿子就在你身边,他叫卢——千——恨。” 秋星听后险些没晕了过去,他不相信这是事实。他不相信自己结拜的大哥会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秋星无语,他此刻面目狰狞,脸色铁青,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斗笠人似乎对当年的那段血债甚为了解,对秋星道:“当年卢霄灭绝人xìng,杀你全家上下三十口。他用的那把剑叫作追命剑,卢霄当时在上面刻了一个‘恨’字,我想你是知道的。正所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竟然不杀你的仇人,竟和他结成了兄弟,你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你那死的如此之惨的父母!” 说完,斗笠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此话又叫秋星想起当日欧阳府被抄那血淋淋的场面。卢霄在杀欧阳云之前,的确在手中的佩剑上刻了一个‘恨’字。虽然秋星那时只有五岁,但他记得清楚。秋星这十几年来,就是想找到那把带有‘恨’字的追命剑。 “不可能,你在骗我。” 秋星的确很难相信,不敢面对。如此重情讲义的陆万恨竟然会是自己仇人的儿子。他此刻的神情极为的恍惚,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知觉,好似颓废了一样。 “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亲自去拿那把剑看一看。” 秋星再也没说什么,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转过身,用那极其茫然的目光看着远方。他不想再回到陆万恨的居所。因为他怕陆万恨的剑上真的存有‘恨’字,但他又不能不回到那里,因为秋星一心执著于仇恨,报仇已经贯穿了他生命的始终。 第六十章 秋星一筹莫展地向前走着,只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但他却无心理会。也许他现在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根本就不怕谁跟着他,谁会杀了他。 “凌兄弟,你刚刚同韩姑娘成亲,怎么就一个人走?” 陆万恨见秋星回来,于是责怪着秋星,也许这种责怪是对秋星莫大的关心。与其说陆万恨责怪着秋星一早离开了韩紫纤,倒不如说是责怪他为何报仇这么大的事都不同自己商量一下,陆万恨觉得他太不讲兄弟情义了。 秋星咬牙切齿地注视着陆万恨,顿时一团杀气dàng生在这丛林之内。陆万恨猛然一怔,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秋星用如此仇恨的双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不禁心道:“他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的脸色如此难看?” 秋星依旧沉默,但眼神落到了陆万恨随身携带的佩剑上。刹那间,他又想起了一家三十口被杀的那惨兮兮的画面。此刻,在秋星的眼中没有了兄弟,只有仇人,心道:“爹,娘,我终于找到了咱们欧阳家的仇人,我就要替你们报仇了。就是那把剑,沾满了我欧阳家的鲜血,我一定要让持那把剑的人血债血偿!” 这时,韩紫纤也出来了,一眼看到了凌大哥,刚要激动地叫凌大哥,可是被他看陆万恨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给吓回去了。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内心跳动的剧烈,出于一种女xìng的直觉,她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陆万恨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想打碎着冷冰冰的局面,朝秋星慢慢地走过去。此刻那一直跟着秋星的人突然从一棵树后现身,他就是刑诺启,刑诺启拔出剑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秋星刺去。 “小心。” 秋星听后,连忙转过了身,见刑诺启的剑直朝着自己额头劈来,他立刻拿出了断情剑,横剑拦挡。由于秋星心事过重,心不在焉的,握剑极其的无力,当刑诺启的剑迅猛地碰到了秋星的剑时,瞬间,断情剑从秋星手中滑落下来。 对于一个剑客来讲。在同别人对抗时,手中没了剑,便等同于死亡。 刑诺启显然是奔着夺取秋星的xìng命而来,他剑剑狠dú,直奔秋星的要害。但秋星此刻手中没有剑,只能闪躲,可他又心不在焉的,明显占了下风。 见此,陆万恨将手中的追命剑仍向了秋星,陆万恨的剑是从不外借的,这次陆万恨竟破例将随身佩剑扔给了秋星,可见,陆万恨实实在在的将秋星看成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知己。 秋星接过剑,剑如霹雳般地直奔刑诺启,在空中又顺势地给了刑诺启狠狠的一掌。刑诺启顿时在半空中空飞两丈远,然后跌落到地面上。在刑诺启喘息之时,秋星猛然注意到剑柄处有一个‘恨’字,刻的好深好深,这叫秋星不得不相信,陆万恨就是卢霄的儿子,陆万恨就是自己的仇人。 一瞬间,秋星忘记了同刑诺启在打斗,他愣在了那里。刑诺启根本就不想知道秋星突然愣在那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想一剑刺穿秋星的胸膛,叫他立刻去死。此刻,刑诺启就如一支离弦的箭,飞驰而来,用剑直刺朝秋星的胸膛。 剑芒闪,秋星下意识地侧过身,这一剑贴身擦过秋星,秋星此刻衣襟绽开,胸前留下了一道血痕。卢,韩两人顿时上前。 在刑诺启眼中,这次能够如此痛快地给秋星一剑,自己已经知足了,于是放下剑就跑了,陆万恨见秋星伤势严重,并没有去追刑诺启。 由于那一剑的伤口过深,秋星向后连退数步,最后倒在了陆万恨的怀中。夏若雪这时也从茅屋走出,见秋星的脸色,如若白纸,凄惨无比,问道:“怎么会这样?” “快,快把秋星扶进屋去。” 来到屋中,几人将秋星扶到床上,陆万恨使出浑身的力气,将自己的真气逼入了秋星的体内,希望这样可以尽快地凝结住秋星伤口溢出来的血,以不至于秋星失血过多而死。 韩,夏两人此刻也是一脸的汗珠,百般焦急地看着秋星。 好久之后,陆万恨停止为秋星输送真气,自己也变得气喘吁吁的了。 “怎么样。”韩紫纤很焦急地问道。 “歇一歇也就没什么事了。” 说完,陆万恨带着那一身疲惫,走到了外面,他此刻的内心已乱成一团,回想着秋星瞅着自己那冷煞仇恨的眼神,陆万恨真的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韩紫纤一旁照顾秋星,夏若雪走到了门外,来到了陆万恨的身前,见陆万恨一脸心事的,显得是那么沧桑,于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此刻,陆万恨脑中依稀地浮现出那么一句话:“晨恨今夜拜,明日行凹凸。”这句话是陆万恨同秋星结拜的时候,郝先觉对陆万恨说的,只不过当时陆万恨接受了他的梦掌,总以为那是一场梦而已。的确,有的梦也是存有一定预兆的。 夏若雪见陆万恨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又催促地问道:“卢大侠,想什么呢?” 陆万恨听后,如被噩梦惊醒一样,猛然一怔,于是定了定神,道:“我在想,凌兄弟今日为何如此的反常,他好象知道了什么?” “什么?你们之间还存在着什么秘密吗?” 夏若雪的这句话一下子又令陆万恨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着秋星那副冰冷的面孔。的确,这两个兄弟之间存在着秘密,而且是卢家与欧阳家一代情仇,两代恩怨的秘密。陆万恨蓦地确定了,凌秋星一定就是欧阳秋星,陆万恨也很确定,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卢霄的儿子。 那一个人又到了秋星的睡梦中去,蓬乱的头发,一身是伤,浑身是血,腰间系着一块碧玉。他仍旧向秋星罗嗦了那番话,但主要的还是劝阻秋星放下仇恨。 秋星似乎在睡梦里离那个人越来越近,自己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及那个人身上的累累伤痕。秋星并非对那个人害怕,而是对那个人极其的厌恶,昏昏沉沉之中,秋星大吼一声:“你究竟是谁?” 秋星声音之大,吓的韩紫纤魂飞魄散,正在外面的卢,夏两人也听到了秋星那一声叫喊。秋星一下子坐了起来,满头大汗,看着这屋内的一切,充满着陌生感。 “凌大哥。” 此刻,卢,夏两人也赶进屋内,秋星看到陆万恨,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剑。似乎有好多的话要对陆万恨说,有好多的苦要向陆万恨诉,更重要的是,有好多的仇想找陆万恨报。 “呜……” 秋星仿佛因太过的激动,将体内的伤口又被冲开了。顿时又吐出了好多好多的血,昏了过去。 韩紫纤此刻吓得上魂不附体,一把扶住秋星,道:“凌大哥,快醒醒。” 秋星没有反应,此刻也不知道他是一时的睡眠,还是永远的休眠。 “卢大侠,凌大哥到底怎么了,他……” “他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说完,陆万恨转过身去,似乎很不情愿地看到秋星惨白的脸上,在熟睡的时候都盖着仇恨。陆万恨缓缓地走了出去。 风夜冷清,浮云暗淡,明月微弯。 往日如梦成蹉跎。 作兄弟,立下誓言。 谁可知?世事竟如此变迁。 是恩怨的剑,是情仇的剑,终归化成断情剑。 断情剑下,再写凄凉。 就叫酒冲刷着愁肠,就让醉模糊那沧桑,就令泪流走于那份感伤,就允许情感化那剑痕下的凄凉。 风吹来,飘动着两兄弟的誓言。 秋星醒了,虽然还有着那尚未痊愈的伤,他或许此刻已忘记了疼痛。 月下只有陆万恨一人在饮酒,也许饮酒只是陆万恨在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他是在等待,等待着自己迟早都要面对的东西。 除了明月微弯,其它的都同结拜时一模一样。秋星从茅屋内走了出来。当月光打在他脸上的那一刹那,秋星那张脸变的苍白了好多,双眸冰冷,透着那一股不知名的杀气。 陆万恨抛开了酒坛,即使喝了好多的酒,陆万恨也没有丝毫的醉意,反倒是越喝越清醒了。 “你的眼神真令人害怕。” 陆万恨故作平静,微微一笑。的确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但这似乎只是海浪前的一种安静。 “你是昔日刀房总兵卢霄的儿子?” 陆万恨并没有否认,依旧心平气和地问道:“怎么?” “怎么!”秋星用着强有力的声音,说道:“当年卢霄做过什么,他不会没对你说过吧!” “你是欧阳秋星,你是昔日欧阳云的公子?” 秋星认为自己的身份是到了该说出来的时候了,隐姓埋名的日子的确叫人有太过的痛苦,活着也太过的劳累。秋星对着陆万恨瞪大了双眼,道:“没想到你知道我是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姓欧阳的?” “此刻。” 何时知道秋星的真实身份,这在秋星眼中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秋星想手刃仇人,为欧阳府上下三十条人命报仇。 秋星拿出了断情剑,断情剑在月光下极其的雪亮。 “出招吧。” 看着秋星用如此锐利的眼神瞅着自己,听着秋星说出那如此不顾兄弟感情的话语。陆万恨内心如刀绞般的疼痛。 “当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秋星不允许陆万恨解释,秋星更不愿听他去解释,催促道:“快出招,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你真的一点都不顾忌我们兄弟情意吗?” 秋星咬牙切齿,悲愤的情感油然而生,怒道:“兄弟情义,想当年家父与卢霄何尝不是结拜的生死之jiāo,但家父最终还不是死在了那把追命剑下,追命剑,好一把追命剑,是追谁的命?是追手足的命吗?” “既然如此,你就一剑杀死我,为你们欧阳家报仇好了。” 剑好冷,冷的凝固了这子夜的水汽。 剑好长,长的可以碰到十年前欧阳家留下的血迹。 剑好沉,同内心一样,压住了气管,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前这位就是杀父仇人的儿子,此仇不共戴天,为何断情剑依然是柄木剑,难道秋星心里依旧留有那么一份兄弟情义吗? “欧阳兄,你是打不过我的。” “今日若不能杀了你,我就不得好死。” “你这又是何苦,何不听我慢慢解释,我们可是立过誓言的兄弟呀!” “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再是兄弟,我们是水火不相容的仇人,是仇人!是仇人!” 秋星背着苦,背着痛,想着昔日卢霄那无情的一剑,想着陆万恨不顾生死救自己的那一刻,想着剑上‘恨’字,又想着月夜结拜立下的誓言…… 秋星像疯了一样,收回了那把依旧是木剑的断情剑,拿起了身旁陆万恨曾为自己亲手打造的无名剑,发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那血海深仇的写照。 地上的尘土升起,飞沙漫天,当一剑划开了那道尘雾时,秋星一剑刺向了陆万恨的颈项。陆万恨反应敏捷,转身迅速,秋星一剑刺空。但即使如此,陆万恨并没有主动出招,仍旧在闪躲。这并非是陆万恨对秋星剑法的藐视,而是想感化秋星那颗被仇恨掩埋的内心。他多么希望秋星能够放下那颗仇恨的内心,静静地听自己解释一番。 只可惜,秋星并不懂陆万恨的良苦用心,他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出招更加的狠dú。 陆万恨看如此地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在秋星迅猛攻来之时,陆万恨一手扳住了秋星的腕,秋星的剑瞬时滑落,另一手又将秋星击了出去,秋星只觉得一阵疼痛,倒在了地上。 旧伤尚未痊愈,又受了陆万恨一掌,秋星此刻已是疲惫至极了,自己甚为失望,他知道自己今晚是报不了仇了。 秋星慢慢地站了起来,依旧怒视着陆万恨,陆万恨似乎有着那世间悲喜欢忧所有的表情,以至于此刻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你杀了我吧。” 陆万恨绕过秋星,道:“我是不会杀我的兄弟的。” 也许在秋星眼中,这是一句假惺惺的话语,但这的确是陆万恨的肺腑之言。 陆万恨没再说什么,秋星也在沉默。 门“吱”的一声响了,陆万恨推门进了屋去。 秋星在这宁谧的夜晚,环视着周。那不透月光的幽暗深邃的密林,似乎在阻塞着秋星未来的方向。秋星低头在默默地沉思,未来到底该何去何从? 第六十一章 “凌大哥。” 清晨,韩紫纤在睡眼惺忪时将手搭在了床上,发现秋星已经走了,只剩下空空的床铺,于是急匆匆地冲了出去。只可惜,在她的视线里并没有秋星的身影。 一阵风掠过,的确有着那秋日晨曦时的一份凉意。难道秋星只能带给韩紫纤这一切吗? 韩紫纤并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清晨起来,韩紫纤第一眼并没有看到秋星,她就会预感到那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陆万恨因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宿都没有睡,的确,任何人在失去最好兄弟的那个夜晚都会无眠的。见韩紫纤那失色的面孔,陆万恨慢慢地走了过来,道:“你的凌大哥已经走了。” “去了哪里?” 陆万恨不语,但一脸被怅怅所包裹着。 那苍白的面孔猛然闪现都韩紫纤的脑中,她顿时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心起来,于是急切地问道:“凌大哥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他会去哪里?” 透着那焦灼的神色,韩紫纤险些没有哭出来。陆万恨心不在焉地听着韩紫纤刚才所说的一切,因为他现在正在重温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韩紫纤抓住了陆万恨的衣襟,问道:“你倒是说话呀!凌大哥到底去了哪里,她是不是去寻仇去了?” 陆万恨显得很沮丧,也很茫然,微声对韩紫纤说道:“不,他没有去寻仇,你放心,他会回来的。” 陆万恨也许忍受着莫大的痛苦说出了这番话,因为他知道,秋星的回来,并非要重逢于他的妻子来,而是要杀他的兄弟。 “卢大侠,你怎么了?你显得好没精神呀!” 陆万恨与兄弟反目,内心之苦,无处可诉,此刻,韩紫纤一声简短的话语,小小的询问,叫陆万恨深感欣慰。陆万恨真想将心中的苦闷一字不落地说出来,只可惜韩紫纤已经禁受的太多了,所以陆万恨无法将秋星要找自己报仇的事情说出来,只能静静的一个人来承受。 此刻,夏若雪也醒来了,慢慢地走到了陆万恨跟前。但一向乐观的夏若雪也显出了几分苦涩。但夏若雪同陆万恨不同,夏若雪是一个内心存不住事情的人,她总是会把自己的闷闷不乐痛痛快快地抖出来。 “表哥,为什么会杀凌大侠,他出手为何那么的酷烈?我从来没看到他的那个样子。” 表哥?夏若雪所说的是刑诺启,两人一直是表兄妹相称,由于两人在这一年也没怎么联系,所以她并非知道刑诺启会因韩紫纤有着那如此大的变化。 陆万恨看着韩紫纤那尚未痊愈的脸,叹道:“刑诺启现在简直是禽兽不如,韩姑娘的脸就是拜他所赐。” 陆万恨话音刚落,韩紫纤慢慢地垂下了头,这的确是韩紫纤那伤心往事,一段自己不愿再提起,再听到的往事。 “不会的。”夏若雪真的难以置信。 “不信你去问问韩姑娘。” 韩紫纤很悲怆地点了点头。 作为刑诺启的表妹,夏若雪也深感歉意。轻拍着韩紫纤,很温柔地说道:“韩姑娘,真对不起,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韩紫纤抬起了头,看着夏若雪从内心发出对自己关心的目光,她非常的感动,很轻声地说道:“谢谢。” “怎么,凌大侠呢?他的伤好了吗?” 也许现在让任何人伤心的并不是刑诺启,而是秋星。 陆万恨很不情愿地说道:“他走了。” 夏若雪从两人的脸上看到了他们此刻的心情,于是便没在问什么。 刑诺启虽然变了,可是楼台的景色依旧。每天都不分昼夜的yīn雨绵绵。这里的漭漭江水似乎不再清澈,略显浑浊。也许万事万物都有他的情感,有时是环境影响了你,有的时候则是你影响了环境。 刑诺启脑中想的再也不怎样去维护武林的安宁,而想的是如何才可得名获利这些世俗之事。他的所想已经让邪恶取代了正义,已经将凶狂取代了柔情,也已经将恨取代了爱。 “怎么是你,凌秋星的人头呢?” 刑诺启见陆宗涛来了,很诧异,但也不乏欣喜,因为他还以为陆宗涛把秋星给杀了。 “哈哈……看样子,你真的很恨凌秋星,都说因爱可以改变一个人,由正可以变邪,由善可以转恶,果真如此呀!” 刑诺启听后恼羞成怒,因为他很不愿意听这风言风语的风凉话,忿詈道:“再问你一遍,凌秋星到底死还是没死?” 在陆宗涛眼中,即使刑诺启比自己武功高,但他所充当的角色只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而已,可以任意的利用,随便的使唤,很容易的就可将他摆平。 “他早晚都会死,只看你想不想同我合作。” 刑诺启知道陆宗涛此人诡计多端,做人千变万化,同他合作存有着极大的风险。但一听要杀秋星,刑诺启似乎就少了甚多的疑忌。 “你在想什么呢?那位姑娘你帮我照顾的怎么样了?” “她被凌秋星给救走了。” 陆宗涛一听,顿时怒目圆睁,说道:“什么,你这个废物。” 听陆宗涛如此地贬低自己,刑诺启怒行于色,道:“不要以为你是黑风帮帮主,我就怕你。” “行了,我这次找你并非只为了那位姑娘。” “那你有屁快放。” “一个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事情。” 刑诺启见卢宗涛一本正经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直盯着陆宗涛,心道:“也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现在你在江湖之中,无帮无派,空有着楼台主的名声,恐怕以你一人之力,难抵凌秋星和陆万恨两大高手。” 陆宗涛此话说到了刑诺启心坎中去了,刑诺启深知光凭一人之力是很难在江湖之中立足的。正因如此,刑诺启在上次向陆宗涛所提的条件才是想当上月引山庄庄主。在刑诺启看来,倘若能坐上月引山庄庄主这一宝座,何愁不能在江湖上叱咤风云,闯出一片天地,成为一方枭雄。或许刑诺启有如此大的胃口,也是源自于对秋星入骨般的恨。 陆宗涛见刑诺启正在沉思,知道他已经被自己刚才的那么一番话给说动了,心中暗自欣忭,笑道:“成为我的杀手,保证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我称霸武林的那一天,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见陆宗涛说的如此绘影绘声,刑诺启也跃跃yù试的,心道:“倘若他真有本事一统江湖,以他的本事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到那时我在杀了他,成为江湖之中的主宰者。” 也许就是这一种名利与权贵的yù念,才会叫一个人头脑发昏。倘若真的成为一个杀手,就将永远无法翻身,永远都要听命于自己的主人。杀手的命运只有死亡,又怎么会成为主宰者呢? “好,我愿意替你卖命,成为你的杀手,不过你也不要忘记你所说的话。” 听后,陆宗涛拍手称快,大笑不止,道:“好,痛快,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点。” 刑诺启开启了一坛酒,准备同陆宗涛饮酒助兴,庆贺他们会合作愉快。 陆宗涛依旧在打着内心的算盘,在过虑着自身的危机,因为他现在所要对付的人不光是秋星与陆万恨了,还要对付他的义父,那位带着斗笠的神秘人物。 这无疑是一种以卵击石地举止,这或许也是一种浮云飘渺的奢望。但好多人就是这样,因自身的一种对金钱与权势的yù望,促使他们不择手段,哪怕陪上自己的身家xìng命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刚才的那番话被夏若雪听到了,夏若雪一直都躲在楼台的门外。倘若不是自己亲耳所听,她是绝对不会相信,一向大义凛然的刑诺启会是一个权利yù极强的魔头。夏若雪因此很伤心,很难过,心闷的想哭,心碎的yù死。 “啪”的一声,夏若雪狠狠地踢开了门。 刑,陆两人猛地一惊,因为刚才两人的对话是一个绝对介于两者之间的秘密,决不可以叫第三个人知道。 但刑,陆两人见是夏若雪,顿时便少了那份惶遽,因为夏若雪剑法并非很高,而且为人直率,善良,很容易控制。 夏若雪走上前去,狠狠地掴了陆宗涛一嘴巴,愤愤地说道:“陆宗涛,你别枉费心机了,你以为你会得逞吗?没有人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陆宗涛在江湖一向少有人敢惹,今日竟受到了一介女流的一巴掌,这实在令陆宗涛气恨难平,说道:“混帐,真是岂有此理。” 但夏若雪并没有理会陆宗涛所说的,也许陆宗涛所对自己的怒骂,在夏若雪看来只是一声屁响而已,根本就不必在意。 夏若雪将头转向了刑诺启。在刑诺启眼中,那是夏若雪从未有过的感伤与气恼,那失望的眼神,如同一根针一样,在刺扎着刑诺启,但刑诺启的身体就如盾一样,即使千万颗针一同而来,对于他也是不受丝毫的损伤。 “表哥,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真想不到你会和这种人混在一起,真想不到,你会对一位柔弱的女子施加如此残暴的手段,真想不到,你的权利yù如此的强,真想不到……” “你给我住口,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凌秋星所赐。” 听了刑诺启如此绝情的话,夏若雪在哽咽着,她的嘴角在颤动,她的内心也在乱蹦,断断续续很落莫地说道:“你简直是疯了。” 刑诺启显出他那一张yīn森恐怖的脸,看着就叫人害怕,他似乎要将这大千世界所吞掉。仿佛要铲平所有会阻碍他的障碍,也包括他面前的表妹——夏若雪。 “你无yào可救。”说着,夏若雪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 声音是从陆宗涛嘴中传出来的,那一种yīn狠强有力的声音止制住了夏若雪还要向走的步子。她停了下来,转身怒对着陆宗涛,恨不得想一剑将他杀死。 “你已经听到了我与刑诺启的对话,所以你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了。” 说着,夏若雪锐眼一横,剑锋出鞘,一剑挑起了桌上的杯子,杯子犹如一发qiāng弹,狠狠打在了陆宗涛的额头。陆宗涛只觉得额头一阵疼痛,顿时变的天旋地转了。然后夏若雪凌空翻转,一个飞腿踢到了陆宗涛的鼻子上,陆宗涛向后连退数步,突然脚下一滑,脚踝又被椅子磕绊,一下子后翻卧地。 这又给陆宗涛怒火上浇了油,他大吼道:“混帐。” 夏若雪对这种人,无论他有多大的来头,自己都不会心慈手软的。她用剑锋指向陆宗涛,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唰”的一声,刑诺启拔出了剑,剑若浮云,飘飘而至,夏若雪反手仗剑,侧身挥剑,剑剑相碰。由于刚才刑诺启很用力,夏若雪顿失去中心,歪身后退。 夏若雪用两只怨怼而失望的眸子直视着刑诺启,很难过地说道:“表哥,你不要在这么执迷不悟了,有些东西根本就不属于你,你强求是没有用的,难道你今天真的会杀了我吗?收手吧!” “住口。” 此刻陆宗涛对刑诺启命令道:“杀了她,绝不能放走她,叫她在外面胡说八道。” 