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 正文 第1章 白若沉 提一个精美食盒的韩江和两手空空的梅舟刚踏上天香楼的楼梯便碰到了遮着面纱从楼上下来的何家小姐,韩江梅舟都见过何家小姐,一层薄薄的面纱根本抵挡不住他们把她认出来,而且她身后的丫鬟还穿着何家丫鬟特定的统一的衣裳,夏民风开放,未出嫁的女子出来会情郎也是家常便饭常事,梅舟真搞不懂这些官家小姐出门总爱遮面纱干嘛,韩江倒是了解,即使现在民风开放但是大家闺秀自然要做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贤良淑德,以夫为天,笑不露齿。 听风楼的韩公子是长安城里有名的风度翩翩君子,何家丫鬟巧儿偷偷瞄了他几眼才跟上主子连脸不色离去,韩江梅舟上了三楼来到了指定的包房,推开房门一看,一个白衣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风吹着他还没能束起来的发头,他面前是一桌满满的。 “哇,满满一桌山珍海味!”梅舟直走过来在一只鸡上撕了一只腿往嘴里塞,满口的鸡肉还称赞好吃。 “梅小三,注意形象,不要给听风楼丢人!”白若沉手持筷子敲着桌面,这梅小三,哎,活脱脱一副饿死鬼模样。 梅舟吞下口里的肉满不在乎说道,“这里又没有别人能丢什么人。”说罢又继续撕一只鸡腿来啃。 白若沉扶额,“韩老二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门关上。”白若沉最在意的就是他们听风楼的形象。 韩江关上门后也过来坐了,“你让人把我们叫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一桌?”韩江看着白若沉说道,他们听风楼的楼主可是出了名的嘴馋,韩江与他相识五年了也不了解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时而像一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君子,儿时像个粗鲁的无赖,时而露出一副伤心欲绝好像受了天大打击的样子。 “回答正确,来吃块梅菜扣肉补补脑子,韩公子可是我们听风楼的智囊!”白若沉一副讨好的狗腿模样给韩江夹了一口半肥半瘦的扣肉,“不能浪费粮食,有什么好东西我都会和兄弟们一起分享,来,吃吃,别浪费了!” 梅舟直往嘴里塞东西,“白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点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天香楼可是京中最好的酒楼,这一大桌子菜至少得要三百两。 “坐下拿筷子夹着吃,你还是三岁小孩吗,直接用手抓像什么样,这般粗鲁的你会影响我们韩大公子的胃口!” 白若沉喜欢训梅舟,梅舟也喜欢听他训,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最亲近的人才会训你,白若沉扔了一块帕子给梅舟,“先把手擦干净再拿筷子,不然手油腻腻的拿筷子不稳夹菜还没有送到嘴里就掉了会有损我们韩大公子的面子!”白若沉就喜欢拿韩江来开玩笑,韩江是家道中落的贵族公子和他们这些出身卑贱的瘪三可不一样。 “哦。”梅舟很听白若沉的话,梅舟自己很清楚他最信任的人并不是自己,但是梅舟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他才是最值得他相信的那个手下。 “你一天不讽刺我心里会有刺吗?”一开始白若沉这样,韩江很反感但是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白若沉又给韩江夹了一块扣肉,“不扯你,再吃块扣肉消消气。” “抱歉,我一向不吃肥肉,你最好也不要吃油腻的东西。”韩江嘴刁得很,他宁可只吃青菜也不会去碰那肥肉,就是只有一点点肥也不行。 “贵公子就是不一样!”白若沉扭头过去不搭理韩江,“来,贵公子不吃,咱两个瘪三吃!” 白若沉给梅舟夹的菜梅舟都照单全收,“韩江,难得白老大请客随便挑着吃,这鱼翅可不是肥肉,还有这辣子鸡,糖醋鲤鱼,烧红野鸡,吃,吃!” 白若沉放在桌下的双腿翘起二郎腿来,“我有那么铺张浪费吗?这是人家何小姐付的钱,我嘛,只是负责随便点点而已。”白若沉笑得有些奸诈,何月灵请他到天香楼吃饭,他就把天香楼最贵的菜都给点了。 “我就说嘛,我们白楼主怎么会如此大方!”韩江语气里全都是讽刺,白若沉在听风楼中可是出名的抠门,一件衣服穿了三年也舍不得买件新的, 他对自己小气就算了,有一次他最疼爱的小雨妹妹上街中意了一件莲花款式的裙子便买了回来,结果被他大骂了一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得好像我白若沉亏待过你。” “前天上街楼主借我二两银子在街边小摊上买了根簪子,楼主可还记得?” “这一桌可花了二百五十八两,我们三个人平分每人八十六两,算起来你还欠我八十四两呢!” “这不是何家小姐请的吗?”韩江听不明白。 白若沉脸皮可厚着呢,“她请我又不是请你,请我那就算是我付的钱,你来吃算是我请你,所以这饭钱我就不管你要了,借你的那二两银子我也不用还你了,算起来还是你赚了呢!” 这么什么道理啊,脸皮这么厚的人,韩江还是头一次见,韩江不再说继续埋头喝酒吃菜,喝了一杯酒吃了两碟清谈的小菜,韩江释怀了,他们楼主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早该习惯了也言归正传了。 “何小姐找你何事?”何小姐可是京中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官家女子,韩江相信她的眼光,找他们楼主只能是为了生意,一笔花钱消除忧患的生意,听风楼,倚楼听风,韩江自己也不清楚听风楼这个地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人的多少秘密,说白了听风楼就是一个买卖情报的情报网。 白若沉把前面的空杯满了酒,“梅花酒,梅花三度,三度严寒春又到,春天到了选妃又开始了。”白若沉把酒递给韩江,他自己从来不喝酒,怕酒后胡言。 “她不想进宫所以找听风楼。” 梅舟纳闷了,“何小姐为什么不想进宫,进宫当娘娘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跑不了了!” “何家缺钱吗?她在何家照样能享受荣华富贵。”梅小三一点都不懂少女的心事,他白若沉可懂了,何家小姐铁定是有了心上人所以才不想进宫,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啊,宫里头那些女人个个如狼似虎的,比他还狠还毒,何家在朝中虽然有些势力但是何月灵那不经世事的小丫头若是进宫也要掉层皮。 “那能和宫里的娘娘相比吗?宫里的娘娘可精贵了!”梅舟可那样想,人得往高处爬,他劝白老大参加科考可不止一两次了,听风楼的势力虽然大但是毕竟只是江湖势力,当官才是正道,要是他们楼主当了官那他们听风楼就更厉害了,只手遮天指日可待。 “可能她不想和那么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吧,那么多女人共用一样东西脏得很,我都觉得恶心更何况她了!” “一个月不洗澡的人也好意思说脏说恶心!”韩江一脸的鄙视,他们楼主脸皮总是要比他们想象中的厚上一层,自己最不爱干净还有脸说别人。 “韩老二你记性不好,我哪里有一个月不洗澡过,乱说话小心我扣你月钱哦!”白若沉否认。 好不容易挑到他的刺韩江岂会轻易放过,“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和小雨妹妹说,她闻不了你身上的臭味叫去洗澡你说冷不洗等开春再洗,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是二十九天好吗,二十九天哪里有一个月了,”白若沉反驳,他可是爱干净的好男人怎么会一个月不洗澡,“去年冬天太冷了,我的人没记都冻成狗了,我也冻成狗了,下那么大的雪洗什么澡啊!衣服还没有脱光就已经成冰雕了,你敢说去年冬天你天天都洗了澡,你敢说吗你!” 白若沉眼神里充满了挑衅,韩江承认自己说不过他,“我可是南方人很勤快洗澡的,还在南方的时候我每天都要洗两次,自从来了你们北方之后,哎,也渐渐惹上你们北方人不爱洗澡的恶习!”白若沉把责任都推到北方人的身上,“我家那边水可多了,我家门前就有一条河,直接跳进去翻两翻衣服都干净了!” “我们西南那边也有河,我以前也是天天洗澡的!”梅舟习惯性站在白若沉这边。 “你看看,你们北方人多么懒都把我最勤快的梅小三影响成懒人了!”白若沉继续讽刺韩江这个北方人。 梅舟听着话觉得有点别扭,“白老大我哪里懒了!” “没你事,一边吃着!” “你们说我吃。” “不洗澡就算了还用什么龙涎香来掩盖体臭,咦,受不了你们!”白若沉摆出一脸的厌恶来。 “用香是一种品味!”韩江反驳,因为他也用香。 “咦,明明就是用来掩盖体臭硬是说品味,韩老二说谎脸都不红的!” “言归正传。”韩江拼命压制心中的怒气,他不损自己就不舒服吗?逮到机会就会损自己,自己哪里得罪过他。 白若沉咳了两声,“说正事,不提洗澡!”白若沉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把一个月不洗澡这件丑事给糊弄过去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梅舟停下筷子给白若沉提醒,“何家小姐怕脏。” “哦,对对,说到这里了,和那么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很脏的很容易染上不干净的病。”这种事白若沉最了解了。 韩江盯着白若沉看,“斯文人,说话能不能文明些。”韩江最受不了满口粗鄙言语的他,共用一个男人,这话他还真能真敢说出口。 “事实就是这样,宫里的娘娘不是共用一个男人吗?你敢说不是吗?三宫六院的,很多女人还没有机会用呢!”白若沉都替她们感到委屈,正值青春年华就要进宫等死,身份卑微的才人c婕妤啊,还有地位更低的女人,她们踏入深宫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享受男人的滋味,哎,可怜啊! 连梅舟都吓得把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白老大粗鲁过头了哟!”梅舟自认为自己是听风楼第二鄙俗,和第一鄙俗的白老大相比简直望尘莫及。 “你答应她了?”韩江不想再听那些有辱斯文的话直接问了。 “有生意就做,干嘛不答应?”白若沉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她可是交了整整一千两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两张这样子的。” “老大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梅舟两眼发光也想分那么一小张。 “如果不成事我就得倒赔三千两!” “老大出马一个顶两根本就不需要我碍事。”关于皇帝选妃的事情梅舟还是有点了解,官员漂亮的女儿都是为皇帝准备的,皇帝不要了才能不进宫,何家小姐才貌双全想要不进宫,难啊,关键何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原因?”韩江不相信白若沉只是为了钱才允下来的。 白若沉把银票收回袖中,脸色变严肃起来,“长安街人人都说我是将军府的大公子关系很好想要当丞相大人的走狗,那么小爷这个走狗就应该为主人做点小事。李家c楚家c何家三家在朝中的势力李家更胜一筹,何君望大人和楚大人可是十载同窗又是官场上的好友,如果何月灵进宫势必会增强何家在朝中的势力,做的皇帝的老丈人可是很受益的。何家受益了,那么李家呢,想想也知道,楚何要是联合起来排挤李家,那可就不妙了!”白若沉一一分析朝廷中的势力情况。 “你有那么忠心吗?”韩江不明白他为什么结交李凡琴这个男人,韩江承认李家把持了一大半的朝政,而且李凡琴是宫中御林军的统领手里有点兵权,但是听风是江湖势力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巴结李家。 “我不忠心所以才开价三千两。”有些事情韩江这类人无法了解,他巴结李家有很多原因,忠心,他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对谁都没有忠心的必要,他白若沉和李家的关系只是利益关系谈不上主仆。 “哎,韩江别说得那么难听,白老大和丞相大公子可是朋友,不帮李家帮谁啊!”梅舟认同白若沉这么做,在李家这棵大树下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才好乘凉,贼人有了官府的庇护还不用得整日提心吊胆的吗。听风楼很多人都是犯过案的,他梅舟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山贼,他们这些人想要洗白就得在朝堂建立势力。 “梅小三你说错了,我和李凡琴可不是什么朋友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梅舟沉默了,韩江也没有出声,小二敲了敲门,经过白若沉的同意小二把做好的菜端上来。 “还有这么多菜?”梅舟都吃饱喝足了,这么多好菜没有肚子装了,可惜了。 白若沉把旁边的食盒拿过来把刚上的菜装到里边去,“这些可不是给你们吃的。” “直接把小妹叫来一起吃不就好了,打什么包,麻烦!” “我妹妹岂能吃别人吃剩的菜饭!”就手中盘美味是他特意吩咐厨子慢慢精心烹制的。 吃剩的饭菜?好一会儿,韩江梅舟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楼主是把他们叫过来是吃何家小姐吃剩的,韩江都点想吐。 “何姑娘只是象征性动了动筷子而已没吃几口,上面没有她的口水。”白若沉一脸天真的笑容亮瞎了韩江的眼,梅舟不介意,别人的剩菜剩饭他吃多了。 装好菜肴后白若沉也就提着食盒回去了,梅舟叫韩江两声,韩江黑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跟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挖眼 白若沉提着食盒走在大街上,一不注意差点被突然冲过来的女子撞到,庆幸食盒没有被打翻,不然他非得叫这个莽撞的姑娘赔钱不可。 “我说你小心点,要是。” “给大爷抓住那小蹄子!” 嚣张的男人的粗犷声打断了白若沉的话,随着声音的传来两个男仆人擒住没能跑远已经气喘吁吁的姑娘,一个脑满肠肥满脸油光的男人小跑过来,对着被家仆抓住的姑娘一上来就是两个巴掌,啪的两声,听得白若沉都觉得自己的脸也在疼,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白皙的左脸,还好被打的不是他。 女子被扇了两巴掌脸立马肿了起来,白若沉看清来人是当今国舅爷白胜雄,都是姓白的,他感叹为什么差别那么大,他可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对女人极为尊重的好男人,这个国舅爷当街打女人太没有风度了,动不动就打女人的男人肯定是渣男败类一个。 梅舟跟上来了,“老大,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围在一起。 “看热闹!”白若沉用眼示意道。 “什么货色大爷没有玩过,倾国倾城的大爷也随便玩,大爷能看上是你的福分,跑什么!”白胜雄掐住女子的下巴,“大爷天天吃肉吃腻了,今天换口味吃你这棵小白菜!”这个女人虽然算不上是美人儿但是清秀新鲜啊,那委屈的双眼满是泪水在打转,真像一颗早晨还沾着露珠的小白菜,味肯定嫩! “跟了大爷,大爷保证你能吃两天香的喝两天辣的!” 女子对白胜雄吐了一口唾沫,白胜雄扬手又是一巴掌,周围的人只是看热闹的,他们还不敢出手帮这女子,白胜雄可是长安街出了名的恶霸还是当今万岁爷的小舅子,调戏良家妇女几乎是他每天的必备功课。 “小贱人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能爬上我的床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别一副情不愿心不甘的贞洁烈妇样!” “给我带回去!” 两个仆人正要押女子回白府,可是被一名男子拦住,男子三拳两脚的就把两个仆人给撂倒在地救下女子。 “你是谁,胆敢坏大爷的好事,把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给我打残了!” 白胜雄身后的四个家仆一起上也不是男子的对手,收拾了一帮小喽啰接下来就要收拾白胜雄,男子想要出手教训白胜雄。 “苏公子,这善后的工作就让白某来吧。”白若沉手一扬,两个暗卫立马出现把白胜雄给擒住。 女子上前感谢恩人,“救命之恩白兰感激不尽,谢谢两位公子。” “梅舟带姑娘家去医馆看看!” “老大?”梅舟还想看热闹。 “姑娘毁了容找你算账!”血腥的场面是不应该该姑娘家看到的,不然晚上会做噩梦的。 “是。”梅舟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白若沉吩咐的事情他都会照做,“这位姑娘这边走吧。” “你胆敢这么对大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放开本大爷!” “哎哟,我都不敢自称大爷,你这无耻之徒胆敢在小爷面前如此嚣张,先给我赏两巴掌!”白若沉平生最恨别人在他跟前自称大爷,这会让他想起以前不堪的往事来。 两个暗卫一人一右手给白胜雄来了两个巴掌,白胜雄的脸比白兰的还肿,“你们敢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要抄了九族!” 一旁的苏风只见少年的脸变了变,此人是国舅爷他怕了吗?他怕,苏风可不怕! “刚下你不是自报家门过了吗?我都听见了,你和我白若沉同姓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白若沉对这白胜雄不止耳闻还见过不少次。 “白若沉!”白胜雄心有些慌,白若沉可是听风楼楼主,他的狠毒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从不杀人只会借刀杀人,白胜雄转头忍痛一想,他是白若沉又能怎么样自己可是国舅爷,“白若沉,我可不怕你,赶紧给大爷磕头认罪,大爷心情好了可以不杀你,不然有你好看。” “小爷本来就长得就好看,但是,”白若沉两眼扫出两道狠厉的目光,“你怕是看不到了,这双犯贱ydang猥琐的鼠眼,本楼主我看不惯把它们给我挖了!” “你敢!”白胜雄两只粗壮的大腿颤了颤,心里怕怕的,怕白若沉真敢。 “苏公子可否把剑借给我手下?”白若沉可不会独自出这个风头,他得把苏家拉下水,夏天已经来了,大家一起下趟水凉快凉快说不定还能培养感情呢。 苏风心喜,“乐意之至。”苏风把佩剑扔给听风楼的暗卫,听风楼楼主这个少年跟传闻中的不大一样,世人都说他阴狠毒辣,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现在看来他倒是颇有几分豪情,有胆量开罪白家。 “不要,你敢,白若沉你敢!”泛着寒光的剑吓怕吓软了白胜雄的双腿。 一个暗卫擒住他,另一个暗卫手起剑快,两颗带着血丝的眼珠子掉到白若沉跟前,吓退了周围的人。 “啊,啊,白若沉,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白胜雄痛苦地挣扎着,他的眼睛没了,好痛,看不见了,看不见白若沉那嚣张的狠样。 “叫个毛,国舅爷没了眼睛看不见路,你们负责把他安全的不少一根毫毛的送回白府去!” 围观的百姓纷纷低声议论这听风楼楼主可真狠,竟敢把国舅爷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狠毒的男人,真是狠,以前就听过他狠还不相信呢,现在不得不信!” “阴狠的男人怪不得娶不到婆娘!” “活该啊!” 这些老鼠的声音甚是烦人,白若沉目光一扫,“热闹看完了还围着做什么,难道你们也不想要狗眼了!”被白若沉这么一吓唬,众人怕保不住自个的双眼都纷纷离去。 “今日一见白楼主见义勇为才知楼主可传闻中的不一样!”苏风对白若沉顿时起了敬意,白若沉不畏强权是个好汉。 你倒是我和听说的一模一样,年少无知c不经世事c空有一腔正气,白若沉不会明说这些肺腑之言,他赔笑道:“弄脏了苏公子的佩剑实在抱歉,明日定会派人还一把新的给苏公子。” “白楼主客气了,能有在下的佩剑挖去那淫贼不堪的双目是在下的福气!”苏风向白若沉做了一个辑表示敬佩。 “苏公子谬赞了,若沉还有事就先行告辞。” “白楼主请。” 白若沉提着食盒跃过,苏风直看他消失在人群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兄妹争吵 苏风往前没有走几步就碰上了才跟上来的韩江,苏风邀韩江去胭脂阁听曲,可是韩江拒绝了,胭脂阁的小曲虽然悦耳但是毕竟是烟花之地,韩江很少会去那种地方,那地方不干不净的但是他们楼主却经常去,因为他有相好的就在胭脂阁里。 “对了,刚才有一场热闹可惜你没有看到。” “哦,我这个人不太爱看热闹。”韩江性情冷清,事不关己通常都会置身之外。 “白若沉和外面传闻的很不一样,他侠肝义胆,颇有大侠之风,连当今国舅爷的双眼都敢挑出来!” “你说什么?”韩江没有敢听清楚,苏风说什么国舅爷的眼睛被白若沉给挑出来了!国舅爷,当今皇后的亲弟弟,白仁白尚书的独子! “白胜雄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白楼主见义勇为出手教训了他,还挖了他的眼睛,这事不到两个时辰定会传遍长安大街小巷!”苏风语气里又有锄强扶弱的康概。 “他还真敢!”韩江双眼暗了下来了。 “改天再聊,我急着去胭脂阁听曲就不和你多说了!”苏风想要快点看到她弹琴不再和韩江磨嘴皮子。 苏风敢去胭脂阁独留韩江还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思索,他又想做什么,想要扳倒白家吗?他很缺钱吗?为什么要拉上商贾苏家。 白若沉刚进门,一只瘸了前右腿的黄色大狗一拐一拐地跑上来,白若沉蹲下身来宠溺地摸着大黄狗的头,大黄狗也用脑袋拱他。 “你鼻子倒是挺灵的,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来,我们去亭子那边吃,我给你带回来天香楼最好吃的秘制卤鸡腿!” 白若沉漫步提着食盒走向院中亭台,大黄狗尾巴直摇跟在后面,他知道它瘸了老了,他走得很慢很慢,它知道他一直都会等它所以也是慢慢地跟上去。 食盒放在石桌上,大黄狗坐在地上,白若沉从食盒最上层拿了一只喷香的鸡腿给它,“来,人没记,吃一只腿!” 大黄狗人没记轻轻用牙齿撕下他手中的鸡腿上的一块肉,嚼了嚼便吞下肚,吞下肚之后又接着这样咬着鸡腿肉吃。 “是不是比我们之前吃的那只鸡腿要好吃上上百倍?” 人没记点点头,真的要比那只鸡腿好吃,只要是他给的都好吃,但是最好吃的却是那个菜包子,暖暖的,软软的,温暖了它这个狗生。 白若沉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那只瘸了的前右腿,它是被人打瘸的,他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的手还在颤抖着,当时很疼很痛,钻心的痛,他知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的腿。”他的人没记瘸了十年,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找了很多兽医始终没有找到能医好它腿的兽医,但是这次他有七成的把握,那个游医一定能医好他的狗腿。 “不提那些伤感的事情,来,我们吃鸡腿,是鸡腿!” 一个长相清秀十八芳华穿淡黄色长裙的姑娘逆风走过来,她身后跟着两个小侍女都穿着素衣短衫。 “哥哥你回来了。”来人正是白若沉的妹妹白若雨。 弯着腰的白若沉直起身子来,手还放在人没记的毛绒绒的脑袋上。 “哥哥又给人没记带回了好吃的了!”白若雨一脸微笑也坐下来摸着人没记的头,她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手,他的手比一般男子的要小要白,他长得很一般但是却很白,惨白的那种白,白若雨的手移开了。 “也给你带回来了,红袖到厨房给小姐端碗粥来!”白若沉的心里有点压抑,他每次看到她心里都有点不自在。 “是,楼主。” 红袖去厨房端小粥,添香是一个机灵的丫头自行把食盒中的菜肴摆在桌上。白若雨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肴心里可乐了,她哥哥虽然口头上不说但是还是最关心她的,端来的小粥摆上了石桌,两个丫鬟退去,白若雨开动了,夹了一块猪脚,猪脚煲得很烂入口即化,她一口气吃了三块。 “哥哥你也吃啊!”白若雨满怀期待夹了一块到他嘴。 “我吃过了。” “就吃一块嘛!” 在天香楼已经吃撑的白若沉有点不耐烦,“都说我吃过了,你自己吃!”白若沉用手挡开嘴边的猪脚肉,用力过大不小心弄到她裙子上,然后猪脚肉就沿着裙子一路滚下来,人没记及时接住吞进腹中,还张嘴伸舌头眯着双眼看着白若沉。 “我都说了不吃,哎!”无奈看着白若雨受伤的眼神,白若沉只好掏出一块帕子给她擦拭,油汁擦不掉,“你回房换件干净的!”白若沉只能抱歉。 “不换,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白若雨瘪了瘪嘴,眼睛盯在他手中的脏了的手帕上,“哪个女人的?”他以前从来不会随身带手帕,看着帕子上沾了油汁的荷花倒是绣得很精致,不知道又是哪个被他迷了心的女人送他的。 “一个朋友送的。” 白若雨凑近,“只是一个朋友?我怎么没有听说哥哥结交了这么一个姑娘感情都到了能赠手帕的地步!”白若雨不相信他,自己总是坦诚对待他,可是他呢,什么事情都不会跟自己说,他一直都是把自己当外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白若沉不打算解释,跟她他没有解释的必要。 白若雨脸色变了变,“你找到她了吗?”语气里出现了伤感无奈。 “没有。”白若沉脸不改色直接回道。 “是不是你不想找她,一直都只是在敷衍我而已!”白若雨不相信凭他的势力找个人会找不到,他一定不想去找怕丢人。 “不是。”白若沉把帕子收回怀中。 “不是!”白若雨站起来,“你根本就是不想去找她,你怕丢人!你现在可是听风楼赫赫有名的白楼主,要是有个女支女妹妹岂不是会给你蒙羞?你嫌弃她了是不是?所以才不去找她!” 面对白若雨的厉声质问,白若沉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现在可是听风楼的主子c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瘪三,这面子自然是得要的!” “你变了!”他变了,变得越来越高傲越来越目中无人,怪不得人人都说他是长安第一恶霸兼无赖。 白若沉望向远处,“我不变你早就饿死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从乡村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到今天闻名天下的听风楼楼主,他用了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一步一步走过来,鞋磨平了几双,泪流了几条河,她不关心不过问就知道指责他把妹妹卖了。 “当初是你把她卖了,是你无能,无能到只能卖妹妹!”白若雨涨红了小脸。 “笑贫不笑娼的世道,你不懂!”白若沉突然释怀了,他不跟她这个小丫头一般计较,当初不把妹妹卖了,他们都得饿死,他不想死,她们不能死的,活得再卑贱总比死了好。。 “为了活命你就把她卖到妓院里去,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一个女人被卖进妓院这一生就完了,白若雨宁愿病死也不要把姐姐给卖了,可是他呢! “我只是把她卖给别人当童养媳。”白若沉没有想到辗转后她被那户人家给卖给人贩子,最后竟被卖进了妓院。 “你还在狡辩,就是你害她被卖进妓院的!”虽然不是他亲手把姐姐卖进妓院的,但是就是他,如果没有卖姐姐,姐姐就不会进妓院的。 白若沉的目光还在看远处,“随便你怎么说都好。” “你心虚了,啊,承认了!”白若雨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她真的不是怪他把姐姐给卖了,只怪他现在有能力把姐姐找回来却不愿意找。 白若沉回眼一看反问道,“承认了,那又怎么样!不卖她,难道要她跟我们一起饿死吗?”那年他才十三,家里一分田一分地也没有,一个十三岁的人靠什么来养活两个妹妹,除了偷他还能做什么,每次去偷被抓到他都会被别人打个半死,偷了东西怪不了别人只能怨他命贱而已。 白若雨呜咽无声转身怕跑开,人没记拱了拱白若沉那只垂下的右手,他们又吵架了。 “没事,你吃你的。” 吵多了,白若沉早就习惯了,左手摸摸怀中的帕子,它还在。 韩江缓缓走过来,看了两眼石桌上被动过的菜肴和那碗只吃了一小半的粥,“吵架了?” “吵多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见。”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吵架声,兄妹俩有什么好吵的。”韩江是独子,他小时候很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他自己一个很孤单的。 “家里琐事。” 韩江瞥了一眼还在吃鸡腿的大黄狗,听风楼的人都知道它是白若沉的心爱之物,白若沉喜欢它有时胜过小雨妹妹,只因它和他走过了千山万水c看尽了世人每张不同的脸孔。 “你用苏风的佩剑挖了国舅爷的双眼?”韩江转移话题。 说到这个白若沉又是眉开眼笑的,十分得意,“对啊,对啊,韩老二听说了,街上那些人怎么说的,是不是都夸小爷见义勇为专管不平事啊?” “都说你心狠手辣没有人性。”见义勇为只有苏风一个人夸他而已,韩江也觉得他做得有些过了,“不过是调戏良一个女子你至于下如此毒手吗?” 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即使落魄了还是一样,还是不由会站在那边,在他眼中底层人永远是卑贱的,就活该被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欺压,哼! “我的心一向如此,狠,只要妨碍我的我都会把他们杀绝赶尽,留有余地只能让春风吹了又生,后患无穷!” “你打算对付白家?”韩江挨在柱子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白尚书和丞相虽然说不上有交情但也是同朝为官。”白韶华贵为皇后但是白家在朝没结党营私,白仁官礼部侍郎c为人清高。白胜雄不学无术只会寻欢作乐是白仁暂时把那份野心消磨掉的原因,当今皇帝正值精力旺盛的三十年华,太子也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白家没有必要动那么早。 “狡兔死走狗烹!”白若沉放眼望去,只见一支还残留到初夏的红杏爬出了墙,“老子就是要拿白家来开刀提醒提醒咱们丞相大人,听风楼不只是能做爬在他们丞相府那根杂草上的蚂蚱!” 暗示丞相府,他的目的只是这样子吗?韩江看不懂这个人,认识了五年也看不透,他就像是深山里的一团云雾,风一来随时会改变形状,让人捉摸不透。韩江低头正好碰上那双抬起的狗眼,也许只有这双眼睛能看懂他。 “你别忘了白胜雄不仅是白尚书的儿子还是皇帝的小舅子,你这是在挑战天威,皇帝能容你?”韩江好心提醒白若沉,拿白胜雄开刀不只是开罪白尚书。 白若沉转头一笑,“眼睛是本楼主叫人挖的,你韩公子怕什么?” “但愿你能做到不让我害怕?”聪明的仆人不会一心一意侍奉但会满腹心思地证明自己的作用,白若沉就是这种人,为己不为人,虽然还不知道他侍奉的主人是谁但是韩江佩服他,他就是有令人臣服的吸引力。 “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你韩公子害怕的?不和你说了,来,人没记,我们去遛个弯。” 白若沉带着狗走了,看着脏兮兮的亭台,韩江只好喊人来收拾干净。 日薄西山头,浓情纸上抒。 丞相府中的一处小院子屋内,从打开的窗吹来了初夏清凉的晚风,吹动着床帘,床帘的倒影摇曳在一张阴柔俊美的白皙脸孔上,他修长的手指在纸上游走着,轻轻的,深情目光投在纸上字里行间,李凡忧在看她给他写的信,虽然已是很久之前写的,他总是习惯有时间就把珍藏在盒子里的信签出来看,在回忆他生命中最温馨的时刻。 窗户边传来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李凡忧放下手中的旧信跑到窗台接她传来的新信,他想要取下信鸽小腿上的竹筒,信鸽却拍打着翅膀不让他取。 “你这鸽子脾气那么倔,小心把你烤了吃。”李凡忧开玩笑道,她的这只信鸽脾气可是倔得很,又懒,经常开小差,经常不及时把信送到。 李凡忧轻声一笑弯腰打开抽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上等谷子,把谷子撒在桌上,信鸽小跑过来吃,叮这一粒又歪头叮那一粒,贪吃极了。 “都是你的,别急,等我把信取下来。” 信鸽动来东去的,李凡忧费了半天才能把竹筒里的信取下来,信是取到了,但是李凡忧没马上打开而是走到床边才缓缓移开,放眼望去口中念道。 世间逍遥难寻,踏遍尘世未见。人总是又被一些东西束缚,总有一些想要得到的东西,想得到的东西永远不会自己送上门,想要就去争去夺,努力过了即使最后没有得到也能死心不再自责。 李凡忧眼中的喜悦变了悲伤,她知道了,他是丞相的庶子,他母亲像她一样是蒙了尘的珍珠,他知道以他的身份本不该和兄长争什么的,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同样是父亲的儿子,父亲眼里心里都只要兄长呢,栽培兄长,赏识兄长,兄长现在已经是掌管禁军的统领。自己呢,只是在替父亲打理丞相府名下的几家店铺,母亲不甘心他活得如此卑微多次向父亲提出要父亲在朝中帮他谋个职位,可是不肯就算了还呵斥母亲。 她知道自己的不甘,他们命途相似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之人,她懂他,这是能使他唯一感到欣慰的。 她的字不像一般女子的柔和内敛而像男子那般飘逸自在雄浑有力,这和她的身份大相径庭,一开始无意中收到飞错的信鸽携来的信,他偷看她的信是无意的,他收到她的第一封信,信上写得是一首诗,是屈原的山鬼,他知道自己很不君子偷看了姑娘家的信,便回信道歉,接着她也回信说无碍,然后他们就以信交流,畅谈古今,心心相惜,相识恨晚。 李凡忧放下手中的信走到桌前执笔写了几字放回信鸽小腿上的竹筒中,信鸽吃谷子渴了低头点了点杯子里的水,吃饱喝足了,在桌上找了个角落趴下。 “你啊你,这么懒,怪不得她给你起名二三里,飞不到三里的路程就飞不动了,你何时才能把我的信寄到她那里。”李凡忧只能等信鸽睡够了再去送信,从丞相府到胭脂阁不过三里的路程,这只信鸽就是懒不愿动,要是他硬是赶它送信,它飞出去了也会找棵树停下来睡,他也是跟在它后面才知道她在胭脂阁,是误入风尘的女子,是她,洛夏姑娘。 “二少爷到用晚膳时间。” 门外小厮烟村的声音唤回了屋内李凡忧的思绪,“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烟村是专门伺候李凡忧的小厮,他一进丞相府就跟了李凡忧,对李凡忧是忠心不二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胭脂头牌 李凡忧到了用膳的正厅,看到当今丞相也就是他的父亲一脸忧虑坐在桌旁,丞相李德的左侧坐的是身长八尺有余c相貌堂堂身正气的男子,该男子便是李德的嫡子李凡琴。 “父亲大哥。”李凡忧向他们行了礼,微微下低的双眼看到大夫人没有在,在李家的正厅上永远不会出现他的母亲,他是寄养在大夫人地名下才有机会进正厅用膳。 “坐吧。”李德的语气很淡,他不仅不喜欢这个儿子反而有些反感,这个有仙人之貌的儿子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背弃了当年的誓言,一生只娶一个妻子不纳小妾,可是世事难如人愿,当年胭脂阁花魁怀了他孩子上门来闹,他没有办法只好收了她。 李凡忧规规矩矩地坐在李凡琴右侧,“母亲呢?”他出于孝道问了大夫人一声,他是寄养在大夫人名下必须称她为母亲,叫自己的亲生母亲二姨娘,二姨娘啊,多么刺耳的称呼,每叫一次都是在提醒他是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事。 “娘,身体不适在房中用膳。” 父子三人很快就用完了膳食,下人把碗筷撤下去后,李德才开口言正事。 “白若沉把国舅爷地眼珠子给挖了,你知道吗?”李德眼中一道精光投向李凡忧。 “父亲说了,凡忧才知道。”李凡忧谦卑地回答道,白若沉挖了白胜雄的眼珠子,他想做什么。 “琴儿,你有什么看法?”从称呼中就可以知道李德对嫡子是宠爱的,这是他的长子嫡子他自然喜爱。 “孩儿愚钝。”李凡琴对白若沉也只是有半分的了解,白若沉挖了白胜雄地眼珠子是要对付白家更是在暗示他们丞相府,暗示他白若沉的听风楼不是丞相府这根绳子上地蚂蚱而是能摇动这根绳子的蚂蚱,虽然听风楼和丞相府关系相处得很融洽。 “我看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说。”李德很了解这个儿子为人正派不愿耍心计,太过于正直在朝堂不是件好事,为官之道他要是不肯学只有被别人铲除地的下场,白若沉虽然和他有一定的交情,丞相府有事听风楼会帮忙,但他自己的仕途别人帮不了多久只能自己一个人走。 “孩儿真的不知。”李凡琴不想说别人的不良居心,更不想说他的不是。 “白家始终是我们李家潜在的威胁,要对付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这个时候李德还真的没有打算要针对白家,楚家才是他们李家最大地威胁,楚辞那个老东西总是跟自己作对,举贤不避亲是自古以来就是为官规则,他楚辞却想要打破这一千古以来的规则,还主张通过科举选拔录用庶民为官。 “白若沉这个人始终是靠不住,只能利用不能信任,琴儿,你对他有什么看法?”白若沉是李德想用来对付楚辞的棋子,而丞相府也是白若沉想要达到目的手段。 “他很聪明。”李凡琴只能这样评价他,他很聪明,有双深邃的桃花眼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所以在他前面自己只能小心掩饰。 “凡忧你的看法?” “此人有大智,有手段,果断。”李凡忧也很欣赏白若沉这个人,但是他是大哥的朋友,也即将是他最大的障碍。 “白若沉是一个有点手段的市井无赖,但最难对付的就是有势力的无赖!”所以白若沉对丞相府示好时李德立马就接受了,最好不要做白若沉这种人的对手,但是这并不表示他李德就能任他听风楼利用。 李德再说几句也就去书房,李凡忧回了自己的院子,李凡琴则是到了厨房给他母亲端了一碗燕窝粥。 李凡琴端了燕窝粥来到了大夫人住的院子,敲门进去见她坐在桌边看画像,“娘,你怎么不去用膳?” “身子不点不舒服。”文仙茹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不想看到那个女人的儿子,她的儿子和她长得很像,每次见到他就如同看到那个女人,他每叫自己一声母亲,自己心里头就像有一根刺在插一样,是那般钻心的痛,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每每都在提醒她,她深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是一样的,少年时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是真的,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参与罢了。 “我去叫大夫。”李凡琴是一个孝子,他母亲的话他都听都会照做。 “不用了,没什么大事。” “娘,身体最要!”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何为你要让为娘说穿。”文仙茹知道她这个儿子太正直了,正直的人是斗不过那些小人的,幸好听风楼白楼主是站在她儿子这边的。 “娘,这并不是凡忧的错。”李凡琴夹在中间不好受,一边是他母亲,一边是他同父兄弟,为什么一家人就不能和和睦睦的呢。 “娘知道不是他的错,但是他很快就会犯错,你把他当成亲弟弟维护他,可是他呢,他会甘心一直这样?你保证他不会和你抢?”文仙茹早已经不是那个爱郎心切没有什么别的心思的丞相夫人,在柳念惜那个妩媚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进丞相府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男人的誓言是靠不住的,她也不再可能要求丈夫一心一意,她现在要做的是保住自己孩子的地位,属于儿子的东西她不会让给那个女人的儿子。 “娘。” “不说这个,琴儿你过来看看,这是娘亲自挑选的京中有名官家闺秀的画像,她们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子,你看看,有中意的就跟娘说,娘给你说去。”文仙茹现在最关心的是儿子的婚事,她这个儿子生性木衲c嘴又笨,哪里招女孩子喜欢啊。 “孩儿还小不着急成亲。”李凡琴还不想成亲。 “你今年都二十四了,还小啊,赶紧成亲让娘抱上孙子。” “娘,您趁热喝粥,孩儿还有事先走了。”李凡琴最怕母亲说这事,急匆匆走了。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有鬼追啊?”文仙茹这就纳闷了,她这个儿子不近女色会不会是有别的毛病给他两个暖床丫头他也不要,不是有什么毛病,难道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梅姑端着一壶温水进来了,“夫人,发生了何事,大少爷怎么行色匆匆的!” 文仙茹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跟他提成亲的事情,梅姑你说琴儿老是推脱婚事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文仙茹不愿相信儿子身体有什么毛病。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他们丞相府的大少爷和那些官家子弟不同,大少爷从小就洁身自好,梅姑整天都跟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着,她哪里知道大少爷是否有了心仪的姑娘。 “要不找机会咱们打探打探?” “一切都听夫人的!” 文仙茹和梅姑相视而笑。 笙歌长夜不停的地方是胭脂阁,胭脂阁的头牌洛夏上台弹了一曲赢得场下一群公子哥的拥戴,见色起意的还不惜掷万两与她共度良宵,可是被胭脂阁地老鸨给回绝了,她胭脂阁的头牌岂能这么容易就陪客的,东西贵是因为稀罕,美姬能生财是因为神秘c未不染一尘。 老鸨容姨忙着回绝客人,一不注意却给了苏风可趁之机,苏风拦住洛夏的去路,苏风鼓起平生的勇气来。 “苏风想邀洛夏姑娘明日到百花苑赏荷。” “苏公子错爱了,小女子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歇着了。”洛夏不想搭理这些纨绔子弟。 “姑娘不舒服,用不用请大夫?”苏风神色紧张。 “只是些小毛病休息一会就好,有劳公子挂心了。”她是风尘女子她懂如何低声下气回绝别人。 “那,苏风就不打扰姑娘了。”苏风让路给洛夏上楼,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离开。 洛夏推开自己地房门,看到他坐在窗边,夜风吹乱了他垂下来没能束起来的长发。喝了一杯茶,白若沉把青色杯子放回桌上,“你回来了。”他来这里等她很久了,刚才还听到她的琴声充满了忧伤。 洛夏应了一声坐到自己床上去,白若沉转向她,“苏家二公子请你去赏荷,你干嘛不去啊?”苏家有钱,如果嫁入苏家她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当然如果她不嫁人白若沉也能照拂她一辈子。 “你很希望我去?”洛夏看他的眼神带了冷气。 “苏家不错,男人都是一个样,世上只有图一时新鲜的男人,男人的情不会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太久。”白若沉只相信苏风贪她一时新鲜罢了,苏风可以贪图她美色,她同样可以趁机索取苏家财产。 “其中包括你吗?” “洛夏。” 洛夏突然发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男人。” “即使你不是那种男人但也是男人!”洛夏对他总是冷言冷语地,满是嘲讽。 “抱歉我说错话了。”白若沉很抱歉自己口不择言了,但是苏家真的很有钱。 “没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刚才一时着急说了难听的话,对不起!”洛夏语气里只有卑微没有怪他但是在嫉妒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总在自己耳边说他会去接她的,可是那女人等了一年又一年,他还是没有来,那个女人死了他还没有来,直到她被卖进胭脂阁他才来问她认不认识那个女人。 “没有没有,是我说错话在先。”对她的朋友白若沉应该客客气气好好照顾的,但是一时无心说了洛夏不爱听的话白若沉只能抱歉。说了一年之后就拿钱去接她,可是一年过去了他没有能力去接她,他迟了一年又一年,等到有能力去接她了她却不在了。 “她等了一年你没有来,但是她相信下一年你就会来了,可是你还是没有来,她又等了一年,直到又被卖了才相信你真的不会来了!”洛夏和他的话题只能是那个女人,“既然做不到你你不用承诺,害她白白伤心!” “我知道我没有遵守约定,我对不起她,都是我的错!”白若沉声音里充满了悲凉。 “她已经走很久了你不必再这么伤心,她知道了会难过的!”洛夏不想看到他为了那个女人伤心自责,人各有天命,这本来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嗯,我知道。”白若沉把对妹妹的愧疚弥补在妹妹这个朋友身上,“洛夏姑娘有过离开胭脂阁的打算吗?” “在这里待久了习惯了没再想离开过。”离开胭脂阁去哪里,他会让自己进听风楼吗?洛夏不确定他是否也喜欢自己。 “如果你有别的打算可以告诉我,只要能帮忙的我都会帮忙。”白若沉会帮洛夏的。 从外面的夜幕中飞来一只肥肥圆圆的信鸽,信鸽停在窗,看几眼屋内的两个人便用嘴梳理自己光亮的羽毛来。 “你喜欢李凡忧?”白若沉看着信鸽问道,那个李家庶子有给她写信了。 “对啊,不可以吗?”洛夏只是一时气话,她才不喜欢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李凡忧。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他是庶出。”白若沉思忖道 “你想牵红线?”洛夏的心被伤到了但是她不敢对他说,不敢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李二公子有仙人之姿,长安城很多姑娘都爱慕。” “哦。”白若沉有所思地回应了一字。 “夜晚了,我要休息了。”洛夏要赶人。 “那我先走了。” 白若沉还没有走出房门就被叫住了,“你的信鸽!”洛夏抓起停在窗上的肥信鸽就往白若沉身上扔,这只肥信鸽她明明就已经把它送给他了,它怎么老是飞来她这里,她可不认为它是难忘旧主。 二三里在白若沉手上扑腾了两下才飞到他肩膀上趴在,“我走了,睡前记得关好门窗。” 洛夏满眼的无奈,用不着他提醒,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白若沉走了,林然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洛夏没有吃东西,蓉姨叫她端碗小米粥来给洛夏,趁机化解她们之间的矛盾,林然可不认为积怨已深的她们能很和平相处,一山不能容二虎,胭脂阁只能有一个头牌,这次洛夏当了头牌,下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林然把手上地粥随意放在桌上,“你怕什么,大晚上的我还能来睡你不成,蓉姨叫我给你端碗小米粥来,那放桌上了。” “没事就出去!”洛夏很讨厌这个林然,不是因为她们是竞争对手的缘故,而是因为天生看不惯,看她向男人谄媚的无耻模样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另一面一样,自己就是那个样子。 “苏家公子你不要,听风楼楼主你也不要,看在同事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我好心提醒你,男人的耐心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虽然讨厌洛夏但是林然还是希望她能快点离开这里,她离开对她是件好事对自己也是件好事。 “那我应该多谢你的提醒咯!”洛夏语气里全都是讽刺,林然的心思她岂能不知道。 “不用,你快点滚蛋那就是比我最大的回报,天晚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林然扭着婀娜多姿的身段高傲地迈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皇宫讨赏 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含元殿上,重臣分别占两边,空出的中间一道只站了白若沉一人,看着站在两边的人都穿着官服,就他穿着素衣白裳,白若沉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那位坐在龙椅上身穿黄色龙袍气宇轩昂的三十刚出头的皇帝,白若沉见过很多次还经常和他下棋呢。气质高贵也是个相貌堂堂的成熟稳重有些手段的男子,不可否认这个皇帝还是很有男人魅力的。 “殿下可是听风一楼的楼主白若沉?” 皇帝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唤回了白若沉的思绪,白若沉直视他回答道:“草民正是听风楼白若沉。” “白若沉你可知罪!”今天的早朝就是问罪白若沉,胆敢把他的小舅子的眼珠子给挖了,这刁民太放肆了,见到他也不下跪。 “草民无罪反而为皇上立了大功。”白若沉此次来皇宫是来讨赏的,他为唐昭除了一大害,说什么唐昭也应当赏赐点小钱给他,他的要求不高,一万两便足矣。 站在右边满腹怒气的白仁忍不住,上来就想要痛打白若沉一顿,“你这个刁民竟敢把我儿的双眼活生生挖了出来,老夫今天跟你没完!”白胜雄的骄横霸道跟白仁平日的宠爱脱不了关系。 还好同僚及时拉住了白仁不然白若沉可要被他打了,“白爱卿先消消火气,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怒气稍微减退一些的白仁硬是强压着要把白若沉碎尸万段的心情给压下来,他跪在地上,“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他儿子的眼睛可不能白白这样被白若沉挖掉了。 “白爱卿先站到一旁,待朕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诺,皇上!”白仁怒瞪白若沉一眼退到一边去。 “白若沉刚才你说为朕立了功,你何时立了何功劳?” “白胜雄那个无耻之徒胆敢冒犯皇上的女儿,草民一腔热血和意气风发的苏家二公子一块教训了那厮,不给他点颜色怎么对得起皇上那些被侮辱的女儿!”白若沉一腔热血慷慨陈词。 “白若沉你这混蛋你瞎说,我儿何时冒犯公主?”白仁又跳出来为儿子辩解。 众臣一片喧哗,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只有一个六岁的儿子,皇上哪来的女儿让白胜雄猥琐调戏,但是有的官员可是很乐意看白家倒霉。 “肃静,肃静!” 皇帝大喊两声让众臣停止喧哗,他转眼看向白若沉,“白若沉你倒说说白胜雄何时冒犯了朕的女儿?” “皇上爱民如子,天下百姓都是皇上的子女!”白若沉违心夸赞唐昭一番,坐在龙椅上的唐昭心里头也高兴。 “白若沉所言极是。” “那些被白胜雄那厮冒犯的姑娘被欺压的百姓自然也是皇帝的子女,白胜雄当街调戏无数良家妇女,见到貌美如花的还强行抢夺回府中,草民挖了他那色眯眯猥琐的眼珠子是在为那些被侮辱的妇女讨个公道,是在为皇上除害啊!” “你胡说八道,皇上不要听他胡说!”白仁强力狡辩但是语气里少了几分怒气多了一份心虚,“小儿昨日只是无意中冒犯了一个胭脂阁的女支女,没有调戏良家妇女。” “昨日你小儿冒犯的确实只是胭脂阁的一个小丫头,再怎么肮脏不堪的女子只要从良了就是良家妇女,更何况白兰姑娘只是胭脂阁一个不卖身只卖体力干粗活的丫鬟!” “白若沉你!” 白若沉袖子一甩,“白尚书对儿子管教不严,教出了这么一个祸害妇女的流氓来,白胜雄仗着是皇亲国戚随意女支淫妇女,这是长安街人人都知道的事实,白尚书还想否认吗?” “我,我儿没有。”白仁低下了头,他没有想到爱子竟会惹下如此祸事。 “没有,哼,白尚书说谎脸也不红一下,脸皮比草民的还要厚!”白若沉一一道来,“自挂东南枝的东街卖豆腐豆腐钱大娘的女儿,南街跳河自尽的卖包子的李老头的女儿,她们可都是因为被白胜雄玷污了受不了流言蜚语才命赴黄泉的,还有剃去青丝进了尼姑庵的绸缎庄绣娘曾寡妇,还有。” 说了半天白若沉都没能把白胜雄的罪行说尽,唐昭的脸都被气红了,在他的眼皮子低竟然有如此嚣张跋扈之人,还是皇亲国戚,天下人如何议论,天下人只会骂他是昏君,昏君! “白爱卿可有此事!” “老臣,老臣!” 随着从殿外传来的鼓声,白若沉知道今天那一万两银子他定能拿到。 “殿外何人击鼓?” 进来地侍卫回道是东街卖豆腐的钱大娘和南街卖包子的李老头击的鼓,豆腐钱大娘和包子李老头被带进来。 “草民钱氏c草民李老汉拜见皇上!” “请皇上为草民做主啊!” 两个都是前来状告白胜雄的。 钱氏怒视白尚书喊道,“白仁这个老东西的儿子玷污了草民的女儿,害得草民的女儿受不了打击上吊走了,今日白楼主带老妇前来告御状才使得老妇有这个机会替女儿讨个说法。” 李老汉也状告白胜雄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要讨公道,听完两个地状告,皇帝大拍龙桌,“白仁可有此事!” 白仁知道纸包不住火了赶紧跪下了替儿子求情,“小二顽劣无知,请皇上恕罪!” “这等害人性命的滔天大罪岂能饶恕!饶恕了他,朝廷的例律何在,饶恕他必定触犯法的威严,失去威严的法何以管治天下!”皇帝是不会饶恕白胜雄的,“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白胜雄害死了人不以命偿命,朕何以向天下人交代!” “老臣愿意摘去官帽,请皇上看在老臣看在皇后娘娘的情分上饶小儿一命!”白仁苦苦求饶。 “此事牵扯甚广还望皇上酌情调查处理。”楚辞帮白家说了话。 “太尉所言极是。”唐昭自为交由相关官员调查处理。 白若沉视乎不太满意唐昭的反应,“你儿子的命珍贵,他们女儿的命就如同野草般卑贱吗,白胜雄害死了两条人不死何以向死去的人交代!”白若沉依照规定要白胜雄死,挖白胜雄的眼珠子只不过是他个人的杀人前的乐子罢了,更何况要白胜雄死了可不是他。 “请皇上为草民做主啊!”钱氏李老汉又纷纷哀求。 “白胜雄草菅人命罪该万死,马上押其交给大理寺审理!” “谢主隆恩!” 白仁知道救不了儿子了,万念俱灰之下身体失去了重心瘫坐在了大殿上。 “皇上,白尚书教子无方理应受罚!”白若沉不会留下白仁这个后患。 “念在白爱卿多次为朝廷分忧的功劳上,白爱卿告老还乡吧!”皇帝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决定了,如果不趁机除了白家怕将来难再有机会,“白若沉苏家二公子为民请命有功,各赏银一万两!” 白若沉高兴跪下谢恩,皇帝走了之后,众臣也退下了,白仁在楚辞等人的搀扶下也走出了含元殿。 白若沉站在前头,两个帮他抬箱子侍卫跟在他后面,他心头一高兴还哼起了小曲。 “白若沉你给老夫等着,等着!”白仁冲着白若沉地背影喊,要不是楚辞拦着他定要上去踹白若沉两脚。 白若沉倒是踱步往回走,走到白仁面前,“白大人让草民等什么啊?白大人如此大喊大叫的会显得很没有教养的,这不知情的还以为白公子是学了您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你!”白仁气得说不出话。 “我我什么,我也姓白,不过不是你白大人这个黑白的白,而是不是黑的白!” “你!”气血涌上心头,白仁气急吐了血。 “哎呀,白大人那么生气做什么呢?这个儿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下个儿子,白大人正值精力旺盛的年华,加把劲,很快就会再有一个儿子的!”白若沉笑得天真无邪,“白大人是不是怕不胜腰力啊?跟若沉讲啊,若沉那里可有好些上好的专门给男人治肾亏的灵丹妙药。大家都姓白,若沉可以便宜一些买给白大人。” 白仁两眼转了个圈,眼皮往下一拉,被气晕过去了,这白若沉太过分了,还落井下石,楚辞都看不过去,“白楼主你就少说两句,看,都把白大人气晕了!” “晚辈哪里知道白大人这么不经气?”白若沉耸耸肩说得很无辜,“麻烦两个英武的侍卫大人帮忙把白大人抬回他府中,可好?” 两个侍卫很乐意效劳,便抬着白仁跟随楚辞走了。 守在宫门前的李凡琴带着两个侍卫过来了,意气风发的丞相府大公子玉树临风的,白若沉环顾自己一圈,哎,自己生得平凡比不上人家。 “你过来了就叫两个人帮我抬箱子,我分你十两银子!”白若沉瘦瘦弱弱的一个人抬不动满是银子的箱子。 “不必!”李凡琴手一挥,身后的两个侍卫上前动手抬箱子。 “两位麻烦抬到听风楼去!” 两个侍卫抬着箱子先行一步,白若沉在后头慢悠悠地跟上,李凡琴也和他一道要去宫门。 “谁的生意?” “你说呢?”白若沉没有把话挑明,李凡琴是不屑计谋但可不代表他就是个智力低下只会舞刀弄剑的武夫。 “你是在证明听风楼不只是拴在绳子上的蚂蚱吗?” “你多想了,我只是在做生意而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就是听风楼的生意。” “那你白若沉的生意呢?” “听风楼的生意就是我的生意。” 出宫门时,他们碰上刚从回娘家探望回来的德妃,两人赶忙恭敬地退到一边去,透过薄薄的马车帘纱有道炙热的目光投了过来,但是没有敢停留多久便被主子给收了回去,白若沉没有注意到,但是自幼习武警惕性极高的李凡琴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轻瞥身边的人两眼,他对女人的魅力不源自貌美源于那份睿智和那份深不可测的细腻心思。 “看什么看,我没你英俊,你忙我回家数钱去了。” 白若沉走向市井街道,李凡琴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是他的责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皇后到访 德妃段乔推开房门刚踏进房间就被一个男人给搂住,“爱妃你怎么才回来,朕可想死你了!” “皇上,臣妾快缓不过气来了啦!”段乔习惯了,习惯了说这种恶心的话,又特别是对这个男人,这个九五之尊的男人,她知道她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已经彻底不可能了,本想趁着回家探亲的机会去见他一面却没有那个勇气,犹犹豫豫的,当下定决心要见他时他却进宫来了。 美人女乔吟,唐昭自然稍微放松手,扶着美人到床上去坐着,“爱妃家中一切可好啊!” “臣妾多谢皇上挂念,家中一切都好。”即使不好那也是他们的命,毁了她的幸福,他们的养育之恩她已经用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来偿还了,兄长在仕途上不顺那只能怪他自己没有本事不懂官场的规则。 “爱妃,朕一日不见你就茶不思饭不想的,你回来了可要好好赔偿朕啊!”段乔年轻貌美,身段婀娜,面如桃花,媚眼动人,眼波一动就能把他的魂给勾去。 “死相,白日xuan淫可不是明君之风!”段乔戳戳唐昭的额头,“皇上着什么急啊,等到了晚上臣妾再服侍您嘛!” 唐昭就喜欢这种调皮的小女人,“一切都听爱妃的,爱妃满意了吗?” 段乔妩媚一笑,“臣妾不在的这些日子皇上怎么不去皇后姐姐哪儿?都是夫妻,皇上都不去陪陪姐姐,别人可要说臣妾这狐媚整日迷惑着皇上了!”段乔真心不希望这个男人隔三差五的就跑到自己这边来。 “皇后家风败坏先冷落她一段时间。”看着眼眸浓情似水的段乔唐昭起了废后的心思,但是他只是想想而已不会这么做,好不容易才端了白家这个隐患,他可不想再花钱请那个刁民那个地痞流氓再帮忙灭去一个段家,如果这个时候废后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皇上何处此言?”皇后白韶华端庄贤惠c才貌双全c气质高雅有母仪天下之风,但是这样的女人留不住男人的心,端庄贤惠就是过于木纳不知情趣,男人就喜欢像她这种有点小心思但又不出轨懂得分寸又会撒娇的小女人。 “难道爱妃在回宫地路上没有听说吗?白胜雄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听风楼白若沉当街挖了双眼,这白尚书大怒把白若沉告了,结果白若沉把白胜雄之前做的那些苟且害人之事都给翻出来,白胜雄女支淫良家妇女害死了两条人命,朕已经下令把他交由大理寺处理!”唐昭说得激昂愤慨的。 “皇上息怒!”段乔给唐昭拍了拍后背缓缓气,“这是白胜雄做的关皇后姐姐何事?”段乔为皇后开脱。 “怎么不管她的事?白胜雄是借着朕的名义去做那等龌龊事,她当姐姐知道了也不加以阻拦,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朕有个恶霸专玷污良家妇女的舅子,朕的颜面皇家的威严何在!” “皇上,消消气,皇后姐姐久居宫中指不定还真的不知道白胜雄做的事情。”段乔知道她越是为皇后辩解皇上越是会把火气撒到皇后身上。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门外传来鸭子般的声音让唐昭心里堵得很,“不见!” “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还是见见皇后姐姐吧。”皇后定是来求情的,段乔就成全她。 唐昭犹豫了一下,“好吧,听爱妃的,让皇后进来!” 端庄典雅气质高贵的皇后进来了,眉上添了忧愁,双目失去了神色,但是她依然是皇后,“臣妾拜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不愿看到她,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段乔离开皇帝的怀抱上前给皇后行跪礼,“臣妾见过皇后姐姐。” “德妃无需多礼。”皇后上前扶段乔起来。 “臣妾打扰了皇帝的雅兴,还望皇上见谅。” 唐昭站起身走过来把段乔拉回床上一块坐着,“皇后急着见朕,有何事?”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她为什么而来,还不是为了给她那个弟弟求情。 “家父突然病危,请皇上允许臣妾回家看望!”白韶华不会直接求唐昭,她知道自己怎么求也是没用。 “尚书大人今个早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既然病了你就回去看看吧。” “臣妾谢皇上恩准。”白韶华转身离去不再看床上那对男女一眼,自古帝王无情,她不会求他也不会怨恨德妃,德妃只是她丈夫众多妃子中暂时最受宠的一个罢了,将来总会有被别人取代的时候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看吧,皇后姐姐深明大义,来找皇上只是为了出宫探望白大人而已!”段乔往皇帝的怀里拱了拱像极了一只想要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咪。 “你还真以为她只是出宫回家探病?” “难道不是吗?皇后姐姐都说了尚书大人病危了要回家探望。”家皇后也会回,但是出宫的第一时间一定是去那里,去他那里。 “不说她了。” “刚才臣妾回来的时候看到李将军和一个男子走在一块,瞧那男子穿着寻常老百姓的衣裳,面生得很!” “他就是听风楼的白若沉,现在他和丞相府大公子走得可近了。” “丞相大人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皇上可不要乱冤枉人家哦!”段乔也猜不出他为什么要去依附李家。 “朕知道丞相的忠心,不说了,爱妃急着赶回来一路劳顿也累了,沐浴好了就歇歇吧,朕去御书房批奏折了就不打扰爱妃了!” “臣妾恭送皇上。” 唐昭走了,段乔直接躺到床上,看着上面的红色的帐顶,失了魂。 白若沉蹲在地上数钱心情正愉快着呢,数完了他自己的那一箱还帮苏风数他那箱。 “楼主,人带来了!”暗卫阿影把钱氏和李老汉带进来了。 白若沉从口袋里拿了两块银子扔给阿影,“那你的!”他一出手就是二十两,白若沉可大方了,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手下,“存着娶媳妇或者拿去喝喝小酒。” “谢楼主。” “不谢,一边待着。”白若沉走到钱氏李老汉跟前,“小安,赶紧把谢礼拿出来!” 暗卫小安捧出两个小盒子,白若沉一个人一个把它们拿给了钱氏李老汉,“这是你们应得的报酬,拿着呗。” 李老汉推脱,“这可使不得,白楼主为小女讨了公道,老汉岂能再拿楼主的东西。” “是啊,是啊,楼主为我们的女儿伸冤,是我们该报答楼主才是,这礼物万万不能拿!” “哎,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再说了里面也只是五十两散钱而已,你们还年轻拿着把生意照料好了,等我落魄的时候我会去向你们索回的,钱,只是我借给你们的!” “这可使不得!” “使不得。” “没有什么使不得的!”欠别人的,白若沉会还的,他以前偷过李老汉的包子,李老汉没有跟他计较没有打他,他可一直都记得呢。 他们不要,白若沉硬塞给他们,“阿影,送客!” “白楼主,这钱!” “我们楼主好不容易大方一次你们就拿着吧!”阿影往外赶人。 “这,白楼主!” “赶紧走,别惹我们楼主生气!”要是惹楼主生气了,阿影身上的钱也不保了。 钱氏李老汉被赶出出去了,白若沉重新蹲到箱子边数钱,“给他不给你,好像很不公平,是不是,小安?”白若沉抬头问站在门边的小安。 “你过来,拿两块!” “是,楼主!” “不是这个箱子,从那个箱子拿!”少了一百四十两,这些小钱苏风即使发现了应该不会计较,苏家那么有钱,他肯定不会计较的,要是他小气上门来要白若沉就不承认。 “哦。” 小安刚拿到钱,阿影又进来了,“楼主,皇后求见。” “她怎么才来啊?先请她到正厅,楼主我马上就来!” “是。” “小安,分到银子了心情爽了就把这箱银子搬到账房给咱们的状元账房入库!”白若沉指着那箱没有被动过的银子,“这箱嘛,过两天小爷亲自送到苏家去。” “是,楼主。” “想要偷拿可不要偷拿我们这箱的哦!”白若沉提醒道。 小安虎躯一震,他哪里是那种暗卫啊!他对楼主可是忠心耿耿的,怎能私自拿楼主的钱财。 听风楼正厅里。 白韶华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茶,白若沉就来了,白若沉往椅子上一坐c后背一挨,“白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白韶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听风楼楼主,言行举止就像一个市井小混混,原先她还以为听风楼楼主是位相貌堂堂儒雅的男子,“本宫前来是为了c” “本宫?到了我白若沉的地盘上就得放下身段,白姑娘还是自称我吧,也许很快你就不是本宫了!”白若沉最恨这种人,有求于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很高贵吗?贵为皇后身份确实很高贵,但那只是对外,对内呢,她只不过是一个必须和无数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的可怜女人罢了。 “你,韶华不曾知道听风楼的规矩还望白楼主见谅!”白韶华何时受过这等气,现在她有求他就必须忍着。 “不懂规矩那就学着点,在外面在我的地盘上我做主!” “白楼主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白韶华反驳白若沉。 “是吗?难道白姑娘没有听说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唐昭那厮是皇帝又怎么样还不得找他办事,花了一万两就只是为了让他,哎,心里不说了,做人要谦虚的,他不能忘了,“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饿着呢?” “还请白楼主放过家弟一马。” “皇上已经把他交由大理寺处理,我一个小小的平民哪里有资格再过问。”白若沉拒绝。 “我相信白楼主一定会有办法,白楼主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什么条件都可以?”白若沉站起来再问一次,他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 “只要我办得到。”白韶华承诺,白胜雄是她唯一同父同母的弟弟,说什么她也要救他。 “我的条件你可以办得到,”白若沉眼一闭一睁,心一狠,嘴巴一毒,“我的条件就是要他死要他死,要他去死,呵呵,小爷不止要挖他的眼珠子还要他的命!” 白韶华也激动了,“我弟弟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白若沉没有回答,白韶华从外面传来的声音中得到了答案。 “小姐,我们出去逛街,那家你最喜欢的糕点店又出了新糕点!” “对啊,小姐,我们去尝一尝!” “好啊,那个臭男人已经被关起来了,呵呵,我们走吧,要给哥哥带些回来!” “小姐最关心楼主了!” 白若沉坐回椅子上,“怎么不说话了,皇后娘娘?” “家弟顽劣不懂事得罪了白姑娘,请白楼主放过他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心高气傲的白韶华给白若沉跪下了。 “他害死了人,杀人可是要偿命,再说了可不是我要他死。” “那你呢,你害死了的人不知道要比我弟弟害死的多多少条,杀人要偿命,你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杀人是要偿命,可是没有人有本事要小爷我偿命!”此时的白若沉高傲不可一世。 “白楼主敢摸自己的良心发誓自己手上一点血也没有沾过吗?” “当然可以了,”白若沉一脸痞笑地把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我白若沉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得罪过我的人我一定会十倍奉还给他,还有那些妨碍到我的人不主动让路我就砍断他的狗腿!” “你!”白韶华坐在了地上,白若沉眼中的凶狠告诉她,再怎么求他他都不会放过她弟弟。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应该保持温文尔雅的君子风度的,刚才太激动了,说了些不中听的话,皇后娘娘可不要介意哦。来,在下扶皇后娘娘起来!”白若沉抓着白韶华的手把吓傻的她扶回椅子上坐着,白若沉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让皇后娘娘受惊是若沉的不是,皇后娘娘请喝茶消消气!” 白韶华无意中目光扫到他拿着茶杯的那只右手,那只手刚才碰到她了,冷冷的,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像是死人的手,软软的。 “我刚才说的话皇后娘娘不必太放在心上,男人的誓言就像这盏茶一样,”白若沉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你看,没了,再动听的誓言听过了也就散去了,只有傻女人才会一直把它珍藏在心底,想必皇上也曾和皇后娘娘发过誓,即使将来三宫六院也会三千宠爱在一身,此生不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白韶华没有说话,白若沉知道她默认了,因为唐昭还是太子时对她发誓的时候白若沉正好在,他们在船上游历江南河流两两深情款款的相望着,那时白若沉正好在岸边钓鱼不巧就听见了。 “刚才皇后娘娘你也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沉的胆子一向都是很小的,只有向天借了胆子才敢开罪白公子!”白若沉可不会背着黑锅,“韶华易逝,红颜易老,特别是生过孩子的女人,皇后照镜子的时候想必也发现了岁月的皱纹已经爬上了你的眼角,母凭子贵这倒是真的,所以皇后还是多操心太子吧。” 白韶华听明白了,难怪白若沉一个庶民敢挖她弟弟地眼睛,原来是向天借了胆,外戚掌权自古以来就是帝皇家的大忌,是他们白家人忘了这个血染的教训。 “呵呵,打扰白楼主了,呵呵!”白韶华像是失了心一样踉踉跄跄地走出去了。 “舒桐阿影,跟着她,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听风楼可要倒大霉!” 嗖嗖的两声,舒桐阿影跟了上去,白若沉嘴巴里苦死了,茶可真苦,下次再也不喝了,白若沉喝了杯凉白开冲淡了嘴里的苦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毒死白胜雄 白韶华踉踉跄跄地回到了白府,父亲已经倒下了,她一定要振作不能倒下,她一进府,白仁就拖着虚弱的身子跑出来。 “华儿,怎么样了?皇上答应把胜雄放出来没有!”白仁被送回府内醒过来时,他儿子已经被押到了大理寺,他去大理寺求情,可是大理寺卿张大人说皇上有旨不许任何人探监,也不知道他儿现在如何了。 “没有,我没有求皇上!” “什么?” 白仁身体往后一仰往下一倒幸好白韶华及时扶住他,“爹你不要激动,我扶你进去。” 白韶华把白仁扶到客厅里坐着,“我没有求皇上但是去见了听风楼楼主。” “白若沉!”一听到白若沉的名字白仁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又激动起来,“都是那个刁民害了你弟弟。” “不是,不是白若沉,是我们平时太宠弟弟了让皇上抓住了把柄,弟弟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现在白韶华才意识到这件事怪不了白若沉只能怪他们自己不知分寸不懂收敛,没有很好地教导弟弟才会酿成这等大祸。 白仁一时糊涂不明白,“皇上?” “父亲难道忘了,外戚掌权是大忌?” 白韶华一提醒,白仁明白了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呵呵,爹现在知道了,是我们白家家教不严才害了你弟弟啊!都怪爹,呵呵,白若沉只是棋子而已,只是颗棋子啊,只是把杀人的刀子!” “父亲,事已至此,只能保重身体为弟弟准备好后事,让他走得舒坦些!” 白仁突然想到什么,“华儿,你弟弟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快些回宫中当好皇后好好教导太子!”白仁含泪催女儿回宫,这件事势必会对女儿的后位有所影响,儿子命该绝,万万不要因此害了女儿啊。 “父亲。” “爹没事,你快些回宫吧,走吧!”白仁推着白韶华往外走。 “我知道了,我回宫求皇上让弟弟走得舒坦些。”白韶华能做的只有这些,“求皇上,让我们去见弟弟最后一面。” “华儿,你万万不可去,爹爹去就行了,爹去就行了!”白仁擦掉老泪,“你的身份不合适去那种地方,爹去就行了。” 白韶华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急匆匆赶回宫中,白仁坐在客厅的门槛上追悔,老泪纵横,流不尽啊。 白胜雄害了两条人命,本应该当街斩首示众的,可是唐昭念在和白韶华的夫妻情分上还有白仁为朝廷奉献了众多苦劳的面子上,下令留他全尸,赐予毒酒一壶。 昏暗潮湿的大理寺牢房内,白胜雄满身污垢挨着墙坐在地上,双眼蒙在白布,耳听听见脚步声,以为是爹爹和姐姐来救他了,赶紧摸索着爬到了牢房门口。 “爹,姐姐,你们来了,快救我出去,这鬼地方脏死了,我都好几顿没有吃饱了。”白胜雄认了罪还不死心,因为他知道他父亲是尚书他姐姐贵为皇后,他害死两条贱民的性命没什么,以为签字画押只是做做样子,他马上就可以出去了,等他出去一定要宰了那白若沉,那个小白脸。 “啊呀,白公子,我可没有那么老当不了你爹,你用不着趴在地上给我行礼会折我的寿的!”来人是白若沉,白若沉两手空空的站在牢门外面看好戏。 “是你,白若沉白若沉!”白胜雄赶忙站起来,“你给我等着,我大爷出去了定会宰了你,把你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吃!” “本楼主好心来探望白公子,白公子为何口出毒舌,”白若沉走近些,“白公子就那么痛恨本楼主,要是白公子出来本楼主可能吃不了得兜着走了!”想想,白若沉还是有些后怕。 “你知道就好!”白胜雄很是神气。 “可惜你出不来了!” “你以为本大爷会相信你的鬼话?”白胜雄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无罪释放。 “本楼主说的真的是鬼话,因为本楼主就死过一次,白公子你就安心上路吧!”白若沉想起往事,“过了鬼门关就是能上黄泉路,走过黄泉路就到了地府,阎王会再给你定罪的,定了罪,也许你命好不用下地狱马上就可以去投胎,去投胎要经过忘川河,忘川的水是黄色的,冒着泡呢,忘川河有座奈何桥,桥上有座亭子叫望乡台望乡台上有个年迈的老婆婆,那个老婆婆可好了,会给你一碗孟婆汤喝,喝了孟婆汤你什么都忘了就可以去投胎了,投了胎,你新的一生也就又开始了。”白若沉好心仔细地给白胜雄说那条路,那条通向往生的路,不长很短了,一下子就走过去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白胜雄不相信他要去死。 “在下可没有胡说,在下走过条黄泉路也过了奈何桥。哦,对了,白公子要想立马可以投胎就叫白大人多烧点纸钱,纸钱烧多了就不用下地狱了!”白若沉说得跟真的一样,好像这些都是他的经验之谈。 “要上黄泉路也是你先上,白若沉,等着,老子出去了一定会宰了你送你上黄泉路!”白胜雄咆哮道。 “黄泉路我上过了啊,现在轮到白公子你要上了。”白若沉可是好心来告诉他走下面路时要注意什么,他还不领情,算了,“在下就不惹白公子生气了。” “白若沉,等着,老子一定会宰了你,挖了你的眼珠子!” 白胜雄一直咆哮着,白若沉拂了拂衣袖便离去了,刚踏出大理寺的大门就遇到了白仁,白仁身边跟着一个老家仆,老家仆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白若沉很规矩很懂礼节给白仁行了个礼,白仁没有理会他直接进了大理寺,看着腰已经挺不直后背已经岣嵝的白仁,白若沉不经感叹,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白胜雄该死,可怜了白尚书要亲自给儿子送终。 “雄儿!” 白胜雄听出是他爹的声音赶紧跑过来,“爹,你来救我出去,是吗?快点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白仁不忍儿子失望便撒了谎,“雄儿莫慌莫急,等过了几日这件事情平息下去了爹再来救你出去。” “这么说我还不能马上出去了,姐姐可是皇后,皇上是我姐夫,爹,让皇上放我出去!”白胜雄不想这里再待一刻。 “雄儿,你毕竟害了人命,事情需要时间来缓和冲淡,你就在这里安心等等,过几日爹就来救你出去!”白仁从食盒把酒菜拿出来,“雄儿,爹知道你在这里吃得不好,所以特意叫厨房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菜,还准备了你最爱喝的梅花三度!” 现在还出去不了,无奈,白胜雄只好等等了,他坐下来了,他没有了双眼,所以白仁亲自夹菜喂他。 “爹,家里的饭菜真好吃!”白胜雄在这里吃的那些菜饭难吃死了连狗也不会吃,菜一滴油也没有,饭也是硬邦邦的,都咯了他的胃。 “好吃啊,儿就多吃点!” 白仁老泪又流出来,白胜雄吃了两个时辰的饭菜,白仁拖不了时间,只要用颤抖的双手倒了一杯酒,“雄儿,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梅花三度,爹给你倒了你一杯!” 黑暗中白仁把酒杯交到白胜雄手中,白胜雄闻到了酒的香味,本想一饮而尽的但是白仁叫了他一声,“雄儿。” “怎么了,爹?” “没事,你喝吧。”白仁闭上双目挤断了泪水,他知道救不了了,留不住了。 白胜雄举杯一饮而尽,喝了酒后,白胜雄觉得脑子晕乎乎想要睡觉,“爹,孩儿怎么觉得困了呢?” 白仁忍痛抹了抹老脸上的泪,“雄儿你这几日累坏了,觉得困了就小睡一下吧,睡醒了,爹你来带你出去!” 白胜雄连续打了两个哈欠,“那孩儿先眯一会儿,爹可要记得来救我出去!” “雄儿,宽心,爹把事情处理得妥妥的了就来,来接你回家!” 白胜雄靠在牢门上睡着了,白仁泪直流,他的老手一直放在儿子的脸上,亲自感受儿子身体上的温度慢慢变成冰冷,过了很久,很久,儿子鼻子处终于没有了呼吸,他抱着儿子的头痛哭!毒就放在酒,无色无味,喝了没有任何痛苦,像是睡着了一样在睡梦中死去。 “儿啊,我的儿啊!”白仁痛不欲生,可是再怎么呼唤他儿子已经不会再回答,“我的雄儿,你一路走好,走好了,下辈子还要做爹的儿子,下辈子爹一定会好好教导你,教导你不再沉迷那些糊涂事,做一个敢作敢当有勇有谋的好男儿,比那个白若沉还要出色!” 衙役来开牢门让白仁把白胜雄的尸体抱走,白仁背着儿子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出这座牢笼,“我儿,爹这就带你回家,回家了!” 跟在白仁后面的老管家也不觉老泪纵横,真是造孽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想要帮老爷一起背少爷回去可是老爷不肯坚持一个人背,即使体力不支摔倒了还是要自己来背,他能做的只是跟着后面撑伞,不让阳光照到少爷的尸体。 白若沉回到听风楼喝了一杯凉白开,清水下肚顿时觉得清凉了许多,看看外边的日头已是午时三刻,那个ydang的色鬼应该升天了,他祈祷地府那些鬼差可要把白胜雄看好了,不然白胜雄化作厉鬼回来找他报仇就惨了,每次害死一个人后的头一个晚上他都会彻夜难眠,此事不关良心只因轮回报复。 听风楼穿粗布麻衣的账房覃家耀拿着账本走进来,“楼主,这是听风楼这个月的收入账本,请你过目,还有皇上赏赐的那一万两已经如数入库。” “丢过来!” 覃家耀没有听白若沉的话走过去把账本放在他前面,“楼主请过目。” “呃,知道了。”白若沉今天心情不佳懒得过目,“还有事,状元账房先生?”见覃家耀还没有走,白若沉便问了。 “楼主,那个,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覃家耀吞吞吐吐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没事就回账房算你的账去。”他吞吞吐吐的,白若沉料定不是什么好事。 “在下有件小事想请楼主帮忙。”为了实现抱负覃家耀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楼主和丞相大人有交情,可否帮c” “梅小三进来!”白若沉把从外面经过的梅舟喊进来打断了覃家耀的事。 “白老大嘛事啊!” “其实嘛,”白若沉看了两眼覃家耀,“其实嘛,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叫你对对账,状元账房把上个月的账算好了,你来对对!” “状元账房做事认真不会算错账的,老大放心,账就不用对了,老大应该相信我们的账房,他可是去年的文举状元!”梅舟还有事情要忙没有时间对账,而且他不想算账心也没有那么细,老大叫他对什么账啊,叫他还不如叫韩江。 “你就随便对对,楼主我相信你!” “可是老大相信我我还不相信自己呢?你还是找韩江吧!” “楼主,在下我!”一口一个状元账房的,覃家耀听了很受伤,明明知道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两个人还一直提个不停,简直就是成心戏弄他。 “状元有事等会儿再说!”白若沉把账本丢到梅舟身上,“你这个懒鬼,那么懒本楼主怎么给你涨工钱!” “白老大你涨的那点工钱,”梅舟一脸的嫌弃,“还不够我喝杯酒,您还是请韩江来对吧。”梅舟把账本拿回桌上。 “哎,你这个懒货,这个月加钱没你的份,去去,去把韩老二给我叫来!” 加不加钱,梅舟无所谓,加一两银子和没加没有什么区别,“我火速去把韩江叫来,白老大你等着!” 梅舟闪人了,白若沉转眼看覃家耀,“状元账房刚才你说有嘛事啊?” 覃家耀想了想还是暂时不提了,“没事,在下回账房算账了!”覃家耀转身就走。 “等等!” “楼主!”覃家耀心中一阵惊喜连忙转过身,账本立马飞来贴在他脸上。 “我一直都很信任账房先生,不用对了,拿回去吧。”白若沉今个懒得对,改日没事做的时候再对,钱都入库了还能跑了不成。 覃家耀一脸的失望,拿了账本走了。 “等到合适的时间你的事,我会提的,但是官场不比听风楼你可要想好!” 覃家耀失落的心顿时又飘了起来,回头一笑,“在下谢过楼主。” “事成了再谢,算账去!” “是是,在下马上去!” 覃家耀兴匆匆出去,兴奋过头了没有看路摔了一跤,过来的韩江扶了他一把,“账房没事吧?” “在下无碍无碍,呵呵,无碍!”覃家耀小跑离开了。 韩江进来了,“他捡到宝了,那么兴奋!” “哪有那么多破钱袋掉宝给他捡。” “那他?” “不说他,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去你竹马家。” “苏家?” “走吧。” 白若沉拉着韩江出了客厅。 白若沉和韩江到了苏家,苏家家大业大的,院子里还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有钱人就是喜欢这个情调,荷花池两边都有假山,假山上种有小灌木,绿葱葱的。 苏震是一个好客热情的商人,自然很热情地招待了白若沉他们。 苏震爽朗的笑声羡煞了白若沉,白若沉的笑从来不能如此爽朗,不是低声阴笑就是装腔作势大笑。 “今日白楼主能光临寒舍,苏某欢迎之至。”苏震已经叫人去准备酒菜要好好招待两位贵宾。 客厅里左边是汉朝名画c左边是花瓶古董,这还叫寒舍。白若沉笑了笑,“冒昧前来打扰苏老爷了。” “不打扰,不打扰。”苏震笑呵呵的,“韩江贤侄八年未见,如今已经长得一表人才了。”苏韩两家是世交,韩家落魄了,韩江的父母相继离世,苏震也深感悲痛,他曾无数次劝过老朋友不要进官场可是韩澈偏不听。 “打扰苏伯伯了。” “韩江我们两家是世交说打扰就是见外了。”苏风是个热血少爷爱打抱不平。 “今天白某来是给苏二公子送东西来的。” 白若沉的两个暗卫把装有赏钱的箱子抬了进来,“苏二公子见义勇为,这是皇上赏赐给苏二公子的!” “苏风也没有做什么,反而倒是白楼主不畏强权替那姑娘讨了公道。” 不畏强权?说笑的吧,现在老子也是强权所以才敢那么放肆,如果老子还是那个小瘪三见到白胜雄肯定会吓尿的,白若沉在心里得意着,“苏二公子点点吧。” “不用,白楼主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老夫还不知道吗?”苏震叫人来把箱子抬走。 看着白若沉脸上的笑容,韩江觉得有点瘆,他是什么样的人,苏伯伯你还真不知道。 酒菜备好,人都上了桌,苏震给白若沉满上一杯,“来,白楼主,老夫敬你一杯。” 白若沉举起酒杯,韩江瞪大了眼睛看还以为他要喝呢,谁知道他手一拐把酒杯递给了自己,“白某从来都是滴酒不沾,苏老爷见谅,韩江替白某干了。” “拿着啊。”白若沉小声对韩江嘀咕道,韩江才拿。 “是啊,我们楼主从来不喝酒也不会喝酒,小侄替他敬苏伯伯。”韩江举杯一饮而尽。 “原来白楼主不喝酒啊,我还不知道呢?”苏家听说白若沉也有些年了,但是真正认识他不过就是这十几天的事情。 “世间不饮酒的男儿极少,白楼主可算是特例了啊!”苏震没有介怀。 酒过三巡,吃饱了,废话再聊几句,白若沉和韩江就离开了,他们离开后,苏震的脸色变严肃起来。 “风儿,以后少和他们来往。” “爹,你刚才不是很欢迎白楼主吗,现在怎么?”苏风不明白。 “白若沉这个人邪里邪气的,那层笑皮下掩藏的东西可多了。”苏震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白若沉不简单,是棋子就有被遗弃的时候,苏震不关心将来是丞相府还是皇帝把他当走狗烹了,关键是不要牵扯上他们苏家。 “白楼主他挺正义的!” “你小小年纪没有见过世面能懂什么!”苏震都看不透白若沉这个人,“少和他来往,听见没有?” “知道了。”苏震脾气倔得很,苏风不得不在口头上答应。 “没事别整天瞎出去给我惹事情,跟着你大哥管好家的生意!” “是,爹。”苏风对做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大哥也没有,不过他大哥是长子必须继承家里的生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洗不净的脏 白若沉撑着一把白色带荷花的油纸伞走在街上,韩江也站在他的伞下。 “只是来送银子而已有必要叫我一起来吗?” “故人久未见,拜访一下昔日老伯有错吗?” 韩江无言反驳,白若沉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小安啊,拿了几块啊?” 跟着后面的小安一脸迷茫,“楼主,拿什么?” 白若沉摇摇头,看来是没拿了,这傻小子,“就是那天我说的啊,这箱不要拿,明白了没有?” 小安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楼主说的是那件事啊,属下没有拿。”转头一想,小安忧伤了,难道在楼主眼里他安彬飞就是那种贪小便宜乱拿别人钱财的人吗?心伤啊! “哎,可惜了,苏老爷没有点数,你拿他一百两都没事。”他们都离开苏家了,即使苏震点钱发现不够一万两,碍于面子他也不能管他们听风楼要。 韩江终于明白了,白若沉为什么把他拉上,有他这个熟人在场,即使苏伯伯好意思点钱,钱少了他也不要意思说出来,“白若沉你!” “有事吗,韩老二?” 面对脸皮如此厚的白若沉,韩江气馁了,“没事,楼主!” 白若沉看着远方,韩江的眼睛不经意间注意到他撑着伞的手,好白好修长的手,比男子的手要小许多,“你的手?” 白若沉赶忙换左手撑伞,把右手晃到韩江眼前,“是不是又白又修长啊,是不是特别羡慕啊,你想问为何楼主我的手这般好看?” 韩江翻了翻白眼,这个人太自恋了,白若沉豪气把手搭在韩江的肩膀上,“我这双手可是花了很多功夫保养才美成这个样子的,睡觉之前用玫瑰花瓣和香精泡半个时刻,然后再涂上特制的护手膏,有时间再找一两个姑娘来揉揉,一双纤细修长的白手就出来了。” 白若沉在传授韩江护手秘方,可是韩江却很不屑,“你一个大男人有必要这么在乎吗?”作为一个男人他比女人还爱美就怕别人会怀疑吗。 白若沉把手从韩江肩膀上拿下来,然后低下头,“手可是男人最忠诚的伴侣,亏待谁也不能不保养它们,特别又是右手。” 韩江脸一僵停住脚步,右手,男人忠诚的伴侣,韩江头一低,脸颊羞红,头一抬加快脚步走在了前面。 “喂,韩老二走那么快干嘛?不撑伞了啊,小心被晒黑了就不帅气了!”白若沉冲着韩江的背影大喊,韩江头也不回走得更加快了。 白若沉不明白转头看了看后边的阿影小安,“我说错了什么嘛?” 小安阿影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才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没有。” 白若沉回过头继续走,“手对男人来说真的很重要,读书写字c干活吃饭都要靠它们,这韩老二想到哪里去了!哎,现在思想健康正派的男人可不多了!” 洛夏去苏记绸缎庄挑了两件布匹回来,刚走到胭脂阁门前就被泼了一盆脏水,她身边抱着布匹的绿倚也遭了秧,转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少妇腰间插一只手破口大骂。 “你这只狐狸精勾引我男人,害得他整日迷恋青楼,今天老娘划花你这张狐媚脸,看你拿什么来勾引男人!” 少妇摔下手中的木盆,掏出一把菜刀来,冲着洛夏就跑来,绿倚赶紧冲到洛夏跟前制止少妇,少妇只要划洛夏的脸没敢对绿倚怎么样,“你这小丫头赶紧给老娘让开,不然老娘对你也不客气了!” “你不要乱来!”绿倚拼命拖住少妇,“小姐你快些进去!” 洛夏没有抬脚往里面走一步,无情的脸上生出一丝怒气,“来人,把她给我丢到河里去!” 从胭脂阁出来两个大汉直奔向少妇,一人一只手把少妇拖走了。 “小姐 ,布匹都湿了。”绿倚捡起丢在地上的布匹一脸委屈走到洛夏跟前。 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还在议论纷纷的。 “这狐媚真是有本事不知道迷惑了多少良家妇男,东街的刘员外,西街的李侍郎,哪个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散尽了家产也要听她弹一曲!” “这贱女人定是狐狸精转世!” “是啊是啊,专门来魅惑男人的!” 这种话洛夏听多了早就习惯了,绿倚却听不下去,“你们胡说什么,我家小姐不是狐狸精,是那些男人自己送上门来的,是他们活该!” “咦,连个小丫头都给她辩解,看来她不止勾引男人连女人也不放过,真是作孽啊!”一个老妇人口不遮拦的。 “你这老太婆胡说什么!”绿倚气了。 “绿倚回去!”洛夏不会和这些爱嚼舌根的泼妇一般见识。 “他们这般说小姐,小姐!”她家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了,绿倚可不怕他们想要教训他们,“小姐我去教训他们!” “回去!”洛夏厉声喝道。 “小姐!” 绿倚怒视这群人几眼跺跺脚也就跟着洛夏进去了。 洛夏换下脏衣服放在椅子上刚穿好干净的衣服,白若沉就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我给你买了桃花坊的桃花酥,还有些余温,你过来尝尝!”白若沉高兴地把包好的桃花酥放在桌上,注意到椅子上有件湿了的脏衣服,“这衣裳,怎么了?” 回头看她已经泪如雨下,白若沉赶忙过去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怎么了,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还是没有忍住哭出声来,她发誓过从那次之后就不会再哭的,可是还是没有忍住,她抱住了他,“呜呜,他们都骂我是一个贱女人是狐狸精,说我勾引她们的男人,呜呜,他们骂我,还拿脏水泼我!” “不哭,洛夏不要哭,是谁,告诉我,我扒了他们的皮?” “街上那些人,呜呜,他们都骂我!”洛夏哭得更凶了,“我是不是很脏啊!”洛夏松开白若沉抬着湿漉漉的眸子问他,“我是不是很脏啊!” “不脏,我妹妹最干净了,怎么会脏呢!”白若沉赶忙安慰道。 我妹妹!洛夏突然甩开白若沉的手大笑,“哈哈,你妹妹,我不是你妹妹!我知道你一定也嫌弃我脏,我是女支女,我脏,哈哈,我脏,那么脏!” “没有的事,你一点也不脏,你不是我妹妹也是我朋友,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一定会教训他们的!”白若沉最害怕看到她伤心。 洛夏拿起椅子上那件脏衣服,“不脏,呵呵,不脏,这是什么,你说不脏,这不是脏了吗!”脏了,她脏了,她是脏了,肮脏不堪的,配不上他了。 “没事,脏了,我帮你洗,我给你洗干净,洗干净就好了!”白若沉把对妹妹的愧疚放在了洛夏身上。 洛夏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衣裳落在地上,“脏了就是脏了,洗不干净了!” 白若沉赶忙捡起地上的衣裳,“洗得干净的,我给你洗,一定会洗干净的!” “呵呵,你!”洛夏扶额苦笑,泪水不再流,头一抬质问道,“你,你是我什么人啊!你是我什么人啊!恩客吗?”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给你洗衣服的,你不要再哭!” 泪水流干了,白若沉倒了一盏茶捧到她跟前,“喝杯茶消消气。” 洛夏抬眼看他接过茶杯才发现他的脾气这么好,好到怎么骂他他都不在乎,是因为愧疚吗?他根本用不着内疚什么,那年他才十三岁而已,没有能力没有钱,没把她再买回去不是他的错,而且自己也不是那个女人。 喝了一杯茶,洛夏安静下来了,“你走吧,我累了。” “明天,天气好,我带你去城外的百花苑看荷花,散散心,好不好?”对她,白若沉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洛夏没有拒绝,“明天再说。”但是也没有答应,如果他来接她她就会去,不管是去哪里。 “那我明天来接你,我走了,你休息吧。” 白若沉拿那件脏衣服走了,洛夏斜眼轻瞥被门关上的房门,哥哥,哥哥,他是不是当哥哥当上瘾了总是把自己当成她妹妹来关心,他不是她哥哥,她从来就没有哥哥,他是那个女人的哥哥。 白若沉回到听风楼正好赶上开饭时间,他把手中的衣裳拿回自己房间泡在水盆里才出来吃饭。 “哥哥吃饭了,给哥哥盛满,哥哥的饭量很大的!” “奴婢知道的,小姐。” 红袖又舀了一勺饭到还没有满的饭碗里,盛好饭,摆好酒菜后,红袖添香也都出去了。 梅舟给白若沉夹了一块梅菜扣肉,他们老大好这口,他知道,“老大吃一块梅菜扣肉,肉化在嘴里,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你看我这样子会有烦恼吗?”虽然扣肉带了肥肉但是白若沉还是吃了,“来,小妹吃这个木耳,这个好吃。” “老大跟你商量个事?” “嘛事?” “我想请假。” “有事?” “私事。”这可不能告诉他。 白若沉考虑了一下,“反正楼里也没有什么事不忙,就让你耍两天去。” “两天太少了,不行。”梅舟本来想请五天的。 “两天少了,那就一天好了。” “三天,扣工钱!” “好,账房记下。” 梅舟就知道他们老大抠门,白若沉礼尚往来给梅舟夹了一块鸭肉。 “吃了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谢老大。”梅舟的感谢很不情愿。 韩江在一边喝闷酒,白若沉不经意间把目光扫过他身上时,他感觉羞耻。 “手是男人忠诚的伙伴,吃饭干活喝酒都要靠它们,韩老二你想到那哪里去了?”闲来无聊白若沉又想逗逗韩江。 “我没有想,倒是楼主你。”明明就是他说得那么晦暗还拐着弯污蔑他,韩江是斯文人不和他计较。 “不说了,吃饭。”有姑娘在,白若沉闭嘴不再提。 “哥哥吃这个。” “好。” “这个也好吃。” “好,小妹也吃。” 月光之下,白若沉蹲在井边搓洗那件衣裳,人没记趴在他旁边吃鸡腿,咯吱咯吱的声响,人没记连鸡骨头都没有放过。 “你牙口真好,都十一了啃得动鸡骨头,都是老狗一只了少啃块骨头,把牙弄掉了可就惨了,到时候连肉都吃不了只能给你喝小米粥了。” 人没记抬眼看了白若沉一眼后继续啃骨头,它知道要是它啃骨头把牙给弄掉了,他一定不会只是它吃小米粥,他会把肉炖得烂烂的给它吃。 “今天她被那些泼妇骂了,都哭了,那些臭婆娘,找机会老子得好好招待招待她们!”提起他们白若就咬牙切齿的。 汪汪,人没记叫了两声,它看着白若沉。 “不用你去咬他们,他们皮厚得很得用刀子来招待他们,”白若沉停下来看了人没记两眼,“你的牙还是留着吃肉吧。” 白若沉把衣裳从水里捞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见洗干净了,“帮我看洗干净没有啊,你眼利。” 人没记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围着白若沉手中的衣裳转了一圈,汪汪,洗干净了。 “我看着也赶紧了,过下水。”白若沉把衣裳过了水便拿去晾。 晾了衣裳之后,白若沉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人没记也学他仰望天空。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你不是那条狗了,腿瘸了,我也不再是那个人了,哎,安静下来突然发现心里一片空虚!” “心里空虚就找个人来陪陪!”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身白衣长得俊俏的沈可拿了张小板凳过来坐在白若沉的右边。 “你怎么来了,不好好研究医术,大晚上的跑出来赏月,太医院不想进了?” “楼主,那只狗的腿马上就好了,我的事情,楼主你是不是该费点心了?”沈可原本是一个行走山村野镇为人治病的游医,一年前他不小心治死了一个病人,差点被病人的家属打死,幸好恰巧经过那座野村的白若沉救了他一命,那个病人死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自己的医术不精,医术不精才没有救活那个病人,是他的错,他要寻求医术上更高的境界,要成为一个可以和华佗匹敌的游医,自古皇家的太医院聚集了天下医术精湛的名医,所以他要进太医院学习争取在医术上有所突破,他出身贫寒,在太医院也没有认识的人,没钱没有身份没名声没熟人,太医院他是进不去的,所以他就找上了他的救命恩人白若沉帮忙,白若沉要他治好他的狗腿才帮忙向丞相引荐他。 “这话这个月你已经说了第五遍,等那狗腿好了再来说。”白若沉相信沈可的医术,他在医术上的造诣很高,但是那是治人的医术。 “楼主,相信我,这次一定成功!”沈可自信满满的,白若沉刚提出这个要求时他有很大的抱怨,他医的是人又不是兽医,白若沉要他医好他的狗腿才肯推荐他,不然免谈,为了进太医院沈可就开始从研究医人转移到研究如何治动物这方面,半年了他不耻下问了很多兽医向他们学习如何医治动物。 白若沉干笑了两声,呵呵,沈可这个医人的游医可以医动物嘛他只能呵呵了,他之所以答应沈可会帮忙是因为有利可图的,把沈可留在这里听风楼就有了只关吃住不用给钱的大夫。 “楼主你要对我有信心!”沈可拍了拍白若沉瘦弱的肩膀,“楼主要相信不久之后我就可以治好你的狗腿,呵呵!”这次沈可绝对有信心。 “嗯?”白若沉转头看着沈可,“我的狗腿?” “啊,哦,”过了一会儿沈可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不是楼主的狗腿是你的狗腿!”沈可笑着看着白若沉左边的人没记,人没记笑了两声。 沈可跑到人没记身边蹲下摸它的脑袋,“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要相信这次一定会成功,嗯,加油!”沈可在激励自己。 “不早了,我明天还有约呢,人没记你也老了,早起早睡!”白若沉打了两个哈欠,站起身要回房间睡觉,人没记也站起来要回自己的狗窝睡。 “楼主!”沈可叫住了白若沉。 白若沉回头看他,“还有事?” 沈可戳了戳手指头,“那个,楼主,其实嘛,我的衣服破了,你也知道的,做我这行的很费衣服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天自己去找账房,就一两,不能多要。” “啊,就一两啊,二两?” “等你治好了你的狗腿再二两!” 白若沉漫步走了,人没记回头看看后也一瘸一拐地走了。 “真是抠门,才给一两!”沈可数手指头,一两,买一件粗布衣裳二十文,再来一把小刀五钱,一双布鞋十文,算到最后钱不够花啊,算了,跟账房状元借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献计 从柳念惜住的院子回来之后,李凡忧一直坐在窗前,即使是天黑他还是会等待,在等她的来信,他等了十天也不见二三里送信来,是不是她没有回信,一定不是的,肯定是二三里偷懒不知道又飞到哪儿睡觉去了。 夜深了,夜又深了一更,直到到夜半三更时分,二三里终于飞来了,带着他等待已久的信,迫不及待取下了竹筒里的纸,走到红烛垂长泪的光明处才舍得展开。 还是那张纸,那张他给她回信的纸,纸上画的琴还在,下面却多了两行字。 琴弦忧,问知音。 凡事愁,倚楼听风。 “琴弦忧,问知音,凡事愁,倚楼听风。”李凡忧念着纸上的字,她要他去找白若沉解忧吗?白若沉可是大哥的朋友,他是站在大哥那边的,怎么会帮自己呢?仔细一看,一面还有字,夏至,百花苑。夏至,那不就是明日吗?她约他明日到百花苑。 他要正式跟她会面了,李凡忧心里很激动很紧张,握着纸张的手都出汗了,他跑到窗边去问那只信鸽。 “她约我明天去百花苑,是真的吗?” 二三里咕咕叫了两声拍拍翅膀飞出窗外。 “你先别走啊!”李凡忧跟着飞了出去。 李凡忧跟着二三里来到听风楼屋顶,刚落在屋顶上就被听风楼的暗卫发现。 睡得正香的白若沉被屋顶上的打架声给吵醒,“那个王八羔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啊,把老子吵醒,老子灭了你!” 骂了两句,白若沉翻个身继续睡。 屋顶上的李凡忧听到他粗犷的骂声也被吓了一跳,白若沉看着是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说出这般粗鲁的话来? 李凡忧再跟暗卫过两招也就离去了。 白若沉没有再听见声音,“不要追,小心调虎离山,守着,老子还不想在睡梦中交代了!” 屋顶的暗卫听了白若沉的命令便隐身到黑暗中,二三里在听风楼旁边的树上寻了一个好位置也呼呼大睡了。 李凡忧早早地就起来了,对镜穿了一件白色衣裳,长发没有束只是用跟白色的绸缎绑在身后,他不能束发,不是因为没有成年而是因为,如果他束发那就意味他也成人了,成人束发稳重成熟,大夫人对他的戒心会更加强,他这样不束发像个没长大吊儿郎当的小孩子,大夫人才会稍微放心才不会轻易为难他母亲。 进来的小厮烟村把水放在桌上,李凡忧洗漱之后便问烟村,“烟村你看我这样穿可以吗?” “我们家少爷长得俊俏穿什么都好看。”烟村笑着回答,他家少爷是长安城里长得最好看的男子,人长得好看,对下人也好。 “你少贫嘴了!”李凡忧含羞轻笑几声。 “小的没有啊,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家少爷长得最俊。”烟村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厮,服侍了这个主子一辈子都会服侍着,忠仆不事二主。 李凡忧再对着镜子,肯定自己的穿着得体之后才前往百花苑赴约。 百花苑里满是青年才俊和大家闺秀在幽会,白若沉和洛夏走累了坐在亭子歇息,洛夏手里拿着一朵荷花,是白若沉摘给她的。 “花被摘了很快就会枯萎。”看着手中莲,洛夏突然不想看到它枯萎凋谢。 “即使没有摘下时间一到它也会凋谢,再美丽的东西会被岁月侵蚀。”白若沉不在意荷花何时凋谢。 洛夏看到了那个人走过来了,“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那天他把自己说的话当真了,他以为自己喜欢李凡忧,再俊俏的容颜没有能力也是枉然的,他在意的只是那些东西吗? 白若沉假装没有看到走过来的李凡忧,“哪有。” 李凡忧走进亭子,她和白若沉在一起,很远的时候他已经看见了,她约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向白若沉引荐自己? “李二公子。”洛夏站起来了。 白若沉这时才正视李凡忧,白若沉赶忙也站起来,“二公子,好巧,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来,坐,不要客气,随便坐,茶水随便喝,我请客!” “那就叨扰白楼主和洛夏姑娘了。”偷偷看一眼她,李凡忧不敢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太久便移到别处去了。 白若沉坐下再喝一杯凉白开,“百花苑是一个合适佳人才子幽会的好地方,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洛夏眼神变了变,但是很快又恢复平常模样,“那白楼主可要走好了!” 你们好好谈心,我走好!白若沉轻笑两声,“回见,回见。” 白若沉走了亭子里只剩下李凡忧和洛夏,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压抑,李凡忧看着她欲言又止。 洛夏把目光折回不再看他走远的背影,“李二公子对白若沉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他他,白楼主,睿智,学富五车,不是常人能可以相比的!”李凡忧真心称赞白若沉。 “你和他相比呢?” 洛夏的问题让李凡忧有些难堪,“凡忧自然是比不上白楼主。”他知道他比不上白若沉,白若沉听风楼的主子,江湖第一智囊,白若沉网罗的人才随便挑出一个就可以比他比下去,他只是丞相府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子而已。 洛夏心里头很得意,那是,你一个女支女生的孩子怎么能和他相比。 “很多东西不争得不到,既然想要得到就必须去争。”他把李凡忧引来的原因,她岂能不知道,她就如了他的意,“珠子蒙了尘擦掉便可以再拾光芒,洛夏的意思,李公子应该明白。” 李凡忧凡心一动,奋力把眼珠子从她脸上移开,“在下知道,多谢洛夏,姑娘。”现在的他只配叫她洛夏姑娘。 “白若沉的本事在于他能利用有用的东西,李公子难道甘于这样过一辈子?”洛夏看李凡忧好像没有下决心。 “我知道怎么做了,多谢洛夏姑娘。”李凡忧下了决心,他想要的东西很多,想要自己的母亲也能像大夫人那样活着,理直气壮的高贵的生活在丞相府。 洛夏心里头有点不舒服,他竟然也把她给利用上了,哼,“李公子可否陪我到河边走走?”他利用她,她不会怪他,她应该庆幸自己还能帮到他,他的意思她都会照着做。 河边有很多非贵即富的公子哥和姑娘在赏荷,李凡忧洛夏过去了,他们看到了都指指点点的。 “这不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吗?” “可不就是吗,怎么和胭脂阁的头牌走在一块?” “女支女生的儿子和女支女勾搭在一起,这也是人之常情!” 李凡忧停下来想要教训那个身穿华丽黄色衣裳的公子哥,可是被洛夏拦住了,两人走到僻静的角落,躲开了那些流言蜚语。 “你为什么要拦我,他满口的污言秽语就该教训他。”要是平时李凡忧一个人他会忍下来,可是洛夏在身边他忍不了,他连累她也被那些人看不起嚼舌根头。 “这种话听到还少吗?”洛夏都听习惯了,习惯了也就不会再计较。 “可是。”李凡忧还想再说什么却张不开口。 “装作没有听见不就可以了吗?” 都听见了还怎么装作没听不见?李凡忧沉默了,他没有能力,他现在只是丞相府的一个庶子,那些公子哥看不起他。 “静下心来,你会发现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洛夏她真的就是女支女,李凡忧也真的是女支女生的,这没有错,“即便是站在顶峰的人也会遭到别人的议论。” “是我太沉不住气了。”李凡忧感到羞愧,他连她都比不上,又怎么能够配得上她呢。 洛夏走在前面,李凡忧跟在后面,河岸边绿树成荫的,很凉快,他们就这样走着。 “死人了,死人了!” 有人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听到叫声洛夏和李凡忧也走了过去,一具女尸被河水冲上河岸,她的皮肤已经被河水泡得发白肿胀了,但是模样还能看得清晰。 “这里怎么会有尸体?”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何许人?” 走近些,洛夏认出死者就是昨天在胭脂阁泼脏水辱骂她的少妇,她怎么死了?难道是他,是他做的吗? “我们走吧。”洛夏和李凡忧走开了。 很快官府的人也就来了,他们把死者抬走了,河岸上又恢复了之前莺莺燕燕的场面,情郎净说些动听的海誓山盟来哄骗姑娘。 撑在一把白色雨伞的白若沉还在河边晃荡,晃荡着,一不小心看到了在也在河边幽会的苏风和何月灵,何月灵面带红晕,苏风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原来这何小姐是看上了苏家二公子,怪不得她不愿进宫当娘娘呢。 白若沉想想也就懂了,苏家可是夏一等一的富家,要是嫁进苏家也能享受荣华富贵,要是何小姐嫁进了苏家不仅能享受富裕的生活还可以不用和那么多女人睡同一个男人,白若沉深感这何小姐还是挺聪明的,不像她,那个李凡忧不就是长了一张邪魅专勾引女人的脸吗?她怎么会看上李凡忧,这真是奇怪了!害得他处心积虑地要帮那个妖艳男,哎,要是她喜欢李凡琴那就好了,或者苏家二公子也行啊,苏风好对她有好感,如果她对苏风有意,那么要对付何家根本不在话下。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白若沉都会帮忙费点心思去帮她,虽然不是妹妹但也是妹妹的朋友,妹妹受过她的照顾,他这个做哥哥应该帮妹妹报答她。 白若沉叹了叹气也就撑着雨伞走开了。 坐在茶馆里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李凡忧有点不明白,白若沉怎么约他来这么一个显眼的地方。 “你就不怕被我大哥知道?”白若沉和他父亲默认为盟,那么自然也就是他大哥那边的人,他如此明目张胆得和自己坐在这里就不怕被大哥怀疑?还是他这么做还有别的打算,李凡忧看不明白这个男人。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白若沉连李德都不怕还是怕他的儿子吗,“我说,二公子啊,不要太过于谨慎小心了,有时太敏感反而成不了气候。” 是吗?他都二十有三了,还是这般没出息是因为他太敏感太过于小心的缘故吗?在李家他不敢,不敢做得太好,怕碍到了大夫人的眼。 “不提你大哥,说正事。”白若沉懒得和李凡忧这个妖艳男提李凡琴那厮,“自古以来父亲的东西都会留给儿子,子承父业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父亲有两个儿子,大哥是嫡子,丞相府将来的一切都应当是大哥的。”李凡忧道出了这么一个事实。 “可是你却不甘心!”白若沉这个江湖老手不会看不出李凡忧的心思,“我从来就不认同什么嫡长子制度,都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为什么他李凡琴能到到精心的栽培你却没有!”说到激动处白若沉还拍了桌子,“难道就因为不是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吗?他李凡琴有的你李凡忧为什么不能有?那个老不死的把你带到这个世上来就应该负责,凭什么把好东西都留给那个李凡琴?”在潜意识里白若沉已经把李凡忧当成了自己的妹夫,都是一家人就应该袒护他。 李凡忧眼都瞪直了,他骂父亲是老不死的,他还真敢。 白若沉喝了一杯水平复了情绪才意识到到茶馆的人都在看他,可能是他太慷慨陈词了影响他们喝茶了,白若沉把凳子挪近李凡忧些,“我们小声点。” 李凡忧哭笑不得,这时候他才知道要小声些。 “是孩子都份分家产,李凡琴都是御林军统领了!你呢,可怜啊,只是帮忙管管李家的店铺,说白了就是一个管家。”说真的白若沉还真的是同情李凡忧,可能是因为他和自己有点像的缘故吧,白若沉拍了拍李凡忧的胸脯,“你不甘心就对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有靠自己去争去抢才能得到。” “可是我拿什么去跟大哥争抢。” “我啊!”白若沉打包票,“我帮你。” 说多了口渴了,白若沉又喝了一杯水,“照二公子现在在李家的地位来看,要地位暂时不可能的了,没有权势,可以用钱去买啊,有了钱就有了权,有了权势就可以敛财,自古钱权是不分家的。” “怎么,二公子怕别人嚼舌根?”自古杀兄弑父就有案例,再说了历史是由胜利者编写的,只要你成为强者,有钱有权了,还怕堵不住那些贱人的嘴吗?如果实在堵不住就拔了他们舌头,看他们还怎么说。 “不是。”李凡忧不知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丞相把李家所有良田都给了大公子,给二公子的只是那些贫瘠的山头。”白若沉早就把李家的底给摸清了,“再贫瘠的土壤也有适合它的植物,河谷多石头但是却可以种植葡萄,河谷昼夜温差大种出的葡萄糖分多,二公子不防在自己的山头河谷种上葡萄,葡萄美酒夜光杯,有钱人嘛,就是喜欢这个情调!” “二公子不妨从商。”走商道,是白若沉目前为李凡忧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从商?”李凡忧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念头。 “苏家虽然不是官家但是在长安城也是受人敬仰敬畏的,原因就是苏家有钱!” “丝绸之路形成了,关边聚集了大量各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他们从夏买去大量商品运回自己本国,提高价格再转手便可以获利。”丝绸路白若沉不止走过两次。 白若沉和李凡忧侃侃而谈的,说累了才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帮忙教训 李凡忧一回到丞相府就被李德叫到书房训话。 “有人看见你和白若沉在茶馆一起喝茶了,有这么一回事吗?”李德板着一张黑脸。 “是,在街上碰巧遇见了白楼主,白楼主便请我到茶馆喝茶。”李凡忧承认,他刚才就是和白若沉在一起,白若沉约他在茶馆那么一个显眼的地方见面,无非是要考验他的胆量和决心。 “只是碰巧遇到不是特意相会?” 李凡忧微微一低头,“是碰巧遇到。” 李德只知道二儿子和白若沉私底下见了面而已,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最好是这样,只要你帮忙好好打理丞相府,李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听这话,李凡忧感觉自己就只是李家的一个奴仆而已,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也要压下去,“我知道,父亲。”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永远也不会是你的。”李德再次提醒他,李德把所有心血都放在了大儿子身上,因为李凡琴才是李家的嫡长子,至于这个二儿子他本来就不想要,可是没有办法,是柳念惜那女人硬是塞过来的,为了李家的名声李德只好收了柳念惜,让她生下李凡忧这个儿子。 “孩儿知道。”李凡忧会守本分的,会暂时守本分的。 “你去忙吧。” 李凡忧从李德书房出来之后便到厨房想要给他母亲拿一碗燕窝粥补补身体,可是厨房的仆人却说燕窝粥是给大夫人准备的,他不能拿。 “我是李家二公子,难道连来厨房拿碗燕窝粥的资格都没有吗?”李凡忧很气愤,就连李家的仆人也敢这样子对待他们,简直是岂有此理。 李家厨子李解牛轻瞥李凡忧两眼,“抱歉了,二公子,厨房真的没有多余的燕窝来给二夫人补身子!”李解牛满眼的不屑,在他眼中只有大夫人大公子和丞相爷才是主子,这个二公子只不过是一个女支女生的,丞相爷好心才收留他们的。 “要不二公子去大夫人说说把这碗给她准备的燕窝粥让给二夫人?”李解牛想到一个办法。 “你!”李凡忧甩手而去,他母亲不用吃人家不要的东西。 “哼,什么玩意敢和大夫人抢东西!”李解牛淬了李凡忧两口,他料定李凡忧没有那个胆量去找大夫人要燕窝粥。 前来厨房拿燕窝粥的梅姑碰上了出去的李凡忧,她向李凡忧行了个礼,李凡忧没有说什么就走开了。 梅姑进了厨房,李解牛赶紧把燕窝粥拿给她,她好奇便问了一句,“二公子他来厨房拿东西?” “没有,二公子只是路过顺道进来看看而已。”李解牛没有说实话,这种糟心的事还是不要让大夫人知道的好。 梅姑没有再问拿着燕窝粥也就出去了。 李凡忧来到柳念惜住的院子,柳念惜坐在屋内擦拭沾了灰尘的首饰,见李凡忧进来便唤他坐下来。 “忧儿,怎么了?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柳念惜风韵犹存的,皮肤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可是事实上她已经快四十了。 “没事,娘怎么亲自动手擦这些东西,让芳姨来就好了。”李凡忧不希望母亲做这些粗活,会受累的。 “近来无聊,所以就拿首饰出来擦擦。”这些首饰都是李德送给她的,首饰还在人心却变了,柳念惜知道自己出身青楼永远也不可能做丞相夫人,年轻的时候她有过要把文仙茹拉下来的念头,可是慢慢的,日子过去了,她也就没了那个念头,她现在一心只为儿子着想,她的儿子有她这么一个母亲跟着受累了。 “娘戴不戴首饰都一样美。”柳念惜曾是胭脂阁的花魁,李凡忧也遗传了她的美貌。 柳念惜笑了,“你啊,你知道嘴甜,这些首饰是留给你未来的媳妇戴的,忧儿,你何时把儿媳带回来给娘看看?” 李凡忧一脸红,“大哥还没有成亲呢,我不着急。” 柳念惜脸色变了,文仙茹的儿子都二十四了还不成亲,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顽疾吧?他成不成亲,柳念惜不关心,他不成亲还连累到她儿子都二十三了还没能找到合适的姑娘,那个害人精。 “他都二十四了还不成亲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就是身体有毛病!”柳念惜没有好气地说到,李德不是说文仙茹的儿子最像他吗?他那么风流好色,李凡琴如果像他怎么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不是喜欢男人就是身体有毛病。 “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李凡琴对李凡忧这个弟弟还是挺照顾的,他向父亲提过很多次给李凡忧在朝中谋个官职,李凡忧知道他大哥想要父亲给他一个机会,可是父亲总是不肯。 柳念惜冷哼一声把头扭过一边,李凡忧知道母亲生气了赶紧认错,“娘,孩儿知道错了,你就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知道错了,那还不赶紧给娘找个儿媳。”儿子都二十三了,柳念惜为他的亲事着急,要是儿子看上了哪个姑娘,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替儿子把婚事给办了,她才不管那个李凡琴有没有成亲。丞相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文仙茹他们母子身上,李凡琴现在已经是御林军的统领,有大好的前程,自己儿子呢,就像个下人一样帮他们管李家的小商铺,这和一个小管家有什么区别啊。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孩儿要认真对待。”李凡忧借口推脱。 “娘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同样是儿子,丞相只看到李凡琴的好没有看到你的好,总是处处偏袒他一个机会也吝啬给你!”说到伤心处,柳念惜呜咽了,“忧儿是娘的儿子受苦了,娘没有本事为你挣来什么,是娘的错。” 李凡忧急忙拿手帕替柳念惜擦泪,“娘不要伤心,是孩儿的错,是孩儿没用没能给娘争气!”李凡忧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柳念惜泪止,“这傻孩子,你哪里有什么错,你哪里比那个李凡琴差了?你父亲总是不肯给你机会,不就是怕你做得比他好吗!”柳念惜觉得自己儿子样样比李凡琴优秀。 “娘,没事的,总会有机会的。”父亲不给他机会但是白若沉给了,李凡忧知道他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的机会就是白若沉。 柳念惜也不再提这些烦心之事,“忧儿,我叫芳姨到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梅菜扣肉,你留下陪娘用膳。”柳念惜好久没跟自己儿子用膳了,虽然是丞相府的二夫人但是她只是一个妾,一个连丞相府下人都敢欺负的妾侍,她儿子也是寄养在文仙茹名下才可以到正厅去用膳,当初柳念惜会把儿子给文仙茹养还不是因为希望儿子长大之后能有好的前途,可是现在呢,那文仙茹根本就不可能给儿子机会,她当初真是蠢到家了才会让自己的儿子叫她母亲。 “好。”李凡忧也想和自己母亲一起用膳便答应下来了。 胭脂阁洛夏房内,白若沉捧着洗好的衣裳站在洛夏面前。 “洛夏,你看,我都洗干净了,上面一点污垢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和新的一样!”白若沉向洛夏邀功。 洛夏拿过一看,洗得倒是挺干净的,没有想到他堂堂听风楼楼主还会洗衣服,“洗得倒是挺干净的。”洛夏不吝啬夸了一句。 “那是,从小我就是洗衣服的小能手。”小时候白若沉洗过很多衣服,给地主家洗衣服,其实吧,那些地主家的衣服也不脏什么,拿到河边踩踩过过水也就行了,洗不洗他们都看出来,只要弄湿装个样子就行。 “是你做的?”洛夏认定是他做的。 白若沉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说什么,“做什么?” “胡李氏。”他听不懂,洛夏就给他提示。 “哦,你说的是那个泼妇啊!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说。”说起那个泼妇来白若沉就得意,他拉着洛夏坐了下来。 “真的是你做的?”那天洛夏还以为他只是安慰自己而已,没有想到他真的把人给杀了。 “我看起来像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白若沉否认。 洛夏看他的眼神满是不相信,“难道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哎呀,你就是不相信我!”白若沉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那个女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亲手杀的也是你叫人杀的。”白若沉要杀人不会亲自动手。 “也算是吧,是她丈夫胡一忠杀了她。”白若沉真的没有杀人。 “她丈夫杀的?”洛夏疑惑了,“为什么?” “他们夫妻两感情不和,那个贱男胡一忠整天就知道拿着家里的钱来青楼玩耍,他婆娘当然看不惯了。他们夫妻俩一同经营的小面馆挣来的钱都给胡一忠玩光了,这李萍啊,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胡一忠上青楼她自己也不堪落后和自己店里的伙计勾搭上了。这男人可以下流她什么不可以风流,人嘛,都有那个需要,别人不义自己就不仁!”李萍和她店里伙计的事情,白若沉早就知道了,说真的白若沉也欣赏李萍这种女人,不愚忠。以夫为天,什么玩意啊,他玩自己也可以玩,可惜啊,李萍的胆子还是不够大。 白若沉一一为洛夏道来,说到激动处白若沉还心平气和地拍了桌子,“要是我是李萍早就先下手为强了,和胡一忠和离,把他赶出家门自己和老伙计过,可是她就是没有那个胆子啊!”白若沉等李萍这笔生意已经等很久了,等她吵着要跟胡一忠和离,胡一忠不肯,她铁定会找他们听风楼帮忙,可是等了半年都没有等到。 “她没有那个胆子和离倒是有胆子撒泼!”白若沉的脸布满了阴霾,“和我做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我派人告诉胡一忠李萍和老伙计的奸情,结果胡一忠大怒回去质问李萍,李萍不认,结果两人就吵起来了,吵起来就打起来了,打起来,胡一忠就拿菜刀不小心砍死了李萍,砍死李萍后,他整张脸都懵了,回过魂来赶紧趁着夜色把李萍的尸体给运到城郊河里给丢掉。” 说了那么多话,口有些干,喝了一杯水,白若沉的心情又好回来了。 “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洛夏瞥他一眼,听他说得富有感情,好像是亲眼看到的一样。 “当时我就在他们家屋顶。”白若沉就是亲眼看到的,拿菜刀,锋利得很,那血,红得要命,那胡一忠下手又快又狠,一点都不念及夫妻之情,他来青楼风流可以,他婆娘偷个人怎么了?不就是偷个人吗?他有必要下如此毒手吗?白若沉没有料到胡一忠真的会砍死李萍,白若沉把胡一忠想聪明了,认为他挺多只会打李萍而已不会杀她,杀了李萍,谁来照料面馆啊!抓住李萍的把柄让她安分地照料面馆,自己拿着钱出来风流,这不是很好吗?胡一忠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可能是怒致智昏了吧。可惜了,白若沉都为他想好了,可是却在他一气之下怒杀了李萍,这下子得死了。 “听起来你在可怜那个女人?”洛夏把衣裳叠好。 “可怜啊!”白若沉承认对李萍他动了恻隐之心,“强者同情可怜弱者是一种天性,但是作为听风楼楼主我真的同情她!”作为你朋友,我恨不得她生不如死。 “你很恨她,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让她死了?”洛夏知道白若沉折磨人的手段有千万种,死亡是其中最轻松的一种。 白若沉叹了一口气, “那个胡一忠下手太快了,我没来得及救她,她就交代了去了。”白若沉摊摊手表示很惋惜。 “那男人下手太快还是你身边的人动作太慢?”洛夏把叠好的衣服拿到柜子里放着。 白若沉沉思着,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是我犹豫的时间太久了。”当时白若沉还在犹豫要不要救李萍,要,还是不要呢,这个难题太难了,等他觉得要救的时候李萍死了。 “哼,这么便宜就让她死了!”洛夏只是和白若沉赌气而已。 “死亡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死不知道去死那一刻有多痛。” “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洛夏瞥了白若沉一眼,“大晚上的你跑人家屋顶上也不怕摔下来?”她还是很关心他的。 “哪里啊,现在的我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哪能上得了屋顶,是盗风一粒带我上去的!” “万家灯火窗里盗风,千里追踪偷沙一粒?” “洛夏也知道他们?”白若沉站起来走到洛夏身后给她捏肩。 “他们不是被处死了吗?”万家灯火盗风,天黑万家灯火起时就是飞贼盗风出没的时候,只要被他盯上的东西没有偷不到手的,四年前皇帝赏赐一颗夜明珠给太尉楚辞,楚辞把夜明珠放在自己卧房里,半夜听到窗外有动静窗户一打开风从窗户里吹进来,一转身宝盒里的夜明珠就不翼而飞了。一粒,只有他看不上没有他偷不到的,千里偷沙一粒,和盗风不一样,这个叫一粒的飞贼只会在白天偷盗,据说他追着家人苏老爷到了漠北只为了偷苏老爷身上的一两银子,所以便有了千里偷沙一粒这个称号。三年前他们相约到皇宫偷盗皇帝的玉玺被御林军统领李凡琴和太尉公子楚游给设计活捉,皇帝大怒将他们赐死。 “没有,这你就没有不懂了。很多罪犯老百姓只听说他们被处死了,可是当街斩首的能有几个,盗风一粒轻功了得最合适做探子,皇帝只是对外宣称把他们处死了,其实是把他们关在大牢了,等他们屈服要效命于皇家,等风声过后也就会把他们放出来!” “盗风一粒不是两个很有节气的飞贼吗,怎么会屈服?” “皮再硬再厚的人只要进了刑部大牢,那里的人有千万种手段把他们的皮刮到薄,勇士进了大牢终将会变成走狗,不过我比皇帝早了一步。” “你救了他们就不怕皇帝发现?”洛夏有点担心。 “他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对外宣布盗风一粒已经被处决,他找我要人,我不给,他明着抢岂不是打自己的脸!”白若沉满脸尽是得意的笑容,这唐昭嘛,太在意天下人怎么看他了。 “力道还可以吧。” “嗯,就这样。”他是第一个给她捏肩捶背的人,洛夏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欢畅。 “你太瘦了,全部是骨头,多吃点。” 再絮叨几刻钟,白若沉也就离开了,洛夏刚把他送走转头就碰到了林然。 “我们的头牌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竟然有本事让听风楼楼主给你捏肩捶背!”林然话尖酸刻薄的。 洛夏高傲一笑,“有本事,你也让他给你捏肩捶背,没本事就不要叫唤!” “洛夏你!”林然愤然指着洛夏。 洛夏进房间关上门不再去搭理林然,林然还想找洛夏的麻烦可是却被蓉姨拦住了。 “洛夏现在可是胭脂阁的主子,你以后跟她说话给我小心客气点,不然我也保不住你!”蓉姨戳着林然的脑袋提醒她。 林然立马就明白了,蓉姨见她一脸懵愣样,“恭喜你想对了,白楼主已经把胭脂阁买下来送给她了,所以以后她就是这里的主人,你给我小心点,别砸了自己的饭碗还连累到我!” “蓉姨你怎么把胭脂阁给卖了?” “白楼主出价高呗!” 蓉姨扭着腰下楼迎接客人去了,她要林然也快点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太子唐暄 白若沉刚踏进听风楼,覃家耀拿着账本立马跑过来。 “楼主楼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看着覃家耀一脸的期待,白若沉先是愣了一下,“什么事情?”白若沉不记得自己答应过覃家耀什么事情,难道是加工钱? “就是前天楼主答应要帮在下把在下推荐给丞相大人的事情啊!”覃家耀提醒白若沉。 “哦,这事啊!” “楼主你不会是给忘了吧!”去年科考高中但是却无官职这令覃家耀整整怀疑了人生八个月,为什么他高中后皇上没有给他官职,为什么探花榜眼都当上了五品大官,他连个芝麻小官也没份,难道科举制度只是拿来摆设的吗?覃家耀有太多疑问。 “没有,哪能啊!”白若沉尴尬笑两声,他还真的给忘了。 “那怎么样了,丞相大人怎么说?”覃家耀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楼主身上,相信知道他们楼主和丞相那么一提,他的前程就会是一片明亮。 “其实吧,楼主我今个没有去丞相府,明天去一定提起你!”白若沉信誓旦旦。 覃家耀整个人都不好拉拢着长脸,“在下万万没有想到楼主也和那些人一样会失信于人!”覃家耀高中后不久就到衙门拜访了刘大人,希望在刘大人那里可以某个差事,可是那刘大人推托了一天又一天。 “我没有,”白若沉反驳,“我说了过几天再帮你跟丞相提,过几天,前天你才拜托我的,到今天才过了两天而已。” 覃家耀瞪大眼珠子,“两天不是几天吗?” “两天哪能算几天,两天不是几天,三天以上才算是几天!”白若沉巧言令色的想要蒙混过去。 “两天不是真的不是几天?”覃家耀想想好像楼主的话也很有道理。 “当然不是了!”白若沉发大声音装腔作势,“三天以上才算是几天,明天去丞相府玩,我一定在丞相爷面前夸赞你保证你仕途一片光明!” 前程似锦,想想都心都美化了!覃家耀终于又对白若沉及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自信心,“那就麻烦楼主了!” “哪里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本小爷身上了!” “楼主来生意了!” 一个小厮急忙跑来,白若沉跟着他前往客厅接客。 在客厅里,白若沉见眼前的男人穿得如此寒酸,顿时心情不太好了,还以为是什么大生意呢,谁知道,呵呵。 “这事就交给我们的韩江二楼主,你有什么难题尽管和这位韩江公子一一道来,他会帮你解决的!”白若沉走到韩江跟前,“韩公子,这事你一定要办好了,一直以来本楼主都以为你只是听风楼的门面当担,现在证明你不是靠脸吃饭的机会来了!” “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了,这笔生意你负责!”话一说完,白若沉大步走出去。 韩江无所谓,反正都是生意谁负责还不都一样,“说吧,什么事?”韩江看眼前这个粗汉子,脸方正,身材魁梧,四肢发达,头脑一定很简单。 周六走到韩江跟前,把一两散碎银子拍在桌上,“这有一两银子,你们帮我找到我婆娘要她跟我回家!” 原来只是找人啊,韩江看着桌上一两银子,一两银子,怪不得白若沉跑得那么快,是看不上小生意啊! “把情况说来听听。” “我叫周六,家住西街的满村里,我婆娘叫李莲,家里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周六把自己家里的情况一一说给韩江听,他和他婆娘李莲都在苏家的染布坊干活,日子过得还可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半年前他婆娘突然离家出走不见了,他找了很多地方也找不到,孩子整天哭闹着要娘,孩子老人都要人照顾,周六思量这听风楼专门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办事效率很快,所以他就拿他存了两个月的工钱到听风楼来叫他们帮他找回婆娘。 周六说了情况,说完了韩江也不说话,“怎么,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没有本事找到啊?”长安街的人都说了世上没有听风楼办不成的事,所以他才忍痛拿一两银子来找他们帮忙办事,可是这个二楼主都不回应一声,看他样子好像很为难,难道听风楼只是徒有其名而已?连个人都找不到。 韩江目光一沉,“只要没有死或者死了还有骨头,听风楼都能帮你找到,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后天再来。”虽然是小生意但是人家上门了就要帮忙,以韩江的性格是不可能要他加钱,他可不像白若沉那个钱罐子,价钱不满意就让对方加,不加就滚蛋。 周六惊喜到不敢相信,“听风楼二楼主真的有那么快吗?两天你们就可以找到人了?” “既然不相信听风楼的能力就拿钱走人。”韩江放话,这个男人不信任听风楼,他听风楼可不缺这一两银子。 周六笑呵呵的赶忙道歉,“相信,我相信听风楼的能力,事情就麻烦二楼主了。”周六再次摸摸放在桌上的一两散碎银子,这钱可以够他和朋友潇洒上十天了,吃狗肉喝竹叶青,他好不舍得,但是为了找到婆娘他忍痛把手移开,“那那个,钱就放这里了,你可要收好了,不见了我可不会再给!” 韩江满眼的不屑,“你可以走了。”韩江最看不起这种嗜钱如命的无赖之徒,不就是一两银子吗?有必要把自己的素质降低吗?这个无赖这样就算了,连白若沉也这样。 “好好,二楼主一定要记得帮小人找人,后天小人再来,再来!”走时,周六回头好几次看他那被放在桌上的一两银子。 “这钱赏给你了!” “谢谢少爷!”旁边的三千毫不客气把钱揽进了自己的钱袋子。 “让给二楼十房的郝钱和大腿去找人。”二楼直属韩江管辖,听风楼分为一二三楼,楼下分房,房中分厅分室,三楼有百房,百房有千厅,房厅分布在天下各地,以长安听风楼为中心。到现在韩江还不明白白若沉为什么这样规划听风楼,一二三楼,一楼一房,一楼二房。 “是,属下马上去办。” 吩咐好了任务,韩江便离开客厅到书房练练字看看书什么的,他们听风楼每天接到的生意大大小小加起来都有上百桩,只要大的生意他们几个楼主才会亲自去办,一百两银子以下的生意一般都交由手下去办,这次这一两生意,他是闲着无聊才会亲自去听的。 刚踏进书房,韩江看到白若沉在写字,韩江走近一看,“官场十大箴言,你要步入仕途?”韩江好奇白若沉怎么写起这种东西来了呢。 “没有,好好的听风楼楼主我不做去当什么芝麻小官!”白若沉点了点墨。 “那你这是?” “我们家的账房不是做梦都想做芝麻小官吗?这是给他写的!” 韩江有点感兴趣,“你还真的让他去。” “有好的鸟巢就应该让良禽飞去!”不从别的树上摔下来他怎么知道听风楼这棵大树多安稳,白若沉想到得意处下笔也快。 “一,良禽择木而栖,找一个好的大腿傍着,二,谨言慎行,三思而后行,话不能乱说,礼物不能乱拿但要广布恩泽,三,上级永远都是对的,在没有鸠占鹊巢前万万不能得罪上级。”韩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确定这是为官的箴言,这分明就是狗官的那一套,你想让他做贪官?” 白若沉停下手中笔,“官没有好坏只有大小之分,朝廷没有清官只有忠于皇帝和忠于自己的官。”白若沉是一个极端的人,他认为的事情那就是对的,即使是错的,那错的也一定是别人不会是他自己。 “我父亲就是一个好官。”韩江不同意白若沉的说法。 白若沉不想伤了兄弟之情才说得委婉些,“所以伯父没有好下场被流放塞外。”韩大人选错了阵营才会被当了替罪羔羊。 韩江很明智转移了话题,白若沉太偏激,和他争辩,他不会让你严重怀疑你一直侍奉为真理的东西,那他就不是白若沉,“问件事情?” “你不耻下问我就会不吝赐教,问。”白若沉继续编写官场箴言。 “为何,听风楼的组织结构,楼房厅?”这是韩江一直纳闷的问题。 “因为小时候我家里特么穷,我们村有个大地主姓夏,他家的楼房高三层,每层楼都有很多客房,房间里分有很多客厅c前厅c偏厅。”白若沉特别羡慕那个大地主的儿子,小时候他总是想要是自己也是那个大地主的儿子就好了,吃穿就不用愁。 韩江听了心里有种不自在,他这般规划听风楼竟然是这个原因,小时候羡慕别人家的楼房,儿时没有得到的东西长大之后就有能力得到了就时时刻刻显摆着,毋庸置疑,白若沉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别的问题吗?”白若沉边写字边问。 “没了。” 韩江自行找了一本古典先籍来读,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也不知道白若沉喜欢看书是不是这个原因,本想问他为何读书,可是见他在认真写字也就不出声打扰他。韩江把双眸转回手中书上时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见了他,在纸上写字的是他的左手,他是左撇子?韩江再次转过眼看,见他又换了右手来写字,五年了,韩江才知道原来他左右手都可以写字。 呼噜声在夜深人静时刻特别清晰,在楼顶上守夜的盗风闲着无聊数起呼噜声来了,一声,两声,三声,声声不断绝。 “你数这个做什么?”一粒觉得盗风一定是闲得发荒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我们猜猜这呼噜声是谁打的?” “声音是东面传来的。”住在东面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 “猜猜看,十两银子作为赌注?”盗风好久没有赌钱手有点痒了。 “二十两,我打赌是三楼主!”三个楼主中就属三楼主最像那种会打呼噜的人,其余的两位楼主都斯斯文文的不太可能会打呼噜,一粒猜是梅舟。 “二十两,跟了,我猜是楼主。”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有可能的,盗风猜是白若沉。 “我们楼主可是一个斯文人,他怎么可能会打呼噜?”一粒不相信白若沉睡觉会打呼噜。” 盗风肯定就是白若沉,“我们楼主也就是看着斯文而已。” “我不信是楼主!”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走。” 盗风和一粒飞到听风楼的东面,随着呼噜声传来的方向而去,结果他们发现呼噜声在离白若沉房间不远的地方突然消失了,这个院子只住白若沉兄妹。 “你看是楼主吧!” “这里还住着雨小姐呢,可能是小姐也不一定!”一粒不想认输。 “小姐是一个姑娘怎么会打呼噜,是楼主打的呼噜,你猜错了,拿钱来!”盗风伸手要钱。 “谁说女人就打呼噜了,小时候我跟我娘睡,她也打呼噜了,比我爹打得还要响!”一粒不是舍不得那二十两银子而是不想认输,除了那一次他哪有输过。 “你娘一个乡村野妇能和小姐比吗?赶紧拿钱来!”盗风就是想要一粒的二十两银子。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不好好给本小爷守夜,吵醒小爷,这个月的工钱不想要了,是不是!”白若沉打开窗户大吼。 突然传来的呵斥声使两人都不敢再出声,急忙使轻功到别的地方,两人停在听风楼旁边的柳树上。 “你后悔了吗?”盗风突然转移了话题。 “那你呢?”一粒不后悔,不后悔追随他一生。 “没有,不后悔,听风楼是我的归宿!”从白若沉把他从大牢里救出的那一刻起,盗风就发誓会报答他,他时而谦谦公子时而卑鄙小人,不管是哪个他都是盗风认定的主子。 听风楼那边的白若沉倒是又安稳睡着了,呼吸的声音浅浅的。这边的小太子一直都没能睡着,小太子唐暄怎么睡也睡不着,可能是因为白天有午睡的原因。他躺在雕花木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听他母后讲故事,讲民间故事,关于神怪的事情。 “母后,那个公子离真的在地府做了小官吗?”唐暄眨圆圆的眼睛问道。 “是啊,公子离凭借自己高贵的身份死后在地府当了一个小官。”白韶华每天都会给自己死去的弟弟白胜雄烧大量的冥币,希望他也能做地府谋得一个小官来做。 “那个长得像女人的小卒呢?”唐暄最喜欢故事里那个长得最好看的小卒,要是他是女人就好了可以嫁给小白公子了。 “他啊,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死后自然要去投胎。”白韶华的声音很温柔。 唐暄突然摇了摇白韶华的手臂,“母后,为什么父皇没有来陪暄儿睡,暄儿好久都没有和父皇睡了!”和父母一起睡是很多小孩子的心愿,虽然唐暄现在已经五岁了,是一个小大人了,但是也想要和母后父皇一起睡,只是母后来了而已父皇没有来。 白韶华的心沉了沉用手充满慈爱地摸了摸唐暄的脑袋,“暄儿要记住父皇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父皇。”白韶华也明白他从来不只是她一个人的男人,他是很多个女人的男人很多不是她孩子的孩子的父亲。 唐暄听不懂,“父皇是不是到那个妖艳女妖那里去了?”在后宫中唐暄经常看到那个来气他母后的总是抹着腮红的女人。 白韶华为唐昭辩解,“不是,父皇忙着处理大臣们的奏折,父皇很忙的,所以暄儿要懂事不要去打扰父皇。”就像白若沉说的那样她就只剩下她儿子这么一条路了,她要好好管教她儿子,这样她们母子的地位才能保住,经过家弟弟那件事情她猜到皇上可能有了废后的心思,可是为什么没有行动呢?他还在犹豫什么?她娘家的势力已经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难道还念着十年的夫妻情分? “可是那些宫女太监都说父皇要废掉母后,不让母后当皇后了要那个妖艳女人来做皇后,是不是啊,母后?” “不是,父皇怎么会废掉母后呢,暄儿不要听他们胡说,父皇最爱的就是母后了,怎么废掉母后呢?”白韶华在自欺欺人。 “父皇也像小白公子喜欢小卒那样喜欢母后吗?”在白韶华给他讲的故事中,小白公子最喜欢小卒子了,如果父皇也像小白公子那般喜欢母后就不会不要母后了。 “嗯,像小白公子一样喜欢母后。”白韶华的心还在痛,“夜深了,暄儿睡吧,明天母后再给你讲故事。” “嗯,暄儿要闭上眼睛睡觉了,母后也要闭上眼睛睡觉。” “好。” 床上的母子两人同时闭上了双眼,白韶华搂着她的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刁妇李莲 李德下了早朝刚回到丞相府,白若沉提着一坛梅花三度就来了,进了丞相府的客厅瘫在一张看起来能坐得很舒服的椅子上,见白若沉如此,坐在主位上的李德皱了皱眉头。 “白楼主这么早就来老夫府上有何贵干?”李德叫人给白若沉上茶,“这是上好了西湖龙井,请白楼主品茗。”白若沉来得正好,李德有事情要问他。 小丫鬟给白若沉满上一杯茶便退出去,见白若沉没有动,李德便问,“白楼主莫不是嫌弃老夫府中的茶水?” 白若沉呵呵笑两声,“当然不是了,丞相可不要误会,只是若沉早上没有喝茶的习惯,丞相请。”如果喝白若沉只喝保心茶。 “原来如此。”白若沉很多的毛病李德都不知道,李德只要知道他是想附在他们丞相府这根绳子上的一只小蚂蚱就可以了,一只不可小视的小虫子,李德不敢轻视白若沉,因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听说昨日白楼主突来兴致请小儿去茶馆品茗好茶畅谈人生,白楼主不是说不喜饮茶吗?”李德狐疑了。 “没有,昨个我确实去了茶馆但是没有喝茶。”白若沉把前面的茶杯推远些,省得热气熏到自己,热得很,他转头冲李德一笑,笑得很可疑,“不知丞相你说的小儿指的是?”李德有两个儿子,人啊,小儿,我小儿,我儿子,我小儿,我的小儿子,我小儿可是有两种意思的,白若沉明知故问李德是他的哪个小儿。 李德耐足了性子,“白楼主这是在跟老夫装蒜吗?”这个小混混明明就知道他说的是他的二儿子,还在明知故问的,让人好生气。 白若沉一本正经地说道,“自古以来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幼子,寻常百姓家中最得宠的一般是幼子,到了丞相这里怎么就倒过来了呢?” 李德没有回答,白若沉继续,“丞相和大夫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会偏向大公子也是人之常情,既然丞相都有了大夫人为何还要再有二夫人?”男人那张贱嘴不能相信,口口声声说只爱你一个,在你身怀六甲时还不是照样耐不住寂寞去找了别的女人,“既然丞相让二公子也来到这世上,作为一个父亲就应该对他负责,在这个你们所说的盛世中虎毒还不食子呢,丞相太偏心了可是会让人见不惯的!”长安街人人都知道丞相有个出色的大公子也知道还有一个奴仆般的二公子。 白若沉这样指责李德,李德这只老狐狸也没有什么表情,“老夫记得丞相扶和听风楼只是一般生意的关系而已,老夫的家事不劳白楼主操心!”这个小楼主敢当着他面议论他的家事。 “再说了,老夫偏向哪个儿子,这好像也不关白楼主的事!”李凡琴是嫡长子又是正室所出,李德当然会偏向他。 “当然与若沉有关了,丞相你且听我慢慢道来。”白若沉换了个态度,“论文采二公子不比大公子差,如果丞相肯给二公子机会,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二公子一定能在朝廷站稳脚大展拳脚!”李凡忧不比李凡琴差,白若沉是凭借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说实话。 李德板着脸,“是他叫你来说好话的?”不省事的东西敢找人算计到他这个父亲头上,“白楼主你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的朋友c你是和谁称兄道弟的?”李德让白若沉帮大儿子的,不是要他跟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勾结在一起,李德可不相信昨日他们只是巧遇到就到一起去茶馆喝杯茶而已。 “若沉自然没有忘记,二公子是个人才,是人才就应该去利用。”白若沉自然是要帮他将来的妹夫李凡忧,只不过现在还不让李德这只老狐狸看出破绽。 “什么意思?”李德看不懂白若沉这个左右逢源的男人。 “严禁商人做官,在这个放开的朝代这个规矩还是一直都被遵守的,丞相太偏心大公子了,这没有错,但是也不能不给二公子一条出路吧,再说以钱维权的道理,不用若沉多说,丞相也明白。” 李德算是听明白了,“你要老夫帮他进入商道,是他的意思?” 白若沉挪了挪屁股,“是我的意思,丞相你想啊,如果二公子做生意富可敌国了,这对丞相府也有好处,如果二公子失败了那就是他自己没有本事,他也不能怪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给他机会,这样丞相也不会落人口舌,什么只偏爱大儿子不能给二儿子一条活路这类的话很难听的!” 恐怕只是落你口舌吧,李德白了一眼白若沉,不否认他说的有些道理,“你要老夫怎么帮他?” “做生意嘛,开始的时候要有点本钱才可以,丞相拿点小钱出来帮二公子就可以了,剩下的小楼主我帮他搞定。”白若沉笑嘻嘻的,他就知道这种百利无一害的事情李德这个老匹夫不可能会拒绝,再怎么绝情那也是他儿子。 “来人,去把二公子叫过来!” 李德看白若沉这个小混混,哼,这个小混混倒是真的有点本事,绊倒了白家不说还过来怂恿他。 下人把李凡忧请了过来,白若沉便帮他和李德说起了他商业大道,白若沉以三寸不烂之舌彻底说动了李德出钱帮李凡忧出去做生意,接下来李凡忧在李德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利用丞相府的势力从贵族的日常奢侈品入手,有钱人的钱才好赚,三人一起讨论了很久,一切事宜都商量好之后,白若沉又提那坛梅花三度离开丞相府。李德那个眼神啊,他还以为这个白若沉这次真的带礼物来丞相府,谁知道走的时候白若沉又把酒带走了。 白若沉提着酒坛回到听风楼,坐在客厅里的韩江见他回来便问,“怎么又把酒拿回来了?”难道是丞相府的人嫌弃他们楼主送的礼物,不稀罕这坛梅花三度,所以他们楼主又尴尬的把酒给提回来了。 白若沉把酒放在桌上,“是我趁着他们父子不注意又把它给拿回来的,他们丞相府那么有钱会在意这坛小酒吗?”白若沉就经常做这种事情,送出去的东西又拿回来,反正他们不要也是白送倒不如再拿回来。 韩江一脸的嫌弃,想要他们楼主的礼物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你也不怕丢了听风楼的脸?” “都说了,我是趁他们不注意才拿回来的,他们不知道,哎,不说了。”白若沉找了壶凉白开喝,渴死他了,咕咚咕咚,就是两大碗清水。 韩江看着书,白若沉喝着水,三千带了个男人进来,来人是周六。 一进来,周六就走到白若沉跟前,“楼主你们得说话算话,拿了我的钱就要替我办成事情!”昨个听风楼给他消息说他婆娘就住在东街的一间小院子里,周六按着地址去找了,果然找到了他婆娘,可是说什么他婆娘就是不愿跟他回家,这不他又来听风楼了吗。 周六还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白若沉先推辞了,“你的事是旁边的韩二楼主负责的,有问题找他。”不要找我,我要休假半个月先,白若沉转眼看向韩江,“韩江这事你帮他解决,这天真热,我去厨房找碗冰凉的绿豆粥喝,你要不?”白若沉顺便可以给韩江带一碗。 “不用。”韩江拒绝了。 “不喝就算了,我才懒得帮你拿,把事情处理好,不要让客人失望,不要让楼主我认为你只是听风楼的门面当担而已哦!”白若沉话说完也就跑到厨房去了。 这白若沉走了还不忘损他,韩江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我不是让人把消息通知给你了吗?”一查到李莲在东街的某个地方,韩江立即让人通知周六去带人回家。 “她是在东街那里,可是她不愿跟我回去!”周六满脸的着急,李莲那婆娘在外面和别的汉子勾搭上了不愿意回去,她不回去谁来照顾家中的老小啊! “她不愿跟你回去,那就是你的问题了。”韩江已经告诉他李莲在何处,那他的事情也就办好了。 “当时我可是交了一两银子要你们听风楼帮我找到人并把人带回去的,二楼主你可不要耍赖不认账!” 韩江纳闷了,“她不肯跟你回去与我们听风楼何干!” “你拿了钱就是答应帮我把人带回去,你不要不认账!”周六更加着急了,当初他可是相信世上没有听风楼办不成的事情才拿那一两银子来找他们办事的。 韩江转头看三千,“也要负责把人带回去,有这回事吗?” 三千想了想才回答,“二楼主,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二楼主啊,你听,真的有这么回事,你得帮我把人带回家呀!”今天来听风楼周六就是要他们帮忙把李莲带回家的,要是他们不肯他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韩江站起来,“走吧,我和你走一趟!” 周六急忙跟上韩江,三千取了把雨伞也跟了出去。 韩江一行人到了东街一处偏僻处的小院子里,推开门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在古井旁洗衣裳,洗的是男人的衣服。韩江是一个聪明人看大木盆里的衣裳自然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可否认这个李莲是一个有胆量的女人,在外面和野汉子苟合了半年,如今被人发现了一点儿慌张也没有。 周六满脸愤怒上前踢翻水盆痛踩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衣服,“这就是你不愿跟我回去的原因,原来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周六扬起手来想要痛打李莲一顿,可是李莲也不是吃素了,她夺了先机狠狠地推了周六一把,把他推到在地上,他坐在了刚才的湿地上。 “你这窝囊废怎么又找来了?怎么,这次还带了两个狐朋狗友来!”李莲可不怕他周六,想要她跟他回去养孩子还顺便养他的父母,好让他像往日一样可以无忧忧虑的在外面吃喝玩乐,他什么玩意啊!当初嫁给这种没有责任感窝囊废就是个错误,她早就想改正这个错误,半年前终于鼓起勇气来要改变自己的处境,没了周六这个男人她还可以有很多男人,哼,蠢女人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周六狼狈地爬起来,“你这贱蹄子,今天不跟老子回去,老子定会让你好看!” “想要我跟你回去,你这窝囊废想得倒是挺美的,我回去照顾你一家老小好让你在外面逍遥,你什么玩意啊!”李莲啐周六两口,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给这种男人,没有本事就算了还不老实先,自己在苏家绣庄干活累死累活的就算了,回去还要照顾一家老小,自己挣来的钱都花在了一家人的生活上,这个窝囊废倒好,他也在苏家绣庄染布,拿到的工钱可不比自己少,就知道拿工钱出去跟那群小瞥三胡吃海喝的,一块铜板都不拿出给家里添些盐。 “出嫁从夫,这是你的命,赶快跟我回去,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周六过去想要把李莲拖回去,可是李莲哪里让他碰到自己,拿起擀面杖对周六一通乱打。 “你这个窝囊废,赶紧滚,不然就打死你!”李莲受够了,为什么女人要出嫁从夫,男人又是什么玩意,窝囊废一个,要她李莲跟这个窝囊废一辈子都受苦受累,做梦也不可能! “你这个臭婆娘,今天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谁了!”即使李莲在外面有了别的野男人,只要她跟自己回去再安安分分照顾家里,周六可以不跟她计较,“只要你跟我回去,老子就不计较你在外面搞野男人!”周六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大方最仁慈的男人了,婆娘出轨了,他可以一如既往地接受她。 “呸,你这窝囊废,老娘在这里过得逍遥得很,会跟你回去受苦吗?老娘有那么蠢吗!”周六一靠近李莲就挥擀面杖。 李莲如此泼辣,周六只好退到院子门口寻求韩江的帮助,“二楼主,你可收了我的银子答应帮我把她带回去的!”周六满脸淤青的眼巴巴的看着韩江。 一直在看戏的韩江皱起了眉头,事先他就知道李莲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所以才不愿跟周六回去,可是听了李莲的控诉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窝囊废,一点担当也没有,就知道要婆娘回家养一家老小,这可让一向嫉恶如仇的韩江难为了。 “你们听风楼可要遵守规定,拿了我的钱就要帮我办事!”李莲太剽悍,周六只能指望韩江他们了。 韩江发言,“你刚才也听到了,是她自己不愿跟你回去的,你没有本事让她跟你回去,那可就是你的问题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说了韩江他已经不是清官了。 “你可不能这样子,二楼主,做人要言而有信,拿了钱就得帮我把她带回去!”周六就要听风楼帮他把李莲带回去。 李莲大吼一声,“你这窝囊废就算把皇帝请来了,老娘也不会跟你回去!”原来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不是周六的狐朋狗友,再仔细一看也不像,特别是穿紫色衣服的那个,长得那个英俊斯文,看得李莲都有点把持不住了。 “你说什么呢,这个贱蹄子!”周六转头怒视李莲,看到这个贱蹄子流了口水,转头小心瞥了身后的韩江一眼,原来她是看上听风楼的二楼主,韩江二楼主也是她能肖想的吗,“你这不要脸的贱蹄子敢当我的面子对别的男人流口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啊!”周六挽起袖子又过去想要给李莲点颜色,可是又被李莲乱棍打了回来! “疼死老子了,你这贱蹄子要谋杀亲夫啊!”周六徒手干不过李莲,低头转转,想要在院子里找东西来和李莲打,李莲看出他的心思,冲过去直对他打,不让他拿到棍子,出手又狠又快的,哪里让周六有机会拿到武器。 周六的两只手都被打得受伤,即使找到了木棍也拿不了了,狗嘴里直骂嚷嚷的,在一边看热闹的三千埋头偷笑,韩江这个斯文人也忍不住轻轻笑着,周六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追着打,简直太丢他们男人的脸。 周六没有办法只好满身是伤痛的跑了过来,“二楼主,你们就光这样看我被这个臭婆娘追着打?”周六心里埋怨这听风楼太不厚道了,看到他被打也不知道帮帮忙。 要帮周六欺负一个女人,这事三千做不来,韩江更加不会做,“是她不愿跟你回去,我们听风楼也没有办法。”韩江止住笑容,硬是强迫把李莲带回周家,这种事他做不来。 “你可是收了我的钱!”周六控诉韩江。 “三千。” 韩江转头看三千一眼,三千从自己钱袋掏出一两银子丢到周六面前,“这是你的一两银子!” “你们不能这样子的!”周六没有去捡钱,“你们收了我的钱就要帮我办事!”用一两银子把李莲带回去是值得的。 “钱不是还给你了吗?”三千指着地上的银子说道,周六这种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的男人,三千看不起他。 韩江再看那边的李莲一眼也就转身离开了,跟这种不守妇道的龌龊之人,他韩江没有什么好说的,三千也跟在韩江的后头走了,周六急忙跑上去喊人。 “二楼主,你们不能这样子的,你们得帮我把人带回去啊!” 人走了,李莲的眼珠子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下来不再瞪着了,她刚垂下眼皮,周六不知怎么滴又折了回来,李莲竖起浑身的汗毛扬起了手中的擀面杖,周六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两银子,骂了李莲几句也就踉踉跄跄跑走了,他怕李莲再打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不能早死 白若雨和两个丫头在街上逛街,两个丫鬟手里提了很多东西,见了她们的手都放满了东西,可是白若雨还想要买东西。 “哎呦,早知道就叫小安他们一起出来了。”白若雨后悔没有叫一两个男人出来帮忙拿东西。 红袖把东西换到左手让右手歇一会儿,“雨小姐还有东西要买吗?” 白若雨看看红袖她们两个,“你们手里都满了,买了桃花酥c梨花凉c胭脂水粉。”白若雨数了数自个买了什么东西,数到最后发现还有需要买一匹布,她哥哥好久都没有穿新衣服了,得买一匹好看又耐穿的布回去做一件新的给他。 “红袖添香,我们就再去苏记绣庄买一匹布就回去了,好不好啊!”白若雨娇声恳求她们就再去苏记买一匹布。 红袖添香互相对视了几下,添香笑道,“都听小姐的!”她们是丫鬟,小姐是主子,丫鬟就应该听主子的吩咐,每次小姐都要先问她们的意见,她们知道小姐很尊重她们。 白若雨从红袖手里接过梨花酿,“好不好嘛,红袖姐姐?” 红袖失笑了,呵呵,这个小姐还真是的,她本来就是主人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没有必要经过她们两个丫鬟的同意,“好。” “那,我们去苏记绣庄!” 白若雨拿着梨花酿跑在前头,两个丫鬟提着东西跟着后边,白若雨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活泼乱跳的,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的,红袖添香还真怕她被别人撞到了。 “小姐慢点!” 白若雨在人群中转过头回应她们,“没事,没事!”刚说完没事转过身想要继续往前走可是却撞到了别人,怀里捧到梨花酿滚到地上,白若雨急忙弯腰去捡还在地上打滚的酒坛,追了几步路酒坛终于停下来,白若雨用双手去捡它可是却摸到了别人的手,是别人把手放在她的酒坛子上,抬头一看是一个长相俊英的男人,白若雨脸一红赶紧把自己的手拿开。 楚游也没有注意看路所以撞到了这位姑娘,眼前这姑娘双颊有红晕c两眼水汪汪的,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好可爱。楚游脸微微一红也把自己的手从酒坛子上拿开了,他只是帮这位姑娘捡酒坛子而已,没有想到碰到了人家姑娘的小手,软软的,像棉花团一样,一定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户人家的女儿。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楚游赶紧把人家姑娘的酒坛子捧起来,“姑娘,在下没有注意不小心撞到姑娘,还请姑娘见谅。”楚游抬头看见她身穿淡黄色的衣裳,长发只用一根绣缎绑了一些,还剩下的随风飘动着。 白若雨赶紧去接住酒坛子,“是我没有注意不是公子不小心,对不起了。” “这酒坛子怪重的,不如让在下帮姑娘拿吧。”楚游又把酒坛子给拿了回来,让白若雨一个姑娘家的拿这么重的东西,见她有些窘迫,楚游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姑娘,在下不是,只是想要,我。”楚游解释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竟然说出这种无礼的话来,帮姑娘拿着酒坛子,那岂不是要跟到姑娘家里去吗。 白若雨从楚游手上拿回了自己的酒坛子,“不用麻烦公子,我自己来就可以。”不要让跟在后面陌生男人回家,她哥哥经常嘱咐她的,尽管眼前这个公子看起来不像那种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了一个三斤重的酒坛子而已,她不仅能拿得动还能跑呢。 两个丫鬟跟上来了,红袖见身穿黑色衣裳的男子长得倒是相貌堂堂的c气宇轩昂c气度不凡,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的脸有些红,难不成是看上了这位公子。 添香没有想那么多急忙追问,“小姐你没事吧。” “呃,不碍事,碍事!”白若雨笑着说,她应该听她们的话走慢点的,撞到了别人真是有点过意不去,“公子,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看路。”白若雨再次真诚向楚游道歉。 这姑娘礼节真周到,楚游莞尔一笑,“是在下的不是。” “小姐,添香手累了,我们快点去绣庄买布匹吧。”添香不懂事喊手累了。 “啊,哦,好,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白若雨走了,两个丫鬟也跟着走了,走了十几步红袖还回头看了看,看到那个黑衣公子还站在原地傻笑着,看他满脸春光的,难道是看上她家小姐了?要不要回去告诉楼主呢?红袖思索着也就跟了上去。 在苏记绣庄,白若雨选了好久都没有选到合适的布匹。 “小姐,这红色的怎么样?”添香摸着自己手中一匹红色布匹,它色泽鲜艳,红红火火的,手感好极了,用了做衣裳,小姐穿了一定很好看。 “红色的不合适哥哥穿!”她哥哥所有衣服里属白色的最多,没有一件是红色的,白若雨知道他不喜欢红色,小时候倒是很喜欢,可是长大之后就不喜欢了。 红袖拿来一匹青色的,“小姐你看这匹怎么样?”楼主是一个斯文人,青色清高淡雅很配他。 白若雨摸了摸红袖手怀中的布匹,手感软软的滑滑的,再看颜色,青色的,青色的应该配韩江大哥才对,她哥哥就是看着斯文而已,其实很粗鲁的,经常说粗话。 “买这匹给韩江大哥做衣裳好了,哥哥不太喜欢青色。”白若沉转头在货架上看到了他喜欢的颜色,米白色的。 “老板,帮我把这匹米白色的拿下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白若雨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穿红色衣裳的很漂亮的女人,杏花眼,樱桃小嘴,瓜子脸白白的,柳叶眉在寒星般的双眸上浮动着。 老板立马把布匹拿下来了,可是看了看左右两位姑娘不知道要给谁,“两位姑娘,这是本店卖得最好的款式质量最棒的布匹了,今天只剩下这么一匹了,两位姑娘商量商量谁要?”老板的主动权交给她们。 洛夏身边的绿倚向前迈一步把老板手里的布匹抢过来,“是我们家小姐先看上的,当然是给我们家小姐了!” 添香把怀中布匹塞到红袖怀里,走过去把绿倚怀里的布匹抢了过来,“明明就是我们家小姐先看上的,这布我们家小姐要了!”添香看这个大家闺秀长得倒是漂亮,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先来后到,她不懂吗?这布匹她们家小姐喜欢还让丫鬟抢,添香怎么能允许呢! 绿倚不退让也抓住了布匹的另一端,“你胡说,明明就是我家小姐先看到的,这布要给我们家小姐!” 添香把布匹往自己这边拽,“敢跟我家小姐抢东西,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楼主平生最恨别人抢他的东西,如果知道有人要抢小姐的东西也一定会狠狠给她一碗颜色。 “哼,我管她是谁反正这布我们要了!”绿倚趾高气扬的。 “添香,把布给这个位姑娘。”白若雨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和别人闹不愉快,看这个女人衣着华丽,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要是因这等小事结怨怕是会给哥哥带来麻烦,虽然她也很喜欢这款布匹,明天可以再来买啊,没有必要争。 “拿来吧你!”绿倚趁添香分神把布匹抢了去,“小姐你看,这布多好看啊,做两件衣裳,一件给小姐,一件给那个公子!”绿倚都想好了。 添香想要去夺回来可是白若雨不让,她跺了跺脚,“小姐,你们怕她们干嘛,你可是听风楼的小姐,她算哪根葱敢抢你的东西!” “添香你这是什么话,快给这位姑娘道歉!”白若雨呵斥添香还要她道歉,添香不愿意,她便大声说道,“还不快点!” 看着脸有些红的白若雨,添香不敢再顶嘴,小姐脸红了就会发脾气的,她正想开口说话,可是被一边的洛夏抢了先,“不用,本姑娘一般不会和狗计较!”洛夏知道她是谁,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哼!不要是她那个女人也不会进妓院,自己和他之间也许真的有可能。她和那个女人,他选择的是她不是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她是小妹的原因。 “你!”添香气急了。 “这位姑娘即便我家丫鬟不愿道歉你也不应该骂人!”白若雨是一个护短的人,她看着眼前这位姑娘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可是说起话来怎么这般粗鲁。 洛夏柳叶眉一挑,“本姑娘只是说不会和狗一般计较,又没有说她,”洛夏把目光转到白若雨身上,“又没有说她或者你是狗,你紧张什么!” “你!”添香指着洛夏,“你敢骂我家小姐,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添香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丫鬟,但是太沉不住气,在这点上比不上红袖。 绿倚抱着布匹走到洛夏身边,“哼,就算你家小姐是公主,我们也不怕!”因为绿倚知道她家小姐的靠山比当今皇上还要厉害。 “倚楼听风雨!”洛夏冷眼再看她一眼,她也就这样,长得普普通通的,一点也不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很好看比自己还好看。洛夏不明白,难道因为他也长得很普通,所以他们才是合适一直待在一起,所以他卖掉的不是这个妹妹而是那个妹妹。 白若雨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洛夏就走了,添香还冲她的背景骂了几句,绿倚想要回敬可是被洛夏拦住了。 添香气哄哄大声喊道,“什么玩意啊,敢骂小姐你是狗!” 白若雨沉默了,她真的不是狗,在哥哥心中她也许真的没有人没记重要。 见白若雨一脸的委屈,添香赶紧安慰,“小姐别生气,我们回去叫楼主教训她!” 白若雨低头捏着衣裳,添香还想说什么但是被红袖拦住了,“别说了!” “我们让楼主教训她给小姐出气,红袖你拉着我干嘛!”添香看着红袖,这个不护主的丫头真不是好丫头,小姐都被别人欺负了她就知道缩在后面,哼,亏小姐楼主对她那么好,听风楼养了一个白眼狼。 红袖只是不想惹事没有不护着小姐,看那个女人身上穿的可是巴蜀进贡上等丝绸,能穿这等衣裳的非贵即富,如果是京中哪个大官的女儿,硬是和她抢那匹布岂不是会给楼主招来麻烦,听风楼势力在野不在朝,听风楼想要在朝中建立势力就不能得罪权贵。 “别说了,回去吧。”白若雨不想听她们吵架,倚楼听风雨,她知道她是谁。 添香没再说什么,红袖自然也不会辩解,再选一匹布匹,她们也就回去了。 在城东郊外偏僻的一所院子里,韩江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大喊大闹的声音,那声音是在骂人。 “白若沉你这杂碎敢挖老子的眼睛,老子让你不得好死,把你剁碎了喂狗吃!” “白若沉你这个苟娘养的,老子是当今国舅爷,你敢这么对我,我叫皇上扒了你的皮!” 给韩江撑伞的三千见韩江脸都黑了,“少爷他!” 韩江快步走上前推开房门,屋内的家仆兴胡上前几步,“少爷。”兴胡是韩家的家仆,即使韩家落难了还是一心要帮忙重振韩家的老忠仆。 白胜雄已经被五花大绑绑在了椅子上,听到声音以为是白若沉来了,“白若沉你这苟娘养的,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你凌迟!” “眼珠子都没有了还敢嚣张,本公子不介意再把你的舌头给割了!”韩江受不了别人在自己面前说他的一句坏话。 “你敢!”白胜雄听这浑厚的声音不是白若沉那个苟娘养的声音,那个苟娘养的声音比较尖细,“你不是白若沉,你是谁!” “胡叔拿把剪刀来!” “是。” 很快兴胡找来一把剪刀,进来的三千走到兴胡跟前,“少爷,你真的要剪断他的舌头?这样不好吧!”三千见不了那血腥场面。 韩江接过剪断,剪空气的声音,白胜雄听着害怕不敢再出声,韩江也只是吓唬他而已,“再让本少爷听到你骂他就拔了你的贱舌头!” 兴胡用布把白胜雄的嘴巴给堵上,他再想骂也只能在心里骂。 韩江站在院子竹子阴影下,兴胡三千也在,兴胡担心不得不提醒他,“少爷你不要忘了身为韩江少主的使命。”少爷的使命是重振韩江c让韩家重新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而不是给那个江湖小混混当什么二楼主。 韩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沈可专研得如何了!”他最关心的是这件事情。 “少爷!”兴胡忍不住再提醒韩江,“不要忘了你自己身为韩家人的使命。” “重振韩家,我知道。”韩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只是韩家重振路上的棋子而已。”兴胡觉得自家的少爷对那颗棋子太过于重视了,移植,活了大半辈子了,他听都没听过,可以把这个人的器官换到另一个的身上。 “不是,他不是棋子!”韩江极力怎么否认也是事实的现实,他就是他韩江的棋子,“他才二十三,才二十三啊!还那么年轻,正值青春年华,还没有遇见自己喜欢的人,还没有成亲生子,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不可以,不可以的!”韩江两眼通红情绪激动,“他不可以这么年轻就死了,不可以的,你知道吗?不可以!”他不允许他就这么死,不同意他在最耀眼的时刻陨落。 兴胡不想他家的少爷被那个人迷惑把复兴韩家的大计都给忘了,开始他以为少爷救白胜雄只是为了将来方便向皇后讨人情,可谁知道这才是少爷的目的,少爷把白胜雄当成小白鼠,想要用他来做实验,做移植的实验,都是为了那个人,听风楼的主子白若沉,“他只是在利用少爷而已。” 初夏的凉风吹了很久,韩江已经冷静下来,“胡叔你说错了,我们是互利互惠,他利用我,同样我也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嘴里说着互利互惠,可韩江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受恩惠的只是自己,他说过自己只是听风楼的门面当担,如果可以自己可以给他做一辈子的门面,可是不行,自己肩负使命,父亲临死前的心愿,重振韩家,让韩家重新位列朝廷贵族。 “所以还没有振兴韩家之前他不能死。”韩江冷眼扫过兴胡,“现在他是我的主子同样也是你的主子,以后不要让我听见对他不敬的话从你嘴里出来!” 从双眼里发散出来的寒气,兴胡知道这个少爷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贵族公子,韩家的突然败落褪去他的年少无忧让他沉淀下来了,他不再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少爷,他有了自己的心思,这样很好,老爷知道了也会欣慰的。兴胡弯腰恭敬回道,“老奴遵命。”白若沉能帮少爷振兴韩家,他兴胡甘愿做他的奴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弱者的哀嚎 午觉醒来白若沉便和人没记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沈可的院子,刚踏进一步就闻到浓烈刺鼻的药味。沈可在煎药,摇着手里扇子煽小火,好药是要小火慢慢熬出来的,还有一只狗趴在他身边,狗的脚上缠着白布,贼溜溜的双眼一直转来转去的。 “你的狗腿还没有治好?”白若沉掩着鼻子走过去。 沈可没有抬头继续蹲着看火候,听声音就知道是白若沉没有必要抬头,“楼主你别急嘛,只需四五天它的狗腿就痊愈就能像正常狗一样正常走了跑了!”沈可一脸幸福是因为他的医术又进步了那么一丁点。 “你确定?”白若沉瞥着躺在地上的黑色大狗,这死狗的狗腿真的能治好吗?他摸着下巴思忖着。 沈可只会用实力说话,转眼看向黑狗,“汪汪,大黑,走两步给我们楼主看看!” 大黑狗定住双眼慢慢爬起来,它踉踉跄跄的,围着白若沉走,看它一副马上就要摔倒的模样,白若沉有些心慌,大黑很争气没有给沈可丢脸绕着白若沉走了一圈,沈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楼主你看到了吗?它刚来的时候右前一只脚动都动不了,只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它不仅能站起来还能走了,很快楼主的狗腿也能治好!” “都专研了大半年还有脸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白若沉对沈可的努力成果很满意,“大黑和人没记到那边树影下乘乘凉!” 大黑没有动,它走到沈可身边用头拱了拱沈可,沈可呵呵笑两声,“大黑听楼主的话,去吧!”听了沈可的话大黑才一摇一晃的和人没记走到那边的树下阴影。 “哼,这条死狗,爱答不理的,当初可是我救它回来的,不知道感恩还给我摆脸色!”白若沉踢了地面,“还是我家人没记好,世上最好的狗就是它。”它是最好的,和他一起走过山山水水c承受成败荣辱。 煎药的火候到了,沈可留着固定好的小火在小灶里燃着,请白若沉到屋子里喝水。看着白若沉杯子里寡淡的凉白开,沈可给他换了一杯红茶,白若沉不想喝茶。 “这是药茶保心的。”此刻沈可脸上出现忧愁心里的自豪感没了。 白若沉拿起杯子摇了摇杯中淡红色的水,“我这心怕是保不了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白若沉不知道他的心脏一生下来就有问题,到了二十岁他才知道,遗传心疾,应该是遗传父亲的,当初父亲去城里建房子突然从高台摔下来死掉了,可能是突然犯心疾的缘故,那时他还以为那只是意外。 沈可沉默不语,他的医术还不能治好楼主的心,白若沉喝下杯中的保心茶,“你只要治好我的狗腿便可,我承诺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你大可放心。”