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合箓》 正文 第1章 风雨入中原 “嘿,干什么的?” 三十年之后,陈景也被中原守关的将士问起这句话,与他叔叔陈朝当年进关一样,这天也刮着风c下着雨,却不是当年黑夜,他也像他叔叔陈朝那样,没有回答守关的将士这个问题。 夜,漆黑成了一片,偶尔几声惊雷照亮着这南疆的边关。关外站着十几个人,穿着蓑衣,顶着滂沱大雨,他们帽沿压的很低,即便雷鸣的映照,也没能完全看清楚这些人的脸。守关的将士察觉这十几个人模样不善,又怕是重要的人物,便约了四五个人开门查看。虽然今夜是新年夜,关内早就一派过节的融洽,但他们却不敢懈怠。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人是狼,搅乱中原武林的蛮狼。 打头那个人身子不高,虽然穿着厚重的蓑衣,却仍然能感觉出来是个孩子的模样。他身后两个人负手站立,下着大雨,也没能让二人有一丝异动。再往后,十几个人同样蓑衣蓑帽,雨水沿着衣帽成串流淌,腰间都悬挂着兵器。 守关的将士自然能看出来这些人非比寻常,如今南疆不安,他们也怕是来犯中原的外域人士,早早就按下了刀头。 “我们也是中原人,只是想回去。”为首的人开口说话,声音分明还是小孩子,但透漏出来的傲气,听着让人不敢违背。 “中原人?怎么从南蛮之地回来?又为什么带着这么多兵器?”这些守关的将士自然不敢随意放人入关,必须查问清楚,一旦发生械斗,不但他们倒霉,中原恐怕也会不得安宁。 “听说中原的皇帝死了,我们借着这个机会回来办点事。” 此话一出,守关的将士哪个不是错愕,为首的打理精神,大声喊道:“大胆。”士兵这才醒悟,拔出刀来。 “你们还是放我们进中原的好,不会白白丢了性命。”孩子身后的一个人说。 “放肆,我中原之地,岂容得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来犯?快放下兵器伏法,不然就地解决了你们。”说着话,士官提刀上前便劈。眼看着刀就要落在那孩子头上,他没有动,甚至没有抬头,只轻轻扬起手掌,使出全身气力劈这一刀的将士竟然凭空飞了出去,正落在城门的题字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比雨声还要大。那孩子没有停手,接着迈开步子,双手推了出去。 雨落的很大,掌风没有让这些雨落地,尽数击在了剩下了几名士兵身上。众人像是遇到强风,一个个飞了出去,脸上露出扭曲的神色,霎时间十几个士兵被震的七零八落,没有一个活下来。 风依旧刮个不停。 边防守卫营听到关门有动静,早就准备妥当,只等一言不合就把这些关外人士诛杀殆尽。此时,看见那孩子两招便把几个值班的士兵解决掉,也猜到一二,个个操持着长枪冲到了关口。 为首的孩子退到一边,他身后的两个人也没有动手,跟着他站到一旁。那十几个带兵器的人突然抬起头,正好一个惊雷炸鸣,电光映射在他们脸上,一个个面无表情,十分吓人。只听见谁说了一声,“攻”。这攻字才说出口,十几柄长刀一起出鞘,寒光更比雷光耀眼。 只是片刻,边防的几十号人再没有一个活口,那些人雷厉风行的速度让人咋舌。 孩子看着关内,踏着风雨,走进了关口。 “二叔,这次夺取少林,有把握吗?”行走间,那个孩子问出一句话。 “教主,少林寺的和尚虽然名声大,但是多数都是修习佛法的僧人,真正的高手没有几个。所以这次我们要拿下少林寺,凭借教主的武功修为,根本不在话下。”一人接口说。 “听说少林寺有个智远和尚,非常的厉害?”孩子又问。 “智远年轻的时候确实江湖闻名,后来听说西门恒和他比武,一剑割破了丹田,如今若不是老死了,恐怕也是一个废人,不必在意。” “这么说倒可惜了,本来还想和他切磋切磋。我破天教没有一个内力强劲的,中原可还有什么其他的高手?” “目前最有名望的,是东c西c南三家。东方辕冠是使拳脚的,听说内力浑厚。其余的都是使剑的高手。” “使剑的高手?”说到使剑,那孩子竟然冷笑了一声,十分不屑。 另一人说:“教主可不能小看了中原那些使剑的人,如今他们的剑法大多十分厉害,南宫绝和西门恒就是其中数一数二的。还有昆仑剑派的慕容剑宇,点苍的林惊沅” 听到林惊沅这个名字,那个小孩子停下脚步,问说:“林惊沅,林惊南。师父,你与这个林惊沅是什么关系?” 那人忙拱手鞠躬,回说:“禀教主,这个林惊沅是点苍派前任掌门林长空的儿子,林长空是家父的亲弟兄。” 说话的人叫做林惊南,现在是破天教的护法,关于点苍派的事情,远远没有他说的这样轻巧,只是多少年的忍耐,让他早已变得不会轻易显山漏水。和林惊南并排站的,也是破天教的护法,名唤陈略仝,是教主的二叔。教主是个十四c五岁的孩子,别看年轻,内力非同凡响,叫做陈朝。 破天教曾经是中原一个十分庞大的教派,旨在恢复前陈皇帝陈霸先创立的南陈王朝,多少年来在中原也不知道掀起了几多血雨腥风。后来武林式微,人才凋零,这破天教被朝廷一路讨伐殆尽,不得不远离中原,教众多隐于山林之间做了匪人,教主和一些重要的人物躲到南蛮国界避难。陈朝的父亲死后,这个重任落到他的肩上,偏偏这个小子是个武痴,一天不是找人比武,就是暗自练拳纳气,根本不管破天教的事物,于是破天教的所有事情,都由两位护法代为管理。 这次风雨入中原,是因为中原的皇帝刚刚驾崩,两位护法得到消息之后,商量着趁新皇帝登基,朝局未稳,借此反攻中原,以图大势。虽然破天教在南疆隐匿多年,但中原多有破天教的教徒,所以他们对中原武林的事情,虽然不能全知全解,但也清楚了十之六七,比如他们口中的少林寺。自从少林寺解救了李世民之后,名声就无休止的扩张起来,没有几年,不是皇帝亲巡,就是赏金赐地,后来还将少林寺和一个叫做达摩的和尚牵扯到了一起,说什么天下武功出少林。其实那些和尚天天念经也就罢了,偏偏在乎世人的看法,外人说天下武功出少林,那些和尚就真的整理天下的武功,还将这些武功和无上的佛法经书藏在一起,叫个藏经阁。话又说回来,正是这些和尚整理了天下武功,后来还当真是天下武功出少林了。 都是俗人,也说不得他。武功的修炼,并不是靠会的多,会得全,主要看体质适合不适合。比如这破天教的教主陈朝,自幼就天赋异禀,跟着父亲习了一套破天教的内力,后来又跟着林惊南学会了不少中原内功的心法,虽然才十几岁,但已经算得上不错的修为。这次从南疆回到中原,引出了不少厉害的高手,随意算算,就有左剑尘c西门缺c东方谷c空清和尚c林俞舟c陈景c北冥哀c杜沐鱼c穆离。 “多久没见大哥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径直往前赶路的陈朝说。 “承蒙教主挂念,宗儿现在在扬州象牙山一带。前些日子还专门派人送来书信,说是我们拿下少林寺的同时,一定要拿下钱百万。”陈略仝回说。 林惊南接话说:“这个钱百万是朝廷的人,也算得上半个江湖人,名下有许多的产业,仅仅是钱庄就遍布整个江南。” 陈略仝说:“这么说,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拿下他,不仅大大增加我们的实力,还能控制整个江南的金银。” “二姐怎么样了?去中原也有三个月了,可有什么消息?”听着陈略仝与林惊南对话,教主不免有些不耐烦,改了话头。 “子琦被剑影堂堂主护送着去了少室山,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只等我们赶到,就能依照计划行事拿下少林。”陈略仝道。 “我还是觉得让二姐牺牲这么大,不太好。” “教主,这次的计划关系到我们破天教能不能东山再起,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武断一些。若是还有什么顾及,我们就只能在南蛮之地呆一辈子,根本没有机会恢复我大陈王朝。”陈略仝的口气不再似护法对教主,更像是二叔对侄儿的教训。 陈朝没有再说话。 连同陈朝c陈略仝c林惊南和十几个破天教的教众,一行人冒着风雨已经走远。留在关口的,只剩下许多守关将士的尸体。这些尸体虽然被雨水淋湿,但能够清楚的看见,他们身上只有一处伤口,都是在咽喉的地方。 那十几个人武功如何不好说,但绝对是训练有素,对付这些持枪的士兵,找到了破绽,训练出来一招致命的攻击。他们动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像他们这样的教众,破天教有几百人,确实这次陈朝入关,给中原带来了一股肃杀之风,也为已经沉寂的中原武林添了一笔活力。 这一年的这一夜,正是甲子年大年初一。华夏土地以天干地支为纪年,六十年一个轮回,恰恰六十年后的今天,穆离被无名鼠辈下毒致死。从陈朝风雨入中原,到穆离身受一百零七刀最后身亡,正是中原武林的一个轮回,是一个从鼎盛到落寞的过程,整整一个分合。 之所以从这一天开始说,不仅仅是这一天与之后六十年整整一个甲子,也因为大年初一日,也是陈朝的生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武僧止开光 传说,在南梁时分,达摩老祖自西戎渡苇至中原,在少室山上面壁九年,融合中原地的气功和西戎地的外功创立了一个武功门派,自此揭开中原武林的新篇章。传说当然是信不得,不过位于少室山旁,确实有一座雄伟庙宇。这些个僧人也修炼一些体术来强身健体,自从十三僧救主之后,世人对于这个寺院的传说越来越多,这些本该潜心修佛的僧人竟然也像俗人一样,参与武林的一些事物,日久年深,又加上朝廷五次三番的赏赐,也就让这个寺院的名声响彻中原。那寺本叫少林寺,后改名徙岵寺,在隋朝皇帝隋炀帝大业三年,复名“少林”。 山下有一处镇子,虽然不大,但住的人大多是武林中人或是富翁豪商,借着少室山古刹宝地,多来颐养天年,所以镇中少见街头闹事的人。 当然,这少林寺和尚主要的事情,还是修习佛法,也帮着别人家做一些亡人法事。就在几天前,少林住持接到山下小镇陈府的信件,相请寺中一百零八位僧人前去为老妇人作法念经,出资五千两白银以修少林墩门用来还愿。由于一去不是很远,住持便安排众僧人夜间去唱经,黎明时候回寺。这场大法事需要做七七四十九天,最后一晚,住持需要亲自去作“收经”的法事,所以最后一晚不仅家人需要回避,而且和尚们也不能离开灵堂一步。 眼看着就要天亮,四十九天的法事已经做完,和尚们停了口中的吟诵,僧人也开始收拾带来的法器和经书,不少人已经回少林寺去了。四更时分,却见陈家小姐前来为娘亲上香,少林住持以为不妥,上前行佛礼说:“今夜是我寺僧人收经的法事,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但家属还是回避才行,免受误跨之祸。” 陈小姐转睛看了一眼住持,和佛礼说:“娘亲就这么走了,小女子痛心难安,今夜莫名的遇恶难眠,听见诸位高僧已经念完佛经,所以才敢前来还香乞愿,希望方丈开个方便门。” 住持抬头望去。这一看可要不得,只看见灯光下c又是朦胧月色里那陈小姐皓肤如雪,目秀眉明,发如乌丝,鼻口相当,而目光却略显哀怨,当真就像是天仙的下凡。 小姐瞧见住持正望向自己,秀目忙转向别处,口中说道:“怕是这灵堂之内的鬼怪被驱了,倒跑去府中别处,才害的小女子难以入眠。不知可否相请大师前去小女子房中唱经一遍?也好让我解开心结,让师父添一道功绩。” 住持一时间不知道说个什么好,竟然愣在了原地,只感觉陈小姐人影晃动,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这住持毕竟是老和尚,初见这样绝了尘世的美女子难免慌乱,片刻之后也就稳定了心神,忙说:“这事虽小,但凡尘阻隔,女施主的闺房贫僧万万进不得。” 陈小姐又是一声哀叹,说:“习佛法之人本不受世俗所缚,谁知大师贵为一寺住持,竟然说出这般话语。这娘亲刚刚仙去,恐怕我这为人子女的,也不能在人世间留太长时间。”说着话,就要流下眼泪来。夜间灯下看美人,本就更是绝伦,现在陈小姐梨花带雨,更是连佛陀都要动心。 住持心恙,说:“那贫僧去女施主房外诵经一遍,如何?” “悉听大师法旨。”陈小姐在丫鬟的搀扶下莲步移去,住持不敢离得太近,隔开两丈跟在后面。不多时,三人前后已到陈小姐的闺房外。 “女施主先进去,贫僧这便诵经,好去除小姐心中的恶结。” 谁知道陈小姐伸出玉指,轻轻拍在住持肩头。住持心头一惊,却听陈小姐问说:“大师不进来诵经么?怕屋外寒冷,冻着了大师,岂不是我府上招待不周。” 住持忙合十念了佛语,说道:“贫僧年迈,这俗尘声誉不能再结善缘。可小姐正值妙龄年华,若惹得别人闲话中伤,却不是贫僧所愿见的。所以小姐且进屋去,贫僧在屋外就行。至于夜寒,老僧也曾修习了些强身健体的法子,不碍事,不碍事。” 陈小姐娇声应了进屋,却没有关房门。住持随目望去,丫鬟已经离开,陈小姐在房间里面,坐在梳妆台前除簪卸妆,更是美不胜收。住持忙闭目念道:“空既是色,色既是空。”随而诵经。 片刻,只听见屋内一声惨呼。住持忙望去,陈小姐正在床上口吐白沫。住持一惊,右脚点地,瞬间已到陈小姐床边。此时,一股清香之气透鼻而入,住持怕有迷香,忙使龟息之法前去查看陈小姐出了什么事。谁料小姐等到住持赶来右手瞬间探出,直取住持气海穴。 气海穴位于丹田,被点中不能使出丝毫内力。住持忙退,谁知这惊慌失措之间,已经体力全无。陈小姐一笑,上前解开住持衣衫,说道:“大师所中的毒乃是情欲毒,半日不解便会欲火焚身而亡,小女子此刻也是寂寞难耐,不如替大师解了此毒?” “女施主千万不可行此卑贱之事。”住持说话已经颤抖了声音,怕是毒气扩散了。 陈小姐温柔一笑,依在住持怀中,细声道:“此刻小女子便是大师的人,男欢女爱何其正常,大师又何必拒绝?莫不是大师觉得小女子不漂亮?”说着话抬眼看着住持。 住持还要劝解,谁知道这一低头,正好瞧见靠在自己怀里的陈小姐。此时的美人更是不知如何形容,加上情毒扩散,全身火热,身体早已不听使唤,更管不了那些所谓的声誉。 正在住持与陈小姐准备云山雾水做苟且之事时,一众人举火相继寻来,见二人狼狈模样,一老者上前便给住持一耳光。老僧霎时清醒,见与陈小姐赤身模样,哪里还有辩解的话语。小姐忙拾起衣物遮羞,伏在那老者肩头哭道:“这和尚趁女儿熟睡,竟然对女儿行此卑贱之事,叫女儿如何再有面目见人” 话语才说完,陈小姐竟然撞向木柱。陈老爷一惊,奈何小姐速度之快,无人来得及出手解救,顿时之间倒地不起。 见此惨状,住持忙盘腿要念经。老者大怒,取过朴刀,喝道:“你这秃头淫僧,竟然奸污我儿,今日便取你性命。”说毕横刀斩将下去。恰时,一条齐眉棍直击在朴刀之上。陈府老者定睛看去,一名僧人早抱起住持跃了出去。众人不等陈老爷开口,也已经追将出去。行至大堂,剩下十数僧人手持齐眉棍护住少林住持,一位大和尚上前,合十说道:“按少林戒律,僧众凡破戒者,当在戒律堂受罚。劳烦老施主开恩,让贫僧带住持归寺,等到我寺私刑责罚过后,老施主再来要人不迟。” “此淫僧奸污我女,令其无面目苟活而自杀身亡,今日我若不杀此淫僧,何以在百年之后面见其母亲?你若将那淫僧交于我,任凭诛杀他在当场,我便放你等回去,此事也得以平息。若不行,我定带上众人攻上少林寺,杀光你们这些恶僧,火烧了你们寺院。”刚说完话,众家丁不等陈老爷发号施令,个个手持朴刀纷纷上前。 那位和尚忙调动内力,一道气墙迸体而出,口中说道:“众僧护住持回寺。”转头又说:“我寺自有清规戒律,就不烦劳施主动手了。” 眼看着僧人有序的出了陈府,奈何高人相阻,陈府家丁根本无法上前,只能拿着朴刀看着这些和尚离开。就在此时,一个孩子转了出来,双手负背,满身杀气。见了那僧人,说道:“阁下就是少林寺达摩堂首座?听说内力修习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接住本座一掌。”来人正是陈朝,这说话之间,迈开步子踏了一个马步,双手聚气猛推了出去。 众家丁早就纷纷后退,达摩堂首座见此小儿气宇不凡,自然不敢怠慢,忙提气应战。顿时间,屋内就像是刮起一场飓风,搅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达摩首座的气墙被打散,甚至口中都流出鲜血来。 “这孩子好厉害。”达摩堂首座暗中思索,凭借自己的修为,恐怕抵挡不了这个孩子的第二掌,好在少林的僧人已经出门,自己只要能脱身也就罢了。 未曾想陈朝目光突然凶恶如狼,脚下轻点,又是一掌直直拍向那僧人。达摩堂首座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提气全力相接。谁知道顿时一股如骇浪般的内力汹涌而来,霎时达摩首座已经觉得五脏六腑混乱不堪,口中的鲜血如同泉涌。 “这就是少林寺达摩堂首座的修为?”虽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但陈朝说出来的这话,完全是一个大人的口吻。 达摩堂首座哪里还能说话,就是双眼,也失去了神色,身体不听使唤,瘫软着忙忙倒在地上,竟然气绝身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计取少林寺 陈朝两掌便拍的少林达摩堂首座致死,其内力何其深厚,年纪轻轻居然就有这般成就。陈略仝上前行礼,说:“教主,这第一步已完成,接下来便可直取少林寺。” 取少林寺,是破天教图谋中原天下的第一步,如今看来,已经成功了不少,陈朝脸上却没有多少的喜悦,摇摇头说:“全凭二叔的主意。” “放号令,传破天教教众齐聚少林寺。” 此时夜已尽退,晚春的夜风还有寒冷之意,陈朝与破天教众人已在少室山下。周遭山峦起伏,教众已于少林寺四处隐藏身形。 “等进了少林寺,那群僧人势必以死相阻,若进去太多人,必不好内外接应。且留中行c蛮颌两个堂口的人马在外,教主与我引血月c剑影堂堂主进宇夺寺。到时候以教令为号,中行c蛮颌二堂口进去相助,必教少林寺没有周旋的余地。”说话的正是林惊南。 陈朝接口道:“师父,那少林寺内可还有其他高人坐镇?要这样小心谨慎行事。” “之前说的那个智远和尚,这几天我们多有打听,原来那个智远虽然丹田被废,却没有武功尽失。除了这个智远,寺中还有一个人,叫做东方谷,是东方辕冠的三子,也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如今游玩回山。拿下少林寺的时候,正好可以擒他来要挟东方辕冠。”林惊南说。 陈朝大喜,忙说:“那我们快些进去,本座正好会见会见这个智远和尚。” 陈略仝却止道:“再等片刻,现在天已经亮了,按少林寺规矩,悟绝住持当受杖刑。等到住持受了刑法,我等胜算更显。” 破天教如何调度暂且不说,且说说少林寺内,悟绝住持盘腿坐在方丈之内,满脸都是准备辞世的神色,其余几位僧人坐于蒲团之上与住持诵经去恶。良久,住持合十说道:“老衲自入少林已有四十余年,期间于佛门五戒均不曾犯废。昨夜老衲愚痴,终于还是勘不破美色,于陈府侮辱陈家女施主,且令其丧命,心中难安之极也。然,寺有寺规,但凡破色戒之僧人必要责杖一百,逐出少林寺,老衲住持之责,按律应该受刑多少?” 戒律堂首座悟难接口,“住持犯淫戒,理应受杖责三百。” “老衲待出方外,由悟相师弟暂代本寺住持之位,待到诸位师弟依法决出住持之时,再行礼法。行刑吧。” 众僧人忙合十道:“住持仁慈,我等领住持法旨。” 一僧人道:“师兄多虑了,虽说犯了那色戒,也并非是什么天大的事由,等那陈府的人寻到寺院来的时候,只要说是与那陈小姐做法开光,此事也就解决了。之后再与那陈府多送些银两,想必他们拿了银两,自然不会张扬此事。” “二师兄说的对啊,如今武林怕是不会太安稳,我少林寺作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急需要出面理会大局。如果我少林寺先乱了阵脚,那武林正道谁去打理?依贫僧看,住持就以开光为由,怕那一个小小的陈府,也拿我少林没有办法。”另一僧人。 悟绝住持看向当场的几位高僧,众僧人不语,沉默以示可行。 “阿弥陀佛。”悟绝双手合十,又说:“师弟说的,也是个法子,但是老衲作为少林寺的住持,当真把这个事情如此解决了,那还要戒律有什么用?老衲罪无可恕,戒律堂首座当押解老衲去戒律堂受罚。” 悟难再合十行了佛礼,道:“押解僧前来将寺内受戒僧人悟绝押解到戒律堂。” 两沙弥上前,只顾行礼,哪敢动手。住持久等无果,步行与众僧人行至戒律堂内。待住持退去了袈裟衣衫,两沙弥齐眉棍却不敢打将下去。悟难情知,却也不忍开口下令。住持自然知道缘由,说道:“悟难师弟,少林寺有如今的地位,可是靠得朝廷扶法?” 悟难忙道:“我少林有今日成就,靠的是立法严明,僧众齐心。” “那便是了,外人都道,我少林寺是因为救下了前唐太宗出的风头,本身并无真本领,如今我犯戒不可饶恕,师弟迟迟不下令,岂不是当真叫人耻笑?” 悟难无奈,忍泪吩咐道:“行罚僧快快行刑。” 二位沙弥只得应承,两条齐眉棍上下飞舞。不多时,住持背部已是鲜血淋淋,皮开肉绽。 却在此时,陈朝引破天教共计五人行至戒律堂。陈略仝一见悟绝住持,道:“你这淫僧,今日老夫取你性命。”话毕,抢过齐眉棍便砸在悟绝背上。 众僧人不忍,欲阻止之际,却见悟绝示意退下。众僧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陈老爷手中的齐眉棍夹杂着内力击打在悟绝背部。顿时之间,悟绝背部哪里是血肉模糊可以再形容的,而悟绝脸色苍白,嘴角干涸,双目微闭似是昏死过去。陈老爷尚不解气,见悟绝昏迷,弃了齐眉棍右手成掌拍向悟绝心头。众僧人大惊,已经看出来掌上内力不浅,击中怕就要了性命,僧人们纷纷上前解救。 陈朝还没有上前,林惊南身形移动,右手早拍向一僧人。那僧人哪敢大意,提气便接了这掌。谁知二掌相对,那僧人受力连退三步,口中鲜血不禁喷出。 那僧人咬牙道:“敕魂掌?不知阁下与亡故的破天教陈老教主是何关系?” “正是我教前任教主。” “原来诸位是破天教的人。” 众僧人一听到破天教的名号,虽然是几十年前,但破天教真是处心积虑,众僧似是知道众人来意。悟相上前合十说道:“住持责杖已受,现今已非我少林中人,按理应该将他交给诸位报亡女之仇。然,其身在少林,我寺僧人必当保其周全。” 剑影堂堂主借机搭话,说道:“悟相大师好威武,悟绝淫僧奸辱破天教护法陈略仝之女,以致其女惨死家中。如今,破天教教主陈朝,破天教护法林惊南前来讨要淫僧,本教上下必将此淫僧开膛挫骨,以慰在天亡灵。如若悟相大师执意袒护这淫僧,莫怪本教踏平了你这少林寺。”一席话说的威风凛凛,甚是有胁迫的意思。 悟相也不惊不慌,与众人行了合十礼,说道:“少林乃佛家修法之地,难以容得众施主这般傲视。悟绝师兄虽已不是我少林住持,但身尚在少林,我少林众僧自负保其周全之责。若众位施主要用蛮力,我少林数百僧人也容不得。何况我寺内达摩堂首座悟善到现在也没有归寺,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吧?”悟相此话说的心平气和,毫无半点出方外之意,但话内略显威严。 “犯戒的是悟绝师兄,与悟善师弟并没有关联,还请诸位施主将悟善师弟交给我少林寺。”悟难接话。 陈朝走向前去,也不理会和尚说的悟善,指着悟相说道:“听说少林寺有一位智远老和尚,让他出来与本座切磋切磋。”此话说的极是傲慢,行为更是不将那少林一众僧人放在眼中。众僧看那小子,不过仅是一个孩提而已,说话竟然如此无礼。 戒律堂首座悟难上前说道:“好一个泼口小儿,竟指我师名号。戒律堂首座悟难且与你会会。”话刚说毕,悟难移步上前,左掌拍将过来。陈朝也不慌张,甚至都没有躲开这一掌,举手右掌便拍向悟难。悟难左掌刚落了空击,见陈朝掌法,双腿连击地面,退了半丈,心中想:“这小儿掌法如此凌厉,怕已超过林惊南。我虽斗他不过,却也不能让他在我少林寺撒野。”但见陈朝随身击来,悟难忙提气结起气墙。瞬间,陈朝已击在悟难气墙之上,只听得一声响,气墙便被那小子一掌震碎,但陈朝也没有讨到多大的便宜。 “少林金钟罩?”陈朝也不多想,轻轻一笑,再次丹田鼓动,提气又击了过去。 悟难初以金钟罩逼退陈朝,实以自伤三分,此时见陈朝又攻来,已知难敌,怎奈自己功法有限,难斗大敌,无奈之余,他忙又提气结出气墙,望能稍稍抵挡。谁知陈朝一掌拍到之时,悟难所结的气墙霎时消散,陈朝一掌正拍在和尚的胸口,悟难顿时口吐鲜血,退了几步,一个紧凑站立不住,坐在了地上。 悟相忙上前以掌抵住悟难背后的大穴,悟难感到一股强劲的内力流入自己筋脉之中。恰恰就在此时,陈朝又是一掌拍到。悟难忙调内力涌入掌心,“吡~”一声响,四掌相对,内力激荡四射,只震得屋内物件摇晃。 陈略仝刚想上前帮忙,却听林惊南笑道:“护法使不必慌张,此二人的内力于掌门而言,并不会有何损伤。倒是这两个和尚,恐怕要吃大亏。” 陈略仝举目望向陈朝,只见陈朝脸上现出极是兴奋的情色,毫无痛苦之态,当下放了心境,与林惊南说道:“少林僧人果然申明大义,对我教主一个十四岁的孩童,竟派两位高僧前来调教。”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少林金刚锁 林惊南知陈略仝那句话的意思,附和道:“少林僧人自来如此侠义心肠,护法使难道不曾听闻?寺庙之中,常常藏着别人家的妻女,让这些和尚开光哩!” “这些个和尚多年没有尝到女色之乐,藏别人家的妻女在寺庙之中,本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只是听说一件,但凡有谁说这些个和尚不好的,他们就会要杀人哩!”此话出自陈略仝之口,哪里像是为女寻仇的父亲。 悟相听了此话,未查就里,情知理亏,脸上羞愧难当,却奈何像这样内力相对,若是撤回,必受内伤。而且悟难已经被陈朝打伤,自己撤了掌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悟难的性命恐怕难以保全。 双方所使内力虽然没有到达全力,但悟难脸色渐渐难看之极。刚受了陈朝两掌,悟难和尚实则伤的不轻,此时陈朝与悟相的内力在悟难体内相斗,更是让其五脏六腑疼痛难忍。但碍于少林脸面,和尚硬是忍着巨痛,任凭陈朝与悟相的内力在自己体内逐渐加剧,斗的天翻地覆。 约莫一刻钟,悟难再难忍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陈朝站在悟难正前方,竟任悟难口中的鲜血喷在自己身上,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悟相大惊,却见陈朝大笑,加上其脸上的鲜血,整个人如同地狱来的死神,让人恶心难忍。只觉得兴奋的陈朝内力逐渐加深,悟相哪敢调动内力相对,为了保全悟难的性命,他已经有退却的意图。却听悟难吼道:“师兄万万不可为了我个人性命而堕了少林的声誉。” 其余僧人碍于林惊南与其他几人,并不敢上前相助,何况陈朝以一敌二,这些个和尚也没有脸面助手。陈略仝等人却笑如妖魅。片刻,悟相已感到内力再难输到悟难体内,情知悟难已经被两股内力搅的五脏六腑混乱而死。 悟相缓缓松开双手,悟难已再难支撑,气绝倒地。悟相大惊,忙喝道:“阿弥陀佛,我寺本没有加害诸位的意愿,奈何几位施主苦苦相逼。破天教是什么意图,几位不说明,本寺也猜到了十之八九。如此这般,也怪不得我少林寺的僧人以多欺少了。少林寺僧人听调,击钟警戒,僧侣护寺。” 少林寺建筑繁多,每每朝廷的封地不断,相比较于其他道观也好,寺庙也罢,少林寺可以说地面较广,九声钟响后,少林寺数百名弟子个个手持齐眉棍,从少室山各处赶来,序然而立于大雄宝殿之前,等待着他们的住持训话。 戒律堂内,几位高僧见陈朝内力震伤悟难,与悟相较力之时致使悟难毙命,均怒了容颜,又无奈对方每个都是高手,少林悟字辈的众僧也不敢贸然再出手。“破天教的几位施主既然要动武,还大雄宝殿前。”说着话,悟相示意众师弟将昏迷不醒的悟绝搭起,自己径直出了戒律堂。几位高僧也围向悟绝,恐怕住持被袭,脚下连动,搭着他也出得戒律堂去。 看着少林寺一众和尚都出了戒律堂,林惊南看了看陈略仝,陈略仝理会他的意思,示意剑影堂的堂主将血月c剑影两个堂口的人马先调集到少林寺来。剑影堂堂主手持冲天炮火给寺外教众发了号火。寺外破天教血月c剑影两个堂口的人马看见约定的第一个号令,个个手持大刀,齐身向少林攻去。自听到九声钟响,少林僧人也就知道了寺院之中出了大事,早有人知会早朝礼佛的香客,道说速速下山。想必来的香客都是虔诚的弟子,无非求平安,乞儿女之辈,听说寺中出事,可能伤及无辜,也就不敢多做逗留,个个传达,也就下山去了。所以此时寺门禁闭,破天教众虽然势在必得,一时却也难以入的少林寺内。 这边,林惊南和陈朝c陈略仝与其余两位堂主追至大雄宝殿前,立时便被少林弟子围住,个个拿着齐眉棍,并没有上前恶斗。悟相将悟绝住持交予众悟字辈师兄弟疗伤,自己走上前去。对着陈朝,和尚鞠身行了一礼,说道:“教主入我少林,使悟难师弟圆寂西去,悟善师弟下落不明,此番又想擒拿我寺罪僧悟绝,贫僧均不敢阻止。只是少林寺自来也有寺规,若教主执意行事,我少林寺自然是答应不得。” “我不和你说话,喊智远和尚来和本座切磋。”陈朝说。 “既然教主多次喊话,要与智远师叔切磋。只是可惜,智远师叔已经多少年没有和外人切磋武艺。贫僧倒有一个法子,一来让小教主领教一下我少林的武学,二来不至于伤了我寺院与贵教的和气。” 陈朝问:“什么法子?” “且先破我少林十八罗汉阵。” 陈略仝笑道:“你这和尚倒也不笨,那悟难和尚分明是你与我教主较力致死,此刻你倒推的干净。还仗着少林寺大,欺负我教主孩童一名。” 悟相忙合十说道:“贫僧愧极,但少林寺绝不允许众位施主胡为。何况凭着贵教教主的修为,恐怕这罗汉阵也奈何不了他。” 陈朝本来及其兴奋,听到奈何他不了,不免有些失落,道:“既然你们少林罗汉阵不能奈本座何,快快喊智远和尚出来。” “罗汉阵因人而异,教主一试便知。” 众人听二人对话,纷纷让出一片空地,少林寺十八位僧人手持齐眉棍走了上前,与陈朝行毕礼,一僧人上前,说:“少林十八罗汉伏魔阵也称金刚锁,威力不凡,万望陈施主小心。”说完,众僧人各摆姿态,怒喝一声,看着倒像有几分威力。 陈略仝走了上前,悄声与陈朝说道:“围攻不宜久,教主需快些得手才是,山下的教众怕难以攻上山来,教主若拖延了时间,倒叫少林寺的外援赶到了。” 陈朝望了一眼林惊南,见其示意,便与陈略仝说:“二叔放心。”说毕走向十八僧人阵中。 悟相见陈朝进入金刚锁问说:“陈施主可需要什么兵器?” 陈朝负手望了望那十八名僧人,说道:“本座不用兵器的,开始吧。”听毕陈朝言语,悟相示意十八名僧人启动阵脚。 教主举眼望去,只见十八人所摆姿态各异,虽然看似动作精妙,触碰间便会要了性命,其实处处破绽,只需打乱他们的阵脚,便可以从其中得到便宜。 过不多时,陈朝已经观察完了内理,瞬间抬手便是一掌拍向一人。那人却毫不慌张,任由陈朝击来,似是完全不顾他的这一掌,却他的掌法未老时,两条齐眉棍双双击来。陈朝收掌成爪,双手直抓向那两条齐眉棍。片刻,阵法便又有击招。练武之人反应灵敏,教主察觉四条齐眉棍击来,他一个翻身避让,竟然凭空蹿出数丈,一掌击出,正向一名僧人拍将过去。速度之快,无以言表。恐是普天之下,谁也没有见过一个十四岁的孩提动作如此之诡异,身手如此之快。正当破天教在场所有人认为教主必击毙那人之时,一名僧人突然喝道:“换。” 十八名僧人就如睡觉自然换个姿势一般,改了自己所摆出的姿态。陈朝掌力虽快,已到之时,却只击在那人肩头,少林僧人却是大骇,谁也没有想到陈朝居然会击中。不等陈朝落地,早有数条棍棒击来。教主看了看被击中之人,肩骨已移位,左手垂在腰间,并无生命之忧,但左手怕从此已废。此刻哪里容的他多想,几条齐眉棍早已袭到,却见陈朝提气回身往自己身后两条棍棒上击去,棍棒受力,顿时碎了棒稍。不等那二人缓神,陈朝双掌瞬间拍到。不想他的身后,几条棍棒点来。若陈朝击中二人,脑后必中伤;若回击身后,两人又得了舒展。只见陈朝低下身形,一掌拍向了那已受伤的僧人。僧人见状,右手使棍棒急挥以图阻住,却哪里挡得住教主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形。陈朝看准空隙,掌上加了三成内力,一掌拍出,正中那僧人胸口。顿时,那僧人竟也倒地西归。 众僧人大惊,金刚锁是少林寺镇寺的阵法,若是论以威力,怕只有泰山派的首岳屠光阵可以与之一较高下,此金刚锁就算是悟字辈僧人进阵都未必胜得,谁知这小小孩提竟然不多时便杀了一人,怕是破阵已不需要多少时景。也是陈朝聪慧,想破开一个角,再盯着那个角使劲撕扯,当真让阵法乱的时候,也就没了那么大的威力。那金刚锁是借西方佛家传说中的十八罗汉身形所化,十八人苦练良久以通心意,攻守自如。阵中有一人催动阵型变化,十八人的力如同使用这一人身上,威力自然奇大。瞧着阵法乱了,一位悟字辈僧人取过齐眉棍补了空缺,威力立时又增一分。阵型的变化,随着那名僧人的身形不断加快,让人眼花缭乱。 悟绝早已转醒多时,忍着全身伤痛,见陈朝破阵之法诡异也是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沙弥走来,向悟绝行过佛礼,说道:“长老有请住持方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俗徒东方谷 少林寺的九声钟响后,所有和尚都要聚集到大雄宝殿,却为什么有一个沙弥最后才来?这个沙弥寺院里的僧人都认识,法号空清,并不是少林寺的正统弟子,如同财主的奴婢一样,这个空清小和尚,是专门伺候智远和尚的沙弥。 悟绝听说智远请他,行礼随了空清去。行至一处院墙,像是一片菜园子,空清移开菜园子的篱笆门,三转两转到了一处十分简陋的矮房处,要是不知道穿过菜园子有这么一个地方,外人当真还寻它不到。矮房四周颇有些果树,果树下面,也是一片小菜园,恐怕就是智远私处的一个清静的地方。悟绝随着空清走到矮房正门,一位枯瘦僧人正闭目坐在屋外的蒲团上,旁边仅有一盘清水,身后的屋内摆满了书籍,再无其他。 悟绝上前行了礼,说道:“不肖弟子悟绝,跪叩师叔。” 那老僧缓缓挣开眼睛,问道:“如今也算得上天下太平,少林已数十年没有敲九声钟响了,悟相传声护寺,所为何事?” “弟子愚昧。前些时候,山下有个员外家需要做个亡人法事,因为出资不少,弟子便应承了下来。昨夜本是最后收经,不想竟遭受罪孽,玷污他人子女,至其去世。那女子原是破天教护法的女儿。当夜悟善师弟全力阻挡,不至弟子被擒住,所以今天,破天教幼教主携护法及破天教上下前来讨要弟子。悟相师弟不允,他等便欲动蛮,也没有想到那小教主十四五岁的修为,实在高超,这才敲了九声钟响。此刻,破天教教主正在游斗我罗汉伏魔阵。” 智远却缓缓道:“破天教是南陈后主叔宝亲嫡,要恢复他陈氏江山也属人之常情,却没有想到堂堂的破天教,会出此下策。” “破天教的野心,怕是要绝我少林以做觊觎武林各派的根基,再图天下。此番,我武林遭劫,民众也必遭受战乱。” 那老僧却取出念珠,摘下一颗投入面前清水之中,说道:“此水看似平静,若有旁惹,必起波澜。” “若不制止,必乱于世。”悟绝心急,忙说。 智远平手放入水中,不多时水波便平静下来,待那老僧抽手回去,水面立即泛起涟漪,且久久难以平复。“若再施外力,此清水必难有所清,任其自然,方无波无澜。” 悟绝似有所悟,说道:“那少林数百年清誉,岂非毁于我手?” 良久,智远站了起来,与那沙弥说道:“空清,此间书籍颇多,若未观完,不得出此间半步。” 空清行过合十礼,答道:“尊师叔祖法旨。” 看了看悟绝,智远说道:“去看看各位施主。” 悟绝与智远穿过院墙,经过菜园子,到大雄宝殿外。陈朝还在破金刚锁,但四具尸体横躺在白布之上,显然都已西归,而与陈朝恶斗之人已全换上悟字辈高僧。 二人观不良久,陈朝斜身一掌,正拍向悟相。悟相和尚大惊,怎奈退无可退,正要提全部气力与陈朝对掌时,智远喝道:“退下。”只听得一声巨响,却如同佛法梵音,听着让人觉得舒坦之极,但内力之雄厚,在场少有不骇然的人。 十八位悟字辈高僧均退至智远身后,陈朝见那老僧骨瘦如柴,满脸平碌,上前说道:“你是什么人?”言语傲慢,完全不将那老僧放在眼中。 智远还未说话,林惊南走上前去与陈朝说:“此人便是智远,刚才一喝之间,内力虽然雄厚,但与教主,怕也是能分伯仲。”林惊南说出此话,竟然语气显得对那老僧极为尊敬。 陈朝上前抱了一拳,说:“本座乃破天教教主陈朝,你可愿意与本座切磋一下功法?” 老和尚却笑道:“老衲乃修佛之人,平日多观我佛经书,如果陈施主想切磋,不知施主愿与老衲切磋哪本典籍?” 陈朝双手负背,眼望大雄宝殿挂匾,说道:“江湖传言,天下武功少林视为泰山,今日本座上得山来,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达摩堂首座c戒律堂首座与四武僧。以我看来,少林武功不过尔尔。” 悟善久久没有归寺,几位和尚已经猜到他凶多吉少,现在听陈朝亲口说已将达摩堂首座杀害,无不叹息,合十念响佛号。智远正欲说话,一名白衣青年越过人群,一掌拍向陈朝。教主斜眼过去,抬掌便接了下来。陈朝意与智远一战,所以有所保留,仅用不到五成内力击了过去。岂料那人内力非凡,陈朝受力连退两步。 那人手持折扇,一身白装,浑不似少林中人,想他身在少林,内力又如此惊人,必是少林援友。只是破天教袭击迅速,实在没有想到几个时辰之内,就有外人上山。 陈朝受那人之挫,居然大喜,说道:“好厉害的内力,想必你就是那个东方谷了?本座欲与你一战,怎么样?” 看那白衣青年,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说道:“我本少林俗家弟子,当年师承达摩堂首座悟善禅师,近日归山面见师父,却不想”说毕,那人叹了一声,满眼惆怅。 教主上前说道:“你要战便战,哪有那般繁琐言语。你师父确实是本座所杀,若要报仇,尽管施出你的手段,却莫要如同妇人一般啰啰嗦嗦。” 如今已是晚春,还未入夏,那人居然展开折扇,凤目望向陈朝,缓缓说道:“阁下面目尚且稚嫩,不过双七岁数,却有这般惊人内力与手段,着实难得。我岁数大于阁下,若擒了阁下必遭外人不齿。然,阁下所承却已超越岁数,观其修为,确实又能与我一战,如此着实令我为难。” “本座是破天教的教主,你输了也不伤颜面;要是真的能赢了本座,得尽声誉,要打便上前来,而你却婆婆妈妈啰里啰嗦喋喋不休咬文嚼字,哪里像个江湖中人。” 林惊南走上前,说道:“素闻东方家三少爷武功卓著,离开少林寺之后又多方游历,访山拜水,如今内力修为恐怕不在悟善之下,而且善用言语乱人心智,名叫东方谷,想必是你了?今日一见,东方家的少三爷却不过如此。” 那人笑道:“前辈缪赞了,小人不过一介书生,哪里能跟和家师比肩,而且家父更是不让小人习武,快莫谈乱人心智和武功卓著的事。”说着话,东方谷一阵咳,忙自袖口拿出一块手帕。咳罢,东方谷将手帕放进袖口,虽然没有人瞧见,但是手帕之上,分明有不少血迹。 陈朝恍然,说道:“原来你这厮是乱本座阵脚。好在本座师父广闻,若不然,便遭你这厮计策。”说完,抬掌便拍向东方谷。 见陈朝一掌拍来,东方谷收起折扇直点他掌中穴道。陈朝依仗自己深厚的内力,哪里会散招,猛然增加两成内力继而攻去。瞬间,东方谷手中折扇已点中教主,却又在刹那间收了回去。陈朝掌上内力还未透过折扇击到少三爷,便觉得手掌心一阵透凉。教主一惊,忙收回内力逼开穴道,接而嘴角一笑,抬掌又拍了过去。眼见少三爷右手打开折扇,左手似是拍掌迎来。却在双掌未触碰之际,陡然手掌翻转,绕过陈朝手臂直击肩头。若教主不收攻势,掌力必击空,若回手肩头必中一掌。好一个嗜武少年,竟然双脚点地升至半空,待东方谷击空,陈朝斜身一掌拍将下来。东方谷嘴角一笑,滑开一步,任他击在地面,自己抬脚上前,膝盖直往陈朝腹部顶去。教主也不让少三爷得意,双手拍在东方谷膝盖之上借力退去。少三爷一个回身,折扇已收,拍向陈朝,却见教主刚落地,挺身拍来一掌。东方谷右手使折扇回抛,左手接过折扇,右手成掌迎了上去。双掌交击,只听得一声响,二人内力源源击出。初始,陈朝仅使三成内力,谁知东方谷力道不竭,陈朝调动,加俱内息。不多时,教主感到东方谷并不动容,丹田鼓动,调出仅剩的几成内力猛然灌入掌心。 若是平常,两个东方谷也未必是陈朝的对手,只是方才,教主破少林金刚锁时,内力消耗过半,此刻与他对掌,逐渐有些吃力。林惊南看在眼里,心中却焦急万分,其只料少林僧人多以侠义闻名断然不会欺负陈朝,不料待在少林寺的东方谷竟然能与陈朝抗衡,林惊南虽急,却不敢上前搭救,毕竟智远正在不远处。 教主内力涌动,渐渐觉得吃力,当下忍着难受,与东方谷碰个硬力。而少三爷也不见好到哪去,左手已攒的折扇声声响起。旁人见二人额头汗珠滚落,知二人在比拼内力,此时两人内力都提到至顶,所消耗非比寻常。虽说二人恐怕对方的内力伤到自己而持久不下,而谁胆敢上前解救,必中两个高手内力所伤,如果自身内力不及这两个人,逞强上前要让二者分开,怕是非死即残。 此时节,寺门外一阵骚动,破天教数百人举刀已攻入少林寺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高僧赠少林 少林寺遭到破天教的攻打,内里又有陈朝在主殿独战金刚锁,正在与东方谷比拼内力,耗费的时间已多,太阳已经正悬空。中行c蛮颌两个堂口的堂主久久没有得到消息,也并没有贸然行动。而破天教另外两个堂口的人马得到号令,操持着刀剑久攻少林寺,偏偏僧侣也不在少数,个个拿着齐眉棍阻挡,又有几个悟字辈的大师指挥,虽然在兵器上不占便宜,也没有让血月c剑影两个堂口的人轻易攻进少林。破天教折服南疆数十年,各种阵仗的攻击久有操练,几个时辰下来,破天教众轮番上阵,少林僧人再支持不住。 众僧人大惊,虽说早已听了动静,却不想来了如此多的人,并且这么快便破开了少林寺的大门。一众僧人举起齐眉棍已上前交战,林惊南c陈略仝c血月c剑影两个堂主各个手持朴刀随意斩杀。悟绝c悟相等悟字辈高僧也是忙提起齐眉棍迎了上去。悟绝刚受罚杖,内力却雄厚,忍着疼痛与林惊南对垒却丝毫不落下风。悟相虽为悟绝师弟,内力有所不及,但与陈略仝斗招也有来有往。其余悟字辈僧人与破天教堂主战的也是输赢各半。少林武僧向来也算训练有素,手提齐眉棍,棍棍直取敌人要害。破天教教众个个手持钢刀c长剑,虽难战下少林武僧,却也斩得齐眉棍节节寸断。眼见破天教教众漫近大雄宝殿,少林寺数百文武僧齐上。千年古刹少林寺,大雄宝殿前,乱作一起,任凭近千人马在佛祖c菩萨面前举刀提棍,伤亡更是惨不忍睹。 此刻陈朝与东方谷还在比拼内力,但教主明显占尽上风,少三爷口角已经溢出血丝。与东方谷对战,是陈朝在破金刚锁耗费大半的内力之下才似乎持平,此人小小年纪,内力这般的修为,当真叫人咋舌。两个人已不能开口说话,憋着一口气要将对方击倒,才能得活命。陈朝口中含笑,东方谷凤目双斜,眉头紧皱。 高僧智远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已经沦为战场的少林寺,那武器交杂的声音也没有让这位看似瘦弱的老和尚有一点动容,突听得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声响,内力之雄厚,声音之威严,无不震慑人心。林惊南c陈略仝c悟绝c悟相c破天教堂主,少林寺诸位悟字辈僧人及破天教c少林寺诸人无不向智远望去,哪个还敢动手,近千人械斗的场面,顿时陷入沉寂。唯有陈朝与东方谷仍在斗劲,浑似不知身外事。智远袈裟抚动,一道无形内力迸体而出,教主与东方谷受此内力,竟如浮尘遇春雨,婉转落地,又如野火遇雷霆,浩渺立知。智远踏步上前,双手各拈佛指,接而合在陈朝c东方谷手掌之上,内息催动。呼——,像是一阵狂风席卷了三人,陈朝与东方谷霎时分开,两道内力俱自智远手掌涌入内腑,老禅师顿时筋脉扩张,血液倒流。忍着一口鲜血,老和尚闭目调节内力。智远丹田被破,天下谁不知道,却不想,被割破丹田的高僧还有这样浩瀚的内力。 陈略仝见智远面上异样,提刀斩将过去,少林寺诸人大惊,准备上前解救,已经来不及。却听智远身边衣衫霎时鼓动,一股强劲内力如飓风刮过,直震得陈略仝退开十丈,倒地难起。 陈朝与东方谷此时已力竭,勉强站立。智远走近陈略仝,双手扶起,行毕合十礼,说道:“陈施主,你此脉为南陈后主皇帝后裔,为隋文帝之子隋世祖炀帝破都城c灭陈朝,可是?” 陈略仝勉强开口,说道:“不错。杨广破我陈氏,我等见了杨家之人,恨不得将其剥皮饮血,以祭奠我陈氏亡魂。” 智远又走近林惊南,与林惊南说道:“施主恐怕不是破天教的旧部,刚才老衲看施主的身法,不知与点苍派是何渊源?” 林惊南回:“不错,家父林长风。” “那就是了,林老施主本是点苍掌门,而林施主本为点苍派掌门之子,只因内乱,宗亲夺位而流落江湖,怎奈现任掌门林惊沅是你堂兄弟,所以你没有报仇却投入破天教,等待时机,可是?” 林惊南似是吃了一惊,却负手答道:“然也。”眼中明显一股哀转之色。 “今日你破天教灭我少林,我少林的几百弟子如果没有被杀尽,他日必誓灭破天教。就像南陈被灭,他的后裔必灭所灭之朝。又如林惊沅施主夺得林施主的掌门位,而林施主必复仇一样。如若你等成功,你等所灭c所夺之人c之位也会回来灭你等c夺你等,那时你等后人遭劫遭难,可是你等所愿见的?” 陈略仝答道:“等到恢复我大陈江山,我族人必斩尽敌首,他们如何复仇?” 智远听陈略仝此话语,轻轻一笑,说道:“施主可以杀尽其族人,但是宗室c宗亲之外何其多,若遗有故人c弟子不为你等知道的时候,问陈施主如何轻言一个杀字呢?” 陈略仝恢复些内力,提声说道:“那时我陈氏一族握尽兵权,可号令天下,他有遗人又怎么能撼动我大陈朝?” “当日隋炀帝同样握尽兵权,号令天下,却不是遭唐王李氏世民所灭?如今你们聚此不是为了撼动他人江山?” “我大陈遗有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他日恢复大陈江山是上天庇佑,他人不过蟒虫贼子,想破我大陈,岂不是痴心妄想?” 高僧道:“既是如此,凭你陈施主一人可能拿下皇位?凭你陈氏遗留的几个子民可能夺取天下?在场众位破天教教众均是蟒虫贼子之辈,均没有受你大陈所遗的天命。他等皆有父母辈,如若就这样死去,岂不是丧尽了孝道?” “我等破天教众乃同为天兵,领复陈之天命,不过借凡人之腹仙临尘土,他日复我大陈,必都回归天界。” “既然如此。”智远面向西方,鞠身行毕合十礼,与陈朝说道:“老衲有一个法子,就让破天教以少林寺为搏天下的根基。我少林僧人需要修习佛法,只求片面地方既可。” 陈略仝上前说道:“我破天教欲以惊人之势妙取天下,如果你少林僧人泄密,告知天下人我破天教已夺少林,那我等岂非功败垂成?” “如此,我寺将少室山完全交给贵教便是。” 悟绝c悟相等僧人听智远说此话,无不骇然。悟绝上前说道:“长老三思,若如此,我少林数百年清誉岂非毁于一旦?少林数代长老高僧所修葺岂非遭他人毒手?师叔三思。” 少林寺数百僧众无不跪求智远道:“万望长老三思,万望师叔祖三思。” 高僧扶起悟绝,问道:“佛门弟子有何所求?” 悟绝回答:“佛门弟子修习佛法,是出家的人,无所求。” 智远又问:“什么是佛?” 主持答道:“觉行圆满的僧众,渡己化人的万物都是佛。” “觉者,是自悟,自悟之人方可为之以行。既然万物渡己化人皆可为佛,岂能有是非之别?昔日达摩祖师东渡中原,就是为了行,围建少林寺,意在渡己渡人之事,我等岂可弃佛法而顾身外之物?天下万物,均怀有成佛的本性,不遇自觉渡己的佛僧,视之为悲,若怀有佛陀的本性,入得地狱,解以世间的人不堕罗刹,才是佛光普照。” 与悟绝说毕,智远上前与陈朝等人说道:“施主既然想要我等僧人的庙宇,我等让予贵教便是。只求贵教高抬贵手,迟些行逆天之事,让百姓多过些安稳日子。” 林惊南笑道:“大师倒有菩萨心肠,可惜我等要的不是贵寺。” 悟相有些恼怒,毕竟智远已同意将少林寺给予破天教,破天教若执意得寸进尺,少林寺举寺僧人就算与破天教众徒拼了个你死我活也比受人凌辱强,当下强忍着怒火,上前说道:“林施主还想要什么?” “如同智远大师说的,我教要的是少林寺在武林的地位,在江湖上的名声,而不是一座空寺院。一座没有和尚的少林寺,我教倒不如屠杀宰尽。” 智远道:“我寺后山五乳峰下有个马蹄山谷,只有一个出口,寺中弟子们可以白天做佛法功课,夜晚自建牢笼,贵教若不放心,可唤些教众执刀看守。待牢笼建成之日,贵教便可以做逆天之事。” 陈略仝却道:“如此时日繁多,牢狱几时能建成?我破天教几时能统领江湖人众攻城掠地?” 高僧口诵佛号,合十说道:“陈施主又何必急于一时?我寺僧侣数百,终有建成之日,那时诸位施主岂非可以为所欲为?” 陈略仝有些说不出话来,却听林惊南道:“大师有如此胸襟,我等是万分之佩服,待到我教主成为天下之主时,必重修少林,与众位修书立卷,成万世之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筹谋武林会 智远一番言论,把当场的人都说的目瞪口呆,任凭是谁怎会舍得一身富贵送给别人?何况附加的带上少林寺所有的声誉。别说陈略仝c林惊南等人无法理解,即便佛门的悟绝c悟相,也一时难以参透。听到陈略仝等人说甚修书立传,高僧却道:“老衲已是少林罪人,檀越莫要再折煞老衲,只求贵教存正义的心境,体谅百姓的苦难,切记人生不易,需做些有用之事方不愧于苍天给予性命。” 陈略仝上前说道:“你们都去围建牢狱,少林岂非没有人主持?待他人上山之时,还不是要识破我教神计?” 却见智远与悟绝说道:“你既行了错事,便在寺中助众位施主,以求佛祖宽恕。” “弟子谨遵师叔法旨,渡己渡人。” 智远又道:“莫使我寺空清折难,行事需当为少林先想。” 听到智远说空清二字,悟绝自然知道智远的心意,忙道:“师叔宽心。” 至此,智远c悟相领众少林和尚自顾在五乳峰下的山谷建牢笼,由破天教众看守,但少林武僧众多,破天教徒也不敢随意打骂,斋菜斋饭如以前一般无二,只因和尚重在修行,对于这些六根清净的人而言,此番也是一种修行,所以竟没有一个僧侣逃走,夜间众僧就地盖天也毫无怨言。少林寺自那日动静,破天教众百余人剃渡为僧,虽有人行为不检,但有人朝佛礼拜之时还是如同少林弟子一样,不敢露出马脚。 期间,东方氏族的家丁也有人前来寻找东方谷,也有东方谷的二哥东方曜亲自上山。悟绝言语,东方谷正与智远长老修习佛法,数月便会回去。东方家丁和东方曜听少林主持这般说,自然如实回禀。 武林中虽有些许争斗,但都不过多时便平复下去。一日陈略仝来禀,说是陈小姐身体不适,准备送回南疆调养。陈朝虽然关切,也凭陈略仝做主,派遣了剑影堂堂主护送陈小姐回南国。陈朝自受智远解救,自知内力远有不及,不久离了少林,寻了僻静之处苦修。 空清于简陋屋室之内只管阅读经书,每隔几日悟绝都会前来看望。室内经书颇多,也多有难解,所以空清只顾苦读,不解之时询问悟绝,住持也一一查寻参悟解答。