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娇娇有空间》 001 神魂归位 加班到凌晨两点,骑着小电驴回家,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钟,睡五个半小时然后起床洗漱去上班,这样的日子江笑笑已经连续维持了有半年左右的时间。 江笑笑只觉得今天格外的累,入睡前,躺在床上嘟囔着:“明天一定要辞职,不然再这样下去,迟早得猝死。”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心脏处就传来了一阵钝痛感,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江笑笑在失去意识前,心想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就猝死了吧 等到她再有知觉的时候,是被热醒的。 没错,就是热。 江笑笑还在纳闷着是不是停电了,不然她在睡觉前开着空调怎么会觉得热呢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恭喜施主,这丫头的神魂已经归位,失魂之症自此后便算是全好了,今后不会再傻乎乎的了,烦请施主日后好生教导这小丫头” “唉,那是那是,多谢大师。”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在耳边响起。 “这丫头与贫道倒是有缘,这串佛珠,便给她吧,可保平安。” “多谢大师,大师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不用了,贫道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大师,”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继续说道。 忽而耳边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笑笑烦躁地翻了个身,这都什么跟什么都已经深夜了,谁看电视还放得那么大声真是没有素质 然而下一刻江笑笑的身体确是陡然一僵,有只粗糙的手摸上了她的手腕,费力地套弄着。 家里进贼了 她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唰”地一下子坐起身。 江笑笑看见眼前的景象,身体微僵,满脸都是茫然无措。 “笑笑醒了好真好” 魏玉梅瞧着醒过来的闺女,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轻轻压了压眼尾,努力不让她发现自个儿的异样。 饶是遮掩得再好,语气里也含着一丝哽咽。 江笑笑注意到了,可她没有在意。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景象,身下是一张很旧的木床,从褥子下面裸露出来的一角,可以看出木床上方铺着一层棕榈,在棕榈上面还有一层柔软的棉花。 哪怕铺了一层棉花,床也很硬。 屋子由土砖砌成,这样子的土砖房,江笑笑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才住过,现代已经很少有这种土砖房子了,大都是火砖c水泥砌成的房子。 最角落的左手边靠窗摆着一张半新的木桌,木桌上是摆放得杂乱的纸c毛笔c砚台,与小孩子的玩具,甚至还有一串黏在纸张上的糖葫芦。 床头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木柜,柜子上了锁。 江笑笑敛眉,这个屋子里的物什就给人一种不太富裕的感觉,但那边上好的羊毫笔和砚台又显露出并不是太穷的感觉。 她蹙眉,这儿不是她的家,站在屋子里的人她也完全不认识。 “小姑姑。” 只有五岁的江晓月靠近床榻,怯生生地喊道。 她的眼里有害怕,也有期许。 怕的是,小姑姑万一再发烧怎么办期许的是,那个道士爷爷说小姑姑从今往后都不会傻了,她喜欢小姑姑,所以想让小姑姑快点好起来。 小姑姑 小姑姑 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在江笑笑耳边炸响,脑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霎时间就有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迫性的塞了进去。 突然被灌入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江笑笑只觉得脑袋涨得生疼,不由捂住了头,期许能够借此来缓和痛意。 “闺女儿别吓娘,你怎么了” 粗糙的手掌带着暖意,贴向了江笑笑的眉心。 江晓月眼中蓄了泪水,小小的手掌在慌乱间揪住了她的衣袖,担忧地看着她,“小姑姑” 疼痛散去,消化完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以后,江笑笑有些懵,神色也复杂极了。 原来她已经死了,死因是连续加班导致的猝死,而后不知道怎么穿越到了这个架空的祁星皇朝。 她熟记历史,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叫做“祁星皇朝”,由此就能推断出这个朝代是架空的。 在她来到这里之前,原主就发了七天的烧,所以她才会觉得热。 原主应该是发烧死了,不是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什么“神魂归位,失魂之症好了 ”。 就她莫名其妙穿越这件事情来看,世上可能有神鬼之力,江笑笑心中存着敬畏之心。 但是她觉得吧,一个古代人的神魂突然跑到未来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神魂再归位到古代的事情,有点扯。 比起这个,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原主发烧死了的事实。 她现在的名字,和在现代时一样,也叫江笑笑,就在今天刚满十一岁生辰。 因为刚生出来嘴边就挂着甜笑,所以取名为江笑笑。 和她在现代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个家里也不复杂,父亲江平富,母亲魏玉梅,上面还有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哥江河。 大哥已经成亲生子,嫂子是周秋菊,刚才喊她小姑姑的那个小女孩,便是她唯一的侄女儿江晓月。 家住在茶山镇旁边的金花村,在镇上经营着一个酒楼,酒楼是祖上传下来的,所幸经营得当,到了她这代时还在。 由着从金花村道茶山镇的距离比较近,走路只用半个时辰就能到,大家也没折腾,干脆就住在了村子里。 这每天一来一回的,也来得及。 酒楼生意还算过得去,盈利勉强能够维持温饱。 多的收入都给江笑笑治病去了,这也就解释了屋子里的古怪之处。 家中经营着酒楼,所以会出现上好的羊毫笔c砚台,还有那个纸的质量在古代来说,应当很是不错了。 她得了劳什子的失魂之症,从生下来就痴痴傻傻的,家中的银子都花费到治病上去了,所以住的是土砖房,家具也比较旧。 如果不是为了给她治病的话,经营了多年酒楼赚下来的银子,已经足够换一个青砖大瓦房了。 由羊毫笔和砚台可见,她的家人还是极其重视教育这一块。 因着江笑笑比较受宠,才会在比较拮据的情况下,还给她铺棉花。 哪怕铺上了棉花,床也依旧咯得慌,不过江笑笑从小就睡惯了硬床,也不会觉得不习惯。 只能说,他们是真的很疼江笑笑。 哪怕在这个架空的朝代里面,棉花在也依旧不便宜。 她通过记忆里的一些画面知道,原来的江笑笑虽然痴痴傻傻的,但她的大哥每日都会和她说一些话。 有关于棉花一类的价钱,还有一些零碎的杂事,都是原主大哥随口告诉她的,就是为了和原主说说话,让原主解解闷,压根儿就不在意她是个傻子,根本就听不懂。 002 道士消失 不得不说,原主的家人对她是真的好,爹c娘c大哥c大嫂,乃至只有五岁的侄女儿对她也是极好的。 从来就没有因为她的痴傻而打骂她,嫌弃她,江笑笑很羡慕。 她从小就是孤儿,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捧在手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在福利院出生c长大,她羡慕原主有人宠,有人爱着她。 羡慕是真的羡慕,但心中却没有嫉妒的情绪,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福利院。 福利院在抚养他们的同时,还兼顾了小孩子们的心理问题,哪怕她在福利院长大,性子也没有养歪,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她拼了命的学习,一边读书一边做兼职,这样的日子很累,但江笑笑却觉得很满足,幸而后来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才让她缓了一口气。 毕业后,也顺利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 工作好是好,工资也高,就是要熬夜,还把自己熬死了。 想到这里,江笑笑有些可惜。 明天要发工资了,她还没有等到发工资就猝死了,之前攒下来的钱还没有用呢,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工伤 就算是工伤的话,也找不到人去赔偿啊。 如果能把这个钱赔偿给抚养她的福利院,和资助她学费的好心人就好了。 但她已经死了,后续的赔偿到底给了谁,她也没办法知道了。 江笑笑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上天为什么会眷顾她,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反正她在现代孤身一人也无牵无挂的,来了就好好活着吧。 如果原主没死,江笑笑不可能这么快就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正主还在呢,占着人家的身体属实是不像话,死了就该好好去投胎。 可原主已经死了,她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不好好活着去寻死那是不可能的。 “笑笑,”魏玉梅一把将小小的人儿搂进怀里,手掌慢悠悠地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醒过来就好了。” 江晓月费力地爬上木床,蹬掉鞋子,小手儿也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人小鬼大似的,“小姑姑快点好起来。” 她的举动成功地逗笑了魏玉梅,“小姑姑会好,月月不要担心。” 闺女儿的额头不烫,那位道长也交待过回魂之后出现的状况,只要没发烧就不用担心,这个是正常情况。 魏玉梅对那位道长很是信服,闺女儿从被梦境魇住了说胡话,发了好久的烧,请了郎中来也不见好转,便是那位道长给看好的,心中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江笑笑从来没有与人如此近距离般接触过,身体僵了僵,手足无措。 两只手掌不大,却令江笑笑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她们对原主的爱意。 江笑笑有点心虚,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 “咕噜,咕咕噜” 肚子传来一阵声响,江笑笑这才发觉自己饿了,硬着头皮开口喊道:“娘,我饿了。” 如果她们知道原主已经死了,体内是一缕来自于异世的孤魂,会伤心的吧 许是因为血脉之间的羁绊,江笑笑不愿意她们伤心,就硬着头皮喊了出来。 魏玉梅的手顿时一僵,闺女儿的话条理清晰,也不结巴了,这是好了 她喜极而泣,“唉唉好好好,月月就在这里等着,奶奶去给姑姑端饭来。” 江晓月眯着眼睛笑了笑,小姑姑全好了,可真好呢 她慌忙跳下床,麻利地穿好鞋,“我去收拾桌子。” 江笑笑虽只有十岁,可内里住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哪里会让一个半大的孩子帮着收拾桌子,“我来吧。” 江晓月杏眼微瞪,“小姑姑就好生待在床上,月月可会收拾桌子了呢” 江笑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从记忆里得知,酒楼实在忙不开,家里人去帮忙的时候,都是这个五岁大点儿的孩子在照顾她。 看着小姑娘人小鬼大的模样,不由失笑,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小姑姑好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江笑笑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江晓月偏着头,仔细的想了想,才点头,“我和小姑姑一起。” 两个半大的小姑娘一起收拾着书桌,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上面的东西收拾好了。 天气太热了,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两个小姑娘背心都出了一层汗,有些黏糊糊的。 视线转到木桌上,这些纸笔,是给她和江晓月 临摹大字用的,可江笑笑痴傻着,平日里都是江晓月练,江笑笑拿着毛笔在纸上随意涂鸦。 大嫂在自家酒楼里做账房先生,这大字,自然也是由她教给她们俩的。 江晓月的意思是就让她在木桌上吃饭,可江笑笑怕污了那些毛笔和纸张,想了下,牵着小侄女儿软软的手掌,循着记忆来到了吃饭的堂屋。 在江笑笑发烧的这七天中,吃的都是流食,魏玉梅怕她大病初愈吃油腻辛辣之物不好克化,还是为她准备着肉糜粥。 正准备好,两人就来了。 得了,这下倒是用不着端去屋里,摆好双箸,“慢点吃。” 江晓月吃过午饭了,但这会儿已经是未时末了,小孩子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 她舔了舔嘴唇,“奶奶,月月肚子也饿了。” “奶奶早就料到了,只许吃半碗。” 江晓月点头。 接连干了三碗炖得软糊的荠菜肉糜粥,江笑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怕魏玉梅看出端倪,江笑笑一直拘束着自己,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举动,怕被古代的人当成妖精给烧了。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在农家就没有太多讲究了,他们家不兴这个。 魏玉梅倒是想和闺女说说话,可看着她饿极了的模样,到底是憋了下去。 见闺女放下碗筷,眼里盛满了担忧,“笑笑,有没有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道:“没有。” 闺女痴傻了太多年,这下回魂之后,人也不傻了,吐词清晰,眼神清明。 她下意识地就想和闺女多说说话,扯了些有的没的和她聊着。 有的问题问了好几遍,江笑笑也耐心地回答着。 说着说着,魏玉梅突然想起来相公出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站起身,“你爹怎地出去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先前听到的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应该就是她爹江平富了,他不是说去送送那道长吗 江笑笑有些纳闷,娘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把爹送道长出去的事情给忘了。 不由狐疑道:“爹不是去送那位道长了吗” 魏玉梅皱了皱眉,觉得脑海里少了什么东西,但仔细回想起来,又没有少什么东西,开口否认道:“哪里来的什么道长” 江晓月也奶声奶气地道:“什么道长呀小姑姑可以带我去见见道长吗” 江笑笑明明记得她听见了,而且那位道长还送了她一串佛珠,“腾”地一下子站起来。 她撸起袖子,看见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才松了口气,指着佛珠道:“娘,你看,这是你刚才亲手给我戴上的呀怎么会没有道长呢” 魏玉梅接下来的话,却令江笑笑觉得毛骨悚然,她不解道:“这佛珠从你一出生就有了呀莫不是烧糊涂了” 江笑笑很确定,她的的确确听见了那位道士说的话,也是感受到有人往她手腕上套东西,才惊醒过来的。 “娘,我不是从小就得了失魂之症嘛今天刚刚被那个道长诊断出失魂之症好了呀” 魏玉梅眉头一皱,握住她的肩膀仔细看了看,“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哪儿来的失魂之症,打小就是好好的” “小姑姑” 江晓月略带担忧地看着她。 江笑笑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就听到了,而且她的记忆中,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猝死c穿越,再到醒过来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相反的是她们不记得了 江笑笑细细打量着二人的神色,那眼中的狐疑不似作假,顿时满脸骇然。 “笑笑,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江笑笑转身,便看见一位肤色偏黑,约莫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 讷讷道:“爹您不是去送那位道长了吗” 江平富细细想了想,他今天啥也没干,他记得他出去要做什么事情来着的,只是刚走出去就忘了,转身回来就听到笑笑这丫头在说什么道长,什么失魂之症,满嘴都是胡话,这才开口叱了一句。 怎么可能 明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前一刻还在提及,下一刻脑海里就全无记忆了。 就好像道长这个人从大家的世界里消失,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只有她还记得。 江笑笑只觉得难以接受。 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江笑笑脸色苍白,快步跑回了自己屋子里,把门从里面锁了起来。 魏玉梅c江平富c江晓月快步追来,拍了拍门,“笑笑小姑姑你没事吧” 江笑笑面色难看,“爹c娘,月月,我没事,让我单 独静一会儿好吗”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莫不是最近太热了,闺女儿热得开始说胡话了 “快给笑笑和月月这两个丫头,煮一碗解暑汤来。” “就去就去,”魏玉梅是个爽利人,当即就去了厨房。 003 掌心空间 如果不是手腕上的佛珠还在,江笑笑可能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佛珠在右手手腕上,伸出左手覆上去摸了摸。 左手在接触到佛珠的瞬间,变故突生,江笑笑只觉得心口闷得慌,随即就呕出了一滩血迹。 呕出血以后,心口的气就顺畅了许多。 她被那滩血迹吓坏了,惊慌之下就没有察觉到身体松活了许多,心中哀嚎道: 不是吧刚从现代猝死穿越到古代,她还没来得及领略这个朝代的风土人情呢,就得了不治之症要死了 在江笑笑的认知里,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没事儿不会吐血,所以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她被这个可能吓到了,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血里藏着一颗散发着微光的珠子。 珠子渐渐从血污中脱离出来,然后钻进小姑娘的右手掌心当中。 江笑笑看得目瞪口呆,她在高考完的那段时间里放松了一下,看过几本穿越小说,看见珠子的瞬间,脑海里就浮现一个念头。 这个珠子,应该就是金手指一类的吧 只是这到底是仙侠世界,还是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架空朝代 许多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江笑笑眼前一黑,脑海里传来一阵晕眩感,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个土砖砌成的屋子里了。 眼前豁然开朗,江笑笑愣了片刻之后,顿时不淡定了,低呼道:“空间” 空间不大,入目是三间竹屋,屋子正对的前方有一个十厘米大小的土坑,土坑方方正正的,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出里面啥也没有。 屋子旁有一块大概五分左右的地,地里长满了杂草,不远处还有一株橘子树,除此之外就啥也没有了。 她就站在土坑前面,正打算去看一下四周时,一道道骨仙风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空间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江笑笑心中警惕顿生,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蔓延到脑海中,手心紧了紧,防备道:“你是谁” 那道骨仙风的老者却是一笑,“小丫头,不认识我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是那个断言她失魂之症好了的道长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什么他们都不记得你了,只有我记得” 江笑笑声音发颤,目光在四处寻找着可以用来当做武器的工具,环视四周一圈,发现啥也没有,心中顿生失望。 这里莫不是什么仙侠世界吧,眼前这个人大限将至,准备夺舍她 老者一笑,“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顿了顿,问道:“你是否以为自己本是异世来的一缕孤魂” 江笑笑心里咯噔一下,最大的秘密暴露了出来,他怎么知道 “其实不是,你就是祁星皇朝的江笑笑。因为我的失误,不小心把你刚出生时的一缕魂魄送到了未来世界,如今总算是回到了正轨,这片空间,便算是我补偿给你的吧。” 既然这样的话,倒是解释得通古代的她为什么痴痴傻傻的了。 细思之后,江笑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老者到底是谁为何拥有如此大的神通 江笑笑还想追问什么,可话音一落,老者的身影淡去,眼前空无一人。 什么鬼 听他的意思,她好像就是原女主。 一出生,因为他的失误,一缕魂魄就被送到了几千年之后的现代 她还有很多疑虑未得到解决,很想问个清楚,可是老者已经消失了,任凭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人,只好暂时将疑虑压到心底。 倏地,一道醇厚的声音从正中间的屋子传来,江笑笑猛然一惊。 空间还有人 “今日将为您播放菜谱橙香焗排骨。” 正当她满心警惕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菜谱的声音,顿时就懵了。 橙香焗排骨 什么鬼莫非这个空间还附赠了一个电视机 将信将疑推来竹屋的门,立马就惊呆了。 还真是一台电视机 竹屋不大,约莫十多平米的样子,电视机就牢牢地挂在大门正对的墙上。 江笑笑新奇不已,眼睛来回饶是了八百来遍,也没看出没有插电源的电视机究竟是怎么播放出画面的 电源的事暂且不提,江笑笑的视线已经完全被显示屏上的画面所吸引,眼珠子都舍不得挪动半分。 显示屏里的镜头,一直跟着一双手在移 动,全程没有露过人脸,只有一双修长纤细的手,看起来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现在正播放到了给排骨焯水的地方。 宰好的排骨冷水下锅,加入姜c葱c料酒焯水三件套。 水开之后关火,捞起排骨洗干净。 炒好糖色,便依次往锅中加入姜c蒜c干辣椒c花椒c香叶爆香,随后下排骨爆炒。 翻炒一段时间,将五香粉c酱油c砂糖c盐及酒,加水,与排骨一起炖至八成熟。 排骨起锅的时候颜色就已经很漂亮了,馋得刚吃饱的江笑笑口水直流。 随后便将新鲜的橙花c橙皮c橙肉和红糖混合,放入烤箱最底层,上层则摆放摆放排骨,用文火将排骨熏制成金黄色即可。 一道色泽诱人,光泽金黄,满是橙香的橙香焗排骨也就做好了。 江笑笑仿佛隔着电视屏幕,都能闻出橙香焗排骨是有多香。 只可惜,能看不能吃。 电视播放到橙香焗排骨做完,便也就停了,江笑笑看得不过瘾,还想再看一遍,只是任凭她如何摆弄电视,屏幕也依旧是黑的。 难不成一天只能放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江笑笑忽地就想到了自家大哥在茶山镇上开的酒楼,若是把这道菜做出来,放到酒楼里卖,想必很是行销吧 深深洗了口气,压下内心的兴奋,使自己冷静下来。 江笑笑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金手指,很是不简单。 她会做菜,水平也不算差,如果有那些佐料的话,做出来肯定好吃 正中间的竹屋摆放着一台电视,电视播放菜谱,可以教人做菜,她这会儿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知道另外两件竹屋有什么东西。 江笑笑抬脚,往左边的屋子走了过去。 004 酒楼变故 走进去,便瞧见一排排书架,书架垒满了这间竹屋,只留下了可供一人通行的过道。 江笑笑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书架上面的书,没有一本接一本地摆放着。 书架每一层上,都摆放着两块一厘米厚的木板,木板中间夹着什么东西。 而木板旁,还堆着一块盒子。 江笑笑一头雾水,从手边就近取出一块木板,与木板旁边的木盒。 两块木板倒是一片空白,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拿开木板之后,发现里面夹着一页薄薄的纸。 纸张保存得很好,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松墨味儿。 拿出来一看,江笑笑窘了。 纸张上的字体,并非是她在现代所学的任何一种文字。 看起来像是繁体字,却又不是繁体字。 从记忆中得知,薄纸上面的字,是这个祁星皇朝通用的字体。 江笑笑和它大眼瞪小眼,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 即便有在酒楼做账房的大嫂,以及掌管酒楼的大哥,教她和月月识字,但也因为痴傻的缘故,记不住多少。 反倒是侄女儿江晓月,会写的大字比她还要多。 纸张上的字她认不全,只认识几个最简单的字。 江笑笑满头黑线,同时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打从今天开始,她说什么都要认真识字,不然再出现这种情况,那可真是太尴尬了。 江笑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与其说书架上摆放的是书,倒不如说是什么方子。 微顿了顿,便把薄纸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视线转到另外的木盒子上。 木盒子方方正正,每个都有四十立方厘米那么大小。 她还发现一件怪事,木盒上有很多暗格,且暗格的数量还不一样 一一打开暗格,发现每个暗格中都放着一粒种子。 种子 江笑笑心中有了猜测,莫非是什么药材的种子那张薄纸恰好就是药方 但继续看下去之后,江笑笑发现她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她在暗格中发现了一截小小的枝条,枝条上带着刺,便是江笑笑再蠢也不可能不认得那是玫瑰花的枝条 她推翻了刚才的猜测,这莫非是什么香方 但具体是如何,还得等她认识字了再说。 江笑笑的好奇心被这古怪的方子给勾动了,恨不得立马从空间出去,找侄女儿教她识字。 可想着还有一间竹屋没有看,瞧了那间竹屋里有什么东西再出去也不迟。 江笑笑躬身调转方向,抬脚走出去。 推开竹门,内里的一张石床霎时映入眼帘。 除了石床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眉毛扬了扬,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个意外很好,到时候铺上被褥就能在这里睡一觉。 蹲下身,摸了摸石床,发现质地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便也转身出了竹屋。 “咦” 刚才还空荡的土坑,瞬时就被一种五彩琉璃般的液体填满,而土坑的边缘,也从泥土变成了玉石。 眨了眨眼,这种可以快速把泥土转变成玉石的金手指,她也好想要。 俯身扒拉了一阵子,结果却令人难过,看来她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这水莫非是灵泉水 江笑笑有些激动,伸手沾了一滴,送到嘴边尝了尝。 嗯,甜滋滋儿的。 下一秒,五脏六腑传来一阵热意,浑身涌出阵阵细密的汗珠。 发了汗之后,江笑笑觉得很舒服,四肢暖洋洋的,她感觉身体仿佛轻盈了许多,是从来没有过的舒坦。 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虽不知道灵泉水有什么效用,但能强身健体是实打实的,汗水流出以后,她觉得身子轻盈了许多,脚步也不似那般重了。 抬眸便看见了一旁的橘子树,江笑笑喉咙不由滚了滚,想到刚才电视里播放的橙香焗排骨,她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橘子树上挂着十来个橘子,虽没有橙花,但想必只用橘子焗出来的排骨味道也不错吧 江笑笑食指大动,摘下一个果子,剥掉橘子皮咬了一口。 橘子皮薄肉多,酸酸甜甜,饱满多汁,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橘子了。 默默道:吃剩的橘皮不要扔,留着焗排骨也是极好的。 刚才喝粥就喝饱了,江笑笑只是想尝尝橘子的味道,吃了一个就没有 再多吃。 脑海中闪过一道“出去”的想法,一阵晕眩感传来,江笑笑便再次回到了那个土砖房里。 脑海里继而闪过“进去”的想法,熟悉地晕眩感再度笼罩了她,她又来到了空间里。 江笑笑若有所思,她的身体都一起进入了空间,看来以后得背着人使用,闭上眼开口道:“出去。” 等到再睁眼时,她已经出了空间。 地面的血迹还在,不过已经渗入了泥土中,脚下的地顿时就变成了黄褐色。 视线转到右手,手腕上的佛珠不知去向,掌心有着一个圆弧形的压痕。 江笑笑伸手摸了摸,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她知道,那里就是空间。 拢了拢眉,她是因为摸到了那串佛珠,才不受控制呕出一口血。 呕出的血里还带着一颗珠子也就是说,这颗珠子一直在她的身体里 那位老者口中所说的失误,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珠子 因为他知道佛珠就是开启空间的媒介,所以才会说与她有缘。 或许是在她出生的时候,不小心把珠子弄进她的身体当中,导致神魂不稳,这才送了一缕魂魄去现代而后又要拨乱反正,便把她的魂魄召了回来,为了弥补损失,赠送她一个得以开启空间的媒介。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便把在现代的所见所闻,当成金手指来用吧。 她就是祁星皇朝的江笑笑,这个认知让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幸好她就是原主,不然心中总是有种鸠占鹊巢的心虚感。 她就是江笑笑,如此倒是能够心安理得了。 看着渗入泥土中的血迹,江笑笑皱着眉头,血迹不处理干净的话,会让家人担心。 忽而,紧闭的木门被敲响,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小姑姑你好点了吗快来喝绿豆糖水,奶奶煮的糖水可好喝啦” “就来。” 江笑笑做贼似地推开木制的门,留出一个缝隙,飞快地窜了出去,挡住江晓月的视线。 江晓月仰着头,眨巴眨巴眼睛,“小姑姑在干嘛呀” 江笑笑身体微僵,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唬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 江晓月顿时就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把刚才的好奇抛到了九霄云外,“小姑姑才不是大人,小姑姑和我一样也是小孩” “哈哈哈,是是是,姑姑是小孩。” 小丫头天真的话逗笑了她,江笑笑笑得直不起腰。 喝完绿豆汤,江平富和魏玉梅夫妻俩细细打量了她一下,斟酌着言辞开口道:“笑笑,你没事吧” 江笑笑摇头,“我没事,是刚才太热,不小心说了胡话呢,爹娘别担心。” 既要拨乱反正,想必那位老者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所有脑海里对她有印象的人,江笑笑这会儿恐怕已经从“傻子”变回了正常人。 “没事就好,”魏玉梅喃喃。 “玉梅我就说吧,定是日头太大,把孩子给热着了。” “小姑姑喝了糖水就不会说胡话啦” 就在几人谈话间,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江平富和魏玉梅面面相觑,儿子今天这么早就从镇上回来了 江晓月竖起耳朵听了听,“是爹爹和娘回来了” “爹c娘,我们回来了,”有两道声音由远及近。 “笑笑可是好些了”江河说完,可能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摸了摸后脑勺,“瞧我,都忙糊涂了,笑笑不是好好的嘛,尽说什么胡话呢” 江笑笑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大家都不记得她傻过,一直以为她是正常的。 “大哥,大嫂,”许是因为她本来就是江笑笑的原因,很熟稔地就同二人打了招呼。 江平富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沉声道:“老大,你们夫妻俩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茶山镇不似皇都有宵禁,镇上都比较宽松,一般来说,老大夫妇俩不忙到天色擦黑时不会归家,现在还不到酉时呢,定是酒楼出了什么变故。 魏玉梅也觉得不对劲,“可是酒楼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到底是从酒楼上退下来的,何况他们俩的一身本事,还是爹和娘教的呢。 江河跟周秋菊对视一眼,苦笑一声,就知道瞒不过爹娘。 “酒楼里的掌事大厨,被八宝如意阁许以重金撬走了,跟咱们家打起了擂台。” 江河似没事人般咧嘴笑了笑,眼中却有暗流涌动,“掌事大厨我倒是物色好了,就是咱们家清风徐来曾经有的招牌菜式,都跑八宝如意阁去了,并且卖出的价格,比我们这边还要低,食客都去八宝如意阁了,索性铺子今天没生意,就早点打烊回家休息。” 江平富眉毛一凝,冷笑道:“何 枞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倒是长本事了。” 江笑笑顿时一惊,掌事大厨被竞争对手撬走了 那刚才电视机里播放的菜谱橙香焗排骨,岂不就是相当于刚想睡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啧。 不过有一说一,“清风徐来”这个名字可真好听。 就在江笑笑准备说话时,周秋菊却是开口道:“爹,这事儿赖我。” 005 大嫂往事 江平富诧异极了,“怎么回事” 周秋菊正欲开口,却被丈夫江河抢先一步,“爹,我来说吧,这事儿是周子炎干的,可赖不到我媳妇儿头上去。” 周子炎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大家面色都有些难看。 江笑笑眨眨眼,搜遍了记忆也没找到和周子炎有关的事情,同姓周,莫不是是大嫂的哥哥或者是弟弟 不过她倒是从大哥的举动中,看出大哥很护妻 不错 周秋菊低头便瞧见一双澄澈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向来干练的她,脸颊莫名有些发烫,仿佛被那双眼睛洞悉了所有似的。 心底涌起一层不合时宜的蜜意,丈夫待她向来很好,唯恐爹娘责怪,这才打断了她。 所幸,她从来就没有辜负丈夫对她的这份爱意,周子炎是她娘家大哥,可她打从被卖出去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娘家了,她也不认可周家那一窝蛇鼠豺狼。 金花村的江家,便是她周秋菊的家 只此一个家 这事儿吧,还得从周秋菊说起。 周秋菊原是被她的爹娘卖到了一家大户人家里做丫鬟,卖得三十两银子,为家中大哥周子炎娶媳妇用。 周秋菊早就看透了那一家人,问娘吧,娘只说什么她大哥苦,都十九岁了还娶不上媳妇,叫她这个做妹妹的多疼疼她兄长。 她那好父亲,更是直言这家里只有子炎那一个带把儿的,不疼他疼谁 呵 说不到媳妇儿难道不是因为周子炎他成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都十九岁的人了,还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家里的脏活c累活c重活,全由她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来做,周子炎更是连菜都懒得洗一下。 若说是因为家里谁生病了,没有钱去治病,将她卖到大户人家去做丫鬟,这事儿周秋菊都不可能有怨言。 可为了给游手好闲的大哥说媳妇儿,就把她给卖了 呵,说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话。 她被卖去做丫鬟的那年才八岁,彼时她的好大哥已经十九了,还是成天游手好闲 周秋菊不是没有反抗,可她的娘c爹,甚至是当事人大哥,竟是直接一棍子打晕了她,等到醒过来时,已经被卖到茶山镇一户经营茶叶的商贾之家了。 打从那个时候,她就对家里人死了心。 银货两讫,按了手印的契纸也到了主家手里,若是她逃了,便可状告到府衙,当作逃奴发卖边疆。 周秋菊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认命。 她原本不叫周秋菊,叫周二丫,幸得主家小姐李映柔纯良,见她可怜,便把她提做了贴身丫鬟伺候,赐名秋菊。 映柔小姐心善,她自然不可能忘本,自是尽心尽力做好了当丫鬟的本分。 倒是随了一位不错的主子,跟着主子识得几个大字,在李府的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可后来周家一家人得了那三十两银子还不知足,竟是寻到她,向她讨要每月的月银。 周秋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得住,叫周子炎等在原地,回府邸寻了几位身强体健的家丁,把人蒙头揍了一顿。 她的银子,就是拿给乞丐,也不可能拿给周家人 这事儿,便是周子炎状告到官府,周秋菊也不怕。 在被发卖的那一刻,她和周家就已经是断了关系,便是状告到官府,官府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乡下汉子而得罪茶山镇有名的“茗前雾雨”。 茶山镇以茶为名,镇上数卖茶的铺子最多,可最出名的还是“茗前雾雨”这家商铺。 孰轻孰重,相信官府分得清。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周子炎只好认下这个亏,可心里头啊,却是把人给恨上了。 旁人恨是不恨,与她有什么关系 周秋菊不在意,日子也就一天一天过了下去。 等年纪一到,得了主家小姐李映柔的恩典,就为她寻摸了一门知根知底的婚事,并且把卖身契还给了她。 周秋菊心中感激不已,惦念着李映柔小姐的好,一直与她都有联系,时常往她府邸去送一些吃食。 倒是把闺女带到映柔小姐跟前认了认人,因着笑笑笑笑 周秋菊摇了摇头,也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带着笑笑一起去,好像是因为怕笑笑冲撞了小姐,便也没有带她去。 但笑笑素来乖巧可人,也不是鲁莽之人,周秋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压下了心 中的奇怪。 事实上,原本是怕笑笑痴痴傻傻冲撞了恩人,便也没有领着去,周秋菊也不曾嫌弃过她,相反的是很宠她。 自与江河成亲后,便把多年积攒下来的银子给笑笑看病用了,是真心把她当成亲妹子来看待的。 奈何现在一切都已“拨乱反正”,与江笑笑痴傻有关的事情,都被抹去了,所有人的脑海里仅剩下了江笑笑从小到大都不是傻子的事实,只不过那些记忆很模糊,反正潜意识里告诉了他们,事实便是如此。 回归正题,清风徐来的掌事大厨被八宝如意阁撬走,是周子炎从中撺掇。 周子炎一家人自得知她嫁了一门好婚事,夫家还在镇上经营着酒楼,当即就起了心思,日日来闹,说他们不同意这门婚事,必须要给周家下聘礼才能做数。 周秋菊本就对他们的举动寒了心,成婚没多久又日日来闹,也是气狠了,当即就放出狠话,若是再敢来闹事,就官府见 周子炎一大家子人,心肝都是烂的,她刚成亲不久便日日来闹,这得叫夫家怎么看待她 幸而江家二老都很明事理,并未因为这点子往事便苛责她,反而很是心疼她的遭遇,周秋菊感激之下,便对江家的人愈发好,简直是掏心窝子的好。 普通人哪儿敢上官府,那一番话吓住了他们,倒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可周子炎那一大家子人,成天游手好闲,屁事不干,就盯着自家的酒楼。 成天不是来打秋风,就是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吸她的血,啃她的肉 周秋菊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一次都没让那家子人得逞过,敢来打秋风 那她就敢套上麻袋将人打一顿,然后扔出去。 若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人对酒楼的生意会有一些影响。 周秋菊硬是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将人说得无地自容,给“请”出了酒楼。 周家人安生了一段日子,可后来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就坐不住了。 这不,清风徐来掌事大厨何枞被竞争对手撬走,有一半是周子炎的“功劳” 006 我有法子 周子炎怀恨在心,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八宝如意阁的掌勺大厨因为年纪大了,准备回乡颐养晚年。 八宝如意阁的掌柜正在为此事发愁呢,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了掌柜,许以重利,将何枞撬走。 清风徐来给何枞开的月钱是每月三两银子,一天三顿都在酒楼里吃饭,加之他又住在酒楼当中的杂物间里,逢年过节的还会给他发些碎银子,平时厨房采买的食材更是随便他吃。 以前要考虑到给笑笑治病,月银就没给太多,属于中上水平。 月银是算不得多高,但与茶山镇其他的酒楼比起来,清风徐来已经很是厚道了。 可现在大家都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只觉得何枞吃里扒外。 那逢年过节发的红包,加上平日间的吃住,这一年下来,怎么也得有小六十两了,与其他酒楼比起来,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不说多厚待他吧,清风徐来可是从未亏待过他半分。 可结果何枞是怎么做的呢他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撂下一句不做了就不来了,丢下六十两银子就把清风徐来的两道招牌菜给带了过去。 是,那两道菜式确实是何枞琢磨出来的没错,可这也是江河以一纸契约,花了六十两银子买断了的 也不是不让何枞去下家,但再怎么也得提前几天通知一下吧 连句商量也没有,就不由分说丢给他六十两银子,带走了招牌菜。 得亏这两日没有食客订席面,不然到时候无人掌勺,那不得把食客得罪完了 都说好使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往后这酒楼还怎么经营下去 但凡他何枞是个厚道人,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周秋菊将所有纷杂的思绪压到心底,脸色冰如寒霜,“周子炎那个丧良心的,就应该遭天谴” 江河眼尾眯了眯,冷哼道:“周子炎不是个东西,那何枞也不是个好的。” 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大舅哥,江河可不敢认同,与媳妇儿一样,向来直呼其名。 江平富虽从掌柜那个位置退下来了,但人老成精,从儿子的话里听出来一些别的东西,“此话怎么说” “店小二亲眼瞧见何枞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当时有好几人看见他面色古怪,柜台那里还有一些碎木屑。” 江河冷笑一声,“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跑过去一看,才发现当初买断白龙曜与仙人脔的契纸,不见了。 指定是被何枞偷走了,所以他才敢直接丢给我六十两银子,不怕我把他状告到官府去。” 魏氏默然,原来是这样,不然这事儿恐怕早就解决了,契纸被偷了,可不就是没有证据了吗 江晓月牵着两人的手,小脸气鼓鼓的,“舅” 话音刚落,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便转了转,小心翼翼地看了娘一眼,连忙改口:“周子炎和何枞都是坏人,太坏了。” 周秋菊深知周子炎的性子,生怕他再来祸害家里的两个小娃娃,蹲下身子,视线与闺女齐平,又冲着前方的江笑笑招了招手: “你们俩听好了,日后见到周子炎不要理他,我没这个大哥” 她一遍一遍不耐其烦地叮嘱着,直到两位小姑娘认真的点头,才松了口气。 江笑笑这下倒是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不过这白龙曜仙人脔 听大哥的口气,好像是自家酒楼里的招牌菜 这名字起得可真是古里古怪的。 江笑笑想到电视机里播放的菜谱,仰着头,“大哥,我有法子。” 此话一出,大家的视线都转向了她。 江河并未因为她是小孩子就一口否决,反而揉了揉她的脑袋,“好,那大哥就认真听听笑笑有什么好法子。” 江笑笑身体微僵,在现代时,从来就没有人这样揉过她的脑袋,难免觉得不适应。 好在江河很快就收回了有些粗糙的手掌,身体这才放松下来,拿出了准备好的说辞: “我需要三斤排骨,白糖c红糖,以及一些佐料,和一些橘子和橘子皮,如果有橙花的话最好,没有新鲜的有晒干的也成” 在这之前,她虽是傻的,可也记得饭菜里的佐料,在现代时有的调料,这个朝代都有。 只是酒的纯度和白糖的颜色,没有现代那么晶莹剔透。 她捡着在电视机里播放过的调料,都说了出来。 江平富有了一些猜想,嘴唇干巴巴地蠕动了两下,“闺女儿啊,你这这是打哪里来的菜谱” “是啊,听起来觉得很不错的样子 ” 江笑笑无辜的眨了眨眼,“我自己想出来的呀,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恰好酒楼又遭遇了变故,我想着大哥请来的那位掌勺大厨应当也不是很厉害,不然大哥大嫂今天也不会这么早就回来了,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嘛” 江晓月不明觉厉,光是一听这么多种食材,就觉得小姑姑很厉害的样子。 她一只手分别拽着爹和娘的手腕,“爹c娘咱们试试嘛,就听小姑姑的试一试嘛” 周秋菊受不了她的撒娇,“江河,你看” 江河能在茶山镇把酒楼经营下来,自然还是有些本事,他觉得妹子想的那个菜谱应该还不错。 本就有些意动,当即拍板,“好,那就试试。” 江笑笑抬眸,打量了大哥一眼。 江河体型偏瘦弱,剑眉星目,整个人的眉眼,因为在生意场上游走而被打磨得有些圆滑。 料想也是。 做生意不仅需要良好的头脑,也需要世故和圆滑,如此才能不得罪人,生意才能做得更长久。 江河偏瘦弱,可他身上并没有那股文弱书生的气质,因为眉眼间的圆滑与世故,整个人都多了一种特别的气质。 从刚才大哥第一时间选择耐心倾听,而不是一开口就反驳来看,江笑笑有些明白清风徐来为什么可以长久地存活下来了,因为清风徐来有一个好掌柜。 从今往后,清风徐来只会做得更大更远。 这里的人,就是她的家人,每个人的性格都不错,江笑笑并不排斥这样的家人。 既然来都来了,何不利用空间的金手指,让自己在古代能获得更加优质的生活呢 007 生辰快乐 “那感情好,恰好今日我回来的时候,在镇上买了半扇肋排,现在就差一些橘子了,只是现在正值酷暑,还不到吃橘子的时候,我也只能去村子里挨家挨户问问有没有晒干的橘子皮了。” 江笑笑喊住江河,“大哥,最好多买一些,万一用得着” 江河应下。 在场的五人,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眉梢微微挑了挑,在江笑笑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 “我去洗排骨。” 江晓月快步跟上,“奶奶,我来帮你。” “我去宰排骨,”江平富不自在地咳了咳。 “我去问问谁有橘子皮,”江河形色匆匆。 周秋菊擦了擦手,“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哎,我”我也一起。 大家没给江笑笑说话的机会,溜得飞快。 待跑出屋子时,五个人在江河的屋子里碰头。 江晓月眸子亮晶晶的,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朵大红色的绢花,“小姑姑戴着一定好看” 这朵绢花,是江晓月请奶奶教她做的,买布用的钱还是自己的压岁钱呢 周秋菊笑了笑,“这件鹅黄色的衣裙,笑笑穿起来一准儿漂亮得跟多花儿似的” “再衬上我做的绢花,哇这样小姑姑就是仙子了。” 鹅黄配大红 四人肩膀不由抖了起来,憋笑憋得辛苦。 “爷爷奶奶,爹娘,你们怎么啦” 江河连忙竖起食指抵住唇,对着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姑娘这才后知后觉,连忙捂住嘴巴。 江笑笑有些莫名,踱步走出了吃饭用的堂屋。 穿越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她应接不暇,根本就来不及及打量院子,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有空打量院子。 堂屋左侧是厨房,右侧是爹娘的房间,与之毗邻的大哥大嫂的房间。 她和月月一人单独住一个房间,屋子虽然不咋地,但占地面积很大。 她的房间旁边种着一颗桂花树,桂花树有两米高,江笑笑能够想象得出,等到九月至十月的时候,满院都飘着桂花的香气。 大门旁边有一个牛棚,牛棚旁是茅房,大门正对着堂屋,院子中间有一条扑着碎石的小道,院子两旁种着当季时蔬,厨房旁边是一口井。 几间房间与院子形成了一个正方形。 江笑笑心念微动,快步走到水井旁边看了看,想着空间里的灵泉水,本着试一试的心态,手心动了动,没想到手掌心中当真传来濡湿的感觉 一滴五彩斑斓的液体静静躺在手中,迟疑了片刻,把它滴到了水井里。 这灵泉水对身体有益处,反正她喝了以后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可能是有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效在里面吧。 江笑笑没有法子把空间说给大家听,不过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来改善一下大家的身体也是不错的。 毕竟古代的医疗是真的没有现代发达,用灵泉水改善大家的身体,肯定就不会怎么生病。 江笑笑双手撑在井边看了会儿,五彩斑斓的液体落到井水当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反倒是映照出她稚嫩的眉眼。 映着水面左右看了看,头发漆黑如瀑,肌肤细腻如白瓷,星眸皓齿,琼鼻挺立,朱唇水嫩。 是个美人胚子,这幅容貌,比她在现代的时候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江笑笑自己都看心动了。 一家人的容貌都长得好看,要是她长得丑那才奇怪呢,想到这里江笑笑也就释然了,准备去厨房帮忙。 哪知刚走到大哥房门外面时,就被突然开门的声音吓了个够呛。 “你们这是” 不是都去忙了吗怎地大家都躲在大哥的屋子里 “小姑姑,生辰快乐,”江晓月跟个猴子一样窜到她的身边,献宝似的捧出一朵大红色的绢花,满眼都是期待。 大嫂拿出亲手缝制的衣裙,“笑笑,生辰快乐” 大哥则是拿出了一块玉质的手镯,“生辰快乐。” 娘拿出了一双亲手纳的鞋,鞋上边绣着一只乖巧可爱的兔子,“闺女儿,生辰快乐。” 江平富拿出一块平安符,“生辰快乐。” 江笑笑鼻头一酸,视线模糊了起来,顿时就明白他们是去准备惊喜了。 平常过生日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古代的生日与现代不是同一天,江笑笑也就忘了 这茬。 七月二十一。 她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日子,以后她的生日就是这一天。 同时,今天也是她穿越过来的日子。 魏玉梅慌了,不知道闺女怎么好好的怎么就哭了,余光看见了丈夫,顿时决定用他的糗事来哄闺女开心。 “你爹啊,平日可是最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了,这次可是特意为你去茶山镇的寺庙求的平安符。” 江平富是又羞又窘,“玉梅” 江笑笑擦了擦眼睛,听到娘的话,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在那位道长从大家的脑海里消失之前,她的爹可不是这样。 不过也不无这个可能,因为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治好她的可能,所以甘愿相信那位道长的话。 江笑笑哽咽道:“谢谢,谢谢” “小姑姑,快快穿上新衣,让我看看合不合身。” 周秋菊一想也是,“快去试试,若是不合身嫂子也好改。” 江笑笑接过大家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小心翼翼地戴好玉镯,将平安符挂在脖子上。 “那,那我去试试。” 在江笑笑带着家人为她准备的衣裳回到房间时,大家便去做事情了,只有江晓月还眼巴巴地站在她的房间外面。 她最喜欢小姑姑了,想立马看见小姑姑戴着她亲手做的绢花是什么模样。 江笑笑拿起鹅黄色的衣裙,轻轻摸了摸,感受着鞋子上的一针一线,绢花上的针脚不整齐,有的密,有的疏。 可这一针一线都代表了大家对她的爱,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比拟。 江笑笑的眼神从复杂转变为坚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天,她就喜欢上了这里,她一定会好好利用在现代时培养出来的眼界,带领着家人发家致富 008 不许躲懒 细细回想了一下,脑海中顿时出现魏玉梅帮忙穿衣服的模样。 江笑笑松了口气,还好这古代农家衣裙的穿法并不复杂,不然她可不会穿。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穿戴好,换上新鞋,戴上侄女儿为她做的绢花,江笑笑便出门了。 红配黄,江笑笑几乎可以想象得出,这个配色到底是有多辣眼睛。 但她不嫌弃。 “小姑姑,你换好衣裳没有” 江晓月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头,等得那叫一个抓耳挠心。 江笑笑抿唇轻笑,小丫头真是可爱得紧。 “哇” 一推开门,便得到了小丫头的惊叹声。 “好看,真好看” 江晓月眉眼弯弯,眸光璀璨,止不住地直夸,都把江笑笑弄得不好意思了。 捏了捏侄女儿的圆脸蛋儿,“当真好看” 江晓月点头如捣蒜,“比真金白银还真” 周秋菊听到声音,连忙从厨房里走出来,满意地端量着她,“看来尺寸刚好合适,笑笑穿起来可真好看。” 江笑笑眨眨眼睛,“嘿嘿那是因为嫂嫂心灵手巧。”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江晓月没得到夸奖,当即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急切地说着。 “月月手也巧” 刚巧从厨房走出来的魏玉梅c江平富就听见了孙女儿的童言稚语,顿时乐了。 江笑笑很快也融入了进去,她喜欢这样子其乐融融的气氛。 周秋菊颇有些吃味,伸手刮了刮闺女的鼻头,佯怒:“你这丫头,平时都不见你这般夸娘。” 小丫头眼珠子转得飞快,“娘也厉害,但是我最喜欢小姑姑啦” 江笑笑哭笑不得,“我去把衣服换下来,免得一会儿做饭弄脏了。” 哪知她的话却得到了全家四个人的反对,“不行” “今天是小姑姑的生辰,哪有让小姑姑做饭的道理,等会儿爹爹回来了,让爹做” 剩下三人一脸赞同的模样,江平富发话了,“闺女,等会儿你来说,让你大哥做,今天是你的日子,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江笑笑默默在心中为大哥点了只蜡烛,突然觉得大哥有点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大家都那么说,她也不好执意要换了,罢了,今天就享受享受吧。 家里在镇上开了酒楼,不论是爹c娘,还是大哥c大嫂,其实都会做饭,手艺也不错,要数江河做饭最是好吃。 所以大家让大哥做饭,也并不奇怪。 就冲他们那个架势,恐怕她想帮忙洗洗菜,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空间里的方子,还有那些神奇的种子,江笑笑心痒难耐,“月月,你教姑姑识字好不好” 江晓月点点头,不过又迟疑道:“小姑姑,月月只会三百个大字,姑姑可不许嘲笑我” “好,那你们两个小丫头就一起玩着,就待在家里别乱跑,”周秋菊手在围腰上擦了擦,抬眸看向她,“等会儿把厨房的事情忙完了,我就来教你们识字。” 江笑笑打量了一眼大家的神色,心下了然。 大家对她要不识字这件事情,一点儿都没有疑虑。 一切都被那位道长给拨乱反正了,按理说,她在大家的记忆当中,一直是正常的。 可家中经营着酒楼,娘和嫂嫂都做过账房女先生,家里人又甚是疼宠她,没道理不教她识字呀 连五岁的侄女都认识三百个大字,而她还要向侄女求教,些事儿怎么看都不正常 可大家却毫无反应,像是自己就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一般。 江笑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心中对那位道长的敬畏之心也就愈发地深,连一丁点儿不敬的情绪都不敢有。 既然如此的话,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江笑笑放下心来,应了一声,就牵着侄女儿小小的手掌,回到她的屋子里去识字了。 推开窗,眼前的视线顿时豁然开朗,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打在木桌上。 光是瞧着都觉得热,两个小姑娘齐心合力把木桌挪到阳光直射不到的地方,搬来两个小杌子,整整齐齐地坐好。 江晓月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要怎么教,索性就让小姑姑执掌着羊毫笔跟着她练字。 每写完一个大字,便也一边告诉小姑姑这个字读什么,直至小 姑姑牢牢地记下这个字,并且会读了,她才开始教下一个字怎么读。 江笑笑看得很认真,很快就认识了好几个大字。 只是她从来没有用毛笔写过字,在现代时的一手钢笔字也写得很是漂亮,但这用毛笔写出来的字吧 是真的很一言难尽。 歪歪扭扭就跟个爬虫似的,江笑笑都没有眼睛看了。 再看侄女儿写的字,不说多好看,但字至少是整整齐齐的,横是横;竖是竖;撇是撇;捺是捺。 江晓月眉头皱了皱,五岁本来就是直言直语,还不懂得委婉一点儿的年纪,她有些嫌弃,“好丑。” 两相对比之下,江笑笑无地自容。 支棱着下巴想了想,“小姑姑,你的字太丑了。月月等会儿就把字帖都给你,小姑姑以后可要好好练习,不许躲懒” 江笑笑:“” 她也是头一次被五岁大的小娃娃督促着要好好学习,不能偷懒。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一脸认真道:“姑姑一定不会辜负月月的心意。” 得到了保证的江晓月,绷着的脸这才松了下来。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都没怎么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江笑笑的记性还算不错,在这一个小时当中,学会了五十个字,并且能用这个朝代的字体写出来。 也是因为初学,所以速度有些慢。 随着记忆的加深,想必后面识字的速度会提升许多。 江笑笑扭了扭脖子,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正准备活动活动,便听见大哥的声音。 “笑笑,快出来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要的橘子皮。” 江笑笑和江晓月连忙搁下毛笔,快步跑到院子里。 009 品性不坏 院子里停放着一辆牛车,牛车上装满了半摞橘子皮,江笑笑眼尖地看见橘子皮上放着约莫有四五斤左右晒干的橙花 “是这个” 其实无论是什么品种的橘子,只要是橘子皮就可以了,甚至是柚子皮也使得。 橘子也是橙子,有橙香味儿,而柚子皮又有柚子的清香,焗出来的排骨味道应当也是不错。 至于这牛车,当然是自己家的,也是为了方便大哥大嫂坐牛车去镇上。 偶尔会在村子里采买一些水灵的蔬菜,送到酒楼里。 至于酒楼日常的采买,都是由商户送到酒楼当中的。 这不,牛车后面堆着一些品相不错的当季时蔬,还有一些晒干的蘑菇。 而牛车后面,还跟着三位金花村的村民。 一位是头发略有些花白的老者,看起来得有五十岁的模样,他身体瘦弱,面色枯黄,好似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似的。 这个人,她的记忆里有。 她以前是个傻子,不小心跑到村子里去了,家里人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她。 是这位爷爷做了白面馒头给她吃,然后还把她领回了家。 他住在村尾,姓黄,单名一个林字。名下只有一个儿子,儿媳妇嫌弃家里太穷,收拾包袱跑了。 这橘子皮呀,也是从黄爷爷家收来的。 会有橘子皮,全然是因为家里穷,什么都舍不得扔,想着把橘子皮晒干,用来泡水喝,或者是泡脚也行。 另外两位村民年纪约莫在三四十岁,江笑笑得喊大婶,身上的衣裳浆洗得发白,有些布丁,可见家里也不富裕。 这两人她倒是不认识。 “江河,你家妹子和闺女生得可真是俊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那两位婶子感激江河对她们的接济,见人就夸,再说了,笑笑和晓月这两个丫头长得是真不错。 “余婶子,张婶子,黄大爷,你们等会儿,我这就去取铜板来。” 周秋菊搬出三个小杌子,让他们坐着等等。 “唉,唉,可真是多谢了。” 三人连连道谢,面上满是感激之情。 金花村上上下下都穷,除了江河一家人,就没有几个富裕的,要说富足一点儿,一月能吃上三四次肉食的,也就是村长一家了。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大哥因为不忍,时常会从村子里买一些时蔬,相当于是在变相的接济他们。 江笑笑默然,她明白大哥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金花村的村民品性都挺不错的。 记忆里有这么一幕: 她以前跑出去和村子里的同龄小孩一起玩,便有小孩说她是傻子,不和傻子一起玩。 结果那小孩子的娘听见了,当即就捉住他打了一顿屁股,并且认真地教育孩子: “人家笑笑也不想傻呀,她只是得病了,笑笑就和你一样,都是爹娘手掌心的宝贝。你想啊,若是你生病了,娘是不是得担心” 小娃娃懵懵懂懂地说“是”。 “那别人要是因为你生病了就说你是傻子,那爹娘知道了得多伤心呀。” 小孩子懂了,她这么说笑笑,笑笑的爹娘会伤心,当即就和她道歉了。 江笑笑眸光深了深。 金花村背靠大山,村子前方是一条宽一米的小溪,越过小溪,再翻过一座山,便是茶山镇了。 与富饶的茶山镇不同,金花村很是贫穷。 不是因为税收过高,而是因为地里没有收成。 不论是种大米,还是种小麦,收成都没有其他村子里的收成高。 好像是因为这块地的土壤就不适合种粮食,每年交了赋税之后,剩下的粮食也只勉强够温饱。 茶山镇,是一个以茶为名的小镇。 茶山镇背靠着长青山,整座长青山都种满了茶,茶山镇就是靠着长青山才富饶起来的。 与茶山镇的富饶不同,也曾有人动过心思,买下了金花村后面的那座山,打算用来种植茶树。 最后倒是亏得连本都不剩,那山根本就种不了茶树,金花村后面的山渐渐也就荒废了下来。 这也就是金花村一个大概的情况了。 利用电视机播放出来的菜谱,把酒楼做大,这是必然的事实。 到时候金花村就自己一家变得富有,便是金花村的村民品性不错,可也难免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这里。 时间一长了,说不定就会有人生出不忿 的心理,万一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笑笑觉得,既然这些村民品性不错,有机会的话,最好还是带着大家一起共同富裕得好。 这样,就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视线转到黄林爷爷身上,盯着他看了看,尝试着喊了一声,“爷爷好。” 黄林诧异地左右看了一眼,这里的人,只有他的年纪才能被人称一声爷爷,摸了摸后脑勺,满脸狐疑,“笑笑认识我” 果然。 黄林爷爷也不记得她了,她和他的交集,仅在不小心跑出去的那一次,若是他还记得,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且他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 江笑笑抿唇笑了笑,不动声色化解了。 “不认识,但也不妨碍我跟爷爷打招呼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继而又开口道,“两位婶子好。” 江晓月也跟着同三人打了声招呼。 “唉” 江笑笑的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反倒让大家觉得她懂礼貌。 很快,江河便拿出数百铜钱,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分别分给了三人。 晒干的蘑菇可以保存的时间比较久,从余婶子那里买的多是一些蘑菇之类的,耐放。镇上的人就爱吃山货,江河按照二十五文一斤的价格,给了她一百五十枚铜板。 夏日里头,时蔬经不得放,加之夏日里头的时蔬最多,便是再镇上买也不贵。 价格多数在二至六文之间涨幅。 考虑到明天铺子里不一定有生意,江河只买了二十斤,给了张婶子八十枚铜板。 张婶子只觉得心里沉重不已,她那些菜,断然值不了那么多铜板,必定是江河多给了。 张婶子想了想,当即数出二十枚铜板,还给了他,“这菜值不值八十个铜板,婶子心里有数,该是怎么着,就是怎么着。” 010 团宠剧本 江河无奈,他清楚张婶子的性子,说了不要,就绝对不会多要。 也正是顾念着张婶子对自家多有照顾,家里平常有什么农活忙不过来,她都会来帮一把。 眼下张叔病了,想着添一些铜板,也能买点肉来补补身子。 江河又不傻,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人好,自然是因为张婶子平日里对自家多有帮助。 无奈笑了笑,打消了想法,想着等会儿排骨做好了,给张婶子添一道菜。 大家要把自个家的菜卖给江河,一般都会提前两天来询问,也好让江河跟酒楼里的活计说一声,当天就能少采买些菜。 这是几人提前商量好的。 村民们也体谅江河,倒是没有一窝蜂地来强买强卖,大家就跟有默契似的,轮流着来卖。 但凡当月卖过菜了的,当月绝对不会再来。 毕竟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当黄林拿到铜板以后,发现足足有三百枚 橘子皮加上晒干的橙花,满打满算统共也就十四斤罢了 他眼睛差点都伸直了,他连连摆手,“我这点橘子皮哪里值得了这么多钱,江河,你给多了。” 江河不在意一笑,“这橘子皮于我可是有妙用的,我说它值,它便值。” “这” “对了,诸位婶子们从今年起,就可以帮忙留意一下,我们按照晒干的橙花二十五文一斤收,晒干的橘子皮二十文一斤。” 三人瞪圆了眼,“可真” 橙花二十五文一斤橘子皮二十文一斤 那这可比种菜赚钱呀 江河点头。 黄林的手颤颤巍巍,苍老的面庞浮现激动的红晕。 他实在没有料到,就是这橙子皮也能卖钱 余婶子忍住激动,诧异地问了一句,“江河啊,你那橘子皮当真能赚钱不会亏吗” 对上三人关切的目光,江河微微一笑,肯定道:“不会。” 他能在镇上经营清风徐来那么久还屹立不倒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有独到的眼光。 一个酒楼,最重要的便是好菜好酒,如此才能留住客人的心,他从妹子的述说中,窥视到这道菜绝对不简单 得知江河不会亏本后,三人倒也没有多留,纷纷辞别。 待人走了以后,江笑笑才开口:“大哥,你就那么相信我” 橙香焗排骨这道菜,可是出自于神奇的空间,她自然敢肯定这道菜一定好吃。 但问题是江河不知道呀,他竟然有如此魄力。 “大哥不是相信你,”江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是相信我的眼光。” 江笑笑笑而不语,她这个大哥是真的厉害,就凭他那份魄力,她就能够相信清风徐来会走得很远。 很快,做菜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了,大嫂和娘都是个手脚麻利的,在这一个小时里,已经煮好了饭,炒了三个肉菜,两个素菜,以及一道汤了。 自家在镇上经营着酒楼,加之今日又是笑笑生辰,可不能吃得太寒酸。 在江晓月的催促下,江河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多出了三个人,空间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起来,可是谁也不愿意出去,都想看看这道菜究竟要怎么做。 魏玉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把烧火让给了丈夫,另外搬来三个小杌子,和儿媳c孙女儿一起排排坐在灶台后面。 江笑笑觉得大家眼巴巴望着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揶揄道:“大哥,你紧张吗” 本来还不觉得紧张,但笑笑这么一说,他突然就紧张起来,怕做得不好吃。 回想了一下,她按照电视机里做菜的步骤,一一教给了江河。 第一步便是排骨焯水。 江笑笑视线在触及到墙角的大水缸时,“我去打水。” 没等大家反驳,便快步走到墙角边,借着躬身打水的动作,往水缸里滴了一滴灵泉水。 五彩斑斓的灵泉水很快就与透明的水融合到一起,看不出丁点儿痕迹来。 由于有着水缸遮挡,厨房里的众人啥都没看到,也没引起大家的注意。 江笑笑一步一步,完全按照电视机里做菜的步骤,教给了江河。 江河初时还有点紧张,但很快就被少女清脆的嗓音安抚住了,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 就还差最后一步了。 做这道菜需要用到烤箱,但古代可没有烤箱,江笑 笑想了个法子。 没有烤箱,便上锅焖吧。 把橙皮与橙花当中的橙香味,焖到排骨中也是一样的。 听了闺女儿的描述,江河很快就把大锅洗干净了。 江笑笑怕洗过的橘子皮味道会发苦,丧失了橙子的香气,便也没有洗。 将橙子皮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按照一层橙子皮,一层红糖,一层橙瓜,均匀地垫在锅里。 约莫有五厘米的厚度时,就将色泽诱人的排骨摆在上面。 其实有平底锅的话最好,完全用不着垫这么厚,可家里也没有平底锅,只能将就一下了。 盖上祸害,吩咐爹烧文火,焖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样子。 时间一到,掀开锅盖,一股奇异地橙香味从锅里散发出来。 江河猛地吸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他有预感,这道菜一定会让清风徐来站稳脚跟 江河拿来大海碗,装了满满一大碗,“娘,我给张婶子送过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话是这么说,但哪能做出不等他,就先吃饭的事情来 江晓月馋得流口水,“好香” “等你爹回来了咱就开饭,”魏玉梅笑了笑,端着碗筷来到了堂屋。 江笑笑等人也没闲着,或端菜或端饭,很快就把菜摆好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的样子,江河就回来了,大家这会儿都坐在椅子上等着呢。 江河咧嘴笑了笑,连忙入坐。 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众人十指大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家里也没有那种要必须一家之主动筷了,别人才能动筷的臭毛病。 等到长辈都动筷了,江晓月才夹了一块排骨。 其实魏玉梅是想给孙女儿夹菜的,可月月在前段时日就说了,她长大啦,要自己夹菜吃,不允许大家给她夹菜呢。 江晓月没忘记今天是小姑姑的生辰,第一块排骨夹给了她,然后才顾着自己吃。 “嗯,好香,好好吃” 江晓月鼓着腮帮子,说话含糊不清。 不一会儿,江笑笑碗里就堆起了小山丘,都是爹娘,大哥大嫂还有小侄女儿给她夹的。 江笑笑哭笑不得,她这是拿了团宠剧本呀 就连五岁的小侄女儿,都特别宠她呢 011 白鹿书院 排骨还没入口,大家就闻到了扑鼻的橙香,不由胃口大开,吃得满嘴流油。 排骨色泽鲜艳,肉质不柴,啃起来特别劲道,又带着一股浓浓的橙香,大家吃的饭都比平时多了一碗。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香” “还别说这越吃饭越觉得身子舒坦” 江笑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在井水里加了灵泉水的缘故。 吃过晚饭,江平富把大家喊到了一起,就连江晓月也不例外。 “老大,这菜谱的事实,虽说是笑笑瞎琢磨出来的,但你也最好不要透露,当别人问起,你就说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江河明白爹的言外之意,笑笑还太小,万一让人知道她随便就能想出一道菜谱,还不得把她抓起来 “爹,儿子明白。” “可见笑笑是个有天赋的,”江平富满脸欣慰,脸色没多久就变得凝重下来,“这件事情,你们谁都不要往外说。” “月月,特别是你,可不能说漏嘴了” 江平富深知小丫头的性子,她最是喜欢笑笑了,小孩子都没有个把门,最是不知道利害,说不得哪日就与人显摆小姑姑很厉害,不小心说漏嘴了。 江平富特意点了小丫头的名字,目地就是为了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把嘴巴捂严实一点。 至于在场的大人,都是有分寸的,肯定不会往外乱说。 儿媳对笑笑的好,他们也看在眼里,稍稍提点一句,她就能懂。 江晓月似懂非懂,迷迷糊糊道:“会有坏人来抓走小姑姑吗” 江晓月天真的话,引得江平富笑了。 但孙女儿说得也没错。 可不就是会有坏人来抓走笑笑吗 提到小姑姑,江晓月顿时捂紧了嘴巴,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连忙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我不要姑姑被坏人抓走。” 周秋菊心里发笑的同时又有点吃味儿,“那月月可得把嘴巴闭紧了。” 江晓月的头,这会儿又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江笑笑心中一暖,有这样的家人真好 叮嘱完,江平富便单独把江河留了下来,跟他说了会儿话。 得知江河心里已经有了章程后,江平富捋了捋衣袍,登时放下心来。 夏日的天,几乎要到八九点,天色才会完全黑下来。 趁着日头还早,还能见到太阳,求知若渴的江笑笑便缠上了大嫂教她识字。 周秋菊自然没有不应的,这会儿已经没有中午那么热了,带着两个小丫头来到桂花树下识字。 魏玉梅则是去准备洗澡水了,这夏日就是太热了,衣裳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不舒服。 江笑笑现在啥也不想干,她就想识字,然后了解竹屋里的方子到底是什么。 那些方子,她不敢随意拿出来,不然到时候可没有法子解释。 江笑笑学得认真,周秋菊看她那么喜欢识字,天分又不错,心中一动,“笑笑,你也到了年纪了,你想不想去学堂读书” “学堂” 虽然这个不知名的祁星皇朝对女性不那么苛刻,但江笑笑可不想去学堂学什么“女德”c“女女诫”一类的东西。 看出笑笑眼里的不乐意,周秋菊纳闷了,笑笑不是挺喜欢识字的吗 “嫂嫂看你似乎不太愿意去的样子” 江笑笑认真想了想,没有一口回绝,“大嫂,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都教些什么”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学堂里还有专门的课程会着重培养女子的体态c礼仪之类的。” 咦 竟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 就这些课程而言,江笑笑觉得,还挺有趣的。 主要是学堂里的礼仪课,可以培养一个人的气质。 因为在现代时是孤儿,她与别的小朋友不同,骨子里难免会有一些自卑。 这体现在她走路时,背会下意识地驼着。 现在来到了古代,又有家人疼着宠着,她想丢掉那份自卑,去学一些体态c礼仪。 要是驼背出现在如此漂亮的一张脸上,那得有多违和呀 “我去。” “好,回头明天我就和你大哥去白鹿书院问问。” “谢谢大嫂。” 江晓月嘴巴一撅,“娘,我也想去学堂。” 周秋菊笑着敲了敲闺女的额头,“我看你想 去学堂是假,找小姑姑是真吧等你年纪到了,便是不想去,娘都得逼着你去呢。” 心思被看穿,江晓月委屈地摸着额头,江笑笑在一旁看得直发笑。 正巧江河刚出门,听到她的话,“那明天笑笑就跟我们一起去镇上吧,大哥早点带你去白鹿书院。” 临近傍晚,也来不及去采买排骨了。 江河亲自品尝过橙香焗排骨,对这道菜很有信心,将何枞的势头压下去不成问题。 就算要跟八宝如意阁打擂台,也不急于一时,得先把势造起来不是。 在江河眼里,笑笑入学的事情可比酒楼的事情重要多了。 “谢谢大哥。” “你这丫头,跟你大哥客气什么,大哥还没谢你呢” 江笑笑眨眨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大哥外道了。” “调皮。” 不知不觉间,天色就黑了下来,而小侄女儿也如约给她拿来了字帖。 洗漱过后,江笑笑躺在床上,本以为会睡不着,结果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 在将近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周秋菊敲响了房门,江笑笑瞬间醒来。 洗漱好,吃过早饭,便乘坐着自家的牛车去了镇上。 江河顺带把昨天在村子里收的菜,也一起放到了牛车上。 江笑笑估计着现在应该还不到七点钟,但就是这个时候,已经能看见金花村的村民们在田野间劳作的身影了。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牛车呢,难免有些兴奋。 其实原本小侄女儿也是要一起来的,可她早上实在是太困了,根本就起不来,自然也就错过了。 踏过村子前方的一条河,再越过一座山,也就到了茶山镇。 在牛车驶入茶山镇的瞬间,带着古代独特韵味的风土人情,向着江笑笑扑面而来。 江笑笑很新奇,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哪里都觉得新鲜。 012 淡漠如烟 倏地,牛车旁边驶过去一辆马车。 恰逢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帘子的一角,露出内里一张清秀的脸庞。 江笑笑惊奇的神色挂在脸上还未消去,便与马车里的主人对上。 那女子看见江笑笑乘坐着牛车,以及满脸新奇的模样,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嗤笑一声。 “到底是乡下来的黄毛丫头,没见过世面,晦气。” 说完,便嫌弃地放下帘子,那模样,活似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那张稍显清秀的脸,也因位这份尖酸刻薄的模样,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美丽。 没见过世面 她是没见过古代的集市,就是好奇地张望了一下,也没招惹到她,可这人倒好,上来就没头没脑的嘲讽了一通。 江笑笑冷觑一眼,嘲讽道:“我是没见过世面,可也比姑娘没有教养,自认为高人一等得好” 若是别人这么说江河,他不会在意,可她说的可是自己的妹子,当即就拉下了脸。 “今天出来肯定是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会遇到如此晦气的事。” 说完,他还作势“呸”了两声。 周秋菊还没来得及发挥呢,唐晚梨就气得浑身发抖了,“李叔,停车。” 她掀开门帘,“你们说谁没教养呢,你们这群刁民” 周秋菊接过丈夫手中的绳子,抽打了牛一下,牛车顿时从马车旁边驶过,甩了唐晚梨一脸的灰尘。 “啊” 听见身后传来的尖叫声,江笑笑对大嫂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大嫂这招比较高明。 就让她留在屁股后面吃灰吧。 唐晚梨不甘心,见那些人所着衣裳并不华贵,顿时恶向胆边生。 她面目狰狞,对着驾驶马车的仆人大声吼道:“李叔,给我冲过去,冲过去” 李叔一惊,只是两句争执罢了,小姐竟然想着撞死他们 这性子,叫老爷都宠坏了,指不定哪天就会生出祸端来。李叔心有不喜,可也没有表露出来,“小姐,咱们要去白鹿书院呢。” 唐晚梨紧紧攥着手帕,指尖发白,力道大到快要把帕子给扯烂了。 到底还是上学的事情重要一些,若是叫夫子知道了可是要打手板心的,将心里那股难受劲压了下去,绷着脸道:“那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牛车已经走了很远,牛车上的人,没有听到唐晚梨和李叔之间的对话,如果江河回头望一眼的话,就能发现驱使马车的人是熟人。 李叔,正是八宝如意阁掌柜的小厮,掌柜名唐文坤,这唐晚梨,也就是他家的闺女了。 今日,是为了送唐晚梨去书院上学。 白鹿书院有规定,不能带丫鬟c小厮进入书院,要不然唐晚梨都带着丫鬟一起去白鹿书院了。 江河见过唐文坤的贴身小厮,却没有见过他的闺女,况且当时车厢与牛车齐平着,他看不见前面的人,也就没有多想。 这场闹剧,被临街对面茶楼上的二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位男子双手抱剑,顺着自家爷的目光看过去,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瞧见,疑惑道:“二爷” “无事,”被称作为二爷的那位少年,这才把视线从一朵大红色的绢花上收回。 男子轻喃着,“奇怪的配色。” 却说江笑笑自从吞下那滴没有稀释过的灵泉水后,就发觉她的感知变得很敏锐。 刚才有人在看她。 转头一看,就对上一双淡漠的眼。 等到再仔细看时,那双眼睛的主人已经消失了。 “笑笑,怎么了” “没事,”江笑笑摇头,可能是谁恰好从茶楼窗口那里路过吧,也就没有放到心上。 周秋菊看见身后的茶楼,笑了笑,并不介怀自己的过往,指着茶楼道:“那就是李家小姐的茶楼,日后嫂嫂带你去拜访小姐。” 不选最近这段时间,是因为酒楼的难处尚未解决,酒楼刚遇到麻烦,就眼巴巴地跑去拜访李小姐,搞得她好像是去求人帮忙似的。 周秋菊认为,李小姐心善,但李小姐又不亏欠她,映柔小姐已经帮了她很多忙了,不能再一昧的消耗别人对她的耐心。 江笑笑好奇地望了望,这是茶山镇最出名的茶楼茗前雾雨呢 想着自家酒楼的一档子事情,最近也确实是不适合上门拜访,本来还想着尝一尝茶楼的茶到底有多好喝,想了想还是作罢。 夜北没有听清,重新 问了一句,“什么” “走吧,夜北。” 夜北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思,只好收回心里那点好奇。 夜北跟着起身,落后于祁渊半步,呈保护者的姿态,将主子牢牢保护在范围之内。 他眼神锐利,目光在四处扫视着,排除着一切会威胁到主子的隐患。 两人所着衣袍精美c华贵,一眼就能看出其中不凡。 夜北通身透着冷厉之气,而祁渊则是淡漠如烟。 少年约莫十六岁,脸上稚气未完全褪去,气质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只着一袭简单的玄衣,在行走间,衣袍下有暗纹流转,将棱角分明的脸庞衬得愈发白皙。 高挺的鼻,微抿的薄唇,形同远山一般的眉,无一不显露出少年郎风姿卓绝。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身长八尺,足见其龙章凤姿。 可相反的是,他的眼神并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一般张扬跋扈,充满了神采。 他眸光幽深,古井无波,宛如一潭死水。唯有在喝到心仪的茶时,才会有一丝波澜。 除此以外,好似世间万物都让他提不起兴趣一般。 祁渊通身都透着一股淡漠的气息,叫人看上一眼,便会下意识地疏离他。 两人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唯恐冲撞了贵人。 素来茶楼喝茶的人,得数能人墨客最多,眼力见当然也非比寻常,自能看出两人通身的贵气,早早就避开了。 唯有店掌柜笑眯眯地送走二位贵客,“二位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夜北并未多言,精准地扔给掌柜一锭银子。 对于二人的性子,茗前雾雨的掌柜早就见怪不怪了,哪怕他们不搭理,他也尽心尽责地把人送出去。 李韶安眼睛都眯了起来,笑得牙不见眼。 这两位爷呐,每月总有那么几次会来茗前雾雨坐坐,出手大方不说,每次都点铺子里上等的茶,完事以后还会给赏银。 李韶安能不喜欢吗 013 墨弦先生 另一边,江河先把牛车停到了清风徐来的后院里,并且吩咐伙计把菜先卸了。 酒楼里的伙计从来没有见过江笑笑,东家的闺女儿也不长这个模样啊,都有些好奇。 江河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笑道:“大家先停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亲妹子江笑笑。” 大家都有些好奇,东家为什么到现在才把亲妹子带过来,虽然好奇,可不该问的也就没有多问,嘴边扬起笑容,“小姐好。” 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叫小姐呢可不能丢了大哥的脸面。 想到这里,江笑笑压下心里的紧张,昂首挺胸,从容不迫地和酒楼里的伙计打了招呼,“你们好。” 打完招呼,江河夫妻俩就领着江笑笑去了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坐落于长青山山脚下,茶山镇便临近着长青山建造而成。 而白鹿书院的“白鹿”二字,取意为白色的鹿,有祥瑞之意。 此时正是书院上学的时间,一路上可以瞧见许多行色匆匆的行人。 大约都是去白鹿书院上学的学生。 当然,由丫鬟小厮护送着来到白鹿书院的少爷小姐们也不少,幸运的是,再也没有碰见如刚才那般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人。 这让江笑笑大大地松了口气。 在决定要来白鹿书院学习的那一刻,江笑笑就让大嫂教她认识了“白鹿书院”这四个大字。 望着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四个字,江笑笑更加决定了要好好练习毛笔字的决心。 她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 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书院背后此起彼伏的山峦,山峦中种满了各个品种的茶树,还能瞧见许多忙碌的人们。 江笑笑不由深吸了口气,虽未近长青山,但她好像已经能够闻到清冽的茶香了。 周秋菊笑容深了深,笑笑到底是没长大的小孩子,想法一天三变也很正常。 昨日还满脸排斥,今日喜悦之色便露于言表了。 “怎么样” “嘿嘿。” 江笑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明显也是想到了自己昨日的表现,看来她对古代学堂的误解很大呀。 在这个架空的祁星皇朝,女子也能入学堂c书院读书。 但女子不能上朝为官。 要改变这样的状态,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况且江笑笑也不准备入朝为官,她想要的,只是带动着家人c村民致富而已。 三人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上前去询问站在书院外的两位童子。 还没开口,那童子便脆生生地道:“瞧见这位姑娘眼生得很,是准备来白鹿书院上学的吧” 作为为人引路的书童,两人最聪明的就是永远也不会看不起人,哪怕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很有可能今天他们看不起的人,明天就变成了他们需要仰视的人。 他们对一切都抱有敬畏之心。 江河和周秋菊明显就是一对夫妻,也不可能是他们俩上学,那么就只剩下了江笑笑。 “是的,不知道要进白鹿书院可还有什么要求” “白鹿书院不论男女,都可入学,但男女却是分开着学习,要是想入书院学习,就得接受夫子的考核。 姑娘可是想好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要学什么了吗” “我想学书法,能劳烦小哥带我去吗我不认识路,”江笑笑眨了眨眼睛。 两位童子对视一眼,较高的那位云廷在前面领路,还有一位稍矮些书童云枫则是留在了书院门外。 “请跟我来。” 三人连忙跟上。 江笑笑走着走着,满脸惊叹,她也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再说了,这具身体才十一岁,小孩子对新鲜事物好奇很正常。 索性就没有遮掩,完完全全地显露了出来。 书院里的风景,是她在现代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的绝色,即便去过那种古镇,可比起真正的古代建筑来,总觉得差了一些韵味。 看着眼前的景致,江笑笑只想到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眼前是一个荷花池,现在正是荷花开放的日子。 翠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江笑笑都有点迈不动腿了。 越过荷花池,也就到了目的地。 荷花池后面是几间青石大瓦房,四周假山嶙峋,危峰兀突。 估计是给学生们授课时用的,所以每一间屋子都很大。 而屋子的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书”字。 云廷轻笑道:“姑娘稍等,容我与墨弦先生通报一声。” “多谢小哥。” 江笑笑不知道要考核什么,要是考核书法的话,那她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就她那一手毛笔字 没过一会儿,江笑笑就听见一道温润的声音,“带进来我瞧瞧。” 很快,云廷就从左手那间屋子里退了出来,把江笑笑请了进去。 至于江河和周秋菊,给妹子打过气之后,就站在四周观赏着荷花。 走进房间,视线豁然开朗。 鼻端充斥着一股墨香,仅仅只是一闻,江笑笑就能想象出用这种墨写出来的字是有多好看了。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字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有羊毫笔,兔毫笔,紫毫笔,狼毫笔等等如数家珍。 墙面四周挂着各种各样的字帖,有行书c草书c楷书等等,有些字江笑笑认识,有些则不认识。 她发现字帖上面的字体,与她已知的行书楷书等字体一模一样。 视线一转,大案后坐着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想必这人就是那书童小哥口中的“墨弦先生”了。 墨弦先生站着,执笔俯身在案台上写着字。 他不说话,江笑笑也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写字。 这越看,江笑笑就越羞愧,她的字实在是太丑,怪不得侄女儿说丑呢 看墨弦先生书写,实在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毛笔在他手下顺畅得不像话,书写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约莫等了有十多分钟,墨弦先生总算是写完了,搁下手中的狼毫笔,抬眸看向江笑笑。 “小丫头,你且瞧瞧,我这字写得如何” 014 因为字丑 墨弦先生写了多久的字,江笑笑就一言不发地在旁边站了多久。 闻言,也不怯懦,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凑到案台旁边认真看了看。 “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都说字如其人,江笑笑这话说得不错。 墨弦先生长相并不出彩,甚至可以说是普通。 但江笑笑觉得长相,并非是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字写得好不好标准,字才是。 墨弦先生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种如同行云般自在,像流水一样洒脱。 他的字也是。 所以江笑笑才用“行云流水”四字来形容。 墨是写字绘画用的黑色颜料;寓指才华横溢c博学多才c满腹经纶。 而弦是乐器上发声的线;指细致c玲珑。寓指体察入微c目光敏锐c才思敏捷。 江笑笑心想,墨弦先生应当很有文采,所以才用墨弦作为字。 他点了点头,“能跟我聊聊,为什么选择书法吗” 江笑笑看着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睛,本来想找一些别的理由来搪塞,直视时,却改变了主意。 实话实说道:“因为字写得丑。” 墨弦先生诧异,似乎是没料到江笑笑会给出这么一个简单粗暴地理由。 但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他眼里带了一丝认可,字就代表着一个人的门面,字丑是得多练练。 她能直言,也证明了江笑笑是一个认真做学问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江笑笑。” 墨弦先生拿起墨迹未干透的纸张,吹了吹,然后放到别处。 “你且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字到底是有多丑。” “学生会的字不多,写出来以后,先生可别耻笑学生。” “嗯,”墨弦先生应下。 江笑笑也就不再迟疑,走到案几后面,也没有客气,拖过来一个椅子就坐下了。 站着写字不知道得多丑,虽然坐着写字丑也丑,但也不至于太丑,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没数吗 砚台里还有未用完的墨,江笑笑选了一根羊毫笔,把最近从侄女儿c大嫂那里学到的字都写了出来。 先生就站在江笑笑身旁,可她却不觉得有什么压力,反正紧张与不紧张的结果,写出来的字都是一样的丑,没必要给自己增加压力。 起初还好,可越往后看,墨弦的眉就皱得越深,额头间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如果不是打小就有良好的教养,他恐怕早就忍不住让江笑笑停笔了。 江笑笑见墨弦先生不开口叫停,也没说要写多少个字,见着自己如同狗爬般的字,也不敢停下,硬是硬着头皮写了满满一页纸的字。 待感受到头顶传来的视线越来越冷凝时,江笑笑才后知后觉,从案几上抬起了头,对着他腼腆的笑了笑。 墨弦无语凝噎,在江笑笑说她的字丑的时候,他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也没有料到她的字竟然那么丑 他手底下任何一个学生的字,都没有江笑笑的字丑 墨弦眉心跳了又跳,往日没见到也就罢了,今日见到了,他实在是没办法当做没有瞧见。他无法忍受世上竟然有人把字写得那么丑。 总不好把自己是因为江笑笑的字太丑,所以才通过了考核告诉她。 细细斟酌了言辞,才道:“我观你尤为赤忱,对书法又极其上心我给你一封引荐信,你拿着引荐信去书院里交束脩吧,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来书院上课。” 江笑笑:“” 其实倒也不必,就直接说她的字太丑就是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多谢墨弦先生。” 江笑笑得了引荐信,就跟墨弦先生道别了。 荷花池旁。 哪怕眼前的景致再美,周秋菊也没有赏景的心情,她很担忧妹子能不能通过考核。 江河相信笑笑一定能行,可到底是怎么样,还是由书院的先生来评判。 心中难免也浮出一丝忧心。 江笑笑一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荷花池,拱桥上的一对璧人,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坏心眼地在两人腰后一拍,旋即就蹲了下去。 江河反应过来,和妻子相视一笑,配合着江笑笑道:“是谁在捉弄我们呢都没有瞧见人。” 周秋菊还煞有其事地转了两圈,“ 我也是。” 江笑笑也是一时兴起,没有想到大哥和大嫂真就配合着她玩捉迷藏,鼻端霎时生出酸涩。 她连忙压下心中的异样,拿出盖了墨弦先生小戳的引荐信,眼睛亮晶晶的,“大哥,大嫂,我通过考核啦明天就能来白鹿书院读书了” 江河一脸骄傲,笑呵呵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我家妹子真是厉害” 周秋菊有些好奇,“先生都考了笑笑什么呀” 江笑笑有些窘迫,可能她是第一个因为字丑,而被白鹿书院录取的学生了。 不好意思道:“墨弦先生考了我的书法,因为我的字太丑了,先生实在所以” 这么一说,周秋菊也就懂了。 想到笑笑的字,周秋菊莞尔,不过顾念着妹子自尊心,压下了笑意,把小丫头揽入怀,不疾不徐的为她顺着背。 “笑笑不怕,这是好事呢,以后多练练就是了,嫂嫂相信笑笑一定会练得一手好字的” 江笑笑不太适应这样子的亲近,但随着大嫂的安慰,僵硬的身体慢慢也就软了下来。 她重重地点头,“嗯” 有了引荐信,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见不着人影,三人又回到了书院大门,请云廷帮忙。 云廷得知江笑笑通过了考核,连连恭喜,喜庆c吉利的话更是不停地往外冒。 江笑笑对云廷的感官很好,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这却是实打实地帮了她的忙,让大家节省了许多时间。 她决定,明天上学时,送他一道橙香焗排骨尝尝鲜,也顺便帮大哥大嫂打开销路。 书院里的学子多着呢,可得好好利用起来,把宣传做到位,这样就不愁橙香焗排骨卖不出去了。 有了云廷带路,三人很快就交好了一年的束脩,足足有三十两银子呢,可是不便宜 不过想到书院包中午那一顿饭,随即也就释然了。 015 留有后手 入学的事情是敲定了,但江笑笑没在书院里瞧见什么人,她估计这个时候大家都还在上课呢。 在大哥大嫂的带领下,江笑笑见识到了古代上学时背的书包是什么模样的。 古代的书包,就是类似于背篓一样的东西,用来放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 当然,还有那种更小巧一些,用手提的箱子。 江笑笑想了想,选择了手提的书包。 至于笔墨纸砚,家里原本就有两套,倒是不需要再额外花费银子去买。 江河当仁不让,说什么也不让她自己提,提着大箱子走在前面。 三人回到了清风徐来,这一来一回耽搁的时间,倒也不是太长。 江笑笑估计现在应该得有九点钟了,酒楼里的伙计都没有精神,实在是这两天酒楼太冷清了。 同时,心里也在为东家打抱不平。 往日东家是怎么对大家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可那何枞简直是狼心狗肺 江河看在眼里,想到妹子的那道菜,顿时觉得干劲十足。 有了这道菜,清风徐来压下八宝如意阁的势头不是问题。 需知这酒楼经营呀,里面的门道可大着呢。 江河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他倒是想看看,白龙曜与仙人脔这两道菜能在八宝如意阁兴黄多久 白龙曜是由反复捶打的里脊肉制成,外面裹上一层面粉,下入油锅炸,而后再加入秘制的糖醋汁翻炒。 而仙人脔则是选用半根筷子那么长的鲫鱼,先煎,再熬至成鲫鱼汤,加入晒干的蘑菇与鸡一起炖煮。 汤色奶白,又鲜又香,所以才称之为仙人脔。 这两道菜,在清风徐来是定的二十五十文与三十二文一盘,每道菜的份量给的都挺足的。 听食客说,八宝如意阁把这两道菜改了个名字,定成了二十文与二十五一盘,份量给的足不足江河不知道。 不过江河知道的是,当菜的价格定在那个位置以后,以后再想把这两道菜的价格提上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若是清风徐来倒台了,八宝如意阁把这菜的价格给提上去,倒是很容易。 但问题是,有了橙香焗排骨这道菜,清风徐来会倒台吗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笑笑参观了一下酒楼,酒楼有两层,一楼是大堂,二楼则是雅间。 大堂热闹,雅间清净。 总之不管选择大堂还是选择雅间吃饭,都别有一股韵味。 大哥大嫂把她带到店里,给她端来了一盘点心与茶水,这会儿已经去忙活了。 江笑笑知道事情轻重,没有跟着两人跑前跑后,视线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张望了一会儿。 反正这会儿铺子里也没生意,就随意在大堂选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她没喝茶,反而伸手在茶杯里沾了一点水渍,在木桌上书写起来。 写了一会儿,江笑笑看着桌子上端正的大字,顿时无语凝噎。 她不是写不好字,而是不会写毛笔字。 用手指写出来的字就端端正正,赏心悦目的,而用毛笔写的字那可真是不忍直视。 写着写着,思绪就跑远了。 也不知道空间里的电视机,今天会播放什么菜谱 是一天播放一道不同的菜谱,还是隔几天才播放一道菜谱呢 本来想熬到凌晨以后进空间看看的,但小孩子身体根本就扛不住,几乎是沾床就睡。 今天还没有进过空间呢 进入空间是整个身体都进去了,只能背着人使用。 想到空间,江笑笑有些迫不及待。 等明日从书院回来了,就可以特意挑出方子上面她不认识的字,来请教嫂嫂。 就说是墨弦先生布下的功课。 这样就能解释出,她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不认识的字了。 为了稳妥起见,最好还是把方子上的字拆开来问。 正在思索之间,江笑笑就听见酒楼外面传来一些声音。 “唉,你听说了吗八宝如意阁新上了两道招牌菜,竟然和清风徐来那两道白龙曜c仙人脔一模一样呢” 有人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啊,好像是掌事大厨被人给撬墙角了,还把招牌菜改头换面带到了那边。” 那人伸手指着清风徐来,满脸兴奋道:“这事儿我也听人提起了,据说那边的价格比这边还要便宜” 他一回头,就瞧见了探出半个小脑袋张望的江笑笑。 许是没料到谈话的内容恰好被人听见了,手肘拐了拐那人,两人快步离开了。 江笑笑抿了抿唇,经过何枞那档子事情以后,大哥这次应当能吃一堑长一智了。 也正如江笑笑所料,江河这次请的掌事大厨黎福,是在官府过了明路的。 掌事大厨难免就会接触到菜谱的核心机密,为了避免再发生像何枞那样的事情,江河与他签了契约,并且盖了官府的戳。 要是把清风徐来的菜谱暴露出去,那黎福将会赔偿给清风徐来巨额的违约金,甚至还会去坐牢。 其实橙香焗排骨这道菜谱的配料很简单,要是经过有心人的打听,仿造着做出这道菜,并不难。 就从八宝如意阁掌柜做下的事情来看,江笑笑觉得他的品性不一定有多端正。 最好,还是防一手。 想到这里,她立马起身,快步走向后厨的方向。 而此时的厨房里,掌勺大厨与大哥摒退了一干伙计,在厨房里忙活着呢。 厨房里只有江河跟黎福两人,有了何枞的例子在先,周秋菊可不敢大意,就站在厨房外面守着。 看着妹子来了,她连忙招手,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可是觉得无聊了” 她摇摇头,“大嫂,我想把糕点放到井水里镇一镇。” 周秋菊闻言,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觉得太热了,想把糕点放在水井里镇凉了吃呢。 “那你在这里帮嫂嫂看着,嫂嫂去大堂端糕点。” 水井就在离后厨不远的地方,而她就在厨房外面的院子里,要是有人进来她也看得见,不用担心大哥和掌事大厨的谈话被人偷听了去。 见大嫂走了,左右看了看,四处都没有人,她连忙跑到井边,往井水里滴了一滴五彩斑斓的灵泉水。 016 差了灵泉 江笑笑只往井里滴了两滴灵泉水,就迅速回到了厨房外面,乖巧地站着。 不一会儿,就瞧见大嫂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过来。 把点心放到木桶,用绳子吊着放到水井里,转头就看见笑笑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笑笑别在太阳底下晒着了,快去楼上雅间,嫂嫂等会儿为你送冰过来。” 江笑笑也不是很热,脸上的汗珠是因为刚才跑得太快太急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她脸不红,气不喘,“大嫂,我不热,我还等着吃排骨呢。” 在这之前,排骨里头肯定没有加灵泉水。 她在家里就吃过加了灵泉水做出来的菜了,这会儿倒是想尝尝没加灵泉水的菜是什么滋味儿。 周秋菊见状,想着小孩子饿得是比较快,一天吃几顿饭都是正常的,现在还不到最热的时候,也就没有勉强,搬来一个小杌子让她坐。 “嫂嫂也坐。” 阵阵香味从厨房中透了出来,排骨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橙香,让人眼睛一亮。 应该做好菜了。 江笑笑连忙起身,轻声扣了扣房门,在外面喊道:“大哥,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江河想着妹子可能是饿了,顾不得尝菜,三步并作两步跨步走到门边,将二人迎了进来。 黎福见江河如此在意江笑笑,心里顿时有数了,在和周秋菊打招呼的同时,也没有遗漏了江笑笑。 “笑笑,这位是掌勺大厨黎福,你喊福叔就行了,”至于江笑笑就不用再介绍了,他刚才就跟大家介绍过。 “福叔好。” 听见小姑娘脆生生地声音,黎福咧开嘴笑了笑,“好好好” 介绍了人,江河就迫不及待地把做好的排骨分了分。 江笑笑吃了后,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排骨好吃是好吃,但却没有昨天吃的好吃。 如果没有吃过大哥昨天做的排骨,那么江笑笑一定会觉得福叔做的排骨最好吃,可已经吃过了的她,总觉得这道菜里差了什么东西。 大哥能聘请福叔来作为酒楼的掌勺大厨,可见他的厨艺不错。 没道理一个不是大厨的人,比不过一位是大厨的人做出来的菜还要好吃呀 江笑笑觉得,菜里差的东西就是灵泉水了 唇边的笑容深了深,有了这灵泉水,任谁也把橙香焗排骨这道菜学不走。 顶多是只得其意,不得其形。 别人最多只会以为菜里少了什么配料,所以会觉得做出来的菜与清风徐来的菜相比,总是差点意思。 任谁也不会想到是清风徐来的井水不简单。 黎福对于自己手艺很有信心,尝了一块排骨之后,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但抬眸却瞧见掌柜和掌柜夫人面色都有点古怪,不是他意料中的欣喜,顿时又忐忑起来。 “掌柜的,可是我这道菜做得不好” 江河眉头皱了皱,不是不好吃,而是味道没有他昨天做得好。 按理说不应该呀,他的厨艺不错,却也不可能比得过一个能做掌勺大厨的厨艺 会不会是福叔太紧张了,没发挥出平常的水准 “福叔,麻烦你再做一次我尝尝。” 黎福心情忐忑,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呢,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忙宰了一份排骨。 江笑笑此时就站在水缸旁边,许是刚才取过水,还没有盖上盖子,看着水缸里满满的水,她打了一个喷嚏。 面上出现几分无辜,眨了眨眼睛,“大哥,这水再拿给客人吃不好吧要不重新换一下,水缸里的水就给牛喝吧” 是的,江笑笑是故意的。 对于大哥的不满意,她心知肚明,可也不好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对于家人,她很大方,往井里和水缸滴灵泉水都不觉得有什么,她已经在水井里滴过灵泉水了,完全不用再多此一举。 就只有麻烦大哥换一下水了。 江河无奈,也不好把进了唾沫的水给客人喝,连忙重新换上水。 等到换好水,黎福就重新做出了橙香焗排骨。 吃了黎福第二次做出来的排骨之后,江河的眉头舒展开来,由衷地夸赞,“福叔,很好吃” “好吃。” “福叔真厉害” 江笑笑在言行举止上都和小孩子差别不大,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黎福有些莫名,暗道自己莫非刚才真的是太紧张了,第一次做出来的味道都没有第二次做出来得好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的黎福,只好把原因归根到自己太紧张了上面。 做出来的排骨还有多的,江河也没有吝啬,请店里的伙计都尝了尝。 大家都说好吃呢 这接下来造势的问题,就用不着江笑笑多操心了,大哥经营酒楼多年,自然有他的渠道以及办法。 在酒楼里吃了午饭,江笑笑只觉得背心里全是汗,外面日头也大,她也不想这个时候回家。 就是她想回家,大哥大嫂也忙不开,也不会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回家,都在准备着明天要大干一场呢。 和大哥大嫂说了一声,就去了二楼的雅间歇息了。 理由是她要去午睡,夫妻两人倒也不觉得奇怪,就是像他们这样的大人,在夏日炎炎的晌午也觉得困呢 周秋菊从地窖里取出一盆冰,摆在了笑笑准备睡觉的那间屋子里。 这冰,是在冬日保存下来的,到了夏天的时候,若是有食客需要,只需多出一些银子,就能享受冰。 平日间,江河夫妻俩不舍得自己用,但却会偶尔给家里带一些。 冰在古代有多贵重,她不是不知道,由此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大哥大嫂是有多宠她。 江笑笑心里满是感动,但还是拒绝了。 她一会儿要进空间,摆着不用也是浪费了。 小姑娘眉毛微蹙,眼睛一瞪,小嘴撅得老高了,“我不热,嫂嫂还不如把这冰给自己和大哥用呢,天气这么热,你们又要忙前忙后的,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周秋菊莞尔,眼里满是宠溺,“不用担心我和你大哥,我们不热。” 说完,没给小丫头继续说话的机会,她把冰搁在地上就走了。 那匆忙的样子,就像是有恶鬼在后面追似的。 江笑笑:“” 017 促进生长 江笑笑满脸无奈,她可真的是拿大嫂没有办法。 关上雅间的窗户,江笑笑又把雅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上,这才放下心来。 手掌贴到冰盆上,默念着:“进去。” 冰盆立马就不见了。 “出来。” 话音刚落,冰盆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江笑笑乐得眉眼弯弯,空间有这个功能的话方便多了。 幸好这雅间的门不是那种敷了一层薄纸的门,是实打实的木头,能够隔绝人的视线,不然她还真不敢这么做。 心中念头一动,她就抱着冰盆来到了空间。 一进空间,那种燥热的感觉立马就没有了,空间里就跟安装了空调一样凉快,约莫保持在24°的样子,江笑笑都想待在空间里面不出去了。 而且她还发现一件事情,冰放到空间里都不会化,进来是什么状态,就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 看来空间还有保鲜的功能。 真不错呀 从橘子树上揪了两个橘子捧着吃,吃得嘴唇水嘟嘟的,就像是抹了口脂一样。 江笑笑不在意,快步走进竹屋里,四下摆弄了一下电视机,结果电视一直是黑屏状态。 可能不是她想象中的一天播放一道菜谱吧,可能三天,可能四天,也可能更久。 得花时间慢慢去了解。 踱步走到另一间屋子里,看着一排排书架,她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迫切地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随意选了两块合到一起的木板打开,取出夹在里面的方子,看了看以后,发现还是有许多字她不认识。 奈何没有带纸笔,那些字也比较复杂,江笑笑记性是不错,可记性不错是在学习过的前提下。 这些字她没学过,也没有纸笔,记几个还好,记多了就有些混淆了。 还是等到明天从书院回家之后,再誊抄一份吧。 打开木板旁的木盒,江笑笑有些心痒痒。 字是要认的,这个是急不来的,再说了,她也不想做文盲。 不过眼下可以把这些种子种到空间里面呀,等它长出来了,不就能分辨出是药材还是花了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又没有趁手的工具,难不成用手刨 江笑笑低着头,神情沮丧,放好木盒子走出房间,结果却意外的发现土里踩起来有些松软。 连忙蹲下身体,随便选了一处地方,手指轻轻压了压,地面便往下凹了一个手指印。 土地并不硬,看来用手刨是真的可行 不一会儿,江笑笑就小心翼翼地从竹屋里抱出一个木盒,刨出几个深浅合适的坑,把木盒子里的种子都种了下去。 因为空间能保鲜的原因,这些种子都保存得很好。 这个木盒子里装的全是种子,没有枝条一类的东西。 她很好奇这些种子到底会长出什么东西来,摘下一片橘子树的叶子,快步走到灵泉水旁边,江笑笑犹豫了片刻,用橘子叶取了一滴灵泉水出来。 她的手满是泥土,以后灵泉水可是还要用来喝的,她可不想以后喝水的时候吃到土,所以就用了干净的橘子叶取水。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分别给种子淋了一滴灵泉水,江笑笑发现灵泉水似乎都没有变化。 她有了一个猜测。 莫非这灵泉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太好了。 她只知道喝了灵泉水能够强身健体;加在菜里,做出来的菜更好吃;也不知道除了这两种功能以外,还没有没别的东西。 要是可以促进植物生长就好了。 但人不能太贪心,有这两种功能就应该知足了。 低头看了眼双手,以及足尖沾染上的泥土,很是苦恼。 铺子里可没有黄泥,介时出去了,她要如何跟人解释 空间里除了灵泉水就只有一盆冰了,她舍不得用灵泉水来洗手,洗鞋子。 而等到冰化开又要一定的时间。 没有办法,只能走到草地上,一点儿一点儿擦拭干净手和脚底的泥土。 见看不出端倪了,江笑笑才端着冰盆出去了。 出去没多久,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困意袭来,江笑笑没撑得住,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到了下午。 等到和大哥大嫂忙完,一起吃过晚饭回到家里时,已经到了七点左右的样子。 这一天,可把江晓月给等坏了。 她从早上等到了天黑,小姑姑才回家。 早知道她就不贪睡,跟小姑姑一起去镇上了。 看着泫然欲泣的侄女儿,江笑笑不由抱着她安慰了一阵子。 江河则是跟大家说了妹子通过了白鹿书院的考核,明天就能去书院上学一事。 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通过考核,江河与周秋菊极有默契,没有提及半分。 江平富夫妻两人自然是一脸欣慰,而江晓月则是小嘴一撅,眼巴巴地看着江河。 “爹,我也想去白鹿书院上学” 江河失笑,他知道江晓月是想和笑笑一起呢,捏了捏她的鼻头,“等月月年纪到了,就能去白鹿书院上学了。” “我五岁了”江晓月双手叉腰,一脸骄傲地说道。 意思是她已经不小了。 江笑笑莞尔,拍了拍她的头顶,“到了十岁了才能上学堂呢月月可得乖乖吃饭,乖乖吃饭才能长大。” 江晓月使劲点头。 明天还有事情要忙,江河已经打点好了,就等到明天呢。 况且妹子明天一大早还得去书院,可不能因为迟到了而让夫子对她印象不好,也就没跟大家多聊。 洗漱完毕,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江笑笑躺在床上,却没有半点睡意。 现在也就约莫是现代的九点钟左右,下午又睡过午觉,这会儿当然睡不着。 爬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把门从里面拴住了,然后又用枕头在床上堆出一个人的模样,给它盖好被子,就进了空间。 江笑笑嘴巴微张,满是震惊地看着四周的景色,外面是晚上了,而空间依旧亮如白昼 至于她种下的那些种子,这会儿已经长到了小腿那么高 江笑笑没想到真让她真猜对了,灵泉水真的有促进植物生长的功效。 018 原来是香 “茉莉花c薰衣草c迷迭香c蔷薇c郁金香” 江笑笑信手拈来,几乎是看到栽得稀稀疏疏的植被时,不由自主地就念出了它们的名字。 有些花她不认识,但还是念出了名字,她不知道其缘由,只能归功到那位道长身上去。 按照这个速度来看,它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开花了。 心下了然,竹屋里的方子应该就是用来制作香水的方子吧? 制作香水,江笑笑倒真没这方面的经验,她只模糊知道需要蒸馏器。 这个朝代有白酒,应该也有蒸馏器。 江笑笑微微抿着唇,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空间里有调配好的方子,就是她不会制作香水,也必须逼着自己去学会! 不然岂不是浪费了那么好的香方? 浇灌过灵泉水的花朵,香味应该比普通的花香要好闻一点吧? 可不能暴殄天物了! 江笑笑干劲满满,原本就没有睡意,这会儿更是激动得安静不下来。 她也不挪动,就那么眼巴巴地蹲在植被旁边,静静等待着它们开花。 她是不会制作香水,可她也知道只有彩下花期时开得最好的花朵,做出来的香水才最好! 按照这个生长速度,等她一觉睡醒,恐怕明天这花都谢了。 但看着一旁挂着果子的橘子树,她又不太确定了。 反正这会儿也睡不着,外面她也做了遮掩,干脆就待在空间里等着。 没多久,花就开了。 一股奇香飘散在江笑笑鼻端,翕了翕鼻子,满脸沉醉。 她从来就没有闻见过这么好闻的花香! 花香闻起来一点儿也不俗,或芬芳;或清香;或幽香;或馥郁。 总之,各有各的味道。 而且融合到一起也完全不觉得难闻! 前调是清新优雅的茉莉香,中调则是由浅及深的薰衣草c蔷薇,尾调极其不起眼,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疏影暗香。 江笑笑深深地吸一口气,仅仅只待了一会儿,浑身都浸染了浓浓的花香。 她连忙把开得正盛的花朵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空间有保鲜的功能,倒是不用太担心花朵会谢。 花种每个品种只有一粒,所以开的花也不多。 摘下花朵以后,江笑笑没着急,反而待在花旁边,静静地观察着它们的变化。 大概过了有三十分钟的模样,已经开过花的植被,再度绽开。 反正现在还不觉得困,江笑笑决定多等等。 在等待的期间,没有忍得住,跑到橘子树下摘了两个橘子来吃。 没多久,花又开了一轮,把花全都摘光分门别类放好。 一直反复几次以后,江笑笑摸清了规律,种在空间里的花,半个小时就能开一次,但只要不去摘花,花就不会谢。 如此倒是很方便了。 估计现在恐怕已经是凌晨了,快步跑到竹屋里看了眼电视机,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低头嗅了嗅,浑身都浸满了花香味儿。 就这样出去是不行的,得把衣服换了,不然铁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江笑笑一个闪身,回到土砖房里,蹑手蹑脚寻了一套衣裳换下,然后又推开门张望了一眼。 还好天上的月亮足够圆,不至于眼前是一片漆黑。 夏季正是蛇活跃的时候,她怕晚上踩到蛇,心里还是怵得很,还好月光照亮了路,这让她放心不少。 拿起木盆,盆里装着沾染了花香的衣衫。 香气太馥郁了,且层次感很多,在香水没有制作出来之前,江笑笑可不想暴露了。 踮起脚尖,放低声音,悄悄摸到了厨房,打了一盆水把衣服泡上。 香气经久不散,这是她能想到祛除香气最好的办法了。 用水泡了会儿,香气也就慢慢淡了下去,江笑笑把衣服晾晒好后,也就回到了房间里。 心里却是思考着,看来得在空间里准备一些水c器具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不用出门了,在空间就能直接处理干净。 江笑笑打了个呵欠,进入梦乡。 翌日。 江笑笑惦念着衣裳,很早就起床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起来,倒是无人得知她 半夜起来过。 晚上很热,衣服没多久就烘干了,而她也出了一身的汗。 如果不是怕自己睡过头,江笑笑都想待在空间里睡觉了。 只可惜,也只能是想想了。 许是听到了动静,除了侄女儿以外,大家都起来了。 大哥大嫂起这么早,是因为要去酒楼,而爹娘则是趁着早上凉快,下地干活。 哪怕地里的粮食已经收了,但爹娘也是闲不住的。 吃过早饭,江笑笑见时间还早,才六点左右的样子,便打来温水擦了擦昨晚出的汗。 待几人赶着牛车,到茶山镇的时候,也才将近七点左右的样子。 距离书院上学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江笑笑也就没有着急,看着大哥大嫂忙得团团转,她想了想,让店小二大取来了帕子。 店小二杜圆没多想,待取了帕子,见江笑笑帮忙擦着大堂里的桌子时,顿时就急了。 杜圆哪里敢让东家的妹妹做这等活计,连忙把帕子拿了过来。 “小姐,这擦桌子的活,还是让我来做吧。” 江笑笑并不觉得擦桌子有什么不好,后厨的事情她插不上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好的。 再说了,这也是自家的酒楼,帮忙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 酒楼里只请了两位店小二,一位洗菜洗碗的大婶,今天确实是挺忙杜圆打量了一眼江笑笑,见她眉眼间没有半分不快,也就咬牙应下了。 桌子本来就不脏,花了二十多分钟,江笑笑就把大堂和雅间的桌椅擦干净了。 她坐在椅子上,支棱着下巴,小腿一摆一摆的,眼巴巴地望向后厨的方向,就等着排骨出锅呢。 她要把橙香焗排骨送给云延c云枫两位书童尝尝鲜,江笑笑对这道菜很有信心,不愁以后没有销路。 019 言风哥哥 江笑笑也没瞒着,在来的路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哥大嫂。 两人长久在生意场上经营了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门道道,对于她的想法很是赞同。 只是苦于平常没有机会接触白鹿书院的学生,现在有了笑笑这么好的一条路子,当然得利用起来。 江河很忙,却在百忙中还是把江笑笑送到了白鹿书院外面。 清风徐来很忙,但今天也是妹子第一次上学的日子,江河不想出岔子,所以亲自送她去书院。 “大哥你回去忙吧,我认识路了,等会儿下学我就直接来酒楼。” 江笑笑从大哥手里接过食盒,一只手提着食盒,另一只手提着书包, 江河正了正色,“下学了不要贪玩,直接来酒楼,若是想去镇里逛逛也先来找我,大哥带你去。” 茶山镇的治安虽然不错,但偶尔也曾听闻拐子拐人的消息,笑笑生得如此机灵可爱,他可不想让妹子被拐子盯上。 想到这里,她连忙改变了原来的想法,“算了,你下学就在书院等着,大哥来接你。” 江河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嘱咐着:“帮忙宣传消息是一回事,但你可不要舍本逐末了,静下心来好好跟先生学习知识才是。” “知道啦,”眨了眨眼睛,她头一次见大哥这么啰嗦,不过江笑笑没有不耐烦,反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被人在意的感觉吗? 真好! 冲他挥挥手,便转身往书院的方向走去。 不出意外,门外还是那两位书童,云廷比较乐于助人,就光是和大哥说话的那一会儿,她都听见云廷提醒了好多学子走路慢些,注意脚下了。 目送江笑笑进入书院后,江河就大跨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去了。 云廷和云枫一眼就瞧见了江笑笑,两人对她还有印象,笑着招呼了一句。 江笑笑点点头,“早。” 打完了招呼,她没有急着走,放下书包,把食盒往云延那个方向递了递。 不过她的视线却是看着两个人,并没有冷落一旁的云枫。 “昨日多谢两位帮忙了,为了感谢大家,我特意从我家酒楼里带了一些吃食,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她嘴角噙着笑意,说话又讨喜,长得还好看,瞬间就给二人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 云枫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姑娘可是折煞我们了,云枫昨日并没有帮上什么忙,这是我的本分。” 云廷愣了片刻,其实昨天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就是为人引路罢了,没想到她还特意带了吃食感谢。 江笑笑掀开食盒一角,露出内里色泽诱人的排骨。 橙香顿时飘散在二人鼻端,云廷那到了嘴边的拒绝,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接过食盒,正欲说话,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这是什么味儿?好香!” 江笑笑回头看去,只瞧见一位身穿靓蓝色织金锦长直裰,腰间绑着一根茶白色腰带,朗目清澈,体型高挑。 本是翩翩少年郎,一身秀隽之气,奈何却被那放着光的眼眸,满脸垂涎欲滴的模样给毁了个大半。 开口的少年注意到江笑笑,也眼尖地看见她手里的食盒,顿时三步并作两步,跟个猴似的窜过来。 傅言风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江笑笑有多好看,而是注意到食盒里的食物有多香。 他从未闻到过这么清新的肉香味儿,搓了搓手,“姑娘,你这食盒里面是什么,能不能嘿嘿。” 江笑笑眼底闪过笑意,鱼儿上钩了。 这位少年肯定是书院里的学生,多一个人知道橙香焗排骨,也就意味着即将有更多的人知道清风徐来。 她脑袋突然当机了半晌,古人是怎么称呼来的? 哦对了,是公子! 她很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但入乡随俗,为了不让人察觉出不对劲,也就硬着头皮开口道: “这位公子,食盒里是橙香焗排骨,这是为了感谢云廷和云枫两位对我的帮忙,特意送给他们尝尝鲜的。你若是想吃,还得问问他们的意愿。” 傅言风咽了咽口水,抬眸看向了二人,“我” 话还没说完,云廷和云枫就急忙开口,“都给公子,都给公子。” “这多不好意思” 傅言风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手已经覆上了食盒,见到两人没松手,不由瞪了两人一眼。 云廷回过神来,像是被开水烫到了手一样,连忙松手,面上满是尴尬,“没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 江笑笑若有所思,这位少年的身份应该不大简单,不然两位书童也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她笑了笑,“橙香焗排骨是清风徐来的招牌菜,今日酒楼备了许多,你们要是不嫌弃,等会儿去酒楼报江笑笑的名字,我让我大哥给你们俩免单!” 虽说两人是自愿给的,可一码归一码,江笑笑还是决定请云廷和云枫尝尝排骨的味道。 傅言风闻言,眸光立时变得锃亮,转头看向江笑笑,“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言风哥哥~” 正欲说话,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江笑笑不由打了个寒颤,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言风哥哥? 声音听起来太矫揉造作了,那拉长了360度的尾音,听得江笑笑有些作呕。 傅言风身子顿时一僵,再也顾不得蹭饭不蹭饭了的,连招呼都没打,头也不回就跑进了书院里。 “嗳,我的食盒” 唐晚梨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熟悉至极的背影,眼里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了。 听见江笑笑的声音,恍惚间好像是瞧见言风哥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心中醋意横生。 气冲冲地跑上前,怒道:“你勾引我的言风哥哥,真是恬不知耻!” 开口闭口就是勾引,说话那么难听,江笑笑也不准备与人客气了。 她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指定是有什么大病,“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人了?我看你是心中有屎,才看什么都像是屎!” 转过头,一张意料不到的脸庞映入眼帘。 “是你?” “是你!” 两人同时开口,前者是意外,而后者则是不快。 020 你也一样 刚才那个少年一走,唐晚梨就没有夹着嗓子说话了,所以江笑笑一开始才没有听出她的声音。 翻了个白眼,江笑笑不准备把时间浪费在她那种人身上,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提上书包就走。 唐晚梨气得跳脚,“站住,你给我站住!” 云廷对唐晚梨极其不喜,语气中难得的带了一分冰冷,“刚才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位姑娘和你的言风哥哥可是清清白白,姑娘莫要胡言乱语了,免得污了学生的名头。” 云枫也帮忙说话,“姑娘莫要胡诌,若是叫先生知道了,可是要打手板心的。” 此话一出,唐晚梨顿时安分下来,唯恐二人跟先生告状,色厉内苒威胁着,“你们敢!” 二人心中厌烦极了唐晚梨的胡搅蛮缠,也懒得与她说话了。 眼见着时间不早,快要上课了,她气恼地跺了跺脚,然后快速往书院奔跑着,暗暗怒骂着: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云廷云枫互相对视一眼,不由苦笑一声,书院里有脾气好的学子,也有脾气不好的学子,真真是叫人无语呐。 江笑笑穿过荷花池,一路遇上了许多行色匆匆的少年少女,有人或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有人则视而不见。 找到墨弦先生以后,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坐满了女子的屋子里。 跟大家介绍了一下江笑笑之后,便给她指了个位置,命她就坐在那里。 课堂里大概有四十多个人,而她的位置在第一排。 她发现大家的位置,好像都是墨弦先生安排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第一排有三四个空位置,却没有任何人坐,江笑笑右手边坐着一位英气的少女。 剑眉,星目,丹凤眼,朱唇。 这就是江笑笑对她的第一印象,剑眉在她的脸上并不显得奇怪,反而把她衬托得英气非凡。 要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又a又飒。 真好看。 她落座后就听见四周传来了窃窃私语声,还有人对她投向了无比同情的目光。 江笑笑不明所以,在课堂上也不好随意交谈,忍下了好奇心,快速铺好了笔墨纸砚。 “咻~咻~” 身旁传来口哨声,江笑笑转头看向那位英气少女,满脸疑惑。 “你的字是不是很丑?” 咦,她怎么知道? 端坐于大案后的墨弦,忍不住拍了拍桌子,“秦婉柔,江笑笑!你们两个,回家抄写十遍课堂规则,明日下课交给我检查!” 秦婉柔面色发苦,一头栽倒书桌上,“先生,您就饶了我吧!” 江笑笑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怎么莫名其妙就要抄写课堂规则了还要抄十遍!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江笑笑怒目圆瞪,她这完全是受了那位英气少女——秦婉柔的波及! “秦婉柔,二十遍。” 秦婉柔一惊,不敢继续哀嚎,连忙从书案上抬起头。 江笑笑就瞪着她,所以把她额头上沾染的墨渍看得一清二楚。 好像是她脑袋栽到书案上的时候,额头擦到了毛笔? 墨弦看着李婉柔额头上的墨渍,眼底那难以令人察觉的笑意一闪而逝,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江笑笑心里那点怒气顿时就消散了,肩膀抖动着,忍了许久,终究没能忍得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婉柔不明就里,对她比了一个“你在笑什么”的嘴形,而后又做了一个鬼脸。 后面的学生不知道江笑笑在笑什么,心痒痒,可唯恐被先生罚写课堂规则,只好按捺住那颗躁动的心。 墨弦的脸黑了下来,“江笑笑,你也一样,抄写二十遍。” 秦婉柔闻言,心里顿时就平衡了,只要有人陪她,就算是抄写得手腕酸痛也忍了。 江笑笑欲哭无泪,唯恐继续开口受的惩罚更多,嘴巴一直紧抿着,视线也不敢乱瞄,万一再被什么事物逗笑就不妙了。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墨弦给大家发了一张纸,纸上的字,江笑笑只认识几个字。 幸而墨弦在上课的时候,每个字都会念一遍,并且阐述那个字有什么含义,江笑笑跟得上,也不至于太吃力。 到了这个时候,她无比怀念现代的圆珠笔,有圆珠笔的话,她就可以在字上面写拼音,在下方备注字的含义了。 毛笔写出来的字太大了,就那么点儿空间,根本就不够她写的。 “学书贵有恒,练书须用心。心正则笔正,笔决记心中。下笔不离点,转折贵圆露。有垂还欲收,勾划忌平庸。左垂宜竖露,右直利悬针。捺似金刀势,撇如犀角形。毫发不松懈,布局巧用心” 听着墨弦先生对毛笔字的见解,以及心得体悟,江笑笑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墨弦先生讲课并不死板,讲到某一个字时,还会引用一些生活中的小例子来比喻。 她听得尤其认真。 “书写毛笔字没有任何捷径。想要字写得好看,首先就得调整好握笔的姿势,掌握好笔法c字法。 要做到眼手合一,还要每天坚持练习,临摹字帖。等什么时候能够写好了横竖撇捺勾,那时才算是入了门” “好了,先讲道这里,大家休息一下,半炷香之后继续。” 待墨弦先生走出去之后,江笑笑才猛然惊觉已经下课了,感叹道:学习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秦婉柔看向她,“江笑笑,你刚才在笑什么?” 坐在后边的姑娘们有五六个迅速靠拢,准备旁观;而有人则借着休息的一会儿时间,认真地伏在案几上炼字,对四周的打闹充耳不闻;有人则不屑与坐在第一排的学生相处。 能坐在第一排的人,字都特别的丑。 墨弦先生把人安排在第一排,自然是为了特殊照顾她们,字不练好,就会一直坐在第一排。 江笑笑不知道这个,但她很快就从秦婉柔那里得知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有墨渍。” 靠过来看热闹的少女们指着秦婉柔的额头,“呀,真是呢!” 秦婉柔抬手一拂,因着手心有汗的原因,掌心果然变得漆黑,而她那英气逼人的脸,变得跟小花猫似的,平添了几分可爱。 江笑笑没忍得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婉柔本来还想看看江笑笑的字,跟她的比起来能丑到哪里去的,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当即就跑到荷花池旁擦洗了干净。 沿途遇上了下课外出欣赏荷花的少年少女们,引发了他们的嗤笑,秦婉柔也完全不在意。 江笑笑听见外面传来的哄笑声,就知道是在笑秦婉柔,这让她对她的性格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看来是个直爽,且不畏惧他人眼光的妹子。 就是她这名字好像跟她的性格很违和呀? 围过来的姑娘们,只是好奇什么事情引得江笑笑发笑罢了,解了心中的好奇,就结伴离开了,完全没有要和她结交的意思。 江笑笑也不在意,对于朋友这一事,她很随缘。 处得来就处,处不好就不处,朋友贵精不贵多。 想到墨弦先生的讲解,很是意动,加之她也想快些练好字,便扑纸研墨,执笔练起了最简单的横c撇c竖c捺c勾。 只是下笔时,手却抖得不行,好好的一横被她写来像个毛毛虫,江笑笑无语凝噎。 秦婉柔走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幅场面,不由笑出了声。 “哈哈,我以为我的字就算是丑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江笑笑很快就从她那里得知了,墨弦先生把人安排在第一排落座的原因,想着距离近,在上课时好就近照顾。 暗暗腹诽:这可不就是和现代上课时一样吗,哪位同学上课调皮捣蛋,就把他请到讲堂旁边入座。 怪不得第一排没人呢! “我能看看你的字吗?” 秦婉柔乐不可支地点点头,执笔写了先生在课堂上教过的字,虽然也丑,但和江笑笑的比起来,还是要略胜一筹。 “对了,你知道课堂规则是什么吗?” 一提道课堂规则,秦婉柔剑眉就是一横,“要不是你刚才笑我,我都不会被罚二十遍呢!那可是二十遍!” 江笑笑不乐意了,“要怪也是怪你,如果不是你对我吹口哨,我才不会被先生罚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而后“哼”了一声,各自把脸别到半边,不看对方。 转过头以后,江笑笑就后悔了。 她这是在干嘛呢? 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虽然身体是小孩,但内里的灵魂却有二十多岁了呀! 秦婉柔眼珠子转了转,到底是没有忍得住,拍着胸脯保证道: “算了,本小姐大发慈悲,不跟你计较了。待会儿下课了跟我去八宝如意阁吃饭,本小姐请客!” 江笑笑脸色不是太好看,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和掌厨都不是什么好人。 再说了,便是八宝如意阁做的菜再好吃,也比不上加了灵泉水的菜,她可不去。 放着自家酒楼不去,去竞争对手家 的酒楼干嘛?她又不是傻的。 她努了努嘴,摇头道:“不去,去什么八宝如意阁,要去也是去清风徐来!” 秦婉柔不甘示弱,“就去八宝如意阁!” “去清风徐来,我请客!” “去八宝如意阁!” “去清风徐来!” “去” 墨弦先生走进来,意简言赅道:“好了,我们继续。” 也幸好他打断了两人,不然这场争执还不知道得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021 南辕北辙 姑娘们深知墨弦先生的性子,迟到了可是要挨罚的,在他未进课堂之前,就结伴回来了。 江笑笑和秦婉柔互相争执着下课要去哪家酒楼吃饭,没有注意她们。 墨弦先生授课的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中午12点,相较于古代的十二个时辰,江笑笑还是更喜欢用现代的时间来记时。 白鹿书院的女学生一般是上到中午就下学了,可以选择在书院吃了午饭再下学,也可以不吃,全凭个人意愿。 吃与不吃,书院都不会退还囊括了吃食的那部分束脩。 大多数家境普通的女子,还是选择在书院吃饭,只有少部分才选择去酒楼食肆。 而在白鹿书院读书的男子,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一般等到下午五点才下学。 一则是因为女子不用科举,二则是男子要学四书五经六艺,课程相较于女子就重得多了。 江笑笑也不清楚这个架空的朝代怎么也有四书五经六艺,但想到那无法解释得清楚的空间,就释然了。 她连逆天的空间都能拥有,祁星皇朝有四书五经六艺也算不得什么了。 但偶尔也会有夫子在特定的时间段,开设公开的课程,不论是谁都可以去听课。 祁星皇朝对女子的约束是不大,可书院也考虑到了女子的名声,针对于男子与女子,分开设了课堂,所讲的内容都一样。 这一切,都是从秦婉柔告诉她的。 下课后,墨弦喊住了江笑笑,并给了她一本大约有一厘米厚度的书本,上书“课堂规则”四字。 看着书本的厚度,江笑笑松了口气,里面的字应该也没有很多,抄写二十遍应当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拜别了先生,江笑笑不由又瞪了身旁的英气少女一眼。 秦婉柔不甘示弱,脸往江笑笑的方向凑近了几分,冲她挤眉弄眼:“比谁眼睛大吗?来啊!” “谁要跟你比眼睛大了,快走快走。”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妙,因为课堂上的插曲,江笑笑和秦婉柔成了朋友。 江笑笑也知道了她名字的由来。 秦婉柔是书香世家,家中长辈希望她婉约绰丽,温柔守礼,才取名为婉柔。 可无论是她的长相,还是她的性格,都与婉柔沾不上边,说是南辕北辙也不为过。 秦婉柔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舞刀弄剑,性子也颇为直爽,秦家因为只得了这一个囡囡,对她颇为宠爱,喜欢什么就由着她学。 眼见着快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再纵着她恐怕都没有媒人上门了,这才下定决心把她送到书院来学习琴棋书画,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秦婉柔可不乐意学什么琴棋书画,还不如舞剑来得实在,可碍于家人,不得已之下就选了书法。 秦婉柔耸了耸肩,“就是这样喽,我的剑都被家里没收了。” 江笑笑听得直发笑,原来是这样啊,她就说怎么名字跟性格一点儿也不沾边。 “嗳,笑笑,你不是说要请我去清风徐来吃饭吗?你这去的方向是书院吃饭的地方呀?” 秦婉柔双手抱于胸前,停下脚步怒视着她,“好哇,你骗我?” 江笑笑眼中闪过狡黠,忍不住就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对呀,我就是诓你的~” 交束脩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食堂的位置,这会儿倒是辨得清方向。 想着现在恰好是吃饭的时候,今日又上了新菜谱,大哥大嫂肯定忙不过来,倒不如先来书院食堂垫垫肚子。 “你讨打!” 手腕发力,捁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挠向了少女的腰窝。 江笑笑身体一僵,笑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连连讨饶 秦婉柔这才松开她,哪知刚一松手,江笑笑的手就伸向了她腰窝,两人登时闹做一团。 消停下来的两人去食堂吃了点东西,稍稍垫了下肚子,才结伴往书院外面走去。 江笑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她的食盒被某人的言风哥哥带走了,她又不知道他的身份,走到书院门口时,跟云廷提了一句。 云枫不在,估计是去吃饭去了,食堂也分了男女,所以江笑笑并没有看见。 云廷心有诧异,很想与她提一嘴傅公子的身份,可想着傅公子性子还算尚可,等会儿瞧见的时候与他说一声就行了,也就没有多嘴。 归还他人食盒确实天经地义,也不至于就牵扯到身份上去,说出来就好像是他在借别人的身份恐吓她一般。 “ 好,云廷记下了。” “那你们得空了可要记得来。” 云廷点头,就冲早上闻到的香味,他得空了一定会去清风徐来。 秦婉柔手肘拐了拐她,好奇道:“你要让书童去哪里?” “去清风徐来吃饭呀,”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没告诉她,拍了一下额头,“清风徐来是我大哥开的酒楼,为了感谢云廷昨日对我的帮助,所以” 秦婉柔剑眉微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你怎么不去八宝如意阁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说完就大手一挥,豪爽道:“就冲着你,我以后吃饭都去清风徐来了。” 江笑笑眉眼弯了弯,“那你可算是来对了酒楼,相信我,清风徐来的招牌菜一定不会让你后悔。” “走吧?” 江笑笑没忘记大哥的叮嘱,往门外望了眼没瞧见人,一口拒绝了:“我大哥说来接我,要是待会儿来了没看见我,会担心的。” 她可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秦婉柔一想也是,干脆就陪着她一起等。 而她的丫鬟早就眼尖地看见她了,连忙让小厮驱着马车靠近了一些。 丫鬟还在想小姐今日怎么那么久还没出来,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情,见到小姐才松了口气。 丫鬟好奇地看着小姐旁边的那位姑娘,小姐平素都是独来独往,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小姐和别的姑娘同行呢。 马车在距离白鹿书院五丈外就停了下来,因为书院规定了门外五丈之内不能泊车。 丫鬟抱着油纸伞,小跑到书院门口,她也是个机灵的,见自家小姐对身旁那位姑娘还挺柔和,当即开口道:“两位小姐热坏了吧?马车上备了冰和垫肚子的点心,两位小姐快快随我上马车避避日头。” 022 刀枪剑戟 江笑笑不认识这个丫鬟,但看她熟稔的语气,应当是秦婉柔的丫鬟。 毕竟她家是书香世家,自然不缺丫鬟伺候。 秦婉柔挑了挑眉毛,“笑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丫鬟弯刀。” “弯刀?” 听到丫鬟的名字,江笑笑眼角连连抽搐了好几下,想想秦婉柔的性子又释然了,这好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丫鬟浮在嘴角的笑就是一凝,天知道别家小姐的丫鬟都是叫梅兰竹菊,她家小姐倒是与众不同,因为打小就爱舞刀弄剑,所以给贴身的四大丫鬟起名为:刀枪剑戟! 她也很绝望的好吗! 弯刀一脸窘迫,小姐好不容开窍了,愿意与同龄女子一道,唯恐小姐的性子吓跑了这位笑笑小姐,她只好抹开脸,屈膝羞赧道:“奴婢弯刀,见过笑笑小姐。” 弯刀也注意到江笑笑的衣衫不是多华贵,可却半点没有看轻她,就冲小姐愿意与人一道,她也乐意尊敬。 江笑笑在现代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下意识想去扶她,却又按了下去。 她心知哪怕再是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也必须去习惯,否则她的举动在这古代看起来太出格了。 只好笑着跟弯刀点了点头,“你好,嗯你起来吧。” 弯刀闻言,抬眸看了看自家小姐,看见小姐点头后,她才站到了秦婉柔旁边。 江笑笑好奇地看向秦婉柔,“婉柔,你身边不会还有三位丫鬟叫利剑c长枪,神戟吧?” “你怎么知道?” 江笑笑闻言不由抚着额头,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 一提起这个,秦婉柔就兴奋得不得了,神采飞扬,“刀剑枪戟我都会耍一些,改天我耍给你看看!” 她不知当她提起这个时,连眉眼都变得生动起来,江笑笑都有些看呆了,暗暗道:古代美人可真多,且各有各的韵味,以后有得欣赏了。 秦婉柔疑惑地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笑?笑笑,你怎么不说话?” 江笑笑跑远的思绪被呼唤声拉了回来,“啊?哦,我是猜出来的。” “怎么样?好听吧?” “嗯挺别具一格,”江笑笑木着脸说道。 秦婉柔也觉得太热了,就这么站在书院门口等也不是事儿,干脆邀请江笑笑去马车上坐着等。 江笑笑正欲说话,却看到江河驱使着牛车走过来的身影,牛车装满了猪肋排。 指了指牛车,“我大哥来了。” 江笑笑领着秦婉柔走过去,弯刀急忙撑开伞跟上,却被秦婉柔嫌弃得不行,“你家小姐我还没有那么娇弱,给笑笑撑着吧。” 弯刀哪能只给江笑笑撑伞,而把自家小姐晾在一边,索性当做没听见,撑着伞,将二人一起遮住,为她们挡着毒辣的太阳。 秦婉柔见状也就没再排斥。 无需问大哥今天酒楼的生意好不好,看着这满满一车的排骨,江笑笑就明白生意何止是用“好”这个字来形容,恐怕都好到忙不过来了吧? 江河喘了口气,“大哥去拉排骨了,所以来得晚了一些,笑笑饿了吧?快把书包给大哥,大哥帮你提着,我还给你带了糕点,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 江河先关心了妹子,才看向一旁英气的少女,问道:“对了,这是?” “我在书院食堂吃过饭了,这会儿不饿,”江笑笑说完,就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江河细细地打量着秦婉柔的神色,见她眼里没有鄙夷,也没有因为他拉车一车的肋排而看不起妹子,足见这位秦姑娘是值得结交之人。这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秦婉柔。 他可不想妹子结交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自然得帮她掌掌眼。 要不是今日实在太忙,江河肯定不会拉着肋排来接妹子,至于驱着牛车来接妹子下学这一点,他也不觉得是在丢妹子的脸面。 家里的情况暂时就这样,至于为什么会没有什么存银,江河自己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 在江河看来,有牛车坐不比走路来得轻快吗?还能少晒会儿太阳。 他希望妹子能堂堂正正地直面自己的家境,不因外物而觉得自卑,又没偷又没抢,只是坐牛车而已,这并不丢脸。 再说了,哪个心胸开阔,品性端正的读书人会因为对方只是坐了牛车就取笑于人? 江河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是笑笑的朋友呀?只是这牛车没法坐人,得麻烦秦姑娘和笑笑走着去了。” 秦婉柔觉得她自己走路没什么事,但笑笑看起来就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万一晒中暑了可怎么办? “笑笑,坐我家马车吧?” 江河没料到秦婉柔备了马车,笑笑这下倒是不用走路了。 江笑笑也没拒绝,点了点头,与她一起上了马车,只是要辛苦大哥在日头下晒着了。 一进马车,一股凉爽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大家心中的燥热都散了几分。 马车角落放了两盆冰,中间放着案几,案几上有两碟糕点,马车四周都扑了柔软的地毯,考虑到夏天比较热,地毯上扑了一层凉席。 江笑笑掀开帘子,冲江河挥了挥手,“大哥,我们就先回清风徐来了。” “嗳,你们先走,我在后面就来。” 秦婉柔吩咐道:“去清风徐来。” 小厮擦了擦鬓边的汗珠,“两位小姐可要坐稳了。” 马车缓缓行驶,牛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往清风徐来驶去。 弯刀神情有些焦急,可又不敢拂了小姐的意愿,老爷和夫人恐怕还在等着小姐用膳呢,加上今日小姐又比往日迟了一会儿,府上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 秦婉柔一看,就知道弯刀在急什么,“弯刀你别急,等会儿把我们送到酒楼了,你就回去告诉我爹娘。就说就说我太饿了,等不及回家吃饭,直接去酒楼了!” 秦婉柔捧起糕点,送到江笑笑身前,“尝尝?提前用冰镇过的绿豆糕?” 江笑笑听得意动,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当下就惊住了。 冰镇之后的绿豆糕冰冰凉凉,甜而不腻,酥软却不粘牙,自带着绿豆的芬芳。吃下一块,好似浑身的暑气都消散了一般。 江笑笑本来只想尝一块,但绿豆糕太好吃了,她没忍住吃了四五块,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吐词含糊不清。 “好,好次!” 秦婉柔捻了一块绿豆糕送入口中,“喜欢吃的话,我明天给你带。” 江笑笑瞬间被美食俘获,重重点头,“那我明天也给你带橙香焗排骨,可好吃了!” 弯刀看得瞠目结舌,难得见小姐与别的姑娘如此合得来,竟然都好到互送吃食的份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 弯刀眼眸微亮,她一路都观察着江笑笑,发现她的性子不似小姐那么粗狂,性格偏爽朗大方,然行为举止却很得体,说不定小姐能跟着她磨一磨性子呢。 弯刀也不求太多,只求小姐能学到些女儿家的姿态就行了。 023 幕后之人 另一头,在吃了橙香焗排骨惊为天人的傅言风,立马就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去清风徐来吃饭。 本来等到午时就能离开书院出去吃饭了,奈何因为把吃食带到学堂而受了先生的训诫。 这不,就耽搁了一会儿才下学。 食堂饭菜他是吃不惯的,傅言风这个人,平生最喜欢的便是吃,好不容易吃上如此美味,他自然不乐意错过。 垂眸看了眼食盒,傅言风莫名就想起了那声矫揉造作的“言风哥哥”,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 一想起唐晚梨他就浑身打怵,实在是这人忒烦! 成天缠着他言风哥哥过来,言风哥哥过去,傅言风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叫小厮把她的嘴给堵上! 他不是不经事的小娃娃,唐晚梨打的什么主意,傅言风再清楚不过,他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跑。 作为茶山镇县令的长子,他平日间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大无数倍,未免让父亲政敌有攻击他的把柄,傅言风从来都谨言慎行。 唯独在“吃食”上,言行略有失妥当。 按理说,茶山镇只是一个镇,镇里不该有县令的,但凡事总有个例外。 茶山镇的茶是一绝,带动了茶山镇,让它变得富庶,每年在茶成熟时,都有许多人闻名前来品茶,也吸引了许多乡绅富豪来此做生意。 茶山镇不是县,却能与县相比,于是便破格派遣了他爹来这里做县令。 这一来,也就来了有三年了,不出意外,只要不出错,再把资历熬一熬,也就是三两年的事情,官衔就能往上升。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不愿惹事。 傅言风撑着光洁的下巴思衬着,既然江笑笑那丫头提起了去清风徐来报她名字,可以免费吃饭,那她肯定与那个酒楼有什么干系。 