夏若雪现在手发软,浑身也已不再有打斗的力气了,见刑诺启那面无表情,一副同杀手一模一样的嘴脸,持着剑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夏若雪红润了眼眶。 “雪儿,不要怕,坚强起来。” 是谁?是谁在同夏若雪说话。是他。冥冥中耳畔传来了宁唐宇的声音。这是宁唐宇对夏若雪的召唤,还是他对夏若雪的庇佑。夏若雪不知,其实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因为她认为在此刻有宁唐宇的陪伴,这已经足够了。 剑停了下来,但剑锋离夏若雪只有半寸的时候,刑诺启并没有继续想向前走。两人凝眸着对方,一切在他们的眼中顿时化作了漆黑和惨白。 楼外雨,楼中情,一剑划破楼内宁。 风急扫,花凋零,引得孤魂伴行。 昏天暗地又叫世间冷清。 朦朦胧胧一切似若梦境。 心不平,泪在眼中凝。 “真没想到,你还保留了一点儿人xìng。” 剑正在刑诺启手中振颤,他没有正视着夏若雪,更不敢正视着自己的内心。当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的时,划过了刑诺启,剑顿时也被这阵风吹落了。 夏若雪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刑诺启,说了句自己似乎已经想了好久的话:“从今往后,我夏若雪与你刑诺启没有丝毫的关系,你好自为之。” 正当夏若雪抬脚准备向外跨出的时候,刑诺启手一把抓住了夏若雪,抓的很紧很牢,说道:“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叫你离开这里的。” 夏若雪猛然意识到了,这楼台之中竟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触及着刑诺启那冰冷的手掌,她潸然泪下。 第六十二章 成为杀手,真可无情?杀手也是人。 成为杀手,真能断情?杀手也是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要以为带上面具就认为自己真的变了样。 杀手从来就是有情人对自己的欺骗。 冷冷的秋星踏进了黑风帮,这个自己一直认为是黑暗的巢穴,秋星仿佛在将他想成是自己又一个落脚点。 秋星知道这片土地是块肮脏的地方,但是为了能够手忍仇人,秋星知道再没有第个居所可以适合自己了。 斗笠人就在秋星的身前,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秋星地光临。他没猜错,见秋星那怨dú而又痛苦的神色,斗笠人发自内心地笑了两声。 “你来了。” 秋星微微颔首,但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心事太重,想的太多,也就没有言语了。 “你为何不去报仇,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陆万恨就是你的仇人吗?” 斗笠人说的很痛快,似乎他已经猜到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很确定,秋星现在已经看到了那把带‘恨’字的追命剑而且他已锁定了自己的仇敌就是陆万恨。 “他的确是我要找的仇人,可是……” 斗笠人突然变换了语气,疑虑中带着那份沉着,惊诧里又不乏一种气愤。 “可是什么?” 秋星无语,依旧默然。 “可是他是你的好兄弟,你不忍杀他。” “不。” 秋星的两颗眼珠在眼睛了滚来滚去,滚着滚着滚出了两个巨大的火球。斗笠人见他有那如此仇恨的目光,他好象也放平了心,不会认为秋星有可能不会被自己所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那你为何不杀他?” 秋星顿时感到自己很窝囊,很愤懑地说道:“只可惜,我并非是他的对手。” 此事都在斗笠人预料之中,他早已知道秋星不是陆万恨的对手。所以秋星要想报仇一定会来找自己来的。此刻,斗笠人因自己的判断准确而略感欣喜起来,不禁畅怀大笑,笑声在整个黑风帮之中回dàng着。听着那如此叫人不解的大笑声,秋星的心一下子变的沉甸甸,毛躁躁的。 秋星瞪大了双眸,急促问道:“你笑什么?” 渐渐的,斗笠人平息了笑声。那么一种神秘叫秋星真的很难琢磨,那么一种神秘也令秋星感到很是惊疑,秋星觉得此刻的自己忐忑不安的。透过那层黑黑的纱布,秋星觉得斗笠人并没有用那尖锐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似乎没有一丝杀机,反而叫自己感觉这个人很想帮助自己报仇。 “孩子,别说你打不过他,即使你能打的过他,我看你也未必能杀得了他。” 他是在否定秋星?不,斗笠人似乎另有其它的暗示。也就是这么一句给予秋星无限的思索,再次令秋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但是刚才斗笠人的话叫人听了是那么的蔼然,犹如一位善良的老人在教育着自己的孩子。这时,秋星似乎彻底的被这个斗笠人给征服了。 “此话怎讲?” 斗笠人笑了一下,说道:“他们卢家一向心狠手辣,眼中根本就没有兄弟的情义。更何况陆万恨有着那丰富的江湖阅历,即使你能打得过他,也会暗遭他的dú手,反而使自己身受其害。” 斗笠人的这些胡言乱语,秋星真的能够接受吗?难道他真的忘记了曾经陆万恨不惜牺牲自己的xìng命来救自己吗?或许在仇恨的掩埋下,秋星真的忘记了昔日陆万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此刻,秋星的脑中全部是欧阳府那血迹斑斑的场面,与一剑刺穿柳无音那惨兮兮的画面。 “我该怎么办?” 秋星一字一顿地说,说得稳重有力,他好象在迫切地渴求着如何才可以杀死陆万恨的答案。 “我难道真的报不了仇了吗?” 斗笠人听到秋星如此泄气的话,赶忙答道:“不,你完全可以报仇。” “怎么报,怎么才可以亲手杀了陆万恨?” “断情剑。” 斗笠人话音刚落,秋星一下子将背着的断情剑拿了出来,如此的雪亮,在这熹微的晨光下闪烁着并不耀眼的剑芒。 这也是斗笠人自出关以后第一次近距离目睹断情剑的真正样子,因此他惊愕了。惊愕于断情剑果真是一柄木剑,疑惑了,疑惑于断情剑是否真的能如郝先觉所言,人在断情之时,有着那巨大的威棱。 “你说的可是这一柄断情剑?” 两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这一柄雪亮的断情剑上,也许这柄断情剑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令世人所关注。 “你不是说对陆万恨有仇恨吗,那为何断情剑在你手中依旧是一柄木剑?” 秋星并不是对陆万恨还保留着那一点点兄弟情义。即使他心中布满了对陆万恨的仇恨,但仍然会想着还在陆万恨那儿的韩紫纤。一位叫秋星时刻都在想着的姑娘,一位让秋星时刻牵挂的女子,一位令秋星满心愧疚的妻子。 “想要报仇,你就必须要割舍掉那段兄弟情谊。想一想,当年卢家是怎么对待你们欧阳家的,你现在有怎么还能感情用事呢?”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又添新愁。 “不要说了,我不是不忍心去杀陆万恨。” “那又是因为什么,你要知道,想用断情剑杀人,心中是不可以有一点儿感情的。” 秋星的头大了,大的仿佛都要胀破了。秋星的头大了,大的叫里面所想的事情变的完全紊乱了。他的手紧握着断情剑,他是在紧握着自己毕生执著于的仇恨,还是在紧握着他此生放不下的情感?也许两者都存在。只可惜,断情剑的要求太过的苛刻,它必须要求持剑人拥有一颗完全仇恨的心,否则,用它是不可能杀人的。 风飘过,正如一位姑娘掠过的一丝空气的微动,朦胧之中,秋星看到了韩紫纤的身影,隐隐约约的却又在视线中瞬间蒸发,但却余留下韩紫纤身上的一阵飘香。 人是从何而来?人是自心而来。 香又是从何而生?香是从剑上而生。 断情剑上又怎么会飘来香气?因为剑刃上有情。 “怎么回事儿?断情剑上怎么会飘出缕缕香气,你到底在想什么?” “紫纤,紫纤……” 秋星并非听到了斗笠人的问话,秋星在低声喃喃着韩紫纤的名字。斗笠人也并没有听清秋星嘴中到底在嘟囔着什么,诧异地看着秋星那呆滞的目光,看着他那好似中了魔一样的躯体。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斗笠人问的很急促,问的也是非常的响亮。听后,秋星猛的一惊,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位全身布满黑色的斗笠人。 “紫纤。” “紫纤?她是什么人?” “是不愿意让我再寻仇的妻子。” 在斗笠人眼中,大丈夫无论多么的凶横dú辣,到头来也终将在红颜知己面前变的萎靡,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却无dú不丈夫,在斗笠人眼中,凡是阻碍自己计划的人,她早晚都要死,即使她是一位女子。 斗笠人缓缓地走到秋星面前,一手轻拍着秋星的肩。斗笠人那虚伪的柔情,有目的的慈祥,但在秋星心中,将这一切竟都当成了真,把面前这位不知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斗笠人当成了恩人。 感恩斗笠人告诉了自己仇人是谁。 感恩斗笠人教给自己该如何地去报仇。 “孩子,你真的愿意为一个女子而放弃为你一家上下三十口报仇?那可是一条条生命啊,此仇不报,你妄为欧阳家的公子呀!” 秋星一向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的感情,一心只去复仇。但是每当脑中现出韩紫纤的身影,他就变的举棋不定了。 “此仇不共戴天,为何还拘泥于儿女私情?” “我会试着去忘掉紫纤的,此仇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去报的。” 斗笠人听后,暗自发笑,但表情依旧愀然严肃,好似很赞赏秋星刚才的那句话。他又狠狠地拍了秋星一下肩,好象在鼓励着他,说道:“好,你有这份心,我相信你全家上下一定不会死不瞑目。” 秋星听后,猛然又恢复到了刚才那仇恨的样子,双唇紧闭,面色苍白如纸。 “你知道什么人才可以真正地做到断情吗?” 秋星摇了摇头,要说什么人会断情,想必那只是一种类似于谎言的说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这个世界上,又会有谁能够作到断情呢? “杀手,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感情的人只有杀手。” “杀手?” “对,当一个人成为杀手,当他到某一天,杀人都已杀的麻木,杀的连自己的血都透着一股寒气,杀的连自己都可能不认识自己,那么他就已经变得无情,甚至可以达到断情。秋星并不理解斗笠人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 “作我的杀手,我相信凭你的经历,与你自身那一颗布满仇恨的心,你一定会作成一名出色的杀手的。到那时,你不仅可以手刃仇人,你还可以跟着我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 “我只要报仇就够了,我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功名权势。” “这么说,你真的愿意成为我的一名杀手?” 秋星一向很憎恶杀手,但一想到成为杀手真的能够手刃仇人,他便宁愿伪装一个不属于真实的自己,那种残忍的角色。 秋星微微颔首。 “不过,要成为我的杀手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秋星很急促地问道,而且显得还有些紧张。 斗笠人大喘一口气,那喘出来的稳稳的气流似乎在告诉着秋星不要慌张。也许斗笠人所要的条件并非是那么刻薄的,无理的,而是作为一名职业杀手所要具备的最基本的素质。 “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调遣,不得有丝毫的怨言,除了杀陆万恨之外,其它的事不得擅自主张。若违背了这一切,我会杀了你。你能做到我说的这样吗?你还愿意成为我的杀手吗?” 秋星依旧点了点头,非常的果断,这也表示他对成为斗笠人的杀手没有丝毫的含糊。 杀手在江湖上到底充当着怎样的一种角色,是罪恶之源?为何秋星还要换上杀手的行头去扮演。 杀手的命运只有死,那么秋星成为杀手,命运又会怎样?他真的能够无情,绝情甚至断情吗? 夏若雪去楼台的这件事自己已经告诉给了陆万恨,并答应陆万恨,自己可以很快地回来。但晌午已过去,还迟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这又令卢,韩两人很是担心。 韩紫纤很焦急地问道:“卢大侠,夏女侠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万恨在一旁踱来踱去,听了韩紫纤的话,觉得她所言甚是,于是说道:“韩姑娘,你自己在这儿留守一下,我想去楼台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由于形势紧迫,虽然韩紫纤越来越害怕这森森山林的生活,很不想单独留守在这里,但凡是都要以大局为重,知道自己要是与陆万恨一同前往,一定又会叫陆万恨为自己cāo心的,何况江湖这种救人的事情,本身就有着一定的危险。 韩紫纤点了点头,她很情愿地留守在这里,她也在默默地为夏若雪祈祷着。 “一定要好好地呆在这里,一定不要乱走。” “你也要小心。” 两人都各自的点了点头,这是对对方的一种承诺,正如刑诺启曾经所言,若想成为真正的朋友,彼此间必须要有一种承诺。 陆万恨转过身去,踏着沉重的步子,眼中充满了疑惑,疑惑于夏若雪为什么去楼台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陆万恨心中,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担心过一位女子,潜意识里,夏若雪好象成了陆万恨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这是去往楼台的唯一的一条路,伴着那微微细雨,这里已经是泥泞不堪了。好大的风迎着陆万恨,那被风吹偏的细雨打到了他的脸上,打进了陆万恨的双眸中去。陆万恨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觉得去楼台的这条路越走越长了。 楼台到了,虽然常年浸在雨中,但楼台没有褪去一丝一毫的颜色,依旧新如从前。 门是开着的,他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陆万恨会不请自来,所以故意开着门来“恭迎”着陆万恨的到来。陆万恨走了进去,大声喊道:“夏女侠,夏女侠……” 没人反应,这里一团死气,似乎已经没有人了。陆万恨又高呼很久,找遍了楼台,发现这里果真没有人。看着楼下的杯盘狼藉,陆万恨心中有着一种极不祥的预感:夏女侠来过这里,绝对来过。 但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桌上有几道剑痕,虽然很细微,但陆万恨很快就发现了它。对于一个常年同兵器打jiāo道的陆万恨来讲,他一眼就看得出,这剑痕是夏若雪所使的佩剑留下的。正因如此,陆万恨的心顿时揪在了一起,心道:“她与刑诺启jiāo过手,然后又被刑诺启带走。” 想此,他的心一下子上蹿下跳起来,连忙跑了出去。望着那漫无边际的江面,望着远处那层峦起伏的山脉,望着那幽邃僻静的密林,陆万恨真的无法想到刑诺启会将她带去了哪里,但陆万恨可以确定,夏若雪此刻的处境定是凶多吉少。 狂呼惊九霄,只觉故人遥。 风折菊花少,雨打丛林老。 绝情作离人,剑划唤归鸟。 侠傲啸长空,却逢情思恼。 陆万恨在苦思冥想着,但依然想不到刑诺启到底将夏若雪带到了什么地方。 月引山庄,这个似乎在一夜之内就让江湖人所淡忘的地方。这里现在变的很萧条,大香炉的坍塌,却给了这里更大的神秘。 “这是怎么回事?” “江湖上从这里跳出了一个神秘角色,你现在再看着月引山庄,还想当这一庄之主吗?” 刑诺启将夏若雪封住了穴道,刑,陆两人扶着夏若雪来到了这月引山庄,见此景象,刑诺启的脸上一下子变的疑窦重重,问道:“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刑诺启在叹息着,这里的一切不禁令他大失所望。现在月引山庄的万籁俱寂,这里哪里还会给刑诺启在大臂一挥,可使整个江湖风声水起的机会呀!这里简直是个世外桃源,猛然,刑诺启厌倦了这里,要想成为武林至尊,怎么可以在这如此荒芜的地方开拓。 “你在想什么,为何神色如此的异常?” 刑诺启知道现在同陆宗涛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了,所以有些想法也无须隐瞒。刑诺启此刻拉长了脸,似乎很愤懑,说道:“这里怎么会这样,山庄的人呢,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陆宗涛不慌不忙地说道:“现在黑风帮已经被一个神秘人所掌控,武功之高,在整个江湖恐怕是无人能及,所以我们必须要在这岑寂的地方,不动声响地发展我们的势力,目前想要独步武林,只能这样了。” “呸,简直是痴人说梦。” 夏若雪很气愤地对这两个大魔头说道,刑诺启怒瞪着夏若雪,说道:“你给我住口。” 越是叫夏若雪住口,夏若雪越是要不停地说。因为她实在是看不惯刑,陆两人地胡作非为,又道:“就凭你们俩,也配统领整个武林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 话音刚落,“啪,啪”两声,刑诺启封住了夏若雪的哑穴。哑穴被封是一件叫人很痛苦的事情,只觉得一股气流在咽喉中被阻塞,越想说话,越觉得气流越冲,这叫夏若雪生不如死。 陆宗涛见刑诺启竟如此狠心地封住了她的哑穴,于是厉声说道:“倘若你再敢多嘴,别怪我一剑杀了你,刑诺启不忍杀你,我可忍心。” 这句话丝毫没令夏若雪惧怕,她虽然身子动不了,但依然扭过脖子,虎视眈眈地瞅着陆宗涛,凶狠中带有着那么一种鄙视的眼神。 刑诺启一时之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对着陆宗涛说道:“夏若雪我们还杀不得。” “为什么?” “要想独步武林,你不觉得有一个人我们是非除不可的吗?” “谁?” “陆万恨。” 陆宗涛那紧张的神色立刻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刑诺启见陆宗涛此刻那怪异的神色,自己顿时变的很诧异,问道:“怎么?” “你多虑了。” 夏若雪此刻竖起了耳朵,她也怪讶于为何陆宗涛听了这江湖之中高手中的高手,竟然面不更色,而且还泰然自若的,难道陆宗涛真的不怕陆万恨会打乱他的计划吗? “难道陆万恨的存在不会阻碍你我的霸业吗?” “当然会,但对付他根本就不需要咱们动手。” “此话怎讲?” “我所提汲的神秘人自然会杀了他,不光只杀他,还会杀了你最恨的那个人。” “你说是凌秋星?” “既然现在你与我在同一条船上,我不会隐瞒你什么的,我会把我的计划全部讲给你听。” 夏,刑两人听了很多,听得也极其地认真。他们边听边感到诧异那一段从不被江湖人所知的秘密。关于欧阳家与卢家的恩怨,关于斗笠人与自己的关系,关于那十把剑的传说,关于月引山庄对人的潜在的向往…… 夏若雪越听越怒,她现在好恨自己的武功是那么的浅薄。夏若雪此刻多么希望可以摆脱刑,陆两人的束缚,告诉陆万恨斗笠人内心的想法与刑诺启和陆宗涛所要达到的目的。但刑诺启听后心花怒放,因为有些事知道的越多,他越容易暗箱cāo纵。 “你的意思是等那个神秘人灭掉陆万恨与凌秋星之后,我们再去杀斗笠人,那么……” “对,到那时候,我们在江湖上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哈哈……” 两人像疯了一样,大笑不止。 想法固然是好的,但两人知道,剩下的路依旧是很艰辛的。陆宗涛看着那满面怒气的夏若雪,又将头转向了刑诺启,似乎在提示着刑诺启什么。 刑诺启在江湖闯dàng也不是一两天了,透过陆宗涛的眼神,刑诺启是明白他所暗含的意思。刑诺启摇头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总会有一天可以用得上夏若雪的。现在她已为瓮中之鳖,即使她活着也不能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 说着,刑诺启将夏若雪的哑穴解开,夏若雪不由得大呼一口气,觉得体内的真气运转顺畅多了,然后她又忍不住地大声怒吼道:“陆宗涛,你坏事做尽,简直是丧尽天良,你一定不得好死。” “住口。”刑诺启很严肃很大声地说道:“倘若你再敢多嘴,我会叫你这辈子变成哑巴。” 刑诺启语气蛮横,一本正经的,因此夏若雪没再敢放声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刑诺启现在已经失去了本xìng,他的心狠手辣,叫夏若雪也不敢估量。 第六十三章 就在陆万恨在山林中左瞧右看寻找夏若雪下落之时,郝先觉映入他的眼帘。由于那一夜陆万恨一直以为是场梦,所以在现实中,陆万恨依旧不认得郝先觉,相反,对他是那么的陌生。 郝先觉看到陆万恨身前有块石块儿,故意地踩到了石块儿上,脚下一滑,恰好摔到了陆万恨的身上。陆万恨猛的一怔,连忙将郝先觉扶起,问道:“老前辈,你没事吧。” 郝先觉笑了笑,看着陆万恨一脸的焦灼,于是问道:“年轻人,见你如此慌张,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一个朋友被恶人掳走,我一直没有她的下落。” 陆万恨虽然心急如焚,但郝先觉却笑的很自然。一位慈祥的老者,有如上苍派到人间的活佛,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那你准备到哪里找?” “哪里?”天下之大,陆万恨真的就没有一丝的眉目,陆万恨环顾了这莽莽的密林,垂下了头。 “那位女子对你很重要?” 陆万恨一听,头猛然抬了起来,满眼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满头银发的老者,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位女子?” “一位傲视一切的侠客,眼中竟散发出如此柔情的目光,她怎么会不是一位女子呢?” “我答应过一位朋友,在他死后会帮助他好好照顾那位姑娘的,可现在……” “少侠,不必太过担心。你同我有幸相遇,这也算是一种缘分。沿着这林间的小溪一直走到你想停下了看看为止,在那里可能会遇到你所要找的人。不过那位姑娘很安全,你知道她在那就好,千万不要救她。” 郝先觉说的很神秘,作为一名神算子,想必他必须要有着某种的神秘。陆万恨不禁对他很好奇,也很不理解他所说的话。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独行在这荒山野林之中?” “你若不放心她,按我说地做就是了。” 郝先觉再也没说别的,就朝陆万恨背对的方向行去。陆万恨见郝先觉走的迅速,知道他是真的不愿意透露出自己的名号。更何况,陆万恨现在因夏若雪的事情心急如焚,根本就没有心情再转头罗嗦地去追问那位老者到底是什么人。 陆万恨沿着身边这溪流,渐渐地向溪水流向的方向行进,内心也在祈祷着,真的能如郝先觉所说,在某一处停下来,可以看到夏若雪。 这片林子好静好静,除了陆万恨踏步的声音同溪水哗啦啦流动的声音,已经是不存在任何的声音了。但是陆万恨的内心却没有这么清静了,此刻他的心跳得剧烈,好似一锅煮沸的热水一样,不断地在身体之中翻腾着。 陆万恨一下子停了下来,这是他完全没有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因为穿过身边的那片竹林,就是一直令江湖人神往的月引山庄了。 郝先觉果真预料的很准,夏若雪此刻的确在月引山庄之中。郝先觉似乎也很了解陆万恨,知道他一定会在月引山庄的那片竹林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难道夏女侠真的在这月引山庄之中吗?”陆万恨不禁心道。 往事尽收眼底,第一眼的相逢叫陆万恨至今未忘,自己就是在这月引山庄同夏若雪相识的。那一幅画卷,不知不觉又在陆万恨的脑海之中重现。 大香炉已经坍塌,那三柱香也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去了。陆万恨并不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陆万恨知道这里一定发生了极其不好的事情。 像月引山庄这江湖第一大帮,越是安静,江湖越是不太平。 陆万恨踏着沉沉的步子,踏地声铿锵有力。在一座房子的后面,刑,陆两人正在谈话。因这阵莫名其妙的脚步声,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柴门,但做了亏心事的人,恐怕稍有些风吹草动,都会令他们坐立不安的。 刑,陆两人猛然冷不防的怔住了,一脸惊慌。站在一旁的夏若雪也不知来者到底是何人,带着那种疑惑,也没有吭声。 “好象有脚步声。”陆综涛低声对刑诺启说道。 “会是什么人来这里?” “我们先不要露面,敢独身来到月引山庄的人,想必会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两人点了点头,也用着那威胁的眼神看着夏若雪,暗示她不要出声。 脚步声听的越来越清楚了,陆宗涛手中也准备好了独门暗器。 陆万恨并没有理会那个房屋后面,当路过他们三人时,自然没有看到他们。刑,陆两人的心情一下子变的更加的毛躁了,因为在他们眼中,陆万恨是一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卢大侠。” 夏若雪猛然叫了出来,似乎渴望着陆万恨的相救。 陆万恨转过头来,一时,他变的欣然起来。