白若沉对朋友来说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 沈可确实想要进太医院想要追求医术上的更高层次,同样也是为了救他,“属下知道楼主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楼主听过移植吗?”也许楼主见多识广对移植有所听闻也不一定。 “是韩江吗?”白若沉抬眼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沈可,被他这么看着沈可心虚了。 “韩江公子也是为了救楼主,还望楼主不要责怪他!”白若沉不仅睿智还心细如尘,长安城几乎每个角落都有听风楼的耳目,韩江公子想要瞒着他是不可能的。 白若沉怎么会怪韩江呢,韩江还没有做出损害到他利益的事情来,“移植,他想要谁的心?”白若沉不会怪韩江,在发生那种事情前他有两种选择,要不杀了韩江沈可,要不自己先死了。 移植,换心,要最亲的人的心来换,但是现在说这个还尚且太早了,沈可对移植也只是知道皮毛而已,从他酒鬼师父那里知道的皮毛根本没有能力换心。 “谁敢动她的心我就挖了谁的心,包括韩江!”白若沉站起手中的茶杯落在木头桌上,倒了,没有碎,他微微偏头冲沈可冷冷一笑,“自然也包括你,沈大大夫!” 沈可赶忙站起来弯腰谢罪,“属下不敢,不敢打雨小姐心的注意。”即使他不久的将来有能力做移植手术,他也不敢动雨小姐的心。 “最好!”不然我扒了你们的皮,移植,痴人说梦,韩江那点小心思他还会不知道吗,韩江白若沉从来只是互利互惠,从来不会受恩威胁,韩江想要什么他知道会给他的。 沈可怕白若沉误会韩江冒死为韩江辩解,“韩江公子一心一意只是为了楼主你而已!” “他一心一意只是为了重振他们韩家而已,本搂住我自然知道!”白若沉甩甩袖子走出去。 白若沉走远了,沈可才敢直起腰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楼主还是误会韩江公子了,在韩江公子心里楼主远远比重振家族的使命重要,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桌上大包小包的,白若雨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东西她很有成就感,今天总算没有白出去,见白若沉进来赶紧把他拉过来看东西。 “哥哥,这个颜色的衣服,你喜欢吗?”白若雨拿了一匹淡黄色的布向白若沉展示,白若沉总是素衣白裳的,白若雨想给他添点别的颜色的衣服。 “好看。”白若沉对她笑着,她正值青春年华合适这淡雅的颜色,她每天都活力十足的,沈可也给她检查过身体,她的心很正常,幸好这种不幸只遗传给他一个人。 白若雨叫红袖添香把布匹收起来,把买回来的糕点一一摆在桌上,“哥哥,这是你爱吃的桃花酥,酥酥的,来,吃一个!”白若沉却把嘴边的糕点移开了,“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白若雨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吃,心里有点失落。 “我刚吃过东西还撑着呢,你吃吧。”白若沉要忌口,甜的东西少吃,油腻的东西最好不要吃,吃清淡的能活得久些。 “哦。”白若雨只好把桃花酥放回碟子里。 韩江回来了,看到他们兄妹两个亲密无间的c有说有笑的,保持平稳的情绪对他只有好处,他不能受刺激,好像他也受不了刺激,认识他五年了,韩江从来没有见过他真正激动过。 “韩江大哥你回来了。” “呃,小雨妹妹今天买了很多东西。”韩江走过去,白若雨是他的妹妹,韩江自然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 白若沉看了韩江两眼就坐到椅子上,“韩老二,今天忙什么?” 韩江不敢对上他的双眼,“出去走走,楼主你呢。” “我也去了丞相府走走而已。”白若沉把走走两字说得很轻,走走,他们都不是出去走走而已。 阿影突然进来,没有情况像他这种暗卫是不会出现在明处,白若沉看着自己越来越白的手问道,“出了什么事?” “门外有人闹事。”阿影恭敬回禀。 “你看本楼主闲来无事吗?”这种小事也要报告他,直接把那个人渣痛打一顿不就行了吗? “楼主恕罪,属下马上去办好。”阿影知道该怎么做了,让他暴尸荒野不留全尸怕不是很好,会影响听风楼的名声,就让他自挂东南枝好了。 “今天本楼主格外悠闲就去看看!” 韩江白若雨也随白若沉到了门口,只见周六站在门前破口大骂,他插着腰像极了一个泼妇。 “你们听风楼不讲诚信,答应我的事情没给我办!” “听风楼不讲信用没有能力,大伙以后不要找他们帮忙办事了,他们就是一帮小混混而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知死活的周六不仅说说而已还用拿手指着白若沉,白若雨想要维护她哥哥想要反驳周六,可是白若沉抢了先。 “连妻儿都养不起的男人倒是有本事来挑衅我听风楼!” 白若沉冷眼一扫,周六虎躯一震,“答应我的事情不给我办好,你们就是不讲信用,我有,有理,不怕你们!”周六底气虽不足但是他有理啊,他俨然还是一副正义模样,“我有理我走遍天下不怕,你们听风楼不讲诚信寸步难行!” 白若沉觉得好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白若沉得好好教他才行,不然以后他怎么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讲道理,只是弱者在哀嚎,什么有理走遍天下你还小吗?还相信!”他白若沉早就不信了,上辈子就已经不相信,弱者的哀嚎是无用的,强者说的话别人才认为是有道理的。 “胆敢在我地盘上撒野,阿影啊,给他赏几巴掌让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被打过被训过人才能长记性,白若沉就是让他长长记性。 阿影像一阵风上前给周六来了五个巴掌,只有五个以上才能是几个,打多了怕这个男人就这么死了。阿影退到白若沉身边,周六才感到火辣辣的疼,他两只手捂着两边脸,“疼,疼死老子了!” 周六还是不死心,脸被打得红肿红肿的还嘴硬,“你们不给我办事还打我,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看来打得还不够,还敢跟他白若沉讲天理,世上哪来的天理,“死猪嘴会更硬,给我打,打到他认不出自己是谁为止!” 周六见不妙想要跑路,嗖嗖几下,出现一个黑衣人拦去去路,还没有看见他抬脚,周六就已经被他踢翻在地,黑衣人两脚踢倒在地上的周六,周六哀嚎求饶。 “白楼主,小的再也不敢了,放过小的一次,饶命啊!”现在周六才知道害怕,“小的再也不敢了!”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不少,白若沉没有下令,小安不敢停脚,白若雨见周六知错了便扯了扯白若沉的衣裳,“哥哥,他知道错了,就放过他吧。”白若雨不想闹出人命来,这对她哥哥的名声不好。 “踢累了,回去歇着!” 嗖的一声,小安消失了,白若沉放眼看向人群,“谁敢当着本楼主的面嚼听风楼的舌跟头,本楼主就让他暴尸荒野!”围观的人被狠毒的话吓到纷纷散去。 “爬回你的狗窝等着,人,半个时辰本楼主就给你送到!”这种低下的活韩江这种贵公子就是做不好,白若沉瞥一眼韩江,韩江心虚把头转过一边。 跑出来看热闹的三千为韩江说好话,“楼主,我们已经把钱还给他了。”这不关他家少爷的事,这该死的汉子敢来闹事害楼主怀疑他家少爷的能力,三千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吗?”白若沉问周六,周六缩在地上不敢回答。 “人送到之后记得再付钱。”听风楼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韩江他也不能开这个先例,“还缩在地上干嘛,不滚,难道还想请本楼主叫人滚你!” 周六看都不敢再看白若沉一眼连滚带爬的不要命的滚了。 “小妹,这里热,我们回去。”白若沉拉着白若雨进去时还来了一句,“韩大公子就站在这里当门面好了!” 三千忍住了没有发作,等白若沉走远了才敢开口,“少爷,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他家少爷在听风楼不仅有苦劳还有功劳呢,白若沉这个小混混敢出言侮辱他家少爷。 “他说的就是事实。”他还会开玩笑,很好,就这样不喜不怒的最好了,这样才能活得久些,韩江心情大好也进去了。 真的像老爹说的那样,他们家少爷越来越像楼主的跟班,三千哀叹一声也跟进去了。 回到客厅白若雨见天气热赶忙到厨房做绿豆粥来给她哥哥喝着解暑,白若沉一脸幸福挨在椅子上轻轻敲打桌面,“韩老二,我家小妹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长得又好看又贤惠,还知道心疼人。”那个洛夏已经有了心上人,白若沉是时候为这个妹妹的终身大事操操心了,韩江这个人长得不赖能力也行,唯一不足的是家道中落,这个也不碍事,要是他俩成了,白若沉不介意帮他重振韩家。 韩江知道他的意思,“我一直把小雨妹妹当成亲妹妹看待。”韩江无心儿女情长,再说了他喜欢的类型也不是白若雨这种类型的,他喜欢,喜欢什么类型呢?韩江自己也不知道,遇到了心动了才知道。 “想要娶我小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皇宫也不差你这个。”白若沉不强人所难,韩江不愿意就算了,错过小妹是他的损失,“这是一个机会你错过就不会再有。”白若沉只会给他这次机会,给他让他永远是听风楼二楼主的机会。 “你这是在用小雨妹妹的终生幸福来换取我的信任吗?”韩江从来没有想到白若沉会用这种方法来谋取他的绝对忠诚。 “联姻自古以来就是表示对方诚意的最有效的手段,不是吗?”白若沉很看好韩江这个妹夫,只有把她托付给自己信任的人他才能放心。 韩江还没有回答,门外传来了碗碎在地上的声音,白若雨脸色难看极了就站在门外,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听得一清二楚,她哥哥要把她嫁给韩江大哥来表示诚意,白若雨瞪了他一会儿丢下木托跑走了。 韩江一脸戏谑看着坦然自若的白若沉,他很满意白若沉的反应,处事不惊不喜,不悲不喜不怒不怨,这样他才能活得更久。白若沉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痕迹,岁月留下的刻痕,浅浅的,刻在上,脸上c腿上c手上。 “小雨妹妹听见了,看你怎么解释。”韩江笑了,他知道白若雨也只是把他当成兄长一样尊重。 白若沉一直看着撒在门外地上的绿豆粥,还温着呢,他还闻到了味,“真可惜,还没有吃到就撒了一地,小妹怎么连两个碗也端不稳,难道是最近吃得太少变瘦没有力气了,我得去看看。” 白若沉站起来慢悠悠走出去,韩江唤人来收拾门外的碗。 白若沉到厨房端了两碗绿豆粥便到来白若雨的屋子,白若雨坐在床上扯手中的帕子。 “小妹来喝碗绿豆粥解解暑。”白若沉把手中的绿豆粥放到桌上招呼白若雨来喝,白若雨不理他把头扭过一边,白若沉走到床边坐在她身边,“韩江这个挺好的,风度翩翩的,是我们听风楼的门面当担又有能力很合适你。”白若沉还是希望她能考虑韩江,感情是培养出来的,等他们成亲了日子久了感情自然就出来了。 白若雨嘟着嘴巴,“既然他那么好怎么不留给你自己啊!” “做哥哥的自然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妹妹,你不妨和韩江处处。”白若沉是真心希望他们在一起,韩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他最看重的。 白若雨转头瞪着白若沉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哥哥吗?” 白若沉不像以前一样,以前每当她说他不是哥哥时他都会板着脸生气,他笑一声,“我当然是哥哥了。” “不是,你不是哥哥!”白若雨激动反驳他,他的双眸骤然变冷,对上她的双眸,她心慌了,她知道他马上要生气了,赶紧抓住他的手,“不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是哥哥,是哥哥。”她不想惹他生气,每当她骂他不是哥哥他总会生气发飙。 白若沉眼色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不会再计较不会再生气,他想要活久一些,“没事,随便说。”他不会像以前介意,说就叫说嘛。 “哥哥你不要生气,小雨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白若雨真的怕他生气。 “真的没事,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我知道。”他总是在努力做好一个哥哥,她们想要的他都会满足。 “哥哥是天下最好的了,真的!”白若雨两眼泪汪汪的。 “从来就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白若沉承认自己的不足,他不是最好的,他曾经是人贩子卖过自己的亲妹妹。 “对不起,对不起。”白若雨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她又说错话了惹他生气了。 “没有,真的,韩江真的很好,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把她托付给韩江他也能放心,“是不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只能想到是这个原因让她拒绝韩江。 白若雨脸一红,“没有,没有。” 白若沉走到桌前喝了绿豆粥,“既然你不喜欢韩江就算了,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跟哥哥说,哥哥帮你去提亲。” “哥哥你真的不生气了啊?”白若雨也走了过来。 “没有,哥哥没有生气。”白若沉突然看向窗外,“觉得有些累了,回去歇一会儿,绿豆粥放这里,我走了。” 白若雨再叫一声哥哥,白若沉也没有回头,她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她也没敢追上去解释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街边遇故人 白若沉坐在庭院里,和人没记待在一起,他一会儿抬头看天上的月亮星星,一会儿低头看看身边的狗。 “好久了,我们在一起十一个年头,转眼你已经苍老如此,我已经不再年轻,过了十八芳华后人老得很快,很快便入了土,倘若我死在前头你能不能为我守坟两年,我是一个怕寂寞的人,如果你先去了我也会给你守坟一年,我们约定好了。”白若沉抬起手和它击掌约定。 “人没记啊人没记,你怎么不找个伴呢也没有孩子,也是你们狗是没有伴的,不像人。”深情不寿,有些人就是这样太执着于感情,他也一样,太执着于等待,也许那个人真的不复存在,但是他还是在等,因为他跟他约好了,等他一辈子就会等他一辈子。 人没记舔了他的手,它有伴啊,他就是它的伴,汪一声,他也回应一声汪,像父亲说的那样,他会像母亲一样汪一声回应它。 “有事吗?”覃家耀来了很久也不出声,白若沉想自己不先开口他可能要犹豫到天明也可能不好意思说。 覃家耀上前来,一脸尴尬笑道,“楼主,,那个,小生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若沉一时又给忘记了,“什么事?” 覃家耀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就是麻烦楼主拜托丞相大人的事,楼主你看已经过了四天。”两天不是几天,四天应该是几天了吧,楼主答应过过几天会帮他向丞相讨个人情的,看样子楼主又给忘记了。 白若沉想起来了,“哦,那事啊,我跟丞相提过了,后天丞相会给我结果的!”白若沉压根就忘了,到丞相府只记得李凡忧的事情,忙着指责李德,忘了跟他讨个人情了,但是作为一楼之主的他也不能失信于手下,所以只能先骗覃家耀,等明天再去跟李德那个老不死的讨个人情要个芝麻小官给覃家耀当当。 “真的啊,楼主,是真的吗!”覃家耀很激动。 白若沉提高声音,“当然是真的了,楼主还能骗你不成,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去骑马上任,以后前途无量做大做强了可不要忘了楼主我哦!” 覃家耀仿佛看到了自己无量的前程,他要做官了,要做官了,都笑傻了,“真的啊,楼主!” “当然是真的了,楼主什么时候骗过你。对了,要不要给你准备一匹马,到时候让你骑马上任!”白若沉想得很周到。 “不不,还是不用了,不麻烦楼主了。”做人要低调,要低调,覃家耀要做一个清廉低调的好官。 “我写了关于做官的十大注意事项,等明儿送给你,它一定能够帮助你步步高升的,相信楼主的准没错!” 覃家耀向白若沉深深一鞠躬,“小生定不忘楼主的大恩大德!” “不用不用,我们谁跟谁啊。” “小生还有笔账没对好先回去对,楼主慢慢乘凉,小生不打扰了。” 傻呵呵的,覃家耀笑着跑回去乐去了,看他那个傻样,白若沉肯定他以后要吃很多苦头,官场不是那么容易混的。 “你还真的向李德给他要了个芝麻小官?”韩江也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 “丞相虽然还不是权倾朝野但是还是能力给本楼主一个面子的,一个小官他应该不会吝啬。”白若沉还在看着夜空,“要是你想要当大官丞相恐怕帮不了你。”韩江想要重振家族,这是白若沉一直都知道的事情,但他不希望韩江混官场,官场比江湖远远要复杂,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伴君如伴虎,只有能手握权利还能懂制衡的人才能走到最后笑到最后,贪官不能没有,若是没有了贪官,皇帝拿什么来压制那些自以为清廉的大官。 “我。”韩江在他面前无法否认,为了振兴家族他一定要进入官场。 “白仁告老还乡,礼部尚书一职目前还是空着,我的意思你明白。”如果白若沉向唐昭推荐韩江在朝担任礼部尚书一职,看在听风楼帮忙斩除白家的情分上,再加上一点小小的诱惑,想必唐昭也会给他白若沉这个面子。 他要推荐自己做礼部尚书,韩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白若沉皱起眉头,“怎么,礼部尚书还不成,难道你想当太尉或丞相?” 他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在考验我的忠诚?韩江看不懂他,是听风楼已经不需要自己吗,他把自己推上尚书位置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楼主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韩江猜测他只是在考验自己。 “我没有开玩笑。”白若沉说得很认真,“这是一个机会,你好好考虑,三天之后我要答案,一旦做出选择你便不能再回头,即使将来你在官场混不下去又一度被贬塞外或者沦为乞丐或上了断头台,我白若沉会见死不救!”白若沉得提醒韩江,他听风楼不要回头马,离开了就恩断义绝。 “我。”韩江看着他严肃的模样不是在说笑,进入官场重振家族一直都是他身为韩家公子的责任,可是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面前他却犹豫了,为什么要犹豫,是因为他还没有报答白若沉的恩情,还是因为他舍不得听风楼,听风楼二楼主远远高于尚书,但是听风楼在江湖尚书在朝。 “你不急着回答,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再开口。”人生的路又长又苦,每个人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走,韩江的路也只能他自己一个人走,白若沉只是他人生路上遇到的一个朋友而已,但是白若沉真的不想韩江离开听风楼,所以才说了,“你是我最信任最能倚重的人。” 韩江低着头不知道如何选择,“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很相信我。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白若沉也累了,和一瘸一拐的人没记进了屋子。 独立中宵,夜风微凉,韩江转头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梅舟,韩江看了他几眼也就走开,梅舟靠在柱子上,他没有听错,白若沉最信任的人是韩江,这次不是听楼里的人说的而是听白若沉他亲口说的,白若沉最信任的人是后来居上的韩江不是他梅舟,不是认识了八年的梅舟他,无限悲凉被夜风吹进心里,凉凉的,梅舟苦笑着看着庭院里的一切。 第二天白若沉又拿了一坛梅花三度去拜访丞相,请他卖个面子给自己跟他要了一个户部小吏的职位,没有想到他立马就答应了,答应得这么爽快,会不会又在打什么注意,白若沉倒要看看他打什么注意。要了芝麻小官的白若沉本想走了,可是却被文仙茹请到了她的院子里。 院子里的海棠花谢了但是树枝上还残留有几朵,红色的,藏在绿叶中,不注意不会发现。坐在亭子里喝了水,白若沉大大方方地看着这个丞相夫人文仙茹,大家闺秀端庄典雅c贤惠持家,但是这种女人很快就被男人厌倦,男人嘛,喜新厌旧是本性,即使她保养得再好也是于事无补的,这世道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品罢了,“上穷碧落下黄泉”的下句不是“定不相负”而是“两处茫茫皆不见”。看着文仙茹这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她好像已经放下了,痛了就会放下,再说已经快四十的女人了哪里还会计较年少时的誓言。 “不知夫人叫若沉前来有何吩咐?”白若沉不是不敢怠慢这个丞相夫人,而是出自晚辈对长辈的礼仪尊敬她。 文仙茹温婉一笑,“本夫人哪敢有事吩咐白楼主这个府中贵客,只是闲来无聊又闻白楼主今日到访,所以便请白楼主到小院子说些家常罢了。” 这话白若沉信,虽然他和这丞相夫人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但是丞相府的家常可是个沉重的话题,她应该是为了大公子李凡琴吧,他帮李凡忧走上商业,她做为李凡琴的母亲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夫人您说若沉听着。”白若沉倒想看看这文仙茹想要做什么。 站在一边的梅姑给白若沉斟了一杯酒,白若沉把酒杯挪开,“这位姑姑若沉不喝酒,劳烦帮若沉倒杯凉白开。” 梅姑看看了文仙茹,文仙茹示意她去厨房拿壶凉白开来给白若沉倒上,看着白若沉喝着杯中无味的凉水,文仙茹有些好奇,“我从未见滴酒不沾的男子,也不知楼主不饮茶,怠慢了白楼主还望见谅。” “若沉就是这般毫无男子气概的男人,不像那些公子喜欢饮酒作诗,让夫人见笑了。”白若沉不喝酒是真的但是他也会作诗,会写一些打油诗,基本是上不了台面的诗。 白若沉的自贬让文仙茹失笑,她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听风楼楼主会在别人前面贬低自己,“白楼主过谦了。” “事实,夫人见笑了。” “别人都称妾身为大夫人,楼主为何唤夫人。”白若沉一声又一声的夫人文仙茹听了心里乐呵,夫人,不是大夫人,别人叫她大夫人时她总是觉得那是在提醒她丞相府还有另一位夫人。 白若沉看出这丞相夫人又在感伤,“自古以来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难道夫人允许将来大公子只有一个女人?”这些女人就是这般矛盾,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始终如一一心一意只有自己一个,但是却让自己的儿子在娶妻时还要多纳几个小妾为家族开枝散叶。 “你在夫人面前怎敢如此无礼!”梅姑听不了白若沉这话。 文仙茹倒是很平静,“虽刚入夏天气已经炎热,梅姑到厨房为白楼主准备解暑汤水。” “若沉喜欢喝绿豆汤不加糖的,不要冰镇过的,若沉体寒喝不得太冷的东西,劳烦这位姑姑了。”白若沉很有礼节向梅姑点头行礼。 梅姑想说什么呵斥白若沉的话,可是文仙茹先发话,“去吧。”梅姑无奈瞪了两眼白若沉便去了厨房,不要冰过的,不要加糖,要求真多。 白若沉重提,“夫人刚才还没有回答若沉是否愿意将来大公子只娶一妻不纳妾?” 文仙茹以为刚才已经缓解了尴尬可是哪知白若沉又重新提起,“天下哪个母亲不希望家族能够儿孙满堂的。” 白若沉低笑道,“若沉这个将来要做父亲的男人可不希望,要养满堂的儿孙可是要花很多钱的,若沉家底薄不像丞相府想养几个儿子就生几个儿子,没有养不起的只有生不出来的!” 听白若沉说这种话,文仙茹心里很不舒服脸色有些难看,讽刺道,“平时白楼主跟人说话时都是话里带刺的吗?”先前她还以为这听风楼楼主不像外面说的那样,不是一个脸皮厚不知礼仪的混混头,可是今天看来长安街那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若沉只是开开玩笑,夫人不要生气,要是气伤了身体还就白白便宜了隔壁的二夫人。”白若沉不敢确定如果文仙茹死了,李德会不会把柳念惜扶正。 刚才还说那种话来气她,现在还说这话,文仙茹看不明白这个男人,“白楼主变得可真快。” “呵呵,夫人真会说笑,若沉一向如此哪里变了。”左右逢源是他白若沉学了很久才学会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情况说什么话,该带刺时就带刺,这就是他白若沉。 “天下人都知道白楼主有颗七窍玲珑心,想必也知道本夫人找楼主来所为何事!”文仙茹不想拐弯抹角的,因为她不想白若沉再用言语中伤她。 “若沉有颗聪明的脑袋是因为心上长了眼睛,人生路太漫长一双眼看不到尽头c看不清路上遇到的人背后藏了几把刀,所以若沉允许自己多长了几个心眼,还望夫人不要见怪。”白若沉正经起来,“若沉刚才也说了若沉是一个一心一意始终如一的人,断不敢学别的良禽择了棵又矮又小的树筑巢,品德高尚家仆不会伺二主。” 文仙茹不相信,白若沉可是出了名的奸诈小人,出尔反尔,“白楼主喜欢打自己的巴掌吗?” “商人不得为官,若沉这是在为夫人解忧,二公子已经走上商道那么他这辈子,应该是他以及他的子孙后代都不可能入仕,要保一个家族百年兴旺有权还不行还得有钱。”白若沉一一解释给文仙茹听,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如果楚家败了作为李家朋友的他可能就要被烹了,所以他得给李德再准备难缠的敌人,这个敌人就是李德他自己的二儿子,“大公子二公子之间的差别,夫人应该知道,大公子为人正派不屑耍手段,但是太正直了可不是好事。” 文仙茹好像听得不是很明白,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屑耍手段,所以她才要白若沉来做儿子的智囊,“楼主断然没有其他的想法?”她还是不能相信白若沉,白若沉肯定是无利不起早的。 白若沉见过很多人很多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滑,“若沉就是家中的嫡长子自然站在大公子这边。” “你敢保证!” “若沉保证。”保证能有什么用,白若沉不知道向多少人保证过,可是最后还是失约了。 “听说白楼主有一位冰雪聪明的妹妹。”文仙茹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小妹确实冰雪聪明。”文仙茹的称赞白若沉很受用但是没有乱了脑子,洛夏已经和李凡忧好上了,李凡忧和李凡琴两个可是竞争对手,如果小妹再嫁给李凡琴,岂不是乱套了,可不能让洛夏小妹互相掐起来,白若沉拒绝了,“但是我小妹已经有心上人,与大公子无缘了。” “是琴儿福薄了。”文仙茹有些惋惜,白若沉的妹妹出身卑微做不了正室但是可以做侧室,但是白若沉拒绝了。 文仙茹的心思被白若沉看出了来,“本楼主的小妹出身再怎么低贱也不可能去做别人的妾,即使那个男人位高权重,哼,夫人你最好不要打我小妹的注意!”敢算计他小妹,白若沉不乐意。 白若沉竟然如此不知抬举,敢对她说这种无礼的话,文仙茹强迫自己要端庄不要和这种市井小民一般计较,“白楼主误会了,本夫人没有那个意思。” “最好是这样。”白若沉站起来甩甩衣袖带着怨气走了。 梅姑端来绿豆粥却不见了白若沉,“夫人,他呢?” “被我气走了。”原来白若沉是一个如此宠爱妹妹的人,文仙茹起了别的心思。 “夫人还能气他?”梅姑把绿豆粥放下,“以老奴看是他气您才对。” “龙都有逆鳞,更何况他一个人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白若沉也有,被她文仙茹发现了。 白若沉捂着胸口走在丞相府的回廊上,它又在隐隐作痛,一缩一张的,中间像是夹了一根小小的针,步子不稳扶上了低矮的围栏,无法前行找了根柱子挨在喘着粗气,远远的就被听见。李凡琴从那头走来,见他脸色有发白,但是不敢去扶他怕被别人误会。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李凡琴还看到他用一只手捂着胸口。 一阵隐忍强忍下心痛,抬头正眼看李凡琴,白若沉又恢复怡然自得的悠闲模样,“刚才内急,不过已经压下去了,呵呵,让大公子见笑了!” 内急!捂着心胸!李凡琴白脸一红,表情尴尬,白若沉把右手从胸口的衣裳上丢了下来,这个李凡琴这么不经逗,动不动就脸红,都二十四了怎么还是一个害羞的大男孩。 “人有三急,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聚聚。”白若沉知道自己快忍不住急急忙忙悠闲地离开了丞相府。 一踏出丞相府的大门,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白若沉头晕眼花的,捂着嘴巴的袖子成了红色,薄薄一层布很快被浸湿,红色的粘稠的水沿着手上没有存在的纹路流进袖子深处,踉踉跄跄的,像是喝醉了一样,走到一个牛肉面摊找了张长凳子坐下来,肩上披在一块白色汗巾的小牛上来招呼。 “小白来了,来点什么?” “一壶,一壶保心茶。” 他的声音在颤抖,小牛听得不是很清楚再次微笑问道,“小白大爷说大声些,我有点耳背!” “有什么,上什么。”白若沉擦去嘴边的血,笑了,他告诉心不要生气,那个老女人就只能说说想想而已,没有能力算计他白若沉的妹妹,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没事的,大不了改天杀了她。 小牛大喜,“好咧,小白你稍等!”今天要赚大钱了,呵呵,心里一阵一阵喜悦,手脚也比平时利索多了。 终于心不在作痛,力气慢慢回来,神色渐渐恢复,白若沉挽起沾了血的袖子不让别人看见。小牛把他这个牛肉面摊有的所有的东西都端了上来,一壶茉莉花碟糕点屉肉包子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上面铺了一层青葱。 “小白,这些都是小店的招牌,请品尝。”小老板笑着眯着眼看着白若沉,他在等着收钱,白若沉自然知道。 “多少钱?” “良心价八钱。” 白若沉掏出一两银子给他很大方说道,“剩下的留给下一次。” “好咧,您吃好喝好!”小牛收了钱便去吆喝。 白若沉只是坐着没有动桌上的东西,再坐一会儿他就回去,路过的老乞丐停在他面前,吞了口水看着桌上的东西,心想这碗加了葱花的牛肉面一定很好吃。 “小白,这么多东西你吃不完吧?”老乞丐是白若沉的老熟人。 白若沉抬头一看原来是老乞丐莫老爷啊,“吃不完,要不然你坐下一起吃?” 莫老爷像一阵风立马坐到了凳子上,“那感情好,谢谢小白了!”说着拿筷子啜了一口牛肉面,撩开葱花发现面上的牛肉一块又有一块,“这老板真大方放这么多牛肉,老爷我有口福了,呵呵!” 一碗热腾腾的加了葱花牛肉的面很快被莫老爷啜光,他擦着汗意犹未尽舔沾在筷子上的葱花,“吃完面口有些渴了,小白赶紧给莫老爷我倒一碗茶!” 白若沉眉毛一挑,“我没听清楚刚才你说什么?”敢叫他倒茶,还真的把自己当莫老爷了啊。 莫老爷回神过来赶紧解释,“没没说什么,我自己倒我自己倒不劳烦小白你,你喝吗?” “不喝。” “哦。” 莫老爷自个倒了一碗茶,喝了茶看到桌上的糕点包子还在,偷偷看了一眼白若沉,他不吃吗?如果真的不吃就好了,自己又可以带走。 “不吃,给你了。” “啊,真的啊,小白变大方了啊!恭敬不如从命,莫老爷我收下,收着!”莫老子赶紧把糕点倒进自己的布袋,拿出一张白布把那屉肉包子包起来也丢进布袋,摸着鼓鼓的布袋,顿时幸福了,一辈子的幸福都来敲心门涌上心头了,满脸的皱纹被挤得更明显了,嘴里发出呵呵的老年人的笑声。 “最近又到哪里转悠?”莫老爷是白若沉一个老熟人算是忘年之交,以前乞讨时认识的,和他一起乞讨饭,莫老爷是一个到处瞎转悠的老乞丐,在这个地方乞讨几天又跑到那个地方讨饭。 “烟花三月下扬州啊,刚从扬州回来的,打算在长安待几天再到杭州看荷花,夏天到了那里的荷花要盛开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瞧瞧?”莫老爷真诚邀请他一块去,随便可以坐他的马车去,不要钱的,看着他这张越来越白的脸,突然有些想念和他们一起鬼混的日子,走街窜巷的,嘿嘿,我先过去了,裤脚都没有挽起就踏过河流,河水不深,你们过来啊,自己在小河的那边等他们。 “不再习惯远行,算了吧,不过我手下过几天要去杭州办事,要不叫他们送你一程?” 莫老爷摸摸油腻的脑袋,“那多不好意思啊,什么时候啊?到时候你要记得叫他们来接我啊!” 他笑呵呵的,这个老不死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真好,“到时候我叫他们接你!”白若沉回想起过往的那些日子,和他们一起走街窜巷的日子很漫长,过了才觉得很短暂。 “小白够义气,莫老爷没有看错你!”莫老爷亲密打了一下白若沉的肩膀,打他的手被咯到,“你怎么瘦了?肩膀全都是骨头!” 白若沉脑子转得很快,淫笑着回应拍了拍莫老爷的肩膀,“你也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像我这种有钱男人夜夜风流,日渐消瘦是在所难免的。” “你肾虚了?”莫老爷上下打量他,他比去年瘦了一些,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更加大了,“年轻人要节制,回去补补,以后注意点!”莫老爷再看看消瘦的他,还能补回来吗?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爱惜身体,夜夜风流他也不怕被榨干。 “嗯,最近收敛了,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少去那些烟花之地,染上花柳可别说你认识我们。”莫老爷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相信他说的是实话,认识他时他就是这副痞样,“明年再见你,你可要健健康康的哦,我们可说好了!” 白若沉双眼犯酸想哭可是不能点头定下约定,“嗯,说好了,健健康康的,你也一样!”他很像,很像上辈子和他交好的那个晋国皇宫的老宫奴,洗茅厕的宫奴,他也姓莫。 莫老爷爽朗笑两声,“老头子一直都是老不死,身体倍棒,吃嘛都香!” “对了,他让我向你问声好。”莫老爷想起来了,来长安的路上遇到他,还去他寨子里搓了几顿,那家伙小日子过得可好了,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害自己羡慕得嫉妒。 “他呢?”白若沉已有一年多没见他,他们才一起混了一年多他的山大王父亲就病逝,他就回去接任乌贼帮,乌贼帮是活动在江南的一伙盗贼,专门拦路抢劫,不过经过他的改革,拦路抢劫渐渐改成了收保护费的黑帮,在码头c在大街c在海上向商客提供保护的收保护费的乌贼帮。 “他好得很,吃香的喝辣的。哦,对了,他去年出了一趟海,听他说好像要了去扶桑。” “他出海去扶桑做什么?”白若沉记得他晕船。 “说是要治治晕船的毛病所以就出海了,哎,反正他这样跟我说的。”莫老爷又叫小牛来一碗牛肉面。 “晕船是病吗?”那家伙干嘛出海,白若沉可不相信他,他可是怕死了坐船。 “唉,你问那么多干嘛!管他呢,牛肉面,记得给钱!”莫老爷又吃起来了。 “哦,他还托我问你有对象了没有?”莫老爷喝了一口汤,“都二十三了少去那些风月场所赶紧找个姑娘过日子,省得以后孩子跟你学坏了!” “知道了。”他不会有孩子,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不会有。 莫老爷用筷子敲了敲白若沉的脑袋,“不要左耳进右耳出,听老人的话没错!” “没有,他呢?”白若沉不知道他喜欢哪种类型的,他放荡不羁c桀骜不驯,肯定不会喜欢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 “他也还没有,都二十五了,老头子我真的怀疑你们的袖子是不是断了?”莫老爷用怪异的目光盯着白若沉,害白若沉心里毛毛的。 白若沉晃了晃没有挽起来的左袖子,“你瞪老花眼使劲瞧清楚,哪里断了还长着呢!”白若沉不否认上辈子他的袖子断了,可是这辈子他很正常。 “你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了?比我的拐杖还细!”莫老爷注意到他露出了的右手腕细细的,比以前细多了。 白若沉尴尬一笑也不敢把袖子放下来,因为沾了血不能让他看到,“刚才不是说了吗,夜夜风流,哎,不行了,精神愉悦身体也跟着消瘦了!” “这时候才知道后果严重,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不去了,要改掉这个习惯做一个好男人。” “这样就对了,成亲的时候要邀请我老头子啊!” “一定。” 吃饱喝足了,莫老爷又去走街窜巷,白若沉付了钱也回了听风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铁皮石斛 白若沉刚回来就被禀告楚家公子到访,韩江在招待他。楚游仔细看了又看眼前这个听风楼二楼主,越看越是像,像当年的韩家公子韩江,正好他也叫韩江,只是同名?韩澈八年前被贬塞北,韩家人终生不得在踏入长安,这个人长得像又同名的男人是韩家公子吗。 “楚公子怎么这么看在下,在下可是会会错意的。”韩江昂首挺胸大大方方让楚游看,他就是那个韩家公子,他回来了。 “觉得二楼主像一个人。”楚游眯着危险的眼睛。 换了一件衣服的白若沉到了客厅,“不是像,他就是。” “哦,是吗?本公子应该称赞白楼主够义气还是韩公子胆子够大?”韩江敢回长安,还在听风楼潜藏了这么久,楚游翘起了二郎腿。 白若沉坐到主位上,“楚公子说错了他可不再是什么韩家公子而是我听风楼的韩老二,排在本楼主之下,不知楚公子为何到访?” 楚游放下二郎腿,“看来本公子应该恭喜白楼主找了得力的属下!”有听风楼罩着韩江怕是连皇宫都敢进。 “不是很得力,韩大公子也就是听风楼的门面而已,楚公子也知道本楼主不像你和他那般生得如此玉树临风c英俊潇洒!”这个楚游,白若沉只是见过几次,楚游,楚辞的儿子,楚家长子同样也是楚家独子,楚辞只有一妻子无妾。 “白楼主在外人面前损韩公子,这样不好吧。”楚游见韩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来者是客,楚公子哪里是外人,再说我家韩大公子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他大度得很。”白若沉笑道。 楚游掏出五百两银票放在桌上,“游这次来访想请听风楼帮忙找一样东西,这是定金,找到之后再奉上两千两。” 白若沉挥手示意一旁的阿影把桌上的钱收起来,“不知楚公子想要听风楼找什么东西?”见钱眼开是他白若沉的一大性格,他最喜欢他这个性格了。 “铁皮石斛。”楚游派人去大江南北无数大大小小的药店找过就是没有找到上等的铁皮石斛,连皇上赏赐的那些石斛都只是中下等而已,“本公子要的是上等的,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那种上等。” “铁皮石斛在医药界比千年人参还有名贵,不是楚公子想要听风楼就能找到。”韩江对铁皮石斛这种珍贵药材有所了解,铁皮石斛味甘性寒生津养胃c滋阴清热c润肺益肾c明目强腰,特别是对女人它的功效更加明显,但是石斛天价一般贫民用不起,更不用说是铁皮石斛了,韩江不想接这笔生意。 “韩二楼主如此贬低听风楼就不怕白楼主生气吗?”楚游看看韩江又转头看看白若沉,“这笔生意白楼主和韩二楼主一样也不想接吗?天下不是没有听风楼办不到的事情吗?难道听风楼只是徒有其名浪得虚名罢了?”楚游也想到了韩江不接他楚家生意的原因,应该和丞相府有很大的关系。 阿影手里还拿着银票,他不知道要听谁的,按级别应该听楼主的但是二楼主的决定才是对的,丞相府和楚家可是对手,听风楼已经向丞相府看齐。 “阿影愣住干嘛赶紧把钱送到账房入账。”这桩生意白若沉要接下,不就是找东西吗,铁皮石斛,南方悬崖峭壁上的草,哎,好久没有和那家伙聚聚,这是一个机会。 “是,楼主。”阿影听了白若沉的。 “定金已经收下,楚公子的生意听风楼接下了。”白若沉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需要马上回房休息,“本楼主约了人就不坐陪了,韩老二好好招待楚公子。” 白若沉走了,韩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他心疾犯了吗?韩江懒得再招待楚游,“生意听风楼已经应下,三千送客。” 楚游很识趣地告辞了,但是临走时还回头看看韩江,“韩大公子倒是变了。”不但是那个满腹经纶的韩家公子还是满腹心机的听风楼二当家,白若沉也不怕养了一匹白眼狼。 白若沉正想躺下可是听到了敲门声,“谁啊,打扰老子睡觉!”打开门一看是韩江,他手里端着一壶茶,“嘛事?” “沈可叫我拿来给你的能降暑。”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韩江就假装不知情,但是韩江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他知道了。 白若沉没有多想接过茶,“还有事吗?没事就滚吧,老子要午睡!” 韩江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在他转身关上门的瞬间才小声嘀咕道,“其实你可以跟我说的。”他关了门没有听见,韩江在他房门旁边站了好久才离开。 白若沉坐在桌子旁边喝着韩江提来的保心茶,茶是很苦但还是保不了他的心,遗传心疾,就知道把这种缺陷遗传给他,他怨过父亲怨过母亲,怨自己这辈子怎么又是穷人的孩子,他不要求能像那个公子一样有那么高贵的出身,起码是地主的孩子也好啊,可是命运就是不允许。 “韩江,韩家公子,落魄的贵公子,对我这么好干嘛?救你只是要利用你帮我做事而已。”白若沉从来没有想到韩江会对自己这么好,好到要挖小妹的心来给自己,哎,要杀了他吗,好像下不了手。 晚饭刚准备好,白若沉闻着味就出来了,见到一大桌好吃咽了咽口水,能上桌的人都上桌了。 “账房明天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吧,本楼主给你在户部求了一个小官,明天直接去报道!”留不住人的再怎么挽留还是留不住,白若沉不强求覃家耀,不就是一个账房吗,满大街都是。 覃家耀手中筷子落到地上,“真的吗?楼主您说的是真的吗?”他终于要走上仕途了,实现心中抱负的机会来了。 白若沉夹了一根青菜,“真的,我还能骗你吗?” 覃家耀热泪盈眶的立即站起来向白若沉行礼,“楼主的大恩大德,小生此生无以回报愿来世能衔草相报!” “好,等下辈子你可要一心一意当本楼主的账房。” “小生谨记不忘!”覃家耀擦了擦眼泪,他的抱负就要实现了,他能不激动吗! 白若沉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语重心长说:“里面有我对做官的总结,你拿回去好好研读!” 覃家耀含泪收下,楼主待他真好,像兄长一般,“小生再次拜谢楼主。” “我们谁跟谁不要太客气嘛。”白若沉感觉良好,他就喜欢别人念他的恩情。 一边韩江双筷已经夹不住菜肴,那不是那天他在书房写的吗?他要教坏状元账房吗?做官的道理,韩江在心里笑呵呵的。 “账房要去做官了以后位高权重了可不要忘记我们白老大的恩德!”梅舟虽然是对覃家耀说的但是眼是瞥着韩江,白老大真的要推荐他当礼部尚书吗? “小生定不会忘记楼主的大恩大德!”覃家耀发誓道。 “不说了,坐下来吃饭,这顿饭就当听风楼给你送别了!” “嗯嗯。” 用完晚膳,白若雨来到白若沉的房间,她拿做好的衣裳来给他却不小心看到了他丢在椅子上那件袖子带血的白色衣服。 “袖子上怎么会有血迹,你受伤了?”白若雨走过去把衣服拿起来问他。 白若沉撒谎道,“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谁的?”白若雨不相信,谁的血会沾他的衣服上,挽起他的手袖还没有看到伤口,撩起他的裤子也没有看到伤口。 “都说不是我的,你动手动脚的干嘛,一个姑娘家的要矜持!”白若沉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口也不怕她检查。 “你是我哥哥矜持什么!”白若雨终于稍微安了安心,“不是你的是谁的?” “街头乞丐的,你问那么多干嘛。” “不问就不问嘛,我给你做的新衣服你试试。”说着白若雨把新衣服披在他身上,他穿了新衣裳不合身,衣服有些大了,“我明明就是按照半年前的尺寸做的,怎么会这么大,脱下了我拿回去改改。” “不用,这样挺好的。”白若沉转了一圈,衣服大些穿着宽松舒服。 “可是大了好多。”他的衣服都是比较宽大的,她这次做的更加大了,“你瘦了!”此时她才发现是他变瘦了。 “也许吧,从明天起多吃好吃的补补!”白若沉很在意,身体瘦了是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一定要补补才行。”白若雨要给他做好多好吃的补补,他太累了。 最近李凡忧忙着在山间种植葡萄,连续十天都待在农庄安排山谷间的农事,安排好农庄的事便回丞相府,柳念惜心疼儿子像一个仆人一般为脏活忙碌着,知道今天儿子要回来,她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一顿丰富的饭菜。 “娘,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李凡忧心疼自己娘亲如此操劳。 “娘不累,忧儿坐下来陪娘吃饭。” 母子坐在酒桌前面,柳念惜不明白为什么丞相会答应让儿子做生意,那个文仙茹怎么也站出来反对,她不反对是因为看不起她儿子肯定她儿子会失败。 “忧儿吃这个,这个是娘亲手烧的。” “谢谢娘。”李凡忧吃到嘴里的肉片不是味道,这就是差距吗,他母亲要自己动手才能有一顿像样的饭菜,而大夫人想吃什么只要和厨房说一声便可以,“是孩儿无能让娘亲受累了。” “没有,娘没有受累,能给忧儿做一顿饭那证明娘还是有点用处的!”柳念惜笑道,“娘还希望将来能为忧儿的媳妇做顿饭呢?” “娘你说什么啊!”李凡忧有些不好意思。 “忧儿怎么害羞了,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没有,娘你不要乱想。”李凡忧否认。 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了解吗,李凡忧不想说,柳念惜还没有再问,等时间到了他会说的,“没有就没有,你害羞什么?” “娘吃菜!”李凡忧给柳念惜夹菜。 “好。”柳念惜心里还是很不甘,既然李德已经松口了,等时机到了她一定让儿子进入官场,自己儿子哪里比那女人的儿子差了,为何李德如此不待见他们母子。 和柳念惜用膳后,李凡忧坐在窗前写信,给她写信,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李凡忧随着思绪在白纸上画了一把放在亭子上的琴,亭子周围种有牡丹,上次他画琴是想约她出来弹琴,她确实赴约了,带了听风楼白若沉一同前去赴约,虽然白若沉很识趣主动先离开了,但是味道却变了。 李凡忧把画了琴的白纸卷起来放进了二三里腿上绑的竹筒里,“要是你及时把信送到,我就给你上好的谷子吃。”这只肥鸽子懒,李凡忧只能用谷子诱惑它。二三里叮完李凡忧手心的脱了壳大米才转身扭扭屁股走到窗台边张开翅膀飞向空中,李凡忧一直看着它希望它能如期把自己的信送到,因为大后天他要启程去西域一趟,白若沉是一个走遍大江南北的男人,李凡忧也想看看他说的丝绸路,那遥远的地方是否和他说的那样有廉价玉石,出发前想要见她一面。 白若沉放下手中笔把写好的信放在信封里要浆糊黏上,那家伙看了自己写的信会不会给面子来长安玩啊,白若沉思索着,跟他要点铁皮石斛他应该会给吧,他那座山的悬崖上长有那么多,就一篮子,这么一点,他应该会给没有那么小气。 “小安去苏州一趟。”白若沉把信交给暗卫小安,“亲自把这封信交给乌贼帮总把子陈东稻。” “是,楼主。” “要尽快送到。”许久不见白若沉怪想他的,想和他一起混的日子,和他走过的路很长,虽然只是一起走了一年多但是走过的路真的很长。那时他年少无知叛逆离家出来游荡,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自己不小心踩到他的脚结果就打起来,当时他被自己和人没记打得满脸淤青的,直到他求饶叫自己大爷,自己才放过他,想想也可笑,当时怎么会因为不故意的一脚掐架呢,自己是不小心的,他骂了一句没长眼睛啊,自己也是年少轻狂也回骂他。 “是。” “去账房领路费,要骑听风楼最快的马去。” “属下遵命。” 小安领命退出书房,在一边处理档案的韩江瞥见他在笑,是因为那封信,写给乌贼帮帮主陈东稻的信,陈东稻那个危险的男人,一个笑面虎,韩江见过几次,那个男人总是用那种眼神看他,暧昧的眼神,像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个男人看他就像一只饿狼看到了食物,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韩江不用怀疑那个男人是喜欢他,像男人喜欢女人一样喜欢他,他知道吗? 一只肥鲁鲁的信鸽飞进来停在白若沉前面的桌上,白若沉敲了敲它的脑袋才取出竹筒里的信签,二三里啄啄他的手想要谷子吃。 “这么肥还吃,别吃了减减肥省得飞不动。” 白若沉把二三里推过一旁打开信签,纸上画了一个亭子,亭子旁边种有牡丹,亭子石桌上还放了一把古琴,落款人是李凡忧。白若沉叹了一口,生意还没有做好就急着勾搭姑娘,想约她去牡丹亭弹琴就直接说嘛,画什么画啊,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李凡忧画的真好,琴弦一根又一根,有几根能看得一清二楚。生得好看c也算是学富五车c有才华,唯一的缺点就是出身不太好,是一个女支女的儿子。哎,上天对他果然是不公平的,有那么多优点怎么还吝啬给他一个好的出身,要是他是丞相府的大公子,那自己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上天对他不公平对自己却是公平的,卑贱的出身普通的长相,倒是和谐得很,但是他用了十年的时间颠覆了命格,这一生就像一场梦,梦过繁华,结果还是一样早死,和上辈子一个样。 白若沉不再感概提笔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片简易的竹林,怕他看不懂特意写了忘归林,大夏天的去牡丹亭那么热的地方也不怕热晕了他朋友,忘归竹林多好了,清幽又清凉,是男女幽会的好地方,这李凡忧没有经验真心不会选地方,牡丹亭,牡丹雍容华贵,是在承诺会给她富裕的生活吗?生意还没有做好瞎承诺什么,如果做不到到时候她又该伤心了。 白若沉把回信放到二三里的竹筒中,“送信去,不及时送到小心老子拔光你的毛!” 二三里不受威胁窝在桌上不动,真是抠门连一粒谷子也不给它,白若沉推了推它,“哎呦,还长脾气了啊!”白若沉手一抓从它身上拔下一根细毛,它疼得乱跳,飞起来啄在他脸上叮了一口子才飞出去。 韩江偷偷笑他小孩子般的行为,都二十三了还这样,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看不懂的人,极端c狠毒c阴险c狗腿c见钱眼开c睿智c幽默风趣c有时有点小善良,和他在一起五年了还搞不清楚他是好还是怀,也许是又好又坏吧。 白若沉托着下巴,“喂,韩老二,说真的,我小妹真的很好,蕙质兰心的,你瞧我身上的衣服就是她做的!”白若沉站起来走到韩江前面转了两个圈,“好看吗?又好看又低调。” 韩江看穿在他身上略宽的白色衣裳,“是好看但有大了点,你怎么总是穿白色的衣服?”白若沉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白色的,他穿白色的衣裳不显高贵不染尘埃尽显悲凉孤傲。 白若沉坐回椅子上,“你懂什么,衣服大点好,瘦了可以穿胖了还可以穿,白色衣服最显脏,哪里脏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可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不穿那些能掩脏的花衣服。” “一个月不洗澡的人还好意思说自己爱干净!”韩江鄙视他,“你瘦了。”韩江眼里的光暗淡下来了,他哪里会胖只会瘦,“要补补才行,不然就剩一把老骨头了!” “哎,夏天到了没有食欲人自然会瘦。”他知道都知道,韩江不想他知道他就假装不知道,“不过我小妹要为我做很多适合在夏天吃的好吃的,等下分你一碗,别客气。” “那我就先谢谢了。”韩江低头整理案件。 “不客气。” 白若沉不再说话认真处理听风楼的事务,韩江微微抬头偷看他几眼,他没有发觉但是被进来的梅舟发现了。 “老大,我找来的新账房,赵示西。” 跟在梅舟后面的年轻男人上前给白若沉行礼,“小的赵示西给楼主二楼主行礼了!”赵示西向两人都鞠了一个躬,他们听风楼的人一般只是鞠躬不会下跪,这是白若沉规定的。 白若沉抬头看眼前这个男人看着挺精明的,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脸也白,不矮,还属于仪表堂堂的。 “赵示西。”白若沉再细细打量赵示西 “小的在!” “哪里人啊?以前做什么的,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找伙计得问清底细,白若沉很有经验。 “洛阳人,之前是在酒楼做账房,今年二十,家中还有一对老父母。”赵示西回答。 “洛阳的牡丹多啊,今年洛阳三月的百花节我还去凑热闹了呢,到处都是牡丹花,红色的c白色的c粉红的,其中就属金色的最好看最高贵。洛阳百花节一年一度很热闹,人山人海的,你去看了吗?”白若沉叼着笔问赵示西。 梅舟在一边打手势,可是赵示西没有注意不知道就抢着回答了,“小的去了,人挺多的挺热闹的!” 梅舟上前想要解释,可是白若沉没让他说,“在听风楼好好干,本楼主是不会亏待你的!” 赵示西惊喜,终于能进听风楼了,“是是,小的一定算好每一笔账,不负楼主的厚望!” 梅舟皱着眉头不明白白若沉什么意思,“梅小三带他去账房熟悉熟悉环境!” “是,老大。”梅舟摸着头带赵示西出去。 韩江抬头看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变问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年你好像没有去洛阳,从去年十一月开始一直到四月你都在长安,三月还冷那月你好像连门都没有出。”那个男人撒谎,他为什么还要留下,韩江纳闷了。 白若沉毫不在意地说:“怕冷有错吗?我是南方人怕冷很正常的,梅小三,我的心腹!”白若沉抬头用幽深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他真的要离开听风楼了进入官场,那么就把听风楼交给梅舟。 梅舟虽然机灵是办事的一把好手,但是他身上有股邪气,韩江看人从来不会看错,梅舟不会满足他那个位置,“你最好小心,在利益面前再深的感情也不值一文。” 白若沉转了转手中笔,“你说的是你自己吧,还有一天,明天一早我便要答案。” 韩江望向他无奈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不是,好闷啊,出去溜达溜达,一起吗?”白若沉知道人心总是难测的,有时他都不相信自己,梅舟,他,也许韩江离开了他也就能安心了。 “不了。”韩江无奈,他也希望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果我死了你离开了,听风楼便留给他,梅舟,我的生死之交,梅小三!” 白若沉笑两声从椅子上起来走了出去,留韩江一人在那里伤悲,他死了,不可以的,手中案卷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牵红线 梅舟带赵示西来到账房,赵示西看看这不大的地方满是书册,账房重地门外怎么也没有人守着,没有人守着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呵呵,心里想得美自然就笑出来了,梅舟踢了他一脚。 “我奉劝你不要打什么鬼主意,门外是没有人看守但是听风楼暗处到处都是暗卫,你敢乱拿一个铜子每每都可能被卸胳膊!”是同乡加上他又跪下来抓着自己的脚哀求,梅舟才带他回来试试。 “小舟,我哪里敢啊!”赵示西套近乎亲昵叫梅舟的小名。 “盗风!”梅舟对着外面大喊一声。 一个黑影嗖的一声出现在前门,赵示西一看这个人怎么像鬼一样,全身上下都是黑的,涮的一下就来了,吓了他一跳。 “三楼主。” “给我盯紧这个小子,他手多敢乱拿东西就卸了!” “是。” 盗风又没入阴影处不见了,赵示西扯了扯梅舟的衣角,“他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以前是变戏法的吗?” “变你个头,万家灯火窗开风入,飞贼盗风就是他,你的手脚最好给我干净点!”这赵示西和他一样曾做过一些小偷小摸之事。 “知道知道。”受了梅舟的恩不能和他翻脸,赵示西再怎么不想听这话也得忍着,瞟了一眼梅舟,谁还没有那个落魄时候,你当初还不是和我一样也是个小贼。 “以后叫我三楼主!”梅舟可是听风楼的三当家怎么能让属下直呼小名呢,“你干嘛说自己是洛阳人!” “小,三楼主你看我高大威猛像是南方人吗?再说了我们那个小地方拿不出手,说是洛阳人也有面子,看楼主不是用我了吗!”赵示西都感叹自己的机智,出来闯荡他从来不说自己的家乡。 “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在扯谎啊,拜托以后扯谎要提前做好功课,洛阳的百花节不是在三月是在四月末,从去年入冬到今年四月他都没有离开过长安一步!”他为什么没有揭穿赵示西,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吗。 “啊!”赵示西疑惑,“那他为什么还有留下我?”知道他说谎还留下他,白若沉真是个怪人。 梅舟很自豪地说道,“当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你先在这里熟悉熟悉,等会儿我会叫人帮你安排住宿!” “那就谢谢小,不,哦,三楼主!” 洛夏把一件米白色的衣裳丢到他身上,他一脸惊喜,“给我做的!”他立马脱下外衣试穿,转了一个圈,很好看,“你看你看,是不是很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啊!” 洛夏饮一口茶心里暗自得意,我做的还会难看不成,“不错!” “就是大了些。”白若沉也坐了下来。 “你穿的衣服都大!”洛夏怪里怪气鄙视他两眼,他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刚好合身的。 “李凡忧给你写的信,那!”白若沉转移了话题。 洛夏接过打开信签看了里边的内容,“你确定是李凡忧写的?”这是他的笔记,左手写的。 “他以画邀请你,我怕你看不懂所以,呵呵,反正他要约你,谁写的还不一样。”白若沉笑呵呵的。 “你真是一个好朋友!”洛夏满脸的笑意,白若沉看着有点瘆。 “我们是朋友嘛,我白若沉对朋友一向都是很贴心的。”白若沉只能把对自己妹妹的愧疚弥补在她这个朋友身上。 “如果我想要做听风楼楼主夫人,你会满足我吗?”洛夏不像是在开玩笑。 白若沉错愕,“啊,要做听风楼楼主夫人,你喜欢韩江?”白若沉疑惑她不是喜欢李凡忧那个小白脸吗,女人心真是善变。 他是假装听不懂还是故意的,洛夏走到窗前,“倚楼听风会被雨打湿,我只是开玩笑,你的韩二楼主,我这么脏怎么配得上他!” 白若沉走到她后面,“人都是脏的,所以那个,没关系的洗了就会干净的。”她介意,他知道,风尘会脏了衣裳可以洗干净,脏了心就再也洗不干净。 “洗了真的会干净吗?人又不是东西脏了还能洗干净!”洛夏推开他走回床边坐下,“笑贫不笑娼,你卑贱我肮脏,所以都是一样的乌鸦。” 笑贫不笑娼,她说得很对!涌进来的风穿过指间缝隙,怎么抓也抓不住,有些遗憾再也挽不回,有些人再也等不回来了吗?望着远处的高楼瓦屋,他心感伤。 “你还在等什么人?”洛夏看他落寞的背影不由问出口,他习惯远望远处,是不是在看什么人是否从远处走了过来。 白若沉背对她摇头,“没有,没有等什么人。”人都死光了还等谁呢,他也死了吧,人的寿命很短,不过百年,但是人生中有太多遗憾。 “你走吧,我累了。”她害怕见到他但是又渴望见到他,如果自己出生在富贵人家就不会有今天了,倚楼听风只是欣赏雨天远处的风景,胭脂阁也只是他眼中的一道风景罢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 白若沉拿起自己换下来的衣裳再看两眼也就离开了。 忘归竹林幽深阴凉,洛夏和李凡忧在竹林了弹琴,洛夏闭着双眼,十指在琴弦上拨打,这里很静心灵也很静仿佛听到琴声回弹在竹叶上的声音,轻轻的又很伤感。李凡忧也在弹琴,偶然间偷看她一眼,看到她眼角的笑容,浅浅的,让他着迷。 忘归林幽深宁静是夏天乘凉的好地方,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还是她心思细腻,她画在纸上的竹林里只有两三颗竹子,随便几笔即使不用再添文字明示,他就知道她约他来这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琴声戛然而止,洛夏把古琴放在一旁,洛夏希望和他弹一曲,可是他不会弹琴,不可否认的是李凡忧这个公子哥在琴艺方面的造诣很高,再优美动听的琴声也抵不过他数铜板时铜板互相碰撞的清脆声,他那时数的不是铜板而是那个女人的一生,想起来洛夏有点同情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老是在自己跟前说会有人来接她的,只是说有人没说那人是她哥哥! “你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生病了?”李凡忧关心问道。 “没有,只是想起以前的伤心事罢了,你的琴艺很高。”洛夏不吝称赞李凡忧,李凡忧很受用。 “哪里比不上洛夏姑娘。”李凡忧羞红了脸。 洛夏瞥见他微红的脸庞像是涂了胭脂,动不动就脸红,脸皮真薄,她不由笑出声来,李凡忧脸一转她便止住笑容。 “后天我就要出远门了。”后天要出远门所以今天来见她一面。 “一路顺风。” “谢谢洛夏姑娘吉言。” 两人沉默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李凡忧看着泻下来照在竹叶上的斑驳光点,“洛夏姑娘你喜欢什么?”知道她喜欢什么才知道要送什么给她。 “荣华富贵。”她回答得很直白,钱就是一切,如果当初家里有钱如今的这一切都会不一样,她都能干干净净的就能配上他了,可是事实呢?她整个人都是脏的,包括心。 李凡忧先是错愕尔后也就明白了,哪个女子不喜欢富裕的生活,“在下不会辜负姑娘的。”他发誓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让她过上比现在好上一百倍的生活。 她没有对上去,男人的誓言做不到的都是假的,女人的也是,有很多例子数都数不清。李凡忧怕她不相信急忙抓住她的手,她转头看着他,他急忙把手拿开。 “抱歉,是凡忧失礼了。”李凡忧懊恼他怎么像一个登徒浪子一样。 “无碍。”让她和这个男人独自在这幽深的竹林中,他也不怕出事,他就这么相信这个男人,还是觉得出点事情也是正常的。 “李公子就不想知道小女子怎样认识白若沉的?” 李凡忧一直都想问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怕自己唐突了。 “倚楼听风,听尽红尘的声音,他是我最敬佩最敬重的人,他就像我大哥一样对我好。”他只让自己把他当成类似大哥的朋友,洛夏不想的,真的不想只是朋友。 像大哥一样的男人!李凡忧心里还是介意,“白若沉学富五车c才高八斗c见识广博,在下比不上。”李凡忧承认他比不上白若沉,在她面前承认。 洛夏笑了,“他家里穷,他压根就没有上过书塾,不过学富五车倒是真的,走过的路多了学到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了,长安街的人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小混混,一个能左右朝廷势力的混混。” 她在他面前称赞别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他心里堵得慌,但又无力反驳,“他何等荣幸能得到姑娘的赞美。” “因为我们是知音知己,我不喜欢白色的狼,他也不喜欢。”她赴约只是要警告李凡忧不要反咬他一口。 李凡忧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竟然这样想他,为了白若沉这样想他,忍着痛说了,“在下不会。”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像父亲一样,好像所有的人对他都是这般残忍。 她不再说什么,李凡忧也只是静静地看着风吹过竹叶时泛起的波纹。 白若沉耳贴竹叶仿佛在听回应在竹叶上的琴声,轻轻的很忧伤,叹一声,独立风中,不明白洛夏为什么会看上李凡忧这个出身卑微的男人,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李凡琴长得也不差吗,这下子害他又成了一个见风使舵的人。 隐约看到不远处有竹笋冒出泥土,来都来了,挖些竹笋回去也不错,竹笋炒肉片好久没吃了,白若沉走过去,眼看就要走到竹笋身边,咔嚓一声,低头看到老鼠夹子夹住了他的左脚,疼啊,疼死了!赶紧坐下来把老鼠夹掰开,怎么掰也掰不开。 “哪个王八蛋在这优美的竹林设陷阱的,疼死老子了,怎么掰不开啊!”白若沉用尽全身力气就是掰不开,后悔怎么没有多带个人来。 “歇一歇再,再弄!”血已经流出来,但是没有办法他就是弄不开,当年能抗一袋大米的他现如今连个小小的老鼠夹子也掰不开,肯定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多了,真是悲哀啊! 他闭上的双眼还没有完全睁开就瞥见被扔在一边的老鼠夹子,低头一看是李凡琴,他在脱的他鞋,是想要帮他包扎伤口。 “谢了。”低头看帮他包扎伤口的李凡琴,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好像上辈子见过一样,他是谁呢,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上辈子他见过的人太多了。 李凡琴帮白若沉包扎好伤口,白若沉看着绑在自己脚踝上的手帕,没有想到啊,李凡琴这个男人还随身带有手帕,和他刚正性格一点都不合,不过看他手中金疮药,好像自己也有一瓶,瓶子一样。 “你来忘归林做什么?”难道是李德派他来监视李凡忧的,白若沉得怀疑。 “恰巧经过。”他是恰巧经过听到喊叫声才过来看的,没有想到是他被猎人放在夹子夹住了,血沾红他的袜子,肯定很痛。 “哦,那就劳烦你帮我去听风楼叫个人赶辆车来接我!”白若沉伤到脚走不了路。 李凡琴看看周围,“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怕是不安全。” 白若沉可不想要他背,“怎么会安全,忘归林只有些食草的兔子没有什么野兽!” “你的仇人很多。”他得罪的人千千万万,要是被哪个仇人遇见了岂不是会要他的命。 白若沉接了他的话,“多得数不胜数,你也知道像我这种成功人士总是容易遭到那些贱人的羡慕嫉妒恨!” “我可不要你背!”白若沉真的不想被他背回去,太难看了,他堂堂听风楼楼主怎么可以像一个小娘们依附在一个男人背上呢,这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他的威名。 他还有精力开玩笑看来不是很疼,李凡琴笑了,“我也没想背你!”他不是不想是不能,人言可畏,对他们来说不好! 李凡琴吹口哨,一匹黑色的马从远处如疾风一般飞奔而来,停在他们跟前,李凡琴抱起他飞上马背,白若沉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还是心有余悸的,这家伙上马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害他没有心理准备。 马走得很慢,白若沉稍微离他有些距离,男男授受不亲,要是被别人误会了可不好,他不介意,李凡琴这个丞相府的大公子可是会介意的。老马穿过竹林,毒辣的阳光立马在他们身上烧,白若沉怕晒赶忙撑开伞,顺便也帮李凡琴挡阳光,李凡琴接过他手中伞帮他遮阳。 “你都二十四了怎么还不成亲啊?”你都是老男人一个怎么还不找女人,害得李凡忧那厮也不敢成亲,虽然嘴里抱怨李凡琴耽误了李凡忧,但是这时候李凡忧还配不上洛夏,要等李凡忧成为人上人之后才能娶洛夏。 “你也不二十三了吗?”李凡琴也好奇他为何没有成亲,他和胭脂阁那个女人可亲密了,他不会真的要娶一个女支女吧。 “我啊,哎呦,怎么说呢,成家了责任就大了!” “你怕担不起责任?”李凡琴可不相信他堂堂听风楼的主子会养不起家。 “是啊,成家了就要负起全部的责任,说真的我真怕!” “怕什么?”能做他妻子的女人肯定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特别是对女子。李凡琴黯然神伤,他终究是男人终究会娶妻生子。 “怕辜负别人。”白若沉这一生只等他不会再去招惹别的红尘,说好了等他一辈子这辈子就会一直等着,即使最终他还是没有来。 “是吗?”李凡琴强迫自己不再妄想,如果人真的有来世就好了,来世他是一个女子,自己定会是她丈夫,他只能等来世。 “是啊,你呢?”白若沉翻了翻白眼,你老爹可不是什么痴情的种,你身为他儿子也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起码在感情方面不是,妻子刚有孕就去找了别的女人,啧啧,真是的!怪不得文仙茹那么恨柳念惜母子,文仙茹不该恨柳念惜的应该恨李德那个老男人。 “我我没有心仪的女子。”但是有心仪的男子,那便是你!我这辈子都不敢对你说,不能害你。 “哎,风花雪月一夜就过来,男女之情长不了几年,你啊,得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女子!”这样才能巩固李家势力,哎,真的不想害你,可是谁叫你没有那个魅力不能让洛夏看上呢?真心的,比起李凡忧,白若沉更加中意李凡琴这个妹夫。 “一夜便过。”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过了一夜又一夜还是没有过去,梦中仿佛又看到你牵着马冲我微微一笑。 “是啊,男人不要贪恋儿女情长,要以大事为重,有钱有势才是一切。”白若沉不吝啬把自己多年的经验和李凡琴分享,“你命好出生在一个条件这么好的家庭更应该好好利用优势。御林军统领,你就甘愿一直在这个位置待着?”只要把李家这一潭水搅浑了他才能从中谋利,狡兔一日不死走狗就有存在的必要,但他听风楼想要依附的可不是丞相府。 “怪不得天下人都说你是一棵墙头草见风摇摆。”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些人总是见不得别人好爱嚼舌根头!”白若沉从不在意,他们骂得越厉害越是证明他越是成功。 “这么说你没有不择手段咯!”难得有机会李凡琴便和他开玩笑。 “哼,要耍手段也得有那个能力。”白若沉满眼的讽刺,能耍的手段干嘛不耍,上辈子他没有能力也不屑耍手段所以才落得那个下场,血脏了他的手但是没脏他的心,这辈子反过来了,血脏了他的心却不再能弄脏他的手。 “有朝一日也许你会发现你现在遵守的规则不过是一场笑话,但是强者可以制定规则,正如权倾朝野的丞相你父亲一样。”夏的江山分成了三份,一份在丞相的手里,一份由楚辞拿捏,唐氏的江山就只剩三分之一,“而弱者只能负责遵守规则,希望你我都不只是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李凡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竟会如此极端,天理昭昭c公道自在人心,李凡琴一直相信,他背后仿佛长了眼睛看出看出李凡琴心中所想,转头拍了拍李凡琴的肩膀语重心长说了一句,“你还年轻。” “你好像比我小一岁。” “但是我走过的路很长,听我的没错,多长几个心眼没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和离书 再长的路终究还是会走完,和他一起走过的路很快便到了终点,出来的两个男人把他扶下马。 “是不是贪吃去偷别人的猎物才被夹子夹到的!”韩江不忘损他,见他还能一只脚独立地上,也不是伤得很重嘛。 “韩老二你少损老大!”梅舟见不得韩江总是拿白若沉开玩笑,被夹子夹到了不会残废了吧,“老大快回去给沈可治治不然就残废了!” 由他平生最信任的两个兄弟搀扶,他心里很放心,“不过是破了点皮而已!”抬头向骑在马上的李凡琴谢道,“今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什么时候来索取都可以!” “跟他废什么话,快回去给沈可看看!” 韩江和梅舟急忙一人一边把他抬了进去,李凡琴拽马转身离开。 梅舟不懂为什么沈可给白若沉看伤不能让自己在场,韩江这家伙还一副悠闲的模样,好像巴不得白若沉残废了一样,接到梅舟不善的目光,韩江对上去了,两人用眼神厮杀了几个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 “二楼主三楼主,门外有个女人一直嚷着找楼主!”侍卫走来禀告。 “什么女人?”这年越来越多人敢在他们听风楼地盘上撒野了,梅舟得好好处理处理。 “一个叫李莲的女人!” 梅舟摸着下巴,“李莲,听着耳熟,把她带到偏厅,我和你们二楼主马上就去!” “是。” “走吧,韩江一起去看看!” 梅舟韩江一起来到了偏厅见到了那个叫李莲的女人,只见女人掏出钱袋子把里边的钱倒在桌上,足足有二十两,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什么有钱人,一下子就拿出来二十两肯定是难事。韩江梅舟上座,韩江认得这个女人,她是那个叫周六的男人的婆娘,韩江只是来看热闹的把事情让给梅舟来处理。 “说,什么事?”梅舟白了一眼韩江,他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得漂漂亮亮,不像韩江这个落魄贵公子,连少妇都能撩拨,不去蓝颜馆撩男人真是可惜了。 “我叫李莲,是周六那废物的妻子,和这位公子见过的,公子可还记得!”由于职业习惯李莲冲韩江抛了两个媚眼,可惜韩江没接。 “周六,哦,有印象!”梅舟想起来了,“你就是被我白老大敲锣打鼓送回婆家的那个少妇,你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服侍公婆照顾孩子跑来我们听风楼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她男人还让白老大叫人痛打了一顿呢。 梅舟这话李莲可不爱听了,听风楼的人敲锣打鼓把她绑回去,回去了两天不见听风楼的人再去捣乱她又溜了出来,但是这样不能解决问题啊,她想到了一个除根的办法,要和周六和离,可是周六那废物不愿意,她都有了别的男人给他戴了那么绿的一顶帽子,左邻右舍都议论纷纷的,家里那两个老不死了都抬不起头来了,也劝着周六休了她,可是周六不肯啊!周六那贱男人打着什么鬼主意,她可是一清二楚,不愿意休了她不就是要她养孩子顺带养他那两个老不死的吗,他好继续自己逍遥快活。 “这是二十两银子,我要你们帮忙让周六和我和离不然休了我也行!”李莲要过自己的生活,周六那废物不负责任,她才不会傻乎乎养他一家老小,“那废物不养家我也不会养!”这种日子她受够了,如果老天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不会成亲。 韩江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自古以来妻以夫为天,侍候公婆照顾孩子是每个女人的责任!”韩江不懂这个女人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梅舟反驳道,“你的话是没错,但是前提那个男人得担起养家的责任!”如果是白老大他一定也会这么说,自己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没有想到还有人站在她这边,李莲喜出望外,“就是嘛就是嘛,周六他都不养家我为什么要吃亏!” “你要带孩子走?”韩江出于好奇问一下。 梅舟笑了,老大说得对,韩江太君子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妻妻,母母子子,当利益冲突的时候这些东西绑不了,李莲可不会那么蠢,带着孩子只会连累到她,“我不要孩子,让他养我不养!” 韩江看不过去想要说什么却被梅舟拦住了,“这事我来处理,你一个贵公子不合适!”梅舟看向李莲,她倒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你要听风楼帮你威胁他跟你和离?” “不和离写休书也行!”李莲放低了要求,她早就不在意那些谩骂,她要为自己活着不再活给别人看,哼,她要对自己好。 “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走吧,带我去你婆家要和离书!” “万分感谢三楼主,感谢三楼主为我做主啊!” 李莲赶紧领着梅舟去周家要和离书,韩江还坐着想着如果是他也会这样吗。 房间内,沈可重新给白若沉处理伤口,白若沉只觉得头有些晕,眼迷离了,胸口闷闷的。 “不要碰水,十天就好了。”沈可收拾自己的药箱,“楼主,大黑的狗腿痊愈了,明天属下就治你的狗腿。”沈可满心的欢喜,他要进太医院啊,将来他一定是站在医学最顶峰的那个闻名天下的人,一代神医沈可,一代神医沈可啊,想想就美得很。 他没有回答,抬头只见,他放在嘴边的手沾满了血,血啊,“楼主,楼主!”沈可赶紧给他把脉,他的脉搏虚弱,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 倒来一杯保心茶,他没能喝下去,淡红色成了鲜红的,沈可慌了,“楼主,属下给你插几针,插几针啊,插几针!”沈可的手在抖,慌乱的双眼找不准穴位。 他依靠在椅子上笑着盯着沈可抖擞的双手,“你抖抖什么啊!”他掏出手帕擦掉嘴边的血,脸像白雪一般白不带有胭脂。 “属下给楼主插针,插针!”沈可强迫自己要镇定要从容不迫,可是好久才能给他插上针。 好久,好久,白若沉以为自己就这样去了,可是还是撑了过来,沈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楼主。” 缓了过来,脸色褪去了惨白,血液又重新在身上来回流淌,“每次睡觉都怕再也醒不来,就在睡梦死去!”他知道活不久了,但是他还不想死,他等的人没有来,他还没有把后事安排好,心还不能休息,它不跳了不行的。 沈可又倒了一杯保心茶给他,“楼主喝了会好受的!” 他喝了茶,保心茶,淡红色的,他的血却是鲜红的很刺眼的红,“我的时间还能有多少吗?” 沈可不敢说也不想说,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得快点。白若沉想要知道,“怎么,本楼主问话不回答,哑了吗?太医院不想进了!” 沈可闭上眼睛忍痛答道,“最多半年。”也可能睡一觉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的心跳得很慢很慢,也许下一刻就罢工了。 “有什么办法延长?”白若沉想要活久一点。 沈可没有回答,只是紧握着双手,弯着腰,站在他跟前。 “太医院不想进了?” “换心!”沈可没有办法,他的心比普通人的要小,心太小支撑的能力有限,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没有注意,到病发时才发现。 “换你的心还是韩江的,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们!”白若沉咬牙,换心,移植,是吗。 沈可不敢再乱说,怕再说一句自己的脑袋就保不住了,“你的狗腿治好了?”白若沉转移了话题 “治好了。” “会复发吗?” “不会!” “会,我就打断你的腿!” “绝不会,楼主放心!”沈可保证。 “治好它的腿就让你进太医院。” 进太医院,没了之前的喜悦,“是,楼主!”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收拾一下就滚,我累了!” “是。” 沈可背着药箱端着水盆出来关上房门,转身便看见了韩江,水盆里红色的水刺痛了韩江的神经。 “他吐的?” “不是,处理受伤脚踝流的。”沈可听白若沉的没有说实话。 “你当我是弱智吗?”他的脚踝回来之前已经处理过怎么还会流这么多血,韩江想要进去看他,被沈可拦住。 “楼主他累已经歇下,二楼主就不要打扰了。” 韩江不管跃过沈可就是要进去看他,“他真的累了不要让他再操心,他的心很小牵挂不了那么多事!” 韩江伸过去的手又缩回来,他累了要休息了,不忍再打扰他。沈可端着水盆走开,韩江停留一会也转身走开。 梅舟随李莲来到了周六家,破落的屋子,院子里有一棵要死不活的老槐树,老槐树下有十来只小鸡在叮剁碎的菜叶子,两个孩子也在老槐树下玩泥土,两个老不死的从屋子里端着水盆走出来,见李莲便开骂。 “你这荡妇还知道回来啊!”周母叉腰指着李莲破口大骂,她要儿子休了这荡妇,可是儿子不肯,李莲这荡妇把他们老周家的名声全都给败坏了,让他们两老脸上蒙羞耻的红色。 李莲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和周母对上,“荡妇总比你那窝囊废儿子好,拿钱出去自己逍遥快活要老娘养你们这两个老不死,他做梦,我父母我都不养还会蠢到养你们!呸,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荡妇还敢血口喷人啊,看今天老娘不收拾收拾你!” 周母气不过找了擀面杖冲上来要教训李莲,闲庭三下两下的把她手中的擀面杖夺了过来。 “老婆子你跟他们动什么气啊!”周福见李莲带了两个男人来所以不敢乱来,看这个男人有身手不像是普通人,他赶紧把周母拉过一边。 梅舟上前一步挥手让闲庭退下狠狠瞪着他们,“我们今天来是来要和离书的,叫你儿子写给她不然我们听风楼就打断你儿子的狗腿!”梅舟可不是儒雅的韩大公子也不是假斯文的白老大,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混混,下流肮脏的手段有千万种没有一种是他使不出来的。 听风楼!周福两人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挑衅李莲,李莲今天花了二十两银子一定要把休书拿到,“赶紧的,听风楼的手段你们也知道,要是不写你们立马就可以养一个瘸了腿的儿子!” 梅舟见这两个老的还没有觉悟,动动手指,身后的闲庭把手里的擀面杖给掰断了,听着声音吓得两老赶紧解释,“大爷,我们也想休了她可是我儿子他不愿意啊!”周福也想儿子休了这个不守妇道的李莲,他儿子才三十还年轻不愁找不到新的。 “他在哪?”梅舟会让他写和离书给李莲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他们听风楼的生意原则。 “在,在!” 周母拍周福的手不让他说,梅舟一瞪吓得两老腿直打哆嗦,“不想说是吗,那就先打断你们的腿,一家子都是瘸子看上去才和谐,你说是不是,闲庭!” 闲庭往前直走,走过去要卸了周福两老的腿,周福甩开周母的手,“在屋里睡觉呢!”这个老婆子不怕死他可怕。 “闲庭去请周大公子出来!”市井小民就是市井小民,不过他们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市井大人物,梅舟有点怀念那时候,有一次他和白老大去帮别人要债时,欠钱的人穿的比债主还好还不想还钱,结果白老大掏出菜刀砍了院子里的一只鸡,掉在地上的鸡头让他们不敢不还钱。 “不不用,不用劳烦这小哥,老头子我去,我去就行!” 周福扯着还在睡梦中的周六出来,周福踩了不争气的儿子一脚,“别睡了,来人了!” 吃痛的周六睁开双眼,“谁啊,老子还睡着呢!”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李莲这个臭婆娘,还带了两个老相好回来,再看,不得了,其中一个他见过不就是站在听风楼老大身边的人吗,这个臭婆娘怎么带听风楼的人来,她想要干嘛。 “周六你这个废物赶紧给我写休书,不然后果你知道!”李莲不怕,她身后有听风楼。 “你做梦我不写!”周六还是不怕死,周母扯他的邋遢的衣服要他写,他也不写,周六上前一步,“我的家务事是官府都管不着。”你们自然也管不着,周六扬起得意的嘴角。 “管不着!”梅舟摇了摇头,都三十岁的男人还这么幼稚,世上没有官府管不着的事情只是他们不想管罢了,他们不想管的只要给钱,他们听风楼定会帮忙处理得妥妥的,“人贱嘴巴也跟着犯贱,闲庭给他换张嘴巴子!” 闲庭嗖的一声上去抓住了周六,周六像一只小鸡一样被拎着,“你们干嘛,你们干嘛!” “你们不要这样啊,大爷!” “放过我儿子吧!” 啪啪的十几声,啊啊,杀猪般的叫声传遍小巷,招了很多邻居围观,没一会儿周六的脸肿得像猪头,在树下玩耍的两个孩子好奇走过来了,周母手疾眼快的把他们拦在了身后。 闲庭觉得够了便扑通一声把周六丢到地上,梅舟同情地看着周六,“写还是不写,不写就真的要打断你的狗腿了!” 周六那个疼啊,亲娘的,疼死了啊,抬眼还看到听风楼这个头子一脸的阴狠,“写,我写!”反正写了没有官府的盖章也白搭,李莲这婆娘还得帮他养家。 拿了纸笔,周六要写休书,梅舟却突然说道,“不是休书是和离书!” 周六抬头,梅舟剜他一眼,“怎么,不愿意啊!” “愿意,我写我写!”好汉不吃眼前亏,周六写了和离书签上自己的大名,正想要拿给梅舟,突然手指上冒出红色的东西来,闲庭用剑划了他的指尖。 “按手印!”梅舟办事仔细。 周六急忙把带血的手指按在纸上,“大大爷,好了,好了!” 梅舟接过一看把和离书拿给李莲让她写上名字,“还差官府的盖章,闲庭拿去衙门帮忙把章盖了!” 周六瘫坐在地上,这下子完了,李莲彻底和他没了关系,李莲眉开眼笑的可开心了。 “孩子你要带走不?”梅舟看了看躲在周母身后的两个小孩。 “我们周家的孙子不可能让你带走!”周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敢对上梅舟的话。 “我不蠢,要那两个累赘干嘛!”李莲心可狠着。 这种女人梅舟见多了见过不怪,“也是,留给他养,真是个窝囊废连家都要女人养,你当初是不是瞎啊?” 李莲不回答,她当初确实是瞎了才会嫁给周六这个窝囊废。 “我,我也不要孩子!”周六急了赶紧跑去把两个孩子从周母身后拖出来,“这两个兔崽子是你生的你得养,我我不养!” “哎呦,奇观啊,大伙快看看,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人!”梅舟招呼围观的邻居来看看,“自己的婆娘养不起就算了连孩子都不养,甚至连父母都要婆娘养,这样的男人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他啊!”梅舟就喜欢落井下石,就像以前那些看他们家笑话的邻居一样。 “他就是这个鸟样,哪个人不知道啊!” “是啊,终于有人给他颜色看了,要父母养孩子大逆不道啊!” “发了工钱就知道去鬼混!” 人就喜欢在合适的时候损上他人一把,周六望望这些邻居,以前他们可不敢说自己怎样怎样,现在好了,听风楼来人了,他们就趁机看自己的笑话损自己。 周六冒死嘴巴哆嗦再次说道,“我不要孩子!” “反正我也不养,谁爱养谁养!”李莲早就摔破了罐子。 “你们都不养,那本大爷帮你们弄死他们好了!”梅舟擅长恐吓,“本大爷最喜欢玩小孩子了,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让我们家大夫再装上,看他能不能装上!” 两个小孩子被吓哭了,呜呜的,呜呜的,真是两个胆小鬼,看上去也有五六岁了,他梅舟这个年纪都已经出去偷鸡了! 周六不在意李莲也不介意,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支持到底才能过上好日子!周福周母赶紧过来把孙子孙女带回屋里,这样的结果在梅舟的预料之中,老人心总比年轻人的要软一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掉发 城郊荒园屋内,沈可正在清洗他沾满血的双手,他刚给一只猫动完刀子,一只闯进院子的猫不小心偷吃了有毒的食物,沈可给它开胃取出食物,这小小的手术也动起刀来也很费力。 韩江看摇篮里的老猫已经奄奄一息貌似活不过今天,“你的医术好像退步了,不就是吃到有毒的东西?至于开它的胃,直接灌泻药不就好了!”这只猫恐怕要被沈可给弄死。 “你不懂,它刚中毒灌它泻药没等它把毒排出来就死翘翘了,它只是晕了而已没多大事。”沈可对自己很自信。 韩江再看看喘着气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气的老猫,“我的眼睛没有瞎,它两眼无神。” “虽然两眼无神但是瞳孔没有消散的迹象,我给它用了麻沸散它才那样的,韩公子不要大惊小怪的,你得相信我的医术!”沈可洗好手用毛巾擦擦,“移植,至亲之人的心,韩公子想要谁的心?” “别人的心不行吗?” “血浓于水才不会轻易产生排斥,也只是不轻易而已,我没有十层的把握。” “说实话!”韩江想要听实话。 沈可叹口气老实交代,“其实现在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也只是在我师父留下来的医书里看过而已,我没有动过手。” “练手的人我早就给你备好,你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肯动手,你就这样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吗?”令人发颤的寒气从韩江眼中散发出来,沈可一直不肯动手是什么原因。 沈可双眼躲躲闪闪的,“那也是一条人命,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动手。”沈可怕自己会失败。 “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长安人渣,你找这样的借口当我是女人吗?”韩江承认自己很仁慈但是也没有妇人之仁。 “没有,没有的事!”沈可赶紧解释,“在我们大夫眼里没有好坏只有生命,人命就是人命,得谨慎!” “他早就该死了,要不是有用我会救他?在我眼里也没有好坏只有成败!”韩江直盯着沈可,沈可浑身发毛,二楼主发火了。 “属下知道了会尽快练手,可是二楼主到时候你真的不会要挖小姐的心吧?”沈可很担心一旦自己成功也活不了了,楼主一定会先杀了他,很可能也会杀了二楼主。 “这事不用你操心。”韩江也不知道,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属下先回去治楼主的狗腿,先治治楼主的狗腿!”沈可怕韩江迁怒溜了。 沈可给白若沉换了药,偷偷看了他几眼,他很平静,自然的平静,和当时刚得知自己患有心疾时的异常冷静不一样,当时他很冷静情绪没有波动好像还在回忆往事。 “沈可啊,你最近在忙什么连我的狗腿都忘记要治疗了?”他明知故问。 沈可塞上瓶塞没敢再去偷看他,“楼主明知道还在问。” “行,不问,什么时候治我的狗腿?” “就在明天,属下把一切都给准备好了,只是人没记它老了要是用了麻药恐怕就醒不过来了。”沈可给大黑用了麻药,大黑还年轻他不怕它醒不过来,可是楼主的狗老了。 “那就不用了,它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白若沉相信它能挺过去的,“那个,我想多活几天,有什么法子吗?”白若沉相信一定有什么办法让他把一切都做完安排再死,他需要的是时间。 “有是有,但是有并发症。”沈可成全了白若沉。 “什么并发症?” “能延长半年但是会掉发。”沈可看着白若沉的头发,他的秀发又黑质感又好,掉了很可惜。 “哦,掉就掉吧,头发没有掉光也许我先死了。”白若沉以为是什么,不就是掉发吗,洗头还掉发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楼主确定要用,掉发很厉害的?”沈可要确定,年纪轻轻的头发稀疏怪难看的,姑娘家最在意外表了。 “我可是男人哪像那些娘们,出门前我只照一回铜镜。”生命多可贵哪里是细细的头发丝能比得起的,白若沉最怕死了。 “到时候楼主没了头发可不要怪属下!” “没了头发可以戴假发啊!”白若沉摇了摇没有受伤的左脚。 沈可瞪大眼睛,“假发?” “你不知道有假发啊?”白若沉嫌弃看了沈可两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敢肯定沈可的头发比他的长,他每个月都有修剪头发不能让它太长。 “我,我,”沈可窘迫了,“属下不爱美哪里知道假发啊!”不知道的不光是他一个而已,很多男人都不知道的好吗,不知道有假发是件可耻的事情吗?楼主为什么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啊。 “我跟你说啊,很多官家老妇女都用假发,宫里那些贵妃也戴,一头乌黑的秀发她们天生没有就后天戴上。” 沈可好奇,“那些假发哪里来的?” “你没有见过走村过镇的货郎喊过收长头发吗?”白若沉去过那么多村子城镇也没有听见过,他只是骗骗沈可而已。 沈可愣头愣脑的摇着头,“没有见过也没听说过。” 白若沉捧腹大笑,“我也没听过,骗你的,呵呵,呵呵,哈哈,骗你的!” 沈可又气又担心,“楼主小心别激动,小心心!” “呵呵,没事没事,只是我的脸在笑而已,我不动心,没事。”白若沉摆了摆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笑声,“可能是向尼姑买的,你想知道,改天我帮你问问。” 这样的楼主让沈可恶寒,“属下不想知道。” “不要不好意思,将来你女人老了掉发了,你可以找假发给她戴遮丑吗?”白若沉还在开玩笑。 “没有,属下真的没有不好意思!”沈可辩解,他真的对假发不感兴趣。 “放心,楼主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楼主真的没有啊!”沈可扬屋顶长叹,天啊,他真的没有啊。 韩江进来了,白若沉急着把脚放到床上用被子盖起来,韩江直径走到他床边知道他的意图便帮他抬脚放到床上,轻轻的给他盖上了薄薄的被子,虽已是夏天但是他体寒要盖被子。 白若沉有点不自在,“谢了。” “不用。” “楼主慢聊,属下先告退!” “喂,沈可,掉发啊!”沈可这家伙还没把药留下怎么就跑了呢,白若沉喊了几声沈可没有听见,因为他早就走远了。 “楼主找沈可还有事,我让人把他叫回来!” “不用,也没有什么大事。”白若沉不想让韩江知道,“就是最近头发掉得厉害想要他帮我磨点芝麻来洗,过儿再让人跟他说就行了,你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好得怎么样了。”韩江移来椅子坐在他身边。 “好得差不多了。”白若沉正视着他,“时间过了,机会没了,最近很忙把自己的前程都给忘了?”给他的三天时间已过,白若沉便不会再帮他说情。 “没事,我还不想离开这里,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走。”韩江想好了,他还不能走,从小父亲就教育自己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舍弃他的。 “那就祝愿你能再找到机会。”白若沉知道即使没有他韩江照样会离开,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为什么要一个外人来做听风楼的账房?”韩江查过,赵示西曾在长安户部铸币局做过铜炉工,掌管户部铸币的是徐正茂,徐正茂是楚辞的小舅子。 “不从外面招账房,我们听风楼也没有账房啊,不要你上我给你加工钱?”白若沉在敷衍韩江,赵示西,也许真的有用处,再说了他也是梅小三的老乡,怎么也得梅小三这个面子。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请一个人吃顿饭他都会算计,更何况招这么一个满嘴谎话的男人呢,他同情前任账房仕途不顺韩江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忽悠账房,韩江很怀疑他的目的。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在北庭你因为一些琐事得罪了护都府大人李投,要不是我们你早就被打死了。”也许是活不久了白若沉经常想起往事来,以前的他们年少但是不能轻狂。 那是韩江最不愿回首的往事,“你想说什么?” “能活在有光的地方谁会躲进黑暗,每个人都希望得到的是他人的认同称赞不是谩骂和轻视。”白若沉觉得自己说得很直白韩江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想要重新让韩家进入官场的目的和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都想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活着。” 韩江的猜想得到了答案,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向丞相府靠齐的那天起还是早就开始,“若沉你。” “李德那个老狐狸没有那么好心也没有那个能力,他比老子我还脏怎么能帮我们听风楼洗白。”这就是他介入朝廷势力的目的,听风楼这座楼是脏的,再脏他也会将它洗白。人啊,只会看得起那些活在阳光下活得灿烂的东西,在黑暗盛开的灿烂会被轻视,即使他是听风楼的楼主照样被人骂,骂他的人很多,他总不能全都拔掉他们的舌头吧,再脏的人只要穿上一件白衣裳就会得到认可和敬畏,他也想给听风楼穿上这么一件白衣素裳。 “所以是他!”韩江瞪着眼睛看着他,哪怕他说的话只有一个字是真的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有一种令人折服的魄力。 “是他先勾搭上我的,我觉得他说的蛮有道理的所以呵呵!”白若沉笑得有些尴尬,真的是他先找自己的,“真的,韩江你可以相信本楼主,要不是他拿钱来诱惑本楼主,本楼主才懒得管他!” “所以提议将听风楼洗白的人不是你是他咯?”他的转变太快韩江有点不适合,想想也是他早经被千夫所指哪里还会在乎别人骂他几句。 “他说得天花乱坠的我听着就心动了,韩江你想如果我们有钱有势又白,百姓怎么会不爱戴我们,说不定以后去酒楼吃饭都不用给钱了呢!”白若沉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即使失败了对听风楼也没有什么坏的影响。 “你就这样被他蛊惑了?”韩江不敢相信他意志这么不坚定。 “也有我个人的原因,我在黑暗中活得太久了想要到阳光下走走。”白若沉的神情变了,有些悲凉有些不甘很无奈,“哎,累了,要睡一觉,你要一起吗?” 一起?韩江白脸暴红,这家伙怎么这样啊!是不是跟蓝颜馆那些男人混久了,勾搭起人来也这么顺手自然了。 “不不了,你自己你自己,我我先出去,出去!”韩江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被诱惑的。 “把门关上哦!” 沈可再检查检查,小刀c烛台c点燃的蜡烛c酒c纱布c止血药c止痛药,统统配齐,他准备好了,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太医院穿着白衣素裳的自己,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沈御医,沈御医啊! “沈大夫你傻笑什么?”白若雨不知道沈可在笑什么,怎么还留口水了呢,难道没有吃饱吗,“沈大夫你是不是没有吃饭,我去厨房给你端些吃的东西来。”饿着肚子是不能专心给人没记治腿的。 沈可急忙擦掉嘴角的口水,“吃饱了,不用劳烦雨小姐,楼主可以开始了。” 白若沉摸着人没记的脑袋,“忍不住你就叫一声,忍不了我们就不治了,你瘸腿一辈子我就养你一辈子,即使没瘸腿也一样。”他怕它受不了疼痛。 人没记点点头,再痛它也不会叫出声音,他希望它好起来它就会好起来。 “它叫了你就停下,听到了没有!” 沈可直点头,“知道知道,一切都听它的。” “小妹我们出去吧,我们出去等你。” 白若雨扶着白若沉出去了,沈可叫两个帮手把人没记抬到铺了白布的桌上,摸了摸它的头,“你看大黑就坐在那边看着你,你也可以看到它,它是好榜样你要向它学习不要让楼主失望咯!” 沈可深呼吸两声,嘴里求佛保佑一切顺利,手拿起小刀便开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血洗的脏 人没记的手术很成功,白若沉心里头不敢太激动只能在脸上愉悦,笑了又笑,他的狗腿要治好了,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之一。何月灵坐在白若沉旁边也能感受到白若沉散发出来的喜悦,同时她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像是阿胶的气味,低头看桌上的红豆粥很希,里面还加了红枣,听风楼待客还真是周道。 “这是若沉特意叫厨房给何小姐准备的,红豆红枣粥有养颜美容的功效,何小姐怎么不喝啊?” 何月灵看到碗里有两颗残豆,再看看只看见红枣的皮,这不是红豆烫吗,粥有这么希吗?听风楼楼主和长安街人说的那般抠门,“多谢白楼主,没有想到白楼主这么体贴。”何月灵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优雅模样。 “因为本楼主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啊,对待姑娘家自然要百分体贴。”白若沉笑得跟一只招财猫似的。 “白楼主笑得如此灿烂想必小日子过得很舒坦,”舒坦到把我的事情都给忘,何月灵来听风楼是为了提醒白若沉帮她办事情,“前些日子小女子托白楼主帮忙办的事情可让白楼主为难烦恼了?” “不为难不烦恼小事一桩而已。”白若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把手放到桌上是果然发现了几根黑发,才刚开始就掉发如此厉害了,照这样下去不到三个月他肯定成了和尚。 “何姑娘不用担心,今年的春天才刚过去明天的春天还早着呢!”白若沉安抚何月灵不要着急,皇家只会在开春才选秀,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呢。 “话说如此。”可是何月灵还是担心,因为她是官家女子注定先要被选剩了才能有资格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哎,说实话,本楼主实在不明白,何姑娘不愿进宫直接跟何大人说一声不就得了吗,花那么多银子来找若沉帮忙实在是太浪费钱财了。”白若沉就喜欢她这种愿意在听风楼浪费钱的女人。 “家父一直希望我能进宫。”何月灵是个孝女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 何君望那老头子也想送女儿进宫巩固自己的地位,也不问自己女儿愿不愿意,哎,女人啊,能利用的即使是亲生的也不会放过。美名曰,我养了你那么多年是你该报答的时候了!千年以来女人都只是陪衬品c讨好品c安抚品c赏赐品而已。 白若沉偷偷翻了两个白眼,你想进宫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早就知道白若沉还是要坑何家的钱,唐昭已经开始动手削弱高官的势力,从白家开始然后是徐家c楚家c李家,挨个挨个的对付他们,权利一日不回收他当皇帝一日不能安稳。 “何大人那么疼爱何姑娘,只要何姑娘在来春前找个男人嫁了,何大人自然也不会为难何姑娘。” “父亲希望我入宫自然不会答应上门求亲的男子。”不知怎么滴何月灵的脸有些红。 “哎,找个男人把饭煮熟了他不答应也难!”这些官家小姐一点生活见识都没有,只知道吟弄几句红杏啊c雪梅啊c牡丹之类的附庸诗词,这些有个屁用啊。 何月灵情绪激动羞愤交加,“我又不是浪荡女子万万不能做出这事,白楼主岂能把月灵看做红尘女子!” 白若沉把骨子里的轻佻拿了出来,“哼,说真的,你连青楼女子都比不上,她们自己养自己,像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闺秀要靠家里养,嫁人后要靠夫家养!”白若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哦,不是,嫁人不是白白靠夫家养,是要靠出卖体力才能换来食物!” “你你,你!”何月灵拍桌而起,“你竟然是如此无耻之徒,衣冠禽兽!” 白若沉摇了摇杯中的凉茶一脸的无辜,“难道本楼主说错了吗?女人出嫁后不是要伺候丈夫吗?” “没有想到听风楼主子竟然是满嘴脏话的龌龊小人!”何月灵怒指白若沉言语下流污秽。 “本楼主不想听到别人在老子我跟前说青楼女子不好,人家出身不好误入风尘,是她们命不好,何小姐出身高贵只是命好而已,她们脏可是没有脏到你,你贬低她们做什么!”白若沉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像你这种德性也想进皇宫,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你!”何月灵气绝。 “我什么我,行了,放一百个心就凭你还进不了皇宫,连苏家二公子都看不上皇帝会看上吗?” “白若沉!”何月灵玉牙都要咬断了。 “我也不中意你,听风楼楼主夫人不会是你,来人送客!” 舒桐把何月灵送出去了,李凡琴进来了。 “你来了,坐!”白若沉坐着满脸笑容的热情招待李凡琴。 李凡琴纳闷,何家小姐怎么气冲冲跑出去,见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人应该是被他气走的,也不知道何家小姐来这里做什么,“她?” “说了几句不爱听的话她生气就跑了。”白若沉不在意。 “你有事?”李凡琴很少会来听风楼,没事白若沉也不会去丞相府。 李凡琴拿出一瓶药,“早晚抹一抹不留疤。” “没事,留疤就留呗,我又不是女人不介意!” 李凡琴瓶子放在桌上,白若沉要他拿过去,他只要站起来把药拿过去,白若沉看着瓶子上的图案蛮好看的,李凡琴重新回到座位上。 李凡琴久久不说话,白若沉憋不住开口,“你这个人啊闷葫芦一个,哎,以后你夫人肯定会被闷死,你都二十四了怎么还不成亲啊?”白若沉又问了,这李凡琴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去丞相府时也没有发现他有通房丫鬟,可能是去青楼解决吧。 他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李凡琴不禁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你,也二十三了不是吗?” “我跟你不一样,我的袖子经常断!” 袖子断,袖子断!轰隆一声,李凡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他! 呵呵,白若沉笑两声,“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的袖子早就缝上,长得很不短。 李凡琴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有一阵失落感划过,“容易染上不干净的病,你最好少去蓝颜馆。” “都说是开玩笑了,我倒是去过蓝颜馆。”去那里只是办公事没有办私事,白若沉脸上不再有笑容,“有时候人真的很脏,脏得自己以为还可以洗干净,其实洗不干净了。” 他怎么幽怨起来了?他幽怨时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怎么可以这般想呢,李凡琴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哎,不说那些丧气话了。”白若沉沉默了一下子,“突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哎,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和楚游最好不要私交过密,和敌人做朋友是件让人纠结的事情。”白若沉好心提醒李凡琴,他和楚游交情甚好。 “你的目的?” “什么意思?”白若沉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倚楼听风雨,以听风楼在江湖的势力有必要依靠丞相府吗?”听风楼就是江湖中的王朝,而他白若沉就是江湖的君主。 “黑暗中的势力远远不能满足我,在黑暗中活腻了我想到阳光下走走,怎么你不让啊!”白若沉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他承认王侯相将宁天生就比他们这种小混混有种,但是如今他也取得了和他们一样富裕的生活,他是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而已,祖辈穷子孙也跟着穷,这就是自然法则。 “所以不仅是李家连楚家也将成为你的工具?”李凡琴质问他,他还在笑着,脸上总是挂着淡淡浅浅的笑意用来掩饰心中的意图。 “什么工不工具的,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大家互利互惠,我给你们好处,你们也得给我好处才公平,我和你们又没有什么关系白白给你们好处,我很吃亏的!”他力求公平如今也有能力为自己讲公平。 “我不希望将来某一天我们拔剑相对!”李凡琴是李家长子有他的责任,但是不想和他成为敌人。 “我只会三脚猫的功夫也很少再动手,我家盗风的剑法和你相比好像不相上下。”白若沉连李德那个老东西他都没有放在眼里还会忌惮他儿子吗。 李凡琴紧锁眉头,“盗风,飞贼盗风?” “对啊,他曾被你和楚游擒住关进大理寺,我从大理寺给弄出来的!”白若沉笑嘻嘻的。 “他是朝廷要犯!”李凡琴不敢相信他有那个胆子敢帮朝廷重犯越狱,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是杀头之罪。 “你那么大声吼干嘛,我没有聋,他是朝廷要犯没错但是在全国户部里他已经不存在,皇帝可是下令杀了他还对外宣布了死讯。”白若沉敢断定即使李凡琴知道他窝藏死囚也不敢怎么样,皇帝说的每句话可都是圣旨神圣不可侵犯。 “谁天生就是贼就是小偷,像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在黑暗中生存有多难!”白若沉心怀感伤,这也许就是命吧,有些人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的,天定的富贵命,但有些人呢,生得卑贱食不果腹,一生难以改变命运直到死亡都还处于贫困的边缘。 李凡琴冷静了下来,他敢这么做也有能力做这种事情,“既然你救了他就麻烦管好他的手,再被我抓到绝不留情面。” “手脏了洗洗就干净了。”白若沉不担心。 “心若是脏了呢?也能洗干净吗?”李凡琴用深邃的眼神看着他。 他低头饮一口保心茶,“当然能,用血去洗,所有的罪恶只要用血去洗就能洗干净。” 李凡琴沉默不语,他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何月灵走在街上,丫鬟巧儿在给她撑伞。 “那不是苏风公子吗?”小丫鬟眼睛利,在人群中看到苏风。 “哪里c哪里!”何月灵急忙望望。 “小姐,在那边!” 何月灵上去想要过去搭讪,可是还没来得及叫住苏风,苏风已经进了胭脂阁。 “小姐,苏公子进去了!”巧儿抬头望见,胭脂阁,三个大字,她没有想到这温文尔雅的苏公子也会进妓院,怪不得不能当选长安四大公子,四大公子,听风楼韩江公子。 他进去了,何月灵一个姑娘家不好进去,只好作罢,但是转头看到她家丫鬟脸红眼冒红心的,“回府了,你胡思乱想什么!” “回府,回府,奴婢什么也没想!”巧儿赶紧撑伞跟上去,她真的没有想韩江公子,风度翩翩的韩江公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与虎谋皮 输得起赌场后面是一座大院子,院中有莲花池,池中有鲤鱼供主人家欣赏愉悦胸襟,莲花池中心有座小亭子,亭子上坐着两个人。 白若沉手里拿的马要游过楚河到对岸去吃了对方的将,可是好像对方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派出小卒守着河岸上,不让白若沉的马过河。 唐昭把小卒放在河岸上拦住白若沉的马,“天下百姓疾苦,朝中达官富得流油,我深感痛心!” “锦衣玉食的,住的是豪华宫殿,后宫佳丽不止三千,自己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嘴里还悲叹百姓离苦,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人。”白若沉不吝啬夸赞唐昭一番,站在唐昭身后的太监想要教训白若沉,可是唐昭阻止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白若沉,自然知道此人嘴巴又贱又毒。 “让东街荡妇李莲的丈夫写下了和离书,这事是你做的?”唐昭转移了话题。 “我家小三处理的,荡妇?”白若沉抬头看唐昭两眼,“她是荡妇吗?” “她不守妇道在外边开起自个的小青楼和别的男人苟合,难道不是荡妇吗?”唐昭寻了位置放下自己的马。 “这败坏风俗的荡妇理应侵猪笼!”站在一旁的李冬冬义愤填膺的。 “她又没有伤你家的风俗,你那么激动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她也有一腿呢!”白若沉瞥李冬冬一眼后又继续低下头来下棋。 “你!”李冬冬羞愤不堪,这白若沉明明知道他是太监还这般羞辱他。 “主子说话你专心听便可!”李冬冬是唐昭的心腹,唐昭也好奇自己的脾气怎么变好了这么多,对待奴才也是这般温和,难道是和他接触多了的缘故。 “奴才遵命。”李冬冬闭嘴不敢再言。 “听你的话对她好像有些怜惜?”白若沉什么时候有同情心了,唐昭一炮炸飞了白若沉的小卒。 “强者怜悯弱者是天性,我还有这种天性不像你们。”白若沉把死了的小卒丢过一边,“你加不加?”白若沉感觉自己一定能赢。 “加一两!” “好就一两!” 盗风和李冬冬分别在桌上各自添了一两银子。 “李莲这种荡妇如果不严惩恐怕会给百姓带来不良影响!”唐昭好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那周六呢?” “周六?”唐昭知道有李莲这么一个荡妇,对她丈夫周六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调查。 “一个连家都要女人养不肯负起一家之主责任的男人,男人是一家之主的前提是他必须养家,那肮脏男人连孩子父母都要女人养,只要蠢透的女人才会守着他!” “可是她也不能不顾礼义廉耻?”唐昭不敢苟同。 白若沉终于偷偷过了河,“就允许你睡那么多女人不允许她多睡一个男人?” “你!”唐昭快要气炸了,白若沉竟然把他跟和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相提并论,和这种小混混真心畅谈不到一块儿,“朕乃九五之尊岂是她一个荡妇能相比的!” “如今民风开放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养活自己的钱财,这好像和百姓没有关系吧。” “你强词夺理!”唐昭说不过这小混混。 “她的事情只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等有新的谣言丑闻出来百姓便很快忘记,他人的丑事只能一笑罢了,谁会去在乎,什么伤风败俗,你想多了!”白若沉的马绕过他的卒,“再说,尘世本来就是肮脏的,只要吃饱穿暖了,百姓不会追究在意那么多。” 唐昭歪头看他那张越来越白的小脸,怎么越看越像女人的脸,“朕发现你处处偏袒女人啊!” “爱屋及乌,你没有听说过吗?”白若沉把炮移到了河岸上,“我母亲是女人,我妹妹是女人,我将来的妻子女儿也是女的,我不偏袒她们偏袒谁!” “你这是在暗示朕,一个王者处处要有仁德之心吗?”唐昭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不是,你作为王者想要压住强者就必须以百姓的名义,所谓仁者无敌嘛。”白若沉趁他不注意又把一匹马牵过河对岸,兵临城下,这下赢定了。 “确实李楚这两棵大树太茂盛把百姓的耕地都给罩住了,你有什么办法替朕修剪修剪这两棵树的树干!”唐昭和白若沉的关系,互利互惠,互相利用。 “搞不懂你们帝皇家把他们养肥这么肥干嘛?”至于让李家膨胀到今天这个地步,唐昭的先辈怎么不知道制衡一下权利。 “你不给人家好处,人家会忠心帮你做事吗?立了功本就应该受到嘉奖奖。”唐昭不认为他们唐家这么做错了。 “哼,做了分内之事,不但能领月奉还能得到比月奉还要丰厚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嘉奖,怪不得那么多人读书科考想要入朝为官!”白若沉不否认当官确实能过上好日子,如果他还是原来的模样他肯定也会读书参加科考,在他们唐氏王朝中谋一官半职的,将来子子孙孙都不用发愁。 “朕和你说不通!”唐昭懒得和白若沉解释那么多,他不身在其位不知道皇帝的苦。 “城郊万亩良田皆是达官贵族的私有财产,长安如此,各城如此各个城镇也如此,天下良田都是你们唐氏的吗?想要赏给哪个就赏给哪个,真是好不要脸!”白若沉习惯趁机辱骂他人,这是一个从十三岁养成的习惯。 唐昭脸色变严肃,神情威严,“天下之滨莫非皇土,土地归国有这是历朝历代一来不可更替的律法,怎么,白若沉你想挑衅?” “哼,谁规定的,贫民开荒开垦出来把贫瘠山头变成良田,你们就说是你们家的就派人强占,人家不给就打死人家。你们这么霸道,怪不得天下有这么多小偷小摸c飞贼盗贼山贼,乞丐也不少!” “白若沉说话要三思!”唐昭呵斥白若沉。 “你们能做的我怎么就说不得,怎么,不好听的话让你发狂想要撕了我的嘴!”白若沉举小卒嚣张地看着唐昭。 唐昭说不过白若沉,心里懊恼,自己干嘛跟这个小混混争辩,伤身,“罢了,随你怎么说。” “村子里头有一个人是吃不饱是他自己的责任,但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吃不饱那就是村长的责任了,天下有一个盗贼是那人自己手脚不干净,天下有数不清的盗贼乞丐那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错。”白若沉感叹,命啊,为什么他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也想做最干净的那一个,可是不能,“长安有很多妓院,不过和扬州相比那可就小巫见大巫了,难道是那些女人自甘堕落自己跑去妓院招呼你们这些有钱男人?” “你能不能别趁机打击报复,朕承认是朕的疏忽,今天朕不是来和你争辩是谁人的过错而是来找寻解救的办法。”唐昭认怂了,谁叫白若沉这人巧言令色他说不过。 “你确定不是为了稳定稳固你们唐家的江山?”白若沉可不是三岁小孩,想要骗他,难啊。 “削弱他们的势力同时又能给百姓带来好处,我们为何不好好商量斟酌出好法子!” “那些不相干的人过得好不好,本楼主可不关心!”白若沉放下了小卒,“阿风,听说你看上了一个姑娘想要成亲了,是吗?” 盗风望了望,姑娘,成亲,什么时候的事情,听不明白楼主的话,但是楼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是的,属下想成亲了!”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一个手下的亲事?唐昭抬眼看看站在白若沉身边的暗卫,怎么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白若沉帮他解了疑惑,“觉得眼熟吧,你忘了飞贼盗风一粒?” “阿风,盗风,白若沉你!”唐昭指着白若沉,“怪不得他们能从大理寺逃脱,原来是你?” “你对外宣称已经将他们处死其实并没有,你想收他们为己用,哎,可惜让我抢先了一步。”白若沉深感惋惜。 唐昭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要被这小混混激怒,得冷静,要冷静,必须冷静。 “我家阿风要成亲得有户口,长安户口,人家小姑娘嫁过来才安心,阿风你想要叫什么名字啊?”这就是白若沉的目的。 “属下这个名字用得挺好的。”盗风机灵,所以白若沉带他来。 “还有一粒也需要啊!”白若沉抬头看着唐昭,“新的户籍新的人生,长安城户籍人人期待,皇上你说呢?” “朕会派人去办!”唐昭咬着牙。 “还有何君望的女儿不想进宫帮你暖床!” “朕不缺她一个女人!”唐昭也不希望何家女儿进宫。 “在户部有个芝麻小官,那人曾有恩与我!” “朕会办好的。” “也不能让他升得太快,得慢慢来!” “朕知道!”他白若沉的人自然只能管些小事。 “还有,我家有个大夫想要进太医院,你放心他只是去太医院学习医术。”沈可,白若沉特意解释。 “都依你说办的,行了吗?白大楼主!”白若沉的胃口不小,唐昭怀疑还没有砍了李楚两家的羽翼又有一个白大人登场。 “我不会做官的。”白若沉保证,“淮河下游发生水灾了,大雨大风席卷了地里的庄稼,还带走了大量茅屋,那些受灾的难民马上就要涌入长安城,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唐昭大惊,“朕没有收不任何消息,你怎么!”唐昭犯糊涂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朕倒是忘了,听风楼势力遍布天下!”迟早会变成新的威胁。 “听风楼最近两年不再收留土匪强盗等亡命之徒,你现在要应付的是就要到达长安城游玩的难民而不是听风楼!” “官府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他们来得倒是挺快的!”一定又是他在背后搞鬼,他的意图,“你的良策!” “长安掌管盐铁的徐正茂,这个人倒是谨小慎微但是爱慕虚名,你到他家去吃顿饭要他捐出五十亩良田供给安置难民。”白若沉也不想让徐正茂太为难,五十亩田地对他来说不是很多。 “你让朕承诺他将他的事迹载入史册供后人敬仰!”唐昭猜想。 “对啊,那些人啊,老想着名留青史,你就给他们个机会,留一两页纸歌颂他们一下咯!” “他们?” “对啊,就是他们,徐正茂c徐正明c楚辞c李德c何君望c张忠等等一系列,有个人率先把良田拿出来赈灾,不说了,你知道了!”白若沉口有些干。 唐昭庆幸,“还好你的势力只在江湖。” “一开始在江湖就永远在江湖!”白若沉把马踩在了唐昭的将上,“你死了,我赢了!” 唐昭一看棋局,“你使诈,刚才你的马还没有过来,怎么突来一下子到这里了!” “没有,你别冤枉人,我的马早就过河了,是你太一心一意了只顾着聊天!”白若沉是凭真本事赢的,“阿风把钱收起来!” “是!”盗风把桌上的钱全都揽进了钱袋子。 “他们会乖乖把田地拿出来?”朝中那些大臣可不是吃素的,李德楚辞c唐昭都要敬他们三分。 “他们都是披着清廉爱民外衣的大官,你以百姓的名义他们应该会给!”唐昭这皇帝怎么当的,堂堂一朝天子还怕两个手下,真是窝囊啊! “如果他们哭着很穷不给,朕也不可能硬抢吧。”唐昭有些担心。 “你胆子怎么那么小,还怕他们反了不成!” 唐昭给白若沉一个眼神,他还真怕他们反了。 “李德楚辞是不会反的,他们手里没有兵,权力再大没有兵权也不足为患!”武力是决定成败的关键,白若沉一个小混混都知道,他一个当皇帝的怎么不明白,“你应该担心的是那些节度使,虽然他们还没有连成一线,在地方手持重兵迟早祸害 。” 这个唐昭倒不担心,节度使手中有兵但是势力并不大,“这个就不劳烦你操心。”唐昭只是请他帮忙削弱李楚两家的势力。 “他们虽然不能建大国但是可以建立小国,春秋战国便是如此,地方势力瓜分了周的天下,分封制一开始效果好但是久了就是祸患,到时候你或者你的子孙成了被灭国周幽,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出自道义白若沉有必要提醒唐昭。 “眼下要解决的是难民的事,你确定他们会给!” “你去徐正茂家窜门搓一顿出来,随后我就让人到处散布谣言,说朝廷众官员爱民如子要拿出田地钱财给难民安家建房,谣言一出去,难民百姓期待,他们不给百姓能放过他们吗?”这叫做先斩后奏,“百姓,这还是百姓的天下,他们不敢得罪百姓,你就大胆去做。” “你不当官真是屈才了!”唐昭一直都想把白若沉收为己用。 “我要是当官你睡得更加不安稳了!” “再来一局!”唐昭不想输给他。 “不来了,饿了,回家吃饭!” “哎,你不能走,再来一局嘛!”唐昭可是象棋高手,在宫里没人是他的对手,他不甘心输给了一个小混混。 “冬冬,你看那小白脸真像个女人,一个大男人的又没有下雨遮什么伞!” 李冬冬恭敬回道,“天底下哪有像他那般女人!” “也是,如果他是女人,天下就没有男人了,回宫!”唐昭出来蛮久的了,应该回去了。 白若沉刚到听风楼门口便见她从里面出来,白若沉上前温和问道,“你怎么来了?”她怎么来听风楼,是不是,是不是,白若沉咳了两声,“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想多了,我只是恰巧经过便进来讨杯水喝!”她经过进来想要看看他可是他却没在,那个小妹看对她也很是厌恶。 白若雨出来了,见她哥哥回来了便上前,“哥哥,洛夏姑娘来找你。”之前白若雨还以为她是大家闺秀,今日才知道原来她是长安街胭脂阁的头牌,洛夏,哥哥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她来找哥哥有什么事,问她她也不说。 “我们进去说话,进去说话!”白若沉要她拉进去可是她躲开了。 “不必了,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改天再谈!”洛夏甩袖离去。 白若沉不明白洛夏为什么生气,白若雨也听见了,“大热天的你还戴什么帽子,我给你摘下来!” “别,不用了,我戴帽子防晒,遮阳防晒的!”白若沉不让,可是终究还是抵不过她,她把戴在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哎呀,不用,都叫你别拿了。”白若沉去抢帽子没有抢到,“把它给我。” “不是带伞出去了吗,干嘛还戴帽子?”白若雨明明就看到盗风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 “双层防晒,小妹拿来!”白若沉怕她看到。 白若雨就是不给她,稍不留神还是看到了,“你掉发好多啊!”白若雨看到帽子里布了一层薄薄的黑发。 “夏天换毛,常有的事!” 白若雨不信,“你又不是狗怎会换毛,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要沈大夫看看!”说着白若雨拿着帽子就进了听风楼。 “哎,别啊!”白若沉跟了进去。 白若雨拉来沈可给白若沉看病,沈可很清楚白若沉的意思便谎称,白若沉只是太累而导致掉发,多吃点好的补补就行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听沈可这么说白若雨也相信了,处理掉了帽子里的头发。 “哥哥你怎么认识胭脂阁的那个女人!” “去应酬便认识了。” 白若雨拍桌而起,“你怎么老是去那种地方,上次招惹了蓝颜馆的小倌上门来闹也不够,这次又来了一个洛夏,你就不能正经些吗?” “我很正经的,去蓝颜馆胭脂阁只是为了谈生意,哎,你就别管了。”白若沉寻思着戴帽子也不是办法,大夏天戴帽子很显眼会引起怀疑,得找点黑芝麻何首乌来防脱发才是。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和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是,她是。”白若沉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是我朋友。” “以后不要和这种人交朋友。”白若雨看那个女人不简单,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为什么啊!” “她不干净!” 不干净!白若沉愣了冷了双眸,“不干净,她比谁都干净,我不许你怎么说她,你没有资格!” 白若雨满脸的委屈,“你凶我,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凶我,我哪里说错了!她是女支女不干净!” 白若沉咽下口中血,“她是女支女,那也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当初你干嘛不快点死掉啊,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要是你我能把她卖给别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不干净!”白若沉觉得白若雨侮辱洛夏就是在侮辱她,侮辱那个被他卖掉的妹妹。 白若雨向后退几步,“她我我她!” “滚滚滚出去!”白若沉把白若雨拖到门外关上了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小难民 争吵过后,经过一段时间两人都冷静了下来,可是吃晚膳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白若雨没有给他夹菜,梅舟注意到了。 “小妹,来吃块鸭肉。”气氛不对啊,可能是吵架了吧,他们经常吵架的,梅舟见多不怪,最严重的一次是三年前白老大当小妹的面摔了碗碟,“来,老大也吃一块!” 吃了鸭肉,两人还是不看对方一眼,“老大,小雨妹妹还小,你让着她点!”梅舟动动白若沉的胳膊要他夹菜给白若雨,可是白若沉没有动筷子。 梅舟尴尬笑两声,“老大忙着吃,小舟哥哥夹给你!” 看着梅舟夹了很多菜到碗里,可是白若雨就是高兴不起来,是她,是姐姐吗?等下子一定要问清楚。 一顿饭很快便散了,白若沉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见到床上红色的手帕,哎,怎么回事啊,说好了不生气怎么又没能控制住,吐了血。白若雨没有敲门就进来了,白若沉赶紧把手帕藏到被子下冷声问道,“什么事情,大晚上的?” 白若雨戳着手指,“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不敢相信,姐姐真的沦落风尘进了妓院,一开始听别人说她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他却亲口说了。 “洛夏,若夏!” 白若雨上来抓住他的手,“那我们去把姐姐接回来,好不好!” “你不是嫌弃她脏吗?” “没有没有,刚才我只是一时激动说错话了而已,哥哥,我们去接她回来好不好!”白若雨想弥补她,哥哥说的对都是因为自己生病才害她被卖走的。 “这件事情再说吧,哥哥累了,你出去吧。”白若沉不敢告诉她她的姐姐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明天我去把她带回来!”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要睡觉了!” 在胭脂阁后院偏厅内,洛夏接待了白若雨,洛夏把丫头谴走了也关上了门,因为洛夏知道她来找自己只能是为了那件事情,白若沉可能已经和她说了。 “哥哥说,他说。”白若雨一直盯着她,她和小时候不像了,也不可能再像,女大十八变,但是再怎么变也应该有点相似之处,昨夜白若雨把小时候三人的画像看了整整一晚,自己和哥哥还有小时候的影子,可是她却完全不像了。 “他说你是我二姐,那你是不是啊!”白若雨终于问了出来。 洛夏无动于衷反问,“那你觉得我是你姐姐吗?” “我,我!”白若雨觉得不像,可是哥哥说她是。 “你觉得我不是,怎么白若沉跟你说我是他妹妹。”洛夏笑了,“他说我是他妹妹,你知道男人嘴里的妹妹可以是别的意思?” “妹妹就是妹妹还能是什么意思?”白若雨听不懂。 “还真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洛夏用极为轻佻的男子语气说道,“妹妹,今晚哥哥来找你玩好不好啊!” 听这种类似纨绔子弟的声音,白若雨觉得恶心,洛夏翘起了二郎腿,“明白了,男人的妹妹和你的二姐姐不是同一个意思。” “我知道我哥哥不是那种人,他说你是二姐的,我相信他的话!”白若雨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洛夏,只要是哥哥说的她都相信即便那是假的,“你是二姐是不是?” “我不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你二姐!”洛夏不想做这个累赘的二姐,这个累赘害他吃了不少苦头。 “哥哥说你是。”白若雨的声音变小了。 “你是太单纯还是装傻,男人说的妹妹和你说的妹妹不同!”她一点也不像白若沉,傻乎乎的,一点都不精明,和街上那些傻大姑没有什么区别,洛夏搞不懂白若沉为什么选择她。 白若雨一直记得,“我二姐小时候被茶壶烫过,她大腿上有伤疤,你说你不是,你敢给我看你的大腿吗?” 洛夏不耐其烦露出了大腿,白若雨看到了光亮白皙没有一丝伤痕的大腿,“你大腿上没有烫伤,没有!”大夫说过的,烫伤很严重会留下伤疤的,可是她的大腿上没有,“你没有伤疤你不是我二姐,那你干嘛要骗我哥哥!” “哼,我可没有骗他,是他自己骗自己,他自我欺骗是为了逃避内心的谴责!”洛夏早就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相信了还是把自己当成那个妹妹的朋友,来对自己那么好,一开始很烦久了也就习惯了,习惯假装是他妹妹的朋友,习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还在乎自己,有些习惯很可怕久了就出不来了。 “你骗人,肯定是你用手段骗我大哥的,我要回去告诉他,哼!” 白若雨气冲冲跑了出去,洛夏还看在自己的大腿,真的没有伤疤,再深的伤痕时间久了也会淡去,可是印在心里的阴影只会随着岁月的流失而放大。 白若雨冲进房间把还躺在床上的白若沉扯了起来,“你骗我,她不是二姐,她不是二姐!” 被吵醒的白若沉打了两个呵欠,“大清早的,你干嘛啊,我还没有睡够呢!” “你骗我,洛夏根本不是二姐,她大腿上没有伤疤,没有被茶壶烫过的疤痕!” 白若沉慢慢变清醒了,“都过去十年了,伤疤早就淡去消失了。” “你说谎,大夫说过的那烫伤很严重一辈子都会留有伤疤!”白若雨摇着白若沉的脑袋,“你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没有,我没有骗你,伤疤被药膏给治没了,抹了名贵的药膏伤疤就没有了!”白若沉眼微红。 “那么深的伤疤再名贵再好的药膏也不可能全完抹去!”白若雨相信她不是心里更加希望她不是,不想她真的被卖进了青楼,“她也说了,她不是,哥哥,不是她,是不是啊!” 白若沉抬眼满眼血丝地看着她,“她不是,她不是,为什么你非要我说她已经死了?”她真的已经死了,得了花柳死了,真的死了,洛夏说她在五年前惹上了花柳死掉了,但是他还是不肯相信,相信那个染上花柳死掉的女支女不是他妹妹,是别人。洛夏,若夏,相信她生气他这么久找到她,把名字改成了洛夏,可是却不是,洛夏是洛夏不是若夏。 “哥哥,她不是二姐,我们一定能找到二姐的,是不是?”白若沉很激动,白若雨不想再刺激声音里透着害怕。 “是啊,一定会找到的。”死了就能找到了,也许她早就投胎了,希望她能投到好的人家,别再是穷人的孩子,做穷人的孩子下场是悲凉的。 “洛夏姑娘是不是认识二姐!”这是白若雨想到白若沉为什么接近洛夏的原因。 “见过而已。”白若沉满脸都是悲凉,洛夏也是命苦之人,穷人家的孩子都是命苦的,上天从来就是不公平的,没有什么是公平的,父母也是一样。 “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二姐的,是不是啊?”白若雨在安慰白若沉也是在安慰自己。 “随缘吧。”白若沉看淡了,他失信了,他失信了,说好了一年就去接她的承诺变成了这辈子永远不能实现的谎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会信,自己倒是先信了,他以为他真的可以做到,事实证明他做不到。 白若雨不敢再说什么,怕他生气,怕他自怨自弃,怕他害怕真的找不到了。 第二天两人都没有再提洛夏也没有再提若夏,白若雨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只好把他拉出来逛街,出门前她想要给他束发的,可是他却不让,还说什么要做一个长发飘逸的美男子,只是把前面的头发撩到身后打了一个结,再看他的头发好像变短了一些,远远不能及腰。 “哥哥你剪了头发?”白若雨摸摸他背上的黑发。 “太长了,不好洗就剪短了。”不再束发因为头发掉了少了很多,剪短些才更像个男人。 他们进了一家买首饰的店铺,白若雨看上了一根玉簪便叫老板拿给她看,可是老板不想给她拿还说,“姑娘这可是玉簪子不是木头簪子很贵的,要五十两,我建议你还是到外面的摊子看看!” “你是不是没长眼睛啊,我家小姐穿得不像是能买起这玉簪的姑娘家吗?”添香气不过和老板理论起来,“上门的就是客人,你说这种话怎么做生意的!” 老板再瞧瞧就是看不出白若雨穿得像能买得起玉簪子的人,“老夫长了眼睛也没有说错,瞧你们穿这个样子,红绿两块布,素衣白裳两件,能买得起我这玉簪子吗,赶紧走人别浪费我时间!” “老板,即便我买不起你也不应该这样子说我们。”白若雨虽然喜欢那玉簪子但是也不会买了,她就是看不惯这种以貌取人的小老板。 “哎呀,说你们你们还不服气啊,买不起还装一副谦卑模样,老夫我不吃这一套!”他老王开门是为了做生意赚钱不是为了显摆礼节,跟这种市井小民不需要讲那一套虚礼。 “楼主,他欺负小姐!”添香把正在看黄金镯子的白若沉拉了过来。 白若沉看了看这个小老板,市侩都写在了脸上,他这里的生意一定很好,添香指着小老板嚷道,“他说我们买不起玉簪不肯拿给小姐瞧瞧!” “哦,这样啊,那我们就到对面的御蝶轩看看,我跟那里的老板老张认识,他一定会便宜卖给我们的。”白若沉拉着白若雨要到对门去。 添香本想给老王老板点颜色看,“楼主,他看不起我们听风楼,怎么可以这样算了呢!” “算了,我们听风楼的人品行高尚就不要和这种人计较了,有损身份,还不过来给小姐撑伞!” 添香冲老王老板冷哼一声便小跑上去撑伞,老王傻眼了,听风楼,他是白若沉,不对啊,白若沉一向都是束发的,还有白若沉也没有那么娘,肯定是冒充的! “一定是冒充的,死小白脸,还当老夫瞎了认不出白楼主啊!”老王老板坚信那人不是白若沉。 在御蝶轩选了首饰,白若雨不再那么难受,添香也能选一样首饰,笑呵呵的,他们走在街上,正巧碰上了进城的难民,一个矮小满脸污垢分不清男女的难民被抢了怀中的包袱。 “有人抢东西啊,你们还我包袱啊!”小难民一边追一边喊,两个盗贼一路畅通无阻,行人主动给他们让道。 小难民见此心都碎了一地,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帮自己啊,噙了眼泪继续跑上前追,“你们把我的包还回来!” “盗风大哥,把那两个小偷抓过来!”白若雨看不过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抢一个小兄弟的东西。 很快,两个小偷被盗风扔到了白若雨面前,小难民去拿包袱可是被白若沉抢先一步。 “你你,请把包还给我!”小难民要自己的包,包里有两件破衣裳和半个霉馒头。 “想要包就先上去踹他俩十几脚给小爷看看先,不踹,包就是我的了!”白若沉在牛肉面摊拿了张长凳拉白若雨一起坐下来看好戏。 两个被盗风一脚一个踩在地上的小偷动不了,其中一个穿的比较好的小偷威胁说道,“你敢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我的大舅可是太尉府的大管家,快把大爷放了,不然要你好看!” 小难民不敢,“我不敢,你快把包给我!”她上前去跟白若沉要包,可是白若沉就是不给她。 “你大舅楚家的看门狗啊?”和楚家扯了关系的,这下子有趣了。 “不是看门狗是大管家,你小子敢侮辱我大舅,定叫人卸了你胳膊!”小偷扬言要报复白若沉。 “你大舅是太尉府的大管家,你连难民的包袱也抢,混成这个样,那你大舅子才懒得搭理你,即便小爷马上让你横尸街头他也不屑看你一眼!”白若沉可是过来人,一如当初他跪遍整条街,他家亲戚也不会施舍他一个铜子,这就是人啊,他发誓也要做像他们一样的人。 白若沉转眼看着跟前的小难民,“你要是不踹他们就不给你包了!” 小难民不敢踹他们,“我,我给你跪下了,把包还给我,求你了!”最终还是没能留住眼里的泪水。 “哥哥!”白若雨扯了扯他的衣裳。 小难民再怎么哭白若沉就是不把包还给她,“一个软弱无能的软蛋和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恶棍,哪个容易受到欺负?别人欺负你,你不还手还恳求他们,你就是把头磕出了大窟窿,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只会更加嚣张,即使受到欺负也要反抗,赢不了也要揣着他们一起死,死不了也要让他们挂彩了,软弱的逃避不如恶狠狠的不要命去和他们打!” 小难民含着泪似乎听懂了,就像是狗抢了你的肉包子,你不去追就不可能再有,你要是拿着木棍死命上去追,也许不只能抢回肉包子还能吃上狗肉。白若沉再次问她,“软蛋和小恶棍,你要做哪个啊?” 小难民二话不再说上前跳到一个小偷身子痛踩,啊,啊,啊,喊疼的叫声是那么熟悉,不一样的是叫喊的人不再是她,踩完了这一个又到另一个,踩得她气喘吁吁的,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 “包可以还给,给我,了吗?”小难民走到白若沉跟前,见两小偷满脸淤青的,白若沉甚是欣慰把包扔给她。 楚游巧合路过见围了很多人便走过来,听围观的人说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他还是不认同白若沉的做法。 “白楼主乱用私刑可是犯法的!”楚游对上了白若沉。 白若沉撑着伞站了起来,“白某正想把这两个小偷送官,没想到楚公子就来了,那就劳烦楚公子把这,这两个小偷送官吧。连难民的东西也抢,只怕也只有楚公子家大管家的小侄子才能做得出来,听闻楚公子一向秉公执法,相信你一定不会偏袒这两个小侄子。” 虽然她哥哥的做法有些极端但是却是最有效的,白若雨也站起来给她哥哥说话,“是他们先抢了小难民的包袱,我哥哥才出手教训他们的!” 她也在?楚游懊恼,刚才又说了她大哥的坏话,这下子她对他一定没有什么好感了。 “哪里是我教训了他们?小妹你可不要胡说。是小难民踩伤他们的,我家盗风只是负责抓人而已,这事不关我们听风楼的事!”白若沉说的是大实话,“他们跟楚家有点说不清的关系,就麻烦楚公子善后吧!” “小妹我们回去,天真热!”白若沉撑着伞走,走了几步却突然回头,“小难民去我们听风楼坐坐,我请你喝杯水!” “嗯,啊,好好!”他好像是什么听风楼的老爷,有楼,肯定是大地主老爷子,家里一定能容得下她这么一个吃苦耐劳的扫地丫头,噔噔的,小难民跑过去了。 白若雨走了很久,楚游才回过神转过身来,叫家仆把两个小偷给带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走不过的桥 经过调查楚游才相信原来白若沉说的是真的,两个小偷中的王大军确实是他们老管家钱福的侄子,叫来钱管家问话,他也承认王大军是他的侄子。 钱管家看着瘫在地上不争气的东西真恨不得装作不认识他,“少爷,老奴虽然有他这么一个侄子,但是这不争气的东西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专干些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就是他父母也管不了他,只是大舅的老奴哪里管得了他啊!少爷请您一定要明察啊!他上街偷西摸东的真的和老奴没有关系!”钱管家恨不得没有王大军这个侄子,惹了事就知道要他擦屁股,上一次借高利贷还用了他的名义,要不是看在小妹的情分上早就将他送官了,他钱福这辈子是倒了什么霉啊,竟有这种侄子,小妹他们也不管管! “你推脱得倒是很干净啊!”楚游真是开眼界了,他一直以为他们楚家的管家有担当有责任感,可是想想好像要些不对头啊。 “没有,老奴冤枉啊!老奴对楚家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绝没有拿楚家的名声出去招摇撞骗!”钱福为自己的工作担忧啊,在楚家辛辛苦苦做了十五年才爬到管家这个位置,绝不能叫这不争气的狗东西给毁了。 “小游,他只是钱管家的侄子又不是儿子,管教孩子是父母地责任,这王大军学好不学坏只能怪他父母没有教好,哪能怪到钱管家头上来!”楚夫人为钱管家说了句公道话,把钱管家感动得热泪盈眶的。 “谢谢夫人为老奴说句好话!”钱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这份活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婆娘老娘都靠他吃饭,儿子刚进农庄干活还没有什么收入,一家子都得靠他养着,万万不能丢了活。 “那本少爷将他送官依法处置,钱管家可有意见?”楚游只是在试探他而已,不管他有或者没有意见,王大军周木两人他一定会送官。 “他犯了法就该蹲大牢,老奴无权过问!”钱福还巴不得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辈子都蹲在大牢里! 楚游叫人来把王大军周木送到衙门,他们由衙门审理,衙门会依法处置将他们关入大牢。 钱福谢过楚夫人也就出去做事了,勤快点,在楚家主人会看得见的。 “娘,今天我看到听风楼的白若沉了,还是他帮忙抓住那两个小偷的,那两个小偷简直是太目无王法加丧尽天良,连难民的东西也偷!”楚游跑过来给楚夫人捶背。 “听丫鬟说南边来的难民都睡到衙门门口,真是可怜啊,天灾的,也不知道朝廷有没有想出法子安置他们。”楚夫人也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 “爹被召进皇宫,十有是为了这件事。”楚游也奇怪难民怎么这么快就涌入长安了,前天他才收到淮河下游发生水灾的消息,“娘,这些事情不用你就操心,有皇上和大臣们呢!” “也是,白若沉帮忙逮住了那两个小偷,看来他本性并不坏!”白若沉这个人太有争议了,有人说他狂妄自大c目中无人c阴狠狡诈,但也有些人说他乐善好施c尊爱弱小。几乎是足不出户的楚夫人也搞不明白这白若沉究竟是好还是歹。 他本性不坏!楚游偷笑了,他算是一个以恶制恶的恶霸,但是不可否认他确实有魄力,能做一群亡命之徒的头头肯定不简单,盗风,应该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飞贼,楚游曾和李凡琴连手将他送入大理寺,可是他不是被皇上给处死了吗,怎么会在听风楼成了白若沉的手下。 “娘还没有见过白若沉呢,下人把他说得挺奇的,小游你跟娘说说这白若沉长得如何,是不是凶神恶煞的c比阎罗王还可怕,他有你爹老了!”楚夫人也好奇白若沉这个人。 “呵呵,没有,这白若沉比孩儿还小,看起来像个斯斯文文的书生,其实是一个斯文。”楚游即使刹住了嘴巴,还好没有说出口,不能再说白若沉的坏话了,她会不高兴的。 “才和你这般大,那他要有多狠的心c多恶毒的手段才能制服那群亡命之徒!”楚夫人开始有点敬佩白若沉。 “其实他对他那帮手下挺好的,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狠毒!”阿风,阿风的叫,应该是一个对手下挺好的主子,“对了,娘,他还有一个妹妹,白白净净的,眼睛大大的,很懂礼节的!” “你看上人家了?”楚夫人笑了,这傻儿子终于红鸾星动了,可是听风楼的姑娘性子应该很剽悍。 “没没有,孩儿只是,哎,娘,真的没有啦!”我只是多看了她一眼而已,楚游急着解释。 “改天娘去瞧瞧这位姑娘!”她儿子她能不了解吗。 “娘你不要乱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楚游真怕他娘误会。 “娘没有误会,没有误会!”楚夫人笑呵呵的。 “没有误会,您干吗这样子笑啊!” “娘平时都是这样子笑的啊!” “笑多了小心长皱纹!” “你这臭小子敢咒你娘了,有本事了!”楚夫人佯装呵斥楚游。 “长再多的皱纹也是爹的唯一爱的娘亲!” 楚夫人老脸一红,“嘴巴这么甜也不知传了谁的!” “当然是传了爹的!” 夕阳西下时刻,白若沉约她到河边散步,凉风习习凉人心,他没有束发长发飘飘的,整个人更显落寞。洛夏手中拿着银簪子瞧,上面的牡丹花做得很精制,雍容华贵的。 “喜欢吗?”白若沉凝视着她。 洛夏把簪子拿过来,“我跟你说了很多次,我不是你妹妹,不是若夏,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她已经死了!”洛夏不想当别人的替代品,她也不想做他妹妹。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只当你是朋友,就当你是朋友而已。”白若沉想要对她好,想要弥补她,可是她没有等到。 只是朋友而已,洛夏心里全都是失落,“有些人不能等你太久,说了一年你没有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白若沉仰起头让风吹干没有流出来的泪水,“她没等我,没关系的,下一辈换我等她好了,我会等她的!” “人真的有下一辈吗?”洛夏上了桥,他也跟着上了桥。 “有。”白若沉知道人真的会有下辈子,他的上辈子他还记得。 上了桥停在桥上看风景,看熙熙攘攘要赶回家的人,洛夏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家可以回去,只要有家不管路有多远一定能回去,可是她却没有家。 “你都二十三了怎么还不成亲?”配得上他的人,洛夏没有见过,他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人配得上,温柔体贴c聪明c学富五车。 “人生的路很长我只能一个人走,就如同一条长河,比这条河还宽还长,没有竹排没有船只没有能力过桥,可能游一辈子都游不过去!”白若沉感慨人生长又苦,“你看,那个挑着柴的人,靠砍柴为生,砍柴能赚几个钱啊,要是哪个女人嫁给他一定会跟着一起受苦!” “所以你就帮李凡忧做生意!”他想要给她最好的物质生活,只是因为她是她妹妹的朋友,也因为她们的名字很像,若夏,洛夏,其实他不知道她原来不叫洛夏的。 “嗯。”他帮李凡忧不仅仅是为了若夏,他不否认有点同情李凡忧,因为是庶子所以不能优秀不敢太优秀,他就是要挑战李德,庶子又怎么样,庶子只要有机会一定比嫡子优秀。 “你还真是一个好哥哥!”洛夏嫉妒那个女人能有这么好的哥哥,但是她没有那个命享用他对她的好,“你就不怕他游着游着没有达到河岸就下沉了?” “呵呵,不会,我一直都在,他下沉我会打捞的,你放心好了!”他希望她嫁得好有好的归宿。 “那我便放心了。”李凡忧下不下沉,洛夏不关心,一开始她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像亲人一样关心自己而已,所以就骗他说是他妹妹的朋友,果不其然他因为对妹妹的愧疚所以像一个哥哥一样对她好,有人关心照顾她很受用很开心,可是日子久了她发现她不希望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亲情虽然深厚但是他成亲了之后有了自己的家庭c有了别的亲情,还会像现在这样在乎与她之间的假亲情吗。 和洛夏走过一条傍晚的冷清的小街,送她回胭脂阁,白若沉也就回了听风楼。 在扫地的阿图见白若沉进门赶紧上前行跪礼,喊一声,老爷您回来了!把白若沉给吓愣了,老爷,白若沉环顾周身,虽然他有病但是还没有老啊,他看起来真的还像一个正值青春年华二十出头的少年,叫他老爷,他真的没有那么老!见白若沉郁闷的神情,阿图以为是自己说错话做错事惹他生气了,赶紧磕头谢罪。 “老爷,小的刚来不懂规矩还望老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阿图面贴着地板。 “啊,没事,赶紧起来!”阿图不敢,白若沉把声音放大,“起来,别磕坏了我家的地板,不然要你赔!” 阿图赶紧爬起来,“老爷,小的头不硬磕不坏地面!” “阿图啊!”白若沉过去拍了拍阿图瘦弱的肩膀,“阿图啊,我们这里不兴下跪,要是每次见到本楼主你都下跪,把膝盖跪坏了影响干活,吃亏的可是本楼主我,以后除了见官就别跪了。” 阿图没有想到她家老爷怎么关心她,真是感动天感动地感动她啊,含着泪直点头,“嗯嗯,老爷,小的以后都不跪了,不跪了!”虽然跪拜是她做为一个忠诚仆人的鉴证,但是老爷不要她跪她就不跪了。 “本楼主才二十三没有那么老,你就跟他们叫我楼主好了。”一声又一声“老爷”让白若沉感到自己快要入土了。 “老爷,我们村能住高楼大屋子的都是地主老爷,像老爷您有这么大这么高的楼,应该叫老爷的,只有老爷才能住得起高楼大屋!”在阿图他们村只有地主老爷才有高楼大宅子住,这里的楼不知道要比他们村最有钱的地主老爷家的楼要好多少倍,能在这里扫地是她阿图几辈子修了的福分啊,肯定是爹娘在天上保佑才能北上不死还找到了好工作。 听阿图这么解释,白若沉的思绪飘远了,小时候他也盼望一觉醒来就成了镇上大地主的儿子,能吃饱能穿暖,那美梦啊!醒来就被锄头怼破了,想想,老爷,这称呼让他有一种自豪感,他此生真的能比镇上那些地主大老爷过得还要好,呵呵,她叫老爷就是在称赞他,老爷,老爷,一点也不刺耳反而很动听呢。 “老爷,您傻笑什么?”阿图不知道她家老爷为什么笑得那么傻,像村里被淹死的二愣子一样,傻傻的。 白若沉咽下口水,“没没什么,阿图啊,随你高兴以后就管我叫老爷好了。” “小的遵命,老爷!” 白若沉听着高兴,“哎,别扫了,先去吃饭,吃了饭再扫!” “是,老爷!”阿图也饿了。 白若沉轻轻地走进了客厅,嘴里一直念着老爷老爷的,梅舟以为他中风了呢。 “白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 “你没事,长安大街倒是有事?” 韩江给白若沉添了一碗饭,白若沉乐呵呵坐了下来问道,“什么事?沿路屋子倒了拦路了?” “不是,长安大街躺满了从南边来的难民,马车寸步难行!”韩江本想坐马车出去的,可是行到半路看到大街上满满的都是人,他只好折回来明天再出去办事。 “坐什么马车啊!本楼主我出去五次四次都是走路,贵公子就是身骄肉贵的,马车过不去不知道下车走着去吗?”白若沉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懒, 走几步路就叫哼哼的累。 “就是就是,韩江一点儿也不爷们像个姑娘似的!”梅舟讽刺韩江怕累。 又被他们挖苦,韩江识趣闭上嘴巴,他知道他要是再多一句辩解的话,今晚可能要郁闷得睡不着了。 “韩江大哥去那么远的地方办事,坐马车也是应该的!”白若雨笑着给韩江夹了一块鱼肉,“韩江大哥多吃点!” 韩江热冷盈眶注视着白若雨,“还是小雨妹妹知道心疼人!” “老大,街上那么难民,我们管不管啊!”梅舟曾经也当过难民,有些怜悯他们。 “听风楼不要人了,放心好了,这些事情皇帝会处理,最迟是明天傍晚街上的难民就会消失。”那些难民中老小很多,收留他们也没有用,再说了唐昭警告过他听风楼的势力不但再扩张,树大招风的道理,白若沉知道,“这是朝廷的事情用不着我们操心,吃饭,吃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百官助难民 含元大殿,坐在龙椅上的唐昭心里头暗自得意,眼望下臣,该是这群肥得流油的官员出血的时候了,谁也不能不割下一块小肉。 “众卿家来上早朝时可看到满大街的难民!”声音洪亮威震群臣,“淮河下游因大雨发生涝灾,为何到今日还没有见到众爱卿上奏此事!” 众臣你看我看你的,谁也不敢出声,唐昭把龙案上的密函往台下一扔,“这么大事情为何没有人上奏,冯安!” 司农寺冯安赶紧上前跪下,“回,回禀陛下微臣还没有收到消息。” 唐昭怒拍桌案,“没有收到消息,难民都睡满长安街了,难道爱卿还等着长安街的难民亲自亲口告诉爱卿淮河下游发生水患了c冲倒上万竹篱茅舍c淹死了无数平民百姓!” “微臣知罪!”冯安只能说这四个字。 “知罪,你知罪有何用!”这四个字唐昭听腻了,“一句‘你知罪’就能救助满长安街的难民吗!” 冯安不敢再出声,他又不住在淮河下游怎么能第一时间知道那里发生了洪涝,心里满是冤啊! “如今是要想法子解决问题,众爱卿可有解救难民的妙计!”说着唐昭给徐正茂投了投眼神,要他第一个站出来提出方案,不用动用国库的存粮。 收到眼神意思的徐正茂赶紧站出来禀告,“微臣愿意捐出城东郊外朝廷赏赐微臣的五十亩良田,以此让流离失所的难民安居落户,永葆我大夏朝政固若金汤!”内心无比万分激动,徐正茂涨红了老脸,他们老徐家要名留青史啊,皇上昨日微服私访到他家,要他今早朝提出这个良策,还说将会把他捐良田救助难民的事迹写入史册。 “徐爱卿如此爱民有加令朕欣慰万分!”唐昭感动万分,要不是他上门这老徐能拿出五十亩良田吗,“只要有像徐爱卿这等爱民如子的好官,我大夏一定能固若金汤千秋万代!” 楚辞身为太尉也不能落后,“微臣也愿意拿出朝廷赏赐的百亩良田救助难民!” 敌人都出手了,李德不得不割肉,“微臣愿意将陛下曾赏赐白银五万两来帮助难民!” “微臣愿意捐献白了万两!” “微臣愿意捐良田二十亩!” 众臣纷纷抢着要给难民捐钱捐地,发生水灾,以前只会动用国库存粮,但是有一个站出来要捐田帮助难民,皇帝再开口,众臣想要不捐也难,失了面子是小事c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大事。 唐昭见此龙颜大悦,“众爱卿纷纷献爱心帮助难民,朕感激不尽,定将你们这一爱民举动载入史册供后人敬仰!” “臣等不敢!” 虽然嘴里说着不敢,有钱财换取功名,有的人觉得值了,有的人觉得万般不值,明明可以开粮仓赈灾,为什么要他们捐钱捐地! 唐昭叫来李冬冬当场记下众官员的捐款数目,那些只是说说而已想不捐的人也逃不过。 看着账单,唐昭乐呵呵的,也许他说得对,是时候还富以民了,只有拿着百姓说事他们才能拔一毛,众臣都要捐没有针对谁,谁也不敢有意见,权利制衡吗。 “天降大难,朕痛心不已,为了救助难民,朕决定两年之内不选秀,按照惯例选秀所耗费的财力物力都用于救助难民,百姓安居乐业能才是我朝永久辉煌的保证!” 没有人出来反对,楚辞无女,李德也无女,两年不选绣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损失,两人都不发话,其余的官员也不敢有反对的声音。 “皇上爱民如子,乃百姓之福!” 两个时辰后,早朝结束了,把安置难民的事情就由司农寺卿冯安负责,唐昭到了蓬莱殿,德妃段乔正在浇花,在深宫日子无趣,段乔只能浇浇花种种花打发时间。 唐昭从后面用双手遮住了她双眸,“你猜猜我是谁!” “皇上你又调皮了!”要是以前段乔猜不出蒙她眼睛的人是谁,可能是她那不争气的大哥,也可能是她小妹,可是在这皇宫中只有一人能敢蒙她眼睛。 唐昭捧着段乔娇贵的手,“爱妃怎么知道是朕!” “凭感觉。”段乔不知道这男人是真傻还是装蠢。 “爱妃,我们到屋子里坐坐!” 蓬莱殿内,段乔叫宫女沏茶给唐昭满上,只是呡了一小口,唐昭便品出是大红袍,“若朕猜的没错这茶定是高山大红袍!” 段乔妩媚一笑,“皇上精通茶艺,次茶正是南方大红袍!” “宫中并未采购大红袍,爱妃殿中的大红袍哪里来的?”唐昭是第一次在皇宫里喝到大红袍。 “是臣妾上次回家探望母亲从家里拿来的,这大红袍名贵,是父亲的一个做生意的朋友赠与他的。”段乔解释说谎,大红袍不是父亲的朋友赠与的,而是他朋友送给他,他再送给自己的,深宫寂寞,喝着大红袍总能感觉到他还在,她也没有进宫。 “原来如此。” “听说皇上下令两年之内不选绣女,不往后宫添些品德高尚c相貌姣好的女子,皇上你也舍得!”段乔坏坏地推了一下唐昭。 “只要有爱妃就已足够。” 唐昭抱着段乔上了床。 东宫内,太傅唐夫子正在教太子唐暄弹琴,唐暄练了两天才练熟这一曲子,唐暄不喜欢弹琴,可是他母后说弹琴可以陶冶情操让人安静下来,虽然他一个五岁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叫陶冶情操,但是只要他母后叫他学的东西他一定会去学。 “好了,太子休息会儿,待会儿老臣再教太子弹别的曲子。”五岁的孩子虽然弹琴指法不熟练,唐夫子也不能责备他,要慢慢来不着急。 “太傅,刚才暄儿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唐夫子摸了摸白胡子,“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唐暄跳起来高兴喊道,“暄儿知道,高山流水遇知音,是公子离的故事!” “公子离?”唐夫子纳闷,这分明是伯乐与子期的故事,这公子离是哪个古人,唐夫子没听说过。 “对啊,母后跟暄儿说过的,公子离和军师还有小卒的故事。” 唐夫子想追问可是白韶华来了,唐暄跑过去,“母后你来了!” 白韶华抱着儿子,“是啊,母后来看暄儿了。” 母子腻歪之后,唐夫子才过来行礼,“老臣见过皇后。” “唐夫子免礼!”白韶华去虚扶他。 “暄儿跟宫女姐姐去那边吃甜心!” “好哦,吃点心了!” 看着还跑不稳的儿子,白韶华满怀心事,唐夫子看出她心忧所为何事。 “太子聪明伶俐,皇后娘娘宽心!”虽然久居野林朝中之事唐夫子还是略懂一二,皇上无意废掉太子,只是担心外戚篡权打压了白家而已,这事也怪白仁自己教子无方。 唐夫子原是鲁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是唐昭亲自去请他来教导唐暄,白韶华也尊敬他,“南方难民已经得到安置,唐夫子对这事有何看法?”依照往年惯例皇上会命官员开仓赈灾,可是这次却没有动国库。 “老臣只负责教导太子,朝中事无权过问!”皇上怎么会想到要大臣割肉喂百姓这一招,唐夫子只是好奇而已。 “请夫子不要见怪,本宫多言了。” “皇后严重了!” 楚辞下早朝回到家看见楚夫人在浇花,赶紧夺来他手中的水瓢,“这些活叫下人来做就好了,你身体不好不宜劳累!” “浇浇水而已,哪里劳累了!”楚夫人想要夺回水瓢可是楚辞不给她便佯装生气,跺了跺脚,“你拿来啊,我生气了!” “那给你给你,别舀太多水,伤了手!”楚辞扭不过她只好把水瓢给她。 “知道知道,就舀这么一点水而已!” 楚辞看着水瓢里一丁点水也就放心了,他也握上了水瓢,和她一同浇花。 “那满长安街的难民朝廷怎么安置?”楚夫人也关心丈夫在朝中的事情。 “夫人你就放心好了,皇上已经想出妙计安置他们,朝中官员有地出地有钱出钱帮助他们在长安城郊外安居落户。”楚辞看到她肩膀上掉了一根秀发便抬手拾起放到袖中。 “他们背井离乡的真可伶,洪水退了他们是否还乡?” “淮河下游沿湖一岸几乎每年雨季都会受到洪水的威胁,将他们安置在长安城郊是永久之计可保他们不再受到洪水的侵害。”皇上既然要众臣捐田地安置流民,那他们便不再还乡,“夫人不要难过,能养活他们的地方自然也是他们的故乡。” “背井离乡的,总归不好受。”楚夫人吸到风吹来的花粉不自禁咳了两声。 楚辞紧张了赶紧扶她回屋里,“你看你又咳起来了,快,我扶你回房歇息。” “我这破身子让你操心了。”楚夫人掩着鼻子。 “都是老夫老妻的了,我不担心你担心谁,赶明啊让人把院中的花给撤了吧!” “院子里没有花多不像院子啊!”楚夫人不想把花撤掉。 “叫人找来些绿色不开花的植物也一样。”楚辞坚持要把花给撤掉。 “哎,扭不过你!” “是我扭不过你!” “老滑头!” “老滑头老了,扶着你回房!” “呵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千古寺 莲花山上千古寺苗中有几根香在星星点火,和尚道长在佛前扫地,看着被他扫得干干净净快要发亮的地,地扫得再干净香火也不旺盛,千古寺里就他们师徒三个和尚,他也不求香火有多旺盛只求每日能吃饱便可,来寺里拜佛的香客不算很少但出手大方阔绰,捐的香油钱如果他师父不拿去赈济山下那些村民,他们师徒三人餐餐能吃撑,可是他师父总是习惯拿着香油钱到山下给人,山上那些人过得比他们还要好,道长不明白师父干嘛还傻乎乎的拿香油钱去给他们,山下村民有些不要脸的还亲自上山索要香油钱,真是太无耻了! 老和尚无妄拿了一本观音书籍进来,坐在蒲团上准备为香客解签。 道长把扫帚一放蹦跶到无妄跟前,“师父,大清早的哪会有香客,您起早了,您再回去睡会儿,如果有信徒来弟子为他们解答疑惑便可。”道长寻思着要师父回去睡觉,有香客来添了香油钱他好藏起来,他是大人少吃点不碍事,可是小师弟还小得多吃。 无妄不理会道长敲了木鱼,道长见无妄不领情有些泄气,“师父,不是徒儿贪钱,寺里的米缸真的见底了,园中的刚冒出头的青菜也被山下的村民掐去了,师父我们自己留点香油钱吧!” “佛家弟字以善为德c广布善缘,山下村民食不果腹,我们身为出家人拿些钱财救济他们是理所当然的。”无妄跟道长讲起佛理来,听得道长好不耐烦。 “师父,关键是他们不穷,他们小日子过得比我们还滋润呢!您看看徒弟我都瘦成猴子了,您也可怜可怜我留点香油钱给我添一滴菜油,行不行啊!”道长c道长,写着跟道士一样的称呼,不过人家是第三个音“长”,他是“长远”的长,他就应该去当道士给人家看风水,做道士肯定比做和尚要好,那个悔啊,当初就应该去道观的。 “休得无言,吃斋念佛是出家人的本分,徒儿有何不满的!”无妄也是一个又瘦又高的和尚。 “师父,你看看徒儿的脸都凹进去了,我可是你徒弟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啊!就知道怜悯山下那些骗子!师父,山下那些人真的不穷,你不要被他们骗了!”道长摸摸自己瘦得只能摸到骨头的脸。 无妄不再理会道长念上经文,道长脑子一转,“师父你看我们千古寺好久不修了,你看横梁都被蛀虫咬出了洞,横梁被咬了难以支撑房屋,要是横梁塌下来砸到香客就就不好了,我们就留点香油钱用来翻修寺庙,好不好嘛,师父!” 无妄虽已年老但是双眼可利着呢,能在夜里透物,一抬头果然看到横梁被虫子咬出了白色木屑,但是他还在犹豫。 这时小和尚道远进来了,道长见到师弟赶紧拉他过来,“师弟你也说说让师父别老拿香油钱给山下那些村民,我们吃不饱不要紧,可是你看横梁它们被木虫子咬坏了,应该换了!” “是吗?”道远抬头看看横梁,横梁确实被虫子咬得很严重。 道长看道远的神情就知道有戏,便拉他上前,“师父,师弟也觉得应该翻修寺庙了!” 道长扯了扯道远的袍子,道远懂他师兄的意思,“师父,师兄说得有道理,我们翻修一下寺庙吧!” “师父您听小师弟都说了,佛靠金装,我们翻修寺庙也是对佛祖的尊重!”道长想翻修寺庙那几天肯定能跟着来前帮忙的工人吃几顿饱的,想想都笑了。 无妄停止敲打木鱼,“你们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院中无香油钱,想要翻修寺庙要等下次存了香油钱才行!” 道长急了,“师父你该不会把昨儿楚夫人捐的香油钱全都给了山下那些村民吧!”昨儿楚夫人来烧香拜佛捐了一百两香油钱,那可不是三四五两啊,可是整整一百两啊。 “附近村民疾苦,身为佛家弟字应该广布善缘!”无妄又说起教来。 道远对道长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道长心中哀嚎,我的傻师父,他们真的不穷,你怎么不相信徒儿的话呢!整整一百两啊,不知道又被哪个厚颜无耻的山野村民给骗走了,心塞啊,师父老了被别人骗了还说这是佛道,害得他们也跟着受苦。 “师父,真的一两也不剩了!”道长拉长苦瓜脸。 “不剩。” “道远师弟你看看,师父只知道心疼那些外人,我们都瘦成猴了他都不看一眼,呜呜,师兄我喝了醋心里头酸酸的!”道长拿着道远的袍子擦眼泪。 道远弱弱来了一句,“师父,米缸只剩一粒米了!”说着便拿出那仅剩的一粒来给无妄看。 无妄看看两个徒弟穿着缝了几块布的僧袍,心里头也有些过意不去,“道远啊,你下山到化缘吧,化缘回来好翻修寺庙。”无妄退步了。 “师父你是不是傻啊!山下那些人不来拿我们的香油钱就阿弥陀佛了,你还妄想他们施舍些斋饭!”道长哪天饿了不到山下化缘,可是化的只是空空的钵底,黑色的。 “休得胡言,没有化到缘可见百姓有多疾苦,我们身为出家人应该以善为德!”无妄又念叨起来。 道长跟他说不通又扯了扯道远的袍子,道远觉得他们师父讲得有道理转头对道长说道,“师兄,师父讲得有道理,佛道,救济穷困百姓,广结良缘!” “师弟你也念经念傻了!”道长不敢相信他师弟也倒戈了。 “要不道远到竹林里挖些竹笋回来食用!” “啊,师弟啊,你啊!”道长指着道远的手指在颤颤发抖,“你们师徒两无可救药了,我要去别的寺庙,我要投到长安城中香火日夜烧不尽的香积寺去!” 说着,道长就拂袖而去,道远拦不住,叫了两声师兄还是没能留住他。 道远听到了几声咕噜的叫声,“师父,徒儿肚子饿了,师兄也走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师兄只是出去化缘,会回来的。”无妄看着门外,“道远啊,饿了就到山下化缘吧。” “可是他们不会施舍!”这样的日子久了,道远慢慢发觉他师兄的话越来越有道理,山下那些村民真的不穷,他前天经过河边看到在玩水的小孩子都换了新衣裳,低头看了看自己缝了花布的衣裳,他也想换新衣裳了。 无妄叹了一口气,“你去长安街到听风楼见见白若沉施主,说为师想要翻修寺庙请他施舍,为师好久没有和沉施主畅谈佛道了!”无妄想起和他一起探讨佛理的日子,他是一个很有佛缘深懂佛理的有大智慧的人。 “听风楼的白若沉施主!”道远知道,他听山下的人说过,听风一楼,黑道若沉,“可是徒儿听说他是一个阴狠毒辣之人,去跟他化缘能化到吗?” “等你见了他自然知道他会不会施舍,如果守门的施主不让你进去,你就说为师是沉施主的朋友。”阴狠狡诈,确实是真的,心中有佛有慈悲也是真的,与他相识的是那个心中慈悲的沉施主,无妄只要记住这个沉施主便好。 “那徒儿去了。” “路上小心,去吧。” 道远刚出去,道长立马弯腰笑着请文仙茹进来,李凡琴还跟在后面。 “夫人这边请,请!”道长刚下到半山腰看到丞相夫人来了,立马断了改投香积寺的念头,迎接大香客进寺庙。 “师父多礼了!”这个师父还是一样热情,文仙茹还是有点不习惯。 “主持大师叨扰了。”文仙茹向无妄行了礼。 “女施主有礼了!”无妄敲着木鱼。 文仙茹跪在蒲团上摇动签筒诚心祷告,道长拉着无妄出去了,李凡琴看了那对师徒两眼便跪下来跟着母亲虔诚祷告。 道长把无妄拉着到院中,“师父,丞相夫人说了要在寺里用斋饭!” “那你便去准备吧。”无妄转动手中佛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师父米缸真的见底了,师弟刚下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化些钱回来还难说!”道长相信无妄肯定无意中还残留点铜子,“师父,给些钱让徒儿下山换些米!”把丞相夫人丞相公子招待好了,香油钱肯定跑不了。 “那你到为师房中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徒儿这就去,呵呵,这就去!”道长跑着去,苦日子要到头了,和尚的幸福日子要来了。 无妄听着癫狂的笑声摇了摇头,“笑得怎么有点像沉施主!” 无妄又听到树上绿叶中不看见的蝉在鸣叫,李凡琴站在他身旁也听到了,是夏天的声音,让人心中烦躁不安,不安是因为前天看见他和胭脂阁的头牌一起走在大街上有说有笑的,他长发飘飘的,笑颜如花,只笑给那个女人看。 “弟子被俗事困惑,请大师解答!” “施主请说,老衲知道的一定言而不尽。”无妄一直转动手中的佛珠,世人哪几个能避免俗事的困扰。 “为何一个人总是惦记着另一个人!” “因为他对那个人有了。” “?”李凡琴不明白,“有好吗?” “不问风不动树叶不动心也不动,只是听见风吹动树叶在沙沙作响。”无妄手中佛珠不再转动,“施主的难题恕老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衲也曾迷惘过,年轻的时候一直在追问追求何为佛道,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拜访过很多名寺,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又回到这千古寺,但是还是没有明白何为佛道。” 无妄二十七岁便出家为僧人,他师父是一个虔诚得道的高僧,他想成为像他师父那样佛法无边的高僧,拜访了很多名寺问佛理修行是有了一点,但还远远不及他师父,他心中不安有愧作为师父的弟子,但是有一天他在渡口遇到了一个人,见他一脸平静祥和便向他询问佛理,他的话让他顿时大悟。 “沉施主有大智慧,他说他只是听到树叶被风吹响,而贫僧只是听到自己的心在动,有时候太过于执着自己心中的东西便是在压抑自己,不再执着放下了也是佛理,真在遇见过执着过,贵在放下,诚在心还看得别的东西。”无妄他放下了,放下了要成为他师父那样的高僧的执着,知道了所谓的佛理便是放下不去追究。 是要他放下吗?也是,那种不容于世的感情应该放下,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弟子愚钝。” “是老衲资历不够没能给施主解答,沉施主大智大慧,施主可以向沉施主问解,沉施主心慈会给施主解答的。” “沉施主?”无妄大师是长安城内颇负盛名的高僧,连他都敬佩的人,李凡琴倒想见见。 “听风楼的沉施主,老衲有缘曾与他专研过佛法。”无妄向李凡琴推荐白若沉。 李凡琴的心咯噔一下,他,去问他,“有劳大师了。” “佛家与人方便,愿能帮到施主,阿弥陀佛!” 无妄回到佛堂给文仙茹解签,李凡琴还在院中聆听树上的鸣蝉叫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和尚被偷 下山经过山下村庄的道远终于来到了熙熙攘攘的长安大街上,望眼一看,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东西,好多小摊子啊!道远凑到卖女人头饰的摊子前,老板一看是个小和尚,一个光头和尚看什么看,梳子他也用不着啊! “哪里来的小秃子,走开,别妨碍到我看东西!” 上来的胖姑娘把道远给挤到了一边去,道远又跑到泥人摊前看,这回小摊老板倒是很热情地招待他, “小师父想要哪个啊!” 道远眼珠子在桌上的泥人中转了又转,看到了一个光着头的小和尚泥人,他很是喜欢,拿起来便问,“施主这个怎么卖?” “哎,本来五钱的,不过看小师父这么喜欢,四钱我便宜买给小师父了!” 道远摸了摸口袋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钱,悻悻把泥人小和尚放回原来的位置,“那个,施主,小僧等会儿再来买!”道远没钱跑开了。 “哎,小师父你别走啊,要是你真的喜欢,三钱卖给你也行啊!”老板再叫道远还是没有回头。 道远向路人打听了听风楼,可是他按照他们指的方向走了很久就是没有看到听风楼,肚子好饿啊,咕噜,咕噜叫着,道远拿出紫金钵来走到包子铺想要化个包子吃,可是他才走到包子铺前还没有开口呢,出来的大婶立即叫他走远点,不走就拿热水泼他,吓得他赶紧跑开。往前刚走五步被一个人拦去了去路,道远抬头看是个中年施主。 “小师父,把你手上的破钵卖给我可好!”古董店的老蒋一眼就看出道远手上的紫金钵是古物,起码是三百年前的古物。 道远一口拒绝他不卖钵,可是老蒋哪会那么容易死心啊,“小师父,我给你五两银子,这钵就卖给我吧,五两银子可以买很多个讨饭的碗了!” “这是小僧师父给小僧的,小僧不卖!”这紫金钵是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传下来化缘用的,师父说过不能卖的,道远不会卖的。 老蒋一边扯着道远一边说好话,“小师父你就卖给我吧,五两银子不止可以买到漂亮的碗还能添新衣裳呢!” “施主,你不要再缠着小僧,这钵,真的不卖!” 老蒋恼了把五两银子塞到道远怀里便抢走了紫金钵,道远一边喊一边追,“施主你怎么可以抢东西呢?小僧不卖,把小僧的钵还回来!” 老蒋跑到人群中,没一会儿就不见了,道远站在人群中左望右望,不见了人影,钵没了,呜呜,那施主怎么可以抢他的钵呢?钵没了,回去师父一定会骂他,呜呜! “坏人坏人,长安街的坏人,抢走了小僧的钵!” 道远在人群哭泣抹泪,他肚子好饿啊,连个包子都没有化到钵就没有了,低头摸着怀里,那五两银子呢,怎么没有了啊! “娘,小和尚哭了!” “别看了,跟娘回家!” “哪座寺庙来的小和尚,怎么到大街上哭啊!” “哎,真是的,想哭回寺庙里哭,在大街上哭多难看啊!” “是啊,是啊,影响我们长安街的街容!” “别哭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这些人欺负你呢!” 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啊!他又不是坏人为什么对他指指点点的!道远忍不了躲开了! 白若沉从钱庄回来,一只脚刚踏进听风楼大门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声又把脚给抬了出来,转身四处瞧瞧,谁家的小孩在哭啊!顺着声音走到旁边一看,一个小和尚坐在他们听风楼旁边的树下抹着眼泪,眼睛红肿红肿的,哎,看着怪可怜的! 白若沉撑伞走了过去,“小和尚怎么在我家旁边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的人欺负了你!” 道远抹抹眼泪抬眼一看,看到一个年轻说话声音好听的施主,“小僧,小僧,没有了,你们家的人没有欺负小僧!” “那你怎么在我家旁边哭泣呢?”白若沉蹲了下来,这小和尚瘦得跟候似的,穿得也破烂,肯定不是香火旺盛的香积寺的和尚。 “没有,不是,小僧在此等风吹干了眼水再进去拜访白施主!”道远收拾了哭泣声问道,“施主你也住在这里吗?” “对啊,听风楼的老大就是我,是不是很厉害啊?”这小和尚怪聪明的,白若沉以前也去寺庙要饭吃过,大部分的寺庙都会施舍他一口饭,他还有一个老和尚朋友呢。 “施主就是白施主?”他就是师父的朋友,看着很年轻不像啊,师父都六十好几了,他的朋友应该有五十好几了啊,道远再瞅瞅白若沉。 “对啊,我就是白若沉施主,你找我有何事?” “原来是沉施主,小僧是千古寺的道远和尚,小僧的师父叫小僧下山拜访沉施主,请沉施主捐些钱财将千古寺翻修翻修!”道远讲明来意。 千古寺,无妄老秃驴啊!白若沉好久没有去找他聊聊天了,怪想念他的佛法的,什么佛法无边普度众生之类的妄言,听着就觉得可笑。 “我们进去说话,这里热!”白若沉拉着道远进了听风楼。 白若沉叫了给道远准备了一桌子的斋饭,道远吃得肚子都大了,油水还沾到了嘴巴,尴尬想用手袖擦擦,白若沉抢先一步帮他用手帕擦去了。 “吃饱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只剩下一盘没有动过的青菜,其余的统统扫光,这小和尚怪能吃的。 道远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嗯,阿弥陀佛,小僧失礼了!”沉施主家的斋菜太好吃了,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斋菜,还放了稻花香油呢,素的油,不是猪油,和尚可以吃。 “无碍无碍,对了,小师父怎么称呼啊?”无妄都快七十的老头了,怎么还收这么小的徒弟?看他应该也就七八岁。 “小僧法号道远。”道远点点头向白若沉行行礼。 白若沉唤人沏了一壶茶来给道远倒上,“来,道远小师父喝杯茶!” “哦,谢谢沉施主。”师父这个朋友人真好,请他吃斋饭还倒茶给他喝,浅浅笑容挂在脸上像师父一样慈祥。 “道远,道长且又远,小师父可还有一位师兄法号道长?” “沉施主聪慧。”这个沉施主好聪明啊,就跟师父说的一样有大智有大慧,道远深感佩服。 “无妄师父可还安好?”都两年没去千古寺玩了,白若沉还以为无妄老和尚圆寂了呢,没想到还托徒弟下山跟自己要钱,这老和尚有好事怎么没想到他,要钱修寺庙倒是知道第一个找他。 “师父老人家他身子还硬朗!” “我去过千古寺,千古一寺,香火虽说比不上贵族寺庙香积寺也能烧上那么四五个时辰!”白若沉去千古寺时看到那里的香火烧得蛮旺盛的啊,怎么会没有钱呢?难道是无妄老和尚收太多徒弟了,香油钱不够分,“道远小师父这禅袍都成这般模样,怎么也不换一件!”难道是无妄那老家伙太抠门舍不得给小徒弟添件新衣裳。 “山下村民疾苦,香客信徒捐的香油钱,师父都施舍了给了他们,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道远如实道来。 莲花山脚下那些村民不穷啊,以前去千古寺玩的时候经过那里都能闻见肉香味,无妄老和尚定是被他们骗了。 “还望沉施主慈悲施舍些钱物为千古寺翻修一番。”道远把脸皮填厚。 “行了,一粒啊!” 后面进来一个黑衣人,白天的太阳好刺眼,习惯在黑夜中守夜的一粒还没有转过来,白天站岗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楼主,有何吩咐!” “叫几个人拿些钱去莲花山千古寺,听无妄老和尚安排帮忙把寺庙翻修一遍!” “是,楼主!”