好在该处十分僻静,那些破天教徒也没有想到此处还有修行的地方,并未发现。 如是,过了两年有余,少林寺众僧围着山谷建成一座百丈余宽,几丈高的牢笼,谷内也有简陋屋舍数十所,佛法经典一样不缺,稻田菜地也置办不少,竟在两年内勉强自给自足。破天教众人大喜,少林寺僧人被困,他等终可图谋天下之事。只是还怕有人逃窜,日夜都有数十教众看管,那些和尚倒乐得清静。 一日,陈略仝匆忙寻到林惊南,问道:“教主还没有回来?” 林惊南正凝神练气,良久方收功说道:“练气之时不宜打扰,会导致走火入魔。” “如今少林寺已在我教手中,新皇帝登基也有快三年时间,再没有大动作,恐怕我们还是要回到南疆。如今万事俱备,就差那一把火了。” 林惊南却有些疑问,问道:“差哪一把火?” “你常在中原走动,必定知道中原武林有个试剑会吧。” “确实有个试剑会。三年一次,为的是他们修剑的人士决个高下。” “各处江湖有立长春会的规矩,择选会长总领事物。这个武林的试剑会只是论剑,并没有立总理。我教可用少林之名邀请天下武士齐聚少林寺,开展一次所有武林人士的盛会。到时教主取得魁首便可再以这个魁首之名号令天下,加上我们夺取小门小派的计划,如此这般,就能豪取天下,恢复大陈王朝。” “如果教主未取得魁首之位,岂不是成全了他人?” “到时我和林护法也参加便了,如果还有不敌之人,也可以少林之名将其囚禁于少林寺,我等亦可借此傀儡号令天下。” 林惊南思了良久,说道:“不错,实是个精妙的法子。” “江湖立长春会,武林有试剑会,这次主意是择选出总理江湖和武林,甚至绿林的人选,林护法久在中原,看取个什么名字好?” “绿林多占山立寨之士,结群为强,虽然是我们笼络的对象,却多是平庸之辈,无非心意狠毒而已。江湖之人多是生意人,做的是没有本钱的买卖,能替我教创下江山基业,也终究是骗人谋财之辈罢了。唯独这武林人士,个个倚仗着身居功夫,时常称自己是江湖人,不过是自谦而已,内心里,武林人士还是希望自己区分于绿林人与江湖人。这次盛会,虽然希望能笼络各处豪杰,总要有个立胜负的法子,无非是看谁的拳头更硬了。与其心求鱼和熊掌,不如单单捧高武林人士才好。就叫这次盛会为武林大会,总领事物的主事称作武林盟主的便了。” 不能一举兼得,陈略仝难免心中不悦,但听罢林惊南的言语,也知道武林之人的傲气,接话说:“就定名为武林大会,叫做武林盟主。如此一来,那些武林人士觊觎盟主的实权,自然会来参加。事不宜迟,那便赶快派人去寻教主。” 当下,林惊南派出数十人往各处去寻陈朝。此时的破天教已和当初陈朝风雨入中原的时候不一样,现在少林寺只有教徒百余人,但其余教众四千余人,而且占据不少山头,消息通于中原。半月之间,陈朝便随教众归了少林寺。林惊南与陈略仝望着眼前之人,只见剑眉朗目,鼻通豪迈,口若方井,眉宇间隐隐含有一股刹气,身高七尺有余,满身乌如铜映,浑然不似当初只身战金刚锁的稚嫩少年。 陈略仝见陈朝,上前说:“教主今不过十八,竟然如此的威武,我教之福c陈氏之福,看来复我大陈江山之日已近。” 林惊南负手上前,说道:“不知功夫练的如何?” 陈朝嘴角微起,丹田提气,一股内力陡然出体,只震的陈略仝连退三步。 林惊南喜道:“使了几成内力?” “三成未到。” 陈略仝也是大惊,说道:“昔日智远凭三人内力方逼我出数丈,不想教主仅用三成内力便有此威力,果真了得。” 林惊南道:“今日可再找智远切磋。” 陈朝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如今的智远和尚,恐怕不是本座的对手。” 林惊南似是不信,说道:“教主有几分把握胜得智远?” 教主冷道:“十分。” “何以见得?” 陈朝道:“师傅不信,可试探一下本座。” 林惊南也不客气,突然间一掌拍出。陈略仝站在一旁,看见这一掌大惊,这林惊南苦于仇难,修炼武功内力极为刻苦,除敕魂掌外,其他功法更是威力莫测。看林惊南此一掌拍出,虽然表面上平淡无奇,实则内力如何,他人难以知晓,如果是硬要破解,必伤在此掌之下。 却看陈朝,不躲不避,任凭林惊南一掌拍到。林惊南也不收力,像是极为相信陈朝。却在他一掌要击到教主之时,陈朝右掌瞬间击出,顿时内力激荡四射,只吹得林惊南c陈朝发丝翻飞。感到陈朝内力如同巨浪排山倒海袭来,林惊南为之震惊,却又在瞬间,那浩瀚的内力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教主从未使过内息。 林惊南掌力在陈朝收回自身内力之时已自教主手中筋脉击到各大穴道,林惊南不由有些担心,毕竟陈朝走时还不能将刚才自己使出的内力从体内逼出。林惊南望向陈朝,只见教主面不改色,一阵衣衫呼啸,一股内力如同飓风袭来。林惊南大喜,说道:“教主果然进步神速。” 陈略仝说了些奉承的话,接而说道:“请教主回来有事商量,且去内堂。” 三人进了内室,陈略仝将计策一一道明,林惊南说道:“如今江湖共有三家c两教c五门c七帮c十二派较为出名,若要齐聚少林寺,最少要七八个月。” 陈略仝道:“那便将武林大会安排在明年四月以后。” “这样倒有时间让那些武林人士上山,可是明年四月试剑会才完结不久,不知道那些高手愿不愿意上少室山。” “试剑会毕竟只是那些使剑之人的小打小闹,这武林大会可是什么样的高手都有,恐怕很少有人愿意错过。” 陈朝只顾让陈略仝与林惊南商量,等他们说完,才道:“本座有一事想请二叔c师父答应。” 林惊南问:“什么事?” “本座苦修近三年,想在这几月之间出去看看自己近来成就,会会天下的豪杰。烦请二叔c师父应允。路途之上若是遇见些高手,也好切磋一番。” 陈略仝忙道:“万万不可,若有差池,我破天教再无如此良机。” 林惊南道:“无妨,教主可化作送信之人,自嵩山前往泰山,来去两月足以。再派两位堂主跟随,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教主大喜,说:“谢二叔,谢师父。” 陈略仝道:“教主自己小心便了,凡事以恢复大陈江山为重,切不可做力所不及的事。” 林惊南笑道:“以教主现在的内力,恐怕天下间只有五个人可与教主持平。” 陈朝听毕又惊又喜,说道:“有五人?哪五人?” 林惊南大笑,说道:“其中有一个便是我说过的东方辕冠,是武林三大家的东方家的主事,想必此次武林大会会来。还有南宫家的南宫绝老前辈,剑法之高,教主也需在意,决武林盟主他也是必会来的,到时候教主便可以见到。其他都是些无门无派的高手,以后会遇到的。”说毕拍了拍教主肩头,又细声道:“小心。”陈朝听毕,点了点头,心中自是十分受用。 两日后,往各方的信使均前后出去,陈朝换了一声灰色衣衫,取过悟绝的亲笔书信,两位堂主取足银两便往泰山赶路。 一连数日,三人踏马前行,官路上只稀数歇脚客栈,难见市镇。乡野之地饭菜平常,陈朝虽苦修了近三年内力,但山林间均是野味,回少林寺也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大吃一顿。如今这般,他倒想赶到一处镇上好好的吃上一顿肉。 又行了数日,陈朝终于见到人烟,村庄也渐多。翌日,终到一处镇子,还算不错,选了一处较大c略显奢华的酒店,教主坐下便点了两斤牛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一剑逃天下 话说破天教教主陈朝化成武林大会送信的小厮,与两位堂主一路从嵩山赶往泰山,走了数天,一路饿的难忍,终寻到一家像样的饭馆。陈朝四顾他处,仅几位拿刀执剑之人,却都是后辈,不见看似内力高深者。 却在三人坐定,教主点了两斤牛肉之后,一人高声道:“小二,我的牛肉怎么还没有上啊?” 小二见那人旁边放有一柄长剑,哪敢得罪,上前说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陈朝望向那人,极为傲慢,满眼自大。那人与小二说道:“酒呢?打两壶酒来。我可不想某些女人一样,酒都不敢喝。”后面那句话,明显是对陈朝所说。 陈朝身为一教之主,被人伺候惯了,虽然嗜武,却从来不怎么喝酒。听到那人说话,眼睛里都是鄙夷,也不顾两位堂主阻拦,笑着起身走了过去。那人见陈朝衣衫灰淡,年纪又轻,说:“姑娘找我有事?”江湖人士自来豪放,听了那人的话,其余众人均大笑不止。 见那人桌上放有一柄长剑,剑身所映花纹异常华丽,且刻有“必刺”二字。这个不知天高之人,教主并无兴趣动手。自从他内力有成,更觉得使剑的人没有很厉害,甚至对这些使用利器的人有些瞧不起。但当下好不容易出门,几天没动手难免技痒,自然觉得愚弄一下倒未尝不可。 陈朝右手向长剑抓去,谁知那人见陈朝如此动作,左手更快,抓住剑身,右手拔剑出鞘,直指陈朝。 教主一抓之间只是随意,见那人速度不慢,倒觉得有点意思。却见小二抱来两坛酒水,那人剑指陈朝,说道:“姑娘人家,可别动人刀剑,陪大爷喝些小酒倒是可以的。”说毕,左手抱起一坛酒便灌入口中。 此时受那人一激,倒想试试这酒水是何味道,陈朝拿起面前那坛酒。初试一口,只觉得极辣,待酒入肚腑,又觉得腹中温暖而舒服之极。不一刻,一坛酒已被他喝尽。看那人,却剩了些许。那厮见陈朝喝尽,竟然将长剑丢在一边,捧起酒坛一饮而尽,极其豪迈随意。等到喝完,那人似是不服气,喝道:“小二,再拿两坛酒来。大爷今天心情好,有个漂亮的姑娘陪我,倒要喝个三十坛。” 店小二以为动了刀剑,虽还没有直接动手,但场面迟早控制不住,哪里敢说话,只得再抱来两坛。那人提起酒坛便一饮而尽。陈朝此刻只觉得这酒水顺口之极,加上自己几日来急于赶路,口渴难耐,便又提起酒坛一饮而尽。 那厮见教主如此能喝,说道:“你爷爷的,一个姑娘家家,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喝酒,丢不丢人?” 陈朝初次喝酒如此痛快,面对眼前之人,陈朝自持功法,怎会放在眼中。看了一眼那人,陈朝笑道:“再拿两坛酒来。”声音洪亮,眉宇之间的英气叫人不敢不从。 那人听闻陈朝又要了两坛酒,笑道:“小姑娘的,口气不小。两坛就两坛。小二,听这位姑娘的,再拿两坛酒来。” 店小二哪敢违抗,何况这小店一日能卖出这么多酒,倒是稀罕事,便再搬出两坛酒摆在二人桌上。其他桌上的江湖客乐得看这热闹事,有几位更是提着酒壶凑了过来。两位堂主怕有纰漏,不敢离的太远,抓着兵器也凑了上前。教主拿起一坛,说道:“小姑娘,喝。”说毕,只往口中灌。 那厮大笑一声,捧起酒也喝了起来。如此你来我往喝尽两大坛酒,那人早已面红耳赤,口喘如牛,见陈朝竟似无事一般,骂道:“大爷我喝不下了,大爷我输了。”说毕趴在桌上直往桌下滑。而陈朝,此刻只觉得腹中似火烧一般,且头脑极为眩晕,看着眼前景物只是摇晃,扑通一声倒在桌上,醉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朝醒将过来,只觉得依旧有些炫目,支起身体查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睡在客栈地板之上。而床上还睡有一人,恰是比酒之人。听着动静,两位堂主只在屋外,没有进门干涉。此行本意就是林惊南希望教主体会人情冷暖,所以吩咐过两位堂主,只顾处理小事,不是必要的时候,还是离陈朝远一些。 陈朝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清水喝下。那人听得动静,顿时自床上跳了起来,手中宝剑早已出鞘。教主看了一眼,自顾自的又喝了一杯清水,那厮见是陈朝,说道:“不会喝还喝那么多。”还未说毕,竟又睡去,手中长剑尚未还鞘。陈朝盘腿坐了一夜,待那人再醒来,已是晨曦时分,天不见亮,那人穿好衣衫,猛地自窗户蹿了出去。 这倒奇怪,陈朝也没有细想,忙弄身姿追出,丢下破天教两位堂主还在客栈。二人施展腿脚追赶了五里路程,那人似是内力不济,于面前亭子坐了下来。 一见陈朝,那人问道:“你跟着我做甚?” 陈朝只是觉得奇怪,这一问到叫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见那人似逃命般奔走,自己才跟了上前,至于为何,他也浑然不知。“谁?”只感到有人逼近,好个教主,翻身跃出,一个身法闪动便提出二人。 二人见了那厮,似乎是及其害怕,忙求饶道:“祖宗饶命,我等只是奉掌门之命来找祖宗的。” 那人拔出长剑,说道:“可惜啊,二位师弟,不是我不愿意饶了你们,只是饶了你们,我不就要死了?”说毕,举剑欲刺。 虽然刺出一剑,但见那人似乎无意杀了二人,教主看着难受,又与那厮情投意合,便想替他解决,于是双掌连起。谁知那人长剑陡然刺来,陈朝忙回手击在剑身之上,左手拍向那人胸口。那人竟似不要性命,长剑划了一圈,横削向教主。若仍然击去,自己必中一剑,陈朝只得退开一步,举掌又欲上前之际,那人长剑却也早已刺来。 教主大惊,不想那人速度如此之快,举起右手便拍向剑身。那厮长剑仅一退,如雪花遇风一般散开,但在陈朝右手刚过,长剑又若刚才一般击来。而且,那厮的长剑离陈朝咽喉越来越近。双掌连击十几掌,却见那人长剑如飘雪一般,虽遇风而纷飞,却在风止之时继而落下。此时,那人长剑离教主的咽喉不过两寸。见那二人慌忙之间逃命离去,那厮才收了剑,与陈朝说道:“他们走了,我也要走了。” 陈朝面如死灰,痴痴问道:“你是南宫绝?这是何剑法?” 那人竟然似不知自己差点断送了破天教教主的性命,说道:“什么南宫绝北宫绝?这叫天剑,厉害吧?” 抱拳行了一礼,教主问:“敢问高人尊姓大名。” 那人长剑横斜肩头,渐渐远去。片刻又回头,咧嘴一笑,说道:“你可以叫我剑神。” “剑神先生是何门派?” 那厮听到教主问自己何门派,不禁想起往事,大声回道:“你家祖宗无门无派。” 陈朝自顾回到客栈,再如何与破天教两位堂主赶往泰山将拜帖送到孙无望手中且不提,关于他的事迹等书写完东方谷篇之后再专门细说。当下说说这个自称剑神之人,此人日后自称左剑尘,当下真没有个姓名,只与他长剑上的刻字一样,唤作必刺。必刺自北方而来,此处已过黄河,转而往西走去,一路均以捉弄他人为喜好,吃住均在客栈,而且只点上好的酒肉和最好的房间,早间四更时分便离去,所欠银两分文不给。一路来,这必刺虽似泼皮一般,却也落得个逍遥自在。只是每次喝醉之余,都坐于房内呆呆的望着一处,目中无神,似是想起何事,良久又泪水纵横。除此之外,追杀他的人几乎没有中断过,已经出现了三四批。那些人也没有真的动手,遇到必刺,只跪在地上求饶。而他也没有当真要斩杀那些人,甚至都不肯伤害,任凭他们活命去,还劝告说,莫要跟着自己或是他的师父,否则真会丢了性命。 赶了将近两个月的路,这一日,必刺行到一座大城中,穿过城镇,瞧见一处山庄。只见那山庄只是朴素,额匾上大书“西门”二字,龙飞凤舞,甚是气派。必刺喃喃道:“终于到了,想必那老头就在此间,等再学会其他几招,骗走他的鸿尘宝剑,也就不怕师父追杀了。”想着事情走上前,必刺问守门之人道:“此处乃西门,那东门在哪?大门在哪?” 那家丁见必刺二十上下,衣着平常,虽持长剑一柄,却抗在肩头,浑然不似高手模样,喝道:“哪里来的狂徒,此处乃西门府,可不是尔等撒野的地方。” 必刺做出一脸好奇,问道:“西门府?西门谁啊?” 西门家丁听必刺竟然连西门家都不知道,大笑说:“哪里来的村野小子,竟然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三大家族之一的西门家都不知道,真是无知之极。” “你倒和无知小子说说,这江湖三大家都有些什么家,这西门家又是何等厉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闻名雪山派 听到必刺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三大家都没有听过,西门家丁不由得更是看不起眼前这个村野来的小子,说:“跟你说了也是无用,快些走吧!”说完转身就要进去。 必刺哪肯放过,拉住西门家丁,央求道:“小哥别走,就算不说那两家,至少跟我说说这个西门家。” “快走,快走。”家丁更是不耐烦。 必刺却笑:“你与我说说,这柄长剑送你了。”说着便将自己的佩剑递了出去。 家丁接过长剑,虽然认不得这剑是个什么厉害的兵器,但是看着花纹古朴,还是回头看了看有没有人要出来。确认过后,家丁将必刺拉到墙角,问说:“一柄长剑平天下,西门宏玉十六手。听过没有?”见必刺摇头,西门家丁又说:“你这小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当初西门大老爷西门宏玉凭借一柄长剑十六招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才博得西门家的声誉。这位大老爷生下六个儿子,分别是常c虹c尚c恒c云c宣,在江湖上人称西门六子,一时无出其右。现在六位年纪大了,大家改称西门六翁。”家丁又指向西门府邸,接着说:“这座府院,就是四爷西门恒的府上。话说这西门四爷,论内力,可以与东方氏族的东方辕冠匹敌,剑法更是可以跟南宫绝打个平手。上次的试剑会让南宫绝侥幸赢了,明年的试剑会,我看赢的一定是我们的老爷。”说的不过瘾,家丁又说:“西门老爷四十岁生了一个少爷,今年二十二岁,名叫西门缺,在众兄弟中”那家丁对必刺伸出大拇指又道:“是这个。”话语极细,似是怕别人知道。 看那人伸出大拇指,必刺不禁吓的退了一步,大声喊道:“可怜的西门公子,竟然成了大拇指。” 西门家丁大怒,喝道:“无知小儿,我西门缺少爷乃众兄弟中为愧首也。” 恰此时,一人走了出来,左右见没有人看门,喝道:“何事喧哗?看门之人何在?” 家丁见了,忙上前禀道:“大管家,有个无知小儿在此撒泼。” “赶走便了,这可是随便撒野之处?”看到家丁手里的长剑,管家又问:“不好好看门,拿着一柄长剑做什么?” 必刺借机上前,抱拳与那管家说:“大管家且听我说,家师复姓北野,乃四家家族中较落魄的一族。想必管家老爷有所耳闻,今日小子前来,是找西门恒前辈的。” 那大管家似是未曾听过,问道:“尊师大名是?” 必刺挺起胸膛,说道:“那可不得了,家师姓北野,名为必刺,江湖上号称蹿江老白龙,斗恶霸c杀泼皮,乃正义之化身,道德之愧首。”说毕,也伸出大拇指。 江湖上自来有些武林高手不屑与庸碌之辈为伍,更多较为落魄,其中自然不乏绝顶之辈,他们闲云野鹤,悠闲自在,外人不知道也不奇怪。再者,有东方c西门c南宫,另有一个北野也是正常。听罢必刺的话,那管家虽然不敢全信,又不敢不信,问说:“你说你是北野一族的徒弟,有何凭证没有?” 必刺指着家丁手里的长剑,说:“那柄剑便是凭证,上面有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字。” 那家丁慌忙将长剑递给管家,管家识货,说:“你且在此等候,我先借你长剑进去验证一番,若真是北野一族,自然是贵客。若是胡说,西门府上可不容你胡闹。” 家丁见大管家进了去,慌忙赔礼与必刺说:“原来是北野前辈的高徒,失敬了,您就当我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必刺斜眼看了看那家丁,冷哼一声,说道:“不敢,无知小子我便是北爷爷。” 那家丁似是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北野叶壮士,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当真是小生的福气。” “见到北爷爷我,不仅是你的福气,还会让你升天呢!” 家丁不解,问道:“如何升天?”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家丁自然明白必刺是在耻笑于他,可又怎敢得罪必刺,哈腰说道:“是极,是极。” 须臾时间,西门管家出了来,将长剑交给必刺,抱拳说道:“老爷请公子上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也好做个通报。” 家丁抢着说:“这公子唤作北野叶。” 管家眉头一皱,还是接口说道:“请北野公子随我来。”说毕,领必刺往西门府上走去。不多时,二人至一片空地,四周花草装饰的好看,那管家说道:“请公子在此稍候。” 分明说是稍候,必刺却站了许久,见西门府成南北相,东西两端各有甬道,却不见有人前来。必刺自言:“有破绽?” 破绽二字说出口,自花草间掠出一人,手持阔刀,狠劈将下来。必刺眼中精光一闪,长剑出鞘,毕竟在西门府上,他也没敢伤人性命,只拍向那人手腕。哪想那人竟躲避不开,手腕中剑,大刀拿捏不住,落在地上。又有几人执刀斩了出来,必刺左脚退了一步,继而点地蹿了向前,手捏长剑连挥,剑影间,来的几个人手上大刀纷纷落地。 几人不服,举拳欲打必刺,却听一人喝道:“退下。”必刺寻声望去,只见一人衣着华丽,面相白皙,一袭蓝色衣衫更是尽显富贵之气,腰间系着白带,镶有黑边,正中绣着“西门”二字。 那人手持长剑,如必刺一般岁数,走至他面前,拔剑便刺了过来。必刺看准破绽,长剑陡然刺出,却见那人侧过身去,长剑仍刺向他。必刺避让过后,连挥三剑,那人一一挡住,必刺乘机退了三步,来人提剑直追,必刺突然长剑划了一圈,直指那人咽喉。来人举剑将要荡开之际,必刺手中长剑如雪一般飘落,像是很随意的避让开,继而又刺向咽喉。那人一惊,连退五步,必刺手中的长剑却如长在那人身上一般,始终离咽喉一寸许。那人大惊,退步间看准空隙准备躲开。没成想必刺长剑径直刺了出去,竟不理会那人已退开。来人虽退,却还是慢了半步,右肩衣衫也被必刺手中的长剑刺破。 那人自然知道必刺有意让自己活命,不然凭借他的长剑仅在自己咽喉一寸许,自己万难躲开。既然输了,那人也不过多的纠缠,拱手道:“领教了,请问这是什么剑法?” 必刺收起长剑,似是很惊讶,说道:“你不知道这一剑?你们西门这么大的家族,居然不知道这一剑?不可能。” “在下虽然出生在这西门府,未免见识不足,此般精妙剑法,未曾见过,还请赐教。” “这招可大有来头,当年,北方有一个姓西门的恶霸,号称西门六指。恰巧被北野必刺遇见,便用这招天上地下必追杀之终极一刺给杀了。此后,这天上地下必追杀之终极一刺剑法便堪称横扫江湖无敌手,打遍天下无人敌。”其实哪有什么北野必刺,江湖上更没有什么天上地下必追杀之终极一刺剑法,只是必刺胡编乱造而已。那剑法,乃是长白山上雪山派的雪山八剑,那一招名字就唤作必刺,与必刺本人的名字相同。此子之所以也叫必刺,正是他师父给自己关门的八个弟子取的名字。 来人一惊,喃喃道:“天上地下必追杀之终极一刺?怎么父亲大人从没有说过有这样一招?” 必刺上前说道:“你父亲算老几,怎么可能知道这一招。” “家父西门恒,江湖人称的西门六翁之一。”说到西门恒的名字,那人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继而那人又道:“在下西门缺。” 必刺似恍然,说道:“原来是江湖上人人知道的西门大老爷和江湖上人人称颂的西门小老爷,久仰久仰,失敬失敬,领教领教,佩服佩服。” 一老者终走上前来,说道:“我西门氏只出恶霸,怎敢得北野公子佩服。” 必刺望去,只见那老者六十上下,负手而立,一袭黑色衣衫,腰间黑色腰带镶着金边,正中也绣有“西门”二字,满脸神色更是让其显得倍加威严。 西门缺行了礼,说道:“父亲大人,这位北野公子的一招天上地下必追杀之终极一刺好生厉害。刚才比试间,孩儿差点伤在这招上。” 西门恒冷哼一声,说道:“那招叫做必刺,是雪山八剑中的第五招。北野公子,老朽可说的对?” 必刺道:“西门家果然有有见识的人,老朽你说的十分正确。这招真正是长白山雪山派雪山八剑中最厉害c最骇人听闻的第五招,必刺剑法。” 西门恒又是一声冷哼,说道:“老朽有幸见过雪山八剑,若论最厉害,怕是雪盾剑法吧。” “这个老朽你就说错了,若论厉害,绝对是这必刺最为厉害。” 西门缺道:“雪山派?孩儿怎么是从没有听说过?还有个什么雪山八剑,怎么这么厉害的剑法江湖上从来没有耳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竹林左居士 “他们少在中原走动,不知道也属常事。”西门恒如是回答西门缺。 门派并非如同棋桌上的棋子,都摆在眼前,所以很多门派也许根本没有人知道。也有的门派不像那些大门派一样立足中原,在偏僻的地方没那么显耀也算正常。雪山派就是这样一个门派,甚至不能说私密,因为很多人就算是这个门派的名字,也不见得听过。 恰时间,西门府上的大管家递来一封书信,说是少林住持使人送来的。西门恒看过,楠楠道:“明年三月初三就是试剑会,这悟绝住持为何又要弄个武林大会?”西门恒说罢,与管家道:“你先拿些银两交付少林的来人,请他告诉悟绝大师,到时候定会去捧场。” 管家得了吩咐下去做事,西门恒又跟西门缺说:“缺儿你去安排一下,请你几位叔伯明天来商议。” 西门缺准备离身安排,西门恒看了看必刺,喊住西门少爷,说:“至于这雪山八剑中的必刺一招,破法有两种,我演给你看。”说毕,眼中精光一闪,让人不禁心惊。却见西门恒拿过西门缺手中长剑直刺向必刺。 见西门恒来,必刺竟然一动不动,睁大着眼睛看着西门恒。西门恒见必刺如木鸡一般,止剑喝道:“出手,施展你的雪山八剑。” 必刺故意卖傻,问:“什么雪山八剑?北爷爷我完全不知道啊,更不会什么剑法,这柄破剑”说话间,必刺举起手中的长剑,继而说道:“也是北爷爷我在路边捡来的。” “使出你刚才的必刺,看我如何破你。” “你破吧,我看着呢。”说着话,嬉皮笑脸的必刺抗剑抱脑袋,一脸泼皮模样。 西门恒长剑又递了过来,岂料必刺仍是一动不动。西门恒大怒,喝道:“你为何不动手?” 必刺满眼疑问,说道:“我在看,看你如何破必刺。” 西门恒大怒,长剑一抖,直挑向必刺手腕。必刺一惊,忙长剑击出。只见四爷一喜,长剑斜转,削向必刺咽喉。 必刺退了一步,待长剑要刺出之际,谁知道西门恒手中的长剑早已到了,正对他的咽喉。必刺没成想,忙举剑荡开。那西门恒使剑回转,继而又往他咽喉刺去。此招正是必刺剑法,这让必刺本人如何不惊。只见那小子脚下一滑,身体低了两尺,继而以剑做刀,往西门恒腹上连斩十八剑。西门恒身形更快,早已退了一丈,长剑继而刺来。必刺起身使剑再荡,西门恒举手便是一掌,正中必刺肩头。 西门恒大笑,说道:“好一招旋剑十八斩,可惜让你遇到了我。” 必刺嘴角已有鲜血溢出,却也笑道:“是遇到了一个欺软怕硬c仗势欺人c倚老卖老c以大欺小的无耻老头,但小爷岂会怕了。”说毕,长剑刺将出去。 西门恒也不气恼,又是一剑刺出。那泼皮若退,西门恒必使一招必刺剑法;若荡开西门恒的长剑,必又中他一掌。无奈之余,这小子还是长剑刺出。只见西门恒长剑不转,正刺在泼皮肩头,继而一掌拍了过来。小儿早想好后路,只见其长剑陡然回转,正好抵在西门恒手中长剑的护手上,接而,往后退开一步,企图破开西门恒的定势。四爷却是一笑,执长剑随那小子而动,一掌一剑各取肩头和咽喉两处。按说这西门恒两招击来,必刺根本没有办法解救,谁料想他却是一笑,借机矮身退往一边。却在此时,西门恒一声大喝,一掌已击到必刺身后。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必刺大惊,忙蹿出一丈。岂料西门恒更快,五指已按在了必刺背上。那小子自然知道,如若西门恒使出气力,自己哪有活命的机会。 必刺回过身来,说道:“西门大老爷果然厉害,虽然输在了小爷的剑下,但不愧是个英雄。但刚才西门大老爷说有两招可以破我这天上地下必追杀之终极一刺。现在不妨将那一种破法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西门恒一声冷笑,说道:“阁下也想不到老夫已参透了这必刺剑法吧,不知与贵派左萧寒相比,老夫的雪山八剑如何?” 必刺笑道:“不怎么样,和那老不死的相比,差远了。” 这倒是实话。 “那阁下试一下老夫最近参透的这一招。”说毕,西门恒眼中突然没有了神色,就像哀怨的女子独坐小楼之上,心中思念着情郎,目光却呆滞。 必刺大笑,说道:“西门老爷倒成了个痴儿。” 西门恒也不搭话,长剑一挥,似是随意之极,就像是那么随意一挥,毫无目的可言。必刺虽在大笑,心中却开始慌张,因为这一剑就那么随意一挥,没有目的,没有章法。见西门恒的长剑越来越近,必刺使出长剑,企图格开西门恒挥来的剑招。却不料西门恒手中的长剑如风一般随意飘了一下,必刺的长剑竟落了个空。却在此时,西门恒的剑已刺到必刺肩头。必刺忍痛,伸出左手握住西门恒的兵器,再不敢让其使出剑法。却见西门恒左手一挥,如同刚才刺出的剑法,同样是毫无目的。瞧见又来一招,必刺忙刺出右手上的长剑,却哪里挡的住。只见西门恒手掌已到,虽看似无力的拍在必刺腹上,却在此刻,四爷眼中精光大盛。必刺大惊,慌忙间想退开,却感到一股内力如巨浪般奔袭而来。泼皮剑神只觉得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倒地昏死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必刺四下望去,却见自己身在一处柴房之内,想必是西门恒把自己关在了西门府上的柴房。必刺起身推门,果然上了锁。他又走近窗边,窗外一片竹林,一人站在竹林之中,那人背对着必刺,满头黄发已结成块状,衣衫褴褛。 必刺大声说道:“老头,过来一下。” 那老人家却如同没有听到,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必刺又喊道:“那位潇洒俊美风度翩翩的公子,过来救在下一救。”那恶汉仍不说话,望向一处,竟然痴了。 一连三日,必刺每天吃喝都有西门府的下人送来,倒也无忧,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着那位老汉,随便逗其开口说话。谁知那老汉动也不动,连西门家送来饭菜时,也只是望着自己一直看的地方,毫无其他。 第五天,西门恒终于走进了那片竹林。必刺瞧见西门恒,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西门恶棍,你准备将小爷关在这多久?快放小爷出去。” 谁知西门恒径直往那老汉走去,也不理会必刺。走近那老汉,西门恒竟然行了个大礼,道:“左居士。” 那老汉听了西门恒说话,果然回过脸。必刺望将过去,只见那恶汉虽是发丝结成块,面目也是漆黑如碳,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那恶汉与西门恒说道:“你来了。” 西门恒道:“我最近得到一招剑法,练了几月,所以又来讨教。” 那老汉一笑,举手说:“西门居士请。” 抛给那老汉一柄长剑,西门恒也拔出自己的长剑,眼光中又显现出那种毫无光神的痴儿之色。接而,他长剑又是随意一挥,缓慢之极。那恶汉长剑出鞘,竟不在乎西门恒刺来的长剑,直指西门恒咽喉。必刺却是大惊,喃喃道:“疾驰?果然在这。” 再看西门恒,手中的长剑随意一动,往那恶汉剑上击来。恶汉使剑一抖,拍在西门恒肩头。西门恒顿时微退,眼中也显出神色,似乎有些难受。 那恶汉说:“十六手确实厉害,当年西门宏玉凭这一手剑招几乎无人能敌,可惜你还没有完全领会其中的奥妙。” 西门恒道:“左居士也知道那剑法?” 那恶汉却不说话了,静静的转身倚在一颗竹子下,望着一处。 西门恒脸上不悦,说道:“后会有期,我必会再来。”说毕,弃了长剑转身离去。 必刺几次与那恶汉搭话,不免提到雪山八剑,可是那恶汉也不接口,只看着一个地方。如此又过了几天,一日,那恶汉突然向必刺走来,问:“你知道雪山八剑?”必刺回过脸,话也不说。那恶汉击开窗户,走了进来,说道:“雪山派怎么样了?” 此时泼皮剑神得了理,根本不和那个老汉说话,对于那个问题,理也不理,只闭目养神。那老汉见状,再不说话,也不和必刺闹脸,出了柴房,又倚在竹林看向一处。 良久,等不到那老汉再来搭话,必刺起身,从破碎的窗户走近那恶汉,随那恶汉目光望了过去。只见一老妇也正望向这两个人在的地方。必刺忙道:“我以为是什么大美女,原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 那恶汉听到老太婆几个字,右手已动,扼在必刺咽喉直至墙边。那恶汉大喝道:“那么美的女子,你竟说是老太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情字三十年 必刺哪里想到,自己说了句实话,差点丧命在西门府的小竹林里。此刻咽喉受制,泼皮剑神仍说:“老乞丐,你去看清楚一点,那满脸皱纹c满头白发,不是老太婆是什么?” 恶汉朝窗口望去,良久终于摊坐在地上,喃喃道:“果然是老太婆,果然是老太婆。” 必刺走上前,坐在那恶汉旁边,说:“凭老先生这风流倜傥c英俊潇洒c貌赛潘安的模样,定能迷死成千上万的女子,为何在此看一老太婆?”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那老汉过了良久才叹息说道。 “什么三十年?” 那恶汉没有说话,又看着那个妇人。良久才又喃喃说道:“当年的武林第一美女子,今日黄花已谢,成了一个老太婆。岁月催人老,岁月催人老啊。” 必刺透窗望去之时,那妇人已离去,问道:“你确定没有搞错吗?刚才那个老太婆是武林第一美女子?这武林是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 “我都看了三十年,又怎么会错?每日相视一个时辰,看着她从惊艳容颜变成如今苍老,又怎么会搞错?” 必刺说道:“原来公子在此待了三十年,怪不得衣衫仍是如此之华丽,长发如此之黑顺,面像如此之白嫩,通体如此之香绝。” 对于必刺的打趣,老汉没有理会,神情复痴,呆坐一旁,言语尽失。次日,必刺才睁开眼睛,竟看见那老汉坐在旁边,眼神之中说不出的别样风味。必刺没有再玩笑,一脸严肃,似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那恶汉没有任何铺垫,问道:“你是左萧寒的弟子?” “你如何知道的?” “天下间会雪山八剑的除了左萧寒,怕再没有他人了吧。” “错。”必刺坐在那老汉旁边,笃定的说:“还有几个人会。” “你可会么?” 必刺道:“我只会一招,其余的七招我师兄弟才会。” “左萧寒把我们雪山派雪山八剑分别教给八个人?那样岂非将这天下无敌的招式摆在世人面前让他们去破?愚不可及。”虽然话里尽是责备,但那老汉脸上却没有什么神情。 “你也会雪山八剑?” “何止会,左萧寒都是我教的。” 必刺故意端详了一阵,说道:“是跟左萧寒长的挺像,就是衣衫破了点,头发难看了点,脸黑了点,身上臭了点。” 那恶汉大笑,说道:“见了师公,还不下跪。” 必刺却道:“你是左萧寒的爹我就该下跪?你是左剑尘我就该下跪?我连自己的老子都没有跪过,凭什么给你跪?” 恶汉左剑尘又是大笑,说道:“好小子,好,好,好。” 必刺往后一跳,说道:“一般坏人在说了三声好时,都该出手了,虽然你打不过我,但还是有所防备为上策。”左剑尘听毕,又是大笑。 如此一老一少竟相安无事,每日素菜米饭,按时送至,因为左剑尘的胃口突然好了不少,西门府上居然还送了些酒肉。那个老汉每日定时与那妇人隔窗望上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又只顾睡觉,浑不似练武之人。而必刺,每日吃好喝好,除了练气c睡觉就是与左剑尘说话,二人就如兄弟一般。 一日,必刺问左剑尘说:“老公子,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看那西门恶霸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可是怕他?” 左剑尘问道:“西门恒?”见必刺点了点头,左剑尘又道:“缓落c疾驰c飘散c消融,四招他就花了二十年才破,仅必刺一招,他花了五年才破。如今又过了五年,他还没有破残雪,更别说更厉害的覆盖了,我会怕他?” “听左萧寒说,覆盖为剑法中攻击无敌之招式,而雪盾为防守无敌之招式,那拿覆盖攻击雪盾,谁胜?” 左剑尘道:“雪山八剑其实是一招,虽分为八剑,但都是从落雪中化来。如果拿覆盖攻雪盾,就如雪落在雪地之上。” “那不是雪盾胜?” 左剑尘却道:“雪落在雪地上,雪并未溶化,而是融合了。” 必刺左顾右盼,说道:“不懂,不明白。既然西门恶霸打不过你,那他肯定是用迷药把你迷翻,然后锁住你,是也不是?” “西门六子的为人,还是比较正派的,不然老二西门虹也不会死在北冥孤鹏手里。”只见左剑尘看向那阁楼的窗口,虽那老妇已不在,但左剑尘仍满眼柔情。良久,左剑尘又说道:“那年我已三十有八,而左萧寒才八岁,因为他的母亲已死,我也不太明白怎么调教一个八岁的孩子,所以每日教他功法。那小子也是十分聪明,加上又生活在雪山,对雪山八剑的真义理解的相当透彻,不到两年时间,就能完全融会贯通的耍一套雪山八剑。一直到我遇到她是我荒废了雪山派,对不起左萧寒。见我如此,左萧寒将她割舌刺聋,之后她一去便不知所踪。一年后我才知道,她嫁给了西门六子中的西门恒。西门恒剑法非凡,可以说是西门六子当真最有天赋的,却与少林派智远和尚比武时输了。当时,西门恒与我说,只要我帮他打败智远,就将她送于我。”说到此处,左剑尘不禁叹了一声,继而说道:“当时我上少林找到智远和尚,以一招寻宫刺穿他的丹田,致他内力再无所增。终于,智远输在了西门恒剑下,而她却不肯再回到我的身边。三十年了,我当初自囚于此,只希望她能让我看着她,便足够。”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老。” 左剑尘却道:“我若是,她又怎会嫁给西门恒。如果当真中意一个女子,又有哪个男人愿意伤害那一份美好?” “她嫁给西门恶霸我看是想让你死心,让你好好打理雪山派,好好照顾左萧寒。谁知道你这老不思进取,沉迷于男欢女爱,结果不仅荒废了雪山派,还让左萧寒即将把雪山派带到万劫不复之地。” 左剑尘似是一点也不在乎雪山派,只是淡淡的说:“我的心老早就死了,自从遇到她伊始,便就已经死了。” “那你也不能让雪山派变成今天这个模样。你这老头不仅是好色,还自私,生个儿子又是个混蛋。” 左剑尘眼中突然亮了一下,“依你看,雪山派应该变成什么样子?” “依我看,雪山派的雪山八剑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至少也是少有的剑法,应该将其发扬光大才是。绝不能让我雪山派弟子在中原行走的时候,没人认得这个剑法。现在看看,我下山几个月,中原走了大半,认识这剑法的寥寥无几,又何谈锄强扶弱c匡扶正义?”必刺说着这话,不由得越发气愤,手已经摸到一柄长剑,就准备舞一套剑法,瞧见左剑尘,终于扔下长剑没有再说话。 左剑尘轻笑,问:“那你和我说说,左萧寒将如何带雪山派到万劫不复之地?” “不想说,说多了难受。”必刺捡起一片竹叶含在嘴里,抱头躺在竹林,说:“没想到左萧寒十岁就已经下手割人舌头,果然是个老手。不过那个家伙倒是做了一件好事,生了左茹婉那样一个好女儿。”左剑尘只应了一声,浑然不在乎一般,必刺又说道:“虽说你孙女生在那极寒之地,却养的如天仙一般,让男人看了,个个喜欢。可惜你没有看到,若看见了,哪还有心思在这看着这老太婆。” “世间最难破的是个情字,你一个小儿哪里明白,什么雪山派c什么左萧寒c左茹婉,皆是过往烟云而已。” “你可以说雪山派c左萧寒都是狗屁,但你怎么能说左茹婉是过往烟云呢?想那小师妹,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漂亮,那叫一个”必刺顿了顿,又说:“反正你不能说她,说她我就跟你拼命。” 左剑尘一笑,说道:“左茹婉又怎么样?还不是会容颜苍老?还不是会嫁人为妻?还不是会和别人生儿育女?” 必刺起身,指左剑尘道:“老头,你若再说,我非杀了你不可。” 左剑尘却不为之动容,仍说:“那左茹婉再漂亮,再温柔,终是为别人而生,与你”话未说完,必刺拾起地上的长剑递了过来,左剑尘双手连挥,正挡去必刺击来的长剑。必刺左脚一退,继而点地直指左剑尘咽喉。 左剑尘退了几步,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剑,拔剑间荡开必刺的长剑,接而长剑缓慢刺出,口中说道:“此招乃缓落。”只见左剑尘手中的长剑缓缓刺来,哪里似剑招,只如不懂剑法之人随意拿着长剑舞动。与西门恒那痴子一般的剑法不同,左剑尘使出的缓落如同慢了节奏,虽也不知落在哪里却比西门恒的剑法更慢,仿佛一个不会身法的普通剑客使出的普通剑法。看左剑尘满身破绽,必刺使长剑直取他心口。谁知在必刺手中的长剑将要近左剑尘身时,左剑尘的长剑虽缓却正穿过必刺长剑直击向他手心。 必刺一惊,长剑脱手。 左剑尘笑道:“连剑都拿不住,还学人打架。丢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嫡传雪山剑 同样的一招一式,不同的人学起来有快有慢,用起来更是不尽相同。必刺见过左萧寒用缓落剑法,也见过他师兄使这一招,但是和左剑尘相比较,这个老头子就像是神一样,不是在使剑,而是剑就长在他的身上,随心所欲。 被左剑尘拍掉长剑,必刺甚是不服气,看他这一招甚慢,却是如何在自己刺向他时,他的剑已经刺到自己了?必刺捡起长剑,说道:“刚才没注意,被你这老头钻了空子,现在可不那么容易。”说毕,长剑又刺了出去。只见左剑尘举剑甚慢,就如雪花刚飘落的时候一样缓慢,虽然缓慢,却无处不在,无处不落。必刺长剑刚一刺出,左剑尘的剑便已到,完全不顾他的长剑,任由必刺刺来,左剑尘却已刺了过去。 这一斗,竟过了十余日,必刺每天拆解那一招缓落剑法,终于在一天与左剑尘说道:“我明白了,那一招缓落看似缓慢,实则已笼罩敌人周身,任敌人如何出招或是防守,只待看准破绽,一剑便定了胜负。” 左剑尘听毕大笑,说道:“好小子,竟领悟了缓落的奥妙。确实如此,长剑如刚下的雪,看似摇摆不定,缓慢之极,其实早已注定要落满一片山片地。躲也好,风吹也罢,没有一处能逃得过。” “那我便不怕你了。”说毕,必刺提起长剑便刺向左剑尘。 荡开必刺的长剑,左剑尘一剑直取他的胸口。必刺一惊,忙退一步,若此时老汉用一招必刺剑法,那他如何能躲的过去。只见左剑尘长剑跟了过去,长剑刺出。必刺举剑格开,却不料老汉长剑连抖,必刺一一格开,继而直取左剑尘。却哪曾想那老汉举剑荡开,长剑如天成一般刺向必刺胸口。当然是左剑尘每一剑都有留情,如果他的长剑只顾刺出,必刺早已丧命。必刺怎么会不知道,可任自己如何避让,左剑尘那柄剑只在瞬间便指在了自己胸口。速度之快,就如疾驰的雷电,任由他人如何抵挡,必是瞬间疾至。 许久后的一个夜晚,必刺恍惚间如回到那一片雪白的天地之间。跟着师兄弟们一起习武时,偷偷跑到左茹婉的房内。见她手持木剑,也在房中连起剑法。说是剑法,倒不如说是乱舞。必刺记得,雪山派一年要下九个月的雪,所以雪山派任如何都是四季素装。左茹婉喜欢穿白色的袄子,喜欢和丫头们在院子里玩雪,喜欢看到师兄弟们忙跑到一边去。还有师父,那个虽然不怎么说话,却能感受到慈爱如父的人,总严厉的说:“练不好剑法,就不给你们饭吃。”可是夜间,他又拿着热菜热饭偷偷和不认真的弟子一起吃饭。直到那一夜,必刺知道一件自己不该知道的事。后来,师父因为自己强奸师妹而满天下追杀自己。雪山派就是必刺的故乡,他总爱和师妹一起看雪。突然,师父在后面吼道:“孽徒,强奸自己师妹,受死。” 必刺满头大汗,自梦中惊醒过来。突然想起那徐徐落落的雪,说道:“原来如此。” 谁知道左剑尘早已起身,俯在必刺耳边问道:“什么原来如此?” 必刺还在想着左萧寒一剑刺向自己,突听左剑尘说话,又是一惊,喝道:“左老头,这大半夜的,装鬼啊?” “你刚才说原来如此是做恶梦了吧?” 必刺懒的搭腔,只顾自己睡去,转而说道:“我知道疾驰的奥秘了,明天看我不杀了你这鬼老头。” 翌日,左剑尘持剑与必刺说:“且看你如何知道了疾驰的奥秘。”说毕直取必刺胸口。只见必刺荡开左剑尘的长剑,直指向左剑尘胸口。 左剑尘一笑,退开两步,长剑刺向必刺双脚。却见必刺使长剑荡开他的长剑,已离他下阴不过一寸。 “我也留情了,不然你也见鬼去了。”必刺笑着说 左剑尘大笑,说道:“果然聪明,你且说说,这疾驰的奥秘究竟是什么。” 收起长剑,必刺说道:“疾驰并非剑法快如闪电,也没有所要的特定目标。而是随着敌人的变化而变化,在最短的距离之间刺中敌之要害。亦如落雪,遇风而飘远,却择地而落。” “了不起,小子,你真了不起。那你破这招看看。”说毕直取必刺肩头,必刺荡开他的长剑,自己的长剑离左剑尘肩头两寸之时,却见他剑锋划圈,顿时化成十余柄剑影。不是直刺,而是如飘散的雪,肆意击来。 必刺忙退两步,而左剑尘的剑,始终被舞出十数柄剑影,徐徐如雪飘散而来。此时必刺习得雪山八剑中的三剑,却无一可破。 左剑尘收住剑,说道:“此乃雪山八剑之第三剑,飘散。” 必刺冷哼一声,长剑也划圈抖动着刺向左剑尘,但全然不似那一招飘散。左剑尘见状,大笑道:“你这是何剑法?全然不似是飘散,倒如弃剑c撒手一般。”说毕又是一阵大笑。 必刺一声冷哼,一招必刺剑法直取左剑尘咽喉。左剑尘使剑格开,却见必刺的长剑如雪一般,遇风而散,风止而进,长剑始终离左剑尘咽喉两寸,且越来越近。眼看着必刺的长剑要刺中左剑尘,却见左剑尘使剑舞圆,顿时长剑护住全身,就如身在雪球中一般,任由白雪如何缓落c疾驰,甚至必刺,也破开不得。 必刺惊道:“雪盾?” 左剑尘一笑,说道:“你若学的覆盖,尚可一试,现在连飘散都未学会,还不行啊。” 一连过了十余日,必刺若用必刺,左剑尘均用雪盾避去,若必刺用缓落或疾驰,左剑尘必长剑荡开,转而划圆化成飘散,一剑直取必刺十余个要害。 一日,必刺再使剑法,在左剑尘长剑刺来之际荡开,本来必刺欲使疾驰,怎料日日念着那一招剑法,竟使划圆接而连连抖动刺出。 左剑尘笑道:“又学会了飘散,不错。”怎料必刺把持不住长剑只顾刺将过来,左剑尘忙使雪盾挡住,脸上突然间多了一副威严模样,道:“你只会使用,不懂其意,所以难以把持,你且面壁三日,好好领悟其含义。” 必刺却笑道:“飘散者,借风而飘散,若无敌之攻势,自己却难飘难散。” “你既知道,却刺将过来,想要我性命不成?” “你乃老妖恶鬼,我若能取你性命,怕早已被江湖人士称为神剑了。”必刺收回长剑,笑着说。 左剑尘也笑道:“若你能完全领悟这雪山八剑,莫说神剑,剑神你也称得。”话刚说完,他又是刺来一剑,并说道:“且看这招消融。”刚说完话,长剑已到。必刺忙以长剑荡开,继而准备化作飘散刺出。谁知左剑尘长剑在必刺的长剑上一圈,立时两柄长剑只削向必刺咽喉。必刺一惊,忙低下头去。却见左剑尘引两柄长剑在必刺抬起头时又回削向必刺咽喉。必刺大惊,忙退一步,岂料手中长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任由左剑尘手中的长剑引而攻向自己。必刺不敌左剑尘,只顾退开,而左剑尘引着必刺的长剑径直攻向他的腹部。必刺忙松开长剑,又退了五步。却见左剑尘长剑不住划圈,转而又指向了他。必刺长剑竟如指引而来,直刺向必刺心口。 只见必刺侧身让过,右手探出,抓住自己长剑说道:“这便是消融?好厉害。” 左剑尘笑道:“你且慢慢领悟,以你的聪明,怕不消十日便领悟出其中奥秘。” 一天,西门府端来好酒好肉,家丁说是西门恒请左剑尘吃的年夜饭,惊得左剑尘与必刺都是大笑。 “三十一年了。”拿起酒壶,左剑尘只一口气便喝光了酒。 必刺看着左剑尘,本来想调侃几句,终于说不出来,最后才说:“过年了,你不去看看你的大美女?” 他没有说话,就像是没有听见必刺说话,拿起筷子便吃,还不过瘾,又一口气喝掉了必刺的酒。只是看着左剑尘,看着那刻满风霜的脸上划过一些泪水,必刺再没有话语。良久之后,左剑尘才说:“好久没回长白山了。” “等我学会了全部的雪山八剑,我们一起回去。” “不回了。”左剑尘摇了摇头,放下筷子,看着必刺,又说:“那一年也下着雪,我见到了她,付出了三十年的痴情,此生已经无憾了。如今你学会了大半的雪山剑法,我再没有其它遗愿,只希望你回到雪山派之后,如你说的一样,将雪山派发扬光大,让中原武林也知道,当年莫留风大侠独创的雪山八剑并没有失传。” 过完了这个年,果然在几天之后,必刺与左剑尘异常兴奋的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左剑尘已经整理好了面容,头发梳了个发髻,胡子也扎了起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听到必刺说话,问:“你知道了什么?” “雪山八剑均与雪有关,若我没有猜错,所创之人必是终日以雪为伴方创出这剑法。而此剑法,恰恰是一场大雪的过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缘何怒翻脸 听到必刺说自己悟到了雪山八剑,左剑尘似是有些不信。但就必刺这几个月的悟性而言,能悟到也不算奇怪,何况说的已经初见眉目,所以必刺说完话,左剑尘笑道:“继续说。” “比如缓落剑法,是刚落雪的时候,看似缓慢,实则终会落于地面;疾驰剑法,是雪初次遇到风的场景,以风为点,落在风的旁边;比如飘散,视为二次遇风,遇风而飘散,终落于风中;再如消融,是为大雪之初,与地面上的相叠,所以那天你引我的剑攻我,而我的剑完全被你所用;再是必刺,其实是第三次遇风之时,风过而雪飞,风止而又落。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残雪一剑,是大雪即将落下,小雪渐渐凋零的剑法。而雪盾,是地面上的雪任风怎么吹,终不能破开雪地而见泥土。”详细的将雪山八剑前面七剑的理解一口气说完,必刺终于停了片刻,见左剑尘点头,才又说:“至于第八剑,我猜是大雪已极,通天尽是飞白雪。” 听必刺将所有八剑的理解说完,左剑尘大笑说:“聪明,果然聪明。只是修习雪山八剑光靠聪明是不够的,还要有悟性。你既然已领悟雪山八剑的奥秘所在,终不出三个月。”左剑尘看了看必刺,眼神之中满是爱惜,又说:“我此生仅传授左萧寒与你二人雪山八剑,左萧寒虽然是我亲子,却伤了我所爱之人,所以我与他各不相欠。而你,不仅聪明,且极合我的脾性,今日我将雪山八剑通传于你。他日你无论是出人头地也罢,隐居山林也好,均与我无关。” “左老头,你不觉得自己很啰嗦吗?而且,雪山八剑你并没有传授于我,我会的是从我们切磋中领悟出来的剑法,你怎能充大冒功?”必刺还是一脸笑意。 左剑尘又是大笑,说道:“好小子,那你便领悟最后几招剑法。”说毕,左剑尘提剑连刺数十剑,却每一剑都是刺出一半就撤回,只在最后一剑猛然刺出,毫无惊奇之处。