如此一经推敲,他把食盒带到酒楼去,料想也是没错的吧? 想到今早吞入口中的美味,喉头不由滚了滚,步子加快了许多。 因为心心念念着排骨,傅言风便没有跟往常一般四处观察,也就忘了唐晚梨每日都会在必经之路蹲守这件事情。 在他途经门口时,云廷没忘记笑笑姑娘的嘱托,当即跟他提了一嘴。 傅言风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清风徐来吃饭,顺道把食盒还给她。” 见状,云廷也就不再多言。 “言风哥哥~等等我!” 在即将踏出书院门槛的那一刻,一道宛如催命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唐晚梨跑得气喘吁吁,她老早就看到言风哥哥的背影了。想到言风哥哥每次见到她就跑,这次学精了,干脆不出声,就悄悄跟在他身后,然后假装踩到石子,不小心跌倒。 言风哥哥肯定不会眼睁睁见着她摔倒,到时她就能顺理成章地跟言风哥哥在一起了。 唐晚梨想得挺美,可言风哥哥的步子越跨越大,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没有暴露,她都以为被发现了。 唐晚梨紧赶慢赶,用出了吃奶的劲儿都跟不上,眼见着人就要从视线中消失了,这才开口喊了一声。 傅言风身体顿时一僵,紧接着拔腿就跑。 哪知刚一开口,人就跑得更快了,唐晚梨气得直跺脚,等她冲出门口四下一看,哪里还有言风哥哥的人影? 云廷和云枫肩膀抖动着,天知道他们俩忍得有多辛苦。 唐晚梨又气又急,鼻孔险些都气歪了,想到傅言风提的那个食盒,把这归功到那个没见识的乡巴佬身上去了。 江笑笑可不知傅言风那边的插曲,她这会儿已经到了清风徐来。 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见有行人三三俩俩的在谈论橙香焗排骨这道菜。 惹得秦婉柔诧异不已,相较于清风徐来,还是八宝如意阁比较出名一些,她还听说那边最近新出了招牌菜,味道很是不错,这才有去了那边吃饭的想法。 清风徐来她也去吃过一两次,恰逢碰到何枞在那几日掌勺心不在焉,做的菜比较咸,不合口味,她后来也就不爱去了。 可这一路耳边都传来了行人的夸赞声,她心中的馋虫不由被勾了出来。 马车一停,秦婉柔就把丫鬟弯刀打发回府上报信了。 还未踏进酒楼,就站在门外两人就闻见了扑鼻的芳香,肉香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橙香。 香气勾得秦婉柔食指大动,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她,“笑笑,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橙香焗排骨吗?” 江笑笑点头,“是不是很香?” “快走 快走,我迫不及待想尝尝了,”她手肘抵了抵江笑笑的臂膀。 “好,保管你不会失望!” 江笑笑已经吃过橙香焗排骨了,并且还加了灵泉水,怎一个“鲜”c“香”二字了得! 酒楼中的井水虽然也加了一滴灵泉水,可也不及她滴进水缸里的灵泉水浓郁。 味道整体上差不多,但只要对比过的话,就能发现灵泉水浓郁点的比较好吃。 江笑笑馋,却没有婉柔表现得那么明显。 走进大堂,她发现大堂坐满了人,一个空位置都没有,江笑笑心里满是庆幸。 幸好她提前吃过饭了,不然等会儿肯定要饿肚子。 有食客已经吃上了,而没有吃上的人,都在眼巴巴地望着吃得正香的人。 橙香焗排骨是每桌必点的菜,有的食客实在等不及了,看别人吃得香,就点了一些别的菜来吃。 店小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在端茶倒水,就是在上菜的路上。 “店小二,快去帮我看看,我的橙香焗排骨在做没有?” “客官放心,掌勺大厨在做了,您要是等不及了可以先喝杯茶水润润喉,桌边有炒的南瓜子儿,您可以尝尝看?” 杜圆全程都笑眯眯地,看起来就喜庆,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服务态度也周到。 便是有人等菜等得不耐烦了,也因为店小二的态度,而觉得多等会儿也没事。 江笑笑看在眼里,酒楼的座无虚席,以及店小二的机灵圆滑,足以让她相信大哥大嫂的本事。 能在镇上经营酒楼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可见还是有真本事的。 既然这样的话,她就用不着太担心了。 江笑笑觉得,她就隐在大哥大嫂身后,做个出菜谱的幕后之人好了。 024 想与不想 周秋菊一眼就看到了她,也看到她身旁那位姑娘,猜到应是在白鹿书院认识的朋友,心中不由起了自豪感。 在她眼里,笑笑脾气c性格都很好,应该会有很多人与她做朋友,这是来自于一位嫂子对自家妹子的盲目自信。 冲两人招了招手,“笑笑,快过来。” 江笑笑领着秦婉柔上前,互相引荐了一番。 酒楼今天的生意很好,连二楼的雅间都坐满了,但江河夫妻二人给她留了一间雅间。 “笑笑,你带着秦姑娘去二楼左手边的第一间雅间吧,我给你留了位置。放心,排骨一会儿就给你俩端来。” 所幸酒楼里闹哄哄的,没有人听清两人在说什么。 江笑笑昨天就摸清了酒楼的布局,点了点头,去了二楼雅间。 酒楼里挺忙,江笑笑想去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把婉柔丢在一边也不合适,就没有说什么,想着等会儿招待她吃完饭,再去帮忙也不迟。 刚坐下没一会儿,店小二杜圆就为两人送来了茶水,以及色泽诱人的排骨,还有几碟小菜。 两人吃过垫肚子的东西,不觉得饿,江笑笑就让杜圆把饭撤了下去。 秦婉柔早就对橙香焗排骨期待不已,菜一上来,顾不得烫,就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她不爱文人墨客那一套,最是喜欢舞刀弄剑,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一句赞美之词。 索性直接道:“这排骨太好吃了!吃了它,我能耍半个时辰的剑,剑招都不带重复的!” 江笑笑不由笑出了声,嗯是婉柔的风格没错了。 “那你改天得耍给我看看,”说完,她又有些好奇,好奇古代是不是真有内力一说。 飞檐走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你,能飞檐走壁吗?” 秦婉柔颓然道:“我爹不让我学,就只让我摸摸剑什么的,可惜了我这一手的茧子,不然我现在一定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侠。” 江笑笑倒吸了一口凉气,听她那个口气,这个世界好像真有那种能飞檐走壁的武功高强之士。 她下意识把右手放到了桌子下面,她虽然不清楚空间能不能被人夺走,但是从现在起,可得把空间藏好了。 灵泉水的事情好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别说别人了,就是江笑笑自己也不信会有如此神识的灵泉水,根本就不可能把井水与自己关联到一起。 她需要在意的,是进入空间,她的身体也会跟着不见的事情。 看来以后必须要锁好门窗才能进空间。 “不提扫兴的了,这排骨可真好吃!等会回去得给我爹我娘带一份,也免得他们念叨。” 江笑笑回过神来,“那感情好,等会儿我让福叔帮忙做一份。” 两人这一顿吃得是肚皮溜圆,心满意足。 弯刀回府送了消息,又坐着马车复返,来接小姐回府。 店小二杜圆把弯刀领到雅间,江笑笑想到墨弦先生布置下来的作业,就没有多留秦婉柔,给她带了一碟橙香焗排骨,笑着把人送出酒楼。 而这时,两人恰好遇上跑得满头是汗的傅言风。 他躬着身子,双手撑着大腿,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食,食盒,食盒,给你。” 傅言风心里厌恶极了唐晚梨,都顾不得找自己的小厮在哪儿,再耽搁一会儿就得被人给追上了,当即就迈开长腿狂奔起来。 心道继续这样下去不行,得找个法子把唐晚梨的视线转移,不能再让她缠着了,再来几次,他不知道要少活几年。 江笑笑纳闷,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傅言风僵了僵,面色黑如煤炭,“还不是因为那个唐晚梨!” 他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待瞧见一张英气得不像话的脸时,顿时就卡壳了,脑海里就只剩下了“真好看”这三个字。 秦婉柔剑眉一竖,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未曾多加理会,转头同人告别,“笑笑,我先走了。” 江笑笑挥挥手,“你慢点,回去别忘了练大字。” 傅言风回过神来,本想跟江笑笑打听打听那人是谁,可想到唐晚梨,顿时就打消了想法。 万一那个英气少女也是只只会“咯咯咯咯咯咯”叫的鸡呢? 不妥不妥,他还是少招惹女子为妙。 傅言风见江笑笑一脸茫然,莫名就起了几分诉苦的意味。 从他口中得知,唐晚梨就是她在镇里遇上那个眼睛长 在头顶,开口闭口就是勾引的那个人! 江笑笑撇了撇嘴,唐晚梨这个名字挺好听,但她的性格和名字却是天差地别。 “她叫唐晚梨?我可是受了你的无妄之灾。” 傅言风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你把我的食盒拿走了,我就吼了一嗓子,结果就被那个唐晚梨听见了,说我勾引她的‘言风哥哥’!” 江笑笑面色不渝,特意咬重了“言风哥哥”这四个字,任谁被别人说是勾引人,都会觉得不开心。 傅言风面色发苦,这都叫什么事情呀?唐晚梨做下的恶事,竟算到了他的头上。 为了以后能吃到排骨,他决定给江笑笑赔个不是,傅言风的性子本就不算跋扈,再说了,他也干不出拿出家世压人的事来。 “那我给笑笑姑娘赔个不是。” 江笑笑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就白鹿书院两位书童的表现来看,他的身份应该很不简单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道歉了,可见他的性格应该也不坏。 江笑笑接过食盒,看着他的背影很是疑惑,他好像对唐晚梨很苦恼? 但要想让一个人不喜欢自己,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吗? 傅言风循了个空位坐下来,刚点了橙香焗排骨,几道小菜,就发现四四方方的桌子左侧多了个人影。 人影正是江笑笑。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惊疑不定地望向江笑笑,傅言风猜测着江笑笑坐到他旁边的用意,心想她该不会变得和唐晚梨一样吧? 他完全是因为唐晚梨而觉得杯弓蛇影,看哪个姑娘都觉得她在下一刻会化身为“咯咯精”。 也就是因为江笑笑带的排骨太好吃,才下意识忽略了她。 傅言风心渐渐提了起来,犹豫着他要不要马上就跑?可排骨还没吃到呢 江笑笑不知道他的想法,“你想不想摆脱唐晚梨?” 傅言风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呀,只要不是“咯咯精”就好说。 他满脸狐疑,“我当然想摆脱她,你有什么法子?” 025 十两银子 江笑笑仔细思量了一下,空间里的花长势喜人,就是不按照香方上来调配香水,单独的花闻起来也很好闻,只要不遇上水,香气经久不散。 她想开一家香水铺子。 不论是把花做成香水c香膏,还是把花晒干做成香囊,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既然要开香水铺子,启动资金是少不了的,租赁铺面,购买制作香水的设备,盛放香水的容器,聘请店小二等等,哪样都少不了银子。 江笑笑可以肯定只要她说出来,大哥大嫂就一定会帮忙,但凡闻到过那些花香味儿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 但家里是什么个情况,她又不是不清楚,在她来到古代之前,家里所有的银子都花在给她治病上面。 家里或许有存银,但存银绝对支撑不了租赁一个铺面,再加上这两日才交了束脩,哪怕有何枞丢下的六十两银子,也绝对不够。 酒楼平日间的采买,店小二的月钱,这些都需要钱来周转,要是大哥大嫂都把钱都给她开铺子了,万一哪天急需用钱呢? 反正现在空间收获的花还不多,她完全可以先尝试着攒钱嘛! 这不,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傅言风身上。 江笑笑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事成之后,给我十两银子。” 傅言风拳头抵唇,低咳道:“可以,不过你得先跟我说说是什么法子。还有,我不做断袖。” 江笑笑怔愣了片刻,然后就明白了他说的不做断袖是什么意思。 不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没想到古代人的思想还挺先进的,连装断袖让唐晚梨断了心思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这个法子最快,也最迅捷,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放下心里的顾虑,见他提起不愿意做断袖,江笑笑就没有再提。 傅言风确实有自己的顾虑,若是断袖之癖传开了去,虽然只是装的,但别人可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势必会给父亲政敌带来攻击父亲的把柄。 早在江笑笑之前,他就想过要装断袖了,可想着牵一而动全身,傅言风不愿意父亲受他断袖之名影响。 更何况,他要考科举,就更不能传出断袖的名声了。 除了断袖这个名头,江笑笑还有很多种法子,身体微微前倾,“你这样” 傅言风听完,眼睛登时变得程亮,猛地一拍大腿,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法子? 要想让唐晚梨不再纠缠他,首先就要让自己高大的形象在她面前轰塌。 傅言风愁容尽消,乐得又点了好几道菜,“你放心。” 江笑笑点了点头,也就起身离开了,就只等傅言风实施了。 她迈步往后厨的方向,看看去帮忙洗洗菜什么的。 “笑笑。” “小姑姑!” 江笑笑刚在洗菜的大盆面前坐下,屁股都没坐热,身前就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江笑笑抬头,满脸惊喜,“爹c娘,月月,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笑着,“忙完了地里的活,吃完晌午饭就赶紧出来了,想着酒楼这会儿应该比较忙,所以来看看帮忙洗洗碗什么的。” 本来日头这么大,两人不愿意带孙女儿出来,可把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也不大放心,索性就一起带来了。 除了他们家以外,也就村长家里有牛,江平富去了一趟村长家,花了六个铜板,请村长儿子载他们跑一趟镇上。 这铜板,村长本来就不愿意要,还是江平富执意给的。 “行了,让娘来吧,你今天不是第一天入学堂吗?先生有没有给你布置课业?” 江笑笑不由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她该怎么跟爹娘解释,入学第一天就被罚抄了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 江平富板着脸,“有课业就赶快去做,爹来了,接下来酒楼里的事情就不用你帮忙了。” 江笑笑很想说,她只是刚坐下来才摸到菜而已,但却被江晓月不由分说地拉了起来。 江笑笑怕伤到侄女,就没有反抗,顺势站了起来。 江晓月牵着她的走,还一边人小鬼大的对爷爷奶奶说:“月月去监督小姑姑做课业。” “月月真乖,”魏玉梅心都快被孙女儿萌化了,不由夸了一句。 江平富那略显得坚硬的脸庞,因为孙女儿人小鬼大的话,面部线条变得柔软了一些。 两人回到二楼,书包不知道哪个时候被大哥放到雅间里面。 江晓月瓮声瓮气,“小姑姑,月月今天吃 了两碗饭呢!” “哦?月月真厉害,”江笑笑一边从书包里拿出笔墨纸砚,一边回答着侄女儿。 “哎呀,那我是不是明天就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呀?” “等到十岁才能上学堂,”江笑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觉得无聊了?” 江晓月低着头,“我想小姑姑了。” “小姑姑也很想你,”江笑笑眨了眨眼,可可爱爱的小侄女谁不想呢? 笔墨扑好,江笑笑就开始研墨,她不怎么会研墨,就把墨放到有水的砚台里来回磨了几下,磨出墨汁就开始练字了。 拿出墨弦先生给的课堂规则,江笑笑握着毛笔,一个字一个字跟着写。 她还认不全字,不过有的字倒是认识,凭借着那一两个认识的字,倒也能猜出这段话是什么。 脑海闪过墨弦先生教的方法,江笑笑也做到了下笔不离点,可手就是抖得不行。 江晓月看到了,从椅子上跳下来,帮忙调整了她的手肘,嘟囔着:“小姑姑好笨呀。” 说着说着,江晓月眉头就紧蹙了起来,小姑姑这么笨,万一书院里有人欺负小姑姑可怎么办? 她瞬间就下定了决心,今晚一定要多吃半碗饭,这样她就能快点长大,和小姑姑读同一个学堂了。 “小姑姑笨,才显得月月聪明嘛。” 江晓月闻言伸手支棱着下巴,“说得也是。” 江笑笑失笑,怪不得她写字时手老是抖,原来是手肘的位置没放对,经侄女儿调整以后,立马就不抖了。 她尝试着写出一个字,写出来的字依然很丑,但手却不抖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江笑笑乐观的想:她也不是没有进步嘛!至少找到了正确的写字姿势,写字不抖了。 026 是否藏私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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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027 轮番训话 江笑笑并不知道橙香焗排骨这道菜,被八宝如意阁的掌柜给盯上了,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依葫芦画瓢只会适得其反,最后反而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给搭在里头。 江笑笑抄写课堂规则抄写得手腕发酸,许是这具身体被大家娇养得太好了,根本就没怎么干过重活,写到天色擦黑时,拇指c食指c中指,都被毛笔磨起了水泡。 等到吃晚饭时,险些连筷子都握不住。 至于这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写了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当然就瞒不住了。 一家人得知了事情原委后,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魏玉梅极其细心地把针放在明火下炙烤了一会儿,才为她戳破了水泡。 好在酒楼里就备得有一些常用的药粉,不小心磕磕碰碰到也就不用特意去买药。 她找来一些药粉,抹在小姑娘柔嫩的指尖上,魏玉梅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道: “闺女儿啊,既然入了学堂,就得好好学习。为娘很欣慰,欣慰我的闺女儿懂事了,有自己的担当了。 虽说你在课堂中打闹不好,但你也认真地完成了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哪怕手都磨起泡了,笑笑这一下午也没有闹着说过不去书院上学的话,真是乖孩子。” 魏玉梅说完,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然后就板起了脸:“笑笑,你今天在课堂上确实没做得好,第一次还能说是冤枉,不过就把这个当成是练习也没什么。但第二次你可就是活该了。” 江平富清了清嗓子,“笑笑啊,你娘这么说,也是想你别因此而嫉恨先生。先生罚得虽然狠了一些,可也确确实实是在为考虑” “你看,抄写了二十遍,是不是对课堂上的规则,就掌握得清清楚楚了?下次肯定不能再犯了吧?在熟背课堂规则的同时,还能借此来练字,我想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江平富停顿了片刻,想到不经意间看的字,不由也起了说教的心思,“你的字跟狗爬似的,多练练也没事儿。” 魏玉梅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江平富才收敛了下去,想着不急于这一时,改天再说也无妨。 江笑笑赧然,她能说她连字都认不全吗? 不过瞧着这三堂会审的架势,江笑笑决定,她还是不说了吧,爹娘的训话听着就是了。 第二次确实是她没忍得住,所以就笑出了声来,墨弦先生罚她,她根本就没有要怨怪先生的想法。 江笑笑抬眸,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她的灵魂可不是小孩子,自然知晓爹和娘是在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 十一岁左右正是性子差不多定型的时候,如果不好好引导,等到性子歪到没边的时候,再想去扳正,那可就迟了。 两人对孩子的一番苦心,她理解,正是因为理解,才安静地听着。 江平富说完,眼角的余光扫了江河一眼,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江河接收到爹的示意后,也规劝了一番。 等到大哥说完,也就轮到大嫂了,江笑笑被训得生无可恋,眉头都耷拉了下去。 江晓月好不容易等到爷爷奶奶,爹和娘都训完话了,才走到小姑姑身旁。 江笑笑捏了捏侄女的鼻子,轻哼道:“怎么啦你也要训姑姑话吗?” 她摇了摇头,连连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月月最喜欢小姑姑啦,怎么会训小姑姑!” 江笑笑察觉出自己的手,被一双小小软软的手牵起,神情微怔,而后鼻尖便酸涩了起来。 “小姑姑很痛吧?月月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指尖被阵阵温暖的风拂过,她的心也被这股风给温暖了。 江晓月眨着长睫,“小姑姑的课业做完了吗?要不我帮姑姑写点吧?” 她话音刚落,江笑笑的手就敲在了她的额头上,“姑姑不需要,而且这个想法以后也绝对不能有!这样不仅盖了自己,也害了别人,知道吗? 以后不论是你,或者是别人,都不许帮别人写课业,也不许让别人帮你写,听清楚了吗?” 她的话,让本来还打算开口的江河歇下了心思。 笑笑讲得头头是道的,况且闺女儿又最是喜欢笑笑,妹子的话,恐怕比他的话还要好用。 江晓月听得懵懵懂懂,虽不知道为什么会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但她才不想害人。 拍了拍胸脯,满脸都是后怕:“好险,差点害了小姑姑,月月记下了,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真乖~” 清风徐来的生意很好,因为橙香焗排骨这道菜,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下午更是爆满,客源就没有停过。 江河下午又去采买了好几扇排骨,直到戌时才忙完,在大堂里吃饭。 收拾得差不多了,一行六人才踩着月色归家。 魏玉梅早在关门之前,就把今日的采买支出,盈利收入,还有一天的纯利润算了出来。 因为橙香焗排骨份量给得很足,还会送一两道爽口开胃的小菜,茶水和瓜子儿也是每桌都送了一小碟,所以这道菜卖的三十八文一碟。 排骨因为买得多,肉贩要的是十六文一斤,刨除开人工费,送给食客的小菜c茶水,一道菜净赚了有十文之多。 因为今天的客源就没断过,厨房的火也没停过,这一天下来的净收入,比得过淡季一个月的收入了! 今天足足赚了有十三两三百六十文! 江笑笑也是惊了,一天竟然净赚十多两,三十两就能买下一个人,交一年的束脩,可想而知,这十两多的银子有多值钱! 祁星皇朝一两银是是一千文,一文钱可以买两个肉包子,十三两多银子大概有现代的三万块钱了。 便是现代的饭店,一天净赚三万多也不少了呢! 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江河,也难免有些兴奋,照这个势头下去,还愁清风徐来不能成为茶山镇的第一酒楼吗? 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江河眼下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 但江笑笑深知,有空间那个神奇的电视机在,将清风徐来的分店开遍整个祁星皇朝都不是问题! 只是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而已。 028 疗伤治病 周秋菊想了想,酒楼今天的生意那么好,全凭笑笑。 如果不是她出的菜谱,酒楼的生意哪儿会有这么好? 该表的态,还是应该拿出来的。 “笑笑,等到月底了嫂嫂给你分红,分红每月都有。按照纯盈利三七分吧,我和江河三,你七。” 这事儿完全是他们俩占便宜了的,再者说了,平日从别人手里一次性买下菜方子,花出去的银两可不少。 橙香焗排骨这道菜,不仅分文没花不说,还利用它赚了不少钱,最多就是辛苦了一点,笑笑值得分七成。 江笑笑眨了眨眼,她拿七成是不是太多了? 就按照一天纯利润十两来算,一个月就有三十两,她就只是出了个方子,啥也没干就能拿二十一两 咬了咬唇,“嫂嫂,要不咱七三吧?我的束脩都是大哥帮忙给的呢!” 江河很赞同妻子提议的三七分,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乐意为笑笑出束脩,就按照你大嫂说的做。” 周秋菊所说的三七分,自然是真心的,心里并无半点不乐意的想法,笑笑就是她的亲妹子,在她看来,怎么对笑笑好都不为过。 江平富赶着牛车,没有插嘴,不过从他微翘的唇角来看,可以看出他对江河夫妇二人的举动很满意。 魏玉梅笑了笑,她这个儿媳就是通透,这也是她对儿媳好的理由。 江笑笑是真的觉得太多了,主要是这个法子并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电视机播放出来的菜谱。 啥都没有付出就拿了七成,而且大哥大嫂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江笑笑很过意不去。 “要不这样,四六吧?” 江河压低了声音,“不行,就三七。” 江晓月早就困得不行了,躺在魏玉梅的怀里睡着了,临睡前,听着几人的争执,砸吧着嘴,嘟囔着:“小姑姑有钱请月月吃糕糕。” 江笑笑眼里闪过一道笑意,“好,请你吃糕糕。” 想到在秦婉柔那里尝到的绿豆糕,颇有些食髓知味,点了点她的鼻头,“就请你吃从漂亮姐姐那里拿回来的糕糕吧。” 江笑笑也怕吵醒了小侄女儿,压低声线,凑近两人道:“大哥,大嫂,我们按照五五来分吧。” 说完,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还有很多好点子,总不能次次都是三七吧?” 她有一些想法,今天从大堂里面穿过的时候,大概扫了一眼大家眼前的饭菜。 她发现爽口小菜多是一些拍黄瓜,凉拌蘑菇,蜜番茄一类的凉菜,都没有看见酱黄瓜,凉面一类的小菜。 江笑笑很喜欢吃酱黄瓜,但是却没有看见任何一张桌子上摆了酱黄瓜这道菜,估计就是没有了。 酱黄瓜的做法也简单,关键是她会,不用电视机展示菜谱的做法,她就能做出来。 再配上灵泉水 啧,光是想想那个滋味儿她就快吞口水了。 江河神情怔忡,笑笑还有点子? 仅仅只是一道橙香焗排骨,就让清风徐来座无虚席,若是还有别的菜谱,那岂不是 江河不由起了好奇的心思,问道:“笑笑还有什么法子?” 江笑笑抿唇轻笑,卖了个关子,“大哥明日帮忙采买一些又细又长的绿黄瓜,等我下学你就知道了~” 祁星皇朝虽是架空,可江笑笑发现她在现代时吃过的蔬菜都有,瓜果一类的就只有比较常见的那几种,所以才有了做酱黄瓜的想法。 江河听完就知道她要的是哪种黄瓜了,当即点头应下,“大概要多少斤?” 她想了想,“先买十斤吧,”顿了下,语气里满是揶揄,“大哥若是同意五五分,那我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江河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最后的结果,当然还是三七,她根本就说服不了大哥大嫂,甚至后面就连爹娘都参与了进来。 江笑笑没有法子,只好应下。 回到家里,洗漱完已经很久了,但墨弦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她还没有做完,还差三遍。 幸好空间二十四小时都亮如白昼,就不用担心古代的油灯太暗,伤眼睛了。 江笑笑有了以往的经验,避开了众人,早就准备好了装满水的木盆。 锁好房门,便迫不及待地把窗沿下的桌子和凳子,还有端进来的那盆水,都收到空间里,顺带还在一旁放了一套干净无异味的衣裳。 做完这一 切,才忍着困意,小声默念道:“进去。” 眼前骤然一亮,她种下的花依然盛开着。 江笑笑先是把花采摘下来,放到一旁。 她不知道灵泉水能不能治伤,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摘了一片橘子叶,踱步走到不大的玉池旁边,取了一滴灵泉水。 看着灵泉水,她忽地当机了半晌,究竟是内服还是外敷得好呢? 江笑笑想着灵泉水反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干脆就内服外敷一起吧。 喝下一滴灵泉水,她很快就觉得困意消散下去,就连一天的疲惫也消散了。 她在磨出水泡的位置都抹了些灵泉水,不多时,指尖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 等到她低头看去的时候,指尖已经长出了一层新皮,原来磨破了的旧皮都脱落了。 江笑笑瞪圆了眼,灵泉水还能疗伤治病,且药效竟然这么好的吗?! 这才多久,连一分钟都没有,手上的新皮就长好了,如果不是地上脱落的旧皮还在,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她从未想过灵泉水竟然还能有疗伤治病的效果! 等到她低头看去的时候,指尖已经长出了一层新皮,原来磨破了的旧皮都脱落了。 江笑笑瞪圆了眼,灵泉水还能疗伤治病,且药效竟然这么好的吗?! 这才多久,连一分钟都没有,手上的新皮就长好了,如果不是地上脱落的旧皮还在,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她从未想过灵泉水竟然还能有疗伤治病的效果! 等到她低头看去的时候,指尖已经长出了一层新皮,原来磨破了的旧皮都脱落了。 029 不动声色 稀释过后的灵泉水效果应该也很好,但绝对没有未经稀释过的效果好。 伸出五指,来回看了看,江笑笑满脸都是新奇。 这下再也不怕写毛笔字写到磨出水泡了,只要一滴灵泉水就能解决。 今日事,今日毕。 墨弦先生对学生有点儿严苛,江笑笑可不想把课业留到明天,万一又受罚了可怎么办?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端坐于凳子上,执笔书写着。 空间里很凉快,完全没有外界那么热,她写字的效率非常快。 虽说字在整体上看来还是跟狗爬似的,但从字迹的工整程度来看,还是能看出江笑笑的用心。 她也知道字丑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之前,江笑笑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毛笔字,遑论是写字了。 只有经过日复一日的练习,临摹字帖,才能把字迹练得端正。 在中途花开了的时候,江笑笑停下笔,采摘下最新鲜的花瓣才继续写字。 她发现一个规律。 那些花种子种在空间里面,最多只能盛开十次,等到她第十次摘下花骨朵后,茉莉花c薰衣草c迷迭香c蔷薇c郁金香等等,这些花就自己结出种子,然后渐渐枯萎。 江笑笑小心翼翼地收好花种,原来她还担心花种太少,难以批量制作香水,这些花盛开之后留下了花种,种子不止有一粒。 只要多这么种个几次花,以后就不用担心花种的问题了。 但她既然要想批量制作香水,就势必要有一个明路,或者是找人采买,或者是自己种。 前者漏洞太多,太容易出错,江笑笑也不确定这个朝代到底有没有那么多品种的花。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在院子里种,然后再看看金花村的土壤到底适不适合种花。 不过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她并不了解,还得请位花匠来实地考察一下再说。 低头嗅了嗅衣袖,不出意外,又浸染了满身的花香,还好江笑笑早早就准备了一盆水,不用摸黑出门打水了。 “出去。” 冷不丁面对一片黑暗,江笑笑还有点儿不习惯,等到适应黑暗以后,她才摸黑把衣服换了,泡到盆子里。 然后又把脚底,桌子脚凳子脚上的泥土擦了擦,这才上床睡觉。 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江笑笑本来打算把花种下才睡,但身体已经困得来遭不住了,明天还要早起去书院。 她怕万一不小心在墨弦先生讲课的时候睡着了,到时候又得挨罚,这才打消了种花的念头。 翌日。 江笑笑睡迷糊了,还是周秋菊来敲门,她才“蹭”地一下坐起来,慌忙道:“大嫂,现在什么时候了?” “放心,才到卯时,不会迟到。” 也就是现代的六点半,她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手腕也不酸软了,想着肯定是灵泉水的功效。 江笑笑起床洗漱,然后吃饭。 等到收拾好了,时间还很早,就把泡在盆里的衣服洗了洗,拿到外面去晾晒。 爹娘问起时,她就用晚上出了一身汗,打湿了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就给搪塞了过去。 鉴于酒楼昨日的生意太好,爹娘都起了个大早,准备一起去酒楼帮忙。 不放心江晓月一个人在家,索性就一起带着去了。 许是没有睡醒就被叫起来了,江晓月睡眼惺忪,一路上都没有精神,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没忍住,躺到魏玉梅怀里睡了一会儿。 “你的手好点了没?” 江河想到笑笑的手成了那个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除了睡熟过去的江晓月,余下三人的视线都锁定着她的手。 江笑笑眨眨眼,伸了出手,“睡醒以后就不痛了。” 都以为她是在安慰人,只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 众人都不信,等到她伸出手来,才信了是真的好了,手指光滑到一点儿疤痕也没有,根本就不像是磨出过水泡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魏玉梅神情恍惚,“那药粉的效果真有那么好?既然那么好用,改明儿空了我再去买点。”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应该是药粉的原因” 药粉吗?效果有是有,却也不至于这么逆天。 只有她才知道,是因为灵泉水。 主要是手已经好了,想瞒也瞒不了,只能引导大家往药粉上去想。 心里却是有了主意,日后得注意点,不能让伤口好得太快了。 大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这归功到药粉上去。 江笑笑没忘记昨天跟秦婉柔的约定,昨天就请了福叔帮忙。 大家前脚刚进酒楼,黎福后脚就到了,招呼都没顾得上打,就进了厨房。 昨天定下的肉和菜,在大家来之前就送到酒楼了,因为江河定的数量多,相熟的店家都是直接拉到清风徐来后院儿的。 杜圆昨日没有回家,直接在杂物间里睡下了,这货也是他帮忙卸的。 酒楼的采买是半个月结一次账,这次也没有例外,记在了账上。 周秋菊一来,就忙着去做账了。 而江晓月还是迷迷糊糊地,江河把人抱去了雅间接着睡。 因着大家都很忙,江笑笑拒绝了大哥要送她去书院的好意,江等到福叔做好排骨,接过排骨放到食盒中,便飞也似的提着书包窜了出去。 总觉得只要再慢一步,大哥就要送她去书院了。 江笑笑认识路,况且她也不笨,酒楼又那么忙,她可不好意思让大哥相送。 待跑出去很远时,她的步子才慢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她的力气大了很多,一只手提书包,一只手提食盒,提了那么远的一段路,一点儿疲惫都没有。 和云廷云枫打了个招呼,就踏进了书院。 今天没有碰到唐晚梨,江笑笑心情很好,走起路来都觉得神清气爽。 两位书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就想到在清风徐来吃到的排骨,云枫喉头滚了滚,“要不,今日再去清风徐来吃饭?” 云廷也正有此意,连忙点头应下。 两人昨天好不容易等到学子都下课了,这才去了清风徐来吃饭,好在去得时候还有排骨,倒是如愿以偿了。 橙香焗排骨的滋味儿,让两人回味无穷,到现在都还惦念着呢。 他们间的谈话,恰巧被路过的唐晚梨听了个正着。 语气里满是不屑,鄙夷道:“清风徐来?嘁,你们俩指定是被骗了,清风徐来的饭菜我吃过,简直就难吃死了!以后别去了!” 说完,就满脸嫌恶地走了。 030 我不识字 云廷云枫两人面面相觑,久久都不曾言语,心里面已经认为唐晚梨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姑娘。 如果清风徐来的菜都能算得上是难吃的话,那他们就要问一问了,到底什么才算得上是人间珍馐? 再说了,他们去与不去,关她什么事? 云廷知晓唐晚梨的身份,对她的不喜又加深了一分。 就算八宝如意阁与清风徐来存在着竞争关系,也不至于昧着良心诋毁人家的菜吧? 江笑笑不知书院门口发生的插曲,她这会儿刚和秦婉柔互相交换了食盒中的食物。 趁着先生还没有来,秦婉柔速度很快,三两下就把一碟子排骨吃得精光。 江笑笑答应了要请侄女儿吃漂亮姐姐带的糕糕,哪怕再馋,都没有动。 秦婉柔吃完以后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揉了下肚子,哀嚎道:“幸亏我手上原本就有厚茧子,否则抄写二十遍课堂规则得要了我老命!” 秦婉柔因为常年舞刀弄剑,手上有厚茧很正常,哪怕练字练得再久,也不会像她一样磨起水泡。 抿唇笑了笑,婉柔有张良计,她自然有过墙梯。 她的“过墙梯”,就是灵泉水了。 “嗳,你课业写完了么?” 江笑笑握笔的右手不动声色平放在桌子上,“我写完了,你呢?” 她这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举动,并不想让别人察觉出端倪,幸好秦婉柔是个性子跳脱的人,也没注意,很快就把话题扯开了。 女学生们三三俩俩跑进来,不一会儿,江笑笑就瞧见墨弦先生迎面向她们走来。 她给了婉柔个眼神后,就连忙端坐好,眼观鼻,鼻观心,一双眼睛除了望向墨弦先生的方向以外,那是一点儿都不敢乱瞟。 她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根本就不敢四处张望。 众人似是有所察觉,叽叽喳喳谈论哪家铺子的胭脂水粉最好;或者是谈论哪家公子哥长得俊俏的声音渐渐消失,直至满堂无声时,墨弦才开始讲课。 这幅场景,就跟学生见到了班主任似的。 幸好今天没有再生别的事端,墨弦对学生多有严厉,但只要没有触犯课堂上的规则,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午时。 “好,今天先讲到这里,江笑笑和秦婉柔留一下。” 其他人略微停顿了一下,隐晦地看了两人一眼,收拾好笔墨,便陆陆续续离开了。 江笑笑知道先生把她俩留下来的用意,都不用墨弦先生开口,就用左手把一摞厚厚的纸递给了他,并把那本书归还于他。 用右手的话,势必会暴露出右手完好无损的模样,万一被先生怀疑这不是她写的字,可就麻烦了。 除非手上有厚茧,否则谁能连续握一下午的毛笔写字,还能做到手掌光滑无比? 不然就只剩下她请人帮忙做课业的这个可能了。 殊不知,江笑笑完全是多虑了。 就她那一手狗爬的字,就没有人能够模仿出来! 墨弦接过江笑笑的手稿,低头细细翻阅了一遍,他的视线在每一页都停留了很久。 江笑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墨弦先生让她下学的话,不由忐忑地看了他一眼。 她发现先生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墨弦先生该不会让她返工吧? 秦婉柔就站在他的身侧,自然能够看到笑笑的字是有多丑 委婉点说的话,那就是一言难尽。 她在心中为她默默点了一根蜡烛,笑笑她恐怕要返工了。 等待的时间最是磨人,江笑笑的心一直悬着,唯恐先生让她返工。 屋子里的学生都走完了,只剩下他们三人,空气一点一点变得凝结。 久到江笑笑以为他都不会开口了,墨弦才开口道:“认真有余,却还是停留在原地,你且把课堂规则背一遍给我听听。” 江笑笑瞪圆了眼,不是吧?还要背一遍! 她憋得小脸儿通红,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是识字的话,她这会儿当然能把课堂规则背出来。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主要是抄都抄写了二十遍,再怎么着也能背下课堂规则了,但问题是,她不识字呀! 秦婉柔不知道江笑笑怎么了,看起来那么机灵伶俐的一个人,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课堂规则也难呀,她因 为抄写得太多,都能倒背如流了,可笑笑笑笑是怎么回事! 她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能代替她背出来,甚至还在一旁用口型提示她。 墨弦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转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秦婉柔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嗯?”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江笑笑回过神来,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声音细如蚊虫,“先生,我,我” “你怎么了?”墨弦眼中闪过一道严厉的光芒,如果连抄了二十遍都背不下课堂规则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她没用心! 亏得他以为江笑笑的字迹越到后面就越认真,是下足了功夫的,没想到是根本就不上心! 墨弦可以接受一个人的字丑,字丑可以慢慢练习,但对于学习却不能有敷衍的态度。 江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干脆豁出去了,“先生,我不认识字。” “什么?!”秦婉柔满脸愕然,不由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江笑笑竟然不认识字 墨弦脑海里想出了很多种理由,但却没有料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说话。 眉头蹙了蹙,“你不识字?” 反正已经说出来了,江笑笑索性点点头,一鼓作气都说了出来。 “更准确点说,学生只是认识一小部分字。课堂规则上面的字,有很多我都不认识,所以才背不出来,非是先生所想的没有用心。” 墨弦狐疑地看着她,似是在思考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江笑笑也知道这话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一般来说,有条件来学堂上学的学生,家境一般都不错。 家里肯定有识字的人带着启蒙,先生怀疑也在所难免。 031 爱才之心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032 茶楼再遇 傅言风几欲作呕,可想着之前都忍下来了,这会儿不忍之前的岂不是都白忍了? 太阳穴的青筋跳了又跳,僵硬道:“那就走罢。” 说完,便快步离开。 唐晚梨神情有些自得,还不是被她拿下了? “言风哥哥~等等我。”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就差没跑起来了,快步走出书院以后,看见早就在临街侯着的小厮,冲他眨了眨眼。 小厮会意,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等到唐晚梨追出来时,那位小厮已经不见了,而傅言风已经坐到了马车上等着。 唐晚梨下意识就想爬到马车上去,可傅言风却不会给她机会,见她一来,便立马吩咐赶车的小厮启程。 唐晚梨身体微僵,她以为只是嘴上说一说,没想到竟是动了真格。 跺了跺脚,将手帕捏成一团,心里满是阴郁,到时候她一定要让傅言风好看! 唐文坤的小厮瞧见人了,急急忙忙驱驶马车走到她的身旁,“小姐,日头晒着呢,快些上来。” 唐晚梨有些意动,正欲应下,却听见前方马车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清风,掉头。” 她心里一慌,瞪了李叔一眼,绷着脸道:“不用,我走路就行了,你先回去。” 傅言风嘴角翘了翘,“清风,不用了。” 李叔原本不知道自家小姐是发的哪门子疯,待听见傅言风的声音时,顿时就明白了,他也不敢真的离开,老爷有多宠小姐,他在清楚不过。 他本是老爷的小厮,却成天被老爷派遣来接送小姐上下学,可见这份疼宠有多重了。 李叔叹了口气,谁还不是为了生活呢。 若是叫这位小姐觉得不满意,最后遭殃的又是他,他跳下马车,一只手牵着马车缰绳,一只手为唐晚梨撑伞。 傅言风马车帘子一直掀开着,目地就是为了监督她。 只要她全程跟着走就行,对于有小厮为她撑伞这件事情,他全然不在意。 正直酷暑,便是有伞遮挡了日头也晒得慌,何况她还是走路,傅言风可不信她能撑多久。 为了迎合唐晚梨走路的速度,马车行驶得很慢,加之马车中一早就备下了冰,还有各种糕点甜汤,他再怎么着,也是比唐晚梨要舒服的。 唐晚梨一开始还能忍受,可日头太晒,没过多久她就忍不住了。 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地面被太阳暴晒,热意通过鞋底传达至脚尖,浑身都在冒热气儿,黏乎乎的让她非常不舒服。 傅言风察觉到她的异状,非常“贴心”地道,“我观姑娘如此娇弱,不如就不去吃饭了吧?” 唐晚梨舌尖抵了抵牙槽,想到傅言风许下的承诺,斩钉截铁道:“要去!” 许是觉得与平日装出来的不符合,又收敛了声音,扮出了柔柔弱弱的模样,“言风哥哥说的对,晚梨就是身子骨太差了,是得好好锻炼锻炼。” 唐晚梨自以为她身娇体弱,却因为傅言风的一句话而变得坚韧,一定会让他深深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 可在傅言风看来,唐晚梨浑身哪哪儿看起来都没有柔弱的感觉,要他来说,那就是矫揉造作! 一路上,傅言风时不时善解人意道,“要不就不去了吧?要不姑娘还是放弃吧”等等诸如此类的语言。 唐晚梨一开始还能回答,可后来嗓子眼干到不行,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只能摇头表示不行。 马车一路走得很慢,用龟速来形容也不为过,好不容易走到八宝如意阁门前时,身后追来一位神情慌张的小厮。 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径直掠过唐晚梨,在马车右侧停下,“公,公子,老爷有急事叫您回家一趟。” 傅言风身体一下坐直了,满脸紧张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上焦急还未褪去,他便带着抱歉的眼神看向唐晚梨,“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不如你看?改天吧。” 说完,没给唐晚梨开口的机会,就吩咐小厮,“你先上来与我细说,清风,赶紧掉头!” 唐晚梨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神色当即就崩裂了,她怀疑自己被耍了,可瞧傅言风的神色又不像是作伪。 她气冲冲走进八宝如意阁,迎面撞向一位懒懒散散的男人,唐晚梨心里那点火气再也压制不住,勃然大怒道:“你是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周子炎认得她就是八宝如意阁掌柜的闺儿,低下头躬着身体,掩盖住眼中的不屑,“是小的没长眼睛, 小姐莫生气。” 唐晚梨一把将人推开,见他还算识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理。 等两人走远之后,周子炎才低唾一声,“什么东西!” 周子炎今日是应何枞邀约而来,目地是为了商量怎么从清风徐来那里得来橙香焗排骨的菜谱。 想到何枞承诺的,事后给他三十两银子,他就心动得不得了。 他走到柜台前,跟店小二耳语两句,店小二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将人请到二楼雅间中。 八宝如意阁今天的生意还是萧条,这都午时了,才来过三位食客 这也没有事干,何枞一早就备好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提前吩咐了店小二,让他见到人务必要把人好好请上来。 见着店小二把人领了进来,何枞起身,眸光深了深,“周兄,别来无恙啊!来来来,快坐。” 周子炎与人客气一番,显然也清楚何枞找他的缘由,搓了搓手,眼中是止不住的贪婪,开门见山道:“何兄,我有一个法子” 何枞正愁不知怎么开口呢,没曾想他先开口了,两人对视一笑,眼中闪过只有彼此才懂的暗光,“哦,愿闻其详。” 周子炎附到他耳边,低语着。 何枞听完,脸上再无愁容,“周兄这法子甚妙,那可就麻烦周兄了,啊?” 周子炎眼里满是自得,不过却谦虚道,“哪里哪里” “不说了,吃菜,吃菜,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 “哈哈,好,不醉不归!” 两人举杯,在谈笑间就敲定了要怎么做。 唐晚梨在酒楼里没找到唐文坤,当即就发了一通脾气,茶盏都摔坏了好几只。 与唐晚梨气愤不同的是,傅言风心情非常好,至于那小厮说的爹有急事找他嘛,自然是假的。 为了今日,他早早就准备好了小厮,就算唐晚梨不提请他吃饭这件事,他也是要想办法让她主动提起的。 若是一次能叫唐晚梨打消了心思最好,一次不行,那就多来几次,只要她敢喊一声“哥哥”,他就能这么做。 这事儿便是唐晚梨狗急跳墙,找人来与他对质,他也是不怕的,因为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本身就是唐晚梨主动提及。 他实在拒绝不了,所以才想了个法子让她知难而退,并且中途还屡屡劝她撑不住就不去了。 是她不懂拒绝,这件事根本牵扯不了什么,也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 诚然,他是说了夫人,但也没说是他的夫人。 再者当时只有他和唐晚梨两人,这话说出去有没有人信还不一定,但凡是知晓他家世的,必定会把怀疑的目光放到她身上去。 江笑笑还给他支了许多招,不愁不能让她打消念头。 这还只是小试牛刀,且等到明天看看效果如何,要是不错,明天就能把银子结给她。 他现在要去清风徐来吃排骨了。 江笑笑把课堂规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认会了,墨弦才放她走。 她心有感激,特意邀请先生去酒楼吃饭,然墨弦却摇头拒绝了。 江笑笑也不好勉强,拜别了先生,打定主意明天给先生带来尝尝,这才收拾好笔墨纸砚放进书包,提着食盒走出白鹿书院。 她本来想在镇里逛逛,看看买一个蒸馏器,可两只手都不得空,也不方便,也就打消了想法。 沿途听到有行人谈论哪家的糕点吃起来不错,江笑笑想到那个可可爱爱的侄女儿,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食盒里的糕点是秦婉柔带给她的,算不得她买的,虽然本来就说要给侄女儿带从漂亮姐姐那里得来的糕点,但她觉得,还是再另外给小姑娘买一盒得好。 听说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位置临近于茶楼茗前雾雨。 大嫂特意提过茶楼,江笑笑记得,并且有很深的印象,只要到了茗前雾雨就能找到芙蓉记了。 她加快了脚步,往茶楼的方向走去。 约莫花了二十分钟的脚程就到了。 江笑笑在茗前雾雨下驻足,四处张望着,还没看到芙蓉记的匾额,就瞧见一双熟悉的眼睛。 033 奇毒芶戮 祁渊眼神不着痕迹从少女头顶掠过,没看见那朵大红色的绢花,脚步顿了顿,在江笑笑察觉之前,率先移开了。 两人拐了个弯儿,迈步踏进了茗前雾雨中。 “嗳,两位公子来了?快请上座,”店小二一脸殷勤,将人迎了进去,这可是东家交待过的贵客呢,务必不能得罪了! 依稀听见茶楼中传来的声音,江笑笑摸了摸后脑勺,暗道一声奇怪。 那两位少年所着布料咋一看不起眼,可细细看去却是华贵得很,江笑笑对布料了解得不多,是什么料子她也不认识。 不过这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是找找芙蓉记在哪里要重要一点。 不然回去迟了,恐怕小侄女儿的嘴巴都能挂茶壶了。 江笑笑很快就找到芙蓉记,买了荷花酥酪c豌豆黄,想着家里人多,就多买了些。 结完账,小心翼翼地放到装糕点的食盒中,便匆忙往酒楼的方向赶。 她可没忘记今天要做酱黄瓜的事情呢,夏天吃饭没胃口,最适合来上一道脆脆爽爽的酱黄瓜了。 茗前雾雨,二楼雅间,天字一号房,由于两人经常来,出手也大方,李韶安便把这间房间给二人留着。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两人看起来气势不凡,李韶安有意卖好。 抱剑少年一脸担忧,“二爷,你的伤” 通身淡漠的少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无妨,已经习惯了。” 抱剑少年正是夜北,他脸色焦急,很想不管不顾将主子打晕抗回去,可想到二爷就只剩下喝茶这个爱好了,若是连喝茶也剥夺了,那 他紧抿着唇线,“二爷,云神医正在想法子,您还是多顾着一下身体。” 叩叩~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夜北只好退步于少年身后,“进来。” 店小二走进来,将山泉水c茶具一一摆好,全程都低着头,一点儿也不敢乱瞄,摆好之后便退下了。 他知这位公子的规矩,不喜别人与他泡茶,喜欢自己来,所以放好就退了下去。 “云神医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彻底根治的法子,左右也没几年好活了,便是找到压制的法子又能如何?” 祁渊嗓音沙哑,形同粗粝的手指抚过纸张一般的声音,可他的语气却是不急不缓。 他一边烧山泉水c分茶c泡茶c洗茶盏c倒茶,一边回答夜北。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很是赏心悦目。 他知他的毒世上无人能解,便是闻名天下的云神医也只能找到压制的法子,稍稍减轻毒发时的痛楚罢了。 他对这世间已无牵挂,娘有兄长照看着,山河稳妥,自是不必忧虑。 索性无牵无挂,一切已安排妥当,祁渊就只剩下喝茶这个嗜好。 因为只有茶,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生活的色彩。 茶汤澄澈明亮,鼻端是清冽的茶香,祁渊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般的眼眸,总算是有了一丝光亮。 祁渊端起茶盏,偏头看向抱剑少年,“夜北,你要喝么?” 墨绿的茶盏将少年的手衬得愈发白皙,白皙之上,可见一条条狰狞的黑色纹路相互交错。 祁渊已经习惯了,对于那纹路视而不见,茶盏稳稳地停在他手中,水面平静,就如同他的眼睛,一丝波澜也无。 只有夜北才清楚在这样的平静下,主子到底是承受了怎样的苦楚。 芶戮,是一种无解的毒。 夜北只知这毒集天下数种毒物而制成,在毒物初生时就得给它喂下一种剧毒,只有成功吃下剧毒并且活下来的毒物,才有资格入药。 将活下来的毒虫放到一起厮杀,选出最厉害的一只,与其他毒物一起制出这天下无人能解的奇毒——芶戮。 幸好拥有这等手段的人,已被二爷除去。 芶戮不会让人瞬间毙命,隔一段时间便会毒发一次,五脏六腑便在一次次毒发中衰败,直至死亡。 毒发时,身体到处都会传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且这痛意会随着毒发一次次加深。 身体遍布那些狰狞的纹路,不过这纹路在刚开始毒发时,还是很浅很淡的嫩粉色,随着毒发次数变多,纹路的颜色也渐渐变深,现在已经成了黑色。 好在毒发停止后,狰狞的纹路就会消散下去,等到下次毒发时,才会显露出来。 夜北从未听说过有那种奇毒会如芶戮一般,浑身遍布狰狞且诡异的花纹。 这毒已伴 随主子三年,至多还有一年可活了,云神医正在想办法,可他那些压制的法子,现如今已对二爷起不了作用了。 夜北在佩服二爷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还面不改色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可能是因为云神医的法子起不了作用,所以二爷才在毒发的时候跑出来喝茶。 见夜北出神,祁渊不在意,吹去茶盏上的热气,轻呷一口,甚至还在这样的情形下,起了点评的兴味儿。 “茶香浓厚,芬芳甘冽,回味无穷,好茶。” “二爷,您少说些话。” 祁渊凝视他半晌,点头应下。 江笑笑回到酒楼,接连喝了三碗水才活过来,也只有可可爱爱的侄女儿才值得她在烈日中奔波了。 她在昨天待过的那间雅间里找到江晓月,不由放柔了声,冲她扬了扬食盒,“月月,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小姑姑!” 江晓月惊呼一声,眼里满是喜意,连忙跑过去抱住她。 小姑姑再不回来,她都快忍不住睡着了。 江笑笑颇为好笑地掀开食盒,捏了捏她的圆脸,“不是想吃糕糕吗?” 江晓月眼睛一亮,“姑姑特意给我买的?给爷奶爹娘留了吗?” “对,特意给你买的,我给他们留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江晓月捻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满脸都是餍足之色。 小姑姑特意给她买的,她要慢点吃。 “好了,你就乖乖待在这里,我先去后厨一趟。” 江晓月乖巧地点点头。 江笑笑把书包放好,迈步走向后厨的方向。 做完酱黄瓜,她还得回来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 墨弦先生交待她每天都写一遍课堂规则,并且临摹三张字帖,等到下学时交给他检查。 什么时候把字练得工整了,就可以不用再书写课堂规则了。 江笑笑只能乖乖听话。 想着最好在下午就把这两件事情做完,晚上还得进空间把花种给种上,还要给大家做茉莉花香囊,且忙着呢! 034 不能杀牛 现在虽不是饭点儿,可大堂里还是满座,江笑笑知道这是因为大家对橙香焗排骨的新鲜劲还没过去。 但,天天吃也是会吃腻的。 她往井水里滴了两滴灵泉水,虽说有这个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觉得招牌菜还是多一些得好。 不然别人提起清风徐来,就是:啊,清风徐来啊,我知道他们家的橙香焗排骨挺好吃。 江笑笑不想让橙香焗排骨,成为大家心中对清风徐来的固有印象,过几天添一道新菜最好。 也不知道电视机今天能不能放出菜谱来,只能得晚上回去再看了。 酒楼生意太好了,好到江河都亲自下场掌勺了。 江笑笑默然,寻到大嫂,得知黄瓜放在哪里以后,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了。 十斤黄瓜不到一会儿就洗出来了,江笑笑还没来得及搬到厨房,江平富就一把端起了筲箕,帮她放到厨房。 热浪扑面而来,厨房里的人都汗流浃背,厨房中间做了隔断,一边是切菜配菜的地方,另一边才是福叔和江河掌勺的地方。 而切菜与配菜的门不走厨房直接进入,二者中间只开了一个小窗户,就算是站在小窗户后偷窥也只能看见两人忙碌的身影,并不能看见掌勺大厨往里头加了什么佐料。 小窗户用来用来传菜。 大锅四周砌了三面高墙,只留下黎福炒菜的那方没有,高墙挡住了人的视线,如此就不用担心菜谱被伙夫学去。 江笑笑直接去了隔间把黄瓜去头去尾,然后切成长条,去瓤。 旁边配菜的婶子麻利地配菜,余光扫了她一眼,她对小姐来厨房其实是很不满意的,毕竟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没谁有空去跟她玩。 可想着既然东家都没说什么,且她瞧着小姐做事情井井有条,也没妨碍到什么,就在一旁切黄瓜,便也压下心里的想法,专心地配菜。 江笑笑处理好黄瓜,分成两份装到两个大盆中,加了盐稍微翻拌一下,要把黄瓜中的水分腌渍出来才能做,这中间得等上半个小时左右。 江笑笑趁着等待的时间,回到雅间执笔做起了先生布置的课业,等时间一到,才搁下毛笔,快步跑到后厨。 她手脚麻利地捞出黄瓜,挤水分,这后面的步骤就简单得多了。 只需往里加入姜酸,新鲜的小米辣,没有冰糖,便用色泽不太白的白糖来取缔,最后再加入酱油搅拌一下,冷藏一晚就能吃了。 江笑笑爱吃酸,索性就往另一盆里加了点醋,统共有两盆,这样也就兼顾了大家的口味。 左右酱黄瓜也不是太难,江笑笑就没有特意到厨房去做,这菜其实只要肯琢磨,要不了几天就能琢磨出来。 就算别人学去了也没什么,就算按照她的步骤来腌制黄瓜,味道也不尽相同。 江笑笑唇角勾了勾,往两个盆子里加了两碗加了灵泉水的井水。 她对灵泉水很有自信,加了灵泉水与没加灵泉水的菜,吃起来的味道绝对不一样! 古代没有冰箱,若是可以,放到空间里冷藏一晚是最好的选择,但这酱黄瓜都在大家面前过了明路,也不好在搞些小动作。 江笑笑试着抱了一下,发现抱得动,便把这黄瓜抱到角落用盖子盖好,而后取了些冰冰凉凉的井水来镇着。 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冲两位婶子叮嘱了一句,就继续回到雅间写作业了。 江笑笑这次可不敢让手指上的水泡好得那么快了,免得明天还得受一次这样的苦楚,索性就用井水抹了抹手指。 江晓月睡得迷迷糊糊的,自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等到吃晚饭时,江笑笑特意用筷子压住那几个水泡,大家都知道她的手在早上就好了,倒是没有人会注意她的手。 大家一顿饭是吃得笑容满面,就连杜圆也特别开心,盼着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盛况。 只有清风徐来变好,他们才能获得更高的月银! 东家可是提了,月底要涨月银呢,还有赏钱! 他知道都是因为这两天酒楼的生意很好,东家体贴大家的辛苦,杜圆自然盼着清风徐来好。 “笑笑,你那黄瓜做得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 江笑笑拍着胸脯保证,“明天就能吃啦,保管好吃!” 江平富眉眼柔和了些许,但他的肤色偏黑,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想到昨天的事情,脸又板了起来,“今天在课堂上可有好好听先生的话?没再跟昨天似的吧 ?你那嘶!” 他忽地倒抽了口气。 魏玉梅眼见着丈夫有越说越远,越止不下来的势头,拧了他腰间的软肉,示意他吃饭就好吃饭,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江平富委屈地看了妻子一眼。 江笑笑刚想回答,就瞧见娘伸回的手,以及爹委屈的眼神,死命绷着唇角点了点头,她怕她等会儿忍不住笑出声。 江河眼中出现一丝笑意,可注意到爹凉悠悠的目光,背脊下意识地绷直,连忙低下头疯狂扒着米粒,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江晓月肩膀抖了又抖,终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家收拾好后就回家了。 江笑笑洗漱好,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心念微动闪身进入空间。 一进空间,她还来不及做别的事情,耳边就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 “今日将为您播放菜谱——水煮牛肉。” 江笑笑先是一惊,而后就是一喜,光是听到“水煮牛肉”的名字,口水就忍不住往下直流了。 想到这里是古代,古代没有农耕器械,牛就是最宝贵的动物。 不和她在现代时一样,想吃牛肉就能随便吃牛肉,不禁垂头丧气起来。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吃过牛肉这道菜,由此可以猜出应该不能随便杀牛来吃。 江笑笑脚步顿了顿,本想不看这道菜谱了,可她的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不由推开竹门,跨了进去。 万一哪天能买到经官府允许可以杀来吃的牛呢? 要是这菜谱只播放这一次,不看岂不是她的损失? 就算不能吃,看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035 猪肉代替 电视镜头依旧跟着那双修长纤细的手移动,现在正放到了逆着牛肉纹理切肉那一步。 这样切,做出来的牛肉比较嫩。 切好肉,便加入豆粉与鸡蛋清抓匀腌制。 趁着牛肉腌制的时候,将姜酸花椒大香草果干辣椒泡辣椒豆瓣切得细细碎碎的。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起锅烧油炒蔬菜。 一旁备着豆芽莴笋莴笋叶芫荽芹菜一大把小葱。 油热后,什么都不用加,倒入处理好的蔬菜翻炒至断生。 另起锅烧油,在下小料之前加入猪油,混合油炒制出来的菜比较香。 这时,便将切碎的小料倒入锅里炒出香味儿,然后就能加水了。 水开下牛肉,时间不用太久,久了的话肉吃起来就老了,约莫煮两分钟就能起锅。 起锅后洒上一层辣椒面,再淋上一层热油,香气瞬间就被激发出来了。 鲜香麻辣,这便是地地道道的川菜——水煮牛肉。 在来到祁星皇朝前,她是四川人,平日间最是能吃辣了! 江笑笑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痛苦的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没曾想来到古代后,还要再经历一次深夜放毒的事情。 明明已经吃饱了,可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被电视机播放出来的内容给引了出来。 江笑笑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不能在晚上看菜谱了,能看不能吃,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让她觉得快乐的是,她脑海里刚才突然想到一个法子,牛肉在古代不能随便吃,但猪肉却可以随便吃。 用猪肉来替代牛肉未尝不可! 江笑笑眼眸骤亮,像是浸染了水色一般,烨烨生辉。 嘿嘿。 虽然不能吃到水煮牛肉了,但是明天下学之后就能告诉大哥水煮肉的做法,用猪肉做出来的也很好吃。 只是需要将猪肉的皮剔掉,否则吃起来就影响口感了。 这是,电视屏幕已经熄灭,江笑笑低头思衬了一下,数了数日子,发现今天是她来到祁星皇朝的第四天。 心里有了大概的推测。 她在来的第一天,电视机就播放了一道菜谱。 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动静了。 所以 很有可能是每隔三天播放一次菜谱,至于到底是不是三天播放一次,还有待证实。 只等日后慢慢看了。 江笑笑关好竹门,退了出去,旋即便跑到橘子树下摘了个橘子来吃。 压了压心里的躁动,才拿出之前收起来的花种,小心翼翼种到土壤里。 不出意外,这次仍旧是用手刨的,好在空间里的土壤比较松软,不会伤到手。 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江笑笑合计着,抽空得去镇上采买一些常用的必须品。 譬如锄头盆柜子桌子椅子等等,不然每次总是挪用家里的东西,万一哪天不小心没做好善后,因而露出马脚,被人察觉,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不是她不信家人,而是空间多一个人知道就不安全。 至少现在还不行。 在她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暂时不准备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江笑笑想着,她要不要也学一些拳脚功夫? 嗯,也不是不行。 等明天再去问问秦婉柔吧。 打定了主意,将所有思绪抛到脑后,安心种着花种。 不一会儿,就把花种种好了,依旧和之前的一样,每株都滴了一滴灵泉水。 空间里空着的地还有很多,想到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趁着今日还有时间,江笑笑转身到竹屋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的花,完全不同于之前种下的花,暗格里有翠绿的玫瑰花枝条,江笑笑很期待这些花糅合到一起的香味儿是什么味道。 她把这些花,往更远的地方挪了一下种植,免得和刚才种下的花弄混淆了。 不过这一次,她就没有再滴灵泉水了,想看看没加灵泉水的花种,与加了灵泉水的花种,在生长速度上有什么不同。 她在空间里等了半个小时,滴了灵泉水的茉莉花等花,这会儿已经冒出了绿芽! 而没滴灵泉水的花,除了可以见到玫瑰花的枝条以外,其他的花一点冒头的意思都没有。 上次大概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花种就长到了她小腿差不多高的地方,没花多久时间,紧接着就开 花了。 较花朵正常生长盛开的速度,提升了足足有几十倍之多! 嘴巴张了张,她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灵泉水的功效,未免也太变态了一些! 另一边没滴灵泉水的花,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江笑笑就没有多在空间里面待了。 处理好一切,正准备出去时,视线触及到一旁的花朵时,脚步顿了顿,觉得很是苦恼。 要做茉莉花香囊,就得把这些花晒干了再说,但空间24小时保鲜,一直放在空间里根本就不能让它变干。 必须把花放到外面晒。 要是放到外面的话,她还得找一个理由。 从痴傻到正常的事情,那位神鬼莫测的道长帮忙解决了,但不代表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道长还会帮忙解决呀! 江笑笑叹了口气,看来要抽空去后山一趟了,只有去了后山,才能名正言顺地挖回“野花”,将其种到院子里。 等到花开之后,用来做香囊才不会引人注目。 036 一时恶心 想了下,江笑笑回到自个的房间里,把书桌和纸笔都挪了进去,拿出一张香方,把上面不认识的字都认真记了记。 确认写得出这几个字后,才进入梦乡。 天还蒙蒙亮时,她就醒了。 蹑手蹑脚打开门缝儿往外看了看,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锁好门窗,小声道:“进去。” 她第一时间走到花种子那里看了一眼,发现加了灵泉水的花已经绽放了,而没加灵泉水的花种,这会儿才刚刚冒头。 江笑笑沉吟片刻,心中顿时有数了。 哪怕不加灵泉水,就把花种种到空间里,也有促进生长速度的效果,只不过没有加了灵泉水的那么明显。 她连忙把花朵摘下来,分门别类放好。 半个小时后,花朵再次绽放,江笑笑重复刚才的动作,把花收好。 摘了两次花以后,她就没有继续等了。 衣服沾染了花香味儿,需要时间来处理,趁着大家这个时候还在睡觉,换下衣物,悄悄跑到院子里把衣服洗了。 房间里这会儿已经有了动静,她转身进入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 “笑笑,你是不是没睡好,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 “没有,醒了就睡不着了,想着帮忙烧下水,大嫂会轻松许多。” 大哥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肯定也觉得疲惫,她会烧火,烧好洗漱用的水还节省了时间。 周秋菊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心知妹子是心疼他们呢,眼睛眯成一条线,夸道:“真乖~” 江笑笑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脑勺,打了水出去洗漱去了。 等大家都洗漱好了,江笑笑这才把人都召集到堂屋,说出了水煮肉的方子。 江河挑眉,“这法子当真是你想出来的?” 江笑笑很想说是她看电视看会的,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说出来,只好点头承认。 “这” 江平富与魏玉梅面面相觑,闺女这天分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就那么一想,都不用上手操作就想出了菜谱? 就橙香焗排骨来看,可见闺女的天分很是不错,可 江平富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凝重,眼带审视,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老大,老大媳妇,玉梅,笑笑,”微顿了下,才继续道:“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事情,一定都给我记住了!任谁也不能往外透露半分,知道了吗?” 江河语气中满是严肃,“儿子晓得的。” 周秋菊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笑笑就是我亲妹子。” 她自然不能害了亲妹子! “我闺女儿我还能害她吗?” 江平富得到保证,走到江笑笑跟前,蹲下身子,视线与她齐平。 “菜谱的事情,跟家里人说没事儿,但在外可不要傻乎乎的,没个把门?知道了吗?” 江笑笑撅了噘嘴,嘟囔道:“我又不傻,我可聪明了!” 江平富板着脸,屈指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别闹,一定要记住爹的话。” 江笑笑清楚他这么叮嘱的用意,心里暖洋洋的,重重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由于被菜谱的事情耽搁了,大家就没来得在家里及吃早饭,江河索性就在镇上给每人都买了两个大肉包。 不出意外,江晓月今天还是跟着一起去了镇上。 她匆忙跑到后厨,又请黎福帮忙,做了一道橙香焗排骨。 墨弦先生虽然严苛,可对学生的心是好的,知道她不认识字以后,还特意留下来教她认字,江笑笑心有感激,所以决定请先生尝尝酒楼的招牌菜。 周秋菊看着小姑娘匆忙的背影,不由叮嘱道:“笑笑慢点跑,别摔了。” “知道了!”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墨弦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便走了出去。 江笑笑连忙提起食盒,追了上去。 “嗳,笑笑,你去哪里” 秦婉柔跟着跑到学堂外边,看到江笑笑追去的方向,显然就是墨弦先生离开的方向,步伐停顿下来,她顿时就明白了。 老早就看到她那个食盒了,原本还在想是不是江笑笑给她带的吃食,没想到竟然是给先生带的。 不由叹了口气,罢了,还是下学再去清风徐来吃吧。 “先生,您等等。” 墨弦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发现是江笑笑,神 色柔和了些许,“怎么了,可是我刚才讲的课没听懂?” 江笑笑摇头,将食盒往前递了递,“这是我家酒楼的招牌菜,昨儿麻烦先生了,原本是想请先生去清风徐来吃饭的,但先生拒绝了,所以今天特意带来给先生尝尝。” 墨弦怔愣片刻,才回过神来,“你有心了。” 看来他一时动的爱才之心没动错,这小丫头挺尊师重道的。 墨弦本来不打算收下,可想着每日都要单独教导她半个时辰,不收岂不是对不起他的辛苦? 墨弦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勉为其难道:“罢了,既然是招牌菜,想必味道也不错,我也不愿意拂了你的一片好意,等会儿下学了还你食盒。” 江笑笑乐得眉眼弯弯,“先生若是喜欢,学生明日还给您带。” 先生特地给她开小课,带些排骨也没什么。 不过她可不好意思每天都免费从酒楼里拿了,这橙香焗排骨的钱,就叫嫂嫂从分红里面扣吧。 提到钱,江笑笑不免又想到另外一桩事情。 不知道傅言风那边怎么样了? 若是进展得还算顺利,那她今天就能拿到那十两银子! 有了银子,她就可以去买蒸馏器了。 江笑笑默然,也不知蒸馏器贵不贵? 傅言风只要一想到昨天唐晚梨那张如同调色盘一般,敢怒又不敢言的脸,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说不定很快就能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他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早早就来到白鹿书院门口等着。 等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看到唐晚梨的身影。 本想上前,可又怕她开口喊他“言风哥哥”。 踌躇了半晌,在一时恶心与长久恶心中做出了选择,索性豁出去了。 还不如先忍下心中这一次的恶心,把人打发走再说,日后就再也不必担心受她的纠缠了! 搓了搓脸,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踩着步子走过去。 “今日可还去八宝如意阁吃饭?” 037 第二计划 唐晚梨看到傅言风先是一喜,这是特意在等她? 以前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好事,正欲跑上前去,可想到昨天的事情,又僵在原地。 她的脚还疼着,昨天回家脱了鞋袜一看,都磨出了好几个大水泡。 唐晚梨犹豫不决,她想和傅言风一起去八宝如意阁吃饭,又怕他再让她“锻炼身体”,只要想起昨天在大太阳底下爆晒了一下午她就头皮发麻。 傅言风眼尾眯了眯,以前唐晚梨哪次见了他不是左一句“言风哥哥”右一句“言风哥哥”的,今儿见了他却不敢说话,眼底隐隐带着惧色,可见江笑笑的法子还是有用的。 他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往前靠近几分,端着一本正经的语气问道:“姑娘昨日不是今天怎地不说话?” 唐晚梨腿肚子颤了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许是往后退的时候压到脚了,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不由惊呼道:“好疼!” 唐晚梨疼得泪眼汪汪,眼中水渍将睫毛都打湿了,偏她这时计上心来,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别到耳朵后面,期许傅言风能看出她的柔弱,心疼她。 傅言风不着痕迹退后半步,效果有是有,但却没有让她长记性。 “那就这么说定了,”傅言风转过身,自言自语道:“姑娘家身子骨就是太娇弱了,这怎么行呢?还是多锻炼锻炼吧。” 唐晚梨打了个哆嗦,想起昨天被支配的痛苦,很想说不去了,可碍于父亲的吩咐,不得不咬牙应下。 她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是,是太娇弱了,得多练练。” 傅言风闻言,脚步一顿,他心思百转,而后一笑。 不过笑意却不达眼底。 唐晚梨当真喜欢他吗?这份喜欢有几分真心? 傅言风并不傻,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出什么东西来,那就是蠢了。 她的喜欢,只建立在他是县令长子的这个身份之上,如果他不是县令家的公子,唐晚梨还会整日缠着他么? 如果这个法子不行,江笑笑还给他另外支了个法子。 傅言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等到酉时下学再说吧。” 酉时? 唐晚梨僵了僵,那她岂不是要等他好几个时辰! 她忘了脚底的伤,愤愤地跺了跺脚,结果一下子就戳到脚底的水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云廷嘴角弯了弯,很快又恢复正常。 今日还是跟往常一样,江笑笑先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回到学堂里等待墨弦先生。 秦婉柔得知缘由,留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很不厚道地抛下这个好朋友,打道去了清风徐来吃饭。 江笑笑哭笑不得,墨弦先生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说到吃饭,她有些遗憾,今天早上太赶,她都把酱黄瓜给忘记了。 口感脆爽,味道酸辣的酱黄瓜吃起来最是美妙了! 墨弦信步闲庭而来,心里却不如外表所表露出来的那么闲适。 他在想,要怎么委婉地提起橙香焗排骨才不至于太过打脸? 墨弦虽是收下了食盒,可却拒绝了江笑笑每日给他带橙香焗排骨的提议。拒绝得太快了,以至于现在难以启齿。 江笑笑不知他的想法,将熟记在脑海里的字写了几个出来,一脸认真地向他请教。 她记下了这些字,却不知道这些字要怎么读,不过江笑笑很谨慎,特意把字的排列顺序打乱,分成了好几个批次请教。 “这个字读茉,”墨弦不由抚额,并不是对她不识字的无语,而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如同狗爬般的字。 “你有在临摹字帖吗?” 低头看着自己的字,江笑笑顿时就明白先生为什么会这么问了,不由赧然道:“学生有练” “都临摹了谁的字帖?” “卫夫人的簪花小楷,”江笑笑应声。 这个架空的朝代连四书五经六艺都有,有卫夫人的簪花小楷也不奇怪,江笑笑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索性就不去想那么多。 墨弦点点头,“把你昨日写的字帖和课业给我看看。” 江笑笑连忙打开书包,将手稿给他。 墨弦来回翻阅了一下,看出了门道。 虽说这字还是跟狗爬似的,但比起之前的字,江笑笑已经有了进步,“不错,就这么练下去罢。” 他忽而话锋一转,“对了,我观你这次请教的字,都与花有关。” 江笑笑一点儿也不惊慌,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人,早就准备了说辞。 她脸不红气不喘,俏皮地眨了眨眼,“学生想种花,所以买了一本与花有关的书,奈何不识字,这才来请教先生嘛。” 墨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很快,半个时辰一过,江笑笑就收拾好了书包,提着食盒与墨弦先生告别。 墨弦终究还是没能开得了口,理了理衣袍,不由叹了口气,也罢,还是去清风徐来吃吧。 江笑笑穿过荷花池,便瞧见了等在阴凉处的傅言风。 她把跟着墨弦先生在练习书法的事情告诉了他,傅言风能找到这里也不奇怪。 江笑笑缓步走近,开口道:“怎么样?” 本是没头没脑的问话,然而傅言风却明白她在问什么。 “有效果,但她还不死心。” “那就施行第二计划吧,不过这合适的人选,就得你自己去找了。” 哪怕傅言风并未向她透露他的身份,江笑笑也能从两位书童,以及唐晚梨的举动中猜测出他非富即贵。 唐晚梨会缠上他,无非就是因为身份c地位c权势。 第一个法子不能让她知难而退,江笑笑还准备了第二个法子。 既是看中了他的身份,要想让唐晚梨不再喜欢傅言风,那这件事情就变得简单得多了。 只需出现一个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或是权势,都比傅言风还要出色的公子,她自然而然就会把视线放到别人身上。 虽然没有公子,但可以请人演嘛。 江笑笑的法子其实并不恶毒,第一个法子,唐晚梨充其量只是吃了点苦头罢了,能知难而退最好。 而第二个法子,则是为了转移她的视线,助傅言风摆脱她的纠缠,而恰好,她还能借此来赚到香水铺子的启动资金。 再者说,唐晚梨的性格的确不好,整一整她的同时还能得到银子,江笑笑还是非常乐意的。 只是江笑笑还是把她想得太好了,并不知唐晚梨曾动过要让仆从驾驶马车撞上去的恶毒念头。 038 改了主意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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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039 只送不卖 周子炎在清风徐来坐了一个时辰,倒是打听到一些消息。 江笑笑在白鹿书院读书一事,本来就没瞒着谁,有食客亲眼看到她下学回家,腰间系着明晃晃的腰牌。 那腰牌还能作假吗? 要是叫书院知道了,后果压根儿就不是江笑笑承担得起的。 今天恰好有两位食客在谈论,语气里满是对江河一家子有钱的艳羡,正好被周子炎听了个正着。 周子炎越听,就越是火冒三丈。听听,这么有钱,周二丫那个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救济娘家大哥,却拿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得了想要的消息,早就应该离开的,他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没见过江笑笑,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害怕到时候拐错了人而打草惊蛇。 周子炎小心翼翼地挪了个位置,坐到能看到大门来往的行人时,才低垂着头。 没等多久,江笑笑就一手提着食盒c书包,一手抱着两盆花走进清风徐来。 周秋菊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接过她手中的书包与食盒,没好气道:“怎么抱这么多东西,万一摔了怎么办?摔到这些物什是小事,摔到人了嫂嫂可是要心疼的!” 江笑笑吐了吐舌头,“我力气大着呢~” 周子炎隐于暗处,将这一幕纳入眼中,心中冷笑不已,瞧瞧,尽买些败家玩意儿。 他现在可以确定,与大嫂交谈的那个臭丫头就是江笑笑错不了! 江笑笑感觉有好几道视线从她身上扫过,狐疑地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当是酒楼里的食客好奇,所以多看了她一眼。 回过神来,耳边就回响着大嫂的数落,“吃饭没有?没吃就赶紧去吃,二楼给你留了饭菜,以后可不许自己去逛集市了,万一呸呸呸,不说这些不吉利的,改天再去的话一定得叫嫂嫂陪着。” 周秋菊是真的担心妹子乱跑迷路了,集市那一片人多眼杂,啥人都有,就怕笑笑出啥事情。 江笑笑觉得,大嫂对她的这份疼爱,她不是很受得来。 不过想到现如今,她在大家眼里看来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娃而已,大嫂担心也在所难免,随即就释然了。 乖乖地点了点,“知道了。” “呀!酱黄瓜” 江笑笑突然惊呼一声,风风火火地跑向后厨。 “慢些跑,别摔着了。” 周秋菊直摇头,到底是小孩子,没个定性。 周子炎将江笑笑那张脸牢牢记在心里,嘴角噙着幽深的笑容,喊来小二,结了菜钱就悄悄退下,一如他来时般无声无息。 她跑到后厨,迫不及待掀开酱黄瓜的盖子,一股酸辣味儿扑鼻而来,翕动着鼻子,满脸都是陶醉之色。 配菜的朱婶子就在旁边,她一下子就闻到了那令人口舌生津的酸辣味儿了,咽了咽口水。 闻起来听好吃的。 她是真没想到江笑笑随意鼓捣一下,就能腌制出如此水灵的咸菜来。 江笑笑取来两双筷子和一个小碟子,从盆里夹了些起来,笑得眉眼弯弯,“朱婶子要不要尝尝?” 她已经吃上了,随着她一说话,一股黄瓜的清香味儿便扑鼻而来,耳旁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就这么一听,朱婶子都能想象出那黄瓜到底是有多脆多爽! 朱婶子连连点头,“要尝要尝。” “喏,”江笑笑把干净的筷子递给她。 接过筷子,夹起一块黄瓜送入口中,朱婶子顿时惊为天人,这也太好吃了吧! 朱婶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那日小姐做这黄瓜时并没有瞒着她,往里面加的配料也挺简单,现在都能看见辣椒c姜c蒜呢! 她倒是想学到这门手艺,回家为丈夫孩子添一道菜,家里的黄瓜吃都吃不完呢! 可这事儿吧 要不还是等会儿问问东家再说? 朱婶子按耐下心中的想法,笑着夸道:“真好吃,太好吃了!” 奈何肚里没有什么墨水,就只能干巴巴地夸好吃。 江笑笑唇角勾了勾,这酱黄瓜比她以前吃过的还要好吃,不用说,肯定是因为灵泉水! 她找来大哥尝了尝,又给大哥支了个招儿。 这酱黄瓜只送,不卖。 凡是在店里消费满五十文的食客,便可得一小碟酱黄瓜。 按照世面上采买的价格,一碟酱黄瓜也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借此来带动酒楼的生意呢。 而且人都有占便宜的心理,只要消费满五十文就能白得一碟子酱黄瓜,解腻又开胃,那只差个一两文的,不得多添一些菜吗? 反正吃不完可以打包,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呢! 江河眸光微亮,妹子的话仿佛让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他立马举一反三,做出了一系列的措施。 比如点清风徐来的招牌菜,可以送一小碗猪骨汤等等。 江笑笑欣慰地看了眼大哥,嗯,举一反三,不错,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江河把这件事情告知了店小二,让他们通知到每一位食客后,便拉着妹子进了厨房。 “家中属你好吃,快尝尝这道新菜谱怎么样?” 江河冲她使了个眼色,江笑笑顿时会意,意味深长道:“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到底什么样的菜谱,才能入大哥的眼了。” “唔,鲜c香c麻c辣,入口滑嫩,肥而不腻,”江笑笑夹起一片薄薄的莴笋送入口中,惊呼一声,“这莴笋多煮一分太软,少煮一分又太硬咬不动,现在吃起来刚刚好,大哥对菜的把控简直是太厉害了!” 江笑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这蔬菜吸满了汤汁,比肉还要好吃。” 她吃得满嘴油光,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大哥的厨艺真不是盖的,仅仅只是复述了一遍,他就做出来了! 听到江笑笑的描述,黎福都馋了,心思都跑到了她那边,做菜的时候手抖了抖,不小心多加了点盐进去。 暗道一声罪过。 江河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还别说,笑笑这丫头就是机灵得紧,一下子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不愧是他江河的妹妹! 他侧目看向黎福的方向,“福叔,你把手里那道菜做好,就来尝尝我这水煮肉的味道如何?可行的话,今日就能试着推出去。” 040 胡搅蛮缠 江河侧目看向黎福的方向,“福叔,你把手里那道菜做好,就来尝尝我这水煮肉的味道如何?可行的话,今日就能试着推出去卖。” “好叻,”黎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就把菜炒好了。 将菜递到传菜的窗口那里,在围裙上擦了把手,取来干净的筷子,夹起一筷子尝了尝。 黎福不太能吃辣,可不知怎么回事,东家说的这道水煮肉就像是有魔力似的,让人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黎福辣得汗都出来了,却还是不愿意停筷子,口齿含糊不清,“好吃,东家的提议可行!” 本想说一些词来夸这道菜,可他想说的都让江笑笑给说完了,只憋出一句好吃来。 “大哥,爹娘他们吃到这道菜了吗?” 江河拍了拍小姑娘的肩,“他们已经吃过了,这是特意给你留的。” 得到回答,江笑笑就放下心来,敞开了肚皮吃。 好不容易能过过瘾,她可不舍得放筷子,像个小仓鼠似的不停地往嘴巴里塞菜,最后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饱嗝声连天。 江河拍了拍她的背,语气中满是宠溺,“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黎福闻言,伸出去的手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许多菜等着他掌勺呢,忙不迭放下筷子,继续炒起了菜。 实在是猪肉太好吃,令他忘乎所以了。 黎福抬手擦了下鬓角的汗珠,冲另一边的隔间高声喊道:“朱大姐,猪肉还多不多。” 朱氏闻到从小窗中传过来的香味儿,不由吸了吸鼻子,幽幽叹了口气。 唉,这肉香味儿真是折磨人。 低头看了眼圆鼓鼓的肚脐,她甚至有理由怀疑,就是这肉香味儿才让她变得那么胖的! 黎福没听见回应,屈指敲了敲隔板,朱氏这才回神,“啊,有呢,有呢,新鲜的还有八十来斤。” 差不多够了。 “福叔,你看着我做一遍,中途有不会的可以问我,咱们马上炒一锅,送到大堂里请食客免费尝尝。” 江笑笑眨眨眼,好像没她什么事情了,旋即便退了出去,准备去二楼临摹字帖。 途经大堂时,脚步顿住,快步走到柜台前,跟大嫂说了她拿去送人吃的排骨要从分红里扣的事情。 周秋菊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嫂嫂还当是什么事呢,不碍事,这点儿排骨要不了多少钱,用不着从里面扣。”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眸光之中满是狡黠,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嫂嫂也不要给我分红了。” 她头一回觉得做小孩子的感觉还不错,小孩子可以理所当然地耍无赖,还可以胡搅蛮缠。 她双手叉腰,微扬着下巴,做出一副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要无理取闹了的样子。 周秋菊嘴巴张了张,而后笑出了声,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好好,依你,嫂嫂都依你。” 笑笑是不知她这个模样有多可爱,还真是难得见到她这般娇蛮的模样。 周秋菊应了下来,心里却想着:嫂嫂只是今日依你,改明儿就不依你了,几盘菜的事情,不值当从分红里扣。 想和嫂嫂斗,还太嫩了点! 江笑笑信以为真,当下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去二楼临摹字帖了。 与此同时。 杜圆得了东家的吩咐,心里顿时就有了一套章程,都不用江河与他细说要怎么做怎么做,接过菜单,扫了几眼心里就有数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店小二,他的记性还是很不错的,很少弄错客人点的菜。 杜圆理了理衣袍,唇边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挨桌询问道:“公子,我看您刚好在清风徐来花费了五十文,恰好可以送您一碟酱黄瓜,您看您是否需要呢?” 被他搭话那人眼神闪了闪,有些意动,又有些不放心,向他确认了一遍,“不要钱?” 四周的食客耳朵竖了起来,要是不要钱,那他们也准备要一碟。 杜圆点头,“不要钱。” “好” 他话还没说完,杜圆便被四周的食客围了起来,纷纷询问: “是花费五十文就送一碟酱黄瓜吗?” “店小二,我只花了三十九文,能送吗?” “我都点了五十六文的菜了,赶紧麻利的把酱黄瓜送过来。” 杜圆的记忆力很好,一一回答完大家的问题,全程都扬着得体的笑容,脸上并无半点不耐烦。 清风徐来橙香焗排骨这道菜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们只吃过黄瓜,但没吃过酱黄瓜,有橙香焗排骨在前,想必这酱黄瓜也难吃不到哪里去吧?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明明就是一样的菜,但清风徐来现在做出来的菜,味道就是要比之前的好一些。 真要说好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大家只能将其归结到清风徐来换了个掌勺大厨身上面去。 江笑笑推开雅间的门,便看见端坐着的小侄女儿,她的脸上满是严肃。 “小姑姑吃过饭没有?阿爹给你留了菜,吃饱了就赶紧来临摹字帖,我要监督着你,不许偷懒!” 江笑笑险些以为自己是做了啥不好的事情,才让月月端出这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还真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轻哼一声,将魔爪伸向江晓月,“姑姑是大人了,不用你监督,快下去尝尝姑姑做的酱黄瓜。” 江晓月歪着头,顿时就把要监督小姑姑写字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酱黄瓜?好吃吗?” “好吃,快些去吧,姑姑特意做的呢!” 看着侄女的背影,江笑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出来。 小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江晓月跑出去好远了才反应过来,她不是要监督姑姑写字吗?怎么就要吃酱黄瓜啦! 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小姑姑支走了? 江晓月想着,要不先尝了酱黄瓜再说吧,一定不是她嘴馋。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一家人在酒楼吃过晚饭才踏着月色归家。 沿途,众人耳边回响着蝉鸣蛙叫声,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夏夜的晚风擦着脸颊轻轻吹过,让人躁动了一天的心,都宁静了下来。 041 清风徐来今天下午推出的水煮肉,与赠送的那一小碟酱黄瓜,一经推出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好评。 八十来斤猪肉到最后是一丁点儿也没剩下,而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有人不是特别喜欢吃辣的,都特意点来尝了尝,结果一吃就停不下筷子了。 等这个消息传到八宝如意阁的时候,唐文坤气得摔了好些茶碗。 何枞免不了又挨了一顿训。 唐文坤眉眼间满是阴鸷,本以为将清风徐来原来的掌勺大厨挖过来,清风徐来就会倒台,但没想到竟然让它越来越出名了。 八宝如意阁这几天的生意,与门庭若市的清风徐来相比,何止用惨淡一词来形容。 将何枞挖过来以后,唐文坤就准备大展手脚,一举压下清风徐来与其他小酒楼的势头,成为茶山镇的第一酒楼。 他提前采买了很多肉,可真实的情况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八宝如意阁生意惨淡,采买回来的肉险些都放馊了,还是他提早发现,命人将有了点酸味儿的肉用盐腌渍上。 唐文坤知道黎福,这个人做的菜也就一般般,与何枞差不到哪里去。 问题出就出在橙香焗排骨与水煮肉身上,至于酱黄瓜?唐文坤打从心里认为那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黄瓜能有多好吃?还不是就是那个味道。 唐文坤一点儿也不信这两道菜,是黎福琢磨出来的,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设想。 毕竟他要是有能耐琢磨出这几道菜方子,那他现在的成就绝对不仅于此。 唐文坤眼睛眯了眯,眸光晦暗不明,他得想法子打听到江河到底是从谁手里买下的菜谱,不论是出钱,还是使别的法子,他都一定要把菜方子拿到手里! 他冷笑一声,清风徐来? 什么东西,也配与八宝如意阁相比?且等着吧,他们得意不了几天的。 恰好就是在这个时候,何枞找到他,附在身旁耳语了几句,唐文坤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没曾想周子炎还有那个能耐,倒也还算是有点用处。 唐文坤唇角微翘,眼中满是狠辣,“这事儿便由你来安排,银子你且垫着,明儿成事后我再给你。” 何枞犹疑片刻,并没有立马就答应他,而是迟疑道:“东家,您知道我家底也不够的。” 何枞眉眼低垂,眼睫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心里却是止不住狠骂道:这老奸巨猾的东西,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得把主谋安到他头上来? 他不得不防。 唐文坤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去账房那里支。” 何枞眼神闪烁了两下,没有再说什么,旋即便退了下去。 另外一头。 一回到家,江笑笑便借着月色,先把买回来的金盏菊和三角梅栽到院子里,随后才打来稀释过的灵泉水浇了一下。 洗漱后,准备好等会儿要处理马脚用的物品,锁好门窗,就进了空间。 冒了点绿芽儿的花,倒是长到了她拇指那么长,如果不浇灵泉水的话,估计得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开花。 江笑笑没管它们,连忙把空间里的花摘下来,和之前的花放到一起,约莫临近十点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袭上心头的睡意了,匆忙把沾染了花香味儿的衣衫洗干净晾晒好,就一头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翌日。 周子炎还是先做了一番伪装,这才带着何枞找的几个大汉,租了一辆外表朴素,且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在距离白鹿书院不远处等着。 这里是江笑笑回酒楼的必经之处,周子炎怕失手,还特意买了迷药。 江笑笑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还是照例去白鹿书院上课,等到大家都放学了,跟着墨弦先生认了半个时辰的字以后,才收拾书包,准备下学。 秦婉柔打算等她一道去清风徐来,尝尝那新出的招牌菜——水煮肉。 她本来就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墨弦先生授完课了,风风火火帮她收拾好笔墨,挽着江笑笑的臂膀就冲出了书院。 “你慢点,”江笑笑语气里透露着无奈,她险些跟不上她的步子,这才出声提醒。 而此时。 等了一上午的汉子早就不耐烦了,“她到底来了没有?” 周子炎掀开门帘一角,鬼鬼祟祟地往白鹿书院门口张望着。 按理说这里就是江笑笑回清风徐来的必经之路,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距离午时都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了,他都瞧见许多丫头片子放学了,江笑笑还没有来。 他也很着急,可却不得不安慰这些汉子。 正值酷暑,天气本来就热,几人在马车中闷了一早上,久久都等不到江笑笑的人影儿,心中自然觉得烦躁。 他擦了擦鬓角的汗水,伸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快了,快了,别着急。” 见那大汉还欲说什么,周子炎压低了嗓子,威胁道:“你们还想不想要银子了?” 大汉冷觑了他一眼,到底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噤声了。 042 人之常情 江笑笑转过身,视线转圜了一圈,将白鹿书院前方的人文景色尽数纳入眼中,顿时就明白云廷说的是哪辆马车了。 这会儿不是下学的高峰时期,只上半天课的女子已经下学,白鹿书院外面只停了两辆马车。 一辆她见过,是来接秦婉柔的,而另外一辆马车就比较朴素了,二者很好辨认。 江笑笑自穿越过来以后,也见过马车是什么样子的,直觉那辆看起来甚是普通的马车有点儿不对劲。 马车车身往下沉了许多,江笑笑记得,第一次见到唐晚梨时,她坐的那辆马车,车身下沉得不如眼前那辆马车明显。 要么就是马车上载了什么重物,要么就是马车上有很多人! 秦婉柔性子虽然大大咧咧与男儿无甚区别,但她不是蠢货,也注意到马车的不对劲。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心照不宣。 周子炎自以为瞒过了两个丫头片子,在他眼里看来,江笑笑只是个不成气候的臭丫头,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用来威胁江河罢了。 哪知连书院的书童都看出了两人不对劲了。 据他所知,江河很宠他那个妹妹。 他眉头紧锁着,两个人在一起就比较麻烦了。 随后想到了什么,周子炎心头稍定。 不过是两个丫头片子罢了,他们这一车的汉子,还怕对付不了两个丫头? 他并不想节外生枝,遂决定把与江笑笑在一起的丫头打晕,扔到白鹿书院不远处,谁知道那人有没有什么背影? 周子炎想要的只有江笑笑一人而已,旁人与他无关。 周子炎掀起门帘一角,露出一只眼睛在外面张望,待看见江笑笑竟同另一人相伴上了马车之后,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暗暗唾骂道:这臭丫头一天正事不做,还真会钻营。 “哒,哒哒,哒哒哒” 江笑笑上了秦婉柔的马车,她的丫鬟弯刀也在,压低声音吩咐驾车的小厮一声,马车避得远远的,绕开了那辆外表比较朴素的马车。 那大汉也悄悄往外看了一眼,恰好见到人上了马车,马车启程的那一幕,极力压低着声音,“怎么办?” “追!” 他们先是顾忌着白鹿书院的那两位书童,唯恐二人报官,引来捕快捉拿而坏了事,所以一开始走得还很慢。 待再也看不见身后的书院大门时,这才陡然提速。 周子炎舌尖抵了抵牙槽,脸上满是阴狠,便是为了何枞承诺的那三十两,他也必须把人给撸走。 自尝过甜头后,周子炎更是散懒到了骨头里,他再也不想去做苦力活儿了。 做些阴损的事,就能得到大把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唐文坤给他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再得了这三十两,他就又能潇洒许久了。 去楼里听听小曲儿,醉倒在温柔乡也未尝不可。 江笑笑听见后面紧跟而来的马蹄声,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后面那辆马车,不是冲些秦婉柔来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按理说,她才刚刚来到古代不久,除了与唐晚梨有过口角上的争执以外,就再也没得罪过别人了。 脑海中更是没有与人结仇的记忆。 江笑笑附到秦婉柔耳边,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秦婉柔也听见了身后的马蹄声,迟疑地摇了下头。 这份迟疑,主要是因为她向来直言直语,性子偏向于男子的飒爽,她也不知道言语上有没有得罪人呀? 江笑笑眸光一凝,不知怎地,忽然就想到清风徐来门庭若市,门槛都快被人踩塌的盛况,心中有了猜测。 莫不是是冲她来的? 应该也不至于吧,菜谱的事情也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啊? 弯刀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宽慰两人道:“二位小姐莫怕,弯,弯刀誓死护你们周全。” 本来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但想到小姐赐的名字,弯刀气势莫名就矮了一截。 护小姐才是正经事,而江笑笑只是顺带的,能照顾的话,弯刀自然会照顾。 小厮的驾驶马车的速度快了很多,马车也颠簸起来,江笑笑不得不扒住车沿,防止被甩得七荤八素的。 对于弯刀所说的话,江笑笑是信的,不过只信了一半。 江笑笑心里很明白,弯刀是秦婉柔的丫鬟,出了什么状况自然是护着她,至多是看在秦婉柔的份 上帮衬一二罢了。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却并不责怪秦婉柔和她的丫鬟,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就是不知道后面的人,到底是冲谁来的。 路边的行人,摆摊的小贩,见两辆马车在街道中追赶了起来,压根儿就不敢掺和,匆忙避开。 云廷眸光缩了缩,那辆看起来很不对劲的马车,明显就是针对江笑笑或者是秦婉柔的。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那辆马车在书院对面等了一上午,江笑笑她们一出来,那辆马车就追了上去。 必定是冲她们其中的一个人去的。 他匆忙跑向了书院中,将此事禀告院长。 再怎么说,她们也是白鹿书院的学生,书院不能不顾学生的安危。 “真有此事?”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豁然站起身,面上满是凝重。 云廷点头,连忙把他的发现,以及事情的经过,捡着重要的说了出来。 “你快带我去现场,”老者步伐微顿,对身后之人吩咐道:“对了,你赶紧拿着我的腰牌去找县令,就说白鹿书院的学生遭人追杀!” 几人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街道修建得并不宽敞,加之人群见两辆马车追逐,顿时就慌乱了起来。身后是敌非友,若是调转车头回去白鹿书院,情况只会变得更危险。 介时免不了要与那辆马车相遇,调头只会增加她们落到身后之人手上的几率,所以只能往前冲。 “要不咱往官府跑?” 江笑笑话音刚落,自己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若是她们往官府跑了,身后的人见到官府附近的建筑物,肯定就不会再继续往前追了。 043 闯入县衙 既然是冲她们两人的其中一人而来,没有达成目地肯定不会罢休,这次打草惊蛇了,下次必定会做好更完全的准备。 就算防备得再好,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 世上就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得想办法把身后那些人抓起来,送到官府拷问,这样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江笑笑在法制世界中生活了二十几年,遇见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警察。 古代没有警察,但却有官府。 把人送进官府是最好的办法,且她们还有人证。 秦婉柔眼睛微亮,“我知道一条小道!” 她知道笑笑担心什么,在她提及官府的那一刻,秦婉柔就知道江笑笑在打什么主意了。 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此法也不是不可行。 恰好她知道官府后面的小道,小道比较荒僻,打从那些铺面,绝对看不出来饶几个弯,穿几条巷子,就能走到县衙后门! 秦婉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掀开马车门帘,指尖紧紧攥着车沿,替小厮指起了路来。 周子炎眸光中满是狠辣,不住地催促赶车的车夫快些。 如果不是他不会驾驶马车,都快恨不得亲自操刀上阵了。 车夫一鞭接一鞭挥动着缰绳,打在马儿身上。 “咴咴” 马儿吃痛,发出嘶鸣声,速度就更快了。 很快,马车就进入了比较偏僻的街道,周子炎不熟悉,但心里却止不住高兴了起来。 在他眼里看来,越是偏僻越好,江笑笑她们明显就是慌不择路了,这样就更方便他把人药晕,驮去八宝如意阁换银子潇洒了。 他仿佛都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了。 周子炎眼球凸起,双颊因兴奋而生出两坨红晕,催促道:“快些,再快些,追上他们大爷给你加银子!” “驾,”车夫可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听见要加银子,顿时笑得牙不见眼,挥动缰绳的速度又快了些。 可任他如何挥舞鞭子,奈何就是无法追上前面那辆马车,与之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周子炎都要以为车夫是故意的了,呵斥道:“你怎么这么慢?还想不想要银子了?” 车夫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我倒是想快呢,这位爷也不看看你身后坐着四五个大汉呢,怎么可能快得起来?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儿上,我都不稀得拉你!” “你” 周子炎被这么一通指责,顿时恼羞成怒,可想着银子近在咫尺,到底是忍了下来。 几人没来过这条偏僻的街道,有汉子拦住周子炎,迟疑道:“会不会有诈?” 周子炎闻言,嗤笑一声,“两个丫头片子能成什么事?她们肯定是慌不择路了,再说了,我们也是临时起意,她们怎么可能料得到?” 汉子略一思衬,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便也打消了心里的那丁点怀疑。 寂静无声的街道中,忽而传出了清脆的马蹄声,为这份寂静平添了几分紧张的意味。 待瞧见一处长满了杂草的地方,秦婉柔连忙吩咐小厮停车,扒开杂草就能露出后面的狗洞。 驾车的小厮没有丝毫迟疑,停车以后,便率先扒开杂草爬进狗洞。 他得为小姐探路,万一狗洞后面有什么,依照老爷对小姐的宠溺程度,回去非得撕了他不可。 江笑笑也躬着身体钻了进去,一张小脸儿钻得乌漆嘛黑的,这钻狗洞,还是两辈子头一遭。 弯刀殿后。 钻进狗洞之后,再踏过一片篱笆围栅栏起来的菜地,就到了县衙的后门。 这片菜地,正是县衙自己种来吃的。 周子炎等人追来时,便瞧见弯刀爬进狗洞里的场景。 瞧见一旁的马车,众人哪有不明白的,生怕他们钻进狗洞就消失不见了,当即就停下马车,领着几位汉子钻了进去。 车夫不打算掺和,就坐在马车上,静静等待他们。 两人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窜进了县衙后堂中,把刚去了一趟茅厕回来的衙役吓了个正着。 系裤腰带的手抖了抖,想着他莫不是跑错了地儿,县衙后门怎地跑进来两个水灵灵的丫头和一位看起来像是小厮的少年? 衙役丈二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一眼,对呀,是县衙没错啊! 那就是她们无视律例,公然闯进县衙。 衙役后知后觉抽出腰间的佩刀,怒道:“ 大胆,青天白日竟敢”闯进衙门,是不想活了?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得出来,就被秦婉柔打断了。 看见衙役的衣袍,秦婉柔就知道她没走错路,听见衙役的话,连忙打断了他。 要是叫他说出来了,吓跑了那群人,那可就不妙了。 她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这,这位大哥,后面有人追我们,想对对我们不利。” 江笑笑也附和着:“我们也是不得已,这位大哥就帮帮我们吧。” 衙役一脸狐疑,待瞧见篱笆后面果真钻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顿时就信了一半。 恶狠狠地看了三人一眼,“你们莫要乱跑,在里面去待着。” 说完,就吹响了口哨。 衙役听见特殊的口哨声,匆忙拿着佩刀,纷纷跑到了口哨声声传来的源头。 至于弯刀,她有点拳脚功夫,钻进狗洞以后,就躲到了一旁,在周子炎进来的同时,便轻身攀上了围墙。 一点儿也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待周子炎进去之后,才放轻动作跳下来,四下看了看,悄声抱了大石头把狗洞给堵住。 这 算不算是关门打狗? 弯刀一脸冷厉之色,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对自家小姐不利! 现下已经进了县衙,弯刀就可以放开手脚了,用不着害怕小姐被人伤到。 周子炎领着汉子钻进狗洞,正欲当初一两句狠话威胁江笑笑,哪知却看见数十位拿着佩刀,身着衙役服饰的衙役。 两波人马大眼瞪小眼。 周子炎人都傻眼了。 与此同时,白鹿书院院长的贴身仆从,拿着院长的腰牌,骑着快马找到了县衙中。 044 我是她舅 恰好县衙的张主簿也在,抬眼打量了两眼,心中有了思量。 白鹿书院的腰牌不可能作假,这人应当知晓骗人要承受什么后果,所以不可能是假的。 听闻白鹿书院有学生遭人追杀,张主簿让他先等等,随即就跑到县衙后面,准备召集人手去解救白鹿书院的学生。 没曾想刚走进去,便瞧见两波对峙的人马。 张主簿愣了片刻,“你们这是干嘛呢?” 院长的仆从依稀听见后面传来了声音,但久久都不见有衙役出来,想着救人要紧,也顾不得礼数了,也闯了进去。 他虽不认识江笑笑和秦婉柔,可却认得两人腰间所悬挂着的腰牌,腰牌上纂刻着鹿。 白鹿书院的学生怎么在这里? 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待触及到贼眉鼠眼的周子炎,和另外几个大汉之后,随即就猜到了什么。 面上满是难以置信,“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就是你们俩被人追杀吗?” 江笑笑闻言,转头看向声音来源,见到一位手持铭刻着白鹿形状腰牌的中年汉子,眸光闪了闪。 这是书院里面的人? 书院怎么知道她们被人追杀了? 江笑笑脑海中闪过云廷的脸,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云廷见马车跟着她们的马车走了,觉得不太对劲,这才请了白鹿书院的人来禀告官府,缉拿贼人归案。 江笑笑心中暖洋洋的,有对云廷的感激,也有对白鹿书院的归属感。 她是真的没有料到,书院竟会派人来官府请人去救她们。 江笑笑讪笑着,和持腰牌的汉子解释了一通。 张主簿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倒是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对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是真的挺无语的。 他都不知道县衙后门有个狗洞,她们俩是怎么知道的? 这两个丫头的确是胆大包天,不过他也不得不夸她俩一句机灵,目光放得还挺长远的。 张主簿是好气又好笑,念在二人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加上事急从权,也没怎么追究。 不过却是命人好生审问了两人一番,到底如何知晓县衙后门有个狗洞的。 秦婉柔无法,只好把自己以前从县衙后门经过,不小心用长枪把县衙后门捅出个洞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她也没料到那墙那么不经打呀! 当时害怕,只好匆忙寻了些荒草来堵上,没想到县衙至今才发现。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秦婉柔的那些刀枪剑戟,都被她爹娘给没收了,不许再碰一下。 张主簿嘴角抽了抽,命人等会儿把狗洞堵上,也就没有再计较什么。 他清楚县令的性子,最是廉洁,自是不会因为这点儿事情就追究于她,索性替他做主了。 周子炎腿直打哆嗦,他不明白,只是钻了个狗洞而已,怎么就钻进了县衙里面? 其实是因为那院墙太高,高到看不清院墙后面的房屋。 周子炎向来看不起女人,不认为女人能有什么本事,没曾想今日就栽到两个臭丫头身上去了,心中自是恨极了。 江笑笑没见过周子炎,所以压根就不知道这位贼眉鼠眼,浑身透着一股散懒劲的男人,是她大嫂口中的“好哥哥”。 因着有人作证,加之途中还有好多商贩瞧见了,周子炎与那几位大汉很快就被押上了公堂,与江笑笑和秦婉柔二人对证。 在墙后静静等待的车夫,听见墙后面传出吵吵嚷嚷的声音,见周子炎几人久久都不出来,当即就察觉了不对劲,眼神一闪,准备将两辆马车都一起弄走。 刚有了动作,便被弯刀捉进了狗洞,一同押上了公堂。 县令不在,便由张主簿主持。 要上公堂对峙,自然就免不了要下跪,可因为张主簿只是个主簿,加之两人又是白鹿书院的学生,便没让两个丫头跪下。 张主簿拍了拍惊堂木,示意肃静。 “堂下何人?” “小人李狗蛋,家住杏花村,小人” 大家都说了,唯独周子炎嘴很硬,什么也不肯说,就连姓甚名谁也不说。 张主簿冷笑,命人打了十个板子。 周子炎屁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是又气又恨,压下眼中的愤恨,干笑道:“呵呵,呵呵,都是误会误会。” 他正想自报名讳,却被一旁的车夫打断。 车夫怕周 子炎攀咬自己,他银子没收到不说,还被迫进了县衙,当即就把周子炎做下的事情抖了出来。 几位大汉见有人牵头,想着他们又不是主谋,是受人所顾,便也没了顾忌,都攀咬周子炎是主谋。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他们都已供认不讳,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语出惊人,指着一旁的江笑笑,“大人,小人冤枉呀,我是她舅,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呀!” 江笑笑惊了,她可不记得她的娘有什么哥哥或者弟弟,打哪里来的舅舅? 这人还真是没皮没脸。 045 聪明伶俐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046 不嫌事大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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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047 眼光长远 在来的路上,江河就听衙役跟他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蠢,经衙役那么一提,再结合之前周子炎撺掇唐文坤做出的事情,他瞬间就猜到他是冲着清风徐来来的。 万幸的是笑笑没有受伤! 周子炎瞧见两人,心中一喜,顾不得屁股的疼,连忙喊,“妹夫,快跟这位大人解释解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呀!” 江河被他没皮没脸的话给惊到了,冷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亲戚,没事儿不要瞎攀谈。” 他打的是什么打算,真当他江河猜不明白吗? 江河转眸,看向堂上,恭谨地鞠了一躬,“还望大人明察,我与内人都没有这样的大哥,早在他们把我家内人卖了的那一刻,内人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的。” 周秋菊怒瞪了周子炎一眼,“大人,当初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与周家以后再无瓜葛。请茗前雾雨的李映柔小姐可以作证,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回去取来。” 张主簿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并不在意几人的关系,他在意的是这周子炎为何要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其实从周子炎先前的话语中就能窥出一二,江笑笑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张主簿心知此事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决断得了的,最好还是把堂下这位小女娃的长辈请来坐镇。 眼睛眯了眯,“说!到底因何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跟着衙役来看热闹的人们,稍稍听了那么一耳朵,对着周子炎几人指指点点,是非判断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谁会信一位长得贼眉鼠眼,带着几位大汉去追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我是你舅? 骗鬼去吧! 江平富心里满是后怕,想着日后可不能再让笑笑一个人了,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倏然,江平富眼眸闪了闪,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周子炎惦记他们家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下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毒,谁知道下次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不如 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关进大牢! 日后就不怕他再搞幺蛾子了。 魏玉梅抱着江晓月挤进人群中,见闺女儿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笑笑真要出了什么好歹,她非得叫周子炎偿命不可! “小姑姑!” 江晓月得知姑姑险些被她名义上的舅舅掳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那么坏,坏到对她最喜欢的小姑姑出手! 江笑笑听见小侄女软糯的声音,转头对她安抚般的笑了笑。 江平富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急,玉梅怎地还把小孙女儿带来了?吓着她可怎么办! 他连忙挤过去,将两人护在怀中,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带她来干什么,都把我乖孙吓哭了。” 魏玉梅默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我也想让月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愿让她见识到世上的恶。但照顾得再好,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看吧,日后对世事有个防备也好。” 在来的路上,江河就听衙役跟他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蠢,经衙役那么一提,再结合之前周子炎撺掇唐文坤做出的事情,他瞬间就猜到他是冲着清风徐来来的。 万幸的是笑笑没有受伤! 周子炎瞧见两人,心中一喜,顾不得屁股的疼,连忙喊,“妹夫,快跟这位大人解释解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呀!” 江河被他没皮没脸的话给惊到了,冷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亲戚,没事儿不要瞎攀谈。” 他打的是什么打算,真当他江河猜不明白吗? 江河转眸,看向堂上,恭谨地鞠了一躬,“还望大人明察,我与内人都没有这样的大哥,早在他们把我家内人卖了的那一刻,内人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的。” 周秋菊怒瞪了周子炎一眼,“大人,当初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与周家以后再无瓜葛。请茗前雾雨的李映柔小姐可以作证,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回去取来。” 张主簿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并不在意几人的关系,他在意的是这周子炎为何要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其实从周子炎先前的话语中就能窥出一二,江笑笑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张主簿心知此事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决断得了的,最好还是把堂下这位小女娃的长辈请来坐镇。 眼睛眯了眯,“说!到底因何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跟着衙役来看热闹的人们,稍稍听了那么一耳朵,对着周子炎几人指指点点,是非判断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谁会信一位长得贼眉鼠眼,带着几位大汉去追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我是你舅? 骗鬼去吧! 江平富心里满是后怕,想着日后可不能再让笑笑一个人了,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倏然,江平富眼眸闪了闪,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周子炎惦记他们家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下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毒,谁知道下次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不如 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关进大牢! 日后就不怕他再搞幺蛾子了。 魏玉梅抱着江晓月挤进人群中,见闺女儿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笑笑真要出了什么好歹,她非得叫周子炎偿命不可! “小姑姑!” 江晓月得知姑姑险些被她名义上的舅舅掳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那么坏,坏到对她最喜欢的小姑姑出手! 江笑笑听见小侄女软糯的声音,转头对她安抚般的笑了笑。 江平富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急,玉梅怎地还把小孙女儿带来了?吓着她可怎么办! 他连忙挤过去,将两人护在怀中,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带她来干什么,都把我乖孙吓哭了。” 魏玉梅默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我也想让月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愿让她见识到世上的恶。但照顾得再好,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看吧,日后对世事有个防备也好。” 在来的路上,江河就听衙役跟他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蠢,经衙役那么一提,再结合之前周子炎撺掇唐文坤做出的事情,他瞬间就猜到他是冲着清风徐来来的。 万幸的是笑笑没有受伤! 周子炎瞧见两人,心中一喜,顾不得屁股的疼,连忙喊,“妹夫,快跟这位大人解释解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呀!” 江河被他没皮没脸的话给惊到了,冷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亲戚,没事儿不要瞎攀谈。” 他打的是什么打算,真当他江河猜不明白吗? 江河转眸,看向堂上,恭谨地鞠了一躬,“还望大人明察,我与内人都没有这样的大哥,早在他们把我家内人卖了的那一刻,内人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的。” 周秋菊怒瞪了周子炎一眼,“大人,当初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与周家以后再无瓜葛。请茗前雾雨的李映柔小姐可以作证,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回去取来。” 张主簿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并不在意几人的关系,他在意的是这周子炎为何要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其实从周子炎先前的话语中就能窥出一二,江笑笑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张主簿心知此事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决断得了的,最好还是把堂下这位小女娃的长辈请来坐镇。 眼睛眯了眯,“说!到底因何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跟着衙役来看热闹的人们,稍稍听了那么一耳朵,对着周子炎几人指指点点,是非判断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谁会信一位长得贼眉鼠眼,带着几位大汉去追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我是你舅? 骗鬼去吧! 江平富心里满是后怕,想着日后可不能再让笑笑一个人了,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倏然,江平富眼眸闪了闪,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周子炎惦记他们家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下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毒,谁知道下次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不如 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关进大牢! 日后就不怕他再搞幺蛾子了。 魏玉梅抱着江晓月挤进人群中,见闺女儿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笑笑真要出了什么好歹,她非得叫周子炎偿命不可! “小姑姑!” 江晓月得知姑姑险些被她名义上的舅舅掳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那么坏,坏到对她最喜欢的小姑姑出手! 江笑笑听见小侄女软糯的声音,转头对她安抚般的笑了笑。 江平富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急,玉梅怎地还把小孙女儿带来了?吓着她可怎么办! 他连忙挤过去,将两人护在怀中,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带她来干什么,都把我乖孙吓哭了。” 魏玉梅默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我也想让月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愿让她见识到世上的恶。但照顾得再好,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看吧,日后对世事有个防备也好。” 在来的路上,江河就听衙役跟他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蠢,经衙役那么一提,再结合之前周子炎撺掇唐文坤做出的事情,他瞬间就猜到他是冲着清风徐来来的。 万幸的是笑笑没有受伤! 周子炎瞧见两人,心中一喜,顾不得屁股的疼,连忙喊,“妹夫,快跟这位大人解释解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呀!” 江河被他没皮没脸的话给惊到了,冷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亲戚,没事儿不要瞎攀谈。” 他打的是什么打算,真当他江河猜不明白吗? 江河转眸,看向堂上,恭谨地鞠了一躬,“还望大人明察,我与内人都没有这样的大哥,早在他们把我家内人卖了的那一刻,内人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的。” 周秋菊怒瞪了周子炎一眼,“大人,当初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与周家以后再无瓜葛。请茗前雾雨的李映柔小姐可以作证,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回去取来。” 张主簿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并不在意几人的关系,他在意的是这周子炎为何要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其实从周子炎先前的话语中就能窥出一二,江笑笑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张主簿心知此事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决断得了的,最好还是把堂下这位小女娃的长辈请来坐镇。 眼睛眯了眯,“说!到底因何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跟着衙役来看热闹的人们,稍稍听了那么一耳朵,对着周子炎几人指指点点,是非判断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谁会信一位长得贼眉鼠眼,带着几位大汉去追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我是你舅? 骗鬼去吧! 江平富心里满是后怕,想着日后可不能再让笑笑一个人了,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倏然,江平富眼眸闪了闪,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周子炎惦记他们家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下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毒,谁知道下次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不如 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关进大牢! 日后就不怕他再搞幺蛾子了。 魏玉梅抱着江晓月挤进人群中,见闺女儿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笑笑真要出了什么好歹,她非得叫周子炎偿命不可! “小姑姑!” 江晓月得知姑姑险些被她名义上的舅舅掳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那么坏,坏到对她最喜欢的小姑姑出手! 江笑笑听见小侄女软糯的声音,转头对她安抚般的笑了笑。 江平富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急,玉梅怎地还把小孙女儿带来了?吓着她可怎么办! 他连忙挤过去,将两人护在怀中,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带她来干什么,都把我乖孙吓哭了。” 魏玉梅默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我也想让月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愿让她见识到世上的恶。但照顾得再好,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看吧,日后对世事有个防备也好。” 在来的路上,江河就听衙役跟他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蠢,经衙役那么一提,再结合之前周子炎撺掇唐文坤做出的事情,他瞬间就猜到他是冲着清风徐来来的。 万幸的是笑笑没有受伤! 周子炎瞧见两人,心中一喜,顾不得屁股的疼,连忙喊,“妹夫,快跟这位大人解释解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呀!” 江河被他没皮没脸的话给惊到了,冷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亲戚,没事儿不要瞎攀谈。” 他打的是什么打算,真当他江河猜不明白吗? 江河转眸,看向堂上,恭谨地鞠了一躬,“还望大人明察,我与内人都没有这样的大哥,早在他们把我家内人卖了的那一刻,内人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的。” 周秋菊怒瞪了周子炎一眼,“大人,当初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与周家以后再无瓜葛。请茗前雾雨的李映柔小姐可以作证,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回去取来。” 张主簿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并不在意几人的关系,他在意的是这周子炎为何要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其实从周子炎先前的话语中就能窥出一二,江笑笑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张主簿心知此事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决断得了的,最好还是把堂下这位小女娃的长辈请来坐镇。 眼睛眯了眯,“说!到底因何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跟着衙役来看热闹的人们,稍稍听了那么一耳朵,对着周子炎几人指指点点,是非判断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谁会信一位长得贼眉鼠眼,带着几位大汉去追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我是你舅? 骗鬼去吧! 江平富心里满是后怕,想着日后可不能再让笑笑一个人了,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倏然,江平富眼眸闪了闪,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周子炎惦记他们家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下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毒,谁知道下次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不如 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关进大牢! 日后就不怕他再搞幺蛾子了。 魏玉梅抱着江晓月挤进人群中,见闺女儿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笑笑真要出了什么好歹,她非得叫周子炎偿命不可! “小姑姑!” 江晓月得知姑姑险些被她名义上的舅舅掳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那么坏,坏到对她最喜欢的小姑姑出手! 江笑笑听见小侄女软糯的声音,转头对她安抚般的笑了笑。 江平富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急,玉梅怎地还把小孙女儿带来了?吓着她可怎么办! 他连忙挤过去,将两人护在怀中,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带她来干什么,都把我乖孙吓哭了。” 魏玉梅默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我也想让月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愿让她见识到世上的恶。但照顾得再好,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看吧,日后对世事有个防备也好。” 在来的路上,江河就听衙役跟他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蠢,经衙役那么一提,再结合之前周子炎撺掇唐文坤做出的事情,他瞬间就猜到他是冲着清风徐来来的。 万幸的是笑笑没有受伤! 周子炎瞧见两人,心中一喜,顾不得屁股的疼,连忙喊,“妹夫,快跟这位大人解释解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呀!” 江河被他没皮没脸的话给惊到了,冷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亲戚,没事儿不要瞎攀谈。” 他打的是什么打算,真当他江河猜不明白吗? 江河转眸,看向堂上,恭谨地鞠了一躬,“还望大人明察,我与内人都没有这样的大哥,早在他们把我家内人卖了的那一刻,内人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的。” 周秋菊怒瞪了周子炎一眼,“大人,当初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与周家以后再无瓜葛。请茗前雾雨的李映柔小姐可以作证,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回去取来。” 张主簿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并不在意几人的关系,他在意的是这周子炎为何要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其实从周子炎先前的话语中就能窥出一二,江笑笑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张主簿心知此事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决断得了的,最好还是把堂下这位小女娃的长辈请来坐镇。 眼睛眯了眯,“说!到底因何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跟着衙役来看热闹的人们,稍稍听了那么一耳朵,对着周子炎几人指指点点,是非判断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谁会信一位长得贼眉鼠眼,带着几位大汉去追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我是你舅? 骗鬼去吧! 江平富心里满是后怕,想着日后可不能再让笑笑一个人了,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倏然,江平富眼眸闪了闪,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周子炎惦记他们家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下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毒,谁知道下次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不如 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关进大牢! 日后就不怕他再搞幺蛾子了。 魏玉梅抱着江晓月挤进人群中,见闺女儿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笑笑真要出了什么好歹,她非得叫周子炎偿命不可! “小姑姑!” 江晓月得知姑姑险些被她名义上的舅舅掳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那么坏,坏到对她最喜欢的小姑姑出手! 江笑笑听见小侄女软糯的声音,转头对她安抚般的笑了笑。 江平富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急,玉梅怎地还把小孙女儿带来了?吓着她可怎么办! 他连忙挤过去,将两人护在怀中,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带她来干什么,都把我乖孙吓哭了。” 魏玉梅默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我也想让月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愿让她见识到世上的恶。但照顾得再好,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看吧,日后对世事有个防备也好。” 在来的路上,江河就听衙役跟他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蠢,经衙役那么一提,再结合之前周子炎撺掇唐文坤做出的事情,他瞬间就猜到他是冲着清风徐来来的。 万幸的是笑笑没有受伤! 周子炎瞧见两人,心中一喜,顾不得屁股的疼,连忙喊,“妹夫,快跟这位大人解释解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呀!” 江河被他没皮没脸的话给惊到了,冷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亲戚,没事儿不要瞎攀谈。” 他打的是什么打算,真当他江河猜不明白吗? 江河转眸,看向堂上,恭谨地鞠了一躬,“还望大人明察,我与内人都没有这样的大哥,早在他们把我家内人卖了的那一刻,内人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的。” 周秋菊怒瞪了周子炎一眼,“大人,当初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与周家以后再无瓜葛。请茗前雾雨的李映柔小姐可以作证,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回去取来。” 张主簿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并不在意几人的关系,他在意的是这周子炎为何要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其实从周子炎先前的话语中就能窥出一二,江笑笑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张主簿心知此事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决断得了的,最好还是把堂下这位小女娃的长辈请来坐镇。 眼睛眯了眯,“说!到底因何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跟着衙役来看热闹的人们,稍稍听了那么一耳朵,对着周子炎几人指指点点,是非判断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谁会信一位长得贼眉鼠眼,带着几位大汉去追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我是你舅? 骗鬼去吧! 江平富心里满是后怕,想着日后可不能再让笑笑一个人了,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倏然,江平富眼眸闪了闪,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周子炎惦记他们家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下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毒,谁知道下次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不如 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关进大牢! 日后就不怕他再搞幺蛾子了。 魏玉梅抱着江晓月挤进人群中,见闺女儿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笑笑真要出了什么好歹,她非得叫周子炎偿命不可! “小姑姑!” 江晓月得知姑姑险些被她名义上的舅舅掳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那么坏,坏到对她最喜欢的小姑姑出手! 江笑笑听见小侄女软糯的声音,转头对她安抚般的笑了笑。 江平富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急,玉梅怎地还把小孙女儿带来了?吓着她可怎么办! 他连忙挤过去,将两人护在怀中,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带她来干什么,都把我乖孙吓哭了。” 魏玉梅默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我也想让月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愿让她见识到世上的恶。但照顾得再好,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看吧,日后对世事有个防备也好。” 在来的路上,江河就听衙役跟他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蠢,经衙役那么一提,再结合之前周子炎撺掇唐文坤做出的事情,他瞬间就猜到他是冲着清风徐来来的。 万幸的是笑笑没有受伤! 周子炎瞧见两人,心中一喜,顾不得屁股的疼,连忙喊,“妹夫,快跟这位大人解释解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呀!” 江河被他没皮没脸的话给惊到了,冷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亲戚,没事儿不要瞎攀谈。” 他打的是什么打算,真当他江河猜不明白吗? 