他也因此惊愕了,他或许认为这真的是一场梦,是一场令自己早有准备的梦,但是梦却在现实中真实的存在,那真地令人感到很不可思议。陆万恨忍不住地大声说道:“夏女侠,你真在这儿。” 陆万恨见夏若雪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知道她是被封了穴道,然后又怒对着陆,刑两人,说道:“快把夏女侠给放了,否则我会杀了你们。” 陆,刑两人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但他们很明白,说什么也不能将夏若雪jiāo到陆万恨的手中,因为夏若雪知道他们俩太多的秘密,知道了可以让他们死上一千次,一万次的秘密。 “刑诺启,真想不到你,你会同这样的人狼狈为jiān,你真是武林中的败类。” 刑诺启话没说,剑鞘落地,手执长剑,直奔陆万恨刺过去。陆万恨一时也忘了郝先觉所说的话,可今日他相信,就凭刑,陆两人,根本就阻拦不了自己救出夏若雪。 此刻,陆万恨也逼剑出鞘,如风似浪,迎着刑诺启而上,大臂一抡,如风车一样击在了刑诺启那突如其来的一剑。“啪啪”剑在半空中相持,摩擦出了点点火花,犹如夜晚萤火虫发出的那微弱的光亮。 刑诺启的内力显然与陆万恨有着那天壤之别,数招过后,只觉得自己手上发麻,剑险些就被打落。说时迟,那时快,陆万恨一剑直奔刑诺启的额头刺去。刑诺启见剑的迅猛,吓得自己是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当剑就快扎进他的颅骨之中时,刑诺启才想起侧身闪躲,勉强地躲过了那么一剑。带着那微凉的寒意,刑诺启感受到了陆万恨剑上此刻隐藏的杀气。陆万恨反剑一扫,刑诺启腰向下一弯,剑刚好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剑风一下子带起了刑诺启的头发,黑发半空摇曳,最后散落一地。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刑诺启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死亡正一步一步地朝自己悄然而来,刹那间,双腿失去了知觉,变的麻木。 正当陆万恨一剑劈下,想叫刑诺启命丧于此之刻,他一下子停住了手,剑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怒视着陆宗涛,嘴中吐出了泛着黑色的血,只见他的右肩上中了陆宗涛所暗藏的飞镳,飞镳上显然是沾有巨dú的。 刑诺启这时也抬起了头,一脚将陆万恨踢倒在地。 夏若雪一脸苍白地愣在了那里,大喊道:“卢大侠。” 陆万恨只觉得眼前一片的昏暗,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响。但眼睛依然注视着夏若雪,似乎还隐藏着能将夏若雪从两个恶爪中救回来的希望。 夏若雪见陆万恨脸色逐渐的发青,痛苦的样子,自己又大声急道:“卢大侠,你怎么了?” 只可惜,陆万恨已经浑身像没有力气似的,瘫倒在了地上。 此刻,刑诺启上前,想一剑直取陆万恨的xìng命,夏若雪甚为惊恐地大喝道:“不要呀!” 声音沉痛而悠长,声音嘹亮而凄凉,那是一种奢望,但又是一种希望。 刑诺启将剑对准陆万恨的咽喉,停下了手,也许他并非是因为夏若雪的那高声地叫喊而停手,他现在而是在想着,怎么可以使得陆万恨死得更惨。 “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卢大侠吧。” 那轻轻的语调,伴着那别样的哀求,只可惜那份别样的哀求,刑诺启似乎很不情愿的去接受。 “陆万恨,你已中了我们黑风帮的独门dú镳,此dú天下无人可解,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年的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离八月十五整整还有十五天。 刑诺启听陆宗涛说完,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剑。因为他认为一个人被dú渐渐地折磨死,要比受一剑痛苦的死更完美,更符合自己的心愿。 “不会的,陆大侠不会只有十五天的命。” 陆宗涛看着夏若雪着急而惶惶的样子,自己却露出了泛泛的微笑。也许,陆宗涛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伤心之上。 “在这个世界上,我想叫一个人去死,没有一个人还可以活着。” 夏若雪即使对陆宗涛万恨万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然后在投入深渊,但现在对陆宗涛的咒骂,只会加速陆万恨的死亡。夏若雪一贯倔强的脸上立刻泛出了丝丝的哀求,微声说道:“我求求你了,快给卢大侠解yào,他是不能死的。” 或许夏若雪愈是柔情,陆宗涛便愈加的蛮横,说道:“天下间已不存在这种dúyào的解yào了。哼,他只能是静静地等死了,唉……哈哈……” “你胡说,天下间没有不可以解的dú。我不相信卢大侠会死的,我不信!” 夏若雪是求不动陆宗涛的,但在此刻,她还在欺骗着自己,刑诺启是可以帮助自己的。于是转头对刑诺启说道:“看咱们表兄妹一场的情分上,你就救救卢大侠吧!倘若你恨我,我可以替卢大侠去死。” 夏若雪此刻显得很憔悴,眸子里还泛着闪闪的泪花,是因陆万恨的中dú而难过,又是因刑诺启的改变而惋惜。 “表兄妹?夏若雪,我可是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你同陆万恨都要死,你难道还有两条命吗?” 好冷漠的声音,好刻薄的话语。 好无助的眼神,好憔悴的脸庞。 夏若雪看着陆万恨昏倒在地上,泛着那紫青色的容光,她落下的眼泪,一滴一滴,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有自己才能明白,眼泪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流的。 “我们走吧,恐怕我们不能再在这个地方久留了。” “我们去哪?” “去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不跟你们走,卢大侠,卢大侠。” 刑,陆两人很无情的将夏若雪拉走,陆万恨静静地躺在了地上,等待着dúxìng的过去,慢慢地清醒。那么dúxìng再次发作,又将怎样呢? 逐渐的,陆万恨的脸退去了紫青色,又恢复了正常,这意味着他所中的dú的dúxìng已经缓缓地消退。他渐渐地苏醒过来,只不过这月引山庄只是他一个人的世界了。 在这儿沉睡了多久,陆万恨并不知晓,但发生了什么事情,陆万恨记忆犹晰。他慢慢地起身,环顾了一下周,大喊道:“夏女侠,夏女侠……” 空洞洞的声音在空dàngdàng的山庄里飞扬,只可惜,没有人回应。 “他们现在在哪?”陆万恨低声自语道。 现在自己已经满身是dú了,自己又要去往哪里?陆万恨静静地想着。 陆万恨一身的疲惫,满脸的沮丧,又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这里好静,静的叫人害怕,这里好凉,凉的叫人觉得倍加的萧森。这里已不再是一个秘密的地方,但这里终归是一位游子的海港。 她在等待,等待着一切对她好的人。韩紫纤在静数着地上的沙砾,还在默数着已凋落的花瓣,也许她无心去数这些,但是她却找不到另一种打发时间,克服内心惊慌的方法。 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好熟悉,是陆万恨,是陆万恨回来了。那隐约的身影,韩紫纤看到了,但她并没有迎上去,因为她看出陆万恨也在沉思。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夏女侠呢?” 陆万恨来到了韩紫纤的面前,霎时,吓了韩紫纤一跳,问道:“卢大侠,你怎么了,气色怎么如此的不好?” 陆万恨只觉得自己非常的累,累的似乎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此事说来话长,我,我现在好累。” 但祸不单行,恰逢这时,只见个黑衣蒙面人从空而落,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韩紫纤惊悸一阵,心顿时揪成了一团。 陆万恨的那满身疲惫,似乎顿时就消除了。看着那个来客,眼中充满了惊诧,但平息一口气,陆万恨同他们个一一对视,渐渐的心里仿佛知道了他们是谁。韩紫纤低着头,胆怯地躲在了陆万恨的身后。 “没想到,大杀手死了一个,如今又被补上了。” 此话并非是陆万恨对杀手的讽刺,而是自己内心的悲戚,渊默,苦涩的写照。 “少废话,快将追命剑jiāo出来。” 说话的是王辰,陆万恨听的出。陆万恨叫躲在自己身后的韩紫纤抬起头,看着他们个,又轻声对她说道:“别害怕。” 取代宁唐宇的位置,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杀手的眼睛直盯着韩紫纤,韩紫纤也被他那熟悉的眼神所吸引,她也不知为何,总是在瞅着那个杀手。 “韩姑娘,你看到了什么?” 冷冷的一张面孔,一双写满仇恨的双眼,手中紧握着那把满是杀气的剑。一阵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尘沙,吹动了他的衣襟,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 没错,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杀手就是秋星,没有第个人会有那种眼神,冷漠里却蕴藏了千万种情感。 韩紫纤惊讶,为何秋星要打扮成那个样子,为何秋星要面带纱布,遮挡着自己。 “凌大哥。” 韩紫纤脱口而出,这是一位妻子对丈夫的呼唤,仅三个字却包含着千言万语,秋星是听得懂的。 秋星似乎不敢面对韩紫纤,他的目光转到了陆万恨身上。陆万恨缓缓地走上前去。走到了离秋星只一丈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恰好就是拔出剑就能杀人的最佳距离。 “秋星兄弟,为了报仇,你情愿这一生都躲在这黑纱之后,隐藏着自己,出卖自己的灵魂吗?” “你不用教训我,我有我作杀手的理由。” 看着自己至好的兄弟成为杀手,陆万恨心如刀割。因为陆万恨曾亲眼目睹了一位有情的杀手——宁唐宇的痛苦。那一种痛苦看着就叫人心酸,更何况是自己的亲身感受。 杀手的结果,只有死亡。 “你今日来为何没拿断情剑?” “因为断情剑是用来杀你的。” “那你今天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完成主人吩咐我的任务,夺得你的追命剑。” “主人?你说谁配做你欧阳秋星的主人?” “不要废话了,出招吧!” 陆万恨表情之严肃,神色之无奈,道:“秋星兄弟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倘若你真的恨透了我们卢家,我愿意现在就被你一剑杀死。” 秋星并没有理会,而是抽出了剑,说道:“我今天来不是要你的命,只是要你手中的剑。” 说着,秋星与那三个杀手;一同上前,剑芒在半空中长闪不断,光芒的微弱,代表了一种人的卑微。秋星手下毫不留情,他作杀手,并非想真的成为杀手,而是想将自己变的更加的无情。 韩紫纤听到了刚才秋星同陆万恨的对话,心中不解,但很失落。也许这一切都要待双方打完了再从长计议。 陆万恨一剑划过,韩紫纤狠狠地替秋星捏了一把冷汗。秋星一剑飞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韩紫纤对陆万恨担心不已。 当陆万恨悬空转身之际,他只觉得脑中一晕,也许是dúxìng又发作了,顿时他跌落在地上。秋星赶忙上前,用剑逼着陆万恨,说道:“快把剑jiāo出来吧。” “倘若不jiāo呢?” “那我可要提前报仇了。” 好无情的言语,难道秋星此刻真的能够一剑杀了陆万恨吗? 这时,韩紫纤也走上前来,一脸忧悒地看着秋星,秋星也含情脉脉地看着韩紫纤,似乎有着那太多的话想要去说,但现在却还不是说的时候。 陆万恨此刻dúxìng大发,满脸的紫青,瞬时,陆万恨只觉得浑身上下真气逆转,一时间叫他喘不过气来。 看到陆万恨这难堪的脸色,痛苦的样子,两人都倍感诧异。秋星依旧用剑逼着陆万恨,心道:“他到底怎么了?” “卢大侠,你怎么了?” 韩紫纤目光移到躺在地上的陆万恨的身上,眼神里布满了担心与疑虑,然后看秋星依旧没有放下剑,苦苦哀求道:“凌大哥,卢大侠都这样了,你就不要再难为他了。” 秋星亏欠韩紫纤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秋星更加承受不了韩紫纤对自己苦苦哀求的双眸,他慢慢地放下了剑。 “你在做什么,杀手完不成主人吩咐的任务,是要死的。” 那三个杀手还在做着监视的职务,曾经监视的是宁唐宇,如今监视的则是欧阳秋星。 陆万恨在地上很淡然地对秋星笑一笑,但秋星并不晓得这淡然一笑究竟寄寓着怎样的含义,也许就连陆万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 “秋星,我们卢家不想亏欠你太多,倘若你真认准了你欧阳家的仇与我卢家有关,这把剑与我的这条命,你现在都可以带走。” “什么,你是欧阳家的人?”韩紫纤不知怎的,对欧阳家有着如此大的反应。 秋星此刻手中紧握的这把剑,不知是将它重新chā回剑鞘中为好,还是再去指对陆万恨为好。 韩紫纤一下子碰了碰陆万恨的手指,陆万恨不由自主地动一动,剑柄上的那个‘恨’字也露了出来。韩紫纤看后猛然一惊,秋星看后仇心又起,现在他的内心已不再有着矛盾。 秋星的眼帘又浮现出那血淋淋的场面,卢霄一剑杀死欧阳云之后,又在剑上深深地刻了一个‘恨’字。当年的那一种惊慌,至今自己仍然心有余悸。顿时,秋星眼中迸发出两道光,一道光写着杀人,另一道光写着杀人的理由——是卢家杀我欧阳府上下三十条人命。 秋星此刻紧握着剑,想象卢霄那样一剑刺穿欧阳云一样刺穿陆万恨的身体。刚要落剑,剑已经紧贴着陆万恨的身体,韩紫纤大喝道:“不要。” 剑停住了,但剑锋之上隐藏着的那股杀气猛然进入到陆万恨的身体之内,在他的体内流窜不停。 “如果你还记得卢大侠曾救过你一命的话,你今天就不要杀他。” “秋星,我不允许你死,你要坚持住,你没有死的理由……”一句句在秋星垂危之时,陆万恨对自己所说的话,一幕幕在秋星遇难之际,陆万恨舍身相救的场景。一切,秋星在瞬间全部想起。的确,可以说秋星欠了陆万恨好几条人命,此刻秋星真是杀了他,这又怎能叫秋星安心呢? 韩紫纤此刻含泪又道:“凌大哥,卢大侠都已经这样了,你就放过他吧。” “凌秋星,一定要夺回追命剑,否则总主会杀了你。” 王辰的再次怂恿,又叫秋星该如何是好。 但秋星看到韩紫纤眼睛中散发出那从未有过的眼神后,秋星还是慢慢地放下了剑。 韩紫纤不知因何原因,拿起了陆万恨手中的追命剑,一剑划落了遮在秋星面前的黑沙,黑沙在突然袭来的疾风中摇曳了一会儿,便悄然地落到了地上。 韩紫纤看到了秋星那张真实的脸,仇恨但并不残忍。 “这把剑,你拿去吧。” 陆万恨听后,立刻说道:“这把剑就是我的命,它不能离开我半步。” “卢大侠,我不可能叫你死,但我也绝不可以让凌大哥死。” 韩紫纤一时间好象变了好多,变的在剑影之中,不再柔弱,在剑痕之下,如此坚强。 没有泪水的韩紫纤的脸上不再忧郁,没有泪水的韩紫纤的脸上却写尽沧桑。 也许就在那一刻,在秋星的眼中,没有了兄弟,没有了妻子。他拿着追命剑同王,许,何三人一同走了,韩紫纤很吃力地扶起陆万恨,将他扶进了屋中。 第六十四章 秋星很成功地完成了自他作杀手以来主人jiāo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但秋星内心何尝没有着那千般万般的无奈,难道成为杀手真的可以使人变得很无情吗? 斗笠人接过秋星手中的那把追命剑,心中万分欣喜,也对秋星赞誉不已。他认为秋星此刻已经完全为自己所用,露出了不被人察觉的泛泛笑容。在斗笠人心里,走了一个宁唐宇,来了一个欧阳秋星,自己的力量并没有减弱。 “干的好,干的漂亮,你想要些什么?” 面对着斗笠人的声声赞许,秋星此刻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冰冷的脸上透着那别样的痛苦。斗笠人并不知秋星此刻在想什么,也许斗笠人见秋星这般样子,自己反倒更加的开心。 秋星并没有说话,也许他所想要的只有自己才能做得到,那就是亲手杀了陆万恨。 “既然你不吭声,就表明你什么都不想要了。” “没别的事,我该走了。” “等等。” 秋星停住了脚步,似乎在等待着斗笠人下一个吩咐。 “我叫你打探一把名为雪花剑的下落,如果打探到,一定要将它夺回来。” 秋星什么都没有说,走了出去。 秋星出去,屋内只剩下其余的三个杀手与斗笠人了。现在整个屋中都是自己人了,言语之间也不必太过的保留了。因为斗笠人知道,王,许,何三人的忠心,更何况作为杀手知道秘密也没有关系,因为杀手的职责只是听从主人的吩咐,等待着杀人。 王辰道:“总主,你真的认为凌秋星真可以无情地杀了他的结拜大哥?” 斗笠人此刻轻声微笑了一下,说道:“别人我不敢说,但这个欧阳秋星我绝对可以保证。因为他经历的太多,他的内心早已被仇恨所包裹住了。我一定要看到卢家与欧阳家打的你死我活,他们两家越惨,我越是开心。哈哈……” 斗笠人笑的声音好大,笑的声音也那么的粗。笑的生硬,笑的残忍,笑的更令人害怕。作为杀手的王辰,也没有再问什么,准备退下了,但又被斗笠人给叫住了。 “陆宗涛,怎么近来没有看见陆宗涛呢?” 几位杀手摇了摇头,斗笠人一下子陷入了思索之中,眉头紧锁,心道:“陆宗涛在我出关以后,为何如此的异常,他到底背地里在做什么?” 见斗笠人沉思甚久,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于是王辰问道:“总主,怎么?” 斗笠人此刻回转过神,于是对王辰说道:“你去查查陆宗涛的下落,你看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我怀疑他对我有不忠。” 王辰接过命令,于是就离开了这间屋子,准备去查找陆宗涛。 见这么多人都在为自己办事,斗笠人长叹口气,心中暗喜,认为不久自己就可以主宰整个武林了。 韩紫纤一个人在外面,一脸的迷惘,满腹的感伤,似乎一瞬间她有着那么多,那么多的心事,而且每一桩心事都令自己如此的压抑。 也许韩紫纤在静静地等待着陆万恨醒来,有好多的事情想问问他。 dú发之后,陆万恨慢慢地醒来,苍白的脸色似乎是对整个世界失望的写照。他看了看周,发现屋内无人,然后便起身到了外面。 外面的空气已不再清新,而是泛着浓浓的杀气。陆万恨静立在门口,凝眸着正在丛林旁看着树林的韩紫纤。陆万恨很久都没有说话,韩紫纤似乎还不知道陆万恨已经醒来。 一阵风,卷着尘土迎面而来,韩紫纤猛的一转身,看到陆万恨就在门口,一时间韩紫纤意识到了,陆万恨已经醒来很久了,也已经站在哪儿很久了。 “卢大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醒了。” 陆万恨此刻慢慢地走上前去,大约距离韩紫纤一丈远的距离停下了,看着韩紫纤那苍白如纸的脸庞,陆万恨也露出了几分怜悯。 “你中了dú。” 陆万恨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韩紫纤焦急地问道:“是谁对你下的dú手,怎么才能解dú?” 见韩紫纤如此的焦急,好似着急自己的一位亲人似的,陆万恨很是疑惑,不知为何一位还不算太了解自己的姑娘会对自己如此的担忧,但陆万恨依旧被因韩紫纤的善良与对自己的关心所感动。 由于陆万恨知道自己身上的dú是无yào可救的,于是便叉开了话题说道:“你刚才听到了我与秋星的对话。” 陆万恨的这句话叫韩紫纤猛然抖擞了精神,瞪大了双眸,注视着陆万恨。那一种目光仿佛想知道一切关于秋星同陆万恨的事情,难道仅是因为秋星她才想去了解陆万恨吗? “我可是秋星的仇人,难道你作为他的妻子,不想杀了我吗?” 韩紫纤顿时觉得心跳的剧烈,头瞬时垂了下去,很无奈地说道:“难道你真的没有能力化解你们俩的仇恨吗?” 韩紫纤似乎对陆万恨很抱怨,抱怨他的无能。在陆万恨的眼中,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为何对自己产生了埋怨,陆万恨很不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好象很在意卢家与欧阳家的事情。” 陆万恨一下子将自己心中的疑忌变成了很尖锐的语言说了出来。陆万恨紧盯着韩紫纤,因为陆万恨很渴求韩紫纤给自己的一份解释。 韩紫纤蓦地一怔,觉得浑身冰冷,渐渐地抬起头,刚刚瞅到陆万恨那严峻的脸庞,又落了回去。她似乎很想说什么,但却显得是那么的矛盾。 陆万恨这时显得很激动,他料定了韩紫纤身上有着某种秘密,他迫切地想知道韩紫纤到底在想什么,韩紫纤为什么会在秋星面前苦苦央求着,叫秋星剑下留情。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帮助秋星,反而如此向着我?” 见陆万恨那么激动,韩紫纤大声地喝道:“我能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叫凌大哥从大漠带来中原的弱女子,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凌大哥再被仇恨所遮掩,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枉杀正义。” 一句话,令陆万恨顿时清醒过来,一脸慌张而又激动的神色一下子恢复了平静,觉得自己刚才简直像个疯子,叫人不可理喻。他看到韩紫纤低着头,不敢看自己那种孤独的样子,陆万恨顿时对这么一位善良的大漠姑娘生出浓浓的歉意。 陆万恨低声说道:“对不起,韩姑娘。” 韩紫纤摇了摇头,转身要走向屋去。 此刻,陆万恨发出轻咳的声音,还没有进屋的韩紫纤一时又变得紧张起来,立刻跑到了陆万恨的身前,见他脸上有泛出了紫青色的印记,知道他体内的dúxìng准是又开始发作了。 “卢大侠。” 陆万恨此刻只感觉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了,一股强大的暖气流哽咽在了嗓子上,此刻,陆万恨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他的dúxìng真是越发作越迅猛了,而且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更使人痛苦。 韩紫纤紧张地扶着陆万恨,发现他的身子滚烫。倘若身体真的长时间保持在这种体温,陆万恨一定会死的。韩紫纤那焦急的心里促使她溢出了满脸的汗水。 还没等韩紫纤将陆万恨扶进屋去,陆万恨就忍受不住体内的那股热气了。一下子,他像bàozhà了一样,将韩紫纤推到了一边,自己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力量,令柔弱的韩紫纤没有恐惧陆万恨的这般模样,她依旧上前扶着陆万恨,试图想稳住他。她知道陆万恨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耗尽自己体力。倘若那时在晕过去,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了。 “卢大侠……” 韩紫纤惊慌地叫着陆万恨,只可惜陆万恨痛苦的已经听不到人间所存在的一切声音了,他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痛苦的呻吟声。 “他怎么了?” 韩紫纤被这么一句很不熟悉的声音所惊了一下,抬头一看,一位手持弯刀的女侠客。见她那慈祥的面孔,韩紫纤感觉她并非是一个恶人。她就是在雪山隐居的齐英凤。 “中了dú。” 齐英凤话没说,连忙封住了陆万恨的穴道,陆万恨这才停止了在地上的翻动,但陆万恨身体上的痛苦一点儿都没有减弱。看到来客齐英凤,陆万恨疑惑不解,用那很微弱的声音说道:“齐前辈,你,你怎么会来?” 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齐英凤容不得陆万恨再说半句话,于是严肃地急道:“不要说话。” 说着,齐英凤便将陆万恨扶坐在地上,想用自己体内的那点儿寒气,使陆万恨平稳一下。 见齐英凤为陆万恨很用力地运气,韩紫纤的内心也揪到了一起,生怕两人在运功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甚久,陆万恨的气色逐渐地趋近了正常,身上的巨痛也慢慢地减轻了。 见陆万恨站了起来,韩紫纤那揪在一起的心也放了下来,眉间泛出一抹微笑。但齐英凤的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可能因为在给陆万恨运功的时候,发现他中dú太深了。 陆万恨见到齐英凤很高兴,问道:“齐前辈,你不是在雪山隐居吗?怎么又到了中原?” 齐英凤定了定神,道:“我若是不来,恐怕现在你就要没命了。” 齐英凤说完,又把视线转向了韩紫纤,然后随口说道:“这是你的……” 顿时韩紫纤的脸上也现出了几分羞涩。陆万恨一下子打断了齐英凤的话,说道:“这位是我曾提起过的凌秋星的妻子。” 说完此话,陆万恨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也许他又怅惘于无法与秋星重述兄弟之情,他们的未来只会存在刀锋相对。齐英凤很了解陆万恨,看陆万恨眉宇之间的表情,就已经知道陆万恨的心里在想什么了,他与秋星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齐英凤此刻也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口中的那个凌秋星真的是姓欧阳,他已经知道了你是卢霄的儿子?” 不知为何,韩紫纤此刻也忽然变的忧伤起来,但是齐英凤只看着陆万恨,并没有注意韩紫纤此刻的神态。 “你体内的dú好象中的很深,是谁给你下的dú?” 一提此事,陆万恨顿时咬牙切齿,心中隐藏着的那入骨般的恨表现在了脸上,说道:“我是被陆宗涛这个恶贼给暗算了,中了他的dú镳。” “他现在在哪?