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唐已被退学》 正文卷 第一章 这人是个傻子 正文卷 第二章 求贤若渴 正文卷 第三章 查出他到底是谁 正文卷 第四章 我儿子是傻子 正文卷 第五章 孩子不懂事 正文卷 第六章 官封泾阳令 正文卷 第七章 前来求药 正文卷 第八章 人聪明可有点傻 正文卷 第九章 一人得道 正文卷 第十章 一定是装傻 正文卷 第十一章 他把荒地作良田 正文卷 第十二章 收治流民 正文卷 第十三章 哪里顺路 正文卷 第十四章 公主有才 正文卷 第十五章 上国子监 正文卷 第十六章 孔颖达出题 正文卷 第十七章 阴山大胜，李二私访 正文卷 第十八章 你觉得当今陛下如何？ 正文卷 第十九章 诡异的大雨 正文卷 第二十章 洪水与内涝？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明君 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 掂量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 生水开水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 亲生的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酒精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 味道不对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 基建狂魔 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 泾阳书院 正文卷 第二十九章 等着你反悔 正文卷 第三十章 诗出泾阳三百首 正文卷 第三十一章 李正疯了？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城墙贴不下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猪和酒的关系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 拉拢 （为存不易的打赏加更）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 能生儿子（为烟雨丶星空的打赏加更）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给个痛快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绝唱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 情非得已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 人间艰难 正文卷 第四十章 命犯天煞孤星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他有病吧 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 先给村民看病 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 你才有病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 李靖回朝 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 美味的下酒菜 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 千万要冷静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入狱，朝堂争执。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围堵泾阳县（为孤独的幽灵的打赏加更） 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 李靖入宫（为爱神的哭泣的打赏加更） 正文卷 第五十章 黑的说成白的 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 李正：你的江山与我无瓜 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 程咬金家的风水 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 邪门了 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 果然还是我儿子 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猪肉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 朝贡 正文卷 第五十七章 李泰献计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 杠上的两兄弟 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 我本君子 正文卷 第六十章 李泰的食量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煎饼果子，突厥可汗来朝拜 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 倒霉的可汗 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 就怕突厥有文化 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 婚事，第一次会盟 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 这事好办 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 我们是土匪 正文卷 第六十七章 土匪行径 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 恼怒的阿史那 正文卷 第六十九章 销魂 正文卷 第七十章 螃蟹 正文卷 第七十一章 赔死他 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 人间美味 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 迟迟不给封赏 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 不能便宜这小子 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 再提婚事 正文卷 第七十六章 买地 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 李泰闹门下省 正文卷 第七十八章 还是不答应 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 爆米花 正文卷 第八十章 万事稳一手 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 荒地里的粮食 正文卷 第八十二章 聪明的孩子 正文卷 第八十三章 世外桃源 正文卷 第八十四章 用眼神杀死他？ 正文卷 第八十五章 一斗米难倒英雄好汉 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 一头撞死在我家门口 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 原来是两只老狐狸 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 金吾卫该管管了 正文卷 第八十九章 划地 正文卷 第九十章 李正不想成婚 正文卷 第九十一章 长安妖风阵阵 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 腹痛和酷暑 正文卷 第九十三章 贫道孙思邈 正文卷 第九十四章 可愿做贫道弟子？ 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 脱水 正文卷 第九十六章 冰镇绿豆汤 正文卷 第九十七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 正文卷 第九十八章 山人自有妙计 正文卷 第九十九章 一天七千贯 正文卷 第一百章 就业问题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一章 加工钱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二章 你是你父皇派来的卧底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三章 长安乱象 正文卷 第一百零四章 不上班的护卫来了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五章 东宫也没钱了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六章 五行缺钱的人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七章 白吃白喝的贯彻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 皇家的托儿所 正文卷 第一百零九章 伤兵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章 李崇义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矜持一下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轮椅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吐蕃的第一次来使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图纸画法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阎立本的顿悟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唐想开战吗？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要动手就现在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仰慕上国已久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正的大笔一挥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章 当然不和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世民的怒喝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下作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诚意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名号是打出来的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全部反驳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都是为了和平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人比黄花瘦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们兼职做土匪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倭国人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章 斩马的故事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个老渣男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李孝恭见李世民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活字印刷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恐怖的印书速度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有剑不用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朝堂争辩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天瞎了眼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禁书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开导李泰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章 与皇帝八字犯冲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李世民暴跳如雷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是心病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见长孙皇后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公主拔剑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正养马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门第之见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养马的驸马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章 宫女是个麻烦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上门要钱的晋王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太子相谈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募捐箱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打入宗正府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想嫁都不成了？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为什么跟我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坏叔叔与小孩子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科学的力量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要送人上天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章 袁天罡到访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要上天的士兵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上天了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波未平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老子不和儿子讲道理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号召天下读书人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全村上下的头等大事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军训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五姓嫁女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他们的战书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章 聚光镜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妖火闹长安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九宫连线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解法 正文卷 第第一百七十四章 纸片托碗底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蛋难求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买蛋与挨揍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忽悠晋王李治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勤政为民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府兵对护卫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章 奇怪的练兵法子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根筷子与十根筷子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抓贼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秋日围猎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斯文人打猎的方式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程咬金对话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李正怼府兵制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土地到手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农作物二阶段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持续性混吃等死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章 年产粮食三十万石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狄仁杰到泾阳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出家人上官仪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吐蕃国书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是这么放人的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划地给钱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这可是肉票啊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禄东赞，发财去吧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想死的禄东赞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修路十公里 正文卷 第两百章 基建干到底 正文卷 第两百零一章 书院应该是什么样 正文卷 第二百零二章 留住花香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三章 我一天倒一瓶 正文卷 第二百零四章 不小心打翻了一半 正文卷 第二百零五章 太子来问策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六章 损主意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七章 许配给你如何？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八章 天象有变，要发财 正文卷 第二百零九章 啊！齐王殿下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章 齐王李佑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刺杀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李正断案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赶回封地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买羊毛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算计我父皇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为过冬做准备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皇家的眼睛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们永远是穷苦人家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章 太极拳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膳食平衡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泾阳很穷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太极拳的妙用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辣味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雪降临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预知雪灾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李正出策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太子求教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棉服与盐湖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章 太子行商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寒潮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不屑和他们比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做个利己的人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防范于未然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茶叶蛋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泥石流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 刷新认知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章 等高线地形图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杀不杀李正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东宫与魏王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将军们来泾阳学习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将军们上课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他人畜无害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课后作业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抓细作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味道带劲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忽悠袁天罡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章 包藏祸心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顿饭三大碗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太子杀手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 提炼细盐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 神秘的老太监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 老丈人和驸马的矛盾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六章 豆腐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君子小人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李纲上门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李纲的观念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章 发财大计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基建和挣钱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泾阳的军训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演习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肥皂和茶叶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风靡长安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闹朱雀大街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让李世民哭笑不得的茶叶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奥数题目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李淳风毕生追求的境界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章 别致的茅厕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 华容道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魔方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 鲁班锁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 崔仁师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贪墨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无限生财之奇术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如他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李渊的怒火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 李世民的心事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章 弓箭的新造法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 程处默被揍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花香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岭南事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冯盎的难处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解开魔方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秦王府十八学士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做个仙人？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 阎立本的古怪举动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风雅的挣钱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章 基建是吞金巨兽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 越劲爆的八卦越好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谣言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三章 门神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欠钱不给的皇帝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拐着弯数落朕？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 医嘱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天工开物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活得像个阿庆嫂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九章 危险的玩具 正文卷 第三百章 不收女弟子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一章 差远了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二章 蛋糕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三章 品牌效应 正文卷 第三百零四章 ?武士彟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五章 让他辞官 正文卷 第三百零六章 读书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七章 一年只卖一次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八章 搭救 正文卷 第三百零九章 小女儿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章 和尚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一张 彻查寺庙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二章 活该谢罪？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三章 振臂一呼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四章 嗮硝石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五章 南朝的后尘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除暴安良平生所好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七章 以偏概全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八章 平地一声雷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九章 骂佛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章 墙倒众人推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一章 送钱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苟住就是举世皆敌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朕又行了？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狗肉大补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 龙武军驻地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兵器生意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理寺提人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 程处默归来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与人沟通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章 大数据应用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兵器库存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内务的重要性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他是替罪羊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李淳风所求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王公公上门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养殖业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唐的养殖大户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李正做什么程家也跟着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 科学养猪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章 挣钱奥妙所在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 李泰减肥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李泰的日子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红烧肉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三生有幸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付钱不如生意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兵器生意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突厥人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突厥人的悬赏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冯盎入长安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 李泰回长安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再见李承乾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章 铁匠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 放羊人与砍柴人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新亲传弟子晋王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三章 陛下来催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图表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再嫁问题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 甘蔗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李世民的问题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给儿子做裨将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九章 新式武器 正文卷 第三百章 王鼎回长安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一章 毒辣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二章 程处默被弹劾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三章 太子婚事 正文卷 第三百零四章 再起波澜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五章 大理寺异常 正文卷 第三百零六章 武媚的事情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七章 戒指 正文卷 第三百零八章 杂志 正文卷 第三百零九章 三轮车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章 都有难念的经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一章 饲料问题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二章 和冯盎做生意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东征的念想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后方先安定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五章 科学是什么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皇帝欠钱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七章 王玄策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八章 故人何在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九章 开荒三千亩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章 杂志风波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不要门第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二章 饭后散步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三章 刻在骨子里的懒散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如镜面一般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 新刀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只此一把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 李绩到访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六章 神兵偶成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七章 少年城府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八章 婚期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九章 官封长安令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章 命不久矣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一章 俸禄问题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二章 开荒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三章 绿化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 段纶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五章 氏族谱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六章 纳妾问题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七章 张公谨的念想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八章 漫天要价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九章 口味清淡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章 吐蕃的订单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一章 幕后推手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二章 钱财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三章 分钱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李正的苦恼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五章 李正的大业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六章 突发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 默呕的打算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太缺德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九章 鸡多了不下蛋？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章 前来收买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一章 勤俭节约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二章 良心痛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三章 李正要死了？