江河转眸,看向堂上,恭谨地鞠了一躬,“还望大人明察,我与内人都没有这样的大哥,早在他们把我家内人卖了的那一刻,内人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的。” 周秋菊怒瞪了周子炎一眼,“大人,当初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与周家以后再无瓜葛。请茗前雾雨的李映柔小姐可以作证,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回去取来。” 张主簿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并不在意几人的关系,他在意的是这周子炎为何要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其实从周子炎先前的话语中就能窥出一二,江笑笑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张主簿心知此事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决断得了的,最好还是把堂下这位小女娃的长辈请来坐镇。 眼睛眯了眯,“说!到底因何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跟着衙役来看热闹的人们,稍稍听了那么一耳朵,对着周子炎几人指指点点,是非判断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谁会信一位长得贼眉鼠眼,带着几位大汉去追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我是你舅? 骗鬼去吧! 江平富心里满是后怕,想着日后可不能再让笑笑一个人了,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倏然,江平富眼眸闪了闪,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周子炎惦记他们家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下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毒,谁知道下次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不如 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关进大牢! 日后就不怕他再搞幺蛾子了。 魏玉梅抱着江晓月挤进人群中,见闺女儿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笑笑真要出了什么好歹,她非得叫周子炎偿命不可! “小姑姑!” 江晓月得知姑姑险些被她名义上的舅舅掳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那么坏,坏到对她最喜欢的小姑姑出手! 江笑笑听见小侄女软糯的声音,转头对她安抚般的笑了笑。 江平富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急,玉梅怎地还把小孙女儿带来了?吓着她可怎么办! 他连忙挤过去,将两人护在怀中,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带她来干什么,都把我乖孙吓哭了。” 魏玉梅默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我也想让月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愿让她见识到世上的恶。但照顾得再好,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看吧,日后对世事有个防备也好。” 在来的路上,江河就听衙役跟他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蠢,经衙役那么一提,再结合之前周子炎撺掇唐文坤做出的事情,他瞬间就猜到他是冲着清风徐来来的。 万幸的是笑笑没有受伤! 周子炎瞧见两人,心中一喜,顾不得屁股的疼,连忙喊,“妹夫,快跟这位大人解释解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呀!” 江河被他没皮没脸的话给惊到了,冷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亲戚,没事儿不要瞎攀谈。” 他打的是什么打算,真当他江河猜不明白吗? 江河转眸,看向堂上,恭谨地鞠了一躬,“还望大人明察,我与内人都没有这样的大哥,早在他们把我家内人卖了的那一刻,内人就与他们断绝关系了的。” 周秋菊怒瞪了周子炎一眼,“大人,当初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与周家以后再无瓜葛。请茗前雾雨的李映柔小姐可以作证,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回去取来。” 张主簿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并不在意几人的关系,他在意的是这周子炎为何要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其实从周子炎先前的话语中就能窥出一二,江笑笑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张主簿心知此事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娃娃能决断得了的,最好还是把堂下这位小女娃的长辈请来坐镇。 眼睛眯了眯,“说!到底因何掳走白鹿书院的学生?” 跟着衙役来看热闹的人们,稍稍听了那么一耳朵,对着周子炎几人指指点点,是非判断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谁会信一位长得贼眉鼠眼,带着几位大汉去追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我是你舅? 骗鬼去吧! 江平富心里满是后怕,想着日后可不能再让笑笑一个人了,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倏然,江平富眼眸闪了闪,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周子炎惦记他们家的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下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毒,谁知道下次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还不如 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关进大牢! 日后就不怕他再搞幺蛾子了。 魏玉梅抱着江晓月挤进人群中,见闺女儿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笑笑真要出了什么好歹,她非得叫周子炎偿命不可! “小姑姑!” 江晓月得知姑姑险些被她名义上的舅舅掳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那么坏,坏到对她最喜欢的小姑姑出手! 江笑笑听见小侄女软糯的声音,转头对她安抚般的笑了笑。 江平富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急,玉梅怎地还把小孙女儿带来了?吓着她可怎么办! 他连忙挤过去,将两人护在怀中,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带她来干什么,都把我乖孙吓哭了。” 魏玉梅默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我也想让月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愿让她见识到世上的恶。但照顾得再好,难免会有疏忽顾及不到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看吧,日后对世事有个防备也好。” 048 牵扯甚深 !g一 江平富听罢,缄默许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 事实正如玉梅所说,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周子炎竟然丧心病狂对笑笑下手,如果不是笑笑机灵,又与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已经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长叹,拭去小姑姑挂在眼睫下方的泪珠,“月月,你记好了,世上不是谁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你好。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样的坏人,以后学机灵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别吃他们请你吃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记好了吗?” 江晓月似懂非懂,记下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差点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晓月恶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坏人,大坏蛋!”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白鹿书院院长,便带着两位书童赶到县衙,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证词。 “就是他,他们那辆马车打从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书院门外,他还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见江笑笑她们俩一走,他们就跟了上去。” 云枫连连附和。 周秋菊看着他的脸冷笑不已,她从踏进公堂就看出周子炎的脸不对劲,明显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你说。” “他贴了胡须,并且还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着特殊的目地,为何要改动面貌?” 很快就有两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许,便上前将周子炎的胡须扯了下来。 这下,满堂皆惊,没想到他真贴了胡须。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周子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冷汗浸湿了衣衫,想说一些话来狡辩,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掳走我的妹妹?她与你没有仇吧?” 江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后的人,恐怕接下来就得被关到大牢里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卖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他的行径,与拍花子可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人,将” 张主簿话还没说完,便被痛哭流涕的周子炎打断,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况且死咬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何枞让他办事儿,但却一点甜头都不给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后才给银子。 眼下他都被抓了,事儿没办成,还打草惊蛇了,何枞会不会给银子还难说呢,周子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不见影儿的银子受皮肉之苦。 当即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我说,我都说,是八宝如意阁的掌厨命我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勾了勾。 “什么?” 围在县衙外看好戏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到八宝如意阁最近的冷清,大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要掳人呢,原来是这样!!一ver !g一 江平富听罢,缄默许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 事实正如玉梅所说,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周子炎竟然丧心病狂对笑笑下手,如果不是笑笑机灵,又与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已经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长叹,拭去小姑姑挂在眼睫下方的泪珠,“月月,你记好了,世上不是谁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你好。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样的坏人,以后学机灵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别吃他们请你吃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记好了吗?” 江晓月似懂非懂,记下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差点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晓月恶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坏人,大坏蛋!”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白鹿书院院长,便带着两位书童赶到县衙,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证词。 “就是他,他们那辆马车打从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书院门外,他还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见江笑笑她们俩一走,他们就跟了上去。” 云枫连连附和。 周秋菊看着他的脸冷笑不已,她从踏进公堂就看出周子炎的脸不对劲,明显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你说。” “他贴了胡须,并且还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着特殊的目地,为何要改动面貌?” 很快就有两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许,便上前将周子炎的胡须扯了下来。 这下,满堂皆惊,没想到他真贴了胡须。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周子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冷汗浸湿了衣衫,想说一些话来狡辩,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掳走我的妹妹?她与你没有仇吧?” 江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后的人,恐怕接下来就得被关到大牢里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卖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他的行径,与拍花子可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人,将” 张主簿话还没说完,便被痛哭流涕的周子炎打断,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况且死咬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何枞让他办事儿,但却一点甜头都不给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后才给银子。 眼下他都被抓了,事儿没办成,还打草惊蛇了,何枞会不会给银子还难说呢,周子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不见影儿的银子受皮肉之苦。 当即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我说,我都说,是八宝如意阁的掌厨命我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勾了勾。 “什么?” 围在县衙外看好戏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到八宝如意阁最近的冷清,大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要掳人呢,原来是这样!!一ver !g一 江平富听罢,缄默许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 事实正如玉梅所说,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周子炎竟然丧心病狂对笑笑下手,如果不是笑笑机灵,又与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已经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长叹,拭去小姑姑挂在眼睫下方的泪珠,“月月,你记好了,世上不是谁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你好。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样的坏人,以后学机灵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别吃他们请你吃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记好了吗?” 江晓月似懂非懂,记下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差点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晓月恶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坏人,大坏蛋!”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白鹿书院院长,便带着两位书童赶到县衙,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证词。 “就是他,他们那辆马车打从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书院门外,他还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见江笑笑她们俩一走,他们就跟了上去。” 云枫连连附和。 周秋菊看着他的脸冷笑不已,她从踏进公堂就看出周子炎的脸不对劲,明显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你说。” “他贴了胡须,并且还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着特殊的目地,为何要改动面貌?” 很快就有两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许,便上前将周子炎的胡须扯了下来。 这下,满堂皆惊,没想到他真贴了胡须。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周子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冷汗浸湿了衣衫,想说一些话来狡辩,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掳走我的妹妹?她与你没有仇吧?” 江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后的人,恐怕接下来就得被关到大牢里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卖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他的行径,与拍花子可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人,将” 张主簿话还没说完,便被痛哭流涕的周子炎打断,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况且死咬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何枞让他办事儿,但却一点甜头都不给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后才给银子。 眼下他都被抓了,事儿没办成,还打草惊蛇了,何枞会不会给银子还难说呢,周子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不见影儿的银子受皮肉之苦。 当即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我说,我都说,是八宝如意阁的掌厨命我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勾了勾。 “什么?” 围在县衙外看好戏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到八宝如意阁最近的冷清,大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要掳人呢,原来是这样!!一ver !g一 江平富听罢,缄默许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 事实正如玉梅所说,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周子炎竟然丧心病狂对笑笑下手,如果不是笑笑机灵,又与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已经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长叹,拭去小姑姑挂在眼睫下方的泪珠,“月月,你记好了,世上不是谁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你好。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样的坏人,以后学机灵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别吃他们请你吃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记好了吗?” 江晓月似懂非懂,记下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差点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晓月恶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坏人,大坏蛋!”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白鹿书院院长,便带着两位书童赶到县衙,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证词。 “就是他,他们那辆马车打从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书院门外,他还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见江笑笑她们俩一走,他们就跟了上去。” 云枫连连附和。 周秋菊看着他的脸冷笑不已,她从踏进公堂就看出周子炎的脸不对劲,明显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你说。” “他贴了胡须,并且还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着特殊的目地,为何要改动面貌?” 很快就有两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许,便上前将周子炎的胡须扯了下来。 这下,满堂皆惊,没想到他真贴了胡须。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周子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冷汗浸湿了衣衫,想说一些话来狡辩,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掳走我的妹妹?她与你没有仇吧?” 江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后的人,恐怕接下来就得被关到大牢里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卖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他的行径,与拍花子可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人,将” 张主簿话还没说完,便被痛哭流涕的周子炎打断,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况且死咬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何枞让他办事儿,但却一点甜头都不给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后才给银子。 眼下他都被抓了,事儿没办成,还打草惊蛇了,何枞会不会给银子还难说呢,周子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不见影儿的银子受皮肉之苦。 当即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我说,我都说,是八宝如意阁的掌厨命我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勾了勾。 “什么?” 围在县衙外看好戏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到八宝如意阁最近的冷清,大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要掳人呢,原来是这样!!一ver !g一 江平富听罢,缄默许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 事实正如玉梅所说,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周子炎竟然丧心病狂对笑笑下手,如果不是笑笑机灵,又与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已经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长叹,拭去小姑姑挂在眼睫下方的泪珠,“月月,你记好了,世上不是谁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你好。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样的坏人,以后学机灵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别吃他们请你吃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记好了吗?” 江晓月似懂非懂,记下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差点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晓月恶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坏人,大坏蛋!”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白鹿书院院长,便带着两位书童赶到县衙,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证词。 “就是他,他们那辆马车打从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书院门外,他还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见江笑笑她们俩一走,他们就跟了上去。” 云枫连连附和。 周秋菊看着他的脸冷笑不已,她从踏进公堂就看出周子炎的脸不对劲,明显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你说。” “他贴了胡须,并且还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着特殊的目地,为何要改动面貌?” 很快就有两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许,便上前将周子炎的胡须扯了下来。 这下,满堂皆惊,没想到他真贴了胡须。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周子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冷汗浸湿了衣衫,想说一些话来狡辩,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掳走我的妹妹?她与你没有仇吧?” 江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后的人,恐怕接下来就得被关到大牢里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卖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他的行径,与拍花子可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人,将” 张主簿话还没说完,便被痛哭流涕的周子炎打断,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况且死咬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何枞让他办事儿,但却一点甜头都不给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后才给银子。 眼下他都被抓了,事儿没办成,还打草惊蛇了,何枞会不会给银子还难说呢,周子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不见影儿的银子受皮肉之苦。 当即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我说,我都说,是八宝如意阁的掌厨命我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勾了勾。 “什么?” 围在县衙外看好戏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到八宝如意阁最近的冷清,大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要掳人呢,原来是这样!!一ver !g一 江平富听罢,缄默许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 事实正如玉梅所说,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周子炎竟然丧心病狂对笑笑下手,如果不是笑笑机灵,又与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已经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长叹,拭去小姑姑挂在眼睫下方的泪珠,“月月,你记好了,世上不是谁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你好。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样的坏人,以后学机灵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别吃他们请你吃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记好了吗?” 江晓月似懂非懂,记下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差点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晓月恶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坏人,大坏蛋!”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白鹿书院院长,便带着两位书童赶到县衙,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证词。 “就是他,他们那辆马车打从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书院门外,他还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见江笑笑她们俩一走,他们就跟了上去。” 云枫连连附和。 周秋菊看着他的脸冷笑不已,她从踏进公堂就看出周子炎的脸不对劲,明显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你说。” “他贴了胡须,并且还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着特殊的目地,为何要改动面貌?” 很快就有两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许,便上前将周子炎的胡须扯了下来。 这下,满堂皆惊,没想到他真贴了胡须。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周子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冷汗浸湿了衣衫,想说一些话来狡辩,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掳走我的妹妹?她与你没有仇吧?” 江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后的人,恐怕接下来就得被关到大牢里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卖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他的行径,与拍花子可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人,将” 张主簿话还没说完,便被痛哭流涕的周子炎打断,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况且死咬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何枞让他办事儿,但却一点甜头都不给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后才给银子。 眼下他都被抓了,事儿没办成,还打草惊蛇了,何枞会不会给银子还难说呢,周子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不见影儿的银子受皮肉之苦。 当即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我说,我都说,是八宝如意阁的掌厨命我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勾了勾。 “什么?” 围在县衙外看好戏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到八宝如意阁最近的冷清,大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要掳人呢,原来是这样!!一ver !g一 江平富听罢,缄默许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 事实正如玉梅所说,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周子炎竟然丧心病狂对笑笑下手,如果不是笑笑机灵,又与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已经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长叹,拭去小姑姑挂在眼睫下方的泪珠,“月月,你记好了,世上不是谁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你好。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样的坏人,以后学机灵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别吃他们请你吃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记好了吗?” 江晓月似懂非懂,记下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差点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晓月恶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坏人,大坏蛋!”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白鹿书院院长,便带着两位书童赶到县衙,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证词。 “就是他,他们那辆马车打从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书院门外,他还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见江笑笑她们俩一走,他们就跟了上去。” 云枫连连附和。 周秋菊看着他的脸冷笑不已,她从踏进公堂就看出周子炎的脸不对劲,明显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你说。” “他贴了胡须,并且还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着特殊的目地,为何要改动面貌?” 很快就有两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许,便上前将周子炎的胡须扯了下来。 这下,满堂皆惊,没想到他真贴了胡须。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周子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冷汗浸湿了衣衫,想说一些话来狡辩,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掳走我的妹妹?她与你没有仇吧?” 江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后的人,恐怕接下来就得被关到大牢里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卖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他的行径,与拍花子可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人,将” 张主簿话还没说完,便被痛哭流涕的周子炎打断,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况且死咬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何枞让他办事儿,但却一点甜头都不给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后才给银子。 眼下他都被抓了,事儿没办成,还打草惊蛇了,何枞会不会给银子还难说呢,周子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不见影儿的银子受皮肉之苦。 当即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我说,我都说,是八宝如意阁的掌厨命我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勾了勾。 “什么?” 围在县衙外看好戏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到八宝如意阁最近的冷清,大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要掳人呢,原来是这样!!一ver !g一 江平富听罢,缄默许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 事实正如玉梅所说,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周子炎竟然丧心病狂对笑笑下手,如果不是笑笑机灵,又与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已经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长叹,拭去小姑姑挂在眼睫下方的泪珠,“月月,你记好了,世上不是谁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你好。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样的坏人,以后学机灵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别吃他们请你吃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记好了吗?” 江晓月似懂非懂,记下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差点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晓月恶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坏人,大坏蛋!”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白鹿书院院长,便带着两位书童赶到县衙,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证词。 “就是他,他们那辆马车打从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书院门外,他还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见江笑笑她们俩一走,他们就跟了上去。” 云枫连连附和。 周秋菊看着他的脸冷笑不已,她从踏进公堂就看出周子炎的脸不对劲,明显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你说。” “他贴了胡须,并且还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着特殊的目地,为何要改动面貌?” 很快就有两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许,便上前将周子炎的胡须扯了下来。 这下,满堂皆惊,没想到他真贴了胡须。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周子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冷汗浸湿了衣衫,想说一些话来狡辩,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掳走我的妹妹?她与你没有仇吧?” 江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后的人,恐怕接下来就得被关到大牢里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卖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他的行径,与拍花子可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人,将” 张主簿话还没说完,便被痛哭流涕的周子炎打断,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况且死咬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何枞让他办事儿,但却一点甜头都不给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后才给银子。 眼下他都被抓了,事儿没办成,还打草惊蛇了,何枞会不会给银子还难说呢,周子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不见影儿的银子受皮肉之苦。 当即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我说,我都说,是八宝如意阁的掌厨命我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勾了勾。 “什么?” 围在县衙外看好戏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到八宝如意阁最近的冷清,大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要掳人呢,原来是这样!!一ver !g一 江平富听罢,缄默许久,也没说得出一句话。 事实正如玉梅所说,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周子炎竟然丧心病狂对笑笑下手,如果不是笑笑机灵,又与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已经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长叹,拭去小姑姑挂在眼睫下方的泪珠,“月月,你记好了,世上不是谁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你好。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样的坏人,以后学机灵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别吃他们请你吃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记好了吗?” 江晓月似懂非懂,记下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差点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晓月恶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坏人,大坏蛋!”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白鹿书院院长,便带着两位书童赶到县衙,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证词。 “就是他,他们那辆马车打从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书院门外,他还鬼鬼祟祟地到处张望,见江笑笑她们俩一走,他们就跟了上去。” 云枫连连附和。 周秋菊看着他的脸冷笑不已,她从踏进公堂就看出周子炎的脸不对劲,明显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你说。” “他贴了胡须,并且还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着特殊的目地,为何要改动面貌?” 很快就有两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许,便上前将周子炎的胡须扯了下来。 这下,满堂皆惊,没想到他真贴了胡须。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周子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冷汗浸湿了衣衫,想说一些话来狡辩,可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掳走我的妹妹?她与你没有仇吧?” 江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后的人,恐怕接下来就得被关到大牢里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卖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他的行径,与拍花子可没有多大的区别。 “来人,将” 张主簿话还没说完,便被痛哭流涕的周子炎打断,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况且死咬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何枞让他办事儿,但却一点甜头都不给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后才给银子。 眼下他都被抓了,事儿没办成,还打草惊蛇了,何枞会不会给银子还难说呢,周子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不见影儿的银子受皮肉之苦。 当即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我说,我都说,是八宝如意阁的掌厨命我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勾了勾。 “什么?” 围在县衙外看好戏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到八宝如意阁最近的冷清,大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要掳人呢,原来是这样!!一ver 049 没有必要 张主簿跟着县令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些话不用点穿,他自己或多或少就能猜到一些。 要说一个掌勺大厨就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他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是谁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张主簿幽幽叹了一声,眼睛闭了闭,“去把何枞请来问话。” 唐文坤少不得要舍掉一位掌勺大厨了,不然被牵连的就是他。 不过就算他及时把何枞舍弃了,八宝如意阁的名声也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主簿摇摇头,低叹一声。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得罪唐文坤,唐文坤的妹妹嫁入了翟阳府城知府门上,做了知府儿子的第九房小妾。 只要他还想继续做这个主簿,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不然唐文坤那妹妹一个枕头风吹过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上面随便一个由头下来,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当不成主簿。 据他所知,清风徐来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 换言而之,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背后没有势力依靠的酒楼,而去得罪唐文坤。 如果不是牵扯了白鹿书院,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要是把事情全部都安到何枞的头上的话,说不定唐文坤还会承他一个情。 张主簿眸光微动,思绪百转之间,已有了决定。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张主簿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最后该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而此时。 何枞在八宝如意阁中来回踱步,心中莫名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时不时还往外张望几眼,看看周子炎回来没有。 哪知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回话的事情。 看见衙役的那一刻,何枞便知周子炎没能成事儿,落到衙门手上把他给供出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枞脸色铁青,眼神闪了闪,忽而庆幸自己还另外做了一手准备。 想到这里,何枞连忙摸了摸衣襟的夹层,触到一张略微有点硬的纸,心里稍稍安了安,面上已恢复了镇定,“大人,走吧。” 没让大家等太久,衙役便押送着何枞来到衙门。 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们,大声怒骂何枞,“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前东家,怎么忍心对一位十来岁的小娃子出手?” “没想到清风徐来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人群吵吵嚷嚷,张主簿按了下抽痛的眉心,拍响惊堂木,“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噤声,但眼里看好戏般的光芒仍然没有消散。 张主簿绷着脸,等何枞一上来,各种指责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枞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所有都强行按到他头上来,心里不寒而栗。 甚至还来不及去骂娘,慌忙从衣襟夹层中扯出一张纸,蠕动着嘴唇,“大人,我这有证” 张主簿跟着县令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些话不用点穿,他自己或多或少就能猜到一些。 要说一个掌勺大厨就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他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是谁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张主簿幽幽叹了一声,眼睛闭了闭,“去把何枞请来问话。” 唐文坤少不得要舍掉一位掌勺大厨了,不然被牵连的就是他。 不过就算他及时把何枞舍弃了,八宝如意阁的名声也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主簿摇摇头,低叹一声。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得罪唐文坤,唐文坤的妹妹嫁入了翟阳府城知府门上,做了知府儿子的第九房小妾。 只要他还想继续做这个主簿,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不然唐文坤那妹妹一个枕头风吹过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上面随便一个由头下来,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当不成主簿。 据他所知,清风徐来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 换言而之,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背后没有势力依靠的酒楼,而去得罪唐文坤。 如果不是牵扯了白鹿书院,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要是把事情全部都安到何枞的头上的话,说不定唐文坤还会承他一个情。 张主簿眸光微动,思绪百转之间,已有了决定。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张主簿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最后该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而此时。 何枞在八宝如意阁中来回踱步,心中莫名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时不时还往外张望几眼,看看周子炎回来没有。 哪知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回话的事情。 看见衙役的那一刻,何枞便知周子炎没能成事儿,落到衙门手上把他给供出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枞脸色铁青,眼神闪了闪,忽而庆幸自己还另外做了一手准备。 想到这里,何枞连忙摸了摸衣襟的夹层,触到一张略微有点硬的纸,心里稍稍安了安,面上已恢复了镇定,“大人,走吧。” 没让大家等太久,衙役便押送着何枞来到衙门。 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们,大声怒骂何枞,“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前东家,怎么忍心对一位十来岁的小娃子出手?” “没想到清风徐来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人群吵吵嚷嚷,张主簿按了下抽痛的眉心,拍响惊堂木,“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噤声,但眼里看好戏般的光芒仍然没有消散。 张主簿绷着脸,等何枞一上来,各种指责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枞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所有都强行按到他头上来,心里不寒而栗。 甚至还来不及去骂娘,慌忙从衣襟夹层中扯出一张纸,蠕动着嘴唇,“大人,我这有证” 张主簿跟着县令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些话不用点穿,他自己或多或少就能猜到一些。 要说一个掌勺大厨就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他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是谁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张主簿幽幽叹了一声,眼睛闭了闭,“去把何枞请来问话。” 唐文坤少不得要舍掉一位掌勺大厨了,不然被牵连的就是他。 不过就算他及时把何枞舍弃了,八宝如意阁的名声也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主簿摇摇头,低叹一声。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得罪唐文坤,唐文坤的妹妹嫁入了翟阳府城知府门上,做了知府儿子的第九房小妾。 只要他还想继续做这个主簿,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不然唐文坤那妹妹一个枕头风吹过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上面随便一个由头下来,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当不成主簿。 据他所知,清风徐来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 换言而之,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背后没有势力依靠的酒楼,而去得罪唐文坤。 如果不是牵扯了白鹿书院,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要是把事情全部都安到何枞的头上的话,说不定唐文坤还会承他一个情。 张主簿眸光微动,思绪百转之间,已有了决定。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张主簿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最后该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而此时。 何枞在八宝如意阁中来回踱步,心中莫名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时不时还往外张望几眼,看看周子炎回来没有。 哪知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回话的事情。 看见衙役的那一刻,何枞便知周子炎没能成事儿,落到衙门手上把他给供出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枞脸色铁青,眼神闪了闪,忽而庆幸自己还另外做了一手准备。 想到这里,何枞连忙摸了摸衣襟的夹层,触到一张略微有点硬的纸,心里稍稍安了安,面上已恢复了镇定,“大人,走吧。” 没让大家等太久,衙役便押送着何枞来到衙门。 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们,大声怒骂何枞,“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前东家,怎么忍心对一位十来岁的小娃子出手?” “没想到清风徐来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人群吵吵嚷嚷,张主簿按了下抽痛的眉心,拍响惊堂木,“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噤声,但眼里看好戏般的光芒仍然没有消散。 张主簿绷着脸,等何枞一上来,各种指责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枞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所有都强行按到他头上来,心里不寒而栗。 甚至还来不及去骂娘,慌忙从衣襟夹层中扯出一张纸,蠕动着嘴唇,“大人,我这有证” 张主簿跟着县令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些话不用点穿,他自己或多或少就能猜到一些。 要说一个掌勺大厨就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他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是谁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张主簿幽幽叹了一声,眼睛闭了闭,“去把何枞请来问话。” 唐文坤少不得要舍掉一位掌勺大厨了,不然被牵连的就是他。 不过就算他及时把何枞舍弃了,八宝如意阁的名声也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主簿摇摇头,低叹一声。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得罪唐文坤,唐文坤的妹妹嫁入了翟阳府城知府门上,做了知府儿子的第九房小妾。 只要他还想继续做这个主簿,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不然唐文坤那妹妹一个枕头风吹过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上面随便一个由头下来,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当不成主簿。 据他所知,清风徐来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 换言而之,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背后没有势力依靠的酒楼,而去得罪唐文坤。 如果不是牵扯了白鹿书院,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要是把事情全部都安到何枞的头上的话,说不定唐文坤还会承他一个情。 张主簿眸光微动,思绪百转之间,已有了决定。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张主簿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最后该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而此时。 何枞在八宝如意阁中来回踱步,心中莫名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时不时还往外张望几眼,看看周子炎回来没有。 哪知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回话的事情。 看见衙役的那一刻,何枞便知周子炎没能成事儿,落到衙门手上把他给供出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枞脸色铁青,眼神闪了闪,忽而庆幸自己还另外做了一手准备。 想到这里,何枞连忙摸了摸衣襟的夹层,触到一张略微有点硬的纸,心里稍稍安了安,面上已恢复了镇定,“大人,走吧。” 没让大家等太久,衙役便押送着何枞来到衙门。 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们,大声怒骂何枞,“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前东家,怎么忍心对一位十来岁的小娃子出手?” “没想到清风徐来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人群吵吵嚷嚷,张主簿按了下抽痛的眉心,拍响惊堂木,“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噤声,但眼里看好戏般的光芒仍然没有消散。 张主簿绷着脸,等何枞一上来,各种指责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枞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所有都强行按到他头上来,心里不寒而栗。 甚至还来不及去骂娘,慌忙从衣襟夹层中扯出一张纸,蠕动着嘴唇,“大人,我这有证” 张主簿跟着县令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些话不用点穿,他自己或多或少就能猜到一些。 要说一个掌勺大厨就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他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是谁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张主簿幽幽叹了一声,眼睛闭了闭,“去把何枞请来问话。” 唐文坤少不得要舍掉一位掌勺大厨了,不然被牵连的就是他。 不过就算他及时把何枞舍弃了,八宝如意阁的名声也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主簿摇摇头,低叹一声。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得罪唐文坤,唐文坤的妹妹嫁入了翟阳府城知府门上,做了知府儿子的第九房小妾。 只要他还想继续做这个主簿,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不然唐文坤那妹妹一个枕头风吹过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上面随便一个由头下来,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当不成主簿。 据他所知,清风徐来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 换言而之,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背后没有势力依靠的酒楼,而去得罪唐文坤。 如果不是牵扯了白鹿书院,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要是把事情全部都安到何枞的头上的话,说不定唐文坤还会承他一个情。 张主簿眸光微动,思绪百转之间,已有了决定。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张主簿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最后该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而此时。 何枞在八宝如意阁中来回踱步,心中莫名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时不时还往外张望几眼,看看周子炎回来没有。 哪知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回话的事情。 看见衙役的那一刻,何枞便知周子炎没能成事儿,落到衙门手上把他给供出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枞脸色铁青,眼神闪了闪,忽而庆幸自己还另外做了一手准备。 想到这里,何枞连忙摸了摸衣襟的夹层,触到一张略微有点硬的纸,心里稍稍安了安,面上已恢复了镇定,“大人,走吧。” 没让大家等太久,衙役便押送着何枞来到衙门。 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们,大声怒骂何枞,“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前东家,怎么忍心对一位十来岁的小娃子出手?” “没想到清风徐来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人群吵吵嚷嚷,张主簿按了下抽痛的眉心,拍响惊堂木,“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噤声,但眼里看好戏般的光芒仍然没有消散。 张主簿绷着脸,等何枞一上来,各种指责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枞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所有都强行按到他头上来,心里不寒而栗。 甚至还来不及去骂娘,慌忙从衣襟夹层中扯出一张纸,蠕动着嘴唇,“大人,我这有证” 张主簿跟着县令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些话不用点穿,他自己或多或少就能猜到一些。 要说一个掌勺大厨就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他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是谁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张主簿幽幽叹了一声,眼睛闭了闭,“去把何枞请来问话。” 唐文坤少不得要舍掉一位掌勺大厨了,不然被牵连的就是他。 不过就算他及时把何枞舍弃了,八宝如意阁的名声也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主簿摇摇头,低叹一声。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得罪唐文坤,唐文坤的妹妹嫁入了翟阳府城知府门上,做了知府儿子的第九房小妾。 只要他还想继续做这个主簿,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不然唐文坤那妹妹一个枕头风吹过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上面随便一个由头下来,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当不成主簿。 据他所知,清风徐来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 换言而之,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背后没有势力依靠的酒楼,而去得罪唐文坤。 如果不是牵扯了白鹿书院,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要是把事情全部都安到何枞的头上的话,说不定唐文坤还会承他一个情。 张主簿眸光微动,思绪百转之间,已有了决定。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张主簿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最后该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而此时。 何枞在八宝如意阁中来回踱步,心中莫名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时不时还往外张望几眼,看看周子炎回来没有。 哪知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回话的事情。 看见衙役的那一刻,何枞便知周子炎没能成事儿,落到衙门手上把他给供出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枞脸色铁青,眼神闪了闪,忽而庆幸自己还另外做了一手准备。 想到这里,何枞连忙摸了摸衣襟的夹层,触到一张略微有点硬的纸,心里稍稍安了安,面上已恢复了镇定,“大人,走吧。” 没让大家等太久,衙役便押送着何枞来到衙门。 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们,大声怒骂何枞,“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前东家,怎么忍心对一位十来岁的小娃子出手?” “没想到清风徐来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人群吵吵嚷嚷,张主簿按了下抽痛的眉心,拍响惊堂木,“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噤声,但眼里看好戏般的光芒仍然没有消散。 张主簿绷着脸,等何枞一上来,各种指责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枞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所有都强行按到他头上来,心里不寒而栗。 甚至还来不及去骂娘,慌忙从衣襟夹层中扯出一张纸,蠕动着嘴唇,“大人,我这有证” 张主簿跟着县令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些话不用点穿,他自己或多或少就能猜到一些。 要说一个掌勺大厨就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他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是谁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张主簿幽幽叹了一声,眼睛闭了闭,“去把何枞请来问话。” 唐文坤少不得要舍掉一位掌勺大厨了,不然被牵连的就是他。 不过就算他及时把何枞舍弃了,八宝如意阁的名声也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主簿摇摇头,低叹一声。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得罪唐文坤,唐文坤的妹妹嫁入了翟阳府城知府门上,做了知府儿子的第九房小妾。 只要他还想继续做这个主簿,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不然唐文坤那妹妹一个枕头风吹过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上面随便一个由头下来,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当不成主簿。 据他所知,清风徐来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 换言而之,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背后没有势力依靠的酒楼,而去得罪唐文坤。 如果不是牵扯了白鹿书院,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要是把事情全部都安到何枞的头上的话,说不定唐文坤还会承他一个情。 张主簿眸光微动,思绪百转之间,已有了决定。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张主簿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最后该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而此时。 何枞在八宝如意阁中来回踱步,心中莫名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时不时还往外张望几眼,看看周子炎回来没有。 哪知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回话的事情。 看见衙役的那一刻,何枞便知周子炎没能成事儿,落到衙门手上把他给供出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枞脸色铁青,眼神闪了闪,忽而庆幸自己还另外做了一手准备。 想到这里,何枞连忙摸了摸衣襟的夹层,触到一张略微有点硬的纸,心里稍稍安了安,面上已恢复了镇定,“大人,走吧。” 没让大家等太久,衙役便押送着何枞来到衙门。 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们,大声怒骂何枞,“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前东家,怎么忍心对一位十来岁的小娃子出手?” “没想到清风徐来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人群吵吵嚷嚷,张主簿按了下抽痛的眉心,拍响惊堂木,“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噤声,但眼里看好戏般的光芒仍然没有消散。 张主簿绷着脸,等何枞一上来,各种指责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枞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所有都强行按到他头上来,心里不寒而栗。 甚至还来不及去骂娘,慌忙从衣襟夹层中扯出一张纸,蠕动着嘴唇,“大人,我这有证” 张主簿跟着县令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些话不用点穿,他自己或多或少就能猜到一些。 要说一个掌勺大厨就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他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是谁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张主簿幽幽叹了一声,眼睛闭了闭,“去把何枞请来问话。” 唐文坤少不得要舍掉一位掌勺大厨了,不然被牵连的就是他。 不过就算他及时把何枞舍弃了,八宝如意阁的名声也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主簿摇摇头,低叹一声。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得罪唐文坤,唐文坤的妹妹嫁入了翟阳府城知府门上,做了知府儿子的第九房小妾。 只要他还想继续做这个主簿,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不然唐文坤那妹妹一个枕头风吹过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上面随便一个由头下来,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当不成主簿。 据他所知,清风徐来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 换言而之,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背后没有势力依靠的酒楼,而去得罪唐文坤。 如果不是牵扯了白鹿书院,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要是把事情全部都安到何枞的头上的话,说不定唐文坤还会承他一个情。 张主簿眸光微动,思绪百转之间,已有了决定。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张主簿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最后该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而此时。 何枞在八宝如意阁中来回踱步,心中莫名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时不时还往外张望几眼,看看周子炎回来没有。 哪知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回话的事情。 看见衙役的那一刻,何枞便知周子炎没能成事儿,落到衙门手上把他给供出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枞脸色铁青,眼神闪了闪,忽而庆幸自己还另外做了一手准备。 想到这里,何枞连忙摸了摸衣襟的夹层,触到一张略微有点硬的纸,心里稍稍安了安,面上已恢复了镇定,“大人,走吧。” 没让大家等太久,衙役便押送着何枞来到衙门。 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们,大声怒骂何枞,“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前东家,怎么忍心对一位十来岁的小娃子出手?” “没想到清风徐来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人群吵吵嚷嚷,张主簿按了下抽痛的眉心,拍响惊堂木,“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噤声,但眼里看好戏般的光芒仍然没有消散。 张主簿绷着脸,等何枞一上来,各种指责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枞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所有都强行按到他头上来,心里不寒而栗。 甚至还来不及去骂娘,慌忙从衣襟夹层中扯出一张纸,蠕动着嘴唇,“大人,我这有证” 张主簿跟着县令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些话不用点穿,他自己或多或少就能猜到一些。 要说一个掌勺大厨就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他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是谁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张主簿幽幽叹了一声,眼睛闭了闭,“去把何枞请来问话。” 唐文坤少不得要舍掉一位掌勺大厨了,不然被牵连的就是他。 不过就算他及时把何枞舍弃了,八宝如意阁的名声也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主簿摇摇头,低叹一声。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得罪唐文坤,唐文坤的妹妹嫁入了翟阳府城知府门上,做了知府儿子的第九房小妾。 只要他还想继续做这个主簿,就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不然唐文坤那妹妹一个枕头风吹过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上面随便一个由头下来,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当不成主簿。 据他所知,清风徐来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 换言而之,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背后没有势力依靠的酒楼,而去得罪唐文坤。 如果不是牵扯了白鹿书院,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要是把事情全部都安到何枞的头上的话,说不定唐文坤还会承他一个情。 张主簿眸光微动,思绪百转之间,已有了决定。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张主簿紧皱的眉头,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最后该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而此时。 何枞在八宝如意阁中来回踱步,心中莫名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时不时还往外张望几眼,看看周子炎回来没有。 哪知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回话的事情。 看见衙役的那一刻,何枞便知周子炎没能成事儿,落到衙门手上把他给供出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枞脸色铁青,眼神闪了闪,忽而庆幸自己还另外做了一手准备。 想到这里,何枞连忙摸了摸衣襟的夹层,触到一张略微有点硬的纸,心里稍稍安了安,面上已恢复了镇定,“大人,走吧。” 没让大家等太久,衙役便押送着何枞来到衙门。 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有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们,大声怒骂何枞,“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前东家,怎么忍心对一位十来岁的小娃子出手?” “没想到清风徐来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人群吵吵嚷嚷,张主簿按了下抽痛的眉心,拍响惊堂木,“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噤声,但眼里看好戏般的光芒仍然没有消散。 张主簿绷着脸,等何枞一上来,各种指责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枞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所有都强行按到他头上来,心里不寒而栗。 甚至还来不及去骂娘,慌忙从衣襟夹层中扯出一张纸,蠕动着嘴唇,“大人,我这有证” 050 其心仁善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主簿强行按下。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将人压入大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何枞满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人吩咐去办事啊,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准备堵住他的嘴啊! 何枞慌了,“大人,草民还有话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得出来,就被衙役用臭抹布堵住了嘴。 张主簿挥了挥手,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江笑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幕后主使还没供出来,她不甘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万一日后他们把目光放到小侄女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就难以想象。 江河眸光眯了眯,唐文坤恐怕有什么背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张主簿为什么一脸着急忙慌,都不听人解释便直接了结的事情。 江河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将笑笑拂到身后,微不可闻地冲她摇了摇头,无声诉说着——万事有大哥呢,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操心。 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也得问问他江河答不答应! “大人且慢,”脸上旋即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冷笑,“我自认为平日未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敢对笑笑下手!一切证据都已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何枞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先是冲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而后大声叱道:“就是就是,看你还有什么要说!” 秦婉柔接收到江笑笑的眼神,顿时会意了,“你说,本小姐就站着听着你狡辩!” 周秋菊抿唇笑了笑,妹妹都那么给力,她也不能拖后腿了不是?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今日便仔细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周秋菊向前两步,满脸都是愤恨,“还请大人听一听,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麻烦大人双倍罚他!” 何枞眼中出现泪光,没曾想最后救他的竟是以前的东家江河 虽然江河救他的目地不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但这也并不能更改江河救了他的事实,何枞心里一时复杂极了。 江平富与魏玉梅相视一笑,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儿c儿媳,真是好样的! 魏玉梅轻轻捏了捏月月腰间的软肉,江晓月眼中出现一抹狡黠,顿时扯开了嗓子喊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受他们感染,不由想听听这狼心狗肺的何枞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纷纷阻止直接把何枞拉下去打板子的事情。 有人仗着身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就是,就是。” 人群中,渐渐多出了这样一种声音——清风徐来的东家江河,其心仁善呐! 张主簿顿了顿,幽幽目光望向江河,意味深长道:“你们确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主簿强行按下。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将人压入大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何枞满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人吩咐去办事啊,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准备堵住他的嘴啊! 何枞慌了,“大人,草民还有话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得出来,就被衙役用臭抹布堵住了嘴。 张主簿挥了挥手,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江笑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幕后主使还没供出来,她不甘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万一日后他们把目光放到小侄女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就难以想象。 江河眸光眯了眯,唐文坤恐怕有什么背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张主簿为什么一脸着急忙慌,都不听人解释便直接了结的事情。 江河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将笑笑拂到身后,微不可闻地冲她摇了摇头,无声诉说着——万事有大哥呢,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操心。 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也得问问他江河答不答应! “大人且慢,”脸上旋即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冷笑,“我自认为平日未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敢对笑笑下手!一切证据都已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何枞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先是冲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而后大声叱道:“就是就是,看你还有什么要说!” 秦婉柔接收到江笑笑的眼神,顿时会意了,“你说,本小姐就站着听着你狡辩!” 周秋菊抿唇笑了笑,妹妹都那么给力,她也不能拖后腿了不是?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今日便仔细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周秋菊向前两步,满脸都是愤恨,“还请大人听一听,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麻烦大人双倍罚他!” 何枞眼中出现泪光,没曾想最后救他的竟是以前的东家江河 虽然江河救他的目地不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但这也并不能更改江河救了他的事实,何枞心里一时复杂极了。 江平富与魏玉梅相视一笑,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儿c儿媳,真是好样的! 魏玉梅轻轻捏了捏月月腰间的软肉,江晓月眼中出现一抹狡黠,顿时扯开了嗓子喊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受他们感染,不由想听听这狼心狗肺的何枞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纷纷阻止直接把何枞拉下去打板子的事情。 有人仗着身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就是,就是。” 人群中,渐渐多出了这样一种声音——清风徐来的东家江河,其心仁善呐! 张主簿顿了顿,幽幽目光望向江河,意味深长道:“你们确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主簿强行按下。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将人压入大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何枞满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人吩咐去办事啊,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准备堵住他的嘴啊! 何枞慌了,“大人,草民还有话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得出来,就被衙役用臭抹布堵住了嘴。 张主簿挥了挥手,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江笑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幕后主使还没供出来,她不甘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万一日后他们把目光放到小侄女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就难以想象。 江河眸光眯了眯,唐文坤恐怕有什么背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张主簿为什么一脸着急忙慌,都不听人解释便直接了结的事情。 江河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将笑笑拂到身后,微不可闻地冲她摇了摇头,无声诉说着——万事有大哥呢,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操心。 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也得问问他江河答不答应! “大人且慢,”脸上旋即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冷笑,“我自认为平日未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敢对笑笑下手!一切证据都已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何枞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先是冲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而后大声叱道:“就是就是,看你还有什么要说!” 秦婉柔接收到江笑笑的眼神,顿时会意了,“你说,本小姐就站着听着你狡辩!” 周秋菊抿唇笑了笑,妹妹都那么给力,她也不能拖后腿了不是?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今日便仔细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周秋菊向前两步,满脸都是愤恨,“还请大人听一听,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麻烦大人双倍罚他!” 何枞眼中出现泪光,没曾想最后救他的竟是以前的东家江河 虽然江河救他的目地不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但这也并不能更改江河救了他的事实,何枞心里一时复杂极了。 江平富与魏玉梅相视一笑,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儿c儿媳,真是好样的! 魏玉梅轻轻捏了捏月月腰间的软肉,江晓月眼中出现一抹狡黠,顿时扯开了嗓子喊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受他们感染,不由想听听这狼心狗肺的何枞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纷纷阻止直接把何枞拉下去打板子的事情。 有人仗着身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就是,就是。” 人群中,渐渐多出了这样一种声音——清风徐来的东家江河,其心仁善呐! 张主簿顿了顿,幽幽目光望向江河,意味深长道:“你们确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主簿强行按下。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将人压入大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何枞满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人吩咐去办事啊,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准备堵住他的嘴啊! 何枞慌了,“大人,草民还有话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得出来,就被衙役用臭抹布堵住了嘴。 张主簿挥了挥手,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江笑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幕后主使还没供出来,她不甘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万一日后他们把目光放到小侄女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就难以想象。 江河眸光眯了眯,唐文坤恐怕有什么背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张主簿为什么一脸着急忙慌,都不听人解释便直接了结的事情。 江河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将笑笑拂到身后,微不可闻地冲她摇了摇头,无声诉说着——万事有大哥呢,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操心。 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也得问问他江河答不答应! “大人且慢,”脸上旋即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冷笑,“我自认为平日未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敢对笑笑下手!一切证据都已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何枞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先是冲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而后大声叱道:“就是就是,看你还有什么要说!” 秦婉柔接收到江笑笑的眼神,顿时会意了,“你说,本小姐就站着听着你狡辩!” 周秋菊抿唇笑了笑,妹妹都那么给力,她也不能拖后腿了不是?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今日便仔细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周秋菊向前两步,满脸都是愤恨,“还请大人听一听,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麻烦大人双倍罚他!” 何枞眼中出现泪光,没曾想最后救他的竟是以前的东家江河 虽然江河救他的目地不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但这也并不能更改江河救了他的事实,何枞心里一时复杂极了。 江平富与魏玉梅相视一笑,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儿c儿媳,真是好样的! 魏玉梅轻轻捏了捏月月腰间的软肉,江晓月眼中出现一抹狡黠,顿时扯开了嗓子喊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受他们感染,不由想听听这狼心狗肺的何枞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纷纷阻止直接把何枞拉下去打板子的事情。 有人仗着身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就是,就是。” 人群中,渐渐多出了这样一种声音——清风徐来的东家江河,其心仁善呐! 张主簿顿了顿,幽幽目光望向江河,意味深长道:“你们确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主簿强行按下。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将人压入大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何枞满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人吩咐去办事啊,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准备堵住他的嘴啊! 何枞慌了,“大人,草民还有话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得出来,就被衙役用臭抹布堵住了嘴。 张主簿挥了挥手,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江笑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幕后主使还没供出来,她不甘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万一日后他们把目光放到小侄女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就难以想象。 江河眸光眯了眯,唐文坤恐怕有什么背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张主簿为什么一脸着急忙慌,都不听人解释便直接了结的事情。 江河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将笑笑拂到身后,微不可闻地冲她摇了摇头,无声诉说着——万事有大哥呢,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操心。 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也得问问他江河答不答应! “大人且慢,”脸上旋即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冷笑,“我自认为平日未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敢对笑笑下手!一切证据都已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何枞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先是冲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而后大声叱道:“就是就是,看你还有什么要说!” 秦婉柔接收到江笑笑的眼神,顿时会意了,“你说,本小姐就站着听着你狡辩!” 周秋菊抿唇笑了笑,妹妹都那么给力,她也不能拖后腿了不是?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今日便仔细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周秋菊向前两步,满脸都是愤恨,“还请大人听一听,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麻烦大人双倍罚他!” 何枞眼中出现泪光,没曾想最后救他的竟是以前的东家江河 虽然江河救他的目地不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但这也并不能更改江河救了他的事实,何枞心里一时复杂极了。 江平富与魏玉梅相视一笑,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儿c儿媳,真是好样的! 魏玉梅轻轻捏了捏月月腰间的软肉,江晓月眼中出现一抹狡黠,顿时扯开了嗓子喊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受他们感染,不由想听听这狼心狗肺的何枞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纷纷阻止直接把何枞拉下去打板子的事情。 有人仗着身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就是,就是。” 人群中,渐渐多出了这样一种声音——清风徐来的东家江河,其心仁善呐! 张主簿顿了顿,幽幽目光望向江河,意味深长道:“你们确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主簿强行按下。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将人压入大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何枞满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人吩咐去办事啊,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准备堵住他的嘴啊! 何枞慌了,“大人,草民还有话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得出来,就被衙役用臭抹布堵住了嘴。 张主簿挥了挥手,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江笑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幕后主使还没供出来,她不甘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万一日后他们把目光放到小侄女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就难以想象。 江河眸光眯了眯,唐文坤恐怕有什么背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张主簿为什么一脸着急忙慌,都不听人解释便直接了结的事情。 江河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将笑笑拂到身后,微不可闻地冲她摇了摇头,无声诉说着——万事有大哥呢,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操心。 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也得问问他江河答不答应! “大人且慢,”脸上旋即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冷笑,“我自认为平日未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敢对笑笑下手!一切证据都已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何枞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先是冲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而后大声叱道:“就是就是,看你还有什么要说!” 秦婉柔接收到江笑笑的眼神,顿时会意了,“你说,本小姐就站着听着你狡辩!” 周秋菊抿唇笑了笑,妹妹都那么给力,她也不能拖后腿了不是?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今日便仔细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周秋菊向前两步,满脸都是愤恨,“还请大人听一听,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麻烦大人双倍罚他!” 何枞眼中出现泪光,没曾想最后救他的竟是以前的东家江河 虽然江河救他的目地不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但这也并不能更改江河救了他的事实,何枞心里一时复杂极了。 江平富与魏玉梅相视一笑,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儿c儿媳,真是好样的! 魏玉梅轻轻捏了捏月月腰间的软肉,江晓月眼中出现一抹狡黠,顿时扯开了嗓子喊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受他们感染,不由想听听这狼心狗肺的何枞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纷纷阻止直接把何枞拉下去打板子的事情。 有人仗着身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就是,就是。” 人群中,渐渐多出了这样一种声音——清风徐来的东家江河,其心仁善呐! 张主簿顿了顿,幽幽目光望向江河,意味深长道:“你们确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主簿强行按下。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将人压入大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何枞满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人吩咐去办事啊,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准备堵住他的嘴啊! 何枞慌了,“大人,草民还有话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得出来,就被衙役用臭抹布堵住了嘴。 张主簿挥了挥手,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江笑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幕后主使还没供出来,她不甘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万一日后他们把目光放到小侄女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就难以想象。 江河眸光眯了眯,唐文坤恐怕有什么背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张主簿为什么一脸着急忙慌,都不听人解释便直接了结的事情。 江河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将笑笑拂到身后,微不可闻地冲她摇了摇头,无声诉说着——万事有大哥呢,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操心。 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也得问问他江河答不答应! “大人且慢,”脸上旋即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冷笑,“我自认为平日未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敢对笑笑下手!一切证据都已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何枞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先是冲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而后大声叱道:“就是就是,看你还有什么要说!” 秦婉柔接收到江笑笑的眼神,顿时会意了,“你说,本小姐就站着听着你狡辩!” 周秋菊抿唇笑了笑,妹妹都那么给力,她也不能拖后腿了不是?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今日便仔细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周秋菊向前两步,满脸都是愤恨,“还请大人听一听,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麻烦大人双倍罚他!” 何枞眼中出现泪光,没曾想最后救他的竟是以前的东家江河 虽然江河救他的目地不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但这也并不能更改江河救了他的事实,何枞心里一时复杂极了。 江平富与魏玉梅相视一笑,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儿c儿媳,真是好样的! 魏玉梅轻轻捏了捏月月腰间的软肉,江晓月眼中出现一抹狡黠,顿时扯开了嗓子喊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受他们感染,不由想听听这狼心狗肺的何枞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纷纷阻止直接把何枞拉下去打板子的事情。 有人仗着身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就是,就是。” 人群中,渐渐多出了这样一种声音——清风徐来的东家江河,其心仁善呐! 张主簿顿了顿,幽幽目光望向江河,意味深长道:“你们确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主簿强行按下。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将人压入大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何枞满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人吩咐去办事啊,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准备堵住他的嘴啊! 何枞慌了,“大人,草民还有话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得出来,就被衙役用臭抹布堵住了嘴。 张主簿挥了挥手,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江笑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幕后主使还没供出来,她不甘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万一日后他们把目光放到小侄女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就难以想象。 江河眸光眯了眯,唐文坤恐怕有什么背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张主簿为什么一脸着急忙慌,都不听人解释便直接了结的事情。 江河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将笑笑拂到身后,微不可闻地冲她摇了摇头,无声诉说着——万事有大哥呢,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操心。 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也得问问他江河答不答应! “大人且慢,”脸上旋即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冷笑,“我自认为平日未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敢对笑笑下手!一切证据都已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何枞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先是冲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而后大声叱道:“就是就是,看你还有什么要说!” 秦婉柔接收到江笑笑的眼神,顿时会意了,“你说,本小姐就站着听着你狡辩!” 周秋菊抿唇笑了笑,妹妹都那么给力,她也不能拖后腿了不是?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今日便仔细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周秋菊向前两步,满脸都是愤恨,“还请大人听一听,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麻烦大人双倍罚他!” 何枞眼中出现泪光,没曾想最后救他的竟是以前的东家江河 虽然江河救他的目地不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但这也并不能更改江河救了他的事实,何枞心里一时复杂极了。 江平富与魏玉梅相视一笑,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儿c儿媳,真是好样的! 魏玉梅轻轻捏了捏月月腰间的软肉,江晓月眼中出现一抹狡黠,顿时扯开了嗓子喊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受他们感染,不由想听听这狼心狗肺的何枞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纷纷阻止直接把何枞拉下去打板子的事情。 有人仗着身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就是,就是。” 人群中,渐渐多出了这样一种声音——清风徐来的东家江河,其心仁善呐! 张主簿顿了顿,幽幽目光望向江河,意味深长道:“你们确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主簿强行按下。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将人压入大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何枞满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人吩咐去办事啊,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准备堵住他的嘴啊! 何枞慌了,“大人,草民还有话唔,唔唔。”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得出来,就被衙役用臭抹布堵住了嘴。 张主簿挥了挥手,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江笑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幕后主使还没供出来,她不甘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万一日后他们把目光放到小侄女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就难以想象。 江河眸光眯了眯,唐文坤恐怕有什么背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张主簿为什么一脸着急忙慌,都不听人解释便直接了结的事情。 江河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将笑笑拂到身后,微不可闻地冲她摇了摇头,无声诉说着——万事有大哥呢,用不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操心。 想就这么盖棺定论,也得问问他江河答不答应! “大人且慢,”脸上旋即就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冷笑,“我自认为平日未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敢对笑笑下手!一切证据都已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何枞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先是冲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而后大声叱道:“就是就是,看你还有什么要说!” 秦婉柔接收到江笑笑的眼神,顿时会意了,“你说,本小姐就站着听着你狡辩!” 周秋菊抿唇笑了笑,妹妹都那么给力,她也不能拖后腿了不是?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今日便仔细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周秋菊向前两步,满脸都是愤恨,“还请大人听一听,如果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麻烦大人双倍罚他!” 何枞眼中出现泪光,没曾想最后救他的竟是以前的东家江河 虽然江河救他的目地不纯,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但这也并不能更改江河救了他的事实,何枞心里一时复杂极了。 江平富与魏玉梅相视一笑,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儿c儿媳,真是好样的! 魏玉梅轻轻捏了捏月月腰间的软肉,江晓月眼中出现一抹狡黠,顿时扯开了嗓子喊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受他们感染,不由想听听这狼心狗肺的何枞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纷纷阻止直接把何枞拉下去打板子的事情。 有人仗着身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就是,就是。” 人群中,渐渐多出了这样一种声音——清风徐来的东家江河,其心仁善呐! 张主簿顿了顿,幽幽目光望向江河,意味深长道:“你们确定?” 051 玲珑心思 江河抬起头,与张主簿对视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张主簿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在问他,是否做好了得罪唐文坤的准备。 现在已经得罪了个彻底,也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才过了多久?清风徐来只不过堪堪新添了两道招牌菜而已,他就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笑笑。 第一次没有防备,险些让八宝如意阁得手便罢了。但江河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他不想再给唐文坤第二次对他家人出手的机会。 江河并不认为他这次不追究,就会换来唐文坤的心软。 家人便是他的逆鳞。 他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把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清风徐来与八宝如意阁本就属于敌对的竞争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对上,现在也只是提前了而已。 敌衰我强,或敌强我衰,既然同处于一个镇上,两家酒楼迟早会分出个胜负。 现下唐文坤竟使了阴损法子,江河自然不想再坐以待毙。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来,他不利用这个机会让唐文坤一蹶不振简直就说不过去! 江河知晓唐文坤有背景,或许他的举动并不能让唐文坤如何,但只要何枞说了出来,那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坏透了。 这点便足以撕下八宝如意阁的一层肉了,何枞能从清风徐来偷走契纸,那么也能把唐文坤供出来。 这种墙头草,是指望不上的。 余光不经意扫了人群一眼,江河牵了牵唇,嘴角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现在局势一片明朗,大家因他的言辞甚至还夸他仁善,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呈上来。”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堂上那位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何枞把手中那张纸交给他。 万一他把证据撕毁了可怎么办? 江笑笑看向领着云枫云廷,打从进来就没开过口的白胡老者,眉眼弯了弯。 她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老者一定是白鹿书院的人,就冲白鹿书院愿意惊动官府来救助她和秦婉柔的事情来看,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与其相信堂上这位大人,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白鹿书院的人一些。 清了下嗓子,眼中满是灵动,“大人,不如将这份证据交由白鹿书院的呃,前辈先过一下眼,再请数十位识字的人看一眼,这样也好叫大家明白何枞到底是不是在糊弄人。” 秦婉柔闻言眸子骤亮,悄悄对江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招实在是高! 有白鹿书院与其他人作为人证,这样就不怕堂上这位大人撕毁证据,或者是睁眼说瞎话了。 张主簿审视地看了江笑笑一眼,没曾想这个丫头倒是个玲珑心思。 就是不知 她到底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是随口这么一提。 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简单了。 如同老僧站定般的白鹿书院院长沈长清闻言,眉梢扬了扬,这个女娃子,有点儿意思。 江河抬起头,与张主簿对视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张主簿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在问他,是否做好了得罪唐文坤的准备。 现在已经得罪了个彻底,也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才过了多久?清风徐来只不过堪堪新添了两道招牌菜而已,他就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笑笑。 第一次没有防备,险些让八宝如意阁得手便罢了。但江河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他不想再给唐文坤第二次对他家人出手的机会。 江河并不认为他这次不追究,就会换来唐文坤的心软。 家人便是他的逆鳞。 他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把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清风徐来与八宝如意阁本就属于敌对的竞争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对上,现在也只是提前了而已。 敌衰我强,或敌强我衰,既然同处于一个镇上,两家酒楼迟早会分出个胜负。 现下唐文坤竟使了阴损法子,江河自然不想再坐以待毙。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来,他不利用这个机会让唐文坤一蹶不振简直就说不过去! 江河知晓唐文坤有背景,或许他的举动并不能让唐文坤如何,但只要何枞说了出来,那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坏透了。 这点便足以撕下八宝如意阁的一层肉了,何枞能从清风徐来偷走契纸,那么也能把唐文坤供出来。 这种墙头草,是指望不上的。 余光不经意扫了人群一眼,江河牵了牵唇,嘴角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现在局势一片明朗,大家因他的言辞甚至还夸他仁善,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呈上来。”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堂上那位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何枞把手中那张纸交给他。 万一他把证据撕毁了可怎么办? 江笑笑看向领着云枫云廷,打从进来就没开过口的白胡老者,眉眼弯了弯。 她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老者一定是白鹿书院的人,就冲白鹿书院愿意惊动官府来救助她和秦婉柔的事情来看,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与其相信堂上这位大人,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白鹿书院的人一些。 清了下嗓子,眼中满是灵动,“大人,不如将这份证据交由白鹿书院的呃,前辈先过一下眼,再请数十位识字的人看一眼,这样也好叫大家明白何枞到底是不是在糊弄人。” 秦婉柔闻言眸子骤亮,悄悄对江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招实在是高! 有白鹿书院与其他人作为人证,这样就不怕堂上这位大人撕毁证据,或者是睁眼说瞎话了。 张主簿审视地看了江笑笑一眼,没曾想这个丫头倒是个玲珑心思。 就是不知 她到底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是随口这么一提。 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简单了。 如同老僧站定般的白鹿书院院长沈长清闻言,眉梢扬了扬,这个女娃子,有点儿意思。 江河抬起头,与张主簿对视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张主簿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在问他,是否做好了得罪唐文坤的准备。 现在已经得罪了个彻底,也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才过了多久?清风徐来只不过堪堪新添了两道招牌菜而已,他就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笑笑。 第一次没有防备,险些让八宝如意阁得手便罢了。但江河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他不想再给唐文坤第二次对他家人出手的机会。 江河并不认为他这次不追究,就会换来唐文坤的心软。 家人便是他的逆鳞。 他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把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清风徐来与八宝如意阁本就属于敌对的竞争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对上,现在也只是提前了而已。 敌衰我强,或敌强我衰,既然同处于一个镇上,两家酒楼迟早会分出个胜负。 现下唐文坤竟使了阴损法子,江河自然不想再坐以待毙。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来,他不利用这个机会让唐文坤一蹶不振简直就说不过去! 江河知晓唐文坤有背景,或许他的举动并不能让唐文坤如何,但只要何枞说了出来,那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坏透了。 这点便足以撕下八宝如意阁的一层肉了,何枞能从清风徐来偷走契纸,那么也能把唐文坤供出来。 这种墙头草,是指望不上的。 余光不经意扫了人群一眼,江河牵了牵唇,嘴角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现在局势一片明朗,大家因他的言辞甚至还夸他仁善,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呈上来。”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堂上那位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何枞把手中那张纸交给他。 万一他把证据撕毁了可怎么办? 江笑笑看向领着云枫云廷,打从进来就没开过口的白胡老者,眉眼弯了弯。 她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老者一定是白鹿书院的人,就冲白鹿书院愿意惊动官府来救助她和秦婉柔的事情来看,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与其相信堂上这位大人,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白鹿书院的人一些。 清了下嗓子,眼中满是灵动,“大人,不如将这份证据交由白鹿书院的呃,前辈先过一下眼,再请数十位识字的人看一眼,这样也好叫大家明白何枞到底是不是在糊弄人。” 秦婉柔闻言眸子骤亮,悄悄对江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招实在是高! 有白鹿书院与其他人作为人证,这样就不怕堂上这位大人撕毁证据,或者是睁眼说瞎话了。 张主簿审视地看了江笑笑一眼,没曾想这个丫头倒是个玲珑心思。 就是不知 她到底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是随口这么一提。 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简单了。 如同老僧站定般的白鹿书院院长沈长清闻言,眉梢扬了扬,这个女娃子,有点儿意思。 江河抬起头,与张主簿对视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张主簿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在问他,是否做好了得罪唐文坤的准备。 现在已经得罪了个彻底,也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才过了多久?清风徐来只不过堪堪新添了两道招牌菜而已,他就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笑笑。 第一次没有防备,险些让八宝如意阁得手便罢了。但江河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他不想再给唐文坤第二次对他家人出手的机会。 江河并不认为他这次不追究,就会换来唐文坤的心软。 家人便是他的逆鳞。 他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把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清风徐来与八宝如意阁本就属于敌对的竞争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对上,现在也只是提前了而已。 敌衰我强,或敌强我衰,既然同处于一个镇上,两家酒楼迟早会分出个胜负。 现下唐文坤竟使了阴损法子,江河自然不想再坐以待毙。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来,他不利用这个机会让唐文坤一蹶不振简直就说不过去! 江河知晓唐文坤有背景,或许他的举动并不能让唐文坤如何,但只要何枞说了出来,那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坏透了。 这点便足以撕下八宝如意阁的一层肉了,何枞能从清风徐来偷走契纸,那么也能把唐文坤供出来。 这种墙头草,是指望不上的。 余光不经意扫了人群一眼,江河牵了牵唇,嘴角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现在局势一片明朗,大家因他的言辞甚至还夸他仁善,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呈上来。”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堂上那位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何枞把手中那张纸交给他。 万一他把证据撕毁了可怎么办? 江笑笑看向领着云枫云廷,打从进来就没开过口的白胡老者,眉眼弯了弯。 她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老者一定是白鹿书院的人,就冲白鹿书院愿意惊动官府来救助她和秦婉柔的事情来看,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与其相信堂上这位大人,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白鹿书院的人一些。 清了下嗓子,眼中满是灵动,“大人,不如将这份证据交由白鹿书院的呃,前辈先过一下眼,再请数十位识字的人看一眼,这样也好叫大家明白何枞到底是不是在糊弄人。” 秦婉柔闻言眸子骤亮,悄悄对江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招实在是高! 有白鹿书院与其他人作为人证,这样就不怕堂上这位大人撕毁证据,或者是睁眼说瞎话了。 张主簿审视地看了江笑笑一眼,没曾想这个丫头倒是个玲珑心思。 就是不知 她到底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是随口这么一提。 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简单了。 如同老僧站定般的白鹿书院院长沈长清闻言,眉梢扬了扬,这个女娃子,有点儿意思。 江河抬起头,与张主簿对视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张主簿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在问他,是否做好了得罪唐文坤的准备。 现在已经得罪了个彻底,也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才过了多久?清风徐来只不过堪堪新添了两道招牌菜而已,他就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笑笑。 第一次没有防备,险些让八宝如意阁得手便罢了。但江河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他不想再给唐文坤第二次对他家人出手的机会。 江河并不认为他这次不追究,就会换来唐文坤的心软。 家人便是他的逆鳞。 他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把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清风徐来与八宝如意阁本就属于敌对的竞争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对上,现在也只是提前了而已。 敌衰我强,或敌强我衰,既然同处于一个镇上,两家酒楼迟早会分出个胜负。 现下唐文坤竟使了阴损法子,江河自然不想再坐以待毙。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来,他不利用这个机会让唐文坤一蹶不振简直就说不过去! 江河知晓唐文坤有背景,或许他的举动并不能让唐文坤如何,但只要何枞说了出来,那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坏透了。 这点便足以撕下八宝如意阁的一层肉了,何枞能从清风徐来偷走契纸,那么也能把唐文坤供出来。 这种墙头草,是指望不上的。 余光不经意扫了人群一眼,江河牵了牵唇,嘴角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现在局势一片明朗,大家因他的言辞甚至还夸他仁善,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呈上来。”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堂上那位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何枞把手中那张纸交给他。 万一他把证据撕毁了可怎么办? 江笑笑看向领着云枫云廷,打从进来就没开过口的白胡老者,眉眼弯了弯。 她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老者一定是白鹿书院的人,就冲白鹿书院愿意惊动官府来救助她和秦婉柔的事情来看,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与其相信堂上这位大人,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白鹿书院的人一些。 