我一定帮你取回解yào。” “不必了,黑风帮自制的dú,向来就是没有解yào的。” 韩紫纤听了此话,险些没有仰到了地上,猛然向后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似的。 “那怎么办?” 韩,齐两人对陆万恨都是那么的着急,但此刻的陆万恨似乎是那么的坦然,脸上泛着别样的笑容。生死由命,陆万恨真的能看得开吗?一位志在方的侠客,并不留恋于自己的生命吗? 陆万恨还有好多的事没做,也有着好多的事等待着他去解决,这些他自己是知道的。他的淡然一笑无非就是想告诉周边的人不要太难过。 “不会的,卢大侠不会有事的。” 韩紫纤一下子似乎感受到了此刻陆万恨心中的那种无可奈何,她匆匆地说道:“我相信,世界上不会存有没有解yào的dúyào。” 陆万恨微微地对韩紫纤笑了笑,仿佛对她对自己的那份关心,在表示感激。 齐英凤不知怎的,口中蓦地说了句:“dú血梅花dú。” 这是曾在官场中使人们闻风丧胆的一种巨dú,作为卢霄的后人,陆万恨听到这种dúyào也猛然一惊,然后问道:“什么,我中的dú血梅花dú?” 齐英凤摇头,道:“不,你中的并非是dú血梅花dú。dú血梅花dú是一种至yīn至寒的dú,而你体内却是至阳至暖的。也许这太过歹dú的dú也并非没办法去解。” 陆万恨甚是惊奇,瞪大了双眼。韩紫纤赶忙问道:“怎么去解?” “如今我能想到的能克制住这种dú的只有一把剑。” “什么剑?”韩,卢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那就是当年刀坊总兵卢霄所铸的那把最寒的宝剑——雪花剑。” 如今,陆万恨只见过追命剑。现在追命剑也被秋星拿走了,其余的那十一把剑依旧下落不明。茫茫江湖之中,去寻找一柄已经消失了近十年的剑,真犹如大海捞针一样。怎么找,又该怎么去找呢? 第六十五章 出剑雪花飘,剑改人间季。 什么剑? 雪花剑。 一匹白色的骏马停在了云雾来客栈的门口,云雾来客栈门前从来没有停过一匹如此好的骏马。是谁?这匹马的主人是谁? 云雾来客栈,不知为何,今日到这里来饮酒的人特别的少,确切来说,只有一人。一位一身灰色长袍,上面还带有雪花的图案。身材修长,但略显瘦些,年龄约在十岁以上。倘若此人行走江湖,也要尊称他一句前辈了。 “一坛上等的女儿红。” 声音铿锵有力。倘若不看到他脸上的些许皱纹,和头上的几屡银丝,谁都不会想到那声音是从一位前辈口中发出的。 很巧,秋星独身来到了云雾来客栈,似乎他很想喝醉来缓解自己苦闷的内心。刚一进屋就被那么一种盛气凌人的背影所惊呆了。 秋星踏着稳重的步子,脚步声在这冷清的客栈中回dàng着。秋星故意从那个人身旁经过,一阵风带起了他身着的长袍。 那个人侧眼一看,看到秋星那冰冷的侧脸,心中顿时疑惑道:“这位公子是谁,为何身上隐藏着如此大的杀气。” 隔了一张桌子,秋星面对着那位前辈而坐,两人目光一下子碰到了一起,似乎对对方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坛上等的女儿红。” 秋星看都没看柜台一眼,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位不知名的来客。 那位前辈一下子将酒杯扔了出去。“铛”的一声,与秋星刚要端起的酒杯相撞。杯中的酒顿时溅出了一些,那扔出去在秋星桌上滑动的杯子瞬间停住了。 “我们干杯。”那位前辈对秋星说道。 秋星此刻又将自己的杯子扔了过来,那个人一下子接过了杯子,然后长笑一声。 秋星端起了刚才那位前辈扔过来的杯子,说道:“请。” 两人顿时朝对方微微颔首,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小兄弟,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呀?” 秋星顿时沉思了一会,不知说自己姓凌好还是姓欧阳好。仔细一想,现在欧阳秋星也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有些事也不用再隐瞒了,于是说道:“欧阳秋星,前辈您呢?” “黄天仁。” 黄天仁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下秋星,似乎他对欧阳这一姓氏也很在意,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见秋星一脸的冷煞,黄天仁真想再了解了解他。 秋星猛然注意到了他桌子上的那把剑,很奇怪,剑鞘上有雪花的图样,心中疑道:“这把剑是不是斗笠人曾对我说的雪花剑?” 黄天仁察觉到了秋星正在对自己桌上的剑发呆,于是问道:“小兄弟,你好象对这把剑很感兴趣,你认得它?” 黄天仁刚才那有些高傲的脸上突然变的yīn沉起来。秋星见黄天仁那怪异地变化,不知黄天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认得,只觉得这把剑很精致。” 黄天仁刚才那严肃的神色被点点微笑所取代,问道:“小兄弟,你认不认得一个叫萧客行的人?“ 萧客行一个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近十年,一个在官场之上坏事做尽的人,一个不被现在的年轻一代所熟知的人。黄天仁到底同萧客行有着那什么样的关系呢? “从未听闻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 “见你年纪轻轻,脸上竟挂着那么深的仇怨,莫非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前辈,我们仅仅是刚刚相识而已,我想我没必要告诉您太多。” 黄天仁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我倒觉得我们甚是有缘,十几年前,我初为官,就结识了一位姓欧阳的将军,如今我初出江湖,我又相识一位姓欧阳的少侠。这是一种命运的巧合,还是上天真赐予我同姓欧阳的某种缘分呢?” “为官,欧阳?”这一下子令秋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欧阳云。秋星的双眼立刻添满了仇恨,心道:“莫非他也同我欧阳家有关?” “你在想什么?” “我的父亲也在官场作过官。” “他是……” 秋星并不知道这个人是父亲的仇人还是朋友,所以秋星并没有说,而是叉开了话题,道:“你手中的剑叫什么名字?” “雪花剑。” 秋星一听,乍的一惊,心中那种毛躁,恨不得叫自己立刻就将那把剑抢过来。于是秋星说道:“你不觉得手持雪花剑的人是大祸临头了吗?” 黄天仁面不更色,不解道:“此话怎讲?” “因为我今天就要夺走你手中的雪花剑。” 秋星顿时拔出了剑,踏着桌子,直奔黄天仁而去。黄天仁并没有被秋星的汹汹来势所威慑住,并未出剑,侧身一躲,问道:“为何要我的雪花剑?” “因为这是我的任务。” “我十余年自创的寒血剑法,我想在此江湖无人能及。” “那你是想独霸武林了?” “不,只是想寻仇而已。” “我也要寻仇,但在寻仇之前,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 秋星似乎认为,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拔几次剑,多伤几个人甚至多杀几个人,这样自己就可以变的完全无情。也许秋星每一次甘愿去做任务,都是为了训练自己可以变得无情。 秋星下手招招夺命,好象与黄天仁有极大的仇恨似的。有的时候,也许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让一个有情的人变得绝情,叫一个善良的人变得yīn恨。 黄天仁似乎无心去伤他,剑仍未出,只在拦挡秋星那怪异的招式。两人边打,黄天仁边问道:“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叫你来夺我的雪花剑的?” 秋星连想都没想,急速地答道:“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 “他在哪?” “黑风帮。” 秋星那冷漠的眸子毫不留情地注视着黄天仁,有如秋星今日不得此剑,誓不罢休。可秋星的剑紧紧地绕在了黄天仁的招式之中。 “小兄弟,我与你素无仇怨,我不想伤你。” 秋星一时似乎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是招招紧逼着黄天仁出剑。 黄天仁此刻迅猛地冲出云雾来客栈,那匹白色的骏马沙哑的一声惨叫,好似它看到了黄天仁那双历尽沧桑的双眼。 两人面面相对,相距约有三丈远。黄天仁紧握这手中的雪花剑,似乎时刻准备着拔剑出鞘。顿时,在秋日里却叫人感到有寒风吹来,天骤然而yīn,秋星顿时感到了有种冬日的那种寒意。冷冷的风吹过,手变的有些僵硬。 “小兄弟,我真不想出剑,因为我的剑是对付仇人的。” “不要大言不惭,尽管拔剑好了。” 剑出鞘,从剑鞘之中涌出了那逼人的寒气。剑之上好象结了一层冰霜一样。秋星觉得其冷无比,浑身上下颤抖着。 秋星此刻迎了上去,很勉强地握住了剑。一剑击在了黄天仁的剑上,还没用上力气,剑就从雪花剑上滑了下去。黄天仁此刻瞬间在原地一转,周围腾起了沙尘,只见沙尘在雪花剑下汇聚成了像瓣形雪花的样子,猛地向秋星击来,然后那片沙尘狠狠地击到了秋星的身上,秋星只感觉是一位内力深厚的人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掌。 秋星顿时向后退了数步,然后很不稳的停在了那里。 此刻秋星惊叹道:“为何薄薄的沙尘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此人到底什么人,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剑法,这难道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寒雪剑法?” 见秋星此刻愣在了那里,黄天仁笑道:“这仅用了寒雪剑法三成的功力,你是不是还想尝试一下我更厉害的招数?” 秋星从未领教过如此深不可测的剑法,剑法能有如此了得的人,在江湖中恐怕是微乎其微,秋星真想在同他切磋一番。 “似燕飞”,犹如燕行,秋星身轻如燕,剑猛似虎。闪闪剑影,若流星雨绕着黄天仁,他顿时被关进在剑影的牢笼之中。但即使这样,黄天仁闪躲及时,每一剑都躲了过去,身体毫发未伤。 黄天仁此刻也剑扫“流星”,剑上冒出片片雪花,此雪花犹如飞镳一样,紧贴秋星衣襟划过,但他没受丝毫损伤,只是衣服被划的条条绽裂。秋星此刻惊愕,准备翻身转到黄天仁的身后。但黄天仁要比秋星更快一招,顿时划破了秋星的臂膀,可黄天仁剑上无血,秋星被剑所划的那条伤口犹如冰冻一样,血凝固住了。瞬间,秋星只觉得那半个手臂僵住了,似乎身体内的血液已凝结成冰茬一样,流不动了。 黄天仁道:“这只是我寒雪剑法的第成功力,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之后,黄天仁将剑收回,立刻,周边的寒气消散。秋星那伤口上的血似乎也融掉了,血一下子浸湿了衣襟。 黄天仁见秋星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于是转身便离开了。 黑风帮到底是什么样子,斗笠人到底是谁,黄天仁一概不知。但黄天仁知道,想要得到这把雪花剑的人,一定与十年前,那场官场浩劫有关。 黄天仁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黑风帮。这yīn森可怖的地方,一看就不是一个江湖上正道的帮派。 黄天仁无声无响地走了进去,这诡异的地方为什么没有人看管它呢,难道这黑风帮可以令人自由出入?也许这一切都是那斗笠人的yīn谋。 黄天仁此刻见无人招待自己,于是大声喝道:“你们的帮主呢?” 此刻一名守卫对黄天仁轻声道:“你是说帮主,他去了月引山庄。” 月引山庄,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山庄。黄天仁虽然在塞外隐居多年,但中原之中的月引山庄他还是听说过的。在那段隐逸的日子里,黄天仁想过,只要是重出江湖,自己一定会首先去月引山庄拜访的。 远处传来了练武的声音,剑划动空气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乎不象是一个人练功的声音,倒像是有人在打斗。声音是从月引山庄传来的。会是谁在山庄打斗,那里不是已经没有人了吗? 透过那道丛林,黄天仁隐约地看到了一个人影,一身黑衣,带着斗笠。但黄天仁却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再看斗笠人身前,有好几把剑悬浮在空中,那个斗笠人似乎在一旁cāo纵指挥着它们。那些剑在空中jiāo错,“铛铛”作响。 黄天仁疑惑,心中暗道:“这难道就是江湖曾经传说的人剑合一?人不用手握剑,只要凭自己的意识,就可以控制剑的去向,他到底是什么人?” 黄天仁停在了那里,并没有继续向前行走。他想站在那里,慢慢地观察斗笠人的剑招剑式,并想看看那些剑到底是什么剑。但斗笠人总是背对着黄天仁。他的身手似乎比黄天仁还要快,剑在空中不停地摆动,黄天仁也看不清那些在上空盘旋的到底是什么剑。 黄天仁此刻拔出了雪花剑,顿时,在这片土地上散发出浓浓地寒意,凛冽的寒风也在这里吹着。斗笠人察觉到了这里不对劲儿,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于是大声喝道:“是哪位高人?不必躲躲藏藏的。” 好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让黄天仁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就是黄天仁所要找的仇人——萧客行。原来萧客行一直都没有在江湖中消失,原来他一直生活在斗笠之下。 黄天仁出现了,出现在了萧客行的面前,用仇恨的目光凝视着他。 萧客行停止了练剑,手一挥,那十一把剑全部进入了小香炉中去。那十一把剑黄天仁此刻看的很清楚,那全部都是卢霄所铸的。曾经的那十一把剑与黄天仁手中的雪花剑曾是宫中各大将军首领的佩剑。 “不要以为你带着斗笠我就认不出你了,哪怕你焚成了灰,我也一样会认得你。” “哈哈,黄总督,不要动怒。怎么说,你我也是曾把酒言欢的兄弟呀。” 此刻,黄天仁那满腹的悲愤油然而生,叱喝道:“我当时真的瞎了眼,怎么会同你把酒言欢!” “我们已经快十年没见了吧,没想到天仁兄的脾气还是没变,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不知道屈服于别人。” “屈服?想当年我们那十位将士,有哪一个没向你们求饶过,你不还是心狠手辣地将我们弄个家毁人亡,妻离子散嘛!”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谁叫你们处处与我和张太傅作对,那是你们的报应。” “什么?当年你为夺卢霄所铸的十把剑,你先迫害迫害花祈将军,又杀害了欧阳云一家,接着你又叫卢霄一家苦不堪言。剩下我们个将士,你全部叫我们家破人亡。只可惜,我命大逃走了,更可惜,我是拿着雪花剑走的。如今,我已经用这雪花神剑练成了寒雪剑法,今日就是要取你的这条狗命来的。” 黄天仁说得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感伤,又是如此的懊恼,但萧客行没有一点儿的惧怕。也许他很肯定自己所练的月引十剑可以打败这个来势汹汹的黄天仁。 萧客行大笑了数声,说道:“好,我正好就差你的那把雪花剑就凑成了月引十剑。倘若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黄天仁狠狠地抽出了雪花剑,此刻,这里疾风怒吼,尘土飞扬,风将萧客行斗笠前的那层黑纱吹起,露出了他那yīn森可怕的笑容。 萧客行一挥手,那十一把剑又从那十一个小香炉中蹦了出来。萧客行用自己的意识来告诉那十一把剑横飞到黄天仁面前,并且杀了他。只见十一把剑像shè出的十一支箭一样,上下左右,参差不齐地朝黄天仁shè了过来,黄天仁想用自己的掌风带起一阵风将这十一把剑吹落。只可惜,那阵风没有阻碍那十一把剑地飞来。 黄天仁高高跃起,十一把剑从自己的脚下飞驰而过。黄天仁此刻一剑冲天,似乎在对天指示着什么命令。黄天仁使出了寒雪剑法的第十成,那便是改天换季。 这时,天顿时yīn沉了起来,树叶瞬间变黄,落木萧萧,凉风瑟瑟,百卉具腓,万物萧条。顷刻之间,寒气逼人,雪花飘飘。那雪花并非像冬天里的那么轻柔,而是像尖刀那么的坚硬,倘若一个没有好的内力支撑的话,那便会承受有如千刀万刮那么的疼痛。 “你的寒雪剑法中的改天换季这一招果然厉害,但你别忘了,一剑难敌十一剑。” 说着,那十一把剑竖在了自己的头上方,此刻,黄天仁只觉得自己拿不住雪花剑,好似被什么所吸引住了似的。 此时,黄天仁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不敢有半点儿放松,生怕手中的剑被那十一把剑的威力所吸引过去。只可惜,黄天仁握的越是紧越觉得握不住,只感到手上一滑,雪花剑飞了出去。 那十把剑在空中围成了一圈儿,然后那十把剑一下子凝集成了一把剑。萧客行此刻甚为欣喜,高声大喝道:“月引十剑,我果真练成了月引十剑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 此刻天空放晴,万木重生,地上那薄薄的一层雪开始融化,像一个新的季节的开始。 黄天仁见自己两手空空,知道自己的寒雪剑法仍然对付不了萧客行。心中顿时怅然无比,感伤于如此罪恶滔天之人竟把剑练到如此的境界,这样定会使世间生灵涂炭的。 萧客行一下子拿下了在空中悬着的那把月引十剑,一剑指向了黄天仁,一步一步走近了他。黄天仁静静地站在了那里,但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畏葸的神色,怒视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萧客行,静等着上苍所给予自己的命运。 “噗”鲜血吐了一地。 萧客行手持着那沾满血腥的剑狂笑,笑声在整个月引山庄中回dàng。似乎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痛快,痛快地得到了雪花神剑,痛快地练成了月引十剑,痛快地杀掉了在江湖对自己最有威胁的黄天仁,痛快地叫自己似乎已经坐到了武林霸主的那个位子。 萧客行转身离开,瞬间,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第六十六章 这里传来了一阵叹息的声音,他那沉重的步子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郝先觉,他似乎早已算到了这个地方的灾难,当萧客行一走,郝先觉便出现了。 郝先觉望着黄天仁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的。他真的死了吗?在郝先觉算来,他的阳寿还未尽,黄天仁即使受了月引十剑,但他并没有死。 郝先觉很吃力地将黄天仁拖到很远的一个草屋,那草屋的大小还没有陆万恨所居住的大。陈设极其的简单,桌上平铺着一张很完整的八卦图,屋外摆着一座炼丹炉。门前挂着风铃,虽然这里的风不大,但总是连续不断地吹着,所以在这个屋子总会听到叮叮当当风铃的声音。 这个幽暗僻静的地方想必就是郝先觉的居所吧。 郝先觉给黄天仁服下一颗丹丸,吞下之后,黄天仁略微地呼吸了,但是他并没有醒过来。此刻,外面突然刮来了一阵疾风,在这丛林之中,从来都没有吹过这么大的风,风吹着风铃叮叮当当乱响了一阵。声音很嘈杂,令人心惶惶。似乎就是这种嘈杂的声音,连“死人”都忍受不了,黄天仁顿时睁开了眼睛,环顾着那周诡异的布置。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这里是仙境还是魔潭,总之,这里不象人间。 疾风地吹进,是不是招魂者地到来,风铃的嘈杂,是不是死亡地带来的向往。虽然黄天仁睁开了眼睛,但是他身体的麻木已经令他没有丝毫的感觉。 “你醒了。” 现在存有的一切声音对于黄天仁来讲都是可怕至极的,错乱的神经已经叫黄天仁失去了在阳间的意识。 看着郝先觉那飘飘的白发,那慈祥的可叫人联想到佛祖的脸,黄天仁更加的胆怯了。 黄天仁突然问道:“你是谁,是人是鬼?” “你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事了吗?” 雪花神剑的出鞘,飘飘的白雪落下,顿时季地变换,十剑在空中盘旋,最后合成一体,月引十剑出世,萧客行刺向自己,刹那这世界变得漆黑…… 那一切,对于黄天仁来说是历历在目,但是想此那些,他便萌生了一种恐怖,骤然变得失落。 “去yīn间的人是永远不会记得曾经在阳间所发生的事情的。” “我还没有死,我没有死。” 郝先觉对黄天仁轻声微笑一下,说道:“你看我像死人吗?” “你救了我,你是谁?” 郝先觉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名号告诉给他人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推辞道:“不要问我是谁,但我会为你指点你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黄天仁此刻想从床上下来,一运气,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内力。但他依然是挣扎着,但还是身子刚抬起一点儿便又倒了回去。怎么也起不来,难道他的后半生真的要躺在这么张草床上吗? 此刻急的黄天仁是一身冷汗。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在从萧客行决斗中已经耗尽了你全部的气力,倘若你再不好好地休息,你真的就会死的。” 黄天仁此刻显得很急躁,脸上透露的是焦虑,忌惮,无奈的混杂。于是他说道:“我到底怎么了,我要去报仇。” “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武功尽失了,想活命,你就不要再冲动了。” 郝先觉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黄天仁,他明白黄天仁此刻在想什么。对于一位在塞外苦练了十几年,终于练成了那如此威力的寒雪剑法的剑客而言,大仇尚未得报,而武功在那刹那间竟消失,这无疑是对黄天仁的巨大地打击。 对于一个剑客,也许失去武功,要比失去生命更加的痛苦。 “什么,我的武功尽失?我决不能成为一个废人,我不信,我不信……” “大侠,你要冷静,你命中就要有如此一劫。” 黄天仁此刻对郝先觉怒目而视,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紧攥着拳头,但双拳握的却是有气无力的。 “你到底是谁,你在胡说些什么?” 郝先觉见黄天仁如此的不冷静,生怕他会有什么意外,于是一掌挥去。黄天仁顿时受了郝先觉的梦掌,他又昏了过去。 郝先觉静坐在那里,用眼睛扫视着桌上的八卦图,不知他又再为谁占卜?是在为黄天仁占卜,也在为武林的命运占卜,更是为大宋气数占卜。 陆宗涛带着刑诺启到了黑风帮,想为斗笠人人引见自己的这名杀手。 刑诺启心已变黑,所以来到这种邪帮之中,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到了黑风帮,陆宗涛感觉斗笠人在狠狠地瞪着自己。虽说他藏于斗笠之后,但萧客行的怒气陆宗涛已经感受到了,但他依旧表现的很从容。也许陆宗涛并不在意萧客行对自己投来是何样的目光,也许他太在意了,早已将那种眼神铭记在心。 “陆宗涛,你到了哪里,为何处找你都不见你人影?” 好凶的口吻,站在一旁的刑诺启都有些畏惧了,他惊慌地看着萧客行,心中在思索着黑纱之后他到底是怎样一番形象? 萧客行又将目光投向了刑诺启,看着那素昧平生而又衣冠楚楚的刑诺启,萧客行倒是感到了几分差异,于是问道:“你是何人哪?” 还未等刑诺启开口说话,陆宗涛连忙帮萧客行引见道:“这位就是近些年在江湖上远近闻名的楼台主——刑诺启。” 刑诺启即使在在江湖之中有着那如雷贯耳的名声,但对于一个闭关多年的人来讲,还是闻所未闻,可看刑诺启一身笔挺,仪表不凡,心中暗道:“想必他有着那过人的胆识,倘若今日挥为我帐下,实属百利而无一害。” “见过总主。”经陆宗涛引见之后,刑诺启装出奉承的样子,连忙向萧客行问候。 “陆宗涛,你将刑大侠带来这儿干什么?” 陆宗涛并没有吭声,似乎这一切都是刑,陆两人商量好的。 刑诺启道:“我特意来是为了总主,帮主夺取一番霸业的。” 萧客行见刑诺启脸上的泛泛笑容,觉得刑诺启此人真是叫人琢磨不透。身处江湖之中,无论自己多么厉害,但处事一定要慎重,用人更要谨慎,正因萧客行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陆宗涛见萧客行见他在认真地思索着,知道萧客行已经对自己失去了几分信任,所以他立刻套上了近乎,说道:“义父,你在想什么?刑大侠可是我多年的兄弟呀!” 萧客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刑大侠留在我帮中等候我的差遣吧。” 刑诺启此刻同陆宗涛相互使了眼色,似乎两人共同达到了什么目的似的。但他们始终都没有萧客行那么老jiān巨滑。萧客行看到了他们那图谋不轨的眼色,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要找机会处置他们。 门突然开了。 刑诺启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了几分杀气,因为进来的正是他最憎恶的秋星。 秋星有气无力的,可能他同黄天仁打斗留下的伤依旧在隐隐作痛。 刑诺来一时冲动,手紧握着剑,似乎要朝向秋星杀去,身旁的陆宗涛看出了他的心思,一下子便拦住了他,低声说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不要轻举妄动。” “你怎么了?” “我已经知道了雪花剑的下落了,只可惜他的武功太高,我没有完成任务。” 