舞第二招时,只见左剑尘速度极快,长剑只游走在左剑尘身边半尺之处,剑光如同白茧笼罩在他的身边,正是他之前演练过的雪盾剑法。待舞第三招时,只见左剑尘腾空而起,约莫一丈五尺高的时候,左剑尘陡然翻身向下,顿时之间,他手中的长剑如同千万柄一般刺下,只看得必刺大惊不已。待左剑尘长剑已刺在地面,斜身落地,说道:“此三招便是残雪c雪盾c覆盖,且看你领悟多久方为自己的招式。” 必刺笑道:“如此简单的招式,本大爷两日便可完全领悟。” 必刺每每如左剑尘一般刺c削,均不得要领。二日已过,必刺仍是一招也没有领悟透彻,左剑尘也不解说,每日便是吃喝c睡觉或又回到竹林隔窗看那妇人。 如此果然过了两月有余,必刺才与左剑尘道:“终是本大爷聪明,领悟了你老小子的残雪c雪盾c覆盖三招剑法,如今我便用自己领悟的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斗一斗你的雪山八剑。” 左剑尘听毕一笑,说道:“本大爷自从大成雪山八剑,几十年前只和一个二十岁的泰山派的年轻人斗的痛快,用了七招,之后再没有使用超过第五剑的。这么多年没有痛快的使过雪山八剑,今天我便斗斗你这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说毕,左剑尘长剑一抖,直取必刺咽喉。必刺举剑荡开,长剑陡然刺向他的咽喉,正是那招疾驰剑法。二人剑法一般,必刺已料到他必用融合剑法,便在半截拉回长剑,继而刺出,半截又拉回,如此十数剑,必刺终没有找到出剑的机会。而左剑尘待必刺的长剑再刺出时,提剑上前,剑光划圈,正是融合剑法。却见必刺使剑随他的长剑划了几圈,竟然引住左剑尘的长剑削向左剑尘。不料老人家弃了长剑,待必刺引长剑再削向他时,左剑尘右手擒住剑柄,陡然往上一提,继而脱离必刺的长剑缓慢刺出。 必刺自然知道此招为缓落剑法,却不知长剑所指何处,唯有后退。直到他退了十余步,左剑尘突使长剑刺出。必刺举剑相格,却见左剑尘的长剑退而又进,正是第五招,必刺剑法。必刺忙使剑连削,只见越来越快,剑影如茧,已完全笼罩住必刺的周身。左剑尘见他使出雪盾,双脚点地,瞬间翻身刺下。只见左剑尘的长剑顿时如千万剑撒了下来。必刺正想见识一下这号称攻势第一的剑法如何破的这守势第一的剑法,便使长剑越削越快。两剑相交,千万声“叮叮当当”过后,二人相视而笑,而二人手中的长剑,仅剩剑柄,剑身都已化成粉末撒于一地。 二人相视,都是大笑,若是有酒,定能一醉方休。 自从必刺领悟了雪山八剑之后,左剑尘便很少再与他说话,即便泼皮剑神多次惹他,老头也是不理,似乎是有极大心事一般。果不其然,过了几日,左剑尘心事重重,瞧着必刺,说道:“虽然你为人轻浮,却不是急躁之人,还略有城府。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还有三招剑法是不是应该传授给你。现在时间已经不多,我也是别无办法。必刺,还不快快拜见师爷。” 站了很久,必刺不知如何是好。他本随心随性的人,左剑尘突然严肃说话,他便不愿理会,也不愿学左剑尘考虑了几天才要传授的剑法。左剑尘没有催促必刺,端站在他的面前,等他心思确定。 “叫你一声师公,本是我的礼节,无须多言。”说着话,必刺连续与左剑尘叩了九个大礼。接而,他站起身子又说:“你这些天的考量,无非是怀疑我有没有资格得到你的传授。既然有此怀疑,我不学也罢,师公还是另寻他人。” 听完必刺所言,左剑尘楞在当场,不知所措。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左剑尘喃喃道:“雷均三式若失传于我手,于先祖而言,天大的不孝。”左剑尘仰头望着竹林的天空,因为竹叶茂盛,他所能看见的,始终只有阳光从缝隙里渗透出来的光芒。“你已完全领悟雪山八剑,留在这里已没了用处,走吧。” “走?倒让我去哪?”必刺笑道。 “随便去哪里,我不想见到你了。”左剑尘本也不是个严肃认真的人,此时却极其严肃,眼睛里的神情根本不是凡夫俗子能有的神色。 “小爷我要是走了,你这老头岂不是要在这里寂寞而死?”必刺也不识趣,笑道。 左剑尘冷哼一声,说:“滚吧,去找你的父亲,你现在学会了雪山八剑,可以跟西门恒交差了。” 必刺又是一笑,说道:“我自小就没有父亲,就算有,也是个大英雄,怎么会是西门恶霸?” “你若不是西门恒派来之人,为何会进西门府?又为何与我相邻?你若不是西门缺,怎会如此聪明,不到一年便学会了这套雪山八剑,必是西门恒将前五剑已教会于你了。”左剑尘又是冷哼一声。 必刺仍是笑了笑,说道:“我强奸小师妹未果,遭左萧寒追杀,见西门府如此气派,断定左萧寒的弟子不敢到此撒野,便进来闹事。谁知那西门恶霸认得那招必刺剑法,破了我的剑法将我打伤,醒来之时便在此处,却不知西门恶霸为何将我关在这里。何况本大爷聪明之才c之美会是我的手下败将西门缺能比的?” 左剑尘大怒,说道:“你既已拜左萧寒门下,左茹婉便是你的师妹。你这浑不知耻的畜牲,竟然连师妹都行歪念。丢尽你父母面目。” 任左剑尘哪般说,必刺还是笑了笑,却没有与左剑尘搭腔,喃喃道:“我与师妹情投意合,我怎会对她做出她不欲行之事?若不是我听见泰山派的人找师父欲篡夺泰山派掌门,师父又怎么会冤枉我强奸师妹?若我没有听见他们说话,又怎么会被逐出师门?若非种种那般,我此时必正在雪山派与师妹一起观雪,又如何在江湖上逃如丧家之犬。”说到此处,必刺眼中不禁落出泪水。 左剑尘却大喝道:“你这泼皮,行为卑贱,却找来这诸般借口。若是你听闻泰山派之人上雪山派找左萧寒篡夺掌门之位,何不阻止,却来此处坑骗于我,盗我雪山八剑?” 必刺此时心情被左剑尘说的极糟,听他再如此说道,忍不住心中无名怒火。多久了?仔细算起来,也快两年了,虽然来追杀必刺的人并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表面上看他闯荡江湖潇洒的很,实际浪子生涯从来不是一个有心的人过的日子。将近一年的时光,必刺天天和左剑尘在一起,谈话也不分辈分,甚至可以说是忘年之交,却怎么也没有让必刺想到,左剑尘竟然说出这一席话来。 必刺没有再笑出来,走近左剑尘,大喝:“左萧寒是我师父,我打的过他?你说我坑骗学了你的雪山八剑,那我便斩了这使剑的右手。”说毕满地寻剑,却已化成粉末。必刺走向竹林往西门府上的入口处,喊道:“有活的没有?死过来一个。” 一人走来,说道:“何事?” 必刺喝道:“拿剑来。” 左剑尘是西门府上的贵客,西门恒曾说左剑尘有何吩咐,只顾照办便是,所以就连必刺出了柴房时,西门恒也没有过问。此时听必刺话语,那人哪敢违背,去不多时,果然捧来两柄剑。必刺操过一柄,走近左剑尘,大喝道:“老不死的恶汉,我学你雪山八剑,今日便斩了这右手,再使不出你的破剑法。” 左剑尘再三冷哼一声,笑道:“斩了右手?你不是还有左手使剑?你不是还有脑子教别人剑法?除非你死,否则叫我如何放心?”说毕拂袖背向必刺,显然不愿再和他多说什么。 必刺却又大笑,说道:“我死?你以为你是何人?你叫我死我便死?真是可笑。我必刺活有二十余岁,从未听过别人半句劝,别说是你,便是我老子今日让我死我也当他放屁。”说毕,又喊来守门之人,喊道:“让我出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惨灭西门府 必刺受不了左剑尘的冷嘲热讽,再不想看见那张老脸,便唤出西门府上的家丁。家丁回答说:“左前辈如果想出去,老爷有吩咐,随时可以出去,北野公子想出去,恐怕是不行的。” “将西门恶霸喊过来,本大爷一剑斩了他,看他再关我。”必刺怒喝。 家丁又回答说:“老爷和公子已去了华山参加试剑会,结束之后又要赶往少林寺,怕不能来见北野公子了。” 趁那人不注意,必刺猛然伸出长剑,以融合剑法划圈将那人左手引来,接而左手成抓直取那人咽喉。必刺将长剑架于那人咽喉上,喝道:“拿钥匙来,开门。”那人早已吓得腿脚发抖,忙自腰间摸出钥匙开了门。必刺出得了牢笼,看着左剑尘,喝道:“你这老,死在此处便了。”必刺说出此话,显然已经怒不可遏,锁紧了通往竹林的小门,只顾离去。 身后,左剑尘笑了笑,看了看阁楼上的那妇人,点了点头。 必刺只顾独自穿屋过舍,操着长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根本不管西门府上诸多家丁的询问,甚至一时难忍,将出手阻拦自己的人撂翻在地。西门府上是何等地方,岂能容忍必刺的放肆,诸多家丁已经拿刀持剑,也有操持着棍棒来阻拦的。西门恒离开之时,带上了西门缺,此时府上当家的,是西门六翁中的五爷。西门五爷西门云,脾气暴躁,一把年纪也未近过女色,因为没有家室,就在西门恒外出之际过来照看。五爷还没有来,家丁自然不敢当真动手,只是将必刺团团围住,任他进退不得。 必刺本就心中怒火攻心,喝道:“走开,我不想伤尔等性命。” 家丁哪里听从,真有靠着西门府在江湖上名望的人,举刀就是朝着必刺一顿乱斩。必刺拔出长剑,提剑荡开那人斩来的刀,长剑直指那人咽喉。那人如何敌得过必刺,顿时死在地上,其余家丁忙喊:“杀人了,杀人了。快叫五爷。” 一人跑了去告诉西门云知道,其余几人举刀上前便砍,只见必刺长剑划圈,一剑引着几柄刀直削向众人咽喉。正在此时,管家带着几人前来,见必刺杀人,喝道:“北野叶,你胆子不小,竟然在我西门府上杀人。” 必刺冷笑一声,说道:“你北爷爷我向来不管在哪里,想杀人从来没有人挡的住。” 大管家大笑,说道:“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说毕,举刀卖弄技艺。必刺早已怒极,哪管对方是谁,只见他长剑荡开管家的刀,又使长剑直刺将过去。不料那管家见势退了一步,长剑只在那管家咽喉一寸之处。 必刺一笑,举剑上前。那管家忙举刀欲格开,谁料必刺的长剑如飘叶一般飘开,待那管家再欲举刀,必刺的长剑已在其咽喉。众人大惊,纷纷上前砍向必刺营救管家。只见必刺举剑便是一通乱斩,谁知道人却越聚越多,更有衣着华丽者,似是西门府的主人。必刺哪里顾的那么多,一套雪山八剑耍的如流水一般,剑剑夺命,招招丧魂。不多时,西门府上家丁死伤十数人。必刺依着甬道一路走去,此时的他已经杀红了双眼,西门府上下无论男女老少,凡必刺能见者,均一剑斩了性命。只见血流满地,尸体遍横,西门府无论孩童c老者c妇孺c壮丁,凡未逃出者,一律丧命。 西门云不知从何处赶来,身上不少血渍,双眼殷红。瞧见必刺手持长剑,满身血迹,喝道:“大胆小儿,敢上我西门府来放肆。” 必刺冷道:“怎么?又有来送死的?” “小儿休得猖狂。”说毕,西门云举剑刺来。必刺哪里容得他伤自己,举剑便荡开那人长剑,继而直刺将他的胸口。西门云退了一步,长剑猛然回拉,自必刺脑后削了过来,必刺侧头避过,举剑刺了出去。五爷左手持着剑尖,以剑身挡住必刺手中的长剑。必刺哪里会刺他剑身,只见必刺长剑刺到半截便拉了回去,那人见必刺收势,忙又举剑刺向必刺。不料必刺未等他的长剑刺出,又刺了一剑。西门云一慌,忙又拉剑回防。必刺也拉回长剑,在五爷即将刺出之际又刺了出来。如是几次,西门云本来就是暴脾气,大怒着使长剑刺出,见必刺刺来也不回防。必刺一笑,长剑直入西门云心口。 又有两位助拳的人前来,见必刺竟然几招便杀害了闻名江湖的西门云,早不敢怠慢,举剑上前便直取必刺上下两路。必刺忙退了两步,岂料那二人又是上下同时击来,若必刺刺上面那人,下盘必受攻击,若击下面那人,上盘必受伤。不待必刺多想,二人又击了过来。必刺双脚点地,待高一丈多高时,翻身刺下,顿时,必刺手中的长剑如同千万剑刺了下来,二人大惊,忙急挥手中的剑,可又哪里挡的住?只见二人满身是血,已然死在地上。 众人见在片刻间必刺便杀了三位高手,哪敢再上前,只顾逃命。必刺紧跟在后面,长剑连挥,一剑便是伤了一条性命。 良久,西门府目光所见之处再无活口。必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剑,喃喃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必刺双目血红,四顾之下再没有活口。突然,必刺惊道:“还有没有人?还有没有人?若被别人看见,我哪里能活。还有没有人?”恐再有人躲了起来,必刺持剑立在大门边上。西门府四面围墙高有近两丈,便是轻功绝好之人也难以越过,若想离开西门府,除了大门,便是通往后山竹林的那个耳门,却已被必刺锁了。恶神必刺从中午时分,提剑凭着怒气站到午夜,果然有几人偷摸着出了来。刚到大门处,必刺跳将出来,也不搭话,只是举剑乱挥。几人大惊,慌忙离去,怎奈必刺赶来,一个个都亡命在他的剑下。 一连三日,必刺紧闭西门府,躲在暗处,半步也不敢离开。终不见了人影,必刺还有些许心惊,提着剑左右查看。路过厨房,勉强吃了些剩菜剩饭,喝了几口凉水,又去别处。至一阁楼时,见一妇人躺在床上,必刺刚要举剑斩去,却辨认出是左剑尘每日相望的那个老妇,已气绝。必刺顿时想起左剑尘,那左剑尘本属开朗之人,为何无故将自己赶走?他说的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莫非? 这老妇每日都会去观望左剑尘,又为何死在床上? 必刺细思之下大惊,忙冲向后山竹林之中。已经过了三天,哪里来得及,左剑尘正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必刺开门进了去,见左剑尘满口是血,再无气息。必刺大喊一声,弃了长剑,跪在左剑尘身体旁,满脸泪水。 想来左剑尘在此关了三十一年,除了西门恒偶尔来切磋之外,无一人与他说话。必刺前来,每每都逗得他十分高兴,而左剑尘一来对不起智远,二来对不起那老妇人,三来对不起左萧寒。自己身上的一套雪山八剑虽说已经传于左萧寒,但听必刺说左萧寒将雪山派已带到万劫不复之地,想是左剑尘见必刺虽然如泼皮一般,但也有正义之心,固将雪山八剑传于必刺。如此一来,那妇人也能好好的活在西门府,自己通身的雪山八剑也找到传人,左剑尘便故意气走必刺,自己早已定了必死之心。 刨出一方坟墓,必刺将左剑尘放在其中。见左剑尘的相貌,必刺却笑了笑。良久,必刺提剑冲入西门府,抱起那妇人到了竹林之中,放下之际,必刺却看着那妇人入了神,她岂非和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有几分相像? 将左剑尘和他每日相视的妇人合葬在一起,必刺立一木碑,上面刻着“剑神夫妇之墓”。必刺一连待了两日,不吃不喝,倚在左剑尘坟前就如死人一般。 良久,必刺站了起来,对着坟墓说道:“我替你将雪山派发扬光大,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雪山派的雪山八剑。以后,我就是左剑尘。” 自此,必刺改名左剑尘。 距离西门恒府上最近的,是大爷西门常的府邸,虽然泼皮剑神左剑尘在西门恒府上杀的昏天黑地,但消息一时之间也没有走漏出去,所以大爷西门常虽然在家,也还没有得知此间的情况。 此时的小左剑尘却不知前往何处,身上又没有银两。他再入西门府,寻了大半日,终寻到库房,只见里面金银堆的如小山一般。左剑尘冷道:“这害人的东西,不知伤了多少人性命。”说毕一个箭步上前,大笑道:“都是我的了。”只见左剑尘抓起大把金银便望衣服里装,可金银如此之重,光是身上的几件破衣服,左剑尘又能装得多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独上少林寺 左剑尘看到这满满的金银珠宝,眼睛里都冒出火花来,喃喃道:“要找个地方埋起来才是。”说毕,泼皮剑神左右寻东西挖坑。在库房的一处角落里,左剑尘发现一处暗阁,启开看见里面有一方长木盒。他取了出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柄长剑。抽出长剑,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只见那剑通体黝黑,剑身刻有“鸿尘”二字。 “果然在这里了。西门小儿,如此好剑不用,愚不可及。”说毕又寻来锄铲,就库房之内挖出一个大坑,将金银埋好之后,左剑尘笑道:“任西门小儿怎能想到他家的金银全埋在他家库房之下。”左剑尘拿着鸿尘剑,偌大的西门府如此之华丽,说:“若那西门恶霸回来见家人死绝,必伤心之极,我且帮他一帮。”一把火将西门府烧得干净,那厮暗想:“我便去少林,看你父子能否报仇。” 西门府处偏郊,外人少有往来,虽然几天前发生了灭门的惨案,却没有惹来太多注意,因为西门府,从来不需要外人担心。此时的西门府大火连天,哪个不上前观看?可待众人赶来之时,大火已将西门府烧的殆尽。在往日里,西门府上的老爷们对那些乡民均是有求必帮,如今却在一把火下烧得干干净净,怎叫这些外人不怒。 一些人指着西门府的大火惋惜道:“西门老爷对我等也算关照之情,不料西门府便如此烧尽” 旁人道:“谁说不是。” 大火夹杂着尸体的臭味,妇女与儿童已呕吐不止,许多人道:“不知是哪个恶人行此恶事,真是丧尽天良。” 旁人附和:“听说四爷与公子上了华山,怕还不知道此事。” “快,谁快些去通知西门大老爷来处理此事。”有人说。 不多时,西门常被长子西门添龙搀扶着慌忙赶到西门府。西门常刚听到西门恒的府上被一把火烧干净时,根本不会相信,因为五爷在这里看家护院,强盗也好,官府也好,根本没有烧西门恒府邸的能力。如今的一片灰烬,惊得年迈的西门常根本再站立不住,昏死在西门添龙怀里。看着父亲昏厥,添龙不敢怠慢,吩咐随行的家丁将西门常搀扶回去,与在场的众人道说:“乡亲们,多谢了,多想诸位惦念。如今我西门家发生如此大事,必是仇家寻来,诸位还是先回家去,我自会前往少林寻四叔回来处置。” 左剑尘放了一把大火,竟然没有离开,还夹杂在其中,并与西门添龙搭话说:“我本江湖中人,听你等话语,觉得西门府遭此厄难甚是可惜,愿去少林报与西门老爷知道此事,只是” “有何困难,壮士只管说来。”西门添龙本不愿理会,仍然问说。 左剑尘道:“既然是仇家寻仇,恐怕是会再来,所以让我去也保全些,何况西门恒老爷对我不薄。只是我已几日没有吃饭,身上再无银两,虽有心上少林与西门老爷知道这事,却是有心无力。” 添龙道:“壮士既然肯去,我山庄内愿予些银两给壮士做个盘缠。”看左剑尘身上红一块灰一块,只道是脏处,却哪里知道那些尽是西门府上十几条人命。当下,西门添龙又与左剑尘说道:“我等这就带壮士吃些粗食,换件衣衫,下午便直往少林。” 众人忙回应,纷纷拿出散碎银两递予左剑尘。左剑尘面目上作的羞愧模样,心中窃喜若狂。只是西门常是此间大富贵的人,西门添龙自然不会让乡亲们出资,并将左剑尘请到大爷府上。 西门恒的府邸相对而言,已经算是奢华之处,如今到了宏玉山庄,左剑尘彻底不能合起嘴。里面哪里有一个武林世家的样子,完全一个员外的家邸。四季花草同时绽放,仆人家丁络绎不绝。但是左剑尘却不敢多待,虽然他显得很从容,却忍不住心颤。 午后,左剑尘在西门常的宏玉山庄吃罢饭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西门添龙又赠给他一匹快马,便往少林寺赶去。到了路上,左剑尘也不急躁,骑着马悠闲之极。 一日,左剑尘在一片荒林间听到一女子呼声,便催马前去。只见几名男子围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色,却也不是十分难看。左剑尘催马走近,轻声咳了一声。几人望了过去,见左剑尘虽骑着马,腰间悬着长剑,却只有一人,众人哪放在心上,转头动手撕开那女子衣衫。那女子忙唤:“公子快救我一救。” 左剑尘却笑了笑,下马上前与众人说道:“众位可愿意听小子一言?” 几人大怒,转身与左剑尘说道:“不想死便滚开。”说毕,又行苟且之事。 却看左剑尘,就着黄土地滚了一圈,起身说道:“我已经滚了一圈,你们也滚一圈吧。” 几人此刻哪里还有兴趣,围上左剑尘,一人说道:“你是哪里跑出来的泼皮,竟然敢来管爷爷们的闲事。” “我可没有兴趣管你们的闲事,只是那女子呼救,我又有能力解救她,便想找她赚些银两。” 那女子忙道:“壮士救我,我身上还有几两银子。” 左剑尘听那女子说仅有几两银子,面色失望之极,问那几人道:“你们有多少银子?” 几人一声冷笑,照着左剑尘的门面便是一拳。泼皮剑神哪里会让那些山野强盗伤着自己?只见他长剑一挥,便已斩下那人手臂。其余几人大惊,看着那人满地打滚,却不知所措。 “你们身上如果没有银子,我便救那位姑娘了。” 几人吓的丢了魂魄,慌忙摸出身上的银两,递与左剑尘,说道:“大爷饶命,我等身上就只剩这几十两银子了。大爷千万饶了我等性命。” 左剑尘又问那女子道:“你可有更多银两?” 那女子满眼泪水,却是摇了摇头。左剑尘收了那几人的银两,转身骑上马去,回头又与那几人说道:“我既然收了你们的银子,你们继续。”说毕,左剑尘催马又行,完全没有大侠行侠仗义的的行径,袖手旁观之外,那个畜生竟然唱道:“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虽听一人扇了那女子一个耳光,且说道:“先捆起来,替老三医治好了之后再慢慢玩弄。”又听那女子痛呼救命,声音凄惨之极,左剑尘却不闻不顾,只管数着刚才接过的银两,满脸欢喜之色。行路之余,那女子已喊到沙哑的声音怒喝:“今日你不救我,他日你家妻儿老小若受苦难,必没有人搭救,你家儿女,必也受此羞辱。” 左剑尘没有理会,他家也没有女儿。日后,他有八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能被别人欺负,但是这几句话如同诅咒,终于落在他家人的身上。 快马行了七日余,终到少室山下。见山下行人之多,左剑尘楠楠道:“我也上得少室山,也做得武林盟主,如今我已会雪山八剑,倒要看看这天下无敌的剑法如何。”看见上山的人都扛着自己家门派的大旗,左剑尘也寻得一颗矮树,一剑斩断,将衣物制成旗子,自己抗着上了少林寺。一路上,左剑尘哼着小调,悠闲的渡上少室山,只见山上武林人士越靠近少林越多,左剑尘扛着那衣物做的大旗一路向上,随着人群终见得众人围在一处,约莫千余人。中央处有一方木台,台下围着许多门派,棋子随风飘摇,有少林c破天c泰山c西门等二十余枝。 左剑尘抗着自己的旗子,故意走近西门恒,将矮旗插在西门家的旗子一旁,却比西门家的旗子矮了数尺。西门恒看了一眼左剑尘,又看着他棋子上写着的北野两个字,笑道:“你北野家人数还真是众多啊。” 左剑尘看了一眼西门恒父子与其身后数十位弟子,说道:“你们也不少啊。” 西门恒冷哼一声,恰见左剑尘腰间的鸿尘剑,赫然站起,问道:“这鸿尘剑你是在哪得到的?” 左剑尘笑道:“这破剑哪里没有,我在大街上买来的。” 西门恒大喝道:“放屁。” “我拿剑便是放屁,那这里百千位拿剑的英雄可是放屁?你西门家这许多人拿剑可是放屁?” “你本被我关于柴房之内,却如何出来?又如何拿着我西门家的鸿尘宝剑?” 左剑尘大喊道:“各位英雄听了,这西门家的西门大老爷家中有一座牢笼,专门关押武林人士,你们若有兄弟姐妹不知去了何处,必是这位西门老爷关押起来了。” 上少林的并不都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大多数是来看热闹,许多人听到左剑尘如此喊道,纷纷走了上前。西门恒刚参加完试剑会,而且丢了剑法第一的名头,本就不舒服,现在更是大怒,说:“你这小儿,只会胡说,盗我鸿尘宝剑,且纳命来。”说毕,拔剑便要刺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传功东方谷 看见西门恒要动蛮,左剑尘也不害怕,猛地往后跳开,指着西门恒大骂:“你这个恶人,莫名其妙就要动手,来啊,小爷怕你不成。” 旁人乐得看热闹,嬉笑着怂恿着左剑尘与西门恒动兵器,一个个拍手叫好。悟绝合手行了佛礼,走上前说:“西门施主,英雄大会还未开始,何不卖本寺一个薄面,暂且放过这个晚辈,台上再行动手。” “这厮盗我宝剑,如何放的?我必杀这小儿。”西门恒怒不可遏,说毕,长剑刺出。 左剑尘大喊道:“西门老头,你放肆,这位老僧让你有本事上台打。你见我北野家仅一人,觉得好欺负,是也不是?” 西门恒的长剑已指到左剑尘咽喉,听他如此话语,弃剑怒道:“好,待上台,看我不杀了你。” 悟绝看时机成熟,走上台说道:“贫僧已说过,此次武林大会是为选举一位武林盟主,以便于我武林中持正义者扶正武林,铲除邪恶之士。我等既是武林中人,便以武论输赢。请各派选出武功高强,为人清正之士。”悟绝说毕,几位僧人往各派抄录各派推举之人。 西门恒听左剑尘说:“我北野家就来了我一个,便写左剑尘。”似有疑问,说道:“左剑尘?你个北野小子,连别人名号也盗。” 左剑尘却笑道:“知道残雪么?等下刺死你。” 西门恒本欲让西门缺锻炼一番,听左剑尘如此说,便与抄录僧道:“西门家,西门恒。”狠狠地看着左剑尘,而泼皮剑神诨不在意,只与西门恒嬉皮笑脸。 却听一人说道:“悟绝大师,既是你少林主持这武林大会,当让智远大师出来以正公平。” 悟绝合十说:“多谢施主惦念,只是智远师叔身体有恙,不便出面。” 众人又有道:“智远大师乃少林高僧,若他不出面,这武林大会将难以举行。若无智远大师以视公正,邪恶之士便有可趁之机。那时,便是有了那武林盟主,武林岂不也是遭殃?” 悟绝语塞,看向破天教,只见林惊南点了点头,便说:“那便请出智远师叔。”一僧人领命前去。 那僧人上了少林寺,自少林寺至五乳峰下,见悟相c东方谷等人正听智远讲经,便说道:“智远秃驴,我教正在山下举行武林大会,武林中人请你前去以视公正。” 听了这话,智远还了一个佛礼,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停了课程,却突然间探出右手按在东方谷腹上。东方谷受智远的力道,只觉得浑身无力,险些昏了过去。智远与那僧人说道:“东方施主生了重病,此时正是疗养之时。待我替他运功,随后便与你去。” 安顿好东方谷,见来人不敢多话,智远才说:“当年老衲丹田被破,内力唯有藏于经脉之中,所以少有精进。后来老衲观少林寺诸经,见一本经中提及‘泥丸’二字。虽有所悟,终是愚钝,不能领会其中奥秘,以致内力如几十年前一般未有半点所精进。” “大师未增内力,却承了我与破天教陈朝的内力,当真了得。”东方谷想起几年前自己和陈朝对掌,智远却十分轻松的破解,不免强忍着说。 “你受我一掌,切莫多说话。在我佛经书之中,贫僧通晓了一种将内力传于他人的法门,现在便将通身内力皆传于你,你且盘腿开气海穴。” 东方谷一惊,说道:“大师切不可如此,若传内力于我,叫小子如何受的起。” “施主万莫推辞,这次浩劫,本就是老衲一手造成,将内息传于你,一来是施主年轻,承了此力万万保我少林不灭。二来老衲时日不多,留此无用之力,也是枉然。另外还希望施主替老衲打探一事。” 东方谷问道:“何事?” 智远说:“当年西门恒施主找老衲比武,老衲争强心重,胜于西门恒施主。后来一位施主手持鸿尘剑破了老衲丹田,老衲至此方有所悟,弃武从佛。小施主出去之后若是力所能及,且为老衲探听那人姓甚名谁,让老衲在佛祖脚下以谢那位施主。” 东方谷忙合十说道:“谨尊大师法旨。”说毕,盘腿大开气海穴。只见智远盘腿坐于东方谷身后,双手抵在少三爷的身柱穴与魄户穴上。 智远那日承了陈朝与东方谷的内力,三股内力回击在他身上,以致禅师经脉倒转,血液倒流。他失了丹田,所聚之气无所承处,所以留在经脉之中。那日三个人内力皆由智远的经脉四处乱窜,大有回到丹田的趋势,他正愁无处泄出来,谁料陈略仝恰举刀击向他,老禅师丹田之内的内力若不排出,必经丹田漏洞游走到智远的五脏六腑之内,固陈略仝被震出数丈。 经过半个时辰的传功,此时,东方谷只觉得内力自身柱穴c魄户穴源源入经脉之中,到丹田之内。丹田内两股内力盘旋,只是互不惊扰。约莫过了一刻余,东方谷只觉得再无内力入体,待再看智远之时,只见老禅师更加消瘦。 这传功的法门,自智远西去之后,武林之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实在大为可惜。如若不然,内力世代累计,那些个武林世家也不至于个个落魄不堪。即便是后来的空清一条齐眉棍横扫天下,也没有任何人听说他会如此法门。 见智远消瘦模样,东方谷忙道:“大师可有异样?” 智远笑道:“老衲无恙,此便去也,东方施主万莫忘老衲之愿。” “大师宽心,小子必完成大师所交之事。”东方谷此时过于虚弱,根本不能站起身子。 智远走出牢笼,与那僧人行至少室山下,并没有再多的留恋。一代名僧,就此一去,少林再没有如他这般真正做到觉行圆满的和尚。 少室山下,众人见智远前来,忙唤道:“我等愿大师安好。” 智远一笑,说道:“我少林何德,竟劳各位武林豪杰大驾,老衲心中甚愧。” 众人均道:“智远大师言重了。” 悟绝上前与智远说道:“众施主欲请师叔为武林大会视公正判决。” 智远合十道:“我修佛之人本不为红尘之事锁心,众施主既抬爱于老衲,老衲便义不容辞。” 悟绝还了智远合十礼,接过抄录僧手中的名录,说道:“本次武林大会遍撒英雄帖,请来众位施主。参加武林盟主武力争夺的门派及推选之人各有东方家,东方辕冠;西门家,西门恒;南宫家,南宫绝;北野家,左剑尘;破天教,陈朝;佐君教,谢长天;断刀门,仇刀客;长剑门,章愈山;御龙门,第五刀;剑尘门,午玥;齐天门,卓南剑;丐帮,俞正南;闪鸢帮,李清峰;落霞帮,花蔓;蒙帮,铁血凌;金钱帮,钱百万;贤君帮,李蟠;子帮,庞彦;点苍派,林惊沅;华山派,陆玄天;泰山派,孙无望;昆仑派,慕容剑宇。庐山派,陈茗叶。恒山派,赵云明。阳湖派,陈某生。越天派,周济宁。七仙派,张乘风。夕余派,林惊南。青城派,陈略仝。” 想来是破天教较为神秘,所以林惊南与陈略仝挟着夕余派c青城派出战也无人知道c或者阻止。却有闲人说:“悟绝大师,你少林派组织的武林大会,为何不见你少林派有人参加?” 悟绝道:“我少林寺皆修佛之僧,不争方外之事,固不使人前来。” 又有人道:“你少林派多有俗家弟子,想那东方谷上山三年未归,必习得一身好武艺。” 之前那人接口道:“若你少林不遣人,共二十九人,那当如何比?” 一人说:“既然国公爷在这里,何不让国公爷参加?” 左剑尘望了一眼,当场有一人坐在“金钱”二字的大旗子之下,穿着异常华丽服饰,虽不是官府,但其颜色与纹路,百姓根本不能着身,不免问说:“怎么会有官人在这里?” 一人嘲笑说:“你这无知小儿,连穆国公穆知春都不认识。虽然贵为国公,只是因为世袭,他并不愿在朝为官,一心为我武林,江湖上谁不敬佩。” 穆知春起身行了四方礼,笑道:“诸位抬爱了,本爵不过随泰山来此一见诸位英雄的把式,根本无心争拳。再者说,既然本爵的泰山有名在上,作为晚辈,更不敢上台,诸位英雄还是另择英豪罢。” 西门家人道:“便去了那什么左剑尘,北野家从未听过,莫不是没有真本事,只是胡闹之人。” 左剑尘笑道:“西门恒为老不尊,听说七八十岁家中却养着几十个黄花少女,当不让西门恒扰乱武林大会。” 西门恒听了左剑尘此话,怒道:“你这恶贼,竟敢污蔑于我,我西门恒虽说并非大忠大义之人,但也不至于私藏他人儿女。倒是你这恶汉,盗我宝剑,盗人姓名,这左剑尘本是我门上客,却被你盗来姓名。” 左剑尘忙道:“大家听到没有?这老斯先前说将我关于柴房之中,现在又说我是他门上客,真是糊涂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首战西门恒 西门缺听到左剑尘诋毁西门家,按照他的少爷脾气,早想上前宰了那小子。此刻诸位英雄在场,恰好装作知书达礼的模样,走近左剑尘,西门缺拱手说道:“北野公子,家父诸多言语不便说出,只是烦劳北野公子也勿毁家父清誉。”左剑尘前去西门府上时,曾化名北野叶,所以被西门缺称为北野公子。 众人正在争论不休,只听智远说:“悟绝,你且请东方小施主出来,让东方小施主代我少林以论诸位壮士。” 林惊南c陈略仝与陈朝三人各有事物,不得商量,悟绝只唤来僧人,命他去请东方谷来。那僧人本是破天教众,在近千名武林人士面前,若不去,必露破绽。但东方谷被囚在少林寺后山,若去解来,日后教主怪罪,他一个教众如何担的起? 正在筹措之际,只听得林惊南喊道:“你这小僧,主持唤你去请东方谷公子,你为何站立不回?” 听到护法使如此说道,那僧人忙回,弟子这便前去。行至少林后山,见东方谷正在调气,僧人喝道:“那个东方谷,出来。” 东方谷收了势,问:“唤我何事?” 僧人说:“教主体谅,说你内力非凡,特命我前来请你代少林派出战武林大会。只是在众武林人士面前,你若胡言乱语,我教掌门必率破天神兵荡平你东方家。” 东方谷听说,转念想了一番,又见悟相等人点头,才说:“且容我换了衣衫,若让武林英豪见我这等模样,必有所怀疑。”那东方谷三年来只穿少林寺的僧衣。此刻,东方谷换上自己的白色长袍,手持折扇,顿时一身文人模样,哪里似个武林中人。 与那小僧一路走去,直至少室山下,见了众人,东方谷忙行了个四方礼,说道:“在下东方谷,在此见过各位英雄。”一些惧东方家的人纷纷回了礼,而那些自持老重,辈分较高之人只斜眼看了一眼。行罢四方礼,东方谷径直往东方家旗子走去,见过东方辕冠,跪道:“孩儿不孝,特来向父亲大人请罪。” 左剑尘刚好在东方家人旁边,见那东方谷身着白色长袍,手持铁骨折扇,一双凤目尤显他书生之气,便上前扶起东方谷,说道:“东方公子长的真是俊俏,就如画中女子一般,好看。”说话间,左剑尘拍了拍东方辕冠肩头,问道:“东方,你说是吧。” 东方谷听左剑尘喊自己父亲东方,以为左剑尘必是修了什么神功法子以至于面容不老,忙抱拳行礼,问道:“前辈既是家父熟人,便是在下的长辈,请受晚辈一拜。”说毕,东方谷真抱拳跪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东方辕冠左脚猛然踢出,正中东方谷双脚膝盖,东方谷受力,往后退了三步,站立不住,竟倒了下去。 一人上前忙扶起东方谷,却听东方辕冠大喝道:“一个读书之人,却要修习武功。修了这数年,竟然如此不堪,丢尽我东方家的颜面。你也读过几年圣贤之书,却又如此愚昧,我东方家是如何生出你这不肖之子。” 左剑尘望了一眼东方辕冠,只见那人凤目深邃,炯炯有神,胡须一尺有余,乌黑飘然,浑不似老者,竟如天神一般。 扶起东方谷的人是他的二哥,名为东方曜,三十有七,听东方辕冠如此说道,东方曜说:“父亲大人,三弟自来身体病弱,且终年将自己锁于房中,如今习得” 未等东方曜说完,东方辕冠喝道:“我东方家没有他可修习之法?小小年纪便离家出走,以为习了什么高强的武功,回去又是离家出走。成何体统?” 东方谷自小体弱多病,东方辕冠根本不允许他习武。年少时,曾有名医与他整治,说此子若是静养,还能保全性命,如果习武,恐怕活不过三十岁。奈何东方谷根本不理会,十几岁前还能好好读书,后来便一心习武,甚至离家出走,上了少林。此刻东方谷看见东方辕冠气急,心里怨恨之气也免不得烧起来,予东方辕冠抱了抱拳,说道:“我乃少林俗家弟子,此次代少林出战武林大会,若在场上遇到东方施主,小人必不会手下留情。” 东方谷和东方辕冠根本没有仇,因为他们是父子,也因为他们是父子,所以东方谷对这个父亲,总不能好好的c心平气和的说话。他总想靠近父亲,却好像总是越离越远。家里若一个子女还好,真有三四个子女的,老大尚能自立,老小天真活泼,偏偏这夹在中间的,不得喜爱,若不是沉默寡言,便是叛逆异常。 东方辕冠霍然站起,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东方谷鞠身行了一礼,说道:“东方施主自便,小人告退。” 东方辕冠大怒,举掌便拍了过去,东方曜忙跪求饶:“父亲大人万万息怒,三弟年纪尚小,不能体会父亲大人一片苦心,父亲大人万万谅解。” 看着东方谷只顾离去,头也不回,东方辕冠已气得无以言表。只见东方辕冠拔出东方曜腰间的长剑,竟然徒手扭成一团。左剑尘瞧着一惊,忙将鸿尘剑藏于身后退了下去。 悟绝见各方已平息,宏声道:“如此便有三十位英豪,一一对战后,胜者可再夺武林盟主之位。”悟绝刚说毕,西门恒双脚点地跳上台去。 只听西门恒大声道:“北野小子,你若敢上来与老夫一战,老夫必让你死的痛快。” 比武台下,左剑尘左顾右盼,浑然不觉得西门恒是在喊他。西门家的家丁与左剑尘悄声道:“我们老爷在台上喊你上去。” 左剑尘似是一惊,问道:“你们老爷厉害么?” 西门缺冷声道:“你若不敢上台,便认输,切莫在武林英雄面前丢了你们北野家族的脸面。何况你北野家就此一支,万一剑下无眼,伤了你的性命,北野家可算是断了根。” 左剑尘却与那家丁说道:“我这北野大旗将成为武林盟主的门面旗,你且给我拿好,我去去就来,到时封你一个盟主府大总管,如何?” 那人哪敢应承,只得看向西门缺。西门缺眼中,虽然左剑尘能打败自己,但绝不是自己父亲的对手,便示意那家丁拿住左剑尘那杆树上挂衣服的北野大旗。 左剑尘拿着鸿尘宝剑,左脚点地,身体跃起半丈,待落地时,已在比武台上。西门恒见贼子上了台面,长剑刺了出去。可气泼皮剑神鞠身行了一礼,拔出鸿尘,说道:“师父教导,比武之前当自报家门。我乃北野家族北野必刺门下左剑尘是也,手持破铁剑一把,所用招式乃师父所授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 西门恒成名数十余年,今日在众英雄面前被一个黄毛小儿耍的丢尽颜面,如何不怒?当下冷哼一声,怒道:“老夫西门恒,剑法为西门七十二绝杀。”说毕,西门恒长剑陡然刺来,剑法之快,怕为左剑尘所见之人中数一数二。那厮举剑荡开,长剑直刺向四爷咽喉。西门常常试雪山八剑,自然知道此招为雪山八剑中的疾驰。只见西门恒后退一步,长剑急挥,接而削向左剑尘左臂。 左剑尘所练雪山八剑已属当今少有的剑法,任意一招皆可取人性命,但西门恒也非俗辈,他纵使使到第五剑,也必然不是西门恒的对手,因为前五剑,西门恒早有破解的法子,而且根本不只一种。此时西门恒又是恼怒之极,见左剑尘失利便使出绝杀的剑法,旨在数招之内便取左剑尘性命。 左剑尘首战西门恒,想那西门恒旧时曾与那已作古的左剑尘斗过剑,然五年未破雪山八剑中的残雪一招,然打斗之时,西门恒唯有远远避开方可躲过去。但左剑尘二十余岁,西门恒属于前辈,却被避的唯有后退,于习武之人,当真是莫大的耻辱。 比武台上,西门恒手中的长剑已削到左剑尘咽喉半寸,剑神忙侧头避过,剑招突转,缓缓而来。缓落旨为无攻击之处,随意而落。却见西门恒使剑斜转,接而连刺九剑。左剑尘不能顾及剑招,慌忙后退。见他避开自己的剑招,四爷眼中突然间呆滞,如同痴儿一般。长剑也是随意乱挥。 旁人不识得这招剑法,左剑尘却知道。当日在西门府上,西门恒曾使这种剑法一招间制伏自己,但与恶汉左剑尘斗剑之时,西门恒又一招败在其剑下。当下,左剑尘也不多想,忙使出疾驰剑法,旨在随西门恒的长剑而动,看准时机再找良机。哪曾想西门恒突然间剑法快如闪电,直取左剑尘咽喉。但看西门恒的目光,却仍然是那般的无神,左剑尘大惊,必是这西门恒在这几个月中又参悟了那绝妙的剑法。旁人不认识,在场的南宫绝却忘不了,这一招十六手,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虽然在试剑会他赢了西门恒,此时却也不敢不注视左剑尘如何破解,因为他,曾败给西门恒。而左剑尘的剑法,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却听说过雪山有个雪山八剑,当称天下无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父子狠相争 与西门恒对战,左剑尘早有把握,剑法的境界,就像男人口袋里的钱,到了一定的程度,腰杆子也就挺起来了。剑神当下也不多想,使长剑划出,正是一招消融。不想西门一笑,目光如电,长剑直刺而来,却在半截,化作数十招剑法,直取左剑尘咽喉c两肩c胸口c心头几处要害。此招乃西门七十二绝杀中最难防守的招式,若是一般人,怕早已吓的弃剑认输。然左剑尘习有雪盾,以长剑护住全身,刀剑不近。 见左剑尘长剑连削,鸿尘剑的乌黑剑身如同黑雾一般笼罩于他周身,西门恒一惊,长剑只顾刺出,却哪里刺的进。只听得数声剑剑相击的声音,西门恒手中长剑飞起数丈,左剑尘的长剑已经借机刺向西门恒咽喉。 西门恒手中长剑已失,望着咽喉前的长剑,叹道:“我输了,我西门恒三十年来终破不了雪山八剑。”想着几个月前输了试剑会,现在又输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心中却没有了愤怒,只有丢尽西门家脸面的愧疚。西门恒说完话,闭眼就死,谁知左剑尘还剑入鞘,说道:“输了就下去,本大爷还要讲几句登上武林盟主大位的感言。” 西门恒惊道:“你不杀我?” “为了本武林盟主的光辉,杀你岂不成了杀人恶汉?快些下去吧,莫在这里丢人现眼。” 西门恒大怒,跳下比武台,与西门家众人说道:“回去。” 台下众人见左剑尘如此剑招,哪还有人小瞧于他。尤其还没有上台的南宫绝,虽然面不露声色,心里却是一惊。他将自己丢在台上,问自己能不能破那一剑。良久,南宫绝摇了摇头。最吃惊的除了南宫绝,还有智远。见西门恒等人准备离开,左剑尘却说:“西门老头,你此行径实属污蔑武林盟主,不将众人看在眼里。” 西门恒一声冷哼,说道:“若你北野家能做得武林盟主,差人告之老夫即可,何须老夫在此丢人现眼。” 左剑尘大笑,跳下台面,行至西门家众人面前,说道:“你西门老头好糊涂,胜败乃武者争斗之常,你却如此放在心上,若武林盟主散发钱财,你西门家岂非得不到半两银子?” 西门恒恼怒异常,听了左剑尘如此话语,叹道:“想我西门恒成名几十余载,今日却输在你一个牙尖嘴利的黄口小儿之手,老夫羞愧难当。” 智远走上前,与西门恒说道:“西门施主多心了,比武之事常见输赢,赢者若骄于心,必败。输者若恼于心,同败。输赢若于心外,方可和也。” 西门恒合十与智远说:“大师教训的是,老夫愧矣。” 众人平息,东方辕冠一步踏上比武台,喝道:“东方谷,老夫和你一战如何?” 东方家族为三家之首,东方辕冠更是武功深不可测,武林中人哪有不知东方谷乃东方辕冠的儿子。此时听东方辕冠唤东方谷上台,怕其中必有猫腻。东方谷手持折扇,起身上得台去,抱拳与东方辕冠说道:“父亲大人请尽管出手,小儿绝不求饶。” 东方辕冠一声冷笑,也不多话,举手便是一掌。东方谷忙侧身避过,掌风落空,击得比武台一角木屑横飞。 众人哪有不惊,父子相斗,竟然出手便是如此杀招。 东方辕冠年近七十岁,生有四个儿子:大儿东方白慕,深得东方辕冠嫡传,如今四十余岁便少有敌手;二子东方曜,家传轩辕幻阳掌,掌力刚猛,实属一流高手;四子东方一剑,剑法卓越,听闻得传于蓬莱仙人,名为逍遥十三剑。三子便是这东方谷,自小多病,所以在家中读书,谁知十余岁上了少林,投达摩堂首座门下,成了少林寺俗家武僧。叫东方辕冠最生气的,是他亲自前往少林纠东方谷回去,谁知不到数月,东方谷又离家出走,气得东方辕冠三年来对东方谷不闻不问。倒是东方曜,使人往少林打探,得少三爷正在智远处习经礼佛,东方家才放下心来。除了少三爷的病,老爷子最担心的,还是东方谷的性格,此子极其喜好游历,与江湖上成名的c奸诈的,都呼兄唤弟,比如江西武功山上有个老道士,江湖上称为活神仙,东方辕冠都称他为道兄,少三爷前去游玩,竟然与那老神仙结拜了兄弟,背后免不得有人耻笑,说这对是父子兄弟。所以老爷子对于这个儿子,爱其才华,恨其身体,出手难免不知轻重。 此刻东方谷见老爷子提掌便是要命的招式,哪敢怠慢,折扇轻启,扇缘连削向父亲大人。东方辕冠丝毫不惧,举掌提出内力便拍将过来。东方谷看准时机,收了折扇,直点向东方辕冠手心。老爷子哪肯收力,一掌正拍在折扇之上,顿时穴道受阻,东方辕冠忙用内力击开手中穴道,左掌却早已拍向少三爷。老爷子刚受挫,若东方谷再击其掌心,必然有所防范。只见少三爷退了一步,折扇交到左手,右手自下而上拍开东方辕冠的左掌,继而折扇直击向太阳穴。太阳穴属人体要穴,也称为经外要穴,乃人之死穴之一,左为太阳,右为太阴,若被击中,轻则昏死,重则殒命。东方辕冠也不慌张,右手举起,直取折扇,左手已绕过东方谷的左手成拳击向东方谷心门之上。 东方谷不只在少林习武,后来独自闯荡江湖,小有成就,后来再回少林,习了几年佛法,又袭承了智远不少内力,自然不是个俗手。他右手拉回,点中东方辕冠臂上四处穴道而令其血液不通,难以使力,左手上的折扇继而又击向老爷子的太阳穴。 东方辕冠内力深厚,几处大穴用内力便可击开。见儿子毫不示弱,紧逼不退,东方辕冠右手成爪抓向东方谷左手,左手提了七成力拍向自己儿子的腹部。 东方谷若不退,必死无疑。 谁能想到,东方谷收回左手,右手一掌拍向老爷子的胸口。东方辕冠大惊,这一招实在是自寻死路。 若东方辕冠不收回内力,东方谷纵使能击中他,也必死在他的七成掌力之下。虽然老爷子看似对东方谷犹如路人,心中却是疼爱之极,见其体弱,生了爱惜之心方不让其习武。东方谷却不解其意,一心想成为东方辕冠一般的高手。试问,哪一个父亲愿意对自己的儿子说他只能活到三十岁?见东方谷如此不顾生死,老爷子哪里忍心将自己的亲儿子拍死众人面前。 实在没有办法,东方辕冠陡然收回大半内力,仅两成拍在东方谷腹部,东方谷受力,退了数步。虽然东方谷已退,然在退之前,却已拍在自己父亲的胸口。 东方辕冠受力,口吐鲜血。 众人无不大惊,东方谷忙上前说道:“父亲大人,可有异恙?” 东方辕冠冷道:“就你这微弱功力,怎能伤我。”说毕提掌便要击向东方谷,不料内息立乱,又吐了一口鲜血。 东方谷虽然想向东方辕冠证明自己有不错的修为,之所以招招击打要害,也只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伤不了父亲。此刻,终究不敢再忤逆。瞧见父亲受伤,哪里忍心,已满眼晶莹,说道:“父亲大人莫动,小儿替你疗伤。” 东方辕冠右手一挥,喝道:“滚开。”说毕,又是一掌击向东方谷。 东方谷只想上前与老爷子疗伤,不想父亲一掌正击在他的肩头。少三爷受力,倒飞了出去。台上,东方辕冠内息已完全混乱,加之此掌用了几成内力,内伤更重。只见东方辕冠又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比武台上。东方曜焦急不堪,忙上前输以内力治疗。约莫一刻钟,东方辕冠醒来,东方曜搀扶下了台子。 东方谷慌忙走上前,跪叩道:“孩儿不孝,妄与父亲大人相抗,求父亲大人赐死。”东方谷一心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固在比武之时使出了全力,此刻后悔之极,哪敢再说重话。 东方曜忙道:“三弟切莫胡言,父亲大人对你日思夜想,今日相见,只是气话而已,你去吧。” 东方谷仍不起身,叩首道:“请父亲大人赐死,请父亲大人赐死。”说话间,东方谷连磕三个头。 东方曜刚要说话,东方辕冠转身,见东方谷口角满是血丝,上前与儿子擦尽,接而扶他起身,挥了挥手,意为让东方谷离去。 东方谷泪已落下,与东方辕冠行了鞠身礼,便回到少林寺一旁。见东方谷落泪,东方辕冠更是爱惜,转身看至一旁,哪里敢再看东方谷一眼。 黑影蹿动,一少年立在台上,众人望去,那人十七c八岁,却一脸庄严模样,正是破天教教主陈朝。看着陈朝站在台上,谁也不认识,那些小门小派的掌门看见陈朝这般年纪,哪有不欢喜,自然都抢先着上台。却见上来一人,手持一对判官笔,说道:“我乃庐山派陈茗叶,人送外号无敌铁判官,于赣江无敌手,你且快快下台去,大爷饶你性命。” 陈朝看着陈茗叶,就如看着稀奇物件一般,眼里并不是好奇,也不是好战,而是嘲笑。陈茗叶大怒,喝道:“你这无知小儿,竟然敢如此的无礼,没见过大爷的俊俏模样?肯定是不想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林氏大乱斗 教主自小就在南疆习武,出生便是破天教注定了不起的人,所以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也没有人敢说。听到陈茗叶的话,陈朝一笑,说:“你我也算得同宗,你脸皮倒练得不薄。”说毕,举掌欺身而来,速度之快,只在眨眼间便到了陈茗叶胸口。茶叶君大惊,忙催判官笔要挡。 陈朝掌力已到,就着陈茗叶的胸口透体而过。陈朝仅用三成内力,若这一掌用尽全力,恐怕陈茗叶必死无疑。看着陈朝转身离去,陈茗叶怒道:“小儿莫狂,且吃爷爷一招。”话刚说毕,才动脚步,立时内息大乱,口吐鲜血,跪地不起。 台下,左剑尘大叫:“陈茗叶大爷,你这招好生厉害,可是江湖上失传的狗爬神功?果然与你那俊俏模样一般让人侧目。” 在场多是无门无派之人,来此无非看看高手比武,随便凑一出热闹。听左剑尘如此说,人群中一片大笑,一人和道:“左公子真乃神人,居然识得此招,这招正是陈茗叶大爷独步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无赖狗爬神功。” 左剑尘回应说:“陈大爷此招一出,必十里之内再无活口,我等还是快些离去,免得陈大爷此招一出,你我再没有活命的机会。” 台上陈茗叶气得满脸通红,竟起身举起判官点向陈朝胸口及咽喉,由于受的内伤,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听得身后动静,教主转身只一掌拍在陈茗叶腹上,再未看他一眼。陈茗叶经脉已乱,此时又受一掌,直倒飞数丈至比武台下才停,众庐山派弟子哪敢说话,扶起陈茗叶便回了自己占地。左剑尘却又道:“哎呀,陈大爷正在酝酿招式,几个时辰后必使出大招。” 却听西门恒冷道:“你这破皮无赖,陈掌门已输,你又何必挖苦。” “西门大爷教训的是,听闻陈掌门那招无赖狗爬神功西门大爷也是精通,可莫使将出来害了这武林大会。”左剑尘嬉笑着说。 西门恒虽然大怒,终于没有再动手。却见林惊南起身便上比武台,面向四方,他寻到点苍派的大旗,喝道:“林惊沅,老夫可否和你一战?” 林惊沅起身上台,持长剑与林惊南抱了一拳,说道:“阁下姓林,亦为惊字辈,莫不是与我点苍派有渊源?” “何止有渊源,你父亲乃是林长空,数十年前篡点苍掌门之位,可是?”林惊南平常不动声色,此刻却也有些激动的说。 林惊沅一惊,似是有所悟,问道:“令尊林长风?” “正是,你父篡我父点苍掌门之位。如今,我便是要夺回来。” “此事乃数十年前之事,老夫尚小,如今时过境迁,阁下怎可凭一己之欲易点苍之主。”林惊沅并没有很在意林惊南那么在意的仇恨,淡淡的说。 “废话休得多说,你我剑上见识。”说毕,林惊南长剑刺出。 “且看阁下可否有那能力。”见林惊南长剑刺来,林惊沅便举剑削去,待他长剑到时,已侧身避过,接而长剑化作三剑刺来。林惊南退了一步,长剑急挥以挡住林惊沅的长剑,待林惊沅撤了剑,护法使一掌拍向点苍掌门。 