一粒领命出去了。 “阿弥陀佛,沉施主心慈,我佛定会保佑施主的!”道远没有想到这个沉施主一下子就答应了,不愧是师父的好朋友。 “道远小师父,刚来你为何哭泣!” 说起事,道远就愤愤不平的,“有个坏人抢了我的紫金钵,那紫金钵是我们千古寺祖传的,我不卖他就硬抢,他抢了就跑,我去追,追不上人不见了,我一着急就哭了!” 孩子就是孩子,当了和尚还是孩子,被欺负了还知道哭还有得救,“那坏人长得怎么样,跟沉施主我讲讲,沉施主替小师父把钵找回来!” “他比沉施主高一个头有点胖,还长了胡子。”道远描述了那坏人的相貌,“他眼睛见到小僧的紫金钵时就放光,跟夜间的猫头鹰一个样!” 紫金钵c祖传c古物c古董,应该是一个古董行家! “沉施主我知道了,小师父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两天,等我寻到紫金钵你再回去,省得被你师父念叨。”无妄那老和尚念叨起来,啰啰嗦嗦的,说了一箩筐还没完,“道远小师父,你放心,沉施主我会叫人告知你无妄主持一声的。” “那就多谢沉施主了!”道远不想被师父念叨也还想再吃几顿这里的斋菜,而且师父说沉施主佛法高深,在这里住两天可以向他请教些佛法。 “道远小师父啊,山下的人跟山上的人不一样,以后多长个心眼就不会被骗了!”这小和尚可能是头一次来长安街吧,无妄那老家伙怎么叫小徒弟自己来的,不知道出门在外人心险恶,没吩咐徒弟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这小和尚虽然瘦但是眉清目秀的,要是被拐到蓝颜馆做小倌可就惨了。 “沉施主此言差矣,世人皆平等皆是心慈!”道远不会因为被抢了东西就改变师父教诲的道理。 “我不是诋毁你师父独居高山不懂世道,你看,你一下山就被抢了东西,这足以证明人的心还是黑的,你和街上的人化缘他们有施舍给你半个馒头吗!”白若沉要教教这道远小和尚,不要让无妄害了他。 道远摇了摇头,真的没有人施舍东西给他吃,他东西被抢了也没有人帮他,他着急哭了,那些人还那样子说他!人心慈善吗?他们怎么跟师父说的不一样。 “当你怀疑眼睛看到的东西是假的时候,静下心来用心眼去观望便知道它是真还是虚假的!” “用心眼去看?” “对啊,道远小师父悟性真高,来,沉施主跟你说啊!” 白若沉传授道远人生经验,梅舟回来看到了,怎么来了一个小和尚,老大和他絮絮叨叨的,嘴巴说个不停。 “白老大又在教坏哪座寺庙的小和尚?” 白若沉推了梅舟一把,“不管你事,一边去,今天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王员外的钱如数要回来了!”今个去帮王员外向欠债人索回钱,这让梅舟又想起了那段和白若沉帮人要债的日子。 “我跟小和尚念经呢,你该干嘛干嘛去!” “罪过罪过,白老大又要教坏小孩子了!” “滚!” 梅舟上楼去了,道远看了看他。 “咱们别理他,刚才说到哪里了?” “阿弥陀佛,刚才沉施主说到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 白若沉继续跟道远大谈他以为的佛道佛法,道远越听越糊涂,沉施主怎么跟师父说的完全相反呢,但是他说的好像比师父说的有道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苏家长媳 楚游特意把白若雨约了出来,在天香楼点了一桌子的菜,白若雨好奇这个楚公子约自己出来只是为了请自己吃饭而已,今早她出门想要到河边摘些荷叶回家做叫花鸡给哥哥补身子,谁知半路遇到了这个楚公子,他硬是拉她来这里。 “这里的香菇鸡很出名的,你尝尝!”楚游夹了一口鸡肉到白若雨的碗里。 “呃,多谢楚公子!” “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喜欢啊?” “没没有!”白若雨勉强把鸡肉吃了。 她赏心悦目的,看着她楚游都觉得饱了,白若雨头一抬撞上他的双眼,这个人怎么老是把眼珠子绕着自己转啊!好不自在啊! “楚公子找我来有何事?”白若雨想起来了,“嗯,抱歉,我忘了,楚公子的石斛已经在路上,最迟明天会抵达听风楼。”听风楼的事情能帮上忙的,白若雨都会帮。 “有劳白姑娘了!”楚游约她出来不是为了石斛,铁皮石斛难寻,他自然知道,“你叫我楚游好了,我也叫你若雨,好吗?” “呃,楚公子随意。” “不是说叫我楚游吗,怎么还楚公子?” “呃,楚,楚游!”白若雨叫得有些别扭。 “若雨,我不是有意说你哥哥的坏话,我这个人不会随便重伤别人,那天我是无心的!” “只要你以后不要再说我哥哥的坏话就行了。”白若雨微微一抬头又被他的双眼给捉到,赶紧转头过一边。 “我保证以后绝不再说若雨哥哥半句不是!”她红着脸真可爱,像桃子一样,真想亲一口。 “明天石斛到,我会请人送到公子家去的!” 白若雨站起来要走,这个男人总是用那种眼神盯着她看,她很害怕,好像一只恶狼要吃掉她一样。 “若雨姑娘,你别急着走啊,饭还没有吃呢?”楚游上去拉她留下来。 “我我不饿,楚公子慢用,慢用!”白若雨移开他的手坚持要走。 “是不是我又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没有,楚公子你放手,我真的要回去了!” 两人拉扯中,白若雨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汤水把衣服弄脏了,楚游看到她衣服上湿了一片赶紧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 “若雨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游手忙脚乱的。 “不麻烦楚公子,我我自己来,自己来!”白若雨往后退离楚游一段距离,眼看衣服湿了一大片,油腻腻的汤水,哎,可惜了这件衣服。 “有没有烫到啊?”虽然汤水是温的,但是楚游还是担心她被烫伤了。 “不碍事,没事!”汤水是温的怎么会烫人呢,倒是他的手很烫,刚才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热热的。 “我去布庄给你买件衣服来换。”楚游满脸的愧疚。 “不用不用,不用劳烦楚公子了,我这就回去了!”白若雨怕了,这个男人好像心怀不轨,总是用饿狼般的眼神看着她。 白若雨开门欲出去,楚游想要去拦她,出现一个红衣女子拦住楚游。 “楚公子不送请留步!”冷冷的声音把楚游震了震,红衣女子手中一把细剑长三尺。 “流萤,我们回去!” “是,小姐!” 白若雨急匆匆跑下楼去,这个楚公子真是太可怕了,有双绿森森的眼睛,那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看啊看,好像要把她看透去。 楚游愣在那里看着那一桌子酒菜,她是不是很讨厌自己啊?还没有吃饭就急着走了,是不是他很惹人厌了啊?双眸惊恐,她好像很怕他!哎,楚游捏捏自己的脸,他长得挺俊的不可怕啊! 胭脂阁雅间内,洛夏手起断琴声,苏风还意犹未尽还想听一曲,听她弹一曲。 “苏二公子,一曲弹尽,洛夏就不奉陪了!”不要是看在他给的钱够多,洛夏才懒得搭理这个富家公子。 苏风急忙站起来,“姑娘且慢。” “公子还有何事?”洛夏强迫自己耐下心来。 “在下明日想邀请姑娘去赏荷,不知道姑娘能否赏光!”苏风厚着脸皮邀请她。 “明日小女子有约,只怕是要辜负公子的一番美意了!”明天她没事但是也不会和这个苏二公子去赏什么荷,大热天的,晒得慌,赏什么荷! 苏风尴尬了,“是在下唐突了。” “是洛夏没有那个福分与公子一同赏荷,公子,洛夏先告退了。” 说着洛夏拿着自己的琴退了出去,苏风拦都拦不住,叹一口气只能看她走开。路过的林然轻笑两声,洛夏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比她好看一点,琴弹得比她哀怨一些,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掷千金只为听她弹一曲。 “苏二公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洛夏是不会跟你的!”这苏家二公子痴迷洛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然可是第一个知道的,“苏家虽然不是官宦之家但也是长安城里名声赫赫的名门望族,娶一个女支女这怕是要遭世人的耻笑!” “本公子不知道林姑娘在说什么?”这个林然嫉妒她c处处和她作对,苏风早就想收拾这个女人了。 “苏二公子心里比谁都能听明白我的话!”林然依靠子门上,手里摇着蒲扇,“洛夏心气高性子强,不太可能做公子的妾侍,再说了她还有听风楼这座大靠山,有必要做你苏二公子的妾吗?不过我倒是愿意服侍公子!” 说着林然就上前拉扯苏风的衣裳,苏风一甩手瞪了林然两眼就走了。 “老娘不要脸送上门,你还不要,哼!”林然踢了踢门槛回自己房间去。 苏风回到家在院子里看到杨夕晚在亭子里绣花,“大嫂,绣花呢?” 杨夕晚抬头见是她小叔子,“嗯,叔叔回来了。”杨夕晚是苏家长媳c苏烈的正室,杨家只是长安街众多小门小户的一户,她能嫁进苏家完全是因为杨员外曾救过苏震一命。 “大嫂,以后叫我苏风就行了,不然和我大哥一样叫我小风。”叔叔,叔叔这称呼,听着真像是她的叔叔一样。 “这是礼数。”杨夕晚是一个恪守礼数的小家碧玉。 她坚持,苏风不再坚持,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我大哥还没有回来吗?” “他到扬州要账去了,刚去的,要十天才能回来。”杨夕晚还在绣着手帕上的梨花,梨花清香淡雅,正如她这个人一样淡雅无争。 苏风坐了下来,“大嫂,我听说扬州的妓院可多了,一条街就有七八家,让大哥去扬州收账你就不担心吗?”他这个大嫂从来都是不悲不伤的c不喜不怒的,像个木头人一样循规蹈矩的,吃一口饭要嚼几下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担心,叔叔多虑了!”粉红色的手帕上白色的梨花花瓣显得更加洁白,白色固然干净,但是又能有几人只穿白衣,白色衣裳刚开始穿是很新鲜,可是日子久了也就乏味了,再看好也会无生趣,回头看看还是五颜六色的衣裳穿着舒服鲜艳更显其本色。 苏风不相信,“大嫂这话,小叔子我可不信。” 杨夕晚还在绣梨花花瓣,白色的,这话一开始她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后来说习惯了也听习惯了,自然也就相信是真的了,人不会只爱穿这么一件衣裳,女人于男人如衣裳,男人于女人来说也一样。不喜欢了便换了,没有别的理由,可是她身为女人好像没有权利去换。 “大嫂,你再不看紧点,大哥可要被别的狐狸精给勾了去!” “叔叔可不要瞎说,狐狸又不是人怎么会勾人?”杨夕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狐狸精想要勾引男人也得先是那男人想要被勾引。 这个大嫂好无趣,端庄优雅的,“大嫂,问你个事,姑娘家都喜欢什么啊?” “胭脂水粉c珠宝首饰c玉簪手镯。” “我都有送过,可是她不要。”这些东西苏风都送过,可是洛夏不都要。 “胭脂阁的姑娘。”杨夕晚怎么会不知道,苏风经常去胭脂楼,他肯定是迷上了那里的哪个姑娘。 “大嫂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瞧不起哪里的姑娘?” 出卖换取生活,她们自己养活自己,杨夕晚没有看不起她们,“没有,叔叔以后少去那种地方省得公公婆婆责骂。”苏风这个小叔子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往胭脂阁跑,可能是因为他还年轻不懂事吧。 “怎么连大嫂都这般说我!”苏风委屈了。 “叔叔要是没事做就帮家里多管管生意,一个独立的男人才有资格决定自己要什么。”杨夕晚好心提醒苏风,这人啊,要是没有独立又有什么资格追求自己所喜欢的呢。 “家里的生意有大哥帮忙不就行了吗!”苏风对生意一窍不通也不想学。 “你大哥也会累。” “呦,大嫂是不是心疼大哥了。”苏风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大嫂为他大哥说话。 “没有。” “真的没有?” 杨夕晚脸不红神情自然c心胸坦荡地说没有,苏风不信想要继续追问可是被管家请去了客厅,苏震找他有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远方来客 何月灵把洛夏约在了茶楼雅间,洛夏来时一见她靠窗而坐,洛夏也坐了下来,端起桌上一杯茶喝了两口。 “何姑娘把洛夏叫来有何吩咐?” 何月灵转头看她,“洛夏姑娘这话里可有刺?小女子哪敢对你这个长安名妓听风楼的贵客有吩咐?” “有话直说,拐弯抹角的,我可不奉陪!” 何月灵拿出一张千两银票,“请你以后不要再见苏风!” “何姑娘好生大方,随手就是一千两!”洛夏把银票挪过来摸摸,看着是真的摸着手感也是真的,不过她又把它给挪回原位了。 “这是何意?” “不是我要见苏风,是他自己跑来胭脂阁要听我弹曲子,这一千两,何姑娘还是拿给苏二公子请他麻烦他以后不要再打扰洛夏!”洛夏媚眼一笑,这大户人家的姑娘也不怎么样,人前矫揉造作的c人后强势蛮横,可一点也不比她差。 “本小姐从未见过不勾人的狐狸精!”何月灵认为是洛夏勾引苏风的,不然苏风怎么会看不到自己的好。 “小女子我也从未见过不上钩的男人,男人贪吃就会上钩,这是男人的本性,我好心奉劝何姑娘万事不要太认真,再说何姑娘还没有嫁进苏家,管得太早了吧!” “今日才发现洛夏姑娘嘴上的功夫可一点都不比听风楼楼主差!”洛夏这个女人天生狐媚,勾搭上听风楼楼主也不知足还要迷惑苏风,看着就生厌。 “他可是我大哥,妹妹像大哥是理所应当的!”何月灵说她像他,她心里有股兴奋。 “天下人都知道他白若沉只有一个妹妹,什么时候又多出洛夏姑娘这么一个妹妹?”何月灵讽刺道。 “天下人也都知道长安首富苏家二公子还尚未成亲,何姑娘做得也太多了吧!”洛夏可不是随人拿捏的软柿子,“你重金要我不见苏风,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像泼妇驯夫那般千方百计不让夫君上青楼,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你!”这个女支女嘴皮子可真滑,何月灵深感自己不是这种无耻之人的对手。 “你脸皮厚脸皮薄的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洛夏你!” “不说了,再说何姑娘会气急败坏会咬人的!” 洛夏奸笑两声便离开,何月灵那个气啊,脸烧红了,手拍在桌上,茶杯里的茶水一直在翻滚。 白若沉在后院遛狗,人没记的脚差不多痊愈可是它还是习惯性一瘸一拐的,毕竟这样走了十年,一时难以改正,白若沉得脚把脚的教它走正常路。白若沉弯着腰用手抓着它的两只前脚,随着他的手动一步它的脚也跟着移动一小步。 “这就是走正常路,知道没有啊!”白若沉带了它走半个时辰,它应该有点感觉了吧,“来,你走给我瞧瞧!”弯了半个时辰的腰走路,白若沉有些累便坐在了一边。 人没记两眼无辜地望着他不知所措,正常路该怎么走啊,先迈哪只脚呢,好像不是左边的,它觉得不对又把左前脚给收回原地。大黑在一旁看着都尴尬了便走到它身边,走给它看,笨蛋像这个样子。 “大黑,你教教人没记啊!” 人没记不想让他失望跟着大黑一步一步走起来,虽然走得很慢但是还是走起来了。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样子,以后啊,你就这样子走路!” 人没记和大黑走到了墙角又转身走回来,白若沉在这头的树影下看着,他的狗终于变回了一只正常狗,呵呵,咳咳,因为激动牵动了心脏,咳咳,用去掩嘴巴的袖子上又多出了几滴红色,心脏传来阵阵绞痛,他急忙转过身用手捂住心脏,好痛,好难受,要死了吗?双手在发抖,双腿还能站起来吗?试图站起来真的还能站起来,但是眼前一花,它们往后倒退几步,不行,不能再后退得往前走。 “人,没记,你学着,学着,我我累了,回去睡一觉!” 他拼了命走得很快,人没记的鼻子还很灵,不能让它闻到血腥味,幸好是逆着风。 终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房间,掩上房门,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桌子旁边,伸手往桌上摸想要喝一杯保心茶,没有摸到茶壶也没有摸到杯子,喘着粗气,手还放在桌上。 什么东西推开门急匆匆跑了进来,白若沉看不清,它跳上桌子嘴咬着茶壶把手,先是跳到凳子上再跳到地上把茶壶挪到了他面前,又跳上桌子叼了一个茶杯下来,用嘴巴咬茶壶把子用了很长时间才给他倒了一杯茶,用前爪扯住他的衣袖把他的右手从桌子上拽了下来,再叼着倒了茶的杯子放到的他手里,可是他的手就是不能举起小小轻轻的茶杯喝一口。 他怎么了啊!啊!想要喝茶为什么不拿茶杯呢!很轻的茶杯也拿不动了吗?它转了两转跑了出去。 夕阳西下,余晖照在窗上,有些刺眼啊!天亮了没有?该起床了,今天是去收账?还是去跟踪镇上倒插门的张员外替他婆娘捉奸?还是跟老鱼头出海打渔呢?白若沉慢慢张开眼睛要起来,梅小三可能已经准备好了,身为老大的他可不能偷懒,但是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梅小三而是一个英俊的公子。 “公子,你谁啊?”这生得如此好看的公子不是自己,真是有点可惜了。 韩江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脑子怎么烧坏了?” 白若沉把他的手拍开,“行了,韩老二,我好得很!” 白若沉只是头还有些晕而已,“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喔,你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色,进我房间想对我不轨?” “你有美色吗?” “好像真的没有?”他在说笑,他知道韩江会装作不知道,且看韩江怎么圆,“我睡觉的时候你怎么能进来呢?万一我一睡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韩江看了看他,“你有什么可看的,是人没记突然跑到书房扯我来的,我来发现你倒在地上,手里还拿着茶杯,中暑了?” “可能吧,也可能是太累了,楼里那些芝麻绿豆小事就交给你们办好了。”白若沉转头才看到人没记也坐在地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累死了都没人知道。” 韩江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好好休息一阵子,听风楼的事情暂时交给我和梅舟!” “求之不得!”白若沉接过茶一饮而尽。 韩江接过他手上的空杯,“你不是不喝茶吗?” “这不是普通的茶。”白若沉一脸的神秘。 “那是什么茶?”韩江知道他脑子转得很快,这次他又会编出什么借口来。 “能养颜美容的凉茶,你要喝吗,改天叫沈可也给你配上一副!” “我生来本俊俏用不着喝这种茶。”原来他也很爱美啊,“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晚膳,我在房里吃叫他们给我端上来!” “知道了。” 韩江人没记出去了,门也关上了,叹一声,抬手又看到袖子挽了起来,一层两层三层,层层放下它,层层都有红色污点,白若沉记得他没有挽起袖子,应该是韩江替他挽起来的。 “帮我把袖子一层一层挽起来的你,韩江,你最后还是离开听风楼,哎,要是你一直留在听风楼就好了。”白若沉知道这只是自己希望的而已,韩江不会,他这个人太有责任感了,家族的责任感,他不能不去承担。 因为道远所以晚膳做的都是素菜,梅舟一眼望去不是绿油油的青菜就是白乎乎的豆腐,梅舟吃不下找了个借口溜去厨房找肉吃。韩江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不爱吃肉,晚膳吃素正和他意。 道远也吃得非常欢,“沉施主呢,怎么不见他来用斋饭?” “他今天有些累,比我们早一步吃了,现在已经睡下。”韩江跟白若沉混久了,这谎话不用想就能脱口而出。 “道远小师父你吃啊,来,吃这个,这个小葱拌豆腐又嫩又滑!”白若雨用勺子给道远舀了一块沾了青葱的豆腐。 “多谢小姐施主,小僧贪吃,让各位施主见笑了,阿弥陀佛!” “哪有的事,小师父严重了。”这个小和尚嘴里说着好不意思,可是手一直夹个不停,这点跟他很像,韩江想更多是因为小孩子常年在寺庙也没有吃到这么多好吃的斋饭,小小年纪就出家当和尚了,怪可怜的。 饭桌上一片和谐,一个人突然进来打破了这和谐,一个白衣素裳的男子进来找了张椅子自行坐下。 “小妹,快给哥哥我添碗饭,饿死我了!”男子张口就要吃饭。 道远站了起来,“沉施主有礼了!” “哥哥?”白若雨看着这个坐在她旁边和她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哥哥不是在房里睡觉吗? 男子盯起道远来,“哪里来的小和尚,你的?”男子把目光投向韩江,韩江成亲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没有听说啊! “做客人就应该有客人的样子!”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轻佻痞气,韩江还是叫人给他加了碗饭。 “切,这里是若沉家就是我家,本大王是回家不是来做客的!”男人把椅子移开些,坐得太近桌子不方便夹菜吃。 “你不是哥哥,你是谁啊?”这个人长得和哥哥一模一样,但是不是哥哥,韩江大哥好像和他很熟。 “你不是沉施主?”道远认不出他不是白若沉。 男子把人pi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英俊的脸来,“小妹,是我了!” “原来是陈大哥,陈大哥你怎么来了,你饿了吧,红袖,给陈大哥加饭!”陈东稻以前常常去他们家,白若雨认识他,他是哥哥带回家的第一个好朋友,哥哥出去闯荡的第一年就带好朋友回家过年,那次他买了好多东西来家里,白若雨印象很深。 小安也进来想要把事情禀报白若沉,可是没有看到他,“二楼主。” “你赶了十几天的路也累了回去休息!” “是!”小安出去了。 “好久没有和你们聚聚了,所以就来看看你们,小妹欢迎吗?”陈东稻把白若雨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因为她是他好兄弟的妹妹。 “当然欢迎了!”白若雨赶忙给陈东稻夹菜,“来,陈大哥多吃点!” 韩江也给道远夹菜,“来,道远小师父你也多吃点!” 道远晃了晃小脑袋看着这两男人,韩江施主的神情有些怪怪,他好像很不欢迎这个陈东稻施主来做客,有客至远方来了不亦乐乎。韩江施主为什么不高兴呢! “若沉呢,怎么没见他?” “哥哥累了已经睡下。” “哦,那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贪睡,梅小舟呢?” “小舟哥哥有事情出去了。” “来,小妹也多吃点,两年不见,小妹越长越好看了!” “哪里有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光下阴影 噼里啪啦的,茶杯茶壶摔碎的声音,客厅的桌子也被劈成了两半,一张椅子也断了脚倒在地上。 陈东稻手持长剑,脚跨在木质楼梯上,头发一甩,挑衅的目光扫向李凡琴,“你以为本大爷我怕了你不成,今天不是我胜就是你败!” 李凡琴丝毫不畏惧,陈东稻是东南沿海一带的黑帮头目,是朝廷的特级通缉犯,今天让他李凡琴遇上了定将这贼头子送进大理寺。 “两位能不能到外边打?”韩江怕他们再打下去非得把听风楼拆了不可。 “摔碎的东西砍烂的东西,本大爷赔!”陈东稻嚣张得不得了。 两个又打了起来了,你一剑我挡开,旁边的古董成了两半,我挥一剑你挡,古松被劈成两半,盆子也成了两半。 韩江劝不住只好看着,白若沉被吵醒,一脸忧伤的走进来了。 “大早上的,什么人敢在本楼主的地盘撒野!“白若沉揉着睡眼。 韩江赶紧走到他身边,怕刀剑无眼伤了他。 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他,他起床了,陈东稻丢下手中剑张开双臂像一个小孩子飞奔过去,“若沉,你起床了啊!” “咦,像毛一样柔软,若沉你身体怎么越来越软了?”陈东稻睁开眼睛一看,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直看着他,长长的粉红的舌头,唰了一下,刮了两下他的洁白的脸。 “大热天的,你抱着人没记干嘛,你不嫌热它还嫌呢!” 陈东稻扭头看向韩江,“韩老二,你这家伙!”他想要抱的明明是若沉,一定是韩江这家伙把人没记塞到他怀里的,不过也没关系,抱狗如抱人嘛。 “我家人没记越来越有活力!”陈东稻摸了摸它也就把它放下来了,一落地的人没记跑向李凡琴,还在绕着他转了两圈。 “咦,人没记的狗腿治好了?”陈东稻跑过去蹲下来,拿起人没记前左腿,骨头直了,“谁治好的?” “游医沈可,你别太用力,要是捏断了,本楼主就打断你的!”白若沉放眼看了又看,两半桌子,椅子断了脚,他的盆栽成了两半,满地的狼藉,“要打出去打,想要把我这里给拆了啊!” 陈东稻抛下人没记跑了过来,“若沉,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有没有想我啊?”撩了撩他的秀发,“若沉,你怎么不束发啊,大热天的!” 白若沉扬起笑容,“本楼主要做一个长发飘逸的美男子,是不是比以前更加有魅力了啊?” 陈东稻左看右看才慎重说道,“比以前更加娘了!” “去去,没有眼光,英俊不英俊看发型,我这个发型能和韩老二媲美!”白若沉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好像真的要跟韩江比美。 李凡琴走上前,“我们好好谈。”说完就出去了。 “拽什么拽,丞相府的大公子又怎么样,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呢!”这个李凡琴,哼,陈东稻看他不顺眼。 “韩老二跟陈帮主算算这个的损失,都是朋友,算他便宜点!” “是,楼主。” “若沉,不会吧,你!”陈东稻看了看客厅里被砍烂的东西。 “陈帮主请吧!” “若沉,你去哪里啊!”李凡琴一句话就把他引出去了,真是的,也不知道留下招待找待他这个老朋友。 在茶楼内,白若沉喜欢靠窗而坐,所以李凡琴特意要了个靠窗的位置,白若沉看着窗外,有风吹乱他的长发,他用手弄了弄。 “想要谈什么?” “你和乌贼帮帮主陈东稻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许无妄大师说得对,白若沉也许能解开他的心结,所以李凡琴便来找他,不巧刚到听风楼就遇到了朝廷通缉犯陈东稻,所以他们两人就打起来了。 “若沉若沉的,听着称呼就知道我们是多年好友!”陈东稻是他白若沉第一个朋友,真心的c能信任的c只有一个包子也会分给他一大半的那种。 “你的本事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李凡琴还真的以为他就只是听风楼的楼主而已,没有想到他跟江南乌贼帮真的有关联。 “很多事情都不在你的想象之内,你只注意从天上照射下来的阳光却忽略了它投下来的阴影!”白若沉转过头来,“闭上眼睛会看到什么?” 李凡琴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看到什么?” “你闭一下眼不就知道了吗?” 李凡琴听了他的话闭上了双眼看到的是黑暗,但是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他,这样已经足够了。 “是黑暗,有光的地方就会投下黑暗,即使没了光黑暗依然存在,两者会共存!”白若沉就是活着黑暗里的人,不过他是向光而活,很多人却只能背着光活,“乌贼帮在东南渡口码头c大街小巷c沿路客栈收取保护费,他们收了保护费就会保护客人的财产安全,在码头向官府交了过河费用,官府可不保证过客的安全,乌贼帮就不一样了,他们能!” “官就是官贼就是贼!”李凡琴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颠覆自己从小到大的认知。 “可是百姓却不是这样认为,谁能维护他们利益的他们就会站在哪一边,如果百姓真的像你一样厌恶乌贼,那么乌贼早就不复存在,可是事实是乌贼帮的势力越来越壮大,即使你们灭了这个乌贼帮还会有下个乌贼帮!”白若沉可不想看到他好兄弟被朝廷给灭了。 “你这是在帮他求情吗?”李凡琴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他这个人,不黑也不白,中间的,灰色的,就是这种灰色的才是最难对付的。 “你有本事就去抓他啊,我不拦,但是不要在我的地盘上!”李凡琴这个人太过于正直,总有一天会栽大跟头的,“不是哥们我不警告你,太过于执着不是什么好事,死守着观念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多谢你的告诫!”李凡琴咬着牙对他无无可奈何,“你最好看好他不要让他离开你视线半分,不然我的剑绝不留情!” “切,不留情就不留情!”陈东稻要是被抓了,我不会去救他吗?对大理寺来说我可是常客。 “你认识千古寺的无妄大师?”李凡琴把陈东稻的事情放到一边。 “认识啊,怎么了?”无妄那老和尚也算是他的朋友,白若沉以前没事做就会去千古寺找他探讨佛法,千古寺里可种了不少好看的花,小妹很喜欢。 “他说你颇懂禅道,有件事想请教你。”李凡琴觉得有点别扭。 “说啊!”白若沉这个人就最喜欢教育别人显摆自己虽然没有念过书但是学富五车c见识广c博学。 李凡琴还是问不出口,“没没什么。”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不意思的,是不是看上哪个女人了?要本楼主支招讨好人家啊!”白若沉看李凡琴的脸有些红,好奇这木头会喜欢哪种类型的姑娘呢。 “不是,没有。”李凡琴不敢承认不敢看着他。 “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白若沉无意中见过李凡琴去过蓝颜馆,难道是蓝颜馆里的头牌笑颜,不会吧,笑颜长得确实比何月灵还要美上五分,谈吐大方谦谦有礼的是一个红尘君子。李凡琴原来好这口啊,李德知道吗,文仙茹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呵呵。 “不是,你不要胡说!” “呵呵,这有什么啊,自古以来你们这些贵族也有不少就喜欢长得俊俏的男子,分桃你知道吗?还有龙阳君!”白若沉叫李凡琴不要害羞,丞相府大公子迷上蓝颜馆的笑颜公子,呵呵,这可是长安街未来一年的笑料,“喜欢就说出来,你丞相大公子养一两个男宠,这有什么啊,没什么!” “你再胡说我就,就削了你的舌头!”李凡琴拔了拔剑。 “不说了,不说了,呵呵!”白若沉真的怕舌头没了。 笑够了也就安静下来了,神色有些沉重,“其实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不能去触碰却偏偏要去,也许是对那个人有了吧,看了一眼就想再看第二眼,第三眼看了还是不死心,想占有了,想得到!”白若沉以一个过来人和李凡琴说经验,“把心静下来,把心里的抹去,静静的看着就是最好的喜欢最真挚的祝福。爱别人是你自己的事,不能强迫别人对你有好感,日子久了也许你就会发现原来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就那样,平凡普通,心静了看穿了也就过去了。美色的诱惑,美色没了,他还能诱惑谁呢!”正如他自己一样,这辈子没了美色,他也就真的不再来。 李凡琴看不透他,他看出来了吗?可是好像在说别人,也许他说得对把心静下来吧,他们是不可能的,他没有美色也能诱惑他。 “听明白了吗?”白若沉笑着问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知道刚才你很悲伤,李凡琴转头看看剑。 “哎,一点慧根也没有,这是佛理,佛说,一切皆空,心静了什么都空了,看清现实了就没了,心就平静了,死心了心就死了,这就是佛说的四大皆空!”白若沉研究过佛法,佛法无边,人的虽然也是无边的,但是达不到也就不算是,“我还是回去跟小和尚研究佛法好了,还有什么事吗?” “凡忧那边麻烦你多帮忙。”作为兄长李凡琴是合格的,但是作为文仙茹的儿子他这样做有点迂腐了。 “知道知道,我吩咐道上的兄弟会关照他的!”李凡忧已经在吐蕃,好像在贩卖玉石吧,具体情况白若沉也不是很清楚。 “道上的兄弟?” “就是沿路打劫的土匪山贼之类的,你放心好了,我已经下令让他们不要打劫你弟弟,我做事你放心!” 李凡琴看着他冷笑着,“你还认识道上的兄弟?” “出来混的,哪条道上的人都得认识一两个。你有兴趣结识?要我帮你介绍吗?” “谢谢了,不用!”李凡琴拔了拔剑站起来走了,如果再和他待下去自己不保证不抓他。 “我只是客气一下,切,谁会给你介绍啊!”白若沉换了个位置思考,“李凡琴这家伙是断袖?喜欢笑颜还是阿雪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睿亲王唐修 一壶酒一壶茶放在石桌上,斑斑光影将竹叶的影子投在酒壶茶壶上,酒是凉的,茶是温的,清风徐徐,长发飘飘。白若沉轻挽长发,不束发真是麻烦啊,束发会显得头发变少了。哥哥你头发怎么就只剩这么一撮了,洗头掉的呗,洗头哪会掉那么多头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快请沈大夫来看,沈可进宫去太医院打杂了,那流萤啊,快去把回春堂的朱大夫请来,哥哥病了! 为了不让她发现只好不束发,这风真讨厌,把他的发型都吹乱了,不行!白若沉换了个位置,迎风而坐。 他坐得那么近,陈东稻心跳得很快,“若沉,你坐远点,热!” “清风徐徐的,热什么,本楼主我就要迎风而坐,你嫌热,背风坐去!”故友久不见,白若沉自然要和陈东稻聚聚,可是谁知道陈东稻非来这里,忘归竹林,上次他来这里还被夹子夹住了呢,脚踝那里有阴影好像还有些疼。 “去就去!”陈东稻也没有束发,风也乱了他的长发。 “若沉啊,你不是向丞相看齐了吗?怎么还接楚家的生意?”从小安那里得知白若沉管他要铁皮石斛是卖给楚家的,铁皮石斛是贵族药价钱很贵的,但是他还是拿了两筐来,一筐给楚家,另一个筐给他养身子。 “向丞相府看齐是没错,可我还向钱看齐啊,有生意不做,我又不是傻子!”白若沉倒了杯茶。 “你就不怕李德怀疑你,你这只蚂蚱为什么要蹦到丞相府那根草上溜达?”陈东稻担心,担心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敌人,他已经有了向朝廷靠拢的趋势,自古以来官贼不相容。 “你担心的事情我绝不会去做。”白若沉能保证绝不伤害他的利益,“我们好不容易聚一聚就不要谈这些事情,费脑子,听说你去了扶桑!” “你怎么知道呢?”陈东稻刚从扶桑回来不久。 “莫老爷告诉我的,晕船的你去扶桑干嘛?” “就是因为晕船所以才去坐船去扶桑克服,去了回来之后我就不晕船了!”陈东稻把晕船的毛病治好了,“改天我们去游湖!” “改天再说,说说呗,你在扶桑做了什么?” “扶桑那里的风土人情和我们这里的不太一样,没有床直接睡地板,那地板是木质的,还有那里的海鲜多,有种面叫金枪鱼面,那滋味,现在还令我回味无穷呢!”想起扶桑那海鲜面,陈东稻吞了吞口水。 “那里的女人好看吗?” “有好看的也有难看的,普通的很多,她们的嘴巴都是小小的,樱桃小嘴,你一口就能含住!”陈东稻推了推白若沉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不如我们一起去扶桑游历一番!” “算了吧,我事情多忙走不开!”如果能提前把事情做完,他会去的,不过不是去扶桑去西域,看看大漠里的风沙,“樱桃小嘴,你尝过了,你一口能含几个?” 陈东稻脸一红,“这事情不好意思说,倒是你好像瘦了很多,是不是纵欲过度了,男人要知道节制!” “我肯定比你节制。” “若沉,我跟你说扶桑那里民风可开放了,比我们这里要开放多了,我去那里还见到男人跟男人成亲了呢!”陈东稻在试探他。 “他们就不怕染上花柳?男人和男人更加容易染上花柳!”白若沉好奇他们哪里来的勇气。 “花柳?”陈东稻凌乱了,“男人和男人成亲不就是亲亲小嘴摸摸小手,这样就染上花柳了,那男人和女人岂不是。” “呵呵,不说这个话题,呵呵,不说了。”白若沉克制自己不要激动不要嘲笑别人见识短,这个老陈看着没有那么单纯啊,怎么会,呵呵。 “为什么不说?”陈东稻想要继续。 “不明白,明天你去趟蓝颜馆,回来之后就知道了,呵呵!”白若沉歪着脑袋,“不说这个了,呵呵,不说了,笑死我,你没命赔!” 他好像也没有鄙视,但是好像也不接受,哎。陈东稻托着下巴观察他,他的下巴好像变得越来越尖了,睫毛长长的,真的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如果他们在一起就让他做妻子好了,他比较像女人。白若沉有点不自在,这家伙干嘛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难不成有事要求他。 “若沉。” 白若沉移开眼睛,“干嘛?” “你长得越来越像女人了,你有没有发觉吗?” “没发觉,李凡忧,知道吗?” “知道,丞相府的二公子。” “那家伙长得老好看了,比怡红院的云霜还要好看,你看他可男可女,做一个阴柔的美男子能迷惑敌人,让敌人放松警惕,趁他们不备我一举拿下!”白若沉要做像李凡忧那样的弱美男。 “你胡扯,阴柔的男人就是无能的男人,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本大爷我鄙视他!”丞相府的二公子,陈东稻听说过,一个女支女生的,没有李凡琴命好,不受李德那老家伙待见。 “我也没有什么男子气概啊,你也鄙视我?”白若沉知道自己不是很有男子气概的那种男人,他是性子比较温和是谦谦公子。 陈东稻甩了甩头发,“我还记得你一锄头砸死一只兔子的英姿,临风独立,血飘满面,打了补丁的衣裳都红了,潇洒得很!” “就只记得我不堪的一面,那次我在江上捕鱼,竹竿子那么一撑,竹排像箭唰的一下飞了出去,那个时候我的帅气,你怎么没记住啊?”那是他离开家乡第一年发生的事情,白若沉是一个怀旧的人,总是对过去的事情念念不忘,甚至是上辈子的事情。 “竹排飞出去,人没记就掉河里了,你折回来捞它上来,一条鱼也没有捞到!”和他经历过的事情,陈东稻从来没有忘记。 “你都二十六了怎么还不成亲?”白若沉关心兄弟的终身大事。 “遇不到合适的,那你呢?”陈东稻偷偷看了他两眼。 “过两年吧。” “哦。” 两人都沉默了,没有见面白若沉想好了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可是见了面却想不起还要说什么。 “我们来弹琴吧。” “你喜欢你弹我听着。”白若沉不会弹琴。 “你会吹笛子,阿柴,去马车上把本帮主的古琴拿来,还有竹笛!” “是!”站的远远的阿柴听见了。 古琴和笛子拿来了,陈东稻抚琴,高山之音,白若沉吹笛子,流水之声。 他不小心看着他一眼,他回以微笑,站在竹子下,十指在笛子上移动,长发随风飘扬,这个他是他见过最安静最温和的,静静的,只听见泉水在山谷小涧中缓缓流动。 他温和看了他一眼,他出自礼貌以浅笑回应,他十指拨动琴弦,高山上的雪融化形成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眉开眼笑,这个他是他见过最正经最文雅的,低头又瞥见手指上的指甲泛白,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听他弹琴了。 睿亲王王府内,一绿衣男子坐在韩江对面品着茶,黑眸缓缓一抬,看到韩江在翻书。 “你在找什么?”韩江手中的书是医书,睿亲王唐修好奇韩江到底在找什么,他又不是大夫,快马加鞭送信给前个月还在吐蕃的自己,要自己从逻些城皇宫里淘几本医书回来。 韩江继续翻,快要翻到尽头还是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内容,唐修扣了扣桌子,“没听见,韩江?” “啊,何事?” “本王问你在找什么!” “没,没找什么,随便看看!”韩江把医书放下。 “你要不学医要这么多医书做什么?”唐修指着旁边竹筐里的医书问,这筐医书都是他厚着脸皮向吐蕃王要回来的。 “我一个朋友请我帮忙找的。”韩江把桌上的医书放回箩筐中,还是拿回去交给沈可看吧。 “这么伤心,女的?”现在民风还算开放,女子学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男的。” 唐修是当今皇上唐昭的胞弟,韩江的父亲曾是他的老师,他和韩江算是同门师兄弟,韩家受难他也帮忙求过情但是不管用,恩师还是被贬至塞外,还在他乡病逝了,他没有尽到一个弟子的责任没有报答恩师。 “听风一楼,白若沉,他倒是百年难遇的人才。”韩江能借助听风楼的势力光明正大重返长安,还叫韩江,可见这个白若沉的势力有多大。 他很聪明很圆滑,韩江很欣赏他,但是他活不久了,再聪明的人也有缺陷,他的心有缺陷,“睿亲王在担心什么?”在猜疑他吗。 “有皇上在本王还用得着猜疑什么吗?” “你自己清楚。”唐修可不是什么善类,伪面君子杀人不留情,说的就是他,扬州c杭州换了几个郡守都是他的功劳。 “师弟怎么这么说师兄,师兄我好生难过啊!”唐修哭丧着脸,“师兄也想认识认识这位名震天下的白楼主,师弟可否为师兄引荐引荐?” “可以倒是可以,有个条件。”他一个王爷想要认识白若沉本来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还要通过自己,有什么用意呢。 “师弟说来听听。”唐修的笑容很灿烂。 “一千两。” “一千两就一千两。”唐修掏出一千两银票给韩江。 “你打算一直待在听风楼?”韩江是个人才要是就这样被白若沉霸占着,不能为朝廷所用很可惜。 “怎么,王爷想向皇上引荐草民?” “本王哪有哪个能力能让你重回朝廷。”唐修知道白若沉一定有这个能力,韩江投靠听风楼的原因,再看他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已经放下了,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草民先行告辞了。” “师弟,晚上一起去胭脂阁!”唐修冲韩江的背影又喊道,“去不去啊,师弟,本王请客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患有耳疾 听风楼把铁皮石斛送到楚家,楚游亲自送钱来,白若沉韩江梅舟都不在,楚游硬是要求把银票亲自交给听风楼的主子,无奈阿影只好把白若雨请来前厅。这里是听风楼,是她家,白若雨不害怕,一来就坐在了韩江对面。 “楚公子来听风楼所为何事?”白若雨拿出听风楼楼主妹妹的气势来。 楚游站起来走向她,“这里买铁皮石斛的钱,请小雨过目?” 小雨,小雨!听着白若雨起鸡皮疙瘩,这个男人把钱放到桌上还故意碰她的手,他的手很烫,吓得白若雨赶紧把手移开。 “小雨,收好省得被风吹跑了。”她红着脸好可爱,楚游看得痴迷。 “嗯,好好,红袖,你把钱拿到账房入账。”楚游回到座位上,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红袖拿着银票走了,前厅里还有添香啊,白若雨不用怕。 “楚公子还有事吗?”没事,白若雨就要送客了。 “小雨怎么还叫我楚公子啊,叫我楚游就行了,不然叫我楚大哥好了,听着显得我们感情很好。”楚游笑呵呵的。 “呵呵,楚公子真会说笑。” “小雨,我来的时候还没有吃东西呢,你看?” 白若雨明白他的意思,“添香你到厨房给楚公子拿些甜心来。” “是,小姐。” 碍眼的丫头终于出去了,现在这个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楚游有点兴奋,白若雨很不自在,“若雨待客不周还望楚公子见谅。” 楚游觉得离她还是太远干脆把椅子搬来她身边坐着,这个男人这是要做什么啊,无缘无故的搬椅子过来干嘛,白若雨往左移,刚移了一寸就碰到桌子了。 楚游做出一副忧伤的表情,“小雨,你不要介意,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我从小耳朵就不太好使。” 他有耳疾?白若雨盯上他的耳朵,很红,别人的耳朵都是白色的,他可能真的有耳疾,真是可怜啊,小小年纪耳朵就要聋了,白若雨双眸中全都是同情。 “刚才对不起啊,我说话口气不太好。”白若雨很同情他,“我这么大声你听得清楚吗?” 楚游窃喜认真点着头,“坐近一些才能听清楚,小雨说话太温柔,只有靠近些才能听清。” “你的耳朵天生就这样还是不小心伤到的,我认识一个医术很厉害的大夫,请他帮你看看!”白若雨富有同情心不是天生的是后天形成的,小时候他们就要饿死了,哥哥跪下向邻家借半碗米,他们都不借,还骂他们是煞星把父母都克死了,这样还不算还放狗咬伤了哥哥,白若雨发誓不要做像他们那种没有怜悯之心的人。 叫大夫来看岂不是露馅了吗?楚游连忙拒绝,“天生的,不用麻烦了,父亲请过御医来给我看过可是也束手无策。” 白若雨心急不经意抓住了他的手,“沈可大夫医术很高明的,比宫里的御医高明多了,人没记的腿都给他治好了,他一定能治好你的耳疾的,你不要担心!” 她的手软软的,像棉花一样,楚游低着头,她发现赶紧松开,“抱歉,我只是一时情急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轻薄他?楚游憋住不笑,“没事,我都习惯了。” 都习惯了?白若雨的同情心更加泛滥,这楚公子天生俊美惹姑娘爱慕,那些姑娘对他动手动脚的,摸来摸去的,怪难受的! “我不是故意的,楚公子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轻佻的女子!”白若雨急忙解释。 “你是不是不欢迎我来你家做客啊?”楚游可怜兮兮的。 “不是,没有,随时欢迎你来。” “你楚公子楚公子的叫我显得一点都不亲切,我都叫你小雨了,你叫我楚大哥,不然楚游也行啊?” 楚游,楚大哥?真难为情,但是一向同情弱者的白若雨还是叫了,“楚大哥。” 楚大哥,听着真舒服!“小雨,明天我们一起去看荷花好不好,从小到大都没有人陪我看过荷花,爹很忙,娘身体不好,都没人陪我!” “这个,这个!”白若雨要好好想想。 “楚夫人身体不好,楚公子理应在家照顾才是!” 白若沉随着冰冷的声音走进来,这个楚游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勾引他小妹!白若雨赶紧站起来走过去,“哥哥你回来了。” 陈东稻手里拿着一根玉簪也进来了,“小妹,我也回来了!” “陈大哥!” “送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陈东稻把簪子捧到白若雨面前。 乍眼一看,是那天她在御蝶轩对面的首饰店看中的那跟玉簪子,“喜欢喜欢,谢谢陈大哥。” 白若沉上座,“楚公子大驾光临有何事?” 这个男人是谁啊!小妹,小妹的叫她,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小雨和他有那么熟吗? “楚公子!”楚游没有听见,白若沉再叫一声。 “哥哥,楚大哥是送银票来的。”他坐得这么远听不到哥哥的话,白若雨只好替他回答。 楚大哥,楚大哥?看看楚游这小子那眼神,白若沉头疼了,“这种小事只要派个下人来便可以,怎么能劳烦楚公子亲自跑一趟呢!” 楚游站了起来对上陈东稻,“白楼主这位是?” “陈东稻大哥,我哥哥的朋友。”白若雨热情介绍。 陈东稻?楚游再细细打量,是那个陈东稻吗?看着和画上的有些像,楚游也没有见过江南匪首陈东稻,“陈公子看着和在下的一个故人很像。” 陈东稻不掩饰,“想必是朝廷通缉榜文上的故人吧!” 他就这样承认了,楚游转身看白若沉,他没有什么反应,“白楼主真是广交天下好汉,令楚游羡慕!” “可千万不要恨!”白若沉大方默认,江南匪首乌贼帮帮主就是他的拜把子兄弟,看他楚游怎么办。 “白楼主说笑了,小雨,我先告辞了!” “我送送你!” “好呀!” “外面太阳大,送到门口就回来了!” “知道了,哥哥!” 白若雨送楚游出去,白若沉咬着牙,陈东稻笑了,“别一副幽怨的模样,小妹长大了终归要出嫁,楚家公子楚游,我听说过,人还算可以,小妹对他好像也有好感,看来你又得重新谋划要到另一根草上玩耍了!” 白若沉沉思着,李家c楚家c李楚c楚李,小妹,那个不是妹妹的朋友,得好好想想,要好好想想! 盗风把古董店的老板老蒋给拎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紫色的佛钵,摔在地上的老蒋慌张抬头看,“白楼主,小的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般请小的来做客?” 盗风踩过老蒋走到白若沉前面,“楼主,按道远小师父的描述属下在蒋夫古玩店找到了这个紫金钵。” 白若沉接过紫金钵看看把它放在了桌上,“去把道远小师父请来,确认这不是他丢的那个。” “是。” 老蒋坐在地上还不敢起来,陈东稻好奇凑了过去,“这佛钵看着好像挺值钱的。” “值钱也不给你,一边去,别妨碍本楼主我大显神威!” “就你还能显神威!”若沉这家伙越来越能装了,“行,我呀,坐一边看好戏!” 道远来了确定桌上就是他被抢的紫金钵,“这是小僧的佛钵,多谢沉施主帮小僧寻回!” “道远小师父你仔细看看坐在地上的人是不是抢你佛钵的大坏人!”白若沉手痒想要找别人的麻烦。 道远走过去围着老蒋看了三圈,“是他,沉施主,就是这个人抢了小僧的钵。”道远歪着头,哼,这个坏人! 这个小和尚怎么穿上了新佛袍,摸着手感滑滑的,应该是用上等丝绸缝制的,哎呀,亲娘的啊,肯定是白楼主给他买的,这下子开罪了听风楼!白楼主怎么认识这个小和尚啊,他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认识的?老蒋深知自己要倒大霉了,但还是要做最后的挣扎。 “白楼主你可不要冤枉小人啊,那佛钵是小人用五两银子向这小师父买来的,不是抢的!”老蒋转头仰望道远,“小师父你可不要冤枉我啊,我明明就是花了五两银子向你买的!”这个小秃驴怎么污蔑他呢,还有他怎么勾搭上了听风楼楼主?听说白楼主小时候家里穷,该不会去寺庙当过和尚吧。 道远低头看着老蒋,“小僧不卖,是施主你强买强卖的!”道远捧着紫金钵,这个是他们千古寺唯一祖传的宝物,就算饿死也不能卖。 “这紫金钵就只值五两银子,蒋掌柜可要睁大眼睛仔细端详,它真的就只值五两银子!”白若沉一向都是帮理不帮亲,应该他会把理放在亲的这边,世上就没有他撼动不了的真理。 陈东稻忍不住插嘴,“最少值一千两,我没有说错吧,这位蒋老板!” 老蒋的双眼躲了躲瞄了瞄镇定说道,“当古董它确实值千两但是当要饭的佛钵一两都不值,最多五十文,小人看在这小师父佛袍褴褛的可怜他所以才给他五两银子买了这佛钵,而且他也同意卖给小人了,白楼主你可不要错怪小人啊!” “施主不可妄言,小僧当时说过不卖,是施主强买去的!”道远把佛钵放进袍袋里,摸着它有安全感。 “小师父你收了钱就是同意把佛钵买给小人了,你敢说你没有拿小人的钱?”老蒋就不相信了花钱买东西在理的是他,还能怕了这小秃驴不成。 “是施主硬塞给小僧的,那五两银子在小僧去追施主时已经掉了,阿弥陀佛。”道远不怕承认,出家人不打诳语不说谎话。 “反正你拿了,掉了也是你的事!” 吵来吵去的,白若沉听着都烦,“听说蒋老板收藏有一套汉代茶具,青花陶瓷茶具,在当时可是稀罕可是珍品!” 说起古董老蒋的自信来了,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不错,我确实收藏有这么一套茶具,怎么,白楼主对收藏古董也有兴趣?”老蒋很乐意结交白若沉这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本楼主对古董一窍不通但是最近恋上了南方好茶大红袍,蒋老板可愿意把那套汉时青花陶瓷茶具以二十两的价钱买给本楼主?”白若沉走了过来。 老蒋瞪大了眼珠子,“白楼主,那可是价值半城的古董,岂能二十两就卖给您了呢!”老蒋可不傻,就是白若沉出十万两他也不卖。 “那套茶具作为古物确实值半座城,但是本楼主是用它来沏茶泡茶的,二十两还是本楼主看在和蒋老板的情分上才给的!”白若沉离老蒋很近,老蒋退后几步,“阿风拿二十两银子去蒋掌柜的古董店买那套茶具回来,本楼主要用它泡茶喝,趁着蒋掌柜还在顺便给他老人家也沏上一杯,略表心意。” “属下这就去办!” 老蒋跑过去拉住白若沉的衣裳,“你不能啊,小人不卖,白楼主您不能强买强卖啊!”那套茶具可是他的命,丢了命也不能卖,它是镇店之宝卖不得。 “蒋老板你不也强卖了我家小师父的佛钵吗?”对待这种人只能恐吓。 陈东稻过来把白若沉的衣角给扯了回来,这老男人敢当着他的面拉他男人的衣服,不想活了是吗! 老蒋明白了,这白楼主是在给这个小秃驴出气,“本楼主,小人错了,不应该强买小师父的佛钵的,您就行行好发发善心别买小人的茶具了,改天小人亲自买一套上好的茶具送给你当谢礼!” “你拉着我衣服干嘛?”白若沉把衣脚从陈东稻手里扯了回来,“蒋老板,您给我记住了,道远小师父听风楼罩着,千古寺本楼主罩着!” 老蒋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开罪了小师父还请小师父见谅!”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小僧不计较便是!”道远信佛,一切以慈悲为先。 “阿风,给蒋老板五两银子送他回去!”道远在白若沉也不好做得太过分,要是他回去说给无妄老和尚听,下次去窜门的时候那该多不好意思啊。 盗风进来了,“是,蒋老板请吧!” 这就放过他了!还可以拿回那五两银子!白楼主也不像别人说的那般不讲道理。 “还舍不得走!”陈东稻严厉呵声。 “多谢白楼主不记小人过,走,走,小人这就走!” 匆匆忙忙c慌慌张张,老蒋跟盗风出去了。 “阿弥陀佛,有劳沉施主了。”道远诚心感谢白若沉帮他寻回了佛钵。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白若沉拍了拍道远的肩膀。 “佛钵已经寻回,小僧这就告辞了!”打扰了沉施主这么多天,吃了那么多顿斋饭,道远怪不好意思的。 “好,我叫人送你!”白若沉忽然想起来了,“请道远小师父转告无妄主持,上回无妄主持请教的禅题,我已经想出了最佳答案。” “来访时已经听家师说沉施主精通佛法,望沉施主不吝赐教。”道远虔心向佛。 “你师父上次问我为何不放下偏执,小师父就替我回答他,我放下不是不因为不想放而是没有地方给我放。”他白若沉拿得起只要有地方放也能放得下。 “小僧定带到,小僧告辞了。”道远不明白,这是沉施主和师父之间的问题,他不方便追根问底的。 “一粒送道远小师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左手写字 叩叩,叩叩,阿柴敲门还没等陈东稻同意就进来了,陈东稻在练字,在练习用左手写字。 “帮主干嘛呢?” “没长眼吗,本帮主在写字。” 阿柴把水盆放下过来一看,看到纸上画了几个鸡爪,“帮主你画画呢,鸡爪画得挺像的!”看着阿柴都想吃了,卤鸡爪,放花椒,麻麻的,放醋,酸酸的,好吃。 “什么眼都比不上人没记的狗眼,这是字不是鸡爪!”陈东稻放下笔,“咦,你敢嫌弃本帮主的字难看!” “是写字不是画画啊!”阿柴笑呵呵的。 陈东稻翻了翻白眼,“这是本帮主用左手写的,你左手拿得稳笔吗?”纸上的鸡爪虽然好看,但是陈东稻觉得他左手写的还可以字。 阿柴好奇,“小的是右撇子,帮主你是左撇子?” 陈东稻气得踹了阿柴一脚,随后用右手在纸上写了一个好字,好看的字,沉,“大爷我是右撇子,你给看好了!” 阿柴爬起来看,“帮主的字写得真好看,帮主你不是左撇子刚才为什么用左手写字!”害他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还蛮疼的。 “若沉他左右手都能写字,所以本帮主就试着用左手写字,哎,结果画了鸡爪!”想起白若沉左手写的字,陈东稻只能叹气。 “白楼主左右手都会写字,他不是一般人,帮主你就别学了!”阿柴把水端上桌来。 “你小子的意思是本大爷是一般人咯!” 阿柴迅速站远些,“哪能啊,我们帮主也不是一般人,是江南群匪之首,左手不会写字的人多了,帮主那么在意干嘛!” “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阿柴悻悻地走过去,“有啥吩咐,帮主!” “去你的!”陈东稻坐着也能踹人。 “哎呦!” 陈东稻突然哀叹一声,“来长安玩了好几天,都玩腻了!” “那明天咱们打道回府?”这里比江南热多了,阿柴都起痱子了,早就想回江南了。 “帮主是不是舍不得白楼主啊!”别人看不出来他阿柴还能看不出来吗,他们帮主喜欢白楼主。 陈东稻红着脸反问阿柴,“我表现得很明显吗?”他也看出来了,他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 “帮主要听实话?”阿柴怕再被踹。 “实话!” “不是明显,留意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陈东稻不信,“不会吧,应该没有这么明显,我没有那么放肆很克制的!”克制对他的喜欢,喜欢他是事实,他知不知道呢?会不会接受?这是一个大问题。 阿柴很同情他们帮主,“帮主,依小的看还是算了吧,白楼主说过他袖子不断,你硬是帮他剪断,那他该有多伤心啊!”阿柴不愿看到他们帮主整日为情所困但是还是说得很隐晦,“这种事只要帮主你找个女人一成亲就没了,对白楼主的感情自然只剩兄弟之情了!” 陈东稻一脸的忧伤好像死了父母亲,“我们真的没戏吗?” “不是小的迂腐,大夏民风确实开放,可是白楼主的身份本就比别人敏感,帮主你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南匪首,如果你们在一起那要遭到多少人的恶言攻击,帮主你不在乎可是白楼主也不在乎吗?他本来就是男生女相,如果帮主硬是把他拉下水,听风楼他那群手下该怎么看他?天生勾人的狐媚子?”阿柴是真心为他们好才冒死说这些不中听的忠言,如果白楼主是女子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跟他们帮主在一起了,可惜不是! “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呵呵,为什么我们都是男人,他是女子就好了,不然我是女子也行啊!”陈东稻仰起头悲伤地看着阿柴,“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啊,阿柴!” “帮主你得认清事实,白楼主是男子,你也是男子,世上没有如果,你还是赶快找个女人成亲吧,好忘了白楼主!”阿柴也不想看到老帮主无后。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小的这就出去,帮主不要太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除了白楼主还有别的c” “还不出去,还想被踹!” “出去出去,小的就出去!” 阿柴跑得很快像只兔子,还把门给带上,刚出来就碰上韩江,“韩二楼主好,小的已经劝过我家帮主了!”阿柴要不是受了韩江的威胁可不敢跟陈东稻说那种话。 “那最好,我们楼主袖子再短也不可能断,要是你们帮主觊觎我们楼主这要是被我们楼主知道了,我们楼主定会灭了你们乌贼帮,他最痛恨别人说他半句不是,花了十年的时间精力才建立如今的听风楼,他的心血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抹黑点,包括你们帮主!”韩江这么做是为了他好。 “我们乌贼帮有今天的壮大也不容易,小的也不可能让帮主被谣言!”阿柴的心思很简单,他要乌贼帮和帮主都平平安安的,白若沉狠毒无比,要是知道了帮主的心思会有帮主的好果子吃吗。断袖,别人的袖子可以断,帮主的袖子也能断,但是不能被白楼主给剪断。 “陈东稻能有你这么一个忠心的属下是他的福份!” “愿听风楼有你这么一个护主的二楼主也是白楼主的福气!”这韩江怪里怪气的,身上有股似有似无的邪气,希望白楼主没有看错人,“小的先行下去了。” 韩江还站在走廊上静思着,男女之情他不能触碰,大喜大悲,他的心脏承受不了,多情自古空余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不止限于床上,韩江还记得他在花城楼上拿着一朵花迎风而笑叫了他的名字,韩江,此情不关风花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从炽热的阳光下被拉进了阴暗。 “喂,韩老二你站在这里装什么深沉?”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白若沉拍了拍韩江的肩膀。 “来看陈帮主有何需要!”转头便可看见他的面容,这样便好,他和他就是这样的关系,更甚于伯牙子期的互利互惠。 “用不着你,他要什么自己会跟下人说的!”说着白若沉就敲门进去了,韩江摇了摇头便走开。 听脚步声知道是他,陈东稻收拾了心情,笑脸相迎,“怎么来了,若沉是不是深夜寂寞找不到人安慰?” “没有,只是过来问你要不要吃宵夜。”白若沉只是看灯火还亮便过来看看,他寂不寂寞都不会去找别人安慰,他都是自我安慰的。 “不了,没这个恶习,帮里出了点小事需要处理,明天我就回去。” “行,随时欢迎你来长安玩。”白若沉也不想他待久,待久了容易被发现。 “你怎么就可以用左手写字,我练了好几个月都写不好,你教教我呗!”陈东稻把纸铺在桌上,坐得像一个认真学习的学生一样端正。 “我天生聪明呗,我教教你。” 白若沉抓住他的左手,“你抖什么,不要抖!”白若沉稳住他的手不让它抖动,带着它在纸上点了一点c两点c三点,一撇一横折。 陈东稻的左手还是微微颤抖着,他的心也在颤抖着,“你的手凉凉的。”再看又白又纤细,手心附在他手背上,软软的。 “刚用井水洗的手,想要一双好手就得保养,每天睡前按摩它们一刻钟。”白若沉一边教他写字一边胡扯,“好了,沉,我的沉!”松开了他的手,手心有些湿,十年的朋友了,这家伙紧张什么啊,字写的好看这要看天赋,他还害羞啊。 手上的手没了,心里空了,陈东稻右手摸着左手,不一样的触感,硬邦邦的,软绵绵的,“你一个大男人干嘛对手那么在乎?”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女人呵护那是自然的,他也呵护得像女人的手一样。 “对于男人来说手就像是第二任妻子一样,深夜寂寞还得靠它们!”白若沉盯着自己的手,那眼神深情款款的。 沉默了一眨眼的功夫,哈哈,呵呵,陈东稻捧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哎呦,呵呵,若沉啊,什么都不说了,呵呵,好好保养保护呵护你的第二任妻子,哈哈!” “有啥好笑的,不早了,早点休息,我出去了!” 白若沉轻声而出,陈东稻还听见自己的笑声,呵呵,哈哈。 深夜的寂寞无人派遣,只能坐在窗前提笔写字,自己有说错吗?白若沉摊开双手翻了翻看了看,没错啊,左右手就像男人的第二任妻子一样可靠。深夜睡不着要靠它们写字画画,也不知道老陈那家伙想到那里去了,思想纯洁的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了。 暗卫送来信,信上说李凡忧已经在西域哪个山角落购买了一大堆玉石回来,最迟后天就要回到长安,长安啊长安,真是个阴暗的地方,李凡忧啊李凡忧,命不好的丞相府二公子,假设李凡琴是柳念惜的儿子李凡忧是文仙茹的儿子会怎么样呢。李凡琴太执着于正值不是好事,李凡忧和当初的他一样圆滑谨慎。 “舒桐啊,盗风啥时成亲,他成亲请你吗?你要包多少喜钱,你见过他女人嘛,长得好看吗?”无聊睡不着只好跟外边的人说说话。 “回楼主,属下没有见过盗风的女人也没有听说他什么时候要成亲。”暗卫舒桐独立院中树上。 “他不急着成亲那么急着要长安户口干嘛!”白若沉在纸上随心写字,沉,沉沦,陈,陈东稻,东稻,东道主,匪首乌贼帮。 舒桐纳闷了,盗风好像没有跟楼主要户口吧,是楼主自己帮他办的,说起了他也想找回能活在阳光下的那个证明。 “属下不知!” “站累了,进来喝杯茶!”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从窗户闪进来。 “楼主有何吩咐。” “坐下倒茶喝茶。”白若沉哪里有什么吩咐只是好心叫他进来喝杯茶罢了。 “是,楼主!”一切服从命令,即使是毒药舒桐也得喝,看着楼主的纤细的后背,他好像瘦了很多,宽大的衣服下舒桐能观察到他的腰很细,比一般男子要细很多。 “舒桐啊,几岁了,有意中人没有啊?” “回楼主,舒桐十八,没有意中人。”舒桐倒了一杯茶谨慎喝了。 “你觉得红袖怎么样?”白若沉在纸上点下小墨点再用笔尖描开。 舒桐挺直身子,“红袖姑娘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添香呢?”墨点化开成了一朵梅花,墨梅,黑色的,再加上树枝好了。 “添香姑娘也很好。”舒桐从未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他才十八不着急。 “都好,男人不花心可不是好事,本楼主喜欢专一的,舒桐可不要让本楼主失望。”果然加了树枝的墨梅更能显得他还会画画。 “是,属下一定不会让楼主失望。”楼主都发话了,那么他舒桐这辈子就只会有一个女人。 “眼困了,你出去吧。” “属下告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唐修到访 杏红院内,柳念惜摸了又摸儿子的脸,快两个月没有见儿子了,她甚是想念。 “忧儿瘦了也变黑了,娘的好儿子终于回来了。”李凡忧西行,柳念惜一直很担心,他没有出过远门,怕半路有劫匪拦截他,怕他遭遇不测,现在他终于平平安安回来了,总算可以放下心了。 “是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平安就好。”柳念惜赶紧叫丫鬟去厨房拿些吃的来。 “孩儿不在,娘一切可都还好?”不知道大夫人有没有为难母亲,虽然大夫人一向宽宏大度但是李凡忧还是担心。 “没有。”柳念惜好久没有看见文仙茹了,她是妾上不了大堂也不爱出杏红院,听下人说文仙茹最近几年信佛了,早晚都要念经诵佛敲敲木鱼,既然那么虔诚不如去当尼姑算了。 “父亲可有来过?”父亲不喜母亲,李凡忧知道,他都知道,母亲是父亲不专一不钟情的证据。 “和以前一样每逢十五就过来坐坐,只要忧儿好好的,他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 “娘受委屈了。”李凡忧不能恨大夫人,是他母亲命不好,如果母亲出身大户人家一定能嫁一个大户人家,就像楚夫人那般,楚大人是长安唯一一个专一钟情的重臣,楚游命还真是好。 “娘,这是孩儿从西边带回来的玉镯子。”李凡忧掏出怀中的玉镯子亲自给他母亲戴上。 “凉凉的,是好镯子。”柳念惜手腕上凉凉的,但是她还是把玉镯子摘了下来,“这么好的镯子忧儿还是留着吧,等到遇见意中人就送她做定情信物,娘没有用没有好东西给儿媳。”想到这里柳念惜呜咽了,但是她不能哭,她儿子回来该高兴的。 “这是忧儿特意给娘带回来的,娘你就戴着!”李凡忧又把柳念惜的手腕放到了玉镯子里。 烟村急匆匆地跑来,“二夫人,二公子,白楼主谴人来约二公子到一壶茶楼说说话。” 白若沉找他应该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李凡忧不能怠慢,“娘,孩儿去见见白楼主。” “去吧。”柳念惜知道白若沉是她儿子出人头地的依靠。 一壶茶楼雅阁内,白若沉早已叫人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还备了一壶凉白开,茶是泡给李凡忧的,凉白开他自己喝。 “让白楼主久等了。”李凡忧来了便坐下。 白若沉亲自给李凡忧倒了一杯茶,“等就等呗,我等你你等都一样,都是等!”白若沉拿出招牌笑容抬头看李凡忧,“二公子变黑了!”幸好大夏天他没有出远门,出去也撑伞,不然肯定比他还黑。 “白楼主倒是比之前白了。”李凡忧随意一瞥,好像也比之前瘦了,宽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不显臃肿。 “因为白某姓白嘛,白一点那是自然的。” 李凡忧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凡忧送楼主的礼物,还望楼主笑纳!”在白若沉面前他只能谦卑,比在父亲面前还要谦卑,讨好白若沉比讨好父亲还重要,他的出身决定只能讨好那些地位比他高的,但是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比自己谦卑十倍小心地讨好自己,这些人中包括坐在他前面的这位,听风楼楼主白若沉。 有礼物啊,好久没有人送礼物给他了,都五天了,见到礼物就高兴,白若沉赶忙去拿,由于太急于看盒子里面是什么不小心碰到了李凡忧的手,但是白若沉没有在意,拿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红玉簪子,真红啊,比血还红,做工精致,他喜欢。 他的手凉凉的,碰到的皮肤凉意未散去,手凉,血凉,怪不得别人都说他是冷血动物像蛇一样狠毒无情。 “我很是喜欢,多谢了!”这簪子好看,拿回去给小妹,呵呵,白若沉把红玉簪子放回盒子收好。 “楼主喜欢便好。” “叫我若沉吧,楼主楼主的,很见外。”洛夏喜欢他,他也喜欢洛夏,很快他就是自己妹夫了。 若沉!若沉!若沉!李凡忧不知道这两个字能让自己痛恨千年,这时他不知道还以为白若沉当他是朋友而已,“若沉。” “听说你在西域弄了些玉回来,你的打算?”时间不早了,白若沉直接问。 “我打算将玉转手买卖给首饰店,若沉觉得如何!”李凡忧在逻些低价买回了一批玉,未经雕琢的璞玉。 “玉不琢不成器,转手还不如开家玉饰品,找一两个工艺精湛的工匠将玉进行雕琢再卖给那些贵妇人,你也知道女人嘛,特别是大官贵族家的女人哪个不爱首饰的,咱们可以给她们私定,按照她们的要求做出不同样式的首饰。”白若沉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大生意,但是也认识几个生意朋友。 李凡忧恍悟,他怎么没有想到呢,“雕刻手艺精湛的工匠凡忧倒认识一个。” “那就在长安大街最最繁华的地段买下一家店铺,我们做首饰生意!”白若沉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太随便了,“你的生意你来做,我只是给些建议而已。” “凡忧多谢若沉指点迷津!”李凡忧真心想要结交白若沉这个朋友,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够资格。 给了建议,再说别的生意,太阳偏西,两人便各自散去。 白若沉拿着珠宝盒悠闲漫步走进听风楼,刚到前厅就看到一张陌生的人脸,玉面书生,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非贵即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韩江也在,跟这个楚楚公子有说有笑的,好像很熟的样子。 “你回来了。”韩江站起来迎接他。 白若沉找个位置坐下,“回来了。”你回来了,恶寒啊,怎么感觉是他妻子在迎接他回来一样!来者是客,怠慢来客不是白若沉所为,“这位衣冠楚楚的公子是哪位,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楼主,我来介绍!” 唐修站了起来,可是白若沉还坐着,韩江不介意,“这位是睿亲王,听风楼楼主白若沉!”拿钱办事是听风楼的宗旨,唐修给钱想要认识白若沉,韩江当然会引荐。 他就是听风楼白若沉,长得一般,没什么气场,瘫坐在椅子上像极了一个地痞流氓,和唐修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韩江站在那里都比他有气质,听风楼的楼主竟然是这般普通,令唐修大失所望,那一千两银子花得真不值。 “白楼主,本王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 衣冠楚楚的公子原来是唐昭那家伙的胞弟当今睿亲王啊,再看看,眉毛都是和唐昭的一样,都是剑眉,两道剑眉下面是一双不安分的狼眼。白若沉把珠宝盒子放在桌上扶桌站起来恭维道,“原来是睿亲王光临大架,韩江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若沉抽空亲自迎接,真是失礼了!” 察言观色的一把老手,不卑不亢的,一开口倒是让唐修有点意外,“白楼主多礼了!” “来人啊,备酒菜,二楼主要和睿亲王痛饮一番,给本楼主招待好了!”白若沉转向韩江,“韩老二招待好客人。” “是,楼主。” “睿亲王,若沉还有要事就不能坐陪了,不过有韩江在,他一个顶两个定会把您招待得乐不思蜀!” 白若沉拿了桌上的珠宝盒子拂袖而去,唐修愣愣才发笑。 “我家楼主事务繁忙不能亲自招待王爷,还望王爷不要见怪。”他急急忙忙拿着盒子要去干嘛,连当今皇上的胞弟也不屑招待,韩江只好替他招待了,“水酒已经备好,王爷请!” “韩江你客气了,本王觉得你家这个楼主有点意思。”唐修笑着坐了下来。 “我已经帮王爷引荐,他爱搭不理的可不关我的事。” “你们这楼主脾气怪,哪里能怪师弟你呢。”要成大事者一定要沉得住气,唐修以前都是成小事现在他有志气想要成大事就必须耐得住性子,把身份放一放,“听说听风楼有位美丽的姑娘,怎么没见呢?” 韩江给唐修倒酒,“王爷说的是楼主的妹妹吧。” “对,就是白若沉他妹,叫白若雨。”事先唐修已经打听好了。 “小雨妹妹有事出去了。”这就是他的目的,唐修想要拉拢听风楼,联姻是最佳的手段,他是护短的人,“王爷的注意打错了。” “知我者韩江也,本王就不相信王妃的头衔还不能让她动心!”皇兄的江山与他个人幸福而言重于泰山。 唐昭想要吞噬听风楼的势力?或者只是唐修个人的想法而已,“小雨妹妹想不想当王妃这我可不知道,你得亲自问问她才行!”韩江没有想到当年那么洒脱的唐修竟然也会用这种手段,难道是没有找到那个女子,“韩江一直以为唐兄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原来执子之与子偕老也只是唐兄写在纸上的玩笑罢了。” 唐修神情悲伤饮了一杯酒,“当你沉浮官场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很多事情我们想要坚持却无法坚持,有些人想找却再也找不到。”当年在垂柳河岸垂钓的姑娘早已不知去向,扬州垂柳岸,白衣素裳,她早就走了,去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你的如意算盘恐怕打不响。”应该是坐在龙椅上那位的算盘,唐修也只不过是他稳定江山的一枚棋子罢了。 敛去伤感,唐修顿时意气勃发,“本王自信本王的魅力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师弟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白若沉不想入官场自然不会让他妹妹入深宫,韩江自信赢的是他。 “倘若本王赢了,韩江你以后就为本王做事。”韩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你输了又如何?” “若本王输了,以后你入朝为官本王敬你三分!”韩江一定会入朝为官,唐修肯定。 “一言为定!” “本王一向都是信守承诺的君子。” 唐修向韩江打听白若雨的爱好,韩江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夜半来信 通红透光的玉簪子插在白若雨乌黑的秀发上更显秀发的乌黑,白若沉看着镜子里的小妹,真漂亮,这玉簪子真配小妹,呵呵。 “小妹,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他送的东西白若雨都喜欢,这根红玉簪子真漂亮,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喜欢就好,呵呵,我小妹就是生的好看!” “你说这话也不知道害臊。”白若雨知道自己生得平凡,和他一样都是长相平凡的人。 “说实话哪里会害臊。”白若沉再给玉簪子固定好合适的位置,“嗯,就这样了!” 白若雨把簪子取了下来,“簪子这么好看应该留给哥哥才是,哥哥你坐下来,我给你束发!” “哎,我一个大男人不用这么艳的簪子,哥哥我,啊,要做一个长发飘逸的美男子从此以后不再束发!”束发很容易就看出来他头发掉得很快。 “这么热的天不束发会长痱子的,哥哥你坐下。”白若雨硬是拉着白若沉坐在铜镜面前,白若沉推脱着站起来,白若雨生气了,“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束发束得不好啊?” “小妹你坐下,哥哥怎么会嫌弃你手艺不好呢。”白若沉从她手中拿回簪子重新给她挽发插上,“这簪子啊只有配我小妹才好看,别人用了就是画蛇添足。” “那洛夏用了呢?“白若雨想问他到底在想什么,洛夏又不是二姐,哥哥干嘛对她那么好,好得自己都嫉妒。 “她啊?”白若沉笑了笑,“刚才哥哥不是说了吗,只有小妹才合适这簪子!” “感情是我配簪子不是簪子配我啊?”白若雨捏了捏他的手,软软的,捏着心里舒畅,白若沉忍着痛不敢说什么,“你怎么想的啊,洛夏她不是二姐。” “哥哥知道,哥哥都知道,二妹没有了,她走了!”白若沉忍不住哭出声音,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本事,把妹妹卖了还没能如期去接她。 “哥哥不哭,都是小妹不好,不应提起二姐的,哥哥别哭了!”看着他哭心里可疼了,白若雨用袖子擦干他的泪。 “没事没事,哭上一哭,心里就舒服多了,没事了!” 他这个样子,白若雨也不敢再问洛夏的事,那个女人,哥哥把她当成二姐来补偿了吗,肯定是的。 “哥哥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 刚吃过韩江这家伙又凑上来,害得他想节约点粮食都不行,看着他挺瘦的啊,吃那么多也不长肉,白吃了!白若沉瞥了两眼韩江,这家伙跟那个剑眉男说了什么呢。 韩江给白若沉夹了一块鸭肉,“来一块鸭肉去去寒。” “谢了,哎,韩老二刚才你不是和睿亲王刚吃过吗,怎么还吃?”白若沉心疼他的口粮,看韩江夹个不停,心里有些不舒服。 “跟外人吃饭吃不香,刚才我也没有吃几口。”韩江笑呵呵的,刚才他真的没有吃一口菜只是喝酒来着,去了趟茅厕肚子就空了。 “韩江大哥多吃点。”白若雨喜欢这种气氛,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很开心。 “谢谢小雨妹妹!” “那么一大桌子就睿亲王一人扫光?”白若沉表示不信。 韩江吃着鸡肉,口感又滑又嫩的,心里舒畅,“若沉你不知道,睿亲王可能吃了,一人吃四个人的分量都嫌少,以前他来我们家跟家父学琴时,每天都要吃我们家两只鸡c大的,两条鱼也是大的,四碗饭才饱。” 这韩老二说话越来越不靠谱,白若沉夹鱼肉吃不和他继续争辩,鱼刚放到嘴里沾了舌头急忙吐出来,“怎么这么咸啊!”韩江急忙给他倒水喝。 “谁做的,盐不用钱买吗?” “我做的,很咸吗?”白若雨夹了一块尝,刚放到嘴里也吐了出来,能咸死人,喝了一杯水才说道,“怎么会这么咸,我明明就放了一点点盐而已。” “小妹是不是把糖当盐用了!”梅舟庆幸自己没吃鱼。 “没有啊,盐和糖我分得清楚,糖那么大一颗,我怎么会搞错。”白若雨记得她没有多放盐,“红袖,去厨房把盐拿来!”难道她真的把糖当成盐用了。 红袖拿来了盐掀开盖子,里面是怎么是糖!“你怎么拿糖来啊?”白若雨是叫她拿盐来的。 红袖指着罐子上的字,“小姐这就是盐。” “瞎说,盐哪里有什么大粒!”白若沉用手指沾了沾舔了舔,哎呦,吐吐,“还真的是盐啊!” “我是当糖当成盐放了!”白若雨郁闷了,厨房的盐这么大粒怎么和糖一样啊,害得她搞错了。 梅舟看了两眼罐子里的大粒,应该是粗盐,急忙把头转过一边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红袖去跟厨房采购的人说再敢买私盐进了大牢,本楼主可不管!” “是。” 红袖把那罐盐拿走,众人继续吃饭,梅舟心事重重的,白若沉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梅小三,你不是不吃姜吗?” 梅舟急忙看看自己筷子里的菜,“喔,夹错了夹错了!” “你有事?” “没有,我哪里有什么事,没事啊!”呵呵,梅舟笑着埋头吃饭。 等东窗事发了,我看你说不说!白若沉不再追问,到时候梅小三会主动来跟他说的。 洗漱好刚好上床大睡,鸟煽动翅膀的声音从窗边传来,这只大胖信鸽大晚上的还送什么信啊,找个地方睡到天亮再送来不行吗,害他又得去看信。拿下信签打开纸条,上面画的是一座宫殿,看着这宫殿的修建风格,好像是吐蕃那边的,再看看,和逻些城的宫殿很像,他画逻些的王宫做什么,难道他最近迷上了建筑想要当工匠。 白若沉得再看看,李凡忧这斯文人有事没事总爱画些奇怪的东西给他,再一看逻些宫殿旁边有花,花瓣有八片,花开枝头不带叶,应该是逻些那里独有的花,格桑花八瓣梅,格桑,寄语幸福祝愿。逻些宫殿的建筑风格和佛寺建筑风格有些相似,吐蕃近天竺,那里的人普遍信佛。李凡忧画这画什么啥意思,画给洛夏他就那么笃定洛夏能看得懂,哎,他这个媒婆不好当啊,帮他出主意做生意就算了,还要帮他解谜语。 宫殿风格像寺庙,约在寺庙,求佛祈祷吗?哪座寺庙呢,格桑花,白若沉只知道无妄那老和尚曾经从吐蕃带了些回来,种在千古寺旁边。约她去千古寺,应该是?直接写,相约千古寺求神拜佛不就得了吗?有必要搞这一套卖弄他的学识吗?切,卖弄博学的公子哥,不过他可是堂堂学富五车的听风楼楼主,这小小的难题难不住他。 白若沉提笔在画上白处写下,阿弥陀佛!这李凡忧就不能直白点吗,每次都要他费脑子! 把信卷起来塞进竹筒中,拍打二三里两下,“既然你这么勤劳,大晚上的还送信来,再送回去一趟也不碍事!” 二三里不动歪着头站在窗上,都这么晚了,它要睡觉了! “再不飞去就拔光你的毛烤来吃!”白若沉用力拔了二三里大腿上的一根细毛,吓得二三里慌张飞入夜色中。 二三里飞走后,白若沉才知道担忧,阿弥陀佛,李凡忧那斯文人能看得懂吗?长安寺庙多得很,会阿弥陀佛的可不只是千古寺的和尚。哎,算了,看不懂就算了。关上窗吹灭油灯,躺到床上,薄被一拉,睡大觉。 李凡忧从杏红院回到自己院子,刚进房门就听到有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心喜过去一看,是二三里回信来了,取下信签打开一看,还是他的画,上面空白处多出了四个字,阿弥陀佛。她明白,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李凡忧坐到床上,慢慢看那四个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呵呵。” 李凡忧不禁笑出了声音,逻些宫殿建筑风格和寺庙的有点类似,格桑花是生长在逻些那里最普遍的野花,又叫八瓣梅,寄语幸福c祝愿,长安只有千古寺才有,他一画约她一同到千古寺为他们的未来祈福,她看得他的意思,世上只有她了解他知道他,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安慰。 烟村打了水进来,“二公子你在笑什么?”他家公子笑得那么灿烂肯定是遇到了开心的事情,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难道是某个姑娘家写给他的情书,二夫人的心事终于要了解了。 “喔,没没什么!”李凡忧把纸条藏到枕头下。 “二公子夜深了,洗洗睡吧。”二公子睡得晚,害他也得晚睡伺候着。 “你出去吧。” “二公子刚才你在看什么,是哪家姑娘写的情书啊?”烟村好奇,到底是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能被他家公子看上。 “没什么,你回去歇着!” “二公子你跟小的说说嘛,小的保证不告诉任何人!”烟村很想知道他家公子的眼光如何。 “还不出去想讨打不是。”李凡忧不会与人说,这他们之间的秘密。 “不想,小的这就出去,出去了!” 清水倒映他的容颜,他还真真的变黑了,黑便黑些,一个男人的没有必要长得那么白。手捧清水擦红了脸颊,凉却不了腹中那颗跳动异常快的心,水中出现了她的容颜,和他的依偎在一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千古一游 李凡忧撑着雨伞遮在洛夏头上帮她挡去酷日的毒晒,有微风吹,今天太阳虽大却凉爽,山上的地势高比山脚凉快很多。走过小路进了千古寺寺门,随着寥寥几个香客进来佛殿,烧两注香向佛祖乞求他们能携手一生,这只是李凡忧个人的心思而已,洛夏没有不耐烦,他想要帮李凡忧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只要照他的意思做便可。 “我们摇一只签吧。” 在一旁的道长急忙把签筒拿给他们,“施主请!”这两位施主男才女貌的,真是天生一对,他们穿得都那么好,招待好他们香油钱肯定少不了。最近两天他们千古寺的香客比之前多了,翻修寺庙了就是不一样,这得感谢白施主才行,不仅出钱派人帮忙翻修了寺庙还给他们师徒三人换了新的禅袍,好事成双的来,山下那些村民这几日也不见来寺里哭穷了。这日子美美的,呵呵,道长笑呵呵的,笑脸慈悲,堪比弥勒佛。 李凡忧洛夏摇动签筒,不一会儿两只签掉到了地上,拿去解签,道长给他们解签包他们满意。 “怎么不见无妄主持?”李凡忧来过几次千古寺,和这里的主持无妄挺熟的,无妄师父修为高总能给人指点迷津,和他聊上几句总能豁然开朗。无妄师父平日里都做坐在佛前为香客解签,今日怎么不在。 “是这样,师父的好友来了,师父正和他探讨佛法。”师父那个好友比他这个做弟子还年轻,白衣素裳,长发飘飘,颇有仙人之风。 “原来是这样,弟子能否随意走走观赏寺中的景致?” “两位施主请随意!”佛门从来就是与人方便的,道长怎么会拦着呢。 捐了香油钱,李凡忧带着洛夏到院子里看看风景。 树影下种有格桑,李凡忧心喜指着对洛夏说,“这便是吐蕃格桑花,寄语幸福。” 洛夏回眸一笑,“有点像梅花。” “格桑又称八瓣梅。” 两个一路走走看看,一路窃窃私语,看着气氛李凡忧拿出了一块玉观音,这是他在吐蕃重金买回来送给她的。 “希望你喜欢。” “谢谢。”有礼物,洛夏当然不会拒绝,接过一看是上好的墨绿玉,触手生凉。 “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这是李凡忧对她的承诺。 “二公子抬爱了。”洛夏希望对自己好的是他,他对自己真好已经很好了,就像一个哥哥那样精心呵护妹妹,可是她不愿意他把自己当妹妹。 “你相信我吗?” “相信。”洛夏不假思索便回了,李凡忧却当真了。 李凡忧拉上她的手,她没拒绝,她的手暖暖的c软软的,洛夏不觉避开他柔情似水的双眸。 “我们再到别处看看。” “好。” 在禅房内,无妄和白若沉在下棋,围棋,白若沉执黑子,无妄执白子,白若沉不善围棋被无妄通杀了一大片,快要输了。 “哎呦,我认输了。”白若沉只精通象棋,围棋他只能入门而已,自然不是无妄这个老手的对手。 无妄手中白子一落,白若沉彻底真的输了,无奈把黑子捡回棋钵里。 无妄笑容满面的,“沉施主今日怎么有空上山和老衲探讨佛法?” “探讨什么佛法,闲来无事,来看看你而已。”白若沉把玩手中的黑子,“我又不是和尚不懂什么佛法,听说你被山下那群愚夫骗得团团转,呵呵,你懂的,我这个人就最喜欢看热闹,所以来看看你袈的裟有没有被骗去。” “原来如此,有劳沉施主挂念了!”这几日不见村民山上化缘,寺里的香油钱存了好多,原来这是沉施主的功劳啊,“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沉施主这么做怕是有些不慈悲。” “你这个老秃驴啊,我可是在帮你,山下那些人真的不穷,几乎天天有肉吃,你还施舍香油钱给他们,你傻不傻啊?”这老秃驴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认死理啊,白若沉放下手中棋敲打桌子,“你老了一顿不吃没事,可是你那小徒弟可还在长身体,你就知道可怜山下那些人也不可怜可怜你两个徒弟,到时候你死了谁帮忙烧了你啊?” 无妄面存慈祥,“沉施主严重了。” “你之前不是有四个徒弟吗,怎么只见两个,另外两个呢?” 端凉茶来的道长替无妄回道,“还不是师父把寺里的香油钱全都给了山下那些人,两个师兄不能忍受饥饿投到香积寺去了,白施主请用茶。” “好!”白若沉喝茶解渴,茶苦苦的,但是他已经习惯,“不是我说你啊,连你徒弟都看不下去,你慈悲但是也要尽力而为,自己徒弟都吃不饱还拿给别人吃,有你这么做人家师父的吗?” “阿弥陀佛。”沉施主喜欢训人,无妄只能阿弥陀佛。 “道长师父,准备斋饭了没有,弟子饿了!” “阿弥陀佛,小僧这就去准备斋饭。”这个白施主是大好人,对他们千古寺有恩,不能怠慢,道长立马出去准备斋饭款待他。 白若沉给无妄倒了一杯茶,“来,喝喝茶。” “有劳沉施主了。” “幸好你这徒弟不像你!” “道长,道长且又远,道长,道远,你给他们起的法号?” “是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再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c慈悲,皱纹布满了他的脸颊,幸好他不生活在风尘不然早就尸骨无存了。 “沉施主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沉施主还是放不下?”无妄不明白像沉施主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也放不下,万事皆空,放下便自在了,可是他就是不肯放下,“只要愿意放下,老衲相信沉施主一定会找到地方放下。” “哎,无妄啊,亏你还是出家人,放不放下都不一样吗?” 无妄恍然大悟,“是老衲愚钝了,老衲愚钝了!” “一个人杀了人认了错,你们佛门就会宽恕他,但是律法却不会,杀了人就得填命,但是有能力向律法抗衡的也不用填命,就像我这样,我弄死的人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五。”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罪不至死的人,哼,只要妨碍我的人就会被统统清除,以前认为自己没有错如今还是坚定自己没有错。”没有错,心中惶恐不安,命不久矣,这就是他的报应,很好,这样的报应蛮好了,起码他风光过一时,过过一段好日子。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沉施主戾气太重可不是好事,害人终害己!”无妄不忍看他如此下去。 “呵呵,确实不是好事,刀只有一把,你不拿总会有人拿,别人拿了也不会放过你,无妄你不知道这世道就是这样。”白若沉平生就只会和无妄一个人抱怨,无妄于他似父似兄亦师亦友,“成王败寇,一切人言都在胜者那边。” “阿弥陀佛,沉施主不如皈依佛门。” “倘若两年之后我还活着定会皈依你的佛门,和你一同敲敲木鱼诵诵佛经。” “老衲随时恭候沉施主!” “不说了,吃斋饭去,一起去呗,老秃驴。” “沉施主请。” 吃完千古寺的斋饭,白若沉要下山,碰上前来取茶花的李凡琴和他的小厮,取了茶花李凡琴便同白若沉下山。 “师父,你看徒儿这身衣裳好看吗?”道长换上新禅袍在无妄前面转了一个圈。 无妄看着白若沉远去的背影回道,“好看。” “白施主可真有眼光,特意帮徒儿准备了这么一套合身的禅袍。”道长很是喜欢身上的禅袍,“师父你和白施主怎么认识的,在何处认识的?”道长也想结识这么一个大方的好友,求他师父介绍。 无妄不答转身缓缓走回寺庙里,道长追上去继续追问。 怀中茶花又长出了嫩芽,大夫人这下子可以放心了,茶花不会死了,无妄师父真有本事能救活叶都枯黄的茶花。看着茶花三度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大公子,茶花终于救活了,大夫人一定知道了定会高兴。” “他娘高兴你能讨到什么好处,怎么也跟着高兴?”白若沉不明白了,不就是一株茶花吗,有必要这么劳烦他好友无妄救活吗,再买一株不就得了吗,丞相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你,我不与你这种人说话!”三度看不惯白若沉这种只会趋炎附势的小人。 “三度不得无礼!”李凡琴呵斥道,“还不快向白楼主赔礼道歉!” 三度不肯,白若沉也不稀罕,“不必,我可承受不起,阿风,你什么时候成亲啊?” 撑着伞的盗风虎躯一震,怎么说到他身上来了,楼主有这么闲吗? “你女人哪个啊,是我们听风楼的人吗,我怎么没有见过?” “回楼主属下没有意中人。”盗风真的没有意中人,怎么每个人都见到他都问。 “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有意中人怎么行呢,楼主帮你牵线,红袖怎么样,还是你比较中意添香?” “红袖添香两位姑娘都很好,属下还不想成家,多谢楼主关心。”盗风从没有想过要成亲,要是成亲了肯定会被管,被别人管着他不习惯。 “哎,阿风啊,人要往前看,谁还有个过去啊,不管过去你偷了多少东西在衙门有过多少档案,本楼主统统给你洗白,不要自卑嘛,追求姑娘追求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你嘛,同样也有,不要被过去做过的那些不光彩的事给束缚了,谁没有黑暗的时期啊!”白若沉畅谈人生感想,李凡琴在一边无动于衷地听着,三度很鄙视他,杀人越货的事情他还有脸拿出来说,真是太不要脸了。 “属下没有自卑。”盗风他真的没有为过去做过的事情而自卑,楼主说起来怎么滔滔不绝的,害得他更加忏悔过去的所作所为,他偷偷东西,没有偷穷人的东西只偷达官贵族的,他们的东西反正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他偷点真的是犯了滔天大罪吗,那些达官贵族的财富还不是从老百姓那里光明正大偷去的? “本楼主说得口渴了不说了。” 到了山脚下,白若沉上了马车,盗风也坐在外头,马夫驾马车而去,李凡琴也坐上了后面那辆马车,跟着白若沉后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私盐事发 晚风下的长安街格外热闹,街上熙熙攘攘的,白若沉想凑凑热闹便下车走,马夫先行把马车赶回去,李凡琴不知为何也下了马车。 “大公子,我要去逛逛,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也想去逛逛热闹?”李凡琴这家伙在宫里都不用做事吗,整天闲转悠,俸禄白拿了,唐昭也真舍得,养了一堆闲人。 “本公子想到处看看,难道白楼主还有意见不成?” “哪里敢有意见啊!”白若沉往左边走去,“阿风,我们去这边看看,这条街的东西可便宜了,我们多买些。” 盗风跟上白若沉,李凡琴也跟上。 刚要走到买竹笛子的小摊前,小摊子就被几人穿着衙役的衣服不小心掀了,衙役在抓人,闹得鸡飞狗跳的,太扰民了,回头得和唐昭提提意见,抓人偷偷抓就行了,有必要弄得这么乱吗。盗风挡着白若沉前头护着他。 “大人啊,我只是买了点私盐又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啊?”被靠上手铐的人直呼冤枉不服。 白若沉听着声音耳熟,挪一小步上前一看,这不是老马吗?老马也瞧见了人群中的白若沉,奋力挣脱衙役的钳制跑过来了。 “小白,你得帮帮老哥我啊!”见到小白就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他老马可要牢牢抓住了。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抓你?”老马和白若沉算是朋友,酒肉朋友而已,白若沉还没有建立听风楼时在他家包子店做过几天包子,老马算是他老板吧。 衙役上来一把制服了老马,老马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小白,他们欺负老哥我,你管不管?” “嘿哟,他是谁啊,我们衙差抓人也管得着,你赶紧起来别赖在地上,不然等下大爷毛了可有你受的!”衙差威胁老马让他起来。 “老马犯什么事了,你们怎么抓他?” “你谁啊,我们大爷抓人,有你这个小白脸插嘴的份,是不是不想活了?”衙差亮起刀来,盗风剑一亮断了他的刀,吓得他往后退了几步。 “再敢对我们楼主无礼,这便是你的下场!” 衙差老大上前看看是谁敢在他们地盘上撒野,眨眼一看,这不是听风楼的白楼主吗,李大公子也在后头,衙差老大急忙赔不是,“原来是白楼主和大公子,刚才小的的手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白楼主见谅莫怪!”衙役老大踹了一脚刚才那个嚣张的衙差,“还不快给白楼主赔礼道歉!” “不必!” 衙差老大还想说什么可是被坐在地上的老马抢了话语权,“小白,他们抓我,你得帮帮我,毕竟主仆一场嘛!” “他们为何抓你啊?”白若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衙差老大及时发言,“这包子店老板买私盐,所以得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我们也是按规矩拿人,希望白楼主行个方便。” 老马不服冲着衙差老大大吼,“我买私盐怎么了,花自己的钱买点便宜的盐怎么了,私盐不能吃吗?”转换了可怜的神情爬起来深情看着白若沉,“小白,你说我花自己的钱买点便宜的盐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给钱,他们凭什么抓我啊!” “盐的经营权在官府手里,你买私盐确实犯法了!”盐铁经营劝千年来都是朝廷所有,白若沉得说实话。 “多谢白楼主体谅!”衙差老大对白若沉的好感直升,看来白楼主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没有别人说得那么不堪。 “官盐那么贵,买点私盐我多赚点钱养家糊口,这有错吗?小白你可要摸着老哥的良心说话,当年老哥对你怎么样,你最落魄的时候是老哥收留你的,如今你发达了却不念旧情了!”说着说着老马挤出了眼泪来,“我没有想到啊,小白你是这样的人!” 白若沉说道,“官盐再贵你也不能买私盐啊,人人都像你买私盐,那官府还赚钱吗?官府不赚钱怎么养这些官差大人啊,老马啊,你可要知道咱们小老百姓不光要养家糊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知道不,我们还得养官府啊,当官的那么多人岂能容忍你买私盐,以后别这样了啊!” 白若沉挤了挤眼神,老马立即领悟,“老哥下次不敢了,小白我不想死在大牢里,你得救救老哥我!” 衙差老大听着白若沉这话觉得别扭得很,“我们下面的人只负责拿人,还望白楼主行个方便。” “我佛慈悲,与人方便是我这个佛门弟子的美德。”白若沉自然不会不让他们拿人,“这个包子店老板曾本楼主的老板,到你们那里住几天还望你们好好照顾。” 衙差老大不敢得罪听风楼便应承道,“本楼主的朋友,小的们自然好好招待!” “小白!”老马不舍白若沉。 “老哥就去衙门住几天吃几顿好的,后面的事小白我会办好的!”别人对他好,他就会对别人好,这是他白若沉的原则。 “一切都拜托小白你了!” “请吧,马老板!” 临时走老马还不忘多回头看看白若沉,他小白越来越像女人,脸越来越小,身子骨弱不禁风的,可千万不是惹上了什么病。 “哪里都有你的朋友。”小白小白的,叫得那么亲切,好像很熟的样子,李凡琴听着闹心。 “我友遍天下,大公子不知道吗?”东窗事发了,白若沉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老马被抓本楼主心情郁闷,不逛了,回去。” 白若沉转身朝着听风楼的方向走去,盗风跟上,李凡琴望望的他背影也转身回丞相府。 站在前厅里的黄福海有点小紧张,偷瞄了他们楼主没有神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平时一个样,黄福海稍微放松了些。 “大海爷是你买的私盐?”听风楼里的人都管黄福海叫大海爷,不是因为他品阶高是因为他年纪大,他厨艺好,是白若沉从天香楼挖回来的。 白若沉在罐子里头抓了一把盐撒在地上,地上盐颗粒很大,跟糖一样,害得他昨晚吃到了盐醋鲤鱼,“我听风楼有多亏待你了,至于让你买私盐赚小钱?” 白若沉怒踩地上的私盐,黄福海知道事情严重了赶紧认错,“楼主,小的再也不敢贪小便宜了,您就饶过小的一回!” “买了多少?” “就这罐,小的发誓就这一罐,前几天小的去买盐见很多人都围在小吴杂货店,上去一看方知是买私盐,私盐便宜,所以小的便起了贪念,请楼主饶过小人这一回!”黄福海赶紧跪下来认错,楼主心软见不得人跪,他这么一跪,楼主定不会心狠让他走人,听风楼的待遇可比天香楼的好多了,而且还不用挨骂。 “真的就这么一罐?”白若沉可不相信。 黄福海心慌慌但是意志坚定妄言,“就这一罐,小的发誓!” 白若沉拍了拍手,一粒拎来一麻袋摔在黄福海跟前,里面的盐撒了出来,成粒成粒的滚到他眼前。 “大海爷啊,你还敢发誓吗?”白若沉抚了抚额头,拿手下来一看有头屑,今晚该洗头了,听说洗头的时候放点粗盐可以防脱发。 黄福海眼珠子跟着地上的颗粒转啊转,懵了,“不敢了,小的不敢了,不敢欺瞒楼主,楼主饶过小人一回吧!” “盐要放到缸里才不会受潮,你买回来在厨房随便找个地方就放,再过几天就受潮化了!”白若沉得好好教他怎么存储盐,“盐糖这类调料要放在阴凉干燥处,知道了没有?” 黄福海擦擦汗水怯怯回答,“小的知道c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买私盐!” “我老马哥也买了私盐现在都去衙门做客了,大海爷你一下子买了这么一大麻袋,莫非是想要到衙门住到过年?” “小的错了,真的错了,楼主饶过小的一次!”黄福海可不想去衙门受罪,那烧红的烙铁c光亮光亮的皮鞭c夹手钳子,随便一样招呼,他的老命就交代了。 “不想进衙门也行,这个月的月钱扣光,还有这袋私盐你自己掏腰包!”自己人得护着,不然别人又该说他没人性了。 “谢楼主大发慈悲!”黄福海只能认了。 “再有下次就给本楼主收拾东西走人!”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出去做事吧。” 黄福海擦着汗踉踉跄跄走出去,哎呦,这次可真险,还好楼主人好没有把他交到衙门里。 “把这盐处理掉。” “是。”一粒盯了盯白若沉前面的那罐私盐。 “这个留着,本楼主拿来洗头防脱发,你要是也怕脱发自己留着一罐!” 留着洗头防脱发!一粒愣了一下子,“属下不用。” “好好护理头发,没了头发的男人可就不英俊了!”白若沉见一粒的头发也是很厚便给他忠告。 没头发,没头发,一粒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好他还有头发,楼主最近脱发很严重吗,怎么感概起头发来了。 “去吧。” “是。”弯腰拎起麻袋的一粒瞟见他们楼主的头发还在浓密,奇怪了,楼主为何烦恼起头发来了呢。带着疑惑,一粒拎着麻袋把私盐去处理掉。 “阿图进来,进来!” 白若沉招手要在外面扫地的阿图进来,阿图手拿着扫到蹦跶进来了,“老爷,有何吩咐?” “太阳还大着呢,扫什么地,太阳下山了再扫!”白若沉闲来无聊,“坐下来陪我老爷聊聊!” “好的,老爷!”阿图坐了下来,白若沉还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阿图啊,今年几岁了啊?” “十六。”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就小的一个,别的死光了!”阿图大口喝茶解渴,阿图为人开朗,不介意过去的不堪经历,“小的五岁就被卖到镇上大地主家干活,在那个老爷家干了三年,他家就落寞了,小的也就被遣散了,后来小的又到别的地主家去洗衣裳,一直洗到今年,洪水来了,这个老爷家千亩良田都被洪水淹了,房子也倒了,老爷携老带小逃难去了,小的就跟乡人来到长安,呵呵,就是这样子的!” “才十六啊,还小,还可能改变命运。”白若沉想了想,“阿图你有什么手艺吗?” “回老爷,小的洗衣服特别干净!”毕竟是洗了六年的衣服,阿图有经验。 洗衣服和扫地差不多,都没啥前途,这个不考虑,“还会别的吗?” “除了洗衣服,小的就没别的手艺了!”阿图沮丧着头,老爷是不是嫌弃她什么都不会啊。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白若沉要给她机会。 “有啊!”阿图来了活力,“小的喜欢数钱,数钱快!” “也行,那你就去账房跟赵账房学算账,学好了,老爷家的钱都由你来数!”赵示西那人终究是靠不住的,得培养新人,白若沉选了这个小丫头阿图,“想学吗?” “想想,想!”阿图激动得站了起来,她想像别人一样不用干粗活,打打算盘,记记账就是一天,不仅有吃的住的喝的还有工钱拿,“那地谁来扫啊?” “你才十六岁还年轻还有机会还有潜力,扫地这种没有前途的事情就让五六十的大娘大爷来扫!”白若沉在鼓励阿图,“有信心学会吗?” “有有有,小的有信心也识得几个字。”在第一任地主老爷家做事的时候,阿图陪那家少爷念过一年书,也就是书童,帮少爷擦擦鼻涕研墨等。 “好,明天你就去跟赵账房学算账。” “谢老爷,老爷的大恩大德,小的会用一辈子来报答的!” “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阿风啊,明天去找个扫地的大娘来!” “是,楼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唐修查私盐 这几天长安城内到处都在抓买私盐,白若沉托了关系花些钱终于把老马从大牢里弄出来了,好多包子店c小饭馆c杂货店的小老板都被抓进大牢,吓得老马暂时把包子店给关了出去躲躲。 阿图跟赵示西学算账,有空的时候白若沉也会亲自教教她,教她一些简单的,好让她学得快些,赵示西这个人说不定明天他就被换掉也不一定。 “个位c十位,十两银子,个位不用打珠子,十位呢,要打下一颗珠子,再加上五两呢,这里就得打下五颗珠子,再加四两银子就再打下四颗珠子!”白若沉细心耐心地教阿图。 “十两银子加五两再加四两?”阿图数了数打下来的珠子,“十九个珠子,十九两!” “对了,就是十九两银子!”白若沉笑着眼睛看阿图。 “那要是再加一两银子呢?”阿图数了那排只有九颗珠子,再加一两银子就没有珠子打下来了,“老爷,没珠子了,怎么办?” “不急,那,这边要是有了十两银子就把珠子全部收上去,十位这边要打下一个珠子就可以了,十c五c四,加起来就是二十两银子!” 阿图看明白了,“哦,这边珠子没有了就要向往这边加一颗,老爷,小的明白了!” “阿图就是聪明,来我们再来算算这个,刘员外拿来十五两,张员外拿来十三两银子,我们来算是我们一共赚了了多少银子!” 一男一女的靠得那么久,走更近再看,还是一个没有张开的小丫头,原来听风楼楼主好这口。唐修满面春风的站在一边,这时的白若沉既像一个教书的夫子更像一个在吃人家小姑娘豆腐的斯文败类。 “没想到白楼主还是一个算账高手,亲自亲为教一个婢女算账!”低眉顺眼看清楚小婢女的长相,长得普普通通的,这种姿色白若沉也看得上眼,白若沉的品味也不怎么高嘛。 白若沉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剑眉,喔,是睿亲王啊,草民有失远迎,王爷可不要见怪!” 阿图抬头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相貌堂堂的男子站在一边,王爷,王爷啊,紧张得把笔都给弄掉到地上,急忙站起来弯腰捡笔。 “阿图,老爷有贵客要招待,你到账房去跟赵先生学。” “是,老爷!”阿图头不敢再抬,拿着算盘c纸笔c墨出去。 白若沉站起来,“王爷请坐!” 唐修坐下,白若沉也重新坐下,“来人看茶!” “王爷要喝龙井还是铁观音?”尊重来客的选择也是他听风楼的规矩。 “西湖龙井!” “红袖泡一壶西湖龙井来!” “是。” 茶上了,点心还上了,唐修还没有说明来意只为等白若沉问。 “王爷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最近长安内买卖私盐泛滥,本王听说白楼主这里的厨子手脚大方买了一麻袋,此事白楼主可知?” 白若沉捋了捋被微风吹乱的头发,“我听风楼一向遵纪守法,就是白送私盐给我们,我们那也是不敢拿啊,王爷可不要听信小人之言污蔑我听风楼!”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早就处理掉了,呵呵,心安得很。 就他还遵纪守法,唐修差点把口中茶给吐了,“身正不怕影子斜,白楼主不介意本王搜一搜查一查吧!” “只能搜厨房!”听风楼别的地方不能让他搜。 “为何?”只让搜厨房是心虚了吗,还是别的地方有很多秘密不能见光。 “草民的地盘草民说了算,要搜只能搜厨房,不搜就滚蛋!”区区一个王爷还反了教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都得给他几分薄面,唐修的威风他白若沉杀定了。 “放肆,竟敢对王爷无礼!”站在唐修身旁的侍卫护主。 “叫唤什么啊,我家人没记睡午觉呢没空陪你玩!”白若沉瞪了一眼唐修的侍卫。 “你!”侍卫怒上前一步。 “连武不得对白楼主无礼,退下!” 侍卫连武不得不退下,唐修还挺沉得住气的,“你是第一个敢和本王这么说话的人!” “是因为草民有这个资格。”白若沉自信满满。 唐修大笑两声,这个白若沉可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既然白楼主都这么说了,来人,去白楼主家的厨房搜一搜!” 白若沉叫人领站在门外的衙差去厨房搜,过了一会儿没有搜到私盐的衙差回来禀告唐修。 “他们没有弄坏东西吧?” “回楼主,没有,属下看着。” “王爷我们都是良民没有买私盐,你可不要乱听小人的话,随便就猜忌我们,这会让草民很是伤心!”白若沉一脸的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欺负了。 “白楼主这副可怜兮兮的俏模样让本王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白若沉长得普通但是不可否认他身上有股能迷惑男人的柔软,很像小馆里的男妓,但又比男妓多出几分清纯,就像出淤泥染了风尘的莲,因染了风尘而更加惹人怜惜。 “原来王爷也经常去蓝颜馆,王爷比较中意笑颜还是阿雪?本楼主认为阿雪更懂男人的心,王爷你觉得呢?”白若沉冲唐修抛了抛媚眼,唐修不是正人君子,比他那皇兄难周旋。 他他,他!白若沉,比他更轻佻更不要脸的的男人,唐修第一次见,“本王只去胭脂阁,没有白楼主这本事,男女老少皆宜。” 白若沉站起来走到唐修身边,唐修打了一下恶寒,他过来要干嘛,虽说自己器宇轩昂相貌堂堂能迷倒成千少女,自己还是王爷不能被一个小混混给轻薄了,唐修下意识收了收衣领。白若沉把手放在桌上凑近唐修,“这种本事是靠练出来的,要不就今晚,草民请王爷到蓝颜馆喝喝花酒?” 被他媚眼一看,唐修冷汗冒出来,“本本王,只爱女色,蓝颜馆,白楼主自个去就成了!” 白若沉转身回到座位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王爷刚才说怜香惜玉爱慕本楼主,今晚留下来陪本楼主一宿,本楼主会让王爷知道有些男人也是水做的!” 啪的一声,侍卫连武的刀掉到地上,他家王爷被被被听风楼白若沉调戏了,王爷的脸红通通的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唐修咽了咽口水,“不不,不了,本本王还有事,告辞了!” 唐修冲了出去像被鬼追一样,差点撞到了柱子,走来前厅的韩江问候他都没有回应。白若沉再看侍卫连武,连武心咯噔一下弯腰捡起刀也跑了。 韩江进前厅看到白若沉满面春风的,“他怎么如此匆忙?” “茶喝多了急着找茅厕。”白若沉吃着小点心,油炸小蚕豆香香的c脆脆的。 “油腻的东西少吃点,大热天的不怕长痘!”韩江把他桌前的蚕豆给拿到了另一张桌子上,坐下来自己吃,一边吃一边喝茶,“他来干嘛?” “怕长痘你还吃!”白若沉擦了擦嘴边的屑沫,“查私盐。” “我从来没有长过痘,查私盐,你做的?”外面都乱成一团了,官府查私盐查得厉害,满大街都是民声哀怨,街道上堵满了人不通车,韩江只能走路回来。 看着韩江那不信任的眼神,白若沉神伤,“本楼主可是要做良好百姓怎么会做那种事,韩老二你可不要乱冤枉我,我缺那个钱也没有那个胆子在天子眼皮底下贩卖私盐。” 韩江不相信,“是我小看了你的胆?那睿亲王为什么来这里查私盐,他不是怀疑你吗?” “你没有小看我的胆子,我胆子再大也包不了天啊,不知道哪个嘴贱的乱说我们厨子买了一袋私盐,传到唐修耳朵他就来了!”白若沉解释道,原来在韩江眼里他的胆子很大啊,他一直以为自己可能世上最怕死胆子最小的那一个。 “搜出来了?”韩江很相信厨房大海爷会贪图那个便宜。 白若沉狡黠一笑,“搜到我还在这里吗,早就去衙门喝茶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就说嘛,大海爷爱贪小便宜听风楼哪个人不知道!他动作倒是挺快的,韩江两指间捏着一颗蚕豆想要再次确定,“真的不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了,我以人格发誓,这事跟我没啥关系!”现在还没有关系,很快就要有关系了,“韩老二最近忙什么,老往外跑?” “要账,今天刘员外昨个张员外,明天是苏家。”最近韩江忙着帮人家要账呢。 “太斯文了要不了账的,那些欠债的不给,你就买只鸡去当他们的面杀了,准保他们乖乖拿钱。”白若沉在传授韩江帮人要账的秘诀。 “杀鸡儆猴啊!” “得你亲自杀,菜刀一举一落鸡头掉地上,血洒了一脸,狠点还有要不到的账吗?”白若沉前前后后加一起帮人要账要过一年,每次都是他杀鸡,梅小三那家伙胆子小不敢,连抓鸡都不敢都让人没记上。 “我才不做那么粗鲁的事,我只对他们说你们要是不给钱,晚上我们楼主就亲自到访,他们一害怕就给了,把你一提比杀鸡简单多了!”韩江一脸嚣张地看着他,鸡哪里比他管用啊。 白若沉突然望向外边看远处,这是他的习惯,很久以前韩江就发现了,他习惯遥望远处,好像是在看什么人来了没有,他在等谁呢,他心中的那个人,谁,韩江猜不出来。 “你在等人吗?”韩江放下两指间的蚕豆,把它放回碟子里,蚕豆一颗又一颗的,油炸过的,他不能吃多,最多只能吃两颗。 “在等一个这辈子没有见过的人。”他在等他,等了好多年,可是他没有再来,也许真的不会来了吧。 “你一定会等到的。” “但愿吧。” “若沉。” 白若沉把目光收回,“什么事?” “没事,只是叫你一声罢了。”韩江摇了摇头,叫他一声他还能回应心就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私盐风波 夜晚白若沉准备要睡下,房门却被叩响,他撩撩头发露出双眼才喊人进来,梅舟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见到桌上有茶赶紧给他倒上一杯,“呵呵,白老大喝茶?” “坐,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一切都在白若沉的预料中,李凡忧按行程来说是沿着丝绸路走去田大宛那一带的,他带回来的应该是上好的和田玉,可是他送的一根红玉玉簪不是和田玉雕刻成的,和田玉白色居多,红玉,南红玉,他半路改道去了西南,凉山的红玉可是出了名的红,还有他画的逻些宫殿格桑,都表明他半路真的改道往南,逻些他肯定去了,至于凉山贡城吗,贩卖私盐是在短时间内致富的手段。这个李凡忧的心思可不比他少,丞相府二公子,偏偏美公子,花花心思,一套又一套。 “听说今天睿亲王来我们听风楼了?”白天梅舟出去处理郊外的盗窃没有在,他一回来就听说睿亲王来过,好像是来查私盐的,他得紧张起来了。 “来查私盐的。”白若沉摇晃着杯子里的茶,梅舟的双眼也跟着摇晃着。 “睿亲王怀疑是老大你做的?”梅舟心虚得很。 “喂,你怎么跟韩江一个样都怀疑是本楼主干的,我可是良好百姓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这是不是他白若沉干的,把目光盯在梅舟身上,“你摇头晃脑的干嘛,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梅舟定下来,他要先试探一下,白老大已经投靠了丞相府,说不定为了讨好丞相立大功真能把他给卖了,“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是我有那么一点份,你会举报我吗?” “得看那点份有多大了?” “就是奉献出来一本书而已?” “什么书?” “制盐论。”梅舟不知不觉就被套进去了。 “哪里的书?”白若沉记得他有过这么一本。 “书房你的书架上看到的。” “你敢偷我的书!”白若沉踹了梅舟一脚,“这事大了,赶紧一一说来,西南的私盐怎么跑到长安来了?”西南有私盐,白若沉很早就知道只是没有注意而已。 事到如今梅舟只能坦白了,“今年的夏天大雨连下个不停,沿海一带海水被淡化c各地的井盐也淡,官府就没有开采得多少,所以走西南的马贩子见是机会就把西南的私盐给弄到中原来卖了,我也不知道啊,他们那么贪财敢运来长安贩卖,天子脚下他们也敢!” “那之前你们是在南诏吐蕃一带贩卖咯!”李凡忧啊李凡忧,真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胆量,身为丞相之子知法犯法,白若沉佩服他的胆量。 “那可不是,我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天子脚下犯法啊!”这事查起来很快就查到他身上来,“睿亲王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所以才查来的,老大你会把我供出去吗?” “按法来说会!”白若沉可是要洗白的人自然要配合官府查案。 梅舟心喜,“按理说不会,我就知道老大不是不讲义气的人!”这下子终于可以放心了。 “我不讲义气只看钱,梅小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都不带带我,自己一个赚,你可不够义气啊!”白若沉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他也要分一杯羹。 “老大你不是要做良好百姓吗,所以这事就没带你,你会包庇我吗?”梅舟握紧钱袋子。 “你也说了本楼主是良好百姓,良好百姓怎么会包庇朝廷重犯?” 白若沉戳了戳右手食指和拇指,梅舟领会,“你要多少?” “你赚了多少?” “就十万!”梅舟肯定。 “如果我把你给供出去得到的奖赏应该不止五万吧!”梅小三肯定不止赚得十万,他喜欢藏一半,白若沉知道。 “这么年兄弟情义竟然敌不过五万,小舟我心伤啊!”梅舟一脸的哀伤,一口气就要五万,白老大有必要这么狠吗,他可是出钱出力才分到二十万,白老大坐在这里一张嘴就想要五万。 “亲兄弟明算账,关键我们还不是亲兄弟,五万,不然你自己解决!”白若沉也想赚点钱。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有血性有情有义的汉子,没有想到你的人品跟你的长相一样,一点男子汉好兄弟的气概义气都没有,就知道趁火打劫!”梅舟数落白若沉不讲义气,“当年要不是我你早摔下山崖下死了,如今兄弟有难你却要袖手旁观,你还是人吗你?” “呵呵,我不是人是鬼,吸血鬼!”白若沉开玩笑道,“你也知道我小气抠门贪钱,不出点血我是不会帮你的,这就是世道,兄弟就是用来卖的!” 梅舟失望透了,如果是韩江他肯定分文不取,哼,“四万,不帮就算,如果我被抓进去了,我就说是你指使的,你才是幕后老大!” “四万就四万,明天记得给钱!”白若沉心里有点失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梅舟,听风楼有亏待你吗,你至于贩卖私盐挣外钱?” 梅舟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好像刚下不是同他说笑而已,“不是,老大没有亏待我,人哪里会嫌钱多,能挣一点是一点,呵呵,老大你不是也说过人爱钱是天性嘛。” 梅舟笑得有些尴尬有些莫名的难过,白若沉低头没有看,“看这下子要到大牢去赚了吧,说吧,你和谁接头,书给了谁,是在贡城吗?” “老大就是聪明,呵呵!”梅舟竖了拇指,“贡城的郡守张扬,我跟他直接接头,张扬曾经也官府盐井里干过活,前年我回乡探亲不小心碰到他,听他说他对开采盐略懂皮毛。” “所以你贪心起了就拿我那本制盐论给他研究,结果就发大财了,再接下来就东窗事发了!” “老大就是聪明!” 白若沉冷眼一抬,梅舟竖起的拇指软下去了,“老大你也知道我家人口多,爷爷奶奶c外公外婆c父母c弟妹,还有一竿子打不着的八辈子亲戚动不动就来借钱,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记你可没有那么大方?”白若沉五年前借他十文钱,他牢牢记得,昨个问了。 “不是我,是我爹,我爹那男人就是爱面子,整天吹嘘我在外边混得有多好,吃香的喝辣的,亲戚来借钱他不借吧,亲戚会说他在吹牛!”梅舟抓上了白若沉的袖子,“再说都是亲戚来借点钱不借吧,情理上有些说不过去!” “本楼主在黑暗中活了很久也想要到阳光下走走!”白若沉神情严肃眼神坚定,“你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知道,小三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这就去回去写信给我爹叫他不要借钱给亲戚!” 出去关上门还站在门前的梅舟心里像是有只蚂蚁在咬,有些酸有些疼,老大变了,真的变了,变得不再那么乖张邪恶,在阴暗中活久了,老大也渴望走到阳光下去看看荷花c牡丹花c梨花,是他不好,不应该做这事的,是他梅小三不好。擦了擦眼泪c背对着门等灯灭才离开。 城东郊外荒院内灯火还通明,沈可坐在桌前翻阅医术,翻了两天才找到换眼之术,换眼,活眼,取了十二个时辰内需上眼。 “找到了?”韩江见沈可停下来专注盯着纸上看,以为他找到了移植的法子。 “那,换眼之术。”沈可把书给韩江看。 “你先试着换眼再换心!”虽然不是换心术但是韩江还是有点欢喜。 “我可没有换过,毕竟是条人命!”沈可还是害怕。 “怎么,怕了!”韩江把书扔在桌上大声呵斥,“你不要忘了,你没有被烧死能有今天是谁给的,他能让你进太医院,本少爷也能让你横尸街头!” “没有忘没有忘,真的不敢忘!”沈可急忙站起来,“二楼主放心,沈可一定会竭尽全力,一定不会辜负二楼主的期望!”沈可怎么可能会忘记,是楼主救了他,让他进了太医院,楼主是他沈可的再生父母。 “最好是这样。”韩江情绪缓和下来,“他才二十三正值年华,等的人还没有来,不能死!” “属下知道知道,知道!”沈可知道虞子期死了伯牙就摔琴不再弹,白若沉于韩江是虞子期是伯乐,此情不关风月只因他懂他,他也懂他,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也没有说。世上只有一个白若沉,死了就没了,韩江就没了知音,人生难得有一知音。 韩江踱步而出走到了院子里,仰望天上的弯月还在,如钩似弯刀,不似他的眼,他的眼睛似桃花能勾人。 “少爷夜深了!” “夜深了天就要亮了,又过了一天!”他的时间又少了一天,十二个时辰,他能说几句话c笑几回c遥望几次c吃几颗蚕豆,撩几次长发,他的头发很无情掉了很多。 “回去吧。” 韩江走出院子,三千跟在身后,上了马车,马车往长安城内向着听风楼驾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同情楚游 长安城乃至中原各地私盐买卖泛滥,唐昭坐在龙椅忧心忡忡,此事不尽快解决会动摇朝政,他把此事交由他最信任的胞弟唐修调查,唐修查到私盐是从西南一带随走西南的马贩子进入中原地区。 “臣弟已查到私盐原地乃剑南,但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臣弟请皇上派遣臣弟往剑南道彻查!”唐修 要光明正大地去剑南姚州贡城,打草惊惊蛇才能找到蛇头。 唐昭没有马上同意,“徐正茂爱卿你身为朝中盐铁使,私盐泛滥到长安,你可知罪!” 徐正茂急忙上前跪下,“是微臣疏忽了,请皇上给微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微臣同睿亲王一同彻查此事,揪出幕后指使还朝纲太平!” “不必了,徐爱卿是盐铁使理应避嫌,西南一带流匪强盗张狂,李统领武功高强,就要让李统领和睿亲王一同去剑南彻查此事!”唐昭都想好了。 “臣弟领旨!”唐修有些纳闷,皇兄派李凡琴去,是对他的武功没有信心还是有别的目的。 “丞相!” “微臣在!” “听风一楼白若沉游遍天下也友遍天下,他对剑南一带应该很熟悉,此人心思缜密聪慧过人,如果有他的帮助定能快快侦破此案。听说你和听风楼白若沉有些私交,丞相可愿替朕请他一同往剑南走一趟?”唐昭可不能让白若沉白得好处不帮他办事。 “回皇上,小儿确实和那白若沉有些交情,小儿前去听风楼说说,想必他也乐意为皇上解忧!”李德知道皇上打了什么注意,但是为什么要白若沉插手呢,这事他得回去好好斟酌斟酌。 “那就有劳丞相和李统领了!” 大臣无事再气走也就退朝了,下早朝徐正茂和楚辞走到了一块。 “姐夫,这事妹夫真的不知情!” 楚辞边走边捋胡子,“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唐修和李德走在后头,他俩攀谈起来了。 “丞相可有什么养身之道,走到比本王还要快!”李德步伐稳健,这只老狐狸最近几年可是越活越年轻,扳倒了他恩师,与楚辞权倾朝野。唐修想向他讨要养身之道。 “王爷过奖了,臣哪里有什么养身法子,每日还不是和正常人一样,食五谷粗粮,清粥小菜!”李德恭维道。 “原来丞相吃得那么清淡啊,本王天天大鱼大肉,人上了年纪确实应该以素菜为主,吃斋念佛说不定还真的能长命百岁。”唐修表面是风轻云淡的,但是心里却翻腾着,吃五谷杂粮,喝清粥小菜,当本王是傻子吗。 “下官倒是没有听说吃斋念佛能长命百岁,不知王爷是哪里听来的养生之道?”李德谦虚求答。 “是香积寺的老主持告诉本王的,那老主持今年以九十又七,丞相不防回去试试!” 李德笑道,“那下官就回去试试。” 嘴皮子还挺厉害的!唐修懒得再和他较劲,“本王有急事先行一步了!” “王爷请便!” 唐修走在了前头,李德和几个同僚慢悠悠的走在后头。 白若雨和楚游在荷花亭上吹清风,白若雨以为楚游真的有耳疾同情他,所以才应约陪他出来走走散散心。 “楚大哥,沈大夫医术真的很高明,你真的不要试一试吗?”白若雨想帮楚游治好耳疾,要是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聋子可不好。 “不用,不劳烦小雨了。”医术很高明,去看了岂不是要露馅了,楚游凑近她一些,“太远了听得不是很清楚,小雨不介意楚大哥坐近点吧。” “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白若雨更加同情楚游。 “就知道小雨最好,只有小雨不介意我耳背,别的姑娘一听说我耳朵不好使就走了,道别的话都不说一句!”女人心软,楚游来这招果然很对。 “别的姑娘?”他经常和别的姑娘出来乘凉吃点心,白若雨心沉了一下。 “不是不是!”楚游急忙解释,“是我娘,我年纪不小了,她急着要我成亲就找媒婆给我介绍了一些姑娘,媒婆介绍的姑娘去我家让我娘过目,听说我耳背连茶都不喝就走了,她们都嫌弃我耳背看不上我。”说完楚游立即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老天果然还是公平的,他出身名门却天生残疾,她和哥哥还有很多人出身卑贱却没有什么天生残疾。白若雨在心里庆幸自己命好没有什么天生残疾,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思想太极端了,她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嫌弃别人是残疾呢,真是千万不该啊! “楚大哥你不要伤心,你家世那么好一定会有姑娘愿意接受你的缺陷和你喜结良缘的,一定会有的!”白若雨鼓励楚游不要灰心,只要有耐心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姑娘的。 楚游瘪了瘪嘴,“可是我不希望我将来的娘子不是因为我的家世才嫁给我的!”白若沉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她好像有点小迟钝,他们真的是兄妹吗,看着长得也不太像啊,她的眼睛大大的炯炯有神,白若沉则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鼻子倒是有点像,小巧玲珑的,嘴巴也有点像,白若沉那男人的嘴巴也偏小,像她的嘴巴。 白若雨为他担忧,“不是因为家世那是因为什么?”天下哪个女子不喜欢自己的夫君家世好,吃饱了穿暖了才能精力时间培养感情,就像她和她哥哥一样,小时候她和哥哥的关系很紧张,她动不动又说他坏话骂他是窝囊废,一开始他反驳,可是慢慢的也任由她骂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她真是太可恨的,那样子骂他,他一定很伤心。也许到现在也没有原谅她,虽然近年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可是那根刺伤过就会留下痕迹,一不经意间触碰到就会隐隐作痛。 “小雨,你怎么了,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游急忙去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 “没有,不用,我没事身体没有不舒服!” “真的吗?” 白若雨点点头,“真的。” “你没有骗我?” “没有,刚下我们说到哪里了?”白若雨把话题转回去。 “到了我希望我将来的娘子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才嫁给我的,而不是因为我的家世。”楚游偷偷打量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哪个女子不希望嫁的好,不希望丈夫家境殷实些。”现实,这一点上白若雨和白若沉很像。 “小雨你也是以家世取人的人吗?”楚游看不出来她也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难道人真的不可貌相吗,一定是白若沉那个男人这样子教她的。 “有些,小时候家里很穷,街坊邻居都看不起我们,我父母走得很早,哥哥十二岁就出去给人家做苦工换些吃的,那时候我很不懂事还经常骂他没用,骂他是窝囊废!”说着说着,白若雨泪就流出来了,楚游赶紧拿拿帕子跟她擦安慰她。 “小雨别难过了,都过去了,你哥哥现在也熬成了天下赫赫有名的听风楼楼主,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楚游听别人说过白若沉身世悲惨,没有想到白若沉真的和狗抢过食。 “嗯嗯,都过去了!”白若雨直点头,哥哥终于熬出头了,她也跟着享福,有这样一个哥哥真好,可是哥哥有她这个妹妹不好,她不是一个好妹妹,是一个累赘拖油瓶妹妹。 白若雨楚游两人越说话越多,满嘴谎话的楚游让白若雨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她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两个一直说到夕阳西下,流萤进来提醒白若雨才知道是时候回家了。 白若雨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回家,她想偷偷溜进去房间假装是睡午觉刚起来的样子,可是人没记一声汪汪,被在院子里蹲点的白若沉逮了个正着。 “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没没去哪里,就出随便出去走走而已!”白若雨摇动着双手,“哥哥,开饭了吗,我饿了。” “大夏天没事出去干嘛,老实交代去哪里了?”白若沉有种不祥预感。 白若雨不想告诉他自己出去赴约了,“没有去哪里,真的,哥哥。” “是吗?”白若沉可不信,“流萤,小姐去哪里了?” “小姐去c”白若雨的手势让流萤住嘴。 白若沉还想追问,可是有小厮来,“楼主,丞相府的大公子前来拜访,人已经在前厅。” “好,我马上去,等会儿再收拾你。” 白若沉急着去见李凡琴,白若雨可以松了一口气,“流萤,你千万不要说我去见楚公子了,知道了没有!” “为什么?”楚家楚游在楼主的花名册上可是长安街十大好男人之一,流萤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让楼主知道她去赴楚公子的约。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叫你不要说就不要说嘛!” “是,小姐!” 白若沉来到了前厅,李凡琴已经坐在椅子上,见到白若沉他赶忙站起来,“太阳都下山大公子还来访,有何急事?” “请你同睿亲王到剑南彻查私盐一事。”李凡琴只是来带话的,他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他介入此案,难道他和这事有关。 “坐!” 李凡琴白若沉都坐下,“剑南道一带我是很熟,但查私盐这事朝廷的事,要我去我有好处吗?”说真的白若沉还不想出远门,夏天还没有过去呢热得很,出去会被晒黑的。 “算是我求你帮个忙,一同去剑南一趟。”李凡琴只能他要看在自己面子上去一趟,他总不能说是皇上请他去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请我去给钱吗?”白若沉一脸调侃之色,他猜到唐昭会请他去,让唐修负责处理此事把李凡琴还拖下水,看来唐昭动作还不敢太大,朝廷盐铁使徐正茂是楚辞的二妹夫,唐昭不急于让李楚两家光明正大的撕咬,所以这事才交给唐修让李凡琴辅助。 李凡琴真怀疑他真的丢到钱眼里去了,他贪财想要他去只能给钱,“你想要多少?” “长安到剑南路途遥远,马车费c马夫的月钱,路难走我的靴子至少要磨破两双,还有衣服至少会穿烂两件,路上的饭钱住宿钱茶水钱点心之类,看在咱两还有点交情的情分上,给你算便宜一半,两千两,不多吧?”梅小三那家伙这几天赚疯了,白若沉也想赚点。 李凡琴莞尔一笑,“不多。” “听风楼一般都是先拿钱后办事,你带钱了吗?”白若沉怕明天李凡琴忙给忘了。 李凡琴摸摸钱袋掏出五两散碎银子放在桌上,“就这些。”这么急着要钱,在他眼里自己是那种不认账的人吗。 “一个男人身上没有带千来两银子,这怎么行呢,女人会觉得你小气抠门的!”说着白若沉就走过去拿钱,“这些当是定金了,你真抠门!” “我只是不习惯身上带太多钱。”李凡琴解释,他哪里有他小气抠门了。 “带多了怕抢啊,怕抢找我们听风楼啊,交保护费,我们听风楼保护你钱财的终生安全,丢了被偷了我们赔。”白若沉吹了吹银子听到了美妙的乐曲,钱的声音,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没有之一。 “不劳烦。” 白若沉收起钱搭上李凡琴的肩膀,“都是好兄弟客气什么,可以给你算便宜点。” 李凡琴轻轻拿开他的手,他的手,很轻,五指纤细,比女人的手要好看上几分,看得入神忘了放下。看李凡琴那羡慕的眼神,白若沉十分得意,“大公子也想拥有像我这么好看的双手,交钱,我教你如何保养。” 回过神来李凡琴赶紧把他的手放下,“不必!”他一个大男人把手保养那么好看干嘛,男人的手应该是坚硬有力,能撑起责任的,他的那手应该用来被呵护的。他,李凡琴一看急忙移开眼,怕他看出心思来。 “什么时候动身?”白若沉坐在身后椅子上。 “明天一早。” “这么急?” “事态严重。” “留下吃饭吗?” “不必,告辞。” “慢走不送!”他走得很快,白若沉终于不用担心他会留下来吃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试探流萤 明天要远行,每次远行前白若沉都会有很多事交代他小妹,把韩江梅舟打发出去屋内只剩他们兄妹二人。 “老实交代今天去哪儿了?”今天她回家比平时晚白若沉得怀疑,一个女人回家晚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会情郎,二是被男人骗了。 白若雨以为吃晚饭后他就忘了,“就是出去走走逛逛,女人嘛就是喜欢买东西,街上很多喜欢的东西都不知道要买哪一样,犹犹豫豫的就回来晚了。” “你看我很好骗?”白若沉笑得很温柔,白若雨看着心慌。 “真的,没有骗你!”心慌也不能承认。 “真的呀!”白若沉整张脸变严肃了,“叫流萤来!” “哥哥,真的了!”白若雨急忙过去拉扯白若沉的衣裳,叫流萤来她肯定会说的。 流萤进来了,看了看白若沉再看看白若雨,“楼主,属下在,请吩咐!” “今天小姐去哪儿见了什么人!” 白若沉神情严肃,流萤有些动摇,可是白若雨一直摇头让她不要说,“回楼主,小姐今天只是出去逛逛。” 白若沉走近流萤,“哦,只是逛逛,没有去见什么人?” 楼主离得很近,第一次他离自己这么久,放佛抬眼就能碰到他的睫毛,流萤心跳得厉害,“小姐只是出去逛逛没有去见什么人!”流萤没有说。 白若沉一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怎么,听风楼你待腻了,想要回姚州大牢了?” 扑通一声流萤害怕跪在地上,牢房,阴暗污秽不见天日的地方,那些猥琐下流的男人,她不要回去,死也不回去! “求楼主开恩!” “我只袒护对我说实话的属下!” “流萤!”白若雨知道白若沉只是吓唬流萤而已。 “小姐今天去荷花亭见了楚家公子楚游。”冷汗直下,她那颗爱慕之心在颤抖。 “是人都会出卖你,即便是你身边你最亲近的人。”白若沉站起来走到白若雨身边,“以前你不相信现在该相信了吧,她跟了你三年,三年的时间也不算短,我随便一吓唬她就都招了,人有害怕的东西就会受到威胁,被威胁的人就会背叛你。” “你都说了,是你吓唬流萤的!”白若雨替流萤辩解,“你怎么可以吓唬别人呢?” 白若沉冷笑道,“今天是我这个主子一吓唬她就把你卖了,明天别的人一吓唬她就能把你给杀了!”白若沉走过去撩起流萤的头,流萤吓得脸都白了,她没有想到他只是说笑的,她不知道啊,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最恨会背叛的人,今天她出卖的是小姐,他肯定相信明天她就会出卖他! “流萤不会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就知道拿身份压人!” “你会吗?”白若沉瞪大眼睛问流萤。 “属属属下不敢!”他捏住她下巴的手很冷,冷透了她的整个身体。 白若沉放开她的下巴,“是不敢不是不会,救你的那天起,我就说过你的主子是我小妹而不是我,你也发誓不会背叛主子,可是今天你却当着我的面背叛你主子!” “你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你吓唬流萤在先!” 白若雨踩了白若沉一脚,白若沉吃痛,“你干嘛,疼死我了!” “谁叫你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的,哼!” “我都是为了你好,好心当驴肝肺!”白若沉坐下来脱掉鞋子揉着自己的脚,“行了,扣一个月的月钱,出去吧!” “是是,属下告退!” 流萤捧着一颗碎心出去,步伐踉踉跄跄的,那个地方留下两个膝盖湿印,看得白若雨心都疼了,“你怎么可以那样子逼问流萤呢?她多害怕啊,冷汗直流下!” “干嘛去见楚游,你对他有意思?”白若沉穿上鞋子,这小丫头那么大力要把他踩残了不成。 “你不要胡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男人和女人有纯粹友谊吗?” “反正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可怜他才去的!”白若雨脸有些红,她真的只是同情他而已。 “他可是楚家独子有什么好可怜的?”楚游可怜,那天下人都是幸福的。 “他天生。”还好及时刹住了嘴巴,楚大哥不想别人知道他的缺陷,怕别人嘲讽他,白若雨用手拍拍嘴唇,“他天生就一个人,家里他一个孩子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从小一个人没有玩伴孤零零的,怪可怜的!” “谁天生不是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可以有青梅竹马啊,丞相府的大公子可是他竹马,他没有玩伴孤零零的,他说你就信啊!”楚游这个男人还行,白若沉对他的印象还行,不过他可是李家敌对的楚家的儿子,哎,这事难办了。 “怎么,我交几个朋友你也反对啊?” “你交同性朋友我不反对,可是他是男的,男人的心思你不懂,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必有不单纯的动机!” “我不懂,难道你很懂男人的心思?”白若雨反驳。 “做男人久了就懂了,楚游一个闷骚男,哪里好了?” 楚大哥哪里闷骚不正经了,白若雨生气大声说道,“谁能有你闷骚啊,哼!” “我哪里闷骚了,我从来都是正正经经的,从来不调戏男人女人,你可不要冤枉我哦!”白若沉确定自己站得直直的c坐也直直的,从来不闷骚。 “哼!”白若雨把头扭过一边,他脸皮那么厚说不过他,只能用这招对付他。 “小妹生气了,别生气了嘛!”白若沉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行,楚游他不闷骚很正经,这样行了吧。” 白若雨笑着转过头了,“人家本来就很正经!” “行,他正经他正经,明天还要去剑南呢,我脚被你踩疼了,扶我回房睡觉!” “呃哦,哥哥,真的很疼吗?”白若雨记得她没用多大力啊。 “不疼,我能叫你扶吗?” “对不起,下次我不用那么大力了。” “下次你还想踩啊!” “流萤的家就在剑南那边让她跟你去,路上也好有人照顾你。” “都听你的!” “明天你和流萤道歉,谁叫你说话那么难听!” “我是主子我不道歉!” “你说话难听得道歉,你也说了你不是她主子我才是,你得道歉!” “明天再说!”白若沉知道睡醒一觉他肯定忘了。 深夜流萤还坐在屋顶撕花瓣吹风伤心,楼主竟会那样子试探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跟了楼主三年楼主还是不相信她,相信她会背叛他背叛小姐。 “楼主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在问我?”舒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流萤身后,这个月他负责守夜,夜晚是他活动的时间,在夜间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看见,所以要有一双和狗一样灵敏的耳朵。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人吗?”流萤扔下手中荷花。 “做好他的爪牙,妄想成为他的家人下场很惨!”舒桐好心提醒流萤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爪牙?” “这个词比属下更加贴切,他更喜欢这个词。”想要在黑暗活下去的人心必须是黑的是冷的,一切感情都会影响判断。 “楼主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尊贵,你敢出言不逊!”流萤站起来对着舒桐。 “尊贵那只是对我们这群爪牙而言,在敌人眼中他比谁都要来得低贱。”舒桐相信如果他出身好些定比现在更加耀眼,自然也能活在阳光下而不是阴影中。 “你!”流萤拔剑横在舒桐的脖子上,她不允许别人污蔑他。 舒桐两指弹开流萤的剑,“想要继续留在听风楼就得收拾心思!”最后一次忠告说完后舒桐消失在黑暗中。 “哼,跑得倒是挺快的!”流萤收回剑,看着远处他房中的灯火还亮,她还在痴心妄想! 灯火还亮的屋子里,白若沉在写信给剑南分舵他手下仇愁眠,署上名,白若沉,将信放到封信密封好。 “舒桐进来!” 窗外吹来一阵风,舒桐随风进来恭敬站在他前面,“楼主!” “把这封信送到剑南分舵亲手交仇愁眠,现在就去,在我到之前送到即可!” “是,楼主!” “等等!”白若沉叫住已经站在旁边树上的舒桐。 “楼主!” “有些话要在背风的地方说,不然我会听见的,知道了吗?” 舒桐身子微微一颤,楼主长了狗耳朵吗,那么远他也能听见。 “是风吹来的声音,你还年轻不要着急找死。” “是,楼主。”舒桐坚持住他要镇定不要胆颤,这样才有活命的机会。 “去吧。” 嗖的一声,舒桐驾轻功消失得很快,好像不是去送信而是去逃命。 白若沉关上窗户,“那傻子倒是蛮经吓的,风没有吹来声音但是吹来了荷花香,还有女人身上的气味。” 白若沉也只是猜测而已,流萤家里以前是种藕的,她应该喜欢荷花,巡夜的舒桐可能碰上了生闷气的她,和她说了几句,因为舒桐发丝中有撕碎的荷花花瓣。舒桐这个人不多话但是话难听无情,他一个男人有必要损人家女孩子吗?白若沉以为舒桐出言损了流萤,转头一想,刚才他的话也很难听,可是他就是要忠诚的手下嘛。不想了,吹灯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街边相遇 洛夏坐在楼上听台上的人在唱戏,是苏风约她出来的,苏风就坐在她对面,看她心不在焉的,难道她不喜欢听戏? “洛夏姑娘不喜欢听戏?”苏风贴心给她斟了一杯甜酒。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闻到梨花酿的香味,躁动不耐烦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以前没有机会来这么热闹的地方。”青楼夜晚也很热闹但是那是高涨喧嚣的地方,是男人女人互相索取的地方,这里不一样,男人女人都可以来,小孩子也可以来。 “在下不知姑娘不喜欢热闹,是在下粗心了,不如我们换个幽静的地方。”苏风只是想着约她出来听戏没有考虑她的喜好。 “不用麻烦了,我挺喜欢好听戏的!”洛夏还记得小时候村里过年都会请戏班子来唱一段,那时她和大伯他们一家去听,堂哥堂妹嚷着要买挑货郎的小糖人,大伯母不耐烦便给他们买了,她不敢,不敢叫大伯母也给她买一个,因为她不是大伯母的孩子,大伯母也没有给她买。 “洛夏姑娘家中可还有什么人?”苏风试着去了解洛夏家里的情况。 “没有了,全都死光了!”她父亲好赌成性,她五岁那时父亲借高利贷去赌,输了整整一百两,家里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他拿去卖赌光了,父亲没有钱还债,那些人就上大伯他们家要钱,大伯也贫民哪里有钱替父亲还钱,那些人把大伯家的东西都搬光,椅子c凳子c床c木桶c锅碗瓢盆,能拿的东西都拿走了,拿不走的也都砸烂,大伯有这么一个好赌的弟弟是他的不幸,拿了东西把大伯家砸了,那些人三天两头的还来找麻烦,说大伯再不还钱就把大伯母给卖到妓院里去。 “我不知道,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苏风很抱歉。 “没事都过去了。”确实都过去了,过去很久了,洛夏早就释怀了,大伯母没有被那些人卖到妓院,因为她带着堂哥堂妹回娘家了,大伯没有办法和镇上的地主签了卖身契换了五十两银子给了那些人,大伯把那些人安抚走的第二天早上,那个父亲回来了,爷爷大怒,两人吵起来,爷爷拿菜刀把那个父亲砍死了,当时血溅满了爷爷整张老脸,那里郡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全村的人都为爷爷作证,爷爷是因为自卫才把那个父亲错杀的,衙门没有追究爷爷的责任,爷爷没被抓去坐牢。 “戏要开始了!” “嗯。”洛夏望下去看戏。 “小雨,这里坐这里,我定好的!” “好。” 听声音转头一看,是他小妹,和楚家公子就坐在他们旁边。 “我常来这里听戏,开始了,我们看戏!” 因为天热白若雨脸有些红,楚游殷勤地给她扇扇子,她笑得那么开心,天真的笑容刺痛了洛夏的双眼,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同样是出身卑微但是她却摊上了一个那么好的哥哥,过着与官家小姐毫无差异的养尊处优的生活,而她呢,在青楼里卖笑赔笑。 “好好,洛夏姑娘你觉得怎么样?”苏风很喜欢这出戏,霸王别姬。 洛夏回过神来敛去嫉妒的神情,“好。” 好戏继续,白若雨楚游看得很入神,苏风也很投入,洛夏却心有所思c眼有所看。 虞姬死了,霸王也死了,戏也唱完了,洛夏和苏风也离开了。 夕阳将下未下,夏天的傍晚是凉爽的,在李凡忧的请求下李德允许他带柳念惜出去走走,母子两走在大街上很惹人注意。 “忧儿忧儿,就是这里,这家的牛肉面很好吃,以前娘经常来吃!”柳念惜拉着李凡忧在街边牛肉摊坐下。 小牛老板闻声而来,“两位客官来点什么,小店有包子c牛肉面c酥炸黄瓜片!” 柳念惜乍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小老板不再是当年那个招待她的小老板,但是长得有几分像,应该是他儿子吧,“来两碗牛肉面,多加些份牛肉青菜。” “好咧,马上来!”匆匆忙忙,小牛老板去煮面。 李凡忧倒些茶水冲洗碗后再倒一碗茶,“娘喝茶,” 瞧见李凡忧的小动作,柳念惜笑得更加灿烂了,“这里很干净,娘也没有那么娇气,幸好小老板在忙活,不然被他瞧见定会和你理论半天。”以前那个小老板很介意别人说他这面摊不干净,听到别人说就和别人理论半天,连生意都不顾。 牛肉面上来了,小牛老板一脸的黝黑,刚才柳念惜的话他听见了,“公子倒多少茶水冲洗碗都不碍事,你们吃得放心就好,面好了,夫人公子慢用!” “好,谢谢!” 这个小老板和他父亲怎么不一样,柳念惜又闻到了这个熟悉的牛肉面香味,就是了就是了,就是当年那个味道了,吃一块肥厚的牛肉,软中带劲,好吃。 “来,忧儿多吃点,这里的牛肉面很好吃的!” “嗯,娘你也多吃些!” 吃着吃着,随着热气的飘散,柳念惜眼里起了水雾,这牛肉面令她想起了过往,想起了第一次和好姐妹来这里吃牛肉面的事,还有那个见到她脸就红的小老板,小老板喜欢她,很喜欢的那种喜欢,还攒了钱替她赎身,可是她却没有跟他,如果自己当初跟了他现在她又是一番怎么样光景,是否也学熟了煮牛肉面的手艺成了一个卖牛肉面的女老板,这个小老板就是她儿子了吧。 “娘,你怎么了?” “没事,有些辣!”柳念惜用手帕擦掉了眼泪。 “那等会儿凉些再吃。” “好。” “爹,你怎么来了,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用不着你,赶紧回家喂鸡去!” “我就是来看看而已,没有打算帮你煮面!” 听声音看过去,是那个小老板,虽然他的背已经弯头发也发白了,柳念惜就能一眼认出是他。 “小白最近有没有来吃面?” “听老马说小白前两天去剑南那旮旯,好像是朝廷请他去查私盐的事,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回来,爹,问他有事啊?” “不就是豆腐西施的女儿爱慕小白,豆腐西施托我帮忙牵牵线,小青那孩子长得挺好看的c性子又好,和小白正好一对!”老牛很看好小青和小白,一青一白,小葱拌豆腐嘛。 “就小青那样,拉倒吧。”小牛老板收拾桌上用过的碗筷,“小白绝对不可能看上小青,小白那人眼光高着呢,您就别忙活了,省得小青伤心,小白也不好做。” “咦,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小白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 “不怕跟您说实话,小白他就是那种人,他还亲自跟我说过呢!”小牛老板了解小白,下辈子小白也不可能对上小青,“爹,你可不要让我做儿子的难做,小白可是听风一楼楼主,如今他不一样了,你就甭帮小青牵线了!” “哪里不一样了,我看他还是那个小白,哼,等他回来我亲自到听风楼找他!”老牛气哄哄地走了。 “爹,您走慢些,别摔了,医药费可贵着呢!” 老牛不理会小老板负手走得快快的,一下子就不见了拐进了小巷子里,消失不见了。 傍晚的风把牛肉面吹凉,也把柳念惜的往事吹来了,往事如昨日历历在目,感概只在自个心头。 “娘,凉了,可以吃了。” “好,忧儿也吃。”柳念惜看着这个孝顺的儿子心里总算有些安慰了。 吃着牛肉面,看着飘在汤水上的青色葱花,小白,白若沉,怎么哪里都有他认识的人。他去了剑南,即使他查出什么端倪来也不会自动清理掉,李家这个大院子水不混些,他要摸鱼就难了。 面吃好了,给了钱,李凡忧挽着柳念惜的手在街道上散步,母子两有说有笑的,李凡忧抬头看路却看到了她,她,她和苏家二公子正迎面走来。李凡忧脚步迈不开停了下来,洛夏和苏风走了过去,洛夏看了李凡忧和柳念惜两眼,很快就和苏风走过去了。 “忧儿怎么了?”儿子的神色有些不对,难道他认识两个人吗。 李凡忧望了望别处,“没没事,娘,我们走吧。” 李凡忧挽着柳念惜走开,慢慢走开,他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静静的,心里空落落的,她她和苏家二公子走在一块,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和她的关系同和自己是一样关系,还是只是在敷衍苏家二公子而已。 李凡忧不请自来,从窗户进到洛夏的房间,洛夏坐在镜子前梳头,看到了镜子里的李凡忧。 “李二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洛夏根本就没有想要向他解释,她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的关系还不是一样,恩客和赔笑的关系。 “你你和他,他,是是什么关系?”李凡忧扶着窗沿小声问道,他不敢大声质问怕惹她生气。 “伯牙的琴只为子期弹,我洛夏的琴可不是伯牙的琴,为钱拨开为利益弹唱,这便是我洛夏,一个青楼女人的写照。”洛夏还在梳着头发。 “你跟我走吧,离开胭脂阁。”李凡忧走了过来。 “被你豢养成为第二个柳夫人,我洛夏找不到好男人也不会做人家小妾!”洛夏可不想做他李凡忧一个庶子的小妾,等他玩腻了还不照样把自己给晾在一边,柳念惜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不会辜负你的, 你还是不敢相信我?”李凡忧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洛夏不想打击他免得伤了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感情,“等你有能力决定自己妻子是哪个再来同我说,即使你将来选了别人我也不会怪你,可是要我当你小妾即使我死也是不可能的事。” 青楼女子身不由己,李凡忧明白,她自尊心很强,“约好了我这辈子只忠于你一人就不会有第二人,洛夏请相信我!”李凡忧紧握她的手,“你等我,我很快就有能力明媒正娶你!” “那我就等着。”即使李凡忧失言了,他还会在她身边,洛夏不担心她这辈会很难过。 和洛夏说了许多话,夜更深了,李凡忧才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送梳子 白若沉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像极了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在马车里待闷了便坐到马车外呼吸呼吸空气,李凡忧和唐修骑马走在前头,唐修调转马头回到马车旁边,看白若沉一副惬意的舒坦模样真想打他一顿。 “白楼主,我们走这般悠闲何时才到贡城?”唐修想要快些到贡城把事情彻查清楚,可是这白若沉偏偏拖后腿,一个大男人就不能骑马吗。 看着路两边的沾雨水的绿叶,清新自然无尘,白若沉格外舒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贡城就在那里那些贪官也在那里不会跑的,就等着王爷去查呢,晚些不碍事,反正私盐已经泛滥再买卖些也没关系,王爷用不着这么急。” “白楼主这般慵懒,本王会怀疑私盐一事与你有关的。” “查私盐是朝廷的事情又不是草民的事,草民只是负责做向导带路而已,王爷急可以自己先去,草民随后。”白若沉打了一个哈欠,“王爷先行出了什么事可不能赖在草民的头上。” 唐修快要气炸了,“你还真的以为本王会怕那些山贼土匪?”唐修骑马走在了前头想要先行,可是被李凡琴拦住了。 “王爷,剑南一带草木茂盛歹徒凶狠还是小心为妙。”唐修的安全由李凡琴负责,“白楼主对这一带熟悉,我们还是跟着他走较为安全。” “熟悉?”唐修脸色一甩,“依本王看是狼狈为奸!” “要是王爷出了什么意外耽误了查私盐一事,下官难以向皇上交待,请王爷三思。”李凡琴好声好气劝唐修安全第一。 唐修早就听闻剑南一带匪患严重,他也不想耽误了正事只好妥协,“本王就看在李将军的面子上放慢行程。”白若沉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与这事有关,唐修倒是想看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能玩几种花样。 “多谢王爷。” 一行人还是以白若沉的速度为准,不快不慢地前进,路逢一茶寮,白若沉下车喝茶歇歇,唐修他们只能跟着他停下来喝茶。 白若沉拿了茶叶叫老板帮忙沏了一壶茶,吹着清风喝着茶就是享受。 “白楼主还真是娇气,出远门还自个带茶叶。”还真当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唐修满眼的鄙视,他堂堂王爷都没有那么讲究。 “草民刚刚学会喝茶,外面的茶喝不习惯,不要草民也给王爷满上一杯。”白若沉好心分给他喝,没有想到他不稀罕就算了还甩脸色。 “本王怕有毒,你还是给李将军满上吧。”又不是酒,满上什么啊,唐修瞥见风吹乱他的长发,“大夏天的,白楼主不束发就这样绑着不怕长痱子?” “长发飘飘似神仙,草民不束发看起来飘逸英俊些,王爷可不要嫉妒哦。”白若沉给李凡琴满上,保心茶,心没有问题也能预防别的疾病,喝些只有利没有害。 唐修不敢相信地看着白若沉,“本王会嫉妒你?”他哪里来的勇气敢跟自己比英俊,他挺多就是长得清秀些,跟个娘们似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草民可是长安四大公子之四,长安城四大公子王爷你可没有入选。” “一些愚民的排行榜王爷才不稀罕。”唐修也纳闷,为什么自己没有入选啊,自己长得不错啊,出身皇族,没有理由不是长安四大公子之首,唐修歪头一想肯定是那些小老百姓忌惮他的威名不敢把他与这些平民放在一起相比。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白若沉懒得理他,“天色不早了,前面不远有家客栈,我们今晚在那里过夜。” 走夜路不安全,特别是在剑南这西蛮之地更加不安全,唐修没有意见,“前面都有客栈为何还要在这里喝茶?”直接到客栈喝岂不是更加方便。 “草民自己停下来喝茶可没有叫你们,是你们自己跟着停下一块喝茶的!”白若沉无辜地看着唐修。 唐修咬着牙笑道,“白楼主兴致好慢慢喝着,本王就不奉陪了。” 唐修骑马率先去了前面的客栈。 雨说下就随风来,看着门外击打在地上豆大的雨点,唐修庆幸自己没有赶夜路,转头看坐在对面的两人在吃饭,这种猪食白若沉这个小混混吃得下就算了,连李凡琴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也吃得香,夹起盘子里的豆腐干色泽像黄土一样,闭眼尝一口还蛮好吃的。这些菜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都是听可口的,唐修大胆吃起来。 流萤从厨房给白若沉端了一碗冬瓜汤,唐修看不过去,“也给本王盛一碗汤来!”白若沉能有汤喝,他一个王爷没有说不过去。 流萤站在原地没有动,唐修见她不动看向白若沉,“怎么,白楼主你的人好像不愿意给本王盛一碗汤。”这么忠心的奴才少有,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唐修眼睛很利不会看不出这女人的心思,对白若沉的那点小心思。 “能为王爷盛汤是她的荣幸,流萤给王爷打碗汤水来。” “是,楼主!” “你要吗?”白若沉问李凡琴。 “不用。” 汤送来,流萤把它放到唐修前面,唐修起了心思趁机抓住了她的小手,流萤挣脱不了,“白楼主你这手下长得倒是满水灵的,今晚借本王用用。” 白若沉看着唐修那色眯眯的模样得好好想想,白若沉不出声流萤很害怕,可是她甩不开唐修的手,只能激动地盯着白若沉,他真的会把她给这个男人吗,会吗,唐修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楼主不能得罪他,也不应该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得罪他,深知作为婢女的她被主人赏赐给别的男人也没有权利说不,可是她的心就是在期待。 “流萤你愿意吗?” 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满不在乎的模样,流萤的心都碎了,他问她愿意吗?她能说不愿意吗,不能,要是说了他会把她除出听风楼,他不要会说不的手下。 “能服侍王爷是奴婢的荣幸,流萤愿意。”她的手再也没有反抗的气力,任由唐修紧抓着。 白若沉放下筷子用手托着下巴,“可是本楼主不愿意,王爷你这是什么眼光啊,本楼主明明长得比她好看比她白,你不要我伺候反而要她。” 李凡琴手一抖,碗倾覆在桌上,唐修脸一红赶紧放开那只小手,流萤瞪大了眼睛。 “愣着干嘛啊,一边吃饭去,敢本楼主抢男人不想活了!”白若沉冷一扫吓得流萤急忙跑开,白若沉伸手好像要去抓唐修的手,可是被唐修躲开了,“王爷怎么还嫌弃上了本楼主,真是令本楼主伤心欲绝!” 唐修挪挪椅子远离白若沉,“本王对你可没有兴趣。” 白若沉的手拿回唐修前面的鸡腿把鸡皮撕下便啃起来,“本想吃完饭和王爷谈谈关于剑南私盐一事,既然王爷没有兴趣就算了,本楼主在床上对男人也没有兴趣,本楼主只是拿吃鸡腿吃没想对王爷怎么样,瞧把王爷吓得,哎。” 唐修擦冷汗,还好还好,名节保住了,白若沉这娘娘腔总是说些轻佻的话害他误会,“本楼主还是少开这种玩笑为妙,你当真要和本王谈私盐的事?” “说笑的,草民对私盐一事毫不知情,王爷可不要乱冤枉本楼主。”白若沉放下手中鸡腿伸筷子夹李凡琴面前的好菜吃,“小二哥给李大公子添碗饭!” “好咧!” “你手受伤了?怎么连碗饭都拿不稳!” “没有。” “吃这个,这个笋开胃。” “谢谢。” 白若沉李凡琴两人之间气氛好c吃得欢畅,唐修看着很不舒服撩了碗筷回房。 白若沉坐在窗边看着外边漆黑的夜,听雨打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李凡琴坐在桌旁喝了一杯茶。 “为什么要拖延时间?”他有意拖延时间耽误行程,李凡琴不得不怀疑这事和他有关。 “贡城长使就在贡城不会跑,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你们查会到一个好结果。”白若沉突然拿起梳子梳头发。 “你承认了?”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系,大晚上的,他梳头做什么。 “就算和我有关系,你们得查到证据才行。” “你会让睿亲王找到证据?”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想必早就把证据销毁了。 “为什么是唐修不是你!”白若沉解下缎带,“私盐为什么会泛滥到中原,原因你想到了吗?” “连下大雨盐水被冲淡,官府开采到的盐数量减少,官盐涨价!”李凡琴虽然是武将但是对朝廷盐铁政策也了解一些。 “盐涨价,百姓要吃盐买不起官盐只能买私盐,投机倒把的不只是商人还有官府,就允许官府赚钱不允许商人赚钱,这说不通,再说私盐可要比官盐便宜多了,百姓愿意买商人愿意卖,你情我愿的,理所应当的事情。”白若沉不认为那些投机倒把的商人的行为比官府的恶劣。 “你想说什么?”李凡琴一转头便问到了一股清香,好像是从他秀发上飘散出来的。 “我想说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白若沉把梳子放到桌上,“桃木梳子,你喜欢?”从他梳头起李凡琴就一直盯着他梳子看。 “喜欢就说嘛,一把梳子而已,那,送你了。”白若沉把梳子扔给李凡琴,“赶紧出去,老子要睡觉了!” 手里拿着他的梳子,心里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有点酥有点甜,李凡琴回过神来他已经躺到床上。 “把灯火吹了。” 李凡琴再看看他站起来吹了灯火便出去,把他的梳子也拿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张扬认罪 到了贡城,白若沉向导的工作也结束了一半,唐修李凡琴他们去查私盐,白若沉只要睡着等他们把事情办妥,再送他们原路返回便好。唐修一行人住在驿站,白若沉住在贡城听风楼分舵仇愁眠那里,收到信知道楼主要光临大架,仇愁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准备接待他。 “楼主!”仇愁眠到门口迎接白若沉,提前来的舒桐也跟着他后面。 “愁眠,最近一切可好?”白若沉走近大堂其他人也都随后进去。 “托楼主的福一切都好。”仇愁眠一边走边回答。 “事情可办好了?” “一切按楼主说的做,已经妥妥的,楼主放心。” “那就好,我累了,先睡一大觉。” “厢房早就给楼主准备好,楼主这边请。” “前头带路。”白若沉只来过这里三两回,对这里不是很熟悉,还需要人带路。 把白若沉领到厢房,安排好和白若沉一同来的人后,仇愁眠便亲自到厨房吩咐厨子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十二分的努力来做好晚膳,楼主难得来一次,要好好招待才是。从厨房出来的仇愁眠碰到了来院子里打水的流萤,他俩本就相识。 “流萤小姐这种小事你只要吩咐下人一声即可,你怎么亲自动手呢。”仇愁眠叫了一个丫鬟帮流萤端水,流萤没让偏要自己端。 “不用劳烦仇房主,我自己来就可以,我已经不是那个刘家小姐,在听风楼我的级别可比仇房主低。” 流萤坚持,仇愁眠只好让丫鬟去忙别的,人落魄了就会改变,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的刘家小姐已经不复存在,“流萤护卫有何事随时吩咐。”即使她不再是刘家大小姐,仇愁眠也得对她毕恭毕敬的,因为她是楼主身边的人,这个身份比刘家小姐更加不能得罪。 “仇房主客气了。”流萤端着水回了自己的厢房。 阿影站在葡萄树下摘葡萄吃,紫葡萄,夏雨过后亮晶晶的,一看还真的像紫色水晶,不过没有陇西那边的甜。 “影护卫你别摘完啊,我还想留点酿酒呢!”仇愁眠急忙走过来。 阿影抛一颗紫葡萄进嘴巴,“就吃一两串,瞧你那小气劲!” “行了,不能吃了!”都吃了一大半还说只吃一两串,仇愁眠把阿影从葡萄架上拉出来,“我还想留着点酿酒给楼主喝呢?” 阿影吞最后一颗葡萄,“楼主他滴酒不沾,你可以送给我啊!” “早就听说楼主不喝酒,没有想到到现在还不喝。”仇愁眠奇怪了,一个男人怎么就不喝酒呢。 “楼主最近学会了喝茶,你可以送茶叶。”阿影给仇愁眠指路子。 “真的啊,我那倒是有好茶,我正就去准备。”准备准备,给楼主品尝,仇愁眠摸着脑袋小跑离开。 余光瞥见左边有东西飞来,阿影抬手两指捏住,紫葡萄,抬眼看着舒桐站在葡萄架上他手臂上挂了五六串葡萄,“仇房主都不让摘了,你还摘,小心被打!”舒桐这小子倒是会躲,躲在葡萄架上,仇愁眠眼力真的很不好,只发现葡萄架下的他。 嗖的一声,舒桐来到阿影前面,“他只看见你偷葡萄可没有瞧见我。”即使把这葡萄摘光了,仇愁眠也只会认为是阿影做的。 “你耍赖。” “随你怎么说。” “你去哪里,一起吃啊!” “喂,别走了,找个地方一起吃!” 阿影喊得再大声舒桐也没有回声,舒桐轻功好,阿影追不上,追了一刻钟的功夫不见了踪影便不再追。 白若沉这边睡得惬意,唐修那边忙着很,但是事情调查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去井盐抓人立马就抓了工头卢大生,还有其他开采井盐的村夫,负责煮盐晒盐的妇女,他们好像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不知道官府来抓人,被抓的时候还老实本分做事。 把人带到衙门审问,唐修坐在公堂上俨然一副酷吏模样。 “你便是擅自开采井盐的带头工人卢大生?”唐修看这些跪在堂下的人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好像真的是无辜的。 “小人是卢大生。”卢大生抬头正眼瞧坐在公堂上的年轻老爷。 “是谁人指使你开采井盐?私自开采井盐是犯法的,严重的可是要被杀头的,你若不老实交代,本王决不轻饶!” 卢大生毫不犹豫地说道,“小人不知道是犯法的,小人只知道采盐煮盐晒盐制盐,一家老小才能吃得饱有的穿,不采盐一家老小就得饿死。” 唐修不管理由只想知道是谁指使的,“谁让你们私自开采井盐的?”唐修把目光投向郡守张扬,“张郡守贡城可是你的管辖之地,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情?” 卢大生偷偷瞥了张扬两眼,张扬急忙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前面跪下,“下官知情,是下官让他们采井盐的。” 这就认罪了还没用刑呢?那小混混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说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道张大人不知道私自开采井盐是犯法的?” 张扬抬头看看唐修又低下头来,“下官知道,贡城一带山多能耕种的田地是少之又少,下官初到此上任,百姓疾苦怨声载道的,饿死的百姓几乎天天有,迫于无奈下官只要叫百姓开采井盐,贩卖私盐能使得百姓不饿死能吃饱。” 张扬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这条能保命的路是黑暗给的,“贡城开采的私盐只在剑南南诏吐蕃这边兜买,可是谁知道今年江南一带洪水大发导致官盐开采量大减,剑南的私盐在中原各地泛滥还流窜到了长安,这是下官万万没想到的。” 张扬这就爽快就承认了,唐修有点不敢相信,“张大人是科举出身,本王还以为张大人只会子曰几句,没想到张大人还精通采盐之术。”张扬背后肯定还有人,这个张扬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不像是能成如此大事之人。 “小官不才,当官前曾在官府盐地做过工匠,对采盐略知一二。”关于采盐张扬只是略懂一二,不过有了那本书,钻井采盐制盐对于本来就是采盐工的他简直是简单得不得了,那本制盐论是好书,赚钱的好书,可惜啊,被烧掉了,连他誊写的另外五本也被烧了。 “听口气,张大人好像很自豪?”死到临头还沾沾得意,唐修一拍惊堂木,“开采私盐这么大的工程就凭张大人你一个人就能撑起?” “下官一人怎么能撑起这么大的事情来,都是靠一方百姓,采盐才变得如此顺利,加上走剑南马贩子的帮忙能才把私盐兜售出去,百姓才能吃得饱有扇子扇风。”张扬不可能一人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他一个小官承担不起,得拉着别人一起才有活路,“如果不开采私盐贡城一带百姓早就饿死了,还望王爷明查,下官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百姓,百姓过得好吃得饱下官即使死也能欣慰了。” “你倒是义正言辞的,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在唐修眼里法就是法,胜于一切,立法是了安邦定国,法的威严是不可被侵犯的。 “下官知道自私开采私盐是犯法的,但是更加知道不开采私盐百姓就会饿,法的制定是为了安邦定国更是为了保一方百姓吃得饱!”心再虚也要硬着头皮吹,张扬只能说着虚伪的话才能保住性命,他刚来这里走马上任,一大波穷鬼就来跟他喊穷喊饿,有些嚣张的不要命的半夜还溜进他家偷东西,采盐能让这帮穷鬼吃饱让他口袋装满,他就做了。 “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张大人就没有从中得利?” “有啊,下官得了美名,上街老百姓都主动向下官问好!” “王爷,张大人都是为了小的们好啊,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是啊是啊,张大人是好官啊!” “有张大人我们小老百姓才能吃饱!” 卢大生及站在门口听审的百姓纷纷为张扬求情,百姓的心思很简单,他们不知道张扬贪了多少只知道张大人来了教他们采了盐才能吃饱。 “肃静!”唐修拍惊堂木,“不管理由是什么,你自私采盐便犯了法!” “下官决定开采井盐前曾修书给朝廷盐铁使徐正茂大人,徐大人爱民如子也同意下官带着贡城这一方百姓开采盐。”张扬得把大官拉下水不然这么大的罪名他扛不了。 “你所言可真!”唐修就说嘛,后背肯定有大鱼。 “徐大人给下官的回信还在”张扬呈上与徐正茂的回信,只是呈上最开始的那一封。 唐修看了书信,徐正茂胆子倒是不小啊,“来人,将张扬收监关押!” “王爷开恩啊!” 百姓为张扬求情,唐修不为所动,参与采盐的百姓太多,要是追究百姓的责任,怕是牵连半个贡城的百姓,所以唐修决定放了卢大生等人只问罪张扬。 封锁大大小小一百多个井盐c前几日抓获的贩私盐的马贩子,唐修明日便要押张扬回京复命。事情太顺利,唐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张扬也认罪了,唐修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事情本来就是这么简单,张扬煽动百姓采盐转卖到南诏等地。 走在大街上,百姓见了他都退避三尺的,唐修摸摸自己的脸,他没有那么可怕吧,在他们眼里张扬是好官给他们带来了温饱,可是在律法是张扬知法犯法,不严惩,法的威严何在。 一群不懂事的小孩拿了石头扔唐修,还骂他是坏人。 “就是他就是他,他把张大人抓起来了,他是坏人,坏人,大家扔死他!” “坏人,扔他!” “坏人害爹娘没了工作!” “大胆,这些刁民敢对王爷无礼!” 连武和侍卫把小孩子围住了,小孩子怕刀都呜呜大哭起来,哭声招了百姓围观。 “他怎么这样啊,把张大人抓起来还不罢休,还要欺负小孩子!” “婆娘你小声点,人家是王爷,这里人家说了算!” “是啊是啊,官大的说的算,他要饿死我们也是合法的!” 这群刁民如此胡说八道冤枉他们王爷,连武气不过拿起刀想要吓唬吓唬他们,可是被唐修拦住了,“来,小朋友拿钱去买糖葫芦吃!” “我才不要你这坏人的钱,哼!”接到钱还在抽泣的小孩把钱扔在地上。 “王爷他!”不知好歹,连武瞪着这个小屁孩。 百姓指指点点的,唐修心里有些不好受,“算了,走吧。” 唐修带着手下走了,百姓站在原地议论好一段时间才散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打赌 太阳大天热,看到前面有一茶馆,唐修便进去喝杯茶水,一进去便碰到他们两个,喝着凉茶扇扇吹着凉风,他们两个倒是惬意得很,白若沉不说就算了,李凡琴这个朝廷命官来这里一点忙也不帮,让自己独自一人审理私盐一案,他倒躲到这里幽会喝茶来了。 “李将军倒是闲情逸致有空来这喝茶?”唐修坐下来。 “衙门有王爷便可,多下官少下官都不碍事。”这件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李凡琴根本帮不上忙。 “你倒是很谦虚。”唐修把目光投向白若沉,“白楼主可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之前还没有到这里就料到贼会老实待着等本王来抓。”事情太顺利,唐修不得不怀疑白若沉。 “王爷口中的贼可是百姓心中的好官。”一切都在白若沉的掌控之中,张扬想要活命就得按他说的做。 唐修也私下多次盘问过张扬,得到的结果都和公堂上的一样,在张扬家中也没有搜到赃款,太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但是也不能排除他提前转移了。唐修怎么找就找不到张扬贪污的证件,如果张扬真的贪污那么能帮他把证据销毁得如此干净不留痕迹的只有,听风楼,皇兄为什么要白若沉跟来,有何用意呢。 “天子犯法于庶民,张扬即使是好官犯了法就得处置!”唐修看白若沉的眼神很尖锐,他的眼神再深邃也看不透这个人。 “王爷敢不敢和草民赌一把?” “你想赌什么?”白若沉还是赌徒,唐修这才知道。 “这张扬是百姓心中的好官,押解进京最多就是被罢免官职永不得入朝为官。”保住张扬的命让他后半辈子过着优越的平民生活,这是白若沉对张扬的承诺。 “贩卖私盐是死罪。”唐修可不认为张扬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死不了,因为百姓会替他求情,刚能吃饱的人很单纯只会记得谁对他们好,百姓只会记得是这个张大人给他们带来了温饱,草民听说他们已经写血书要向皇上写联名信替张大人求情。”白若沉自信满满,“王爷不如咱们就各自下注一千两,如何?” 唐修狡黠一笑转头看了看站在白若沉身后的流萤,“本王下注一千两,你下注这个美人,本王赢了美人归本王,你赢了一千两给你,怎么样?” 唐修对流萤有意思?白若沉自信不会输可是他可不是傻子,“这么一个大美人就只值一千两,堂堂王爷占本楼主的便宜,这可不公道?” 唐修兴趣更浓,“那白楼主说她值多少?” “至少也得三千两。”白若沉说了一个公道价。 “就三千两。”唐修相信赢的一定是自己,“明日本王便要押张扬回长安,白楼主这个向导今夜可不要太劳累了。” “一定。” 唐修喝了杯茶也就离开,走时还摸了摸流萤的小脸,流萤只能想着他的卸胳膊,可是不能动手把怒气压在心底。 “你觉得这剑南和长安有和不同?” “少了份浮躁多了份苍凉。”剑南人烟稀少,在来的路上李凡琴没有见到几个路人,道路两边都是绿树杂草显得悠闲苍凉。 “你自幼在长安长大喜欢热闹,我倒是觉得这里很清净。”白若沉喜欢清净也喜欢热闹,不过是看别人的热闹。 两人喝着凉茶随便说些话,李凡琴话本来不多,但是和他在一起话便多了起来。 天黑掌灯,厢房里一片通明,白若沉写字,仇愁眠在一旁给研磨,仇愁眠只听到自己转动木条的声音,白若沉手中笔摩擦在纸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原来楼主是左撇子?”仇愁眠看到白若沉拿笔写字的是左手。 “算是吧。”白若沉左右手都能写字,通常他写字用的是右手,“叫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 “半个多月前确实有一商贩向张扬买了一大批私盐,据探子查实是走吐蕃一带的商贩。”白若沉交代的事情,仇愁眠尽心尽力一定会办得妥妥的。 “有此人的画像吗?”白若沉想要确实。 仇愁眠从从怀里掏出那商贩的画像来,白若沉一看,纸上画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背岣嵝,装得倒是挺像的,但是那双不安分不甘心的眸子出卖了他,“烧了。” “是,楼主。”仇愁眠把手里的画给烧了。 “张扬啊张扬,这个老东西赚得可真多,本楼主都羡慕了。” 仇愁眠望见白若沉写的纸上的字,钱,钱,钱,“楼主你缺钱花?” “没有啊,这等生意以后不要再做,省得被朝廷查到落下把柄,你本来就不黑不要把自己弄黑了!”听风楼那么多人要等着洗白,白若沉可不想再操心这仇愁眠。 “属下定不会再犯!”仇愁眠本来就不想干这档子事,是三楼主硬是拉他入伙的,三楼主和楼主情同兄弟,三楼主拉他入伙,他以为楼主授意的,谁知道楼主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仇愁眠原本是姚州城刘家官家,长得蛮俊俏的,原先刘府老爷的小妾瞧上他想要和他苟合,可是他宁死不从,小妾一生气和原刘老爷反咬他一口,说他想要轻薄糟蹋她,原刘老爷看在他父亲也曾是刘家官家为刘家立下不少功劳的情分上,没有深究只是把他赶出刘家,机缘巧合下认识了白若沉,白若沉让他加入听风楼,提拔他做着剑南听风楼分舵的房主。 “我最近有些累不想劳那么多心。” “属下定安安分分的不再让楼主操心!” “知道就好,你回去歇着,叫外边那位进来。” “是。” 仇愁眠出去顺便把一直候在外面的流萤叫了进来。 “楼主。”流萤站直身子。 “明天本楼主就要回长安,你若是想要留下来就吱一声,本楼主替你安排。” 流萤跪下,“流萤只愿留着楼主身边。” “这是一个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墨水不小心沾到了手上,白若沉拿纸擦去,“你叔叔在姚州你家中过得可舒坦了,你父亲的小妾他用着养着,你家的藕田他也帮忙照料好好的,你就不想夺回来?” “那些本就不属于流萤。”当初爷爷去世前把千亩藕池交给了父亲和叔叔打理,可是父亲却独吞了藕池,把叔叔赶出了家门,叔叔怀恨在心便勾结姚州刺史诬陷刘家,诬陷姚州刺史的小妾是吃了用刘家藕池里莲子做的莲子羹才死的,结果他们一家子被关进大牢,父亲受不了重刑死在了大牢里,她也差点死掉,就这样刘家的千亩藕池落入叔叔手里,继母做了叔叔的小妾。 “你不要就算了,回去早点歇着,明天回长安。” “是。”流萤站起来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睡前喝一杯保心茶,期盼明天还能醒过来,保心茶有点苦,舌头还是习惯了,以前他不会喝茶现在却喝了,感觉头发又少了好多,看来那皮霜石斛药丸不能再吃,多多吃黑芝麻能留住几根是几根。 “舒桐,你说她是不是傻啊?本楼主想要帮她把藕池夺回来,她还不要。”白若沉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傻的女人,流萤真是傻乎乎的,好好的大小姐不当偏要当个丫鬟。 舒桐站在屋上有光将他的影子到窗沿上,“属下不知道她傻不傻。”只知道楼主在这种事情有很迟钝,一个女人放弃优渥的生活只为追随一个男人,那是什么,楼主不知道吗。 “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帮仇房主的忙好了。” 