萧客行见秋星为了夺剑竟受此重伤,他现在很确定秋星对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忠心,他连忙上前,扶着秋星坐下,说道:“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可是……” “我已经夺回了雪花剑,那黄天仁险些就把我打败了,更何况是你,难为你了。” 萧客行对陆宗涛粗声粗气的,但对秋星却轻声细语的,陆宗涛显然很生气,内心也很不理解。秋星如此刚正耿直的人又怎么会屈命服从萧客行,而且还甘愿为他冒着生命危险。陆宗涛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客行转身又对陆宗涛说道:“现在欧阳秋星已经是我的人了。现在他的位置取代于宁唐宇,倘若我不在的话,就由秋星处理帮中的一切。” 陆宗涛听后很不服气,涨红了脸,极其愤怒地看着萧客行。 “哼,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陆宗涛心想,现在丢掉什么也不能丢掉控制黑风帮的权利,于是说道:“义父,为何叫一个外人来掌管本帮?” “外人?我可不把秋星当成外人,我已经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了。他对我是忠心耿耿,我也要帮助他报杀父之仇。” 这句话激怒了陆宗涛,但他感受到了萧客行此刻那尖锐的眼神。面对着这么一种yīndú,陆宗涛真是敢怒而不敢言。但这一切又加深了对秋星的憎恨,刑,陆两人紧盯着秋星,看到这一切,萧客行暗自欣喜。因为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借刀杀人,好象是称霸武林的最好方法。 刑,陆两人推门而去,似乎又要商议怎么对付秋星,使自己重掌大权的计划。 刚才萧客行的那一番话,使一直处于仇恨之中的秋星分不清萧客行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黑风帮到底是正派还是邪帮。 一切都是源自于仇恨,也就是这么一种仇恨冲昏了秋星的头脑,叫他看不清黑白,辩不了是非,一切如烟似尘,令秋星堕雾云中。 萧客行拿着那把雪亮的断情剑,一个有如此罪恶的人拿着这把断情剑依旧是柄木剑。看来有情与无情并不取决于人的好坏,而是取决于人的经历与对人世的看法。 拥有权势与地位的人,即使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着之事,但他依旧感恩于这个世界所赋予他的一切,那也算个有情之人,一生行善积德,但世人却冷落他,瞧不起他,当到最后,他也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某种的仇恨,以至最终,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不通情理的人。 好与坏,有情与绝情,似乎这一切人所拥有的,既存在着某种联系,又拥有好多不相关联,身在江湖,看人看事有时终会叫人难以理解。 “陆万恨是卢霄的儿子,卢霄又是杀你一家的凶手。他们卢家对你们欧阳家没有过恩情,反倒有着那好多的敌意。孩子,是时候,是到了该报仇的时候了。” 萧客行似乎在对秋星施加什么魔法,也许这魔法就是叫秋星拥有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的仇恨。用怨dú来灌述他,叫他变得无情,令他变得麻木,使他能亲手杀了陆万恨,让他去痛苦,叫欧阳家与卢家的人生在有情中,死于无义里。 萧客行的话一字不落地灌到了秋星的脑子里,秋星顿时满眼的怒火,他刹那厌恶了这世间的一切,厌恶了这世间那些“虚伪”的情感,憎恨自己为何要与仇人结拜成了兄弟。瞬间,秋星丧失了理智。 脑中没有韩紫纤的身影,只有当年那一剑的残忍。 脑中没有结拜时那皎洁的月光,只有欧阳府里的那片血海。 脑中更不存有对妻子,对兄弟许下过的誓言,只有对卢家那莫大的憎恨。 秋星一下子接过了断情剑,一瞬间,剑发出了金属xìng的光泽。断情剑的确能感应出他内心的所想,那便是被仇恨所包裹着。但断情剑并没有发出它最大的威力,这也证明了秋星并没有达到断情那种程度。 “好!”萧客行见断情剑发挥出了它一定的威力,对秋星说道:“现在就去找陆万恨,我相信以这柄剑目前的威力,杀掉陆万恨是很容易的。” 带着那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拿着那柄雪亮的断情剑,秋星再次踏上了那条复仇之路。 梦掌催人眠,梦到了多少年前。 官场恩怨牵出了江湖怨。 沉睡的隐逸者料不得红尘变迁。 萧瑟的秋风,这样吹了多少年? 吹来了断情剑,吹走了那年的月圆。 也许断情剑同郝先觉存有着极深的默契,隐隐之中,郝先觉已经感受到了断情剑发出了一种威力。他此刻仿佛又料得江湖之中,又潜在了一种别样的危机。 这里一下子比那变得好凉,萧瑟的风吹进了屋中,吹倒了摆在桌上那没有立稳的烛台,“啪”的一声,倒在了桌上。 梦往往是被声音所惊醒的,那么中了梦掌的人也不例外,黄天仁再次醒来。 似乎睡了一觉儿,他的情绪变的平稳多了。 郝先觉依然很慈祥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嘴角一撇,对黄天仁微微一笑,说道:“你醒了,你看上去好多了。” 虽然黄天仁情绪不那么激动了,可是心中的那种痛苦依旧没有减轻。 “我现在武功尽失,如何还能杀得了萧客行。” “那你的武功又是被谁所废呢?” 黄天仁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萧悟左” 郝先觉看到黄天仁咬牙切齿的样子,依旧显得很从容,淡淡的微笑一点儿都没有减少,说道:“既然你武工是被萧客行所废,这说明萧客行的功夫在你之上,那么你有武功和没有武功都杀不了萧客行,平息不了你心中的仇怨,那么你还如此在意你的武功干什么?” 这一番话好象叫黄天仁明白了什么,黄天仁虽然此刻觉得很空虚,但却不知这内心的空虚从何而来,他没有说话。 郝先觉此刻又说道:“如今江湖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打败萧客行,他已经视剑如痴,练成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了。” “那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一统江湖,危害苍生吗?” 郝先觉长叹了一下,似乎自己对这件事也无法算出来,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是天算,有些事却是人谋。我虽通晓八卦,布阵,宿命……但在我看来,有些事还要看活在红尘中的人该怎么做了。” “该怎么做,江湖之中又要发生什么事,我想这些你是可以算得准的吧。” “我夜观天象,发现近时金星总被云遮,这是一种很不祥的预兆。而欧阳云的公子欧阳秋星恰好就是那金星转世。月引十剑的出世定会引发红尘一阵血腥。但萧客行的命运我尚未算清楚。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在命中克着萧客行的欧阳秋星与陆万恨的不团结,这样定会叫萧客行横行于世的。” “欧阳秋星,什么?他是昔日欧阳云的公子,不是说欧阳府上下全部被杀了吗?” “不,欧阳秋星就是昔年欧阳云的公子,他一心认为是卢霄杀了他一家,他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他现在已经完全被仇恨所束缚住了。” 黄天仁一下子想到了在云雾来客栈的情形,那冷煞的面孔,仇恨的双眼,让黄天仁看一眼,就可以记一辈子。他此刻在恐惧他会在那份仇恨中越陷越深,恐惧他会在萧客行身边被受到利用,叫他身受其害。 “你在想什么?”郝先觉一本正经地问道:“难道你想到了什么?” 黄天仁微微颔首,说道:“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欧阳公子的。” 说完,郝先觉露出了点点的微笑。 经过梦掌,叫睡过一觉的黄天仁觉得自己的体力也逐渐地恢复了正常。缓缓地起身,虽然武功尽失,但作为一位平常人也是不错的。黄天仁同郝先觉告辞,于是就转身离去了。 第六十七章 陆万恨的dúxìng发作越来越频繁了,倘若在找不到雪花剑,恐怕陆万恨真的就如陆宗涛所言,过不了八月十五了。 八月十五离现在已经很近了,十天,正正好好十天。倘若十天之内找不到雪花剑,陆万恨真的就必死无疑了吗? 每一次dúxìng地发作,齐英风只能用自己的真气暂时地维持陆万恨体内的dúxìng不再扩散,抑制住陆万恨的痛苦。但每一次为陆万恨运功之后,齐英凤本人都会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陆万恨见齐英凤如此,真的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他认为自己现在的状况,只会叫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心受苦。 陆万恨的dúxìng平稳之后,变的一脸的煞白。那面无血色的脸叫韩紫纤非常担心他。 “韩姑娘,你在这儿好好地照顾卢侄儿。” “您要去哪?”听了这句话,陆万恨匆匆地问道。 “我一定要去找到雪花剑,来解掉你体内的dú。” “江湖之大,上哪儿去找。我相信,当年家父所铸的那十把剑,只有那把追命剑还存在,其它的剑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要去黑风帮,既然黑风帮要夺取你的追命剑,他们也在虎视耽耽地盯着那十一把剑。我想到黑风帮,一定会找到什么线索的。” 齐英凤分析的很对,但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在的黑风帮如若龙潭虎穴,有去无回。陆万恨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忍让齐英凤为自己去冒这个险,于是阻拦道:“黑风帮现在很危险,我绝对不可以让您去冒险,再说,我们并不知道雪花剑是否真的可解我体内的dú。” “不要说了,总之我坚信雪花剑可以解你身上的dú。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就这样地dú发身亡。” 陆万恨被这一番话所感动,很快地又说道:“那我同你一块去。” “那韩姑娘该怎么办?” 说着,齐英凤封住了陆万恨的穴道。于是自己便匆匆地离开了,陆万恨一声声连续地叫喊,齐英凤似乎都已经听不到了。 两人匆匆地擦肩而过,只觉得对方好象在哪儿见过,为何如此地眼熟。他们同时地停住了脚步,同时转过身来,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但是这所有的并不是偶然。 “齐英凤。” “黄天仁。” 他们依然认得,两人已经近十年没见了。十年来,要经历多少次的岁月洗礼,要经过多少个大是大非,又历尽了怎样的沧桑巨变。不曾想过的相逢,但还是相遇了,不曾想过要给对方的问候,但是彼此间还是相互收到了。 他们怎么会相识,他们的过去又会怎样?这一切的一切就叫他们到云雾来客栈去说清楚吧。 云雾来客栈 不知怎么,这儿一连几日都是那么死气沉沉的,也许快到中秋了,大家都忙着回家团圆,所有的客栈与酒馆都如此吧。 两个人一同到了客栈,来这喝酒吃饭的仅有他们两人。也许这正符合他们的意思。有时候,江湖人是不需要太过热闹的气氛的。 “当年萧客行一连残杀多员将士侍卫,我那时以为你……” 往事不堪回首,但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不能叫人太过的回避。只有坦然面对那不幸的过去,才会有勇气去创造那并非能被人所预料到的未来。 “我当年也要惨死在他的剑下,多亏卢总兵相救。” 齐英凤叹道:“当年若不是卢总兵救我,我恐怕……” “你知道当年为什么萧客行要惨杀那么多将领,侍卫吗?” 齐英凤摇了摇头,但还是将近年来她不解的猜测说了出来,说道:“他是想杀了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人,好独霸朝野。” 黄天仁道:“你有没有发现,凡是被抄家,诛族,失踪,杀害的官吏,他们手中都有卢总兵所铸的那十把剑的其中之一。” 此话叫齐英凤深思了一番,又追忆到了过去,嘴中喃喃道:“欧阳家有圆舞剑和乱世剑,我们齐家有逍遥剑,王家有绿剑,何家有橙剑……”想此这些,的确,凡是持有那十把剑的世家都没有逃脱掉被萧客行追杀的命运。 齐英凤紧皱眉头,对萧客行那样的做法甚为不解。 正在齐英凤想的入迷之时,黄天仁猛然说道:“萧客行不光要一统官场,他还要统领整个武林乃至天下。” 好大的胃口,好yīndú的人,见黄天仁说的如此肯定,齐英凤料到他一定知道了什么,于是问道:“从何而知?” 黄天仁于是把他这几年隐居练剑,和初到江湖看到萧客行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也许就是这么一番话,叫齐英凤甚为恐慌,说道:“什么?萧客行已经集齐了十把宝剑,你的雪花剑被他给夺走了!” 黄天仁很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不光如此,我毕生所练的可以改天换季的寒雪剑法还被他给废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了。” “实不相瞒,现在卢总兵的公子中了黑风帮的dú,dúxìng之深,其热无比,恐怕现在只有雪花剑上的寒气才可抑制住他身上的dúxìng。” 听后,黄天仁懊恼不已,极其地自责,但眼中总流露着那份别样的恨,道:“那个萧客行,简直是丧尽天良,他一定不得好死。” 也许黄天仁的诅咒,这更是齐英凤的咒骂。但是这越是愤懑痛快地骂,这越是他们内心无奈的体现。听黄天仁刚才所叙述萧客行那出神入化的剑法,yīn狠dú辣的手段,丧心病狂的野心与那罪恶滔天的灵魂,齐英凤只能在这儿叹息了。 黄天仁猛然又想起自己遇到郝先觉的事情,然后又将这奇特的经历告诉给了齐英凤。黄天仁也想借此,问一问已到江湖多年的齐英凤。想知道她是否了解那个神秘老人,他在江湖上到底又有什么名号,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齐英凤听了黄天仁这段传奇式的偶遇也诧异的很,自语道:“他通晓五行,会看天象,又能预测出人间的事情,还不肯透露出自己的名号。”这一切的一切,无疑叫齐英凤想到了神算仙人郝先觉。 郝先觉所说的话,所料的事,叫每一个江湖人都是毋庸置疑的。正因如此,这也叫齐英凤担心起来。 黄天仁见齐英凤紧锁眉头,一脸的心事,问道:“英凤妹子,怎么?” “我想那位神秘的老人必是江湖上人称神算仙人的郝先觉,他料事如神。倘若欧阳秋星同卢贤侄不团结起来,那么世间肯定没有人能克制住萧客行了,那样以来,必将会引发武林之中一场浩劫,也会牵连民间,使百姓们生灵涂炭。” “现在我们首要的就是要夺回月引十剑,用雪花剑驱散卢侄儿体内的dú,再使欧阳家与卢家这两兄弟和好,克制住萧客行。然后我们在一起想办法,铲除萧客行,维护武林安宁。” 话虽如此,可现在秋星的立场已经完全倾向于萧客行的那一边了。他现在是一心想去找卢家报仇。像秋星这为仇恨所困多年,如此倔强的一个人,此刻想让他与卢家成兄弟,恐怕并不容易。 此刻,黄天仁同齐英凤正垂着脑袋,正在苦思冥想着一切。 卢霄当年用剑刺死欧阳云,其中到底蕴藏了卢霄怎样的苦衷。十年过去了,倘若卢霄真的看到了这般局面,看到了曾经叫自己卢叔叔的秋星对自己如此的憎恨。也许当年卢霄真的不会去刺那一剑,也许会选择自杀。但是当年事实究竟是怎样,恐怕只有萧客行才能说清楚。 当年一剑恩怨,牵连多少世家。 官场尔虞我诈,江湖刀剑狂杀。 一切都有缘由,却全遮笼轻纱。 真相隐藏何处,静等生命回答。 秋星那张冷煞的脸在丛林中出现了,他手中拿着那柄雪亮的断情剑。也许这一路他又想了好多的事情,断情剑此刻依旧是一柄木剑。踏着那沉沉的步子,一步步朝陆万恨的居所走去。 陆万恨的穴道已经自动地冲开了,他同韩紫纤静静地站在门外的空地上。两人无语,但心中各自都埋藏了好多的事情。 陆万恨正在为齐英凤祈福,希望她能够平安而回。 这里或许太过的安静,或许是秋星的脚步声太过的响。陆万恨察觉到有人来了,韩紫纤也听到了这沉沉的步子声。 会是谁?但愿来者会带有善意的微笑。但他们失望了,来客是一个从来都没有笑容,满腹仇恨的秋星。 那柄雪亮断情剑映入了陆万恨的视线之中。该来的早晚都要来,陆万恨很清楚地记得,秋星说过要拿断情剑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凌大哥。” 韩紫纤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那憔悴的脸上泛着那点点的哀愁,柔弱的话语显得有些颤抖。韩紫纤知道陆万恨同秋星的一切的恩怨,她也知道秋星今天所来的意图。 秋星听到了韩紫纤对自己的呼唤声。他双唇紧闭,面色惨白,注视着韩紫纤,沉稳地说道:“紫纤,待我报完仇之后,我就带你远走天涯,去找你的哥哥,过你想要的生活。” 这是不是秋星又一次对韩紫纤的承诺,听到这句承诺,韩紫纤是否也渴望秋星能早日报仇,早些杀死陆万恨。但韩紫纤脸上没流露出半点对那样日子渴求的神色,反倒变的更加的忧郁了。 “不报仇,我们就过不了那样的生活吗?” 秋星瞟了一眼陆万恨,眼中顿时胀满了怒火,说道:“此仇我非报不可。” “难道你真的要杀了卢大侠?” “总之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陆万恨见韩紫纤如此地劝说,但秋星依旧是仇心不落。他很沮丧,说道:“看来我们今天真的是要死一个了。”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出剑吧。” 剑在夕阳之下闪耀着别样的光芒,剑缓缓地从剑鞘中拔出,也许在这其中隐含了十年之久的痛苦。 剑芒打在了秋星的脸上,秋星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明暗jiāo接的线,他的脸顿时变的可怕至极。 “啪”的一声,陆万恨将剑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陆万恨说道:“断情剑在你手中依旧是一柄木剑,我想你现在对我还是存有兄弟感情的。你要知道,倘若断情剑不发出威力,你将不会是我的对手的。” “仇恨算不算一种感情?” 韩紫纤顿时一惊,只见那雪亮的剑直冲陆万恨劈去。当看到秋星那惨痛的样子,韩紫纤猛然眨了一下眼睛,此刻陆万恨飞身一闪,剑落空了,但那么一种杀气仍然在这里随处弥漫着。 陆万恨出招之时依旧忍让着,当一剑快chā入秋星的胸口处时,他猛地收了一下手,但秋星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恻身一转,又朝陆万恨连刺三剑。陆万恨小步后退几步,猛然凌空翻腾,但这时并没有出招,似乎仅仅是闪躲而已。 秋星依旧毫不留情一剑扫去,带起了一阵凉风,陆万恨他那长长的头发瞬间飘起,此刻说道:“你的剑依旧只是木剑,你是杀不了我的。” 秋星并没有理会他说什么,还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向陆万恨猛攻。一剑划到了陆万恨的胳臂上,打的他生疼,但由于是木剑,陆万恨毫发未伤。可陆万恨也已经知道了,秋星对付自己他使出了全力,倘若自己在这样子忍下去,dúxìng万一发作,肯定会死于秋星的剑下。 陆万恨顿时用手腕拨开了秋星刺来的剑,自己想用剑将秋星的右臂划伤,想用这种方式叫秋星放下手中的剑。也只有这样才可以阻止秋星同自己厮打下去。 当陆万恨的剑刃秋星的右臂还有一寸三分远之时,秋星似乎很有意识的要保护持剑的那支胳臂,侧身一转,见秋星的身子快滚到自己的剑刃之下,陆万恨的心有一次软下来,立刻又将手缩了回来。 韩紫纤见两人打的难解难分,剑法之辣,她惶恐地大声呼喊道:“不要再打了,不要在打下去了……” 似乎韩紫纤的呼声再大,也盖不住两人对剑发出焦雷般的声响。 秋星一时想起了什么?耳边又萦绕起萧客行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那么的清晰。正是那些话在秋星的耳畔嗡嗡着,叫秋星一时间又忘却了所有,忘记了韩紫纤对自己的爱,忘记了陆万恨曾经救过自己的情形,忘记了那场婚礼,更忘记了月夜的结拜…… 那么秋星的心里现在拥有的是什么?他内心所存放的只有仇恨。 夕阳散发出了最后一道光芒,打在了秋星手中那雪亮的断情剑上,断情剑发出了金属的光泽。那么的尖锐,深深地刺在了陆万恨与韩紫纤的内心之中。 秋星心里果真只剩下了仇恨,断情剑发威了。 陆万恨被这一刻所看到的场景震慑住了,当秋星一剑刺来的时候,他愣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秋星。陆万恨并非躲不过那一剑,他觉得即使躲过去了也没有丝毫的意义。因为一个人心死了,躯体空活于世也是毫无价值的。 一个陆万恨视如生死之jiāo的兄弟,看到断情剑在他的手中发出了威力,那种痛已叫一个人痛的麻木了。陆万恨闭上了双眼,将剑甩到了地上,当眼中漆黑一片时,他想起了夏若雪,但此刻陆万恨只想同她说声对不起了,因为自己已经选择了死亡。 “不要呀——” 说着,韩紫纤一下子飞奔了过去,挡在了陆万恨的身前。 和当年在楼台韩紫纤挡剑的情形一模一样。只不过当年给秋星挡剑,这次她是奋不顾身地给陆万恨挡剑。 秋星看到了韩紫纤,秋星也想到了楼台烟雨。手中的断情剑又重回了木剑,剑紧贴着韩紫纤的身子。 此刻秋星停住了脚步,陆万恨也睁开了眼睛。 这是否是一场梦,韩紫纤为什么要不顾生死地为陆万恨挡剑。难道她不想同秋星一起过浪迹天涯的生活,是什么支撑着她为陆万恨挡剑? 每个人都诧异了。秋星紧握着手中的剑,依旧停留在那里,似乎想听韩紫纤解释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复仇。 此刻,韩紫纤泫然泪下,泪光中,她看到了秋星那并非满是仇恨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报仇?” 秋星大发雷霆对韩紫纤喝道。在秋星的眼中,这太过突兀了。他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一情形,他一直都在想,韩紫纤可以站到自己这边。 “告诉我,为什么?” 秋星用爱慕的眼神看着韩紫纤,也许就是那么一份含情脉脉,包含了秋星此刻心中那无数种无奈。她催促韩紫纤好几遍,因为他看出韩紫纤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但她依旧将那番话哽咽在嗓子里,也许这其中隐含什么样的苦衷。 秋星仍然没有放下剑,断情剑被秋星紧握着,它在颤动着。 “因为我姓卢,因为他就是我的亲生哥哥。” 韩紫纤说错了吗?秋星听错了吗?一阵风掠过,每个人都感受到黄昏秋风了的那一阵凄凉,这并不是一场梦。 “紫纤,你在说什么?” 秋星不愿意接受这一切,他更不敢相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自己娶了仇家的人作为妻子。秋星多么想听韩紫纤说刚才自己所说的一切并不是真的,她姓韩,不姓卢。 泪水冲刷着韩紫纤那张忧郁的面颊。韩紫纤并没有回避秋星那种期待的眼神。韩紫纤说的很大声,但是又很痛苦:“凌大哥,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卢霄的女儿。” “什么?我还有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 也许是因当年家中的离乱,让陆万恨竟不知自己还有个妹妹,陆万恨觉得这太不可思仪了。他真的认为这是一场梦。但是陆万恨再想想看,倘若只存有一般的感情,韩紫纤又有何勇气敢在那生死一瞬替自己挡剑? “哥哥,我们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真的,这一切是真的,秋星跟疯了一样,眼神中没有了爱,只有恨,没有情,只有仇。 秋星大声对韩紫纤嚷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姓韩,这到底为什么?” 这是出身于没落的官宦世家的无奈,只是多年在大漠隐居的怅惘。女子终归是柔弱的,但在这刀光剑影的江湖之中,韩紫纤不得不变得坚韧起来。 当最后一滴泪珠流了下来,她的眼圈中已没有了泪水,她的脸上只剩下那永远擦不去的泪痕。 “就像你你欧阳秋星隐姓成凌秋星一样,我们卢家何尝不是被人到处追杀,我们卢家又何尝没有着血海深仇。你说你要寻仇,但你又找到了仇人了吗?那剑上的一个‘恨’字,除了我找寻哥哥的依据外,又能说明什么呢?当年家父在剑上刻下‘恨’字,为哥哥起名万恨,是因为他恨官场上的一切,我们卢家更恨你欧阳秋星对我们的误会。当年若不是家父在朝中替你们欧阳家求情,他怎会招惹上杀身之祸,忍受那妻离子散之痛,倘若当年不是家父一剑杀死欧阳云,欧阳云又怎会死的那么痛快?是你们欧阳家害的我们兄妹失散多年,是你们欧阳家弄的我们家毁人亡。要报仇的,应该是我们卢家才对!” 当年卢家同欧阳家的恩怨又是怎样的繁琐,这其中又是如何的扑朔迷离,韩紫纤又何出此言呢?秋星的脑中乱了,他的内心更加的混乱。 “不要说了,总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陆万恨为我们欧阳一家报仇!” “我也是卢家的人,不如你杀了我,杀了你的孩子。” “什么?我的孩子?” “没错,我已经成为了你欧阳秋星的妻子,我已经怀了你欧阳家的骨ròu。” “不可能,不会的。” “你难道真的忍心去杀你的孩子吗?” 秋星快要疯了,此刻他的手已经握不住那柄断情剑了。他仰天长啸,发出了巨大的叫喊声,好似迷失森林中老虎的咆哮,又像是正被猎qiāng打伤的野豹的惨叫声。 