清了下嗓子,眼中满是灵动,“大人,不如将这份证据交由白鹿书院的呃,前辈先过一下眼,再请数十位识字的人看一眼,这样也好叫大家明白何枞到底是不是在糊弄人。” 秦婉柔闻言眸子骤亮,悄悄对江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招实在是高! 有白鹿书院与其他人作为人证,这样就不怕堂上这位大人撕毁证据,或者是睁眼说瞎话了。 张主簿审视地看了江笑笑一眼,没曾想这个丫头倒是个玲珑心思。 就是不知 她到底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是随口这么一提。 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简单了。 如同老僧站定般的白鹿书院院长沈长清闻言,眉梢扬了扬,这个女娃子,有点儿意思。 江河抬起头,与张主簿对视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张主簿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在问他,是否做好了得罪唐文坤的准备。 现在已经得罪了个彻底,也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才过了多久?清风徐来只不过堪堪新添了两道招牌菜而已,他就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笑笑。 第一次没有防备,险些让八宝如意阁得手便罢了。但江河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他不想再给唐文坤第二次对他家人出手的机会。 江河并不认为他这次不追究,就会换来唐文坤的心软。 家人便是他的逆鳞。 他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把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清风徐来与八宝如意阁本就属于敌对的竞争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对上,现在也只是提前了而已。 敌衰我强,或敌强我衰,既然同处于一个镇上,两家酒楼迟早会分出个胜负。 现下唐文坤竟使了阴损法子,江河自然不想再坐以待毙。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来,他不利用这个机会让唐文坤一蹶不振简直就说不过去! 江河知晓唐文坤有背景,或许他的举动并不能让唐文坤如何,但只要何枞说了出来,那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坏透了。 这点便足以撕下八宝如意阁的一层肉了,何枞能从清风徐来偷走契纸,那么也能把唐文坤供出来。 这种墙头草,是指望不上的。 余光不经意扫了人群一眼,江河牵了牵唇,嘴角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现在局势一片明朗,大家因他的言辞甚至还夸他仁善,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呈上来。”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堂上那位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何枞把手中那张纸交给他。 万一他把证据撕毁了可怎么办? 江笑笑看向领着云枫云廷,打从进来就没开过口的白胡老者,眉眼弯了弯。 她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老者一定是白鹿书院的人,就冲白鹿书院愿意惊动官府来救助她和秦婉柔的事情来看,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与其相信堂上这位大人,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白鹿书院的人一些。 清了下嗓子,眼中满是灵动,“大人,不如将这份证据交由白鹿书院的呃,前辈先过一下眼,再请数十位识字的人看一眼,这样也好叫大家明白何枞到底是不是在糊弄人。” 秦婉柔闻言眸子骤亮,悄悄对江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招实在是高! 有白鹿书院与其他人作为人证,这样就不怕堂上这位大人撕毁证据,或者是睁眼说瞎话了。 张主簿审视地看了江笑笑一眼,没曾想这个丫头倒是个玲珑心思。 就是不知 她到底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是随口这么一提。 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简单了。 如同老僧站定般的白鹿书院院长沈长清闻言,眉梢扬了扬,这个女娃子,有点儿意思。 江河抬起头,与张主簿对视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张主簿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在问他,是否做好了得罪唐文坤的准备。 现在已经得罪了个彻底,也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才过了多久?清风徐来只不过堪堪新添了两道招牌菜而已,他就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笑笑。 第一次没有防备,险些让八宝如意阁得手便罢了。但江河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他不想再给唐文坤第二次对他家人出手的机会。 江河并不认为他这次不追究,就会换来唐文坤的心软。 家人便是他的逆鳞。 他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把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清风徐来与八宝如意阁本就属于敌对的竞争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对上,现在也只是提前了而已。 敌衰我强,或敌强我衰,既然同处于一个镇上,两家酒楼迟早会分出个胜负。 现下唐文坤竟使了阴损法子,江河自然不想再坐以待毙。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来,他不利用这个机会让唐文坤一蹶不振简直就说不过去! 江河知晓唐文坤有背景,或许他的举动并不能让唐文坤如何,但只要何枞说了出来,那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坏透了。 这点便足以撕下八宝如意阁的一层肉了,何枞能从清风徐来偷走契纸,那么也能把唐文坤供出来。 这种墙头草,是指望不上的。 余光不经意扫了人群一眼,江河牵了牵唇,嘴角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现在局势一片明朗,大家因他的言辞甚至还夸他仁善,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呈上来。”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堂上那位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何枞把手中那张纸交给他。 万一他把证据撕毁了可怎么办? 江笑笑看向领着云枫云廷,打从进来就没开过口的白胡老者,眉眼弯了弯。 她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老者一定是白鹿书院的人,就冲白鹿书院愿意惊动官府来救助她和秦婉柔的事情来看,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与其相信堂上这位大人,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白鹿书院的人一些。 清了下嗓子,眼中满是灵动,“大人,不如将这份证据交由白鹿书院的呃,前辈先过一下眼,再请数十位识字的人看一眼,这样也好叫大家明白何枞到底是不是在糊弄人。” 秦婉柔闻言眸子骤亮,悄悄对江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招实在是高! 有白鹿书院与其他人作为人证,这样就不怕堂上这位大人撕毁证据,或者是睁眼说瞎话了。 张主簿审视地看了江笑笑一眼,没曾想这个丫头倒是个玲珑心思。 就是不知 她到底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是随口这么一提。 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简单了。 如同老僧站定般的白鹿书院院长沈长清闻言,眉梢扬了扬,这个女娃子,有点儿意思。 江河抬起头,与张主簿对视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张主簿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在问他,是否做好了得罪唐文坤的准备。 现在已经得罪了个彻底,也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才过了多久?清风徐来只不过堪堪新添了两道招牌菜而已,他就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笑笑。 第一次没有防备,险些让八宝如意阁得手便罢了。但江河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他不想再给唐文坤第二次对他家人出手的机会。 江河并不认为他这次不追究,就会换来唐文坤的心软。 家人便是他的逆鳞。 他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把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清风徐来与八宝如意阁本就属于敌对的竞争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对上,现在也只是提前了而已。 敌衰我强,或敌强我衰,既然同处于一个镇上,两家酒楼迟早会分出个胜负。 现下唐文坤竟使了阴损法子,江河自然不想再坐以待毙。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来,他不利用这个机会让唐文坤一蹶不振简直就说不过去! 江河知晓唐文坤有背景,或许他的举动并不能让唐文坤如何,但只要何枞说了出来,那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坏透了。 这点便足以撕下八宝如意阁的一层肉了,何枞能从清风徐来偷走契纸,那么也能把唐文坤供出来。 这种墙头草,是指望不上的。 余光不经意扫了人群一眼,江河牵了牵唇,嘴角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现在局势一片明朗,大家因他的言辞甚至还夸他仁善,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呈上来。”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堂上那位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何枞把手中那张纸交给他。 万一他把证据撕毁了可怎么办? 江笑笑看向领着云枫云廷,打从进来就没开过口的白胡老者,眉眼弯了弯。 她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老者一定是白鹿书院的人,就冲白鹿书院愿意惊动官府来救助她和秦婉柔的事情来看,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与其相信堂上这位大人,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白鹿书院的人一些。 清了下嗓子,眼中满是灵动,“大人,不如将这份证据交由白鹿书院的呃,前辈先过一下眼,再请数十位识字的人看一眼,这样也好叫大家明白何枞到底是不是在糊弄人。” 秦婉柔闻言眸子骤亮,悄悄对江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招实在是高! 有白鹿书院与其他人作为人证,这样就不怕堂上这位大人撕毁证据,或者是睁眼说瞎话了。 张主簿审视地看了江笑笑一眼,没曾想这个丫头倒是个玲珑心思。 就是不知 她到底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是随口这么一提。 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简单了。 如同老僧站定般的白鹿书院院长沈长清闻言,眉梢扬了扬,这个女娃子,有点儿意思。 江河抬起头,与张主簿对视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张主簿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在问他,是否做好了得罪唐文坤的准备。 现在已经得罪了个彻底,也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这才过了多久?清风徐来只不过堪堪新添了两道招牌菜而已,他就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笑笑。 第一次没有防备,险些让八宝如意阁得手便罢了。但江河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他不想再给唐文坤第二次对他家人出手的机会。 江河并不认为他这次不追究,就会换来唐文坤的心软。 家人便是他的逆鳞。 他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把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清风徐来与八宝如意阁本就属于敌对的竞争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对上,现在也只是提前了而已。 敌衰我强,或敌强我衰,既然同处于一个镇上,两家酒楼迟早会分出个胜负。 现下唐文坤竟使了阴损法子,江河自然不想再坐以待毙。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来,他不利用这个机会让唐文坤一蹶不振简直就说不过去! 江河知晓唐文坤有背景,或许他的举动并不能让唐文坤如何,但只要何枞说了出来,那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坏透了。 这点便足以撕下八宝如意阁的一层肉了,何枞能从清风徐来偷走契纸,那么也能把唐文坤供出来。 这种墙头草,是指望不上的。 余光不经意扫了人群一眼,江河牵了牵唇,嘴角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现在局势一片明朗,大家因他的言辞甚至还夸他仁善,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呈上来。”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堂上那位大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何枞把手中那张纸交给他。 万一他把证据撕毁了可怎么办? 江笑笑看向领着云枫云廷,打从进来就没开过口的白胡老者,眉眼弯了弯。 她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老者一定是白鹿书院的人,就冲白鹿书院愿意惊动官府来救助她和秦婉柔的事情来看,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与其相信堂上这位大人,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白鹿书院的人一些。 清了下嗓子,眼中满是灵动,“大人,不如将这份证据交由白鹿书院的呃,前辈先过一下眼,再请数十位识字的人看一眼,这样也好叫大家明白何枞到底是不是在糊弄人。” 秦婉柔闻言眸子骤亮,悄悄对江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招实在是高! 有白鹿书院与其他人作为人证,这样就不怕堂上这位大人撕毁证据,或者是睁眼说瞎话了。 张主簿审视地看了江笑笑一眼,没曾想这个丫头倒是个玲珑心思。 就是不知 她到底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是随口这么一提。 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简单了。 如同老僧站定般的白鹿书院院长沈长清闻言,眉梢扬了扬,这个女娃子,有点儿意思。 052 坐实罪证 江笑笑眨了眨眼。 江晓月只觉得小姑姑看起来特别厉害,按按捏了捏拳头,她以后也要变得和小姑姑一样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掳走白鹿书院学生的事情,但后来还牵扯了别的,似乎是两个酒楼之间的恩怨,沈长清就没打算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他倒是想清闲一会儿呢,可总有小丫头心眼子可多了,让他讨不了闲。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生得机灵,那便帮她一把吧。 张主簿见白鹿书院的院长久久都没有说话,正准备开口驳回江笑笑的提议,就瞧见隐在暗角的院长走到了大堂中央。 张主簿眉心跳了跳,书院的院长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等他思索完,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数变。 沈长清快衙役一步,从何枞手中抽走了纸张,细细浏览了一遍,诧异地看了跪于堂中的人好几眼。 没曾想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纸上的的确确盖了八宝如意阁唐文坤的小戳,并且上面还留有账房的印信。 大致意思便是何枞受命于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去账房支了银子,用于不正当的渠道。 沈长清年龄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狗咬狗的戏码没见识过,结合公堂上的情景,各人的脸色,以及人群中发出的交谈声,立时就推敲出事情本来的面目是如何。 八宝如意阁的东家,连同八宝如意阁,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看完以后,沈长清便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而后转交给从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站出来的十来位小伙子。 众人所念出来的,与沈长清念出来的并无什么不同。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到,有人还捏着纸,从主簿c衙役c人群身前走过。 他们的话,以及纸上的证据,证实了许多人心里的猜测,还真是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兼东家搞的鬼! 在几人念完以后,何枞默默捧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下方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坤”字。 有人眼力不错,加之曾经去八宝如意阁吃过饭,亲眼见到唐文坤曾经佩戴过这块玉佩,不由惊呼: “唐掌柜的玉佩?” “还真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皆是一片哗然。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八宝如意阁的东家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两家酒楼的菜都各有千秋,就算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为了压过别人一筹而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吧? 有那个精力,作甚不把时间花到菜谱上面?踏踏实实那不比尽打一些歪门邪道的强? 大家心里虽有猜测,可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会儿证据确凿,谁也无法再去相信唐文坤。 何枞更是声泪俱下,将唐文坤是怎么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去寻账房支银子,以及后来一系列雇人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泪眼婆娑,“我也没料到,东家竟然如此大胆,行那歹毒之事也不说遮掩一下” 江笑笑眨了眨眼。 江晓月只觉得小姑姑看起来特别厉害,按按捏了捏拳头,她以后也要变得和小姑姑一样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掳走白鹿书院学生的事情,但后来还牵扯了别的,似乎是两个酒楼之间的恩怨,沈长清就没打算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他倒是想清闲一会儿呢,可总有小丫头心眼子可多了,让他讨不了闲。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生得机灵,那便帮她一把吧。 张主簿见白鹿书院的院长久久都没有说话,正准备开口驳回江笑笑的提议,就瞧见隐在暗角的院长走到了大堂中央。 张主簿眉心跳了跳,书院的院长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等他思索完,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数变。 沈长清快衙役一步,从何枞手中抽走了纸张,细细浏览了一遍,诧异地看了跪于堂中的人好几眼。 没曾想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纸上的的确确盖了八宝如意阁唐文坤的小戳,并且上面还留有账房的印信。 大致意思便是何枞受命于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去账房支了银子,用于不正当的渠道。 沈长清年龄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狗咬狗的戏码没见识过,结合公堂上的情景,各人的脸色,以及人群中发出的交谈声,立时就推敲出事情本来的面目是如何。 八宝如意阁的东家,连同八宝如意阁,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看完以后,沈长清便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而后转交给从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站出来的十来位小伙子。 众人所念出来的,与沈长清念出来的并无什么不同。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到,有人还捏着纸,从主簿c衙役c人群身前走过。 他们的话,以及纸上的证据,证实了许多人心里的猜测,还真是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兼东家搞的鬼! 在几人念完以后,何枞默默捧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下方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坤”字。 有人眼力不错,加之曾经去八宝如意阁吃过饭,亲眼见到唐文坤曾经佩戴过这块玉佩,不由惊呼: “唐掌柜的玉佩?” “还真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皆是一片哗然。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八宝如意阁的东家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两家酒楼的菜都各有千秋,就算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为了压过别人一筹而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吧? 有那个精力,作甚不把时间花到菜谱上面?踏踏实实那不比尽打一些歪门邪道的强? 大家心里虽有猜测,可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会儿证据确凿,谁也无法再去相信唐文坤。 何枞更是声泪俱下,将唐文坤是怎么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去寻账房支银子,以及后来一系列雇人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泪眼婆娑,“我也没料到,东家竟然如此大胆,行那歹毒之事也不说遮掩一下” 江笑笑眨了眨眼。 江晓月只觉得小姑姑看起来特别厉害,按按捏了捏拳头,她以后也要变得和小姑姑一样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掳走白鹿书院学生的事情,但后来还牵扯了别的,似乎是两个酒楼之间的恩怨,沈长清就没打算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他倒是想清闲一会儿呢,可总有小丫头心眼子可多了,让他讨不了闲。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生得机灵,那便帮她一把吧。 张主簿见白鹿书院的院长久久都没有说话,正准备开口驳回江笑笑的提议,就瞧见隐在暗角的院长走到了大堂中央。 张主簿眉心跳了跳,书院的院长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等他思索完,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数变。 沈长清快衙役一步,从何枞手中抽走了纸张,细细浏览了一遍,诧异地看了跪于堂中的人好几眼。 没曾想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纸上的的确确盖了八宝如意阁唐文坤的小戳,并且上面还留有账房的印信。 大致意思便是何枞受命于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去账房支了银子,用于不正当的渠道。 沈长清年龄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狗咬狗的戏码没见识过,结合公堂上的情景,各人的脸色,以及人群中发出的交谈声,立时就推敲出事情本来的面目是如何。 八宝如意阁的东家,连同八宝如意阁,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看完以后,沈长清便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而后转交给从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站出来的十来位小伙子。 众人所念出来的,与沈长清念出来的并无什么不同。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到,有人还捏着纸,从主簿c衙役c人群身前走过。 他们的话,以及纸上的证据,证实了许多人心里的猜测,还真是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兼东家搞的鬼! 在几人念完以后,何枞默默捧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下方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坤”字。 有人眼力不错,加之曾经去八宝如意阁吃过饭,亲眼见到唐文坤曾经佩戴过这块玉佩,不由惊呼: “唐掌柜的玉佩?” “还真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皆是一片哗然。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八宝如意阁的东家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两家酒楼的菜都各有千秋,就算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为了压过别人一筹而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吧? 有那个精力,作甚不把时间花到菜谱上面?踏踏实实那不比尽打一些歪门邪道的强? 大家心里虽有猜测,可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会儿证据确凿,谁也无法再去相信唐文坤。 何枞更是声泪俱下,将唐文坤是怎么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去寻账房支银子,以及后来一系列雇人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泪眼婆娑,“我也没料到,东家竟然如此大胆,行那歹毒之事也不说遮掩一下” 江笑笑眨了眨眼。 江晓月只觉得小姑姑看起来特别厉害,按按捏了捏拳头,她以后也要变得和小姑姑一样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掳走白鹿书院学生的事情,但后来还牵扯了别的,似乎是两个酒楼之间的恩怨,沈长清就没打算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他倒是想清闲一会儿呢,可总有小丫头心眼子可多了,让他讨不了闲。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生得机灵,那便帮她一把吧。 张主簿见白鹿书院的院长久久都没有说话,正准备开口驳回江笑笑的提议,就瞧见隐在暗角的院长走到了大堂中央。 张主簿眉心跳了跳,书院的院长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等他思索完,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数变。 沈长清快衙役一步,从何枞手中抽走了纸张,细细浏览了一遍,诧异地看了跪于堂中的人好几眼。 没曾想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纸上的的确确盖了八宝如意阁唐文坤的小戳,并且上面还留有账房的印信。 大致意思便是何枞受命于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去账房支了银子,用于不正当的渠道。 沈长清年龄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狗咬狗的戏码没见识过,结合公堂上的情景,各人的脸色,以及人群中发出的交谈声,立时就推敲出事情本来的面目是如何。 八宝如意阁的东家,连同八宝如意阁,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看完以后,沈长清便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而后转交给从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站出来的十来位小伙子。 众人所念出来的,与沈长清念出来的并无什么不同。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到,有人还捏着纸,从主簿c衙役c人群身前走过。 他们的话,以及纸上的证据,证实了许多人心里的猜测,还真是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兼东家搞的鬼! 在几人念完以后,何枞默默捧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下方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坤”字。 有人眼力不错,加之曾经去八宝如意阁吃过饭,亲眼见到唐文坤曾经佩戴过这块玉佩,不由惊呼: “唐掌柜的玉佩?” “还真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皆是一片哗然。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八宝如意阁的东家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两家酒楼的菜都各有千秋,就算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为了压过别人一筹而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吧? 有那个精力,作甚不把时间花到菜谱上面?踏踏实实那不比尽打一些歪门邪道的强? 大家心里虽有猜测,可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会儿证据确凿,谁也无法再去相信唐文坤。 何枞更是声泪俱下,将唐文坤是怎么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去寻账房支银子,以及后来一系列雇人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泪眼婆娑,“我也没料到,东家竟然如此大胆,行那歹毒之事也不说遮掩一下” 江笑笑眨了眨眼。 江晓月只觉得小姑姑看起来特别厉害,按按捏了捏拳头,她以后也要变得和小姑姑一样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掳走白鹿书院学生的事情,但后来还牵扯了别的,似乎是两个酒楼之间的恩怨,沈长清就没打算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他倒是想清闲一会儿呢,可总有小丫头心眼子可多了,让他讨不了闲。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生得机灵,那便帮她一把吧。 张主簿见白鹿书院的院长久久都没有说话,正准备开口驳回江笑笑的提议,就瞧见隐在暗角的院长走到了大堂中央。 张主簿眉心跳了跳,书院的院长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等他思索完,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数变。 沈长清快衙役一步,从何枞手中抽走了纸张,细细浏览了一遍,诧异地看了跪于堂中的人好几眼。 没曾想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纸上的的确确盖了八宝如意阁唐文坤的小戳,并且上面还留有账房的印信。 大致意思便是何枞受命于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去账房支了银子,用于不正当的渠道。 沈长清年龄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狗咬狗的戏码没见识过,结合公堂上的情景,各人的脸色,以及人群中发出的交谈声,立时就推敲出事情本来的面目是如何。 八宝如意阁的东家,连同八宝如意阁,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看完以后,沈长清便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而后转交给从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站出来的十来位小伙子。 众人所念出来的,与沈长清念出来的并无什么不同。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到,有人还捏着纸,从主簿c衙役c人群身前走过。 他们的话,以及纸上的证据,证实了许多人心里的猜测,还真是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兼东家搞的鬼! 在几人念完以后,何枞默默捧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下方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坤”字。 有人眼力不错,加之曾经去八宝如意阁吃过饭,亲眼见到唐文坤曾经佩戴过这块玉佩,不由惊呼: “唐掌柜的玉佩?” “还真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皆是一片哗然。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八宝如意阁的东家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两家酒楼的菜都各有千秋,就算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为了压过别人一筹而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吧? 有那个精力,作甚不把时间花到菜谱上面?踏踏实实那不比尽打一些歪门邪道的强? 大家心里虽有猜测,可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会儿证据确凿,谁也无法再去相信唐文坤。 何枞更是声泪俱下,将唐文坤是怎么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去寻账房支银子,以及后来一系列雇人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泪眼婆娑,“我也没料到,东家竟然如此大胆,行那歹毒之事也不说遮掩一下” 江笑笑眨了眨眼。 江晓月只觉得小姑姑看起来特别厉害,按按捏了捏拳头,她以后也要变得和小姑姑一样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掳走白鹿书院学生的事情,但后来还牵扯了别的,似乎是两个酒楼之间的恩怨,沈长清就没打算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他倒是想清闲一会儿呢,可总有小丫头心眼子可多了,让他讨不了闲。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生得机灵,那便帮她一把吧。 张主簿见白鹿书院的院长久久都没有说话,正准备开口驳回江笑笑的提议,就瞧见隐在暗角的院长走到了大堂中央。 张主簿眉心跳了跳,书院的院长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等他思索完,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数变。 沈长清快衙役一步,从何枞手中抽走了纸张,细细浏览了一遍,诧异地看了跪于堂中的人好几眼。 没曾想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纸上的的确确盖了八宝如意阁唐文坤的小戳,并且上面还留有账房的印信。 大致意思便是何枞受命于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去账房支了银子,用于不正当的渠道。 沈长清年龄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狗咬狗的戏码没见识过,结合公堂上的情景,各人的脸色,以及人群中发出的交谈声,立时就推敲出事情本来的面目是如何。 八宝如意阁的东家,连同八宝如意阁,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看完以后,沈长清便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而后转交给从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站出来的十来位小伙子。 众人所念出来的,与沈长清念出来的并无什么不同。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到,有人还捏着纸,从主簿c衙役c人群身前走过。 他们的话,以及纸上的证据,证实了许多人心里的猜测,还真是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兼东家搞的鬼! 在几人念完以后,何枞默默捧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下方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坤”字。 有人眼力不错,加之曾经去八宝如意阁吃过饭,亲眼见到唐文坤曾经佩戴过这块玉佩,不由惊呼: “唐掌柜的玉佩?” “还真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皆是一片哗然。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八宝如意阁的东家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两家酒楼的菜都各有千秋,就算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为了压过别人一筹而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吧? 有那个精力,作甚不把时间花到菜谱上面?踏踏实实那不比尽打一些歪门邪道的强? 大家心里虽有猜测,可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会儿证据确凿,谁也无法再去相信唐文坤。 何枞更是声泪俱下,将唐文坤是怎么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去寻账房支银子,以及后来一系列雇人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泪眼婆娑,“我也没料到,东家竟然如此大胆,行那歹毒之事也不说遮掩一下” 江笑笑眨了眨眼。 江晓月只觉得小姑姑看起来特别厉害,按按捏了捏拳头,她以后也要变得和小姑姑一样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掳走白鹿书院学生的事情,但后来还牵扯了别的,似乎是两个酒楼之间的恩怨,沈长清就没打算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他倒是想清闲一会儿呢,可总有小丫头心眼子可多了,让他讨不了闲。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生得机灵,那便帮她一把吧。 张主簿见白鹿书院的院长久久都没有说话,正准备开口驳回江笑笑的提议,就瞧见隐在暗角的院长走到了大堂中央。 张主簿眉心跳了跳,书院的院长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等他思索完,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数变。 沈长清快衙役一步,从何枞手中抽走了纸张,细细浏览了一遍,诧异地看了跪于堂中的人好几眼。 没曾想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纸上的的确确盖了八宝如意阁唐文坤的小戳,并且上面还留有账房的印信。 大致意思便是何枞受命于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去账房支了银子,用于不正当的渠道。 沈长清年龄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狗咬狗的戏码没见识过,结合公堂上的情景,各人的脸色,以及人群中发出的交谈声,立时就推敲出事情本来的面目是如何。 八宝如意阁的东家,连同八宝如意阁,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看完以后,沈长清便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而后转交给从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站出来的十来位小伙子。 众人所念出来的,与沈长清念出来的并无什么不同。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到,有人还捏着纸,从主簿c衙役c人群身前走过。 他们的话,以及纸上的证据,证实了许多人心里的猜测,还真是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兼东家搞的鬼! 在几人念完以后,何枞默默捧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下方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坤”字。 有人眼力不错,加之曾经去八宝如意阁吃过饭,亲眼见到唐文坤曾经佩戴过这块玉佩,不由惊呼: “唐掌柜的玉佩?” “还真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皆是一片哗然。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八宝如意阁的东家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两家酒楼的菜都各有千秋,就算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为了压过别人一筹而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吧? 有那个精力,作甚不把时间花到菜谱上面?踏踏实实那不比尽打一些歪门邪道的强? 大家心里虽有猜测,可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会儿证据确凿,谁也无法再去相信唐文坤。 何枞更是声泪俱下,将唐文坤是怎么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去寻账房支银子,以及后来一系列雇人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泪眼婆娑,“我也没料到,东家竟然如此大胆,行那歹毒之事也不说遮掩一下” 江笑笑眨了眨眼。 江晓月只觉得小姑姑看起来特别厉害,按按捏了捏拳头,她以后也要变得和小姑姑一样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掳走白鹿书院学生的事情,但后来还牵扯了别的,似乎是两个酒楼之间的恩怨,沈长清就没打算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他倒是想清闲一会儿呢,可总有小丫头心眼子可多了,让他讨不了闲。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生得机灵,那便帮她一把吧。 张主簿见白鹿书院的院长久久都没有说话,正准备开口驳回江笑笑的提议,就瞧见隐在暗角的院长走到了大堂中央。 张主簿眉心跳了跳,书院的院长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等他思索完,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数变。 沈长清快衙役一步,从何枞手中抽走了纸张,细细浏览了一遍,诧异地看了跪于堂中的人好几眼。 没曾想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纸上的的确确盖了八宝如意阁唐文坤的小戳,并且上面还留有账房的印信。 大致意思便是何枞受命于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去账房支了银子,用于不正当的渠道。 沈长清年龄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狗咬狗的戏码没见识过,结合公堂上的情景,各人的脸色,以及人群中发出的交谈声,立时就推敲出事情本来的面目是如何。 八宝如意阁的东家,连同八宝如意阁,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看完以后,沈长清便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而后转交给从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站出来的十来位小伙子。 众人所念出来的,与沈长清念出来的并无什么不同。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到,有人还捏着纸,从主簿c衙役c人群身前走过。 他们的话,以及纸上的证据,证实了许多人心里的猜测,还真是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兼东家搞的鬼! 在几人念完以后,何枞默默捧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下方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坤”字。 有人眼力不错,加之曾经去八宝如意阁吃过饭,亲眼见到唐文坤曾经佩戴过这块玉佩,不由惊呼: “唐掌柜的玉佩?” “还真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皆是一片哗然。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八宝如意阁的东家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两家酒楼的菜都各有千秋,就算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为了压过别人一筹而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吧? 有那个精力,作甚不把时间花到菜谱上面?踏踏实实那不比尽打一些歪门邪道的强? 大家心里虽有猜测,可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会儿证据确凿,谁也无法再去相信唐文坤。 何枞更是声泪俱下,将唐文坤是怎么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去寻账房支银子,以及后来一系列雇人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泪眼婆娑,“我也没料到,东家竟然如此大胆,行那歹毒之事也不说遮掩一下” 江笑笑眨了眨眼。 江晓月只觉得小姑姑看起来特别厉害,按按捏了捏拳头,她以后也要变得和小姑姑一样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掳走白鹿书院学生的事情,但后来还牵扯了别的,似乎是两个酒楼之间的恩怨,沈长清就没打算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他倒是想清闲一会儿呢,可总有小丫头心眼子可多了,让他讨不了闲。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生得机灵,那便帮她一把吧。 张主簿见白鹿书院的院长久久都没有说话,正准备开口驳回江笑笑的提议,就瞧见隐在暗角的院长走到了大堂中央。 张主簿眉心跳了跳,书院的院长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等他思索完,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脸色当即就变了数变。 沈长清快衙役一步,从何枞手中抽走了纸张,细细浏览了一遍,诧异地看了跪于堂中的人好几眼。 没曾想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纸上的的确确盖了八宝如意阁唐文坤的小戳,并且上面还留有账房的印信。 大致意思便是何枞受命于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去账房支了银子,用于不正当的渠道。 沈长清年龄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狗咬狗的戏码没见识过,结合公堂上的情景,各人的脸色,以及人群中发出的交谈声,立时就推敲出事情本来的面目是如何。 八宝如意阁的东家,连同八宝如意阁,以后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看完以后,沈长清便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而后转交给从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站出来的十来位小伙子。 众人所念出来的,与沈长清念出来的并无什么不同。 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到,有人还捏着纸,从主簿c衙役c人群身前走过。 他们的话,以及纸上的证据,证实了许多人心里的猜测,还真是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兼东家搞的鬼! 在几人念完以后,何枞默默捧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下方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坤”字。 有人眼力不错,加之曾经去八宝如意阁吃过饭,亲眼见到唐文坤曾经佩戴过这块玉佩,不由惊呼: “唐掌柜的玉佩?” “还真是!”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皆是一片哗然。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八宝如意阁的东家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两家酒楼的菜都各有千秋,就算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为了压过别人一筹而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吧? 有那个精力,作甚不把时间花到菜谱上面?踏踏实实那不比尽打一些歪门邪道的强? 大家心里虽有猜测,可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还是不太能相信,这会儿证据确凿,谁也无法再去相信唐文坤。 何枞更是声泪俱下,将唐文坤是怎么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去寻账房支银子,以及后来一系列雇人的事情,都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泪眼婆娑,“我也没料到,东家竟然如此大胆,行那歹毒之事也不说遮掩一下” 053 好没道理 说到这里,何枞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了两下。 “我也不想去做这种阴损事情,原本就已经够对不起前东家了。 可你们知道的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掌厨,不按照东家吩咐来做,那我还能继续掌勺吗?” 何枞这一席话,瞬间在加害人与受害者之间调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自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能让人觉得他完全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按照唐文坤吩咐去做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丢了饭碗。 有那些心软的人,甚至还同情起了何枞,低声咒骂着唐文坤不是东西。 江笑笑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当然,也不缺那种明事理的人,“事情败露才忏悔,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要我说,何枞这可不就是当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吗?” “就是,太不要脸了,说得好像他没参与进去似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传进何枞耳朵里,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铁青,暗恨有人搅局。 受何枞误导的人回过神来,神情讪讪,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河听完何枞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觉得八宝如意阁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他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事实,“竟然是唐文坤指使的?” 江笑笑余光扫了江河一眼,霎时就明白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演出来的,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她抬起头,略带懵懂地看向何枞,“八宝如意阁想要菜谱,自己出钱去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坏人将我掳走,然后用我的安危去威胁我大哥交出菜谱?这可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江笑笑这一番童言无忌的话,才是真的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脸皮按在地下摩擦。 字字句句中,都表露出八宝如意阁没脸没皮,想要菜谱不花钱去买,尽打些歪主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从她那番浅显易懂的话中,联想到很多,对八宝如意阁顿时有了很不好的感官。 还有人打定了主意,日后都不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了。 江晓月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睫扑闪扑闪,凑到奶奶耳旁小声道:“小姑姑好厉害呢!” 听着孙女儿的崇拜之言,魏玉梅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来说最合适,更能让大家深刻地感受到唐文坤到底是多没有脸皮。 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过小孩明事理,可见其人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平富咧开嘴,眼中满是自豪,他的闺女儿可太厉害啦,三言两语就把唐文坤的脸皮踩到地里去了! 张主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就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他准备向唐文坤讨要的人情,在几人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算是泡汤了。 到头来甚至还有可能结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说到这里,何枞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了两下。 “我也不想去做这种阴损事情,原本就已经够对不起前东家了。 可你们知道的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掌厨,不按照东家吩咐来做,那我还能继续掌勺吗?” 何枞这一席话,瞬间在加害人与受害者之间调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自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能让人觉得他完全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按照唐文坤吩咐去做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丢了饭碗。 有那些心软的人,甚至还同情起了何枞,低声咒骂着唐文坤不是东西。 江笑笑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当然,也不缺那种明事理的人,“事情败露才忏悔,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要我说,何枞这可不就是当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吗?” “就是,太不要脸了,说得好像他没参与进去似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传进何枞耳朵里,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铁青,暗恨有人搅局。 受何枞误导的人回过神来,神情讪讪,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河听完何枞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觉得八宝如意阁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他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事实,“竟然是唐文坤指使的?” 江笑笑余光扫了江河一眼,霎时就明白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演出来的,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她抬起头,略带懵懂地看向何枞,“八宝如意阁想要菜谱,自己出钱去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坏人将我掳走,然后用我的安危去威胁我大哥交出菜谱?这可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江笑笑这一番童言无忌的话,才是真的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脸皮按在地下摩擦。 字字句句中,都表露出八宝如意阁没脸没皮,想要菜谱不花钱去买,尽打些歪主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从她那番浅显易懂的话中,联想到很多,对八宝如意阁顿时有了很不好的感官。 还有人打定了主意,日后都不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了。 江晓月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睫扑闪扑闪,凑到奶奶耳旁小声道:“小姑姑好厉害呢!” 听着孙女儿的崇拜之言,魏玉梅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来说最合适,更能让大家深刻地感受到唐文坤到底是多没有脸皮。 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过小孩明事理,可见其人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平富咧开嘴,眼中满是自豪,他的闺女儿可太厉害啦,三言两语就把唐文坤的脸皮踩到地里去了! 张主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就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他准备向唐文坤讨要的人情,在几人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算是泡汤了。 到头来甚至还有可能结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说到这里,何枞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了两下。 “我也不想去做这种阴损事情,原本就已经够对不起前东家了。 可你们知道的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掌厨,不按照东家吩咐来做,那我还能继续掌勺吗?” 何枞这一席话,瞬间在加害人与受害者之间调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自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能让人觉得他完全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按照唐文坤吩咐去做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丢了饭碗。 有那些心软的人,甚至还同情起了何枞,低声咒骂着唐文坤不是东西。 江笑笑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当然,也不缺那种明事理的人,“事情败露才忏悔,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要我说,何枞这可不就是当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吗?” “就是,太不要脸了,说得好像他没参与进去似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传进何枞耳朵里,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铁青,暗恨有人搅局。 受何枞误导的人回过神来,神情讪讪,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河听完何枞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觉得八宝如意阁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他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事实,“竟然是唐文坤指使的?” 江笑笑余光扫了江河一眼,霎时就明白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演出来的,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她抬起头,略带懵懂地看向何枞,“八宝如意阁想要菜谱,自己出钱去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坏人将我掳走,然后用我的安危去威胁我大哥交出菜谱?这可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江笑笑这一番童言无忌的话,才是真的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脸皮按在地下摩擦。 字字句句中,都表露出八宝如意阁没脸没皮,想要菜谱不花钱去买,尽打些歪主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从她那番浅显易懂的话中,联想到很多,对八宝如意阁顿时有了很不好的感官。 还有人打定了主意,日后都不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了。 江晓月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睫扑闪扑闪,凑到奶奶耳旁小声道:“小姑姑好厉害呢!” 听着孙女儿的崇拜之言,魏玉梅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来说最合适,更能让大家深刻地感受到唐文坤到底是多没有脸皮。 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过小孩明事理,可见其人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平富咧开嘴,眼中满是自豪,他的闺女儿可太厉害啦,三言两语就把唐文坤的脸皮踩到地里去了! 张主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就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他准备向唐文坤讨要的人情,在几人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算是泡汤了。 到头来甚至还有可能结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说到这里,何枞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了两下。 “我也不想去做这种阴损事情,原本就已经够对不起前东家了。 可你们知道的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掌厨,不按照东家吩咐来做,那我还能继续掌勺吗?” 何枞这一席话,瞬间在加害人与受害者之间调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自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能让人觉得他完全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按照唐文坤吩咐去做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丢了饭碗。 有那些心软的人,甚至还同情起了何枞,低声咒骂着唐文坤不是东西。 江笑笑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当然,也不缺那种明事理的人,“事情败露才忏悔,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要我说,何枞这可不就是当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吗?” “就是,太不要脸了,说得好像他没参与进去似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传进何枞耳朵里,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铁青,暗恨有人搅局。 受何枞误导的人回过神来,神情讪讪,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河听完何枞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觉得八宝如意阁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他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事实,“竟然是唐文坤指使的?” 江笑笑余光扫了江河一眼,霎时就明白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演出来的,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她抬起头,略带懵懂地看向何枞,“八宝如意阁想要菜谱,自己出钱去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坏人将我掳走,然后用我的安危去威胁我大哥交出菜谱?这可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江笑笑这一番童言无忌的话,才是真的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脸皮按在地下摩擦。 字字句句中,都表露出八宝如意阁没脸没皮,想要菜谱不花钱去买,尽打些歪主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从她那番浅显易懂的话中,联想到很多,对八宝如意阁顿时有了很不好的感官。 还有人打定了主意,日后都不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了。 江晓月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睫扑闪扑闪,凑到奶奶耳旁小声道:“小姑姑好厉害呢!” 听着孙女儿的崇拜之言,魏玉梅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来说最合适,更能让大家深刻地感受到唐文坤到底是多没有脸皮。 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过小孩明事理,可见其人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平富咧开嘴,眼中满是自豪,他的闺女儿可太厉害啦,三言两语就把唐文坤的脸皮踩到地里去了! 张主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就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他准备向唐文坤讨要的人情,在几人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算是泡汤了。 到头来甚至还有可能结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说到这里,何枞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了两下。 “我也不想去做这种阴损事情,原本就已经够对不起前东家了。 可你们知道的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掌厨,不按照东家吩咐来做,那我还能继续掌勺吗?” 何枞这一席话,瞬间在加害人与受害者之间调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自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能让人觉得他完全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按照唐文坤吩咐去做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丢了饭碗。 有那些心软的人,甚至还同情起了何枞,低声咒骂着唐文坤不是东西。 江笑笑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当然,也不缺那种明事理的人,“事情败露才忏悔,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要我说,何枞这可不就是当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吗?” “就是,太不要脸了,说得好像他没参与进去似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传进何枞耳朵里,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铁青,暗恨有人搅局。 受何枞误导的人回过神来,神情讪讪,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河听完何枞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觉得八宝如意阁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他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事实,“竟然是唐文坤指使的?” 江笑笑余光扫了江河一眼,霎时就明白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演出来的,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她抬起头,略带懵懂地看向何枞,“八宝如意阁想要菜谱,自己出钱去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坏人将我掳走,然后用我的安危去威胁我大哥交出菜谱?这可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江笑笑这一番童言无忌的话,才是真的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脸皮按在地下摩擦。 字字句句中,都表露出八宝如意阁没脸没皮,想要菜谱不花钱去买,尽打些歪主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从她那番浅显易懂的话中,联想到很多,对八宝如意阁顿时有了很不好的感官。 还有人打定了主意,日后都不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了。 江晓月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睫扑闪扑闪,凑到奶奶耳旁小声道:“小姑姑好厉害呢!” 听着孙女儿的崇拜之言,魏玉梅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来说最合适,更能让大家深刻地感受到唐文坤到底是多没有脸皮。 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过小孩明事理,可见其人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平富咧开嘴,眼中满是自豪,他的闺女儿可太厉害啦,三言两语就把唐文坤的脸皮踩到地里去了! 张主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就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他准备向唐文坤讨要的人情,在几人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算是泡汤了。 到头来甚至还有可能结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说到这里,何枞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了两下。 “我也不想去做这种阴损事情,原本就已经够对不起前东家了。 可你们知道的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掌厨,不按照东家吩咐来做,那我还能继续掌勺吗?” 何枞这一席话,瞬间在加害人与受害者之间调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自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能让人觉得他完全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按照唐文坤吩咐去做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丢了饭碗。 有那些心软的人,甚至还同情起了何枞,低声咒骂着唐文坤不是东西。 江笑笑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当然,也不缺那种明事理的人,“事情败露才忏悔,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要我说,何枞这可不就是当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吗?” “就是,太不要脸了,说得好像他没参与进去似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传进何枞耳朵里,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铁青,暗恨有人搅局。 受何枞误导的人回过神来,神情讪讪,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河听完何枞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觉得八宝如意阁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他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事实,“竟然是唐文坤指使的?” 江笑笑余光扫了江河一眼,霎时就明白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演出来的,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她抬起头,略带懵懂地看向何枞,“八宝如意阁想要菜谱,自己出钱去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坏人将我掳走,然后用我的安危去威胁我大哥交出菜谱?这可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江笑笑这一番童言无忌的话,才是真的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脸皮按在地下摩擦。 字字句句中,都表露出八宝如意阁没脸没皮,想要菜谱不花钱去买,尽打些歪主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从她那番浅显易懂的话中,联想到很多,对八宝如意阁顿时有了很不好的感官。 还有人打定了主意,日后都不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了。 江晓月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睫扑闪扑闪,凑到奶奶耳旁小声道:“小姑姑好厉害呢!” 听着孙女儿的崇拜之言,魏玉梅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来说最合适,更能让大家深刻地感受到唐文坤到底是多没有脸皮。 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过小孩明事理,可见其人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平富咧开嘴,眼中满是自豪,他的闺女儿可太厉害啦,三言两语就把唐文坤的脸皮踩到地里去了! 张主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就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他准备向唐文坤讨要的人情,在几人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算是泡汤了。 到头来甚至还有可能结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说到这里,何枞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了两下。 “我也不想去做这种阴损事情,原本就已经够对不起前东家了。 可你们知道的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掌厨,不按照东家吩咐来做,那我还能继续掌勺吗?” 何枞这一席话,瞬间在加害人与受害者之间调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自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能让人觉得他完全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按照唐文坤吩咐去做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丢了饭碗。 有那些心软的人,甚至还同情起了何枞,低声咒骂着唐文坤不是东西。 江笑笑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当然,也不缺那种明事理的人,“事情败露才忏悔,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要我说,何枞这可不就是当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吗?” “就是,太不要脸了,说得好像他没参与进去似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传进何枞耳朵里,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铁青,暗恨有人搅局。 受何枞误导的人回过神来,神情讪讪,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河听完何枞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觉得八宝如意阁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他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事实,“竟然是唐文坤指使的?” 江笑笑余光扫了江河一眼,霎时就明白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演出来的,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她抬起头,略带懵懂地看向何枞,“八宝如意阁想要菜谱,自己出钱去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坏人将我掳走,然后用我的安危去威胁我大哥交出菜谱?这可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江笑笑这一番童言无忌的话,才是真的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脸皮按在地下摩擦。 字字句句中,都表露出八宝如意阁没脸没皮,想要菜谱不花钱去买,尽打些歪主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从她那番浅显易懂的话中,联想到很多,对八宝如意阁顿时有了很不好的感官。 还有人打定了主意,日后都不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了。 江晓月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睫扑闪扑闪,凑到奶奶耳旁小声道:“小姑姑好厉害呢!” 听着孙女儿的崇拜之言,魏玉梅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来说最合适,更能让大家深刻地感受到唐文坤到底是多没有脸皮。 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过小孩明事理,可见其人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平富咧开嘴,眼中满是自豪,他的闺女儿可太厉害啦,三言两语就把唐文坤的脸皮踩到地里去了! 张主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就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他准备向唐文坤讨要的人情,在几人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算是泡汤了。 到头来甚至还有可能结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说到这里,何枞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了两下。 “我也不想去做这种阴损事情,原本就已经够对不起前东家了。 可你们知道的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掌厨,不按照东家吩咐来做,那我还能继续掌勺吗?” 何枞这一席话,瞬间在加害人与受害者之间调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自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能让人觉得他完全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按照唐文坤吩咐去做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丢了饭碗。 有那些心软的人,甚至还同情起了何枞,低声咒骂着唐文坤不是东西。 江笑笑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当然,也不缺那种明事理的人,“事情败露才忏悔,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要我说,何枞这可不就是当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吗?” “就是,太不要脸了,说得好像他没参与进去似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传进何枞耳朵里,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铁青,暗恨有人搅局。 受何枞误导的人回过神来,神情讪讪,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河听完何枞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觉得八宝如意阁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他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事实,“竟然是唐文坤指使的?” 江笑笑余光扫了江河一眼,霎时就明白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演出来的,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她抬起头,略带懵懂地看向何枞,“八宝如意阁想要菜谱,自己出钱去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坏人将我掳走,然后用我的安危去威胁我大哥交出菜谱?这可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江笑笑这一番童言无忌的话,才是真的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脸皮按在地下摩擦。 字字句句中,都表露出八宝如意阁没脸没皮,想要菜谱不花钱去买,尽打些歪主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从她那番浅显易懂的话中,联想到很多,对八宝如意阁顿时有了很不好的感官。 还有人打定了主意,日后都不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了。 江晓月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睫扑闪扑闪,凑到奶奶耳旁小声道:“小姑姑好厉害呢!” 听着孙女儿的崇拜之言,魏玉梅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来说最合适,更能让大家深刻地感受到唐文坤到底是多没有脸皮。 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过小孩明事理,可见其人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平富咧开嘴,眼中满是自豪,他的闺女儿可太厉害啦,三言两语就把唐文坤的脸皮踩到地里去了! 张主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就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他准备向唐文坤讨要的人情,在几人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算是泡汤了。 到头来甚至还有可能结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说到这里,何枞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了两下。 “我也不想去做这种阴损事情,原本就已经够对不起前东家了。 可你们知道的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掌厨,不按照东家吩咐来做,那我还能继续掌勺吗?” 何枞这一席话,瞬间在加害人与受害者之间调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自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能让人觉得他完全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按照唐文坤吩咐去做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丢了饭碗。 有那些心软的人,甚至还同情起了何枞,低声咒骂着唐文坤不是东西。 江笑笑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当然,也不缺那种明事理的人,“事情败露才忏悔,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要我说,何枞这可不就是当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吗?” “就是,太不要脸了,说得好像他没参与进去似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传进何枞耳朵里,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铁青,暗恨有人搅局。 受何枞误导的人回过神来,神情讪讪,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河听完何枞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觉得八宝如意阁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他嘴巴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事实,“竟然是唐文坤指使的?” 江笑笑余光扫了江河一眼,霎时就明白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演出来的,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她抬起头,略带懵懂地看向何枞,“八宝如意阁想要菜谱,自己出钱去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坏人将我掳走,然后用我的安危去威胁我大哥交出菜谱?这可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江笑笑这一番童言无忌的话,才是真的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脸皮按在地下摩擦。 字字句句中,都表露出八宝如意阁没脸没皮,想要菜谱不花钱去买,尽打些歪主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从她那番浅显易懂的话中,联想到很多,对八宝如意阁顿时有了很不好的感官。 还有人打定了主意,日后都不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了。 江晓月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睫扑闪扑闪,凑到奶奶耳旁小声道:“小姑姑好厉害呢!” 听着孙女儿的崇拜之言,魏玉梅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来说最合适,更能让大家深刻地感受到唐文坤到底是多没有脸皮。 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过小孩明事理,可见其人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平富咧开嘴,眼中满是自豪,他的闺女儿可太厉害啦,三言两语就把唐文坤的脸皮踩到地里去了! 张主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就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他准备向唐文坤讨要的人情,在几人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算是泡汤了。 到头来甚至还有可能结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054 心照不宣 他后悔,后悔极了,就不应该让何枞开口,不然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把唐文坤和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请来是不行了。 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再不想得罪唐文坤背后的人,也得收敛着些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赶紧去八宝如意阁把唐文坤和那个账房请来。” 衙役颔首,握着佩于腰间佩刀的刀柄,便走了出去。 周子炎这会儿已经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唯恐自己被打入大牢。 沈长清抚了抚胡须,便是连他都止不住地赞叹江笑笑机灵聪慧了。 秦婉柔也是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来她日后得向江笑笑请教一下了。 江笑笑感受到大家赞许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 约莫等了有一刻钟,衙役便带着两位男子走了进来,一位体态圆润;一位身形瘦削。 圆润点的,便是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兼掌柜唐文坤了,瘦削的则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 唐晚梨因着担忧她爹,也尾随在衙役身后,一道来了衙门。她倒是想跟着进入公堂,可她不是此案件的相关之人,被衙役挡在了衙门外面。 唐晚梨又气又怒,忍着臭汗味儿在人群中挤了好久,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眼就看见那个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背影,当即怒火中烧。 “江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江晓月蹙着眉头,这人好像与小姑姑不太对付的样子啊? 江笑笑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唐晚梨气得直跺脚,迫切想知道江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四下与人打听后,才知晓她大哥就是经营着清风徐来的江河。 ——也是她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得知起因结果,唐晚梨阴毒地瞪了她一眼,早知当初就应该叫李叔驾驶马车冲上去,撞死他们,也不会有如今这一遭。 江晓月将她眼中的阴毒看得清清楚楚,双臂揽着魏玉梅的脖子,两人小声咬耳朵道:“奶奶,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别怕,以后要是单独见到她就马上跑,跑来找奶奶知道了吗?” 魏玉梅宽慰着孙女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叫笑笑小心提防她。 如果说唐文坤一开始还不清楚衙役来请他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底气就很足,索性就跟着衙役来了衙门。 等到了衙门,瞧见堂中或跪或站的一溜人,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唐文坤高抬着下巴,与公堂之上的张主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张主簿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还以为唐文坤会怪罪于他,但从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体,对唐文坤例行询问了一番,而后才把话题转到何枞上面。 而此时。 有一名身着青色直缀,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c明正之气的男子,悄声领着两位小厮,从衙门后门走进来,就站在与公堂仅相隔的一堵墙下静静聆听着。 他后悔,后悔极了,就不应该让何枞开口,不然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把唐文坤和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请来是不行了。 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再不想得罪唐文坤背后的人,也得收敛着些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赶紧去八宝如意阁把唐文坤和那个账房请来。” 衙役颔首,握着佩于腰间佩刀的刀柄,便走了出去。 周子炎这会儿已经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唯恐自己被打入大牢。 沈长清抚了抚胡须,便是连他都止不住地赞叹江笑笑机灵聪慧了。 秦婉柔也是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来她日后得向江笑笑请教一下了。 江笑笑感受到大家赞许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 约莫等了有一刻钟,衙役便带着两位男子走了进来,一位体态圆润;一位身形瘦削。 圆润点的,便是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兼掌柜唐文坤了,瘦削的则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 唐晚梨因着担忧她爹,也尾随在衙役身后,一道来了衙门。她倒是想跟着进入公堂,可她不是此案件的相关之人,被衙役挡在了衙门外面。 唐晚梨又气又怒,忍着臭汗味儿在人群中挤了好久,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眼就看见那个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背影,当即怒火中烧。 “江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江晓月蹙着眉头,这人好像与小姑姑不太对付的样子啊? 江笑笑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唐晚梨气得直跺脚,迫切想知道江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四下与人打听后,才知晓她大哥就是经营着清风徐来的江河。 ——也是她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得知起因结果,唐晚梨阴毒地瞪了她一眼,早知当初就应该叫李叔驾驶马车冲上去,撞死他们,也不会有如今这一遭。 江晓月将她眼中的阴毒看得清清楚楚,双臂揽着魏玉梅的脖子,两人小声咬耳朵道:“奶奶,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别怕,以后要是单独见到她就马上跑,跑来找奶奶知道了吗?” 魏玉梅宽慰着孙女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叫笑笑小心提防她。 如果说唐文坤一开始还不清楚衙役来请他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底气就很足,索性就跟着衙役来了衙门。 等到了衙门,瞧见堂中或跪或站的一溜人,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唐文坤高抬着下巴,与公堂之上的张主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张主簿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还以为唐文坤会怪罪于他,但从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体,对唐文坤例行询问了一番,而后才把话题转到何枞上面。 而此时。 有一名身着青色直缀,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c明正之气的男子,悄声领着两位小厮,从衙门后门走进来,就站在与公堂仅相隔的一堵墙下静静聆听着。 他后悔,后悔极了,就不应该让何枞开口,不然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把唐文坤和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请来是不行了。 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再不想得罪唐文坤背后的人,也得收敛着些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赶紧去八宝如意阁把唐文坤和那个账房请来。” 衙役颔首,握着佩于腰间佩刀的刀柄,便走了出去。 周子炎这会儿已经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唯恐自己被打入大牢。 沈长清抚了抚胡须,便是连他都止不住地赞叹江笑笑机灵聪慧了。 秦婉柔也是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来她日后得向江笑笑请教一下了。 江笑笑感受到大家赞许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 约莫等了有一刻钟,衙役便带着两位男子走了进来,一位体态圆润;一位身形瘦削。 圆润点的,便是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兼掌柜唐文坤了,瘦削的则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 唐晚梨因着担忧她爹,也尾随在衙役身后,一道来了衙门。她倒是想跟着进入公堂,可她不是此案件的相关之人,被衙役挡在了衙门外面。 唐晚梨又气又怒,忍着臭汗味儿在人群中挤了好久,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眼就看见那个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背影,当即怒火中烧。 “江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江晓月蹙着眉头,这人好像与小姑姑不太对付的样子啊? 江笑笑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唐晚梨气得直跺脚,迫切想知道江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四下与人打听后,才知晓她大哥就是经营着清风徐来的江河。 ——也是她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得知起因结果,唐晚梨阴毒地瞪了她一眼,早知当初就应该叫李叔驾驶马车冲上去,撞死他们,也不会有如今这一遭。 江晓月将她眼中的阴毒看得清清楚楚,双臂揽着魏玉梅的脖子,两人小声咬耳朵道:“奶奶,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别怕,以后要是单独见到她就马上跑,跑来找奶奶知道了吗?” 魏玉梅宽慰着孙女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叫笑笑小心提防她。 如果说唐文坤一开始还不清楚衙役来请他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底气就很足,索性就跟着衙役来了衙门。 等到了衙门,瞧见堂中或跪或站的一溜人,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唐文坤高抬着下巴,与公堂之上的张主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张主簿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还以为唐文坤会怪罪于他,但从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体,对唐文坤例行询问了一番,而后才把话题转到何枞上面。 而此时。 有一名身着青色直缀,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c明正之气的男子,悄声领着两位小厮,从衙门后门走进来,就站在与公堂仅相隔的一堵墙下静静聆听着。 他后悔,后悔极了,就不应该让何枞开口,不然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把唐文坤和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请来是不行了。 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再不想得罪唐文坤背后的人,也得收敛着些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赶紧去八宝如意阁把唐文坤和那个账房请来。” 衙役颔首,握着佩于腰间佩刀的刀柄,便走了出去。 周子炎这会儿已经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唯恐自己被打入大牢。 沈长清抚了抚胡须,便是连他都止不住地赞叹江笑笑机灵聪慧了。 秦婉柔也是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来她日后得向江笑笑请教一下了。 江笑笑感受到大家赞许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 约莫等了有一刻钟,衙役便带着两位男子走了进来,一位体态圆润;一位身形瘦削。 圆润点的,便是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兼掌柜唐文坤了,瘦削的则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 唐晚梨因着担忧她爹,也尾随在衙役身后,一道来了衙门。她倒是想跟着进入公堂,可她不是此案件的相关之人,被衙役挡在了衙门外面。 唐晚梨又气又怒,忍着臭汗味儿在人群中挤了好久,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眼就看见那个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背影,当即怒火中烧。 “江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江晓月蹙着眉头,这人好像与小姑姑不太对付的样子啊? 江笑笑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唐晚梨气得直跺脚,迫切想知道江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四下与人打听后,才知晓她大哥就是经营着清风徐来的江河。 ——也是她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得知起因结果,唐晚梨阴毒地瞪了她一眼,早知当初就应该叫李叔驾驶马车冲上去,撞死他们,也不会有如今这一遭。 江晓月将她眼中的阴毒看得清清楚楚,双臂揽着魏玉梅的脖子,两人小声咬耳朵道:“奶奶,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别怕,以后要是单独见到她就马上跑,跑来找奶奶知道了吗?” 魏玉梅宽慰着孙女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叫笑笑小心提防她。 如果说唐文坤一开始还不清楚衙役来请他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底气就很足,索性就跟着衙役来了衙门。 等到了衙门,瞧见堂中或跪或站的一溜人,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唐文坤高抬着下巴,与公堂之上的张主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张主簿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还以为唐文坤会怪罪于他,但从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体,对唐文坤例行询问了一番,而后才把话题转到何枞上面。 而此时。 有一名身着青色直缀,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c明正之气的男子,悄声领着两位小厮,从衙门后门走进来,就站在与公堂仅相隔的一堵墙下静静聆听着。 他后悔,后悔极了,就不应该让何枞开口,不然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把唐文坤和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请来是不行了。 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再不想得罪唐文坤背后的人,也得收敛着些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赶紧去八宝如意阁把唐文坤和那个账房请来。” 衙役颔首,握着佩于腰间佩刀的刀柄,便走了出去。 周子炎这会儿已经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唯恐自己被打入大牢。 沈长清抚了抚胡须,便是连他都止不住地赞叹江笑笑机灵聪慧了。 秦婉柔也是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来她日后得向江笑笑请教一下了。 江笑笑感受到大家赞许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 约莫等了有一刻钟,衙役便带着两位男子走了进来,一位体态圆润;一位身形瘦削。 圆润点的,便是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兼掌柜唐文坤了,瘦削的则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 唐晚梨因着担忧她爹,也尾随在衙役身后,一道来了衙门。她倒是想跟着进入公堂,可她不是此案件的相关之人,被衙役挡在了衙门外面。 唐晚梨又气又怒,忍着臭汗味儿在人群中挤了好久,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眼就看见那个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背影,当即怒火中烧。 “江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江晓月蹙着眉头,这人好像与小姑姑不太对付的样子啊? 江笑笑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唐晚梨气得直跺脚,迫切想知道江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四下与人打听后,才知晓她大哥就是经营着清风徐来的江河。 ——也是她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得知起因结果,唐晚梨阴毒地瞪了她一眼,早知当初就应该叫李叔驾驶马车冲上去,撞死他们,也不会有如今这一遭。 江晓月将她眼中的阴毒看得清清楚楚,双臂揽着魏玉梅的脖子,两人小声咬耳朵道:“奶奶,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别怕,以后要是单独见到她就马上跑,跑来找奶奶知道了吗?” 魏玉梅宽慰着孙女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叫笑笑小心提防她。 如果说唐文坤一开始还不清楚衙役来请他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底气就很足,索性就跟着衙役来了衙门。 等到了衙门,瞧见堂中或跪或站的一溜人,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唐文坤高抬着下巴,与公堂之上的张主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张主簿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还以为唐文坤会怪罪于他,但从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体,对唐文坤例行询问了一番,而后才把话题转到何枞上面。 而此时。 有一名身着青色直缀,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c明正之气的男子,悄声领着两位小厮,从衙门后门走进来,就站在与公堂仅相隔的一堵墙下静静聆听着。 他后悔,后悔极了,就不应该让何枞开口,不然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把唐文坤和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请来是不行了。 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再不想得罪唐文坤背后的人,也得收敛着些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赶紧去八宝如意阁把唐文坤和那个账房请来。” 衙役颔首,握着佩于腰间佩刀的刀柄,便走了出去。 周子炎这会儿已经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唯恐自己被打入大牢。 沈长清抚了抚胡须,便是连他都止不住地赞叹江笑笑机灵聪慧了。 秦婉柔也是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来她日后得向江笑笑请教一下了。 江笑笑感受到大家赞许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 约莫等了有一刻钟,衙役便带着两位男子走了进来,一位体态圆润;一位身形瘦削。 圆润点的,便是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兼掌柜唐文坤了,瘦削的则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 唐晚梨因着担忧她爹,也尾随在衙役身后,一道来了衙门。她倒是想跟着进入公堂,可她不是此案件的相关之人,被衙役挡在了衙门外面。 唐晚梨又气又怒,忍着臭汗味儿在人群中挤了好久,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眼就看见那个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背影,当即怒火中烧。 “江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江晓月蹙着眉头,这人好像与小姑姑不太对付的样子啊? 江笑笑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唐晚梨气得直跺脚,迫切想知道江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四下与人打听后,才知晓她大哥就是经营着清风徐来的江河。 ——也是她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得知起因结果,唐晚梨阴毒地瞪了她一眼,早知当初就应该叫李叔驾驶马车冲上去,撞死他们,也不会有如今这一遭。 江晓月将她眼中的阴毒看得清清楚楚,双臂揽着魏玉梅的脖子,两人小声咬耳朵道:“奶奶,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别怕,以后要是单独见到她就马上跑,跑来找奶奶知道了吗?” 魏玉梅宽慰着孙女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叫笑笑小心提防她。 如果说唐文坤一开始还不清楚衙役来请他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底气就很足,索性就跟着衙役来了衙门。 等到了衙门,瞧见堂中或跪或站的一溜人,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唐文坤高抬着下巴,与公堂之上的张主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张主簿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还以为唐文坤会怪罪于他,但从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体,对唐文坤例行询问了一番,而后才把话题转到何枞上面。 而此时。 有一名身着青色直缀,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c明正之气的男子,悄声领着两位小厮,从衙门后门走进来,就站在与公堂仅相隔的一堵墙下静静聆听着。 他后悔,后悔极了,就不应该让何枞开口,不然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把唐文坤和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请来是不行了。 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再不想得罪唐文坤背后的人,也得收敛着些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赶紧去八宝如意阁把唐文坤和那个账房请来。” 衙役颔首,握着佩于腰间佩刀的刀柄,便走了出去。 周子炎这会儿已经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唯恐自己被打入大牢。 沈长清抚了抚胡须,便是连他都止不住地赞叹江笑笑机灵聪慧了。 秦婉柔也是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来她日后得向江笑笑请教一下了。 江笑笑感受到大家赞许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 约莫等了有一刻钟,衙役便带着两位男子走了进来,一位体态圆润;一位身形瘦削。 圆润点的,便是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兼掌柜唐文坤了,瘦削的则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 唐晚梨因着担忧她爹,也尾随在衙役身后,一道来了衙门。她倒是想跟着进入公堂,可她不是此案件的相关之人,被衙役挡在了衙门外面。 唐晚梨又气又怒,忍着臭汗味儿在人群中挤了好久,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眼就看见那个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背影,当即怒火中烧。 “江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江晓月蹙着眉头,这人好像与小姑姑不太对付的样子啊? 江笑笑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唐晚梨气得直跺脚,迫切想知道江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四下与人打听后,才知晓她大哥就是经营着清风徐来的江河。 ——也是她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得知起因结果,唐晚梨阴毒地瞪了她一眼,早知当初就应该叫李叔驾驶马车冲上去,撞死他们,也不会有如今这一遭。 江晓月将她眼中的阴毒看得清清楚楚,双臂揽着魏玉梅的脖子,两人小声咬耳朵道:“奶奶,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别怕,以后要是单独见到她就马上跑,跑来找奶奶知道了吗?” 魏玉梅宽慰着孙女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叫笑笑小心提防她。 如果说唐文坤一开始还不清楚衙役来请他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底气就很足,索性就跟着衙役来了衙门。 等到了衙门,瞧见堂中或跪或站的一溜人,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唐文坤高抬着下巴,与公堂之上的张主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张主簿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还以为唐文坤会怪罪于他,但从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体,对唐文坤例行询问了一番,而后才把话题转到何枞上面。 而此时。 有一名身着青色直缀,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c明正之气的男子,悄声领着两位小厮,从衙门后门走进来,就站在与公堂仅相隔的一堵墙下静静聆听着。 他后悔,后悔极了,就不应该让何枞开口,不然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把唐文坤和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请来是不行了。 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再不想得罪唐文坤背后的人,也得收敛着些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赶紧去八宝如意阁把唐文坤和那个账房请来。” 衙役颔首,握着佩于腰间佩刀的刀柄,便走了出去。 周子炎这会儿已经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唯恐自己被打入大牢。 沈长清抚了抚胡须,便是连他都止不住地赞叹江笑笑机灵聪慧了。 秦婉柔也是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来她日后得向江笑笑请教一下了。 江笑笑感受到大家赞许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 约莫等了有一刻钟,衙役便带着两位男子走了进来,一位体态圆润;一位身形瘦削。 圆润点的,便是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兼掌柜唐文坤了,瘦削的则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 唐晚梨因着担忧她爹,也尾随在衙役身后,一道来了衙门。她倒是想跟着进入公堂,可她不是此案件的相关之人,被衙役挡在了衙门外面。 唐晚梨又气又怒,忍着臭汗味儿在人群中挤了好久,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眼就看见那个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背影,当即怒火中烧。 “江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江晓月蹙着眉头,这人好像与小姑姑不太对付的样子啊? 江笑笑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唐晚梨气得直跺脚,迫切想知道江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四下与人打听后,才知晓她大哥就是经营着清风徐来的江河。 ——也是她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得知起因结果,唐晚梨阴毒地瞪了她一眼,早知当初就应该叫李叔驾驶马车冲上去,撞死他们,也不会有如今这一遭。 江晓月将她眼中的阴毒看得清清楚楚,双臂揽着魏玉梅的脖子,两人小声咬耳朵道:“奶奶,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别怕,以后要是单独见到她就马上跑,跑来找奶奶知道了吗?” 魏玉梅宽慰着孙女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叫笑笑小心提防她。 如果说唐文坤一开始还不清楚衙役来请他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底气就很足,索性就跟着衙役来了衙门。 等到了衙门,瞧见堂中或跪或站的一溜人,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唐文坤高抬着下巴,与公堂之上的张主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张主簿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还以为唐文坤会怪罪于他,但从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体,对唐文坤例行询问了一番,而后才把话题转到何枞上面。 而此时。 有一名身着青色直缀,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c明正之气的男子,悄声领着两位小厮,从衙门后门走进来,就站在与公堂仅相隔的一堵墙下静静聆听着。 他后悔,后悔极了,就不应该让何枞开口,不然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把唐文坤和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请来是不行了。 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再不想得罪唐文坤背后的人,也得收敛着些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赶紧去八宝如意阁把唐文坤和那个账房请来。” 衙役颔首,握着佩于腰间佩刀的刀柄,便走了出去。 周子炎这会儿已经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唯恐自己被打入大牢。 沈长清抚了抚胡须,便是连他都止不住地赞叹江笑笑机灵聪慧了。 秦婉柔也是第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来她日后得向江笑笑请教一下了。 江笑笑感受到大家赞许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 约莫等了有一刻钟,衙役便带着两位男子走了进来,一位体态圆润;一位身形瘦削。 圆润点的,便是八宝如意阁的东家兼掌柜唐文坤了,瘦削的则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 唐晚梨因着担忧她爹,也尾随在衙役身后,一道来了衙门。她倒是想跟着进入公堂,可她不是此案件的相关之人,被衙役挡在了衙门外面。 唐晚梨又气又怒,忍着臭汗味儿在人群中挤了好久,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眼就看见那个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背影,当即怒火中烧。 “江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江晓月蹙着眉头,这人好像与小姑姑不太对付的样子啊? 江笑笑听见了,但没有理会。 唐晚梨气得直跺脚,迫切想知道江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四下与人打听后,才知晓她大哥就是经营着清风徐来的江河。 ——也是她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得知起因结果,唐晚梨阴毒地瞪了她一眼,早知当初就应该叫李叔驾驶马车冲上去,撞死他们,也不会有如今这一遭。 江晓月将她眼中的阴毒看得清清楚楚,双臂揽着魏玉梅的脖子,两人小声咬耳朵道:“奶奶,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别怕,以后要是单独见到她就马上跑,跑来找奶奶知道了吗?” 魏玉梅宽慰着孙女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叫笑笑小心提防她。 如果说唐文坤一开始还不清楚衙役来请他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底气就很足,索性就跟着衙役来了衙门。 等到了衙门,瞧见堂中或跪或站的一溜人,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唐文坤高抬着下巴,与公堂之上的张主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张主簿抬手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还以为唐文坤会怪罪于他,但从接收到这个眼神后,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体,对唐文坤例行询问了一番,而后才把话题转到何枞上面。 而此时。 有一名身着青色直缀,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c明正之气的男子,悄声领着两位小厮,从衙门后门走进来,就站在与公堂仅相隔的一堵墙下静静聆听着。 055 互相攀咬 求首订! 傅明鹤唇角微勾,他还愁找不到由头处理了这位呢,现在倒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张主簿是别人的眼线,要把人处理了,总得找个由头不是? 自打张主簿进入衙门开始,就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错,为人还算正直。 有时他不在衙门,像一些小事情便由张主簿处理。 如果不是别人用来监视他的眼线的话,张主簿还算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下属。 然傅明鹤不喜欢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以前是找不到机会,现如今机会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再坐以待毙。 许是觉得能攀上翟阳府城的知府,便顾不得许多了,加之他又不在衙门,所以乐意卖唐文坤一个好。 对于这个小镇商贩背后的势力,不说了解得有多透彻,但傅明鹤或多或少都知晓一些。 他早早就查清楚了,张主簿是近几年资历即将熬出头,同为临沂县县令送过来的眼线。 目地嘛自然是想着先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等到时机成熟时,使些绊子,让他去不了京城。 他与临沂县的县令,都是同一时间外派出来的官员,等到资历熬得差不多了,没出什么大错,就能调往京城。 茶山镇c临沂县等等还有几个县,都隶属于翟阳府城管辖。 当今圣上放出了话可择府城之下县令中尤为优益者,入京。 翟阳府城之下的几个县,包括茶山镇的县令,都在争夺这个去京城的机会。 大家属于竞争关系,自然互相敌视,毕竟去京城名额只有一个。 京城,才是为官者真正向往的地方。 只有那里,才接近权利的最中心。 翟阳府城下的县城,各个县令几乎都往其他县令府上投了眼线。 傅明鹤寻到了由头,将其他眼线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唯独剩下了张主簿。 无他,只因张主簿为人谨慎,没有出什么错。 其实他并不是太想去京城,京城势力盘根错杂,他想再次回到那个鱼龙混杂的圈子。 他想清净,奈何总有人不想让他清净。 许是张主簿觉得借唐文坤攀上翟阳知府之后,所获得的好处太大了。 大到让他失了往日应有的谨慎,没能忍住诱惑,所以失了分寸。 傅明鹤大致也能猜出张主簿的意图,无非就是从中推出一个替死鬼,将所有的过错都安到他的手上,让唐文坤置身事外。 在来之前,他的小厮就在外面听了个完全。 其实也不难看出事情的真相如何,唐文坤必定是牵连于其中的。按照律令,多多少少也得打几个板子,请他到大牢里住几天。 张主簿既然想攀附上知府,少不得要包庇一番。 下属做了错事,作为他的上司,自然要清理一番,任谁都不可能挑得出错处来。 他正好借着这个错处来清理眼线。 至于唐文坤嘛 大家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做县令的还能明目张胆包庇罪犯不成?脸面还要不要了? 况且唐文坤又不是知府的小妾,只是知府儿子的小妾罢了。真当知府会为了自个儿子的小妾,拿他来做筏子不成? 若是真为难他,那还正合了他意了。 但傅明鹤知道,他不敢。 无他,只因他的家族不简单。 公堂上的审问已然开始。 唐文坤一口咬定玉佩是何枞偷的,那张纸上的笔迹也是何枞写来诬陷人的。 何枞眸光冷了冷,玉佩确实是他特意防了一手,偷来的。 但纸上的字迹可是由账房亲自书写,并且还盖了印信。 也是因为唐文坤以前就没少做这样的下作事,何枞一提,账房就没当回事儿,在纸上记录了这笔银钱用到了什么地方,然后亲自去请唐文坤盖了他的小戳。 这张纸,也是何枞偷来的证据。 何枞这会儿是真的庆幸,庆幸自己留了一手,不然这会儿可不就是百口难辩? 秦婉柔玩味一笑,看向沈长清的方向,“是与不是,让这位账房先生现场写字,请这位前辈辨认一下字迹不就得了?” “快写,快写,”门外有人起哄。 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冷汗都出来了,他自己写的,他能不清楚吗? 张主簿被吼得头疼,只好命人送上纸笔,让账房现场写字。 八宝如意阁的账房眼神游移不定,为今之计,唯有改变自己的笔迹了。 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账房信誓旦旦的眼神,唐文坤顿时放下心,没有出声阻止。 想到这里,账房心头定了定,接过纸笔,不一会儿就仿造着纸上的内容,写出了一份。 待墨迹干透,衙役才将纸呈给了沈长清。 沈长清看完,叹了口气,“这两张纸上的字迹,皆为同一人书写。 虽说后面这张他特意改了笔迹,但一个人的书写习惯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就像这一勾,本该往里,但他却往外扬,他的手比脑子还要深刻地记录了这种书写习惯” 此言一出,账房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再也没有血色。 本以为能瞒过场内的人,没想到对方棋高一着给识破了。 他嗫嚅着唇,抬手颤颤巍巍指向唐文坤,“小人是经东家同意,这才挪用了银子,不然便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是不敢的!” 既然已经被戳破了,账房只好迅速将唐文坤给抖出来,否则少不得幕后主使的名头就要落到他头上来。 甚至 还会多一条擅自挪用银钱的罪名,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唐文坤恼怒不已,他就不该相信这账房,眼见着事情败露就把他给抖了出来。 要他说,这账房是蠢得没边了。 不知道把由头推到何枞头上,说自己是受他胁迫吗? 唐文坤剜了账房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大人,我这账房先生怕是被这个天气给热晕了头。 何枞手里肯定捏着他的什么把柄,他恐怕是受了何枞胁迫,不得已之下才把我供了出来。” 张主簿舌尖抵了抵牙槽,瞬时做出了决定,再怎么下去,唐文坤肯定要受波及,不若就这般盖棺定论吧。 056 好大胆子 张主簿沉声道:“来人,将何枞c周子炎一干人等拖下去。” 张主簿将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的账房,以及受害人江笑笑和秦婉柔排除在外,其余参与到此次事情中的人是一个都没落下。 本来账房他也不想放过的,但这般做不就相当于是在自打脸面吗? 所以只好将他排除在外。 却说账房听见东家的话后,眼睛微亮,他怎么没想到这个? 不过眼下再改口,就显得太刻意了。 他已经把东家得罪了个彻底,再攀咬何枞东家也不一定会承情,倒不如豁出去将东家拉下水。 若是不把东家攀扯出来,恐怕等此事了却以后,第一个被收拾的就是他。 账房眼睛闪了闪,“大人,您不能如此武断啊!” 江河眉眼深沉,如果此时有人告诉他,唐文坤和张主簿不是串通好了的,他都不可能相信。 借口如此拙劣,且也没有得到印证,便准备直接把人的嘴给堵住?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竟然也转头攀咬起了唐文坤。 江河冷笑不已,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八宝如意阁里的人,有一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酒楼另外一半的人品性如何,江河不做评论。 不过可以知道的是,八宝如意阁上至掌柜c掌勺大厨,下至账房心眼都多得跟个筛子似的,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出卖了。 唐文坤落到如此境地,江河并不同情,只觉得他活该。 “怎么这样啊?” “何枞不过是一个厨子,哪里来的能耐抓住账房的把柄?” “就是!眼下都到了衙门了,还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捏着啊!” 外面的人群不顾日头毒辣,就顶着烈日,对着几人评头论足。 这么一番审问下来,大家也看出了门道,何枞的所作所为,肯定是通过了唐文坤的授意,否则哪能掌勺大厨和账房都说是他呢? 况且字迹也证实了是账房的,如果没经过唐文坤的允许,他敢擅自挪用银钱吗? 不能的吧! 且唐文坤自己找的理由就很蹩脚,奇怪的是这主簿还真就信了,连取证的过程都省了,直接就准备把人拖出去打板子。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们是比不上唐文坤了。 要说这中间没有什么内情,他们可不相信。 周秋菊急了,这事儿明显就能看出有唐文坤参与的痕迹啊,他怎么能将唐文坤排除在外?! 江笑笑眉头紧锁,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将八宝如意阁的东家按下去,万一等到哪天他们心神放松的时候,出来搞事情可怎么办? 她没忍住。 “大人,凡事都讲究个证据。 唐掌柜说是何枞污蔑他,但如今白鹿书院的前辈已经证实了,况且这位账房先生也不打自招,点名指出了是受唐掌柜的指使,你怎能独独将他排除在外!” 秦婉柔不甘示弱,“就是,要不是我俩机灵,指不定这会儿连小命都丢了呢! 唐文坤说玉佩是何枞偷的,那他得拿证据来呀;他说他是无辜的,不得拿出他没有指使这些人对我们下手的证据来吗!” 唐晚梨听见两人的话,险些忍不住冲进公堂与两人对峙,可碍于衙役手持佩刀,她没有那个胆量,也就忍耐下来。 张主簿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江笑笑。 江河跟周秋菊见状,连忙把她护到身后,唯恐他对妹子做出什么事情,“大人如今是找不到证据,准备恐吓人了吗?” 江河的声音很大,大到门外的群众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怕衙役伤了江晓月,江平富和魏玉梅两人铁定要冲进去,把闺女护在身后的。 张主簿干笑两声,“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来讨要证据了吗?” 话落,便倏地转身,压低了声音,刚好容四人听见。 “两位小姑娘,以及你们两位,最好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得好,免得最后丢了性命。” 秦婉柔气急,这是在威胁她? 哼哼,改天一定要让弯刀准备一个麻袋,将人兜头打一顿。 秦婉柔扯开了嗓子,“啧啧啧,大家都听见了吗,他说让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呢,不然最后就会丢了性命呢!” “万一哪日我们丢了性命,那就是唐文坤和他撺掇在一起干的,”江笑笑伸手指着两人,满脸都是愠怒。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拿不出证据就开始威胁起人了。 众人听了后顿时激动起来。 如果真如她俩所说,那么日后他们面临什么事情的时候,官府里的人是不是也会这么睁眼说瞎话,将黑的说成白的? “你做不了主,就让能做主的出来,将此事交给县令大人来审问!” 看热闹的人群与衙役推搡起来,衙役虽佩戴了刀具,但只是起到了一个威慑的作用,没有吩咐,也不敢真伤了大家。 衙役被逼得一推再推,甚至不知道有人从哪里掏出了菜叶子,扔向了公堂。 江河满脸意味深长,“大人好大的威风,不知张主簿这么做,县令大人知晓吗?” 张主簿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深深凝视了江河一眼,“这些你不用管。” 外面的闹剧愈演愈盛,再不关上门,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来人,把门关上,还不快点将周子炎等人拖下去打板子!” 见张主簿动了真格,县令此时又不在,衙役们都拿不定主意。 犹豫再三后,只好抽出腰间的刀横在身前。 众人都怕被刀伤了,不敢再推搡,却没有停下往里扔烂菜叶的举动。 沈长清老神在了,一副完全置身于事外的模样。 这后面所牵扯出来的事情,与书院无关。 只要白鹿书院的学生没事,那他就不会去管,作证便也罢了,他可不会参与到两个酒楼间的争执中去。 很快,门就将完全被衙役关闭。 而一些衙役也将周子炎等人架了起来,正准备打板子时,倏地听见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从公堂之后传来。 “张主簿,你好大的胆子!” 057 反以为荣 衙役们见着县令大人从公堂后面走出,惊得板子都没拿得稳,落到周子炎屁股上的伤处,引得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也是因为县令突然出现,惊到了衙役,导致大门没有关拢,在外看热闹的人群顿时挤了进来。 高呼着,“县令大人来了,大人来了。” 张主簿听见这个声音,心里霎时咯噔了一下,县令怎么会在衙门后面? 他听了多久?又了解了多少 汗水顺着鼻尖滑落,张主簿连忙起身,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笑着去迎县令。 “呵呵,大人误会了,我这也是按律法办案而已。” 傅明鹤不想听他解释,眼中满是凌厉,“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已在后面听了个明白,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唐文坤,可你还想偏袒唐文坤,他到底给你许了什么好处?” 