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四章 神清气爽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五章 宫女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六章 傻子开窍了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七章 谣言不止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八章 他还能活多久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九章 年轻就养生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章 贞观八年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一章 罚钱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一技之长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三章 学会了奇怪的东西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四章 兵器案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五章 袁道长你算错了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六章 屈居人下？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七章 状告无门的禄东赞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买账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九章 读书识字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章 灵丹妙药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多吃点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二章 留得青山在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三章 奉皇后之命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四章 自重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四章 做棉布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五章 预言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六章 地震海啸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七章 朝中争议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八章 仙人？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收粮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章 散尽家财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一章 水力纺车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二章 何方高人指点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三章 陇右地震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四章 粮价又涨了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五章 陛下很愁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六章 差得挺仔细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七章 还不卖？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九章 突厥危矣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章 只有买卖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一章 河套以北三千顷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二章 笑着笑着就哭了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三章 特产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四章 根本没给活路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五章 尉迟恭归来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六章 试探李正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七章 突厥战乱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八章 松赞干布一咬牙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九章 工业问题 正文卷 第四百章 那里有金矿 正文卷 第四百零一章 执失思力到长安 正文卷 第四百零二章 和钱无关 正文卷 第四百零三章 你的威胁我不在乎 正文卷 第四百零四章 出关 正文卷 第四百零五章 皇子各不相同 正文卷 第四百零六章 程处默的大计 正文卷 第四百零七章 五千兵卒 正文卷 第四百零八章 遣散回家 正文卷 第四百零九章 做咸鱼的真理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章 邪风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一章 土地又不够了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二章 人手也不够了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三章 准备工作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四章 婚期将近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五章 喝醉再算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六章 行冠礼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七章 陛下赐字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八章 打雷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九章 孔颖达造访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章 后世名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一章 张公谨意难平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二章 冬天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三章 突厥再生变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四章 何须千里拜灵山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太过兴盛的佛家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六章 程处默的忧愁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七章 阿史那回草原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八章 阿史那的怒吼 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大唐的养马场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章 长安风云动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一章 鸡翅膀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二章 想拼命的孔颖达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上门拼命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四章 前夜（元旦快乐）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五章 是功是过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上刀山，下火海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七章 入城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八章 宗正寺交锋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九章 疯了，都疯了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章 为社稷着想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一章 反客为主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一碗水端平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三章 武德殿用膳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四章 立政殿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五章 密谈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六章 马车里的谈话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六章 李世民的猜疑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七章 李渊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七章 养殖大计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八章 背锅的来了 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九章 女强人李丽质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章 大理寺的怀疑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一章 大起大落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二章 又揍一顿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三章 我真没这么想过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三章 李君羡相谈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下不去手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五章 龙武军见闻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六章 王玄策的才能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七章 李世民要人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八章 李绩不想空手而归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九章 做客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章 土地危机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一章 小兕子的病情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二章 书籍越来越廉价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三章 长孙冲的边关筹谋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四章 戴胄的猜疑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五章 宝藏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六章 小兕子的希望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七章 动他一根毫毛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八章 心无旁骛 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九章 李孝恭到访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章 兵器案再起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一章 长孙家的狗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二章 长孙冲的心思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三章 默呕出狱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四章 谋划西方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五章 明达的天赋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六章 乐童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七章 立功断财路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八章 忧虑的许敬宗 正文卷 第四百七十九章 淡定的李正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章 王鼎前来问询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一章 许久不见的笑容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一章 很舒坦的事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二章 对策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三章 试探李承乾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四章 避暑问题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五章 再提买地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六章 李世民要吃大户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七章 九成宫疑云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八章 谁想让皇后去九成宫 正文卷 第四百八十九章 大忽悠的堪舆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章 皇帝来泾阳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一章 目光短浅的皇帝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二章 超前规划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与李世民的长谈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四章 奇怪的气氛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五章 讲道理基本没用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不是很想和李世民交流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七章 秦琼的点头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八章 八字更邪门的人 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九章 波斯王子来求援 正文卷 第五百章 陪皇帝说说话 正文卷 第五百零一章 波斯王子来见 正文卷 第五百零二章 旁人陈述 正文卷 第五百零三章 波斯王子很忧虑 正文卷 第五百零四章 打熟 正文卷 第五百零五章 房遗直 正文卷 第五百零六章 化繁为简 正文卷 第五百零七章 张公谨的忠告 正文卷 第五百零八章 老狐狸 正文卷 第五百零九章 李崇义的想法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章 李丽质向皇帝讨账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一章 李世民的欠条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二章 皇帝欠钱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三章 段纶闹事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四章 颜勤礼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五章 阿史那回长安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六章 自私的皇帝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七章 玉门关出事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八章 急功冒进的长孙冲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九章 长安城空了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章 吐蕃剧变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一章 称心落网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二章 重要的事情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三章 李世民顺手一带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四章 和泥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五章 差距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六章 莫先生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七章 太子等了好久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八章 给太子的忠告 正文卷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对劲的李丽质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章 松赞干布的国书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一章 李正的前提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二章 提审称心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三章 到底在查谁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四章 监守自盗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五章 效能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六章 松赞干布到长安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七章 堂堂吐蕃国君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八章 带走称心 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九章 谈判开始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章 谈判契约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一章 谈判的前提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二章 无礼的条件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三章 意外的军报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四章 只手遮天的人物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五章 画押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六章 利益与买卖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七章 崩溃的乞求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八章 眼药水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九章 陛下很喜欢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章 松赞干部谈君子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一章 人选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二章 崇拜的目光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三章 执失思力活着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四章 驰援队伍出征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五章 阿史那的沉淀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六章 有的和没有的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七章 高深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八章 亏欠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天要下雨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章 雨天的月饼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一章 吐蕃捷报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二章 捏造军报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世家要亡？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四章 吐蕃情况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五章 拆你父皇台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六章 哄抬物价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七章 眼药水的秘方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八章 质疑 正文卷 第632章 太子大婚在即 正文卷 第633章 李治管养猪 正文卷 第634章 李佑到访 正文卷 第635章 李世民的怒火 正文卷 第636章 逃命一般 正文卷 第637章 参加婚宴 正文卷 第638章 问太子 正文卷 第639章 和皇帝交流病情 正文卷 第640章 婚宴上 正文卷 第641章 冷静到冰点的男人 正文卷 第642章 袁天罡相谈 正文卷 第643章 容易把天聊死 正文卷 第644章 李世民的忧虑 正文卷 第645章 眼前的利益 正文卷 第646章 东宫留言 正文卷 第647章 四句名言 正文卷 第648章 圣人？ 正文卷 第649章 中秋 正文卷 第650章 无法做的规划 正文卷 第651章 造反？ 正文卷 第652章 当年李秀宁 正文卷 第653章 学习和修仙 正文卷 第654章 李淳风的落寞 正文卷 第655章 朝堂之争 正文卷 第656章 就问你怕不怕 正文卷 第657章 陛下急什么 正文卷 第658章 真正的野心 正文卷 第659章 鸡爪的美味 正文卷 第660章 外戚 正文卷 第661章 看书的称心 正文卷 第662章 莫先生的传闻 正文卷 第663章 狐疑的李丽质 正文卷 第664章 不许他坐地起价 正文卷 第665章 松赞干布的好意 正文卷 第666章 法号唐玄奘 正文卷 第667章 唐玄奘的慈悲 正文卷 第668章 松赞干布的座上宾 正文卷 第669章 再见戴胄 正文卷 第670章 和修路过不去的长安令 正文卷 第671章 基建吃银钱 正文卷 第672章 大理寺剧变 正文卷 第673章 大火 正文卷 第674章 上有陛下罩着 正文卷 第675章 称心安置 正文卷 第676章 抓拿许敬宗 正文卷 第677章 这事儿不小 正文卷 第678章 太子责问 正文卷 第679章 武氏身世 正文卷 请假一天， 正文卷 第六百一十七章 学好数理化 正文卷 第六百一十八章 安排武媚 正文卷 第六百一十九章 袁天罡的身世 .630shu. 说完戴胄又闭上了眼，不论长孙冲如何追问他都不说话。 小童走上前说道：“长孙公子，老先生要休息，还请你不要再打扰了。” 长孙冲看着戴胄，若不是可以察觉到他呼吸时候的起伏，还真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站在原地许久之后，长孙冲离开戴胄的卧房。 驻足了好一会儿之后说道：“老先生，晚辈改日再来。” 说完之后，长孙冲这才离开。 深秋的关中很冷，行人都添了衣服。 冷风吹过，李正坐在院子里打了一个喷嚏。 小兕子穿着新做的棉袄，正在门外和几个孩子玩跳绳。 新棉袄穿着有些臃肿。 捧着温热的茶杯，李正对李泰说道：“最近不见你，你去做什么了？” 李泰一脸懒散地说道：“忙着括地志的事情，太子大婚之后母后就开始张罗宗亲的婚事，最近好多人要成亲，我可能也要成亲了。” 李正看了李泰一眼，“你怎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李泰喝下一口热茶，“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个人过日子挺好的，突然要多一个人和我一起过日子，我就觉得特别的……” “特别地不好受？” 李泰又说道：“以前我不觉得，但是现在我觉得父皇若是为了拉拢人心，来安排我的婚事，我就觉得特别变扭，虽说只是一个女人吧，也只是一桩婚事，但总觉得很不舒服，父皇想要拉拢别人用的却是我的婚事。” “魏王殿下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才对。” 李正低声说道。 小泥炉烧着，上面架着一口小锅，锅里面煮着茶叶蛋。 李泰从锅中捞出一只茶叶蛋，一边剥着蛋壳说道：“李正，我很羡慕你，你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将来作出努力，让父皇妥协，若不你搅局，说不定父皇就让皇姐嫁给长孙冲了。” 李正拿过李泰剥好的茶叶蛋咬下一口。 李泰看向李正，“你要吃就不会自己剥吗？” 抱怨了一句，李泰再次捞出一颗茶叶蛋，细心地剥着。 徐慧拿着一卷书信而来，“驸马，吐蕃送来的战报。” 吃下茶叶蛋，李正打开书信看着内容，战报是王玄策写的。 写的都是这些日子他们在吐蕃各处消灭西突厥部落的事情。 从头看到尾上面还写了唐玄奘的事情。 也是很意外，王玄策他们竟然可以遇到唐玄奘。 现在的唐玄奘应该从天竺回来的路上才对。 李泰好奇问道：“军报上怎么说？” 李正说道：“还行，王玄策和蜀王殿下都还平安，他们在吐蕃的日子也还不错，松赞干布也夺回了拉萨，不过他们遇到了唐玄奘，唐玄奘还成了松赞干部的座上宾。” 李泰吃惊说道：“唐玄奘？就是那个出走西域的和尚。” 李正点头，“魏王殿下认识？” 李泰冷笑说道：“一个和尚而已，我只是听人说起过而已，一个和尚而已，犯不着我去结交他。” 李正又喝下一口水说道：“信上还说了，松赞干布可能会联合佛门。” 李泰又说道：“他怎么联合佛门。” 李正收起这份书信，李泰可能还不知道唐玄奘在佛门的重量。 在贞观之后的数百年，吐蕃的佛门会迅速地发展，甚至成了吐蕃第一大佛门，以后的吐蕃信仰一直都是佛门。 甚至沿袭了后世数百年。 佛门成了吐蕃的第一大派，甚至吐蕃国法。 李正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历史的轨迹总是很奇怪。 以后的历史会怎么样，李正自己也不知道。 但总是会有一些因果关系。 本以为文成公主出嫁的事情没了。 佛门可能就不会在吐蕃发展。 现如今看来布达拉宫建设可能还会继续，佛门还是会在吐蕃大兴。 出于松赞干布想要联合关中佛门的力量也好。 或者是唐玄奘的目的也好。 总有一些意外的因素。 “想什么呢？” 李泰看着李正出神问道。 李正摇了摇头，“没什么。” 李泰自顾自吃着茶叶蛋。 门外时不时可以听到小兕子和孩子们玩闹的笑声。 李淳风穿着一件厚实的衣服来到院子中，嘴里有些抱怨地说道：“这还没入冬天气怎么就这么冷了。” 徐慧很懂事地给李淳风倒上一杯热茶。 李正递给李淳风一颗茶叶蛋，“吃一个。” “多谢。”李淳风接过茶叶蛋吃下一口这才舒坦了一些。 坐下之后，李淳风说道：“李正，最近还有什么数术上的书吗？” 李正点头说道：“有啊，李淳风道长想要什么方面的。” 李淳风说道：“几何方面的。” 李正点头，“晚点给你送来。” 说完李淳风想了一会儿又说道：“最近袁道长叫了不少道门的人。” 李正疑惑道：“道门的人？” 李淳风再拿过一颗李泰递来的茶叶蛋说道：“我也不知道袁道长要做什么，只是有一些很不安的感觉，袁天罡对我来说亦师亦友，对我来说，若是这世上有什么亲人，袁天罡可能是贫道唯一的亲人了。” 看着李淳风的表情，李正低声说道：“李淳风道长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李淳风思量着说道：“其实我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我懂事以来，我就是在道观里长大，那时候世道怎么乱，有个温饱就值了，哪里顾得上自己是谁的孩子。” 李正稍稍点头。 李淳风又说道：“到了我懂事的年纪，十岁的时候袁天罡就来到我的道观，把贫道接走，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跟在袁天罡的身边，他对我就像是对自己的弟弟一般，说句心里话，很多时候我都把袁天罡道长，当作亲兄长。” 历史上关于李淳风和袁天罡之间的身世，是一个很大的谜团。 直到后世也难以靠近袁天罡和李淳风的亲生父母是谁。 在后世的传说中，有人也说过，袁天罡和李淳风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两人在堪舆道术方面有很高的天赋。 在一些传说里，袁天罡知道李淳风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 或许这个秘密，袁天罡想要带到棺材里。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章 都快贞观十年了 .630shu. 李正也在一些典籍中看过李淳风和袁天罡的传说，为了在这个世道生存，李正就快把大唐这三百年间的历史翻烂了。 而且袁天罡在贞观九年也去世了。 就是这一年，或许也就这几天。 袁天罡的年纪太大了，或许就连袁天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岁了。 袁天罡和李淳风身世被传得很玄乎，甚至牵涉了仙人。 就连正经的史书上也说不清袁天罡的来历。 李正给李淳风的杯子续上茶水说道：“有时候亲兄弟还不如拜把子。” “有时候亲兄弟还不如拜把子。” 李淳风重复着李正的话。 李泰非常中肯地点头，“说得好，还真是亲兄弟不如拜把子。” 看来李泰是深有体会，皇家富贵但是在兄弟感情上，李泰和李承乾之间还有几个皇子，没有兵戎相见都算不错了。 李正对李淳风又说道：“或许李淳风道长可以叫袁道长一声兄长。” 李淳风笑着说道：“李正，你的话有道理。” 李正捧着茶杯说道：“我就随口一说。” 李淳风说道：“有关于几何数术的书，到时候可以送到书院，我先回去教孩子了。” 李正点头，“李道长慢走。” 接下来的日子，关中越来越冷。 长安在秦岭以北。 北方的冷空气直转而下，让人很不舒服。 而且还有西北的干燥气候，早上醒来的时候，地上都有厚厚的一层霜。 李正穿好衣服走出书房，就看到李丽质也在给小兕子和李治做着新衣服。 李丽质用针线做着衣服说道：“你醒啦。” 李正在饭桌坐下，吃着已经准备好的热粥。 因为清晨没什么阳光。 家里点着几盏油灯，很昏暗，不过很温暖。 李正吃着粥问道：“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呢？” 李丽质手里的针线活没停，一边说道：“还是睡着呢，小兕子和稚奴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明年的衣服又要重新做，宗正寺的人又来过了。” 李正吃着包子又喝下一口粥说道：“说什么了吗？” 李丽质说道：“倒也没什么，还是那几句，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有个孩子。” 一口粥呛在喉咙口，李正不停咳嗽着。 李丽质俏目瞪了一眼李正，“你这是什么反应。” 李正喝下一口热茶才缓过气说道：“我去田地里了，今天的霜又这么厚可不要冻坏了我的棉花。” 说完李正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安静的家中，李丽质低下头依旧缝补着衣服。 徐慧重新关上门走到李丽质的身边说道：“公主殿下，宗正寺的人催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不是……” 李丽质微笑说道：“李正他做事很有自己的规矩，他虽然喜欢钱，但也不是什么钱他都会收。” 徐慧说道：“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一回事，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过了今年就是三年了，宗亲们的议论可一直都没有停过。” 李丽质说道：“你觉得李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徐慧低声说道：“外面对驸马的议论很多，也有很多不好的名声，不过不论外面怎么说，婢子了解的驸马，驸马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男人，若说驸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婢子觉得在驸马的身边很踏实。” “其实婢子见过的男人也不多，权贵子弟的男子多多少少可能会有陋习，不过现在看来驸马没有什么陋习，要说真有陋习的话，就是死要钱和太懒了。” 李丽质笑道：“李正不是不碰我，若是他真的对我没有感觉我看得出来。” 徐慧说道：“本是夫妻，驸马一直忍耐着吗？” 李丽质把垂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过了今年我也十八岁了，从第一次见到李正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六年了，贞观三年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李正，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徐慧微笑说道：“其实公主殿下和驸马之间的事情，很多人都说是一桩美谈，人生在世有多少女子可以和自己心仪的男人相守。” 想起当初的种种，说来李丽质心中也很担心。 要说嫁人，嫁给自己的表兄？ 李丽质心里也很排斥，当初没得选，但是认识了李正之后，才觉得自己有多么地幸运。 知道徐慧的担忧，李丽质说道：“我知道李正是对我有感觉的，很多时候我都看得出来。” 徐慧小声说道：“那驸马为何……” 李丽质又说道：“李正心里有一道坎，我也听村子里的人说过，李正一直很排斥太早的婚事，甚至全村上下都在为李正的婚事打算，但是李正还是拒绝了。” “可能他觉得我还年轻，他也还年轻，还没到那个时候。” 放下手中的衣服，李丽质小声说道：“说来我也很忐忑，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勉强李正，我和李正之间可以水到渠成是最好的。” 徐慧低声说道：“公主殿下过了今年就十八岁了，在十九岁，二十岁……” 李丽质笑道：“不要勉强李正，等到李正自己可以接受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有分寸，也不用着急，若是强求只会让李正不舒服，我也会厌恶自己，若是你只靠自己的身体和你的美色来绑住男人。” “若是这样的话，你只会让男人轻看你，你知道了吗？” 徐慧点头说道：“婢子明白了。” 李正扛着锄头走在田地里，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气，太阳还没完全从东方出来。 挥起锄头，李正开始除霜。 李渊一路散步而来，“清早怪冷的。” 李正抬眼敲了敲李渊，“您老这么早就出来走动了。” 李渊在冷空气吐出一口气，化成了白雾，“年纪大了，不多走动走动都觉得自己要过世了，孙思邈说让老夫平日里多走动走动。” 李正稍稍点头，“您老接着走动走动，不要妨碍我除雪。” “你小子就这么嫌弃老夫？” “你不是还要走动走动吗？” 李渊看了一眼四下小声说道：“李正，你娶了丽质多久了。” 李正停下手中的动作，“您老什么意思？” 李渊眼底里带着着急，“你说你娶丽质这么久，怎么还没有一个孩子。” 李正咳了咳嗓子说道：“最近不方便。” “不方便？”李渊的语气高了三分，“都贞观九年，都快贞观十年了！你何时方便。”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一章 他不敬神明 .630shu. 李正挥着锄头把田地里的泥，松一松。 这样可以在太阳出来之后，让田地里被霜冻住的泥土更好地融化。 避免土壤结块。 李渊瞧着李正没什么反应再次说道：“李正，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老夫说话。” “听着呢，听着呢。” 李正一边挥动着锄头一边说道。 这回复非常的心不在焉，李渊一脸的发愁，“李正，老夫听宗亲们说，你到现在也没有和李丽质……” 李正深吸一口气说道：“您老还管这事？” 李渊冷笑道：“丽质是老夫的孙女，老夫怎么能不管。” 皇家的家事，确实从来不是什么小事。 就算是皇帝，皇帝的家事，往往和国事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见李正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李渊摇头叹息，“过了今年丽质也十七岁了。” 挥起锄头，又挥下。 李正依旧循环着动作。 这小子的心思全部都在田地里。 李渊摇头叹气转身离开。 随着太阳从东方升起，越来越多的村民从家里出来，在田地里忙活着。 冬季对很多人来说是农闲。 对泾阳的村民来说依旧是忙碌的一个时节。 秋季种下的棉花，到了冬季是最关键的时候，过了冬季之后刚开春的时间就是棉花采收的时节。 收完了棉花之后，还可以用来种其他作物，如此往复，泾阳的一年四季都有作物可以种。 在田地里忙活了大半天，李正扛着锄头回到家中，简单洗了一个澡。 再次看着家门口的风景，看着李治和大牛又长高了不少，这才感觉到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多年。 过了这个冬季就是贞观十年。 接下来的日子，袁天罡好几次走出村子，每次都过好几天才回来，也不知道这个道士在做什么。 李正来到医馆，医馆里没有人。 孙思邈又去给人看病了。 这个赔钱医馆在孙思邈手里，已经赔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走入医馆，李正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袁天罡。 现在的袁天罡看起来，身形又消瘦了不少，李正在他的身边坐下说道：“袁道长，最近忙什么呢？” 袁天罡享受着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说道：“前几天，李淳风和贫道聊了许久。” 李正站在医馆门口嗮着太阳说道：“李淳风道长都和袁道长说什么了。” 袁天罡看着站在阳光下的李正，低声说道：“李正，你似乎很在意贫道的身世。” 李正舒展着四肢说道：“说不上在意，只是好奇，若是袁道长不想说，我也不会多追问。” “有些秘密贫道打算带到棺材里，就算是你李正，贫道也不会说。” “我知道，你也没必要告诉我。” 袁天罡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的温度，“昨日，贫道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李正问道。 袁天罡放松着身体，将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在椅子上，“贫道梦见你毁了全天下，你给世间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李正一个人站在无数的尸骨上，漫天下着血雨。” 说完袁天罡看着站在门口的李正，等着李正的反应。 李正思量半晌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梦像是在说，我李正是一个大魔头。” 袁天罡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一个梦而已，只不过这个梦真实了一些，多少年了，贫道还是第一次梦见如此可怕的场景，李正你现在才十九岁，以后的你，会给天下带来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会给天下带来什么，我只是知道我让大家活得好一些而已。” “贫道此生看人无数，唯独你李正贫道看不透你。” “过奖了。” 袁天罡深吸一口气，“老夫要休息了。” 说完袁天罡闭上了眼。 医馆里很安静，李正甚至可以听到袁天罡的呼吸声。 多看了一会儿，须发皆白瘦骨嶙峋的袁天罡，李正转身走到了阳光下。 当天下午，李世民在甘露殿知道了戴胄的死讯。 王鼎低声说道：“今天早晨，照顾戴胄的小童怎么都叫不醒他，才知道戴胄已经过世，时年六十一岁了。” 李世民点头，写下了一道旨意：追赠尚书右仆射、道国公，并赐谥号为忠。 王鼎郑重收好旨意说道：“还有一事，袁道长在泾阳送来一封密奏。” 李世民听到是袁天罡的密奏，脸色凝重：“拿来。” 王鼎把打了封蜡的密奏送到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拿过书卷，小心翼翼地拆开上面的封蜡。 泾阳的事情李世民一直都知道，李正的一举一动都送到宫里。 袁天罡的身体情况李世民也清楚，这可能是袁天罡这辈子最后一份奏报了。 打开这卷奏报，李世民看着上面的内容： “陛下，贫道幸得陛下赏识，入主钦天监，如今贫道寿命不足半月，以后钦天监可由李淳风主持，贫道此生走遍中原，见过无数的人，唯独看不透李正。对贫道来说李正身上有很多神鬼莫测的本事，李正和很多人都不一样，他就像是一个异类，就像是他的命数本不该这样，贫道甚至怀疑李正是不是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要说逆天而行，或许也唯有李正这样不敬神明的人，贫道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李正毁了天下，尸骸遍野，血流成河，无数的尸骨就在李正的脚下，那是一片充满了杀戮的世界，陛下！