白若沉只是开玩笑,舒桐紧张了,“属下至死都会一直追随楼主。” “在长安比在贡城有发展。”这小子倒是挺会选的,“仇房主这里的暗卫不少,你回去歇着,明天还要赶路呢。” “是,楼主。”楼主这种关心人的方式很直接,一开始舒桐总会受宠若惊的,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唐修一行人押张扬回京,张扬坐在牢车倒是很安分,白若沉坐在马车里也很享受,唐修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还是骑着马,他故意落后和流萤并排在一块儿,他大大方方地看着流萤,这个女儿长得蛮水灵的就是性子冷了些,他比较喜欢热情活泼的女人。 “流萤姑娘你跟着他还不如跟了本王,起码本王不会拿自己的女人来做赌注!”这一路无聊唐修便找流萤说说笑。 流萤没有理会他故意让马走得慢些,没有想到唐修也慢下来,“流萤姑娘,本王说的是真的,做本王的妾总比做他的婢女好,本王能给你一个妾的名分,他只能给你一个婢女的称呼,本王相信流萤姑娘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楼主与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楼主洁身自好,可不是王爷能比得上的!”流萤不允许别人说他的不是。 流萤的话不敬,唐修没有生气,“你对他一片痴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可是他好像看不见。”唐修可看不出白若沉对这女人上过心,随随便便就拿她来当赌注,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请王爷不要乱说话,我和楼主只是主仆。”流萤假装镇定,她自已认为很注意了,唐修怎么看得出来。 唐修很不屑,“想要爬上主子床铺的奴才,本王见多了,正好流萤姑娘也是其中一个。” “你不要胡说!” 流萤很激动声音很大,引起了注意,白若沉挽起帘子,“发生何事,怎么吵吵闹闹的?”这路坑坑洼洼的,马车颠得厉害,他心中闷闷的,刚要睡着就被大嘴巴子吵醒。 “无事,本王只是同流萤姑娘开开玩笑,嘴里没有什么把握,惹恼了流萤姑娘,吵到白楼主睡午觉了,实在不好意思。” “你们打情骂俏就不能离远些吗,哼!”白若沉把帘子放下继续睡。 流萤留在了队伍后头,唐修也跟着,“看到了没有,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你。” 流萤不出声,打情骂俏,她哪里有和这个王爷打情骂俏了!他怎么可以误会她呢!流萤心里头闷闷的!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唐修于心不忍,这般痴情的婢女不被主子待见,怪可怜的。 “刚才本王开玩笑过来些,你谅解谅解。” 唐修骑马上前把流萤留在后面,跟上来的连武摸着脑袋,王爷干嘛和一个婢女道歉。 马车内空气不流通,白若沉不敢把帘子拉起来通气,他手帕上衣袖上全都是血,红色的血,好难受,喘着粗气,心突然跳得很快很快,好像心上马在奔腾,他的身体受不了呼吸跟不上,这颗心很调皮,时不时又跟他闹脾气,有时跳得很慢,很慢,慢得他以为它就要停止不动,有时跳得很快,快得仿佛要把他拖下地狱。 呼呼,呼呼的,白若沉紧挨着马车,心跳也缓慢下来,它闹够了吧,还能给他活路。 “慢点,老子正睡着呢。” “是。” 阿影把马车放慢,鼻子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淡淡的,从哪里传来的。阿影嗅了嗅,好像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 “草木茂盛的,蚊子真多。” 阿影听到白若沉拍打蚊子的声音,原来是蚊子啊,楼主细皮嫩肉的,蚊子就好叮这一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红色帕子 行到客栈,天已经黑,唐修等人便在停下来在客栈里过夜。阿影把马车停在合适的位置。 “楼主到了客栈。” 迷迷糊糊的,白若沉睁开了眼睛,“到客栈了啊,哎呀,脚麻了,阿影啊过来扶本楼主一把。” “是。” 阿影撩起帘子扶白若沉下车,下车,阿影以为白若沉要自己走进客栈,白若沉却把整个身体都挨靠子阿影身上,阿影没有准备差点摔了。 “脚麻了,别动!”白若沉脚不止麻了还抽筋着,那个疼啊,不能叫出来,真难受。 “楼主你没事吧。” “别说话!”白若沉疼得很。 阿影不敢动,白若沉靠在他身上,他很紧张,楼主身上有股香味。 “怎么了?”李凡琴见他靠着暗卫身上便过来。 “我脚麻动不了,要不你抱我进去。” “好。” 这种事李凡琴很乐意效劳,一把抱起白若沉走进客栈。 “舒桐把马车收拾一下。” 阿影跟在后面也进了客栈,舒桐卸了马车把马牵到马棚里,到马车里拿白若沉的东西进客栈,可是他不小心发现藏在马车缝里的手帕,红色的。 李凡琴给白若沉按了按脚,白若沉的脚好多了。 “李将军还有这一手,改天也帮本王按了按。”唐修用一脸的嘲笑对着白若沉,坐马车脚也能抽筋,他不是游遍过五湖四海吗,游遍天下的男人也有这般娇贵,比自己还娇贵。 “打戏老实人可不好。”白若沉护短,“好多了,谢了!” “不用。”李凡琴让他自己走两步,“以后多运动运动。” 临睡前舒桐给白若沉泡了一壶茶,舒桐到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白若沉吹两口气把茶吹凉了些便喝下,早晚中两三杯保心茶,也不知道还不知道他的心能保到几时。 “舒桐还亲自给本楼主泡茶,你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真是少见。”白若沉还不懂舒桐这个粗男人也会泡茶,放的茶剂合适,不淡也不浓,和他自己泡得差不多。白若沉都喝了茶见舒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就说嘛,舒桐这冷漠男人怎么会无事献殷勤,“还有事吗?” “楼主自带的茶叶闻着倒是很清香,属下不止闻到了绿茶的气味还闻到了。”舒桐没有把话说完,他再看看白若沉,白若沉脸色有些难看。 “喔,你还闻到了什么?”这家伙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楼主你还闻到了什么?”舒桐反问白若沉。 “还闻到了怀疑的味道,你有什么事情别打哑谜直说。”猜李凡忧的谜就已经够他费神的了,他可不想再猜这个手下的谜语。 “属下还闻到了血腥味!” “你受伤了来向本楼主讨医药费?”白若沉没有闻道血腥味,看舒桐认真严肃的模样,难道是。 “看神情,楼主已经猜到了。”舒桐把那块带血的帕子拿出来,“楼主你病了?”楼主病了,一块红得发黑的手帕,现在才注意到他瘦了好多,不要是无意中看到这手帕,舒桐根本就不会怀疑,因为他穿的衣服很宽松。 白若沉倒了一杯茶悠闲地品茗着,“本楼主哪里有病,你倒是说说。” “马车里的血帕子,丹参茶,丹参的作用活血。”舒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和白若沉已经整整三年了,白若沉是一个学识丰富的人,跟在他身边舒桐能学到很多东西,“讳疾忌医是活不久的。” 白若沉眼色一沉,“活不久,你这是在诅咒本楼主吗?” 舒桐赶紧下跪,他只是担心楼主而已,他本来就不会说话,说的话楼主不爱听惹楼主生气,“请楼主责罚!” “这事不要同任何人说起,明白了没有?” “天下名医很多,请楼主不要放弃自己!”楼主一定是得了重病,不然也不会瞒着大家,舒桐担心他。 “天下名医都是浪得虚名,哪个比得上我们的沈大夫!”心疾,天生带来的,他能活到二十一才发作已经够幸运了,韩老二还妄想给他换心,人只有一颗心换了别人的心是活不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有分寸,你看我是哪种不怕死的人吗?” “楼主说的可是真的?”楼主真的叫沈大夫看过吗,舒桐不太相信,可是看楼主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楼主可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这样一想舒桐便放心多了。 “真的真的,真的,我还没有成亲呢,怎么舍得去死,你就别瞎操心。”白若沉真的舍不得死,他的要求不要高只要再活个两年便足够,“没想到舒桐如此关心本楼主,本楼主甚是欣慰,回到长安赏你一百两到窑子逛逛长长见识!” 逛窑子!舒桐满头郁闷,楼主又说哪门子疯话,“属下从不逛窑子!”舒桐没有逛过窑子,他怕惹了什么不干净的病给听风楼丢脸,他的命可以丢,听风楼的名声不能丢。 “回去赏你一百两,你拿去干嘛都行,你不小了去逛逛窑子没事。男人嘛,谁还没有那个需要,想要就要,听风楼又不是出不起钱,你看上哪个尽管跟楼主说,要是看上的姑娘太贵付不起钱,楼主帮你先付。楼主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楼里的弟兄们能够活得潇洒,有酒喝有肉吃有姑娘睡。舒桐啊,你要是看上了哪个姑娘可不要害羞,男人谁没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去多了就有经验,看姑娘的眼光还能提高一个档次呢,咱们听风楼的男人可不能找那些便宜货,窑子里的美人再贵我们也睡得。”白若沉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舒桐听得脸一红一红的臊得很。 “夜深了,楼主早些歇息,属下告退。”舒桐得赶紧溜,楼主兴致一来就会说个没完没了的,至少一个时辰,他有茶喝不怕口渴,舒桐耳朵薄听不得了。 “楼主还没说完呢,你可不能走,喂,舒桐,别走啊,楼主心情好才与你说的,回来啊!”白若沉望着被关上的门嘴巴闭上了,“哎,这男人脸皮太薄可不行,连踏进窑子的勇气都没有,将来还怎么娶媳妇!” 白若沉走到门口把房门反锁后便熄灯睡觉。 李凡琴和唐修还在谈话,小二哥又上了一壶茶他们还没有好歇下的意思,害得小二哥也得守着。 “李将军对此事有何看法?”唐修还是不相信张扬一心只为百姓没有贪污,他威逼利诱过,张扬就是不改口。 “主谋张扬不是已经捉拿归案了吗,王爷还怀疑什么?”李凡琴自己也怀疑,怀疑他,白若沉,背后是他吗? “李凡琴可注意到白楼主身边的那个白衣暗卫,之前来的时候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他没同我们一起来。”唐修叫人查过,那白衣护卫是听风楼七大暗卫之一,身轻如燕,轻功极高,像飞禽一般能立枝头附草尖,江湖上称之墙头吹草的舒桐。 “王爷怀疑白若沉派他先到安排好了这一切。”白若沉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个暗卫,李凡琴倒没有注意到,墙头吹草,舒桐。 “难道李将军没有怀疑?” “下官是武将没有王爷那这般细腻的心思。” “听说你和白若沉交好,之前还不相信,刚才见你抱他进来才相信,你看他的眼神恐怕不只是因为交好这么简单吧。”唐修在试探。 “他是家父的朋友,按辈分下官应称他一声叔叔。”李凡琴很淡定,唐修没有看出什么异样,难道是他想多了。 “晚辈照顾长辈也是应该的,没想到白若沉还有这个本事能让丞相把他当成知己。”李德还真是有本事,能让白若沉为他谋划,怪不得皇兄的位子坐得不安稳。 突然,唐修拂起一个茶杯往楼梯方向打去,舒桐两指接过,轻嗅一下,一阵风吹过,茶杯被吹到桌上唐修的面前,风走杯裂成两半,里面的茶水分两边流。 敢对王爷无礼!连武拔刀上前想要教训教训听风楼这不知好歹的暗卫。 “连武退下。” “王爷。” “退下!” “是!” 无奈,连武只能干瞪舒桐两眼便退到一边,跟这种家伙王爷那么善良干嘛,让他一刀劈了了事。 “墙头吹草,这个称号很不符合舒护卫,舒护卫觉得呢?”这时唐修倒是一个位彬彬有礼的公子,眼看成了两半的茶杯,这暗卫不光轻功高内功也不错。 “王爷说错了,舒桐不是护卫是暗卫。”舒桐站在楼上纠正唐修的错误,伪面君子唐修,观察力倒是挺强的,李家大公子应该早已经发现他只是没有说而已,这李凡琴对楼主安了什么心思呢。 “舒暗卫一来就劈了本王的茶杯,这般粗鲁和谦谦公子白楼主的风格可不合,难道你主子没有教你要懂礼节吗,暗杀王爷可是死罪!”唐修神情一变想要找舒桐的霉头。 伪面君子就是伪面君子,变脸比楼主变得还快,明明就是他先用茶杯攻击自己的,舒桐还怕他反咬一口不成,他们家楼主可是出了名的护短,相信楼主一定站在自己这边,“楼主确实有教过我要礼尚往来,王爷先送礼我只不过是回礼罢了。” “到底跟的主子巧舌如簧,舒暗卫的口才出类拔萃想必不如多日便能胜于白楼主。”唐修不吝啬夸称赞舒桐,“本王得知白楼主可是出了名的谦卑有礼,他手下对本王如此无礼,若本王跟白楼主问罪他会如何?” “楼主已经歇下,王爷想问罪,明日请早。”舒桐可不怕唐修,脚一抬,风一样出了客栈。 “这小暗卫脾气可不小。”唐修握紧拳头,白若沉的人个个都是如此能言善辩吗,连他睿亲王还敢开罪,不知好歹,哼!唐修定会记着这个小暗卫,来日方长,不怕报不了仇,“李将军就在一旁光看着也不帮帮修辩解两句,白若沉这小暗卫口才厉害得很。” “王爷能言善辩哪里用得着下官。”李凡琴可不想和听风楼他的人结下什么怨子,“不早了,明早还要赶路,下官先歇着,王爷也请早。” 李凡琴上楼了,唐修嘟着嘴抱怨,“又没有女人早这么睡干嘛,再说会儿话嘛,李将军,李凡琴,凡琴啊!” 唐修再怎么叫李凡琴就是不回头,唐修只好也回自己房间躺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哪有不贪 唐昭亲自审私盐一案,张扬在大殿上指证了盐铁使徐正茂。 “微臣在开采私盐前写信给徐大人,让他把这个情况上奏皇上,贡城山多,适合耕种的田地少之又少,只有开采井盐才能使一方百姓不饿死。但是徐大人回信给微臣说,如果上奏皇上开采井盐一定会官府化,开采井盐用的人也一定是官府的,那样根本达不到要贡城百姓饿不死的效果,所以在徐大人的默许下微臣组织百姓开采井盐。”张扬陈述得井然有序c大义凛然,俨然没有贪赃枉法的羞愧与害怕。 唐昭看这个张扬还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他无视朝廷律法只是为了百姓没有贪赃一样,再看跪在他身边的徐正茂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徐大人,张大人说得可属实?” 徐正茂偷偷看一眼旁边的张扬,“张扬他说的都属实,他之前确实有写信过微臣想要奏请朝廷开采井盐,正如他说的一样微臣思量到如果贡城井盐归官盐得利的只是官府,百姓无一益处,便要他采私盐让百姓得利。” 让利百姓,让老百姓,让老百姓!唐昭大怒,桌上的公文一扫,“让老百姓,说得真是好极了,徐大人这是在讽刺朕是一个无德无能的昏君只会剥削百姓!自己则是一心只为民的好官!”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没那样的想法。”徐正茂辩解。 “没这样的心思却做了那样的事,开采井盐不上凑朝廷,你们可是要把朕逼到绝境,让百姓以为朕是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唐昭把贡城有血写的万言书丢到徐正茂跟前,“看吧,这就万言书,将朕退到悬崖边上的万言书!” 徐正茂哪里敢看,“皇上恕罪,微臣知罪!” “既然你比朕还爱民如子就到贡城去服务一方百姓,将那里的私盐官府化,开采井盐雇用的必须是老百姓,让朕知道你私自用了你的人后果就是诛九族!”唐昭只能做出的这样处罚,“太尉可有什么要说的?” 楚辞上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妹夫,“微臣无话可说!”皇上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要是他再请求很不妥。 “来人拟旨,徐正茂知法犯法念在他一心为百姓的心意上贬为姚州刺史,专管贡城井盐开采,张扬贬为庶民永不得入朝为官,退朝!” “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宫走廊上,唐修和唐昭并排走在一块。 “这事就算这样了?再给臣弟一些时间,臣弟一定能将他们二人贪污的证据找到!”唐修不想就这么算了,这明明就是打压楚家的好机会,徐正茂确实也犯了法,皇兄还在顾虑什么。 “万言书,万言书,万言书!”唐昭摸着额头感叹,“只能这样,就只能这样,此事就到此,不必再查!” “皇兄!”唐修不甘心。 “我再说一遍到此便好,你也累了回府歇着!”唐昭拂袖走在前头。 唐修无奈只好会出宫回自己王府睡大觉,这天下又不是他的,皇兄不急他做弟弟的急什么,哼! 侧耳倾听,风轻轻拂过耳边缭乱了长发打在脸上发出的声音,换个方向迎风而坐,长发只能被吹到身后,双眼满是这个颓废的皇帝。 “怎么了,一脸的伤心欲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美男子负了你!”白若沉盯着桌上的桃花扇看,桃花许许,奈何春已过。 “就这样了吗?”唐昭突然感到有心而力不足,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吗,官不分清廉贪赃只论大小,想到愤怒处,一拳打在桌上还不能解气。 白若沉赶紧椅子坐远点,“打得可爽啊!”他不疼,白若沉都替他感到疼,男人那么暴力干嘛,心里有气就不能学学人家姑娘,拿朵花来撕吗,“舒桐啊,到院子里摘朵花来!”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赏花!”唐昭气,这个白若沉一点都不可靠。 舒桐从院子捧了一只荷花进来,“楼主,你要的花。” “好,出去吹风吧,我跟唐老兄有悄悄话要说。”白若沉把荷花接过,嗖的一下,舒桐也就消失在屋内,“那,拿去撕,心里有气别乱捶乱打的,伤了自己。” 唐昭倒是接了过去,这白若沉又伺机嘲笑他,闻到荷花的清香,心情平缓了不少,白若沉这家伙安慰人的方法挺好一套的,“朕伤了自己,白楼主可会心疼?”唐朝剑眉一挑用暧昧的眼神盯着白若沉。 “当然会了,答应帮我办的事你还没有办好,伤了残了了是会影响效率的!” “你做的?”唐朝放下荷花认真问白若沉,这件事背后操纵的一定是他,唐昭有五分的肯定。 “睿亲王也问我同样的问题过,你们不愧是兄弟,本楼主可以真真的告诉你,这事不关我的事。” 唐昭收回目光,即使是他做的,现在也只能忍着,听风楼的势力还不能得罪,“朕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了这次机会,就这样便宜了徐正茂这老匹夫。 “官不分清贪只看大小,权利越大就越有机会捞钱,你的王朝有哪个官不贪,贪一两银子也是贪,你还敢说有清官吗?” 唐昭沉默了,默认了,白若沉继续,“官一定要有人来当,当官的人都会又贪心,送走一个贪官又迎来另一个贪官,把他放到下面去让他贪小不贪大,你能做的只是这些。贪官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你要做的是限制他贪污的数目c堵了他贪的途径,官盐让官府得利让贪官的钱包鼓鼓的,不如固定盐价,把价格定在一个合理百姓能买得起的位置,官盐的价格起伏太大可不行,剑南的私盐能流窜到中原地区来,这事你有一定的责任。” 唐昭承认这事他有责任,“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光说不做。 “我又不是当官的,我就说说而已给你提个醒。是人就会贪,你不想有贪官除非没人当官。”白若沉坚持自己的想法,“你到书院里去问问那些书生他们为何要苦读十载入朝为官,还不是为了光宗耀祖,一人当官一大把亲戚得利,寒门子弟读书当官不过是为了在你的王朝中谋得一个好饭碗。” “这么说朕再做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的!”白若沉说得很有道理,唐昭还真的怀疑了,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贫富差距天生以来就是不公平的,出身好命就好,出身不好的活了几年饿死了都有可能!”不是白若沉他消极,这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子,“你的要求不要那么高,不给贪谁还当官,就如同你说的不给好处谁愿意给你卖命,你能做的只是限制他们,不让他们贪得太厉害便好,给自己太大压力会把自己压垮的。” 这些唐昭都懂可是就是不甘心,他想要百姓安康天下太平,难道有错吗? “没有好处就不办事,倒是和你很像。”唐昭哀叹一声。 “我家人的长安户口,记得让人办好,过些日子得送到我那里。”白若沉站起来拍了拍唐昭的肩膀,“哎,你想开点,能制衡便好。” 唐昭沉默不语,白若沉再看他两眼,“没事,我走了?” “走吧。”唐昭想要静静。 白若沉走了,他送的荷花还在,唐昭还闻到一股清香,连出淤泥而不染在于有池水的清洗,他也要给朝中那些官员清洗清洗。 白若沉刚回到听风楼的门口就碰上唐修,唐修特意来拜访白若沉,站在门口和白若沉两两相望,他站在那个叫舒桐暗卫撑的雨伞下,好像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 “白楼主就让客人干站在门口?”一个大男人的撑什么伞,唐修鄙视他。 “你输给我的钱,拿来没有?”白若沉张嘴就要钱。 “白楼主有那么急吗,本王进去再给不成吗?” “那就请进吧。” 白若沉走在前头,唐修只能随后。 把唐修请到前厅还没上茶,白若沉还有事便再问,“王爷,钱呢!” 唐修掏出三千两银票,“那,拿去,贪财鬼!” 白若沉拿过银票数了数,数了一遍又一遍,“谢了,王爷。”皇家的钱还真是好赚啊,白若沉觉得当时应该赌一万两的,一万两,好像太贪心了吧。 “舒桐,那一百两,拿去逛逛窑子长长见识。” 舒桐红透了脸,不知道该不该接,难道在楼主眼里他真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色魔吗。 “愣着干嘛,拿着。”白若沉把钱塞到舒桐手里,“一回生二回熟,没经验可以向王爷讨教讨教,他经验丰富。” 又趁机贬低他,唐修那个生气也不能做什么,这可是他白若沉的地盘,“本王哪里比得上白楼主老马纵江湖那么有经验,大江南北大大小小的妓院白楼主都游玩过,本王自然比不上白楼主,白楼主可要节制,看都把身体瘦成了猴!”再看,白若沉确实很瘦,比女人还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好吃的。 “王爷过奖了,茶怎么还没有上,赶紧的,别怠慢了王爷!”白若沉望望还不见丫头上茶,这帮小丫头做事越来越懒散了,找时间得教育教育她们,“二楼主在吗,赶紧叫他来招呼客人!” “不行,你们这帮人做事本楼主不放心,我得亲自去叫韩老二来,王爷你请稍等!”白若沉拿着银票扣扣手指,舒桐和他一同出去了。 不一会儿,丫鬟端茶和点心来了,韩江也到了,白若沉倒是不见来了。 韩江一来立马坐在唐修对面,吹着杯子里茶水,“你来有何贵干?” 唐修吃了一块点心,“一定要有大事才能来找师弟吗,这点心蛮好吃的,还是比我府上差了那么一点,你做的?” “你说呢?”白若沉那家伙溜得到快,让他来应付这个唐修,韩江心好塞啊。 “想想也不太可能,白若沉他妹做的?”唐修好像很好奇桌上的点心是谁做的,“他妹倒是蕙质兰心的,娶回去当个侧妃也划算,你说呢,师弟?” “只要你有本事。”韩江没有意见。 “师弟不要对师兄这么冷淡,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草民可不敢高攀。” “白姑娘在吗?” “不在。”唐修不会真的要对小雨妹妹出手吧,白若沉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她有心仪的人没有?”唐修在很认真地问。 “你直接问她本人,若无事,我就不奉陪了。”韩江还有一堆是还没有处理,还没有时间同唐修说笑。 “韩江,秋天马上就到了,科举,你想好了没有?”韩江是一个人才,放在白若沉这里只是威胁。 韩江站了起来,他已经想好了,在他病好之前都会待在听风楼,“有劳王爷挂心了。” “喂,你别走啊,师弟,韩江!” 唐修追上去几步,韩江没有回头也就没有再追,“听风楼就这样招待客人的吗?”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没人搭理,哎,这些人真是有眼无珠。 “流萤姑娘留步!”唐修叫住走过去的流萤。 “王爷有何吩咐?”唐修现在是听风楼的客人,流萤尊重他。 “你家小姐在吗?” “不在。” “把你们白楼主叫来,有他这么对客人的吗,把客人撇下不管!”唐修生气了,白若沉拿了钱不理他就算了连他师弟都不乐意招待他,这听风楼里都是什么人啊,一点礼节都没有。 “王爷稍候。” 唐修回到客厅坐了一段时间也不见白若沉来,白若沉在房中睡午觉,流萤只好叫韩江去招待他,韩江忙没去让梅舟去,梅舟也不愿意去,梅舟觉得没好处也不去,三个主子都不愿意,流萤只好叫白若雨来请唐修走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色胆包天 再看又看,眼前这个姑娘白若沉的妹妹长得果然是普普通通的,太不符合他唐修的审美观,皇兄干嘛要自己来做这种事。白若雨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亲贵胄不免有些小紧张,双手一直捏着手帕,这个王爷看起来有点冷酷。 “家兄有急事不能亲自接待王爷,还望王爷见谅。”哥哥也真是的就知道跑去睡觉,韩江大哥也一样就知道溜掉,让她一个人来接待这个睿亲王。 白若沉这个妹妹虽然长得和他不是很像,但是有一处还是很像的,到底是亲兄妹,“无碍,早有听说白楼主有个美丽动人的妹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唐修违心夸赞白若雨,这个女人长得太普通,丢进人群中就找不出来了,皇兄也真是的不知道他独爱美色吗,叫他来追求这个长相普通的女人,真是扫兴又无奈。 不说话的时候,白若雨以为他是一个高冷的美男子,一张嘴才知道他是一个睁眼说瞎话之徒,她美艳动人那么天下就没有美人了,真的太没有眼力劲了,但是被别人夸奖白若雨还是很受用的,“王爷过奖了。” “乍得一看白楼主和小雨姑娘长得倒是挺像的。”她到底是白若沉的妹妹还挺能说的,唐修可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大家都说我和哥哥长得不像。”这王爷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们兄妹两长得像的,他们兄妹三人小时候一个一个样,一点都不像,如果白若雨是男的她还真的会怀疑她是捡回来的。 “小雨姑娘的嘴巴和白楼主的嘴巴很像,都是樱桃小嘴,看着很诱人!”说这话唐修自己都恶寒。 小雨姑娘?樱桃小嘴?诱人?这个衣冠楚楚的无赖之徒敢调戏她哥哥,白若雨抓紧手中帕子,“我哥哥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容王爷这般无礼调侃,来者是客我尊重你,但是你不要不知廉耻随便说些轻佻的话来重伤我哥哥!” 唐修挑眉一看,这女人倒是很有脾气,那么在乎她哥哥,“本王说错话了,还望小雨见谅,我并非有意调侃白楼主,白楼主男生女相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这个男人嘴巴真厉害,她哥哥男生女相又怎么样,是男生女相也轮不到他来议论,白若雨把手拍在桌上,“我哥哥长得怎么样管你什么事,我哥哥生得俊美你就是嫉妒也不该出言羞辱,这样有失君子之风!”他要不是王爷,白若雨非得叫人来打他一顿不可。 “小雨没有听过吗,本王的绰号伪面君子,可不像你哥哥是位真君子,本王说的话不好听还望你见谅!”唐修打开扇子扇风。 “伪面君子的绰号倒是很合适王爷!”这么无耻厚脸皮的人,白若雨还是第一次见,太气人了。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本王说话的女人,本王就喜欢性子刚烈的女人,小雨想要做本王的侧妃吗?”唐修真心不喜欢这种女人,那么能说娶回家不得把自己气死,还是早点断了皇兄这个念头,他想娶让他娶好了。 “抱歉,我不做男人的妾!”白若雨这辈子不会做男人的妾,她哥哥说的做妾的日子很难过。 “本王可是当今皇帝的胞弟,本王的侧妃可不同于一般家人的妾侍,小雨就这样拒绝了吗,机会可只有一次!” 说着唐修站起来走向白若雨,伸手要去摸她的手,一道亮光闪过,唐修的袖子落在地上,要不是小安手下留情掉在地上的可不是袖子那么简单。这个男人就是活脱脱的色魔,白若雨赶紧躲到小安身后。 “刺杀王爷可是死罪!”唐修拍拍手,连武走进来。 “把他拿下!”唐修倒想看看这白若沉究竟有多嚣张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连武拔刀要上去拿下小安,小安手中轻剑一起一落,连武的头发断了一截。出剑的速度太快,连武根本就没有看到,唐修倒是看见了。 “江湖第一剑客,安彬飞!”听风楼七大暗卫之二,轻剑断发,安彬飞,唐修之前还以为以他的名声应该是个中年男子,没有想到也是年纪轻轻的,白若沉手下的能人异士可真不少。 “来者若是客听风楼很欢迎,若不是客听风楼很不欢迎。” 唐修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挨在门边,蓝衣黑发,手中拿了一副算盘。这个王爷可是韩江那狐狸男的师哥,他不亲自招待让小妹来,唐修可是出了名的好美色,小妹长得这么好看,梅舟担心所以便来看看,没有想到一来就看到他把魔爪伸向小妹,小安怎么不剁了他的淫手。 “小舟哥哥!”白若雨走向梅舟。 “小妹不要害怕,小舟哥哥替你教育教育他什么叫尊重姑娘。”梅舟上前要给他小妹出口恶气。 小舟哥哥?梅舟,听风楼三楼主。唐修第一次见,听闻这个梅舟性格乖张不逊手段不亚于白若沉,自幼与白若沉称兄道弟,听风楼就是他和白若沉建立,韩江后来才加入,但是他在听风楼的位置却低于韩江。 “三楼主不知刺杀王爷是要诛九族的?” “刺杀你,谁看见了啊,小安你看见了吗?”梅舟双手环抱挑衅唐修,王爷,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还是听风楼三楼主呢。敢在听风楼的地盘上撒野就要给他点颜色。 “回三楼主属下只看见睿亲王伸手调戏小姐!”小安实话实说。 “这里是听风楼不是青楼,你寂寞难耐手贱了就去青楼,敢来听风楼调戏小妹,王爷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吗。”梅舟拍拍手,他手一拍完四个暗卫把唐修围住。 “三楼主这是何意?”见这架势好像要找他算账,唐修可是见过世面的没有一丝胆怯,他只是想给白若雨留下坏印象而已,这样白若雨才不会迷上他这个美男子,白若雨对他没有意思,白若沉是出了名的护妹狂魔,这样一样他就不用娶这个白若雨了,谁知道听风楼的人这么经不起玩笑。 “舒桐把他那只断了袖的胳膊给我砍了!”梅舟想借此机会瞧瞧白老大的胆子到底有多大敢不敢跟朝廷闹翻,即使不敢,听风楼和朝廷起了矛盾,那么不仅是朝廷连白老大的注意都会从私盐事情上转移,私盐这件事情事关重大需要被别的事情给缓冲掉。 “你敢动王爷一根毫毛试试!”连武的刀总是亮了出来,虽然敌人多但是他有一份忠心护主以命拼死的胆量。 “你就睁大眼睛看我敢不敢。” 唐修可是当朝王爷,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听风楼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哥哥也会为难的!“小舟哥哥,算了!”白若雨过来扯了扯梅舟的衣服,她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小妹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小安护着小妹别让血溅到她身上了!”梅舟把白若雨拉远些,“舒桐还愣着干嘛。” 舒桐手往腰间一摸还没把软剑拔出来就被韩江制止,唐修看到韩江赶紧向他求救,听风楼这群亡命之徒太可怕了要砍他手。 “师弟啊,你可来了,他们要剁了师兄,把师兄都给吓尿了!”唐修冲到韩江身上寻求他的庇护,又见到这般二的王爷,连武顿时羞红了脸,他家王爷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怂了。 “你们围着这里要做什么?”韩江目光扫向舒桐他们,舒桐赶紧把手从腰间上垂下来,他们一个两个都不做声,“怎么,哑了,舒桐你要拔剑剁了谁?” 躲在韩江身后的唐修冒出脑袋,“师弟,他要剁了我,我好怕怕哦!” “是这样吗,舒桐?”韩江寒声质问。 舒桐瞥了瞥梅舟请他帮自己说话,可是梅舟却不出声,生气的二楼主比楼主还要可怕,无奈他只好开口回答,“是三楼主吩咐属下剁了睿亲王的手。”舒桐垂着头懊悔他不应该听到声音就来看热闹,老老实实待在树上吹吹风吃吃葡萄干比什么都好。 韩江把眼睛转向梅舟,“怎么回事?” “他的手不老实要调戏小妹,只砍他一只胳膊还是看在他是你师兄的情面上,韩江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这事要是让白老大知道了可不只是断一只胳膊那么简单!”梅舟在提醒韩江,听风楼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是自己和白老大建立的。 韩江转向唐修,“你不老实?” 这师弟黑着脸比夫子还严厉,一副要活剥了他的狠样,“没有,师兄只是同小雨开玩笑罢了!”唐修只能赔笑。 “小妹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请饶过他这回。”韩江不想把事情闹大,对于唐修他还有要求。 “没事,不碍事,没事了!”白若雨也不想惊动她哥哥。 “不行,这事怎么能这样算了呢?师弟,那个舒桐可是要砍我的胳膊,你得给我做主!”唐修玩心不灭就想试探在韩江心中哪个重要,听风楼重要还是重振韩家重要。 “在场的暗卫罚一个月的月钱,舒桐两个月,这样可好,师兄!”这就是韩江给唐修最好的交代。 “他们可是要砍本王的胳膊就罚点月钱!” “王爷还不满意那就请回去让人准备好棺材。” 唐修两脚发寒,他可不想年轻轻的就躺棺材了,“是师兄有错在先,不怪他们,师弟做的很好了,师兄还有事就先走了,连武!” 唐修叫上侍卫连忙跑了,他可不想躺棺材,虽然白若沉还没有那个本事,但是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只好吃这亏。 “还不散了,难道这辈子都不想领月钱了?” 嗖的一声,舒桐先跑了,其他人跟上,小安倒还留在白若雨身边。 “有人胳膊往外拐,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哼!”梅舟瞪两眼韩江,“小妹,我们去厨房做叫花鸡吃!” “啊,哦。”韩江和梅舟的关系很紧张,白若雨也不知道要站在那边,“韩江大哥要吃吗!” “不给他吃,我们走!”梅舟拉着白若雨气哄哄去厨房。 前厅里只剩下韩江和小安,小安抬头看了一眼韩江又急忙把头低下,韩江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手袖,“你断了他的袖?” “是。”小安不否认。 “那五十两银子。”韩江掏出十两银子扔给小安,“拿去喝喝酒不要让别人知道。” “是。”小安拿着银子愣头愣脑的走出去,心想二楼主还是站在三楼主这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德妃有孕 唐昭急急忙忙冲进蓬莱殿看到段乔在剪花,赶紧把她手上的剪刀拿掉,“小心别伤了孩子!”责怪的语气里全都是宠溺,“这些事交给婢女做就好,来人把这些东西拿走,以后再让娘娘碰这些尖锐的东西,朕非得治你们的罪不可!” “是!”两个婢女惊惊颤颤把桌上的东西给收拾走。 段乔小手往唐昭身上一打,“皇上你小声点别把田儿她们给吓坏了,臣妾离不开她们的侍候!”宫女田儿小玉是段乔亲自挑选来侍候自己的,她们跟了段乔三年,段乔没有亏待过她们。 “爱妃离不开她们倒是离得开朕?”唐昭油腔滑调的。 “皇上,你怎么还跟她们争宠啊!”看着唐昭这副小孩子般争宠的模样,段乔心一动,想起了那时候她也曾像小孩子般向他撒过娇,下山的路难走撒娇要他背,他的心很硬用尽千般柔情,他才肯背她下山,可是他身子骨太弱刚背她走了十步路就栽了个大跟头,还吃了吐呢。上次在宫门前看到他身子骨还是那么弱,好似一阵稍微大点的风就能把他吹走,他那个妹妹怎么不知道照顾好他啊!听风楼那么多事情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真怕他哪天身体跨了。 “爱妃你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段乔经常在他面前想事情想得出神,唐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当初他以为他懂的。 段乔妩媚一笑,“臣妾是在想如果这孩子是个皇子就好!”段乔倒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唐昭眼色一沉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柔情,大手摸在段乔的肚子上,他们的孩子才足月得好好养着才行。 “不管是男孩是女孩都是朕的心肝宝贝,朕都疼爱!”唐昭笑呵呵的,他满眼的算计,段乔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不希望她生的是个男孩。 “皇上你来臣妾这里也有些时辰了,想必还有许多奏折没批,不如先去批好奏折再来陪臣妾。”段乔软弱的手摸在唐昭的脸上,让他心猿意马的,“皇上这样可好啊,不然臣妾又该被百姓骂是祸国的狐狸精!” 瞧段乔这般惹人怜的模样,唐昭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好,好吧,朕去批好公文再来陪爱妃,爱妃就不要皱着眉头,朕的公主生出了像个小老头,朕可要治爱妃的罪!” 段乔捏了捏唐昭的鼻子,“知道了啦,就知道皇帝心疼乔儿!” “那朕先去批奏折了。” “嗯,皇上可要快点批好来陪臣妾哦!” “朕一定快快批完来陪心肝宝贝!”唐昭亲了一口段乔的脸才出去,走时还吩咐婢女照顾好段乔。 田儿端来燕窝粥,段乔闻着味有些饿了便小尝几口,只是吃了几口就腻了,山珍海味吃多还会腻,夏天应该吃绿豆粥的,冰冰的凉凉的,喝一口心里的闷气火气全都消散了。 “皇上对娘娘真好,知道娘娘怀了小皇子赏了好多珠宝,娘娘要看看吗?”田儿是皇宫中段乔最信任的婢女。 “那就拿来给本宫瞧瞧!”段乔放下勺子。 田儿端了珠宝放在桌上,“娘娘你看这夜明珠多大颗,通透明亮没有一丝杂色,夜里放在屋子肯定像白天似的!” 段乔看了看田儿手中的夜明珠倒是挺大个的,但是又戴不了只能放着观赏罢了,相比之下段乔更喜欢实用的东西,“这蝴蝶簪子做得倒是挺精致的,看着不像是御蝶轩做的!”段乔把簪子拿起来细细看,这样式看着挺像的,但是比御蝶轩的精致多了,蝴蝶雕得栩栩如生的,触头上还镶了两颗小小玉珠子,绿色的,真是耐看,段乔越看越喜欢。 “听李公公说是知音斋做的。”田儿放下夜明珠。 “知音斋?”宫中女人的首饰不是都是和御蝶轩订做的吗,知音斋,段乔没有听说有这家首饰店。 “是丞相二公子开的首饰店,那里的首饰可好看了,前些日子小玉出宫探亲还去那里瞧了呢,可惜太贵小玉没买成,回来还向奴婢发了几句牢骚呢!” “原来是丞相府那个娘娘腔开的首饰店啊,本宫还以为是谁呢。”段乔见过李凡忧几次,那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妖艳,当然也比她漂亮,女人普遍性对比长得比自己好看的人没好感,段乔也不例外。 “李二公子人蛮好的。”田儿低着头嘀咕着,真的李二公子人真的很好,四年前田儿的娘亲病危差点就死了,还是二公子施舍钱财帮她买了人参,心地善良还长得那么好看,如果他是自己的夫君该有多好啊,田儿被自己不知羞臊的想法羞红了脸。 女孩家的心思,段乔怎么会看不出来,“田儿喜欢他?” “没没没,田儿没有!”田儿否认。 “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一生能有个喜欢的人是种幸福,要是那个人也喜欢自己那便是世上最大的幸福。”段乔有喜欢的人但是那个人却只是把她当成朋友。 “娘娘就不要打趣奴婢了!”田儿羞得想找一个洞钻进去。 小玉疾步踱进来,“娘娘,惠妃娘娘来访。” 这宫里的女人啊!段乔坐好,“请她进来。” 惠妃徐佳扭着姣好的身段走了进来,“妹妹见过姐姐!” “徐妹妹不必多礼,坐,小玉上茶!” 徐佳在宫女宁儿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妹妹听说姐姐有喜便来道贺,这是上等的燕窝,是妹妹拿来给姐姐补身子的,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田儿!” 田儿上前从宁儿的手中接过徐佳的贺礼,小玉上的茶还很热,徐佳还不能喝,“姐姐如今有了身子可不要再品茶,妹妹听说孕妇喝茶影响胎儿。” “本宫自然晓得。”孩子可是段乔她的,这个女人怎么比她还关心,“有劳妹妹挂心了。” 徐佳的眼睛很亮,“哟,好漂亮的蝴蝶簪子!”说着徐佳便上前看,“看着做工好像不是御蝶轩的。” “是皇上赏赐的,好像是知音斋的,妹妹若喜欢便赠与你吧。”孕妇不宜打扮,这簪子段乔暂时用不上不如就给她卖个人情好了。 “那就谢谢姐姐了,臣妾看着着实喜欢得不得了!”拿了簪子徐佳也坐回座位上,“姐姐天生丽质深受皇上恩宠,如今有了身子日后还望姐姐照拂些妹妹!”徐佳虽然长得算是上等美人可是比起段乔还是有点差距,私盐一事牵扯到他们徐家,唐昭一个月都不曾踏入她宫中。 “深宫后院贵在互相扶持,有能帮忙的地方本宫定会帮妹妹一把!”段乔在宫中和徐佳的关系算是蛮好的,深宫寂寞争宠之路,女人不得不为难女人。 “妹妹谢过姐姐!” “妹妹不必客气!” 徐佳再和段乔聊半个时辰也就拿着簪子离去。 徐佳刚走到御花园便瞧见皇后白韶华领着太子唐暄走过来,白韶华一个失了宠没了娘家势力的皇后,徐佳对她不再那么忌讳,她现在要讨好的是段乔那个女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太子请安!”虽然不屑但是礼节还是要到位,徐佳弯身给白韶华行礼。 “免礼。” 白韶华没再说什么牵着自己儿子的手走开,她知道如今自己这只凤凰比野鸡还要落魄,随时都可能面临要被废掉的威胁,现在段乔有了身孕,一旦孩子生下来是个皇子,不仅她的皇后地位保不住就连她儿子的太子之位也会被夺了去。 “母后他们说暄儿要有弟弟了是吗?”唐暄突然停下来摸上白韶华的肚子,“平平的,弟弟在里面该有多小个呀?” 白韶华蹲下来拿开唐暄的小手,“没有,弟弟不是在母后的肚子里。” “不在母后的肚子里,那在哪里啊?”唐暄也想要个弟弟陪自己玩耍。 “在德妃娘娘的肚子里。”白韶华黯然伤神。 “德妃娘娘的孩子怎么会是暄儿的弟弟,都不是从一个肚子出来的就不是弟弟!”唐暄可不要那个坏女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弟弟,更加不要和他一起玩。 “德妃娘娘的孩子怎么不是你的弟弟!” 严厉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白韶华回头一看是唐昭,赶紧给他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儿臣见过父皇!”唐暄瘪了瘪嘴,这个父皇他变了,不再爱自己和母后,心里只有那个狐狸精娘娘。 “你就是这样教暄儿的吗?”唐昭可不认为一个孩子能说出那样的话,瞟了一眼白韶华,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痴情的女子,她变了,心机深不可测,连他这个枕边男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曾经为了争宠可以把乔儿推进水池里,乔儿差点就被淹死了,最近两年倒是安分了,是无欲无求了还是另有别的心思。 “臣妾知罪!”白韶华只能跪下认错。 “父皇,不是母后这样教儿臣的!”唐暄站起来为他母后辩解。 “德妃娘娘的孩子是父皇的孩子自然也是你的弟弟,记住了没有?”唐昭对唐暄很严厉。 “可是他又不是母后的孩子怎么会是儿臣的弟弟?”唐暄反驳,这个父皇凶巴巴的,他一点都不喜欢,还是皇叔好,每次进宫都会给他带好多好玩的东西,不像这个父皇就知道逼自己学这学那。 “暄儿不要在你父皇面前妄言!”白韶华拉着唐暄跪下来,“快给父皇认错!”白韶华心惊胆战的,她怕她地位不保更怕儿子的太子之位没了。 “不孝子,你要教不好好就让贤!” 让贤!这万万不可能,让丈夫给别的女人就算了,把她儿子也让给别人,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臣妾会好好教导暄儿的,一定会的!”白韶华狠狠捏了一下唐暄的大腿,“暄儿,还不快向父皇认错!” 唐暄吃痛了知道错了,“儿臣错了,德妃娘娘的孩子就是儿臣的弟弟!” 唐昭冷哼一声甩袖而去,白韶华眼里的泪光总算没有流出来,“暄儿,疼不疼啊?” “呜呜,母后为什么要捏暄儿,暄儿疼疼的!”唐暄抽泣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事了,母后要惩罚他要捏疼他。 白韶华用帕子擦去儿子脸上的泪水,疼在儿身痛在她心,“暄儿以后不要再说那些话了,不然母后就不是你的娘亲了,你父皇听见生气了会把你送给别人,暄儿不要再说那些话了,好不好啊?” “呜呜,嗯嗯,暄儿不说了,让德妃娘娘孩子做暄儿的弟弟,暄儿要一直都是母后的孩子,母后不要不要暄儿!” “母后不会不要暄儿的!”白韶华望了望四周,这就是深宫了,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可是已经没有药,“母后带暄儿回去吃糕点,桃花酥,暄儿最喜欢吃了!” “嗯,回去吃桃花酥!” 白韶华牵着她儿子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这条路很远很长望不到尽头,只有她走和她儿子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黄雀在后 嗖的一声,舒桐出现在书房中,此时书房里就白若沉一个人。 “何事?” “仇房主来信!”舒桐把贴了根羽毛的信封交给白若沉。 白若沉取下羽毛拆开信封一看,张扬死了,死在回老家扬州的路上,一家十五口个个都是一剑封喉,携带的钱财被劫走了,是盗匪劫财求财吗?能一剑封喉的应该不是劫财的盗匪,是谁呢?能被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徐正茂还是楚辞,或者是他!那天他约自己见面难道不只是为了埋怨些没用的,还有别的目的! “把梅舟给我叫来!” 这件事没能像他想得那般容易过去,张扬是一个谨慎的人,在风波没有过去之前不会把全部的书信交出来,他还藏有梅舟写给他的书信,所以白若沉保他不死没有那么快对他下手,没有想到被别人先了一步,是徐正茂杀的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是别的人那么后果很麻烦,是不是他呢,白若沉不敢肯定。 白若沉急忙回信叫仇愁眠盯紧了徐正茂,毛笔点墨,成行的字留在白纸上,他要做最坏的打算。梅舟啃着鸡腿走进来,手里还拿了一盘炸鸡腿,“白老大找我什么事,鸡腿吃吗?” 笔停信写完,用扇子把水墨扇干,“你到底写了多少封信给张扬?”白若沉把信折起来装进信封用浆糊密封贴上羽毛,“舒桐,交给信使叫他们百里给我加急!” “是。”舒桐拿着信封闪出去。 “老大吃鸡腿。”梅舟拿一块鸡腿给白若沉,白若沉不吃。 “说到底几封!” “好像十来封吧。” “张扬死了,别给我好像!”白若沉抬头冷眼看梅舟,“张扬手上不可能没有你写的信了,我本想等他到了扬州再动手可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一剑封喉,能一剑封了仇愁眠手下两大高手的喉,你猜是谁,要是信落到官府手里你就等着躺棺材吧!” 事情严重了,白老大的脸煞白煞白的!梅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收起悠闲的心态,“白老大你去剑南的时候怎么不杀了张扬,干嘛留下这个祸根?你办事可真不可靠!”梅舟很舍不得他那五万块,知道这样他自己去处理就好了。 “你以为只有听风楼会设计别人,天下就只有我们两个亡命之徒!比我们狠毒会算计的大有人在!”白若沉强迫自己不要激动要冷静,保持冷静才能处理好事情才能活得久一些,“你以为张扬是省油的灯就乖乖等着我去收拾他,没有彻底安全之前他会把你的信全部交出来?他精得跟猴似的,没有保证他性命无忧之前他会交出所有的信件吗?” “我不相信用酷刑他会不交,老大你对他用刑了?”梅舟认为还是白若沉做事不果决。 “张扬要是胆小怕事就不会跟你贩卖私盐,就算你当他面扒了他婆娘的皮他也不会求饶,缺胳膊断腿比得上丢了性命?”对待张扬这种狡猾之徒只能利诱,等他放松警惕再给他致命一击,白若沉没有想到致命一击不是自己给的,“我没有开玩笑,赶紧想想到底写了多少封信!” 梅舟想了又想,“十三封!” “你肯定?”张扬只交了十封给仇愁眠,张扬承诺他彻底安全没性命之忧才交出其余三封,但是现在张扬死了,那信可能是落在杀死张扬的人的手中。 “肯定。” “张扬只交了十封还有三封。” “还有三封被杀死张扬的人拿走了?”梅舟有点担忧,要是落到官府手里可就惨了,老大要洗白肯定不会包庇他,怎么才好,“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信落入官府手中老大你打算怎么办?” “永寿铺的棺材做得精致又耐用还好看,到时候我会帮你准备一副,你要楠木的还是松木的?” 白若沉认真的神情让梅舟心寒,哭丧着脸,“老大你当真不救我,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念及八年的兄弟情义?” “行了哭给谁看,一个大男人哭什么!”白若沉看到别人哭心就软,梅舟再怎么贪财也是他兄弟,哎,“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兄弟,我尽量保你不死!” 梅舟擦擦眼泪,他就说嘛,白老大不会见死不救的,他和白老大还有山大王可是有八年之情,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会看在山大王的情面上,“人家才十九岁本来就还是一个孩子嘛,你干嘛要吓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贪生怕死!” “去去,一边演去,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我哭得很用感情的,你相信?”梅舟他自己都相信了,“老大吃鸡腿。” “太油腻,给我端碗绿豆粥来,要温的!” “得令,小的马上就去!” 梅舟狗腿地跑出去了,白若沉摇摇头,梅小三这个人虽然还不够成熟但是是办事的一把好手,白若沉铺纸写信,这件事情很严重,再严重也得冷静处理。 “舒桐,百里加急送到乌贼帮!”白若沉得让山大王帮忙查查,张扬是在扬州境内被杀的,那一带是乌贼帮的地盘,查起来应该不是难事。 白若沉把写好的信交给舒桐,信写好送了出去,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那个人来找他或者不找。 睿亲王王府莲花亭上,唐修和韩江在棋桌上厮杀,唐修摸着光溜溜的黑棋,抬眼一瞥坐在他跟前的师弟,师弟是个人才,留在听风楼早迟是祸害。 “秋天很快就到了,师弟最近可有读书,十载寒窗无人问津,一举成名天下知。”唐修要韩江入朝为官,科举是最能堵悠悠众口的最佳手段,先皇曾下令韩家人终身不得踏入长安,韩江也不照样光明正大的跟白若沉回来了,有听风楼在就连皇兄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这就是你请我过来叙一叙的原因。”韩江落下手中的白子,科考是机会不错,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离开听风楼。 “师兄不相信师弟千辛万苦想方设法回到长安只是为了委身白若沉之下安安分分做听风楼二楼主!”唐修自信是世上最了解韩江的人,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让韩家一直落魄下去。 “委身他之下?我不好男色。”能委身他之下是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可惜韩江没有那个福分。 “听说你最近在找医书,怎么,要改行学医?”今日唐修一定要把韩江拿下,错过了今年的科举可要再迟一年,见韩江无动于衷的,唐修再下猛药,“移植,这本医学理论王府里就有!” 移植!一激动一慌张,韩江不小心碰落了几颗边上棋子,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沈可? “你和以前还是很像,心一慌就会打翻东西,你猜对了,我就是从你那个进宫学医的手下沈可口中得知的,一开始他很不愿意说,那人胆子倒是小我只是说要用烧得红红的铁块请他喝酒,还没有烧好一块红烧肉呢,他就把师弟你给卖了,听风楼的人果真是一群胆小怕事的亡命之徒,当然除了师弟你!”威胁用刑是唐修的拿手好活,“你参加科考为我办事,移植那本医书我双手奉上!” 韩江平复了心情,“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能高中?”那本医书是韩江所需要的,但是要他现在就离开听风楼怕是不可能,沈可胆子再小也不可能把他的秘密说了。 “师弟学富五车,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逼问过太医院那个小学徒,韩江为什么要移植医书,可是他嘴硬就是不说,唐修盯着韩江的胸膛看,难道是他得了不治之症,如果是这样就算了,提拔他不到两年就死了那岂不是很亏,“你为何要找那本医书?” “我要自有我的用处,一本医书就要我给你卖命,好像太廉价了吧。”韩江得提高自己的身价。 唐修邪魅一笑拿出一封书信给韩江,“加上这个够了吧,有病的应该不是你。”是谁病了让韩江那么尽心尽力的找医书,听风楼的人,韩江在乎的只有那人,如果真的是那人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天妒英才! 韩江从信封中取出书信一看,脸都黑了,难怪他会拖着那副病身子亲自去剑南,“这让我有些相信。”韩江把书信塞会信封里。 唐修举黑子微笑一问,“师弟相信什么了?” “邪不胜正,可是好像你也不是正义的那方。”唐修没有直接到听风楼拿人就只是为了要自己给他卖命,他就那么笃定自己跟白若沉的情谊有那么深。 “不分正邪,只看成败,很显然他输了。”唐修满脸都是得意,白若沉确实是一个对手,一个能让他提得起兴趣的对手,“师弟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回长安入朝为官本就是韩江的目的,唐修不过是顺手推舟,“我答应。”如果没有这封书信韩江不会那么快就离开听风楼。 “这信本王手中还有两封,还有一月便要科考,师弟你可要好好读书准备别落榜辜负了师兄的一片苦心!”伪面君子,他唐修就是。 “王爷放心,草民一定不会落榜。”韩江握紧手中的书信。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那个病入膏肓的人是谁,是不是他?”唐修只能猜到是白若沉,只有白若沉才能让韩江如此费心,“你跟我说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当然不是。” “不是他,难道是他小妹?”白若沉那么宝贝他那个小妹,如果病的不是他只能是那个小妹,那个小妹,小家碧玉的,怪讨人喜欢的!唐修不觉笑出声,“怪不得都十八了白若沉还不让她嫁人,原是是身染恶疾啊!” “你少打她的注意!”韩江警告唐修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这么紧张,难道你对她有意思?” “你说呢?” “我不说,女人我多的是用不着跟你抢。”唐修可不想叫白若沉大哥,大哥,“来人去把那本医书拿来给韩公子!” 一盘棋下完,鹿死在了唐修手中,但是韩江拿到了医书,唐修还损韩江的棋艺退步了,韩江承认自己下棋的手艺比不上唐修了,唐修变了很多,变得比以前更加精明更加狡猾,伪面君子,他当之无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煤油之灯 白若沉和洛夏踏进知音斋,李凡忧亲自接待他们,三人坐在后院闲聊,白若沉看看李凡忧再看看洛夏深感自己是一盏煤油灯,大白天的亮得碍眼啊!洛夏非要拉着自己来这里看看,她来看情郎要自己来凑什么热闹,伤了他这颗孤独的单身心。 “白楼主怎么不喝茶,难道这茶不合你的品味?”李凡忧泡的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他还是习惯叫他白楼主。 “没有,有点烫等凉些再喝。”白若沉不好意四处瞟了瞟,是不是自己在这里李凡忧也很尴尬,情话都不好意思说。 “在下以茶代酒感谢白楼主一直以来的照顾。”李凡忧举起茶杯来。 “好好,喝茶!”白若沉急忙端起杯子喝茶,茶有还烫,他被烫到急忙吐出来,吐到了衣服上,幽怨的眼神一直看着白衣上的茶渍,李凡忧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要他在洛夏面前出丑,都说茶水还烫他等会儿再喝,硬是要敬自己,心机好深啊。 “白楼主你没事吧。”李凡忧也没有想到白若沉喝得这么急,竟然呛到了。 “没事没事。”白若沉白眼一翻,好家伙,我这是呛到的吗,是烫到的,都赖你。 洛夏急忙过来用手帕给白若沉擦,“有没有烫到皮肤,疼不疼啊!”白若沉穿的衣服很宽松,洛夏还是担心茶水烫到了他的皮肤。看着洛夏如此关心白若沉,李凡忧心里有些闷,虽然是大哥但是终究不是真的,只是名义上的而已,看到她关心别的男人,心里舒服才怪。 “没有,即使烫到了我皮糙肉厚也不碍事。”白若沉赶忙挪开洛夏的手,是不是他的错觉,庭院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真的吗?”洛夏也不敢撩起他衣服检查。 “真的,哎,衣服脏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聊你们聊!”白若沉站起来急忙闪人。 他走得那么急,洛夏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弄湿衣裳找借口走人。无奈,洛夏只好坐回原位。 “他以前是不喝茶的,最近倒是喝了。”气氛尴尬,洛夏只好随便找话题,和李凡忧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李凡忧只知道白若沉滴酒不沾不知道他不爱喝茶,手里的杯子轻轻放在桌上。 “他这个人啊,哪里都好就是太贪财。”洛夏轻轻一笑,她喜欢和别人说他,说他有多好,“他人很好的,对人友善,善解人意。” “嗯,白楼主见多识广是世上少有的人才。”李凡忧忍着酸气称赞白若沉,偷偷看她,只要说到白若沉她的笑容才灿烂。 “他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天下第一!”洛夏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凡忧神色,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能嫁给他的姑娘一定是积了三辈子的德。” 李凡忧眼偷偷看一眼她那满心欢喜的神情,她喜欢白若沉,李凡忧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既然喜欢白若沉为什么还要接受自己,是因为白若沉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吗?治疗情伤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另一个男人来取代,李凡忧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那个替代的男人。 说了白若沉一大堆好话,洛夏才稍微回过神来问李凡忧的近况,“你最近很忙吧。”他的生意刚起步有很多事情要亲力亲为。 她终于问到自己了,李凡忧受宠若惊,“没有很忙,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那就好,我我那个。”洛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你能陪我下盘棋吗?” “好好,我这就去拿棋盘来。” 不知道要和李凡忧说什么,洛夏只好和他下棋打发时间。 白若沉回听风楼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无聊啊,信还没有到,那个人也不找上门,白若沉等着好无聊,那个人可能另有目的。白若沉跟在人没记大黑后面在院子里散步,已是晚夏天气转凉得很快,今天没有太阳合适散步。和两只狗慢慢走了半个时辰,白若沉脚有些累想要坐下歇一会儿,看到阿图在那边的石凳上写字便过去,两只狗也跟他一起过去。 白若沉坐在阿图身边,人没记坐在他脚边,大黑坐在人没记后边,阿图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老爷啊,站起来向老爷问好。 “老爷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白若沉一看阿图不是在算账而是在写字便问原因。 阿图解释说,“赵师父嫌小的写字难看所以叫小的有空也练练字。”阿图正在抄写诗经练字,虽然她认不全上面的字但是不妨碍抄写。 白若沉拿过书一看原来是诗经,诗经他只是念了几页没有读完,“阿图不是说认识的字不多吗?”字都不认识抄写那么多也没用。 阿图小脸一红摸着头傻笑,“只认识几个,这个关关,这个在,还有这个女。” “来,坐下来,老爷暂时没事做教你哦。”白若沉突然来了兴趣。 “好啊好啊!”阿图高兴得不得了,这个老爷真好,是天下最好的老爷,给她吃给她住给她喝还教她算账识字,这趟长安真是来对了。 白若沉铺好白纸和书本指着书上的字,“这句这么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意思就是两只一公一母的也可能是两只母的或者是两只公,就是雎鸠鸟在河中长了绿草的土块上叫春。”读完解释之后白若沉便拿笔在白纸上写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是雎鸠鸟啊,我们家那边就有,叫声好听着呢,两只都叫关关怎么知道谁是谁呢?”阿图纳闷。 “这两个关关啊!”白若沉想了一下子,“一只叫小关一只叫大关,就像我们村的人叫我小白叫我爹老白一样,当然老爷和老爷的爹分别叫大小白是父子关系,这两只雎鸠都叫关关是因为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女的嫁了之后就没了自己的姓,阿图以后嫁人了也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姓。”白若沉觉得雎鸠的叫声听着也不像关关,那孔子什么耳力啊。 “哦,原来是这样子,小的这辈子一定一直记住小的姓莫。”阿图好像听懂了。 “这个关,关门,关窗户,关箱子!”白若沉在纸上写下,门,窗户,箱子,“来,阿图跟着老爷我念,这个字念门,就是我们家的门。” “门,我们家的门!”阿图认识了门。 “窗户,箱子。”白若沉指一个念一个。 “雎鸠鸟!”白若沉边写边念,“春天到了这两只雎鸠鸟要出门幽会,它们去哪里呢?” “去河里的长了绿草的小土块上!”阿图都记住了。 “阿图真聪明,这个小土块就叫洲,三滴水的洲,没有三滴水的也念州,扬州的州,扬州,阿图听说过吗?” “小的知道,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阿图听走南闯北的老乞丐说过扬州的青楼多,姑娘个个生得漂亮能勾人心。 “这两个字就是扬州了。” 白若沉教得很认真,阿图也听得很认真,隐隐约约的,阿图在白若沉身上闻到一股香味,好像是绿茶的清香,心想老爷一定是绿茶喝多了。 流萤经过看到两人挨得很近,很近,衣服都碰到了一块,心里酸酸的,他是不是喜欢这个小难民。收留她还不算还亲自教她算账写字。人没记听到声音叫唤了两声,白若沉听声抬头一看是流萤。 “流萤有事?”白若沉停下手中笔。 “无事,流萤只是恰巧经过。” “你来得好,本楼主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做,你来教阿图识字。”流萤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不仅识字还会弹琴呢。 要这个姑娘教她啊,阿图看流萤的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小的今天识得这么多是就行了,学了多还也记不住,小的回去多练练练熟了再学别的。” 流萤眼睛偷偷一瞥,这小难民挺有眼力劲的嘛,她才不愿意教她识字呢,长得那么黑根本配不上楼主。 “那你就回去多练练。” “小的晓得,老爷。” 没事了,白若沉就站起来抬脚走人,白若沉走了,阿图看流萤那好像生气也不敢留在这里跑回账房做事了。人没记和大黑还坐着在纳凉,流萤走过去蹲下来摸着人没记的毛,“做狗就是好,吃了这一顿望着下一顿,无忧无虑的,你命真好找了一个好主子。” “来人没记和姐姐握握手!” 人没记把前爪抬起来跟流萤握手,流萤深感人没记这条狗懂人性知冷暖,怪不得他那么呵护它,在听风楼很多人都比不上这条狗对他重要,就连她也一样。 白若沉喝了保心茶坐在窗前眺望远处,眼下的长安街他望不尽,长安街啊长安街,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即使到了夜里也很热闹,他家乡连一个听风楼也比不上,人少,如果没有泼妇骂村静得很,静得让人害怕。 “舒桐觉得是哪路人做的?”白若沉的手拿着仇愁眠写的信,他真的只是烧了十封书信,还有三封没了下落,张扬这死鬼生前还忽悠他说只剩下一封。山大王那边也回信,确定不是道上的弟兄干的,是谁呢?唐昭那伙人还是楚辞或者李德老狐狸。 “能一剑抹断仇房主手下两大高手脖子的,江湖倒是有几个,除了听风楼七大暗卫还有睿亲王手下暗影廖残生,丞相府两位公子,楚家楚游。廖残生还是江湖上号称第二剑客的神剑手。”舒桐站在白若沉身后一一分析,楼主怀疑是睿亲王做的? “那谁是第一?”江湖上的排名白若沉有好段时间没有关注。 “鬼剑安彬飞。” “安彬飞不就是小安吗,还是我们听风楼的厉害!”唐修吗,这个伪面君子,看起来玩世不恭背地里耍的手段肯定不比他少,是个劲敌,算了,还是等他找上门来吧,如果是唐修他的目的不仅是梅小三,“二楼主最近忙什么?” “二楼主忙帮人要债。”要债的找韩江,这是听风楼默认的分工。 “阿影小安今晚当值?” “是。” “好久没有钓鱼了,明天你陪我去河边钓鱼。” “是,楼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河岸垂钓 夏天的尾巴挂上了树叶,城南莲花山下河边树上的树叶开始泛黄,风和日丽的,适合出来吹吹清风愉悦身心。白若沉一来就碰到也来河边垂钓的道远小和尚,和尚不是不能杀生吗?道远小师父怎么也来钓鱼? 白若沉和道远并排坐在一块儿,“道远小师父你怎么也来钓鱼?”白若沉抛下自己的鱼饵。 “沉施主有礼了,是这样的,寺里来了一个远方的施主,天气转凉夜里他忘了盖被子着了凉吃了几天草药也不见好,要吃些荤食补补,所以师父便叫小僧来此处垂钓,钓条善心去换几两猪肉给施主补补。阿弥陀佛,小僧今天要杀生真是罪过罪过!” 没有想到无妄那老不死也变了,不再那么迂腐,“小师父为何不用银两去买?”难道千古寺连买二两猪肉的香油钱都没有了? “香油钱都施舍给了山民,所以小僧这才下山垂钓。”本来师父是叫师兄来的,可是师兄慈悲不忍伤及生命便让他来。 白若沉不是叫人郑重警告山下那些人不要山上哭穷了吗?难道是山那边的村民,哎,哭穷的骗和尚的人真是防不胜防,“他们不穷你们被他们骗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他们苦苦哀求,师父他老人家也不能说没有香油钱。”道远看他们穿得那么好也不相信他们没钱,可是师父说要日行一善不分善恶,佛门弟子行善的对象不应该分好人与坏人。 白若沉竟无言以对了,“寺中病人是条性命,水中鱼也是条性命,小师父要用鱼儿的性命去换取人的性命,岂不是有悖佛家众生平等的佛理?” “这。”道远无言以对,沉施主说得很是有道理,都是性命,可是人命关天,他只能阿弥陀佛c阿弥陀佛! “小师父还要垂钓吗?”白若沉笑着问道远,这个小和尚啊,跟无妄一个秉性,常常自相矛盾。 道远手里的鱼竿失落掉到了水里,他没有去捡反而念起了经文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终生平等。” 看道远一脸的忏悔,白若沉心里有些自责,他干嘛要跟他说这些,害人家纠结不解,“小师父,那这些银两拿去街上买些肉回去给那个病人炖些汤药补身子。” 手里凉凉的,有银两,道远疑惑,“这,沉施主。” “佛祖曾割肉喂鹰,你买肉救人,拿银子去买不是你杀的不算违背佛家理论。”也不知道寺里那个病人是不是真病,白若沉严重怀疑是上山骗吃骗喝骗住的大骗子。 “多谢沉施主。” “其实啊,道远小师父你没有必要想那么多,想做什么便去做,佛在心中,道在脚下,去做了才能领悟何为禅道何为佛法,即使做错了那也是佛法。” 道远还是有些不解问白若沉何解,白若沉答,“水中有大鱼吃小鱼,水中有小鱼吃虾米,淤泥虾米吃水草,生命互相伤害吞噬,这是我们无法避免的,但是我们可以做好自己,做好自己便可以,做让心中坦然的事情即便错了也无悔无愧。是我多嘴了,小师父你垂钓救人是心中所念,这便是善是佛所说的禅道。” 道远恍悟,“沉施主聪慧,小僧明白了,阿弥陀佛,小僧这便告辞到集市买些肉给寺中施主补身子。” “路上小心点,财不外漏。” “阿弥陀佛。” 道远小和尚走了,白若沉弯腰拿起落在水面上的鱼竿一看上面没有鱼钩,“这小和尚真是单纯,愿者上钩,姜太公还用鱼钩鱼饵呢!” 白若沉不再出声安静垂钓,舒桐待在树上吹风嗑瓜子。 “吃瓜子用手掰别出声,吓跑我的鱼你就见!” 舒桐急忙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擦擦嘴巴,改用手剥不敢发出声音。 小河那边,唐修坐在小船上看风景,他时常来这里看风景放松心情,这里水清水秀的合适陶冶情操,船还有两个美人,一个一边给唐修捏肩捶背喂点心的,小船加美人,唐修身心愉悦,时不时又挑逗身边的俩美人,美人笑声嘤嘤的,听着还很悦耳。也许是久未乘舟游河,唐修顿时觉得有一阵恶心从心头传来,头也开始有点晕,小船是荡漾但是坐久了就荡晕了,唐修急忙叫船夫靠岸停船,上了岸感觉好了一点。 “王爷您好点了吗?”黄衣美人仙儿搀扶这唐修。 “好多了。” “王爷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粉色衣裳美人后悔了,真不该争着陪王爷出来游河,她脚都走累了估计起泡了,“王爷那边好像有个亭子。” 唐修放眼望去看到了木亭子也看到在亭子旁边垂钓的人,身穿白衣,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是男是女,但是好像,背影好像。唐修丢下两美人快速走过去。 “王爷等等奴家啦!” “王爷!” 两美人赶紧迈着小步子追上去,唐修来到亭子上,清风吹佛着长发,一身素衣白裳像极了下凡的仙人,他突然回头,唐修大失所望,原来是他啊。 “白楼主真是好兴致!”白若沉还有这爱好,他会钓鱼吗,在亭子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鱼线激烈抖动,有大鱼上钩了,白若沉奋力拉起鱼竿只见一条鲈鱼随着钓线被拉出水面,白若沉取下鲈鱼放到水桶中再抛下鱼饵。唐修这剑眉男怎么来了,想要安安静静钓鱼怕是不行了,出来玩还带俩美人同行,真是不甘寂寞的男人。 “王爷你怎么不等等奴家,奴家脚都起泡了!” “王爷,奴家的脚也起泡了!” “美人受苦了,哪里起泡了,本王给你们瞧瞧!” 说着唐修开始帮美人脱鞋袜要帮她们看看,美人就是用来疼的,来了兴致还给美人揉脚。 “没有啊,哪里起泡了,本王怎么没有看见,仙儿,本王可不喜欢撒谎的美人,本王该怎么罚你!” 仙儿觉得脚有些疼以为是起泡了,谁知道没有,“那就罚奴家给王爷捏肩!”仙儿赶紧穿上鞋袜给唐修捏肩。 “丽儿的脚也没有起泡。” “讨厌啦,人家觉得疼就以为是起泡了嘛!”丽儿向唐修挤了挤媚眼,唐修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人家给王爷捶背还不行吗?” 美人捏肩捶背,清风吹着,唐修浑身又舒服了过来。 “我说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吗,把我的鱼都吓跑了!”大好的天气出来钓鱼愉悦一下身心,怎么就碰上这个剑眉男了呢,白若沉盯了鱼竿好久不都见动。 “你是谁啊敢跟王爷怎么说话?”仙儿看下面这个钓鱼的男人,瘦弱瘦弱的,肯定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你们赶紧闪人别妨碍我钓鱼!”今晚白若沉想吃全鱼宴,这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叽叽喳喳的,他别想再钓到鱼。 “凭什么啊,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丽儿噘着嘴。 “丽儿说的有道理极了,这里又不是你白楼主的地儿,本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唐修站起来走到白若沉身边,“哟,白楼主还真钓到鱼了,还是一条大鱼。”塘修也想钓鱼问白若沉要钓线,白若沉懒得理他,他自己在旁边拿了鱼竿。 “王爷王爷,奴家来抛鱼线!” 仙儿想表现想讨好唐修一把把鱼竿丢到了河里,看着落在水面上的鱼竿,唐修面上出现薄怒,但是白若沉在这他要保持君子风度,“仙儿,本王还没有上鱼饵呢,你抛什么,钓鱼应该像这边这位一样要拿着鱼竿。” 一个女人丢脸另一个女人得意,丽儿找来一根长木条,“王爷奴家用这个把鱼竿捞过来!” 丽儿临水捞鱼竿很快就捞上来了,她把鱼竿交给唐修得到了表扬,唐修望了望没有看到鱼饵,“白若沉鱼饵呢?” “木盒里。” 想要戴罪立功的仙儿立即从白若沉身边拿过盒子,“王爷鱼饵。” 唐修结果木盒打开,两美人被吓了一跳,“小蛇子,啊,好恶心啊。” “安静点!”白若沉转头剜了她们两眼。 “仙儿丽儿你们不要再出声,吓跑本王的大鱼以后可就不疼你们了!” 唐修上了蚯蚓鱼饵把钓线抛到河里,两个美人安安静静待在他身后看着,没了人声周围很安静,只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一片半黄的树叶从树上落下来掉到水面上,荡起一圈水纹晕开撩拨唐修的鱼线,转头一看,他很安静,安安静静的还挺耐看的,虽然长相一般但是就是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他缓缓转头,那双桃花眼盯上唐修的双眸,唐修忍不住把头扭过一边,他怎么叫白若沉给引诱了呢,心中苦恼。 “动了动了!” 仙儿突然叫起来,唐修以为是自己的鱼线动了转头一看,是有鱼上了那男人的鱼钩,好像是条大鱼,他那副弱身子骨硬是拉不起来,“要帮忙吗?” 唐修好心想要帮忙可是他不领情,“真的不要啊,再不快点大鱼就跑了!” “一边去,本楼主钓的鱼你少打主意!”白若沉可不相信唐修会那么好心,他肯定想要分自己的鱼。 “我们家王爷好心要帮你,你这么这种态度啊?” “好心当驴肝肺,王爷咱们不理他,咱们钓我们的!” 唐修被两个女人拉回来原地继续钓鱼,被别人拒绝心里还真的不好受,这个白若沉,人家好心帮他,他还不识好歹,唐修郁闷了。 “本王见你拉不起来才好心帮你,哼,你不要本王还不乐意呢!”唐修起来了坏心眼诅咒白若沉上钩的大鱼跑掉。 白若沉使出一半力气就是拉不起鱼竿,算了,累死人了,“你还看着干嘛还不来帮忙!” 唐修心喜以为白若沉叫他过去帮忙,刚站起来抬脚还没有走一步就看到那个叫舒桐的暗卫帮他拉起了鱼竿,原来不是叫他啊。唐修白白高兴一场,有点失落又坐回草地上。 “好大一条鱼啊!” “真的好大啊,王爷你看,你看啊!” 唐修忍不住瞥了一眼,果然是一条大鱼,白若沉钓鱼的手艺这么高啊。 “舒桐怎么才下来,本楼主的鱼饵都被啃没了!”没了鱼饵白若沉只要重新上,“那边那位黄衣美人请帮忙把鱼饵拿过来。” 唐修给仙儿使了眼色,仙儿会意站起来,“你不是不用我们王爷帮忙吗,鱼饵自己过来拿啊!” “我是请你帮忙又不是叫他,美人儿别那么爱记仇嘛,男人可不喜欢斤斤计较的女人。”说完白若沉还冲仙儿挤了挤眼睛,眼神的柔情似水荡漾起仙儿的心意,这男人那眼神真是该死的温柔,仙儿有点把持不住,唐修咳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美人儿不帮就算了,舒桐。” 舒桐像一阵风吹过去差点吹倒仙儿,拿了木盒,舒桐走到白若沉身边,“楼主,鱼饵。” 白若沉上了鱼饵还冲蚯蚓吐了一泡口水才把鱼线抛到河里,仙儿见了他如此粗鲁的行为都替他羞红了脸,舒桐也微微低了低头。 “还吐口水,你恶不恶心啊!”丽儿也看不过去。 “这位姑娘你不懂了吧,口水可以使鱼饵更加腥,鱼闻到腥味就过来吃,这叫什么来着?”白若沉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形容。 “没有不偷腥的猫儿。”舒桐知道。 这是一个道理吗?唐修可不认为,白若沉这主仆俩人真是碍眼,钓了好久也连条小鱼都没有上钩,唐修没了兴致,看白若沉一条又一条大鱼拉上岸,他那个眼红啊。鱼钓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白若沉好心把自己的鱼竿送给唐修。 “钓鱼本王比不上白楼主,可是钓人的本事白楼主定不如本王!”唐修笑嘻嘻接过白若沉的鱼竿。 “这样啊,那改天王爷有空不介意白某上门讨教钓人的手艺吧。”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若沉眼睛微微一眯。 “白楼主赠本王鱼竿,本王当然要还礼,后天便是本王美人仙儿的生辰,白楼主可否能赏光?” “一定,那王爷和两位美人慢慢享受垂钓的乐趣,白某先告辞了。” 白若沉走人,舒桐拎着两桶鱼跟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只求一夜 在门窗紧闭的昏暗屋子里,沈可给白胜雄摘去裹着眼睛的白布,露出一只眼睛来,白胜雄眼前的事物有点朦胧看不清,但是慢慢的渐渐清晰起来,他看到了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白衣一个紫衣。沈可把手在白胜雄安了眼睛的左眼前晃晃问他。 “看见我的手吗?” 白胜雄没有应,沈可只好把门窗打开,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白胜雄觉得刺眼便用手遮住那只眼睛。 “看来是看见了。”韩江终于看到了希望。 慢慢的,白胜雄适应了明亮,他看清了眼前这个穿紫色衣服的男人,“老子记得你,你是那混蛋的同伙,听风楼二楼主!”说着白胜雄便冲过去想要对韩江动手,可是被韩江一脚撂倒在地。也许是大夫的天性,对自己的患者存有仁慈心,沈可赶紧把白胜雄扶起来坐到椅子上。 “你刚看见不要激动,心平气和有助于心身健康眼睛康复。” “你是谁?”白胜雄不认得这个白衣男人。 “我叫沈可,是一名大夫也是你的主治大夫,初次见面还望白公子多多配合治疗!”沈可很友好。 “你跟白若沉也是一伙的,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白胜雄站起来拎住沈可的衣领。 “白公子你先冷静,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的,真的,我发誓!”沈可怕白胜雄太激动把他好不容易放进眼眶里的眼珠子给挤了出来,沈可是第一次给活人换眼睛,还是有点担心不自信。 “谅你也不敢!”白胜雄把沈可摔在地上,“这是什么地方?韩江你快点送老子回去,不然老子叫皇上操了你的祖宗!” 韩江坐在椅子上悠闲得很,“你的皇帝姐夫操的可是你白家的祖宗,也是白公子好久没出去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白尚书早就告老还乡,你那姐姐的皇后位子随时可能不保,还有皇帝下令赐死了你白公子,还是你父亲亲自拿去的毒酒,要不是本公子救了你,你早就命丧黄泉,一条丧家犬还敢乱叫唤。” 白胜雄上前对上韩江,“小白脸有种你再说一次!”白胜雄不相信,他可是皇上的小舅子,皇上怎么会杀他,他姐姐可是皇后。 “你这条丧家犬!”韩江看着白胜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白胜雄抡起拳头要教训韩江,韩江站起来抬手一扭扭断了他的胳膊,痛得他直叫嚷嚷,“韩江你这个狗养的,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韩江心一狠踢了白胜雄的膝盖让他跪在地上,“敢骂本公子的父母是狗,本公子今天就好好替前任白尚书教教你,什么是礼节!”韩江抬右脚一脚把白胜雄碾在地上,白胜雄无力反击只能贴着地面。 “赶紧放开老子,否则老子让你好看!” 韩江抬脚又是一脚,踩在白胜雄的脊椎上,沈可听到了类似木头断的声音,这韩公子太凶残了,如此残忍的对待他的病人,“二楼主消消气消消气,别把他踢死了,要以大局为主!”看着自己的病人被拳打脚踢的,说心没有一点疼那是假的,好不容易再才给移植的眼睛被踢瞎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 韩江再来一脚把白胜雄踢到了墙角,白胜雄那个要命的疼啊,只能缩在墙角喊疼直抽抽。 “二楼主消消气消消气,我们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到院子里说!” 为了保住努力成果,沈可只好把韩江拉到院子里,叫下手看住屋内的白胜雄。 “等观察观察有没有后遗症再动手实验换心。”沈可不敢保证给白胜雄安上了眼睛,那只眼睛永远属于白胜雄没有排斥作用,他得好好观察一段时间。 “要多久?”韩江等不了多久了,他也等不了。 “起码得半年。”这还是沈可最保守的估计。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马上给我把他的心换了!”韩江不可想等那么久,总感觉沈可总是在找借口拖延时间,“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谁给的!” 沈可垂下双手很无奈,他知道他的命是白若沉给的,所以他背叛谁都不能做出对不起白若沉的事情来,“医书上记载着只用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心才可能不发生排斥作用,即使是血缘关系的也可能会发生排斥作用,韩公子你可以去抓白仁来让属下给白胜雄换心,可是,楼主的心要谁的心来换?”白仁父子两人两颗心都没有问题,沈可也不可能保证这个换心之术就一定能成功,死了白仁父子这没有什么,但是要用白若雨的心给白若沉换上,沈可敢肯定自己还没有动刀就已经被白若沉给大卸八块了。 韩江沉默了一下子,“你先把他们的心给换了,其余的事不用你操心。”韩江就不相信他没了别的亲戚,他好像有个大姑。 “你真的要把白仁给抓来?他虽然告老还乡了但还是当今皇后的父亲皇帝的老丈人!”沈可心里头就是害怕,贪生怕死是他的本性,他不否认,“要不还是算了吧,在楼主还在的日子我们好好对他,陪着他,给他讲些笑话,让他过好还能活的每一天就好了。”沈可看看韩江双脚打颤着两手互相搓了搓去的。 “如果你先下去给他探路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考虑!”韩江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沈可,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扇子逆风一甩开,原本藏在扇面里的暗器全都亮在阳光下,沈可看了冷汗直下往后退了几步。 “换换换,等研究好了,属下定给他们父子把心给换了!”沈可用手袖擦掉脸上的汗水,他可不想现在就死了,他还没有活够呢。 韩江把扇子收起来,“最好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否则本公子不介意帮你把心思刮刮屡屡。” “属下不会再有妇人之仁,请韩公子放心,放心!” 三千进来和韩江说了几句,韩江交代沈可几句便离开了,沈可终于可以喘喘粗气放松放松,这韩公子生气起来脸比黑炭还黑c比楼主还可怕,跟杀人恶魔没啥两样。 吃全鱼宴的晚餐,白若沉都吃撑了,都坐在房间里消食一个时辰了还是觉得很饱,能吃饱的日子刚来就要死了,想想还真的有点不甘心,努力了十年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阿影,这是的你的户籍,长安的,拿去吧,随便帮小安也拿走,省得被楼主我弄丢了。”白若沉把昨天送来的户籍证明给阿影。 “多谢楼主。”阿影杀过很多人,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在阳光下,拿着户籍证明心中万般感慨。 “长安是个好地方但也是威胁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听风楼还是离开长安去别的地方生活。”如果没了听风楼他们要单飞,白若沉不建议他们久居长安。 “属下元影终生追随楼主。”从加入听风楼的那天起阿影就对死去的父母亲发誓这辈子会追随白若沉到死。 “二十c三十年后你老了还怎么为本楼主效命?”白若沉随口一问。 “属下的后代会接替属下为楼主效命!”阿影发誓。 “想要有后代得先找个姑娘,阿影啊,有心仪的姑娘没有?”白若沉还没有参加过别人的婚礼,成亲的场面该是何等喜庆热闹。 “属下定尽快找个姑娘。”阿影还当真了。 这小子倒是蛮机灵的就是有点认死理,和小安有些像,所以白若沉把他和小安分在一组,“去巡夜吧,本楼主有些累了。” “是。” 阿影刚从窗户退出去就有一只鸽子窗户飞进来,是肥鸽子二三里,这么晚还送信来,白若沉取下信一开一看,果然又是那情种李凡忧写的,写给她的信,这只鸽子老是送他这里来,哎,还是先帮她看看,李凡忧这爱装斯文的公子哥就喜欢打谜语,还是帮忙解了谜语给再她送去。 坐下来慢慢看,纸上画了两个靠的很近的人,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拿着一颗很大很亮的夜明珠,女的满脸都是喜悦。在他们不远处还画了另一个男人,他手里也捧着一颗夜明珠可是没有那边那男的那么大,他眼睛看着那对男女灰头土脸的,很明显自卑加吃醋。 “李凡忧啊李凡忧,一个情窦初开敏感的男人,哎,做大哥的总是要帮你们打点真是累!” 白若沉哀叹一声拿笔在纸的下方照着把上面的画搬下来,但是做了改变,把他这个大哥画在一边把他们两个画到了一块,还把李凡忧手里的夜明珠画得大了。 “花若盛开,蜜蜂自来,男人若有权有钱,女人也会跑来,哎,你有心思烦恼这个不如把精力放在生意上。李凡忧啊,你整天把男欢女爱挂在心上就不嫌累吗。”白若沉深深感叹像他一心只为正事努力的人不多了,把信折起来放回竹筒里抓着二三里的翅膀威胁道,“你这只肥鸽子以后少把那家伙的信送到我这里,行了,滚吧。” 白若沉拎起二三里的翅膀扔出窗户,幸好二三里敏捷及时飞了起来不然非得摔成带毛的肉饼。 白若沉洗掉沾在手上的墨点想要睡下可是却听见有人在敲门,“谁啊,门只是掩着进来吧。” 流萤推开房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白若沉闻着味是牛肉面,闻着很像小牛老板做的,流萤把牛肉面放在桌上,白若沉看她穿得很少便关心问她一句。 “夜凉穿这么少小心受风寒。” 他还是关心她的,流萤心喜,“看到楼主房里灯火还亮,属下特意怕楼主饿了就下了碗面。”为了做这碗上等的牛肉面,流萤还去请教了那个小牛老板,她练习做了半个月才敢端来给他吃。 你还担心我饿着,我现在还撑着呢,虽然沈可嘱咐他吃饭最好吃清淡七分饱就可以,可是小时候饿惯了现在有能力能吃饱,他还真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事做还可以没事做只能吃东西打发时间。要是拒绝她会伤了她一片好心,留着也是倒了,反正他吃不下,白若沉换个姿势想了想,还是浪费就浪费,不能伤了姑娘的心。 “谢谢了。” “这是属下该做的。” “还有事吗?”白若沉见流萤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大晚上的她来肯定不是只是为了送宵夜。 “楼主我。”流萤害羞说不出口,可是她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 “你怎么了?”白若沉看着流萤心里毛毛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流萤再次鼓足勇气身上摸上白若沉的脸,吓得白若沉慌张甩开,白若沉站起来慌张往后退,一直退,流萤顾不上什么羞耻一直逼来,白若沉退到床上赶紧拿被子捂住身子,这姑娘这是要干嘛啊,春天还没来怎么发情了,“你你要干嘛?” “楼主,流萤爱慕您,流萤不求什么名分只求能得到楼主的青睐!”流萤知道自己不要脸,大晚上的来勾引他,可是她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看到他和那个小难民在一起心都烧着了,又气愤心又酸。 白若沉把被子捂更紧了,“我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你赶紧出去,不然,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他堂堂听风楼楼主竟然被一个女人逼着欢爱,传出去面子往哪里搁。 流萤顾不了什么上去抱住了他,“流萤喜欢楼主,喜欢好喜欢,求楼主让流萤陪你一夜。”流萤把自己的爱放到了尘埃里,只希望他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有一次。 白若沉愣愣的,流萤把他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楼主,流萤这里只有你只有你!”说着就要去亲白若沉,白若沉用力一推,把流萤推到在地上,流萤瘫坐在地上泪水出来了,“楼主,为何不能给流萤一个机会,流萤哪里比阿图差了?” 白若沉急忙下床跑到门口离她远点,差一点就被一个女人强了,“大晚上的,你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女人要自爱自重。”白若沉忍不住要训她。 流萤笑呵呵的扶着床沿站起来,“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自爱,那你爱我吗?”流萤走向他,他害怕极了。 “不爱,行了,大晚上的别闹了,不然本楼主不会手下留情。” 流萤不相信还在自欺欺人,“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救我!”流萤自认为长得还行,本就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濒临死亡的恐惧时候,他来了,向自己生出凉凉的双手,带她挣脱死亡走进光明。 “没有,楼主可没有特意救你,是仇愁眠,仇愁眠说情我才救你的,你要以身相许就许给仇愁眠好了!”白若沉会救流萤只是仇愁眠说情,救她出来前都没有见过她怎么是因为喜欢她才救她。 “我不信,不信楼主对我一点怜惜之情也没有,流萤不求别的只求能在楼主身边伺候!”流萤只要他的爱不要名分。 “你出去,我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流萤还动,白若沉只好发怒推开房门,“出去!” 流萤拖着身子走向他,他就这么狠心吗,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他慌张推开,他好像没力气了推不开,“楼主,流萤喜欢你爱慕你,日日夜夜都想要和你在一起。” 白若沉气红了小脸没气力了推不开这个女人,“放开!” 流萤把头放在他瘦弱的肩头上,双手紧紧环绕他的腰,他的腰好细好软,平时穿的衣服很宽松不明显,现在抱了才知道他的腰比她的还要细。 “来人,来人啊!”是她逼的,白若沉推不开她只好叫人。 一道黑影站在门前,阿影一看,楼主他,他怎么抱着一个女人,阿影不好意思看只好低着头,“楼主何事。” “把她把她给本楼主弄开!” 啊,阿影抬头一看,楼主好像一副痛苦的样子,美人在怀应该身心舒畅才对,再看看,是白若沉被这个女人给抱住了。 “愣着干嘛,快点!” 阿影过去一把抓住流萤把她从白若沉身上甩在地上,白若沉气得直喘着粗气,这女人气力那么大他怎么推就是推不开,累得他心疾都要发作了,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下,深呼吸十下,才缓过来,好多了,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流萤瘫坐在地上,他最终还是拒绝了,拒绝了,一点情面也不给。 “把她拖出去,天亮后请她离开听风楼。”白若沉对流萤算是客气了,他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他要赶她走!流萤急了,爬到白若沉脚边抱住他的腿哀求,“楼主,流萤再也不敢了,楼主不要赶流萤走,求求楼主了!” 白若沉踹不开她,“阿影动手!” 阿影抓着流萤的手硬是把她给扯开,流萤抱得太紧,白若沉的靴子都被她拉掉了,要不是白若沉拉着裤子,裤子怕也要被她给脱了。 “楼主楼主楼主,流萤知错了!” 阿影把流萤拖出白若沉的房间,不管她怎么哀求白若沉就是不搭理,过了一会儿白若沉把门锁上上,动手把桌子挪到后面,熄灯上床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一曲散场 天一亮睿亲王府的人就送来了请帖,唐修邀请白若沉到王府给他爱妾庆祝生辰,白若沉看了请帖才去吃早饭,还真是是给他小妾过生辰吗?要送什么礼物呢,送贵的白若沉心疼,送便宜的抹不开面子。白若沉咬着筷子在想送什么呢,不能太贵也不能太便宜,过生辰吗,祝自己能命长百岁嘛,送一盒寿包好了,好久没有照顾小牛的生意了,这次正好。 “哥哥你真的要把流萤赶出听风楼?”白若雨刚起床流萤就来求她,求她和白若沉求情让流萤留在听风楼。流萤一边哭一边哀求,白若雨听得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白若沉到底为什么要把流萤赶出听风楼,“流萤哪里做错了,你非要把她赶出听风楼?” 白若沉脸色一沉,筷子里的清淡小菜落下,梅舟拿自己的碗去接,韩江在一旁自顾吃自己的。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不要再问。”白若沉为流萤保全面子没说,说出去他面子也保不住,堂堂听风楼楼主别女人强上,传出去他的英名霸气岂不是要毁于一旦,“她走了没?” 白若沉不肯说,白若雨只好叫站在门外的流萤进来,流萤一进来就跪在白若沉面前哀求,“楼主楼主,奴婢求求你了,奴婢知道错了,求楼主不要赶奴婢走!” 白若沉不吭声,流萤只好求心软的白若雨,“小姐小姐,您跟楼主求求情不要赶流萤走啊!” “哥哥,流萤到底做错什么了,你非要赶她走?”白若雨见不得别人哭,看流萤声泪俱下的,她心都疼了。 “是啊,白老大这个小丫头做错什么不顺你眼的事?”梅舟一边吃一边问。 “本楼主赶一个下人走用得着过问你吗。”白若沉不会撕破脸皮,流萤不要脸他还要呢,梅舟瘪了瘪嘴不做声吃自己的,流萤爬过去求他。 “求求三楼主不要赶奴婢走。” “你别,不是我赶你走,你求我没用!”梅舟挪到一边专心喝粥吃小菜。 白若雨看不下去了,“哥哥到底为什么,流萤哪里得罪你了?” “昨天晚上哥哥刚吃饱饭她就给哥哥送夜宵,她分明是想撑死本楼主嘛,这种人留着早晚都是祸害。”白若沉尽可能保全流萤的自尊,“流萤你赶紧走吧,盗风,带她去账房取纹银五百两,送她出听风楼。” 闻声进来的盗风很有礼貌地请流萤,“流萤姑娘请。” 流萤抬头再看他两眼,他虽然满脸的冷酷无情但是还是保住了她做为女人的自尊,他对她已经够开恩的了,流萤还能奢求什么呢,站起来跟盗风出去。 白若雨急了站起来想要去追,白若沉把她拉到一边在她耳朵嘀咕了一句,她一愣没了要挽留流萤的心思,转头再看看她哥哥的脸,脸上有些羞耻,再扯扯他的衣裳,他附耳过来,“真的吗?” 白若沉回答是真的后便干咳两声,这种事情他还能骗她吗。白若雨不再问,低着头喝粥脸有些红,哥哥的桃花真旺盛,还是让流萤走吧。 白若沉教阿图认字到夕阳还有一根手指头就要沉下天边,才出门拿着一个木盒到小牛老板那里装满包子去睿亲王府,坐在马车上的白若沉还没有吃东西就出门,现在他有些饿了,掀开车帘子看才到天香楼离睿亲王府还远着呢,放下帘子转头看小桌子上的一盒包子,送他们也是白送,他们肯定不会吃,转身肯定拿去喂狗,自己吃一两个也不碍事就当是帮他们节约粮食了。 掀开盖子,白若沉闻到了熟悉的包子味,大肉包子,韭菜薄皮的,酸菜味的,白菜香菇馅,该吃哪种呢,真难选择。 “吃清淡的,酸菜肉沫就很美味还不油腻,荤素搭配不油腻又健康。”白若沉选拿了一个酸菜肉沫包,盒子里有空位不美观,白若沉便移动包子的位置,把它们之间的间隔移均匀,“九九归一,九个吃了一个还剩八个,八,这个数字好像不太吉利,三八婆,太难听了,六六大顺,祝她活到六十,六六大顺好了!” “停下车!” 坐在马车前面的舒桐撩开帘子,“楼主何事?” “那你和马哥一人拿一个包子。” “谢楼主赏赐!”驾马车的马哥受宠若惊,楼主赏赐的包子几人能有这个福分。 “行了,继续赶路。” 坐在外面的舒桐手里拿着包子想不通,这不是要送给睿亲王小妾的寿包吗,楼主怎么给他们吃。 “哇,小的拿到的是大肉包,舒桐暗卫你的呢?”马哥吃着大肉包很是幸福。 舒桐咬了一口,是韭菜肉沫包,马哥一瞟,楼主还是比较偏向他,特意把放有大肉包的位置转向他这边,呵呵,马哥笑呵呵的。 不就是运气好吃到了一个大肉包吗?你得意什么啊,楼主还动不动就赏我钱,最低五两最多的也有一百两。这么一想,舒桐心里比马哥还得意,笑不漏面心里喜洋洋的啃着包子。 白若沉坐在庭院里看台上表演歌舞的歌姬舞姬,转头望望,睿亲王府还真是够大的,有莲花池c亭子c假山真水c花园也很大,看着估计要走半刻钟才走到尽头,庭院里就白若沉和唐修两个主子,唐修只是给自己的宠妾过生辰,一个妾没有资格邀请朝廷官员来祝贺,这也只是一个借口,唐修邀请白若沉的借口。 “王爷,丽儿妹妹跳得真好。”今天是仙儿的生辰,她要丽儿上台给她跳舞庆祝,唐修依了她,看着在台上为自己跳舞的丽儿,她自己则坐在下边看,这心情就是爽,以前都是她跳给别人看的,今天终于有人跳给她看了。 唐修饮了一杯酒,捏捏仙儿的小脸,“要是仙儿跳肯定会更好看。” 仙儿含羞窝在唐修怀里,“讨厌啦,王爷就知道取笑人家,人家哪里有丽儿妹妹跳得好。”前天走了那么多路到现在脚还疼呢,仙儿可不想上去跳。 “白楼主初次光临寒舍,仙儿过去陪陪白楼主。” “是。” 这就是她们歌姬侍妾的命,主子叫你去陪哪个男人你就得去陪哪个男人,不愿意想要活命就必须笑容满面像受到天大恩宠的去。仙儿扭着身段走到白若沉身边想要坐到他大腿上可是被拒绝了。 “别,仙儿姑娘,我的身子弱,你还是坐这张椅子。”要他白若沉给女人当椅子坐门都没有。 唐修笑呵呵的,这个男人可真别扭,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爱美色还是装的,“坐怀不乱的只有柳下惠,白楼主怕什么呢,要是你对本王的美人动心,本王不介意让爱。” 仙儿拿着酒杯凑到白若沉面前,做白夫人可要比做妾好,“白楼主,来,喝一杯。” 白若沉接过往后一抛,杯子里的酒撒到身后的地上,仙儿顿时失了神色,唐修脸上的笑容也止住。 “这杯酒祝仙儿姑娘与天地同寿。”白若沉把酒杯放在桌上,“白某不饮酒,酒大伤身,仙儿姑娘还是少喝才能活到九十九。”虽然吃了三个包子,但是白若沉还是祝她长命九十九。 仙儿一愣,看他的眼睛,很温柔,他祝愿她与天地同寿,好一个谦谦公子,她理想中的夫君,心跳加速,神色默然哀伤,再好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夫君,她没了那个资格,眼一抬收拾了情绪笑颜又开,“白楼主真是幽默,仙儿还以为哪里惹恼了您呢。” “白楼主还真有一手,看把本王的仙儿逗得开怀。”唐修偷偷一看,这白若沉跟别的男人真是很不一样,他好像对女子都格外尊重,“今天是仙儿的生辰,白楼主能上台为她弹一曲否?” 唐修摆手台上的歌姬舞姬停住舞动有序地下了场,长安四大公子之一,唐修倒想听听他的琴音,白若沉压根就不会弹琴,唐修不知道还是故意让他出丑。 “白某倒是很愿意为仙儿姑娘弹一曲,可是白某不会弹琴,还望仙儿姑娘见谅。” 他请她见谅不是请王爷见谅,仙儿心里头暖烘烘的,他是真心来祝贺她生辰快乐的,“白楼主谦虚了,楼主是长安四大公子之一怎么不会弹琴呢?”王爷要让他出丑,仙儿得站在王爷这边。 “仙儿说得对,白楼主就不要谦虚了。”唐修坚持要白若沉为他的侍妾弹琴。 “白某真的不会弹琴,人称长安四大公子之一是因为白某这颗脑袋。”白若沉和其他三位公子可不一样,“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有必要学姑娘家学吹拉弹唱取悦他人吗,听闻王爷弹得一手好琴,不如王爷亲自为仙儿姑娘弹唱一曲。” 白若沉抬眼笑嘻嘻地看着唐修,要他丢人,休想!唐修眼一瞪还是和颜悦色的,他堂堂一王爷怎么会一个侍妾弹琴,“墙头吹草,轻功天下第一的舒桐暗卫,本王有个手下仰慕已久一直想讨教讨教,舒桐暗卫可否赏这个脸。” 一个玄衣男人出现在舞台上,舒桐还没有动,果然是条听话的好狗,唐修微微一转头看着白若沉,“白楼主能否赏脸?” “当然可以。”白若沉桃花眼微眯,唐修,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舒桐飞了上去,手青牙剑,青牙剑,神剑手廖残生的佩剑,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是廖残生。 “本王忘了,廖先生是用剑高手,人称江湖神剑手。”唐修面带愧疚之色,“廖先生本想想鬼剑讨教的,可是鬼剑没来只好由吹草公子代替,白楼主不介意吧。” “王爷不介意,白某岂能介意,舒桐手下留情!”白若沉差不多可以猜到唐修玩的是什么把戏。 一场好戏,一场剑斗开始了,唐修和白若沉才是主子。 廖残生的剑快准狠剑剑致命,他左划右撩上拨下劈,舒桐右闪左避上跳下窜,刚脚尖点地,迎面又是一剑,两指用力弹开再回弹只好闪身躲过。 “你还不出剑!”廖残生好心提醒他,墙头吹草善于轻功但是他也有剑。 “我用不用剑不劳烦阁下关心。” 舒桐空手只能躲无力出击,廖残生虽然的剑术高超但是舒桐轻功高,他也沾不了什么便宜,本来他想要请教的是鬼剑安彬飞,可是谁知今天来的不是安彬飞。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白若沉闻到了黑暗的气息,很快黑夜就会遮住整个长安城,走夜路很危险,只能速战速决,“舒桐用剑。” 舒桐右手往腰间一摸,一把薄捡划伤了廖残生的脸颊,味到血腥味的廖残生更加兴奋,能和这样的高手过招是人生一大快事,用尽全力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廖残生的剑更加快更加恨,舒桐的手被画上一道红色,不出一刻钟,廖残生把剑架在舒桐脖子上,舒桐手里软剑上挂了几根黑发。 “舒桐公子承让了。” “技不如人。” 舒桐走下台回到白若沉身边,“楼主,属下输了。” 唐修得意洋洋的,白若沉真想撕了他,“输了便输了,那金疮药涂涂。”白若沉把装有金疮药的瓶子扔到身后。 “只是比试而已,白楼主何必如此介意。”白若沉的脸可真臭,唐修敬他一杯向他赔罪。 “别以为王爷替你求情回去就能逃过惩罚,这个月的月钱扣了。” 舒桐站在后面自顾给受伤的手上药,楼主的意思,他都会照做,说手下留情就会手下留情,以他的剑术确实赢不了廖残生,但是论速度廖残生已经死在他剑下。 “白楼主息怒,这样本王请人弹奏一曲向白楼主赔罪了。” “白某洗耳恭听。” 韩江拿了一把琴从后面出现在舞台上,他坐下弹琴,弹一曲高山流水拉开一场好戏的序幕,高山流水声,万籁俱寂,只听见水流过心上的潺潺之音,节奏时而低缓时而急促,再怎么跌宕起伏,他心如止水,静静的,抬眼便看见他,他就坐在下面对他含笑而视,他都懂他也明白。 最后一声急促的琴声刺破暮色,弦断划伤的手指有血流过滴落在琴上,断了琴弦已断不得修,韩江抱着琴起身而去。 “韩江的琴声世间少有,美妙的琴声本应该让更多人欣赏。”但是韩江只为白若沉一人弹奏,韩江视他白若沉为子期,可是唐修偏要做伯乐。 “这就是王爷的钓人之术,果然高超,白某不及。”韩江加入听风楼就只是为了借机重新入朝,自己推荐他他不领情,反倒来做唐修的琴妓,哎,哎,白若沉哀叹,不是你的兄弟你千万般挽留终究还是会离开,走就走吧。 “哪里比得上白楼主的钓鱼之术。”唐修很谦虚,韩江这条大鱼已经上了他的勾,“韩江是本王的师弟,今日来只是为了助兴,白楼主可千万不要误会。” “墙脚已经松了,我有什么好误会的,王爷还有什么手艺要展示给我瞧吗,若没有我便告辞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谋不同便是对手,唐修这个对手是他白若沉这生最后一个的对手,也是最难缠最棘手的。 唐修站起急忙上前拉住白若沉,“白楼主你真的误会了,本王没有要挖你墙脚的意思。” 白若沉随手一甩甩开唐修的手,“没关系,这墙脚石没了,本楼主可以另填充一块!” “白楼主你不急着走啊,听本王解释!” 再追两步,唐修停住了脚步,“那么小气干嘛,本王不就是请他听风楼二楼主过来弹一曲吗?” 唐修要去招待韩江便摆手宣布散场,下人们开始收拾东西,仙儿拎着白若沉送的寿包走回自己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喜欢哪类 坐马车上回听风楼路过牛肉面摊,白若沉下车吃牛肉面,吃了牛肉面想要散步回去便叫马哥先赶车回去。 “哟,小白咋又来了,这么快寿宴就结束了。”小牛赶紧上来招呼,“随便坐,还吃吗?”小牛想白若沉刚参加寿宴回来饱了可能不吃,所以还是先问问的好。 “先上两碗牛肉面,寿宴上哪里有什么东西吃,赶紧的,小白我饿得很!”刚才睿亲王府的桌上摆了各式各样的好吃的,可是白若沉吃不了,烧鸡是整只的,他不能不要形象当场撕个鸡腿下来啃,那猪脚放在唐修面前要站起来才能夹到,还有那鲍鱼也离得很远,西湖醋鱼要弯腰才能夹到,真怀疑唐修故意摆水果在他面前不让他吃好吃的。 “好咧,马上就来。”小白的钱就是好赚,呵呵,刚买一盒包子又来吃牛肉面。 两碗牛肉面,两碗!舒桐自然知道什么意见,坐在了白若沉身边,白若沉看他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水便拿了一块手帕给他,“拿去包起来省得影响本楼主的胃口!”幸好伤的是左手,白若沉记得他不是左撇子还可以拿筷子吃面。 舒桐拿着手帕弄了好久也没有包上,牛肉面马上就要上了,白若沉看不下去只好给他包,“那看好了,拉平对折,再上点金疮药。”舒桐用右手填了金疮药,“放到金疮药上绑起来,绑在手背里,不要绑太紧了,会了没有。”白若沉帮舒桐包扎好了左手。 他的手很凉,舒桐小声回答,“会了。” “来了,两碗牛肉面,请小白和他手下慢用。” 天差不多要完全黑下来,街上的行走的人越来越少,已经没有什么人来吃面,小牛便坐下来和白若沉聊会儿。 “小白,看,给的牛肉多吧,特意给你加的,兄弟够义气吧。” “切,不给我加,天都黑了你也卖不出去。” “我可以拿回家自己吃啊,小白,兄弟是真心的。”小牛笑呵呵的。 “老牛叔还好吗?”白若沉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小牛的父亲老牛。 “他呀,身子壮得跟头牛,好的很。”老牛上了年纪但是身子骨还算硬朗。小牛看白若沉倒是瘦了很多,“小白你瘦了,有钱了就多吃点好的,留着死了也带不走,别舍不得。” 白若沉吸了两口面,“知道知道,我每天都吃山珍海味。” “哟,这不是小白嘛。” 小牛沉抬头一看是老牛,老爹怎么来了啊,难道,那事他忘了没啊? “老牛叔好久不见,身体可还硬朗,坐啊。” “爹你怎么来了,这里用不着你赶快回去!” 小牛推搡着老牛回去,可是老牛不回一屁股坐在白若沉对面,“小兔崽子一边去忙你的,我要跟小白聊会儿。” 小牛没有办法只好由他,也不知道他给忘了没有,最近两年他记性不太好了,指不定给忘了也不一定,这样一想小牛稍微能放心了。 “小白啊,有喜欢的姑娘没有,没有,老牛叔给你介绍一个呗!” 老牛话一出口,小牛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白若沉刚捞上来的牛肉又掉到面汤里。 “爹!”小牛赶紧过来。 “爹什么爹,我跟小白说话呢,你给我一边去!”老牛要办大事呢,这个儿子叫唤什么啊。 “小白啊,老牛叔给你介绍一个,豆腐西施的闺女长得好看又勤快c身体壮实耐压能生养,你觉得呢?”老牛敢打包票豆腐西施的闺女青青以后一定是个好媳妇。 白若沉觉得那个青青那身板能把他压死,那个姑娘白若沉见过好几次,长得很壮实很能干,一手能举起满满的两桶水,又孝顺她娘,这样的姑娘往往不受男人喜爱,男人偏爱那种长得娇小柔弱的姑娘,那样的姑娘才能激起他们的保护欲。 “小白想嘛呢,喜不喜欢给个准话!”老牛办事利索从不拖泥带水,当年她开口拒绝了他便立马走人,不纠缠是尊重别人更是给自己留最后的尊严。 “爹,小白的终身大事他自己办得妥用不着你瞎操心!” 白若沉喝了一口汤定定神,“您要听实话?” 老牛手拍桌子,“要听实话!” “呵呵,我还没有想过要成家,算了,青青姑娘很好但是我不喜欢她。”白若沉也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回绝。 “你都二十三是时候找个女人了,小牛他媳妇都快生了,你怎么能不急呢?”小牛今天才二十,去年媳妇就娶了,两月儿后孩子就来了,老牛为白若沉着急啊,他和白若沉认识十年了算是老朋友了,“你不喜欢青青那样的,你喜欢哪样的,告诉我,我给你留意留意。”青青他不喜欢,柴夫家的姑娘瘦是瘦了点,模样好人也乖巧,和小白也很配。 “爹,小白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您就省省心别给他添乱!” 老牛把聒耳的小牛推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去把摊子收了,还不快去!” “爹!” “爹什么,快去!” 小牛只好去收拾摊子,算了,让小白自己看着办,他也不管了。 “哎,前两天我去千古寺算过,老和尚说我二十五再成亲家宅才会更加旺盛,所以老牛叔你的美意我怕是要错过了。”老牛信佛,白若沉和他一起去拜过佛像。 “哦,这样啊,无妄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算的一定没错,那小白只好二十五再成亲!”老牛觉得可惜了,柴夫家的闺女真的很好,小白没有那个福分,见小白有点沮丧,老牛拍他的肩膀,“小白放心,老牛叔也会帮你再留意的!”虽然柴夫家女儿已经十六等不到那时候,但是老牛还是会帮忙留意更加合适的。 “那就多谢老牛叔!” 老牛摇了摇白若沉的肩膀,“怎么全都是骨头,你得多吃点,儿子再给小白和这小伙子下碗面!” “好咧!” 吃了两碗牛肉面还端了面汤,吃了七分饱,再和老牛唠叨几句,老牛他们要收摊子,白若沉也慢慢散步回去了。 “舒桐让你受伤了,回去赏你十两再给你放两天假出去玩玩。”白若沉从不会亏待自己的手下,但是白若沉还是想知道,“如果动真格你能赢他吗?”刚才在台下看,那廖残生那剑法快得跟闪电似的,左撩右划的,左边的火光还没有闪尽右边的就来了,白若沉看着都害怕。 “比剑术属下连他的一半都不及,论速度他没有属下快。”舒桐说得很谦虚,论速度他拔剑不出五招廖残生就已经死了。 “没有想到我们家舒桐也会吹啊,得了,改天叫小安教教你剑术。” “属下有一个问题想问楼主?” “说。” “楼主的病治好了吗?” “舒桐还知道关心楼主我!”白若沉笑呵呵的,“你放心,送死的速度你肯定比我快!” 舒桐还是不太相信,但是看他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也不像在说谎,他向来怕死兴许真的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听风楼,白若沉刚要踏进大门流萤冲过来跪下抓住他的腿,“楼主,流萤知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流萤在长安转了一天不知道何去何从。 “你走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楼主求你了!” “你们两个过来把她拉开!” 白若沉抓着自己的裤子,两个守卫很快把流萤从白若沉脚边拉开,白若沉趁机跑了进去,舒桐还站在外头,流萤去求他帮忙可是他没有理会飞上了围墙。 瑞亲王府后院屋子里,丽儿在卸妆,仙儿把那盒包子给热了,闻着味就香肯定好吃,选了一个咬一小口,是大肉包子,汤汁十足又不腻,好吃,再咬一口,四五口也就没有了,再拿一个,好像丽儿还没有吃饭,“吃一个?” 丽儿推开包子用湿帕子擦去脸上的胭脂,“这种东西你还吃得下。”从进王府的那天起丽儿就不再吃这种东西,有山珍海味谁还吃这种东西。 “很好吃的,不吃就算。”仙儿自己一手一个一口一个,他好温柔啊,眼里都是柔情,叫一声仙儿姑娘,感觉自己的尊严又回来了,感觉自己还是小家碧玉,还是清清白白的没有被糟蹋过。仙儿和丽儿曾是扬州歌舞坊的舞姬,被唐修看上便随他到了长安。 “你的小心思收敛些,被王爷知道了小命难保!”丽儿和仙儿从小在一起,是同乡,小时候家乡发生旱灾饿死了好多人,她们是女孩子被父母买给了人牙子,人牙子转手把她们买到大户人家做洗衣丫鬟,才两年大户人家落魄了,她们一起被卖到扬州的歌舞坊,歌舞坊的老板见她们长得还算清秀便让她们学歌舞。 仙儿脸一红咽下嘴里的包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平日她们也会有些小争执,但是丽儿真心把仙儿当成自己的妹妹,“我们从小在一起我还看不出来吗,你对那白楼主,上了心。”丽儿把后面的三个字放低了声音,“我们已经是王爷的人,要是让王爷知道你心里头还有别的男人,我保证你死得比那只猫还惨。”半年前,有只黑猫溜进唐修的房间打翻了墨盘,墨水弄脏了一副画,唐修那个气啊,当场一剑把那只猫劈成两半,再晒干炒了拿去屋顶喂了老鼠。 仙儿都知道,做妾是她这辈子无法改变的命运,他,下辈子吧,仙儿强迫自己不再乱想,“丽儿,如果当初我们逃出歌舞坊没有再回去,现在我们会是怎么样的呢?”歌舞坊的老板是个心狠手毒的女人,她们跳错了一步就扬鞭打她们,她们受不了逃过,可是过了两天就主动回去了。 丽儿还记得那是冬天,她们逃出来身上没有钱,走了两天路又冷又饿的,实在不行不想死就回去了。 “如果我们没有回去早就冻死街头了!”丽儿摘下头上的发簪。 “那可不一定,也许再走一小段路我们就碰上听风楼招人!”仙儿还在幻想不可能的事,他,白若沉,仙儿姑娘,仙儿越想越兴奋,笑呵呵的。 “你别做梦了,那男人瘦巴巴的哪里好了?” “他那是瘦骨仙风像仙人一样。” “别再想了,省得陪王爷睡觉喊了他的名字。”丽儿怕连累到自个郑重警告仙儿。 “今晚王爷有没召我侍寝。”想想他不行啊,白若沉,如何独自让她就这么沉沦了,白若沉一定用了什么妖法迷惑她。 丽儿翻了翻白眼,这傻姑娘还不肯认命,摇了摇头,丽儿伸头到水盆里洗脸,仙儿还坐着凳子上妄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临别话语 白若沉在核对账本,阿图也在一边帮忙,阿图天生对关于钱的数字敏感,学算账学得很快,算盘打得呱呱叫的,好极了,连赵示西还夸她聪明可以出师了。 “阿图有算错的吗?”赵示西白若沉不放心,但是很放心阿图。 “老爷,没有发现算错的。”阿图算了两遍也没有发现有错的。 “楼主我也没有发现,那就行了,拿回账房吧。” “小的这就拿回去。” 阿图抱着账本刚走韩江就进来了,书房是重地,除了韩江他们三个还有白若雨,其他人没有许可不得进入,他让这个小难民进来可见有多看重她,这个小难民憨厚老实能和覃家耀相比。 “要走了吗?”这一天终于来了,白若沉还是有些舍不得,韩江他五年的朋友,就要站到他的对立边去了,心里头真不是滋味。 “嗯,明天便走。” 白若沉抬头看到他手指上缠了白布,撩断琴弦还伤了手,真是窝囊!韩江从自己的书架上抱了一摞书册给白若沉,“这是这个月我负责处理的事情,这本刚登记一页也已经办好。” 白若沉翻开前面的书册,韩江的字写得很好,狂劲有力,飘逸自如,用来记琐事真是可惜了,“知道了,走就走吧,没了你听风楼还是听风楼。” “属下知道。”韩江不舍但还是要离开,自己对他自称最后一声属下,以后便不会再叫,“我还住在长安城,白楼主有空可以来玩,韩江请你吃饭。” “有时间吧 。”白若沉还是有些小小的伤感,他的兄弟要走了要单飞了,展翅高飞要是摔下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扶一把。 “走之前韩江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个想了很久也没有想不清楚的问题。”走之前韩江还想和他谈谈心,“为什么你让我做听风楼的二楼主而不是三楼主?”梅舟跟了他八年,二楼主理应由梅舟来做,他却让给了自己。 “重要吗?”白若沉翻阅着书册。 “重要。” “因为你像个二愣子啊,呵呵!”白若沉笑呵呵的,“没有,开玩笑的,因为梅舟年纪最小。” “只是这个原因?” “听风楼可以没了你韩江也可以没了我白若沉,但不能没了他梅舟,梅舟我最好的兄弟,一辈子都是,我们在一起八年多了,八年啊,八个手指头,一年一个手指头。八年很长的,路贫贱贵福我们都是一起走过来的,有福一起享,有难我们跑得都很快,其实他可以比我跑得更快的但是他还是等我了。你与我不过只是互利互惠互相利用,明日后即使作为客人听风楼也不会让你轻易再踏进一步。”也许是快要死的缘故,最近白若沉常常梦到以前的事,昨天梦到和梅舟帮扬州如意赌坊要债,是去一个员外家要,那次人没记还没有跟去,他们敲门门一开里面立马冲出一条狂吠的恶犬,吓得他们提裤子赶紧跑,起先梅舟那小子怕跑在前头可是见他还在后头便故意慢下来,结果他们爬上树在树上待了两个时辰那条狗饿了才走开。 真的只是互利互惠吗?韩江看着受伤的手指还在问自己,他和他,韩江和白若沉注定道不同只能一起走五年吗?白若沉是他的恩人,他一直都会记得会报答,一定会的。 “若沉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他韩江平生最难堪的时刻。 “当然记得了,当时你被那个陇西都护打得满地找牙,我和梅小三在一边看热闹,我们还打赌来着,我说你一定会爬过来抚摸我的鞋子,梅小三不信,就赌了十两银子,最后我真的赢了,你真的爬过来抓我的鞋子,那双鞋子还在,要不送给你做个纪念?”想起那时候的韩江真是狼狈到家了,满面的尘垢血水,脏死了,腿都被打断了一条,挺可怜的,那时白若沉忍住了没有笑。 “不用了。”韩江还以为他不记得了呢,他还记得只是因为和梅舟打了赌吧。 “人生的路又长又苦。” “我只能自己走,我知道,还是谢谢若沉能提醒我。”若沉若沉,多叫几声以后叫的机会不多了,“ 你运气一向很好,不如你帮我猜猜今年科举试题。” “那我就帮你猜猜,猜猜啊。”今天科举靠什么呢,白若沉得好好想想,“再翻翻诗经是必要的,淮河发生洪涝,你在考卷上教教皇帝怎么治理防洪防旱,就写这些,随便写几句爱民的语句,相信楼主肯定能脱颖而出。”唐昭那人白若沉还是有点了解的,“要称赞也要批评,先打他几下再给他几颗糖吃,就这样,科考嘛,你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一定没问题。” 韩江笑了,“那就借白楼主吉言了。” “到时候高中了可要请我吃饭,小妹也去,还有梅小三c舒桐c小安c阿影c盗风粒,就在天香楼摆上那么十桌,鸡鸭鱼肉不能少,宫保鸡丁c烤鸡烧鸭c酸辣酥鸭,糖醋鲤鱼c红烧排骨c清蒸罗非c炒鱼蛋c炒鸡蛋c炒牛肉c炒肥肠c豆腐焖鱼c黄豆焖猪脚c老母鸡焖香菇,就这样吧,不多。”白若沉只想到这么一点。 “你吃清淡点。”韩江还是不放心他,他贪吃管不住自己的嘴。 “知道知道,我最近肥了,吃清淡点减减肥,争取比你韩大公子瘦骨仙风。”韩江知道他也知道。 他很瘦好吗?站在风中都怕他飞了,韩江不忍再看他瘦弱的身子,“嗯,吃清淡点,毕竟你和千古寺无妄主持是好友,他就仙风瘦骨的,楼主你得先瘦了才能像他一样有仙人风范。” “你马上就要做官只会胖不会瘦,贪官满肚子的肥肠,你可要趁着模样还看得过去赶紧找个姑娘不然以后就找不到了!”再说笑几句,再和他笑几声,他便真的要离开。 “本公子天生长得俊俏不愁找不到娘子,倒是你太娘娘腔了,以后注意点些无时无刻都要表现得像一个男子汉,这样才够霸气!”他这样就已经很霸气,桃花眼微微一眯更添三分霸气,谁见了都胆颤七分。 “本楼主向来都是温文有礼的谦谦公子,霸气还是留给你这个贪官吧。”白若沉走的是谦谦公子道路,不像他们走的是霸道,“成亲时可要请我,我给你准备大礼。” “一盒子大包子?”韩江还是笑了。 “你要九九归一还是六六大顺?” “只要你到就可以。” “那孩子满月请酒吗,会请我吗?” “会,也会请你,到时你要送长命锁,我们家乡的习俗。”韩江忍着没有哭出来,他家穷家里肯定没有给他摆满月酒,父母也没有买长命锁给他,不然他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不幸,正值青春年华人生正是得意时小命就难保了呢。 “不说了,再说韩大公子可要哭鼻子了,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白若沉留下韩江一个人走出书房,韩江还在看那摞书。 楚游端来一碗汤药给楚夫人,楚夫人的身体渐渐好起来,要不是私盐一事牵扯到徐正茂估计她的病已经全好了,徐正茂被贬楚家的势力削弱,楚辞已经察觉到,楚游最近忙得很没有多想。 “娘,喝药了。” “我们家小游越来越孝顺了,为娘看在眼里甜在心头。”楚夫人想要接过药碗可是楚游却说又有些烫怕她烫到手便再放到桌上凉会儿。 “娘,孩儿给你吹吹,凉了些再喝免得烫到嘴,爹又该心疼了。”楚游是长安城第一大孝子,也是白若沉花名册上的十大好男人之三。 “小游甜言蜜语的还怕哄不着媳妇吗,什么时候把姑娘带回家给娘瞧瞧?”楚游最近往外跑,整个人更加有活力,他傻笑被楚夫人抓到十多次了。 “娘你不要胡说,来药凉了喝药。”他们才刚开始不能着急,那么快带她回来见父母会吓到她的,还有楚游还没有说服她大哥呢。 楚夫人喝了药虽然很苦但是心里头却是甜的,“要是儿子再孝顺点我的病肯定能马上好起来。” “儿子给你捏肩。”楚游站到楚夫人身后给她捏肩,“娘,我觉得我已经很孝顺了,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你说我马上改?”楚游的语气里尽是委屈。 “你可以做到更孝顺的!”楚夫人对她儿子很有信心。 “娘想要我做什么?”楚游听不明白。 “把媳妇带回来给娘瞧瞧。” “都说没有了,真的没有,娘!”楚游站在后面红着脸。 “没有,你脸红什么啊?”即使看不见楚夫人也知道楚游脸红了,她儿子她还能不了解吗。 楚游急忙擦自己的脸,“我哪里脸红了,娘你不要胡说。” 楚夫人正要回头想要嘲笑他,可是楚辞进来了,楚游赶紧找借口溜走。 “娘,爹来了,我还有事。” 楚游跑了出去,楚辞接着给楚夫人捏肩,“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整天不着人影,又出去整什么幺蛾子。”儿子大了管不了了,楚辞也没有那个管他的闲工夫。 “你儿子是出去给我带儿媳妇回来。”楚夫人笑呵呵的。 “真的,他看上了哪家姑娘?”楚辞也想早点抱孙子,他给楚游说过不少姑娘,都是长安城大户人家的闺女,虽然楚辞不是那种思想迂腐的人但是还是希望能门当户对的。 “好像是白家姑娘。”楚夫人还不能十分肯定。 “白家,哪个白家?”除了前尚书白仁,楚辞一时想不起长安城还有哪户姓白的大户人家。 “他也没有说,我只是猜测罢了。”楚夫人还不敢说,听风楼可是丞相府那边的,但是儿子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楚夫人也会支持他的。 “我最近很忙懒得管他的事。” “也是,等时机到他会带回来给我们看的。” “我扶你出去走走。” “你不是很忙吗,我还没有瘫还能自己走,你去忙你的。” “刚忙完才过来的,来,夫人,小心些。” 再怎么忙楚辞还会耽误陪楚夫人的时间,他和她是二十七年的夫妻了,有什么事情能比她重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高山格桑 梅舟怎么也不敢相信韩江真的要离开听风楼,他可是听风楼第二把手仅次白老大之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位,他就这样放弃了,白若雨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梅舟觉得是老天开眼终于把这碍眼的家伙给弄走,以后听风楼就只是他和白老大还有小妹的地盘,哈哈。 “韩江大哥你为什么突然要走?”白若雨不想韩江离开听风楼,听风楼每天都要那么多事需要他的帮忙。 “小妹,人各有志,我们别耽误人家。”梅舟把白若雨拉到一边把道给韩江让开。 “科举马上就要到,听风楼对韩公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自然要尽快摆脱,白某祝韩公子科举榜上有名。”白若沉是真心祝愿他的,即使不久之后他们就是真的对手。 “哥哥你求韩江大哥留下来好不好?”白若雨希望韩江能留下帮她哥哥。 “白楼主说的极是,在下马上就要参加科举需要好好读读书,随时欢迎小雨妹妹来韩府做客,时间也不早了,马夫在外面已经等很久了,韩江先走一步。” “路你认识,不送。”白若沉再也无法再送他一程,他们一起走到这里便要分道扬镳,早就注定好的。 “不用送。” 韩江转身踏步走出听风楼,走了便再也回不了头。 “韩大公子走好!”梅舟挥手目送他。 “韩江大哥!” 韩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走就要走得干脆些,如果回头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反悔,梅舟这个人虽然贪财但是办事能力不差,性格再乖张善妒,韩江还是把他当成朋友,小雨妹妹就像是他亲妹妹一样总是韩江大哥c韩江大哥的叫他,给他买衣裳做好吃的,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白若沉是他韩江此生唯一的知音,看一眼便懂,浅浅一笑便知心,韩江再看手指上的琴伤,断弦,这一生他只为他。 韩江走了,背影也不见了,随着哒哒的马车彻底消失,白若雨走过去拉了拉白若沉的衣裳,“哥哥,韩江大哥走了?” “嗯,我知道。”他终究还是走了,走就走吧,去追求光明总比永远活在阴暗里强,即使失败了也能给自己一个交待。 “哥哥为什么不留韩江大哥?” 白若沉哀叹一声,“要走的人就让他走吧,留不住的。” 噌的一下,梅舟蹭到白若沉跟前,“老大不要伤心,那种人走了就走了,你还有我这个好兄弟,还有山大王,对了山大王来信要来长安,想必明天后天就到了,上次忙这次我们三兄弟好好畅谈人生,颓废几天好不好?” “当然好,传令下去即日将韩江除名于听风楼,即使日后他有求听风楼把价钱给本楼主提高十倍!” “好咧,我马上去办!”对待叛徒就该这么绝,梅舟乐呵呵的蹦跶去办了。 “哥哥。” “我到街上转悠转悠,你要一起吗?” 韩江大哥走了,哥哥心里一定很难受,出去转转买些东西也好,白若雨瞟她哥哥一眼,表面很平静神情安详,跟没事人儿一样。 白若雨硬是拉着白若沉去知音斋买首饰,一进去就看到李凡忧亲自招待官家贵妇,年轻貌美的姑娘眼冒红心就算了,连那些中年贵妇也面带桃花。白若沉不得不服李凡忧这男人在长相方面真的很有资本,虽然比不上上辈子的他,但是也能迷倒一大片,看他那张阴柔邪魅的小脸,他就不能有男子气概一点吗!洛夏妹妹什么眼光啊,看上这种小白脸,李凡琴不知道要他强多少倍。 “徐夫人慢走。” “慢走慢走,李公子不用送了!” 李凡忧还真没有想要送她,徐夫人大盒小盒的走出去差点就撞到白若沉,幸亏白若沉反应快及时多躲到一边。 “白楼主。” “二公子。” “白楼主想要挑选什么,这边请!” 李凡忧很热情,但是白若沉一眼就能看出他眼底的冷淡,“没有,我一个大男人的用不着首饰,我是陪我小妹来的。” 李凡忧把目光放到站在白若沉身边的女人,长相普通,和白若沉一样,气质一般,她是霸气外侧的白若沉的妹妹,李凡忧深表怀疑。 “白姑娘这边请。”李凡忧叫了一个姑娘带着白若雨挑选首饰,李凡忧对女人的首饰也不太懂。 白若雨跟着那个姑娘挑选首饰,白若沉坐在一边等着,李凡忧作陪。 白若沉光明正大地看着李凡忧,这男人好像比以前自信了很多,想必是领悟他的画,男人有钱女人自来,他长得又好看来钱也赚了不少,想要巴结的人肯定很多。 “白楼主真是一个好哥哥。”陪女人来买首饰的男人,白若沉是李凡忧见过的第一个。 “难道大公子不是一个好大哥吗?”白若沉回李凡忧一句。 他的眼神带着警告还有鄙视?李凡忧知道白若沉心里头在想什么,自己是庶出的自然比不上大哥,作为大哥李凡琴是合格的,李凡忧微微把头低下来不让白若沉看透他的眼,眼睛是会出卖内心的想法,“大哥当然是一个好大哥,白楼主和大哥的情谊真叫在下嫉妒。”李凡琴他命真好,有个是名门贵族的母亲,父亲一心栽培他,把所有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自己再怎么看不下去心再怎么堵只能忍着。 “最好不是恨。”不然白若沉肯定李凡忧将是李凡琴最大的劲敌。 “白楼主的话真叫人误会。”李凡忧肯定他只是看在洛夏的情面上才帮自己,但是他已经帮了不能拒绝,李凡忧也不会拒绝,如今他只能利用能利用的人才能不被那些人耻笑。 “人生而不公平,努力谋划也许不能爬上同样的高度但起码不是最底层的那一个,即使失败了也可以找到让自己死心的理由。”白若沉很幸运他就站在了和那些人同样的高度上。 “白楼主说话很深奥,在下差点就听不明白。”李凡忧还是听明白了,“白楼主见过吗,长在高山上的白色八瓣梅?” “攀登过高山的人都见过,一路格桑。”李凡忧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敢试探他,白若沉可不是吃素的,“我不但见过格桑还拜过那座寺庙,两个阶梯我跨一步,二公子也是一步跨两层阶梯?” “在下可没有白楼主那么豪迈,在下一步只能爬一个阶梯。”早就听闻白若沉游遍五湖四海见识广,今日一试李凡忧才相信是真的,“白楼主还信佛?” “不止信早些年还敲过木鱼呢。”白若沉真的敲过木鱼,在千古寺里敲,那次打赌输了无妄叫他敲一晚的木鱼低过那十两银子。 “白楼主不束发像极了女子。” “若沉哪里有二公子美。” “白楼主不介意就称呼在下的名字。”李凡忧不想听他叫二公子,二公子,就像是在提醒他,他白若沉是丞相府的谋臣。 “凡忧。” 凡忧凡忧凡忧,李凡忧听着有些怪,心里头总感觉不对劲。 “叫什么都一样,我个人觉得。”白若沉倒是无所谓。 “哥哥,过来一下。” “怎么了。” 白若沉走过去,白若雨拿了根簪子给他看,“这簪子好看吗?” “好看。”白若沉不觉得竹筷子和发簪有什么区别。 白若雨把簪子插在红袖头上,“哥哥你看多合适红袖。” “小姐使不得。”红袖把头上的簪子摘下来。 “哥哥都说好看了,哥哥买给红袖好不好?” “好。” “楼主?” “哥哥都说好了,红袖以后就戴这根簪子好了。” 楼主不喜欢太矫揉造作的人,红袖也喜欢手中的簪子,“谢楼主小姐。” “不用谢,哥哥他有的是钱,偶尔给我们买点东西是应该的,这只镯子买给添香,还有这耳环给流萤好了。”白若雨突然想起来流萤走了,“流萤去韩江大哥那里了,哥哥知道吗?” “知道,我会请韩江照顾她的。”想起流萤,白若沉心里还是有些毛。 “哥哥,买好首饰我们去吃东西。” “好。” 白若雨挑了几样首饰一共花了一千两,那么贵啊,看白若沉给钱的时候她真的有点后悔了,但是已经包好了也不能不要。拿着东西出去,白若沉碰见了洛夏,洛夏正要进来,洛夏想要和他说什么,可是他对她点点头便走开了。 那个小妹一直拉着他的衣裳,洛夏心里头不是滋味,他对那个小妹那么好干嘛,早晚都是要泼出去的水,洛夏抓紧手里的粉红帕子,他把全部的精力和注意都放在那个小妹身上,和她说句话都没有时间。 李凡忧出来了,洛夏收拾情绪和他进了知音斋,刚才洛夏看白若沉的眼神李凡忧已经注意到,但是他自信只好他加倍努力变得更加优秀,洛夏一定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他身上,花若开碟自来,他懂她的意思,世上最懂他的是她,但是好像她希望最懂她不是他而是白若沉。 “你来了。” “嗯,来看看,你很忙吗?”洛夏只是恰巧经过才进来的,谁知道遇上他,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开了。 “不忙,到后院去坐坐。” “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德妃小产 蓬莱殿内,沈可一盆又一盆血水的往外端,进太医院的沈可作为冯太医的学徒,说是学徒还不如说是打杂的,帮他晒药c磨药c煎药,来来一个多月了他什么也没有教沈可,就知道吆喝沈可做些粗活。沈可倒了血水端着空盆子又进去了,里面的娘娘正在哀叫。 “娘娘你要挺住啊!” “冯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了!” “是小产,血也已经止住了!”冯太医进来尽力了。 “那小皇子呢?”田儿急忙催问。 “只要养好身子会再有的。”冯太医很遗憾。 “娘娘,呜呜!”田儿忍不住哭出声来。 “娘娘,微臣给您开服药,养好身体孩子会再有的。” “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过来!”冯太医跟沈可说了需要的药材便叫她他煎药。 有穿堂风吹过段乔的脸上,凉凉的,秋天要到了吗,屏住浓重的呼吸声已经听不到蝉在绿叶上鸣叫,双手就摆在两边不敢也没有力气再去摸孩子走掉的肚子,他走了,现在他也走了,哎,真是太伤感了,再怎么伤感就是哭不出来。 唐昭进来了,他心很疼,是他的孩子啊。 “冯太医,德妃怎么样了?” “小产。” “孩子呢?” “养好身子会再有的,皇上,老臣无能。”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流产,下令给朕彻查!”唐昭要给段乔一个交代。 该出去的人都出去了,屋内只剩下唐昭和段乔两个人,唐昭坐在床边抓着段乔凉凉的手,唐昭的手很热,她却觉得很冷,太冷了,他的手虽然很凉但确实温暖的,好想再见见他。 “乔儿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不让我们的孩子枉死。”唐昭向段乔保证,“乔儿你要好好养身子,等好了我们再要。” 段乔没有力气说话,唐昭抓着她的手一直到她睡着才离开。 德妃小产了,后宫的女人有的得幸灾乐祸有的担忧,很快就查出蓬莱殿的小厨房里有红花,德妃流产前喝过燕窝粥,红花就放在燕窝粥里。唐昭的办事效率很好,一下子就查到了惠妃徐佳那里,在徐佳的钟翠宫发现种有红花。 “皇上明察啊,臣妾不知这是能使人流产的红花只是看它漂亮便留着它,也不是臣妾种的是它自己长出来的,皇上明察啊!”徐佳跪在唐昭面前喊冤,“臣妾和德妃是好姐妹怎么会害她呢?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之前你可有送燕窝粥到蓬莱殿去?”唐昭那双眼睛阴森森的,看得徐姐害怕极了。 “臣妾确实给姐姐送过燕窝粥,但是臣妾没再里面放有别的东西,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最近就你访蓬莱殿,在你送的燕窝里留有红花粉末呢!” “不是臣妾做的,一定是别人来臣妾这里偷了这红花去害姐姐的,一定是的,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田儿!”唐昭还找来人证。 “奴婢在。” “德妃怀孕期间都有谁去拜访蓬莱殿?” “就只有贤妃娘娘一个人。”段乔在后宫虽然没有恃宠而骄但是性子乖张,后宫没有什么女人喜欢和她来往,除了贤妃之外,“贤妃娘娘,德妃娘娘真心把你当成妹妹看待,还把皇上送的蝴蝶簪子送给你,你为什么要害她啊?”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臣妾没有啊,她说谎,指不定就是她做的!”急了,徐佳乱咬人,“一定是的,这个宫女整天跟在德妃的身边要害德妃很容易,皇上一定是她嫁祸臣妾,臣妾没有理由要害德妃娘娘,德妃姐姐若是生下皇儿,对皇后娘娘最有威胁,臣妾三天前还看到过这个宫女和皇后在御花园见了面。” “大胆,皇后母仪天下岂能是你能污蔑的,来人将贤妃打入冷宫!” 徐佳爬过来喊冤可是被大怒的唐昭一脚踢开了,田儿看到害自家主子的人受到了惩罚心里头总算有点安慰。 德妃小产贤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但是长安茶馆里茶摊上说书先生说的全都是听风楼二当家的事情,韩江为何要离开听风楼,他们都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加以猜测,一山不容二虎啊,韩江是戴罪之身被嫌弃,韩公子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不屑再与那群混混为伍,有些说书先生说得很隐晦,说韩江的离开类似于宠妾灭正室,气得梅舟当街把这个满嘴污秽的说书先生给暴打一顿,打得说书先生跪地求饶还不肯罢休。 “三楼主,小的错了,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小人这一次!”说书老梁也只是为了讨口饭吃,说夸张了才有人来听,长安城那么说书的,他说得没有一点新意哪会有人来听。 “敢乱嚼舌根头,这就是下场,再踩一圈!”梅舟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之徒,得罪他的他都打。 “再打下去,他小命就难保了!”有人好心提醒梅舟。 “你谁啊,敢!”梅舟转头一看是陈东稻,“山大王!” “梅小三!” 好兄弟上前拥抱一番,陈东稻到了,梅舟心情好就放过老梁,“风凉闲庭行了,赏他几个子看看大夫。”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走,回去和白老大喝两杯!” “若沉不喝酒!” “他喝茶咱们喝酒!” 梅舟和陈东稻勾肩搭背的走了,说书老梁还在蜷缩在地上呻吟,闲庭看风凉没有要掏几个子的意思,他也不想掏便推了推风凉,“三楼主说话你没听见吗?” 风凉没有明白闲庭的意思,闲庭戳了戳手指头,“这个啊,你给人家啊,你下手那么重都快把人家打死了!” “为什么是我给?你给,三楼主刚才说了风凉闲庭,叫你的名字在先你得给!”闲庭更加不先给 “你给!” “凭什么啊!” “一起给!” 风凉掏出五十文,闲庭才掏了二十文。 “瞧你这小气劲,跟你搭档真丢人!” 闲庭把手里的二十文丢到老梁前面,“我还不愿意跟你搭档呢,我这就回去跟楼主请示要跟舒桐搭档。”舒桐跟在楼主身边动不动就有赏银拿,最少五两多的也有一百两。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妄想跟人家舒桐搭档,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风凉丢下钱跟上去。 “三脚猫功夫,你什么意思?” 闲庭追上去催问,江湖上他暗器第一,谁敢小看他。 听风楼庭院里坐着三人,月亮开始爬上,树影子投在白若沉脸色,段乔流产了,是后宫女人做的还是那个人做的,刑部徐正明只有一个女儿而且还是一个惧内的男人,他倒是三妻四妾的,但是徐夫人厉害啊,没有一个小妾能给他再生半儿一女的。段乔偏偏这时候怀上,哎,命不好,成了别人的棋子,怪不得能当上皇帝心就是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牺牲,哎,男人对女人的情始终只能留在皮囊上,对白韶华是,对段乔徐佳也如此。 “若沉你叹什么气,韩江走了就走了呗,有什么好难过的?”韩江离开听风楼陈东稻求之不得呢,陈东稻就不明白了,当初建立听风楼的可是他和梅小三,为什么要让半路杀出来的韩江来做二楼主,梅小三哪里比韩江差了。 “都一起混这么久了难过一两天,不行吗?”白若沉喝了一杯茶,苦苦的。 “白老大,那家伙加入听风楼本来就是别有用心,现在他走了倒好了!”梅舟不介意韩江走反而有点窃喜。 “你叫我查的事有点眉头了。” “不重要了。”韩江走了就已经不重要了,白若沉估计不久梅小三也会,也会离他而去,唐修那伪面君子的鱼钩很大鱼饵又腥,什么人不能钓到。 “那我可就不查了。”陈东稻已经排除是盗匪杀死张扬,一剑封喉,用剑速度极快,除了安彬飞也没有几个人。 “不用再查,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新的大事很快就把旧事掩盖过去,徐正明这次逃不掉了,白若沉为段乔感到悲哀,为什么要进宫呢?父母叫她去她就去了,她为什么不反抗呢?段家养她用了多少钱她还了便是,用得着进宫跟一群女人抢男人吗?做皇帝的女人身份高贵,也许进宫本就是她的意愿。 “老大吃鸡腿。”梅舟心里有愧。 “皮太油,帮我剥下来!”白若沉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梅舟手一抓把鸡腿上的皮给扯了下来,“好了。” “若沉你何时这般挑食了?” “有钱的时候,莫老爷最近怎么样?”白若沉啃着鸡腿 陈东稻看着他的小嘴咽了咽口水,把眼转到别处去,“在杭州游玩呢,前些日子我去杭州办点事情碰上他聊了几句,他挺好的,他还叫我跟你说。” “说什么?”白若沉把鸡骨头放到空盘子中。 “山大王你也来一个。” “好。”陈东稻手里那只鸡腿,油油的,转眼一瞥又看到他的小嘴,比鸡腿还诱人。 “白老大再来一个。” “不吃了,他叫你转告我什么?”白若沉拿帕子擦手。 陈东稻看上了他纤细的十指,“他叫你节制注意身子骨!”说着就说,陈东稻手痒还推他,他差点连人带椅子翻了,幸好梅舟反应快用脚勾住椅子。 “你推我干嘛?”白若沉生气地弄衣裳。 “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瘦。”他真的有那么瘦连椅子都坐不稳,陈东稻十分抱歉。 “老大你是不是肚子里有蛔虫?”平日梅舟也没见白若沉少吃也没有逛青楼,变瘦了很可能是肚子里有蛔虫,这么大个人肚子里还生蛔虫,梅舟看他挺爱干净的,除了冬天不爱洗澡之外,衣服天天换天天洗,吃饭前也洗手了。 “可能吧。” “吃点杀虫药。” “明天就去医馆看看。” “我陪你去。”陈东稻好久没有和白若沉一起逛街。 “不用,这种事很不好意思,我自己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9章 贤妃冤枉 徐正明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害人之事,一定有后宫里那些女人嫁祸她的,他要求唐昭重新调查德妃流产一事,可是唐昭说人证物证俱全就是他女儿下红花害的德妃流产。 “皇上,贤妃娘娘一定是被陷害的,微臣是看她从小长大的,她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不会踩,何况是皇室血脉,皇上你一定要为她做主还她公道啊!”徐正明跪在大殿上为他女儿喊冤。 “蚂蚁肉那么少踩死它也吃不了,可是杀害朕的骨血就不一样了!”唐昭大怒。 “贤妃娘娘真的是无辜的,请皇上明察!” “徐大人可是在骂朕是一个不明察事理的昏君!” 楚辞上前,“皇上息怒,徐大人不是那个意思,徐大人爱女心切才会冲撞皇上,请皇上仁德谅解他对女儿的一片爱护。” “他爱惜他女儿,难道朕就不能爱惜自己的子女,任由她想要害哪个就害哪个。早朝要议论上奏天下百姓大事不是议论朕的后宫,太尉也认为是朕武断冤枉了贤妃?” “臣不敢。”唐昭已经开始修剪他楚家这棵大树的枝叶,楚辞察觉到了,这些年楚家的势力扩大得太快,不得不引起唐昭的重视。 “徐爱卿教女无方停职回家面壁思过一个月,无事退朝!”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唐昭甩袖子下了早朝,无奈大臣们只好各回各家。 在御花园,唐修手里拿了好多个小糖人,唐暄拨动拨浪鼓,咚咚的,好听极了。 “皇叔,你怎么这么久才进宫看暄儿?”唐暄几乎天天都盼唐修来,唐修一来他就得到好多好吃好玩的,都是皇宫里没有的东西。 “皇叔最近忙,前天来了可是暄儿正在上课,皇叔就偷偷溜走没有打扰暄儿。”唐修蹲下来摸着唐暄的小脑袋,“暄儿又长高了,来,皇叔抱你到那边亭子坐。” “皇叔前天你来有没有带礼物来给暄儿?暄儿在上课,你可以把礼物交给母后啊。”可是前天唐暄没有看到礼物。 唐修抱着唐暄到亭子里坐着,“皇叔前天来得匆忙没有带礼物所以今天就特意给暄儿补礼物来了,拨浪鼓,喜欢吗?” “喜欢喜欢,只要是皇叔给的暄儿都喜欢!” “这小嘴巴可真甜,谁教的?”唐修捏了捏唐暄的小脸蛋。 “没有人教天生就会,皇叔,暄儿听那些宫女说德妃娘娘的孩子没了,是真的吗!” 唐修把小糖人塞到唐暄嘴巴里,“甜吗?” 唐暄吸了两口,“甜甜的,德妃娘娘的孩子没了,她是不是很难过啊?他们都说是贤妃娘娘害的,贤妃娘娘还被打入冷宫了,好可怜哦。” “糖人还堵不住你的嘴,德妃娘娘的孩子又不是暄儿的弟弟,暄儿没有必要伤心。”唐修对段家那个女人没有好感,何时见到她都是一身的妖艳妩媚,给点教训也好省得迷惑皇兄不理朝政。 “可是父皇说只要是父皇的孩子就是暄儿的弟弟,德妃娘娘的孩子也是暄儿的弟弟。”皇叔跟父皇说的不一样,唐暄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只有是你父皇又是你母后的孩子才是你弟弟,知道了没有?”唐修就是这么一个人,同父同母的才是他兄弟,如果唐昭和他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他才懒得帮唐昭。 “你这是什么话,有你这样教孩子吗?” 严厉的质问声传来,唐修闻声而望是唐昭来了。 “臣弟见过皇兄。” 唐暄也赶紧从凳子上跳下来,“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早朝上受到的气唐昭有了地方发作,“在外边混久了越来越放荡不羁,你像话吗?” “臣弟知错了,臣弟再怎么放荡不羁还不是一心一意只为皇兄办事。”唐修瘪了瘪嘴,才说他一句坏话就被他现抓,今天真不应该来皇宫。 “不会教就不要教!”唐昭不能让唐修教坏自己的儿子。 “不教就不教嘛,当谁稀罕啊!”唐修小声嘀咕,等自己有了孩子懒得再来看他孩子,哼。 “你说什么?”唐昭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 “没说什么,暄儿啊,德妃娘娘的孩子没了,以后要有大人跟着才能去水边玩,走路要小心别摔了,别让你母后的孩子也没了,很可怜的!”皇兄变得真快,当年的海誓山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听宫女说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去皇嫂那里了,当年皇兄和皇嫂在杭州西湖上说这些话,唐修亲耳听到,哎,现在只能感概男人的薄情。 “再敢胡说八道以后就别进宫了!” “皇叔不来暄儿就没有礼物拿了,皇叔你一定要常来!”唐暄喜欢唐修胜于喜欢唐昭,他还幻想过是唐修的孩子。 唐昭一生气把唐暄嘴里的小糖人拉出来丢到唐修身上,“说过多少次不准从宫外带这种不干净的东西来给暄儿吃!” 唐修毫不介意把那个小糖人塞进自己嘴里,“哪里不干净,你看很干净!” “你脏不脏啊,暄儿含过的!”有时唐昭真的有点气,暄儿明明就是他儿子为什么跟这个皇弟比较亲,“来,暄儿,父皇和你去看看母后。” 唐昭牵着唐暄走了,唐修坐下来慢慢吃他的糖人。 徐正明刚回到府中就被徐夫人拖到一边追问徐佳的情况,徐夫人就徐佳这么一个女儿,徐佳从小到大都是被她握在手心里疼的,当初徐佳要进皇宫她死活都不同意,可是没有办法皇榜一下来徐佳不想进也得进,徐夫人叫徐正明去跟皇帝求情不要让徐佳进宫,徐正明还巴望女儿进宫后能帮他高升呢,又怎么会去求皇帝呢。 “佳儿怎么样,皇上要拿她怎么样?我可怜的女儿,难道这辈子就要老死冷宫了吗?” “人证物证俱全,姐夫都帮忙求情可是没用,皇上定了心要问罪佳儿,还罚我在家思过一个月。”徐正明满脸的褶皱尽显失意。 “我不管,你要是不把我女儿从冷宫里弄出来,我跟你没完跟你没完!”徐夫人捶打着徐正明,“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你那些小妾也别想活,你不把女儿给我救出来,我就把那封信交给睿亲王,大不了全家人一起死!” 为了女儿徐夫人可以豁出去,徐正明急忙捂住她的嘴,“你这泼妇不要胡说!”望望周围没有人,徐正明赶紧把徐夫人拖回房中。 关好门窗,徐正明擦着冷汗松了一口气,“我要是死了一定是被你这泼妇害死的!” “我不管,你救不了女儿我就让你给她陪葬,都是你这个老匹夫害的,非逼她进宫,皇宫里那些女人个个都是阴狠的蛇蝎子,我可怜善良的女儿哪里是她们的对手。你看现在出事了吧,要是当初同意她跟那个男人的亲事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你官都做这么大了还不知足还想要女儿拉上去,你从来就没有为女儿想过,呜呜,你这个老不死的,要是救不出女儿刑部尚书的位置你别想坐的安稳!”徐夫人什么都可以不要,这刑部尚书卿不要了也不能不要她女儿。 “你这泼妇就不能安静点吗,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女儿被打入冷宫,徐正明也着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佳儿,你让我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官位去换她出来?”徐正明可舍不得,他熬了二十年才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说什么也不能辞官。 徐正明的话让徐夫人开窍,“对对,就拿你的官位去跟皇上换女儿出来,这些年捞的钱也不少够我们一家人过完下半辈子的了,我们换女儿回老家。” 徐正明一巴掌扇过去,徐夫人的脸疼疼的,她立马哭起来,“好啊,你这个老匹夫敢打我,我爹娘都没打过我,你敢打我,你不救女儿我救!” “你回来,你敢出去乱说话,我就掐死你!”徐正明狠下心来威胁徐夫人。 “呜呜,你来啊,来掐死我啊,我活不成你也不想活!”徐夫人手里头有徐正明的把柄,她可不怕,大不了一起死。 “哎,你这老婆子啊!”徐正明甩下手急得走来走去的,逼急了这老婆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不救女儿我救!”徐夫人擦了擦眼泪,没了这老匹夫她就不信救不出女儿。 “你要上哪儿去?” 徐夫人狠狠用尽气力踩了徐正明一脚便开门出去,徐正明疼得呱呱叫坐下来揉他的脚也破罐破摔,“好好好,你去,大不了全家人一起死!”哀叫两声后还是叫下人去把老婆子拉回来,还吩咐下人没有他的允许不要让老婆子出门。 下人的话还没有传到守门仆人那里,徐夫人早就跑出去了,出去还捧着一个木盒子,神色匆匆的,身边也没有带个下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求救于沉 陈东稻和梅舟一整天都待在听风楼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白若沉只好出去假装去医馆看看开些打虫的药回去应付,秋天马上就要到,天上的太阳再大也不再晒人,白若沉没有打伞手里甩着药在街上转悠,路过小牛面摊时,小牛还问他要不要来一碗,他嫌人多没有吃,和小牛说完话抬脚要离开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个中年女人,谁啊,好像没有见过。 “白楼主老妇有事要求您帮忙,请你一定要救救我那可怜的女儿啊!”说着徐夫人就当街给白若沉跪下,“要多少银两,老妇都会给,请白楼主千万要帮忙!” 白若沉看她穿的衣服很华丽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夫人,天香楼谈。”白若沉走在前头给她带路。 两个到了天香楼,白若沉点了几样招牌菜让徐夫人付了账才开吃,白若沉看这个徐夫人好像没有什么胃口没有心情吃,点了好几个油腻的菜他也不太敢吃就把舒桐叫进来一起吃。 “这位夫人什么称呼?”她认识自己看背影就知道是自己,白若沉不记得他有认识这么一个贵妇人,白若沉只和大官有来往和达官贵妇不熟。 “老妇是刑部侍郎徐正明的夫人,老妇的女儿佳贤妃被打入冷宫,请白楼主一定要帮忙把她个救出来!”徐夫人见过白若沉好几次,都是在茶馆听书时见到了,白若沉喜欢听书她也喜欢听书。徐夫人打开盒子,“白楼主要多少老妇绝不会还价,只要能把佳儿救出来哪怕是倾家荡产!” 说道深情处徐夫人泪眼又出来,她倒是一个好母亲,徐佳命真好有这么一个疼爱她的母亲。白若沉见不得女人哭赶紧递快帕子给她擦眼泪,“徐夫人不哭,我定会帮你想办法帮你女儿的。” 舒桐倒是充耳不闻只管吃自己的,白若沉踢了他一脚,他才懒洋洋附和道,“我们楼主什么事都能办成。”说完低头继续吃。 徐夫人擦干眼泪,“白楼主真是大好人!”只要能救出她女儿的人都是好人,是世上最好的人。 恭维他是好人,白若沉倒喜欢听,“徐夫人是让我帮贤妃娘娘平反还是带她出宫?” 徐夫人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决定,“我的佳儿没有什么心机要是继续待在宫里头指不定哪天又被害了,请白楼主帮她逃出宫。” 徐夫人这个母亲让白若沉刮目相看,进皇宫当皇帝的妃子可是很多女儿梦寐以求的,徐佳好不容易才爬上贤妃的位置就怎么放弃了,徐夫人也不觉得可惜,想想也是,天下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就会有可种各样的母亲,徐夫人就是一个一心只为女儿着想的母亲。 “要出皇宫就要光明正大的走出来,逃什么。徐姑娘的意思。”白若沉得问清楚,不然帮徐佳出宫她出来反过来找自己算账就难堪了。 “当初佳儿本来就不愿进宫是徐正明那个老不死的非逼她进的,我可怜的女儿当初喜欢的是白楼主楼下的一个手下,求着要嫁给他可是她爹不让!”说起来徐夫人就生气,徐正明那个老不死心肠如此歹毒连女儿还利用活该没有儿子。 徐佳喜欢他听风楼的人,哪个?白若沉踢踢舒桐看着他,舒桐看他的眼神好像怀疑是自己赶忙大声解释,“不是属下。” “不是就不是,那么激动干嘛!”白若沉转头安抚说,“徐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徐姑娘出宫的。” “感谢白楼主的大恩大德,来世老妇给你做娘!”能有白若沉这么优秀的儿子,徐夫人还巴不得呢,如果她有儿子也一定是像他这么聪明。 做我娘亲,你还真会占我便宜,“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听风楼的本分,徐夫人你太客气了!” 徐夫人赶紧把装满首饰的木盒子推到白若沉面前,“这些只是定金,只要佳儿能逃离皇宫,老妇还会有重谢!”只要能把女儿救出来哪怕倾家荡产徐夫人也在所不惜。 “这些就够了。”白若沉看着木盒子的闪闪发光的珠宝吞了吞口水,“都是街坊邻居的徐夫人就不要太客气,徐姑娘的事我一定办好。”说着白若沉赶紧把盖子盖上拿过一边。 “那老妇就回去等白楼主的好消息。”徐夫人总算可以放心回去吃点东西了,外面的东西她吃不惯,她还没有走出门口白若沉想起来才把她叫住。 白若沉不禁要问,“夫人,若沉还有一事请教,徐大人妾侍不少为何没有儿子?” 徐夫人狡黠一笑,“你别看他胖他身子骨可不行,白楼主你太瘦了多吃点。” 徐夫人笑着甩着帕子走了,白若沉不禁汗颜,“这徐夫人看着和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回头看桌上发现盘子里的菜没了,只见舒桐用手指抹了抹嘴巴还打了一个饱嗝,这毛头小子还挺能吃的,他一口都没有得吃,那么多菜全落他肚子里。 晚饭的时候白若沉被陈东稻拖到一边说悄悄话,陈东稻问他严不严重,听得他稀里糊涂的,陈东稻以为他不好意思回答便摸了摸肚子。 “你肚子饿了?吃饭去啊!”白若沉不能领会陈东稻的意思以为他饿了。 “不是,蛔虫啊,你肚子里的,严重吗?”陈东稻小时候就吃过杀虫的药,特别苦,去茅房的时候还要看看回去才能告诉父母药有没有用。 白若沉这才反应过来,“不严重,吃两天药就好,去吃饭,我还饿着呢。” 该上桌的人都上桌了,满桌子的大鱼大肉,白若沉只能挑些清淡的青菜吃,看着梅舟他们大口朵颐一块鱼一块鸭肉,白若沉只能羡慕羡慕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一块鸡肉,不带皮的。 “没皮不油腻吃吧。”陈东稻很同情白若沉,吃些清淡的更容易杀死蛔虫。 “小雨妹妹,刚才和你走在一起的男人是谁啊?”刚才陈东稻出去溜达碰巧看到白若雨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想要上去打招呼又怕打扰到他们,虽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正面但是看背影也蛮飒爽的,“是你心上人?” 白若雨急忙解释,“不是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梅舟有点不相信,“老大,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纯粹的情谊吗?”有喜欢的人有什么好掩饰的,说出来他们做哥哥还可以帮忙把把关。 “有啊。”白若沉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老大以前你不是说没有吗,你说男人和女人除了亲戚关系就只有床上关系。”梅舟可还记得一清二楚。 “饭桌禁止说这种不健康的东西,吃饭。”白若沉夹一块扣肉堵住梅舟的嘴巴,陈东稻也把碗伸向白若沉,白若沉也给他丢了一块。还好他们没有继续问,白若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那个长得挺漂亮会武功的丫鬟怎么不见了?” “山大王说的是哪个?” “就是那个叫,”陈东稻回忆一下子,“叫叫萤火虫的,对,就是那个。” “我们这里没有叫萤火虫的姑娘,你说的是流萤吧。”梅舟的记性还算可以,他们这里的姑娘几那么几个,会武功的只有流萤。 “对对,就是那个流萤,怎么没有看到她,她呢?”陈东稻来了两天都没见到她。 “去韩江那里了。”这家伙怎么突然问流萤,难道他,白若沉瞟他两眼觉得不太可能,“你看上她了?” “没有没有,随便问而已,呵呵,吃饭吃饭,那若沉吃萝卜。”陈东稻才不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看他家若沉的眼神很暧昧早走早好。 “对了,莫老爷还叫我问你什么时候成亲?”陈东稻很注意他的神情,但是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若沉你什么时候成亲?” “如果不出意外就二十五岁再成亲,你呢?”白若沉随口敷衍,他这辈子恐怕是成不了亲了。 “我啊,呵呵,我还年轻不着急,梅小三你呢?”陈东稻赶紧转移话题。 “我比你们小,你们先我随后。”这种事情梅舟也不急,成亲那么早干嘛被女人管着可是一件痛苦的事,又特别是他这种好男人。 “哥哥,我吃饱了你们慢吃。”白若雨怕话题转到她身上赶紧先溜,走时还叫他们慢吃。 吃完饭白若沉回房间坐着,他要写一首打油诗,转转笔头想该怎么写呢,艳诗,哎,都怪他这个男人做得太正经从来就没有出去找姑娘做那种事情,搞得现在想要写诗都没有灵感。“舒桐,纸条交给玉姑娘没有?” “属下亲自交给她的。”舒桐进来了。 交了白若沉就放心了,他们是多年朋友应该能看懂他的意思,“舒桐最近读诗经吗,会写艳诗吗?” “属下不读诗经也不会写艳诗。”楼主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楼主怀疑自己去青楼玩了?不行,舒桐不能让自己高冷清心寡欲的形象毁了,不能让楼主误会他是那种轻佻风流的男人,“属下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白若沉听岔了。 舒桐解释白若沉不让,“不用解释,我不管你们的私生活,只要你们把我吩咐的事情办好想怎么玩都行。”每个男人都有风流的权利,白若沉可管不着,不喜欢女人?舒桐原来还好这一口,和原来的他倒是挺像的,不不像,他以前只钟情一人绝不花心勾三搭四的。 “楼主你误会了。”舒桐强烈解释。 “楼主我误不误会不要紧,关键是你要倾听跟从自己的心,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男人喜欢男人,楼主我见过了,不会跟别人说的不会歧视你的,放心好了。”龙阳君代表魏国出使晋国,白若沉在晋王宫见过他本人,长得确实是妖艳动人比当时最美的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就和现在丞相府的李凡忧差不多,但他可比李凡忧有出息多了,他不但是剑术高手还是魏国权倾朝野的重臣。 解释就是掩饰,舒桐越解释白若沉越误会,“陈帮主和三楼主请楼主到前厅一趟。” “山大王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去跟他聊聊!”白若沉放下笔起身到前厅去跟他们吹牛,关上门,舒桐隐进了黑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1章 徐正明 徐正明匆匆忙忙连礼物都没有带就赶到楚家,楚家管家给他上了一壶茶一直喝到见底楚辞才来见他,一见到楚辞他立马站起来过去要楚辞帮忙,他女儿在宫中把德妃的孩子给害了被打入冷宫,皇上责怪他教女无方让他在家面壁一个月,再怎么说他也是皇上的老丈人怎么说停职就停职了呢,所以他特意来求楚辞帮帮忙让皇上收回让他在家面壁的话。 这事楚辞也为难,贤妃害德妃流产虽说只是皇家后院的事,但他们楚家和徐家可是亲家,这事不仅直接危害到了徐家对他们楚家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还不知道私盐一事眼前这个二舅哥有没有参与。楚辞一脸忧虑问,“私盐一案你真的没有参与?”徐家两个妹夫都是贪财之人二十年前楚辞就知道了,大舅哥发财不可能没有约上这个二舅哥。 徐正明一口否认私盐一事跟自己毫无关系,楚辞这个妹夫虽然不是那种特别刚正不阿自命清高的人,但也绝不会和他们兄弟俩同流合污,所以当初贩卖私盐时他们俩兄弟瞒着他没让他知道。 “妹夫,私盐一案皇上都已经查明了真的跟妹夫我没有半点关系。这次妹夫一定要帮帮大舅哥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不然二舅哥的仕途算是走到到头了。”徐正明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失去官职他真的会痛不欲生的,在官场打滚了二十五才爬到这个位置要放弃他千万个舍不得。 “真的和你没有关系?”楚辞不相信徐正明没有参与趁机捞一把。 徐正明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参与贩私盐,事实上他是参与了还赚了很多钱呢,做官不以权谋不结党营私还岂不是白干了吗。徐正明偷偷瞥楚辞两眼,就只要这个妹夫老实巴结的不会捞钱,要不是楚家祖上家大业大徐正明敢断定楚辞这个妹夫连自己都养不活。 “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大哥做的时候我可是毫不知情的,我发誓!”徐正明以自己的人格发誓他没有贩卖私盐,反正人格也不值钱,年轻的时候他还经常用来对姑娘发誓呢。“妹夫,妹妹不在吗?”楚夫人在话就好说多了,楚夫人心软只要他跪下来求,再难办的事情楚辞都会帮忙。 楚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睛转了转,这二舅哥还挺心眼的,知道自己惧内,只要夫人开口自己都会办,“思思身子骨不好这事就不要让她担心了。” “妹妹的病还没痊愈吗?”徐正明脸上有些担忧之色,把徐家楚家联系在一起是楚夫人,他当然希望楚夫人长命百岁。楚夫人生楚游时难产落下了病根,这事全长安人都知道的事情。 楚辞还没来得及说楚游就扶楚夫人来了,看到楚夫人徐正明赶紧迎上去,“妹妹外甥你们到哪儿去了,我特意来拜访都不见你们。” 徐正明想要扶楚夫人却被楚辞给抢先了一步,“夫人怎么不在房里歇着,来,为夫扶你去坐!” 徐正明没扶到人没献到殷勤拉拢这胖脸收了收袖子,楚游看到了忍住掩袖子偷偷笑,“二舅舅你怎么来了?” “你表姐被打入冷宫,二舅舅没本事为她主持公道只能来请妹夫帮帮忙!”说到深情处徐正明还擦擦眼睛,楚夫人以为他真的伤心落泪了赶紧安慰,“哥哥你不要担心,佳儿的事妹妹也听说了,你妹夫会帮忙的,你不要着急!” “真的吗,还是妹妹对哥哥好!”徐正明心喜今天这楚家还是来对了,但立马就转变成一幅为难的模样,“这样会不会给妹夫添麻烦啊?”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都是一家人哥哥别说两家话,佳儿也是相公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徐家出事了楚夫人也很担心,楚夫人转头求楚辞,“相公你一定要帮帮佳儿,佳儿心地善良不可能害人,你一定要求皇上还她公道!”楚夫人抓着楚辞的手央求,楚辞没有办法只要应下。 “二舅舅你放心,只要不是表姐做的皇上一定会明察还她公道的。”楚游和徐佳从小一起长大,进宫之前徐佳性子不坏,进宫之后楚游就不知道了,皇家后宫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大染缸,三千女人争一个男人,想要得到皇帝的恩宠出了美貌还有手段。楚游好都没见徐佳了不知道她学会争宠的手段没。 徐正明一把老泪一把鼻涕的拜托楚辞,“妹夫肯帮佳儿是佳儿前世修来饭福分,二舅哥替佳儿谢谢你妹夫了!” 要不是楚游眼疾手快,徐正明都给楚辞跪下了,“二舅舅不要行此大礼,能帮忙的爹他一定会帮忙的,爹你说是不是?” 当着楚夫人的面楚辞哪敢说不是,楚辞只好先应下来。 送走了徐正明,楚辞在书房写奏折还没写到一半管家就拿来一份信,楚辞好奇是谁给他写的信,拆开一看才知道是那个人信的,笔墨横姿c苍劲有力,他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看完信楚辞陷入了忧虑,白仁倒台只是开始,皇帝的权利不收回皇位是做得不安慰的。当今皇上二十五变登基为帝,虽说不是千古一帝但也是兢兢业业有作为的皇帝,皇帝有才华就会把把权利收回。楚辞突然明白了他们楚家这几年确实壮大太快,剑南私盐一案只是开始,是打压楚家的开始,也许楚家就是下一个韩家。前右丞相才华横溢清廉为民,在朝中的威望很高在百姓中名声甚好,先皇怕太子年少制不住韩家所以借科举舞弊一案向韩澈发难,替太子除掉韩家,韩澈被贬塞外郁郁而终。韩澈的儿子韩江借助听风楼的势力回来了,楚游不可能是一个韩江,楚辞也不希望儿子是下一个韩江。 楚辞铺纸执笔给他回信,他暗中给自己忠告应该是看在他妹妹的情分上,他可是出了名的护没狂魔。 楼主心慈,且容老夫思量思量! 寥寥数字表明楚辞还需要时间谨慎思考,事关乎他们楚家的存亡楚辞要慎重再慎重。 把信装入信封,楚辞让人把信送去。 晚膳时辰徐正明才回来,他一回来徐夫人就拉这问,他到哪儿去了,虽说徐夫人已经去找听风楼帮忙但是法子多一个是一个,楚辞是太尉在朝堂上说话有些分量,徐夫人想要再去找楚家寻求帮助。 “我从刚出妹夫那儿回来,妹夫已经答应帮忙了,臭婆娘你不要乱来!”她刚才跑去哪儿,徐正明怕她做出什么大事情来,“刚才你去哪儿?” 这老不死的心里还有女儿啊,徐夫人终于有些欣慰了但心想可不能让这老不死的知道自己找了听风楼,“我我去段家了,去求段夫人跟德妃求求情放过我们可怜的佳儿!”说着徐夫人落下两滴疼爱女儿的眼泪来,“可是那婆娘心狠不肯放过我可怜的佳儿!” 徐正明和段痕本就是两个正营的,徐正明属于楚党段痕倾向李党,段家怎么会帮他们女儿求情,这婆娘纯属拿钱到河里掉,“你什么脑子,段痕巴不得我们徐佳倒霉怎么会帮忙,拿钱白扔了吧,拿了多少去?”徐正明还是心疼银子。 “人家都没让我进门我怎么送银子!”徐夫人也是从小说谎到老的,她脸不红眼睛不眨的,徐正明都相信了。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别给我添乱!”这婆娘除了作乱后院还能有什么本事,前两天娇娇又向他告状说这婆娘短了她的吃食。娇娇是徐正明一年前刚纳的小妾,年轻貌美的甚是得他心悦,前两天她还闹脾气来着,徐正明得去安慰安慰她,心想就去,被徐夫人拉住问上哪儿! “我到娇娇那去用晚膳你有意见?”徐家的事情还是由徐正明说了算,徐夫人已经是人老珠黄没有法子留住男人心只能任由他去。 徐正明去小妾那了,徐夫人坐在椅子喘着粗气红着老脸咒他死在娇娇那狐狸精的床上。反正徐正明已经生不出儿子,徐夫人不用担心将来有糟心的孽种来跟自己争夺财产,自己徐夫人的位置很稳固,徐正明想纳几个妾她都没意见。 白若沉读了纸上的回应,楚辞夸他心慈善良他忍不住笑了,楚辞这老匹夫还真是的,他就喜欢别人说他善良。楚辞为官只做好分内之事好像也没有贪过,楚家本来就是家大业大用不着贪也能足够几代人吃喝不愁。楚家世代都是大地主拥有无数农庄商铺还不少。楚家和李家不同,李家世代为官都是依靠做官才积累了那么多家产,楚家从楚辞这一代从开始踏入仕途。 为官者上无寒门下无世族,楚辞能当上太尉这跟楚家庞大的家产有很大的关系,家中没有几个钱拿什么在朝堂上百官中立足,听风楼前任账房覃家耀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高中后五钱财打理要不是白若沉帮忙连个小官他都做不长。 “容老夫思量思量,我心慈手软的白楼主就容你思虑思虑!”白若沉铺纸拿笔给他回信。信写好之后白若沉让人先送到洛阳,楚辞有个大姐嫁到了洛阳,信由洛阳再转送给楚辞应该很安全。反正时间还有白若沉也不急,路途远些便远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2章 徐佳宫女 因为白天睡太多的原因都两更天了,段乔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屋子里就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很静,手又不由自主摸上了肚子,它更加扁了,孩子没了好像都空了一样,心也空荡荡的喊人进来,“小玉在外面吗,进来掌灯。” “娘娘,奴婢在外头。”小玉轻轻推开门进去点燃了灯火,“娘娘有什么吩咐?”小玉捏着手里的东西有点紧张。 “给本宫倒杯水来。”段乔口头有些渴了,小玉倒了杯水给段乔送去,喝了水感觉肚子不再那么扁不再那么空,段乔哀看摇曳的灯火,她知道都知道,孩子走掉的五天前,唐昭来看过她还亲自端了碗燕窝粥来,记得田儿说过是他亲自从锅里盛到碗里的,还亲自从蓬莱殿的小厨房里一步一步端来的,真是够宠爱自己的。段乔忍不住发笑,呵呵,笑的很悲凉,她敢肯定就是唐昭把红花放到徐佳送来的燕窝里头,呵呵。 “娘娘。”失去孩子对德妃娘娘的打击很大,小玉也为她感到可惜拿了张帕子给她擦泪。 “没事,本宫没事。”段乔只能忍着。 “娘娘这个。”小玉把纸条给段乔,段乔好奇打开一看,是他的笔迹,纸上只写着寥寥十二个字,徐佳宫女,伤心敲敲木鱼。 段乔抬头看小玉明白了什么,“你他?” 小玉低头解释说,“小玉今年已经二十五,家里的母亲年迈多病,小玉不能再侍候娘娘。”在这个时候决定要离开皇宫,小玉知道这对德妃娘娘来说很不地道,但她母亲病重她不能不回家照顾,再说她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她不想跟那些嬷嬷一样老死宫中。 段乔明白都明白,“我明白,想走就走吧,深宫后院的日子很寂寞,你走了倒是件好事,外面有心上人了吗?” “没有。”小玉从前倒是有一个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但是进宫了他也就另娶了别的姑娘,谁能等你那么久呢?等了两年已经对得起她们之前的感情。 “你不小了,出宫后赶紧找个好男人,找不到就让他帮帮忙,他人很好的,只要你说他都会帮你的,都会帮你的。”段乔忍不住关心起小玉,毕竟做了三年的主仆,说着说着段乔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他和她不可能了,等下辈子吧。 “嗯嗯,娘娘的好小玉回报不了。”这些年来段乔对小玉挺照顾的,她是一个好主子从不打婢女动不动就赏赐东西给她们。 “不要相报只要你过得好就可以了,出去了替我向他问一声好。”段乔不要她报答。 “嗯嗯,奴婢会的。”小玉很早就知道段乔喜欢那个男人,是她侍寝的那天,早上唐昭离开了,小玉进来收拾无意中看到被子下面有条白色的手帕,手帕上面用红线绣着一个“沉”字,沉浮的沉,听风楼白楼主的沉。 “如果出去暂时嫁不了人又找不到合适的活就去他那里帮忙,他人很好的,只要你去他就会给钱让你做事情,真的真的!”禁不住诱惑段乔又想起他的好,他是世上最好的,最好的了,给她擦过眼泪背她下过山。 “奴婢一定会的,娘娘不哭了省得伤了眼睛。”看见段乔哭小玉也想哭。 “嗯嗯,不哭了,我们都不哭了。”段乔擦干眼泪不再哭。 下了早朝唐昭便来蓬莱殿看段乔,今天段乔的气色不错,身体好了许多,唐修冲田儿手中接过粥亲自喂段乔。 “爱妃你放心害死我们孩子的凶手已经受到惩罚,你安心养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唐昭再怎么柔声细语也温不了段乔那颗冷冰冰的心,段乔伸手推开唐昭伸过来的勺子,“徐佳那个女人害死我们的孩子,你就只把她打入冷宫,这就是你给她惩罚,打算过几天再放她出来?” “徐佳害死皇室血脉这辈子都会在冷宫里度过,乔儿你放心,朕不会让她再出来,一定给你给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 “仅仅打入冷宫不够,臣妾要她来服侍要她当婢女,你依还是不依,皇上,人家心里头难过你就依了臣妾吧。”段乔依偎在唐昭怀里撒娇,她就是要徐佳来给她当婢女,“皇上你舍不得严惩贤妃,是不是觉得臣妾的孩子活该流掉啊,是不是啊?” 段乔一直扯着唐昭的龙袍质问,唐昭心里头更加愧疚,“乔儿,孩子走了朕也伤心,朕已经把贤妃打入冷宫。” “还不够,臣妾就要她来服侍,皇上是不是心疼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段乔拿出她的看家本领,“臣妾要贤妃来端杯茶皇上就心疼,果然皇上心里头只有贤妃一人,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皇上就当做没有看见,还给她换了那么好的地方住!” “爱妃,冷宫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宫女服侍她,冷静得很,夜里总能听到风声,那里的日子可不好过。” “不嘛不嘛,臣妾就要她来服侍,皇上,皇上。”段乔眼底的寒气唐昭没有看到,冷宫,下一个被打入的可能就是她,伴君如伴虎,唐昭跟那些逛妓院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心可狠了。 段乔娇声央求,唐昭心里愧疚犹豫了一下便同意她的要求,让徐佳来侍候她,等她把心里的怨气怒气统统发泄出来之后再让徐佳回冷宫待着,这样唐昭心的愧疚才能放下。 唐昭办事速度很快,换上宫女衣裳的徐佳很快便出现在蓬莱殿内,让徐佳来蓬莱殿伺候段乔,对外唐昭说这是给徐佳一个赎罪的机会,徐佳来蓬莱殿做苦力也可以令人更加相信段乔的孩子是她耍心机弄掉的,这样一来唐昭的目的基本上也就实现了,要削弱楚家在朝中的势力就必须打压徐家。 穿朴素衣裳的徐佳另有一番风情,柔柔弱弱的,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委屈,真是惹人怜,段乔都有点于心不忍。 “你磨蹭什么,赶紧把桌子擦干净,还有这椅子c花盆c柱子,统统给本宫擦五遍,擦不完别想吃饭!” 段乔一条鞭子甩在徐佳的细皮嫩肉上,疼得徐佳差点咬断了玉齿,徐佳向段乔喊冤说不是自己弄掉她的孩子,可是她不相信就算了还变本加厉的打骂自己,徐佳的心都碎了只好忍痛流泪擦桌子。 小玉端汤药进来不小心撞到徐佳把汤药撒在地上,段乔身子还没有痊愈只好把鞭子交给小玉,“这笨手笨脚的贱婢,小玉给本宫赏她十鞭子!” 小玉很听话接过鞭子用力往徐佳身上打,徐佳求饶声一直传到外面,段乔还是不会放过她,经过的白韶华闻声进来看到这一幕,皇上如此宠爱段乔,把徐佳交到她手里,徐佳这条小命可能很快就没有了。 见到白韶华进来,徐佳赶紧爬过去求救,“皇后娘娘救救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害死德妃的孩子,臣妾是冤枉的,皇后娘娘您母仪天下一定要帮帮臣妾!” 如今白韶华有的只是皇后的名分没有皇后的权利,段乔小产一事理应由她来处理的,可是唐昭直接出面,白韶华知道自己的身份只好往旁边走甩开徐佳的小手,“人证物证俱全,本宫无能为力。”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臣妾身子弱不能给您行礼还望见谅!”段乔坐到床上媚眼直看白韶华,这个女人看起来端庄典雅贤惠大方却教出那么一个弟弟,哼,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还和他同姓简直是对他的侮辱,活该她老爹被贬。 “妹妹无需多礼,妹妹失了孩子在解气本宫在外边远远就听见,贤妃毕竟还是贤妃,妹妹这样做恐怕有些失礼,让后宫别的佳人看到岂不是要嘲笑妹妹目无王法心狠手辣?”怎么说白韶华还是后宫名义上的皇后这事她应该过问一句。 “皇后娘娘尚且青春年华这记性就不行了,臣妾娘家中只有一个不争气的哥哥哪里来的姐姐,皇后娘娘一口一个妹妹的,臣妾高攀不起,臣妾就是让后宫那些女人知道敢算计臣妾的都是这个下场!” “德妃你!”从小知书达理的白韶华哪里有段乔这么无礼,白韶华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发作,现在段乔可是后宫中就得宠的女人。 “我我我怎么了,她害死的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心疼,指不定你还躲在自己宫里头幸灾乐祸呢。我的孩子没了,你儿子的太子之位才能保住,哼!”段乔不屑。 “德妃你大胆!”白韶华忍无可忍。 “那也得看是谁借我的胆子,皇后少管闲事还是看好你儿子可别被别人给害了去!”段乔真的很期待那个孩子,在深宫里能有个孩子陪着也好,可是现在没有了,没有了啊,她这辈子注定要孤零零的一个人。 “皇后娘娘可一定要好好教导太子,如果下一个白英雄是太子可就麻烦了。”段乔不会给别人欺负她的机会,对别人残忍才能在后宫活下去。 为了儿子白韶华还是忍住了,“也是,是本宫多管了,主子教训做错事情的贱婢本就是合情合理的小事,本宫就不打扰德妃娘娘。” 白韶华负气而去,徐佳趴在地上不敢做声,她没有想到段乔是那么厉害的主,连皇后也敢开罪,这回她怕是在劫难逃了。 “小玉拉她出去浇花!” 段乔心烦想要自己一个人静静,在花园里浇花的徐佳泪水啪啪的只落在伤痕累累的纤纤玉手上,小玉好心让她去墙角坐着,拿来一个白面馒头扔给她,小玉看她狼吞虎咽的很是可怜,她可怜,德妃娘娘也可怜,后宫的女人都可怜,但是可怜的女人就只会攻击可怜的女人,为了争宠稳定地位,女人的智慧不比男人差,但她们只用把脑子用在男人身上。 “贤妃娘娘您慢点吃别噎着。”小玉也不懂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徐佳宫女,伤心敲敲木鱼,是要贤妃娘娘做宫女来供德妃娘娘解气吗,伤心就敲敲木鱼,白楼主他信佛,但信佛的人应该都是以慈悲为怀的,他应该劝德妃娘娘宽恕贤妃娘娘才是。 徐佳咽下嘴里的白面馒头,“谢谢你啊,小玉姑娘。” “德妃娘娘刚没了孩子你先忍忍,等她消气了便好了。”小玉只能这样安慰贤妃,没了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会放过凶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3章 要命要官 陈东稻是远方来客人,他的要求白若沉不能不满足,刚吃完早饭就拉他去忘归林挖竹笋,夏天还三天就没了,竹笋早就成了主子,陈东稻白若沉找了大半天也没有发现一棵笋,梅舟一来就厚脸皮找个了地方躲起来睡大觉。 白若沉不能受累觉得有一点累立马坐下休息,“东稻,夏天过了没笋了别找了,你要是想吃笋回去我叫厨房弄给你吃,竹笋炒鸡肉c竹笋鱼,酸笋炒肥肠,你想吃什么就做给你吃。”厨房里淹了不少酸笋,白若沉早上还吃了呢。 陈东稻扔下小锄头走过来挨着白若沉的背坐下来,“北方和南方就是不一样,这个时候我们那里还能吃到新鲜的笋子,这里找了半天连根笋都没见。”