张主簿脸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滑落,暗恨县令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唐文坤能许我什么好处,我这” 傅明鹤抬手打断他,“你当我不知晓你的想法吗?”偏头看向衙役,“还愣着干什么,张主簿枉顾律法,断案不看证据,全凭自己心意来,还不将张主簿押下去!” 衙役战战兢兢,唯恐被县令大人清算刚才之事,几人迅速围拢,将张主簿拿下。 “大人,冤枉呀” 傅明鹤衣袖一甩,坐于高堂之上,拍响了惊堂木,没由来地让大家的心都为之一紧。 江笑笑眸光微动,这就是县令吗?看样子好像比那个主簿要更靠谱,更公正一些。 很快,便有衙役将几份证据一起呈了上去。 傅明鹤低头细细观看,这段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堂上的气氛好似都凝结住了,能清楚地听见大家或清浅或粗重的呼吸声。 在县令示意衙役将张主簿押下去的那一刻,江河就知道这次稳了,唐文坤铁定是跑不了的。 “你说玉佩为何枞所偷,纸为何枞所仿写,现后者已经得到证实,你又说账房受何枞威胁,不得已而为之” 傅明鹤厉喝一声,“借口真是花样百出!唐文坤,我问你,你拿得出证据吗?” 人群中忽而传来一声尖叫,“我能证明!就是何枞,就是他偷走了我爹的玉佩,我能证明!” 何枞嘴角挂着冷笑,“他是你爹,那么你的作证便不算数,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他是你爹而说谎!” 唐晚梨气急,口不择言道:“你个小白眼狼!” “哼,”何枞鼻端发出一声冷哼,“如果不是你爹敢做不敢当,我至于弄得大家脸面都不好看吗?” 众人对唐晚梨指指点点,接头交耳谈论着。 唐晚梨听见议论她,议论她爹不是东西的话,眼睛都气红了,顿时怒从心生,想对做什么时,却被惊堂木的响声惊住。 “肃静!” “如何枞所说,血脉至亲不能作证,唐文坤,你可还有别的人证或者是证据吗?” 唐文坤见状脸色沉了沉,这县令莫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脑子一热,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大人,我妹妹是翟阳府城儿子的小妾,您看” 傅明鹤玩味一笑,把玩着指尖,他该说唐文坤蠢呢,还是说他蠢呢? 眼下是在问他要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指使何枞等人掳走江笑笑,借此来威胁江河交出菜谱的证据。 可他说自己的妹妹是谁谁谁,自报背景是怎么回事? 可不就是说明他心虚,不得不将自己的背景亮出来,借此来威胁他。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还真就怕了他,但傅明鹤本身就从京城而来,他可不怕。 “你妹妹是翟阳知府儿子的妾又如何?你是心虚找不到证据了,才自爆身份,倒是省了本官一番力气了。来人,将唐文坤押入大牢。” 江笑笑惊呆了,她简直都快忍不住为唐文坤的骚操作拍手鼓掌了。 正如县令所说,唐文坤就是心虚,这才忍不住把自己的背景暴露出来,借此来威胁县令。 群众懵了片刻,他们就说张主簿怎么一位偏袒唐文坤呢,原来是因为妹妹是翟阳知府儿子的妾啊! 怪不得。 还以为有多了不起的背景呢,原来只是个妾啊! 听唐文坤的语气,怎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谁家还以当了人家的妾为荣啊,要做都是做正头娘子,妾只是个玩物罢了,等到人家没了那股新鲜劲头,谁还 会理会一个妾。 唐晚梨高抬着下巴,她姑姑就住在翟阳知府府上呢,殊不知她这个模样在别人眼里看来,就跟一只耀武扬威的公鸡没什么区别。 唐文坤瞪圆了眼,满是不可置信,他没听见吗? 还是说 他根本就不怕翟阳府城的知府找麻烦? 瞳孔缩了缩,唐文坤讪讪,“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不然你还能是个什么意思?” “我,我,我” 唐文坤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得出个一二三来。 傅明鹤牵了牵嘴角,眼底神色幽深不明,“唐文坤威胁本官,来人,将他拖出去打十个大板,然后关进大牢。” 唐文坤百口莫辩,根本就解释不清楚,他能说他不是在威胁人吗? 他自己最清楚,当时说出那番话的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了结了。 原本唐文坤好好拿出证据的话,事情还有得扯皮,但他证据拿不出来,偏偏要去扯自家妹妹的虎旗。 这就显得他心虚,平白无故地,作甚要心虚? 还不是做了坏事心下难安! 如此就省了许多事情。 “噗!噗!噗!” 板子打在唐文坤的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周子炎c何枞c以及账房先生都是同谋,也少不了挨了一顿板子。 外面的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大快人心。 “爹!” 唐晚梨泪盈于睫,心中满是愤懑。 “快去,去翟阳找你姑姑,嘶”话音刚落,板子就打了下来,惹得唐文坤倒抽了一口凉气。 唐晚梨抹了下眼睛,挤开人群就跑了出去,等她找到姑姑,一定要让这些人好看! 三更奉上,下午还有两更。 058 事情落幕 掳人一事就这么落幕,张主簿因为想攀炎附势,差点让唐文坤逍遥法外,傅明鹤少不了要因为张主簿的举动,而对江笑笑一干人等做出一些安抚。 此事,也相当于是衙门的失职。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江笑笑倒也觉得无所谓,她眨了眨眼,“大人可不能轻饶了他们,我和婉柔险些被吓哭了。” 秦婉柔眼睛都没眨一下,谎话便信手拈来,“笑笑说得极是。” 周子炎等人已被押进了大牢,没个年不一定出得来。 至于唐文坤,江笑笑觉得大牢应该关不了他太久,她妹妹虽是妾,但想救一个人出来可就简单得多了,顶多只是让他吃些苦头罢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们无权无势呢。 在这么一个时代下,县令能做到公正,已是很不错的事情了,江笑笑不能去奢求太多,毕竟与她非亲非故的。 可以肯定的是,唐文坤以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可算是一落千丈了,甚至有可能连酒楼都开不下去。 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终日打雁,末了却被雀啄了眼吧。 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不过以后得防着了,万一唐文坤被救出来以后狗急跳墙,再对他们使一些下三滥的招数。 特别需要注意的就是小侄女儿,她年纪小,一个不注意之下很容易让人得手。 江笑笑下定了决心,近几日就得张罗着把香水做出来,准备开一间香水铺子的事情了。 她虽然没有权势,但可以借香水来结交一些人,免得日后过于被动。 到时候有了银子,买个护院,或者是会武的丫鬟,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至于乱了阵脚了。 今日之事,江笑笑是不想再让温软可爱的侄女儿再经历一遍了。 此事便也这么结束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今天在衙门在围观的人有那么多,传播的速度更是惊人,唐文坤唆使酒楼掌厨做的阴损之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茶山镇。 惹得大家惊诧不已,都觉着唐文坤一点儿胸襟也没有,生意比不过清风徐来的情况也就才维持了三两天而已,他这就坐不住了? 周子炎c何枞两人做下的事情,更是被人绘声绘色地传扬出去,成为了大家茶余酒后的谈资。 其中要数周子炎最甚,就连他先前对周秋菊做下的恶事,都被大家扒了出来。 引得众人感慨万千,谁家要是摊上像周子炎一家那么个父兄,那可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得到了周秋菊被衙役请进了县衙,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等李映柔匆忙赶过来救场时,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了。 得知周秋菊没出事,李映柔极大地松了口气,得知了前因后果,便是连她都忍不住骂唐文坤一句没皮没脸,阴损恶毒了。 唐文坤自挨了板子,被关到大牢后,这一天耳朵就没有消停过,一直都是烫的。 周秋菊一左一右牵着两位小姑娘,与李映柔见了个晚辈礼。 李映柔是第一次见江笑笑,夸了一句“小姑娘生得聪明可人”。她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摸到手腕上的镯子后,顿时有了主意。 她从手上撸下一个金镯,准备给她套上。 江笑笑连连拒绝,“姐姐的见面礼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李映柔愣了片刻,姐姐? 随后反应过来,不由捂着嘴笑了,眉眼显得更加柔和了。 她喜欢姐姐这个称呼。 不过 辈分好像有点儿乱了呀? 罢了,便随他乱去吧。 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姐姐”这个称呼,这声姐姐,让年尽二十多岁的李映柔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碧玉年华。 佯怒道:“小丫头嘴这么甜,都好我姐姐了,姐姐还能收回去不成?” 江笑笑摸了摸脑袋,眼神询问了大嫂一番,得到她的点头后,才收下金镯。 嗯这个姐姐性格真好,等她把香水做出来了,一定要头一个送给她。 李映柔又笑着摸了摸江晓月的发顶,一时之间感慨万千,“许久不见,月月都长这么高啦?” 江晓月嗓音软软糯糯,“婶婶?” 她歪着头,想着刚才小姑姑喊映柔婶婶姐姐的模样,顿时改口,“映柔姐姐好” 周 秋菊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大没小!” 李映柔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两个小丫头的嘴都好甜,快走,婶婶请月月和笑笑吃糕糕好不好呀?” “小姐,不如去清风徐来坐坐吧,给您尝尝我们酒楼的招牌菜。” 说完,周秋菊便转头看向秦婉柔,“这位姑娘也一起去吧,多亏了姑娘你的马车,否则后果难以想象,姑娘也是受了我妹妹的无妄之灾,就当是我们给你赔罪了。” 说起这个,江笑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是她连累了秦婉柔,亏得她在马车上还问婉柔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因她而起。 想着耽搁了这么久,而秦婉柔的丫鬟小厮一直都跟着,也没空跟家里报信,家人恐怕都担心坏了。 “对不起啊,让你受连累了,婉柔你家人恐怕也担心坏了吧?要不你先回家去报个平安,等报了平安再来酒楼,我请你吃饭。” 事实上,也正如江笑笑所想。 秦婉柔的父兄以及她的另外三个丫鬟,长枪c利剑c神戟都在到处找她。 因着小厮和丫鬟一直跟着她,在主簿审问的那段时间里,两人不能离开,所以就没法子报信。 而唯一知晓秦婉柔踪迹的两位书童,知会了书院院长之后,便跟着一起来了衙门作证。 她的父兄去了白鹿书院没找到人,还以为自家囡囡出了什么事情,急得团团转。 甚至还后悔把她的刀c枪c剑c戟给没收了,万一真遇上什么事情,婉婉也有应对的能力啊! 江笑笑那么一提,秦婉柔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火急火燎地留下一句,“一顿可不够,本小姐以后天天都要来蹭饭,你可不能嫌弃!” 说完,领着丫鬟小厮就走了。 059 乐意之至 江笑笑失笑,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我请得起!” 有了傅言风给的那十两银子,请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这十两银子是用来买蒸馏器做香水的,再加上江笑笑已经和大嫂说过了从分红里扣,就不准备动用这十两银子。 心里却想着,以后得弄个小账本把这些钱记录下来,免得大嫂最后不收她的钱。 江笑笑眼中满是狡黠。 女子的交际,江河便放心地交给了妻子,他这会儿已经站在白鹿书院院长的身前。 虽不知眼前这位老者是白鹿书院里的谁,但他实打实地帮了忙,江河自然不可能把他给落下了。 江河躬身抱拳,行了个读书人之间的礼节,“多谢先生方才帮忙解围,先生不若也一道去酒楼吃饭吧?” 沈长清瞥了他一眼,“不用了,老夫吃过饭了,”他停顿了片刻,“无妨,只是小忙而已,不足挂齿。” 拒绝了江河的好意,沈长清领着贴身小厮就走了。 倒是办理了周子炎一干人等的傅明鹤,想到自家那个贪吃的儿子,不由起了心思。 加上唐文坤竟然为了得到清风徐来的一道菜谱,不惜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将自己送进了大牢,这会儿是真的好奇清风徐来的招牌菜了。 “那我倒是要去尝尝,清风徐来的招牌菜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吃,不惜让唐文坤使出如此手段。” 江河不知县令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闻言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反应过来,“乐意之至。” 县令大人还算正直,不像那个主簿,江河自然是乐意他去吃饭的。 傅明鹤认真打量着江河的神色,发现他不卑不亢,脸上的欣喜很真诚,眼中不见半点儿谄媚,对他的感官顿时就好了那么一点儿。 于是乎,几人便往清风徐来的方向走去。 黎福此时也没有心情做饭,倚在门边,望向衙门的方向,目露担忧,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好似魂都丢了去。 “唉!” 黎福又叹了口气,也不知东家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他倒是想跟着一起去,然则酒楼里不能没有人坐镇,只好乖乖呆在酒楼里。 黎福不太想酒楼出事,从而失去这么好的一份活计,自然盼望着大家安然无虞。 倏地,远处走来几道熟悉的身影,黎福不由揉了揉眼睛,看见真是东家他们回家了,顿时乐得找不着北。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上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黎福没有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现下大家平安归来,眉眼带笑,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扬眉吐气? 从侧面就能瞧出一定是处理好了。 “福叔,赶紧去把酒楼的招牌菜端上来,我要招待朋友。” “嗳,嗳!” 傅明鹤也没顾忌那么多,和几人同桌。桌上摆了橙香焗排骨,水煮肉片,酱三丝,糯滑的粥,还有一些开胃爽口的凉菜,江笑笑做的酱黄瓜也在此列。 傅明鹤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一开始还有些不在意,等尝了一口后,瞳孔都放大了。 竟然真的很好吃! 最神奇的是,菜里竟然保留下来了每一种食材原本的香味,佐料不仅没有压过食材本身的味道,反而更大程度地激发出它的香味。 傅明鹤喉头滚了滚,没忍住吃了两碗饭。 临走前,还特意给他那个儿子带了一份。 秦婉柔带着丫鬟回家,中途正正好碰见四处寻他的父兄,没等到父兄开口数落,她就先发制人。 “阿爹,大哥,我今日遇到坏人了,都怪你们把我的武器都没收了,不然我也不至于现在才回来!” 秦绍与儿子对视一眼,再也顾不得数落,连忙追问:“是谁?婉婉可有伤到哪里?” “得亏我机灵,知道通往衙门的一条小道,将那人引到了衙门,也是因为这个才耽搁了一会儿。” 秦婉柔眼珠子转了转,“阿爹,大哥,我去清风徐来吃饭啦,一会儿就回来。你让小厮和你们说,笑笑还等着我呢!” 报了平安,她就带着弯刀转身上了马车,临走前,还不忘探出脑袋冲两人招了招手,“你们记得和娘说一声,别叫她担心。” 秦绍都懵了,这这叫个什么事! 他还在担心囡囡有没有受伤,结果她倒好,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说,还没等他反应得过来,她就要去酒楼吃饭了? 秦绍气得肝胆都在疼,谁家闺女能 和他闺女一样心大? 前一刻还在同父兄撒娇遇着了坏人,后一刻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准备去酒楼吃饭? 这性子简直是跳脱得没边了。 弯刀会拳脚功夫,也会驾驶马车,秦婉柔怕被父兄逮回去交待发生了什么事情,止不住地催促弯刀快些。 秦绍指着秦婉柔远去的背影,嘴唇蠕动了好半晌都没说得出话来。 小厮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想着小姐的吩咐,装作没看见老爷那黑如锅底的脸色,一板一眼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秦绍险些被这个没眼力见的小厮气了个倒仰,看不出他还在气头上吗? 秦绍深吸了一口气,没忍住给了旁边的秦修远一巴掌,“都怪你,成天舞刀弄剑的,把你妹妹都给带坏了!” 秦修远委屈极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定是爹名字没起对,一个是修远,一个是婉柔,与他们的性子根本就搭不上边嘛! 秦修远可不爱写什么酸诗,没按照爹给他安排的路走,自己开了家镖局,就在翟阳府城以及周边的几个县里押镖。 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险些将秦绍气出个好歹,还是秦婉柔帮着说情,他才让秦修远试着出去闯荡一下,若是闯不出个名堂出来,就回来读书科举去! 秦绍气得吹胡子瞪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追着去?” “哦,”秦修远揉了揉后脑勺,追了上去。 也就是李映柔和傅明鹤吃完饭,相继辞别没多久,秦婉柔便坐着马车而来。 弯刀还没停稳车,她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弯刀没来得及惊呼,秦婉柔的身影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弯刀:“” 别说是老爷了,就是她也时常被小姐吓得魂不附体! 060 用书遮掩 “笑笑,我来了!” 人未近,声先到。 吃了个半饱的江笑笑,隔得老远就听见秦婉柔的咋呼声,不由走出去迎接。 江笑笑满脸狐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婉柔摸摸鼻子,“嗨,不说那些了,我们去吃饭吧,我都想了你家的招牌菜好久呢!” 见她不愿意说,江笑笑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 “跟我来。” 大家虽然陪着李映柔和县令吃过饭了,但因着不确定秦婉柔什么时候来,就只吃了个三分饱。 毕竟秦姑娘说什么也是妹妹的救命恩人呢,到时候让笑笑自己一个人招呼算是什么事情? 不管怎么样,该尽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所幸江河吩咐黎福在做菜的时候就多做一份,等秦婉柔一来就可以吃了。 江河不知秦婉柔有没有顾忌,所以特意为她的丫鬟c小厮单独备了一桌子菜。 秦婉柔倒是不在意这些假把式,不过想着客随主便,也就没有让弯刀与他们坐一起。 在几人刚落座没多久,她的大哥秦修远便找了过来。 找到人后,秦修远却愣在那里,爹让他追过来,但也没说追过来以后要干嘛呀? 将妹妹叫回去吗? 可是妹妹在吃饭呢! 倏地,一阵饭菜的香味儿飘到鼻端,他不由吸了吸鼻子,决定厚起脸皮蹭个饭。 江河得知站在门口,直愣愣看着他们的人是秦婉柔的大哥后,诧异了片刻,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添了一双碗筷,请人入座。 秦修远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一边说着那怎么好意思,一边却已经端起了碗筷。 秦婉柔:“” 怎么办,她突然好想不认这个傻大哥。 依她来看,大哥那镖局才开张没多久,但依他的性子,恐怕兴黄不了一个月就得被阿爹捉回去走科举的路子了。 因着秦婉柔的关系,大家对她的大哥都很热情。 酒足饭饱之后,秦修远没忍住打了个饱嗝,同江笑笑等人告别。 临走前,魏玉梅特意喊住两人,递给两人一个食盒。 “多谢秦姑娘搭救之恩,秦姑娘与我家笑笑又是好朋友,给金银之类的来答谢就显得太俗套了,没得让你们俩生疏了。 秦姑娘便带几道酒楼的招牌菜回去给家人尝尝,若是不嫌弃,日后常来婶子这里吃饭就是,婶子做主请你吃!” 江晓月抬头,仰视着她,眼中满是灵动,“漂亮姐姐要常来哦” 是这位漂亮姐姐救了小姑姑,她也应该尽一下娘说的什么之谊来着? 她冥思苦想,想了半天也没想得起是什么,索性就不想了。 江笑笑也很感激,凑到她的耳旁,神神秘秘道:“等几天送你一件礼物。” 也是因为她,才让婉柔受了无妄之灾,她想做一种闻起来就觉得很a很飒的香水送给她。 “什么?” 江笑笑笑而不语,“等几天你就知道了。” 面对大家的热情,秦婉柔一时无所适从,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秦修远接过了话头。 “不嫌弃不嫌弃,我从来就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菜,我以后能跟着来蹭饭吗?还希望婶子不要嫌弃了才是!”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会付银子的,不会吃白食!” 魏玉梅爽快道:“好好好,想吃来就是了,别跟婶子客气。” 秦婉柔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的大哥了,不着痕迹拧了他后腰一把,“那就多谢婶婶啦,我们先走了。” “嗳,你们慢些!” 茶山镇的人听闻了八宝如意阁那一档子事后,都不乐意去那边吃饭了,纷纷涌向了清风徐来。 酒楼下午的生意更是爆满,而江河却没顾得上去后厨帮忙,先是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特意叮嘱了一番。 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都知道唐文坤关不了几天,也怕他出来以后再做出什么事情,江平富决定每天都护送着闺女儿上下学。 至于孙女儿身边就更是不能离了人,他不在的时候,便由玉梅帮忙看着。 江河摸着下巴思衬他是不是应该清点一下家中的存银,然后去买一些会点儿拳脚功夫的丫鬟,或者是护院来跟着家里的两个小丫头了? 此法可行! 江河决定,今晚回家就清点一下银钱。 江笑笑心念一转,与其去依靠别人,不如自己学点拳脚功夫来防身? 猛地拍了下额头,刚才就应该问问婉柔的,她最有这方面的经验,现下人已经走了,只有等到明天再问了。 待叮嘱完以后,大家才去忙了。 江笑笑先把墨弦先生布置的课业完成,又临摹了几张字帖沉淀了一下思绪。 忙完这一切,她才找到大嫂,提出想去书肆逛逛的事情。 刚发生了周子炎那档子事儿,江笑笑不可能心大到自己偷溜出去,不然爹娘他们指不定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呢。 江笑笑也是很心累,为了不让大家怀疑,只能先去书店逛逛,然后看看买一本与花有关的书。 后面的种花,以及买蒸馏器来做香水才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不然也没法解释她突然就能做出香水了呀?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是一个很不错的遮掩。 等爹娘他们问起,她就说是从书里看来的,这样就能极大程度地避免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周秋菊从账本中抬起头,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仍然还觉得心有余悸。 犹疑片刻,理了理衣袍,“那行,嫂嫂陪你一起去吧。” 江笑笑心中一暖,她知道大嫂在顾忌什么,也没有执意说要自己一个人去的话。 也只有跟着她一起去,大嫂和家人才能放心,不至于一直提心吊胆了。 她知道大嫂很忙,但把香水做出来的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江笑笑暗道一声抱歉,只能在这个时候麻烦一下大嫂了。 不由挽上大嫂的手,笑嘻嘻道:“多谢嫂嫂” “一家人用不着说谢,”周秋菊眼中有些愧疚,总觉得周子炎把主意打到妹子头上,是因她而起。 心中对江笑笑的疼爱,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061 我的钱呢 周秋菊跟爹娘告知了一声,便带着人去了书肆。 江笑笑在大嫂的陪同下,很快就来到茶山镇的临山书肆。 走进书肆,视线豁然开朗。 江笑笑四下打量了几眼,便将书肆布局尽数纳入眼中。 首先呈现在眼前的,是几张八仙桌,每张桌子后面都竖了屏风挡着。 既保证了隐私的同时,又能让人安心看书。 八仙桌后面,则整整齐齐摆放着书架,书架上有许多书。 书肆很安静,只能听到毛笔在纸张上划过的“唰唰”声,通过屏风,可以看出后面影影绰绰坐了几个人,正在奋笔疾书。 估摸着是没钱买书看的人,正在抄书,很可能其中也不乏有借抄书来赚银子补贴家用的人。 柜台旁边的拐角处,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站在楼下虚虚仰视了一眼,大致可以看出二楼的布局与一楼差不多。 店掌柜也不招呼,只在江笑笑与周秋菊视线扫过去的时候,站起身来对人礼貌地笑了笑。 江笑笑自走书肆之后,就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连步子都放轻了许多。 有一瞬间,她差点以为回到了大学时的图书馆! 图书馆里的装潢就很古香古色,乍一看,几乎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区别。 周秋菊也是清楚书肆的规矩,陪着妹子进来以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拍了拍她的手。 指了一处地方,示意在那里等她,要去找什么书就赶紧去找。 江笑笑会意,回捏了捏大嫂的手,踮起脚尖四下走了走。 有了墨弦先生开的小灶,近几日她会的字可谓是突飞猛进,特别是与花有关的字,她都认识,倒也不用特意去问了。 书肆里没有说话的声音,但泡在书肆里看书的人可不少,有男有女。 有人衣衫华贵,精美得不可方物;亦有人穿着满是布丁的衣衫,怡然自得地捧着书看得入神。 临山书肆的气氛很和谐,根本就没有找茬的人,也没有电视剧里面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场面,江笑笑不由呆了片刻。 旋即反思自己是不是小说看太多了? 她连忙晃了晃脑袋,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视线快速在书架上浏览着。 周秋菊闲来无事,也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看,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江笑笑一路走来,心中的惊叹就没有停过。 这家书肆里的书籍很全,大到男子科举要考的四书c五经c六艺,小到对棋之一道的见解,各种话本子c野史竟是一应俱全。 江笑笑嘴唇微张,久久都不曾合拢。 未免也太全了吧! 当视线触及到一本书后,江笑笑瞪圆了眼睛,脸颊浮现一丝绯红。 好尴尬,她不认识那几个字。 做贼似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她,江笑笑才收回了视线。 幸好没人看见。 约莫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江笑笑就找到两本有关于花的书籍,一本是花的品种大全,甚至里面还配了图文! 另一本则是简单描述了各类花的习性,辟如什么时候开花,喜欢在阴凉还是潮湿的地方生长。 就它们了! 江笑笑唇角弯了弯,拿着书就去找大嫂了。 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周秋菊回过神来,把书放好,带着她选的两本书就去付钱。 这两本书可不便宜,竟然要五两之多。 不由挠了挠大嫂的手掌心,在她手里写出了“分红”两个字。 周秋菊得知她的意愿,抿着唇笑了笑,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感叹着:她家的妹子就是乖巧可人! 周秋菊虽点头应下了,不过却不准备从分红里面扣,笑笑已经帮了酒楼很多忙了,两本书也不贵,没有必要。 如果不是笑笑年纪还小,怕给她钱她自个儿忍不住乱花,便是给个十两八两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付好钱,走出临山书肆后,江笑笑小脸儿都皱成了苦瓜,她也没想到两本书竟然会那么贵! 这还没到月底呢,她就快要把菜谱分红的钱给用光了。 胸腔中溢出一声叹息,想不到给自己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竟然要花那么多银钱。 周秋菊瞄了眼她买的书,问:“笑笑怎地想起买和花有关的书了?” 江笑笑一本正经道:“金盏菊和三角梅太好看了,我得好好养着,而且这书里 的图还挺有意思的!” 她翻开书递给大嫂,周秋菊一眼就看到那栩栩如生的花,惊讶地摸了摸。 “怪不得你会喜欢,这花看着跟真的似的,就是没有描色。” 想起家中小院儿里的两盆花,周秋菊猛然惊觉笑笑好像还挺喜欢花的? 假装板起脸,“那你要多看书,不能三分热度,要把家里的花照顾得好好的,不然嫂嫂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江笑笑抬了抬下巴,语气里满是自信,“我才不给嫂嫂这个机会呢,嫂嫂就放心吧!” 是夜,江河回到家中,特意避开了家里的两个小姑娘,将今天脑海里一闪而逝的想法与大家说了一声。 江平富捋着胡须,思衬了片刻,很是赞同儿子的想法。 “不错,这个法子可行,你且去看看你那里有多少存银,不够我和你娘还有。” 周秋菊自然是全力支持,自家妹子和闺女儿的安危最重要,银钱没了还能再赚,人出事了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魏玉梅细细打量着儿媳的脸色,发现她满脸坦诚,眼中没有半点儿不乐意,满意地点点头。 她这个儿媳,性子就是通透。 江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便回房间拿钱去了。 不一会儿,就从桌子脚下的地里挖出一个妆奁。 这个妆奁是媳妇儿的,由着当时没找到适合装银钱的东西,索性就拿它来放银子了。 他满心欢喜地打开妆奁,待看见妆奁中静静躺着的几块碎银时,人都傻了。 “我的银钱呢?我放在这里的银钱哪儿去了,怎么就剩了这么点儿!” 莫不是妻子用了? 可不对啊! 没道理秋菊拿去用了,还不告诉他啊! 江河丈二摸不着头脑,细细回想了一番,又觉得这个数量没错,就是这么多! 062 借用场地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在镇上经营了酒楼这么多年下来,所赚得的银子就眼前这么多。 约莫有十来两的样子吧。 江河眼中出现一抹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细细回想一遍,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河后背不由一凉,他莫不是背着媳妇儿去逛花楼了?所以才剩下这么点银钱! 不对不对! 他猛地摇头,他向来洁身自好,除了对媳妇儿以外,别人都不能挑动他的兴趣,怎么可能去逛花楼呢! 江河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抱着妆奁出去了。 魏玉梅方才隐约听到了儿子的嘟囔声,不由问道:“你刚才在嚎啥?” 江河麻木地摇头,“没什么。” 他吞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爹,娘,阿菊,我的银钱可能不大够买护院和丫鬟了。” 江平富审视了他一眼,“你那里有多少银子,不够爹给你出了。” “十三两二钱。” 酒楼这两日赚的银钱,江河没有算到里面,毕竟还要支付店小二的他们的月例,笑笑的分红,一些店铺的菜钱。 每日采买也需要周转,江河就没有算进去。 江平富听完,一口气顿时卡在喉咙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刚想问他怎么只剩这点儿钱了,是不是藏起来了,江平富的潜意识便告诉他,合该是这么多。 不止是他一个人那么想,魏玉梅和周秋菊也是这样子。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默,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还是江平富打破了这份沉寂,“咳,我去找找我的银钱有多少。” 江河夫妻俩顿时识趣地退出房门,顺便还极其贴心地把大门关上。 没过多久,江河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呼: “我的银钱呢?” 两人进屋,便看见爹也只拿出了十多两。 四人面面相觑。 刚想说些什么,四人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看来酒楼的生意不怎么景气啊,这么些年来都没攒下什么钱。” 四人将没有存银归结到酒楼生意不好上面去了,自己就找出了最合理的解释,殊不知他们以前把这笔银钱用到了江笑笑身上。 想法是好的,可是没有银钱作为支撑,一切都是白谈。 江河叹了口气,得了,回家睡觉去。 江笑笑不知道他们那里的动静,她这会儿早就进了空间采摘花朵。 花的数量越积越多,如果不是空间有保鲜的功能,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另一边没浇灵泉水的花,还是处于没开花的状态。 江笑笑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管,守着收了几轮花,清理好一切痕迹,便沉沉睡去。 翌日。 江笑笑等到课间休息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追问秦婉柔有关于练武的事情。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都是我瞎琢磨出来的,你要是好奇,我可以教你几招。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学,最好趁着根骨未定,去请一位师傅来教教你。” 想到她的钱,江笑笑摸了摸鼻子,她现在哪里请得起师傅教啊,只好请秦婉柔教她几招。 “那我先跟着你学几招,到时候使出去说不定就把人给唬住了!” 秦婉柔眼尾微微上扬,谈及到自己擅长的东西,眉眼间都生动了起来。 “那好,你每天抽出半个时辰跟我学吧,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去我家,或者是去你家的酒楼都可以。” 江笑笑点头,“不过要等到明天了,我今天要先回去和我大哥大嫂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是该说一声,那就明天再说。” 秦婉柔沉凝片刻,“你要是想学武,我倒是可以请我大哥帮忙留意着,有合适的就跟你说,反正他一天都在镖局里跑。” “那成,你回头问问秦大哥帮忙留意消息要多少银子,我下次给你。” “那倒不用,多请本小姐吃几顿你们家的招牌菜就好了。” 江笑笑心里满是感激,“放心,少不了你的。” 说完,她又停顿了片刻,才道:“要不把你哥也叫上?请他帮忙但却没有请他吃饭,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要不是笑笑提起,她差点儿都把自己大哥忘了,这才点了下头。 想到书院好像有演武场,但是江笑笑不知道女子能不 能去那里,迟疑道:“我们能去书院的演武场练吗?” “不能,咱们得避嫌呢,书院都是分了男子与女子的课堂,演武堂你就别想了。” 江笑笑闻言,也不觉得失望,她只是不想到处跑,如果能在书院练习最好,不能也没有什么,顶多是麻烦些罢了。 倏地,秦婉柔臂肘拐了拐她,挤眉弄眼道:“要不咱问问墨弦先生,我们可不可以就在这里练?” 江笑笑眼睛一亮,“那行,一会儿下学我问问。” 等到大家都收拾书包走了,江笑笑才喊住他,“墨弦先生,学生有事想问问您。” “什么事?” 对于上进的学生,墨弦还是很有耐心的。 “就是,不知道等到大家都下课以后,能不能借这里的场地用一下。” 墨弦眉头皱了皱,“你借场地作甚?” 江笑笑生怕先生不同意,连忙一股脑把自己想跟着秦婉柔学两招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添了一句: “学生可以用橙香焗排骨作为答谢的礼物。” 墨弦凝视了两人一眼,“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江笑笑心都提了起来,“不过什么?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墨弦转眸看向秦婉柔,打趣道:“你若是每天都跟江笑笑一起临摹一篇字帖,我就做主把场地借与你俩。” “我?” 秦婉柔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可视线中冷不丁闯进一双湿漉漉,扑闪扑闪的眼睛,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勉为其难道:“那好吧。” 江笑笑拍了拍她的肩,“够义气!” “那可不,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 墨弦看着两个小丫头打闹的场景不由失笑,其实即便是秦婉柔不同意,他也不会不把场地借给她俩。 不过眼下她答应了,倒是意外之喜。 他早就看不下去秦婉柔的字了,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让她练练字。 这不?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063 试图狡辩 墨弦眼中的精光一闪即逝,他对什么都能容忍,唯独容忍不了学生的字太丑。 江笑笑和秦婉柔两个丫头的字,在学堂里是倒数的。 但江笑笑还好,她知自己字丑,肯下功夫去练。 这些天他检查过她的课业,字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但只要细心的话,便能发现她的字相较于以前已经进步了许多。 唯独这秦婉柔吧,他是真的头痛,性子跳脱,就是个不着调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墨弦当然不想错过。 他古井无波地,“嗯,那你们下学就在这里练吧,动静不要太大了。” “多谢先生!” 秦婉柔神情恹恹,“多谢先生。” 江笑笑看她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摸了摸鼻子,颇为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烦你辛苦一下啦。” 秦婉柔无奈地叹了口气,“改明儿你得好好犒劳犒劳我。” 江笑笑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状似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道:“对了,你知道蒸馏器吗?” 秦婉柔蹙眉,“那不是酿酒的器具吗,你问来干嘛?”她眉梢微挑,“你莫不是想与我饮酒作乐?” 正常女儿家喜欢的,她是一丁点儿都不喜欢,要说最擅长的,那还得是舞刀弄剑,喝酒玩乐。 江笑笑心中霎时一喜,眸光微亮,没想到秦婉柔还真知道蒸馏器,连忙向她打听: “我不喝酒,不过你知道哪里有卖蒸馏器的吗?我想买回去玩玩,看看能不能酿造出酒来。” 她半真半假说道,并没有直接说买蒸馏器是拿去做香水的。 蒸馏器用来酿酒大家都知道,应该没啥人知道它还能用来做香水,就这么说出来,也太打眼了。 “你?酿酒?我怎么听起来那么不相信呢” 江笑笑讪笑,脑中闪过一些思绪,脱口而出道:“我家不是个酒楼嘛,有好菜怎么能没有好酒呢?” 她搓了搓手,“这才想着琢磨琢磨嘛,要是真成了那也是意外之喜,没成就算了。” 心里却是止不住叹气,一个谎言的开始,意味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秦婉柔只当她是想买蒸馏器来玩玩儿,也就没有当一回事,告诉她蒸馏器哪里有卖的之后,就没有多想了。 江笑笑与她告别之后,便迫不及待准备回酒楼知会一声了。 从茶山镇到翟阳府城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古代的交通又没有现代那么便捷,最快的赶路工具也就是马了。 按照唐婉柔那个矫揉造作的性子,恐怕不可能亲自架马,顶多是坐着马车去。 她就算去府城搬救兵,来回也差不多得要三四天时间。 在这段时间中,外出倒也不必顾忌那么多。 倏地,秦婉柔却喊住她,“你要是真感兴趣,记得多带点银钱,我也不知道蒸馏器的价钱是多少。” “知道了。” 江笑笑决定先回酒楼跟大哥大嫂说一声,然后再去秦婉柔说的那几个地方看看,先问问价钱是多少。 要是在十两以内,那就可以先买了,要是在十两往上,那她就讲讲价,实在不行就回来想办法攒钱。 江笑笑这回是不好意思继续问大哥大嫂要钱了,毕竟刚刚才向大嫂预支了五两银子。 不一会儿,江笑笑就回到了酒楼,吃过饭后,跟四位大家长说了她想出去逛逛的事情。 顺便也把自己要跟着秦婉柔学几招,从明天开始就要晚半个时辰再回来。 对于后者,大家倒没有什么意见,只说喊秦婉柔多来酒楼玩。 至于笑笑说的想出去逛逛,大家都觉得很不放心,江平富嘴唇蠕动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江笑笑便把刚才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大家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唐文坤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也不可能唆使人搞什么幺蛾子。 只要他还在大牢里面,那么最近这段时间就是安生的。 思量了良久,江平富还是决定跟着闺女儿一起去。 江笑笑没有办法,知道要是自己出去的话肯定出去不了,只好点头应下。 想到那十两银子,江笑笑又颇为苦恼,她得怎么跟大家解释呢? 她出馊主意得来的银子,等爹娘,大哥大嫂,小侄女儿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很坏? 江平富看自家闺女面上一片愁容,不动声色问:“笑笑不想让爹陪着一起去? ” “不,不是,”江笑笑抬眸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万一等会儿银钱够的话,她直接就把蒸馏器买回来了,还不是要和大家解释一遍银子的来历。 她也没想瞒着。 香水和空间不一样,前者可以推到书上去,并且还能假装是她琢磨酿酒,路子不小心走歪了,蒸馏出了香水,不会引人怀疑。 而后者根本就难以用科学来解释,所以她不准备把空间的事情拿出来说。 索性就豁出去了,“爹,我前几天赚了点银子。” 江平富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哦?赚了多少银子。” 江笑笑伸手比划了一个“十”的数字。 “十文?” 江笑笑摇头。 江平富眼睛睁大了点,四下张望一番,压低了声音,“十钱?” 江笑笑还是摇头。 “是十两。” 他音量猛地拔高,“什么?十”见引了大家的注意,又连忙收声,面上满是凝重。 将人带到角落里,江平富脸上是罕见的严厉,“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不是他多想,而是像笑笑这般大的孩子,拿什么手段去赚够十两银子。 江平富唯恐唯一的闺女儿不小心走了歪路,等到日后再醒悟过来而觉得后悔的时候,就迟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 江笑笑默然,爹这话说得没错,她好像是干坏事才得来了这十两银子? 她乖巧地站直,朱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应该算是吧?” 抬眼瞧了一眼爹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的脸,又连忙垂下头,试图狡辩:“也不能全说是做了坏事吧,我同时还做了一件好事呢!” 064 不去翟阳 她出的主意,可是帮傅言风摆脱了一件麻烦事呢! 况且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也没强迫傅言风必须要答应。 这么说来的话 嗯! 就是好事。 江笑笑摸了摸下巴,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改了口,“不对不对,我做的是好事!” 余光不小心看到爹越发阴沉的脸,连忙把得了这十两银子的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 得知这钱,不是闺女儿做了不好的事情得来的,且也是你情我愿,江平富这才松了口气。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爹,您不知道呢,唐晚梨就是唐文坤的闺女儿。 大哥带我去白鹿书院的时候碰见了她,我们不过才刚见了一面,她就对我没头没脑地嘲讽了好一通,要不然我也不能那么做啊。”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谁知正巧撞进爹幽深的瞳孔中,江笑笑不由把背挺得更直了。 完了,爹该不会生气了吧? 就在江笑笑以为自己要被家长进行轮番训话的时候,江平富却突然大笑出声,绷成一条线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了下来。 “笑笑做得好!” 从闺女儿的言辞中,可以听出唐文坤那丫头也不是个好的,他知笑笑不是那种张嘴就来的性子。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平富不觉得唐晚梨有那样的爹,性子能被教导得有多好。 与之一比,就显得笑笑小巫见大巫了。 “你这丫头,也算是提前给自己出了一口气,”江平富意有所指。 江笑笑眨眨眼,早知道唐晚梨的爹会使出这样的下三滥招数来对付她,她当初就应该让傅言风多带着唐晚梨在日头下晒晒。 这样才能出了她心里的一口恶气! “爹,我们快走吧。” 江河等三人听了个大概,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就见江平富脸色由阴转晴,浑身是说不出来的畅快。 他满脸都是宠溺,“好好好,爹这就跟你去。” 暗暗对比了一下自己与别人家闺女儿的区别,心中满是自豪,他家闺女儿性子就是最好的! 不接受反驳! 江平富带着她,目不斜视掠过三人,江河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就噎了回去。 罢了,看爹的神情应当没什么大问题,等会儿再问也不迟,还是不如打扰爹的兴致了。 江笑笑侧目,对几人挥了挥手。 因着怕酒楼一会儿还需要牛车去采买食材,两人就步行往订做木头家具的铺子赶过去。 一路上,江平富得知闺女儿想买一个蒸馏器,满脸愕然,“你买这来作甚?” 江笑笑一板一眼道:“咱家的酒楼在茶山镇里的名头是越来越来了,总不能有好菜没好酒吧?我听说蒸馏器可以酿酒,所以打算买来琢磨一下。” 江平富哭笑不得,看着人小鬼大的闺女,拉长了脸叱道: “酒楼的事情用不着你成天瞎操心,那不是还有你大哥在吗?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你现在就好好在白鹿书院学习就是了!” 江笑笑撅起了嘴,拍了拍腰间,“爹,我有银子呢!” 江平富这下是真的被她逗笑了,敢情她是觉得他这个当爹的不乐意出银子呢? “爹给你” 倏然,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到昨天摸黑找出来的存银,江平富眼睛闪了闪,颇有些不自在,连忙把话吞了回去。 “那什么咱们先去看看,觉得合适的话就明天再来买。” 一时出来的及,他也没料到闺女儿打算买蒸馏器,根本就没带多少银子,害怕说大话闪了舌头,便什么都没说。 江笑笑不解,“钱够的话,为什么还要等到明天才来买?” 江平富羞恼道:“听爹的就行了。” “哦,”江笑笑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而此时。 唐晚梨带足了丫鬟,准备好了毛毯c冰c糕点一应食物时,才勒令李叔驾着马车往翟阳出发,去寻她的姑姑。 原本这会儿早就应该出城了的,奈何唐晚梨不想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所以命令丫鬟帮忙收拾了许多东西。 大包小包的,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是去游山玩水! 李叔知道了衙门中发生的事情,不由摇了摇头,他都替唐文坤觉得有个这样的闺女儿不值得。 要知道,她爹都被下入大牢了, 而唐晚梨这个做子女的,竟然还能不紧不慢收拾行李! 得亏老爷不知道,不然指不定要被唐晚梨给气死。 心中思绪万千,可李叔面上却分毫不显。 他只是个下人,尽好下人应尽的本分就足够了。 有些事情,还轮不到他去置喙! 好不容易出了茶山镇,唐晚梨却忽然想到了傅言风。 傅言风是县令的儿子,她俩的关系那么好,傅言风一定会帮她的吧? 如果傅言风能帮忙说几句话,那她是不是就不用风尘仆仆地赶去翟阳找姑姑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唐晚梨就再也没法按下去了。 她犹豫了好久,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下定决心不去翟阳了。 身子往前探了探,“李叔,调头,我们回去。”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唐晚梨就出了一身汗,衣服都粘腻在皮肤上,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既然有更便捷的法子,她自然不乐意吃苦。 李叔顿时一惊,“回去?” 小姐的意思是不去救老爷了? 见他久久都没有动作,唐晚梨没好气道:“让你回去就回去,问那么多干嘛,赶紧走,我都难受死了。” “这” 李叔身影微僵,手中的缰绳在半空中停顿了许久都没能落下。 见他久久都没有动作,唐晚梨没好气道:“让你回去就回去,问那么多干嘛,赶紧走,我都难受死了。” “这” 李叔身影微僵,手中的缰绳在半空中停顿了许久都没能落下。 见他久久都没有动作,唐晚梨没好气道:“让你回去就回去,问那么多干嘛,赶紧走,我都难受死了。” “这” 李叔身影微僵,手中的缰绳在半空中停顿了许久都没能落下。 见他久久都没有动作,唐晚梨没好气道:“让你回去就回去,问那么多干嘛,赶紧走,我都难受死了。” 065 帮帮晚梨 他舔了下干涩的唇,语气里满是讨好,“那不能啊!小姐,我这就调头。” 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叫苦不迭。 现在这个关头,还是别想些有的没的了,万一还没等到老爷被救出来,他就被小姐打发走了。 老爷那么宠爱小姐想来老爷也是不会怪罪他的吧? 他手脚麻利地调头,唐晚梨见他还算听话,心里那股无名火消了一些。 “小姐,我们回哪里去?” 她伸出手掌,给自己扇着风,“热死了,先回去,容我洗个澡,再去找傅言风。” 李叔听完,面上满是一言难尽。 他没听错吧 去找傅言风? 有时候,他是真的想掰开唐晚梨的脑子看看是不是尽水了。 其实也不难猜出她找傅言风有什么意图,这个时候不去翟阳反而打道回府去找他,肯定是想着求他帮忙在县令说说情。 县令家的公子,除非他是脑子坏了才帮忙说情。 傅言风与她可攀不上什么交情,就之前小姐约人去八宝如意阁吃饭一事,他就看出傅言风对小姐厌恶甚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言风是在耍人,偏生她看不出来。 他倒是想劝,但仔细想想小姐的性子,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是没说得出来。 唐晚梨见他的动作有些呆滞,止不住地催促,“李叔,你快点儿,再不走就天黑了!” “是,”他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一声,随后抽动缰绳,带动着马儿跑起来。 唐晚梨回到家中,吩咐李叔将马车上乱七八糟的包袱全都卸下来,而后命丫鬟为她烧水洗澡。 待瞧见浴桶中显得寡淡的水后,眉头紧锁,“去,赶紧把水给我换了,本小姐要沐新鲜的牛奶浴,再给我洒点荷花。” 丫鬟都要急哭了,都这个点儿了,她上哪里去找牛奶去? 但瞧见小姐那逐渐变得阴沉的脸,只好硬着头皮硬下,最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半桶牛奶,和一些荷花。 丫鬟战战兢兢,生怕她一个不顺心就命小厮打她,语气中满是小心翼翼,“小姐,只找到这些了。” 唐晚梨眉头轻蹙,面上不大高兴,但想着要是再磨蹭一会儿,天色就晚了。 屏退小厮,独留丫鬟一人服侍她沐浴,勉为其难地褪去衣衫,抬脚跨上到小腿那么高的小杌子上,迈入浴桶中。 她闭上眼,享受着丫鬟的服侍。 这个时候,江笑笑和江平富二人,如愿从铺子里买到了蒸馏器。 买蒸馏器花了江笑笑六两银。 这让她松了很大一口气。 就外形来看,蒸馏器不是特别完美,两头的桶是用竹子做的,一边高一边低,中间连接着一根竹节。 江平富现在心里满是庆幸。 他只带了八钱银子,还好没说秃噜嘴,不然说了要替笑笑买,等到结账的时候却发现银子不够,那场面得有多尴尬啊? 他忍不住咋舌,“这么贵?” 江笑笑抿唇,眼中有光华闪烁,比天边悬挂着的太阳还要耀眼,整个人身上都充满了自信的色彩。 “贵自然有贵的道理,我会用它,创造出一百倍的价值。” 少女言笑晏晏,眼中满是自信,那模样,让江平富都看呆了去。 江平富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相信笑笑肯定能做到呢? 店掌柜听见她这番张扬跋扈的话,摇摇头没有说话,只低声笑了笑,“小姑娘有志气,以后发财了可别忘了来照顾我生意啊!” “那是一定的。” 江平富闻言扶额,人家随便夸两句她还喘上了,“让掌柜见笑了。” “哪里哪里。” 一番恭维之后,店掌柜便命伙计帮忙把蒸馏器送到清风徐来。 江笑笑想着反正都出来,身上还有些闲钱,要不要去逛逛瓷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给出的借口是琢磨酿酒,到时候去瓷窑定做装香水的小瓶子,那不是就露马脚了吗? 想了想,还是作罢。 有了蒸馏器,接下来的流程就简单多了。 只可惜古代没有那种按压式的喷头,不然就很方便。 也不知有没有能工巧匠做得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只能先做普通的了。 店小二将蒸馏器搬进清风徐来的后院儿,便打道回府了。 惹得店里的伙计频频观望,很是好奇。 江笑笑没有多言。 江河这会儿不是太忙,见爹走了,便快步走到她跟前,“笑笑,你这是?” 江笑笑往他面前凑了凑,压低了嗓音,将对爹说过的那番理由,又对大哥说了一遍。 当江河得知妹妹买蒸馏器回来,是为了琢磨酿酒的事情。 稍一深思,便知道笑笑是为了这个酒楼,是为了他,心软得一塌糊涂,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更咽道:“笑笑,你真好,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八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江笑笑:“” 她还能说啥,啥也不能说,僵硬地对他扯了下嘴角,由着大哥误会。 江河以为她是面皮薄,不好意思了,也就没有往别处想。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清风徐来做得更出色,让更多的人知道天下有一家名为“清风徐来”的酒楼! 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银子。 赚得的银子,都拿给笑笑挥霍。 当然,月月c秋菊和爹娘也少不了他们的。 当残阳一点点落下以后,唐晚梨才收拾好,闻见自个儿周身若有似无的奶荷香,她满意地点点头。 等会儿准保傅言风迷醉在这扑鼻香气当中。 唤来丫鬟,梳洗打扮上好妆之后,才往县令府上赶去。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儿,傅言风与好友外出游玩,恰逢这个时候才回家,谁知迎面就看见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唐晚梨没想到在傅府门外就碰见了傅言风,眼中惊诧还未褪去,便慌忙掐了自个儿大腿一把。 腿上传来的疼痛,刺激得她挤出两滴眼泪挂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 “言风哥哥,帮帮晚梨,好吗?” 066 倒霉透顶 傅言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面上满是警惕,她这又是准备搞什么幺蛾子? 八宝如意阁与清风徐来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 到了茶山镇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便是他也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本来还高兴唐晚梨去翟阳搬救兵,肯定就没空来烦他了,这才约上好友,去游玩了一会儿。 哪知回来就碰见这个瘟神,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唐晚梨唯恐傅言风跟前几次一样跑了,连忙跳下马车,迈着矫揉造作的小碎步来到他身前。 傅言风没有料到,就那么一晃神的时间,唐晚梨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吓得他浑身汗毛倒竖,往后倒退了数十步。 他退,她进。 “言风哥哥,现在能帮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唐晚梨睫毛轻颤,眼中一片潋滟水色。 傅言风不明就里,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他能帮她什么? 再说了,他俩非亲非故,就是能帮,他又凭什么要帮? 唐晚梨有毛病吧! 鼻端传来一阵浓郁到极致的香气,额间竖起两条褶皱。 那香中有奶腥味儿,还有荷花的香味,两种香混合了脂粉的香气,莫名让他觉得鼻子很不舒服。 “啊,阿嚏!” 傅言风鼻子有点痒,没忍得住打了个喷嚏。 “你离我远点儿,臭死了!” 唐晚梨神情一僵,险些没能维持得住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足足泡了半个时辰的牛奶荷花浴,还特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哪里臭了? 她捏着帕子,力气大到差点把手中的帕子揉烂,却不得不维持好面部表情。 “言风哥哥,你帮帮我,帮我跟傅大人说一声好话吧,那不是你爹吗?只要他能通融一下,我爹就不用受牢狱之灾了” 傅言风还当是身份事情,没想到是为了这事儿。 心想她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不然怎么会求到他头上来。 不去翟阳找她姑姑,反而来求他,真是蠢到没边了。 她凭什么觉得他会帮忙? 唐文坤那种做尽了坏事的阴险小人,他才不可能帮忙。 他原是想着去看看江笑笑有没有出事,毕竟她好歹也是帮他支过法子的人。 但下学那会儿已经很晚了,说不定清风徐来早就打烊了,也就打消了想法。 打算明天再去看看。 傅言风满是后怕,若真是叫唐文坤得手了,那他岂不是就吃不成橙香焗排骨那些菜了? 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傅言风就恨不得把人捉起来打一顿。 唐文坤简直就和唐晚梨没有什么区别,都一样的令人讨厌! 傅言风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我帮不了你,唐姑娘请回吧。” 唐晚梨不由着急起来,往前靠近几分,“怎么帮不了啊,不就是帮忙在傅大人那里说一句话的事情吗?” 瞧见她那张糊满了脂粉的脸,傅言风眼中的厌恶更深了,“我说了,我帮不了,我也不想帮。” 唐晚梨气结,“你” 想着自己还需要他的帮助,她不得不压下心里的火气,好言相劝道:“你就帮忙说一句话,根本耽搁不了多少时间,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滚,说了不帮就是不帮。” 傅言风脾气上来了,懒得与她在这里耗,恐怕爹这会儿已经知道在傅府门外发生的事情了,说不定等会儿就要请他去问话,眼中满是不耐。 “你敢叫我滚?” 唐晚梨抬手指向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不帮就不帮,我们走着瞧!”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甚至还让她滚,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接一股的往外冒!她都快气炸了,这会儿怎么还装得下去?索性就不装了。 他冷笑不已,见从他这里得不到任何帮助了,所以就不喊哥哥了? 这人呐,还真是现实得可以。 傅言风瞥了一眼门房,意有所指,“日后别什么人都容他待在府外。” 门房低着头,“是,少爷。” 唐晚梨听出这是在指桑骂槐,正准备与他争论两句,天际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 吓得她哆嗦了一下,身体差点没站稳,险些跌落在地。 下 一刻,豆珠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打在唐晚梨身上。 突然而至的雨,为人们带走了一丝燥热,心中的燥郁之气不由消减了几分。 然唐晚梨的情况就不怎么好了,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打乱了她的发丝,也毁了她的妆容。 傅府的大门早已关上,唐晚梨的衣衫很快就被淋湿,和落汤鸡无甚区别,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丫鬟匆忙打着伞过来扶她,却被人一把推进雨里,“没眼里见的东西,浑身都淋湿了才撑伞有什么用!” 她把在傅言风那里受的气,都发到了丫鬟身上。 丫鬟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为她撑着伞。 唐晚梨怒气冲冲的坐上马车,“真是晦气,赶紧回去!” 不出意外,江笑笑一行人也淋雨了。 好在下雨的时候,他们离家不是很远,没淋多久就回到了家里。 但雨太大了,牛车上又没有伞,几人还是淋成了落汤鸡。 魏玉梅感叹:“这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就大雨倾盆了,连个征兆都没有。” 几人一到家,就连忙烧水,紧着两个小丫头先洗了澡,又让两人喝了一碗姜汤,江平富等人才顾得上收拾自己。 他们只淋了点儿雨,中途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很顺利地到了家,但唐晚梨就不太顺利了。 甚至是用“倒霉透顶”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雨水太大,路面不一会儿就变得泥泞,李叔驾着马车,不知道马车骨碌轴怎地就陷进了水坑里,怎么都弄不出来。 067 心生怨恨 这场雨来得急,下得久,一直都没有停过。 反正江笑笑记得她在入睡之前,雨都没有停下来过。 她枕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进入梦乡。 江笑笑枕雨而眠,好不惬意,但唐晚梨那边却状况百出。 拉车的马儿不知去向,雨久久也不曾停歇。 一直待在车厢中也不是事儿,主仆三人没有办法,只好下车走路。 有心想找家店铺避雨住一晚,但因着主仆三人在雨中淋了许久的缘故,浑身溅满了泥水,头发垂落下来,湿哒哒地贴在耳旁c鬓角间,看起来和难民没有什么区别。 几人的荷包也不知去向,没有一家店铺肯赊账让他们住一晚,唐晚梨气得面目狰狞,没忍住与人争论了一番,结果被店小二打了出来。 撕扯间,唐晚梨的衣衫被扯下来一片,浑圆的香肩顿时裸露在外。 加上淋了雨,湿衣与身躯贴合,故而整个身体的曲线更是若隐若现。 好在她的脸被头发糊住了,看不清原本的面貌,不然明天茶山镇流传的八卦,主角就得从八宝如意阁c唐文坤转变成唐晚梨失节了。 李叔顿时低下头,哪里也不敢看。 丫鬟檀云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不仅仅是因为冷,还因为怕。 她亲眼见到小姐如此狼狈的一面,回去还不知道要被她怎么折磨,想想就觉得害怕。 唐晚梨惊慌失措地捂住肩,只觉得今天哪哪儿都不顺。 祁星皇朝对女子的约束虽然不大,但失节可不是小事儿,若是传扬出去,她这辈子都甭想说到一个好婆家了。 唐晚梨倏地紧盯着身旁的丫鬟,咬牙切齿道:“把你的衣服脱给我!” 檀云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雪白,一点儿血色也无。 她的心,一寸一寸冷了下来,檀云从未想过小姐竟然如此冷漠,她的贞节是贞节,那她自己的贞节就不是贞节了吗?! 檀云满脸不愿,她还想等到了年纪出府寻摸一个好人家嫁了呢,若是叫夫家知道了这等事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早先她就劝说过小姐,不要与人争论,反正离家也不是太远,最多走一刻钟就到了,只是有些狼狈而已。 在这一片茫茫雨幕之下,有谁会有那个闲心注意她们? 檀云心中不由生了几分怨怼,捂着衣领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唐晚梨之间的距离。 唐晚梨看见她的不乐意,只觉得无法忍受,这一天受的气已经够多了,而这个贱婢竟然忤逆于她? 她眉间出现一抹冷厉,抬手就对着她的脸打了下去。 “啪!” 檀云的脸上顿时出现通红的五掌印,“把衣服脱给我,不然我就把你这贱婢发卖到勾栏院去!” 檀云眼角通红,不得不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只因卖身契被唐晚梨捏在手中,她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檀云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屈辱地褪下外衫,搭在她的肩膀上。 李叔不忍丫鬟被她刁难,心中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想把外衫脱下来给她,想着一个黄瓜大闺女外衫不知去向,却身披外男衣袍,这样岂不是更加解释不清楚? 手指动了两下,又趋于平静。 檀云低下头,掩住眉间的怨恨,虽战战兢兢说着道歉的话语,但浑身的气质却变得更阴冷了。 这么一番耽搁下来,主仆三人戌时才回府。 一回府,唐晚梨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依旧吩咐檀云为她准备洗澡水,服侍她沐浴更衣。 在唐晚梨看来,檀云只是个丫鬟,无论她对她做什么,丫鬟都只有受着的份儿。 毕竟雷霆雨露皆是恩。 转眼间,距离唐文坤被下入大牢已经过了两天。 雨从那天傍晚就连续下了两天,后面的雨虽然不大,但却没有停。 黄泥路被雨水泡了两天因此而变得泥泞不堪,极大妨碍了出行。 唐晚梨就这么被雨困了两天,她怕再遇上前两天因马受惊挣脱缰绳跑了之后所发生的狼狈事儿,说什么也不想在下雨的时候赶路。 爹都把身份亮出来了,她可不相信县令会给爹什么苦头吃,顶多只是多关两天罢了。 以爹对她的宠爱,想必也是不会怪罪她的。 等雨停之后,唐晚梨又等了一天半的时间,待路干了,才带着大包小包上路了。 然檀云“恰好”染了风寒,唐晚梨怕被她过了病气 儿,这次带的是另外一个丫鬟彩云。 上学的事情,在淋雨之后的第二天,她就特意让檀云去女先生那里请了小半月的假。 但 檀云对唐晚梨所做出的事情怀恨在心,怎么可能认真为她做事? 不坑她简直就浪费了这个大好的机会! 卖身契檀云已经偷到手里了,也不怕姓唐的贱人借此来威胁她! 她装了个样子,假意去白鹿书院走了一圈,在书院外待够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打道回府向唐晚梨复命。 檀云给让自己熏了一身的药味儿,又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唐晚梨便没有怀疑什么,带着彩云c李叔赶往了翟阳。 等唐晚梨一走,檀云便偷了一些不大引人注意,也不是太贵重的首饰,连夜收拾包袱跑路了。 此去海阔凭鱼跃,山高任鸟飞,便是她回来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唐文坤被关在大牢,府中也无主母掌事,眼下卖身契又偷到手里了,此时不跑还待何时? 唐晚梨既然无义,就休怪她无情! 檀云只要一想到唐晚梨回来会面临的场景,就觉得畅快不已。 无事不去书院上学,也没提前跟先生知会,她必然是要被白鹿书院撵出来的! 白鹿书院是翟阳最出名的书院,只因书院里的先生都很厉害,引得许多县城的少年少女们都会来白鹿书院求学。 一旦被白鹿书院撵出来,那她就再无重新回去的可能! 檀云眉间满是阴狠,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默默道: 这份大礼,但愿你能喜欢。 等唐晚梨赶回来,她早就出了翟阳,去了别的府城。 便是想算账也找不到人。 有了这笔银钱,无论她在什么地方都能过得很滋润。 也叫她尝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儿! 068 充实忙碌 唐晚梨耽搁了将近四天的时间,才携带路引动身前往翟阳府城,这就苦了被关押在牢中的唐文坤了。 牢房又脏又臭,每天的饭食也只是三个馒头,一碗汤,一盘菜而已。虽没有馊,但唐文坤自小就骄奢惯了,哪能吃得了这种苦? 一开始他还不吃,但饿过几次肚子,渴到嗓子眼儿冒烟,受过苦头之后,才不得不吃下平日让他瞧不上眼的食物。 牢房无比闷热,唐文坤几乎是度日如年,就盼着唐晚梨从翟阳搬来救兵,把他从牢狱中解救出去。 可他盼啊盼啊,盼啊盼啊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久,都没等到自己被解救出去。 约莫估算了一下茶山镇到翟阳的距离,按理说闺女儿也早该赶回来,但她还没回来。 唐文坤不禁嘀咕道:“莫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生出几分隐忧,可见唐文坤是真的疼宠唐晚梨这个闺女儿。 但他哪儿知道,唐晚梨这个时候才动身。 便是他打死也想不到,唐晚梨至今还没动身! 江笑笑倒是不知道在唐晚梨身上发生的事情,她这几天过得很惬意。 因为蒸馏器到手了,距离制作出香水也就不远了,所以看什么都觉得很顺眼。 值得一提的是,傅言风后面来探望了她一番,但江笑笑觉得探望恐怕还是次要的,来酒楼吃饭才是他的正经事儿。 她也没太在意,现如今整个人的心神,都扑到了跟秦婉柔学些防身的招数上面去。 她早上去白鹿书院学习,中午吃过饭,便跟着墨弦先生学半个时辰的字,而这个时候,秦婉柔就在一旁写墨弦先生布置的课业。 有了秦婉柔的陪伴,江笑笑莫名觉得就不孤单了,对于学习是更加认真了。 惹得墨弦频频点头,他对江笑笑又高看了一分。 都说今日不可同往日而比。 江笑笑会认的字一天一天增加,词汇量渐渐充实着,学会了很多字,心里对墨弦先生的感激与敬重更加深厚了。 练完字,就跟着秦婉柔学习防身用的一些招式。 许是之前喝过没有稀释过的灵泉水,后来每天又都在喝稀释的灵泉水的原因,她的力气变得很大,足以媲美于成年男子。 倒也跟着秦婉柔学了几招防身用的招式,只是空有一身蛮力却得不到充分的发挥。 江笑笑最了解自己的身体,隐隐察觉了一丝端倪,碍于囊中羞涩,也就暂且作罢。 她觉得学到了保命的招数就够用了,日后再遇上周子炎他们,也不至于只能被动逃跑,多多少少也能与他们打成个平手了。 至于拜师傅,学更加系统点的武学,还是等到以后有了银子再说吧。 下午,则是爹顶着烈日驾驶牛车送她回家之后,再赶回酒楼。 等人一走,她就利用蒸馏器来琢磨蒸馏香水的事情。 本来她说不用送的,奈何江平富执意要送,江笑笑拿她爹没有办法,只能认命享受爹对她的疼宠了。 因着她跟着秦婉柔学了一些防身的招式,与江河比划了一两招。 江河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笑笑的对手,都抵不过她一合之力,虎口被震得发麻 想着唐文坤不知什么原因,还被关在大牢里,也就放心由着江笑笑去了。 其实一开始,四位家长都极力反对,奈何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力气能比得过江笑笑。 想着唐文坤还在大牢里,笑笑又有了一些防身的招数,现在倒也不用太杯弓蛇影。 只能是由着她去。 江平富中途觉得不放心,驾着牛车回去看了一趟,瞧见闺女儿乖乖巧巧待在堂屋里写字,哪里都没有乱跑,这才真的放了心。 她这一段时间,过得充实且忙碌,江笑笑不觉得辛苦,反而乐在其中。 在这段时间中,她又跟着空间里的电视机学到了一道新的菜谱。 荷叶鸡。 荷叶鸡的出现,让江笑笑证实了心里的推测。 空间里的电视机,就是三天播放一次菜谱。 想着这几天正是荷花盛开,荷叶繁茂的时候,学会了荷叶鸡的菜谱后,便立马教给了大哥。 包裹了黄泥的荷叶经过充分的烘烤以后,荷叶的清香渗入了鸡肉里面,口感吃起来又嫩又香,别有一番滋味儿。 而黄泥中又加了稀释过的灵泉水,让鸡在充满了荷叶香的同时,鼻端又能闻见一股 泥土的芬芳。 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鸡肉汁水儿,。 可以尝到鸡肉中荷叶的香味儿,奇怪的是大家虽然都闻见了那股泥土的芬芳味儿,但吃起来却半点没有泥土味儿。 让吃过这道菜的人,直呼神了! 清风徐来一经推出,便得到了极为不错的反响。 酒楼生意每天都是爆满,原来的人手就显得不大够用了,江河最近已经在张罗着要多请些伙计的事情了。 江笑笑深藏功与名,任谁也不可能想得到清风徐来的招牌菜橙香焗排骨c水煮肉c荷叶鸡,这几道菜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 她没有去管酒楼聘请人手那些杂事,这方面有大哥大嫂张罗着,江笑笑很是放心,就只负责出菜谱。 069 提取精华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江笑笑把花瓣原料放进沸水中。 约莫一小时左右,便提取出一大海碗茉莉花香油。 家人看得太紧,她没敢自己去订做盛放香水的瓶子,想着空间有保鲜的功能,便是香味儿挥发也挥发不了多少,索性就悄悄咪咪从厨房碗柜中找出一个大海碗。 经过灵泉水浇灌而生出的花,花香浓郁,经久不散,通过水中蒸馏之后,提取出的花香更加浓郁。 厨房充斥着扑鼻的茉莉花香,江笑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她觉得此时仿佛置身于茉莉花的海洋中。 茉莉花香顺着屋檐缝隙飘散了很远,幸而四周没有邻居,否则便要怀疑江家是不是捅了花仙子窝了,不然怎地闻起来那么香? 浓郁的茉莉香刺激着她的鼻端,垂首嗅了嗅,江笑笑生无可恋。 她可能是吃茉莉花长大的吧,浑身都浸染了茉莉花的香味儿,就连发丝也不例外。 她现在很怀疑,是不是鼻屎也是茉莉味儿的? 江笑笑抿了抿唇,迅速把海碗收到空间里。 想着时间还早,距离大家回家还有一会儿时间,便手脚麻利地拿出薰衣草,换成水上蒸馏,提取薰衣草香油。 随着时间的流逝,厨房里的香味儿从茉莉香换成了薰衣草的味道。 此情此景,江笑笑觉得自己仿佛在瞬息之间,就从茉莉花的海洋来到了法国的普罗旺斯。 提取出薰衣草的香油,时间已经到了四点钟,江笑笑不敢再蒸馏其他的花,唯恐等会儿香味无法散去。 此时金花村的人大部分睡午觉才睡醒,两点钟的日头过于毒辣,这会儿出去干活没有效率不说,还很容易中暑。 没得田里的活没干好,最后将自己搭进去了,如此太得不偿失,所以便歇息一会儿,等日头消减一些再出去干活。 金花村睡得香甜的人们,纷纷被一股不知名的花香香醒。 金花村的村民从未闻见如此清新自然的花香,不由趿拉着鞋,跑出去四处张望着。 花香飘散在半空中,经过空气的稀释之后,闻起来淡淡的并不上头。 整个金花村都飘散着这股花香,即使大家想要追溯香的源头也有心无力。 金花村太大了,淡淡的花香味儿并没有维持太久的时间,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淡了。 香味散去后,村民们使劲闻了闻,可再也没有闻见那股香味儿以后神情恍惚,只觉得自己莫不是睡魔怔了? 有些汉子没放在心上,嘀咕了一两句便抗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有些疼媳妇儿的男人心思一动,想着要不趁着哪日去山里割猪草的时候,给自家媳妇闺女儿摘夺花回来? 女人们则是心头怅然,有谁能拒绝得了花香呢?但眼下家中清贫,哪儿有闲心去臭美? 江笑笑并不知村民们被花勾起了浮躁的心,她这会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蒸馏器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一般。 她只需要按照香方上的花,一一把那些花的精华提取出来,然后就能按照比例配制香水了! 江笑笑心情很好,仿佛都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了。 有了银子,她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 将剩余的花收进空间里,想了想,等煮过的花晾凉之后,索性一道收进了空间。 这些花留在外面容易露馅儿,弄到空间里面做花肥也是一样的,这样还稳妥一点。 想到也就做了。 把厨房收拾好,又打来井水一遍一遍冲洗蒸馏器所沾染上的花香,找来一个圆形的簸箕,不停由厨房往外散着风。 做完这些,她才打来井水烧热,仔细搓洗着身子。 搓洗完身子又打水搓洗衣衫,打理好一切,江笑笑鼻尖动了动,发现闻不到什么香味以后,肩膀才跨了下来。 这一下午又是提取精华,又是刷刷洗洗的,可给她累坏了,伸手锤着腰。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便升火做起饭来。 她怕自己万一有什么地方没有处理到位,还残留了香气,特意做了一锅重辣重油的烧菜。 给大家留了一大半,她自己便先端着碗吃起饭来。 要是再不吃饭,她的五脏六腑庙都要罢工了,小手摸了摸肚子,安抚道: “别咕咕咕直叫了,马上就填饱你!” 酒足饭饱,江笑笑满意地打了个嗝,回到自己的小屋,扑开笔墨一笔一划书写着墨弦先生布置下来的作业。 她没 有把这当成是一种任务来完成,江笑笑接触没多久以后,便爱上了书写毛笔字的感觉。 她喜欢写字,喜欢纸墨味儿,也喜欢一笔一划在她手中逐渐成型,慢慢变成一个字的感觉。 那种成就感满满的! 做完课业,许是因为今天忙活的事情太多,理智上觉得没事,但这具小娃娃的身体支撑不住,一阵汹涌的困意袭来。 江笑笑打了个呵欠,眼角还挂着眼泪花儿,搁下毛笔,蹬掉鞋,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因为惦记着江笑笑一个人在家,江河这两天打烊的时间都比较早,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回来,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还是江晓月喊小姑姑没得到回应,众人慌神之下,让周秋菊推开她的房门才发现,江笑笑呼呼大睡。 还担忧她出了什么事情,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众人长出了一口气,倒也没有扰人清梦。 江晓月指尖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心里却想着,小姑姑好可怜哦,一定是先生布置了太多课业,小姑姑这才累得睡着了。 轻手轻脚关上门,周秋菊便进了厨房。 他们担心笑笑一个人在家,就没来得及吃晚饭,她这会儿准备去做饭。 进了厨房,却发现锅中有菜,周秋菊愕然,是笑笑做的? 不过只有一个菜,却不够吃,周秋菊手脚麻利地做了几个菜,端到堂屋。 “月月,赶紧把手洗了去叫你小姑姑起床吃饭。” 江晓月乖巧的点点头,洗了手之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费力地爬上床榻,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070 周家闹事 “小姑姑,小姑姑,起床吃晚饭啦!” 江晓月眼睫眨了眨,小姑姑的脸好软好滑哦! 见人没醒,她又伸手戳了戳,最后没忍得住,软乎乎的小手覆上小姑姑的脸颊,来回揉搓着。 江笑笑睡得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脸上有一双调皮的手来回游走着,眉头蹙了蹙,抓住那只手,嗓音带着没睡醒的朦胧,“别闹。” 江晓月看她的眼睛仍旧闭着,忍不住又戳了戳,“小姑姑,快起床吃晚饭了,不吃饭就睡觉会生病的!” 江晓月下意识就以为姑姑是睡午觉睡过了头,根本就没有吃饭,这才喊她起来吃饭。 江笑笑睁开眼睫,因着刚睡醒没一会儿就被人喊醒的缘故,眼眸中满是迷茫,看起来有些呆。 约莫过了十几秒,江笑笑眼中才出现了一丝焦距,看清楚来人,瓮声瓮气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江晓月歪着脑袋,嗓音软软糯糯,“酉时啦,小姑姑很困吗?吃了饭饭再睡嘛” 江笑笑翻了个身,“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去吃吧。我,嗯我今天写课业累着了,所以要早些休息,月月你和他们说一声,叫他们不用担心。” 她随意找了个理由。 说完,砸吧砸吧嘴,又进入了梦乡。 江晓月眸光动了动,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和她猜的一模一样,小姑姑就是课业太多了,每天好辛苦哦! 小心翼翼为小姑姑盖好被子,便退了出去。 江晓月把她的话给大家转述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奶奶,改天给小姑姑炖一盅鸡汤补补身子,学习很辛苦的!” 她可心疼了。 对于她的话,四人都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好好好,奶奶记下了,”魏玉梅笑得慈祥,两个小丫头的关系还真是好。 在江晓月为江笑笑盖好被子出去没多久,她就被热醒了,感受着身体上面的被子,她顿时就猜出恐怕是小侄女为她盖的。 江笑笑是哭笑不得。 等到魏玉梅洗碗的时候,发现碗的数量好像不对,四处寻了一下都没找到,不由嘀咕:“还有两个碗哪里去了?” 又找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 她按了按太阳穴,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难不成是我年纪大了记错了?” 江笑笑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许是因为睡得早的缘故,她在四点的时候就醒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就进入了空间。 先是端起那两碗精油闻了闻,发现香味儿并没有消散之后,江笑笑这才放下海碗,转身投入了摘花的行列中。 把盛开的花收了起来,又等了四轮的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外面恐怕已经天色大亮了,这才走远了些,把衣服换了下来。 确认身上没有不妥的地方,才一个闪身,出了空间。 为了答谢秦婉柔对她的恩情,江笑笑隔三差五就会为她带一些酒楼里的吃食。 有时是橙香焗排骨;有时是是她自己做的酱黄瓜;新鲜出炉的荷花鸡自然也不能少了她的。 之前做的十斤酱黄瓜吃完了,这又是重新做的。 给她带了,江笑笑觉得也不好意思不给墨弦先生带,所以一带就是带两份。 江笑笑觉得自己是非常的穷,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赶紧把香水做出来了。 等一行人到了清风徐来约莫两百米的地方,便发现酒楼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 隐隐能听见人群中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 几人面面相觑,周秋菊脚步微顿,面色不大好看。 有两道声音,她曾经听了很多年,是再熟悉不过了。 周秋菊默然,眼中闪过一丝晦涩,他们是不是就见不得她过得好 非要来闹,非得把她好好的日子搅得不安生才罢休吗? 如果不是娘和爹为人豁达开朗,她这好好的日子早就被搅得一团糟了! 周秋菊气得浑身发抖,手心紧了紧,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忽而,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极其温柔地掰开她的手指,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拍了拍。 手掌传来的温度,莫名让周秋菊有了心中那点郁气消散了许多。 是江河。 是她的夫。 周秋菊鼻心中一暖,端生出一股酸涩,“我没事。” 江平富和魏玉梅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猜测,察觉出儿媳的状况 不大对,也出声安抚着她。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们是独立的个体,周家与你无关,不必太过忧心我们会觉得你不好,你很好!” 江笑笑恰好牵着小侄女站在后面,正巧把大哥和大嫂的互动看在眼里,两位小姑娘面面相觑,莫名觉得自己很饱。 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的江笑笑只觉得心塞塞,早知道就走前面了。 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就吃一嘴狗粮,索性牵着侄女儿走到前面。 “大嫂娘,别害怕,我们都在呢!” 周秋菊感受到家人对她的鼓励,心中微暖。 人群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杜圆大清早听见酒楼外传来动静,打开门一看,便瞧见两位女子和一个男人。 其中一位妇人稍显年轻的妇人,一位看起来年过半百的妇人面相尖酸刻薄。 杜圆认出了三人。 他们是夫人的爹c娘和嫂子。 但夫人吩咐过,她没有这样的娘家,日后来一次,就打一次。 杜圆谨记着夫人的话,从门后摸出一根打狗棍,欲将这几人撵走。 奈何他棍子还没挥得下去,三人抢先他一步哭天抢地道:“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杜圆:“” 他都被他们这不要脸的行径给惊呆了。 071 打桶泔水 周家一大家子人,起先对于周子炎未归家还没放在心上,毕竟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偶然间听到好事儿的妇人谈论茶山镇最近发生的大事,周子炎之名便在其列。 周林氏,也就是周子炎的娘。她当时听到就慌了神,问清楚缘由之后,心中更是恨极了二丫那个白眼狼。 一番商榷之后,便有了今早上的事情。 打算着闹上一通,让衙门把儿子放出来,如果还能得些补偿的银两是最好的。 周林氏望着酒楼的匾额,喉头不禁滚了滚,这么大一个酒楼,一天得赚多少银钱啊? 都怪周二丫那个丧良心的! 她垂着头,恰好掩住眼中的贪婪,低声啜泣着:“周二丫” 想到二丫现在不叫二丫,而是叫周秋菊,她说二丫别人不一定知道是谁,连忙改口:“周秋菊那个丧天良的,她怎么能对自家大哥做出那种事情?早知道在她出生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掐死她。” 杜圆闻言不禁冷笑一声,他也不急着挤出去了,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地上撒泼耍赖的三人。 “该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往大了说,周,周子炎他就是拍花子!少在这里泼我们夫人的脏水。” “就是呐,周子炎是个什么德行,连自家亲妹的小姑子都能下得去手,这不是想毁了他亲妹的一桩婚事吗?” “啧原以为周子炎就已经够不是个东西了,没曾想他的家人还更不是东西。” 人头接耳,指着三人嘀嘀咕咕。 有人了解事情的起因结果,而且那些事儿也是周子炎亲口承认了的,但这位妇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饶是周秋菊也被他们的无耻给惊呆了。 她是白眼狼? 丧良心? 呵! 这几句话还是送给他们自己得好。 周秋菊满脸冷漠,侧目看向江河,“去,帮我打一桶泔水来,我这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丧良心。” 江河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快步绕到酒楼后门,去厨房提了一桶泔水。 江笑笑目露担忧,她对大嫂的原生家庭了解不多,如今是见到了,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无耻! 想说着什么来安慰大嫂,可话到了嘴边却卡住了,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大嫂的另一只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江晓月也拉住她的手,小脸满是愤恨不平,“娘,他们坏,打他们!” 周秋菊一愣,感受那两双小巧的手传来的暖意,不由无声笑了。 “别担心,我没事,我不会因为几个外人而觉得不舒服。” 说罢,又拍了拍自家闺女的发顶,“少说些话。” 他们与月月没关系,但辈分到底是比她高,要是传出去了,于她名声礼节有碍。 抬眸看向杜圆嘴唇张张合合,周秋菊觉得,等到下月月底要给他涨双倍月例。 旋即看向还在那里耍赖的三人,眼尾眯了眯,眸中一道冷光一闪而逝。 “可别说了,你们根本就不占理,这事儿摆明着是周子炎做得不对,你们要是不满,那就去衙门啊,堵在这里瞎闹算什么?” 很快便有人看不下去了,指着三人,为周秋菊打抱不平。 有人欷吁道:“摊上这么一大家子,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周林氏僵了僵,想不明白周围怎么全是为那个白眼狼说话的人,手肘不着痕迹捅了身旁的女人一下。 周子炎的媳妇儿刘芝芝会意,“我家相公真是命苦,家中妹妹不能借力也就罢了,反倒是被她送进了大牢,周秋菊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嘁,瞎说什么呢,”一位胖婶子跨着菜篮子,语气里满是瞧不上,“少在这里糊弄人,人家清风徐来的夫人与你们家早早就断绝了关系,就没见过你们这般不要脸皮的人!” 经胖婶子一提醒,众人很快想起来衙门公堂上发生的事情,看三人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有一些不知道内情的,通过打听,也就知晓了周子炎好吃懒做娶不上媳妇儿,将自家妹子卖了的事情。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指责三人不是个东西。 现在也不是什么灾年,但凡勤快一点儿,怎么可能说不到媳妇儿? 为了娶媳妇儿便把自家闺女儿,自家妹子给卖了,真是好狠毒的心。 他们也能下得去手! 心中对周秋菊不由起了一分同情。 没让妻子等太久,江河便提着一桶泔水来了。 她从丈夫手里接过泔水桶,提着泔水桶便走进了人群。 得亏昨天那泔水没倒,不然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找不到泔水。 本就是夏日,日头大着呢,泔水发酵一晚上之后的味道,简直就难以令人形容,隔得老远就能闻到。 人群闻到一股子馊味儿,四下张望一番,便瞧见酒楼东家的夫人提着一桶泔水而来。 众人连忙避让,为她让出一条道来,生怕泔水溅到衣袍上去了。 有人猜到她要做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不由起了看好戏的心思。 因着周丰三人正对着清风徐来的大门,所以看不到身后的情况。 周林氏还在闹:“我的命真苦” 话还没说完,便闻到身后传来一股子馊味儿,不由转身看过去,“嗯?什么味儿” “哗!” 转身,只看见一桶泔水向她头顶而来,她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便被这泔水当头泼下。 当然,周秋菊没忘记周丰c刘芝芝这两人,也特意照顾到了他们。 周秋菊眉眼含霜,“我没你们这样的爹娘,他们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死了。” “如果再来造谣,下次就不是一桶泔水那么简单了,”她凑近几人,眸光变得幽深,“下次,下次我会将你们状告到衙门。嗯,便状告你们诬陷吧。” 一桶泔水浇下来,周林氏的眼睛都被它糊住了,浑身又脏又臭,那股子馊味儿让她难以忍受。 她发出尖叫,“周二丫!你这个丧良心的,敢咒你娘死,还敢泼你娘泔水!你,你是要遭天谴的!” 072 质疑不公 刘芝芝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被人泼了泔水! 她恶狠狠地起身,眼中似是淬了毒,这是她新做的衣衫,周二丫是怎么敢的?她怎么敢! 泔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得到处都是,周丰险些被这股馊味臭晕过去,他气得发抖,“不孝女,我我打死你!” 江笑笑崇拜地看了她一眼,大嫂也太果决了吧,对于没脸没皮的人就应该这样! 大嫂真帅! 四下哗然,没想到周秋菊真泼了,不过好解气是怎么回事儿? 江晓月眸光晶亮,只觉得娘亲泼泔水的姿势好飒爽。 “东家,夫人!” 杜圆眼睛一亮,同几人打了个招呼,他觉得很解气。 江河应了一声,顺手接过媳妇儿手中的泔水桶,递给杜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方锦帕,擦着她的手。 他擦得很细致,看向她的眸光温润又柔和,“可有解气?” 江河准备他去泼,但媳妇儿拒绝了,想着让她出一口恶气也好,便也没有执意要泼。 周秋菊撞进那双温柔的眼中,心口不由一颤,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刘芝芝面目狰狞,向周秋菊冲过来,杜圆眼疾手快,将泔水桶罩在她的头上。 她没料到杜圆还有这么一出,视线一暗,没看清楚前面的路,打了个踉跄,扑到周林氏身上,撞得周林氏头晕眼花。 “噗嗤” 江笑笑没忍得住,笑出了声。 江河拉着人退后数十步,漫不经心看了三人一眼,“我只说一遍,周子炎他那是咎由自取。” 周林氏推开刘芝芝,扶着腰起来,“你这白眼” 江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周林氏被他眼中的冷厉震住,所有的话顿时卡在喉咙,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们一家团聚,”江河偏头,“杜圆,去把衙役请来。” 周丰一听要去官府,顿时就怕了。 身子瑟缩了一下,莫名打了个寒颤,“别,别,我们这就走。” 刘芝芝不乐意了,“去就去!爹,我们怕什么?要错那也是他们错了,我们不用怕的!” 周丰瞪了她一眼,“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周林氏也不甘心,一听要走,刚才对江河的俱意顿时望到了一边,伸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去就去,谁还能怕了你不成,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白眼狼要受怎么样的惩罚!” 江河冷笑一声,“是你们污蔑在先,乱攀亲戚,侮辱我妻,我们忍不下去了,还手不也是很正常?” 他话锋一转,眸光幽暗,“再说了,周子炎是县令大人亲自断的案。罪证也已经坐实,你们却闹到这里来,莫非是在质疑县令大人不公正?” 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周丰遍体生寒,忙不迭摇头,“哪能呢,我们就是,就是” 周林氏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他们怎么敢质疑县令大人,想到此事万一传到县令耳朵里,后果根本就不是她们承受得起的,连忙踢了刘芝芝后跟一脚。 即便刘芝芝不情愿,也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是,是我们搞错了。” 周丰舔着脸道歉,说是自己喝酒喝迷糊了,说完就领着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江河视线转圜了一圈,想着妻子的那番话,多多少少还是会引起一些非议。 他怕传出对媳妇儿不好的传闻,解释了一句。 “让大家看笑话了,想必大家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内人的事。 当初也确实是他们抛弃再先,况且还是死契,从那一刻起,他们就断绝了关系,可不就相当于是没有亲人了吗? 也是内人气得狠了,慌不择言了,大家莫要觉着她不好,她也是命苦得很。” 江河有意把她刚才所说的“爹娘已经死了”往是气话上面带。 此话一出,原本心里还觉得周秋菊不孝的人,顿时就同情起了她的遭遇。 断绝关系合情合理,虽说她爹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但也不能诅咒人死了吧? 说道理,血缘上的关系抹不去,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但他们成功被江河的话带偏,同情起了她的遭遇。 说完,江河又给了个甜枣,“若是大家不嫌弃,等会儿凡事来清风徐来吃饭的,一律都打九折。” 073 不能浪费 有了炉子,她就可以把蒸馏器挪到空间里面去提取香水的精华了。 到时就只处理身体沾染上的香味就行了。 与秦婉柔道别之后,江笑笑便直接赶往了订做瓷器的铺子上。 跟爹一起去买蒸馏器的那天,她可没有白去,沿途记下了许多店铺的位置,所以今天才能直奔目的地。 林瓷坊的店家冷不丁瞧见铺子里出现一位半大的小丫头,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孩子淘气跑到这里来了。 “小丫头,赶紧回去,别乱跑,小心拐子把你拐跑了。” 江笑笑不由失笑,这位大叔是把她当成乱跑的小孩了? “我是来买瓷器的。” 店家林彦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很怀疑这小丫头买不买得起,但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不能因为客人是位丫头就不由分说把人赶出去。 林彦眼皮子一掀,“木架上有,你自己看看想买什么。可以看,但是不要碰。” “等等,算了,还是我带着你看吧。”他怕小姑娘不知轻重,到时候把瓷器摔碎了。 江笑笑耸了耸肩,“那麻烦店家了。” 林彦带着她走了一圈,江笑笑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种带瓶塞的瓷瓶。 他敛眸睨了她一眼,瞧见她脸上的神情,眉梢扬了扬。 哟呵,小丫头还挺挑剔? “怎么着,没选到心仪的瓷器吗?” “是没选到。” “这是茶山镇最好的一家瓷窑了,实在选不到心仪的,那你就要去县城或者是府城看看了。” 林瓷坊店铺后面,便是一个烧窑的窑洞,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江笑笑凝眸,“我这里有一些花样子和结构图,不知店家这里可能订做?” 他伸出手,“图纸给我看看。” 江笑笑事先预料到铺子里不一定有她想要的瓶子,所以早早就画好了结构图,她从怀里摸出一张结构图交给林彦。 幸好她只是字有点丑,画的结构图倒是有模有样的,不至于让林彦看不懂。 江笑笑怕他理解的意思与她画的不一样,又和他细细描述了一番。 所幸她想要的瓶子简单,花样子是一团简笔画的笑脸,也很简单,瓷窑倒是能做,林彦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订做这些瓷瓶可得花不少银钱。” 言外之意便是问她有钱么。 江笑笑想着剩下的四两银子,心头紧了紧,“大概要多少钱?” “这个说不准,得看你订做多少个,多的话便能优惠一些,少的话得二钱一个。” 一两是十钱,一钱是百文。 巴着手指头算了算,得出四两银子只能做二十个瓷瓶,她还要买炉子和铁锅,最少都得留半两银子傍身。 想到银子还没有捂热,就去得差不多了,江笑笑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先做十七个吧。” 她订的都是小瓷瓶,约莫能装100毫升香水的样子。 若是订大的,还得加钱。 她准备把香水售卖到高端市场,门面肯定是少不了的,所以这钱必须得花。 江笑笑抿了抿唇,愈发坚定了要挣钱的信念。 十两银子花不了几天,就花完了。 嘤。 想到这些香水都是要卖的,江笑笑心中闪过几个念头,“不知我这花样子除了外门能印以外,瓶子里面能不能也印一份?” “可以,”林彦点头。 “瓶身做白色,这个笑脸就弄成黑色的吧。” 林彦觉得这小丫头的要求有点多,但谁让她是客人呢?客人的要求就必须满足,还是点头回:“可以,七天后来取。” 想着那个时候,她差不多就把精油都提取出来了,便同意了七天后来拿的事情。 一切都交待完以后,江笑笑松了口气,付了林瓷坊店家一两的订金,便走了出去。 估摸着时间,江笑笑加快脚步,赶到卖炉子的地方,买了个炉子。 拒绝了店家帮忙送货的好意,江笑笑把炉子抱了起来,惹得店家向她投来了惊诧的目光。 一路上惹了许多行人的注目,江笑笑没有在意,寻了个极其阴暗的角落,见四下无人,便把炉子收到了空间里面。 她的书包和食盒,也静静待在空间的一角。 四处逛了会儿,才去买了一口很大的铁锅。 同样也是按照之前的法子,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把铁锅放进空 间。 订做瓷瓶剩的钱险些不够,还是她厚着脸皮跟店家卖萌耍宝,这才勉为其难买了一口锅。 买完之后,浑身一文钱都不剩了。 这下,她是真的兜比脸还要干净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回了酒楼。 看着爹顶着日头来回跑,江笑笑有些心疼,“爹,以后还是别送了吧。” “爹不累,”江平富心口暖了暖,有这么一个贴心的闺女还真不错。 江笑笑默然,转身回厨房端了一碗水递给他,“爹,喝口水。” 江平富接过,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这水真甜。”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闺女端来的缘故,他觉得这水特别甜。 “是吗?甜就多喝些,”江笑笑一脸憨态可掬,心想加了一滴灵泉水当然甜了。 “不喝了,爹得走了,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记得把门关好,别乱跑,”江平富叮嘱了一句,便匆匆套上牛车走了。 “知道了,爹,您慢些。”江笑笑倚在门边冲他挥手。 等人走了,江笑笑迫不及待地锁好门,去厨房拿了几个大海碗,捡了些柴火,与蒸馏器一道收进了空间。 四周温度有了很明显的变化,江笑笑不由发出舒服地喟叹声。 进入空间,先摘了一个橘子解渴,又取了些茉莉花,心念一动,便来到外面。 趁着日头大,将茉莉花摆在簸箕上晒着。 做完这一切,江笑笑才进入空间,怕熏到种在竹屋前的花,她把空间里的蒸馏器c炉子c柴火一类的东西都挪到空间最边缘处后,才开始蒸馏香油。 江笑笑撑着下巴,思衬着空间这么好的一个宝地可不能浪费了。 改天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挖一些药材什么的种到空间里。 不论是拿去卖,还是以备不时之需,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074 妩媚之森 改天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挖一些药材什么的种到空间里。 不论是拿去卖,还是以备不时之需,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打定了主意,引燃火折子,将柴火引燃,便开始蒸馏香油。 茉莉花和薰衣草的全部存货,在昨天就已经蒸得差不多了,想着要做香囊,就剩了一点儿茉莉花,现在在坝子里晒着。 接下来,只需要把这几天攒下来的花全部提取出来,便可按照香方上的配比调配香水了。 经过连日来的学习,江笑笑已经学会了香方上面不认识的字。 由茉莉花及薰衣草c迷迭香c蔷薇c郁金香等等调配而成的香,香方名为妩媚之森。 她莫名就觉得妩媚之森这个名字还挺适合这个香水的,这个香前调是清新优雅的茉莉香,中调则是由浅及深的薰衣草c蔷薇香,层次感很足。尾调极其不起眼,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疏影暗香。 既蕴藏着森林般的清新感,又含着一丝女儿家的妩媚,并不浓烈,但却让人着迷。 江笑笑动作很快,把水煮沸后,便把花瓣往大锅里丢。 或采取水中蒸馏法;或者采取水上蒸馏法。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再弄起来就快了很多。 四个小时后,江笑笑看着一旁的海碗成就感满满。 配置妩媚之森的所有花瓣,都在今天用蒸馏器提取完了,就只差配置那一项工序了。 但江笑笑这会儿是来不及再去配置了,估计等不了多久爹娘他们就要回来了。 她烧了一锅水,而后迅速褪去衣衫,洗了个澡,还洗了个头发,又换了一身衣衫。 随意擦了下湿漉漉的头发,忙不迭把满是花香味儿的衣衫洗干净晾晒好。 倏地,耳边传来一阵谈笑声,江笑笑心里一紧,连忙把簸箕里的茉莉花收进空间。 所幸日头足够大,茉莉花晒了一下午,便晒干了,可以直接做成香囊。 做完这一切,大嫂便推开大门,江河驾着牛车紧随其后。 呼! 江笑笑拍了拍胸脯,平复一下心情,笑着迎了上去,“爹c娘c大哥c大嫂c月月你们回来啦。” “小姑姑,”江晓月扑进她的怀里,瓮声瓮气喊着。 本来她也想和小姑姑一起回来玩的,但爷爷不让她回来打扰小姑姑做课业。 她都想死小姑姑了,没有小姑姑的陪伴,江晓月整个人一下午都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江笑笑看出她的闷闷不乐,不由问了一句。 “我每天下午都想和小姑姑一起回来,爷爷不让,”江晓月嘴巴撅得老高了。 江笑笑嘴角抽了抽,可不能让侄女儿跟着她一起回来,不然她哪里来的时间进空间做香水? 安抚似的拍了下她的背脊,“月月,你要听爷爷的话,姑姑到时候给你做香囊好不好呀” 怕她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江笑笑眸光微动,连忙把话题岔开。 她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很快就被香囊所吸引,眼中一片氤氲,使劲点了点头。 江晓月伸出小指,“那我们拉勾勾。” “好,拉勾勾,”江笑笑眼中满是宠溺,伸出小指跟她拉钩。 两个小姑娘的话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反倒是魏玉梅见着她头发湿漉漉的,催促着:“赶紧把你头发擦擦,等会儿着凉了。” 江河一边给牛喝水,一边附和道:“是得擦擦,不然等会儿着凉了。” “我这就去。”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期间魏玉梅提了一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家里的碗好像少了几个。” 她也就是那么随口一提,没想过碗被江笑笑拿去装提取出来的香水了。 周秋菊颇为诧异,“明天从酒楼里拿些回来就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笑笑往嘴里扒饭的动作僵硬了片刻,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扒饭。 吃干净碗里的饭后,擦了下唇,“爹娘,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散步消消食。” 说完,便活动着肩膀,往门外走去。 “诶,记得早点回来,小心” 魏玉梅话还没说完,人就没影儿了,眼中满是无奈。 不过想着金花村的村民都挺淳朴,也就由着她去了,笑笑不是会乱跑的性子。 太阳落了下去,现在已经没有中 午那么热了,耳边充斥着各种小动物的叫声;远处的屋舍中升起寥寥炊烟,为这个村庄平添了一股人间烟火的气息。 江笑笑双手枕在脑后,悠哉悠哉地在村子里走着,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晚上在村子里面散步呢。 沿途碰上拿着篮子c锄头归家的村名们,江笑笑不管认识不认识,都笑眯眯地与他们打了招呼。 看起来年轻点的就喊哥哥姐姐;年长一些的便喊叔叔婶子;年老的就喊爷爷奶奶,惹得日落而归的村民们直夸她嘴甜。 在散步的时候,她还观察了一下金花村的土壤,不过由于她不是专业的人员,也没有这方面的仪器,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只好暂时作罢。 走着走着,便走到背靠金花村的山脚下。 这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江笑笑没有迟疑,转身就走。 鬼知道夜晚的山里有什么东西,便是身体经过了灵泉水的改造,力气变得很大,她也没胆量乱闯。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没有黑,江笑笑想了想,从大嫂那里要来了干净的布,和针线。 “都这么晚了,还用针线做甚,仔细着伤了眼睛。” 江笑笑抿唇笑了笑,“大嫂放心,我不会做伤眼睛的事。” 周秋菊凝眸看了她一眼,清楚妹妹是个知道分寸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叮嘱了一句: “早些歇息,明早还要早起。” 她点头应下,端着针线篮回到自个儿的房间。 现在估计也就才八点半的样子,因为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就上床睡觉了。 她在现代时,这会儿都还在加班,每天都睡得很晚。 多年来的习惯使然,如果不是特别困,她都会晚些睡。 江笑笑很庆幸,庆幸她有空间,至少在睡不着的时候能够找些事情干。 075 礼仪体态 江笑笑锁好门,没有着急进入空间,静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等外面都没有动静了,她才拿着针线篮进入空间。 在这之前,她从来就没有做过香囊,也不会做香囊,想着香囊就是用针线把一块布缝起来,往里面加入干花就可以了。 脑海里不禁出现她刚穿越过来的场景,心中微暖。 若是小侄女敢嫌弃她做的香囊丑,那就把她捉起来打屁股。 她都没有嫌弃江晓月做的那朵大红色的绢花辣眼睛,现在还珍视般的放在柜子里。 所以小侄女也理应不能嫌弃才是。 借着空间里的光亮,江笑笑穿针引线,开始缝合香囊。 约莫花了半个时辰,就做出五个形状不一,奇形怪状的香囊。 眼角抽搐了两下,强忍着将香囊拆了重做的欲望,把晒干的茉莉花塞到里面。 她看了又看,太阳穴旁边的青筋跳了跳,到底是没有按捺得住,用剪刀把线剪断。 江笑笑捂着脸,只觉得不忍直视。 她究竟是怎么把香囊做得这么丑的? 不就是缝合吗?中间的步骤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吧,到底是怎么做得如此丑的啊?摔! 取出茉莉花放好,她抿着唇,决定还是等到明天跟大嫂请教一下再说。 她把香囊的事情搁在一边,细细回想了一下香方上的内容,顿时了然于心。 她的记忆力很好,香水的配比在脑海里清晰可见,取来蒸馏出来的海碗,便开始调配香水。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她便把香水配置了出来,找不到容器,就把香水装进了大铁锅里。 因为每种香水所加入的比例不同,所以有的香油还剩了一些,等到下次就可以继续用了。 妩媚之森调制好了,现在就差瓷瓶了,等到七天后林瓷坊做好瓷瓶,她就能够把这些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江笑笑摸了下鼻子,以后娘应该就再也不用担心家里会少碗了。 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走进竹屋中,将屋子里的花种子取了一些出来,栽到空间里。 想着以后说不定还要在空间里种药材,她就没有把花栽得到处都是,特意划分了一个区域用来种花,这样就比较方便管理。 看着她辛苦耕耘出来的徒弟,江笑笑打着哈欠,眸子里沁出了水来,挂在眼尾。 强撑着困意,把善后工作处理好以后,才出了空间。 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江笑笑叹了口气,现在恐怕快要十二点了吧? 空间二十四小时常亮,如果不是她的身体传达给她困了的动作,她可能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还以为现在是白天。 没想到到了古代还是逃脱不了要加班的命运,微叹了口气,枕着枕头进入了梦乡。 翌日。 江笑笑走进白鹿书院,便隐隐约约听见有几位姑娘在谈论着书院琴先生名下有位学生许多天都没有来上学,也没有与她琴先生勃然大怒的事情。 琴先生便是教导学子们学习琴的夫子,这位是一位女夫子,而琴先生只是对教导大家学的夫子的统称,那位女先生字望舒。 名望舒先生。 江笑笑听了一耳朵,脚步顿了片刻,眼中出现很微妙的情绪。 她们所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唐晚梨吧? 思衬了片刻,又觉得不大可能,唐晚梨不可能蠢到去翟阳却不提前知会先生一声,跟先生请假吧? 江笑笑并不知道唐晚梨没有第一时间去翟阳搬救兵,而是去傅言风那里作妖,反而被雨耽搁了的事情。 且傅言风也没有说,她下意识就觉得不是唐晚梨。 她们成群,窃窃私语着:“你说那个人会不会被琴先生逐出书院啊?” 有人不太确定,“嘶,据说白鹿书院里的先生都是出了名的严厉,应该会的吧?” “唉,也是那人自己蠢,算了,不提她了,你们看我这新买的珠钗怎么样?” “好看,你在哪里买的?” 江笑笑摇了摇头,也没放在心上,迈步走进了书法学堂。 不一会儿,便到了上课的时间,墨弦信步闲庭走来,没有着急讲课,反而凝眸望向台下的一众小姑娘们。 “芸昭先生在三日后的下午,有一堂公开的课程。提前透露一下,芸昭先生会在那天教大家一些大家闺秀的礼仪c体态等,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学学。” 江 笑笑听完,眸光亮了亮。 她正好想学一点姿态,看来到时候要去学习一下了。 有心想跟秦婉柔打听一下,奈何她墨弦先生不允许大家在上课的时候交头接耳。 第一天上学她就是因为这个,而被罚抄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便是江笑笑再好奇,也不得不按捺住躁动的心。 除非她还想被罚抄课堂规则。 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将那些杂乱的想法抛之于脑后。 很明显,大家都被先生公布的消息扰乱了心神,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墨弦看在眼里,屈指敲了敲案几,“上课就好好上课。”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但却让大家心中无端升起了一股冷意。 众人稳了稳心神,不再去想芸昭先生的事情,专心听着课。 墨弦见状,脸色稍稍松缓了一点儿。 “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 等到先生一说休息之后,书法课堂中的少女们顿时坐不住了,叽叽喳喳谈论着学习体态礼仪的事情。 江笑笑至今还坐在第一排,她们自然不愿意与这种差生为伍,在谈论的时候,都有意识地忽略了坐在第一排的两人。 所幸两人也不在意。 秦婉柔撑着下巴,眼尾微微上挑,一看就很吊儿郎当。 “学什么体态礼仪,我才不去。对了,笑笑你要去吗?” 076 进入后山 看见秦婉柔这幅模样,江笑笑忍俊不禁,她的性格确实比较跳脱,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多学些东西总没坏处,指不定哪天就用得着。” 江笑笑觉得她用到的机会很大,毕竟她既然准备做香水的高端市场,日后就少不了要与名门闺秀,或者是达官显贵的人家接触。到时候畏畏缩缩的,反而让人觉得她没底气。 学习礼仪体态等等,不仅仅是为了培养气质,江笑笑也是在为以后做准备。 都说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提前做好了准备,等到机会来临时,就能牢牢地把握住。 有那么好的一个金手指,也不能浪费了不是? 秦婉柔嘴巴张了张,这话她没法反驳,多学些东西是没坏处,但她着实是不乐意去学啊。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一抹狡黠一闪而逝,“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学点儿?” “打住打住!” “唔,我请你吃” “请我吃什么?甭说了,我去,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秦婉柔眸光微亮,想到清风徐来的几道招牌菜,她就忍不住吞口水,没等江笑笑把话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 江笑笑扶额,好像突然激发了秦婉柔隐藏的吃货属性? 也不知怎么回事,脑海里莫名出现了傅言风的身影。 傅言风好像也是吃货来着,两人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 “快说快说,要请我吃什么,要是不好吃我可不去。” 不忍起了一分揶揄的心思,抬了抬下巴:“我还没说完你就猴急的打断了,我可不管,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江笑笑一脸傲娇,大有她说不就立马翻脸的样子。 秦婉柔身体一僵,直呼亏了,应该等她说完再答应的。 “行行行,我去还不成吗,”抬眸看了她一眼,才小声道:“最少也得请我吃顿肉吧。” “嗯,请你吃肉。” 江笑笑又同她打听了一下与芸昭先生有关的事情,得知芸昭先生曾在京城教导过许多名门闺秀的礼仪。 因为秦婉柔比她早入学一段时间,对书院中的一些先生都有做过了解,所以才知道芸昭先生的生平。 江笑笑点点头,芸昭先生教导过京城的名门贵女,想必待人处事的礼仪很有一套,心中不由开始期待了起来。 虽然书法学堂中的少女们,对坐在第一排的两人多有瞧不上,但她们却没有恶语相向,只是不与人相处罢了。 听见秦婉柔说着芸昭先生的生平,有人也颇为赞同。 江笑笑觉得,书法学堂里的学生们本性都不坏,大抵只是不与差生一起玩? 她上了这么久的课,还没有被谁找过茬,这让她很大程度的松了口气。 要是再来几个如唐晚梨那般的人,那才是有够人头疼的。 不多时,墨弦便夹着书本走进来。 “好了,继续上课。” 大家连忙端坐好,认真听着先生讲课。 等到吃过午饭,跟着墨弦先生认了会儿字,便跟着秦婉柔学一些或擒拿或防守的招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周子炎的事情,把她的家人吓了个够呛,又把没收的武器还给了她。 但书院不允许携带刀c枪c剑一类的武器来上课,秦婉柔没有法子,只好在书院里寻了两根两指那么粗的棍子,意思意思一下。 江笑笑倒也学到了一些招式,用来对付没有习过武一类的人还行,要是遇上武功高强,可以飞檐走壁的那类人,她估计只有挨毒打的份儿。 她的大哥秦修远已经打听到一位师傅,只是要的价格可不便宜,单独教导两个月便要五十两银子。 江笑笑没钱,也就只好暂时放在一边,等到银钱充足了再说。 先回了酒楼,跟大家知会了一声,今天也依旧没有例外,也是爹驾着牛车送她回来的。 江笑笑叹息一声,愈发珍惜这份亲情了。 顶着这么大的日头送她回家,是真爱无疑了。 小侄女儿也想跟着一起回家,江笑笑用法子忽悠过去了。 她准备今天去山上碰碰运气,“带”一些花回来,让她跟着一起回来计划就泡汤了。 因为喝过没稀释的灵泉水,她的力气变得很大,若是上山遇见什么野兽,她也能够应付。 但再加上一个五岁大的小萝卜头,她就顾及不到了。 “爹走 了啊。” “您慢点儿。”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紧闭的大门后便探出一颗圆圆的小脑袋,四处张望一下,江笑笑的整个身子才从门缝儿里挤出来。 锁好门,把草帽戴在头上,手拿锄头,背着背篓便往后山的方向进发。 背篓里放了一把刀,以备不时之需。 约莫走了有十来分钟的样子,就到了山脚下面。 抬头仰视着巍峨的山峰,依稀还能看见一两棵茶树。 不过茶树蔫儿吧唧的,树上只有可怜的四五片叶子挂着,茶叶看起来很老,明明没有虫子的光顾,但这茶树就是抽不了芽孢。 难怪买下这片山头种植茶树的人,亏得连本都不剩了。 江笑笑不嫌弃,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光秃秃的茶树连根拔起,放进背篓当中。 回去种到空间里面,浇点灵泉水它应该就会变得生机勃勃的了。 这般还省了她买茶叶子的钱。 没办法,她穷啊。 江笑笑叹了口气,又往山里走了走,见四下无人,这才一个意念,把茶树收到空间里面。 背篓轻了很多,江笑笑沿着大家踏出来的路,往山里继续走。 前两天下了几场雨,路旁有许多杂草,江笑笑握紧了锄头,生怕草丛里突然就窜出来一条蛇。 一路倒是没有碰见蛇,但她并不敢掉以轻心。 一进入山里,那份灼热便消减了许多,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撒下斑驳的光影。 树上结着一些不知名的果实,江笑笑不认识,怕那果实有毒,不敢去摘来吃。 她的速度慢了很多,一边用锄头探着路,一边用眼睛四处扫描着周围有没有药材。 像一些常见点的药材,以及名贵的人参c何首乌等等她还是认识的。 077 救下幼崽 不过现在还处于山的外围,便是有人参什么的,恐怕早就被村子里的人搜刮干净了。 江笑笑回头眺望了一下山脚,隐约可见远处金花村的屋舍,细细回想了一遍进山时的路线,确认都牢牢记下了,这才往山里继续走。 她可不想等会儿迷路了。 “咦?” 江笑笑忽然惊咦了一声,眼里迸发出喜意。 她瞧见了什么? 松茸! 是松茸! 这下有口福了。 松茸蒸蛋,松茸炖鸽子汤,松茸炖鸡,吃起来又鲜又香。 要是还能找到一些蘑菇,用来煮蘑菇火锅也是非常棒的选择。 只是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估计不大可能有蘑菇了,只有下过雨后,才最容易在山里找到鲜香美味的蘑菇。 想到那股味道,江笑笑不由口水直流。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扒开松茸旁边的土,把松茸一下子就拔起来了。 松茸的数量不是很多,只找到三颗松茸。 四下看了看,寻来叶子把松茸包好,放进背篓继续赶路。 往山林深处走了走,江笑笑又找到好几颗松茸。 还找到一颗年份稍浅的人参,估计还不足十年,贫穷使她变得心狠手辣,江笑笑辣手摧花,索性把人参挖了起来。 因为没有挖人参的工具,中途还不小心扯断了几根人参须子。 还好有空间,到时候用灵泉水浇浇水,少两根须子也没事儿,这才不至于让她太心痛。 她在起身的时候,突然看到身侧的树丛中有一团黄白黑三色交织的东西。 那团毛茸茸的明黄色一直抖个不停,带动着草丛的树叶都跟着它一起抖动了起来。 跟喂养了两个月的鸡的体型看起来相差不大,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 这个颜色,最大的可能应该是猫。 当然,也不排除有这种颜色的狗。 江笑笑没往老虎身上想,因为这只动物身上的毛发色块,是一团一团的,长得很随心,一点也不像老虎。 她以为就是一只猫。 江笑笑也不知道它在抖什么,把锄头换了个方向,用圆棍的那头轻轻戳了戳那团毛茸茸的不明物体。 它没有丝毫反应,还是背对着她,可身体抖动得却是愈发厉害了。 江笑笑往前靠了两步,又戳了戳它。 她这次使的力道比之前大,但也没有用太大的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那团毛茸茸的黄色戳了个四仰八叉。 它的全部面貌顿时裸露出来。 江笑笑惊得后腿了一步,她以为这只动物是猫,但没想到竟然是一只老虎幼崽! 要问她为什么这么确定,那是因为它的额头上有一个“王”字! 虽然不知道它背后的色块怎么长得那么随心,但这也不能否则它是老虎的事实。 看起来很奶很可爱,但江笑笑可不敢接近,她现在只想背着背篓连夜逃跑。 万一等会儿这只幼崽的爸爸妈妈来了,那她岂不是直接就凉凉了? 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她正准备跑,余光瞄到它的嘴里有一条类似于长鞭的东西正在挣扎着,江笑笑的步子顿时停住了。 细细看去,竟然是一条竹叶青! 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清楚。 竹叶青和草丛的颜色很向,不注意的话很有可能被它咬上一口。 它现在还没死,被老虎幼崽死命咬着脑袋。 江笑笑估计这只老虎幼崽被它咬了一口,中毒了才一直发抖。 竹叶青的毒素恐怕已经深入了老虎幼崽的骨髓里,老虎幼崽快要没力气了,要是她没看见那团毛茸茸的动物,毒蛇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挣脱。 江笑笑看得头皮发麻,她是真的很怕蛇这种动物。 真让她见死不救,江笑笑觉得良心上过不去,但真要是救了,她又怕老虎幼崽的爹妈寻到它,介时万一伤到金花村的村民怎么办? 算了,救人,不是,救虎要紧,江笑笑想不了那么多了。 飞快拿出背篓里的刀,向老虎幼崽的嘴巴旁边一刀劈了下去,她怕把蛇砍不断,用了很大的力气。 一刀下去,蛇的身躯顿时被刀砍成了两截,蛇血溅射得到处都是。 刀上,老虎幼崽的皮毛上,她的衣服和鞋子上,还有树叶上到处都是蛇血。 好像把 幼崽的胡须还砍了一截下来,但江笑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竹叶青被砍成两半之后,神经还没有完全死去,身体还扭曲了几下。 蛇尾那部分倒是不用管,就怕等会儿竹叶青的蛇头冷不丁给她一口。 “你要是听得见,等会儿我把你抱起来的时候,你赶紧松口听到没有?我把蛇头抖出去。” 老虎幼崽此时很虚弱,身体已经在抽搐了,但还是凭着一股狠劲,死死咬着竹叶青的脑袋。 听到她的话,半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江笑笑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要是再不把蛇弄出去,这只幼崽可能就要死了。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幼崽的后半截身体,迅速抱着它站到一块大石头上面,手腕发力,飞快抖了抖。 它可能是听懂了她的话,极为配合地松开嘴巴,竹叶青的前半截身体顿时被抖了出去。 在抖出去的瞬间,蛇头还往前游移了一段距离,蛇头上满是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的牙印,江笑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连忙抽出刀甩向蛇头,她这一刀极有准头,当时就把蛇头死死订在了地面。 也不知道这只老虎嘴巴有没有被咬,江笑笑不敢迟疑,心念一动,掌心顿时变得濡湿。 五彩斑斓的灵泉水静静躺在手心,江笑笑也不知道这个灵泉水到底有没有解毒的效果。 死马当活马医,掰开幼崽的嘴巴便滴了进去。 许是老虎幼崽知道眼前的这名少女在救它,没有反抗,顺从的吞下灵泉水。 江笑笑给它灌了十滴灵泉水之后,观察了一下幼崽的神色,发现它的精神头比之前好了一点儿。 下一瞬,幼崽身上便流出了许多乌黑的血,这是被蛇咬到的地方排出的毒血,看来灵泉水可以解蛇毒。 这只小老虎活下来了,江笑笑松了口气,又怕它恩将仇报,语重心长道: 078 是你之福 “你要做一只感恩图报的好老虎,要是等会儿你爹娘找来不许让它们伤我,也不许让它们下山,不能伤了金花村的村民知道吗?” 这只小老虎还挺聪明的,刚才很配合她,应该也是听得懂的吧? 如果听不懂,那那她就多说几遍。 江笑笑板着脸,对小老虎耳提面命,“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你等会儿好了就回到更深的深山里面去,不要出来伤人知道吗?也不能枉费了我救你的一腔好心是不是?可不能学人做只白眼虎!” 小老虎有气无力地掀开眼皮子,冲她极为人性化的眨眨眼。 它听懂了。 但 能不能让它休息一会儿,它真的好累啊。 江笑笑很是错愕,它刚才眨了下眼,难道是听懂了? 于是试探着道:“你要是听得懂我说话,就再眨一下眼睛。” 小老虎很累,本没精神头搭理人,但谁让眼前的小姑娘是它的救命恩人呢?只能配合地眨了下眼。 真眨眼了! 江笑笑满脸惊奇,这只小老虎真的好聪明。 得到了回应,她就没有再打扰它恢复伤势,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老虎放到地上,拿着锄头把竹叶青的身体砍了个稀巴烂,这才放心的收回刀和锄头。 幼崽这会儿已经累得闭上了眼睛,身体没有抽搐了,但是还在小幅度抖动着。 四周的血腥味儿太浓了,江笑笑怕引来其他野兽,抱着幼崽换了个地方。 她的衣衫都被它流出来的污血浸透了,整个人就像是从血人堆里走出来似的。 江笑笑欲哭无泪,抱着它走了一会儿,也没有寻到水源。 只要她衣服上的血腥气和小老虎身上的血得不到清理,即便换了个位置,也依旧会招来野兽。 咬了咬牙,尝试了一下,发现空间不排斥小老虎后,抱着它进入了空间。 幸好空间里一直备着井水,江笑笑扒开它的毛发,寻到它的伤口处,发现不用吸毒血,便有源源不断的污血从伤口处排出。 江笑笑心知这是灵泉水的效果,便也没有多此一举为它划开伤口挤血。 幼崽的前腿和肚子上都有伤口,江笑笑不得不感叹一声这只小老虎命大,遇上了她,不然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它。 当时它的状态,已经无限接近于死亡了。 倏然,小老虎嘴里开始流血,她一直抱着它,胸前顿时被血水染红。 衣服上面本来就满是血了,再添点儿血红色也无所谓,反正这件衣服都不能穿了。 果然,小老虎嘴里也被蛇咬到了,如果不是她今天碰巧上山,碰巧有灵泉水,它必死无疑。 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幼崽的发顶,“今天遇上我,是你的福气。” 幼崽半边脸旁边的胡须颤了颤,似是在回应她。 但它另外一边脸的胡须被她一刀劈断,根本就抖动不起来,看起来很是搞笑。 江笑笑很不合时宜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怎么觉得小老虎看起来这么萌呢?萌得她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心中闪过一道可惜,要是它是只小奶猫就好了,这样她就能够毫无负担地养着它。 但它不是。 她于小老虎有救命之恩,它应该不会伤害她,至于会不会突然发狂伤害人这事暂且不提,老虎本该在森林里生存,如果她因为一己之私将它圈养起来,那她与周子炎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 江笑笑甩了甩脑袋,将那些纷杂的念头晃出脑海,手脚麻利地打来水,为它冲洗着伤口处流出来的污血。 污血一直流,足足流了二十分钟,从伤口处流出来的污血才变回正常的颜色。 期间怕它失血过多而亡,江笑笑又为它喂了两滴灵泉水。 将最后一波污血冲走后,江笑笑松了口气,问道:“你会漱口吗?” 小老虎睁开眼睛,瞳孔已经变得灵动了许多,再也不像原来那么有力无气了,但这会儿眸子里满是迷茫。 漱口? 她看出它的迷茫,认命般地喝了口水,给它示范了一遍。 将嘴里的水吐出去之后,江笑笑垂眸,“学会了吗?” 小老虎灵智本来就不俗,加上还喝了她那么多滴灵泉水,看了一遍就学会了。 都没让江笑笑掰开它的嘴,它自己就乖巧地张开嘴,等着少女的投喂。 獠牙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依稀还能看见它嘴巴里的血迹。 江笑笑:“” 算了,看在小幼崽还是伤员的份儿上,便纵容它一回吧。 往它嘴里灌了一口水,江笑笑竟然从小老虎脸上看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莫名就觉得这样的场景有点儿诡异。 只见它有模有样地鼓动着腮帮子,冲洗了一下口腔,吐出一口血水。 而后又自己在盆里喝了几口水,直至把嘴巴冲洗干净后,才瞪着一双软萌无辜的眼神看向江笑笑。 “吼吼~” 小老虎见得不到少女的回应,还嗷了两嗓子。 听起来本该是很威慑力的叫声,但到了江笑笑这里,莫名就变了味儿。 她 好像听出了那么一丝撒娇的意味? 江笑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心中一阵恶寒。 兽中之王老虎对人撒娇,这怎么看怎么诡异。 见小老虎这个模样,便知道它好得差不多了,瞪了它一眼。 “不许撒娇卖萌,你就好好待在这里,不准乱跑,”她指了指胸前,“我去换衣服,你不要跟来。” 幼崽颤颤巍巍坐起来,歪着头看向她,竟然点了下头。 她眉头皱了皱,小老虎的灵智恐怕跟八岁的小孩子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罢了,趁着现在时间还早,等会儿换了衣服就好好教教这只小老虎,让它向善吧。 因为江笑笑是人族,所以她的立场在人族这边,首先会为人群考虑。 至于森林里面的动物,不让小老虎去吃的话,那不是存心要饿死人家嘛? 吃素什么的,也不大可能。 至于给它送肉什么的,那就更不可能了!这样会让它变得跟动物园里的老虎一样,逐渐失去捕猎的能力。 江笑笑抿了下唇,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079 有惊无险 她一早就在空间里备了换洗的衣物,今天倒是巧了,不然穿着这一身的血衣回去准保要吓坏家里人。 走进摆放着石床的竹屋,江笑笑褪去染血的衣衫,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便走了出去。 幸好她今天上山穿的那套衣服,不是大嫂亲手做的那套,不然她得心疼死。 衣衫并不华贵,但大嫂那份心意能值万金。 小老虎见她出来了,眼眸骤时一亮,尾巴情不自禁摆动起来,江笑笑能感受到它那份雀跃,唇边也带了一丝笑意。 “吼吼~” 它端坐于地面,两只小爪子往上抬了抬,似是想与江笑笑亲近,但一不小心撕扯到前腿和肚子上的血洞,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的。 江笑笑又好气又好笑,没好气地弹了弹它的额头,“你乖一点,不能浪费了我的灵泉水。” “吼” 小幼崽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低声嚎了一嗓子,吼完还抬头瞅了眼她的神色。 见少女怒容未消,又连忙摆好小爪子,乖乖坐正。 江笑笑面无表情,实则心里非常想把小老虎抱起来吸,但它还是伤员,只好压下心头的想法。 一本正经道:“我看你挺聪明的,等伤好了就回森林去吧,不要待在这里,万一有人上山来,你会吓到他们的。” 说着说着,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而且你还这么小,万一被村子里的村民看见了,说不定会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全,对你狠下杀手。”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不是小老虎中毒垂危,没有一丝一毫的自保能力,江笑笑都不太敢碰它。 而现在她成了小老虎的救命恩人,且小老虎还挺上道,挺聪明的,江笑笑才能怡然自得地与它相处,甚至还敢弹它额头。 幼崽闻言,煞有其事般点了点头。 心里却想着: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她不乐意自己与人离得太近了,那等它好全了,就往深山老林里钻。 嗯,每天为她猎一只兔子啊,野鸡啊,傻孢子啊什么的,当做报酬。 最好是趁着夜色朦胧的时候去,这样既避开了人群,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报恩。 小老虎点头,眸中满是灵动。 “对了,”江笑笑盯着它,“我喂你喝水的事情,还有这片空间里的一切,都不许告诉别人,便是你的爹娘也不行。” 这有什么难的?小老虎人性化地点头,表示它不会乱说。 最主要的是,它也没有爹娘呀,一只虎在森林里讨生活,可难死它了。 要不是遇上她,它现在恐怕都死了,小老虎非常懂得感恩,眸子里满是坚定,它肯定不会乱说的! “你好好休息一下,”江笑笑也没有什么好叮嘱的了,便拿起一旁的锄头挖地。 锄头c背篓c刀等器具,她在进入空间的时候就一并收了进来。 至少得等小老虎的伤好全了,才能把它送出去。 现在估计也就才三点左右的样子,还能在空间里面多待一会儿,便准备把两颗不知名的茶树,以及断了几根须子的人参种下去。 茶树的品种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大红袍,她没喝过大红袍,但是在手机上看到过大红袍的图片。 种下两颗茶树后,取来灵泉水各滴了一滴下去,江笑笑就没有再管了。 旋即取出年份很浅的人参,种到装有灵泉水的玉坑旁边。 如法炮制,给人参滴了滴灵泉水。 小老虎还是在原地,不过姿势从坐换成了趴着,眼眸微眯,救命恩人原来喜欢人参啊? 唔 在捕猎的时候,顺便帮忙找找人参吧,找到了就给她送来。 它抬起爪子看了看,感受着身体中涌动的暖流,面庞看起来有些呆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老虎感觉它的力气变大了很多,真要形容的话,应该可以打过一只成年虎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小老虎更加呆滞了,怎么回事?它莫不是被蛇毒给毒傻了,怎么变得这么膨胀了? 江笑笑种好人参,回头看到的便是小老虎举着一只爪子,满脸都是呆滞的表情。 她以为它又扯到了伤口,“你怎么了?” 小老虎迷茫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 它就是太震惊了。 “你睡一觉吧,养养精神,等会儿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就要回去了,我不能带你回去,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分别吧。” 江笑笑蹲下身子,视线与它齐平,眉眼柔和:“笨老虎,以后小心点,不要再被蛇咬了,不然你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每次都能遇到我。” 小老虎乍然听到要分别了,眼里流露出不舍的情绪,可想着山下的人们应该会很怕它,它要是一直跟着恩人,说不定还会为恩人带来麻烦。 思索一番,悻悻地点头。 旋即便乖巧地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耳边充斥着细微的鼾声,看着小老虎不设防的模样,江笑笑不由摇了下头。 如果她能自私一点儿就好了。 但她实在是做不到自私的把它留在身边养着,这样就违背了生物的自然规律。 扪心自问,如果小侄女被别人留在身边,不要她回家,那他们这些做家人的得有多担心,多担忧啊? 同理,小老虎爹娘的心态也与他们一样。 胸腔中溢出一声叹息,江笑笑认命地拿起锄头,开始挖之前种下的鲜花。 她没有动可以配置出妩媚之森的花,而是挖的另一张香方上面的花,这张香方名为“月光”。 便是有玫瑰花的那个,为了对比加了灵泉水与不加灵泉水的效果,月光里的所有花种子,她都没有滴灵泉水。 这会儿已经长得很茁壮了,但距离开花还有一段时间。 江笑笑来后山的目地,便是为了让空间里的花有个明路,至于找药材,则是顺带的。 能找到药材当然很好,没有她也不失望,毕竟哪儿来那么好的运气,找到一些松茸都是意外之喜了。 找到一颗年份较浅的人参,已经很让她开心了。 就是在开心之余,所遭遇的事情很是惊险。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现在全都解决了。 080 炽热浓烈 江笑笑把香方“月光”中花都挖了起来,幸好空间的土壤里长了一层或深或浅的杂草,倒是免了为了让花变得更像是从山里挖回来的,而做手脚的这一层。 配置月光所要鲜花的种类也不多,就只有七种,江笑笑把它们一起挖了起来,放进背篓当中。 最后才把松茸放到花上面。 做完这一切,江笑笑便开始守着可以配置出妩媚之森的花,一轮接一轮的采摘。 如此周而复始,直至它们不再开花,结出种子后才停下动作。 收好种子,江笑笑也没有迟疑,又把种子种了下去。 估摸着时间不早了,叫醒睡熟过去的小老虎,“我要下山了,你以后学机灵点。” 它睁开眼,眸子里满是惺忪,还带着一丝刚醒过来的迷茫。 低头检查了一下它的前爪和腿肚子,又掰开它的嘴巴看了看,发现被蛇咬之后的血洞悉数愈合。 如果不是小老虎身上那一滩已经干掉的血,江笑笑可能都以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让她对灵泉水的认知,又刷新了一个记录。 灵泉水好似无所不能,既能促进植物生长,又能为食物增添香气,也能催使一个人的力气表达,还能疗伤治病,甚至连解毒都不在话下! 江笑笑舔了舔唇,这灵泉水就好似一个百宝囊,里面藏着无穷无尽的宝藏。 “吼” 小老虎情绪很低落,眼里满是不舍。 江笑笑回过神来,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抚道:“别沮丧,咱们要是有缘还会再见的,但我不希望是以你受伤的方式。” “对了,把你身上的血洗洗吧,”江笑笑端来一盆清水,得到幼崽首肯后,便帮它洗澡。 待洗去血污之后,它跑远了一点儿,甩干毛发上的水分,凝眸看向少女。 江笑笑背上背篓,把刀插进背篓里,一只手拿着锄头,另外一只手抱起幼崽,心念一动,便回到了她进空间的那个地方。 把小老虎放在地上,冲它挥挥手,“你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说完,便没有停留,匆忙按照来时的路下山。 走着走着,江笑笑倏然转身,凌厉地瞪向一颗树木后面,露出半截身体没藏好的幼崽。 “出来!” 小老虎怯怯地从树木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眼里满是无措。 “你快点回去了,若是你听话,我以后带着好吃的来山上看你,你要是不乖,我就再也不来了。” 它听到少女说要是它不乖,以后就再也不来看它了,幼崽心头顿时一急,从树后窜出扑向少女脚踝,在她小腿处蹭了蹭。 瞪着大眼睛看向了她,它一直眨眼,似乎是在说:我真的很乖,以后一定要来看我。 说完便一步三回头,往深山老林里面去了。 江笑笑抿了抿唇,眼中满是怅然,心中也复杂极了。 深深凝望了一眼小老虎的背影,直至看不见了,才转身继续往山下走。 这一次,它果真没有再跟上来,这让她放宽了心,大步往家里赶去。 殊不知在她走后,小老虎跟个猴子似的窜上了树梢,一直目送着她走远。 直至看不见人了,才从树上跳下来,回到了自己待的山洞里面。 江笑笑一回家,便把花拿出来栽到了小院儿里,以防花活不了,但又不想让花开得太快,显得打眼,所以只为浇了经过稀释后的灵泉水。 净手之后就开始做饭。 她做了松茸蒸蛋,厨房里还有一块腊排骨,便用它来炖了一锅咸c鲜c香的松茸排骨汤。 旋即掐了一把水灵的空心菜,炒好以后,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了谈笑声,心知爹娘他们回来了。 刚把饭菜端到堂屋的桌子上放好,小侄女儿嘹亮的嗓音便穿透了房屋。 “小姑姑,小姑姑!” “我在这里。” 江晓月闻言,眸光晶亮,欲奔向声音源头处,但余光瞥见小院里多了几种植物,步伐不受控制地停下,眼中满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小姑姑,这是什么呀?” 这时,她闻见一阵饭菜的香味儿,耸了耸鼻尖,忽而又惊讶道:“好香!” 江笑笑笑着从堂屋走出来,“快来吃饭,我今天去了山上,捡到一些松茸,还挖到一些看起来长得很像书里的花,所以就一起挖回来了。” 她隐瞒了一些事情,说出来会惹家人担心,而且 空间的事情也没法说,索性就隐瞒下来。 “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去了山上?” 大家反应不一,后山虽然没有什么野兽,但夏日里还是有很多蛇的,江平富就怕她一个不注意踩到蛇了。 江河瞅了她一眼,没有指责,只是慢条斯理说道:“以后想去山上捡蘑菇就提前告诉大哥,大哥陪你去。” 江晓月眼珠子转了转,举起两只胖乎乎的手臂,“可不可以带我一个,我也想去捡蘑菇。” 江河默然,“可以,我们只在外围转转。” 江平富沉默片刻,僵着脸道:“去吧,都去,咱一起去。” 去的大人多一些,也好照看到两位小丫头。 去过之后,心里也就不总惦记着了,免得她们俩自己偷跑上山。 便是看得再紧,也会有没注意到的时候。 没出事还好说,出了事那可就追悔莫及了,且还不用失去这个年纪应有的童心。 周秋菊明显也是想到这点,眼里出现一丝痕迹,“好,改天咱们一起去。” 魏玉梅眸光微动,“等下雨之后再去。” “好耶!”江晓月乐得蹦蹦跳跳,嘴里发出欢呼声。 江笑笑愣了片刻,她情商不算低,也不算太高,况且大哥又没遮掩,她听出了他的画外音。 被这样炽热而浓烈的亲情包裹着,鼻尖不由一酸,江笑笑止住鼻端的涩意,若无其事道:“快洗洗手吃饭了,来尝尝我做的松茸怎么样。” “那还用说,我闺女做的肯定好吃,”魏玉梅还没尝到,便不遗余力地吹捧着。 “就是就是,小姑姑做什么都好吃!” 江笑笑脸都红了,也不至于这般吹捧她。 “哈哈!” 一家六口有说有笑,洗完手,迈步走进堂屋,看着松茸炙成的吃食,只觉得食指大动。 081 幼崽报恩 一家人尝过松茸炙成的吃食以后,纷纷夸赞她的厨艺不错。 江笑笑耳朵微红,再夸她的话,她都快要飘上天了。 连忙岔开话题,“嘿嘿,松茸我没做完,大哥明日可以带到酒楼里去卖。” 江河横眉,“不行,我都没有吃过瘾,哪能把这么好吃的蘑菇让给别人吃?” 江笑笑眨眨眼,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 不知道把松茸种到空间里,会不会收获一波永远也吃不完的松茸? 也是因为松茸属于蘑菇一类,她当时就想着吃,完全没有想到别的。 经大哥这么一提,她很是意动,或许试试也未尝不可。 是夜。 村庄陷入一片安静祥和之中,一轮圆月悬挂于天边,皎洁的月光自天际倾落而下,为村庄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有一团黑影四处嗅着气味,待确定了方向之后,飞快往目的地奔去。 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依稀可见黑影嘴里像是叼着什么什么东西。 它嘴里叼着的东西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很显然,黑影嘴里叼着的东西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鸟兽虫鱼似乎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临近,不敢再发出嘶鸣,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以免今晚血溅当场。 那团黑影,正是江笑笑在山里救下的老虎幼崽了。 而它嘴里叼着的失去生命体征的物体,正是一只山鸡。 山里约莫有成年人的两只手掌那么大,小老虎的体型也没比山鸡大多少,但它却稳稳地把山鸡衔在嘴里。 它一边走,下巴还在滴血,血是山鸡的,不过小老虎并不在意,想着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把血清理干净就行,免得救命恩人担心。 小老虎对今日的战果不太满意,与恩人分别的时候已经很下午了,几乎无限接近于晚上。 在既要填饱肚子还要兼顾着恩人报酬的情况下,收获并不是理想。 今日捕猎之后,小老虎发觉它没有产生错觉,它的力气增强了许多,可与成年老虎媲美。 冥思苦想了许久,觉得应该与恩人喂它的水逃不了干系。 恩人既救了它的命,还给它带来了实打实的好处,让它在森林中存活下来的几率有增加了很多。 所以,它觉得自己不仅要报恩,还要报双份的。 可以它身体太小了,咬不住两只山鸡,再加上今天时间又不合适,收获让它觉得很不满意。 小老虎眼中满是坚毅,今天的这份儿先欠着,明晚给她带三只猎物来,准把恩人养得白白胖胖的。 它在一处院落外停下,感受着此处浓浓的气息,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变得更加幽暗了。 找到了 唔 小老虎四下看了看,院门关着,就这么扔在院子外面万一被别人捡走了可怎么办? 它往后退了快有两米的距离,身体微微前倾,而后快速奔跑起来,借着冲力一举跳进围墙中。 入目是一片漆黑,但并不影响它视物,绿幽幽的眼睛锁定了一处房屋,恩人的屋子是这间。 耳朵微微耸动了一下,发现这座小院儿里只有五个人的呼吸声,幼崽眸光一顿,恩人应是进了那片神奇的空间? 松开嘴,把山鸡放在地上,幼崽并未着急离开,而是收敛了浑身气息,静静待在阴暗的墙角中。 等察觉出呼吸声变成了六个人的,它才在柴火垛上借力一跃,消散在茫茫月色之中。 而在牛棚里的牛,毫无所觉,睡得正香。 小老虎消失得极快,江笑笑压根儿就没有听见它的动静,打了个哈欠,便进入梦乡。 翌日。 魏玉梅率先醒来,睡眼惺忪地走向茅房,准备去解决三急,忽而却发现院子里躺躺躺了一只死鸡? 她先是想到莫不是半夜有野狗摸黑进来,把自家喂养的鸡给咬死了? 迈步走进死鸡身旁,细细打量了一番,竟发现是一只山鸡!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山鸡? 怎么会有山鸡? 看它脖子上展现出来的血洞,魏玉梅瞳孔缩了缩,不由往后倒退了两步。 这一击毙命的手法,伤口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动物用獠牙咬死的。 由山鸡干涸的血迹可以看出来没毒,所以她排除了是蛇的这个可能。 是猫?是狗?是狼?还是老虎? 如果是哪只野狗夜猫起了捉弄人的心思还好,但就怕不是啊! 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是狼或者老虎的可能,魏玉梅腿肚子发颤,嗓子眼儿发干。 “她爹,快,快出来看看。” “怎么了?” 江平富听见媳妇儿的喊声,趿拉着鞋跑出来,很快他也看到了山鸡。 江平富刚睡醒,还没回得过神来,他都懵了,“哪儿来的山鸡?” 魏玉梅平复了一下情绪,把自己的猜测跟他说了说。 江平富一脸沉思,觉得不大可能是虎狼之辈,不然真是虎狼来了,他们昨晚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听见? 况且虎狼天性凶恶,怎么可能来到他们家不伤人,还极其好心地为他们带来了一只山鸡? 报恩吗? 可别吧。 他只从话本子里听过白狐报恩的故事,可从没听过虎狼报恩的事情啊。 再说了,也没人去过山里,怎么救它们的 想到这里,江平富所有的思绪都戛然而止,闺女昨天去了山里,会不会与她有关? 江平富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旋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笑笑这丫头他最清楚不过了,平日最是乖巧,她哪里来的通天手段去救一只虎或者是一只狼,让它们来报恩的事情。 实在是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了。 江平富潜意识里就觉得不可能,立马就否定了。 殊不知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就是那么离谱,他摸到了真相,可潜意识让他退了回去。 却说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笑笑,依稀听见门外的交谈声,有什么虎啊狼啊之类的字眼儿 她以为是小老虎不乖跑下山来找她了,结果被爹娘撞了个正着,吓得她“腾”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飞快穿好衣服,小跑到门前,正欲推开门,却停顿了片刻,搓了搓脸,若无其事拉开门,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刚睡醒的朦胧之感。 082 勃然大怒 江笑笑暗暗腹诽,她现在的演技是愈发地炉火纯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个奥斯卡奖杯。 她搓着眼睛,顶着一头鸡窝头走向两人,“爹,娘,怎么了?什么狼?” 江河夫妻二人也醒了,听到动静走出来,江晓月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从床上起来。 走进之后,瞧见死透了的动物,嗓音扬了扬,“山鸡?” 江河听到爹娘的猜测,眉头蹙了蹙,转身回了厨房,拿了一根很长的木棍儿在小院儿里搜寻了一圈。 一边走,还一边用木棍敲敲打打的,爹娘的猜测不无可能,他怕真有山里下来的东西躲在屋子某个角落,他们几个大人还没事儿,就怕伤到了家里的两个小姑娘。 江笑笑神情很微妙,她怎么觉得像是那只奶萌奶萌的小老虎做出的事情呢? 她躬身在地上看了看,没看见任何绒毛,摸了摸下巴,又走到院子外面看了看,最后在墙上找到了抓痕。 回首望去,地面没有任何血迹,只因一切的痕迹都被小老虎清理干净了。 除了围墙上的抓痕以外,再没有别的痕迹。 她觉得,是小老虎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她昨天刚刚才救下了它,早上院子里就多出一只山鸡,两者之间的关联,很难不让江笑笑多想。 看见墙外的抓痕以后,就更确定了。 江河在院子里搜寻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东西后,长出了口气。 就送山鸡的行为来看,那只动物对他们一家应该没有恶意,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转眸看向妹子,叮嘱着:“你以后把门关严实一些,山里暂时就不要去了,等下过雨之后,我们再一起去山里捡蘑菇。” 江笑笑一脸乖巧地点头,毕竟已经给花过了明路了,再去山里也没有必要了。 抬眸望向大嫂,“大嫂,等会儿晚上回来你教我做香囊好不好啊?三角梅和金盏菊都开花了,我想为你们做个香囊。” 周秋菊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一口应下。 