陆万恨扶住了韩紫纤,那一种深沉是对妹妹的疼爱,那一种眼神是对妹妹内心创伤的理解。陆万恨感受到了韩紫纤的体温,那正是他们卢家所固有的体温,靠近了使人温暖,在血液里流淌着对情的痴。 陆万恨接着又走到了韩紫纤的身前,瞬间,陆万恨与秋星jiāo汇了目光,从身上掏出了一张信笺,将信笺递给了秋星,说道:“这是我同家父相别,家父给我的。这封信记录着当年官场一切的恩怨纠纷。倘若你还有些理智,你就看一看。倘若你还那么的固执,那么你现在就一剑杀了我,但是希望你可以待好我的妹妹。” 陆万恨这么一番言辞,根本就无法将秋星从仇海了拉出来。但秋星看到手中的断情剑依旧是柄木剑,知道自己此刻已是无力再复仇了。秋星接过了信,转身慢慢地离开了。 秋星此刻的内心好烦,好乱,也好痛苦。 烦恼于为什么还是没有亲手杀了陆万恨为一家报仇。 心乱于韩紫纤的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痛苦于为什么娶了仇人的女儿,而且她还怀有自己的骨ròu。 这里没有人,可秋星的心静不下。 第六十八章 面对着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陆万恨一时间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韩姑娘,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秋星的离去,留给了这里那么一种宁静,宁静的像子夜,也只有这么一种气氛,所有的人显得有些感伤,但是所有在这里的人都是最真实的。 韩紫纤微微颔首,她跟着卢霄多年,自然卢霄也告诉她好多的事情。现在兄妹相认,韩紫纤认为是到了该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给陆万恨的时候了。 十年前 萧客行一日在街市上闲逛,偶然遇到了一位算命先生。当他路过那个先生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他下意识地向后看一看,看到那位先生手上举着带有神算仙人字样的条幅。萧客行见那个人冲自己笑,好似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所以便走近了那位算人面前。 “先生为何冲我发笑?” “我瞧公子是为官之人。” 当时,萧客行穿的只是平民的布衣,衣装甚为朴素,所以一听算人说那样的话感到甚是惊奇,于是问道:“从何看出?” “从你的命中推出,你不仅是个官,而且你还是位武官,是位将军。” 萧客行听后甚为诧异,他一下子便对那位算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又说道:“先生真的可以算得出人的命运,敢问先生名号?” “神算仙人是我的自号,在下郝先觉。其实我原本是一个铁匠,但从小受家中的影响,学会了八卦,宿命,星辰等一些推算的法术。” “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一名副将军,在下萧客行。” 萧客行觉得与好仙觉如此地投缘,他们好似前生就认识一样,初一相识,两人似乎就有好多话想说。萧客行于是邀请了郝先觉一同去了附近的酒楼(当然,那酒楼并非是云雾来酒家,一位副将军是不可能将新jiāo的朋友带到那种小地方的)。 郝先觉一身清贫,从未来过如此富丽堂皇的酒楼,所以,顿时被萧客行的慷慨所感动了。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感动,郝先觉对萧客行泄露了好多的天机,也因此,萧客行至此成了官场上的恶魔。 “仙人,你看我如何?” “我虽推不出你的宿命如何,但我也料出官场之中所隐含的一些秘密了。” “先生请讲。” “在官场之上,有位铸剑高手,他所铸之剑通有灵xìng。倘若将他所铸之剑存放香炉之内,久久便会形成一把剑。合成的那把剑威力无穷,这样以来,即使金人再度入侵,也会保我大宋安然无恙的。” “卢霄。”听后,萧客行猛然反应出了那个名字。的确,他身为刀房总兵,虽然铸剑不多,但所铸的十把剑都是钢刃无比,现已在各大将军侍卫的手中。倘若那十把剑聚为己有,那么在这朝野之上,定当为萧客行独尊。 萧客行因此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处于醉意中的郝先觉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许他还认为萧客行在感激着自己。 此事过后,萧客行为人更加的yīn狠dú辣,官场上的风波也就从那时开始了。 综观官场上下,对萧客行威胁最大的当属欧阳云,此人爱国爱民,为人耿直,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有两把卢霄所铸的宝剑。于是萧客行便虎视眈眈地将目光投向了欧阳云,光杀了他不足目的,要杀他一家。 但卢霄是欧阳云的结拜义弟,屡次向皇上谏言,说沙场之上,折剑之事实属正常,欧阳云在沙场之上奋勇杀敌,根本就不象萧客行所说的那样。 当时,在朝野中像卢霄这样善于铸剑之人,有如凤毛麟角,因此皇帝非常器重他,并且认为,要想击退金人保大宋安稳,没有卢霄所铸的利刃是不行的。 虽然皇帝相信萧客行与张太傅所说的话,但他怕诛灭欧阳云会影响卢霄对自己的忠心,到时候,大敌再来入侵,没有卢霄所监管的兵刃,定当会使大宋濒临危机。 萧客行为人jiān诈狡猾,皇上的所想,他很快就察觉出来。于是萧客行便想出了献剑一事,禀明皇上自己已经找到了可以替代卢霄位置的人了,这样皇帝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铲除一切他的眼中钉了。 萧客行屡次进谏,都说欧阳云同那些有佩剑的将士们在蓄谋造反。皇上也因此坐立不安。为了可使自己的心神安宁,皇帝下旨,叫萧客行带人去诛杀那几位将士。 官场中的一切混乱也就油然而生了,首先萧客行威胁卢霄,要让卢霄亲手杀死欧阳云和他的孩子,若不这么做,萧客行不仅要杀掉他们全家,而且还要在剑上涂抹dú血梅花dú来亲手杀死欧阳云。 dú血梅花dú,当时在官场上使人闻风丧胆。因为官场中人都听说过花祈所中此dú的痛苦。那种痛苦简直要比死还难忍。而且中了此dú,倘若没有及时地服用解yào,中dú的人将会被折磨十个时辰痛苦的死去。 萧客行当时的势力太大,卢霄也深出与矛盾之中。卢霄苦苦向萧客行哀求,但萧客行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 “放过欧阳一家吧,不知你为何如此狠心,竟要杀他们一家。倘若可以,我愿意替欧阳云去死。” 在这危难之时,这是慷慨兄弟流露出的真情。官场之中,风雨如晦,勾心斗角。在那种境域之中,竟有如此真诚的朋友愿为欧阳云两肋chā刀,这实属罕见。但萧客行不但没有被这句而感动,放弃杀掉欧阳云,反而更加的恼怒了。 “你一个人的命能比得上欧阳府上下三十多口人的xìng命吗?” “我是绝对不会亲手杀害自己的兄弟的。” “好,你不杀,我会叫他死得更痛苦,更难堪。” 卢霄一时恼羞成怒,要与萧客行拼了。可萧客行那时的剑法就已经在官场中闻名了,令好多的武将所折服,显然,卢霄地出手,只会叫萧客行更加地厌恶卢家。 卢霄被萧客行狠狠地打倒在了地上,险些丢了自己的xìng命。 “卢霄,我再问你,你到底杀不杀欧阳云?” 看到萧客行那恶狠狠的双眸,又假想到了欧阳云中了dú血梅花dú的痛苦。卢霄无奈,他也不知道那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到底是有情还是无义。就那样卢霄答应了,答应了亲手杀掉欧阳云。 萧客行顿时大笑起来,因为他喜欢看到别人在自己眼下屈服的样子,他喜欢看到自己所痛恨的人的那种矛盾不安,生不如死的表情,他更喜欢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也正因为卢霄那痛苦的一剑引发了这下一代的仇怨。 欧阳家的惨败,让萧客行得到了圆舞剑与乱世剑。下一个所要铲除的人便是卢霄。 当时,卢霄得罪了萧客行,自知下场不会比欧阳云好多少。于是便把岁的陆万恨托付给了自己的一位江湖朋友——德恩道人,并将这官场上的一切告诉给了他,还写了一封信jiāo给了德恩道人,并嘱托他等陆万恨长大之后,让他了解这一切的真相和让他一定要找到欧阳家唯一的后人,并告诉给秋星这一切的真相,让欧阳家与卢家的兄弟之情长存。 德恩深被卢霄感动,并决心收留陆万恨,并授他武功,将其抚养chéng rén。 那时候,卢夫人怀有身孕,所以说陆万恨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 卢霄所预料的果真没错,在欧阳云死后不久,萧客行的确带了一队人马到了卢府。此刻,卢府上下只剩下一个人了,妻子卢霄已经将她安顿好了。 “卢霄,你的手法可真够快呀!” 面对着那空dàngdàng的院子,萧客行恶狠狠地对卢霄说道。 卢霄并没有畏惧萧客行,因为他认为自己已把自己的妻儿安顿好了,更何况自己的兄弟已死,此时卢霄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卢霄泰然自若,面对着来势汹汹的萧客行,他面不更色,大笑几声,说道:“萧客行,我知道你的为人,你怪我没有杀死欧阳云唯一的后人。” “斩草不除根,必成后患。是不是你通知花祈与柳无音去救他们的。” 卢霄听后非常诧异,道:“什么,你说救走他的是花将军?” 萧客行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将卢霄杀掉,夺到追命剑。所以,萧客行并没有同卢霄太过地罗嗦,而是很直接地问道:“卢霄,你手中的追命剑呢?” 卢霄惊奇,问道:“追命剑,你要追命剑做什么?” 萧客行一时狂妄,认为面对这即将死的人,应该把关于那十把剑的秘密说出来,也好叫卢霄死个明白。 萧客行冷笑几声,说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倘若集齐你铸的那十把宝剑,它们就会有巨大的威力,到时候,我就可以称霸与整个的官场了!” “什么?你陷害欧阳将军,你又来追杀我,就是为了得到那十把宝剑。那你下一个不是又要杀黄天仁,许泽明他们么?” “你很聪明,我下一个就要去杀黄天仁他们全家。”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的歹dú,你为什么一杀就要杀他们全家,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卢霄再也忍受不了萧客行的猖狂了,此刻,卢霄朝萧客行杀去。萧客行知道现在卢霄已经知道了关于那十把剑的秘密,所以卢霄就更不能去活。于是,萧客行也毫不手软地迎面而上。 当卢霄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突然有个太监带兵赶来,道:“圣旨到。” 两人顿时都停了手,全体纷纷地跪了下来。 就趁萧客行听旨的时候,卢霄悄悄地溜走了。当萧客行接过圣旨,发现卢霄早已走的无影无踪了。 卢霄地离去叫萧客行甚为懊恼,他怕卢霄将秘密说出,让那些将军们都将剑藏起,这样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的称霸官场之梦就将化为灰烬。所以萧客行也加快了步伐,让心腹速去打探卢霄的下落,自己并带人去了其它的府邸。 卢霄骑着快马,到了黄府。黄天仁听了萧客行的yīn谋甚为震惊,于是赶忙疏散了家丁,但将卢霄刚刚离去,萧客行已经到了黄府。 黄府上下顿时鸡犬不宁,血流成海。但萧客行杀黄府上下的最终目的没有达到,因为,黄天仁拿着雪花剑已经匆忙而逃了。 卢霄又跑去了王府,何府……但在卢霄的眼中,那一切全部都是血淋淋的场面。卢霄大怒,但这一切的局面都已经挽回不了了。 一夜之间,京都上下,处处贴着要捉拿逆贼卢霄与黄天仁的告示。卢霄不得已带着妻子,隐居于大漠,并将卢姓改为了姓韩。从此便过上了隐姓埋名,提心吊胆的生活。 但不幸的是,当韩紫纤刚刚会说话的时候,卢霄的妻子命丧于那荒漠之上。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又添新愁。 韩紫纤讲的很痛苦,陆万恨眼中也隐含着泪水,但他怕妹妹更伤心,所以泪水一直都在眼圈中打转。 陆万恨紧紧地抱住了韩紫纤,想给予韩紫纤亲人的温暖,亲人的关爱。 “现在,咱们的爹可好?”陆万恨问的很急切,但这个问题问的韩紫纤很无奈。她摇头叹息着。一阵风吹过,就如大漠之上那么的空dàng。韩紫纤很不情愿去说,但看着哥哥在用那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眼神瞅着自己,韩紫纤又不得不说。 “爹,爹他在年前已经死了。” “什么?爹是怎么死的?” “是被一群黑衣人杀死的。” 黑衣人,陆万恨对那么一种装素甚为敏感。杀手,那绝对是杀手的装扮,是杀手杀了卢霄。哪的杀手能如此的猖獗?只有月引山庄。 秋星好象很累了,他迈着小步,蹒跚在这丛林之间,缓缓地前行着。当他一脚迈出,自己已没有再迈出第只脚的力气时,秋星自然选择了倚在一棵大树旁歇息。也许休息也不能叫秋星的心放松半点。 “信”脑中突然一晃。 陆万恨为什么要给秋星一封信,那封信到底写些什么?带着好多好多种疑问,秋星掏出了那封信。 打开一看,秋星发现信纸很古旧,都已经有些褪色了。信很厚,字写的也很密,上面记载着欧阳家被害的原因,也诉说了当年卢霄为何要杀死欧阳云的理由。 信中最后几句话是这样的: “孩子,你们欧阳家和卢家是三代结拜的世家。但愿恨儿找到你之后,你们可以再结拜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做善事,行侠道。” 读过这封信,秋星像疯了一样。一时间,他仿佛忘记了劳累,他站了起来,将那封信撕的粉碎。也许他此刻的心中在想,将卢家所有的人都碎尸万段,像这封信一样的碎。 风吹来,将那些碎片吹的很零散,铺散到了满地。秋星凝视着那满地的零乱,心中顿时生出对卢家千般万般的怨艾。 他大声自语道:“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只看到过当年你那无情的双眼注视着爹爹,然后你又用那无情的双手,亲手杀了你生死结jiāo的结拜大哥。这信中的一切都是骗人的,这封信你卢霄到底编了多久。卢霄,你现在在哪里?难道真如那个斗笠人所说,你已经死了吗?” 秋星此刻越说越怒,越说,自己也变的更加的痛苦。似乎在秋星那仇恨的内心中哽咽了什么东西,叫秋星想迫不及待地发泄出来。 秋星此刻仰天大声喝道:“卢霄,即使你作了鬼,我也要再次杀了你,当初是你害死了我们一家。陆万恨,我欧阳秋星此生若不亲手杀你,我誓不为人!” 声音好响,在空dàng的山林中回dàng着。 声音好响,惊落了那蓁蓁密林中的绿叶。 声音好响,齐英凤与黄天仁也听到了,慢慢地朝秋星走来。 秋星看到了齐英凤那张陌生的面孔,又再次地看到了黄天仁那熟悉的脸庞。秋星甚为惊讶,不知黄天仁怎么会到这荒郊野林之中。 “小兄弟,我们曾遇到过。” “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想去黑风帮,讨回雪花剑。” “你认为你有这个能耐吗?” “我认为你有。” “笑话!当初是我要夺走雪花剑,现在又怎么会帮助你们?” “因为我知道你是昔日大将军欧阳云的公子,我相信你为人是正义的。” 秋星一听,乍地一惊,因为他不明白黄天仁怎么会如此肯定自己就是欧阳云的儿子。秋星无语,但潜意识里并没有把黄天仁当成一个好的角色。,他冷冷地注视着黄天仁。 黄天仁看到秋星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渐渐地走近了秋星。秋星仍然是一动不动地定在了那里,在距离秋星不足一丈远的时候,黄天仁停住了脚步。他对秋星很和蔼地说道:“当年我同你爹爹同朝为官,当年杀你父亲的并非卢霄而是萧客行。” 秋星听了萧客行这个名字猛的一怔,因为他刚才所读的信中也提汲了萧客行这个人,而且说他也是杀欧阳云的元凶。恰恰就因此人,此刻秋星又变的困惑了。萧客行与卢霄这两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jiāo替浮现着。但秋星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多年来所要找的仇人竟然错了,他也不相信,在这背后有着那千丝万屡的事情。 “你胡说,你是卢家的什么人,又和卢家有什么关系?” 秋星像看着仇人似的在注视着黄天仁,他手中紧握着剑,似乎在随时等待着同黄天仁再过上几招。 “孩子,听我的吧,卢家并非是你欧阳家的仇家,你们两家可是兄弟世家啊!” “胡说,你胡说!” 齐英凤此刻chā话道:“真的,你的仇家并非是卢家,你不要再越陷越深了。” “你是谁?” “我当年也在朝中作过婢女,我亲眼看到那恶人的图谋。” “你们说的萧客行,他是谁,他死了吗?” 黄天仁叹了口气,很沉稳地说道:“他就是那个带着斗笠的,你怎么又会成为他的杀手哪!” 听后,秋星惊愕了,自语道:“不会的,不会是他的。” 黄天仁此刻大喝,似乎要把秋星说个清醒,很严肃地说道:“现在,他想利用你的手,先除掉恨儿,然后铲除你,最后,他可要称霸整个武林。” 秋星不相信自己会被他人利用,他不敢于接受这种现实,所以他依旧在怀疑黄天仁说的每一句话,甚至秋星还觉得黄天仁别有用心。 “孩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武林将有一场浩劫,你身为欧阳将军的儿子,千万不可助纣为虐呀!” 此刻秋星整个人都沉浸于思索之中,他的眼中,甚至模糊了黄,齐两人。他摇着头,因为他的嘴似乎已经不会动弹了,心道:“为什么信,紫纤,还有这两个人都会这么说,难道真如他们所言,卢霄当年是迫不得已,不想看到兄弟的痛苦才一剑杀死爹爹吗?不,他们都是骗子,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仇人是谁,到底会是谁?” 齐英凤此刻也很忧伤地说道:“孩子,恨儿现在已中了黑风帮的巨dú,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只有萧客行手中的那把雪花剑。恨儿现在最多能活到本月的十五。恨儿都已经快死了,你又为何还要找他去复仇?” “什么,陆万恨快死了?” 秋星听到这种噩耗,并未现出丝毫的喜悦之色。秋星此刻猛然一慌,但他却不知自己究竟因何而慌,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恨儿命在旦夕,一个快要死的人又有什么好隐瞒你的。他可是你的结拜义兄,不想让你越陷越深啊!你若还是不信,你自己就去问问萧客行那个恶贼!” 秋星现在的心上八下的,他仰天大啸一声,然后并没有理会黄,齐两人,自己朝着那深邃的树林走去了。 齐,黄两人并没有再追上去,他们仿佛相信,秋星目前已经不再一意孤行,感情用事了,他现在要找寻真正的答案。 第六十九章 秋星猛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两个自己很不想看到了人,陆宗涛与刑诺启。他们在怒视着秋星,似乎在这儿特意地等待着秋星。 “我们真的是冤家路窄呀!” 秋星并没有理会刑诺启的话,他现在只想找到萧客行问了究竟。面对着这种仇人,秋星并不想现在就招惹是非。 此刻,秋星想绕过他们,继续地前走。 刑诺启横剑一拦,对秋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道:“为什么急着要走,你不觉得在这如此大的丛林中逢面,我们不是很有缘吗?” “请让开。” 秋星这简单而又生冷的话语一下子激怒了刑诺启,刑诺启见秋星苍白的脸显得有些疲惫,再加上他对秋星的厌恶,一时刑诺启忘记了秋星的武功要在自己之上。 此刻,刑诺启猛的一用力,剑鞘滑落到了地上。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剑映入了秋星的眼帘之中。秋星这个时候变得有些愤怒了,秋星本身就是一身的怒火,也许刑诺启这时去招惹秋星,显得有些不合适宜。 “给我滚开。” “凌秋星,我叫你在一日之内离开黑风帮,离开我的义父。” 陆宗涛此刻躲在了刑诺启的身后,他在刻意回避着秋星那可怕的眼神,他语气很生硬,很怒火地叫嚷着。 “那个斗笠人是你的义父,那你知道他是谁吗,为何总不摘下他的斗笠?” 在黑风帮,是从来没人敢叫萧客行摘下斗笠的。萧客行自从离开了官场,不知因何原因,他总是生活在斗笠之下,包括陆宗涛,王辰等人一直都没有看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所以秋星刚才问陆宗涛的问题又何尝不是陆宗涛自己想明了的问题。 “凌秋星,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不亲自去质问他?” 秋星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正要去问。” 此刻,陆宗涛暗自心想,为什么秋星今日怪怪的,为什么秋星刚才无缘无故的问着自己那个问题,为什么秋星提起斗笠人的时候眼中布满了愤怒?难道他与斗笠人有什么深愁大恨?想此,陆宗涛暗中欣喜,他相信,倘若秋星用如此态度去问萧客行这种问题,他定会死于萧客行剑下。这样以来自己又可以统领这整个黑风帮了。 陆宗涛这时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有让秋星离开的意思。但刑诺启的剑依旧拦在了秋星的身前。 “把剑放下,不要阻碍我的去路。” 刑诺启一时将剑越握越紧,只见那剑在刑诺启的手中颤动着。 “刑诺启,把你的剑放下,放凌秋星走。” 刑诺启此刻骇怪万分,他似乎认为自己听错了,不解陆宗涛何出此言。 “什么?” “我叫你把剑放下,难道你没听到吗?” 刑诺启现在不管陆宗涛到底处于何想法,他依旧保持着同秋星敌对的姿势,刑诺启并没有理会陆宗涛刚才所说的话。 “上次是因为紫纤我才没有杀你,倘若你在拦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秋星话音刚落,刑诺启的剑宛如蟒蛇,咄咄逼人。秋星早有提防,闪躲及时。秋星在空中飞脚横扫,在半空上形成了一个扇面,刑诺启弯腰一闪,秋星刚好踢了个空。 秋星这时断情剑在空气中穿梭,瞬时,刺到了刑诺启的左肩,但木剑终归还是木剑,刑诺启毫发未伤。也因此,刑诺启觉得自己占了兵戈之利,秋星的剑法即使在神出鬼没,也不会将自己刺死。想此,刑诺启的眼神又突显了一种冷艳。 秋星与刑诺启的打斗声丝毫没有吵到陆宗涛的沉思,他想到秋星的剑法要高于刑诺启几倍,在回想刚才提起斗笠人的时候,秋星那仇视的目光,陆宗涛此刻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 数招过后,虽然刑诺启连中秋星数剑,但刑诺启依旧死缠不放,并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因此秋星显得有些急躁,更加的恼怒了。 就在这时,秋星抬手正要朝刑诺启劈去,在刀光剑影中,也许就因为你一剑杀不死别人,别人便会抓住你出剑时的漏洞,杀死你。 这一剑,秋星很不幸,劈空了。但刑诺启此刻非常的冷静,剑在手上,反手一挥,直向秋星的颈项扫去。 当剑距离秋星咽喉不足一寸的时候,刑诺启一下子从口中喷出血来,剑瞬时滑落到了地上。这一幕叫秋星触目惊心,他看到了陆宗涛的刀竟从刑诺启的背后chā入。 刑诺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转身看着陆宗涛那狰狞的脸庞,自己很不理解,但很愤懑,用那微乎其微的声音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宗涛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因为你是我的杀手,但你却不服从我说的话。” 刑诺启还是瞪大了双眼,但他的腿逐渐的软了下来。最后,他倒在了地上,睁着双眼,但眼睛里已看不到他的黑眼球了。 刑诺启死了。 刑诺启那贪婪的内心最终被yīn暗的地府给收回了,或许这是一种报应,或许这又是每一个杀手最终的凄惨结局。 “你杀了他却救了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陆宗涛冷冷地笑着:“你不必想的太多,我只想让你平安地回到黑风帮。” 在秋星的眼中,从来就没把陆宗涛这种等闲之辈放在眼里,正因如此,秋星并没有在意陆宗涛想做什么,又在想些什么,他现在想的只有让自己快些地找到萧客行,好弄清楚杀害自己一家的到底是谁。 冷冷的秋星又重回了黑风帮,萧客行似乎一直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在等待着秋星。他在等待着秋星杀死陆万恨的佳音,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所等来的将会是秋星的质问。 秋星静静地站在那里,那仇恨的双眸一眨都不眨地凝视着萧客行,萧客行顿时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萧客行慢慢地靠近了秋星,想试探一下他有怎样的反应。秋星依然用自己那固有的眼神看着萧客行,一动都没有动,似乎在等候萧客行先问自己。 萧客行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下秋星,故作平静,发出了一阵好似一位慈祥老人的笑声,然后问道:“你杀掉了陆万恨,替你们欧阳家报仇了吗?” “没有。” 萧客行显然对秋星的回答很是失望,刚才那装出来的慈祥顿时杳无踪影,反而变的有些气愤。 “什么,难道你还将他当成兄弟,你的断情剑没有发出威力吗?” “不是,我只要再上前一步,他立刻便会死于我的断情剑下。” “那你为什么不杀死他?” 听后,秋星紧闭着双唇,咬着牙,狠狠地注视了萧客行一会儿,然后便一字一顿地说道:“请告诉我,你是谁?为何如此迫切地想让我杀死陆万恨?” 