李正此人退可平天下，也可以乱天下，此人是一把双刃剑，切记小心对付，此人可以做一个田舍农夫也可以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 看完这份奏章，李世民安静了许久。 李正真的有袁天罡说得这么极端吗？ 如今的李正这小子不贪慕权力，不要兵权，就算是把龙武军交给他，他也置之不理。 就连如今的泾阳一直以来都在朕的眼皮底下。 而且李正这孩子的心性，并没有太多的戾气。 反而对他的村民友善。 不敬神明，却能让天下血流成河，尸骸遍野？ 李世民低声对王鼎说道：“这段时间李正有什么特别异样的举动吗？” 王鼎回过神说道：“禀陛下，要说异样的话，可能就是李正到现在还没有和长乐公主有个孩子。”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二章 戴胄去世 .630shu. 李正和李丽质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孩子…… 听到王鼎这话，李世民把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在身后的靠背上，低声说道：“宗正寺那边是什么意思。” 王鼎小声说道：“宗正寺对长安令和长乐公主的议论很多，甚至有人说李正根本不喜长乐公主。” “李正不喜长乐？” 李世民颔首说道：“若是李正真的不喜长乐，也不会把小兕子和稚奴照顾得这么好，青雀也会看得出来。” 王鼎点头，“老奴也这么觉得，若是长安令真的不喜长乐，说不定当初就会对这门婚事顽抗到底了，就像是当初的五姓招揽，长安令可是没有丝毫的动摇。” 注意到李世民看自己的眼神，王鼎又惶恐地退后一步，“是老奴多言了。” 李世民低声说道：“你没有多言，你说得很对，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李正的。” 有些人可以控制，有些事情也可以拿捏在手里。 李正此人油盐不进，若是不能真正地控制李正，李世民打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李正。 而且如今的李正越来越富有。 真到李正富可敌国的那一天，李正会壮大到什么地步。 收起思绪，李世民长出一口气说道：“你去宗正寺把李孝恭给朕叫来。” 王鼎点头道：“喏。” 戴胄去世的当天下午，李世民召见了宗正寺的李孝恭。 王鼎一直守在甘露殿安静地听着殿内，当今陛下与李孝恭的对话。 长安城内，段纶又回到了长安城。 这一次随着段纶而来还有数百名士子。 这些士子也是跟着自己脱离世家的。 走在朱雀大街上，段纶带着这些士子来到自家的院落中。 许久不回来的家中，空落落的只有几个仆人收拾着这里。 和高密公主的婚事就是一纸婚约而已。 虽说自己也是一个驸马，但也名不副实。 只有段纶自己明白这门婚事有多么地虚假。 段家也是有些底蕴的。 段纶从自己的府邸中取了一些银钱，光是养着这几百名士子作为门客还是很有压力。 安置好这些士子之后，段纶又找到了在长安的许敬宗。 如今的许敬宗也蓄起了胡须，段纶看着他说道：“许兄，好久不见了。” 许敬宗也看着他说道：“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段纶低声说道：“长安令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两人各自问了一句，也相视一笑。 段纶说了这些日子他在关中各地看到的情况。 许敬宗也向段纶讲了这些日子长安的情况。 段纶拿出一份借条说道：“我打算向长安令借一些钱。” 许敬宗接过这份借条，“你要借五万贯？堂堂段家已经沦落到这一步了吗？” 段纶低声说道：“我知道长安令这个人，想要借钱就要写借条，我也不想白欠长安令的。” 许敬宗收起这份借条说道：“我会和长安令说的。” “多谢。” 等段纶走了之后，许敬宗推开身边的女人，起身站在楼台上，看着平康坊街道上的路人。 戴胄去世后的第三天，李正坐在村口看着一队人从泾阳的路口路过。 那些人穿着一身白衣，扛着棺材。 是给戴胄送行的。 大牛站在李正的身边，看着老师拿出两个杯子，又拿出了一壶酒。 给两个杯子把酒倒满。 平日里老师都是不喝酒的，可以说是滴酒不沾。 李正把一个杯子放在自己的面前，另外一个杯子放在石桌的另外一端。 举起杯子，李正朝着远处的那队为戴胄奔丧的人敬了一杯酒。 大牛小声说道：“老师，学生还记得当初戴胄老先生来泾阳质问你的事。” 看了一眼大牛，李正说道：“如今的你就快长得和我一样高了。” 大牛说道：“学生已经十五岁了。” 李正重新坐下说道：“河道的勘测如何？” 大牛低声说道：“很顺利，应该不出几日就可以做出规划的图纸了，还有养猪场的下一次改建已经设计出规模了。” 李正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水，一口喝下说道：“最近的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大牛点头，“今年的冬季来得真快。” 奔丧的队伍已经越走越远，一炷香的工夫不到已经不在视野中了。 李正站起身准备回村子里。 大牛跟在李正的身后说道：“老师，上官仪想要见你。” “上官仪？” 大牛点头说道：“他说不想在书院里教书。” 稍稍停了停脚步，李正改变了方向朝着书院而去。 如今新建的泾阳书院可以容纳至少一千个学子，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宽大的平地作为操场。 如今书院里还有不少的孩子正在上课，如今讲课的褚遂良，正在教孩子们写字。 李正跟着大牛，来到上官仪的办公室。 此刻的上官仪正在打瞌睡。 大牛推了推上官仪说道：“上官夫子，老师来了。” 上官仪睁开眼，见到站在面前的李正又匆忙起身。 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慌乱，李正笑着说道：“听大牛说你不想在书院做夫子了？” 上官仪稍稍行礼，再怎么样李正也是堂堂一个郡公。 又擦了擦嘴，上官仪说道：“长安令，我确实不想在这个书院里了。” 李正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道：“我听听你的想法。” 上官仪躬身说道：“在书院里，李淳风可以教数术，褚遂良可以教孩子们写字，孙思邈可以教孩子们医术，阎立本也可以教孩子们做工匠。以前我不觉得，但是现在随着书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就觉得我能够教给孩子们的，没有其他人能够教给孩子们的人多。” 大牛也看向李正的脸色。 李正说道：“那你想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上官仪又沉默了下来。 李正再次说道：“我大致都明白了，泾阳县令的位置已经空缺许久了，你可以做泾阳的县令，管一管泾阳的闲杂事，你可愿意？” 上官仪躬身说道：“可以。” “你先尝试做个县令看看，我也看看你的能力，若是你的能力够好，我可以让你去朝中办事。”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三章 李孝恭再来谈话 .630shu. 上官仪连忙说道：“在泾阳挺好的，在下其实……” 李正摇着扇子说道：“行了，最近泾阳的事情有些多，李义府确实有些顾不上来，从明天开始吧，你和李义府一起管。” 上官仪点头，“多谢长安令。” 李正看了看上官仪的神色，走出书院。 上官仪从来到泾阳到如今也有几年时间了。 这些年以来上官仪也一直都在书院。 从史册中看到的上官仪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一个小小的学士再到皇帝的秘书，再到拜相。 上官仪的一生从高到低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就是上官仪有了一个孙女，上官婉儿。 上官仪的一生的命运就此颠覆了。 命运就像是开了一个玩笑。 李正又去印刷厂看了一眼，阎立本和铁大已经造出了三条流水线，因为水流的关系，三条流水线的动能分开来，每条流水线的动能平均一下，速度慢了不少。 不过三条流水线一起运行，还是可以弥补动能不足的问题。 李正很想现在就把蒸汽发动机做出来。 如今的冶金技术太差，想要造出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想法和几句话的事情。 况且还没到那个时候。 现在印刷厂的功效来看，一天可以印刷出三千到四千册书，比之一条流水线快了不少。 走到泾阳的河边，李正看到李淳风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 “看什么呢？”李正走到他身边说道。 “袁天罡走了。”李淳风低声说道。 “我知道。” 李淳风看着平静的河边，“袁天罡没有说他要去哪里，他让一群道门中人带着他走的，我知道他这次离开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以他的身体来说可能就这几天的寿命了。” 李正低声说道：“袁道长是不是有些生前的事情要做。” 李淳风低声说道：“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找到了他自己的墓地，其实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就联系了一些道门中人，那些道门中人说是道门子弟，其实都是一些堪舆人士。” “那些道门中人，这一年中一直都在寻找袁天罡的墓地，如今看来已经找到了。” 李正记得在后世史册的评说中，袁天罡的墓葬所在是一个谜团。 在中原有很多袁天罡的疑塚，就像是曹操的墓葬一样。 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甚至有些可以以假乱真，到头来一看还是假的。 李正问向李淳风，“推背图到底是什么？” 李淳风笑了笑说道：“袁天罡临走前和我说过，你李正一定问我推背图的事情。”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推背图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 李淳风低声说道：“李正，其实推背图上的内容很晦涩，有很多的隐喻，我也说不清楚，当然我也不会把推背图交给你，你也不稀罕推背图吧。” 李正点头，“推背图是你和袁天罡半辈子的心血，我怎么能巧取豪夺。” 李淳风又说道：“要说推背图，我更喜欢数术，在研究数术的时候，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我很喜欢那种感觉，原来数术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解法，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数术的真正魅力。” 遥想后世，多少学生被奥数折腾得痛苦不堪。 没想到李淳风竟然可以乐在其中。 徐慧急匆匆走来说道：“驸马，宗正寺的河间郡王来了。” “他来做什么？” 徐慧摇了摇头，“倒是没说，只是说了要见驸马。” 李正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说道：“节哀。” 李淳风摆手说道：“不妨事。” 走到自家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孝恭。 还没走到门前，李孝恭迈着有些豪放的脚步就朝着自己走来。 “河间郡王，好久不见了。”李正稍稍行礼说道。 “呵。”李孝恭冷笑一声，“确实好久不见了。” “对了，还要恭喜河间郡王。” “你恭喜什么？” “当然是恭喜河间郡王的夫人又怀了一个孩子。” 李正说道。 “咳咳。”李孝恭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事暂且不提，也没什么好恭喜的。” “当然要恭喜了河间郡王，说明河间郡王老当益壮。” 李孝恭老脸一红说道：“你小子给的药确实不错。” 李正小声说道：“还要不？” 李孝恭看了一眼四下说道：“最近应该不用了，你这个药效很好，但是用完之后就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不宜多用。” 李正点头，“您老说得不错。” 李孝恭说道：“程咬金的夫人也怀上了。” “嗯？”李正古怪地看向李孝恭。 “你别这么看着老夫。”李孝恭悻悻地把手中放在袖子里说道：“本来想着让程咬金这个老匹夫也试试这个药，药效确实挺猛的是吧，但是他夫人怀了，和老夫绝对没有一点关系，都是你的药祸害的。” 李正也尴尬笑笑，“是吗？” “老夫找你做什么来着？”李孝恭的神情从尴尬又恢复了镇定。 “什么事情来着？”李正也疑惑。 “对了。”李孝恭一拍脑袋说道：“前两日陛下找老夫谈了谈。” 李正走入自家的院子说道：“谈了谈？” 李孝恭又说道：“你知道陛下和老夫谈了什么？” 李世民和李孝恭谈话？这两人的关系就像是上级和下级，一般上级对下级的谈话，大多数都是以理想为前提，然后开始画大饼，上级对下级的规划可以畅所欲言。 甚至作为下级，下级自己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可以有这么远大的理想。 李孝恭见李正不说话问道：“你想什么呢？”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说道：“没想到，只是想到了当年自己被舍会毒打的日子。” “被毒打？” “嗯。”李正一脸惆怅。 “确实。”李孝恭一脸嫌弃地看着李正，“你要是老夫的儿子，老夫也天天毒打你，好好的一个小子明明一身的本事，就是知道挣钱做生意，还到处闯祸，勾搭公主，你要是老夫的儿子，看老夫不把你揍得下不来床。” 李正笑了笑说道：“那还好，您老不是我爹。”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四章 替陛下来问 有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李孝恭三缄其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李正的话，要是李正是自己的孩子，说不定现在自己或许是满朝文武羡慕的对象。 心里这么想着…… 李泰提着一个小泥炉而来，小泥炉上还架着一口锅。 “皇叔，你也在啊。”李泰朝李孝恭招呼道。 看见李泰在这里，李孝恭还有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李泰笑呵呵地从锅里捞出一颗茶叶蛋，“皇叔，要不要尝尝？” 李孝恭摆了摆手一脸严肃，“括地志编撰得怎么样了？” 李泰剥着茶叶蛋说道：“皇叔放心，不会耽搁的。” 李孝恭一脸惆怅地说道：“这都几年了，你的括地志到现在也没有动静，你不要辜负你父皇对你的期望。” “皇叔放心，我一定不会荒废的。” 听着叔侄俩的对话，李正心中捧腹，李泰那是荒废吗？李泰根本就不想把括地志编撰出来。 按照大唐的律法，皇子成年之后是要去封地的。 李泰若是成年之后也要去封地。 这个胖子的心思八成是想用括地志编撰的事情拖着，括地志什么时候可以编撰成功，估计要看李泰的心情。 李泰低声说道：“皇叔，其实括地志的编着哪有这么简单，还要收集中原各地的典籍，特别地费时间。” 李孝恭颔首说道：“所以你整日在这里煮鸡蛋，不务正业？” 李泰递给李孝恭一颗茶叶蛋，“皇叔真的不尝尝。” 犹豫半晌，李孝恭还是接过李泰递来的茶叶蛋，不过是一脸嫌弃的表情。 李泰自顾自又捞了一颗。 瞧着淡黄色的鸡蛋，李孝恭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入口中。 一整只茶叶蛋，就这么一口囫囵吞枣放入口中。 在嘴里咀嚼好一会儿，咽下之后李孝恭原本嫌弃的脸色全无，换来的一脸讶异的神色。 李泰又给剥好一颗放在李孝恭的面前。 李孝恭也没说什么又是拿起一整颗茶叶蛋放入口中。 李泰又殷勤地给李孝恭倒上一杯茶水，“皇叔请喝。” 李孝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个蛋的味道确实不错。” 李泰中肯地点头，“这还是李正的秘方，全关中说不定只有这独一份，就连泾阳的坊市都没有买。” 李孝恭看向李正，“如此好的东西为何不拿出去卖的。” 李正喝着茶水说道：“费茶叶。” 瞧着锅里的茶叶，李孝恭说道：“确实有些费茶叶。” 李泰又说道：“还有就是这个茶叶蛋一次也不能多吃，一次吃两三个最好，要是吃多了也会很不舒服。” 李孝恭一边笑着点头。 “皇叔。”李泰小声说道：“李正这边还有很多好吃的，不如咸鸭蛋，还有泡椒凤爪。” “泡椒凤爪？” “对。”李泰又说道：“就是这个泡椒凤爪，我父皇都很喜欢吃，只是知道做法的人不多，改日我让李正给皇叔的府上送上一些如何？” 李孝恭吃着茶叶蛋点头，“是吗？” 说完他的目光又看向李正，“都说泾阳李正做生意是天赋异禀，做菜的功夫也是独步天下？” “哈哈哈。”李正摇着扇子干笑三声，“哪里哪里，不过是一些小爱好而已。” 吃了三只茶叶蛋，李孝恭打了一个饱嗝，“好了，我们说回正事。” 李孝恭灌下一口茶水看向李正，“在来泾阳之前，陛下找老夫谈过，话里话外都提到了你李正和丽质的婚事。” 再看一眼李正的脸色，李孝恭又说道：“陛下很是担忧你和丽质的情况。” 李正吹拂着茶水上的茶叶，“我和长乐公主一直挺好的。” 李孝恭擦了擦嘴说道：“是吗？老夫怎么听说你和长乐公主至今都没有圆房，这都几年了。” 李正目光看着远方的天空说道：“河间郡王，我也该叫一声叔伯？” 李孝恭拱手说道：“你随意。” “哎。”李正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有难言之隐。” 李孝恭古怪地看着李正，不自觉地往李正的下三路看去，“莫非……” 李正摆手说道：“河间郡王，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 李孝恭长出一口气说道：“身子没事就好。” 李正又说道：“主要是为了照顾晋阳公主，晋阳公主一直都住在我家，长乐公主也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妹妹，所以泾阳公主一直睡在卧房，我就睡书房了。” 李孝恭皱眉说道：“一直都是这样？” 李正点头。 “是这样吗？”李孝恭又看向李泰。 李泰点头，“确实这样，而且小兕子的身体也不好，需要照顾。” 李孝恭站起身说道：“李正，那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 李正琢磨着说道：“怎么说呢？现在的晋阳公主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但平日里也要注意，而且晋阳公主也还小，需要照顾离不开她的皇姐，我觉得等到晋阳公主再大一些，再懂事一些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老夫误会你了。”李孝恭说道。 “您误会什么了？”李正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没什么，你也不用多想。”李孝恭拍了拍李正的肩膀。 李正连忙说道：“我的身体真的没什么问题。” 李孝恭小声说道：“要不要去平康坊试试？” “试试？” “对，不试试怎么知道。”李孝恭的脸上带着笑意。 李正手中扇子摇得越加快了，“叔伯，其实我这人比较爱干净，嗯！” 李孝恭点头道：“确实，身为男子也要洁身自好，老夫也不允许崇义去平康坊那个地方，老夫更瞧不起那些整日流连在平康坊的那些年轻人，整日不知道做正事。” “是，我也这么觉得。” 李正点头道。 李孝恭整了整衣袖说道：“即然这样老夫也就放心了，你的事情老夫也会如实告诉陛下。” 告诉李世民？ “且慢。”李子叫住就要走的李孝恭。 “怎么了？” 李正走到李孝恭的身边，“这件事是当今陛下让叔伯来问的？”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五章 丈人和女婿之间的戒备 李孝恭挺喜欢叔伯这个称呼，“其实早就想来过问的，只是老夫一直不愿意跑这一趟，这一次连陛下都问起，老夫就不得不来问问了。” 李正看向长安方向说道：“你说陛下每日处理国事已经这么忙了，怎么还会有闲心来管我的事情呢？” 李孝恭苦涩一笑，“今年关中风调雨顺，粮食收获颇丰，吏治清明，朝堂安定。” “所以说陛下闲着没事干，就来管我的事了？” “臭小子，你的事情还不能管了是吗？” 李正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感到很荣幸，陛下竟然如此关心我。” 挥了挥衣袖，李孝恭说道：“这一趟来也算是有了可以糊弄过去的借口，老夫的下半辈子还打算在长安清净，你小子也老实点。” 李正连忙说道：“一定一定。” 李孝恭这才离开。 等人走远之后，李泰走过来说道：“看来父皇很挂念你啊。” 李正惆怅着说道：“你父皇这哪是在挂念我，完全是在防备我。” “怎么说？” 李泰问道。 看这个胖子吃茶叶蛋的样子，李正说道：“魏王殿下，你吃茶叶蛋就不会吃腻吗？” 李泰把嘴里的茶叶蛋吞入肚中，“在长安的日子许久都没吃茶叶蛋了，来了你这里当然要多吃一些，你说我父皇在防备你?” 李正坐在自家门口的石阶上，“这么多年以来你父皇一直都在监视，甚至一直都想要控制我。” 李泰一手搭着李正的肩膀说道：“这话你就说错了，其实是我父皇想要收服你。” “没太大区别。” “倒也是。” 李泰点了点头。 瞧着这个胖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李正说道：“胖子，你说我和你皇姐的这份婚事中，你父皇在其中带了多少目的。” 李泰愁眉说道：“不对呀，这桩婚事明明是你和我皇姐两厢情愿才对，我父皇成人之美。” “错，你父皇是顺水推舟，他要挟不到我，就把她的女儿许给我，其实就是为了牵制我。” “我觉得要是我父皇想要牵制你，用不着赔上一个女儿。” “你父皇用心险恶之处就在这里。” “此话怎讲？” 李正坐正之后说道：“把他女儿许给我对你父皇有三个好处，第一就是成人之美，你父皇有个好名声，第二你父皇想要控制我，但是他要维护他自己的形象，总不能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咳咳。”李泰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父皇早些年的时候一直想这么做来着，就是没下得去手。” “所以你父皇干脆把他的女儿许给我，这样虽说不能完全掌控我，也可以让我有所顾忌。” “第三，我和你皇姐将来的孩子，有一半是皇家的血脉，不论怎么算，对你父皇来说他都是赚的。” 李泰沉吟半晌，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李正说道：“你父皇这么催着我和你皇姐生孩子，就是为了以后着想，现在的泾阳除了印刷厂有皇家的份子，其余的一切都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可是一旦我和你皇姐有了孩子之后，泾阳的一切都有皇家血脉。” 李泰一拍大腿说道：“要拿拿所有，从你李正的后代入手，父皇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 还有一点没说，李正也不想李泰说。 现在的李泰能说的话越来越少了，有些话不用说破。 李泰不像李治这么耿直，也不像李承乾这么直愣，这个胖子的小心思多着呢。 说不定他早就已经想到了。 李正看向长安方向，心中思量自己和李世民之间的关系，到底不是单纯的君臣关系。 自己也从来没有向李世民表过忠心，更没有说过要一辈子效忠李世民。 打心底里也很讨厌这种单方面效忠关系。 这是一种很迂腐很让人反感的关系。 我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自己的村子和自己的亲人，我会义不容辞地起誓守护。 但是为了得到某一个人的认同，而去说效忠某一个人这让人觉得恶心。 就算是所谓的上下级关系，也不过是利益相关而已。 与李世民的关系，到如今为止除了亲家关系，就只有生意上的利益关系。 要说让自己向李世民效忠，做李世民的爪牙。 李正感觉自己两辈子白活了。 第二日。 李世民下朝之后收到了李孝恭的回复。 “真是这样吗？”李世民问向李孝恭。 “回陛下，青雀和李正家中的下人也是这么说的。”李孝恭躬身回道。 李世民扭头看向王鼎。 王鼎也是稍稍点头。 “行了，你先回宗正寺忙。” “喏。”李孝恭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等人离开之后，李世民拿出一册书卷，打开书卷把李孝恭的名字从上面抹去。 李世民低声说道：“想必现在李正心里正在打鼓了。” 王鼎微笑说道：“陛下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又何必让河间郡王再走一趟。” 李世民看着名册上的名字低声说道：“朕不过是想要确认其他人的心思。” 王鼎依旧躬着身子。 李世民目光留在名册上低声说道：“还有什么人和李正走得近。” 王鼎低声说道：“还有就是程大将军，李君羡，李绩大将军，邹国公，狄知逊……” 李世民叹息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正故意为之，这小子已经结交了朕的这么多肱骨之臣。” 放下手中的名册，李世民滴了两滴眼药水放松着眼睛说道：“应该到秋猎的季节了。” 王鼎说道：“确实，往年早就已经秋猎结束了，陛下今年还秋猎吗？” “朕本意不想去的，如今看来还是得去。”李世民说罢收起名册，“叫上程咬金与李绩同行，至于张公谨就让他在泾阳歇着，他的身体不是太好，不适合打猎了。” “老奴明白，这就去安排，还是陛下先选日子？” 李世民说道：“下月初，你去传朕的意思。” “陛下也要注意休息，老奴这就去安排。”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六章 有钱又有权？ 秋猎的旨意立刻从宫里传了出去，当今陛下要出去秋猎对武将们来说是一件大事。 苏定方作为左武卫的副将要提前准备好一路上的护卫工作。 此刻的苏定方就在泾阳村外徘徊，之前在长安遇到的泾阳护卫队的那几个护卫，他们的身手让苏定方许久念念不忘。 李绩也收到了李世民的口谕，陛下要打猎要一起陪同。 正要走出村子就撞见苏定方，李绩上前问候道：“这不是左武卫别的副将苏定方吗？” 苏定方见到李绩稍稍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李绩笑着摆手说道：“什么大将军，老夫现在就是个无军职的闲人而已，不用多礼。” 苏定收起动作。 李绩问道：“你来泾阳？” 苏定方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在下就是想要去泾阳的护卫队看看，之前也来过几次，都被赶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李绩笑呵呵说道：“泾阳确实一般人都进不去，你若是想要进去，老夫招呼一声便好。” 苏定方有些犹豫，“不敢麻烦大将军。” “不麻烦。”说完李绩就带着苏定方往泾阳护卫队的方向而去，“苏定方你今年几岁了？” 苏定方说道：“今年二十七岁了。” 李绩稍稍点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苏定方拱手说道：“哪里哪里。” 站在村外的泾阳护卫队见到李绩又回来说道：“大将军怎么又回来了？” 李绩低声说道：“我带苏定来军营里逛逛。” 几个护卫队的护卫看到李绩身边的这个陌生人还是有些警惕。 如今蜀王殿下也不在，护卫队当然不能自已做主。 “这……” “不行吗？” 护卫说道：“村子可以进，但是护卫队营地，还有长安令准许才可以进入的。” 李绩对苏定方说道：“泾阳事涉很多机密，平日里一般人都不能随便乱走。” 苏定方连忙说道：“没关系，在下知道规矩的。” “那就先随老夫去见一见李正。” “好。” 和李绩走进村子里，苏定方说道：“这泾阳可真漂亮，关中其他的村子好看太多了。” 李绩点头道：“房屋错落有致，路是路，田是田，那边一片全是工坊，村中心的一幢是李正的房子。” 苏定方远远看去说道：“这房子可真漂亮。” 李绩点头说道：“确实挺别致的，就想不明白李正为什么要在马车专门准备一个车位，还就在自己的宅院边上。” 来到李正家门前，李绩就看到李正和魏王李泰在下棋。 李绩招呼道：“李正，老夫想带苏定方去村子里的营地转转。” 李正抬头瞧了一眼苏定方，对站在一旁的李义府说道：“你带人去营地里转转。” 李义府点头走到门口，“苏将军请随我来。” 李泰看着李义府带着苏定方离开，“苏定方也算是年轻一辈的将领，而且是年轻一辈中最踏实最有能力的一个。” 李正把炮往前挪了几步，“你好像也很看好他。” 李泰应对着挪动了一步炮说道：“年轻的将领中，有些是靠着家室上来的，有些是花钱买的，像苏定方这样的人很少。” 见李正又把卒子挺进了一步，李泰说道：“苏定方以后的前途不会差，你就不想拉拢吗？” 李正把马又挺进了一步说道：“将军了。” 李泰尝试移动自己的将，发现李正的另外一只马也架住了自己的位置。 “将死了，别琢磨了，快给钱。” 李泰很不情愿地拿出一小块银饼开始收拾棋盘。 其实之前见过苏定方两次，之后也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说句实话和苏定方不是太熟。 也想过和他做朋友，只是觉得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 李正拿过刚洗好的柿子，但也不能和苏定方走得太近。 有些人可以走得很近，有些人不能有太多的接触。 尤其是卫府的人。 苏定方这个人以后李世民肯定会重用的。 就像李泰说的。 他是年轻将领中的翘楚。 我李正家财万贯，手握活字印刷术。 还和卫府军中的人交好。 我还活不活了？ 李世民还容不容我了？ 一手握着万贯钱财，身后还有名望，再和有兵权的人走得近，更是和魏王李泰是莫逆之交。 是晋王李治的老师。 这不是摆明了我有造反的本钱了？ 就像是龙武军，虽说现在自己是龙武军的大将军。 但龙武军还是李君羡管着。 也不能和李君羡走得太近。 想要活得久，越是活得咸鱼，越是活得安稳。 李世民才不会对自己动手。 如今的情况来看，李世民或多或少对我已经有了戒备心。 李泰已经整理好了棋盘说道：“上一把你赢了，还是你先行，你可别赢了钱就想跑啊。” 李正冷笑一声，“我能让魏王殿下输到倾家荡产。” …… 半月过去，天气已经入冬了。 在泾阳的护卫队呆了几天，苏定方对泾阳护卫队的训练方式了解得差不多。 确实比朝中的卫府好很多。 早早来到长安城的南门，秋猎随行的左武卫人马也已经准备好了。 左武卫两千人加上领军卫两千人，一共四千人的兵马护送陛下去打猎。 李绩，程咬金也赶着时辰而来。 李绩走过来说道：“陛下还没到吗？” 苏定方说道：“算着时辰陛下也应该来了。” 程咬金笑呵呵说道：“英国公，过几日就是某家儿子的婚事，你可以一定要来。” 李绩听着程咬金的邀请说道：“好，到时候。老夫过来喝一杯就是了。” 说完这些，程咬金又招呼起了其他人，要其他人去参加程处默的婚事。 李绩对程咬金的这副作态非常地反感，小声对苏定方说道：“你看看这个老家伙，平日里与人相处又差，还一天到晚得罪人，现在好了，死皮赖脸的要人家去参加他儿子的婚事。” 苏定方苦笑着。 说完李绩又看向苏定方，“你小子成家了吗？” 苏定方连忙说道：“在下已经成家了，是老家父母指婚的，现在就住在长安。”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七章 李世民的意图 李绩稍稍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挺好的。” 苏定方注意着李绩的神情，“大将军为何有些落寞。” 李绩看着远方长叹一口气，“其实老夫还有一个未出嫁的表侄女。” 正在城门口说着话，城门上传来了鼓声。 回头看去是陛下的车驾来了。 护卫兵马列队两排给当今陛下让路。 李绩和苏定方，还有程处默单膝跪地迎接着李世民。 车驾到了城门口停下，李世民低头看了一眼李绩和程处默。 城门处没有人大声说话，单膝跪地的程咬金感受着冷风吹过，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有些想不明白，陛下停下来为何这么久一言不发。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李世民给了王鼎一个眼神。 王鼎招了招手，车驾继续前行。 等到车驾出了城门之后，程咬金这才长出一口气的。 李绩也站起身小声说道：“陛下刚刚那眼神，你个老匹夫察觉到没有。” 程咬金收了收衣衫说道：“别提了，某后背都已经湿了一片了。” 李绩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不太对劲啊。” “确实。” 程咬金翻身上马，“这一次秋猎看来我们要小心点了。” 李绩也骑上一匹马，“咱们陛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随着程咬金和李绩并驾齐驱。 苏定方也跟着翻身上马。 整个队伍非常有秩序地离开长安城。 秋猎的场地就在泾阳的附近，秋猎场几乎就是挨着泾阳。 后续又跟上来一些卫府的兵马，牛进达，秦琼，李孝恭等人也都来了。 王鼎对正在出神的程咬金说道：“程大将军，陛下找你。” “是吗？”程咬金这才回过神，“陛下在哪儿呢？” 王鼎微笑说道：“程大将军随老奴来。” 跟着王鼎的脚步，程咬金来到大帐中。 走入大帐就看到正在吃着一只羊腿的李世民。 程咬金躬身行礼，“陛下。” 李世民嘴里吃着一片刚刚割下的羊肉说道：“坐。” “哎。”程咬金应了一声就在一旁坐下。 瞧着程咬金就这么坐下了，李世民笑了笑。 程咬金也陪着笑了笑。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程咬金又笑了笑。‘’ 李世民收起手中的刀饶有兴致地看着程咬金，“你笑什么呢？” 程咬金咳了咳嗓子坐正说道：“陛下，某的儿子要成婚了。” 李世民稍稍点头，“朕知道。” 程咬金又说道：“那陛下刚刚笑什么呢？” 李世民指了指程咬金，笑着拿出一份军报递到了程咬金的面前。 程咬金连忙拿起奏章，瞧着上面的内容，“蜀王殿下又打胜仗了。” 李世民点头。 “好事呀，这事应该好好赏赐蜀王殿下才是。” “赏赐的事情我们先不说。”李世民压了压声音说道：“程咬金，你我相交几载了。” 听闻这话，程咬金心中算计一番说道：“那得有二十多载了。” “有这么多吗？” 李世民反问道。 程咬金咧嘴笑道：“陛下，某这人脑子愚笨，哪里记得这么清楚。” 李世民也坐正身子手指瞧着键盘说道：“如今李恪在吐蕃孤军深入，却还能屡屡得胜，你觉得如何？” 程咬金点头道：“蜀王殿下是一个将帅之才，陛下的招子果然犀利。” “……” 问了两句话，程咬金的回答总是拐着弯。 李世民也习惯了程咬金的这种油滑，这家伙说着自己愚笨，实则他活得比谁都要明白。 “你再给朕装糊涂，朕就不饶你了。” 程咬金长叹一口气，“其实末将以前以为西突厥的那帮蛮子很棘手，他们可以打得吐蕃喘不过气，又可以把东突厥打得步步后退，要不是陛下英明，说不定东突厥早就亡了，要是东突厥王廷列祖列宗看到，那还得一个个前来感谢陛下。” 李世民灌下一口酒水说道：“给程咬金倒一碗酒。” 王鼎打开一个小坛子，酒香便扑鼻而来，清冽的酒水倒在碗中，放在了程咬金的面前。 程咬金二话没说一口喝完。 见他喝得这么爽快，李世民又说道：“酒也喝了，你能说正经话了吗？” 程咬金拱手说道：“不瞒陛下，末将也觉得很奇怪，你说起初不可一世的西突厥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就像是原本来势汹汹，等到杀进了吐蕃就跟咽了气一般，被蜀王殿下打得抱头鼠窜。” 李世民点头示意程咬金说下去。 “末将也琢磨过，这件事也有蹊跷，据说是西突厥有一个国师非常有本事，当初西突厥南下打吐蕃，东进攻打东突厥看似都是游刃有余，攻打一个底气不足的吐蕃，应该不在话下，可蹊跷就蹊跷在这个国师突然之间就死了，而且就在西突厥打下了拉萨之后，这个西突厥的国师乐极生悲玩火把自己的给烧了，这事真的邪门了。” “之后的西突厥在吐蕃的领地当初晃荡，像是丢了魂一样。” 李世民当然也知道西突厥的国师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一定有李正的手段。 至于李正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用太过追究。 想要做兵器生意，李正这小子和朕做这笔生意，他是与虎谋皮。 也就是说李正等于把他的半条命交到了朕的手里。 只要朕让王鼎稍稍做点小动作，就能让李正的兵器生意彻底浮出， 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想到这里李世民又舍不得，兵器生意能够挣的钱实在是太多。 不仅仅是银钱，还有吐蕃的土地。 甚至以后会更多。 这小子总有很多神鬼莫测的本事。 就这么杀了他太可惜。 就算是要他死，也要把他利用干净了再杀。 想完之后，李世民又凶狠地咬下一口羊肉。 李世民又说道：“程咬金，你说如今西突厥人在吐蕃就像是没了魂一般，就连李恪带着一千人的队伍就可以在吐蕃横着走，你说朝中是不是也可以出兵，卫府这么多将领士兵都想着要军功，朕也想培养一些年轻将领。” 程咬金一拍桌案说道：“陛下，那个薛仁贵与王玄策实乃将帅之才。”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八章 散步 “薛仁贵和王玄策？那是李正的人，朕也让李绩去探听过，他们两人不可能进卫府。” 程咬金长叹一口气，“陛下，此等良才不可错过。” 李世民冷笑道：“难不成要朕去求着李正，让他把人交给朕？” 程咬金摸着下巴的胡子，斟酌再三，“那好像也不合适，太不合适。” 李世民拍了拍桌子说道：“你觉得朕要不要派兵出征吐蕃。” 程咬金思量半晌说道：“末将比较愚钝，不过末将知道能不动是最好的，这并不是大唐的战争。” 听到这个回答，李世民点头说道：“行了，你退下。” 程咬金这才站起身，“末将告退。” 走到营帐外，程咬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刚走远几步就撞见了李绩。 李绩拉着程咬金走到一旁说道：“陛下和你说什么了？” 程咬金看了一眼四下小声说道：“陛下问了末将出征吐蕃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回答陛下的。” “能不出兵当然是最好的。” 李绩听完皱眉看着程咬金。 程咬金又说道：“这一次秋猎陛下看起来别有用心，说不定也会找你单独聊。” 李绩再次抓住他的胳膊，拉住就要离开的程咬金又问道：“那老夫要怎么应付，咱们几个老家伙，就你程咬金活得最机灵。” 程咬金叹息一声，掐指一算说道：“我看最近有人要生病。” “生病？” “嗯。” 程咬金说完便离开了。 两天之后秋猎继续进行着。 李绩果然生病了…… 李世民听着王鼎的解释。 “陛下，应该是吃了半生不熟的肉才会这样。” 李世民细心烤着一直兔子说道：“打猎归打猎，也不能打了猎物就着急吃了，传朕的旨意下去，都给朕烤熟了吃。” “明白。” 李世民又补充道：“给李绩安排几个太医署的医官照料。” 王鼎：“喏。” 李绩这上吐下泻，面色苍白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 泾阳 李正牵着大狗正在散步，耳边还有李泰不停地说话。 倒是大狗很有闲情雅致，时不时会去闻闻路边的野花，然后嫌弃地扭头离开。 这大狗似乎也有些傲娇。 一般的东西很难打动大狗。 除非有肉骨头。 “李正，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李泰不耐烦说道。 “听着呢。”李正点头。 “我父皇就在不远处打猎，你就不能去看看父皇？问一声安也好。” 任由大狗带着自己的走着，李正说道：“你父皇打猎，我总不能去扫了你父皇的雅兴。” 李泰低声说道：“再不济你也可以陪着父皇打几只狍子。” “你说你父皇去哪里打猎不好，非要在我泾阳的边上打猎，泾阳这点小动物还不够你父皇祸祸的，都快祸祸干净了，已经影响到我泾阳的生态平衡了。” “生态平衡是什么？” “比如说你们杀完了蛇，老鼠就要泛滥了，食物链是一环扣着一环的，有天敌，有食物，才可以很好地维持生态平衡，不能造成一方独大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李泰恍然大悟地点头，又学到了一个新词。 李正接着说道：“再说了，我们泾阳的蛇天天吃老鼠，才不会导致老鼠泛滥，我们泾阳的兔子天天吃草也不至于让野草漫山遍野，你们这样打猎小动物，有没有良心。” “那你有良心？” 听着李正讲这些奇怪的道理，李泰不屑地反驳。 李正清了清嗓子说道：“魏王殿下此言差矣，我这浑身上下就剩下了良心了，我的生意也是靠着良心，不然我也做不成这么大，我把良心当作亲妈一样供奉着，对良心来说，我就是良心它的亲儿子，说什么我都不能背弃了自己的良心。” 正说着话，箭矢从远处射来，正好射在了大狗的面前。 吓得大狗一个蹦跳到了自己身后，然后龇牙咧嘴看着四周。 李正也看着四周，就瞧见了程咬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朝着程咬金拱了拱手，李正说道：“大将军好箭法，差点狗命不保。” 程咬金笑哈哈走上前说道：“老夫就没瞄着你。” 李正指了指大狗说道：“我说的是它。” 大狗警惕地看着程咬金来回踱步，对着程咬金叫唤了两声，像极了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 程咬金说道：“不就是一条狗，老夫回头赔你十条，冬天吃狗肉可是大补。” 李正又把按捺不住的大狗牵到身后说道：“大将军，这狗的名字叫做大狗，是我们泾阳土生土长的。” 程咬金点头，“老夫明白，谁家的狗不是土生土长的。” “大将军此言差矣，大狗和一般的狗不一样。” “一条狗而已，有何不一样的。” 李正一脸惆怅说道：“小时候条件不好，大狗也吃不好，没有现在这么壮，如今条件好了，大狗每日吃得精细着点，每日吃的都是山珍喝得都是鱼翅，好不容易拉扯到这么大，我待它就如自己的好兄弟。” 程咬金点头，“那确实不能杀了，让老夫想起了曾经陪着老夫南征北战的战马。” 李正问道：“可还健在？” “在呢，就是毛都快掉完了。” 说完程咬金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说道：“魏王殿下，随老夫去打猎？” 李泰摆手说道：“大将军雅兴，小王我最近身体不适。” 李泰是魏王，这胖子不想去程咬金当然不会勉强。 见程咬金目光看向自己，李正说道：“在下遛狗呢，暂时没空。” 程咬金一手搭着李正的肩膀说道：“老夫也对打猎没什么兴致，就是想来问问，老夫和朝中的将军们商量了一番，是不是可以先往吐蕃派有些细作，看看吐蕃的情况在决定是不是要出兵吐蕃。” “出兵吐蕃？” “陛下看起来有这个意思，咱们做将军的也是未雨绸缪。” “会说吐蕃话吗？” 程咬金摇头。 “不会吐蕃话，不好派去做细作啊，要学。”李正说道。 “学什么学，把人丢到吐蕃，听听吐蕃说话，混几天他就会说吐蕃话了。” 李正冷笑一声。 程咬金不乐意道：“你小子笑什么？” 李正说道：“敢问大将军，你听狗叫几十年，你知道狗在说什么吗？” s://.c/read/32969/23592195.html .c。m.c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九章 李世民的盘问 程咬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正说得确实没错，就算听狗叫听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狗在说什么。 “老夫……” 程咬金想要说什么，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李正的话。 摸了一会儿大狗的狗头。 它才安分了不少，不过对程咬金还是很警惕。 程咬金想说什么话语又被李正的一句话给哽住了。 李正似乎又不太想搭理程咬金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李泰插嘴说道：“那什么，程大将军是打算先派一些细作去吐蕃查探情况。” “嗯？”程咬金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说道：“没错，我们几个商量过，虽说现在朝中反对出兵吐蕃，但也可以去查探清楚吐蕃的情况。” “现在说是不派兵去吐蕃，不是以后也不派兵了对不对？陛下的心思老夫很清楚，陛下就是想要攻打吐蕃了，早就已经很迫切了。” “当真？”李泰好奇问道：“父皇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那是自然。”程咬金笑了笑说道：“这几年大唐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粮食在粮仓囤积了这么多，难道都要留着囤灰吗？” 见李正依旧逗着狗，程咬金放高了嗓门说道：“若是这一次可以一举打下吐蕃，陛下一定大大封赏，说不定又会多出几个国公！” 说完程咬金看李正依旧逗着他的狗，程咬金不耐烦道：“臭小子，你和一条狗没完是。” 李正摸着大狗的狗头说道：“其实大狗很通人性的，他分得清楚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坏人。” 程咬金的大眼瞪了大狗许久收回眼神说道：“迟早炖了它。” 大狗朝着程咬金叫唤了一声。 倒是惹得程咬金瞪大了眼睛，莫非这条狗还听懂了不成？ 大狗很通人性，嗅觉也非常地灵敏，当初就是靠着它的嗅觉，闻着糖浆的味道一路摸到了龙武军的大营。 李正放开牵着大狗的绳子，它便撒丫子地跑远了。 其实平日里也不用牵着它，它在村子里也很自由。 村民对它都很好，整个村子都是它的领地。 跑远了也会有村子里的人把狗牵回来。 而且它也不太喜欢被人牵着。 更喜欢它自己愉快地奔跑。 “魏王殿下，程大将军，长安令。” 听到熟悉的说话声，李正扭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鼎已经站在了不远处。 程咬金见到王鼎也有些吃惊。 王鼎微笑说道：“长安令，陛下想要请长安令过去坐坐。” 李正说道：“陛下是请我，还是要求我。” 王鼎还是一脸的微笑。 王鼎站在这里，程咬金自然不敢多说话了。 这个太监是李世民的耳目，说不定刚刚说的话都被这个太监听到了。 李正倒是好，什么都没有说。 自己却说了这么多。 程咬金避开王鼎的眼神，吹着口哨离开。 王鼎躬身说道：“长安令请。” 李泰也说道：“我也一起去。” 走出村子，李正跟在王鼎身后说道：“王公公，上次给的泡椒凤爪可还满意？” 王鼎点头说道：“挺好的。” 李正又说道：“要是不够，和我说，我给王公公再送一些过去。” “长安令客气了。” 走出村子之后，又走了一段路。 大概不到半个时辰的路就是李世民秋猎的猎场了。 站在高处，从这里看去可以一眼看到整个完整的猎场。 一队队的士兵在这里策马。 看兵马的人数应该一万左右。 李正感慨道：“咱们陛下出来打猎一次，场面还真大啊。” 王鼎说道：“其实陛下本意是想着一切从简而已，大将们的部曲和卫府的一些兵马主动来给陛下做护卫，这一家接着一家人就多了起来，陛下也挺苦恼的。” “是吗？怎么听着有些凡尔赛呢？” “敢问长安令凡尔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李正朝着猎场的营地走去。 跟着王鼎走入营地，李正发现在这里所谓的看守也不是很严格，零零散散的岗哨。 这些士兵一个个看着挺懒散的。 走到李世民的营帐中，见到当今皇帝也就是自己的丈人。 “李正，好久不见了。” “确实好久不见了。” 李正回道。 见李正只是简单行了一个长辈礼，李世民倒也不在意，平常的时候这小子就很随便。 要是李正突然有一天毕恭毕敬的，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李世民低头擦拭着箭矢说道：“自己坐。” 李正坐到一旁对王鼎说道：“王公公，来杯开水就好。” 王鼎使劲点了点头，“长安令稍等。” 王鼎离开之后便把营帐外的帘子给放了下来。 显然这个老太监说的稍等可能要等好长一会儿。 李正看向李世民：“陛下，有什么话就直说。” 李世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李正的面前说道：“当初朕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现在你已经是成年了，说来朕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陛下，你有什么话能直截了当地说吗？” “好。”李世民点头道：“朕在这里打猎已经有些时日，为何一直不见你来。” 李正说道：“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不能骑马也不能射箭，若是来了扫了陛下打猎的雅兴岂不是不妙，再说了陛下出来也是为了散心，哪里是真的为了打猎，真要是为了打猎也不会来这里。” 