林惊南本来是林长风的儿子,数十年前遭已篡得点苍掌门的林长空追杀,逃到中原之时幸得破天教老教主搭救,并传林惊南敕魂掌。林惊南习成之后便与陈略仝做了破天教的左右护法。后破天教教主劳疾而死,留下幼主陈朝。想那林惊南自武艺习成以来却在江湖之上丝毫没有什么名气,必是为了这一天。 没想到,林惊沅也并非庸俗之辈,自小修得点苍剑法与内力,数十年来以一柄长剑成名于滇南一带,更是将点苍派带至几大门派之一。见林惊南弃剑以掌拍将过来,他转换长剑,自林惊南腰间削了一剑,继而直刺向护法肩头。林惊南此时心中尽是仇恨,忍住腰间的疼痛,一掌绕过林惊沅的长剑,直拍向点苍掌门的心口。他的肩头果然被林惊沅刺中,见林惊南一掌直取自己心口,林惊沅收回长剑削向他的手掌,身法已退了一步。见点苍掌门后退,林惊南右手长剑霍然刺出,一掌一剑成上下之势击向林惊沅。林惊沅长剑若削向他的手臂,下盘必然受林惊南手中长剑刺中。只见林惊沅双脚点地,腾空而起,继而长剑刺向林惊南掌心。护法使数十年苦修敕魂掌,见无法近得林惊沅周身,已怒不可遏,见他长剑刺来,林惊南一步踏上前,左手以掌化爪,抓住他的长剑,右手的长剑举起便斩向林惊沅。点苍掌门大惊,见林惊南左手鲜血直流,他急欲拉回长剑抵挡护法斩来的长剑,怎奈林惊南手若铁钳,任林惊沅如何,均无法取得长剑。眼看着林惊南的长剑斩来,他忙使了个千斤坠的身法,落地之际,林惊沅长剑转动,林惊南忙松了手。不待点苍掌门起身,护法使一掌一剑已到。林惊沅身形滑动,已出一丈之外。林惊南哪容得他再退,长剑紧逼而来。林惊沅得了舒展,长剑以点苍剑法与护法使相斗。数百招之后,林惊南身上已数十处剑伤,护法使哪里顾得,瞧准破绽又是一掌拍了过去。 林惊沅眼看长剑无法解救,忙一掌接了过来,待两掌相对,他只感到心如刀绞,对方的内力犹如波涛一般汹涌而至。点苍掌门忙提出大半内力以对。林惊南见一掌得手,提出全力只欲致对方于死地。怎奈林惊沅内力也非同小可,护法使身体已伤,见一时三刻难以致胜,竟然开口说道:“林长空乃点苍恶徒,你这个恶徒之后,还不快快以死谢罪。”说话间,林惊南口角已经溢出血丝。 此时正是比拼内力之关键时刻,一开口说话必内息大乱,林惊南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见林惊沅不搭话,林惊南弃了长剑,右手也拍向林惊沅。点苍掌门已觉得对方内力渐弱,不出两刻钟,林惊南必败无疑。此刻见他右手又拍了过来,林惊沅忙弃了长剑,提掌迎了过去。林惊南一笑,说道:“林长空小儿,生了个儿子也不过如此。父亲是个无耻小人,儿子更是卑鄙之极。”说话间,口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盛。 林惊沅听了林惊南此话,心头大怒,却知道此乃林惊南计策,终是不为所动。只听护法又道:“林长空猪狗不如,杀兄篡位,死必无全尸。你这卑鄙小人纵容不正,更是该杀。” 台下一小子听林惊南此话,气得开口骂道:“你这姓林的当真无耻,比武之际诱骗我父亲开口,如此狠毒的心肠当真要不得。” 另一头陈略同笑道:“台上二人比武,你这无知小儿开口侮辱,可是你父亲教的?” 那小儿大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侮辱我父亲。” 陈略同又是笑道:“我一个小派的掌门,自然及不上你堂堂点苍派那般大的派头,哪敢留下姓名。” 林惊沅面上已红如火碳,气得浑身发抖。只听他一声大喝,林惊南顿时被震出两丈有余,脚下站立不住,半跪在比武台上。只见点苍掌门拾起长剑便刺向林惊南,口中说道:“辱我点苍前任掌门,必诛杀。”说出必诛杀之时,林惊沅口中乌血如泉涌而出,他忙伸出手止住口中的流血,却哪里止得住。 林惊南一笑,见林惊沅倒地,说:“你已乱了内息,此时经脉已然断尽。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林惊沅脚下有一子,唤作林俞舟,见父亲已败,林俞舟忙上前与林惊沅运力疗伤。而此时林惊南也昏死过去,陈朝也忙上前以内力护住其心脉。 不多时,林惊南与林惊沅相继醒来,右护法恶狠狠的看着点苍掌门,喝道:“既然不分胜负,你我再来比命。”说着话,又提掌要战,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虽然没有说话,也是因为太过于虚弱,但林惊沅的眼神之中,分明不服气,双手仅仅捏着拳头,攒的青筋暴露,双眼之中像是要冒出火来。 “阿弥陀佛!”智远和尚双手合十,口念佛号,说:“若非这位小施主早先上来。”智远示意他说的是林俞舟,继续说道:“恐怕点苍掌门早丧命在你的手上,又何必苦苦相逼?按着台上的规矩,点苍掌门林惊沅已败在你的手上,都下去吧。” 分明是堂兄弟的二人并没有要下台的意思,林惊南凶狠的看着林惊沅,林惊沅恶狠狠的看着林惊南,二人眼睛之中,都是仇恨,都是不杀死对方不罢休的怒意。点苍派众人也不管台上情况,纷纷上台助拳。这可还了得?顿时之间,林惊南这边从各处冲出一百多人,双方个个操着刀,怒目圆睁。台下c树上众人也不说话,如同看戏一般都没有反应,唯独智远双手合十,站在刀剑林立的比武台中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禅师终了愿 “别动手,别动手,就算你们有一百多个人,就算少林寺都是你们的人,你们也斗不过点苍派的。”说话的是左剑尘,他的原意,是要双方斗在一起。 林惊南听到这样的话,也准备动手就地宰杀了林惊沅,因为少林寺确实都是他们的人。此刻,他早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理智,一心想的,只是报仇。陈略仝却是一惊,上了台,嬉笑道:“智远大师既然说是兄台胜了,又何必此时赶尽杀绝?”陈略仝拍着林惊南的肩膀,示意此刻天下武林人士都在场。 稍微恢复理智的林惊南一怔,片刻后示意所有人离开。见众人下了台去,陈略仝挺身拱手与台下行过四方礼,说道:“老夫青城派,陈略仝,那位英豪愿意上前一斗?” 只见一人上前,说道:“金钱帮,钱百万。” 陈略仝竟然忙行了礼,说道:“金银钱庄的总掌柜也对这武林盟主感兴趣?” 钱百万笑道:“我也不想,奈何少林悟绝大师邀请,怎能不给面子?” “那便请钱兄先动手。”陈略仝早先就知道钱百万对于破天教而言,利用价值太大了,此刻自然客气到不行。 钱百万又是大笑,说道:“那鄙人就动手了。”说毕,钱百万取出一柄赤铁朱身的宝刀,直劈向陈略仝。 二人武功差异太大,不到七十招,原本不用七十招,陈略仝就能赢,他最起码让了六十多招。最后,陈略仝一脚便将钱百万踢下台去,还不忘忙追了出去,惊呼着说:“唉,唉,唉,钱庄主,钱庄主没事吧。” 钱百万不仅没有生气,起来时任凭青草沾惹在头上,还笑着说:“没事,没事,陈掌门果然厉害。” 许多人都在大笑,或者根本看不起钱百万这样的人物,但南宫绝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另一个如此严肃的是穆知春。原本作为女婿,穆知春应该上前搀扶,但他并没有动,甚至早知道如此下场一样稳坐着。 悟绝见天色已暗,说道:“天色不早,今日且如此,待明日再决出另五名高手。少室山下有些许僧舍,请众位施主就于山下僧舍歇息。” 左剑尘听悟绝说可以休息了,抗起大旗便走,口中说道:“今日便这样吧,明日再看众位我手下的英雄再发神功。” 西门恒怒道:“黄口小儿,目中无人。” 左剑尘走上前,说道:“西门老头,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输给我了吧?作为我的手下败将,竟敢如此和我说话,谁更目中无人?” 听左剑尘此话,西门恒大怒,冷哼一声,便领着西门缺等人下了山。 东方谷正欲与东方辕冠拜礼,陈略同上前说道:“别忘了少林寺现在还在破天教手中。”东方谷止了步,只得看着东方辕冠引着东方曜等人辞智远而去。 待众人都下了山,弯月已出,林惊南,陈略仝c陈朝等破天教众人怕武林中人识破,均下了山去。 悟绝扶起正盘坐的智远,说:“这天下争斗,死伤着实让我辈寒心。” 智远闭目合十,说道:“世人不解佛性,蒙蔽于此中,乃劫难。”说毕,起身往山下走去,只留下悟绝一人还在流过血c伤过人的比武台上。 东方辕冠c西门恒c南宫绝属三大家族之人,为武林群首,僧人与之安排的房间靠近内庭,以免他人打扰。其他门派来人都有安排,唯独那些大多数无门无派的人,或在树枝上,或在荒野中,随意安睡一晚也就是了。 见接引僧不理睬自己,左剑尘上前说道:“小和尚,你看我这旗子上写的是什么。” 众门众派的大旗均在进门时由接引僧保管,唯独左剑尘扛进了这僧舍之中。此时天色暗淡,那僧人看了许久,说道:“施主为何将衣衫挂于树梢?” 左剑尘一笑,说:“刚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掉进了粪坑,便入了池塘洗了一遭,谁知外衣尚是恶臭不堪,我便将那衣衫扔到树梢。那时我方想起,这衣服是我师娘在我出门之时送于我的。无奈我不会脚法,拿不下来,便将这树斩了。听说少室山上有人打斗,我便扛来,以便寻找一人帮我拿下这件衣衫。” 那僧人见左剑尘说了许久,如同傻子一般,说道:“施主可以将这树横放,再取下衣衫。” 左剑尘似乎大惊,道:“智者,像小师父这般聪明的秃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五生有幸。” 那僧人本是破天教教众,听了左剑尘的话却笑道:“施主所言极是,像我这样聪明的秃驴却在这里装和尚,真是”那僧人觉察自己所言有误,忙说道:“施主说笑了,请问施主何门何派,以便给施主安排住处。” 左剑尘横过那面北野大旗,说:“你看看,我是北野家的弟子,我师父是蹿江老白龙北野必刺。我是给那蹿江老白龙北野必刺来装徒弟的。” 听左剑尘说一装字,那僧人大惊,忙道:“施主说笑了,既然是北野施主的高徒,自然与其他三家之人住在一起。施主请随小僧来。”那和尚却哪里听过什么北野必刺,只怕再与左剑尘说话,暴露了自己,便慌忙将他引到西门一家的隔壁住下。与左剑尘安排了房间,那僧人慌忙辞了出门去。 左剑尘见那僧人出了门,大笑道:“没想到偌大的少林寺居然也有人手不够之时。”想必是左剑尘怀疑那和尚不是少林中人,只是少林寺在山下请来凑个人手的闲徒。 过了片刻,一僧人与左剑尘端来素膳,左剑尘哪里顾得许多,只顾大吃。不多时,左剑尘睡意盎然,便解衣就被睡下了。似是刚睡去,左剑尘便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个女子。左剑尘大惊,忙道:“师妹?你怎来了少室山?”左茹婉也不说话,走了进去,哭着找了地方坐下。左剑尘上前问道:“师妹,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左茹婉还是不说话,看了看桌上的鸿尘剑,竟然一笑,拔出鸿尘宝剑。左茹婉指着左剑尘说道:“你这小儿,杀我西门家数十人,我便杀你抵命。”声音就如西门府那位老者一般。 左剑尘惊呼,开门便要逃,谁知门外许多张牙舞爪之人,身上尽是剑痕血渍。忙关房门,却哪里关的住,众人挤进房内,双手只向左剑尘咽喉抓去,只感到呼吸困难,剑神话也说不出来。大惊之余,睁眼方知是一梦景。左剑尘下了床,见一人坐在桌前,手中正拿着鸿尘剑。“你是人是鬼?拿我鸿尘剑做甚?”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孱弱的问。 “老衲智远,特来询问一人。”来人说。 左剑尘这才放心,说道:“你这老和尚,半夜来吓我这不信佛之人。你要问谁?” “这鸿尘剑,施主从哪里得来?施主这一身剑法,是何人所授?”智远坐在那里,抚摸着鸿尘剑,就像是痴情的儿郎抚摸着自己的最爱的情人。 “这柄破剑是我在路边拾来,至于我这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是我自己悟到的。”左剑尘说。 智远说:“施主说笑了。这鸿尘剑于数十年前在另一位施主手中吧?” 左剑尘突然想起在西门后山竹林中,那已故的左剑尘曾说过,自己用剑刺穿了少林僧人智远的丹田。莫非眼前的智远正是同一位?他为何来?报仇?“你便是数十余年前打败西门恒的那个老和尚智远?”左剑尘试探着问。 智远放下鸿尘剑,恍如老朋友一般看了一眼,合十说道:“老衲当时气盛,于武林声誉看不开,便胜了西门施主,现在想来,老衲十分惭愧。” 左剑尘一笑,怕智远真是来报数十年前破丹田之仇,便走近桌前,拿起鸿尘剑说道:“原来这鸿尘剑是左剑尘的,该落入我手。” 智远道:“左施主所言,让老衲糊涂了。” “我本叫做必刺,由于被追杀便逃到西门府以作出路。谁想在西门府的后山竹林中遇到左剑尘,恰巧那左剑尘乃是我的师公,便传了我雪山八剑。偏偏我师公有愧于他人,在教会我雪山八剑后便自尽身亡。我心痛苦异常,此后改名左剑尘,而这鸿尘剑,正是我在西门府上寻到的。” 智远合十念了佛号,说道:“原来如此,那位施主唤作左剑尘。”过不多时,智远又问:“当年左剑尘施主所使用的剑法与当下施主所使不同,敢问是什么剑法?” 沉思片刻,泼皮剑神似乎想起老左剑尘说的话,道:“听师公说是一招‘寻宫’。” “原来如此,老施主不仅精通雪山八剑,还领悟了雷均三式。输在他的手上,老衲之幸。”说毕,智远双目紧闭似是睡去。 左剑尘说道:“事情便是此番,你可以回去了。你若在这,教我难以入睡。何况我也没有行龙阳之事的喜好,就算有,也不会和你这个和尚。”左剑尘点起油灯,见智远只是合十闭目,上前又说:“老和尚,这半夜里,你赖着不走,是想化缘吗?我可没有钱,半两银子也没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林俞舟斗敌 智远没有和唠唠叨叨c胡说八道的左剑尘说话,泼皮剑神伸手探了探老禅师的鼻息,转头说:“你这老和尚,存心害我,这大半夜死在哪里不好,偏偏死在我的房中。若叫别人撞见,非说我用那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杀了你不可。”慌忙打开房门,左剑尘四顾没有人,背起智远走了出去。一路上,他说:“死了就死了,切莫醒来吓唬于我,施主我虽没有给你银两,但心地善良,从不乱杀无辜,自小就没有踩死过蚂蚁,自小都是吃素长大,从不喝酒打架闹事” 行到一房前,左剑尘瞥见房中漆黑一片,有人说道:“那林惊沅怕是活不久了,我们可乘机取下点苍派。” 另一人却道:“点苍地处滇南,离江南甚远,取下怕也无济于事。” “起事之时刚好东西呼应,直取京师” 左剑尘哪顾他们说话,背着智远只往门口走去。行不多久,又听一房中有人说道:“没想到这少林寺到处都是林惊南的人,恐怕其中有阴谋,他也必不会让我活不过三日,到时必取我点苍派,不可多做逗留,必须连夜回去。” 一人道:“父亲大人伤势严重,且休息几日,林惊南既然有阴谋,我武林正道必不会不管” 原先那人怒道:“休息几日?点苍派都没有了,走。阴不阴谋,我们顾不得,必须马上走。”那小儿违拗不过,几人出了门,正是林惊沅父子与点苍派众人。 见了左剑尘,林俞舟问道:“何人?” 左剑尘道:“这是哪里?我要如厕,这是哪?”说话如同醉汉,背起智远东倒西歪。 林俞舟行色慌忙,根本没有认出左剑尘和智远,与林惊沅说道:“是个醉汉,快走。”说毕,引着几人抬起林惊沅便离去了。 左剑尘忙将智远背到门口让其依靠在门口,说道:“老和尚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您老人家和佛祖谈情说爱,先去了。”话止行了一个鞠身礼,慌忙回到自己房中。 次日,接引僧见智远圆寂,匆忙报与陈略同与林惊南知道。二人大惊,慌忙出来房间,果然悟绝已到。见智远躺在僧舍门前,悟绝合十说道:“我佛无量。” 智远圆寂,武林大会便暂缓两天,破天教准许悟相领数十僧人与智远摆法场c做法事。众武林人士无不敬重智远,纷纷于法场前奠祭。陈略仝听破天教众密报点苍派林惊沅父子离去,忙与林惊南c陈朝c四堂堂主商议。 “林惊沅受伤,怕他点苍派众人走不甚远,此去追杀,必成。他日再一举拿下点苍派。”林惊南得陈朝疗伤,此时已好了大半。见陈略仝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林惊南又说:“血月堂堂主,你与剑影堂堂主引一百教众前去,务必在他们上得点苍山之前诛杀在路上。” 二人领了命,于山下引一百教众踏马向西南追去。快马行了一日,却终寻不到林惊沅父子行踪。晚间,一教众上前与两位堂主说道:“据此间兄弟打探,林惊沅父子于五里外的岔路口择小路往西去了。”两位堂主大喜,催马便追去。 一处山头,林俞舟见百余人往西追去,与林惊沅道:“父亲大人,果然有敌追来。” “那林惊南代夕余派战武林大会,虽说夕余派不是什么小派,但没有高手,我想林惊南已经控制了夕余派。我等要快些离去,转向大路,速回点苍。”林惊沅还是有些虚弱,声音非常细小,躺在担架上手也抬不起来。 林俞舟忙下令,十数人簇拥着林惊沅转向大路。行了约莫半日,林惊沅道:“怕他们快追来了,找个地方隐藏半日。” 数十人寻得一家农舍,不到两个时辰,果然有人路过,都是踏马而来,应该有数十人。 林俞舟与林惊沅说:“父亲大人神机妙算,果然追来了。” 却在此时,点苍派一人说道:“掌门,他们朝这边来了。” 林俞舟大惊,忙上前探望,果然见数人寻到此间。林惊沅说:“莫慌,来了几个人?” “七个,个个都有兵器,正往这边走来。”早去查看的林俞舟忙回。 “大家择地藏起来,俞舟,你换上麻衣素服,将那七人引入,杀之。”林惊沅吩咐说。 众人领命,抬起林惊沅都藏了身。林俞舟换上农家汉的衣衫,听那几人已在敲门,林俞舟走上前开了门。只见那七日个个如同大爷一般神气,眼前哪里看得到似是农家汉的林俞舟。 一人问说:“你可曾看见十几个人抬着一个老头?”说话间,又跟进了几人。 林俞舟道:“各位大爷,我这小家小舍的,哪里见得十几个人。”见门外还有两人,林俞舟也不急动手。四顾下,见屋脊上用麻绳悬有一些农家务农的器械,正在一人头顶。林俞舟摸出一枚铜钱,作暗器射断麻绳,重物正落在那人头上。众人一惊,均进屋拔刀四顾。 见几名破天教的教众都进了来,林俞舟关上门,问道:“几位大爷是什么门派的英雄?” 众人见林俞舟身穿破衣麻衫,满脸碳黑难辨面目,见他关门也不以为意,一人说道:“你这山村野汉,贼眉贼眼,不象好人,必藏了那几个贼子。” 林俞舟道:“几位大爷如此威武,小人哪敢隐瞒,如果说了是何门何派,我便告之。” 一人拔出刀来,架于林俞舟肩上,说道:“你既知道那些贼人的下落,便该告于我等知道,若是不说” 未等那人说完,林俞舟拔出藏于衣衫中的长剑,只见他长剑急挥,每一剑都是直取那几人咽喉。几人看见,准备拔刀的时候,林俞舟的长剑已划过。片刻之间,少掌门将长剑舞的行云流水,十分流畅,几人还来不及欣赏那美丽的剑花,便惨死在地上。 仅剩下的一人持刀欲斩林俞舟,只听林俞舟问道:“你等是何人?为何追杀我点苍派掌门?” “要杀便杀,哪有那么多废话。”那人说毕,举刀便斩向林俞舟。 林俞舟长剑荡开大刀,直刺向那人咽喉,喝道:“狂妄小儿,快说是何人遣你来的。” “我等是破天教教众,是左右护法遣我等来追杀林前辈的。” “左右护法是谁?你破天教为何要追杀我父?”林俞舟怒目圆睁,喝道。 “左右护法是林惊南和陈略仝,至于为何追杀林大侠,小人位小职微,确实不知道。”那人颤抖着说。 恰在此时,林惊沅被抬了出来,说:“舟儿,他不过是林惊南脚下的一条狗,不会知道的太多。何况林惊南要杀我,只不过是因为上一辈的仇恨,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那破天教教众忙道:“林掌门说的对,我不过是一条狗,求林公子放过小人。” “林惊南明明是夕余派的掌门,怎么会和青城派的掌门狼狈为奸?那个破天教又是什么教派?”林俞舟楠楠问说。 “恐怕是那个破天教已经控制了夕余派和青城派。真是没想到,几十年前传说的破天教真的存在。”林惊沅说完话,眉宇皱起,起了杀意。 林俞舟眼光一寒,长剑已贯穿那人咽喉。林惊沅道:“我们快走,不见这些人,其余破天教徒必会马上寻来。” 林俞舟引了众人转到后门,见并没有人,便护着林惊沅匆匆离去。 行不到三里路,林俞舟一行人已听闻后方有人追来。林惊沅唤来林俞舟,说道:“舟儿,你领几人快快逃去。林惊南想杀的是为父,点苍派便交与你手,且好好打理,必要振兴我点苍派。等到哪一天我儿有了实力,再来与为父报仇。” 林俞舟一惊,忙道:“点苍派有今日,全是父亲的功劳。点苍派可以没有一个林俞舟,但绝对不能没有父亲。”说毕,便招呼几人抬起林惊沅离去。林惊沅还欲说话,林俞舟已只身往破天教众人掠去。林惊沅已是经脉寸断,行动不得,哪里止的住?唯有任凭众人将自己抬走。 血月堂堂主与剑影堂堂主终于追见林俞舟,看着他衣衫是农家麻布,手中却拿着长剑,面目狰狞,身上颇有血迹。血月堂堂主说:“哪里来的小儿,敢挡我等去路。” “我便是林惊沅之子,林俞舟。”少掌门一声冷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剑影堂主喝道:“滚开,我们不想杀你。” “你教护法欲取我父性命,且要问过我中的剑。”林俞舟怒喝。 “仅凭你这小儿,也想阻我破天教神兵杀林惊沅狗贼性命?狂妄。”说毕,血月堂堂主斩马刀一挥,近数十名破天教众提刀涌来。 林俞舟大喝一声,拔剑与众人交锋。只见小伙子舞剑杀入人群,招式上毫无防守,招招直取他人性命,根本就是抱死而来的孤燕,拼了命的拖延时间,护住父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荒野陷孤战 破天教教徒众多,而且复杂,分布也十分散乱,前来的一批人多年藏匿于少室山下,扮农装商,少有操练,此时遇到林俞舟这般高手,如何打的过?只见林俞舟伸手夺下一人大刀,双手各持兵刃,长剑连削带刺,大刀或斩或劈,不多时便有十数名破天教教众丧命。 血月堂堂主见状,双脚踏离马鞍,举刀便劈将过来。林俞舟已看到他,忙架起刀剑接住此招。斩马刀刀柄与刀身一般长短,血月堂堂主双手暗提内力,就如千斤力道压在林俞舟刀剑之上。少掌门身体矮下,侧身使剑削了过去,那斩马刀自少掌门鼻梁前半寸斩落。见林俞舟长剑削来,血月堂主也不慌张,抬脚便躲过,继而使刀连劈。林俞舟刀剑齐挥,待格开血月堂堂主的斩马刀,长剑自下而上,直取他的胸口,此招刚过,左手上的大刀随后劈来。剑影堂堂主见血月堂主挡得第一剑,林俞舟手中大刀已到,忙将手中的大刀抛将出去,正好挡住林俞舟那一刀。血月堂堂主得了舒展,举刀便连斩数刀。 剑影堂堂主双脚踏离马鞍,右手成爪直取林俞舟咽喉。少掌门刚格开血月堂堂主的斩马刀,见剑影堂堂主抓来,忙侧身让过。岂料剑影堂主身形一转,左手已拔出刺在地上的阔口大刀挥来,而血月堂堂主亦是提刀劈下。破天教两位堂主前后挥刀剑斩来,林俞舟舞圆了刀剑,侧身左右抵挡。剑影堂主双手持剑,连连劈来。血月堂主亦不给林俞舟舒展的机会,刀刀自头顶斩到。二人配合严密之极,林俞舟抵挡数十招,毫无反击之力,其余教众早已向林惊沅追去,无奈林俞舟无分身之法,任凭破天教众徒肆意。 恰在此时,林俞舟见剑影堂堂主露有破绽,刀剑连削过来,剑影堂堂主受力,退了数步。血月堂堂主忙挥刀补住缺口,却见林俞舟后退一丈转身便走。见林俞舟欲逃,血月堂堂主提刀斩向逃敌的背部。少掌门已动,但斩马刀仍劈中,顿时衣衫破裂,鲜血渗出,好在只是划开一条大口子,并没有伤及内里。林俞舟吃力,哪里顾得,只提力往西奔去。血月c剑影二堂堂主见林俞舟奔逃,双脚点地,追了过去。 林俞舟忍痛奔了数里,仍不见林惊沅,只急得他左右四顾,慢了脚步。血月堂堂主见林俞舟正在前方,大喝道:“点苍小儿,快快受死。”剑影堂堂主提刀一跃数丈,又长又阔的大刀正向林俞舟肩头劈来。林俞舟听得动静,忙侧身避过,继而反手执刀,削将过来。剑影堂堂主身为破天教四位堂主之首,功夫自然不弱,见林俞舟持刀削来,忙提起大刀挡住。少掌门提出内力,砍将在那剑柄之上。谁想那剑影堂主的斩马刀为纯钢打造,坚硬异常,虽有千斤力道斩在上面,却只震的他退了三步。而林俞舟手中的刀却承力不起,断在地上。剑影堂主一退,血月堂主紧逼而来,只见那柄大刀被舞的生光,逼得林俞舟唯有后退。少掌门脚下一滑,还未退开,斩马刀已然砍到,在林俞舟左腿之上划出半尺长的刀口。孤子又受一伤,不敢恋战于此间,提力又往西奔去。怎奈他脚上有伤,奔不数丈,血月堂堂主与剑影堂堂主早就追上,提刀已劈将下来。此刻,林俞舟仅长剑一柄,欲挡却力不从心,想退又难以施力。 无奈之际,唯闭眼受死。 只听得“铛,铛”两声响,林俞舟望去,正是林惊沅。林惊沅本躲在草丛灌木之中,见林俞舟几近中刀身亡,竟然强忍着经脉寸断之苦,提剑奋力一跃,正击开血月c剑影二堂堂主斩将下来的夺命刀。 林惊沅击开两件兵器,早没有了气力,落在林俞舟身边,顿时口吐鲜血,哪里还站的起来。两位堂主见林惊沅现身,提刀便斩向点苍掌门。林俞舟大惊,忙单脚跪地,横剑挡住。两位堂主提出内力,压将下来。林俞舟手中的长剑逐渐弯曲,力不能及,忙举左手横在剑身支力,死命护住林惊沅。 来的破天教众虽有百数人,奉命追击林惊沅,既然寻他不到,自然分头行动,此时血月堂主和剑影堂主围击林俞舟,十几个教众也将十几个点苍弟子团团围住。虽然这些教众武功不济,但多苦练阵法,竟然将点苍十余名弟子围得脱不了身,加上听见动静的破天教众陆续赶来,点苍弟子已经死伤在半。 就在此刻,只见一人拨开众人,往林俞舟c血月剑影二堂堂主走来,那人行不甚快,面目黝黑难辨,鄂下数点白须,头发多是白发。似没有看见几人一般,老人家只顾往前走去。走不出数丈,那老者回头看了看血月c剑影二位堂主,走近说道:“你们没有看见我走过去?”二位堂主志在屠杀林惊沅父子,哪里顾得回答面前这位衣衫破烂不堪c面相邋遢的糟老头。那老者直起身子,叹了一声,又说:“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教的,对我这个糟老头子,一点礼貌都不讲。日后我有了儿子,一定不让他们欺负人,居然连老人也不知道看一眼。”说话间,那老者右手已托住林俞舟手中长剑的剑身,左手猛然击开林俞舟的右手,继而引长剑旋动,避开二位堂主劈下的斩马刀,待剑柄朝天,老人家伸手持剑,直刺向血月堂堂主咽喉。一套连招下来,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拖拉,手段之高,绝不是一般的高手。 血月堂堂主及剑影堂堂主都是大惊,仅仅一招,老者险些要了血月堂主的性命。见那老者并未取血月堂堂主咽喉,剑影堂主忙拱手说道:“前辈好剑法,不知尊姓大名?” 老者白眼一翻,望在天上,说道:“刚才不理我,现在我也不理你们。” 二人一脸尴尬,却不再说话,那老者又望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转脸望向天上。 林俞舟与众破天教教众见那老者一招便夺下林俞舟手上的长剑,接而刺到血月堂堂主咽喉,哪个再敢说话,只看着那老者,都不敢再动手。点苍弟子得了空隙,忙突围到林惊沅身边,提剑护住,却都不敢再动手。过不多时,那老者走向林俞舟,说道:“孙儿,这些人想取你性命,爷爷我也不便插手,若你身上有银两,交于爷爷,那爷爷我就救你性命,如何?” 此时林俞舟身受刀伤,林惊沅又昏迷不醒,林俞舟毫无计策,唯有摸出身上仅剩的数十两银子交于那老者。老者将银两装在身上,走向血月堂堂主,说道:“那小子出了几两银子赎命,你等可有更多的钱财向我买他性命?” 二人受陈略仝与林惊南之命前来围杀林惊沅父子,自然没有带得许多银两,破天教众人忙掏出银两,凑得近百两银子交予那老者,血月堂堂主说:“我等凑得这几十两银子,望前辈笑纳。这人是我教重犯,必须杀之。” 那老者窃笑,竟然想也不想,扔去长剑双手接过银两,只顾离去。这叫林俞舟如何不惊,心想着必是父亲的故人赶来助拳,没成想只是个贪财的老人家,实在没招,忙道:“前辈留步。” 将银两收起,老者走近林俞舟,问道:“孙子有更多的银两买自己的命?”见林俞舟只摇了摇头,那老者又是白眼一翻,只顾离去。嘴里还碎碎念说:“自己不把命看重,藏着银两有什么屁用?罢,罢,罢,留着那害人的事物陪葬好了。” “家父便是点苍掌门林惊沅,如果前辈将家父安全送到点苍派,我派中自会重金酬谢前辈。”林俞舟无奈,只能实说。 听了此话,就怕那位贪财的老者动心,如果真让林惊沅上了点苍,恐怕二位也担不下责任,剑影堂堂主忙说:“前辈如此好的剑法,若是到了我破天教,必能做个长老,到时候何愁金钱?” 老者抚掌大笑,就像听到天下最好笑的事情,转而说道:“一个个放屁倒是响的很,不付现钱,都是屁话。”说毕,又要离去。 林俞舟自腰间摸出一块玉佩,说:“老前辈,我这有一块血玉。价值千两,请你救救我父亲。” 那老者看了看林惊沅,说道:“你拿这块宝玉要救一个死人?” 听这话,林俞舟大惊,看向林惊沅,果然已断气。林俞舟呆滞良久,那老者一把抢过其手中宝玉,忙塞入衣衫中。看着父亲,如天已塌,地已陷,万物已绝。突然间,林俞舟拿起地上的长剑挥向血月堂堂主,堂主一惊,舞起斩马刀荡开,剑影堂堂主举刀便劈向林俞舟。那老者上前,一耳光扇在林俞舟脸上,继而左手夺下林俞舟手中的长剑,右手已擎住剑影堂堂主手中的斩马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天山黑眉客 最后奋力一战,林俞舟手中的长剑被夺,一股心中的怒火,只能被无奈浇灭。一声大喝,双脚软跪在林惊沅身前,那个夺下他的长剑并阻止他报仇,或者说阻止他自杀的老者说:“这小子的命已经是我的了,你等不能杀他,除非你等有更多的银两。” “前辈,我等出门匆忙,未带银两,你与我等回分舵,金银随前辈拿,如何?”剑影堂堂主说。 “你等人多势众,我岂敢跟你们去?若挑个无人之地将我杀了,爷爷我死的岂不是很冤枉?若没有宝物,我便带走我孙儿。”说毕,那老者往林俞舟走去。 “我这里有金牌一面,若前辈有时间,可去破天教总舵换取银钱一万两。”说毕,破天教堂主自怀中摸出一面约莫两寸的金牌,上面刻有“剑影”二字。 血月堂主忙制止道:“这如何使得?堂主令牌何等重要你难道不知道?” “若不铲除点苍派的余孽,我们回去怎么交差?”剑影堂堂主低声说,见血月堂主片刻犹豫,便把令牌递给那位老者。 老者接过金牌,把玩片刻,说:“不错,不错,便卖一条左手给你。” 剑影堂堂主大惊,道:“这如何使的,我这面金牌可调度破天教剑影堂数百教众,难道还换不得这小儿的性命?” 老者将金牌放入囊中,架起林俞舟,说道:“不动手爷爷便带走他了,哪里来这些个婆婆妈妈的话语。”林俞舟哪里肯离去,只往林惊沅身边去,那老者伸手击晕林俞舟,使其血液不通,瘫在地上,老者扶起便走。 血月堂堂主上前拱手说道:“前辈逼我们?” “逼你们又奈我何?就凭你们这些人,差的远了。”老者只顾离去,不理当场百余位破天教众,也不管点苍十数弟子。 剑影堂堂主眼看无法收拾,又怕无法交差,举起大刀便斩向那老者,只见那老者提手拍开他手中的剑,继而成爪已抓到其咽喉。老者道:“我若想杀你,只需用点力。” 若是换了剑,这一招不正是疾驰剑法? 看着那老者扶着昏迷的林俞舟远去,血月堂堂主上前说道:“请前辈告之姓名,我等也好回禀教主。” 那老者喃喃道:“姓名啊?就叫雪山不,天山黑眉客。” 剑影堂主想来武林上从没有听过天山黑眉客这个名字,可眼前这老者武功之高,难以估测,名号怎么会从未听过?如今林惊沅已死,虽林俞舟活着,勉强可以回去交得任务。可剑影堂的令牌落入这老者手中,若借此扰乱了剑影堂如何是好?想到此处,剑影堂堂主上前说道:“既然前辈将林俞舟救去,不如将金牌还于在下。这金牌只是铜造,值不得几个钱。” 那老者忙道:“这怎么能还你?既然你已给我,那便是我的。” “既然前辈收了林俞舟的买命钱,那便将林俞舟救去,我破天教绝不阻拦。至于他的左臂,我们也不要,只需辈需将金牌还来。”剑影堂主打也不过,只能试图讲讲道理。 那老者一笑,说道:“我说卖一条手臂给你,你不买都不行。”说毕,那老者松开林俞舟,右手夺过血月堂堂主手中的斩马刀。只见那老者手起刀落,已斩下林俞舟左臂,连同斩马刀扔予血月堂堂主,说道:“你我各不相欠了。” 两位堂主也算得杀人颇多,但接过林俞舟的左臂仍是心头一颤,忙扔在地上,见那老者扶林俞舟离去,再不敢阻拦。那老者斩下林俞舟的左臂,及时整治。并没有流出太多血。只是他一路抽动,面相难看,定是痛苦不已。荒野之中,留下愣在原地的两位堂主和一众破天教徒,还有任人宰割的点苍弟子。 老者带着林俞舟行了两三里路,恰见一间破庙,见没有人追来,老者将林俞舟扶进破庙安顿。看着林俞舟一脸苦相,老者帮他推拿了片刻。渐渐转醒,只觉得左臂痛苦不堪,一触之下,方知已断,林俞舟忙道:“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你的手被破天教的人砍了下来,父亲也已死了。”老者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一口气,又说:“那帮歹徒真是残忍,可惜爷爷我拼了全部力气也没能阻止,只捡了你一条命。” 林俞舟已知林惊沅去世,此刻再听到,忙爬向门口,口中说道:“我父亲不能死,我父亲不能死。” 老者一脚踩在林俞舟背上,说道:“小子,爷爷我已经救了你的性命,如果你想死,爷爷我自然顾不了。但我告诉你一句,你若死了,将无法找破天教报仇,无法光大点苍派。”说毕,老者只顾离去。 林俞舟忙道:“报仇?如今我这破体残躯,倒是如何能报仇?如何光大点苍派。”一时间脑海里不住的思绪万千,想着父亲,想着点苍。身为少掌门,林俞舟与一般的世家子弟也有一样的傲气。身在云南地林俞舟又多了一股韧劲,胡思乱想过后,也立刻想着了日后的出路。那老者一招便能制服破天教的堂主,武功之高毋庸置疑,若能得到他的传授,或许点苍派还有希望。“前辈留步,还请前辈赐教个一招半式。” 老者十分的不耐烦,摆手说道:“罢!罢!罢!爷爷我救人救到底,就教你一招半式。你可要看清楚。”说着话,老者寻来一截断木,随意当成刀往下一劈,接着纵身一跃,居然跳离了那间破庙。 林俞舟愣在原地,以为是什么高深的招式,竟然只是一劈。他此刻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他年之后,林俞舟凭着他的理解,不仅成了有名的刀客,也拿回点苍掌门。事情总是这样的,先人随意做个什么,或者说个什么,后人随意理解,然后真的悟出了了不起的东西来。比如什么知道,不知道,道知道,道不知道;又比如道可,道非,这样的胡说八道,有心的人见了,自然会真的悟出道理。 关于林俞舟后来的故事,自然会再说个明白。而那个老者,寻到一处僻静地方,见左右无人,收拾了头发,撕下假胡须,赫然便是左剑尘。他一脸正义模样,捧出衣囊里的金银,笑道:“这是什么世道?金银也太好赚了。这让人争的头破血流的肮脏物,我要都拿来,让它们害死我,让我死在金钱堆里。”接而大笑,完全泼皮一般。 忽的一惊,左剑尘又喃喃道:“都两日了,我得快点回少林寺,若回去晚了,那武林盟主的位子岂不是让别人坐去。那可是赚钱的好差事,万万不得落入他人手上。” 寻了一处集镇,左剑尘买一匹快马便匆匆往少室山赶去。夜间也不休眠,第二日换了马匹继续赶路。直到晚间,夕阳已然落山,左剑尘终到了少室山下。虽说出去了共有三日,但前两日为智远做法火葬,众武林人士无不悼念,谁又顾及左剑尘这个无名之辈。后一日剩余武林人士决出胜者,自然亦无人顾及左剑尘。如是,左剑尘匆忙回到房中睡去。 第二日,众武林人士起床,左剑尘洗漱完毕,也随众人去了少室山下。左剑尘依旧扛着自家的北野大旗,见了西门恒,左剑尘上前说道:“西门前辈,有劳你在此间闲停几日观看我成为武林盟主的武林大会。” 西门恒冷哼一声,说道:“我西门家乃武林大家,岂在乎你这小儿。” “那是,那是,西门前辈贱法天下无敌,一贱荡平天下高手,我等小辈只得望之背项,怎比得?” 西门恒只冷哼一声,再没有说话。 诸位武林人士陆陆续续赶到了比武台跟前,比较第一天,来的人越发多了,熙熙攘攘的一直到了中午,悟绝才走上台去,说:“三十门派已决出十五位高手,分别为东方家东方辕冠;南宫家南宫绝;北野家左剑尘;破天教陈朝;佐君教谢长天;剑尘门午玥;华山派陆玄天;蒙帮铁血凌;泰山派孙无望;恒山派赵云明;昆仑派慕容剑宇;阳湖派陈某生;七剑派张乘风;夕余派林惊南;青城派陈略仝。今日便可再决一轮。” “如此十五人,如何抉择?”听到悟绝念完了人名,多事者说。 “那不如让最小者轮空,直接与胜者抉择。”又一人接话。 “不错,破天教陈朝,年方十七,便让他轮空。” “如此怎可?南宫家南宫前辈七十余岁,当让南宫前辈轮空。” 左剑尘跳上台去,大声说道:“各位不必再争了。为了此次武林大会的公平,不如抓阄决定。” “如此大事,岂能抓阄这般儿戏?”说话的声音来自华山大旗方向。 左剑尘笑道:“既然你觉得不能抓阄决定,不如让你轮空,然后武林中人直接让步,让你夺了武林盟主之位,那岂不是我等之幸。” 说话的正是华山陆玄天,五十上下,听左剑尘如此说道,大怒上了比武台去,剑指左剑尘道:“你这小儿,只会胡闹,看我如何败你。”说毕,长剑直指过来。左剑尘一笑,鸿尘并未出鞘,抬手荡开陆玄天的攻势便使剑柄直击向陆玄天咽喉。见二人莫名其妙一言不合就斗在一起,旁人哪里还在言语,乐得都在看热闹,悟绝也下得台去,任由二人先决出个胜负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台前传秘语 见华山派掌门步步紧逼,左剑尘长剑出鞘,直指陆玄天咽喉。陆玄天嘴角冷笑,举剑便要荡开。谁知泼皮剑神催剑拉回,待陆玄天长剑刚过,他手中的长剑早已刺到。华山掌门大惊,忙退了数步,却哪里退的开,只见小剑神手中的长剑便如陆玄天身上的衣物一般,始终离咽喉不过半寸。见陆玄天左脚即将踏空,左剑尘一笑,长剑猛然刺出。陆玄天忙再退,却已出了比武台,狼狈摔在地上。 左剑尘笑道:“你没伤着吧?” 陆玄天大怒,华山派掌门何等武功,竟然两招就输在了眼前那个无名小卒手里,当真是毫无颜面起身甩手回了华山阵营。却在此时,一人跃上比武台,七十余岁,白须飘然。 左剑尘斜眼望去,说道:“怎么?老前辈想试试我的剑招?” “小兄弟剑法高绝,老朽岂敢贸然试剑。只是欲与东方居士试个切磋,麻烦小兄弟让个位子。”来人一副神仙模样,笑着说。 想到那天东方辕冠徒手将一柄长剑拧成一团,面前这人又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左剑尘哪敢放肆,与那老者行过礼,便下了台去。东方辕冠起步上了比武台,与那老人家说:“南宫绝,几十年来,我东方家与你南宫家一直齐名于江湖,却从来没有动过手。如今倒好,让老夫领教领教你南宫家的绝世剑法,来吧。” 说完这话,台下可是不得安静,东方c西门c南宫,这三大武林世家在江湖上是何等名声,虽然西门府的大爷西门常没有到。虽然西门恒败在左剑尘的剑下,但是能有幸看见东方辕冠与南宫绝的旷世一战,来者哪个不是激动澎湃。即便是坐在一旁的西门恒,也与西门缺和西门常之子西门重元道:“你两个好好看着,虽然试剑会南宫绝出过手,但是对战东方辕冠,南宫绝必定会再出绝招。” 所以人的情绪都被惹的兴奋起来,就连搞不懂的左剑尘也莫名激动。除了还算冷静的西门恒,还有一人显得更加冷静,便是国公穆知春。一旁的钱百万抚掌大笑,说;“这一趟果然是没有白来。贤婿,你说这二人谁能胜?” 穆知春轻摇折扇,说;“二人都是绝顶高手,孰胜孰败都不是稀奇事。” “那我与你打个赌,如果东方辕冠胜,你输我一万两白银;如果南宫绝赢,我输你一万两。” “听说这次的武林大会,岳父出资万两纹银打造一面一尺见方的盟主令牌,莫不是岳父大人想在小婿这里赢回去?”穆知春笑着说。 “莫要这么说,莫要这么说。”钱百万连连摆手,又说:“万两白银而已,贤婿难道这么点小钱也不敢赌?” 穆知春道:“家里那百些个高手一个月的花费就要小婿万两了,确实没有银两来与岳父大人怡情小赌。不过岳父大人有这样的雅兴,小婿就奉陪一番,只求赢些贴补家用。” 比武台上,东方辕冠刚说毕,只听得耳边响起那老者的声音,东方辕冠自然知道此是传声入密,其他人绝听不到半点言语。南宫绝说:“东方兄,论实力,你东方家为最大,但论消息灵通,我南宫家自然胜的你东方家,可是?” 东方辕冠听毕,自然知道南宫绝有话要说,忙催动内力使传声入密回道:“确是如此。” “我已得到消息,如今的少林寺根本不是当初少林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破天教占了去。” 听毕南宫绝话语,东方辕冠大惊,问道:“为何江湖上一点消息也没有?” “智远大师心怀慈悲之心,不愿破天教就此陨灭,便于五乳峰下自囚三年。如今,破天教举行武林大会,想来必有阴谋。” “南宫兄告之于我,为何?”东方辕冠问。 “纵观此次比武大会,有实力者有东方兄c老朽c陈朝c左剑尘c林惊南。然我五人之中,东方兄内家修炼为最深,那自不便说了。但是” 东方辕冠听南宫绝有说低他自己的意思,心中自然高兴,然而面不露色,问道:“但是什么?那几人中,有高于老夫的人不成?” “若凭内力,东方兄自然当武林盟主之位。然而若我与东方兄拼力,必会让陈朝得胜,左剑尘剑法诡异,怕也非常之棘手。”南宫绝娓娓道。 “南宫兄想老夫退出,你南宫家夺武林盟主之位?虽然你南宫家剑法了得,听说不久前试剑会上又拔得头筹,但老夫又有何惧?” 南宫绝忙道:“东方兄误会了。以我所见,南宫家的剑法,绝不是左剑尘的对手。所以我并不奢望夺得武林盟主。只是听闻东方家也传有剑法,所以想比试一番,然后借机败下阵去。” 东方辕冠冷哼一声,传声入密说道:“说尽也无非是你想与老夫一战,老夫何所惧。” “东方兄又误会了。几天前东方兄与令郎一战,想必损耗不少内力,所以你我这一战,只比剑法,不斗内力,东方兄的内力只顾去胜那陈朝。之所以说这般话语,只是希望东方兄在意那左剑尘。待夺得武林盟主之后,万望搭救少林众僧人。”南宫绝解释说。 东方辕冠冷哼一声,道:“何须废尽言语,有何本事,你均可使将出来,老夫自当胜你。”说毕,东方辕冠举手便是一掌,正往南宫绝胸口拍去。 南宫绝退了一步,拔剑出鞘,只见白光一闪,长剑直刺向东方辕冠掌心。台下众人见二人良久不动手,早有抱怨,但二人都是绝顶高手,家族庞大,那些小门派之人哪敢开口。此时见二人相斗,一个个举目探望,内心跟着激动异常。比武台上,东方辕冠见南宫绝长剑刺来,伸手便要擎住。却见南宫绝转换身形,长剑绕过东方辕冠右手,继而刺出,直削向东方咽喉。侧身避过,东方辕冠双掌凝力陡然拍出。南宫忙跳开数丈,只见掌力所到之处,木屑横飞。 南宫绝大惊,忙道:“东方兄万莫动一时之气,千万以武林正道为重。”东方辕冠哪里理会南他,举手又是一掌拍来。似方才那般,内力击的木屑乱飞,若没有深厚内力之人,断然不敢如此耗费。打中对方还好,要是没有击中对方,自己必然遭内力枯竭,片刻之间就能决定胜负。见东方辕冠一掌拍来,南宫绝自然知道是掌到而力后至的掌法,便举剑横削向东方。 东方辕冠武功高强,而且一向自负,自觉得东方乃三家之首,藐视武林中人如无物。奈何自家所长是内力掌法,偏偏叫使剑的南宫绝与西门恒享尽了江湖声誉,此次武林大会不像试剑会一般局限兵器,东方辕冠自然不会错过重拾名望的机会。自那天东方谷误伤东方辕冠以来,他因为年迈,恢复甚慢,南宫绝一番好意商量计策,谁想东方辕冠不愿为。如此,南宫绝虽然剑招迅捷,然未出全力。东方辕冠见南宫绝似是难敌自己,掌法越发使得刚猛快捷。南宫游斗之间,只无奈的摇头已示痛惜。 南宫家在武林中家业庞大,比之金钱帮钱百万,南宫家的财产虽不及,但势力遍及中原,消息尤其灵通。自知道少林噩耗,南宫绝一直寻解救之策,无奈苦思不得其法。如今,唯有寄托于东方辕冠,促使他成为武林盟主而解救少林寺。思前想后,南宫绝长剑卖了破绽,待东方辕冠一掌拍到,飞出十余丈,落在了比武台下。南宫家众人忙上前扶起,南宫绝起身以传声入密与东方辕冠说道:“东方兄,少林寺能否度过此劫,全仰仗你了。” 东方辕冠自然知道南宫绝故意输于自己,怒道:“南宫绝,我东方辕冠不需你刻意相让,你且上来,我与你重新比个高低。” 南宫绝也自然知道东方辕冠的脾性,而且自己又比他大些岁数,依然称呼兄长,此时听他言语,笑道:“东方兄,老朽年迈,怎可与之匹敌?今日既已败下阵来,万万不敢再上台去了。”说毕,南宫绝引众人回了占地。东方辕冠虽气愤,但毕竟不是胡闹的晚辈,见南宫绝不愿再战,甩袖也下了台去。 左剑尘一直在观看二人比武,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朗,自己的雪山八剑虽然无敌于当下,总有几个非常棘手的对手。那个东方辕冠绝对是非常难以对付之人,那个破天教的陈朝虽然年纪小,也是修为难得。突然间想起一人,那时候左剑尘还在逃亡,到一间客栈见到一位衣衫不是非常华丽的壮少年,还戏称为姑娘,不想那小子喝酒如灌水,半天时间,二人饮尽数堂坛酒。如今虽然过了小一年的时间,但他依稀记得,那人必是陈朝。想起那日陈朝灌酒入口,后来醉死过去,左剑尘不禁暗笑,心中盘算着今晚便去找那小子再拼酒力,顺便戏弄一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把酒话故事 念及与陈朝拼酒,台上比武又过了两场,左剑尘竟然如同看戏一般游神于外。只听得悟绝一句天色已晚,各位英雄明日再聚时,左剑尘方才清醒过来随众人下得少室山去。 晚间,左剑尘自镇上寻的两坛好酒,环抱着前去寻找陈朝。破天教的地位似乎高于其他门派,除四大家之外,破天教就排在第一位。左剑尘自然不知道,是破天教已占了少林寺的缘故。寻了近半个时辰,方打听到陈朝与破天教的住处,捧酒过去之时,却隔窗听一人说道:“林惊沅已死,我教有三百教众伏于点苍山下,只待教主一声令下,便可替代点苍派。” 听那人声音,正是几日前被左剑尘骗去剑影堂令牌的剑影堂主。 听到如此事件,泼皮剑神玩心大起,提酒起身上了屋顶。移开一片瓦,露出半丝缝隙,左剑尘俯身望内,见里面果然坐着陈朝,站着剑影堂堂主和其他几个服饰差不多的人员,居然还有夕余派林惊南和青城派陈略仝,地上还放有林惊沅的尸体。林惊南看着他的尸体,取出长剑狠劈下去,口中喊道:“夺我点苍,夺我点苍。”其余几人看的不由心头发抖。左剑尘已约莫知林惊南与点苍派的恩怨,自然知道林惊南此时之痛。但看见林惊南这般模样,他也不禁肠胃翻滚。 良久,林惊南问道:“林俞舟呢?” “属下本来已经制服那林俞舟,不料中途来了一个武功极为高强的人将其劫走。那老者武功之高,属下等人并非对手。出于无奈,所以所以被林俞舟逃走了。”剑影堂主忙说。 林惊南刚准备再发怒,陈略仝忙止道:“我们当以大局为重,那老者既然救走林俞舟,想必是林惊沅的旧人。我等攻点苍之际,怕他去助拳点苍派,一个小小的林俞舟不足为虑,还是该打听打听那个老者是谁才对。” 剑影堂堂主插话道:“那人自称天山黑眉客,其实是一个贪财之徒。搭救林俞舟也不过是贪他美玉。属下予他剑影堂令牌,他便将林俞舟的左臂砍将下来,想必不是林惊沅故人。” 左剑尘听到这话,不由一笑,自怀中取出那块美玉和剑影堂的令牌,一副无赖奸笑的面目。想来金玉又有谁人不爱惜的? 只听得林惊南又道:“天山黑眉客?江湖上何时有这号人物?我点苍派数十年的外援我都极其了解,也不曾听闻这样一位高手。他的招式如何?” 剑影堂主也学不太像,只能胡乱的一推一挥,看的几位都是疑惑不解。 “想来不过是偶遇的高人,贪点钱财,不愿意露出真实的本领。当下取得点苍派要紧,剑影堂的令牌另制作一面,莫让那人趁机调度了剑影堂的教众。”陈略仝道。 林惊南也吩咐说:“传教主令,剑影堂领中行堂即刻前往点苍派,待教主驾临之时,必须攻下点苍。血月堂攻赣西庐山派,蛮颌堂攻打阳湖派。新立的黄龙堂还不能独立成事,暂且留守少室山,以护教主安危。” 却在此时,陈朝起身说道:“二叔c师父,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 剑影堂堂主与其他四位堂主听林惊南说罢,刚想领命,听陈朝此话,只得住口待令。林惊南见状,吩咐几位堂主去执行事物,走近陈朝,又道:“教主莫急,且坐下详谈武林盟主之事。” 陈朝哪敢违背,坐在首席。陈略仝上前说道:“现如今,夺盟主之位者剩十二人,已有三人比过。教主想夺盟主,最大的对手乃东方辕冠c左剑尘。” 说起那左剑尘,陈朝不由楠楠说道:“原来他叫左剑尘。” “教主见过他?” “去年本座前往泰山送信,于半道遇到过他。当时他的剑仅使一招,我便毫无招架之力。” “一招都抵挡不住?”林惊南不免惊恐失色。 “当时没有防备。不然的话,他万万近不得本座的身。那日与他相见,饮酒甚欢,他说他叫剑神,原来是骗本座的。” 只听得陈略仝道:“如此一来,教主当保存实力,明日由我上台与教主对战。” “待决出八人,我再故意输于教主。如是,教主便要独自对付东方辕冠和左剑尘了。”林惊南接着说。 陈朝听到此处,问道:“那东方辕冠真有那般厉害?不如两天后本座战他。” “教主切莫小看了那东方辕冠,就当今武林而言,若以武功排名,东方辕冠当得前三,所幸南宫绝已输于东方辕冠,不然武林盟主只会在他二人之中决出。” “南宫绝很厉害?看他今日一战,也不过如此。”陈朝说。 “南宫绝剑法高超,若不是看到左剑尘的剑法,南宫当属无敌。二人剑法都是一般诡异莫测,却也难分胜负。与东方辕冠一战,二人良久未动,怕是传声入密。”说完话,陈略仝一惊,忙又道:“莫不是南宫绝知道少林僧人悉数被关在后山?” “知道也无妨,我教有五百众隐于少室山下,五百众剃渡为僧。他们若上山,我教前后夹击,这些人毫无获胜的把握。”林惊南胸有成竹。 “如此一来,只待攻下点苍派c庐山派c阳湖派,到时候三地一齐起兵,夺下整个武林,继而招兵买马,直取京都,还我大陈江山。那时林护法便是我大陈开国第一功臣,当封个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陈略仝更是兴致勃勃的说。 “陈护法计谋高明,待复国之时,应封王拜侯,领摄政王之职。”林惊南也不忘奉承一番。 陈朝却问道:“那时还有厉害的人物吗?可以挑战天下无敌者吗?” “到时候教主便是皇帝,教主便是天下无敌,一统天下,万民皆臣。”林惊南说的激动,双手一挥,好像江山就在脚下。 “如此一来,人人都怕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对手?”陈朝痴了,呆呆的低声细语的楠楠。 陈略仝说:“到时候天下都是教主的,脚踏之地皆俯拜之人,于万万人之上。