萧客行顿时被秋星的这句话惊愕了,他不知秋星在去杀陆万恨时,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但萧客行肯定,秋星一定听到了关于过去的某些事情。 “何出此言?” “因为太过神秘的人总会惹人怀疑,你到底是谁,为何不肯摘下你的斗笠?” “没有人敢对我这样讲话,作为我的杀手,你认为你有资格问我我是谁吗?” 听着萧客行这硬生生的语气,恶狠狠的话语,秋星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从萧客行那种yīn恨中,能感受到自己问话后所表现出的那一种嚣张,秋星渐渐地也变的理智了许多。蓦地,秋星有了一种预感,那一种感觉是秋星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仿佛真的认为信中所写是真的,齐英凤与黄天仁刚才所言也都属实,倒是觉得眼前这带斗笠的神秘人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是萧客行,你曾是家父的手下。是你,是你指使卢霄杀死我爹爹的,对不对?” 听后,萧客行猛然一晃。因为萧客行认为,在这个世界上,知道自己大名的只有黄天仁与郝先觉。但萧客行认为黄天仁已被自己的那一剑所杀,因此,在萧客行的心中生出了对郝先觉无比的憎恨。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真是你惨杀了我们欧阳全家。” “哈哈……”看到秋星如此的痛苦,萧客行不禁大笑起来,说道:“是又怎么样,我不仅杀了你们欧阳一家,还在朝中杀了不少人。宁唐宇一家,王辰一家,何游漫一家,许长海一家,都是我杀的。但他们不还是像狗一样,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为我做事。” 萧客行说话声音之大,也许他认为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全部,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所厌恶的人那惨兮兮的下场,他认为该是真相大白的一天了,这也让他觉得,该是自己得到天下的一天。 秋星瞳孔在急剧地收缩,顿时迸发出对萧客行那深恶痛绝的恨,也懊恼于自己为什么会无情地要去杀结拜兄弟。秋星好恨自己,好恨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 门一下子被撞开了,王,许,何三人同时站在了门口,看着那一直以为是自己恩人的仇人,他们多么希望刚才听错了那番话,可是三个人听到了一样的内容,是不可能听错的。 他们一同冷视着萧客行,似乎在等待着萧客行为自己解释什么。 “是真的吗?你刚才所说的是真的吗?” 王辰此刻再也不象个杀手,在他人之后萎缩着。他大声地质问萧客行,何,许两人也紧握着手中的那把剑。他们在懊恼着,后悔着,追忆着。 懊恼于为什么萧客行要杀他们一家。 后悔于为什么要成为仇人的杀手,还把他当成恩人,对他忠心耿耿。 追忆着当年家中那血渍斑斑的场景。 他们的眼中在凝结着泪滴,是感伤的泪,是悔恨的泪,更是对眼前这位黑衣人仇恨的泪。 “哈哈……当年我派人杀了你们一家,自己去把你们抱走,放在我身边抚养,你们竟把我当成恩人,哈哈,你们真是愚笨。“ 说着,萧客行摘掉了斗笠,老气横秋的一张脸泛着那dú辣的目光,他看着王,许,何三人那无奈的眼神,苍白的脸庞,他又仰头大笑着。 笑声之yīn,似乎在诉说着将那些将军们的后人弄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痛快。 笑声之dú,似乎在想着将他们折磨的更惨。 笑声之辣,隐含了自己那贪得无厌的霸道。 “卑鄙。” 此刻,断情剑在秋星的手上闪着剑芒,似乎在散发着无比巨大的能量。蓦地,他又想到了齐英凤说过陆万恨中dú的事情。此dú是黑风帮所施,并且仅有雪花剑才可帮他解。骤然,眼睛里又散发对出萧客行强烈的痛恨。 “是你,是你们黑风帮暗算万恨兄使他中了dú。” 萧客行曾听过陆宗涛说过暗算陆万恨的事情,并且那dú至柔至暖,无yào可解,所以听到秋星说这话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反倒是认为秋星重提一下,使自己更加的开心。 “哈哈,无论你杀不杀他,他都活不过本月的十五,那么你的仇不就得报了吗?” 听后,秋星更加的痛不yù绝,对陆万恨产生的歉意油然而生。当年,陆万恨舍命救自己的画面又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刚发出威力的断情剑又恢复了一把木剑,现在秋星的脑中全部都是紫纤与陆万恨的影子,但又注意到了这歹dú的萧客行,断情剑又变的闪闪发亮。 就这样,断情剑在秋星的手中,在钢刃与木剑之间徘徊不定。 “倘若你要报仇,尽管来吧!” “啊——” 秋星大吼一声,断情剑瞬间变成了一把钢硬无比的利刃。断情剑从未发出那样的光泽,无比的尖锐,shè在人的眼睛上使人眼睛发痛。 剑越钢硬,则仇心越重,光泽越亮,则心越无情。 瞬间,断情剑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也许断情剑上所发出的光也会杀死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但是此刻并非是断情剑最大的威力。因为秋星依旧想着疼爱自己的双亲,善良的花祈夫fù,重情讲义的兄弟,至死不渝的妻子……由于那一切的一切依旧在秋星的脑中回dàng着,所以秋星还没有达到断情的地步。 “雪花剑,快把雪花剑jiāo出来。” 萧客行顿时拿起了自己的宝剑,并且面带笑容,很从容地打量着自己手中的剑,说道:“现在世间已不存在雪花剑了,只存有我这天下无敌的月引十剑了。” 秋星又静立一会儿,随后便一剑冲萧客行扫去,只见室内的桌倒椅翻,杯盘狼藉,但那一剑对萧客行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萧客行此刻已撞开了窗户,来到了外面。 秋星同王,许,何三人也匆匆地冲了出去。 茫茫薄雾,笼罩着黑风帮上下,习习风吹,将剑上所散发出的杀气一直吹散到了周,并且传到了云霄,闪闪剑芒,是许多种仇与怨,伤与恨的迸发。 也许,这一时,秋星已经等待了快十年了,他从未想过十年后会同如此强大的对手在黑风帮中厮杀。 江湖就是这样,身处其中,你永远不会知晓未来的某一时刻会发生什么,你只有在身临其境时猜想着这片土地上将会躺着多少具尸体。 “欧阳秋星,你认为你会是我的敌手吗?” “一个不怕死的人,恐怕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今天就送你去见你们的父母。” 说完,萧客行横剑一挥,沙尘顿时横飞而起。断情剑快若飓风,形若猛龙,直奔于萧客行的胸前,他恨不得自己一剑能叫萧客行丧命。即使断情剑发出了巨大的威力,叫秋星的功力增加了数倍,面对着秋星的唐突一剑,萧客行身形变换,转瞬之间,他已踏踩于秋星剑上,然后凌空向后踏步。 秋星从未见一个人有如此敏捷地身手,此刻秋星也不免变的有些慌张了。 但秋星依旧没有惧怕萧客行,他仍然快剑而逐,剑芒一烁,拨开了那淡淡的尘沙。秋星看萧客行更加的清晰了,萧客行也同样很清楚地看到秋星那张满是杀气的脸。 萧客行后撤几步,已退为进,他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侧身,闪躲,还未出招,秋星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处于下风了。 这时秋星又瞅准了萧客行的额头,脚踏“飞燕”,手握“巨龙”,秋星只觉得剑已擦到他的额头,可他猛然一慌,因为不但萧客行避开了这一剑,而且还在那眨眼之间,一下子跑到了秋星的身后。秋星未来得及转身,萧客行的一掌已经狠狠地拍到了秋星的背上。秋星只觉得身上一阵yīn寒,伴着像骨碎了一样的疼痛,狠狠地趴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来。 王,许,何三人也不顾一切,一并猛攻上来。他们的招数虽然紧密连贯,但终究不及萧客行的月引剑法,他先一剑牵制住了王辰,快剑之下,王辰无法敏捷地躲闪,很快便招架不住萧客行的剑了。 这时许,何两人挡住王辰,双剑同指萧客行。萧客行猛挥衣袖,许,何两人只觉一阵风迎面而来,剑似乎也被“风”给顶住了。这时两人气喘吁吁地说道:“王辰,你先带着凌大侠离开。” “不行,你们?” “不要废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凌大侠死于他的剑下。” “想走?”萧客行见王辰扶起了秋星,立即拉下了脸色,朝王辰刺去。 但王辰并没有理会这突如其来的剑,他并没有回头,还是扶着秋星,踉踉跄跄地朝前走了,想尽可能地离开萧客行的魔爪。 “你们快走!” 许,何两人不知因何原因,飞身扑来,一下子挡住了萧客行。瞬间,萧客行一剑刺穿了许长海的胸膛。 “啊”的一声,许长海的鲜血吐了一地。 “长海。”何游漫好似疯了一样,一剑朝萧客行猛杀过去。 秋星与王辰顿时回转过头来,见许长海满身是血地趴在了地上,但依旧用那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王辰此刻心如刀割。秋星顿时也被这么一种兄弟情深所感动,两人似乎要向回走,要去看许长海临终时最后一眼,想为他擦掉嘴角上的那团鲜血。 “不要,你们快走。” 许长海用生命的最后一丝气力,大声地对迟迟停在那儿的王辰喝道。那是一种怒吼,那更是一种渴求。 “王辰,快带凌大侠离开这里,我们曾经对不起他,今天无论如何要带他离开这里。” 何游漫边吃力地抵挡着,边对王辰喝道。 在这儿危机时刻,秋星顿时从口中喷出了血来,他的腿变的更加的软了。 许长海拼命地挥手,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快,快……” 后面的话只有叹息,只藏泪痕,他的头狠狠地垂了下来,下颔磕在了地面上。他死了,虽然许长海此刻没有了呼吸,但他的双目并没有合上,他一直在盯着王辰,似乎在告诉王辰,快些带秋星离开这里,否则自己死不瞑目。 “长海,长海……” 王辰此刻大声地呼喊道,仿佛在试图着唤醒许长海的灵魂。 何游漫已尽了自己的全力,“一剑开山”,“横扫尘沙”,“马踏飞燕”招招用到了极至,虽然他自知与萧客行的剑法相差悬殊,但他只渴求可以同萧客行多过几招,多拖延一会儿时间,好让王辰能将秋星带出这水深火热的魔潭。但见王辰迟迟不肯离去,何游漫显得异常的急躁,大声地渴求道:“王辰,快离开这儿!” 说着,萧客行一剑飞来,擦伤了他一条胳膊,何游漫尚未感到疼痛,血已经溢了出来。 王辰见许长海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目睹着何游漫不顾生死地在阻拦着萧客行向自己袭来,王辰很无奈地垂下了头,因为他实在不忍看到萧客行剑影横飞与下一刻的场景,因为他知道,留在这里的人就等同于死人。 王辰咬住了嘴,似乎在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他紧紧地扶住了现在已经没有知觉的秋星,一步一步很艰难地向黑风帮门外迈出。 萧客行见王辰搀扶着秋星在往外走,他甚为恼怒,很无情的使出了“一剑万里”这一招,剑刚要从何游漫的身旁擦过,直奔王辰,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何游漫放下了手中的剑,侧身飞转,用躯体挡住了萧客行的那一剑,剑狠狠地刺穿了何游漫的胸膛。 “啊”的一声,又传来了何游漫那惨叫的声音。王辰知道,人只有在死亡的那一瞬才会发出那么一种悲凉哀怨的叫声。但王辰并没有回头,因为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此刻是一副怎样的画面。他怕自己回头,又会犹豫起来,不再继续地向前走,那则是对兄弟心意的辜负。 在萧客行将剑从何游漫身体里拔出的那一刹那,何游漫用尽生命最后一丝气力,试图扑向萧客行,将萧客行拦住。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而落,看样子那个人轻功了得,一下子搀住了秋星与王辰,迈着轻盈的步子,踏着沙地,在萧客行的视线里逐渐地消失了。 “啪”,何游漫被萧客行推倒到了地上,望着地上那两具尸体,萧客行反倒有些失落。透过他那凶残恶dú的眼睛完全可以揣摩出他此刻心想:今天该死在自己剑下的人数还不够。 第七十章 “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原来,刚才救秋星的那个人正是齐英凤,她一直都不放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星,所以齐英凤一直跟秋星到了黑风帮。 王辰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看了看周,见没有人跟来,所以觉得这里应该安全了。秋星此刻已是气喘吁吁的了,若是在这样匆匆地奔跑颠簸下去,恐怕会加重秋星的伤势,于是齐,王两人将秋星扶到了地上。 秋星此刻虚弱的连坐都坐不稳了,他只能靠在树上。这时,黄天仁也在这里出现了。也许,黄天仁同齐英凤事先都已经商量好的,见齐英凤没有什么事,黄天仁长叹一口,但又看到秋星那苍白的脸庞,心也一下子揪了起来,忙问道:“欧阳公子怎么样了。” 为了尽快让秋星恢复好体力,齐英凤赶忙为秋星输送真气。 见齐英凤在为秋星输送真气时,秋星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王辰知道秋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才那揪在一起的心也慢慢地松下了,但紧张过后,痛苦也便随之而来,沉思了许久,无奈的脸庞垂了下来,转身就要往回走。 “小兄弟,你要干什么去?” 虽然黄天仁不知道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通过在官场多年那种锐利的双眼的观察,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定令王辰受到了很大地打击。 王辰刚才抬起的腿又放下了,黄天仁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前,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回黑风帮?” 王辰那满是仇恨的双眼凝视着黑风帮的方向,微微颔首道:“萧无左杀我全家,又杀死了我两个好兄弟,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死去的亲人朋友报仇。” 黄天仁也是有着那累累血债的人,当初也是不顾一切地想要报仇。他深知失去亲人与朋友的痛苦,也明白他对仇人有多么憎恨,更理解王辰此刻这颗冲动与卤莽的内心。黄天仁知道,像王辰这样孤独无助的人,现在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所以黄天仁此刻想要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叫王辰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可铤而走险。 王辰又看了看秋星,又向前迈开了步子。 “等等。” 黄天仁再一次叫住了王辰。 这时齐英凤已经为秋星输好了真气,秋星的气色也渐渐的好多了,除了有一些疲劳之外,没有什么大碍了。秋星这时看着为自己疗伤的齐英凤,心中顿时生出了数不清的歉意与感激。他看着齐英凤的双眼,觉得她有好多事情要对自己说,但秋星似乎也已经知道她要对自己说什么了,于是说道:“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杀我欧阳全家与杀我师傅的凶手都与萧客行一人有关。” 齐英凤仿佛期待了秋星的这句话已经期待了好久。 一切都过去了,就叫它过去好了。齐英凤知道他终于放下了同卢家的仇怨,也轻轻地笑了一下。 “王辰兄弟,你要去哪?”秋星见王辰离自己好远,于是说道:“你可不能再去冒险了。” 秋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经过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秋星变得成熟了许多,稳重了许多,理智了许多。 “我不可以让我的那两个兄弟白白的牺牲。” 听了王辰的话,秋星也萌生了好多的歉意,对王辰说道:“都怨我,如果他们不……” “不用说了,倘若没有你,恐怕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仇人是谁。真没想到,我们这三个人竟然替自己的仇人做了一辈子的事儿,也许这就是报应,我们死有余辜。” 王辰很惭愧说了这么一番话,此刻王辰觉得自己活的很是失败,一生作为杀手,没有感情,没有理智,总是叫他人指使,听他人摆布,更叫王辰痛不yù生的则是,竟然把自己的仇人当作自己的恩人。 一阵风吹来,带来了这里丝丝的凉意,王辰突然觉得脚下这片土地是那么的熟悉,似乎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他想起了什么,又想到了怎样的往事? 那一剑太过清晰,那一剑也太过的苍凉。 王辰转身,看到那边有一个坟墓,王辰好象知道那是谁的,他很有意识地走了过去。踏着那沉沉的步子,到了碑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因为那座碑正是夏若雪为宁唐宇所立。面对着昔日被自己杀害的好兄弟,王辰甚是愧疚。这时,秋星,齐英凤,黄天仁也一同跟了坟前,看着王辰在那坟前忏悔。 他哭了吗?虽然眼圈里没有含着泪水,可是他的心里在流着泪。 他痛了吗?即使身上没有伤痕,可是他的心痛如刀绞。 王辰听过宁唐宇说过这么一句话:“身为杀手,他的命运只有死,要么是被现实所逼,要么就是翻然悔悟去赎罪。” 王辰回头再来仔细地想想,真是如此。 大杀手,曾经在月引山庄独守一方,与江湖各类英雄豪杰举杯畅饮,谈笑风生,如今回望那一切,却如镜花水月一般,早已不复存在,成了一种飘渺的梦魇。现在宁唐宇,许长海,何游漫都已经死去,而且死的都很惨。 杀手是寂寞的,在江湖上独行的杀手更是无助的。想到当年自己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王辰追悔莫极,拿出剑,想自刎于宁唐宇的坟前,他想用这种方式为宁唐宇赔罪,这也算是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错事表示忏悔。 “哗——”剑出鞘了,王辰刚刚将剑架到了自己的肩上,秋星一脚便将那把剑踢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打破的坟前此刻的宁静。 “你要做什么?” 秋星好似在责问着王辰,对他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做法感到甚为不解。 “作为一名杀手,一生作恶多端,要么被人杀死,要么被良心谴责死。” 王辰说的很真切,很痛苦,沉甸甸的声音代表了他此刻沉甸甸的内心。 “你所做的事并不是心甘情愿,只要浪子回头,我想会有人原谅你的。” “原谅?作为杀手,我杀人如麻,我即无情也无义,会叫谁原谅!” 秋星知道王辰此刻的痛楚,他也认为王辰说的很对。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为了寻仇,自己不顾一切的将剑指向了兄弟的胸膛,多次叫深爱着自己的人心伤,为了能复仇,自己宁愿无情,想使断情剑发威。想此这些,于是秋星也皱紧了眉头,静静地思索着。 王辰又看了看秋星说道:“我一生做了两件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事情,一是我受陆宗涛地指使,杀死了你的师傅,师娘,夺取了红剑。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眼下的这位兄弟。此次,当我亲眼看到我的两个好兄弟死于萧客行剑下时,我才感受到什么是对朋友的义。” 秋星上前扶起了已经跪在地上好久的王辰,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秋星又对黄,齐两人说道:“当年他的父亲同我家父一样,都是在朝中为官。当年他们全家也是被萧客行所害。” 黄天仁听后,猛然一惊,忙问道:“家父可是昔日王蒙大将军?” 王辰听后也十分的惊讶,道:“您认得家父?” 黄天仁微微颔首,说道:“想当年,我们同朝为官,但我们都是被萧客行那个恶贼所害。”说此这些,黄天仁怒发冲冠,一时又有那么多的话想要去说:“当年皇帝昏庸无能,太傅猖狂,萧客行心肠歹dú,是他们毁我们将士名声,杀我们将士全家,让我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过着那颠沛流离的江湖日子,唉……” 齐英凤见黄天仁痛苦的样子,于是问道:“今后你还有何打算?” 黄天仁似乎自废掉武功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想过了这个问题,他同时也已经打算好了今后要走什么样的路,于是他很坚决地说道:“我要再重回官场,我要为十年前的冤案昭雪,我要用官场上的势力,同萧客行抗衡。” 黄天仁胸有成竹地说着,齐英凤也用着那敬佩的眼光看着黄天仁。随后黄天仁便告辞了。 “大侠,等等。” “有什么事么?” “我想同你一起前往官场,我也想替曾经的将军们平反冤案。” 黄天仁看了看王辰,对他微微一笑,两人便一同走了。 梦中人,满伤痕, 从始至中伴秋星。 腰中玉,扰心神, 是谁?是谁? 世间是否有此人? “老前辈,万恨兄现在怎么样了?” 秋星说话的时候很懊悔,也许他真的不好意思来面对陆万恨了,齐英凤也看出了这点,于是说道:“dúxìng越发作越频繁了,但他心里一直还惦念年你这位兄弟。” 听齐英凤说完,秋星顿时被陆万恨这豁达的胸襟所感动了,同时秋星也是愧疚万分。但最让秋星担心的还是陆万恨体内的dú,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秋星认为陆万恨如今的痛苦,很大一部分都是因自己才造成的。 “紫纤,紫纤可好?” 齐英凤笑了笑,在齐英凤那和蔼的笑容里,秋星可以感觉到韩紫纤现在的状况还是不错的。 齐英凤道:“韩姑娘整日照顾恨儿,身子还算可以,但她整日饱受着相思之苦呀!” 秋星理解齐英凤此话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给韩紫纤带去的伤害有多大。秋星慢慢地垂下了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韩姑娘真的很爱你。” “可我并非是个好丈夫。” “难道你的心底还在排斥着卢家?” “不,”秋星很慌张地说道:“卢家重情讲义真如紫纤所言是我们欧阳家欠了卢家好多。” 齐英凤见秋星那诚恳的态度,知道秋星真的是放下了两家的仇怨了心中不禁也欣喜着。但一想到陆万恨的命过不了八月十五,齐英凤不禁便忧从中来,但她并没有让秋星察觉到自己的那份忧伤。 齐英凤又对秋星说道:“既然是三代结jiāo的世家,就不存在谁欠谁的问题。” 秋星点了点头,他很肯定齐英凤的说法,好兄弟本该如此。人与人之间如若计较的太多,那么他们之间存在的友谊便会太少。 “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卢氏兄妹吗?” 秋星犹豫了一会儿,露出了渴望去的眼神,但口中依然说道:“我,我现在的心很不平静,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齐英凤尊重秋星的意思,只是说道:“他们都很惦念着你,你要去,他们随时都是欢迎你的。” 秋星点了点头,于是便向远出走去了。 那座山依旧只有那么一条路,由于好久都没有人走了,那条路上长了一些杂草荆棘。 秋星望着这么一条似曾相识的路,心中顿时想起了好多的事情。他想到那时来过这条路的只有三个活人和两位已经过世的人,这条路便是通向自己父母坟墓的唯一的一条路。 的确,一位剑客整日风尘仆仆的在江湖上闯dàng,寻仇,心中的那种矛盾,感伤,波动是别人所无法理解的,更不知去找谁去倾诉。 当这个世界满是冰冷的时候,惟独家依旧保持着那不变的温暖。 当这个世界满是仇恨的时候,惟有家人会无怨无悔的让你依靠。 当你心中有着那千丝万屡的愁丝时,也只有亲人才会一点一点耐心地帮你去解。 当秋星在爱恨情愁面前徘徊不定的时候,同样,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只不过秋星就比较悲惨了,他只能静静地去面对那么两座坟。 所有人都恐惧着这里的yīn气太重,独有秋星才会感到这里的温暖。 他静静地跪在坟前,呆呆地看着这两座立了已有十年之久的坟墓。墓碑上的字迹在风吹雨淋中,落下了一层尘土。 秋星此刻说道:“杀害你们的并不是卢叔叔,他当初是不想让你们忍受巨dú的折磨才会那么做的,其实真正丧心病狂的是萧客行那个恶贼。我已经找到他了,无论他有多么的强大,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此刻,一阵风吹卷到了这里,刮起了一阵尘沙,好象秋星的双亲正急匆匆地赶来这里,认真去听秋星所告诉他们的事情。 那阵风吹过,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寂寞的又重归了寂寞,伤悲的也一样又回归了伤悲。 秋星又道:“告诉你们,我已经娶了卢叔叔的女儿为妻,她很美丽,也很娴熟,另外她已怀了我们欧阳家的骨ròu,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说了好久,说了好多,秋星所有想说而且未曾说过的话都说给了他的父母。 夜幕低垂后,繁醒又点点,夜空清冷飘散雾柔柔。 