李世民喝下一口酒水说道：“他们都说朕坐拥天下，荣华富贵？他们不知道，朕在那宫墙之下过得是什么样子，散心？你说得没错，朕确实是在散心呢。” 这个皇帝的神情还有些失落。 在外人眼里皇帝确实很高贵。 可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他活在高墙之下。 皇帝也做得挺累的，也没有什么自由。 就算是臣子做错了事情，惹得天下民怨四起，做皇帝的肯定第一个背锅。 李世民又说道：“李正，一旦吐蕃平定了朕要如何再收复吐蕃？” 李正尴尬一笑，“在下从小在乡下长大，哪里懂什么国事。” 李世民颔首说道：“你说说你的看法就好。”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章 手册 “陛下。”李正拱拱手又说道：“我一个小小的乡间农户对朝中大事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李世民的目光盯着李正，“你若是可以说上几句也不妨事。” 李正微笑说道：“在下从小也没读过什么书，对于朝政确实是一窍不通。” “你接着装糊涂。”李世民长叹一口气，“朕知道你心里很清楚，吐蕃的战事不能就这么平定了，你心里一定还有其他的计划。” 李正依旧保持着微笑，“那陛下想要知道我的什么计划？” 李世民低声说道：“你在吐蕃的布局，有多少是为了你自己，有多少是为了朕。” 李正心中盘算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陛下要的那份不会少，但是我的那一份也不能少。” “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我这就可以回去了？” “怎么？你还想和朕聊聊国事吗？” “在下告退。” 李正站起身，走出营帐就瞧见了王鼎站在账外。 “王公公，我要的开水呢？” 王鼎微笑说道：“过一会儿就会送来。” 李正摆手说道：“我先回去，家里的炉子上还热着汤呢，怕是要糊了。” 王鼎稍稍行礼，“长安令慢走。” 这个营地里到处都是行伍中人，有些人光着膀子表现出自己的肌肉，甚至还相互撞了撞。 野蛮…… 李正摇头叹息。 又看到几个壮汉，他们这个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随口吐了一口唾沫。 粗鲁…… “李正！” 听到一声呼唤，李正停下脚步回身看去见到了苏定方。 苏定方走上前，想说什么又没有组织好语言。 欲言又止，只好尴尬笑笑。 瞧出了苏定方的窘迫，李正说道：“借一步说话？” 苏定方笑着点头，“好，咱们借一步说话。” 带着苏定方走出猎场外，看着四周的风景，李正说道：“苏将军，你说原本这么好的风景，多了这么大一个猎场是不是非常地煞风景。” 苏定方说道：“这里的风景确实很不错，虽说猎物不多，但也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没错李世民压根就没想着打猎，他就是来散心的。 但是他散心也就算了，他手底下的这些士兵到处祸祸泾阳的小动物。 他皇帝一个人散心，带着数千个护卫打猎，对泾阳来说，对这里以后的生态平衡造成了很大的考验。 李正长叹一口气，看来以后要多去别的地方抓一些小动物。 来维持一下生态平衡。 苏定方站在一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很喜欢泾阳护卫队训练的搏斗。 去过泾阳护卫队的营地之后，那些见所未见的训练方式时不时出现脑海中。 那些训练方式看似很枯燥无味，但是训练的就是令行禁止。 苏定方回想起当初的一场场仗，一个队伍的执行力对一场大战的胜负很重要。 往往最精锐的大军就越需要令行禁止的态度。 如今朝中的卫府的兵力不错。 但良莠不齐，缺少的就是这种令行禁止的感觉。 “李正。”苏定方率先开了口，“我想要泾阳的训练方式，用在大唐的各个卫府中。” 李正点头说道：“可以呀，你问问那些大将军和朝中的大臣愿不愿意。” 这一说，苏定方心里又打鼓，确实有些不好办。 如今的大唐卫府那套已经沿用很久。 而且兵权又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 想要让大唐的卫府改头换面，确实有些不切实际。 苏定方点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是这样的，想要改变现在大唐卫府的军制，施行起来非常困难，我觉得你们泾阳的搏斗术也很厉害，那些招式我研究过，干净利落，打敌要害。” 那些搏斗术不过是军训册子上最基础的格斗技巧。 要说在后世其实并不稀奇。 李正说道：“不过是讲究快，准，狠。” “对！”苏定方点头说道：“就是快，准，狠，你的那些招式实在是太妙了，看似简单实则非常的巧妙，看似躲避实则卸去对方的力道，借力打力，我也学了几招。” 说完苏定方还比划了几下。 李正继续朝着村子走去，“苏将军请随我来。” 带着苏定方来到村子里，李正一路来到了泾阳的护卫队，从泾阳护卫队的寝室中拿出一本书递给苏定方。 苏定方接过看着册子上的几个字，“军训手册？” 李正点头，“就是这个，他们的本事都是从这上面学来的，我都没怎么叫，都是他们自学的，要说精通的话，应该就数蜀王殿下。” 苏定方翻了几页又连忙合上说道：“这是你们泾阳独有的兵法，我怎么能要。” 李正收起册子说道：“那好，不要就算了。” 看着李正要把册子放回去，苏定方说道：“慢着！” 李正重新看向苏定方。 苏定方目光盯着这本军训手册说道：“我可以问你买吗？” “买？可以。” 苏定方又犹豫着问道：“要多少钱？我可能没有太多的钱。” 李正说道：“一贯钱。” 苏定方摸索着浑身上下，神色开始变得窘迫。 李正又说道：“要不写个欠条？” “欠条？”苏定方回过神说道：“好，我写个欠条。” 说完李正让人拿来了笔墨，写好了欠条之后，苏定方画押。 李正把册子交给苏定方说道：“这欠条你一份，我一份，以后要是苏将军方便了，可以再换我。” “多谢。”苏定方小心翼翼地收好册子说道：“我先回去了，改日我请你吃酒。” “好。” 李正笑着答应。 苏定方带着册子离开了护卫队营地。 一贯钱就会让苏定方这么窘迫。 要说过日子苏定方这个左武卫的副将能有多少的月俸。 苏定方还要照顾一大家子，一月到头他手头上的余钱会有多少。 一贯钱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对苏定方这个人，李正更多的是有一个交好的念头。 但是苏定方是左武卫的副将，不好走得太近。 李世民的被迫害妄想症可不轻。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一章 演武 薛仁贵见李正送别了苏定方，便走上来说道：“长安令，今日怎么来营地了。” 李正说道：“苏将军想要来看看。” 平时李正不怎么来营地，很少回来营地。 李正说道：“王玄策送来的军报，你看了吗？” 薛仁贵点头，“看过了，西突厥而已，不过如此，看起来没这么棘手。” 李正点头，“确实没有想象中这么棘手。” “我相信蜀王殿下和王玄策的能力，很多人都担心他们孤军深入，我倒是觉得他们这样小股兵马反而更好。” “在吐蕃的环境和那些恶劣的气候条件上，确实不好大部队出征，上万人的兵马若是在吐蕃，很容易造成尾大不掉的情况，反而是累赘，大部队反而不如小股精英。” 李正对薛仁贵嘱咐道：“这些日子你挑几个比较合适的人，大概五百人左右，春季之前去吐蕃。” 薛仁贵好奇问道：“要做什么？是驰援蜀王殿下吗？” “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只是驰援，我要五百人的队伍，你这段时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明白了。” 薛仁贵点头在册子上记下李正的嘱咐。 苏定方回到猎场之后，就坐在自己的营帐里开始研究李正的这一本军训手册。 接连几天，除了必要时李世民要出去打猎，作为护卫也要跟着出去。 苏定方每天都钻研着这本军训手册。 经过几天的卧床，李绩的身子也好了不少。 现在已经是正常人了。 程咬金追问着：“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绩洗着自己的马匹说道：“什么做到的。” “就是你……”程咬金小声问道：“你的病是怎么来的，跟真的一样，你要是告诉某，要是有什么事情，某也可以躲一躲。” 李绩说道：“其实那不是装的，我是真的吃错东西了。” 程咬金：“当真这么巧？” 李绩点头，“对了，这次秋猎来了不少权贵子弟，怎么没见你儿子。” 说到这事，程咬金叹息道：“还不是婚事闹的，这小子几天不回家，被老夫绑回去了，现在就关在家里，要是放出来他指不定又跑哪儿去了。” 李绩拍着程咬金的肩膀说道：“你也是用心良苦了。” 程咬金点头，“都是做爹的。” 马匹洗好之后，李绩听到远处的鼓声响了。 程咬金说道：“陛下说了要演武，看情况就是这个时辰了。” 李绩说道：“走。” 路过苏定方的营帐，看到苏定方还坐在里面。 李绩喊话道：“演武了！” 苏定方这才回过神，收拾好。 一边穿戴着盔甲，一边跟上脚步。 李世民坐在猎场校场的高处，看着零零散散的人进入校场。 很多人都在七嘴八舌地交谈，李世民扶着额头看着这个乱糟糟的一幕。 想着这些人要是李正的队伍，想必会很有秩序。 李正这个小子离开长安只有，算是自学成才。 也算是无师自通。 他的一些奇怪的习惯确实让人想不通，不过很好用。 李绩来到李世民的身边说道：“陛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李世民黑着老脸说道：“你让这些人全部都出去，重新进来一次，要是还乱糟糟的，全部给朕做苦力去。” 听到这话，李绩的神色一紧连忙说道：“喏，这就办。” 说完李绩开始组织人手，让校场中的人全部重新出去，再进来第一遍。 第二次进来这些人安静了不少，只有脚步声，队伍有些整齐还是显得松松垮垮的。 没有泾阳队伍的气势。 这里大概有八千士卒，可能泾阳拉出一千人，那一千人整齐的步伐和气势都会比这些要高。 苏定方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要说纪律，其实大唐其他的卫府，纪律也应该是不错的。 也只是能说不错，纪律？更应该是规矩。 大唐的卫府兵马是有规矩的。 而士卒们也很听规矩，但是他们缺少的是纪律。 就是这种令行禁止的纪律，是如今的大唐卫府最缺也是最需要的。 而这一点恰恰就在眼前，只有李正的泾阳护卫队。 也算是李正自己的部曲。 想要改变如今的大唐卫府，需要做很多事情。 首先就是要根子上解决如今大唐卫府的很多制度。 再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动摇现在大唐卫府军制的根基。 这可不是随便可以动的。 李正的护卫队之所以可以变得那样，是因为那支护卫队，是李正一手拉起来的。 那时候的泾阳护卫队就是一张白纸，李正想要它变得什么样，它就会成为什么样。 如今看来自己的办法是最正确的。 演武开始了，首先是士兵们齐排挥动大陌刀。 随着鼓声的响起，变阵之后再变阵。 看着声势很大，面对大规模的战争确实好用。 但是面对小股作战，这种大阵仗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李绩走到苏定方的身边说道：“你也去泾阳护卫队呆过几天，你觉得这些卫府兵马和李正的护卫队相比如何。” 苏定方说道：“大将军在泾阳也有大半年，大将军觉得呢。” 李绩笑呵呵说道：“老夫问你话，你先说。” “喏。”苏定方躬身说道：“在下以为李正的泾阳护卫队所训练的更适合单兵作战，泾阳护卫队讲究的小队之间的配合，以及队伍与队伍之间的配合，可能是因为泾阳护卫队只有这些人手，李正训练的就是这样。” “其实在下与李正并不熟，也不知道若是数万的兵马交给李正，李正会做得什么样。” 李绩点头，“李正这个小子确实有些本事，你说得也没错，虽说老夫在泾阳也半年了，待李正老夫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子侄，可老夫也看不出他的深浅，这小子一定还藏着其他的本事。” 苏定方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演武还在进行中。 从一开始大阵演武到现在，已经开始一对一地单打独斗。 苏定方又看了坐在上首的李世民的神色，陛下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和场下的喝彩与唏嘘声形成了一个对比。 s://.c/read/32969/23654855.html .c。m.c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二章 积重难返 渐渐地演武场出现了一个情况，一个浑身黝黑的壮汉打败了一个又一个人。 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他输过。 苏定方问着李绩，“那个黑家伙是谁？” 李绩说道：“那是昆仑奴，是从西域的人牙子手里买来的，用来做苦力的。” “昆仑奴？是什么人？” 李绩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昆仑奴是什么人，只是知道他们是一些权贵子弟买来的，体形高大，很适合做苦力，而且不会讲话，像极了一种高大的猴子。” 说完李绩的神色还有些担忧，“要是这个昆仑奴一直赢下去就扫兴了。” “在下去试试。” 说完苏定方便走下了高台。 走到了这个昆仑奴面前。 昆仑奴朝着苏定方大吼了一声。 这个昆仑很高大，至少比苏定方高一个头。 头发都是卷着的，与中原的人头发不同。 中原人的头发又黑又直，而昆仑奴的头发很难看。 都是一撮撮卷在一起的，头顶像是一个杂乱的棉球。 苏定方盯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半尺的家伙。 来回踱步观察着。 昆仑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目色带着凶光，又是一声大吼朝着苏定方冲来。 看着对方一拳打来。 苏定方闪身迅速躲过，一脚踢在对方的脚踝上，昆仑当即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打得好！” “厉害。” “打死昆仑奴！” …… 周围立刻传来了喝彩声。 李世民也来了兴致，目光看着苏定方。 苏定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很平静地站在原地。 昆仑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尘土，再次野蛮地朝着苏定方冲来。 等到昆仑奴冲到自己的面前，苏定方一个肘击打在昆仑的下巴。 当场蹦出几颗牙齿。 还没等昆仑奴回过神。 苏定方拉住对方的手腕，利用巧劲让对方的手腕反向折断。 这几下的动作非常快。 还没等人看清楚，苏定方甩去一个过肩摔。 将比自己高达半尺有余的昆仑奴摔倒在地。 反手扣住对方的一只手，将人压倒在地。 连胜几十场的昆仑奴此刻倒地不起。 周围的喝彩声越来越高。 苏定方的身手实在是太漂亮了。 众人看在眼里，甚至有人站了起来。 李世民低声对王鼎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朕该回去了。” 王鼎点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定方放开这个昆仑奴，抱拳示敬。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再次看向李世民，原本应该坐在位置的李世民已经离开了。 众人也喝彩地散去。 昆仑奴重新戴上的镣铐也被人带走了。 苏定方站在原地，回味着自己刚才的这些动作。 李绩走来说道：“刚刚那些招式是在泾阳学来的。” 苏定方点头道：“不瞒大将军，确实是。” 李绩笑道：“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 苏定方又低下了头。 “不过也好，至少现在好收场了。”李绩点头道。 从怀中拿出军训手册这本册子，苏定方说道：“大将军，这是李正交给我的，若是大唐卫府兵马都可以学会这上面的本领，按照这上面的内容来训练，大唐兵马一定会更强一筹的。” 李绩看着册子上的四个字，军训手册。 “这本册子老夫已经看过很多遍了，泾阳有的是这些。” “那可否向陛下进谏？” 李绩摇头：“把这本册子收好，老夫劝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苏定方又说道：“在下刚刚亲自试不试，这么多人看到了。” “那又如何？”李绩冷笑道：“老夫自然知道这本册子的妙用，它适合泾阳，它不适合大唐的卫府，如今的大唐卫府是什么样，你应该比老夫清楚才对。” 苏定方又低下了头。 李绩又说道：“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的大唐卫府涉及权贵，土地，兵马，兵权，利益，其中很复杂连三句话说不清楚，更不用说什么新的训练方式。” 苏定方明白李绩的话，“大将军的意思是积重难返。” 李绩把册子重新还给苏定方，“好好收着，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以后的世道谁又知道呢。” 苏定方收好册子说道：“在下谨记大将军教诲。” 看程咬金也从人群中走出来，李绩说道：“我们几个老家伙要商量商量吐蕃的事情，你小子要不要也来听听，年轻人脑子好用，也可以给我们几个老将军想想办法。” “好。” 苏定方咧嘴笑了笑，很爽快地答应了。 泾阳 大牛找到正在画着修路图纸的李正，“老师，听薛仁贵说要派人去吐蕃。” 李正点头。 大牛又说道：“老师，我也想去。” 李正阁下手中的笔，“你这么想要走出去吗？” 大牛点头，“老师，学生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李正打开竹筒杯子，喝下一口茶水说道：“学有所用，学到了知识若是只是理论，确实也没什么用。” 大牛看着李正的神色说道：“老师放心，学生已经十五岁了，可以保护好自己。” 李正看着自己画着的图纸说道：“你随我来。” 带着大牛来到自己的家中，来到书房，李正对大牛说道：“我现在和你说说我在吐蕃都做了一些什么。” 一张地图打开，这是一张吐蕃的地图，地图上画着很多的圈点线。 李正指着河西走廊处的一个红点说道：“这里是一处客栈，就在河西走廊的边上，那里的幕后老板是我的人，他也是帮我买卖兵器的。” 大牛盯着这个红点。 李正顺着河西走廊再次指向一个地方，“这里是祁连山山脉，这片地方很荒芜，其实这里是一片油田，所以长不出什么作物，但是这个油田很重要。” 说完李正又指向更远处的一个地方，“那里是拉萨，也是将来和现在吐蕃的核心，那里背靠雪山，算是吐蕃最富裕的地方，松赞干布在那里，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唐玄奘也应该在那里。” 又指向另外几处地方，李正说道：“这三处是银矿，地下银矿，我也不知道储备量有多少，但是这三块地是我的，当今陛下已经将它们划入的家产之中。” “陛下知道吗？”大牛问道。 ：。：m.x s://.c/read/32969/23654856.html .c。m.c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为去吐蕃准备 李正摇了摇头，“现在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大牛记下这几个地方好奇问道：“老师，若学生到了这些地方，需要把地下的东西都挖出来吗？” 李正依旧是摇头说道：“暂时还不需要，你若是可以在吐蕃发展出足够的实力，也不是不可以。” “好。” 李正低声对大牛说道：“这段时间你先好好准备，这一次进入吐蕃你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总不能一直把你放在泾阳。” 大牛用力点了点了点头，“学生明白了。” 李正走出厨房准备做晚饭。 大牛抄画地图，在去吐蕃之前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吃晚饭的时候，大牛也留下来吃饭了。 大牛和李治的关系特别好。 晚饭后，自己的书房就被李治和大牛占领了。 李丽质给李正泡了一杯茶水，“父皇已经回宫了。” 李正点头，“我知道。” 李丽质小声说道：“真的要让大牛去吐蕃吗？” 让大牛现在去吐蕃确实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不过有这里的五百护卫队保护。 这孩子天赋很高，就算是自己李正也觉得这孩子要是在后世也是一个理工系的天赋高材生。 大牛这个孩子很聪明。 李丽质按着李正的肩膀。 李正闭眼感受着李丽质的力道说道：“可以再用力一些。” 李丽质瞪了李正一眼，挥拳砸在李正的肩膀上，“我一个公主你给捏肩膀，你还挑三拣四。” 说完李丽质又端来了一盆糕点说道：“这些糕点都是母后让人送来，挺名贵的。” 李正吃了一口说道：“米糕？还有点清凉。” 李丽质微笑说道：“嗯，兕子很喜欢。” 让徐慧准备了一些东西，李丽质说道：“我还要去见见大牛的父母，到时候被他安排一门婚事。” 李正吃着米糕说道：“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他才十五岁，就让他成婚了，就算是成婚，他过些日子就要去吐蕃了。” 李丽质说道：“大牛是你的第一个弟子，怎么说也是你名下最厉害的弟子，我们当然要表示一下了。” 李正对李丽质说道：“若是大牛答应可以，但是大牛如果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想这么快成婚……” 李丽质说道：“你和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当然也希望大牛这个孩子也有自己的喜欢的姑娘，到时候我可以亲自去做媒，我也算是大牛的师母。” “好。” 李正稍稍点头。 李丽质又补充道，“不过大牛的父母还是要去告慰一下，人家的儿子要去吐蕃能不提前告慰一下吗？” 说完李丽质笑了笑带着徐慧走了。 说来也是不论是情面上，还是交情上李丽质还是要顾着一些。 这女人看起来还是挺会做人情的。 李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这一次去吐蕃要做很多的事情。 要策应在吐蕃的王玄策，还要处理出一条关外与关中的临时商道。 在吐蕃的很多资源都要送到泾阳来。 包括资源。 李治坐在书房中，看着大牛熟练地画着图纸小声说道：“大牛哥，我也想要去吐蕃。” 大牛双手不停在一张白纸上测绘着说道：“你是皇子，就算是要去吐蕃，别说老师不答应，你父皇也不会答应的。” 李治看着窗口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要不是皇子该多好。” 大牛又说道：“这种事情，谁能说了算。” 李治一脸的无奈，长叹一口气。 到了深夜，大牛才走出书房，“老师，我地图抄录得差不多了，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准备一下。” 看着大牛眼里还有些兴奋，李正耐心对他说道：“其实没有这么容易，吐蕃的气候很恶劣，尤其到了春夏两季换季的时候。” 大牛说道：“学生会做好准备的，老师放心。” 李正点头看着大牛走出家门。 回到自己的书房，李正从系统图书馆拿出一些书籍，荒漠求生手册，高原气候记录，西域地貌地形特征。 拿了十多本书出来，李正长叹一口气。 眼镜要提前做了，迟早要近视了。 第二日一早，大牛又来了。 看着李正桌子上的书籍，大牛问道：“老师，这些字怎么不太一样，看起来又有些像。” “这是简体字，和你以前看的书有些不同。” “书院的书也是从这里来的？” 李正点头说道：“我先教你怎么看懂这些字，其实很简单，主要是形体相同。” 李正又拿出一本古文字对照，让大牛可以直接对照着古文字和简体字的对照来看这些书籍。 看习惯之后，大牛已经可以很好地独立阅读了。 大牛说道：“谢谢老师。” “什么谢谢？”李正有些诧异。 “学生知道老师一定有很多的不传之秘，学生能够学到这些很感谢老师。” “你这段时间，慢慢学，能学到多少是多少。” 书房里的书很多，都是昨晚睡前准备的。 有化学，有物理的，这些书能看懂多少，能学到多少就看自己了。 有些书籍就算是自己看起来也晦涩难懂。 毕竟是自己学没有后世的老师来教自己。 李正拿着一本玻璃制造工艺历史和一本基础化学简要走出书房。 书房暂时就交给大牛，让他一个人闭关自学。 李正对徐慧说道：“大牛在书房看书，没有必要别去打扰他。” 徐慧点头说道：“明白了。” 李正拿着书走出家门。 找到李义府的时候，李义府看起来也刚刚从长安回来。 看着李义府的脸色，“怎么有黑眼圈了，你昨晚在长安做什么了？” 李义府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就是和许敬宗在平康坊过了一夜。” 李正了然地点了点头，带着李义府来到一处库房。 这个库房是村子里用来摆放杂物的。 宽敞倒是挺宽敞的，大概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 这里距离田地比较远。 附近也不是住宅区，平日里也没有行人。 李义府办事挺利落。 立刻就抽调了几个人手，开始收拾库房。 李义府说的：“这个库房还有些漏雨需要好好修缮一下，长安令为何要这个库房？” “我有大用，你先收拾。” “明白了。”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三章 玻璃 李正拿着玻璃工艺制造的书开始收集烧制玻璃的石料。 玻璃的烧制要说复杂也不复杂。 要说简单，也不简单。 起初自己也不过是随便烧烧，只是烧出一颗结晶体而已。 牵着大狗，李正走出村子就撞见了李泰。 李泰看着李正，“你怎么出村子了。” 李正把书放入书袋子中说道：“我要出去搜集一些石料。” “石料？”李泰看着东张西望的大狗，“我看你是遛狗。” 李正牵着大狗说道：“顺便遛狗，要是半道上遇到了劫匪，还能把大狗当作保镖。” “是吗？”李泰说道：“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咱们一起走走。” 往村子的东南方向走，就看到远处一片狼藉。 这里是李世民原本打猎过的地方。 近万的人马在这里呆过几天几夜。 这些人在这里打猎之后，留下了一片狼藉。 公德心有时候很重要，但公德心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李正惆怅着说道：“你说说，你父皇是快乐了，还留下了这么多的垃圾。” 就连大狗也嫌弃地扭头不想走进去。 李正瞧着地上的垃圾，“多影响我们泾阳的村容，要有人来收拾一下才行。” 李泰说道：“我会找人来收拾的，那些权贵子弟确实太没有规矩了。” 走过这片猎场，就到了龙首原。 李正捧起一把沙子，确认了一番之后，拿了一些放入袋子里。 又走了一段时间，李正继续找沙子。 李泰一路跟着也不明白，李正为何对沙子这么感兴趣。 找了一包裹的沙子，李正就往回走。 李泰好奇问道：“李正，你拿这么多沙子做什么？” 李正打开水囊喝下一口水，没有回答李泰的话。 到了村子已经是中午时分，库房也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 李义府说道：“漏雨的地方都已经修好了，长安令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李正打量着说道：“准备几口大小不一的锅，还有碗，瓶子，再给我们准备桌椅。” 李义府好奇问道：“长安令是打算在这里做饭吗？” 李正瞥了一眼李义府说道：“不是做饭。” “那……那在下这就去安排。” 李义府也不再多问，立刻找人办事。 李泰去见了李渊，还要给他的皇爷爷问安。 解开了大狗脖子上的绳子，闻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味，便跑远了。 回到家中，李正简单做了几个菜。 一家子简单吃了几口。 小兕子和李治早早的来吃了饭，吃了便走。 来得最早吃得也最快。 李丽质和徐慧则来得比较晚。 李正对付了几口也要接着去做实验。 一个人吃着饭菜，李丽质问向徐慧，“这些日子李正都在忙什么？” 徐慧回道：“也不是很清楚长安令要做什么，应该是在为下一次去吐蕃做准备。” 李丽质吃着饭菜点头，“最近坊市有几家商户要合并经营一下，我们今天把他们的账目都算清楚，以后的调度上可以方便一些。” 徐慧点头，“明白了。” 李丽质又说道：“武媚回来了吗？” “说是明日就可以到泾阳。” 吃完了饭，李丽质又开始了忙她的事业。 李正来到铁大的铺子开始准备烧制玻璃。 铁匠铺的是用来锻铁的，用锻铁的火力来烧制玻璃完全没有问题。 锻铁经验也算是老道的铁大，看到李正拿了一些和沙子要烧，一时间有些傻眼了。 “长安令，这个沙子也能煅烧吗？” “当然能了。” 说完李正便把沙子倒在火炉上。 玻璃的主要材料构成就是石英砂、硼砂、硼酸、重晶石、碳酸钡、石灰石、长石。 其中不同的成分造成锻造出来的玻璃透明度不同，品质也会不同。 那时候刚从长安书舍被赶出来，烧制出来的玻璃实际上也算不上是玻璃，更像是一种玻璃的半成品结晶体。 玻璃的最早记载是在四千年前古埃及文明就有了。 只是一种小小的玻璃珠。 中原也有类似的记载，山火之后山上就会出现一些半透明的结晶体，这些都是玻璃烧制的线索。 到了后世人们就开始用海里的沙子来烧制玻璃。 很碰巧的是几个西方人在海边埋锅造饭，烧完了饭之后，就发现火堆下面有一些亮晶晶的结晶体。 后来他们发现只要用石英砂和天然的苏打就可以烧制出玻璃球。 这些人也靠着玻璃的烧制方法大赚了一笔。 那时候的玻璃还不是透明的，更多的是不透明的琉璃。 到了中世纪，有色的玻璃就成了工艺品，西方人的窗户上会有很多颜色各异的玻璃。 其实就是玻璃在烧制的过程中加了一些东西而已，就成了有色状。 铁大，铁二，铁三，铁家三兄弟不明白为什么烧沙子，不过他们还是照办。 随着风箱的不断推动，火焰越来越高，沙子也烧得泛红。 铁匠铺子越来越燥热。 李正拿出几张布，让铁家三兄弟都蒙上鼻子和嘴，“以后烧沙子都要带上。” 等到沙子烧得通红，李正这才让停火。 风箱停了之后，火焰开始变小。 等了半个时辰，炉子的问题也降低了不少。 李正观察着炉子上的沙子，翻动沙子中发现了几颗结晶体。 是蓝绿色的，这说明烧制的玻璃中带有铁的成分。 想要烧制出透明或者半透明的沙子，需要把铁元素去除。 李正写下一个化学公式，可以用二氧化锰来去除沙子中的铁元素。 知识造就财富，后世学到的知识真是受益无穷啊。 用二氧化锰可以让沙子里的铁转化成氧化亚铁，从而将铁元素分离出来。 铁大有些痴痴地看着从沙子中捡出来的一颗颗蓝绿色晶体，“长安令，这个是琉璃吗？” 李正目光继续看着自己的写下的化学方程式说道：“这个是玻璃，不是琉璃，你把它当作琉璃也没太大的区别。” 铁大急忙对自己的另外两个兄弟说道：“你们要是敢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做大哥的定会把你们嘴撕烂！”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四章 检验沙子 铁大非常地大声对他的两个弟弟说道。 铁二和铁三当即就发誓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李正也不在乎他们说出去，只是沙子而已，想要烧出玻璃还要有特定的沙子。 并不是说随便找一捧沙子烧就可以烧出来的。 看着铁大取出来的十多颗蓝绿色的结晶体。 李正知道自己这一次烧制出来的玻璃算是失败了。 这些硅砂中的含铁量太多。 铁大想要再说什么，发现李正又急匆匆离开了。 好在长安一带的硅砂不少，还可以找别的硅砂取代。 李义府终于把库房整顿好了。 瞧着李义府搬来的这些东西，李正在一块木板上写下实验室三个字，“以后没事，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李义府应声说道：“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正开始了和沙子死磕。 泾阳周边已经长安周边数十个村落，高坡与泥地里的沙子都试过。 李正在实验室里正在烧着一些矿石，李义府和许敬宗坐在一起，正在谈论着平康坊的女人。 突然实验室传来一声爆炸，接着是一阵浓烟。 “长安令！”许敬宗和李义府立刻跑向实验室。 李正狼狈地咳嗽着，从实验室走出来说道：“没事，正常现象。” 李义府担忧地说道：“长安令，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正洗了洗脸，灌下一口水说道：“我在做一些化学实验。” 许敬宗说道：“若是有危险的话，我们可以让别人来做，长安令何故以身犯险，刚才这么大动静。” 李正想和李义府和许敬宗解释，这是高锰酸钾加热产生的正常的现象。 只不过是烧得有些久了，受热过久才会爆炸。 许敬宗再次看向实验室，整个实验室一片狼藉。 那些锅碗都被炸得到处是碎片。 不知道为什么，许敬宗总觉得长安令是在制作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李义府让人收拾着实验室。 许敬宗瞧着李正把一些黑色的粉末放在一种水中。 这种水有些稠，看起来又有些浑浊。 像是一种油。 瞧着李正把那些黑色粉末倒入油中，那油便开始燃烧起来了。 看得许敬宗瞪大了眼睛。 竟然不用明火就能燃烧。 “长安令，这个……怎么就烧起来了。” 李正说道：“一个很简单的化学知识而已。” “很简单？化什么……” 李正看火焰心中有了计较，看来高锰酸钾的浓度看来是够了。 牵着大狗，李正把实验室交给李义府重新修缮，叫来了在马圈的大虎。 大虎也养起了胡子，“将军，这是又要去遛狗吗？” 李正拿起一旁的柿子一边吃着说的：“你拉个牛车，我们要去拉一些东西。” 大虎应声去办事。 马圈里的马儿很悠闲地吃着草，甚至还有几匹马儿懒洋洋地躺下了。 龙武军是李世民藏着的一支兵马。 要是没有什么意外很有可能长时间不会启用。 这些马儿要是长时间不拉出去跑一跑，怕是要养废了。 大虎拉着一辆牛车而来，“将军，牛要留在村子里，我们用马来拉。” “就这样。” 大虎把牛卸下之后，交还给了村民。 再把拉车栓到一匹马儿上。 李正牵着狗，大虎赶着马匹走出村子。 来到龙首原这片地方，大虎看着李正打开一个小布袋子，把一些黑色的粉末倒出来。 李正把高锰酸钾和沙子混在一起，然后倒入一些水。 一阵烟飘起，紧接着就有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 大虎很好奇问道：“这……” 李正对他说道：“这个叫做高锰酸钾，用它可以检验出这些沙子里是不是含铁。” 瞧着沙子泛绿，看来这些沙里的铁元素非常多，不能用来做玻璃。 见大狗要去闻被高锰酸钾反应过的沙子。 李正连忙拉住它，不让它去闻。 这种反应过的浓烟是有剧毒的，不能直接去闻。 继续牵着大狗，大虎一直跟在后头，来到渭水河畔。 李正用这里的一些河沙试了试高锰酸钾的反应。 依旧有铁元素，沙子都快成碧绿的颜色了。 看来河床边的沙子也不能用来做透明玻璃。 一路从泾阳走到渭水河的对岸，长安城的西面。 今日的风有些大，黄土高坡吹来的风卷来了不少的沙尘。 来到一处高坡，李正挖开外层的沙子，挖出一些内部比较阴湿的沙子。 再用高锰酸钾，反应试验。 大狗摇着尾巴站在一旁，李正倒下一些水，看着沙子和高锰酸钾反应。 又是一阵烟和刺鼻的味道。 反应过后沙子似乎没有泛绿，李正对大虎说道：“那铲子来。” 大虎从牛车上拿来铲子。 把大狗拴在拉车边上，大狗也非常地听话地端坐着，似乎还在警惕着四周。 李正开始掘沙子。 大虎也跟着挖。 “将军，挖这些沙子做什么用？” 李正说道：“做玻璃用。” 大虎手脚不停地忙碌着：“玻璃是什么？” “琉璃的一种。” …… 一个多时辰过去，李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已经挖了半车的沙子。 “应该差不多够了，我不用太多。” “将军，我不累，我也可以再挖。”大虎说道。 看着大虎大口喘气，还说着要再挖，有点好像，想要卖力地干活，已经累得不行了。 “够了，我要太多的沙子也没用，我就是做几样事物而已。” 拍了拍大虎的肩膀，“记住这个地方，以后要用的时候可以再来，先回村子。” 大虎点头，“那就先回去。” 重新牵起大狗，两人朝着村子走回去。 走到猎场的时候，看到之前很狼藉的猎场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回到马圈，李正就把大狗给放了。 大狗还朝着马圈叫了两声，似乎在挑衅这些懒洋洋的马匹。 带着沙子，李正重新来到铁匠铺。 稍稍捞出一把沙子，放在炉子上，让铁家三兄弟，接着煅烧沙子。 铁大招呼他的两个兄弟当即开始干活。 风箱也开始拉动。 李正看到之前煅烧出来的蓝绿色玻璃就放在一旁，一颗都没少。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五章 宫里的担忧 烧了一个多时辰，铁大看了一眼已经泛红的沙子说道：“长安令，好像差不多了。” 李正也看了一眼说道：“停火。” 铁三不再拉动风箱，铁二关上了风口。 火焰当即弱了下来。 铁大用铁钳把炉子上方的一碗沙子取下。 沙子都是通红的，李正拨开沙子，就发现了不少结晶体。 细心地把这些结晶体取下来观察。 这些结晶体是淡白色的，非常适合用来做透明的玻璃。 李正指着外面的一车沙子说道：“把这一车的沙子都烧了。” 铁大一挥手便让铁二和铁三干活。 李正又嘱咐道：“带好面罩，要是不带面罩不许干活。” “明白了。” 铁大非常认真地点头。 把这些结晶体烧制出来之后，全部分拣出来，放在一起。 不用太多，一小坛子的结晶体就够，然后把这些晶体放在一起再烧制。 就会烧制成凝胶状，在冷却和凝固之前就可以塑形和打磨。 搞定了沙子这个原材料之后，之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关于眼睛的记载从明代就开始有的。 那时候的眼睛还没有这么透亮。 不够也完全够用。 那时候使用最多的是单片眼镜。 老花镜和近视眼镜的分类也有了。 烧制沙子还需要一些时日，李正坐在铁匠铺子开始做用来打磨镜片的模具。 接连几天李正几乎住在了铁匠铺，只有晚上的时候才回家。 大多数时间不是在铁匠铺里忙着。 就是在实验室里鼓捣。 这个实验室时不时会传来奇怪的动静。 大半夜甚至还有鬼火。 让村民都不敢实验室。 总觉得李正在研究什么很诡异的东西。 大牛这些日子几乎就是在闭关。 很少和孩子们一起玩。 一直都在闭关状态，大牛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时间，几乎都在看书。 李正灰头土脸地从实验室出来。 大牛还在自己的书房和李治看书。 “老师回来啦。” “嗯。” 李正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便让徐慧准备了换洗衣服。 洗了一个澡之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也不管大牛和李治看书。 在书房一躺便睡着了。 楼上的卧室，李丽质照顾着小兕子已经睡下。 徐慧走过来说道：“公主殿下，驸马已经睡下了。” 李丽质看着呼吸安稳的小兕子，收拾着自己的发髻说道：“这些日子他似乎挺忙的。” 徐慧给李丽质梳理着头发说道：“这些日子长安令在村子里确实很忙，而且怪怪的。” 李丽质说道：“怪怪的？” “对。” 徐慧小声说道：“听村子里的人说，驸马新修的一个叫做实验室的屋子，时不时会有一些奇怪的动静。” “奇怪的动静。” “嗯！”徐慧用力点头，“比如说到了夜晚，实验室冒出一些鬼火，有时候实验室会冒出很多刺鼻的浓烟，还有人眼前看见，长安令在制造鬼火。” 李丽质看向窗外，夜晚的村子很安静。 窗外的风有些冷，徐慧关上了窗户。 泾阳的事情，自然逃不过李世民的眼睛。 李世民看着王鼎递来的密报，“李正这些日子在烧沙子？” 王鼎点头。 李世民看着密报上的记录，“还有鬼火？刺鼻的烟雾？” 王鼎小声说道：“我们的人一直盯着李正，李江山也在盯着，过些日子应该可以知道长安令到底在做什么？” “鬼火？鬼火这个东西可以做出来？” 李世民皱眉思索着。 王鼎说道：“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长安令的本领很高，经常会做出一些别人想不明白的事情。” 李世民颔首说道：“让人继续盯着，有结果了告诉朕。” 看了一眼夜色，王鼎小声说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最近有吐蕃的战报吗？” 知道李世民问吐蕃的战报，其实是在问关于蜀王殿下的事情。 王鼎回禀道：“吐蕃的战报确实是有，不过现在吐蕃又到了风季，要有消息这个季节，一时半会儿也送不出来。” 说来李世民还是牵挂蜀王李恪的。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 蜀王李恪这样孤军深入。 如今的吐蕃又是这么乱，长时间没有消息总会让人担忧的。 一个宫女来报说道：“陛下，皇后说今晚身体不适。” 李世民点头，“朕知道了。” “喏。” 宫女点头小步离开。 王鼎嘀咕着说道：“一个时辰钱皇后的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会身体不适？” 李世民当然知道自己皇后的意思。 李恪如今在吐蕃生死难料，这一次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肯定是会有担心的。 皇后也是顾虑杨妃的感受。 杨妃是前隋的公主，前隋亡了以后，她便算是没了亲人。 唯一最亲近最牵肠挂肚的人就是她自己的儿子。 要是她的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她还活不活了。 李世民站起身说道：“王鼎，你去安排一下，今晚朕去杨妃的宫里。” “喏。” 长安以西，一路过了陇右便是大风天的河西走廊。 大风卷着黄沙铺天盖地。 吐蕃境内。 李恪和王玄策带着人正躲在一处山洞中避风。 一千人挤在一个山洞中。 山洞里很安静，这里是背风口，西北风吹不进山洞。 山洞里不少人都已经睡下了。 一个个火堆就在山洞里燃烧着。 洞里很温暖。 之前趁着风沙变大之前，队伍一路狂奔，这才跑到了山洞里可以躲避风沙。 要不是跑得快，怕是所有人都被黄沙埋了。 荒漠里的天气很恶劣。 这是所有人的感受。 在大自然的面前，即便是数万的大军，也敌不过这样的大风。 王玄策清点着人数对李恪说道：“蜀王殿下，人没有少，都在。” 李恪放心地点了点头，“你也休息一会儿。” 王玄策拿出一卷布，在布匹上画着地图，“在下还要把路线图记录下来，给朝中以后进军吐蕃要用。” 李恪从锅里舀出一碗开水递给王玄策，“喝一口。” “多谢。” 王玄策喝下一口热水便舒服了很多。 外面的大风呼号声越来越大，漫天的黄沙遮天蔽日。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五章 夺西州 明明这个时辰是白天，外面黄沙蔽日可如今就像是黑夜一般。 把手伸向洞外，大风卷着沙子砸在皮肤上，像是针刺一般的剧痛。 喝着热水的王玄策说道：“那些吐蕃人不说过风沙不会往这边的戈壁吹吗？” 李恪靠着石壁闭着眼低声说道：“鬼知道这里的天气是怎么回事。” 检查了一遍画好的地图，王玄策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吃了一些东西，喝了热水之后，身体便舒服了很多。 困意袭来，坐在火堆旁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非常炎热。 在戈壁荒漠，失去了阳光之后会变得寒冷。 有了阳光之后，又会让人感到难以忍耐的燥热。 李恪策马回来说道：“附近的地貌都变了很多，好在有这个罗盘，不然真要迷失方向了。” 戈壁已经被沙子淹没，很多原本的地貌特征都瞧不见了。 王玄策也拿出自己的罗盘，这个罗盘是指南针是用泾阳的书院孩子们所做。 两人确认了方向，核对方向无误之后继续往西州的方向而去。 到了西州就有水源，一行人也可以得到补给。 虽说现在应该是冬季了，但是荒漠里还是很酷热。 正走着，一路上出现了一堆尸骨。 李恪蹲下身子看着说道：“应该是很早以前吐蕃和西突厥打仗时的尸骨。” 王玄策也想起来当初吐蕃和西突厥为了争夺西州确实在西州附近有过几次大战。 看来是风沙把这些尸骨吹过来的。 队伍稍有停顿还需要继续前进。 王玄策看着地图，又看着指南针说道：“我们距离西州应该还有两天的脚程。” 李恪眼看着茫茫荒漠，朝着身后的队伍说道：“大家挺起精神，还有两天就可以有补给了。” 回应李恪的是队伍安静地前进。 所有人都已经很疲惫了。 王玄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打开水囊喝下一口水。 队伍里的水和粮食都不够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澡。 此刻真想眼前出现一条河，跳下去洗澡。 队伍又行进了一天，到了夜晚找了一处低坡休息。 风沙过后，就连野兽也找不到。 众人吃了饼，喝一口水便休息。 王玄策吃着饼，饼很干燥每一次咽下去都让喉咙很不好受。 就像是在吞咽树皮一般。 又不敢喝太多的水帮助吞咽。 为了填饱肚子只好往下咽，也不知道吞下去没有。 只是感觉到还没到肚子，喉咙往下的位置很不好受。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果腹的。 李恪也注意到现在队伍中的气氛很不好。 好在没有人伤亡，也没有人走丢。 又清点了一遍人数，发现没有人走丢这才放心。 李恪走来对王玄策说道：“都已经休息下了。” 王玄策一直看着对照着地图说道：“明白应该就可以到西州了。” 李恪也说道：“我已经安排人出去查探了，应该明日一早就可以有消息传来。” 还有风声在呼号。 只是没有之前的风声大。 天才刚刚有些亮堂，戈壁上最舒服的一段时间就是清晨这段时间。 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睡了一两个时辰的队伍再次行军。 斥候策马而来，“蜀王殿下，西州城就在前方三里外，只是有些状况。” 听到西洲就在前方，李恪放心了不少开口问道：“西州城怎么了” 斥候回道：“西州城似乎被一帮土匪给控制了，对方的防卫很严，不少人都被抓了起来。” 李恪听完之后点头，“只要找到了西州就好。” 消息立刻传给了队伍的每一个人。 听到找到了西州，众人也打起来了精神。 为了水源打一仗又何妨。 又走了半日，距离西州城一里外。 从这里可以一眼看到远处的城。 城池是一座很小的矮城。 王玄策观察着说道，“城墙只有一人高，他们的岗哨看起来非常的松散，不清楚城中的人数。” 李恪低声说道：“怎么动手。” 王玄策低声说道：“蜀王殿下，我先带人去试试深浅，到了夜里蜀王殿下夜袭夺城。” “好。” 李恪用力点了点头。 说完话，李恪组织了三百人手，所有人翻身上马往西洲城而去。 李恪带着人躲在一处土坡之后看着西洲城的情况。 王玄策带着人马放慢脚步朝着西州城靠近。 等到被对方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三百米的距离。 进入了复合弓的射程范围之内。 西州城中传来了号角声。 立刻就有不少人来到城门口，也有不少土匪从城中出来。 王玄策朝着西州城大声喊道：“我们关中来的！借西州城歇脚。” 喊话声传到西州城。 也不知道这些土匪能不能听懂关中话。 只是瞧见对方也在交头接耳地议论。 一支箭矢从对方的城池射来，落在了马蹄前。 身下的马匹面对这样有气无力的箭矢很不屑地打了一个响鼻。 在刚刚进入吐蕃的那段时间就研究过，吐蕃最精良的弓矢，有效的杀伤只有三百米。 过了三百米之后就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王玄策安抚着身下的战马，拿起复合弓，搭箭而起，一箭射出。 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呼啸声，射中城头上的一人。 对方中箭之后便应声倒下。 王玄策轻蔑一笑。 像是受到了挑衅，西州城内的号角声再次响起，立刻就有一队人马朝着自己这边杀来。 王玄策看着对方一队人马提刀杀来，淡然说道：“前队变后队，撤！” 队伍开始撤退。 从西州的城头看去，土匪这边的人马追着不远处的关中人。 远远看去，土匪的人马显得很混乱，没什么秩序。 而关中人的部队，就算是撤退也很整齐。 双方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等到离开了西州城的视线。 王玄策的人马过了一处低坡，对方的人马也追了下来。 埋伏在一旁的李恪当即杀出。 等土匪们回过神，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李恪策马让队伍把这些土匪围住，“先不动手，问问他们有没有会说关中话的。” s://.c/read/32969/23755396.html .c。m.c 正文卷 第701章 一种瓜 第701章 一种瓜 这些土匪七嘴八舌地用西域话求饶着。 厌烦地摇了摇头，王玄策叹息说道：“看来没有会说关中话的人。” 李恪也无奈摆手，“全部杀了。” “喏！” 三棱刺在手中挥动。 一时间惨叫声四起。 结束之后，开始收缴战利品。 “这些土匪身上有不少的金银，看来西洲城应该挺肥的。”王玄策来了兴致说道。 “我怎么感觉我们更像是土匪。”李恪说道。 “确实是这样。” “报！”士兵来报说道：“蜀王殿下，应该有五百人，已经全部收拾干净了。” 李恪点头道：“全部就地掩埋，夜晚准备攻城。” “喏。” 把这里收拾了一番，所有人都在等着黑夜的到来。 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月亮挂在夜空中。 王玄策和李恪定下了金 大家都脱下了盔甲，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 李恪说道：“小分队作战，从前后城门同时发起偷袭。” 队伍各自分成几个小队四散而开。 这个夜晚的风声依旧很大，只是没有了之前的风沙。 但很招人烦。 月光不是很亮。 几个人影在黑夜中走动。 西州城头上的人也昏昏欲睡。 王玄策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 绕着西州城走了一圈。 西州城的防守很松懈。 这种防守，王玄策心中有了底。 不过如此。 看着城头的火光。 找到一处防守最松懈的地方，这里有四五个人防守。 黑夜中的火光下，这些人就是活靶子。 弯弓搭箭而起，王玄策瞄准其中一人。 几个护卫队成员也准备翻上城墙。 十个人站在城墙上，每个人把自己的双手相互摊开，放在膝盖上。 队员踩着队友的膝盖。 下方的人往上一送，队员便一跃而起扒住城墙的墙沿。 于此同时王玄策带着人拉弓，也瞄准了目标射箭。 几根箭矢射出，命中目标。 正当对方中箭想要大喊。 却发现眼前的城墙上爬上来了人。 喊声还没出来，一刀就刺入了喉咙口。 队员纷纷爬上城墙，把尸体拖走，立刻警戒四周。 王玄策也爬上了城墙，从这里可以一眼看到城内的情况。 之前的挑衅，这些人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土匪并没有增加太多的防备。 对面的城墙上，火盆已经熄灭。 这是信号。 蜀王殿下也夺下了一面城墙。 王玄策打了一声唿哨。 唿哨声在黑夜中很刺耳。 在城内回荡了很久。 城墙上，城外的护卫队队员立刻开始行动。 另外朝着另外两面城墙攻去。 西州城的城墙不高。 越来越多的护卫队成员两两配合很轻松地爬上了城墙。 控制了四面城墙一切都简单了许多。 另外的护卫队成员搬来的石头，牢牢堵住四面城门。 等到城内的土匪知道四面城墙已经被占领的时候，发现城门被人在外面堵住了。 李恪和王玄策汇合：“城门已经堵住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屋子。 甚至还有土匪带着醉醺醺地叫骂着。 王玄策低声说道：“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李恪也点头。 城下不少人朝着城头丢东西。 也有人射箭。 但是用城墙做掩体，伤不到人。 这些西域土匪还人挤人地挤在城门口想要推开被石碓堵住的城门。 王玄策说道：“放火！” “放火！” 一声声命令传递在四面城墙之间。 一支支带火的箭矢在黑夜中燃起。 又是一声唿哨，四面城墙同时射出火箭。 在城下人挤人的情况下。 带火的箭矢烧到一人。 紧接着火焰就会带给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几轮箭矢之后，底下人的火焰人带着人。 城下燃起了一片火光。 王玄策冷静地看着这一幕，“缺少组织和纪律就容易出现混乱，往往混乱不堪的队伍，就越好对付。” 李恪看着城下的大火也说道：“到如今我越来越觉得李正让我们训练令行禁止，是有多正确。” 等到了天亮的时候，这边护卫队也停止了进攻。 渐渐有人放下了兵器投降。 还有人哭着求饶。 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也看清楚了下面的情况。 城下一片狼藉。 倒在地上的有死去的，有活着的躺在地上哀嚎。 还有不少人已经跪在地上投降了。 李恪说道：“差不多了收拾一下，这座城就是我们的了。” 王玄策安排人来收拾。 走入西州城中，王玄策让队伍开始收集兵器，只要是投降都可以不杀。 把那些投降的土匪全部赶出了西州城。 听西州城的原住民说了之后。 李恪才明白了这里的情况。 这些土匪半个月占领了这里。 吐蕃和西突厥一战之后的一年间。 似乎谁也顾不上西州城，渐渐地这个地方被抛弃了。 好几波土匪都来攻占这里。 甚至土匪和土匪之间也在这里打过好几次。 王玄策吃着一种瓜，也递给李恪一颗说道：“这个瓜味道不错。” 李恪吃着说道：“这个我记得，西域以前经常有上供给关中这种瓜，我们管这个叫做西瓜，上一次吃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王玄策吃着瓜说道：“我接着去把城里收拾一番。” 李恪让人写战报，“已经夺了西州城，立刻写军报送到关中，这么久没有送军报去关中，父皇和母妃一定很担心。” 西州城是西域与关中通往西方的要道。 商路上的西州是一个很重要的中转站。 当初吐蕃和西突厥大战就是为了夺得西州城。 谁得到了西洲城，就有控制这条商路的话语权。 接下来的两天，队伍该休息的休息，补充的补充。 王玄策打算用队伍这些日子在这里休整的时间，来修整一下西洲城的城墙。 李恪这些日子一直和原住民在一起。 了解如今西洲城情况。 西州是西域少有的一处有充沛水源的地方。 这里还有很多的瓜果。 西州城的居民还是很友善的。 护卫队清理完整个西洲城之后，加强了这里的防守。 但是不会太插手西洲城普通百姓们的生活。 除了必要的生活要用的水和食物，护卫队的队员不会多拿这里的居民的东西。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02章 西州城的宝藏 第702章 西州城的宝藏 可能是被土匪欺压惯了，或者西域的风气就是这样，每次护卫队的队员，路过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主人就会把非常惶恐地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甚至要把自己的女人给推出来。 这种做法让王玄策感到恶心。 也很看不起这种做法。 护卫队的队员一概不理会这些西域人的做法。 除了必要的水和粮食，护卫队的队员不会多拿一样东西。 泾阳出来的队伍，关中出来的队伍要有严明的纪律。 不然和那些土匪有什么区别。 李恪跟着这里的原住民来到西州城一个非常隐秘的地窟。 地窟有一扇门关着还有一把巨大的锁。 李恪拔出横刀，阳光下横刀的反光很刺眼。 光是看这个明亮的刀面，就知道这刀非常地锋利。 李恪一刀挥下，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铁链就断成了两截。 好锋利的刀…… 几个西域人看着李恪手中的刀纷纷诧异。 西域人的锻铁技术很差。 捡起一段铁链，李恪拿在手中打量着。 这种铁非常地轻，而且质地非常地粗糙。 就这种铁，也就比石头好一点而已。 与手中的横刀相比差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新制的横刀更是比以前的横刀锋利太多了。 李恪深有体会，锻铁技术对兵器的好处有多大。 若是只有锋利的兵器，没有精锐的队伍，也是白搭。 李恪推开这扇门，入眼的是一堆金子。 一时间有些晃眼。 走入这处地窟，李恪费劲地咽下一口唾沫，没想到打下的西州城下的地窟中还有这么多金子，犹如小山一般地堆在眼前。 西州城的老者用生疏的关中话说道：“这位将军，这些金子都可以送给你们，还请你们保护西州。” 李恪捡起一块金子打量着又重新丢下，爬上这堆金子的上方，拿起火把瞧着这片地窟的情况，地窟的后方还有更多的金子和玉器。 犹如一片装满了金玉的池塘，要说不心动是假的。 谁在这么多的财富面前能不心动？ 一旁的西州城老者观察着李恪的神色，很惊讶地发现这个关中来的将军，对眼前这些金子似乎没有太多的激动，反而看得出这个将军眼里有更多的担忧。 等到李恪走下小山般的金子堆，老者说道：“这位将军，如今的西州城人手不够防守西州，若是将军可以帮助我们守护西州，这些金子都是将军的。” 李恪看了一眼这个老者脸上的笑容。 老者依旧是挤出笑容微笑。 多看了几眼，李恪越发觉得这个老者的笑容古怪，“我倒是觉得奇怪，那些土匪难道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大金库？” 老者低声说道：“那些土匪怎么能和将军相比，他们是土匪我们对那些土匪恨之入骨，而将军是来拯救我们的。” 李恪收起横刀，转头一言不发地便离开了金库。 老者站在金库中眼神中多了一些疑惑。 回到城头，王玄策正在带着人修缮城墙。 李恪把金库中的事情和王玄策说了一遍。 王玄策也有些惊疑，“有这么多金子。” 李恪僵硬地点头，“足够我们所有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金子。” 王玄策低声说道：“蜀王殿下以为呢。” 几个西域人送来了西瓜，李恪停下话语，接过西瓜。 等这几个西域人离开之后，李恪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若说西州城有这么多的金子，那些土匪不带走？竟然不知道有这么大一个的金库？” 这么一说，王玄策也警惕起来，“若是这么样，确实很古怪。” 李恪接着说道“最让我疑惑的是，他们说愿意把这些金子送给我们，只是让我们帮他们守护西州城。” 王玄策又说道：“蜀王殿下动心吗？” 李恪冷声一笑，“我对金银钱财没什么兴趣，来到吐蕃杀了这么多人，金银钱财都不过是物件而已，只要赢了就都是我们的。” 王玄策回身看向身后的西州城中，那些来来往往的西域人。 “蜀王殿下，看来这段时间我们要警惕，凡是对你抱有热情的陌生人，他们都是带有目的的，他们一定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这是长安令说过的。” 李恪沉声说道：“那他们看中我们什么了？” 王玄策摇头，也是一阵无言。 李恪又说道：“这西州城我总觉得怪怪的。” 王玄策看着四周点头。 接连半个月的时间，李恪和王玄策一直守在西州城。 之前被赶出去的土匪没有再回来攻打，也没有什么人路过西州城。 李恪心中越发觉得古怪。 太平静了。 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蜀王殿下，我们发现一队大食人！” “大食？” 李恪跟着士兵来到城头，朝着西州城的西面看去，荒漠上果然有一队人马，对方距离这里不太远，也可以看清楚对方的服饰，应该就是大食人的穿着。 像是在观察西州城，他们骑着马慢悠悠地在城外晃荡着，人马大概一百人左右。 也不靠近，就在那里晃悠着。 王玄策也赶来说道：“大食人怎么来这里了？大食不是正在和波斯打仗吗？” 李恪也疑惑道：“莫非波斯已经亡了？” 王玄策说道：“也不会吧，就算是波斯亡了，大食人也不见得会这么快到西洲。” 李恪满腹疑惑。 这西州城看起来不简单啊。 先有土匪控制了西州城，起初觉得不奇怪。 西州本就是西域很重要的一个地方。 偶尔会引发战乱也没什么。 如今吐蕃自顾不暇，西突厥一盘散沙，没有了强大的后盾，西州应该会很乱才是。 可是如今看来赶走了那些土匪只有，西州城太平静了。 还有古怪的金库。 和这些莫名出现的大食人。 几日之后，又是一个大风天。 风沙很大。 一个孩子与一个大人顶着风沙来到西州城。 这个孩子用吐蕃话说着来由，说是来躲避风沙。 李恪看着只是一个孩子和一个大人，也没多想就让这两人进入了西州城。 把这俩外来人安置好之后，李恪给了他们食物和水。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03章 被诅咒的宝藏 第703章 被诅咒的宝藏 孩子一边吃着一边用关中话说道：“你们是关中来的吧。” 擦拭着横刀的李恪点头。 这个孩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护卫，我们从河西走廊而来。” 河西走廊？ 李恪擦拭横刀的动作稍有停顿，心中还想着朝中什么时候会发兵。 这个孩子又说道：“你的战报已经送到了河西走廊，不出三日就会送到长安。” 听到这话，李恪突兀站起身，“你怎么知道战报事情。” 这个孩子长得很黑，皮肤很粗糙，不过笑起来倒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说道：“我也是半个月遇到一个关中士兵，看他被一群饿狼围了，就让我的护卫出手救了他，也看到了战报上的事情，知道你们在西州城，我就过来歇歇脚。” “歇脚？” 孩子点头说道：“我们要去见波斯王子。” “波斯王子？你一个小孩子去见波斯王子做什么？” 他笑道：“父亲让我去见波斯王子，生意的事情。” 李恪盯着这个孩子，又看向他身后的护卫问道：“他怎么不说话。” 孩子说道：“他是个哑巴，当然不会说话。” 李恪坐到这个孩子的面前说道：“你的关中话说得挺好的。” 孩子喝下一口水舒服地长出一口气说道：“我父亲教我的，我还学了波斯话，波斯话，突厥话，吐蕃话我都会一些，我父亲和我都觉得关中话是最好的，关中话一字一吐，非常地清晰，说起来铿锵有力，而且听起来也很好听。” “你的父亲？” 孩子擦了擦嘴说道：“忘了介绍自己了，我的父亲叫莫先生，是一个生意人。” “莫先生？！”李恪心中越发惊讶。 “当初给蜀王殿下送信的就是我哥哥，想必蜀王殿下还记得，他现在在忙着和西突厥部落谈话，我还有几个弟弟在和吐蕃人做生意，我要去波斯，最近波斯王子想要和我父亲做生意。” 李恪的目光看着这个孩子，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竟然可以做生意了？ “对了。”这个孩子又说道：“我听说西州城有一个宝藏？” 屋内很安静，只有几个护卫队的成员，还有王玄策和李恪，这个孩子与他的护卫。 屋外的风声很大，大风卷着沙子落在屋子上可以听得很清楚。 李恪低声说道：“你知道西州城有一个宝藏？” 孩子点头说道：“我确实听说过这件事，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不过松赞干布肯定知道，西突厥的小国王一定也知道，还有什么人知道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在西州城，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宝藏在西州城的什么地方。” 李恪知道这个宝藏，也知道这个宝藏在何处，就是在西州城的一处地窟中。 那西州城老者亲自带着自己去看过。 数量多得让人咂舌，有了这些钱财拉起一支横扫西域的大军不是问题。 那孩子又低声说道：“你们知道吗？那是一个被诅咒的宝藏。” “被诅咒的宝藏？” “这也是流传在西域的一个传说。”这个孩子说道。 “什么传说？” 这个孩子又用水洗了一把脸说道：“很多年前，记得是关中魏晋时期，西域也很混乱，那时候的关中无暇顾及西域，就是在这个时候西域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首领，攻打了西域三十六国，当时他打下了很多财宝。” “最后他把这些财宝都藏在了一个地方，等到这个首领死了之后，很多人都开始寻找这个宝藏，但是几百年过去了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宝藏在何处，这十来年间传来的消息，据说这个宝藏就在西州城。” 李恪安静地听着。 王玄策问道：“你说那是被诅咒的宝藏是什么意思？” 孩子接着说道：“传闻中有人找到了这个宝藏，但是很多人为了宝藏到了西州城，全部空手而空，当然传闻中也有人找到了宝藏，但是得到宝藏的人不久后就会死去，而且宝藏也会消失，重新回到西州城。” “重新回到西州城？”李恪越听越觉得离奇，“是被人运回了西州城？” 这个孩子摇头说道：“传闻中，是宝藏会移动，宝藏被那个首领下了诅咒，凡是带走宝藏的人，哪怕是一块金子，不是死就是疯了，宝藏虽然就在西州城，但是宝藏会移动，明日出现在这里，明日说不定就会消失，这是一个会移动并且被诅咒的宝藏，千万不要去想着得到它。” 故事说完了。 外面的风沙也停了。 孩子站起身说道：“好了，风沙也停了，我要接着赶路了。” 王玄策示意士兵给了这个孩子粮食和水。 “你一个人去波斯能行吗？我们发现最近有大食人在四周出没。” 这孩子微笑说道：“诸位放心，没有人会对我一个孩子有图谋。” 李恪示意王玄策不要多说。 等这个孩子离开之后，王玄策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这个孩子就带着护卫，穿越了大半了荒漠，从河西走廊来到西州？” 李恪颔首说道：“谁都有谋生的本事，这个莫先生看起来对我们没有恶意，或许他对所有人都没有恶意，只是一个买兵器生意的人。” 王玄策说道：“真邪乎。” 李恪走回城中小声对王玄策说道：“谁敢动莫先生的孩子，很有可能会被西域其他势力围剿，莫先生手中有关中兵器和粮食，这是很多人都想要的，这也是这些孩子可以在西域横着走的原因。” 王玄策了然地点头，这么一想的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谁敢动莫先生的孩子，莫先生可以给兵器和粮食，让整个西域群起而攻之。 回神一想，王玄策打了一个冷战，这个莫先生在西域经营，能够控制整个西域吗？ 李恪自己在西州城的住处，收拾了一番自己带上横刀重新来到金库的门口。 那个老者不在这里，附近也没有人。 门也没有上锁。 李恪推门进入这个金库，打开门阳光照入金库中。 接下来的一幕，让李恪头皮发麻。 金子全部消失了。 地面上却铺着一层白骨。 金子去哪儿了？ 李恪呆愣地看着，脊背一阵发寒。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04章 望远镜 第704章 望远镜 低头看着脚下的沙子，再看看一具具白骨，这些白骨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了。 这些金子被人都搬走了？真要是有人把金子全部盗走了，不可能全部带走。 因为金子的数量太多了，西州城也没什么人出城。 最近又是风季，没人会想着在这个时节远走。 更没有大宗货物出城。 不管怎么想，这些金子就算被人搬走，也逃不过泾阳护卫队的眼睛。 那这些金子都去哪儿了？ 李恪走出金库来见当初带自己看金库的老者。 “金子去哪儿了？”李恪开口问道。 “金子不见了？”这老者也有些讶异，不过也只是讶异了一会儿又笑了笑说道：“这位将军放心，过些日子它们又会回来的。” “还会回来？” “嗯。”老者点头说道：“对，每次风季的时候，这些金子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 听这个老人家说着很邪乎。 李恪回到城头上，和王玄策议论着。 王玄策说道：“这么说，那些金子像是凭空消失的？” 李恪点头。 王玄策深吸一口气，“这西州城可真邪乎，我都不想留在这里了，最近又出现了几波大食人，都是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深夜的西域，每一次大风吹过都有呼号声。 听着很瘆人。 长安。 最近李世民的心情很不错，前两天收到了李恪送来的战报。 李恪带着一千个护卫队成员拿下了西域的西州城。 西州城是西域商道的一处要道，这两年松赞干布为了西州城没少费心思。 依旧没有把西州城拿到手。 没想到被李恪带着一千人就拿下了这座西州城。 走在泾阳的村子里，王鼎带着李世民在实验室外找到了李正。 李正给实验室上了一把大锁。 李义府看了一眼从远处而来的李世民说道：“长安令，陛下来了。” 确认了实验室的锁没问题，李正看向李世民，“陛下，你怎么来了？” 李世民瞧了瞧实验室说道：“你为何要把这间屋子给锁了。” 李正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实验室解释道：“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用不到，也不打算接着做其他东西。” 又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李世民说道：“朕能不能进去看看。” 李正犹豫半晌说道：“暂时不行。” “也罢。”李世民倒也没计较，又开口说道：“朕收到了西域的战报，你也收到了？” 李正点头，“现在的西域正是风季，蜀王殿下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西州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看了一眼李世民的脸色，李义府说道：“长安令，在下还要和上官仪去收拾棉花的事情。” 李正点头：“你先去忙吧。” 等李义府离开之后，李世民说道：“刚刚他说的上官仪，就是你新委任的泾阳县令？” “最近挺缺人手的，尤其是善于调度和统筹安排的人。” “朝中也缺人。” 带着李世民走到泾阳的河边，两人相对而坐。 王鼎站在不远处看着四周。 李世民开口说道：“听说你要再派一些人去吐蕃。” 李正拱手说道：“陛下的消息可真灵通。” 李世民笑道：“泾阳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要再派人去吐蕃确实也不是一件秘密。 泾阳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大牛和李治带着泥炉和茶具而来。 小泥炉灌上河水，再把泥炉生火煮着茶水。 茶水煮着，茶叶放在一旁。 还有些糕点放在桌子上。 李正递给李世民一个柿饼说道：“陛下，这是我们泾阳新做的柿饼，陛下尝尝。” 李世民咬下一口柿饼，品尝着说道：“软糯香甜，不错。” 李正也吃着说道：“就是有些太甜了。” 看向站在一旁的王鼎，李正说道：“王公公要不要尝尝？” 王鼎摆手说道：“老奴最近的牙齿不是太好，不敢吃甜食。” 小泥炉烧着水，大牛和李治安静地坐在一旁。 李世民低声说道：“朕这段时间也打算派一些人去吐蕃。” “出兵？” “不是。”李世民摇头说道：“只是派人去吐蕃看看，看看现在的吐蕃情况，李恪占据了西州城，想必等到西域过了风季，说不定李恪就会守不住西州。” 西州是丝绸之路，很关键的一个地方。 自汉代以来，丝绸之路就至关重要，掌控了这条丝路同时也加强了中原对西域的控制。 加之如今大食已经开始了东征。 西域又是在中原和西方最大的缓冲带。 若是西域有失，西方就可以掠过西域直冲中原。 但也好在西域的环境很不好，很难带大军一路越过西域。 李世民又说道：“朕打算派出几千人前往吐蕃，这件事并不会通过朝中的决议，而是朕自己安排人，去吐蕃查探情况。” “陛下英明。” 李正拱手说道。 “你觉得朕的做法很英明？” “陛下做什么都是英明的。” 李世民笑了笑，“你派人去吐蕃也是为了策应李恪？” “也有这个意思。” 说完李正拿出一个又细又长的竹筒放到李世民的面前。 “这是什么？”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竹筒，没有拿起来，而是看着有些好奇。 李正拿起这个竹筒说道，一抽从竹筒中又抽出一截，再一拉竹筒又拉出一截长度。 “这个竹筒是用四节竹筒连接在一起的，平时收纳的时候，可以几节收起来，方便存放。”李正解释着随即把望远镜放在眼前，朝着远处看去，“我管这个东西就叫做望远镜，用来看远处的事物再好不过了。” “是吗？” 李正把望远镜放到李世民的面前说道：“陛下试试？” 李世民拿起这个望远镜，用之前李正看东西的方式放在眼前看向远处，“嗯？这东西怎么看东西这么小？” 李正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你用反了。” “是吗？”李世民把手中的望远镜倒过来，看向远处这一次看远处的事物近了不少。 “镜片的透光度做得不是很好，烧制的时候杂质不好去除，用着的时候有不少的白点，而且视距也不是很远，凑活用还是不错的。”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05章 皇帝是近视眼 第705章 皇帝是近视眼 李世民用着手中的望远镜，呼吸沉重，心中有按奈不住的激动。 这望远镜的妙用李世民心中自然明白。 打仗的时候往往需要斥候去查探情况。 若是以前可以用这个望远镜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兵阵部署。 可以看清楚对方的中军大阵如何。 以往打仗，从远处看地方的大军只是茫茫一片人，哪里看得清对方那些是前军，弓手，斥候还要冒着很大的危险靠近去查探。 若是有了这个望远镜，可以少去多少的烦恼。 想到这些，激动得李世民一拍桌子。 这一拍桌子，小木桌险些当场散架。 李正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木桌还完好。 “看来阎立本看着还挺结实的。”李正自语道。 “李正。”李世民低声说道：“这个东西能否……” 李正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东西我是打算给大牛用的，他去吐蕃用得上。” 李世民又说道：“朕的意思是这个东西还有没有多的。” “这个……” 李正摸着下巴说道：“这东西不好做啊。” “不好做？”李世民追问，“如何不好做了。” 冬季的风有些冷，小泥炉上的水已经开了。 李正给自己和李世民倒上一碗热茶说道：“陛下看看这个望远镜里面是什么东西。” 李世民观察着望远镜里的东西，“这……这是琉璃？” “差不多吧。” 李正喝着茶水点头。 李世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透亮的琉璃，朕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正还是点头，“是吧。” “要买下这么透亮的琉璃花钱一定不少。” 李世民心里盘算现在的国库可以买多少这样的琉璃，而且这些琉璃像是被打磨成这样的。 “父皇，其实……” 李治想要解释什么。 李世民打断道：“李正，朕知道琉璃价值几何，像是这样的琉璃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李治又说道：“父皇……” 李世民又说道：“稚奴，你不用多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个望远镜朕也不会强求。” 李正又拿出一副木框眼镜。 李世民有些愣住了，“你还有？” 瞧着木框里的两个镜片，这种琉璃又是极其地透亮，就是除了镜面上有些痕迹和坑洼，基本上是透明的。 李正又拿出一个放大镜。 “……” 李正再拿出一个单片眼镜。 李世民狐疑地看着李正。 李正笑着说道：“这些是我最近的成果。” 李世民干笑着，“朕还真不知道你李正还有这种爱好，你花了不少钱吧。” 李正摆手说道：“敢问陛下是近视眼，还是老花眼？” 这小子没有回答多少钱，反而问了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李世民问道：“什么是老花眼？什么又是近视眼？” 李正说道：“陛下长时间批阅奏章，一定很累吧。”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 李正又说道：“敢问陛下看远处的东西如何？” 李世民想了一会儿说道：“看远处的东西确实不太清楚。” 说完李正又拿出一张布，这张布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正字，这些正字有左右颠倒，也有上下颠倒的。 由上到下，由大到小。 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意思。 李正对李世民说道：“陛下把身体挺直。” 李世民坐正身体。 李正拿着写满正字的布，退后几步，让大牛和李治拉直布，指着最大的正字说道：“陛下看得清这个字吗？” 李世民点头。 “陛下先捂住左眼，用右眼看。” 李世民照做。 李正指着下方比较小的正字说道：“现在呢？” 李世民说道：“看得清，有些模糊。” 李正说道：“这个正字是朝哪面的。” 李世民瞅了好一会儿，眼睛有些累，闭上眼说道：“还是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李正指向另外一行说道：“这个呢？” “还是看不清。” 反反复复试了几遍，李正大致对李世民的近视有了一些把握说道：“看来陛下的近视比在下还要严重。” “近视？”李世民摇头道：“朕还是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正说完拿出一个布袋，打开布袋里面是一大堆的琉璃镜片。 足足有数十个。 这些镜片都是用一块块干净的布包裹着。 李世民惊得当场站了起来，“你有这么多？” 李正说道：“陛下，不要这么激动。” 按照镜片上的标签，李正调了一块镜片，扣在木框眼镜的镜框中。 先给眼镜上放上右眼的镜片，李正说道：“陛下戴上试试。” 李世民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治说道：“父皇试一试吧，会有好处的。” “是吗？”李世民将信将疑地戴上眼镜。 李正说道：“陛下，我们先试试右眼的镜片。” 说完李正用写满了正字的布又试了几遍。 李世民诧异的发现自己透过眼镜镜片看东西，更加地清楚了，竟然看最下一行，最小的字都看得清楚。 “怎么会如此的清楚。”李世民不自觉说出来。 李正微笑说道：“陛下，我们再试试另外一只眼。” 按照右眼的流程，又做了一遍，李世民的两只眼睛终于都有了镜片。 戴着木框眼镜李世民还有些不适应，不过戴着眼镜确实看东西很清楚。 再也没有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世民问道。 “陛下先站起来，走一段路，或者站立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不适的感觉，会不会觉得头晕。”李正说道。 李世民站起身，感受着眼镜带来的感觉。 就连站在不远处的王鼎的表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李正喝完了一杯茶，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说道：“陛下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李世民摇头，“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看东西非常地清楚。” 重新坐下之后，李世民说道：“你怎么不给稚奴也做一副。” 李治连连摆手说道：“父皇，儿臣没有近视，不需要。” “是吗？”李世民狐疑地看向李正。 李正说道：“其实近视说是一种病，也不算是，近视眼是人们眼睛的视力问题，一旦近视几乎就是不可逆的，可能要带一辈子，几乎不可能痊愈。”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06章 实验室大火 第706章 实验室大火 李世民戴着眼镜问道：“你说这个近视是不可治愈的？” 李正笑了笑说道：“对如今的大唐来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目光依旧看着李正，李世民又说道：“治不好吗？” 近视眼就算是对后世来说也算是一种不可逆的现象，和一个皇帝解释人为什么会近视，或者说和皇帝解释眼球的构造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就算是说了李世民也不见得会理解。 古人的近视情况说不上严重。 对一些整日需要批阅奏章的人来说，近视可能也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情况。 说不定山重水复疑无路，这句话就是陆游在重度近视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李正又说道：“近视这种情况，在下是无能为力，不过在下做的眼镜可以帮助陛下缓解。” 看李世民依旧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李正接着说道：“陛下可以理解为就像是望远镜，带弧度的镜片可以调整我们看东西的视距，就像是把眼前的东西，通过镜片放大。” 听完李正这么一说，李世民还是一脸懵，云里雾里的半知不解。 和没文化的皇帝交流果然很累。 李正又喝了一口茶水。 李世民颔首问道：“如此成色的琉璃，你是从何而来的？竟然有这么多。” 李正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捡来的。” “呵。”李世民冷笑道：“你当朕是傻子吗？” “好吧。”李正无奈说道：“其实是我自己煅烧出来的。” “这么好的琉璃，你可以煅烧出来？” 李正点头，“是的。” 李世民再次问道：“如何煅烧？” “以陛下的智商我很难解释。” “你……” 李世民指着李正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不过带着眼镜看东西确实舒服了很多，以后看奏章就不用这么费劲了，想到眼镜的妙用，心里一时间面对李正的这般言语，愣是没有多少火气。 李治说道：“父皇，李正的意思是就算解释了，父皇也是听不懂的。” “……” 李正清了清嗓子说道：“晋王殿下，这话不需要明说，想必你父皇也是明白的。” 李治连忙说道：“是儿臣多言了。” 李世民也是一阵无言，似乎也无从反驳。 李正又对李世民说道：“不过陛下的近视虽说比我严重，但也不算是太严重，平日里除了看奏章或者的时候带一下眼镜，平时不用总是带着除非看不清事物。” “是吗？” 李世民闻言又把眼镜拿下，“行了，朕今日来找你还有别的事情。” 李正笑道：“陛下请讲。” 李世民给了王鼎一个眼神。 王鼎把地图铺在桌子上。 看着地图李世民说道：“朕打算让那些驻守青海的人，派出一小股人去查探如今吐蕃的情况。” 李正点头说道：“挺好的。” 李世民又说道：“李正，朕想要的不是吐蕃的几块地而已，也不是吐蕃的多少银钱。”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我知道。” “这一次你派人去吐蕃，朕希望你可以让你的人把李恪带回来。” “我看着吧。” 李正说道。 王鼎站在一旁，很少会有人会这么和陛下说话，或许也只有李正敢如此和陛下讲话。 “多谢，你的眼镜。” 李世民说完站起身便离开了。 “陛下慢走。” 李正举着茶杯说道。 在回宫的路上，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泾阳，李世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若说有些事情可以理解。 但是李正的有些本事，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 再次拿出这副眼镜，李世民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两块琉璃就可以看事物更加地清晰。 感觉非常的有意思。 可事后想想，有些东西你可以不断地学习，可以尝试去理解。 但是认知上的差别，不论怎么去弥补都无法追赶上对方。 这或许就是差距。 李世民心里产生了很多的质疑。 泾阳，大牛正在为去吐蕃做最后的准备。 “老师，你说当今陛下为何不想着多要一些眼镜，或者说制作眼镜的秘方？” “他不是不想要，他只是不愿意向我开口，他是做皇帝的，若是他没有可以给我足够好处的东西，他不会这么轻易开口想要我。” 大牛听完理解地点头说道：“老师的意思是，陛下不想欠老师的。” 李正说道：“人家是皇帝，等着我把东西上交给他呢，他是坐拥江山的皇帝，当然不会低头了。” 大牛想了想说道：“这么一说做皇帝也挺不容易的。” 看着大牛收拾好了行囊，李正说道：“什么时候出发？” 大牛说道：“就明天吧，学生和家里的爹娘也说好了。” 李正点头道：“我给你的东西，说不定在吐蕃都用得着，万事小心，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明白了。” 大牛点头。 第二日一早，大牛来到护卫队的营地。 薛仁贵安排好了人，亲自送大牛离开村子，五百人的护送队伍只要不是遇到大队的人马，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第一次要出远门，大牛心里有些激动也很忐忑。 在大牛离开泾阳的半个时辰后。 泾阳村内的一间房屋着火了。 这间房屋就是李正的实验室。 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李正淡定地看着手中的书，听着李义府的讲述。 “长安令，放心已经派人去灭火了，不过是现在火势很大，怕是就算是灭火了，也没剩下什么了。” “没事，大不了下次再建设一个。” 李正说得很平静，就像是在讲述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下再去看看。” 李义府说完又离开。 皇宫中 这副眼镜李世民越用越喜欢，王鼎急匆匆来到李世民的身边。 李世民抬眼看了看说道：“查到李正琉璃的来历了？” 王鼎一脸犯难地说道：“李正在煅烧琉璃之前，在他的实验室呆了很久，当时猜测肯定和实验室有关系。” 李世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王鼎又说道：“只是我们的人刚要潜入实验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打开了实验室的门，还没进去走两步，一阵风吹进实验室，整个实验室就莫名一阵大火突然铺面而来……就烧了起来，要不是反应快，人也差点被烧了。” ? ?吃坏东西了，肚子疼，今天暂更一章 ? ????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08章 公主和皇子的吩咐 第708章 公主和皇子的吩咐 “等我把东西做出来的时候，为了避免有人进了实验室乱翻，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事故，所以我把实验室给关了，并且很多地方都封死了。”李正低声说道。 李丽质好奇问道：“那些东西很危险吗？” 李正点头，“确实很危险，有些东西遇到水可能就会爆炸，有些东西遇到氧气就会燃烧，我上了锁不想别人进去，可惜啊，还是有些人耐不住好奇心，想要进我的实验室看看，熟不知我在实验室里放了一些东西，让实验室的温度可以变得很低，但是一旦有大量的空气进入，就会燃烧，也就说只要有人想要进入我的实验室，他们什么都发现不了，实验室就会自毁燃烧。” 听李正说完，李丽质扶着自己的额头，实在是理解不了李正的这番话。 李丽质思量半晌，“那这次实验室着火，就是有人进了实验室？” 李正点头，“也不知道谁干的，我明明都已经上锁了，没想到还是有人进去。” 李丽质疑惑，“到底是什么人想进入你的实验室，他进去想要做什么？” 看着李丽质的神情，李正说道：“对呀，我锁了三把大锁，怎么还有人进去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锁的不够好，还是咱们泾阳最近的风气不好，溜门撬锁的人都有。” 李丽质点头，“确实，你怎么说也是泾阳的主家，怎么能这么做呢？要不把偷偷撬锁的人给抓出来？” 李正点了点头，“好呀，咱们泾阳民风淳朴，想必肯定是可以抓到的。” “我们泾阳的民风一直很好，这次竟然出了这种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或许是外人做的也说不定。” “没错。” 李丽质叫来的李治。 李治听完了自己皇姐吩咐说道：“皇姐，放心，我一定让人查清楚。” 第二天，李治就找到李义府就开始了查实验室着火的事情。 并不是说实验室自己着火的。 而是李正在实验室做好了准备，只要有人私自进入了实验室，实验室就会燃烧。 经过几番查问，在民风淳朴又勤劳的乡亲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那个偷偷进入实验室的家伙。 上官仪坐在有些破落又寒酸的泾阳县衙，泾阳的县衙年久失修，李正似乎也没打算修整这里。 李义府站在上官仪身边，也看着眼前这个家伙。 对照这个泾阳的名册，根据这个人交代似乎也不是护卫队的人，更不是之前高陵合并过来的村民，名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进入我们泾阳郡公的实验室！”李义府喝问道。 这个人看了看四周，还是一言不发。 上官仪微笑着说道：“你什么都不说也无所谓，我们可以找人画像你的画像。” “画我的画像做什么？”这个被热心的泾阳的村民押着的家伙说道。 上官仪走到他面前说道：“你知道我们泾阳有杂志的吧，我可以把你的画像画下来，然后印在杂志上，可以让很多人知道你的事情，你也是知道我们泾阳的杂志有很多人看吧。” “呵。”这个家伙冷笑一声。 见对方不识抬举，李义府眼看要动手。 上官仪又说道：“你还和蓝田县的一个寡妇有关系是吧？” “什么？” 上官仪拿着一本册子说道：“你还偷过程大将军家的东西？” “……” “你还偷看平康坊的女人，你甚至还在长安随手乱扔垃圾，竟然连五十岁的老奶奶都不放过……”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了。” 对方大声说道。 上官仪长叹一口气，“虽说以你的罪行，我们也不能杀了你，至于杂志上怎么写就随我们了。” “对！”李义府也附和道：“最好让他身败名裂，让他臭名远扬，咱们的泾阳杂志卖得可好了，不仅长安，如今整个关中都在我们的杂志。”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杀了我吧。”对方咬牙说道。 “骨头还挺硬。” 上官仪问向李义府，“下一期的杂志什么时候发放出去。” 李义府说道：“三天后吧。” 上官仪点头说道：“那先把他关押起来，三天后和发放杂志的时候，就把他也丢出泾阳。” “你们不能这么做。” “……” “你们这是诬蔑，栽赃，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 喊叫声越来越远，直到没了声音。 上官仪拿着泾阳名册说道：“如今的长安令声名显赫，泾阳说不定还有这样的人，我们不妨好好排查排查。” 李义府也说道：“这也是长乐公主和晋王殿下的安排，我们一定要好好办。” 宫里 自从有了眼镜之后，李世民批阅奏章的时候，再也不用提着奏章了，坐直了身体看，脖子也不累了。 感受过眼镜的妙用，凡是看书查阅奏章，李世民都要戴上眼镜。 眼镜随身带着已经离不开了。 王鼎急忙来到甘露殿说道：“陛下出事了。” 正在批阅奏章的李世民有些不耐烦地搁下笔，“又怎么了？事情查清楚了？” 王鼎一脸泛苦地说道：“陛下，安排在泾阳的眼线被查出来了。” “被查出来了？”李世民讶异说道：“是李正查的？” “也不是李正查的。”王鼎说道：“是因为实验室着火，长乐公主知道是有人偷着进了实验室，晋王殿下和长乐公主就一起吩咐让李义府查，谁知道这李义府找了现在的泾阳县丞上官仪，没想到这个上官仪办事还挺有一手的，不到半日就查到了我们的眼线。” 李世民拿起茶碗想要喝一口茶，发现茶碗已经空了只好烦闷地放下。 又看了一眼王鼎，李世民欲言又止。 王鼎说道：“已经告知其他眼线了，让他们都警惕一些。”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你说这件事，是丽质和稚奴的主意？” 王鼎点头，“也不是李正说要查，确实是长乐公主和晋王殿下说要查的。” 李世民一脸发愁地说道：“你说……李正都不管，丽质和稚奴为何要这么做？” 自己父皇做的事情，被自己的大女儿和儿子给搅局了，李世民一阵心累。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09章 程处默的新婚 第709章 程处默的新婚 李世民惆怅地说道：“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我们在泾阳的眼线还有多少？” 王鼎低声说道：“还有十五个人，当初安排的时候就增派了人手。” “行了，叫其他的人以后办事都小心一点。” “明白了。” 王鼎又低声说道：“陛下，明日就是程大将军的儿子程处默的婚事了，皇后已经去孔颖达府邸了，说是要支持一些事宜。” 李世民的神情稍稍有些放缓，“程咬金这个老匹夫和孔颖达真的结为亲家了？” “是的，孔颖达的孙女要嫁给程大将军的儿子，朱雀大街上热闹着呢。” “让皇后做主吧。” 李世民有些疲惫地说道。 王鼎看到李世民疲倦的神色也离开了甘露殿。 泾阳，上官仪和李义府开始了排查工作，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核对名册，泾阳村民的名册和各地前来的居民，以及之前高陵的居民，这些人都是有登册造案的。 哪些人是混入其中的一查便知。 如今的泾阳人口高达三万多人，这还不算各家各户的孩子们，排查需要一段时间。 李正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中，自从煅烧出琉璃之后，就足不出户。 程处默一脸烦闷的坐在李正面前。 李正给他倒上一杯酒水说道：“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你现在来泾阳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程处默又灌下一口酒说道：“我已经想通了，我不跑了，不就是成婚，多简单的事情。” 李正把程处默的酒碗倒满。 程处默吃着花生米说道：“李正，其实孔颖达的孙女也挺水灵的，也不难看就是瘦了一点，没什么肉。” 李正咧嘴一笑，“我会以为你来这里是要跑路逃婚，我甚至都已经准备好把你灌醉之后绑了，送给你家老货，即然你现在有这种觉悟，我也就放心了。” 程处默看着酒碗里的酒水说道：“李正，最近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你说的也好，我家老货说的也好，我觉得都有道理，就算是我要出征，我也要给家里留了一个后。” “不仅仅是留一个后。”程处默又说道：“我还要承担起当家长子的责任。” 瞧着程处默的神情，李正感慨着说道：“处默兄，你终于悟了。” 程处默再次说道：“这不是悟不悟的事情，是我家老货说了，只要我成婚，就可以让我独自掌握一直卫府兵马。” 一口茶水呛在喉咙口，李正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说道：“原来你之前说了这么多，现在就是为了可以以后独自掌握一直卫府的兵马？” “不然呢？”程处默又灌下一口酒水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答应那个老头子，我又不傻。” 李正扶着自己的额头。 程处默又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我带的兵马都要按照泾阳的方式来训练，以前朝中的那些兵马训练方式全部都要换。” 不过想来也是，程处默理想可能就从来不是成家立业生孩子。 他想要做一个征战四方的大将军。 看着程处默满腔热血的样子。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心里想着当一个将军哪有这么容易。 这世上做一个好将军的下场往往不是太好。 像是李靖，现在的李靖虽说还有声望，但已经没有了兵权。 甚至一直都呆在家中足不出户。 做一个将军还要顾及朝中的事情。 做一个好人是复杂的，做一个好将军更难。 程处默是程咬金的长子。 不论怎么说，程咬金都不会让他的儿子涉险。 就算是做将军，程咬金也一定会让让程处默做一个闲散将军。 至少，程咬金会让他的儿子平安的过一生。 梦想是热血的，现实是残酷的。 就像是程处默这样的人，他的理想也迟早会被毒打。 这世上的梦想从来都不是一腔热血就可以成就的。 往往你想要站起身来的时候，现实都会给你一个巴掌。 它会告诉你这就是现实。 李正吃着花生米，听着程处默讲着他将来的设想，当然也不想浇灭程处默心中的热血，谁还没有一个年轻热血的年纪。 用这种热血去迎接残酷的现实，一次次的站起来，一次次的倒下去。 还有那些给你讲述着未来很美好，你只需要向前迈出一步就可以。 这些人给你画大饼，给你将将来。 他们往往不会和你讲过程，更不会和你讲未来的残酷，往往只是想要忽悠你而已。 程处默在泾阳大醉了一场，李正让人把他送了回去。 独自站在自己家门，程处默也成家。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 回想起当初自己还和程处默一起放火，一起坐牢。 远处李丽质和武媚还有徐慧说说笑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一些什么。 李正伸着懒腰回到院子里，接着睡午觉。 第二日，程府的婚事就开始了。 一时间朱雀热闹非凡。 家中长子成婚对程家可是一件大事。 武人的婚事对孔颖达来说比较粗野。 在送自己孙女来到程府，来到程府坐下，看着程咬金和一群将军们说说笑笑。 在孔颖达的目光下，程咬金太高兴了，愣是高兴地打倒了十多个自家的部曲。 明明是一场婚宴，在孔颖达眼里就成了一场群魔乱舞。 太粗鄙了！ 孔颖达一脸嫌弃地参加完婚宴，而后一脸不舍的和自己孙女告别。 婚后的第二天，程处默鼻青脸肿地来到泾阳。 