朋友便是臣子,哪个敢做教主的对手。” 陈朝又良久说道:“本座要休息了,你们回去吧。” 陈略仝与林惊南见陈朝不悦,依次告退,待二人离去,陈朝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木桌顿时粉碎。只听教主叹道:“权利c斗争。”往床头走去,听闻有人推门进来,回头一看,正是左剑尘,陈朝笑道:“是你,剑神。” 左剑尘也是一笑,说道:“是我,本大爷带了两坛酒来,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喝上一杯。” “喝就喝,上次喝的你直往桌下滑,这次保管喝的你爬不起来。”陈朝大笑,顿时意气风发。 当下,陈朝与左剑尘二人随地而坐,各举起一坛酒抬头便喝。片刻,左剑尘说道:“当日我见你匆匆赶路,却不想我调侃的竟然是破天教的教主。” “本座虽然是教主,但大事都由左右护法做主,本座倒清闲。”陈朝不由自嘲的一笑,说道。 “若是我,怕坐不住三天便离去了。莫说是破天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c天王老子,我也不愿意去做。”左剑尘举起酒,似乎是随意这么一说。 陈朝也喝了一口,叹道:“本座又何尝不想逍遥自在。可天命难为,既是陈家的人,本座自然当为陈家谋事。” 左剑尘凑前问道:“谋什么事?” 陈朝正颜道:“剑神兄还是少问为妙,此事若被外人知道,必会惨遇不测。” “你破天教想夺取点苍派c庐山派c阳湖派,继而一统江湖,挥师京都,改朝换代,是也不是?” 陈朝大惊,问道:“此事乃我教机密,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还知道林惊南c陈略仝就是破天教的护法,待决武林盟主之时,他二人会助你一臂之力。”左剑尘又故弄玄虚的斜眼笑着说。 陈朝听闻,举掌便拍向左剑尘,口中说道:“你既然知道,便留你不得。”说话间,已到左剑尘胸口,只见左剑尘举手自右下而往左上而拍开陈朝右手,继而直取他咽喉。 此招正是雪山八剑中的疾驰,意在化防为攻。 而陈朝也并非等闲之辈,见左剑尘击来,内力调动,顿时喷体而出。左剑尘大惊,欲起身躲避,怎奈慢了半步。内力激荡,左剑尘被震出三尺有余。所幸陈朝在片刻间无法提出大量内力,不然左剑尘必受内伤。左剑尘被震开,却依旧抱着酒坛,等到陈朝内力鼓起的风满满消散,左剑尘两声咳嗽,不忘送了一口酒。 见陈朝又是举掌拍将过来,左剑尘忙道:“别急,别急。”只见左剑尘起身举起自己一坛酒,走到陈朝旁边。教主也不着急杀了他,看着左剑尘碰了一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酒坛,接着大喝一口,又说:“你也忒急躁了些,我又不是来害你的。我有天眼,知晓你破天教诸事,所以来搭救于你而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大闹五乳峰 听到左剑尘说要搭救自己,陈朝冷哼一声,说道:“休要再妄语,看此招。”刚说毕,右手已拍出,二人相距不过半丈,教主掌力快若闪电般拍到。 “天山黑眉客。”左剑尘不慌不忙,从陈朝说话开始就说出这个名字来。 陈朝忙回收掌力,散去内息,问道:“你知道此人?” 席地坐下,抱起酒坛又喝起酒来,见陈朝望向自己,左剑尘示意他共饮。陈朝并没有把握一击挫败左剑尘,见那混子提到天山黑眉客,只道是他有意归顺破天教。当下,教主席地与左剑尘对坐,问道:“那天山黑眉客什么来头?林俞舟现在何处?” “大教主别急,先饮酒,再谈那小事。” 虽然可以不在意破天教教主之位,但是每天听着教派的大任,陈朝也难免会被这些事情洗了脑髓,又事关破天教覆灭点苍派,如果剑影堂堂主攻打点苍派时遇那天山黑眉客搭救,那破天教一统江湖,甚至回复大陈江山的宏愿怕再难有良机。当下,陈朝说道:“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酒水,目前而言,那天山黑眉客可会帮那点苍派?” 左剑尘正颜道:“待我做法探知一二。”说毕,双手如鬼魅飘荡,口中念念有词。陈朝一惊,却不敢打扰,只见左剑尘突然上蹿下跳,继而平静如水。忽而又念:“你这贼人,胆敢与本仙斗法,快快受死。”又过了良久,左剑尘与陈朝说:“那天山黑眉客已到黄河,刚才我与他神斗,他已经坠江而亡。”说话间,左剑尘自怀中摸出剑影堂堂主之令牌予陈朝,又言讲:“此物我也拿回,你可相信我了?” 陈朝大惊,忙抱拳行礼,说道:“原来剑神兄有这般本事,佩服。” “这算什么本事,我还有一件更大的事要和你说道说道。” “何事?” 左剑尘示意陈朝喝酒,自己举起酒坛猛灌了一口,良久才道:“那陈略仝是你二叔,林惊南是你师父,可是?” “其实林惊南也算不得是本座的师傅,他本是点苍门人,后来因为兄弟相残流落至破天教,并得家父收留传以一身武艺。后来家父身死,因为他得倚重,就成了我教护法。严格来说,我的武功是他代师传授的,喊他师兄倒更贴切。至于陈略仝,确实是本座的二叔,不过也只是堂叔伯。虽然如此,他二人也算是将我教打理的井井有条,于我教功劳不浅。” “你二叔是陈家嫡传,看样子权利却在林惊南之下,试想你二叔怎么可能让林惊南如此下去?”陈朝欲说话,左剑尘又道:“林惊南本是点苍派掌门之子,难道杀了林惊沅他就满足了?让破天教攻打点苍派,分明是林惊南想做点苍派掌门。” “家师诚心为我教,你不过是旁人,怎可如此胡言乱语,诋毁家师。”说毕陈朝又要动武。 “身为一教之主,别这般冲动,你且想想此事可有玄机。”左剑尘忙说。 陈朝盘腿坐在地上,细想之下,说道:“确实极有可能,但家师一生只想报仇,得传武艺,岂不感恩,怎会叛离我教?” “江湖险恶,点苍派乃是他林家穷一生所树,怎么会任由破天教上山残杀其门下弟子?试想他日林惊南做了点苍掌门,那时你虽可以掌管破天教,林惊南岂会屈身在你管辖之下?”陈朝觉得左剑尘话中有理,但又不忍相信林惊南确有此心。无奈之下,陈朝猛饮数口烈酒。左剑尘见陈朝酒红透脸,双目赤红如魔,上前又再三说道:“陈略仝是你二叔,想必也不会坐视你这孩提独掌破天教,待哪一日林惊南死了,怕你也活不长久。” 这话岂不如晴天霹雳一般,震的陈朝脑袋轰鸣,教主提起一掌拍在青石地面,顿时飞石四溅,左剑尘只觉得地面一声闷响,如同虎啸一般震慑人心。教主喝道:“本座乃陈氏叔宝先祖嫡传子孙,陈略仝还能篡夺不成?” “你何不试想一下?他陈略仝也是陈氏嫡亲,纵然他没有篡夺破天教的心思,你可保他的儿子c孙子不会篡夺?待你死后,你的儿子孙子又一定会强于其他宗亲?所以,明日比武,什么林惊南c陈略仝成全于你,都是假的,你应该以自己之力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如此一来方能震慑破天教众,才能领导群雄。” 陈朝面相凶恶,想必已深信左剑尘的话。自左剑尘进门之初,教主几次三番要动手,不过是犹记年前一招无还手之怨,现在说到正事,教主恍如豁然开朗。从他接任教主以来,从没有下过一纸令谕,近乎所有的事情就是他二人金口玉言。还在南疆的时候,破天教已经掌控了那个南疆小国,教主想不通,复国而已,有国也就罢了,为何贪图中原?话是拦路之虎,莫说不是夫妻,隔阂自然容不得闲言碎语,即便就是夫妻之间亲密无间,也消不下那些看祸之人的离间。教主虽然醉心于武学,总还是惦记正事,却呆呆坐在左剑尘面前,不言不语。在此时,一众人破门而入,为首正是林惊南与陈略仝。 林惊南见左剑尘,忙道:“擒住此人。”几人上前动手,左剑尘提起鸿尘剑便夺窗而出,众人不敢怠慢,忙追了去。 陈略仝见陈朝醉酒,上前说道:“那左剑尘满口胡言,若有何话,教主切不可轻信。” 林惊南见地上剑影堂堂主的令牌,恍然道:“曾有哨兵说左剑尘离开少室山,数日方回,想必这左剑尘便是天山黑眉客,他一定知道林俞舟现在何处。” 恰在此时,一人自窗口道:“那人直奔少林寺后山去了。” 林惊南大惊,“若此时武林中人知道少林寺僧人被俘,必恐自家门派遭袭而共破我教,那时倒让众门派齐了心,定不能让他见到少林僧人。”说毕追将出去,陈略仝紧跟而去。 陈朝一人摊坐在房中,虽面带酒红,却清醒如常。细想左剑尘所说,若其偷听了自己与护法的谈话,必皆知晓,所谓的做法杀人,无非是杀了一个身份。可他说的句句言语,没有哪一句不像是真的,倒叫陈朝不知如何是好。若此时被陈略仝与林惊南知道自己对他们有了提防之心,必不会再全力辅佐。当下,陈朝无奈起身,朝少林寺奔去。 为了防止动静太大,林惊南只命几人点起火把寻找,而少林诸假僧皆伏于少林寺,以防武林中人寻到五乳峰下,此刻见林惊南等人上了来,纷纷随着林惊南向左剑尘追去。教主一路追寻,恰见林惊南c陈略仝正和左剑尘相斗,怎奈泼皮剑神的剑法精妙,二人并非其敌手。陈朝右脚点地驰去,见了空隙便是一掌拍将过去。 左剑尘早见到陈朝,此时见他击来,长剑斜转,正刺向陈朝。教主一惊,忙退开,林惊南与陈略仝也顺势退了数步。正待左剑尘提剑上前,林惊南喝道:“抛枪!”左剑尘忙提剑防备,只见数十只长枪抛来。左剑尘大惊,忙踢土退开,却见又有数十支长枪映着月光划过,泼皮剑神也不恋战,忙转身往五乳峰奔去。林惊南见状,呼道:“追。”数十人忙往左剑尘追去。 那左剑尘虽然剑法高绝,怎奈内力不及陈朝,眼见教主已到,提剑便削将过去。教主不仅内力浑厚,身法也十分灵便,侧头便避过,继而右手直往左剑尘肩头拍去。泼皮剑神使剑回转,以长剑封住陈朝所攻。待教主左手拍到,左剑尘舞剑直刺向陈朝咽喉。 陈朝知道此招,正是必刺,那日教主就是输在这招式上,一年都苦研破解之法,只因无人试剑,教主自然也不知晓自己以内力震开对手的方法可有用处。当下见左剑尘使出此招,忙调动内力自全身经脉喷出。见陈朝使力,若长剑刺出,必同归于尽,收剑退开一丈余,恰见林惊南c陈略仝赶到,左剑尘忙又奔离。见左剑尘逃去,陈朝急步又追出,眼见他已近少林僧人自囚牢笼,林惊南大喝道:“抛枪!”此语一出,身在牢笼之内的悟相c东方谷等众人皆惊醒,眼见左剑尘手脚并用往牢笼上方攀去。看着牢笼里面的一众和尚,左剑尘竟没有吃惊,甚至都没有认真看一眼。陈朝箭步上前,紧跟在左剑尘身下往铁笼的栅栏攀爬上去。 这几日是少林寺举行武林大会的日子,这些自囚的和尚虽然内心平静,但又期许着有人来救,转念又恐被武林人士发现,当真是坐立不安。现在瞧见破天教的一众人在追一个青年人,有的喜,有的悲。牢笼中的东方谷见数十支长枪划破夜空透牢而来,不及多想忙双掌运出内劲,以力御力。怎奈长枪众多,眼见刺向东方谷之际,三少爷只觉得一股浑厚的内力自背上穴道齐聚丹田。东方谷一惊,不及多想,忙自手上经脉挥出,长枪受阻,立时落地,正欲转身,却听悟相道:“勿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笑看胜负戏 话说悟相帮助东方谷使尽力道挡住破天教追杀左剑尘抛来的长枪,由于内力消耗过巨,竟然力竭倒地,东方谷忙上前扶起,说道:“大师这是为何?” “师叔教诲,出家之人毋争于世。如今内力于我已无用处,既然能救我寺僧人,又何必吝啬。”悟相说着话,艰难的才将双手合十,念出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原来那悟相为了救少林寺的僧人性命,竟将通身几十年的内力全部散去形成一道怪力气墙,这才挡住长枪。东方谷听悟相的意思也明白了八九,道:“这数十年的内力,大师可惜了。” “一切随缘。缘来即使。”说毕,悟相合十闭目养神。 东方谷一边扶着悟相前去休息,一边又不敢怠慢战局,抬头望去,只见左剑尘与陈朝正相斗于牢笼之上,林惊南c陈略仝正紧追,牢笼下,数十位假僧人也攀爬而上。如果东方谷帮忙左剑尘,就算救出少林僧人,那些和尚也必不会离去。若是少林僧人遭到杀害,如今悟绝内力已废,智远圆寂,悟相也没有内力,虽说还有几位悟字辈僧人,却始终不及林惊南等人,如若破天教众要杀少林僧人,就如砍瓜一般容易。东方谷也不作为,静静观察。 那陈朝见左剑尘提剑往牢笼顶端攀去,急忙提气助力。若让左剑尘攀到顶端,借着牢笼登上峰头,虽然上面有十数位看守,必不是他的对手,将更难擒获。 见陈朝与自己相距愈近,左剑尘挥剑削来,见教主侧头避过,忙回剑刺将出去。恰在此时,林惊南提剑赶到。听到背后风响,左剑尘忙松手掉下牢笼数尺,未等三人追到,他已往旁边攀爬而去,三个人忙追。见三人将近之时,左剑尘使剑削出,三人均避了过去,看准时机,上了数丈。 左剑尘起脚弹跳,已经在峰腰上找到一个立足之地,倒让上下的破天教徒都抓他不着。眼见陈朝已到,左剑尘忙提剑刺去,见陈朝翻身避过,继而又攀爬而上。事情越发有趣,瞧着三个人又快追到,左剑尘一笑,曲身削向陈朝,根本也没有了章法可言,就像是孩子嬉闹一样,尤其是他的神情。教主一惊,忙松手避过,继而侧身又从一旁往上攀爬,见左剑尘又刺将过来的时候,林惊南已攀上崖边,陈朝起身弹跳,避过左剑尘一剑,也登上了山腰立足的地方。 见林惊南上了来,忙以剑刺出,护法正要侧头避过,左剑尘手中的长剑已在其咽喉一寸许,正是必刺剑法。正在林惊南避无可避之时,陈略仝赶到,提剑劈来。左剑尘忙侧步避开,长剑斜转而至。此时,陈朝提掌已到。 教主一掌拍来,继而林惊南也举剑刺了过去,左剑尘不敢不防,使剑为圈,引着林惊南的长剑削向教主,正是一招消融。陈朝一惊,忙以醉猿卧树而避过,待左剑尘长剑劲消,一掌拍将过去。剑神忙又收回长剑刺向陈朝。时不待人,正在左剑尘与陈朝斗招之际,林惊南举剑斜劈过来,陈略仝也是长剑直刺向左剑尘。三人齐击而来,左剑尘猛然回剑,继而圈住陈略仝刺出的长剑引削向陈朝c林惊南二人。 眼见就要击到左剑尘,却被左剑尘引剑削来,林惊南心头大怒,竟然全不顾削来的长剑,一掌拍向左剑尘肩头。陈略仝手持长剑,怎奈不听使唤,眼望着长剑削下林惊南无名指c中指c食指的前半截。恰好左剑尘受力往后退开,使得陈略同的长剑只削下林惊南左手中指的半截。林惊南也顾不得疼痛,向那无赖角色一掌拍去。左剑尘中林惊南一掌,如果不是及时解救,摔下山峰必死无疑。好一个剑神左剑尘,借着此时被震飞出去的一道力,凌空之中使了个奇怪的身法,恰又回到了铁牢笼上。 虽然回到牢笼上,不至于摔死在五乳峰下,但是受得林惊南一掌,叫左剑尘哪里吃的消,此时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口中溢出鲜血,竟已经抓不住牢笼,就要跌落下去。自铁笼顶端落到地面有近十丈高,跌下必死无疑,左剑尘清了清眉目,长剑刺出,只望铁笼能缓住下落之势。不料长剑与铁栏相触,铁栏立时如泥土一般无力,居然被鸿尘宝剑节节削断。 那鸿尘剑原为左萧寒之父老左剑尘所有,也不知是哪位老前辈以长白山寒铁锻造数十日方成此宝,削铁砍铜就如斩瓜切菜般容易。好事之人曾为武林名器排了个次序,这柄鸿尘宝剑,却赫然在列。只是那老左剑尘一生为了一位女子痴迷以致很少出长白之地,所以江湖之中知道老左剑尘的人寥寥无几。机缘巧合之下,原唤作必刺的左剑尘不仅习得一身雪山八剑,更是得了这剑身黝黑c寒气逼人的鸿尘宝剑。或者,也不是机缘巧合。 当下,左剑尘且惊又喜,不待多想,已落在地面,虽鸿尘剑遇铁即断,但也缓和了左剑尘下降之势。见左剑尘长剑在铁笼上划出一个缺口,破天教众人如何不惊。 陈朝c林惊南c陈略仝此时已然攀爬落地,见状,林惊南上前道:“左剑尘,休仗着你剑法了得而耍泼皮之性,我破天教数十人在此,如若诛杀你,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左剑尘缓缓起身,刚中他一掌,现在听见他说话就来气,此刻更是满眼杀气。听林惊南说罢,泼皮剑神冷笑一声,说:“雪山八剑,最后一剑为覆盖,你们可想一试?” 看着左剑尘浑身杀戮之气,陈略仝顿时心头一寒,忙上前说道:“你走吧,我们不与你追究。只是你要胆敢告诉别人此间的情况,天涯海角,我破天教也必诛杀于你。”却见左剑尘一步步逼近,三人退了一退,数十位破天教众手持兵器却要上前厮杀,只见左剑尘双脚点地,起身高至两丈,长剑急挥就如成千上万柄剑乱挥胡砍将那数十位教众全数围在剑圈之中,没有一个躲过。陈朝c林惊南c陈略仝c东方谷,还有所见的少林寺诸僧无不大惊。片刻,左剑尘落地收势,竟然只顾离去,全然不理会破天教仅剩的三人与少林寺众僧。 看那躺在地上的数十人,哪里还有一个周全模样,均是周身剑痕血肉模糊。就像被人一刀一刀的活活剥了皮,模样十分的骇人。 东方谷暗道:“此子剑法这般了得,恐父亲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次武林大会的盟主,看来要姓他北野了。” 陈朝三人良久未语,林惊南忽面向明月,说道:“若破天教未成大业,多半毁于此人之手。” 左剑尘回房倒头便睡去,也全然不顾林惊南等人是否会使暗算。他与陈朝的一番言语,本不过是嬉闹之间的胡言乱语,着实不巧,日后句句成谶。 窗外,陈略同轻声道:“那左剑尘必不能久留,快些除去才是。” 林惊南道:“此人剑法了得,那最后一招剑法更是通神,我等如何除的去?” “怕他已然睡去,我等可下迷药,再行斩杀便是了。如果等到明天,我们的全盘大计恐怕就有延误。” “此计有失光明正大。” “和他还说什么光明正大,若是此人坏了我破天教的大事,可不是你我能担当的起的。再者说,成大事者,何须在意这些个小细节?”陈略仝冷笑着说。 林惊南只道:“今夜怕他有了防备,明日再说。”说毕,二人相继离去。 直到次日午后,左剑尘方才醒来,也没有去看他人比武,下山到了镇上。沿路众人均在提及今日所胜的陈朝与慕容剑宇,说那陈朝如何如何厉害,一招将陈略仝打败,说那慕容剑宇剑法如何如何了得,让人看的双目放花。不到片刻,又有人满街说道,佐君教谢长天与剑尘门的掌门午玥正战的难解难分。 左剑尘只顾大吃鱼肉酒菜,全然不顾少室山上英豪正在为了武林盟主之位而战。吃罢酒菜,背着鸿尘剑才缓缓往少室山赶去。一路行人何其多,有的瞧不见决战场面,就去路边听别人说道。听了数句,无非是陈朝如何如何厉害,掌法何其何其刚猛,一招间便打败青城派掌门陈略仝。左剑尘不由一笑,心中念道,陈略仝是破天教护法,想必外人全然不知,不然陈略仝如何替得青城派出战?看来江湖中人的消息还不是十分灵通。不仅陈略仝要输给陈朝,林惊南也要输给陈朝哩。 说完陈朝掌劈陈略仝,继而说话的人又道:“接下来讲昆仑派掌门慕容剑宇对战蒙帮帮主铁血凌,各位看我费尽口舌之苦,还请犒赏一二。”说毕那人兜起衣衫接住别人的赏钱。这路边之人若没有抢早上山,多半无法观看众人比武,如此只得听别人说道说道,所以路边三堆五伙的凑在一起买个精彩。而那些说书的人,晚上依山而睡,起身便等着众人比武,之后换人去赚些银两,果然是个赚钱的好法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佐君教之约 中原人总有稀奇古怪的法子赚钱,哪怕只是别人的事,也总是有人想来打听打听。左剑尘哪里愿听这些,悠闲慢度,见一方人群热闹,便上前凑看,只见几人设有一座,上面写有“谢长天”与“午玥”两个名字,上面放着众多金银。左剑尘淘出几枚铜板,扔在午玥名字之上,说道:“我买午玥胜,怎么赔?” 聚赌摊主看着左剑尘,衣衫如同乞丐一般,也不嫌弃,说:“买剑尘门门主午玥大侠的,一赔三。” 左剑尘左右看了看,说道:“怎么没有大侠左剑尘,我看他剑法天下无敌,决定买他胜。” 那摊主一笑,说道:“东方家的东方老爷子连南宫前辈都打败了,难道那个左什么尘的剑法还胜得过南宫前辈不成?” “那个左剑尘所使的剑法号称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那个南宫什么的难道比的过?再者说了,那左剑尘年纪虽轻,但生的俊俏,实在是武林第一俊俏的大侠士,难道东方辕冠那近两百岁的老头子还有那个体力战胜左剑尘那大英雄?” 那摊主冷笑一声,说道:“你如果想买左剑尘,我们一赔四十。” 左剑尘大喜,说道:“好,我买一万两的左剑尘。”可手入怀中,只有些散碎银子,左剑尘掏出林俞舟的血玉,说道:“这块玉佩你看值多少钱。” 那人一看,大惊道:“血玉?此物可少见的很,最少五千两白银。你当真以这个宝物抵押赌左剑尘胜得武林盟主?” “自然,就依你,按五千两算,我买英俊的左剑尘大英雄。” 那人忙点头称好,写过一张凭据予左剑尘,又说道:“凭这张字据,你可以到我们金钱帮的任意一家钱庄兑换银两。当然,若左剑尘输了,这字据将作废。”众位看官记了,这张字据写的是若左剑尘能最后胜出,便付纹银二十万两。虽然左剑尘并没有成为本次的武林盟主,但日后当左剑尘的后人拿着这个字据寻金钱帮要帐的时候,可惜钱家已经败落。 当下,左剑尘一笑,收好字据便又往山头赶去。行不多久,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均在静看谢长天与午玥之战。左剑尘眉头紧皱,提剑挤了进去,但哪里那么容易?不到一尺,左剑尘忙退了出来,说道:“这要到比武台前,我的老命非丢在人群里。”思来想去,左剑尘毫无办法,只得寻一颗大树侧卧着望向比武台。 良久,谢长天与午玥武罢,剑尘门的门主终于不敌佐君教的教主,一场比试,险些看的左剑尘都要睡在树上。此时,少林主持悟绝宏声说道:“由于夕余派林惊南无人挑战,直接进入下一轮。如此,仅剩八位分别是东方辕冠c陈朝c慕容剑宇c谢长天c赵云明c左剑尘c孙无望与林惊南。请八位施主上得台来。” 左剑尘忙喊道:“来了,来了,我在这。”只见左剑尘翻身下了树,待双脚着地之际猛然踢土蹿出,眼见左剑尘要落在自己头顶,众人忙四散开去,待落地,又是使脚借力腾空而起,如是落在台上。 悟绝道:“请各位选择明日对战的对手,以免到时慌乱。” 林惊南本已经与陈朝商量了对策,当下说道:“破天教教主陈朝,在下夕余派掌门林惊南,不知可否与你一战?” 教主道:“可以。”陈朝掌力如何,众人也看在眼里,林惊南选了陈朝,众人倒少了一个大对手。 谢长天看了一眼左剑尘,说道:“我谢某愿与北野必刺的高徒左剑尘一战,不知左兄弟意下如何?” 左剑尘笑道:“随便,反正我是武林盟主,打谁不是打。谢前辈,你说是也不是。” “左兄弟剑法奇高,谢某自愧不如,只盼左兄弟明日让谢某一让。” 左剑尘也不说话,又听到那慕容剑宇选了赵云明,如此,泰山派掌门孙无望只有选东方辕冠。东方辕冠走近孙无望,说道:“泰山派掌门?明年明日,老夫定为你多烧纸钱。”说毕,东方辕冠甩袖下了台去。 那孙无望近五十岁,又贵为泰山掌门,怎能容忍如此羞辱,转身与东方辕冠说道:“东方辕冠,明日定取你头颅祭我长剑。” 众人哪里不知东方辕冠的名声,自然也知道孙无望此话无非壮胆。悟绝止住众人杂吵,说道:“既然如此,大家且散去,明日自然分晓。” 听了此话,众人依稀退下少室山。左剑尘刚要离去,谢长天上前说道:“左兄弟,今夜可否赏脸在谢某房中一叙?” 左剑尘并未回头,听谢长天如此说,这一叙,无非是让一让之类的话,便道:“那你准备好酒菜。另外,还有银子。” 夜间,谢长天房中酒菜已经准备妥当,主位座椅下放置着一口木箱。一人不解问道:“教主,杀了那小子便是,何必如此款待于他?” 谢长天说:“此人剑法了得,恐怕不在南宫绝之下,硬来无意,不如劝他入教,如若不然”只见谢长天一声冷笑,自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倾数倒入酒壶之中,接而又道:“你们埋伏好,待我先和他谈一番,如果他不通情理,你们待我令下,乱刀斩杀于他。” 几人应命藏于窗后,谢长天坐在主位之上只待左剑尘应约。 良久,左剑尘推门进来,见了谢长天,说道:“谢教主的房间好偏僻啊,害我寻了这许长时间。” 谢长天忙起身说道:“我一个小小的佐君教,如何敌的过四大家族中的北野家,所住之处自然没有左兄弟的住处显眼。” “银子准备好了么?” 谢长天忙拿起木箱,起开之后,净是足银。左剑尘上前取过木箱便走。谢长天不解,问道:“左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左剑尘看了一眼谢长天,说:“银子我收下了,明天决战之时,我定会饶了你的性命。这些酒菜你先吃着,且莫醉的明天不知上那比武台。” 谢长天起身说道:“左兄弟留步。” 左剑尘也不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左兄弟可听说过韦云起?” 左剑尘道:“他又不会给我银子,我却为何要认识他?” “这韦云起是我教创教祖师,当年孤身一人前往突厥,借兵两万大败契丹,凭一己之力俘虏契丹四万余众。后来大隋明祖皇帝临幸扬州,韦云起祖师便在扬州创立了佑君教。由于明祖皇帝三征高句丽的伟业受阻,群魔四起,李唐世民凭着一身毒计篡了皇位。” 左剑尘道:“这与我有何相干?” 谢长天笑道:“左兄弟且听我说完。自李唐世民夺去大隋江山之后,我佑君教便交给莫留风前辈看管,一直在为恢复大隋江山做着不懈的努力。若是左兄弟加入我佐君教,他日我教夺回江山,必少不了左兄弟的好处。” 左剑尘一怔,在西门恒府上的时候,他就听老左剑尘提过,说这雪山八剑就是莫留风所创,只是没想到那个叫做莫留风的人不仅靠着雪山八剑创了雪山派,还是这个什么教的教主。只是这些事情,左剑尘都不在意,良久才说:“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想推翻皇室,另立权位?” 谢长天道:“此事每朝每代都不少,只有胜者才能被后世所传。何况我教是为了辅佐杨氏重新做回大隋皇帝,是他李唐世民推翻我朝皇室另立了权位。” “那依我看来,你这什么教也只是孤水击雪,没大作为,不如就此散了吧。”说完话,左剑尘再不停步,已经走出了房门。 谢长天大怒,一掌拍在木桌之上,木桌顿时倒塌,屋外之人以为此便是谢长天的信号,纷纷举刀冲入房中,见左剑尘便是一顿乱砍。左剑尘哪里准许这些人伤了自己,连剑带鞘引住一人的刀便斩向其余众人。那些人无非是些佐君教的教众,如此猛然冲出,虽然看着左剑尘引刀斩来,却哪里躲的及,一个个被那人的刀削了口子,并不伤及性命。 谢长天见几名教众持刀之手尽被左剑尘引刀削下,顿时大骇,忙上前说道:“左兄弟剑法果然了得,愚兄还有一事相商,若左兄弟能够同意,我佐君教再奉送白银五万两,如何?” 左剑尘右手持宝剑,左手抱住装有白银的木箱,坐在被谢长天拍塌的木桌前,叹道:“多好的酒菜,谢兄你真是急躁。” 谢长天忙道:“谢某莽撞,还望左兄弟见谅。这酒可是为了招待左兄弟专门从山下酒庄购得,听说是附近最好的美酒,何不尝尝?”说毕,谢长天端起木桌上只剩半壶酒的酒壶递给左剑尘。 见左剑尘放下长剑接过了酒,谢长天暗想,待你被迷翻,非杀你不可。左剑尘虽然将酒递往嘴边,转而却突然问道:“谢兄往酒里添加的白色粉末是什么物件?” 关于莫留风c张宜,是十几年前,当时还在初中时的构思,剧情大概是莫留风自悟雪山八剑,后来加入保护杨广的佑君教。李世民取得天下以后,莫留风将佑君教改名为佐君教,而张宜带着雪山八剑到长白山创立了雪山派。当时佑君教的八个护法还构思着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名字,当时佑君教的八个护法还构思着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名字,谢长天的由来,就是因为当初设想佑君教的首位大护法谢鞠楠。虽然有简单的构思,终于因为年纪小,不够完整,也就放弃了那本小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与武林何干 听到左剑尘突然问在酒中投下白色粉末是什么物件的时候,谢长天一惊,忙道:“补药,是上好的补药,食者阴阳相调,能增进内力。”谢长天心中暗道,莫非他已知晓?若是知晓,怎么还不动手?定是他看见酒中还未溶尽的药末。 左剑尘应了一声,似是恍然,接而又将酒递往嘴边。却在酒水刚要滴出之时,左剑尘又问道:“谢兄说待你令下,你教中兄弟便可斩杀来人,那人可是我?” 谢长天大怒,自腰间拔出长剑直指左剑尘,说道:“左剑尘,你剑法虽好,却也不可如此戏弄于我。” 左剑尘一笑,手持宝剑缓缓站起。谢长天望向左剑尘双目,只感到背部一阵冰冷。左剑尘嘴角斜上,笑道:“我今晚不会杀你,但是明天,你必会死在我的剑下。”说毕,左剑尘推门而出,却未走三步,左剑尘停步说道:“以后想害人的话,先看看房顶。” 谢长天大惊,良久,已看不到左剑尘的身影方才问道:“什什么意思?” 一名教众扶手上前,说道:“教主,我们快回去吧。等到整理教众,择日杀上少室山,定能将这一干人众尽屠于少林寺下。” 谢长天忙道:“对,对。快收拾东西回去,点齐兵马杀回来。”说毕,谢长天忙收拾宝剑c衣衫和金银等物。片刻,谢长天喃喃道:“我佐君教才五百余教众,而光少室山上就有数万武林人士,还有许多门派背后的人物。” 一人上前,说道:“教主,少室山上虽然人多,但我们可以混杂在其中,到时出其不意,定能打的这些江湖中人措手不及。” 谢长天道:“就算倾尽佐君教所有教众,到时无论如何出其不意,一人可打的过一百人?明日我就与左剑尘决战,逃跑岂不是堕了我佐君教名声?不行,不行。” 那人忙道:“教主三思,刚才左剑尘说‘以后做事,记得看屋顶’分明是他已经知道教主计策,让教主快些离去,若明天决战,左剑尘定不会轻饶了教主。” 想起左剑尘诡异的剑法,谢长天不由又是背脊一凉,仰头叹道:“想我祖上侍奉世祖之时,佑君教何其威风,经这几朝几世,如今传于我手,竟然落得逃跑一条路。” 那人忙上前说:“教主,想昔日,我佑君教保杨主,如今落得个改名破落之地,全拜那个破天教所赐,当下我们应当应时机而动。” 谢长天问:“如何应时机而动?” “如今的破天教与我佐君教一般,于江湖都是默默无闻,想他教众还不如我佐君教人多。他们教主陈朝内力深厚,想必这场武林大会之后,破天教会从此闻名江湖,到时候想铲除就更困难了。我等可以寻其根基,在陈朝于此比武之际覆灭破天教,再合破天与佐君二教为一,到时再图武林,继而直取京师以回复大隋江山。” 听了此话,谢长天大喜,说道:“先生一言,令本教主顿悟。如今我等便回总坛,乘此良机一举拿下破天教。”当下,谢长天与众人忙收拾东西连夜下了山去。谢长天一行匆忙下山,破天教哨兵暗中瞧见,忙报于林惊南知道。林惊南得了谢长天下山的消息,忙唤陈略仝与陈朝商议。 陈朝房中,林惊南说道:“谢长天下了山,想必是怕了那左剑尘。他佐君教虽有五百教众,却也不足为虑。” 陈略仝却说道:“不然,早在百余年前,佐君教还唤作佑君教,被我教教主并入,后来仗着辅佐先祖之嗣而脱离破天教。如今他们下山,正是我等覆灭佐君教的大好良机。” “就算如此,我们也没有教众再去取佐君教。” 陈朝上前说道:“山下不是还有黄龙堂的五百教众么?可以派他们去。” 林惊南道:“不行,如果派山下的五百教众前去,若有人领兵取我教少室山之根基,必不保。何况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在少室山上,万一出现变故,黄龙堂的人马也能里应外合。” 陈略仝忙道:“那便派人潜入佐君教总坛以熟悉佐君教之详情,待点苍派平定之时,再作图谋。” 林惊南道:“如此甚好。”说毕,林惊南望向陈朝忙道:“一切还请教主定夺。” 陈朝忙道:“凡事由二叔与师父决策既可,若无其他事,本座要睡了。” 陈略仝与林惊南离去,陈朝轻叹一声,却想起左剑尘的那句,若不喜欢,天王老子他也不会做。如今陈朝就如同傀儡,凡事打理均不用过问,却也让陈朝渐渐觉得自己应该寻几位绝世高手痛痛快快的打上几天几夜才爽快。 走不甚远,陈略同道:“今夜可毒杀左剑尘。”林惊南也不反对,唤来盯梢之人,却说左剑尘下山去了。 次日清晨,陈朝转醒,洗漱完毕便出门修习内力,恰巧见一人跌跌撞撞扛着一柄长剑回来,正是左剑尘。前一日晚间,陈朝曾与左剑尘几番交手,此时见面颇为尴尬,陈朝只顾离去未说只字片言。那左剑尘见陈朝不言语,笑道:“大丈夫当心胸开阔,作为一教之主,诸般小事怎能挂在心上。” 陈朝年岁不过十七余,很少离开破天教,自然不如左剑尘那般豁达,听闻左剑尘如此说道,教主只顾离去,依旧没有言语。 约莫中午时分,众武林人士已经齐聚少室山,人物众多,只见黑发连绵如海压境,许多未及时占得良好观看地方的人,一个个攀树倚坡,只为一睹这数百年未曾举办的武林大会。 众门众派依稀聚齐,少林寺掌门悟绝登上比武高台。只听悟绝宏声说道:“佛说为战之伤而为无故之魂,徒为者,放以执着方可为佛,为斗而止以斗者,是为大法。武林大会已有数日,今日决出四强者,明日便可决出武林盟主。望为武林盟主者为民而行以力。”停了片刻,悟绝又道:“时辰已到,请众侠士上得台来。”说毕,悟绝便下得台去。 良久,见无人上台,林惊南起步上得台去。只见林惊南行了一个四方礼,接而说道:“在下林惊南,为夕余派护派尊者,闻破天教教主陈朝年少有为,内力精湛,多日来便念着与陈教主一决高下,还请陈教主上得台来。” 一个身影跳动,登上了比武台,陈朝也不行礼,负手站在台上,说:“你既然要和本座比试一番,想必武功不弱,那本座就与你过个几招。” 想教主小小年纪,就在万余武林人士面前自称本座,当真是狂妄之极。众人却不知道,教主自小就掌管破天教,于他而言,本座就是我的自称。况且江湖上自称老朽的c老夫的c老衲的c贫道的c洒家的比比皆是,他们也不过多在意,只是为了看这场比武。何况陈朝的功法,不愧本座二字。 陈朝与林惊南早有计划,此时上台,无非演练一番。那左剑尘坐在西门恒旁边,与西门恒道:“西门大老爷,我觉得陈朝必赢,与你赌五十两碎银如何?” 西门恒冷哼一声,说道:“老夫可没有如此兴致与你这偷盗的泼皮嬉戏。” “那陈朝掌法快捷如电,怕那林惊南不是对手。”说毕,左剑尘摇头轻叹一声。 西门恒冷道:“林惊南的敕魂掌少有敌手,而且传自破天教,那陈朝本是林惊南的弟子,如何能斗得过林惊南?” 听了这话,左剑尘确实一惊,问道:“你等既然知道林惊南是陈朝的师父,怎能任由他们胡为?” 西门缺却说:“你这无知小儿,破天教早占了少林,莫非你看不出来?” 西门恒示意西门缺莫再说话,笑道:“天下间并不是只有破天教,他占去夕余派,与我武林何干?占去青城派,又与我武林何干?” 左剑尘听完这话,猛地站起身子来,那一句与我武林何干激怒了他。究竟什么是武林,难道不就是那些强力有修为的人聚在一起么?所谓的武林正道,不该是那些有能力的武林人士在一起锄强扶弱么?谁曾想到,堂堂一个西门家的四爷竟然说出与我武林何干这种话来,叫左剑尘怎么能不失望?这样的武林大会,举办他来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武林盟主,做来又有什么意思?想到此处,左剑尘却突然又愣住了,锄强扶弱,他又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从雪山一路到中原,别人安安稳稳c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自己只管吃住,早上逃跑便了,算什么武林人士?西门府上数十人口,没有人打骂于他,可恼的左剑尘尽数屠杀干净,这又算什么武林人士?离开宏玉山庄之时,一名弱女子惨遭强暴,自己分明有能力解救,却什么也没有做,这算什么武林人士?林俞舟遇敌,自己可以让他全身而退,却故意让他失去一条手臂,又算什么武林人士?原本就是自己做不到锄强扶弱,却又凭什么在这里报怨别人只扫门前雪。 越想越怕,左剑尘瘫坐在位子上,心中只觉得一口气难以上来,加上这几天受了陈朝和林惊南的掌力,如今再支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蛮小子杨容 旁边的西门家,东方家c南宫家看着左剑尘突然口吐鲜血,只道是他平常受了什么重伤,并没有过多的理会此事。良久,左剑尘似是恍然,说道:“原来如此,那若破天教欲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借以图谋武林,你西门家想必也是不闻不问?等到哪一天,破天教打到宏玉山庄门口,恐怕其他人也会说,占去西门府,与我武林何干了吧。” 西门恒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就凭他小小的陈朝想做武林盟主,实在无稽。更别说只有区区几百教众的破天教了,莫说到我宏玉山庄门口,就算是我西门府上,便可让其覆灭。” 左剑尘忙问道:“那你西门家为何不去覆灭了那欺压小门小派的破天教?” 西门恒望着左剑尘,怒道:“此事与你何干,你这偷盗的贼人。” “你怕西门家斗不过他破天教,是也不是?”西门恒哪里还愿理他,只顾看着陈朝与林惊南比武。见西门恒不再说话,左剑尘不知道如何是好,思前想后,却宏声说道:“林前辈,你可莫以大欺小败给了那堂堂的破天教陈大教主,那可就丢了你夕余派的千年脸面了。” 众人想起前些时日陈朝与陈茗叶一战,陈朝一掌便击败了陈茗叶,此时听左剑尘的话语,自然以为其在奚落林惊南,便有一人笑道:“听闻夕余派也会那狗爬神功,左公子切莫担心了。” 左剑尘强忍着怒意,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林侠士不在乎那小小的陈教主。” 那人附和道:“那个自然,左公子若是怕了那狗爬神功,快些逃命才是,免得吃了大亏。” 左剑尘一脸惊恐,忙道:“此话说的却是,我应当逃命去,只是这武林盟主非得我当,他人却当不得。” 一人问道:“这是为何?” 左剑尘道:“听闻武林盟主需收人银两,接人儿女,此等肮脏之事,诸位侠客哪能做得?只得我这苦命之人来受此罪难。” 在场游侠都是大笑,却见陈朝有意开始大战一场,林惊南鞠身行了一礼,说道:“请陈教主赐教。”说毕,林惊南一掌拍向陈朝,身法之快,让人眼看不及。 眼看着林惊南就要击到陈朝,只见教主一个侧身避过,提手便是一掌拍向他的腹部。虽说林惊南掌法异常厉害,可他身法之快,掌力之猛,内力之厚,都已胜林惊南。固,陈朝与林惊南比试未必需要使用猫腻。只是林惊南与陈略仝怕教主未及决战便输于东方辕冠或是他人,固出此一策保留实力。 眼下,陈朝与林惊南已斗了数百招,但二人掌法大同,所以一时之间并不知晓谁占优势。只见林惊南与陈朝对过眼神,陈朝轻轻点头,身法猛然加快,一掌正拍在林惊南肩头。这一掌陈朝并未出力,却见林惊南顺势倒飞出一丈有余。起身与陈朝抱拳说道:“陈教主果然武功盖世,佩服,佩服。”陈朝还了一礼,二人均回到自己所属门派。 却又听左剑尘又说:“还是林侠士厉害,那陈教主一掌并没有击到,却已飞出一丈,此等神功,哪里是那小小破天教主能比得?” 众人都看在眼里,陈朝确实击在了林惊南身上,虽说没有使出内劲,旁人却万万看不出来,旁人只道左剑尘胡说,也不理会。左剑尘也是怒极,这才冷言冷语的讽刺一番。 恰在此时,一人起身跃上台,众人望去,正是东方家的家主,东方辕冠。那东方辕冠一副仙者模样,台下众人无不敬仰,只听东方辕冠说道:“孙大掌门,上台来吧。” 能成为八位胜者之一,孙无望自然也非俗手,见东方辕冠已上台,他虽有些心寒,但自己毕竟是一派之主。只见孙无望提剑走上台去,正与东方辕冠对峙,拔出长剑,指东方辕冠说道:“姓东方的,你来吧,别人怕你,我”孙无望顿了一顿,这才接口又说:“我可不怕你。”言语之中,分明已经在颤抖,却强自打理身形,把话说的重些。 那孙无望虽是泰山掌门,却能力不济,功夫虽然上乘,但却还是不及其堂弟孙瞬。那孙瞬理想颇大,为人狡诈,早已图谋泰山掌门之位,无奈孙无望乃前任掌门之子,得众多泰山派弟子拥护。所以这孙瞬无缘掌门之位,思前想后,竟想出一个请外人来帮他夺取泰山的法子来。当然,此时的孙无望还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他也万万不会来参加这个形同虚设的武林大会。 与东方辕冠相比较,孙无望无非是卵触山石。听罢话语,东方辕冠一笑,徒手举掌便拍向孙无望。泰山掌门自然知道东方辕冠的厉害,见其提掌便来,忙举剑刺出。突然间,孙无望想起那日东方辕冠徒手扭曲长剑,忙矮身使长剑削向东方辕冠下盘。待东方辕冠起身避过,忙斩向东方辕冠腰间。只听得东方大喝一声,继而猛然转换身法,一掌正拍向孙无望。在众人眼中,东方辕冠已快若雷电,孙无望必不能躲过。谁知那人身体一矮,顺地便滚了开去。作为一派掌门,如此解救的办法狼狈不堪,众人无不唏嘘。东方辕冠却是一笑,待落地之时转身便又拍向了过去。此时的泰山掌门刚欲起身,见东方辕冠一掌又到,顺势又滚出一丈。孙无望见东方辕冠立足而笑,左手轻拍地面,身体浑似巨石一般砸向东方辕冠,长剑直取东方辕冠上中两路。如此一来,东方辕冠若想避开,只剩下盘。他心中盘算的,也叫东方辕冠试一试在地上滚一圈被别人嘲笑的滋味。 东方辕冠冷笑一声,看准孙无望手中长剑所指,猛然探手擒住,继而将长剑扭作一团,左手成掌已拍到。好在孙无望也非俗手,见东方辕冠已抓到自己的长剑,他已弃剑拍向东方辕冠,如此二掌相对,内力顿时激荡而出。只见东方辕冠退了半步,嘴角已溢出鲜血,而孙无望,退了数步,一脚踩空,落下台去。 见孙无望输了阵脚,左剑尘起身摇晃走去,见破皮剑神,掌门怒道:“你这小子找死么?” 左剑尘笑道:“我喝多了,刚才是你叫唤么?” 孙无望大怒,拔出围观者腰间长剑正欲刺向左剑尘之时,左剑尘右手食指正指在孙无望额头。左剑尘又笑道:“看爷爷我上去威风威风。你啊,就知道丢人。”说毕,只见左剑尘跌撞而行,待到比武台下,双手攀住台沿,狼狈爬了上去。 见东方辕冠还在台上,左剑尘道:“东方兄,你还在此做甚?还想让我丢人不成?” 东方辕冠哪里愿意和他搭话,只顾下得台去,潇洒如仙人之态,对左剑尘竟毫不言语。左剑尘倒是振奋精神,自比武台起身吼道:“你们这些狗屁武林正派人士,没有一个好东西,心里不知道多少坏主意,不是想着夺他人门派,就是想给这个大好江山改朝换代。丢人啊,丢人。谢长天,到我们了,上来和老子切磋切磋。” 昨日夜间,左剑尘下山吃酒,自然知道谢长天已经离去,此番上台,无非又是想戏耍一番。众人听左剑尘言语,只道是他醉话,谁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不见谢长天上台,一个个望向佐君教所在之地,除了数十教众,哪里有谢长天的身影? 左剑尘道:“佐君教的胆小教主谢长天,竟然不敢上台与我较量。” 旁人更是冷声冷语,佐君教众人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正在大家嘲笑的时候,一人走近比武台,说道:“我与你一战。” 左剑尘举目望去,却是一个七八岁上下的小子。说话间,那小子已爬上台来。左剑尘笑道:“你这小子是什么来路?若是我输在你手上,岂非丢尽了我北野家的颜面。” 那小儿说道:“我叫作杨容,是佐君教请来的助手,你还是快下台去,免得输了难看。” 听那小子唤作杨容,林惊南却是一惊,佐君教一直奉行替杨氏家族恢复河山,那小子从武林大会开始就坐在谢长天旁边,莫非他便是隋炀帝的嫡系?若是如此,此人可留不得。念及此处,林惊南看了一眼陈略仝,恰此时护法使也向他看了过来,二人点头示意,此子必要除去才行。 悟绝见谢长天并没有上台,只是出来那几岁的孩提,上前说道:“此乃武林大会,谢施主既然弃权,就应该当是输了论处,杨小施主还是下得台来,免得坏了正道场规。” 杨容却是一脸严肃,表情中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神情坚定的高手。指着左剑尘说道:“输赢无妨碍,谢长天那个懦夫跑了,我要与这人斗剑。” 左剑尘笑道:“你要与我斗剑?可知道我这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有多厉害?可莫再说大话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决胜比武台 话说佐君教教主谢长天由于惧怕与左剑尘比武,竟然连夜离去,教派之内出现一位七八岁上下的孩提,唤作杨容,定要与那左剑尘斗剑。听左剑尘叫自己莫说大话的言语,那杨容竟说:“舞剑不过是挥c削c斩c刺c勾c提c剌,又有什么难的?看你的剑招,更是平常。只是好笑,倒让你在此间站了这许久。” 听了此话语,在场众人都是错愕,左剑尘的剑法众人都已见过,绝妙之极,便是西门恒都不能破解,谁会想到这叫做杨容的小子竟说那剑法平常。如他所说,那西门家的主事,华山的掌门剑法不是更加的稀松平常。 却听泼皮剑神笑道:“确实,这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我仅学了几个月就能打败在场任何一位武林高手,比起你那牛皮神功,算得什么?” “你这剑法根本不必学几个月。几天看下来,我已学会三剑,今天便与你比试一下。”七八岁的杨容振振有词,万余人面前毫不怯场不说,言语之中的傲气更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有的。离的远的武林人士或许听不到他说话,三家两教七门十二派的诸人可是没有一个敢小看了这个孩提。 左剑尘心中不由有些惊恐,莫非那小子真的几眼就真的会了三招?却笑道:“那便让你尝试一下这剑法的精妙之处。”说毕,左剑尘拔出长剑。 “此前我也没有练过剑法,所以没有佩剑,哪位英雄借剑与我?” 众人听杨容的话语本来已经大惊,此刻却听他连佩剑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用过剑,都是一个个看着比武台,再难说话。此时,一人走上台来,解下佩剑交予杨容,说道:“希望杨小兄弟不是大话。” 杨容笑道:“南宫绝,听说你的剑法高超,只是没有在此使将出来,若不然,我也会了。” 南宫绝一时无话,前日他与东方辕冠比武,确实没有使出自己的剑法,旁人就算知道,也不会点破,如今叫一个孩子说了出来,倒让他有些脸上无光,只得笑着下台去。 杨容拔剑,南宫绝的剑虽不至于和杨容一般高,却也矮不了多少,那四尺孩童舞着四尺长剑,缓慢刺向左剑尘。左剑尘大惊,此招正是缓落,虽不似他使出来的那般飘忽不定,却有个模样,更显诡异。 见二人已动武,少林主持悟绝也不再说话,走到一旁。 左剑尘看见面前的杨容缓慢使出一招缓落,一脸再没有其他颜色,全是难以置信。未解雪山八剑真义之前,左剑尘清楚的记得,与大师兄缓落近乎同时上山,只是一招,几位师兄弟多的学习了年,快的也花了一年才慢慢熟悉。初始杨容说几天已经看会了三招,他自然是不信的,现在真真正正见那孩子使出的当真是缓落,叫他如何不惊的说不出话。见杨容刺到,左剑尘长剑荡开,接而直取杨容咽喉。却在此时,杨容手中的长剑也是自一旁拍来,虽说不能完全格开左剑尘的长剑,却也是直取泼皮剑神腹上。 左剑尘的长剑已到杨容咽喉半寸,再没有刺出,却见杨容手中的长剑竟也只离左剑尘腹上两寸。 左剑尘说道:“你输了。” 杨容一笑,说:“对。我的手臂较你的要短些,力道较你也小不少,而且招式不全。”说毕,弃了长剑离台而去。 或许在别人眼中那杨容是败了,但左剑尘心里自然知道,若非那杨容年纪尚小,力道不及,恐怕自己还要使几招才能全胜。那杨容竟然这般让人侧目,左剑尘不由心中一寒。见杨容径直往山下走去,林惊南在一人耳旁说些什么,左剑尘也自然知道林惊南必有动作,当下也不阻止,心中竟还释然。 良久,悟绝自阶梯登上比武台,说道:既然谢长天施主放弃一决高下的机会,那便是北野家的左剑尘施主胜了。” 左剑尘笑道:“那是,那是,比之泰山派掌门,老夫之幸也。” 孙无望已坐在泰山派处,听闻左剑尘言语不善,起身怒道:“左剑尘,我身为泰山派掌门,怎能容你如此侮辱。你且下来,看老夫将你诛杀在此。” 左剑尘大笑,刚下得台去,一人纵身上了台,手持一柄四尺长剑,黑须半尺,模样甚是威严。左剑尘与孙无望道:“此人是谁,一股正气逼人。” 泰山掌门孙无望见那人也是一惊,说道:“此人乃昆仑派掌门慕容剑宇,几年不见,内力竟然如此高深。” 只见那慕容剑宇行了四方礼,说道:“不才昆仑慕容剑宇,有幸与恒山派赵云明师兄切磋,还请赵师兄上台。” 众人往恒山派望去,只见一人起身,正是恒山派掌门赵云明,那赵云明面相素白,就如书生一般,手上一柄三尺七寸的长剑更衬出其英姿模样。见赵云明上台,慕容剑宇忙抱剑行礼,赵云明亦回礼说道:“慕容兄客气了,在下及掌门位不久,功夫颇弱,还望慕容兄手下留情。” 慕容剑宇陪笑道:“赵师兄客气了。”说话间,慕容剑宇探出右手,道:“请!” 恒山掌门赵云明拔出长剑便直刺过去,未及慕容剑宇周身,只见慕容剑宇拔剑舞动,顿时金光四射。赵云明大惊,忙盘腿使长剑自下往慕容剑宇斜刺而去。却见慕容剑宇使剑隔开,大跨一步,长剑划空劈将下来。 台下,左剑尘与孙无望道:“那慕容剑宇刚隔开赵云明时,当直刺出去,必一招制敌,此番他格开长剑却使自己的长剑举起接而劈下,浪费太多时间。” “你懂什么,当时赵云明长剑已封住自己周身,直刺必不得手,改剑劈刚好破了赵云明的防护。”孙无望冷笑一声,答左剑尘说。 左剑尘却是一笑,再没有说话。若说左剑尘现在的剑法造诣,自然能破开赵云明的防护,其功在其师公老左剑尘,也在于左剑尘自小生活在雪山上,终日与雪有伯约情谊,加上其修习剑法的天赋,所以习得雪山八剑尤其简单,而外人无此之幸,虽识得雪山八剑,也未必知道其奥妙c精髓所在。就像此前那个杨容,虽有模有样的使出雪山八剑,却不解其中剑理,也是难成大道的。如果是左剑尘在比武台上,自然是一招必刺化解,外人不解,用别的剑招化解也不奇怪。期间,慕容剑宇与赵云明已拆解数十余招,剑法之精妙,旁人无人不赞叹,然而于左剑尘而言,无非是虚招废法,不堪一击。当下,左剑尘走至自家大旗之下,依旧是那一根树枝上挂着那件破衣衫,上面的北野二字已有些模糊。左剑尘坐在木椅之上,却想起自己的师妹——左茹婉。 左剑尘初始唤作必刺,有名无姓,而与左茹婉戏耍之时,左茹婉与左剑尘说道,将有一日,左剑尘必定入赘左家,固左剑尘当姓左,而那以后,左茹婉便喊了左剑尘为小左左,油腻之极。那日,左剑尘的师公西去,左剑尘取了他的名号,实则并非完全想占左萧寒的便宜。只因左剑尘自小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恰其师公西去,左剑尘仅是想得一个姓氏,一个真真正正的名字。思绪朦胧间,左剑尘也看不了台上比武,就此睡去。而比武台上,慕容剑宇与赵云明依旧斗的难分难解。 台下众人寂而一片,难有人错过如此一战,却哪有人似左剑尘那般,只顾睡去。 台面上,恰在赵云明一个转身直削,慕容剑宇腾空而上,接而以长剑为刀,数剑劈下,速度之快,只逼得赵云明退了一丈有余。见赵云明离比武台沿不远,慕容剑宇瞧准空隙便是举足踢出。赵云明乃恒山掌门,武功自然不弱,见慕容剑宇踢来,忙贴其身回到台中。