陈东稻还想给白若沉他们做一道鲜笋腐竹鱼呢。 “干货也挺好吃的。”白若沉已经习惯了,习惯秋冬干燥的北方,就是喉咙干有点难受,多喝水也就熬过来了。 “你才来北方多少年就习惯北方人的生活了。”白若沉和陈东稻梅舟都是南方人,但是多年的走南闯北白若沉和梅舟早就习惯了,有东西吃就行管它新不新鲜。 “以前我也没有在南方呆多久。”算起来白若沉最多只在南方生活了十四年,十四年不算长,南方水多有条件每天都能洗澡,可是来北方后白若沉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不觉得有什么。 “若沉你有没有想过把听风楼移到南方,扬州就很繁华一点也不比长安差。”陈东稻真心希望他能去扬州,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他,只能看到就好他的要求不敢太高。来长安时阿柴劝自己无数次不要再沉沦堕落,可是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他写信叫自己帮忙,自己就以那事为借口来长安看他。 “扬州不是有你了吗,一山不容二虎,你不知道吗?”白若沉还从来没想过要把听风楼南迁,历朝历代的势力中心都是在北方。 “谁说的,一山也能容二虎,我们可是好兄弟。”除非一公一母,陈东稻低着头瞥见他放在黄色竹叶上的手,慢慢的,手慢慢挪过去想要不小心碰到它,还没碰到它却不见了。 “回去了,我身子骨弱受不得累。”白若沉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落叶,“梅小三呢,梅小三回去了!” 途径茶馆,茶馆里边有人在说书,叫好声还响成一片,梅舟好久没有听人说书也想看看谁还敢乱听风楼的嚼舌头便拉着白若沉他们进去。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叫了一壶茶水几碟点心,静听台上说书先生慢慢把故事道来。 “自古以来每位皇帝都能坐拥三宫六院,宫里头那些宫女嫔妃哪里来的啊,大臣奉献自家的女儿给皇帝成了嫔妃,那些宫女呢,是咱老百姓家长得有点姿色的姑娘,有些姑娘不想进宫老死一生但是皇上选秀也必须去,汉时有位宫女名叫知秋!” 台上说书先生说的是汉宫女知秋的故事,汉宫女知秋本是农家女因长得出色被当地官员看中送到皇宫里头,汉宫女在家乡本已经定了亲,她的未婚夫乃是一个知书达理知识渊博的年轻夫子,两人非常相爱,进了宫当了宫女的知秋心里头一直想着未婚夫,相思加上劳苦的宫女工作,最终知秋病死化成一棵梧桐树长在皇宫墙头一直眺望着远方。 “红颜没有保护只能薄命,那些本不想进宫的宫女就不应该逼她们去,在宫里头老死一生本不是她们所愿意的,皇帝耽误了多少年轻姑娘的青春,瞧不上她们让她们出宫嫁人也行啊,白白耽误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真是罪过罪过!”说书先生还是信佛,“大伙说老汉讲得在理不?” “在理在理!”堂下叫好声响成一片,他说得能不好吗。 “有些大官想要更上一层楼就把女儿送进宫里头去,后宫是女人争权夺利的战场,赢了高高在上,输了被打入冷宫,本来心地善良的女儿成了害人性命的蛇蝎,被打入冷宫可怜又可恨啊,那个大官被贬丢了官真是报应!” “报应报应!”老百姓的心思很简单干活吃饱饭听听别人的闲事笑两声,说书先生的心思也简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言可畏那是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来说。 “最后老汉不才给大伙再念上一首诗!”说书先生说到正得意处诗性大起,“若念得不要还望各位听众不要让臭鸡蛋c烂菜叶。” “好好,先生不要谦虚!”听众直叫好。 “三宫佳丽尽娇颜,六宫粉黛个个艳,皇帝哪个不好色,天下美色分三七,官宦三来朕又七,夜夜挥汗如雨,策马奔腾,朕怕谁,廉颇老矣尚能饭,青春年华,肥壤沃土正好播种,小豆丁苗苗根壮也,不畏那巫山风雨猛,美人娇声吟吟,天明皇室又添子孙,此乃,普天同庆也!” 木块一拍,说书先生离去,听说的人还在议论纷纷,这先生胆子真大敢议论皇家,但是他传闲话大伙喜欢听, “先生他就不怕被杀头!”一个嗑瓜子中年妇女替他担心他见到今晚的月亮,乱传皇家的闲话被抓到还是要被砍头的,听的她都害怕,“他不怕我可怕,我先走一步!” 大伙后知后觉的怕官府来抓都陆续离开,有个大汉还说回家跟他婆娘也说说让她也乐乐! 茶馆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梅舟还在捧腹大笑。 “梅小三有那么好笑吗,一首艳诗罢了!”陈东稻是斯文的贼匪要保持形象不能笑,“写这种诗的人一定是个老色鬼,什么小豆丁苗苗根壮,他也能想得出来不觉得丢人。喂,梅小三别笑了,若沉在我们中间是最低俗的他都没笑你笑什么!” “啊哈哈,啊哈哈,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直抽抽!”梅舟就是觉得好笑就是停不下来,皇帝那家伙只有小豆丁那么大,哈哈,顿顿山珍海味的还那么小,真是白吃那么好了。 真是恶俗啊,白若沉看着梅舟那流氓样直摇头,“别笑了,走了。” “走了,小三走啦别笑了,岔气了可不好!”陈东稻也嫌弃。 梅舟实在走不动道,白若沉可没有力气扶他只好让陈东稻上,回到听风楼后梅舟还在笑,笑疼了肚子晚饭都吃不下。 徐正明和徐夫人刚要用晚膳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管家来报说是听风楼白若沉来访,徐正明还纳闷白若沉来干嘛,徐夫人兴冲冲的已经出去把客人迎了进来。 “这么晚还打扰真是失礼了。”白若沉像一个谦谦有礼的君子先问候徐正明夫妇,俗话说的好先礼后兵嘛,先君子后小人,笑里要藏一把刀是白若沉一向的风格。 “不知白楼主光临大驾真是有失远迎,还望白楼主见谅。”徐正明也算是一个圆滑的官场老手,但是后生可畏啊,“白楼主请上座,来人上茶。” “徐大人真是热情好客害得白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白若沉脸有些红,“因有急事所以才到访。” “白楼主找老夫有何事?”徐夫人没有把去找过白若沉的事告诉徐正明。 “是不是为老妇家佳儿的事情,白楼主!”徐夫人很激动差点就当着徐正明的面去握白若沉的小手,幸好站在白若沉身边的盗风咳嗽提醒,“老妇人一直盼着白楼主的好消息!” “是这样的,不知道是不是信使大意粗心竟把徐大人的信送到我府上。”白若沉把信拿出来交给徐正明。 徐正明纳闷给他的信怎么寄到听风楼那里,信封还是完整的没有拆过的痕迹,“有劳白楼主送老夫亲自送信了。”徐正明想送走白若沉再拆信来看。 “是很重要的信,上面还贴了一个羽毛,徐大人还是赶紧拆开来看。”白若沉温柔一笑。 徐夫人有点失望,她以为是有她女儿的好信息了,谁知道这白楼主只是来送信的,哎,一封信叫下人送来即可用得着他亲自跑一趟吗。 徐正明听出白若沉话里有话把信拆开来看,一看,当场就懵了,手里的信还掉到了地上,“这这这,白若沉你你!” “白某很好,徐正明最近可不太好。”白若沉朝着他温和一笑,看了信他好像很不好。 到底是什么信把他吓成那个样子?徐夫人捡起来一看,是那封信,怎么会跑到白若沉哪里的,难道是被他偷去的? 到底是混官场的老手,徐正明一下子也就反应过来镇静下来,“白楼主想怎么样?” “前两天你夫人来找白某帮忙把徐姑娘带出皇宫,徐姑娘可是皇上的妃子,白某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将她从皇宫里头带出来,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让徐大人你来做这事,说什么徐姑娘也是您的女儿,女儿做错了事情做父亲的总是要帮忙承担一些责任。”白若沉笑脸盈盈的很是得意,“徐夫人啊,只有徐大人才有能力救出徐姑娘。” 徐夫人急了,“怎么救啊!” 看徐正明的神情好像不想救徐佳出宫,还是他还在掂量利害,白若沉得提醒他们,“徐姑娘现在在德妃娘娘那里学习干粗活,身份比那些宫女还要卑微,呵呵,徐大人难道就不心疼女儿吗?” “怎么,佳儿她!”徐夫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皇上怎么可以那样子对佳儿呢,不行不行啊,你不救女儿我救!白楼主求你了,救救我女儿!”说着徐夫人就给白若沉下跪抱他大腿恳求,“白楼主您老就救救老妇女儿吧,老妇下辈子给您当娘了!”说着徐夫人还给他磕头,他干嘛扶起长辈。 “白楼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徐正明听不明白。 “徐正明大人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官都爬上刑部一把手的位置,过了那么年风光的日子也该够了。再说了,徐大人你又没有儿子把官做那么大敛一把大一大把的财,等到你百年归土占便宜的只是那些亲戚,急流若不退,徐大人恐怕难于安享晚年。”白若沉觉得有些累便靠着椅背,“白某建议徐大人还是带着女儿辞官归故里吧,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你觉得白某说的在理吗,徐大人?” 徐夫人赶紧回应,“在理在理,白楼主说的句句在理,老爷你赶紧辞官保女儿出来,女儿在那鬼地方受苦你忍心吗啊!”徐夫人跑过去摇徐正明的脑袋。 徐正明还没有做决定,白若沉只好再帮帮他,“徐大人还在犹豫什么呢,把官做那么大又没有儿子来继承有什么用,家里已经有那么多钱够你们两口子用到百年了。徐大人,天很晚了白某的时间已经不多,您得快点决定要命还是要官位!” 徐正明快快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听风楼白若沉,他徐正明认输了,“白楼主的意思老夫会照办不误,这样白楼主可满意。”心里窝囊生气,徐正明把信撕成碎片。 “不仅仅是白某满意,想必徐夫人也很满意吧。”白若沉把目光投向徐夫人,男人身边的女人能成事也能坏事,所以还是不要急着成亲为好。 “满意满意,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老妇就很满意了。”好日子她过过满足了,余下的时间只希望女儿也能平安最好能幸福。 “一条官路半生仕途用女儿的一生去铺路,徐大人啊,身为父母老了该为女儿想想了!”白若沉为徐佳说了句话。 徐夫人满脸皱纹赔笑,“白楼主说的极是。” “那就不打扰了,白某告辞了!”白若沉哼着小曲离开了徐府,啪的一声,徐正明瘫坐在地上,他的官职就这样没有了,都怪这个老婆子,“谁叫你多事的,害得老夫的官职保不住,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婆子这么不早点去死呢!” “哎呦,你这个老不死丢了官位那是你活该,活该,呸,咒老妇我死你先死吧!”徐夫人可不是那种怕男人的老女人。 “你这个臭婆娘说什么再说一遍!”徐正明正在气头上这婆娘还敢惹他,看来今晚要打一顿不可。 “你活该你!”徐夫人话刚出口就被徐正明殴了一拳,徐夫人不服气朝正明的鼻子也来了一拳,徐正明扯徐夫人的头发,徐夫人不甘示弱往徐正明的左眼来了一拳,徐正明再给徐夫人一巴掌,徐夫人一脚踢裤裆,如此礼尚往来了一个多时辰,两人终于累了战不动只要休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4章不雅之诗 早朝刚开始唐昭就往下面扔了一大堆纸,大手掌一拍,大臣们个个不敢做声,唐昭大声呵斥叫他们捡起来看,“众爱卿看看,看看!” 大臣急忙弯下腰捡起脚步的纸张展开看,五十多个朝廷官员手中纸上都写了同一首艳诗。 “楚爱卿知识渊博,你来说说这首诗写得如何。”唐昭先拿楚辞开刀,楚辞低头看手上裸的艳诗不敢说,“楚爱卿怎么不说话,难道不认识字要不要朕念给您听?” 楚辞出列婉婉道来,“这只是市井小民不知死活写的不雅诗,皇上不必挂在心上,免得伤了龙体。” “三宫佳丽尽娇颜,六宫粉黛个个艳,皇帝哪个不好色,天下美色分三七,官宦三来朕又七,夜夜挥汗如雨,策马奔腾,朕怕谁,廉颇老矣尚能饭,青春年华,肥壤沃土正好播种,小豆丁苗苗根壮也,不畏那巫山风雨猛,美人娇声吟吟,天明皇室又添子孙,此乃,普天同庆也!”唐昭怒不可遏站起来拍龙桌,“朕怕谁,朕看朕谁都得怕!一夜之间长安街满是这种东西,他辱骂朕是好色之徒,还有昨日茶馆说的汉宫女,哪件事不是在污蔑朕是个强抢良家民女的恶霸!” 唐昭大怒,群臣赶紧下跪大呼,“皇上息怒臣等该死,皇上息怒臣等该死!” “该死该死的不是你们,是朕这个恶霸!” 唐昭拂袖而去留下众臣心惊胆战的,特别是徐正明,他正要上奏告老还乡呢,没有想到一上早朝唐昭就大发雷霆,看来他先等等,等皇帝气消了再说。纸上的诗是谁写的?谁的胆子这么大敢辱骂皇上,谁呢,徐正明想不出来,别的大臣好像也没有想到,白若沉昨夜找他的事他也不敢和他姐夫说,私盐一事他可是向姐夫保证过自己毫不知情,如果告诉姐夫姐夫还不得把他交出去,弃车保帅的事情姐夫做擅长做。 白若沉慢悠悠的走进输得起赌坊,一大清晨的他还没有睡够呢就得来这里,刚走到后院就看到唐昭坐在亭子上黑着脸,好像在生气,大早上的他生什么气,“你找我有嘛事赶紧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唐昭把手里纸团扔过去,舒桐没有接到就要砸在白若沉的脸蛋上,“是你做的?” “做什么?”白若沉从舒桐手上把纸团拿过来打开看了看,“这诗写的不错,你写呢?”白若沉装愣卖傻。 “信不信?”不知唐昭从哪里拔出的剑横在舒桐两指间,“信不信朕一剑杀了你!” 白若沉倒退挨在旁边的柱子上,“信不信我家舒桐断了你的剑!”唐昭还没有信手中的剑已断,一段被舒桐插在石桌上,一边的李冬冬还没有来得及护驾。 “来人啊,护驾护驾!”李冬冬刚叫人来护驾可是唐昭挥手让侍卫退下,刚才他太冲动了,“你想干嘛?” “宫里有到了年纪需要出宫嫁人的宫女,”白若沉慢慢走过来,“一个姑娘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你一个人睡不了那么女人还是行行好放人家出宫嫁人积积德吧,这样也可以帮你节约一些粮食,唐兄觉得小弟说的在理吗?”被皇帝耽误的女人都能从听风楼排到皇宫大门,唐昭和他祖宗害了这么多年轻姑娘守活寡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果然是他做的,唐昭气得,把心中的火气压下去,暂时只能忍着,这个白若沉胆子越来越大敢如此戏弄他! “唐兄觉得小弟说的不再理,徐正明徐大人可是很认同小弟的话!”风吹乱了白若沉的长发他用手去撩了撩,唐昭注意到他那只像鸡爪一样的右手,细细的,好像一扭就能端。反应过来唐昭回归正题,“是你擅自主张?” 白若沉否认,“唐兄你想多了,小弟做事一向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再说了天下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和你叫板!” “你不就是吗?”唐昭把断剑丢到一边怒视白若沉,都敢在他脖子上架剑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唐兄你可不要误会小弟只敢帮你拍板子。”白若沉笑嘻嘻的,唐昭真想把他那副嘴脸撕下了,“帮我拍板子,我哪里有那个福气?”他和白若沉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动不了白若沉,白若沉也动不了他。 “唐兄没有福气徐佳姑娘可是很有福气,她做错了事情,她父亲愿意代过,昨个小弟去徐家坐了坐还喝了一杯上等茶,徐大人说他老了想要辞官归故里,和女儿一起!”白若沉站累了便坐在凳子上,“这是好事,唐兄会答应吗?” “朕自然答应。”白若沉就是白若沉,天底下就他这么一个敢和自己叫板的人,他倒是把一切都替自己安排好了,唐昭岂能不答应,“你真是好手段,两年不选绣c放宫女出宫c官位保女儿,朕以前还真是太小看你了!”白若沉是颗毒瘤,但唐昭需要用他这颗毒瘤去对付别的毒瘤。 “站在高处的人都会小看下面的人,这怪不了唐兄。”白若沉不怪唐昭小瞧自己。 “那你也用不着写这些艳诗来侮辱朕!”唐昭还气那事。 “你没有三宫佳丽六院粉黛吗,每天不是温香暖玉在怀吗,后宫里的女人不美吗,你老了吗,你不想多生几个儿子吗,小弟我哪里说错了吗?”白若沉说的都是事实一脸的无辜摆给唐昭看。 “大胆竟然对皇上出言不逊,来人拿下!”李冬冬听不下去,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之人敢污蔑皇上。 “李公公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白若沉桃花眼一挑看了看唐昭的太监,很是不顺眼,唐昭都得让他三分,这个太监算什么东西敢对他大呼小叫的。 “你你你,白若沉你!”李冬冬气得说出话。 “我我我怎么了?”连句话都说不顺还好意思在唐昭身边混,白若沉鄙视他。 唐昭忍着让李冬冬退下,李冬冬憋着气只好退下。 白若沉有点佩服唐昭忍功忍不住要称赞他,“能屈能伸才能子孙满堂,舒桐你可要向人家好好学习!” “楼主我!”舒桐无语,他哪里好色了,他不好色的,不好女色也不好男色,楼主怎么可以把他和这种男人相提并论。 “你如此粗鲁不堪,朕今天才见识到,哼!”说的人不害臊听的人可是臊红了脸,唐昭这种过来人也不例外。 “我只是说说而已做的可是你,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没事,我就先走了,哎,好累啊,回去叫两个姑娘捏捏肩捶捶背。” 白若沉和舒桐离开了输得起赌坊,唐昭坐到气消才回宫。 白若沉出输得起赌坊还没有走到听风楼又碰上了另一个唐兄,唐修和几个富家子弟一同在大街上游玩见到白若沉便上前打招呼。 “若沉好巧,蓝颜馆今夜有诗歌大赛,赢得人可以和笑颜公子共度良宵,与为兄同去否?”唐修热情邀请白若沉。 “否了,王爷玩得尽兴。”白若沉想要走唐修又把他拦住,“谁人不知若沉兄写得一手好诗,今夜一定要露一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兄弟。” “谁说我家若沉会写诗的?”突然出现的陈东稻把白若沉拉到身边,“我家若沉只有我和梅小三两个兄弟,什么时候结交了睿亲王这个朋友?”这个男人和他若沉很熟吗,直接叫若沉若沉的,听着很刺耳。 “你是?”唐修没有见过陈东稻,看他和白若沉一副很熟的样子,难道也是听风楼的,在听风楼敢和白若沉称兄道弟的只有韩江和梅舟,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草民的兄长,王爷玩的尽兴,我们先告辞了。”白若沉拉着陈东稻走开,唐修还不死心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蓝颜馆,可是他没有再回答走远了。 白若沉的手凉凉的握在他手上,陈东稻开始心猿意马,正幻想着和白若沉再次一起骑马去游山玩水,这次真的只是游山玩水不去渡口扛大米c不去饭馆洗碗刷锅子。陈东稻才想了一点点手上的手就没有了,白若沉松开了他的手,大庭广众大街上的再去拉他的手不是很合适。 “稍不留神,楚游那小子又来勾搭小妹。”白若沉看到不远的前方楚游和白若雨有说有笑的,楚游那纨绔公子笑得跟一朵牡丹花似的,好不灿烂。 陈东稻抬头往前一看也看到了,“小妹也笑得很开心,我觉得是约上不是勾搭上。” “敢打小妹的注意,看本楼主怎么收拾他,哼!” “他们在约会,我们过去不太合适吧。” 陈东稻不想打扰别人的约会,白若沉可不管大步走上去,“小妹和楚公子在干嘛呢?”白若沉手一伸把白若雨从楚游身边拉到自己身边。 “哥哥,我我和楚公子只是碰巧遇到所以一起走一段路。”白若雨解释道。 “哥哥不是告你诉不要和陌生的男人走在一起,被别人卖了还不知道,走跟我回家!”白若沉瞪了两眼楚游。 “白楼主,我跟小雨真的只是碰巧遇到。”楚游要给白若沉留一个好印象,楚游要听风楼拜访正巧看到白若雨出来便邀她一起走走。 “楚公子请你自重点不要乱勾搭良家姑娘。”白若雨不给楚游好脸色。 “哥哥你怎么说这般无礼的话,我和楚大哥真的只是碰巧遇到而已。”白若雨不想让她哥哥失了风度,人家楚公子可是品德端正的君子不像他说的那般纨绔。 “楚大哥?我记得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哥哥。”楚大哥楚大哥的,听着真刺耳,楚游这个男人是挺好的,可白若沉现在还是站在李家那边,再说楚家那棵树不久就要倒了,让白若雨嫁过去岂不是要被压到。 “若沉,小妹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考虑终生大事了。”陈东稻劝着。 “谁说本楼主没有考虑,韩江就挺不错的,等他当了大官c”白若沉的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等他当了大官你就嫁给他好了!”白若雨生气了,她说过很多次她真的不喜欢韩江只是把他当成大哥。 “你说什么混账话?”白若沉真的生气了,他嫁给韩江,呵呵,这个妹妹翅膀硬了想要飞走了。 “哼,不理你了,楚大哥我们去那边逛!”白若雨气冲冲的把楚游拉走了,白若沉那个气啊再说句女大不中留也走了,陈东稻摸了摸头脑才跟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5章 蓝颜笑颜 蓝颜馆雅阁内,公子笑颜在弹琴,唐修坐在一边闭目静听,小雨滴轻轻落在湖面上的声音清脆静雅,弹起的水波向河岸袭去撞在河石又反弹回去,清脆鱼饵,比起韩江的琴声少了份沉重多了几分淡然。 十指一收,一曲弹毕,琴声散去融入窗外的夜色中,笑颜轻声走来向唐修行礼,“王爷见笑了!” “笑颜公子请坐。”唐修今晚可是特意来找笑颜的。 笑颜坐下,笑颜是蓝颜馆的头牌弹得一手好琴,只弹琴不弄风月,“王爷能来听笑颜弹一曲是笑颜的福气。”唐修掷千两应该不只是为了来听他弹一曲而已,江湖上传言唐修爱美色放荡不羁,可是笑颜看眼前的唐修不太像,他行为举止得当有礼像极了一个谦谦君子,也许是他装得太像了吧,笑颜没有看出来。 “听闻笑颜公子琴声天下第一,今日一听果真是名副其实。”这个小倌琴弹得挺不赖的,一点也不比韩江差,“白楼主时常来此处听琴声,白楼主是否为笑颜公子弹过一曲?” 笑颜温和一笑,原来是因白楼主而来,“白楼主不会弹琴,笑颜也未曾为他拂过一曲。” 能进蓝颜馆的男人都长得比较俊俏,这个男人双眸如寒星般明亮c薄唇玉面倒是像极了一个俊美的隐士不惹风尘。再看,他和白若沉有点像让人看不透,那双眼睛里没有透露什么情绪,淡淡的,无时无刻都像是看同一样东西。 “本王一直以为白楼主会弹琴。”原来那天他说的是真的他不会弹琴,原先唐修还真的以为听风楼白若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白楼主来蓝颜馆不弹琴也不听琴,难道是来帮笑颜公子宽衣解带的?” 这种话笑颜听过无数次听多了也就不再生气,纤细的右手拿起酒壶给唐修把酒斟满,“王爷说笑了,白楼主他只会宽他自己的衣裳解他自己的衣带,笑颜也没有那个福气。” 唐修饮酒一杯笑了笑,“笑颜公子还看不上白楼主,笑颜公子觉得本王与他相比如何?”唐修突然抓住笑颜的手,这男人的手和自己的一样不软。 笑颜用另一只手掩口而笑,“王爷与他平分秋色。” 唐修放开笑颜的手,这个男人不会武功,蓝颜馆真的只是普通的男倌馆子,即使是这样和听风楼也脱不了关系,听风楼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下至街头乞丐上至皇宫内院,唐修查不清。“没有想到笑颜公子对本王的评价如此高。” 笑颜把目光收回放在自己手上,“王爷您误会了,白楼主是秋,您是秋中的那抹红色。” 平分秋色?原来是这么平分的,唐修高看自己了,“笑颜公子口不忌言就不怕开罪本王?”区区的小倌胆子倒是不小。 “王爷去过香山吗,长安城郊的香山,离千古寺很近。去年我和白公子一同去过一次,深秋时节去的,那时香山上的枫叶全都红了,风吹落叶铺满了一地又一层,很美,但也很凄凉,鸣蝉走了不再叫唤,黄莺也不见了去了南方。”笑颜是在香山上认识白若沉的,那年他得了很严重的病每日都咳血就快要死了,那时候他还只是蓝颜馆默默无闻的给别人伴琴起舞的小倌,身上没有什么钱,本来只是小病但没有去看大夫没有吃药就越来越严重,他向老鸨借钱去看病可是没有借到,老鸨很不耐烦叫他去寺庙里拜拜佛,说去拜拜佛病就好了,即使知道老鸨是舍不得钱才叫他去的,但他真的就去了。 他去长安城香火最旺的香积寺拜佛,可是因为没有捐香油钱那里的和尚就把他赶出来,还有个心肠恶毒的和尚骂他不干净只会玷污佛门。他很伤心病更严重了,他听说莲花山上还有座寺庙,他还不想死也就去了,那寺庙是千古寺,千古寺只是一个简陋的寺庙,香案上只有一两根香火在烧,可是千古寺的主持却是一个得道高僧,让他拜了佛,他没有香烧无妄大师也不介意还给他说了很多佛理叫他宽心,他走的时候无妄大师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去看病,他本来不想拿的,无妄大师说,“佛门香火不光只是用来养和尚还用来帮助有困难的人”,他就收下了,拿钱去看大夫买药吃,不出半个月病就好了。 笑颜还记得那年那天是深秋时刻,他大病痊愈去千古寺拜谢,无妄和他的徒弟热情款待了他,他承诺等有钱了一定来捐香油钱,无妄笑着说好还告诉他那香油钱只是一个朋友好心捐的,千古寺不是名寺只是坐落在荒山上孤寺,半个月来拜佛的人都没有两个,要攒五年怕也不攒够五十两。就这样拿了他们好不容易拿到的五十两笑颜心里很惭愧,无妄请他不要介怀,“此事施主无需挂怀,老衲的好友近日经常来访,他好生大方,每次来都会捐很多香油钱,旁边香山上枫叶红了,施主心情不佳可以去看看。” 笑颜听了无妄的话去了,香山枫叶红,红落了一地,他穿着素衣白裳蹲下捡红叶,听到步声他起身回头一看,看到了笑颜便点头一笑。 “可惜,你不是女人!”如果他是女人唐修断定白若沉一定会将他纳入房中。 “很多事情不关男女只是因为心境,即使是个姑娘白公子依然视我为朋友。”笑颜把白若沉当成朋友,一个只冷暖的朋友,可笑颜却不知他的冷暖,他最近脸色不太好气色也不好,是病了吗。 “跟韩江比起来,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一个小倌也敢自称是白若沉的朋友,据唐修得知白若沉的朋友真正信得过的人只有韩江。 “也许吧。”笑颜低头掩藏眼里的落寞。 很快便要秋试,韩江有空便看书,看诗经,白若沉说的考题可能从诗经里出。端茶来的兴胡很满意他家公子的刻苦,相信以他家公子的才华一定能够高中状元振兴韩家,“少爷请用茶。” “放着。”韩江在写字,兴胡好奇一看,老脸都黑了,“少爷不是已经拿到移植的医书了吗,怎么还写信叫人找?” “多一本多点把握。” “少爷你太关心白楼主了!”兴胡希望韩江专心读书考取功名,谁知道韩江一心只在白若沉身上,“白楼主是男人,少爷你醒醒吧不要再执迷不悟!” “他就是他无关男女,秋试的事情我自有分寸。”要做的事情用不着一个下人再三提醒他。 “依老奴看他一定是狐狸精把少爷的心都勾走了!”韩江一心只有白若沉的事兴胡恼了。 “胡叔,我不想听到别人说他的坏话!”韩江严厉警告兴胡没有下一次了。 “少爷您不要忘了老爷临死前的心愿。”兴胡也提醒韩江,重振韩家才是韩江一心要做的事情,听风楼只是重振韩家的垫脚石而已。 韩江把毛笔一扔弄脏了桌子,“太忠诚的仆人我不喜欢。”韩江坚持自己没有错,自己只想他好起来而已这有什么错。 三千端着菜饭进来,“爹,少爷做事自有他的分寸,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兴胡没有再说什么负手而去,三千知道父亲的脾气,他太在意韩家了才会对韩江出言不逊,“少爷,我爹他只是为了韩家好,请少爷了解他的苦心。” “我知道。”韩江捡起毛很无奈,眼睛还在看那块墨迹。 “少爷先吃饭。”三千给韩江摆饭。 “流萤呢?”离开听风楼那天流萤求自己让她跟着,她可能相信自己还可以回听风楼吧,韩江便让她跟着。 “在院子里仰望星空发愣呢,少爷你为什么让她跟来?”所有的杂活都有丫鬟做还要她来干嘛,三千不喜欢流萤,流萤有点高傲不好相处。 “她惹到你了?”韩江洗手吃饭。 “没有,就是看到她不顺眼。”流萤整天无所事事的来这里也不知道帮忙做点事情,他家少爷又得养一个闲人,三千最恨别人占他家少爷便宜,这五年来他家少爷给听风楼做了那么多事,也不见白若沉多給少爷一个铜板,真是小气得要命,对梅舟那些人倒是大方得很,随手就赏银子,最低五两最多也有一万。 “她指不定也看你不顺眼。”流萤想住这里就让她住,韩江倒不介意,他真的只是为了一碗牛肉面就把她赶出来,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人已经被赶出来了韩江也不想费心思多想。 “少爷!”三千也不能让韩江把人赶出去只能视而不见。 三千从屋子出来又看见流萤坐在院子里发呆,每天都是这副失魂落魄的鬼样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干嘛要来我家少爷这里?”难道是白若沉派来监视他家少爷的,他家少爷曾是听风楼的二楼主知道白若沉不少秘密,三千真怀疑白若沉会对他家少爷下手,谋士的命运向来都是如此,不为我所用便要杀掉。 “楼主把我赶出来,我没有地方去只好恳求二楼主收留。”流萤相信韩江一定会再回听风楼,等他在官场上不得志肯定会回听风楼,到时候她和他一起回去,楼主肯定不会说什么。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家少爷是不会再回听风楼,你想要依靠他回听风楼就死心吧!”三千得提醒流萤,“不管你打了什么注意只要做出伤害少爷的事,我就杀了你!” “谁会伤害你家少爷!”这个小厮还是那么难缠,在听风楼的时候也是这般无理,只听二楼主的命令只给二楼主做事,有一次楼主叫他帮忙倒杯水他都不倒,要不是看在二楼主的情面上楼主就早把他赶出听风楼了。 “我说你,既然来投奔我们家少爷也该做点事情。” “做事情,做什么事?”流萤疑惑。 “洗衣做饭扫地,这些都是事情,白吃白喝的,我们家少爷可养不起你!” 流萤觉得三千说的也在理,她在韩江这里白吃白喝确实不太好。 “现在就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洗,把它们洗了再休息。”她肯干活还算挺明白事理的,三千对她稍微改观了一些。 流萤去厨房帮忙,三千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才回来给韩江收拾碗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6章 远离深宫 徐正明告老还乡,用官位换取徐佳的自由,徐佳已经被废掉贤妃之位,作为一个年满二十的宫女放她出宫很容易,圣旨下,宫中年满二十的宫女均可以出宫自由嫁人,五百多名宫女纷纷出宫令择安身之处,皇宫大门口围了很多人,有来接女儿的父亲母亲c来接姐姐的弟弟,来接妹妹的哥哥,李凡琴负责检查宫女的包袱,主子赏赐的贵重东西需要核对之后才能放行,小玉得到赏赐很多是最后一个走出皇宫的宫女。 终于出了这座高高的围墙,小玉回头再看看,十一年,整整十一年,她十四岁进宫二十五出宫,二十五岁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嫁出去。娘亲病重加上她自己真的也想出宫,所以上一次出宫回家探亲她就去了听风楼,她还以为她要等很久才能出宫,没有想到只等一个多月,倚楼听风,白楼主风华绝代待人谦卑有礼,上次她去的时候他还亲自给她倒茶。 再看一眼便转身走去,终于可以逃离这座阴牢笼,眼睛朦胧看到熟悉的人影,是娘亲,小玉赶紧迎上去,“娘,你怎么来了?” “小玉今天要回家,娘,咳咳,娘来接你来了!” “生病不能出门你不知道吗,我扶你回去。” “不碍事,只是咳咳两声而已。”罗大娘把自己满是褶皱的手搭在女儿手上和她一同回家,出来了出来了就好了全都好了,明天找张媒婆给她说门亲事,这辈子她就能享福了能幸福了。 小玉回到家看到卖豆腐的杨大娘和她女儿青青在自己家里头,桌上满满的一桌菜,杨大娘她们见她们母女回来赶紧上前迎接帮忙拿东西。 “不会再进宫了吧?”罗大娘最近两年身体不太利索,还咳嗽硬是要去皇宫门前接女儿,怎么拦都拦不住,还不让她们陪她去。 “不进了再也不进了。”小玉出来了就不会再进去,在宫里等了半个多月都没等到白楼主的消息,小玉以为没希望了自己这辈子要老死深宫,就在她放弃希望的时候白楼主让人带来好消息,出了皇宫像是在做梦一样是那般的不真实。 “那就好那就好了。”杨大娘当初也不同意小玉进宫,可是家里穷没有办法罗大娘又不肯接受她们家的施舍。 “娘你们哭什么,玉姐姐出来是好事,我们吃饭,不然满满的一桌饭菜就要冷掉了。”杨青青是一个心宽体胖乐观的姑娘见不得别人哭滴滴的,“玉姐姐,为了庆祝你回来我娘特意做了她最拿手的豆腐炖鱼,你快来尝尝。” “嗯嗯,麻烦杨大娘你们了。”小玉放下包袱扶着母亲坐到桌前,给母亲夹了好多好吃的,“娘你多吃点。” “嗯嗯,娘吃你也吃。”罗大娘一把眼泪一把眼泪的止不住,杨大娘知道她们母女再也不用分开了,罗大娘这是激动高兴,哪里会取笑她。 “这次多亏那个诗人和那个说书先生,玉姐姐才能出来。”汉宫女的故事在两夜之间席卷了整个长安城,还有那首不太雅的批判诗歌。 “有吃的还不能堵住你的大嘴巴,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被抓进去,娘可没有钱捞你出来!”杨大娘拿筷子敲了敲杨青青的脑袋,昨个在街头聚种议论这事的老张被抓进去了,估计这会儿正在吃铁肉片呢。 “进去了也不怕,老牛叔和白大哥熟得很,娘可以请白大哥帮忙。”杨青青好久没有见到白若沉了,可惜他看不上自己,哎,他可能是不好自己这一口喜欢跟他一样身姿偏瘦的姑娘,毕竟他是那么瘦骨仙风。 “玉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白若沉不喜欢杨青青,杨青青得令寻合适的良人。“玉姐姐那么温柔贤惠能干,说不定白大哥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也不一定。” “青青说笑了。”在皇宫熬了十一年很多事情小玉早就看淡了,如果她实在嫁不出去就算了,在家里头伺候母亲到终老也挺好的。 白若沉看手中信心无限悲凉,纸上只有寥寥八字,千古一寺香山一叶,她刚失了孩子心里头一定是难过极了,唐昭那个王八蛋竟然这般利用她,那天真该暴揍他一顿替她出出气。 “罗玉感谢白楼主帮忙。”小玉见白若沉看段乔的信神情有些悲伤,他脸色也不太好苍白苍白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直都是听风楼的原则,玉姑娘不必客气。”白若沉把信折好放到怀中,“对了,伯母的可痊愈了,我这里有些石斛对伯母的病一定有益。”曾是她身边伺候的人,白若沉会关照的。 “罗玉多谢楼主赐药。”罗玉跪下谢过白若沉,母亲的身体对她还说才是最重要的,受人之恩无法报答又能怎样,她这辈子可以慢慢还,要是还不清下辈子继续,母亲只有一个,母亲只有一副身体,健康长寿才是最好的,石斛是仙药,宫里那些娘娘生病了都用不着。 “玉姑娘起来!”白若沉急忙把小玉扶起来,“石斛用药我不懂,你拿回去再去请好的大夫给伯母看看,要按大夫的嘱咐入药。” “嗯嗯,罗玉都听白楼主的。”小玉忍不住泪流出来,她知道白楼主只是看在德妃娘娘的面子上才对自己这般好,但好就是好不管出自什么原因都是好,白楼主对她们母女的好她这辈子也无法报答。 白若沉叫人拿了些石斛来给小玉,小玉千恩万谢的,白若沉有点不适应便叫人送她回家照顾她母亲去。 陈东稻用力敲白若沉的脑袋,“拿我的药做人情把姑娘家感动得稀里哗啦,白楼主真是心慈面善的活菩萨啊!”看到他对外人那么好特别是对女的,陈东稻就是看不顺眼。 “朋友的朋友能帮忙就帮,说不定以后我还有求于她呢!”小玉姑娘也是他们听风楼的客人,对客人要照顾周全这是白若沉的原则。 “你是不是见人家姑娘生得标致才帮忙?”陈东稻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那个女人年纪虽然有点大了但还有点姿色,陈东稻生怕白若沉看上她。 “不是啊,你找我有事吗?”陈东稻的眼神让白若沉有点莫名其妙,自己看上小玉姑娘关他何事,他们只是兄弟,他可不是自己的老父无权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过两天我就要回扬州了,今天陪我去喝花酒,听说长安胭脂阁的姑娘个个生得水灵,今晚我们去那里瞧瞧!”陈东稻伸手勾住白若沉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带,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敢和他靠近些。 “逛青楼不好喝酒伤身,我看还是别去了吧。”白若沉一向洁身自好不想和他去青楼乱搞。 “还是不是兄弟,哥们就要走了陪一次都不行?”陈东稻硬要白若沉和他去,“梅小三忙不陪就算了,十年的交情啊,转身你就不搭理我?”陈东稻把他的头拉到自己肩头上难过伤心,祈祷下辈子能在一起。 “让梅小三陪你去,他的事我帮他做。”陈东稻好酒,白若沉可不想被一个酒鬼吐一身。 “梅小三和姑娘有约,就要你陪我去,还当我是朋友就一起去!”陈东稻叫过梅舟,梅舟不去,怎么求他也不去,肯定是怕哪个姑娘知道降低姑娘对他的好感,梅小三啊,真羡慕他能够喜欢姑娘。 “好好,今晚陪你去陪你去,松开,我快喘不过气来了!”白若沉推开陈东稻,怀中的人没了,陈东稻的心空落落的。 “我先回去睡一觉,今晚我们约起,若沉今天下午你也要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彻夜通宵。” 陈东稻笑哈哈的回自己房间坐着,门还没有关上他再也笑不出来,阿柴端了吃的东西进来才把门关。 他家帮主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人都见到了他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在扬州见不到阿柴可以理解,可现在每天都见到还不开心阿柴就不理解了,情字苦人啊!“帮主你还没有吃早饭呢,小的给你端了些吃的来,你吃点。”离晚膳还很远呢,阿柴怕陈东稻饿着。 “过会儿再吃。”陈东稻坐在椅子上叹气。 “帮主你想开点,这辈子不行还有下辈子呢,下辈子一定行的!”阿柴只能这样安慰他家帮主,谁让白楼主和他家帮主是同性呢。 “下辈子他都不记得我了还怎么能行啊?”陈东稻还是不相信下辈子,死了去投胎要喝孟婆汤的,喝了孟婆汤他肯定会把自己忘了。 阿柴不忍打击陈东稻,“白楼主是一个很守约定的人只要约好了一定行的!” 陈东稻还是没有那个胆量,在感情面前他始终是胆小鬼,“我不敢和他约,哎,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帮主说不出口约白楼主,可以写信约啊,先约好下辈子就不会再伤心了!”阿柴也心疼他们帮主为情忧伤帮忙出法子。 “帮主我哪里伤心了,我伤心了吗,我没有伤心,你出去,我要睡觉今晚我还要和他约呢。”陈东稻不承认伤心了。 “好好好,帮主歇好了晚上约白楼主,小的先出去了。”这种事情只能自己看开不然谁劝都没用,阿柴只好垂头丧气出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7章 香山之约 伤心敲敲木鱼,段乔听了他的话出宫买木鱼回去敲打,信佛也许下辈子不是这个命运,段乔要买最好的木鱼最好的经书回去给她孩子超度,千古寺的无妄主持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以前她经常和母亲一起来这里烧香拜佛。如今再踏上千古寺阶梯时她已经是一个忧愁哀怨失去孩子的母亲,造化弄人,这也许就是命吧,欠父母就一定要还,世上还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拖着沉重的身子进了千古寺,放眼又看到那个还没有得道的年轻和尚在扫地抱怨,道长看到身着华丽衣裳的贵妇人进来赶紧放下扫帚拍拍手上前迎接。 “阿弥陀佛,女施主大驾光临是要烧香拜佛还是要听经文。”千古寺向来都有两个服务,一烧香拜佛,二给香客诵经念佛。 段乔一眼就认出这个道长和尚,才过了四年他却认不出自己,真是岁月不饶她,“大师有礼了,弟子想要烧香拜佛。”段乔没有时间听他诵经念佛只能烧柱香拜拜。 “女施主气度不凡这边请,这边请!”道长就最喜欢招待这种贵妇人,道长把段乔迎到佛堂,“女施主请。” 段乔和田儿一起从篮子里拿高香出来让道长帮忙点燃再亲自给佛主插上,插好香段乔虔诚跪在蒲团上向佛请求祈祷,请求她孩子能投到一个好人家里去,祈祷她下辈子一生平平淡淡的。乞求之后便摇了一签,拿去请坐在一边的无妄主持帮忙解,“有劳主持大师慢慢道来。” 无妄点点都知道她的意思,“女施主请稍等。” “田儿在这里听大师解签,我出去走走。” “可是娘娘。”田儿怕不安全。 “这座山风光无限好无盗匪,女施主请放心,阿弥陀佛。”无妄看着签上的字。 主持都这么说了田儿只好让段乔去,“那好吧,娘娘你可不要走远了,要叫侍卫跟着。” “我自然知道,你就在这里听大师解签。” 段乔走出佛堂从后门出了千古寺,沿着山路走,一刻钟之后才来到香山,香山上的枫叶红了但是并未全红,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穿着素衣白裳站在那里等她,“若沉若沉若沉!”听到叫声他慢慢回头,点头微笑朝她走来,“小乔姑娘。” 小乔姑娘,好熟悉好遥远的称呼,仿佛是上辈子才听见一样,见到之前想了很多话要和他说,可是见了面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段乔想要去牵他的手可是手伸到一半却不敢再往前去,白若沉扶上了她的手,“山路不好走,小心些可别摔倒了,你累了我扶你到那边坐坐!” “不累,陪我走走。”段乔想要再和他走走,走不完五湖四海可以走遍这红枫林。 “嗯,我扶着你。”白若沉把段乔当朋友,一个结交了多年好久不见的朋友。 “我们就沿着这条路走看能走到什么地方。”段乔想要和他做一段路,一段人生没有痛苦的只有他的路。 他搀扶着她,他们像对老夫妻,段乔知道只是像而已,眼微微一瞥又看到他那张脸,他的脸倒是越来越像女人的脸,白里透红的,放在他手上的手感觉他瘦了好多,“若沉你瘦了,听风楼的事很多吗?” “还好,还有梅小三帮我没有多累。”事情不多身体不累但是心累了,他的心好像跳得越来越慢,好像下一刻就要停止。 “韩江公子为何离开听风楼?”段乔也已经听说了。 “他要参加科举要去当官了呗。”白若沉说得很随意,段乔看他的神情有些苍凉,“他走了你一定很难过吧。”他和韩江是五年的朋友,这么要好的朋友说离开就离开,他一时应该接受不了。 “没有难过,祝愿他早日完成心愿。” “我不相信你一点也不难过?”段乔不信,他和韩江可是知音知己,韩江离他而起了他怎么会不难过。 “真的没有难过,韩江想要去谋求阳光下的地位,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活在阴暗中久了会被人唾弃的。那里有根木头,我去捡!” 白若沉捡木头来拄着,段乔有点郁闷了,“我是不是变胖了,那时你背我都不嫌累,现在我只是让你扶着你累得要用棍子来拄。”段乔环顾一身不觉得自己比以前胖了。 “是我老了没有年轻时候那份力气。”白若沉笑着解释。 段乔还是让白若沉搀扶着她,“你才二十三哪里老了,是不是养尊处优的日子久了消磨了你的意志,人也变懒了。” “可能是吧。”白若沉笑着,他只能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老去,短命鬼是他两辈子的命,他抱怨过但还是没有办法改变。 段乔问他还会去游山玩水吗,如果去段乔想和他一起,游遍山山水水。 “我没有去游山玩水过,以前四处游荡只是为了生存罢了。”白若沉活了二十三都没出去游玩过一次,以前走遍大江南北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不管什么原因下次能带我吗?”段乔说的下次是下辈子,不小心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珠。 白若沉会意说好之后便微微低下头来让她帮忙擦额头上的汗水,段乔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没有擦好,白若沉头低得累了,“好了?” “嗯,好了。”段乔收起自己的手帕,两人继续往前走。 “若沉你当初有没有想过要当官。”如果当初他参加科举一定能高中,也许现在都做到了丞相的位置也不一定,段乔相信他一定有那个才华那个能力。 “有过,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找不到门路所以就放弃了。”白若沉说的很久以前是上辈子,上辈子他想过要当官可是没有门路。 这条路很快也就走到了尽头,它的尽头是山崖,从山崖往下望看到炊烟升起,山下的村民烧火做饭了,红色的夕阳还挂在山头。段乔知道她的时间已经到了,和他走的路是不归路只能过头,回头的路很短很快便走到了山脚。 段乔想了四年的问题还是问了,“若沉,我对你来说只是朋友吗?”段乔很想知道白若沉对她除了朋友之情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白若沉笑着摸着脑袋,“嗯,就是朋友,朋友之情。”白若沉对每个朋友都真珍惜,尽管是参了利益的朋友。 “我知道了,若沉这次我先走好吗。”得到了答案,段乔想自己也许真的能放下了,她对白若沉不只是朋友之情。 “嗯,曾经去过吐蕃,初夏吐蕃逻些的山路上会开满白色的八瓣梅,当地人给予花名格桑,寄语祝愿幸福,一路格桑一路祝愿。”白若沉祝愿她能过得好。 “一路的红叶也祝你永远这般倚楼听风雨,我走了,再见。” 白若沉向前面的她挥手说再见,会再见到的,段乔笑脸盈盈的挥了挥手便转身真的走开了,走开了就不会不敢再回头。终于段乔没了身影,白若沉赶紧找棵树坐下来挨挨,心太累了,好累,呼呼,呼呼,满眼的都是红色很晕啊。 “你还好吧?”男人的声音很温和带着关心,白若沉抬头一看是蓝颜馆的笑颜公子,“有水吗,我好渴啊!” 笑颜解开瓶塞把茶囊递给他,“慢点喝。” 白若沉接过嘴巴对着瓶口转过一边咕咚咕咚就是半瓶水,喝得有些急水溢出嘴巴往下面流去,笑颜不自禁用袖子去帮他擦可是被他推开拒绝,笑颜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不劳烦公子,我自己来。”白若沉见笑颜脸色有些不对劲,“笑颜公子请见谅,我一向都习惯自己动手。” 笑颜突然明白了什么摇了摇头,“是笑颜失礼了,白楼主怎么涂起胭脂来了呢?”他真的生病了,脸色差所以涂胭脂掩盖。 白若沉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胭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白楼主是爱美还是生病了?”笑颜知道他不是那种特别在意外表的人。 “算了,和你说实话,我啊,确实是有病,心病。”白若沉用开玩笑的口吻。 心病?笑颜恐怕帮不上忙了,他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听风楼楼主,烦恼的事情十有是那事,刚才和他走在一起的是德妃段乔,去年南兆使者来访笑颜有幸进宫弹琴,在宴会上见过段乔,白楼主和德妃娘娘。刚才白楼主还祝愿德妃娘娘一路平安,上天就是喜欢如此捉弄有情人。 “笑颜希望白楼主把心放开,很多事情很多感情时间过了便会淡薄,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见了面还可以互相问一声好。”笑颜还没有遇到所以看得很开。 哎,这样骗他,白若沉有点不好意思,“多谢公子开解,公子是来赏枫叶的?” “深秋时节才是赏枫叶的最佳时机,今日来千古寺烧柱香便顺便来看看。”笑颜在千古寺上了香便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碰到了白若沉和段乔。 “到了深秋若沉约公子一起来看。”能结交笑颜这个温文尔雅的朋友,白若沉很荣幸。 笑颜和白若沉一起山下,但是枫树后还站着一个人,他仰头还看枫树上的枫叶,在想枫叶到深秋才能全部红透,到深秋还要等两个月,很长一段时间,到时候他应该有时间来看,手中红枫叶落在地上,他也转身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8章 喝花酒 洛夏在台上弹琴,陈东稻和白若沉坐在下面,陈东稻在喝酒白若沉在静听,陈东稻一杯又一杯酒的往肚子里灌,白若沉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好由他,可能是白天走大多路的原因白若沉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实在忍不住便用手支撑着脑袋。在台上弹琴的洛夏瞥见他昏昏欲睡便怀疑自己的琴弹得太难听了,他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好不容易来一次没有像以前认真听她的琴声,他是不是听厌了自己的琴声,洛夏心里很失落。 一曲弹罢便过来和他们一块坐,洛夏倒了一杯茶给白若沉被陈东稻喝了。 “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洛夏还是最关心他的身体。 “那我们先告辞了,改天再来。”白若沉真的很累黑眼圈都出来了,拉起陈东稻要回去,“东稻,今晚就到这回去了。” 陈东稻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不嘛不嘛,人家还要喝还要喝嘛!”陈东稻甩开白若沉继续找酒喝,可是桌上的酒早就被他喝光,他对着空瓶子看了又看,“酒呢酒呢,怎么没有酒了,老鸨拿酒来,大爷有的是钱!”身形摇摇晃晃的,陈东稻一下子扑到白若沉身上,“你是谁啊,长得一点都不好看,不好看!”转头过来想看到洛夏,“她比你好看多了,你一点都不好看!”陈东稻伸手想要去调戏洛夏被白若沉一脚绊倒在地。 “你怎么可以踢人呢,你坏你好坏把人家都踢疼了,爹,有坏人欺负稻稻你快来打他!”陈东稻坐在地上打滚。 “盗风,把他先拖出去!”白若沉不耐烦了。 “不嘛不嘛,这里的姐姐个个都好好看哦,稻稻不走不走了啦!” 盗风把陈东稻拖了出去,白若沉和洛夏告辞之后也走了。 盗风扶着陈东稻,白若沉走在一边,长安城的夜晚很冷清,凉凉的风直吹进心窝里,白若沉收了收衣裳,应该让马车等他们的,哎,虽然听胭脂阁离听风楼不是很远但是也要走一刻钟。 扑通一声,白若沉转头一看是陈东稻落了地上,“怎么回事?” “楼主,陈帮主太重了。”盗风万分抱歉,陈东稻一直动来动去不肯走,他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从胭脂阁把人拖到这里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真没用,一个大男人连个人都扶不住,哎,本楼主亲自来!”白若沉撩起袖子弯身拎起陈东稻挂在瘦弱的右肩上就走。 盗风满脸都是委屈小眼神还在抱怨,明明就是陈帮主不配合他,本来是往前走的一直往后拖步子。 “应该叫舒桐跟着来的。”舒桐办事,白若沉最放心,盗风受伤了,楼主怎么能这样说呢,舒桐那副小身板肯定也拖不动陈帮主,舒桐除了轻功比自己高一点话少一点,还有哪里比得上自己,楼主怎么就忘了呢,不久前他还夸过自己机灵呢?盗风还在发愣两人已经走了二十多步,盗风回过神来跟上去。 陈东稻只是把脑袋放在白若沉肩上,其余的重量他自己用双脚支撑着,陈东稻偷偷瞟了白若沉两眼,这家伙真不够朋友,喝醉了他也舍不得亲自扶叫别人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白若沉不理陈东稻的醉话,陈东稻又再趁醉问一遍,“你喜欢我吗,我好喜欢你好喜欢,想要你做我娘子可是你却不愿!” “东稻你喝醉了,哥哥扶你回去睡觉。”真应该把梅舟也拖出来,梅舟肯定不会喝醉肯定能扶这醉鬼回去。 “你会陪我睡吗?”陈东稻虽然头有点晕但是还是会跟他走,不管他去哪里他都想跟着。 “到家就陪!”这气味真难闻啊,白若沉平生就讨厌喝醉酒的男人对他说话,是父亲的缘故,家里穷就算了,父亲还拿钱去买酒喝,舍不得买点好吃的一家人一起吃,说实话白若沉对他父亲真的没有什么好感,一个懦弱就知道打骂家人对外人屁都不敢放的窝囊废。 “真的吗,娘子?”陈东稻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他真的愿意陪自己睡觉。 “真的,你要乖乖跟哥哥回家。”白若沉才不会跟醉鬼睡,一身的酒气臭死了。 “哥哥?”陈东稻凑到他跟前,“你不是哥哥不是哥哥不是!”实在是太难闻了,白若沉受不了不管了直接把陈东稻撂在地上,突然没有了依靠陈东稻摔在地上摔疼了大哭,“呜呜,爹爹你不喜欢稻稻了,呜呜,把稻稻摔在地上好疼啊,呜呜!” “爹爹最喜欢稻稻了,来,别说话,爹爹扶你快快回家,回家吃小糖人,还有娘做的绿豆粥也甜甜的!”白若沉也不能不管陈东稻又把他拉起来扶回去,“盗风你在后面摸什么鱼,过来帮忙,这么懒,小心本楼主扣你月钱!” 盗风赶紧上去帮忙一起扶陈东稻回去,他可不想被扣月钱,他不小了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开始存钱准备要娶媳妇,盗风转头一想他还没有喜欢的姑娘,得赶紧叫张媒婆帮忙介绍 一个,他的要求不高看得过去就行,但是脾气一定要好要贤惠要知道心疼他,就算自己喝两口她也不能有意见。 白若沉把陈东稻拖到听风楼就把人交给阿柴,阿柴扶人进了房间扶到床上,打了盆水进来却看到陈东稻坐在凳子上正在喝茶。 “原来帮主没有喝醉啊!”阿柴把水盆放在桌上湿了毛巾,“那帮主擦擦,一身的酒气,白楼主一脸的嫌弃。帮主不是戒酒了吗,怎么又喝上了?”阿柴记得他家帮主已经有两年多没喝酒了,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喝这次怎么喝上了,两年的努力又都白费了,哎,意志不坚定的男人。 “你家帮主我酒量好得很怎么会喝醉。”陈东稻洗了把脸更加清醒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淡淡的,陈东稻在回味着。 “帮主不是戒酒了吗?”阿柴摸着脑袋又问。 “哪个男人不喝酒,你见过哪个男人戒得了酒?”陈东稻把毛巾扔到水盆里。 “白楼主人家就不喝酒!”阿柴也只是偶尔才喝两杯。 陈东稻一直叹气,自己喝醉了那家伙也舍不得照顾自己,亲自给自己端盆水不行吗,哎,时间长了感情淡了啊,他对自己的朋友之情肯定是淡了,以前自己喝醉了他就亲自照顾自己,吐了他一身他都不生气,还是那时候好,那时候他最讲义气了,那时候自己也没有胡思乱想,两人一起走过这个村,天黑了就住进那个店。 “没有喝醉还让白楼主扶着真是太不地道了,白楼主那小身板,帮主也不怕把他压扁了!帮主有没有趁机和白楼主约好?”阿柴很关心这个问题,这辈子他家帮主和白楼主没戏了,希望下辈子他们可以做夫妻。 “没有。”陈东稻说不出口。 “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帮主你是干什么吃的!”喜欢人家就约嘛,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哎呦,你小子皮痒了敢这么跟本帮主说话!”陈东稻就是不敢嘛,他应该已经睡了,要和他一起睡一起进入梦乡最好做同一个梦。 白若雨吃完早饭还不见白若沉起来,有点担心便去叫他,可是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他来开门,他睡觉喜欢反锁门窗,白若雨叫了很久没有听见里面有动静,急了赶紧叫人把门撬开,进去看到白若沉还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哥哥起床了,太阳升得老高了!”白若雨摇了摇白若沉他没有醒,“哥哥,白若沉,你醒了没!”给他两个巴掌他也没醒,摸摸他的额头好凉啊,“哥哥你怎么了,生病了,来人啊,哥哥他生病了,叫大夫来!” 白若沉把白若雨放在他额头上的手移开,“大清早的你叫什么,咳咳,我没事。” “你怎么睡得那么沉,我叫了半天都不醒,你额头怎么凉凉的,是不是受了风寒,活该,叫你大晚上的跑出去喝花酒!”白若雨转过一边擦掉眼泪,刚才真的把她吓坏了。 白若沉咳了两声掀开被子坐起来,“没有受风寒只是口干,你起开别妨碍我起床!” “快点啊,早饭都凉了!”白白若雨站到一边去,陈东稻梅舟听到声音跑了进来,看到白若沉在洗脸也就放心了。 “小妹刚才怎么了?”陈东稻梅州赶来急忙问。 “没事了,他睡得跟死猪似的叫了大半天才醒!”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害梅舟担心了一小下子。 白若沉辩解,“昨晚我那么晚才睡晚点起床不行吗!” “那我们先出去了,梅小三我们先出去!”陈东稻心里有些愧疚,昨晚都是因为自己拉他去喝花酒,怕他算账赶紧拉着梅舟闪人。 白若雨要给白若沉梳头,白若沉扭不过她,“你来你来!”从明天起一定要比她早起才行。 黑黑的长发穿过手指之间,软软的,白若雨好久没有给他梳头,“咦,你的头发怎么变少了?”之前他的头发很厚很密的比她的头发还要多,可是现在比她的少了。 “秋天到了树落叶人掉发,很正常。”白若沉要冷静对待要从容应答说话不能结巴不能犹豫。 白若雨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秋冬两个季节她掉发也很多,听风楼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掉发多也是正常的,“你头发掉得这么厉害,以后我天天煮芝麻糊给你吃。” “你换梳子了,那把桃木梳子呢?”白若雨发现手里的桃木梳子上没了那朵桃花,她也有一把跟那把一样的梳子,是五年前过年的时候他们一起上街买的。 “断了就换了。”这把桃木梳子上没有那朵桃花吗?白若沉没有注意,那把梳子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白若沉看到镜子上的脸有点红,她满眼的柔情,一定是被楚游那小子钓到了在想人家呢,“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白若雨收起思绪,“我哪里脸红了!” “这脸红了!”白若沉指着镜子里的红脸。 “哥哥讨厌,不帮你梳头了自己梳!”白若雨红着脸跑了出去,白若沉拿着缎带自己绑头发,“哎,女大不中留啊,绑多了头发显得更少了,绑一撮行了!”白若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束发头发还是很多的嘛,但是还是多喝芝麻,撩撩肩上的头发,白若沉出去吃早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9章 谁人赠梳 昨天李凡琴睡得也很晚也起得很晚,今晚他当值也没有必要起那么早,坐在窗前梳头发,手里拿着那把桃花木梳,上面还纹了一朵桃花。 文仙茹推门进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水盆的年轻姑娘,姑娘面带桃花模样很俊,两只水眸子水灵灵的,满满的爱慕之情在里边流淌着。 “娘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李凡琴赶紧弄好自己的衣裳,文仙茹不高兴了,老娘进儿子的房间还用敲门吗,再说他又没有成亲怕什么,“怎么长大了就不要娘了!”文仙茹板着脸坐到凳子上,“蒹葭把水盆放到桌上服侍大公子洗漱。” “不用不用,孩儿自己来自己来。”李凡琴赶忙避开伸过来的姑娘的小手,李凡琴从五岁就开始自己动手穿衣梳头洗漱,文仙茹突然带一个女人来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文仙茹拿出做母亲的架子来,“从今天起就由蒹葭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娘的意思你明白。”文仙茹像很多女人一样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作为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不止有一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不希望他子孙满堂但如果是自己的孙子倒希望满地跑,这是一个做母亲的私心。 “大公子蒹葭来给您洗脸。”蒹葭接到文仙茹的眼神抢着要给李凡琴洗脸,可是李凡琴急忙闪开不让她碰到自己。 “不劳烦姑娘,我自己来便好。”李凡琴不让女人碰到自己的身体,习惯性厌恶,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记不清楚了。 李凡琴如此不解风情不领文仙茹这个做母亲的情,文仙茹脸都黑了,蒹葭也委屈站在一边。“蒹葭哪里不好,你对她有什么不满意的?”文仙茹不明白她这个儿子是怎么回事,都快二十六了不成亲屋里也应该有一两个女人,蒹葭是她特意挑选,长得标致惹人怜c性子也是百里挑一的好。 “孩儿还年轻不急。”李凡琴不敢正眼看文仙茹。 “都快二十六了还小,你不成亲不要紧可别耽误了人家,人家的儿子是这般那般优秀要是因为你成不了亲,你可就罪过了!”文仙茹怒了话里全都是刺,柳念惜那女人三天两头就把媒婆请到丞相府,她那点小心思有谁不知道的,不就是埋怨自己儿子不成亲害得她儿子也成不了亲吗。 “凡忧有心仪的姑娘不妨让他先成亲,我去同父亲说说。” “这种事你倒是积极,琴儿,娘不求什么只求你快些成亲,只要是个女人她家里条件再怎么差,娘也不介意!”闲言碎语也不是空穴来风,下人都在背后议论她儿子是个断袖爱男色,文仙茹打死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时间长了她儿子也没有要成亲的意思她不得不怀疑,和儿子接触的男人也就是宫里头那些御林军还有楚游,难道是楚游,楚家公子风度翩翩相貌堂堂c长安四大公子之一,文仙茹见过几次,“琴儿,今儿你跟娘说心里话,你到底是什么想的?” “娘,孩儿没有想什么。”李凡琴低着头不敢乱想。 “像你这个年纪的人孩子都有四五个了,你为何总是不肯成亲,没有合适的姑娘,娘找媒婆帮忙介绍你也不见!”蒹葭在场他不好意思说,文仙茹就把蒹葭支了出去,“你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只有我们母子两个你直说?”文仙茹都四十多了看不到儿子成亲抱不到孙子心里能不着急吗?加上柳念惜那个儿子做生意有点起色了,她只能更急,她不能让她儿子输给了那个孽种。 “我没想什么。”李凡琴握紧手里的梳子,他真的没有想什么也不敢乱想什么,现在的状态挺好的,做好本职守好皇宫,偶尔还能见到他,很好了。 “真的没想什么?”文仙茹可不相信,“发头束好了手里还拿着梳子干嘛,难不成是哪个可人送的让你爱不释手?”文仙茹一把夺过李凡琴手里的梳子,“桃花木梳,什么时候买的,看着有些年头了!”李凡琴穿的用的都是文仙茹一手包办的,文仙茹记得没有给他买过这样的梳子,桃花木梳上面还有桃花呢,指不定是哪个下贱的东西硬塞给他的。 李凡琴怕文仙茹把梳子折断,文仙茹是他母亲他总不能跟她动手,“娘,把梳子还给我。” “急了,说是哪个楼里的女人送的?”文仙茹今天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这桃花木梳做工粗糙不值几个钱,一定是楼里哪个想攀高枝的女人送的,她儿子定是被送梳子的狐狸精给迷住了心窍。 “梳子是我自己买的。”李凡琴上前一步想要拿回梳子。 “买的?”文仙茹可不相信,“娘看着很旧了丢了!”文仙茹把梳子从窗户扔出去,李凡琴急忙跑出去捡,找了好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文仙茹也出来了,“自己买的能急成这幅模样?” “娘你丢哪儿去了?”李凡琴追问。 “不就是一把梳子吗,回头娘再给你买,现在可以说了吧,梳子谁送的?”文仙茹心里祈祷可千万别是男人送的,哪怕是青楼里哪个女人送的也行。 “都说是孩儿自己买的了,娘你还要问多少遍?”找不到梳子李凡琴心里很着急。 “长大了知道跟娘顶嘴了听不得娘多说句话了?”文仙茹无限悲凉,丈夫那样子对她就算了,如今连儿子也要反了她。 “娘你别生气,孩儿不是有意的。”文仙茹生气了,李凡琴不敢找只能低头,“娘,那真的只是我自己买的不是什么人送的?” “不是最好,待会儿张家夫人和张家小姐会来家里坐,你就陪娘亲一块儿招待!”文仙茹看李凡琴的表情好像不情愿,“娘也是为了你好,你真的不小了该成亲了!” 李凡琴不想惹文仙茹生气只好应下。 梅舟在庭院里教阿图识字,白若沉经过碰到笑了,“梅小三改行当先生了?” “小的见过老爷!”阿图站起来迎接白若沉,梅舟有点不高兴,“叫他楼主就好,他才不是什么老爷呢。”梅舟也站了起来,“我和阿图一起学习共同进步不行吗?” “行。”梅舟那点心思白若沉岂能不知道。 “山大王呢?”梅舟望了望没有看到陈东稻。 “在屋里换衣服呢,今天天气好我们一起出去走走,你要一起吗?”过两天陈东稻就要回扬州,他想把长安城逛一遍,白若沉再累也得陪着,有朋至远方来舍命当陪之。 “去啊,怎么不去,阿图也一起去?”梅舟灵机一动他先跟出去到半路就和阿图去别处玩,有白楼主陪山大王他跟不跟不重要。 “小的还要做事。”阿图可不敢偷懒。 “没事的,听风楼养那么多闲人也不在乎多养你一个,就出去玩一天就当放假了,阿图可要一起去!” “老爷?”阿图来长安那么久了还没有出去逛过,她也想出去见见世面。 “放心,梅小三养得起你。”他家梅小三长大了知道撩妹了,好兄弟的终身大事有着落白若沉很是欣慰 梅舟拉着阿图往门口走,白若沉随后,陈东稻匆匆忙忙绑好头发照了照镜子也跑出去来了。 果然不其然刚出门梅舟就找借口把阿图拉到别处去逛,白若沉成人之美往反的方向走,陈东稻更加乐意只和白若沉一个人逛街。秋天到了天气转凉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各种小摊贩,来自各个地方的小饰品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经过小牛面摊时小牛热情上前请白若沉坐下吃一碗,白若沉刚吃东西出来不饿,陈东稻也不饿。 “那小白和小白朋友饿了再来吃!”小牛很热情,热情的老板才能把生意做得更好,他家娘子快要生了他得更加卖力多赚点钱买好东西准备着。 白若沉见过小牛的娘子,是个温柔贤惠勤俭持家孝敬公公的小娘子,人一笑起来脸上有浅浅的梨涡,和他一样是个笑起来好看的人,“孩子满月酒记得请我。”白若沉还记得小牛娘子快要生了。 “肯定会请,就怕你忙不来!”小牛也知道白若沉是个大忙人,他成亲的时候白若沉只是派人送了礼物人没有去,那时他好像在扬州。 “一定会去的,那你忙我们走走。”白若沉和陈东稻到处走走逛逛,陈东稻像个女人见了什么都好奇还买了不少没有什么用的东西,幸好舒桐和阿柴跟着,不用白若沉帮他拿。 “若沉,那边有人在耍大刀我们去看看!” 陈东稻把白若沉拉到人群中挤到前面看大汉甩大刀,眼前的大汉皮肤黝黑耍起大刀来溜溜的,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的,叫好声响成一遍。白若沉头一抬便看到站在对面的李凡琴,他和一个好看的姑娘站在一块,那姑娘看着水灵灵的c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气质不凡,李凡琴还是很有眼光。 “若沉看什么呢?”陈东稻朝着前方看去也看到了李凡琴,“是那家伙啊!” “有我在他不会动你。”白若沉以为陈东稻怕李凡琴。 “那就谢过了。”陈东稻还用不着他保护。 大刀耍过,大汉和他们伙伴要表演别的拿手绝活,叫周围的人退后些免得被吓到。大汉摊开双手让观众看到他手里没有东西是空的。 “大伙看,在下的双手是空的没有东西,大伙瞧好了!”只见大汉握拳又张开,右手拇指食指摩擦一戳手上燃起蓝色的火焰,大汉手一摆火焰随着摆动,他的小伙伴口含一口酒往他身上喷,顿时他整个人燃起了熊熊大火。 “着火了,出人命了啊!” “救火啊,大家快去打水来!” 围观的百姓纷纷退后怕烧到自己,一阵风吹过把大汉身上的火焰给熄灭了,大汉完好无损,真是绝了,围观的百姓拍手叫好。 “这是我兄弟俩给大伙表演的鬼火招魂,希望大伙有钱的赏点钱没钱的随便赏点东西!” 大汉的伙伴小个子拿着碗朝着看客走,有多人都给了,连李凡琴都给了,陈东稻不给会显得小气也随便给了点,表演结束钱收了人也就散去了。 白若沉和陈东稻继续往前走,李凡琴看了看他的背影也跟着张家小姐张佩玖往另一条街走去。 “若沉,刚才那大汉挺厉害的,你以前有人家那个本事就不会这般瘦弱了!”陈东稻摇了摇白若沉瘦弱的肩膀,小时候吃不饱吃不好长大了吃得再好再饱也壮不了了,哎,我可怜的若沉啊! “我怕死只是烧手指头不敢烧全身。”白若沉表演过鬼火招魂,和梅舟一起表演的,大汉手里是有东西的藏在指甲里,璘粉,只要温度稍微高一点就能燃烧的粉末,在黑市不难买。 陈东稻嘲笑白若沉胆小,白若沉光顾着说话没看来,幸好陈东稻及时拉住不然他非得贴到人家姑娘身上不可,白若沉没有注意,真是太失礼了赶忙给人家姑娘道歉,小姑娘看他两眼什么都没说红着脸逃开了。 陈东稻见如此心里有点酸,“若沉有本事了,长这样也能让人家姑娘羞红脸!”陈东稻拍了拍白若沉的后背差点把他的肺给拍出来。“你不要那么大力,我身子骨弱,拍坏了你养我一辈子啊?” “只要你愿意!”陈东稻说的很小声白若沉没有听到。 “姑娘不以貌取人欣赏温文尔雅的君子,你学着点!”白若沉很自信,他虽然没有外在美但内在美都溢出来了还怕没姑娘欣赏吗。 “温文尔雅?就你?”他曾经多粗鲁,弯腰伸爪子刨了人家的地瓜还没洗呢就啃,烤鱼还没熟呢就往嘴里塞,他的粗鲁陈东稻都见识过。 白若沉扇着扇子走在前头陈东稻赶上,舒桐吃着糖人跟在后面,阿柴拿着一大堆东西拖着步子尽量不落后,阿柴瞪了瞪走在前面的舒桐,叫帮忙拿点说没他家楼主的东西不拿,吃着小糖人悠闲得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0章 李家后院 送张佩玖回张府回来李凡琴又继续在屋子外边找那把桃花木梳,石头缝里c草丛,花盆树上,能想到的地方他都找了五遍可是还是没找到,会丢到哪里去了呢?李凡琴再次撩开花丛还是没有找到,娘给扔哪里去了呢,怎么找不到了。 “大公子你在找这个吗?” 李凡琴听到声音转身抬头看是丫鬟蒹葭,她手里拿着那把梳子,李凡琴急忙拿过来捧在手心上。蒹葭是文仙茹身边的丫鬟,文仙茹一直想把她塞到自己屋里来,可是屋子那么小只能住他一个,他的心更小只能容一个人。 “你帮我找到了它,谢谢。”李凡琴对每个下人都谦和,从小到大他都不会摆什么架子,好像是很久很久的以前他骂哭过一个下人被一个人训了一顿,之后就不敢再打骂下人。 “这是奴婢该做的,大公子无需道谢。”蒹葭爱慕李凡琴,身份高贵谦和待人c孝敬大夫人c又是宫里御林军的都统。 “你是个聪明的好姑娘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李凡琴不想把话挑得明,即使他会成亲也只会有妻子一个女人,感情上不能满足妻子但是绝不能再要什么妾侍给她添堵,张家姑娘模样俊俏知书达理的,娘亲也很喜欢,娶她做为妻子是最好的选择。 蒹葭低着头有点难堪,她知道她出身卑微做不了大公子的正室,连个妾侍大公子也不能满足她,她从小在大夫人身边长大从小就喜欢大公子了,但是大公子只是把她当成下人,她都知道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去喜欢他。 “梳子一定是大公子喜欢的姑娘送的吗。”他一定很喜欢那个女人,才会用那个女人用了多年的梳子,蒹葭闻过那把梳子上面有芝麻的香味,经常用芝麻粉洗头,那个女人一定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你回去吧。” 李凡琴把梳子放入怀中,爱慕他是因为他见多识广c博学多识c学富五车,还是因为他的睿智能力细心,李凡琴自己也搞不搞清楚。只知道那天他牵着一匹黑马进洛阳城,正是百花争放的春节,牡丹更是开满整个洛阳城,他一手一根缰绳一手拿着一朵红色的牡丹,坐在马背上的姑娘笑声盈盈的像黄鹂的叫声般清脆动听,想必也听动了他的心,他走到黑马的右边踮起脚尖把那朵红牡丹送给马上的姑娘,他满脸的笑意带着宠爱,当时李凡琴站在城墙觉得碍眼,觉得坐在马上的姑娘碍眼。 “蒹葭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大公子,蒹葭只希望能伴在大公子左右不求名分!”蒹葭把尊重放到尘埃里恳求他的垂怜。 “大公子我喜欢清净不喜欢太热闹的后院,改天让大夫人帮你物色个好婆家。”声落,李凡琴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蒹葭还站在门前久久不肯离去不肯死心。 杏红院柳念惜身边多了两个丫鬟,彩儿和小芝是李凡琴买回来伺候柳念惜的,两个丫鬟直接听命柳念惜不经过文仙茹那里,在孝敬母亲这一点上李凡忧绝不比李凡琴差,李凡忧和李凡琴不同,从小到大关心他的只有他母亲柳念惜,虽然文仙茹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对他就那样子,请夫子来也让你一起上课,你去也成不去也成,认真听不听也成,她都不会过问,她只关心她的儿子。 小丫头把饭菜端上来后被支出去,屋子里留下烟村一个下人,烟村和她们不一样,烟村跟了李凡忧十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柳念惜很信任他,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干儿子。 “烟村大屋今个又闹腾什么?”柳念惜也听到了声音,听说今天张夫人来丞相府和那女人喝茶聊天解闷,还把她那长得有点姿色的女儿给带来了。 “夫人是这样的,今个张家夫人来了,张家小姐也一块来了,张小姐还跟大公子出去走走了呢,想必是好事将近了。”烟村给李凡忧夹菜,“二公子你吃这个,这笋小的亲手切的,好吃着呢!” “她儿子的好事近了,本夫人的忧儿也不远了,忧儿,什么时候把那姑娘带回来给娘瞧瞧?”柳惜年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能被她优秀儿子看上的姑娘,对方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等李凡琴一成亲她也要给她儿子操办,她也要抱孙子,哼,气死那个女人! “娘,你说什么呢?”李凡忧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说,母亲理想中的儿媳妇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那般,可是他喜欢的人却不是那种类型,母亲不太可能会喜欢她。 “说什么,说我儿媳,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娘过目!”儿子的心思做母亲会不知道吗,柳念惜从李凡忧的神情中就知道他早就有了心仪的姑娘,“你担心什么,娘只是看看而已又吃不了她!” “娘你慢吃,我吃饱了先回房了。”李凡忧撂下筷子逃跑了。 “你跑什么啊,都是大人了小心别摔着!真是的,哎,这孩子!” 害羞什么呀,柳念惜好久都没有害羞过了,以前年轻时的害羞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和那些公子哥包括李德都是装出来的,但是和牛肉面老板她真的羞过,那次他买了件衣裳亲自送上门给她,她很不耐烦接过了衣裳打发他走人回到房间脸有点红了,杏儿还嘲笑她。 “烟村,二公子喜欢的姑娘你见过吗?”烟村整天跟在他身边肯定知道,柳念惜现在就想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 “小的没见过。”烟村真的没有见过,李凡忧去见洛夏都会把他支开自己一个人去。 “真的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柳念惜可不相信。 “小的真的不知道,二公子去见那姑娘时都会让小的留在店里看店。”烟村说的是实话。 “你去打听打听回来告诉本夫人忧儿的心上人是哪家姑娘。”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姑娘,柳念惜好叫媒婆去提亲。烟村无奈只好去打听。 听到鸟类煽动翅膀的声音,李凡忧急忙走到窗边以为是二三里送信来了,可是取下竹筒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原来不是她寄信来。李凡忧放了谷子在窗上给二三里吃,拿出上次的纸条来看,上面是他画的下面是她画的,她把他手里的珠子画大画明亮了,她是在鼓励他相信他有朝一日一定能超过白若沉,听风楼的白若沉名震天下不得不让他佩服,白若沉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有今天的成就,加以时日他一定能做出更大的成就,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花若开自有清风来,你是这个意思吗?”李凡忧拿着画发呆,她从来不会主动写信给自己,每次都是自己先写然后她才回信,是因为她腼腆还是因为自己太不矜持了,自己动不动就写信给她,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娘,会不会这样认为呢?李凡忧把纸条放下摸着飞到桌上的二三里。 “怎么了,你吃光了?”李凡忧抬头望过去看到窗上已经没了谷子,他又拿些谷子放在桌上给它吃,还在用茶杯倒了水来给它喝。 圆滚滚的二三里手感很好,它虽然胖乎乎的但是很爱美,翅膀上的羽毛整整齐齐的,背上的也很光亮,不知道是其他鸽子帮它用嘴梳的还是它自己扭头梳的,它的头能扭到那么后面吗? “这么贪吃小心飞不起来!”想到这里李凡忧突然收起桌上的谷子,“你不能再吃了,再肥下去还怎么帮我送信!”以防万一李凡忧还是不要给它吃那么多了,摸摸它脖子下方鼓鼓的,里面全都是谷子。二三里还没有吃饱呢,喝了几滴水啄啄李凡忧的手还要吃谷子,可是李凡忧就是不给它吃,它生气在桌上拉了一包屎,跳到窗上扑通两声飞走了。 “你别走啊!”李凡忧还想给她写信呢,可是二三里却飞走了,低头看到桌上的东西,只好动手清理,感叹它真是一只有脾气的鸽子。 处理好公文天已经很晚了,李德走到文仙茹房里看到她正在梳头发便拿过梳子替她梳,她的头发保养得很好还是那般乌黑,还有股清香呢!梳着梳着,李德有点心猿意马坐下来抓住文仙茹的小手,文仙茹自然知道他想干嘛,两人躺到了床上,“丞相觉得张家小姐如何?” 李德脱了自己的衣裳,他好久没有和文仙茹这般恩爱了,“哪个张家?” “就是中书侍郎家的姑娘,妾身觉得她和琴儿很相配!”文仙茹推开李德,“丞相你觉得呢?” “中书侍郎张开啊挺好的,夫人,这时就别说琴儿的事情了!” “你这个色胚!” “夫人可喜欢老爷我这样!” 文仙茹不再提李凡琴的亲事专心服侍李德,对李德来说女人的用处就是在床上把他伺候好了,李德不再是那个信誓旦旦的少年郎,文仙茹亦不是那个只知道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1章 美人棋子 沈可细细检查了手里的蝴蝶簪子,上面有股药味淡淡的,再静静一闻,味道很像红花的香味但好像又是麝香,或许两种味道都有。 “簪子上有药味好像是红花味又好像是麝香,小的得回去再研究研究才能给娘娘准确的答案。”沈可感到有点奇怪,德妃在药理方面有困惑怎么不叫冯御医来,叫他这个小小的太医院的磨药的来,指不定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后宫的女人就喜欢玩这种小手段,可怜的是那些还没有出生就被害死的小孩子,好几条还没有来世间走一趟的生命一只带花香的簪子碗加料是燕窝粥盆放了特殊木架子的盆栽就能把他们给悄悄杀掉。 沈可感叹世间女人不缺乏智慧只是用错了地方,想想也是男主外女主内的男尊时代能有几个睿智天下的白楼主! “不用再劳烦你研究,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不然后果你知道!”段乔不想让别的人知道这事,蝴蝶簪子是她从徐佳那里要回来的,谁说只有女人才玩这种小把戏,那个男人也玩得很溜,溜溜的,想用这个把她孩子给流掉,她无意中把簪子送给了徐佳,他见此计不成又使了别的心眼,那男人啊,呵呵的。 “小的知道,一切都听娘娘的吩咐。”沈可脑子倒是转过来了,德妃找自己来不找冯太医是不想把事情传扬出去,心惊胆战再偷偷瞄瞄手中帕子上的蝴蝶,也不知道德妃要它来对付哪个娘娘,最近有哪个娘娘有身孕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又是一条小性命。 段乔一步一步走进沈可,沈可的手一直抖啊抖,段乔那恶毒的眼神可把他吓坏了,只见段乔拿起沈可手上的簪子插在了自己头上的发间里,“沈大夫,好看吗?” 沈可弯着腰抬头看了看段乔头上的簪子不明白,“娘娘,这簪子?”她为什么要自己戴,簪子不是她加过料的吗,怎么自己戴上了呢? “这簪子好看吗,沈可大夫?”段乔知道沈可的身份。 沈可看着地面心里又疑惑又慌张,“簪子好看!” 段乔往沈可后背轻轻捶了一拳,吓得沈可挺直了身子愣愣的,“男人要挺直腰板子才能活得堂堂正正,他没有告诉你吗?” “他?”还是她?沈可瞪大眼珠子听不懂段乔的话。 段乔发出两声清脆的笑声,“对啊,就是他,他的狗腿痊愈了没有,本宫好久没见到那只狗了,那狗叫人没记。”人不能没有记段乔还记得。 德妃和白楼主认识?听称呼关系还挺亲密的,白楼主认识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利害有手段。段乔和白若沉认识,这下子沈可可以放心擦冷汗回话说,“人没记的腿已经痊愈了。”没有痊愈白若沉能让他进太医院吗。 “他瘦了好多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在香山上见到的他比前几个月在宫门前看到的他又瘦了,段乔有点担心。 “楼主的身体一向都很好,只是最近听风楼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二楼主走了他和三楼主两个人每天都很忙,所以人自然消瘦了些。”沈可只能这样回答。 “也是听风楼每天都要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这样长时间下去他会不会未老先衰呢?”段乔可不希望他走在自己前头。 “不会的,属下提醒过楼主要他多注意多吃些补品,一定能补回来的,娘娘不要太担心。”说到白若沉沈可不觉就自称属下,对白若沉他是敬重的。 “那就好,沈大夫医术高明应该听过香肌丸,一种能是美人永葆青春更加丽质的好东西!”段乔摸着自己的脸庞笑着看着沈可,她笑得很妩媚把沈可的汗毛都给竖起来了,她和白楼主还是不同的! “小的只是听说过而已,娘娘您天生丽质难自弃用不着那种东西。” 沈可不仅听说过还给别人做过呢,给青楼里的姑娘做过,价钱老高了,那时他狠狠赚了一把。香肌丸是一种能使女子延迟衰老的药,女子使用后可使面色娇嫩c肤如凝脂c肌香甜蜜c青春不老c下体盈实,丸药散发出来的奇香,能强烈刺激男人的,但是会破坏子宫导致女性停经无法生育。 “沈大夫怎么知道是本宫要用?”在他身边待过的人都这般聪明吗,段乔坐在软塌上,“沈大夫你能帮我做些来?” “小的医术浅薄哪里会做什么香肌丸。”沈可不想再做这种东西,会折寿的。 “在听风楼待得好好的沈大夫何为要进太医院做卑微的药童?” “小的想追求医术上的更高层次。” “太医院确实有几个老御医的医术还可以,特别是那个冯太医,可是他好像看不起沈大夫,不愿意和沈大夫互相切磋!”唐昭最信任的御医就是冯太医,太后去病逝前都是由他一手照顾的,这次唐昭又让他把自己孩子给照顾没了。 “在皇宫里头想要占稳脚就得找棵树扶着,沈大夫不会是嫌弃本宫这棵树小吧。”从现在起段乔也要有心腹,沈可从听风楼出来的是她最好的选择。 “不是不是,小的不敢。”段乔小产了但是还是很受宠,除了美艳动人可能是别的原因,要是她一生气跟皇帝说把自己赶出皇宫那可就麻烦了,太医院里有很多医书他还没有看过呢,他暂时不能离开太医院。 “那香肌丸的事?”威胁别人段乔有一定的手段。 “请娘娘放心。”沈可做过还记得配方。 “那本宫就期待沈大夫把本宫变美!” 她能不能别笑得那么邪妩媚?沈可看她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那种笑里边该是藏了一把如何大的刀才能让他毛骨悚然。白楼主从来不会这般笑,他只是浅浅一笑罢了,让人如浴春风,春风里可能有无数把刀子,但沈可还是愿意看那笑不愿意看这笑。 把沈可请回去后,段乔在屋里待久了感到有些烦闷便自己到御花园走走。秋天到了御花园里的树叶也变黄了,一阵风吹来便会落下,还没有铺一层地毯就被扫去。 “细细一看这棵树的叶子也怪好看的,难怪德妃娘娘会出神。” 段乔没有转身就知道是睿亲王唐修,“睿亲王不爱红花偏爱树叶,这品味也真够怪的。” “本王爱红花也喜欢树叶,特别是那种红色的树叶,血一般的红色比红牡丹还要美上三分,德妃娘娘见过这种树叶吗?” 唐修这个男人看着放荡不羁实则比谁都危险,特别是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深不可测,再看一眼指不定就会飞出把刀子杀了你。段乔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狠她要更狠,这样才能活得更好才能看他们的下场。 “红色的树叶本宫从来没有见过,难道王爷见过?”段乔对上唐修。 唐修双手环抱在胸前,“德妃娘娘记性真差,前些日子我们还一同在香山上见过呢,红色的树叶,还有山脚下还没有完全颓败的白色莲花,两只晚夏的蜻蜓还停留在莲花枯枝上。德妃娘娘没有看到吗?” “那天本宫走得太急并没有注意到。”段乔很镇定。 “白楼主说深秋才是赏枫叶的好时机,他还约了笑颜公子深秋一同去赏枫叶,他也约了德妃娘娘吗?”段乔应该是在进宫之前就认识了白若沉,那天看两人相依相偎的深情模样,如果段乔没有进宫现在也许就是白夫人了,做白夫人比不上做皇宫里的德妃吗?唐修个人看来做白若沉的妻子远远要比做皇兄很多女人中的一个好,而且白若沉那男人很尊重女人,段乔这个女人怎么选的,不做妻甘愿做妾。段痕那个老家伙也真不会选,江湖上最大的势力不选偏偏要送女儿进宫跟成千上万的女人睡同一个男人,白若沉势力大人也长得挺不错,他有什么地方是段痕看不上的。 段乔扭头朝唐修一笑,笑得很妩媚,“那他约你了?” “烧香拜佛是假会情郎是真,德妃娘娘你猜如果皇兄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唐修要试试段乔的胆量,白若沉看上的女人胆子应该小不到哪里去。 “见侄子是假会皇后是真。” 唐修愣了愣,“德妃娘娘这张嘴可真会颠倒是非。”他和皇后之间什么都没有,这个女人什么瞎话都能编出来。 “宫里很多太监宫女都说王爷喜爱太子胜过皇上,还有些不长眼的奴才说太子和皇上一点儿也不像和王爷才像!”段乔扭着姣好的身段走向唐修,手挽上了他的腰,另一只小手摸上了他的脸。 “德妃娘娘这是要勾引本王吗?”近看这个女人长得确实不赖对男人来说是尤物,但是对唐修来说可不仅仅是尤物还是有价值的棋子,唐修抬手移开段乔的两只手,“德妃娘娘不要那么饥渴见个男人就扑上来,和青楼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那么多男人去青楼,里面的姑娘想睡哪个就睡哪个,宫里头只能睡一个男人,而且不是每天都可以睡到,日子久了难免会无趣,食色性也,男人有我们女人也一样,王爷您说呢。”段乔撩撩长发冲唐修抛媚眼。 这个女人真是裸的胆子可真不小,唐修还是小看她了,“德妃娘娘就不怕本王把这些话告诉皇上,如果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惩罚您呢?” “当然是红烛皮鞭伺候了,王爷玩过吗?”段乔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那粉红通通的樱桃小嘴,还好唐修是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没被她引诱犯罪。 “本王没有德妃如此重的口味。”唐修对女人还是挺温柔的从来不会动手打女人,“德妃就真的不怕本王告诉皇上,你和白楼主的好事?”段乔如此肆无忌惮难道是因为听风楼势力,她料定白若沉不会舍弃她。 “王爷是聪明人更不是女人嘴巴没有那么多。”唐昭还不敢和听风楼闹翻,汉宫女一事是他做的,唐昭无奈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放宫女出宫,唐昭的目的在于徐正明,有能力让徐正明主动辞官的只有听风楼。什么时候他开始筹谋这件事,是小玉出宫找上听风楼的那天起还是早就开始了。 “德妃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亲错人。” 唐修用衣袖擦了擦脸上刚才被段乔摸到的地方,皇兄什么眼光,这个女人哪有资格做德妃。唐修转身走开,段乔再看看御花园败落的树叶觉得累了也回自己宫里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2章 进宫念经 唐昭亲自给段乔端来补身子的汤药,对段乔他有愧只能用这种方法弥补,段乔倒是很配合一口一勺子喝下他亲自喂的汤药。“爱妃,是不是很苦,来,吃个蜜饯!”唐昭亲自拿一个蜜饯塞到段乔嘴里,即使是毒药包的段乔也会吃下,“甜吗?” “甜甜的,甜到了心窝里!”其实是苦到了骨头里,段乔看这个男人还是一如当初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他对很多女人都如此,帝王之家雨露均沾。 “烧香拜佛过了就乖乖待着宫里养身子,等养好了身子我们再生一个!”吧唧,唐昭亲了一口段乔的小嘴味道有点苦有点甜。 “皇上,昨儿臣妾又梦到咱们的孩子,他从血水里爬出来叫娘亲,他一定是死不瞑目,皇上,我们请高僧来这儿为他念经超度,让他安息早点能投到好的人家去,好不好嘛,皇上!”段乔窝在唐昭怀里撒娇,她就要和尚进宫为她孩子超度让她孩子早日能往生,随便给某些人提个醒,只要有风的地方就不会有秘密。 “好好,都依爱妃的,朕明天就让人去请香积寺的高僧来宫里念经超度我们的孩儿!”作为父亲唐昭是愧疚的,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满足段乔的要求。 “臣妾不要香积寺那些酒肉和尚要请千古佛寺的得道高僧无妄大师来,就请无妄大师来,好不好嘛,臣妾以前经常去千古寺祈福,那里可灵验了,无妄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给孩子念经才能超度他!”段乔要请无妄来不要香积寺那些风尘和尚,“上次臣妾去那儿烧香拜佛,无妄大师还送了对木鱼给臣妾,臣妾敲了之后感觉没有那么难过了,就请无妄大师。” 千古寺庙的无妄,唐昭还是太子的时候倒是见过他,听说那老和尚经常下山化缘喜欢游走人间,老了走不到了才回到千古寺守着佛堂,“那就请千古寺无妄大师来宫里头念经。” “就知道皇上最疼爱臣妾了!”段乔在唐昭怀里拱了拱很像一个小孩子。 喝了药段乔躺下歇着,唐昭给她盖好被子,等她闭上眼睛唐昭便轻轻离去。 第二天千古寺的无妄大师带了他的大徒弟进了皇宫,道长第一次进皇宫,这么大的皇宫一眼望不到头,哇,那么高的石狮子要用多大的大理石才能雕刻成,啊,那扇门比他们千古寺的十个大门还大。 “道长徒儿别东张西望的赶紧跟上。”早知道道长见什么都好奇,无妄就带道远来了,皇上怎么会请他这个老和尚来宫里念经,历来皇后太后想听佛经不是请香积寺的高僧来念吗。 “这就来就来!”道长赶紧跟上,“李将军还要走多远才到?”道长都走饿了,也不知道皇上娘娘会不会请他吃斋饭,皇上请他们千古寺的和尚进宫念经,道长肯定今天他们千古寺一定会闻名整个长安城,去千古寺烧香拜佛的香客一定会越来越多,千古寺那么小容不下那么多人,要不要扩建寺庙呢? “马上就到。” 道长还没有想好要把千古寺扩建多大就到了蓬莱殿,段乔亲自接待他们进去,无妄盘腿而坐转动佛珠念起了佛经,道长饿着肚子敲起了木鱼,段乔也跪下来跟着他们一起念,李凡琴守在外头。 念了两个时辰终于结束了,道长脚都麻了站起来差点就摔倒,饿得头都晕眼都睁不开了。 道长在蓬莱殿院子里吃斋饭,无妄和段乔在一边谈佛理,道长吃着好吃的豆腐又看了一眼他那瘦弱的师父,德妃娘娘有那么多话要和师父说,师父他老人家还没吃几口呢,等他老人家吃饱了再讲佛不行吗?这德妃娘娘一点都不会体谅老人家,要是师父饿坏了,谁来带他们师兄弟两个啊!这里是皇宫道长可不敢上去说什么只好保佑德妃赶紧放师父过来吃斋饭,不然他就吃光了。 “主持大师,你说弟子的孩子能往生吗?”段乔做过很多佛门难以宽恕的事情担心她孩子无法往生。 “人死而生,众生都有往生的权利,女施主不要担心,小孩子纯洁无垢不用下地狱死后便可往生。”无妄让段乔宽慰,人死而生,因果轮回,作为佛门弟子的他一直坚信轮回之道,结善缘得善果种恶缘也会结恶果,大智大慧的沉施主只相信前者,但无妄都相信。 孩子不用受苦能往生,段乔终于安心了,安下心来她还要做些事情,“多谢主持大师为弟子的孩子念经超度。” “能放下便放下,女施主是个聪慧之人。”无妄看到段乔眼中还有怨气。 “不是弟子不放下是没有地方放下,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即使是罪过段乔也得做,很多事情你不做就得死。 “沉施主和老衲说过一样的话,女施主和沉施主都是世间少有的豁达聪慧之人却太过于执着,老衲愿两位早日放下,只要肯放下哪里都是位置,阿弥陀佛。”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固执,沉施主如此这位娘娘施主也如此。 “弟子感谢主持大师开解,大师曾游四海是否见过格桑,听说那是佛理祝愿之花。”段乔没有见过他所说的寄语祝愿幸福的格桑,想必这辈子都无法见到。 “老衲年轻时游历吐蕃时见过,格桑长满高原之路祝愿来人幸福,一路格桑祝愿来人来时平安去时幸福。老衲也祝愿女施主,阿弥陀佛!”无妄愿他们早日能放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段乔只能阿弥陀佛。 不一会儿李凡琴送走了无妄和他的弟子,段乔回到屋子里再为她孩子念段佛经祝愿他去时能幸福,木鱼敲着敲着绕在手上的佛珠转着转着,泪就流下来打湿了双腿。 清华宫内,唐暄在听唐夫子讲课,有和尚来宫里头念经,唐暄很想去看可是他母后不给,不知道来的和尚是不是和上次一样个个都肥头大耳的,唐暄举手站起来发问。 为人师表为学生解惑是唐夫子的责任,唐夫子很乐意解答唐暄的问题,“太子请问?” “和尚是佛家的弟子夫子是儒家弟子,那么夫子会去寺庙里烧香拜佛吗?”唐暄是唐夫子的学生也是儒家子弟也去过寺庙烧过香拜过佛。 “老臣时常去寺里拜佛。”唐夫子也信佛,他堂弟还是佛门中人。 “夫子是去香积寺吗?”唐暄去过两次香积寺,那里光头和尚很多,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 “老臣很少去香积寺。”求佛唐夫子只去千古寺。 “那夫子去哪个寺庙求神拜佛,那个寺庙里的和尚多吗,都有高矮胖瘦吗?”唐暄最喜欢说这种事情,和四书五经无关的他都感兴趣,他最喜欢听别人讲故事了。 “老臣常去莲花山上的千古寺烧香拜佛,千古寺里只有三个和尚,没有胖的都挺瘦的,其中有个十岁的小和尚很聪慧很有佛缘。” 无妄是唐夫子的堂弟,他们唐家曾经是长安城中的名门望族,富不过三代,他们唐家也逃不过这个真理,到了唐夫子他父亲那一代唐家已经衰败得不行了,唐夫子和家族里的堂弟想要振兴家族,可是连续参加十年的科举都不能高中,有一天堂弟突然看破了出家当了和尚,他呢也不再参加科举做了一名夫子,他的学生都是很争气很多个都比他强,高中当了大官如今位极人臣的也是几个,经商发了家也有,楚辞苏震还有前右丞相韩澈都曾是他的学生,还有那个开采私盐的张扬他也教过。教出来的学生让他有了名气,哎,读了那么多年书自己没有高中教出来的学生却高中了,心里头总算有些欣慰了。 “十岁就剃光头当和尚他岂不是不能吃肉了?”那个小和尚真可怜,唐暄几乎每天都有肉吃。 “佛家弟字讲究清心寡欲修道成佛自然不能吃荤杀生。”和尚不能吃荤他堂弟瘦得皮包骨,上次唐夫子去拜访时都心疼他了,瘦瘦弱弱的一个老头子看上去比自己这个堂哥还要老,真是可怜啊!但是堂弟终究还是得道了,看这尘世透了,他一生未娶妻堂弟也出家当了和尚,他们唐家也就绝后了,绝后便绝后吧,唐夫子早已不在意。 下课,白韶华来接唐暄回清华宫用晚膳,今天白韶华特意给儿子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饭菜,饭桌上唐暄吃得可香了不像之前那样没和唐昭吃饭有点难过,现在他已经习惯,习惯没有了那个很忙的父皇,只要有母后就好。用完晚膳后,唐暄吵着要白韶华给他讲故事。 “母后知道的故事都讲完了。”白韶华听过的故事都已经和唐暄讲完,她已经没有故事可以讲了。 “军师和小卒子的故事。”这是唐暄最喜欢的一个故事,军师好聪明小卒子生性乖张又聪明又好看。 “母后不早就讲完了吗?”白韶华记得自己已经讲完了那个故事。 “讲完了?”唐暄不记得了,“那最后他们怎么样了,小卒子和谁在一起了?” “离公子被大臣排挤陷害被流放到南蛮之地,到了南蛮不久就病死了,军师以叛国之罪被杀掉,小卒子撞到桌角走了。”这个故事白韶华讲了很久讲了很多次,这是她小时候她奶奶讲给她听的故事。 “那小白公子呢?”霸道的小白公子喜欢小卒子可是小卒子不喜欢他,在这个故事里唐暄最喜欢的就是小白公子,他又霸道对小卒子又好,小卒子不喜欢他好可怜喔。 “小白公子当上了一国之君治理国家到老。” “小卒子叫什么名字?” “母后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母后的奶奶只告诉母后他姓梅,梅花的梅,大家都叫他小梅。” “小卒子比小梅子好听!” “暄儿,今天夫子都讲了什么?”白韶华最关心的就是儿子的学业,几乎每天她都会问儿子学了什么。 “学了治国之道,夫子说治国之道唯贤适用,要让有才华有能力的当官提拔他们让他们给百姓做好事情。”唐暄不敢忘记唐夫子教的东西,只要他稍微不努力,母后就会被父皇骂,父皇是一个严厉的父皇对他总是板着脸,对母后也一样,和那些妖艳的妃子就温柔了那张脸,和她们有说有笑的,好不开心!让母后难过了,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还有夫子还说了和尚的事情,夫子他也去寺庙烧过香拜过佛呢。”唐暄以为唐夫子是儒家弟子不信佛呢,“母后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寺庙烧香拜佛啊,不要去香积寺去千古寺,夫子说香积寺的和尚太风尘了没有千古寺的那么仙,我们就去千古寺看仙和尚。” “风尘和尚?母后都不懂暄儿懂得真多!”白韶华宠溺地摸着唐暄的小脑袋,“暄儿能告诉母后风尘和尚是哪样子的吗?” “就是肥头大耳的和尚啊,今天去蓬莱殿念经的和尚不是香积寺的和尚是千古寺的和尚,宫女说那两个和尚长得都很仙很瘦,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上天!”唐暄也想看看仙和尚。 蓬莱殿,白韶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她很快就调整回来了,“原来仙和尚就是长得很瘦的和尚,暄儿说了母后才知道,暄儿真聪明。” “母后也喜欢仙和尚,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 “暄儿想要烧香拜佛,那母后跟父皇说说,找个好日子母后跟暄儿一起去。”莲花山上的千古寺白韶华听说过,过几天便是她母亲的忌日她也想出宫为母亲烧柱香,虽然不能在母亲的坟前烧香去寺庙里烧一炷香也好。 “好哦好哦,暄儿要去看仙和尚了!” “暄儿要懂事才能去看仙和尚,来,母后和暄儿一起把夫子布置的功课做好!”白韶华牵着唐暄去东宫教他做功课,白韶华终于相信了她眼睛韶华逝去,男人的心她已经无法抓住,能做的只有好好教导儿子,即使将来登上皇位的不是她儿子,她也得好好教导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3章 兄弟闹翻 庭院里梅舟在教阿图识字,阿图很认真在学,梅舟还手把手教她写字,阿图觉得梅舟的手很热老爷的手快要凉多了。 “小图认识这些字吗?”梅舟贴着阿图,阿图有些不自在,他怎么离自己这么近,是不是想要偷自己钱包里的月钱?不行得挪一挪,阿图往旁边挪了挪,可是梅舟也跟着移过来,“小图认识这些字吗?” 阿图没有办法只好先回答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小图知道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吗?”梅舟胆子很大把下巴搁在阿图的肩膀上,这小难民仔细一看长得挺好看的五官精致就是有点矮,但是他不嫌弃。 “人可以为钱去死鸟没了食物也死了,要跟厉害的人物一起混不要盲目地愚忠!”阿图真想推开他可是又不敢。 梅舟见阿图不反抗更加得意把手搂上阿图的腰,“小图真聪明还知道愚忠啊!”梅舟的手捏了捏阿图的腰很有弹性,阿图转头就是一巴掌,梅舟一时反应不过来措手无策,阿图推开他站起来跑到一边去离他远一点。 “你干嘛占我便宜,我去告诉老爷!”阿图转身就跑可是一下子就被梅舟抓住了,老爷老爷,她心里头只有老爷吗?梅舟红了双眼拉阿图往自己身边拉,“我喜欢你,你要告诉老爷干嘛,难道你喜欢他?” “我不喜欢你,你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阿图不喜欢这个男人,痞里痞气的跟街上的混混一样一点也礼貌都没有又凶,她就喜欢老爷那种斯文的男人。 “不客气?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白若沉会为了你跟小爷我翻脸,就算今天我睡了你他也不会做声!” 梅舟的话把阿图打入地狱,是啊,她是谁啊,老爷对她好她就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奴仆下人!哗哗的,阿图的眼泪立马就用涌了出来。梅舟看了心也疼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安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阿图被别人抢走了,转头一看是他。 “老大,我。”梅舟摸着脸看着他,他拧着一张脸,寒气充斥两只眼睛,人没记站在他身后摇了摇尾巴。 “这么久了还是改不了混混的痞气,改不了就滚出去接着当街头上的小混混!”白若沉把阿图拉到身后,刚才梅舟的话他都听见了,梅舟也该走了,应该说他要开始让梅舟走了,“你这样子跟街上的小流氓有什么两样,敢在听风楼调戏女人,怎么你也要学韩江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 “韩江韩江,你心里最相信的还是那个韩大公子,他都走了那么久你一开口就不离他,在你心里我永远也比不上韩江永远只配做第三把椅子!”梅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喜欢小图,你把她还给我!”梅舟想要把阿图拉过来,可是被舒桐拦住,“白若沉你要跟我抢?” “你所谓的喜欢就是调戏就是把她当成青楼里的女人任你睡,是吗?”白若沉放开阿图的手,“想要睡青楼女子还得出钱还得她们愿意,怎么你想霸王硬上弓?不尊重她你还谈什么喜欢!” 梅舟羞红了脸知道自己刚才有点急了,但是白若沉非得当众羞辱他吗?是,他知道他没有他们那么聪明那么有才华,白若沉看重满腹才华的韩江让他做听风楼的二楼主,他不敢有意见怕伤了兄弟多年的情谊。 “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我就是比不上韩江,那又是怎么样,韩江弃你而去去当大官了,只有我一直都会留在你身边帮你!”梅舟羞愤交加,“韩江不会再回来了你就死心吧!”韩江走了他还是三楼主,白若沉就是想要把二楼主的位置留着等韩江回来,他都知道。“十年,我们兄弟两人一起打混了十年,我终究还是比不上半路杀出来的韩江,他不就是念过几年书吗,你就是嫌弃我没有读过书没有脑子,韩江斯斯文文的你也是斯文败类,你们才是兄弟我只是一个外人!”话说完梅舟跑走了,白若沉脸色沉了下来,哎,小孩子的叛逆期到了!“舒桐去看看别让他给我惹事!” 舒桐消失在庭院里,人没记拱了拱白若沉的腿,白若沉蹲下来摸着它的头,“没事,梅小三只是一时生气过两天就好了,阿图你回账房去。” “是老爷。”阿图没有想到会害他们吵架,她真的不应该打三楼主的,走到一半回头看到老爷落寞的身影,他应该很难过吧。 白若沉抱人没记坐到石桌边石凳上,他的狗变重了还是他的力气越来越小了,只是抱它走几步路就已经累得喘粗气。人没记舔了他脸,他脸顿时湿漉漉的,人没记添不干就用脑去给他擦。 “梅雨时节遇见你,一起划过竹排捞过鱼,走街窜巷要过账,大城小镇表演过杂耍,还被别人耍过几次,一起去过两次扬州看过两次的三月烟花,去过杭州游过西湖,打过人被人打过,走过沙漠爬过高山。哎,就这样和你闹翻了真是舍不得!” 白若沉想起过去的种种真是难过,时间过得真快,仿佛只是睡了几次再醒过来就这样了,生命马上就到了尽头,下辈子能投一户好人家吗?人没记用爪子拍拍他的后背,知道他难过只能陪着他,它一条老狗已经做不了什么。 白若雨来韩府看韩江,两年前韩江已经把他们韩家的房子买了回来,韩府离听风楼很远,韩江听不到他们吵架的声音,和白若雨在喝茶说话。 “韩江大哥你真的要参加科举?”白若雨今天特意来劝劝韩江让他回去帮她哥哥,听风楼很多事情她哥哥和小舟哥哥忙不过来,哥哥越来越瘦了,看着真心疼。 “重振韩家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听风楼缺了我也一样。”听风楼没了谁都可以,白若沉没了听风楼也一样可以,只是听风楼不能没了白若沉。韩江最在意的不是听风楼。 “韩江大哥真的决定了吗?”白若雨知道她不应该来为难韩江的,可是在听风楼做事挺好的,真的比不上当官吗。 “嗯,若沉还好吗?”韩江明知道他不好还要问,希望他还好还能等等,头一抬,可是,心,他们有一个大姑但是两年前全家都被烧死了,挖她的心给他吗,下得了手吗? “陈大哥来了,哥哥他们最近挺好的,经常和陈大哥一去出去。”白若雨喝了一杯茶吃了一块点心,“韩江大哥不忙可以和他们一去出去走走,放松心情才能高中。”白若雨不希望韩江高中,要是他能落第就好了,他落第了当不了官了又可以回听风楼帮忙了。 “我最近挺忙的就不去了。”陈东稻那个男人怎么又来了,他在感情方面挺迟钝的应该不知道,再说了他用情专一一直都在等人不可能和那个男人有什么,这样一想韩江就放心了。 “韩江大哥好好读书我就不打扰了,我到院子里跟流萤说点事情。” 韩江对她们女儿家的心事不敢兴趣,翻了一页书继续看。 流萤在院子里洗衣服,三千说她住在这里就要帮忙做点事情,原来洗衣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洗了这么久都没有洗好一件衣服,领口袖口上面还有汗迹,“流萤洗衣服呢。” 流萤听声音一转头是白若雨赶紧站起来,“小姐怎么来了?” “我想要劝韩江大哥回去可是他心意已决坚持要参加科举。” 流萤都点失望,要是二楼主回去她也能跟着回去。白若雨想了想还是问了,“流萤你喜欢我哥哥?” 流萤脸一僵,楼主已经把那件事告诉小姐了,小姐会不会看不起她,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流萤压低脑袋,“流萤知道自己配不上楼主,楼主应该配更好的女子,流萤只希望能陪在楼主左右。” “其实我哥哥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那个人也有很多缺点的,他不爱干净一个月都不洗一次澡,还有他吃很多,发脾气的时候碗都摔碎了很暴躁的。”白若雨想要开解流萤,天下好男人很多的,哥哥真的不是她理想中的好男人。 流萤知道白若雨的意思,“小姐放心流萤不是那种死缠不放的女人。”小姐故意污蔑楼主只是为了要她放弃罢了,小姐心中应该有了更好的人选。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流萤你不要误会,你长得好看又会武功,我哥哥他不解风情辜负你了,对不起啊!” “小姐的意思流萤都明白!” 白若雨着急了,这姑娘怎么死心眼呢? “哥哥他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他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希望你能找到喜欢的人,他希望你能过得好。”白若雨解释,“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流萤你明白吗?” “流萤明白。”流萤喜欢他的专一但是又恨他的专一,他说他一生只会有一个女人不会再要别的女人,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该死心了。 “盗风一粒阿影小安他们都很不错,他们和流萤一样都会武功,流萤你可以考虑他们,他们人真的很好。”白若雨不知道流萤看上白若沉哪点了。 “流萤知道该怎么做,谢谢小姐关心。” 这种事情旁人劝真的没用只能本人自己想通,“你在这里过得好吗?”白若雨转移话题,流萤在这里韩江大哥一定会照顾她的,白若雨看了看水盆里的衣服上一点泡沫也没有,原来流萤不会洗衣服,“洗衣裳要放点皂角粉会更容易洗干净,那流萤你忙我先走了。” “流萤送送小姐。”洗衣服要放皂角粉,皂角粉什么东西?流萤还是第一次洗衣服没有经验。 送走白若雨流萤回来找了找在井边发现用木盒子装的粉末,想那就是皂角粉了吧,流萤便拿它来放在衣服上,搓搓,过过水,果然领口袖口都干净了,小姐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姐现在还会洗衣服,流萤想到以前的自己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就知道耍耍剑,小姐会绣花缝制衣裳做饭洗衣,她呢什么都不会果然配不上楼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4章 请梅入局 梅舟走在大街上喝着一坛酒手里还拎拿着一坛酒,白若沉那么羞辱他,他好气愤只有喝醉了才不会想那么多c心里才不会那么难过。可是他都喝了一坛多了怎么还没有醉,清醒得还能听见他说他比不上韩江,看见阿图还躲在他身后。 “原来老子的酒量还挺好的啊!”梅舟从不酗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此,今日一试他果然有做酒鬼的材料,咕咚咕咚一坛酒又下肚把空坛子一扔,还清清楚楚看到个戴着眼罩的男人被砸到。 “你没长眼吗,扔坛子到大爷身上!” 梅舟停下来一看戴眼罩的男人很眼熟,喔,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养不起婆娘跑了婆娘被婆娘休的周六,周大爷啊,老子砸的就是你,你你想怎么样!” “你!”周六刚想暴揍这个醉鬼一顿,还没有动手就认出他是听风楼的三楼主,摸了摸自己的眼罩想要溜走可是却被梅舟拦住。 “周六大老爷这是要上哪里去啊,怎么戴着眼罩啊,是不是偷懒睡觉的时候被儿子挖了当珠子踩啊,哈哈!”梅舟打了一个嗝满嘴的酒气很难闻,“你刚才好像很嚣张的样子,是不是要打老子梅舟啊,怎么,不敢打了!” 周六赶紧改捂右眼求饶,“刚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梅三楼主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人一次。”周六卖眼睛得的钱还没花完呢还不想死,要死也得花光了再死。 “老子饶过你,当初谁饶过老子!”梅舟握起拳头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来,小时候家里穷小孩子又多经常吃不饱饭,饿极了就去偷人家的鸡吃,鸡没有偷到就被暴揍了一顿,他当时跪下来磕头求饶他们还是照打不误,父亲还帮着一起打。梅舟抡拳头,周六赶紧跑,梅舟喝了酒眼有些花肚子有些不舒服没追上周六。 梅舟继续喝他的酒,突然出来两个人请他进了天香楼,梅舟好奇唐修为什么要请他便跟着去了。走进天香楼进了一间雅厢,唐修正在喝着小酒和女人玩乐,梅舟提高警惕,伪面君子唐修找他做什么。 “梅三楼主请坐!” 梅舟看了看才坐下,唐修叫身边的一个女人过去陪梅舟,梅舟不要。 “睿亲王还是留给自己用吧,我消受不起!”梅舟看到前面放着一壶茶,唐修叫丽儿给他倒了一杯茶,倒完茶丽儿仙儿被唐修支出去,“睿亲王有要事和我说?” “梅三楼主先喝杯醒酒茶,醒醒酒才能看清楚。”唐修故作神秘。 “睿亲王想要我看清什么?”梅舟倒想唐修耍什么把戏,他本来就没有喝醉喝了两杯茶头脑异常清醒,“睿亲王想要同我说些什么?” 唐修闻到梅舟身上的酒气还很重,“梅三楼主喝了不少,本王怕说了三楼主没记住还是等等再说正事。” 梅舟倒想看看唐修想要干什么,反正他现在没事做等就等,听风楼那么多事情有他就足够了根本用不着他。 “梅三楼主怎么认识本王的?说是因为韩江才得知本王这号人物,那本王可是会伤心的!”唐修喝了一杯茶,动作很优雅,梅舟看着和韩江喝茶的时候很像,“本王和韩江是同一个夫子教出来的,茶艺是大家公子需要学习的礼节,同一个夫子教怪不得梅三楼主把本王当成了他。” “我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行为粗鄙自然比不上你们这些斯文人!”梅舟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光后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我就是这么粗鲁,王爷和韩公子的优雅我下辈子都学不来!” “白楼主出身卑微也是一个优雅之人,难道梅三楼主没注意到吗,白楼主的斯文优雅可以和韩江相比!”唐修眼一瞥瞧见这个梅三楼主眼里的不甘和怨气,“听风楼白若沉温文有礼气质高贵,这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梅三楼主倒是不拘小节和白楼主一点都不像。” “我和他又不是亲兄弟怎么会像,睿亲王和韩大公子倒是很像!”都是假装斯文的败类,梅舟眉毛一挑把气沉下来,“再说了,我是我,他是他,我们为什么要像?” 唐修笑了赶紧赔不是,“梅三楼主可不要见怪,本王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确实梅三楼主没有必要学白楼主,做一个真性情的人总比做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强!” “表里不一?你指的是白老大还是你自己!” “呵呵,你看我真不会说话,白楼主那是怀才不显摆内敛。” 梅舟很不耐烦,“我酒醒了不想再听睿亲王说废话!” 唐修拿出一封信递给梅舟,“梅三楼主,这是你写给张扬张大人的书信。”梅舟接过打开一看愣了,纸上是他的笔迹,难道张扬是他杀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梅三楼主这个称呼不太好听,不知道梅三楼主有没有发现,白大楼主,韩二楼主,梅三楼主,韩江已经离开听风楼可是梅三楼主还是梅三楼主!”唐修悠闲地喝着茶注视梅舟面部表情的变化,他比想象中要镇定,“白楼主还留着二楼主的位置是不是在等韩江科举落第了再回去呢,梅三楼主是最了解白楼主的人应该明白。” 梅舟把手里的书信撕成两半,“王爷真是高看我了,我不了解他,一点都不了解!”唐修的话直戳梅舟的心坎,他不敢承认白若沉还在等韩江回来。 “也是,白楼主深谋远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包庇梅三楼主?”唐修很想知道如果他下那步棋白若沉会如何应对,是舍车保帅还是保车放弃楚河,虽然很想知道但是唐修不可能走那一步棋,“如果本王把这封书信呈上去白楼主会为了你跟朝廷作对吗,本王很想知道。” 梅舟要冷静应对,他只能冷静,白老大要洗白可能会把他交出去,那些跟野狗抢夺食物的苦日子已经过去,白老大想要的不再是只知道用蛮力的他,需要的是像韩江那种有脑子能用脑子的斯文人,“可是你不会那么做,你为什么会手下留信,原因让我很好奇。”唐修私下找他就表示不会动他,唐修为什么这么做。 “本王很欣赏像梅三楼主这么讲义气有勇有谋的好汉。”毕竟是白若沉身边的人倒是有点脑子,可惜了,“像梅三楼主这么有能力的人白若沉他不懂赏识真是瞎了眼,背弃他的人他还在苦等,本王真为三楼主打抱不平。”唐修那表情好像字字句句都是掏自心窝里,可是梅舟还是不信。 “白老大他眼睛本来就不太好使难免会看错一两个人,王爷真的为我抱不平可不要光说说而已,我最恨的人就是韩江,不如王爷帮我打韩江一顿!”梅舟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挑拨,“韩江主动离开听风楼即使落第了白老大也不会再接纳他。” “三楼主不要说得那么肯定,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子期,白若沉和韩江就是这种关系心心相惜相识恨晚。”那日韩江为白若沉断了琴弦,唐修敢肯定如果韩江要再回听风楼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白若沉就是赏识他的子期,琴弦断了可以换一把琴,如果子期死了呢?韩江会怎样,病入膏肓的人到底是谁?唐修查过白若沉的妹妹身体挺好的,经常绣花做饭洗衣服。那天只是走了一小段路白若沉就累得不行,会不会是他呢? “虽然本王很想知道白楼主会不会包庇三楼主,但是更想让三楼主看清韩江对白楼主来说是不是特殊的。”唐修下棋都会纵观大局,和白若沉下棋是人生一大快事,他相信最后赢的一定是他,白若沉将会一败涂地。因为他身边没了韩江还有梅舟这种人,梅舟和白若沉很像,真的很像,胆小怕事不是不好但是要选时候,贪财也一样,很显然梅舟选错了时机。“本王和三楼主赌一赌如果韩江落榜白楼主会不会再让韩江回听风楼,如果本王输了三楼主的信本王一定会妥善保管有生之年不会让它出现在公堂上。” “如果你赢了呢?”梅舟猜不出唐修的目的,如果是白老大一定能看透他的用意。 “如果我赢了韩江回到了听风楼,我想凭白若沉和韩江的本事一定能保全三楼主!”唐修会输他只能输,韩江有才华会进入官场,那个快要死的人可能就是白若沉,听风楼没了白若沉可以改成酒楼,白若沉没了听风楼还是白若沉,白若沉是他唐修这辈子最强劲的对手,棋逢对手,最终鹿死谁手唐修很期待。 梅舟真的很在意白若沉会怎么做,是不是像唐修说的那样会舍车保帅,还是会看在多年的兄弟情义帮他一次,都是他不好做事不够小心留下了脚印。哎,如果白老大把自己供出去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会不会呢?梅舟不是他不知道。 唐修拍拍手,两个侍卫把昏迷的舒桐带进来,梅舟一时反应不过来。 “本王的手下在梅三楼主进天香楼之前发现的。” “你杀了他!”梅舟上前揪住唐修的衣领,舒桐可是白老大最得意最欣赏最信任的暗卫,要是他出事了自己怎么向白老大交代。 “只是昏迷而已。”唐修移开梅舟的手,“小小的暗卫,三楼主有必要如此激动吗?” 没死啊,还好只是昏过去。梅舟松了一口气,舒桐要是死了白老大应该会难过,当初选暗卫的时候白老大一眼就相中了舒桐,他觉得舒桐年纪小没本事不赞同让他做暗影,可是白老大还是让他做了暗影,舒桐不负白老大的众望是听风楼最出色的暗影。 “应该是白楼主派他跟着三楼主,不想让白楼主知道本王见了三楼主便让侍卫把他弄晕,人交给三楼主了。”唐修觉得用不着提醒梅舟,“科举结束后本王再约三楼主,今日就到此,本王先走一步,哦,对了,三楼主如果不想白楼主知道最好换个地方再弄醒这个书童还是舒桐。” 唐修带着人走了,梅舟看着躺在地上的舒桐陷入沉思,白老大为什么派舒桐跟踪他,是怕他惹麻烦还是有别的打算,唐修那个伪面君子权高位重,白老大要洗白应该不会和他作对。梅舟脑子很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白若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白若沉一定会顾全大局舍弃他,他知道他是活该但是还是不甘心,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5章 没隔夜仇 暖和的阳光照在舒桐脸上,微微睁开的眼睛觉得很刺眼,突然睁大眼睛,发现躺在屋顶上,提高警惕性环顾四周,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的,他睡着了吗?往下看还看到梅舟拎着酒坛子在街上游荡。舒桐摸摸脑袋刚才他明明一直盯着梅舟怎么会突然睡着了,只是睡了一下子,因为梅舟还没有走远。可是好奇怪感觉不止睡了一小下,伸手摸摸嘴前,小糖人呢,低头没有发现掉在周围。舒桐摇摇头见梅舟走远了赶紧跟上。 梅舟随便在溜达一圈才回听风楼走到了房看到阿图正在算账,赵示西则在喝茶吃点心翘着二郎腿悠闲得很,赵示西看到梅舟赶紧站起来。 “三楼主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啊!”赵示西恭恭敬敬问候梅舟。 “你倒是很悠闲的,你出去,我有事和小图说!” 阿图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手里的笔都吓得掉在地上,赵示西看了看梅舟又看了看阿图,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赵示西出去阿图也想跟着出去却被梅舟拦住。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阿图有些怕怕的,低头不敢看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像极了他们村那些调戏女人的小流氓,阿图往后退了几步,梅舟也跟上前。 “那个你想干嘛,我我都不漂亮,我我很丑的,你去找漂亮的别来找我啊!”阿图心里怕极了。 “我是主你是仆,我叫你做什么事你就得做什么事,不是吗?”梅舟痞痞一笑,“难道你以前在别的主人家也是这副敢和主人叫板的模样?” “我我没有没有。”阿图知道她是下人一切都要听主子才会有饭吃才会有工钱拿,可是可是,她她,她低着头不敢再做声。 “刚才是我冲动失礼了真是抱歉。”做个彬彬有礼的男人,梅舟不相信他做不来,“我道歉了你接受吗?” “小小的接接受接受。”阿图知道她必须放低身份,刚才不应该反抗的不应该有什么架子的,害得他和老爷吵架,要是他把她赶出去怎么办,“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图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抱歉是我不知分寸轻薄了你。”梅舟真诚道歉想要求得阿图的原谅,“你愿意原谅我吗?” “小小的不敢不敢!”梅舟说这么奇怪的话吓得阿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求三楼主放过小的一次就一次!” 梅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吓到她,梅舟赶紧扶她起来,“小图,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和你道歉而已。” “三楼主不用道歉,是小的的错不知好歹!”阿图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他真的有这么可怕吗?梅舟已经用最温柔的声音跟她说话了,为什么她还怕,她害怕梅舟不敢再怎么样只好先出去,“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梅舟一走阿图赶紧倒茶喝压压惊,边擦汗边想梅舟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会和她道歉,不是吃错了就是喝醉了,可是他身上的酒味不大!不想了以后得小心翼翼不能不知好歹了,不然就保不住饭碗了,害得老爷跟他吵架也是她不好。 在用晚膳的时候梅舟想跟白若沉道歉示弱可是他没来吃饭,他叫下人把饭菜端到房间里吃,要不要去他房间跟他抱歉,梅舟还没有决定,哎,小妹怎么也不来吃饭,如果小妹来可以叫她帮忙说些好听的。哎,跟他吵架吃什么都不是味。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做,顾全大局还是舍车保帅,两个结果不都一样吗?梅舟把没有夹到菜的筷子伸到嘴巴里,拿走筷子要嚼东西才发现嘴里没有饭菜。 “回魂了,菜都没有夹到吃什么!”陈东稻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吵吵嘴巴子吗,你们一个个的有必要这样吗,大家都是兄弟哪有隔夜仇!”陈东稻也听说了,梅舟还小有很多事不懂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若沉应该好好教他而不是跟他大吵大闹,“走,去他房间找他!” “还没有隔夜!”梅舟还是想隔了夜他冷静下来明天再道歉。 “捏捏扭扭的,一点都不像爷们!”陈东稻动手把梅舟拉起来拖着去找白若沉,来到白若沉房门前陈东稻推门把梅舟拉进去。 “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吗?”白若沉在吃饭,门突然被推开他差点噎到,一看这两个家伙猜到他们来干嘛。 “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吃独食很爽吗?”陈东稻一手一用力把梅舟往白若沉身边推,害得他摔倒在地,“听说你和小三吵架了,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么多年的兄弟比不上一个女人吗?” 听这话就知道陈东稻是站在梅舟那边,白若沉放下筷子撩撩遮住眼睛的长发,“不是因为一个女人难道要因为一个男人?” 为男人?陈东稻心虚不敢正眼看他,怕他知道什么,“喂,若沉大家都是好哥们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吵架吗?”陈东稻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你们闹别扭叫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走得安心!” “山大王要走了吗,什么时候?”梅舟走过去可是被白若沉眼一瞥又退了回来,“山大王不要走这么急再玩两天。” “你们每天都那么忙哪有时间陪我,扬州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明天我就回扬州。”陈东稻找不到理由多待,乌贼帮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行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以后不准再吵!”陈东稻拍着白若沉的肩膀,白若沉抓住他的手甩下来。 “我瘦不经拍,没事就出去!” 看样子他是不想就这么算了,这可让陈东稻为难了,“若沉你是大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吵架归吵架别伤了感情!” “说完了吗?”白若沉冷眼一看,小糖人不见了,这个梅小三要走了,“说完就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白若沉你!”陈东稻生气了,这小孩这么说不听呢,脾气越来越怪了。 “山大王出去吧。”梅舟不想再惹他生气。 “做兄弟的哪有隔夜仇!” “等隔了夜再来!” “好啊,白若沉你长本事了啊!” “山大王,我们先出去!”梅舟把陈东稻拉出去,白若沉把门关上反锁后又坐回椅子上还听到陈东稻梅舟在外边嚷嚷。 舒桐从窗户进来,手里还拿着小糖人,他新买的一根,“楼主,小糖人。” “舔过了?” “没有。”楼主的疑心病怎么这么严重,他舒桐哪里敢舔楼主要的小糖人。 “现在可以舔了。” 舒桐看看小糖人看看白若沉,楼主叫买来的小糖人不是他要吃! “这事不用再查,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吃糖小心蛀牙!” 白若沉好心提醒,舒桐脸僵了赶紧把小糖人从嘴里拉出来,他喜欢吃小糖人但是他没有蛀牙,他每天都很爱干净的。 “还是少吃点,不然还没有老牙就掉光了,没牙吃饭不香。” 舒桐把小糖人藏到身后,没有想到楼主还关心他的牙。 “去泡壶茶来。” 白若沉得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布局,伪面君子唐修可不是好对付的。舒桐泡了一壶茶进来,桌上的饭菜已经收拾干净,白若沉把棋盘摆出来。 “舒桐会下象棋吗?”围棋五子棋白若沉只是能入门,但是象棋就不一样了,他很精通,“和我下一盘。” 舒桐倒了杯茶就坐下,象棋他会下,是他爷爷教的。 和舒桐下棋,白若沉很放松,能过河却没有过。舒桐也纳闷楼主为什么要让着他,下象棋他不是楼主的对手。 “你家就你一个孩子?” 舒桐睁大眼睛看棋局,“是。” 白若沉下棋的目的在于放松身心,随便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一对夫妻一个孩子好啊,养一个孩子比养三个孩子轻松多了,舒桐的父母是做什么的?”白若沉那时真的很羡慕那些出身在好的家庭孩子又少的孩子,穷点也没有关系只要孩子少,但是孩子又多又穷,命不好的只能等着饿死。 “走镖的。”舒桐父母两个都会武功,他的轻功就是他母亲教的,他小时候算是小少爷,可是后来发生意外走镖时父母被山贼杀害,叔叔霸占了镖局把他赶出来,那时他才十三岁没有什么依靠只能去赌场做打手,做了两年打手就进了听风楼做暗影。 “哦,听说过舒家镖局,现在还挺有名的,好像也是乌贼的客人。”走镖的最怕碰上山贼,只要给了钱通路就可以畅通无阻,天下还没有哪路山贼敢跟乌贼帮作对的,乌贼帮庇护下的镖局商贩数不胜数,“怎么不回去夺回来?” “没兴趣。”刚被赶出舒家的时候舒桐确实很气愤也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夺回父母一生经营的镖局,可是后来他的想法变了,叔叔趁机夺了镖局很聪明,如果是他他也会那么做,这就是世道,你死了还有别人。在听风楼做事挺好的,不用管那么多想那么多只要听从安排就可以,舒桐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你年纪不小了,就打算一直在听风楼混,你是暗卫也想要你的孩子以后也当暗卫!”白若沉还是希望舒桐能找别的出路,多条路总是好的。 “属下没有想那么多。”舒桐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成亲,他以后会成亲会有孩子吗?微微抬头一瞥,楼主真是越发清秀了,这张脸越看越像女人的脸,男生女相的男人世上挺多的,楼主只是其中一个。 “舒桐喜欢哪种类型的姑娘?” “不知道。”舒桐还没有遇到不知道,女人不都一样吗,对于男人来说只有两个用处暖床生孩子。 “上次叫你去青楼玩玩,去了吗?” 楼主怎么还记得这事,舒桐都快忘了,“没去。”他不好色去青楼会惹一身脏回来,他很爱干净不想弄脏自己。 “怎么还好意思去啊,改天叫盗风带带你,一回生二回熟吗,带一次你会会了!”白若沉好久没去蓝颜馆了,上次在香山见到笑颜公子和他约了深秋时节一块儿去赏枫叶来着。 舒桐不做声,夜风从窗户吹进来缭乱他的长发,咳咳,突然发出的声音震落手里的象棋,红色的血滴在白色的衣裳上很刺眼,咳咳咳咳! “楼主!”舒桐打落棋子猛然跳起来。 突然来的心痛刺痛了喉咙,白若沉捂着嘴巴很难受,眼花了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人,手一通乱摸想要拿茶杯却找不到,明明就倒了茶放在桌子上的,怎么没了呢? 舒桐赶紧拿茶杯喂白若沉喝,“楼主喝茶。”白若沉喝了茶稍微好了些,舒桐擦去他嘴角带血的茶水,“属下找大夫。” “不用不用,扶我到床下休息就好。” 舒桐抱白若沉到床上躺着,白若沉从枕头下边摸出一个白色的瓶子,舒桐接过把药丸倒在手上,白若沉伸出三个手指头,舒桐喂了他三粒药丸,吃了药喝了茶,白若沉好多了,才过了一小会儿便能看清眼前的舒桐。 “这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楼主不是说已经好了吗?”上次白若沉说好了,舒桐就信了,可谁知道他说谎。 “很快就好了,我的话听清楚没有了。”白若沉不想让他们知道。 “属下听清楚了。”楼主不想让人担心,舒桐明白,“沈大夫他。” “他呀过两天就来,不用担心他医术很好的。舒桐从窗户出去记得把门关好。”白若沉怕陈东稻他们再闯进来,“楼主累了,你走吧。” 舒桐把房门反锁收拾好桌上象棋把血迹擦干净,才从窗户离开倒挂在屋顶上把窗户压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6章 唐氏兄弟 道长给寄住在寺里的书生牛子儒端来清粥一碗一碟青菜,虽然这个书生在千古寺寄住了一个多月但是无妄和道远表示欢迎,佛门弟子从来都是与人方便的,道长可不欢迎,在他们千古寺蹭吃蹭喝就算了还不帮忙做点事情,说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扫扫地洗洗锅子的力气总有吧,可是书生就知道在房中苦读,挑灯夜读开着窗户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受了风寒,害得师父把香油钱贡献出来给他买药吃,他们自己都吃不饱,哎,千古寺造了什么孽啊! “牛施主喝点小粥再看书!”不然饿病了还得拿他们的香油钱去看病,道长把粥放在桌上,没好气看了两眼在窗前看书的牛子儒,“贫僧说牛施主你还是先吃点东西,书什么时候看都可以,把身体累坏了还怎么参加科举。”这个穷酸书生倒是很聪明嘛来京赶考没钱住客栈就来他们千古寺投住,省了房钱还能免费吃东西。 清秀书生把书放下转过身来,“这些日子真是打扰几位师父了,弟子万分抱歉,他日高中一定为师父翻修寺庙。”要是有盘缠牛子儒也不会厚脸皮来千古寺蹭吃蹭喝,早些时候就听说千古寺的无妄住持乐施好善,所以他便来寻方便。 “牛施主有这份心足矣。”道长翻了翻白眼,寺庙不久前才翻修用不着你,万分抱歉有什么用赶紧走人才是最大的报答。 “屋外好生热闹,来参拜的人今日格外多吧。”牛子儒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外面动静如此大。 “外边有贵客来访还是身份尊贵的人物,牛施主要不要出去瞧瞧。”要不是近来香客比以前的多,道长早就把这书生赶出去了。 “弟子就不凑那个热闹了,留在房中静心读书。”牛子儒对这次科考很有信心相信自己一定会高中,但是高中后又能怎么样,像覃师兄一样留在长安谋份账房的差事吗,听说覃师兄托听风楼的福在户部谋了一份小差事。 “贫僧还有事要忙,牛施主请便。” 道长要去佛堂招待贵客没有时间和牛子儒多费口舌,匆匆忙忙出去赶到佛堂看到两个施主还在跪拜念经,还真是十分虔诚的施主都念了一个时辰的佛经。道远在一旁敲木鱼,无妄也在转动佛珠为他们一起念经安抚逝去的性命。 白韶华轻轻起身来,“今日有劳各位师父了。” 无妄停止转动手中的佛珠,“阿弥陀佛,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佛门从来便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白韶华把唐暄扶起来,“暄儿快谢过各位师父。” 唐暄转圆溜溜的眼珠子看了看前面的老和尚,他瘦得跟猴一样,“阿弥陀佛,弟子麻烦各位师父了。” “小施主无需客气!” 这里的和尚果然很瘦很仙,就连这个小和尚哥哥也一样仙仙的,长得又可爱,两只圆圆黑黑的眼睛真好看。唐暄想是不是自己剃了光头也会一样好看。 “有劳小师父带暄儿到寺里走走,弟子有些困惑想请无妄大师解答!”白韶华有些事情想要单独请教无妄。 “老衲当知而尽言。”为人解惑本来就是他们佛门弟子的责任,无妄愿意为她解惑,“道远请这位小施主到寺中走走,道长去厨房给各位施主准备斋饭。” 道远带唐暄出去了,是贵客,道长很乐意给他们做饭也匆匆忙忙赶去厨房,佛堂里只剩无妄和白韶华两人。 “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听大师的言语想必曾也是儒生?”白韶华查过这个无妄和尚是唐夫子的堂弟,几经科考不中便出家当了和尚。 “女施主聪慧,老衲曾经过书塾念过几年书。”那些陈年旧事无妄还记得呢,家道中落想要重振,念书参加科考,可能是他们兄弟两人没有那份能耐吧,几经科举每每落第,在知道第七次落的那天傍晚看着西边的红色的落日他恍悟了看破了,凡事强求不来,随后便出家当了和尚游历大千世界,认识了很多人见到了很多事开阔了眼界,终于把那颗浮躁的风尘之心给安定下来了。 “唐夫子是大师的兄长?” “阿弥陀佛,唐施主是老衲的堂兄。” “听唐夫子说大师的才华远远在他之上,恕弟子不明白大师满腹才华应当报效朝廷,为何要出家?”不久前段乔来过千古寺,段乔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白韶华怕这位无妄大师会为她所用。 “老衲腹中已无才华只有经书。”无妄知道白韶华担心什么,但他早就没了那份心思,“女施主虽然贵为皇后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老衲区区一个小寺庙的主持从来都是安安分分的。” “不知大师有没有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韶华会尽力帮她儿子保住太子之位,近日唐昭经常去段乔那里,她又开始担忧,无妄是听风楼那位的忘年之交,段乔为什么不去香积寺烧香拜佛偏偏要来这个荒山野寺,难道不是因为听风楼的关系。 无妄又转动手中佛珠,“阿弥陀佛,女施主多虑了。老衲和沉施主只不过是君子之交,老衲确实很钦佩沉施主的智慧但只是钦佩而已,老衲与沉施主交谈的始终只有佛理佛道。” 沉施主?听称呼就知道关系匪浅,出家人不打诳语,无妄是一个虔诚的僧人,不过白韶华还是担心,“孟母三迁只为小儿,弟子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师见谅。” “阿弥陀佛,老衲明了。”天下为人父母的哪位施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能得到最好的,无妄是过来人自然谅解她的苦心。 “大师心胸旷达弟子惭愧!” 白韶华没有在千古寺用斋饭就走了,唐暄还想和道远多说话可是没有办法,只能下次了,唐暄坐在马车上跟道远约定下次再说更多的话,这个仙仙的小和尚总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说话声音真好听像黄鹂的叫声不像鸭子的嘎嘎声。 白韶华刚走唐夫子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就来了,道长把他扶到禅房端来斋饭便出去,真好那尊贵的女施主没有用斋饭这下子道长可以饱餐一顿了。 无妄和唐夫子在禅房里用斋,碗里的粥稠稠的软软的煮的很烂,唐夫子吃的可香了,牙没剩下几颗了不能再吃那些山珍海味,吃腻了熊掌鲍鱼换换清粥小菜也挺不错了。唐夫子脸上的褶皱挤成了幸福,和亲人喝喝小粥真的很幸福,现在有的只是祥和没了往日那些追求功名利禄的喧嚣与忧虑,失败后静下心来才敢承认自己真的不行,知道自己不行了就放下这才是大智,唐夫子感叹他们兄弟两人都放下了,但是放下的方式不同,他始终还是活在风尘心在风尘的人,但是他堂弟却超脱了风尘。 “为何你这里的小粥比我那里的要香要格外可口?”唐夫子也经常吩咐下人煮粥喝,但是下人熬的小粥始终比不上这里,他明明买了最好的大米用了最好的火候,可是煮出来的味道差远了。 “哥哥拄着拐杖而来走了许久累了腹中空了便觉得我这里的小粥合心意。”无妄吹了吹热气腾腾的小粥,闻着可真香啊,尝一口一早上念经的疲劳全都消散了。 “哥哥我,哎呀,原来弟弟还是很风尘啊!”无妄在唐夫子面前不用法号,还是会叫哥哥,用我叫你的,不拘泥礼数也是一种禅道。 “哥哥此次前来有何贵干?”无妄只是习惯这么称呼他,有些习惯久了便改不了了,改不了便不改了。 “主人家给哥哥休几天假便来与弟弟聚聚,喝好粥之后我们来一盘。”唐夫子好久没有和无妄下棋了,和无妄下棋他总是输啊输的,今日一定要赢要赢的。 “沉施主怎么没有来啊?”唐夫子喜欢和白若沉下棋,在无妄这里输了可以在他那里得到宽慰。 “沉施主事务繁忙哪里有空来陪哥哥你下棋。” “是啊,他家大业大要费很多心思管理的,真是累啊,那么累不如出家算了,我看他很有佛缘很禅的嘛。”唐夫子和白若沉聊过许多事情,“他那个人啊很极端,可别把弟弟你带坏了。” “哥哥说笑了。”人的思想很难被他人改变,沉施主是一个执着的人心坚定不移,自己也是,明知道沉施主对往事放下了他还是会劝宽心些。 “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可老成了,老奸巨猾老谋深算,弟弟你是比不上的!”唐夫子是称赞白若沉,“喝完了,棋盘呢,我摆起等你哦。” 唐夫子在禅房里找到了棋盘开始布棋等无妄再来杀风尘一次。 牛子儒用完斋饭想要当面在感谢无妄便来到他的禅房,房门敞开着,无妄和唐夫子在里头下棋,牛子儒不想打扰便要离去但是被唐夫子叫住了。 “门外那个施主有事就进来啊!”唐夫子不介意有人见证他的成功,今天是他的棋艺进步了还是无妄的棋艺退步了呢,不管了,反正他快要赢了。 “无妄大师打扰了。” “牛施主请坐。”无妄招呼牛子儒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茶,“老衲与哥哥在下棋,牛施主有何事请说。”无妄坐回继续下棋。 牛子儒喝了茶,“弟子想当面跟主持道谢没想到打扰主持下棋了。” “没事没事,牛施主会下棋吗,过来帮帮你无妄大师看看该如何走下一步,他快要输了你来帮帮他。”唐夫子笑呵呵的相信自己稳赢。 牛子儒好奇便凑了过去,原来无妄大师还是一个围棋高手但是这位老叟看着棋高一筹把无妄大师逼到了绝境。 “牛施主帮我看看该放这里呢还是这里?”无妄觉得放这一处才对但是放那一处也不错,该放哪里呢,纠结了半天都没有想好。 “放这里吧。”牛子儒拿白子放在觉得对的地方,可是唐夫子奸笑两声把手里的棋子往早就想好的位置一放,赢了,“弟弟,我赢了你输了,呵呵,我赢咯你输啊!” “大师抱歉。”牛子儒万分抱歉没能帮无妄赢。 “牛施主无需挂怀,阿弥陀佛,我输了。”无妄输了。 “本想等沉施主来了在他那里寻找宽慰的,没想到弟弟善解人意输给了哥哥我,呵呵!”第一次赢了无妄唐夫子很高兴。 “哥哥,这位是牛子儒牛施主是千古寺的客人,这是老衲的俗家哥哥唐过风,人家都叫他唐夫子,牛施主便这般称呼吧。”无妄是出家人不在意输赢,努力过输了就输了,这没有什么。 “唐夫子有礼。”牛子儒弯腰向唐夫子行一个谦卑的礼节。 “牛施主有礼,牛施主和我下一盘,来来,你住在弟弟这里得帮他赢回去!”唐夫子棋瘾刚开始发作手痒痒的,不想收盘要再来几局。 “牛施主请。”无妄给牛子儒让位。 “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弟弟在一边看着随便帮帮忙,呵呵。”唐夫子不想输给年轻人要无妄帮忙,无妄便拿了张凳子坐在唐夫子身边。转头又看见了堂弟坐在身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年少都还在为科举而读书。 牛子儒看到唐夫子充满欣慰慈爱的眼神一直偷偷看着无妄大师不由感叹,无妄大师和他这个俗家兄长关系倒是很好,在自己面前如此随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7章 送行 虽然兄弟没有隔夜仇但是隔了一夜,白若沉还是对梅舟爱答不理的,板着脸涂了胭脂的有点气色的脸坐在梅舟对面算账。梅舟抬头瞄瞄想要跟他道歉却说不出口,犹犹豫豫的像个小姑娘,陈东稻看不下去只好屈尊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若沉都隔夜了你就和梅小三说声对不起。”尊老爱幼一向都是陈东稻的美好品德,梅舟是他们三个中最小的,他自然偏向梅舟,他料定白若沉一定也是偏向梅舟的,“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多不值得,若沉你就低下头死不了的!” “你不是说今天要回扬州吗,怎么还不动身?”白若沉不想道歉,这事本就是梅舟的错,调戏小姑娘是他一个大男人该做的事情吗,一个不尊重女人的男人说会孝敬自己的母亲,打死梅舟白若沉也不相信。 “白若沉我好说歹说你就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陈东稻气了,白若沉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天下女人数都数不过来,兄弟两个非要争一个吗!“今天你不道歉大爷我就不走了,你低不低头认不认错!”陈东稻急了上前摁白若沉的头要他低头道歉,可是舒桐挥手一挡把他推到一边。 “白若沉胆子肥了是不是敢让暗卫对大爷出手了,是不是最近皮痒了欠抽!” 拍的一声,白若沉一巴掌扇得陈东稻措手不及,陈东稻捂着脸不敢相信看着停留半空纤细的手缓缓放下,“皮痒的是你,没事赶紧回扬州。”他一直吵吵啊吵吵像嗡嗡乱叫的苍蝇很烦心,但是打完白若沉就后悔了,但是也不能认怂当场认错,算了还是等他回扬州了写信向他道歉好了。 陈东稻捂着红透的白脸眼里装的泪水一直闪啊闪,娘的,这小白脸说打人就打人疼死他了,看他瘦的跟猴子似的力气还那么大。梅舟也愣了,他害得白老大打了山大王,是他的错,不应该轻薄阿图的不应该和白老大吵架的。 “白若沉这一巴掌老子一直会记得正如当年你打我的那一棍一样,一直记着,等哪天老子不高兴随时来讨回!”陈东稻告诉自己不挺住不要认输。 “我白若沉随时恭候你来讨回去,哼!” 白若沉拿着账本甩手出去,舒桐扶着额头跟出去,哎呀吵起来了啊,楼主拿那一巴掌还真的打得下去,陈帮主当场没有还回去是不是看楼主瘦弱打不下去啊,还有三楼主都吓得一愣一愣的,不就是男人打男人嘛真是少见多怪。 陈东稻捂着脸也甩脚出去了,梅舟追上去想要做什么,“山大王去哪儿?” 梅舟和白若雨送陈东稻到长安城门外,白若雨再次替白若沉向陈东稻道歉,陈东稻虽然嘴上说没事不介意但是心里可不是那样想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白若雨梅舟送走了陈东稻便打道回府。陈东稻回头再看看高耸的长安大门哀叹不止,哎,又要走了又是一阵伤感,那家伙真的没来送自己,真是的,哎! “帮主赶紧的别看了不然天黑了都赶不到十里外最近的那家客栈?”牵着两匹马的阿柴看到这般恋恋不舍启程的帮主忍不住叫他快点,叹一声就好就应该离开了,他叹了十声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像个娘们似的。 陈东稻看看日头挺晚了就建议,“赶不上最近的客栈不如我们明天一早再走?” “昨天本来就要走了帮主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帮里还有很多事情等您处理呢?”阿柴服了他,一拖再拖干脆别走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帮主不是小的说你是男人就应该痛快点!” “你不知道痛快有多痛。”陈东稻小声嘀咕,再看一眼吧,他现在住的城,长安之城,愿他一生长安。 陈东稻转身真的走了不再磨蹭不能再留恋,阿柴牵着马匹跟上。走到官道上正想上马飞奔远去,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白若沉站在马车旁边,陈东稻飞奔过去,笑呵呵的,就说嘛,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他怎么会不来送自己呢。 “若沉你来送我啊!”陈东稻像走失的孩子见到母亲般激动,他还是来了。他怎么还板着脸,自己都要走了他就不能低头一次吗?陈东稻也摸着脸也不想低头,一脸的委屈和无奈,“你知道错了是来道歉的吗,大爷大人大量就原谅你一次好了,没有下次了!” “我从来都不会有错即使错了也不会认,哼,一棍子一巴掌随时欢迎来你索回。”白若沉不可能那么容易低头。 “不会错,你脸皮薄了还死要面子!”陈东稻扯扯他的薄脸皮,白若沉吃痛便拿开的他的手,一反手被他抓住,“你知道当年那一棍我为什么没有当场还回去吗?” “因为我瘦啊,要是你打我一棍可是会出人命的,知道你心没有那么狠。”白若沉笑了陈东稻也笑了,“今早有事情烦心打了你,你想下次再打还是现在?” “你不是不会错吗,这就认错了?” “我只是让你打回去没有认错。”白若沉犹豫了一下子还是来送他,也许这是最后一次送走他,“现在要打吗?” “你还是很瘦打了会出人命的,以前是心软现在是怕死,打死听风楼的大混混不得偿命啊,等你养肥了再打,可不要让我失望哦!”陈东稻放开他的手,他胖了他也不会打他的,不会了。 陈东稻骑上马低头再看他一眼,这回真的要走了。 “一路平安。” “你也是,一生都要长安!” 烈马飞奔卷起的尘埃遮住了陈东稻的背影模糊了白若沉的双眼,走了啊,有点舍不得,心里有小小的伤感,小小的。 “起风了乌云来了要下雨了,楼主回去吧。”舒桐很担心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病会吐血,只是太累了吗,但愿只是因为太累了而已。 舒桐扶白若沉上车便驾马车回长安城。 唐修站在长安城墙上看着舒桐把马车驾进长安城,透过被秋风卷起来的小窗帘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坐在马车里边的白若沉,隔着五丈高的距离他能把白若沉看得真真的,他的眼疾早就痊愈可是却来不及看清楚在河岸边垂钓的那张脸,当时离她也不过五丈。 “王爷为什么不抓人让他回到扬州就更加难抓了?”连武不明白既然在长安城发现了陈东稻何为不把他捉拿归案,王爷为何要眼睁睁看他离开长安城。 “江南匪首乌贼陈东稻,长安是天子脚下没错但也是白若沉能一手掌握的地盘。”唐修知道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在长安城听风楼的眼皮底下抓人,而且陈东稻也不应该由他来抓,陈东稻白若沉两人关系还真好,情同兄弟,可是让人憎恨的就是被兄弟出卖。唐修很想知道白若沉会不会杀了梅舟给陈东稻报仇。 “错过这个机会恐怕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连武还是不懂,听风楼敢和朝廷公开作对吗。 “错过便错过。”唐修不介意晚点再收拾江南那帮乌合之众。 “王爷忌惮听风楼?”听风楼只是江湖势力,连武不懂为什么王爷会怕。 “连皇兄都要敬他三分本王忌惮他有错吗?”白若沉是唐修他这辈子最难得的对手,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英雄没有对手可是很寂寞的,本王还不想这么快就寂寞了。” 唐修迎风站在城墙上看着白若沉的马车远去,白若沉,唐修倒想看看是自己技高一筹还是他谋更深一层。 咳咳,咳咳,白若沉掏出手帕擦去嘴角的血丝,秋天到了真难受!心一抽又一抽的,喝了几杯茶喉咙还是像火烧一样难受。“楼主怎么了?”舒桐听到咳嗽声赶紧把马车停下。 “可能是受了风寒吧,没事,回去让沈可看看便好。” “楼主?”舒桐担心,白若沉没说他只能赶马车回去让沈可来看。 马车再次走起,穿过马车的风把嘴边的帕子吹走了,伸头探已经飞上了天空,白若沉只好作罢了不再追回。 过两天科考便开始,牛子儒下山来寄住在覃家耀家中,看着不大不小的屋子,牛子儒看了又看,屋子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别的东西也就没了。覃家耀沏了一壶茶来倒上两杯,热气腾腾的,看着就暖和。 “师兄能在长安城中买上房子真是可喜可贺!”这房子虽然不大倒是安静,适合念书准备科举,早知道覃家耀安置了屋子牛子儒就不去千古寺投宿了,给无妄大师他们添麻烦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安置了屋子,想必师兄已经当大了吧。”只有官职高些月钱才会多些,覃家耀家中一贫如洗,要不是当大了哪来的银两安置房子。 “师弟说笑了,为兄只是在户部当个小差帮忙处理一些户口上的事情罢了,为兄到户部不过三个月哪里那么容易便升官了,能安置这房子只因在听风楼做了半年的账房,白楼主人善多给了些月钱。”说来覃家耀就些失望,本以为只要有了机会就能一展抱负可是谁知道进了户部只不过是帮着登记长安城户口人口数量帮忙办户籍罢了,亏他还是上一届的状元,他不敢跟家乡父老说自己只是进了户部做杂活怕被耻笑,读了十年圣贤书就是为了在官家做杂活,哎,这世道还得看门路还得看后面。 “听师兄一说想要在朝廷一展拳脚倒是困难。”牛子儒喝了茶身子暖和了些。 覃家耀忍不住要和师弟说些实话,“师弟若是考不中状元也不碍事,位极人臣始终只是个诱饵诱惑我等这些寒门子弟苦读十余载的圣贤书罢了,中了状元没路子也进不了官场。” “兄何为出此言?”牛子儒听不太懂。 “楚太尉虽说是科举出身但祖上也是一方地主,楚太尉尚且说是门第卑微,靠寒窗苦读考取进士,获得官职。那我等祖上且不是一方地主可说是穷的快解不开锅,依靠父母亲省吃俭用方才读得起十年书,高中了哪里来的钱财再去打理路子!再说朝中还有像李丞相那些出身于世家大族门第显赫的大官,他们能依靠父祖的高官地位进入官场,像他们那般贵族子可以承父业。朝中官职就那么几个即使人辞官怕也能轮到我等寒门子弟。这当然只是为兄个人的见解罢了,师弟大可不要放心上,认真复习争取高中即使不能入朝为官也对得起十载寒窗了。”覃家耀字字见血句句都是他的心里话。 牛子儒还是不敢相信,虽然官场暗黑但也不至于真的像师兄说的那般,他们这些不能再寒的寒门子弟真的就一点希望也没有。 覃家耀沉默了好久看外面天色不早了才起身说,“师弟饿了吧,为兄给师弟烧火做饭去。” “为弟帮忙烧火。”牛子儒不要意思白吃白住放下茶杯便同去帮忙。 在低矮的厨房里牛子儒烧着了柴火,看着灶台里燃烧的火苗被秋风吹得呼呼作响,他还是没有放弃还是有信心一展抱负。覃家耀在淘好米放入锅中,牛子从桶里舀起一瓢水倒进锅中。 “这些水便好,米粒也陈年用不着许多清水。”覃家耀月钱没有几个铜板无力买好米,之前在听风楼做事得到的月钱他寄给了家中老父母,身上铜板已经不多,“那师弟且看着火,为兄到街上买块豆腐。” “子儒打扰师兄了。”牛子儒满心的感激。 “出门在外无妨无妨。”覃家耀还是出门在外的游子理解。 “看着天快要下雨了,师兄可要带伞出门。”秋雨寒身啊,牛子儒受风寒病半个月才好他是怕了。 泥泞之路难行,牛子儒要覃家耀当心些怕他摔了,两人的家乡离得不远又是同在一个私塾求学关系自然挺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8章 科举风波 数日秋试决定了几个寒门子弟的命运,一朝科举榜文城墙贴上了几颗寒心,几番言论只是发泄内心对用人制度的不满? 几番言论直指朝廷的用人制度,不满就是不满,难道真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牛子儒钱智明等寒门子弟在考卷中大肆批判朝廷的用人制度及官场的黑暗,引起皇帝的注意惹得百姓议论纷纷,李德等大官走在大街上均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父业子承丞相一职当做他们李家的产业,做了十年的丞相还厚脸皮继续当不让更有才能的人上,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韩江倒是不负众望高中进士,和牛子儒等胆大包天之人一同被皇帝召见,三人跪在含元殿上,两边是朝廷百官,李德等人看牛子虚钱智明的眼神像是带了把刀子一直刮刮啊刮,想要用眼神弄死他们。 坐在龙椅上的唐昭倒是很淡定,“牛子虚钱智明是哪两位?” “草民正是!”牛子儒钱智明抬起头来直视唐昭,既然写了就没有什么可以否认害怕的,两人知道此事响应大早就做好了准备,牛子虚犹豫了好多天才痛下决心抒写,他真的不想象师兄那般文无用武之地,只是背了个好听的功名一点机会也没有。 “尔等庶民在考卷大肆批判我朝的用人制度,这是为何?”唐昭不解,他一直认为朝廷的用人制度挺好的,科考选取人才很公平。 “皇上可否让草民起身回话?”牛子儒不想跪着。 “都起来吧。”唐昭让他们起来倒想看看他们能争辩出什么所以然来。 牛子儒三人都起了身,牛子虚上前一步,“科举选取人才,选出了却没地方安置开设科举又有何用?朝廷的用人制度从来都是掌握在大官贵族手中,敢问皇上李丞相可是子承父业c兵部尚书大人可也是?” 唐昭清了清嗓子,“虎父无犬子,李丞相即使贵族之后又满腹才华深得为官之道继后李老丞相之后担任丞相一职有何不可,兵部尚书大人虽说也是贵族之后但也是进士出身有能力担任兵部尚书一职。” “皇上此言差矣,朝廷设官职是为了百姓办事,父业子承这难免让人觉得官职就是他家自家的产业一般,寒了天下有才能有学之志的心,丞相一当就是十余载,草民承认李丞相有才能但是总有江郎才尽的时候,这时候他该退位让贤了吧,让给谁呢,让给他的后代,呵呵!官场都是这般那皇上何必开设科举寒天下寒门子弟的心,耽误了我等十余载的寒窗!”牛子儒就是要说,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 李德上前要收拾这两个茅庐都没有出的小毛头,毛都没有长齐就敢出言辱骂他们李家,“皇上,此人口出狂言实属大逆不道!” “丞相大人无需动怒,朕与他辩解。”唐昭让李德退到一边,“耳熟目染,丞相自幼与李老丞相出入官场从小就熟悉官场c容易掌握做官的本领,让一个熟悉的人来做总比让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来当合适。也不是朝中每位高官都像你说的那般是子承父业,楚太尉当初也是寒门子弟考苦读考取功名才获取了官职。” 钱智明反驳道,“楚太尉是很要才华依靠科举进入朝廷,可是楚太尉敢否认当初考高中进士后没有打点上下吗?楚太尉祖上是地主有能力打点一切,与楚太尉同年中进士还有一人,是周清明老先生,周清明老先生家境更加贫寒,父母种的地是从地主那里租佃来的,高中后无钱财打点只好回乡种田种地,家中镇上的私塾老先生去世他才有机会当一名夫子。” “钱兄所言甚是,皇上还敢否认开设科举不是误了寒门子弟?本来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朝廷还抛出科举这诱饵引诱我等,我等高中无门路后才恍悟!”牛子儒力挺钱智明,句句灼心字字无奈,“即便寒门子弟高中无钱财打点回到老家均被父老乡亲耻笑,百无一用是书生!” “那只能怪你们出身卑微不能担此大任!”李德出言讽刺投以白眼。 “是啊,李丞相出身高贵便有了讽刺我等的权利,历朝历代严禁商人入朝为官,李丞相出身高贵自然可以在当了大官之后才派子经商聚富以达到官商勾结的目的!” “一派无言!”李德恼了。 “李丞相位高权重家财万贯自然是句句真言,把持朝政经商敛财c官商勾结c沃土千里c稻粒沉沉享尽荣华富贵,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下岂还是天下人的天下应当是李丞相尔等的天下才对!” “尔等信口雌黄!”李德大怒甩了甩衣袖。 “李丞相恼羞成怒了!” “皇上此人定是受了指使妄言扰乱朝政,皇上务必严惩!” “李家长安城郊外没有田地c江南肥沃土壤没有置产c李二公子开的店铺可是一家比一家兴旺!”牛子儒不知死活质问李德。 李德恼了,“是何人指使你这般污蔑老夫!” 唐昭坐在上面听得可乐了,李德这个老匹夫也有难堪的时候,呵呵,下面好像快要打起来了,他得劝着,“李丞相无需动怒,朕派人查实若是冤枉了丞相,丞相若是没有沃土千里稻粒沉沉,朕定当还丞相公道!” “皇上,微臣家中田产均是皇上和先皇恩赐的,微臣未私自安置田地,望皇上明察!”李德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李家大部分田地都是皇帝赏赐的。 唐昭还是没有开口钱智明先开口了,“既然是皇上恩赐的那皇上就有权利收回,因天灾流离失所的百姓何止千千万万,皇上为不收回沃土用于百姓安家落户,让圣明美名传颂千秋万代!” 牛子儒接话,“李丞相等人一心若是为百姓办事定当不会婉拒,定当身先士卒为百姓谋福祉不求回报!” “若是天下真的有流离所失的百姓丞相等人岂能弃之不顾,你俩好大的胆子竟然出言污蔑朝廷重臣!”唐昭只是想借此震慑他们现在动不了他们,让两人在殿上妄言也好有了悠悠众口让他们不敢太放肆。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百官朝拜唐昭英明,牛子儒知道自己始终只是以卵击石,罢了罢了,此处不留人强留也留不下来,师兄说得可真对,门路才是真!这个朝廷就是这个样子,官官相护只因利益互相牵制着。 为了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众口,牛子儒和钱智明都是有了官职,两人被分配塞外都护下担任个小县长,韩江则被任命为礼部尚书担任了白仁之前的官职。 牛子儒钱智明临行前在茶馆和覃家耀道别,覃家耀早料到是这般劝解他俩宽心。 “打扰师兄多日,子儒无以回报,以茶代酒敬师兄一碗!”牛子儒钱智明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当官当官,再小的官也是官,他们要好好努力,毕竟已经给了机会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安安心心去吧。 “师弟无需客气,此去谨记要慎言慎行,万万不可再如此!”覃家耀觉得到了,师弟敢口出狂言还能得到官职怕皇上不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师兄教导,子儒一定铭记于心,天色不早子儒和子明该远行了。” “这是师兄的一点心意,几块干粮,望师弟和子明早日能建功立业!” 牛子儒收下覃家耀的好意和钱智明走了,覃家耀再喝一碗凉茶便回户部做事。 茶馆对面茶楼上雅厢里,唐夫子和唐昭在下棋,是围棋,白若沉不太会下只好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牛子儒钱智明能活着到塞北吗。出身不好,再怎么学富五车有何用!天下有才华有才能的人很多,能得到机会的人却不多,什么样的人才会机会呢,谁知道啊。 “沉施主当初为何没有考取功名?”唐夫子叹息,如果白若沉能为朝廷所用对天下百姓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唐昭拿起黑子放下,看了两眼白若沉,此人不为我所用最好为所我杀,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诗倒写得挺好的可以流传千古,但是写诗的人却变了,人一旦有了权就会敛财这是无法避免的,无利不起早是人的本性。唐兄要做的是如何让他们少敛财,让他们敛财的同时又为你做事。”白若沉转回头笑着看着唐昭,这样的震慑有何用,“唐兄一时疏忽让他们个个腰缠万贯应该想法子让他们康概解囊。” “你这话说得倒是容易,别人拿你的钱你会给吗?”他说的倒是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很难。 “当然不会。” “那你还说什么风凉话!” 唐夫子放下白棋子,“沉施主有何法子?” “官场从来都是上无寒门下无世族,限制为官期限不能让他一个独掌大权到死,他死了他儿子上,在他儿子还没有强大之前你随便找个借口干掉他儿子。但官总是要人来当,官不分好贪只看大小,大官永远比小官贪的多,你不让人家贪谁还为你卖命,算了吧,这就是你的王朝早就到骨子里,没救了!”白若沉实话实说,世道从来都是如此,有强有弱,有人享福就得有人受苦,这是必然的,不是你就是我。 “你说的全都是废话!”唐昭把手里的棋子拍在棋盘上,白若沉这刁民净说些恼人的废话。 “你要做的只是制衡,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权衡朝中大权不能让其倾斜。历朝历代不是严禁商人当官吗,你可以严查那些当了官还肆意开店铺的大臣。理由嘛,就是祖上规定的,限制他们敛财的手段对你有好处,谁敢不配合就污蔑他官商结合图谋不轨。”白若沉只能出这个主意。 “这么做会不会引起骚动!”唐昭怕狗急了咬人。 “你就挑大官来对付,狗急了咬不了人他们没有兵权,你还是多关注藩镇的势力,大国不起但是能起小国。”白若沉出于道义有必要提醒唐昭,武力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强者使人屈服只是因为手中剑,和儒家说的仁丝毫没有关系。 “你的势力也不亚于任何藩镇,听说白兄有个温柔贤惠的小妹,不知可有婚配?”听风楼的势力最好能争取要摧毁要费很多劲,联姻自古以来就是表示友好的最佳方式,“白兄的妙人小妹理应配一个文武双全的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才是。” “唐兄是打算毛遂自荐还是推荐令弟!”白若沉长发一撩露出两只阴森的冷眼让唐昭不寒而栗。 “睿亲王文武双全难道不是白兄妹婿的最佳人选?”唐昭可不想人白家人进宫,白若沉那么阴险他妹妹要是进宫岂不是要把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举贤不避亲,关键睿亲王他也得是个贤夫才行,睿亲王府歌姬无数美女成群,本楼主的小妹进入了还能活着出来吗?”白若沉茶杯一端,“唐兄难道没有听说我很是尊重姑娘吗?”白若沉对茶杯吹了吹气茶凉了些便喝下。 “这么说白兄是拒绝了。”王妃之位他白若沉看不上难道要皇后之位,唐昭可不想再有第二个白家。 “唐兄啊唐兄,难道你觉得白某是那种靠女人才能稳定势力的男人!”轻轻地,白若沉把茶杯放在桌上。 “那白兄可不要多出一个妹夫是朕眼中钉的男人!”唐昭的探子探到最近听风楼那位小姐和楚家公子走得很近,两人经常一同出游幽会听戏看戏,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白若沉不能向唐昭保证什么,一旁的唐夫子早就没了下棋的心思,这两人就不能安安静静的下会儿棋吗,看看沉施主很为难,“沉施主你可以扶老夫出去走走吗,好久没有到长安街上走走了,好怀念和弟弟一同在街上买糖人的儿时时光,哎,人老了就是容易陷入回忆!” 白若沉起身扶着唐夫子出去到长安街上走走,唐夫子为他解围他知道。 白若沉唐夫子走后唐修进来用无辜眼神看唐昭,“皇兄,你也听到了人家白姑娘对我这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没兴趣,人家喜欢那种像楚家小家碧玉类型的公子哥,都怪臣弟我太优秀不能让人家姑娘倾心!”唐修本来就不想娶白若雨那种女人,平平凡凡的一点姿色也没有,也不知道楚游什么眼光。 “少贫嘴,白若沉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听风楼乌贼帮两大帮派势力不能用就要摧毁,省得日后麻烦!”白若沉不是等闲之辈,陈东稻也不是,唐昭很担心。 “知道了,臣弟不是在想办法嘛。”唐修坐下来倒茶喝,他喝下茶水之后唐昭想起来才提醒他,“那茶杯刚才白若沉用过。” “皇兄怎么不早说,都喝下肚了吐不出了!”唐修拿着茶杯作出一副嫌弃恶心的模样,但是他鼻子细细嗅了嗅c嘴角一勾,杯子上面有药味,淡淡的药香味。 唐昭看唐修那张嘴贴在茶杯上不由觉得恶寒,都说那茶杯白若沉用过他还迷恋,真是没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9章 店铺被夺 能把官做大的人总是小心翼翼的不疑神也得疑鬼,牛子儒那两个考生敢在含元殿上如此口出妄言,李德不得不怀疑他们后面站着某个人让他们靠着,官商勾结,皇上是在警告他不要做得太过。李德没有想到他那不争气的二儿子能把生意给做到皇宫里去头去,最近宫里向知音斋购买了不少首饰,那些娘娘喜爱打扮也能把他们李家给曝光。 李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小心为妙,李家的生意不能做得太大否则会被盯上,所以在这个时刻一家人用晚膳李德觉得有必要提醒李凡忧。 “凡忧最近店铺打理得如何?”明知道李凡忧赚的大部分钱都交给了李家,李德还在问。 “一切都好,有劳父亲挂念了。”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注意。 “做生意能有什么出息,从明日起把店铺交由李管家打理,你到兵部帮帮忙做事。”李德不得不防李凡忧这个儿子。 “这怎么可以啊,店铺可是忧儿的心血怎么能交给一个外人打理!”柳念惜第一个反对,怪不得今天允许她来正厅用晚膳,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把儿子辛辛苦苦开的店送到别人手里,她死也不同意。 “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李德怒声呵斥柳念惜,文仙茹不动声色自顾吃饭给儿子夹菜,李凡忧放在桌下的拳头竭力握紧,柳念惜哭出声音来,“丞相你万万不可如此,那是忧儿辛辛苦苦开的店,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呢,他也是你的儿子啊,你真的忍心把他逼到绝境?”柳念惜以为开了店儿子把生意做好了,他们母子在李家屋檐下就能抬头过日子,可是谁知道,儿子辛辛苦苦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柳念惜跪下求李德不要如此无情,可是李德甩手把她推到一边,“再这般哭哭滴滴的,休怪本相将你赶出李家!” “店铺是二弟开的父亲要交给李伯打理也应该问二弟的意思。”李凡琴看不过去为李凡忧说句话,可是被文仙茹瞪了两眼,“娘亲你认为呢?”李凡琴想要文仙茹为李凡忧说句话。 “妾身无权过问。”文仙茹还巴不得李德这样做呢。 “凡忧你有异议?” “一切都由父亲做主,孩儿没意见。” 李凡忧握紧拳头不敢有建议,柳念惜不明白赶紧拉扯他的衣裳,“忧儿,那是你辛辛苦苦开的店铺,怎么能够交给别人呢,忧儿你说句话啊?” “此事交由父亲定夺,姨娘不要再多言。”李凡忧要忍住他只能忍住。 “孩子都没意见了,你别再瞎嚷嚷,来人送二夫人回房!”李德的尊卑观念很强,李凡忧是庶子他不但不看重而且得防着,当初要不是心软他也不会留下这个儿子,把他养这么大已经够得起他了。 柳念惜被送走时还苦苦哀求,李德充耳不闻不理会,文仙茹也当没听见一样,李凡琴也不知道该如何再求情,李凡忧只能忍住。 晚膳结束后,李凡忧来到杏红院看柳念惜,柳念惜抱着他痛哭埋怨他为什么不反抗。 “忧儿你怎么能够同意呢,那可是你辛辛苦苦开的店铺,没了谁家姑娘还愿意嫁给你!”柳念惜不求别的只求儿子能早日成亲,可是如今店铺没了还怎么成亲。 “没事的娘亲,她不会介意的?”她会介意吗,李凡忧不知道,花若开自有彩蝶来,可是花败了没了颜色彩蝶也会飞走吧。 “忧儿你不懂你不懂,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权有势嫁过来能过得好点,可是,呜呜,他的心这么如此狠,不让我的忧儿有条活路!” 李凡忧为柳念惜擦去泪水,“娘不要哭,孩儿相信还有机会的,你不要为孩儿担心,孩儿会再找到机会的!” “去兵部喂马匹能有什么出路,我的忧儿命可真苦啊,没摊上一个好的母亲就罢了还摊上这么狠毒的父亲,呜呜,是娘对不起忧儿,害苦了忧儿!”柳念惜一直哭个不停,李凡忧怎么安慰她也停不下来只要让她哭,可累了也就停下来了。 柳念惜哭了两个时辰哭肿了双眼才停下来,哭累了困了,李凡忧帮她盖上被子才出去。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李凡忧看过去空荡荡的心也跟着空了,坐在窗前看拿里手里的信,二三里飞来停在窗上,他以为有信来可是取下竹筒发现里面是空的,在窗上叮了几粒饱和的谷子二三里转身拍拍翅膀飞走了,李凡忧跟着上去。 跟着信鸽来到胭脂阁的屋顶上,信鸽从窗户飞进屋子,李凡忧只好停在屋顶上听里面的声音,里面有男人的声音,是白若沉的声音,大晚上的,李凡忧心一惊差点站不稳差点摔下去。 “你好久没来是不是到蓝颜馆去了?”洛夏埋怨白若沉许久不来找自己,她可是很想他,想要和他说话喝茶吃点心,“这是我亲手做的桃花酥,你尝尝好不好吃?” 白若沉不好拒绝只好小尝一口吃完赶紧喝茶,“挺好吃的。” “真的还是假的,你最近很忙?”洛夏用手帕替他擦去嘴角上的屑沫。 “真的,不忙啊!”白若沉笑呵呵的,“你跟他打算什么时候把亲事办了?”不是达官显贵大富大贵也很好,李凡忧那个男人挺不错的,虽然磨磨唧唧的有点娘但是还是挺好的,生意做得挺好的,胆子也大心思也细。 “你说的是哪个他?”洛夏假装听不懂。 “就是李凡忧啊,你年纪不小了该成亲了。”白若沉希望能看到她们都有了归宿后再走。 洛夏有点不耐烦,他能不能不要老提李凡忧,“你觉得李丞相会同意他娶一个女支女为妻吗,我不会做妾!” “李凡忧是庶子不被李德那个老匹夫不看好,我觉得应该会同意,老匹夫不同意就叫李凡忧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反正他生意越做越好了没了丞相府做依靠也行。你催催他赶紧把婚事办了,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急你嫁给他算了!”这个男人长得挺像女人的,虽然不像大家闺秀但是像小家碧玉,洛夏觉得他和李凡忧看着挺有夫妻相的。 “我堂堂听风楼楼主怎么会娶一个男人,你别闹了赶紧把正事办了,省得煮熟的鸭子飞到别的女人盘子里!”白若沉觉得他已经帮忙把李凡忧这只肥鸭子煮得够熟了,李凡忧现在有钱了有了向李家叫板的资本,商人不得入朝为官,李凡忧和李凡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冲突,嫁给过去不用跟后院里那些女人斗来斗去的可以过得安心些。 洛夏知道如果李凡忧飞了他会帮忙抓回来,除非自己不想要那只鸭子了,“长兄为父,你这个做大哥的都没有成亲我急什么,一个大男人整天往蓝颜馆跑会娶不到姑娘的!”他老是往蓝颜馆跑,好像和那里的头牌笑颜公子关系不错,他是不是打算养男宠。洛夏看他那柔软样就觉得像,柔软的男人可能会把自己当成女人去喜欢别的男人,那个笑颜公子长得邪里邪气的脸的妖媚指不定勾了他的魂。 “男人三十成亲不嫌老女人过了二十就老了,你们先我随后。”白若沉知道他这辈子没有成亲的机会,本以为是漫漫长路谁知道一转眼马上就要走到头,他等的人这辈子怕是不会来了。 “你嫌我老了,你那个小妹也十九了怎么不见你急着给她找婆家?”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像一个哥哥一样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他急着让自己嫁给别的男人心里总是酸溜溜的,这般滋味只有洛夏自己品尝得到。 “你比她年长你先。”白若沉笑呵呵的,很快李凡忧那斯文男就得管他叫大哥,大哥,呵呵,大哥这称呼听着就舒服。 “如果我说我想做白夫人你愿意吗?” 白若沉脸上的笑容僵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洛夏,她刚才说什么说什么呢,好像说什么白夫人,“你你刚才说什么?” 洛夏鼓起所有的勇气抓住他的手,“我想做白夫人你愿意吗?”她深情款款的眼神吓到了白若沉,白若沉一边呵呵傻笑一边用手弄开她的手,她突然大笑砰的一下甩开他的手,“哈哈,瞧你紧张得像没了命似的,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呵呵。”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他是不会喜欢她的,她一早就知道了,他只是把她当成那个女人来补偿而已,她本来就不应该动不该动的心思,不该的不应该的! 原来是开玩笑啊,吓死他了!白若沉摸了摸胸口还有心脏受得了,“这些话以后可不要随便乱说别人会误会的。” “我倒是很想嫁人但是那男人不提亲,你总不会让我一个姑娘家的去提亲吧!”洛夏坐到床上甩着双腿,微微低头都不敢再去看怕再伤了心。 “哥哥明天去暗示他,你放心,放心,哥哥办事你放心,呵呵!”作为兄长帮妹妹提亲是应该的,女方提亲女方会贬值的得让李凡忧来提亲,白若沉喝了一杯茶安了安心,“时辰不早了你休息我先走了。” 白若沉离开了,坐在床上的洛夏看着烧热的油灯,泪水终于流出来了,扑倒在床弄湿了被褥枕头。独立中宵站在屋顶的李凡忧听到了她痛苦小声的呻吟声,她喜欢的始终是白若沉,呵呵,是白若沉,花若开清风自来,清风把鲜花吹败了自然就离开了,李凡忧知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鲜花只是长得像女人的不男不女罢了,他已经没有娶她的资格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嫁给白若沉比嫁给他要好一百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0章 断绝关系 柳念惜满目苍凉的走在街上,问了很多家本来是她儿子打理的店铺,管事的都说李德已经把店铺交给李伯那个老管家打理,她不相信也得信,李德那个老家伙真狠,真的好狠,好像要让他们母子永无出头之日。 突然走过来一个人也没有注意看路撞倒了柳念惜,男人赶紧道歉把柳念惜扶起来,柳念惜一看是他,那个卖牛肉面的老板。 “是你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不小心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老牛把柳念惜扶起来摸着头笑呵呵,满是褶皱的老脸都红,“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呜呜,呜呜,看着这张不熟悉但温柔的老脸,柳念惜忍不住哭出声音来,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的,老牛怕她被别人嘲笑就带她到茶楼里。 在安静的小间里老牛给柳念惜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柳念惜擦不干的眼泪一直流啊流,老牛看着很着急,她怎么哭个不停,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是不是那个大夫人欺负你了,你和丞相说说啊!” 柳念惜哭干了眼泪,“你是不是笑我活该,是不是啊?你心里肯定在笑我活该!” “没有,没有的事,我穷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李丞相有钱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你很聪明跟了他,要是跟我只会受苦,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牛早就想通了,哪个人不想过得好些,她想过舒坦的日子没有错,她长得好看又多才多艺的值得过好日子。 “人生不如意十之,你受了委屈心里难受不介意的话可以同我说说,虽然我帮不上忙但是说出来会好受些!”老牛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帮她只能听她倾诉,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我过得挺好的,没受什么委屈,真的,过得挺好的!” 她不想说老牛理解,“那就好,二公子那孩子开了店铺有出息了,你一定能跟着享福,想想以后的好日子就不要那么难过了。” “没了没了,忧儿开店铺被他抢走了,我的忧儿命真苦,有我这种不干不净的娘亲要倒霉一辈子!” 柳念惜忍不住为她儿子打抱不平,刚说两句文仙茹就推开门进来了,文仙茹一脸冷漠走到柳念惜他们面前。 “大夫人,老奴就说嘛,背影看着像二夫人!” 文仙茹和梅姑在街上看到一个背影很像柳念惜的女人,梅姑说就是柳念惜,柳念惜出来和别的男人幽给他们丞相府抹黑,文仙茹岂能不管。 “二夫人你背着丞相出来见旧情人还要不要脸了,你这么做会给丞相府抹黑的!”梅姑指责柳念惜不守妇道。 “我们只是恰巧遇见才进来说了会儿话,你不要污蔑人!”老牛为柳念惜辩解。 “在别的男人面前哭哭滴滴的,模样看着很娇嫩,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文仙茹肯定当年李德就是被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给勾引了,“女支女就是女支女,一辈子都改不了ydang的本性!” 老牛已经猜到这个女人是丞相府的大夫人,“你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说这种肮脏的话就不怕被别人笑话,我和柳姑娘只是朋友,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她已经从良了!” “她做都做了还怕人说!”