李正看着程处默满脸红肿淤青好奇问道：“处默兄，你昨日不是大婚吗？” 程处默叹息说道：“对，我昨日确实大婚。” 李正回到自己的书房，拿出一些系统药店中的创伤药。 一边给程处默涂着药，李正又问道：“你昨晚该不会是想要逃婚，被你家老货给揍了吧。” 程处默摇头。 李正倒吸一口凉气，“你脸上的伤像是隔夜伤，也不像是今天早上的伤。” 程处默低声说道：“李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李正连忙摆手说道：“在下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程处默忍着药水涂在伤口上的疼痛，“李正，你知道我脸上的这些伤口怎么来的吗？”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0章 排查细作 第710章 排查细作 李正一边给他涂着红花油问道：“怎么来的？” 程处默沉默了一会儿。 李正看着他的神色，难得从他这么一个粗汉的脸上看到这么忧郁的神色。 程处默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被我的夫人打的。” “你的夫人？”李正倒吸一口凉气，“是孔颖达的孙女，你们不是昨天才成婚吗？” 程处默点头，“一开始在房中，我和她说了那天拿她衣服的事情，然后她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李正点头，“不就是一拳的事情。” “不！”程处默叹息说道：“这个女子没有这么简单，我本想着我不和女人计较，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身手这么好，放手就把我扣倒在地上，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李正认真的听着，“然后呢？” 程处默又说道：“这女人把我揍了一顿也就算了，还把我……” “把你怎么了？”李正追问道。 程处默咽下一口唾沫，“把我打一顿也就算了，她还把我放到榻上，强行把事儿给办了。” “……” “李正，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虽然比较粗野但也没这么彪悍，哪里知道孔颖达的闺女如此厉害。” “不对吧。”李正疑惑道：“孔颖达那是世代书香世家，孔颖达的孙女也是知书达理，不至于会出这样的事情，她有这么彪悍吗？” 程处默悲伤的点头。 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李正安慰道：“没事，以后你和她慢慢培养感情，后半辈子……珍重吧。” 程处默悲伤地低下头。 这件事越想越奇怪，孔颖达的身后比程处默还要好？ 程处默看了一眼天日说道：“快到午时了，我要赶紧回去，她说午时不回家还要揍我。” “……” 说完程处默一溜烟便跑远了。 看着他一路奔跑的背影，李正倒是有些担忧程处默的后半辈子了，所谓一物降一物，没想到程处默命中克星就是孔颖达的孙女。 李丽质回来之后，李正问起她关于孔颖达孙女的事情。 回忆了半晌，李丽质说道：“孔颖达的孙女，她的母亲以前是一个绿林好汉的女儿，当初孔颖达还反对过他儿子要娶这个绿林女子，不过那时候他儿子已经和她有了身孕，孔颖达碍于颜面，也只好任由他儿子娶了这个绿林女子，就有了这个孙女。” “难怪呢，程处默大婚当天就孔颖达的孙女给揍了。” “什么？” 李丽质也很诧异。 李正把程处默成婚的那个事情和李丽质说了一遍。 李丽质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想找李江山姐姐学两招，最近生意挺稳的，闲着也没什么事情。”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丽质瞧着沉默的李正。 李正回神说道：“那什么，杀手姐姐一直都挺忙的，应该没空。” “我最近挺空的。” 突兀地一句说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江山已经站在了身后。 吓得人一个激灵，李正回头看着李江山，“杀手姐姐，你以后不要突然就出现在别人的身后好不好。” 似乎也觉得有些理亏，李江山说道：“那我以后就出现在你面前。” “别！你还是就这样吧。” 李正想着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会更吓人的。 李丽质要和李江山学身手，李江山也不会拒绝。 长乐公主是皇后的嫡女，也是李江山的保护对象。 村子里，上官仪和李义府开始了人口排查。 算是一种人口核查，查查如今的泾阳人口，了解了解泾阳的民生，也算是一个县令该做的事情。 三天过后，李义府带着泾阳护卫队的人，一共抓了十个细作。 还有三个细作是其他人供出来的。 还有两个是自己招认的。 加上之前抓得一个一共十六个人。 泾阳县衙，上官仪也有些吃惊泾阳竟然有这么多的细作。 不过这些细作很嘴硬，怎么都不说出他们给谁在做事。 甚至还有带有一些满不在乎。 上官仪把这些人全部都关押了起来。 李义府好奇问道：“就不盘问盘问吗？他们的背后主使。” 听到李义府的话，上官仪摆手说道：“没有必要，他们不说我们问了也白问，不用做这些没有必要的事情。” 李义府有些愣愣的点头。 跟着上官仪办事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这人办事确实很有一套。 之前让上官仪一直留在书院，确实有些浪费人才了。 这人的办事能力确实不错，甚至比自己还要好，还可以说是与许敬宗相当？ 当初长安令的眼光毒辣啊，难怪那时候点名要上官仪来泾阳。 正当李义府的小心思琢磨着，上官仪说道：“义府兄，当初要你安排找的画师找到了吗？” 李义府这才回过神说道：“已经找到了，人说了过两日就来泾阳，就在长安许敬宗安排的。” 上官仪说道：“那就好，印书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已经和印书坊的人说好了。” 说了两句，李义府又觉得不对，这个上官仪什么时候是可以指点自己办事了。 自己还有自主的听着他的安排办事。 李义府警惕地看了一眼上官仪。 当初泾阳还是落魄小村的自己就跟着李正了。 要说在长安令还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跟着李正。 想完这些，李义府心里有安慰不少，也警惕了起来，可不能被上官仪给比下去。 王鼎这些日子都在等着泾阳的消息，正在想着细作的事情要怎么安排。 却等到了后宫送来的消息，皇后那里李江山送去了消息，说是陛下安排的十多个细作都被李正手下的泾阳县丞上官仪抓了一个干净。 王鼎都没准备好怎么对付，人就已经被上官仪给抓了。 跪在李世民的面前，王鼎欲哭无泪，“陛下，都是老奴不好，是老奴办事出了纰漏。” 李世民沉思着，王鼎一直以来忠心耿耿，也是一个办事好手，这一次出了意外也有王鼎大意的地方，也不能全部责怪这个太监，有些吩咐还是朕自己亲自命令的。 “这个上官仪是什么来头。” 李世民问道。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1章 父皇怎么能这么做 第711章 父皇怎么能这么做 李正手底下的那些人底细都很明白，那些在李正手底下办事的人也不是什么身份不明的人。 在当年李正点名要这些人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人的底细查清楚了。 王鼎低声说道：“这个上官仪是关中人士出生陕县，也算是出生名门，其祖上豳州刺史上官贤，其父在前隋大业年间门荫入仕，授比部郎中，只是在巡游江南时，其父遇害了。” “遇害了？”李世民颔首问道。 王鼎说道：“据传闻当时上官仪的父亲上官弘，跟随杨广巡游江南，到了江都就遇到了兵变。” 江南的江都兵变的事情，李世民当然知道。 那时候也是瓦岗军逼近东都，也是自己跟随还没称帝的父亲李渊进入长安的时候，也是在那时候大业十三年封唐王。 杨广的最后势力亡在了江都。 说到了江都兵变李世民也不自觉想起了当年的情况。 天下大乱，各地好汉并起。 所列杨广十大罪状，天下英雄豪杰共伐。 王鼎接着说道：“上官弘死在了江都，而上官弘的儿子上官仪那时候藏匿了下来，隐居在一处寺庙之中，做起了和尚这才逃过了一劫。”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往事再次浮上心头。 李世民低声说道：“王鼎，你觉得这个上官仪如何？” 王鼎躬身说道：“到了泾阳之后，上官仪一直都在李正的泾阳书院做事，也看不出什么，现在成了泾阳的县丞办事倒是得体。” 李世民摘下眼镜说道：“你先退下吧，至于那些细作的事情，你和李正打一声招呼吧。” “老奴明白了。” 王鼎离开甘露殿长出一口气，心中下定决心。 下一次一定要做得更好。 不能再让陛下失望了。 关中终于入冬了，李正瞧着地里茁壮成长的棉花心情非常美丽，再过两月这些棉花都可以收了。 冬日里的风还是挺冷的，收了收自己的衣衫。 离开棉花地，走到村子里另外一头，这里正在新建养猪场。 阎立本正在带着他的工匠班修建着。 如今阎立本的工匠队也壮大了不少。 从最初的十多人现在人手已经扩充到了一百号人。 新建的养猪场比养鸡场大不少。 这是为了以后几年做打算。 村子里现有的养猪场已经养不下这么多的猪了。 而且要治理，要卫生，平日里收拾也越来越麻烦。 这个养猪场是李治带着泾阳的学子一起设计并且做好了为了三年到五年的打算。 这个养猪场最短的使用时间是三年。 三年后可能还要接着扩建。 李义府急匆匆而来，“长安令，王公公来了。” “带过来吧。” “好。” 李义府急匆匆地接人。 看到王鼎这个老太监来到养殖场。 李正笑呵呵说道：“王公公，你怎么又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对方彼此都是什么心思，大家都一清二楚。 王鼎双手揣在袖子说道：“长安令，这是在建什么？” 李正解释道：“养猪场要新修一个，用来给以后做打算。” 王鼎微笑着点头，“长安令还是真是有远见，都已经在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了。” 李正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还打算在三十岁之前退休呢，现在看来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了，我得早做打算抓紧时间才对。” 王鼎说道：“三十岁的男子，还是壮年，长安令真爱说笑。” “王公公吃了吗？” 李正突然一问，王鼎愣了愣。 “王公公要是没吃饭，不如我们吃一顿？” “好。” 王鼎想起这一次来找李正的目的，也答应了下来。 李正从养鸡场拿了一只已经宰杀好的鸡，来到泾阳的河边开始做叫花鸡。 王鼎看着李正熟练地处理这只鸡，生火做饭。 看着李正用荷叶把鸡包起来，还用泥糊上。 只是用了少量的调料。 看了好一会儿，一个多时辰之后。 李正把炭火取了，拿出裹着泥的叫花鸡，再轻轻敲开焦黑的泥。 王鼎闻着飘出来的香味就觉得食欲大开。 打开荷叶连带着鸡皮也剥开，滑嫩的鸡肉就在眼前。 扒下一只鸡腿，李正递给王鼎，“王公公尝尝。” 王鼎擦了擦手接过鸡腿说道：“谢谢王长安令。” “不客气。” 李正微笑说道。 王鼎刚想咬下一口又停下了动作，看了看手中的鸡腿忍下了要吃的冲动。 咽下口水，把鸡腿重新放回去。 瞧着王鼎的举动，李正说道：“怎么了？不合王公公的胃口？” 王鼎尴尬笑笑说道：“其实老奴这次来找长安令是想请长安令帮忙，要是长安令不肯答应，老奴也吃得不踏实。” 李正吃着鸡翅膀看着泾阳河的风景点头。 王鼎说道：“长安令抓的那几个细作，你能不能交给老奴？” “细作？” 王鼎尴尬着说道：“长安令莫要装了，就是前日抓的那些细作，是上官仪抓出来的。” 李正笑着说道：“你说这事啊，其实这件事不是我安排的。” 见王鼎的脸色有些难堪，李正又说道：“不瞒王公公，这件事是长乐公主安排的，你说长乐公主安排抓出来的细作，我给放了，这事不合适吧。” 王鼎脸色笑容更加尴尬了，“长安令还真是……” 李正又说道：“要是长乐公主答应可以交给王公公，那就交给王公公。” 王鼎拱手说道：“老奴这就去找长乐公主。” 说完王鼎便急匆匆离开了。 李丽质正在家中和武媚还有徐慧商量着泾阳坊市的改善方法。 见到王鼎找来以为是父皇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把细作交给王公公？为何？” 李丽质狐疑地问道。 见有些交代不过去，王鼎小声对李丽质说了事情的来由。 明白了这些细作的来历，李丽质瞪着王鼎说道：“李正给父皇立功这么多，父皇竟然在泾阳安插细作！” 李丽质的声音很大，一时间家里的人都听到了。 王鼎看了一眼周围的目光，好在这些人都是宫里的侍女，应该不会出去乱讲。 “公主殿下，小声点，传出去不好。” “你也知道不好？父皇怎么能这么做！” 李丽质一跺脚说道：“我这就去找父皇理论！怎么能在泾阳安插细作！” ?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忙到现在才歇，今天暂更一章，明天会正常更新的 ? ????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2章 是人情世故 第712章 是人情世故 走到了门口，李丽质就撞见了李正。 “这是要去做什么？”李正一边吃着叫花鸡的鸡腿说道。 “我要去找父皇理论。” 不过看到李正一脸自在还有闲心吃鸡腿的模样，李丽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正点头，“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在实验室留了一手。” 李丽质红着脸质问：“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想说来着，不过我看你为泾阳的发展如此热血的态度上，我就不想劝了。” “你！反正我还是要去宫里找父皇理论，父皇怎么能如此怀疑你。” 再次拉住李丽质，李正小声对她说道：“你看看王鼎再做决定。” 说罢李丽质回头看向王鼎，王鼎还是站在院子里，背对着自己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脚步又停下，若是父皇怪罪下来可能一定会责难王鼎办事不力。 或许到头来李正没事，父皇和李正还是老样子。 这个皇家的家奴又会怎么样呢？ 对父皇来说要王鼎死，只要一句话，王鼎一定会死。 回想起小时候，还有王鼎陪着自己的时候，还有在玄武门的事情发生前王鼎保护弟弟妹妹的样子。 李丽质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王鼎虽说是个家奴，但至少他也是看着自己和弟弟妹妹们一起长大的。 李正对她说道：“人可以交给王鼎，但我们也不能任由你父皇这般摆布。” 李丽质扭头说道：“那要如何？” 她虽然没有放下架势，但是已经停下了脚步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李正耐心说道：“你可以写一封书信交给你的父皇，就说让你父皇放心，你在泾阳会好好的不用让你父皇担心，还有每个月去看你父皇母后一次，这是给你父皇的台阶下，总不能明说是来监视我的。” 李丽质听完使劲眨了眨眼。 李正又说道：“我知道那些细作是来监视我的，可你若是退后一步，并且可以体恤你父皇的想法，而不是冲到甘露殿和你父皇对峙。” 拉着李丽质走到一旁，李正小声说道：“你要是去甘露殿闹了，你父皇不会怪罪我，也不会怪罪你，但是王鼎呢？给你父皇一个台阶下，给你自己一个保证，给王鼎一条活路，我不知道你父皇安排这些细作是不是有恶意，但至少我们现在没有损失。” 听完李正的话，李丽质低下了头。 李正一脸惆怅着“这江湖啊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啊。” “……” “你要是还觉得不痛快，你大可以把这些细作都阉了，扔进宫里做太监以此解气，或者一刀剁了，那些细作的死活说句实话和我无关。” 李正观察着李丽质的表情说道。 安静了许久，李丽质举起拳头打在李正的身上，“都阉了？我有这么心狠手辣吗？” 李正长叹一口气，“有句老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呢？” “你！”李丽质又挥起拳头在李正的身上一阵锤，还顺便踩了一脚，她才走回了家门。 李正捂着自己的脚，李丽质这一脚踩得可不轻。 不一会儿王鼎带着一封书信才出来。 看着李正的模样，王鼎躬身说道：“多谢长安令了。” 李正摆手说道：“没什么，公主殿下不是很懂人情世故，还望王公公不要见怪。” 王鼎已经躬身说道：“老奴不知道这一次长安令和长乐公主说了什么，不过长乐公主给老奴这封信的时候说了，让老奴多谢谢长安令，让长乐公主打消的去长安的念头。” “没什么。”李正摆了摆手，“老王，你我都是多年的老交情老朋友了，应该做的。” “老朋友……” 听到这话，王鼎抬头深吸一口气，鼻子有点酸多少年了，朋友这句话对自己来说太久远了。 李正对王鼎说道：“你去找上官仪要人吧。” 王鼎朝着李正行礼说道：“长安令若是他日有什么需要老奴做的，只要不违背道义，不违背陛下，老奴都愿意帮长安令。” “当真？”李正摇着扇子瞅着王鼎。 王鼎坚定地点头，“当真！” “那好！”李正一收自己的扇子说道：“我如今身兼龙武军上将军，中书省门下平章事，长安京兆府长安令，当今陛下欠我五年三份俸禄一共两万三千一百贯，加上细盐产出的账也该结一结了。” “……” 李正说道：“当今陛下不会不还钱吧，再说了这也不违背道义，也不违背当今陛下。” 王鼎看了一眼天色说道：“时辰不早了，老奴这就去拿人，还要赶着时辰去向陛下禀报，就先告辞了。” 瞧着王鼎急匆匆要离开，李正朝着他的背影喊道：“王公公，你可要说到做到啊。” 王鼎脚步越来越快，听到身后李正的喊话声，脚下一个一软差点当场摔了。 “这王公公年纪大了，倒是脚步挺快。”李正注视着王鼎的背影。 “你千万不要太相信王鼎。” 身后传来李江山的说话声，李正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杀手姐姐值得信任吗？” 李江山避开李正的目光看向别处。 回到家中，李正瞧见李丽质正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己。 徐慧正在教着小兕子做女工。 武媚似乎已经回去了。 李丽质换了一个坐姿说道：“李正，作为夫妻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 李正也坐到李丽质面前拿起自己的茶杯说道：“长乐公主想要谈什么？” 李丽质目光看着李正说道：“一开始确实是我的决定太过草率，也太过鲁莽，不过我冷静下来之后又想了想。” 她的话语稍作停顿，李正喝下一口茶水接着听。 “本来我觉得是父皇过分，但是我现在一想你早就知道父皇在泾阳安排了细作来监视，你却放任了这些人，反而大明大晃的让这些细作监视你，当我要揪出这些细作的时候你没反对。” 看着李正的神情李丽质接着说道：“从到头尾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一次的事情是我主张做的，你给父皇一个台阶下，你给王鼎一个人情，你给了那些细作机会，从头到尾你看似安排了这些。”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3章 女强人的思维 第713章 女强人的思维 “父皇的台阶，王鼎欠你一个人情，那些细作更是留住了性命，他们都会欠你的。”李丽质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李正的身边，在李正身旁的椅子坐下小声说道：“唯独我什么都没落得好，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怎么不会让自己吃亏。” 李丽质这话是在自己的耳边说的，而且她靠的很近，或许这就是女强人吧，女强人确实也有冲动时候，当女强人冷静下来之后，她会把整件事抽丝剥茧地了解仔细，并且很快就可以分析出利弊。 看着她的面容这个女人越来越妖了，越来越聪明了。 当年的小丫头现在也越发出落得标致。 李正猛灌一口茶，让自己恢复冷静。 明明她也不喜欢用香水，她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李丽质再次说道：“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人呢，若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便好，不至于做这些。” 这话听着不对劲，李正打了一个冷战。 挪了挪身子，李正稍稍和她保持一些距离说道：“实验室里确实有很多秘方，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是加了一道保险而已，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这么多，谁知道你父皇的人真的敢去偷摸实验室。” “是吗？” 李丽质的目光依旧抱着怀疑。 这女人竟然还有些得意！ 清了清嗓子，李正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说道：“看时辰也该到了吃饭的时候了，晋王殿下也该回来了，我去做饭，今晚想吃什么？” 李丽质咧嘴微笑道：“想吃肉。” “我去做。” 李正站起身便走向厨房。 坐在椅子上，李丽质看着李正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脸上的笑意越浓。 徐慧走到给李丽质倒上一碗热茶说道：“驸马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李丽质拿起茶杯说道：“李正就是这么一个人。” 徐慧说道：“公主殿下能有这样的驸马相伴，婢子觉得很踏实。” 这种踏实不是在于李正这个人有多老实。 这些年相处下来也看得出，李正不会轻看女子。 更是把整个泾阳的生意都交给了公主殿下打理。 但这种从李正骨子里带来的与众不同的亲和，让人感觉很舒服。 这种亲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也不会太过陌生。 当然李正也有他自己的规矩。 夜里，李正收到了大牛寄来的信。 这是他远行以来第一次送来的信。 信上说他已经过了陇右道，下一步就要前往河西走廊了。 收起信件，李正打开地图，心里盘算着修路要多少钱。 长安 皇宫中，武德殿。 如今太上皇李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武德殿了。 陛下还是时不时会来这里坐坐。 王鼎向李世民说了今日在泾阳发生的事情。 李世民看完了李丽质的信低声说道：“那些细作呢？” 王鼎低声说道：“都已经安置好了，等候陛下的处置。” 李世民手里拿着信说道：“之前从哪里抽调的就回哪里去吧，以后就不用再往泾阳派细作了，丽质都已经在信上这么说了，朕还是要顾及自己女儿的感受。” 王鼎行礼道：“喏。” “还有。”李世民收起信说道：“李正的那个弟子出发去吐蕃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吧。” “确实有一些时日了，按照脚程来算应该是过了陇右。” 李世民稍稍点头，“吐蕃的事情还是要看着点。” 王鼎低声说道：“大将军们安排的细作也已经派往吐蕃了，不日便可以到，最近的吐蕃密报应该就要到了，陛下放心。” 李世民从武德殿看向殿外，空旷又安静的皇宫。 每每到了夜里，宫里的夜晚都漆黑得有些过。 走出武德殿，李世民看到东宫方向的灯火还亮着。 “这么晚了承乾还没睡吗？” 王鼎回复道：“自从太子大婚之后，太子每日都要看李正留下的四句话看许久，最近也越发勤勉了。” 说完还看了看李世民的脸色，王鼎也看不明白陛下的神色到底是欣慰还是忧愁。 “李纲过世也过去这么久了，也该有个人悉心教导承乾，就封房玄龄太子詹事，明日朝堂上就宣。” “喏。” 王鼎应下。 “还有那个称心还在龙武军吗？” “回陛下，一直龙武军做着杂活。” “李正打算把他放多久？明日把李君羡召来。” “喏。” 一个皇帝，一个太监，两人迈着脚步走向立政殿。 一路上李世民嘱咐着明日要办的事情。 几日后的河西走廊，大牛带着五百个泾阳护卫队队员终于来到了河西走廊。 交了路引，这里看守的官兵知道是泾阳来的立刻放行。 当年尉迟大将军就是在这里拦下了吐蕃和吐谷浑的兵马。 看着这片戈壁，大牛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就看到了荒凉之处有一处酒肆。 不少河西走廊的官兵也会去那里喝酒，听官兵说过这个酒肆中有关中的新酿烈酒。 酒肆不小，看起来很大背靠河西走廊的关隘。 也很安全，不少官兵都会来这里吃酒，有着这个依仗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而且这个酒肆的新管事非常地会做事。 酒肆占地和泾阳的新建书院差不多大，一共有三层楼。 应该可以容纳百来人。 酒肆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木头房子经不住这里的天气。 带着人来到酒肆门口，五百人的队伍都带着兵器与马匹，有大唐新制的复合弓，还有战马带有马蹄铁。 在这里吃酒的官兵立刻打招呼，“可是关中哪路兵马？” 大牛朝着这里正在吃酒的官兵说道：“我们是泾阳来的。” “泾阳？” 听到来历这些官兵立刻议论起来，就连声音都放低了很多，大家都听说过泾阳护卫队的战果。 一千人的泾阳护卫队在吐蕃无人能挡，只靠一千人就拿下了西州，这样的战果要说谁去都没把握。 最近泾阳护卫队的名声在各个卫府与边军之间越传越神。 酒肆的掌柜笑呵呵走过来说道：“这位小将军，您是打算住店还是喝两杯？” 大牛笑呵呵看着他，“我这里有五百人能否安置一晚？” 默呕自然是认识大牛的，也说道：“小将军放心，小人这就安排。”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4章 出河西走廊 第714章 出河西走廊 默呕招呼着人开始清理酒肆，酒肆里的客房肯定是住不下的，倒是有个很宽敞的马圈。 把马圈暂时清理出来，打扫干净就可以住人。 总比睡在戈壁上挨风吹来的好。 大牛在酒肆坐下，拿出一张饼裹着羊肉吃着，再喝下一口汤。 汤也很简单，就是羊肉的骨头熬出来的竟然还有放盐，这才是最意外的。 吃饱之后，大牛一直观察着这座酒肆，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说是这个默呕，莫先生再给老师办事。 大牛来到三楼时，发现还有多了一个梯子。 这里只有三层才对，竟然上面还有一层。 爬上楼梯发现顶部是封起来的。 “做什么呢？” 一声突兀的话语声，站在楼梯上的大牛低头看去就见到了默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这里了。 大牛看着头顶说道：“这上面还有空余的房间吧。” 默呕点了点头，“确实有。” 大牛闻了闻屋顶天花板的味道，不像是一种正常木头的味道。 在木板上抹了抹，上面似乎有一些粉末。 拿出指南针，大牛看着指南针的变化，又看向头顶说道：“果然是磁石封着。” 见被看穿了，默呕无奈说道：“在这西域生活总要有一些保命的办法，为了照顾长安令的生意，有些东西不能被外人看到。” 说完默呕拿出一根奇怪的棍子。 贴着房顶挪动，木板上层就传来重物挪动的声音，挪动了一段距离。 大牛推了推头顶，果然打开了。 顺着楼梯爬上，大牛打量着这个神秘的房间。 房间很矮，但是很宽敞，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关中墨水特有的味道。 四周的墙面上贴满了地图。 默呕也顺着楼梯爬上来说道：“这里就是我安排长安令诸多事宜的地方。” 大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地方，再看窗外已经是黄昏。 从这里看去，入眼就是荒凉又广袤的戈壁。 大牛回身看向一旁地上的黑色石头说道：“这是一块磁石，刚刚那个暗门的设计，入口的木板以及覆盖整个屋顶的木板，涂满了磁石的粉末。在上方压着如此大的一块的磁石。就像是磁石相吸的作用，这样就牢牢压住了入口，从外向内推很难推开，正常人的力量都会被整个屋顶的给分散，以至于在上方磁石的作用下，我根本无法将力量集中在一点，除非我有举得起整个天花板的力量。” 默呕点头。 大牛又说道：“至于你刚刚用的棍子，应该是磁石的排斥面，因为是排斥面的磁石会相互排斥，而屋顶的磁石粉正好相反是相吸面，当棍子靠近的时候，压在入口的磁石会被排斥面的作用力排斥，而且你知道磁石的确切位置，所以你可以轻而易举利用排斥力，让磁石移动。” 默呕躬身说道：“长安令教出来的弟子果然厉害。” 大牛笑着说道：“其实明白原理之后也没这么难，磁石的两极作用缘故加上受力面积的分析而已，力学中相互作用力的一种解释。” 默呕坐下说道：“小人不明白这些高深的道理。” 看着这个干瘦的中年人，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胡子却已经泛白。 他的目光注视着夕阳在西方沉下。 大牛也看着夕阳说道：“你们这里竟然有盐？” 默呕笑着说道：“这都是小人从关中带来的，哪来买得起什么盐，平日里的这里的酒肉也不会用到盐，你是长安令的弟子，小人不能亏待你。” “客气了。” 大牛说道。 默呕低声说道：“关中很安宁，也没有关外这么残酷，关外的盐很珍贵，你去吐蕃的时候多用盐，多喝盐水，这很重要。” 大牛听着点头，“即然这里的盐如此珍贵，你应该自己留着才是。” 默呕说道：“西域的风和关中的风不一样，这里的风会将你吹干，长时间没有盐你会得病的。” “多谢告知。” 大牛看着他说道。 默呕又说道：“早点休息吧，小人还想在这里多坐一会儿，明日的事情小人明白会告知小将军的。” 稍稍朝着默呕行了一个礼，看着干瘦的他心中莫名有些同情。 他一定很不容易吧。 大牛心里这么想着，来到马棚。 赶了一天路的护卫队队员早就累坏了，吃饱了之后便一个个睡得很熟。 坐到火堆旁，大牛拿出地图，借着火光看着地图上的路线。 在地图上标示了几处矿藏，按照老师的说法，这些看似荒凉的地方，在地下埋着很多的银矿。 想要在吐蕃和关中之间开辟出一条运输这些银矿的路，并不是这么容易。 大牛心中盘算着，首先需要知道如今的吐蕃是一个什么情况。 还需要有足够的人手，在村子里的时候听李绩大将军和太上皇他们商量过关于朝中对吐蕃的看法。 现如今，朝中不会出兵。 再说按照老师的说法，要派出大队兵马进入西域显然是不现实的。 大概看一眼地图，如此广袤的荒漠中，行军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而且吐蕃广袤人口却很稀少。 在荒漠里千里不见人烟是一件很寻常的。 除非你可以在西域与关中的要道上，铺设出一个个的补给点。 有一条完整的运输线，确实很重要。 这也就是老师曾经与自己说过，以后大唐很有可能会在西域建设官衙。 一个个府衙建设完成之后，大半个西域就会在大唐的控制上。 也就无所谓开辟商路，关中的商人想要做生意，就有这些西域府衙做靠山。 这个方式有些像是汉朝时期打下了西域之后建设了敦煌，酒泉，张掖，武威四郡，也叫做西域都护。 老师的想法也是这样。 在西域建设府衙，以此控制西域。 有了一条安全又不至于大队人马不会被渴死的路线，并且一路上有补给，就可以省去很多的粮草与辎重。 要完成老师的这些事情，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首先是自己需要足够的人手来完成这件事。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5章 从凉州到沙州 第715章 从凉州到沙州 想完这些，大牛心中有了打算，先去西州和蜀王殿下会合。 思虑完这些，大牛躺在草垛上就睡下了。 第二日，等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 不少护卫队的队员都已经起来了，开始收拾着行李准备赶路。 大牛看到默呕已经准备好了饭食。 现在的酒肆没有客人。 广袤的戈壁没有人影。 很安静很慌乱，酒肆里很昏暗，也还没到开张的时候。 坐在酒肆里，大牛喝着一碗粥吃着饼，见默呕坐在自己的面前切了两块肉干。 默呕说道：“多准备一些食物，去西州的路途很遥远。” 大牛问道：“你现在有多少人手。” 默呕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我现在能够自己用的人手大致有三千人，不过这三千人都不是聚集在一起的，而是跟着我的孩子们办事。” “孩子们，就是之前和你一起回关中的那些孩子？” “给莫先生办事的，就是这些孩子，他们本就是吐蕃土生土长的孩子，在西域的荒漠中，他们知道该怎么生存，我只是教了他们如何做生意而已。” 大牛把碗里的粥吃干净，放下手中的碗说道：“很多人都说这些孩子都在给莫先生办事，我觉得莫先生这个人存不存在不重要，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些孩子都是莫先生。” 默呕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你说话的方式很像长安令，你也和长安令一样，善于透过一些虚妄看到本质。” 大牛笑着说道：“我其实并没有学会太多的本领，在老师身上的很多本领我现在还不会，其实科学就是一门看破虚妄的认清事物本质的学问。” 默呕点头，“确实是这样，如今的突厥还在用巫术治病，熟不知生病只是身体的问题与神灵何干，生病就要治病这就是本质，可我见过太多太多人还在信仰上苍。” “就像你说的，莫先生是不是真的存在不重要，莫先生是谁也不重要，这些孩子每一个人都是莫先生，等我老去死去的那一天，他们不用继承莫先生这个名号，因为他们原本就是莫先生。” 和默呕的对话，让大牛觉得默呕是一个充满了经历和故事的人。 他说话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中的光芒也很淡。 双眼中没有太多的神采，若他一动不动地坐着。 光是看他干瘦的体形，很容易让人认为他是一个死人。 默呕递给大牛一个小包裹说道：“这里面都是盐，小将军切莫忘了每天往自己喝的水里面倒以上一些。” 大牛收下他的包裹说道：“我知道了。” 外面的护卫队队员走过来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牛也吃饱了，站起身说道：“那我就先出发了，你也要多保重。” 默呕躬身行礼，“慢走。” 来到酒肆外，队伍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牛翻身上马，确认着指南针上的风向，朝着西州方向前进。 走远之后，大牛还回头看看身后的酒肆，心中想着如今默呕的境遇。 过了这边就出了凉州，不远处就是沙洲。 沙洲附近会有水源，出了凉州西凉到沙洲就有两天的路途。 一路上大牛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这里的山川地貌。 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大牛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行进到了夜里，队伍就在一处戈壁断崖下休息。 大牛按着自己的行进路线，从泾阳出发，出了陇右和陇西，到了河西走廊过了祁连山，出了凉州。 现在的自己在瓜州和沙州的交界处。 吐蕃的地界就在沙州的下方，也就是沙洲以南是吐蕃的地界。 过了沙洲以北就是西州。 西州是荒漠中难得的一片四面环水的地方，也是从汉朝开始那里就是商道运输的要冲。 记得老师说过，谁掌握了西州就掌握了这条商道的要害。 也难怪松赞干布和禄东赞会带着兵马北上，想要夺得西州。 只要拥有的西州在吐蕃和大唐的对立中，吐蕃就可以拥有更大的话语。 当然西州地处西突厥的领地，而西州不远处就是高昌国。 六道十二州，西域三十六国。 这些分散在大唐以西的多方势力，都是西州不稳定的因素。 高昌国与西突厥也时常因为西州大打出手。 没有了关中帝王的强大权力的压制，整个西域都是一片散沙。 若是关中强大起来，强大到把手伸向西域，西域的这些小国都会老老实实的。 如今自己的路线有些和汉朝时期的张骞相似。 这里的夜晚很冷，比较靠着火堆才能睡得舒服。 夜里时不时可以听到狼嚎声。 听着狼的嚎叫声睡着。 一觉醒来，队伍再次修整一番，向着沙州前进。 正走着就遇到一支商队。 大牛策马上前打招呼发现在这支商队中有关中人也有西域人。 “诸位这是做生意的？” 大牛好奇问道。 几个关中人见到来询问的是关中人，还带着兵马就解释道：“我们是去吐蕃做生意。” 大牛仔细看了一眼这支人马，人手挺多，但是货物却不多。 看出了异样，大牛不动声色地说道：“最近吐蕃乱得很，生意不好做吧。” “这位小将军说得及是，要不是我们在有认识的人确实生意也不好做。” 听他们说着，大牛又说道：“你们这是去沙州？” 对方回道：“去沙州借道去吐蕃。” 大牛说道：“我要去沙州借道去西州，不如一起？我们也好有人作伴，再说了你们也需要护送。” “也好也好。” 对方满口答应着，大牛看得出他们很警惕。 大牛自然也看得明白，这些人的货物根本没有多少。 商队中的吐蕃人更是像是被这些关中人给要挟的。 要说是向导也算不上。 大牛想起朝中的大将军似乎商议过要派细作去吐蕃打听情况，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些人，他们很有可能都来自大唐的卫府。 又是行进了三天就到了沙州。 在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大牛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人就是大唐卫府出身的，他们的一举一动乃至握刀的姿势都透露这些人是武夫，而不是生意人。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6章 进西州 第716章 进西州 之后的交谈中大牛也不想戳破他们，他们也是奉命去吐蕃办事的。 沙州一带有一个很小的支流，这里有几户人家住着。 大牛用自己很生硬的吐蕃话和他们交流。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交流到后来大牛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只能通过手势交流。 这种交流真的很累。 好在总算是知道了，沿着这条小河就过了一片荒漠就是西州。 有了这个结果就行了，大牛也不想再和这些家伙沟通太多。 队伍在这里开始埋锅烧水，补充水源。 商队的人也前往吐蕃了。 从这条河道开始就分道扬镳。 戈壁上的白日里很热，现在是冬季了热得也让人有些受不了。 队伍休息了一个时辰便开始北上前往西州。 酷热的高温下，让马匹也有些不耐烦，队伍走得非常慢。 每次走完一段路，大牛就会在地图上做好标示。 正走着，先头去查探前方情况的斥候来报，“牛将军，前方有一群人聚集，看样子像是西域的兵马。” 大牛跟上这个斥候，前去查探。 来到一处沙丘，顺着斥候的目光看去，远处果然有一队人手，看人数大约有十个。 拿出望远镜看着这些人，用望远镜观察到这些人身上带着兵器。 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 大牛的目光朝着更远处看去问道：“周围还有什么其他的兵马吗？” “方圆五里内，没有其他兵马。” 收到回复，大牛思量半晌说道：“先把这些人拿下。” “喏！” 护卫队的队员当即开始行动。 战马从沙丘上奔跑下来，把这些一个个的帐篷全部围了起来，又从帐篷里抓出七八个西域人。 大牛策马跟在队伍后面，观察着这些西域人的反应。 都是男人，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有兵器。 “关中人？” 对方用关中人的口吻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大牛站在后方也问道。 “我们……” 这些西域人用关中话夹带着西域话解释着。 大致上就是说，他们原本是西州城的守军。 拉着缰绳，大牛安抚着身下的战马，盯着几个西域人。 这些西域人见对方的人马还围着自己，人手上又是好几倍。 自然不敢轻易动手。 而且还有一个少年人一直盯着。 见对方似乎不太相信，几个西域人跪在地上开始对天发誓，我们真的是西州的守兵。 大牛看着他们可笑的模样也抬头看了看天，蜀王殿下的奏报中，西州城原本就是被土匪控制的，原来的西州城守军早就被土匪给杀干净了。 以至于之后，西州城落在了蜀王殿下的手中。 拿下西州城之后蜀王殿下也没有过多的杀戮，而是把一些投降的西域土匪给赶出了西州城。 这些人八成就是从西州城被赶出来的土匪。 大牛心中思量许久，看来距离西州城也不远了。 若是就这么算了，留这些人在后方显然是一个隐患。 荒凉的荒漠上，受到伏击没有固守的地方，很难对付。 大牛对身边的护卫队的成员说道：“把这些人的兵器粮食都收了，人全部绑起来让他们给我们带路，去西州。” “喏！” 收缴武器，全部双手被捆绑，整齐地串联成一排，这些土匪像是人命一般的接受者。 没有太多的反抗。 汗水从额头流下，滴落在眼睑，大牛尝了尝从额头流下来的汗水。 现在终于明白默呕说的带盐的重要性。 在荒漠中干燥和酷热的气候会让人大量地流汗，尤其是没有怎么经历过西域气候的关中人。 大牛现在就很想找个地方凉快下来，好好休息几个时辰。 看了一眼跟着行进的队伍，大牛也知道总不能走三里地休息一个时辰。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队伍这才停下来休息。 大牛用一张饼裹着肉干吃着，一旁的护卫队队员走来说道：“牛娃，那边几个西域人还是会说关中话的。” 这个叫自己牛娃的护卫队队员，以前就是泾阳的村民，当初自己还小的时候也是大哥哥一般。 大牛递给他一块肉干说道：“到了西州之后就可以歇息了，让大哥跟着我吃苦了。” “哪里来的吃苦，等到回去了朝中还会给我们军功呢，有了军功以后回家闺女都要高看我一眼，到时候找媳妇就好找多了。” 听到这话，大牛咧嘴笑着，其实这个大哥家里还算是殷实，放在外面也是富户，只是家里有钱了，眼光也高了，想要找一个更好的婆娘做妻子，奈何泾阳不少人都是穷苦出身没有门第。 若是有军功在身，也算是有些门第了。 “报！” 派出去的来报说道：“大将军，我们遇到泾阳的兵马了。” “泾阳的兵马？是蜀王殿下的人？” “是的，人已经跟着来了？” 大牛连忙起身，就看到一队兵马朝着这里而来，来的人不多，大概十几个。 领头的就是王玄策。 王玄策见到大牛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王大哥！” 大牛高兴地打招呼道。 “你！”王玄策愣了半晌，“他们怎么让你一个孩子来西域了？” 大牛还想解释什么，王玄策又说道：“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回去，这西域不比关中，这里乱着呢。” 拿出一份书信，大牛说道：“其实我自己要来，而且老师也答应了，这是书信。” 王玄策接过书信看了一眼，又瞧了瞧大牛的神情，这卷书信上的字迹很熟悉，而且写得很凌乱，把字写成这样的估计是长安令亲笔所写的没错了。 大牛解释道：“这一次来主要是要接蜀王殿下回去，我还要帮着老师在吐蕃做一些事情。” 书信的内容没什么问题，王玄策把书信还给大牛，“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顺利。”大牛点头道：“我们一路从陇西出了河西走廊一路到沙州，没遇到什么阻碍。” 见王玄策的神色凝重，又出现在西州十多里外的沙洲边界，大牛小声问道：“王大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回头看了一眼西州的方向说道：“如今的西州有些棘手，你先和我们一起回西州再和你细说。”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7章 西州情况 第717章 西州情况 “好！”大牛招呼队伍重新拔营。 王玄策也注意到了那群土匪说道：“把这些土匪也带上，他们可以在西州做苦力。” 队伍再次动身，一路上王玄策说着现在的西州的情况。 如今的西州可以说是四面围困，其中最大的压力就来自高昌。 高昌国距离西州不远。 而且还有不少的西突厥旧部。 就连大食的人都会时常徘徊在西州的附近。 眼下最头疼的就是高昌国的动作。 如今高昌已经开始在整合兵马了。 随时会对西州发起进攻，如今的西州防守只有一千泾阳护卫队，一旦开战能不能守住真的两说。 也导致了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戒备。 此后更是远探十多里地查探四周的动作。 这也就是为什么王玄策会出现在这里。 大牛跟着王玄策的人星夜兼程，从黑夜一直到了第二天正午这才到了西州。 远远看去西州城像是在修缮城墙。 走入西州城中看到的皆是繁忙的景象。 如今整个西州都在蜀王殿下的命令之下。 大牛一边跟着王玄策的脚步，环顾整座城的情况。 看得出如今的工事是在加固和加高城墙。 到了一处房屋前，这里有几个泾阳护卫队的队员看守着。 大牛跟着王玄策走入，这才见到了蜀王李恪。 此刻的李恪正在看着一幅幅修缮城墙的图纸忙得不可开交。 以至于王玄策在他面前站了许久，他都没有抬头看。 王玄策咳了咳嗓子。 李恪这才回过神抬头看了一眼王玄策说道：“查探得如何，有发现什么兵马吗？” 王玄策让大牛走上前，“倒是发现了一支兵马。” “哪路兵马，兵力多少。” 李恪头也不抬地问道。 王玄策苦笑不已。 大牛走上前说道：“蜀王殿下。” 听到声音，李恪这才抬起头见到了大牛，“你怎么在这里？” 大牛笑着说道：“老师说让我来接应你们，也奉命来接蜀王殿下回去。” 李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身的时候还扶着自己的腰。 显然是已经坐了很久了。 大牛的目光看着一幅幅的图，“这是修建城墙的图？” 李恪点头道：“西域人做事太慢，又太笨，我们的人手一时间分配不过来，修缮城墙的事情，忙了有一个多月了。” 大牛看着图纸说道：“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帮蜀王殿下，其实我在老师的那些书中也见过一种城墙，应该说是一种要塞，那种建筑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为了战争准备的，比之现在的城墙来说更加的全面和牢固。” “你是李正的弟子，你一定比我们懂得多。” 大牛说道：“我也只是粗略看了几眼，不是很精通，不过照葫芦画瓢应该不成问题。” 李恪连忙对王玄策说道：“大牛带着人一路来，应该也很累了，不妨你们先去休息，休息好之后我们就动工办事如何？” 大牛说道：“我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我觉得还是先了解这里的情况，了解完了我再休息。” 李恪连连点头。 大牛是李正的弟子，也是李正的关门大弟子，李正的第一个弟子。 在村子里大牛的学问可以说是李正之下第一。 就连李淳风和阎立本在很多事情上都要向大牛请教。 有大牛在这里就相当于半个李正站这里。 走在西州城中，李恪说了现在西州的情况。 整个西州都以一种非常松垮的防备状态，西州也是在各个小国之间几度转手。 大牛很想笑，就这样的西州拥有西域这么富饶的土地和这么关键的位置。 能够在西域这么一个复杂的地方，存在这么久还真是一个奇迹。 李恪低声说道：“如今高昌国势必要来攻打西州，据说高昌的国王还和唐玄奘成了结拜兄弟。” 大牛追问道：“就是那个出走关中的和尚？” 李恪点头说道：“不过这个唐玄奘我们不是很待见他，或者说他是嫉恨我们，又或者说西州对高昌来说太过诱人了。” 大牛停下脚步思量着说道：“之前听王大哥说，一些西突厥的部落，还有大食人，都会在西州附近徘徊。” 李恪：“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大牛思量道：“要说高昌也就算了，但是大食人如今还在和波斯打仗，他们怎么就隔着吐蕃和波斯来觊觎西州？如果说各方都有所求，那么西州是不是也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得到的？” “因为宝藏吧。” “宝藏？” 李恪带着大牛来到一处地窟，“传闻中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首领，劫掠了西域的不少小国，拥有了非常多的财宝，他把这些宝藏全部留在了西州。” “很多吗？” “很多，几乎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 说完李恪打开地窟的门，入眼的是一片空荡荡。 李恪走入其中说道：“之前我亲眼看到这些宝藏就在这里，非常非常多，足够在西域买一支大军的财宝，只是这些财宝在不久之前消失了。” “消失了？” “在西域流传过一个传说，那是一批被诅咒的宝藏，得到它的人都会死于非命，或者疯了，不论你拿走了多少财宝它们都会回到这里，而这些财宝也会在风季的时候消失，按照这里的老者说的，如今风季已经过了，财宝应该就要回来了。” 大牛观察着这里说道：“故事还挺有意思的。” 李恪又问道：“你相信这种话吗？” 