继而左手击慕容剑宇肩上穴道,右手长剑封住其退路。慕容剑宇调动内力,顿时遇到赵云明手指便回击出体,见赵云明退开,慕容剑宇长剑急挥,如刀似剑,成千而以上万记。赵云明见此招式,哪里有反胜之机,茫然间,只觉得自己数十年的剑法如此不堪一击。只见赵云明横剑于颈项之间,慕容剑宇还未收招,见赵云明此举,忙击开赵云明长剑,说道:“赵师兄何故如此?比武斗技,胜负何其正常。” 恒山掌门赵云明望着慕容剑宇,四十来岁,与自己年岁相仿,剑法心境高自己却不只一星半点。他弃了长剑,缓缓走下比武台,仅说道:“我输了。” 此时天色已是旁晚,悟绝走上台,说道:“四大高手已然决出,乃东方家主东方辕冠c北野家左剑尘。”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左剑尘顿时清醒,见悟绝在比武台上,只听得他继续道:“破天教主陈朝c昆仑派掌门慕容剑宇。请四位施主上得台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夜访东方氏 第一次正式的武林大会终于以一一对战的方式选出了四个头筹人物,分别是东方辕冠c陈朝c慕容剑宇c左剑尘,四人依次上了比武台,悟绝又道:“明日便可决出武林盟主,请四位择对战之人。” 此是由四强入武林盟主人选的重要一战,四人只等他人开口,因为此时的对手,已经不是三拳两脚能对付的庸俗之辈,若择人不善,便会半途折戟。良久,终是无人说话,左剑尘悠哉悠哉说道:“这有何难?东方老头与陈朝都是拳法见长,便比了去。我与慕容兄善剑,便决得高下,如此分派便了,明日来战罢。”说毕,左剑尘竟然下比武台,扛起自家的门派号旗离了去。 慕容剑宇见陈朝与东方辕冠怒目对视,喃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言罢也下了比武台。而陈略仝c林惊南自然知道东方辕冠是何等人物,但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反对此决策,只得望向台上二人。 一旁的悟绝道:“既然诸位没有其它异议,那便按左施主之言,大家就此散去,明日再来便了。”众人依稀散去,陈朝与东方辕冠依旧相望而立,如同已然战在了一起。良久,陈朝只觉得自己额头全是冷汗,见东方辕冠走近,教主心中愈发激动,握紧拳头恨不能现在就将全部内力来个倾丹田而出,与那东方辕冠痛痛快快的决战一番。至于名次,对教主而言,算不上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却听得东方辕冠说:“陈朝,你可准备好明日一战?” 陈朝此时内心犹如烈火焚烧一般,便想就此与东方辕冠比试一番,听其话语,反而平静的说道:“听说你的内力冠绝天下,本座早就想和你较个高下了。” “小小年纪就有你这样的修为,确实不容易。不过敢和老夫动手的人,你也都看见了,没有一个好下场。”东方辕冠反而眼中有些惜英雄的神色,淡笑着说。 “本座大法初成的时候,就听说中原有个东方辕冠,现在内力如洪涛骇浪,思量这中原武林,也只有你东方辕冠能与本座一决雌雄。待到明日,自然让你知道。”教主压制心中激动,冷静的说。 “好!好!好!如此甚好!” “你便等着输吧。”陈朝说完话,只顾离去。东方辕冠一笑,领东方家的人也离了少室山。 陈朝与破天教众人吃罢晚饭后,于他房中密议,林惊南道:“东方辕冠内力修为之高,天下间怕没有第二个人可与之匹敌,教主此战,无望也。” 陈略仝道:“不想事情竟然发展到此等地步,看来必须拿东方谷大做文章,否则后果不可收拾!” 陈朝道:“与这样的人比武,岂不是我等习武之人所幸?若有所顾及,何以提升,习武何用?” 陈略仝道:“话是有理,但作为破天教的教主,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领导破天教取得武林,图谋天下才是正道。与那蛮汉野夫斗强争胜,算得什么雄才大略之主?想当年我开国先主高祖武皇帝,何等神力冠绝天下,能成霸业,是统帅之力,不是一己之力啊。” “诸如此事,有二叔c师父,和五位堂主去做便可”陈朝楠楠细语说。 话未说完,陈略仝怒道:“放肆,作为一教之主,我等仅可辅佐,怎可持权搏位?” 林惊南附和:“不错,教主虽小,却不可强自依赖于左右护法,凡事还要自行决断,如此才不妄老教主传位之德。”又拉开生气的陈略仝继续说:“我等就不再影响教主休息,只是明日一战,非同小可,教主三思。” 见林惊南已远,陈略仝转而与陈朝道:“朝儿,当年你父亲将你与破天教托付给我,我便会尽之以全力。破天教是我陈家的,对其他人只可利用,不可重用。等哪日我老了c死了,破天教还是要靠你去完成大业。” 听陈略仝如此话语,陈朝难免心有愧疚,与他说道:“本座紧记二叔教诲,必完成复国之大业。” 陈略仝点头道:“那我离去了,朝儿你好好休息,明日无论输赢,万万将复国放在第一位。” 陈朝应了,心中未免有些失落,想起左剑尘那日的话语,不免有了羡慕之心,百思之间,陈朝取出两坛早已想与左剑尘共饮的好酒。行至左剑尘房前,陈朝敲门却不得回应,推开房门,却不见左剑尘身影。陈朝笑道:“不知此人又去了何地寻事。” 陈朝就椅而坐,边修习内力,好等左剑尘回屋。 良久,一人推门而入,口中哼着小曲,腰间一把长剑,正是左剑尘。见黑暗中坐有一人,左剑尘问道:“哪个泼皮进了本大爷的房间?” 陈朝道:“是本座。” “又想打架?把你师父c二叔叫来一起。” “本座是来找你喝酒的。” 左剑尘摇晃着身体走上前,见桌上放有两坛酒,抱起一坛便灌入口中。陈朝笑道:“你不怕本座放了毒药?” “你小子,还不够坏。而且,这样的好酒如果下了毒就不喝,还真是浪费。”说毕,左剑尘又大饮一口。 陈朝端起酒坛,随着左剑尘牛饮一口,继而说道:“你说,本座胜东方辕冠有几成把握? 左剑尘道:“不知道,本座不关心你们比武,只在乎我的对手是谁。”他倒也自称起本座来,当真无知无畏。 陈朝一笑,问:“我们算是朋友么?” “不是,本座不需要朋友。近些时日行走江湖,发现所谓朋友,无非是相互利用,如此之,本座倒不如随性而安,行己欲所行之事。” “其实本座很羡慕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甚至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而本座,无论做什么,后面都有一个破天教需要我去背负。”教主牛饮畅言道。 “那是你的事,与本座无关。我在乎的,是我,是她。” “哪个她?” 左剑尘一笑,便与陈朝说道一番。 屋外陈略仝看着二人身影,冷叹一声,接而往东方辕冠屋中走去。听有人敲门,东方曜问道:“谁?” “青城派陈略仝。” 东方曜开门问道:“陈前辈如此深夜来访,可有何事情?” “陈某找东方居士有话告之。”东方曜邀陈略同进了屋,见东方辕冠正坐在桌旁品茶,陈略仝上前行礼说道:“早就听闻东方居士天下少有对手,几日下来,果然如此。” 东方辕冠头也不抬,却道:“有话快说,莫要再奉承。” “东方居士是爽快之人,陈某便不绕圈。鄙人并非青城派之人,乃是破天教护法。今天到此,只是希望东方居士明天输给我教教主。” 东方辕冠大笑,笑的陈略仝心惊胆寒。良久东方辕冠却问道:“你一个人来,凭什么让我输给他?” 陈略仝道:“若东方居士输给我教教主,我教上下必感恩于东方居士。” 东方辕冠一声冷笑,说道:“若我做了武林盟主,自然不需尔等感恩于我,并且你破天教强占少林寺c夕余派c青城派,此乃强盗贼人所为,有何资格在此与我谈论?” 陈略仝听到东方辕冠把话点明,反而心中舒畅,笑道:“确实,我破天教行事并不如东方家光明正大。但鄙人既然敢来,便有与东方居士交换的物件。” 东方辕冠冷道:“东方谷?” “不错,三公子正在我教手中,若明日东方居士输给我教教主,我教上下不仅感恩于东方居士,更将令公子完好的送到府上。”见东方辕冠起身,陈略同不由有些惧怕。望着东方辕冠一步步走近,陈略仝强作镇静,说道:“如若不然” 东方辕冠距陈略仝不过一尺,若一掌击来,陈略仝哪里躲的开。却见东方辕冠已经距离他不过三寸,突然喝道:“不然如何?杀了他?” 这一问,倒叫陈略仝只觉得难以呼吸,忙退开一步,强忍心虚说道:“不错。” 谁知东方辕冠大笑,一掌拍了出去,内力与木桌相碰,顿时木屑横飞。东方辕冠道:“我若想杀你,你必死无疑。今日不杀,自有来时。滚。” 陈略仝哪敢再说话,想着要离去,又怕堕了破天教的志气,强自精神,支吾道:“你当真不顾三公子的死活?” 东方辕冠再没有说话,只东方曜回话:“护法使,我弟在你处,自然让我东方氏族有所禁忌。只是尔等胆敢侵占少林,弄这个什么武林大会,要知道天下门派上山,是智远禅师的面儿。当真动起手来,你那破天教虽然人多,不过庸俗之辈,可是我东方氏族的对手?” 左护法暗想,我破天教借中原皇帝驾崩而来,如今三年有余,教派却还未收拾武林,假若再惹了这个东方氏族,大战一番,惊动了上庭,恐怕再不好翻身。当下也不再说相让的话,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与东方父子拱手后,陈略仝慌忙退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旋剑十八斩 晌午时分,左剑尘洗漱后吃罢午饭去了少室山上,由于今日决出武林盟主,路上行人较之前几日便更多。左剑尘扛着自家的北野大旗,行人倒识得,都与之行得方便。只是一道上,早熙熙攘攘传着西门府被灭门的消息,大多说不清内里,只说是有仇人寻难,将西门府一把火给烧了。见了西门恒,左剑尘道:“西门大老爷子,想家了吧?过了今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西门恒道:“大丈夫出门在外,怎能如婆娘一般恋家。” 左剑尘笑道:“那你就不怕别人打到你的西门府,夺了你西门家的金银?你听那些人言语,俱说你西门府被烧的干净了。” 西门恒冷笑一声,说道:“想我西门家在江湖也有些名声,西门六翁谁人不知,我虽在外,家中尚有三位,任凭小贼猖狂,怕也不敢去我西门府上闹事。想来不过是谣传而已,自不必理会。” 左剑尘只是一笑,片刻便见悟绝上了比武台,只见悟绝行了佛礼,说道:“今日是武林的大幸之日,将决出武林盟主之选,烦请几位就此一战。”说毕,悟绝下了比武台。 良久,陈朝走上比武台,唤东方辕冠道:“东方辕冠,你上来。” 东方辕冠乃东方家之主,闻陈朝如此无礼,举步已上了比武台,只听东方辕冠说:“小小年纪,这么想死?” 教主道:“废话不多说,本座今日只想与你痛快一战,谁生谁死,听天由命。” 东方辕冠一笑,说:“老夫倒要看看,你这未脱乳臭的小子凭什么战个痛快。”说话间,陈朝举掌已拍到。只见东方辕冠一退,双掌拍将出来。陈朝忙以脚轻击比武台而起身,恰时,东方辕冠的掌力已击到比武台,顿时间尘土乱飞。 看准时机,陈朝一掌拍去,东方辕冠忙运功相抵,两掌相对,内力激荡四射,二人受力,均退了半步。东方辕冠后脚尚未落地,右手又是一掌拍到。陈朝立足,左手成掌迎去,右手继而拍到。见教主此举,东方辕冠右手猛然加力,只逼得陈朝连退两步,接而丹田鼓动,大半内力自经脉聚于手掌之中,拍向陈朝。教主已处于弱势,此时若让东方辕冠拍到,他是必输无疑。只见陈朝起身跃上两尺,身体如鬼魅一般飘远。东方辕冠一掌劈空,看准空隙又是一掌拍向陈朝。教主看出东方辕冠已年迈,不善游斗,暗想:这老泼物内力深厚,本座果然不是对手,硬对掌难得胜利,只能乱使身法才行。当下,教主便只如游魂一般游战于老东方。 东方辕冠已近七十,但脾气依旧如火,见陈朝如此耗时,身体一动,正移到陈朝面前。教主一惊,他如何想到东方辕冠突然间速度如此之快。东方辕冠一声冷笑,一掌拍向他,教主忙调动内力以接,二力相接,无声无息。此时陈朝使出大半内力,却觉得对方内力依旧在增,忙调出七成。不过片刻,陈朝只觉得一股内力逼入自己掌心,忙又加了两分内力。如此接近全力,却不到两刻钟便已觉得吃力,无奈之下,教主内力全数倾之以抗拒。 二人虽双掌相对,但各方内力已在二人掌心之前,若谁退开,两股巨力必击毙那人。如此,二人对掌约莫半个时辰,陈朝已觉得各大经脉寸痛难忍,额头汗滴直落,又暗想:果然一个好老侠,不但内力渊博,身法也不弱于本座。本座常年痴迷武道,一心要与中原高手对战。今日能和此老侠有这一战,真叫本座死而无憾。再看东方辕冠,面色雪白,显然也不好受。 台下众人尤其紧张,陈略仝与林惊南更是心神不宁。东方辕冠虽说年纪已老迈,但内力修为不容小觑。教主虽说不足二十,内力修为也是极高,却终是难敌东方辕冠一身内力。 突然间,只听到一声巨响,陈朝不敌,两道内力四飞散去。只见教主口吐鲜血,退了数丈,一头栽下了比武台去。而东方辕冠,嘴角虽溢出血渍,却只退了两步。陈略仝与林惊南见教主昏迷不醒,忙扶离比武台以与其疗养伤势。 如此一来,东方辕冠已胜。 东方辕冠虽击败了陈朝,但其并不好受,东方曜瞧见不对,忙上台将其扶了下去。 见二人已经斗罢,慕容剑宇上了台,刚行罢礼欲开口之时,只听一人说道:“别说话。”开口的人正是左剑尘。泼皮剑神上了台,继而又说道:“左师兄,左大爷,这样的奉承的话语我实在听不下去,不如你我快些决出胜负。” 慕容剑宇抱拳道:“请。”说毕,拔出长剑。 左剑尘却突然说:“等一下。” 听闻左剑尘又有说辞,慕容剑宇却是一惊,忙收回已经递出去的长剑问说:“少侠可还有什么事?” 左剑尘笑道:“无甚大事,只想问你一句,你可当真准备好了?” 慕容剑宇听了此话难免怒火中烧,却终究是掌门之尊,不好当众发威,笑道:“少侠剑法高绝,我本是一辈子也准备不好的,奈何大会到了此间,也不好临时说败,只能强忍着这失败之态,与少侠论剑一番。” 一席话说的左剑尘恼怒,摆手说:“罢!罢!罢!比我还能啰嗦。” 慕容剑宇一笑,提剑便刺向左剑尘。泼皮剑神连剑带鞘击开他手中的长剑,接而直指其咽喉。慕容剑宇大惊,若左剑尘手中长剑已出鞘,自己已经输了。当下,昆仑掌门退开一步,接而使长剑斜削向左剑尘。又见泼皮剑神拔出长剑,划圈引住慕容剑宇手中长剑,竟往他肩头削去。慕容剑宇如何不惊?眼看着自己的长剑削向自己,慕容剑宇忙侧身避过。不料左剑尘引长剑上挥,继而往下劈向了他。 此招消融剑法力道在长剑的侧身,使剑者纵使有万般力道,持剑柄也万难将剑移开。却见慕容剑宇左手持剑,右手直取左剑尘心口。左剑尘忙引长剑在空中连划了几圈,接而又削向慕容剑宇。岂料昆仑掌门一笑,右手反转击开交错的两柄长剑,继而将长剑交到右手,瞬间以剑做刀连斩数十剑,速度只在一瞬之间,如同流水一般,毫无破绽。在长白山学艺的时候,左剑尘除了修习一招必刺剑法之外,师父还教了众师兄弟一招别的,叫作旋剑十八斩。这种剑的使法,就是对敌之际,矮身攻击敌方下盘,以将作刀,接连攻击的法子。见慕容剑宇刚才的招式,左剑尘有些愣住了。 毕竟左剑尘心智不乱,挥剑击开慕容剑宇的长剑,已取向慕容剑宇咽喉。使剑之人怎能不惊?慕容剑宇的剑法已快的让人难以辨请,不料左剑尘一击便中,还直指慕容剑宇咽喉,纵然西门恒,也自认不能如此, 慕容剑宇忙退开,使剑连刺,顿时犹如数十柄长剑刺向左剑尘。见他退开,慕容剑宇挥剑自上斩将下来。又见左剑尘身体矮下,右手长剑作刀在慕容剑宇身上连斩十八刀,正是旋剑十八斩的招式。 掌门脸色难看之极,他怎会想到眼前这二十来岁的青年剑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但自己还有一招,未出此招,慕容剑宇必不会认输。他退开一步,看左剑尘满脸戏笑,浑不似大战武林盟主之位那般严肃,就如邻家孩童斗趣胜利一般。慕容剑宇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十八道口中渗出一丝血迹,若左剑尘的长剑再贴进半寸,自己怕难以再站在比武台上。 昆仑派门下弟子近百,算不得大门大派,较之东方家c南宫家c西门家,更是人员凋零,数十年间,终是出了慕容剑宇这般剑法高绝之人,岂料与左剑尘的剑法一比,慕容剑宇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念及此处,慕容剑宇不由又气又恼。只见慕容剑宇双脚点地起身,手中的长剑急挥,顿时犹如千万剑击向左剑尘。 见了此招,左剑尘不由退了一步,不待多想,忙挥剑以一招雪盾护住周身,鸿尘剑黑影乱飞,就如一团黑雾裹住左剑尘。双剑相交,却击出数十声响。初见左剑尘使出雪盾,慕容剑宇已大惊,怎奈何左剑尘于剑法领悟之高,自己不敌,只得硬拼。约莫一刻钟,二人斗罢,慕容剑宇手中长剑赫然出现数十道缺口。左剑尘看准时机,长剑疾驰而至,已到慕容剑宇咽喉。 慕容剑宇一笑,弃剑道:“我输了。”台下众人无不大惊,昨日见慕容剑宇与赵云明一战,众人见识了慕容剑宇的剑法,无不以为此人必是东方辕冠之敌,怎想到如此高手在左剑尘剑下数招之内便输了去。遥想试剑会,才刚刚结束,不少人都暗自说,若慕容剑宇去参加了,定不会让南宫绝轻易取了魁首之冠,却没想到,最后与东方辕冠对决的人,终于是左剑尘。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剑神的一剑 听了慕容剑宇认输的话语,左剑尘也不和他再说话,只喊:“东方老爷子,上来吧。”留下慕容剑宇置身比武台,尴尬之极,片刻之后,只能万众瞩目下,一步一挪的走下台去。 见慕容剑宇下了比武台,东方辕冠起身落在比武台上,道:“好小子,我以为我的对手是慕容剑宇,不想被你赢了。” 左剑尘笑了笑说:“你以为?你曾以为自己会凭借自身功法成为武林盟主,片刻之后,还不是命丧我宝剑之下。” 东方辕冠不怒反笑,说道:“年轻之人说话可不能如此,哪日遭了他人毒手,必追悔莫及。” “不劳东方兄费心,我本天人,向来不顾及他人之所想,不理会他人之所为。”左剑尘将宝剑搭在肩头,如是说。 东方辕冠大笑,接而又说:“你这小子果然对老夫的口味,好!那老夫便与你战个痛快。”说毕伸出右手,台下东方曜忙扔上一个牛皮酒袋。东方辕冠问道:“你可愿与老夫对饮一番?”说毕,东方辕冠解开牛皮酒袋便猛饮一口继而调动内力扔给左剑尘。 谁知左剑尘侧头一避,说道:“若是喝酒,我倒是愿意与你对饮一番,谁知你这小儿竟然暗使内力,做人如此不光明磊落,算什么大丈夫。” 只是想试探左剑尘内息如何,却听他丝毫不顾自己之名,心中不由大怒。几日来,东方辕冠从他名不见经传,见证了他比邻武林盟主,本是喜欢,却不想那厮天生的一身孤傲血,不与那些溜须拍马的武林人士相同。思索间又爱又恨,提掌便拍将过去,口中说道:“那便不再废话。” 台下多方游侠见左剑尘如此不给东方辕冠的面子,多有舒坦的人,各自大笑,暗自认为这左剑尘必不是庸俗之辈,都多多为他祈福。 未等东方辕冠击到,左剑尘笑道:“你这老小子,话未说完就动怒,当真活不长了。” 却见东方辕冠手掌仅离左剑尘鼻梁两寸便停了下来,东方辕冠道:“你既不喝酒,何不打个痛快?” 转身捡起那袋酒,左剑尘笑道:“既然你就要输在我的剑下,恐怕一气之下便会西去,我还是陪你喝了这最后一次。”说毕,左剑尘仰天便喝尽。 东方辕冠已怒火中烧,哪里还容得那厮胡为,抬手便是一掌。左剑尘眼中一阵精神,见东方辕冠击来,举剑拍开他手臂,继而一剑直刺向其咽喉。东方辕冠何等人物,一掌拍出,必已想全退路,此时见左剑尘刺来,忙侧头避过,身形逼近他双掌齐齐拍出。怎料左剑尘见东方辕冠侧头之时已变了剑招,此时其手中长剑已削下,若东方辕冠执意拍向左剑尘,双掌必断。 老爷子竟徒手直取左剑尘的鸿尘剑,左剑尘想起那日东方辕冠徒手将东方曜的长剑扭作一团,忙使剑回转。见他撤回长剑,双手直拍向了过去。须臾间,东方辕冠使内力离体而出,已击向左剑尘。泼皮剑神受力,连退三步,口中已溢出鲜血。 此时,左剑尘吃了一击却是一笑,道:“你内力消耗殆尽,必败。” 东方辕冠也不搭话,提手又是一掌拍到。左剑尘看准时机,长剑陡然刺出,正离东方辕冠咽喉两寸有余。老爷子大惊,忙后退以求避过,怎奈左剑尘手中长剑如同生在东方辕冠咽喉之上,避无可避。 苍茫间,东方辕冠提掌拍向剑身以求避让,怎料左剑尘手中的长剑如飘絮般散开,继而又在东方辕冠咽喉之上。此一招正是必刺剑法,想当日陈朝、西门缺皆败在此招之上,西门恒倒是能破,怎奈东方辕冠不是西门恒。 片刻间,东方辕冠已感到右脚踏空,身体瞬间矮了半尺,若不避让,东方辕冠下颚必伤在左剑尘长剑之下。只见他侧头避让,借势离剑一尺之时腾空而起,正落在比武台中。 左剑尘哪里会让东方辕冠空闲,见他落地,泼皮剑神手里的长剑已到。东方辕冠忙提起内力护手便抓长剑。左剑尘一惊,长剑回拉,继而刺出,如此数十剑,竟如残雪飞舞,捉摸不定,又将东方辕冠逼到比武台边缘。 假若泼皮剑神后面衔接着必刺剑法,东方辕冠早没有了胜算。恰在此时,一人说道:“师父有命,令必刺师弟回山。” 左剑尘一惊,说话之人虽在几里之外,声音却如耳边炸响,若不是大师兄缓落,七位师兄弟中必无他人。想必不只是缓落,其他师兄弟怕也到了,若被他等瞧出自己会全套的雪山八剑,必不能给左萧寒惊鸿一击。如此,便只能现下里和他们回去了。看着东方辕冠那木板一样的脸色,左剑尘想着要将武林盟主让给此人,心中便不甚高兴,可若非如此,自己怎能与左茹婉成个双对? 此时此刻,谁都在等着剑神的最后一剑,任何人眼中,左剑尘只要使出必刺剑法,东方辕冠再没有胜出的希望,台下无不屏气凝神,等着左剑尘出招。即便是东方辕冠,心中更加清楚结局如何,眼睁睁看着左剑尘,只希望他一剑刺出,即便结束了老命,也不愿接受失败的实情,唯有瞪眼求死。 果然,必刺剑法出击,犹如一道惊鸿划破天际。 东方辕冠没有避让,这些天来,或者说自从那个小子打败西门恒之后,他就开始关注左剑尘。那厮的剑法如何破解,不仅东方辕冠头疼,在场许多使剑的高手都在这些天绞尽脑汁。 恰恰关键时节,左剑尘运用身法,离比武台而去。 众人大哗,左剑尘占尽上风,竟然在如此关键之时离开了比武台。武林侠客大抵唏嘘,想来他东方家骄傲惯了,如果当真有一人能败了他,也是一件大好事,可偏偏左剑尘借机离开了。众人原本是来瞧这最后一战,见此结局,早早也失望离去,不愿再看东方辕冠更加的意气风发。教主愣在台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原本他也瞧不起使剑的人,如今虽然不能说是深交,与左剑尘也算朋友,见他离去,只痴痴的望着。南宫绝坐在椅子上,也是不知道该有什么神情,依他判断,是东方辕冠成为武林盟主无误,但自瞧见剑神的剑法,又不由替东方辕冠捏了一把汗,然而左剑尘真的下台的一刻,心中却又难免千万思绪。即便是西门恒,也万万没想到此情此景,虽然他极是不愿意看见左剑尘最后得胜,如今左剑尘果真让了东方辕冠一剑,西门恒也暗自不知如何是好了。穆知春坐在钱百万旁边,脸上似乎有些不悦,楠楠道:“终归武林事,不悦旁观人。泰山大人,小婿不愿多留,先去了。”钱百万却不似他们,一脸笑意,吩咐几个家奴照顾穆知春下山,自己抚掌大笑,极为东方辕冠夺得武林盟主而高兴。 东方家众人情知东方辕冠夺魁,无不欢呼雀跃。悟绝走上比武台,与东方辕冠说道:“东方施主武功独步,当真了得。” 东方辕冠此时心情沉重,不知左剑尘为何在关键时刻竟止了长剑,无心武林盟主,一时间更是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东方曜情知父亲不愿多留在此间,说道:“悟绝大师,如今武林大会已经完结,家父意欲带三弟回去,不知大师允否?” 悟绝虽看似是少林主持,实则早已武功全废,沦为破天教执掌少林之傀儡。当下,悟绝忙望向林惊南等人。陈略仝悄声与林惊南道:“若东方辕冠能留在少林寺,便放了其子,若不能,绝不能泄露我破天教如此机密。” 林惊南走上比武台,说道:“东方前辈当下贵为武林盟主,应留在少林寺以正武林之风。” 东方曜道:“林惊南,别以为江湖中人不知你破天教已占了少林。你若不交出东方谷,我东方家必灭破天教。” 林惊南听了东方曜此话,大惊不已,却难开口言语,想来陈略仝并没有告诉他夜会东方辕冠的事情。 东方曜又道:“林惊南,作为破天教的护法,你应该知道轻重,若是我东方氏联合武林正道攻打少林寺,怕你破天教也就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毕竟东方谷尚在破天教手中,东方曜只得用言语威吓。一旁的悟绝虽听到这些话语,却毫不动容。台下杂乱一片,哪里听得到东方曜与林惊南的对言? 林惊南思索片刻,说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许多看热闹的人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更多人根本看不清比武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间比武台上刮起一阵飓风,东方辕冠体内的内息激荡,强劲的内力源源喷射,离比武台近的几个人站立不住,一个个被这股内力逼开比武台。“左剑尘。”东方辕冠突然大喝:“出来与老夫决个生死。” 连呼三遍,哪里有人应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雷霆之怒火 东方辕冠虽然还站在比武台,但近乎已经失去心智,非要与左剑尘决出个生死不可。东方曜情知事态紧急,忍着台上内息滚动,喊话道:“父亲大人,比武已经结束,您已经是武林盟主了。” 悟绝也道:“老施主息怒。” 西门恒走近比武台,朗声道:“当下解救少林和少三爷才是正事。” 陈略仝听到言语,吩咐几人上山调出僧人,又遣人下山调来山下所伏黄龙堂教众。整个少室山随着东方辕冠的雷霆之怒,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良久,东方辕冠才慢慢熄了内劲,指着破天教喝道:“交出少林。” 林惊南道:“东方辕冠,我破天教敬你是前辈,你切莫硬来。如若不然,我破天教在此必与你拼个鱼死网破不可。” 东方辕冠却是大笑,说道:“在场武林人士有数千,若真斗起来,怕不是鱼死网破,而是你破天教就此消失于江湖之上。” 如今的破天教里面,剑影堂、血月堂、中行堂和蛮颌堂这老四堂恐怕只攻到庐山派和阳湖派,而攻打点苍的人马怕还在路上,若真的大战一场,各方人马回不了少林,而近在少林的人马加上新成的黄龙堂不过千余人。此若一战,破天教唯有退入少林寺,以磊御敌。 只听林惊南接东方辕冠的话道:“如此,我破天教便将东方谷交还于你,只是你若要攻打少林根基,必须他日,如何?” 东方辕冠哪里愿意和他废话,喝道:“废话太多。” 瞧着又要动手,悟绝上前宏声说道:“大家且静,听老衲一言。”悟绝能力已失,怎压得住数千人嘈杂之声。无奈之时,只听得东方辕冠一声巨吼,若虎啸,似龙吟,只惊得大家慌忙止声。 住持上前一步,说道:“各位武林英雄莅临少室山,老衲代少林谢过诸位,如今武林盟主已然决出,便是这位东方辕冠施主,烦请钱施主于武林盟主令牌呈上。” 台下钱百万自一木箱中取出一面金牌,金牌之上雕有四爪金龙八条,尤其精致,金牌正中刻有“天下武林盟”五字。双手举一尺见方的金牌齐眉,钱百万端正走上比武台去,过东方辕冠之时,他悄声说道:“东方前辈,这金牌完全由我金钱帮铸造,日后有何美差,万莫忘了我金钱帮的弟兄。” 金钱帮帮主钱百万,据传,他的生意遍天下,便是当今王爷宰相,与钱百万都有往来,加之此人出手豪迈,武林中人得其恩惠者颇多。东方辕冠一眼望去,那钱百万枯瘦如柴,衣着及其简陋,双手捧着金牌,满脸堆笑。 悟绝接过钱百万手中的金牌,说道:“此金牌天下间仅此一面,如今老衲替各位英豪交予东方辕冠施主,日后见此金牌者,必听从武林盟主之号令,如若不然,正道群起而诛。” 还没有离开的武林众人齐声恭喜东方辕冠,岂料东方辕冠举手示意禁声,而后说道:“各位侠士均是受少林掌门悟绝邀请而来,悟绝大师佛法高深,为人正派;少林寺更有智远大师,德高望重。然,如此之地,与众无害,却遭破天教一群势力之徒侵占,困少林寺僧人于囚牢之中,此事我武林正道当不当管?” 众人听了东方辕冠此话,无不大惊。林惊南忙道:“护法使快快带教主离去,我在此挡住这些人。”说毕林惊南起身又上了比武台。 见陈朝与陈略仝运以脚法离去,东方辕冠忙道:“陈朝乃破天教之首,切莫让他逃去。”听了此话,东方曜忙提气赶去。 林惊南欲止,却见东方辕冠有所动,林惊南忙道:“东方盟主,你可知我破天教为何移居少林寺?” 武林盟主一声冷哼,正欲起身离去,林惊南大喝道:“悟绝大师,当年你奸辱陈略仝之女,令其自杀,可有此事?” 众人正欲上少林寺擒拿破天教众人,此刻却听得林惊南此话,哪个不惊?东方辕冠回头望着悟绝,又厉声问道:“可有此事?” 只见悟绝双手合十,轻念了一声佛号,见众人无声正等其言语,悟绝行了一个四方礼,说道:“当年陈施主夫人西归,相请少林寺僧人前去做七七四十九日法事” 林惊南喝道:“你只需说有没有奸辱陈家小姐并令其不愿苟活而死。” 悟绝轻叹一声,此事若说,必于少林寺百年声誉有天击之巨祸,但出家之人,如何能说得妄语,骗得他人?见悟绝一脸茫然,必是难以开口,西门恒上前说道:“悟绝大师必是有难言之隐,不防一一道来。” 林惊南却道:“身为僧人,应当守戒。悟绝身为一寺住持,却犯有色戒,并令一年华正好的女子身死,如此罪孽,纵使有何难言之隐,怎的逃得天网罪责?” 西门恒道:“林惊南,你破天教占人庙宇,纵使有天大的道理,与那贼人强盗有何区别?悟绝大师为人正派,怎是你等肖小之辈能比拟的?” 听了此话,东方辕冠喝道:“林惊南,你破天教占人庙宇,私囚少林寺僧人,件件俱是大恶之罪,如今我东方辕冠为武林盟主,必将诛杀破天教众,以正我武林大道之浩气。”话语刚结,只见东方辕冠举起右手便往林惊南肩头抓去。林惊南虽也是好手,但较于东方辕冠,怕难出三十招便会败阵。 谁知林惊南并不抵挡东方辕冠一击,任凭东方辕冠右手紧抓住自己肩头,林惊南却连笑数声。听林惊南大笑,悟绝心中一阵异样。却在此时,林惊南又道:“料想你东方家必不会如此的消息灵通,必是南宫老前辈告之于你知晓,其中缘由,想必南宫老前辈也是了然的。” 此时悟绝不言语,林惊南的话未必可信,如此南宫绝作为武林正派人物,在江湖也是德高望重,若让他说,必是再好也没有的。众人望向南宫绝,见他徐徐走上比武台,行毕四方礼说道:“早在两年之前,老夫得知破天教已将总舵移于少室山上。后来老夫派人细细探知,破天教移居少室山,是智远大师仁慈之举,自囚于五乳峰下,只求破天教众放下屠刀。不想破天教得少林寺后,笼络民众,以武林大会为饵,意欲控制整个江湖而图谋江山以复他陈氏河山。” 东方辕冠喝道:“原来如此,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惊南却又大笑几声,见在场一个个武林中人满眼欲杀自己而后快的模样,只听林惊南大声问道:“敢问各位英豪,诸位前来少室山所为何事?” 众人上得少室山来,虽说图个热闹,却又有哪一个不是为武林盟主之位而来?面对林惊南如此一问,自然没有几人是问心无愧的,东方辕冠、南宫绝、西门恒、慕容剑宇哪个是为了热闹而来?自然不是。料想武林中人多以正武林浩气以为己任,然,行事由己,成事全由天定,若非没有人力、财力、权力,凭他东方辕冠、南宫绝、西门恒诸人,哪个可挥手而定武林?此时林惊南一问,面前武林众自然无以为答。 悟绝却上前说道:“林施主所问的,众英豪自然是为了武林盟主而来。此时武林盟主之位已定,自然是武林众人由武林盟主号令。” 此话一出,东方辕冠忙上前说道:“你破天教侵占少林寺,此罪滔天,我武林正派岂可容得你破天教?”说毕,东方辕冠提掌便拍向林惊南。却见林惊南左肩虽被擒,左手却提力拍向东方辕冠腹部,右手迎向他拍下的左手。 二人双手相接,台上众人只觉一股内力袭来。见林惊南左手拍来,东方辕冠右手加足内力。见他面目难看,东方辕冠双手骤然再加力道,林惊南顿时疼痛难忍。 人影晃动,东方曜已到,后面随着一人,正是东方谷。见东方谷衣衫褴褛,满脸胡渣的狼狈模样,东方辕冠顿时心中爱惜,却道:“你这泼儿”话未说毕,加上身上伤势不小,又有左剑尘相让的怒气,一时站立不住,跌跌撞撞,竟然一口鲜血喷出。 林惊南见机,右手提足十成内力击向东方辕冠。此时老头子内息已乱,受此一击,竟然连退数步。东方曜忙上前扶起,东方谷提掌便拍向林惊南。林惊南急于离去,受东方谷一掌,也不回击,运起内力便往少林寺赶去。 东方辕冠先前与东方谷比力,伤了一重,后来大战陈朝,又伤一重,再战左剑尘,虽然没有被他伤,却自伤一重,如今再吃林惊南全力一掌,已经昏迷不醒,武林众人顿时不知所措,站在人群后的几人不免商量道:“现在东方家做了盟主,要打要杀,无非是他东方家的事,我们外人有何好处?到时破天教反抗,我等免不了厮杀一番,不如就此离去才是。” 听那人说话,另一人道:“此话有理,此时若不离去,到破天教动武之时,必无可离去之机。”几人商量毕,提剑拿刀静静离去。其余数人望着,心中所念一般,又多为无门无派之人,自然也随了去。 东方辕冠是东方家主,素来声誉重于人命,醒着还可以跟他闯一闯少林,此时虽然昏迷,他人却不敢做得他东方家之主。正在众人疑难之际,东方曜将东方辕冠交予东方谷,上前宏声说道:“各位英雄前辈,小子东方曜,虽不是大才大圣,却有一言要说。”见众人目光望向自己,那些准备离开的也难免停了脚步,东方曜又朗声说:“此事起由无论如何,破天教侵占少林寺,囚禁少林寺僧人,就算我等不为少林寺僧人夺回少林寺,那些僧人我等武林中人是否应当救他一救?同为武林中人,我等怎能任由破天教欺虐少林僧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夹击江湖道 众人得知少林被夺,又听了东方曜一番熟话,难免激起卫道之心,齐声道:“二少三爷所言极是,我等与少林寺僧人同为武林一脉,当救,当救。” 东方曜手举长剑,大声道:“众位前辈若想离去,我东方曜绝不阻拦,若想解救少林僧人,请随我来。”说毕东方曜举剑往少林寺赶去,西门恒、南宫绝、慕容剑宇等高手游侠纷纷上前,近千人浩浩往少林寺冲杀赶去。 一行人上前解救,却见悟绝不动脚步,东方谷道:“昔日陈朝引众人来袭,若叔伯引人护寺,必不会让破天教占了少林寺。如今,所困之僧人终可出得牢狱了。” 悟绝却是一笑,双手合十,说:“东方施主终是与我佛无缘。”说毕往少林寺行去,几步后,悟绝回头说:“我少林寺有一沙弥,名叫空清,日后东方施主若见了他,烦请劳心转告:少林寺为佛而生,自然为佛而灭,让他莫要报仇。”说毕,抬脚又走,却不远,悟绝再三停了脚步,叹道:“我终是武林中人,却愧对佛祖。”话语刚结,悟绝竟提掌自头颅拍下。 东方谷一惊,终于太远,解救不及,放下东方辕冠上前查看,悟绝已没有了气息。少三爷试探悟绝脉搏,只觉得其太阳穴附近内力虽然在消散,却十分充沛。那一日,他亲眼看见林惊南一掌击破悟绝气海丹田,主持应当毫无内力,此时却哪来修炼出来的?不由想起智远生前曾道,少林寺有经书提及“泥丸”二字,莫不有关?若不是悟绝习得此法,怎会丹田被废却仍有内力?又想起智远来,也是丹田被割破,一身内力聚在经脉之中,怕也是这个法子。正在东方谷查看悟绝时,少林寺内一缕烟火升空,料想是破天教的传令信号。此时东方辕冠已昏迷,东方谷来去不便,只得与众家丁在此等候。 不多时,只听见几百人右手持斩马刀,左手拿着护盾匆匆上山来。为首听见一人喊道:“前面那人正是东方辕冠,擒杀者头功。” 忙吩咐家丁抬起东方辕冠慌忙往少林寺赶去,东方谷自己留下断后。破天教众人见他自地上拿起一柄长剑横在胸前,也不搭话,近百人持刀、盾围成一圈,竟然已成阵势。见其余众破天教徒追东方辕冠而去,东方谷双脚点地,欲跳出圈外,不料众人纷纷举刀斩来。东方谷使剑成圈,自空中长剑刺下。眼见长剑要触到来人,却在陡然间,数十面盾牌合成一块,叫他一身剑法无从下手。 少三爷哪敢纠缠,借长剑之力翻身,双脚猛蹬盾牌,起身赶去东方辕冠处。几名家丁已被来者围住,好在这些家丁均是习武之人,虽有受伤,却不见有死难者。东方谷挺身跳入圈内,斜剑刺向几人,那几人手举盾牌,又是难以触手。只见东方谷使长剑一抖,提气于掌中,左手猛力拍出。左手虽拍在盾牌之上,无奈内力顿时分散于数十块盾牌上,仅令来人退了两步。却在此时,背后一人惊呼,来人斩马刀已斩向东方辕冠。东方谷忙马步踏出,一剑荡开众人大刀,接而将内力输于长剑之中,一剑贯穿盾牌。却见那人头一偏,盾牌斜转,叮——一声,东方谷手中长剑已断。东方谷越打越惊,又见几人斩刀,他已感无力。恰在此时,一柄长剑刺到,叮叮一阵乱响,已刺得几人慌忙后退,东方谷看去,来人正是南宫绝。 南宫绝及时赶到,见情况危及,慌忙中与东方谷道:“贤侄,你我各守一方,切莫让破天教的人伤了东方兄。”东方谷还未搭话,南宫绝又道:“掐东方兄人中,让其快些醒来。” 几人慌乱中一一照办,却不想五百人围成的大圈越来越小,斩马刀砍的越来越密集,盾牌防守越来越无可击之处。东方谷忙问:“这如何是好” 南宫绝道:“莫慌,待东方兄醒来,再行计策。”东方谷朝东方辕冠望去,见家丁正掐东方辕冠人中穴,无奈他乱了内息,苏醒不易。慌忙中东方谷断剑急挥,不料破绽露出,一人阔刀斩下,直取少三爷左臂。南宫绝大呼一声,挑剑刺来,正中那人咽喉。接而使剑回转,身后数柄斩马刀被格开。虽是如此,所围的人墙已不足两丈,多出来的几百人提刀往少林寺赶去,看来是要切断武林人士的退路。 南宫绝忙道:“贤侄在此小心。”说毕,他提剑跳出圈外,不料数十人分开围将上来。数十柄斩马刀齐齐斩下,南宫绝身形矮下,一剑擎住数十柄斩马刀。正在南宫绝准备起身时,几柄阔刀自盾牌中刺出。南宫忙伸手捏住一柄阔刀,使力夺下,借刀荡了一圈,接而奋力起身,跃起一丈余,自空中落下之际,使剑连刺,如同雨点拍下。 数十面盾牌顿时拼成一块,挡住南宫绝剑术,缝隙间,大刀又刺了出来。忙翻身避让,见一时脱身不得,使内力吼道:“山下破天教外援已到,各位小心。” 东方曜正与众人砸少林寺寺门,听南宫绝内力传来的话语,转身望去,几百人赶到,与后面一群武林人士已然交手。那群人攻守严密,十几名武林侠客不敌,丧命西归。 东方曜忙道:“身后有破天教残徒,众人随我杀个痛快。”说毕,提剑起身而去,一时与众人战成一团。 西门恒与慕容剑宇正欲追去,少林寺寺门大开,十几面盾牌堆出。后面只听一人喝道:“抛枪。” 少林寺山门几丈高,一声抛枪刚说出,近百只长矛自寺门抛出。西门恒忙喊:“小心。”说毕,起身使剑挥向长矛,无奈一人之力怎能挡住?长矛刺下,又是十几人丧命。 见此,慕容剑宇提剑向盾牌手刺去。慕容剑宇手中长剑重逾三十斤,加之内力,一剑刺出,只震得盾牌手滑出几尺,头触门槛,顿时丧命。慕容剑宇哪里容得破天教重组阵型,提剑早杀入少林寺。西门恒见状,也提剑跃入,其余众人刚想跟进,又是一声“抛枪。”近百只长矛又飞了出来。 林惊南见慕容剑宇进来,忙上来对战,陈略仝刚想上前,西门恒已然赶到。混战间,陈朝一掌拍向西门恒,口中说道:“此人本座来对付,二叔且去助师父。” 西门恒剑法也算一流,无奈陈朝掌法诡异,身形漂浮,一时间也难分胜负。而林惊南与陈略仝夹击慕容剑宇,虽然昆仑掌门剑法了得,终是双拳难敌四手,林惊南敕魂掌使的毫无破绽,陈略同舞剑更是步步紧逼,只见慕容剑宇渐渐落得下风。 寺外,东方曜虽杀的兴起,被对方盾牌频频挡住,虽是混战,却不见丝毫慌乱。少林寺内长矛阵已有百十人丧生,听见不远处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杂,东方曜望去,见东方谷正护着东方辕冠赶来。东方曜一个箭步,好不容易上前扶住东方辕冠,说道:“破天教阵法难以攻破,武林已有百余人丧命。” 此刻东方辕冠已转醒,忙道:“你领数十人去解救少林僧人,其余人士往左退。”听东方辕冠说退,数十人慌忙弃了兵器,择路逃去。数十名破天教徒持刀赶来,如同砍瓜切菜般杀尽。东方谷见状,拾起一柄长剑便刺将过去。破天教徒纷纷盾牌护体。一众手持九节鞭的武林侠士在西门缺、西门重元的带领之下上前,几个起落,缺口破开,数百武林侠士边打边退。 东方谷、孙无望等高手断后,却听见少林寺里又有打斗,东方谷忙起身跃进少林寺。混战间瞧见慕容剑宇落了败式,少三爷长剑刺向陈略仝,慕容剑宇得了空隙,长剑封住林惊南进路,跃出少林寺。西门恒见状,一剑封住陈朝,准备一同越出门去,教主岂会让他离去,双掌灌了内力,猛然推了出去。西门恒逃窜在即,一个不提防,背后吃了两掌跌在门槛之上。好一个西门恒,未等起身,使剑退了陈朝,曲腿跃出门去。教主待追,林惊南止住道:“保住少林要紧。” 东方曜等人赶到五乳峰下,杀进铁护之中,不由分说,便要领少林僧人下山。悟相瞧见东方曜杀了进来,说道:“少林乃佛法之地,东方施主不应动武。” 东方曜忙道:“大师不必再说,家父已准备夺下少林寺还给众高僧。请诸位随我下山,好好夺山之策。” 悟相却道:“东方施主请回,我等不会出此一步。” 东方曜忙道:“破天教快来了,悟相大师快随我走。”见悟相回身不再说话,又道:“如此便得罪了。”说毕,上前制住悟相扶起便走,几位豪客忙上前制住悟字辈僧众。其余僧人见状,无可奈何,只得随着东方曜等人下山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卫道心不齐 经过一场混战,江湖人士苦于临时组成队伍,加上破天教早有准备,难免落得个损失惨重。众人齐聚少林驿站,见东方曜赶到,东方谷忙上前说道:“哥哥快些进去,父亲正在与诸位商讨取少林寺大计。” 一并进屋,屋内数百人正吵闹不堪。东方辕冠说道:“诸位英豪,破天教强取少林寺,寺内数百位僧人受尽苦难,我武林人士岂可袖手旁观。今日虽不大捷,待到明日,我等结成阵势,管叫破天教诸贼滚下少室山。” 众人欢呼,却有人说道:“少林寺方丈侮辱他人儿女,教人占了少林寺是活该,我等劳死奔波,却要为此淫僧平反不成” 东方辕冠道:“少林寺方丈悟绝大师为人正派,怎会欺人儿女必是受人奸计。少林寺享百年清誉,更是武林泰山北斗,我等同为武林正道,岂可不管” 又一人道:“泥菩萨过江,自己死伤无数,还管得了别人死活我等逍遥自在惯了,比试切磋还行,如果单挑,我第一个上。群战乱斗,我们也没个懂兵法的人。” 金钱帮的帮主钱百万竟然也没有回去,身后十几个黑衣人围着他,显然武功不弱。钱帮主听见泥菩萨的话,大声说:“东方前辈功夫武林第一,已经是我们的武林盟主,大家且听东方前辈一言,明日定能夺了少林寺。” “你金钱帮高手没几个,常常以拍马屁为荣,现在见这人拿了武林盟主的牌子,马屁更是拍的及时。”钱百万身后的黑衣人听见话语,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静静的站在帮主身后,话也不帮忙说几句。 又一人道:“若不是左剑尘剑下留情,还不知道谁是武林盟主呢。” 东方辕冠大怒,喝道:“明日围攻少室山,违令者斩。” “武林盟主好有气派。”话语中明显有轻视的意味。 东方辕冠一步上前,右手成爪,已抓住那人头颅,东方辕冠喝道:“今日大败,只因我江湖中人一盘散沙,再有你这挑拨之辈,武林大难不远。”说毕,一掌将那人拍的连退数步,转身又说:“天色已晚,各位歇息去吧。曜儿、谷儿,你俩领三十人巡夜。” 南宫绝起身,拱手与东方辕冠说:“东方兄,依老朽所见,还该商量个计策才行。如果只是强攻,情势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西门恒也道:“不错,今日与破天教交手,那些教徒虽然武功不济,但是阵法不乱,斗得我们许多人应接不暇,不少人丧命。确实要定个计策,才能巧夺少林寺。” “定什么计策?今日未能夺回少林寺。无非是你等内力不济,明日且看我三拳两掌将少林寺劈他个破碎。”东方辕冠说完话,起身便要离去。 悟相却又上前,合十念了佛号,道:“诸位能为少林卫道,我少林僧众无不答谢,只是有一言,还请诸位侠士听真。常言道:佛法无边。我们僧侣,并不在意修习场所,即便丢了少林寺,也只是少了个栖息之所而已,并不妨碍我僧众修习佛法。眼看着诸位英雄为了寺院动手伤身,我等心中何忍?诸位还是下山去吧,我和尚们再择佛场,不罪于此。” 听到少林和尚都说情愿不要了少林寺,那些准备走的人更是高兴,孙无望借机会说:“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再战?” 东方辕冠却一声大喝,道:“谬论,谬论也。” 钱百万道:“这一战,不仅仅是为了少林百年根基,也是为了武林齐心。今天有个破天教占了少林寺我们不管,明天有个野心家占了泰山我们管不管?”钱百万看着要走的孙无望,泰山掌门并没有接话,金钱帮主又说:“破天教胆敢侵占少林寺,就是因为我们武林道不齐心,既然决断出武林盟主,就该肃清邪派,让他们知道知道,武林正派齐心,叫他们不敢再放肆。” 孙无望这才回道:“既然如此说,战他一战也不是不可。” 却又有人说:“哪有那么多狗屁邪派?和尚们不要的少林寺,我们拼了命去夺回来,有什么好处?” 南宫绝道:“不如细分一下,要留下来的站到盟主这边来;要走的,都到门口站立,且看看有多少分布。” 众人听见话,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见南宫绝站到东方辕冠身边,西门恒也不多想,带着西门缺与西门重元也站了过去。再其次钱百万、孙无望、慕容剑宇也站了过去。 那些个游侠大多孤身一人,如果丧命于此,一身武艺尽毁,哪里愿意为了所谓的正道齐心拼死一战?不敢站到门口去,又不想与这些世家、大门派一起拼命,也就左右不得,站在原处。东方辕冠看着门口没有几个人,几百人看似齐心,才平息怒火,说:“既然这般,你们且都去休息,老夫两个小儿自去巡守。”东方曜、东方谷各自领命,其余人均回房歇息。 才不到二更天,陆陆续续有人出门,东方曜看见,问说:“什么人?” 东方谷却道:“也罢,他们不过无门无派的游侠,且放他们去吧。”这一放行,如何得了?刚开始依稀三五个离去,越往后,十几个、几十个结伴离开,不到两个更次,已经数百人匆匆下山去了。 夜半,眼看着离去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离天亮也不够一个时辰,东方曜却突然道:“他们来了,叫醒大家。” 东方谷忙以内力呼道:“贼人已到,警戒。” 听到察觉,破天教数百支火把昼明,齐齐往少林驿站抛来。东方曜大惊,忙道:“贼人放火,速速出来。”说毕,提剑杀去。 僧房驿站内众人哪敢去衣就眠,都是合衫养神,听了两声呼喊,纷纷操起兵器出来。人员都聚集在一处,可东方辕冠一眼望去,除了东方、西门、南宫、泰山、昆仑几派,其余数百人早已连夜离去。东方辕冠大怒,问道:“其他人呢” 见东方谷不说话,知子莫若父,东方辕冠喝道:“逆子。”一掌拍将过去。凭此一掌,东方谷必死无疑。 南宫绝忙推开少三爷,说道:“东方兄息怒,此时外敌在前,切莫成了他人计策。” 东方辕冠怒喝一声,提掌于破天教众中一顿挥掌,掌掌取人性命。陈朝、林惊南忙上前斗作一团,双方数百人又是一顿混战。 却在此时,少林一僧人上前说道:“诸位且住手,听小僧一言。”无奈双方斗得如火如荼,哪里听得到。少林僧人忙上前制止,只叹刀剑无眼,死伤者甚多。 却听东方辕冠怒道:“少林僧人快些退开,莫乱了自家阵脚。” 林惊南笑道:“东方盟主为了树立威信,当真不把武林中人放在眼中。” 东方辕冠喝道:“你这贼徒,囚困少林僧人,我武林正道本该诛之。” 林惊南又是笑道:“谈什么正义?只是你东方辕冠贪一时之功,强挑起我破天教与武林豪杰一战。”东方辕冠再不说话,一掌拍去。林惊南内力不弱,提掌便接。 一僧人叹道:“佛陀自堕狱,尘心难探知。罢了,罢了,众师弟,我等就此别去,修行在心,于哪里都是一般。”说毕,众少林僧人只顾离去,只留武林众人与破天教众乱作一团。 五更时分,双方均不剩百人,林惊南道:“东方辕冠,少林僧人都离去了,你为难我等,夺下少林寺又如何” 东方辕冠冷哼一声:“武林正道之事,你等怎会理解莫说各有死伤,便是只剩我东方辕冠,必清邪丑,还我正义。”说毕,又是上前拍掌。 眼看着陈朝又要和东方辕冠交手,林惊南却连退喝道:“回寺。”破天教众人以此退开,陈朝、林惊南等断后,直追到少林寺寺门外,东方辕冠才道:“诸位随我杀进少林寺内,铲除破天教余孽。” 南宫绝却提剑上前说道:“且随他去吧,少林僧人已弃寺,我等执着于杀敌又能如何何况我们死伤甚巨,此战不宜。” 东方辕冠大怒,骂道:“南宫老贼,你此话挑拨我等诛敌之心,于此老夫便可杀了你。” 南宫绝大笑,只顾离去。东方辕冠站在少林寺外,怒道:“还有离去的,走便了。” 西门恒叹了一声,也转身离去。慕容剑宇、孙无望等人也纷纷下山去了。看着东方曜、东方谷和东方家几名满脸血渍的家丁,东方辕冠大笑,笑声中尽现凄凉,如同孤鸿北归,一路哀号。 “随我杀进去。”东方辕冠看着紧闭的寺门,与自家人说。 东方曜道:“父亲大人,我们只有十几个人,不如先回去,再做打算。” 东方辕冠哪里理会,抚掌就要劈开山门。东方谷却又道:“父亲大人,此事确实要从长计议,就凭我父子三人,若要强攻,必定能拿下少林。只是这些个家丁,恐怕难保性命。” 老爷子良久叹息一声,说:“今日不管他人事,邪魔侵入请谁来?”说毕,只顾凄惨大笑,借着月色一路孤行下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世家的恩怨 自东方辕冠夺得武林盟主之后,一心想着整理武林,使正道齐心。这等心思,却只有满身铜臭的钱百万能够体会,当真是莫大的笑话。最后与破天教的决战,任谁也不会想到,除了东方家的十几个,再没有人站在这位新的武林盟主旁边,一个个只是离开,如何不伤老头子的心。负气走下少室山,东方辕冠忽的停下脚步,唤收着武林盟主令牌的家丁,老头子拿出那个纯金令牌,又是冷笑,又是自嘲,恨不能流下眼泪来,只叹:这武林盟主不做也罢。说着,老爷子举起令牌就要弃在嵩山脚下。东方谷毕竟理性,没有阻止老爷子丢弃令牌,运起脚力远远的捡了回来。 一行人只顾回府不提,却说破天教众人匿在少林寺的山门口,只等武林人士硬闯厮杀。林惊南、陈略仝、陈朝等人个个操持,却久久不见动静,早有人回禀:那些武林人士都下山去了,只留东方辕冠一行十几个人。左护法说杀过去,右护法说要是把那个老爷子逼急了,破天教再能收复。只能作罢。教主依靠着山门,再没有凶狠,楠楠说:本座还需要修炼几年。 破天教整理人马不提,一场少林大战至此终于平息,最后以武林人士救出少林僧人,破天教坚守少林寺告终。却说西门恒领着西门缺、西门重元等人回去,一路之上倒也平顺,不见破天教的人有何刁难。几人一路慢走,闲聊不过少林寺武林盟主之争,谈及此事,西门恒不免想起左剑尘,首战告败,让西门恒怎能不生气?若论武功、剑法,慕容剑宇必不是他西门恒的对手,可偏偏遇到左剑尘,让他又想起左剑尘手中拿的鸿尘剑。