文仙茹冷眼直看柳念惜,这个女人她早就想拔掉,今天这事是一个机会。 “大夫人,让丞相来处理这件事。”梅姑不想自家夫人淌这趟浑水,“来人,把这对狗男女带回去让丞相定夺!” “文仙茹你不能这样,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柳念惜怕老牛到了丞相府就没命了,“我们只是进来喝杯茶叙叙旧,我儿子的店铺都被你们抢走了,你还要怎么样才甘心!”柳念惜知道文仙茹恨她,她儿子一出生,文仙茹就把他夺走了,幸好儿子争气没有被教成一个纨绔子弟。 “我跟你们去,我倒要和丞相理论理论!”老牛一条老命不怕死,丞相府也不能乱冤枉人。 “你不能去,文仙茹你想怎么样直说!”柳念惜拦住老牛不让他去送死。 “要如何处理要看丞相怎么定夺,来人将这两人请回丞相府!”文仙茹甩手出去,哼,她倒想看看李德会怎么做,李德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岂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柳念惜和老牛跪在李德面前,柳念惜辩解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李德不相信黑着一张脸,“丞相府岂能容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今日老夫要把你扫地出门!”李德早就厌倦柳念惜,当年敢用孩子威胁他让她进丞相府,李家的子孙不能留在外面,母亲坚持要让她进门,他没有办法只好纳她进门,没有想到进了丞相府她还如此不安分。 “丞相,草民和柳姑娘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说什么丞相也不应该把她赶出去,一日夫妻百日恩,丞相真的不念及旧情?”老牛万万没想到和她一起喝杯茶会惹出这么多事情,但是他也不怕李德,“二公子辛辛苦苦开的店铺,丞相为何夺了去,虎毒还不食子,丞相这么做不仅寒了柳姑娘的心更伤了二公子!” “本相的家事岂能容你这等低贱的贱民置喙,来人啊,将这个奸夫拉出去给本相乱棍打死!” “相爷你开开恩啊,这事不关他的事,是妾身犯贱是妾身勾引他的,求相爷饶他一命!”柳念惜不能害了别人爬去过去求情却被李德踢到一边。 “果真是奸夫淫妇,患难见真情!”李德受不了自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求情。 下人钳制住老牛把他拉出去开刀见血,柳念惜怎么求李德就是动摇非要弄死老牛不可! “丞相说话这么难听,会教坏小孩子的!” 李凡忧冲过去把柳念惜扶起来,小牛狠狠踢了丞相府的下人两脚他们还不放开老牛,白若沉慢悠悠的寻了把椅子坐下。 “老夫的家事白楼主也要管?”白若沉怎么来了,李德不由多看李凡忧一眼,长本事了连听风楼楼主都能请来为他出头。 “这也是我朋友的事,本楼主当然要管!”白若沉没想到李德这个老家伙那么贪心连儿子的店也要抢,抢过来给李凡琴吧,听说李凡琴马上就要成亲了,是不是抢过来给李凡琴当聘礼,“本楼主一向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好后辈,舒桐请老牛叔过来坐!” 舒桐闪过去打断了抓住老牛的下人的胳膊,“牛老板请!” 两个下人倒在地上嗷嗷叫,弯着手,脸惨白惨白的。老牛不忍直视,原来小白真的有这么狠,小牛觉得他们活该把老牛扶进去坐在白若沉身边。 “小白他们。”老牛不该说什么好,他早就和白若沉说过万事好商量不要动不动就断人家胳膊大腿。 “爹,他们是活该!”小牛给老牛检查看有没有被伤到。 “老牛叔放心,医药费我会出的。”白若沉转头看向李德,“相爷可真是偏心,要二公子的辛苦钱给大公子当聘礼!” “这是本相的家事不劳烦白楼主关心!” “既然是家事怎么会牵扯到本楼主的朋友?” “小白,他们污蔑老牛叔跟柳姑娘是一对奸夫淫妇。” 白若沉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柳念惜,这个女人就是老牛叔心里一直念的那个女人,柳念惜,当年胭脂阁的头牌是何等的风华绝代,现如今还是很美,怪不得能偷了老牛叔的心。 “老牛叔和这位柳姑娘幽会被抓到了?”柳姑娘柳姑娘的,人家都和别的男人好了二十多年,他还姑娘姑娘的称呼人家,真是够痴情的!白若沉有点佩服,“怎么这么不小心,幽会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下次到听风楼幽会,我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小白你说什么混账话!”白若沉口无遮拦的,老牛生气了,柳念惜有点难堪,李德还是黑着一张老脸,文仙茹还在悠闲地喝茶,白若沉扫她一眼还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女人。 “老牛叔不要生气,我不说就是,不知道相爷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我叔叔说了他跟二夫人只是朋友没别的关系。”白若沉想看看李凡忧怎么做,真是的,李德要他的店铺他就不会反抗吗,乖乖双手奉上,还真是一个好儿子!李德这老匹夫可不是什么好父亲。 “本相的家事,难道也要白楼主来出主意?”白若沉越来越嚣张了,李德得警告他,他丞相府的事情容不了他插嘴,“夫人说这事该如何处理?”李德要问文仙茹的意思,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她又是正室这事应该问她的意思。 “按照家法应当把柳氏赶出李家大门!”文仙茹看在李凡忧的商铺上就宽宏大量一次,李凡忧这个儿子那么孝顺应该会和他生母一起离开李家,李凡忧留在丞相府对她来说始终是个祸害。 “小白,我跟柳姑娘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帮忙求求情!”老牛不想看到柳念惜被赶出丞相府,她好不容易才嫁进来。 “叔啊,相爷都说了这是他家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不方便插手。”白若沉一直盯着李凡忧,李凡忧只知道呆呆地站在那里,说句话不成吗?吓傻了还是吓哑了。 “照夫人说的办,将妾侍柳氏赶出李家。”李德还不想和听风楼闹翻不会拿老牛怎么样,“来人去帮柳氏收拾东西让她离开李家!” 柳念惜想说什么可是被李凡忧拦住了,“草民与母亲一起离开,那些商铺就当是我对相爷这么多年养育之恩的报答,从即刻开始你我之间断绝父子关系,我母子二人即便是饿死街头也不会再踏进李家大门半步。” “忧儿万万不可!” “娘,我们去收拾东西,然后离开。”李凡忧决定了就不会再做改变。 “不孝子走了就别想再回来!”李德没想到李凡忧敢这么做 李凡忧拉柳念惜出去,走到庭院里感觉头上的天比往常亮了许多,下次他再回来的时候便是这里的主人。 “今日白某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来看笑话了,李公子成亲的时候望相爷不要计较要请白某哦!”白若沉站起来扯扯衣裳,“白谋这就告辞了!” “小白!”老牛追上去想要白若沉帮忙求情。 “爹你慢点!”小牛怕自己老爹摔了赶紧追上去。 文仙茹冷眼扫过客厅,走了,真的走了,走了倒是清净了。李德想要说什么,看到文仙茹冷着面容却说不出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1章 心里有个她 韩江高中状元又被任职礼部尚书,白若沉当然要送礼物恭喜他,再怎么说也是做了五年的朋友,五年里韩江帮他做了很多事情,他也帮韩江洗白了,先帝下旨韩家人永生永世不得踏入长安城,韩江不但光明正大回到长安城还参加科举高中被封了官,文武百官竟然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反对,一是因为听风楼,二是唐昭任用贤才都不介意打自己老爹的脸,百官还能还敢说什么。 白若沉送了一副字帖给韩江,他亲手写的,韩江没有当场打开看。白若雨送了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裳,梅舟送了一套文房四宝。 “我刚上任还有很多琐事需要处理,改日一定遵守约定请客天香楼。”韩江刚刚上任有些忙还腾不出时间请客,“我已经叫厨房准备了酒菜。”韩江看白若沉的脸白里透红的,今天他是气色不错还是涂了胭脂,红得很均匀好像不是胭脂。 “礼物送到,官场水深万事小心,我要有事情处理就留下来用膳了。” “韩江大哥恭喜你!”白若沉不留白若雨自然也不会留。 “韩江恭喜了。”梅舟本来就不喜欢韩江才不会和他独处。 “我送你们。”韩江不会强留客人。 韩江刚把白若沉他们送到门口,唐修带着礼物就来了,白若沉瞟了唐修两眼才离开,梅舟装作没有看见跟在白若沉身后走了。唐修和韩江勾肩搭背的进去了,在庭院里唐修看到了流萤,她在晾衣服。 酒菜已经备好,可是却换了客人,韩江喝了一杯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凉凉的又很安心,他已经进入官场就要完成父亲的遗愿要重振韩家了,对父亲总算有了交代,可是代价却是要离开听风楼,离开听风楼让他心里有愧。虽然白若沉嘴上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互相利用,韩江知道自己始终只是受益的那一方,天下有才华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白若沉选择了他给他机会,他最后还是背弃了白若沉。 “韩大人大喜的日子怎么愁眉苦脸的?”唐修倒了一杯酒还见韩江臭着脸。 “王爷来不只是为了说一声恭喜吧。”韩江打开天窗说亮话,“王爷的志向只在朝不在野?” “朝有朋狗难以斩除,吃完狗肉之前本王是不会去猎杀野鹿,师弟你就放心吧。”在白若沉那只病鹿死之前,唐修想和他一较高下,人生难逢对手,白若沉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对手,唐修对他很感兴趣。韩江这种谦谦君子太有节操,唐修不想和这种君子较量,伪面君子就应该对奸诈小人。 “不杀鹿不代表不驯鹿!”白若沉是一个会受到顾虑的人,念及旧情,如果唐修用梅舟威胁他他很可能会低头,韩江不敢说自己很了解白若沉,但韩江知道他的弱点。 “白若沉是一头充满野性狂妄不羁的野鹿,本王可没有本事把他变成家鹿,师弟不要太抬举师兄了。”唐修笑嘻嘻的,白若沉是一头厉害的野鹿但他已经快不行没了驯服调教的价值。 “他是野鹿,你肯定自己是猎手?”韩江坚信论计谋白若沉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他的心太软了还不够狠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些人出卖。 “师弟不相信师兄的能力?”韩江能当上礼部尚书唐修可是帮了不少忙,要想推翻别人的势力就必须建立自己的势力,唐修不仅看上了韩江还看上了一个别人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借力打力一向都是你们皇家擅长玩的把戏,但老戏手也有玩砸的时候,王爷小心了。”唐修自信满满的,韩江忍不住打击他奉劝他不要得意忘形。 “师弟说错了,是我们一起要小心别掉沟里了。”韩江既然上了船唐修自然不会再放他下去,要死也得死在他们唐家这条大船上。 酒过三巡,往事重提三年,韩江都听耐烦了,唐修还喋喋不休,说起他们十三岁那年去郊外骑马,说他被马拽下来还笑个不停,提他们十五岁的那年一起去野外做叫花鸡,他被野鸡抓花脸的事,絮叨他们十六岁去逛青楼的蠢事。 “师弟你还记得吗,十六岁那年我俩一块上青楼,我要了那里最漂亮的姑娘作陪,你啊你,你紧张得直捏衣角冷汗都冒出来了,害羞得像个娘们,结果还没睡姑娘就被姑娘嘲笑半路逃跑了,啊哈哈!”唐修拍韩江的肩膀,当年的韩江太好笑了,竟然被姑娘嘲笑是一个毛没长齐的乳臭小子,有个放荡大胆的姑娘还自告奋勇脱下韩江的衣服,要闻闻韩江身上是不是还有奶味,韩江又羞又躁推倒那个姑娘逃跑了,“她们嘲笑我师弟乳臭未干喔,呵呵,韩江师弟现在你还是乳臭未干吧,院子里连个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没有,要不要师兄送你一两个!” 韩江推开一身酒气的唐修,“不用,你留着自己玩吧。” 师弟当官了,唐修一高兴就喝得多了,喝多了就开始胡说八道吐真言,“师弟当年你为何不找师兄,师兄就不值得你信任吗,你甘愿和那群小混混鬼混也不愿投到师兄门下。”当年韩澈被贬唐修虽然没有能力帮忙平反但有能力保全韩江,要是韩江找他帮忙说什么他也会帮忙,韩江也不至于沦落到那步田地。 “你喝多了。”韩江叫人沏一壶醒酒茶。 “没有,师兄我没有喝多只是喝了一丁点而已!”唐修趴在桌上打翻了菜肴,韩江摇摇头把菜移到一边空出位置让唐修趴,“师弟啊师弟,你就是不相信师兄不相信师兄会帮你,所以找上了白若沉,白若沉啊白若沉,长得真像个娘们,他那么会钓鱼三下两下就钓到了你这条大鱼,可是呢,你现在不要他了,呵呵,你白白吃了他的鱼饵!” 唐修起来又是一杯酒,“师弟,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听风楼第二把交椅不让他最好的兄弟来坐反而让你这个外人来坐,把你养肥了又放生,呵呵,他还真是一个好男人!” 下人沏来一壶醒酒茶,韩江到了两碗晾在一边等凉了再给唐修喝,唐修喝累了挨在椅背上打了个嗝,真难闻,韩江挪挪椅子离他远些,“师弟你喜欢过女人吗?” “没有,师兄喜欢哪位姑娘?”韩江倒想听听唐修的秘密。 “当然有了,师兄我可是英雄豪杰岂能没有红颜知己,师弟不是也有蓝颜知己吗?”唐修双眼迷离看不清那个人,“那天她就在河边钓鱼,钓啊钓,师兄就上钩了,不知道是雾气太大还是师兄眼睛不好使看不清她,那天她穿了一身白衣师兄好喜欢哦,师兄坐在船上离她挺远的,刚想过去她就走了,走远了,找不到了!” 少年的冲动谁没有,唐修年少风流韩江懂,山珍海味吃多了见到野菜觉得稀奇想要图新鲜,韩江可不一样,他对女人暂时没有兴趣,红颜始终比不上蓝颜。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不相信?”唐修往韩江那边挪椅子,“师兄悄悄地只告诉你一个人哦,你可不要说出去哦!” “不说出去。”韩江保证。 “我想要她做我王妃,呵呵,要她做我王妃哦,我给她暖床!” 韩江把醒酒茶递給唐修,唐修接过一饮而尽,韩江再递给他一碗,他接过一口气也喝光了。 “师弟你看都喝光了,师兄千杯不醉!”唐修举两个空碗给韩江瞧让他知道自己的酒量顶呱呱,“酒喝光了,本王要去洞房,新房在哪里啊,她一定在等本王!” “王妃娘子,夫君来了!”唐修站起来抱着韩江,“娘子,夫君是千杯不醉不醉哦!” “都喝了两大碗怎么还没清醒!” 唐修闹着要去洞房,他幻想自己在成亲,韩江只好叫下人扶他到客房休息,等睡醒了再让他走人。 洛夏带礼物去看望李凡忧,李凡忧和柳念惜搬出丞相府住进了一个幽静的院子,这座院子是李凡忧两个月前买的,之前买的那两个下人也跟过来了。对这个不速之客从未见过见面的儿子的心上人,柳念惜是欢迎的,可是现在他们母子落难了她脸上只能挤出难看的笑容来招待这个未来儿媳。 喝了茶跟柳念惜说了几句,洛夏就要回去,柳念惜让李凡忧送送她。 李凡忧和洛夏走在小路上,李凡忧不知道如何开口,气氛有些尴尬。 “人生不如意十之,望凡忧公子能看开!”说真的洛夏真的很同情李凡忧,母亲是青楼女子也就罢了还不招父亲待见,辛辛苦苦开的店铺被抢去就算了还被赶出了丞相府,真是祸不单行。 “多谢洛夏姑娘安慰,凡忧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努力过失败了也安心了。”李凡忧偷偷看她两眼,她倒是很坦然,如果她真的喜欢他就不会这么淡然从容了,原来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她只当自己是朋友而已,“洛夏姑娘应当努力争取才是。” “凡忧公子的话我听不太明白。” “听风楼楼主白若沉睿智,对女子又温柔又体贴,是洛夏姑娘应该争取的好归宿!”李凡忧忍着痛把话说出来。 洛夏停下脚步不敢去再看李凡忧一眼,他知道了,“公子这是什么话,是要把洛夏推出去吗?” “洛夏姑娘是个好姑娘,洛夏姑娘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李凡忧怕她等不到那个时候。 李凡忧不想耽误她把话说清楚,他不敢十分肯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白若沉是一个好男人,李凡忧祝福他们。洛夏转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李凡忧不见了,是她沉默得太久了还是李凡忧不想让她看到他的难堪,缓缓转过头看到白若沉站在不远处,她走上前去。 “李凡忧对你来说是什么?”洛夏想要搞清楚白若沉是不是把李凡忧当成一颗棋子,如今这颗棋子失去作用了就要被抛弃。。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希望我嫁给他吗?” “你喜欢便嫁。”她喜欢李凡忧要嫁给他,白若沉没意见,东方不亮西方亮,李凡忧没了东方可以朝西方努力。白若沉不相信李凡忧就甘心如此,他一定有别的打算。 “我嫁给他,你会帮他吗?” “你要我如何帮他?”白若沉不知道怎么帮李凡忧,李凡忧落魄了洛夏不应该再跟他来往才对,良禽择良木而栖,白若沉不认为洛夏离开李凡忧有什么不对,女人要为自己考虑,感情可以转移到别的男人身上。 “听你的口气是不打算帮他了!”洛夏很同情李凡忧,希望白若沉能帮他。 “我跟李凡琴可是朋友,李凡忧已经离开丞相府我再帮他可能有些不厚道。”白若沉虽然不是讲义气的烂好人但也没那么坏,要是他帮李凡忧岂不是公开跟李德作对,他是不怕李德但是得顾忌李凡琴。 “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也只是一枚棋子?”对白若沉而言她只是妹妹的替身,还是是一枚棋子,洛夏想要搞清楚。 “没有,我把你当成朋友,类似于亲人的那种。”白若沉没有利用洛夏当她是朋友。 “朋友,类似亲人的那种?”洛夏抓住白若沉的手,“那天晚上我说我想当白夫人,你被吓傻了。” 洛夏用那种眼神看白若沉,白若沉心慌意乱的,急忙弄开她的手但是这次她没有放开,“我喜欢的人是你,始终都只是你,可你却把我推给李凡忧,现在李凡忧落魄了你又想把我推给哪个男人?李凡琴吗,对啊,你说过李凡琴比李凡忧强一百倍!” “没没有,不不是,你喜欢谁是你的事,只是我个人觉得李凡琴比较适合你,你喜欢李凡忧我也祝福你。”她不喜欢李凡忧,怎么可能,她不喜欢怎么不早说害自己白忙活一场,对了,她还说什么,喜欢自己!白若沉反应过来赶紧掰开她的手,“有话好好说你先放手,男女授受不亲被别人看到不好!” 白若沉不想让别人看到,可是对面走来的男人看到了,顺风也听到了。 “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你是不是嫌我脏才不要我!” 洛夏往白若沉身上靠,白若沉一直退啊退,她还一直逼过来,李凡忧就要走来了,白若沉心一狠一用力把洛夏推到在地上,坐在地上的洛夏用哀怨悲伤的眼神望着他。 “你就是嫌我脏我知道,呵呵,我应该知道的!” “洛夏姑娘你没事吧。”李凡忧赶忙把洛夏扶起来,白若沉趁机逃跑了,洛夏看他仓皇逃窜的身影觉得自己可笑,竟然会喜欢这种薄情的男人,她眼泪一直流,她还是依偎在了李凡忧怀里,李凡忧把她落下在他家的手帕递给她擦眼泪。 “他不喜欢我,呜呜,他只当我是朋友,呜呜!” “他不喜欢你是他没有眼光!” “呜呜,他哪里没有眼光了,他眼光可好了看上了蓝颜馆那男人,那个笑颜公子细皮嫩肉的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弹琴好听又会跳舞,身姿曼妙,把他的魂给勾走了!”洛夏不明白为什么他看不上自己,为什么他经常去蓝颜馆,那个笑颜公子还是个男人。 李凡忧等洛夏发泄完才亲自送她回胭脂阁,李凡忧知道洛夏会抱他只是因为心里难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2章 求原谅 梅舟去知音斋买了一只镶了宝玉的发簪想要送给阿图,他在账房门口走来走去的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赵示西饿了叫阿图到厨房拿点东西来吃,阿图刚出账房的门口就看到了梅舟,阿图想假装没看见避开走掉,她低着头只看鞋尖快快走,但还是被梅舟拦住了。 “小的见过三楼主,三楼主好。”阿图硬着头皮压低头颅问梅舟好。 “小图,那送你的!”梅舟把发簪拿到阿图眼前,阿图看了看不敢拿,“小图,上次的事是我不好,你就原谅我吧,这个是道歉礼物你就收下吧。”这些日子白老大不搭理他就算了,连阿图看到他也避着走,他都知道错了他们还那么斤斤计较。 阿图抬了抬眼看了看梅舟真诚的眼神,不收下他肯定会一直找她麻烦,那就收下好了,“谢谢三楼主。”阿图伸小手从梅舟大手里怯怯地拿过发簪,发簪上面镶有珠子,白色透明的,可好看了,拿去卖一定值不少钱。 “礼物收下了,小图就原谅我吧。”梅舟送礼物只求原谅。 “没没,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阿图怕得罪梅舟小心翼翼地道歉。 “不是,你没有,是我这个人痞性难改,但是我只对你一个姑娘做过那种事,我不花心的,你不相信可以去问白老大!”梅舟向阿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在男女之事方面很慎重,青楼他是去过但只是和白老大去办事而已,别的事情他没干,“小图,我真的喜欢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好好好。”阿图不敢再拒绝,要是再害他和老爷闹矛盾她就罪过了。 “真的吗,你答应了?”梅舟喜出望外,亮晶晶的双眼低下来盯着阿图的小脸,“答应了,你可不能再反悔,我们拉钩发誓。”梅舟要拉钩约定阿图只能随他的意,拉了勾就不能说话不算数了,阿图知道,这个男人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拉钩约定。 “来,我给你插上发簪。”梅舟拿过发簪给阿图插上,他插了很多次就是插不好,插哪里都觉得别扭,转头看见白若沉便喊他过来。 “有事?”白若沉的声音有些冷但梅舟没在意。 “你教教我,怎么给小图插发簪?” “不用麻烦老爷和三楼主,小的回去自己弄。”阿图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之前没有注意肯定被人说了很多闲话。 阿图接受了礼物就表示她已经原谅梅舟,白若沉把脸色放温柔,“阿图到那边坐,我来教你。” 梅舟拉阿图过去坐下来,白若沉轻轻挽起阿图头上的一戳头发,“看好,先在手指上绕两三圈然后贴在这里,簪子呢?”梅舟把簪子拿给白若沉,“这样插上就好了!” 梅舟把发簪取下来自己动手练习,白若沉看了会儿就走开了,梅舟来了兴趣把阿图的头发全散下来,重新帮她梳好绑好再插上发簪。 白若雨拿着包袱鬼鬼祟祟地溜进自己房间,进了房间关上门没人发现,松了一口气,把包袱放在桌上打开,一件粉红色的漂亮的裙子立即摆在她眼前,她拿起来对贴着身子照着镜子看合不合身。 “看着挺合适的,怎么不穿上试试?” 镜子里的人影把白白若雨吓了一跳,“哥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白若雨回头看到房门是关的。 白若沉重新坐到床上冷眼看她,“楚游送的?” “哥哥。”白若雨不敢否认只能默认。 “这几天整天不见人影,是不是跑出去跟那男人鬼混了?” “我们没有鬼混,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哥哥想的那般!”白若雨为楚游辩解,“楚大哥他人很好,不是哥哥想象中的那种人。” “我想的哪般啊?是我对他茶不思饭不想吗?”白若沉从来没有因为哪个人吃不下饭喝不下水,白若沉把话说开,“要是他有胆量叫他老爹上门提亲,你们的破事我马上同意,还会给你准备嫁妆,不然你知道?” “哥哥!”白若雨坐到白若沉身边,“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快。” “没有那么快,难道要等肚子大了才可怜巴巴去求人家让你嫁过去?”白若沉不会让白若雨做这种掉身价的事,一个姑娘整天出去跟男子幽会,男子的父母知道了要怎么看她,她嫁过去了会得到尊重吗。 “楚大哥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知廉耻!”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楚辞亲自上门来提亲,不然你就别想再见楚游一面!” “哥哥你怎么这个样子!”白若雨还没想过要成亲呢。 “我就是这个样子,姑娘家要自爱自重才有资格得到别人的尊重!”白若沉很不舒服心里有些郁闷,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想快点帮她找好婆家,“人不可貌相,楚游看着再正经那只是看着而已。” 白若雨生气了,“就像你一样,看着很正经实际上经常往青楼跑,她又不是二姐姐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她看你的眼神难道你从来没有注意吗,她想要做白夫人!”上次白若雨一眼就看出了洛夏的心思,什么男人说的妹妹和女人说的不一样,那媚眼那眼神充满了野心柔情,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柔情。 “这事不用你管。”白若沉站起来背对白若雨。 “你已经过了二十三,马上就要二十四了,就要人老珠黄了,你还想继续这样子多久?”白若雨关心他,不想他就这样过一辈子,“陈大哥他人很好,你们又认识了那么久,难道你没有考虑过?” “我是人老珠黄了那又怎么样,这一切是我自找的但你脱也不了责任,这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白若沉不敢回头直接夺门而去,白若雨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门口,是啊,是她的错,她脱不了责任,她是一个拖油瓶是累赘,害了他一生,擦擦流下来的泪水,捂住嘴巴的手是咸的。 李凡忧和李凡琴在酒肆喝酒,李凡琴劝李凡忧回丞相府,只要他肯回去父亲一定会网开一面。 李凡忧倒了一碗酒喝下后看到夜色很昏暗,今晚月亮没有出来星星也没几颗,“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丞相府我是不会再回去。” “你怕父亲不原谅?”李凡琴会帮忙求情的。 “我没有做错事何需他的原谅,恩断义绝我已经等了很久,这是一个机会,是大夫人给的,我要是错过了还会有吗?”李凡忧不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屋檐下。 “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和和睦睦的吗?”李凡琴不明白他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把关系弄僵。 “和和睦睦的那也得是一家人,大夫人从来没把我和我娘当成李家的人,在她眼里我们始终是一根刺,一根时时刻刻提醒她男人不可靠的刺。丞相和一个青楼女子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好上还闹出人命,女子挺着肚子上门威胁进门,这对她来说是这辈子最大的羞辱。你的母亲你不了解吗?”李凡忧不认为文仙茹这么做错了,她是一个大家闺秀是出身名门,被一个青楼女子狠狠打了一巴掌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凡琴不知道李凡忧心里是这样想的,原来他也看不起他母亲,出身青楼不是他母亲的错,作为儿子的他心里原来真的会难堪。 “很多人很多事不是你看不明白是你不愿看明白,权利相争,男人的世界女人永远都只是点缀品,你和张家姑娘马上就要成亲我提前恭喜你!”李凡忧祝福他,“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愿你们成亲后可以把感情培养出来。” 一碗酒一碗酒的喝,李凡忧头开始有点晕,“大哥,最后叫你一声,今后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听他这么说好像已经有了别的打算,李凡琴也不必那么担心,“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不劳烦你挂心。”李凡忧提起酒坛子往外走,夜色深了他要回家了,李凡琴不放心跟上去送他回去。李凡忧提着酒坛子走得很稳,他不会在别人面前喝醉不会让别人看他笑话,包括白若沉那个男人。 夜风吹过,李凡忧更加清醒,他知道前面的路很难走,他只能自己一个人走,漫漫长路心里总想要一个人陪着,要谁呢,洛夏吗?风吹过带来的却是那件素衣白裳,白若沉从对面走来,真是巧啊,碰到他们俩兄弟。 “大公子。”白若沉还是问候了李凡琴,“送二公子回家?” 白若沉闻到李凡忧身上的酒味,被女人伤害了所以就喝酒要大醉一场,可是他瞧见李凡忧那双眼睛还很深邃,像冬夜里的星星闪烁着寒冷的微光,李凡忧也不是那种为了女儿情长就要死要活的男人,男人理性才能成大事。 李凡琴点了点头,白若沉再看李凡忧两眼,“夜路黑走好,小心别摔了!” 李凡忧知道白若沉是在对自己说的,夜路黑走好,他还真是好心还提醒自己。白若沉走过,舒桐跟在后边也看了这对兄弟两眼。 走过一段路,夜更深人声没有了,只听见一双脚步声回响在大街上,舒桐走路没有声音。不就是跟小姐吵架了吗,大冷天的楼主有必要跑出来溜达吗,舒桐搞不明白,楼主真的有那么喜欢走夜路,大晚上的还跑出来,要不然他就可以睡觉了。 “舒桐你听,什么声音?”白若沉停下双耳倾听,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舒桐竖起耳朵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属下没有听到。” “是风吹落生命的声音。”白若沉伸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没抓住,风从指间流过不留痕迹,只是苍凉了双手,抬头看见一颗星星坠落,划过天际闪着耀眼的光芒,一瞬即逝沉入黑暗再也看不见。 “楼主怎么了?” “星星陨落有生命流逝。” 星星坠落就会有人死,这种说法舒桐不相信。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白若沉说的话太深奥,舒桐听不懂再看看漆黑的天空便跟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3章 无妄圆寂 太阳升得老高了,还不见师父来佛堂念经帮香客解签,道远去禅房想要看师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却发现师父在打坐,道远叫了他好多声他都没回应,道远走过去碰了他,他倒下了,身体已经冰凉手里的佛珠还在,大拇指还停在一颗佛珠上想要转动它。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兄师兄!”道远喊得再大声无妄也听不见。 昨晚无妄圆寂了,人死要入土为安,无妄是佛家弟子按习俗要火化。在后山林子里有很多人来给无妄送行,道远用帕子给他师父擦老脸,擦啊擦想要师父干干净净地走。 “时辰不早了,师弟我们让师父走吧,让他能赶上晚霞。”无妄前几天预感到自己即将远行嘱咐道长如果他圆寂了要当天火化,道长知道无妄不想被尘世沾染想快些走。道长把道远拉起来,“师弟,师父面容安详走得没有遗憾,我们就让他去追赶晚霞吧,生前师父说过想要再游一遍山山水水,我们别耽误他的行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师兄说的极是!”道远擦干眼泪看他师兄点火送师父上路,转动手上的佛珠念佛经再送师父一程,愿师父能赶上西边的晚霞。 唐夫子白若沉笑颜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白若沉心怀感伤,这个老秃驴怎么就走了,也不知道等等自己,再回想和他相识的情景,他要渡河自己也要渡河,没有船只来他和自己说起废话,他面容慈祥瘦得跟猴一样和别的和尚不同。 “阿弥陀佛,弟弟走了安心地走了,沉施主不必太难过。”唐夫子住着拐杖目送他堂弟化为尘土,堂弟还想再游一次大江南北,参加科举七次落第就明了了,明了了就放下了,放下了就剃去长发遁入空门,真是阿弥陀佛。堂弟找到了归宿,能让心灵得到宽慰得到舒坦的归宿,这样很好,很好了! “是啊,老秃驴终于走了,我还以为我会走在前面,没想到他先走了,哎,真是阿弥陀佛!” 无妄大师和白公子交情深厚可说是忘年之交,无妄大师走了白公子心里一定不好受,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笑颜从他眼睛里看出来了,长长的睫毛沾了水汽湿了。白若沉掩着嘴巴干咳两声,笑颜急忙上前关心发问。 笑颜扶白若沉走远些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两人坐着看着大火燃烧了无妄,白若沉闻到了也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是树枝被烧断的声音,味道是香的,烤肉的香味,白若沉笑得很苍凉还打趣说,“他还挺香的,毕竟还是有点皮包着。” 好累,眼睛都看不清了,因为起雾了,被雾气迷茫的双眼看见他走了,老秃驴就这么走了,走了,再也不能和他下棋了,心里有点伤感。 “爷爷和我说过难受就要哭出来,憋在心里很难受。” “但我爷爷告诉我,男人即便是被打死也不能哭,不要被别人看到你脆弱的一面,不然别人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你。”白若沉以前从来不听他爷爷的话,想哭就哭,摔倒了皮破了他哭,爬树从树上摔下来磕破了脑袋他也哭,被别人拿石子扔疼了他也哭,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他只会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哭。 “笑颜不是公子的朋友吗?”笑颜真心把白若沉当成朋友。 “是啊,可是我还是哭不出来。”无妄死了,是跟昨晚看到的那颗流星一起走的吧,无妄走了啊。白若沉再难受也哭不出声音来。 “有时候笑颜觉得公子像个女子多愁善感,”不知道哪来的错觉,现在白若沉在笑颜眼里就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女子,想哭却觉得别扭,“无妄大师走得安详了无牵挂,笑颜以为像公子这般看得透彻的人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无妄走了,笑颜只是有些伤感,因为无妄走得很安详的缘故。 “人总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脆弱很多。”白若沉也不例外,无妄走了他真的很不好受但只能不好受,低头看脚上的鞋,回首再看走过的路才发现原来走了那么长的路,想要的东西始终没有得到,无妄老是劝自己要宽心要宽慰,可是自己就是不能宽心。 送走了无妄,天黑了,唐夫子没有下山留在无妄的禅房里过夜,静静地坐在他的禅房里,唐夫子想了很多,很多事情都是过去了才值得回头再怀念,堂弟走了,他明明比自己小却走在前头,以前啊小的时候一起走路他也总是跑在前头,这次他又跑在了前头,哎,真是一个不知道让着哥哥的弟弟。 唐夫子拿出棋盘摆了一局,手执黑子放在合适的位置,久久没看到白子动不由催促无妄快些,没有听到回应猛抬头才发现他不在了,只有风吹动灯油燃烧的声音,呼呼的,像鬼叫一般。 “想再和你下一盘,那好,做弟弟的要让哥哥一点,左手是你右手是我,我们再下最后一盘便随你远去!” 唐夫子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和无妄在下棋,下了一局又一局直到天亮。 无妄走了,唐夫子想在死之前出去游历一次,虽然不太可能把大江南北游历一遍,最起码也要去西边看看,西边有佛,堂弟驾鹤归西,去西边走走沿着他的脚步走一次,去看看他看过的景色,去看看他曾经到过的西方寺庙,堂弟和沉施主说过西边高原上有佛寺近佛祖,佛下有一路的祝愿,去那儿看看吧,去看看堂弟看过的花明年来春是否依然盛开,去看看堂弟走过的河流还依然流淌吗?唐夫子想出去走走,也许会死在路上,他已经是杖朝之年死了就死了吧。 “唐夫子决定了吗?”白韶华不想唐夫子就这么走了,唐夫子走了谁来教导太子,怎么突然白韶华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但是唐夫子去意已决说走后天就走。 “老臣已经带来了合适教导太子的人,是否要用由皇上和皇后决定。” 唐夫子身边的仆人把一个面相俊美的年轻男子带了进来,唐修也跟在后边摸着脑袋也进来了。白韶华一看是李家二公子,白韶华进宫前曾见过他,那次是在长安城门下看到了,他一袭白衣站在城墙上引来无数男女老少观赏,大家都以为是下凡的仙人。 “草民参见皇后。”李凡忧向白韶华行礼。 “李二公子不必多礼,请起!” “李公子才华出众定能教好太子。”沉施主推荐的人肯定不会差到哪去,沉施主推荐的人唐夫子放心。 “这个。”这让白韶华很为难,李凡忧是李德的儿子,让他来教太子这岂不是助长了李家的嚣张气焰。 “皇嫂,李公子确实很有才华,臣弟试过了,李公子已经和丞相爷断绝关系,唯才适用不是皇兄一直提倡的吗,皇嫂不放心可以试用几天,他不行就让他走人。”唐修笑嘻嘻的,“暄儿肯定喜欢长得这么美的夫子,皇嫂是怕皇兄不同意,臣弟去跟皇兄说!” 唐修跑远了,白韶华没能拦住,抬头再看看这个比她还美的男人,她心里有点不自在,李凡忧稍微把眼睛移开不去对视白韶华的眼。 “皇后和皇上商量好了再到李公子家请李公子,老臣就先告辞了,李公子扶老夫出宫可好。”李凡忧是唐夫子带进宫的,自然由唐夫子安全带出去。 李凡忧搀扶唐夫子离开皇宫,唐夫子年纪大了走路不快,一步一步地走,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出皇宫。在熙熙攘攘的长安街上唐夫子回头再看看已经远去的皇宫,高耸但不是高不可攀的。唐夫子想坐下来歇歇便找了一家茶馆和李凡忧坐下,唐夫子交待仆人去买后天上路需要用的东西。 “夫子请喝茶。”李凡忧给唐夫子倒了一杯茶水。 “嗯,谢谢了,好久没和年轻人一块儿坐下来喝茶了,呵呵。”唐夫子饮茶后闭上双眼回味刚才从口里流下肚的苦涩,“很多茶都是苦的,沉施主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少喝茶,记得第一次参加科举落第之后他就来这里喝茶,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面过往的人群,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二次落第第三次落第他都来这里喝茶。同样的挫败到了第七次,第七次落第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像前六次一样看了榜文知道落第了,我们又来这里喝茶,喝着苦涩的茶水望着还没有被山头遮住的晚霞他突然大笑,他恍悟了,想高中一举成名的野心死了,心里明了了找到了一条路要走。”唐夫子放下茶杯哀叹一声,将往事继续和李凡忧述说。 “心中明了他去千古寺出家了,披上破袈裟当了和尚随后就去各地游历,走过山山水水,五年前千古寺的老主持圆寂了他就回来继承主持之位,之后就留在千古寺转佛珠敲木鱼念佛经,我有时间就会去看他和他下棋,他棋艺高超但是在圆寂之前他还是输给我了,这一生和他下棋我只赢了那一次。”唐夫子猜想那次可能是他有意输给自己的,自己曾说过有生之年一定要在棋艺上赢他一次,他就满足了自己的心愿。 “无妄大师德高望重,晚辈无缘深交,实在遗憾。”听唐夫子这么一说,李凡忧才知道原来千古寺的无妄主持如此高如此尚豁达 “是啊,他今生经过的路途没有遇见你,真是可惜了,他也喜欢弹琴,要是生前能和李公子弹一曲,一定能和李公子成为莫逆之交!”唐夫子听过李凡忧的琴声,在忘归竹林里听过,曲高和寡琴声高低起伏不定,从琴声中可以听出这位李公子的不甘,不甘于世事,不甘输于他人,不甘一生碌碌无为。 “以琴会友,以诗会友,因为风雅而结交的朋友古往今来很多,伯牙子期c诗旷高渐离。他和沉施主能成为朋友,起初我以为是因为风雅,沉施主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但又不拘于礼节,我以为是棋或音律使他们成为朋友。”那时听他说认识了一个很有智慧的朋友,唐夫子迫不及待想见他说的朋友,可是那天见到了却忍不住发笑。 “沉施主?”唐夫子也随无妄大师称他为沉施主,可见唐夫子和无妄大师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 “就是听风楼的白若沉,你应该认识。”如果不认识沉施主就不会麻烦他这个老头子了。 “认识。”果然是白若沉,友遍天下,李凡忧还以为白若沉的朋友都是一些互相勾结的狐朋狗友,没想到他还结交了像唐夫子这种德高望重的朋友。 “沉施主只精通象棋,围棋根本不堪入目,沉施主不会弹琴会吹笛子,前年中秋我和他在千古寺听沉施主吹奏笛子,沉施主吹的曲子很特别像云雀在云中嬉闹互相追逐的声音。”唐夫子只听白若沉吹过一次笛子,“沉施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人真的很好,将来如果他栽在你手里,老夫希望你能放过他一次。” 白若沉会栽在他手里?李凡忧对上唐夫子深邃的老眼,“夫子说笑了,白楼主学富五车满腹才华深谋远虑,岂是晚辈能与之相比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一失也许会让他丧命,如果是你希望你能放过他一次。”唐夫子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个李公子野心不小,狼子野心是用来对付像沉施主那种放荡不羁的人,睿亲王的计谋很高超。 “夫子多虑了。”李凡忧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 “希望是吧。”作为朋友唐夫子希望他的沉施主一生都能平平安安的。 皇宫勤政殿内,唐修喝着茶吃着甜心在等唐昭做决定。 “皇兄你都苦苦想了一个时辰,还没想好啊,赶紧给个准话,臣弟很忙的。”唐修在椅子上换了十多个姿势唐昭还没决定。 “你忙什么,不就是急着回去和歌姬。”唐昭每次去睿亲王府都能碰上唐修和那些不三不四的歌姬打情骂俏,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埋怨他,“坐没坐相,把腿放下来不然朕叫人砍了!”唐昭深深怀疑眼前这个把腿盘在案上的男人不是自己亲弟弟,这副拽样像极了那个小混混。 “这里又没有别人讲究那么多干嘛!”唐修把腿拿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皇兄觉得李凡忧这个人如何?” “长得很美。”比唐昭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 “美人有毒,他和白若沉相比如何?” “白若沉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相比并论的!”敢和他称兄道弟的除了眼前这个就只有白若沉,如果对立白若沉必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比李德楚辞还难对付。 “李凡忧和白若沉都有一双眼睛透着不甘,想要做万人之上的野心,让李凡忧做太傅可以震慑李德,也许还能成为对付白若沉的武器,李德不看重的儿子被委以重任,皇兄就不想看李德那副恨得牙痒痒却咬不着人的模样?”唐修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老家伙肯定被气得半疯,“像李凡忧这种有才华出身卑微的人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必定不会有负重托。” “你就那么相信李凡忧?”唐昭不认为一个女支女生的儿子能成什么大器。 “他开的店铺能在两个月之内名满长安城,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唐修很看重李凡忧。 “那是因为背后有听风楼在帮他。”没有白若沉帮忙,李凡忧能开商铺,能给李德赚那么多钱吗。 “能让白若沉出手相助的人一定不简单。”李凡忧是唐修看中的一颗棋子,有能力的棋子才有用处。 让李凡忧教他亲儿子,唐昭要好好深思,他让唐修先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4章 小三小三 咳咳,咳咳的,从千古寺回来白若沉一直咳嗽,血脏了两条手帕,喝了保心茶还是咳,沈可给他把脉插针后才好些,沈可叫人煮来一碗姜水,他的病不能吃甜食所以姜水没放糖,喝了温热的姜水白若沉感觉好多了。 沈可把一个白色的小瓶子给白若沉,里面是吊命的药丸,一次吃三到四粒。白若沉接过瓶子藏到枕头下,“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交代了,咳咳,沈可你赶紧想想法子。”入秋以来白若沉越来越难受,心里越来越烦闷喉咙也干得像烧了一团火,有几次白若沉以为自己挺不过去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死期不远了。 “韩公子把白仁抓来了。”沈可怯怯地看白若沉两眼,又急忙把目光移开。 “是吗,作为一个对医术痴狂的大夫,你一定也想尝试移植。”白若沉挨在床上看沈可那瞄来瞄去的眼睛。 “楼主,真的,属下真的已经给白胜雄成功装上了一只眼睛,那眼睛用得很好,说不定能成功。”沈可想试但又害怕失败,搞不好他又得背上两条人命,“楼主你的意思?” “哪来的眼睛?” “韩公子花钱和那个叫周六的男人买来的。” “那你就试试,如果弄死了白氏父子就当给我陪葬了。”白若沉倒想看看韩江能玩出什么花样。 “韩公子做什么都是为了楼主,楼主不要误会韩公子的一片苦心!”有时候沈可真怀疑韩江喜欢白若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不然韩江怎么会为白若沉做到这种地步,如果有血缘关系韩江肯定会把心挖给白若沉。 “换了心,不管是死是活,本楼主要是第二个知道!”韩江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白若沉要第二个知道。 沈可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白若雨想进来看可是白若沉已经睡下,沈可劝她不要打扰,她也就没有进去。 唐修在天香楼备了酒菜准备要钓一条大鱼,这条大鱼慢慢吞吞的终于来了,梅舟踏进来看了又看,唐修想要玩什么把戏他还猜不出来。 “明人不说暗话,你请我来到底想要做什么?”梅舟不想和唐修有什么牵扯。 “梅三楼主坐下喝一杯。” “有话快说,老子没时间陪你遛弯!”梅舟最讨厌别人跟他拐弯抹角的。 “梅三楼主的记性真差,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唐修有必要提醒梅舟,“梅三楼主连凳子都坐不住,看来梅三楼主的私信本王也没有必要再帮忙保管,不如交上公堂如何?也不知道梅三楼主在白大楼主心中的分量有没有那么大?” 唐修的威胁很管用,梅舟坐下来了,“韩江没有落第你没输我也没有赢,你还想怎么样?” “你还是梅三楼主就已经输了,梅三楼主输给了韩二楼主。” “什么意思?”梅舟听不懂。 “韩江高中当了大官可是梅三楼主还是三楼主,这二楼主的位置白大楼主好像没有要给你的意思,白楼主是不是还在等韩江,等韩江在官场混不下去了,再让他回听风楼。三楼主你和白楼主可是十年的兄弟,你肯定比本王了解白楼主。”唐修也不明白白若沉为什么还留着二楼主的位置,该不会是在等韩江吧。 “不可能!”梅舟一手拍在桌上,震倒了桌上那杯唐修还没喝的梅花三度酒,“你休想挑拨我和白老大之间的关系!”白老大没有在等韩江,没有!真的没有! “梅三楼主还在自欺欺人,在白若沉心里韩江才是他最好最值得信任的兄弟,不如梅三楼主亲自回去问问白楼主,白若沉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听风楼可是梅三楼主和白若沉辛辛苦苦建立的,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有了今天的权势,二楼主的位置难道不应该由你来坐吗?白若沉却把它给了韩江,韩江才华出众是办事的一把好手,可是你的能力也不低,伯牙和子期,千里马和伯乐,白若沉赏识韩江是因为韩江的才华。你的白老大虽然没有进过私塾却满腹才华,他和韩江是英雄惜英雄是斯文对文雅。”唐修为梅舟打抱不平,“因为个人的赏识,他就把原本属于你的位置给了韩江,你心里能平衡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白老大不是那种人!”梅舟怒视唐修,他说自己兄弟白老大的坏话,他不安好心是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可是自己心里好像认同了他的话,心里很痛,里面的伤疤被人撕开了,血淋淋的。 “白若沉是哪种人,三楼主可以告诉本王吗?”唐修又倒了一杯酒,“其实三楼主也不了解白若沉,世上最了解白若沉的人是韩江。” “最了解他的人不是我也不会是韩江!”世上最了解白若沉的人不是韩江,是山大王,是山大王陈东稻,不是韩江那落魄公子。 “本王若只是胡说三楼主为何如此气恼?三楼主的私信本王暂时还会帮忙保管,三楼主回去问清楚,对于白若沉来说韩江到底是什么,本王也很想知道,说不定三楼主听到答案了本王会把私信给烧了也不一定。”唐修要他们反目,论智谋才能梅舟不是白若沉的对手但是论狠毒可不一定了,这场好戏唐修谋划了很久,唐修好生期待。 “你休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梅舟把酒桌给掀了才怒气冲冲离去。 “哎哟,还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白若沉那斯文败类怎么会和这种男人做兄弟?” 要不是唐修闪得快,油汁就要溅到他衣服上,看着地上的狼藉唐修肯定这场风雨会摧毁听风楼,白若沉命不久矣,唐修想要在他死之前和他比比看谁技高一筹。 梅舟亲自给白若沉端来汤药,白若沉坐在桌前写字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是梅舟啊!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天香楼的饭菜又香又可口他怎么不多吃点。 “老大你怎么起来了,还开窗!”梅舟放下汤药去把窗关上,白若沉受了风寒要好好休息好好养着,“病了还写什么字,喝了药就上床睡觉。”梅舟印象中的他很能睡的连续睡两天都没问题,病了就要多睡,喝药睡好病才会好。 “好。”有目的的关心白若沉也会珍惜,勺子倒进嘴里的药是苦的心里却是甜的,“梅小三有事吗?” 梅舟看了看病病弱弱的白若沉犹豫了,白若沉放下勺子端起碗一口气把药喝光,“我们兄弟之间还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直说。” “那那我就问了。”梅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老大为什么叫我梅小三?”梅舟不是不喜欢这个“三”字,听风楼三楼主,第三个,他应该是第二个为什么要当第三个。 “因为你年纪最小。” “可是韩江的年龄才是最大的?”这个答案不能让梅舟信服。 “可是听风楼是我们建立的,总不能让他一个半路的当大。”这就是白若沉给梅舟的答案,白若沉也只能给这个答案。 梅舟笑得很苦比白若沉喝的药还要苦,“韩二楼主,你很欣赏他吧。” 白若沉点了点头,梅舟终于得到答案了,就和唐修说的一样,他和韩江真的是英雄惜英雄,让自己坐听风楼第三把交椅只是看在他们十年的兄弟情义上,韩江才是他赏识的人,如果当初韩江在自己之前先认识他,那么现在听风楼里就没有他梅舟这个人。 “小三的问题问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梅舟轻声走出去还把门关上了,舒桐提了一壶茶悄悄开门进来,进来时顺手把门掩上。 “给我倒一碗。”白若沉好久没有用碗喝茶了,好久好久了,好久没再和梅小三一去出去走走了,再去五湖四海走走看看。 舒桐给白若沉倒了茶,“三楼主的问题,属下也想知道答案。” “那就坐下来呗,我说给你听。”白若沉闷得慌想要找人说说话。 舒桐坐下听他们之间的故事,听风楼白若沉梅舟的故事,以前要去茶楼才能听到,现在他要听本人讲。 “陈东稻白若沉梅舟,我们三个人当中梅舟年纪最小,所以我们就叫他梅小三,你还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本楼主今天都会回答。”白若沉想看看这个小舒桐的好奇心有多重。 “楼主和陈帮主的关系?”陈帮主看他的眼神太暧昧了,舒桐就多想了一些,男男自古就有,男人和男人更加容易互相吸引,为了共同的志向抱负一起闯荡,一起走了很多路,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弯路上也没有发觉。 “朋友关系,小小年纪你想的可真多。”白若沉和陈东稻是朋友,能共生死的朋友也能互相出卖。 舒桐狐疑了,难道楼主真的没有发现,陈帮主看他的眼神就像热恋中的男人看心爱女人的眼神,是那般炽热,都快要燃烧了旁人。楼主在感情方面可能真的没什么智商。 白若沉拍拍桌子用邪魅的桃花眼盯上舒桐,“舒桐以为我们是哪种关系,本楼主很想知道?” “没没没,属下什么都没想!”每次楼主用这种眼神看他,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舒桐赶紧保证他啥都没想。 “最近本楼主动不动就赏你银子别人都眼红了,为了公平这个月的月钱你就别领了!”白若沉的口气是认真的。 “楼主,属下真的什么都没想。”舒桐想要月钱,前天他在铸剑坊看上了一套暗器,等发了月钱就去订做,他都和老板说好了。 “什么也没想,那就回去想想该如何保住下个月的月钱,出去吧,本楼主要睡觉了!” “是,楼主。”舒桐不敢再辩解只好灰溜溜的出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5章 小卒小白 唐夫子远游李凡忧成了唐暄的新夫子,唐夫子能教给唐暄的东西李凡忧都能,琴棋书画射箭用剑,教的一点也不比唐夫子差。唐暄也喜欢这个长得跟天仙一样的美男子夫子,跟故事里的小卒子一样,不,比小卒子有本事,这个夫子写的字好看c弹琴好听c很会下棋c画的东西跟真的一样。 正在写字的唐暄停下笔举手向李凡忧求问,“太傅,唐夫子为什么要去远游?”唐暄还是想他那个老夫子,老老的头发胡子全都白了,拄着拐杖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要去做什么呢? 李凡忧走到唐暄身边,这个小孩子是他的人生重最精美的一枚棋子,太傅虽然无实权但能左右朝政,等这个小孩子当上皇帝,他的抱负就可以实现。白若沉达不到的高度他李凡忧会登上。 李凡忧坐到唐暄身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唐夫子要去远方看朋友,所以就走了。” “唐夫子的朋友住的地方很远吗?”请几天假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走,是不是不喜欢他这个学生?唐暄承认自己不够仙不够聪明,比不上千古寺那个会念经的小和尚。 “嗯。”李凡忧随口乱编的,唐夫子德高望重他的朋友李凡忧只认识白若沉一个。 “千古寺那个仙仙的老和尚圆寂了,唐夫子是不是很难过?” “太子怎么知道无妄大师圆寂了?”这种事情唐夫子怎么也跟这个小孩子说,李凡忧有点好奇。 “唐夫子跟暄儿说的,唐夫子说的时候跟个没事人一样,但是暄儿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过,他太伤心了就不教暄儿了,肯定是这样的!”老人受不了太大的打击,就像他外公一样,小舅舅死了外公就不当官了回老家了。 唐暄圆溜溜的眸子里盛满了泪水只要一低头就会倒出来,李凡忧不能让他哭,“太子,唐夫子是去远方追寻他弟弟的脚步,唐夫子的弟弟就是那个仙仙的无妄大师,无妄大师圆寂前想再去远方看看,所以唐夫子就替代他去远方看看。无妄大师是一个得道高僧,走得很安详没留遗憾,唐夫子没有难过。太子也不要难过,人总是会走的,走的人多了我们就习惯了,我们应该祝福他们平安到达远方。太子一定会祝福唐夫子和无妄大师。” 唐暄含着泪点头,“嗯嗯,暄儿祝福唐夫子和无妄大师一路平安,无妄大师下辈子还能做唐夫子的弟弟吗?” “可能是哥哥了。”原本不想流出来的眼泪还是流出来了,李凡忧用手帕帮唐暄擦干眼泪,小李凡忧时候也是这样给自己擦眼泪的,一点一点的擦才不会弄红脸蛋,母亲就不会知道他哭过。 “为什么是哥哥?”唐暄不明白,唐夫子叫老和尚弟弟的。 “因为无妄大师先走的呀,唐夫子走在后面只能当弟弟了。” “唐夫子那么老了还要当弟弟。”这个新夫子可真温柔,帮他擦眼泪还不笑话他爱哭,“夫子你叫什么名字,暄儿叫唐暄,和唐夫子同姓哦!夫子你姓什么啊,是不是跟暄儿一样也姓唐啊?” “不是,夫子姓李,木子李,凡忧是夫子的名,意思是凡夫俗子的忧愁。”李凡忧想李德给自己取这个名字一定是这个意思。 “夫子和小卒子一样好看,怎么会是凡夫俗子呢,夫子和小卒子一样都是仙人!”这个新夫子跟母后故事里的小卒子一样好看,一定是仙人下凡的。 “小卒子?” “小卒子是母后故事里的人,是最好看的人,夫子听过吗,小卒子和军师的故事?” 李凡忧摇摇头,“夫子没听过,太子可以和夫子说说小卒子和军师的故事吗?” “嗯嗯,暄儿最爱讲故事了!”唐暄很乐意跟李凡忧讲故事,“小卒是楚国人,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人,楚国征兵他就去当兵了,在军营里认识了军师,他可喜欢军师了,军师很聪明的是楚国最聪明的人,可是军师不喜欢小卒子喜欢离公子,晋国的小白公子喜欢小卒子,结果离公子就把小卒子送给了小白公子,小卒子不喜欢小白公子就自杀死掉了!” “原来是这样啊。”春秋战国时期士为知己者死的故事很多,李凡忧没听说有那么一个小卒子,小白公子他倒是知道。 “军师好聪明的,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可是他不喜欢小卒子,暄儿太不喜欢他。还有那个离公子好坏哦,总是欺负小卒子,还有啊,小卒子为什么不喜欢小白公子呢?夫子你知道吗?”这些问题唐暄问过白韶华,可是白韶华也不知道答案。 “因为小卒喜欢军师了。” 唐暄听得好像很有道理,“好像是吧,他们说皇宫外头也有一个小白公子他也很聪明,夫子见过了吗?” “很聪明的小白公子?”李凡忧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白若沉,小白公子,他从来没听见有谁这么称呼他,那对卖牛肉面的父子只是叫他小白。“太子说的是听风楼楼主白若沉。” “嗯嗯嗯,他们说他就叫白若沉和母后同姓!”唐暄想起来了外面的小白公子就叫白若沉。 他不仅和你母后同姓,还当街剜了你小舅的眼珠子,白若沉真的很有本事,是李凡忧这一生最敬佩的也是最痛恨的人,如果没有他,她一定会接受自己。 唐暄是一个听话的性子很好的孩子,白韶华很会教导孩子,给李凡忧减少了很多麻烦。 白仁来长安城也有一段时间了,见到活过来的儿子白仁老泪纵横了好多天,但是他不清楚韩江为什么要救他儿子,还请来名医给他儿子治好了一只眼睛,原来人的眼珠子被挖出来了还可以再装进去,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白仁怎么也不敢相信。 “雄儿慢点走!”白胜雄现在只有一只眼睛,白仁怕他看不清路摔倒想要扶他,但是他不领情还愤怒地甩开白仁的手。 “老子又不是瞎子用不着你扶!”白胜雄叫白仁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白仁也没办法离开,这不白胜雄就恼羞成怒了,向白仁撒气了。 “雄儿!”白仁叫了一声,雄儿怎么还没接受教训还如此张狂无礼,“雄儿,太阳大刺眼,爹扶你回屋。” “老子要出去,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说着白胜雄就往门外走结果被一个下人给拦住,“白公子你可不能出去。” “你不是礼部尚书吗,赶紧叫这些狗东西滚开!” “雄儿,爹已经辞官了。”白仁自己都出不了院子,更不要说带儿子出去了。 “你是白若沉的狗吗,他叫你辞官你就辞官,啊!” 白胜雄踢了白仁两脚,要不是韩江过来扶住白仁已经摔在地上。 “白公子如此无礼敢对前辈动脚,晚辈替您调教一下可好?”韩江还没见过敢对父亲动手动脚的儿子,而且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儿子,白仁这个父亲做得太不合格了,怎么教出如此粗俗暴躁的儿子。今天韩江心情不太好可以帮忙教导一下,“三千过来扶白老先生进屋!” “韩江,你以为老子怕你啊!”白胜雄做了姿势和韩江干上了。 “雄儿不得胡来!” “老先生放心,我们家少爷知道分寸,我扶您进去歇歇喝杯茶。” 白胜雄握拳头朝韩江冲去,韩江往左边一闪,腿一踢,右手及时一扭,白胜雄的胳膊扭伤了跪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韩江拍拍手进屋去,剩下的事情让刚进门的沈可处理。 “是雄儿的叫声,韩公子打伤了雄儿,我得去看看!” 还没坐下来,白仁听到儿子的声音要出去看看,被进来的韩江拦住,“白老先生放心,晚辈下手很轻,令公子只是胳膊扭伤了而已。老先生坐下来喝茶,晚辈有事情想请您帮忙。” “韩公子你怎么能够打伤小儿?”白仁愤愤不已。 韩江坐到椅子上,笑了笑,露出轻狂的本性,“就允许白公子害人家姑娘自挂东南枝c吃老鼠药自杀,就不允许晚辈轻轻一扭白公子的胳膊。前辈的儿子是儿子受不得半点伤害,别人的女儿就不是人就应该上吊自杀。说白大人曾经是父母官,晚辈很怀疑!” 白仁甩甩手只好走回来,“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小儿已经受到惩罚了。”白仁知道自己儿子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他已经知错了也受到了惩罚。 “前辈说的真是轻巧,皇上可要白公子以死谢罪,晚辈救了他,他还如此嚣张。知子莫若父,白胜雄是个什么东西,前辈心里很清楚。”韩江平生最恨白胜雄这种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就胡来,还敢骂他,简直就是找死。 “韩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前辈的位置晚辈已经接替,前辈不嫌弃可以叫晚辈韩大人。” 先帝不是下令韩家人永世不得再入朝为官吗?皇上怎么会重新重用韩家人?韩江这个年轻人很有才干,但是也不至于让皇上无视先皇的圣旨重用他。白仁想不到唐昭破例任用韩江的原因。 “移植,前辈可曾听说过?” “移植?”白仁搞不明白韩江要做什么。 “请前辈来长安是为了让前辈帮忙,帮本公子完成一个实验。”韩江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换心,把您的心和白公子的心换一换。” “换心!”白仁退后两步,脑子有点懵。 白仁迷惑不解的,沈可进来了,韩江和他介绍道,“这就是即将为你们父子换心的大夫沈可,前辈可要好好配合他才行,不然本公子不保证令郎还能活到几时。” 换心!换心!白仁一时接受不了,沈可见他情绪激动急忙扶他坐到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茶来缓缓,“白大人您不要激动,您要相信在下的医术。”身为太夫要给病人信心,尽管沈可对自己也没多少信心,但是作为大夫他不能在患者前面表现出怯弱。 “你你你要把老夫的心跟雄儿的换过来?”白仁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沈可,“你这是在害人性命!”白仁从来没听说过人心是可以交换的,他不相信,沈可坐下来和他慢慢解释。 “白大人你不用太担心,人的器官离开人体六个时辰之内还是活的还能装回去,令郎好了一只眼睛不就是证据吗。你要相信医术要相信我沈可,只要有信心一定可以成功的,相信没有医术换不了的心!”沈可握起拳头是在给白仁打气也是再给自己信心勇气,“白大人您放心即使失败了你俩父子双双殒命,我们的韩公子一定会给你们选一块风水宝地将你们好好安葬,每逢初一十五韩公子都会亲自去拜祭你们,不用太担心,人嘛,早晚都会死,你们俩父子就为医学做点贡献,下辈子一定能再做有钱人!相信我一定能行的!” “老夫没病雄儿也没病用不着你给我们换心!”白仁好像听明白了,韩江救雄儿就是为了做这种违背天道的害人之事。 “是没病但是有灾。”韩江冷冷的目光往白仁身上一放,“换了心你们父子还活着,本公子就亲自送你们还乡,这里是本公子的地盘前辈没有资格说不换!” “老夫还是皇后的父亲。”白仁把女儿搬出来震慑韩江,虽然他这把老骨头已经无权无势但是他女儿依然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们胆敢对老夫做什么,皇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谋害皇亲国戚的要满门抄斩的!”白仁奉劝韩江他们不要胡来。 “铁打的后位流水的皇后,后宫女人争斗绝不比官场上男人之间的争斗逊色,你家皇后身后没了有权势的娘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是皇后了,母凭子贵,母亲失去了尊贵的地位儿子的太子之位还能保多久。这些道理前辈应该比本公子明白。”韩江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伉俪情深只是因为背后还有个有利用价值的娘家,女人对男人来说是什么,前辈应该比本公子更加清楚!”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一样女人始终都只是男人的附庸品,皇帝的三宫六院c百官的成群妻妾c随意就能被送人的歌妓舞姬。 韩江句句直戳白仁那颗暮年之心,是啊,他们白家落魄了,女儿在深宫后院里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能力顾及他们。 “前辈好像很累了,三千扶前辈到客房歇息。”韩江给时间让白仁接受。 “白大人,小的扶您到客房歇息。” 三千扶白仁出去了,白仁失了三魂只能任由三千扶着离开。 沈可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坐下来喝那杯白仁没有动过的茶水,“韩公子,女人对男人来说就只是附庸品,女人真的有那么不堪吗?”韩江的话沈可并不认同,女人也是有尊严的,还有他娘亲也是女人,韩江这个斯文人怎么可以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除了暖床生孩子,女人对男人还有别的用处吗?”不是韩江看不起女人,他只是说实话而已。 “那楼主对你来说也是暖床生孩子的工具?”沈可满脸期待韩江的回答,沈可想要从他的神情变化中找到蛛丝马迹,他真的只当楼主是知音吗?他对楼主真的没有那种心思? 韩江双眸冒寒气右手拿起桌上的杯茶一甩,砸了在沈可脑门上,随后茶杯掉到地上摔碎了,沈可吃痛嗷嗷大叫,手一摸出血了。 “韩公子你这般无礼粗暴配不上彬彬有礼的楼主,哎呀,你看看都流血了,得去包扎包扎,要是留下伤疤我英俊的脸可要毁了!韩公子你赔得起吗,哼!” 沈可捂着脑门赶紧去药房包扎,要用最好最贵的金疮药才能保住他英俊的脸,韩公子越来越粗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6章 深夜深情 女人对男人来说除了暖床就是生孩子,唐昭来清华宫过几次夜白韶华又怀上了,也许这个孩子能让他们重拾过往,白韶华对这个突然来的孩子很期待,唐昭也很高兴送了很多东西过来,想送的东西宫里没有就到外头买。唐暄摸着白韶华的肚子还是扁扁的,里面的弟弟一定很小很小。 “母后母后,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和暄儿玩啊?”唐暄想要一个像小和尚一样仙仙的弟弟,“弟弟会不会是唐夫子的弟弟呢,一定是一个很仙很仙的像小和尚那样的弟弟。”唐夫子的弟弟老了还是那么仙,小时候也肯定很仙,从小仙到大,像那个小和尚一样。 “唐夫子的弟弟?”白韶华疑惑,她的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是唐夫子的弟弟。 “对啊,唐夫子的弟弟圆寂了,他一定是投胎窜进母后肚子里成了暄儿的弟弟。”唐暄希望那个大仙和尚是他的弟弟,“母后母后,要唐夫子的弟弟做暄儿的弟弟,好不好?” “都听暄儿的。”前不久千古寺的无妄大师圆寂了说不定真的投胎成了她的孩子,白韶华宠溺摸着唐暄的小脑袋,“暄儿功课做得怎么样了,待会儿父皇来了可要检查。” “都做好了,凡忧夫子教了暄儿好多东西,暄儿最近认识了好多字哦!”唐暄很喜欢李凡忧这个太傅。 “母后有些累了,暄儿去跟李夫子好好学习,把世上所有的字都认识了才能给弟弟讲故事。” 宫女刚领唐暄出去,段乔就来访,段乔带了很多补品过来,白韶华对她倒是客客气气的。 “听说皇后娘娘喜得龙子,今日臣妾特意携贺礼来道喜。”段乔媚眼一望果然看到白韶华头上插了一根簪子,应该是唐昭送的。 白韶华让人收下礼物,“有劳妹妹挂心了。” “皇后娘娘的称呼不要太好听了,臣妾没有姐姐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哥哥。皇后娘娘千万要小心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会保不住的。”段乔好心提醒白韶华。 “德妃是在咒本宫吗?”白韶华不允许别人咒她的孩子。 “冤枉啊,臣妾只是好心提醒皇后娘娘要小心而已,可不敢咒皇后!”段乔满脸尽是娇弱惹人怜之色,“臣妾这就告退了,皇后娘娘好生歇着。” 段乔扭着身段走了,她的话让白韶华后知后觉不寒而栗,白韶华叫宫女把她送的东西给扔了。 段乔看见李凡忧在亭子上教唐暄下棋就顺道过去看看,李凡忧的棋艺不错嘛,这么快就能带唐暄入门了。 “太傅棋艺果真是精湛。”段乔毫不吝啬称赞李凡忧,李凡忧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怎么来宫里混了,是唐修安排的吗?听说他被赶出了丞相府,李德那老东西不看重的儿子唐修却要重用,唐修真是狠狠打了李德的老脸。 李凡忧赶忙站起来向段乔行礼,“微臣见过德妃娘娘。” 唐暄也站起来但他没有问候段乔,他是太子不必向段乔行礼。 “见过?太傅何时何地见过本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段乔坐下来欣赏李凡忧的美色,“太傅能和本宫来一局吗?” “微臣却之不恭。”李凡忧不能拒绝只好坐下来和她下一盘,这个女人生得倒是妩媚,怪得不唐昭那么宠爱她,“夫子和德妃娘娘下一盘给太子看。” “嗯,暄儿一定会看好的。”唐暄坐在李凡忧身边看他们下棋。 “太傅还没回答本宫刚下问的问题,太傅何时见过本宫啊?”段乔执白子李凡忧执黑子,两个开始布棋。 “三年前奉丞相之命去段府送寿礼的时候见过德妃娘娘一面。”李凡忧一时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段乔的手,段乔还故意不动声色摩擦了几下他的手才挪开。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她对男人来说很危险的陷阱,但是李凡忧不会被她的美色诱惑。 “原来是那时候啊,本宫都不记得了。”这个男人还真的不是男人,她都这么勾引他了他还能无动于衷的,美人的眼光果然高。长得好看看不上她这种姿色的女人,“太傅生得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不知道了还以为太傅是蓝颜馆里出来的小倌。” 小倌?李凡忧没有动气,他不能得罪宫里的女人,“德妃娘娘谬赞了,微臣没蓝颜馆的公子俊俏。” 段乔纤细两的指把白子落下,“太傅可不要误会,本宫没有侮辱的意思只是夸太傅长得美。蓝颜馆的笑颜公子,太傅可曾见过,笑颜公子虽然出身风尘但却清贵脱凡,仿佛是误落凡尘的仙人。”段乔欣赏笑颜的琴声,如果能以琴会友段乔会结交这个朋友。 “微臣自然比不上笑颜公子那般风华绝代。”把他和那个戏子相比,这个女人只是想要刺激他,李凡忧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公子可也不是那些靠卖笑为生的小倌。 “笑颜公子身在风尘却能一尘不染比很多人都要高贵很多。”你还看不起笑颜,哼,笑颜还看不起你呢!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儿子能有什么本事。 “德妃娘娘说的极是。” 一步不慎满盘皆输,段乔输了,输给了李凡忧。“太傅棋高一超,是我输了,就不打扰太傅教太子下棋了!” 段乔走了,唐暄听不懂她刚才说的话就问李凡忧,李凡忧没有解释只是告诉他长大了就明白了。 天彻底黑下来李凡忧才回到家中,柳念惜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屋子里摇曳的灯火格外温馨,如果屋子里再有个人就好了,可是只有柳念惜和两个小丫头。 “忧儿你回来了,饿了吧,洗手吃饭。” 李凡忧坐下来了,柳念惜不想有人打扰他们母子用晚膳,让两个小丫头出去了。李凡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柳念惜一看就知道他有心事,柳念惜也有事情要问他。 “忧儿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想那个洛夏姑娘?”柳念惜打听过了那洛夏姑娘是胭脂阁的头牌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不同意儿子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忧儿不要再让你儿子走你的路了,不要和那个洛夏姑娘来往了。”柳念惜不希望她的孙子也被别人指指点点的说他是女支女的孩子,这么难听的话忧儿一人听过就罢了可不能再让孙子听一遍。 “娘!”娘怎么也这样看她,李凡忧以为娘能接受她。 “你受的苦听过的闲言碎语,难道还想让你儿子再听一遍?”也许那个洛夏姑娘已经生不出孩子,很多青楼女人没有生育能力,柳惜年是过来人她最了解青楼老鸨的手段。 “娘只盼你能娶个良家姑娘,忧儿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你孩子想想!” “那当初你怎么不为我想想?”李凡忧不想这样的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如果当初母亲没有把他生下来他就不会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了,大夫人恨他就算了连父亲都瞧不起他,那些下人也一样总骂他是小倌,说他和他母亲一样长了一张狐媚脸,那些老仆还警告他们的孩子不要正眼看他省得被迷惑了,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 “忧儿!”柳念惜心上被划了一刀,她就知道,儿子怎么会不介意呢,有一个女支女母亲是他这辈子永远抹不掉的污点。 “对不起,孩儿说了这种不该说的话,娘你慢用,孩儿有些累了。” 李凡忧回了房间,坐在窗前下忍不住拿笔想要给她写信,要写什么呢?停在窗上的鸽子还没有飞走,它在梳理羽毛,它好像瘦了,她没有心情再喂它了吗,她一心只扑在白若沉身上。李凡忧还不想放弃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喂了二三里就让它去送信。 “如果她不再回信,此生便不再打扰。” 李凡忧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给自己这个信念,她会回信吗?应该不会了吧,她喜欢的是白若沉,自己应该祝福她的,可是自己的心就是不死不甘心,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她忘掉白若沉。 暗淡的灯火摇曳在白若沉涂了胭脂的脸颊上,洛夏感觉今晚的他显得格外柔弱,听说他前两天受了风寒,洛夏想去探望又不敢去。 “你找我有何事?” “你心里有过我吗?”洛夏逼近他逼问他,洛夏不相信他对自己没有动过心,“白若沉你心里有过我吗?” “当然有,我把你当成朋友。”白若沉移开双眼不去看她的眼睛。 “就只是朋友?”洛夏不相信。 “就只是朋友。” 洛夏突然揪住白若沉的衣领,“可是我洛夏喜欢你,好喜欢,我想要做你妻子!” “你说什么疯话!”白若沉想要扯开她的手可是弄不开,洛夏那充满血丝的双眸盯上他的双眼,“我是疯了那又怎么样,是你们兄妹把我逼疯了!” “你松手,不然我就叫人了!”白若沉身子虚弱怕洛夏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病还没有好吗,一点力气都没有像女人一样软软弱弱的,即使你像女人我也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是女支女?你嫌我脏!” “没没没有,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洛夏松开了白若沉大笑起来,“呵呵,是啊,你怎么会嫌弃女支女呢,怎么会嫌我脏呢?你妹妹也是女支女,所以你不会嫌弃我的,你经常和蓝颜馆的笑颜有说有笑的的,怎么会嫌弃女支女呢!” 白若沉整理自己的衣裳,他一直只把洛夏当朋友,他对洛夏真心没有别的意思。看来一个男人还真的不应该太关心一个女人,不然会被误会的。 洛夏坐在床上笑出眼泪,“因为我像你妹妹所以你才对我好,我哪里像若夏了,名字吗?”她和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哪里都不像,转眼注意到他的眼睛,对啊,是眼睛像,他们都长着一双桃花眼。她的杏花眼有点像桃花眼。 白若沉不敢再多待要走了,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洛夏给拉住,洛夏把他拖到床上,压在他身上,他心砰砰直跳有点害怕,她想要做什么。 “你起来,不然我叫人了。” 洛夏用手指滑过他的脸,滑滑的,“生气了?你怎么也涂胭脂啊!”洛夏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她就不相信有男人能逃过她的美色。洛夏用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小嘴上挑逗他,“你长得很像女人,小脸蛋c小嘴唇,我怎么今天才发现。” 白若沉甩开她手,“舒桐,把她给本楼主弄开!” 窗户被打开风一进来,洛夏被丢在地上,舒桐扶白若沉起来。洛夏没想到他真的会叫人,还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但她就是喜欢这种男人。洛夏爬起来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若沉,你还真的叫人来啊,他把人家都摔疼了。” 白若沉一用力一使劲把洛夏推到床上,“你还能不能自重自爱了?” “呵呵,你真是好笑,你叫一个女支女自重自爱?”洛夏知道自己得不到他了,这辈子都得不到,“如果你妹妹还在你会叫她自重自爱吗?”白若沉被她堵到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怎么,你心里又内疚了?” 洛夏坐起来妩媚地撩了撩头发,“我和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你到底有没有长眼,那个女人那么笨那么蠢我哪里像她了?” 敢说他妹妹的坏话,白若沉怒不可遏,扬起手掌甩了洛夏一巴掌,“不准你这么说她,不准你这么说我妹妹!” 洛夏捂着受伤的脸,“你打我?我说错了吗?你妹妹她也是女支女,她也是女支女!呵呵,你嫌弃我就是嫌弃她!” 白若沉胸口闷得慌没有气力和洛夏争吵夺门而去了,洛夏坐在床上痛哭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7章 送喜帖 白若沉喝了一杯茶吃了一颗吊命药丸才能缓过来,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有序,洛夏真是疯了推倒他,哼,果然不是妹妹,妹妹哪有她那般不知羞耻!白若沉怎么也想不到洛夏对自己有那种心思,算了,罢了,作为一个朋友自己已经帮她很多次了,她说喜欢李凡忧自己就帮李凡忧,胭脂阁也买下来送给她了。心安了,以后她自己的路想怎么走都由她决定, “楼主早点歇下。”舒桐忍住不笑,楼主竟然被一个女人推到床上,无力挣扎差点被强上,要不是亲眼看到舒桐死都不信一向霸气的楼主像女人被按在床上任人宰割。 “你脸那么红是不是想笑,下个月的月钱也别拿了!” “属下没有。”舒桐再怎么忍还是压不住要勾起来的嘴角。 “没有?这一年剩下的月钱都别拿了!”白若沉满脸的窘迫,他堂堂听风楼楼主竟然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太丢人了! “属下知错了。”舒桐只能低头认错不然剩下的四个月他就白干了,白若沉真的生气了,他堂堂听风楼楼主竟然被手下看到那么不堪的一面,他的一世英名保不住了吗? 这事不能传出去,“管好舌头,管不好本楼主帮你割了!滚吧。” 舒桐闪人了,白若沉再喝一杯茶解解气,她怎么能那样子呢?真是太危险了,清白差点就不在了,好险啊! 气还没消散,那只肥溜溜的信鸽又飞进来了,是李凡忧给洛禾写的信,白若沉取下竹筒拍了拍二三里,“你不认识路吗,老是把这种信往我这里送!”既然送了就看看,反正他俩也完了,应该完了吧,洛夏不喜欢李凡忧,算了,还是劝李凡忧赶紧找别的姑娘别耽误了他自己。 信上只写了他的名字,凡忧!白若沉拿着笔想着要怎么婉拒c祝福他呢,李凡忧挺不容易的,娘亲出身青楼父亲又不看重,辛辛苦苦开的店也被抢走了,哎,这世道就是这样了。 “东风无力百花残,只愿你一路平安世长安生无忧。”白若沉沉思了一会儿才把信卷好塞进竹筒里,就这样了,反正她也不喜欢你,你还是去找别人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人就是这样了,得不到的总是不死心,算了,让他们自己去折腾。我心脏不好懒得再管。你呀!”白若沉摸了摸二三里,“想送就送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再来就宰了炖汤喝!” 二三里炸毛了啄了白若沉的手指才飞走,“胖鸟敢咬我,下次一定宰了炖汤!”手都有淤血了,白若沉找了药膏擦擦,“什么鸟啊,脾气那么大,开句玩笑也不行。” 房门被扣响,白若沉擦好药,藏好药膏才叫人进来,来人是白若雨,她端了一碗瘦肉青菜粥进来,“哥哥吃宵夜。” “闻着挺香的,你做的?”白若沉也饿了吃点也没事,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能吃就吃吧,省得到下面做了饿死鬼,“有事要求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从她和那个楚游好上了,她对自己的照顾越来越少,都一个月了今夜是第一次送给自己夜宵来,还是看在自己受了风寒身体抱恙受的面子上。 白若雨坐下来犹豫了半天都不敢说,白若沉把粥吃光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说,“没事?我可要睡了,有事赶紧说!” “就是哥哥你说那件事。”白若雨支支吾吾脸都红了的很不好意思。 “一个月之内叫楚辞来提亲,不然你们就别再见面,就这么定了!”白若沉坚持到底。 “你不要总是派人跟在我身后,我出门买东西他们总跟着,我不习惯!”白若雨要跟他说这个,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派人盯着自己,自己到哪里都有人盯着。 “你出去买东西他们帮忙拿,这样很好啊,不盯着你还不跑去见那个楚游,没提亲之前不能和他私会!”白若沉语重心长地说道,“哥哥这么做是为你好,为了不让你掉价,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整天跑出去跟男人幽会,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他父母会因此把你看低的。” “我没有,没有出去跟他幽会。”白若雨撇着嘴。 “没有?你当哥哥是傻子吗,行了,就这样,他不提亲就不能再见他。” “哥哥!”白若雨好久没见楚游了,“他也不知道你的意思,怎么来提亲啊?” “明天我让人正式通知他,行了,端空碗端走,哥哥累了。” “哼,自己吃自己端!”白若雨生气了,走时没端走空碗。 “几日不注意脾气见长了,不拿就不拿,留着明个再拿!”白若沉关门吹灯睡觉,今天受到了小惊吓要早点睡。 快到午时了白若沉还没起,有光刺眼拿来一件衣服盖上眼睛继续睡意思,真累啊,不想起来了,这样躺床上一辈子也挺好的。 有人敲门白若沉假装听不见,等他敲够了总会走的。 “楼主,丞相府大公子来了。”李凡琴已经在前厅等了一个时辰,小安才敢来敲白若沉的门,白若沉平生最恨别人打扰他睡觉,上次何家小姐来访阿影来敲门把他吵醒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 “让他候着。”大早上的李凡琴找他有贵干,为了李凡忧的事?算了,看在朋友一场的情分上就不让他等太久了。 “李大公子等了一个多时辰。” “都等了一个多时辰再等一两刻又能怎么样,叫他等着。” 小安不敢多嘴只好去叫李凡琴等着。 白若沉洗漱好出来见客才知道已经是午时,一定是昨天受到惊吓才睡了那么久。李凡琴是来送喜帖的,下个月初八他和张家小姐成亲,白若沉看喜帖上的字写得挺漂亮的,也不知道是丞相府哪个下人写的,说不定是那个丞相夫人李凡琴他娘自己写的,年芳二十六的儿子终于要成亲,心里高兴乐呵就动手写了几份请帖以此传达喜悦。 “送喜帖这种小事叫下人来就行了,你怎么亲自来了?”也许还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来,送喜帖只是借口。 “是你帮忙的?”李凡忧成了太傅,李凡琴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能让丞相府一个年纪轻轻的庶子进宫教太子,除了他谁还有那个本事,皇上怎么轻易同意让凡忧教太子。不仅李德怀疑李凡琴也觉得奇怪。 白若沉富有兴趣地摇着茶杯里的茶,李凡琴很关心这件事,最关心的应该是李德,这俩父子疑心病很重,“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还操心那么多事情干嘛,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弟弟能有机会做哥哥的不为他高兴还怀疑他图谋不轨,你太不地道了。” 他也是这么看自己的吗?李凡琴心里很不舒服没好气地说了,“他都是太傅了我还能怀疑什么!” “不就是进宫教书吗,有什么好怀疑的,太傅只是头衔好听罢了,说穿了还不是一个教书的。”白若沉不在意,唐夫子要远游,他只是请唐夫子帮忙推荐一下李凡忧,是唐昭同意的不关他事。 “他教的人可是太子。”李德不放心让李凡琴来听风楼打探打探。 “铁打的太子流水的小孩,说不定明天太子就不是太子了,依我看皇上让令弟教导太子只是因为不想错失人才罢了。” 李凡琴觉得皇上是在提醒他们李家,他们李家看不起的人他重用,“白楼主也很赏识他的才华?” “再有才华也只是个教书的,自古以来天下都是从刀剑中抢来的,文官势力再大没有兵权也是枉然。”可是唐昭就不信这个邪,一心就知道要对付朝中这些党派,藩镇才是他最应该打击的对象,白若沉提醒他很多次了可是他就是不听。 “你想说什么?”李凡琴不明白白若沉的意思。 “我想说见好就收,树大招风。”丞相府这几年太嚣张了,四处安置田产开店铺,怪不得唐昭让牛子儒在含元殿上当着百官的面指责李德。 “是听风楼的风?”李凡琴不屑用计但他不笨知道白若沉的意思。 “我没有那么大能力能吹倒你们李家这个棵百年大树。”听风楼势力再大也只是江湖上的,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把注意放在他身上干嘛,“大公子要成亲了,我提前道喜了,吃了没,我还没吃呢,要留下来一起吃吗?”白若沉饿得不行,喜帖自己都收了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该不会是要留下来吃饭吧。 “打扰了,我先告辞。”他的恭喜李凡琴收到了,这辈子不可能那就等下辈子吧。 “大门你认识就不送了。”李凡琴一走,白若沉赶紧叫人端上饭菜开吃。 白若沉派人正式通知楚游想要见白若雨必须要先提亲,楚游是惊喜的,他没想到原来白若沉也看好他们,可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让父母去听风楼提亲,父亲向来反感江湖上的鸡鸣狗盗之徒,但是楚游是英雄不问出处,成亲是大事他想要父母亲自上门提亲,这样才显得他很重视很尊重她。 楚游端了两碗鸡汤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楚辞夫妻正在客厅里喝茶说笑,楚游想趁这个时候交代了,“爹娘,来碗鸡汤!” “你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爹娘端碗鸡汤吗?” 楚辞了解他这个儿子,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有事,“有事就说。” 楚夫人叫楚游坐下说,很重要楚游要站着说,“爹,那儿子就说了。” “哟,神神秘秘的还紧张,是什么大事?”楚夫人也好奇。 “爹娘能不能帮孩儿去提提,提亲啊!”楚游红着脸喊了出来。 楚辞夫妇先是一愣,楚夫人笑了,“小游看上哪家姑娘了想要成亲了?”十有是白家了,也不知道夫君会不会同意,楚夫人有点担忧偷偷看了楚辞的神情。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子想要成家楚辞没有意见,“谁家的姑娘?”浪荡了二十多年终于想要定下来了,成家也好有人压着他才能稳重。 “白白白家的。”楚游不敢看楚辞的眼睛。 “哪个白家的?”长安城还有姓白的大户人家,楚辞还不知道。 “听风楼那个白家的。”楚游支支吾吾的怕楚辞不同意。 “听风楼白家的?”楚辞的神情变严肃了,“白若沉的妹妹。” “嗯。”楚游点头。 “白若沉是什么意思?”这事楚辞要慎重,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听风楼在江湖上的势力很大,如果楚家和白家联姻,皇上有理由怀疑什么,白若沉不仅有听风楼,江南匪首陈东稻是他拜把子的兄弟,江南乌贼帮势力大,天下过道的道上的哪个不以它马首是瞻,天下寻求乌贼帮庇护的商客何止千万。 “他说一个月之内爹娘不亲自上门提亲这辈子就不让孩儿见小雨了。”楚游急了赶紧走过拉楚夫人的手,“爹娘你们可要帮孩儿上门提亲!”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孩子的亲事做父母的哪能不关心,你放心好了这事你爹一定会办好。”楚夫人对儿子选的姑娘没意见,她见过那白姑娘,长得白净又懂礼节性子也好。 “这事你爹我要好好想想。”楚辞得好好想想才决定,听风楼是乌合之众,楚家是官家要和白家结为亲家,岂不是让人误会。 “爹还想什么,要成亲的是孩儿,您帮孩儿去提亲就成了。” “你急什么,那是听风楼是白若沉,白若沉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楚辞训斥楚游见人家姑娘长得好看脑子就空了,和白家联姻事关重大处理不好说不定楚家会遭殃。 “大舅哥是听风楼的楼主。”这楚游早就知道了。 “大舅哥?人家姑娘还没进门呢别叫得那么好听,这事爹要好好想想,要找白若沉坐下来好好谈谈再决定。”白若沉的身份太敏感了,楚辞可能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娘,你让他想快点。”楚游好久都没见她了想她了。 “小游,成亲是人生大事急不来,不要着急啊!”楚夫人安抚楚游要沉得住气。 “来人,给听风楼白楼主写封邀请函,明天老夫要去会会他。”楚辞想弄明白白若沉是什么意思。 “爹,我去备礼物。”楚游以为楚辞是要去提亲。 “站住,我只是去见见他没说要去提亲。”这孩子性子也太急了。 “那爹娘什么时候去提亲?”终身大事楚游能不急吗。 楚辞得好好思量思量,“明天见白若沉回来再说。” 楚游只能等着,他必须耐心等着,成亲是他们的大事他一定要有耐心,他可以一边准备聘礼一边等。楚游乐呵呵出去准备聘礼,还叫楚夫人去请长安城最好的媒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8章 拒绝亲事 眼前的白若沉让楚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瘦瘦弱弱的,比上次在大殿上见到的瘦了好多,但依旧风华绝代,一双桃花眼里尽是算计,“英雄出少年,白楼主风采依旧!” 白若沉向楚辞行礼客套,“楚太尉老当益壮不输气场,白某坐了楚太尉也别客气,坐啊!” 白若沉坐下,楚辞也甩衣而坐,坐在白若沉对面,严肃端庄颇有长者风范。 “老夫今日备些小菜是为了小儿和令妹之事,不知白楼主对这事有何看法?”楚辞一双深邃的老眼在观察白若沉。 “这么久了,楚太尉思量好了吗,如果楚太尉思量好了,那您的意思就是白某的意思。”白若沉料定楚辞不可能同意,听风楼虽然不是匪但也不是什么正义帮派,楚家是官家,自古官匪就如同猫和耗子。白若沉也答应过唐昭不会成为他眼中钉肉中刺的亲家。 “白楼主料定老夫不会答应?”看样子白若沉也不同意俩孩子的亲事,白若沉不同意还让小游回家叫他们去听风楼提亲,白若沉这招真妙,让他去提亲他不去小游只会怪他这个做父亲的。白若沉对他妹妹也有了交代,不是哥哥不同意是别人家的父母不同意,哥哥也没什么办法。 “楚家世世代代家世清白,我们白家嘛,到了白某这一代就毁誉参半了。为了生存白某做过很多像楚太尉这种正义之士看不惯的事,在楚太尉眼中想必白某只是一时得势的市井小混混。楚家清高白家自然比不上,楚太尉心里也许还有些余虑,一把锋利的剑有两面哪面都可能伤到自己,要是放弃这把又觉得可惜。”楚辞约自己出来说明他心里已经动摇了,要做忠君之臣还是要做忠于家族的子孙,虽然已经偏向后者但是还没能彻底决定。 白若沉说的都是楚辞心里的想法,听风楼和过去不太一样了,已经开始从江湖介入朝政,白若沉也许是想要得到朝廷认可,如果这样和白家联姻对他们楚家有利无害。但伴君如伴虎,楚家突然有了听风楼这么大的江湖靠山,皇上会怎么想。 “楚公子出身清白如果娶了我妹妹这个有点不太清白的姑娘,对楚家来说只能是侮辱,以后楚家子孙的血液都有这么一个不干净的存在,说真的我也不希望我家小雨嫁给达官显贵,贼始终是贼,混在好人中也掩盖不来身上的污点。”白若沉承认自己对白若雨来说是污点,但没有自己这个污点她早就死了,现在她可以摆脱这个污点,白若沉还是不能放手。男人很容易就变,楚游腻了她去找别的女人,她岂不是要伤心一辈子。 “恕楚家高攀不上听风楼。”楚辞下了决心回绝了。 这老家伙这么快就决定了,算了,先这样吧。白若沉放下筷子,“姑娘家的清白名节很重要,还望楚太尉回去告诉楚公子以后就不要再去找我家小雨。” 楚辞觉察到了窗外有人,白若沉冲他眨了眨眼睛,楚辞明了站起来说,“楚家绝不会毁人清白,白楼主的话老夫会一字不漏的通知小儿,老夫还有事,白楼主慢用。” “太尉大人走好。”白若沉绝不挽留他。 “大官就是大方要了一桌酒菜一口没吃就走了,可惜了,我不喝酒。”满满的一桌酒菜白若沉一人吃不完,“小安去问掌柜,楚太尉结账了没。” 不一会儿,小安回来告诉白若沉楚辞已经结账了,白若沉叫他坐下来一块儿吃,还亲自给他倒酒。 楚辞一回到家中就看到满院子的箱子,城南的张媒婆和楚夫人有说有笑的。楚游看见楚辞回来了赶紧跑上来追问,“爹,我们什么时候去白家提亲,媒婆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这门亲事算了,爹不同意。”白若沉的意思楚辞明白。 “为什么?”楚游不明白,白若沉说错话把父亲惹恼了?“爹你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啊?” “白若沉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 “不就是听风楼的楼主吗,怎么了?”这事楚游早就知道了。 “听风楼一群混混乌合之众聚集的地方,他们是贼是我们楚家世世代代清白做人要不起那个媳妇,小游还是另寻别的姑娘。”楚辞狠下心来要楚游死了这条心,“皇上也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正好媒婆也在叫她帮你寻摸别的姑娘。” “孩儿成亲关皇上什么事?孩儿不管,孩儿就要娶小雨做娘子!” “这辈子都不可能!”楚辞撂下狠话。 楚夫人和媒婆听到声音走过来了,“夫君,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有话好好说!” 楚游先告状,“娘,爹不同意孩儿和小雨的婚事,您帮帮忙!” “夫君为何不同意?”楚夫人站在儿子这边,昨晚不是说好了吗,去见白楼主回来就去白家提亲,夫君怎么突然变卦了。 “听风楼是乌合之众,白若沉又是那些亡命之徒的头目,我们楚家清清白白的惹不起他们!” “夫君你以前不是这种迂腐之人?”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夫人忙了一上午想必也累了,为夫扶你回房歇着!”这事楚辞要同楚夫人好好说说,“管家把这些东西搬回库房,还有送张媒婆走好。这两天不能让少爷踏出太尉府一步,否则唯你是问!” “爹你怎么这样!”楚游急得跺脚。 楚辞拉楚夫人回房,楚游要去听风楼问个明白,可是被官家拦住了。 “少爷,老爷刚发话了这两天你不能出去。”高才魁梧的刘管家拦去楚游的去路。 “就你那两下子也是本少爷的对手,闪开!” “少爷,刚才老爷都说了大伙都听见了,你别叫小的为难!”一边是老爷一边是自己的身子骨,刘管家深知自己不是少爷的对手,“要不,少爷你偷偷从后门出去,小的当做没看见。” “敢欺上媚下,本少爷回来再找你算账!” “少爷走好,早点回来!”其他下人很不耻刘管家的行为,都鄙视他,刘管家干咳两声,“愣着干嘛,把箱子搬回库房,动作快点,不然今晚别吃饭了!” 楚游想要见白若雨,可是守门的不让他进去,楚游只好改口说找白若沉有事可是他们也不让他进。 “怎么,白楼主就这么教你们要这样对待客人?”这两个看门狗就是认死理,他说了是来找白若沉谈生意的他们还不让他进去。 “楼主说了以后听风楼不再接楚家的生意,楚公子还是请回吧,别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 “本少爷今天非要进去不可!”白若沉还不让他登门了,楚游的手摸上了剑。 “楚公子这里不是空门不好闯。”小安出来了。 “安彬飞!本少爷今天就拿你开刀!”江湖第一剑客安彬飞,楚游很早就闻其名今日倒想看看他的剑到底有多快。 小安最近手也痒了也想和这位楚公子讨教两招,剑还没拔出一半就被舒桐按回去了,“楼主在午睡,吵醒了,这个月的月钱可就没有了!”这个月的月钱舒桐是没有了,可是他还想要赏钱,聪明伶俐处事得当,楼主一高兴说不定会赏他五十两一百两,那么他那套暗器这个月就可以订做了。 白若沉在午睡,小安自然不敢动手,小安纳闷了刚吃饱回来楼主怎么就睡了呢,吃了就睡跟头猪似的可是还是瘦得跟猴似的。 “可是他想闯进去。”小安没忘自己的职责但也不想没了月钱。 舒桐向前走一步,“楚公子可要想好了,不仅我家楼主喜欢温文尔雅的斯文人我家小姐也最欣赏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我家楼主是斯文人最怕小姐出嫁后被夫君打骂,楚公子今日要打架可会影响小姐楼主对你的良好印象。” “本少爷想很有君子风度地进去,可是你们楼主好像不太欢迎。”今天楚游一定要进去。 “舒桐,他好不讲理,亏他还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跟在白若沉身边久了,小安渐渐厌恶上了不懂礼节的粗汉子,开始欣赏气质高贵彬彬有礼的君子。 “我来。”舒桐最不讲道理了还怕不讲理的人吗。 “好好好,沉默寡言的舒桐你来,我先闪人了。”有舒桐在楚游进不去,即使楚游闯进去了也不关他的事。小安想保住月钱只好先闪人。 “我们楼主在午睡,我们家小姐刚出去,三楼主也不在,一时半会没人招呼楚公子,楚公子还是改日再来。”舒桐也不想动武,他还没吃午饭呢没有力气打。 既然这样楚游只好作罢转身离去,楚游要白若雨常去的地方找她,想要和她说清楚。 守门的阿桂忍不住说了一句,“舒桐公子,小姐好像没出去。”阿桂一早就在大门旁边守着没有离开过也没见白若雨出去。 “有的人喜欢走后门。”说完舒桐就嗖的一下就闪了。 “后门?”阿桂摸了摸脑袋想了想,“好像我们这里没有后门,是吧,小狗子。咦,舒桐公子呢?” “早走了,听风楼哪有后门。”小狗子鄙视阿桂长了猪脑子。 “可是舒桐公子不是说小姐从后门出去了吗?”阿桂疑惑没后门小姐怎么出去的。 “他骗你的,哈哈!”阿桂傻里傻气的,小狗子忍不住笑起来,舒桐公子是骗楚公子的,他也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9章 约钓 城南的小河流水还没有断,今年夏天下雨很多,即使到了秋天长安城很多河流水依然清幽干净深不见底。水清则无鱼说的是不长水草的河,这条清水河长了很多水草里边有很多鱼。 “白楼主昨晚没睡好吗,怎么无精打采的,本王可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约白楼主出来垂钓,白楼主这样会伤了本王的心。”唐修是特意约白若沉出来钓鱼,白若沉是钓鱼高手,唐修要请他教教可是他好像不太乐意,没到一刻钟就连续打了六个呵欠。 “钓鱼哪比得上钓人,王爷钓人的手段可比白某高明多了。” “若沉还在怨我把你的韩江钓走了,其实那是师弟他自己的选择,我从来没怂恿他,你也知道重振韩家一直都是师弟的心愿。师弟高中入朝当了大官,你这个做朋友的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唐修在高贵随和之间可以随意转换。 若沉若沉的叫,旁人听了还以为他们很熟,叫得白若沉起了疙瘩,“白某亲自送礼祝贺他,已经为他高兴了”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若沉不介意我问吧。听风楼是你和梅舟一起建立的,你为何让韩江坐第二把交椅,难道在你心里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比不上韩江?”江湖混混最讲那一套兄弟情义,白若沉怎么想的让外人很不明白,唐修也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这是替哪个人问的?”鱼竿动了白若沉没有拉起来,如果上钩的大鱼有能力挣脱鱼钩,那就放过它一次吧。 “若沉叫我的名字会显得我们的关系更加好,只是我个人好奇罢了没有替谁问。”白若沉的警惕性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唐修喝了杯茶定定神,“唐修若沉连起来念着顺口,不信,若沉可以试试。” “唐修韩江岂不是更顺口,不拘一格降人才,不止你皇兄会我也会,让韩江坐听风楼的第二把交椅只是因为他有能力。”白若沉不介意告诉唐修,一开始白若沉就知道韩江在听风楼待不了多久,梅舟嘛,白若沉想让他锻炼几年磨平他的痞性,论才华梅舟比不上韩江,白若沉承认,要成事有时候真的不需要才华,没有才华还有别的手段。 “若沉说这话就不怕梅舟伤心?”若沉若沉的叫,还真的会上瘾,叫了两三次就改不了口了。 “听不见怎么会伤心。”白若沉早就跟梅舟说过,即使不说梅舟也心知肚明,一个男人连几句真话都受不了还能成事,“王爷约我来不应该只是为了钓鱼吧?”唐修的鱼钩没上鱼饵,刚才白若沉就注意到了。 “令妹有沉鱼落雁之色又聪明贤惠温柔体贴,楚家公子也是一表人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雨妹妹和楚家公子很般配。门第不等,太尉大人和若沉应该不会答应他们的亲事。”皇兄有意撮合他和白若雨,但他不喜欢白若雨这种长得一般的姑娘,没色也没才。“皇兄和我都希望令妹能另择夫君,相信以若沉的能力一定能帮她找到一个才华出众风流潇洒的夫君。” “风流潇洒,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我比较心悦像若沉这种风华绝代的美人,如果若沉是女子修愿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一心一意只为若沉弹琴。” 唐修深情肆意流淌的双眸扰不乱白若沉眼中的宁静,“弹琴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我一向很少做,再说我更愿意倾听女子弹琴。再动听的琴声对不懂音律的人来说和猪被杀时的惨叫没有区别,铜钱互相碰撞的清脆声我最喜欢听。”白若沉最喜欢听的就是这种声音,铜钱敲打铜钱发出的声音像黄鹂的叫声一样清脆悦耳。 “听说你不会弹琴,不介意我可以教你。”斯文人都会弹琴,唐修这个伪君子愿意手把手教他,只要他愿意。 “楚辞没有同意我也没有,你可以回去交差了。”昨天在窗外偷听他和楚辞说话的人应该是唐修派去的,白若沉知道唐修的意思。 “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白若沉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如果白若雨非楚游不嫁他也没有办法。 “等我改变主意了,你再来讨伐质问。”白若沉还没想好要不要和楚家联姻,楚辞也需要时间深思熟虑,公平买卖一直都是白若沉所追求的。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生病了?”真的病入膏肓了吗,唐修看他脸色不太好,整个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 “前几日受了风寒。”白若沉看着没有波纹的河面平静地回答,唐修这个问题很可疑,难道他知道了,从沈可那里知道的,还是韩江告诉他的。 “只是风寒?”唐修不信。 “难道王爷希望本楼主病入膏肓,王爷要诅咒本楼主患急症快些死?”白若沉冷眼回答,他是快要死了那又怎么样,就算他是个病夫这盘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呵呵,若沉说笑了,作为朋友我当然希望你长命百岁。”唐修笑得有些尴尬,白若沉真想打他一拳,作为朋友希望他长命百岁,作为敌人就求佛希望他马上下地狱。 “作为对手我也希望你能多活几年。”人生知己难逢,一个能让自己看得顺眼称心的对手更加难遇。唐修喜欢白若沉这个对手,棋局博弈,他伪面君子对这个真小人,看最终谁技高一筹。 “那本楼主争取长命百岁。”白若沉有时候觉得唐修比唐昭更合适做皇帝,唐修不畏人言做事果断,不像唐昭总是犹犹豫豫畏首畏尾的。 “本王府里有几根人参,你如果实在撑不下去了,本王可以送一根给你吊命。”为了表示真心祝福唐修愿意把他府上的人参贡献出来。 “王爷还是留着给自己上吊吧。”白若沉不需要人参吊命,“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难听,和本楼主不相伯仲。” “本王是皇亲国戚,除了你没人敢质疑本王,能和你相提并论是本王的福气。”白若沉说话也不好听,特别是和他,他们又不是朋友没有必要互相恭维,“鱼上钩了,你怎么不拉杆子?”身子骨真的有那么弱吗,连鱼竿都没力气拉,“拉不上来,要不要我帮忙?” “那就有劳王爷了。”白若沉把鱼竿交给唐修让到一边,唐修拿了鱼竿正要往上拉,没有防备被白若沉踢了一脚滑到河里,河水不深刚到唐修的肩膀,唐修也会游泳,唐修喷了两口河水,怒视岸上的白若沉。 “白若沉你这小人!” 唐修怎么也没想到白若沉会像小混混使这种低俗的小手段,但是看到他那张浅笑的白脸唐修的怒气莫名就烟消云散了,那双桃花挺能迷人的。心思一动,唐修起了坏心思,用武功蹭的一下蹭到白若沉面前想请他洗澡,唐修还没有碰到白若沉,他的衣袖已经被小安斩断。 “剑客安彬飞,今天本王倒想领教领教。” 连武闻声赶来,“敢伤我家王爷,拿下!” “退下,本王技痒想向安剑客请教!” 唐修从腰间拔出软剑和小安交上手,快剑间火花四闪白若沉看不清,原来唐修用的也是软剑,刚才离他那么近白若沉都没发现他身上有剑。 “小安子若是伤了王爷医药费你出。”白若沉要小安手下留情,伤了唐修他没法跟唐昭交代。 唐修和小安过了十招还没分出胜负,小安没想到唐修剑法如此高,在江湖上他只知道伪面君子唐修的暗器排在第二,没人知道唐修的剑术还如此高明。 唐修突然放出五只梅花镖,小安没想到他堂堂一个王爷会使这种下三滥,躲过了三只还有两只已经飞过来,小安想弯下身躲过,舒桐用一只手及时扯住他的不让他弯下身,另一只手拔出软剑挡回飞过来的两只梅花镖,梅花镖咣当两声,打在唐修的剑面上便插入地下。 “听风楼的人绝不能向对手弯腰。”舒桐把话留下,潇洒的闪到白若沉身后,小安不服气,“你用暗器!” 唐修收剑撩了撩湿刘海,“那又怎样,兵不厌诈是你们楼主教的。” “江湖中人坦坦荡荡说一就不是二,说好了比剑你竟然用暗器,哼,你这小人!”小安鄙视唐修这种小人跑来和白若沉要安慰,“楼主,他好卑鄙竟然用暗器伤人,属下差点就伤到了。”亏楼主还担心自己伤了他。 白若沉忍不住笑了,剑客安彬飞也有孩子气的一面,“那一百两,你和舒桐分了,男人要大度点,别跟他一般计较。” “谢楼主!”舒桐就知道他保住了听风楼的面子,楼主一定会有赏。 “喂,白若沉是你先推本王下河的!”白若沉那小脸脸皮不厚怎么这么不要脸!是他先小人的好吗?唐修心里特委屈。 “所以王爷可要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让敌人站在你身后,本楼主真小人,舒桐小安我们回去。”想要他白若沉的鱼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踢他下河算是好了。 “我五十两你别忘了,有零钱就现在给。”舒桐怕小安忘了。 “身上没钱,回去再给你,你话变多了!” “你胖了。”刚才舒桐差点没拉住小安。 小安停下来环顾自身一圈,“没有,你胡说,楼主他不诚实瞎扯说我胖了。” “一个大男人的多块肉没什么。”白若沉还希望自己能长肉呢,太瘦了睡觉翻来覆去的骨头总是硌到床板,怪疼的。 “属下没多肉,舒桐他冤枉属下,不信,楼主你看呀。”小安就是要向白若沉证明他没胖,跑到面前要白若沉说他没胖才罢休。 白若沉一回来就抓到想要溜出去的白若雨,白若雨坚持要出去白若沉不让,叫人把她拉回房间关着。 “白若沉你放我出去!”门外上了锁白若雨打不开,拍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来开门,白若沉的心真狠,白若雨都怀疑他是不是她亲哥哥,“来人啊,把白若沉给来!” “小姐你别喊了,楼主在招待客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没有白若沉的命令红袖不敢私自放白若雨出来。 “红袖你最好了,你帮忙开开门我要出去!” “小姐,楼主已经下令了要你在房里冷静冷静,谁敢自私放你出来这年的月钱就没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没钱重要,亏平日里我对你们那么好,跟你们称姐道妹的!”白若雨不相信红袖眼里只有钱。 “小姐,是称兄道弟,小姐对红袖的好红袖不敢忘记,小姐你想吃什么红袖这就去厨房给你做!”红袖真的不敢放白若雨出来,要白若沉知道了会扒了她的皮。 白若雨大声嚷道:“本小姐要吃烤鸡腿,叫白若沉亲自烤!” “那小姐等等,奴婢这就去跟楼主说。” “喂,红袖!”白若雨听不到声音了,“真的走了啊,死白若沉,烤你的大腿来啃!” 白若雨回到床打枕头出气,凭什么不让她出去,白若沉他算老几啊,不就是哥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她生在前头她也能当哥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0章 劝她换人 再面对洛夏,白若沉已经尴尬不已,哀叹一声,他怎么能够被一个女人推倒,要让手下帮忙才能脱身不被占便宜,这是他人生最难堪的一件事。她怎么还敢来找他,难道是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看她神色有些紧张,可能真的是遇上了大事,不然也不会亲自登门找他帮忙。 咳咳,白若沉咳了两声,“你找我有事?” “你生病了?”洛夏听到他咳以为他生病了很担心。 “没事,前两天受了点风寒现在已经好了。” “那天我有点激动,抱歉!”洛夏低着头不敢看他,那天是自己太轻佻了,现在他一定认为自己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和那些青楼女子没什么两样。 何止是有点,实在是太冲动了,敢推倒他!要是别的男人肯定会杀了她,“只是意外,没事。”为了解除尴尬白若沉只能说是意外。 只是意外!他就是这样温柔总算是给自己台阶下,如果他没有那么温柔自己肯定不会越陷越深,洛夏苦笑着,“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温柔是对女人最大的伤害?” 自己说错话了?白若沉不觉得,这是男人的世道,对女人温柔些有错吗?应该没错吧,是她理解错了,他对她从来没有那个意思,真的,他可以发誓,作为朋友他希望她能嫁个好男人。 “我们还是朋友吗?”做不了夫妻洛夏还想跟他做朋友,做朋友吧,不要再痴心妄想不然连朋友都不是,也许他知道了他们真的就不是朋友了,他可能还会杀了自己。 “只要你愿意就是。”白若沉咳了两声,胸口有些难受,深秋了喉咙好干好干,喝多少茶水都觉得口干。洛夏倒了一杯茶给白若沉,白若沉道谢之后才喝,喝了就代表不介意还是朋友。 “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比较好。”洛夏担心他的身体,他太瘦了。 “好,等下让大夫来看看。” 白若沉和洛夏真的不知道要再说什么,洛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沉默了两刻钟,洛夏就走了,走到门口洛夏碰见前来拜访白若沉的小玉,洛夏见这个女子穿着朴素气质一般但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小嘴不点而红,眼角有岁月经过的痕迹,听风楼的人对她客客气气的,她应该是他的朋友。小玉自动给洛夏让路,这个姑娘长得国色天香,可能是白楼主的心上人,生得好看气质高贵,和白楼主很相配。 “罗姑娘这边请。”盗风亲自给小玉指路,这个姑娘以前他在皇宫里见过,很久以前他进皇宫偷东西,大晚上的还看见她在洗衣裳,真是个心灵手巧勤劳贤惠的姑娘,“罗姑娘这边,楼主他就在前厅。” “好,谢谢。” 盗风乐呵呵地领小玉进了前厅,白若沉正想去书房,见小玉来只能先招待她。 盗风满脸冒春气,盯着人家姑娘傻笑着,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白若沉得帮他一回,“沏壶好茶来,随便上两碟点心。” 盗风跑得很快,白若沉招呼小玉坐下,“玉姑娘有何事?”白若沉习惯和某种人有事说事从不拐弯抹角的。 虽然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小玉还是说了,“前些日子白楼主同小玉说如果有需要可以请您帮忙,小玉想找份差事做。”母亲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家里的银两也花的差不多了,小玉知道自己已经人老珠黄即使能嫁出去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这辈子就跟母亲一起过吧。 “玉姑娘的针线活如何?”苏家绣庄在招绣娘,白若沉可以介绍她去。 “还看得过去。”小玉从小就练针线,到皇宫里也经常绣花绣衣裳,手艺活还能见人。 “苏家绣庄在招绣娘月钱还行,玉姑娘要是愿意我叫人过去帮忙打声招呼。”苏家绣庄的小老板吴老板曾请韩江帮忙要过账,听风楼的面子他应该会给。 “麻烦白楼主了。”小玉很是感谢。 “没事。”白若沉再喝一杯茶才发现还没给小玉上茶,这盗风动作这么慢怎么办事的,白若沉急忙站起来给小玉倒茶,“玉姑娘喝茶喝茶,等会儿我让人带你去。” 小玉赶紧站起来,要白楼主亲自给她倒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麻烦白楼主了。” 白若沉的茶刚倒完,盗风就拎着茶壶端着点心进来了,“罗姑娘喝茶!”盗风发现杯子里已经倒了茶,“那吃点心吃点心。” “盗风等玉姑娘喝了茶吃了点心就带她去苏记绣庄一趟,跟老板说一声让玉姑娘在他那里帮忙。”白若沉咳了两声,这小子眼里只有姑娘了,自己的话他听见了没。 “好好好,等下属下带罗姑娘去。”盗风像傻子一样笑呵呵的,眼里只有这个温柔大方的姑娘。 “本楼主还有点事,你帮忙好生招待玉姑娘。”白若沉再看傻乎乎的盗风抬脚两眼也就抬脚走人了,不打扰他们,小玉站起来恭送白若沉,今天她给白楼主添麻烦了。 盗风坐下又给小玉倒茶,“罗姑娘坐下喝茶吃点心。” “嗯嗯。”小玉总不能催这位公子这就带她去,还是等等再说。 小玉刚喝完一杯茶,盗风又给她满上一杯,推了推碟子叫她吃点心。 白若沉端了一碗粥两碟小菜来到白若雨房门前,打开门进去差点被飞过来的枕头砸到,还好他还机灵及时躲过粥也保住了。 白若沉把粥放到桌上坐下来想和她好好谈谈,可是她闹小性子挨在床上不肯过来,“你吃吗?你不吃我吃。” 白若沉把粥喝光把小菜扫光,白若雨还是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白若沉掩着嘴巴咳了两声白若雨急忙下床跑过来,“哥哥你的病还没好吗?” 白若沉摸了摸喉咙还有点难受,“本来是好了,可是被你一气又复发了。”白若雨急忙跑过来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秋天是容易生病的季节,他真的只是喉咙痛,白若雨叫人去叫大夫来,白若沉才承认喉咙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只是骗她的。 白若雨被骗气了打了他两拳头,“好啊,你骗我!”被打的白若沉有点小疼但还是忍住了,能被妹妹打的日子不多了, “哼,不理你了,就知道骗人!” “我哪里骗你了?”白若沉是真的病了只是不敢跟她说,幸好没遗传给她。 “假装咳嗽还吃光给我送来的清粥小菜!” “清粥小菜等会儿哥哥再叫人给你做!” “你怎么不自己做?”白若雨有几年没吃到他煮的小粥了,有些怀念那股粘稠的香味。 “你和楚游。”白若沉认真说正事,“你和他还是算了吧,长安城不止他一个男人令找别的,明天哥哥请张媒婆来,全城的好男人除了楚游你随便挑!” “随便挑,你怎么不挑?”白若雨还在生气,他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啊! “不止哥哥不同意,楚太尉他也不同意这门亲事,你硬是要嫁过去他们会刁难你的,哥哥都是为了你好,感情这种事当不了饭菜,日子长了楚游腻了你就去找别人了,你在楚家岂不是公婆不待见相公不疼惜两处受苦吗。” “哥哥,可是人家喜欢他嘛。”白若雨就是喜欢楚游,他长得好看又可怜对她又好。 “你可以喜欢他转过头来也可以喜欢别人,再找一个,感情能培养出来。”白若沉坚信人和人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出来的,一见钟情的很少见。 “你当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白若雨低着头扯他的衣角,她真的很喜欢楚大哥嘛。 “女人适当的水性杨花总比吊死在一棵树上好,听哥哥的换一个从头再来。”白若沉不想她像那些大家小姐一样把感情看得太重,为一个男人要死不活的不值得。 “你当是老牛吃草啊,草长出来又可以从头再吃一遍。”感情这种事情认定了就是那个人了,白若雨不会再改变。 “可是人家父母就是不同意,你要哥哥怎么办?”坏人白若沉让楚辞来当,楚游是他儿子,管教不严就是他的错。 “他父母真的不同意?”白若雨抬起头看白若沉怀疑他说谎骗她,他们还没见过自己怎么会不同意,楚大哥说他们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人。 “真的,哥哥还能骗你不成。”白若沉发誓自己句句都是实话。 “你骗过的人多了又不差我一个。”白若雨还是不相信。 “算了,你不相信自个去问楚游。哥哥都让他一个月之内上门提亲了还能骗你。是他父母先不同意我再不同意的。”莫老爷说过他有时候满嘴没一个字是真的,那老头子纯属瞎说,他起码有十个字是真的没有昧着良心说。 “你不是不让我去见楚大哥吗?”白若雨哭丧着小脸,她真的喜欢楚大哥嘛,哥哥却不同意。 “成不了夫妻还能是朋友嘛,哥哥不是那种迂腐恪守礼教的书呆子。” “你根本就没有念过书。”白若雨不明白他没有念过书怎么会这么聪明,父亲和村里的人吹牛他一生下来就识字。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识字了,说不定上辈子他还真是一个书呆子,学富五车的那种。 “所以我不迂腐不木纳,天下好男人不止楚游一个。”白若沉劝她要把目光放远点,眼里不要只塞一个楚游,男人那么多随便她挑随便她选。 “你也承认楚大哥是好男人?”楚游在白若雨心里是最好的。 白若沉承认楚游是他长安城十大好男人排行榜上的第五位,“再好的男人隔夜就馊了。” “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白若雨不相信楚游会变心。 “村里那个张寡妇你还记得吗,她男人可是十村八店的出了名的好男人,体贴婆娘孝敬父母,可被人拉去镇上青楼一趟回来就变了。”白若沉举张寡妇男人的例子,张寡妇的男人去了趟青楼回来就变了,被青楼里那些长得好看的姑娘把魂勾去了,回来再看自己婆娘哪哪都丑,简直就是一无看处,日子久了耐不住枯燥矛盾就大了,手打婆娘脚踢爹娘的,就是把他手砍了也要偷家里的钱上青楼。 “所以你少去胭脂阁!”白若雨就是看不惯他三天两头的往胭脂阁跑,听红袖说刚才那个女人还来找他,“还有那个什么蓝颜馆也别去了,里面尽是那些擦粉涂胭脂的男人,男人擦粉涂胭脂像什么样!” 不是他训她的吗,怎么反过来他被她训,白若沉解释,“我去那些地方又没做什么,现在说你的事别趁机转移话题。” “可是人家真的很喜欢他嘛!”白若雨扭着手里的帕子。 “如果他和我你只能选一个,选哪个!” 白若雨不假思索,“当然是你了。” “你看吧,在你心里他还没哥哥我重要呢,所以你只是喜欢他那么一丁点而已,也许你对他只是好奇不是喜欢。” “好奇他什么?”白若雨不明白她毫不犹豫选了哥哥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他们中间只能选一个。 “好奇好奇,好奇他为何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啊,刚认识不久的人身上总有很多我们没看明白的地方,等久了楚游就和舒桐他们一样也就那样,一般般而已。” “相貌是父母给的,我没有好奇过楚大哥的长相。” “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呢,我的意思是是!”白若沉一时无言,“反正你们就是不合适,你哥哥是贼他家是官家,官家怎么看得起我们这种家门不清不白的人。” “哥哥是贼?”白若雨想起来了他以前偷过东西,上街偷过人家的包子,去地里偷过人家的地瓜,但有钱之后他不都赔给人家了吗。 “不是贼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家门槛太高你跨不进去。”白若沉承认自己偷过东西,第一次偷的是镇上包子店的肉包子,刚偷到手没吃到嘴里就被痛打了一顿,第二次是偷米,去码头扛米包故意把米倒到江里,晚上再去打捞。 “楚大哥不会介意的。”白若雨肯定楚游不会在意自己的出身。 “他是不介意可他父母介意,不信你自己去问,我累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她还小还不懂,白若沉也不太懂男人的深情是怎么回事,只能留她自己一个人慢慢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1章 皇后小产 白韶华小产,皇家后院风云又起,唐昭命所有的御医调查是膳食还是穿戴的东西有问题,经过几名老御医对清华宫所有东西的排查,最后发现白韶华戴的发簪上沾有能让孕妇小产的药物,簪子是唐昭送的不可能是他下的药,簪子是从宫外的知音斋采购的,是经过检查才能入宫的,唐昭查过负责检查的人员没问题就让唐修去查知音斋。 李家是蓄意谋害皇室血脉的重大疑犯,经过查证李家知音斋的很多首饰都镶有让孕妇小产的药物,人证物证俱全李德还要抵赖。 “皇上你要为老臣做主啊,知音斋是老臣府上的管家在打理,老臣从来不过问,此事老臣不知情!”后知后觉李德此时才猛然醒悟,为什么李凡忧那么爽快就把商铺拱手相让,“之前知音斋一直都是老臣的二儿子在打理,老臣没有设计害死皇子!” 唐修冷笑一声,“丞相甩锅子甩得倒是很干脆,把罪名推到太傅头上。” 李德有理腰杆子挺得很直,“王爷大可去查,一个月前知音斋还是太傅在打理。” 唐昭让人把李凡忧给叫来了,李凡忧行了礼便和李德对质,“丞相所言极是,一个月之前知音斋确实还是微臣在打理。” 李德终于松了一口气,唐修不会让他喘气太久,“宫中向知音斋采购首饰可是二十天前的事,本王还让人查了很多之前太傅还在打理知音斋就已经从知音斋出售的首饰,那些首饰做工精制颜色纯粹一点问题都没有。知音斋是丞相接管后才有问题,丞相是赖不掉的!” 李管家护主心切赶紧为李德辩解,“知音斋是小人在打理,老爷从来都不过问,这不关我家老爷的事!” “奴才听的是主子的话,丞相的管家一接管知音斋就换了雕刻工匠,难道丞相也不知情?”唐修继续,“知音斋的工匠师父是吐蕃人,丞相还真是唯才是用一点都不问出处!” “换工匠师父老臣确实知情但是不能证明这事就与老臣有关,老臣是冤枉的!”当时管家和他说要换工匠,原来的工匠月钱领得太多不划算,所以李德就同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凡忧在这里等着。 唐昭怒红了双眼,“蓄意谋害皇室血脉还和吐蕃勾结,丞相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兄宣吐蕃工匠进殿和丞相对质,免得冤枉了丞相!”唐修要让李德臭了名声,有通敌卖国的罪名压着看他以后还怎么翻身。 吐蕃工匠进了大殿,李德看了看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唐修一眼就认出,“丞相是不是觉得这个工匠很是眼熟,他便是两年前向我朝发兵战败的边境吐蕃大将松可布,两年前他亲自向丞相受了降,丞相应该没忘记吧。” 这人李德想起来了他是吐蕃将军叫什么布来着,“这这这,即使老臣还记得此人但也不能证明事情是老臣做的!” “松大将军你潜入知音斋做工匠究竟有何目的?”唐修不相信李德这次还跑得掉。 “正如睿亲王所言,草民到丞相家的知音斋做工匠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我国国王治军一向严格,战败的大将不如鸡,草民在吐蕃混不下去才来长安混口饭吃,别的事情草民均不知情。”松可布什么都不知道,加了料的首饰不是他做的。 “坏人脸上不会写‘坏人’两字,吐蕃人嘴巴一向很严张不大,皇兄,不用刑怕是他舍不得把嘴巴张大!”唐修要十八般酷刑让松可布把心里话倒出来。 “此事由你负责,将丞相一干人等收监关押!待查清后严法处置,退朝!” “皇上,老臣是冤枉的,皇上!” 冤枉!哼!唐修甩给李德一个冷眼,就下令把他押入大牢。 哪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不痛苦,泪水浸湿了整张棉被白韶华还在哭,摸摸肚子孩子就没了。唐暄一直给她擦眼泪安慰她,“母后不要哭了,母后哭暄儿也想哭,呜呜。” “呜呜,母后不哭了,不哭了,暄儿也不要哭!”白韶华搂住唐暄。 “无妄大师不愿意做母后的儿子走了就让他走吧,他一定是想唐夫子了所以才去远方找唐夫子了,母后不哭,等他找到唐夫子了会再回来做母后的孩子,呜呜!”弟弟走了,唐暄也很伤心,他还没见弟弟一面弟弟就走了,弟弟是不是不喜欢他这个哥哥,无妄大师不喜欢他这个小哥哥只喜欢唐夫子那个老哥哥。 “暄儿不哭,母后没事,没事。”白韶华要坚强要振作,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还有眼前的个儿子,她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儿子哪怕是丢了性命。 “暄儿不哭母后喝药,喝药了无妄弟弟就回来了。”唐暄端来药亲自喂白韶华喝, “暄儿喂母后!” 进来的唐昭拿过唐暄手里的药,“父皇来,暄儿饿了吧,来人带太子下去用膳!” 唐暄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宫女走了,屋子里就剩下唐昭夫妻俩人,唐昭亲自给白韶华喂药,药还是苦的,也许儿子喂才是甜的,感情已去,白韶华对唐昭没了当年的激情,看他的眼神已经静如止水惊不起一丝波纹。 “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唐昭发誓一定会给他们孩子一个交代。 这话他也对德妃说过,白韶华相信他会有交代,但他的交代还有什么用,孩子都没了要交代来做什么,“臣妾知道。” 唐昭不知道再说什么,白韶华也只顾着吃药,其他的事什么都没再想。 蓬莱殿这边段乔换上最喜庆的红衣裳,转一个圈觉得这身红衣裳甚是衬她白皙的肌肤,抚摸一下脸蛋手感更加细腻了,香肌丸就是好药,是女人延迟衰老留住男人心的好药。田儿进来瞧见段乔一身的妖艳红,急忙上去提醒,“皇后娘娘刚小产,娘娘穿这身衣裳怕是不妥!” “田儿你放心,本宫啊只在这里穿,不穿出去的!”田儿的意思段乔明白,但她就是幸灾乐祸,她的孩子可以流掉别人的孩子为什么不可以,老天还是很公平的。他们棋盘上岂能只有她一颗棋子,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帝王家安抚大臣收买大臣的棋子,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互利互惠,他说过的。 沈可弯腰低头进来,怯怯一瞟看到段乔头上还插着那根簪子,他总算放心了,“微臣见过德妃娘娘。” “起来吧,坐啊!” “微臣不敢。”今天的段乔显得格外高兴,沈可心里有点慌。 “叫你坐你就坐,有什么不敢的,坐!” 沈可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坐下,“娘娘找微臣来,可是身子有哪儿不舒服?”香肌丸的副作用很严重,如果现在断用兴许还有救。 段乔迈着小步子朝沈可走去,她这副妖艳的模样像极了要勾引沈可魂魄的狐狸精,段乔把小手搭在沈可肩上,沈可无处可逃,“沈大夫,本宫是不是比以前更美了?” “是是是,娘娘更美了!”美得都晃了沈可的眼。 “哪里美了?” “皮肤更白了眼角的皱纹没了。”沈可如实说话。 段乔大笑两声,把手从沈可肩膀上拿开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沈可偷偷擦脸上的冷汗,女人爱美起来真可以不要命。 “本宫就喜欢像沈大夫这种坐怀不乱的君子,沈大夫还没有意中人吧。”这个木头大夫怎能入他眼,段乔奇怪了。 “还没呢。”沈可一不小心说了实话,都怪她问这话的语气太像楼主了,好像就真的只是在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本宫的田儿生得好看又机灵,沈大夫可愿等她几年。”段乔不想让田儿在后宫里陪她老死,小玉走了田儿也要离开,这才公平。 “田儿姑娘温柔聪慧,微臣配不上。”沈可还不想成家,这辈子他也许只和医书一起。 田儿端茶壶进来都听见了,配不上,看不起她是宫女是贱婢,哼,他只是一个煎熬的小大夫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瞧不起他呢。 田儿倒了茶故意用手一拂把茶水撒在沈可身上,烫得他跳起来直叫,“沈大夫你没事吧,田儿不是故意的,田儿给你擦擦!” “不用不用不用,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自己来自己来。”沈可可不敢劳烦她帮忙。 “沈大夫可不要见怪哦,田儿不是故意的。”段乔自然帮田儿说话。 “不碍事不碍事,多谢娘娘关心。”即使脱了一层皮沈可只能咬牙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田儿先下去。” “是,娘娘。”田儿放好茶壶狠狠瞪了沈可两眼才出去。 “沈大夫真的没有什么要问的?” 沈可忍不住大胆地问,“皇后小产?” “真的和本宫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害小孩子性命的事情本宫断不会做,你看簪子还在。”段乔指着自己头上的簪子向沈可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香肌丸稀罕,本宫舍不得分人,沈大夫放心,本宫不会拖你下水的,本宫自个会游水不会拖下冤死鬼做垫背。” 是这样,沈可就放心了但还是好心再提醒段乔一次,“香肌丸不是什么好药,娘娘还是再三思。” “用都用了还三思什么,这么好的能永葆青春的药沈大夫奉献出来给本宫,这份恩情本宫不会忘记。”段乔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 香肌丸本就是女子用的药,他一个男人用不了,更可况是她逼他调配的。说的好像是他孔融让梨似的,女人啊,哎!沈可感叹天下真的只有一个白若沉。 “沈大夫最近出宫了没,听说千古寺的无妄主持圆寂了?”他的好朋友圆寂了他应该很难过,段乔也挺难过的,无妄主持是得道高僧曾为她解惑。 “一个月前的事,楼主痛失知音还受了一场风寒,不过已经好了,娘娘不必担心。” “他受了风寒?严重不严重啊!” “已经好了,娘娘不用担心。”楼主的朋友可真多,连尊贵的德妃娘娘也担心他,要是自己也像楼主一样有那么多朋友,日后去四海游历路就好走多了。 “好了,那就好了,好了好啊!”段乔总算可以放心了,“无妄主持圆寂了,我要敲敲木鱼诵诵佛经送他一程,阿弥陀佛,沈大夫退下吧,弟子要为大师敲敲木鱼!” 啊,她要敲木鱼!沈可被吓到了,深宫艳妇也信佛,“微臣告退,娘娘敲好。” 段乔嘴里开始念起佛经,找了木鱼念珠盘腿坐下,像一个虔诚的佛家弟子念经敲木鱼送无妄一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2章 香山红叶 吐蕃工匠招供自己潜入知音斋图谋不轨,可是就是不承认和李德勾结要谋害皇家血脉,吐蕃工匠被处死,李德被贬西川,何君望做了丞相,朝中势力重新选择依靠的大山。 让何君望担任丞相一职是唐修的主意,何君望此人自持清高不屑和朝中官员结党,他是两朝元老他担任丞相一职百官也没有异议。 勤政殿内唐修向唐昭贺喜终于给了李德最致命的一击,唐昭本想连李凡琴一同贬职的,唐修帮李凡琴求了情。 “皇兄,李德那老家伙被贬了,你心里高兴了吧!”唐修可是很高兴。 “贬至西川边境,朕担心他造反。”唐昭喜忧参半,他开始觉得白若沉的提醒有一定的道理,边境山高皇帝远,边境守将手握重兵迟早是威胁。 “这不是还有李将军在吗。”唐修都想好了,“倘若他敢乱来就让他儿子带兵去收拾他,皇兄仁慈罪不祸及李凡琴也是给了李德面子。” “是你做的?”唐昭两眼凶狠,唐修有些冷,唐修没有说话,唐昭反手打了他一巴掌大声质问,“你做的,谁给你的胆子?” 唐修的左脸火辣辣的疼, “皇兄,臣弟只是向您学了一招。” 唐昭揪住唐修的衣领,“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她的孩子!” “德妃的孩子就不是皇兄的孩子?”唐修反问。 唐昭把唐修推倒在地,唐修擦擦才从嘴角流出了的血,站了起来,“皇兄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应该有妇人之仁,一个孩子而已,以后可以再生嘛!”用一个孩子扳倒李家,唐修认为值得。至于孩子,只要皇兄心里还有皇嫂以后肯定还会有的。 “再生?你生啊!”孩子没了,她万念俱灰了,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一丝情谊,他们的感情总算到了尽头。 “有时候臣弟有这样的错觉,白若沉比皇兄强太多了!”唐修说了句唐昭不喜欢听的话,“白若沉仁慈因为他有那个能力,皇兄仁慈只是因为无能。” “白若沉好,你去跟他称兄道弟啊,我没拦着!”唐昭吼红了脸。 “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秘密,再隐秘的墙角风都能吹过。德妃的孩子怎么没的,皇兄比谁都清楚,白若沉他也不傻。” “段乔白若沉?”唐昭愣了,白若沉和段乔有什么关系,那天白若沉敢断他的剑,他还记得白若沉眼底的寒冰,是因为段乔。 “德妃进宫前就认识了白若沉,白若沉把她当成朋友,可是很珍视她的。皇兄,听风楼虽然只是江湖势力但足以颠覆一个王朝。”唐修认为听风楼乌贼帮才是他们要专心对付的叛逆势力。 “一群乌合之众,朕会把他放在眼里?” “乌合之众?算了,皇兄好好想想,臣弟告退。” “唐修没有下次!” 唐修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应,“臣弟知道。” 未到深秋但香山枫叶已经红透,枫叶迎着秋风纷纷下落,一片枫叶掉在白若沉肩上,笑颜轻轻拾起。 “公子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可否说于笑颜听。”笑颜很乐意做一个专心的倾听者。 “能扰人心乱的事情很多。”白若沉不知道要向他说哪件,李德被贬李凡琴还在,唐修的心思可真不简单,如果坐上皇位的是他听风楼可就难保了。“笑颜去过吐蕃吗,吐蕃高原上有种花似梅花名为格桑,寄语祝愿祝福的意思。”白若沉听说唐夫子已经到了吐蕃,他去看无妄曾走过的路,可是格桑要来年的春天才会开放。 “笑颜从未踏足出长安,让公子见笑了。”笑颜出生在长安城,长这么大没离开过长安。 “若沉没有那个意思。”白若沉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远行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远行能消磨人的意志,让人看尽世间百态,那颗纯真的心也就没了。 “笑颜知道。”白若沉能约他出来看红枫叶就是把他当成朋友。 “你打算一直经营蓝颜馆?” “暂时还没有别的打算。”笑颜知道小倌被世人看不起,蓝颜馆里的人都是靠长相靠才艺吃饭,不能关掉蓝颜馆,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蓝颜馆的男人只能靠弹琴卖唱过活。 “这样也好。”每一种人都有他存在的原因,白若沉没有看不起他们,有些男人娇弱也应该被呵护,可是女子呵护不了他们,所以他们就追求男人的呵护。 “笑颜生平无大志让公子见笑了。”笑颜所追求的只是平平淡淡平平凡凡的日子,每天弹弹琴和朋友喝喝茶说说话,这样的日子他很满足。 “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同,见过的人不同心里的想法自然也不同。” 走着走着,白若沉不小心踩到树枝差点摔倒,幸好笑颜手疾眼快扶了他,“公子没事吧。” “没事,只是踩到红叶下的树枝。”白若沉累了,双眼开始模糊起来,眨了眨眼睛,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笑颜见他脸色不对,“公子身子不舒服?” “有些累了,咳咳。” “笑颜扶公子下山。”笑颜懊悔当初不应该约他来看枫叶,他身体不舒服还要赴约,此时笑颜才发现他脸上的红晕是胭脂。 “我很重怕笑颜公子扶不动。”白若沉怕笑颜扶不动他,“舒桐舒桐!” 听到声音的舒桐出现在白白若沉身边搀扶着他,“楼主,怎么了?”白若沉脸色有些难看,“累了,你扶我下山。” “笑颜公子我们下次再来。”白若沉实在扛不住了,刚出门的时候还挺有精神的,才过来两个时辰这身子就吃不消了。 唐修和李凡忧站在枫树林里目送白若沉他们下山,看白若沉瘦弱的身影唐修笑了,他真的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要是他提前死了,韩江的一片苦心都白费了。 “他好像病了?”李凡忧一直都在观察,白若沉连路都走不稳,身子骨那么瘦刚才一阵大风吹过,李凡忧真担心他会被吹走。 “好像受了风寒。”唐修希望如此,人生难遇对手,刚交上手对手就死了,岂不是可惜了,“长安城两座青楼两个头牌,胭脂阁洛夏蓝颜馆笑颜,白若沉的本事可真大能同时结交这两大知己,笑颜是蓝颜知己,洛夏姑娘应该是红颜知己。听说太傅和洛夏姑娘关系匪浅?” 李凡忧不悦,“王爷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美丽的女人哪儿没有,太傅何必跟白若沉抢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戏子!”李凡忧钟情洛夏可能是血统问题,唐修能理解,但是白若沉唐修就不能理解了。 戏子戏子,不知哪来的剑已经架在唐修的脖子上,“王爷可否再说一遍?刚才风大本公子没听清楚!” 唐修伸手把脖子上的利剑移开,“太傅剑不长眼要是伤了人可就麻烦了,特别是伤了像本王这种高贵的皇亲贵胄。”敢把架夹在自己脖子上的目前只有李凡忧一人,他没那个本事倒有这份胆量。深情的人容易被控制,所以唐修才找上李凡忧。“白若沉可不像你,他从来不动手,都是让手下来。” “因为他不会武。”李凡忧试过白若沉不会武功,“王爷说话可要注意了。”李凡忧把剑移开,让对手知道你的弱点才能减轻他的顾虑,要和唐修合作李凡忧就必须有缺点,让唐修知道自己的缺点。 “太傅确定?”唐修都不敢确定白若沉不会武,他得到的情报,听风楼三位楼主除了韩江之外那俩人就只懂点花拳绣腿。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如何能让江湖上众多高手效忠,唐修想要请教他。 “王爷的消息网可比在下的要精确多了。” 李凡忧想把剑收回却被唐修阻止,“剑都拔出来了,不过两招能收回去吗?” “那在下向王爷请教了!” 李凡忧也想知道唐修伪面君子的称呼是怎么得来的,唐修拔剑对着李凡忧,两个过起招来,李凡忧的剑法不逊于唐修但也占不了上风,小人比剑一死一伤,君子比剑只是点到为止,李凡忧和唐修过了两招不分胜负便收剑了。 白若沉还没回到听风楼半路就被唐昭的人截住,白若沉进了院子见到唐昭,唐昭满目的苍凉也不知道是为谁,可能是在伤感多年的夫妻之情已经彻底没了。人就是这个样子得不到不死心,到得了就不再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还会偶尔懊悔一两天。 “唐兄也许可以罢手了,官总要人来当,是人都有一颗贪婪的心,这是人性。王朝的党派你铲除了一派就会有另一派站起,还不如就留着这一派替你做事。”唐修的算计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皇兄的地位,唐昭下不了手只好由他那个弟弟来做,没了两个孩子修剪了两棵大树,这已经很划算了。“两个孩子都没了,难道唐兄还要继续?” 唐昭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把白若沉吓了一跳,“唐兄几夜没合眼了?” “你和段乔什么关系?”唐昭怀疑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 “啊呵呵,呵呵!”白若沉发笑,“呵呵,咳咳,原来你是为了这种事彻夜难眠,亏本楼主还以为你是因为失去孩子难过,呵呵,咳咳。” “白若沉,你笑够了没有?你笑起来很让人讨厌?”唐昭一手拍在桌上,白若沉段乔,白若沉真是有本事。 “王者是有王者风范但没有王者气度。”白若沉可不怕唐昭,“我和她什么关系,你这话问得好像她失去的那个孩子是我的一样,如果是我的孩子你已经死了!唐昭,有时候太男人了不是好事,态度这么强硬是想要杀了本楼主?” “若沉你知道我不想那样!”有时候唐昭真的把白若沉当成朋友。 “小乔姑娘只是本楼主的朋友,那个被你亲手流掉的孩子真的是你的。”白若沉觉得恶心,“哥哥做什么弟弟就照着学,哼,唐修是你的好弟弟,玩这种小把戏一点都不比你逊色。” “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唐昭说不出口。 “为什么不告诉你,是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可是你亲弟弟,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你的王朝。”白若沉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当年你和她在杭州小船上说的话是真的,此生不负她你还能负谁?也是,女人就是用来欺骗辜负的,白姑娘那么聪明还是上当了。” “朕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成大事的男人哪里能顾忌女儿情长。 “我的事你得多操心,听风楼很多人都还没户籍,你赶紧的!” “江湖匪类还在乎有没有户籍?”唐昭不知道白若沉怎么想的,洗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在黑暗里活久了自然想要到阳光下晒一晒。”只要披着好人的外衣坏人才能活得更好,白若沉不需要这件外衣但是听风楼需要,“唐兄还想继续?楚李的两大翅膀已经折断,够了,走了一个李丞相来了一个何丞相,走了一个楚太尉还会有下一个章太尉,朋党是除不了的!” “你替楚辞说话,是不是要和他结为亲家?若沉你可不要忘了当初你我之间的约定,除李家驱逐楚家!”白若雨和楚游的事唐昭也知道。 “我没忘,可是你不要后悔。”白若沉答应的事情都会做,他就怕唐昭后悔。 “朕从不后悔。” “记住你今天的话,我只帮你排挤李楚,朋党难除,何章就留给你子孙对付吧。”白若沉扶着桌子站起来咳了两声,“告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3章 友尽 李家已经是人去茶凉,李德和文仙茹大前天已经动身前往西川,偌大的丞相府只有李凡琴一个人显得很空荡,和张家的婚约解除了让李凡琴松了一口气。坐在庭院里,李凡琴再也听不到下人做事发出来的响声。 “大公子天凉了披一件外衣吧。” 蒹葭手里捧着一件外衣想要给李凡琴披上,可是他拒绝了,“你走吧,这里有五百两银票。”李凡琴把银票塞到蒹葭手里。 “其他下人都走了,蒹葭想留下照顾大公子,洗衣做饭需要女子,大公子您就让奴婢留下吧!”蒹葭喜欢李凡琴愿意留下来继续给他当牛做马。 “这里只需要三度一人,你走吧,今天天色晚了,明天天亮便走吧。”李凡琴不想耽误人家姑娘。 “大公子求你了,让奴婢留下来吧,奴婢知道您心里只有那位姑娘,奴婢真的没别的奢望只希望能伴在大公子左右!”蒹葭苦苦哀求。 “能伴在一个男人身边的只是他的女人,当然女人也有被厌弃的时候。”白若沉踏步走来,这小姑娘倒是很痴情就是看错了对象。 “大公子,白楼主来了。”白若沉走得太快,三度来不及禀告人已经来到。 蒹葭抬头一看,是一个瘦瘦弱弱的白衣公子,白楼主?他就是听风楼楼主白若沉。 “忙着和姑娘,舍不得请我进屋坐坐?”白若沉还提了一坛子好酒来给李凡琴忘忧。 “姑娘会炒菜吗,可否愿意帮忙炒两碟下酒菜。” “三度去。”李凡琴不想劳烦蒹葭。 “姑娘家炒的好吃!” “奴婢这就去!”蒹葭心喜赶忙跑去厨房炒菜。 白若沉给李凡琴满上,“忘忧只需一杯好酒,上等的梅花三度喝一杯。” “你做的?”李凡琴举起酒杯但没有喝,这件事来得太突然让他们李家措手不及。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白若沉否认。 李凡琴抬头饮尽一杯,李家的败落是迟早的事,他早就预感到了,“世上还有你敢做不敢认的事?”李凡琴只想知道是不是他。 “是有那么一点关系,人生就是这样沉沉浮浮的,你要习惯。” “你来就是要我习惯?” 白若沉再给李凡琴满上,“作为朋友我只是来看看安慰安慰罢了。” “忘忧只需好酒,你陪我喝一杯。” “你知道我滴酒不沾的。”看李凡琴哀怨的神情,白若沉只好破例喝一杯,“行,陪你喝一杯。”白若沉给自己满上一杯喝了,第一次喝酒没有被呛到,酒味是苦的,所以他不喜欢。 “你不是不会喝酒吗?”李凡琴拿酒坛子给他再满上,“再喝一杯,喝完我们便不再是朋友。” “还是算了,我第一次喝酒只喝了一杯头就有些晕了。”白若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不想失李凡琴这个朋友,所以不敢拿起桌上的酒杯。 “白若沉你有当我是朋友吗?” “可能有吧。”白若沉自己也不清楚,认识他他是丞相公子,和他有往来还是因为他是丞相公子。 “可能?你一直都只是在利用我,不是吗?”李凡琴苦笑着,看着酒杯里自己倒影是那么可悲。 “人都只是在互相利用,这一点你不可能不清楚。”白若沉不否认。 “喝了这杯,今后便不是朋友不会再手下留情。” “如你愿。”白若沉拿起酒杯再喝一杯。 “好,白若沉,今后我不会手下留情。”他的将军之位还能保住,李凡琴知道为什么,唐修要用他来对付听风楼, “今日便到这里,三度送白楼主!” 听到声音的三度急忙端茶上桌,可是大公子却要他送客。白若沉把剩下的酒带上,“酒多伤身少喝为妙,告辞了。” 李凡琴看着热气腾腾的菜,他还真小气连半坛子酒都要带走。 三度把白若沉送出去,回来已经不见了李凡琴,望了望桌上还在冒热气的那盘菜,怎么回事呢,哎,主子之间变脸太快,他这个小厮还反应不过来。 韩府这边的沈可倒是吃得很香,一盘接着一盘像是倒的一样一下子倒进了肚子。“韩公子还有吗?”沈可舔着盘底的菜汁还觉得饿,“那个叫三千的,赶紧再炒盘菜来!” “你来我这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沈可放下盘子擦了擦嘴巴,“属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点事情需要和韩公子商量。” “什么事?”除了他的事,其他的韩江不关心。 “韩公子非要换心吗?属下看还是算了,即使成功了楼主也不可能让属下挖雨小姐的心,再说要是失败了那可是两条人命!”白韶华小产,沈可对生命的崇敬敬畏心理又开始作祟,“韩公子你还是放白大人回老家吧。” “前两天还是信心满满的,怎么又动摇了?”韩江把筷子拍在桌上,冷着俊脸。 “一条生命来到世上不容易,对我们做大夫的来说只有患者没有罪犯。”沈可是怕,怕自己稍不留神两条人命就没了。 “你不愿意换也行,你提前下去帮他探路!”韩江邪魅一笑,“今晚就送你下去,如何?” “别别别,别啊,韩公子别生气,当属下什么也没说!”沈可怕死还不想死,“属下都听韩公子的还不成吗,时机到了就换心!” “你的时机要拖到什么时候?”他身体快支撑不住了,韩江怕他等不了多久了。 “换心保持好心态,心态良好才能成功。”沈可的心态挺好的就是那对父子不肯合作,“病人的积极配合能让我们大夫事半功倍,他们都不配合那属下也没有办法。” “口口声声自称属下,你是谁的属下?”只要沈可肯换心,韩江有办法让白仁父子配合。 沈可十分肯定地说,“属下当然是楼主的属下。” “既然这样那就做些属下该做的事,不然本公子会送你下去为他探路!” “是是是,一切都听韩公子的安排。”沈可丝毫不用怀疑韩江说到就能做到,楼主堪比他的父母。 李家就这样倒了,比韩江想象中的要快,一条皇室血脉竟然能让一个朋堂重新选择阵营,李凡忧还真是无情,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也丝毫不留情,这点倒真像李德。白若沉在这件事中起到了什么作用,他认识那个吐蕃工匠,韩江见过他们在茶馆里一起喝茶过,就在两个月前,一边喝茶一边谈笑风生。 “韩公子还有饭菜吗?” “就知道吃,三千到厨房吩咐再做些菜来!” “属下饿不让吃啊!”沈可满脸的委屈,“韩公子什么时候请客,不是说高中了就在天香楼摆上十来桌请大伙热闹热闹嘛,最近楼主的心情不是很好,我们赶紧热闹一下!”说不定哪天楼主就不在了再也热闹不起来。 “楼主和三楼主闹僵了,趁机让他们消除误会。”沈可不知道楼主为什么那样对三楼主,可能是有别的打算,兄弟二人之间已经有了嫌隙。 “后天吧。”韩江好久没见他了。 “少爷,睿亲王来了。” “他来怎么来了?”韩江让沈可从后门走。 唐修拿着一把扇子很风流倜傥地走进来,“满桌子的狼藉,刚和哪个红颜知己喝过了?” “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师弟吗,师弟最近很忙吗,有空一去喝花酒?”唐修自行坐下,“来人把这脏盘子撤下去,令备酒菜,今夜本王要和韩江师弟不醉不归。” “少爷?”三千只听他家少爷的吩咐,就连白楼主的话他都不放在耳朵里更何况这位不懂礼数的粗糙王爷。 大晚上的唐修来做什么韩江想知道,“照王爷说的做。” 新的酒菜上来了,唐修给韩江满上,“来,师弟喝。” “酒多伤身,喝多了还会胡说八道,王爷还是别喝了。”韩江可不想再听唐修倾诉愁肠。 “那就不喝了,师弟,上次师兄喝醉了没乱说什么吧。”唐修还真怕自己在韩江面前说了什么。 “没有。”韩江先骗骗他。 “真的没有?”不是酒后吐真言吗,唐修不信自己没有说,“师弟你可不要骗师兄,长兄为父你可不能骗我这个做父亲的。” 长兄为父?他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只是来问上次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还如此在意,他脸皮那么厚还会怕别人知道。 “师弟,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丢人的话,我的好师弟你就告诉我吧。” “真想知道?一百两。”韩江可是金口玉言,从他嘴里套话是要给钱的。 唐修咬牙切齿的狠狠一拍,“韩江你!你好样的,那拿去买棺材吧你!” 韩江把银子揣进手袖里,“你说你心里有人。” “有什么人?”唐修不知道。 “一个在河边钓鱼的女人把你的心给勾走了。” “师兄我说了吗,韩江可不要骗我!”唐修半分确定自己真的没说,什么钓鱼的女人,那不就是渔家女吗?他谁啊,堂堂一朝王爷怎么看上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渔家女,他只是好奇而已,好奇那个穿着白衣在河畔垂钓的女子,只是好奇罢了没有别的心思。“不就是一个渔家女吗,本王可没垂涎她,韩江你可不要乱传!” “你还对人家姑娘流口水了?”少年情窦韩江是例外没有过。 “不是不是不是,我是对那些大鱼流口水,她一条又一条大鱼往岸上拉,我嫉妒羡慕不行吗,再说连长相都看不清的女人,我会垂涎她?” “你连人家姑娘的长相都没看清?”韩江真看不出唐修还是一个情种,他的痴情只是在心里,能管住自己身体需求的男人没有几个。睿亲王府养的歌姬舞姬可是不少,个个都美艳动人。 “那天河面上雾气很大,那时我眼疾还没治好,她离得那么远我怎么能看清。”那天唐修真的没有看清,只知道她是一个钓鱼高手,穿着一件白衣,在大雾中若隐若现的像一个下凡的仙子。 雾气太大看不清,看不清的东西总能给人带来一种迷惘的朦胧之美。“你都能看见鱼,人可比鱼大多了,怎么会看不清人?” “师弟你傻啊,鱼从河里拉上岸的,鱼比人离得近多了!”她走得太快,小船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又不会划船,眼疾没好看不清楚不敢乱用武功怕掉河里让她笑话,所以只能在船上等着,下人还没来她就拎着鱼筐走了。 “师兄还挺痴情的。”韩江违心称赞唐修,“轻狂的年少已经过去了,师兄府上侍妾已经成群,还是忘了人家姑娘吧。” “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本王还没娶王妃呢。”唐修想把王妃的位置给她,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守不住的誓言就不要承诺,只能害姑娘伤心一场。”韩江对待感情从来都是谨慎小心的从不乱来。 “本王忘了师弟就很洁身自好,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本王真怀疑师弟的爱好很特殊,跟白若沉一样。”白若沉和那个笑颜从远处看上去挺般配的,唐修大胆猜测他们是那种关系,有些男人不爱女子偏爱娇弱的男子,白若沉他自己都那么娇弱了还怎么偏爱那个小倌。 “前几天本王遇见白若沉了,他的气色不太好,好像生病了,好歹也是主仆一场,师弟有空带补品去看看人家。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唐修细细打量韩江的神情,他皱了一下眉头,眉间暗藏担忧,病入膏肓的是白若沉,唐修有八分可以肯定。 “你这个外人怎么比我还紧张?”韩江转头冷笑,他来是为了确认猜测。唐修这个男人在打什么鬼主意,“明天我去看望他,王爷想一道?” “不了,你们主仆两人相见时情意绵绵,本王一个外人不好打扰。本王府上有几根人参,如果需要师弟随时可以去拿。”唐修笑得跟只讨了骨头的狗似的。 “你就迫不及待巴望他早死?”韩江寒面怒视唐修,冰刀一样的眼神在唐修脸上刮了十几遍。唐修后背汗毛一缩都竖起来了,赶紧赔笑:“师弟这是哪里的话,若沉是你的朋友也是师兄的朋友,师兄巴不得他长命百岁呢,怎么会咒他早死。” “若沉,叫得挺亲切的。” “师弟吃醋了?得,师兄马上改,白楼主,师兄称呼他白楼主还不行吗,师弟,来喝酒!” 唐修给韩江满上,两人各怀心事喝着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4章 白仁动摇 楚游约白若雨在常去的茶馆里见面,十五天不见楚游很想她,一见到她就上来牵她的手。她低头看了看才把他的手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 “你别动手动脚的。”白若雨不让他再拉自己的手。 “你怎么了?”楚游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冷淡了。 “有事你赶紧说。”白若雨是背着白若沉出来的得快点回去。 “我爹娘不去你家提亲你生气了?”楚游极力解释,“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说服我爹娘让他们同意我们的亲事。” “算了,你还是找别的姑娘吧。”白若雨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算了,她哥哥说得对他是贵公子和自己这种平民百姓不相配。 “为什么?你变心了?”楚游质问。 “你父母不同意,我哥哥也不让我再见你,你去找别的姑娘吧。” 白若雨得到了答案,真的是他父母看不上他们家不是她哥哥不同意。说完话白若雨就要开门出去,可是楚游把她拉了回来,“你哥哥,又是你哥哥。难道你心里只有你哥哥,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在你心里我永远也比不上他,是不是?” “你放手!”楚游很用力把白若雨抓疼了。 “不放!”楚游不会放手,“你说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你哥哥?”她哥哥说什么她都信,白若沉不同意他们的亲事。 “是,又怎么样?”白若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吼了出来,“是你父母看不起我哥哥,我哥哥是个混混,是你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是被他那个混混哥哥养大的,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最重要。” “我爹娘没有看不起你哥哥,是你哥哥骗你的。”他父母哪里看不起白若沉了,名震江湖的听风楼楼主,谁敢看不起他。白若沉那个满嘴谎话的男人,一定是他骗她的,“你哥哥也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所以骗你让我爹娘做坏人!” “你胡说,我哥哥不会骗我的,他还让你请你父母去我家提亲。”白若雨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诋毁她哥哥半句,“你家世清白我不干不净配不上你,你找别人去!” “白若雨你!”楚游红着双眼盯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她只信她哥哥。 “我怎么了,你放手,我要回家!” 楚游不放白若雨挣脱不了,门突然被打开,小安站在门前,“楚公子,我家小姐叫你放手呢!” 挨在门上的舒桐满脸的得意之色,“安彬飞你说话太小声了,人家楚公子有耳疾听不见!”嗖的一声,舒桐闪到楚游跟前,“楚公子手不放会被砍断的,一个断了手的男人给不了姑娘幸福!” 白若雨趁楚游不注意踩了他一脚,楚游吃痛了才松手,白若雨跑出去了。楚游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自己的手,她就这么走了不要他了! “楚公子你虽然出身名门,但还是等有能力敢和太尉大人说不的时候再来追求我们家小姐。”舒桐最看不惯这种依靠有权势的父亲就调戏良家妇女的贵公子,洛阳城里也有几个没事就上街溜达找漂亮姑娘调戏的公子哥,上次他手滑剑没拿稳不小心砍了一双猪手,要不是他闪得快血就喷到他衣服上。一双猪手掉在地上,公子哥杀猪般的惨叫声,哎呀,真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 “白若沉说的?”楚游盯上这个小暗卫。 “不是,是舒桐我自己奉劝楚公子的!” 小姐和安彬飞都走远了,舒桐也转身离开,留楚游一人还站在屋里呆呆地看着他那只曾牵过她手已经抓不住她手的空手。 梅舟和阿图在账房对账,韩江走后核对账本的事就落到白若沉身上,白若沉病刚好,梅舟不想他太辛苦所以就把核对账本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他和白若沉在钱财上都信不过账房,每个月都会亲自大概核对一下账本。 “三楼主你还没和老爷和好吗?”最近阿图看到白若沉看见梅舟连招呼都不打,梅舟想要向他问好又开不了口,都是因为自己,“三楼主还在生老爷的气?” “不关你的事,你别管了,我们对账本吧。”梅舟不想提。 阿图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好专心对账本。 白若沉走进来,没见到赵示西就悄悄走开了,梅舟感觉他来过猛抬头却不见人影。他身体不好越来越瘦了,听风楼的事自己要多做些。 赵示西刚从外边回来就被白若沉叫去问话,赵示西是算账的一把好手,他的小心思也不少。 “上哪儿去了?”前两天赵示西在长安城买了房子,好像准备接父母来这边住,这小子怎么发的财,长安城的房子可不便宜。 赵示西笑呵呵的,“三楼主和阿图在账房里,这不小的给他俩腾地方出去走走,楼主找小的有事?” “没事,就是想问一声你这个属下最近过得好不好?”白若沉随便一看他就紧张了,心理素质怎么差还学人家做暗人。 赵示西受宠若惊有些不自在,楼主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应该不会,自己只是他众多不起下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要镇定不要慌张。 “小的最近过得挺好的,要是楼主能涨月钱那就更好了!”赵示西笑呵呵的,听风楼的待遇比之前他在哪儿做事都要好,如果真的可以赵示西愿意一辈子给听风楼算账,可是他没有这个福气,如果早点来找梅舟就好了,早点来听风楼就不会碰到那个男人,就不会受他威胁了。 “你觉得可能吗?”白若沉最小气了,不借故扣他们的月钱就已经不错了,怎么会给他们涨月钱。 他冷笑着,赵示西看了瘆得慌摇了摇头,“好像不可能。” 阿影进来报告,“楼主,郝员外求见,人已经在偏厅。” “什么事情?”哪个郝员外,长安城有很多个郝员外,白若沉记不清哪个郝员是哪个郝员外了。 “他非要见了楼主才肯说。”阿影问了好多次,郝员外就是不肯说。 白若沉只好走一趟,听风楼最近事太多,张员外的小妾跟人跑了,张员外请听风楼帮忙抓回去,陈痞子砸了老五的古董店,老五请听风楼帮忙索求赔偿,吴家姑娘不想嫁陈痞子请听风楼帮忙,哪儿都是事情,白若沉能不忙吗。 白若沉来偏厅见了郝员外,郝员外一见到白若沉赶紧给他跪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白楼主,你可要帮帮老头子我啊!” “阿影扶老人家坐下。”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还给自己这个小辈下跪,自己会折寿的,“给郝员外上茶,郝员外有事慢慢说。” 郝员外擦干老眼泪,“上个月老头子我运货到陇西那边贩卖,卖了些钱,陇西的白鬼客商有种红色的甜酒,那酒色泽纯粹味道极好,老头子想赚些钱就用了半辈子的积蓄买了十车子想运回中原买,可是谁知道半路被贼人抢了去!”郝员外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他购买十车子的红酒确实花了半辈子的积蓄。“连车带马都抢走了,一坛子都没给我老头子留下!”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郝员外就花点钱早些打点,怪他舍不得每月二十两银子,没请乌贼帮罩着。和他同行的那么多商客那群贼人偏偏只劫他,报了官,官府的态度暧昧不清,说公务繁忙过段时间再帮他找酒,过段时间他的酒还能有吗?真不应该听婆娘的话,花钱找官府帮忙,官府哪有听风楼厉害。 “酒被抢了那就得快找不然就没了,在哪儿被劫的?”这郝员外穿着华丽,家里肯定还有钱,即使酒找不回了他也有钱付。 “在伊州城外的林子里。” “酒被抢了你当天就应该请伊州听风楼分舵帮忙,都过去好长日子了,酒可能已经被喝光了,我写信让那里分舵帮忙查是哪伙盗匪做的,但不保证还能追回损失。” “白楼主肯帮忙就好。”郝员外没了希望。 “要是能追回来,你再给付钱。” “谢谢白楼主!”白楼主这么通情达理,一点也不像外边说的那样,是一个小气家子的男人。 白若沉立马写信给伊州那边的分舵,希望那些山贼不识货没动葡萄美酒,这个员外也真是的这点小事还要他亲自处理。白若沉掩着嘴巴写信,写完立即让信使送去。 “楼主,礼部尚书的邀请函。”盗风把韩江的邀请函呈上来,“来人说韩大人依照约定明天在天香楼请客,请听风楼的兄弟一起庆祝!” “咳咳,明天让三楼主代本楼主去。”白若沉最近身体吃不消,小心肝经常隐隐作痛不想出门。 沈可还是不忍心告诉白仁,韩公子怎么能让他做这个坏人呢。“韩公子,属下心软说不出口还是你来说。”韩公子心那么狠,这种事应该让他说。 “你怕什么,他已经不是礼部尚书了。”即使白仁还是礼部尚书韩江也不会怕他,一个教子无方的父亲有什么好怕的。 “少爷,人请来了。两位里面请,我家少爷有事要通知你们。”三千对他们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白仁和白胜雄进来了,白胜雄一看到韩江就要上去揍他,三千及时把白胜雄拖住,“你不要不知好歹!” “雄儿不得胡来!”他们父子被软禁在此要懂得分寸,白仁历经官场多年知道什么时候该识时务,他拉白胜雄坐下来。 被韩江打了不少次,白胜雄看到他那冷笑不敢太放肆,“姓韩的,你敢挖我们父子的心,我大姐非得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不可!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们,不然没有你好果子吃!” “白皇后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还有能力管你们父子,落魄的凤凰不如一只草鸡。白皇后背后没了娘家还能做那个位置多久,前辈认为是一年还是两年?”韩江还能怕一个失宠的皇后。 “孩子保不住?太子怎么了?”白仁着急了,要是太子出事那他女儿可怎么办。 “不是那个五岁的太子,是刚刚怀上还没能在肚子里插根的孩子,他流掉了!” “什么什么!是谁害老夫女儿!”白仁很激动站起来质问韩江。 “是戴了皇上亲自送的簪子,簪子上加了料!” “皇上!”白仁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白胜雄急了,“爹爹,你怎么了!” 沈可掐了白仁的人中让他醒过来,“白大人你不要太激动,皇后娘娘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太伤心了,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调查是李丞相做的,可是有多少人相信,谁做的轮不到沈可操心。 “韩江你扯谎,我女儿跟皇上可是结发夫妻,他怎么可能会害我女儿!”白仁不相信是唐昭做的,唐昭和女儿是感情深厚的结发夫妻,他怎么会加害女儿呢。 “本公子只是说皇后娘娘是戴了皇上送的簪子才小产的,是前辈自己理解成皇上害皇后娘娘流的产,娘家没了势力皇上还会看重太子吗?”韩江得提醒白仁,世上没有结发深情,他只相信断弦之情。 “你什么意思?”白仁已经猜到韩江的目的。 “只要你们父子肯配合换心,本公子可以支持太子。”身后没有势力的太子是坐不稳储君之位的,白韶华背后没了娘家势力只剩下好听的称呼。 “就你?”白胜雄看不起韩江,一个落魄的贵公子,他老子被贬塞外郁郁不得志归西了,要不是白若沉他敢回长安城吗,“老子不相信你!” “要不是因为白公子,白大人会丢官职皇后会失宠?皇后有你这么一个弟弟真是一辈子的不幸,白大人也是,没有教好儿子害了女儿,自己也跟着倒霉。”韩江断定他们会乖乖配合。 “韩江你!”白胜雄气得说不出话,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后知后觉,觉得好像他爹丢官职真的和他有一点关系。 “老夫凭什么相信你?”韩江和韩澈可不一样,他眼睛里有韩澈没有的狡黠奸诈,也许是跟白若沉鬼混的原因,和韩澈相比他心思更慎密手段更加狠毒。但他为什么要换心,难道真的只是旁边这位大夫想要追求医学上的更高层次而已。 “因为你只能相信我,看来前辈是愿意配合了!”白仁已经动摇了,这一切都在韩江的预料之中,“白公子也没意见吧。” “你妄想动老子的心!” “雄儿不得无礼,都死过一回了你还不长记性,难道还想连累你姐姐不成!”白胜雄沉默不敢再造次,他心里真的有点愧疚,害爹丢了官职,害姐姐背后没了娘家支持。 “本公子曾经还是韩二楼主,前辈不相信本公子有那个能力难道还会怀疑听风楼?” “白若沉。”白仁相信白若沉有那个能力。 一提到楼主这个白大人怎么满眼的愤恨?沈可可是一个好下属当然要帮他楼主说好话,“白大人,其实我们楼主人很好的,是白公子自己行为不检点上街就调戏姑娘,我们楼主只是见义勇为没有做错,你可不要在背地里乱诅咒我们楼主早死。” 沈可这么一说,白胜雄更加生气了踢了沈可一脚,“那狗子挖了老子的眼睛还没做错!” “你怎么骂我家楼主,真是好没有礼数!”沈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白胜雄怒了追着沈可打,沈可赶紧躲到韩江身后,“韩公子你叫白大人管管!” “前辈,令公子的一只眼睛不想要了?” 白仁赶紧上前拉回白胜雄,“雄儿!” 把韩江惹恼了,白仁相信什么事他都做得出来,白仁想保住儿子的一只眼睛赶紧拉他出去训斥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5章 逼婚 昨夜一场大雨导致山体滑坡,莲花山上的千古寺也跟着滑倒了,幸好道长吃多了半夜醒上茅房发现房子不对头要倒塌赶紧抱道远逃出去,师兄弟俩人这才保住了性命。想在山下借住一两天再做打算,可是山下那群白眼狼不肯收留他们,道长和道远只好来听风楼借住几天。 道长第一次来听风楼,听风楼有庭院有亭子,这院子比他们五十个千古寺还要大。这里的人跟他们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愧是师父朋友家的下人就是热情好客。道长道远在客房换了干净的佛袍便来向白若沉致谢。 “阿弥陀佛,小僧打扰了。” “阿弥陀佛,贫僧给沉施主添麻烦了。”道远自称小僧,道长只能自称贫僧,他总不能和他师父一样自称老衲吧,按辈分交情算起来,白若沉是他们的前辈。 “两位师父无需客气。”白若沉很乐意招待他们。 “沉施主,我们师兄弟不会打扰太久,借住十天半个月这样,有了打算有去处便离开!”道长脸皮薄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太久,过两天他就去香积寺看看,那里要不要他们这种会念经会敲木鱼的外寺和尚。 “两位师父尽管住下,有需要说一声即可。”无妄的徒弟,白若沉一定会关照,“厨房已经备了斋饭,阿影带两位师父去用斋饭。” 阿影领着两个和尚去后院用斋饭,白若沉出门赴约。梅舟白若雨已经去天香楼,韩江在听风楼请客,白若沉有事就让梅舟帮忙问候韩江一声。 李凡忧在茶楼里等白若沉来,李凡忧想帮她,想促成她和白若沉的姻缘。没一会儿白若沉就到了,白若沉在李凡忧对前坐了下来,这李凡忧找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李公子有何事?”白若沉不能耽搁太久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张大人的小妾还没有找回来呢,还有郑大人小妾丢的波斯猫好像到山上当野猫了,他得想法子给抓回来,牢里的董大善人的因调戏民女的儿子也得弄出来。 “白楼主先喝杯茶。”他有这么急吗,李凡忧见他那张小脸白中带红的,比自己还像女人,洛夏怎么会喜欢他。 “李公子赶紧说,本楼主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功夫听你说废话,白若沉很不耐烦。 “你何时迎娶她过门?”这就是李凡忧想要问他的事,她喜欢白若沉,自己应该帮忙让她幸福的。 “迎娶谁?”白若沉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噎着。 听他的口气好像没有这个打算,李凡忧为她感到不值,“洛夏姑娘,白楼主不会真的没有这个打算吧。” “李公子误会了,我和洛夏只是普通朋友,我对她只有朋友之义无男女之情。”白若沉早就跟洛夏说明白了,可是她就是不信,她不信硬要喜欢他,这也不能怪他。一开始她明明就知道他是因为妹妹才对她好的,他还以为她只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谁知道呢,他,一个丢进人堆都找不着的主,那么好看的她怎么会喜欢。 “你以为‘误会’两个字就能辜负她对你的一片痴心!”李凡忧生气了。 她不是也辜负你了吗,我为什么不能辜负她?再说了我和她这辈子根本不可能。白若沉得静下心来好好解释,“李公子,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不是最了解的吗?” 他是在嘲讽自己吗,李凡忧桌下的手已经握紧,“既然不能给当初为何还要对她那么好?”不喜欢就不要对她那么好害她误会。 “我只是同情她,当她是朋友而已。”白若沉说得很无辜。 “白楼主的温柔就像一把无情的刀子直捅人心!” “我一直都只她当是朋友。”白若沉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对每个姑娘都是彬彬有礼的,从来不会例外一个,“李公子喜欢她大可追求她,我相信李公子一定可以感动她。” “白若沉你就这样把她推给她不喜欢的人。”李凡忧站起来想要动手。 “君子动口不动手,李公子不要动气,我已经跟她说明白了,我只是把她当朋友,不信你去问她。”白若沉怕李凡忧打他。 “这么说白楼主至始至终都没过要想对她负责?” 白若沉敢玩弄她的感情,李凡忧手一掀,桌上的茶壶茶杯点心纷纷掉到地上,幸好白若沉闪得快不然茶壶里滚烫的开水可要浇在他大腿上。李凡忧逼近白若沉想要一个交代,白若沉赶忙后退,白若沉缩到墙角终于无处可躲。 “舒桐小安舒桐小安,小安舒桐小安舒桐!” 白若沉叫十多声他俩也不进来,白若沉真怀疑他俩早就溜到隔壁的天香楼大吃大喝了,“舒桐小安,这两小子这个月的月钱没了!李公子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李凡忧掏出匕首横在白若沉的脸蛋上,锋利的刃,白若沉看得毛骨束然的,匕首一划他的小脸非得见骨不可。 “你娶她还是不娶?”李凡忧希望她能够幸福,白若沉怎么不反抗,难道他真的不会武功? “本本楼主不娶,你想怎样?你还敢杀了本楼主不成!”白若沉希望李凡忧没有那个胆子,他可是听风楼老大掉了一根毫毛,他那帮兄弟准得把李凡忧剁成肉片。 “你宁愿死也不肯娶她?”李凡忧冷眼再问一次。 “是是是。”白若沉不怕李凡忧的威胁。 李凡忧反转匕首想在白若沉脸上留下一道伤疤,洛夏进来把他拽开,“够了,你这是做什么,要杀了他不成!” “他他不肯娶你。”被洛夏这么一吼,李凡忧委屈极了,他是在帮她,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给别的男人,他心有多痛,到头来她只知道袒护白若沉。 “我们只是朋友,你闹够了没有?”这个男人敢用利刃威胁他,幸好他没事不然洛夏会杀了李凡忧,“你走吧。” “好好好,你你们慢聊慢聊。”白若沉像一只老鼠慌张逃窜出去。 李凡忧和洛夏都冷静了下来,“他已经说了只当我是朋友,你这又是何必?”洛夏知道李凡忧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她没有资格责怪他。 “他都那样子对你了,为什么你还为他狡辩?” “哪样子,他怎么样对我也不关你的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难他,不要再找他出来。”洛夏必须警告李凡忧,“如果他的一根头发丝掉在你手上,我这辈子绝不原谅你!” “洛夏姑娘。”她就这么爱他,白若沉白若沉!李凡忧眼睛里全是哀伤,像一只被母鸡抛弃的小鸡。 “如果你母亲同意我就嫁给你。”既然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不如把自己交给爱自己的人,他也希望自己嫁给李凡忧,“我对你无男女之情。” 李凡忧愣住了,她说愿意嫁给自己,是真的吗?李凡忧想确定一次,“你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 “听见了听见了,洛夏姑娘说愿意嫁给在下!”李凡忧激动得两只手都在颤抖,她竟然说要嫁给他,“在下是不是在做梦?” “前提是你母亲同意。”嫁过去洛夏可不想被柳念惜百般刁难。 “好好好,我会让母亲点头的!”李凡忧激动的把洛夏搂住怀里,洛夏累了没有拒绝的力气和理由,任由他抱着。 今天是领月钱的日子,舒桐小安满怀激动止不住颤动的双手伸向赵示西要领月钱,赵示西没往他们手里塞银子只是告诉他们,白若沉刚过来说他俩这年剩下的月钱都没有了。急急忙忙,舒桐小安俩人把听风楼翻了个遍,终于在庭院墙角边找到了白若沉,白若沉正在给人没记找虱子。 “楼主,我俩怎么没月钱?”小安上前问,舒桐没月钱他可以理解,可他一个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属下怎么会没有月钱。 “楼主,属下也没有。”舒桐也想要月钱。 “舒桐,上个月不是跟你说了嘛,你上个月这个月都没月钱,剩下的月钱也没了,就别吃小糖人了,吃多了长蛀牙。” 舒桐想起来了,一到领钱的日子他心里只想着钱,别的事都忘了,害他去排了一个时辰的长队。小安把舒桐挤开,“楼主楼主楼主,那属下怎么也没有?” 