大牛咧嘴笑道：“我一点都不信。” “你果然会这么说，毕竟是李正的弟子，李正就是一个不相信这种邪乎事情的人。” 离开这个地窟，大牛说道：“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去解释的，就像是我们雨后的看到过的彩虹，其实就是光线折射的原理，这方面我也还在学，懂的并不是很多。” 来到护卫队的营地里，王玄策切了西瓜来招待大牛。 “赶紧吃吧，过了这个时节可就吃不到了。” “王大哥是说这个瓜的时令吗？” 王玄策有拿起一个西瓜一边切着，“西州附近都有河流，要不是有这么好的河流灌溉去哪里吃这种可口的瓜。”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8章 高昌的图谋 第718章 高昌的图谋 大牛一口咬下红色的瓜瓤，又甜又多汁的果肉入嘴还带着一股凉意，顿时浑身的疲倦感也消去不少，两三口就把一块西瓜吃了个干净。 “痛快吧。”王玄策笑呵呵说道：“慢着点吃，还有呢。” 大牛吃着问道：“这是什么瓜？” 王玄策吐出西瓜籽说道：“蜀王殿下说，这个瓜是叫做西瓜，西域倒是有向朝中进贡的，一般人可吃不到这种瓜。” 大牛又拿起一块吃着，在这又热又旱的西域竟然有这么好吃的瓜。 “我想过了，等到回关中的时候，我要带这些西瓜的种子回去，这么好吃的瓜可不能只这些西域人吃了。” 听着王玄策说话，大牛问道：“关中也能种出这种瓜吗？” “我问过这里的人，他们说这种瓜并不是很挑地。” 几块西瓜下肚，大牛也吃饱了。 来到护卫队的营地，大牛倒头就睡，一路长途跋涉到西州走了半个月，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了。 这一觉大牛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能是太过疲惫的关系，醒来之后大牛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西州城中依旧很忙碌。 接过一旁士兵递来的水，大牛一口喝下好让自己的嗓子舒服一些。 “牛将军，蜀王殿下已经在等你了。” 大牛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跟着士兵一路走。 一路来到一处营房，看到李恪正在和王玄策商量着事情。 大牛走上前说道：“蜀王殿下，王大哥。” “先吃点吧。”李恪说道 大牛接过饼吃着，吃着有些硌牙，看来放了很久了，用来果腹还是可以的。 一张行军图放在桌案上，大牛看着上面的标注，“是要打仗了吗？” 李恪神色严峻地点头，“我们的斥候传来消息，高昌的四万兵马距离西州只有一天的脚程，最快明天他们很有可能就会兵临城下。” 王玄策又说道：“眼下所见的有四万兵马，之后还没有其他的不好说。” 高昌国有多少兵力不好说，若是高昌打算以举国之力拿下西州，小小的西州城根本不是高昌的对手。 就算是现在面对的四万兵力，一千多人要对付四万兵马，人数上太过悬殊。 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大牛打开自己的包裹，从其中又拿出一幅地图。 这幅地图大很多，而且上面画着的细节也很多。 这种地图李恪见过，除了泾阳的书院也只有李正手里有，当初李正和松赞干布谈判的时候就拿出过这种地图。 大牛在地图上画出几条行进路线说道：“西州虽然是富饶，但是西州也是一片无险可守的地方。” 李恪和王玄策沉默不语，说得也没错，如今就是孤军深入，后方没有任何的支援，除了千里之外的河西走廊。 就算是河西走廊发兵，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到西州。 而且发兵这种事情，就算是把消息送到河西走廊，还要当今陛下批复，当今陛下还要经过朝议才能做决定，就算是答应了出兵驰援，估计一个多月已经过去了。 到时候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西州无险可守，而且城墙也是年久失修，短时间修不好。 大牛低声说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死守西州呢？” 王玄策说道：“因为西州很富饶，适合我们歇脚和驻守。” 大牛瞧着地图说道：“高昌国距离我们不远吧。” 李恪似乎有些听明白大牛的意思，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王玄策好奇道：“若是放弃西州，我们应该去哪里？” “去高昌呀。” 大牛说道。 王玄策倒吸一口凉气，“去高昌？” 李恪：“……” 果然不出所料，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 王玄策瞧着大牛，“你和我说说，你的想法。” 大牛说道：“即然高昌国派出了四万大军来攻打西州，固守西州风险太大，而且就算是守住了西州城，也是损兵折将，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如今的形势我们这一千五百余名泾阳护卫队队员的安危。” “后方没有支援，也不会有人来驰援我们。” “不如我们绕道放弃西州，直去高昌国。” 王玄策说道：“西州的那几个老者说可以向西域其他小部落求援，只要给其他西域的小国一些粮食，他们就会帮忙抵御，西州一直以来也是用这种办法来防御的，况且直取高昌未免太过冒险。” 李恪低声说道：“如今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这一次高昌国来攻打西州很离奇不是吗？大食正在波斯的西面开战，这个时候要来攻打西州？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此刻应该多保存实力，以免波斯败了之后，大食人会长驱直入。” 王玄策和李恪齐齐看向大牛。 大牛一边吃着饼说道：“那个唐什么来着？” 李恪说道：“唐玄奘？” 大牛点头说道：“这个唐玄奘也是关中的和尚，不是说他和高昌国王是兄弟吗？让他劝劝高昌的国王，暂时不要攻打西州。” 李恪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们的人给唐玄奘送信去过，只是这个家伙似乎不爱搭理我们的事情。” 王玄策说道：“我看是这个唐玄奘和松赞干布联手，先要借高昌国之手来亡了我们，松赞干布知道大唐的蜀王殿下就在这里，而且松赞干布和李正的仇怨不浅，这个唐玄奘还去巴结松赞干布，实在是可恶！” 话说得很气愤。 营房内，几人又沉默了下来。 李恪开口说道：“总而言之，这个西州城我们是守不了，先离开这里，改日也能来取西州，如何？” 王玄策点头。 大牛也没异议。 李恪接着说道：“绕道攻打高昌国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可以先绕道去高昌国附近，如今高昌派出了四万兵马来围剿我们，若是高昌守军兵力不足，我们借机拿下高昌也不是不可以。” 营房内，作下了决定。 当护卫队的决定离开西州，西州不少人还是不舍的。 西州的老者央求着。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19章 绕道取高昌 第719章 绕道取高昌 当初说过只要能够留下来守卫西州，西州的所有财宝都可以拿出来。 不过李恪没有碰过西州的财宝。 很少有人会对这么多财宝不动心。 甚至还见过很多人因为这些财宝内讧，互相残杀。 像眼前这些人对财宝不为所动的人，还真是少见。 老者也对他们的离开无可奈何，这些护卫队队员不欠西州的。 他们要走，西州也留不住。 王玄策清点着人数，指挥着队伍出城。 李恪带着人收拾这辎重和粮草，储备好必要的水。 队伍正在休整，大牛看着西州城不远处的河流，再看了看脚下的土壤。 在西域水源是罕见的，大牛重新打开地图看着西域地图上的一条条支流，有这样的水系，是不是也水面西州城下有地下河。 加之西州是一个盆地，地势本就偏低，假设以前的西州是一个多雨的地方，那么雨水落下之后肯定会往西州这个盆地中心而去，并且由于沙土的固土固水能力差，水会一直往下。 很有可能在千年之前河西走廊还不是一片戈壁，这里也不是荒漠。 而是一片巨大的绿洲。 地下河很可能真的存在。 “想什么呢？出发了？” 身后传来王玄策的说话，大牛回过神重新收好地图，策马跟上队伍。 王玄策低声说道：“这一次高昌敢染指西州，甚至来攻打我们，他难道不知道蜀王殿下在西州，我敢说这一次西州犯了大错，若是陛下打算秋后算账，高昌肯定要出事。” 李恪低声说道：“与我何干，父皇本就对西域有想法了，终有一日要一统西域，真要这么做，父皇会觉得灭了高昌来立威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大牛对王玄策说道：“蜀王殿下，我好像知道西州会消失的财宝是怎么回事了。” 李恪低声说道：“那些财宝我不在乎，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大牛很想说这可能和西州的地下河有关，而且那个存放财宝的地窟，就是在西州这个盆地中心的位置。 现在说起来也还太早，要是自己的猜测错了呢？ 队伍一路朝着西州城以西的方向而去。 越往西方去，出了西州地界更远处便出现了一处处的山脉。 吹在脸上的风也开始冷了起来。 已经渐渐可以看到一些绿色的植被，很零星看起来不是很多。 大牛骑在马背上用望远镜四处张望着，就算是有山脉，这些山脉上也看不到什么植被。 都是一座座光秃秃的土丘。 王玄策对大牛说道：“吐蕃的拉萨旁有一座雪山，应该就在我们的西南方向，你能看到吗？” 大牛看着望远镜朝那个西南方向看去，“望远镜要看到目标也要在视线的范围内，人看不到的东西望远镜也是看不到的。” 王玄策对大牛手中的望远镜兴趣寥寥也不是这么多神奇。 整个西域三十六国的分布都是围绕巨大的沙漠。 沙漠的中心是没有国度的。 西域和吐蕃被一座大山相隔，大山以北就是西域，大山以南就是吐蕃，大山的以西就是波斯天竺和大食。 这座大山之西就是另外一片天地。 老师在地图上还给这座大山起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喜马拉雅山。 喜马拉雅山隔绝了东西方，喜马拉雅山脉向东延伸就是吐蕃与西域的一道分界线。 西域以北还有一座山叫做天山。 西域就在这两道山脉的中间。 如今身处西域，大牛现在可以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巨大。 “报！” 斥候的来报打断了大牛的思绪。 “前方发现大队高昌国兵马。” 王玄策和李恪相看一眼，“这应该就是高昌国派来攻打西州的大军了。” 李恪说道：“没想到他们距离西州已经这么近了。” 王玄策低声说道：“先绕开他们，我们先去高昌，倒要看看这个高昌国王哪里来的底气，来攻打西州。” 李恪咧嘴笑了笑点头，“好！” 队伍改变方向，绕开对方的大军朝着高昌国而去。 行进了两天，当四周的绿色植物越来越多的时候，也就到了高昌国地界了。 一路行进到了夜里。 这里的土地不像是西州那样的沙化，脚下踩着很硬，像是真正的泥土，不像是沙子。 大牛裹紧身上的衣衫，这里的夜很冷。 清冷的月光下，把地面映照得一片雪白。 坐在一处高坡，大牛看着天上的圆月，来到西域已经有一个月多月了。 现在的关中应该已经隆冬时节都下过雪了吧。 这里的月亮很圆也很大，也不知道老师他们看到的月亮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见大牛注视着月亮，王玄策也走上高坡说道：“想家了？” 大牛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想了，不过我在吐蕃要做很多事情，忙完了西域的事我还要去一趟吐蕃。” 王玄策笑呵呵拍着大牛的肩膀说道：“到时候我帮你。” 说完王玄策又看向不远处坐在篝火旁的蜀王李恪。 大牛低声说道：“这一次来西域，陛下的意思是要接蜀王殿下回去，我也和蜀王殿下说了。” 王玄策收紧着自己的衣衫也说道：“他却只字不提，可能是想打下一份军功再回关中吧。” 队伍休息一晚，天一亮就拔营来到了高昌国的一处边城。 这座边城不是很大，城墙是用土夯起来的。 很简陋，让人觉得一推就会倒。 李恪神情纠结地看了这座城许久，还是打算动手，动手前嘱咐道：“切莫伤及平民。” 王玄策点头，带着几百个护卫队成员，朝着这座小城策马而去。 大牛站在李恪的身边，远远瞧着王玄策带着人开始攻城。 攻城的方式很简单，也很直接。 就是直接杀到人家门口，低矮的城墙很容易攀爬。 而且守军也是寥寥无几，几乎不用费什么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这个小城。 李恪带着上前的时候，王玄策已经把这里的守军全部押在了城前。 一共三百多个守军，一个个很狼狈地跪着。 王玄策说道：“拿着兵器的都抓来了，还有几个逃了。” 李恪笑了笑，“高昌的边城？形同虚设。”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20章 高昌老人 第720章 高昌老人 大牛在这座边城看了一圈，这里真的很穷。 西域人似乎对边城这种事情不是很看重。 反而有些放任的态度。 这里甚至不如西州城。 关中的边城反而会好很多。 边城的兵马比边城的百姓还多。 居民穿着破旧的衣服，一个个活得像是乞丐，若是驻扎下来说不定还要护卫队倒贴粮食给他们。 “这里可真破旧啊。” 大牛感慨道。 “西域人和关中人的想法不一样，大唐的兵马很多时候是对外的，除非内乱不然不会把边关的兵马调入关中，就算是当年始皇帝时期，天下纷乱，始皇帝也没有调动边关的兵马，对父皇来说大唐的领土扩张更重要，对西域人来说他们只会想着保全自己，边城百姓的死活对高昌国王来说并没有这么重要。” 李恪看着破旧的城墙说道。 王玄策用西域话拷问了几个守军，“高昌的国王派出了四万兵马攻打西州，高昌国的都城至少还有五万兵马驻守。” 李恪又说道：“十万兵力，对高昌国来说有十万兵力已经很不错了。” 高昌本就是一个小国，兵力和人口都是很有限的，甚至这十万的兵马是不是高昌自己都不好说。 西域的小国国主很多时候都会雇佣西域的一些土匪来打仗。 甚至有时候地位比一些西域的土匪头子还要差。 西域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在这里没太多尊严。 关中人的兵马夺下了高昌边城的消息，不出两天就传到高昌国王的耳中。 老迈的高昌国王气得砸着眼前的东西，“他们不是在西州吗？竟然还来打高昌了？” 关中人让高昌国王此刻又气又着急。 站在高昌国王身边的妩媚女子说道：“尊敬的国王，不过是一千多个关中人而已，这些人里还有关中陛下的儿子，松赞干布来信说过是当今蜀王殿下。” 听着身边女人的话语，高昌国王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侍卫与谋士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妩媚的波斯女人对高昌国王来说的地位很重要。 妩媚女子接着说道：“国王，不如先把蜀王殿下拿下，到时候和要挟关中的陛下给我们更多的好处。” 美人在侧高昌国王又来了精神，“好！就这么办。” 泾阳护卫队继续朝着高昌的都城挺进。 高昌国并不大，在西域也不过是小小一块地。 不过高昌也是西域很有名的国度，自从西突厥因为战争耗完了人口和国力，高昌国在西域的地位越发高了。 斥候带着两个西域人来报，“蜀王殿下，抓了两个前来投诚的西域人。” 两个老头子被带到队伍面前。 李恪看着两个老头。 “敢问可是关中的蜀王殿下。” 对方先用关中话开口问道。 “没想到还有西域的老头会说关中话。”王玄策很有兴趣地说道。 “每年关中的元年，我们都会离开西域去关中向大唐的陛下的朝贺，我们去过长安几次，也会和关中人做一些玉器买卖的生意。” 李恪颔首问道：“即然你们能去长安朝贺，你们是高昌国王座下的人？” “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这个西域老人说道：“曾经高昌国王小时候，是我们扶持的高昌国王，只是西突厥落寞之后，高昌国王越发自大，加之远方的大食人给高昌国王送了一个波斯女人。” “现在的高昌国王已经完全被那个波斯女人迷惑了，我们也劝过高昌国王，他口口声声说那个女人不过是他的玩物，但是现在看来高昌国王已经成了这个女人玩物，她让高昌国王征讨西州也是为了她自己想要的财宝。” 听着这两个老人的交代，似乎高昌的问题挺大的。 西域老人跪在地上说道：“我们本意不想冒犯蜀王殿下，知道蜀王殿下在西州更是劝高昌国王不要冒犯蜀王殿下，以及诸位关中的战士。但现在的高昌国王已经被那个可恶的波斯女人控制了，自高昌国王发动征讨西州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被赶了出来。” 正说着两个西域老人老泪纵横，“这一切都是高昌国王和那个波斯女人的决定，与高昌的子民无关，还请日后大唐不要怪罪高昌的子民，若要怪罪，就让高昌国王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得到他们该有的惩罚。” “我们去过长安，知道长安的繁华，知道大唐的强大，高昌国王并不知道，那个波斯女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自大迟早毁了现在的高昌。” 王玄策拉着缰绳问道：“现在的高昌是一个什么情况？” “高昌国王派出了两万人已经出发了，说是要来拿下蜀王殿下。” 李恪的神色严峻，看向一旁的王玄策。 王玄策看到李恪的眼神立刻亲自带人去查探。 李恪对这两个老人说道：“你们的话我都记下了，平定高昌之后，我会让你们押着高昌国王去长安谢罪！” 老人连连磕头，“多谢蜀王殿下。” 大牛带着人正在查探周围的情况，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荒地。 这片土地就连一点杂草都没有。 打开土地，大牛看着地图上的表示，按照老师在地图上做好的标识，这里应该有一片小小的油田才是。 几个泾阳护卫队的队员正在挖掘着，已经挖了两米深了。 “牛将军，好像挖出了一些什么东西。” 大牛闻声看向洞内，看到有不少黑色的东西从土壤中渗出来。 翻身跳入洞中，大牛看着不断从地下渗出来的黑油，确认老师的标识没错，高昌国境内果然有一片小油田。 “不用再挖了，我们先回去吧。” 几人爬出洞口，王玄策带着人赶来，“大牛！赶紧回队伍，高昌的大军就要杀过来了。” 大牛狼狈地从洞中爬出来，“大军？” 王玄策点头，“应该距离这里不远了。” 大牛带着人翻身上马，“高昌国的兵马现在在何处？” 王玄策说道：“已经带人出去查探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蜀王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先避开他们的大军，直取高昌国的都城。”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21章 可怕的科学 第721章 可怕的科学 大牛看了一眼刚刚挖出来的洞说道：“我有一个办法，想试试。” 带着大牛回到了队伍。 大牛和李恪说了自己的想法。 李恪犹豫着说道：“你有多少把握。” 大牛思量着说道：“把握不是很大，但若是失败，我们赢也可以全身而退。” 王玄策孤疑地看着李恪，等着决定。 李恪说道：“可以试试，但是情况一旦不对，我们立刻带着人撤离。” 大牛点头。 李恪和大牛一起制定计划。 王玄策带着人开始了行动，带着几百人离开队伍，去寻找高昌的大军。 出了高昌都城不久的两万大军，得知那些关中人已经离开了边城，而是朝着都城而去。 正要原路返回，就瞧见一支兵马。 看着对方的穿着不是西域人。 双方短暂地相望一会儿，王玄策手中的复合弓已经拉满，朝着这支高昌大军就是一箭射出。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命中了高昌国将领身下的战马。 看对方连人带马摔打在地。 王玄策大笑着带着人驾马逃离。 听到对方的嘲笑声，怒火中烧的高昌国将领，抢了自己部下的一匹战马便追了上去。 大队的人马也朝着王玄策的队伍追去。 另一边。 大牛先捞出一些黑油，试了试这些黑油，果然一遇火就会燃烧。 翻身跳入地洞中，在其中放入了一根点燃的蜡烛，如今洞中的黑油已经蔓延到了脚踝，这些黑水只会越来越多，再用放入泥土包裹的一颗颗黑色的结晶体，这种结晶体一遇到明火就会爆炸，产生巨大的火焰。 将这些裹着泥土的结晶体埋入洞壁。 接着在地面洞口附近放满了木材，然后点燃。 李恪看着这一幕很好奇，又觉得很有仪式。 众人来到一处高坡藏匿好，李恪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你这是什么阵法吗？” 大牛拿出望远镜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尝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望远镜朝着远方看去，就能看到朝着这里而来的人马。 随着对方越来越近，大牛也看清楚了是王玄策的人马。 心中盘算着速度和时间，以及蜡烛燃烧的时间。 等到王玄策带人过了洞口，大牛才长出一口气。 望远镜的视野中，更远处还有黑压压一片大军卷着尘土而来。 算着时间，脑海中盘算着蜡烛燃烧的情况。 对方的大军越来越近已经盖过了那个洞口。 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恪看着大牛。 大牛也使劲抓了抓头皮，“莫非是自己估算错了？” 话音刚落下，那处洞口骤然炸开。 高昌人的大军行进声盖过了爆炸声。 但是眼前这一幕，李恪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黑色的水从地底带着火焰冲出来。 一时间形成水柱。 落下来的黑油带着火焰，如同火雨一般，不断地落下。 高昌的大军乱作一团，不少人带着火焰在奔跑。 紧接着地面开始开裂，火焰刹那间被吸入地面的裂缝中。 像是一切都在刹那间暂停了。 李恪用力咽下一口唾沫。 地面的另外一端炸起一声巨响，火焰冲天而去。 另外一头也开始了爆炸。 一时间地面纷纷炸开。 短暂的停止之后，更大规模的爆炸开始了。 站在地面上慌乱的高昌人，还没回过神。 眼前的土地骤然炸开，火焰扑面而来。 眨眼睛就成了一个活人。 爆炸声持续不断。 大片的火焰冲地底冲出，从高坡往下看下，方圆五里的战场成了一片火海。 大牛感受着脚下的大地在震动，对李恪说道：“快，快跑！” 李恪也回过神喊道：“快跑！” 众人翻身上马，快速地撤离这片地带。 身后原本众人站立的地方也开始开裂。 不断蔓延开来，火焰甚至蔓延到了脚下。 一直跑出了三里地，战马都摔在了地上。 这样才安全。 大牛喘着气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不断从地面喷出的火焰，心中的震撼难以平复。 李恪机械般地扭头看向大牛，“你到底做了什么？” 大牛后怕地说道：“我下次再也不这么做了。” 那两个西域老者看到这一幕当场跪了下来，真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到事情，这是大地都在惩罚高昌。 王玄策到现在还有些脚软，一开始只是知道大牛有办法。 没想到大牛竟然可以搞出这么大的东西，李正到底都教了这小子什么？这就是科学吗？顷刻间可以让上万人葬身火海。 这种能力比之刀兵更加恐怖。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吧。 火焰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减弱，这片大地上都覆盖上了一层黑色又浓稠的黑油，味道非常的难闻。 但是中心地带的火焰还在燃烧。 李恪听大牛说过，这种火焰虽然会不断地减弱，至于什么时候会停止燃烧，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个西域老者现在看着这支关中来的队伍，眼神中越发地敬畏，甚至有些恐惧。 大牛对王玄策解释道：“这不是什么法术，更不是什么仙术，这是科学，一点火苗可以点燃一片大地，顷刻间可以让上万人葬身火海。” 王玄策追问道：“李正教你这么做的吗？” 大牛摇头说道：“老师并没有教我这么做，我只不过是知道了这片地下有一片油田，油田不是很深，所以那一片地方长不出植被，就连荒草都长不出，就是因为地下油田对土壤的影响。” “虽说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一次的结果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以为不会有这么大的规模，没想到带来的后果是数十顷地的火海，也没有想到差点让我们自己遭殃。” 王玄策拍了拍大牛的肩膀，“你不用自责，这一次你平灭了高昌两万大军，想必现在高昌国王已经气坏了。” 大牛拿出自己的册子，在册子上写下自己的总结。 队伍休整了之后，再次朝着高昌国前进。 五日后，就可以看到高昌国的都城了。 站在远处观察高昌国的都城。 高昌国的城池看似并不是太繁华，平民居住的房子都是土夯成的土房子。 整个都城都是土黄色的。 只有高昌国王住的王宫看起来还算是正常一些。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22章 试探 第722章 试探 “高昌国的都城还挺热闹的。”大牛用望远镜看着说道。 “比西州热闹多了。”王玄策说道。 大牛收起望远镜说道：“王大哥。” 王玄策盯着高昌都城，“怎么了？” 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大牛说道：“最近大家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王玄策苦笑，“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让他们怎么看你，吓坏了多少人。” 其实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后果，老师说过那里会有一片油田，我只是不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好奇心害死猫，大牛现在还有些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差点害死了所有人。 当时要不是跑得快，差点就要葬身火海了。 王玄策看向大牛，“你想好要怎么破城了吗？” 大牛瞅着眼前的都城说道：“找几个机灵的人先去他们城前，扔几份檄文，就说高昌国王胆敢对大唐蜀王殿下动手，活够了他，赶紧洗干净脖子出来，出来认罪。” “好！”王玄策当即点头拿出纸笔开始书写，用口水润了润笔刚要下笔又看向大牛。 大牛疑惑，“又怎么了？” 王玄策倒吸一口凉气，“西域人的字怎么写？” 大牛也安静半晌。 王玄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用中原字写吧，看不懂看得懂都随他。” 写完了几卷檄文，王玄策便把这些檄文交给了几个护卫队的队员，让他们策马把檄文用箭矢射入高昌都城。 把檄文都绑在箭矢上，便策马跑向高昌都城。 高昌都城的守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这些关中人竟然跑到高昌的都城前来晃悠。 箭矢朝着这座都城而去。 大牛拿着望远镜瞧着这一幕，那些高昌的士兵面对着放了零星的箭矢，就慌乱成了一片。 难不成就这四五个护卫队队员就能把他们的都城给平了？ 护卫队的队员绕着都城转了一圈便回来了。 大牛用望远镜看着高昌都城的情况说道：“这些西域人也太胆小了，就这么去挑衅一下，就吓成了这样。” 王玄策吃着一张饼说道：“你之前做了那样的事情，是个人都被吓到了。” 大牛勉强挤出微笑，“惭愧惭愧，下次不这么做了。” 王玄策盯着眼前这座高昌都城说道：“就这么一座土城，你说应该怎么破它。” 大牛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王大哥，你说这风向还会有变化吗？” 王玄策也看了看天，“还行吧，这天气这么好，应该是不会变的。” 高昌的都城就是一座土城，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座小土包，风吹过的时候就会卷起一片黄沙。 而且这些房屋都很低矮，一些木头和泥土搭成的房子。 大牛的用望远镜看着情况，倒是高昌国的皇宫还算是用石头砌成的。 一边观察着，大牛画着高昌国都城的地图。 远处又回来了一支西域人的大军，看来是那些在西州无功而返的四万大军。 这么算起来除去之前在油田中灭了的一万有余的大军，此刻的都城兵力应该有八万到九万。 看到那支大军，王玄策的神色也凝重起来，“高昌都城这块骨头，看来不好啃。” 大牛一边用望远镜查看着，一边在画着都城的样子。 居高临下，加上用望远镜可以把高昌都城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高昌都城内有几口水井。 大半日过去，大牛手里的地图基本上已经绘制完成了。 “行了，王大哥，我们先回去吧。” 王玄策点头，打了一声唿哨，四周早就已经潜伏好的护卫队队员也汇聚而来。 回到临时休息的营地，这里是一处西域人的村子，距离高昌的都城不远，只有十多户居民此刻都已经看管了起来。 李恪看到大牛带来的地图，“确认无误吗？” 大牛说道：“应该不会有错，我核对了好几遍。” 把地图铺开之后，大牛指着自己画的地图说道：“都城东南角的这处屋子应该就是他们营房，不少的守军都睡在这里。” 指向另外一个方向，大牛接着说道：“高昌都城一共有四个营房，分别就在都城的四个角落，还有很多的守军混在街道上，暂时算不清楚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王玄策说道：“军纪散漫，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 李恪看着这个地图，高昌都城的占地面积也不小，大约有六百多亩地的面积。 大牛又说道：“不过高昌国的街道非常狭小，没有什么主要的大道路，屋子与屋子之间挨得很近，我们若是可以破城而入，兵马很难展开，双方很快就会进入巷战。” 李恪非常赞同地点头，很显然设计这个都城的人没什么脑子。 都城的房屋如此密集一旦出现乱子，很难管理，而且也让整座城乱糟糟的。 大牛的这张图很仔细，有了这张图对高昌城每一处脉络都非常的清晰，这种手段用在关中也可以，看向一旁的望远镜，李恪心中有些羡慕大牛，这等好东西怎么不早点出世。 一座城池的构造对攻城一方来说太重要了，若是不清楚城内的情况，破城之后很容易被打伏击，然后前功尽弃。 明白了城内的情况，事先就可以做准备。 大牛接着说道：“当我们的人去挑衅的时候，看到大部分的兵力都调动到了高昌王宫前，现在这些兵力应该都还布置在宫前。” 李恪看向都城王宫。 “都城的王宫有三处出入口。” 地图上画着三处宫门的出入口。 泾阳护卫队只有一千多人手，要对付人数接近十万的高昌都城，硬碰硬显然不太现实。 一千打一万，打两万也可以用各种手段打赢。 但对方有十万人，这可不是轻易就可以下手的。 李恪自认自己还没有自负到这种地步。 王玄策站在一旁擦着横刀：“我晚上要不要派人多去探探，看看他们反应如何？” 李恪点头说道：“万事小心。” 王玄策提着横刀，点了点头便离开。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23章 孔明灯 第723章 孔明灯 大牛从包裹中拿出一本书，这本书是一本笔记本，是从老师书房中的那些书中抄录下来的。 热气球的制作从几年前老师开设书院的时候就有的。 有大的热气球，也可以有小的孔明灯。要制作其实也不难。 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就可以。 从泾阳护卫队找了一些人手，大牛便开始忙了起来。 此刻，高昌都城，高昌国王着急地在自己的皇宫中来回走了。 手里拿着的是今日那些关中射箭入城中带来的檄文。 檄文上写着的就是高昌派兵攻打蜀王殿下的事情。 站在高昌国王身边的谋士说道：“国王殿下，你说我们现在要不要向大唐认错。” “认错？”高昌国王有些犹豫。 “若是将来大唐若是要算帐，怕是高昌不保啊。” 高昌国王烦恼地把手中的这份檄文扔在地上，“这个蜀王到底是什么来路！” “何必担心大唐将来的报复，西域这么大，大唐的大军过得来吗？” 坐在高昌国王身旁的美女说道。 高昌国王还是面带忧愁。 “没想到国王也是这么胆小怕事的人，活擒的大唐的蜀王之后，想必大唐的陛下也不敢轻举妄动，都到了这一步了，想必是不能善了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不如我们……” 听她这么一说，高昌国王也来了精神咬牙说道：“不管打不打，后果都一样，王妃说得没错，若是可以抓住蜀王殿下，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若是手里没有蜀王这个人物，怕不是将来大唐要来算账，会任由大唐宰割，西域距离长安这么远，倒要看看这个大唐的陛下，敢不敢派兵过来。” 想到了事情有转机，高昌国王又来了精神。 “再派一万战士，出去抓人！” 看着高昌国王脸上表情，那波斯女人伏在国王身上说道：“国王真威武。” 皇宫里传来了高昌国王狂妄的笑声。 当天夜里，一支西域兵马离开了高昌都城，在距离都城不远的三里外找到了一些关中人的踪迹。 这里有关中战马特有的马蹄铁的马掌印。 还发现了一些关中人的衣物。 又在一处村子里发现了一些异样，这些西域战士问了这里村民的情况，一队关中兵马前来这里驻扎过，刚离开不久。 正当他们转身就要接着离开的时候，一支箭矢突入起来。 队伍中有人中箭倒地。 紧接着数以千计的箭矢冲天而起朝着这里而来。 李恪颔首看着这一幕，对方的阵营有不少人火把在箭雨中掉落地上，不出所料这些西域战士果然来袭击了。 看来高昌的国王也不笨，白日时候的挑衅，他们肯定就会察觉大军就在附近。 另外一头，大牛和几百个士兵正在做着一个个孔明灯。 王玄策着急赶来说道：“蜀王殿下已经和那些西域战士打起来了，你这边如何了？” 大牛手脚不停地在制造热气球，“还需要一些时间，火油运来了没有。” “应该也快了。” 一天时间过去，李恪带着人打扫着战场。 借着埋伏好的优势，袭杀了这些西域人。 李恪看着阳光从东方出来，接下来的时间高昌国王一定不会不停地派兵。 “报！” 斥候急匆匆而来说道：“不远处发现大食兵马。” “大食人！” 李恪又质问道：“在何处有多少人？” “不是很多，看起来只有几千人，都在高昌都城的另外方向，高昌人还出去和他们谈话，看起来是来驰援的。” 李恪擦着额头的汗水，“大食人出现了，之前在西州附近徘徊的应该也是这些大食人。” 之前从高昌都城出来的老者解释道：“很早之前，大食就派人来找高昌国王了，希望高昌国王可以不支援波斯，还送了不少的财宝和女人，波斯应该就快没了，大食人几次越过波斯来过西域。” 一场波斯和大食之间的战争，波及了西域。 王玄策说道：“这高昌国王就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李恪冷笑说道：“西域人怎么可能知道这种道理，他们有我们中原这么多的圣贤吗？” 到了中午时分，一只只大号的孔明灯升腾而起，朝着高昌的都城而去。 几个高昌老人看着这一幕讶异地问道：“这位年轻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牛低声说道：“智慧，我和你们最大的区别就是智慧，当你们还在认字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学习怎么利用时间的一切，人力虽然可以变得很强大的，但是这世上的事物都逃不开一样东西，我的老师管这个东西叫做规律，世间万物的变化都有一定规律的，你利用这些规律得到的力量远远比单纯的人力来的大。” “就比如说这个孔明灯，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用热气上升的规律，而且还利用了风向，你扔一块石头往天空抛去，能够到达的极限是有限的，但是你用规律，用热气上升的原理，利用风，你甚至可以与天比高，这就是智慧。” “当你们还在认字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研究格物了，当你们在写字的时候，我们已经能够利用世间规则了，当你们终于可以写文章的时候，我们又到了一个高度。” “这就是差距，少了一颗钉子就少了一块马蹄跌，少了马蹄铁你可能损失的是一个大军，接着你可能会失去你的领土，会失去你的江山，会失去你所有的一切。” 西域老者跪在大牛的面前，虔诚地说道：“这位年轻人，你可否做我的老师。” 大牛咧嘴笑着，“客气了，我还没学够的，有些差距不是年龄可以弥补的，你们花了十年学会了识文断字，才学会写文章，这是无法弥补，我们中原有智慧的沉淀，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这是你们没有的，也是你们无法去继承的。” 一只只孔明灯飘向高昌的都城。 不少高昌国的人都走出家门看着。 高昌国王看着天空中飘来的孔明灯，心中忐忑不安。 这些孔明灯让自己很不安。 “来人！射下来！”高昌国王大声说道。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24章 漫天的火油 第724章 漫天的火油 一支箭矢从高昌国的王宫射出，径直射中了飘来的孔明灯。 灯罩被射破之后，悬挂在孔明灯下方的一个布囊随即掉落在地，布囊掉落在地上留下了一些黑色的水。 射箭的战士等在一旁，期盼着高昌国王夸赞自己的箭法，要是有些赏赐就更好了。 高昌国王不屑地看着落在地上的黑水，“关中人这是什么意思？” 甚至有人闻了闻地上的黑水的味道，然后嫌弃地走开。 高昌国王笑呵呵说道：“这些关中人就这点小伎俩？” 一旁的谋士对高昌国王说道：“想来那些关中人看到国王的都城，不敢来冒犯了。” 高昌国王大笑了三声，拍着这个谋士的肩膀。 原本射下孔明灯的士兵面色有些委屈，明明孔明灯是自己射下来的，那个谋士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甚至还有人把那些黑水涂在脸上。 引发了一片大笑。 认为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这个孔明灯看起来不过是玩物而已。 高昌国王正要回身走回王宫的时候，一旁的士兵惊呼道：“还有！还有很多！” 众人朝着原本孔明灯飘来的方向看去。 还是那个方向，飘来了更多的孔明灯，抬眼看去密密麻麻。 就连阳光都被这些孔明灯给遮挡住了。 成千上万个孔明灯，大鼓一般的大小，每一个孔明灯下方都挂着东西，还有不少黑水渗出来。 看着这些孔明灯，高昌国王脸上原本的笑容僵硬。 成片成片的孔明灯还在从远处飞来，这一幕非常地壮观，这些西域人看着这一幕，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场面交头接耳。 正当众人还在惊叹，一支箭矢从高空落下来。 紧接着是几支，数十支，几百支，顿时形成了漫天的箭雨。 它们从高处落下，射落了一个又一个的孔明灯。 “黑水！好多的黑水！” 有人大声喊道。 从一开始的好奇，这些西域人的神色立刻变得紧张又害怕。 一点点黑水也就罢了，眼下黑水如雨水一般往下落。 有人躲避着箭矢，还是被这些黑水折腾得狼狈不堪。 黑色的水看起来就让人很厌恶，而且还非常难闻。 高昌国王站在皇宫的高处，看着自己的都城慢慢被染成了黑色。 心中的情绪复杂，一跺脚怒骂道：“这些关中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阵黑色的雨水停下之后，有人开始走出家门，整个城市都被染上了点点黑色，犹如一张土黄色的画卷被泼墨了一般。 整个都城都充斥着这种刺鼻的味道。 有人细细闻了闻，当即惊恐地说道：“这是火油！他们要烧城！” 一句话呼喊声淹没在都城的街道上，甚至没有多少人听到这声呼喊。 紧接着就是第二批孔明灯朝着这里飘来，这些孔明灯下面悬挂的东西有些用泥瓦罐装着，有些用布囊包着。 高昌都城中的战士也搭弓而起，朝着这些孔明灯射箭，甚至有人直接用石头扔。 但这些孔明灯飘得很高，只能零星射下来几个，更多的都飘在更高的空中。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萦绕在整个都城的上空。 此刻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些关中人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们的心中特别不安。 有人大声说道：“这黑色的水中一定有诅咒。” 话音刚刚落下，又是一片箭矢朝着都城射来，这些箭矢的高度，西域人无法解释关中人为何能把箭矢射得如此高。 箭矢落下，有人及时举起了盾牌，有人躲进了屋子中，黑水还在不停地落下，刺鼻的味道越来越重。 高昌国王大声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这好像是火油！” 有人说道。 高昌国王踢倒一个火盆，这些黑色的火油沾染上火焰，立刻蔓延开来。 “灭火！” 高昌国王大声说道。 一盆水浇在火焰上，却见火焰见到水犹如看到了食物一般，顺着扑下来的水就着上来。 高昌国王瞪着眼镜，“竟然还有不怕水的火焰。” 直到有人用扇子掩盖火焰这才被扑灭。 当黑色的火油停止落下，高昌国王再看自己的都城，几乎成了漆黑一片。 脚踩在地上都会粘连起这些黑色火油。 刺鼻的味道加上这种凝稠感，一看就让人想要作呕。 高昌国王立刻想明白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如今都城到处都是这种火油。 脸色煞白的高昌国王许久没有回过神。 “国王殿下，我们……” 听到身边谋士的话，高昌国王立刻说道：“立刻去找沙子，不然都完了！” “都要完了！” 高昌国王喊出这句话，像是要跳起来一般。 话音落下就看到远处一片带着火焰的箭矢射来，落在都城中立刻燃起了几片大火。 都城乱成了一片，开始扑灭火焰。 看着带火的箭矢不断落下，高昌国王像个孩子一般坐在地上，“完了，都完了！来不及了。” 关中人根本没有动手打仗，也没有出手攻城，而是用这种方法，只要一些火焰引火，就可以让整个高昌都城就陷入了一片火焰之中。 都城外以西五里，李恪带着一千护卫队成员正在朝着那些大食人的所在而去。 如今王玄策和大牛正在做最后的一些准备，只要完成了这些事情，高昌城就是唾手可得的。 眼下为了防止那些大食人前来驰援高昌都城，李恪要趁现在拦住这些大食人。 刚来到这片地界，斥候来报说道：“蜀王殿下，那些大食人和一伙西域人打起来了。” “西域人？” 李恪惊疑道：“他们和西域人打起来了？这里还有哪路人马？” “我们也不清楚，像是突然杀出来的。” 李恪不放心还是要自己亲自去查探，带着人来到一处旷野，眼前就有两伙人在厮杀。 赫然就可以看到其中一伙人就是用的大唐的陌刀。 远处一个少年人策马而来，见到李恪礼貌的行礼说道：“蜀王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李恪当场就认出了这个孩子，就是他在西州讲述了一个诡异财宝的故事。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25章 选择 第725章 选择 “你不是去波斯了吗？”李恪拉着缰绳眼神警惕。 那孩子笑了笑说道：“我已经从波斯回来了，其实我有名字，我的名字叫做莫三。” “莫三，好古怪的名字。” 李恪说道。 莫三微笑说道：“我是莫先生的孩子，还有几个兄弟，我大哥叫做莫大，我二哥叫做莫二……” 李恪打断道：“行了，我对你们的名字不感兴趣，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三看着不远处的战斗情况说道：“本来我是去波斯做生意的，波斯也有意买兵器和粮食，而且给出了不菲的价格，可是我没卖，所以就回来了。” “给了不菲价格，你还不买？” 看到李恪疑惑，莫三解释道：“我父亲说过卖兵器要卖给什么样的人，有些人给他了兵器他能不能兑现出他给出的价格，我们心中做一笔账，买卖兵器也需要知道，买家的情况，买家的实力，买家用多少兵器合适，多了没地方用，少了不够用，其中有很多的智慧，就算是蜀王殿下的这一千兵马，对我们来说就没有什么可以交易的价值。” “价值？” “对，就是价值。”莫三说道：“蜀王殿下的队伍出自关中，你们自带的兵器和粮食都不缺，况且你们的实力可当万人大军，在西域在吐蕃无人能挡，卖给蜀王殿下这样的人有风险，其中的风险就是蜀王殿下，要是不肯付钱，我们拿蜀王殿下没有任何办法，又打不过你们。就算是你们肯付钱，我也不敢收，您是蜀王殿下，关中皇帝的儿子，收了您的钱，关中陛下派兵来抓我要怎么办。” 抓他，西域这么大要抓这么一个孩子可不容易。 他是有恃无恐才这么说的。 看着这个孩子是七八岁的模样，李恪心里打鼓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思，那个莫先生到底怎么教他们了。 李恪皱眉说道：“你的这个生意方式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莫三笑了笑。 不远处打得正酣，这里还能不紧不慢地聊着天，这种风景落差确实有些太大。 眼看着这些大食人被打退，李恪说道：“你手下的这些人不错嘛。” 莫三叹息一声说道：“其实也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而已，我给他们兵器，他们帮我做事，陌刀都是送给他们的，关中一把陌刀可以在西域卖上一个好价格，够他们吃一阵子还可以买几个女人，所以他们会办事，蜀王殿下也看到了我这里也折损了不少人。” 李恪看着一地的尸体，确实除了那些穿着怪异的波斯人，还有西域人。 莫三又说道：“这里的事情也差不多，我该回去向父亲交代了。” 说完莫三招呼了一声，拿出了一个钱袋子给这些从战斗中活下来的西域人一些金子，而后带着人便离开了。 这个孩子的做法，李恪从头看到尾，“莫先生？” 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李恪也带着人撤离。 都城内四处都在着火，好在这次火箭矢不多，只是几处零星的地方着火，要是关中人再来几轮，整个都城非要烧了不可。 高昌国王捂着心口几乎要昏厥过去，嘴里迷迷糊糊说着：“完了，都完了。” 一直在高昌国王耳边说话的波斯美人此刻也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谁都知道这么多的火油意味着什么，只要他们想烧，高昌都城就会毁于一炬。 都城外的三里外，同样都城以西。 如今正在吹着西风。 王玄策浑身疲软地坐在地上，“真的跑不动了，火油还是不够你自己去取，你看看我们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大牛回头看向一群已经累趴下的护卫队队员。 “牛将军，附近真的没有布了，我们都把方圆几里的村子都洗劫干净了，就连我自己的衣服都撕了好几件，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大牛咧嘴笑着说道：“行了，王大哥现在还有一件事要你办。” “还有！”大气还没喘过来的王玄策跳脚说道：“大牛！你不要太过分了！” 大牛连忙解释道：“王大哥，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再写檄文，看在高昌都城这么多的百姓的份上，我们可以不放火烧城，但是高昌都城必须交出来，高昌国王必须出来认罪，顺便让蜀王殿下押去大唐向大唐陛下认罪。” 王玄策看了一眼四周，眼下蜀王李恪还没有回来。 大牛这一次来其中一件事，就是带来陛下的意思，接蜀王李恪回关中。 蜀王在吐蕃够久了，如今也已经到了西域。 押着西域高昌国国王回长安，夺下了西州和高昌都城，这个功劳确实不小。 王玄策顿时又来了精神，“也好，也确实该让蜀王殿下回去了。” 大牛对王玄策说道：“王大哥来西域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 “别！”王玄策连忙摆手说道：“西州和高昌的功劳都是蜀王的，我还什么大功劳，再说了我也有些账要去找唐玄奘算一算。” 大牛写下了一篇檄文交给了王玄策。 王玄策也找人抄了几十篇。 檄文很简单，除了写给高昌的国王看，也是写给高昌的子民看的。 三个选择，第一：放火烧城，所有人都别想活了。 第二：高昌国王自己出来认罪，并且解除城内所有防备，一应兵械，兵员全部交出来。 第三：让百姓们自己选择，是保护自己的家园一起把高昌国王交出，还是与都城一起葬身火海。 看完这份檄文，王玄策感慨道：“大牛啊，你到底和李正都学了什么？” 大牛不以为然，“我没现在就放火烧城，是我西域人最后的一丝怜悯了。” 王玄策哑然一笑，“就算高昌国王自己不出来认罪，高昌的那些子民为了活路也会把高昌国王反了的，你看似给了他们选择，其实你压根就没有选择，你的怜悯也太残酷了。” 大牛说道：“当他们放下的兵器他们都是普通人，当他们拿起了兵器他们谁也不是无辜的。” 西域没有这么多的规则，也没有这么多的尊严，细细想一想大牛说的也对，火油都已经铺满了整个都城，就是一把火的事情，现在的高昌国王没资格谈选择。