一路上,谣传西门府被灭门的话语早传的更甚,灵光一现,四爷突然惊呼:“不好,快些回去。” 西门缺等人哪敢说话,扬马策鞭,一路赶到西门府。看见一里之内净是残墙败瓦,西门恒顿时不知所措,西门缺及其他众人都是惊呆,不敢言语。 良久,西门恒近乎疯狂的冲进西门府,进了一间看似是房间的破砖瓦中,连剑带鞘一顿鼓捣,自黑砖瓦中摸出一个包囊。 西门恒将包囊装在怀中,又四处寻找一番,徐徐开口说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说毕,猛然站起,说道:“北野叶,我西门家誓天涯海角诛杀于你。” 西门缺道:“当时他也在少林寺,必定是同伙所为,行的是分散注意力。” “他手持鸿尘剑,非他再无别人。” 恰在此时,得知四叔回来的西门添龙慌忙跑来,与西门恒行过了礼,问说:“早遣人去少林告知四叔,缘何现在才回来?” 西门恒哪得说话,愣在当场,再没有言语。西门添龙瞧见,吩咐西门缺说:“先将四叔扶到山庄去,再做打算。”西门四爷早走动不得,任凭西门缺等人将他搀扶到宏玉山庄。西门常瞧见西门恒,忙上前安慰,只是大爷这几个月也不得消停,还没迈出步子,已经昏死在西门恒前面。三爷与六爷也早回来宏玉山庄,瞧见四爷,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见大爷与西门恒相继昏倒,连忙与几个侄儿扶两位休息。 一连几天,西门常、西门恒相继平复,却有人来请四爷,说是来议复仇的事情。西门恒被西门缺搀扶着走到会客厅,西门常等人早坐在主人席位,西门恒认得是生死门的掌门俞三,弱弱道:“原来是俞三爷,不知道前来何事?” 俞三道:“四爷,三个月前我兄弟来府上投靠,至今没有回去,听说府上遭遇不测,恐怕我的兄弟也惨死在府上,特来乞四爷告诉我俞三一声,是谁做了这大逆不道的事情?” 当天左剑尘惨灭西门府,俞三的兄弟因为并不是生死门的人,确实助拳被杀害,西门恒虽然猜想是左剑尘所为,却并没有让别人一起报仇的打算,当下并没有说话。西门常说:“老四,近些年可有什么仇家?” “别人不知道,难道大哥也不知道?我西门恒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未杀过一人,哪里有什么仇家?”西门恒坐了下来,才说。 西门常道:“确实如此,那还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有灭门血洗西门府?” 西门添龙道:“当日我准备上少林通知四叔,巧在有一人兴兴答应。这许久不见回来,莫非那人有问题?” “那人是何模样?”西门恒甚至可以确定就是左剑尘,却还是问。 “衣衫破烂,面目清秀,手上拿着一柄长剑,上面好像刻有‘鸿尘’二字,收了银两,去了少林寺。不想四叔一月都没有踪影,我们就自作主张,将死者葬在了后山。” 西门缺怒道:“北野叶?” 俞三问说:“北野叶是谁?”西门常也问。 西门缺道:“那厮确实上了少林,化名左剑尘,没想到他背负我一家性命,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左剑尘?传言让了东方辕冠一剑,险些成为武林盟主的左剑尘?”俞三问。 “老四,当年那个来府上的老汉,不是也叫做左剑尘?”西门常问。 西门恒说:“不错,那个老汉正是雪山派的左剑尘,想必是那个北野叶冒了他的姓名。” “这么说来,那个小子嫌疑不小了?”西门重元说。 “既然知道是何人所为,四爷带上我俞三,一起前去报仇。” 谁也没有再说话,西门恒缓慢起身,步履蹒跚的回了后庭。西门常吩咐西门添龙给俞三安排住处,等西门恒拿了注意再做打算。又过了几日,得知西门府被灭门的武林人士纷纷赶到宏玉山庄,一个个要与西门恒一起去报大仇。西门恒也没有挽留,一心养伤养病。终于伤病养罢,才让添龙带着他去了西门府的后山祭拜亡魂。 后山竹林已被烧的干净,再没有以前那般秀丽模样。西门恒走近,只见一方方矮土凑成墓地,连墓碑也不见一块。当年西门六翁叱诧江湖,不想今日老二西门虹、老五西门云命桑黄泉,老大西门常、老三西门尚、老六西门宣上前痛哭。 良久,西门宣道:“四哥,昔日我西门六子纵横江湖,没想到二哥被北冥孤鹏杀害” “老六。”西门常一声怒喝,阻止西门宣继续说下去。 四爷西门恒纵横江湖数十载,确实没有杀过一个人,但是这个北冥孤鹏的死,却与其余三个世家脱不了干系。武林世家,并不是东方、西门、南宫自哪里得赏来的,是一辈辈闯出来的名声。在这三家之前,还有别的世家,在他们之后,也必有他姓。中原武林,世家轮流更换,西门一家,便是西门宏玉凭着十六手的剑法打拼而来,既然三家齐名,那个什么北野、北冥、北山、北门、北郭、北辰都想争这第四个名头,只是可惜,大抵庸俗之辈,不足以论。直到北冥孤鹏的出现。北冥孤鹏恰来自北方,剑法高绝,掌法凌厉,诸般兵器都能自成一派,足有和其余三家鼎力的实力。只是可惜,一则北冥孤鹏单枪匹马,无妻无子,没有传人,不收徒弟,一个人很难与三家抗衡;二是西门宏玉打下名声的法子,大多数人不允许有人再行得通,尤其三家,屡屡刁难。逼到最无路可走的地步,北冥孤鹏再不能用君子的法子求得名声,甚至一怒之下杀了西门六子中的老二西门虹。三家更是得礼,设个美人计,终于逼死了北冥孤鹏。 因为北冥孤鹏,西门恒与大哥有了间隙,搬离宏玉山庄,盖起自己的西门府。因为北冥孤鹏,一向没有杀过人的西门四爷手染鲜血,怪天怪地怪三家。因为北冥孤鹏,西门恒终日不得安宁。几十年的修补,西门恒忘记了北冥孤鹏,与三家渐渐正常,所以西门常才会阻止六爷提起这个名字。 西门恒紧闭双目,似乎不记得了那个名字,一行老泪点滴落下,慢慢启开乌黑的双唇说道:“左剑尘、左萧寒、北野叶,我西门恒必定诛灭雪山一派。”说毕,转身一掌,凌空击在地面上,尘土扬起数丈高。 西门缺随眼望去,恰在几近荒野中看见一方坟墓。踏步走去,看见木墓碑上刻有“剑神夫妇之墓”。平日西门缺也不见此坟墓,此时葬在此处,必和西门家有关,忙唤来西门恒。 西门恒见此坟墓,大喝道:“不知羞耻,枉称剑神。”说话间,拔出长剑直劈下去,木牌一分为二。四爷捣开土坟,恰见左剑尘与自己老婆合葬一处。 那妇人虽是西门恒的正妻,却不是西门缺的生母。看见左剑尘,少爷拔出长剑便是一顿乱刺。西门恒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去。西门缺跟上,问道:“现在如何是好?” 四爷只从牙缝里挤出报仇二字。 俞三跟在身后,抱拳与西门恒说:“四爷,什么时候动身,定要带上我俞三一起。” “俞三爷放心,这几日便动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取道西安府 整个江湖上,宏玉山庄都是向往的圣地之一,除了是西门宏玉的故居,也是西门六翁的住所。能在宏玉山庄住上几天,包你能胖上一圈,因为庄主大方,也因为山庄底子厚。西门恒的府上出现如此大的变故,很多人都来了,四川上八洞的人马,西四门的人马,还有许多游侠。因为都是来与西门恒助拳,虽然四爷没有挽留,大爷却都安置了。 这一日,所有人都聚集在会客厅里,因为四爷终于决定出发报仇。大爷、三爷、六爷和西门府的几个少爷都早早的坐在会客厅,唯独不见四爷出来。难免有人急促,问说西门恒怎么还不来。西门常吩咐两个儿子几番去请,终于见四爷一身利落,手持宝剑出现在会客厅上。 “诸位侠士,我西门恒行走江湖四十余年,不曾伤过一人性命,为人诸位尽皆清楚,却遭灭门之祸,当真是贼人猖狂。思念这许久时日,终于决定上长白山极寒之地寻雪山派报仇。”西门恒说。 有人问:“雪山派?却没有听过这个门派,为何胆敢做出这等忤逆之事?” 西门恒解释说:“雪山派是北方一个小门派,旧年我府上来了个泼皮,自称北野叶,不曾想是个来偷师谋划灭我府邸的歹人。此人不仅心狠手辣,将我西门府全部灭口,更猖狂到上少林,欲夺盟主之位。好在东方辕冠兄台将其打败,这才灭了那个泼皮涂害武林的意图。” 如此一番,就有人猜到西门四爷说的是左剑尘,不免心中有些嘀咕,有人说听闻那个左剑尘剑法高绝,有人问是不是第一场就挫败四爷的左剑尘,有人曰幸亏有东方辕冠,有人道若不是让东方老爷子一剑,他才是武林盟主。 西门恒见众人听到左剑尘的名字人心惶惶,自怀中摸出那个从破瓦砾中找到的包囊,喊道:“当年家父凭着十六手的剑法横扫天下,挣来西门的名头,由于这个剑法过于厉害,我辈六子都不得传。如今大仇当前,诸位愿随我杀上长白山雪山派的,可一观这本剑谱。”说着话,四爷打开包裹,果然是十六手的剑谱。 知道西门宏玉的,谁不知道十六手,“一柄长剑平天下,西门宏玉十六手”的传闻中原武林谁不知道。听说上长白山就能看十六手的剑谱,众位侠客纷纷响应,眼睛都大了,尤其大爷、三爷、六爷。确实如同西门恒所说,这剑法过于厉害,只是可惜,西门六子没有一个能理解其中奥秘,只四爷略通皮毛,所以得传。如今他以传家之宝做收买人心的筹码,另三位哪里会答应。大爷当即喝道:“诸位远来,不曾大宴,当下已然吩咐家人筹办,诸位随犬子往宴客厅稍候。”谁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只得服从。 大爷、三爷、四爷、六爷自到一间秘密的房间之内商议,西门常怒道:“胡闹,简直胡闹。西门恒,十六手是我西门家的至宝,是能随便拿到他人面前的?” “大哥说的不错,再怎么样,十六手也不能随便拿出来。”三爷附和,六爷也点头称是。 “兄弟们不知道,这雪山派的雪山八剑,我花了二三十年不过破了六招,实在想不出怎么破解全部的八剑。如今有人助拳,若不笼络,必定不能攻打雪山派以报灭门之仇。何况这剑谱我们兄弟六人钻研了这许多年,根本不能解其中奥秘,让侠士借观,说不定有人能解,传我十六手之雄风,岂不是美事?”西门恒说。 “四哥,这话不对吧?是你钻研这许多年,其余兄弟除了几句口诀之外,可详细见过剑谱?”见大哥、三哥摇头呼应,西门宣又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就算只剩我兄弟四个,难道还不能令其覆灭?要泄露通家之宝?” “几位弟兄没有上少林寺,所以不知道雪山八剑的厉害,我在这套剑法之下,走不过五个回合。” 一句话说的几个再不敢说话,西门恒走不过五个回合,那其他几个更不敢说灭绝雪山派了。当下各自坐着,没有言语。良久,西门常道:“无论如何,十六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大爷的一句不能泄露,让西门恒无计可施,思念一夜,不知道如何是好。 次日,四爷唤来西门缺与俞三,偷出宏玉山庄,只求智取雪山派,报灭门大仇。三人一路向东北驰马,自成都府往西安,过太原往长白山赶。只是西门府被灭,哪有那么多盘缠,还没到西安府,马匹乏力,再难强行,加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三人都是眼花缭乱,难以为继。 一路而行,终于捱到西安。西安府多为都城,繁华之极无可比拟,一路彩灯招摇,旗牌随风。西门恒引西门缺等人直奔金钱帮总舵——金银钱庄。金银钱庄虽然于整个南方都是分舵,但是人员满天下,黑白两道各各有关系。金钱帮帮主钱百万武功平平,但金钱帮势力广阔,手下高手如云。 俞三还没进门就问:“既然到了西安府,理应求救于国公爷,缘何到了钱百万这里?” 西门恒道:“穆国公素来救助江湖中人,不乏侠义,然而我等并非落难,却为何要去烦劳于他?”进了金钱帮的正门,四爷又喊道:“让钱百万出来。” 金银钱庄的伙计平常都是扬着头走路,看着眼前满身灰尘,不甚华丽的西门恒等几人直呼帮主大名,却理也不想去理。 西门恒贵为武林三大家族的西门家,居然被几个伙计冷眼,不由大怒,提掌拍在房柱上,顿时木屑横飞。伙计们哪敢再怠慢,忙上前招呼,一边嘘寒问暖,一边请出钱百万。 钱帮主由内房走出,一见西门恒,忙哈腰点头,斟茶递水,口中急急说道:“西门老爷大驾临幸,不知有何指教”说着话,又示意身后的独子钱万两说:“万两啊,还不快来叩见西门老爷。” 钱万两身为江湖第一富贾之子,难免傲慢,因为不常与父亲出门,又多与才子佳人混迹,一身油腻,摇着折扇走到西门恒面前,满脸堆笑,略微拱手道:“见过伯父,小侄钱万两,黄金万两的万两。” “府上最近金钱周转不便,想请钱帮主帮衬帮衬。”西门恒言语上虽然客气,但表情十分不屑,一个小小的金钱帮,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所以根本没有搭理钱万两。 钱百万忙道:“此等小事何必烦劳西门老爷亲自来西安,只需知会一声,鄙钱庄马上奉上白银。”说毕,呼来伙计,说道:“马上取来银票一万两。” 听钱百万说要取银票一万两,钱万两忙附在钱百万耳边说道:“父亲刚回,不知道内里,江湖上传言,西门府早就被人一把火烧得干净了。” 听了这消息,虽然路上有所耳闻,钱百万细瞧西门恒模样,才定为实情。想西门府在江湖上赫赫名声,谁敢一把火烧了西门府莫说西门恒武功卓绝,单单是西门六翁中的一人,也能在江湖上开门立派,谁又有如此大的能耐能烧了西门府 如今西门府确实被烧,家人必不剩一个,看着眼前的三人,钱百万果然笑道:“西门老爷,几位千里赶来西安府,开口找钱某借些银两,本来同是江湖中人,但十分不巧,本钱庄银票不足,难帮到诸位了。” 俞三性子火爆,气性刚烈,听钱百万如是说道,猛然站起,喝道:“钱百万,四爷找你是给你面子,莫给脸不要。” 钱百万大笑,如同眼前几个鼎鼎人物似是无物一般。缓缓,钱帮主才说道:“真打起来,我钱百万自然不是堂堂西门六翁的对手,但我金钱帮的高手四五百个正在西安。” 西门缺轻声道:“西门家遭难,想必钱老爷知道了,我等正欲前往长白山擒拿北野叶,苦于” 还未等西门缺说罢,西门恒喝道:“不必说了,我们走。” 刚刚站起,钱百万随之也站了起来,说道:“等等。”见三人人回头,钱百万又说:“西门少爷说的可是左剑尘?”见西门缺点了头,钱百万笑道:“我出一千两,赌左剑尘胜。” 西门恒冷道:“你若真赌赢了,可没有彩金。” “几位行走江湖,名声显赫,性命可不止一万两,怕是十万两也买不下来,若有人能杀了鼎鼎大名的西门恒,自然有人愿意出钱。我金钱帮必赚一百倍的生意,钱某做了。” 西门恒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大步离去。西门家以正义为名,西门六翁更是侠名远扬。事有双利,自然有人痛恨西门恒一些人,若听闻有人能杀了西门恒,自然有人出钱。 急急走了出去,西门恒又立下脚步,叹息一声,说道:“将银票取来。” 俞三道:“此等势利小人,四爷何必放在心上。” 西门恒道:“俞三爷有所不知,我等总不能走着去长白山。”话语之中,早没了西门恒一直以来的傲气。西门缺进了金银钱庄,取下钱百万手中一千两银票,冷哼一声,随西门恒去了。三人还没走远,钱百万却跟了出来,恭敬的对俞三行了一礼,道:“这位可是生死门的俞三爷?” 俞三冷道:“小门小派,居然落在钱帮主的耳朵里。” 钱百万越发客气,赔礼笑道:“‘阎王叫你三更死,我偏留你过天明’。别人不知道生死门的俞三爷,我钱百万可是早就想要拜会。还请三爷进府少坐,钱某有一事相求。” “我与你却没有话说。” 三人离开金银钱庄,裹腹换衫,买了马匹继续往东北驰去。长白山位于北陲,与高丽接壤,大业时期,隋炀帝曾亲征高丽,一直攻到高丽都城。高丽派使臣于扬州府献降,不想被李渊使了计策。后来太宗世民多次征讨高丽,虽有胜绩,却不曾攻陷。自西安府到长白山,必经过太原府,奈何行差就错,快马竟然往泰安赶去,泰安位于泰山畔,西门恒这一去,也该他提早遇到劫难。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决战野村店 西门恒等一行人驰马数天,眼见要到泰山,才知道走错了道路。三人正忧虑之时,恰听见泰山掌门孙无望与这些人打招呼。想是孙无望走不甚急,西门恒连夜兼程,所以这二人竟然能碰到。孙无望见是四爷,客气一番之后,问说:“最近江湖传言,西门府被人烧了干净,金钱帮更是说可以出钱买西门老爷等人性命,不知是真是假” 西门恒淡淡的说:“却有此事,北野叶那小子趁我上少林之际,杀我全家,烧我府邸。老夫驰骋千里,正是要取他性命。” “我泰山派早已传报,盟主决战的时候,那左剑尘正是被师兄弟叫走,回了雪山派。再有一天便到了我泰山派,西门老爷可上去歇息几日,到时鄙人亲自陪同西门老爷去那长白山,必定取了左剑尘的性命。” 西门恒拱手谢过,一路无话,与孙无望一行人就山野客栈歇息。与西门恒一起来的俞三竟然完全不在孙无望的眼里,着实没有续命的造化。次日清晨一行十数人便上路前往泰山。马匹狂奔了一个上午,正好遇见一家山野小店,孙无望陪同西门恒下马吃喝。刚一进门,西门恒便看见一桌人,其他人或许还没有注意,但是他的眼睛里,确实冒出了火来。 西门恒站在门口,遮住了从外面影射的阳光,那桌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要找麻烦的意思,继续吃他们的午饭。其中有一个人衣衫褴褛,面容清秀,桌边靠着他的剑,西门恒认得那柄鸿尘剑,也认得那个人。孙无望走在他旁边,见他没有再进去,跟着他的眼神望了一眼,也认得那个人。西门恒没有急着动手,孙无望也没有急着动手,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个人,何况他旁边还有其他四个人,看着武功也不错的样子。再后面,进来的是西门缺。 西门少爷可没有四爷和泰山掌门的忍心,看见了仇人,已经伸手拔剑,西门恒按住了他的手,让一场决战稍微往后拖拖。这一路,西门恒想的是走一步看一步,因为他根本没有法子破解雪山八剑,所以只能智取雪山派,万万没有想到,在泰山脚下居然遇到了左剑尘。 俞三也感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他不认识那桌人,只随着孙无望、西门缺、西门恒坐在一桌,其余泰山弟子坐在一桌。 西门少爷拔剑的时候,那桌人也感觉到了异常,看向左剑尘,见他头也没有抬,他们也就没有动作。整个荒野小店里面的气氛,分明让他们有点担心,分别将长剑移的靠近自己,只是左剑尘,仍旧没有动,一心吃饭、喝酒。小店位于泰山脚下不远,越赚钱,越危险。此时的老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哆嗦着端来了西门恒一行人点的饭菜,却认得孙无望。 “掌门能到小店来,当真是荣幸了。”老板奉承说。 掌门二字又惹起了众人的注意,左剑尘仍然假装不知。 “五师弟,这位是哪里的掌门?”一人问左剑尘。 “泰山的。”他低着头,专心吃饭。 “泰山的掌门?这倒好了,也省的上泰山去杀孙无望了。”问左剑尘的人又说。 一个杀字出口,气氛越发不对。这种情况,不是随便谁都能沉着冷静的,西门缺就不行,拔出长剑,嘴里呼着纳命,直刺向左剑尘。见动起手,双方终于释怀。西门恒拔出长剑,推开西门缺,刺向左剑尘。见西门恒长剑刺来,一人拔出长剑,划圈引得四爷手中的长剑刺向桌面,正是消融剑法。谁知西门恒挑剑斜转,连抖三下,长剑退出那人的剑圈。那人大惊,接而长剑刺出,又划圈引来西门恒手中的长剑,不料四爷平推长剑,斜指向上,直接跃过那人的剑圈刺向其咽喉。恰在此时,左剑尘长剑直指西门恒腹上。西门恒忙侧身避让,长剑横挑,准备荡开左剑尘手中的长剑,直取他的咽喉。不料泼皮剑神手中的鸿尘剑如雪转风,继而刺向西门恒的咽喉。四爷一笑,举剑横在咽喉前,左手擒住剑尖,任凭左剑尘的长剑刺到,西门恒借机举剑引得他的刺空,继而长剑斜劈。叮得一声响,又有一人举剑格开。片刻,五柄长剑刺到,西门恒无奈,只得退开。 俞三也不说话,伙同孙无望拔剑挥来,左剑尘大声说道:“师兄弟们,这些渣渣武功平平,你们过瘾一战,我旁观便了。” 左剑尘一行五人,各自找了对手,其余泰山派的随从哪里敢上前。见左剑尘只顾坐着喝酒,西门缺拔出长剑便斩来。左剑尘一声冷笑,连剑带鞘已刺到西门缺咽喉前一寸处。西门缺一惊,再不敢上前。左剑尘笑道:“西门老贼的剑法虽然很烂,但也不至于烂到一招被人制住,看你也有二十多岁,怎么如此差劲” 西门缺怒道:“就凭你也配说我”说毕,挑开左剑尘的长剑,又是斜斩出去。左剑尘连剑带鞘,恰恰又刺到西门缺咽喉处。 少爷顿时恼怒,大喝一声,提剑只顾上前一顿乱斩,无奈左剑尘的长剑每每刺在西门缺咽喉一寸处,西门缺再难上前。少爷自小生在豪门,一群家丁奉承拍马,就算是江湖侠客,看在西门恒的面子上,同样是笑脸哈腰。如是,西门缺自来觉得自己剑法了得,作为西门六翁中四爷的贵子,便是其余五人也不敢严肃以待。如今,西门缺被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自然恼怒异常,长剑直刺,任凭左剑尘的长剑就在眼前。 血光飞溅,左剑尘的长剑已然刺在西门缺左臂上。少爷一阵号吼,拔剑又是上前乱刺。西门恒见儿子被刺伤,心想西门府已不复存在,西门缺又是自家独苗,自己年迈,光复西门一家只有西门缺能够,便立即调转剑尖,挑开左剑尘的长剑,左手挡住西门缺,右手上的长剑连刺数十剑。左剑尘只是轻笑,并不回击,一味后退。 俞三剑法不错,却不敌残雪剑法的诡异莫测,少了西门恒的助攻,顿时败下阵来。孙无望眼见长剑要刺到俞三爷咽喉,慌忙使剑格开。无奈自己以一敌二,一招飘散剑法已然划破他的背上衣襟。 左剑尘见状,笑道:“群斗你等打不过,不如单打。”孙无望虽没有被对方逼得使出绝招,却已十分吃力,听了左剑尘说话,忙退开,说道:“那便单打,免得江湖上再说我与西门老爷以大欺小。” 左剑尘又是一笑,不再理会孙无望,只是说道:“我们师兄弟有五个人,而你们只有四个能打的,我便不出手了。” 一人却道:“下山之前,师父说,如果找到五师弟,便由五师弟杀了泰山派掌门。” 左剑尘已习全雪山八剑,在师兄弟面前不想露出马脚。雪山八剑分为“缓落、疾驰、飘散、消融、必刺、残雪、雪盾、覆盖”,左萧寒予八个徒弟分别教授一招剑法,并以剑法取名。说话的是疾驰,行第二。左剑尘一行人所到的五人分别是疾驰、消融、残雪、覆盖和必刺左剑尘。 左剑尘听到疾驰说此话,心中念道,好在自己对付孙无望,若是对付西门恒,非得使出残雪或覆盖不可。便道:“现在就杀孙无望?师父加快了吞并泰山的步子” 孙无望贵为一派掌门,虽然知道左剑尘的厉害之处,但若说左剑尘能杀自己,孙无望不免觉得对方口气太大,而听说左萧寒准备吞并泰山派,却是大笑,说道:“吞并我泰山派真是太可笑了,我孙无望虽然不能算是武林一流高手。但我山中住有一人,天下间能与他老人家平手的,恐怕都不超过两个人。” 西门恒忙问:“孙兄说的可是六十年前凭借一柄长剑打败天下剑道高手的孙御行老前辈” 孙无望一笑,说道:“正是,当年二叔年仅二十余岁,便于剑道登峰造极,虽隐在泰山五十余年,剑法却是已到无剑之境界。” “当年孙前辈两年间横扫江湖,于剑法上难觅对手,只是突然失踪。江湖传言,孙前辈败在一个不知名的剑客手中,不知是真是假” “话虽如此,但如今二叔的剑道境界已经超凡越圣,怕是再也难逢对手。” 左剑尘冷笑一声,说道:“管他什么孙御行、孙悟空的,家师说要灭了泰山派,怕你泰山派留不到明年。” 孙无望大笑,说:“我泰山派路途崎岖,登上山顶就已精疲力尽,再者沿途都有我泰山门人查哨,你们想灭了我泰山派,怕比登天还难。” 疾驰上前,说道:“五师弟,此人说话啰嗦,快些杀了,还需回去复命。” 左剑尘应了一声,提剑上前,说道:“这位孙掌门剑法平平,杀他不用吹灰之力。”话刚说毕,拔出长剑便是直刺向孙无望咽喉。孙无望也不慌张,挑剑格开,却见左剑尘的长剑瞬间飘忽,继而直刺,正是必刺剑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剑斩西门恒 看见左剑尘的一招必刺剑法已近孙无望,西门恒知道其中的厉害,虽然他能破解,但是眼看着也救不了泰山掌门。四爷大惊,忙道:“小心。”话才说尽,左剑尘的长剑已然刺在孙无望咽喉。孙无望睁大双目,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在左剑尘剑下走不过一招。事先说好单打,若是群斗,西门恒未必有把握胜得过左剑尘几人。看着孙无望缓缓倒下,西门恒只有看着,毫无办法。大仇未报,此刻心中真正思讨计谋,四爷也不得不将孙无望的死看在眼里。 左剑尘拔出长剑,说道:“你也来吧,免得我师兄弟们浪费时间出手。”说话间,正指向俞三。俞三大怒,提剑上前准备相斗。 西门恒却挡住,继而走近西门缺,将怀中的黝黑包裹塞在西门缺怀中,悄声说道:“西门家的兴旺与否,就看你是否能够领会书中要决。”说毕,西门恒拔出长剑,横扫出去,口中说道:“三爷,快些带我儿离去。” 俞三大惊,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慌忙拉着西门缺出门逃跑。疾驰等人嘴角轻笑,越过西门恒便追了出去。西门恒慌忙回身挑剑准备阻止四人。无奈左剑尘的必刺剑法已出,正刺在西门恒右肩上。四爷吃痛,却忍痛追将出去。左剑尘见西门恒要走,心中想着数月前曾被西门恒羞辱,顿时大喝一身,纵身跃起,继而斜转向下,千百柄长剑笼罩着西门恒,让其无法脱身。四爷正欲抵挡,可左剑尘手中的长剑诡异无定,已经一剑剑划过西门恒身边。如同凌迟,刮骨刀一刀刀割开自己的肉身,其痛难以想象。 西门恒周身痛苦难当,全身上下千百道伤口,长不过两寸,短的也有寸许。当年叱咤江湖的西门四爷,现在就如同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受尽最严厉的酷刑,面目全非。发髻被削落,甚至十几处头皮也被削的不见头发,流下来的血将剩下发白的头发扭结在一起,搭在同样满是鲜血的脸上。不知是体力不支跪在地上,还是乞求左剑尘,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放过我儿子。”说着,全力扑到左剑尘面前,紧紧抱住他的脚,又说:“放过西门缺,放过西门缺。” 那双眼睛,让左剑尘感到害怕。 看着西门恒倒下,左剑尘大惊不已,冷汗也流了一身,那句放过我儿子,激荡着他的心。想自己习得雪山八剑以来,虽说用过一次,却不如这次淋漓尽致,让人充满发泄后的无限快感,但西门恒最后的眼神,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若不照办,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 片刻,左剑尘想着八师弟覆盖也随来,自己使出这雪山八剑中最具威力的一招,八师弟大半认识,想来欲隐瞒自己已经学全雪山八剑再是不可能了。索性,左剑尘收剑坐在桌前,端起一杯酒水,一边想要忘记西门恒的眼神,一边想着怎么交代。 疾驰等人果然押着西门缺进了门,西门缺一看见西门恒,顿时如晴天霹雳,魂魄全无。 西门缺自幼娇生惯养,除了爹爹西门恒,西门缺任凭是谁,都不曾放在眼里,即使西门府被烧,在西门缺看来,只要爹爹在,一栋西门府邸也不算什么,即使自己想住进皇宫,西门恒也会办到。可此刻,西门恒的尸体横躺在地,他便是失去了支柱,再不能为所欲为。良久,少爷才回过神,紧紧抱住西门恒,号啕大哭。 覆盖师弟走近西门恒,惊道:“这一招?五师兄,这人是你用我覆盖剑法杀的” 左剑尘喝一口酒水,情知隐瞒不了,便说道:“不错,不仅是覆盖剑法,其余六招我也已经学全。” 疾驰几人看着左剑尘,不可思议的表情里多半是妒忌。在雪山之时,左萧寒虽然对八个徒儿都是一般冷淡,可左剑尘天生猴子脾性,整天吵闹嬉戏,却不见左萧寒骂得一句。师妹左茹婉天生丽质,八个师兄弟都对其有好感,可左茹婉偏偏喜欢这个泼皮一般的人。便是左剑尘因强奸左茹婉而逃跑,左萧寒也只是说抓回来,却不曾说杀无赦。同是雪山派,八个师兄弟的遭遇却是天差地别,现在左剑尘又一人学会雪山八剑,如此一来,其余七人说不定怎么不受左萧寒的待见。 当下,疾驰冷冷说道:“此刻师父怕已经上了泰山脚下,我们快些赶去会和,商议围灭泰山派的事。”众人只一心嫉妒左剑尘,根本不管西门缺,或许西门缺现在不值得他们拔剑。 左萧寒虽然有徒弟数十人,可入室弟子仅八个人,面对泰山派数百人,难道仅仅靠他师徒九人,外加一个泰山派叛徒就可以取得下? 看着左剑尘等人离去,西门缺混不在意,只是痛哭,仿佛天地间就他西门缺一人如此可悲可怜一般。试问,人生在世谁人可以活的无拘无束,逍遥自在任凭那些无欲无求的人,也要为了放弃而烦恼,若是真的无欲无求,便不会再去追求无欲无求的境界。 如同陈朝,可悲于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能身在破天教,任别人摆布,任责任压迫,若陈朝不是陈叔宝的嫡系,是否能逃出责任的驱使如同林俞舟,身为点苍派的少掌门,只因先人同门残害,导致父亲被杀,自己枉然断了手臂,若是林俞舟不是林惊沅的儿子,不是林惊南的侄子,又是否能够不遭厄运如同东方谷,只因自幼体弱多病,生在一个武林大家,偏偏不能习武,拜在少林门下又遇师台遭害,那东方谷又怪得谁 智者曾说,人生如戏,演尽世态炎凉。人生便是各自的可悲可怜组成一幕幕闻听伤心的戏曲,任凭戏子华丽婀娜,终是悲欢离合尽演,雪残风转哀唱。想那志同道合者,平日戏笑怒骂,好不自在,待到利益交杂,或是意见相左,难免口中污秽难堪,或者讽刺冷眼。此等没心没肺之人何其的可悲可怜,偏偏又自以为是,自大自私。 如同笔者撰文遣字,虽是娱乐喧闹,不免隐些个伏笔哀转,让读者唏嘘感叹,若是没有那些闹剧迭起,自然少了娱乐的性质。 繁杂不说,单说左剑尘随众师弟一路往泰山奔马而去。约莫两三个时辰,天色渐晚,五人终于到了泰山脚下。 泰山与泰安城相连,城墙与山脚就在相邻,开了城门没多久便能上山。正当五人下马准备上山之时,一人喝住说道:“众位师弟,师父还未上山,快随我来。”说话的人正是左萧寒第一位入室弟子,缓落。如他名字一般,缓落为人冷静,左萧寒常说,成大事者,必须够沉着c冷静。缓落入门最早,年纪最大,虽然剑法未必第一,但其余七人对他都是尊敬有佳。 五人随着缓落几个起落便到了一家农舍前,大师兄敲开木门,里面坐着四人,为首的年纪最长,胡须半尺,些许泛白,凤目半开,精光锁魂,使人不寒而栗。此人正是左萧寒,手持一张地图,左手边宝剑斜卧,正听一人说道:“由此小路上去,到头就是大门的左手边,天黑也会有四人看哨,这里我会带你们进去。从这开始到这”那人边说边指,左萧寒随他的手看的仔细。见左萧寒在论事,缓落也不敢说话,任凭那人又说:“都是泰山派的引客厅。右边走第二栋房子是泰山派弟子的卧室,今晚共计四百三十二人,厉害的徒弟有六个,分别住在”左萧寒也不抬头,示意众弟子靠近。那人继续说道:“那六个厉害的弟子分别住在这个c这个c这个c这个c这个c这个房间,左边是掌门孙无望及几位护法的房间,现在有三个高手,我倒可以解决一个。最后是这”那人往示意为后山的地方指了指,说道:“这里便是长老孙御行的住所,左掌门若没有胜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左萧寒没有说话,转睛看着那人。那人对望着左萧寒,只见他眼中现出一股不可违拗的力量,直逼的那人心头乱颤。那人忙说道:“事成之后,我做了泰山派的掌门,自然奉上黄金五十万两,以表达我泰山派对雪山派的孝敬。” 左萧寒回过头看着地图,再没有看一眼那个人,缓缓说道:“不必了。” 话才说完,那人已知情急,左萧寒多半会杀自己灭口,居然大笑道:“那左掌门想要什么” “你的命。”说话间就同一条人命如蚁蝼一样无足轻重,他左萧寒丝毫不会看在眼里。 那人慌忙间拔出宝剑,喝道:“左掌门,这筹划了一年多,现在你想吃独食不成?”见左萧寒毫不理会,他的弟子一个个虎视眈眈,那人更是慌张,强忍心中寒意,冷笑道:”我知道你的剑法了得,但想杀我,却未免有些难,我劝你还是合作的好。” 却听一人说道:“杀你有我就够了,哪里要我师父动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久违的过往 那人叫做孙瞬,剑法比孙无望好,却让孙无望做了掌门,所以他气不过,又无可奈何,便上长白山寻雪山派帮忙。左剑尘便是听了他与左萧寒的秘闻,才要下山。朝说话的人瞧过去,说话的正是缓落。孙瞬一声冷笑,长剑刺出。缓落拔出长剑,却偏偏缓缓刺来,却又毫无规律可言,他只顾看着缓落的长剑,旨在一招制敌。突然间,缓落手中的长剑猛然向前,取得正是他心口。孙瞬慌忙挑剑格挡,速度虽快,却徒然无用。他张大双目,心中必定是不服气,因为这招剑法先前太慢,破绽太多,太容易破解。 可他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可惜,他再无法尝试。 左萧寒看着左剑尘,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必刺说。”七个弟子应承一声,都出了门。 左剑尘看着左萧寒,走到桌子前,拿起茶杯,说道:“你知道我没有强奸你女儿。” “我知道。” “那你追杀我完全是因为我知道你准备取泰山派?完全是因为我不肯看着你害人?” “我没有追杀你。” 左剑尘喝了口茶,不是他够镇静,而是强迫自己显得镇静,接着说:“那你派弟子一路从长白山追杀我到成都府,莫不成是为我好” 左萧寒嘴边泛起笑容,左剑尘也不敢相信,左萧寒居然会笑,只听左萧寒说道:“那些人杀不了你。” “所以你故意让我渡过了黄河?” 左萧寒道:“八个弟子中,唯独你悟性最高,所以我准备将雪山八剑整套传给你,可你却沉迷于女色。” 左剑尘笑道:“她是你的女儿。” “你知道,她不是。” 这句话,其实左剑尘知道是这个答案。从左剑尘出走长白山开始,与其说是他逃到成都,不如说是有人希望他逃到西门恒府上。显然,左萧寒是知道他父亲在西门恒府上的。从入左萧寒门下以来,确实没见过师娘,左剑尘几乎和左茹婉同时出现在雪山派,听师兄曾简单的说过此事。从左萧寒对于曾经第一美人的举动来看,他并没有多在乎女人,这些年,他的身边也没有出现过女人。难道左茹婉是左萧寒故意带上山来的?越想,左剑尘越害怕,身上不自觉的涌出一阵寒意,鸡皮疙瘩满身。他不敢多想,他害怕左茹婉真的只是左萧寒带上长白山来牵绊包括自己在内的八个师兄弟的工具。 叹了口气,左剑尘说道:“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左萧寒示意左剑尘问。 “我的父母是谁” “你的父亲?他姓北冥,与你母亲苑慈同住在长白山雪山之巅。你们北冥一族本来族人便少,没想到在秦嬴统一天下时各怀异心,互相残杀,以此使得家族没落。你们族人多数人改了姓氏,唯独你的父亲一直心系光复北冥一族,无奈天妒英才,你父亲不到三十岁便去世。当时你的母亲苑慈将你托付给我,便离开了长白山。”说毕,左萧寒长叹一声,他没有隐瞒,也没有把这个当成筹码。 左剑尘一直没有姓,所以他期盼自己有姓,与左茹婉在一起时,左茹婉曾说赐他姓左,所以他才用了左剑尘这个名字。左剑尘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有姓,也有母亲,自己姓北冥,自己的母亲叫做苑慈。听到左萧寒说自己姓北冥,他想起一句话,一句老左剑尘说的话,西门虹被北冥孤鹏杀了,不由得让他觉得其中必有联系,于是便问:“我的父亲是不是北冥孤鹏?”。 “不是。” 自左萧寒说自己姓北冥,左剑尘不知觉的以为北冥孤鹏和他有什么,既然不是他的父亲,所以他又问左萧寒说:“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个北冥孤鹏?” “当年北冥孤鹏为了成了第四个世家,被其余三家设计逼死。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有子嗣,万万没想到那三家设的美人计却让他的血脉留了下来。” “我是不是”左剑尘不敢多问。 左萧寒没有说话,似乎是在默认。 “西门?东方?南宫?”左剑尘像是问,又像是恨,这三个姓,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心中想着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也许是复仇,也许是和左茹婉相互钟爱一生,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良久,左剑尘道:“雪山八剑我已经全部学会,不用你教了。” 左萧寒一声是吗过后,长剑嘶鸣,只见左萧寒纵身跃起,长剑直取左剑尘心口,毫无预兆与剑法可言。左剑尘也不顾及,提剑便是直刺,使得正是必刺剑法。只见左箫寒长剑乱舞,浑不似雪山八剑。 正在左剑尘的长剑要刺到左箫寒时,左箫寒眉头紧皱,露出一丝不悦。光彻间,左箫寒起身跃起一丈余高,挑剑向下,剑光顿时化作成千上万。左剑尘中午时分刚用这招,自然知道是覆盖,忙斜剑横飞,顿时间也化作千万道剑光笼罩着自己。 当剑光与剑光交错,当长剑与长剑交杂,如同龙吟虎啸,又如同戏子低歌,一声声震人心弦,一声声沁人心扉。良久,久到足够忘记时间的存在,不是遗忘,而是美妙剑法的吸引。剑法舞完,左萧寒手中的长剑已经化成粉末只留下剑柄,看着左剑尘,左萧寒又微笑了,可当他看见左剑尘手中的长剑之时,面目顿时黯淡。左剑尘感觉到左萧寒极度愤怒,也知道他因何而愤怒。面对左萧寒,左剑尘不只一次感觉到害怕,现在甚至全身热汗直冒,却又偏偏感觉到四周冰凉。左萧寒狠狠地问道:“这剑居然还在,哪来的” 左剑尘瞬间改了以往那泼皮一般的脾性,严正道:“西门恒府上。” “他呢?” 左剑尘道:“死了。” 左萧寒眉头微皱,冷笑道:“死了?雪山派还是一个小派,你居然死了,为了一个女人,你放弃了你的责任,你倒是死的痛快。你教的那些责任和道理难不成全是屁话”左萧寒又是一阵冷笑,接而索性哈哈大笑。看着左萧寒,左剑尘不知所措,此时的师父如同疯子一般,若是上前拍自己一掌,左剑尘怕也不敢动手。万幸,左萧寒终究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片刻过后,他大声说道:“进来吧。” 缓落等七名弟子依次走了进来,左萧寒坐在木椅之上,说道:“此次的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取得泰山派,除了几个厉害的人物,其他人愿意追随的,饶命便是。”几个徒儿纷纷应承,左剑尘却很诧异,看着左萧寒,如同刚才的事都是唱戏一般,真真假假。左萧寒接而又道:“缓落,你带疾驰c飘散c消融c必刺,残雪分别去这个c这个c这个c这个c这个c这个房间,先不急于杀了他们,待劝说无果之后,再杀不迟。”左萧寒边指向地图边道:“雪盾,覆盖,这里有三个厉害的角色,你二人且去应付,凡有活口,杀无赦。” 缓落与众人纷纷应承,唯独左剑尘说道:“我去后山,万一师父有何不测,雪山派将难成气候。” 左萧寒看着左剑尘,眼中掠过一丝轻视。片刻,左萧寒还是说道:“可以。” 却在此时,一人推门喝道:“你们的秘密我已知道。” 众人望去,正是西门缺。 左萧寒看了一眼西门少爷,竟毫不在乎,笑而不语。 西门缺道:“除非你杀了他,不然我就上泰山通风报信,让你的计谋难以得逞。”西门缺手中的长剑一指,正对左剑尘。 左剑尘猜想过左茹婉是西门恒的女儿,自己杀了西门恒,现在已是十万分懊恼。此刻西门缺出来,无非是死路一条,可偏偏西门缺他的猜想里是左茹婉的亲哥哥,左剑尘无法看着西门缺就这样来送死,尤其西门恒最后的那个眼神,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了一道过不去的心结。 左萧寒却说道:“你倒说说他与你何仇,你非杀了他。” 西门缺上前说道:“我本西门六翁西门恒之子西门缺。”说到此处,西门缺难免显得十分骄傲,腰板不自觉挺了起来,继而又道:“此人那日化名北野叶,进我西门府欲行刺于我,好在我爹爹西门老爷剑法天下第一,将此贼擒住。怎料此贼不感恩戴德,还乘我爹爹与我上少林之际屠尽我西门府,并一把火将西门府夷为平地。昨日更是乘我爹爹不注意,自背后偷袭,借此卑鄙手段将我爹爹杀害。此等十恶不赦之贼,人人得而诛之,前辈不见此等无耻恶贼的真正面目,待此贼恶心大起之时,必遭此贼毒手。” 左萧寒听毕,问左剑尘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 西门缺怒道:“当然是真的,此子人神共怒,无耻之极,卑鄙之极。” 左萧寒却道:“你上泰山去吧,我不会杀他。” 西门缺正等着左萧寒答应自己的条件,若自己告知泰山派,他的大计必不会成,唯有答应自己,杀了左剑尘。不想左萧寒却如此说道,西门缺不免吃惊,却又怕自己听错,遂问:“什么” 左萧寒道:“此贼做的不错,我不会杀他,你上泰山告密去吧,我不想杀毫无反手之力的废物。” 西门缺大怒,却又不知所措,一通胡思乱想之后,毅然举剑向左剑尘刺去。不料疾驰一步上前,长剑直取西门缺咽喉。左剑尘一惊,慌忙上前,手中的长剑荡开疾驰的剑身,继而横拍向西门缺右肩,逼他出了小破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泄密泰山派 西门缺手臂吃痛,大喝一声,举剑又刺向仇人。泼皮剑神若想杀了西门缺,几乎不用吹灰之力,可偏偏左剑尘不能又不想杀他。只见左剑尘使剑成圈,引开西门缺手中的长剑之后,左手一掌扇在西门缺脸上。西门缺受力连退几步,脸上痛的火辣,抚着脸颊,只觉得这奇耻大辱非报不可。眼见自己毫无胜算,西门缺点脚便往泰山奔去。这一走,居然当真没有人阻拦。 一路之上也不见左剑尘等人追来,西门缺依旧不敢慢下速度,提起脚力往泰山狂奔。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已奔上泰山绝顶,只见一座宏伟府邸坐落这绝顶之上,俯视天下,教人不敢不从。还未进门,只见门匾上苍力“泰山”两个金色大字,两叶大门朱漆金环,更是暗含一股强大的力道。 此时太阳已下山,门哨见西门缺匆匆上山,拦下问道:“来者何人” 西门缺忙说:“我乃西门恒之子西门缺,有急事通知,烦请禀报。” 那人听说是西门缺,忙抱拳说道:“原来是西门少爷驾到,小人这就通报。” 不多时,门哨引一人匆匆赶到,那人上前抱拳说道:“西门公子大驾,不知上山有何要事?令尊西门公可好” 西门缺一见来人,上前哭道:“世叔,家父惨遭奸人杀害,贵派掌门孙无望也已遭了毒手,那群小人正往山上赶来,准备攻取泰山派。万望世叔替家父及贵派掌门做主报仇。” 那人正是孙无望的堂弟孙跃,听他如此说道,细问了详情内里,西门缺俱一一表的详细,情知多半是真,慌忙说道:“事态紧急,我且去召唤众弟子前来护山。”泰山派于江湖上算得上是大门大派,弟子多半有规有矩,不到一刻钟,凡是身在泰山派的弟子均已经到齐。 孙跃面对众弟子,看了一眼西门缺,沉重的说道:“众位泰山派弟子,平日里我等视泰山派为家园一般,师徒共事。不想就在中午时分,我泰山派掌门与武林三大家族中的西门一族掌事西门恒老爷惨被杀害。歹人便是长白山上,雪山派。” 听闻此消息,众弟子一阵惊呼,孙无望在泰山派的剑术虽不是最厉害的,但其剑法凌厉,且诡异莫测,而西门恒的剑法在江湖上更是传的神乎其神。这二人在一起,可以说灭掉一个数十人的小门派易如反掌。打败他二人便是非常不易,更别说是杀死,敌手的武功岂非超凡入圣?孙跃见众弟子惶惶人心,道:“众弟子不必惊慌,歹人虽然厉害,但不过九人。我派首岳屠光阵便可绞敌,只是事态及其严重,关系到我泰山派的生死存亡,又恐敌人诡计多端,必万事小心。” 众人听到首岳屠光阵,立即舒心,浑似这首岳屠光阵必胜一般,说出来都让人安然。众人一想到掌门被杀,一个个恨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贼子口嚼牙撕。几人说道:“我等视掌门如长辈,却遭歹人杀害,我等必以性命相报。” 众人纷纷响应,孙跃又说道:“歹人之所以如此猖狂,只因我派出了奸细。说来惭愧,他便是鄙人的亲弟弟孙瞬。” 众人又是大哗,谁人想到掌门的堂弟会串通外人来谋求富贵。可偏偏这种人多之又多,无非是权利与金钱的驱使。他们执着于金钱c权利,如同书生执着于文词,剑客执着于剑法。 孙跃又道:“恶人终是没有好下场,他已被歹人杀害。但歹人就是歹人,他等要谋取泰山,必死在我泰山弟子剑下不可。”看孙跃面目,一脸复杂,不知是孙无望死的惋惜,是对孙瞬叛变的恼怒,还是片刻后就有敌手来取泰山派的持重。 泰山弟子一个个异常冷静,看着连接到山下的台阶,各自提心吊胆,毕竟来人太可怕,即使有首岳屠光阵,也未必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时间过得越久,泰山派众人便越害怕,因为等死自来不是一件能让人开心的事。每一次鹰飞草扬都让人想触摸一下自己腰间的宝剑,因为没有任何一种事情能让人能摸到长剑更能感到安全。所谓草木皆兵,也不过如此。 夜半三更,雪山派的人还没有上山,孙跃有点急,在众弟子面前踱步以解自己的急躁。西门缺倒显出一种清闲的态度,因为西门缺已做好准备,若是左剑尘他们来了,自己便会以死报仇。 孙跃突然说道:“众弟子且回去歇息,留下十余名弟子看守,随时保持警惕,以免歹人乘之不备。”众弟子纷纷离去,一个个对西门缺极是抱怨,甚至有人猜测,此人是否真是西门家的公子。孙跃引西门缺至偏房内,安排了衣衫和点心,西门缺自然无心食用。孙跃回到大厅,借着灯火,命人下山打探消息,并说,若是无人上山,便去查看西门缺说的山野小店可有孙无望的尸体。 次日午时,派往下山的人还没有回来,按说从泰山到西门缺所说的地方三个时辰来回足以。孙跃再派了两人下山,一直到次日清晨,仍是没有回山。 平常清晨时分,众弟子均是习武连剑。此刻,都聚集在练武场内。孙跃与众人说道:“前日,西门公子上山与我说,歹人杀害了我派掌门与西门公,并言讲歹人不久便会夺取我泰山派。事态紧急,本座当晚便召集众弟子于山门,岂料歹人并不见上山,派往下山打探消息的弟子也不见回山。” 话未说完,一弟子说道:“兴许根本没有那么回事,是西门公子戏耍我们。又或许那西门公子根本就是假的。” 又一弟子道:“江湖早就在传言,西门家被人一把火烧尽。虽说西门老爷和西门少爷当时在少林寺,可此刻应该忙于打理西门家的后事,怎会来泰山” 西门缺忙道:“我西门一家确实遭北野叶烧杀殆尽,便是由此,我爹爹才会带我和俞三爷上长白山找他报仇。途中我们遇到贵派掌门,不期也遇到了雪山派众人。贵派掌门先遭北野叶杀害,随后我爹爹也遇害。” 一人问道:“我派掌门剑法独到,西门老爷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天下谁人能杀了这二人?若是他二人被害,那怎么单单你西门公子留全了性命而且你们去长白山,理应从太原府北上,怎会来到泰山?” 西门缺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杀害贵派掌门却是他们早有预谋。随后我在泰山脚下听到他们计谋夺取泰山派,便上山前来报信。至于为什么来到泰山,确在西安府走岔了道。” 一弟子问道:“雪山派欲夺取我泰山,偏偏留下西门公子的性命,偏偏让西门公子前来报信,偏偏他雪山派的人还未上山,真是奇怪。”那弟子说话间满是猜疑,满是对西门缺不屑。 西门缺一脸无措,哑了言语,若是平日,恐怕早已拔剑相向。孙跃忙说道:“事有蹊跷,先不忙下定论。派下山的弟子此刻还没有上山,就足以说明山下确实有古怪,那些弟子多半在途中遭了不测。当务之急是必须弄清事情缘由,哪位弟子愿下山去” 刚一个个话语不断的弟子听到孙跃此话,都变得闭口无语。毕竟被派下山的弟子没有一个回来的,是众弟子看在眼里的事实。 孙跃问道:“掌门大弟子何在” 一人上前,握剑抱拳,说道:“掌门大弟子杜玉宵在此。”泰山派的掌门选举并非由家姓中人选出,而是在众弟子中决出武功最好c为人最正值的作为掌门。掌门大弟子和几位护法的大弟子第一个上山拜师,几乎是掌门的不二人选,此紧急时刻,正是几个武功和人品决断的良好机会。 孙跃与杜玉宵说:“你领几位弟子下山查探。若有危机,不必用强,快快上山来才是。” 掌门大弟子领命,引几位护法大弟子匆匆下山,当真是高手尽出。 那掌门大弟子姓杜,名为玉霄,十三岁便入了孙无望门下,为人积极刻苦,一手剑法习得颇好。门派里面曾有传言,泰山第一人孙御行大师公特意执导过他,虽然他自己从未说过,但其一手不知名的剑法是第三代弟子中第一,确是毋庸置疑的。并且有人下定论,孙无望c孙跃,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此人果然警觉,知道事态紧急,一路上不敢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出了泰安,路过泰山脚下一间屋舍时,杜玉霄确认过里面没有人,道:“进去看看。” 一弟子道:“此农舍废弃了多年,理应不会有人住,歹人匿踪,自来不会在此引人注目。我们应当去看看那个客栈小店才是。” 杜玉霄道:“凡事没有理所应当,没有自来如此,不进去查看,若是歹人真住在里面,我等岂不是错漏了消息?”说话间,已推门进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杜玉宵探道 “屋内尚有余温,确实有人待过。” 才一进门,杜玉霄就感觉到此间小屋有人住过,如果没有人居住,此时的秋风天,应该是凉的空气才对。 走近灯前,伸手摸了摸灯心,杜玉霄道:“灯心尚脆,是不久前燃过,此屋自来没有人,但此刻明显有人在此落过脚。” 来的几个人都是泰山派弟子之中的佼佼者,但杜玉霄是什么性格和能力,他们非常清楚,只要杜玉霄在,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所以其他弟子只要在门口守着便好,进了门,说不定还会破坏他没发现的细节。四处查探一遍,突然唤来其他人,指着左剑尘与左萧寒斗剑的地方,杜玉霄说:“此处剑痕利而快,是自上而下急挥所致,这种剑法闻所未闻,其厉害程度恐怕中原难觅其右。”又指另一道剑痕,“此剑法看似粗糙,但十分迅速,应该是横剑在胸前,使出的剑光笼罩住了使剑者。”正是左剑尘使出覆盖,左萧寒用了雪盾的两招剑法。思索片刻,他喃喃道:“这两招应该出自一种剑法,为一攻一守,是武林数一数二的绝妙剑法。可为何自剑痕上看来,这两招剑法是同时使出,而且直奔对方性命?莫非歹人在自相残杀?” 