白若沉拿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往地上砸,“今天干嘛去了,去天香楼吃好喝好了没啊,别人的刀子都贴在本楼主的脸蛋上了,差点就划了,叫你们都不应,有吃的喝的就忘了自己的职责,本楼主要你们这俩吃货有何用!”白若沉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他不能生气,大吼大叫的会影响他谦谦君子的形象,“这年剩下的月钱扣光,再有下次就可以走人了。” “小安不敢了。”小安愤恨地瞟了舒桐两眼,都是他硬拉自己去的,说天香楼离茶楼不远去吃块肉回来楼主还没说两句话。 “舒桐,给你一天的时间赶紧上山把郑大人小妾的波斯猫给抓回来,小安到衙门打点一下把董大善人那不争气的儿子打一顿再弄出来,还有张大人的小妾,你俩自己看着办。” 舒桐和小安互相对视用眼神交流,这些好像不是他们暗卫的事,但是办好了说不定楼主会赏钱,楼主给的赏钱可比月钱多了,舒桐小安异口同声喊了一句‘属下马上去办’就消失了。 白若沉在继续帮人没记找虱子,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只,“哎,原来你身上真的没有虱子,你比我还爱干净。”白若沉摸着人没记身上的长毛,“如果我先走你得帮我守两年的坟再下去。” “汪汪!”人没记叫了两声就伸舌头舔了他的手。 “行了,你和大黑一起玩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大黑照顾好黄大爷,黄大爷要是摔倒了,我就炖了你。” 一边的大黑叫了两声,跑过来蹲在人没记身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6章 街头巧遇 道远和道长在房中商讨去路,道长去香积寺打听了,香积寺不收外来像他们这种很会念经的和尚,香积寺只要那种长着头发去他们那里剃度的原生和尚,最近去香积寺出家的人太多了,原生和尚还得交银子才能进去。 “钱,师兄这里倒还有点,可是人家只要长头发的,师弟我们要去哪儿混啊?”不要是道长贪财睡觉兜里也要揣着银子,他们师兄弟两个就身无分文了,“千古寺已经塌了,莲花山滑坡得厉害,想要重建寺庙好像不可能。” “阿弥陀佛。”道远想好了决定了,“师兄,道远想出去走走。” “大晚上的别出去了,天黑外边不安全。”道长没听明白道远的话。 “道远想出长安城,到远处走走看看。”道远想和师父一样去人世走一遭,去看看世间很多没见过的东西。 “师弟要远行?”道长有点担心,师弟虽说不是细皮嫩肉的,身上好歹也有几块皮,一个小孩子乱走遇到黑店可是要被炖的,“师弟你年纪还小不合适远行。” “师兄,道远去意已决,师兄不必为道远担忧,沉施主广结善缘和很多施主交好,看在沉施主的面子上想必他们不会为难道远。”道远想出去走走,去看看别处的人别处的大山别处的河流,想要追求师父沉施主那样的心境。 “有沉施主的庇护师弟确实不会有危险,师弟想去就去吧。”道长不担心了,“师兄先去洛阳白马寺看看,问那里要不要和尚,不行就去敦煌。师兄是一个贪图安逸享受的和尚,师弟要是走累了就来寻师兄,师兄找到寺庙安定下来了就告诉师弟。”道长怕累怕远行,他是一个居安才能心安的和尚。 “那好,道远这就去和沉施主说一声。” “师兄累了,你帮师兄跟沉施主道声谢。”白天找了那么多寺庙,道长累了要睡了。 白若沉的胸口又开始发闷,吃了吊命药丸也不见好受,倒四五杯保心茶喝了还是一样,也许静下心来就没事了,不要再想那些烦人的事情,小妹的事洛夏的事暂时都放下,要怎么才能放下呢。对了,敲木鱼可以静心。白若沉立即从床底把木鱼拿出来,刚要敲木鱼房门就响了,把房门打开,是道远小和尚。 “道远小师父,来来坐,我心里有些乱,小师父和我敲敲木鱼。”白若沉把另一副木鱼拿出来。 沉施主要敲木鱼,原来沉施主是一个虔诚的佛家弟子,“阿弥陀佛,小僧恭敬不如从命。”道远盘坐在地上转动佛珠敲起木鱼,白若沉盘坐在他面前敲起木鱼,穿堂风吹来撩起白若沉的长发,道远恍惚看到了他师父,他师父回来跟他一起念经敲木鱼了。 手里拿着木头敲打在木头上,听着声音白若沉的心静下来了,扑通扑通的,平稳有序地跳动着,心中明净了很多,双眼好像看到无妄回来了。 “阿弥陀佛,无妄老和尚你敲木鱼真好听,和春日里黄鹂的叫声一样清脆悦耳。”白若沉闭上眼睛,身在一片白色的野花中,高山野花盛开了,迎面吹来了温暖的春风,路过的行人向他问好,一路繁花,他送走了远客,是格桑,近佛的花寄语了祝福。 “哪里哪里,沉施主敲的木鱼才动听。”道远站在河边看到黄莺在绿叶新生的树枝上啼叫,声音婉转像小河流水轻轻流过卵石。 “无妄老和尚你还会去看格桑花吗?高山上离如来很近的花,春末又盛开一路,如果你去我愿你一路长安,你回来时给我捎回两三朵。” “沉施主,小僧是道远不是师父。” “是吗?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敲木鱼的声音都很好听。” 道远念了一段经便停下来了,“沉施主,小僧明日便要远行。” 白若沉还在敲木鱼,“小和尚要去哪里啊?” “到处走走看看,阿弥陀佛,沉施主的气色不是很好,是生病了吗?”道远看到白若沉脸白无血色。 “是啊,是小病很快就好了。听说求遍一百座寺庙任何病痛都能好,等忙完这一阵若沉就去求求。”去求求看是不是能多活一段时间。 “小僧帮沉施主去求,可好?”去远方看看可以顺便帮沉施主求求,求佛祖让他一生长安无病痛,远行有了目的有了前进的方向才能坚持下去,“沉施主,这样可好?” “好啊,那就有劳道远小师父了。若沉祝小师父一路平安,早日求到真理,阿弥陀佛。”白若沉祝愿道远能找到真的佛理。 道远走了,白若沉还在敲木鱼,木鱼敲久了有种妄想不想放下木鱼了,就这样一直敲着直到死去。 秋色渲染了几片落叶,风吹来一片停留在桌案上,杨夕晚挑动手里的针线绣在衣裳上的枫叶已经红透,前几日去外边走了走,城郊外河岸上那几棵枫树已经落尽,枫叶掉在还没有干涸的河上随流水飘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沉入河底。 “天冷了多穿件衣服。”苏烈拿来一件衣裳披在她身上,她只是停了一下手里的针线没有说话,成亲多年,她和自己说的话没超过一百句,她宁愿和身边的丫鬟述说心事也不愿对自己说上半句。 “娘又提孩子的事,今晚我留在你房里过夜。” 杨夕晚没有资格反对,这里是苏家,她是苏家的儿媳c是苏家生孩子的女人,女人从来就没有说不的权利,这个世道就如此,她从来没有反抗的勇气。父母让她嫁过来她就嫁过来,当做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苏家婆婆要给苏烈纳妾她就帮忙张罗,就是这样而已。至于孩子,她一直怀不上也没有办法,生不生孩子对她来说都一样,母凭子更加尊贵又能怎么样,她终究只是一个给男人暖床的女人。 “你不说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苏烈讨厌她这个样子,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妾身会服侍好夫君的。”杨夕晚哪有胆量不同意,他爱上哪间屋子睡,爱睡哪个女人都是他的权力,她无力过问。 苏烈突然夺过她手上的衣裳扔在地上,“服侍,你如何服侍?” 杨夕晚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自己这个做妻子的哪里惹他生气了?针插进肉里血滴在红色的衣服上看不见,杨夕晚若无其事把针拔出来轻轻擦掉上面的血迹放回绣盒里。 “你这般无趣,本公子连碰你的都没有!” 苏烈恨她这个样子拂袖而去,她愣了愣才找来药膏涂在伤口上,他不想碰她,她还不想让他碰呢,睡过那么多女人那么脏。 杨夕晚在房中待得郁闷就出府走走,走过熟悉的小街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她还未嫁人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姑娘,那时她经常去河边采莲子,采莲子时认识了很多人,很多淳朴和气的姑娘,她们还请她去街头吃豆腐花。在小街上走了好久没有再看到那个卖豆腐花的老叟,杨夕晚问了人才知道一年前老叟就不卖豆腐花了。 一个人走呀走,感觉自由自在的,没有旁人的聒噪言语,街上不认识的人不会和她说那些难听的话,遇到熟人还能问候一声。 “真的是杨姑娘,走近了才敢叫。” 温和的声音像春风吹过耳边,轻轻的,他满脸都是和气,杨夕晚停下来笑着向他问候,“是你啊。” 她嫁人了,嫁给苏家大公子,好像过得不是很好,眉宇间有风无法吹散的忧思。白若沉查过,苏家大公子在娶她之前就有几房小妾,娶了她之后去年又纳了一房。 “能陪我去吃碗牛肉面吗?” “当然可以,前面有家面馆,我们走。”两年不见他好像瘦了,听风楼事务繁忙他瘦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白若沉和杨夕晚到面馆要了两碗牛肉面,白若沉还特意叫老板多加牛肉,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吃一口心里的烦恼都消散了,像那个时候一样,吃了牛肉面没了饥饿只记得她笑着对自己说,“慢点吃,不够还可以再来一碗”,结果自己和陈东稻各自吃了三碗满满的全都是牛肉的面。 杨夕晚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在苏家她不能吃太多不然别人会鄙视她会说她是一个饭桶,和苏家人同桌吃饭她总是不自然不敢吃饱。杨夕晚此时才注意到他已经快瘦成猴了,“你瘦了好多。” “听风楼事务繁忙我瘦是理所应当的,苏家是天下第一富商你瘦了就不正常了。你在苏家过得不好,受欺负了?”白若沉又叫两碗牛肉面,“歇一会儿缓缓再吃一碗,不然回苏家就没得吃了。” “呵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风趣幽默。”杨夕晚被他逗笑了,“苏家是大户人家怎么会短了我的吃食。” “他们为难你了?”她笑得很难看,白若沉看着有些心疼。 “没有,你也知道女人嘛,在家看父母的脸色出嫁后就要看婆家的脸色。”四年多了,杨夕晚也习惯了,她婆婆说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丈夫也不待见她,公公小叔子对她倒是客客气气的。 “他们给你甩脸色了,下辈子你做我姐姐,即使出嫁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 “做你姐姐,那好啊,下辈子你可要像这辈子一样有本事才行。”杨夕晚也希望是他姐姐可惜不是,“不然护不住我这个姐姐。” “这个可说不准。”白若沉叫小二上面缓解尴尬,下辈子的事说不定,他得找机会教训教训苏家那群恶霸。 “陈公子最近好吗?” “你还记得他啊!”白若沉惊喜,都十年不见,她还记得陈东稻那家伙。 “嗯。”杨夕晚还记得自己请他们俩人吃过牛肉面,他们没钱也敢去吃面,正巧碰上她不然非得被打断腿。 “前些日子他来长安城玩了几天已经回扬州了,下次他来我们一起吃顿饭,我请。”不知道陈东稻还记不记得她,请他们吃牛肉面的姐姐。 “有机会吧。”杨夕晚注意到他两腮通红,牛肉面没有放胡椒,“你怎么也涂胭脂?” “呃,最近色气不太好,涂些好看。”女人的眼睛可真厉害,他都抹得这么均匀这么自然,她还能看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7章 假币风波 苏泰钱庄的管事孙财通急急忙忙到苏府求见苏震,苏震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叫孙财通不要着急慢慢道来。孙财通拿出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给苏震看,“老爷你看看,这银票有没有问题。” 苏震摸了摸看了看,“跟真的银票没两样,难道它是假的?” “它就是假的,老爷你摸左上角的防伪标示,是不是觉得手感比较滑顺?”孙财通摸了好久才发现,这张银票已经转来钱庄一个月了。 苏震再仔细用心摸摸,“是比较滑,怎么回事?” “钱庄有一百万两这样的假银票,老爷这可怎么办?这假银票跟真的一样,一开始谁也看不出来!”孙财通昨天和两个账房点查的时候才发现。 “先不要慌。”天塌下来苏震也得镇定,“此事还有谁知道?” “就小的和两个账房。”孙财通发现银票是假的立即来禀告苏震。 “此事先不要报官,不要声张出去。”苏泰钱庄负责他们苏家资金周转,长安城很多商户都把钱存在里面,这件事情对他们苏家的打击可能是致命,“一百万两假银票都是哪里来的?” “各大钱庄酒楼布庄首饰店米铺,反正都有,那些老板存到我们苏泰钱庄来的都有假钱,他们怎么能坑我们苏泰钱庄呢?”孙财通大骂那些没良心的拿假银票来坑他们苏泰钱庄。“这些假银票还在市面上流通,老爷怎么办?” “这么久了还没有人发现,做得可真像真的。今天暂时把钱庄关了,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你回去安排吩咐好。” “是是是,老爷,小的这就回去办好!”孙财通提心吊胆的回去按苏震的吩咐安排好。 苏震把苏烈苏风找来和他们说了这件事,苏风建议报官,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苏烈建议先等等,查出来了官府也不会赔偿他们苏家的损失,那可是一百万两。苏震同意苏烈的建议,“先不要声张,要把损失降到最小。” “爹,大量假币流入市面会导致多大的混乱,难道你不知道吗?”苏风建议立马报官及时查出制造假币的真凶,早日平息祸端。 “报官?官府会给咱们苏家退换假币吗?那不是一百两一千两是整整一百万两,一百万两啊!报官就等于让咱们苏家来承担这一百万的损失。”不到万不得已,苏震不会轻易报官,“你小子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有事没事就知道往青楼妓院丢钱,你知道赚钱的辛苦吗?赚一两银子也需要极大的耐心和能力。” “爹的意思是?”苏烈站在苏震这一边,苏家不能承担这么大的损失。 “备礼,烈儿你跟为父去趟听风楼。”苏震估摸着先找听风楼帮忙,听风楼肯定有法子让他们苏家不用承担那么大的损失。 “爹大哥,你们?”这种事情于情于理都应该报官,苏风不知道他父亲大哥是怎么想的,眼里只有钱,只想着降低损失。 “你给我老实在家待着,来人啊!”苏风这个儿子苏震太理解了,太正直了成不了气候,“把二少爷给我看住了,我回来之前不能让他踏出府门半步!” “二弟你好好待着,别惹事!”苏烈不想让他们苏家来承当这笔巨大的损失。 听风楼正厅里,白若沉靠椅子而坐,青葱一般细的手指摸着手里的银票,五十两面值的银票,很新,应该是铸币局刚发行的。“今天吹的是什么风,苏老爷苏公子给本楼主送银子来了,不过银票太轻没有手感,本楼主比较喜欢那些比较沉比较有分量的银子金子。”钱是白若沉的最爱,但是这张银票好像不大对头,手感好极了,摸着很真感觉有点不真实。 苏震喝了一杯茶,镇定镇定,“白楼主也看出名堂了?”爱钱的人再真的假钱都能看出来摸出来,苏震是爱财之人,白若沉也是。 “苏老爷是在考我吗?”白若沉把银票放到桌上,“做的很真仿得很像,但是左上角的防伪滑了一些。有话直说,苏老爷亲自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事情是这样,我苏家的苏泰钱庄最近收到了一批假银票。”苏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白若沉说了一遍。 “这种事苏老爷应该报官才是。”白若沉又不是印钱的,不能帮他们把假钱换成真钱。 “要是能报官老夫早就报了,请白楼主千万要帮帮忙。”苏震急得双腿一直打哆嗦。 “苏老爷是什么意思?”白若沉听不明白了,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一百万两的假钱弄成真的。 “苏烈听说白楼主和铸币局的谢大人关系不一般!” 苏烈的意思白若沉听明白了,这个男人不就是会做生意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靠家里才能有生意做,长得是比他好看那么一点,那又怎么样,一个小妾一个小妾的从后门抬进家里,不就是显摆他苏家有钱想睡几个女人就睡几个嘛,呸,一张骚包脸看着像禁欲实则是色魔。 “若沉也听说苏大公子和胭脂阁的林然姑娘关系不一般!” 苏震愣了老眼,白楼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儿子抢了他女人?胭脂阁林然姑娘,还是一个青楼女子! 苏烈双眸疑惑,难道白若沉对林然有意思?“白楼主千万不要误会,我跟林然姑娘之间什么都没有。”苏烈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男人,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让给他又如何。 “是啊是啊,白楼主不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伤了和气!”苏震赶紧赔笑。 “韩江早拍屁股滚蛋了,我听风楼跟你们苏家还有和气吗?”白若沉最恨别人欺负他的朋友,“这件事本楼主帮不了!” “白楼主有什么条件随便提。” “这张银票仿得很像没有几个人能辨别真伪,在市面上流动没多大的危险。很多真的东西都是假的,苏老爷别太计较了,银票能流出去能用不就行了吗?”白若沉建议苏震赶紧转手,这烫芋头换不了就抛给别人。 “那么多的假钱在市面上流动会造成大混乱,万万不可啊,白楼主!”苏震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可是一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他们苏家能有今天靠的不仅仅是努力还有百年信誉。 “既然苏老爷要做一个正直的好人,那就把银票销毁了。” “一百万,苏家经不起这么大的损失!”苏震也不想破财。 “想做好人又想要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商人的贪性和沽名钓誉,今天白若沉总算见识到了。 “家父的意思是希望白楼主可以帮忙把假币换成真的。”苏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白若沉,他对自己的意见那么大,“白楼主和谢大人交情深厚,白楼主一定能办到。” “缺损的银票确实可以去铸币局退换,但这是新的是假的。”白若沉拿起桌上的银票,“你们要我拿那么多假钱换成真钱,市面上无缘无故多出那么银子,你们苏家家大业大不怕物价飞涨,那些贫苦的老百姓,怕是连一粒米都买不起,这得饿死多少人!” “这!”苏震犹豫了,他没有想这么多。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苏烈从来不会顾虑那么多,他只是要保住他们苏家的财产,其余的他不想管。 “烈儿!”苏震呵斥苏烈,这个儿子性子太冷从不给人留情面,苏震怕他得罪太多人哪天会招来是非。 “我建议苏老爷还是报官吧,如果假币不是你们苏家仿的,那么各大钱庄应该也遭祸了,报官让官府查出幕后之人,你们苏家可以和其他钱庄的老板上告要求朝廷赔偿你们。”白若沉只能给他们出这个主意,“悠悠众口难堵,受害的商人众多,朝廷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苏震豁然开朗,他怎么没想到呢,“多谢白楼主提醒,老夫这就去报官!” 苏烈本不想那么麻烦的,可是白若沉不肯帮忙那么只能报官,“你和我听说的一样有很头脑。” “烈儿不得无礼!”苏家江南的生意一直受到乌贼帮的关照,白若沉和乌贼帮帮主关系不一般,苏家不能得罪听风楼。 “年轻人心高气傲说话不知轻重,白某能理解。”白若沉原谅苏烈的狂妄,“世间讲究平静和气的人本来就不多,杨姑娘和本楼主便是其中两个。” “杨姑娘?”苏震好奇。 “就是城东杨员外家的女儿,她人好脾气好,本楼主和她还有一定的交情,苏大公子富有献身精神,总喜欢让别的女人睡,她可是会伤心的。” 她认识白若沉?苏烈从来不知道,听白若沉的语气好像和她很熟,一口一个她的实在刺耳,“白楼主何时与贱内相识?” “贱内贱内的,她哪有苏公子这么风流倜傥?”说自己妻子贱的男人会是好丈夫吗?有几个钱的男人街上一大把,苏烈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本楼主都称呼她杨姑娘,苏公子也得改改称呼,苏老爷你说白某的建议可好?” 原来是为他儿媳妇打抱不平,苏震有点明白了,儿媳妇和听风楼楼主是朋友,“白楼主说的极是,夫妻本就应该互相扶持。老夫急着报官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道谢!” “苏公子最好称呼她娘子或者夫人,来人送客!” 苏烈走前还冷眼剜了白若沉两眼,白若沉自信长得好看,大大方方的让他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8章 祸及听风 长安涌现大量假币,幸好能及时报官,不然物价飞涨饿肚子的只会是穷人,报官受到损失的是各大富商,苏家受到的损失最严重。和此事有牵扯的所有铸币官员都逃不了,楚辞身为太尉造钱又归他管,这事他责无旁贷。唐昭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他五天之内查出私造假币的幕后黑手,唐修上奏请唐昭让韩江从旁协助。 楚辞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但还不确定那个人做的,如果是他只能背这个黑锅,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此事要从何处查起?”韩江是晚辈即使有什么想法也得想过问楚辞。 “韩大人有何妙计不妨直说。”睿亲王让韩江来协助自己应该还是另有目的,楚辞得多想。 “假币能仿的如此逼真,用的纸张墨水颜料都和真银票没什么两样,这个人一定十分熟悉银票的制作步骤,只有专门铸币的工匠才有这个本事。楚大人,下官觉得我们应该从铸币局查起。”是他做的吗,韩江摸着手里的假币怀疑他。 “铸币是国家大事,铸币局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谁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来。”铸币局的嫌疑不大,楚辞推断可能是曾经在铸币局做过事的人做,“任何线索都能放过,韩大人一起走一趟铸币局吧。” 楚辞和韩江一块去铸币局查,盘问了铸币局所有的大大小小官员工匠他们都否认,楚辞还查了二十年之内被铸币局辞退的人,他和韩江分头去查这些人。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就会被发现,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楚辞韩江很快就查到了听风楼,李凡琴奉命带五百名御林军把听风楼里外给围了三层,此案李凡琴韩江只负责从旁协助,决定权在楚辞手里,楚辞带人进听风楼抓人。 白若沉还没起来,梅舟自己应付这些人,听风楼的暗卫左右各两个,一有风吹草动的他们就会出手。 “大清早的楚大人带那么人来听风楼有何贵干?”梅舟没有心情招待他们进屋喝茶,梅舟抱手在胸前俨然一副小流氓要打架的狠样。 “本官前来是为了假币一案。”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楚辞希望听风楼能配合。 梅舟不给韩江面子,“这事和我听风楼有关吗?” “私造假币的人可能是你们听风楼的账房赵示西,人,本官已经捉弄归案,还请梅三楼主配合本官例行公事。” “听楚大人这话是怀疑我听风楼私造假币!”听风楼不是他们这伙人能随便宰割的鱼肉,梅舟想看看他们要怎么做,“楚大人的意思是要搜查我听风楼?” “在赵示西家中本官查获了成千上万的假币,既然他是你们听风楼的账房那就请梅三楼主配合让本官查上一查。”今天楚辞必须搜查听风楼,“搜查之后,还请白楼主跟本官到衙门走一趟!”这件事会查到白若沉头上,之前楚辞已经料到了。 “赵示西之前可是你们官家的人,在铸币局混不下去快要饿死,是我们楼主见他可怜才收留的,楚大人可不要冤枉人!”梅舟不会轻易就让他们搜查听风楼。 韩江上前一步,“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搜一搜,梅舟你还是行个方便。”韩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再怎么说梅舟也是白若沉的结拜兄弟。 “韩江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不是白老大你早就打死,现在有出息了敢带人上门找听风楼的麻烦了!”梅舟真想让白若沉也看看韩江这副小人得志的副嘴脸,当初就应该眼睁睁的看他被打死,“白老大对你怎么样,你都忘了,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小舟哥哥,韩江大哥也只是奉命行事。”白若雨扯了扯梅舟的衣服,她不希望梅舟对韩江说这种话,大家是好兄弟说这种话太伤感情了。 “小妹你别管,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这恩将仇报的东西!” 盗风一粒等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梅舟一声令下,梅舟还没发令白若沉就来了。 “梅舟把道让开,让韩大人楚大人查!”白若沉刚睡醒睡眼朦胧的打了两个呵欠。 “白老大!” “没事,让他们搜!”白若沉揉了揉眼睛,“楚大人韩大人你们慢慢搜,白某先去吃早饭,等会儿再跟你们上公堂,饿着肚子我可受不了酷刑。盗风一粒你们给本楼主看着点,别让他们打烂我们听风楼的瓶瓶罐罐,要是打碎了一个明年的月钱谁都别想领!” 白若沉拉白若雨去前厅吃早饭,梅舟无奈只好让他们查自己跟着。在听风楼搜查了一个时辰都没搜到半张假币,楚辞只好请白若沉上公堂。 公堂上,楚辞是主审唐修韩江听审,白若沉身子不舒服让韩江找张椅子给他坐,他个嫌疑犯也坐在公堂上碍到了唐修的眼,但是椅子是韩江给的唐修也不好说什么。 “犯人赵示西你可认得坐在你身边的这个人?”楚辞是一个走程序的兢兢业业的官员,审过不少犯人,很有自己的一套。 赵示西抬眼瞟了瞟白若沉才回道,“认得,此人是小人现在的主子,听风楼楼主白若沉公子。” “对私造假币这桩罪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小人贪财想发财抱有侥幸心理想要暴富才做的假币,对此小人供认不讳!”昨天挨的板子都把他屁股打烂了,胸膛上的烙印一张嘴就撕心裂肺的疼,赵示西不敢不承认。 “你私自造假币背后可有什么人指使!” “没没任何人指使小人,是小人自己做的没有人指使。”打死赵示西他也不敢乱咬白若沉,白若沉可是听风楼的楼主是他老乡梅舟的兄弟,这些日子对他挺照顾的。 “赵示西你可要想好,你私自造假币真的与白若沉无关,他到底有没有参与!”楚辞义正言辞的。 “没没没,没有,楼主他什么都不知道,大人你可不要乱冤枉他!”赵示西忍痛为白若沉辩解。 楚辞继续问,“你是听风楼的账房,私造假币这么大的事,你一个小小的账房如果没人在后面撑着,你有这个胆量胡作非为吗?”楚辞知道不是白若沉做的,但是在场的某个人希望是白若沉做的。 白若沉咳了两声才慢慢说道:“楚大人,他都说这事本楼主不知情,你硬逼他承认,是不是要把屎盆子扣到本楼主脑袋上才罢休。” 楚辞刚正不阿,“他是听风楼的人所做的事都与听风楼有关!” “是吗,他之前可是铸币局的人,铸币局负责货币铸造印刷,他的手艺怎么样大家都知道,这么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在铸币部还混不下去,可见官家的水有多深。他是贱民出身再有能力又能怎么样,朝廷的用人制度向来都由你们这些大官一手把持,逢年过节的他没钱给上级送礼不被废掉才是稀罕事。”白若沉清理清理嗓子继续,“他流落街头,本楼主爱才惜才才收留他,让他打理听风楼收入事务。” “一个从不认识的无名小卒,白楼主让他管理听风楼的账务实着让人怀疑!”管账的人一定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楚辞要怀疑白若沉才行。 “他是听风楼三楼主梅舟的老乡,好兄弟的朋友本楼主自然信得过。再说了听风楼的账册问题也不是很重要,去年状元户部的小覃也在听风楼算过半年账。”听风楼的账不是很重要,再说了事后白若沉还会亲自对账,“信不过的人只要有能力本楼主都会重用,楚大人不信可以问韩大人,当初本楼主知道韩大人半路会另寻出路还不照样让他当了听风楼的二楼主。” 白若沉转头看了坐在唐修身边的韩江两眼,这家伙离开听风楼了还坐得很直的嘛! “此事白楼主不知情,梅三楼主可能知情。” “楚大人你是朝廷官员凡事要讲证据,不能说可能,没证据就是造谣!”白若沉有必要帮梅舟说话,“我可是白大楼主,梅舟他敢在听风楼乱来,敢在我的眼皮底下乱动吗?” 唐修忍不住说了一句,“若沉就不允许他胆大自己乱来吗,若沉人心难测啊!” “你胡说!老大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梅舟急于解释怕白若沉误会,白若沉没有怀疑他而是知道,知道他的好兄弟已经被唐修的鱼钩钓到了,“王爷你说这种话,本楼主怀疑是你指使赵示西到我听风楼借我听风楼的名誉做这种事故意诬陷我听风楼。赵示西曾是铸币局的人,可能是授了某位大人的意装可怜混进听风楼,趁本楼主不注意就犯事把我听风楼拖入水中。赵账房你说有本楼主说的这位大人吗?” 白若沉的目光在赵示西身上打转,吓得赵示西出了一身冷汗,赵示西挣扎了小半辈子只想做一回人上人,没想到王侯相将宁就是天生的贵种,他凭自己的努力进铸币局做工匠,他从来都是好好表现勤快做事的,可是到最后呢,还是不行啊!大哥在家乡不小心打死了镇上的一个小恶霸,那小恶霸是镇长老爷的儿子,他想在听风楼老老实实算一辈子账是不可能的。 “没有,都是属下自己贪心想要一辈子不用做事都有钱花才造假钱卖给别人!”赵示西不敢看白若沉更不敢看梅舟。 “没有这么一位大人,本楼主可不信。以听风楼的能力,本楼主相信很快就能查到他,你不用担心你的命本楼主保定了!”白若沉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双鞋。 “白若沉你真会倒打一耙!”楚辞怕了惊堂木,楚辞已经猜到是谁,“赵示西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啊,都是小人一个人做的,幕后真的没有什么人指使!” “楚大人在等你拖本楼主下水呢,你不把屎盆子扣到本楼主头上,他可是不会罢休的!” “白若沉你!”楚辞气得说不出话来。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本楼主会在自己家里犯事?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本楼主,小西不敢把他供出来可见他的势力一定不比听风楼弱,楚大人要是公正廉明应该已经猜到是谁了。” 楚辞不糊涂但也不会自作聪明,“指证白若沉的证据不足,王爷你看可否先将犯人关押,等查到有力的证据再审?” “此案由楚大人负责自然照楚大人的意思办。”唐修只是来看戏的。 楚辞下令将犯人赵示西收监关押择日再审,白若沉临走时还冲楚辞笑了笑,在韩江看来那是幸灾乐祸的笑,韩江肯定这事和白若沉有一定的关系。铸币局直属太尉管辖,铸币局出了事情就算抓到幕后主谋,楚辞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9章 楚辞辞官 昏暗的刑部大牢里,赵示西蹲在最潮湿最黑的牢房的角落里,这么大的牢房就关他一人他很害怕,以前那么小一间牢房关了十几个弟兄,大家互相打打闹闹很热闹的,即使明天就要被砍头了也不会那么害怕,可是现在就他一个他害怕了,心里好怕好怕,大刀挥下来的瞬间该有多疼!要是早点进听风楼就好了,大哥失手杀了人,梅舟肯定会帮忙摆平,梅舟摆不平楼主看在梅舟的面子上也一定会帮忙,可惜太迟了,遇见楼主之前先见到了那个人,如果前年没有回家过年就不会碰上大哥杀人,也不会欠下那个人的恩情。 锁着牢门的铁链在响,赵示西知道死亡来了,缩在狭小的墙角能让他没有那么害怕。 一张洁白无瑕的纸被扔在赵示西跟前,赵示西想问他要笔,低头看到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头知道没有必要就没有问。一张认罪书赵示西用了一个时辰才写好,最后把自己的拇指印在自己的名字上,“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了,不然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一眼过目了赵示西的认罪书,这字写得很水准,他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粒药丸丢在赵示西手背上,“答应要做的事,我从不食言!” “那就好,你知道你比我们楼主差在哪儿吗?” “你知道?”他倒想听听赵示西有何见解。 赵示西吃下药丸,“他比你善良多了。” 他眼睁睁地看赵示西口吐鲜血c看赵示西闭上眼睛,“这也是他的缺点,致命的!” 赵示西畏罪自杀让假币一案到此就了结,但是各大富商的损失朝廷还没给交代,他们联名上书唐昭要一个说法,烧了假银票,朝廷也不可能再铸造真的银票补给他们,市面上无缘无故多出那么多钱来岂不是要乱套。唐修想到了一个法子,这件案子铸币局有一定的责任,身为太尉的楚辞更是责无旁贷,赵示西是听风楼的人白若沉没所表示是过不去的。所以楚家听风楼赔偿富商一半的损失,剩下的朝廷就免税直到补上他们的损失为止。白若沉愿意大发善心一次,梅舟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赵示西是他找来的,他嘴上也不敢说什么。 “既然若沉没意见那么银子本王何时可以来取?”听风楼的茶还蛮好喝的比别处的更有味道,今天唐修看白若沉也特别顺眼,“不知道是不是本王的错觉,感觉若沉今天气色很不错。” “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是王爷的错觉。” 梅舟很不爽,丢了钱他还精神爽!是不是伤心过度了!那么多钱抠门的他怎么舍得拿出来。 “来人啊,去库房抬银子给王爷。王爷带人了吗,那么多银子要人帮忙抬就说一声!” “不用麻烦若沉,抬银子的人本王已经带了。” 很快,十箱白花花的银子就被唐修带人抬走了,亲眼目睹这么多银子被抬走,白若沉不心疼就算了还哼起了小曲。 “白老大,我们为什么要赔钱,又不是我们做的?”梅舟很不服气,唐修那王八蛋太阴险了还学会了趁火打劫。 “就当破财消灾。”白若沉神情悠闲。 “老大你怪我吗?”他说不是因为信任韩江才让韩江当二楼主,这是真的吗?梅舟不敢问。 “很多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们谁都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你就别烦恼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赶紧把事情办完,过两天山大王来了,一起喝酒!”白若沉迫不及待想他们兄弟三人再聚一聚。 “山大王要来,什么时候?” “这个月十二吧。” “老大我们快点去做事,不,我去做,你病刚好这几天也累了你歇着!” 看着梅舟欢快离去的背影,白若沉的眼色沉了下来,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很快就到头了,心里好舍不得。 白若雨去见了楚游,楚游脸色难看,白若雨不敢问原因,原因她已经知道是因为假币一案,受牵连的不仅是他们楚家还有他们听风楼。 “你找我出来要说什么?” “小雨我们成亲好不好?”经过这件事情楚游知道白若沉怎么都不会同意他们的亲事,父亲也不会同意,但他还是想娶她。 “你觉得你父母我哥哥还会同意吗?”如果没有这件事也许哥哥会同意,可是现在不可能了,她哥哥不同意她是不会嫁的。 “我们一起私奔好不好?我会养你的?”楚游相信自己有那个本事养得起她。 “不好。”白若雨毫不犹豫拒绝了,离开了楚家楚游前途堪忧,她不是不相信楚游的能力只是不想他太辛苦。 楚游去拉她的手没拉到,她走了,毫不留情,一点情谊也没有,楚游只能看着那扇还在摇晃的门。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楚游当场被楚辞训了一顿,楚夫人拦都拦不住。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连自己都养不起还能养谁!”楚辞恨铁不成钢,亏楚辞想把楚家交给他,他一点出息都没有,就知道去拐骗人家姑娘。 “你派人跟踪我!” “我是你爹,派人跟着你怎么了?你还反了,跑去见人家姑娘,毁了姑娘的名节你负得起那个责任吗?” 楚辞连踹了楚游两脚,楚夫人那个心疼啊,“说话就说话,你踹孩子做什么,踹出个好歹来谁给我养老送终!” “夫人别担心,这小子身子骨比牛还壮踹两脚没事。”楚辞赶忙安慰楚夫人,“我扶你出去到花园转悠转悠,让他一个人在这里伤心!”楚辞不想楚夫人为楚游的事担心。 “爹,我喜欢她想要娶她嘛!”楚游上去扯住楚辞的衣服不让他走,“爹,我们去白家提亲,说不定大哥会答应!” “大哥?我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心就飞过去叫人家大哥了!”楚辞真怀疑这不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没出息这么窝囊,“这事过两天再说。” “过两天你就忘了!”楚游知道楚辞只是在敷衍他。 “忘了,你不会再提醒啊!” 楚辞看楚游的眼神变慈祥了,楚游好像明白了什么,“爹爹,你的意思是?” “过两天再说,现在我和你娘要出去散步。”楚辞投给楚游一个放心的眼神。 “好好好,爹跟娘去散步,我扶着您!” “小游伤心傻了?”楚游由雨变晴,楚夫人深深怀疑他受不了刺激傻掉了,“夫君,我们赶紧请大夫!” “这小子是乐的,没事,夫人我们去散步。” “娘,孩儿没傻,我们去散步哦!”楚游乐呵呵地扶楚夫人出去。 第二天楚辞上书辞官震惊了朝野,唐昭一时还没转过弯来还出言挽留,可是楚辞去意已决真的要辞官谁也拦不住。 “这件事太尉虽然有责任但也不至于要辞官。”唐昭以为罚钱已经是最大的收获,没想到才过了一夜事情就顺了他的心意发展,楚辞真的辞官了。 “假币一案兹事体大,是微臣的疏忽,微臣年迈江郎才尽无力不能再为社稷做贡献,恳求皇上恩准微臣辞官回家颐养天年!” 唐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既然太尉去意已决,那朕也只好恩准。” “谢皇上恩准。”压在楚辞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现在一身轻了,楚辞轻松了。 唐昭念楚辞对社稷有一定的贡献赏了他一千两白银回家养老。 楚辞老了让他儿子慢慢来吧,只有他辞官了,他儿子才有发展的机会,他知道伴君如伴虎该功成身退了,他亲家公子说的对,与其让别人请下来还不如自己退下来。 退了早朝,楚辞漫步出宫,不少官员围过来问他辞官的原因,他都是那个答案,江郎才尽了没有能力再领朝廷的俸禄,一个党派的首领走了成员要开始重新选择战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楚辞没有马上回家,楚辞到了茗茶楼和白若沉下棋,是围棋,白若沉才能入门的棋类。 “哎呦,楚大人,都说了白某只精通象棋围棋很烂的,你非要下围棋,幸好没有赌钱不然白某准得输光!”白若沉手里拿着一颗黑子望着棋盘上密密麻麻的横竖线交叉点,不知道要放在哪个点才对,“下这里对吗?” “放这里你就要死了,再想想!”楚辞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提醒白若沉。 “放这里应该没问题,是不是啊?”白若沉随便下楚辞却很认真,“楚大人你还真舍得,那么大的官职要是我死了才不做!” “白楼主不是说过吗,我自己下来还能保全家族的名声,要是被别人赶下来不仅捞不到好处还会弄臭一身。”楚辞也是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白楼主是一个十分疼爱妹妹的好哥哥。”白若沉会放过他们楚家,应该是看在白姑娘的面子上,把案子的危害性缩到最小对他们楚家是最有利的,如果没及时结束案子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我只是想告警他们猴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杀死的。”白若沉没有按计划私自做了改变不仅仅是因为白若雨,他也想借机警告他们与虎谋皮固然危险但听风楼也是一只老虎,真的老虎,长了皮毛的那种。 “你胆子倒不小。”楚辞欣赏白若沉的胆量。 “楚大人过奖了,啥时上门提亲啊?”白若沉可等着呢,“这个月二十是好日子不如就定在那天吧,我都通知了亲朋好友。” “一切都按你的意思来。”楚游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了,楚辞也少了一桩心事。 “我只是嫁妹妹没有嫁听风楼。”白若沉事先声明,听风楼不是他们楚家能依靠的势力。 楚辞笑了,这小伙子有必要这么明显地提醒吗,“白若沉可以没有听风楼但听风楼不能没有白若沉,你啊不用担心,我都是一介布衣了还能打你听风楼的主意吗。” “都是江湖朋友的谬赞罢了。”听风楼没了他白若沉依然可以。 “你比老夫想象中还要聪明。”楚辞真心称赞他,他确实很聪明,世上聪明的人很多但有能力又聪明的却极少。 “楚大人过奖了。”被长辈夸白若沉有点不好意思。 “老夫已经辞官,你啊不要再叫我楚大人为妙,你输了。” 白若沉低头看棋局,“怎么会,我才落了十子就输了?” “你有时间真应该学学围棋。”下棋能陶冶人的情操培养高尚的气质,能让人静下心来思索问题。 “太难了,懒得学。”白若沉跟唐夫子学过几次,每次听到一半就睡着了,围棋是上等人才学的东西,他这个出身卑微的下等人就不要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0章 上门提亲 楚夫人扯扯楚辞的衣裳,用眼神示意楚辞,老爷他就是白若沉?楚辞转眼给楚夫人答案,是啊,怎么了。发了家的小混混不应该都是熊腰虎背的大怕胖子吗?面前这个人分明就是一个有涵养气质高贵的贵族公子,怎么会是那个传说中的听风楼楼主?楚夫人不敢相信。 楚游老老实实地坐在父母身边听张媒婆把吉利话说尽,微微抬眼看她满脸的红晕,他心里也恍恍惚惚的,感觉是在做梦一样。 “楚公子白姑娘八字合是天作之合,楚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白姑娘温婉贤惠实在是佳偶天成啊!” 张媒婆的脸都笑成了牡丹花喜庆得很,白若沉把媒婆钱给她,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以后就麻烦你帮忙照顾她了,本楼主是嫁妹妹不是卖丫鬟,楚游你可要听着记住了!”白若沉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他妹妹。 楚游赶忙站起来,“我我不会欺负她的,大舅哥放心放心!” “这孩子一紧张就结巴,白楼主可不要见笑哦!”只要是儿子喜欢的姑娘,楚夫人就会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对待。 “咳咳,不笑不笑!”白若沉忍住不笑。 “哥哥你不舒服吗?” “没事,高兴的。” 这样白若雨就放心了,白若沉不知道再说什么,楚辞夫妇在一旁笑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梅舟再说两句客套话,楚家人就走了,白若沉乐呵呵跑去院子点彩礼,院子里一箱又一箱的珠宝首饰,白若沉数都数不过来。 “梅舟你快过来,这是不是南海的黑珍珠?” “黑色的,发光,质感好,手感滑,肯定是了!” “红色玛瑙啊,这颜色太耀眼了!” “老大,我看看我看看!”梅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颗的玛瑙。 “呵呵。”白若沉笑了两声脸色突然发白,咳咳,他用手掩着嘴巴尽量压低咳嗽声,拿开手一看手红了,他漫不经心的若无其事的把手伸到左边袖子里擦干净。 “小妹你看,珍珠翡翠项链,很名贵的,送给小舟哥哥好不好?” “小舟哥哥喜欢就拿去吧。” “你们慢慢看仔细点,我我回房写囍字!” “好好好,老大字写的好看,家里贴的囍都交给老大写了!” 白若雨梅舟他们光顾着看聘礼没有注意,白若沉掩着面大步走回房间,进了房间把门窗关上,坐在椅子上喘粗气,手袖一直擦啊擦都红要滴血了还是没有擦干净,喝下已经冷掉的昨夜倒的茶,感觉好了一点才爬到床上找吊命药丸吃。 柳念惜知道自己这么做是狠了点,但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必须要这么做,柳念惜拿出一个装满首饰的包袱放在桌上,洛夏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有些首饰珠宝,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能收下。”柳念惜狠下心来,“我知道忧儿他很喜欢你,你的身份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柳惜年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洛夏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她的意思。 “我的身份不就和柳夫人一样吗,是一个青楼女子?”洛夏知道柳念惜的意思,果然想要嫁给喜欢自己的人也不可能的,像她这种出身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幸福。 “你!”洛夏说的话戳到了柳念惜心里的伤。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柳夫人曾经不也是青楼女子吗,是一家人应该进一家门才是!”洛夏心里恨嘴上不饶人。 “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没想你是这般粗鲁无礼!”柳惜年生气了,“我家忧儿现在是太傅,他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清楚,他万万不能娶你这个青楼女子!”忧儿有她这个青楼母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万万不能再让他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所以她只能请洛夏高抬贵手不要耽误忧儿的大好前程。 “原来柳夫人也以自己为耻,我还以为柳夫人攀上了丞相府早就好高骛远不把洛夏这等卑贱的女子放在眼里了,柳夫人爬得再高还是有求于洛夏这个肮脏的青楼女子!” 柳念惜这么做都是为了李凡忧,“你以为忧儿真的有那么喜欢你吗,男人的心思你还能不懂吗,新鲜劲过就腻了,我劝你还是好之为之,不要再去骚扰他!” “新鲜劲过就腻了?你说的是李丞相吧!”同样是出身青楼,这个女人这么侮辱她,她怎么能忍得下。 “洛夏你!”柳念惜气得站起来用手指着洛夏,一个晚辈敢这么和她说话。 “恼羞成怒了?本姑娘对你儿子的新鲜劲也已经过了,只要他不再来骚扰本姑娘,本姑娘自然不会再勾搭他。”洛夏怀着一颗受伤的心站起来,“柳夫人管好你的儿子,这些东西还是拿回去给他做聘礼吧。” 洛夏捧着一颗碎心走出客栈,原来真的不行,像她这种女人注定得不到幸福也得不到安定,罢了罢了,还是回去做好一个青楼女子。 李凡忧得到消息赶来只见柳念惜,洛夏已经走了,看着桌上装了首饰的包袱,李凡忧知道柳念惜做了什么,“娘,孩儿真心喜欢她!” “忧儿,你现在是太傅,你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别人怎么看你!你不为自己的前程想想也应该为你孩子想想,母亲是青楼女子妻子也是青楼女子,难道你真的想你的儿子也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吗?”柳念惜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儿子有她这么一个母亲已经是灾难,不能再让他的儿子也经历这样的灾难,“忧儿,她不合适,只怪她出身青楼!” 李凡忧不管要去找洛夏可是被柳念惜拉住了,“你敢再去找那个女人娘就一头撞死在桌角上!”不狠心是拦不住他的,柳念惜只有狠下心来,将来他知道了明白了会原谅自己的。 “娘!” 柳念惜哭出声音来,“娘这辈子快要过完了,没多少日子了,但你的路还很长不能再让衣裳脏了,娘知道这么做对你很残忍,但是娘都是为了你好!” “娘您别哭了,孩儿不去找她就是。” “今天不去以后更不能去,今后不准你再去见她,要是让娘知道,娘就一把刀子给你一个交代!” “娘,你为什么如此逼孩儿?”李凡忧不明白别人不理解就算了,他母亲为什么也这样,他喜欢她错了吗。 “摊上娘亲是忧儿一生的耻辱,娘知道这都是娘的错,是娘的错,是娘对不起忧儿!”柳念惜抹着脸上的泪水。 李凡忧只能另想办法让母亲接受她,“这不是娘的错,能做娘的儿子是忧儿的福气!娘你别哭了,忧儿扶你回家,我们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就好了,忧儿想成亲了,娘请媒婆帮你寻一个合适的姑娘!” 李凡忧不敢再说什么惹柳念惜伤心的话,只好先扶她回去再想办法说服她,让她同意他们成亲。 等柳念惜睡下,李凡忧才敢偷偷去胭脂阁找洛夏,李凡琴从窗户进去看到洛夏正在卸妆,李凡忧伸手想帮她取下缠在发丝上的簪子,可是洛夏躲过了。 “你娘不同意我们的事,算了,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柳念惜不愿意洛夏也不强求,回来想了一会儿突然想通了,女支女嘛就应该有女支女的样子,诱拐良家男子是不道德的,会让人家娘亲伤心难堪。柳念惜说的对,现在李凡忧对她只是贪图一时新鲜罢了,他现在可是太傅,以后遇见了比她更美的女人肯定会抛弃她,一脚把她踹开,太傅可是太子的老师理应配一个门第清白的官家女子。 “洛夏,我会让她同意的,你放心!”李凡忧脸色有点难看。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洛夏转过身看李凡忧的脸,“你喜欢我什么,这副皮囊,还是够放荡?”洛夏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李凡忧喜欢的,白若沉把她当成那个女人才会对她那么好,可是李凡忧呢! “放荡?你怎么可以这样贬低自己?”她怎么可以出口辱骂自己,李凡忧心痛,“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纯洁最美好的!” “李公子你当我是那些足不出户的官家女子有那么好骗,这些甜言蜜语我听多了,你娘不同意,你还是乖乖当她的好儿子为妙。百善孝为先嘛,我不会怪你的!”洛夏也没资格怪他,她只是因为白若沉才跟他好了一段时间。 “我没有骗你!”李凡忧忍不住抓她的手解释,自己从来没有用甜言蜜语欺骗她,和她自己从来都是写心,写的都是心里的意思,她是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怎么可以说这种伤人的话。 “怎么还没交钱就想上我,想睡我要给钱!” “我知道你只是在说气话。”李凡忧知道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 “没钱就赶紧走人,我还要招待别人!”洛夏站起来走去把门打开,“李公子请吧!” 李凡忧气不过她说这种侮辱她自己的话,“是不是只要给钱就可以?” “是啊,怎么李公子带钱了?”洛夏走回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要给钱小女子就会把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 李凡忧双眼一冷,“你对白若沉也是这样?” 白若沉,他!洛夏把双手拿下来,“只要他需要。” “可是他不需要,他白若沉不需要我李凡忧更不需要!”李凡忧吼了出来。 “不需要就赶紧滚!”洛夏脾气上来了,李凡忧算什么东西能和他相比。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始终比不上那个薄情的白若沉,李凡忧听着心碎的声音从门口离开了。 李凡忧刚离开林然经过看到就进来了,“一副失魂落魄的可怜模样,被哪个男人辜负了?”林然不明白她在坚持什么,苏家公子她看不上,李家知己她也不在意,心里只念着那个无情汉,人家都说了只是把她当朋友她还不死心。那个无情汉哪里好了,林然长了眼睛都没看出来。 “你来干嘛?”洛夏盯着桌上的茶壶,恨不得摔了它。 “碰巧经过,听到你这里动静大所以就过来看看。”林然坐到洛夏身边碰了她一下,“女人别为难自己,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谁还会关心你。男人嘛哪个都一样都一样无情,上了你的床睡了你,没过多久就腻了,你追求的爱情只存在没有物欲的世界里,是个人都得吃东西都得花钱都物欲。” “说的你好像很有经验?”洛夏冷眼瞟了林然两眼,她来这里第一个和她说话的女支女就是林然。 “和我上过床的男人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我和你不一样,我的情人只能是金银珠宝。我没你命好长得这么好看,只能多接客多赚银子,人老珠黄了就回老家颐养天年!” “你父母不知道你的事?”洛夏可不敢回老家,要是回去了那些人该怎么看她。 “我骗他们说我在绣庄做绣娘。”林然不会告诉村里人自己出来做什么。 “你绣娘?”洛夏记得林然连针都拿不稳。 “胡诌,骗他们的,只要给钱他们哪会问那么多。父母也是人,人都是这副龌龊样,不说了,我还有客人呢。” 林然去接客了,洛夏一个人坐在屋子回想以前的事情,林然说的一点也没错,她也摊上了龌龊的父母,只怨她命不好怪不了别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1章 上门祝福 唐昭本想借假币一案彻底将楚家罢黜出朝堂,谁知道半路白若沉叛变了,本以为白若沉是一个只有利益才能诱惑的男人,给足了他想要的他就会把事情做得干干净净。这事让唐昭对坐在前面的男人另眼相看,白若沉比官场老手还要狡猾五分。 “听说白家和楚家要结为亲家,朕提前说声恭喜了!” “同喜同喜,唐兄金口玉言,我妹妹能得到你的祝福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小妹要出嫁了白若沉心里高兴满脸都是微笑,“唐兄为何一脸愁苦,小弟不是把事情都办好了吗?”这个结果他不满意白若沉可是很乐意。 “楚辞是辞官了但楚游还在。”想彻底铲除楚家的唐昭怎么会满意这个结果,“白若沉你敢跟朕耍小心眼!” “我的一双桃花眼不小,唐兄你看错了!” “你是在提醒朕是在向朝廷示威吗?”白若沉这么做无非是提醒他,听风楼不是拴在李家绳子上的蚂蚱,也不会被唐家这根烂绳子拴住。 “唐兄你误会了,我一个小老百姓怎敢和朝廷作对。再说了楚游他一个小小的武散官能有什么能耐,唐兄杞人忧天了。” “你都把妹妹嫁给他了还敢有脸狡辩!”楚家和白家联姻,楚游背后有听风楼离他成为下一个楚辞还远吗。 “我嫁的只是妹妹不是听风楼,这一点我可以向唐兄保证,听风楼绝不会帮楚游。” 白若沉有很认真地保证但是唐昭不信,“白若沉你还真是一个小人!” “李楚两大派都散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唐兄做人不要太贪,做皇帝的更加不能不让别人不贪。我还是那句话,官总要人来做,是人他就有贪性,世上没有清官,信不信由你。”白若沉从来都是一个小人,一个活得像君子的小人,“唐兄牺牲自己的孩子换来的是一个何家一个张家,这又有什么意义,你接受不了的事实一直都存在,还是早点接受为妙。” “我发现你特别能说,歪道理一套又一套的!”唐昭不是不知道只是想尽努力罢了。 “你有心思和我一起设计陷害大臣,不如把心思放在朝政上,多想想怎么多让一个百姓活下来。一个政权的兴亡天下人没什么责任,有能力笼络民心的政权才能长久。”白若沉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他真的见证过一样。 “我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做一个好皇帝吗?”唐昭瞪着白若沉,这个小混混都敢对他指指点点的了,本事又长了不少。 “应该不需要。”听不了一句真话,这人啊,白若沉也不浪费口舌说给他听,“我小妹就要出嫁了,要张贴的囍字我还没写完呢,先回去写了不和你多说了。” “白若沉,管好你的裤裆!” 唐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听得白若沉愣头愣脑的,白若沉转身看到唐昭一脸的仇恨,他什么意思?难道他怀疑自己睡了他的女人,“你别乱冤枉人,我可没有!” 一把剑带一个人出现在白若沉跟前,唐修手里的剑指着白若沉的胸膛,白若沉后退两步,小安撩开唐修的剑,舒桐护在白若沉跟前。 “唐兄你要杀人灭口?” “皇弟退下。” “皇兄,臣弟听闻听风楼高手如云只是向若沉请教一两招。”唐修只是想吓吓白若沉,即使剑架在脖子上他好像也不害怕。 “别胡闹!”听风楼还不能动,唐昭还不能得罪白若沉。 “剑不长眼,唐兄管好你弟,我自然会管好自己的裤裆。”白若沉忍不住笑出声音,这个唐昭,还真是的。 “管好裤裆?”唐修把剑收起来听不懂白若沉的话便问唐昭,“皇兄他什么意思?” 唐昭恼了,“没什么意思,朕回宫了!” 唐昭甩甩衣袖含怒而去,唐修还愣在原地想白若沉那话是什么意思,皇兄为什么叫他管好裤裆,裤裆里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韩江带了礼物来向白若雨道喜,好朋友的妹妹要嫁人了,韩江为他高兴,韩江还是狠不下心来,对面的她给自己倒了茶做了点心还叫自己韩江大哥,但是自己却要挖她的心。 “韩江大哥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只是小雨就要出嫁了韩江大哥有点舍不得。”韩江笑开了脸上的难看之色,“这对手镯是我送你的成亲礼物,喜欢吗?” 白若雨把一只镯子戴上,青白色的镯子衬她的手白,“喜欢,谢谢韩江大哥。”她习惯戴一只镯子,另一只给哥哥戴。 “喜欢就好,他们呢?” “今天陈大哥要到了小舟哥哥去城外接他了,哥哥有事出去了。” 韩江再和白若雨说几句祝福的话就走了,白若雨送韩江送但跟来的流萤却没走,她想跟白若雨说些话,毕竟主仆一场白若雨要嫁人了,韩江没有阻止让她说。 “小姐要嫁人了,奴婢给你道喜了。”流萤把昨天刚买的吊坠拿给白若雨。 “谢谢你流萤。”流萤是一个好姑娘,白若雨希望她早日得到幸福,“韩江大哥他人好又有才华现在又当了大官。” “奴婢知道小姐的好意,只是奴婢配不上韩大人。”流萤知道自己的身份,连做一个小妾的资格她都没有。 “没有,没有的事,流萤长得好看又懂武功怎么会配不上韩江大哥。”白若雨解释,“哥哥他很好但比不上韩江大哥,韩江大哥一定是一个好丈夫但哥哥不是,他不懂男女之事辜负了流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不喜欢女人呢。 “小姐说的流萤都明白。”流萤还没走就是想再看他一眼,看完就离开,好久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听说前些日子他染上了风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听说楼主前些日子病了,好了吗?” “只是受了点风寒都好了,流萤不要担心!”这是造了什么孽,好端端的害了一个姑娘,哎,白若雨不知道该怎么劝流萤另寻良缘。 “楚公子对小姐好吗?”提起楚游流萤又想起那件事,他考验自己,自己不够忠心被他罚了。 白若雨一脸娇羞地说好,流萤一看就知道她找到了一个好男人,楚公子是楼主长安城十大好男人排行榜的好男人,楼主相信他才会把小姐交给他。 再闲说两句白若沉还没有回来,流萤决定先走了,见到他也难为情还是不见了,白若雨刚送流萤出门就碰上了回来的白若沉和上门拜访的洛夏。洛夏盯了流萤几眼,流萤看白若沉的眼神她很清楚那代表什么。送走了流萤,白若沉请洛夏进去,白若雨翻了翻白眼也跟进去了。 “洛夏姑娘来访有何事?”白若雨不喜欢这个青楼女子给她甩脸色,看她那妩媚的模样白若雨就想吐,就知道引诱哥哥去胭脂阁,她又不是二姐姐哥哥干嘛对她那么好。 “白姑娘要嫁人了,洛夏特意带礼物来道一声喜。”洛夏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到桌上,木盒子里面装有一根珍珠簪子。 “那就谢谢洛夏姑娘了,礼物送到洛夏姑娘可以走了。”白若雨要送客了。 洛夏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妹妹好像真的不喜欢她,“那洛夏告辞了。” “小妹别闹先去别处转悠,哥哥有事和洛夏姑娘说。”白若沉想把事情说清楚,有些事情旁人不合适在场。 “我是你亲妹妹,你要和她说什么,我不能听吗?”白若雨就是要留下来,要听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既然白若雨不让地白若沉只好请人到别处说,“洛夏姑娘这边请!” “你要带她去哪儿?”不会是带她到房间说吧,“你们有事在这里说,我出去还不成吗?”白若雨不想让这个女人去他房间只能让地。 “她喜欢耍小性子,你别介意。” “没事,你想要说什么?”真是一个爱撒娇的妹妹,她命真好出身卑贱还可以过这么好的生活。洛夏嫉妒她有这么好的哥哥。 “你你和李公子进展如何?”白若沉得到消息她还和李凡忧有来往,可能是日久生情了吧。 “还好,你很关心我?”洛夏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我一向都很关心朋友。”白若沉笑了两声很尴尬,“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他还真以为一个太傅会娶她这个青楼女子,应该说他天真还是自信。“你见过可以从良的青楼女子吗,一个脏兮兮的女支女有人愿意娶她做妻子吗?” 洛夏眼里都是悲伤,白若沉看着于心不忍,“可是他不是很喜欢你吗?” “男人的喜欢只是贪图一时新鲜,新鲜劲一过他还会对你好吗,你是男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有几个男人不薄情。” 她那愤恨的双眼好像是在控诉白若沉一样,看得白若沉一颗小心颤颤的跳着,白若沉赶紧辩解,“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比如楚太尉。” “那你是吗?”洛夏反口质问他,他是好哥哥好朋友但不是好男人,他对所有女人都一样无情。 “我我我。”白若沉的桃花眼在闪躲,这叫他怎么回答嘛,“我可能不是吧。” “只是可能而已?”洛夏穷追不舍,一定要知道他的心里话。 “不是,所以我只当你是朋友。”白若沉果断承认。 “看样子你也不像。”不像坏男人,洛夏笑了,“我只是开玩笑,你不必放在心上。” “没事,玩笑随便开。”白若沉笑得很难看。 “如果哪天我成亲了,你可以到场祝福我吗?”洛夏希望能得到他的祝福。 “当然可以。”白若沉最喜欢去吃喜酒,有白事请他他也去。 “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了,你能送送我吗?” 白若沉只能这样,这样挺好的,只是朋友就很好了,关系好就一定是喜欢你吗?姑娘家真是容易误会。他和韩江关系那么好那么铁,他从来不会误会韩江,韩江也不会误会他。哎,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他和韩江是那种比较理智的人不会轻易被诱惑,对你好肯定是有原因的嘛,想着原因你就会觉得他这个人也就那样。哎,她们一个个的都太不会想了只能苦了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2章 出嫁 满地的红色很喜庆,红色的轿子白若沉从来没坐过,骑在马上的楚游今天格外不顺白若沉的桃花眼。这个男人要来抢他家小妹了,哎,太伤感了。想想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楚游疑惑他大舅哥怎么站在门口没背小雨出来,难道要考验他才能把小雨托付给他。“大舅哥!”楚游向白若沉行了大礼。 “娶娘子要有耐心等!”白若沉见楚游一脸急样轻笑出声来。 “是,大舅哥说的是。”楚游告诉自己要放松不要着急闹了笑话。 “新娘子到!” 随着张媒婆一声高呼,陈东稻背白若雨出来了,白若沉怕自己身子弱背不动妹妹所以让他的好兄弟帮忙。 陈东稻背白若雨进了轿子,楚游骑着高头大马把白若雨带走了,白若沉一身的落寞挨在门上心里空落落的,他还清清楚楚听到锣鼓声,小妹却走了。 “姑娘长大了终归要嫁人,若沉别太难过了!”白若沉脸色不好陈东稻以为是白若雨出嫁的缘故。 “是啊,小妹长大了嫁人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梅舟也安慰白若沉,“老大我们换件上档次的衣服去楚家吃喜酒!”白若沉现在穿的还是白色的衣服,脸色也伤心得惨白惨白的,一点都不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丧事。“老大没有艳的衣服,我那里有件刚买的白中带红的,我这就去拿来!也带小图去!” “按习俗我不是不能去新郎家喝喜酒吗?” 陈东稻把手搭在白若沉肩膀上,“我们是小混混又不是读书人不必理会那些陈年陋习。” “你们去吧,我我去了会伤心的。”白若沉心里很难受好像有把刀在割。 “老大你不去啊!”梅舟听见了又折回来,“为什么啊,去嘛去嘛,一起去嘛,嫁人的可是小妹!” “去了,我怕会把抢她回来。” 白若沉兄妹二人感情深厚,陈东稻梅舟完全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们替我去就好了,她走了我太伤心了,要回房间难过一会儿。” “那你不要想不开啊!”不去就不去吧,陈东稻会替他看清楚家那一家子的真面目。 “老大不要太难过了,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梅菜扣肉。” “最好整盘带回来。”白若沉话一落音,梅舟陈东稻纷纷投去鄙视的眼神,真是一个贪吃鬼!白若沉掩着嘴巴咳了两声,“还有鸡也带一只回来,咳咳,好伤心好难过,我先回去伤心了,你们早去早回别等菜凉了才回来。” 陈东稻梅舟目送白若沉回房,陈东稻转头愣愣地看了梅舟一眼,“他伤心难过吗?” 梅舟完全没看出来,“不太像,伤心的人还会惦记吃的?” “他不去我们去,能去的人都叫上,大家一起去楚家大吃大喝!” “我去安排!”要有人留下来守听风楼,梅舟要安排好才能去。 “我也去换一身喜庆的衣裳,不能给小妹丢人。” 新郎新娘拜过天地送入洞房后,酒席也开始了,陈东稻梅舟阿图坐一桌,听风楼的人都坐同桌,来的人很多,楚家客厅里院子里全都是人。楚家的亲戚还有些和楚家有一定交情的官员都来了,韩江也来了和李凡琴同坐一桌就坐在陈东稻他们对面。酒席上吃吃喝喝的好不热闹,楚游敬酒都喝红了一张脸,楚辞夫妻俩脸上全都是笑容。 有好吃的梅舟不会喝酒,不然吃了也是白吃,陈东稻最近又开始戒酒,他也不喝酒只吃菜肴,吃了一块胖瘦分半的梅菜扣肉,入口时那个滋味真是滑啊。 “山大王你怎么易容成白老大的样子?”陈东稻此时的行为举止很像白若沉,就是身体壮了一点,别人看不出来梅舟一眼就能认出。 “小三你想啊,如果亲娘子的哥哥不来他们肯定会轻视亲娘子,说不定还会欺负小妹呢,我易成他的样子就是让他们楚家看,小妹身后有他这么一个厉害的哥哥。楚家人要欺负她总得掂量掂量他这个哥哥的势力。”他的妹妹就是陈东稻的妹妹,既然是哥哥就应该给妹妹压压场子。 “很有道理,来,小图吃这个,这个好吃。” 夹了一根青菜的阿柴用鄙视的眼神扫过这一桌子人,有什么破借口,还不是应该喜欢他才装成他的模样。 陈东稻看到阿柴轻视的眼神有些心虚,从桌上的一整只鸡撕下一个腿扔到阿柴碗里,“吃你的,乱看什么,那这个鸡腿吃!记住要叫我楼主。”他现在可是听风楼楼主白若沉。 阿柴抬头看看陈东稻带的假脸,喜欢一个人到了骨子里就要戴上他的脸,阿柴不明白他家帮主为何如此痴情,不就是一个男人嘛。 韩江和李凡琴各拿了一杯酒过来,韩江知道不是他,“白楼主,今天是白姑娘大喜的日子,韩某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韩江喝了,陈东稻可以不喝酒,“韩大人难道不知道白某人向来滴酒不沾吗?” “以茶代酒。”韩江从桌上拿了一个碗倒了一碗茶,“李将军敬你!” 陈东稻瞟了李凡琴这个冷面将军两眼,李家都败落了他看起来好像不痛不痒的,要是不喝他们肯定会纠缠不休,“那敬你。”陈东稻一口气把碗里的茶喝光,李凡琴也喝了,随后韩江李凡琴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韩江没再看对面这个冒牌货,李凡琴也觉得今天的白若沉有点不对劲,“他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了,他本来就是一个贪吃鬼!”陈东稻和他很像见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但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克制。 “好像变胖了?”李凡琴还是不敢肯定。 “吃多了就胖了。” 楚游过来向陈东稻他们敬酒,梅舟勉强喝了一口,陈东稻倒是很痛快喝了一杯,是小妹的男人敬的,要是不喝他会轻视小妹的。 吃饱喝足带了菜肴陈东稻他们就回去了,一回到就看见白若沉和笑颜在下棋,那满脸的笑容好不开心啊。 “不是说要伤心难过吗,怎么还有心情跟这个小白脸下棋?” 陈东稻把菜肴砸在桌上,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梅舟听见盘子被砸碎的声音。阿柴肯定没有听错帮主的醋坛子打碎了,白楼主对面的公子是谁,比帮主长得俊俏。 笑颜抬头一看,看到了另一个白若沉,“白公子这,他!” 白若沉正想解释却被陈东稻打断,“他谁啊!”陈东稻用带了火瞄的眼睛瞪上笑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好像要把笑颜吃了。 “他是c” 陈东稻打断白若沉的话,“没问你,小三他是谁!” 这场面这架势太像村里的泼妇抓到自己男人和蒋寡妇偷情的情景,梅舟咽了一口唾沫才回答,“蓝颜馆的笑颜公子。” 陈东稻一脚抬踩在椅子上,瞬间椅子散了架,“是那个蓝颜馆?” 梅舟点点头不敢再说,阿柴已经缩到了门外伸头往里探。 “你不是伤心难过吗,怎么有心情和这位笑颜公子下棋!”陈东稻上前一看还是象棋,“你怎么专挑自己擅长的棋类,这不是在欺负人家笑颜公子吗?”陈东稻一手压在白若沉肩膀上,隔着衣服他的手直硌在白若沉的骨头上怪疼的。 “你们走后我就想通了不伤心了,笑颜公子来访,我闲着无聊就和他下一盘。”他们走后白若沉吃了药很快就缓过来了,说来也奇怪,这次这么快就缓过来了,是不是沈可的医术变高明了做的药丸比以前管用了。 “是这样吗?”陈东稻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笑颜,这小白脸长得确实很白挺俊俏的,有些姿色怪不得是小倌中的佼佼者。 “你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白若沉纳闷陈东稻说话的语气听着有点那个,“这是我朋友陈东稻陈公子,这是笑颜公子。” 笑颜站起来向陈东稻行礼问好,“陈公子有礼了。” “老子一个乡野村夫哪儿有礼了,老子不像笑颜公子生得俊俏讨人喜欢!” “去吃酒席回来怎么变了个样,在楚家受到刺激了?”白若沉不明白陈东稻这是怎么了,“梅小三在楚家发生了什么吗?” “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菜凉了我给你热热哈,我去热菜你们聊!”气氛不对梅舟赶紧拿菜肴溜出去。 “正好,笑颜也没用晚膳,我们一起吃。” 笑颜看陈东稻的神情好像不欢迎自己,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惹到他了。 陈东稻推了白若沉一下,把白若沉推倒地上就跨步出去,看到这对谦谦有礼的狗男男他就想打人,为了不影响他在白若沉心里的形象,他只好出去,眼不见为净! “白公子你没事吧。”笑颜赶紧过来把白若沉扶起来,“陈公子怎么了?” “吃多了撑了,我们别管他,我们继续。”白若沉估计陈东稻是吃多了撑着难受才冲自己发脾气,算了,不理他,下完这盘,梅舟也应该热好菜了。 “可是他。”好像很生气,真的没事吧。笑颜转头看见白若沉那张小白脸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管他,下完这盘我们吃饭,来人啊,巧梅赶紧去厨房催催,我快饿死了!”红袖添香跟白若雨去了楚家,白若沉叫巧梅有点不习惯。 “笑颜公子好像是到你了。” “嗯。”笑颜笑了笑拿起象棋落下。 陈东稻躺在床上沉思刚才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要是别人看出来了怎么办,哎,怎么就没克制住呢,“谁啊!” “是小的,给帮主端洗脚水来了!” 陈东稻坐起来甩开靴子把双脚泡在水盆里,“阿柴你说刚才我是不是有点过了?” 阿柴把毛巾挂在陈东稻脖子,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才语重心长地说道,“确实太明显了,梅三楼主好像发现了。” “怎么可能,梅小三那榆木脑袋怎么会往歪处想!”梅舟那小子看不出来,陈东稻肯定,蓝颜馆那个小倌看出来了,他倒是相信,那个小倌会不会跟他说,陈东稻开始担忧,“你说那小倌会不会多嘴?” “我看他彬彬有礼的应该不是多嘴的人。” “他彬彬有礼?本帮主就是一个满口粗话的乡野村夫?” 陈东稻戳了戳阿柴的额头,阿柴赶紧改口,“不是,他就是一个取悦男人的小倌假正经。刚才小的说错了,帮主你才是有涵养c彬彬有礼的贵公子。” 陈东稻把脚从水盆里抬起来用毛巾擦干,把毛巾扔到阿柴脸上就躺到床上,“去去去,净捡好听的说,出去出去,本帮主要睡了,把烛火吹了把门关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3章 泼妇闹事 一群泼妇在胭脂阁门前大骂,引来路人围观,她们骂的是胭脂阁的头牌洛夏,她们骂洛夏不知廉耻勾引男人妄想嫁入富贵人家。 “你们说说自从这小贱蹄子来长安后,多少男人为了见她一面败光家中积蓄,她害得人家家破人散,简直是天理难容!”米婆娘插着腰和围观的路人义正言辞地大骂洛夏。 旁边的马婆娘也不甘示弱,“洛夏那个万人骑的戏子,害得我们家老马为了听她弹一回琴把亲生闺女给买了,呜呜!我不想活了,呜呜!”马婆娘说着马上声泪俱下大喊洛夏勾引了她男人害得她母女离散。 刘婆娘赶紧上前安慰,“马嫂子你不要哭,那贱人会笑!大家评评理,洛夏那个贱女人害了多少女人变成深闺怨妇!” 路人议论纷纷都跟着指责洛夏,刘婆娘趁机火上浇油,“让我们一起把洛夏那个贱女人赶出长安城!洛夏滚出长安城!洛夏滚出长安城!” 路人纷纷跟着喊起来,“洛夏滚出长安城,滚出长安城!” 一堆人堵在胭脂阁门口,有需要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这个可把蓉姨急坏了,她赶紧找洛夏,让洛夏想想办法。 “洛夏,外面闹得那么凶!”臭鸡蛋砸在大门上都流黄了,臭青菜一把又一把直往她脑门上扔,她想出去买点东西都出不去,“你是不是得罪了哪个贵妇?” 洛夏很淡定还在品茶,“就让他们喊,喊累了他们自然会走。”洛夏不介意他们怎么骂,骂咧咧的也伤不到她。 “外面那么多人,一时半会儿的散不了!”她受得了蓉姨还要出门呢。 “天黑了他们会走的,你听不耐烦了可以找人把他们赶走。” “我的小姑奶奶,你以为我没叫人,十个大汉刚上去就被暴打了一顿。姑奶奶我们请听风楼帮帮忙!” “要是你请得动我没意见。”洛夏不想亲自去麻烦他。 “我哪里请得动,你和白楼主有交情你让人带个话请他帮忙!” “门不是给堵上了吗,人还怎么出去?”洛夏不想欠他人情。 “不是还有小后门吗?” “要请你自己去请,我可拉不下那个脸。” “你当真不请?”容姨急得团团转。 “你听得像假话?”即使他们拆了胭脂阁,洛夏也不会向白若沉开口。 蓉姨生气了,“好,你有种!你不请我去请!” 很快,蓉姨就到听风楼把白若沉请来了,陈东稻也跟过来凑热闹,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女支女值得白若沉大动干戈吗。 “白楼主,就是这群老婆娘在这里骂人!”蓉姨挤开人群走进去指责马婆娘这几个长舌妇,“她们把大门堵住了,我们做不了生意!” 马婆娘上前对上了蓉姨,“你们做什么生意呢,皮肉生意吧!” “这里是青楼做的就是皮肉生意,你要本事让你男人别来啊,管不了自己男人的裤裆就知道欺负别的女人!自己男人那裤裆硬邦邦的自己伺候不好还赖别人!”蓉姨是名副其实的老鸨,她骂起人来也不比她们逊色,惹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若沉这些女人说话真露骨。”她们骂的没脸红,陈东稻听的都羞红了白脸。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白若沉早就听惯了,从马婆娘的话里白若沉提取了很重要的信息,转头叫小安去带两个人来。 “白楼主,就是她们这群长舌妇在我们胭脂阁门口捣乱!”蓉姨把白若沉搬出来。 马婆娘转头看了看蓉姨说的白楼主,是个小白脸,他是听风楼楼主她们有点不信。马婆娘走近一步质问白若沉,“你跟洛夏那小贱蹄子也有一腿?”她的话刚落音就被舒桐扇了十多个嘴巴子,一张芝麻老脸火辣辣的疼,“你敢打人,你这小白脸敢打老娘,呜呜,老娘跟你拼了!” 马婆娘还没往前走一步就被舒桐一脚踢翻在地,刘婆娘米婆娘瞳孔一缩连忙退后,白若沉走到马婆娘跟前,“是谁叫你来这里捣乱?” 马婆娘浑身直打哆嗦不敢张嘴,陈东稻眨了眨眼,“她脸都肿成了猪头太疼了说不了话了,旁边这两位好像还有能力回答你的问题。” 白若沉转头问那两个还没被打的,刘婆娘挺身而出,“是我们自己来的,洛夏那个贱女人勾引了多少良家好男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散,我们就是要她滚出长安城!” “她害你家家破人散了?”白若沉一双冷眼打在刘婆娘身上,“如果没有,本楼主现在就叫人把你家砸破可好?” 刘婆娘心虚了,她家房子还好好的可不能让人砸,“我家风水好她没害成,但是她害马嫂子家卖儿卖女了!” “你的心可善良这么喜欢乐于助人!”白若沉语气里全是讽刺,“你男人也经常来胭脂阁?” “他嫖不嫖关你什么事,你你算老几啊要你管?”刘婆娘不知死活大吼白若沉,她男人哪有钱来胭脂阁这种地方,挺多只能偶尔去一下怡红院。 “这么说你男人他也经常去妓院了,不知道他经常去哪家青楼,是前面的这家还是别家?看你穿得好像不怎么样,家里就几两银子也敢让他来胭脂阁,胭脂阁的姑娘价钱可不菲,像你男人那样应该睡不起吧。” “你这小白脸铁定是洛夏那骚蹄子的相好,怎么要替她出气啊!别以为我们会怕你,我们是民心所向,大伙都强烈要洛夏那滚出长安城!”刘婆娘这一辈还没被别人骂过,这小白脸敢当街拐弯抹角骂她家穷。 “大伙?”白若沉把目光随便移到一个路人身上,“你要洛夏滚出长安城?” 男人害怕赶紧否认,“没没没,我只是看热闹的!” 小安把马婆娘的男人女儿给请来了,马男人看到自己婆娘被爆打倒在地上,那个心疼啊,赶紧扶她起来,“婆娘你这是咋的了?” “娘你怎么了?”马姑娘不忍直视哭了起来。 “你们父女没长眼吗,她这不是被打了一顿吗?”陈东稻抱着手看好戏。 “你家姑娘不是被卖了吗,怎么还能来这?”白若沉看着马婆娘,马婆娘两只贼眼转来转去的,真的怕了,“可能是人贩子没看好让她跑了回来,小安,把这个马姑娘给本楼主卖到隔壁街的怡红院,这么标致的姑娘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够这个马夫郎嫖一阵子了!” “你们干嘛?不准动我女儿!”马男人扔下马婆娘把女儿护在身后。 “你婆娘说你把女儿卖了拿钱去嫖,本楼主可是在帮你。” 本楼主?难道是听风楼的楼主!“没没没,我这辈子从来没进过妓院,白楼主你别听这个臭婆娘乱说,你不要卖我女儿啊!”马男人哀求,这长舌妇出来就乱咬人还开罪了听风楼,这是要害他们家破人亡啊,“你是不是乱骂什么难听的话了,信不信老子今天就休了你!” 马姑娘躲在父亲背后不敢出来,娘亲出来多嘴,她不要被卖进怡红院,不要! 围观的人明白了,原来有人请她们来这里闹事,有的人还说马婆娘乱嚼舌头活该被卖儿卖女的! 白若沉再问刘婆娘一次,“最后一次机会,再问你们一次,谁叫你们来的?” 刘婆娘害怕了扯了扯米婆娘的衣裳,她后悔了,真不该贪心赚这五两银子。 “不想说,那下半辈子就做哑巴好了,舒桐把她们的舌头拔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们也不知道那夫人是谁,我们三个在街上逛,有个穿着华丽的贵妇给我们几两银子叫我们来这里闹事。白楼主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一次,我们再也不敢了!”米婆娘跪下来求饶,随后刘婆娘也跪了下来。 “她长得好看吗?”白若沉可能已经猜到是谁了。 “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 还风韵犹存,可能不是她,白若沉想了想,“再敢来这里闹事,本楼主就让你们滚出长安城,滚吧。”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刘米婆娘夹着尾巴赶紧逃之夭夭,马男人扶着被吓坏的女儿也逃了,马婆娘连滚带爬的也跑了。 “这次多亏了白楼主,白楼主进去坐坐?”有听风楼这座靠山天皇老子容姨都不怕。 “若沉走了,再晚就喝不上满月酒了!”陈东稻不想白若沉进去把他拉走了。 从皇宫里回来的李凡忧听说了这件事,他怀疑是他娘亲做的,“娘,是你叫人去胭脂阁闹事的?”娘亲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叫人去辱骂她!李凡忧压制心中的愤怒。 在浇花的柳念惜停了下来,“什么事情,娘不知道?” “是你叫人去胭脂阁门口辱骂她,是不是?”李凡忧终于忍不住了,“娘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上次拿钱去羞辱她还不够吗?你非要让她被万人唾弃,你才高兴?” “娘什么也没做,信不信由你。”儿子不信她,相信就是她做的,柳惜年感觉这个儿子真的变了,儿子以前从来不会用这么大的声音跟她说话。 “你不同意我和她成亲所以叫人把她赶出长安城!”柳念惜有动机让李凡忧怀疑,“我爱她,这辈子非她不娶!” 李凡忧撂下狠话让柳念惜很难堪,“你想让你的孩子也和你一样就去娶那个女人,我没有意见了,行了吧。”柳念惜被气哭了,她只是不想让孙子也像儿子一样被人唾弃,她没有看不起洛夏的意思,更加不会找人去把她赶出长安城。 “娘!”李凡忧知道刚才是自己冲动了说难听的话让娘亲伤心了,“孩儿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孩儿喜欢她!” 柳念惜稍微冷静了一点,“你现在是这样说将来可不会这样想,人言可畏,忧儿,娘知道这么做伤了你的心,娘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娘,孩儿不会后悔!”李凡忧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会和她白头偕老。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她是青楼女子不能娶!” “为什么?”李凡忧不明白,“你也嫌弃她?” “娘没有嫌弃她,只是,哎,娘累了!” 柳念惜放下水瓢转身走回房间把房门关上,她要静一静,儿子也需要静静,年轻人容易感情用事,以后他总会后悔的,就像她一样时常回想如果当初跟牛老板走,也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日子可能会很苦但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是青楼女子,自然也不会有人耻笑她儿子。 李凡忧去胭脂阁找洛夏,洛夏把他挡在门外不见,窗户也关上了,林然坐在洛夏床上纳闷了,洛夏这是要唱哪出啊。 “你怎么不见他?”李凡忧是太傅,傍上他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做不成正室做妾侍也行。林然希望自己也能勾搭上这么一个大官。 “男人要晾几天他才会更加珍惜你。”洛夏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不行,她就是要嫁人,得不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那要得到喜欢自己的男人。 “你终于想明白了。”林然走过来倒一杯茶来喝,“你早就该这么做了,女人要多多爱自己,年轻的时候能勾搭几个男人就勾搭几个,手里拿着钱心里才能踏实,钱拿来吧。” 洛夏把二十两银子丢给林然,“你可以出去了。” “当然,以后有这种事还叫我啊!” 林然扭着小腰走出去,李凡忧还站在门外,“李公子你是太傅好像不应该来这里,小女子奉劝你注意些。”林然好心提醒李凡忧不要经常来胭脂阁,不然太傅的头衔会保不住的,高官贵族自持清高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纠缠一个女支女。洛夏不就长了一张好皮囊能弹几首好听的曲子,至于让他神魂颠倒的吗?青楼女子做妾可以但是做妻子可是要被别人耻笑的。 李凡忧还没搭话只是站在那里等洛夏出来他,这块好看的楞木头好无趣,林然再看看几眼也就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4章 满月酒 小牛老板给儿子摆满月酒,请来一些亲戚朋友一起吃一顿饭,白若沉是老牛多年朋友自然也来了,白若沉来陈东稻也来,因为莫老爷也来了。陈东稻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孩子的小脸,嫩嫩的滑滑的像刚做出来的豆腐一样,陈东稻真怕它碎了。 “是儿子吗?”陈东稻看襁褓里的孩子虎头虎脑的真惹人心软。 “是小子!”小牛脸上全是做父亲的慈祥。 “哎呀,你这小子成亲都有儿子了,我和若沉还单着呢。”陈东稻记得刚认识小牛那会儿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转眼十年就过去了他都当了父亲,岁月真是不饶人啊,硬是把一个小孩子变成了父亲。 “你们也赶紧,呵呵,乖乖的哦。”小牛逗他儿子笑开了小脸。 小玉在厨房帮忙,杨青青也在,杨青青看着院子里的白若沉还是会脸红,小玉看出她的心思,“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菜都熟了!”杨青青还惦记白若沉,“我拿盘子装起来。” 莫老爷站累了就坐下来,白若沉也坐了下来,老牛把好酒买回来了,准备上菜吃饭喝酒。 “小白你怎么又瘦了,都叫你要节制点,有钱也不能这么胡来啊,把身体搞垮了多少钱也补不回来!”莫老爷掂量掂量白若沉的胳膊,比他的还轻。 陈东稻也起哄,“若沉听见没有了,要听莫老爷的劝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白若沉去那种地方只是去听小曲儿去看姑娘跳舞,陈东稻不信,去那种地方的男人还能正经说出去没人会相信。 “训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像你没去过一样。”白若沉白了陈东稻两眼,他去的次数肯定不比自己少,自己去那种地方还保持一身的纯洁,他嘛,肯定睡了姑娘。 “我我去过又怎么样,我比你壮实多了,你瘦不拉几还去青楼就不怕猝死在女人床上。”陈东稻只去过一次,上次和白若沉一起去的。 “你们俩兔崽子赶紧成亲少去那种地方!”莫老爷给了他们一人一拳头,打在脑门上让他们长长记性。 老牛把菜端上来,“你们啊就听莫老爷的,赶紧成亲,你们年纪都不小!” “我去帮忙端菜!”陈东稻可不想被莫老爷唠叨。 “我我也去。”白若沉还不想成亲。 “去什么去,小白乖乖坐着,陪莫老爷我说说话。”白若沉被莫老爷拉了回来,“你要说什么?” 莫老爷瞄了瞄厨房里的两个姑娘,“她们都挺好的,你喜欢哪个,莫老爷给你说去!”莫老爷把白若沉当成自己的孩子,为他的终生大事操心。 “不喜欢,老实告诉你吧,我家里有人了。”白若沉不想莫老爷乱点鸳鸯只好骗他。 “有人了?哪家的姑娘,品行端不端正?你自己都不端正,她品行过得去就行了,她父母同意了吗?什么时候摆酒,等会儿我去瞧瞧!”莫老爷迫不及待想要见白若沉藏在家里的姑娘。 “她她有事老回家了,没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等她回来了我告诉你。”白若沉越扯越瞎。 “那我就去你那儿住一个月,等喝了你的喜酒再走。”莫老爷笑呵呵的。 “算命的说我二十五成亲才能旺到一百,所以呵呵,莫老爷你想喝我的喜酒要再等一年多!” 莫老爷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有点遗憾,“真的假的?街头算命的,你也信!”莫老爷记得他以前从不相信这种骗人的把戏。 “有钱了就信了,人一有钱就会怕东怕西的。”白若沉说得有模有样。 莫老爷想想也是,“你说的好像是真的。” “假不了,吃饭吃饭了。” 菜上齐了,人也到齐了,一院子的人开吃,饭桌上大家随便聊家常,白若沉问小玉在苏家绣庄做得合不合心意,小玉很满意那份活儿没有什么不合心意的。 吃完饭,白若沉和陈东稻陪莫老爷去逛长安城,莫老爷刚从西边回来,带回些小玩意送给白若沉他们。 “这条街以前没有这么热闹,我还记得呢,这家客栈以前是杂货店。”莫老爷柱着拐杖走走停停看来看去的。 “我从西边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小秃驴,那小秃驴可真会念经,坐在路边张嘴一念经就有银子往他那破紫金钵里扔。小白当初你可比不上人家,你都趴在地上吃土了还是没人给你一个子。”莫老爷感叹同样是光头命就是不一样。 “原来你那时候头发短短的是剃过光头当过和尚要过饭啊!”陈东稻刚认识白若沉的时候白若沉的头发就一寸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原来是为了要口饭吃他才剃光的。 “切,说得好像你没跪过没要过饭。”当初他们两个可是一起跪在街边一起要饭,谁也别嫌弃谁。那些苦日子已经过去了白若沉早就释怀了,“那小秃驴是不是叫道远?” “没问,可能是你认识的和尚。长得很清秀c眼神坚定,念经的时候很虔诚。有个混混偷了他钵里的银子他都没看到。”幸亏莫老爷好心叫了几个乞丐兄弟帮他把银两夺了回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有礼貌又虔诚声音又好听,比你们小时候强多了!” “我也很懂礼节的好吗?”白若沉自我感觉自己也是一个懂礼节的人,“山大王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粗鲁。” “老子才不屑做一个斯文败类。”白若沉就是看着斯文而已,骗不了陈东稻这些老朋友,以前杀鸡要账满脸鸡血的那股狠劲陈东稻可还记得。 “别老子老子的,在城里要做一个文明人。”莫老爷呵斥陈东稻,“彬彬有礼的,人家才看不出你是一个乡巴佬,都小声斯文点,别害我丢了老脸。” “怎么嘛,莫老爷你也这样。” “小陈这叫入乡随俗,你不懂就学着点。在城里就要懂礼节不能让城里人看扁了我们这群乡巴佬!” “说这话好像你们不敢承认自己是乡巴佬这个事实,乡巴佬就乡巴佬嘛,有什么啊!”陈东稻不介意被别人说是乡下来的。 “看来小陈是做不了斯文人了,真是可惜了!当初的三个乡巴佬如今只剩下小陈这么一个了,我和小白都成了两个谦卑高雅的斯文人。”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可没见你们有多斯文,鸡腿一撕往嘴里就抛!”陈东稻不服气,他们算哪门子斯文人啊,和他一样都是两个粗鲁鄙俗的乡巴佬,他们骗不过他。 “表面功夫要做足做透,真性情要保持!”莫老爷辩解,“小白,莫老爷我说的有道理吗?” “莫老爷说的都对,我们去那边看看!”白若沉扶莫老爷去别处看看。 新妇出嫁三日回门,楚游和白若雨带礼物回门了,站在跟前的小妹不再散发已经把头发绾起来,白若沉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披头散发的,看到已经是妇人的小妹白若沉心怀感伤。 “楚游给大舅哥行礼了!” “行什么礼,找位置坐!”白若沉的态度有些冷漠。 “莫爷爷你怎么来了?” 莫老爷站起来上前看看白若雨,“当然是来看我们家小雨嫁了个怎么样的人了,这小伙子长得比你哥哥俊多了!” 白若雨低着头羞笑,“哪有啊,莫爷爷怎么才来,都没喝上小雨的喜酒。” “前天刚到长安来不及嘛,那送你的新婚礼物。”莫老爷买了面小铜锣送给白若雨,“喜欢吗,这可是莫老爷亲自亲手买的,你可以玩将来你孩子还能玩!” “喜欢,谢谢莫爷爷。” “小雨她男人你怎么不问候莫老爷我啊?”这小伙子还知道害羞,见人不敢打招呼。 “莫爷爷有礼了。”这老爷子说话真风趣。 莫老爷笑呵呵的,“我们都是斯文人当然有礼了,不像小陈坐没坐样!” “都是熟人装什么斯文。”陈东稻把腿从桌上拿下来,“小妹,这家伙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白若雨摇了摇头 楚游扶着白若雨坐了下来,白若沉看了看他小妹好像不对劲了,怎么老红着一张脸是不是发烧了,白若沉走上去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没有发烧啊。 “哥哥你做什么?”白若沉的手凉凉的,凉到了白若雨,“你手怎么这么凉?” “我天生体寒手自然凉,看你满脸通红的以为你发烧了摸摸并不是。”白若沉想到了原因便回到座位上。 “小白真是的,女儿家的羞涩都不懂!” “是啊,新婚里小娘子都是这样。” 他们越说白若雨脸越红,楚游的厚脸皮也红了。 喝了白若雨的喜酒,白若雨也回门了,陈东稻没有理由再赖在长安,明天只能回扬州,莫老爷也会去南方过冬但不和陈东稻他们同路,莫老爷要跟着马贩子慢慢的走去享受路上看风景的喜悦。 “若沉,莫老爷要去南方过冬,北方的冬天很冷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南方过冬吧。”陈东稻邀请白若沉去扬州住段时间。 “现在还没到冬天呢。”这家伙又打什么主意。 “这里的中秋过了就已经很冷了,你身子骨弱还是去南方过冬吧。”陈东稻希望他去但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觉得可能吗。”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白若沉离不开。 “这么说你是不去了,哎,亏我还好心好意邀请!”真是不会领情的白若沉,陈东稻叹了一口气。 “你神情有些不正常,有事?”陈东稻面部表情紧张,“有事直说,我们都是十年的兄弟了,有什么事需要拐弯抹角的。” “对,我都忘了我们做了十年的兄弟。”我还妄图跟你做十年二十年三十的夫妻。 陈东稻把手覆在白若沉放在桌上的小手上,用柔情肆意的双眸盯着白若沉的眼睛,白若沉的手很凉,透过手掌凉到了他心里,这些话他还是无法说出口怕说了就做不成兄弟了。陈东稻掂了掂白若沉的手,“吃那么多也不见不长肉,真是白吃了!” “你特意来取笑我的?”既然他不想说白若沉也不勉强,“男人还是瘦点好,瘦骨仙风你没听过?” “都瘦成猴了哪还有仙风,回扬州我给你捎补品来补补,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真怕你累死在女人床上。” “我从不上女人的床。” “说的跟真的一样。”陈东稻还是说不出口只能留在心里,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只会给他带来困扰,还是留到下辈子吧,“若沉,我家乡有一个传说,传说名字里有同一个字的结交满十年的兄弟下辈子可能是夫妻!” “你信?”白若沉不信。 “信啊,你看,我们名字里都有同音的陈沉,也许下辈子我们会是夫妻。” “这种传说都是骗小孩子的,你快三十而立了还信?”白若沉笑了。 “呵呵,我也不太相信。”陈东稻笑得很苍凉,白若沉没有发现。 “有些传说可能是真的,不如我们等下辈子看看,看看你是不是还叫陈东稻我是不是还叫白若沉。”白若沉突然想到,“喝了孟婆汤就不记得了,算了,还是不约了。” “约啊!你要相信,下辈子只要见到你我就会认出你!”陈东稻心喜,这辈子不行那就下辈子吧。 “你想约就约吧,到时候看谁可以第一时间认出谁。”陈东稻是他白若沉这辈子最好的兄弟,希望下辈子还是。 拍的一声,陈东稻满怀喜悦的跟白若沉击掌约好了下辈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5章 分道扬镳 因假币一案听风楼损失了大把银子,白若沉决定把一些没用的人踢出听风楼,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减弱听风楼的势力,树大了招风猪壮了很危险。白若沉还下令减少听风楼手下的月钱,梅舟有很大的意见。 “白老大你这么做会伤了弟兄们的心!”梅舟不懂白若沉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 伤了心总比丢了命强,白若沉已经决定不会收回成命,“听风楼不养闲人,我会吩咐下去给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另谋出路,谁嫌月钱少可以走人听风楼不拦着。” “白老大你吃错药了?听风楼哪个人吃闲饭了?”商量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他就擅自决定了,梅舟强烈反对。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来人给本楼主通知下去!”白若沉跃过梅舟离开书房。 “白若沉你一意孤行只会失去弟兄们的心!”听风楼好不容易有今天,他却要自己斩断手脚,梅舟不理解不同意。 “一群亡命之徒的忠心,我从来都没奢望过。”白若沉头也不回出去了。 阿影还在候命,白若沉的决定第一次让他迟疑了,“三楼主!” “照他说的做,闹出事情我看他怎么收场,哼!” 梅舟很窝火也跑出去了,去账房又看见白若沉在教阿图认识,白若沉的手握着阿图的小手,梅舟醋坛子打翻了干咳了两声,梅舟还以为他去哪里了谁知道跑来这里勾引小图,明知道自己喜欢小图还要横插一脚进来。 “不是不稀罕弟兄们的忠心吗?那还跑来教人家识字!”梅舟挪动椅子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她又不是亡命之徒。”白若沉放开阿图的小手,“阿图你出去一下,我有和梅舟商量。” 阿图见气氛不对也不想留在这里赶紧闪。 “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梅舟静下心来和他好好商量。 “听风楼已经没钱了,这就是理由。” “我不相信!” “假币一案听风楼损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整整一百万,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我总得给自己留点钱颐养天年吧。”白若沉就是喜欢钱。 “你还缺钱?”梅舟不信。 “就允许你贩卖私盐赚小钱不许我留点棺材本?”白若沉冷下脸来。 “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梅舟心中愧疚。 “事是过去了可是我就是要这么做,你有意见吗?”那事过去了吗,没过去,他都上了唐修的鱼钩还当自己不知道。 “白若沉你!”梅舟心里有愧,“你到底是什么想的?” “就想让某些人滚蛋!”白若沉把话挑明。 “你说的某些人,我在其中吗?” “你自己理解。” “白若沉你不要老是含沙射影的好吗,我没有你们那么聪明听不懂!” “这件事你反对也没用,我还是听风楼一天的老大听风楼的事就由我说了算!”白若沉态度坚决。 “白若沉你变了!” “梅舟,难道你没变?学会了耍流氓拉着姑娘的手不放!” “是,我流氓,但总比你们这些伪君子整日去青楼厮混的好!”白若沉提起那件事梅舟又生气,“我喜欢小图就只喜欢她,你呢?你对每个女人都留情比谁都下贱!” 梅舟一时控制不住说的有些过火,白若沉甩手就是一巴掌,“对,我下贱!我再怎么下贱也比你好,至少我给钱了,你给了嘛?你口口声声的喜欢是什么,就是以此借口对她动手动脚的,女人喜欢什么,是钱不是你的甜言蜜语!” “白若沉你不要逼我!”梅舟左手抓住右手劝自己不要对他动手,“不想合伙了就分道扬镳!” “分就分,你以为我怕你,没我你能成事吗?” “白若沉!”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真的一点本事也没有,他说吃闲饭的不是指自己还有谁,“对,我没你不成,你有韩江就够了,有本事你去找他回来啊!都这个时候你心里还惦记着他,只有他有才华有能力,我就是一个废物!” 白若沉冷笑道,“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就你和韩江有脑子厉害!”梅舟把桌上的纸墨笔砚扫到地上解气,和白若沉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他狠狠瞪了白若沉两眼怒气冲冲地跑出去了。掉在地上的砚台溅起的墨水沾染了白若沉洁白的衣裳,梅舟,他的好兄弟生起气来也就这样,一点也可怕,就知道摔东西不打人,自制力比他强多了。 “韩江走了你也走了,呵呵,都走了,抛下我一个人还傻愣愣的等在原地,哼哼,你们比谁都会算计,闹出了事情就闪人就知道让我一件一件的收拾,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聪明,不是每件事情我都能处理好。”白若沉擦去眼角的泪水,“你上了别人的勾还义正言辞理直气壮地来呵斥我,可真会装,都和唐修穿了一条裤子还假装跟我称兄道弟的。” 白若沉把笔墨纸砚一样一样的捡起来,“哎,走了就走吧不要再回头。”白若沉让他们走让他们去追求自己的利益,没有利益的支撑再好的关系也会淡。 梅舟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行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想当年他们兄弟两个也是其中两个为生活奔波的行人,耍杂技c要债c打听哪家寡妇偷了哪个汉子的闲事。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日子好了,他心里更加怀念那时候的他们。 “梅三楼主还在伤感,有什么好伤感的,即使是亲兄弟也会有闹翻的时候。”更何况你们还不是亲兄弟,明算账的时候到了还在念旧情,人啊,就是这般两面三刀的。唐修倒了杯热茶端详着从茶杯里冒出来的热气,“怎么,和白楼主吵架了?” “我和韩江相比怎么样?”梅舟想问别人的看法,别人也像他那样子看自己吗。 “韩江出身名门满腹才华气质高贵,你嘛,你自己知道不用本王说。”韩江不知道要比他强多少倍,难道他现在才发现。 “在你们眼里我就是狗屎一堆!”梅舟愤愤不平,他不想出身名门不想读书不想有才华吗?如果他有那个机会肯定不会比韩江差,“韩江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我们他早就被打死了!” “三楼主你重情重义,这一点韩江比不上你!” 梅舟的怒气总算消了一些,“那又怎么样,现在我依然还是三楼主,他还在等韩江回来。”梅舟对他忠心耿耿也抵不过韩江的那点才华。 “三楼主终于敢承认了,白若沉还在等韩江回听风楼做二楼主。听风楼是你和白若沉辛辛苦苦建立的,白若沉有能力有魄力做听风楼的老大也是理所当然的,三楼主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白若沉却让一个半道杀出来的韩江坐第二把交椅,这对三楼主太不公平了!” 唐修口头上的能力丝毫不亚于手上的能力,句句说到了梅舟心坎里,梅舟承认他说的对,梅舟仿佛找到了理解自己的人。 “江南匪首陈东稻,听说你和他的关系很不一般。” “山大王是我梅舟的好兄弟!” “好兄弟?你不过是因为白若沉才和他结交的,他的好兄弟只有白若沉一个。自古以来官匪不相容,白若沉有要投靠朝廷的趋势,早晚有一天会和他反目。白若沉会和陈东稻反目,自然也会和你这个贩卖过私盐的三楼主反目。”唐修下一个目标去江南抓乌贼。 “白老大不会!”要是他会早就把自己交出去了,梅舟不相信唐修的话。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三楼主岂能不知道,在利益面亲兄弟也会翻脸何况还不是亲的呢。” “你不就是想调拨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别以为我傻不知道!” “为听风楼做牛做马这么多年,难道你就甘心一直待在这个位置,哪一天白若沉再认识一个韩江,你这个位置还保得住吗,白若沉不是要废掉分舵吗,他要废掉的那些分舵可都是你的心腹,你还不懂吗?” “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做!”梅舟不相信。 “要不要跟本王合作,容你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不知道乌贼帮和听风楼闹起来孰胜孰败。 梅舟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很迷惘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唐修威胁他不跟他合作就把信上交官府,白老大想要洗白不可能因为他跟朝廷作对。白若沉要解散的分舵都是和梅舟有比较密切关系的,他们真的要分道扬镳了吗。梅舟不知道,脑子里好乱好乱,在利益面前真的没有一辈子的好兄弟?他贩卖私盐白若沉很生气,要把他交给官府虽然只是气话但他还是没忘记。 梅舟在牛肉面摊前坐下要了一碗牛肉面,小牛喜得贵子满脸都是乐呵呵的笑容,“三楼主,那天怎么没到我家吃满月酒啊?” “满月酒?”梅舟疑惑。 “怎么小白没跟你说嘛,我儿子满月酒请你们俩都去,那天你没去,小白说你忙没时间去就和小陈他们去了。”小牛让白若沉叫上梅舟,小牛和梅舟虽然不是很熟但小白的兄弟他都乐意招待。 “哦,说了,我那天确实很忙所以没去。” “你慢吃,我给别人煮面。” 梅舟手里的筷子夹不起碗里的牛肉面,三楼主小白小陈,一听就知道有亲疏,这个小牛老板只是他的朋友又不是自己的朋友,喜得贵子没有必要叫上自己这个不是朋友的兄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6章 剿匪计划 江南匪患一直都是官府的头等大患,扬州刺史崔明多次上奏朝廷派兵剿匪,但江南匪盗势力大狡猾,朝廷多次围剿都是无果而终。从扬州运往长安的税粮被一伙不知名的盗匪给劫了,扬州盗贼多不胜数但大部分都隶属乌贼帮,崔明八百里加急上书朝廷再派兵镇压乌贼帮。 “皇上,江南匪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乌贼帮气焰嚣张向各地商客收取保护费,还私自开设码头供给货物运输扰乱社会风气,让江南的百姓处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次还拦抢税粮和官府公开作对。”何君望对乌贼帮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一群伪装成正义公平模样的盗贼着实让人气愤。 段痕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乌贼帮虽然是贼但也是合法经营深受各地商客的爱戴,没查清税粮是不是他们抢的,就要去围剿他们恐怕会引起商客的不满!” “段大人说的有理,望皇上三思!” 很多官员都站在段痕这边,因为他们在江南置办的产业都受到乌贼帮的保护,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只要交钱乌贼帮就会保护到底,不像官差是喂不饱的飞龙,食量太大,走江南的客商宁愿向乌贼帮寻求庇护,保证一路上货物不被其他的匪徒抢走,这个王朝哪条道上没有占据山头的盗贼。 “段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竟帮着乌贼帮说话,让本王很怀疑段大人已经跟他们勾结上了,说不定抢税粮的也有段大人的份!”唐修看不惯这群唯利是图拿朝廷俸禄不为朝廷办事的官员,“既然段大人与乌贼帮同仇敌忾不如辞官去跟陈东稻混得了!” 唐修的话吓得段痕一等官员,他们赶紧跪下,“皇上明察,臣等对朝廷忠心耿耿,乌贼帮该剿灭!”他们不想去当混混,那可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危险事,还是做官好,谨言慎行就没有性命之危。 “段大人变得可真快,剿匪事关你这个兵部侍郎!”唐修转头看向唐昭,“皇上,这次剿匪不如就派段大人带兵前去,段大人为官多年对乌贼帮甚是了解,想必他此行一定能彻底铲除匪患!” 唐昭犹豫不决,江南匪首可是白若沉八辈子之交的拜把子兄弟,派重兵前去剿匪,他怕白若沉不会袖手旁观,要是乌贼帮和听风楼联合起来那可就难办了。 “皇上江南匪患已久不剿其气焰只会更加嚣张,臣弟愿意和段大人一同前去剿匪!”唐修眼神凛冽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唐昭,难道皇兄想让乌贼帮那伙盗贼坐在公堂上为百姓做主吗?借口为百姓伸冤私设公堂霸占一方当大,这事陈东稻做得出来。 何君望为首的官员纷纷下跪恳求唐昭下令出兵剿匪,段痕等人只好跟着跪下来等唐昭的决定。 “这事交給睿亲王负责段大人协助,退朝!” 百官退朝,勤政殿内唐昭紧皱眉头,唐修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皇兄怕白若沉插手,皇兄你真的有那么害怕白若沉吗?” “陈东稻是他拜把子的好兄弟,你说他能不出手帮忙?”唐昭怕因为此事听风楼和乌贼帮联合起来跟朝廷作对。 “白若沉不会出手帮忙,皇兄大可放心,白若沉是想要洗白的人,如果这事他插手那么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我们可以请听风楼帮忙,白若沉和陈东稻关系匪浅一定要对付陈东稻很容易。”唐修就是要他们咬起来。 唐昭觉得唐修在说梦话,“你觉得白若沉会帮朝廷去围剿乌贼?” “抛出诱饵还怕鱼儿不上钩吗,白若沉是小混混重利益,只要皇兄的诱饵够大还怕他不上钩。如果白若沉愿意帮忙皇兄就赐听风楼所有人一道圣旨,无论听风楼的人之前犯过多大的事都既往不咎!”这对听风楼来说是百年难遇的机会,没有哪个人愿意一辈子都带着污点,还流传给子子孙孙。 “白若沉会在意这个?”之前跟白若沉合作条件只是帮听风楼的人办户籍,白若沉他个人并不是很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赦免罪过对所有的亡命之徒来说都是最大的诱惑,没有人不想洗白重新开始,即使是亡命之徒也想安居乐业,因为这样白若沉才帮皇兄办事。” “一身清白确实比满身污垢强。” “臣弟负责去说服白若沉,皇兄等臣弟的好消息!” 唐修高扬嘴角大步退出来留唐昭还在勤政殿里冥思,以唐昭对白若沉的了解,白若沉是不会答应的,唐修注定要白跑一趟。 听了唐修的梦话白若沉笑得合不拢嘴,呵呵,不行了,太可笑了,唐修哪来这么大的脸来他这里丢,是不是皇家的人脸皮都很厚掉几层也不怕。 白若沉笑痛了肚子,挨着椅子要缓口气,“呵呵,睿亲王你大哥叫你来的啊,他还不了解我吗,呵呵,我会扒我兄弟的衣服让你们打他,呵呵呵呵!下辈子也不可能,您还是请好吧,门在那里,小心门槛别踢到摔了,唐兄没来没人扶你起来!” “既然你叫本王皇兄一声唐兄,这件事你不帮忙也不要插手捣乱!” “我我不插手不插手,呵呵!”白若沉坚信他们这群草包不是乌贼帮的对手,江南的盗匪官府围剿了几年,哪次那群酒囊饭袋不是被乌贼帮打得了落花流水夹着屁股要向唐昭要粮草喊疼。 “若沉,太自信可不是好事。”唐修看他笑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提醒一句,“这可是一次让听风楼更加光明消除百姓对你们的误解的机会。” “我这等小混混还是很重情重义的,诱饵很大但还不至于让我动心。”听风楼和他好兄弟白若沉当然会选他好兄弟,听风楼一群亡命之徒会背弃他是迟早的事。 “若沉真的决定好了,不接受这个诱饵?”唐修再问一遍。 “要是没有别的事王爷真的可以请了,来人啊,呵呵,替我送送睿亲王爷!”白若沉真的要送客了。 “不用送,门本王认识。” 唐修前脚刚走梅舟后脚就进来了,“真的不要帮山大王?” “他的事不用你操心,忙你的去!”白若沉开始给梅舟甩脸色,“下令要解散的分舵都给他们做了安排没有?” “大部分都已经安排好了,给了银子让他们另谋出路去了。” “那就好,可别小气了,毕竟人家帮忙做过事情银子一定要给足。”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梅舟没有再问什么,他执意如此听风楼早晚有一天会毁在他手里,梅舟不能让听风楼就这么解散,不能让自己十年来的辛苦就这样白费掉。 “人有五根手指每个手指头都长短不一,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我也不知道。”白若沉站起来走出去没有再回头再看什么,留梅舟还站在那里想为什么五根手指根根长短不一。 苏家父子在为朝廷的剿匪计划忧心,苏家在江南的各大店铺都请了乌贼帮保护,苏震很忧心朝廷会不会因此对他苏家有所怀疑,官府不得得罪,这还是唐家的天下。苏烈不是很担心,在江南寻求乌贼帮保护的商客可不只有他们苏家,法不责众,他料皇帝不会为难他们这些和乌贼有来往的商客,这个王朝的经济命脉还掌握在他们这些商人手里。 “爹,此事不必太担心,皇家不敢公开对我们苏家怎样。”苏烈肯定皇家还不敢得罪他们商人,朝廷剿匪不过是想收回商客交给乌贼帮的保护费进而维护朝廷的尊严。 “爹是怕被乌贼帮反咬一口。”这次朝廷要大规模剿匪,他们苏家是不可能再维持与乌贼帮的合作关系,乌贼可是盗匪一群亡命之徒被逼急了肯定会乱咬人。 “江南匪首陈东稻这个人虽然是匪类但行事正派,买卖公平从来不强买强卖强求商人交钱要其保护。当初我们苏家需要他们保护立下契约时他承诺,如果我们苏家不再需要他们乌贼帮的庇护不交钱即可毁掉契约,他们绝不会为难我们苏家,他对每位商客都做了同样的承诺。爹你不必担心乌贼帮找我们苏家的麻烦。”陈东稻那人苏烈很了解,建立自己的码头提供码头船只给商人运货价钱公道买卖自愿,这也是乌贼帮能有今天这份势力的原因。 “这样爹就放心了,哎,朝廷也真是的,没本事保护商客还不让我们这些商人寻求别人的保护!”这个王朝每条道上都有土匪,黑吃黑才是正道,交钱让乌贼帮保护他们苏家一百个放心。想当初乌贼帮也只是一群专门打家劫舍的乌合之众,十年前乌贼帮老帮主死了换了这个新帮主一切都不一样了,乌贼帮已经由匪盗转变成保护商客利益的值得跟它合作的伙伴,是大商人小商贩走道的保护者。 “自古官匪不能共存,乌贼帮这棵保护树发展得太快难免会引起朝廷的不满。” “他们斗就斗吧不要把我们苏家拖下水就成,家里的生意让苏风管管,你娘又催着要抱孙子,你们年纪也不小来赶紧要个孩子。”苏震也想抱孙子,大儿子的妾侍也有好几个,一个争气的都没有,嫁进苏家已经四年多的杨夕晚,苏震早就不指望她能给他们苏家生一儿半女的了。但也不能休妻,她和听风楼白若沉有一定的交情。 “孩儿知道了。” “知道就去做,生意上的事这个月你少管让苏风来,那小子不小了该好好锻炼了!”苏震不想让苏风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就知道耍剑的混小子,要对他更加严格才能把他培养成一名好帮手,苏家将来由他们兄弟两个一起打理谁别想往外摘。 “亲家那边要经常走动,这样家宅才能和睦。” “孩儿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7章 洛夏探病 白若沉和杨夕晚在苏家的亭子上喝茶,“你在苏家过得也不怎么样,连招待一个朋友都要经过那老婆娘同意。”想想白若沉就气愤,刚才他在苏家大门口被拦住,下人竟然对他说要禀告老夫人她才能接见自己。 “老婆娘?你看起来已经斯斯文文的了,没想到还是这般粗鲁。”她婆婆管理苏家后院大大小小的事,他一个男人来看自己自然要经过婆婆的同意。 “她算老几啊,你见个朋友都要问东问西的,什么玩意,我呸!”她嫁得不好白若沉为她难过,苏家再有钱也不是她的,男方的门第太高会让女方受尽委屈,男方父母都看不起女方整天甩脸色给女方看。白若沉认为门当户对才能让女方过得有尊严。 “再怎么样都熬过来了。”已经四年了,杨夕晚早就习惯,这就是女人的命自己决定不了,“那个你介绍来绣庄的绣娘手艺真好,她绣在衣服上的图案很受欢迎。”前两天杨夕晚去了一趟苏家绣庄选些布料看到了手艺很好的绣娘,问了才知道是他介绍来的。 “玉姑娘是宫里出来的宫女,曾是听风楼的客人,麻烦你多多照顾。” “原来是宫里出来的,怪不得气质跟别的绣娘不一样。” “要不是皇帝允许年龄到的宫女出宫,玉姑娘就要老死宫中。” “你帮她出来的?”杨夕晚已经猜到是他做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听风楼的本分。前两天东稻来长安喝我小妹的喜酒,请你过去叙叙旧你怎么不去?”白若沉转移了话题。 “我的身份不合适再去。”杨夕晚已经嫁做人妇不是想出门就能出门,想见什么人都能随便见,回趟娘家还要经过别人的首肯才行。 “过得不好为什么不离开?”白若沉不明白她干嘛要这般委屈自己,“出去开一家小店可能过得比现在好。” 杨夕晚摇了摇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勇气再去做别的选择,一辈子就这样了很快也就过去了。 “世上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两种人都是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从来都是男尊的世道,你不就是一个例子吗?”杨夕晚看白若沉的眼睛有些奇怪,杨夕晚总是觉得他有点怪,心思比男人细腻敏感,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他的霸气打消了她的猜测。 “是啊,男人的世道。”白若沉笑得很无奈,他就是靠做一个男人才活下来的,“如果杨姑娘愿意说不定下辈子可以生为一个男子。”上辈子他就是这样奢求的命运成全了他的希望,但他也有后悔过。 “下辈子太遥远还是算了吧。”这辈子还没有过完杨夕晚没想过下辈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杨夕晚白若沉两个有说有笑的,他们的笑声刺到了走过来的苏烈,苏烈走过来站在他俩面前,苏烈目光移到杨夕晚脸上,杨夕晚再也笑不出来了把脸绷紧。 “白楼主和杨姑娘聊什么呢,把她逗得这么高兴,笑眼角纹都出来了!” 杨姑娘?白若沉愣了一下子,这男人怎么这么称呼自己的妻子,难道是因为上次自己建议他不该称呼贱内。杨姑娘确实被贱内好听但对杨夕晚来说有些陌生。 “一些往事,苏公子很介意?” “能有白楼主这样的朋友是杨姑娘的福气,我这个做丈夫的怎么会介意。”苏烈佯装镇定,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多的是不在乎这个,“白楼主不介意我坐下来一起听吧。”白若沉还没说话苏烈已经坐下来了。 “苏公子对姑娘家态度要温和些。”她整天面对苏烈这个冷面男不害怕吗。 “你不是有事吗?”杨夕晚不想看到白若沉和苏烈吵,“我送你出去。” “麻烦了,那在下就告辞了,苏公子!”白若沉剜了苏烈一眼才和杨夕晚出去。 杨夕晚送白若沉离开回到亭台上苏烈已经不见了,她身体有些乏了回房躺一下却发现苏烈在房里。 “你有事?”杨夕晚态度冷漠。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苏烈在等她的解释。 “解释什么?”不就是和朋友一起聊了会儿吗,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苏烈败了,败给她的冷漠,“娘想抱孙子了。” 大白天的杨夕晚可不想侍候他,他抓紧她的手,“怎么你不愿意?在苏家要母凭子贵的不像在听风楼只要跟白若沉说说笑笑就可以了!” “和一个朋友说说笑笑就让你面子挂不住了?”杨夕晚甩开他的手。 “哼,你不想做苏家长媳有的是女人想做!” “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在利益面前杨夕晚只能低头,杨家有苏家的照拂才能有今天,说白了她就是杨家答谢苏家送的礼物。 杨夕晚难堪的模样不是苏烈想看到的,他不想让她难堪的可是却忍不住说了这种伤人的话。她嫁给他只是父母之命,他娶她也是媒妁之言可是。 苏烈从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去做,可是你却不说!” “夫君要妾身说什么。”杨夕晚听不懂他的话。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装作不知道,做出这种冷漠的态度来伤我的心。” 杨夕晚身体微微一颤,“夫君心悦妾身是妾身的福分。” “你对我永远都是这样冷漠吗?” 杨夕晚无话可说,苏烈只是抱着她没有再说别的。 中秋过后天气骤变冷,柳念惜不小心感上了风寒,洛夏来看她还亲自端药给她喝。李凡忧在场,她只好喝下这个女人端来的不知道干不干净的药,这个女人的目的她心里都明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洛夏姑娘呢,让下人来就要好了。”柳念惜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她看到这个女人就心烦但表面还是要装得客客气气的。 “夫人病了,洛夏听说心里担心便过来看看,还望夫人不介意洛夏的不请自来。”洛夏笑得很优雅。 喝了药柳念惜有些乏让李凡忧替她送送洛夏,李凡忧和洛夏走在街上遭到了别人的议论,说李凡忧是太傅还和女支女女滚混,他们骂李凡忧不要脸要教坏太子,要给他们苦日子过。 烟村听不下去想要去教训他们,可是李凡忧不让,这种难听的话李凡忧现在只能忍着,早迟有一天他会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跪在他脚下。 李凡忧和洛夏上了马车,李凡忧打算送洛夏到胭脂阁。马车内气氛有些尴尬,李凡忧先开了口,“真的很感谢你今天能来探望我娘亲。” “无需客气。” “你之前的话也作数吗?” “什么话?”洛夏好像已经忘记了。 “你说只要我娘同意就嫁给我。” “你现在是太傅,娶一个女支女让别人怎么看你,你要是娶了我这太傅还当得成吗?”洛夏不想现在就嫁给他,太傅就是名声好听点,一点权力也没有,“所以我们还是算了,之前是我没想好就信口开河,十分抱歉!” 李凡忧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还给不了她幸福,太傅也没让他知足,唐修很看重他,想要充分利用他所以跟皇帝提议让他主管宫中内务,皇帝已经另找了一位夫子来教太子,他现在只负责教太子弹琴和处理宫中内务。 “你愿意等我吗,等我一年好吗?”李凡忧给自己一年的时间。 洛夏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你让我等我便等。”那个男人不喜欢她,那么她就抓住这个喜欢她的男人,她要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睁大眼睛看,她洛夏不会一辈子都是给人弹琴唱小曲的戏子。 李凡忧两眼柔情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握住她的手向她保证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待。 胭脂阁很快就到了,李凡忧扶洛夏下车,洛夏进去了李凡忧站在门口还在看着,耳利的他听到了路人的议论。 “这不是做了太傅的李家二公子吗,怎么跟一个青楼女人勾搭上了?” “这就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 “如此不洁身自好的男人,皇上怎么会让他教太子!” “公子,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烟村愤愤不平。 “回去。”李凡忧坐上马车,他曾在兵部当过驾部主事,这次江南剿匪唐修让他去,明天就要启程他要回去准备些东西。 “公子你这次去剿匪为什么不告诉夫人和洛夏姑娘?” “我不想让她们担心,要是和夫人说漏嘴了有你好看。”李凡忧跟柳惜年说自己要在宫里忙一段时间要住在宫中,“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夫人。”柳念惜受了风寒李凡忧很想亲自照顾,可是这次机会他不能错过。 “公子你放心,小的一定会照顾好夫人。江南剿匪很危险,公子千万要小心要平平安安回来。”烟村很想跟李凡忧一起去,可是李凡忧要他留在长安城照顾好柳念惜,他只能留下来照看李家。 “我会的。”李凡忧会平安回来的,只要有机会他相信自己不比白若沉差。 “大公子也去剿匪,公子和大公子一定要互相照顾。”说什么他们也是俩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烟村希望大公子能护着他家公子一些。 李凡忧没有回应烟村的话,李凡琴这个做大哥的对他算是很好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李凡琴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在丞相府过得比下人还没有尊严,丞相府每个下人都看不起他,都在背后骂他是女支女的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8章 乌贼之贼 刚踏入扬州地界陈东稻就遭到了埋伏不小心受了伤,虽然只是浅浅的一刀但刀上有毒伤势很严重,山寨的大夫花山茶给他刮了毒上了药。 “帮主感觉如何,挺得住吗?”阿柴怕陈东稻挺不住。 “挺不住,你现在看到的是鬼啊!”虽然很疼陈东稻还能忍受。 “敢在我们乌贼帮的地盘上暗伤帮主,那伙贼人太嚣张了,可别被乌贼帮查到不然非得扒了他们的皮拆了他们骨不可!”阿柴怎么也想不到都到扬州了还会遭到埋伏,“他们的武功路数好像不像是中原的,帮主你有什么线索吗?” “本帮主现在很疼你赶紧出去,等本帮主缓过来了再问。”陈东稻疼得很哪有心思想这些问题。 花山茶收拾刀具草药,“柴头,我们先出去让帮主好好静养。”现在让帮主养伤才是最重要的事。 “那帮主你好好休息,小的写信告诉白楼主让他来看你。”如果白楼主来帮主一定会好得很快。 “不要告诉他。”陈东稻不想让他担心,他身子骨弱不宜奔波,来扬州看自己好了他肯定要回去,这样来回奔波他肯定受不了。 “行了,柴头我俩出去。”花山茶知道陈东稻意思便拉阿柴出去。 “帮主你好好养着。” 阿柴和柯盐等人在分析那伙刺客的来路,乌贼帮这些家伙曾经都只是小山贼对江湖上门派的功夫不是很清楚。 “他们用的都是剑,三尺长的剑,还在剑上涂毒药剑剑致命。”幸好阿柴躲得快不然早就没命了。 “剑剑致命,你小子倒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可是帮主呢?”木油头指责阿柴没有保护好陈东稻。 “肯定是阿柴武功不济帮主为了保护他才受了伤!”柯盐敢肯定,“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我们要同心协力查出刺客。阿柴,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木油说的都是真的,陈东稻是为了保护阿柴才挨了一剑,阿柴心里很难受,“他们不会水很大个,四个个个都比我高大威猛!”他们跳到江里才能回来。 柯盐分析说,“很大个不会水,难道是北方人?” 木油不认同柯盐的话,“不是所有北方人都高大威猛,帮主不也是条高大威猛的汉子吗。” “四个都是高大威猛,一个矮小的都没有肯定是北方的刺客团。”柯盐肯定自己的猜测,“我们南方人普遍长得比较小巧玲珑,你看我们这里有几个像帮主那么壮那么猛。” “你也不能排除有例外的。” “现在我们要大体分析不是个别判定。” 柯盐和木油吵起来了,阿柴左听右听不知道要听哪个的,而且他们两个越扯越远文不对题了。 “北方人高大威猛你羡慕,你怎么不生在北方?” “北方人普遍比南方人高大,这是事实好吗?”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南方人啊,老盐头!我们南方人出了多少英雄好汉,是他们北方人能相比的吗,我们帮主白楼主可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木油打了一下柯盐的脑袋瓜子。 “皇帝还是北方人呢。”柯盐早就被木油带偏了。 “那狗皇帝能和我们帮主白楼主相提并论吗,哎呦,老盐头你是不是嫌弃乌贼帮是贼了啊,恭维起唐昭那狗皇帝来了!” “我没有,你不要乱冤枉好人!” “就你还好人?” “我不是好人难道你是啊?” “木油柯盐,你们有完没完了!”进来的花山茶呵斥他们两个,“阿柴你就干看他们吵嘴皮子,不知道劝劝。在衙门当差的兄弟来信朝廷派兵来江南剿匪了,你们自己看吧。” 木油柯盐阿柴看了信都严肃起来,柯盐觉得有些蹊跷,先是帮主受伤接着朝廷就派唐修来讨伐他们乌贼帮,这两件事肯定有关联。 木油拿着信要去告诉陈东稻可是被花山茶拦住了,“帮主身受重伤,这事先不要急着告诉他,等明天他好了些再跟他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木油是急性子已经急得团团转,朝廷要来人了,伪面君子唐修可没有扬州这些狗官好对付。 “他们刚到陈州离扬州还有些距离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我已经吩咐下去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山寨地势易守难攻两面临行崖,我已经派人到悬崖下守着,他们想要从悬崖下攻上来很难。” 花山茶是乌贼帮的智囊兼大夫,花家世代行医救人,在扬州可是颇负盛名,谁知道在他爷爷那辈遭到贼人的陷害,官府颠倒黑白封了他们花家的医馆还勒令他们花家不得在扬州城内行医,无奈之下他爷爷认识了乌贼帮老大便加入了乌贼帮,他们祖孙三代都为乌贼帮效命,本来他很不屑乌贼帮这伙拦道抢劫的贼人,不顾父亲的反对离开扬州去外面行医救人,直到六年前父亲病逝他回来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乌贼帮才决定留下来。 “朝廷派兵来讨伐我们乌贼帮,帮主却在这个时候受了重伤。帮主阿柴去长安喝白姑娘的喜酒这事就我们几个知道,知道帮主阿柴明细行踪的计算到你们何时到扬州的,不是听风楼,就是你们到长安城的时候已经被敌人盯上。”花山茶要好好推敲推敲伤他们帮主的人是不是唐修的刺客团,伪面君子以狡猾善笑出名,还以他手下的刺客团出名,神剑廖残生c暗器高手叶翩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木油疑惑,“既然阿柴他们在长安城已经被他们盯上,他们为什么到扬州才动手?” “你笨啊,长安是听风楼的地盘,唐修哪敢和听风楼明着作对。”柯盐还不明白,“跟踪到扬州才动手,扬州可是我们乌贼帮的地盘!” “阿柴武功低警惕性差,帮主可是高手,如果有人从长安一路跟着帮主肯定会发现!” 说到这里花山茶把目光转到阿柴身上,花山茶的眼神刺得阿柴有些冷,“山茶花你不会怀疑我吧,我和帮主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谁都有可能出卖帮主就我不可能!”阿柴敢发誓他对乌贼帮对陈东稻是忠心耿耿的。 “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再说帮主十五岁就独自出去闯荡,人心变得很快嘛!”木油盯着阿柴,每个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个屁,帮主出去混一年多就回来了,才一年多我对乌贼帮的忠心可能变坏吗。”阿柴誓言旦旦的,他没有做过他不会心虚。,“如果是我帮主早就发现了,你们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帮主吗?” 花山茶三人互相对视交换了眼神意见,“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还是不能摆脱嫌疑。” “你这个嫌疑犯最近不要自私下山,听见没有了!不行,得派人看住你!” “老油头你不要太过分了,山茶花你评评理,在我们四个当中最了解帮主的c对乌贼帮最忠心的是不是我?” “我还是宁愿相信俗话,最难防的就是最忠心的家贼,所以为了我们乌贼帮的安危你不能自私下山。”这事花山茶要谨慎对待,关乎他们乌贼帮的安危马虎不得。 “哼,不下山就不下山,反正我是最忠心的,乌贼帮可是我的家,你这朵花曾经还嫌弃它呢!”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不想跟你吵。”花山茶很理智继续分析,“还是有个可能就是你和帮主到了扬州他们才得知你们的行踪,得到消息就在埋伏在半路上伺机动手。飞鸽传书给在扬州的刺客确定你们何时踏入扬州,如果是这样那么说明你们是在准备到达扬州的时候才被盯上的。” “知道这个有什么用?”花山茶说了那么话费脑子的话,木油不认为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杀手可能还在扬州城内。”花山茶也不知道他的分析有什么用,“叫弟兄们留意长得高大有武功的男人准没错,柯盐马上通知下去见到什么可疑人立马通知我!” 阿柴想要帮忙却被木油摁住,“你这个内鬼老实待着。” “我不是内鬼!”阿柴对乌贼帮是忠心耿耿的。 “你有嫌疑最好不要乱走动不然别怪兄弟下狠手!” “油头赶紧去查看寨子里还有多少粮食,朝廷的人马上就要打来了我们要准备好粮食!” “那我呢?”阿柴无辜地指着自己。 “你老实待着。”说完花山茶也去忙了,他要去两面悬崖再探查探查,以防有敌人从下面攻上来,睿亲王唐修手下可有不少武林高手。 过了两天陈东稻伤好了些,阿柴才把朝廷派兵来剿灭他们乌贼帮的消息告诉他,陈东稻很冷静没太大意外,自古官贼不相容,这次皇帝竟然派他皇弟唐修来看来乌贼帮将有一场大战要打。 “帮主你放心,山茶花他们已经做了准备。来,帮主喝药!” 陈东稻喝了药感觉好多了,“粮食一定要准备充足,左边北边的两面悬崖派人看住!” “帮主我们要不要请听风楼帮忙?”如果帮主写信开口向白楼主求助,白楼主一定会帮忙。 “听风楼已经不是以前的听风楼,这次他只能旁观。”听风楼要洗白就不会再帮乌贼帮,陈东稻不能拉他下水,他也不可能因为自己明着跟朝廷作对。 “只要帮主开口白楼主一定出手相助的。”阿柴相信白若沉和他们家帮主的交情,乌贼帮有事只要帮主开口听风楼就不会袖手旁观。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小混混了,我开口只能让自己难堪。”陈东稻相信即使自己跪下来求他也不会出手。 “你们可是十一年的朋友,白楼主不可能不帮忙。” “你以为这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这是关乎乌贼帮听风楼两大帮派的大事,听风楼是一群亡命之徒因为利益才聚在一起,和我们这些地地道道的天生的山贼可不一样,他们之前也是身世清白的人只是因为犯了法无奈才加入听风楼。我们乌贼帮是靠一颗团结的心才抱成一团的,听风楼是因为自身的利益才合抱成楼。” “这么说白楼主岂不是很可怜,手下全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白眼狼!” “他成立听风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楼只因为利益而建。”白若沉跟他说过听风楼这座楼迟早会塌。 “哎,当初帮主为什么不拉白楼主加入乌贼帮,白楼主那么聪明的人加入乌贼帮乌贼帮肯定会比现在更加强大,连朝廷我们都可以不放在眼里!”阿柴那个惋惜啊。 “你这话好像是在暗示本帮主无能?” “哪里的话,我们帮主才华出众相貌堂堂,有您乌贼帮才有今天。帮主你歇息小的出去看哪里需要帮忙的!”阿柴可不敢说陈东稻无能。 “这小子跑得挺快的!” 陈东稻躺下回想当时自己邀请他加入乌贼帮的事,自己刚开口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理由是不想做贼,当知道他成立听风楼时自己很气愤,他说不想做贼分明就是敷衍自己,他成立的听风楼比盗匪还要猖獗,收留一群亡命之徒为他办事难道不比当山贼恶劣,他的听风楼和自己的乌贼帮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如今朝廷的势力改变了,陈东稻好像明白了他当时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做贼不想做一辈子的贼,所以才会借助皇帝洗白,犯人得到当权者的宽恕才能过得安心,他在为听风楼那群亡命之徒洗白,想让他们也能活在朗朗乾坤之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9章 东稻之死 在扬州城人群中随便抓一个都可能是乌贼帮的,扬州江都是乌贼盘踞地方,江南多匪,一半以上的盗匪都隶属乌贼帮,所以这次朝廷把矛盾对准乌贼杀鸡儆猴,只要灭了乌贼其他的小贼也就不足为患。擒贼先擒王,唐修认为只要把陈东稻擒到手,没了头头乌贼帮就成了一盘散沙,听风在白乌贼有陈,这是江湖上对白若沉陈东稻的称赞,乌贼帮能有今天全仰仗陈东稻这个不一样有头脑的山贼,如果没了陈东稻乌贼还存在吗。 扬州刺史崔明热情欢迎唐修等人的到来,他已经叫人准备好酒菜为他们接风。 “王爷段大人里边请,下官已经准备了酒菜!” 崔明把唐修迎进去,眼睛一直偷看旁边的李凡忧,崔明猜测这个男人是不是唐修的男宠,唐修很领情在酒桌旁边坐下,段痕李凡琴李凡忧只好跟着一起坐下来。 “崔大人一起坐。”唐修可是很随和的。 崔明笑着坐了下来恭维道,“王爷和段大人亲自到扬州监督剿匪,乌贼帮那群贼子一定能手到擒来!” “崔大人不要大意,乌贼帮可不是一般的山贼,能统领全国主要官道上的山贼,陈东稻要是有那么好对付您老擒了那么多年早就擒来了。”陈东稻受了伤不难对付,唐修要等一封信送来了才能动手。 “是是是,王爷说的极是!”崔明赶紧认错,“是下官无能,这么多年还没能铲除乌贼帮。” “崔大人真的没有和乌贼帮狼狈为奸在扬州的土地上分收利益?”唐修查过崔明,崔明这个人胆小如鼠从来都为乌贼帮的命是从,要不是这次税粮被劫事态严重他还会请乌贼帮的人来他府上做客。 崔明急忙下跪,“王爷明察,下官为官多年一直都都是本本分分!” “起来吧,本王只是随口一说,崔大人不必紧张!” 您都怀疑到下官头上了,下官还能不紧张吗?崔明擦着冷汗站起来,“感谢王爷明察,下官还给王爷准备了节目。”崔明希望可以通过这个节目和唐修搞好关系。 唐修眼睛眯得狭长,“崔大人准备得可真周到。” 崔明拍拍手,舞女进来了立马就跳了一段,看唐修的神情好像很享受,这些舞女个个生得好看身段又极佳。唐修的反应让崔明很满意他亲自调教出来的舞女,段痕也看得起兴,一个舞女还上来围着他跳。李凡忧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好像只是在看一场不管他的表演,李凡琴很反感但是也只能忍着。 从进门到现在崔明的眼珠子一直没离开李凡忧,唐修看美人看得心旷神怡,李凡忧一点也不动心可能就是了,崔明想问又不敢问,自己安排美人跳舞是不是得罪了这位美人,要是他在唐修枕边吹风说自己的坏话可怎么办。欢迎宴会很快就结束了,唐修他们各回各的房间,唐修说一路劳顿先修整一个晚上才商量战略对付乌贼帮,这次剿匪唐修全权负责所有的人都得听他的调配。 李凡忧在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个女人,女人穿的衣服很少,一句话也没说女人就往李凡忧身上靠,幸亏李凡忧及时躲过,女人差点摔倒。 女人站稳脚对李凡忧抛了抛媚眼,“公子,崔大人让奴家来好好伺候您!”这么美的男人,一袭青衣像是从天上下来的仙人,女人从来没有见过,能跟他好一夜女人也知足了。 “抱歉,姑娘我这不需要你还是到别处去吧。”李凡忧婉拒。 女人还在抛媚眼,“可是崔大人叫奴家来的,如果公子不需要大人会骂奴家的!” 唐修路过一把把女人抱在怀里,“美人,李公子可比你美多了,你还是来伺候本王吧。” 女人受宠若惊急忙应对,“王爷能看上奴家是奴家的福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这位爷照顾好了说不定还能去长安呢,女人立即依偎在唐修怀里。 “太傅真不懂怜香惜玉。”李凡忧这么死心眼一点也不像李德那老东西,皇兄送的美人李德都照收不误,也不知道他的深情是遗传谁的,是那个女支女吗?青楼戏子也深情啊,回长安唐修得好好调查一番,“美人,我们就不要打扰太傅歇息了。” “下官恭送王爷。”李凡忧很乐意唐修带走这个女人。 “不送,回去歇着明天还有正事呢。美人这边走,本王住那边的屋子!”唐修搂着女人走了。 李凡忧刚关上房门又有人来敲门,这回是李凡琴,李凡忧请他进去倒了茶水。 “睿亲王让你来的?”李凡琴猜不到唐修为什么让李凡忧来。 “是。”李凡忧没什么好否认的。 “这并不是太傅的职责。” “大哥一直只想做皇宫御林军统领?” “你什么意思?”唐修要将李凡忧收为己用吗。 “大哥的意思就是凡忧的意思,人不往高处走就会被踩死。”李凡忧淡定悠闲地喝了一杯茶,“大哥这么问,是不希望我往高处走还是担心我的安危?” “乌贼帮不是一般的小毛贼。”李凡琴曾两次来江南剿匪都没有办法灭了乌贼帮,陈东稻此人有勇有谋。 “正因为不是,所以睿亲王才让我来的,乌贼帮的大夫山茶花医术了得也是暗器高手,柯盐精于刀法,木油百步穿杨。”李凡忧对乌贼帮早就做了调查,“陈东稻与白若沉是生死之交,白若沉身边的人都不是善茬,他的朋友可不一般。” “你当心。”李凡琴只能说这些。 “大哥也早点歇下。” 李凡琴出去时还看了李凡忧一眼,他有种感觉他这个弟弟变了好多,既自信又稳重又好像是他以前不曾了解的。 陈东稻挨在椅子上沉思着,唐修已经到了两天为什么还不动手,他还在等什么。现在正值秋高气爽天气干燥,山上树叶纷纷掉落,唐修会不会放火烧山,秋天扬州很少会下雨,看外头风和日丽的恐怕十天之内都不会有雨。 “帮主担心他们会放火烧山?”花山茶看出陈东稻的担心。 “不是不可能。” “帮主想退到山脚?”如果敌人放火待在山上确实很危险,现在是秋天很少下雨天气很干燥,只要放一把火就可以烧毁整个山头。 “一部分兄弟下山一部分兄弟留守山头,以防万一要在半山腰做隔离带。”陈东稻得有两手准备。 “隔离带?”花山茶听不懂。 “就是在半山腰把树砍到树把落叶都处理掉,这样敌人从山下放火烧上来烧到半山腰火就灭了!” “帮主高明!” “是个小混混都会。”这是当年和白若沉一起混的时候莫老爷教他们的。 这次朝廷会有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因为税粮被劫一事,税粮不是他们乌贼帮劫的,是哪个山头的小贼做的,不管是哪些小贼做的官府都会把屎盆子往他们乌贼帮头上扣,他们乌贼帮早就不干那种拦道抢劫的勾搭,他们做的可是正正经经的双方自愿的买卖生意,一开始是山贼那么你这辈子在别人眼里都是个贼,官也是贼,只不过他们是正经合法的贼,随意搜刮百姓用的都是正道的借口。 火烧到半山腰就灭了,两面悬崖下已经围了官兵,陈东稻怎么也没有想到乌贼帮原来真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是人就会背叛,守在山下的兄弟直接给官兵带路杀上山来。 “帮主,弟兄们已经挺不住了!” “木油那个叛徒,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阿柴你赶紧带帮主从山洞逃走,这里由我们顶着!”乌贼帮只要有帮主在就不会散,各地道上都有他们乌贼帮的兄弟,柯盐相信只要陈东稻没事他们乌贼帮就不会倒。 陈东稻突然明白了什么,下令让所有人从山洞撤离,众人进了山洞,山洞的出口是一面大江,江上放了船只,陈东稻等人上了船只,官兵的船只也追来了,陈东稻下令分开,山茶花和柯盐没听让阿柴在芦苇茂处把陈东稻推入水中,由他们负责引开敌人让阿柴护着陈东稻离开。 阿柴扶着陈东稻上了岸逃到了一片广阔的草地上,夕阳西下天暗下来了,远远的陈东稻看到一袭白衣,他就站在前面。 “是白楼主,帮主,是白楼主来接应咱们了。” 阿柴扶陈东稻走过去了,陈东稻来到他身边心喜只喊了一声,“若沉。”心很痛很痛,一只箭穿过他的心脏插在草地上。 “帮主帮主帮主!” 陈东稻跪在地上看到天黑了,唐修李凡琴走过来,唐修笑着看陈东稻咽气,阿柴跳起想要砍唐修可是被连武制服了。 “留着他的命,带下去。”这个小贼留给白若沉好了。 “江南匪首陈东稻比本王想象中的要好对付。” “是吗,擒贼先擒王。” “本王的目的只是你,有人就有贼,山贼除不尽这个道理本王会记住的,被最好的兄弟出卖感觉如何?”唐修忍不住想知道陈东稻心里的滋味。 陈东稻抬头看白若沉,“你真的很像他,我还是认错了。”话一说完陈东稻倒在地上死去了。 风吹来一群乌云布在扬州城上方,几声雷鸣后一场秋雨来了,打在李凡忧洁白的衣裳上,洗净草地上的那只穿过心的利箭,涣散了陈东稻的双眼,它们仿佛又看到了在河里抓鱼的他们。 匪首陈东稻已死,占据山头的山贼c占据码头的黑帮纷纷推举自个的新头领,大伙都很有默契让帮里最有能力的人带领他们,码头的保护费照收,不过有很多大商客不再交钱要他们保护,有很多小商贩依然信任他们。江南黑道把乌贼木油列入死亡名单派人追杀,他们不能公开为帮主报仇,总能杀了木油这个叛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0章 公子节哀 白若沉让人把阿柴从刑部大牢救出来,沈可给躺在床上的阿柴处理已经溃烂的伤口,白若沉在一边看着。 “白若沉你这个小人,亏帮主一心一意的对你,你竟然出卖他!”官府在扬州听风楼分房房主罗幕的帮助才能快速攻上山头,还有那叛徒木油,阿柴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白若沉明白了,他的好兄弟死了被他害死了,第一个要解散分舵的应该是扬州分舵才对,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人会出卖陈东稻。 “想要替他报仇就赶快好起来,我等着你。” “老子这样也能杀了你这个娘娘腔!”阿柴挣扎起来要去杀了白若沉却摔在了地上。 “都这样子还敢乱动,是我们楼主救了你,你给我老实点!” “这里交给你了。” 白若沉走出去,舒桐来报唐修来了,白若沉匆匆忙忙去前厅见人,房间里的阿柴还在大吼大叫的要杀了白若沉报仇。 一到客厅白若沉坐上椅子翘起了二郎腿,“王爷到访有何贵干?” “这次能剿灭乌贼帮当场杀了陈东稻这个祸害一方的匪首多亏了听风楼的帮忙,这次听风楼功不可没,这是朝廷嘉奖白楼主的。”唐修看着放在地上的五箱白银对白白若沉说,“陈帮主死得太惨了,为了不让白楼主看到伤心,本王做了一次好人帮忙烧了他的遗体,他的骨灰就交给白楼主这个好朋友好好安葬。”唐修叫人把陈东稻的骨灰放在白若沉面前,“本王很敬佩陈帮主这条硬铮铮的铁汉子,如果不是道不同本王一定会结交他这个朋友。” 白若沉冷眼看着桌上的骨灰盒,“来人送客。” “白楼主这就要赶人了,这真的是陈帮主的骨灰,没骗你!”唐修生平第一次发这么大的善心。 “舒桐请睿亲王滚!” “若沉不要太伤心,本王不惹若沉生气了,这就走。”唐修笑了两声才出去。 再看桌子的盒子一眼,白若沉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回房间,关上门自己一个人坐在桌前,用拖着下巴,抬双眼看到外面还是风和日丽的,他的桃花眼却红了,他喘着粗气,血从半张的嘴巴里流出来,不一会儿就从那只手上流下来透过衣袖汇集在桌上,从窗户吹进来的风把血腥味吹满整个屋子。 “山大王梅舟,梅舟梅舟!”白若沉突然发笑,他真的没想到,没有想到,山大王叫得那么好听还是会拿他铺路,拿他最好的兄弟铺路,下一个就是他了,再好的兄弟还是会出卖你。 沈可敲了好久的房门,没听见里面有动静,怕白若沉接受不了发生什么意外就推门进来,只看见白若沉坐在椅子上从窗户眺望外面的天空。 “楼主节哀!” 沈可走到白若沉面前才发现血已经染红了整张桌子,刚处理好阿柴的伤口鼻子闻到的血腥味,沈可以为还是阿柴的,谁知道是白若沉的。沈可赶紧给白若沉倒茶,“楼主不要太伤心,你的心受不了,来,快吃药,不然小命就保不住了!” 沈可给白若沉擦去嘴边的血给他喂药吃,白若沉的呼吸变小声了慢慢平缓下来了,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把事情安排好再去找陈东稻求原谅。 “楼主,属下扶你到床上躺着,躺着好受些!” 不管是不是陈东稻的骨灰白若沉都把它洒在风中,让它不再受束缚和风一起去远方,去远方好啊,可以在那儿重新开始,重新认识新的朋友有新的父母新的家庭。 “白老大不要太伤心了,山大王已经走了。” 白若沉转头温柔地看着梅舟,“是啊,我不必太伤心,你这个好兄弟不是还没走吗,还留在我身边。” 梅舟害怕白若沉这样笑,最温柔的才是最残酷的,“老大想要洗白就必须牺牲山大王,弟兄们会理解的。” “是啊,会理解的!”白若沉点了点头,“好兄弟嘛就是用来卖的,而且还卖了一个好价钱,值了。”此次江南剿匪听风楼立下大功劳,皇帝下旨免去听风楼所有犯过事的人的罪责,撤销朝廷对他们的通缉。 “梅舟你要小心了,下一个本楼主可能会卖你,呵呵!”白若沉笑着拍了拍梅舟的肩膀,“我们都要小心提防对方,你可不要先死了。” 他要对付自己?梅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他偏心看不起自己的那天起就注定有会这么一天,但是梅舟不会让他看扁的。听风楼也是自己创立的,自己不会就这么乖乖放弃的。他们兄弟两个的路只能走到这里就要分道扬镳,即使这样梅舟还是不想伤害他。 “我还记得我扶你走过的泥泞,他扶我走过的路,我记得即使他扶着我还是摔倒了,路上有个水坑我没注意就摔下去。结果他很自责没有扶好我,他把我拉起来就抱我过去,正巧有辆马车路过我们求马车的主人带一程,主人很友好带了我们一程。从那之后我走路都会格外小心没有再跌倒过。”白若沉迎风撩了撩头发,“你也要小心了别在前路摔了,这次我不会再扶你。” “白老大!” “饿了,去找东西吃。” 梅舟追了几步他没停下就不再追,梅舟知道自己再也追不上他了,让他走吧,他们两兄弟各走各的。 罗幕跪在白若沉面前,白若沉看着手里的信,一封他写给罗幕要罗幕协助官府剿匪的信,仿得很像他的笔迹,应该不是像而就是,一撇一捺都是他的一撇一捺。 “你为什么一点都没有犹豫就做了,呵呵,还真是一条好狗!”白若沉把信扔在桌上笑了。 “楼主的任何命令属下都会执行!”之前罗幕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送信的确实是听风楼的信使,确定了他才帮官府围剿乌贼帮。 “是啊,你都没有想过陈帮主是本楼主的好兄弟,在你们眼里本楼主是一个唯利是图连兄弟都可以出卖的小人。听风楼果真全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罗房主你这个杀人犯为朝廷立下大功从今以后不会再被通缉!” “楼主?”罗幕不明白不是楼主让他做的吗,为什么听楼主的语气都是在讽刺他。 白若沉明白了知道了,“没事,你回扬州吧,呵呵,回去吧,没事了,和扬州和徐佳姑娘好好过日子。” 罗幕退了出去,白若沉还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信,他写的信就是自己写的,是那么像那么像啊,白若沉一拳打在桌上。 白若雨回来了看到白若沉失魂落魄的一直盯着桌上,“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大哥可是他十一年的朋友,他怎么可以呢。 “为什么?因为利益啊,还能为什么。”白若沉知道为什么。 “哥哥你变了!”以前哥哥不是这个样子的,不会因为利益去害身边的朋友,可是这次他却害死了陈大哥,陈大哥可是他最好最知心的朋友。白若雨忍不住,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你不也变了吗,是人就会变,我们都变了。”变化太大了太无情了,连白若沉都不敢相信。 “哥哥,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呃,应该不是吧,但是他已经死了,是不是已经没关系了,你回去吧,这个地方很脏衣服脏了可就洗不干净了。” “那是谁做的?”白若雨想知道是谁做的,注意到桌上的信,纸上的字的笔迹就是他的,“是你做的,这是你的字,你害死了陈大哥还不敢承认!” “是啊,我还不敢承认。” “白若沉你真的变了!”白若雨大吼。 “你慢慢伤心,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待在这里太压抑了白若沉要出去走走,白若雨抓住他的手想要一个解释但是被他无情推到地上。 “白若沉!”白若雨的喊声没有得到回应,白若沉已经走远了。 在江南剿匪中立功的人都得到嘉奖,李凡忧正式被任命为殿中监负责管理皇宫采购等一系列的事务。李凡琴被封为镇远将军,由于安南都护府姚方前几日暴毙,所以唐昭将他外调到接替姚方的职位镇守边境。外调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避免李家势力在朝堂再次崛起,李凡忧已经和李德断绝父子关系,李凡忧这个人出身卑贱唐昭不必顾虑他,朝中官员个个自命高贵,谁会和一个女支女生的官员为盟,要不是看在唐修的面子上唐昭会让他入朝为官。 白若沉和他的狗坐在河边,今年夏天下雨很多到了秋天河里依然有水,清澈得能倒映他这张毫无血色的苍白的脸,满目寒霜双眼很迷惘不知道要看哪里,手只能摸着狗毛,这样就没有那么难过,狗把留下的眼泪擦在他衣服上,实在忍不住了人没记只好把头埋在他怀里流泪。 “他走得可真快,一转身一转眼就走远了,我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白若沉希望他没走远自己还能追得上,希望下辈子能和他做真正的兄弟,即使还是出生在贫苦人家也好,可是白若沉又不想他出身不好过得不好,“下辈子即使不是亲兄弟,我相信依然可以再找到他再能找你。”白若沉把下巴放在人没记头上,“人没记,人不能没有记性,下辈子一定再见。” 人没记仰起头来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他这么难受还是没哭,哭不出来眼泪还是流了。人没记舔了他的小白脸也是咸的,昨天他是不是偷偷哭过了。 “和你们走过的路我都还记得,你还记得吗?有次我们三个在山上抓野鸡,找了半天连一根鸡毛都没见但发现了一只肥兔子,那兔子跑得可快了一下子就从窜进了树丛里,我们三个扑上去,你机灵虽然腿蹶了还是咬住了野兔的毛,他趁机飞奔过去把你和野兔都压住了,野兔被他压死了,你差点也缓不过气来,我生气还骂了他一顿,他不服跟我打了起来。”白若沉用衣袖擦掉人没记脸上的泪,“他打得很轻我却是拼命地打,他天生就是做哥哥的料,我们的哥哥。人没记不哭了,很快我们也就下去找他了,你呢都是十三岁的狗了怕是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死了你帮我守两年的墓也就下去吧,不然我们时间长了你就找不到我们了!” 人没记有气无力叫了两声汪汪,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一边去,爪子还放在他衣服上。 “人没记啊,你下辈子能投胎做只宠物狗就好了,不要再做乡下的土黄狗了,很苦的!做一只宠物狗有主人疼爱,吃饭时间一到就会有人送吃的来,你就负责汪汪叫几声装可爱就行了。” 人没记再叫两声,白若沉知道它的意思,白若沉转头一看是笑颜,“你有事吗?” “笑颜见公子一人坐在河边便过来,希望没有打扰到公子。” “没有打扰,你坐啊。” 笑颜坐在白若沉右边,“公子节哀。” “我已经很节哀了都没有哭,他走了我都没有哭只是有些想他。”白若沉没有哭,他哭不出来了,“他走了去投胎了,一定能投到一户好人,做一个富家子弟多好啊,清清白白的又有前途的那种不用害怕被那些狗官杀掉。” “陈公子是好人一定可以的。”笑颜相信。 白若沉笑了,“他不是好人世上没有好人,人不分好坏只分强弱,弱肉强食这就是命理。王侯将相天生就是高贵,有些人命好生下来就注定要做皇帝要做王爷要做官家公子,像我们这种命不好的,一生下来就要别人欺负,不想被欺负只有变强,别人打你一下,你要打他十下,即使打不过也要打不要命地揍他,你软弱趴在地上不敢还手只会被打死,你反抗还有一条活路。这世道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和他啊打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打过,做一个混混总比做一个软犊子要强一千倍一万倍。” “谁不想做一个谦卑有礼的好人,可是没有能力是做不了的,只能做一个道貌岸然的混混。人天生就分贵贱,贵的欺压贱的,贱的不反抗就只能死,大官的儿子将来也是要当大官的,奴隶的儿子还是奴隶。笑颜啊,呵呵!”白若沉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话,“你的命也不好,命不好啊!”白若沉在笑颜身上捶了两拳。 “公子!”陈公子走了白公子是这般难受,以前白公子不会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这么沮丧仿佛不是自己认识的白公子。 “我才不是公子,我是小混混,他是山贼,是山贼啊,我们天生就是一副贱骨头做不了高雅的公子哥,呵呵,你也不成,你命也不好是个小倌,小倌啊,任由他人嘲笑打骂。呵呵,跟你说啊,上辈子我长得也很好看,和你一样好看,我好喜欢他,他对我那么好,可惜我却不是个女的!”白若沉像喝醉了说着笑颜听不懂的胡话,“我们村啊有个地主,地主家有个傻儿子,傻傻的乖乖的就听我一个人的话就喜欢和我在一起,地主老爷请先生来教他认字他就让我做他书童,有的吃有的穿还有钱呢。可是呢,我那两个老不死的祖父祖母受不了别人那些闲话不让我做他书童,楚国征壮丁去打仗我怕死啊,我不想去想拿银子去垫,可是家里穷没钱我想去借他要,可是那两个老不死的就是不答应,结果我就去当兵了去为将军打战,很久以前我不懂可是后来就懂了,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呸!他们什么玩意要我们为他们厮杀,他们是公子是王侯都不给我们吃饱却让我们给他们卖命!” 白若沉靠在笑颜身上很温暖就像靠在他身上一样舒心,“地主的傻儿子养了一条狗叫小鸡,他总是小鸡小鸡的叫它,我每次听到都会哈哈大笑,他真的很傻既然叫一条狗叫小鸡。笑颜你说他傻不傻啊?” “傻。”笑颜附和着,他身上有股药香,淡淡的似有似无。 “他不傻我才傻我听错了,不是小鸡是小记,因为我名字里有个记字他就叫他的狗小记,我总以为他叫小鸡,哈哈,那傻儿子虽然是地主的儿子但是智力不全像五岁孩子一样,我死得很早也不知道后来他怎么样了。”白若沉总感觉李凡琴好像好像可是又不能确定是不是,“笑颜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相信。”笑颜信佛所以相信有因果轮回。 白若沉沉默了挨在笑颜的身上看着水面上的树叶慢慢随流水飘走,树叶没飘多远就沉下去了,风吹动水纹,可是落叶已经不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1章 卑贱高雅 唐昭没有想到这次江南剿匪听风楼会帮忙,以前是他太看得起白若沉了,还以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小混混,没想和别的混混也没什么区别,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十多年的好兄弟一样可以出卖。 “不想和我来一局吗?”唐昭已经把棋盘摆上,是围棋。 “我不像你们如此高雅,我不会下围棋这么高雅的棋类,我只会下简单的象棋。”白若沉还是小看唐修了。 唐昭把棋盘上的棋子收起来,“也是,你还是太简单了,人生更像复杂的围棋。”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这一局我是输了但你也没赢,陈东稻死了但江南还有贼,他们照样还在码头做买卖。你和你弟弟有精力极力排挤朝中各大势力成功了又能怎样,李楚走了白段不是又来了吗。有这份精力还不如多放在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大事上。全国各大商客省了一大笔税款,这些税款你们只能加重百姓的苛捐杂税,再这样下去你的王朝久不了了。” 唐昭让白若沉逞口舌之快,他今天心情好,唐昭不介意他咒自己的王朝,“好兄弟死了,朕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跟你一般计较。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做完,你的听风楼已经彻底洗白,但你答应朕的事还有完成。”唐昭怕白若沉太难过记了他们之间的协议。 “我不是正在做吗,减弱听风楼的势力,我已经解散了五个分舵,好像比我们协议的要多了。” 唐昭眯长一双鹰眼,“但你还在长安。” “你希望我上哪儿?”白若沉就待着长安哪儿都不想去。 “只要不在长安扬州,哪里都行。”扬州还有乌贼帮的余孽如果白若沉去了和他们勾结起来可就麻烦了,白若沉一直留在长安唐昭怕终有一日他会和朝中某位大臣互相勾结。 “可是我就想一直待着长安,长安城多繁华啊,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我这个人怕寂寞就喜欢待着热闹的地方。”白若沉就是不离开看他能怎么样。 “白若沉你可要想好了,在天子脚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生存的。”唐昭警告白若沉。 “你急什么,过了这个冬天我就滚,我先去扶桑看看,听我大哥说那里的女人个个都像我一样都是樱桃小嘴,艺女支个个长得好看又彬彬有礼而且还很温柔很大方。从扶桑回来再去吐蕃走一趟,逻些高山上有一座很出名的寺庙,那里最近佛我要再去拜一拜。过完冬天就是春天,可能先去吐蕃再去扶桑,春末吐蕃高原会开满各色的八瓣梅。”白若沉不能再去看那一路的格桑,但愿今夜在梦中能看见,“你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我都会去做,我可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小混混比不上你们这些伪君子。” “那朕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那我也祝你的皇位能久坐,你要时时刻刻留神别被兄弟拉下来了!”唐修有没有那个心思白若沉看不出,白若沉希望他有,希望他们兄弟自相残杀。 “过两天吐蕃王派来朝见的使者到了,朕在宫中设宴款待希望你能坐陪。”唐昭请白若沉入宫不过是为了震慑提醒某些官员,白若沉可是他唐昭的谋臣不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 唐昭的心思白若沉懂,“有好吃好喝的,我当然会去,没事你可以滚了。” 白若沉还坐在位置上看着那杯没了热气的茶,唐昭不介意他说粗话,他心情不好唐昭能理解。 舒桐进来站到白若沉身边,楼主为什么好撤掉那么多分舵,他想做什么,出卖陈帮主的行为已经让楼中很多弟兄失望,现在还继续要撤掉分舵,再这样下去听风楼连江湖上三流的帮派都不如,有不少人自动请求离开听风楼另寻出路。听风楼共有是十个分舵分布在大江南北,解散了五个还剩下五个,势力减退了一半。 “信使来报甘州分舵有一百个人自动脱离听风楼。” “这座楼迟早都会塌,人就是这个样子了没了利益就会拍拍屁股走人,走就走吧,各回各家各寻出路,一直在黑暗里眼睛会瞎掉的。”白若沉喝下那杯凉茶,果然是人走茶凉啊,“舒桐你想走也走吧。” “属下还没找到别的去处。”舒桐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听风楼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他习惯了按班就部失去了那份要上进的心。 舒桐是白若沉最得意的暗卫,白若沉不希望他就这样一直待在听风楼做暗卫,“那就快点找,不然楼塌了可是会压死人的。” “不是楼主做的,是不是?”舒桐不相信楼主会出卖他最好的兄弟,楼主他不是那种人,他最讲义气了。 “舒桐话多可不好。” “不是楼主做的,是不是?”舒桐肯定不是楼主出卖陈帮主的,楼主和陈帮主可是十多年的好兄弟。 “听风楼是我和梅舟创立的两个各分一半。”现在白若沉要把自己的那一半毁了,梅舟的他没有资格动也不会动。 舒桐明白了不敢再问,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哪一面都很疼,一面伤了一面,他怕疼只能留着一面。 也许是快要死了白若沉这几天经常梦到以前的事,以前和他俩好兄弟一起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突然想再出去走走,再去看看以前走过的路,还有沿路的风景。” “属下愿意陪楼主一起去。” “那我们说好了过了这个冬天就一起去,那时我不再是听风楼楼主你只是舒桐。” 舒桐也想去看看他走过的路,他是自己这辈子最敬佩的人,“楼主,李将军在天香楼?” “行,我去会会他。”白若沉站起来,因为坐久了脚麻差点摔倒,舒桐及时扶住他,他挨着舒桐动了动脚等脚不麻才走下楼去。 李凡琴已经准好了酒菜就等他,好丰盛的一桌酒菜,白若沉迫不及待坐下来动筷子,“这个梅菜扣肉好吃,舒桐坐下来一起吃。” 舒桐坐了下来,李凡琴本想和他单独谈谈,可是现在好像不行。 “听说你马上就要走了,去安南接任姚方的位置?”唐昭竟然会外调李凡琴,真是没脑子的决定,安南和西川不远,这个王朝的边境小国马上就要起,可惜他活不到那个时候了看不到唐氏亡国的那天。 李凡琴点了点头,“他是我亲手杀死的,你想要报仇随时欢迎。” “在长安城天子脚下杀害朝廷命官我可不敢,但你出了长安城可要小心了,听说你一箭射穿他的心脏,那么出了长安城我就一刀砍了你脑袋再挖你的心丢到地上踩碎。”白若沉一边吃一边说,李凡琴看不出他有丝毫难过,“来,舒桐吃这个,这个小鸡炖蘑菇可香了。李公子也吃啊,不要客气,这顿要吃饱不然一下顿可能就吃不到了。”白若沉给李凡琴夹了一碗满满的菜。 “谢谢。”李凡琴除了说谢谢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很忠心,不过我不知道你是对谁忠心?” 李凡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谁忠心,皇帝或者父亲,朝廷让他做的事他就做了,父亲让他做的事他也会去做。 这问题连李凡琴自己都不知道答案,“那你呢?” “我对自己忠心,对了,上次还以为能喝到你的喜酒没有想到张家竟然会退婚,李家败落了张家就不嫁女儿了,张涛真是太势力了。”白若沉为李凡琴愤愤不平,“张家那个小姐长得挺好看的知书达理的很适合你,可惜了。不过我相信到了安南你会找到更合适的,南方的姑娘可比北方的水灵多了。” “就像你一样?”白若沉长相偏向女人,他轻轻一转头又看见白若沉长发飘飘的像极了一个女子,可惜却不是。 “比我这个水灵男人还水灵的姑娘南方很多,你去了就快点找不然你们李家可要绝后了。要不要等你成了亲生了儿子我再杀你?”白若沉的神情像是在开玩笑,“来,吃个鸭腿。” “临死前说他很像你。”李凡琴将陈东稻临终的话说给白若沉听,“但是他还是认错人了。” “李凡忧像我?我不觉得,舒桐你说呢?”白若沉问舒桐,舒桐说不像,白若沉就赏了他一块扣肉。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李凡忧?”李凡琴好奇。 “猜的。”不是白若沉猜的是阿柴说的,陈东稻见到他才放松了警惕,所以理所当然他就猜到是李凡忧易容成他的样子,“你那个弟弟一点也不比你差,你可要小心了,一头长期受到欺压的狼一旦发作起来可是逮谁咬谁。”如果利益冲突白若沉肯定李凡忧一定会毫不犹豫对李凡琴下手,李德没有看走眼,所以在李凡忧还没有长全尖牙利爪前就把他甩开,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李德反被李凡忧摆了一道,吐蕃山谷里有一种奇特玉石,洁白无瑕,雕刻成首饰女人佩戴了可能会终生不孕,孕妇带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小产,年幼的孩子佩戴会致病严重的还会致命。 “你这是要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你们是兄弟吗,母亲都不同也能说是兄弟。再说了你有把他当成亲弟弟吗?”父亲跟女支女生的弟弟对他来说一种耻辱,白若沉不相信李凡琴打心底对李凡忧没有一丝憎恨,“你和楚游的关系可比和他的好多了,你命好他命没你这么好。” 今天的白若沉话特别多,李凡琴听不太懂,“你想要说什么?” 这辈子白若沉放过他不杀他,“人生漫漫长路千万要小心。” “还有呢?”李凡琴还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祝你一路顺风,这一生能平安度过。哎呦,好饱,快要撑了,舒桐你吃好没有?”白若沉放下筷子,“赶紧吃,哥哥我可是吃撑了。” “满嘴的油腻,那擦擦。”白若沉丢一块帕子给舒桐擦嘴巴,“行了,我们两个都吃饱了,李公子慢用,我们先走了。” 白若沉摸着肚子离开,舒桐拿着手帕随后,李凡琴那碗满满的菜还没动一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2章 宫宴坐陪 洛夏在弹琴苏风在聆听,李凡忧躲在门口看,林然恰巧扭着身子走过,停了下来看看李凡忧两眼,也就接着迈着优雅的小步伐走开当做没有看见,洛夏这是要逼婚的节奏,不愧是胭脂阁的头牌有手段,也有能力耍这些手段。 一曲弹罢,苏风和洛夏才说了两句话,洛夏就急着赶人。 “洛夏姑娘为何不肯接受苏某的爱慕之情?”苏风不明白洛夏为什么宁愿待着胭脂阁也不愿意接受他。 “接受你的爱慕之情,跟回苏家做你的小妾?”洛夏才没有那么廉价,这辈子她宁愿卖一辈子也不当妾,“我洛夏不会做妾,如果苏公子有本事娶我做正室,我倒是可以接受你的爱慕之情。” “洛夏姑娘,这?”这事苏风从来都没有想过。 “你的心思我很清楚,你不就是贪图一时还新鲜,想要我做你小妾,你玩够了玩腻了也就扔了。” “洛夏姑娘你怎么能这般想在下?”苏风脸上尽是难堪之色,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你现在没有这样想因为你还没有如愿以偿,等你得到了就会这样做,男人嘛,哪种是我们青楼女子没见过的,你给的银子多,我洛夏才搭理你。”洛夏不妨直接讽刺,“你苏二公子也只是一个家里有点钱的纨绔公子,和那个被挖眼的白家公子没什么两样。” “洛夏你你竟然这般看待我苏风,亏我一直把你当知音。”苏风被激怒了难保往日的谦和。 “我的弦外之音你从来没听懂过,你把我当成知音,可是你还不配做我的知己,以后我不再招待苏公子,苏公子请吧。”洛夏最近心里很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安。 “你你你,算是我苏风瞎了眼,哼!” 苏风扬长而去李凡忧悄然进来,洛夏给别的男人弹琴李凡忧不介意是假的。李凡忧进来洛夏给他倒了一杯茶,“你怎么来了?” 李凡忧听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好像不想见到他,“在这里受气为什么不离开,我城外有座院子。” 洛夏明白李凡忧的意思可是她还是不想离开,说不定哪天他会再来这里看她也不一定,“你的好心我心领了。” “城外院子环境清幽,你去那里住可以放松放松。”李凡忧想要她离开胭脂阁。 “让我想想。”洛夏需要时间再想想,白若沉不喜欢她她已经接受了,但她还是想见他,她更加知道如果她再犹犹豫豫的李凡忧一定会舍弃她。 “嗯,过两天我派人来接你。”李凡忧帮她做了决定。 “麻烦你了。”洛夏还是做出了选择。 洛夏看上去满脸疲倦李凡忧不好再打扰只好先走,确定李凡忧走后林然才端着点心进来。 “洛夏你做了官家夫人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林然有必要打声招呼。 “你有事吗?”洛夏知道林然不会有这么好心特意给她送点心。 “如果你当了官家夫人那胭脂阁能不能交给我管?”林然暧昧地推了推洛夏,“我们姐妹好多年了,你有出路了也让姐姐我好走些。”林然不可想洛夏把胭脂阁还给容姨,她不想再受那个老女人的气。 “你怕我把胭脂阁交给容姨?”洛夏听出来了。 “容姨那老女人以前可不少给我俩气受,你要是再把胭脂阁交给她打理,她会刁难姐姐我的!”林然搂上洛夏说好话,“好妹妹你就让姐姐当一回老鸨。”等林然接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容姨那个老鸨子卷铺盖走人,再让她的小侄女白兰来接客。 “好不好嘛,好妹妹!好嘛,好嘛,就让姐姐来管!”林然忍住恶心摇着洛夏的手用最娇滴的声音撒娇。 “到时候再说。”如果能嫁给李凡忧洛夏不妨把胭脂阁给林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们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林然亲了洛夏一口,“最爱你啦,行,好妹妹慢慢吃点心,姐姐我去招呼财主了。” 洛夏伸手摸着被亲到的脸颊那里还是湿润的,曾经那个女人不小心也亲到她脸上这个地方,那个女人拼命道歉解释好像怕她误会似的。 唐昭在宫中设宴招待吐蕃来访使者让百官坐陪,出于某些打算很多官员把自家的闺女都给带来了,吐蕃这次来访的使者是吐蕃赫赫有名的战神尺带褐,尺带褐是吐蕃重臣手握兵权家族势力庞大,可以说吐蕃的朝政已经掌握在他们尺带家手中。 宴会开始宾客各坐两边,皇宫里的歌姬上来舞一段,百官纷纷拍手叫绝,白若沉坐在韩江旁边昏昏欲睡的,要不是拍手声吵到他早就睡着了,他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何月灵在台上跳来跳去的像发疯了一样,转来转去的她不晕看的白若沉都晕了,听打鼓的旋律好像是胡人那边的舞蹈,叫什么舞来着,一时半会儿的白若沉想不起来。 唐昭率先拍案叫好,众人纷纷叫好,“丞相有此能歌善舞的女儿确实是福气。” 何月灵赶紧跪下谦虚说道,“臣女才疏学浅献丑了。” “不知何家小姐是否有婚配?” 何月灵深感不妙,“臣女不曾有婚配。” “殿中监年轻有为相貌堂堂配何小姐这般知书达理的女子甚好,丞相大人你觉得呢?” 何君望不敢说不好,“小女子哪里比得上殿中监大人?” “李爱卿意下如何?”唐昭趁着何月灵没嫁人之前给何家找一个合他心意的女婿,这个女婿得是没什么势力的。 “臣才疏学浅怕配不上何姑娘。”李凡忧拒绝不了。 “年轻人就是谦虚害羞,那朕就做这个媒人丞相不会不同意吧。” “微臣谢皇上赐婚。”何君望不得应下这门亲事。 “李爱卿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微臣叩谢皇上赐婚。”李凡忧只能应下来。 “好好,那过后朕帮你们选个黄道吉日把亲事办了!” “微臣臣女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何君望三人退下回到座位上。 “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昨晚你没睡?”尺带问对面的白若沉。 “尺带将军还认识白楼主?”唐昭做出一副很震惊的模样。 “下臣和这位天朝的白楼主是多年的好朋友,下臣第一次见到白楼主是在大昭寺内,当时下臣去大昭寺拜佛白楼主在。”尺带褐没说出来,“你还记得吗,当时你在?” 白若沉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才回答,“当然记得了,那时草民在大昭寺要饭呢,草民和好兄弟梅舟一块去的,大昭寺的大师个个都友好给了我们很多斋饭可比长安香积寺那些皇家和尚慈悲多了。” 白若沉满口的讽刺没人敢出言呵斥,唐修觉得有趣便站起来说,“没想到吐蕃战无不胜的战神和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白楼主都信佛?”唐修的言外之意是满手鲜血的尺带褐和白若沉也信佛,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王爷此言差矣,即使是满手鲜血的凶徒只要放下手中屠刀佛门便欢迎,在佛眼中众生平等,像草民这等满身肮脏的男人佛都能宽容,如果王爷也想信佛,草民相信只要王爷够虔诚佛一定会宽恕,毕竟王爷比草民高贵多干净多了。” 白若沉冷眼看着唐修,唐修生气也不能发作。 “呵呵,白兄句句是真言,这么多年不见白兄还参透了佛道,兄在此道贺!”尺带褐很豪爽很欣赏白若沉的豪气。 唐昭笑呵呵的,开口化解尴尬,“没想到将军和白楼主还是如此虔诚的佛家弟子!” “唐王您说错了,下臣可不是佛家弟子。”尺带褐笑着看着唐昭,这个皇帝请白若沉来宫中坐陪的原因不过想要警告自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白若沉是他王朝的人自然会维护他的王朝。他真是太不了解白若沉了,白若沉眼中只有利益。即使吐蕃对夏兵临城下只要不危害到听风楼的利益,白若沉只会坐在一边看戏。“韩二楼主怎么穿上了官服?”尺带褐注意到了韩江。 “尺带兄你有所不知,在夏做官的身份最高贵,成千上万的学子寒窗苦读参加科举就是为了朝中谋得一官半职混口饭吃。”白若沉替韩江回答。 “难道听风楼的饭没那么香?”尺带褐疑惑当唐昭的走狗比做听风楼的二楼主好。 “吃腻了,再香的饭菜也咽不下了。” “喔,改天兄去你那吃一顿。”尺带褐真心想结交白若沉这个朋友。 “随时欢迎。” 尺带褐坐下白若沉也坐下,官家小姐的才艺表演继续,坐在龙椅上的唐昭没有心情再看,白若沉这混混还给他摆了这么一道,胳膊往外拐尽帮外人损自己人,唐昭查过白若沉确实是他大夏岭南道人。 白若沉内急在侍卫的带领下去了茅房解决了,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段乔,白若沉没有忌讳当着两个侍卫的面跟段乔问好。 “小乔姑娘最近过得好吗?” “嗯,一切都好,你呢?” “我还行,我陪你走一段路可以吗?” 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不敢有意见,他们只好跟在白若沉段乔后面。 “你来宫里参加宴会?”段乔明知故问。 “嗯,宴会上怎么没看到你?” 原来他还会关注自己,段乔心里一阵喜悦,“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没参加。” “不舒服,看太医了没有,沈可的医术很高明,你哪里不舒服就找他看看。” “只是最近有些累没有什么大碍。”段乔巧笑着。 “累了就多睡。”白若沉累了就睡不管天黑没黑,吃累了他也睡可是就是长不胖。 “睡多了会长胖的。”段乔是一个十分注意外形的女人。 “没关系的。”白若沉长不胖他不怕。 后面两个侍卫被白若沉的柔情给吓到了,没想到听风楼白若沉还是一个痴情男子,德妃娘娘曾是他的恋人?侍卫甲乙不禁猜想。 和白若沉走了一段路,那边太吵段乔不想过去便和白若沉告别了,段乔走了侍卫甲忍不住好奇问了,“白楼主和德妃娘娘是旧识吗?” 白若沉不会告诉小小的奴才他和段乔是朋友,知心的那种朋友,“皇宫里像你这么多嘴的侍卫很多吗?” “小的只是随口一问,白楼主可不要介意啊!”侍卫甲笑呵呵的。 “是啊,我们以前是朋友来着,小乔姑娘还没进宫之前我们就认识了。”白若沉高兴就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干嘛没干嘛,小的听说白楼主广结天下好汉,小的很钦佩。” “友遍天下只不过是些酒肉朋友罢了,有机会你出去走走也能交到很多朋友。”