经她那么一打岔,江平富原本想说什么都忘记了。 江晓月的小脑袋瓜子暂时还想不到那么多,歪着脑袋思考山鸡好吃还是不好吃,她还没吃过山鸡,“爹,这山鸡我们吃吗?” 江河皱着眉,“这山鸡来路不明,还是不吃了吧,要吃就去街上买吧,或者爹哪天上山给你打去。” 江晓月点头。 山鸡肉紧实,吃起来非常香,奈何这山鸡来路不明,江河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儿好。 保不齐就是唐文坤对前几日的事情怀恨在心,而做下的,这鸡外表看起来不像是有毒的模样,但谁知道呢? 昨天他听食客说:唐文坤已经被放出来了,但是出来的时候身体形容枯槁,很瘦弱,必定是在大牢里遭了罪的。 还有人说,唐文坤福运真好,有那么一个妹妹作为助力,权势大着呢,做下那么阴损的事情都能从牢里出来。 也有人反驳:妾有什么好的,说来说去,还不是大户人家里的一个奴婢,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罢了。 也正如江笑笑所想那般,傅明鹤可以不管知府,强行把唐文坤关押在大牢,但得分人。 唐文坤那个妹妹还真有点儿能耐,说动了知府儿子在他爹面前说话。 现在知府已经传信于他,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他没有必要为了几个普通人而与知府撕开脸皮。 傅明鹤确实答应把人放了,但却命衙役封了八宝如意阁。 要么封酒楼,要么放人,反正就选一个吧。 江笑笑昨天下午没在酒楼,所以就没听见这件事情,但是吃过晚饭后,江河便告诉了她。 江河觉得他们家也不差这一只鸡,没必要为了些小便宜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江笑笑没说话,大哥说的话很有道理,因为昨天的事情她能猜到是小老虎送的,但大哥他们不清楚啊。 要是说出这山鸡能吃,是老虎幼崽送来的,那昨天的一切不都露馅儿了吗? 也不乏是唐文坤怀恨在心报复的可能性。 多说多错,她不想让爹娘担心,索性就什么都没说。 江平富提起鸡,“我去埋了吧。” 山鸡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在大家心里留下了一点儿痕迹。 小老虎不知自己的好意被恩人的家人误会了,还多想了,它这会儿刚填饱了肚子,在森林里扑腾着呢。 而此时。 唐晚梨正 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她风尘仆仆地赶去翟阳,好不容易请了姑姑帮忙,把爹从牢里救了出来,可是八宝如意阁却被县令给封了。 回到家命令檀云来伺候她梳洗,结果彩云寻遍府邸也没找到人。 听门房说前几天看见一个身影趁着夜色,鬼鬼祟祟背着包袱出了门,看身影和檀云很像。 唐晚梨气得找来丫鬟们的卖身契,却发现檀云的卖身契不见了! 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定是檀云自个偷了卖身契潜逃了。 她想命彩云去报官,可想到县令把爹关进了大牢,一定不是个好人,又迟疑了。 她满脸阴沉,彩云接过檀云的活儿,战战兢兢伺候她沐浴,正准备为小姐簪簪子时,却发现首饰奁里的好些首饰不翼而飞。 小姐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又生了檀云偷了自个的卖身契出逃,顺带还把小姐首饰偷走的事情,她哪里敢告诉小姐。 彩云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唐晚梨眉眼满是不快,“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 彩云没办法,手忙脚乱拿了一对稍显素雅的珠钗为她绾上。 唐晚梨看着铜镜中的面容,眉头紧锁,“把我平日戴的那套蝶飞仙珠钗拿来。” 彩云为她点唇的手一抖,不小心点到了她的鼻头上,这下她抖得更厉害了。 彩云哭丧着脸跪下,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砰”的。 “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实在是妆奁里没有您常戴的那套,应该,应该是檀云姐姐拿走了。” 唐晚梨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亲自走到妆奁旁看了看,发现妆奁里当真少了许多首饰,险些气得晕了过去。 她本就压抑怒火到了极致,现下又生出这么一档子事情,哪里还忍得住心中的怒火? 唐晚梨勃然大怒,当即就对着彩云踹了过去,“檀云不是你姐姐,她是个贱人,你也是是个贱人!都是没用的东西。” 083 晴天霹雳 唐晚梨眼里满是阴鸷,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拿?不问自取就是偷,那是偷!” 她那一脚,刚好踹到了彩云的肚子上,彩云剧痛难忍,可她连呻吟声都不敢发出,强忍着痛意附和,“是,是偷。” 彩云低眉顺眼的模样取悦了她,刚才那一脚也算去让她把心里的怒火泻了,唐晚梨神色缓了缓。 “还不快起来,为本小姐梳妆?” “是,是,”彩云整张脸雪白雪白的,慢吞吞爬起来绕到她身前。 将她鼻尖的一抹红擦掉,彩云毕恭毕敬为她点唇c描眉 她眼睫低垂,恰好将眼底的一丝阴郁遮住。 原本她没起过那种心思,但唐晚梨的辱骂以及对她的拳打脚踢,彩云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个想法。 如果没有檀云偷卖身契出逃再先,便是唐晚梨再怎么打骂她,彩云可能也不会有那个胆子。 有了人牵头,并且还成功了,彩云就再也压制不住这个念头了。 既然檀云能成事儿,那她为什么不行? “马上到上学的时间了,还不快点!本小姐没闲心和你耗。” “是,”彩云继续低眉顺眼。 唐晚梨想着近日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梳理了一下,发现一切的源头都因江笑笑而起,低声咒骂道: “都是因为江笑笑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 江笑笑并不知她被人骂上了,她此时刚到白鹿书院不久,便听闻一个消息。 琴先生,也就是望舒先生得到了白鹿书院院长的同意,将名下一名学生逐出了白鹿书院,永生不再录用的消息。 而这名学生就是唐晚梨。 一路上听着许多学生谈论着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江笑笑挑了挑眉梢,她真没想到唐晚梨会那么蠢。 竟然真没和先生知会? 这得有好几天了吧? 按白鹿书院院归,先生不提沐休的话,凡学生五日未来书院,且没与先生提前商量,便一律按照逐出书院来处理。 江笑笑脚步只是顿了顿,便继续迈开步子往书法课堂走。 唐晚梨映着铜镜左右端详了一番自个儿的脸,旋即才命彩云为她收拾好书包,坐上去书院的马车。 唐晚梨不知,白鹿书院所等待着她的,将是怎么样的噩耗。 待人走以后,彩云这才放松了身体,额间疼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咬了咬下唇,回屋拿上了所有的积蓄,匆忙去看大夫了。 “什么?” 彩云陡然站直了身体,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大夫,您您说什么?” 须发皆白的大夫也是可怜眼前这个小丫头,语气较平常柔和了一些,“我给你开一剂药方,回去喝着吧,吃完了,再来老夫这里开。若是将养得好,日后说不定还有受孕的可能唉!” 大夫没把话说完,并没有把可能性不大的事情告知于她,毕竟这小丫头已经很可怜了,何必再说一些话去打击她呢? 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真是造孽哟。 彩云脑海里回响着大夫的话: 伤到了胞宫,今后很有可能无法繁育子嗣。 很有可能无法繁育子嗣。 无法 繁育子嗣! 彩云的眼眸失去了焦距,脑袋一阵发黑。 “丫头,丫头!你没事儿吧?” 大夫一脸忧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彩云回过神,但浑身却是了无生气的,她以后当不了娘了。 想到这里,她眼里迸发出怨毒。 原本她还在犹豫,但大夫的诊断让她彻底下定了决心。 檀云姐姐做下的事情,还是太小打小闹了。 她要让唐晚梨尝尝更狠的。 “我没事儿,多谢大夫。” 付了银钱,抿了抿唇,而后缓步走出医馆,买了幕篱,带上以后,走到一家不太正当的医馆,买了迷药,还买了一种药粉,随后才回去。 唐晚梨那一脚害得她失去生育的能力,那她就毁了唐晚梨最珍视的东西吧。 女子么。 无非就是脸,还有这肚子了。 哦,对了,唐晚梨还要学琴,那一双手便也一起毁了罢。 彩云眼底满是阴狠,平日间数 她最没存在感,最不起眼,也最唯唯诺诺。看起来与兔子没有区别。 但,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唐晚梨跳下马车,尚未踏进白鹿书院的大门,便有相熟的同窗对她指指点点的,她怒目瞪了一眼。 正当她即将迈进书院大门时,却被两位书童伸出手阻拦在外,云廷面无表情拿出盖了望舒先生和长清院长小戳的印信,通知她已经被逐出书院了,再也不能踏进书院一步。 云枫不卑不亢,“还请这位姑娘将白鹿书院的腰牌归还回来。” 唐晚梨一头雾水,没有接信,反而指着自己,“我?我被逐出书院了?” 怎么可能! 一定是这两个门房狗眼看人低,见她家道中落,所以才不惜说出这种谎言来诓骗她! 她又没有犯错,并且还让檀云来跟先生请假了,书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将她逐出去? 唐晚梨没理会两人,径直走进去,却被云枫制止,“还请姑娘不要让我们这些做书童的为难。” “你是不是有病?” 云枫眸光暗了暗,余光瞥见垂于她腰间的腰牌,“姑娘,得罪了。” 只在一个眨眼间,便把她的腰牌扯下来,云廷便把印信展开,单手抓着印信。 白纸黑字霎时呈现在她眼前。 唐晚梨看得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到底因何被逐出书院,她又急忙看了落款。 发现真是望舒先生的字迹后,一张小脸儿变得煞白,身体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砸到了她的脑袋上面,砸得她晕乎乎的。 她亲眼见过先生的字,她很确信,那字迹就是望舒先生的,绝无他人能够仿造。 唐晚梨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她记得她明明让檀云来请假了啊,先生怎么会呢? 没道理啊! 对了,檀云 唐晚梨思绪渐渐回笼,她的智商忽然就上线了,想到偷了卖身契潜逃的檀云身上。 084 各怀鬼胎 书院没收到消息,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一定是檀云那里出了岔子,她一定是对那场雨里发生的事情而怀恨在心,所以伺机报复。 唐晚梨想通了一切,咬牙切齿道:“檀云那个贱人!” 骂完,堆起笑容看向书童,“这事儿我能解释的,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进去找望舒先生,先生一定会收回这封印信,改变决定的!” 云枫看傻子似的眼神望向她,唐晚梨当先生是什么人? 已经说出去的话,并且闹得人尽皆知,再把话收回来岂不是相当于自打脸面? 覆水难收。 况且她没来书院也是事实。 本来学子家里有事儿,都需要学子亲自前来请假,实在走不开,把腰牌拿给手底下的丫鬟小厮来说一声,也不是不能通融。 但唐晚梨什么都没说,一下子就消失了那么多天,望舒先生能不发怒吗! “姑娘请回吧。” 唐晚梨见两人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顿时慌了,忙道:“我请丫鬟来过书院了,一定是她阳奉阴违,故意陷害于我!还望两位通融一下,容我进去见先生一面。” 云廷沉吟片刻,“姑娘可有人证?” 唐晚梨讪讪,她哪里来的人证? 当初只有她和檀云两个人,檀云那个贱人不知道偷了卖身契躲哪里去了,她上哪儿去找? 云廷一看,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微微颔首,“姑娘莫要为难我们两个。” 唐晚梨百口莫辩,任她想进了办法,这两人就是不让她进去。 她在书院门口来回踱步,忽而想到了彩云,眼睛顿时一亮。 “两位容我回去一趟,等会儿就能证明我所言非虚了!” 说完,便火急火燎往回走。 云廷云枫二人面面相觑,云廷想着会不会真有什么隐情,有些迟疑,“要不等会儿再把腰牌送过去。” 云枫唾了一口,眼里满是冷笑,“不等了,我现在就送过去。” 他仍然记得,不久前唐晚梨眼中对他们两人的鄙夷,以及刚才说他有病的话。 而且他对她的感官本来就不好,更别提帮她的忙了! 云廷为人热情心善,但他不一样,别人礼待他三分,能帮忙的地方他自然会帮,唐晚梨?还是算了吧! 云廷看着云枫的背影摇了摇头,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唐晚梨回到府上的时候,彩云还没有回来。 寻遍府邸没找到彩云以后,唐晚梨面目狰狞,揪着门房的衣领问:“彩云呢?” 门房战战兢兢,嗫嚅着嘴唇,“小,小小小姐!彩云在您出去没过多久就出去了。” 她大惊失色,“什么?” 有了檀云偷走卖身契的例子在先,唐晚梨唯恐彩云也有学有样,将卖身契给偷走,门房这么一说,她就以为彩云偷了卖身契跑了。 一把推开碍眼的门房,快步飞奔到她放卖身契的屋子里面,解开盒子,搜寻一翻,发现彩云的卖身契还在,这让她松了口气。 以防再发生檀云那样的事儿,眸光暗了暗,刚把卖身契藏起来,就听见有推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啪嗒——” 紧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门从里面锁住了,唐晚梨回头一看,便看见彩云笑意盈盈朝她走来。 她在唐晚梨跟前站定,而后行了一礼,眉眼间满是柔和,“听说小姐您找我?” 彩云掩饰得极好,把恨意全都埋藏于心底,根本就看不出来半分对她的恨。 唐晚梨见她一切如常,松了口气,“嗯。找你有点儿事。” 彩云心神微动,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的面部表情。 察言观色,是一个做丫鬟的基本功。 见她眉间有郁气,而整个人似乎像是一座压抑到极致火山。 试探道:“小姐不是去书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唐晚梨勉强笑了笑,起身挽着她的手臂,努力装出一副友好的模样,“我的好彩云,快跟我走一趟,我有点儿事情想要你帮忙。” 彩云心底嗤笑一声,唐晚梨是个惯会装的人,只是装得不太到家,瞬间就被她识破了。 虽是说着请她帮忙,但唐晚梨眼底的嫌恶c愤懑骗不了人。 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对劲,但彩云并未戳破,手心不由紧了紧。 摸那一方浸了迷药的帕子时,她的心才定下来。 彩云唇角挂着笑容,“小姐折煞奴婢了,小姐有需求,奴婢自当万死不迟,只是不知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 唐晚梨按捺住性子,“到了你就知道了,快跟我走。” 她准备把彩云推出去做替死鬼,到时她就不用被书院逐出去了。 她实在是因为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走不开,不得已才勒令彩云去白鹿书院跟先生说一声,结果彩云却阳奉阴违,故意陷害于她。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全凭她来决定,彩云肯定百口莫辩! 唐晚梨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并不想失去白鹿书院学子的这个身份,毕竟她以后的婚事,可全凭借着白鹿书院来镀金呢! 彩云眸光闪烁了两下,好像全然没有看到唐晚梨眼中的算计,拂开她的手,落后于她一步,轻笑着:“小姐,那我们赶紧走吧。” 哪儿有丫鬟走在主子前面的道理? 在唐晚梨看来,彩云落后的动作再正常不过,压根儿就没多想。 两人都心怀鬼胎,不过彩云要略胜一筹。 她看出了唐晚梨的不对劲,但唐晚梨却对她的心思毫无所觉。 彩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狠戾,仗着身高的优势,一把从背后桎住她。 用浸泡了迷药的帕子死死地捂住她的口鼻,唐晚梨根本不察,也没料到彩云会有这么一招,瞪圆了眼睛。 没挣扎多久,身体便瘫软下来。 彩云抬腿接住,而后把人放在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了她一眼。 怕她中途醒来,彩云并未收回帕子,就任它覆盖在她的口鼻之上。 “嗤!” “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收敛,毁了我的一生,我只是把它还给你而已。” 她蹲下身体,从到小腿那么高的鞋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嘲弄般拍了拍她的脸,刀锋旋即对准了她的脸。 085 咎由自取 蹲下身体,从到小腿那么高的鞋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嘲弄般拍了拍她的脸,刀锋旋即便对准了她的脸。 利刃划过皮肉所发出的闷响声,莫名让彩云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彩云恨极了唐晚梨,在她那张脸上留下了“贱人”两个字。 不是说她和檀云是贱人吗? 呵。 她看唐晚梨才是那个最贱的贱人! 唐晚梨虽然被迷药迷晕了过去,但还是能够感觉到疼痛,她蹙着眉头,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她想醒过来,但她就是醒不过来。 彩云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匕首缓缓下滑,而后停留到她的肚子上面。 不过她没着急,反而先把刀锋对准了她的手,挑断了她的手筋。 而后把匕首插进了她的肚子里面,插进去以后,彩云并未把匕首拔出来。 她怕拔出来以后,唐晚梨失血过多而死。 她怎么能死呢。 死对于有些人来说,都是便宜她了! 彩云一双眼眸古井无波,不疾不徐道:“如果你不踹我,害得我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但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一说。 是你咎由自取,所以怪不得别人!” 彩云拿出止血的药粉,细致地抹在她的脸上c手上,还有匕首的四周。 做完这一切,才从她怀中摸出卖身契,扯了个稀巴烂,从唐晚梨房中顺走了银两,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的衣裙仍然洁净如初,未曾沾染上半分血迹。 彩云什么包袱都没有带,只带了身上那些银两,驾驶府上的马车就走了。 门房以为是小姐吩咐她去干什么事情,也就没有多想。 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一位眸光闪烁着灵光的乞儿来到唐府外面,扯开嗓子对门房喊:“快去请大夫,你们家小姐受重伤了!” 他重复了三遍,便一溜烟儿跑远了。 这乞儿,正是不想唐晚梨一死百了的彩云请来的。 门房莫名其妙,本来没有当一回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这份不安驱使着他小跑到唐晚梨的门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门房大着胆子推开门,便瞧见极其骇然的一幕,他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依稀辨认出躺在地上,手筋被挑断,脸上被刻了“贱人”二字的人是他们家小姐,惊慌失措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小姐受伤了!” 门房心里焦急不已,猜到小姐的伤恐怕跟彩云脱不了关系,而他当时没多想把人给放走了,要是老爷追问起来,他难辞其咎! 眼神在四周搜寻着,最后寻到一块砖头。 听见四周的脚步声逐渐加重以后,门房没有留手,就着砖就给了自己一板砖,旋即就晕倒在一旁不省人事了。 门房也怕自己被老爷怪罪,索性给了自己一板砖,把自个儿放到受害者的位置上,这样不至于承担大部分怒火。 唐文坤此时不在府上,他正在外面寻找合适的地段另开一家酒楼。 傅明鹤那个老东西封了他的八宝如意阁又能怎么样?他重新再开一家酒楼就是了! 唐府一干杂役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有人直接被唐晚梨血肉模糊的手给恶心吐了。 有人匆忙去请大夫,有人去寻唐文坤。 唐府好一阵人仰马翻。 众人不知道唐晚梨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而唯一猜到了一丝真相的门房又晕了过去,所以也就无人追究驾着马车逃跑的彩云。 等到门房醒来,再去追究彩云时,彩云已经连夜出了茶山镇,往其他府城去了。 唐文坤听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大夫刚巧赶到府上,还没有来得及为唐晚梨诊断。 而这位大夫,恰好就是为彩云诊断的那位大夫。 他看了唐晚梨的伤势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令爱伤到了肚子,这男女授受不亲啊!” 唐文坤满脸焦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这个!大夫放心治,准保不会怪罪你。” 大夫得到了保证,才放手去医治。 唐文坤看着晕倒在一旁的门房,只觉得烦躁极了,抬手招来贴身小厮,“李叔,赶紧去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梨儿那两个贴身丫鬟呢?去哪里了?还不赶紧喊过来照顾 小姐?” 李叔垂首,“是,老奴这就去查。” 唐文坤额间的青筋跳个不停,府上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梨儿这会儿不应该在白鹿书院上学吗?怎么还在家里面! 唐文坤焦急地站在门外等了四个时辰,才见到大夫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的亏你们用止血药粉为她止住了血,不然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止血药粉?”他一头雾水。 大夫点头,“不过令爱脸上的伤,我是没有办法了还有她断了的手筋,恕老夫学艺不精,没有法子接上,你以后要做好准备。” 唐文坤听到这个噩耗,心都停止了跳动,意思是梨儿的手就这么废了? “还有她那肚子,以后也没法子传宗接代了。” 大夫摇了摇头,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呐! 前不久才有一位年纪轻轻的丫头失去了做娘的资格,现在又有了一位丫头也不能当娘了。 真真是 他的话,让唐文坤的整颗心都如坠冰窖,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十载。 他眸光猩红,话语中是难以抑制的沉重,“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了?” 大夫一脸无奈地摇头。 “等会儿寻个小厮跟我去济仁堂抓药,回来就熬给她吃了。 注意伤口不能沾水,我明天再过来看看。记得要是晚上发烧了,就来济仁堂找我。” 唐文坤付了银钱,苦笑着把人送出府,“多谢大夫了。” 把人送出去以后,唐文坤眼底阴鸷了几分,是谁害得他的梨儿失去了身为女子最重要的东西?他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 云廷云枫两人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唐晚梨过来解释。 两人并不知她被人砍伤的事情,云枫就以为她是心虚了,耸了耸肩,“你看,我就说吧?” 云廷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唐晚梨心虚了不敢过来也好。 086 果真是你 唐文坤把大夫送出府,转身就走。 大夫犹疑了片刻,终究是没能忍住,反身追上去,压低了嗓音,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唐兄,令爱被人用了迷药,可见,可见这事儿并不简单,你” 唐文坤眉头拧了拧,迷药? 梨儿也不曾惹到谁,怎么会有人对她用迷药?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对劲。 唐文坤脑海里闪过了什么,怒急反笑,舌尖抵着牙槽,恶狠狠道:“好啊!好你个江河!” 他明显是误会了。 要说梨儿惹到什么人,他是不信的。 或许不是冲着梨儿来的,是冲着他来的! 与他有仇的人不多,江河算一个。 且最近惹到的人,也就只有江河了。 定是江河对他命令周子炎等人掳走江笑笑的缘故,所以把仇算到梨儿头上来了。 但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八宝如意阁也被姓傅的那个看东西勒令关门了,他们竟然还敢对梨儿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唐文坤只要一想起梨儿身上那可怖的伤口,他就恨不得把江河大卸八块。 要说狠,还是江河最狠。 周子炎他们,还没来得及对江笑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江河一出手就直接废了梨儿身为女子最重要的脸c肚子和手。 真是让他长了见识。 唐文坤眸光暗了暗,眼里满是嗜血的杀意,傅明鹤那个老东西,肯定不可能偏向于他。 与其报官,把希望放到衙门身上,倒不如私下用他的法子来解决。 唐文坤这下是动了真格了,江河敢这么做,那就应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他 要杀了他们! 江河这个人,唐文坤彻查过,身后并没有什么势力作为依靠,只不过是运气有点儿好罢了,所以清风徐来才能兴盛到今日。 但从今以后,不仅是清风徐来,就连江河c江笑笑他们这些人,也要从茶山镇除名了。 唐文坤眼底晦涩不明,郑重其事对大夫致谢,“多谢大夫提醒,我心中有数了。” 大夫闻言,又交待了与唐晚梨有关的注意事项,便识趣地退走了。 济仁堂的大夫不由微叹一声,心道大户人家里面,见不得人的阴私多着呢。 改提醒的已经提醒了,他言尽于此,至于旁的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正在炒菜的江河眼皮跳了跳,完全不知道自己受了无妄之灾,被人惦记上了。 门房一苏醒过来,便被唐文坤叫去问话。 他没让大夫为门房医治,是因为潜意识里就认为一个下人根本就不配。 唐文坤多年在生意场上周旋,看人的脸色还是有的,自然看出门房支支吾吾的不对劲。 他沉声逼问,“还不快说!” 门房身体被吓得抖了三抖,吞吞吐吐什么也没说得出来。 唐文坤眸光一凝,“不说?” “来人,把他拖下去先打个三十大板。” 门房一惊,连忙跪下磕头,“老爷,小人说,这就说!” “小人那时刚去了茅房,恰好路过小姐门外。听见小姐房里传出一些异响,正欲走进去,便看见浑身是血的彩云惊慌地跑出来,小人大声呼救,而后额头就挨了一板砖,然后就晕过去了” 门房也是料定了当时府里没有人当值,无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所以才满口都是胡言。 他隐瞒下了自己的失职,十句话里只有唐晚梨身受重伤了是真的。 唐文坤听完面色不禁又黑了几分,险些捏碎手中的茶盏,怒火中烧: “好,真是好样的,竟然连梨儿的丫头都收买了!” 门房一脸莫名其妙,但却没敢多言,也不敢抬头,他怕眼里的眼神将自己出卖了。 唐文坤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就觉得心烦,不由拂了拂手,“退下吧。” 门房心头一松,退出去以后摸了下额头,发现摸手心里全是汗,眼里满是庆幸。 这一劫,他躲过去了。 没过多久,李叔就急冲冲走了进去,附在唐文坤身旁耳语一番。 唐文坤大手一拍,“梨儿身边的丫鬟,当真是一个一个反了天去了!” “嘶——” 倏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 唐文坤在 牢里挨的板子还没好,今天因为唐晚梨的事情又急又怒,思虑过重。 刚才的动作不小心扯动了屁股上的伤口,屁股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让唐文坤的面色变得更加阴郁了。 李叔连忙扶住他,“老爷,当心您的伤。” “无事,”唐文坤揉了揉眉心,屏退下人,开始琢磨起了法子。 他不放心把这件事情,再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周子炎c何枞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他们太蠢了,八宝如意阁最后也不会落到一个被封的境地。 他得好好思量思量,不过得等到梨儿的情况好一些再说。 是夜,月明星稀,蛙鸣声不绝于耳,幽幽凉风带去了燥热,为坐在黑暗里的江笑笑送来了一丝凉意。 为了证实山鸡到底是不是小老虎送过来的,江笑笑进了房间,但是没有关门,反而抬来一个小杌子,正正坐在门槛后面。 大家已经进入了梦乡,反倒是江笑笑平常这个时候还在空间里面摘花,所以并不觉得困。 一道矫健的身姿飞快在月光下奔袭着,它的速度很快,带起一阵“嗖嗖”的破空之声。 小老虎嘴里叼了三只山鸡,以防嘴里叼不住,索性用獠牙贯穿了鸡脖子,勉强能叼住。 它在一处房屋里停下,原本还满脸欣喜,但自从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从不远处飘过来后,小老虎的眉眼就耷拉了下来。 轻轻放下山鸡,跑到江平富埋鸡的地方,把昨晚送的山鸡挖了出来。 小老虎看着完好无损,没少任何一坨肉的山鸡,眼里满是费解。 恩人不喜欢山鸡吗? 怎么非但不吃,还把山鸡埋了呢? “咔——” 忽而,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在耳边,混在蛙叫声中并不起眼。 但小老虎还是辨别出来了,它的耳朵尖动了动,察觉到什么声音,一脸警惕地转身。 江笑笑压低声音,“果真是你!” 087 取名汤圆 江笑笑的感官本就比常人敏锐,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丝不同的声响,便也捏着棍子,放轻脚步,大着胆子走了出去。 随身携带一根棍子,只是防着万一来的不是小老虎那就不妙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把棍子带着保险一点儿。 推开门,便瞧见门前整整齐齐摆放着三只死山鸡,江笑笑先是愣了片刻。 而后借着月光,凝视远方。 视线里出现一团半蹲着后腿,前半部分身体都埋进土里,撅着屁股对着她的毛茸茸。 对于这团毛茸茸,江笑笑再熟悉得不过了。 不正是她在后山救下来的小老虎吗? 江笑笑虽是压低了声线,但语气里的惊喜难以压制,“果然是你!” 小老虎一转头,就看见少女的身影,顿时就放松了警惕,咧开嘴冲她笑。 小老虎的胡须上还沾染着泥土,眼神又软又无害,看起来可爱极了。 江笑笑心都萌化了。 恰逢一阵凉风吹过,将她的发丝吹落,若有似无的发丝随风舞动,飘散在江笑笑的两鬓和额间,为她增添了一分温柔。 小老虎眼中出现一抹眷恋,也没管挖出来的山鸡了,飞奔到她腿边,蹭了蹭她的腿肚子。 “吼吼~” 明明才分别没多久,但它总觉得已经很久没见过它的救命恩人了。 借着月光,看清小老虎身旁的山鸡尸体,回想起门外摆放着的尸体,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昨晚那只山鸡,也是这只小老虎送来的。 江笑笑哭笑不得,蹲下身体,语气中满是肯定:“昨天那只山鸡,是你送来的。” 旋即屈指轻轻敲了敲它的头顶,“嗯谢谢你。不过以后不用给我送山鸡来了,我家里有鸡,你每天光是要填饱肚子就很辛苦了,大半夜还要给我送鸡来” 伸手冲它比划了一下,“你才这么小,打了山鸡半夜送来,我于心难忍啊!” “吼吼~” 小老虎歪着头吼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应她。 江笑笑见它听懂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老虎还是只没长大的幼崽,它半夜给她送山鸡来的举动,莫名让江笑笑心中升起一种她在雇佣童工的心虚感。 小老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恩人不喜欢山鸡,那它明日再送别的过来。 不过那摸狡黠一闪而逝,没等少女看见,眼底的神色瞬间就变换成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抬手拍去小老虎胡须上的泥土,“已经很晚了,赶紧回山里去吧,以后不要给我送东西来了,知道吗?” “吼!” “嘘!” 江笑笑指尖轻抵嘴唇,示意它小声点。 小老虎眨巴眨巴眼睛,也学着她的模样,抬起爪子捂住嘴。 江笑笑只觉得她快被小老虎萌死了,伸手挼了一把,唇角微微上扬,“小老虎真乖!” 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总是小老虎,小老虎的叫你,感觉这样不太好,话说你有名字吗?” 它摇头。 江笑笑兴致勃勃,“那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 它点头。 征得了它的同意,江笑笑撑着下巴思衬了片刻,“就叫你汤圆怎么样?” 小老虎点点头,只要是恩人起的名字都行,反正对它来说没有区别。 “唔汤圆,汤圆你好~我是江笑笑~” “吼~吼~” “行了,快回去吧,以后再送东西来我就要生气了,”江笑笑板着脸,佯装生气。 “吼” 汤圆委委屈屈吼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便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江笑笑忍俊不禁,回到门外拎起三只鸡,看见还未走远的身影,笑道:“把你的鸡也带回去。” 汤圆闻言,步伐陡然加快,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没有法子,为了不让爹娘操心,只好把鸡拎了进去,锁好门,便待在黑暗中,将山鸡收进了空间。 反正空间有保鲜的功能,等她哪天有空了,就把山鸡烤出来放到空间里面,遇到汤圆时,就可以请它吃烤好的山鸡了。 江笑笑回空间等着摘了会儿花,等到眼皮子变重的时候,才开始清理自己,清理好以后,出了空间,进入梦乡当中。 转眼间,就到了芸昭先生要开公开课程 的那一天。 江笑笑也如约为秦婉柔带去了酒楼新推出的招牌菜——酸菜鱼。 酸菜鱼又酸又辣,开胃又下饭,精华全在汤里,秦婉柔连喝了三碗鱼汤,撑得肚皮溜圆。 “笑笑,我说你们家的招牌菜也好吃了吧!” 江笑笑笑而不语,酸菜鱼这道菜,也出自于空间的电视机里面。 江河对外只说是买的菜谱,从未提及过江笑笑分毫,所以无一人知好吃到让人能把舌头吞进去的菜谱,是她出的。 “肉你吃了,下午可不许食言。” “放心吧,我像是那种人吗?” 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书法课堂里的姑娘们都没急着走,反而着急收拾笔墨纸砚去食堂吃饭,然后去占一个最好的位置。 当然,江笑笑也不能免俗。 收拾好书包,便带着秦婉柔往食堂冲。 去迟了就没有位置了。 在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谈论唐晚梨手筋被挑断,且还毁容了的事情。 江笑笑夹菜的手顿时就停在了半空中,眼里满是错愕。 唐晚梨那个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惹到人也不奇怪。 她好奇的是,她究竟是做了什么蠢事儿竟被别人报复得这么凄惨。 唐晚梨这个人确实挺让人一言难尽,但是却没有对江笑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况且她受现代法治社会的影响很深,总觉得这样的手法,有些令她觉得难以适应。 江笑笑叹了口气,心里不免浮上几分沉重。 从唐文坤身上,她意识到古代完全不同于现代社会,一切都是强权至上,便是她再难以适应,也不得不去适应。 但,她想她以后遇上这样的事情,应该会有所保留。 抛开心底那些沉重的思绪后,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傅言风。 也不知他有没有对唐晚梨用她出的法子? 要是没用的话会不会要回那十两银子? 江笑笑心有戚戚,觉得自己应该加快挣钱的进度了。 088 露天课堂 囫囵吃了一口饭,江笑笑就拉着秦婉柔去占位置了。 本来以为她们俩已经来得很早了,但比她们早的大有人在。 江笑笑估计她们可能都没吃晚饭,直接就来抢一个有利于学习的位置了。 想到芸昭先生在京城教导过许多名门闺秀的礼仪,随即就释然了。 芸昭先生的名声就摆在那里,但凡是个聪慧点儿的姑娘,都不会错过她的课程。 有的姑娘或许是为了以后的婚事提前做准备;有的或许又是期望礼仪规矩学好了,就能得到家中长辈的喜爱与夸奖;有的就纯粹是抱着多学点东西准没坏处来的。 江笑笑也怀揣着目地而来,但她最主要的目的,则是为了以后在待人处事上面不露怯,不叫人小瞧了去。 因为香水方子,她以后少不得会接触一些夫人,江笑笑想给她未来的客户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自然就不能走路含胸驼背,看起来一点儿气质都没有。 而且,这香水么自然是做高端市场才能赚很多钱。 “唔,你在想什么?” 秦婉柔和江笑笑说了半天的话,都没得到回应,不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江笑笑回过神,“没想什么,就是在思考一些人生问题。” 秦婉柔:“” 到了场地后,才发现竟然是一个露天的场所。 江笑笑扬了扬眉毛,芸昭先生这是准备让大家顶着烈日学礼仪了? 眼神四下转圜了一圈,发现露天场所中只摆了一百个板凳,而现在就只剩下十来个空位置。 白鹿书院里的女学生不少,芸昭先生的名声又很错,等会儿来的人应该只会多,不会少。 反正都是顶着日头上课,与其站着听课,倒不如坐着听课。 前者至少还要舒适一些。 “快走,”她一把拉住秦婉柔的手腕,拉着她坐下了。 来迟了的人,见椅子都被其他先来的坐下了,倒也没有人蠢得去找事情。 毕竟还在书院里面,便是以往行事再怎么霸道,也得收敛一下。 要是让先生听了去,少不了会有一顿惩罚,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去找麻烦。 江笑笑隐隐约约听到耳边传来一些闹哄哄的抱怨声: “先生怎么选择在外面授课啊?热死本姑娘了!” “萱萱你看,就这么一会儿我的手都被晒黑了。” 被称作为萱萱的那个姑娘,极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的皓腕洁白如玉,哪里像是晒黑的模样? “唉要不是芸昭先生教导过京城的名门闺秀,我娘又提前叮嘱我了,不然我看见这露天的课堂肯定转身就走!” 多是这样诸如此类的话语。 没过多久,江笑笑就看见有几个腰间挂着白鹿书院腰牌的少年,抬着一桶清热解暑的绿豆汤走了过来。 两位少年力气很大,看起来很瘦弱,但合力抬两桶半人那么高的木桶完全不见吃力。 江笑笑觉得他们应该是习武之人,而秦婉柔的话,也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们俩的下盘挺稳,应是在扎马步上下了苦功夫的。” 芸昭先生还没有来,在场的姑娘们觉得无聊,不免就把好奇地目光望向了两位少年。 两位少年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位姑娘注视过,紧张得耳朵尖都红了,走路同手同脚,惹得姑娘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位少年一放好木桶,便逃也似的离开现场,看他们俩那惊慌失措的背影,江笑笑都以为他们身后是不是有什么洪水猛兽了。 不由感叹:古代的少年也太纯情了吧! 不一会儿,正前方缓缓走来一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缓缓走来。 她一头青丝绾成了百合髻,发间只斜斜插了一抹翠色,整张脸都未施粉黛,一袭青衣委地,浑身透露着一种清冷的感觉。 当直视于她的眼眸时,还是不免会被女子眼中的威势吓到。 两种气质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本应该是很违和的,但江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两种气质出奇地适合她。 江笑笑整个心神都被那位女子所吸引,她只打量了一眼她的容貌c气质,而后便把视线放到她的身上去了。 女子集清冷与严厉于一身,在看她的第一眼时,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这两点,但在下一刻,便会情不自禁地被女子行走的身姿所吸引。 她走得不快,也不慢。 既不会给人一种小家子的感觉,也不会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的感觉。 她背脊挺直,昂首挺胸,随着她的走动,别于发间的簪子竟是不曾晃动半分,可见她的步子有多沉稳。 明明是极热的天,在场的少女们都受不住热,伸手给自己扇着风。 但那名女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不紧不慢的向她们走过来。 江笑笑都看见她鬓角的汗珠了,但她似乎毫无所觉。 江笑笑觉得她不是没有察觉,而是她自小刻画在骨子里的礼仪不允许她失礼。 想必这位就是芸昭先生了吧? 芸昭先是理了理衣袍才坐下,而后双手交叠放于腿上。 便是坐在椅子上,背脊也依旧挺直着,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赏心悦目。 不像江笑笑,她只要一沾到椅子,背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浑身骨头都似酥软了一般。 她也知道这个习惯不好,曾多次要改,但每次都忘记,见到先生那个模样,背脊下意识地从椅子上抽离,而后挺直了背。 秦婉柔说不出芸昭先生刚才的动作好在哪里,只知道她的姿势看起来很优美,给她一种礼仪非常不错的感觉。 芸昭先是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便开始授课。 她字正腔圆,保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到她说的话。 “我希望你们不论什么时候,都能记住这段话。 固颐正视,平肩正背,臂如抱鼓。足闲二寸,端面摄缨。 端股整足,体不摇肘,曰经立;因以微磬曰共立;因以磬折曰肃立;因以垂佩曰卑立。” 芸昭讲完停顿了一下,等大家都记下这段话以后,才解释这段话的释义。 见大家都有所收获,这才把自己准备这个露天场所的原因说了出来。 089 目瞪口呆 “其一,是为了磨炼大家的心性。 礼仪好学,但难的是在身体不舒适的情况下,还能做到不失礼。 你们热吗?其实我也热,内衫这个时候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你们看我有跟你们一样坐得歪七八扭吗?” 芸昭绷直了唇线,语气中满是严厉,“更有甚者,竟撩起裙摆给自己扇风!幸得这里全是女子,若是遇上讲究一些的人家,此举便算是失了名声!” 话音一落,众人的背脊不由都挺直了一些,而被芸昭先生特意点出来的那位女子,顿时羞窘地放下衣摆。 “念在你们当中有些人是初次了解到礼仪,我便不过于追究,今天要教大家的,便是如何在身体极度不舒适的情况下,跟着我学礼仪。 在开始前,大家先喝一碗绿豆汤。”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倒也听从地喝下绿豆汤,而后才跟着先生学礼仪。 这堂课,其实并没有维持太久,仅仅只教了半个时辰而已。 江笑笑觉得她的收获很大,简直就是不虚此行。 当然,也有那种娇弱的姑娘被毒辣的日头晒晕了过去,但芸昭先生早已预料到了这点,提前带了两位医术尚可的女大夫。 所幸这一堂课倒是没有出差错,不由让在暗中盯梢的院长沈长清松了口气。 谁让芸昭这丫头是个有主见,且本事还很大的先生呢? 秦婉柔一到家,便被他爹秦绍招去问话了。 她比平常晚下学,未免家人担心,自然和家人提前报备了缘由。 当她爹娘得知她要去学一些礼仪的时候,嘴都笑歪了,爹还不小心把自个儿的头发扯落了一根。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是出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呢! 秦婉柔对此,非常的无语。 当日薄西山时,唐晚梨才悠悠转醒。 这是因为济仁堂的那位大夫,没有为她解迷药原因。 他想着与其醒过来承受这份痛,倒不如在睡梦中度过,如此可减轻疼痛对她的折磨。 唐晚梨只觉得她的嗓子很干,有力无气呼喊着:“水,我要水” 唐文坤刚刚重新挑选回来的丫鬟桃红听见,连忙为她端来温水,轻轻沾在她的嘴唇上。 “嘶” 许是因为迷药的原因,唐晚梨喝完水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脸和手,还有肚子怎么那么疼。 疼得她想哭,索性就没有忍耐,直接哭出了声,“爹!爹?” 桃红搁下碗,柔声道:“小姐别着急,奴婢这就去找老爷。” 不一会儿,桃红便把唐文坤请了过来。 唐文坤眼里满是心疼,“梨儿,你放心,爹不会让你这苦白受的。” “爹,我怎么了?彩云呢?” 唐文坤蓦然,眼中满是不忍,梨儿要是知道她毁容了,一双手以后再也拿不起琴了,那得多心痛啊! 唐晚梨脑海中闪过昏迷之前的场景,她记得她要带彩云去书院认罪,正准备出门,然后一双手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当时屋子里只有她和彩云两个人,也就是说她晕过去,是彩云下的手! 唐晚梨握拳,这才发现手不仅很痛,而且还软趴趴的,根本就提不起力气,手也不听使唤。 视线触及到他眼中的心疼时,唐晚梨似乎意识到什么,瞳孔中满是惊恐,“爹,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彩云做的?” 唐文坤心力交瘁,却不得不打起精神,疼爱般的摸了摸她的额头,“乖,没事儿,吃点饭睡一觉就好了。” 桃红听罢,极为有眼力见地跑到厨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糜粥,“小姐,奴婢喂你。” “我不喝粥,我要铜镜,爹,我要铜镜!” 唐晚梨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但只要在没有亲自证实之前,所以还报着一丝侥幸。 她觉得她的脸应该就是不小心长了什么痘痘,所以才火辣辣的疼,只要擦过药膏就好了。 唐文坤抿了抿唇,“唉,梨儿还是不知道得好,桃红,伺候小姐吃饭吧。” 唐晚梨眼中满是抗拒,想伸手打飞碗,却发现怎么都抬不起手,眼中的恐惧更加深了。 她歇斯底里吼道:“爹!” 唐文坤闭上眼,幽幽叹了口气,妥协了,“罢了,桃红,你跟小姐说吧。” 桃红闻言,怯怯地看了唐文坤一眼,这才诚惶诚恐地说了出来。 唐晚梨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毁容了?手也废了?肚子也”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大声吼着,怎么也不敢相信不过是一夜之间,她就成为了废人的事实。 但抬不起来的手,脸上的伤,肚子上的疼痛感,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她咬牙切齿:“彩云,你这个贱人!我不过只是踢了你一脚而已,你竟然如此歹毒!” “爹,彩云呢?” “跑了,不过梨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把她抓回来的!” 桃红低着头,听到唐晚梨的话,心中满是诧异,这位主儿可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现在她已经成了废人,倒也不必太担心,桃红眸光闪了闪,余光瞥了一眼唐文坤的鞋尖,心思突然就活络了起来。 而檀云和彩云,一个往翟阳的东面而去,一个往南面而去。 檀云去了京城,彩云则是去了江南一带。 若是彩云听到唐晚梨的话,只会后悔自己下的手还是太轻了些。 是啊,唐晚梨只是踢了一脚,但她却不知,就是她那一脚,却毁了她的整个人生! 月色撩人,江笑笑等大家睡着了,正准备进空间的时候,耳边又听见一些声响。 她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汤圆又给她送山鸡来了吧? 按理说汤圆心智挺高的,昨晚她都义正言辞,并且很严厉地拒绝了,没道理它听不懂啊? 反正已经被笑笑撞破了,汤圆也就不藏了,放下嘴里的猎物,夹着嗓子“吼”了一声。 江笑笑抚了抚额头,还真是小汤圆来了。 蹑手蹑脚推开房门,脑袋在外面探了探,这才往门外走去。 当江笑笑推开院门,就看见地上的黄鼠狼,嘴巴张了张,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转眸就瞧见汤圆微微抬着下巴,眼里满是神气,虎脸上则是一副求表扬的神情时,她简直是目瞪口呆。 江笑笑也不知道,一只小老虎脸上怎么会出现如此丰富的神情。 汤圆把傲然c得意和卖萌发挥得淋漓尽致,竟同时出现在脸上,而她竟然还读懂了它的每一个表情。 江笑笑自己也觉得挺无语的。 090 凄惨兮兮 “谢谢汤圆,不过黄鼠狼我是真的不需要,你还是带回去自个儿填肚子吧,”说完,便蹲下摸了摸它的头。 汤圆闻言,眼中丝毫不见沮丧。 感受着头顶的抚摸,不由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满脸都是享受。 江笑笑简直是拿汤圆没有办法,她不想要它的猎物,但它偏偏每日都来 昨晚她拒绝了汤圆叼来的山鸡,表示自己不需要,结果今晚它就送来两只黄鼠狼。 她不得不怀疑,要是再拒绝的话,汤圆明天会不会给她抓一只老鼠来? 按了按眉心,怕汤圆钻她话里的漏洞,捧起它毛茸茸的脸,眼里满是认真。 “以后什么都不要给我送过来了,打猎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不要再麻烦你自己,或者是你的爹娘了。” 她还要说什么,结果就看见汤圆直摇头,江笑笑不明所以,它是拒绝了吗? 她眉毛微蹙,捏了下小老虎的耳朵尖,“乖,汤圆咱们要听话。” 结果它还是摇头。 江笑笑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猎不辛苦吗?” 汤圆点头,随即又摇头。 嗯? 什么意思? 莫非是汤圆觉着打猎不辛苦,但是她问的问题并不是汤圆想要表达的东西。 江笑笑继续压低声音试探,“你是说你父母打猎也不辛苦?” 它又摇头。 江笑笑这下是真的拿不准了,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汤圆急得抓耳挠腮的,想表达自己没有父母,打猎并不辛苦,言外之意就是她尽管拒绝,但它第二天仍旧会为她捕来别的东西。 奈何它只会“吼吼吼” 江笑笑根本就听不懂。 这场人与虎之间的交流,以江笑笑单方面猜不到汤圆的意思作罢。 看着地上的黄鼠狼,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山鸡还成,但她是真的不吃黄鼠狼的呀! 再这么下去,江笑笑都怕她的空间成动物尸体的收容所了,思衬片刻,语气中满是诱惑的意味。 “汤圆圆,你要是乖乖听话,把这黄鼠狼带回去,我就烤山鸡给你吃怎么样?可香可香了呢,烤得外皮金黄酥脆,咬一口满嘴流油那种!” “咕咚” 汤圆喉头滚了滚,到底还是一只幼崽,怎么可能忍得住山鸡的诱惑,很不矜持地点了点头。 江笑笑附加了一个条件。 那就是汤圆以后都不许给她送猎物来,小老虎思考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心里却在琢磨着,蜂蜜应该不算是猎物吧? 它看森林里的那只黑瞎子还挺喜欢吃的,汤圆固执地认为,笑笑不要山鸡,应该是不喜欢吃。 它吃过蜂蜜,可甜了,就是被蜜蜂蛰了一嘴的包。 笑笑应该也会喜欢。 四处观察了一下,江笑笑蹑手蹑脚跑到厨房拿了一点儿调料,然后抱着汤圆进了空间。 偶尔会在空间里用蒸馏器蒸馏香水精华,空间里面一直备着柴火和水,但调料什么的却没有,只能悄悄咪咪跑一趟厨房了。 至于蒸馏器,江笑笑也很谨慎,没有给大家表演一场“大变活人”的戏码。 家里都没人时,她才会把蒸馏器收进空间,有人的时候,则是趁着大家没回来之前,提前把蒸馏器放外面。 一进入空间,江笑笑便麻利地处理起山鸡来。 烤山鸡出炉,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在江笑笑把烤好的山鸡递给它时,汤圆强忍着对肉食渴望的本能。 先是往她那个方向推了推,见笑笑扯了一只鸡腿下来,这才放心吃起山鸡来。 待汤圆吃饱了,江笑笑抓起小老虎的爪子和自己击了个掌,“吃了我的烤山鸡,就不能食言,谁要是食言谁就是小狗!” 汤圆眼睛眯了眯,一本正紧地点头。 “好了,赶紧回去吧,”江笑笑把恋恋不舍的汤圆送出空间,然后拍了拍它的头。 直至汤圆的身影消失于月色之中,江笑笑才返身进入空间。 汤圆的记性很好,知道森林中哪片区域中有凶狠地野狗出没,它前两天捕猎时,追着猎物过来,远远就瞧见了。 只不过它没有打草惊蛇,一口咬死猎物就走了,野狗根本就没发现它。 现在倒是有了用处。 从江笑笑家里出来之后,它就直奔一个地方而去。 至于这意欲何为嘛 当然是为了以防自个儿哪天情不自禁违反了约定,好能学一声地道且正宗的小狗叫。 睡梦中的野狗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惊醒过来,浑身汗毛倒竖,防备地看着山洞外面。 待瞧清楚外面的动物,只是一只身体还没有它壮实的老虎幼崽子时,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咧嘴露出獠牙便向它扑了过去。 一阵混乱之后,场面趋于平静,只不过野狗满脸都是爪痕,明显是野狗输了。 它被汤圆逼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野狗着实是没有想到看起来丁点儿大的幼崽,力量和速度竟然都那么强,简直不愧万兽之王之名! 野狗打输了,只能凄惨兮兮屈服在小幼崽的淫威之下,一遍一遍学着狗叫。 想到这里,野狗突然迷糊了一瞬。 什么叫学? 它不就是狗吗! 至于汤圆到底是如何跟野狗跨物种交流的,那就要问它们自己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山下的村民睡得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听见了从山脉深处传来的狗叫声。 村民挠了挠头,然后满不在意地翻了个身,心想自己一定是睡迷糊了。 哪只野狗这个时候敢在山脉深处发出凄厉的狗叫声?那不是嫌活得太长了吗,也不怕叫声引来像狼之类凶恶的生物,将它生吞活剥了去! 而此时的江笑笑,正在空间里面缝香囊。 这两天趁着空闲的时候,她特意请大嫂教她怎么做女红。 由大嫂送她的生日礼物可见,她的女红还是挺不错的。 经过大嫂的指点后,江笑笑的针脚已经不再是那么歪歪扭扭的了,香囊边角处的线,已经够看了。 缝好六个香囊,便依次往香囊里塞了晒干的茉莉花。 至于茉莉花从何而来? 嘿嘿。 她那次上山就是最好的解释。 当然是她“恰好”在山里摘到的! 因为想给大家个惊喜,所以就瞒着什么也没说。 江笑笑满脸都是古灵精怪,数了下香囊的数量,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从空间出去以后,猛地一拍额头,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 她算上了所有人,包括秦婉柔,但却独独忘了自己! 农门娇娇有空间 091 不喜欢我 想着大家有香囊就行了,就没有再另外给自己做。 主要是她困了。 等到了第二天,江笑笑第一时间就把茉莉花做成的香囊,送到了各自主人手里。 收到香囊后的大家表情不一,不过眼中都充斥着惊喜。 周秋菊忍不住把香囊放在鼻子下面,深吸了一口,眼里满是陶醉,“香囊里面放了什么?好香啊!” 江笑笑一脸憨态可掬,看起来乖巧又无害。 “就是那次去山里面找到的花,从书上得知这种花的名字叫茉莉花,觉得香就摘回来晒干做成香囊了。 因为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所以才什么都没透露。” 大家信以为真,也没怀疑什么,然后就开始轮番夸奖江笑笑手巧啊,聪明啊什么的。 江笑笑脸都快笑僵了,把大嫂拖出来告诉大家,这其中有她的一份功劳都不管用。 就连教她女红的当事人,也对她赞赏有加。众人险些都快把江笑笑夸出一朵花儿来了。 江笑笑颇为苦恼,觉得有这么一群捧场的家人实在是太烦恼了。 再夸她的话,她觉得自己都快飘上云端了,这样会让她膨胀的。 江笑笑连忙制止:“打住,打住,不要再夸了,就是一个香囊而已” 众人这才作罢,江笑笑长舒了口气。 其中要数江晓月最为高兴,拿到香囊的瞬间,就迫不及待地取下腰间的吊坠,换成香囊挂了上去。 江河眼角抽了抽,月月这个丫头,有了小姑姑送的礼物,就把他送的礼物放到一边去了? 不知道当时是谁整天摸着这块坠子才能睡觉呢 他这个当爹的,竟然还不如笑笑在闺女心中的份量大,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一边是妹妹,一边是闺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怎么办? 只能是宠着了。 秦婉柔也很喜欢这个香囊。 香囊里的香一点儿也不浓烈,闻起来很是清雅,她很喜欢这个香囊。 为了表示感谢,秦婉柔还特意送了笑笑一把软剑。 江笑笑跟着她学了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就是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趁手的兵器。 说实话,对于这把软剑,她其实很心动。 索性遵循内心的想法,也没跟她客气,直接收下了软剑。 转眼间,就到了江笑笑和林瓷坊店家林彦约定取瓷瓶的日子。 江笑笑今天一到书法课堂,就立马向墨弦先生,还有秦婉柔请了假,好在两人也没多问,只说不妨事。 放学后,她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直奔林瓷坊而去。 林彦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后面清点账簿,刚翻了一页账本,江笑笑就错不及防闯入他眼中。 林彦对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印象很深刻,立时搁下手中的账本,脸上堆着笑容,“姑娘,来了啊?” 许是因为马上就有一笔银子到账的缘故,相较于上次的平淡,林彦这次热情了许多。 江笑笑一想到拿到瓷瓶后,就能赚银子了,也满脸都是喜意,“店家,我七天前在这里订做的那批瓷瓶做好了吗?” 林彦见此不免多看了她一眼,瞧这小丫头的神情,怎么比他这个收银子的人还要喜庆? “店家?店家” 江笑笑见他出神,生怕瓷瓶没有做好,开口喊了两声。 “啊?哦,哦,做好了,姑娘随我来。” 江笑笑迈步跟上林彦,他带着她走到一个木盒前停下,然后一把掀开木盒上面的盖子,转身看向她,“还请姑娘仔细检查一下有无差误,如果没有,就请这边付钱。” 呈现在江笑笑眼前的瓷瓶,不论是外观,还是材质,都与她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样。 伸手拿起一个瓷瓶细细查看,发现瓷瓶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瑕疵,她心里那块大石头也就落地了。 但她没有急着付钱,反而把每一个瓷瓶都拿出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瑕疵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瓷瓶放进木盒里。 木盒可以用手提,江笑笑想着有个盒子装着瓷瓶要方便些,便直接问林彦: “店家,装瓷瓶的盒子能送给我吗?” 林彦爽朗一笑,“这木盒也值不了几个钱,便是姑娘不提,也是要送与姑娘的。” 江笑笑点头,“那就谢谢店家了。” 付了瓷瓶尾款后,小心翼翼地提着盒子走了出去。 寻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便把装着瓷瓶的木盒送进了空间中。 回到酒楼,跟大家知会了一声,江平富便赶着牛车送她回家。 临行前,江晓月扒在门口,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小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月月了?” 江笑笑直呼冤枉,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可可爱爱的小侄女儿! 因为院子里的花还没有开,所以香水暂时还不能告诉大家,只能先背着大家。 “怎么可能?我最喜欢月月了!” 江晓月满脸控诉,“虽然姑姑每次都说是怕我被太阳晒中暑了,才不带我回去的。但月月知道,姑姑就是故意不带我的!” “哪有?姑姑才不是这样的人,”江笑笑挺直了胸膛,气势拿捏得很足。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心虚了,不然让侄女误以为自己真的不喜欢她了,那她岂不是很冤? 见她一脸笃定,江晓月又迟疑了,仰头问:“当真?” “当真!月月要是不怕热,明天就跟姑姑一起回家好不好?” “好,”她乐得一蹦三尺高,顿时就把刚才的想法忘了个干净。 江笑笑松了口气,同她挥手道别。 随着清风徐来推出来的招牌菜,再加上酒楼的促销活动,酒楼那是一日比一日出名,甚至吸引了其他县慕名而来的老饕。 大哥最近张罗人手张罗得差不多了,跟着学了一阵子,活计们也就渐渐上手了。 爹娘就用不着天天来帮忙了,大抵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介时月月待在家里,有爹和娘照看着,也不必太担心她的安危。 江平富把人送回了家,便匆匆离开。 江笑笑就怕爹待在家里,万一刚进空间爹就来找她家里有人,到底是比不过家里没人来得安全。 等人一走,江笑笑就迫不及待进入空间,把调配好的香水进行分装,直至装满十七个瓷瓶才收手。 农门娇娇有空间 092 你赔不起 十七瓶妩媚之森,她准备送秦婉柔一瓶,给娘留一瓶,大嫂一瓶,再小侄女一瓶。 其他的就全给卖了。 至于她自己? 倒也不必担心什么,空间里面还留得有多的,更何况空间里还有很多灌溉了灵泉水的花,所以江笑笑准备全卖了。 反正是自己用的,倒也用不着讲究那么多。 能省下一笔瓷瓶的钱,就先省一笔吧。 她最近很穷,非常穷。 等到把这十三瓶香水都换成银子了,再说考虑给自己用精致点的瓷瓶的话。 江笑笑撑着下巴,思衬自己要怎么去接触茶山镇的乡绅富豪,或者是一些达官显贵的人家。 李映柔姐姐本家经营着茶山镇最好的茶铺茗前雾雨,她倒是算一个很不错的对象。 但江笑笑却有些犹豫。 因为香水是瞒着家人做的,在家里的花还没有长出来之前,她并不准备跟大家暴露香水的事情。 而她准备送给大家的礼物,恐怕也要延后了。 至少得等她卖出去一瓶香水,资金回笼了再说。 介时有了钱,便能顺理成章地从外面“买”一些花回来。 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 至于这银子,倒也好说。 家里人只知道她用十两银子买了蒸馏器,并不知她连同剩下的银子也一起用光了。 到时,“买”回来的花,便用这个理由吧。 江笑笑唇角牵了牵,映柔姐姐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这并不是她的第一目标。 她决定先把目标放到茶山镇的成衣铺子,胭脂水粉铺子里。 到时候再借着售卖香水之宜,向他们讨要一两套男子的衣物,以及胭脂水粉。 这样就能达到一个易容的目地。 江笑笑会化妆,因为在现代的工作,化妆不仅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所以不得不学。 修容什么的,倒也会一些。 等行头置办好了,便能换个身份,与映柔姐姐接触了。 毕竟茗前雾雨是茶山镇最出名的茶楼,所接触到的人肯定多。 江笑笑眼里闪过一道狡黠,心里起了念头,趁着大哥还没回来,不如现在就去大哥房里偷一身他年少时穿过的衣服? 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江笑笑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未经他人同意,就随便进别人的房间,甚至是偷东西,是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哪怕她再心动,也不得不压下这个想法。 罢了,明日去买一顶帷帽来戴着也是一样的,只要把脸遮住就行了。 如此,倒也不必再担心别人会看到她的脸了。 翌日,江笑笑下学以后,又跟墨弦先生还有秦婉柔请假了。 一下学,便直奔集市买了顶帷帽,跟路上的行人打听了一下,然后便直奔茶山镇最好的胭脂水粉的铺子而去。 这会儿正是日头最毒辣的时候,铺子里也没人,只见一位体态丰盈的女人在柜台那里。 铺面大概有50平米的样子,据路人所说,四周摆放着的胭脂水粉,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最便宜的得要一两银子呢! 像这么贵的胭脂水粉,大抵只有白鹿书院里的女学生才买得起了。 因为书院里的少女们并不全是茶山镇的人,多是从翟阳府城,或者是府城之下的县城过来求学的。 虽然这个朝代对女子不苛刻,但也能让家中的姑娘上学,可见家底还是很殷实的。 有些有钱的,直接就在茶山镇买下了房子住下来,免得来回跑麻烦,只在沐休的时候回家。 这些,也是她一点一滴打听到的。 江笑笑站在门外打量了一下胭脂坊,才抬脚走进去。 那位体态丰腴的女子斜着身体晃了她一眼,瞬间就看出了江笑笑衣服的料子很一般,帷帽大概也是在外面买的,也就五六文的东西。 女子心里顿时有数了,她的穿着,也不像是买得起胭脂水粉的模样,所以就不准备招呼。 胭脂坊的东家林烟烟眼底闪过一分不屑,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快到江笑笑都没有察觉。 林烟烟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四处张望,不出声,也没有要照顾的欲望。 直至江笑笑准备凑近一点儿看看的时候,林烟烟才开口。 江笑笑正欲凑 近了看看,耳边便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别瞎碰,碰坏了你赔不起,我这胭脂坊的胭脂得卖一两银子,去去去。” 江笑笑眼神微顿,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嗯,毕竟这位像是老板娘的女人没说错,她现在身无分文,碰坏了确实赔不起。 买这帷帽的钱,还是她腆着脸问娘要的零花钱。 争论什么的,倒也没有必要。 茶山镇也不是只有这一家胭脂坊,所以没必要只盯着这家胭脂坊不放。 江笑笑一出门,抬脚就走进了胭脂坊对面一家显得破破烂烂的胭脂水粉铺子里。 她在来之前,就打听过茶山镇的胭脂水粉铺子,对于最好的和最差的一家,就在同一条街,处于对门的关系,了解得清清楚楚。 在受到了林烟烟的冷嘲热讽以后,她才毫不犹豫地走进了这家几乎快要倒闭了的冷香坊里。 林烟烟不知何时走到了胭脂坊门外,身体尤如软得没了骨头似的倚在门边,看见江笑笑走进对门时,讥笑一声: “小姑娘家家也不知打从哪儿学了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这还不到十岁吧?就成天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天天的不学好,就知道买香水去勾引啧。” 因为灵泉水的缘故,江笑笑的感知变得非常敏锐,尤其是听觉,当然,眼睛和鼻子也不差。 她都快走进冷香坊里面了,听见林烟烟的冷嘲热讽,不由从冷香坊里退了出来。 她本不欲与人计较。 但,现在她后悔了! 她不仅要跟她计较,还要狠狠地打胭脂坊的脸,让那个女子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到底错过了什么。 江笑笑心里甚至升起了一个想法,反正冷香坊都要倒闭了,何不借此机会把这间铺子盘下来? 反正她都准备等有钱了,就自己开一家香水铺子。 她紧绷着脸,走到林烟烟面前站定。 093 是谁说的 两人站得很近,吓得林烟烟以为江笑笑要打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都贴到墙了。 看着江笑笑不到她胸前的身高,心里定了定,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怕她作甚。 林烟烟以帕掩面,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眼泪花都笑出来了。 她往江笑笑面前凑近了一点儿,“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恼羞成怒了?” 要说平常林烟烟就是再瞧不起一个人的穿着,也绝对不会像今天这个模样。 而是她昨天刚抓到她相公相好的姘头,把人打了一顿尤觉得不解气。 只因她相公觉得她太主动了,想尝尝那种欲语还说,欲拒还休的,所以这才忍不住出去偷腥,尝尝别的味道。 林烟烟心里的那股无名火至今未消,见江笑笑所着衣料一般,没忍得住刺了几句。 江笑笑伸手,从提着的木盒里拿出瓷瓶,微微打开了一个口子,寥寥香气顿时飘散到林烟烟鼻端。 盖上盖子,她轻笑道:“谁说我是来买胭脂水粉的?” 林烟烟眸光一震,自然知从这瓷瓶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儿是有多么独特。 她不是来买香水的,而是与她谈生意的! 江笑笑忽而“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自己就是卖胭脂水粉的,说我不学好,不三不四那不就相当于是在说你这家胭脂坊就不三不四吗?” “自己骂自己,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呢!”江笑笑乐得拍了拍手。 “你可知?因为你的话,导致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唔,婶婶,以后把眼睛擦亮一些,不要总学狗狗。” 林烟烟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这贱丫头是在说她狗眼看人低! 她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可想到刚才那香,林烟烟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 她露出标准式的笑容,仅凭她的神情,完全就看不出两人之间刚才还发生过不快。 “姑娘教训得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莫要和”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莫要和狗一般计较。” “若是姑娘不嫌弃,烟娘愿意出一两银子买下姑娘手里的香。” 她被帷帽遮住的脸上出现一抹错愕,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竟然直接承认自己是狗,脸色都不带变的。 “迟了,”江笑笑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进了对面的冷香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在她转身的瞬间,林烟烟的脸立即就扭曲了,她都如此豁出去脸面了,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落她脸子? 林烟烟盯着她的背影,眸光深了深。 一两银子确实高,但这并不符合江笑笑心中对妩媚之森的预期。 她准备把香水的价格定在十两一瓶,不讲价。 她对于香水的以后有一个很清晰的规划,从一开始,要走的就是高端市场。 如果把香水的价格定得太低,根本就不适合于以后的发展,到时价格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阻力。 十两,还只是开始而已。 再说了,江笑笑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她做不到在别人对她出言不逊之后,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跟人谈生意。 相比于胭脂坊的富丽堂皇,冷香坊可以用鬼影儿都没有一个来形容。 铺子里的胭脂水粉早就落了一层灰,店里正坐着一名愁容遍布的男子。 许是知道店铺就快要开不下去了,他并不准备打扰胭脂水粉上落的灰。 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模样,鼻头下方有一颗小痣,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只是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胭脂水粉已经坏了,如果不是来买铺子的,那就请回吧。” 他家的老母亲急需三十两银子治病,而手里能用的银子已经用完了,就只剩下镇上这间铺子了。 原本这家铺子的大小就跟胭脂坊的差不多,且还带了一间小阁楼,平日至少得值四十五两。 如果不是他急需用钱,哪里会把铺子的价格一降再降,降到二十五两都无人问津。 江笑笑眸光闪了闪,她还真是来买铺子的,只不过现在还没钱而已。 清了清嗓子,“你是这家店铺的东家吗?” 冷香坊东家叶景林听见稚嫩的声音,转头就瞧见一位小姑娘,“小姑娘,你就别寻叔叔开心了,赶紧回去吧,我这铺子里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不是要卖铺 子吗?” 叶景林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但端详了一番江笑笑的穿着后,那丝希望又落空了。 这小姑娘也不像是有钱,脑子又不好使的样子,正准备拒绝,却又迟疑了。 万一真有钱呢? 想到这里,他吞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对,我就是冷香坊的东家,叶景林。” “不知道你家铺子怎么卖?” “三十两。” 江笑笑本来只是卖香水的,没想到会遇上被人讥讽的那档子事。 根本就没有提前做过这方面的功课,她也不知道这个价格到底算不算合适。 隔着帷帽,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 发现他的眼睛有神,在说三十两的时候,视线也没有到处游移,一点儿也不像是心虚的样子。 应该不像是在坑人,但也不排除叶景林是在演戏的可能。 “如果不是急需用钱,仅仅三十两,我绝对不可能卖这间铺子!” 叶景林语气里满是不甘。 094 三天时间 叶景林如同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等到他脑袋进水了,这位姑娘用香来换他的铺子,他说不定还会答应。 不可否认,她的香真的很特别,但叶景林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他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小姑娘,实话说吧,我也不瞒你什么,我是真的很需要银子。 若你是来寻我开心的,还是见好就收,得亏我脾气好,否则换一个人来的话,早就把你给撵出去了。” 江笑笑抿了抿唇,“叶东家应当是个识货的,我看你这模样,铺子应是挂出去许久都无人问津了吧? 反正都倒了如今这个境地,既然急需用钱,为何不赌一把呢?左右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叶景林苦笑一声,“如果是别的事情,说不定我还真能豁出去了。 但事与愿违。 这间铺子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是用来救命的银子!我不能用我娘的命去赌!” 冷香坊已经挂出去了小半年,他原本还对这间铺子充满了信心。但随着时间的消磨,铺子一直都无人问津,他的那颗心也连同着一起被磨平了。 江笑笑愣了片刻,她以为他说的急需银子,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没想到是因为要钱救命。 不敢抛开一切孤注一掷,也属实正常。 她能理解。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了。” 支棱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江笑笑眼里充满了笃定:“这样吧,要不叶东家先把铺子借我三天。 三天之内,铺子里的一切事宜,都全权交给我,你不能插手。 如果在三天后,我能把这些香水卖出五十两的价格,那你就把这间铺子卖给我。如何?” 叶景林眸光微动,只是把铺子借给她三天而已,在此期间,这间铺子一直就还在他的手里。 万一再这三天当中,把铺子卖出去了呢? 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出错,左右都不会损失什么。 “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是五十两?” “东家先别急着答应,是这样的,五十两是连同你一起在内,便算作我聘请你帮忙当掌柜的工钱,半年的。” 一个月约莫三两左右,差不多算是中等水平。 叶景林满脸迷惑,指着自己,“我?”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这小丫头是准备让他继续待在店铺里,当一个伙计? “对,”江笑笑点头,与其买下这间铺子,再重新花时间花精力去筛选人,不如先用着原来的人。 根据她所打听到的消息,在几年前,冷香坊才是茶山镇胭脂水粉里最好的一家铺子,她在一些婶子那里打听到冷香坊的东家姓叶,是个男人。 与叶景林的姓氏,还有性别都对得上。 这中间出了什么事情,导致冷香坊濒临倒闭的状态,江笑笑不得而知。但可以猜出来的是叶景林这个人,能耐应该也是有的。 况且他经营了那么多年胭脂水粉的铺子,眼光肯定是不错的。 最主要的是他打从一开始见到她起,眼里就没有鄙夷,眸子里只有清亮,而清亮之中,似乎还带了那么一丝颓然? 反正叶景林没有胭脂坊那边的那个女人讨厌,她心里有买下胭脂坊对门的那家铺子的想法,也的确是出于一时冲动。 但仔细思考以后,觉得也不是不行。 胭脂坊是茶山镇胭脂水粉卖得最好的铺子,客源再怎么样都不会少,这会儿没人,是因为日头太晒了。 只要她有比对门更好的香水,甚至是更好的服务,压根儿就不愁吸引不来顾客。 就让对门好好看着,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敢说她小小年纪不三不四,不学好? 那她就敢与胭脂坊打擂台,顺带抢走胭脂坊的客源。 江笑笑自问与她无仇无怨,言行举止也都合礼,并无得罪到人的地方,但那个女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江笑笑咧嘴一笑,眸子里满是冷意。 他很好奇,她为什么会认定他? 叶景林怎么可能知道,江笑笑在来胭脂铺子之前,就找人打听了很多小道消息,做足了准备。 毕竟,这世上的事,很难瞒过大婶们的耳朵,那八卦的能力,比谁都强。 一问她们准没错,虽然其中夸大的成分居多,但还是有真实在里面的。 叶景林探究地看向帷帽下方的那一层薄纱,好似想透过薄纱看透 江笑笑的真面目。 只是他根本就看不透,叶景林眼中满是复杂,“如果你做得到,那我留下来帮忙也未尝不可。” “口说无凭,字据为证。” 叶景林愣了片刻,“你这丫头,倒也聪明。” 只要她能卖得出去钱,换来的银子能救下他的娘,奉上这间铺子,以及他自己,叶景林心甘情愿。 所幸铺子里就有纸笔,叶景林很快就取来纸笔,写下了字据,一式两份。 写下“叶景林”三个字,又按了印泥,这才把契纸交给了江笑笑。 江笑笑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名,思衬片刻,在契纸末端写下了“玉面”二字。 叶景林看到了她的名字,眼里颇有些微妙,“玉面”二字一看就不是真名,不过真名不真名的,与他关系也不大。 江笑笑也不怕叶景林食言,毕竟卖来的银子,会一直掌握在她的手里,不怕他食言。 “我时间不多,你这里有没有干净的瓷瓶?还有装胭脂的胭脂盒吗?” “有,都有。姑娘这是要?” “有热水吗?” “没有,但是可以立马烧。” “那麻烦你去烧下热水,把那些瓷瓶和胭脂盒消一下毒,我明天再来找你。” 叶景林惊了,“你的意思是你要走?” 江笑笑点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还要跑一趟成衣铺子,若是再逗留一会儿,爹娘他们会担心的。 而且下午还要带侄女儿一起回家,她不想给她留下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印象。 “麻烦东家辛苦一下。” 得到确认,叶景林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面部表情开始龟裂。 这丫头是不是太把她自己当自己人了一些? 095 防人之心 想到瓶子里散发出来的香,叶景林幽幽叹了口气,“需要多少?” “瓷瓶越多越好,胭脂盒的话就用这么大的吧,”江笑笑伸出手,向他比划出一枚硬币大小的动作。 “至于瓷瓶的钱,我可以等到把香水卖出去以后,再结算给你。” 叶景林摇摇头拒绝道“如果你真的做得到,这瓷瓶便算作是送给你的。” 江笑笑也没拒绝,能省一笔是一笔。 空间里的香水很多,用那些瓷瓶,只是以防不时之需,至于样式不同的问题 忽而,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若是把这些香水全都卖给成衣铺子,那这样式不同的问题,岂不就是解决了吗! 江笑笑眸光微亮。 至于这胭脂盒,则是用来放试用装的容器。 她打算照搬现代那一套试用的套路。 交待完,便匆忙赶往了成衣铺子。 至于一开始设想的若是买卖做成了,店铺会送她的胭脂水粉,也与事实之间相差甚远。 听叶景林所说,冷香坊里的胭脂全是坏的,江笑笑可不敢用,万一用了烂脸? 叶景林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什么好处都没拿到,就开始付出了? 想到那股香味儿,不得不妥协,反正现在也没办法了不是么?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林烟烟双手抱于胸前,看着江笑笑从对面踏出来,鼻端发出一声冷哼。 那个贱丫头,真以为冷香坊有实力吃下她手里的香? 呵! 叶景林那个男人,手里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且家中还有重病的老母亲,怎么可能吃得下那批香。 林烟烟倒是想看看,落了她脸子的贱丫头还会不会来找她,若是敢来 那她就把她受的一切屈辱,尽数奉还于她! 江笑笑几乎是用尽了全力跑的,气喘吁吁跑进茶山镇最大的一家成衣铺子里,撑着膝盖喘了口气儿,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柔和的嗓音就传到她耳边。 “姑娘跑得气喘吁吁,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姑娘是太喜欢我们家的布料了?” 开口的人是一位圆脸儿女子,她见江笑笑戴了帷帽,但身段和衣衫都是女子的样式,所以她才直接说出“姑娘”一词。 除了柔和以外,圆脸女子的的话语中,还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 和之前阴阳怪气的林烟烟不一样,江笑笑并不觉得排斥。 别人礼待她,江笑笑的嘴自然就很甜,软软糯糯喊: “姐姐说笑了,我不是来买布料,也不是来做衣服的。” “哦?” 江笑笑掀开盒子,敞开瓷瓶口子,伸手往她面前扇了扇风,“姐姐,不知道这香水,你能做主吗?” 说完,便立马盖上盖子。 仅仅在这么短的时间中,香水的味道根本就得不到充分的挥发,香味儿没传扬出去,也就没有引起铺子里的客人的注意力。 圆脸女子苏宁安在闻到香的那一刻,脸色就变了,眼里满是激动。 她自认为闻香无数,可却从来没有在哪家胭脂铺子里,闻到过如此特别的香。 苏宁安笑了笑,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奈何江笑笑戴了帷帽,只闻其声,无法得以面见真容。 心里虽有失望,但面上却没有透露出分毫。 苏宁安嘴角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姑娘请跟我来,我们去铺子里面谈话,我就是霓裳坊的掌柜,怎么做不了主?” 江笑笑眼珠子一转,摇头拒绝了,“姐姐,我们就在外面谈话吧。” 江笑笑拒绝,自然有她的思虑。 霓裳坊的掌柜表现得确实很柔和,但江笑笑不能肯定这是不是她佩戴的假面具。 谁知道把她请进铺子里面,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还不如就在铺子外面谈,外面视线敞亮,还有几个人在铺子里面看布料,就算是想对她做些什么,也得顾忌着点不是? 苏宁安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娇笑一声,“也好。” 江笑笑四下环顾了一圈,那些正在选布料的人没有注意到她俩,再加上距离比较远,根本就没听到她们一开始的谈话。 她压低声音,把价格往上虚报了一些,“十三两一瓶,我这里 有十四瓶。” 苏宁安忍不住咂舌,这丫头还真是敢开口! 苏宁安一点也不急,“香味儿确实独特,但是它还不值这个价钱。一两,不能再多了。” 江笑笑死咬着十三两不松口,调皮地眨了眨眼,可想到就算是眨眼她也看不到,便停下了动作。 “若是姐姐能全部买下来,那我就忍痛十二两一瓶卖了。” 做生意嘛,都是从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开始的。 “我叫苏宁安,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她没有直接回答江笑笑的问题,反而是拐了个大弯,打听起了她的名字。 若是真回答了她的问题,那接下来说不定就会受苏宁安掣肘,被她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带进沟里了。 江笑笑虽然不太明白,但嘴却先脑子一步,本能地说出:“苏姐姐好没诚意,要是实在觉得不值这个价,我去别家看看好了。” 096 高手过招 如果不是她提前做过功课,打听到胭脂坊最便宜的胭脂是一两银子,就这么懵懂无知地跑过来的话,她可能还真就信了苏宁安的话。 “苏姐姐,我刚从胭脂坊那边过来呢。” 江笑笑虽没戳破,但苏宁安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无非就是她已经把胭脂坊里胭脂水粉的价格打听得一清二楚了,休想哄骗人。 苏宁安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被人隐晦地点穿了她也不尴尬,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妹妹,我想你一定是在胭脂坊吃了闭门羹吧?” 若是顺利的话,她怎么可能还会把香拿到霓裳坊来。 苏宁安不动声色递了个软刀子。 江笑笑自然听懂了,意有所指道:“只可惜,那人眼光不怎么地,得罪了我。” 苏宁安又悟了,这是在说要是胭脂坊的东家眼光好,现在就轮不到她。 她收敛了笑意,探究地看了她一眼,原本只以为这姑娘是个单纯的,没曾想竟是她看走了眼。 两人你来我往,往对方伤口处洒着盐。 江笑笑咬死了十二两,而苏宁安也咬死了一瓶一两二钱,谁都不愿意松口。 江笑笑回头望了望天色,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也罢,既然苏姐姐没有诚意,这银子达不到我心中的预期,那就算了吧。” 她用灵泉水浇灌了香水的原材料,并且在蒸馏精华的时候,锅里的水,也是用的稀释过后的灵泉水。 十两,完全绰绰有余。 她期期然施了一礼,耳边不由回响起芸昭先生讲过的话,挺直了背。 规矩c礼仪c姿态,自然没得挑。 江笑笑行的礼,是京城小姐们常用的交际礼。 这是她在那天短短的半个时辰中,从芸昭先生那里学到的。 时间虽然短,但却离不开苦练。 每在夜深人静时,江笑笑进入空间把花收好,然后再种完花时,会特意留出一点儿时间来练习礼仪。 当然,临摹字帖的事情也没落下。 所以如今她才能行出一个赏心悦目的交际礼。 江笑笑不知,她在行礼时,整个人看起来自有一股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气质。 “是小女叨扰苏掌柜了,时间不早了,小女先告退了。” 苏宁安眼里的探究更深了,这姑娘的衣料一般,但她却会京城那边的交际礼。 小姑娘并不因外物而自卑,与她交流侃侃而谈,便是被她戳到了肺管子,还能不动声色归还给她。 她给苏宁安的第一感觉,便是自信与狡猾。 其实江笑笑在最初来到这里时,骨子里还是有些不自信的,但随着家人对她的疼宠,以及不管她做什么都被家人夸到了天上去,江笑笑渐渐也就丢掉了那份不自信。 整个人因为被家人的爱所填充,所以给了苏宁安一种她很自信的感觉。 苏宁安见她说完,便毫不留恋地往外走,她是真的有点儿慌了。最主要的,还是被江笑笑那个赏心悦目的交际礼给震住了。 江笑笑心里这会儿其实也是忐忑的,她在和苏宁安打心理战术,赌的就是她一定会喊住她。 在现代,每每买衣服她都会与老板砍价一番,价格实在谈不拢,江笑笑就佯装不买了,转身便走。 但走了还没有五秒钟,老板就会开口喊住她,一脸无奈地叹气,最后把衣服卖给她。 现在也是一样的道理。 毕竟是第一次在古代实施,忐忑在所难免,但江笑笑还是不忘挺直腰板。 “姑娘” 江笑笑心头微动,不过却头也不回,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霓裳坊的门槛。 苏宁安见她似乎真的不准备回头了,急了,“价格好商量。” 而江笑笑仍然无动于衷。 苏宁安咬定了一两二钱,也是觉得小姑娘没见过世面,比较好忽悠,哪知她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她知这香有多奇特,若是真错过了,那才是后悔莫及! 苏宁安无法,只好小跑着追上去,“二两。” 江笑笑藏在帷帽下的眼睛弯了弯,她追来了。 不过她的身体却是更加紧绷了,苏宁安距离她很近,要是一下子松懈下来说不定会被她察觉。 鱼儿已经上钩了,江笑笑不想功亏一篑。 “三两。” 江笑笑视若无睹。 “五两。” 江笑笑旁若无人般,一只脚迈出了门槛。 苏宁安见她一点儿都不为所动,舌尖抵着牙槽,说出了心里最极限的价格,“十两!” 若是再多给一些,抛开成本不谈,霓裳坊根本就赚不了多少。 十两,是她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江笑笑咧开嘴,隐在薄纱下的一双眸子灿若星辰,似是怕她反悔,霎时转过身,“成交!” 她转身转得太快,苏宁安又紧紧追着,险些撞上人,脚趾发力,连忙蓄力,这才稳住身形。 如果说现在还不明白,那她就白做了那么多年的掌柜了,这小丫头与她绕来绕去那么久,恐怕就是为了这十两银子吧?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收回来就是自打脸面,苦笑道:“姑娘的心眼子真多。” 江笑笑极为腼腆地笑了笑,“劳烦苏姐姐,一共是一百四十两。” 苏宁安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哼哼!刚才还是苏掌柜,怎么着,现在就变成苏姐姐了?” “行了,跟我来柜台吧。” 江笑笑没接话,乖巧跟着她去了柜台。 苏宁安喊了一声,便有个小厮跑出来,听了她的吩咐之后,匆忙跑开,没多久便取来十四个十两的银锭。 “点点数。对了,小姑娘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江笑笑打开盒子打开,让她检查,没有过多思考,便吐出“玉面”二字。 “嘁,小妹妹真是好没诚意,都不告诉姐姐真名。” 江笑笑收下银子,一本正经道:“谁说不是真名了,玉面就是我的真名。 对了,苏姐姐以后要是还需要妩媚之森,便来胭脂坊对面的冷香楼找我。” 苏宁安已经检查好了十四个瓷瓶,确认无误之后,也没拦着她。 只是低声念着“妩媚之森”四个字。 苏宁安低头,看了眼瓷瓶。 妩媚之森? 便是这香的名字? 097 红了眼眶 思绪百转千回之后,苏宁安腹诽着:“啧,小姑娘真是好无情呐。等到用不着人了,跑得比谁都还快。” 不过想到玉面所提及的胭脂坊没有眼光,现在又来告诉她,若是以后还有需要,就去胭脂坊对面的冷香楼里找她 这中间,若是说没有什么过节,她是不信的。 苏宁安眸光深了深,撑着下巴叹了一句,“有点儿意思。” 江笑笑把盒子都一起给了苏宁安,估摸着现在距离她平常回家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又连忙飞奔回冷香坊。 她冲进冷香坊大门,喘着粗气喊,“叶东家,叶东家” 叶景林闻声而来,手中还拿着瓷瓶,见到去而复返的玉面,心里霎时一紧,“你反悔了?” 江笑笑摇头,“你这里有水吗,快让我喝口水。” 叶景林心头微松,为她倒上一碗凉白开。 一口饮尽,江笑笑假装从怀里摸出银子,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五枚银锭。 “我做到了,所以这间铺子归我。还有你,以后就是我的伙计了,对了,这五十两你先拿去。” 她来这里,也是想着救命要紧,万一真等到明天手续全都办齐全了,才把钱给他,结果叶景林的母亲却嗝屁了。 咳咳,当然她也不是咒人,主要是救命要紧。 不过江笑笑也不傻,“这五十两可以先给你救急,但是你的立字据,并且把铺子的契纸全都拿给我,明天我们再去交接手续。” 叶景林看着五枚银锭,眼里满是不敢置信,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拿起银锭咬了一口,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不是说三天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的秘密” “叶东家,不,现在得叫掌柜了。你不是说急需银子吗?喏,把字据立了就拿去吧。” 听到她的话,叶景林只觉得鼻头一酸,距离玉面姑娘和他见面也不过才一个时辰而已,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就是这样的陌生人,竟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叶景林鼻尖满是酸涩,眼眶微红,放下手里的瓷瓶,理了理衣袍,一脸郑重地稽首,“玉姑娘大恩,属下没齿难忘。” 他自称属下,便是认可了她这个人,心甘情愿做她的下属。 江笑笑嘴角抽了抽,也没反驳这个称呼,毕竟是她亲自留下“玉面”这个名字。 只催促道:“你赶紧立字据,我明天再过来。” 叶景林写好字据,重重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玉姑娘对他的恩情,他没齿难忘,玉姑娘如此信任他,自然不可能坑害于她,所以字据上面各方各面都替她考虑到了。 认真检查了字据,确认没有任何字眼上的漏洞以后,才松了口气。 叶景林还在感激涕零的头上,江笑笑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对了,那个瓷瓶还是别蒸了吧,不过胭脂盒倒是可以继续蒸。” 叶景林:“” “你先忙,实在不行胭脂盒明天来蒸也可以,救命要紧,不妨事的。”话一说完她就走了。 不让他继续蒸店铺里原来的瓷瓶,是因为她现在有银子了,所以打算重新订做一批。 以防苏宁安顺藤摸瓜,从瓷瓶上摸到她的真实身份,以前那个笑脸瓷瓶不打算再用了。 但以苏的聪明程度,查到她的头上来应该并不难。 毕竟她当时去订做瓷瓶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没有做遮掩。 不论是她的容貌,还是她的身高,林瓷坊的店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同是女子身份,只要苏宁安跟店家描述一下她的身高,两相印证,确认她的身份其实也并不难。 江笑笑叹了口气,到底是她太不谨慎了。 思衬片刻,再度走进冷香楼,“以后我是这家铺子东家的事情,不要往外说。若是有人打探我的消息,嗯就说我做的香水放在这间铺子里卖就是了。” 叶景林点点头,深谙多做少说的道理,压根儿就没有多问。 其实江笑笑也没料到香水会卖得那么顺利,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又跑了一趟成衣铺子。 成了自然最好,没成就当是积攒经验了。 她的原计划是自己先用这个香水,然后在书院里进行宣传,女子向来爱美,肯定会有人问她是在哪里买的香水。 到时她在说出是冷香坊赠送的试用装,如此便能 水到渠成。 结果只费了一番嘴皮子就成功了,后面的工序,当然可以省略。 如今有了充足的资金,江笑笑准备把店铺门面装饰一番,再批量订做一些瓷瓶,倒是不用那么急了。 江笑笑离开以后,特意拐去给江晓月买了她爱吃的糕点。 刚走到酒楼不远处,便撞进二楼那双望穿秋水的眼睛。 江晓月也注意到她,“噔噔噔”跑下楼,一把扑进她的怀里。 “小姑姑终于回来了。” 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快下来,姑姑给你带了糕点。” “哇!” 江晓月吃过糕点,乖巧懂事地坐在一旁,等她吃了午饭以后,江平富便载着妻子c闺女c孙女一行人回家了。 照例,把人送回家,喂牛喝了水,又原路返回。 酒楼请了伙计,倒也不如以前那么忙了,送妻子回来歇息歇息也不碍事,同时还能在家照看着两个小丫头。 至于他? 他不怕累,还是先帮衬一段时间再说吧。 098 送来蜂蜜 小心翼翼把她的脑袋放在桌子上,才起身去把门拉开。 江笑笑轻轻松松就把人抱回了她自个儿的房间睡觉。 趁着娘在厨房里煮绿豆汤的时间,蹑手蹑脚走到水井旁,悄咪咪往水井里滴了几滴灵泉水。 端详了一番月光一系列的花,这才回房继续练字。 期间喝了一碗绿豆汤,还吃了在水井里镇凉过的西瓜,江笑笑别提心里有多美滋滋的了。 一下午的时间,她就在临摹字帖当中消磨过去了。 吃过晚饭,江笑笑牵着侄女软乎乎的手,在门外转了转,惹得她特别开心。 她的心也跟着变软了。 是夜。 一抹灵巧的身影在村落中奔袭,这灵巧的身影,也就是汤圆了。 只是它在奔跑了一段路程后,会特意停下来等一段时间。 汤圆脸上满是不耐,又回头看了一眼,瞧它眼中的神色似乎是在瞪人? 没过多久,一团黑影便慢吞吞地跟了上来。 汤圆每晚都给江笑笑送东西,一次都没有落下过。 虽然汤圆口头上是答应了江笑笑,以后不再送猎物过来,但自从在某个晚上嚯嚯了森林中的野狗,来到她跟前学了声狗叫以后,便我行我素了。 江笑笑是好气又好笑,无论她怎么说,汤圆还是每晚都来,索性就由着它去了。 偶尔带来的是一些野果子,偶尔又是一些野草。 江笑笑估计汤圆是把野草,当成某种药材了才给她送过来,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她还怕这只小老虎不懂得知恩图报,结果却是小崽崽很会报恩,就是有点儿不大听劝。 因为汤圆第一天送来的山鸡引来了大家的误会,再之后,江笑笑无论多晚,都会等到汤圆来了再睡。 不为别的,就是怕它再送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吓到大家。 比如说黄鼠狼 也幸得她每晚都把汤圆送来的东西收到了空间里,否则大哥他们迟早会发现汤圆。 倏然,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很小的吼声,江笑笑眸光微亮,是汤圆来了! 正欲起身,却听见院子外面还有一道比较沉重些的喘息声,江笑笑步子顿了顿,为了稳妥起见,带上棍子才打开了院门。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叼着两只鸡的汤圆。 江笑笑不由抚额,照汤圆这个捕猎的法子,森林里的鸡不会很快就被它吃光了吧? 她没忘记那道粗重的喘息声,抬眸往四处看了看,瞳孔骤然收缩,拿起棍子横在身前,满脸防备地盯着它。 她起先听到的喘息声,竟然是一只黑熊! “吼” 汤圆知道她是误会了,轻松跃到她的腿边,轻轻咬了咬她的裤腿。 “吼吼!” 咬完以后,又满脸威严地盯着黑熊吼了一声,似乎是在警告。 黑熊想到皮毛之下隐藏的伤口,不由瑟缩了一下,脸上竟出现一抹人性化的讨好。 奈何它的眼睛c鼻子c嘴巴,浑身就没有一处不是黑的,便是在有月光照射到的地方,待在一旁也极其不起眼。 她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黑熊,也是因为灵泉水的功效,但真要想看清它脸上的神情,那就很难了。 江笑笑脸上的防备依旧没褪去,喝了灵泉水以后,身体素质会变得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 同理,之前救汤圆的时候给它喝了灵泉水,那它的力气肯定也变得很大。 这只黑熊,说不定就是它制服的。 但她毕竟没有救过黑熊,她不能确定黑熊会不会对她有恶意。 “吼!” 黑熊瑟缩了一下,眼睛里满是委屈,颤颤巍巍且恋恋不舍地献出了怀里的一物。 江笑笑不解地看了一眼,便瞧见一节里面被掏空的树干里躺着金黄色的液体。 鼻端也闻见了一丝甜香。 她愣了片刻,忽而脑海里涌上一个难以令人相信的念头。 树干里面的东西该不会是蜂蜜吧? 这 该不会是汤圆想给她送蜂蜜来,然后便去打劫了黑熊吧?! 不得不说,江笑笑真相了。 汤圆很早就有送蜂蜜的念头了,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蜂窝,但是它可不想被蜜蜂蛰得满脑袋都是包,最后惹笑笑担心。 脑筋一转,这就把主意打到了体型比它 庞大了好几倍的黑熊头上去。 换做是以前,便是它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贸然挑衅黑熊这种大块头。 但自从喝下那神奇的水后,它的力量得到了大幅度增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找到了森林里的黑熊。 黑熊刚开始,对巴掌大点的老虎还不屑一顾,但当汤圆把爪子伸向它的宝贝时,黑熊坐不住了。 两兽大战一场,结果自然是体型庞大的黑熊落败了。 自此后,黑熊就沦落成了汤圆手里的打工仔。 汤圆找上黑熊的时候,那装蜜的树干里的蜜不多,汤圆一时颇瞧不见,后来这几天又督促着黑熊去森林里掏了些蜂蜜。 攒够以后才带着黑熊一起过来,主要是它没办法像人那样走路,怕把蜂蜜叼洒了,这才带着打工仔一起过来。 江笑笑看着颤抖着身体,似乎对汤圆很怕的黑熊瞠目结舌。 往汤圆那里凑了凑,指着黑熊问:“这个大块头是跟着你一起来送蜂蜜的?” 汤圆腼腆地点了点头。 黑熊见状瞪圆了眼睛,心道它也太会装相了,小虎崽亮出爪子死命揍它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模样的。 但谁让自己打不过一只小虎崽呢? 说出去都丢熊脸,黑熊只能当做没看见。 “我的个乖乖!” 江笑笑这下是真的肯定了,恐怕这黑熊是被喝了灵泉水以后,力量暴涨的汤圆给打服的。 看着眼前小小的一团,对黑熊的威慑力,她不由有些无语。 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竟然对一只玲珑小巧的老虎怕得不要不要的,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太魔幻了。 “吼” 汤圆似乎是在告诉江笑笑不用怕,吼完,又咬了咬她的裤脚。 江笑笑低头看去,两只鸡不知何时被它放在了地上,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睛,她顿时会意。 “是让我弄烤鸡给你吃的意思吗?” 099 伤势好转 汤圆点头。 紧接着她就看见那团黑影也跟着动了动,看起来好像也是在点头? 江笑笑:“” 汤圆与她已经很熟稔了,它点头不奇怪,但这只黑熊是不是也太自来熟了些? “现在恐怕不行,这么晚了会吵醒大家的,”顿了下道:“要不我明天烤好,你们明晚再过来拿?” 那时是为了救命,所以就顾不得那么多。后来她对汤圆有了救命之恩,她相信它会守好她的秘密。 从汤圆的种种表现看来,它也没有辜负她。 但黑熊就不同了。 江笑笑并不想让黑熊知道空间的事情,所以直接就拒绝了。 汤圆很聪明,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当即就点点头,蹭了蹭她的裤腿,带着黑熊离开。 她提起鸡,把地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江笑笑才回到房间里。 殊不知一熊一虎这会儿正在路途上互相交流着。 “吼!” 汤圆警告黑熊,不可以打山下村民的主意,不能伤害他们,更不能伤害刚才那个女孩子和她的家人,否则就把它的皮扒下来当软垫。 黑熊委委屈屈,它就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呀! 小虎崽的殴打,它可承受不起。 再说了,人有什么好吃的,哪里有蜂蜜吃起来甜? 虽然人是什么味儿的它也没尝过,但如今有了小虎崽的盯梢,它就更不敢放肆了。 “嗷吼” 黑熊眼中出现一抹垂涎,它在说:明天要带我一起来吃烤鸡,我以后就继续帮忙掏蜂蜜。 汤圆权衡一番以后,终是点头同意。 翌日。 江笑笑起了个大早,只是这一早上什么也没有做,就光忙活着收拾鸡,给山鸡抹蜂蜜,抹稀释后的灵泉水,然后烤鸡了。 闻见香味儿,江笑笑没忍得住,撕了只鸡腿当做早饭,想来汤圆也不会介意。 她吃得满嘴流油,暗暗感叹山鸡与家养的鸡就是不一样,山鸡肉质紧实又弹牙,家养的鸡根本就比不得。 吃过早饭,魏玉梅和江晓月都留在家里。 本来江平富也可以待在家里做田里的活的,但是他不放心闺女下学后一个人回家。 想着田里暂时没什么要忙的,就只是除除草之类的,索性就跟着一起去了镇上。 江笑笑今天没有请假,反而是老老实实跟着墨弦先生认了字,又跟着秦婉柔练习了一会儿招式,加深了一下肢体记忆。 今天先生难得夸了她的字有进步,“不错,就这么保持着,不要落下了每日的练习。” 练字需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若是中途松懈了那么一段时间,那么好不容易找到的感觉,就会瞬间被打回原形。 夸完了她,又对秦婉柔耳提面令,“你也不能每日只学一些剑啊刀啊什么的,当成是偶尔放松一下我也不反对。劳逸结合,但也不能只‘逸’却忘了‘劳’!” 等他走了,秦婉柔眉眼都耷拉下来,发出一声长叹:“唉我是真的不喜欢练字。” 江笑笑表示爱莫能助,拍了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等到下学以后,江笑笑寻了个阴暗的角落,拿出帷帽带上,先去集市买了个背篓,这才往冷香楼那面走。 叶景林正在铺子里打扫卫生,眉眼间的神情,较昨天已经显得轻快了许多。 江笑笑估计是伯母的病情有了不错的进展,笑着问:“伯母好些了吗?” 叶景林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激动,快步走到她跟前,恭恭敬敬鞠躬,唤道:“多谢玉东家惦念,已经好些了。” 江笑笑闻言,眼里的笑意深了深,果然,她没看错人。 “好些了就好,叶掌柜下午好。” “东家下午好!对了,东家,咱们先去把手续办了吧,免得我这心里觉得不踏实。” 江笑笑点头,跟着他一道去交接铺子的手续,叶景林这时才看到她背着背篓,想到昨天的香,“东家这是准备去买花?” “若是买花的话,我倒是知道临沂县那边,有个庄子的花很不错,若是东家有需要” 她不动声色否认,“不是去买花。” 交接完手续以后,叶景林主动提出要写聘请他当掌柜的契约,目地就是为了让她安心。 江笑笑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当拿到店铺的契纸,以及聘请人的契约以后,不禁再一次感叹她的决定是对的。 收回思绪,从书包里取出两张花样子和两锭银子交给叶景林。 这些花样子,是昨晚汤圆和那只黑熊走了以后,在空间里面画出来的。 瓷瓶的样式,较之前在林瓷坊订做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她把笑脸改成了一轮弯月,以及一片叶子而已。 弯月是为了月光做准备,而叶子则是为了妩媚之森。 身为江笑笑的她,把妩媚之森分别卖给了霓裳坊与冷香坊,去林瓷坊订做瓷瓶的那个人,也是江笑笑。 至于这花样子,则是冷香坊那边从江笑笑这个人手里买下来的。 只不过冷香坊那边对瓷瓶做了一些改动而已,如此江笑笑与冷香坊的东家,二者之间便没有丝毫关联。 而冷香坊的东家——玉面,除了叶景林知晓以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至于苏宁安知道她叫玉面,倒也无妨。 毕竟玉面这个名字,别人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名,没人会放在心上。 她只知玉面这个人,并不知道冷香坊的东家是谁。 既然不知道冷香坊真正的东家是谁,自然就不可能联想到她头上来。 冷香坊明面上的东家,还是叶景林。 她来这里的事情,便是查到了也不用怕。 毕竟,江笑笑与冷香坊有合作,她只是来这里卖香水而已,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叶景林一头雾水,“东家?你这是?” “你拿着这个花样子,去林瓷坊那里订做一批瓷瓶。 每种瓷瓶分别订做十两,你把账记好,到时候我再跟你对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因为年龄的原因,她没有办法天天在镇里跑,她的家人会担心,且还要防着唐文坤。 所以江笑笑决定,把这些事交给叶景林去办。 他看了眼花样子,然后点头,又问道:“店铺里那些的瓷瓶还要吗?” “除了胭脂盒留下,其他的都处理了吧。” 既然做高端市场,那么最不能缺少的就是包装。 如果瓷瓶的花样太混乱,这样不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反倒变得不好管理了。 与此同时,唐晚梨的伤势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加上桃红照料得好,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 只是容貌和手,却再也没法恢复了。 害人终害己。 这是她自己作恶多端,所付出的代价。 100 都搞事情 在她伤势好转了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唐文坤要腾出手来对付江河一家人了。 他认为,虽然梨儿是踢了那丫鬟一脚,但也不至于让彩云做出如此伤心病狂的事情来。 他也没有想过很有可能是因为唐晚梨那一脚,对彩云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才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梨儿嘛,他最清楚不过了,柔柔弱弱的,不过是踢了那丫鬟一脚而已,能有什么事? 唐文坤打从心眼里就觉得逃走的檀云与彩云,肯定是被江河收买了。 前者让梨儿失去了读书的机会,后者则让她失去了一个女子最宝贵的东西。 一个阳奉阴违,一个阴毒狠辣。 唐文坤这几天了解得清清楚楚,他不认为她们俩有那个胆子,毕竟是他先寻人欲对江笑笑不利再先,这是江河对他的报复。 他知江河有一个妹妹,和一个闺女。 唐文坤站在唐晚梨房外,眸光暗了暗。 明明他站在阳光底下,但整个人却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一丝光亮都看不见,眼里所流露的神色无端叫人心生胆寒。 也就是这个时候,房中传出唐晚梨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我不吃,你滚,你滚!” 盯着桃红那张还算姣好的脸庞,她心神彻底扭曲了,凭什么她要一辈子戴着幂篱活在阴暗中?凭什么一个丫鬟的脸竟比主子还要漂亮。 桃红一个不察,手里的羹汤霎时就被唐晚梨用巨力撞倒,泼了她自己一身,整个胸襟都湿完了。 桃红咬着唇,没有发怒,只是蹲下将被撞倒的汤匙碗筷重新捡起来,柔声细语道:“小姐莫生气,容婢子重新去厨房熬过汤。” “滚!” 她面不改色退出去,在唐晚梨看不到的角落,唇角的笑意深了深,然后又趋于平静。 不过一瞬间,桃红的眼尾就红了,掐着时间退出去,正好碰见来看女儿的唐文坤。 她忙不迭低下头,“老爷。” 唐文坤眉头皱了皱,“梨儿这个脾气,唉劳烦你多担待着点了。” 桃红似是不可置信般抬起头,眼眶红得跟兔子没有什么区别,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老爷,是桃红做得不好,没照顾好小姐。” 她胸襟一片濡湿,今日又特意上了妆,整个人看起来无辜极了,唐文坤本就丧妻多年,猛然一见这个场景,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桃红眼底闪过一道流光,她知唐府如今没有主母主持中馈 恰好一缕头发飘落,桃红慌乱捋了下鬓角的发丝,将之别到耳后。 唐文坤咽了口唾沫,也不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用了午膳之后就觉得热得慌。 想着这会儿正是梨儿吃饭的时间,怕她不好好用膳,这才过来看看,顺便散散心的同时,思考要怎么把江河按死。 这么想着,心里头去的燥热顿时就消散下去了。 哪知一过来,就见到如此场景,那股被压下去的燥热,顿时叫嚣着从胸腔中冲了出来,一路往下。 唐文坤面色红了红,哪怕他再不忌女色,也要顾忌着桃红是女儿房里的丫鬟,说出去会坏了名声的。 他眉眼当中带着慌乱,转身就走。 桃红一直注意着他的身体,早就看出了他的异样,眼里闪过一抹算计,放下碗筷就跟了过去。 唐文坤一路喘着粗气,跑回自己房里,正欲关上门喊老李去打一桶冷水来冲澡,哪知门后伸进来一双柔软的手。 他愣神了片刻,桃红整个人就挤了进来,反手就锁好门,她一把抱住唐文坤,期期艾艾道:“老爷,婢子已仰慕老爷多年”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有些难为情,支支吾吾片刻,还是红着脸一鼓作气说了出来,“婢子可以为老爷排忧解难的。” 她已羞红了脸。 美人在怀,唐文坤哪里还能坐怀不乱? 两人衣衫尽褪,好一番云雨后。桃红故意将头顶的簪子弄掉,一头青丝散乱下来,趁着唐文坤没注意,将尖的一头刺进了大腿外侧,殷红的血液顿时流到床上,染红了床单。 唐文坤舒畅以后,在想江河的事情,没去注意桃红,自然就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桃红本身出身于青楼,自小就跟着楼里的人学了一些闺房乐趣,而她,亦不是完璧之身。 他今天觉得热,是因为桃红在唐文坤的膳食里下了一点药,这药并不浓烈,凭自身意志力便能压制下去。 桃 红掐算着时间点,连同也把唐晚梨的性子算计了进去,一切时机把握都刚刚好,赌的就是他看见她衣衫尽湿的模样以后,压制不了。 当初唐文坤能挑中她作为唐晚梨的丫鬟,是机缘巧合,因为怕她无人照料,就没让人检查她是否清白,这才让她钻了空子。 原本桃红是想好好做丫鬟的,但见识到唐晚梨暴躁易怒的性子以后,又渐渐了解到府里没有主母,为了不让自己被唐晚梨虐待,后面才慢慢起了心思。 如今倒是成事了,桃红胸腔中徐徐吐出一口气。 叶景林按照玉面的吩咐,拿着两种花样子来到林瓷坊,林彦一看,便知这花样子与之前那个丫头手里的花样子同出一手。 叶景林就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少不得要定做一些瓷器什么的,两人自然认识,诧异地问了一句,“叶景林?怎么是你?那个丫头呢?” “哦?你说那个十来岁的丫头啊? 她前两天拿着胭脂来我这里,连同着胭脂一起,也把这个瓷瓶的花样子卖给了我们冷香楼。” 他不动声色,跟林彦说出了东家交待给他的话。 “你?你还有银子买胭脂水粉!你那铺子不是” 林彦意识到不妥,连忙收声,“你娘病好点没有?要不这样,我先把钱借给你?你以后再还我” 叶景林笑着拒绝,他与林彦只不过是有生意上的往来罢了,算不上朋友。 他只是那么随口一提罢了,若真是应了,那就显得他不懂分寸了。 “劳烦关心,冷香坊已经卖出去了,我娘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 101 酿造花酒 叶景林没有抱怨,他知道世上并不是人人都能如玉小姐那般。 “卖出去了就好,卖出去了就好,”林彦想去拍他的肩,却被叶景林避开。 林彦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对了,你这是准备重操旧业?” 叶景林正色,“林东家,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等到谈完正事,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 林彦苦兮兮地把人送出去,盯着他的背影暗中腹诽:真是老奸巨猾。 瓷瓶硬生生被他砍价砍到一钱一个,每定做十个还要送一个。 这是笔很大的生意,林彦还没有法子拒绝。 哪怕挣得银子少点儿,也总比没有得挣得好。 叶景林付了五两的定金以后,便回冷香坊拾缀去了。 因着订做得多,林瓷坊这边会在十天之后把这些瓷瓶送到冷香坊。 而江笑笑这面,她正背着满满当当一背篓的鲜花。 粗略估计得有三十斤重,江笑笑觉得背起来很轻松,就是走路的速度慢了点儿而已。 这些花,是她这段时间有空就进空间里面收集下来的,也是如法炮制,走到一个隐蔽角落里,取下帷帽,将把这些花塞了进去。 凭借着嘴巧,让卖菜的婶子们把用来当垫子的南瓜叶送给了她,搭在花上面,以防被日头晒干。 南瓜叶已经蔫了,不过也不妨碍什么,反正江笑笑只是用来遮挡太阳的。 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有人满脸鄙夷,有人则一脸好奇,有人则猜测着她背这一背篓花的目地是什么。 江笑笑不在意,背着背篓从清风徐来的后门走进去。 事实上,这会儿距离她平时下学回到酒楼的时间,已经延迟了足足一个小时。 就在出去找了一圈回来,也没找到人的江平富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江笑笑就背着满满一背篓花,从后门走进来了。 抬眸瞧见爹满脸焦急的神色以后,江笑笑心里没由来紧张了一下,神情讪讪:“爹” 江平富紧绷着脸,见到她安然无恙的模样,心里那口气顿时散了,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闺女背着背篓的模样,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跑了过来,一把接过背篓,“你放下来,爹给你接着。” 等江笑笑放松以后,江平富掂量着手里的重量,眉头不禁皱了皱,脸色逐渐发黑。 江笑笑下意识挺直了背,站在一旁等着训话,都不敢挪动半分。 就在她以为爹会说出什么指责的话时,江平富叹了一口气,“以后放学要去干什么,记得和爹,或者是和你大哥大嫂提前知会一声。” 他意有所指,“唉你还小,不知道这世上的人能坏到那个地步,人心险恶。” 江笑笑知道他是在说唐文坤,闻言点点头,“爹,我知道了。” 江平富板着脸,叱道:“知道什么知道,这么重的背篓,咋不知道提前跟爹说,爹来帮你背。” 虽然他的语气很凶,但江笑笑一点儿都不怕,反而是抓着他的大手,拍了下胸脯,“爹,不重的,我背得起!” 她眨巴着眼睛,小声道: “这我又没有提前预知的能力,我也不知道呀! 主要是今天下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卖花的,他告诉我说这花可以买回去酿造花酒,我这不是想着家里有个蒸馏器嘛 他死活要二两才卖,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让他一两三钱卖给我。所以这才耽搁了一会儿” 江笑笑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今天下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同时也为蒸馏器蒸馏出香水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 本来是想酿造花酒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花酒没酿成,反倒是蒸馏出了香水。 江平富眼角抽了抽,他敢打赌,闺女一定是被人给骗了,什么花能值一两三钱啊?! 他还就没听说过有花能酿造出花酒的事情! 花酒? 只有不正当的楼里,才有花酒喝。 笑笑这丫头,指定是被人骗了。 江平富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丫头怎么就能那么蠢? 他按了下心口,要是被骗的人是江河,江平富非得抽出棍子打死这个不孝子不可!但谁笑笑是他闺女呢? 江河c周秋菊夫妻俩也担心妹妹,好在她回来了,见到她被爹训得可怜巴巴的模样,忍不住为她说情。 “罢了,你以后把眼睛给我 擦亮些!这花买了也就算了,骗你的那个人肯定都跑了,以后可不许这么笨了,”江平富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下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无奈。 江笑笑吐了吐舌头,谁能骗得了她? 她这是自己骗自己。 不过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小鸡啄米般点头。 江平富抚额,本想没收了她的银子,可想着那是笑笑自个儿凭本事赚回来的,踌躇半晌,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人载回了金花村。 江笑笑知道她把人气着了,一路上,好听的话c夸人的话那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等到到家的时候,终于把人给哄好了。 回到家,又少不了跟娘解释了一通。 想到小侄女还在睡午觉,等会儿说不定还要跟她解释,江笑笑怎一个心累了得啊。 “娘,我好困,我睡会儿午觉。” “去吧,一会儿吃晚饭喊你。” 跟她说了一声,便拖着疲惫的心灵,好好的睡了一觉。 不过江笑笑并没有睡太久,约莫半个小时就睁开了眼。 起身看了下窗外,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洗好蒸馏器,把背篓背到厨房里面,便开始酿造“花酒”。 魏玉梅半信半疑,“你这花,当真能做成花酒?”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集市上的那个叔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试试吧。” 魏玉梅无言,总觉得自己闺女是被骗了。 但是吧,就丈夫回来时的那个臭脸来看,肯定没少训话闺女。 她要是再训一遍的话,会不会让闺女的自尊心受损? 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不打击她的信心。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 等闺女这花酒没能酿造得出来,她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如此,她才能长记性! 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失败,脑子是不会长记性的。 102 因祸得福 魏玉梅虽然想借这次的事情来教导闺女,但还是忍不住放柔了声音,“你这个是怎么弄的?娘来帮你。” 她大抵知道一些用粮食酿酒的流程,却从未听说过花也可以酿造出酒来。 江笑笑眼珠子提溜一转,平添了一分灵动与狡黠,“娘帮我烧火就可以了。” 魏玉梅双手抱于胸前,没说话,只是睥睨了她一眼。 江笑笑莫名从娘那个眼神中体会出:如果没酿成花酒,就要你好看的意味来! 她的心神不由一凛,花酒无论如何她也酿造不出来,但是嘛一不小心蒸馏出了香水就很有可能了。 收回思绪,江笑笑先是取来家里吃饭的海碗,在锅里面蒸了蒸,起到一个消毒的作用。 按照顺序,把背篓里的花分门别类依次按照种类放进锅里,然后再把蒸馏器架在上面。 魏玉梅看着她的一系列操作以后,望向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狐疑了,她怎么觉得闺女好像是在玩过家家? 好在没过多久,香油便通过蒸馏器上的竹管子流向另一头,然后滴落到碗里。 一阵清新的茉莉花窜上鼻尖,魏玉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来到海碗旁,凑近嗅了嗅。 不对! 只有花香味儿,却没有清冽的酒香。 所以这花酒,应该是没成? 但魏玉梅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别的步骤,又迟疑下来。 江笑笑却是忽然脸色大变,往海碗前凑了凑,满脸惊慌道:“怎么会这样子?我明明按照那个人的步骤来了啊,怎么会只闻花香却不见酒香?” 她一副大受打击,难以置信的模样,跌跌撞撞地退后了好几步,似乎对这个结果完全不能接受。 实则心里却在憋笑,真是难为她演上这么一场戏了。 魏玉梅眸子凝了凝,本来心里有要收拾她的想法,可见到她这般大受打击,难以接受的模样,心霎时又软了。 安慰道:“别着急,这不是还有其他花吗?要不然我们再试试?” 江笑笑神情怔忡,原以为接下来等待着她的是娘的谆谆教诲,没想到竟然是先鼓励她多试一下。 鼻尖莫名一酸,她差点忍不住直接告诉她理由,好在最后及时收嘴,“娘” 魏玉梅叹了口气,爱怜地摸了下她的发顶,“你这孩子,叫娘怎么说你好,有时候聪慧得紧,有时候又笨死了!这次被骗了就算了,下次一定要长记性了,反正这花买回来也是买了,先试试吧。” 江笑笑忍不住抱住她撒娇,“娘,您真好。” “别指望着你在娘这里撒撒娇,娘等会儿就不跟你算账了,就算是有再多的银子,那也不能这样乱花” 江笑笑打了个寒噤,连忙从怀里钻出来,支吾着,“那,那就再试试吧。” 彼时,正在睡梦中的江晓月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家里闻起来好香,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往花香味儿传来的源头处跑过去。 江晓月揉了揉眼睛,整个人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从厨房门后探出个小脑袋,迷迷糊糊地问:“奶奶,小姑姑,怎么这么香啊?都把我香醒了!” 魏玉梅瞪了江笑笑一眼,“还不是你姑姑蠢的!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酒没酿成,反倒弄成了香油。” 这一点,并非是江笑笑提醒的,而是魏玉梅看着那些香油,脑海里忽而灵光一闪,反而反过来安慰她。 江晓月似懂非懂,抓住了“因祸得福”这四个关键字,知道没事以后,又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 江笑笑冲她招手,待小姑娘走过来以后,便取了一滴香油点在她的手腕处。 在她手腕处打圈,轻轻抹开,眯着眼问:“快闻闻,是不是特别香,喜不喜欢?” 江晓月低头,闻见花香,连眼神都清澈了许多,奶声奶气道:“喜欢!” 她没忍得住,抬手揪了揪侄女的脸蛋。 魏玉梅摇摇头,“这香油是不错,只是家里没什么好的物什,除了海碗就只剩下你爹的酒坛子了,我去拿来装这些香油,免得味儿散了不好卖。” 江笑笑眉梢微挑,忙不迭喊住她,“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爹那酒坛子里没两口酒,倒碗里放着也是一样的。” “那不是会跑味儿嘛” “没事,”魏玉梅不由分说,抱来两个巴掌大的酒瓶,果真如她所说,里面真没有什么酒了,估摸着也就是一两口的事情。 看着 娘从善如流的动作,江笑笑不由在心里默默为爹点了根蜡烛。 大概这就是区别对待吧? 而她,恰好就是被娘宠爱的那一个~ 家里只有两个酒坛子,蒸馏出了两种香油,就没有再让闺女继续弄了,她怕弄出来浪费了。 江笑笑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蒸馏了两种花以后,就没有再蒸馏了。 清洗干净酒坛子,上锅蒸了后,才把香油到进去密封好。 江笑笑跃跃欲试,“娘,明天我拿着这些香油去胭脂铺子里问问收不收。” 魏玉梅凝视她一眼,点头应下了,孩子也不小了,她既然想尝试,那就让她自个儿去磨炼磨炼。 “好,明天我陪着你你一起进去,不过我只待在店铺外面,该怎么把它卖出去换成钱,就靠你自己了。” 江晓月激动地举起手,“我也去我也去。” 江笑笑想了下,答应了。 反正娘和月月不用进铺子里,到时候她和叶景林的谈话她们也听不着,倒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这样还能为她以后赚来的银子,做一个很好的解释。 “娘,小姑姑,我去村长爷爷家找丫丫玩,一会儿回来。” “去吧。” 等到江平富三人回来时,得知江笑笑歪打正着,阴差阳错之下提取出了香油的全过程,对于她想把这些香油卖到铺子里的想法,三人对此很是赞同。 江平富一脸欣慰,“笑笑长大了。” 但得知自己的酒坛子竟被妻子拿去装香油了,表情登时就从欣慰变成了吹胡子瞪眼。 正要找江笑笑算账的时候,却发现她溜得比兔子还快。 江平富一阵牙疼,忽然就觉得这个闺女不是可以暖人的小棉袄了。 103 无法平静 吃过晚饭,等到大家都洗漱完睡觉后,江笑笑照常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静静等待汤圆的到来。 因为经常喝灵泉水的原因,她能在黑夜中视物,便是处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也能看得很清楚。 月光洒在窗台上,为这个夜晚增添了一分温柔。 但,这个夜晚注定是无法平静的。 黑熊一脸憨厚跟在一只小老虎的身后,它的嘴角边还留有可疑的痕迹,想到烤山鸡,它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它曾自己尝试捉鸡来烤,奈何掌控不了火候,要不是把鸡烤成黑炭,要不就是烤得半生不熟的,凭白浪费了鸡和蜂蜜以后,黑熊就再也不自己烤鸡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吃到人类烤出来的山鸡,自然不能错过。 汤圆看见黑熊的憨样,颇为嫌弃地看了它一眼,要不是它会掏蜜,才不带它一起玩呢。 汤圆嘴里衔着一物,想到笑笑等会儿见到人参时的神情,眼神不由柔和了许多。 没错,它衔着的正是一颗五十年份的人参。 因为第一次刨人参的缘故,没有经验,扯断了好多根须子,现在就只剩下一根光秃秃没有任何须子的人参了。 拿出去说是萝卜都有人信。 它记得上次笑笑也把人参须子弄断了一些,就下意识地以为弄断一些须子没有事儿,反正她有那种很神奇的水。 在汤圆的示意武力胁迫下,黑熊也给江笑笑带来了礼物,是两颗又大又红的桃子。 按照汤圆的说法是,你去蹭吃蹭喝总不好意思空着手去吧? 于是黑熊便在森林里奔袭了一天,找到一颗桃子树。 为了以后能长久的蹭吃蹭喝,黑熊决定一天就给她带两个大桃,不能带多了。 一虎一熊脚程很快,没过多久就来到江笑笑门外,汤圆特意压低嗓子,发出了它和笑笑之间的暗号。 “吼吼吼” 江笑笑从空间取出两只烤鸡,其中一只还少了一只鸡腿,随后蹑手蹑脚关好门,拿起棍子走出院门。 这是她养成的习惯。 看见黑熊也一道跟着来了,她有些诧异,对汤圆使了个眼色。 汤圆猜出她是想问黑熊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抬起爪子指了指她拿着的鸡。 江笑笑眼尾微挑,“它是跟着来蹭吃蹭喝的?” 黑熊灵智也不低,听罢连忙摇头,捧出怀里的两个水蜜桃,在向她释放善意的同时,眼神还不忘看向她手里的鸡。 江笑笑接收到它的善意,也从它的动作里读懂了黑熊要表达的意思。 她一脸茫然,这年头,竟然连熊都听得懂人说话了? 而且最令她觉得惊讶的是这熊来蹭吃蹭喝竟然还知道给她带两个大桃子。 这事儿,未免也太邪门了。 江笑笑颇有些不好意思,“我早上吃了一只鸡腿,你们俩不会介意吧?” 汤圆摇摇头。 黑熊很想说它介意,非常介意! 心想俺都给你带来了水蜜桃,你怎么能吃我鸡腿呢! 但在小老虎的死亡凝视下,它只能僵硬地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黑熊太黑了,整个眼珠子都是黑的,她根本就看不清它的脸,只看得见有团黑影晃了晃。 就连喝了灵泉水之后,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得到了加强的江笑笑对于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灵泉水不管用,只能怪这只黑熊太黑了。 把烤鸡递给二兽,黑熊本来想去拿那只鸡腿健在的鸡的,迫于汤圆的淫威,只好默默调转了爪子,去拿那只少了只鸡腿的山鸡。 江笑笑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不太地道,早上怎么就没控制得住,把熊熊的鸡腿给吃了。 而且人家还给她带来了水蜜桃,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大黑熊,谢谢你哦。要不我下次重新给你烤一只?” 黑熊闻言,疯狂点头。 汤圆一个斜眼睥睨过去,黑熊顿时安静如鸡,身体动都不动一下。 江笑笑没看见汤圆的眼神,把话说出去以后,才觉得心安了一些。 主要是黑熊是一只懂人情世故的熊,她吃了人家一只鸡腿,总觉得有点儿心虚。 只是江笑笑并不知道,黑熊是因为受了汤圆胁迫,才给她送来了水蜜桃的事情。 见汤圆不接烤好的山鸡,疑惑道:“你不是想吃烤山鸡吗?怎么不吃?” 汤圆吐出嘴里衔着的人参,人参上面还沾染着它的口水,江笑笑前几天才去山里挖过人参,怎么会认不出这是人参,且年份看起来比她找到的那颗还要好。 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须子全没了。 想到灵泉水,江笑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嫌弃,捡起人参,满脸惊喜之色:“汤圆,谢谢你!” 汤圆受用般地摇晃着脑袋,然后又蹭了下她的裤腿,“吼” 我以后还给你找 然而江笑笑听不懂虎啸,所以不知道汤圆内心的想法,只觉得它这个模样看起来很萌。 她一把抱起小老虎,对着它的脑袋上下其手。 小老虎的毛发又软又光滑,摸起来特别舒服,她忍不住多摸了好几下。 汤圆也不生气,极为顺从地把脑袋搁在她的臂膀上。 黑熊顿了下,然后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啃着美味香甜可口的烤山鸡。 江笑笑恋恋不舍地放下汤圆,示意它快吃烤鸡。 就在这个时候,村子里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脚步声听起来很杂乱,但落脚的时候却很轻。 饶是如此,也难逃一人二兽灵敏的耳朵。 随着脚步声逐渐往他们这个方向靠近,大家的神色都凝重了起来。 江笑笑觉得,恐怕是冲她来的。 应该是唐文坤出手了。 但她不明白的是,唐文坤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出手? 八宝如意阁的事情还没完全淡去,若是江家人遇险,大家的舆论便会指向他。 汤圆吐出没吃完的烤鸡,拍了下黑熊的熊掌,示意它准备干活了。 随后略带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江笑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担心她。 汤圆轻轻一跃,便跳进黑熊怀中,将整个身体完美隐藏下来。 104 人心险恶 脚步声来得很快,现在几乎已经快逼近他们这里。 听那数量,就知道来的人至少有五六个。 江笑笑握紧了手里的棍子,且不提她这个时候把人喊醒,来不来得及。 要是这会儿弄出声音,势必会打草惊蛇。 万一刺激得他们变得更加疯狂,做出什么难以令人预料的事情 汤圆喝了很多灵泉水,实力应该不差,而且就这只黑熊来看,侧面就能推测出它的实力其实不弱,甚至还高于黑熊。 黑熊c汤圆,再加上她,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江笑笑顿时就有了决定。 他们来的速度太快,根本就不足以让她有时间喊醒家人,所以她决定先隐藏在暗处,等他们放松警惕,准备进门时,再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黑熊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抱着汤圆和她,连同棍子一起抱在怀里面向墙壁,只剩下后背对着外面。 好在黑熊体型足够庞大,江笑笑和汤圆又足够娇小,黑熊抱着她俩完全不成问题。 远远看去,就是一团阴影,便是凑近了看,也看不出端倪来。 江笑笑整个人完全被黑熊包裹,鼻端充斥着一股腥味儿,但她却莫名觉得安心。 野兽看似凶狠,但其实并不让人觉得害怕。 真正让人畏惧的,是人心。 一人二兽收敛了气息,静静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脚步声逐渐靠近,江笑笑感觉他们就在黑熊的不远处停了下来,约莫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如此近的距离,他们却没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一只活生生的熊。 有人压低声音问,“老大,是这里吗?” “就是这里,我们白天提前打探过了,咱们一会儿吹了迷药,就一把放火烧了这里,两百两就到手了!” 江笑笑听完,心中莫名一寒。 二百两,买六条人命。 与他们一家有过节的就只有八宝如意阁,而且是他们那边主动挑起的。 但她没想到的是,他竟能坏到如此地步,不惜放火烧死他们全家! 她预料到唐文坤迟早会有一天对他们动手,但没想到一出手竟是直接准备杀了他们一家人! 江笑笑心里一阵恶寒,暗暗庆幸自己当初幸好救了汤圆,否则她这会儿肯定还在空间里,根本就无法感知外面发生的事情。 等迷药一吹,他们家,还有活路吗?! 江笑笑眼里满是森寒,人心之险恶,远非她所能想。 这些人,她一定要把他们都送进官府! 而罪魁祸首唐文坤,也必须把她送进大牢,否则她每天都会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今天是恰好撞上了,若是改天呢? 她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六子推了下院门,没曾想院门竟然没锁,惊呼道:“老大,我们不用爬墙了!” 被称作为老大的人脸上满是横肉,从额头到眉间的地方有一道深不见底的刀疤,他踹了六子一脚。 来人共六人,身上透露出一股匪气,眼底满是邪肆,可见几人都是亡命之徒。 “噤声!别把人吵醒了。” 几人比了一个手势,悄悄推开房门,六子在前面探路,其他人随后跟上。 黑熊松开江笑笑和汤圆,一人二兽形同鬼魅般跟在几人身后。 而这时,月亮似乎感受到什么,突然隐进云层后面,整个院子黑了下来,连一丝光亮也无。 汤圆率先出手,按照它的规矩,本来是准备把人直接咬死的。 它顾忌着江笑笑,不愿让她见识如此血腥的场面,只好隐忍下来,一爪子拍在老大的脖颈上面。 别看它的爪子看起来软绵绵的,但这一击中所蕴涵的力量,足以拍碎老大的脑袋。 好在汤圆收力,只把人拍晕,江笑笑接住他的身体,而后放在地面,期间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黑熊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就把五人拍晕过去,仅剩下六子一人。 就在他拿出竹管,准备吹迷药的时候,却发现身后有些过于安静了。 他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转身看去,就只感受到一团黑影带着掌风挥向他,紧接着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江笑笑郑重其事对汤圆和黑熊道谢,“谢谢你们。” 旋即蹲下身体,从六子手里接过竹管,屏气凝神,一一把迷药抖在了他们鼻子下面。 转眸看向汤圆,附在它身旁耳语一番。 汤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满脸严肃地点头。 黑熊迅速抱着它栖身于墙角的黑暗中,等到听见轻扣床板的声音传来时,汤圆清了下嗓子,突然狂吠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 熟睡的牛被突然而至的犬吠惊醒,循着声音望去,从那边感受到一股极其可怕的东西,害怕得鼻孔都放大了。 动物的感知最是灵敏,天生能趋吉避害,只是每次汤圆来的时候它都睡得很死,所以丝毫没有察觉。 牛突然发出凄厉地嘶鸣,疯狂撞向牛棚,想要逃离这个令它觉得恐惧的地方。 那边的气息,令它望而生畏。 紧接着,江家一大家子人都被这狗叫牛鸣声吵醒,江平富和江河点了油灯,揉着惺忪的眼睛出来察看怎么回事。 只有江笑笑才知道此狗叫非彼狗叫,若是往常,她指定会被汤圆逗笑。 但在这个时候,她没有任何心情去笑,也笑不出来。 她不能暴露汤圆和黑熊,这两种动物她没有办法跟大家解释得清楚。 就只能麻烦汤圆学狗叫,把牛吵醒,再接着它们俩的声音把爹和大哥都吵醒,引他们出来看。 那些人本就被汤圆和黑熊打晕,她后来又给他们吸了迷药,完全不用担心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会醒过来。 只有这样,才能引发大家的警惕心。 就她自己警惕没用,得大家都对身边的人和事提高警惕,才能避免发生不好的事情。 而且还能给大家提个醒。 江笑笑也曾想过和汤圆c黑熊一起,把他们几个人送到衙门,但这并不现实。 她揉了揉头发,搓了下衣服,找到火折子点燃油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儿?” 105 无声警告 便是江河跟江平富点着油灯出来了,院子里的嘶鸣声还是不止,牛的眼里盛满了惊恐。 江河小声嘀咕,“这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别是被蛇咬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紧了一下,四下望了望,匆忙间寻了根棍子走向牛棚。 江平富看到闺女,“笑笑,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里待着去,牛可能是被蛇咬了,一会儿别被伤到了。” 江笑笑止步,火苗跳动的阴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神情变得更加晦暗不明。 她第一次直面人性之恶,到现在仍然还觉得有点缓不过神来。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爬出,月光洒落一地,为江河照亮了前方的路。 他也看清稀稀拉拉躺了一地的人影,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瞳孔骤时紧缩。 江河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明白过来,这些人恐怕是唐文坤出手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人却昏倒在这里。 借着月光,江河看清他们鼻端下方的粉末,眸光霎时凝了凝,心里有了猜测。 估计是操作失误,不小心把迷药吸了进去。 但也总不可能蠢到六个人全都把迷药吸进去了吧? 这也太扯了! 眼神左右环视一圈,也没发觉什么可疑的痕迹。 大家都睡得沉,如果不是牛发出嘶鸣声,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出院子里进人了,江河只能将其归结到是他们太蠢了上去。 “爹,你快去找些绳索过来,让娘和秋菊看好两个小丫头,别让她们俩乱跑。” 江平富跟过来就看见散落一地的人影,面色顿时大变,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了背脊骨。 他迅速嘱咐妻子跟儿媳看好两个小丫头,旋即拿上绳索直奔江河那里。 两人费了一番力气,把这凶神恶煞的六人绑起来,又用布堵住几人的嘴。 做完这一切,两人才腾得出手来去看牛到底是怎么了。 它还在疯狂嘶鸣,眼睛惊恐地看向一个地方,身体不停地横冲直撞。 牛棚颤颤巍巍,照个情形下去,要不了多久牛棚就会被它撞垮。 江平富都不敢离得太近,怕它发起疯起来横冲直撞,转身冲屋子那边高声喊,“你们赶紧把门锁好,别瞎跑。” 魏玉梅和周秋菊看着家里两个小姑娘,借着月光,也看清了他们从院子里捞起了六个昏迷过去的人捆起来的动作。 她们俩很担忧,想出去帮忙,但还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需要人看着,万一暗处还有人盯梢,也就歇了去帮忙的心思。 把这两个丫头看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助了。 映着油灯对着牛照了照,看起来也不像是被蛇咬到的模样,应该就是被这几个人吓到了。 “哞!哞!哞!” 江平富看着牛惊恐的目光,顺着它的视线往黑暗里望了望,只在墙角看见一团阴影。 他抓着后脑勺,“没东西啊。” “哞哞,”江河喊了一声,放缓了语气安抚它,等会儿还要用到牛,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等两人收回视线后,黑熊悄悄咪咪松开了爪子,汤圆露出要眼眸,二兽同时盯了它一眼,发出无声的警告。 “哞” 感受到浓浓的威胁后,它灰溜溜地喊了一声后,就再也不敢乱动了。 江河以为是他出声安抚的效果,转眸看向身后,“爹,我去村长家一趟,你在家里看着这几人,别让他们跑了。” 江平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沉重地点头,“你去拿把刀防身,对了,把你手里的棍子给我。” 家里必须得留人,万一这几个人不小心醒了,还有个应付的人。 不是他小看女人,而是家里有两个小孩,确实需要人照看,免得不小心被人钻了空子。 且女人到底是没有男人力气大,把爹留在家里照应是最好的选择。 江平富接过棍子可没有客气,一碗水端平,直接给了六人各一闷棍。 江河刚走到门外,恰逢离得近的邻里听见动静,匆忙穿戴好,借着月光赶过来。 有几位汉子把门拍得哐哐作响,“江河,你家没事吧?” 江河听罢心中一暖,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来人共四人,现在正是差人手的时候,也没与几人客气,“大壮,柱子,麻烦你们俩跟我去一趟村长家。 二狗,铁蛋你们就留在 我家,帮忙照看一下家里。” 几人听罢,便知道江河家里恐怕是出事了,而是这事儿还不小,否则就不会去找村长! 大壮跟柱子跟上行色匆匆地江河,余下的两人则进了院子。 看见被五花大绑的六个人,两个人惊了,对视一眼,猜测莫不是江河招了谁的眼红妒忌。 二人打了个招呼,“江叔,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等会儿去了衙门再说吧,”江平富没有贸然说出自己的猜测,反而有所保留。 两人一阵唏嘘,“得亏这牛的吼声把大家吵醒了,不然说不定就栽了。” 铁蛋见江平富脸色有些沉重,忍不住说一些调侃的话来缓和气氛,“对了,江叔,婶子她们都没事吧?” 江平富眸光一暖,“你婶子她们没事,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们了,明晚来叔家里吃饭。” 二狗不好意思了,连忙拒绝:“嗨,小忙而已,哪里能厚着脸皮来吃饭。江大哥以前帮我很多,我都没请他吃饭来着,不妨事儿。” 铁蛋也在旁边附和,说着说着,便把话题岔开,他满脸敬佩之色。 “江叔您和江大哥也太强了,自己就把这六个大汉打晕五花大绑了,都让我们没有用武之地了。” “不是,我也是听到牛的声音才出来的,等到出来的时候这几个人已经昏倒在地了。”江平富摇头。 “啊?” 两人张大了嘴巴,皆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 而另一头,黑熊依旧抱着汤圆纹丝不动,就站在黑影里静静看着事态发展。 汤圆是防着万一再出现不怀好意的人,好帮笑笑打晕他们。 它不走,黑熊自然也不敢走。 而且她烤的鸡还挺好吃的,嗯它才不是因为汤圆很凶;烤鸡很好吃才留下来的,它是一只非常有义气的熊! 106 不如靠己 魏玉梅听到外面传来的声,而且牛也没有吼了,便知晓应该是解决了。 好在院子里传出一阵犬吠牛鸣的声音以后,魏玉梅和周秋菊就穿好了衣裳。 除了头发乱一点儿以外,浑身并无不妥之处。 魏玉梅垂眸看了眼两个小丫头,“笑笑,月月,你们俩怕不怕?” 两人异口同声,“不怕!” 魏玉梅索性硬起心肠,“好,不怕就跟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味地把人保护在羽翼之下,反倒是害了她们。 周秋菊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家里两个小丫头过早接触这些阴暗的事情,但眼下的事情是一出出一件件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不早做准备,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办? 娘的想法是对的,未雨绸缪总没有错。 沉吟片刻,她主动推开房门,带着几人一起走出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二狗跟铁牛,两人看见女眷走出来,不由摸了摸后脑勺。 “江婶子c嫂子c笑笑c月月,”二狗和铁蛋跟她们打了声招呼。 “叔叔好,”两个小丫头再次异口同声。 “唉没吓着你们吧?” “没有,多谢叔叔关心。” 二狗看着两个乖巧懂事的丫头,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想着姑娘就是懂礼貌,不像他家里那个皮猴,成天上窜下跳的。 江平富看见两个小丫头也出来了,本能地皱着眉头,到底是没能说出责备的话。 魏玉梅很快就从丈夫那里得知了前因后果,额间竖起一道褶皱,“他们自己就晕了?” 周秋菊想到被吵醒时听到的犬吠声,很是狐疑,“我记得我那时听见狗叫了来着” 汤圆努力往黑熊怀里缩,借此来减少存在感。 不过它显然是多虑了,大家都觉得墙角那团阴影很合理,根本就没人怀疑阴影是一只熊伪装出来的。 “对啊,我好像也听见了狗叫声,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狗吓到了?” 魏玉梅想到一个问题,大家勉强只顾得上自己的温饱,哪里还有粮食去养狗? 金花村里就没有人养狗。 这狗是打哪儿来的? 不仅是她想到了这里,在场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是不是从山里跑下来的野狗?” 江平富摇头,“不管是不是,我们还真得多谢那只狗了。” 谁也不曾想到,所听到的犬吠竟然是由老虎模仿出来的! 没过多久,江河带着大壮c柱子以及村长宋有奎,以及他的大儿子宋明安,小儿子宋明礼等人便回来了。 宋有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加上江平富一家人平素间便对村里的人多有照顾,二话不说就牵来了自己家的牛。 “事不宜迟,我跟你们去一趟镇上。” 江河也怕夜长梦多,跟大家一起合力把六人抬上两辆牛车,便浩浩荡荡地往茶山镇进发。 而江平富,则是被留下来的那个。 几人没有耽搁,把六个大汉抬上牛车就走了,而江平富则负责跟他们几个的家人说一声,免得大家担心。 等通知完以后,江平富沉默地站在院子里,一点儿睡意也无。 睡不着的不止是他一人,大家都睡不着,也没心情睡。 江晓月瞅瞅奶奶,又瞅瞅爷爷,下定决心般的捏紧了粉拳,气愤填膺: “怎么老是有坏人打我们家主意!爷爷c奶奶c娘c小姑姑,月月决定了,我要习武,以后再有坏人来就通通把他们打跑!” 江笑笑眼睫低垂,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来一片阴影。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给她心中留下了莫大的后怕。 如果不是汤圆和黑熊在,那么他们的后果,多半会很惨烈。 她认真地看向三人,“爹,娘,大嫂,我也准备学武。不是跟着婉柔学一些招式来傍身那种性质的,而是我想花钱跟师傅学一些正统的武术。” 江平富若有所思,满脸严肃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审视,“学武并非一就而蹴,这中间要吃的苦可不少,你当真想好了?”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势,眼中那抹审视好似一把无形的利剑,直击江笑笑心底。 江笑笑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很幸运,有汤圆和黑熊在,大家是没有任何伤亡。 但若是还有下一次呢? 下一次的危机比这次还要严重呢? 她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靠人不如靠己,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不惧一切阴谋诡计。 只是一些菜方子就引得唐文坤下如此狠手,有朝一日别人因为眼红那些香水,转而对她下手呢? 江笑笑不想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能在一旁等死。 她重重点头,“我想好了。” “好,”他点头,继而望向五岁出头孙女,“月月你年纪尚小,听风就是雨的,等你年纪再大一些,若想法仍旧不曾更改,那便学武吧。” 江晓月听完,忙不迭摇头,“爷爷,我不小了,我能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月月不怕吃苦!就先让月月试试嘛,若是月月因为觉得累就半途而废了,以后绝对不再提学武的事情。” 说完,便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娘的衣袖,示意她帮忙说说话。 “爹,要不让两个丫头先试试?据说学武就得趁着根骨未定时从小抓起。” 如果不是她根骨已经定了,身体不像小孩子那么柔软,她都忍不住学武了。 江平富跟魏玉梅对视一眼,“好,既然你们俩有了绝对,那就学。要请就请最好的师傅,银子不能省!” 魏玉梅看向儿媳妇,征求她的意见:“反正现在赚了些银子,要不把护院的事情也落实了?” 毕竟现在是儿媳在管家,总不能越过了她去。 周秋菊一咬牙,当即拍板,“我先清点一下银钱,最好咱先把房子盖成青砖大瓦房,把围墙砌高一点,家里布置一些陷阱,免得总叫贼人惦记!” 笑笑提供的菜谱,已经让酒楼的名声如日中天了,按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清风徐来迟早有一天会走向更加广阔的世界。 而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两个丫头学武能防身也是好的,但爹和娘可不会武,她们武功学成以后总不可能时时待在家里,有护院保护着爹娘,她跟江河也放心。 江平富没料到儿媳竟有如此魄力,眼里闪过一道赞许,“好,爹跟你娘这里还有一些银子,我等会儿就取给你,任由你们支配。” 江笑笑这下突然明白酒楼为什么一直屹立不倒了,因为大家都有长远的眼光,并不拘泥于眼前的一方小世界。 107 六大恶盗 “咕叽!” 江晓月摸着肚脐,满脸尴尬之色,脸颊红扑扑的,“娘,能不能吃饱了再练武啊?月月饿了。” 她戳了戳自个儿的肚皮,心想刚说完能吃苦,结果肚子就响起来了,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周秋菊莞尔,“你这丫头” 江晓月的话,打破了四周沉闷的气氛,就连江笑笑心里那分沉重,都随着她的童言稚语而消散了。 