果然仔细,杜玉霄伏在地上查看,观察了每一组脚步的深浅和大小,甚至新旧,良久才站起身子来,皱眉道:“按脚步来看,这里曾待过十五个人。”雪山派九个人,加上孙瞬c西门缺和泰山派两次遣下山的四个弟子,正是十五个人。“以时间点来看,这十五个人是分三次出现在这个破屋,看来那位西门公子没有说谎。有两处脚步笨重,应该是两个人脚力不太好,怕是泰山弟子,而且没有出去的痕迹,恐怕已经被害人。”看着一堆粉末,杜玉霄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仔细的再看了一遍,甚至嗅了嗅c尝了尝,说:“四处变化杂乱,应该斗过四次。这应该是长剑,怎么会化成粉末?除非二人使的剑法极快,如同千万柄长剑同时使将出来,而且,有一柄长剑异常锋利。” 再四处看了一番,杜玉霄道:“已没有其他线索,走吧。” 按照掌门大弟子所言,西门缺并没有欺骗泰山派,攻山的恐惧不由在几个泰山弟子心内更甚,一名弟子忙道:“既然事情如西门公子所言,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山禀报?” “歹人恐怕就是为了让西门公子带给我们有人攻山的消息,在没有查到确切的时间前,我们盲目回禀,只会让歹人的奸计得逞,让我泰山众人惶恐不安。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就在西门公子说的那间荒野小店之内,走吧。” 既然杜玉霄这么说,事情的发展十有八九是这么进行的,即使心中害怕,几人也不敢辩驳,只能跟着他前行。几人驱马急奔,杜玉霄忽然止住快马,看着栈道,说:“快快回禀,就说歹人少时便会上山。” 几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此话,恨不能回去的是自己。前面有个荒野小店,泰山弟子自然都知道,杜玉霄突然让人回去禀报,必然是发现了什么,目前而言,除非临阵脱逃,叛离泰山,不然的话就只有泰山绝顶最安全。看着杜玉霄牵马往前走,完全不顾自己几个还在争吵的弟子,那几人也心内愧疚,再三墨迹了片刻,终于决定由最小的回山,其余跟着杜玉霄去查探那个已经死了好几位武林大亨的村店。 “好重的血腥味。”才进那个肃静小店的门,杜玉霄便开口说了一句当前场合不应该说的话。 小店内十分简陋,木板随意拼装的屋子,枯黄的茅草顶山血迹斑斑。店内坐着九个人,衣着除了一个破旧之外,其余七个都是清一色的白色衣裳,另外一位四十上下的老者衣裳偏灰,显得更加稳重。店很小,只摆了三张桌子,九个人或坐或卧,已经显得有些拥挤。 听到杜玉霄的话,老者说道:“待会儿,血腥味会更重。” “店家已走,不知道能否找前辈借些酒喝”虽然已经猜到眼前的九个人就是西门缺说的左萧寒师徒,但杜玉霄并没有像其他几位泰山弟子那般矗立在门口不敢妄动。他边走,边留意细节,脸上带着微笑,径直往一张没什么人的桌子旁走去。 老者道:“公子不妨上前来一醉方休。” 杜玉霄笑了笑,执剑上前,坐在那老者右手边,其他泰山哪里敢坐,甚至进屋后都没敢移动脚步,站在原地还有些颤抖。那老者又说道:“公子何以知道店家不在” “在这开小店的,都是些贫苦百姓,看着歹徒杀人,自然不想惹祸上身。” 那老者又问道:“公子何以知道此处有歹人杀人” “进门处有两人的脚印,整个屋子里只有两对,说明那二人是被快剑所杀,进门后都没有移动过,剑法快到让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死了。”看着那老者,虽然他眼中寒霜冽冽,杜玉霄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竟然笑道:“而且,墙壁之上剑痕凿凿。”执剑上前一一查看,继而说道:“墙上有三种剑法,一种是西门家的剑法,一种是鄙派的泰山剑法。而第三种剑法,我曾听一位前辈说过,与泰山脚下农舍里的一模一样,应该是雪山八剑。” 雪山八剑这几个字出口,店里的九个人终于正眼看着杜玉霄。老者大笑,说道:“没想到泰山派还有你这种人,难得。” 杜玉霄却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这种人马上就要丧命了。” “何以见得?” “刚刚前辈说过,这里的血腥味会更盛。前辈既然知道我们是泰山派的探子,怎么会放过我们。”杜玉宵又坐了下来,如同朋友座谈一样自在。 那老者又是大笑,说道:“如果你年纪再大些,孙无望早些将掌门之位传给你,我一定留着泰山派。”说着话,老者凑近面容,道:“今天是不行了,不过我可以不杀你,至于他们”话没有说完,眼神骤变,杀意四起。 坐在一边的几人长剑蹿动,门口的几名泰山派弟子长剑都没有来的及拔出,便丧了命。看着杜玉霄不为所动,还端碗喝酒,那老者问道:“公子不怕死么” “怕,怕的要命。可我偏偏无能为力,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喝酒来的痛快。”说话间,杜玉霄一脸从容,毫无受惊的模样。 老者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杜玉霄身后,仔细端详着这个小子,道:“听说贵派有一个首岳屠光阵,不知道与我几位徒儿的雪山八剑相比,谁的胜算更大” 杜玉霄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老者,身体也很放松,没有一点点紧张的迹象。 “首岳屠光阵威力惊人,前辈的弟子们剑法高绝,难判胜负。” “哦?首岳屠光阵威力惊人?”老者又问:“凭你看到的雪山八剑,不知道与孙御行如何” “雪山八剑胜。” 老者问道:“听说孙御行已是无剑的境界,何以雪山八剑胜” “太师公早已不练剑了,如何说是无剑” 老者正是左萧寒,听杜玉霄说道孙御行已不练剑,竟然摇了摇头。良久,左箫寒方说道:“诸位弟子不如陪这位公子玩玩。” 杜玉霄听了此话,情知不免一战,执碗又喝了一碗村酒,与左萧寒道:“谢前辈一碗好酒,只是还没有喝过瘾就要动手,可惜。”说毕摇头,拔剑退开半丈。 缓落上前,与杜玉霄行过拱手礼,拔剑缓缓刺将出去。不料杜玉霄笑道:“雪山八剑第一剑,缓落。如雪飘散,落无定处,随意而撒。”说话间,挑剑直取缓落咽喉。缓落回防,斜剑引杜玉霄的长剑上刺,却不想此人手中的长剑陡然诡异莫测,竟然自缓落的剑尖旁刺过。 退开三尺,再次引长剑缓缓刺来,缓落心里,有些不自在了。见杜玉霄调剑三劈,剑剑如刀,刀刀浑力。他手中的长剑早已飘远,自一旁斜刺向杜玉霄。却见杜玉霄使剑划圈,越旋越快,接而整个身体如剑一般成圈,直取自己心口。缓落大惊,只得后退。半丈后,他已无可退之地,也无须再退。杜玉霄的长剑已在缓落心口半寸许,只是没有再使剑向前,如是不然,缓落怕是此刻已死。 瞬间,杜玉霄面目狰狞。即便泰然自若的左萧寒,也不由得心里一惊,眼神内划过一丝关切之色,瞧见疾驰出手,方才镇定。疾驰情知不好,长剑出鞘,荡开杜玉霄手中的利剑。 杜玉霄却是一惊,楞在了原地,似乎并不是因为疾驰出手,而是因为自己竟然突然起了杀心。心想太师公曾说,使剑的境界若是停在有剑无剑上,或是停在有情无情上,终究难有所成。笑了笑,他没有再动手,只是喃喃说道:“我终是不会有所成就,看来只能耕田去了。”说毕,弃了长剑,竟如同左萧寒c左剑尘等人如无物一般离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首岳屠光阵 左剑尘坐在屋顶,独自饮着苦涩的野酿。却见缓落上前,说道:“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左剑尘笑道:“许多时候,都是找不到一起饮酒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否想起了陈朝。缓落笑了笑,却又叹了口气。左剑尘问:“还在想刚才的事” 缓落还是笑了笑,只顾饮酒,却没有再说话。雪山八剑分为八剑,缓落最先上山,学的却是入门的第一剑。虽然他在八个师兄弟中最被尊重,却有什么用?有的人喜欢自己什么都比别人强;有的人喜欢谁都听自己的;也有的人喜欢自己不仅什么都比别人强,更喜欢谁都听自己的。 对饮入醉几千盏,无话难寻两三杯。 一声剑鸣,缓落与左剑尘已知是师父在聚集众人,点脚下了屋顶。见众弟子到齐,左萧寒道:“此次上泰山,仅我师徒九人。或生或死,难得我等师徒共情一番。”左萧寒看着缓落等人,眼中惊现一丝柔情。许久,他叹了口气,示意大家出发。 举目望着泰山,左萧寒叹道:“此等好山好水,竟叫那些庸俗之徒占去,当真是可惜。”说毕,下马引众弟子径直上了泰山。那些徒弟没有人奉承,甚至连接话的意思都没有,宛如不是雪山派的掌门在说话。 泰山亦称泰岳,为五岳之首,俗称东岳,极顶玉皇峰。九人依山路而上,约莫半个时辰,便登上泰山之巅。孔子曾道,登泰山而小天下。左萧寒等人极目望去,只见山下白雾缭绕,犹如已登仙界。九人一路游赏,浑似闲客。 待见到孙跃引四百余弟子执剑立于泰山派坛前,左萧寒才笑道:“好一座雄伟泰山,你们真是武林第一舒坦的门派。” 众人见了这九人,长剑系在马上,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左萧寒的话,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倒让孙跃不好挑破事情,拱手说:“太阳已经下山,几位却如此好兴致。” “我们是来看日出的,听说泰山的日出异常的不同。” “这么说,几位要在山上过夜?” “嗯!要在山上过夜。可以的话,希望以后都能看看泰山的日出。”将马的缰绳交给缓落,左萧寒背着手说。 “原来几位是要拜师,可惜看几位的岁数,不适合拜师。”孙跃故意侧了侧身子,也故意不再正眼看来的九人。 “拜师的话,估计泰山上也没有人能教我们几个,包括孙御行。” 江湖上知道孙御行的人不多,知道他活着的人就更加的少,既然孙瞬叛离泰山,那么来人知道并不奇怪,所以孙跃接话说:“看的出来,阁下的气度并非一般人能比,剑法上的造诣肯定不比凡尘。” “我不行,我这位徒弟才是真正的高手。”看着左萧寒指的人,西门缺恨的牙齿发痒,一心想饮其血c食其肉。从左萧寒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甚至他们刚踏上泰山的时候,他就想动手,因为左剑尘不仅残害他西门府上下十数口,更是让他失去爹爹的元凶。如今左萧寒指着左剑尘,他如何再忍的住,拔剑就要拼命,所幸一位泰山长老拦住了他。先动手不一定输,但一定显得没有气度。所以孙跃才一直不提动手,没想到左萧寒接下来说:“他不仅杀了西门恒这样的高手,更是一招便要了孙无望的命。” 此话一出,泰山众人尽数骇然。 等死的时候害怕,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看到人之后,既然也没有三头六臂,心里就不那么怕了。一人莽撞上前,说道:“尔等贼人,杀我泰山掌门及西门家西门公,死罪。”说毕,挺剑上前。 左萧寒轻笑,说道:“此等美山美水,作为主人,尔等竟然不引我等观望观望,上来就要动武,可悲可悲。” 那人活生生拉住长剑,却不知攻守如何,睁大眼睛看着左萧寒,如同看着稀罕事,惊讶异常。左萧寒却走上前,笑道:“此等夕阳美景,何不饮酒吹曲?这等舞刀弄剑,着实可惜不是么。” 孙跃看着左萧寒,已得弟子报信,杜玉霄一向小心谨慎,少有差错,必不会枉报错信。此刻听左萧寒说话,必是攻取泰山之人,可其风雅,若不是宗师,必不会有如此修养。当下,孙跃遣人拿来酒水就泰山派山门石崖前摆上一桌,邀左萧寒c缓落等九人坐下,孙跃等三位泰山派长老按主位坐了下来。西门缺瞧见,尤其左剑尘端坐在客位上,不免怒火中烧,再忍不住,拔剑便刺将过去。 左萧寒连剑带鞘挥出,内力夹杂,西门缺手中的长剑捏拿不住,直射向泰山派的门牌石的“泰山”二字间。 孙跃大惊,慌忙起身追去。他的脚力较好,在泰山派算得一二。只见他一个起伏,左手探出,已触及长剑剑柄,继而旋身往下,正落在西门缺面前。将剑交予西门缺,孙跃轻声说道:“西门公子莫急。”说毕,孙跃拱手与左萧寒等人道:“见笑。” 片刻,酒水端上。孙跃凝力于酒杯之上,与左萧寒说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晚辈且敬前辈一杯。” 还未待孙跃将酒杯抛出,左萧寒道:“尔等不必知道,等会都做了无名鬼,也不怕尔等前来扰事。”说毕,拿起酒杯自顾饮了一杯酒。接而,却听左萧寒说道:“断肠绝命,金钱帮花姑子的奇药,却不知道你泰山派如何得来的”听了左萧寒此话,孙跃大惊,吓得自顾后退,虚汗直流。左萧寒却笑道:“不必担心,我雪山派自来以人参为食,鹿茸为饮,这些个毒于我师徒而言,只是有同于无。” 江湖中人,哪怕是大门大派,总要留些必要的手段对付不能预测的情况,泰山派亦然如此。花姑子为金钱帮五大弄毒高手之一,断肠绝命霸道异常,沾上哪怕是一滴,也必落个七窍流血不可。偏偏左萧寒等雪山派弟子常年居于长白山受白雪修身,又得雪莲c人参c虎肝c熊胆c鹿茸庇护,断肠绝命竟然都不起作用。再者,雪山派祖师姓张名宜,曾与唐时名医孙思邈有些渊源,固使毒解毒于左萧寒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见孙跃那般模样,左萧寒笑道:“尔等也不必害怕,时间尚早,待我等酒足饭饱之后取了尔等性命,便会好受些。”左萧寒一身浩然正气,却行这些夺他人之物的勾档,偏偏让人胆寒心裂。 泰山派一人霍然站起,长剑直指左萧寒,道:“你等也欺人太甚,难道我泰山派真的无人且看我剑法。”那人虽是泰山派长老,剑法平平,只因姓了孙,又得孙无望成了掌门。此人脾气暴躁,随他的徒弟无一不害怕。见此人上前,孙跃也不再制止,左萧寒等人确实欺人太甚。 见疾驰拔剑,绕过那人长剑已刺到其心口,一击毙命, 孙跃大惊,忙道:“布阵。” 泰山派弟子早已经准备好,一声令下,片刻之间,七人一组,二十八人结成一个方形,再十六个方形结成一个大的方形围住左萧寒等人。泰山派弟子四百余人,加上长老c掌门妻眷,凑成这四百四十八人的大阵。 首岳屠光阵亦被称为泰山压顶,本是七人一组,结成二十八人的方形阵势,十二人专做防守,其余十六人只顾击杀。较之少林罗汉阵的仁慈c丐帮的驱蛇七武阵的灵动,泰山派的首岳屠光阵更显霸气c凌厉。攻守章法井然,叫敌人攻无可攻c退无可退。现下里,再以十六个阵法成一个大的阵势,更是威力非凡。 谁知左萧寒却是一笑,甚至都没有站起身子,视如此大阵如无物一般,说道:“众弟子看此阵法如何破得?” 左剑尘道:“尽杀之。” 左萧寒却道:“不可,若是杀尽泰山派弟子,取得泰山派又有何用不如取了些个长老的性命,留下这些泰山弟子的性命随我雪山派豪取天下。” “此时随我雪山派,难保他日不会叛出,尽杀可得安心。” 孙跃忙喝道:“杀。” 阵法已动,只见众人剑尖跳动,数百柄长剑直取九人。左剑尘长剑已到,孙跃退开半步,数柄长剑已自八方刺将过来。左剑尘借势后退,不想数十柄长剑霸道攻来,未待长剑刺到,虚剑刺出,正是雪山八剑中的第六剑,残雪。攻守们不知长剑只是虚刺,守阵者慌忙上前,不料左剑尘长剑拉回,攻者刚递出长剑,泼皮剑神手中的长剑已然又刺到。如此四五剑,攻守错乱,左剑尘借机直取孙跃咽喉,不料孙跃后退,攻者长剑又刺将过来。 剑光闪动,左剑尘长剑划圈,引得众剑乱击乱打。孙跃大惊,忙长剑挥砍,企图破开左这招消融,岂料左剑尘手中的长剑如同磁石一般,引得孙跃的长剑乱蹿。见数十柄长剑受制,众人手中的长剑纷纷刺来,却听左剑尘一声冷笑,剑圈越划越大,受制的长剑越来越多,并道:“此阵消融剑法可破。”消融听到左剑尘的话语,忙划圈引住刺来的利剑,剑圈越来越大,受制的长剑越来越多。 覆盖剑法乃雪山八剑中攻击最好的剑法,却要配合内力,若是一击不中,使用之人已有八分落败。见左剑尘和消融制住众多人,覆盖忙纵身跃起,长剑如雨点泼下。泰山弟子大惊,无奈退无可退,长剑划过,如同凌迟。 左萧寒弟子八人凭借雪山八剑中的消融剑法制住泰山派的首岳屠光阵,孙跃见情况不妙,慌忙喝道:“被制住的弟子快些弃了长剑,免得遭歹人妖术。”约莫两百余人慌忙弃了剑,左剑尘等人引剑刺向阵里,消融剑法只是引得敌人长剑随自己之意,此时引剑抛出,也只是一堆废铁砸向泰山派弟子,虽有十几人无可闪躲受了些轻伤,却难害人性命。 弃了剑的弟子忙拾起长剑,此举却让阵法有所停滞。恰在此时,左剑尘纵身跃起,长剑斜下,顿时化作千万柄长剑笼罩住了孙跃等人。 泰山绝顶,断崖石边,泼皮剑神,呼应夕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一统泰山顶 话说四百余人的首岳屠光阵遇到左萧寒师徒,变得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胡闹。泼皮剑神左剑尘一招覆盖剑法已经笼罩住了此刻发号施令的孙跃,却见一名弟子纵身跃起,以身撞了过来,左剑尘一招覆盖剑法使得异常紧密,刹那间杀的那名泰山弟子血肉模糊。见此场景,多名弟子恶心不堪,却无奈于事态紧急,不能离去。 孙跃看着那团血肉,双眼殷红,紧咬牙,大喝一声说道:“歹人可恶之极,视我泰山派弟子性命如无物,此等恶毒之人,若是夺取泰山派,势必让天下大乱,武林遭恶。众弟子需当死守,切莫让贼人得逞。”说话间,连刺数十剑,左剑尘一一格开。 眼见泰山派众弟子一个个忘了性命,只顾拼杀,左萧寒终于站了起来。刚才遇到的一场大战,虽然对于雪山派而言并不凶险,但面对四百余人的大阵,左萧寒仅完全不放在眼里,闲坐之余,竟还能有心欣赏泰山绝顶的夕阳景色。听到孙跃言语说的激动,大笑着站起身子,道:“我左某人来取泰山,自然不仅仅是看上了这里的景色。如果诸位有心助我,自然能留性命,不仅如此,刚才我八位弟子使的那套剑法,归顺也能得到传授。” 孙跃大怒,喝道:“事关门派存亡大义,我等生死何惧?” “既然如此,诸位弟子让他们见识一下雪山八剑的威力吧。”说完话,左萧寒坐在夕阳下,慢慢品着那壶泰山门人准备的毒酒。 一时间,双方只顾砍杀,首岳屠光阵早已乱了阵型,玉皇峰断崖上一片血腥之气。 夕阳没顶,天已暗,左萧寒弟子八人的长剑如同刽子手的取命刀,触及间取人性命。孙跃剑法虽不及左剑尘,但护死的弟子众多,此时虽全身是伤,却长剑越使越顺,一时间倒叫左剑尘难以攻破。看着满地死去的泰山派弟子,左剑尘想起当日西门府十数名家人死在自己剑下,又想起西门恒那句与我武林何干,挥剑抵挡间,看见满身血渍c极为害怕的西门缺,不由心生同情与悲悯。 西门缺见到首岳屠光阵,自己也听过些传言,心想左剑尘必死无疑,不想左萧寒师徒几人竟然轻松破了如此大阵。此时见众人乱作一团,忙拔剑向左剑尘袭去,不料仇人正望向自己,西门缺索性壮着胆,提剑刺向左剑尘。 疾驰使剑格挡,剑法急速,见有人越过防护,长剑抖动,削在西门缺左腿之上。 少爷吃痛,半瘸着腿仍旧刺向左剑尘。眼见疾驰的长剑削向西门缺,左剑尘心中愧疚,长剑格开疾驰的长剑,环腰护住西门缺,继而一掌将西门缺送出圈。 若想不再打斗,最好的方法便是杀了孙跃,泰山首脑丧命,泰山派弟子便不知所动,失了内乱之心。只见左剑尘两步跃到,长剑速取孙跃咽喉。孙跃早已不知所措,此刻左剑尘长剑刺来,难有生路。一名弟子见孙跃再无退路,慌忙上前,以身挡住左剑尘。左剑尘情知会如此,长剑如风中之雪,飘忽不定。刚放下心来,左剑尘的长剑已然自孙跃腋下刺进,自肩头刺出。 左剑尘举剑高呼:“龙头已死,尔等莫要再战,否则必是死路一条。”众人望向左剑尘,孙跃圆睁着双眼,倒在地上。却是这个窒息的时刻,缓落背后的西门缺长剑袭到,左剑尘大惊,慌忙喊道:“大师兄小心。”说话间已蹿出,却不及西门缺离缓落近。缓落不知何事,待长剑自腹上穿过,方知有人偷袭。见缓落望着自己,弃了长剑,慌忙后退,西门少爷一脸惊恐。 西门缺自幼在西门恒身边,虽然练得剑法,也多在试剑会出没,眼界不可谓不广,见识不可谓不多,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难免一时接受不了,心智错乱。自从遇到左剑尘,少爷一路遇到的都是别人杀人害命,可此刻他自己手中的长剑刺向他人,看着伤口涌出的鲜血,他异常害怕,害怕到不能好好站立,害怕到不能好好的呼吸,尤其西门恒死后。少林寺的破天教一战,西门缺虽然也参了战,大多有父亲庇护,双手难见血腥,如今却是大大的不同。 消融c残雪慌忙抱住缓落,企图止住缓落腹上涌出的鲜血。左萧寒大怒,长剑直取西门缺,左剑尘长剑舞动,格开师父的长剑。左萧寒哪里会想到左剑尘会格开自己的长剑,喝道:“你干什么” 左剑尘摇了摇头,示意放过西门缺。左萧寒怒道:“他杀了你大师兄。”声音中已显得沙哑,若不是十二万分的愤怒,一个人的声音怎会变的如此?更何况他那般的忍性。 左剑尘道:“我杀了他全家。” 左萧寒听了这话,知道左剑尘的心思,杀的人多了,总会觉得愧疚于那么几个人。左萧寒突然一声大喝,接而竟弃了长剑。 此时却听残雪道:“你杀了他满门,他该找你报仇。他杀了大师兄,我们就该找他报仇” 左剑尘道:“对,但须等我死了之后。” 残雪道:“你的命算个屁,抵得了大师兄的命” 左剑尘走近缓落,矮身准备看一眼缓落,消融推开左剑尘道:“此人不杀,你有何面目看大师兄” 左剑尘一声冷笑,道:“对,我不配看一眼大师兄,可今天你们杀了泰山派这么多人,你们有何面目再待在这里我的双手染血数十余人,他们并非十恶不赦。我很愧疚,我觉得对不起西门公子,所以你们不能杀他。” 残雪不待左剑尘说完,长剑刺来。左剑尘使剑划圈,引得残雪手中的长剑脱手。左剑尘道:“要杀他,必须先杀了我。想杀我,除非你们学齐雪山八剑。”说毕,推着已经呆滞的西门缺往山下走去。 左萧寒却道:“等等。” “师父要杀徒儿”左剑尘听到师父的话,终于还是停了脚步。 “不是。” “那师父还有何吩咐” “和你做个交易。”这话已经变成了平常的语气,冰冷的语气。 左剑尘问道:“什么交易” “杀了孙御行。” “我能得到什么” 左萧寒道:“他的命。”说话间,左萧寒看着西门缺,又道:“还有左茹婉的命。” 听到左茹婉,左剑尘的心突然一沉。 思索良久,左剑尘与西门缺还是径直往泰山派总坛后走去。 左萧寒原本的计划是个个击破再攻取泰山,或者说这是孙瞬的机划,遇到西门缺这个告密的棋子,左萧寒的计划也就不一样了,所以后山还是有一个孙御行没有解决。 泰山派几名弟子见孙跃已死,喝道:“掌门c长老均死在这些歹人手上,我等泰山派弟子自当以死相报。” 左萧寒举目望去,那几人虽口中叫唤,却早已吓得双腿哆嗦。左萧寒道:“泰山派现在属于我雪山派。若是谁想下山,我左萧寒不会制止,但”左萧寒停了停,看向泰山派众弟子。泰山弟子经过一场厮杀,如同西门缺一样,或是害怕,或是恐惧异常,还有十几人正准备下山。左萧寒继续道:“习武为了什么?无非是混口饱饭,更是图霸天下,令万物臣服。泰山派剑法平平,可有此等雄心壮志?蜗于此壮丽之山河,行巾帼画眉之事,可是诸位习武的原因?天将一命委于君,若未尽男子汉的雄伟之事,诸位习武之人可会后悔?” 见众泰山弟子眉宇松动,欲走之人脚步停滞,左萧寒已然知晓众人心有所思。为人在世,不必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既然没有必要去做,又何苦勉强自己而为之或许有些人做事顾及良多,觉得行之以后有不必要的后果,细细想来,做自己想做的若有千般万般的顾及,又怎么做的成自己想做的事世上的事不应该分成难不难做,而是分成想不想做,即使再简单的事情,若是不想做,也会变得难上加难。有些事情有些人想做,却觉得天生没有能力去做,为何不去尝试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做给他人去看,而是得到自己的满足。左萧寒想必知道,大多数男人的野心都是称霸天下,因为这个贫瘠的时代除了吃饱饭重要,还有权利和女人值得拼命。 武侠人物之所以可爱,不在于他们是否邪恶或是正义,而是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逍遥c多情c自私c卑鄙c竭尽所能c无所不用其极又如何人生何其短暂,后悔是一件极其可怕却又无能为力的蠢事。 人生空闲短,莫到白头方恨长。 泰山派众弟子心思难平,却又听左萧寒道:“我雪山派的剑法诸位已经见识过了,若有心留下,日后诸位可找我左萧寒讨论切磋。若是想走的,雪山派也不会强留。日后相见,你我再不相识,我雪山派也不会找各位的麻烦。若是诸位要找人复仇,我左萧寒也在泰山上等着各位。”说毕,左萧寒抱起缓落往泰山派屋舍走去。 那身边死伤百余人的泰山众人,或是想下山,或是想留下,没有一个敢说话。刚刚的一场厮杀,血腥异常,有人弃了剑要走,有人想着为何上泰山来。终于要走的走了,想留下的也就留下了。 几人单跪握拳,与左萧寒道:“我等愿意追随掌门,不为金钱权利,只为男儿无悔。”听了此话,原泰山派弟子大多纷纷单跪握拳,道是愿意追随左萧寒。 左萧寒道:“如此甚好,诸位且将死难的同门葬了。” 众人此时才放下心来,高举长剑,竟欢呼雀跃。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剑道高与低 泼皮剑神终是良心发现,不至于让西门缺任凭众师兄弟报仇杀害。推着西门缺到了泰山派后山,天色已漆黑一片,望月已入更。左剑尘走在前面,一柄长剑抗在肩头,若是别人,刚夺下别人的山头,或是兴奋,或是因为杀戮需要大快朵颐,而他沿路哼着小曲,完全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就如同天底下没有值得他放在心里的事情。看着左剑尘的背影,西门缺哆哆嗦嗦的跟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的心情也被那无意哼着的小曲抚摸的平静了。那个背影是杀害西门府上下十数口的凶手,那个背影也是无情杀害西门恒的元凶,西门缺跟在那个背影后面,偷袭得手的兴奋变成要偿命的害怕,平静后现在已经趋于愤怒,那种愤怒如火,可以烧掉世间的一切,包括理智在内。 如果西门缺现在杀了左剑尘,那么他将如何下山?西门少爷并没有想这个问题,因为他不愿意想。现在只要杀了左剑尘,他才算报了仇,也就无怨无悔了。这样能走在左剑尘后面,随时拿刀刺进左剑尘心脏的机会可不多。不仅不多,而且以后也许再见不到这个人,西门缺清楚的听见左萧寒说起左茹婉这个名字。作为行走江湖的人,很少沉迷于女色,许多名人c英雄以为自己内心得到了宽慰,四五十岁以后才结婚生子,不再与扭曲的世道为敌,开始屈从,变得世故。左剑尘才二十出头,就有一个思念的人,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待不了多久。 趁左剑尘不注意,西门缺弯下腰,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并不是杀人用的,因为那是纯金打造的。那是少爷小时候抓周得到的,长大以后,也就随身携带了。将匕首藏在袖子里,西门缺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他不会想起西门恒一生没有杀过一个人,更不会背后伤人,也不会想起这把金匕首在他抓周时候是什么含义,他想的,是全力刺进左剑尘的心脏。 “你知道你还有一个妹妹么?” 左剑尘这猝不及防的一问,西门缺本没有听清楚,因为他心里装不下别的东西,又怕左剑尘发现,慌张的说:“什么?” “你还有一个妹妹,在长白山。” 自成都府到长白山就有几千里的路程,更不用说从西门府到长白山有多远的路程,少爷如果有一个妹妹,他怎么会不知道?西门缺并没有对这个话头感兴趣,拢了拢衣袖,以求方便在衣袖里就能拔出匕首刺死左剑尘。好在即使西门缺没有接话,左剑尘仍然说:“她叫左茹婉,是你父亲与那个女人生的。很漂亮,也温柔体贴。在长白山的时候,我和她最喜欢在雪山派的后山头玩雪。她很讨厌打打杀杀,总是说不要与人动手,赢了必遭报复,输了一肚子气,得不偿失。在长白山的时候,我以为这句话不好,是错的,把对方杀干净了,就不会遭到报复了。这几个月行走江湖,我开始讨厌打打杀杀了。” 西门缺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更加不能让左剑尘活下去,因为少爷不喜欢那个女人。 “我是胡闹的性子,别人要做的事c觉得正常的事,我是偏偏不要做c觉得不正常的。别人觉得正义,我眼里却是邪恶。可是在少林寺听到你父亲那句与武林何干,我彻底不知所措,我觉得中原武林是同仇敌忾的,却偏偏和我作了一回对。从那时,我就不喜欢这个武林。” 西门缺还是没有搭话,因为即将就能报仇,即将就能杀死左剑尘,心也越发跳的厉害了,心跳震的脑子都嗡嗡作响。说到他父亲的时候,西门缺霎时间清醒了片刻,当初西门恒说那句与我武林何干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当时他觉得很在礼,现在想想,东方辕冠没能从破天教手里拿回少林寺,不就是因为那个与我武林何干的想法么? “自认我还算个好人。”左剑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西门缺恨不能一口浓痰啐到他脸上,心中暗想:你要是能算好人,天下哪还有恶人。左剑尘却又说:“江湖待的在十几个月里,我彻底变恶了。初始住店不给店钱,我完全以为好玩,直到负气烧了西门府,我就不再是我,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我,变成一个见死不救的我,变成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我。你父亲那句与我武林何干,让我想起那个也曾发宏愿要肃清武林,剑指巅峰的我。”左剑尘自嘲的冷笑了一声,楠楠说:“我变了。” 突然,左剑尘停下了脚步,惊得西门缺心几乎都要跟着停下来。左剑尘回头笑了,笑得十分灿烂,月光下,就像是一个还没有经历世事的大男孩,他问西门缺说:“你也像我一样,想过做些伟大的事么?” 西门缺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自己想过做些伟大的事么?他也这样问自己。自然是想过的。刚开始的时候,西门缺想好好的修炼剑法,拿下试剑会的魁首,将西门世家发扬光大;后来又想学个文,考个状元什么的;也曾想在京城开一家酒楼,笼络天下武林人士;也曾想与别家富贵子弟一样,花天酒地。这些,算伟大么?西门缺也自嘲的笑了笑,看着走远的左剑尘,他楠楠的反驳着说:“为什么一定要伟大?” 明月将泰山照的像是白昼,看见前方一方矮屋,屋内烛光轻微。二人刚想推门进去,一人道:“进来吧。” 不管不顾,左剑尘径直推门进了屋内,西门缺也跟了进去。只见屋内及其简陋,东面灶台,西面睡床,木门开在当中。刚进门,西门缺便注意到木桌上摆着一柄木剑,一片枯叶,一根绣花针。 左剑尘拿起木剑,说道:“听贵派弟子说,你已经不练剑了,为何放着一柄木剑在此” 那人走近木桌,拿着一壶开水,与左剑尘c西门缺倒了杯茶,说道:“老了,总舍不得一些旧玩意,这柄木剑随了我三十年,舍不得扔了。” 西门缺看向那人,只见老者满脸皱缝,可能是常年居于泰山之巅,脸上略显黝黑,显得九十多岁,双眼迷离,浑不似活人,就如深山中的死人,叫人看着恶心。左剑尘又拿起绣花针,说道:“老先生还玩这个” 老者笑了笑,说道:“二十年前觉得木剑太重,不能将剑法发挥到极致,便将木剑改成了绣花针。十年前觉得绣花针也太重,便改成枯叶。”说话间,那老人拿起枯叶摆弄。 左剑尘笑道:“长剑的使用完全随心,莫非还有太重,不便发挥的说法” “剑者,根本不用在意是否是剑。” 左剑尘道:“不用在意剑,那如何能称为剑者。” “不知道两位公子于剑道的最高境界是如何理解”老者坐了下来,示意左剑尘c西门缺也坐,一脸慈祥模样。 西门缺霎时想起西门恒说过的话,喃喃说道:“爹爹说,剑道的最高境界是无剑。所谓无剑,视为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人剑合一,便可以天地万物为剑,便能将剑道发挥到淋漓尽致。” 见那老者徐徐点头,左剑尘偏偏起了反样之心,别人如此说道,他越是背道。待西门缺说毕,左剑尘道:“剑者使剑,手中若没有剑,那便不是剑者,那只是其他功夫。剑道的最高境界当是有剑,于无剑一说,只是无能者自欺欺人,或是淫想者自以为是,胡乱捏造而已。” 那老者大笑,给左剑尘添了茶。左剑尘却问道:“这半夜三更,哪里来的热水” “刚听山前打得火热,我猜想会有人过来,便开了灶,烧了些热水。” 左剑尘想此人既然知道上山刚有过刀剑相斗,却能安然于此,定不是凡人,试问道:“家师欲取泰山,不知老人家可答应” 老者道:“世上分分合合之事何其多,战国之争,秦汉之分,三家各立,分罢之后无非又是合一。不论天下,武林也是如此,世家之争,门派之斗,若都在乎,册成分合录一篇,倒成书颇厚。” 左剑尘问道:“既然老人家不在乎泰山,活了这大把年级,倒寂寞的很。” 老者道:“惭愧了,我倒在乎一件事,若不是此事,我活到现在确实没有意思。” 西门缺听西门恒说过,孙御行隐居是因为遇到一个千载难逢的对手,便问说:“前辈说的是那个剑者” 那老者笑道:“我哪是什么前辈,公子只需和这位公子一样称呼。”看着左剑尘,那老者又说道:“我看这位公子相貌堂堂,心直口快,为人似极光明磊落。” 老者说到此处,西门缺哪里听的下去,心中喃喃道:此人卑鄙无耻,乘我爹爹上少林之际屠杀我西门一族数十余众。又乘我爹爹不备,杀害了我爹爹。着实可恶,哪里称得光明磊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无剑或有剑 说到光明磊落,泼皮剑神心中不由得一颤,自己算光明磊落吗?从来都不算吧。从逃离雪山派开始,自己一路可以说是坑蒙拐骗,说的好听点或许可以叫做潇洒,但实质上害人不浅。逃到西门恒府上算光明磊落吗?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是有目的去的。杀西门缺一家关门吗?持强凌弱,武林人士从来不会干。那个被渐悟的女子自己能救吧?基于一时怒火,他竟亲耳听到哀嚎而不管太多太多的事情,除了自己从师兄弟手里救了西门缺,左剑尘几乎没有做过一件好事。一句光明磊落当真让他叹息不已。 见左剑尘不说话,西门缺酸道:“这位高手自然是光明磊落,我宏玉山庄不敢说为民除害,至少造福一方,却被此子灭门。光明磊落?”少爷摇了摇头,自己都不想再往下说。 “西门宏玉应该是公子的祖上吧?”看着西门缺不说话了,孙御行才又问说。 这个名字,一直是使西门缺很骄傲,因为这个名字曾经响彻江湖,当年可以说是无人不知,虽然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太多了。“正是祖父,前辈知道?” “何止知道。”孙御行看着射进月光的门口,向往着,微笑着。良久才说:“一柄长剑平天下,西门宏玉十六手。我走上剑道这条路,可以说是他老人家的威名指引。” “前辈和祖父交过手?” 孙御行笑了笑,说:“我哪有那个荣幸,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说着,他又仰头想了想,喃喃说:“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仿佛有一辈子那么久。在少华山的试剑会上,我看过他使剑,像是喝醉了酒,东倒西斜,却就是没有人能打败他,好潇洒的剑术。” 那种剑法,左剑尘也见过,只是西门恒却不太会。按照孙御行的说法,那种如同喝醉酒的剑法就是十六手,偏偏西门后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参透。西门缺摸了摸怀里的剑谱,既然连孙御行都佩服这种剑法,那么他怀里的,必是能够破解雪山八剑的剑谱。 “既然前辈见过那种剑法,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既然西门后人都参悟不了,那西门缺不由得想借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来解析。 “不记得了,太久了。” “听孙无望掌门说,前辈在此隐居了六十年?” “当年我二十二岁打遍天下,无一敌手。现在想来,自己确实幼稚c妄为,天下隐士居多,称仙称圣确实可笑。后来在长白山遇见一个十三四的孩提,手中也拿着长剑,见我满脸杀气,便说不宜。”老者自己添了些茶水,继而又说:“我当年风头正盛,哪里将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放在眼中。后来二人一番谈话,那少年拔出长剑说使剑者哪有第一。于是,我便与那少年战在一起。不料,他胜了。” 左剑尘道:“你心中傲慢,自然落败。” “并非如此,而是他境界太高。” 西门缺心中似有所想,喃喃问道:“此人是谁” 孙御行道:“他说他唤作左剑尘,是雪山派掌门。” 听了这个名字,西门缺与左剑尘都是大惊。西门缺虽不知左剑尘如何在自己家中,可是被西门恒囚禁,想必还不是很厉害,不想此人十几岁之时便打败了一个一流剑客,却毫无声誉。 孙御行叹道:“自此我便在此钻研剑法,一心想要打败他。没想到我苦苦研究三十年,终于将铁剑换成木剑之时,自己已深深陷入剑道,无心比剑,于二十年前将木剑换成绣花针,十年前将绣花针改成枯叶。近些年,已不再练剑,倒成了隐林就野的闲客。” 西门缺似有所悟,说道:“不练剑那便是无所为,无所为者,心中无念,剑者随心,不正是随心所欲” 老人家大笑,说道:“确实如此,心中无念便是无所为。剑道的最高境界是无剑,也就是无念。剑道与做人一般,无欲无求,方能大彻大悟。” 左剑尘也大笑,似是天下间最荒唐之时莫过于此。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本来我并不觉得习剑还有什么最高境界,现在听到最高境界一说,倒明白了最高境界是什么。” “公子请讲。”孙御行听了左剑尘的话,饶有兴趣。 左剑尘道:“习剑便是习剑,与做人毫无关联,任何剑法,习到最后,发挥出来够快,够让人意想不到,便可取胜。许多人不能将曾经无限光辉的门派剑法发挥到极致,并非他没有到那个境界,而是没有习惯那种剑法,刻意求更高深的剑法,反而一无所成。” 孙御行笑道:“公子还是有所不知。” 左剑尘说:“不是我有所不知,而是我执着于剑者无旁念,一心使剑。而你,执着的是胜利,不是剑的最高境界,而是自我欺骗。六十年前你输了,是你输不起,你并非沉于剑道无法自拔,而是沉醉于自己已经胜利而无法自拔。其实你根本不能胜利,因为你心中已经没有了剑。”说到激动处,他索性站起来继续说:“所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练拳c练掌c练刀,甚至练判官笔c绣花针c锁子流星锤c九节鞭c斧头c花枪,都是手中无剑,难道他们心中有了剑,便是剑道的最高境界?便无敌了?可以隐居山林,自诩天下第一了我倒觉得不是,剑法使然,首先你必须有一柄剑,难道拿着别人的剑杀了别人就称得上无剑可悲。心中c手中都没有了剑,确实心无杂念,可那不是剑者所为,不会天下无敌。真正的剑者,应该心中有剑,执着于剑。心中连剑都没有连,从来不是所谓的最高境界。” 听毕左剑尘说话,那老者大笑,迷离的眼睛完全不知去向。甚至连西门缺也笑的花枝招展,如同青楼艺伎,忘了形态。左剑尘将剑放在桌上,说道:“你应该认识这把剑,本是左剑尘的配剑,后来被西门恒拿去。那些时日我恰巧和左剑尘习得雪山八剑,后来左剑尘死了,我便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左剑尘。”想起左萧寒说自己本姓北冥,他又喃喃道:“我应该姓北冥,师父赐名必刺,我当唤作北冥必刺。”左剑尘恍惚片刻,继而说道:“你若觉得剑道的最高境界是无所为,那我愿意以鄙人这微不足道的有剑来战。” 孙御行一生致力于剑道,只想打败左萧寒的父亲,如今左剑尘如此说来,他看了看简陋的屋顶,说道:“且歇息片刻,天明方战。”老人家只随意说出这些话,如同一位天下无敌的高手对一个毫不知世事的孩童那般轻视。或许,本是如此。 听孙御行此话,左剑尘拿起鸿尘抱拳说道:“明日静待老人家高招。” 西门缺与左剑尘出了木屋,看着泰山圆月,左剑尘择石而坐。西门缺竟也盘腿坐在石边,左剑尘问:“明天我可能会败,到时你便可报仇了。” 西门缺轻笑,说道:“不,我不仅要报仇,更要用我西门氏曾经响彻江湖的十六手来报仇。” 左剑尘随之笑了笑,接而一声轻叹。西门缺问道:“莫非你还有放不下之事”左剑尘看着明月银盘,想起了身在长白山的左茹婉,那一袭白袍,素裹佳人。 雪地嬉闹,一去无回,若有再来,绝不使其流失。 左剑尘与西门缺话语不多,借着天凉,二人相继睡去。次日清晨,孙御行喊道:“二位公子可要吃些早饭” 二人醒来吃了些白粥和野味。孙御行与左剑尘道:“不知可否借长剑细观一番” 左剑尘笑道:“此剑锋利异常,少时论剑,我择木剑相斗,此剑置于一旁。”说话间,左剑尘将鸿尘宝剑递与孙御行。 老人家笑道:“公子不相信剑道的最高境界是无所为,尽管使之。”看着鸿尘剑,孙御行心中涌现出一种别样的感情。似是兴奋c激动c愤怒,孙御行脸上,略看的出在控制。老人家良久又说:“当日此剑战败我的长剑,今日我的长剑却不知所踪。可惜了,可惜了。” 左剑尘道:“那你拿着这柄鸿尘剑,我使木剑。” “枯叶都可以伤人,拿着这柄削铁如泥的剑一样是伤人,何必徒添阻碍,让剑法不得发挥。”说毕,孙御行将鸿尘剑抛给左剑尘。 左剑尘道:“那便开始吧,打赢你,我便可以走了。” 西门缺听到左剑尘此话,方才记起左剑尘来找孙御行是一个交易。若左剑尘输了,自己同样是会落在左萧寒手中。此刻,西门缺倒希望左剑尘能胜,若左剑尘输了,西门家的大仇将无人可报。西门缺又想起东方辕冠,西门家虽然与东方氏隔的有千里之遥,但两家来往甚密,而且此时东方辕冠是武林盟主,自己一句话,东方辕冠必会替自己报仇。而且左萧寒强取泰山,本来就为武林正道所不耻。打定主意后,西门缺本想借机逃去,但眼前的这一战,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值得看的一场剑术比试。也许日后没有人知道这场比斗,但那又如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最后那一剑 听左剑尘的话,说什么赢了就可以走,孙御行问他道:“公子还有牵绊” “我心中有剑,有牵绊也无妨。倒是你老人家,心中无剑,手中也无剑,万莫伤了筋骨,难以复合。” 孙御行大笑,自旁边树上摘下一片绿叶,说道:“我以此树叶为剑,再战鸿尘,若是输了,也有借口。” “此话说的倒是实在的很。”说毕,左剑尘长剑出鞘,直指孙御行。 孙御行却没有急着动手,却说:“无剑的境界,是心怀天下的大境界,天地万物都是我手中之剑的境界。” 雪山八剑第一式便是缓落剑法,实则无招无式,见机而使。左剑尘的鸿尘剑离孙御行一尺远时,老人家绿叶如长剑一抖,正拍在左剑尘长剑之上,竟然如双剑交鸣,只听叮一声响,左剑尘已被孙御行的内力震的虎口疼痛,险些掉了鸿尘。 “谁都能心怀天下,卖菜的c挑柴的c种地的c读书的,而他们却没有资格称为剑客,正因为他们心中无剑。” 乘左剑尘后退的机会,孙御行使绿叶探出,如同长剑直刺向左剑尘。泼皮剑神一笑,使剑划圈,正是雪山八剑中第四招消融剑法,旨在引他人长剑为自己所用。不料他的剑圈还未触及孙御行手中的绿叶,老人家持绿叶回身,自一旁使绿叶刺到。 “他们可以心怀天下,却不能使天地万物都成为手中之剑。” 左剑尘拉回长剑格挡孙御行,避开老人家的一叶之刺,泼皮剑神突然使长剑直取咽喉。待孙御行手中绿叶又将击中鸿尘剑,却见鸿尘如羽轻飞,继而又刺到孙御行咽喉,正是雪山八剑第五剑,必刺剑法。孙御行似是知道这剑法,索性不动,待鸿尘离自己咽喉寸许之时,老人家手中的绿叶竟然似从咽喉生出,正击在左剑尘鸿尘剑上。好在内力不是太猛,不至于弃了长剑。 “所谓的使天地万物为我手中之剑,大多内力使然,并非纯粹的剑术,自古就有摘叶伤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左剑尘受力,忙退开三步,调转剑尖,又刺向孙御行。老人家执绿叶格挡,左剑尘手中的长剑却陡然拉回,片刻,继而刺到。孙御行再格,鸿尘又回,正是残雪剑法。见孙御行露出破绽,剑神长剑实刺。却见孙御行御着绿叶早已到了鸿尘剑前,左剑尘一惊,凌空拉回长剑。 “摘叶伤人确实内力使然,却不能使出剑法来。剑法虽然不拘泥于一招一式,却更重剑意。” 见孙御行如此剑法,西门缺大惊不已,平日里见西门恒练剑,都是一招一式,井然有序。虽格斗之时变化异常,也不免掺杂招式的痕迹。而孙御行的剑法,完全没有招式,就如同走路甩手一样不知不觉,浑然天成,不必刻意控制。 只见左剑尘拉回长剑,笑道:“一招一式的使用于你似乎毫无用处,你且试试此种用法。”说毕,长剑成飘散剑法刺到。 飘散剑法化成十余柄长剑刺向孙御行,老人家却有笑意。只见孙御行手执绿叶一耳,抚成一片,犹如一睹绿色的高墙,挡风遮雨。左剑尘自然知道此招如同雪盾剑法一般,需内力为辅,方能成此气墙,若孙御行手中没有拿着树叶,此气墙自然是看不见。到触碰之际,内力夹杂,又会被内力所伤。 左剑尘拉回长剑,矮身下去,以剑作刀,围孙御行连斩十八剑。此招正是旋剑十八斩,一旁的西门缺也识得,当日左剑尘初次碰到西门恒便用了这招,却被四爷破了。此招西门恒可破,对孙御行而言,繁负而多余。只见孙御行探手向前,树叶如纯钢熟铁,叮叮一顿乱响,却震的孙御行连连后退。 孙御行似是大惊,问道:“这不是雪山八剑,这是什么剑法” 旋剑十八斩虽不及飘散c覆盖的变化多端,使出的内力却颇深,此招若是一击未成,很难再使用第二次,左剑尘使罢此招,后续疾驰。却不想孙御行这般行径,左剑尘思得其理,说道:“这六十年中,前三十年你以为自己破了雪山八剑,所以开始嫌弃剑重了,后三十年你沉迷于自己的胜利之中。你忘了,世上除了雪山八剑,还有其他剑法。” 孙御行听毕一惊,而后笑道:“那你且试试这一招。”说毕,孙御行手持绿叶如剑,直取左剑尘心口。 此招看似平淡无奇,实则一招之后会有十几招c几十招连续直刺的后劲,若是一般人,破此招随意格挡,便会命丧剑下。恰恰雪山八剑中残雪剑法虽使出来不同,但义理一般,左剑尘听孙御行说完话也是早有防备。 泼皮剑神横剑于胸,长剑化成剑光顿时间笼罩于自己周身。孙御行手中树叶已到,一顿剑鸣风啸,孙御行猛力使绿叶前刺,恰在左剑尘鸿尘剑身。借此时机,老人家调动内力自绿叶中排山倒海袭来。左剑尘受力,内功不及,慌忙后退。一丈余,左剑尘口中已溢出鲜血。 孙御行口中泛笑,说道:“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便是最高境界。” 左剑尘却大笑,继而跃起,长剑急挥,只见鸿尘剑化成千万柄笼罩住孙御行,正是雪山八剑中最后一剑,覆盖。 此招是雪山八剑中攻击最强的剑法,若是此招被破,那左剑尘再无招式对击孙御行。本来左剑尘心想此招若是也被破了,那接而使旋剑十八斩作为衔接,继而就真败了。 确实如左剑尘所言,时间能淡忘一切,孙御行太老了,老到忘了除了雪山八剑之外还有其他剑法,所以看见旋剑十八斩他才会那么惊恐。孙御行一心钻研的不是剑道,而是破解雪山八剑的剑招,是胜负。 胜负自来是不可预测的。 孙御行一双老眼看着覆盖,竟然没有动手,老眼中竟然落下浑浊的泪水。自己破解雪山八剑六十年,其实并没有见过这一招,听闻的雪山八剑孙御行只见过七剑,当年对垒,覆盖根本没使出来。 凭孙御行二十多岁纵横江湖,三十年还不能破解雪山八剑不是,是因为孙御行一直在造雪山八剑的最后一剑,甚至花了六十年。此刻看着左剑尘使出的覆盖剑法,孙御行心中异常兴奋,苦苦钻研的破解雪山八剑之法,竟然都毫无用处,因为雪山八剑太过于平常。 如同左剑尘所言,剑者随心,任何看似复杂的剑法,只是一刺一挥那么简单,而使剑者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剑法,习惯自己的剑法。任何简单的剑法在于悟性,悟出剑法的灵活善变,任何剑法都是雪山八剑。 只见孙御行缓缓迈步,完全不顾左剑尘使出的覆盖剑法,径直走进木屋之中。左剑尘见孙御行离去,一剑刺在黄泥之中。其时左剑尘与西门缺都是一惊,不知孙御行为何不战了。待走近木屋附耳听去,只听得木屋中一阵阵哭声,似是喜极而悲。 左剑尘似是知道了,笑了笑,接而叹了口气。 西门缺道:“很遗憾” “遗憾什么”左剑尘没有再留在此间的意思,转身往大殿走去。 西门缺道:“最后那一剑。” 左剑尘大笑,说道:“我送你下山,你杀了我大师兄,其他师兄弟们不会罢休的。” 西门缺忙跟上,又问道:“孙御行前辈为什么哭了” “因为他明白了。” 西门缺又问:“明白了什么” 左剑尘停了脚步,正色与西门缺说道:“有朝一日,你练成剑法,可以来长白山织女峰上找我报仇,那时,你也会明白的。剑道的奥妙绝不是几句有剑或是无剑能够解释的,其中的乐趣,也仅仅只有使剑者懂。剑道没有境界一说,只是你我心中是否相信手中的剑。” 西门缺似有所悟,与左剑尘往泰山派府舍走去。不多时,二人进了引客厅,见泰山派弟子个个忙着葬去同门,乱成一片。左剑尘上前便问左萧寒何在。一位泰山派弟子道,左萧寒正在三清堂。 待找到左萧寒,见了缓落,竟连夜烧成骨灰,左剑尘跪倒在地。西门缺心中愧疚,随左剑尘也跪拜在缓落骨灰前。疾驰大怒,拔剑欲杀了西门缺,左萧寒却喝道:“为师说过话,尔等也不听了” 看着西门缺,疾驰等人一阵咬牙,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待左剑尘起身,左萧寒与他道:“将缓落的骨灰葬在长白山下。”片刻又说:“虽得了泰山,却失了我最爱的弟子。可惜了” 左剑尘应了下来,将鸿尘宝剑递给左萧寒,说道:“孙御行虽没有死,却不会再管泰山之事。此剑是师公遗物,便交给师父了。” 左萧寒道:“他为人淫邪,遗物与我无关。” 左剑尘将剑交给疾驰,道:“他只有师父这么一个儿子。”说毕,持缓落的骨灰引西门缺下山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