晚风不解愁,孤独再漫漫,野林幽深传来鸣赳赳。 十年前,十五月圆,血淋淋场景依旧。 又将月圆,不知如何,秋星静静等候。 夜深了,这里变的更暗了,也更凉了,伤感将秋星催入了梦乡,梦是什么样子的?梦同往常一样。 那个满脸伤痕,头发蓬乱,腰中挂着一块碧玉的人又重现在他的梦里,还是说着同样的话。 “你究竟是谁?” 秋星猛然又醒来了,灰蒙蒙的山林中落着秋日的晨露。有些梦做过之后,人很快就忘了,但那个翻来覆去,总是在秋星生命里存在着的梦,让秋星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梦里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劝阻自己不要报仇? 秋星知道这并非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梦,而是隐藏着某种预兆的梦。 晨雾渐渐的被熹微的晨光所赶走,秋星站了起来,他头一次很有意识地走到了碑后,想用手摸一摸那高高的坟包,似乎他想用这种方式去触摸自己的双亲。 蓦地一看,发现碑后有一块碧玉,秋星连忙俯身拾起那快玉佩,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那块玉正是梦里那个人腰上所挂的玉,那块碧玉也正是当年水盈为欧阳云所求的。 那梦中的人会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谁?秋星此刻恍然大悟,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爹爹欧阳云。也许他在天堂之上遇到了卢霄,知道了一切,所以才托梦告诉秋星,叫他不要报仇,不要去寻找自家的恩人去复仇。 秋星用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块碧玉,他在沉思着许多的事情。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去。 上哪儿去?秋星似乎已经打算好了。 下一程该如何去走?秋星也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 第七十一章 今天又是农历八月十五了,民间好多的人都在筹备着过节,那么江湖中的人又会是怎样的呢? 秋星踏着沉沉的步子走向了陆万恨那儿去,离开那里虽然没多久,但那条路看上去是那么的生疏,一切都是那么的死气沉沉的。 “万恨兄你还好吗?紫纤,你可好呀?” 对于秋星来讲,对卢家一切的仇怨似乎都已经成了牵挂。现在秋星所想的,就是用这柄雪亮的断情剑亲手杀了萧客行,夺回雪花剑,为陆万恨解dú。 秋星依然记得齐英凤说过,陆万恨的命只能撑到八月十五,秋星知道,在今天要与萧客行有一个彻底的了解,但他想在这之前,去看一看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 自上次dú发,陆万恨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倘若今晚他要是醒不过来的话,也许将会永远的沉睡下去。韩紫纤已经哭了好久,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哭下去了。一脸的泪痕似乎能表现她内心所有的情感,孤独,无助,恐惧,思念…… 她静静地蹲坐在门外,仿佛有着那么一种等待,是等待着齐英凤,还是等待着秋星,是等待着归人,还是等待着过客,是等待着自己的幸福,还是等待着剑痕下的那份凄凉? 也许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那冷冷的面孔,即使面对着爱人与朋友,他也不会有表情上地变化。 隐隐约约,韩紫纤看到了秋星的身影,她知道是秋星来了,此刻,韩紫纤只觉得心跳的剧烈。但那种剧烈不光是因为秋星来了,心中有些激动,反倒是或多或少有些恐慌。 她站了起来,带着一份期待,更带有那么一种祈祷。 逐渐的,秋星与韩紫纤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直到近的两人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了彼此。秋星停了下来,似乎觉得此刻面对韩紫纤有些尴尬,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一张生冷的面孔叫韩紫纤有些害怕,她害怕秋星是复仇来的,她害怕正躺在床上的哥哥会被秋星一剑杀死,她也怕秋星会狠心地抛弃自己。 或许人怕的东西多了,反倒什么都不怕了。韩紫纤此刻大声喝道:“你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报仇的?倘若真是如此,那你就一剑杀死我好了。” 看着韩紫纤那激动的情绪,秋星刚想解释,韩紫纤就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好象早就准备好的一样,对准了自己大声忿詈道:“总之,我今天是不会让你杀哥哥的,倘若你闯进屋内,我就立刻死在这里。” 韩紫纤说的很不情愿,但是说的上那么的强硬。韩紫纤从未用如此恨的眼神瞅过谁,没想到她此刻正在用那种眼神看着秋星。 看的秋星好无奈,也看的秋星好自责。 秋星慌张地说道:“不要,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我想进去看看我的兄弟。” 韩紫纤听后猛然愣到了那里,匕首不知不觉地滑落到了地上。一时,她再也无法露出刚才那种强硬的态度了,瞬间眼泪充满了整个的眼眶。 “凌大哥,什么?” 秋星什么也没有说,就叫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秋星连忙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韩紫纤,抱的很紧,似乎表示这辈子都要与韩紫纤在一起。 韩紫纤一时又寻觅到了秋星怀中的那份温暖。韩紫纤再也忍受不住这温暖的氛围,她一下子哭了出来。秋星拍了拍韩紫纤,他知道韩紫纤的内心所想,这样的哭泣,不光是因和所爱的人又走到了一起对上苍的感激,也是对奄奄一息的哥哥莫大的担心。 “万恨兄呢?” “他,他在屋里,只不过……” 韩紫纤不忍再继续说下去,秋星匆匆地推开了门,一眼就看见陆万恨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消瘦的身子,惨白的面容,好似一位已经过世的人躺在灵柩中。 秋星脚步很轻地走上前去,他知道陆万恨并没有死,只是在昏睡,他只不过是不想惊醒他而已。秋星静静地站在陆万恨身前,轻轻地为他抻了抻被子,又看到陆万恨有些发紫的嘴唇。秋星低下了头,似乎在沉思,又好象不愿意面对这一切。 秋星并没有冲动,因为他知道身旁的韩紫纤要比自己担心陆万恨。 “哥哥已经昏睡了两天,倘若过了今夜,他……” 秋星一把搂住了韩紫纤,在告诉她一定要坚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在告诉着韩紫纤还有自己在关心着她,深爱着她。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万恨兄一定不会有事的。” 韩紫纤相信秋星所说的话,哪怕她知道这是秋星对自己的安慰,但她依然坚信着秋星对自己所说的。逐渐的,韩紫纤平息了抽泣声,看了看秋星,又看了看陆万恨。 “雪儿,雪儿,秋星兄弟,秋星兄弟……” 陆万恨并没有醒过来,但他此刻在床上晃动着,呼唤着夏若雪的名字,也呼唤着秋星。当一个人神智不清的时候,从嘴中所叫出来的名字,定是心中最牵挂的人。他牵挂着夏若雪的安危,更注重着同秋星这一份兄弟情义。 秋星俯下身来,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珠,心中暗自向他承诺些什么,又向他保证些什么。 韩紫纤看到陆万恨这个样子更加的担心,她好害怕会失去这刚刚相认不久的哥哥。 自从上次齐英凤同秋星辞别之后,她并没有回陆万恨那里,因为她在半路碰到了郝先觉。郝先觉从齐英凤口中得知陆万恨中了黑风帮的dú,而且此dúxìng至柔至暖,很巧,郝先觉对此dú也有些研究,于是就把齐英凤带到他那去,准备研制解那种dú的解yào。 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天了,经过郝先觉地潜心研制,郝先觉终于想出了解此dú的丹yào中所需的yào材,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正好在今日的傍晚就可以炼成。 “卢侄儿有救了。” 郝先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要这丹yào再配一份黄芪,我想你侄儿的dú一定会完全解除的。” 齐英凤一听,连忙就出去找那黄芪了。 “什么味道?” 萧客行在此山林间走着,突然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禁疑惑起来,沿着那气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猛然他看到了一个大丹炉正在冒着烟,心道:“奇怪,谁会在这儿炼什么丹呢?” 一阵风吹了过来,挂响了在门外悬挂着的风铃,一位慈祥的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萧客行一看骤然一惊,因为他刚好看到郝先觉,心中暗自yīn狠道:“真是巧,我正要找你哪,也不知道你现在算没算得出你今日会有血光之灾。” 此刻,萧客行并没有急着露面,因为他想知道那丹炉之中到底在炼着什么,郝先觉又再搞什么鬼。 郝先觉看着那丹炉长叹一口气,笑着自语道:“真没想到我干了一辈子的错事儿,终于可以在有生之年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了,可以帮你卢霄的后人炼yào,驱走他体内的dú素。” 这句话郝先觉虽然说的声音很小,但萧客行听的却很清晰。萧客行与卢家势不两立,一直想至陆万恨于死地,听了郝先觉的话,一时间萧客行对郝先觉恨之入骨,他猛地出现在了郝先觉的身前。 郝先觉看到萧客行的出现,顿时惊恐万分,说道:“怎么是你?” “哈哈。”萧客行不怀好意地大笑两声,说道:“老朋友,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你算没算出今天你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郝先觉此刻很害怕萧客行,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显得那么从容,轻笑了两声,说道:“你是知道的,我从来就不会给自己占卜的。不过我倒想问问,今日阁下来访到底想干什么?” 萧客行的脸色立刻变的yīn沉了好多,他用那尖锐的眼神瞅着郝先觉,道:“我想问你,为什么告诉欧阳秋星我的真实身份,让他向我来寻仇,现在又为何帮助陆万恨炼yào,你难道不知道与我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吗?” 虽然并不是郝先觉告诉秋星萧客行的真实身份,但他并没有否认,因为郝先觉此刻非常痛恨萧客行,他甚至看到萧客行此刻这不可一世的样子,更加地厌恶自己。现在,郝先觉已经不在乎什么生死了,他只渴求萧客行能够意识到,自己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该收手了。 “当年你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你连他们的后人都不肯放过呢?” “放过?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我不仅要让欧阳家与卢家的后人死,我还要让他们相互地残杀,叫他们死的很惨。” “当年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可以除暴安良,可以用那十把剑消灭金人,谁知……” “够了,总之我一定要得到天下,让所有的人都屈服于我。” “只求你放过欧阳家与卢家的后人吧!” 郝先觉用极为渴求的双眼看着萧客行,此时,郝先觉知道自己是满身的罪过。郝先觉为何不肯将自己的名号说出,保留着许多的神秘,似乎他正是在天下人面前遮掩着自己所犯下的罪恶。 “郝先觉,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卢家,欧阳家的人,我更不能放过你。因为这个人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你太可怕了。” 说着,萧客行拔出了月引是十剑,在剑上涂上了dú血梅花dú。郝先觉看后猛然一慌,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萧客行那狡猾的脸上透出了几丝不易察觉狡猾的笑容。萧客行嘴撇的越大,郝先觉越是觉得恐怖。郝先觉也变的严肃起来,这仿佛是他这一生从未有过的怕,他的身子在逐渐地颤抖着。 “天机不可泄露,因为你泄露了太多的天机,所以注定你要比其他人死的更惨。“ 郝先觉此刻无话可说,他只能等待着dú血梅花dú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一剑刺去,顿时,郝先觉身上的血开始聚集。在身体各处,凝集出了好多的‘梅花’。郝先觉除了一剑那非致命的剑伤的疼痛外,那体内dú素散发出来的寒气更令他难以忍受。他不停地在那里挣扎着,翻滚着,但萧客行在那里大笑着,还大声地叫喊道:“整个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 萧客行一剑劈碎了丹炉,那颗可以为陆万恨解dú的丹yào一下子蹦进了火堆之中,火猛然变的更加的旺盛。门外的风铃很凄切的响了一声。于是便卷进了火海之中,顿时,郝先觉的那所茅屋燃起了熊熊大火。 郝先觉在地上翻滚着,痛不yù生。此刻,萧客行一剑将郝先觉挑起,然后把他扔进那火海之中。 火让秋日的这里变的热气腾腾的,火映红了萧客行那张凶恶狠dú的脸,他在笑着,他在尽情地笑着。 第七十二章(结局) 这便是中秋佳节的傍晚,当红霞落尽之时,那轮明月也就快出来了。一轮圆月,多少人的向往,一种团聚,多少人所期盼。 江湖路不平,道道伴风行。 月引山庄。 这里好静,静的像月宫一样。 萧客行缓缓的到了这里。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明月出来,好再给那月引十剑添加些能量。萧客行此刻的心情很激动,因为这月引十剑自出世以来第一次赶上月圆,倘若这剑被月圆时的月光所照shè,这十把剑将会永远的混为一体,不可分开。 如此说来,当明月出现之后,那么世间上也就不会再出现雪花剑了,这也就也就意味着再没什么可以驱走陆万恨体内的dú了。 萧客行紧握着月引十剑,他在从上至下地打量着这把可以让自己主宰整个江湖的剑。 忽然,萧客行认为这里的风好大好大,而且这风不像自然界所刮的风,因为这风中隐藏着一股巨大的杀气。 “什么人” 萧客行顿时大喝一声。 没有人回答,但萧客行看到一个人,他拖着一柄雪亮的长剑正向自己走来。他知道那柄剑就是断情剑,那个人就是欧阳秋星。 断情剑已不再是木剑,因为秋星同萧客行有着那不共戴天之仇,他是杀秋星一家三十口的人,是杀秋星师傅,师娘的人,是破坏秋星与陆万恨兄弟感情的人,是让秋星一生浪迹天涯所要找的仇人。 这一天到了,对于秋星来说,等待这一天是种痛苦的煎熬,等来了这一天,有将有一个可怕的结果。 “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也终于等来你了。” 秋星一脸的无奈,满眼的仇恨。萧客行却现出了泛泛的yīn笑。 “陆万恨还没有死吗?” “他不会死在你后面。” “哈哈……”萧客行满不在乎地大笑起来,道:“想要杀我尽管来,想要夺雪花剑尽管来。” 秋星在静立运气,试着想将断情剑最大的威力给逼出来。 萧客行又笑道:“我告诉你,要夺此剑必须要在月没有出来之前夺走,否则雪花剑就会永远的同那十一把剑混在一起。到时你即使杀了我,也无法救活那个陆万恨了。” 秋星听清了,听后,他变的更加的恐慌。因为现在距月出之时仅有一个时辰,更何况,秋星此刻并没有能力去杀萧客行,他此刻来只是在同命运打着赌,希望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夏若雪曾被刑,陆两人绑在了月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山庄附近的一个破庙里。她的嘴被封着,手与脚都被绳子捆的紧紧的。夏若雪每时每刻都在挣扎着,希望自己可以离开这里。 此时的夏若雪已经是饿的面黄体瘦,憔悴至极了。 她在庙内蹦来蹦去,发现庙内有一把剑,好似很古老了。可能是昔日的江湖侠客在这里切磋时留下的吧。其实夏若雪也没有闲心去理会这么多了,她连忙将绑在自己手上的缰绳冲着刀刃,来来回回蹭了好久,但幸运的是,缰绳还是被划开了。 夏若雪又解开了脚下的绳子,拿着那把剑准备离去,想找到秋星或是陆万恨,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 夏若雪刚刚推开庙门,很巧,陆宗涛就在外面。他看到夏若雪自己跑出来甚为惊慌,蓦地,拿出了刀指向了夏若雪,怒道:“你不能走。” 夏若雪从未把陆宗涛放在眼里,很鄙视的看着他,说道:“就凭你,还想拦住我吗?” 说完,陆宗涛一刀向夏若雪劈来,夏若雪猛的一闪,再一剑划到了陆宗涛的脖子上,陆宗涛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哼,留你在世上,早晚都是个祸害。” 夏若雪没来得及将陆宗涛尸首搬出,自己便匆匆地向陆万恨哪儿跑去了。在路过月引山庄时,夏若雪忽听到一阵巨大的打斗声,夏若雪一时好奇,忍不住地跑了过去。 跑去一看,猛然一惊。因为她看到秋星在同萧客行在打斗,虽然夏若雪不知事情到底怎样,但知道此事定很突兀。 秋星看到了夏若雪,说道:“夏女侠,万恨兄中了黑风帮的dú,如今已经快不行了。” 这话犹如青天霹雳,吓得夏若雪魂飞魄散。但见秋星并非是萧客行的对手,夏若雪认为此刻不能这样就走了,于是飞身朝萧客行刺去。 萧客行淡然一笑,根本就没有在乎夏若雪,大臂一挥,一掌朝夏若雪打了过来,夏若雪顿时跌落在地上。 秋星此刻更加的恼火,断情剑变的更加的雪亮。秋星快剑jiāo错,断情剑一剑多影,一时令萧客行眼花缭乱。萧客行直剑横冲,剑一下子绞在了秋星的剑中。秋星在这时一掌击出,同样萧客行也还来一掌,两人掌心相对在空中滞留甚久。但秋星的内力要比萧客行逊色许多。顿时,秋星后仰过去,栽倒地上,只觉得双膝发软,血一下子从口中喷出。 萧客行大笑道:“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萧客行的月引十剑又朝秋星刺去,秋星猛然一惊,下意识地侧身一跳。萧客行一下子定在了那里,用了月引剑法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用自己的意识去控制剑。此刻,剑自己就朝秋星刺去,秋星只能被动地横拦竖挡。 顿时,月引十剑发出别样的寒气,叫秋星忽然想起一日夜晚在此处的感觉。他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每晚萧客行都躲在这香炉之下练功。 想此,秋星懊恼不已,心道:“你练如此邪功,想夺取天下,我看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断情剑猛然一闪,秋星一剑击回了萧客行的剑,月引十剑一下子又重新地落到了萧客行的手中。萧客行凌空翻去,一剑打在了断情剑上,断情剑瞬时飞了出去。 萧客行大笑道:“没有断情剑的威力,我看你还能如何跟我打下去。” “接着。” 夏若雪把自己的剑抛给了秋星,秋星接剑,转身又向萧客行刺去。由于秋星的剑法与萧客行相差悬殊。萧客行并没有使出全力,他想拖延到月出之时,这样秋星因夺不到雪花剑便会伤心至极。他一心想看到秋星的痛苦,在痛苦中死亡,才是萧客行的意思。 在这时,谁来了这里? 疯乞。 疯乞看到地上有一把雪亮的宝剑,他一下子便捡了起来。不料,断情剑发出了巨大的威力,从未有过的威力。 也许对于一个疯子,没有任何意识的疯子而言。只有他心中即没有爱,又没有恨。也只有那样的人,才真正的达到了断情。 顿时,剑芒刺的秋星与萧客行都睁不开眼睛,觉得身体像bàozhà一样。秋星此刻在一片昏暗之时,一剑刺穿了萧客行的胸膛,雪顿时迸了出来,萧客行手中的那月引十剑又瞬间变成了十把宝剑,散落到了地上。萧客行口吐鲜血,死在了秋星的剑下。 秋星此刻强忍着那剧烈耀眼的光,睁开了眼睛,仰天说道:“我终于报仇了!” 就在秋星仰天之时,不知为何,那疯乞持剑而来,用剑chā如了秋星体内。秋星瞪大了双眼,看见疯乞手上竟出现了“梅花”,秋星下意识地说道:“师傅。” 对,疯乞就是秋星的师傅花祈,花祈当日跌落山下并没有死,只是疯了而已。 “师傅……”这一声时时在花祈的耳畔萦绕着,一时间,花祈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那chā入秋星体内的断情剑瞬间又恢复了木剑。 “晨儿,晨儿。”花祈嘴中嘟囔着,花祈真的想起来了。 秋星点了点头。 “什么,什么?我杀死了晨儿,不,不……” 花祈又像疯了一样,他松开了断情剑,疯疯癫癫地跑走了。 秋星此刻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握住了那散在地上的雪花剑。 “凌大哥——” 韩紫纤一直都在寻找秋星,没想到自己竟看到了这一幕。见秋星躺在了地上,她匆匆地跑了过来,扶着秋星,大声说道:“凌大哥,凌大哥。” 秋星见韩紫纤那苦涩的样子,用手轻轻地抚摸了她的面颊,微声说道:“紫纤,紫纤,我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 听着秋星那苍而无力的声音,韩紫纤一下子哭了出来。 夏若雪很伤痛地走了过来,道:“凌大侠。” 秋星顿时伸出了手,道:“这把就是雪花剑。快去用这把剑救万恨兄。倘若过了今夜,万恨兄真的就没救了。” 虽然秋星的声音很微弱,但是说的甚是焦急。夏若雪顿时被这种兄弟情义感动了,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慢慢地接过宝剑。 “夏女侠,你知道吗?万恨兄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 夏若雪双唇紧闭,强忍着自己的哭声,点了点头,转身就向陆万恨的家中跑去。 明月与金星此刻也都出来了,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月引山庄的这片空地,也打在了秋星与韩紫纤的脸上。 秋星道:“你知道吗?刚才用剑刺穿我胸膛的人,他就是我的师傅,也是这个世间上我最亲近的人。我当初立过誓言,倘若我对朋友不义,有负于爱人,我就被我最亲近的人一剑杀死。我一生为了仇恨,对不起你们兄妹两人,想必这一剑是我的报应。” “不,凌大哥,你不会有事的。” 秋星摇了摇头,拭了拭韩紫纤眼角上的泪水,道:“不要哭泣,不要哭泣。” 韩紫纤双唇紧闭,止住了哭泣。但最后一滴泪水滴到了那chā在秋星身体中的断情剑时,断情剑散发出一阵幽香,然后化成了一滩水,消失在秋星的身体之中。 秋星见此对韩紫纤说道:“好香呀,你看人间最柔情的眼泪,也会感化这世间最无情的剑,而我一生去执著于仇恨,唉……” 韩紫纤紧紧地抱住秋星,她只能去听秋星最后的话语,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又会满脸的泪水。 “紫纤,我们的孩子真可怜,我这个爹也太无情了。我想在临死之前为我们的孩子起一个名字。作为他的父亲,我是看不到他了,想必我仅能为他做这么一点儿事情了。” 韩紫纤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放。” “欧阳放,好,就叫这个名字。” “我希望叫咱们的孩子放下一切应该放下的东西,放下仇恨,放下对名利的热衷。我想让他放不下人间最美的东西,那就是对待他人真心的情感。” “紫纤,我还想叫你帮我最后一件事情,我想再去看一眼大漠。” 韩紫纤听后很诧异,那么远,秋星又命在旦夕,如何才能带他再去一趟大漠。由于是秋星最后一个请求,韩紫纤还是点了点头。 “紫纤,我现在要睡了,我想安安静静睡在你怀中一夜。” 说着,秋星真的闭上了眼睛,不过他并没有死。他的一只手紧攥着拳头,韩紫纤一手拖着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扶着秋星。她依旧能感受到秋星的呼吸,但她并没有打扰秋星的安睡。 韩紫纤呆呆地望着夜空,望着那颗一闪一闪的金星,静静地回忆着过去,就这样,在这儿呆了一夜。 天逐渐的亮了,金星猛然一闪,秋星嘴角一撇,他是在微笑。他紧握的那只拳头瞬间也松开了,一块完美无暇的碧玉滑落到了韩紫纤手中。 韩紫纤紧握住那块碧玉,冥冥之中,看到了那茫茫的大漠,自己静立在大漠之上,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一张冷漠的面孔,一双写满仇恨的眼睛,手中紧握着一把满是杀气的剑,一阵风吹来,卷起了地上了黄沙,吹动了他的衣襟,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踏月弄影】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唯美爱情)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896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