江笑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江晓月鼻头皱了皱,煞有其事道:“姑姑,不可以摸我的头,丫丫说被别人摸头会长不高!” 她忍俊不禁,“那你说说看,小姑姑是别人吗?” 对哦,小姑姑不是外人! 江晓月迷糊了,“那,那好吧。” “你等着,娘给你烙饼去,你们俩个小丫头吃饱了才有力气学武不是?” 魏玉梅笑着,与儿媳一道进入厨房烙饼。 她想着这大半夜的镇上也没店铺开门,这一来一回的,大家肚子肯定饿了,索性烙了很多饼。 烙完饼以后,又煮了一大锅绿豆粥。 江晓月抓着薄饼,啃得“噗嗤噗嗤”的。 江笑笑余光不经意扫了墙角一眼,江笑笑知道,汤圆和黑熊还待在那里。 它们是为了保护她,以及她的家人,所以才默默待在墙角,动也不曾动弹一下。 现在看来,汤圆和黑熊倒成了她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了,等这些事情处理完,得报恩。 江笑笑也不曾想到,因为曾经在不经意间的一个善举,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回报。 这也更说明了,有些人,连动物都不如。 她吃着饼,但却心不在焉。 江笑笑在想,大哥究竟能不能让那六个人供出幕后主使,一举将唐文坤送进大牢,永远也不能翻身。 那可是赤裸裸的谋杀! 而此时的唐文坤,温香软玉在怀,跟桃红一番温存后,便进入了梦乡。 不得不说,桃红很有手段,短短半天内就勾动了他的心,只差没把她抬成正房了。 当唐晚梨得知新来的丫鬟爬了她爹的床后,她气得浑身发抖,大闹着要把她赶出府邸。 她现在对丫鬟都有了阴影。 檀云让她失去了白鹿书院的资格;彩云最狠,毁了她最珍视的容貌c肚子,手也被废了;而这个桃红,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爬了她爹的床,被爹抬到了妾的位置上! 她身边的丫鬟一个个心机之深沉,简直就让人为之而胆寒! 唐晚梨简直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这个桃红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若是她肚子里怀了爹的种,并且是个男的那爹还会宠她吗? 她是铁了心地想把人赶走,奈何被唐文坤以“你的手需要桃儿照顾”堵了回去。 唐晚梨气得几欲发疯。 只可惜她手上没有得用的人,她的手也相当于是废了,还需要人照顾,一时半会儿的,拿桃红根本就没有任何法子。 唐文坤做梦了。 梦见他请的那六个通缉犯放火杀了江河一家,而后清风徐来倒台,八宝如意阁取缔了清风徐来,成为翟阳府城最出名的第一酒楼。 正在他做梦做得正香之时,唐府的大门突然被一群衙役拍响。 衙役们戴着佩刀,包围了整个唐府。 江河等人在半个时辰前,敲响了衙门的锣鼓,县令傅明鹤慌忙赶到,瞧见六人的面相,心里一紧。 点着油灯映照着两人的面相照了照,发现真是从翟阳府城那边通缉令上面的六大恶盗。 这六大恶盗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在翟阳那边犯下了很重的罪,奈何翟阳那边不给力,让六人逃了,后来知府才颁布的通缉令,下放到府城之下的每一个县城。 当然,茶山镇也没落下。 傅明鹤收到通缉令的那天,特意看过几人的面相,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六人就是通缉令上的通缉犯人。 仔细审问一番江河后,傅明鹤当机立断,派遣衙役去捉拿唐文坤回来审问。 毕竟关乎于六大恶盗,可马虎不得。 而江河的猜测也有理有据。 江河说他与人为善,从不主动与人结仇。 唯一被动与人结仇的,也就唐文坤一人了,所以他怀疑这六大恶盗是唐文坤请来的也没有毛病。 江河瞳孔深邃,幽光深不见底,他基本上可以确 定,这就是唐文坤干下的事情。 见胁迫不成,便准备杀他们一家人灭口? 江河心里一阵后怕,是他低估了人心,险些把自己的家人都搭进去了。 这一次,他说什么也得把唐文坤与六大恶盗勾结在一起的名头给坐实了,否则后果简直难以令人预料。 只有坐实了勾结之名,唐文坤所依仗的妹妹才无法凭借吹耳边风把他给救出去。 六大恶盗的事情,便是江河也有所耳闻。 他们曾轮番女干子,而后将人分尸而食;也曾抢走贫苦人家的家底,为了不让他们把消息传递出去,而杀人灭口!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许多。 但唯一让清风徐来觉得疑惑的就是,如此恶盗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怎么可能到了他们家就失手反而把自己给迷晕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们。 但江河想不通,这般武功高强的人,怎么可能会帮他们? 他并不认识这样的贵人,如果说是笑笑的话那还比较有可能,毕竟白鹿书院卧虎藏龙,不乏有那种隐藏极深的人。 江河决定等会儿回家还是回去问问妹妹,如此救命之恩,再怎么也得准备一些礼物答谢一番,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 权势。 这两个字在江河心头来回滚动,搅动了他的心。 在今日之前,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只是简简单单的想经营好酒楼,挣银子给家人花。 但今日他才发现,他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也就是因为无权无势,即便唐文坤做下了那等阴损的事情,他也能完好无损从大牢里走出来。 江河不禁深思,如果他有权势的话,一开始就从源头上截断,是不是后面就不会有唐文坤买凶杀人的事情了?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让的想法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从来没有过哪一刻,有像这般渴望过权势。 并非权势有多诱人,而是对江河来说,权势是可以用来保护家人的利器。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更改,但他想把酒楼做大的心不曾变过,他不能断定,以后是否还会有如唐文坤这般丧心病狂的人 他觉得,他有必要做出一些改变来防患于未然。 傅明鹤眸光微动,江河虽然还是站在那里,但他身上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108 兵不厌诈 是气质! 江河以前整个人的气质,是偏向于圆滑的。 但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浑身突然迸发出一股锋锐之气,好似打破了心中的枷锁,整个人如同新生。 在等待衙役去捉人的这段时间,傅明鹤把玩着玉扳指,饶有兴致地看向江河,“对了,你说他们是自己被迷药迷晕的?” 江河点头,也没隐瞒,如实回答:“我听见嘶鸣声出来查看时,这几人已经就昏倒在院子里了。” 傅明鹤不可置否,他的手指曲起,轻微敲击着案台。 一下c两下c三下 “咚咚咚” 公堂中的气氛沉闷得可怕,忽然间出现敲击案台的声音,不由让人的心,都跟随着那有节奏的鼓点所跳动。 跟随江河而来的几人,何曾直面过县令之颜?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唯有宋有奎经历的大场面要多些,此时的状态比几人要略微好一点儿。 江河不惧,就那么不卑不亢地站着。 他相信,县令不是蠢人,那位知府也不是蠢人。 是选择功绩,还是选择污点,没人会让自己的履历当中平添一份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污点。 六大恶盗做下的事情,足以引起民奋,便是将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可想而知,与他们勾结到一起的唐文坤,势必会因此而分去受害者部分的仇恨。 如果那位知府仍然选择包庇,那他就会惹上一身腥味儿,故而江河敢断定,如果唐文坤与六大恶盗有勾结,翟阳知府只会将他放弃。 说白了,他的妹妹只不过是知府儿子的一个小妾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救下唐文坤所获得的,远比失去得多。 他不值得救,也没必要救。 所以唐文坤救只能成为弃子。 江河跟傅明鹤都心知肚明。 傅明鹤瞧见他如此淡定,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这般云淡风轻?” 江河轻笑一声,而后稽首:“大人应该知晓。” 此子心智不俗,傅明鹤审视般看了他一眼,忽然大笑起来,跟他交换了一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眼神。 他听风儿说,他认识江河那妹妹,且当时江笑笑在公堂上的表现也不俗,言辞清晰丝毫不露怯。 就他和他妹妹的表现来看,都是可结交之人,就是不知人品到底如何? 傅明鹤眸光深了深,“改日来府上坐坐。” 江河眸光顿了顿,并没有拒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狗等几个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马虎眼。 宋有奎开始重新审视江河,他知道江河一直就是个有出息的人,但却不曾想到他竟如此出息,连与县令交谈都不露怯。 傅明鹤忽然想听听江河的意见,索性随心而为,“江河,你想怎么处置这六大恶盗?” “大人,不如先由着他们这般晕着,只是需要把这几人挪一下地方,并派人看管着。” 他一说,傅明鹤就猜到他接下来想做什么了,眼里兴味儿更甚了。 江河还真是让他觉得惊喜。 沉吟片刻,继续道:“等会儿把唐文坤请过来,就需要大人,以及在场的几个人配合一下了。” “好!” 第一个答应的是县令。 宋有奎细细回味一番,瞳孔突然缩了一下,“你是说?” 江河点头,“对。” 明安明礼两兄弟念过一些书,奈何因为家里银钱不够,所以后来就渐渐断了对读书的念想。 宋明礼一脸惊叹,“江大哥,你这招兵不厌诈妙极,着实是妙不可言啊!” 江河唇角微勾,他就是准备诈一诈唐文坤,到时由县令大人亲自来告诉他六大恶盗已经如实招了,即刻把人关进大牢。 很快,只胡乱披了件外袍的唐文坤被衙役压了过来。 他是被衙役从被窝里拎出来的,彼时桃红还枕着他的手臂睡得香甜。 当得知衙役找上门来请他去衙门回话,唐文坤的第一反应是心虚。 他在想,是不是那六人的事情露馅儿了。 那六人如此厉害,连翟阳那边都没抓到他们,这个小镇里的人就更不可能有本事抓到他们了。 想到这里,唐文坤心头大定,一脸平静的跟着衙役过来,脸上不见丝毫心虚。 他在门外便瞧见即便是 化成灰他都认识的人影,狠狠地咬了口后槽牙,江河竟然没死? 真是便宜他了! 唐文坤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他没死,那也就说明那六人失手了? 但 怎么可能呢! 唐文坤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眼里闪过一道惊慌,而后又连忙压下去。 公堂上的一切痕迹已经处理干净了,痕迹是指六大恶盗,待唐文坤被衙役压进了公堂当中,傅明鹤直接拍响了惊堂木。 “砰!” “唐文坤,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勾结作恶多端的六大恶盗,竟然还敢买凶杀人!” “来人,即刻把他打入大牢。” 江河脸上的平静不再,眸光瞬间变得猩红,额头青筋毕露,一字一顿道 “唐c文c坤!” 宋有奎见江河一副快要失控的模样,连忙扯住他,怒目圆睁看向唐文坤,“你还是人吗你,几岁的小娃娃你也下得去手,你不得好死你!我呸!” 旁边几个汉子不怎么会演戏,索性想着自己藏的私房钱被媳妇儿爹娘找到,没收了的场景,脸上满是悲痛。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傅明鹤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表演,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真相是怎么样的,恐怕他都要被这几人给骗了。 几人的表演,很成功地让唐文坤误认为六人虽失手了,但江河的妹妹或者是她的闺女惨遭毒手,心中霎时涌上一阵狂喜。 不过他表面却是分毫不显,满脸狐疑之色,“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傅明鹤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你觉得我们在说什么?六大恶盗已经全招了,他们是受你指使,连夜赶到金花村欲屠杀江河一家人!” 唐文坤脸色顿时变得雪白,他们已经招了? “怎么可能?!” 109 我要他死 “哦?怎么就不可能?” 唐文坤在不经意间,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六大恶盗跟我说,他们绝对不可能被抓住,即便被抓住了,以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绝对不可能认罪” 说到这里,唐文坤突然卡壳,整张脸涨得通红,就像是脖子被谁捏住似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嘴唇颤抖着,上面一点儿血色也无。 他想补救,可无论他怎么补救,给出的解释都那么苍白无力,根本就没有丝毫可信度。 江河这下是真的愤怒了,他可以忍受唐文坤对他出手,却不能忍受他把矛头对准自己的家人。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唐文坤与六大恶盗勾结,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万不能姑息!” “买凶杀人是重罪,你甚至还与通缉犯勾结,本官非常有理由怀疑,这六大恶盗从翟阳逃脱,便是有你在背后帮忙的缘故。 来人,把唐文坤打三十大板后,关入大牢,秋后问斩!” 傅明鹤不想听唐文坤解释,听他解释什么? 解释他没有与六大恶盗勾结,还是解释他没有与六大恶盗勾结却知晓他们曾说绝对不可能认罪的事情? 听到要被问斩,唐文坤顿时就慌了,“大人,小人冤枉啊!” 傅明鹤挥了挥手,一旁立马就有眼力见的衙役脱下臭袜子,一气呵成塞进唐文坤嘴里,堵住了他的嘴巴。 随着唐文坤被衙役架出去打板子,江河愣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会被问斩,自己所担忧的事情全都得到了解决。 傅明鹤看出他的神色不对劲,笑着安抚道:“不必担心,翟阳那边颁布的通缉令本来就有一条,但凡是与六大恶盗勾结,或者是包庇他们的人,不用请示上面,可以直接问斩,再向上头禀报。” 江河明白县令大人这是在卖他一个好,郑重其事道:“草民叩谢大人之恩。” “说什么谢,要谢也是我谢你。你的举动,无异于是帮我解决了一桩大事,这是为我挣功绩呢!” 他压低了声音,“你这也是为翟阳知府挣功绩。这是一桩大案,翟阳知府哪能为了一个妾而不分轻重?放心,他不会对付你。” “对了,通缉令悬赏六大恶盗千两纹银。 等几天翟阳那边的赏银估计就下来了,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至于这功绩单看你自己意愿如何,若是愿意我就给你报上去,不乐意就算了。” 江河思衬片刻后摇头,“我不要功绩。我既无权也无势,若是把我报上去了,指不定得招人眼红,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事情干。” “你倒是个通透的,”傅明鹤不由夸赞了一句,事实也确实是如他所说。 江河抬眸,眼眸里满是森寒,刺骨的杀意从他周遭流出,他俯身在傅明鹤旁边耳语:“那千两赏银便给大人吧。” 傅明鹤眉心骤时一跳,他不可能无的放矢,必然是有所求。 他用仅容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不过,我要他死,现在就死。” 江河虽是笑着在说话,但他的眸子里没有消息。 唐文坤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动了他的底线,也触动了他的逆鳞。 反正他也逃脱不了死的命运,为什么不提前让他问斩? 迟则生变,江河不太想后面又生出更多的变数,唯有死,才能真正让一切都终结。 傅明鹤就像是刚认识江河一般,新奇地打量了他好几眼,没曾想竟是这个要求。 “你确定?至多等上一个月,你就什么都不用损失。” “我确定,我也等不了那么久,”江河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听不真切,但却能让人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好。” 等到板子打完,傅明鹤招来衙役,带上江河以及行刑之人去了牢房最深处。 唐文坤有些不安,惊恐地看向三人,想说话,可嘴巴被臭袜子,以及被臭袜子恶心吐的呕吐物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并且一动嘴,喉头就一阵翻滚,奈何衙役堵得紧实,他根本就把臭袜子弄不出去。 “唔唔唔” 唐文坤是真的怕了,特别是看见那个大汉拖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刀,他吓得小便失禁,身下一股骚味儿。 “噗嗤!” 随着一声利刃穿过肉体所发出的闷响声,唐文坤头颅落地,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沾染了很多灰尘。 他瞪圆了眼睛,不甘c惊恐c难以置信等好几种情绪在他眼里交织着。 亲眼看到唐文坤身死后,江河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本是第一次直面如此血腥的场景,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之处。 傅明鹤吩咐:“把人安葬了吧。” 江河没有管那六大恶盗,有人会管他们,他们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跟人打了个招呼,便喊上大家一同回去了。 此时的天还很黑,宋明礼坐在牛车上,有些好奇地看向江河,“江大哥,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 江河极目眺望远方,声音缥缈,“我去找唐文坤问了一些事情。” 他从不主动与人结仇,也从来没有杀过人,实在是唐文坤做得事情太阴狠,他宁愿不要一千两,也要人立马就死。 在回去的路上,江河很沉默,几人察觉到他情绪低落,途中倒是没有再说话。 把江河送到家,大家正欲离开,却被魏玉梅喊住: “大家都饿了吧?我给大家烙了饼,还煮了绿豆粥和鸡蛋,快进来吃点儿再回去。” 众人肚子也确实是饿了,也就没有推诿,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撑不住睡意,靠在窗户上打盹的江笑笑被说话声惊醒,一下子清醒过来,看见大家都回来了,她心里那块大石头才落地了。 江笑笑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到江河身前站定,“大哥,怎么样了?” 江平富c魏玉梅c周秋菊,包括刚才被惊醒的江晓月,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江河伸手揉乱她的头,知道自己要是不说,大家不会放心,便把在衙门里发生的事情跟大家说了。 因着有外人在,他隐去了用千两纹银,换唐文坤即刻被问斩的那一层。 110 牛牛惊恐 对于被绑的那些人,大家心里早有猜测,得知就是唐文坤欲买凶杀人的凶手,也并不觉得很意外。 意外是不意外,但得知那六人就是通缉令上的六大恶盗后,大家心里满是后怕。 六大恶盗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当他们一家人落入他们手里,可想而知将会面临的是什么。 不过好在六大恶盗已经被送进了官府,而家里两个小丫头也准备学武。 江平富拍了下牛背,“咱们还真的感谢它,改明儿我去山上给你割最嫩的草。” 牛忽地僵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往角落里望了一眼,它是被吓醒的那个,要谢也得是谢它们呀。 它可不敢居功,万一被打了怎么办? 江平富见牛老往角落里看,但那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由弹了下它的耳朵,“成天疑神疑鬼的你。” 魏玉梅附和,“是得好好感谢,就是不知道那只狗跑哪里去了,煮肉汤都没人喝。” 村长等人吃过烙饼,喝了粥垫了肚子以后,便提出告辞。 “你们一家人也受惊了,赶紧去休息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江河起身,把人送到屋外,“宋叔,二狗c铁蛋你们明天中午都来我家吃饭。” “这哪成!” “要不是你们陪我跑了一趟镇上,我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大家就别客气了,都来!” “这” “你明天不去镇上开酒楼啦?” 江河眼中暗光流转,“家里人都受惊了,就不去了,明天休息一天。” 宋有奎心里很是熨帖,“那宋叔我就厚起脸皮了。” 江河爽朗一笑,“求之不得。” 把几人送走后,转身回到堂屋,发现大家都还等着他。 想到那个猜测,他斟酌一番言辞,抬眸看向江笑笑,“笑笑,你是不是结交了一些很厉害的朋友?” 江笑笑不蠢,听大哥这么一说,便知道他是怀疑是有人出手帮忙了。 会这么问她,是知晓家里人不认识这样的能人异士,只有她在白鹿书院读书,才最有可能结交一些人。 江笑笑当然不敢把小汤圆和黑熊的事抖出去,她撑着下巴,眼里满是亮光。 “我是认识了一些朋友,我觉得他们都很厉害,就像婉柔,她舞剑可飒了!不过不知道大哥说的是哪种厉害?” 江河睨了她一眼,笑笑的神情不似作伪,心想或许是他自己想错了? 大抵是哪位侠客途经此处,看不惯恶盗的行为,所以出手帮忙把人给打晕了? 江平富若有所思,“老大,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摇头,“没事,对了爹,我们明天休息一天吧。” 便是儿子不说休息,江平富也有这个打算准备休息一天,跟妻子对视一眼, “是这么一回事,刚才两个小丫头决定要学武,咱们也合计着把新房盖起来,然后花钱请一些护院,免得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连丝毫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这可不是无的放矢,酒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甚至名声都传到其他县去了,保不齐哪天就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江平富脑海里关于有钱为什么没有建新房子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就记得当时没盖,也没多想。 江河很是惊讶,“你们要学武?” 江晓月打了个呵欠,眼里满是水光,“嗯!” 江笑笑颔首,眉间间满是坚定。 “你们想好了?” “想好了。” “你俩准备学武我不反对,但若是叫我发现你们吃不得苦,到时候吵着闹着不学了哼哼,那就别怪我藤条伺候了!” 江晓月挺直腰板,“爹,你别小看人!” 江笑笑一把揽住侄女,与她同仇敌忾,“就是就是,大哥你太小看我们了!” 江河神色柔和了些许,“行了,你们俩赶紧睡觉去,我还有话跟大家说。” 他不想让两个小丫头接触“死人”等等一类的字眼儿,索性把人支走。 江笑笑猜出后面的话,不是她们两个小丫头能听的,也不多纠缠,牵起侄女儿的手往外走。 江晓月是真的困的,熬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几乎沾床就睡。 把人送到房间后,江笑笑便飞快跑到厨房拿了几张饼,跑到院子某个角落中。 因着汤圆它们还在院子里,牛棚里的牛提心吊胆的,一直不 敢睡,生怕自己睡了就被它们拆吃入腹。 现下看见小主人往那边跑,它满脸都是惊骇,怕到鼻孔都放大了,唯恐小主人被它们俩伤到。 “哞!” 江笑笑眼神凌厉,瞪向牛棚,“嘘!” 汤圆喉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声,警告它安分一点儿。 声音并不大,仅容牛能听见。 牛可不受那威胁,正欲发出怒吼声引出主人他们出来救人。 却瞧见小老虎轻轻一跃,跳入小主人怀中,撒娇似的蹭着她的脸。 “呃嗝!” 它瞪圆了眼,那口气卡在喉咙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牛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后跌坐在地,一脸惊恐地望向小主人。 它看到了什么? 老虎竟然在蹭小主人的脸? 紧接着,便看见那只黑熊自来熟地接过小主人手里的薄饼,“吭哧吭哧”吃起来。 这世界太魔幻,不是它疯了就是老虎疯了。 牛牛突然白眼一翻,成功地被他们吓晕过去。 江笑笑:“” 汤圆:“” 黑熊:“吭哧吭哧。” “你们赶紧回山里去,我改天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汤圆很听话,跳出她的怀抱,都走出去一段路了,发现黑熊还在那里啃饼,不由回首挠了它一爪子。 黑熊好委屈,转头看向江笑笑。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笑笑竟然莫名觉得黑熊是在跟她告状,像是在说:你看它!它欺负我! 她头疼般地抚了抚额头,汤圆和黑熊都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她谁也不好帮,只好装作没有看到,催促它们赶紧回去,不然等到天亮了就麻烦了。 汤圆也不想给她添麻烦,拖着黑熊往外走。 等二兽走了,江笑笑连忙打来加了灵泉水的井水,正欲掰开牛嘴,听见堂屋内的谈话,动作霎时一顿。 111 不用同情 灵泉水有诸多功效,提升身体素质仅是其中一条,她的听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哪怕身处于院子里,也能听清楚堂屋中的谈话声。 在平常间,她并不会去偷听家人的隐私。 她听见爹娘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声音,许是太震惊,没忍得住拔高了音量,透过房门,恰好被江笑笑听了个正着。 “你说什么?” “唐文坤死了?” 紧接着,便是江河的解释。 他提到了抓捕六大恶盗的赏银,还有不要赏银的事情。 交待完这一切,江河便沉默下来。 不止他一人沉默,堂屋中的气氛,是从来没有过的沉寂。 哪怕与之相隔如此远的距离,江笑笑仿佛都能感受到堂屋中压抑到极致的气氛。 饶是江笑笑也没有料到,唐文坤竟然死的如此之快。 一个念头在心间转圜。 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江笑笑若有所思,要么就是六大恶盗招惹了什么大人物,所以吩咐只要是与其有勾结的,可立即处死。 否则,江笑笑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是能让唐文坤立马归西的。 这中间,也不排除有那千两赏银的缘故。 江笑笑抿了抿唇,她不是圣母,她并不同情唐文坤。 如果不是因为她曾经的一个善念,在毫无防备之下,今日早就死在那六人手里了。 他们与唐文坤无异于是灭门之仇,只不过他棋差一着,没料到汤圆和黑熊,所以他死了。 江平富颤抖着唇,似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化成一声叹息。 拍了拍江河厚实的肩膀,“你也不必太自责,那也不是咱主动招惹的。” 周秋菊握紧了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魏玉梅睨了他一眼,“我们一家人从来不主动招惹谁,是唐文坤那丧良心的眼红清风徐来,忍不住对我们出手。 总不能别人都把刀架咱们脖子上了,我们还不还手,眼睁睁见着大家去死吧? 我们这是正当防卫,他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怪不得任何人。也用不着同情他。” 江河眸光颤了颤,“我知道,就是怕节外生枝,所以我宁愿不要那赏银。 这事儿,不要告诉两个小丫头。” “嗯,确实不宜让她俩知道,”江平富点头。 几人殊不知,江笑笑已经在外面听了个完全。 接下来,江平富又跟江河提了一嘴盖房子,请护院的事情。 江河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与大家商榷一番,便也敲定了,就差一些细节。 江平富这时发话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先到这里,反正明天不用去酒楼,回房睡觉去吧,明天再商量也不迟。” 爹不说还不觉得,他一说,江河只觉得身体中那些疲惫就翻涌上来了,应了一声。 似想起什么,连忙道:“爹,明天我送笑笑去镇上,顺便跟酒楼里说一声,在笑笑上学那段时间,我就在镇上转转,看看护院的事情。” “那成。” 本来魏玉梅准备带着月月,跟笑笑一起去卖香水的,奈何生了这档子事情,她是一点儿心情也没有了。 便吩咐江河,“笑笑明天要是准备去卖香水的话,你就跟着她去看看吧。” “好,儿子记下了。” 听到这里,江笑笑便知道谈话差不多接近尾声了,连忙加快手中的动作,给牛喂了一大碗稀释过后的灵泉水,蹑手蹑脚跑进自己的房里。 她躺在床上,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而后是开门c关门,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传来,她才松了口气。 这一天当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江笑笑本来心神俱疲,想到汤圆给她送来的那颗人参,不得不强忍着疲惫,一个闪身进入空间。 当时事发突然,江笑笑只来得及把人参和黑熊给的两个桃子收进空间。 在空间里挖出一个土坑,把须子尽失的人参种下,又浇了一滴灵泉水,这才出去睡觉。 江笑笑一觉睡到大天亮,如果不是江河在她房间外面喊,她今天可能就要迟到了。 麻利地收拾好,拿上书包,以及昨天刚蒸馏出来的香水,便踏着晨光,跟大哥一起去了镇上。 值得一提的是,昨晚那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幽幽地盯着江笑笑的房间看了很久。 权衡一番 ,到底是没有逃离这个另它觉得惊恐的地方。 主要是那只老虎跟黑熊看起来就很凶,它怕逃出去被它俩给吃了,它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留下来。 再不济,小主人能制衡住那两只大块头不是? 今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河晃眼一看总觉得这牛,对笑笑好像有点儿谄媚? 等到细细看过去时,它还是一副呆板的神情,暗衬自己是看错了。 江笑笑一直绷着脸,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她知道是什么原因。 因为牛昨晚目睹了一切,觉得熊瞎子和老虎在她面前都很温顺,所以想讨好她。 “大抵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吓到娘了,娘说今天就不陪你去了,大哥等会儿来接你,我陪你去。” 江笑笑昨天就听到了,不动声色点了下头,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他先去了一趟酒楼,告诉大家今天休息,歇业一天的事情。 “对了,大哥,婉柔告诉我如果想跟着师傅学更正统的武术的话,可以去找秦修远秦大哥,他之前就有在帮忙张罗着。” 江笑笑凑到他耳边,告诉大哥秦府的位置在哪儿。 “嗯,大哥知道了,”江河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有昨天那么心事重重,嘴角噙着笑。 亲自把笑笑送到书院门口,看着她走进去后,才放心离开,到茗前雾雨去买了一些茶叶,到秦府拜会秦修远。 毕竟是他要请人帮忙,总不能空着手去。 这两天酒楼的生意是真的很不错,除开笑笑的分红,可以流动的资金,再加上爹娘给的银子,统共剩下一百零三两。 媳妇儿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清点出了一百两银子交给他。 112 学武傍身 而唐府这面。 昨晚突然有衙役拍响大门,不由分说把唐文坤从被窝中拎出,把人带走,已经让府上乱套了。 桃红眼含愁容,心中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自唐文坤被带走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想着自己总不能那么倒霉吧? 这才刚傍上一个还算富有的老爷,总不能什么也没享受得到吧? 唐府是乱了一个晚上,但唐晚梨却是睡得香甜,压根儿不知自己的爹半夜被衙役带走,甚至已经殒命的事情。 桃红来回辗转,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人回来,心里有些慌。 她顶着黑眼圈,正准备去打探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群衙役却在这个时候上门。 李叔眸光一凝,腆着脸问:“大人,我家老爷呢?” “昨夜已证实唐文坤与六大恶盗暗中勾结,欲对人不利。县令大人当场抓获,判定秋后问斩。但昨夜他却突然服毒自杀” 衙役停顿了一下,森冷的目光扫视一圈,手持傅明鹤的小令,“我们怀疑你们之中与其他人还有勾结,特奉县令大人口令,请尔等去衙门回话。” 傅明鹤昨晚就让信得过的人对唐文坤的尸体做了一番遮掩,衙役是特意按照着他交待的来说的。 李叔哪儿能不知道六大恶盗,而老爷又与他们勾结到一起,甚至还被当场抓住,后果有多严重,他再清楚不过了。 通缉令上告知,若有几人的踪迹必须得上报,如若隐瞒,便视为同谋。 他的腿,不由自主哆嗦起来,“大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我带你们去衙门审问一遍就知道了,衙门不会伤害不相干的人。” 衙役对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通通带走。” 这一番动静,早就引起了来往行人的注意,纷纷站在唐府门外。 听到衙役说与六大恶盗有关,大家顿时站不住了,有那性格冲动的,当即就对唐府扔起了臭鸡蛋。 怒骂着:“真不是个玩意儿!” 也有人不知道六大恶盗,向身边的人打听,得知这六人做下的滔天罪行以后,也加入了臭骂的队形当中。 当唐晚梨得知她爹已经死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衙役冷着脸,“唐文坤勾结六大恶盗,罪无可恕是事实。” 她厉声尖叫,抬手想去撕烂他那张嘴,奈何手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只能不断重复:“你胡说!你胡说!” 衙役没管她。 很快,唐府一干人等,都被衙役带回了衙门问话。 一路上浩浩荡荡,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好在后来证明这事唯独只有唐文坤一人参与其中,唐府的所有丫鬟c小厮都是无辜的,傅明鹤也没为难他们,把他们都放了。 桃红腿肚子都软了,难以相信刚把人弄到手,唐文坤就死了。 眼眸闪了闪,便开始拾缀唐府的细软c以及值钱的东西准备逃跑。 唐府没了主子,府里的人就压不住心思了,纷纷有学有样,收拾细软的收拾细软,偷马的偷马,找卖身契的找卖身契。 最后没找到卖身契,大家把唐晚梨围了起来,让她交出卖身契。 唐晚梨不乐意,最后吃了顿苦头,不得不交出卖身契。 而这时,府里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被丫鬟c小厮瓜分完了。 只有李叔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从大家手里抢下一些银子,暗地里交给唐晚梨后,才拿着自己的卖身契离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至于六大恶盗,则被傅明鹤喂了很多迷药,连夜命人押往翟阳府城。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请唐府的人过来问话的原因。 秦婉柔一早就发现江笑笑今天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休息,她迫不及待凑近,戳了戳她的手臂。 “你今天怎么回事?” 秦婉柔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江笑笑抿了下唇,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她只说了该说的。 像汤圆c空间一类不该说的,她是半点儿也没透露。 秦婉柔听完,瞪大眼睛,尾音拔高了些许,“你说什么?六大恶盗!” 她突然提高的声音,引得学堂里的姑娘们对她射来不满的目光。 只不过听清楚她说的是六大恶盗后,有人一脸八卦地围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六大恶盗怎么了?是不是被衙门抓到了?” 秦婉柔讪讪,打着哈哈遮掩:“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不是刚听说六大恶盗的事情吗?所以太惊讶了。” 围过来的少女闻言,撇了撇嘴,最后回到座位。 秦婉柔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而后语重心长地拍着江笑笑的肩膀嘱咐:“说真的,笑笑你应该跟着师傅学一些武功来自保了,以后就是再遇上他们也不”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改口,“呸呸呸!我可不是乌鸦嘴,也没有要咒你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让你学点武功傍身!” “噗哧” 江笑笑看着她因为说错话而窘迫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心里那点儿郁气也随之而消散了大半。 她发现了,秦婉柔就是个开心果,总是能逗笑她。 江笑笑微抬着下巴,“我是有学武的意思,你放心吧,以后跟你切磋的话,赢你不在话下。” “哼哼,我看你是在做梦,打赢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河手中提着一包茶叶,按照妹妹给的地址,找到秦府。 “叩叩叩” 113 当场抓包 “这” 小厮一脸为难,他认出了茗前雾雨的包装,但他不知道这人跟自家少爷交情怎么样,压根儿就不敢擅自收礼。 原本少爷不想帮忙,但万一就因为他收了礼,所以不得不帮忙办事情怎么办? 江河微愣,看到小厮面上的表情后,就明白过来他恐怕是想多了。 也是,怪他没把话说清楚。 他是想着,礼都带到了,再带回去显得面上不好看,所以才请他帮忙带给秦修远。 只是却让他想多了。 他摸了下鼻子,“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秦公子不是在跑镖局嘛我想请他帮忙找一下会武的高手,听我妹妹说秦公子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这才想着拜访他。” 小厮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笑眯眯道: “那这茶,我就做主收下了。对了,不知公子家住哪里?等少爷回来我再告诉他。” “清风徐来。” 既然秦修远不在家,江河也没有多耗,跟小厮招呼了一声,就转身离去了。 等江河走了老远之后,小厮才反应过来,清风徐来不是茶山镇最出名的那家酒楼吗? 他曾有幸吃过好友打包的一道酸菜鱼,那滋味儿,叫人连舌头都恨不得吞下去! 小厮至今仍然难以忘怀。 他猛地锤了下腿,听人说酒楼的东家就姓江,刚才那位公子,不会就是清风徐来的东家吧? 江河不知道小厮的心理活动,转头就去看材料了。 他想着能照顾同村的人,就多照顾一点,到时候请村子里的人来帮忙盖新房。 今天早上,就先实地考察一下。 江河对于盖房子一事了解不多,这个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只是去各家作坊晃悠了一圈,打听了一下价格。 要先问过干这行的师傅需要多少匹瓦;多少块砖;多少根梁以后,他才好跟人谈价格。 村里的房子,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请的同村人来帮忙的,盖房子不错,但却需要一个擅长的师傅来主持。 江河有了想法,转身往另一头而去。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皇宫中。 有一位容貌昳丽的女子,正背着行囊,脚踩着体型稍显壮实的婢女爬上了高高的宫墙。 爬上高墙的女子,虽身着宫娥服侍,但那通身的气质很是不凡,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宫娥。 孟青栀对墙角下的宫娥投去赞赏般的目光,多亏凝冬身长八尺,否则她还真爬不上高墙。 墙底下还有个年长些的嬷嬷,她气喘吁吁,似乎是刚得知了消息才赶过来。 由面相来看,可以看出嬷嬷是个积威已久,长年身居高位之人。 但此时她正满脸担忧,盯着墙头的女子斥责:“娘娘,您真是太胡闹了,摔下来怎么办?” 说完,又转头对着那位壮实的宫娥劈头盖脸一顿骂,“娘娘胡闹,凝冬你也跟着胡闹!” 凝冬一板一眼答:“凝冬不会摔着娘娘,婢子会接住娘娘。” 碧云碧嬷嬷被她的话气了个倒仰,怒瞪她一眼,“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说完,又满脸愁容地望着高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碧嬷嬷就急出了满脸的汗。 她听到消息来得急,只吩咐了一句,没顾得上等侍卫就先赶过来了。 眼下是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想去喊侍卫来把娘娘救下来,又怕自己一走,凝冬就跟着娘娘胡闹,只能在墙角下好言相劝,拖延时间等到侍卫赶过来。 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准会责怪于她。 碧嬷嬷倒也不是怕被陛下惩罚,而是担心娘娘的安危,唯恐娘娘摔下来伤及自身安危。 宫墙外她一早就准备了接应的人,孟青栀对墙角下的两人挥了挥手,正欲踩着那人的肩膀下去,视线中却闯入一抹明黄色。 她满脸惊诧,“阿珩?你不是在上早朝吗?怎么会在这里?” 祁珩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母后,儿子要是不在这里,那岂不是恰好如了您的意了?” 说完,便往墙下靠近,“母后,儿子驮着您下来。” 一旁跟着的太监于总管张了张嘴,想说这于理不合,但想了想,到底是没把这话说出来。 除非是他不想当这个总管了! 于总管也跟上自己主子的步伐,站到另外一边,“太后,您踩着咱家下来。” 孟青栀瞪了两人一眼,眼里满是 嫌弃,“你们俩这弱不禁风的,没得害得哀家摔了,给我换身强力壮的侍卫来。” 祁珩摸了摸鼻子,他的母后啊,性子还真是风风火火得紧。 因为父皇娇宠得紧,所以母后一直就是这个性子,不怎么擅长阴谋诡异,做事全凭喜好。 他即位以后,更是无人敢招惹母后,行事就更是想一出是一出了。 对于自己母后这个性子,祁珩虽然有时候挺头痛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挺喜欢母后这个性格的,很鲜活。 他知母后想去哪里,想到胞弟中的奇毒,祁珩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然后又无力的松开。 弟弟是帮他挡了劫,本该由他所受的苦楚,如今却尽数被弟弟抗下。 祁珩搜罗了天下名医,奈何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唯有云神医才能压制着芶戮之毒。 就在前几天,云神医突然告知,他至多还有一年寿命了。 所以母后才会忍不住从宫里逃离,想去翟阳陪伴弟弟走完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段路程。 祁珩原是打算跟母后一起过去,除了侍卫谁也不带,谁知母后等不了他处理完朝堂的事情,准备丢下他先走一步。 才有了今日之事。 祁珩揉了揉眉心,“母后,您就等我三日,等我处理好朝堂上的事情了,我跟您一道过去。” 于总管听到这则密辛,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陛下这几日日日熬到寅时才睡,原来是为了景安王。 这事儿,连他都不知道。 于总管心里没由来地紧张了一下,陛下该不会不打算带他吧? 他突然有了危机感,生怕被别人分去了陛下的宠爱等等,这话好像有点儿不大对? 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苦着个脸:“陛下,您不能不带上我吧?” 114 炉火纯青 祁珩敷衍了事,“改日再说。” 于总管听罢心里顿时一凉,改日就是不会带的意思。 眼下也不好揪着这个不放,太后还在宫墙上头呢! 跟在祁珩身边侍卫,这会儿已经准备把太后娘娘从高墙上接下来了。 他抬头看向骑坐在高墙之上的人,“母后,您当心!” 计划被撞破,孟青栀知道今日恐怕是走不成了,也没矫情,踩着侍卫的肩膀就下来了。 在宫墙另一面的碧云听见陛下的声音,赶紧带着凝冬绕出去。 确认了娘娘无碍,只是裤腿蹭脏了一点儿,才松了口气。 见到陛下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拉着凝冬请罪。 虽说她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是太后的人不假,但她失责没照顾好太后也是事实。 当她看见太后娘娘高坐在宫墙上时,她的心都吓停了,娘娘没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祁珩有意晾一晾母后身边的人,好让她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后再也不敢纵容着母后胡来,索性装作没看见碧云嬷嬷和凝冬。 碧云自知办事不利,老老实实跪在一旁。 “奴婢” 碧云刚开口,就被孟青栀打断,她睨了祁珩一眼,“碧云嬷嬷,凝冬,你俩就起来吧,哀家宫里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祁珩摸了下鼻子,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就知道母后会是这个样子。 不过好在碧云嬷嬷为人虽刻板,但却母后的心却是真的。凝冬亦是衷心耿耿,是指哪儿打哪儿,整天纵容着母后胡来。 母后都发话了,他还能忤逆不成? “起来吧。” 凝冬当时就起来了,碧云想跪着赎罪,但一想到她要是不在娘娘身边看着,恐怕凝冬更是纵得无法无天了。 犹疑片刻,还是起来了。 孟青栀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垂眸望向祁珩,“阿珩,哀家乏了,就先回慈宁宫歇息了。” 跟人招呼了一声,便带着人回宫了。 祁珩迈步跟上,“儿子送送母后。” “不必了。” 孟青栀的声音飘散在风中,祁珩眯了眯眼,母后肯定还没有死心。 侧目看向身旁,吩咐道:“于总管,母后那边你盯紧些,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跟我汇报。” “诺!” 于总管很是神圣地接下这个任务,想着说不定他做得好,陛下就能开恩带着他一起去翟阳呢? 江河这一上午,该了解的,也了解得差不多了,顺带还请了一位极其擅长建房子的工匠。 想着下午还要陪笑笑去卖香水,他就没有着急,只告诉工匠师傅他未时再来找他,带着他一起去看屋舍的地基。 江笑笑怕大哥等急了,索性又跟墨弦先生请了个假,不过却告诉先生明天把时间给补回来。 墨弦欣然应允。 她也跟她的朋友兼老师秦婉柔请了个假,临走前,想起学武一事儿,怕秦大哥万一碰巧不在家,以防万一还是跟她提了一嘴。 秦婉柔拍着胸脯保证,“行吧,你先回去。我回头跟我大哥说一声,合适的话,大概后天一早就能让他帮忙把那个师傅请到清风徐来了。” “谢谢你,”江笑笑发出由衷的感谢。 “我这也是为了我,以后你要是学会武功了,我就不愁没人跟我一起切磋了。” 江笑笑抓了抓头发,没想到婉柔竟然是这么想的,也没跟她客气,冲她挥了挥拳头,比划道:“那你就等着吧。” “好,我等你。” 走出书院,便看到把牛车停到对面阴凉处的大哥,江河一眼就看清楚在人群中的那个小丫头,冲她挥了挥手。 江笑笑小跑过去,而后就得知大哥去得不赶巧,秦大哥没在家,她心里满是庆幸。 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大哥就放心吧,我刚才跟婉柔说过了,她回头会帮忙跟秦大哥说。” 好在大哥坐在牛车上,不然她踮起脚也拍不到他的肩。 江河叱了一声,“没大没小,你问问秦姑娘和秦公子哪天有空,来清风徐来聚一聚,大哥请客。” “好勒,大哥,我们现在去卖香水吧?” 江笑笑毫不犹豫地把秦婉柔推出来,“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就跟婉柔打听好了,茶山镇最出名的胭脂铺子是胭脂坊。” 她停顿了一下, 脸上是不认同,“不过听婉柔说胭脂坊的东家不太好,我们就去他们对面那家冷香坊。” 江河没多想,摸了下她的发顶,“好,都依你。” 江笑笑挽着他的手臂,笑得一脸娇憨,“大哥,娘说了,要锻炼锻炼我的本事,让我自己去卖香水。 我觉得娘说得在理,所以大哥就在门外等我好不好呀?” 她现在的演技是愈发炉火纯青了,没办法,都是被逼出来的。 江笑笑不想因为面部表情没控制好,最后因此而暴露了空间的事情。 他满脸欣慰,“好,我家笑笑长大了。” 江笑笑知道怎么去冷香楼的路,但她只能装作不知道,跟大哥询问行人冷香坊在哪里。 冷香坊外,江河对妹妹投以鼓励般的眼神,目送着她走进去。 他没有进去,就在冷香坊门外寻了个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靠着墙,陷入了反思当中。 他跟秋菊成亲数年来,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给她买一些胭脂水粉什么的,所以今日竟不识路。 抬头望了眼冷香坊的匾额,江河决定等过两天再来一趟。 买的话,肯定是要买四份。 至于今天为什么不买 他不由以拳抵唇轻咳两声,耳根子一片绯红,主要是因为笑笑在一旁,他不太好意思。 江笑笑没在叶景林面前露过真容,所以叶景林是不认识她的。 冷不丁看见铺子里走进来一个人影儿,叶景林神情恍惚了一瞬。 眼前的人影逐渐跟玉姑娘的身影重合到一起,他差点以为她就是玉姑娘。 只因两人不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很相似。 看清楚她的长相以后,又否定了。 但听到江笑笑的话后,叶景林震惊了。 只因她说—— “叶掌柜,我是玉面。” 115 四两银子 “玉东家?” 叶景林眼尾眯了眯,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 江笑笑往前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嗯,是我。我之前因为不方便,所以没有用真面目示人。” 叶景林本来就信了她的话,毕竟玉面姑娘的事情,只有他和玉姑娘那个当事人才知道。 而这位姑娘能准确地说出玉面的名字,并且她的声音和身姿都与玉东家差不到哪里去。 他没有问为什么以前不方便,现在就方便了。 眉梢挑了挑,也压低着嗓音问:“玉不,姑娘,那我们现在应该用什么身份来相处?” 江笑笑沉吟一番,发出轻笑声。 “叶掌柜是个明白人。这样,以后我要是戴着帷帽过来的话,我就是玉面。”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如果我用这张脸过来,那我就是来卖香水的,听懂了吗?” 叶景林眸光微动,东家这般做,必定是有她的顾忌,他没有多问。 不过如此这般的话,倒是无人知晓她就是深居于幕后的东家了。 江笑笑伸到了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把握手礼改为了京城那边的交际礼。 这里毕竟不是现代。 她施了一礼,“你好,我是江笑笑。” 叶景林很快就带入了角色,“不知江姑娘光临冷香坊意欲何为?” 江笑笑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而后拿出酒瓶子递给他。 昨天只蒸馏了两种花,按理说还不能弄成香水,所以她今天一早就把酒瓶子里的香油替换成了妩媚之森。 她笑晏晏,“不知叶掌柜可收这香水?” 在闻过香以后,叶景林眸光很自然的就亮了起来,“收!” 说完,两人便往柜台处走。 江笑笑想了下,给了自己二两银子一瓶的价格。 她不仅钱没卖到,还倒贴了十六两。 更准确的说,加上买这两瓶香水的钱,那就是二十两了。 江笑笑苦哈哈地摸了摸荷包,铺子账上没有钱了是事实,现在冷香坊成了她的铺子,总不好还要让叶景林帮忙贴钱。 所以江笑笑一共拿出了二十两银子,用于铺子应急。 这不,一下子就花出去四两。 “叶掌柜,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做一下账,顺便打扫一下铺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叶景林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娘的病有银子去医了,并且他还能继续留在铺子里。 到底是经营了那么多年的铺子,虽说为了给娘治病不得不卖,但哪能没有一丁点儿感情? 而且东家给的香,让他有了一股很深的底气。 他相信,在东家的带领之下,冷香楼有朝一日能重回巅峰时期。 或者说,走向更高更远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叶景林忽然来了兴趣,“江姑娘,这香是你亲手调配出来的吗?” “是我,怎么了?” 他心里也觉得这香不大可能是她从别的地方买来的,更多的可能应该是她调配出来的。 但亲口得到江笑笑的承认后,叶景林还是很惊讶,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夸人的话。 “江姑娘还真是有天分。” 天分吗? 江笑笑默然,倒也不见得全是。 这些香水,本来就是她看方子学会的,如果没有方子,蒸馏出精油倒是没有问题。 但若是想调配出如此惊艳绝伦的香,那就不可能了。 不过她也没否认。 “叶掌柜,店铺翻修的事情你先不着急,我有一些想法,我过两日就把图纸给你送过来。” 叶景林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江笑笑交待了以后,就没有多留,拿着从自己荷包里出的四两银子走出铺子。 左右张望一番,飞快跑向江河。 虽说是她自个儿出的银子,不过想到香水铺子的事情就快要步入正轨了,她也很开心。 江笑笑双手叉腰,一副等着被人夸奖的模样,“大哥,我赚了四两银子,厉不厉害!” “四两银子?”江河眉梢挑了挑,笑笑好像是真的很有天赋。 不管是想的菜方子,还是她心中突然萌生出酿酒的那个念头,虽然酿酒中途出了些差错,酒没酿成,反倒弄成了香水,至少结果是好的。 他丝毫不吝啬于夸奖,“是是是,我家妹妹最厉害了。” “这还差不多,大哥,我赚了银子,我们去芙蓉记给娘c嫂嫂还有月月买糕点,我请客!” “上来吧,”江河拍了拍牛车,正好买完糕点顺路就能带上那个工匠师傅一起回去。 想着极为丰厚的荷包,江笑笑大手一挥,买了绿豆糕c芙蓉糕c糯米糍c如意羹 足足花去了一两银子。 芙蓉记的糕点虽然贵,但贵有贵的道理,口感清甜,吃起来一点儿也不腻。 她是挺喜欢吃的。 最后要不是大哥喊停,怕买太多回去吃不完,她都不会收手。 江笑笑悻悻然,心想她果然改不了一有钱就忍不住乱花的毛病。 午饭也没顾得上吃,她肚子饿了是真的,拆了一包绿豆糕,和大哥一起分着吃了。 垫了垫肚子,两人便往工匠那里赶,接上工匠师傅后,便驶向了金花村。 而此时,江平富为了感谢大家昨天的帮忙,做了一大桌子菜,这会儿菜都凉了。 无论他怎么催促村长还有二狗他们几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动筷。 说是江大哥还没有回来,等着他回来一起再吃。 说起这个周秋菊就来气,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都是他没个把门,不小心就把儿子去接笑笑的事情给说出去了。 不然这会儿随便找个理由,给儿子闺女留点菜,大家就能开饭了。 哪有让客人等着的道理? 江平富自知理亏,接收到媳妇儿的白眼后,默默往角落里缩了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家里备得有瓜果茶点,大家已经吃过一些糕点垫肚子了,不然江平富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你说这叫人吃饭,结果却让人饿着肚子等,那都是个什么事儿呀! 魏玉梅又瞪了他一眼,“估摸着他们等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我去把菜热一下。” 116 都排第二 魏玉梅刚把菜热好没多久,江河就回来了。 走进院门,发现二狗他们都在,饭菜的香味儿从厨房里传出来。 江河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大家应该是还没有吃饭。 该不会是还在等他们吧? 应该是了。 江笑笑嘴角带笑,在大哥的介绍下,脆生生地和大家打招呼。 按照辈分,在场的青年都是她哥。 毕竟她大哥跟几人是以兄弟相称,总不能她这个做妹妹的喊大家叔叔吧? 那辈分全都乱套了! 只有村长才是喊叔叔。 几人也很喜欢江笑笑,咧开嘴跟她打招呼。 江河一一向大家问好后,疑惑道:“大家怎么还没有吃饭?” 魏玉梅这个时候正好端着菜出来,没好气道:“还不是你爹说漏了嘴,这不,我们拗不过你宋叔几个。” 柱子等人赶忙解围,“不怪江叔。” 看着爹缩在墙角里当鹌鹑的模样,江河憋笑憋得辛苦。 宋有奎注意到跟在江河后面的一位汉子,看起来很眼生,提着个大箱子,眼里难免有几分好奇。 江河想着这位师傅接下来要与大家相处很久,侧身看了工匠师傅一眼,向大家介绍: “这位是张师傅,我是请他来帮忙建房子的。” 众人听说张师傅竟然是江河请来盖房子,顿时就震惊了。 柱子结巴了,“盖,盖新房?” 宋有奎眼里闪过一道亮光,首先就想到了村子里的壮劳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江河啊,不知道这盖新房的人选定下来没有?” “唰!唰!唰!” 江河顿时感觉四周多出了几道灼热的视线。 二狗一开始还没想到这上面去,听到村长叔这么一说,心里也有几分意动。 江河远远跟爹娘对视了一眼,“宋叔,便是您不问我,我也是要请您帮忙的。 人选还没有定下,这事儿还得麻烦叔在村子里张罗一下。大概就要四十个人的样子。 工钱嘛,就按照一天二十文来算,中午包一顿饭。至于何时动工的话,得待会儿张师傅看过了地势以后,才能做决定。” 江河只打算要四十个人,他怕人太多每天光是做饭就忙不过来了。 宋有奎眼里出现泪花,江河是个好孩子,但凡有什么好事都惦记着村里人,若是有人敢说他们坏话,他这个做村长的第一个不答应! 他嗫嚅着唇,“江河,你这工钱,给的是不是太多了?” 宋有奎心里有一杆秤,家里两个儿子也不是没出去给别人盖过房子,工钱顶天了也就十五文一天,还不包饭。 可想而知,江河给的份量是有多重了。 “嗳,宋叔您可别误会,我这也是想着赶紧把房子建起来,所以才给了这么高的工钱。到时候大家心里有奔头,干起活来才得劲嘛!” 江笑笑暗暗对大哥竖起了大拇指,大哥这一番话说得很漂亮,既能让大家接受,又不会因此而伤了大家的自尊心。 见宋叔还准备说什么,江河抢在他开口之前打断,“宋叔,咱们先吃饭吧,我这肚皮都饿得叫了。” “嗳,嗳,嗳!” 宋有奎哪里能不明白江河那么说,是为了让他们能更容易接受一些,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打定了主意,他到时候一定替江河监督着,要是有那不知好歹偷奸耍滑的,他第一个不答应! “张师傅,您也一起跟着吃顿饭吧,吃了饭再去看地势也不迟。” 工匠自来就是个爽朗的性格,想着以后少不了要跟大家相处,借着吃饭的机会跟大家熟悉熟悉也不错。 就没推诿,点头应下。 众人很快就围着桌子坐下,期间江晓月拿着碗,跟奶奶换了个位置,挨着她的小姑姑坐到了一起。 连魏玉梅都有点儿吃味了,忍不住问:“月月,奶奶在你心里排第几呀?” 江晓月一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而后掰着手指头,“唔排第二。” “能告诉奶奶,为什么是第二吗?” 魏玉梅错愕不已,本来她以为自己能在孙女心里排第四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排在了第二的位置上面。 江晓月眨了眨眼,“小姑姑排第一,所以娘和爹爹还有爷爷奶奶都排第二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小丫头把笑笑排在第一, 其他人都排到了等同的位置上。 江河轻哼一声,把原本快要夹到她碗里的鸡翅夹了回来,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而当事人江晓月对此毫无所觉,专心致志往嘴里扒着饭。 江笑笑顶着家人酸溜溜地目光,夹了一大块猪蹄放到侄女碗里,声音柔和,“多吃些,我记得你最爱吃猪蹄了。” “谢谢小姑姑!” 宋有奎等人看得直发笑,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江家人还有如此嗯,可爱的一面。 吃过饭,大壮c柱子c二狗c铁蛋,以及宋明安宋明礼提前跟宋有奎知会了一声,定下了自己要来做活的事情。 这下子就占去了六个名额。 宋有奎记下以后,便迫不及待去村里通知了。 大壮几人也因为有活可干,也跑回家跟家人分享这件事情了。 江河笑了笑,便带着张师傅去丈量院子外面的地基了。 好在院子外面那片地就是他们家的,倒是免去了再花银子买地的那一项。 江晓月正是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年纪,因为她好奇,江笑笑便牵着她一起去了。 江平富c魏玉梅c周秋菊三人索性也跟着一起出来。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工具,开始在四周勘测。 少顷后,张师傅收回了工具,凝视江河,“不知道你们对房屋有没有什么要求?” 江河摇头,他倒是没有特殊的要求,就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要求了。 要论装修的话,她还会一些。但江笑笑对于筑造是真的一点儿不精通,也就没有逾矩设计图纸一类的。 不过她对于房间还真有一些要求,“嗯,我想要房间明亮一些,最好就是隔声再做好点儿。” 她嘛,睡得比较晚,房间隔音还是弄得好一点比较好。 117 选个吉日 江晓月奶声奶气,“我也要和姑姑的一样!”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索性就让工匠师傅都按照着笑笑的要求来,弄成一个样式的。 工匠师傅接下来又跟大哥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便领着侄女回家去蒸馏香油了。 那一背篓花瓣,只蒸馏出了两种,也幸好花瓣出自于空间,在外面放了一天也没枯萎。 只是看起来不大新鲜了。 得抓紧把它们蒸馏出来,不然就太浪费了。 江晓月撑着下巴,看着一背篓的鲜花看直了眼。 似是不敢相信小姑姑昨天抹在她手腕上的香油,是出自于这些花。 江晓月一脸兴奋地围着她打转,江笑笑走哪里,她就去哪里,简直是寸步不离。 搞得江笑笑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小脸儿,“月月,要不你去帮姑姑烧火好不好啊?” 江晓月双手背于身后,跟个小大人似的点头,“好呀!” 说完她就“噔噔噔”跑了,等回来时,胸前已经系了个围兜。 围兜很长,都拖地了,江笑笑忍俊不禁,暗暗腹诽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 昨天江笑笑蒸馏香水的时候,只有魏玉梅在,除此以外大家都没有看见,对于她是如何酿造花酒路子走歪了,提炼出香水的事情很是好奇。 不出意外,等到江笑笑准备蒸瓷瓶消毒的时候,灶台下面已经摆好了五个小板凳。 只不过有两个位置空着,那两个位置是属于爹和大哥的。 其实江平富也想进来看看,奈何要陪着工匠师傅丈量地基,还要商量一些事情,就没有办法。 江河也陪同着一起。 江笑笑看着灶台下的场景,终是没忍得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月月是真的很喜欢她这个姑姑! 为了完成她交待的任务,死死捏着烧火钳不放,把持住了烧火的位置。 周秋菊拗不过,只好把烧火的位置让给她。 只是她的烧火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好不容易把柴火引燃吧,火又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足足等了一刻钟都没有让锅里的水沸腾起来。 周秋菊实在是忍不住了,拎起小姑娘,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换成自己来烧火。 哪知江晓月嘴巴一撇,嘟囔着:“娘亲,坏坏!” 结果江晓月这下子屁股是切切实实挨了一下,魏玉梅在一旁都被逗笑了。 其实江笑笑也很想笑的,可对上侄女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她又使劲把笑意憋了回去。 她可不能对不起小侄女对她的喜欢。 江笑笑赶紧转移话题,开始蒸馏瓷瓶,给它消毒。 而此时。 江平富c江河c张师傅三人看过地以后,正找了个地方商量着选个吉日动土的事情。 父子俩只见工匠师傅,从他那个大木箱里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籍。 张师傅看向江河,“在你来接我之前,我就研究过了。最近比较适合动土的日子有两个,一个是三天后,还有一个是半月后。” 他对什么时候适合动工盖房子一类的事情,还是有一些涉略的。 “如果不着急,可以选择半个月以后;着急的话就选择三日后动工。” 说完又怕两人不信这些,连忙补充:“二位,听我的。风水一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父子两人面面相觑,皆是瞠目结舌,一副傻眼了的模样。 不是他们不相信风水一事,村里好些人家家里办红白喜事都是需要看日子的,他们自然是信的。 而是一个盖房子的工匠师傅竟然会这么多东西,所以惊到了两人。 张师傅见两人都是这般模样,眉头不由皱了皱。 还是江河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就选三天后,主要是张师傅露的这一手惊到了我们。” 张师傅面色微缓,谦虚道:“略有涉略罢了。” 他踌躇了一番,“两位若是信得过,不如就把采买青砖c瓦一类的事情交给我,我这边能拿到的价格,比你们去买的价钱还要便宜一些。” 江平富眼神略带探究,“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价钱?” “青砖十五文,市面上最便宜的青砖也要二十文一块,至多不过便宜一两文罢了。瓦是三文一匹。” 江河敛眸深思,他今天去作坊问过,青砖的价格就是二十文一块,与张师傅所说 差别不大。 至于瓦,作坊里都是五文钱一匹。 张师傅给的价格确实很让江河心动,如果质量还不错的话,倒也不是不能交给他来买。 张师傅猛地拍了下后脑勺,“瞧我这记性,最重要的一点都忘记说了。你们这是在担心青砖和瓦质量不好吧? 其实那质量是真的没话说,主要是那边着急把砖变成银子,他们东家看在跟我合作了多年的份儿上,才给了我这么一个价。 我能帮一些就多帮一些,其他的我就不便多说了。” 江河心里瞬时就有了主意,回头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想着地也看得差不多了,便把牛车牵了出来。 “也不怕告诉师傅,对于这个价格,我确实是很心动。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得亲眼看过以后,心里才能踏实。” “是这么个理儿,那我们现在就去作坊里看看,”张师傅一脸坦然。 江平富在一旁笑着,“江河你自己去,我就不去了。” “爹,我知道了,您就在家吧。” 江平富眼中满是欣慰,江河做事沉稳的性子,让他觉得很是满意。 他怎能不明白,儿子方才回首遥望厨房那一眼的含义。 这会儿正好借着去镇上看青砖的事情,把工匠师傅给支走。 免得发现了笑笑从花里提炼出香水的法子。 夕阳西下,金橘色的云层染红了天空。 宋有奎也把这件喜事,挨家挨户通知了下去。 在他看来,有活干,有钱挣,那就是喜事! 金花村的村民得知了这个消息,一窝蜂地涌上了村长家,生怕去迟了,这名额就没有了。 一天可是二十文呢!还包一顿饭,这叫大家如何不心动? 更有甚者,听到这个消息的汉子们,扛着锄头背起背篓就从田里直奔村长家里。 118 不能保证 “村长,当真是二十文一天还包饭?” “还别说,江河一家还真是厚道!” “宋叔,盖房子的事情算我一个!” 因着一些妇人的丈夫都不在家,不想因此而错过这门好差事,所以来报名的还有一些妇人。 她们拼了老大劲才挤进去,满脸都是焦急,“宋叔,宋叔,我们家里那个也去,您可不能落下了啊!” 四周闹哄哄的,大家我一句你一句,吵得宋有奎耳朵生疼。 他抬起手,大声喊道:“大家先静一静,先听我说。” 大家到底还是尊敬这位村长的,宋有奎自一开口后,众人就安静了下来。 “是这么一回事,江河家是要盖新房不错。人选就要四十个人,那会儿恰逢我家两个儿子,还有大壮c柱子c二狗c铁蛋几个人在那里,都跟我说要去盖房子。本着先来后到的理儿,我就做主答应了。眼下还剩三十四个名额” 众人听罢,顿时就坐不住了,现在就还剩三四十个名额了,万一自个儿恰好就是落选的那个人怎么办? 宋有奎注意到人群有些骚动,连忙出声安抚。 “来我家报名的人虽然多,不论是妇人c青年还是老人都有,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帮自己家里给登记一个名额吗? 眼下人虽多,但实际上算下来也就二十多户人家,去盖房子的自然也就只有二十多位。大家别着急,名额还有得剩,应该都能轮得上! 要是再争执,等会儿来的人可就更多了,到时候有人没被选上可别怪我。” 众人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顿时就安分下来。 见大家都听进去了,宋有奎暗暗松了口气。 江河给的工钱那么高,一天足足有二十文,该敲打的自然要敲打。 宋有奎板着脸,审视般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谁要是报了名,等到了江河那面干活不认真,有那些个偷奸耍滑的,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众人连忙附和,“那是那是,我们肯定莽足了劲干活,哪能偷懒!宋叔你是知道俺们为人的!” 大家都是勤劳肯干的性子,宋有奎想到这里,心下稍安。 等到大儿子宋明安拿出纸笔以后,便挨个登记大家的名字。 约莫花了一刻钟左右,就把在场的二十八人都登记下来,一个也没落下。 见最后的情况确实跟宋叔说的差不离,大家都松了口气,眉眼间也难得的带了一丝笑意。 宋有奎佯装生气,“你们看看,这不是还二十八人嘛?名额还有得剩!” 众人连连陪笑,“是是是,是我们鲁莽了。” “对了村长叔,江河那边什么时候开工啊?” 此话一出,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宋有奎的方向,皆是满脸求知若渴的模样。 他捋了捋胡须,“暂时还没定下来,等会儿我再跑一趟,问过江河,确定了开工的时间再来通知大家。” “欸,那就麻烦宋叔了。” 大家报完名,也就散去了。 没过多久,一个气喘吁吁的小男孩跑过来。 他跑得太急,连气儿都喘不匀。 “村长,村长爷爷,我,我听说江叔叔家准备盖房子,让您帮忙张罗人不知道现在人找齐了没有,还缺不缺人?” 宋有奎笑眯眯地看着他。 “是你这个小皮猴呀?人还没找齐,还差几个。 你是来帮你爹报名的吧?我这给你记上去了啊?等会儿爷爷问过你江叔准备什么时候动工,然后再去通知你们。” 被称作为小皮猴的男孩闻言耳朵红了红,腼腆一笑:“好,好的,多谢村长爷爷了。” 他与同龄人相处是很调皮,但是在面对长辈的时候,总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等到登记完最后一个人,宋有奎已是累得瘫倒在椅子上了。 不由苦笑一声,心想到底是人老喽,身子骨不比从前。 江河跟着张师傅去看了他说的那个作坊,检查了一下,发现不论是青砖,还是瓦的质量,是真的都很不错。 张师傅的好友——作坊东家拍着胸膛承诺:“要是你觉得不放心,运砖的时候你可以过来盯着,但凡有一块不结实的我都给你换了。” 江河点头,当即就付了十两银子作为定金,暂时先定下了五千块砖,等到拿完货再一并结算。 却说秦婉柔这面。 等到大哥回家,她就迫不及待地把江笑笑要学武的事情告诉他。 让他哪天有空,就带着那位武学高手去清风徐来找江大哥。 秦修远刚从小厮那里得知了江河上午来找过他,这会儿手里还拎着门房小厮给的茶叶,走进来就被妹妹逮住好一阵嘱咐。 他抓了抓头发,“我知道了。” 妹妹对江笑笑还真是上心,秦修远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我看你对大哥的事情都没这么上心过。” 秦婉柔横了他一眼,而后搓了搓手,激动道:“你懂什么!等笑笑学会武功,我就能跟她切磋了。” 秦修远眼底满是无奈,“得了吧,就你学的三脚猫功夫?就是个花架子罢了。 我打探到的那位可是武学高手,便是江笑笑跟着他学个一招半式的,也足以打得你鼻青脸肿了。” 秦婉柔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悻悻然地叹了口气。 忽而眼珠子一转,捏着嗓子喊:“哥~” 两人自幼就待在一起,秦修远很了解他这个妹妹,几乎到了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的地步。 他料定了秦婉柔准是没憋什么好屁,估计是让他帮忙想法子,让爹娘同意她学武的事情。 但这事儿难啊! 爹娘就害怕妹妹因学武而变得粗鄙,行为举止也形同于男子,就怕导致她以后嫁不出去。 任她说破了天也不准备让她去学武,玩票兴致的可以,但想跟着师傅学,那是万万不行的。 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就是不能谈这个。 秦修远总觉得,爹娘可能是怕妹妹这个脾气学了武,与相公闹矛盾的时候,出手把人打死了吧? 轻睨了她一眼,“打住,我不是你哥!” 秦婉柔:“” 见她似乎还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忙不迭岔开话题。 “虽然人是帮忙找到了,但我不能保证那个武学高手一定会收下江笑笑,教导她学武。你最好先告诉她一声,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秦婉柔知道让大哥帮忙跟爹娘说情又没戏了,兴致不太高,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 倏然,秦婉柔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她想到了什么,眸光霎时一亮。 是她钻牛角尖了。 爹c娘不让,她可以偷着学嘛! 身边就有个现成的师傅! 等到江笑笑学会了,她再按照市面上的价格付她银子,请笑笑来教她就是了。 119 借花献佛 看着闺女一锅一锅提炼出精油,魏玉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因着刚才吃饭的时候有外人在,不太方便问。 “闺女,你那香水卖了多少钱?” 江笑笑“如实”交待,“我把香水卖到了冷香楼,卖了二两银子一瓶。” 江平富诧异不已,笑笑就那么鼓捣了一下,一小瓶子就卖了二两银子? 这都比酒还要贵了! 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女人的银子还真是好赚。 江晓月在一旁直鼓掌,“小姑姑真厉害!” 江笑笑敛眸,她准备把蒸馏出来的香水留一些给大家用。 但还不是现在。 至少得等到冷香坊那边一切都步入正轨,开始售卖妩媚之森之后了。 为了不让大家怀疑她是哪里来的钱,去买小十两一瓶的香水来用,只能告诉大家是冷香坊那边赠送给她的试用装。 她也确实是有等铺子装修好了,就给客人们赠送试用装的想法。 在江笑笑蒸馏香水的期间,宋有奎来了一趟。 主要是问什么时候动工,他好去通知村里的汉子们。 江平富不动声色挡在他身前,“动工的日子定在三日后,到时就麻烦老哥帮忙张罗一下了。” “应当的,”宋有奎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眉梢眼角都是喜意,打了声招呼,便迫不及待跑去通知大家这个消息了。 江平富盯着他的背影,很是狐疑地摸了下后脑勺。 村长就这么走了? 他没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儿吗? 本来江平富都做好了他询问的准备,彼时等到宋有奎一开口,他就说是家里小孩子在瞎琢磨一些东西,弄着玩的。 结果宋有奎却不按常理出牌,问清楚了什么时候动工就走了,搞得他都懵了。 事实上他是被这个消息冲昏了头脑,脑子里就只剩下盖房子这件事了,其他的都得靠边站。 江平富思衬一番后,也就想通是为什么了,幽幽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沉重。 金花村的村民,是真的很穷。 如果不是祖上给他们家留下了一个酒楼,恐怕他现在也会跟村长一样,因为二十文一天而喜形于色吧。 江平富叹了口气,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还是帮忙拉扯一把吧。 等到江笑笑把精油全部蒸馏出来,时间已经接近于七点钟了。 好在中午还剩得有菜,热热就能吃,倒也不用再麻烦了。 吃过饭,她点亮油灯,坐在桌子底下画画。 当然,此画画非彼画画。 她这是在画铺子的装修图,比如说铺子里面一些布局,什么东西要摆放到哪个位置等等诸如之类的东西。 冷香坊原来的布局太杂乱了,让人抓不到中心点,反正现在也不差钱,江笑笑决定再重新布局一下。 “冷香坊冷香坊?” 冷香坊三字在江笑笑舌尖打转,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没有特色。 最主要的原因嘛还是因为她不大喜欢这个名字。 但现在她成了冷香坊的东家,名字什么的嘛,自然是她说了算,不喜欢就重新取一个她喜欢的。 江笑笑双手撑着下巴思考,少顷后,眼眸倏地一亮。 “干脆就叫素香斋好了!” 反复念了几遍,觉得念起来不绕口,还能让人一下子就抓住重点。 镇上的铺子都是什么坊什么坊的,太千篇一律了。 江笑笑觉得,素香斋这个名字就很不错。 她忽然来了想要设计匾额的心思,沉凝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素香斋”这三个大字。 只是她写了很多次,写出来的,总觉得还差那么点意思。 捧起纸看了又看,也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只能是想着再多练练这三个字了,说不定多练就能找出问题出在哪里。 要是实在不行,就写一篇大字,把“素香斋”这三个字拆分开来,然后拿去请教墨弦先生。 这样也不怕墨弦先生由“素香斋”三字,猜出她就是幕后的东家了。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江笑笑一跳。 “叩~叩~叩~” 魏玉梅敲了下门,站在门外催促着:“笑笑,赶紧睡了,在油灯下练字伤眼睛。” “知道了,”江笑笑连忙应下。 “呼——” 赶紧吹灭火光,迅速躺到床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到脚步声逐渐离去后,才蹑手蹑脚爬起来坐在窗沿上。 她盯着窗外的方向沉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汤圆肯定会带着黑熊一起过来。 汤圆倒是天天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她抓了抓头发,很是苦恼,不知道要用什么东西报答它俩的救命之恩。 有了! 想到空间里的东西,江笑笑眸光骤亮。 要不给它们俩做一碗水果茶喝? 正好空间的橘子树上还剩了几个橘子,黑熊给她的水蜜桃她也没吃,还有二兽不远万里给她送过来的蜂蜜,干脆借花献佛做一碗水果茶给两只兽兽喝? 就是不知道浇过灵泉水的人参须子长出来没有,要是须子长出来了,就把须子剪下来,加到果茶里面。 江笑笑有了想法,旋即就进入了空间。 走到埋下人参的地方,先把那颗十年份的人参挖起来看了看,发现在这短短的几天当中,人参须子长出来很多。 而且根根都很粗壮,一点儿都看不出须子曾经有被扯断过的痕迹。 灵泉水可以促进植物生长,便是人参须子不小心被扯断了,浇一些灵泉水以后也能长出来。 江笑笑眸光晶亮,她这算不算是在卡bug? 以后岂不是就有吃不完的人参须子了! 反正把须子扯断后,把它埋到土里面,滴一两滴灵泉水,它自己就会又长出来。 就还挺不错的。 仔细端详了一番手里这颗十年份左右的人参,江笑笑感觉它的品相看起来比以前的要好了很多。 简单点来说,就是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嫩了。 估计浇过灵泉水后,在这几天当中年份应该增长了几个月吧。 不过她也不太确定,时间是不是真有她预估的那么多。 摇头笑了下,扯下三根粗壮的须子,而后把它埋进土里,给它滴了一滴灵泉水。 120 水果参茶 至于汤圆找来的那颗人参,她就没有再动了。 这才刚种下去没多久,着实是没有必要把它挖起来。 反正汤圆每晚都来,左右也不差这一两天的时间。 等到多种几天,把须子养好了,以后再煮给它喝。 江笑笑手脚麻利,很快就烧好了水,洗净人参须子就丢到锅里混着稀释过后的灵泉水一起煮。 期间她又往锅里滴了一滴灵泉水,约莫煮了十五分钟左右,把须子里的精华,都煮进了这锅汤里面她才熄火。 在等待水晾凉的时间里,江笑笑着手准备起了水果。 先是把橘子捣碎,捣出橙汁,然后去掉果肉,再把水蜜桃削皮切成小丁。 等水的温度冷却下来,便往橙汁里倒入冷下来的人参灵泉水,而后加入适量的蜂蜜搅拌均匀,最后才往里面倒入切好的水蜜桃小丁。 看着橘子树上挂着的果子,江笑笑忽然有了想法。 想到便做,从果树上摘下一个橘子,让它的侧面对准水果茶后才开始剥皮。 江笑笑剥得很慢,目地就是为了让橘子皮里的汁液溅到水果茶的表层去,起到一个增香的效果。 肉眼可见的,一层水雾溅射开来,飘飘洒洒落入果茶当中。 橘皮的清香味激发了果茶的香味儿,香气缓缓飘散到江笑笑鼻端,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真好闻! 她喉头滚了滚,端起水果茶一饮而尽。 一入口,橘子的酸甜味便在味蕾当中绽放开来,灵泉水恰好将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完美包容进去,味道在果茶当中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 紧随而来的,便是蜂蜜和灵泉水的那一抹甜,且甜中还带着清新的人参香。 它们彼此融合进果茶当中,恰好将人参所携带的土腥味儿遮掩住。 水蜜桃小丁的颗粒感,又给口腔带来了不同的感受,一切都显得那么相得益彰。 这就是江笑笑喝下水果茶后最为直观的感受,想到脑海里呈现出来的词藻,江笑笑忽而有些自恋。她这文笔,去当一个美食品鉴师好像也还不不赖? 江笑笑连忙摇头,甩开那些奇怪的想法。 做人还是不要太自恋得好。 不过水果茶是真的好喝,她有直觉,汤圆跟黑熊一定会喜欢它的! 哪怕它们是肉食动物,也一定会喜欢! 由于是第一次做水果茶,江笑笑怕翻车所以没敢做太多,就只做了三碗。 等到得空了,再去镇上买些桃子来,到时候就能光明正大的做给家人喝了。 看着锅里剩下的人参灵泉水,江笑笑思衬着不能浪费,等会儿厨房水缸里的水换成这个,给大家补补身体也不错。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江笑笑就察觉出五脏六腑开始发热,没过多久,衣裳便被一层薄浸湿。 江笑笑默然,大抵是灵泉水加人参须子一起太补了? 等到汗渍都排完以后,江笑笑莫名就感觉身体好像轻快了许多。 明明已经洗过澡了,但衣服上传来的汗臭味儿能将人给熏晕过去,不得已只好又在空间洗了个澡。 洗了衣服后,想着时间还早,江笑笑就没着急出去。把水果茶搁在一旁,旋即便开始采摘花瓣。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江笑笑这才端着水果茶出了空间。 刚跑到厨房把水缸里的水,换成煮过人参须子的水后,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声轻吼。 江笑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小心翼翼端着两碗果茶往外走。 她的步伐很轻,在此期间没弄出一丁点儿声音。 倏然,正在睡觉的牛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它在睡梦中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也正是因为这股压力,让它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小主人,心里突然有了猜测。 莫不是那两个大块头来了? 许是因为昨天被吓过了,练出了胆量,它这会儿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即便江笑笑身形如同鬼魅,但快要走到院子门口时,还是对上了一双幽怨的眼。 江笑笑:“” 好在这次牛没有出声,就只是幽怨地盯着她,不至于让她惊慌失措。 但还是莫名让她心中增添了几分压力。 她昨天跟汤圆c黑熊不小心把牛给吓晕了,但这也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没想过要吓牛啊。 谁知道那牛那么 不经吓 冲它干笑了两声,忽略那道幽怨的眼神,踱步往门外走去。 “吼吼~” 门外传来兴奋的低吼声,江笑笑放下手里的碗,推开门后才端起碗。 她一眼就瞧见叼着两只山鸡,端坐在院子外面的汤圆。 黑熊也跟在它的身后,怀里抱着好几只山鸡。 江笑笑蓦然,看着这几只鸡,心里总有种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烤鸡机器的错觉。 这个想法让她都愣住了,颇为好笑地摇了下头。 垂眸看向二兽,“我给你们两个做了水果茶,喏,快尝尝好不好喝。这烤鸡我给你们烤好,你们明天再过来拿吧。” 黑熊翕动着鼻子,眸光骤时一亮。 它闻到了蜂蜜的味道! 黑熊高兴得咧开嘴,对着她笑了下。 那一口大白牙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江笑笑暗暗发笑,心想这只黑熊,可能全身上下也就那一口牙齿是白的了。 黑熊可没跟她客气,伸出熊掌,两只爪爪捧着海碗就往嘴里倒。 唔好喝! 它的眸光变得更亮了。 就是一口就喝没了,不过瘾。 黑熊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看向她。 向她传递出一个信号: ——还有吗? 奈何黑熊太黑了,江笑笑根本就看不清它的神色,自然就领悟不了黑熊的意思。 相较于黑熊的一口干,汤圆就显得优雅多了。 汤圆舔舐着水果茶,但它的速度却不慢,看起来也赏心悦目。不消片刻,便将碗里都舔得干干净净。 见它们都喝光了果茶,江笑笑这才接过它们带来的山鸡,催促道: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你们俩赶紧回山里去,”她挥了下手,“明晚再过来吃烤鸡~” 汤圆恋恋不舍的蹭了蹭她,而后带着黑熊步入夜色中。 121 日积月累 走着走着,黑熊的步子就慢了下来,它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儿。 四处嗅了嗅,最终目光锁定了自己。 那臭味儿,好像是从它身体上传出来的? 黑熊满脸惊疑不定,抬起爪爪看了看,总觉得刚才好像有点儿发热,但这会儿又没有了。 汤圆也出了一身汗,不过并不如黑熊臭。 它切身体会过笑笑给的水有多逆天,倒是猜到它们俩出了一身臭汗的原因,是因为她在果茶里面加了那种神奇的水的缘故。 汤圆隐晦地瞄了它一眼,黑熊那么臭,应该是因为第一次喝到那种水的原因。 不过它不准备告诉黑熊,它不想暴露笑笑的秘密,就等黑熊自己惊疑去吧。 汤圆嘴角勾了勾,对着黑熊低吼了一声。 黑熊抓了抓后脑勺,想了很久也想不通是为什么,只好继续跟上老虎崽崽。 江笑笑回屋的时候,不出意外又对上了那双幽怨的眼睛。 她被它那幽怨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怵,实在是难以忍受,打了桶井水给牛喝,这才让它恢复正常。 江笑笑瞪了它一眼,示意牛赶紧睡觉,这才转身回房。 她这会儿还觉得不困,把山鸡收进空间,而后在空间忙活了一会儿。 等到凌晨时分,正中间的竹屋突然传出一道醇厚的声音。 “今日将为您播放菜谱脆皮乳鸽。” 江笑笑来不及想太多,忙不迭走进竹屋,默默记下了显示屏上播放的内容。 待屏幕黑下来,江笑笑细细回想一番,确认将脆皮乳鸽的做法都记到了心里,才踱步走出竹屋。 说实话,她已经有好几天没听见过电视机播放菜谱了,猛然听到竹屋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有点茫然。 抬眸看了竹屋一眼,江笑笑若有所思。 电视机是每三天播放一次菜谱,但是她有时候到了播放菜谱那天就没有进过空间。 再之后进来,空间也没有播放菜谱。 所以 她应该是错过了。 只要错过了电视机播放菜谱的那一天,那么它就不会重复了? 江笑笑的第六感告诉她,应该就是这样子。 虽说错过了几道菜谱,但江笑笑也并不觉得失望。 而是她觉得空间里面,有个三天就能够播放一次菜谱的电视机,就已经让她觉得很满足了。 都说知足常乐,她觉得,做人应该知足。 翌日。 秦修远耐不住秦婉柔的念叨,一大清早就去寻那位武学高手了。 其实他知道妹妹在打什么主意,却也极其识相的没有戳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虽说他也赞同爹娘,当然,更主要的是怕爹娘误以为妹妹想学武都是跟着他学的。 他是真的怕极了爹那个古板的性子,被他逮住能脸不红c气不喘念叨上半个小时。 咳,为了少挨点骂,他就只好不厚道地站在爹娘那边了。 虽说站到了那边,却也没有真正阻挠过她。 他哪里能真正剥夺了妹妹的爱好 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了。 秦修远思衬着,一会儿找到那位武学高手了,得好生替江笑笑说说话。 他怕万一不成功,婉柔把原因怪到他的头上来。 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秦修远抹了把脸,往临沂县的方向进发。 魏玉梅一大早醒来,收拾好就去厨房淘米煮粥,等到做好早饭,喝完粥没多久,便感觉出了一身的汗。 惹得她纳闷不已,这早上也不热啊,怎地喝碗粥的时间就出了一身汗? 江笑笑喝粥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拿起勺子喝粥。 她给大家喝的灵泉水,都是经井水稀释过后的水,一次两次还不起眼,天天都喝稀释过后的灵泉水,如此日积月累下来,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 再喝了这次煮了人参的水,恰好就打开了身体的一个突破口,排出一些有害的体液。 江平富也出了一身汗,因着嘴里包着粥,说话含糊不清的:“我怎么感觉这粥喝着有股子土腥味儿” 魏玉梅眼尾眯了眯,浑身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什么意思? 这是变相在说她煮的粥不好喝? 而江平富对此毫无所觉,还在一个劲的嘟囔 粥有土腥味儿。 等到他察觉了的时候,手里的碗已经被魏玉梅夺了过去。 “玉梅,我说你” 江平富转头对上那双眼睛,所有话语都戛然而止。 他突然反应过来,说粥喝起来有股土腥味儿,那不就是变相在说媳妇煮的粥不好喝? “咳咳咳咳!” 那口粥卡在喉咙里,他突然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咳得脸颊通红。 江笑笑眼观鼻鼻观心,埋头喝粥,头也不敢抬一下,唯恐被爹察觉出不对劲迁怒于她。 毕竟 这事儿与她还有那么些关系。 江河已经受过几次无妄之灾了,只“吸溜吸溜”喝着粥。 江平富神情讪讪,余光瞥了大家一眼,见大家都没注意到他这里,顿时松了口气。 冲媳妇挤眉弄眼,眼神示意她不要让他在孩子们面前丢面子。 魏玉梅凉悠悠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把碗放下。 而此时翟阳知府府邸当中,一名青年正低眉顺眼站在一旁,被乔知府训话。 乔知府一脸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对儿子挥了下手,“你下去吧,唐唐什么来着那边的事情你不要多管,他是死有余辜。 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妾罢了,听话些宠着倒也无妨,但你不能被她所左右。该如何取舍,不用我教你吧?” 青年颔首,躬身行了一礼,恭敬道:“儿子受教了。” 说完,便退了出去。 府邸另一头的唐曦刚得知自己大哥跟六大恶盗勾结,畏罪自杀了的消息。 她一下子就瘫软在地,颤抖着手,几乎是不敢置信自己大哥已经殒命的事实。 怎么会呢 他是疯了不成,怎么敢跟六大恶盗勾结? 正在她惊骇之时,乔穆言走了进来,眉眼间满是不快。 唐曦一看,便知晓老爷应是知晓了她哥的事情,声音颤了颤,“相公” “嗯,”乔穆言应了一声,停顿片刻,凝视着她,“你听话一点,唐文坤的事情就别管了,否则我就休了你。” 122 茅塞顿开 唐曦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权衡利弊以后瞬间便做出了了决定。 成年人的世界中,没有亲情可言,只有利与弊。 大哥已经死了,她还能怎么办? 唐曦自认为她已经帮了大哥许多,她问心无愧,不能再为了一个已死的人,而将自己置于岌岌可危的境界当中。 “嗯,妾身都听相公的。” 乔穆言神色微缓。 趁着下课休息的时候,江笑笑继续在纸上面涂涂画画,一笔一划完善着素香斋的每一个小细节。 秦婉柔百无聊赖,往她面前凑近了几分,只看了一眼,便从图纸上收回了视线。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如果说江笑笑画的是刀剑之类的,她可能还会跟她点评一两句。 “笑笑,我跟我大哥说了你准备学武的事情,不过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江笑笑停下笔,抬眼扫向她,“怎么了?是那位师傅不愿意教我吗?” 秦婉柔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大哥说让你做个心理准备,因为那位武学高手不一定愿意教导你。” “听我哥那意思,那位师傅很有可能会来亲自见见你,才会决定要不要教导你,”秦婉柔拍了下她的肩,鼓励道:“你到时候好好表现,我以后可就指望着你了。” 江笑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婉柔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是,真要下定决心教导她和月月,那她们俩也就相当于是那位武学高手的半个徒弟了,肯定会慎重一些。 江笑笑抿了抿唇,莫名就忐忑了起来。 但这忐忑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其实没必要忐忑,如果真要见面,等到见面的时候,她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若是人家实在瞧不上,不愿意教导她,她也总不能去勉强人家吧。 错过一位武功高强之人固然可惜,但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武。 江笑笑觉得尽人事,听天命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你回头帮忙问问秦大哥,到时候我好有个准备。 唔你顺便再问问秦大哥哪天有空,我大哥说要请你们俩吃饭。” “真的?!” 秦婉柔眸光一亮,她还真有些馋了。 “嗯,真的。酒楼里的菜任你们俩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垮我大哥都不成问题,”她笑眯眯的说。 江笑笑一边跟婉柔说话,手里的动作也没停,想到香水铺子的事情,便把图纸放到了一边,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着大字。 她在不起眼的地方插入了“素香斋”这三个字,打算等到等会儿墨弦先生给她开小课的时候,再请先生指点指点哪里写得不好。 等午时一到,墨弦宣布放学后,书法课堂里的少女们都迫不及待收拾好书包,成群结队往书院外面走。 江笑笑没有着急,反而去食堂吃饭了。 毕竟今天得把昨天请假落下的那些课程给补回来,不吃饭,饿着肚子可不行。 其实江笑笑马上就能跟着武学高手学武了,秦婉柔大可不必再每天抽出一会儿时间,教她学一点三脚猫的招数。 但这不是想着等江笑笑学成了,然后她就可以跟着江笑笑学武嘛,自然不能半途而废了。 两人结伴去食堂吃了饭回来,墨弦先生已经在课堂中等着了。 秦婉柔忍不住打趣:“先生,您没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扫了她一眼,“吃过了,好了,咱们开始吧。” 江笑笑连忙拿出利用课间休息的时间练的字,不好意思喊道: “先生,学生练了一篇大字,想让先生帮忙看看,点评点评。” “哦?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字长没长进。” 江笑笑连忙把手稿递给他,紧接着课堂中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见墨弦先生盯着她写的字,眉头越皱越深,一直都没有说话,江笑笑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难不成 她练习的这么久的毛笔字,看起来还是那么不堪入目? 也不至于吧,反正她是觉得比第一次进步了很多,至少她把字给写工整了。 秦婉柔悄咪咪绕到先生背后,踮起脚尖看笑笑写的字。 墨弦察觉到她的动作,余光扫了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斥责。 约莫过去了两三分钟,墨弦才说话:“不可否认的是,江笑笑你的 字跟第一次比起来有很大的进步。” 江笑笑点头,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听到先生也这么说,她的眼里并没有丝毫得色,反而是忐忑。 她深谙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道理,先生把“甜枣”放到了前面来,后面肯定就是巴掌了吧? 果然,如她料想的一般,墨弦接下来的点评很严厉。 “你临摹的簪花小楷是不错,但我从你的字里行间看出来,你既想模仿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又想往字里加点你自己的东西。 故而看起来字写得像是四不像,如果你想练簪花小楷,那就严格按照簪花小楷的笔画来书写,不要往里面加自己的东西。 你要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写,那就不要把自己禁锢在簪花小楷的圈子里,写字就不要带着簪花小楷的影子,不然到头来弄得两边都不好!” 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墨弦先生的话,让江笑笑茅塞顿开,她总觉得自己的字不对劲,但细看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在他这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也许不用先生特意一个字一个的指点,等回头她再重写一遍,一切不对劲的地方就能迎刃而解。 她恍然大悟,“我就说我的字看起来不大对劲,但却找不到原因,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不愧是书法先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问题出现在哪里。 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江笑笑认真对墨弦先生鞠了一躬,“学生受教了,多谢先生赐教。” 墨弦嘴角微翘,大大方方受下了她这一礼。 他就喜欢这样的学生,不因为自己的不足被人剖析出来而觉得难堪,反而是接受自己的不足,并加以改正。 光是这份心性就难能可贵,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地接受自身的不足。 “嗯,起来吧,我们继续上课。” 123 见过再说 等到江笑笑补完昨天请假没上完的课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 因着设计图还没有画完,所以她今天没有去冷香,不,是素香斋。 一放学就直奔酒楼。 因着要忙着家里盖新房的事情,爹把牛车拿去用了,至今还在镇上采买,所以江笑笑就只有老老实实待在二楼雅间里写课业,写完课业画素香斋的装修布局图。 是夜。 江笑笑照例等到大家都进入了梦乡,才进空间给汤圆和黑熊两个烤山鸡。 等二兽过来的时候,山鸡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冷,二兽吃得满嘴流油。 江笑笑也没留它们太久,待它们吃完山鸡,撸了会儿老虎就让二兽回去了。 翌日。 江笑笑去了书院上学,秦修远则是把那位武学高手带到了清风徐来,把他引荐给了江河。 武学高手约莫四十岁出头的模样。他牵着一匹黑色的马,身着青灰色短打,眼神锐利如鹰,站如松,坐如钟,浑身自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江河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信了这位高手身手不凡。 只不过他不愿意透露名字,只告诉秦修远他姓沈,喊他沈先生就行。 沈先生提出,“我想先见见那个要学武的丫头。” 江河愕然,心想笑笑肯定是只让秦姑娘帮忙跟秦修远说了一声,但没有说是谁要学武,所以秦修远以为只有笑笑一个人准备学武也情有可原。 “沈先生,是这样的,舍妹与小女都想学武。” 他不可置否,“先见了那两个想学武的丫头再说吧。” 江河眸光眯了眯,猜出这位沈先生见人的意图,应该是想先考考两个小丫头。 就是不知道这位沈先生要考什么 江河心里有点儿没底,担忧着两个小丫头能不能通过他的考验,不过他面上却丝毫不显。 只笑呵呵道:“舍妹还在白鹿书院上学,不过倒是可以先把小女接过来见见沈先生。” 他点了点头,同意了江河的话。 也幸好爹这个时候还在酒楼里,江河迅速找到江平富,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江平富郑重其事地点头,而后便驾驶着牛车往金花村的方向赶。 “沈先生,小女从村子里赶过来估计还要一会儿时间,不如咱们先把马拴在后院里,我请沈先生尝尝我们酒楼的招牌菜吧?” 沈先生颔首。 江河牵着马从后院门口进入,拴好以后便去厨房跟福叔说了一声,旋即就把二人带上了二楼的雅座当中。 他自然是有些小心思的。 说实话,他对自家酒楼里的菜非常有信心。 既然不知道沈先生准备考两个小丫头什么东西,倒不如主动出击,先俘虏了他的胃。 借酒楼的招牌菜,给他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到时候自然而然就能牵动着他的心。 也算是为两个小丫头增加一点儿通过考验的几率罢。 江河很热情,每上一道招牌菜,他就在一旁为沈先生介绍,本来沈先生还一副淡然的模样,但经过他华丽的词藻堆砌以后,也有几分意动。 他遍历山河,什么样的菜没有吃过? 原本没以为清风徐来的招牌菜能有多好吃,等到入口后,他简直是惊为天人,甚至当即就动了要收下两个小丫头的心。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口腹之欲,觉得于理不合,还是先看过了要跟着他学武的两个丫头再说。 江河捕捉到沈先生在尝到第一口菜时,眼中难以遮掩的惊艳,心里顿时大定。 他能帮到两个小丫头的,也就只有这里了。 江平富也不想让那位高手等太久,免得让孙女儿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把江晓月扛起来就走。 等到坐到牛车上了,他才跟孙女交待是怎么回事儿。 江平富见她好像有点紧张,忍不住放柔了语调,安抚道:“月月,不怕。你等会儿别紧张,那位大侠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就是了。” 哪知江晓月却来一句:“小姑姑这会儿是不是还在书院里面?” 江平富搞不懂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满脸狐疑之色。 心想难不成笑笑在的话,这丫头就不紧张了? “对,笑笑是在书院里上课。” 江晓月一脸可惜,全然不见有丝毫害怕的神情,“要是小姑姑在就好了,想跟姑姑一起参加考验。” 江平富:“” 得,感情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等到江晓月赶到镇上的时候,她的头发都乱成了鸡窝头,主要是爷爷赶车太快了,那风呼啦啦的吹,即便是她捂着头也补救不了。 幽幽叹了口气,给自己理了理头发,才跟着爷爷去了二楼的雅间。 敲响门进去以后,江晓月一眼就看见了那位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叔叔。 她眼里满是好奇,这就是要考验她的那位武功高强的大侠吗? 她在打量着人的同时,沈先生也在打量着她。 “这么小?” 沈先生看见她的身量眉梢挑了挑,她看起来也就五六岁左右的模样。 虽说这个年纪是最适合学武的,但她真能忍下来学武的苦吗? 江晓月一脸认真,“叔叔,我虽然还小,但我以后会长大的呀,姑姑说多吃饭就能长大了。” 沈先生微愣,通过她这一句话大概知道了她的性格。 沉凝片刻,没有回答江晓月,也没有理她,反而和秦修远c江河二人交谈着。 江河眸光微动,这是打算考验闺女的忍耐力还有耐心了? 他还在发愁,要是沈先生支开他怎么办,如今让他待在雅间里,恐怕也是为了让他安心吧。 江河从善如流的与他交谈,对被冷在一旁的闺女视若无睹。 沈先生虽与两人交谈着,但注意力却是放在江晓月身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江晓月得不到回应,见大家都忽略了自己,仅是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考验开始了。 她的小脑袋瓜子开始转悠起来,都说学武很苦,那这位叔叔应该是在考验她能不能吃苦了? 想到这里,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叔叔是想考验我能不能吃苦吗?但站着一点儿才不苦呢,在田里干活的叔叔婶子们才最辛苦!” 124 武学奇才 江河眨眨眼,一脸意外。 他没料到闺女会说出这番话来。 秦修远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心想这个小丫头可真有意思。 沈先生未置一言。 江晓月觉得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站上面,她言辞恳切,“叔叔,我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保护家人才学武的,为了家人,什么苦我都能吃。 叔叔不妨收下我试试,若是我吃不了苦,我自己就会主动退出的。” 沈先生眉眼一抬,对于她想要学武的理由感到意外,她倒是有颗赤诚之心。 但 “你现在说得信誓旦旦,但万一我真把你收下了,你又吃不了苦中途退出,岂不是在浪费时间?” 江晓月不惧,眸光亮晶晶的,如同星辰那般耀眼。 “既然秦叔叔能把叔叔请过来,那想来叔叔肯定也是想挣银子的,为什么要跟银子过不去呀? 再说了,叔叔不试试,怎么就能肯定是在浪费时间呢?” 江河听罢不禁摇头失笑,月月还真是个诡辩小天才。 “沈先生。” 江晓月一头雾水,“啊?什么?” 江河眸光微动,冲她笑道:“还不快过来见过先生,沈先生这是答应了要教你习武。” 果然,沈先生没有反驳。 “嘻嘻嘻,学生?不不不,徒弟见过沈师傅,”江晓月快步跑到他跟前,对他行了礼。 沈先生纠正,“是先生,非师傅。” 江晓月眼珠子一转,顺势打蛇随棍:“先生,先生,我小姑姑已经跟着一位姑姑在学武了,先生就一起收下她好不好呀?” 她眨巴眨巴眼。 “不行,礼不可废,等我见过了再说。” 江晓月撇撇嘴,“那好吧。” 江河瞧见他眼底的那一丝意犹未尽,试探着道:“沈先生,舍妹下学估计要很久,不若再给您上一些菜。” 他点头。 于是乎,等到江笑笑放学来到酒楼,被大哥带到雅间里,见到的就是他一副埋头苦吃的场景。 听说是那位教她习武的沈先生,已经在这里连续不停歇地吃了三个时辰的菜了。 江笑笑嘴角抽了抽,狐疑地望向他的肚子,很是怀疑这位沈先生的肚子会不会被撑爆。 如果忽略他那一身还算干净的穿着,这会儿有人跟她说,这位沈先生是从难民营跑来的,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他都信。 江笑笑有些一言难尽,心想莫非习武很消耗体力? 看见他吃得那么认真,江笑笑莫名也觉得有些饿了,“你介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吃饭?” 他意简言赅,“你坐。” 江笑笑也不客气,找来一副干净的碗筷就坐在他旁边,一边吃,一边向他说着自己想要学武的原因。 小侄女告诉她了,刚才她就是这么说服了沈先生,江笑笑觉得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江笑笑说完,见他没说话,似乎不为所动的模样。 沉默片刻,她拿出了杀手锏。 “其实我是武学奇才。” 沈先生终于停下了筷子,定定的望着她,“何以见得?” “我力气很大。” 他来回打量了她好半晌,将桌子面前的碗筷拿开,伸出手掌,偏头看向她,“试试?” 江笑笑一脸愕然,这是要扳手腕? “试试就试试。” 于是乎,两人就扳起了手腕。 江河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总觉得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沈先生一个不察,手腕险些被一股巨力别倒,还是后来他动用了内力,才不至于丢脸。 他明白她所言非假,就按照她刚才的力气来看,若是好生培养,以后成为一个高手不成问题。 江河觉得他就是眨了下眼睛的时间,沈先生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浑身哪里还有那股子不慌不忙的感觉? 只见他满脸激动,连叹了三声。 “好!好!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学武了。” 江笑笑有点儿不在状态,亏得她还在担心别人不愿意教导她怎么办,没想到展示出她的力气有多大以后,似乎一切都变得容易了起来。 她力气大,并非天生。 而是因为灵泉水的缘故。 想到这里,江笑笑心有戚戚,学武已成了必然,既是自保,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做 准备。 对于两个小丫头都通过了考验,江河觉得很开心。 但是他有一点觉得很疑惑。 笑笑何时力气变得那么大了?竟然几乎与习武的人达成平手,他竟没有丝毫印象。 仔细回想了一番,可能是他没太注意,加上平常也用不到笑笑干重活,这才释然了。 习武一事是敲定了,沈先生按照每人五十两一个月来收费。 江笑笑有些咂舌,要是普通一点的家庭想学武,那还真是困难重重,光是这五十两一个月的束脩,就能吓退不少人了。 心里也更加坚定了要挣钱的想法。 因为江笑笑上午要在书院学习,所以把学武的时间定在了下午。 至于学武的场地嘛,当然还是选在金花村的家里。 这下子,她每天的时间是真的排得满满当当的了,连一点儿闲暇的时间也无。 上午上课,中午补课,下午学武,晚上则是进空间忙活种花,摘花,蒸馏香水的事情了。 每天还要抽出点空暇时间来为汤圆和黑熊烤山鸡,江笑笑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反而还觉得很充实。 到了盖房子动工那天,一家人都起了个大早。 好在酒楼的人手足够了,而江河会看账本也会做账,周秋菊索性就待在家里帮忙做饭。 婆媳俩一大早就去镇上采买猪肉了,中午要包工人们的饭呢。 至于这盯梢青砖还有瓦,横梁等杂七杂八的事情,就交由给江平富来管。 好在动工第一天,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先把地基夯实了,暂时用不到青砖,江平富一批一批检查青砖还来得及。 而在京城之中的祁珩,总算是处理好了堆积的政务,打算任性一回,跟着母后一起去翟阳。 他在宫里留了可信之人假扮成他上朝,祁珩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孟青栀这几天规划了很多种出逃的路线,可无一例外,全都被自己那个好儿子给识破了。 她知阿珩是担心她的安危,但她实在是做不到待在行宫中,奈何次次都被阿珩识破。 孟青栀无法,只好等着他一起启程赶往翟阳。 125 期望越大 祁珩到底还是带上了于总管,以及一应侍卫。 他在走之前,打开了太医那边的库房,将所有珍稀名贵的药材打包带走,险些气歪了太医院丞的嘴。 当然,也不是太医院丞小气,而是陛下犹如蝗虫过境般,将库房搜刮得干干净净,连治普通伤寒的药都没放过。 他怎能不气得跳脚? 且这还不是第一次了,陛下每隔个一年半个月的就来搜刮一次,而他除了气得跳脚以外,还不能拿陛下怎么办! 毕竟这太医署就是陛下的所有之物。 太医院丞气得是自己像只松鼠似的攒药材,攒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攒满库房,结果陛下就全拿走了。 他知晓陛下是为了景安王的毒,景安王在陛下即位那天,因帮陛下挡了刺客一刀,而身中奇毒且命不长一事,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便是景安王长得再清隽绝伦,京城也无一人敢与他议亲。 太医院丞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长叹了一口气,但愿那位云神医能找到法子,解了景安王的毒吧。 免得陛下可劲盯着太医署嚯嚯。 彼时,正在茗前雾雨喝茶的祁渊,丝毫不知他的兄长c母亲正在赶往翟阳的路上。 他已从云神医那里得知,要是还寻不到解药,便只剩下一年多可活的时间。 祁渊心里早对自己命不长有准备,生死已经看淡了。 活到十七? 他轻笑,倒也还不赖。 唯一让祁渊觉得遗憾的一点,便是他茶还没有喝够。 也幸好兄长和母亲都不曾给他张罗妻子,否则等他毒发身亡一去,徒留一个寡妇,岂不是祸害了人家。 而祁渊也不曾有过这方面的心思,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夜北抱着剑,盯着主子的侧脸发神。 他对云神医抱了很大的希望,但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夜北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毒只能压制,却无可解。 各种名贵珍稀的药材云神医都试过了,甚至是药浴c针灸,但凡是他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但见效甚微。 “二爷” “我知,喝完这杯茶就回去。” 夜北看着主子眼里难得出现的生动,终是按捺住焦急,站在一旁。 因为知道自己命不长,所以主子对周遭的一切都是淡漠的,主子那宛如一滩死水般的眼神,时常让夜北心惊肉跳,生怕主子哪天就驾鹤西去了。 见到主子因喝到喜爱的茶,眉眼都变得生动起来,带了一丝人气儿,故而夜北不愿意让主子连这丝生动也丢掉。 等到祁渊品完茶,夜北才催促他赶紧回去。 江河这几天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 他不仅要盯着酒楼里的采买,还要抽出一点闲暇时间来看账本,还得兼顾着搜寻护院的人选。 当然,银子更是花钱如流水。 不得已之下,请示了妹妹以后,这才把属于她的那份分红拿出来救急,这才不至于捉襟见肘。 好在笑笑后面又想出来的菜谱,大大提升了酒楼的收入,抛开成本,净收入也比第一次算出来的翻了很多倍。 否则江河还真不敢那么花钱。 金花村这边夯实地基的事情是如火如荼,魏玉梅和儿媳从早上就开始忙活了。 这天也热,消热解暑的绿豆汤自是必不可少,且还要忙活着中午那顿饭,两人一阵洗洗刷刷,忙活了好半天。 江晓月则在一旁帮忙择择菜,洗洗碗筷,干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白鹿书院,书法课堂。 秦婉柔自从得知了江笑笑成功拜入那个武学高手的门下,跟着他学武之后,她是坐立难安。 如果不是怕被墨弦先生罚抄课堂规则,她简直都要忍不住跟江笑笑讲话了。 等到下课的时候,江笑笑发觉秦婉柔今天跟平常不一样,对她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殷勤? 想到她最爱学武的性子,江笑笑恍然,这是准备让她教她学武吧 果不其然,秦婉柔蹭到她面前,拿出了十八般武艺,摆脱江笑笑学成归来教她学武。 江笑笑忍俊不禁,眼里闪过一抹同情,幸好她的家人都同意她学武,不然她就要跟婉柔一样,想学武都要偷偷摸摸的了。 江笑笑瞥了她一眼,“我像是翻脸不认人的 人吗?放心吧,等我学会了就教教你。” 秦婉柔开心得忍不住一把将人揽入怀中,江笑笑颇为嫌弃地推开她。 秦婉柔也不在意,嘴角一整天都噙着笑意。 等到放学在墨弦先生那里补了课以后,江笑笑去了香水铺子一趟。 她正式告知了叶景林,冷香坊的名字更迭为素香斋这个名字。 叶景林念了三遍这个名字,眸光顿时一亮,他也觉得素香斋这个名字比冷香坊三字要好听得多。 他连连点头,不过也忘记江笑笑的嘱咐,特意压低了声音,“好,好,都听东家的。” 店铺里没人,且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就顺手把门关上了,所以也不怕有人看见。 江笑笑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叠手稿给他,“铺子里的装修,就按照手稿上面的布局来吧,还有一些柜子之类的,就麻烦叶掌柜找人订做一下了,香水的话,我会在三天以后给你提供一批。” 她是真的很忙,只能勉强画出装修的布局图,让叶景林帮忙盯梢。 他结果一摞厚厚的纸,仅仅只是第一张纸上的内容,就让他眼前一亮。 叶景林如获珍宝,江笑笑和他聊了一会儿,确认他都看懂了以后,才松了口气。 她怕那十六两银子不够用,索性又拿出了三十两给他,特意提醒道:“叶掌柜,这些手稿一定要放好。” “姑娘放心,我会好好保存的,”沉吟片刻,“那我等会儿就去请一位书法大家帮忙提字,先把匾额订做好,免得到开业那天匾额还没做好。” 江笑笑喊住他,“不用出钱请人提字,我来吧嗯,我看看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过来一趟。” 提字又要花不少银子,能省的地方,还是省省吧。 回头她就按照簪花小楷的字迹来书,便是拿去做匾额也不会显得掉价。 126 她忌惮了 叶景林笑道:“那感情好,这样我们还能省一些银子。” 他信东家,东家既然敢这么说,那肯定对自己的字还是有一些把握。 不然能说出由她来提字的要求吗? 殊不知江笑笑的字在二十多天前,还丑得跟螃蟹似的。 有这么一个掌柜,是真的让她觉得很省心。 江笑笑心里很庆幸,庆幸自己当初留下了叶景林。 主要是经过墨弦先生的指点,江笑笑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在哪里,加以改正后,字里行间所带着的那一丝别扭也消失了。 她今天能说出由她来提字的要求,一是因为簪花小楷所书写出来的字,很适合用来做香水铺子的匾额;二是经先生指出不足后,江笑笑有把握能写好字,就用不着再花多余的钱了。 叶景林犹疑了片刻,向她询问:“江姑娘,家母病情逐渐好转,她说想要见见你,当面感谢你,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不方便?” 她敛眸深思,最后还是拒绝了。 “叶掌柜,你就说我远游去了吧,我确实是不大方便。 嗯我就是素香斋东家的事情,希望掌柜谁也不要说,包括伯母。” 江笑笑直视着他的眼睛,意有所指道:“至于我的真实身份,就只是卖香水给素香斋的一个小姑娘罢了。” 叶景林听出她语气中的严肃,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点了下头,“我记下了。” 江笑笑走出铺子时,便撞进了对门林烟烟那一双略带探究的眼眸,脚下步伐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般离开。 林烟烟抬眸扫了眼冷香坊的牌匾,而后便把视线放到那道远去的身影上面,她眼含猜疑,盯着看了很久。 她原本以为那个戴着帷幔的贱丫头肯定没把香水卖得出去,因为冷香坊的东家本来就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银子去买她手里的香? 但就在最近,她听说叶景林突然在林瓷坊那边订做了一批瓷瓶。 林烟烟不禁猜测,叶景林的困境应该是解决了,所以才有银子去订做瓷瓶。 订做瓷瓶的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他一定是买下了那个不识好歹,心比天高的贱丫头的香! 林烟烟在气结的同时,心里也有几分隐忧。 她亲身闻过那道香气,知道她的香是有多特别。 冷香坊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了,她怕冷香坊借此东山再起,把胭脂坊的势头给压下去。 林烟烟眼底是深深的忌惮,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让冷香坊起不来,继续待在无人过问的角落里衰败下去。 江笑笑今天是走路回家的,因着大哥和爹要用到牛车,大家都很忙,顾不上她。 至于沈先生,今早爹在拉货回去的时候,他就跟着江平富去了一趟,认了下路,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家里等着自己了。 虽然爹说让她等着他一道回去,但江笑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她哪有那么脆弱,连回家都需要人护送着。 再说了,跟他们一家有仇的人不是在牢狱里面,就是已经死了。 就凭借着她那一声蛮力,谁还能对她不利还是怎么着? 她跟大哥说了一声,征得了他的同意,便快步往村子的方向赶。 由茶山镇到回家路途上要翻过一座大山,再穿过村子前方的一条宽小溪,就到家了。 路两旁有着高壮且粗大的树木,一进山,就明显的感觉到比镇上要凉快了不少。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进树林里,穿过树叶,在地面留下一层斑驳的光影。 阵阵山风袭来,将她鬓边的发丝吹乱。 倏然,道路两旁的树丛中忽而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江笑笑眼含警惕,视线在四周搜寻着可以用来当成武器的东西。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团黄c白c黑三色交杂的团子突然从路旁的树丛里滚出来。 是汤圆! 江笑笑心中防备尽消。 而汤圆也咧开了嘴,冲着她笑得一脸软萌。 汤圆嘴角边还挂着一根像是某种鸟类的羽毛,脚步顿了片刻,猜到它应该是在这附近捕食。 但它是怎么避开村里人,从村子后山跑到这座山头上来的? 江笑笑四下张望了一番,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四周没人,不然说不定有人看见它为了不伤害到自己的人生安全,第一反应就是把它给打死。 而且 虎皮能卖钱。 虽说以汤圆的实力不用怕,但人外有人,保不齐就会出现意外。 “汤圆,你跟我来。” 汤圆抖了抖耳朵,迈着小短腿跟上她。 江笑笑带着往树丛里走了走,借着树木c草丛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一只烤好的山鸡递给它,轻捏了一下它的后颈肉,语重心长嘱咐: “你以后尽量不要到这些地方来,万一被人看到了就麻烦了。还有要是平常在路上见到我也不要出来,我不能预料别人会不会因为害怕而对你做出一些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怕汤圆为了顾忌着她在场,任由别人对它施为。 其实从那天晚上汤圆隐忍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它确实会因为她在场,不愿意让她见到血腥的场面而收敛。 江笑笑戳了戳它的脑袋,“知道了吗?小汤圆!” 说罢,起身与它告别。 “把这只鸡叼远些吃吧,我要回去啦,再见” 汤圆“呜呜”吼了两嗓子,听起来像是在与她道别。 似是为了让她安心,汤圆叼起烤好的山鸡便从她视线里跑远。 江笑笑见它听懂了,便不再逗留,加快步伐往家里赶。 到家的时候,一群叔叔们在他家旁边的那块空地里忙活着。 “叔叔们好。” 众人听到声音,抬起手擦了下汗珠。 “嗳” “笑笑回来啦?” 回应声此起彼伏,江笑笑干笑了两声,忙不迭往家里跑。 她怕再在外面多待一会儿,聊起天来就没完没了了,虽然以叔叔们的性格不大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主要是大家太热情了,她有点儿承受不住! 魏玉梅端着绿豆汤出来,恰好就看见笑笑提着书包从外面进来,“快去吧,沈先生就在院子里等着你呢。” “知道了。” 127 没有捷径 踏进院子,江笑笑首先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 不用脑子想,她也能猜出这是沈先生的马。 而侄女江晓月的目光则是牢牢地锁定着那匹马,还时不时吞一下口水。 江笑笑默然,她从来就没有骑过马,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学会骑马。 沈先生瞥了两个小丫头一眼,一本正经道:“不用眼馋,我后面会教你们骑马。” 他顿了顿,目光霎时变得凌厉起来,“江笑笑你先去把书包放好,然后过来扎马步。” 她不敢怠慢,连忙跑回房间把把书包放好。 出来时,就看到沈先生在纠正侄女扎马步的姿势。 他不疾不徐讲解着扎马步的要领: “想要学武,如我一般飞檐走壁,便要扎好马步。 这是学武的基本功。对,双脚往外开再开一点,好,停! 肩膀与脚的宽度相同,然后微微蹲下,双脚尖开始转向前,重心下移,逐渐蹲深,双脚开大,达到自己两脚直到三脚宽,双手由环抱变成平摆,手心向下” 江笑笑走过去站好,看了眼侄女的站姿,听着沈先生的指点,有模有样的跟着一起做。 “学武没有捷径可走,唯有的便是每天坚持不懈的锻炼,待体内出现丝丝缕缕的气以后,便能飞檐走壁。 而这气,也俗称为内力c内劲。” 江笑笑眸光一亮,“沈先生,您会飞檐走壁吗?” 她那个眼神,只差没让他当场演示一遍飞檐走壁了。 江晓月也眼巴巴地看着他,指望先生能给她们展示一下。 沈先生眸光微顿,提起气,踩着墙面而上,稳稳站立于墙上面。 江笑笑张大了嘴,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她只在电视里面看过这种场景,而且电视里面的场景还不是真飞,那是演员吊着威亚拍摄出来,然后再进行后期制作。 现在,她是真真切切见到了只在电视里出现过的场景,而沈先生可没有吊威亚,他那是凭真本事飞上去的! 江笑笑揉了揉眼睛,简直是神乎其技! 如果不是有什么神魂归位,获得空间的事情在先,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傻了。 他足尖轻轻一踏,便飞身而下,稳稳停在地面。 两人发出了惊呼声,忍不住为此而鼓掌。 但因为扎着马步,没有控制好重心,两人竟同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江笑笑:“” 江晓月只觉得好玩,盯着姑姑狼狈的模样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姑姑好笨!” 江笑笑瞪了她一眼,“你和姑姑一样笨,还好意思说姑姑。” 笑声瞬时传扬了出去,门外干活的人们听见从院子里传来的笑声,不由转头去看,却只看到了一堵墙。 恰逢魏玉梅在这里,有人按耐不住好奇,趁着喝绿豆汤的间隙问了一句:“嫂子,什么事情让笑笑和月月她俩那么开心?” 魏玉梅笑了笑,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而且沈先生就在院子里教她们武功,便是想瞒也瞒不住。 “她俩跟着先生学武呢。” “啥?学武!” 有人咋舌,“那得要不少银子吧?” 宋明安等人是知道前阵子六大恶盗那事儿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并没有在村里到处传扬。 这会儿倒是猜测到应该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吓到了她俩,所以准备学武壮壮胆,还能借此来保护家人。 宋明安就笑:“婶子,笑笑c月月两个丫头还真是会体贴人。” 哪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家孩子的道理? 魏玉梅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呵呵,这两个孩子是挺乖巧的。” 不知道内情的汉子们迷糊了,这学武跟体贴有啥关系呢? 到底还是干手里的活重要,人家给开二十文一天的工钱,中午那顿饭又是肉又是白面的,这下午还有绿豆汤甜甜嘴,众人连干起活来都有劲。 只是嘀咕了一两句,就没有追问了,反而是埋头苦干起来,工匠师傅指哪儿打哪儿。 却说院子里,两人爬起来以后,免不了被沈先生严厉的眼神洗礼了一番。 江笑笑的脑海里不由闪过第一天被上学,被墨弦先生罚抄课堂规则的事情。 想到抄完以后手腕的酸痛感,浑身打了个机灵,连忙绷直身体,按照沈先 生所指点的扎好马步。 等两人收敛了嘻嘻哈哈的神情后,沈先生继续往下说。 “站马步桩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练腿力,目地是为了让你们的下盘变得更稳;二是聚气练内功。” 江笑笑晕乎乎的,扎马步能让下盘变稳她信,但能聚气? 她怎么有点儿不敢相信呢。 抬眸看向他,“沈先生,不知道什么是气?” 沈先生负手而立,背对两人,“气,也可以说成是暖流。只可会意,不可言传。 等你们每天扎马步扎够两个时辰,一个月以后,就能感受到体内有暖流涌动。 等到了那时,我再教你们最普通的内功心法。 当然,我这里也有一些不普通的武功心法,但得加钱,明白了么?” 江笑笑若有所思,她在喝灵泉水的时候,便能感受到五脏六腑c四肢百骸滑过一道暖流。 那会是沈先生口中所说的气么? 心里虽有疑惑,但却没有问出口。 关乎于空间,可马虎不得。 江晓月一脸狐疑,但却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她想说的是:沈先生教她和姑姑扎马步扎一个月,顶多是费费嘴皮子的功夫,就能赚得一百两银子,那那也太轻松了吧! 也正是因为幼时的这个想法,导致江晓月一门心思的往成为武学先生的那条路上走。 无他,因为很挣钱。 余光扫了侄女一眼,她顿时就明白她在想什么。 因为她的想法都表露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知道单纯的小侄女以后会被哪头猪拱走,看来她得看牢一些。 江笑笑眸光深了深,她想得更多一些。 真正贵的,应该是沈先生手里的内功心法c武功秘籍。 或许这五十两的束脩费,买的就是最低阶的心法c秘籍,以及教导了吧? 128 灵动绰约 她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抓紧挣银子的速度了啊。 “扎马步还算是最简单的,苦的还在后面,你们俩既然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了,那就绝对不能退缩!” “我不会退缩。” 江晓月眸光坚定,再苦她都不怕,她要学会武功,并把沈先生手里的心法c武功秘籍全都学会,这样不仅能保护家人,还能利用武功来赚银子。 这是一举双得的事情,她才不乐意半途而废! 江笑笑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空间里的香方c花种子c灵泉水,势必会把素香斋推得更高更远,乃至让素香斋遍布整个祁星皇朝都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候它肯定会成为许多胭脂铺子的眼中钉c肉中刺,甚至引得一些大人物觊觎素香斋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自保的能力,谈何去发展? 恰好武功就成了她手里最好的利器。 只要实力够强,强到足以压过一切阴谋诡计,那她所担心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让她中途放弃?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江笑笑的脚已经撑不住开始打颤,手几乎也酸软得快要抬不起来,鬓角c鼻尖c脖子,乃至整个身体都出了汗。 汗水浸湿了衣裳,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觉得连呼吸都费劲得很,整个人全凭一口气在撑着。 而江晓月比她还不如,她一次都没有休息过,侄女儿已经休息了两次。 江笑笑估计是她喝过几次未经稀释过的灵泉水的原因,不然以她的情况,肯定也比侄女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身侧的侄女,心里忽然涌上一个念头等会儿避开人,把灵泉水给小丫头喝一滴。 她也不敢给太多,怕太多了侄女的身子一下子承受不住。 沈先生面上虽毫无表情,但心里面对这两个丫头,还是很满意的。 江晓月的意志力和耐力虽然不如江笑笑,但她能吃苦,只有他不开口让她休息,那她就绝对不会休息。 这么小的丫头,今天下午愣是没叫过一句苦,让他很是欣赏。 最让他感到诧异的,还是江笑笑。 没想到她第一次扎马步,就足足扎了半个多时辰,江晓月连一刻钟都撑不住,可想而知江笑笑能坚持这么久,身体素质是有多好了。 还是他看出她已经到了极限,喊她去休息她才休息的。 他摸着下巴轻笑一声,这丫头也没说错,确实不失为一个练武的好苗子。 魏玉梅和周秋菊在一旁看着两个小丫头跟着先生学武,瞧见她俩累成这般模样,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出去帮忙。 因为她们知道,再继续待在院子里的话,只会因为心里不忍而开口。 孩子有这份心,并且中途不曾喊过一句苦,她们这些当长辈的,也不能拖了两个丫头的后腿不是? 既然看了会心疼,会忍不住开口,索性就眼不见心不烦。 临近傍晚时分,沈先生道:“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我明天再过来。” 末了他又交待了一句,“记得捶捶手,拍拍腿,不然明天腿软得来连路都走不动。” 魏玉梅点头记下。 江平富这会儿已经回来了,见他要走,忙不迭开口留人。 “沈先生吃过饭再走吧?我们已经煮好了饭” “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摇头拒绝,没给江平富继续挽留的机会,飞身跃上马背,挥动缰绳,驾着马扬长远去。 江笑笑和江晓月互相搀扶着走回屋子里,在魏玉梅的帮助下,两人才洗去了一身的汗。 江笑笑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她也一马平川,没什么好害羞的。 况且她整个人已经累到了极致,手脚软得抬不起来,要是没有人帮忙的话,她自己可能还真没法洗澡。 吃过晚饭,婆媳两人帮她俩在腿腕c手臂c腰后捶捶打打。 好在江河得知两人要学武,提前就做了准备,今儿抽空去济仁堂那里买了两瓶药油。 估摸着娘和媳妇帮两个小丫头按摩完了,便拿着药油敲响了房门。 此时的江笑笑,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魏玉梅的床上,动也不想动。而江晓月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 “来了,”周秋菊听见敲门声连忙起身。 江笑笑眸光微闪,趁着大嫂起身去开门的时间,江笑笑支开了魏玉梅。 “娘,我想喝水。” “好,娘这就去给你倒。” 她们几乎是一前一后同时起身,两人都背对着她,而大哥这时还待在门外,门也关着。 她眼疾手快,迅速掰开侄女的嘴,手掌悬于嘴唇上空。 下一瞬,一滴五彩斑斓的液体从她掌心中滑落,恰好滴进她的嘴里,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江晓月无意识地砸吧了下嘴,睡得更加香甜了。 做完这一切后,江笑笑收回手。 没过多久,脚步声便渐渐接近于床边,江笑笑心知是大嫂拿了药油回来。 冲身旁努了努嘴,示意先给月月擦,毕竟侄女儿身体素质比不得她。 魏玉梅也端着凉白开进来了,见状也催促儿媳赶紧给孙女抹药,她就负责笑笑。 她把闺女扶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水,便从儿媳手里接过药油,在掌心中抹了点药油,往闺女手臂c腿腕处轻轻按摩打圈。 刚开始倒是相安无事,但周秋菊那边却出了状况。 她擦着擦着,突然发现小姑娘身上的汗是越来越多。 魏玉梅瞥了一眼,“赶紧抱她去洗个热水澡回来再继续抹药油。” 周秋菊以为她太热了,也就没有多想。抱着熟睡的人儿洗了个热水澡后,才回来重新擦药油。 江笑笑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出意外的话,小侄女明天绝对不会出现腿酸软得走不动路的情况。 等擦完药油,想到明天还要把字送到素香斋,不得不强忍着疲惫: “娘,您扶着我回屋吧,我想回去睡觉了。” 魏玉梅不疑有他,将人扶回屋,关好房门才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江笑笑的手就迫不及待放到嘴巴上方,喝下一滴灵泉水后,身体开始发热,然后往外排汗,五脏六腑都涌现出阵阵暖流。 在暖流出现的瞬间,江笑笑便从床上消失,来到了空间当中。 在服下灵泉水短短的一段时间当,她的腿已经不抖了,疲惫也消散了下去。 她继续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因扎马步给身体带来的酸软感尽数褪去,她满血复活。 找来纸笔,细细回想了一番簪花小楷的书写方法,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旋即不再迟疑,提笔写下“素香斋”三个大字。 因着考虑到要做匾额,为了方便师傅,所以她就在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字,每个字都写得很大。 经墨弦先生指点以后,江笑笑这次写出来的字意外的顺畅,落笔一气呵成,没有半点阻涩的感觉。 吹干墨迹,她打量了一眼,发现字里行间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看起来很别扭,很不对劲的感觉。 她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 敛眸打量着用簪花小楷书写出来的字,一股灵动与绰约之感向她扑面而来,看起来就让人赏心悦目。 江笑笑满意地点了下头。 129 就知道吃 想着反正喝过灵泉水以后,身体的疲惫感也消散了下去,江笑笑就没着急,挨个把空间里的花采摘了下来。 守在一旁采摘了数遍以后,等花开了十次结出种子,她便一一把花种摘下来收好。 起身到竹屋里抱了好几个木盒子出来,在空间一处地方划分了区域,严格按照香方上的配比都种到了同一个地方。 好在她在空间里备了许多用具,这回倒是不用再跟头一次一样用手刨土了。 约莫花了两个小时,才把花种种到竹屋前的一方空地当中。 她今晚一次性种了二十多张香方,分别是香柠c相思c菊彩c霁月等等一系列的花。 种类很多,也非常的多样性。 这二十多种香里,囊括了男子c女子c少年c少女c小孩c老人用的香。 香味儿或是清新;或是冷淡;或是神秘;或是优雅,总之种类繁多。 拍了拍手,掸了掸衣裙沾染上的泥土,江笑笑唇角带着一抹极其自信的笑容。 她有预感,这二十多种香里的任何一种,随便拎出来一种,都能支撑起一个店铺。 可想而知,任意一种就能撑起一家店铺的香水,到时候把它们全都放在素香斋售卖的话,会引发怎样的轰动。 没有保护宝贝的实力,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便是一种罪过。 江笑笑眸光深了深,强忍着心理上的疲惫,给种下的花种都滴了一滴灵泉水,而后继续待在空间里扎了小半个时辰的马步。 唯有实力才能让她心安。 而此时,汤圆和黑熊都拿着猎物,汤圆先是捏着嗓子吼了一声,久久都没等到笑笑出来,忍不住放下猎物,一个轻身跃上围墙。 蹲坐在高墙上望了望,耳朵微微抖动一下,发现屋子里的呼吸声少了一道。 汤圆满脸凝重,在房屋四周扫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笑笑她应该在那片神奇的空间里。 神奇似的,牛棚里的牛忽而又打了个冷颤,突然从睡梦当中惊醒,然后一眼就看见了房屋上坐着的那个身影。 汤圆察觉到视线,面无表情盯了它一眼。 牛猛地打了个激灵,许是知道汤圆没有恶意,连忙闭上眼装睡,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但它那微微张开一条缝的眼睛把它自己给出卖了,汤圆嫌弃地收回视线,一个俯冲之间,便从屋顶飞跃到墙头,而后稳稳落于地面。 汤圆叼起猎物,将地面上的血迹处理了一下,便往来时的方向走。 “嗷吼!” 黑熊疑惑不已,不由伸出爪爪挠着后脑勺,蜂蜜烤鸡它还没吃到!怎么能走? 急得它吼了一嗓子。 汤圆侧目,眸光凌厉。 它的眼神,犹如冷刀子般嗖嗖射向了黑熊,黑熊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回忆起汤圆捕捉猎物时的恐怖实力,到底是不情不愿的跟上去了。 汤圆没忍住飞跃起来,在它的脑袋上敲了敲。 没好气地看了它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黑熊只好委屈地跟上汤圆,谁让它打不过那只小虎崽呢 江笑笑丝毫不知道门外的动静,等到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她搓了把脸,趿拉着鞋跑到院子外面看了看,发现没有它们俩捕捉到的猎物之后,心里那块大石头落回原地。 还好,还好。 汤圆是只聪明的老虎,应该是猜到她进空间了,所以没在家里留下猎物之类的东西。 否则到时候引起了大哥他们的怀疑,还真不好解释。 魏玉梅端着粥从厨房走出去,一眼就看见了闺女,脑海里顿时就出现她昨天扎马步时的模样,忍不住担忧道: “笑笑,你还能走路吗?手酸不酸?脚软不软?有没有力气走路?” 江笑笑心头一暖,摇着头笑道:“不酸也不软,应该是昨天娘和嫂嫂的拍打揉搓,再加上大哥后来给的药油起了作用。” 江河刚洗漱好,便听见她的话,不由狐疑了,“那药油当真有那么好?” 她干笑两声,药油好不好用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灵泉水好用。 看见大家怀疑的眼神,她向大家舒展了一番筋骨,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魏玉梅看她活蹦乱跳的模样,脸上也不见丝毫登时信以为真,“江河,你在哪间药铺买的?我等会儿去多买几瓶回来备着。” “我在济仁堂买的” 未免娘和大哥继续抓着这个话题不放,趁着两人交谈的功夫,江笑笑脚底抹油,溜去洗漱。 倏然,门外传来了爽朗的笑容,紧接着便是大家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不禁抬头看了眼天色,现在估计也才六点多的样子,叔叔c哥哥们都起来得那么早吗? 江平富诧异不已,忙不迭跑出去查看,“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二狗抓了下头发,“江叔,咱们不能对不起江大哥给咱们开的工钱啊,不然总觉得良心难安。” 这话江平富听着舒坦,好在大家都是个知恩图报的,也不枉江河时常拉扯c接济一番。 吃过早饭,江笑笑在屋里收拾书包,确认把写了“素香斋”三字的纸都放了进去,才合上书包。 这两天日头大,魏玉梅买肉都是按照份量来买的,不敢买太多,唯恐买多了就放坏了。 今日的牛车上,当然有她的身影。 除了周秋菊和江晓月以外,一家人都要去镇上。 一则是因为江晓月还没醒,大家也不忍心叫醒她;二则是家里不能缺人,总得给盖房子的汉子们看着甜茶倒水的不是? 魏玉梅是去采买今日的肉食,江平富则是去青砖作坊给他们带路。 江河更是不必多说,他几乎每天都要去清风徐来。 拒绝了大哥相送的好意,江笑笑提着书包一路小跑进白鹿书院。 在经过两位结伴而行的少女时,一丝熟悉的香飘进鼻端,她的脚步也因此而停顿了一下。 “你快跟我说说,这香你是在哪里买的?闻起来好特别!” 被询问的那位少女洛萱掩唇而笑,“是吗?我也是觉得这香闻起来清新,却又不失妩媚。嗯给我一种介于含苞待放与妩媚动人的感觉,我特别喜欢,所以就买了。” 蒋语嫣心痒痒,抱着她的手臂,“萱萱快告诉我,你是在哪家香水铺子买的,是不是胭脂坊?我等会儿也想去买一瓶。” 许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很要好,蒋语嫣面上毫无介怀之色,一点儿也不介意跟别人用同样的香。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不是在胭脂坊买的,我去买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瓶了。” 130 不怕巷深 “啊?” 蒋语嫣满是失望,如果不是确信她与洛萱的关系特别好的话,她都快要以为是洛萱不愿意告诉她了。 “我是去霓裳坊看衣裳的时候,恰好买到的,据掌柜所说,她们就只买到十来瓶,要是再去迟一会儿,说不定最后一瓶就不能卖给我了。” “这样吗” “没事,等会儿放学去我家,我分你一半。” “真的?你是多少银子买的?我也不占你便宜,等会儿付你一半。” “不值当,也就是七两银子罢了,可别吧,给我就伤感情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边说边走。 江笑笑默然,她才只卖十两一瓶,苏宁安竟然直接卖十四两一瓶? 不得不说,她这四两银子赚得还真是轻松。 江笑笑眼底有流光一闪而逝,她几乎是毫不迟疑就追了上去。 装作偶然路过,不小心听到了她们谈话的模样,吃惊地问道:“两位姑娘说的可是妩媚之森?” 洛萱柳眉微蹙,对于自己和好友之间的谈话被人打断觉得很不高兴,但听清楚她问的是什么之后,心中那点儿不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萱满脸狐疑之色,“你怎么知道我用的香叫妩媚之森,莫非你也买了?” 说罢便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打量完以后就否定了心里的猜测。 这人虽美则美矣,但衣服的布料看起来很普通,连一两银子都不到,也不像是买得起十多两银子一瓶香水的人啊? 江笑笑察觉到她的打量,倒是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发现洛萱脸上除了刚开始有些不快以外,就全剩下了惊奇,倒是没有丝毫鄙夷之色。 “因为我用过试用装。” 洛萱满是不解,“试用装是什么?是我理解的那个试用的意思吗?” 江笑笑眉眼弯弯,浑身不见丝毫拘束,从善如流道: “素香斋的掌柜免费送了我一小盒妩媚之森,不用出钱送给我免费试用,说是要是觉得用着不错的话,等用完了可以再去买大瓶的,也就是姑娘买到的那种。” 洛萱跟好友蒋语嫣对视一眼,试用装是什么意思她们俩是明白了,但这素香斋? 不好意思,她们俩还真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看出两人面上的狐疑,江笑笑笑了笑,“素香斋也就是原来的冷香坊,在胭脂坊对面。” “什么?妩媚之森竟然是冷香坊里做出来的!” 洛萱面上有点儿不大好看,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在冷香坊那里买香水来用了,若是叫别人知道她买了冷香坊的香来用,说不定会嘲笑她的。 胭脂坊里售卖的胭脂,都是京城那边最时兴的款式。 大家都觉得自己跟京城那边的贵女,用了同样的胭脂水粉,是一种无上的殊荣。 也难怪洛萱会是那个表情了。 将语嫣眉头紧锁,心里满是不舍。 得知了萱萱用的香名字叫妩媚之森,而后又知道了这香出自于哪家铺子,真要让她不用了,她又觉得可惜。 “两位姑娘觉得这香如何?” 洛萱直言:“平心而论,很好闻,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让我觉得比胭脂坊里面卖的香还要出彩。” 蒋语嫣满是纠结,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都被妩媚之森给勾了起来。 江笑笑轻笑,眉眼中是飞扬的神采,“香好的话,还怕巷子深,铺子破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碧泉击石般,直直击中了两人的内心。 两人身体一震。 对啊,虽说冷香坊快要倒闭了,但有了这香,还怕不能东山再起吗? 甚至让京城贵女,为其而趋之如骛也不是没有可能! 三人间的谈话引来了过路的人的围观,有女子,也有男子。 不过书院的少年大多对女儿家用的香不敢兴趣,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 也有少年注意到江笑笑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看着她发神。 一旁看戏的少女们议论纷纷。 “只不过素香斋现在还在捯饬,估计得等一段时间才开业,或许到时候还会赠送妩媚之森的试用装也说不定。” 她眨了眨眼,意味深长道:“万一素香斋还有比妩媚之森更高的香水呢?那香味儿那么好闻,反正我是不想错过的。” 江笑笑想着时间不早,快要到上课的时间了,给素香斋打了 一波广告,便扬长而去了。 反正给自己的铺子打广告,她是丝毫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再说了,她做出来的香水也很不错,索性就厚起脸皮打了一番广告。 等她离去以后,在场的少女们纷纷向洛萱靠近,隔着约莫一丈的距离,都能闻到那丝清新又不失妩媚的香。 好些人的心,顿时就被妩媚之森的香气给俘获了,向两人打听道: “刚才那位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这香真好闻,我好喜欢。” 有位少年等人走了才猛地回过神来,回首望去,哪还有那位姑娘的影子? 满脸都是懊恼,红着脸问:“不知诸位姑娘知不知道刚才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堂的?她是学琴还是学画?或者是学书法” 在场的少女们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趁着离上课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抓紧时间继续追问洛萱跟蒋语嫣二人有关于妩媚之森的事情。 不过她们也没有骗人,她们是真不认识她。 那位少年悻悻然离去,暗自神伤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在白鹿书院遇见过她。 江笑笑对此毫无所知,还没走进学堂,便瞧见荷花池旁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正四处张望着,看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人。 等到秦婉柔的目光锁定了她,并飞快往她这里跑来的时候,江笑笑就明白了婉柔是在等她。 “笑笑,你昨天学武学得怎么样,那位高手有没有教你什么特别厉害的招数?” “有吧,”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江笑笑不由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是什么?”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道:“啊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位武功高手昨天教了我扎马步。” 131 孺子可教 秦婉柔大为失望,“扎马步?” 江笑笑看出她的失望,但这确实就是昨天沈先生教的东西,不由点了下头,“就是扎马步。” 其实在真正意义接触到武功之前,江笑笑也以为学武就是如同婉柔那般,学一些招数诸如此类的。 没曾想是她大意了,根本就没料到还有内力这一说。 她也没有料到真的有人能够飞檐走壁,着实是被惊到了。 哪怕曾经从婉柔那里听说过武功高手可以飞檐走壁的事情,在没有亲眼见识过之前,心里仍然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由婉柔的反应可见,她也是个只接触到了表层的花架子,不然也不会对她只学了扎马步而感到那么惊讶了。 秦婉柔还想继续问,余光瞄到墨弦先生走进来了,她只好收声,憋下心中的满腹疑问。 “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会儿。” 墨弦话音一落,秦婉柔便迫不及待把凳子挪到江笑笑旁边,眼巴巴地望着她。 江笑笑好笑不已,也没隐瞒,把昨天沈先生教给她的东西,都跟婉柔说了。 “你是说扎马步是为了聚气,然后才能学到内功心法?” 她点头,猜测秦婉柔以前恐怕没有接触过真正学武的高手,否则就不会不知扎马步聚气学心法一说。 便是她,也是昨天才刚刚知晓。 秦婉柔挠了挠头,“弯刀倒是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想必她也不曾学过内功心法,不然我也不会不知道了。” 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一把揽住江笑笑的肩头,“那什么,你教教我扎马步呗,我每天都给你带好吃的,银钱当然也不会少了你的。” 江笑笑没想太多,直接就答应了。 她跟着沈先生学的内功心法c秘籍等,都是花钱买下来了的,既是花钱买下来的东西,那就是她的所有物,想教谁都没问题。 而且听沈先生那个意思,武功心法可以换,对内力什么的,应该都不影响。 在钱还不够的时候,江笑笑觉得先学着普通点的也没事儿。 “当然可以,不过我今天没空,等明天放学的吧?” 秦婉柔喜笑颜开,“好,等你有空就教教我。” 在书院吃过午饭,墨弦给江笑笑c秦婉柔两人补完小课以后,喊住了欲收拾书包下学的两个人。 “你们俩跟着我也学了很久的字了,现在也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就写一百个大字给先生我看看有没有长进。” 秦婉柔发出哀嚎,“墨弦先生,不是吧!”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让江笑笑忍俊不禁,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冲她挤了挤眼睛。 