走的路多了认识的人多了能在一起吃饭吃肉的朋友也就多了。 “小的这辈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有些人生下来注定要当奴才,这两个侍卫就是这种命。 白若沉没再说了什么回到宴会重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坐下没多久宴会就结束了,他和韩江一起出宫,韩江特意送他一程。 初冬的夜风从车帘吹进来,凉凉的,打在白若沉脸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咳了两声,韩江拿一件袍子给他披上,他向韩江道谢,韩江不习惯他这么客气。 “没有啊,你是你,我是我,你给我袍子披我应该跟你说谢谢,这就是你们贵族所谓的礼数。” “你还能开玩笑。”陈东稻死了韩江以为他受不了打击,可是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悍。 “陈东稻死了很快就到我了。”白若沉转头盯着韩江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想做什么只要不伤害到我利益的我都可以装作看不见。” 韩江心虚低着头不敢再看他,韩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他的人生才刚开始就要结束了,韩江接受不了。 “以前我特别讨厌这个妹妹,父母死了家里没东西吃我去街上偷了两个肉包回来她不吃就算了还丢出去,我就跑出去捡,要不是我手脚快就被狗吃了。”那时那条狗还没有走到包子前白若沉就捡起来了,那条狗刚出生不久瘦瘦小小的,在寒冬风里直打哆嗦,白若沉见它可怜把一个肉包子分给它,然后它一直跟着自己直到现在,“要不是她反对我早就加入乌贼帮跟东稻混了,哎,那时候她啊太正直了,总是坚持所谓不存在的正道老是跟我说做人要正直正派不能偷也不要抢,她说的倒是好听,不偷不抢我们两兄妹早就饿死了。” “韩江你从小锦衣玉食的不懂挨饿被打的滋味比死了还难受,我以前不喜欢她但是现在我希望她过得好,不求她能活多久活到九十九就行了!” 韩江知道白若沉是在警告自己,“那你那个妹妹呢?” “那个妹妹啊,我最喜欢她了,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泥巴,抛石子跳房子你玩过吗?就是把一堆石子放在地上用手抓起指定的数目不能动到旁边的石子!”说起那时的事候白若沉脸上露出笑容来,“小妹也最喜欢她了,她长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我们家三个孩子一个一个样子,如果不是女的我真怀疑她们是捡回来的。”白若沉他们家三个孩子一个一个样子,也没一个像父母。 “为什么?”韩江不太懂穷人的世界。 “重男轻女呗,谁会捡赔钱货回去养。哎,我本来还有个小小妹的,我娘生她的时候难产死掉了,没过几天她就饿死了。”白若沉真的搞不懂那么穷为什么还生那么多孩子,养不起半路就饿死了还能给父母养老送终吗。 他说得兴致勃勃的,韩江怀疑他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你好像都不难过。” “命贱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难过的。”他小小妹死的时候他还笑了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笑,到山上挖了一个土炕埋了她,坐在一旁一直笑根本就停不下来,笑到天黑的时候突然哭了,哭了一个时辰也就不再哭。 韩江也跟白若沉说起他家的事和他小时候的事,白若沉时不时插两句时不时笑两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3章 皇帝赐婚 皇帝下旨赐婚让柳念惜乐得合不拢嘴,她知道儿子只是暂时被洛夏迷住了而已,等儿子成了亲就会忘记洛夏的。现在的李凡忧只能先接旨,李凡忧满脸的苦恼让李冬冬以为他不满意皇帝的赐婚。 “殿中监大人怎么不高兴,你祖上是积了多大的德才能得到皇上的赐婚!”李冬冬僵着脸看李凡忧一脸的忧伤。 “公公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家忧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他这是高兴坏了!”柳念惜拿出银两笑呵呵地塞给李冬冬,“还望公公以后多多关照我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把人脉关系打理好了以后忧儿在宫里才会有人关照。 李冬冬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银子笑了,“柳夫人这么明白事理一切都好说,杂家就先回宫了,皇上还等着回复呢。” “忧儿,快快送公公!” 送走了李冬冬李凡忧整张脸都垮下来了,这件事要如何处理,他要好好想想。身为母亲的柳念惜只有高兴,她知道儿子只是暂时想不开,“忧儿,那洛夏你就别想了,有些事情不用娘说你也明白,做了官还能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吗。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何姑娘知书达理又是官家大小姐,娶了她对你的前途有利无害,皇上规定婚期就在下个月时间很紧,等会儿娘就去找长安城最好的媒婆挑个好日子到何家提亲。” “娘。”李凡忧不需要一个女人为自己的前程铺路。 “你去跟那个洛夏说清楚别耽误了人家,人家现在还年轻从良还能找到一个好归宿。”柳念惜也不是那种狠心人,她确实很同情洛夏的遭遇,看到洛夏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听娘的话把心思好好收收,论才华何姑娘不比洛夏差,你喜欢洛夏什么,娘问你你还答不上来。” “她了解孩儿知道孩儿心里是怎么想的。”李凡忧把洛夏当红颜知己。 “谁跟谁相处久了都了解对方,你跟何姑娘成了亲天天相处她也会了解你的,互相了解感情就出来了。”柳念惜是过来人知道男女之情这种东西太脆弱经不住时间的考验,“这是皇上下旨赐的婚不成亲就是抗旨,别说官职保不住连命都可能丢。” “娘不用担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李凡忧不敢违抗圣职也不会辜负洛夏,现在他要去跟洛夏解释清楚免得她多想,“孩儿有事要出去一下。” “去吧。”柳念惜知道他去哪里,这件事越早解决对三个人都好。 皇帝赐婚李家何家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半个长安城,有人为何月灵感到不值要嫁给一个女支女生的孩子,有人很看好这门亲事,英雄不问出路嘛,李凡忧现在可是殿中监娶了何家的女儿说不定一个丞相就是他,好多小官员都开始说好话送礼物巴结他。长安城茶馆酒楼点心铺哪里都在讨论这件事,洛夏当然也听说了。 洛夏就坐在李凡忧面前悠闲地喝着茶,“你找我有何事?” “我我来接你到城郊院子住。”李凡忧不敢看她,他现在让她失望了。 “不用了,听说皇上给你赐婚了,何家小姐典雅大方跟你很相配,我祝福你们。”洛夏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给他赐婚,看来她就是这个命了,自己喜欢的人得不到,喜欢自己的人也得不到。 “洛夏相信我,给我点时间。”李凡忧握住洛夏的小手保证不会辜负她,“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求你了!” “好。”洛夏看他会怎么处理,反正胭脂阁他已经不会再来,她也没有必要再呆下去。 李凡忧把洛夏带到城外的院子住,还派人去胭脂阁收拾她的东西带去。 到了城外院子,洛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里环境确实优雅,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很不错。安排好之后李凡忧也就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等把事情处理好了他一定会来迎娶洛夏。 驾着马车的烟村不知道何家小姐哪里比不上洛夏忍不住要问,“少爷,小的想问一个问题?” “说。”李凡忧要进宫教太子弹琴,顺便听皇后说几句话。 “您为什么喜欢洛夏姑娘?何姑娘才貌双全出身名门哪里比不上洛夏姑娘?”烟村话一出就被李凡忧踹了一脚,“哎呦,少爷你怎么踢小的屁股,害得小的差点掉下去。” “她是世上就了解我的人。”她在自己最沮丧最失意的时候安慰鼓励自己,李凡忧把她奉为知己这一生都不会辜负她。 “人和人相处久了都会互相了解。”烟村十分认同他家夫人的话。 “男女之情你还没有碰到,你不懂,好好赶马车!” 烟村嘟着嘴小声嘀咕两声就继续赶马车。 清华园里,段乔和白韶华在下棋,下的是围棋,黑白两种棋子,白韶华白子段乔黑子,棋局上两个不相上下。 “姐姐可要小心了,妹妹我可要动真格了。”段乔执黑子堵住了白韶华的去路。 白韶华蹙眉思考一会儿才放下白子,她要从后面攻击段乔,“妹妹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后面,要瞻前又要顾后才是赢家。” “这盘棋姐姐早就赢了。”段乔笑呵呵的。 “不到最后谁说的都不准。”从那件事之后白韶华学会了小心身边的人,特别是可以睡在她枕头边的男人,“听说白楼主不善围棋只精通象棋?” “姐姐怎么关心起他来了?”段乔冲白韶华妩媚一笑,“是啊,若沉他只精通象棋这种比较简单的棋类,白黑纵横的围棋他不在行。” “妹妹可真是白楼主的知音!”也许是她们都失去过孩子的原因,白韶华对段乔没有那么讨厌了,觉得她也只是一个被家族捉弄的可怜女人罢了。 “那是,臣妾和他游过江南,我们感情好着呢。”段乔沾沾自喜的。 “江南乌贼帮陈帮主死了,白楼主应该很难过,可惜了,陈帮主英年早逝,本宫早年见过他一次,他是一个才华卓越才貌双全的男子。”白韶华见过陈东稻一面,虽然陈东稻是贼但白韶华依然很钦佩他的才华,他不是那种拦路劫抢的山贼而是做双方自愿的生意比很多地方贪官污吏要好多了。 “姐姐说这种话可别让皇上听见。” “妹妹提醒的是,很多话只能放在心里。”白韶华知道自己应该要万倍小心,听说惠妃有了身孕,张家也是三朝元老做官知进退,官职虽然只是大理寺卿但是皇上很看重他,做太子的不可能娘家后面一点势力也没有,“几日不见妹妹可是越发的妩媚诱人了。”段乔比以前更漂亮,白韶华好奇她怎么保养的。 “臣妾最近得了一种药丸能让女人永葆青春,姐姐要不要试一试?”如果白韶华愿意段乔很乐意和她分享这份美丽。 “不知是什么养生药丸?”作为女人白韶华也有爱美之心。 段乔不妨告诉她,“香肌丸,这种药可是很难得的。” 白韶华吓了一跳,手里的白子不慎落在棋盘上,“那可不是有益身体的药,妹妹还是少用为妙。”白韶华不会不知道香肌丸是什么,香肌丸是可以让女人保值青春但是会让女人失去生育能力。 “去争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失去别的东西,有得必有失。”段乔落下黑子,“姐姐你输了。” 白韶华一看自己输了,她没有段乔狠,能对自己下手,“是本宫输了。” “今日就到此,姐姐我们来日再战。”段乔有点累了要回去歇歇。 白韶华看着段乔走出去的背影生出了很多感概,女人啊,何苦为难女人呢。她看开了,白韶华也看开了。 李凡忧用古琴给唐暄弹了一段十面埋伏,唐暄听得摇头换脑的,最近他多了几个夫子很不习惯,他还是习惯唐夫子和李夫子。 “夫子你怎么不教暄儿练字了呢?” “因为太子新来的那位夫子写字比臣的好看。” “胡说,他写的字哪里比夫子的好看。”唐暄长了眼睛是李夫子写的字比较好看,那新夫子比不上,“夫子,听说你要成亲了?” 李凡忧点点头,唐暄忍不住好奇,“夫子要成亲了,是和小白公子吗?” 李凡忧忍不住笑了,“不是,太子怎么想到臣会和小白公子成亲?” “因为夫子很好看像小卒子一样就应该嫁给小白公子。” 李凡忧一听就知道唐暄是陷在那个故事里太深了,“臣是男的小白公子也是男的,我们是不能成亲的。” “哦。”唐暄好像有点明白了,“那外边的小白公子长得好看吗,他们都说外面那个小白公子好厉害,他住在一座很高很高的楼里。” “好看。”李凡忧不假思索就回答了,白若沉长得有他自己的好看,特别是那双桃花眼能勾人。 “那他成亲了吗?”唐暄也想见见外边的小白公子,“夫子和他熟吗?” “他没有成亲,微臣只是见过他几次。”白若沉身边没有女人也不接受她,李凡忧想不明白,白若沉究竟是不是男人,比和尚还要清心寡欲。 “暄儿也想看看这个小白公子,看他是不是和故事里的小白公子一样厉害。” “小白公子弹琴好听,太子要把琴弹好了,见到他才可以和他一起弹琴。” 唐暄坐到古琴前拨弄琴弦,李凡忧手把手的教他,不一会儿白韶华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4章 酒楼谈心 尺带褐请白若沉到天香楼喝酒,白若沉不喝酒,尺带褐独饮了两杯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放下酒杯学白若沉吃菜,长安的饭菜比他们那里丰盛但没那个味道。 “李德被贬楚辞辞官和你应该脱不了关系?”宫中设宴接待自己这个外使会请他坐陪,他和唐昭不可能没有来往,他一直都是自己想要争取的人才,如果被唐昭抢去了可就麻烦了。尺带褐知道他的本事想要杀他没有那么容易,尺带褐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他们都是夏朝高官倒了台辞了官跟我能有什么关系,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本事。”白若沉吃在嘴里的东西不是味道了,可是他还在吃,他时间不多了能吃就多吃点不要做饿死鬼,“倒是你,赞晋的权利都被你架空了你怎么还甘愿做一个臣子?” “我们尺带家已经权倾朝野,他有的东西我都有,我有必要一定要坐那张椅子吗?”尺带褐不会弑君也不想逼赞晋退位,“吐蕃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你去我保证你只在我一人之下。” “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我也拒绝过很多次。”白若沉不会去吐蕃当官。 “你不是什么忠肝义胆家国仇恨的英雄。”白若沉不是一个忠君爱民的混混,他拒绝自己的原因尺带褐找不到。 “我累了。”这就是白若沉的拒绝的理由。 “江南匪首陈东稻被杀好像和你有关?”尺带褐也听说了听风楼帮助朝廷成功捕杀了乌贼帮帮主陈东稻,“你们不是好兄弟吗?”尺带褐不相信白若沉是那种人。 “我就是这种人,好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你要死不活的神情骗不了人,我认识的白若沉不是那种人,你承认没有否认一定有你的原因。”尺带褐自持很懂白若沉。 “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为了荣华富贵。”白若沉放下筷子静静地看向窗外,“以前家里很穷很穷经常饿肚子,意外太多父母死得很快我们差点就饿死了,我怕死真的很怕,为了吃一口饭我偷过抢过讨饭过,剃光头假扮和尚化缘过做过很多事情,是我命硬吧就活了下来,不想再被欺负就努力建立自己的势力创建了听风楼。高楼威哉,听风楼这座高楼很快就要塌了。” “楼塌了,我们尺带家随时欢迎你到吐蕃做客。”尺带褐是一个热情好客的高山汉子,“两年不见你越来越像一个小娘子动不动就悲春伤秋,连长相也越看越女人还涂上了胭脂,你一个小白脸涂上胭脂很像院子里的小倌。” 白若沉忍不住笑了,这个高山粗汉子心还挺细的能看出自己涂了胭脂。 “笑了就好,人生在世能笑就不要哭,这是佛说的。” 尺带褐信佛白若沉可不信,“你不是不信佛吗?” “不信,但它说的很多话都是道理。”尺带褐难得来长安一次不想看到愁眉苦脸的他,“你瘦了好多身子骨这么弱,我带了几坛青稞大补酒来待会儿让人给你送去,那不是普通的酒是补身子的补酒。”尺带褐知道白若沉不喝酒。 尺带褐夹到嘴里的牛肉不是滋味,“长安的饭菜比不上我们那里,你好久没有吃我们那里的考牛肉了,哪天去了找我,我亲自给你烤!” “来春有机会一定去。”如果还有来春白若沉会再去看一次。 “春天去好啊,你去格桑就开了。李凡琴外调边关,你们夏君是什么意思?”尺带褐的话题又转回来了。 “边境最近很不太平所以他就外调将领呗。” 尺带褐神情变了,“若沉和他的交情很不浅啊!”唐昭的心思他都懂, “我不希望你帮他。”尺带褐直说。 “这么说你们想打咯?”白若沉谁不都会帮,换了君王百姓还是百姓,谁当大对百姓来说都一样,对他来说也一样。 “你很聪明。”尺带褐从来都是有野心的男人。 “你跟我说就不怕我告密。”白若沉不在意。 “你说的话夏君不会信。”白若沉和唐昭只是互相利用罢了,即使白若沉说了唐昭也会再三掂量。 “即使不信也会猜疑。”唐昭的疑心很重,比白若沉还要重。 尺带褐就是让唐昭猜疑猜测,白若沉是夏的臣民和他这个吐蕃的将领走得这么近,唐昭对白若沉肯定会有所猜疑,白若沉不能为他尺带褐所用,尺带褐也不会让唐昭重用。 “处心积虑对付朝中大臣,他想做一个为民的好皇帝,将领外调他想要维护自己的王朝,百姓的离苦我从来不过问,他的王朝存还是亡也与我无关。你放心,你们打我只会在一边看着。” “你还真是一个狠心人,你就怕做亡国奴?”白若沉的无情尺带褐算是见识到了。 “百姓永远都是奴隶,不管换了多少个王朝都是,有资格做亡国奴的只是皇亲国戚不是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朝代更替百姓依然如此,那么唐家的王朝换了又何妨,唐家会被哪个王朝取代白若沉等不到看不到了。 “该怎么说你呢,一个豁达的人还是一个心狠的懦夫?” “我是后者。”尺带笑着看着白若沉,白若沉笑着回答他。 沈可给阿柴换药,他不配合还对沈可拳打脚踢的,沈可念他是病人忍着可是他越打越来劲了,沈可一针插在穴位上让他安静下来。 “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呢,我好心给你换药你还打我,盗贼真是好坏不分!” “你们听风楼的人不知道比我们乌贼坏多少倍,你们楼主白若沉他最狠毒了,连好兄弟都出卖,他不是人不是人!” “可是我们楼主把你从大牢救出来的,做人要学会感恩!”敢侮辱他们楼主,沈可还不给他换药了,“那,药自己换,懒得伺候你!”沈可把药丢在桌上,“我给你拔掉针,你可不要乱动。” 阿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沈可给他拔针他没敢乱来,他要耐心等着,有机会就手刃白若沉为陈东稻报仇。 “我是病人,怎么自己换药,你帮我换!” “咦,我说你这个人啊,行,我帮你换,你不要再乱来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他是楼主要自己好好照顾的病人,沈可只好委屈自己给他换药。 沈可给阿柴换好药前脚刚出去白若沉后脚就进来了,阿柴拎起桌上的茶壶就往白若沉脸上扔去,舒桐接住轻声过去把茶壶放在桌上,再退到白若沉身后。有舒桐这个暗卫在阿柴不敢再随便乱来,他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要伺机再报复。 “你来干嘛,是不是来看我死了没有?” 阿柴不动手只能动嘴,他要大骂白若沉这个不知廉耻连十一年的兄弟都出卖的小人,白若沉没有动气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如果我想要你死何必费力把你从大理寺弄出来,我只是来看你好点没有。” “说的饱含深情,做的事全都是小人之事!”阿柴不屑他的关心。 “舒桐你先出去。”有些话白若沉想要和阿柴单独说。 舒桐闪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 “你叫他出去就不怕我杀了你?”阿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是动起手来你会是我的对手?”一个满身是伤还没有好的男人,白若沉自信自己还是打得过。 “老子即使断了胳膊少了腿一样能杀你这个娘娘腔!”阿柴忍不住大声吼,“你这个娘娘腔,帮主对你那么好就差没把心肝挖给你了,你还在背地里出卖他,你他娘的真不是人!” “我对他也挺好的。”白若沉小声辩解。 “你对他好?这话你也敢说,出门就不怕被雷劈吗?” “冬天来了不打雷了。” “你你你!”阿柴怒不可遏,“你害死了帮主还有脸在老子跟前嬉皮笑脸的!” 白若沉给阿柴倒了一杯茶,“喝杯茶消消气,年轻人不要那么冲,想要报仇等伤好了再谋划,武功差还能用脑子杀人。” 阿柴把茶杯带水一起摔在地上,“白若沉你不要太嚣张!” 白若沉脸上的笑容立即被悲伤覆盖,“他死了我会给他给你一个交代的,但还不到时候我还有些事情没安排好,麻烦你等等,把事情做完了我亲自下去给他当牛做马求他原谅。”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阿柴为陈东稻感到不值,“帮主他那么爱你,你却这样对他?” 他那么爱你?白若沉当场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说错了,我们都是男人他又不是断袖怎么会爱我。” “帮主为了你断了袖子,明明知道你是男人他还爱你,看到你和那个韩江弹琴吹笛子,他嫉妒羡慕恨所以请人教他弹琴,琴弦断了几根他手指头上有多少刮痕只是为了能和你一起弹琴吹笛子,你斯文他也学着儒雅,他本来就是一个粗汉子却为了你学会了绣花像一个妻子一样给你缝制衣裳,上次送你的那两件衣服就是他亲手一针一线做的!” “我们帮主对你这么好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他害死了!”阿柴强烈指控白若沉的恶行。 “我们只是好兄弟。”白若沉的声音变低沉了,他,陈东稻他怎么会,不可能,一定是这个小厮胡说八道。 “只是好兄弟能为你做衣服吗,帮主知道这辈子他和你不可能所以就想要和你约下辈子,好几次下定决心想要和你说却总说不出口!”阿柴擦着眼泪,他们帮主是世上最深情的男人,白若沉配不上他。 听说名字里有同一个字的好兄弟下辈子可能会成为夫妻,我们名字里有同音的两个陈沉说不定我们下辈子会是夫妻。白若沉恍悟,他已经约了自己,约了,他给自己说他家乡那个传说的意思,原来他想要和自己约,约下辈子睡一张床做夫妻。 “白若沉你这个狠心的男人配不上我们帮主!” “是啊,我是配不上他。”白若沉知道自己配不上他,那下辈子就不约了,约定这种事情太傻,白若沉不想再做这种傻事,说好等一辈子就等一辈子,自己这辈子很快就过了,希望他下辈子能活到一百所以还是不约的好,男人嘛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没有必要为一个女人守一辈子。 “你好好养伤,我等你好了来报仇。” 阿柴想要帮帮主和他约的,让他说会约帮主下辈子做夫妻的,可是又觉得他配不上帮主所以没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5章 兄弟离心 梅舟看着自己的手,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的手,这双手沾满了山大王的血,白老大怀疑他,等白老大找到证据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梅舟真的很害怕被他最好的兄弟白若沉杀掉。昨晚他又做噩梦了,梦见白若沉一刀砍下他的头颅,一脚踩在上面迎风露出狰狞的面目。 “三楼主你已经没有退路。”唐修喝着小酒神情悠闲,“你把他最好的兄弟给卖了,当下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梅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封信就被他钓到。 “你想让我跟白老大相互残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梅舟总算明白了,唐修借他的手对付乌贼帮只是为了对付白若沉,白若沉才是唐修一直想要对付的那个人。 “你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你害死了他最好的兄弟他也放过你吗?”从头到尾唐修要对付的只是白若沉,人生难逢对手,白若沉有资格做他对手,他也想和白若沉一较高下。 “唐修,你可真狠毒!” “本王的心一向都是狠毒的,三楼主你才知道?” “你想要我杀了白老大,然后再和韩江把听风楼收归囊中为你们所用。”梅舟好像明白了。 “听风楼的势力很大即使解散了五个分舵还是江湖上最大的帮派,听风楼的势力遍及夏吐蕃南诏渤海甚至遥远的西域,难道三楼主你不知道吗?”唐修看梅舟吃惊的表情相信他不知道,“原来白若沉并没有把你当成好兄弟,连听风楼的势力都没告诉过你。上个月一个走西域的长安员外返回长安在西域境内被一帮强盗抢了十马车葡萄酒,强盗不识货十车上好的葡萄酒一口都没动,不过十日听风楼把十马车葡萄酒完好无损的给员外追了回来,如果听风楼在西域没有势力动作能如此迅速。” 梅舟半信半疑的,他就知道自己和白老大创立的听风楼只有十个分舵,看唐修的样子也不像骗他,难道白老大真的建立了他不知道的势力。 “如果三楼主不相信可以去问那个员外,长安城城东的郝员外。本王的情报网收集的情报从来都是准确无误的,白若沉下令解散的五个分舵都是常年不盈利的,其中三个是三楼主负责的。” “白老大不会瞒着我,我要回去问他!” 失魂落魄的,梅舟跑了出去,连武摸了摸脑袋走过来,“王爷你说的是真的?” 唐修反问连武,连武摇摇头不知道唐修说的是真是假,听风楼的势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没有白若沉的楼很快就会塌。”听风楼真的只是十个分舵但白若沉却友遍天下,连吐蕃尺带褐都和他称兄道弟的,丝绸商贸一路上有多少强匪,不属于乌贼帮的,很多都和白若沉有一定的交情,白若沉走那条路不下五次,路走多了总会有一两个熟人。 “暗影来报,尺带褐请白若沉到天香楼吃饭,两个时辰后白若沉先离开,随后尺带褐也离开了,尺带褐还派人送五坛子酒到听风楼,听风楼接收后吐蕃人就离开了。” “白若沉滴酒不沾,这是江湖上都知道的事,尺带褐怎么会给他送酒?” “王爷怀疑坛子里不是酒。” “不是酒那是什么?”唐修也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王爷,要不要带人去查,如果坛子里真的是白若沉通敌卖国的证据,我们立马可以拿下白若沉。” “你说查白若沉就让你查,尺带褐还在长安,如果让他知道我们查了他送给白若沉的东西他会怎么想,搞不好他会以此为借口对边境发兵。”唐修不想让尺带褐找到借口。 “那就这么放过白若沉了?” “你好像很不喜欢白若沉?” “他男生女相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净会搞些阴谋诡计!”连武唾弃白若沉这种只会耍阴谋诡计的男人。 “本王可是很器重他,危危高楼能靠一颗头脑建立,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白若沉。”如果不是站在对立面唐修会结交白若沉这个朋友,说不定他们还能成为莫逆之交呢。 白若沉坐在白若雨面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问是不是他出卖了他最好的兄弟陈东稻,是他,就是他不小心出卖了他最好的兄弟,白若沉只能默认,很快白若沉就会下去陪他,希望他没有走远自己还能追得上。 “哥哥,他们都骂你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那些人说话好难听!”楚家的下人也在背后说哥哥的坏话,白若雨受不了,不相信真的是她哥哥出卖的陈大哥,所以又跑过来想要白若沉解释,“哥哥你说话啊!” “他都死了谁做的都一样,你没事别老往娘家跑,他们会有意见的。” “是不是你做的?”白若雨还在问。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杀我为陈东稻报仇,从小到大你都看不起我,偷摸抢骗我哪样没做过,我是小人是坏蛋,你不知道吗?小人坏蛋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哥哥。”白若雨的声音顿时没了责问。 “哥哥?你还真当我是你哥哥,什么事情都让我一个人扛着,我也是人也有累的一天,这么多年我去过那么多地方做过那么多事,哪件事不是拿命拿尊严换来的!” “就因为你是小妹所以就能把全部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别人看不起我,连你也唾弃我,你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想要大义灭亲吗!陈东稻和我一样都是强盗都是土匪,现在他死了很快就轮到我了!”陈东稻死了白若沉还在伤心有点语无伦次的,“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摊上了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妹!” 白若雨忍不住哭了,再看他一眼擦着眼泪跑出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呢?呜呜,可是他说的都是真的,呜呜,白若雨心里像被一把刀子划了一刀,好痛!没注意看路还撞到了回来的梅舟,梅舟问她怎么回事,她看了梅舟两眼什么也没说就跑走了。 梅舟进客厅看见白若沉在喝茶,梅舟胆怯了不敢问,连白若雨哭着跑出去的原因他都不敢问。白若沉一看见他心就痛,白若沉站起来走开不想看见他。梅舟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白若沉桃花眼里充满了痛恨,恨不得把他撕了给陈东稻报仇。 原来唐修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做兄弟,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梅舟现在才相信原来他们真的相悖走了很远再也回不到当初。当初有一个馒头分成三份,他一份自己一份人没记一份。当初去要债的时候自己胆子小人没记抓鸡他剁鸡头,自己出言威胁恐吓,表演杂耍也是他抡的大刀,危险的事都是他来做,他是一个好哥哥自己却不是一个好弟弟。 白若雨跑回楚家就躲进房间哭泣,楚游回来她还在哭,哭红了鼻子肿了眼睛,楚游端来温水给她洗脸。 “我是不是很坏很不讲理?”白若雨抬头问楚游。 “他骂你了?我找他算账去!”楚游也听说了她是哭着从听风楼回来的。 “不准你去欺负我哥哥,呜呜!” “好好我不欺负他,你也别哭了,我看着心疼。” 白若雨还在抽泣,“陈大哥是不是哥哥害死的呀,他们关系那么好,哥哥怎么会出卖陈大哥?” 这件事楚游不方便过问,即使是白若沉帮朝廷捕杀了陈东稻那又能怎样,陈东稻是匪首,于理白若沉帮朝廷杀了是大义灭亲,于情白若沉出卖好兄弟令江湖上很多人不耻。白若沉是好是坏都是白若雨的哥哥楚游的大舅哥,白若沉做了什么事都是他们的亲人。 “大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楚游知道白若沉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将听风楼洗白,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听风楼那群亡命之徒。 “什么原因啊?陈大哥可是他的好兄弟,他怎么可以出卖陈大哥呢?”白若雨就是不明白。 “娘子,即便真的是大舅哥出卖了陈东稻那又怎样?”楚游想让白若雨认清这个事实,“大舅哥陈东稻对你来说哪个重要?娘子去责怪大舅哥,大舅哥心里会怎么想?” 白若雨擦着眼泪回答,“我不知道。” “所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娘子就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啊!”毕竟她和白若沉才是亲兄妹,楚游当然要帮白若沉说话。 白若雨依偎在楚游怀里不再去想,暂时不再去想。 进来的盗风站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就看着白若沉写字,来之前明明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可是一见到白若沉他却难以启齿了。 “有事就说,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不要意思说的。”白若沉换一行写字。 “属下很感激楼主把属下从死牢里救出来,楼主的大恩大德属下知道这辈子都报答不了。”盗风还是决定了,他食言了不能一辈子追随白若沉,因为他心动了。 “你要离开听风楼?”白若沉是聪明人岂会不知道他说这种话的意思,“打算去哪儿?” “苏家苏州的绣庄要从长安调些绣娘过去,南方那边待遇好,罗姑娘她她,她老家又在南方,她娘亲年老了想要回老家安享晚年,所以趁这个机会罗姑娘她她。”盗风一紧张说话就不利索。 “玉姑娘和她娘亲要回苏州老家所以你想跟着去。” “嗯。”盗风红着脸点点头。 “这是好事啊,玉姑娘又聪明又贤惠又能干错过了就找不到了。苏州张家镖局在招镖师你可以去试试,不行,还是做点小生意好,经常在外头走镖,日子久了夫妻感情会淡的!” 白若沉说得盗风都羞红了脸,楼主也真是的净说这些让人害羞的话,苏州那边他已经托朋友找到了一份差事,“属下已经有谋生去路,多谢楼主关心!” “那就好,苏州那边没有听风楼可惜了。” “去吧,明天去账房把月钱结了。”白若沉不会留他们,“如果一粒他们有别的出路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 “楼主。”盗风负了他。 “人各有志,楼主我明白。” 盗风之前还以为白若沉不会同意,听风楼很好但是他想要为他自己活一次,“属下下去了。” “去吧去吧,帮我把门关上。” 盗风出去了门关上了还是有风吹进来,白若沉穿厚厚的衣服还是觉得冷飕飕的,风好像是从心里吹出来的,是这般的刺骨,握着笔的右手变成紫色再也写不动任何一个字,连笔都拿不稳落在纸上留下一个难看的大墨点。 “天下还真的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永远的属下,永远的属下流水的主子,想想真是令我有点难过!” 白若沉把笔放在砚台上把信装在信封里封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吹灯躺到床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6章 上门挑衅 唐昭给李凡忧赐婚令洛夏不甘心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这么多年来她都是受人欺负的什么都没得到过,说什么这次她一定要得到李凡忧这个男人,即便不喜欢他也要占有他,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要我杀了何月灵?”白若沉怀疑耳朵听错了,她不是不喜欢喜欢李凡忧吗?怎么要自己去杀何月灵?难道是因为一时气愤咽不下这口气? “只要给钱听风楼什么事情都会做,不是吗?”洛夏把银票掏出来放在桌上,“这些钱杀一个人够了吧。” 白若沉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数了桌上的钱,有三万两,何月灵的命真的不值三万两,“这些钱你拿回去吧。” “这笔生意你确定不接?”洛夏以为他会帮忙的,不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看在钱的情分上也会帮自己的,何月灵是位高权重的何丞相的女儿,他是不是怕了,“你怕了?” “听风楼已经洗白了,杀高官子女听风楼不会冒这个险。”这笔生意白若沉不会接。 “就算是为了我,帮我杀了那个女人!”洛夏放低自己的姿态哀求他。 “为了你?”白若沉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可思议,白若沉为什么要为了她拿整个听风楼去冒险。 “难道也不行?”洛夏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什么条件,只要你提我一定会照办。”洛夏不想一败涂地,她这辈子一定要得到什么东西才行。 “你在期待什么?”白若沉挪开她的手,白若沉会看不出她脸上的意思,“我这辈子不睡女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他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这么冷淡,男人变得可真快,洛夏心被刀刺了一下好痛,“你从来都是这么想我的,是吗?”她是女支女可以陪任何一个男人睡,他肯定也是这么认定的,认定她被很多男人玩弄过,很脏。 “我没有这么想你,你想多了。”白若沉累了不想再管她的事。 “对,我是女支女我脏,但你不要忘了你妹妹也是女支女她也脏,你看不起我就是在嫌弃她,呵呵,白若沉你和那些男人真的没有什么两样!”洛夏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说了过激的话,“她是怎么死?是染上花柳才死掉的,呵呵,她比我脏多了,你妹妹她比我脏!” 白若沉冷着一张脸不想再听这个女人侮辱她,“来人送客!” “请吧,洛夏姑娘!” 洛夏用愤恨的眼神看白若沉两眼才舍得离开。 白若沉垂头丧气的,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欠他们的,他为他们做什么事是应该的是分内的是义务的,他白若沉从来都不亏欠任何人,包括父母,父母把他生下来给了他什么,贫穷c自卑c怯弱c还有这条烂命,这条烂命他马上就要还给他们,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会做他们的孩子,做穷人的孩子是件痛苦的事,特别是家里穷脾气又大的父母! 洛夏刚走,舒桐就进来禀告唐修来了,唐修这个时候来干嘛?会不会是来要人的?应该不可能,舒桐肯定他们救人的时候没有留下痕迹。 白若沉一到正厅就看见唐修站在正中间,听到声音唐修转过身来,唐修的动作很快,白若沉还没看清手里的剑就有血流下沾满了他白皙的手腕,舒桐已经把剑架在唐修脖子上,白若沉还握着唐修的剑。 “你,不是唐修。” 白若沉放开手里的剑,唐修不敢乱动因为他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剑,他一动剑就会抹断他的脖子,白若沉退后两步离他远些,“舒桐把剑放下。”白若沉已经知道他是谁。 舒桐把剑移开站到白若沉身边,是他一时大意竟然让这个假货进来还伤了楼主。 “茶花开一山头,你来杀我给他报仇?”他身上有很重的草药香味,只有长期和草药打交道的人药味才会渗透他皮肤永远留在他身上,一来就要动手杀自己,白若沉只能想到是扬州乌贼山医花山茶。 花山茶撕了假脸皮,多亏这张尊贵的假皮他才能这么轻易地走进听风楼,如果他真的想杀白若沉就不会让白若沉有机会握住他的剑。白若沉也知道他不是来杀自己的,他暂时不会杀自己。 “好久不见,白楼主还认识在下?”白若沉路过扬州去过他们山寨几次,花山茶见过他两次,花山茶对他的印象很深,因为他是听风楼楼主还是帮主的好友,风度翩翩眉清目秀的很斯文很像一个小书生。 “花山茶大夫,本楼主当然记得您,您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犯不等风声过再来寻仇可是很危险的,这个节骨眼上您真的不应该来长安。” “楼主你的手。”白若沉的手一直在流血,舒桐看着很心疼。 “花大夫是聪明人,他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来人带花大夫去见他那位朋友。”白若沉的手真的很痛想要先处理。 “貌似刚才没杀你是正确的选择。”花山茶再看白若沉两眼才和下人离开,白若沉要他见的人一定是阿柴。 “楼主,沈大夫不在其他大夫也没有到,属下给你处理。”舒桐很自责没有保护好白若沉,竟然让他在听风楼里受了伤。 白若沉坐在椅子上伸出右手让舒桐帮忙处理,伤口不深但却见了骨头,舒桐小心翼翼地满心愧疚地轻轻地用酒湿了手帕给白若沉擦去血,然后上药用白布包好最后还打了一个好看的结。 舒桐刚给白若沉处理好伤口,唐修带了两个眼熟的侍卫真的来访了。唐修对静静坐在那里的白若沉露出温馨的笑容,献上彬彬有礼的问候,“若沉近来可安好?” “我很是安好,王爷喜欢哪张椅子随便坐。”白若沉笑着回礼。 唐修挑了白若沉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木油和连武各站一边。“看你的脸色好像近来不太好?”白若沉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他缩在宽大衣袖里受伤的右手唐修没有看到,“若沉要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了,这人嘛早晚都会死,陈帮主只是先若沉走了一步而已。” “王爷的意思是本楼主很快就会随后?”白若沉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白若沉站起来走近唐修,连武想要拔刀可是唐修不让,唐修料定白若沉不会对他怎样,再说他也不会怕一个如此瘦小斯文的男人。 “若沉离本王这么近会让本王误会的。”他离得很近很近,唐修听到了他平缓的呼吸声。 白若沉用左手轻轻地拎住了唐修的衣领,“王爷,你想要误会什么?”连武把刀拔出来大喊,“放开王爷。”话还没有落音脖子上就凉凉的,有一把剑贴在上面。 “若沉你还在怪我害死了陈帮主?”唐修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桃花眼真的很好看但里面的光已经暗淡了,他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唐修真的有点舍不得他就这么死了。 白若沉突然笑了,笑得很邪魅,站在一边的木油听了浑身冒冷汗,“没有啊,我怎么会怪王爷呢,王爷这件衣服做得很精致离远了看不清,所以本楼主便走近些想要看清楚,走近一看果然很精致,一针一线从哪里穿过我都看不出来。”白若沉松开唐修的衣领退后两步,“王爷这个侍卫本楼主看着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唐修友好地解答他的眼熟,“他不就是陈帮主曾经的手下吗?若沉和陈帮主是好兄弟应该见过他。” 白若沉岂不知道唐修这是在向他示威,“王爷把他带来是想向本楼主挑衅吗?本楼主真担心自己会让人一刀砍了他!” 唐修嘴上不承认,“哪里的话,本王只是爱惜人才,若沉你可不要多想。” 白若沉冷眼刮过木油两眼才回到座位上坐下,木油竭力控制住不让身体颤抖,他低着头不敢看白若沉,怕白若沉一刀砍了他。舒桐把剑从连武脖子上移开,白若沉一个眼神,舒桐闪到木油身边,剑起剑落,一戳黑发立即掉在地上,木油惊呼赶紧摸剑。 “你怕什么,本楼主胆子很小不敢在王爷面前杀了你。”白若沉安抚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东稻他说过的,可惜我忘了。” 木油没答,唐修替白若沉问,“若沉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木油!”木油突然没有那么害怕了,对啊,有睿亲王在白楼主也不敢拿自己怎样,再说了出卖帮主的他也有份,木油这么一想底气十足了抬起头来大胆地看白若沉。 “王爷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知我者若沉也。”白若沉有双寒星般的桃花眼能看见藏在黑暗里的敌人却看不清自己身边的朋友,能和他下一盘棋是唐修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听说尺带将军和若沉关系亲切,他还送了若沉五坛子吐蕃特有的美酒,可是却有人误会酒坛子里藏有若沉通敌卖国的罪证。”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是唐昭叫他来查的吗?白若沉不禁失笑,“通敌卖国,王爷说的太严重了,本楼主与尺带将军只是交情淡如水的朋友,尺带将军可还没有离开长安,王爷就来查他赠与本楼主的好酒,这要是让他知道可能会引起很严重的误会。” “天下人都知道若沉滴酒不沾,明知道若沉滴酒不沾尺带将军还要赠酒这很让人怀疑。”尺带还没有走,唐修来只是来提醒白若沉不会真的动手查,“若沉,前几日你在宫中宴会上处处贬低香积寺大肆赞美吐蕃的大昭寺,这难免让人怀疑若沉你很嫌弃自己生存的疆土。” “本楼主只是说吐蕃的大昭寺离佛很近,那儿的和尚很友善赏过本楼主几碗斋饭吃,王爷你可不要误会什么。”白若沉眉毛高傲地一挑,“再说了你唐家的王朝我有资格卖吗,通敌卖国先是我的国才行。”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沉你说这种话可是很不负责任的。”像白若沉这种吃里扒外的臣民,唐修还是第一次见有点架不住。 “本楼主吃里扒外?王爷你没想错吧,领朝廷俸禄的不是本楼主是王公大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哼,自古以来朝代更替多少次天下还是这个天下,做这个王朝的百姓和做那个王朝的百姓都一样,我想很多老百姓的想法也同我的一样,这是你们唐家的王朝兴盛衰败是你们唐家人的责任,跟我们老百姓没多大的关系。” 白若沉的偏激乖张江湖人都知道,他说出这种话还在唐修的承受范围之内,“王爷有这份心思不如多想想怎么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在你们唐家的土地上饿死的百姓还有,而且很多,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王爷应该也懂。” “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没有感触是假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唐修当然懂,也许白若沉走后他们应该把精力放在百姓身上,“江南盗匪张狂朝廷派兵围剿这也是内事,不是吗?” “我这个百姓不也出了一份力吗,王爷怎么还会听信谣言怀疑我通敌卖国。”白若沉忍着痛说道。 “匪首陈东稻能落网若沉确实功不可没,不知道若沉还愿意出份力。”白若沉比唐修想象中的要沉得住气,也许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两边更加疼的缘故,他才没有杀梅舟替他的好兄弟报仇,“不久前关在大理寺监牢里的乌贼帮头余孽人称阿柴的犯人逃了,如果若沉发现了能否帮忙捉拿归案?”人就是白若沉救的,没有证据唐修不会动手。 白若沉不会白白帮他们,“本楼主有什么好处?” “可以少一个刺客,乌贼帮除了这边这位个个都是出了名的忠肝义胆,若沉出卖了他们帮主他们能不找你报仇吗,所以若沉帮本王也是帮你自己。” 唐修那幸灾乐祸的笑一点都没有掩饰,白若沉看着揪心,“王爷说的很有道理,本楼主若发现了一定会亲自抓了交给王爷。” “那就有劳若沉了。” “王爷客气了,不然我让梅舟也帮忙找找?”白若沉的话让唐修有种错觉,感觉白若沉真会杀了梅舟替陈东稻报仇,他那沉在眼底的恨唐修看得一清二楚,“王爷还有何事?” “暂时没有。” “舒桐啊帮我送送客。” “请吧!”舒桐的口气很生硬。 “若沉气色不太好可要好好休息才是,本王就不打扰了。”唐修真心希望他能多活一段时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7章 换心成功 花山茶帮阿柴换药不小心扯到绷带疼得阿柴大喊大叫的,“疼,你扯到我伤口了,你会不会换药啊?”那个沈可给他换药一点都不疼,再看看他们这位大夫笨手笨脚的比人家差远了,医术肯定也差远了。 “我不会,你自己来,你自己来!”嫌这嫌那的,花山茶还不愿意伺候他。 “伤在后背,我怎么自己来?”阿柴的脾气也大了。 花山茶忍着,“那就闭嘴。” 阿柴没有办法自己换药只能让花山茶继续。 “也许我们真的误会了,不是白楼主出卖帮主的。”花山茶虽然不了解白若沉但十分了解陈东稻,陈东稻会结交白若沉这个朋友,花山茶相信陈东稻的眼光。 “就是他,那天帮主就是死在他跟前,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你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这么帮他说话?”阿柴转过头来很怀疑花山茶。 “你能肯定那天那个人真的是白若沉?我可查过白若沉一直都在长安,如果是他让听风楼的扬州分舵帮官兵围剿我们,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人装成他的样子站在帮主面前?” “即使那个人不是他本人那也是他的人,帮主喜欢他,帮主见到他那张脸自然会放松警惕,他接受了朝廷的赏赐就是承认了是他出卖帮主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帮主报仇,你也要一起!”阿柴握起拳头咬牙切齿的。 花山茶还是不相信,“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什么还要救你出来?” 阿柴很清醒,“他的假仁假义只是做给我们看,迷惑我们!” “还是有很多事情说不通,说是剿匪可是帮主死了唐修就带兵回长安了,江南的贼还在唐修为什么不继续追杀其他的盗匪?”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不懂啊,帮主死了我们乌贼帮就像一盘散沙,一盘散沙用不着唐修自己动手。”亏花山茶还是帮里的智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不如他阿柴呢。 “一盘散沙,也是,帮主死了他们都自立为王分好了势力,乌贼帮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些人的举动让花山茶失望透了,什么江湖义气只是说说而已。 “你没骗我吧。”阿柴不敢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把江南群匪联系在一起的只是利益,帮主死了他们难过两天也就各自谋取自己的利益开始争夺地盘。”匪就是匪,风雨一来就散了,花山茶也明白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他们怎样我不管,反正你得跟我杀了白若沉为帮主报仇,对了,柯盐呢?”阿柴管不了那些人。 “受了伤差点就死了,现在在老家养伤呢。” “今晚我们就离开听风楼,我才不要留在这里接受白若沉的假仁假义!”这点骨气阿柴还是有的。 “全长安城都在通缉你,你还是留在这里最安全。”花山茶不建议离开听风楼。 “你怕了?”阿柴用看懦夫的眼神看花山茶。 “我怎么会怕,你伤还没好出去很危险,再说留在这里一边养伤一边伺机给帮主报仇岂不是一举两得。”帮主的死还有很多疑点,花山茶得好好查查。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可不是贪生怕死才留在听风楼的。”阿柴提高声音给足自己底气,“我留在这里只是为杀白若沉为帮主报仇。” 花山茶鄙视他,“你的胆小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谁胆小了?”阿柴不是怕死,没杀了白若沉之前他不能死。 “我胆小,我胆小,行了吧,药换好了,你饿了吧,我找点东西给你吃。” “是你饿了吧。”阿柴刚说完肚子就叫了。 “别嘴硬了,我叫人弄点吃的来。”花山茶出去叫人弄点吃的,阿柴还在给自己辩解他只是为了给陈东稻报仇才吃白若沉的东西,他不是怕饿死。 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沈可和两个大夫终于给白氏父子换了心脏,走出屋子天上的太阳很刺眼,沈可就两天没见到太阳但感觉整整一年没看到阳光了。韩江也等了两天两夜,他一直守在外面想要结果。 “心是换了人暂时还活着。”在阳光下沈可还闻到自己双手上的血腥。 “暂时?”韩江以为换了就成功了。 “还需要等,看他们恢复得如何。”沈可不敢保证他们一定能活下来。 “要多久?”韩江等不了那么久,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至少一个月,韩公子,即使他们活了下来恢复了痊愈了换心真的成功了,你真的要属下去挖雨小姐的心?”沈可相信自己还没动手就已经被白若沉杀了,白若雨可是白若沉的亲妹妹,白若沉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怎么会让人动她,“韩公子你得慎重。”沈可也得谨慎。 “我知道。”但是韩江一定要救他,小雨妹妹知道了也一定会把自己的心给他,他可是小雨妹妹最爱的哥哥。 “楼主他一直可都知道你在做什么。”沈可在想要不要找个机会逃走。 韩江看穿了沈可的小心思,“这段时间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白仁父子。” 沈可看韩江的眼神有点害怕,“可是我还要去太医院磨药。” “命重要还是给人打杂重要,你是大夫应该爱惜生命,我相信你会选最好的答案。” “命重要。”沈可相信韩江真的敢杀自己所以只好留下来,“韩公子你敢动雨小姐楼主就会杀了你!”沈可得提醒韩江不要随便乱来,“韩公子要不你再找找楼主还有没有别的亲人?” 韩江查过找过白若沉的老家三年前就被洪涝给冲毁了,村里的人都被淹死了一半,白若沉他大姑一家子都被那场洪水给淹死了,要救白若沉韩江只能找白若雨,“他就小雨妹妹一个亲人了。” “那你更不能动雨小姐了,雨小姐出事了楼主肯定也活不了,韩公子我看还是算了吧,在仅剩的时间里我们让楼主他老人家吃好睡好就走了吧。”沈可胆怯了,他真的没有那个胆量动白若雨的心。 韩江掐住沈可的脖子,“他老人家?他才二十三还没有成亲怎么可以死了,本公子要他活着他就得给本公子活着!” 韩江的双眼红透了,沈可看了着实害怕不敢再胡说,“那咱们就让雨小姐吃好睡好过一个月舒坦的好日子。” 韩江把沈可推到一边,“你的嘴最好老实点,敢乱说话本公子不介意拔了你的舌头。” 沈可赶紧捂住嘴巴,“属下不说了,不说了。” 韩江在批公文可是却心不在焉的,他的心真的有那么狠吗,仿佛又听见她叫了一声韩江大哥,白若沉的妹妹,他同样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挖妹妹的心他真的下不去手。 三千给韩江泡了一壶茶,见他愁眉苦脸的就知道他在为白若沉的事烦心,“少爷喝杯茶,少爷是怕白楼主知道了会怪责您?”他家少爷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白若沉,少爷把白若沉奉为知音只能害了他自己。 韩江放下笔,“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小的说中肯的话就怕少爷不爱听。” “说吧。”韩江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他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吗?韩江当然希望他可以活下来,可是他肯定不会让自己伤害他小妹。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也许这就是老天给白楼主的命,白楼主成就了一番事业就必须短命。”三千走远些怕被韩江打,“小的知道说这种话少爷不爱听,但是白楼主最爱的人就是雨小姐,如果少爷要挖雨小姐的心白楼主还不得杀了您!”三千不想韩江因为白若沉被白若沉杀掉。 “小雨妹妹是他最重要的人,挖了她的心会伤了他的心。”韩江不想他死也不想他伤心。 “小雨小姐死了白楼主肯定会很伤心,白楼主身子骨本来就弱,陈帮主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雨小姐要是也出了什么事他肯定活不了。”白若沉活得了活不了三千不是很关心,他关心的是他家少爷的前程,白若雨已经嫁入楚家,要是他家少爷挖了白若雨的心岂不是要跟楚家作对,楚家会放过他们韩家吗? “这件事少爷要考虑好了再做决定,万一有什么意外可是会害了白楼主雨小姐两条性命。”三千和兴胡都不希望韩江管白若沉的事,白若雨已经嫁给楚游,要动白若雨不是跟楚家作对吗?楚辞虽然不是太尉了,楚家可还是赫赫有名的大地主家族,良田无数,仆人无数。 “你出去,我一个人静静。” 三千出去把门给韩江带上,韩江一直皱着眉头,世上真的有移植这种神奇的事,换心成功了,韩江是很高兴当同时也难过,他们中间只能活一个,只能活一个,不行,他不能死,不能的,韩江决定了要让他活着,即使他会杀了自己也要他活着,他活着才能等到一直在等的人。对,好,就这么决定了不要再动摇了!韩江告诫自己不要再动摇一定要让他活着。 白若雨在给梅花浇水,她垂头丧气的,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一不小心被尖锐的树枝刺伤了手指,钻心的痛疼感传遍身体,手里的水瓢落在地上,看着昏暗的天色,她心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小姐你怎么了,哎呦,你受伤了,添香给你拿金创药!” 风风火火的,添香给白若雨拿来金疮药,上药了白若雨还是觉得疼,不是手疼是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心好疼,隐隐约约的一阵又一阵的,好像有只调皮的蚂蚁在咬。 “小姐,浇花这种粗活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就好了,您呀就歇着。” “没事做,好无聊,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疼胸口也闷闷的。” “小姐不舒服,添香去请大夫来!” “不用不用,是因为陈大哥的事我跟哥哥吵架了心里难过。”白若雨不想让楚游担心。 “真的吗?”添香担心。 白若雨点点头,“嗯,我还能骗你不成。” “陈帮主已经走了小姐不要难过了,这事肯定不是楼主做的!”添香相信这件事不是楼主做的,楼主和陈帮主可是十年的好兄弟,楼主人那么好怎么会出卖自家兄弟。 “可是哥哥默认就是他做的,他什么都不解释。”白若雨需要一个解释。 “陈帮主走了最难过的肯定是楼主,小姐你要相信楼主,楼主不想解释肯定有他的原因。”添香坚信。 “有时候发觉你们比我还了解他。”白若雨很沮丧,转头一想有时候她对白若沉的信任还不如添香这些做下人的,“你出去吧,我有点累想歇歇。” 白若雨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心不再痛但是胸口还是闷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8章 唐修催婚 楚家下人请韩江进府,韩江一进客厅就看见白若沉楚家人有说有笑的,才知道今天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白若沉今天也来了这可能不是巧合。 “韩大人来访老夫真是有失远迎,韩大人请上座!”楚辞亲自站起来请韩江坐,还叫下人给韩江上了茶,韩江和他父亲一样都是仪表堂堂的斯斯文文的美男子,“韩大人今天来得可真巧正好碰上了若沉。”楚辞还不习惯叫若沉这个称呼,韩江也听不惯别人这么叫白若沉。 “今日晚辈不请自来,打扰了。” 白若沉看韩江的眼神很奇怪,韩江注意到白若沉那冷淡的眼眸里已经毫无生气,他的身体快支撑不住了,他脸上的红晕肯定是胭脂。 “老夫很欢迎韩大人来家里做客。”楚辞笑声爽朗也是一个好客之人。 “太尉叫在下韩江便好。”韩江被别人叫韩大人膈应到白若沉了。 “韩江贤侄称呼老夫楚伯伯即可。”楚辞和韩江的父亲曾同朝为官关系也处得挺好的,韩澈出事的时候楚辞也向先帝求过情但还是没帮上忙,眼睁睁地看着韩澈客死他乡,“韩江贤侄来访可是有何要紧事?” “好久没见小雨妹妹了有些想念,路过便进来看看。”韩江总不能说自己是特意来找白若雨的吧。 白若沉知道韩江来楚家的目的,“你想我妹妹做什么,她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你就不要再想了。” 韩江看着白若沉的桃花眼心虚了,“若沉的妹妹不就是我韩江的妹妹吗,哥哥来看看妹妹有何不可。” 楚辞嗅出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赶紧打圆场,“儿媳妇能有韩贤侄这么一个干哥哥也是她的福分。” “但愿吧。”白若沉话里的刺楚辞听出来了,这两个年轻人不是好朋友吗,儿媳妇她哥哥应该不会还在介意韩江离开听风楼的事吧。 “老爷,酒菜已经准备好。” 楚辞心喜这个丫鬟来的正是时候,缓解了尴尬的气氛,“韩江贤侄若沉这边请,陪老夫喝一杯。” 酒桌上白若沉只热衷给自己和白若雨夹菜,韩江和楚家父子干杯,一桌子人随便说说话,白若沉话不多但听得很认真,他神情冷淡但韩江也不会改变决定。 三杯两盏淡酒喝过后人也就散去了,白若沉和韩江一起离开楚家,韩江和白若沉走了一段路,街边小牛的牛肉面摊上客人很多很热闹,白若沉问候了一声就进了小茶馆交了茶钱要听一段书,韩江也奉陪。茶馆台上的说书先生很年轻斯斯文文的,白若沉看着说书先生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以前他也说过书,他说的都是一些王宫秘史,像龙阳君东施之类的故事,还有民间小故事,有些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但百姓就喜欢挺这种隐秘的小故事。 韩江不不想他死,用最卑微的语气哀求他,“若沉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敢我就亲自杀了你!”白若沉严重警告韩江。 “即使是小雨妹妹自愿的也不行吗?”韩江的声音好像是在哀求他,哀求他给他自己一条生路。 “他走了之后,我总是有这么一种错觉,赶紧自己的心死了空了,活着有时候比死了还痛苦,死亡的瞬间很痛苦可是眼睛一闭也就过去了。”他最好的兄弟死了他能不难受吗。 台上的说书先生已把故事说完,拿了茶钱就走了,白若沉觉得自己就像他一样做完该做的事也该走了,是今晚还是明天或者是后天大后天,能肯定的是他过不了这个冬天。 “你真的甘心把听风楼交给一个害死你最好兄弟的凶手?”韩江肯定是梅舟出卖的陈东稻,白若沉能忍住不杀他,一是因为听风楼,二是舍不得多年的兄弟情义。 “那个好兄弟已经死了这个还是留着吧,他会理解的。”白若沉相信陈东稻原谅自己没帮他报仇,“韩江你还是一心一意把精力放在重振你们韩家的事情上,事情管多了会死得很难看。”白若沉不想和韩江撕破脸皮。 “你是在威胁我吗?”韩江不想让他死。 “是啊,所以你可不要乱来不然后果很严重。”白若沉不想韩江再为他的事操心,“韩江你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打算了,流萤她就很好。” “她心里念念不忘的人是你。”我心里念念的人也是你,这个懂我的了解我的可怜我的你,我不想你死你却不愿意。韩江看看外边昏暗的天空感到无比的苍凉。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想我死,但是真的不行了,咳咳!”白若沉已经死了两个妹妹,他不想这个妹妹这么早就死了,她嫁得好就应该活到一百岁。 他一咳嗽韩江就紧张,赶紧给他倒水给他轻轻拍背顺气,“若沉是不是能难受啊!” “没事,只是喉咙有些干喝点水就没事了。” “真的吗?”韩江怕他就这么死了。 “嗯,你真的不用做这么多,当初我救你只是为了要你帮我做事,别的什么意思都没有。”白若沉还能开玩笑,“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我明白。”韩江知道他就是这种嘴硬心软的人。 “你相信吗,人真的有前世今生,上辈子的事我还记得,上辈子我死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岁,现在我都快二十四了多活了四年已经多出了很多。”白若沉喝了一杯水湿润了喉咙,“可惜上辈子我没认识你,如果认识我们肯定是好兄弟好朋友。” “上辈子没认识,这辈子不是认识了吗。” “下辈子可能还会认识,到时候如果你还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可要罩着我。”白若沉总感觉自己下辈子还是穷人的孩子还是一个穷鬼。 “只要我和你相遇,我一定罩着你,养你也没问题。”他说的韩江都愿意。 “那我们约好了。” 韩江点点头压下眼里的悲痛,“嗯,约好了。” 唐昭已经给李家何家赐婚多时,尺带褐三天前已经离开长安回吐蕃了,还不见李凡忧去何家提亲,唐昭便派唐修来催婚。唐昭想要遏制何家的势力就给何家赐婚让何君望有李凡忧这么一个出身不怎么干净的女婿,这唐修了解但是也不能让他来李家催婚吧,搞得他像李凡忧的父亲一样为儿子的婚事着急。 “柳夫人,今天本王到访的目的是为了李大人和何家姑娘的婚事。”这个柳念惜虽然过了年纪但是还是风韵犹存,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看唐修,唐修真怕她会勾引自己。 “小儿的婚事有劳王爷挂心了。”柳念惜虽然不太懂官场的事但也知道皇上给她儿子赐婚没有那么简单,尽管不简单这也是好事。 “那李大人就赶紧去何家提亲。”唐修还等着回去复旨呢。 “选好了良辰吉日,下官一定去提亲。”这事李凡忧能拖就拖。 “下个月初三就是黄道吉日,李大人赶紧准备,不然本王会认为李大人不满意皇上的赐婚!” “皇上能赐婚是我们母子俩几辈子修炼的福分,我们怎么会不满意!”柳念惜赶紧陪笑道,“我们一定会快快去何家提亲,喝喜酒的时候还望王爷能赏光。” 这妇人倒识趣,李凡忧有她这么一个识大体的母亲,唐修就放心多了,“李大人是一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李凡忧和洛夏的事情唐修也已经听说了,还真是有怎么样的父亲就会有怎么样的儿子,父亲喜欢女支女儿子也喜欢,相比李凡琴那块愣木头他和李德更像父子。 “王爷教训的是,下官定快快去何家提亲。”李凡忧眼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何家小姐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是个好姑娘,希望李大人能好好珍惜。”看李凡忧那张邪魅冷静的脸,唐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何姑娘温柔贤惠知书达理,能娶到这么一个好姑娘是小儿的福分。” “重要的是何家家世清白。” 听唐修的话柳念惜的脸色变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老妇已经请了媒婆算好了日子后天便去何家提亲。” “那本王就等着喝李大人的喜酒。” “王爷能赏光,是下官的福分。” 日子定下来了唐修也可以回去跟唐昭交差了,李凡忧还能从容淡定地把唐修送出去,回来见柳念惜满脸的忧愁,做儿子的当然知道她在烦恼什么,可是在这感情这件事情上李凡忧真的不能让步。 “睿亲王都亲自上门催婚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柳念惜早就请媒婆算好了日子可是李凡忧总是推托事物繁忙过两天再去何家提亲,他以为是去买鱼啊,哪天有空就哪天去。“娘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睿亲王说的对男人就应该懂得取舍,女人和仕途哪个重要你应该清楚!” “孩儿很清楚,一个人只有一辈子,一辈子只有一颗心,一颗心只容得下一个人。”对于李凡忧来说感情更胜于仕途,仕途可以再用谋略争取可是感情一旦错过了就只能后悔终生。 “你现在这样想以后就不会了,男女之情是世间最脆弱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一碰就断了,忧儿,娘希望你慎重考虑。”柳念惜知道李凡忧性子倔一旦认准的东西很难放手。 “那个街边煮牛肉面的小牛老板是他收养的,他还是放不下。”李凡忧查过那个老牛年轻的时候喜欢母亲,他努力赚了很多钱帮娘亲赎身,可是娘亲还是没有接受他,李凡忧曾想过如果娘亲跟了他,那自己的命运又是何如的。 “他!”柳念惜愣了一下,眼睛突然变红了,双腿站不稳坐到了椅子上,“他放不下的不是我只是那段冲动。”柳念惜不相信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会人在等她,不相信她还有这种命能被人喜欢这么久。 “是不是,娘可以亲自去问他。”李凡忧希望娘亲过得幸福,没了李德可以再找一个对她真心真意的男人。 柳念惜擦了擦眼泪,她怎么敢去问他,当初是她自己贪图荣华富贵辜负了他,万万没想到还耽误他一辈子,整整一辈子啊,他都没有成亲没有孩子,杏儿不是对他有好感吗,柳念惜还以为那个小牛老板是他和杏儿的儿子。 “孩儿希望娘过得幸福。”李凡忧不是那种思想迂腐的儒生,他能接受母亲改嫁。 “娘能一直陪在忧儿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尽管他没有成亲柳念惜也不会再去打扰他。“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娘不想再提。”要是她再厚着脸皮去找别的男人,别人会怎么看待她儿子,别人又该在背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说他有个不知羞耻的母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9章 若夏洛夏 林然大老远跑来洛夏住的院子转了一圈看了看,院子里种有梅花很快就要开了,环境优雅确实很合适优雅高贵的人居住,但洛夏却不是林然眼中优雅高贵的人,优雅高贵的应该是像韩江公子那般出身高贵有涵养的美男子。 林然坐到洛夏身边,“他就打算这样金屋藏娇养着你?”李凡忧已经去何家提亲了,好像下个月初三就要和何家小姐拜堂成亲,林然今天就是特意来告诉洛夏这件事,“李凡忧下个月初三就要成亲新娘子却不是你,哎,真是可惜啊,到头来你还只能做一个小妾。你给我的东西我就是我的了,我可不会再还给你!” “你怕我再回胭脂?” “你应该不会回去了吧。”林然可不想洛夏再回胭脂阁,没有洛夏的胭脂阁一切都由她说了算,做人上人被人毕恭毕敬的滋味她刚尝到还不想被打回原形。 “你放一百个心,给你的东西我不会再要回。” 林然还是有点担心,“难道你就甘心一直待着这里?” “这里环境优雅有人伺候住得舒服,不是很好吗?” 洛夏眼里的落寞林然不是瞎子看得到,“我不相信你心里住着一个隐士会甘愿过这种平淡的生活。” “平淡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洛夏每天都在劝自己要知足这样就好,可是那颗躁动的心总是想要出轨总是不安分地告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别人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得不到,一定要得到喜欢自己的人。 “算了,不提李凡忧了,你知道吗,我要蓉姨姨她小侄女来接客,小侄女死活都不肯,半夜上吊闹自杀幸好被人发现及时救了下来,不然就死了!”林然笑呵呵的,她终于尝到这种滋味了,逼良为娼姑娘死活不肯要死要活的模样,哎呀,看的人心情就是愉悦。 “你还是积点德吧。”蓉姨的小侄女白兰性子软弱,你说话大声点她都能浑身颤抖,像一只关在笼子供人逗乐的胆小的小兔子。 “放心,我知道分寸。”看样子林然还想玩玩她,“对了,前两天韩公子来找过我?” 洛夏一时反应不过来,“韩公子?” “就是现在的礼部尚书韩江公子啊,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还赏我钱了呢。”林然对韩江很有好感。 “他找你做什么?”洛夏不相信韩江也是那种喜欢寻欢作乐的男人,他曾经可是听风楼的二楼主。 “他跟我打听一个人,我不是在扬州待过吗,他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姓白的姑娘。” 林然的神情有些古怪洛夏觉察到了,“扬州那么多姑娘他怎么会向你打听一个姓白的姑娘?”姓白,白,难道是她?洛夏脸色都变了,煞白煞白的。 “是青楼里的姑娘,姓白,名字嘛。”林然端详洛夏有点慌张的神情,“她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很像叫若夏,白若沉的若,洛夏你认识吗?”洛夏也是从扬州来的,只比她晚了一年而已。 “不认识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什么白若夏。”洛夏赶忙喝杯茶缓缓,由于太紧张打翻了茶杯。 林然帮洛夏重新倒了一杯茶,“茶杯都打翻了,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女人?” “不认识。”洛夏否认,她不认识那个女人。 “真的不认识?”她的目光躲躲闪闪的,林然猜她一定认识那个女人,若夏洛夏名字还这么像,有些青楼老鸨嫌麻烦给青楼女子取名字的时候很随意,扬州那个老鸨帮她起名叫林然,还有三个和她一起进去的姑娘分别叫天然c心然c蓦然。 洛夏强迫自己要镇定,自己不认识那个叫白若夏的女人,“我从来就不认识叫若夏的女人。” “不认识就算了,我也只是想你打听一下而已,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林然笑了,“也不知道韩公子为什么要打听这个女人,难道这个女人是他的老相好?” “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问他。”洛夏心里很慌。 “我是韩江公子什么人啊,哪有胆量问他,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看看那小白兰还闹没闹自杀。”有些事情问到一定的地方就可以了,再往下问可能影响她们之间这一点点薄薄的姐妹之情。 林然笑着离开了,她一离开白若沉就黑着脸进来了,刚才洛夏和林然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洛夏见他走进来一时慌了神不知所措还愣愣地坐在那里。 “你真的不认识她?”白若沉冷着一张惨白的脸,冰着一双桃花眼,洛夏看了很害怕,刚才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和林然的话。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白若沉弯下腰对上洛夏慌乱的眼神,“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白若沉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把刀子刺在洛夏心上,洛夏赶紧站起来离他远点,“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洛夏假装镇定。 “神情慌张目光闪躲c清白交叉变化的脸色,我还没有瞎会看不出来吗?”白若沉走近洛夏,“你和那个女人说不认识我妹妹,之前你跟我说你和我妹妹是好朋友,你是在骗她还是在骗我?” “当然是在骗她!”洛夏提高声音掩饰心虚。 “听你的话是在骗她,看你的样子是在骗我!”白若沉见过人在说谎时各式各样的神情动作,像他这种谎话精可以面不改色心跳如常眼神淡定,但有的人还习惯不经常说谎,说谎时脸会红神情会紧张,脸不红耳垂红耳垂不红就是面无血色,面无血色说明对别人说谎被揭穿后的后果很严重。洛夏就是这种情况,她在骗他,她不想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例如她认识他妹妹但和他妹妹不是朋友。 洛夏抓他的手发誓,“我没有骗你!” “有没有,我会再去查,如果查到她的死不是你说的那样,哼,你就等着吧。”白若沉怀疑洛夏这个女人骗了自己。 洛夏心里很慌但表面上还在强力佯装镇定,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洛夏安慰自己白若沉查不到的,查不到了。 李凡忧远远看见他们靠得很近很近,本想转身走开但双脚就是不听使唤硬是要进来,进来看他们站在一起是多么般配。白若沉很敏感警惕性很高,尽管李凡忧走路没有声音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有人过来了,转身一看是李凡忧,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白若沉眨了眨眼睛好像在鄙视他们。 “白楼主怎么来了?”怎么来了,是来看她的,李凡忧明知道还问。 “金屋藏娇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李凡忧胆子还真大还没和何家姑娘成亲就敢乱来,白若沉想他这个痴情汉很可能都不会迎娶那个何家小姐进门,说不定哪天就会把她给杀了。 “白楼主这是在关心在下吗?”李凡忧听不出来他是在关心谁,应该是她吧。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笼中金丝雀虽然很名贵但不好偷偷地养。” “白楼主还养过金丝雀,听风楼事务繁忙没想到白楼主还有这份闲情逸致,真是难得。”李凡忧恭维道。 白若沉李凡忧互相对视眼里火光四射的,好像恨不得烧死对方,他们说的每句话都像一根根尖锐的针插在洛夏心里,洛夏知道他们说的那只供人取乐的金丝雀就是自己。 “金丝雀确实难得,李公子得到了要好好珍惜才是。”白若沉瞟了洛夏一眼,洛夏神情难堪,白若沉才知道自己说话难听了,“李公子,在下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 “白楼主能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在下又怎么会见怪呢。”李凡忧知道他是来看她的。 “在下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那件事情白若沉要查清楚,他时间不多了但他还想知道答案。 院子里就剩下李凡忧洛夏两人,气氛很尴尬,天色昏暗,雪花突然就来了,随风而来落在她发丝上落在地上,雪落没有声音,院子里很静但是李凡忧好像听到了声音,有人咳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了,咳咳的,轻轻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很难受。 天空下起了毛毛小雪,李凡忧扶着洛夏进屋后便没再听见那声音,屋内的两人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李凡忧不知道该如何和洛夏解释,洛夏静静地坐着没有问。两人坐了很久都没有说话,烟村进来在李凡忧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凡忧嘱咐洛夏天冷要多穿些就离开了,洛夏还在想他查到了会怎么做,会杀了她吗? 白若沉喝茶差点就被呛到,看着窗外飘落而下的雪花他有种错觉,明天他可能就醒不来了,咳了两声才知道这种错觉很快就会变成真的,“舒桐小安!” 舒桐小安闻声进来,“楼主。” “明天你们两个去趟扬州给本楼主查一件事。”白若沉把信给他们,“到了扬州再看,查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随便送那两人回扬州,咳咳。”白若沉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不是办法,“把他们安全送到扬州,少了一根头发丝唯你们是问。” “楼主,他们好像不肯走。”小安担心他们不配合。 “他们会乖乖跟你们回扬州,还是让阿影也一起去吧。”白若沉怕遇上高手他们两个人应付不了。 舒桐看白若沉的神情不对劲但没敢问。 白若沉去见了阿柴花山茶要他们离开听风楼回扬州,可是他们坚决不走要留下来给陈东稻报仇。 “如果你们明天不走我就让人把你们送到大理寺,回扬州还是进大理寺你们自己选,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好好想清楚了再说。”白若沉给他们下通牒。 “白楼主为何要我俩急匆匆地离开长安?”白若沉这一举动不得不让花山茶重新怀疑是他出卖了陈东稻。 “长安的冬天很冷,南方人要是待在北方会不习惯的。” “白楼主在长安住了这么多年还不喜欢北方冬天的寒冷?”白若沉只是纯粹担心他们受不了北方的冬天?花山茶不是傻子。 “白若沉你不就是怕我们留在这里趁你不备杀了你吗,别假仁假义的人模狗样的装什么好人!”阿柴不认为白若沉有这么好心,好心的只有他们帮主,他们帮主满心欢喜地傻乎乎地邀请他去南方过冬,谁知道反被他算计了。 “我会让人把你们安全送回扬州,之后的事情你们自己打算,想要报仇我劝你们还是过了这个冬天再来,南方人怕冷冬天不合适来北方。”白若沉言尽于此,他们是怎么想的他管不了,明天他们不离开也得离开。 “白若沉有本事你别走啊!”阿柴要冲出去却被守卫拦住,“白若沉,老子一定会宰了你!”骂到口干白若沉都没回来,阿柴只好进屋喝杯水接着骂。 “要不我们还是听白楼主的话,先回扬州再打算?” “山茶花你害怕了?” “难道你想再进大理寺?”花山茶可不想进大牢,现在就他们两个根本不杀不了白若沉,是不是白若沉出卖了乌贼帮花山茶还不能肯定,是听风楼扬州分舵帮官府引路,回扬州从罗幕那里着手把事情给弄清楚,如果是白若沉下的令再给帮主报仇也不晚。 “扬州是我们老窝回去对我们只有好处没坏处,我们回去重振乌贼帮再找白若沉报仇。”花山茶劝阿柴答应先回扬州。 “你那么想回扬州为什么还要来长安?” “我不是来打听你的情况吗?”花山茶这次来长安,一是想当面问清白若沉事情的真相,二是设法救出阿柴,阿柴被白若沉提前救出来了,白若沉也默认是他出卖的陈东稻,可是花山茶还是不相信,花山茶怀疑是那个梅三楼主。 阿柴觉得花山茶说的有些道理,白若沉身边高手那么多,就他们两个确实杀不了白若沉,只能先回扬州重振乌贼帮再报仇,“好吧,先回扬州。”阿柴叹了一口气便躺到床上,花山茶喝着热茶还在沉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0章 东宫命案 唐昭过生辰,在宫中宴请百官欢饮,唐昭自然也请了白若沉,白若沉也来了就坐在台下咳嗽着看着,台上那些女人穿得那么少还在跳舞取乐男人,以前她是不是也过这样的生活,是他不好没有遵守约定没有去接她害了她一生。 白若沉在咳嗽,韩江很担心,他派人守在楚家附近,韩江无法单独去见白若雨,“身子骨这么弱还来参加什么寿宴!”韩江呵斥他给他倒热茶拍后背。 “咳咳,没事没事。”白若沉喝了茶好多了。 “若沉。”韩江真的不想他死。 “没事,看姑娘跳舞,好看,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舞蹈,光着脚还敲着锣鼓,她们光着脚很冷看的男人倒是热了!” 韩江没忍住笑了两声,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能开玩笑,“好,和你一起看。” 一场歌舞退下后,百官开始逐一逐个的给唐昭献贺礼,送奇珍异宝的居多,韩江比较内敛送了一套精美的书籍,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白若沉打算等韩江退下来就问问,一个宫女来倒茶时塞了一张纸给他,他在桌下偷偷打开,看清纸上的内容立即起身走开。 白若沉按着纸条上的信息一下子就找到了东宫,东宫里灯火通明,里面一个宫女一个侍卫也没有,唐昭过生辰太子都去贺寿了,这里没有必要要人守着,人也许就是唐修吩咐退去的,白若沉往里边走,鼻子突然闻到一股清香,应该是檀香,有于帮助人入睡的香。 白若沉站在殿内没有看到唐修,他左看右看只看见夜风吹动纱布在动,缓缓的,像海面上吹起的浪花,看着看着,心中突然就一片祥一片宁静了,狂风突然四起,海浪汹涌地扑向他,他想逃却挪不开一步,脑子里一片空白,两眼渐渐模糊,黑暗袭来,他看到了那条路,倒下之后还闻到那股香味,是檀香吗,应该是吧,在肯定之后白若沉终于闭上了双眼。 白若沉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桌上覆盖着一把刀的刀柄,血沿着刀流过来染红了他的手袖,他抬眼一看,看到唐修就躺在他的前面,满身的鲜血。 一个端水盆的宫女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就两眼懵呆,咣当一声,水盆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杀杀杀人了,杀人了!” 宫女连滚带爬跑出去,白若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地上的唐修,刚想起身去瞧瞧他死了没有就被冲进来的御林军给围住了,唐昭带百官急忙赶来。 唐修就躺在冰凉的地上,唐昭见到脸全白,“白若沉你,快传御医!” 唐修还有一点脉搏,御医赶紧施救,唐昭下令把白若沉关进大理寺,韩江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他被带走了。 白若沉无情地杀害睿亲王唐修的消息,天刚亮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唐修现在生死不明,唐修身上的伤口很深,刀上还有剧毒。即使唐修没死,白若沉谋杀皇室血脉这条罪名足以将他满门抄斩,由于听风楼的缘唐昭没下令,大理寺也不敢动白若雨。 大理寺卿张涛和殿中监李凡忧一同审理白若沉杀害睿亲王一案,不管唐修是生是死只要白若沉一认罪按法就会被砍头,朝中百官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白若沉杀害睿亲王,他想抵赖也很难。 “大胆白若沉你可知罪!” 张涛严声质问站在公堂上的白若沉,白若沉不想跪也没人敢要他下跪,他轻捏手,手的纸条不见了,白若沉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明白了,西域有种药叫迷引,事先给人下药只要不接触到药引就不会发作,那股檀香味应该就是药引,他什么时候被下的药,宴会上的茶水c还是听风楼的茶,那纸条不见了被拿走了,应该是他拿走的,是他拿走的就意味自己的好兄弟还和他穿了一条裤子。 “我杀了人了?”白若沉抬手还看见衣袖上的血迹,血干了,天很冷已经闻不到腥味。 “白若沉还不快快把犯罪事实同本官交代,否则大刑伺候!”张涛气质威严,人称审案阎王,他对任何一个犯人都不会手下留情,烙铁皮鞭刮刀大针小针统统能上。 “我站累了,给张椅子给我坐我就交代。”一个晚上没睡白若沉又累又饿站不住了要椅子坐。。 现在张涛是朝廷命官,现在是公堂上不是私下,他要铁面无私公正严明,“死到临头还敢嚣张,看来不大刑伺候你是不招了!” “张大人,你小妾的迷迷狗走丢了还是我帮她找回来的,现在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我都说了你给我张椅子坐我就交代,不用大刑伺候,我受不了动手的人也受累,给一张椅子我立马让张大人结案领赏,这买卖张大人你不亏。”白若沉控诉张涛翻脸不认人。 张涛也想快些结案,他看了看李凡忧,“李大人你看。” “他累了,张大人好心给他张椅子坐。”李凡忧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衙差搬来一张椅子,白若沉立马坐在上面靠着椅背,“坐着看人就是不一样,你说是吗,李大人?” 张涛继续审问,“赶紧交代犯罪事实,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白若沉承认了,“我杀了睿亲王唐修。” 李凡忧诧异,他这么快就承认了! “大胆白若沉你为何要杀害睿亲王。”张涛也奇怪他怎么就认罪了呢,自己还没开始上刑具呢。 “很简单嘛,我讨厌他啊,他处处跟我作对,抢了我听风楼的人还杀了我的好兄弟,我是个重情重义的英雄好汉当然要杀了他为自己好兄弟报仇,不杀他我此生此恨难消。”白若沉看着李凡忧快快道来,“还有那个李凡琴,他逃得倒是很快,以为逃到边境老子就拿他没办法了,老子已经派了人去暗杀他,不只是他还有他老父老母,统统杀光才能解我心头之恨。”白若沉话语里充满了血腥,俨然是一个杀人成性的魔头。 白若沉杀人有理,还理直气壮的,“张大人看在你小妾的情分上你可别对我用刑,我细皮嫩肉的受不了酷刑。”白若沉和张涛认识算是有些交情,前两天张涛还拿钱请他帮忙找小妾的宠物狗。 “既然你承认了自己杀了睿亲王只要画了押,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你,来人让他签字画押!”张涛没想到白若沉这么痛快就认罪伏法了。 衙差拿来认罪状给白若沉签字画押,白若沉右手有伤但他还是用右手,关键时刻他还是犹豫了,张涛很紧张地看着,最后他还是没有签字没有画押,“白若沉你想反口?” “谋害皇亲国戚好像要满门抄斩,我小妹已经嫁出去她应该不用死吧。”白若沉得想好了再画押,“她也要跟着我死,那我就不画了,唐昭呢,让他来见我跟我保证,不然我不会认罪!” “你这个白若沉啊都死到临头了还敢直呼皇上的圣名!”张涛做梦都不敢直叫唐昭的名字,光天化日之下他敢,胆子可真大,张涛心里有点小小的佩服。 “唐昭唐昭唐昭,他的名字也就一般般,还是我的名字好听,我叫几声还是看得起他,我私底下还叫他唐兄呢,你们不知道他求我办事的时候那个怂样,哪有做皇帝的威严!”白若沉笑呵呵的,“张大人你可不要对我用刑不然你的官位可能就保不住了。” “白若沉你敢威胁本官!”张涛气不打一处来。 张涛请不动唐昭,白若沉只能让李凡忧请,“李大人回去告诉唐昭,让他来见我一面我就画押!” 张涛想要发作可是被李凡忧拦住了,两人商量之后暂时把白若沉重新押入大牢,禀告皇上后再定夺。 从小小天窗投进来的光照在白若沉身上,白若沉就坐在那一束暗淡的光下面,他穷尽一生都想活在阳光下可是还是失败了,在黑暗里生存久了的人很怕光,他也不例外。 听脚步声,有人来了,唐昭就站在牢门外看着里面的他,“白若沉果真是你杀的人!”唐昭不相信白若沉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这很不像他的作风。 “这是你的机会你可要把抓住了,你皇弟用生命换来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白若沉知道唐昭迟早要对付听风楼,天赐良机唐昭是不会错过的,即使他喊冤没杀唐修,唐昭也会弄死他,“就我一个人死我就认罪,不然呵呵。” 唐昭当然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但是和白若沉认识这么多年了,唐昭对他还是有些情谊的,要杀了他唐昭心里有些不忍,“你杀他只是为了给陈东稻报仇?” “我杀唐修就是为我好大哥报仇,唐兄我的条件你想好了没有,要赶快决定不然我的人马上就来了,除了你的王朝我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例如吐蕃,对了,南诏也有我认识的朋友。”白若沉得激激唐昭,曾经走遍大江南北的白若沉认识很多人。 “只要你认罪画押朕答应只问罪你一人不会牵连他人!”听风楼没了白若沉很快就会塌,皇弟一直劝他要对付听风楼,现在是机会唐昭不会让他皇弟白白流血。 唐昭命人拿来认罪书还有笔,白若沉转过身背对着墙壁用右手写上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了手印,“那行了。” 唐昭看了看便让人收起白若沉的认罪状,“你是重犯不能随意见人,有什么遗言可以写下,朕让人帮忙转交。” “我没有遗言,但有几个小小的要求。”白若沉还有要求。 “说。”唐昭不妨满足他。 “我明天就要死了吧,死前我想吃顿饱的,咳咳,天太冷了我想走得暖和些。”白若沉喉咙很干像有团火在烧。 “你想要用火刑?” “呃,是啊,冬天到了大刀冷冰冰的我怕嘛。” “世上还有你白若沉怕的东西。”唐昭冷笑道。 “我怕的东西有很多的,我的要求唐兄可否能满足?”白若沉想死得体面些。 “好,朕答应你。”唐昭临走时白若沉还提醒他叫人上菜上饭。 李凡忧亲自给白若沉端来酒菜,白若沉不喝酒要吃饭可是李凡忧就是不给他拿饭,白若沉感概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现在他倒霉了,连李凡忧这厮也敢欺负他,李凡忧看他的眼神像抓住猎物的猎人一样得意洋洋的。 白若沉的吃相很粗鲁和他的模样一点都不相符,李凡忧还在看,白若沉纳闷了不就是吃个饭吗,他吃饭有这么好看吗,李凡忧都能看得入迷。 “李公子你再看本楼主会误解你对我有意思。”白若沉咳咳两声把嘴里的菜喷到了李凡忧身上,“不好意思,谁叫你一直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你这么爽快就认罪画押了。”李凡忧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 “我细皮嫩肉的不认罪不画押你们会打我的,咳咳,我这个人啊最怕疼了。”白若沉用衣袖擦去嘴角的油,“你看我的眼神很像那个男人。” “哦,是吗?”李凡忧倒想听他说故事。 “小人得志一样的嚣张。”白若沉盯着李凡忧,“李公子可要注意了,和男人同穿一条裤子容易惹上不干净的病。” “白楼主是在告诫凡忧吗?”李凡忧笑得很邪魅很狂狷,白若沉还是栽在了他手里,只要有机会他不会比白若沉差,白若沉能万人之上他同样也能。 “是啊,好心告诉你梅舟比我还不爱干净。”原来梅舟不是跟唐修穿同一条裤子是跟这个丞相府的庶子,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是不是在私盐案之前就已经串通了一气吗,亏得自己还费那么多心思帮他擦屁股。 李凡忧换一个姿势看白若沉,他还是那么耀眼,成了阶下囚那份高傲的气质还在,自信满满的好像还能反败为胜重新运筹帷幄,“听白楼主的意思,凡忧应该和你穿同一件衣裳才是。” “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动我的衣服。”白若沉眯着眼睛。 李凡忧眼里也另有深意,“你在暗示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李凡忧不相信他没有在暗示什么。 “我没暗示什么,二公子你怎么老是疑神疑鬼的,我都已经快要死你还不放心啊。” 听风楼已经被梅舟全部控制,在利益面前没有兄弟,梅舟是不会来劫狱,韩江可能会来,朋友不论时间长短只问真心,他和韩江是知音是知己,有时候李凡忧都嫉妒韩江能有白若沉这么一个知心的朋友。 白若沉吃饱了,李凡忧再看他两眼也就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1章 四处求救 明天白若沉就要被当街处以火刑,听风楼那边没有什么动静,白若雨满怀恐惧的哀求楚游去救她哥哥,白若沉谋杀了睿亲王唐修本是满门抄斩的死罪,皇上法外开恩只问责白若沉一人,白若沉已经认罪画押楚家无能为力,皇上下令不让任何人去探监,楚游这边再怎么打点也见不到白若沉。 “你救救我哥哥好不好啊,我哥哥不会杀人的!”白若雨声泪俱下的给楚游跪下了,楚游心疼把她扶起来,“大舅哥已经认罪画押,我已经去打点了,但是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见大舅哥。” “我哥哥没有杀人,一定是他们打他逼他认罪画押的,哥哥最怕疼了,一定是他们打了哥哥!”白若雨不相信白若沉会杀睿亲王,“求了你去救哥哥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我有钱的有珠宝,都给你!”白若雨急忙拿出装有钱装有珠宝首饰的箱子,“这些,我只有这些,我知道还不够我会尽快筹齐了的,给你,都给你,你帮我救我哥哥!” 白若雨一个劲地把珠宝箱塞进楚游怀里,只要能救出她哥哥多少钱她都会给,白若雨很激动,楚游理解,“娘子,不是钱的问题,你冷静点好不好。”楚游把箱子放在桌上抓住白若雨的手。 “不是钱,不是要钱,那肯定是要听风楼,他们要听风楼,我去找小舟哥哥,让小舟哥哥把听风楼给他们,给他们好了。”白若雨推开楚游跑出去,楚游赶忙追上去,白若雨坚持要去听风楼,楚游只好陪她去。 白若雨来到听风楼见到梅舟立即跪下来求他,“小舟哥哥你把听风楼给他们救哥哥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小舟哥哥!” “娘子你先起来。”白若雨不肯起来楚游只好抱她起来,白若雨生气地推开楚游,这个男人不肯救她哥哥,她才不稀罕他救。 “小舟哥哥你会救哥哥的是,吗?”白若雨相信以白若沉和梅舟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一定会救白若沉的。 “小妹,白老大他杀的人是睿亲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得偿命,根本救不了。”梅舟表示无能为力,他不明白白若沉为什么那么爽快就认罪画押了,真的很巧,这个时候他竟让对他最衷心的舒桐小安护送乌贼帮那两个人回扬州,还有阿影,盗风离开听风楼跟那个罗姑娘去了苏州,作为他的好兄弟一粒请假送他一程顺便去喝他的喜酒。如果这些人在梅舟无法控制局面,以这些人对白若沉的忠心就算赔上听风楼他们也一定会救出白若沉。 “怎么连小舟哥哥也不肯救哥哥!”白若雨擦着眼泪,“你不救,我让舒桐他们去救,舒桐呢?舒桐小安!” “小妹,舒桐他们出远门了,你别喊了,白老大他自己都认罪画押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梅舟很镇定,楚游看他有点可疑。 “没有没有没有,我哥哥没有杀人,他没有!你和我哥哥称兄道弟的也不救他,你都不救我哥哥,呜呜,为什么你们都这般无情!”白若雨越哭越大声,“你也不救我哥哥,我去找韩江大哥,让他去救哥哥!” “小妹,现在韩江是朝廷命官不可能会去救白老大,你冷静点好不好,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白若雨哭成泪人了,梅舟心里有愧疚但是。 “韩江大哥喜欢哥哥,他一定会救哥哥的,我去找韩江大哥!” “娘子!”楚游劝不了白若雨只好陪她去。 “三楼主真的不营救楼主吗?”风凉弱弱地问一句。 “怎么救?白老大杀的是睿亲王,睿亲王现在还没有救过来,说不定马上就会断气。白老大自己都认罪画押了,我们怎么救,听风楼不是我一个人的是众多兄弟的,我没有资格拿它去陪葬!”梅舟理直气壮大义凛然的要大义灭亲。 见不到白若沉,韩江不知道他是不是杀了唐修,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就杀了唐修让梅舟把位置坐稳,这种事情韩江相信他做得出来,听说他认罪画押的时候神态自若一副很悠闲的模样。 “少爷,所有人已经准备好了。”三千真不想韩江要去劫法场救白若沉,一旦这样做了少爷会再轮回通缉犯,劫死囚可不只是充军那么简单可能会掉脑袋,“少爷你再好好想想,白楼主杀的睿亲王他也认罪了,我们劫法场救人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本少爷决定的事情会更改吗。”韩江一定会救他,救不了那就和他一起死,没有他活着还真的很无趣。 “少爷,要不我们请听风楼帮忙,这样胜算大些。” “现在的听风楼已经是梅舟当大,你觉得他会出手吗?”梅舟是什么人韩江最清楚,见利忘义,连陈东稻都能出卖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舒桐他们对白楼主可是忠心耿耿的!” “他们已经出远门了。”韩江怀疑这件事蓄谋已久,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蓄谋的还是别人,“让他们准备好。” 无奈,三千只能下去安排。 “韩江大哥你会不会救哥哥!” 流萤带白若雨楚游进来了,流萤知道韩江已经准备要去劫法场了。 “这件事情韩江大哥真的无能为力。”韩江不想把白若雨牵扯进去,她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妹妹。 白若雨站都站不稳了,原来梅舟说的对,现在韩江可是大官怎么可能会去救她哥哥!他们都是这副样子都是这个样子,心里只有自己的前程一点也不在乎哥哥是生是死,亏哥哥还对他们那么好。 “小姐。”韩江使了一个眼色,流萤没往下说。 “娘子,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好不好?”楚游搂住白若雨求她先回去,可是她死活就是不回还在求韩江去救她大哥,楚游只好将她打晕抱回去。 “韩公子你怎么不告诉小姐?” “若沉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过得好,你最好不要多嘴不然。”韩江得警告流萤不要把白若雨牵扯进来。 “流萤明白了。” “你可以走。”韩江不想流萤去,如果她硬要去韩江也没有办法。 “奴婢一定要去救楼主。” “你对他的一片深情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回应你,你最好想清楚。” “奴婢知道。”流萤早就想清楚了,她喜欢他,只要他过得好就足够了。 飘落的白雪把给地面遮盖了,洛夏看到白白的一片很干净,看到的一切都是干净的,她自己也是干净的,没有染一丝尘埃。 “他明日便要被处以火刑。” 洛夏的镇定出乎李凡忧的意外,好像白若沉的生死与她无关。 “火刑也好,天这么冷走得暖和些也好。”洛夏双目空灵仿佛看透了。 “你的冷静让我吃惊。”李凡忧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失落,失落的同时心里有点凉,好像有一块小小的但是很坚硬的冰块压在心上。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这句话你应该听过。”他要死了,呵呵,心里的血还在流泪就是流不出来,他要死了,原来自己真的有这么无情可以不伤心。 “你不想救他?”她不为白若沉求情让李凡忧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惶恐,这种惶恐很快就散到了四肢,手脚都是冷冰冰的。 洛夏转头反问 ,“怎么救?求你,我求你就会救他?” 不会,李凡忧不会救白若沉,但李凡忧就是奢望听到她为白若沉求情,求他放过白若沉求他去救白若沉。 “最希望他死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你。”洛夏怀疑就是李凡忧算计他,但是他为什么要认罪,洛夏听说他是坐在椅子上悠哉地认了罪,听风楼的人会去救他的,洛夏相信。 “我怎么会希望他死?”李凡忧幽深的双眸透出悲凉,她的直觉可真准,可却不是对自己的直觉是对那个男人的。她心里只有白若沉,自己真的比白若沉差吗,白若沉再怎么厉害还不是栽在自己手里了。 “都说南方水多南方人的心思像水一样敏感细腻,可是他还是算错了一步。”他算错了李凡忧这只白眼狼。 李凡忧再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以为她会帮白若沉求情的,可是她却没有还有心情和他谈笑风生,难道她的感情都是这般薄弱?没有利益支撑的感情真的维持不了吗?她对白若沉这般无情,李凡忧高兴不起来,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反而有种失落,是不是害怕她对自己也是这般。 蓬莱殿内段乔手袖中藏了一把刀子,唐昭坐在她身边一口一个爱妃的,好像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男人贪恋美色有时候会忘记女人也是有指甲的。 “皇上真的要处死白若沉?”段乔满眼柔情的直勾勾地盯着唐昭,好像她眼里只有唐昭一个人。 “爱妃要为他求情吗?”唐昭眼睛一眯露出怀疑的神色。 “他谋害睿亲王罪该万死,臣妾怎么会帮他求情?再说了臣妾和他也没有什么交情。” “是吗?”唐昭突然站起来,“爱妃料到朕一定会杀了白若沉所以就不打算求情了,袖子里的刀可要藏好了不然会很危险的。”救不了他就打算杀了自己替他报仇。 段乔只是愣了一下便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皇上说的话臣妾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最好,弑君是要株连九族的,爱妃还是先掂量掂量后果再拿刀子。”唐昭一来就发现了她袖子里藏了一把刀子。 “皇上的话总是这般高深莫测,臣妾愚钝一时还不能领会含义。”段乔眼色一沉握紧袖子里的刀子。 “爱妃不妨多花些时间好好领悟领悟,朕改天再来看爱妃。” 唐昭一走段乔脸上的笑容就断了,田儿赶忙进来,“娘娘,娘娘家中来信了。” 田儿把信递给段乔,段乔拆开来看,她父亲在信中警告她不要乱来,株连九族的罪他们段家承受不了。 “娘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奴婢去找太医来!” 段乔要挺住,“去找沈太医来。” “沈太医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不在宫中。”田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沈可了,听太医院的小三子说他请假回家了,“奴婢去找别的太医。” “不用不用,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娘娘?” “出去。” “是,奴婢告退。” 段乔脑子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办,一边是家人一边是她喜欢的人,唐昭已经知道她的目的,想要杀了唐昭似乎不太可能,她杀不了唐昭也救不了他,他要死了吗? “若沉若沉!”段乔哭出声音来,他要死了自己无能为力,若沉他要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段乔哭得撕心裂肺的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2章 处以火刑 这一天天上出了太阳但还下雪,天很冷,看热闹的人却很多,白若沉被铁链栓在木桩上,午时三刻一到监斩官就会扔下木牌命人点火,没人敢往白若沉身上扔烂菜叶臭鸡蛋,围观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的。 “真是可怜啊,这么有能力有本事的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就要死了!” “是啊,是啊,他还帮我家抓过小偷呢!” “学富五车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又能如何?杀了人就得偿命!”一个书生哀叹感概。 韩公子怎么还没有来?沈可看日头马上就到午时三刻了急得不得了,他上去跟监斩官李凡忧求情让他和白若沉说句话,李凡忧不允许他只好跪下来,“李大人,楼主曾帮过你,你就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吧,求您了,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了!” 李凡忧轻瞥台上的白若沉两眼,他真是有手段可以收买这么多人的心,可是最后还不是栽在了自己兄弟手里。 “李大人,小的求您了就让小的和犯人说句话!”沈可把尊严踩在地上给李凡忧磕头。 “行,但是得快些时辰马上要到了。”李凡忧大发慈悲就让他和白若沉说两句话。 急急忙忙的,沈可来到白若沉身边,“楼主,你和属下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旁边围着衙差沈可不敢乱说什么,但是沈可一直对白若沉使眼色让他不要担心,韩江一定回来救他的。 “他们死了没有?”白若沉也想知道心是不是真的可以换。 “没有,都活得好好的,所以楼主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沈可激励他。 “咳咳,她的心我有什么资格要。”白若沉笑了,“沈可啊,咳咳!” 沈可急忙给白若沉顺背,“楼主,属下在呢在呢。” “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你走吧。”白若沉已经安排好了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 笑颜公子也上来了,白若沉满目的苍凉与悲切不想让他看见,可是他还是看见了,“笑颜可以叫你一声若尘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起名字就是为了让别人叫你。” 一声“若沉”,悲切深沉的声音白若沉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包含深情的叫他若沉。 白若沉轻笑一声,“笑颜记得帮我念经超渡还要敲木鱼。” “嗯,我会给若沉敲木鱼直到老去死去的那天!”笑颜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我,我,我们是好友,知心的好友。 午时三刻已到,李凡忧命人把沈可笑颜拉下来要行刑。 台下的覃家耀也无能为力,他只是户部小小的登记官没有办法救他,如果当初他走的是官道没有走黑道那么现在他一定是位极人臣的高官。 “小白小白啊!”老牛在人群中焦急地呼唤着,小白就要被烧死了,他要看着小白被烤熟被烧死,“小白小白啊,小白你没有杀人对不对啊!”老牛想要冲上去可是被衙差拦着根本无法靠近一步。 小牛赶忙过来扶着老牛,“爹,爹你没事吧!” “儿子啊,小白要被烧死了,我们真没用救不了小白!”老牛老泪纵横的,“救不了他就算了,他要死了连跟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小白小白,你听得到吗?小白!” 不管老牛小牛豆腐西施他们怎么喊白若沉就是听不见,白若沉只听到风从耳边穿过,呼呼的,是冬日里寒风吹过竹林的声音,像鬼在叫唤,是啊,是鬼的声音,也不知道来接他的是不是还是那只鬼差。 衙差把柴火放在白若沉周围,还在柴火上浇了最浓烈的剑南春,白若沉最恨这个气味,浓烈的酒味就像父亲喝醉了家里全都是酒味,恶心,咳咳,他一直咳着。 韩江还不来,流萤等不及了只好自己上,可是还没有接近白若沉就被官兵擒住了,“楼主,楼主。” “你怎么来了?” “楼主!”流萤无法挣脱官差的钳制,“楼主,流萤喜欢你喜欢你!”这个时候韩江都没有来,他怕是不会来了,流萤要告诉他自己真的喜欢他。 李凡忧冷冷一笑,这个男人的风流债可真多,就让这个女人眼睁睁地看他被烧死,李凡忧让衙差把流萤押在一旁观看。 “嗯,咳咳,谢谢了,如果下辈子有机会我们做最好的朋友。”这辈子也值了有两个人喜欢他,一男一女,正好一对,可惜了。 流萤的泪流出来了,“楼主!” 午时三刻一到,李凡忧下令点火,火折子一落到柴火上,熊熊大火立即涌上来淹没了白若沉,一条狗扑上来冲进火堆里,汪汪两声就趴在白若沉脚上。白若沉忍不住骂它,“哎呀,你这条笨狗真是好笨!”人没记依偎在他脚上看着地面汪汪叫两声,“咳咳,你真笨,来干嘛!” 白若沉闻到了皮毛被烧着的气味,眼睛不敢低头看,他的狗被烧着了他却无法救它,眼睛一直看那个地方,见李凡忧在笑,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很绝情。 “小白小白小白啊!” “白楼主!” 风吹过大火席卷了白若沉,大火里他的样子已经模糊,他没有叫一声,因为他的狗没有叫他也不能乱叫乱叫的,这样很粗鲁很不文雅。 李凡忧看着他在大火中被淹没被拖进黑暗,心里好痛快好痛快,正是兴奋时刻心剧烈地抽搐着痛得很快,好痛,他弯下腰捂着胸口,为什么心会痛?仰着流满冷汗的脸看大火中已经没了白若沉的身影,他被烧没了,竖耳听到哭泣声,好多人在哭,好悲凉,听得他眼睛都流泪了。 雪堆里还有白色的骨头在燃烧,烧出蓝色的火,是通向来世的路。 “白楼主真可怜,连骨头都没剩!” “小白啊小白!”老牛老泪止不住往下流。 蓝火在风中狂笑,不一会儿就被风吹灭了,一阵风携带烟尘吹向四方。 韩江醒来月光已经照亮地面,掀开被子跑出去,三千紧忙跟上去。韩江到了东街菜市时只剩下满地的白雪,月光照在白雪上悲凉了一地,风中他还闻到他的气息。韩江转身冷笑,一拳打在三千脸上,“他没死,是不是?是不是,他没死!” 三千捂着脸低着头不敢看韩江,“少爷,白楼主已经被烧死了,骨头也烧没了,什么都没剩。” 韩江揪住三千的衣领满眼通红地看着他发笑,“呵呵,若沉死了,他死了!” “少爷,药是三千下的。” “为什么?”韩江的笑比地上的雪还要冰凉。 “三千不想让白楼主害了少爷,少爷好不容易才当上礼部尚书,重振韩家是老爷的遗愿,所以所以。”所以兴胡就偷偷在韩江喝的茶水里下药不让他来救白若沉。 韩江松开三千,“重振韩家,他都死了,重振韩家有什么用!” 韩江躺在地上感受失去他的悲凉,整颗心都凉透了悲透了,韩江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没有离开听风楼他一定不会死。 “少爷你别这样!”三千拉韩江起来,“少爷你起来,躺在雪地上会生病的!” 韩江充耳不闻,三千也拉不起他,“少爷,白楼主他是自愿去死的,即使我们救了他他也活不了多久,少爷你不要自责不要这个样子。” 韩江侧着身子抓起地上的雪,白白的,好白的雪,和他的姓一样白,流下的泪在脸上冻成冰,再叫多少声若沉他都不会再回应。 “若沉若沉白若沉,白若沉走了啊,若沉死了!” 白若雨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身边没了最重要的人,急忙下床跑出去找,楚游端药来见她光着脚跑出来赶紧把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 “哥哥呢,我哥哥呢!” “哥哥他。”楚游说不出口,昨天她要去看白若沉行刑才跑到半路就摔倒在地上,楚游慌张地把她抱回来,连白若沉最后一面她都没有见到,大夫看了两个时辰才确定是心疾,是与生俱来的心疾在这时候才发作,她的心脏比一般人要小,大夫说她最多只能活三年,而且还是在不受到任何刺激的情况下,而且她还有了孩子。 “我哥哥呢?你说啊,我哥哥呢!” “我要去找哥哥,去找他,他还在等我,哥哥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却不救他,呜呜,你们不救我哥哥,我自己去救!” 楚游按住白若雨不让她乱动,“小雨你别这样,哥哥他走了,他已经走了,走时还叫你不要伤心要好好地活着!”趁这个时候一起痛了总比以后再痛一次好。 白若雨不相信她哥哥没了,“呜呜,你胡说,哥哥没有走,我要去找他!” “小雨,你不要这样,哥哥真的已经走了,你接受现实吧,他随风而去了。” “呵呵,是啊,哥哥真的走了,他不要我了,呵呵,我不好,是我不好,他不要我了!” “小雨,娘子!” 白若雨眼里的天都黑了,她晕倒在床上满脸的泪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3章 两颗病心 舒桐把软剑架在梅舟脖子上,舒桐不敢动因为他脖子上也有一把锋利的剑,只要他一动闲庭手里的剑立即会割断他纤细的脖子。 “安彬飞你还在犹豫什么?”舒桐要小安动手杀了梅舟可是小安就站在一边干看着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风凉对着阿影,两个都不敢轻易乱动,只有小安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舒桐要他杀了梅舟可是他在犹豫。 “舒桐把剑架在主子脖子上可是要被杀掉的!”闲庭警告舒桐不要轻举妄动,三楼主是以大局为重才忍痛没有去救楼主,闲庭风凉直接归梅舟管,他们当然站在梅舟这边,“楼主很重要但是整个听风楼更重要,楼主好不容易将听风楼洗白,他不希望听风楼的弟兄再被通缉,所以他认罪选择牺牲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听风楼的光明。” 舒桐冷眼直看梅舟,梅舟很淡定心里一点害怕也没有。 “安彬飞你还在等什么?”舒桐不想辩解什么只叫小安动手。 小安很为难,一面是三楼主一面是忠心耿耿想要给楼主报仇的舒桐,“舒桐你冷静点,楼主已经死了,听风楼需要主子。”小安不想听风楼就怎么散了,楼主他也一定不希望听风楼散了。 “安彬飞!”舒桐大喊,“你这个窝囊废!” 小安过去把舒桐拉到一边,阿影风凉那边也停战了。 “舒桐,他只是见死不救,他的见死不救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小安很明白事理。 舒桐也没有证据,今天他也杀不了梅舟,楼主想要做的事还没来得及做就已经死了,舒桐得帮他做完了才能死。 “舒桐你已经成年了,千万不要做傻事。”闲庭也不想和舒桐反目。 “舒桐,我们先去楼主的房间找到东西再说。” 要不是小安提醒舒桐都忘了,去扬州时楼主说他可能有事情要出远门一趟,如果他们回来他已经不在听风楼就让他们看他留给他们的信,信上有吩咐他们要做什么。 舒桐消失在院里,小安阿影也跟上去。 “三楼主他们?” “让他们去吧。” 白若沉死了,梅舟心里空落落的好像透了,风能吹过凉飕飕的。 舒桐在白若沉床上找到了白若沉留给他们的信,好几封信,小安拆开一封来看才知道是遗书。 “楼主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你们看,他留下遗书说把听风楼全权交给三楼主!” 舒桐扯过去一看,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若他死了便由梅舟担任听风楼楼主,落款处有他的名字和写信的日期。 “三个月前写的?”舒桐疑惑,三个月前,从贡城回来的时候写的,那次马车上那一条沾满血的手帕,楼主他。 舒桐带着疑惑拿着信出去。 “喂,舒桐你去哪里,楼主给你的信,信啊!” “楼主怎么没留信给我。”阿影有点失落。 舒桐在韩家找到了沈可,舒桐威胁逼问沈可才知道白若沉患有心疾,即使没被朝廷处死也活不了多长久了,舒桐这时才知道白若沉为什么那么爽快的就认罪情愿去死。 “楼主他病了很久,心疾这种病动不动就咳血,心力交瘁,楼主这样走了也好,你不要太难过了。”沈可拍了拍舒桐的肩膀。 “二楼主也知道?”舒桐明白了白若沉为什么那么爽快就认罪了都不等他们回来。 “韩公子他早就知道了,他想要给楼主换一颗好心,可是,哎,也许这就是楼主的命了。”沈可唉声叹气的,韩公子的一片苦心楼主真的无法承受,楼主那么疼爱雨小姐怎么会让韩公子挖她的心,刺杀睿亲王也许就是楼主他自己谋划的。 “换心?换谁的心?”舒桐从来没有听过人心可以交换。 “韩公子想要挖雨小姐的心给楼主,楼主怎么会让韩公子这么做!” 舒桐都明白了,心里的疑惑一下子都解开了,楼主走了,是心甘情愿走的,但是他还有件事没来得及做,舒桐必须帮他做好最后一件事。 白若沉留有遗书让梅舟担任听风楼楼主,梅舟当听风楼楼主没人敢质疑,是白若沉的遗愿小安也没有异议但他不习惯叫梅舟楼主只好离开听风楼,阿影犹豫了两天也离开了,舒桐从始至终都只是为白若沉办事,白若沉不在了,他自然也不会留下来。 白若雨看着白若沉的信泪流直下,刚才沈可告诉她哥哥有病她怎么也不相信,看到哥哥早就写好的遗书她才相信,哥哥的心不好,他的心有病,天生就有病。 “小姐,楼主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白若雨梨花带雨的,舒桐心里也很难过,“楼主希望小姐过得好。”舒桐希望白若雨能振作起来,那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舒桐自己会解决,去杀了那个女人! “嗯嗯,我不难过了不难过了。”白若雨只是说着而已,泪眼就是擦不干流不尽,“哥哥说要做我孩子,我要坚强要活着,他很快就会来见我的。”白若雨摸上自己的肚子,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成为她的孩子,他在信上已经跟她约定好了下辈子要做她的孩子,这辈子他喜欢做假男人,她相信下辈子他一定可以做真正的男人,来做她的儿子,她会用尽所有的力气照顾他,他想要什么她都会给他。 “舒桐,小舟哥哥全部接管了听风楼,是不是?” 舒桐点点头,眼色沉了下去,楼主让他全权负责听风楼,那自己现在不能动他,等到他不再是听风楼楼主再杀了他。 “哥哥生前最信任的暗卫就是你和阿影了,你可以去听风楼把哥哥的东西拿过来给我吗?”白若雨想要他的东西做念想安慰自己他还在。 “属下马上去办。” 舒桐离开,红袖端了补汤进来,“小姐,来我们喝汤喝汤!” “嗯嗯,喝汤,给哥哥喝汤。”白若雨摸着自己的肚子。 红袖越想越伤心,手里的汤勺都无法拿不稳,落在碗里溅起的鸡汤烫在白若雨脸上。“奴婢该死。”红袖赶紧放下碗给白若雨擦脸,“小姐,疼不疼啊,奴婢该死!” “不疼不疼,喝汤喝汤。” “好好,奴婢给小姐吹吹,凉了些再喝!”红袖极力憋住眼泪,她不能在白若雨面前哭。 客厅里,楚游焦虑不安,沈可喝了一杯茶放松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白若雨也会心疾,之前给她号过脉检查过她的心很正常的,可是现在,哎,命啊,她和白若沉是一种命。 “流掉孩子也没有办法治好?”楚游想要她健健康康的,有没有孩子无所谓。 沈可无奈地摇了摇头,“除非换心,只有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换心给她,一颗健全的心,雨小姐和楼主都没有。”沈可感叹世事无常,即使楼主没有被烧死雨小姐的心也不能换给他,最终他还是要死,命中注定的事情。楼主二十一岁的时候心疾才发作,可是雨小姐才十九就发作了,也许是楼主的死诱发她的心疾提前发作了,遗传的东西真是太可怕了。 “大舅哥他也?”楚游疑惑。 “楼主他也有心疾,即使没发生这件事可能都熬不过这个冬天,是父辈遗传的。”一种病可以遗传给两个孩子,哎,做楼主他们家的孩子真是不幸,“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雨小姐,让她安心度过这两年吧。”沈可不知道雨小姐能不能挺过三年,楼主只挺过了两年半,如果陈帮主没死他可能能多活一年,陈帮主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那孩子呢?” “楼主雨小姐的心疾都是遗传的,那么雨小姐的孩子也可能会遗传到,只是可能而已,只要雨小姐情绪稳定生活作息规律可以生下孩子,孩子对她的身体确实有负担,雨小姐已经以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楼主的转世,楚公子想要流掉孩子最好做好充分的准备。”沈可得提醒楚游孩子对白若雨既负担也是精神支柱。 楚游双眼通红不知道如何是好,孩子和她,她和孩子,孩子会拖垮她的身体。 “楚公子是楼主长安城十大好男人花名册上的第三位,楼主把雨小姐交给你相信你一定能照顾好雨小姐。” “原来大舅哥这么看重我。”楚游苦笑着。 “让雨小姐过好每一天是楼主的心愿。” “我知道了。”楚游是男人是丈夫,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他要照顾好她的每一天。 咳咳,韩江染了风寒躺在床上养病,咳咳的,韩江咳得很厉害可是还是无法体会他的痛苦,他咳着双眼看着满手的血该是何等的绝望。 “韩大人喝药了吗?”前来探病的李凡忧关心问了一句。 韩江冷眼看李凡忧,“你很得意,是吗?来我这里想要炫耀什么不妨直说!”唐修的事情韩江还没有查清楚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李凡忧做的,那是一个杀白若沉的机会唐昭自然不会放过,所以唐昭先杀了白若沉再说,加害的唐修的凶手日后可以慢慢再查。 “韩大人出身名门即使落难了也有贵人相助,我出身卑微哪里敢和韩大人炫耀什么,听说韩大人受了风寒我只是来探病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李凡忧很谦虚,今天他来韩家只是为了听他说白若沉,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凡忧就是想听别人说白若沉的事,“韩大人和白楼主感情深厚,我负责监斩白楼主,韩大人对我有误解有偏见也是常人之情。” “李大人真是谦虚了,李大人可是前丞相的二公子,我韩江只是一条丧家犬,李大人有什么比不上韩江的?”韩江恨不得撕了李凡忧那张伶牙利嘴,“咳咳,李大人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能来看韩江是韩江的荣幸。” 李凡忧懊恼韩江怎么不说白若沉,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他说白若沉,他自己的事情李凡忧可没兴趣听,“白楼主不在了,韩大人可要保重身体。” 韩江耳朵听到的全都是讽刺,“他死了你可高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凡忧这只黄雀藏得很深,他一面和唐修勾搭一面又设计唐修,那么深的心机,和白若沉有得一比。 “我也曾受过白楼主的恩惠,现在他死了我伤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么高兴?”李凡忧真心摆出一副友人已去的伤心模样,“白楼主有经天纬地之才,我一向敬仰,他的死我很也难过。”李凡忧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在幸灾乐祸,白若沉死了他可是最高兴的那个怎么会难过呢,可是他的心却用一阵阵刺痛告诉他的身体白若沉死了他好难受,心好像被人砍了一刀,很痛但又喊不出来。 “哼,呵呵,你难过?你敬仰他?”韩江又咳又笑的,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难听的笑话,“李凡忧,我们来日方长。”韩江迟早有天会杀了李凡忧以解心头之恨。 “韩大人想要和李某来日方长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李凡忧笑得很邪魅,“白楼主走了,李某好伤心好难过就不打扰韩大人了,先回家烧柱香寄托对白楼主的哀思。” 李凡忧的心从那天起就一直在隐隐作痛,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心脏染上了什么病故要告辞回去看大夫。 李凡忧前脚一走沈可后脚就进来了,三千不想惹韩江生气只好让沈可端药进来给韩江喝。 “来,韩公子喝药了。”韩江身体虚弱沈可想要动手喂他,“要不要属下喂?” 韩江黑着脸接过药吹了吹气就一饮而尽,他和李凡忧还有方长的来日不能倒下。 “韩公子其实,其实。”沈可犹豫了。 “你想说什么直说。” “雨小姐她也有心疾。”沈可的声音很小。 咣当一声,碗落在地上碎了,韩江呆住了。 “韩公子你不要再自责。”那天三千私自放倒韩江的事沈可也听说了,“即使韩公子劫了法场救了楼主,楼主也熬不过这个冬天,雨小姐的心不能给楼主。” “小雨妹妹,她她知道了吗?” 沈可双眼悲切,摇了摇头,“楼主他们家的孩子命都不好,我我我们就别让雨小姐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孩子。”沈可转身偷偷擦掉眼角的泪。 韩江看着地上的碎片发愣,若沉,小雨妹妹,他们都有心疾,都有心疾。 “韩公子,白仁父子该怎么安置?”白若沉已经不在了,白仁他们也没什么用了。 韩江忍不住悲笑,“生命太脆弱了,呵呵,太脆弱了,让他们回老家吧。” “属下怕他们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沈可担心他们会去衙门告韩江。 “白胜雄已经是一个死人,白仁知道分寸。”白若沉走了,韩江心存仁慈就放过他们父子两条人命。 “属下会安排好的,韩公子你好生休养,属下去叫丫鬟进来扫走碎片。” 转身的时候沈可才想起来,“对了,流萤她,她去劫法场被抓住了。”沈可希望韩江能把流萤救出来。 “我知道了。”刚才李凡忧来是为了说这件事,他怎么不说,也许来日方长他不必着急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4章 洛夏之死 下面的世界很亮比上面的要明亮多了,白若沉跟在鬼差后面可以把脚下这条黄泉路看得一清二楚,挂在树叉上的月亮比上面的太阳还亮,它不刺眼,它的光是柔和的,照在身上凉凉的。 过了鬼门关,走过黄泉路,白若沉来到地府,坐在公堂上的还是那个阎王没有换鬼。阎王一边翻阅桌上的生死薄一边问,“白若沉,阳寿二十三年,你是白若沉?年芳二十又三?” 站在公堂下边的白若沉有经验,既自然又淡定,“我是白若沉,二十三了。我的狗也跟我一起死了,我能否再见见它?”白若沉想知道人没记会投胎成什么,还是狗吗?如果做穷人还不如继续做一条狗,做一条富贵人家的看门狗。 “死了要求还这么多!”阎王很不耐烦,“狗不像人,一死就可以立马进入畜生道轮回,它可能已经去投胎了。” “还有我朋友陈东稻他前不久刚死,他去投胎了没有?” “陈东稻那个贼头子?”阎王对那个贼头子印象特别深,要去投胎的鬼魂必须喝孟婆汤,他不想喝孟婆汤还打翻了热汤烫到了小药童,最后日游硬是给他灌下去。 “是是是,就是那个贼头子。” “念他做过好事让他去投胎了。” 是这样,那白若沉就没有什么请求了。 阎王查看白若沉的资料,“听风楼楼主,你在上面混得挺好的嘛。” “还行吧。” “害死过多少人?”阎王要根据白若沉的生前的所作所为来决定他要不要下地狱。 “太多了不记得了。”白若沉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被他弄死的人有多少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不记得了,那阎王我得查查,你且等着。”阎王要查查才能给白若沉安排去处。 阎王看了一会儿资料才说道,“被你间接害死的人不少,你救的人也不少,就功过相抵。我们地府呢新开了一个佛学讲座,有著名得道的佛家大师给将要去投胎的鬼念经讲道,听大师念经讲道可以消除鬼身上的戾气怨恨达到静心祥和的目的,你要不要先去听一段再去投胎?”阎王真心向白若沉推荐这个讲座,如果白若沉不愿意听他也不强求,反正现在去投胎的鬼很少,他想马上投胎阎王可以安排他去。 “我不信佛,多谢阎王的美意。”趁早去投胎说不定能摊上一户好人家,白若沉想早点去。 “想好了?”阎王希望他去听大师讲课消除心中的怨气,心平气和地上路才会有好运,既然他不想听就算了。 白若沉点点头。 “那就跟他们去吧。”阎王叫来鬼差送白若沉去投胎。 白若沉跟鬼差来到了忘川河上的望乡台,在亭子上熬汤的已经不是那个老婆婆,换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年轻姑娘,和小姜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白若沉想问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孟婆递给白若沉一碗汤,喝了这碗汤前尘往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上次来的时候白若沉没有喝偷偷倒进了袖中,这次他会喝的。 说过等他一辈子就会等一辈子,说好了等一辈子就只等一辈子!下辈子白若沉不会再等,空等了二十三年他已经遵守了自己的誓言,下辈子没有必要再等,既然没有必要再等那就喝了孟婆汤忘掉所有的前尘往事。 白若沉拿起碗放到嘴边还没喝下,不经意间瞥见了站在忘川河小路上的那个男人,白衣飘飘谦谦君子,公子屈离,出身高贵,是吗?白若沉静静瞥着他,他也在看白若沉,还是用那双深沉的眼睛打量着。 看够了,白若沉便喝下孟婆汤,甩手把手里的碗扔向屈离,屈离接过,白若沉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眼睛看到桥下有位年轻的公子手里拿着一只碗在看他,公子是在举碗喝一碗酒表示对他的相送?他手中无酒只能向桥下公子行一个礼微微一笑多谢公子的相送,他直起身子和鬼差走过望乡台去投胎往生。 冬天的月光淡淡的很冷就像脖子上的剑,贴在脖子上能把凉意传遍全身,洛夏没有害怕只是觉得有点冷,死之前洛夏还有事情要问这个暗卫。 “他让你去扬州查的事情你查到了?”洛夏最怕他知道那件事,可是他已经死了再也没有办法知道了,“如果他没死你查到了告诉他了,他会不会杀了我?”洛夏很想知道如果白若沉知道了会不会杀了她,“还是,他死前已经嘱咐你查到与我有关就杀了我?” “死人的问题太多也会惹人厌的。”舒桐没有义务回答她的问题。 “反正今夜我会死在你剑下,你就当做一回好人解答我的疑惑。”洛夏很淡定很想知道。 “楼主只是让我去查,查到了自然要杀你。”这个女人杀了楼主的二妹妹,舒桐怎么能不杀她,如果楼主还在肯定也会杀了她。 “若夏,哼,那个女人。” 洛夏的话没能说完就被舒桐一剑封了喉,她仿佛又看到了,看到那个女人,那个叫若夏的女人就站在她面前。 茗荷被卖进怡红院时才十岁,她还小还没有张开所以不用接客只在怡红院做粗活,但是人总会长大她也不例外,十三岁那年她被老鸨瞧上,老鸨送她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去学琴棋书画,老鸨的目的很简单,把她们训教成优秀的女支女以便赚更多的钱。那个和茗荷一起去学弹琴跳舞的女孩子叫若夏,若夏和茗荷都是苦命人家的孩子命运不济被卖到女支院,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是她们会被比较,哪个学不好就会被打,她们之间也生不出什么友谊来。 无聊的时候她们会聊天说说话,若夏告诉茗荷有一天那个人会来接她,那个人是谁,若夏没有说,若夏只说有那么一个人会来接她,一开始茗荷不相信,若夏说的次数多了茗荷不耐烦了,心里觉得若夏是在向自己炫耀有人来接她,她可以离开怡红院,没有人来接自己,自己一辈子都要待在女支院。 两年之后她们在扬州城有了点名声,那次从长安来了一个高官,扬州长史让她们两个去府上弹琴跳舞,可是那个高官不喜欢听琴喜欢看女人舞剑,高官还说喜欢刺激的,要她们两个一起舞剑活下来的那个人能得到一百两银子,如果最后两个都还活着她们两个都得死。茗荷不想死,若夏也不想,舞剑若夏舞得比茗荷好,茗荷不想死,她看到若夏手上的菩提手链就生了一计,她用剑割断若夏的手链,手链断了菩提子落了一地,本已经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的若夏急忙扔下剑去捡菩提子,若夏刚跪下来手还没捡起一颗菩提子,她就用剑刺穿了若夏的身体,剑是从若夏的后背刺进去的。最后茗荷得到了那一百两银子,若夏死了。 第二天午时还不见洛夏起来,绿倚敲了敲她的房门也不见她回应,怕发生了什么事,绿倚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动静,绿倚心里着急就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看到洛夏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一大片血迹让绿倚大叫。 “杀人了杀人了,啊!” 李凡忧坐在床上搂着洛夏的尸体还不敢相信洛夏已经死了,双眼朦胧看不清手里捧的面容,心里凉飕飕的但没有那么痛了,不像白若沉死的时候那么痛。洛夏死了柳念惜也不好受,“忧儿,她已经走了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 “娘,她死了?”李凡忧抬头问柳念惜还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忧儿,娘扶你出去。”柳念惜不想李凡忧太难过扶他出去,他也乖乖地让柳念惜扶出去。绿倚端水盆进来给洛夏擦身体,想让洛夏干干净净地走,她挽起洛夏的衣袖还看到那串菩提子手链,手链上有两颗小小的白玉珠子,珠子上分别刻着“沉夏”两个字。绿倚一开始就知道她家小姐喜欢的人是白楼主,可是白楼主只当她是朋友。 “小姐,奴婢希望下辈子你和白楼主能在一起。”绿倚抽泣着帮洛夏擦身子。 李凡忧站在洛夏的坟前任凭雪花落在肩膀上发丝上,洛夏和白若沉走了,李凡忧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难过,可能是心已经麻木了。一剑封喉,洛夏没有武功任何一个会点武功的人都可以杀了她,屋内没打斗的痕迹,洛夏死的时候面容安详,好像找到了归宿一样,杀她的人是谁,李凡忧需要调查。 作为朋友林然来送洛夏,洛夏突然就被杀了,被谁杀的,林然想起来了。 “之前我来看洛夏和她打听过一个人,她很紧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让她害怕的人?”李凡忧迷惑。 “是这样的,韩江公子向我打听一个叫白若夏的扬州青楼女子,洛夏也是从扬州来的我想她可能认识所以就随口问了她,那天她听到这个名字很慌张但却说不认识这个人。”从洛夏的神情中林然知道她认识那个叫白若夏的女人,白若夏应该和她有什么关系。 “白若夏?”好熟悉的名字,和白若沉就差了一个字。 “其实啊,白楼主只当洛夏是朋友,洛夏喜欢白楼主是洛夏单方面的事。”林然很怀疑是李凡忧设计害死白若沉,占有欲强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白楼主就这样栽倒死了真是太可惜了,“自以为够了解男人的小女子也奇怪,像白楼主那种男人怎么会结交洛夏这样的青楼女子。李公子,不是小女子侮辱洛夏,说真的白楼主这个男人真让人难懂,不上洛夏的床还对她那么好,把胭脂阁买下来送给她还不算,洛夏一有事他总会帮忙,以琴会友吧,白楼主又不会弹琴,他对洛夏那么好真是让人想不通。” 那可是听风楼楼主,一个心狠手毒手段极佳的男人说是同情才对洛夏那么好,胭脂阁的人都不信,白楼主他那么厉害的人还有同情心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5章 幕后黄雀 唐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唐修,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叫他多少声他就是不回应,睡着了听不见了吗,唐暄忍不住问唐昭,“父皇,皇叔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皇叔都已经睡了半个月还没有睡够吗?”他们都说是外面那个小白公子用锋利的刀子捅了皇叔一刀,皇叔差点就死掉了,到现在还醒不过来,那外面那个小白公子太坏了。 “暄儿乖,你皇叔只是累了等他睡够了就会醒来。”唐修的命虽然保住了但就是醒不过来,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唐昭已经下皇榜找民间神医,来了几个但都是江湖骗子,唐昭一生气把他们全都给砍了。听说听风楼有个神医但已经离开了,到现在听风楼还找不到他的下落。 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弟,唐昭仿佛又听到他说,“白若沉仁慈是因为他有能力,你的妇人之仁是因为软弱!”唐昭愿意他这么说自己也不愿意他就这样躺着,如果他能醒过来即使骂自己三天三夜也好。 唐暄最喜欢这个皇叔每天都来看他,摇摇他的手他还是没动,他会不会就一直这样躺着醒不过来了,唐暄着急了眼含泪水,“父皇父皇,皇叔是不是醒不过来了啊,暄儿不要皇叔醒不过来了!” 唐昭弯腰给唐暄擦掉眼泪,“暄儿是男子汉不要哭,暄儿哭皇叔就看不起暄儿了!”唐昭从来都是一个严父,他对唐暄的要求很严格。 太医进来给唐修施针,唐昭带唐暄出去,太医能做的只是给唐修插针让唐修身上的血液流通顺畅,要救醒唐修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唐昭走进蓬莱殿听见敲打木鱼的声音,段乔盘坐在地上紧闭双目像一个虔诚的佛门弟子静心敲打木鱼诵佛经,唐昭走到她跟前她都没发觉,“佛经诵得再虔诚木鱼敲得再大声白若沉已经听不见了,他已经死了,一场大火把他给烧死了连骨头都没剩!”自己的女人一心念的是别的男人,作为男人的唐昭颜面往哪里搁,段乔和白若沉珠胎暗结,要不是唐修告知唐昭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之前要不是忌于白若沉的的势力,唐昭早就把段乔打入冷宫。 “死了情夫伤心得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朕来了还不跪下行礼!”段乔坐着不动,唐昭一狠心抬脚把她踢翻在地,她爬起来继续诵佛经敲木鱼,“皇宫没有丧事,你想诵经为他超渡就到冷宫去!”唐昭气了威胁她。 段乔微微睁开眼睛冲唐昭行礼,“阿弥陀佛,臣妾是为了皇上诵读佛经为白若沉超渡!” 段乔的意思唐昭听出来了,“白若沉是自找死路与朕无关!”白若沉的死震惊了很多人,堂堂听风楼楼主说杀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其中没有猫腻是个人都不信,唐昭当然也不信。 “请皇上慈悲让臣妾为他诵经超度!”段乔给唐昭跪下只为送他一程,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昨夜段乔又梦见他过了奈何桥头也不会就直接走掉了,她喊破了嗓子他都不会再应一声。 唐昭弯下腰捏段乔的下巴用冷冰的眼神警告她,“你是朕的女人没有资格为白若沉诵经超度!”在潜意识里唐昭认为段乔配不上白若沉。 唐昭叫人进来把木鱼经书拿走,段乔怎么求都没用,唐昭来段乔这里是为了问沈可的下落,段乔没了木鱼敲不会告诉他,白若沉都死了唐修也应该死,唐家的人统统都该死,段乔恨不得他们统统去死! “沈可在哪儿?”唐昭查过之前沈可和段乔往来密切,白若沉让沈可进宫应该是为了做内应,做他和段乔的内应,段乔流掉的那个孩子唐昭怀疑是白若沉的。 “沈太夫一个月前就离开皇宫了,臣妾哪知道他在哪里!”念及段家段乔还得低眉顺眼的,她这辈子欠段家的她认了,下辈子她一定不会再做段家的女儿。 “你真的不知道?”唐昭用力捏段乔的下巴,段乔再疼也不敢喊出来,“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 段乔眼里闪过一道光,“皇上想找沈大夫可以去韩家找,沈大夫和韩大人有深厚的交情,韩大人一定知道沈大夫的去处。”是谁杀了唐修陷害他,是李凡忧还是白韶华,不管是谁韩江都不可能放过,他可是韩江一辈子的知音知己,韩江一定会为他报仇的,段乔相信。 唐昭松开段乔的下巴甩袖而去,田儿进来赶紧把段乔扶起来,“娘娘你没事吧,皇上怎么可以那样子对您?” 段乔喝了一杯茶定了定心神,“皇帝的宠爱就如同山间的漂浮不定,本宫早就想到会有今天。”段乔还不能死还要看他们死。 “打听到沈大夫的下落没?”段乔希望唐昭是从韩江那里找到沈可的,这样韩江就多了一份胜算。 田儿捏着手帕不敢正眼看段乔怕她怀疑,“沈大夫他没有回宫。”田儿刚才太医院那边回来,太医院的小三说沈可可能都不会再回太医院做事了。沈可医术高明在太医院得不到赏识,每天只是磨药,他不溜才怪。 “你出去吧,本宫想静静!” 段乔让田儿出去,她要静下心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是谁设计他的,来皇宫参加晚宴他为何要去东宫,还有那个时候唐修为什么会在东宫,这件事情白韶华可能知情,以白韶华的能力根本弄不出这么大的阴谋。他被处死听风楼竟然不营救,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算计他的人跟梅舟串通了一气,是李凡忧那个娘娘腔吗。 田儿满脸娇羞地看着李凡忧,李凡忧也装作一副怜香惜玉的痴情模样,眼带柔情慢慢低头注视田儿的双眸,田儿捏着帕子微微摇动身子满脸通红问道,“大人,您什么时候带奴家出宫?”田儿喜欢李凡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次李凡忧去药铺抓药遇见田儿带老母去看病,钱不够大夫要把她们赶出去,是李凡忧好心替她们母女付了费用,从那以后田儿的一颗心就记下了李凡忧这个长得跟天仙一样的李凡忧。 “田儿姑娘头上沾了东西。”李凡忧笑着帮田儿拿下沾在头上的棉丝,棉丝是刚才田儿整理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凡忧答应田儿的事一定会做到,等事情过去了,凡忧一定会用八人大轿迎娶田儿做凡忧的娘子。” 李凡忧一口一个田儿的叫化了田儿的少女心,田儿又喜又臊的都不敢看他了,声音娇滴滴能掐出水来,“那田儿可等着大人。” 为了表示诚意李凡忧掏出一根荷花簪子送给她当做定情信物,激动得田儿差点拿不稳簪子,抬眼偷偷看李凡忧这张的俊脸,她像只受惊的小鹿心噗通噗通跳得老厉害了,能嫁给李凡忧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怎么不紧张不激动,李凡忧走后她还拿着簪子站到刚才李凡忧站的地方细细感受,闭上眼睛感受李凡忧对她的爱意。 虽然已经处决了白若沉,但唐昭还在查唐修的案子,唐昭不相信白若沉有那么愚蠢,查来查去还是查不到眉目。唐昭抬头看到白韶华一脸的平静,她眼里的笑意让唐昭起了疑心,如果她知道那事是唐修做的那么她就是最有动机的,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白韶华大大方方地对上唐昭怀疑的眼神,伸筷子还给他夹了一根干菜,“皇上想什么呢?”来她这里用膳还带着怀疑来真令白韶华寒心,“二皇弟吉人自有天相会醒过来的,皇上要保重龙体才是。” 唐昭收起怀疑的心思也给白韶华夹了菜,“你瘦了多吃点。”这关心只是出于丈夫对妻子的爱,唐昭爱她,一直都是爱,他出生帝皇家注定他的爱要分成很多份,最大的一份还是留给了她。 “谢谢皇上。”白韶华低着头吃下那根菜,有点甜有点酸还是淡淡的,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到他心里眼里只有她的过去,杭州西湖上他的誓言她依稀还记得,此生此世不负她。 有风来吹乱了白韶华的发丝,唐昭放下碗筷替她弄好,远看他们还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事实他们已经是一对会互相算计的夫妻。惠妃的肚子都大起来了,以白韶华生过孩子的经验能断定惠妃怀的皇子。惠妃张佩好背后的张家势力虽然不大,但是比起背后没有娘家势力的白韶华更有胜算,张佩好生下皇子那么白韶华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白韶华可以不要皇后之位但她儿子不能不要太子之位,是唐昭先对不起她先辜负她,怪不了她心狠手毒。 白韶华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地吃着碗里的米饭,,现在和唐昭一起吃饭她都怕饭菜里下有毒,她深知这个丈夫已经不再是当年她一个人的情人,是一个有才华有抱负想要把朝政掌握在手中的皇帝,先是她白家随后是徐家,李家楚家,唐昭都一个个收拾了,那么离收拾后宫废太子还会远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6章 竹林守丧 昨夜宫女田儿死在洗衣局的池子里,天亮才被发现,人已经泡得肿胀发白,偌大的皇宫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大家都见多不怪了,管事很快就把田儿的尸体给处理了,让衙门通知她的家属还给了五两银子作为慰问,这种事情大家都习惯了,她的父母接到通知拿到银子痛哭一场也就过去了。换了别的宫女伺候段乔有些不习惯,田儿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别人没怀疑段乔很怀疑,大晚上的田儿去洗衣局做什么,难道是有人约她去的,什么人约她去,段乔没有调查的权利,主仆一场,段乔能做的只是托宫外的人送些钱给田儿的父母。 李凡忧再次踏进这座高楼时它已经换了主人,原来长发飘飘英姿飒爽男生女相的白楼主成了眼前这个痞性难改唯利是图的梅舟,上的茶已经没有原来那么香了,喝着茶李凡忧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是因为洛夏死了还是因为没了白若沉这个对手,李凡忧自己都搞不清楚,洛夏死了他很伤心,看着白若沉被活活烧死他感到锥心之痛,之前以为是心疾可找了大夫看却没事。 “李大人很快就能位极人臣,为何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梅舟不明白李凡忧脸上的忧伤是从哪里来的,白老大死了,他现在可是唐昭身边的大红人就等着升官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李凡忧挤出最温柔的笑容,“是我应该恭喜梅楼主才是,韩江走了白若沉死了,梅楼主现在可是听风楼的大楼主。”李凡忧和梅舟是因为利益才勾结在一起,以后在朝堂上李凡忧少不了听风楼的帮忙,在朝中有依靠的势力梅舟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同喜。”梅舟说这两个字的口气淡淡的,他现在是听风楼的老大,本以为会有多高兴,原来也就是这样子而已。白老大死了,真的死了,回不来了,昨夜自己还在梦中看见他远走的背影。 “一山不容二虎,世上没有永远的兄弟只有永远的利益,梅楼主节哀。”李凡忧劝梅舟要节哀,白若沉死了,死在了他们的算计之下,白若沉明明可以反抗但他却没有,原因李凡忧想不通。即使梅舟控制了听风楼以白若沉的睿智也不至于死得那么快,拖到最后兴许会赢呢,白若沉却没有拖,少了很多挑战性让李凡忧没什么成就感。 梅舟冷眼一瞥冷冷说道,“如果李大人只是来劝本楼主节哀的,现在可以走了。”梅舟没有多大的悲伤,白若沉是人早晚都要死,只不过是早死了几年而已,“来人替本楼主送送李大人,对了,李大人成亲的时候可别忘邀请本楼主!”梅舟想起来了唐昭给李凡忧赐婚的事,听说洛夏那个女人死了,应该是李凡忧杀的。 李凡忧离开听风楼后不由自主去了忘归竹林,竹林深处有炊烟,李凡忧好奇就走进去,走近才发现是一个老者和蓝颜馆的笑颜在一座坟前烧纸钱。 莫老爷买了最好的纸钱烧给他最斯文的小白和最粗鲁的小陈,烧多多的纸钱给他们,让他们在下面能做有钱鬼,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有钱了在下面才能不受到欺负,老泪刚流下来就在老脸上冻成了冰,北方的冬天真的很冷,为了给他最好的兄弟送行守丧再冷他都要来。 “小白啊小白,莫老爷相信不是你出卖小陈的,不是你出卖小陈你却默认了,哎,叫莫老爷怎么说你好呢。你一定知道是谁出卖了小陈,一定是你那个混混兄弟梅小三搞的鬼,你为什么不收拾他?”莫老爷想不明白白若沉为什么要这样,选择死把听风楼留给那么一个见利忘义的混蛋,莫老爷擦掉脸上的冰霜,“小白小陈你们这么年轻就死了还没有成亲呢,你们家的香火就这样断了,早早的我就叫你们赶快成亲赶快成亲,可你们却不听老人言,现在好了吧,连个儿子都没留下,看你们在下面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雪地上的纸钱快要烧完了,莫老爷从麻袋里倒出一堆来,他买了一麻袋纸钱烧给白若沉他们,把纸钱放到小火苗上,火焰又燃起来,“你们死之前我都没能见你们最后一面,你们俩兄弟死了,我只能给你们弄一个没有尸体的空坟,好兄弟同一座坟,希望下辈子你们还是好兄弟,里面放了你们用来讨过饭的小碗,有小白你穿过的破鞋,那双破鞋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舍得扔掉!” 莫老爷一边烧纸钱一边跟他们说起以前的事,说他们一起讨饭的事c表演杂耍的事c半夜去人家地里偷挖地瓜的事。笑颜就在一边听着,看着买给白公子陈公子的高香烧尽,陈公子喜欢白公子,那天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白公子却不知道陈公子的心意,笑颜愿他们下辈子能喜结良缘成为夫妻,白公子睿智细腻,陈公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好汉,他们真的很相配,不关男女只论真心。 “莫老先生,晚辈扶你进茅屋。” 下着雪,笑颜怕莫老爷被冻病了,莫老爷知道,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小白的朋友关心他,不能浪费别人的心意,莫老爷只好跟笑颜进茅屋。他要在这里给白若沉陈东稻守丧到死,那一麻袋的纸钱还没烧完,明天接着烧,一定要让他两个好兄弟在下面做最有钱的鬼。 扶莫老爷进去出来拿纸钱进屋的笑颜看到了李凡忧,李凡忧站在坟前看着石头墓碑上刻着白若沉陈东稻两个名字,他们真是好兄弟,生不同衾死了也要同穴,李凡忧羡慕,羡慕陈东稻能有白若沉这么好的兄弟,白若沉他李凡忧今生最恨又最佩服的男人。 “李大人没有带香来,恐怕不能给白公子陈公子上柱香。”笑颜不知道李凡忧来做什么,白公子生前和他有一定的交情,可是白公子死的时候他却没有帮忙救白公子。听说他和胭脂阁的洛夏关系密切,白公子和胭脂阁的洛夏是朋友,也许他还巴不得白公子死呢。 李凡忧转头对笑颜一笑,“我可不是来给白楼主烧高香的,笑颜公子果真是白楼主的蓝颜!”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无亲无故的,他们之间的感情要有多深,笑颜才能为他守丧。白若沉怎么会结交笑颜这个蓝颜馆的小倌,白若沉真是艳福不浅,这辈子有红颜也有蓝颜,洛夏c那个劫法场的女人c蓝颜馆笑颜c贵公子韩江都和他交心知心,李凡忧有些羡慕。 “若沉视笑颜为朋友,笑颜当若沉是知己。”笑颜答应过的要帮他守丧,笑颜就一定会守,笑颜昨夜在竹林里弹琴想要他能听见,但笑颜只听见风落雪的声音,是悲凉的。 若沉若沉,李凡忧听着很刺耳,一个小倌也配叫堂堂听风楼楼主的名字,他哪来的自信把白若沉当朋友。李凡忧不禁折断手里的荷花簪子了,簪子落在了雪地里,李凡忧没有去捡转身就走了。 李凡忧登门拜访,韩江亲自招待他,给李凡忧上茶的是舒桐,听风楼七大暗卫之首的舒桐,倒了茶,舒桐看李凡忧两眼便退下。韩江不知道今日李凡忧亲自登门所为何事,“李大人不在府中准备当新郎官怎么有空过来看望本公子?”唐修出事,唐昭下旨赐的婚还要继续。洛夏那个女人死了,李凡忧应该会收敛少男情怀再借何家登高一层,但韩江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登高了。 “昨日大理寺发生了一场劫狱,韩大人可有听说。”今天李凡忧只是来会会韩江,毕竟他们来日方长应该正式打声招呼。 能从大理寺劫狱不留痕迹的只有接受过特殊训练的暗卫,当然也就是听风楼的暗卫,刚才那个倒茶的小厮就是听风楼七大暗影之首墙头吹草舒桐。他经常跟在白若沉身边李凡忧认识,以他的武功想要从大理寺劫囚不是很困难的事。大理寺卿张涛曾受过听风楼的恩惠,张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在再深牢笼的囚犯都能被救。 韩江放下茶杯抬眸轻瞥李凡忧,“本公子没有听说,不知是何人越狱了?” “去劫法场的听风楼丫鬟流萤。”李凡忧查过,这个叫流萤的丫鬟本是姚州大户人家的女儿,家中变故才沦为听风楼的丫鬟。 “既然是听风楼的丫鬟,李大人应该去听风楼请教梅楼主才是,本公子早就离开听风楼了不再过问听风楼的人和事。”流萤就是韩江让舒桐阿影他们去救的,生前答应白若沉要照顾流萤,韩江就不会让流萤死在大理寺。 “如果刚才本大人没有看错那个上茶的小厮是听风楼的暗影。”听风楼那些暗影还真是忠心,白若沉死了就来给白若沉的蓝颜韩江卖命。 韩江丝毫不避讳叫舒桐进来,当着李凡忧的面问舒桐,“李大人怀疑昨晚你去大理寺劫狱了,有或者没有说真话,敢说假话李大人可会请你吃铁板烧,本公子没你楼主那么贪吃不会替你吃。” 舒桐看了看韩江又看了看李凡忧才肯定地说,“没有,属下没有去劫狱。” 韩江摊了摊手,“李大人你也听见了,舒桐他说没有。” 李凡忧不信但也没有证据不好搜韩府,韩江也没有那么笨会把人安置在自己家里,“敢问韩大人为何向胭脂阁的林然打听一个叫白若夏的扬州女支女?”这才是今天李凡忧来韩家的目的,她的死和韩江脱不了关系,“洛夏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李凡忧忍不住直接问出来。 韩江一时反应不过来,“洛夏?李大人说的是胭脂阁头牌洛夏?” “是不是你派人杀了她?”李凡忧站了起来用手指韩江。 看李凡忧伤心的模样,他应该跟那个头牌也有一腿,白若沉经常去胭脂阁应该也是见洛夏的,若夏洛夏太像了,白若沉是不是把那个头牌当成了妹妹,不然怎么会经常去胭脂阁。 “李大人死了相好也要怀疑本公子,这恐怕不太好吧。”韩江只见过胭脂阁那个头牌几次,他跟她无仇无怨的为什么要杀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舒桐,舒桐的神情有些特别。 “韩大人为何要向胭脂阁的女支女打听那个叫若夏的女支女?”白若沉白若夏,两个名字只差了一个字。林然说洛夏听到白若夏这个名字时很慌张,洛夏应该认识这个白若夏,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李凡忧还没有查到。 “李大人可以有胭脂阁头牌洛夏那个知己,本公子就不能有白若夏这么一个相好的,李大人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话,再说了不就是死了一个女支女,有什么大不了的。”韩江不以为意。 韩江满口对她的不敬,李凡忧没想到自己能忍下来,收起严厉的表情,李凡忧如春风吹过笑了,“刚才情绪激动说了不好听的话还望韩大人见谅。” “好说好说,李大人我们来日方长,你可不要为了一个女支女殉情。”韩江语气里全都是轻蔑之意。 李凡忧还保持着不失礼节的笑容直到离开韩家才收起来。 “舒桐你杀的?”刚才舒桐那暗自得意的神情告诉韩江人就是他杀的,“为何要杀人?” “那个女人杀了楼主的妹妹,楼主死之前让属下去扬州查了。”舒桐也查到了,可白若沉却没有等到答案。 “是他让你们去扬州的?”韩江怀疑白若沉早就知道了,所以故意支开舒桐小安阿影。 舒桐点点头。 “他让你杀的人?”他说过的他有三个妹妹,一个生下来没几天就死了,一个被他卖给别人当了童养媳,难道那个被卖的妹妹辗转被卖进了女支院。 “没有,楼主他没吩咐属下杀人只要属下和小安他们去查。”人是舒桐自己自作主张给杀的,那个女人杀了楼主的妹妹就该死。 韩江挥手让舒桐退下,他要静静,静静想想白若沉他们家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7章 风云突变 沈可给唐修检查了又检查才能确定他是中了楼兰迷梦,迷梦是楼兰特制毒药,虽然不致命当能让人终生昏睡不醒。据说迷梦这种毒药是楼兰王妃为了占有楼兰大祭司用了一车子的珠宝请楼兰巫师炼制的,楼兰王妃用迷梦让大祭司终生昏睡不醒,她每天就睡在大祭司身边。女人的占有欲太强了不是什么好事。迷梦顾名思义就是在美梦中迷途,中了梦迷的人如同在梦中按照内心的心愿过完一生,能不能醒过来除了用药刺激还得看他们愿不愿醒过。 沈可给唐修插了两针,都是插在疼痛感最敏感的穴位,唐修除了手动一下还是没有别的反应,看来得下猛药才行。唐昭看到唐修的手动了一下以为他要醒了,“刚才皇弟的手动了一下,他是不是要醒了?” 沈可把针拔下回道,“王爷中毒时日已久,没有四五个月的恐怕难以清醒过来。”作为大夫沈可喜欢有事说事绝不隐瞒,再说他和唐昭又不是朋友没有必要说那些安慰的废话。 唐昭惊喜,“沈大夫说的是真的,四五个月之后皇弟就能醒过来了?”四五个月也不算太长,“只要能让睿亲王醒过来,沈大夫有什么要求朕都满足。” 沈可一边写药单一边回话,“草民还是等睿亲王醒过来再提要求。”不是沈可不自信,迷梦这种毒药他见过但没解过,万一救不醒唐修他就跑路,所以先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只要能救醒朕的皇弟,沈大夫要什么朕都会给!”唐昭下令封沈可为太医院首席御医,沈可没有多大的心悦,白若沉都死了他哪还有脸高兴。 唐昭回勤政殿批奏折还没有批好三份,突然觉得头昏脑涨的,心脏剧烈收缩,额头上直冒冷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李冬冬来送奏折发现唐昭躺在地上慌慌张张喊人叫御医来。唐昭突然急症,太医院的御医施救三个时辰后还是无效,唐昭暴毙的消息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这个冬天长安城死了两个大人物,街头面摊c茶馆c街边茶寮都议论纷纷的,有不怕死的小混混说是白若沉回来勾了唐昭的魂,白若沉可是他们混混行当中的楷模很受欢迎,听风楼还趁机招揽大量不法之徒借机壮大势力。 唐昭暴毙,作为唐暄的太子登上了皇位,皇后忌惮何君望的权利将相位再次一分为二,何君望居左相,李凡忧被封右相,韩江被任命为太尉,三大忠臣辅佐新帝治理朝政。大量宫女被放出皇宫,除了段乔还有有身孕的惠妃外先帝其他嫔妃按照先例都到感业寺出家为先帝诵经超度。 段乔在蓬莱殿里敲打木鱼,咚咚的声音很清脆很悦耳,坐在一边的白韶华听出了禅意,看盘坐在地上的段乔白韶华心中生出无限感概,“信佛,为何不出家?”白若沉的死对段乔的打击很大,白韶华怎么也没想到段乔心中念念的人是那个混混,“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十年的感情白韶华都能放下,段乔为什么不能。 段乔站起来顺脚把地上的木鱼踢到一边,一点也不像刚才对佛虔诚的模样,她一步一步走近白韶华,鼻子碰到白韶华的鼻子才止住脚步,带血丝的眼睛直瞪白韶华这双充满慈母祥爱的瞳孔,“是和你李凡忧一起设计他的!”唐昭的暴毙让段乔肯定这一切是李凡忧那个女支女生的孽种和这个高贵端正的皇后互相勾结在一起设计的。 白韶华伸手轻轻推开段乔,温柔一笑后才说,“德妃,没有证据的事你可不要乱说,在深宫后院说错一个字都可能人头落地。本宫可是先皇的结发妻子爱他还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女人的爱得不到就会变成世间最毒的毒药,白韶华这么做除了恨唐昭还是为了她儿子,男人的心易变,惠妃如果产下皇子,唐昭可能会废后废太子。段乔总算领教到了,最爱你的人可能会变成最恨你的人,唐昭没有躲过白韶华,她却躲过了白若沉,但是她是不想躲的,想要和他一起纠缠到底的可是就是不能。 “想出宫只要跟本宫说一声,本宫随时可以安排。”对段乔白韶华是同情多于厌恶,都是失去爱情的女人她何必再为难,“本宫再奉劝一次,德妃说话的时候最好想好了再说,德妃想不好段家可能要遭殃。” 段乔紧握双手咬牙切齿的,“棋子也可能变成毒蛇,皇后娘娘你要小心了。”李凡忧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设计谋害唐修陷害白若沉,和白韶华一块送唐昭下去,还真是有本事。 儿子都登上皇位了,白韶华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再对段乔温柔一笑就走了。 白韶华一走沈可就进来了,蓬莱殿比以前更加冷静,见段乔愣愣地站在那儿沈可以为她怎么了赶紧过去,伸手在她前面晃了晃,“娘娘您没事吧。”也不知道皇后和她说了什么把她吓成这副模样,“娘娘您没事吧。”先帝的妃子大部分都到感业寺出家敲木鱼去了,段乔没去,皇后应该是忌惮段家所以网开一面让她留在宫中。 沈可的手一直晃来晃去的,段乔回过神来立即抓住沈可的双肩,沈可都被她抓疼了,“沈大夫你去查皇上的死因,本宫怀疑是皇后做的,只要找到证据是皇后和李凡忧害死皇上,我们就可以为若沉报仇了!”段乔想要为白若沉报仇解恨的心一直死不了,说到白若沉段乔痛不欲生的模样又出来了,“若沉不该死的,他怎么这么傻,人明明就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替他报仇,要报仇!” 段乔使劲摇沈可,沈可的小心肝都快要被她摇出来了,“娘娘你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听微臣说,听微臣说!”楼主死了作为朋友的娘娘如此激动如此伤心,作为楼主的知音韩公子都能克制把悲伤埋在心里。沈可很怀疑白若沉对段乔来说不只是朋友。 沈可扶段乔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是凉的,本想叫宫女去沏一壶热的来,可段乔不给要他马上说,说出对付白韶华李凡忧的法子。 “娘娘还是算了吧,李凡忧现在可是右相权倾朝野,他未来的老丈人又是左相,我们是斗不过他的。再说了我们也没证据证明是皇后和李凡忧把皇上害死的,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事已至此,大家还是各自好好安生吧。”生命太珍贵了,沈可不希望段乔把命搭进去,也不想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生命太珍贵了,坏人好人的命都一样珍贵,格外珍贵的他的楼主的命都没了,他要更加努力救治更多人的性命。 段乔怒把沈可推到一边,“你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属下受过他的恩惠,他死了你连帮他报仇的心思都没有,算哪门子的属下?”段乔万万没想到沈可也像听风楼那群混混一样对他见死不救就算了,还不肯帮他报仇。 沈可爬起来坐正来才解释,“不是微臣窝囊是李凡忧他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丞相府二公子了,前天集市上有个大胆的妇人说他是女支女生的,结果被他当街拔了舌头,那个惨啊,娘娘你是没有见到,那个被拔了舌头的妇人的喊叫声是那么痛苦那么悲惨,听得微臣的心都痛了!” “没有胆量为他报仇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段乔不管就是要他帮白若沉报仇,段乔站起来把沈可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沈可反应过来还没挣开,她邪魅一笑,“你不帮本宫,本宫就喊人,y乱后宫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娘娘请你自重自爱!”沈可挣开赶紧站远些,段乔不死心开始解带宽衣,沈可怕被人看见一世清白就这么毁了,赶紧跑过去帮段乔穿上衣服,“大冷天的赶紧穿上别冻坏了,娘娘你不要这样,楼主他最看不起轻佻不自重的女子!” 沈可的话果然有用,段乔犹豫了一下把衣服穿上了,整个人了愣愣的瘫坐在椅子上,“对啊,他不喜欢的,他只喜欢自爱自重的姑娘。” 事到如今沈可不想让段乔做傻事只好告诉她,“娘娘,其实楼主他不被烧死也活不过这个冬天,楼主他有心疾已经心力交瘁了!”说着沈可又得用衣袖擦擦脸。 “什么,他有心疾!”段乔跳起来不敢相信,后知后觉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他越来越瘦,瘦的跟猴似的,原来他有病,他有病!“你为什么不给他治,你为什么不给她治!”段乔瞪着红透的双眼质问沈可。 “楼主的心有缺陷只有换心才能有一线生机,韩公子想要给他换心,想挖雨小姐的心给他,可是雨小姐也有心疾。所以娘娘这都是楼主的命,楼主家的孩子天生注定活不长。楼主承认杀害睿亲王只不过是想让梅三楼主坐稳听风楼楼主的位置,楼主的一片苦心都是为了他的好兄弟,我们要尊重楼主的决定!” “怎么会这样?”扑通一声,段乔坐在地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那么好那么有才华,为什么要早死?” “娘娘地上凉会生病的,生命太珍贵了,微臣扶你起来哦!”沈可擦干眼泪把段乔扶起来,“娘娘,楼主都希望我们保重身体,我们都要好好的才能让楼主走得安心!” 看段乔毫无生气的模样,沈可忍不住要骗她要鼓励她,“楼主希望娘娘过得好,娘娘还是离开皇宫吧,先到感业寺去,微臣再让韩公子帮忙,帮你假死离开感业寺另寻良人。”女人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是能遇到一个能爱护自己的男人,做一个普通的女人相夫教子比什么都强,楼主没能得到的生活,沈可希望楼主的朋友能得到,沈可也不忍看段乔老死宫中,“韩公子和楼主关系那么好,他一定会帮娘娘的,请娘娘放心!” “另寻良人,呵呵,我这辈子心里就有他一个再也容不下他人,明明知道他只当我是朋友还是忍不住喜欢他!”段乔的眼泪一直往下流,他死了心好痛,原来他有心疾啊怪不得那么瘦,下辈子他能健健康康的吗。 沈可闭上眼睛一咬牙就说了,“楼主他是,是女子,所以娘娘你还是断了这份情,好生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他是女子。”段乔留着泪苦笑着,“原来他是女子啊,他是女子又怎么样,我段乔这辈子只爱他,我只爱他不管他是男是女!” “娘娘您保重身体,等您想好了微臣再来安排。” 这时候沈可让段乔自己一个人静静,喜欢上一个女人确实是她的不幸,也不知道韩公子对楼主是抱着怎样的感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8章 最终回 白若雨坐在烧了炭火的屋子里低头一脸慈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知道的,她哥哥成了她的孩子,她要好好照顾他,她这辈子唯一的哥哥是世上对她最好,最爱她的人。屋子里有些闷,韩江把窗户开了一道小缝隙,让空气流通,患有心疾的人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呼吸顺畅。 “韩江大哥你是不是喜欢哥哥?”韩江对她这么好,给她送最暖和的狐狸皮棉袄,时不时又来陪她说话,说不喜欢她大哥白若雨不信。 “喜欢。”韩江不否认自己对白若沉的感情,白若沉对他的重要性仅次于父母,没有父母他就不会来到世上就不会认识白若沉,白若沉是他这一生的知音知己,也是他无法报答的恩人。 “韩江大哥也知道哥哥是女子,什么时候知道的?”白若雨有些惊讶韩江也知道。 “两年前。”那次韩江去他房间找他核对一笔大数目的账,韩江的手刚碰上门门就开了,房间里有血腥味飘出来,进去发现他躺在床边血一直从他嘴巴里流到衣领里,叫了人去找大夫,韩江把他抱上床帮他擦血才发现他是女的。后来他醒了他也知道韩江知道了,他什么也没说韩江也假装不知道。 沈可已经跟白若雨解释那天韩江没去救白若沉的原因,他不是不想去是去不了,白若雨没有资格怪他,“如果哥哥还在韩江大哥愿意照顾他一辈子吗?”白若沉短短的一生都在漂泊,稳定下来后也没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他回来之后白若雨一定会把他照顾好,让他过好每一天每一个时辰。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愿意韩江就会照顾他一辈子,韩江福薄没有那个福分,他走得太早还没等到那个人,韩江愿来世他能够出生在富贵人家没那么多灾难。 “听相公说要打仗了。”白若雨也听说了,先帝暴毙幼帝登基朝中各大势力还没稳定下来,吐蕃趁机要和夏开战,吐蕃大军已经压境。 “这些事小雨妹妹不要担心,皇上和百官会处理好。”即使处理不好对她这个小老百姓也没什么影响,皇帝已经下令让安南都护李凡琴调兵前去应战,楚游暂时不用去。李凡忧也不会让楚游去,这是一个好机会,李凡忧离权倾朝野的时候不会太远了,李凡忧和何家的亲事只是暂时延后,何君望支持的也是他这个未来女婿。但是韩江也不怕李凡忧,权力制衡的道理白韶华不会不懂。 “也是,相公他不去,韩江大哥你回去吗?”战场上刀剑无眼稍不留神命就没有了,白若雨不想韩江去。 “暂时还不用去。”韩江去不去都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小雨妹妹你累了吧,韩江大哥扶你到床上歇会儿。”韩江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不能陪白若雨太久,白若雨知道当官的都很忙也没有再占用韩江的时间。 新帝登基,朝内政局动荡,边境动乱频繁,天元二年,吐蕃大军攻破了灵武,夏军节节败退,朝廷不得不派镇守安南的李凡琴去抗战,为了鼓舞士气朝廷派太尉韩江去边境监军,天元二年将军李凡琴战死沙场但夏大败吐蕃,夏接受吐蕃的投降,双方签订协议,战争结束,韩江带兵回夏朝。 韩江在战场上被吐蕃刺客暗伤命不久矣,沈可给他下重药也不见有好转,一声咳嗽,满手的鲜血,韩江还是无法体验他面对死亡的那种恐惧。 “韩公子,你要坚持住,很快你的病就会好起来的!”沈可相信自己的医术但不相信韩江的救生毅力,韩江需要动力才能坚持下去,“韩公子你不能倒下,雨小姐的儿子长得很可爱,改天我叫楚少爷抱来给你看。” 韩江苍白了一张沧桑的脸,脸上挂着浅浅的苍凉的笑容,“不用了,他又不是若沉,若沉死了,小雨妹妹也死了,他们都死了。” 沈可紧握韩江的手,“李二公子他还没死,韩公子你不是要和他来日方长吗,他还没死所以你不能倒下。”新帝登基后李凡忧青云直上,现在他已经是丞相兼大理寺卿,朝中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向他看齐,睿亲王唐修那一派已经处于下风。 “咳嗽,来日方长,谁想和他来日方长啊,若沉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李凡琴也死了,生命太脆弱了,我怕是挺不住了。”韩江知道自己的身体,昨晚他已经让舒桐他们去暗杀李凡忧,可是舒桐他们现在还没有回来。 “韩公子你不要自暴自弃,你要相信自己能好起来的,明天我就去尼姑庵和德妃娘娘为了你求佛祷告,求佛祖让你再活个七八十年的,佛祖那么仁慈一定会保佑你的!”一年前段乔已经出家为尼,沈可和流萤经常去尼姑庵看望她,她每天都诵佛念经为白若沉超度。 韩江摇了摇拒绝了,“不用了,我不信佛。” 韩江刚想躺下休息,李凡忧提着礼物就来了,看到韩江病恹恹的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白若沉最好的知音快不行了,他有点伤感有点喜悦,“韩大人你的病好些了吗?” “多谢李大人关心。”李凡忧来示威了,证明舒桐他们的暗杀失败了。 李凡忧掏出一串小糖人,“韩大人刚喝了苦药要不要吃一个小糖人来解解苦,我这里有很多小糖人,韩大人不要客气随便拿。” 这是舒桐最喜欢吃的小糖人,舒桐已经被他杀了?韩江把李凡忧手里的小糖人拍到地上,“再苦的药本公子也喝过,不劳烦李大人特意来送小糖人!” 李凡忧摊了摊手,“吃小糖人的人我已经交给他的好兄弟,也不知道他的好兄弟会不会杀了他们,韩大人不舒服我就打扰了,告辞!” 李凡忧刚走唐修就来了,他给韩江带了了两棵千年人参,看到韩江像一个老头子一样病恹恹的,他也不好受,“师弟啊,师兄给你带了两棵人参,你吃了病就会好起来的,你好了,师兄带你去游山玩水啊!” 韩江相信沈可的医术所以当初才让他去宫里救治唐修,没到半年唐修就醒过来了,但他那一边的很多官员已经向李凡忧投诚了,“游山玩水我已经没有,没有兴趣了,听说蓝颜馆的笑颜公子在忘归竹林为他守丧,他真是若沉的蓝颜知己,师兄,我快不行了但我还没看到李凡忧死,我我好不甘心,不甘心啊,师兄你替我看着李凡忧去死好吗?” “等你病好了,师兄和你一起弄死他,我们一起弄死他,给你最喜欢的白若沉报仇!”唐修忍住不哭,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师弟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师兄,下辈子你要做若沉的朋友,你你要帮他,好吗?”韩江希望自己阴狠毒辣的师兄能和他做朋友,他们又聪明又狠毒,他们联合起来一定能天下无敌,即使李凡忧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唐修低着头沉默不语,他才眨了一下眼睛,他师弟的手就掉下床了,他抬头看到他师弟已经安心地闭上了双眼,“好好,师兄听师弟的,下辈子师兄一定会帮他,会帮他的!” 在李家别苑里,李德夫妇在给李凡琴上香,李凡琴战死了,最痛苦的是文仙茹,她仅有的一个儿子还没成亲就死了就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叫她还怎么活下去啊! 兄弟一场,李凡忧自然要来给李凡琴上一炷高香,虽然李德文仙茹是因为李凡忧的关系才能重返长安,但他们并不感激李凡忧,文仙茹还拿扫帚赶李凡忧出去,“我儿子不稀罕你来给他烧香,你这个不干不净的孽种滚出去,我儿子不想见到你!” 文仙茹情绪激动,李德还是很淡定的,“你来这里做什么?来向我炫耀你的成名成就吗?” “哼,是啊,你最讨厌最看不起的儿子我现在已经权倾朝野了,难道不应该来向你这个偏心的父亲炫耀一番吗!”李凡忧只是想来给李凡琴上一炷香而已,既然他们误会他就炫耀了,“李夫人你儿子死了,你可要挺住,李老先生他还是老当益壮,没了这个儿子还会有下一个儿子,毕竟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女支院,到时候李老先生一定要请我来喝满月酒!” 李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从文仙茹手里拿过扫帚就往李凡忧身上打,“你这个孽障,今天我就打死你!” 李凡忧脸上失去笑容,他反手一推把李德推在地上,“你还是留点力气生孩子吧!”李凡忧再看李德一眼就大步离去。 “孽障有种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李德爬起来想要追上去但被文仙茹拦住了,“我们就安安静静地给琴儿烧一炷香吧!”文仙茹累了身心疲惫了,她只想给儿子烧香为儿子超度,别的什么她再也没有精力去做了。 深夜,李凡忧一个人坐在窗前欣赏天上的月亮,冬天的月色更加皎洁地撒在地上,他还记得那个晚上的月光也是这般皎洁这般凄凉,那天白若沉死了,前两天韩江也死了,他们怎么都挺不过冬天呢。 李凡忧现在已经权倾朝野了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满足,他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什么呢,一份真挚的感情,是洛夏吗,洛夏已经死了,她和白若沉一起走了去了下辈子,留他一个人还在这辈子。 一颗空心又开始痛起来,李凡忧躺在床上把往事回忆了一遍又一遍,记忆最终停留在了那场大火里,鲜血浸湿床单,随后往地下滴。 第二天丞相府的下人发现李凡忧死了,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死了,这事顿时震惊朝野,有人说他是被暗杀的,有人说他是为那个叫洛夏的女支女殉情,他死了有人喜有人忧,梅舟就是忧的那一个。 “是舒桐他们杀的人?”梅舟真不应该把舒桐他们放出去,李凡忧死了,听风楼在朝中没了依靠的势力势必会受到严重的损失。 风凉肯定不是舒桐他们,“韩江公子病逝了,这两天舒桐小安他们一直都在韩家守灵堂,昨晚闲庭一直和他们在一起,不可能是舒桐小安他们杀的人。” “难道李凡忧真的是自杀的?”不是舒桐他们杀的,那李凡忧真的是自杀的?李凡忧为什么要自杀?他活腻了?梅舟怎么想也想不通。 “可能是被睿亲王的暗卫杀的。”风凉不相信一个权倾朝野的男人会在人生最风光的时刻自杀。 “李凡忧一死,朝中各个势力只能向唐修那边靠拢,这么一想李凡忧很可能是被唐修杀的。” 皇帝年幼,朝政被太后左右,最近藩镇势力起义频繁,唐修会不会废掉唐暄自己当皇帝?东宫一案梅舟也参与了,唐修肯定会报复他,他还不想死,长安太乱了,他想保住性命就必须离开长安这个势力争斗的漩涡中心,“我们把听风楼的势力南迁扬州,三月烟花就要下扬州了。”一个月后,梅舟真的把听风楼的势力中心南迁到了扬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