秦婉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以后还需要用到这个场地让笑笑教她学武,自然不能惹了先生不快。 为了学武,她忍! 生无可恋的表情瞬间就切换到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让江笑笑叹为观止。 墨弦凉凉的睨了她一眼。 江笑笑铺开宣纸,思衬片刻,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百个大字。 反正墨弦先生也没规定她们必须要写什么字,索性就随心而动了,想到什么写什么。 经过连日来的练习,她的字较一开始的狗爬字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 字迹工整,横是横;撇是撇;竖是竖;捺是捺。 毛笔在她手中顺畅得不像话,一手簪花小楷写出来看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分意思的。 江笑笑进步如此神速,还是因为每天在课堂上,做得最多的事情是练字。 虽然墨弦先生偶尔会讲一些别的东西,但还是练字的时候居多。 再加上墨弦先生每天还单独抽出了半个时辰来辅导她认字c写字,且她每晚还会进空间练会儿字,进步自然很大。 等墨迹干了,便把大字交给墨弦先生检查。 墨弦眼光毒辣,一眼就从江笑笑的字上面看出她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并且还改掉了那个习惯,眼里满是欣慰。 江笑笑一直就注意着先生的神情,当然没有错过他眼底那抹欣慰之色,眼珠子转了转,仰起头等待着先生的夸奖。 墨弦点了下头,“孺子可教也。” 她顿时会意,明白这是在夸她找到了错误,并立马改正的事情。 紧接着,秦婉柔把她的大字交由先生检查,只得到一句,“无功无过。” 好在她也不是个在意这些的人,因 着能学到正统的武功了,所以心情很好,便是先生说她的字跟狗屎一样她也不会计较。 迅速收拾好书包,笑嘻嘻地跟两人道别。 江笑笑冲婉柔挥了挥手,随后向先生行礼,这才准备收拾书包回家。 她看着先生的背影发呆,其实经过这么多天的学习下来,这个朝代的字她都认识了,完全可以不用再跟着先生学习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先生不曾提过,她也没有提及。 江笑笑眼底满是敬重,在她心里,不论今后墨弦先生打不打算继续教她,她都打从心眼里敬佩c爱戴这位老师。 她又是一路小跑,跑进了素香斋中。 店铺这会儿基本上已经打整得差不多了,该扔的扔,该处理的也都处理了。她甚至还看到了手稿上面的一些小物件,有些小物件不用专门订做,在市场里就能买到。 “姑娘来啦?” 叶景林笑着冲她点头,虽是喊的姑娘,可他眼底的尊敬半点儿也不曾减少。 “嗯,我把字给你送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书包拿出三张纸。 叶景林顺势接过,展开纸张看了看,呈现于他眼前的,是一手秀丽温婉的簪花小楷。 她的字抓住了簪花小楷的精髓,俏皮灵动之感跃然纸上。 叶景林忍不住夸赞:“姑娘这手簪花小楷真是练得很不错。” 江笑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那订做匾额的事情就麻烦叶掌柜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麻烦,不麻烦,姑娘慢走,”叶景林笑眯眯的把人送走,想着姑娘曾告诉他,过几天送香过来的事情,便也以为她是着急回去做香水。 132 都是人精 自走出素香斋以后,江笑笑便察觉身后多出了几道视线,让她如芒在背。 脚步停顿了片刻,余光往后扫了一眼,而后加快速度,往人群最密集的方向跑去。 她刚有了动作,盯着她的那几个人也跟着跑了起来。 江笑笑原本还不确定那些人的目标是不是她,但现在确定了,就是她! 刚从素香斋里出来连一分钟都不到就被人跟踪了,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素香斋对面便是茶山镇里最好的一家胭脂水粉铺子,她很有理由怀疑,那些跟踪她的人就是胭脂坊派来的。 江笑笑不由冷笑一声,侧目遥遥望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借着娇小的体型,隐入人群中,迅速将人甩掉。 她的身体素质被灵泉水改造过,单论跑步的话,普通人还就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而身后那些人,也不像是会武的人,顶多是比普通人要健硕c高壮一些罢了。 她再一次感叹学武是正确的想法。 素香斋还在筹备当中,她只不过是去了几次,便被人盯上了,可想而知以后像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少。 不过等到了那时,她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了。 将那群跟踪她的人抛到脑后,以她的巨力,一拳把人锤翻完全不成问题,故而她只把人甩掉,并未理会。 在她看来,什么都不如学武重要。 等到身体里出现了气,学会了内功心法,那就更不用怕他们了。 为今之计,还是学武更重要一些。 而此时的胭脂坊,二楼某个雅间中。 林烟烟一脸阴鸷,看着无功而返的几人怒斥,“废物,连个小丫头片子也抓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掌柜息怒,这次是我们低估了那丫头片子,滑溜得跟个泥鳅似的,下次下次我们绝对不会再失手!” “哼,下次?”她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还指望下次?” 几位蛮蚺大汉闻言满头大汗,头往下垂得更低了。 林烟烟眸光晦暗不明,她怀疑这两天去冷香坊的那个丫头,就是那天戴着帷帽,心比天还要高的贱丫头! 主要是两人身形看起来差不多,且都是女儿身,林烟烟很是怀疑,这才命人盯着冷香坊。 但谁知 这几个废物竟然让她逃了,林烟烟气得心口都在痛。 林烟烟得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那天那个拒绝了她的贱丫头。 林烟烟眼底满是狠辣,还从来没有人敢那么下过她的脸面,如果是 “你们继续去盯着冷香坊,下一次那个贱丫头再出现的时候,务必要把人抓住!” “是。” “等等,”林烟烟喊住几人,“叶景林那边也盯着,看看他都和什么人接触过,不用抓他,只需要事无巨细向我汇报他的形成即可。” 几人点头应下。 “行了,你们下去吧。” 林烟烟心烦意乱地推开二楼的窗,便瞧见一位脸蛋圆圆,浑身都散发着和善气息的女子。 等看清楚她的面容以后,林烟烟眸光骤时紧缩,“苏,苏宁安?!” 亲眼瞧见霓裳坊的掌柜苏宁安迈步走近对门的冷香坊以后,她心里的不安变得愈发浓重,心里隐隐约约有种自己失去了一场大机缘的错觉。 这个想法,让林烟烟都愣了一瞬,而后摇摇头,她能错失什么大机缘? 就凭那一瓶香? 她嗤笑一声,也得冷香坊那边,以及那个贱丫头有本事保下香水再说。 苏宁安是知道冷香坊的,在玉面把妩媚之森卖给她之前,她从来就没有对冷香坊抱有过多大的期望。 这事儿不是什么机密,几乎整个茶山镇的人都有所耳闻。 一个近乎于接近倒闭的店铺,于苏宁安来说没有价值。 所以从玉面口中得知,如果还需要妩媚之森就去冷香坊的时候,她是诧异的。 想到那丫头曾说林烟烟眼光不怎么样,苏宁安随即就释然了。 胭脂坊怕是与她结了仇,所以她不惜转头就把香卖给冷香坊。 她意欲何为,不言而喻。 苏宁安不禁轻笑,“小丫头还真是记仇得很,不过我喜欢!” 冷香坊嘛确实是快要倒闭了,但现在有了玉面的香,那可就不一定了。 苏宁安垂眸深思,看了眼冷香坊的匾额,迈步走 进了铺子当中。 瞧见空荡且干净的铺子后,她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装潢一番后再准备开业了。 她找到了正在忙活的叶景林,直接开门见山道:“幸会,鄙姓苏,苏宁安,我是霓裳坊的掌柜。” “幸会,叶景林。” 他眸光深了深,暗自猜测着霓裳坊的掌柜这个时候找过来的用意。 “我听玉面说,冷香坊有妩媚之森?” 叶景林神情怔忡,旋即便反应过来,江笑笑当初应该是把妩媚之森卖到了霓裳坊。 不动声色道:“是有,但是还得等几天,等到素香斋开业了才开始售卖妩媚之森。” 苏宁安眉尾微扬,心里顿时有了猜测,“素香斋?” 她探究地凝视着叶景林,意有所指道:“冷香坊换名字的原因,是因为换了个东家么,冒昧问一下,叶公子还是冷香坊的东家吗?” 事关江笑笑,且她也已提前嘱咐过不要向别人透露她是素香斋幕后东家的身份,叶景林的神情顿时就冷了下来,眼里带了一丝不快。 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苏掌柜都说是冒昧了,所以我想问一下掌柜为什么要开这个口?” 啧。 苏宁安被刺了一下也不发怒,反而怀疑玉面就是素香斋东家的可能性有多大。 根据她所打听到的消息,当时也就是玉面卖了香水没多久,原本挂出去售卖的冷香坊突然就不卖了。 巧合么? 她不信。 江姑娘于他有再造之恩,既然她不愿意往外透露的事情,那他就绝对不会往外说。 眼下苏宁安已经怀疑上了,叶景林自然要想法子打消她的念头。 “苏掌柜是在怀疑玉面姑娘是素香斋的幕后东家。” 叶景林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不急不缓点穿了苏宁安的怀疑,将其摆到了明面上来。 133 你虎我虎 苏宁安轻笑一声,没否认,也没承认。 不过她的眉眼却是变得愈发和善了,只看一眼,就会让人想要情不自禁的相信她。 三十两虽然不多,他把铺子挂出去售卖了那么久,也不见有人来买,可见不是人人都能如江笑笑那般,所以叶景林凡事为江笑笑着想。 谎话更是张嘴就来,“苏掌柜多虑了。我也不瞒你说,玉姑娘确实动了要买下这件铺面的想法,但不巧,在她之前,已经有位公子提前买下了,救了家母一命,我也不能愧对恩人不是?” 苏宁安眼带探究,打量了他好几眼。 叶景林人畜无害般笑了笑,坦然地迎向她的目光,就那么任由她打量着。 苏宁安见他眼神清亮,对上她的目光也丝毫不闪躲,当即就信了半分。 苏宁安摇摇头,或许是她想多了也说不定。 叶景林心里却在想,改天得和江笑笑对对口径,免得哪天她那里说漏了嘴。 她岔开话题,“我有一桩生意想和叶掌柜谈。” 叶景林狐狸似的眼睛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荣幸之至。” 约莫两刻钟以后,苏宁安皱着眉头从更名为素香斋的铺子里走出来,眉眼间满是无奈。 单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两人的价格并没有谈拢。 饶是以苏宁安的性子,也不得不承认叶景林是只老狐狸! 当然,用老来形容可能不太恰当,但她觉得他的性格确实狡猾如狐。 他说香水可以卖给霓裳坊,也可以按照八两银子一瓶来算卖给她,但霓裳坊必须按照素香斋的定价来卖。不能降低,也不能抬价,且霓裳坊所卖出去的香,还要与素香斋四六分成! 霓裳坊四,素香斋六。 苏宁安当然不乐意了,这样的话,那他们还赚什么? 霓裳坊所能获得的利益太低,单是必须跟素香斋的价格维持一致的话那还成,量多的话也不是没得赚。 但是 他竟然还狮子大开口,要六成分红,便是进价再低,也赚不了多少! 两种方案她只能同意一个,但他说什么也不松口,说是必须按照这个来执行。 最后自然没谈得拢,故而不欢而散。 苏宁安暗暗腹诽:叶景林真不愧是做奸商的料! 实际上叶景林这么做,是为了保护素香斋的利益。 否则任谁从他们这里买走的香水都能随意抬价c降价,谁还能记得素香斋。 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江笑笑今天也是走路回家的,站在河对岸,便瞧见自家门前乌泱泱围了一大群小孩。 男孩女孩都有,年纪约莫在5至12岁之间。 走近了,便听见一群稍微大点的孩子在讨论,“我跟你说,我今天看见的那匹黑马可威风,可神气了!” 话音刚落,一旁立马就有捧场的孩子接话,“那虎子哥你会不会骑马啊?” 虎子满脸尴尬,他很想说:到你是你虎还是我虎?我家这个条件一看也不像是能骑马的家庭啊! 事情是这样的,沈先生牵着马往金花村走的时候,让村子里的小孩子给瞧见了。 他只在镇上才看见过马,冷不丁瞧见有叔叔牵着马进他们村子了,当即就好奇的跟在他后面,一路跟到这里。 亲眼瞧见他走进江晓月的家里后,当即就忍不住去通知村子里的小伙伴们过来看马了。 一传十,十传百,当然就传开了,然后就决定结伴过来看马。 其实他们也刚到没多久。 也就是这个时候,院子里江晓月听见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由推开了门。 “丫丫?虎子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你们是来找我玩的吗?”江晓月很是心动,可想着自己下午要跟着先生学武,不得已只好忍痛拒绝,“我改天再来找你们玩吧,我下午没空呢!” 虎子又尴尬了,结巴着道:“不,不是,月月你误会了,我们是来看黑马的。” “咦?你怎么知道我家有马,不是,来了一匹马?”江晓月也没觉得尴尬,反而疑惑他们怎么知道家里有一匹马的事情。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跟她解释,这边说话的声音,引来了另外一边正在干活的大人们的查探。 二狗发现自家那个皮猴子也在,忍不住呵斥:“虎子你在干嘛,赶紧回去,实在闲得慌就去地里除草,没得在这里瞎添乱!” 虎子 讪讪,“爹。” 江笑笑走过去,替他解了围,“二狗哥,没事,虎子他们哪能是添乱呢!” 看着大家一双双渴望的目光,江笑笑摸了摸鼻子,“你们等等哦,我问问先生。” 村子里的小孩基本上都厮混在一起玩,对于彼此都很熟悉,虎子挠头,低头望向江晓月。 “先生?月月你家请先生啦?” 有几个稍大些的孩子眼里满是艳羡,心想江叔叔家可真有钱,都能把先生请到家里来授课。 提起这个,江晓月很开心,点头如捣蒜,“嗯嗯,请了先生。” 虎子迷惑了,“笑笑姐刚才不是拿着书包吗?她难道不是刚从书院里回来?怎地还请先生呢。” 江笑笑在茶山镇的白鹿书院念书的事情,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所以虎子觉得疑惑。 年纪稍大些的孩子们看着江家两姑侄言笑晏晏,明眸皓齿的模样,不禁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补丁的衣衫,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自卑感。 他们什么时候也能跟月月妹妹c笑笑妹妹一样读书认字啊? 心里虽然渴望,但也知道自己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几人抿了抿唇,缄默下来。 江晓月本来想说的,但是看见好几个大哥哥c大姐姐神情看起来有些低落。 她也不知道她们怎么了,下意识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想着大家是来看马的,忙不迭转移话题,“你们等等哦,等姑姑问过先生,先生同意了我就带你们去看马儿!” 本来大家心性都很单纯,霎时就被马吸引了注意力,“真的啊?” “嗯嗯,先生可好说话了。” 见侄女招呼着人,江笑笑放心走进院子,放下书包询问先生。 134 转瞬即逝 得到了沈先生的应允,江笑笑打开院子门,将围在门外的小孩子们都迎了进来。 不过江笑笑并没有让他们靠马靠太近,她怕万一有人不小心被马踢到。 好在这群小孩子也是个有分寸的,进院子后并未乱走,反而是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高大的马。 “咴咴!” 黑马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抖了抖尾巴,把头颅扬得更高了。 “哇!” “它看起来好冷傲啊!” “黑马看起来好酷哦,要是能摸摸它就好了。” 此话一出,立马就得到了身边小伙伴的训斥。 “摸什么摸,看看就行了,万一黑马发怒不小心踢到你了,那不是白白浪费了笑笑和月月的一片好心了嘛?还会给她们带来麻烦! 说不定,说不定我们以后就来看不成马儿了。” “那我就看看。” 一群小孩子们议论纷纷,江笑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想大家都好乖好懂事,还知道体谅她呢! 小孩子们过足了眼瘾,便纷纷向两人提出告辞,毕竟月月刚才还说家里有先生,想必一会儿就要上课了,再待下去就打扰人家上课了。 江笑笑很是诧异,他们竟然只看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想必这也离不开家长的教育。 魏玉梅喊住他们,“不着急,在婶子这里喝碗绿豆糖水再走也不迟。” 糖水? 丫丫喉头滚了滚。 不止是她,很多小孩子都咽了下口水。 江晓月杏眼微瞪,“丫丫,虎子哥你们就别和我客气啦,我以前去你家玩还吃过香喷喷的烤红薯呢!” 宋明安干着活,依稀听到旁边的院子里,有人在喊他闺女的乳名。 晃神一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紧接着院子里响起的声音,告诉他,他没听错,心里没由来的一紧。 而后又听见说喝绿豆糖水的声音,忙不迭高声冲院子里喊:“婶子,丫丫没给你们捣乱吧?” 好些干活的男人们也听见自家皮猴子的说话声,也害怕他们给江叔一家人添乱,隔着院子吆喝道:“臭小子/丫头,赶紧回家去,别在这里添乱。” 小孩子们听见自己爹的喊声,顿时一慌,害怕一会儿被训,连忙冲魏玉梅摆手:“江奶奶/江婶子,我们就不喝了,月月,我改天再来找你玩,我先回家了。” 说完,就跟身后有鬼在追似的,撒丫子狂奔出院子里,连马也顾不得看了。 “嗳你们跑什么呢?奶奶又不会吃了你们。” 江晓月一脸迷茫,不知道丫丫和虎子哥他们为什么要跑。 沈先生负手而立,淡淡道:“行了,人走了就过来扎马步。” 江晓月虽失望小伙伴们跑了,可一听到练武,眼睛又亮了起来。 想到今天早上起来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浑身没有半点酸软的感觉,她窃喜不已,心想自己一定是武学奇才,否则先生说腿会软,但她怎么一点儿都不同呢? 江晓月丝毫不知,她腿不酸不软也不痛,是因为江笑笑喂她喝了灵泉水的缘故。 江笑笑看着侄女儿一会儿失落,一会儿眼眸晶亮,一会儿满脸窃喜的表情暗自发笑,感叹小孩子的想法还真的是一日三变。 摇摇头,而后双脚张开,身体绷直,按照沈先生教的姿势,一板一眼扎着马步。 江晓月收敛了面部表情,绷紧了脸站在江笑笑身旁扎马步。 沈先生发现两人在扎马步的时间上有了一点儿进步,扎马步能坚持的时间明显比昨天要持久,江晓月今天支撑了一刻钟,虽然进步不是多大,但至少是有进步,而且她年纪还小,加以培养成为如他这般的武功高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让他觉得惊讶的,还是江笑笑。 昨天她只不过能纹丝不动地站半个多时辰罢了,今天竟是直接变成了一个时辰一刻钟! 较之于昨天,几乎是成倍的增长! 一个多时辰,是什么概念? 可能这对于会武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江笑笑她并不会武,仅仅只是初次接触罢了,初次学武的人能坚持不懈地扎马步扎一个时辰,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要知道就是他也是足足锻炼了七天左右,才能做到在身体能承受的限度下,扎足一个时辰的马步而中途不休息! 他看向江笑笑c江晓月的眼神逐渐变得火热 ,初时对于江笑笑说她是武学奇才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还是跟她扳了手腕之后才对她有所改观。而今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他最初也确实是抱着赚一些银子,来支撑衣食住行上的花销的心思来的,但在见识到两人的资质以后,霎时就动了收徒的心思。 两人不知道沈先生的心思,反而一门心思扎着马步。 练武的日子过得很快,江笑笑每天过得都很充实。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江笑笑其实在扎马步扎了三天后,就感受到体内涌动着热流,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打眼,她特意等到第七天才告诉沈先生。 饶是如此,也让他狠狠地惊讶了一把,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慈爱了。 他改变了主意,把手里一本上等的内功心法给了她。 有了内功心法,还有空间里的灵泉水,江笑笑的内力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中,她便可以飞檐走壁了,只是还做不到沈先生那般身轻如燕,一点儿痕迹也不留下。 沈先生飞檐走壁时,双脚踩在房顶不会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而她会弄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江笑笑时不时会趁侄女睡着,给她喂一些没有稀释过的灵泉水,她的身体中也逐渐出现了暖流,也开始学起了内功心法。 在这一个月中,素香斋开业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明天就能正式开业了。 期间叶景林告诉了她,苏宁安来找过他合作的事情,当得知了叶景林给出的要求后,江笑笑很是不厚道地笑了。 苏宁安算是遇上对手了。 也是从那以后,她对叶景林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结。 135 愧疚自责 而此时在茶山镇的一处庄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毕恭毕敬站于下首,面上满是沉重,“王爷的毒,老夫只能找到压制之法,但想要彻底解除” 他几度张口,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祁珩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抚了抚额头,一脸心力交瘁。 “云神医,朕朕搜罗了各种名贵c珍稀的中草药,便是连世间少有的九瓣雪莲朕都命人寻来了。那么多药材,当真就” 云神医一脸颓废,下颌紧绷成一条线,他愧对神医之名,这世上竟有他解不了的毒,还何谈神医一说。 “陛下,臣会想办法,尽量找出医治之法。” “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朕说,便是倾尽这一朝之力,朕也会给你找来。” 云神医作揖,而后急匆匆告退。 他一走,面无表情的孟青栀也站了起来。 “母后,朕跟你一道去看看弟弟。” “走罢。” 走到一半,孟青栀忽而改了主意,“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想去散散心,阿珩,你自己去吧。” 祁珩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好”。 孟青栀一边走,一边吩咐身旁的宫娥,“凝冬,你去打听一下,茶山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个都不要落下,回来尽数禀报于哀家。” “诺!” 凝冬得令,迅速退下。 掌事嬷嬷碧云一脸忧心忡忡,“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孟青栀抬眸凝视远方,声音空荡而悠远,“阿渊他如果云神医当真没有法子,何必拘束着他?成天看着他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就生气,与其让他最后的时日都在绝望中度过,倒不如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这么一说,碧云也就明白了。 “娘娘,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云神医一定能有法子解毒的!” “但愿吧” “他不是最爱喝那家茗前雾雨的茶么?倒不如把那里泡茶的人请回来,他喜欢喝,那就喝个够罢。” 碧云嗫嚅着唇,万千言语卡在喉头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就 纵着太后娘娘这一回吧。 但碧云不知道,凡事开了先例,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祁珩站在祁渊房门门外,看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弟弟,他的脚步沉重得提不起分毫。 本来这罪,应该由他来受的。 他自幼与胞弟感情极好,近些年也一直在利用各个府城c郡县的人,四面八方寻找着各种药材。 甚至还张贴出皇榜,但凡有人能解了胞弟的毒,便赏黄金万两,赐异姓王。 刚开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来解毒,但时间过得越久,祁珩的心就越凉。 没有谁,没有谁有办法阻挡得了毒的扩散。 所以当他提出想出来走走时,祁珩二话不说,就派遣了宫里一半的暗卫铁龙骑来保护他。 瞧见胞弟这个模样,祁珩是痛心的,不敢去见他也是真的,心中涌动的自责c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于其中。 而此时在茶山镇的一处庄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毕恭毕敬站于下首,面上满是沉重,“王爷的毒,老夫只能找到压制之法,但想要彻底解除” 他几度张口,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祁珩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抚了抚额头,一脸心力交瘁。 “云神医,朕朕搜罗了各种名贵c珍稀的中草药,便是连世间少有的九瓣雪莲朕都命人寻来了。那么多药材,当真就” 云神医一脸颓废,下颌紧绷成一条线,他愧对神医之名,这世上竟有他解不了的毒,还何谈神医一说。 “陛下,臣会想办法,尽量找出医治之法。” “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朕说,便是倾尽这一朝之力,朕也会给你找来。” 云神医作揖,而后急匆匆告退。 他一走,面无表情的孟青栀也站了起来。 “母后,朕跟你一道去看看弟弟。” “走罢。” 走到一半,孟青栀忽而改了主意,“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想去散散心,阿珩,你自己去吧。” 祁珩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好”。 孟青栀一边走,一边吩咐身旁的宫娥,“凝冬,你去打听一下,茶山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个都不要落下,回来尽数禀报于哀家。” “诺!” 凝冬得令,迅速退下。 掌事嬷嬷碧云一脸忧心忡忡,“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孟青栀抬眸凝视远方,声音空荡而悠远,“阿渊他如果云神医当真没有法子,何必拘束着他?成天看着他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就生气,与其让他最后的时日都在绝望中度过,倒不如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这么一说,碧云也就明白了。 “娘娘,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云神医一定能有法子解毒的!” “但愿吧” “他不是最爱喝那家茗前雾雨的茶么?倒不如把那里泡茶的人请回来,他喜欢喝,那就喝个够罢。” 碧云嗫嚅着唇,万千言语卡在喉头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就 纵着太后娘娘这一回吧。 但碧云不知道,凡事开了先例,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祁珩站在祁渊房门门外,看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弟弟,他的脚步沉重得提不起分毫。 本来这罪,应该由他来受的。 他自幼与胞弟感情极好,近些年也一直在利用各个府城c郡县的人,四面八方寻找着各种药材。 甚至还张贴出皇榜,但凡有人能解了胞弟的毒,便赏黄金万两,赐异姓王。 刚开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来解毒,但时间过得越久,祁珩的心就越凉。 没有谁,没有谁有办法阻挡得了毒的扩散。 所以当他提出想出来走走时,祁珩二话不说,就派遣了宫里一半的暗卫铁龙骑来保护他。 瞧见胞弟这个模样,祁珩是痛心的,不敢去见他也是真的,心中涌动的自责c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于其中。 而此时在茶山镇的一处庄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毕恭毕敬站于下首,面上满是沉重,“王爷的毒,老夫只能找到压制之法,但想要彻底解除” 他几度张口,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祁珩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抚了抚额头,一脸心力交瘁。 “云神医,朕朕搜罗了各种名贵c珍稀的中草药,便是连世间少有的九瓣雪莲朕都命人寻来了。那么多药材,当真就” 云神医一脸颓废,下颌紧绷成一条线,他愧对神医之名,这世上竟有他解不了的毒,还何谈神医一说。 “陛下,臣会想办法,尽量找出医治之法。” “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朕说,便是倾尽这一朝之力,朕也会给你找来。” 云神医作揖,而后急匆匆告退。 他一走,面无表情的孟青栀也站了起来。 “母后,朕跟你一道去看看弟弟。” “走罢。” 走到一半,孟青栀忽而改了主意,“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想去散散心,阿珩,你自己去吧。” 祁珩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好”。 孟青栀一边走,一边吩咐身旁的宫娥,“凝冬,你去打听一下,茶山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个都不要落下,回来尽数禀报于哀家。” “诺!” 凝冬得令,迅速退下。 掌事嬷嬷碧云一脸忧心忡忡,“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孟青栀抬眸凝视远方,声音空荡而悠远,“阿渊他如果云神医当真没有法子,何必拘束着他?成天看着他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就生气,与其让他最后的时日都在绝望中度过,倒不如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这么一说,碧云也就明白了。 “娘娘,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云神医一定能有法子解毒的!” “但愿吧” “他不是最爱喝那家茗前雾雨的茶么?倒不如把那里泡茶的人请回来,他喜欢喝,那就喝个够罢。” 碧云嗫嚅着唇,万千言语卡在喉头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就 纵着太后娘娘这一回吧。 但碧云不知道,凡事开了先例,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祁珩站在祁渊房门门外,看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弟弟,他的脚步沉重得提不起分毫。 本来这罪,应该由他来受的。 他自幼与胞弟感情极好,近些年也一直在利用各个府城c郡县的人,四面八方寻找着各种药材。 甚至还张贴出皇榜,但凡有人能解了胞弟的毒,便赏黄金万两,赐异姓王。 刚开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来解毒,但时间过得越久,祁珩的心就越凉。 没有谁,没有谁有办法阻挡得了毒的扩散。 所以当他提出想出来走走时,祁珩二话不说,就派遣了宫里一半的暗卫铁龙骑来保护他。 瞧见胞弟这个模样,祁珩是痛心的,不敢去见他也是真的,心中涌动的自责c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于其中。 而此时在茶山镇的一处庄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毕恭毕敬站于下首,面上满是沉重,“王爷的毒,老夫只能找到压制之法,但想要彻底解除” 他几度张口,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祁珩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抚了抚额头,一脸心力交瘁。 “云神医,朕朕搜罗了各种名贵c珍稀的中草药,便是连世间少有的九瓣雪莲朕都命人寻来了。那么多药材,当真就” 云神医一脸颓废,下颌紧绷成一条线,他愧对神医之名,这世上竟有他解不了的毒,还何谈神医一说。 “陛下,臣会想办法,尽量找出医治之法。” “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朕说,便是倾尽这一朝之力,朕也会给你找来。” 云神医作揖,而后急匆匆告退。 他一走,面无表情的孟青栀也站了起来。 “母后,朕跟你一道去看看弟弟。” “走罢。” 走到一半,孟青栀忽而改了主意,“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想去散散心,阿珩,你自己去吧。” 祁珩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好”。 孟青栀一边走,一边吩咐身旁的宫娥,“凝冬,你去打听一下,茶山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个都不要落下,回来尽数禀报于哀家。” “诺!” 凝冬得令,迅速退下。 掌事嬷嬷碧云一脸忧心忡忡,“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孟青栀抬眸凝视远方,声音空荡而悠远,“阿渊他如果云神医当真没有法子,何必拘束着他?成天看着他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就生气,与其让他最后的时日都在绝望中度过,倒不如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这么一说,碧云也就明白了。 “娘娘,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云神医一定能有法子解毒的!” “但愿吧” “他不是最爱喝那家茗前雾雨的茶么?倒不如把那里泡茶的人请回来,他喜欢喝,那就喝个够罢。” 碧云嗫嚅着唇,万千言语卡在喉头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就 纵着太后娘娘这一回吧。 但碧云不知道,凡事开了先例,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祁珩站在祁渊房门门外,看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弟弟,他的脚步沉重得提不起分毫。 本来这罪,应该由他来受的。 他自幼与胞弟感情极好,近些年也一直在利用各个府城c郡县的人,四面八方寻找着各种药材。 甚至还张贴出皇榜,但凡有人能解了胞弟的毒,便赏黄金万两,赐异姓王。 刚开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来解毒,但时间过得越久,祁珩的心就越凉。 没有谁,没有谁有办法阻挡得了毒的扩散。 所以当他提出想出来走走时,祁珩二话不说,就派遣了宫里一半的暗卫铁龙骑来保护他。 瞧见胞弟这个模样,祁珩是痛心的,不敢去见他也是真的,心中涌动的自责c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于其中。 而此时在茶山镇的一处庄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毕恭毕敬站于下首,面上满是沉重,“王爷的毒,老夫只能找到压制之法,但想要彻底解除” 他几度张口,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祁珩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抚了抚额头,一脸心力交瘁。 “云神医,朕朕搜罗了各种名贵c珍稀的中草药,便是连世间少有的九瓣雪莲朕都命人寻来了。那么多药材,当真就” 云神医一脸颓废,下颌紧绷成一条线,他愧对神医之名,这世上竟有他解不了的毒,还何谈神医一说。 “陛下,臣会想办法,尽量找出医治之法。” “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朕说,便是倾尽这一朝之力,朕也会给你找来。” 云神医作揖,而后急匆匆告退。 他一走,面无表情的孟青栀也站了起来。 “母后,朕跟你一道去看看弟弟。” “走罢。” 走到一半,孟青栀忽而改了主意,“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想去散散心,阿珩,你自己去吧。” 祁珩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好”。 孟青栀一边走,一边吩咐身旁的宫娥,“凝冬,你去打听一下,茶山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个都不要落下,回来尽数禀报于哀家。” “诺!” 凝冬得令,迅速退下。 掌事嬷嬷碧云一脸忧心忡忡,“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孟青栀抬眸凝视远方,声音空荡而悠远,“阿渊他如果云神医当真没有法子,何必拘束着他?成天看着他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就生气,与其让他最后的时日都在绝望中度过,倒不如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这么一说,碧云也就明白了。 “娘娘,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云神医一定能有法子解毒的!” “但愿吧” “他不是最爱喝那家茗前雾雨的茶么?倒不如把那里泡茶的人请回来,他喜欢喝,那就喝个够罢。” 碧云嗫嚅着唇,万千言语卡在喉头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就 纵着太后娘娘这一回吧。 但碧云不知道,凡事开了先例,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祁珩站在祁渊房门门外,看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弟弟,他的脚步沉重得提不起分毫。 本来这罪,应该由他来受的。 他自幼与胞弟感情极好,近些年也一直在利用各个府城c郡县的人,四面八方寻找着各种药材。 甚至还张贴出皇榜,但凡有人能解了胞弟的毒,便赏黄金万两,赐异姓王。 刚开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来解毒,但时间过得越久,祁珩的心就越凉。 没有谁,没有谁有办法阻挡得了毒的扩散。 所以当他提出想出来走走时,祁珩二话不说,就派遣了宫里一半的暗卫铁龙骑来保护他。 瞧见胞弟这个模样,祁珩是痛心的,不敢去见他也是真的,心中涌动的自责c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于其中。 而此时在茶山镇的一处庄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毕恭毕敬站于下首,面上满是沉重,“王爷的毒,老夫只能找到压制之法,但想要彻底解除” 他几度张口,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祁珩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抚了抚额头,一脸心力交瘁。 “云神医,朕朕搜罗了各种名贵c珍稀的中草药,便是连世间少有的九瓣雪莲朕都命人寻来了。那么多药材,当真就” 云神医一脸颓废,下颌紧绷成一条线,他愧对神医之名,这世上竟有他解不了的毒,还何谈神医一说。 “陛下,臣会想办法,尽量找出医治之法。” “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朕说,便是倾尽这一朝之力,朕也会给你找来。” 云神医作揖,而后急匆匆告退。 他一走,面无表情的孟青栀也站了起来。 “母后,朕跟你一道去看看弟弟。” “走罢。” 走到一半,孟青栀忽而改了主意,“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想去散散心,阿珩,你自己去吧。” 祁珩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好”。 孟青栀一边走,一边吩咐身旁的宫娥,“凝冬,你去打听一下,茶山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个都不要落下,回来尽数禀报于哀家。” “诺!” 凝冬得令,迅速退下。 掌事嬷嬷碧云一脸忧心忡忡,“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孟青栀抬眸凝视远方,声音空荡而悠远,“阿渊他如果云神医当真没有法子,何必拘束着他?成天看着他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就生气,与其让他最后的时日都在绝望中度过,倒不如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这么一说,碧云也就明白了。 “娘娘,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云神医一定能有法子解毒的!” “但愿吧” “他不是最爱喝那家茗前雾雨的茶么?倒不如把那里泡茶的人请回来,他喜欢喝,那就喝个够罢。” 碧云嗫嚅着唇,万千言语卡在喉头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就 纵着太后娘娘这一回吧。 但碧云不知道,凡事开了先例,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祁珩站在祁渊房门门外,看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弟弟,他的脚步沉重得提不起分毫。 本来这罪,应该由他来受的。 他自幼与胞弟感情极好,近些年也一直在利用各个府城c郡县的人,四面八方寻找着各种药材。 甚至还张贴出皇榜,但凡有人能解了胞弟的毒,便赏黄金万两,赐异姓王。 刚开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来解毒,但时间过得越久,祁珩的心就越凉。 没有谁,没有谁有办法阻挡得了毒的扩散。 所以当他提出想出来走走时,祁珩二话不说,就派遣了宫里一半的暗卫铁龙骑来保护他。 瞧见胞弟这个模样,祁珩是痛心的,不敢去见他也是真的,心中涌动的自责c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于其中。 而此时在茶山镇的一处庄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毕恭毕敬站于下首,面上满是沉重,“王爷的毒,老夫只能找到压制之法,但想要彻底解除” 他几度张口,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祁珩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抚了抚额头,一脸心力交瘁。 “云神医,朕朕搜罗了各种名贵c珍稀的中草药,便是连世间少有的九瓣雪莲朕都命人寻来了。那么多药材,当真就” 云神医一脸颓废,下颌紧绷成一条线,他愧对神医之名,这世上竟有他解不了的毒,还何谈神医一说。 “陛下,臣会想办法,尽量找出医治之法。” “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朕说,便是倾尽这一朝之力,朕也会给你找来。” 云神医作揖,而后急匆匆告退。 他一走,面无表情的孟青栀也站了起来。 “母后,朕跟你一道去看看弟弟。” “走罢。” 走到一半,孟青栀忽而改了主意,“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想去散散心,阿珩,你自己去吧。” 祁珩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好”。 孟青栀一边走,一边吩咐身旁的宫娥,“凝冬,你去打听一下,茶山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个都不要落下,回来尽数禀报于哀家。” “诺!” 凝冬得令,迅速退下。 掌事嬷嬷碧云一脸忧心忡忡,“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孟青栀抬眸凝视远方,声音空荡而悠远,“阿渊他如果云神医当真没有法子,何必拘束着他?成天看着他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就生气,与其让他最后的时日都在绝望中度过,倒不如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这么一说,碧云也就明白了。 “娘娘,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云神医一定能有法子解毒的!” “但愿吧” “他不是最爱喝那家茗前雾雨的茶么?倒不如把那里泡茶的人请回来,他喜欢喝,那就喝个够罢。” 碧云嗫嚅着唇,万千言语卡在喉头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就 纵着太后娘娘这一回吧。 但碧云不知道,凡事开了先例,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祁珩站在祁渊房门门外,看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弟弟,他的脚步沉重得提不起分毫。 本来这罪,应该由他来受的。 他自幼与胞弟感情极好,近些年也一直在利用各个府城c郡县的人,四面八方寻找着各种药材。 甚至还张贴出皇榜,但凡有人能解了胞弟的毒,便赏黄金万两,赐异姓王。 刚开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来解毒,但时间过得越久,祁珩的心就越凉。 没有谁,没有谁有办法阻挡得了毒的扩散。 所以当他提出想出来走走时,祁珩二话不说,就派遣了宫里一半的暗卫铁龙骑来保护他。 瞧见胞弟这个模样,祁珩是痛心的,不敢去见他也是真的,心中涌动的自责c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于其中。 而此时在茶山镇的一处庄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毕恭毕敬站于下首,面上满是沉重,“王爷的毒,老夫只能找到压制之法,但想要彻底解除” 他几度张口,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祁珩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抚了抚额头,一脸心力交瘁。 “云神医,朕朕搜罗了各种名贵c珍稀的中草药,便是连世间少有的九瓣雪莲朕都命人寻来了。那么多药材,当真就” 云神医一脸颓废,下颌紧绷成一条线,他愧对神医之名,这世上竟有他解不了的毒,还何谈神医一说。 “陛下,臣会想办法,尽量找出医治之法。” “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朕说,便是倾尽这一朝之力,朕也会给你找来。” 云神医作揖,而后急匆匆告退。 他一走,面无表情的孟青栀也站了起来。 “母后,朕跟你一道去看看弟弟。” “走罢。” 走到一半,孟青栀忽而改了主意,“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想去散散心,阿珩,你自己去吧。” 祁珩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好”。 孟青栀一边走,一边吩咐身旁的宫娥,“凝冬,你去打听一下,茶山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个都不要落下,回来尽数禀报于哀家。” “诺!” 凝冬得令,迅速退下。 掌事嬷嬷碧云一脸忧心忡忡,“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孟青栀抬眸凝视远方,声音空荡而悠远,“阿渊他如果云神医当真没有法子,何必拘束着他?成天看着他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就生气,与其让他最后的时日都在绝望中度过,倒不如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这么一说,碧云也就明白了。 “娘娘,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云神医一定能有法子解毒的!” “但愿吧” “他不是最爱喝那家茗前雾雨的茶么?倒不如把那里泡茶的人请回来,他喜欢喝,那就喝个够罢。” 碧云嗫嚅着唇,万千言语卡在喉头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就 纵着太后娘娘这一回吧。 但碧云不知道,凡事开了先例,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祁珩站在祁渊房门门外,看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弟弟,他的脚步沉重得提不起分毫。 本来这罪,应该由他来受的。 他自幼与胞弟感情极好,近些年也一直在利用各个府城c郡县的人,四面八方寻找着各种药材。 甚至还张贴出皇榜,但凡有人能解了胞弟的毒,便赏黄金万两,赐异姓王。 刚开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来解毒,但时间过得越久,祁珩的心就越凉。 没有谁,没有谁有办法阻挡得了毒的扩散。 所以当他提出想出来走走时,祁珩二话不说,就派遣了宫里一半的暗卫铁龙骑来保护他。 瞧见胞弟这个模样,祁珩是痛心的,不敢去见他也是真的,心中涌动的自责c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于其中。 而此时在茶山镇的一处庄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毕恭毕敬站于下首,面上满是沉重,“王爷的毒,老夫只能找到压制之法,但想要彻底解除” 他几度张口,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祁珩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抚了抚额头,一脸心力交瘁。 “云神医,朕朕搜罗了各种名贵c珍稀的中草药,便是连世间少有的九瓣雪莲朕都命人寻来了。那么多药材,当真就” 云神医一脸颓废,下颌紧绷成一条线,他愧对神医之名,这世上竟有他解不了的毒,还何谈神医一说。 “陛下,臣会想办法,尽量找出医治之法。” “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朕说,便是倾尽这一朝之力,朕也会给你找来。” 云神医作揖,而后急匆匆告退。 他一走,面无表情的孟青栀也站了起来。 “母后,朕跟你一道去看看弟弟。” “走罢。” 走到一半,孟青栀忽而改了主意,“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想去散散心,阿珩,你自己去吧。” 祁珩脚步微顿,应了一声“好”。 孟青栀一边走,一边吩咐身旁的宫娥,“凝冬,你去打听一下,茶山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个都不要落下,回来尽数禀报于哀家。” “诺!” 凝冬得令,迅速退下。 掌事嬷嬷碧云一脸忧心忡忡,“娘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孟青栀抬眸凝视远方,声音空荡而悠远,“阿渊他如果云神医当真没有法子,何必拘束着他?成天看着他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就生气,与其让他最后的时日都在绝望中度过,倒不如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她这么一说,碧云也就明白了。 “娘娘,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云神医一定能有法子解毒的!” “但愿吧” “他不是最爱喝那家茗前雾雨的茶么?倒不如把那里泡茶的人请回来,他喜欢喝,那就喝个够罢。” 碧云嗫嚅着唇,万千言语卡在喉头无法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就 纵着太后娘娘这一回吧。 但碧云不知道,凡事开了先例,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祁珩站在祁渊房门门外,看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弟弟,他的脚步沉重得提不起分毫。 本来这罪,应该由他来受的。 他自幼与胞弟感情极好,近些年也一直在利用各个府城c郡县的人,四面八方寻找着各种药材。 甚至还张贴出皇榜,但凡有人能解了胞弟的毒,便赏黄金万两,赐异姓王。 刚开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来解毒,但时间过得越久,祁珩的心就越凉。 没有谁,没有谁有办法阻挡得了毒的扩散。 所以当他提出想出来走走时,祁珩二话不说,就派遣了宫里一半的暗卫铁龙骑来保护他。 瞧见胞弟这个模样,祁珩是痛心的,不敢去见他也是真的,心中涌动的自责c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于其中。 136 玩遍翟阳 祁渊睁开双眼,眼神宛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机,感受到窗外的那道气息后,他眼里才有了神采,轻笑道: “皇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珩身体一僵,搓了把脸,迈步走进去,不过瞬间,他脸上就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 于总管想着陛下跟景安王有话要说,并未跟进去,体贴地为二人关上门,而后静立于一旁。 “醒了,”祁渊并未看到皇兄身后有人影,不禁问了一句:“母后去哪儿了?” “母后散心去了。” 祁渊对孟青栀的性子了解得很全面,闻言不禁轻笑,“母后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一提到这个,祁珩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母后为了出宫,那是想尽了三十六计了,爬宫墙,装成宫娥c太监,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法子。” 祁珩顿了一下,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得,“不过每次都被我捉住了,母后心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祁渊眸里暖了几分,这样子的皇兄才像是他记忆里的皇兄,笑道:“母后那个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祁珩唇角勾了勾,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祁渊是看出了他的自责,在开解他。 祁珩也不想让弟弟担心,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特意从京城带了西湖龙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皇兄的手艺?” 祁渊揶揄一笑,“若是让皇嫂知道了,怕不是要吃醋了。” 祁珩浓眉一竖,“她敢?!” 门外的于总管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陛下和景安王的感情是真的好,在他面前都是只自称我。 抬眸便瞧见抱着剑走过来的少年,对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进去破坏了陛下和王爷的气氛。 夜北脚步微顿,走到门边听了听声儿,确认里面的气氛真如于总管说得那般好以后,才安静地站到一旁。 约莫两个时辰后,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凝冬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孟青栀居住的屋子。 “太后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 平缓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才继续道:“茶山镇饭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是清风徐来;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茗前雾雨的茶最好喝;临沂县那边有个温泉” 凝冬如数家珍,一一跟太后娘娘报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且下去休息吧。” “诺。” 孟青栀转头看向身后,吩咐碧云:“碧云嬷嬷,你都听见凝冬的话了吧?你下去先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哀家要带着渊儿玩遍整个翟阳。” 碧云:“” 本来想再劝劝的,可每当她准备开口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太后娘娘方才那副明明很怅然,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等人一走,孟青栀便起身离开去寻祁珩。 祁渊睁开双眼,眼神宛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机,感受到窗外的那道气息后,他眼里才有了神采,轻笑道: “皇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珩身体一僵,搓了把脸,迈步走进去,不过瞬间,他脸上就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 于总管想着陛下跟景安王有话要说,并未跟进去,体贴地为二人关上门,而后静立于一旁。 “醒了,”祁渊并未看到皇兄身后有人影,不禁问了一句:“母后去哪儿了?” “母后散心去了。” 祁渊对孟青栀的性子了解得很全面,闻言不禁轻笑,“母后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一提到这个,祁珩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母后为了出宫,那是想尽了三十六计了,爬宫墙,装成宫娥c太监,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法子。” 祁珩顿了一下,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得,“不过每次都被我捉住了,母后心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祁渊眸里暖了几分,这样子的皇兄才像是他记忆里的皇兄,笑道:“母后那个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祁珩唇角勾了勾,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祁渊是看出了他的自责,在开解他。 祁珩也不想让弟弟担心,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特意从京城带了西湖龙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皇兄的手艺?” 祁渊揶揄一笑,“若是让皇嫂知道了,怕不是要吃醋了。” 祁珩浓眉一竖,“她敢?!” 门外的于总管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陛下和景安王的感情是真的好,在他面前都是只自称我。 抬眸便瞧见抱着剑走过来的少年,对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进去破坏了陛下和王爷的气氛。 夜北脚步微顿,走到门边听了听声儿,确认里面的气氛真如于总管说得那般好以后,才安静地站到一旁。 约莫两个时辰后,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凝冬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孟青栀居住的屋子。 “太后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 平缓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才继续道:“茶山镇饭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是清风徐来;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茗前雾雨的茶最好喝;临沂县那边有个温泉” 凝冬如数家珍,一一跟太后娘娘报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且下去休息吧。” “诺。” 孟青栀转头看向身后,吩咐碧云:“碧云嬷嬷,你都听见凝冬的话了吧?你下去先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哀家要带着渊儿玩遍整个翟阳。” 碧云:“” 本来想再劝劝的,可每当她准备开口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太后娘娘方才那副明明很怅然,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等人一走,孟青栀便起身离开去寻祁珩。 祁渊睁开双眼,眼神宛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机,感受到窗外的那道气息后,他眼里才有了神采,轻笑道: “皇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珩身体一僵,搓了把脸,迈步走进去,不过瞬间,他脸上就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 于总管想着陛下跟景安王有话要说,并未跟进去,体贴地为二人关上门,而后静立于一旁。 “醒了,”祁渊并未看到皇兄身后有人影,不禁问了一句:“母后去哪儿了?” “母后散心去了。” 祁渊对孟青栀的性子了解得很全面,闻言不禁轻笑,“母后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一提到这个,祁珩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母后为了出宫,那是想尽了三十六计了,爬宫墙,装成宫娥c太监,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法子。” 祁珩顿了一下,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得,“不过每次都被我捉住了,母后心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祁渊眸里暖了几分,这样子的皇兄才像是他记忆里的皇兄,笑道:“母后那个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祁珩唇角勾了勾,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祁渊是看出了他的自责,在开解他。 祁珩也不想让弟弟担心,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特意从京城带了西湖龙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皇兄的手艺?” 祁渊揶揄一笑,“若是让皇嫂知道了,怕不是要吃醋了。” 祁珩浓眉一竖,“她敢?!” 门外的于总管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陛下和景安王的感情是真的好,在他面前都是只自称我。 抬眸便瞧见抱着剑走过来的少年,对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进去破坏了陛下和王爷的气氛。 夜北脚步微顿,走到门边听了听声儿,确认里面的气氛真如于总管说得那般好以后,才安静地站到一旁。 约莫两个时辰后,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凝冬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孟青栀居住的屋子。 “太后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 平缓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才继续道:“茶山镇饭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是清风徐来;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茗前雾雨的茶最好喝;临沂县那边有个温泉” 凝冬如数家珍,一一跟太后娘娘报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且下去休息吧。” “诺。” 孟青栀转头看向身后,吩咐碧云:“碧云嬷嬷,你都听见凝冬的话了吧?你下去先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哀家要带着渊儿玩遍整个翟阳。” 碧云:“” 本来想再劝劝的,可每当她准备开口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太后娘娘方才那副明明很怅然,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等人一走,孟青栀便起身离开去寻祁珩。 祁渊睁开双眼,眼神宛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机,感受到窗外的那道气息后,他眼里才有了神采,轻笑道: “皇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珩身体一僵,搓了把脸,迈步走进去,不过瞬间,他脸上就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 于总管想着陛下跟景安王有话要说,并未跟进去,体贴地为二人关上门,而后静立于一旁。 “醒了,”祁渊并未看到皇兄身后有人影,不禁问了一句:“母后去哪儿了?” “母后散心去了。” 祁渊对孟青栀的性子了解得很全面,闻言不禁轻笑,“母后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一提到这个,祁珩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母后为了出宫,那是想尽了三十六计了,爬宫墙,装成宫娥c太监,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法子。” 祁珩顿了一下,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得,“不过每次都被我捉住了,母后心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祁渊眸里暖了几分,这样子的皇兄才像是他记忆里的皇兄,笑道:“母后那个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祁珩唇角勾了勾,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祁渊是看出了他的自责,在开解他。 祁珩也不想让弟弟担心,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特意从京城带了西湖龙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皇兄的手艺?” 祁渊揶揄一笑,“若是让皇嫂知道了,怕不是要吃醋了。” 祁珩浓眉一竖,“她敢?!” 门外的于总管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陛下和景安王的感情是真的好,在他面前都是只自称我。 抬眸便瞧见抱着剑走过来的少年,对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进去破坏了陛下和王爷的气氛。 夜北脚步微顿,走到门边听了听声儿,确认里面的气氛真如于总管说得那般好以后,才安静地站到一旁。 约莫两个时辰后,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凝冬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孟青栀居住的屋子。 “太后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 平缓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才继续道:“茶山镇饭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是清风徐来;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茗前雾雨的茶最好喝;临沂县那边有个温泉” 凝冬如数家珍,一一跟太后娘娘报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且下去休息吧。” “诺。” 孟青栀转头看向身后,吩咐碧云:“碧云嬷嬷,你都听见凝冬的话了吧?你下去先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哀家要带着渊儿玩遍整个翟阳。” 碧云:“” 本来想再劝劝的,可每当她准备开口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太后娘娘方才那副明明很怅然,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等人一走,孟青栀便起身离开去寻祁珩。 祁渊睁开双眼,眼神宛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机,感受到窗外的那道气息后,他眼里才有了神采,轻笑道: “皇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珩身体一僵,搓了把脸,迈步走进去,不过瞬间,他脸上就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 于总管想着陛下跟景安王有话要说,并未跟进去,体贴地为二人关上门,而后静立于一旁。 “醒了,”祁渊并未看到皇兄身后有人影,不禁问了一句:“母后去哪儿了?” “母后散心去了。” 祁渊对孟青栀的性子了解得很全面,闻言不禁轻笑,“母后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一提到这个,祁珩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母后为了出宫,那是想尽了三十六计了,爬宫墙,装成宫娥c太监,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法子。” 祁珩顿了一下,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得,“不过每次都被我捉住了,母后心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祁渊眸里暖了几分,这样子的皇兄才像是他记忆里的皇兄,笑道:“母后那个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祁珩唇角勾了勾,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祁渊是看出了他的自责,在开解他。 祁珩也不想让弟弟担心,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特意从京城带了西湖龙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皇兄的手艺?” 祁渊揶揄一笑,“若是让皇嫂知道了,怕不是要吃醋了。” 祁珩浓眉一竖,“她敢?!” 门外的于总管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陛下和景安王的感情是真的好,在他面前都是只自称我。 抬眸便瞧见抱着剑走过来的少年,对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进去破坏了陛下和王爷的气氛。 夜北脚步微顿,走到门边听了听声儿,确认里面的气氛真如于总管说得那般好以后,才安静地站到一旁。 约莫两个时辰后,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凝冬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孟青栀居住的屋子。 “太后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 平缓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才继续道:“茶山镇饭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是清风徐来;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茗前雾雨的茶最好喝;临沂县那边有个温泉” 凝冬如数家珍,一一跟太后娘娘报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且下去休息吧。” “诺。” 孟青栀转头看向身后,吩咐碧云:“碧云嬷嬷,你都听见凝冬的话了吧?你下去先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哀家要带着渊儿玩遍整个翟阳。” 碧云:“” 本来想再劝劝的,可每当她准备开口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太后娘娘方才那副明明很怅然,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等人一走,孟青栀便起身离开去寻祁珩。 祁渊睁开双眼,眼神宛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机,感受到窗外的那道气息后,他眼里才有了神采,轻笑道: “皇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珩身体一僵,搓了把脸,迈步走进去,不过瞬间,他脸上就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 于总管想着陛下跟景安王有话要说,并未跟进去,体贴地为二人关上门,而后静立于一旁。 “醒了,”祁渊并未看到皇兄身后有人影,不禁问了一句:“母后去哪儿了?” “母后散心去了。” 祁渊对孟青栀的性子了解得很全面,闻言不禁轻笑,“母后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一提到这个,祁珩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母后为了出宫,那是想尽了三十六计了,爬宫墙,装成宫娥c太监,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法子。” 祁珩顿了一下,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得,“不过每次都被我捉住了,母后心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祁渊眸里暖了几分,这样子的皇兄才像是他记忆里的皇兄,笑道:“母后那个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祁珩唇角勾了勾,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祁渊是看出了他的自责,在开解他。 祁珩也不想让弟弟担心,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特意从京城带了西湖龙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皇兄的手艺?” 祁渊揶揄一笑,“若是让皇嫂知道了,怕不是要吃醋了。” 祁珩浓眉一竖,“她敢?!” 门外的于总管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陛下和景安王的感情是真的好,在他面前都是只自称我。 抬眸便瞧见抱着剑走过来的少年,对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进去破坏了陛下和王爷的气氛。 夜北脚步微顿,走到门边听了听声儿,确认里面的气氛真如于总管说得那般好以后,才安静地站到一旁。 约莫两个时辰后,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凝冬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孟青栀居住的屋子。 “太后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 平缓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才继续道:“茶山镇饭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是清风徐来;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茗前雾雨的茶最好喝;临沂县那边有个温泉” 凝冬如数家珍,一一跟太后娘娘报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且下去休息吧。” “诺。” 孟青栀转头看向身后,吩咐碧云:“碧云嬷嬷,你都听见凝冬的话了吧?你下去先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哀家要带着渊儿玩遍整个翟阳。” 碧云:“” 本来想再劝劝的,可每当她准备开口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太后娘娘方才那副明明很怅然,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等人一走,孟青栀便起身离开去寻祁珩。 祁渊睁开双眼,眼神宛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机,感受到窗外的那道气息后,他眼里才有了神采,轻笑道: “皇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珩身体一僵,搓了把脸,迈步走进去,不过瞬间,他脸上就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 于总管想着陛下跟景安王有话要说,并未跟进去,体贴地为二人关上门,而后静立于一旁。 “醒了,”祁渊并未看到皇兄身后有人影,不禁问了一句:“母后去哪儿了?” “母后散心去了。” 祁渊对孟青栀的性子了解得很全面,闻言不禁轻笑,“母后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一提到这个,祁珩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母后为了出宫,那是想尽了三十六计了,爬宫墙,装成宫娥c太监,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法子。” 祁珩顿了一下,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得,“不过每次都被我捉住了,母后心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祁渊眸里暖了几分,这样子的皇兄才像是他记忆里的皇兄,笑道:“母后那个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祁珩唇角勾了勾,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祁渊是看出了他的自责,在开解他。 祁珩也不想让弟弟担心,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特意从京城带了西湖龙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皇兄的手艺?” 祁渊揶揄一笑,“若是让皇嫂知道了,怕不是要吃醋了。” 祁珩浓眉一竖,“她敢?!” 门外的于总管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陛下和景安王的感情是真的好,在他面前都是只自称我。 抬眸便瞧见抱着剑走过来的少年,对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进去破坏了陛下和王爷的气氛。 夜北脚步微顿,走到门边听了听声儿,确认里面的气氛真如于总管说得那般好以后,才安静地站到一旁。 约莫两个时辰后,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凝冬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孟青栀居住的屋子。 “太后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 平缓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才继续道:“茶山镇饭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是清风徐来;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茗前雾雨的茶最好喝;临沂县那边有个温泉” 凝冬如数家珍,一一跟太后娘娘报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且下去休息吧。” “诺。” 孟青栀转头看向身后,吩咐碧云:“碧云嬷嬷,你都听见凝冬的话了吧?你下去先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哀家要带着渊儿玩遍整个翟阳。” 碧云:“” 本来想再劝劝的,可每当她准备开口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太后娘娘方才那副明明很怅然,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等人一走,孟青栀便起身离开去寻祁珩。 祁渊睁开双眼,眼神宛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机,感受到窗外的那道气息后,他眼里才有了神采,轻笑道: “皇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珩身体一僵,搓了把脸,迈步走进去,不过瞬间,他脸上就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 于总管想着陛下跟景安王有话要说,并未跟进去,体贴地为二人关上门,而后静立于一旁。 “醒了,”祁渊并未看到皇兄身后有人影,不禁问了一句:“母后去哪儿了?” “母后散心去了。” 祁渊对孟青栀的性子了解得很全面,闻言不禁轻笑,“母后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一提到这个,祁珩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母后为了出宫,那是想尽了三十六计了,爬宫墙,装成宫娥c太监,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法子。” 祁珩顿了一下,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得,“不过每次都被我捉住了,母后心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祁渊眸里暖了几分,这样子的皇兄才像是他记忆里的皇兄,笑道:“母后那个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祁珩唇角勾了勾,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祁渊是看出了他的自责,在开解他。 祁珩也不想让弟弟担心,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特意从京城带了西湖龙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皇兄的手艺?” 祁渊揶揄一笑,“若是让皇嫂知道了,怕不是要吃醋了。” 祁珩浓眉一竖,“她敢?!” 门外的于总管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陛下和景安王的感情是真的好,在他面前都是只自称我。 抬眸便瞧见抱着剑走过来的少年,对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进去破坏了陛下和王爷的气氛。 夜北脚步微顿,走到门边听了听声儿,确认里面的气氛真如于总管说得那般好以后,才安静地站到一旁。 约莫两个时辰后,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凝冬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孟青栀居住的屋子。 “太后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 平缓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才继续道:“茶山镇饭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是清风徐来;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茗前雾雨的茶最好喝;临沂县那边有个温泉” 凝冬如数家珍,一一跟太后娘娘报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且下去休息吧。” “诺。” 孟青栀转头看向身后,吩咐碧云:“碧云嬷嬷,你都听见凝冬的话了吧?你下去先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哀家要带着渊儿玩遍整个翟阳。” 碧云:“” 本来想再劝劝的,可每当她准备开口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太后娘娘方才那副明明很怅然,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等人一走,孟青栀便起身离开去寻祁珩。 祁渊睁开双眼,眼神宛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机,感受到窗外的那道气息后,他眼里才有了神采,轻笑道: “皇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珩身体一僵,搓了把脸,迈步走进去,不过瞬间,他脸上就出现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 于总管想着陛下跟景安王有话要说,并未跟进去,体贴地为二人关上门,而后静立于一旁。 “醒了,”祁渊并未看到皇兄身后有人影,不禁问了一句:“母后去哪儿了?” “母后散心去了。” 祁渊对孟青栀的性子了解得很全面,闻言不禁轻笑,“母后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 一提到这个,祁珩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母后为了出宫,那是想尽了三十六计了,爬宫墙,装成宫娥c太监,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法子。” 祁珩顿了一下,眼眸里带着一丝自得,“不过每次都被我捉住了,母后心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祁渊眸里暖了几分,这样子的皇兄才像是他记忆里的皇兄,笑道:“母后那个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祁珩唇角勾了勾,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祁渊是看出了他的自责,在开解他。 祁珩也不想让弟弟担心,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我特意从京城带了西湖龙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皇兄的手艺?” 祁渊揶揄一笑,“若是让皇嫂知道了,怕不是要吃醋了。” 祁珩浓眉一竖,“她敢?!” 门外的于总管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陛下和景安王的感情是真的好,在他面前都是只自称我。 抬眸便瞧见抱着剑走过来的少年,对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进去破坏了陛下和王爷的气氛。 夜北脚步微顿,走到门边听了听声儿,确认里面的气氛真如于总管说得那般好以后,才安静地站到一旁。 约莫两个时辰后,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凝冬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孟青栀居住的屋子。 “太后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 平缓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带来的喘息声,才继续道:“茶山镇饭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是清风徐来;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茗前雾雨的茶最好喝;临沂县那边有个温泉” 凝冬如数家珍,一一跟太后娘娘报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且下去休息吧。” “诺。” 孟青栀转头看向身后,吩咐碧云:“碧云嬷嬷,你都听见凝冬的话了吧?你下去先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哀家要带着渊儿玩遍整个翟阳。” 碧云:“” 本来想再劝劝的,可每当她准备开口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太后娘娘方才那副明明很怅然,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等人一走,孟青栀便起身离开去寻祁珩。 137 一本正经 当祁珩得知了她的来意后,满脸都是诧异,“去游玩?” 孟青栀睨了他一眼,“哀家只是来通知你的,并不是来询问你的意愿的。当然,陛下如若不阻拦,跟着哀家一道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孟青栀没好气道:“你弟弟成天那个模样,哀家看了就觉得生气得很,干脆带他出去散散心。” 祁珩:“” 感情他不同意,母后就打算不带他了是吧? “朕去!” 他每日批阅奏折也是很辛苦的,如今好不容易跑出来,自然得游玩一番。 若要论吃喝玩乐,那还真没人比得过母后。 祁珩不禁揉了下眉心,并不是他不同意母后带着祁渊出去游玩,而是他怕胞弟中途毒发。 沉吟片刻,“让宫里的暗卫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衫,护在祁渊左右,云神医也不能落下了。” 孟青栀点头,有铁龙骑护着,游玩都要放心一些,不用担心刺客,亦不用担心祁渊被人冲撞了。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就去,先去临沂县那个温泉泡泡。” 祁珩眯了眯眼,他总算是知道方才母后临时改了主意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命婢女去打探消息了。 “都听母后的。” 因着江河一天的工钱给的足,晌午那顿饭又是肉又是白面且不提,单是婶子每天换着花样地为他们煮解暑汤,来给江河一家盖房子的汉子们也感激涕零。 盖房子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基本上每天不干到日落西沉都不准备回家,更别提还有村长宋有奎时不时地监督着大家,就怕谁偷奸耍滑,对不起江河开的工钱。 不过金花村的村民民风淳朴,大家都是知好歹的人,倒是没有出现宋有奎担心的现象,这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按照这个进度,至多还有一个月,新房就能完全建成了。 搞得江平富很不好意思,晚上又给盖房子的乡亲们蒸了一些馒头。 众人实在推辞不过,这才意思性的拿了一两个,干活是愈发卖力了。 江笑笑看着大家互相推辞的模样抿唇轻笑,笑眯眯冲大家挥手:“哥哥叔叔们再见。” 她每天下学回家都会受到他们的热情问候,初时还不太习惯,但这一来二去的,渐渐也就习惯了。 二狗脸庞晒得黝黑,咧开嘴冲她笑:“嗳,明天见。” 趁着日头还早,江笑笑在一旁教江晓月识字。 等到写字写累了,江晓月便忍不住缠着她问东问西, “小姑姑,你从山里挖回来的花,怎么开了那么久还不枯萎?而且它们还开了好几轮!最神奇的是它们好像在一夜之间都开花了。 对了,我记得小姑姑不是买了本书嘛?院子里的那些花都叫什么名字呀?书里是怎么描述它们的” 江笑笑眼角抽搐了两下,撑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姑姑也不知道,许是在山里受过神仙或者是土地爷爷的点化吧。” 江晓月眨了眨眼,心神顿时被神仙吸引了过去,“哇!世上真的有神仙吗?那神仙和沈先生比起来谁比较厉害,沈先生可是会飞呢!” 江笑笑避重就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娘叫咱们吃饭了。” 她一脸懵,“有吗,我怎么没听见?” “那你一定是听错了。” 忽悠起侄女儿来,江笑笑没有丝毫心理负担,趁着年纪小还能忽悠得住,等她再大一些,再想忽悠她的话那可就难喽。 余光瞄了院子一眼,实际上,她暗自摘过很多轮了,目地就是为了不让它们开花的次数太多,显得太过于打眼。 饶是如此,也让侄女觉得好奇不已。 她把月光在家人眼皮子底下过了明路,因为她暗地里摘花的举动,所以大家都认为它们只开了三轮花。 花不是很多,每种提炼出来的精油约莫也就是四五滴左右,刚好够做成一瓶香水。 就在前不久,她把它卖到了素香斋,换了十两银子。 当然了,用的还是她自己的钱,目地只是为了让自己挣来的银钱在家人面前有个明路罢了。 江笑笑想到自己鼓鼓囊囊的荷包,心情不由很好,大嫂把七月那几天连同八月的分红都一起给她了,足足分了有五百两之多。 当得知了分红的具体数量以后,就连江笑笑她自己都惊呆了,没有想过仅仅只是一个镇里的酒楼,四十多天的纯收益差点就能上千。 能分到这么多,完全是大嫂没有 算她偶尔从酒楼里带给婉柔,带给墨弦先生的菜钱。 原本学武的钱都是大哥帮忙出了,她哪里好意思再收那么多的分红,无论大哥大嫂怎么说,她都只要了三百两。 江河无奈之下,只好收回了她不要的那二百两,打算从别的地方补贴给她。 至于真正放在素香斋里往外售卖出去的价格,江笑笑给月光的定价是二十两一瓶。 月光的香味儿,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犹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一般,比妩媚之森要高级一点儿,所以价格就高。 吃过晚饭,江晓月抹了药油以后,便沉沉睡过去。 等到大家都睡着了,江笑笑如同鬼魅般来到侄女儿的房间,偷偷摸摸喂她喝了一滴灵泉水,然后无声退去。 想了想,又往厨房的水缸里滴了两滴灵泉水。 做完这一切,便安心守在院子里静静等待月光凝结出花种子。 因为空间出品的种子,至多只能开十次花,摘下最后一轮,而后便会自己长出种子慢慢枯萎。 好在不是一摘下来,花的根和叶便立马枯萎的,如此倒也不是特别打眼。 江笑笑也没空等着,静立于暗处扎马步,运转内功心法,加深着体内的内力。 牛棚里的牛对此早就见惯不惯了,只是甩了甩尾巴,又沉沉睡去。 约莫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江笑笑眼尖地发现,花结出了种子,忙不迭停下对内功心法的运转。 背对着牛,将种子小心收进空间里面。 刚把花种子收好没多久,门外就传来细微的声响,她眼底的笑意深了深。 农门娇娇有空间 138 铺子开业 能在这个时间段过来的,也就只有汤圆和黑熊两只来吃夜宵的贪吃兽了。 果不其然,没让她等太久,门外便传来一道熟悉的轻吼声。 江笑笑从空间里拿出四只烤好的山鸡,提气一跃,踏上院墙,正准备从墙上跃下来时,汤圆赶了过来,冲她摇了摇脑袋。 而后扭头看了自己的背脊一眼,眼神示意她往它背上跳。 汤圆现在的体型变大了很多,身体健硕,许是因为伙食太好,身体已经逐渐接近于成年老虎了。 加上她曾喂它喝了那么多灵泉水,江笑笑觉得不能用她所知道的常理来判断。 她也没客气,冲墙下轻轻一跃,然后便被汤圆稳稳接住。 感受着身下传来的触感,她没忍得住换成单手拎着四只鸡的脚,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摸了下它的脑袋。 汤圆享受般地蹭了蹭她的手掌,温顺得和猫没有什么区别。 黑熊:“” 能让这么凶残的老虎如此对待的人,也就只剩下江笑笑了。 要换成它,它可吃不消,它还想多活几年,不想成天见的被汤圆逮住暴打。 黑熊献宝似的从怀里拿出一颗人参,咧开大嘴冲她笑了笑。 江笑笑一脸惊喜,她这是救了一只寻宝虎啊! “汤圆,你们俩又找到人参了?!” 汤圆轻轻点头。 她仔细端详着人参,发现人参须子比汤圆第一次找到的要完整得多,可见它是挖人参挖出经验来了。 “真厉害” 夸奖完,便把烤好的山鸡递给二兽,“喏,你们俩一人两只,快吃吧。” 黑熊兴奋地搓了搓爪爪,自从尝过用蜂蜜烤出来的山鸡以后,它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味道,每天最期待的时候就是晚上来找笑笑了。 等两只兽兽吃了烤山鸡,她催促着:“吃完了就赶紧回山里去。” 汤圆回应了一声,“嗷吼” 翌日。 今天是素香斋正式开业的日子,一到书院,就听见有人在谈论这个。 这也离不开她之前借洛萱和蒋语嫣打的那一波广告,成功地让素香斋之名被大家熟知。 经过江笑笑一番开导以后,洛萱也就想通了,不再纠结于香出自于哪家店铺,她有直觉,这香会惊动京城那边。 在正式开业前,江笑笑给叶景林支了很多点子。 比如说跟现代店铺开业时一样发一些传单啊;打一些小广告啊;再搞一些优惠活动什么的。 为了方便叶景林听懂,江笑笑转换了一下,将其换成了他能听得懂的字眼。 这些事情,都是叶景林在操办着,江笑笑摸了摸鼻子,总觉得她这个甩手掌柜做得好像不怎么样。 她给叶景林开的月例好像是有些少? 江笑笑决定,等到月底的时候给他涨工资。 胭脂坊内,林烟烟看着素香斋铺子外面围了一大堆的人,几乎是气急败坏。 在手底下的人跟踪被江笑笑察觉甩开了他们之后,她也不是没有再来过,而无论他们再做准备,也还是会被她甩开。 便是连叶景林也谨慎得不像话,不论是他请的人手,还是他自己,若非必要,就连吃睡都待在铺子里。 要不是他还要去看他的娘,林烟烟手底下的那群大汉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跟踪他。 即便是跟踪了他,也还是会被他甩掉。 林烟烟不得已之下,只好命人去寻他娘在何处医馆,却没料到叶景林对此早有防备,老早就把人藏了起来,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人。 林烟烟眼底满是阴鸷,“你们去对面拿点试用的香回来。” 对于素香斋在开业当天,准备了五百份试用的香水这事儿,她早有耳闻。 哪怕是一些买不起香的人家,也有所听闻。 便是冲着开业当天,免费赠送试用香的那个噱头,她们也乐意去看热闹。 万一就能得到一小盒不要钱的香,那不是白赚了嘛? 所以在素香斋还没有开门之前,门外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洛萱也心痒痒得紧,派遣了身边的丫鬟过来排队,帮忙领试用的香。 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试用装”这个新奇的说法,难免觉得好奇,哪怕她不差买香的银子,还是派了丫鬟过来。 蒋语嫣当然也不例外。 两人想着素香斋,想着妩媚之森,就连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 的,被先生察觉打了板子之后,这才收敛了,打起精神上课。 而这时,在孟青栀等人准备赶往临沂县的路途上,偶然听闻茶山镇有一家胭脂水粉的铺子即将开业的事情。 孟青栀敛眸深思片刻,吩咐一旁的凝冬,“去买一些回来我瞧瞧。” 碧云一言难尽:“娘” 意识到什么,她连忙改口,“夫人,若是想用胭脂了,不若就用府上人特意研墨出来的?” 倒也不是她瞧不起茶山镇里的胭脂铺子,而是娘娘平日所用一切须得小心谨慎,她怕被有心人利用。 “不是我用,”孟青栀摇头。 “啊?” 祁珩笑问道:“娘莫不是打算给儿子府里的夫人们带回去用的?” 她又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祁珩一眼,“这出来散心嘛我就是想花一花儿子的钱了。” 祁珩满脸错愕,似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理由,颇为好笑地摇摇头,“那成,儿子回头让于,于管家给凝冬便是。” 祁渊见此情景,眼里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于总管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满脸都是褶子,“老奴谨记少爷嘱咐。” 孟青栀留下了几个人等待凝冬,便上了马车,往临沂县的方向进发。 江笑笑虽然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浮躁,但想着店铺开业在即,难免还是有些激动。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便拉着秦婉柔直奔素香斋。 秦婉柔满脸迷茫,“咱们去什么素香斋啊?有那个时间,你教我一下怎么才能感受到体内出现的暖流不香吗?” 她不爱用胭脂水粉,总觉得那些胭脂闻起来腻味得慌,味一浓,就熏得人想吐。 对于江笑笑想去观摩胭脂铺子开业的事情,她觉得难以理解。 农门娇娇有空间 139 妙人余林 以她的这个性子,会有这样的想法江笑笑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难得去看看热闹,咱们走嘛都说劳逸结合,今天就休息一天也没什么。” 秦婉柔很是无语,虽然满脸嫌弃,但还是陪着她一起来了。 这会儿已经是一点过了,距离素香斋开业的时间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围在素香斋外面的人,已经散去了大半。 只有少部分人眼带新奇之色,就站在素香斋外面探头探脑。 江笑笑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抬头一望,雕刻了“素香斋”三字的匾额便映入眼帘,给人一种绰约又不失灵动的感觉。 整个店铺四周都飘散着一股香味儿,香味儿清新脱俗又不失妩媚,两种味道中和到一起,给鼻子带来了极致的享受。 秦婉柔吸了一口气,眼里的不以为意顿时被诧异所取代。 这香 闻起来可真是特别! 按理说香一浓,就会由香变臭,让人忍不住作呕。 但素香斋的香闻起来却大有不同,能让整个铺子周围的空气里都留存下那股香味儿,应该是在附近用了很多香的。 浓郁却不上头,量多却不臭,秦婉柔对香的感官好了很多。 她莫名就觉得这种香,很适合母亲。 她有些意动,“笑笑,好像我对胭脂一类的东西是有点偏见,还别说,素香斋的香闻起来就是不一样。” 江笑笑轻笑,“那当然,我也是用过,才拉着你来看热闹的。” 这香都出自于她的手里,在种植和蒸馏的两道工序里都加了灵泉水,香好不好,没有人比她能更清楚了。 待踏进铺子里后,秦婉柔的眼睛都看直了,一副看不过来的模样。 铺子里的装饰,怎么说呢,就挺别致的,别致中带着一丝雅韵,看起来完全不觉得庸俗。 秦婉柔也陪着她娘去逛过胭脂坊,但怎么说呢那边的装饰好是好,看多了以后总觉得给人一种庸俗的金钱味儿。 素香斋里的装饰一目了然,入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些花盆的摆放,看起来杂乱,但却给人一种就应该是这么摆放的感觉。 左手边是收钱的柜台,铺子里放着几排书架。 然而书架上摆放着的并不是书籍,没个格子里都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 瓷瓶通体雪白,正面印着一片黑色的叶子,有的瓷瓶则是印着一轮小巧的弯月。 看起来简约又不失大方,有的格子里面还摆放着花,非常赏心悦目。 书架一旁还摆放着桌子和椅子,桌子与桌子之间用了屏风隔断,便于选购香累了的夫人小姐们休息。 “哇,”秦婉柔激动的搓了搓手指,“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叶景林和铺子里的一位伙计,正待在一旁休息,今天开业把他们俩都累坏了。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热情褪去,客人没有早上那么多了,这才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两人听见声音的第一反应,便是放下手里的茶盏,脸上扬起标准式的笑容。 余林看见来人,快步迎上前去,“二位小姐好,唤我一声余林,或者林子便可。 咱们铺子里有妩媚之森和月光两种香。 都说香如其名,前者清新不失妩媚,后者则是如月光一般清冷。” 他转眸看向秦婉柔,“我看这位小姐挺适合妩媚之森的气质的,与小姐很是相得益彰。” 叶景林原本准备过来的举动,因为余林的话而停了下来。 望向他的眼神当中满是赞许,他并未插嘴,索性就静静立于一旁,看着余林的表现。 余林在介绍的同时,也没冷落了江笑笑。 他在跟秦婉柔说话的时候,眼神还会照顾到一旁的江笑笑,等到为秦婉柔介绍完了,才转眸看向江笑笑: “我觉得小姐一定很适合月光的气质,两位小姐不如试一试?” 说罢,他便去拿叶掌柜特意留给客人们的香,给两人闻,然后又给二人试用。 今天的试用装都送出去完了,以后还会赠送试用装,不过叶掌柜说了,要把数量控制一下,免得多了就不值钱了。 江笑笑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对叶景林竖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说,叶掌柜看人的眼光是真的很有一套。 就算是她没钱,只是打算进来看看,因为一些原因不准备买,就凭借着余林的服务态度, 她也会对他对素香斋留下很好的印象。 便是这次没钱买,等到以后有钱了,也一定会首先考虑素香斋这家店铺。 江笑笑做了一个自己是普通人家的设想,那么不妨再大胆一点儿,如果是那些家境富裕的夫人小姐们呢? 她们会如何? 其实结果也不难想象。 香好,伙计的服务态度也好,江笑笑实在是想不出她们不买的理由。 这个业务能力,简直杠杠的! 秦婉柔也不是没有如果茶山镇最好的胭脂水粉铺,胭脂坊那边对待客人的态度虽然不错,但绝对做不到余林这般。 不仅为客人介绍香,甚至还变着花样的夸人,谁听了心里不高兴啊? 两相对比之下,高下立见。 叶景林嘴角噙了笑意,余林这个伙计确实是不错。 哪怕来铺子里的客人,是一个看起来就没有什么银子的妇人,他也一视同仁,眼里没有鄙夷,也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认真地为客人介绍着香。 江笑笑和他交换了一个目光,看着空了很多的书架,顿时就明白铺子里的生意不错了。 秦婉柔很是心动,余林见状,又换着花样夸了好几句,让她打开了荷包,买了一瓶妩媚之森一瓶月光。 虽然香是不错,只不过她不爱用这些。 她都想好了,妩媚之森送给娘,月光送给笑笑。 恰好余林说月光很适合笑笑,索性便掏荷包一起买下来,把月光送给她,也算是报答她的教导之礼。 等听到江笑笑说不买的时候,余林面上没有丝毫不妥,脸上仍然带着得体的笑。 “这次不买也没事,小姐下次再来买也是一样的。” 江笑笑唇角弯了弯,“好啊。” 她决定等到月底就给叶掌柜还有余林涨双倍的工资。 140 香水有毒 余林垂眸打量了四周一眼,这会儿店铺里的客人就她们两个,倒也不必担忧会冷落了其他客人。 想着就算等会儿来客人了,掌柜的也会帮忙照顾着,把妩媚之森和月光装好,双手递给秦婉柔。 而后冲两人笑了下,提出:“我送送两位小姐吧。” 江笑笑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就这个服务态度,谁能不喜欢。 秦婉柔不是太招架得住这样的热情,接过香就欲拉着江笑笑往外走。 江笑笑回头看了叶景林一眼,他顿时会意,拿了两份试用装,匆忙追上来,不动声色道: “我见这位姑娘买得很多,我便做主便送小姐几盒试用装,”说完,便四下张望了一番,而后凑近道:“这件事情,还请姑娘不要告诉别人。” 秦婉柔没多想,点头应下。 把人送出了店铺以后,余林一脸茫然,揉了下发干的嗓子眼,疑问道: “叶掌柜,咱们今天除了那送出的五百份试用装意外,可还没有送过客人试用装” 便是在素香斋花了几百两的客人,也不见掌柜的送过试用装。 叶景林轻笑一声,胸膛一震一震的,并不准备为他解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扬道:“做得不错!” 余林一脸呆滞,这下是更迷茫了。 事实上余林并不认识江笑笑,在她过来的那几次当中,他恰好都有事儿出去忙了,所以并不知道江笑笑就是提供香给素香斋的人。 余林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刚一开口,余光便瞥见铺子里进来一位客人,只好把所有疑问都压到心底,扬起笑容照顾客人。 “喏,这瓶月光和这两份试用装都给你,你带回去给婶子c大嫂还有月月那个丫头用吧。” 江笑笑神情怔忡,她以为这些香都是婉柔准备自己用才买的,却没料到婉柔买下月光以后,转手就把月光还有试用装都送给了她。 她抢在江笑笑开口之前说话,“不能拒绝,这是我的感谢礼。” 江笑笑看着她一脸邪魅狂狷犹如霸道总裁般的模样哭笑不得,“好,我以后一定会不遗余力传授武学给你,绝对让你变成武功高手!” 秦婉柔一脸怅然若失,“能飞檐走壁就不错了,我都扎了好久马步,但是体内却一点儿暖流也无笑笑,你说我的资质是不是很差啊?” 江笑笑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你这才刚开始半个月呢,而且估计你每天扎马步都没扎够时辰,暖流当然不会出现得那么快了!” 秦婉柔仔细思考一番,好像是这么个礼,为了躲避爹娘,她每天都是躲起来扎马步的,当然比不得能光明正大学武的江笑笑了。 她瞬间被安慰到了,登时将那些烦恼抛之于脑后。 江笑笑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分心注意着四周。 若是那些人还准备跟踪她 那她这次就不准备留手了,将人引到偏僻的地方,全都打晕了送进官府。 茶山镇的县令,也就是傅言风的爹,也还算是公正。 只是江笑笑这次要失望了,那些人并没有跟踪她。 与人告别以后,江笑笑独自往金花村的方向走。 如今她已经会飞檐走壁了,爹娘大哥他们倒是不太担心她的安危,不再提出来接她回家的话。 只是大哥曾说的要花钱请护院的事情,至今还没有落实下来。 原本就有几个不错的人选,奈何在见识过沈先生的飞檐走壁以后,江河就不大瞧得上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一点儿的汉子了。 他想请一些会武的高手,只是这需要花费的银两可不少,江河只好打消了想法。 左思右想之下,干脆决定全家都一起学武。 他的想法是好,却被沈先生一口回绝了。 因为他们几人的根骨已经定性,单是依靠扎马步就凝聚出暖流很难,比江笑笑她们要困难数十倍。 江河只好打消心里的想法,还是决定请护院。 哪知就是他在改变了想法的这段时间里,原本那些还不错的人选都被人请走了。 不得已之下,只好继续张罗着人选。 与此同时,林烟烟手里正捏着下属从素香斋免费领回来的妩媚之森c月光两种香。 她的手背上崩起青筋,力道大得差点捏碎装香水的胭脂盒。 妩媚之森她之前闻过,很清楚香味儿到底是有多特别,她其实早就后悔了。 眼下素香斋里竟然出现了一种比妩 媚之森层次感还要高级的香! 清冷的香味儿让月光的档次瞬间就提上来了。 如果说之前是后悔,那么她现在心里就只剩下了要把香方子给抢过来的念头。 林烟烟屈指轻敲着桌面,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唇角微勾,扬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冲下属吩咐道:“你们准备一下,明儿一早就去素香斋外面,就说他们的香有毒,用死人了。 该怎么做用不着我来教你们吧?” 141 是错觉吗 当云神医拿到凝冬从素香斋买回来的香后,没有多说什么,当即就从随身的行囊里拿出一套银针。 小心无大错。 更何况这香可是要呈到太后手中的,万一真是因为疏忽而出了什么差错,那才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拔开瓶口,小心翼翼把银针插进去,静待片刻后,抽出银针发现上面并没有明显的痕迹。 但有些毒防不胜防,便是银针也难以检测出来。 许是香和别的吃食等等之物混合到一起,会引发一系列的反应。 云神医敛眸深思,一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 碧云眼睛眨也不眨,紧紧盯着云神医的动作。 “怎么样了?” 他凑近瓶口嗅了嗅,发现并无异常,然后又动用多种手段,测出两瓶香都没有问题后才摇摇头:“没有问题。” 碧云心里那块大石头落地,脸上的神情松缓了许多,然后才把凝冬买回来的香呈上去。 云神医看着碧云走远的背影,眸子眯了眯,是他的错觉吗? 刚才在闻到香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连思绪都变得清明了许多。 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颇为好笑的摇摇头,立时否定了这个想法。 定是他的错觉。 世上哪有如此骇人耸听之物? 这件事情,云神医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身来到祁渊门外,轻叩房门: “王爷,该泡药浴了。” 静默片刻后,屋里传出一道略显无奈的声音。 “嗯。”祁渊这会儿刚泡了温泉回来,本来还想先喝一杯茶,只是想着母后和皇兄都在,也不好纵着性子,无奈地应了一声。 孟青栀把玩着洁白的瓷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瓶上的弯月,眼里布满了疑窦。 两种香,她都闻过了。 一种略显清冷,一种则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 两种香都各有各的韵味。 孟青栀身居高位,什么胭脂不曾用过?却没料到手里这两种香给了她很大的惊喜。 原本听路上的行人说,素香斋的香很不错,想着他们既然夸了,那就买回来试试呗。 哪知这香的味道竟然如此别具一格,比她曾经用过的所有香的味道都还要好。 她很惊讶,也很疑惑。 茶山镇这个小镇里竟然如此卧虎藏龙。 碧云自然也闻见了妩媚之森和月光的味道,看见她的神色,犹疑道:“太后娘娘,可要老奴去探一探底?” 孟青栀回神,轻笑:“不必。这两种香很好闻,不过却不适合哀家。若是素香斋那里有稳重一点儿的香,便命凝冬替哀家买来吧。” 碧云点头应下,既然太后说不必那就不必了,她不愿意违背了主子的意愿。 难得太后喜欢,碧云笑道:“老奴这就去叮嘱叮嘱凝冬。” “嬷嬷” 碧云身形一顿,“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若是素香斋那边有适合两个臭小子的香,也留意一下,皇后那边也一道捎上。” 碧云噎了一下,给皇后带胭脂还说得过去,但给陛下和王爷带是不是不大合适? 她眉毛下意识地蹙起,额间是深深的褶皱,碧云很想说这于理不合,但又怕说出来指不定会被娘娘用歪理牵着鼻子走。 噎了一下,只好暂时应下。 再说了,素香斋那个铺子不一定有男儿用的香,倒也不必拂了太后的一片心意。 手掌小幅度摆动了一下,示意碧云嬷嬷可以退下了。 等人一走,孟青栀眼里浮现几分期待。 她倒是很期待,还能在茶山镇找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了。 江笑笑在翻越山脉回家的中途时,突然察觉身后多了一道气息,眸光霎时一凝。 眼神四下扫视一圈,而后运起内里,双脚在树干上借力,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就跃上了树梢,藏匿在繁茂的树冠中。 双眼锐利如鹰,透过枝叶间的间隙,搜寻着那道气息的藏身之处。 倏然,一抹硕大无比的身影闯入眼帘,江笑笑抚额,心中防备尽消。 她当是谁跟踪她呢,没曾想是小汤圆。 或许用大汤圆来形容更为贴切一点儿。 汤圆的体型,不知何时就变大了好几圈,从看起来人畜无害c软萌可爱的小老虎变成了一只威 风凛凛的老虎。 江笑笑轻身一跃,恰好汤圆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她,身体往前一扑,瞬时接住从树梢上跃下来的少女。 “嗷吼~” 她和汤圆的配合相当熟稔,其实完全是平常经常玩,才能有如此高的默契。 汤圆接住江笑笑以后,就带着她往密林深处窜。 江笑笑以为汤圆是想玩一玩,就没阻止,身体微微往下贴,双手环抱住它的脖颈,防止被甩飞下去。 只是走着走着,江笑笑就发觉不对劲了,汤圆驮着她飞奔的速度愈来愈快,而四周的树木也变得越来越密集,阳光都穿透不了。 眼里闪过一道担忧,“汤圆,你怎么了?” “嗷吼~” 为了不让她担心,汤圆激动地嗷了一嗓子。 听见汤圆激动的吼声后,江笑笑这才放宽了心,应该不是出事了。 它这个模样,倒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的样子。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汤圆充分地证明了什么叫寻宝虎。 人参c何首乌等等诸如此类的药材找到了好几种,江笑笑都把汤圆找来的药材种到了空间里面。 她现在也不缺钱,这些药材她并不准备卖,打算留着自己和家人用,除非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才会卖一些。 江笑笑收回思绪,瞧汤圆这个模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她突然有些期待,眼眸变得亮晶晶的。 约莫过去了二十分钟左右,汤圆停了下来,冲着一旁的绿植噜噜嘴。 入目是一片紫色,江笑笑眼中布满惊喜,忍不住揉了下它的脸,“你怎么会认识葡萄?” 葡萄的藤蔓缠绕着大树生长,所以会出现树干上挂着葡萄的壮观景色。 它歪了下头,耳朵尖动了动,回应着:“吼~” 这是它今天早上在觅食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一个地方。 [space] 142 自给自足 它是跟踪着一只黄鼠狼来的。 当时见那黄鼠狼捧着这紫色的圆球吃,等黄鼠狼吃下以后,汤圆观察了片刻,发现它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才慢慢走上前来,尝试性的吃了一串。 发现味道酸酸甜甜的,想着笑笑最喜欢吃野果子,说不定她会喜欢,这才特意跑到她回家的必经之路去等她的。 江笑笑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闪闪发亮,“你是特意带我来吃葡萄的?” 葡萄?汤圆迷茫的看了紫色的果子一眼,原来它叫葡萄。 管它是葡萄还是野果,但笑笑有一点说对了,它就是特意带笑笑过来的。 汤圆重重点头,然后又歪着脑袋,瞳孔里有些疑问。 似乎是在问她喜欢不喜欢。 “我很喜欢,汤圆谢谢你,”言毕便摸了摸它软软的发顶。 汤圆很是受用的点头,催促的吼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在四周巡逻。 江笑笑颇为好笑,瞧着汤圆硕大的体型,心中忽而涌上几分惆怅。 汤圆长得这么乖巧可爱,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只老虎。 她是看着它长大的,也算是它的半个亲人,自然不乐意自己家水灵灵的白菜被别的猪拱走。 汤圆满脸茫然,她刚才不是还挺开心的吗?怎么突然就失落了起来? 它一脸深沉的摇摇头,心道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 若是江笑笑知道汤圆此时心里的想法,定会无语至极。 因为汤圆是一只母老虎,母的! 只可惜江笑笑这会儿正兴高采烈地摘着葡萄,根本没注意到它的神情。 她忍不住感叹,会武就是好啊! 葡萄的把很硬,若是没有趁手的工具,像要徒手摘下来很难,至少得逮着葡萄的把来回扭好几转。 但会了武就不同了。 像现在,便是手里没有剪刀也不用发愁,都不用工具,直接运转内力轰过去就行了。 葡萄把应声而断,而后被她稳稳接住。 江笑笑没有约莫只摘了三分之一,大概有一百来斤葡萄的样子,就没有继续摘了。 四周有一些动物的脚印,地面依稀还有葡萄皮,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有动物经常光临此地,江笑笑也不想做得太绝。 带回去解解馋就不错了,再说了,她有空间,而且空间里还有促进植物生长的灵泉水,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嘛。 侧耳听了听,发现四周没有什么动物,但江笑笑还是不大放心,向汤圆招了招手,借着它庞大的体型,把摘好的葡萄都收入了空间。 四下看了看,把葡萄根部稍显粗壮点儿的藤蔓用手劈断,劈了一小捆以后,就没有再劈了。 根留在这里,明年还会长出葡萄,而她用内力劈下来的那些小枝,插进土壤里就能存活,更别提还有灵泉水这么一个宝贝在了。 借着汤圆的遮挡,江笑笑也把藤蔓送进了空间里,而后摘了两串葡萄,留着路上吃。 汤圆把她送到小道上,恋恋不舍地蹭了蹭她的腿,这才迈步往相反的方向走。 告别了汤圆,在快要到家的时候,江笑笑四下看了看,躲到草丛里,凭空变出来一个背篓,背篓里放了三十来斤葡萄。 唔 就说是回家的时候买来的吧,顺道请那些帮忙盖房子的叔叔c哥哥们尝一尝。 “笑笑回来啦?” 有汉子在喝水的时候瞧见了她,跟她打招呼。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问:“回来啦?” 江笑笑咧开嘴,把背篓往大家面前一递,“叔,你们尝尝这葡萄,可甜了!” 众人面面相觑,连忙推诿着干笑道:“这我们不爱吃这些,小丫头你就自己吃吧。” 江笑笑撇撇嘴,明明她都听见大家吞口水的声音了,眼眸闪过一道狡黠,飞快从背篓里拿了十来串葡萄放到凉白开旁边。 丢下一句:“叔叔们要是不吃就全扔了吧。” 说完,没给大家反应的机会就跑进院子里,而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众人:“” 要叫他们扔了,他们也舍不得,毕竟这葡萄可是精贵吃食呢,听说一斤能卖二十文,能抵他们一天工钱了。 但真要让他们吃,他们又觉得诚惶诚恐。 那么贵的东西,哪儿能拿给他们糟践了? 而且江家已经很厚待他们了,哪里还能 就在几人决定把葡萄还回去时,江平富推开门走了出来,跟几人说了一句,众人才打消了心思。 不过却极有默契的谁也没动,打算等到一会儿干完活大家分一分,带回家给爹c娘c媳妇c孩子甜甜嘴。 经此一遭,大家干活更是卖力了。 因着今天去摘葡萄了,回家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很多,侄女儿这会儿已经在旁边扎马步了。 江笑笑心虚地摸了下鼻子,献宝似的呈上葡萄,“沈先生,嘿嘿快来吃葡萄,我在镇上买的,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沈先生睨了她一眼,“嗯。” 江笑笑松了口气,洗好葡萄放在一旁,便乖乖扎马步去了。 江晓月喉头滚了滚,心思全跑到葡萄上面去了。 被沈先生凝视一眼后,江晓月默默收回视线,在心里腹诽道:呜呜呜姑姑是坏人,拿葡萄来引诱她。 但是怎么办?即便姑姑是坏人,她也好喜欢姑姑。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江平富提了一嘴,“笑笑,你那葡萄在哪里买的?还挺好吃的,爹在镇上都没碰到过卖葡萄的小贩。” 江笑笑脸不红,气不喘:“就是镇的那条道上买的,回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 江平富挠头,“我怎么就没有凑巧过呢?” 江晓月捂着嘴偷笑,“爷爷,那是因为小姑姑运气好。” 众人不禁莞尔。 江平富一惊,这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啥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瞪了她一眼,心道这个小棉袄也开始漏风了。 江晓月吐了吐舌头。 等到大家都睡着了,江笑笑迫不及待进入空间,把葡萄枝条插到土壤里,给每根枝条都浇上一滴灵泉水。 看着葡萄枝条,江笑笑成就感满满,以后就有吃不完的葡萄了,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143 我要种花 侧身看着一旁的花,江笑笑陷入了深思。 村子里的人是真的很穷。 大多数人的衣服上都有补丁,与他们家的生活简直是天差地别,连一串葡萄都不敢吃,看起来很是畏首畏尾的。 好不容易爹说服了他们,但那些叔叔c哥哥们却不舍得吃,打算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不得不说,他们的举动给了江笑笑极大的震撼。 且由此可见,村里的村民们性情是真的很不错。 对家人好的人,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江笑笑眸光微动,顿时打定了主意。 就长远来看,如果后面所需要的香水量增加,单凭她自己一个人在空间里种花根本就忙不过来。 倒不如 培育出一批花种子,然后低价卖给村子里的村民们,等到花开之时,她再出钱买回来。 或者是让叶掌柜出面,买下这些花也不是不可以。 金花村土地的粮食产量很少,估计是因为土壤的问题,看来请花匠来看看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其实不请花匠也成。 诚然,有她的灵泉水,把花种活完全不成问题,但江笑笑却并不准备这么做,因为这样太打眼了。 最多就是给花种浇一些稀释过后的灵泉水,让花变得更容易存活一点儿。 这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江笑笑还做不到对别人那么大方。 她来回踱步了几圈,种花可行是可行,难的是要怎么说服大家,把粮食换成花。 江笑笑想了很多种办法,最后还是觉得顺其自然就最好,大不了先说服爹娘,到时候村子里的人知道这些花能够赚钱了,自然就会有想法。 说服其他人她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爹娘嘛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毕竟自家也不差那点儿粮食,纯属是因为爹娘舍不得田里空着,哪怕收成少,那还是有收获不是? 江笑笑抿了抿唇,心中思绪万千,在村里种花的话,倒也不必担心会因此而泄露了香方。 毕竟她也不会蠢得只在村里种一种香方上的花,而是每种都会种一些,到时候谁能猜得出真正的香方是什么?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再说了,她有灵泉水这个秘密武器,她会在蒸馏以及提取精华的那道工序当中加入灵泉水,便是别人学走了,也只是只得其形,而不得其意罢了。 江笑笑撑着下巴,即便是提前用稀释过的灵泉水滋养过花种,也不一定每种花都活得起来。 像温度c生长环境一类的因素都要考虑到。 不论哪种花她都能栽活,完全是因为浇了未经稀释过的灵泉水的缘故。 搓了搓手,看来这事儿还得麻烦秦大哥帮忙找个靠谱点的花匠来看看了。 她不指望每种都种得活,反正能种活一些花就成了。 翌日。 魏玉梅眼里满是惊诧,就连语气都拔高了几个度:“你说啥?你要在田里都种花?” 江河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道思量。 周秋菊:“笑笑,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江平富沉默不语,视线在江笑笑身上来回游移。 江笑笑点头,眼里满是坚定,“我想好了,我要种花。反正我们家也不差地里那点儿粮食,咱们今年多花些钱买些粮食回来屯着也没事。” 说罢,便拍了拍荷包,“若是爹娘经济上有困难,买粮食的银子我来出就是。” 魏玉梅只觉得好气又好笑,翻了个白眼,“娘还不至于穷到要你花钱来买粮食的地步。” 她探究地望向江笑笑,“你老实跟娘说,是不是因为你做出来的那些香?” “是,”这件事情也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江笑笑直言不讳。 确实是因为香。 “那咱们就试试吧?难得笑笑喜欢,而且素香斋不是刚开业没多久吗?听说那里的香卖得还挺好的” 江河几人只是听说,并未亲自闻过那香。 而且江笑笑明面上卖给冷香坊,也就是如今的素香斋的香,只是单一的茉莉花香以及别的香油罢了,众人并不知道妩媚之森和月光也出自于她手。 江河倒是没有别的心思,如妹妹所说,家里也确实是不差地里那点儿粮食,拿来种花倒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定就成了呢? 他觉得赚钱倒是其次,最主要 的是笑笑开心就行了。 江平富心疼地扯下一根胡须,怒目圆瞪看向他那个儿子,“你就宠着她吧,指不定哪天就被你给宠坏了!” 江平富每年都种粮食,主要是种习惯了,哪怕收成不大好,但这冷不丁让他不种了,他还真觉得挺不自在的。 江河:“” 爹在说他之前,能不能先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爹比他还要宠妹妹呢,而且全家人有谁不宠她的,就连月月都宠着笑笑! 感受到儿子无语至极的眼神,许是知道自己这话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那就种吧,过两天把稻米收了,田里腾出来以后,就种吧。” 周秋菊笑了笑,“那成,要是需要嫂子帮忙就说一声。” 江笑笑乖巧地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魏玉梅:“”就没人问问她的意见吗?虽然最后她也会妥协 她发出一声长叹,罢了,就就纵着笑笑这一回吧。 江笑笑忽而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下额头,“娘c大嫂,你们等等,我去给你们拿礼物。” 父子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没喊到他们那就是没有礼物了?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 不一会儿,江笑笑就拿着秦婉柔送她的试用装而归。 “这是素香斋的香,是婉柔特意送给娘c大嫂,还有月月的试用装,原本是要送你们正装的,但又怕你们觉得太贵重了不收,”江笑笑故意板起脸,“你们可不兴因为这是试用装就瞧不起人家啊!” 这本来就是婉柔送给大家的,江笑笑也没有要占她功劳的意思,索性就换了个说法说出来。 魏玉梅一怔,“秦姑娘有心了。” 144 麻烦上门 素香斋的香,她听儿媳妇说过了,最便宜的都要小十两一瓶,要是秦婉柔真送给她们了,魏玉梅反而还觉得烫手了。 听说试用装是铺子免费赠送的,魏玉梅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这样就很好。 周秋菊抿着唇笑了下,“你问问秦姑娘哪天有空,叫她过来吃饭呗,嫂嫂做主请她吃了。” 婆媳两人两人相视一笑,而后板起脸:“你学了武,可不许欺负人家啊!” “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人!你看我长得这么乖巧可人,也不像是会欺负人的嘛!” 父子两人这会儿很庆幸笑笑区别对待了,不然给他们俩带了女儿家的香,他们也没法用啊! 两人万分庆幸刚才没有开口,不然最后还真是不好收场。 space 其实就算是婉柔不送给她试用装,她也打算送大家正装的,便说是她经常卖香给叶掌柜,叶掌柜给了她优惠价买的。 这样也不至于让娘和嫂嫂太心疼银子。 “娘,等会儿月月醒了记得帮忙把这香给她一下。”江笑笑匆忙喝了口粥,便提着书包上学去了。 “知道了。” space 素香斋刚一开门,门外便涌进来许多像是丫鬟的少女。 经过昨天的发酵,素香斋之名逐渐被茶山镇的富豪乡绅所熟知。 起因是有位丫鬟因着好奇,趁着采买的时间,特意来素香斋排队领了一小盒月光的试用装。 原本是想着借此而爬得更高一些,买回去之后,犹豫再三,还是把香献了上去。 也是巧了,丫鬟正好撞上了主子心情好的时候,所以就试着用了用,刚一打开,面上的神情瞬间就变了。 经过追问以后,得知这香出自于素香斋,哪里还坐得住?可不得吩咐丫鬟去买吗! 等丫鬟赶到素香斋以后,却发现两种香,每一种人家每天只定量售卖五十瓶,她去得晚,当时已经卖完了。 而恰好那天有人夫人去做客,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传了出去。 这些丫鬟,都是听从了自家夫人吩咐而来,老早就过来排队了。 还有的,则是纯属于好奇,想买一瓶瞧瞧是不是真如那位夫人所说的那么神奇。 苏宁安混在丫鬟当中,心里满是苦涩,她决定再找叶景林谈谈。 素香斋的潜力,是真的很不错。最近有好几位夫人c小姐来问她,还有没有那天的香。 她不得不降低要求,甚至于妥协。 也就是这个时候,素香斋外面突然引发了一阵骚动。 一阵哭天喊地的呛声从人群中传来,“我闺女怎么就那么命苦,我一定要找素香斋要个说法,让他们尝命!” 众人听到素香斋的名字,不禁四处张望,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就连路过素香斋的人们,都不禁为此而驻足,打算瞧一瞧热闹。 站在临街二楼窗户后面的林烟烟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脸上扬起一抹艳丽至极的笑容。 她倒是想看看,素香斋要怎么解决这档子事情。 若是一个没处理得好,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素香斋都跨掉。 她很期待。 林烟烟关了窗户,只留下一个缝隙,她恰好能通过这个缝隙观察到人群的一举一动。 众人很快就找到声音的来源,一位妇人跟着一位壮汉而来,壮汉肩上扛着一卷草席,草席当中露出一双苍白的脚。 那双脚软绵绵的垂着,看起来小巧玲珑,一眼就能瞧出是女人的脚。 结合妇人的话,可以得出草席里面的人,应该是香消玉损了。 但 这跟素香斋有什么关系? 众人心神一凛,莫不是因为用了素香斋的香,而导致人死了吧? 人群很快为妇人和汉子让开一条道。 大家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妇人的那双眼睛,眼底遍布红血丝,红得跟兔子眼睛似的。 她眼眶红肿,可见是哭了很久,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像是立马就能跌倒的样子。 而她身旁的大汉脸上青筋暴起,眼底满是憎恨,小心翼翼将手中的草席放下,对着素香斋门口就吐了一口浓痰。 好在行人们早已给两人腾出了位置,否则非得被他的浓痰溅一身不可! 而已经进入素香斋选香的丫鬟们,听见门外的骚动声一脸惊疑,犹豫再三,还是放下手中的香,退到了门外。 余林快步走出来,看见妇人和汉子眸光骤然一缩,心知麻烦找上门了。 汉子郑榕看见余林的瞬间,就急了眼,指着他破口大骂:“就是你,就是你们素香斋害死了我妹妹!” 余林是又气又怒,眸光顿时就冷了下来,厉声道:“还请公子慎言!” 叶景林匆忙跑出来,将余林挡在身后,看见草席里裸露出来的那双脚,心里骤时一跳。 香害死了人? 倒也不见得,说不定是惹了谁的嫉妒 这样的手段,他以前就见识过了,而且比这严重的也不是没有,好在后来都化险为夷了。 叶景林清了清嗓子,眸光直视郑榕,“这位公子说素香斋的香害死了你妹妹?” 郑榕眼里满是猩红,往前跨了两步,似是准备与人拼命,但瞧了眼草席之后,又隐忍下来。 “我妹妹就是用了你们的那个什么,什么试用装才死了的!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围观的群众一看,顿时就信了半分,纷纷对着素香斋指指点点。 叶景林一直注视着郑榕的双眸,闻言点点头:“公子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不如去请官府的人来定夺是非对错。” 侧目看向余林,“你赶紧去报官,顺带请一位大夫一位仵作,验验这位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什么叫我们拿不出证据,我闺女已经死了,人都躺在这里了,你们还要拿什么证据?!” 妇人闻言顿时就不干了,字字泣血,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一边说,一边流下了泪珠。 围观的人对她起了同情,交头接耳道:“这素香斋的香卖得贵也就罢了,证据都明晃晃摆在眼前了,还要信口雌黄。 这年头,不都是官官相护,互相包庇的吗?啧,他的举动,让人不得不深思啊!” 145 好戏开场 话音一落,人群当中便响起好几声附和。 “就是,就是!” “谁知道素香斋报官是不是准备将这件事情掩盖下来!” 围观的群众被那些声音引导,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忍不住为可怜的三人出头。 原本还有一些人保持中立的态度,听了那些话后,眸光看向叶景林及他身后的素香斋全是怀疑。 矛头也全都对准了素香斋。 叶景林抬眸扫去,却没找到是谁在说话,如果说刚才他还不确定,那么经此一遭后,他百分百确定就是有人盯上了素香斋。 他冷笑一声,眼底是化不开的森寒: “这位夫人好生不讲理,既然你说这位姑娘是用了素香斋的香才毙命的。那么我去请仵作来验明死因,请衙役来维护秩序,请大夫来验证素香斋的香,我何错之有?!” 叶景林突然厉喝一声,眼中满是冷厉之色。“我反倒是想要问问这位夫人了,发现自己女儿中毒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请大夫,也不是去官府请县令大人帮忙作证,反而是带着她来素香斋。你到底有何居心?!” 众人一听,又觉得好像有点儿道理,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谁对谁错了。 妇人被他猛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险些快要维持不住面部表情,与郑榕对视了一眼,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因为害怕被人看出端倪,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在场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下一瞬,郑榕横冲直撞往素香斋里冲,似是因为被叶景林的那番话气晕了头,“就是素香斋,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妹妹,我非得把这个铺子砸得稀巴烂不可,免得你们再去祸害更多的人!” 叶景林眼疾手快,上前两步,反手就将他的双手剪住,抬头望了临街对面的二楼一眼,眸子里满是意味深长。 明知道他那个角度不可能看得到自己,但林烟烟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等反应过来她竟被一个眼神吓退以后,心里是又气又怒,却拿他没有办法。 叶景林收回视线,冷觑了郑榕一眼:“怎么?恼羞成怒了?既然说素香斋的香害死了你妹妹,那你总得拿出证据来不是?只见你在这里说,但却不见你拿出从素香斋卖出去的香!” 郑榕目眦欲裂,“你放开我!我妹妹的尸身就摆在那里,你还要什么证据?” 叶景林松开他的手腕,顺势将人往前一送,“谁知道你妹妹是被别人砍死的,还是因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毙命的呢?请仵作来验明死因,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你!” 郑榕的脸色很难看,手不自觉紧了紧,如果不是确信叶景林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看穿了。 他强装镇定地直视前方,义愤填膺道:“你为了素香斋不被牵连,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郑榕似乎是被气笑了,“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等衙役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得出来!” 围观的群众见叶景林一脸坦然之色,面上丝毫不见惊慌;郑榕也是一脸笃信,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 有人探究地看向草席下方裸露出来的那双脚,眼里满是惊疑不定,母子两人也不曾揭开过草席,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中毒而亡,还是因为一些别的。 两人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而且不是说她因中毒而死吗那她的脚为什么看起来只是苍白了一点儿以外,再无别的症状? 众人在两边摇摆不定。 犹疑片刻,生怕自己等会儿错信了人,被打脸的时候显得面上不好看。 索性就谁也不偏帮了,只是跟身旁的人交换着意见。 “我觉得素香斋掌柜说得挺有理的,没道理自己妹妹死了的第一时间不去报官,反而来找素香斋的麻烦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去报官不是更有利于他们吗?” 眼见着形式不利起来,隐藏在人群当中的男人躲在别人身后,嗤笑道:“能在镇上开这么大一家铺子,你觉得他们有没有什么背景?” 妇人唯恐多说多说,也不搭话,开始嘤嘤啜泣,哭嚎着:“我闺女怎么那么命苦如花一般的年华就这么去了,可叫我这个当娘的怎么活!” 苏宁安沉吟一番,猜测素香斋恐怕是碍了谁的眼,或者是挡了谁的路,否则不可能在第二天就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 霓裳坊把香卖给镇上那些夫人以后,也没见出了什么问题,反而是止不住的夸,且还向她打 听还有没有那些香。 相较于香害死人了人,她更愿意相信是素香斋碍了别人的路。 眼尾余光扫了身后冷清的铺子一眼,苏宁安心里顿时有数了。 眼角眯起一抹弧度,“二位,咱们有什么话不如等到衙役c仵作c大夫来了再说。” 她顿了顿,看向两人的眼神意味深长,“到了那时,谁也跑不了。” 叶景林眼里有诧异一闪而过,想到了什么,随即便释然了。 睨了她一眼,对她颔首致意。 妇人闻言微愣,“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早就被他收买了?” 苏宁安笑了笑,“你是在质疑县令的不公正?” 有人唾了一口,“谁敢县令不公正,那唐文坤c八宝如意阁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是,县令大人公正c严明大家都有目共睹。谁能收买得了他?那唐文坤的妹子不是翟阳知府府邸里的吗?大人还不是丝毫不畏强权,把人关进了大牢!” 小声啜泣的妇人身体微僵,讪讪道:“县令大人我自然是不敢质疑的,谁知道大夫和仵作有没有被收买” 叶景林眼尾眯了眯,“你要是不放心,请两个大夫就是了,济仁堂与回春阁的大夫最是不对付。 便是他们二人看在互相不对付的份上,也不可能咽得下那口气,而合起伙来欺骗你,欺骗大家。 可满意?” 众人一听,心想可不就是那个理儿,都出声附和他。 146 事情败露 郑榕梗着脖子,一脸不忿,“那仵作怎么说?!” 叶景林盯着草席看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在郑榕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轻笑一声,“那就剖尸,让在场的诸位都做个见证!” 草席下,裸露出来的那双脚抖了抖,动作很轻微,但却恰好被叶景林捕捉到。 不由嗤笑一声,他还以为敌人下了血本,却不曾想到草席里裹着的人竟然还是活的。 活人装死人,可真有意思。 妇人瞪圆了眼,似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恶毒。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差点儿被他气得背不过气来。 叶景林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浑身的威势就重一分。 妇人被他的举动骇到了,颤抖着声线,“你你想做什么?” 叶景林不接话头,迅速逼近妇人。 苏宁安若有所思。 身前没了人阻挡,郑榕本可以冲进去砸了这个铺子。 他眸光闪了闪,放弃了去砸铺子的打算,反而挡在妇人身前,“滚开,你要对我娘做什么?!” 叶景林细心地发现,他虽然是挡在妇人的前面,但仔细看的话,就看得出他把草席护在了身后。 这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叶景林眼中笑意加深,视线掠过郑榕,看向他的身后,一脸惊喜道:“县令大人!” 郑榕下意识地跟着转头去看,也就忽略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 叶景林抓住他转头的时机,一把抓住草席的头,将草席揭开,露出内里一张红润的脸庞。 苏宁安的眼神一直跟着他,在他揭开草席的那一刻,便瞧见原本应该是了无生息的人,眼睫颤了颤。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也有好几人注意到她的面部表情,顿时回过神来,指着她吼:“她的眼睛还在动,我们被骗了!” 大家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瞧见一张白皙c红润的脸庞,彼时胸膛正起起伏伏的,哪里像是殒命了的人? “你看她的脚,跟脸还有手对比起来就不对劲,哪有人死了以后脚是苍白的,脸却还是红润的说法?!” “该不会是在脚上抹了面粉吧?” 大家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的。”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被这三人给骗了! 思衬片刻,顿时回过味儿来,应是这三人背后的主子眼红素香斋,才闹了这么一出。 众人恼怒不已,连忙往前凑,把这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开始隐在人群中的人见状不妙,唯恐自己也被揪出去,立马往外退去。 郑榕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想去挽救已经迟了,心知不妙,欲往人群里溜,不料肩膀却被人抓住。 “这位公子打算去哪里啊?不是说素香斋害死了你的妹妹吗?” 妇人眼见着形势急转而下,眼珠子转了转,正要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郑榕身上,准备跑的时候,却被一股巨力拉扯了一下。 “夫人要去哪里?”苏宁安笑眯眯地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眼里满是人畜无害。 妇人悻悻然回头便瞧见一张笑脸,心里暗恨这人多管闲事,面上却扬起一抹尴尬的笑容:“呵,呵呵,我就是坐久了有点儿累,想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而躺在地上装死尸的人儿,醒来也不是,不醒来也不是,一时之间为难极了。 “一群蠢货!” 林烟烟气结,心知三人难以成事,也就没有了继续观摩的心思,将窗户关拢。 来回踱步了片刻,心里仍觉得有些不放心,招来了下属,压低声音问:“你们没透露身份吧?” “没有。” 林烟烟松了口气,但心里那股无名火却是止不住地往外冒:“你们找的都是什么人?” 她手掌横在脖子前,做了个抹喉的动作,“既是要诬陷素香斋,怎么不做得逼真一点儿?不然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来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余林领着一群衙役匆忙赶过来。 他跑到衙门,简洁明了地说清楚了事由以后,县令大人便让衙役先跟着过来维持秩序。 至于请仵作和大夫的事情,就由他派人知会一人,稍后再过来。 衙役们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有人看见衙役来了,放声高喊着:“大家快让一让,衙门来人了,注意别让 这三个骗子跑了!” 衙役们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就把三人捉住,然后才有时间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不用叶景林开口,围观的群众便绘声绘色把刚才的情景讲述了出来。 余林崇拜地看了掌柜一眼,心想不愧是掌柜,应对如此大风大浪也从容不迫。 这里头的学问他还有得学。 领头的衙役沉吟片刻,看向叶景林,“这事儿还要麻烦掌柜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回话。” “应该的。” 叶景林点头,眼神示意余林看好店铺,旋即便跟上了衙役的步伐。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们也跟了上去。 没用多少时间,一群人就乌泱泱跟着来到了县衙外面。 傅明鹤审视着三人,询问三人是受了谁的指使。 郑榕心知事情被当场揭露,而妹妹也没死,这件事情根本就解释不了,满脸颓然之色,一五一十交待了个清楚。 “我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昨晚有三个蒙面黑衣人找上我,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去诬陷素香斋的香有毒,事成之后再给五十两事情也就是这样了。” 县衙的门没关,跟着来看热闹的人们恍然,看向叶景林的目光含着一丝同情以及冤枉了素香斋的歉意。 有人心里有了一个念头,不由压低了声音,“要说茶山镇的胭脂水粉,就数胭脂坊的卖得最好。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 “嘘!别瞎猜,到时候被人报复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闻言忙不迭四下张望了一番,怕自己被人清算,顿时闭上嘴,不敢乱说话了。 妇人颤抖着唇,向傅明鹤磕了个头,“大人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下次绝对不敢了,我们也是鬼迷了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