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26章 吐蕃屏障 第726章 吐蕃屏障 一百多支箭矢再次冲天而起，每一支箭矢上都绑着一卷檄文。 大牛看着箭矢落入高昌的都城之中，接下来只要看着这些西域人的反应就行了。 李恪带着人回来了，讲述着看到的事情。 大牛好奇道：“这些人帮着我们打退了大食人？” “一个很奇怪的孩子，是莫先生的孩子，现在在吐蕃和西域卖兵器的就是这些孩子。” 李恪接着讲述着这个孩子说过的话。 大牛不再看远处的高昌都城，跟着王玄策和李恪一路走回营地，也听着李恪的话语。 “他为什么不卖给波斯兵器？” 王玄策疑惑问道。 大牛笑着说道：“王大哥，若是卖波斯兵器，波斯还是败给了大食，会怎么样？” 王玄策思量半晌，而后放弃了思考，“我怎么知道。” 大牛拉着缰绳让身下的马儿放慢速度，又低声说道：“其实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莫先生的想法就是要让这些兵器有用，比如说有人买了莫先生的兵器，并且可以让买了兵器的人，得到好处，并且达到了目的，这样子传出去，以后莫先生的名声会更好。” “其实这和老师所做的泾阳坊市是一样的，泾阳坊市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外面有很多倒卖泾阳货物的人，但是现在凡是泾阳卖出去的货物，都是有招牌，这个招牌的意义不是在于货物上的一个标志，而是一种形象，兵器买卖也一样，莫先生是在为了照顾他自己的形象。” 王玄策摇头，“你能说得明白点吗？” 大牛叹息一声，“就比如说王大哥身上有一种可以治病的药，但是卖给了一个病入膏肓救不活的人，你明知道已经救不活了，你还卖药给他，而且你收了钱，结果这个病人还是病死了，王大哥以后的药怎么卖？” 又是思量半晌，王玄策这才点头说道：“会坏了我的药的名声，谁都知道我的药吃死了人，谁还会来买我的药？” 大牛点头，“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原来如此。” 醒悟过来的王玄策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想，紧张地看向大牛，“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波斯已经……” 大牛点头，“那就说明波斯可能已经救不活了，或者说那个孩子也认为，波斯要亡了。” “波斯要亡了……” 王玄策有些遗憾地重复了一遍，说来事不关己，波斯的事情和关中没有太大的关系。 就算是波斯亡了，关中也管不着，更管不了。 波斯和关中差几千里地呢。 管得着吗？ “你说大食人攻打波斯，以后会不会来攻打吐蕃和西域，这一次他们就已经插手西域的事情。” 听到王玄策的话，李恪说道：“大食的东征从几年前就开始了，他们一路拿下了不少的小国与大国，若是他们有心吐蕃想必也不会放过。” 大牛赞同李恪的话，也说道：“大食的这次东征来势汹汹，不过波斯和吐蕃之间有一道屏障，波斯和吐蕃之间是一片山脉，这座山脉对吐蕃来说是一个天然的屏障，一旦大食人越过了这道屏障，便可以长驱直入，进入整个西域或者吐蕃，就像是一群蝗虫进入了田地，它们会啃食这里的一切，一片狼藉之后，他们就会换一个地方更加富裕的地方。” 王玄策安静了下来，更加富裕的地方，大牛就差明说那个富裕的地方就是中原。 吐蕃和波斯之间确实有一道屏障，大雪山就在拉萨的后方。 李恪心中也在思量，或许这就是父皇一直想要出兵吐蕃的原因，即便是朝中几次劝谏，父皇也只是稍作退让并没有放弃这个决定。 去过吐蕃来到西域，李恪的心里更是明白了父皇对吐蕃的渴望是来自何处。 吐蕃背后的那道屏障不仅仅是关乎吐蕃自己，更是会影响中原。 一旦吐蕃沦陷，大雪山被他人掌控，就像是把刀交到了别人的手中。 中原的西北偏西南都会成为他人的嘴边肉。 敌人就可以从高原一路向东，直抵中原。 这就像是阴山，只要阴山一旦在突厥人手中，大唐以北会永不安宁。 在渭水之盟后的那段日子，父皇常常夜不能寐。 就怕突厥人南下。 到了现在，李靖大将军收复了阴山，大唐的北方边陲才得以安宁。 父皇睡不好的病，就这么治好了。 只要拿下了吐蕃，大唐就可以得到这道屏障。 以至于控制这道屏障，拒敌于大雪山之外。 中原以西将会再无祸患。 拿下吐蕃对将来，对以后都有很重要的意义。 回到了营地，队伍收拾了一番要再次换个地方驻扎。 同一个地方不能久留。 高昌地界地势平坦，没有地方可以据守。 找了一处靠河地方，队伍在这里驻扎可以补充水源。 这两天都累坏了。 上千人不停地做孔明灯也就算了，王玄策带着队伍还要来回运输火油，不知道跑了几趟，直到所有人都腿软就连马匹都口吐白沫。 甚至把马儿一路拴在半道上，用护卫队数百匹战马构建出一条运输线的中继站。 到了地点换马，马儿跑一段距离，换人拉。 一边人拉人运，过一段路再换骑马，马儿跑一段，人跑一段。 这种长距离的折返负重跑，才带来了这些火油。 要不是护卫队的队员有几年在泾阳高强度拉练下锻炼出来的体力，一般人还真是吃不消。 休息了一晚，天还没亮大牛就准备去看看高昌的情况。 王玄策打着哈欠也是刚刚睡醒，见到大牛整理着队伍，“这么早就要去查探情况了？” 大牛吃着饼说道：“昨日刚刚放出檄文，不会这么快有效果。” 王玄策懒散地坐下，“昨日跑完之后，现在腿肚子疼。” 吃完了饼，大牛喝下一口水润口，看向营地前这片荒凉的黄土地，每一次风吹起就会卷起一片沙尘，让人感觉很厌烦。 “也罢，我陪你去看看那些西域人如何了。” 王玄策说完翻身上马。 大牛也翻身上马说道：“其实王大哥可以休息几日的。”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727章 一切都是徒劳 第727章 一切都是徒劳 王玄策笑着说道：“你有脑子，高昌都城能拿下也全靠你的办法，我还要跟着你拿一些军功好回去。” 听他这么说着，大牛还是听得出王玄策这个大哥对自己的照顾。 都是泾阳一起出来的，王玄策身上有一股游侠气。 骑马离开营地，大牛说道：“真想不明白以前的王大哥为何要做一个县丞。” 王玄策也咧嘴笑了笑说道：“我也觉得我更适合做一个将军。” 檄文已经进入了高昌都城。 想要看到效果并没有这么快。 王玄策觉得大牛这个孩子已经用到人心的手段。 无论是兵法，还是数术，控制人心的手段往往是最可怕的。 就像是你成了一个别人的提线木偶。 你的心中所想所猜对控制你的人来说都一清二楚。 而且你甚至不会觉得自己已经被人控制了。 想到这里王玄策就觉得脊背一阵发寒。 能用到这种手段，王玄策就觉得大牛这个孩子以后可能会变得很厉害。 当然大牛的这种手段，还没有自己所想的已经到了那种境界，更像是一种在对方的军心上瓦解。 这种手段历代战争的兵法上用得也不少。 来到之前来过的这处高坡，王玄策也不知道大牛为何总是喜欢在这里观察高昌都城。 从这里就看到高昌都城全貌，就像是一个歪歪扭扭的棋盘。 看着让人觉得非常别扭。 不像是关中的城池那样是方方正正的。 而且从这里看去，高昌城一眼可以看个完全，但看着很小，只能看到一些建筑，也是看得很费劲。 只有大牛通过望远镜这个东西，可以看清高昌的一些细节。 “看到什么了吗？”王玄策问道。 “不少的火油都被清理出去了，不过没有太多的意义，只要他们不能解决飘来的孔明灯，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大牛说完收起望远镜，“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发放一批孔明灯数量不用太多，几百个就够。” 王玄策说道：“可以，我去安排。” 大牛又说道：“现在的城中看不出什么大骚乱，不过已经开始三五成群了，那几个高昌出来的西域老人还在吗？” “还在呢？还在我们的营地。” 大牛笑着说道：“火油需要一把火点燃，现在的高昌都城的情况想要再发生变化也需要一把火来点。” 又看了一会儿，大牛和王玄策便回到营地。 李恪正在布置着营地周围的防卫。 回到了营地之后，大牛找到了这两个西域来人。 让他们帮忙做一些事情。 一开始他们不愿意再回高昌都城。 大牛给了这两个老人几块琉璃镜片，他们就爽快答应了。 交给了他们任务，大牛也亲自送别了他们。 “蜀王殿下，你说这些老人家前后态度差距怎么这么大呢？”大牛惆怅着说道。 “怎么了？”李恪还不知道大牛都做了什么。 等到大牛解释了之后，李恪有些吃惊，“你用琉璃收买了他们？你哪来的琉璃？” “老师做的，是用来做望远镜的备用镜片，和放大镜用的镜片，我还有不少不碍事。” “你还有？” 李恪语调都高了几分。 带着李恪来到自己的营房，大牛拿出一个包裹，“再来西域之前，老师给了我很多东西，说是在西域应该能用到。” 先不管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李恪的目光立刻就在那些镜片上。 一块块透明的镜片，一共有十块。 大牛解释道：“老师说这些镜片有杂质，镜片上有很多的斑点，不过用起来应该不是很碍事，也能凑活着用。” 李恪苦笑不已，“如此纯净的琉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正哪里来的。” 大牛笑了笑没解释。 “你管它叫做镜片？”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就是镜片，和琉璃还是有些区别的。” 李恪苦笑道：“这可比一般的琉璃好太多了。” 看完之后李恪又把琉璃重新放回到大牛的包裹中，“好好留着。” 大牛说道：“若是这种琉璃只有一块，或者两块或许就价值连城了，若是把其他的琉璃全部打碎了，剩下的就是最值钱的，当初老师卖香水的时候就这么做过，可惜这琉璃对老师来说，已经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了。” 李恪不懂生意，也不是很能理解大牛的话。 大牛没说的是其实这些都是用沙子烧成的。 真要值钱真正的价值并没有这么高。 若是老师愿意多买，可以轻易用大量的高品质琉璃大揽钱财。 只不过老师没有这么做。 若真是这么做了，以后的琉璃就真的不值钱了。 老师也并不想闹出这么大的动荡。 大牛又说道：“其实老师还送给了陛下一副眼镜，陛下很喜欢，所以蜀王殿下不用担心会不会太浪费钱。” “是吗？” 李恪将信将疑，心里还是觉得用琉璃来买通那两个西域老人有些太过奢侈了。 第二天，王玄策又放了三百多个孔明灯飘向高昌的都城，同样地带着火油，等到孔明灯到了高昌的都城上空，再次用箭矢射下来，那些火油也落在了高昌都城。 此刻的高昌国王看着一个个落下来的孔明灯怒骂道：“这些关中人大不了一把火烧了这里！” 高昌国王的恼怒站在一旁的侍卫都看在眼里。 眼下高昌城中的气氛很不好。 就连守卫高昌都城的战士们也动摇了。 这一次这些孔明灯又出现了，是不是也说明了关中人手中还有更多。 不管从高昌清理出去多少火油，就算是所有的油都清理干净，这些关中人还是可以造出无数的孔明灯，让整个高昌都城都铺满火油。 一种无力感在整个高昌城中蔓延。 谁也没有办法解决。 就算是用沙子，也不过是周而复始的徒劳。 无法将这些孔明灯在飘到都城上空之前射下来，一切无用的，除非西域人的箭矢也可以射出关中人那样的高度，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人的臂力是有限的，就算是有这种能力的人，整个都城的战士也是寥寥无几的人能办到。 这像是一条西域人无法越过的一道鸿沟。 传闻中如今关中人用的弓和西域人用的弓是不一样的。 而这种弓西域人无法打造出来。 (本章完)</p> 正文卷 第六百六十三章 高昌的暴乱 接下来的日子，队伍一直都在高昌国附近驻扎着，大牛也一直观察着高昌的动静。 拿着望远镜，大牛看到以之前两个西域老者为首，带着一群人正在逼近王宫。 把望远镜递给王玄策，大牛说道：“王大哥，看看王宫方向。” 王玄策拿着望远镜看去。 远远看到一群人正站在高昌王宫前聚集，像是在叫骂着什么。 重新放下望远镜，王玄策说道：“看起来好像有点成效了。” 观察了好一会儿，王玄策又说道：“不过城中的那些守卫似乎还没有太大的动作。” 凡事都要一个过程，如今看来王宫的守军看似还不站在高昌子民这边。 观察完之后，大牛和王玄策也回到了营地。 李恪却收到了松赞干布的来信。 等李恪看完之后，大牛也接过信件看了起来，信中的意思是知道我们在高昌遇到的难处，若是需要帮忙，可以找他松赞干布。 信上还说了最近这段时间还要派人去泾阳，和李正谈接下来的吐蕃事宜。 看完这封书信，李恪颔首说道：“看来松赞干布还是很牵挂这里的事情。” 王玄策吃着一块肉干说道：“鬼知道他牵挂的到底是我们，还是高昌，我们有危难的时候他们不想着来帮我们，当我们在西州的时候，他松赞干布在做什么？现在来嘘寒问暖？虚伪！” 大牛走出营帐，翻看着自己做的笔记。 当下顾不上吐蕃的事情，当然吐蕃也是早晚要去的。 李恪安排完了今天的事情，来到大牛的营帐。 大牛抬眼看了一眼李恪，“蜀王殿下。” 李恪坐到大牛的身边说道：“看什么书呢？” 大牛把笔记递给李恪，“这是我做的笔记，都是一些平日学到的东西。” 李恪翻看了一眼笔记，这本书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而且还有很多的公式和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图。 又多看了几眼，李恪放弃了，把这本册子还给大牛，“看不懂。” 大牛笑着说道：“看懂这上面的东西需要基础，有了一定的数理化基础，蜀王殿下也能看得懂，然后蜀王殿下就会觉得，其实这个世间没有这么神奇。” 李恪拿出一个水囊，“你还没喝过酒？” 闻着水囊中有些呛人的味道，大牛说道：“小时候喝过一次。” 李恪给大牛倒上一碗，“喝一口。” “多谢蜀王殿下。” 说完大牛拿起碗一饮而尽，又被呛得咳嗽许久。 瞧着大牛的模样，李恪笑着说道：“男人总归是要喝酒的，记住这个味道。” 大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让蜀王殿下见笑了。” “没什么，男人第一次喝酒都是这样的，这一水囊的酒是我从中原带来的，平日里都留着不敢多喝，行军在外最忌讳的就是饮酒，这也是我们大唐军规的铁律。” 大牛又尝了一小口。 李恪低声说道：“我们拿下了西州，等我们拿下了高昌，西州也彻底是我们的了。” 大牛点头说道：“若是朝中可以派兵，控制了西州和高昌就等于是控制了大半个西域，西域又在吐蕃的北方，也可以借此压制西域。” 对大牛的话，李恪没有否定，也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西域南下就是吐蕃，大唐掌控了西域就当是在吐蕃时刻悬着一把刀。 李恪站起身说道：“我知道如今朝中一直不肯派兵，这一次若是回去，我一定会向父皇劝谏出兵。” 大牛说道：“不见得会出兵，朝堂比蜀王殿下想得复杂太多。” “你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李正，有时候我感觉你站在我面前，就是李正站在我面前。” 李恪神情有些纠结地说道。 大牛笑了笑，“我若是老师，说不定现在已经拿下吐蕃了。” 李恪说道：“你也很厉害。” “说不上厉害。”说到这里大牛的神情有些落寞，低声说道：“我一直都知道老师身上还有很多的本事没有教给我，也还有很多的本事没有拿出来，有些事情老师也在克制他自己，可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老师也不知道会不会给这个世间带来多大的灾难，带来什么样的灾祸，所以老师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老师可以做到很多寻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当你明白其中的道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这些事情也是很寻常的，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去发现那些规律和原因，西域太蛮荒了，甚至很多西域人都不识字，他们不懂科学，就像是你用木棍，别人用着刀，你要打死对方可能要挥动数十下棍子，但是有了刀，你就可以一刀取了他们的性命。” “这就是差别，知识自上而下的碾压，我只是学会了一些最基础的东西而已，而这些最最基础的力学可以让西域人绝望，让西域人无法抵抗，这就是知识的重要。” 听完大牛的一番话，李恪沉默良久。 好一会儿之后李恪重新站起身，“我问一句比较冒犯的话，李正和莫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当然有的，这个莫先生就是自己的老师一手扶起来的。 听到李恪这么问，大牛低声说道：“这个问题，蜀王殿下还是去问老师比较好。”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过问。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帮李正，我欠他的。” 李恪说完走出了营帐。 三日之后，大牛又见了一次高昌国的西域老者。 也就在会面之后的第二天，酝酿了十多日的火油危机，终于在高昌彻底爆发了。 数以万计的高昌国子民冲入了高昌国王宫之中。 大牛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 李恪和王玄策也冷眼看着，高昌国都城的守军，也加入了暴乱之中，一起来反抗现在的高昌国王。 王玄策说道：“高昌完了。” 大牛说道：“蜀王殿下我们要进城吗？” 李恪颔首道：“我们去城外等着。” 高昌国都城内很混乱，直到大牛也看不清现在的高昌是一个什么情况。 只是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冲进高昌国的王宫。 s://.c/read/32969/24049575.html .c。m.c 正文卷 第六百六十四章 西州分别 收起望远镜，大牛跟着队伍来到高昌国都城城门之前。 队伍排列好之后，就等着城内的消息。 三个时辰过去了…… 王玄策翻身下马，有些不耐烦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又过了一个时辰，高昌国都城的城门终于打开。 李恪也来了精神，看着成群的高昌子民从城内走出来，随着出来的还有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还有抬着一个女人和骂骂咧咧的高昌国王。 作为这次暴乱的始作俑者，两位西域老者恭敬地说道：“尊敬的蜀王殿下，王将军，牛将军，高昌国王已经绑来了。” 瞧着体态肥胖的高昌国王，此刻被五花大绑着。 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看起来应该是没命了。 听了西域老者的解释，大牛才知道这个波斯女子是被高昌的子民带出王宫的时候，被愤怒的高昌子民用石头活活砸死了。 一直以来其实高昌国的子民的日子，本就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太坏。 只是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高昌国王对高昌子民的盘剥越加地残酷。 很多人都忍耐了很久，也压抑了很久。 就在今天都爆发了。 大牛不屑地多看了一眼那个女子，更加不屑这个高昌国王。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蜀王殿下和王玄策来处理。 大牛走入高昌的都城，看着这里的破败。 西域是一个没有秩序和尊严的地方，在这里生存全靠实力。 谁有实力，谁就可以过得更好。 大牛瞧着这里的这些衣服褴褛活得如同叫花子一般的高昌子民，他们正死死抱着从高昌王宫中夺来的财宝。 那将是他们以后生活的依存。 当然在高昌都城他们或许还活得像个人。 在都城外的西域，他们想要活下去会更加地艰难。 大牛有些明白了在离开泾阳之前，张公谨对自己说过的话，外面的世界并没有这么好。 还真是不能用在泾阳的目光，和在关中的想法来看待这个西域。 在这里当权者和普通人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看过这些人的生存状况，他们活得甚至比关中的那些奴籍的下人还要差。 大牛走入高昌的王宫之中，这里早就已经被打砸得成了一片废墟。 王宫的守军正在争抢着这里的财宝，甚至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个关中人走入了其中。 高昌的王宫之前应该很富丽堂皇，这里有很多的黄金珍宝。 走了一圈之后，大牛在高昌国王的王宫里拿了几本没人要的书籍。 书籍上写着的是西域文字，像是说着早年前西域的事情。 西域的文字大牛也只能看明白一个大概。 而且西域的文字不像关中文字那样方方正正，西域文字看起来就没有关中文字那样赏心悦目。 大牛带着鸡圈书籍离开王宫，一路走出高昌城。 李恪和王玄策商量着对这里安排，最后还是决定先让这两个鼓动暴乱的老者来管理这座城。 直到朝中派人来接管这里。 李恪要回关中了，也只能这么办，一千人的队伍要管理这座大城是不现实的。 王玄策也不想和西域人生活在一起。 当天夜里，李恪已经做好了去西域的准备。 看到坐在篝火旁看书的大牛，李恪坐到他身边说道：“西域人的书？” 大牛收起书卷说道：“一本记录西域以前的事情，西域的文字看起来有些费劲，大致可以看懂，这里面还写了很多的故事。” 李恪笑道：“我要回关中了，你跟着我一起回去。” 大牛摇头说道：“我还想去吐蕃看看。” 李恪看着眼前烧着的篝火，“拷问了高昌的国王，一年前高昌国就见过大食的使者，而且最近几个月来往一直很频繁。” 大牛疑惑道：“大食人派使者来西域是为了进攻西域吗？” 李恪点头道：“没错，高昌国王说现在的大食很强大，从他们东征以来一路没有经历过败仗，势头很猛，现在来看波斯败亡是必然的，大食人想要进入西域，进入吐蕃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大牛拿出一份信件说道：“这是我写给老师的信件，还请蜀王殿下到时候交给老师。” 李恪接过信再次说道：“大食来势汹汹，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回关中吗？” 大牛笑着说道：“我还想看看吐蕃长什么样呢？” 李恪拍了拍大牛的肩膀。 等到天亮的时候，李恪带着五百人的队伍要押着高昌的国王前往关中。 高昌在西域是一个横跨西域，西突厥，吐蕃，河西走廊的一处要冲地带。 这个地带有着地理位置优势，一直以来都是西域一块比较富裕的地方。 从汉朝时期，高昌就有汉臣来治理，高昌国的组成也非常地复杂，其中有西域人，有西突厥人，甚至还有昆仑奴以及波斯，是一个非常庞杂的都城。 在汉朝还没发生变故之前，高昌一直在汉臣的治理下。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高昌这座都城就是汉人建设的。 等到了魏晋时期西凉各国的崛起，又导致了高昌被人占领，又一次次被重建。 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大牛合上手上的这份西域古卷，瞧着远处的西州城，不知不觉已经送蜀王送到西州。 李恪说道：“你们就送到这里，接下里的路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王玄策说道：“蜀王殿下，一路小心。” 李恪也说道：“你们也是，在西域切记要保重自己。” 大牛点头道：“蜀王殿下放心！” 多看了一眼大牛，李恪押着高昌国王，带着五百人的队伍一路朝着东方而去。 瞧着人越走越远，王玄策说道：“蜀王殿下，这一次回去一定会很风光。” 大牛看向西州城，“王大哥对西州的财宝不感兴趣吗？” 王玄策咧嘴笑道：“当然有兴趣了，只是那些财宝太过邪乎，不敢碰。” 大牛拉着马儿的缰绳说道：“我好像知道西州的财宝是怎么回事了，若是我估算得不错，那些财宝根本就没有消失，还在西州城中，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障眼法而已。” s://.c/read/32969/24049576.html .c。m.c 正文卷 六百六十五章 财宝秘密 重新来到西州城，之前的高昌国的大军过来一次，只是被洗劫了一番倒也没有做太多的破坏。 再一次来到这里，王玄策听着这里高昌老者的哭诉无非就是抱怨那些高昌人的野蛮。 还有一些不会说关中话的西域人，听着他们叽叽喳喳说着话，很聒噪。 大牛一路走向西州城的正中心，这里有一个地窟，是原本放着财宝的东西。 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地窟，大牛蹲下身拿起一些沙土，仔细看着沙土。 王玄策也跟着走过来说道：“怎么样了？” 大牛拍去手中的沙子，又使劲跺了跺地面，感受着土质的松软。 “王大哥，把地窟的门关上，这里留几个人。” 王玄策按照大牛的吩咐关上门，地窟里就留了四五个护卫队的队员。 大牛坐在地上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份地图。 瞧着地图，王玄策一时也瞧不明白。 大牛解释道：“王大哥，西州是一个西域里少有的一个有丰富水源的地方，有好几条支流流经西州，而西州的地势很低，很容易让雨水汇集，这才有了西州这片肥沃的土地。” 王玄策听着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的这些和财宝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大牛解释道：“西州的地势就像是一个天然的蓄水池，这种地势下，但凡是雨水都会随着沙土往地下渗透，我问过西域出了风季其实在高昌，在西州都是有雨季的，只不过这个雨季可能几年都不来，但确实是有的。” 王玄策闷声不作响地听着。 大牛指着自己画的地图说道：“王大哥你看，若是我估计得没错，西州城下就有一条地下河，这条地下河的水位会随着季节发生变化，当地下河的水位发生变化，对地面也会有一定影响。” 王玄策越加迷茫了。 “道理也很简单，这一处地方应该是最靠近地下河的地方，地下河的水位变化，直接会影响到这里，当地下河水位上升的时候，会挤压上方的沙子，从而会把沙子往上推，水位下降的时候沙子也会下陷，如今风季刚过，西州各处支流的水位也降低了不少，其实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沙子已经下陷了一段记录了，只是我们察觉不到而已，你站在地面上，你感觉不到地下的变化。” “这就是障眼法，其实这片原本放着财宝的沙地已经下陷了好几寸。” 听完大牛的论述，王玄策沉默良久，随后说道：“抱歉没有听懂。” 大牛无奈说道：“也就说当水位上涨的时候，水位会挤压沙子，会把沙子撑起来，所造成的这种挤压同样会作用在金子上，金子受到了挤压自然会上浮，当水位下降的时候，由于金子的重量比沙子重，它们会先下沉。”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金子根本没有消失，而是就在沙子下面。” 大牛用力点头 王玄策想起了风季到来的时候，那种渗人的风声。 大牛踩了几处地方挑选了一处土质最松软的地方说道：“挖！” 几个护卫队的队员当即开始了挖掘。 王玄策看着队员们慢慢挖出一个洞，又问道：“就像你说的这只是障眼法，那些传说又是怎么回事，就是拿了这里财宝的那些人。” 大牛笑道：“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编造一个故事来保护这些财宝，若是真有这么一回事，或许是西州城有人杀了那些偷拿财宝的人。” 这么一说，王玄策大致理解了。 大约挖了一个多时辰，挖了一个一人高的地洞。 就挖出了一些金子。 王玄策看着这些金子觉得不可思议，“还真是被你说对了，这些金子根本就没有消失。” 大牛又说道：“明白其中道理之后，那些诅咒的传言就不攻自破了，不过这些金子我们不如先让它们留在这里，我不知道西州城的水有多深，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确实。”王玄策中肯的点头。 这个时候确实不要说出去的好，若是被守护这些财宝的人知道了，怕是要拼命了。 “就放回原位，以后我们来取就是了。” 王玄策嘱咐护卫队的队员把金子放回地洞中，并且重新埋好。 走出地窟已经是夜里了。 一走出地窟，大牛就可以感觉到四周有不少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 虽说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在守护着财宝。 这些金子不能轻易动。 尤其是西州城的人。 在这里的有些人宁可拿出自己的所有给路过这里的劫匪和大军，受尽欺负也不愿意离开这里。 像是有些人从来没有离开过西州城一般。 大牛看向远处的正在望着自己的老者笑了笑。 在西州休息一晚，大牛和王玄策护卫队的队员在西州城居民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这里。 策马看着慌乱的西域，王玄策说道：“现在我们去哪儿？” 大牛懒洋洋地坐在马背上说道：“去吐蕃瞧瞧。” 王玄策点头，“好，那就去吐蕃。” 李恪押着高昌国王一路来到河西走廊，来到这里的酒肆休息了一晚。 意想不到的这里竟然有长安才能喝到的烈酒。 酒肆的老板是一个突厥人，关中话倒是很熟络。 李恪瞧着他有些眼熟，但也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休息一天之后，李恪接着赶路，来到河西走廊入关。 李恪发现卫府的兵马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打听之后才知道自己在西域和吐蕃做过的事情已经传遍大唐各个卫府军中。 夺西州打高昌的事情，并且是自己还押着高昌的国王。 李恪不想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 对关隘的将领做了报备之后便再次启程。 一路沿着陇右道前往关中。 凡是沿途的关隘将领都对自己很热情。 以前的时候作为皇子，也是一个最不起眼的皇子。 没有李泰和李承乾的身份。 突然面对这么多的热情，李恪感到很不适应。 快到泾阳的时候，李恪看着泾阳外种着很多很多的树木。 正文卷 第六百六十六章 回长安 有一些都是新种的，还有很多早年前种下如今已经长成了，远远看起来在泾阳的西北方向像是有一个绿色的屏障，风沙都被这个屏障给挡住，还有一些孩子在树林里玩闹着。 经历过西域的残酷，李恪瞧着无忧无虑的那些孩子，心中各位的感慨，能在关中活着真的很好。 多看了几眼这种景色，一直以来在西域在吐蕃，看到的不是荒原，就是一眼可以看到头的戈壁。 放慢自己的行进速度，李恪很想多看一眼。 虽然是隆冬时节，但关中总是充满了生机。 还是要先去向父皇复命，一路来到长安城外，就看到等候在城门口的李崇义。 看着许久不见的李恪，现在的李恪看起来狼狈得不少，“蜀王殿下，黑了，也瘦了。” 李恪翻身下马说道：“我来向父皇复命。” 瞧着现在的李恪，李崇义总觉得他身上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又说不上是什么。 站在寒风中，李崇义收了收自己的衣襟说道：“蜀王殿下，请，陛下已经在宫里等着。” 李恪这才点头，让泾阳护卫队的队员先回村子里，自己押着高昌国王一路走进长安城。 走出去有大半年了，现在回到长安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走在朱雀大街上，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 高昌国王神色有些认命，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不甘。 对他来说败给大唐丢了高昌国，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来到承天门前，李恪见到王鼎。 王鼎躬身说道：“老奴见过蜀王殿下。” 李恪点头，“你是要接我去见父皇吗？” 王鼎又说道：“陛下已经都知道了，在甘露殿等着。” 李恪押着高昌国王就要走入承天门，王鼎又拦住说道：“蜀王殿下，人就交给老奴，陛下现在没有心情见他。” 看了一天高昌国王，李恪把他扔下就走入了宫门。 高昌国王看着王鼎阴恻恻的笑容，不由得浑身汗毛直立。 也不知道王鼎要带着高昌国王去哪里，既然人已经带来了，事情就交给父皇去安排。 李恪走在熟悉的宫中，路过门下省的时候，就注意到有很多的官吏对自己指指点点。 在路过中书省的时候，就看到有不少的官吏对自己在躲闪。 朝中的气氛很奇怪。 李恪走到承天门前对太监说道：“我来见父皇。” “蜀王殿下请进，陛下就在殿内。” 李恪应声走入甘露殿中，见到李世民便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嗯。” 李世民正在批阅着奏章，头也没抬。 单膝跪在地上，李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李世民把奏章放在一旁，看着李恪说道：“你黑了也瘦了。” 李恪也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发现父皇带着大牛说过的眼镜。 李世民摘下眼镜说道：“这东西是李正做的，很好用。” 李恪说道：“儿臣听李正的弟子说过。” 李世民站起身走到李恪面前，扶着他起来，“吃了不少苦。” 李恪摇头，“不苦。” 拍了拍李恪的肩膀，李世民颔首说道：“苦就苦，朕知道你不容易，在吐蕃扫灭了这么多的西突厥部落，在西域不仅夺得了西州，还拿下了高昌，你的功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早在几个月前朕说过等到时机到了出兵，如今你该做的倒是都做了，而且做得很好，让朕有些下不来台了。” 李恪一时间无言。 当初朝中为了向吐蕃出征的事情，朝堂争论不休，父皇也因此妥协暂时不出兵。 如今西州和高昌都已经拿下，从河西走廊到高昌，大唐可以接着这条道直捣西域腹地，从而自上而下压制吐蕃。 可是朝堂的情况又怎么能如此顺利。 就像大牛说的，朝堂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复杂。 李恪躬身说道：“父皇，儿臣冒进了，不该做这些，应当早些回关中。” “不碍事。”李世民摆手说道：“西域也好，吐蕃也好，都是早晚的事情，朕心里自然有考量，你做得很好，也不用在乎这么多人闲话，回来就好。” 说完李世民又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重复道：“回来就好，去见见你的母妃。” 李恪躬身说道：“父皇可还有什么吩咐？” 李世民重新坐下打算接着批阅奏章，“没什么吩咐的，这段时间好好歇息，退下。” 李恪再次行礼：“喏！” 走出甘露殿，李恪心中百感交集，似乎没有自己原本预料过的那些。 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母妃的寝宫。 杨妃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也很高兴。 任由自己母妃看着自己。 杨妃不住点头说道：“回来就好，只是瘦了也黑了，准备了饭菜，饿吗？” 李恪点头。 在自己母妃的寝宫中，李恪狼吞虎咽吃着自己母妃做的食物，一碗接着一碗地黍米饭下肚。 直到实在吃不下了，这才停下。 杨妃低声说道：“最近朝中的事情，你千万不要管，你也千万不要在意，不论他们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去管。” 李恪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住地点头，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母妃，我想去见见李正。” 杨妃点头道：“应该去见见李正，去。” “孩儿告退。” 李恪站起身离开，一路走在出宫的路上，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长安一定发生了什么。 父皇闪烁其辞，母妃这般告诫。 一路走出长安城，来到泾阳。 泾阳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不论外界多么的繁杂，泾阳总是这般的安宁。 薛仁贵亲自在村外迎接，“蜀王殿下，好久不见了。” 见到薛仁贵，李恪像是卸下了心中的包袱，终于舒心的笑道：“西域这大半年可够受罪的，等我见了李正，你我一定要好好喝一场酒。” 薛仁贵也笑着说道：“好，我还想听听蜀王殿下，在西域的见闻。” 说完李恪便走入了村子，和一路上的村民打着招呼，跟着薛仁贵来到泾阳的河边。 看到李正和李泰，还有程处默打牌。 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了李正的说话声。 “炸！我出完了，死胖子给钱！” 正文卷 第六百六十七章 归来无功 程处默瞧着手中的牌双眼通红，一脸的杀气。 李泰也是一脸不情愿地付了钱。 薛仁贵走上前说道：“长安令，蜀王殿下来了。” 李正闻声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李恪。 李泰也在看着李恪，又黑又瘦，倒是他的眼神和以前变化很多。 “蜀王殿下，请坐。”李正说道。 “许久不见了。”李恪说道。 见李恪还是板着脸，李泰瞧着他有些拘束的模样，没有忍住笑了笑。 李正也笑了笑说道：“蜀王殿下，坐。” 薛仁贵给李恪搬了一把凳子。 几人在河边围着坐下。 李正从炭火中扒拉出一些番薯分给几人。 李泰吃着烫嘴的番薯问向李恪：“见过父皇了？” 李恪点了点头。 “怎么样？” 李泰饶有兴致地问道。 李恪沉默半晌，“父皇的意思有些不明朗，有些想不明白。” 程处默翘着二郎腿说道：“蜀王殿下带兵出征，在吐蕃大杀四方，在西域又是夺西州拿高昌，甚至还把高昌的国王押到了长安，可是到头来却是没有任何的封赏。” 听完程处默说的，李泰小声对李正说道：“你说处默自从成婚之后是不是聪明了许多。” 李正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没有以前这么瓜了。 李恪看了看李正和李泰的脸色，“封赏什么的我无所谓。” 李泰把烫手的番薯用衣角兜着说道：“这一次朝中有不少人弹劾，夺西州拿高昌确实是大功一件，谁都知道，可时势有时候由不得人，这一次出征的是泾阳护卫队，而不是朝中卫府的兵马。” “早在你夺下西州的时候，父皇还是很高兴的，与满朝大臣也商议过封赏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出征的是泾阳护卫队，而且是李正一个人的所为，朝中的意思是不仅没有封赏，还要将护卫队的兵权交出去。” “你说什么！”李恪听得登时站起身，“我不在乎什么封赏，但是护卫队是李正一手拉起来的，凭什么交给朝中。” 李泰连忙说道：“你也别这么激动。” “不行！我要去见父皇。” “坐，何必呢，不至于。” 李正说道。 听李正这么说李恪又只好坐下。 程处默吃着番薯，对眼下的谈话已经没有太多的兴趣了。 李泰拍了拍李恪的肩膀说道：“你在吐蕃受了不少的苦，现在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吐蕃的事情也没完，我说得对，李正。” 李正点头说道：“你父皇已经和我通过气了，泾阳护卫队交不出去。” 李正对一旁的薛仁贵说道：“你带着蜀王殿下，去休息，好好休息。” 薛仁贵点头说道：“喏。” 跟看着薛仁贵带李恪，李正看向李泰，“你父皇也太不厚道了，真的一点封赏都不给蜀王。” 李泰也是一脸的无奈，“我又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 李恪算是平安回到了泾阳，要说李世民不在意李恪这个儿子也不见得。 那些在背后做事想要借机杀了李恪的人，大有人在，有多少杀手还没出关就被李世民的人拿下了，能够让李恪一路平安，并且没有什么波折地回到长安。 李世民在其中安排的事情也不少。 话说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王鼎这个老太监了。 回到家中，李正把多余没吃完的番薯递给徐慧，“趁热给大家分了吃了。” 徐慧点头收好番薯，“公主殿下最近查了一些琉璃的价格，若是我们泾阳琉璃成色，就这么一块镜片应该可以卖出十万贯。” 李正漫不经心地点头。 看李正似乎也不在意，徐慧把还温热的番薯分给家中的侍女。 下午的时候，李丽质就回来了。 和李丽质回来的还有武媚。 现在武媚已经成了李丽质的头号小跟班。 武媚的学习能力很强，尤其是在生意上的事情，可以帮到不少的事情。 李丽质又嘱咐了几句，武媚便离开了。 看着一旁懒散的李正，李丽质坐到他身边说道：“做你的妻子，我为了泾阳的生意忙前忙后，你倒是闲情雅致。” 李正惆怅着说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其实我也很忙的，最近朝中这么多人想要我把泾阳护卫队的兵权交出去，我要想办法摆平这件事。” 李丽质微笑着说道：“所以你就和青雀他们在河边打牌。” 李正点头，“对，一边打牌一边商量事情。” 李丽质俏目看着李正，“明明知道你说的是胡话，为何你总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李正摇着手中扇子，“很多年前公主殿下就发现了我的这个优点，不用夸了。” “我没夸你。” 李丽质接过徐慧递来的热茶。 冬日里就算是晴朗的天气，还是有些冷。 李正收紧自己的衣衫说道：“你父皇也不止一次有这样的念头，当初当着我面挖薛仁贵和王玄策呢，不过你父皇没成功。” 李丽质好奇道：“为何？怎么没听父皇说起过。” 李正也接过徐慧递来的茶水，“要是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你父皇自己给他自己找不痛快，他不会说的。” “你是不是又给父皇使绊子了？你和父皇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先让你父皇还钱再说。”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李丽质心中有气，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一手撑着下巴，李丽质看着门外的景色，泾阳总是这么地平静，这种景色就让人不自觉地放下心中的烦恼。 李丽质也不在纠结护卫队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就算是自己苦恼也没用。 很快李丽质就放下了这个烦恼，愉快地来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愉快地数钱算帐。 自从大牛去了吐蕃之后，李治也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很多时候大牛就是泾阳孩子们的头。 大家都会听大牛的。 看得出李治很想接大牛的班，成为泾阳第二个孩子头。 李治把大牛当作好朋友。 而在很多事情上，大牛会用自己的所学以及天赋上碾压李治的智商。 本以为大牛走了之后，李治成为了泾阳孩子们中成绩最好的一个。 正文卷 第六百六十八章 归来的战马 但少了大牛这么一个超越的目标，李治的生活也平淡得有些枯燥了。 此刻李治正在算着一道几何题目，神情犹如天人交战。 李正打了一个哈欠，正是睡午觉的好时辰，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 李渊一大把年纪了，走路倒还是很扎实。 李正心里也奇怪，历史上李渊是怎么去世的，这很明显是一个要活百岁的老人家。 来到院子里，李渊便开始说着他听说的事情。 如今朝堂上发生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自然也瞒不过李渊。 李渊说道：“还说你李正养私军，这简直无稽之谈，谁家还没几百个部曲，程咬金的部曲都快要赶上左武卫的人马了。” 李正瞧着李渊吐槽的架势，用嘴问候了朝堂上那些大臣们的全家。 看着李渊骂得脸都涨红了，李正怀疑老头子是不是有高血压了。 甚至还可以看到空气中，还有李渊大声唾沫喷出去的唾沫星子。 李正给李渊倒上一杯茶，“您老喝杯茶，缓缓气。” 李渊没好脸地喝下一口茶说道：“李正，老夫是在替你委屈。” 李正连忙说道：“您老客气了，我都觉得不委屈，您老不至于。” 骂也骂了，茶也喝了，李渊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又说道：“说来，这一次你派人去吐蕃老夫才知道你的泾阳护卫队竟然这么有本事，大唐卫府的兵马要是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您老最近睡得好吗？” 李正问道。 被这一问，突然从一件事跳到另外一件事，李渊的脑子好一会儿才转过弯，“睡得还不错，怎么了？” 李正说道：“平日里多吃点芹菜和蒜。” “为何？” “降血压。” “……” “血压？” “嗯，就是您老的血压。” 不知道李正说的血压是什么意思，李渊见自己为他着急，这小子还这么云淡风轻，又觉得自己的这顿脾气发得有些莫名其妙。 见李渊不再说什么了，李正走出家门，一路来到马圈。 大虎正在收拾这里，当初从泾阳出去的战马也回来了五百匹。 这些战马看起来瘦了不少，有些马匹身上还有一些伤痕。 大虎正在细心照料着。 再看马圈旁的小屋，许敬宗正在整理着一卷又一卷的情报。 看到李正来了许敬宗也急忙行礼，“长安令，这是这些日子情报。” 说完许敬宗又拿出一份名册说道：“这两日弹劾长安令的朝臣都已经查清楚，就是这些人，他们无非都是用长安令养私军的名义向陛下弹劾长安令。” 李正翻看着名册。 许敬宗又小声说道：“长安令，养私军的罪名可不小啊。” 李正问道：“多大啊。” 许敬宗小声说道：“轻则流放，重则连坐满门。” “这么狠？” “对！” 许敬宗看了一眼四下，又小声说道：“长安令，趁陛下还没做决定之前，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 “当然是不能让罪名坐实，我们可以把这些弹劾过长安令的人……” “别！”李正打断许敬宗的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 许敬宗思量一会儿又说道：“不如我们也杂志上抹黑他们。” “也不行！” 李正又说道。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李正低声对他说道：“你知道我们杂志现在关中传播得有多远，它可以是一种记录闲杂事情的趣谈书籍，但若把它当作一种为自己谋利以及抹黑他人，造谣生事的工具，我这脑袋怕是要不保了。” 泾阳每个月出刊的杂志一直都卖的很多。 是印书厂除了印书生意之外的另外一笔生意。 也是一项不菲的收入。 有了文字之后就有了传播。 传播的东西落在谁手里，就是一样利器。 甚至可以用它来煽动叛乱。 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再也不能挽回了。 李世民不是一个蠢人，他不会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一旦自己有这种念头，或者杂志上记录的事情触碰到他皇权的底线，威胁到朝堂，甚至以此来左右朝堂和坊间的风向。 李世民一定会杀了我。 而且他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李正低声说道：“这一次咱们的杂志上就写一些泾阳村内的真善美就好了。” “真善美？” 许敬宗很诧异。 “对!” 李正很认真地点头。 又是思量了一会儿，许敬宗躬身说道：“长安令高明，在下这就去安排。” 许敬宗情报收拾好之后便往泾阳的印书厂而去。 大虎一边洗着马一边说道：“长安令，这些战马看来在西域吃了不少苦，马蹄铁也磨损得很严重。” 李正看着马儿，马儿也看着李正。 马儿不安地打了一个响鼻。 李正说道：“西域和吐蕃的气候和环境很不好，它们确实受苦了。” 大虎给一匹马儿梳洗好，又给另外一匹战马梳洗。 马儿的马蹄和马蹄铁之间也有很多的血痂，这是长途奔袭导致的。 还有战马背上的毛发脱落得很厉害。 大虎小心翼翼地解开战马的缰绳，看到这些马儿下巴有很多的老茧和结痂。 “在西域大半年，它们还能好好的回来，看来蜀王殿下和王玄策都很照顾马匹，不然说不定它们的马骨就留在吐蕃了，其实卫府的战马都一样，一匹战马从牵出来征战，也就两三年的命。” 虽说这是战马的宿命，大虎还是很心疼。 这些马儿可是大虎一手照顾出来，天寒地冻的时候为了照顾马儿和马儿睡在一起。 饲料都是大虎一手做的，每一匹马儿大虎都能认得出来。 如果给每一匹马一个名字，大虎也能一眼就看出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就像大虎说的，一匹战马从牵出来征战，能够奔跑的寿命可能也就这么两三年。 两三年之后，马儿的年纪就大了。 那时候的马儿可能沦为别人的食物。 在行伍人的眼中，战马是有尊严的。 与其沦为食物，或许战死在战场上更好。 正文卷 第六百六十九章 旨意 大虎的情绪不是太好，这些马匹肯定刚刚学会奔跑的时候就在大虎的照料之下了。 记得这些战马刚刚来到泾阳的时候，就是大虎一手在照料的。 在大虎眼里这些战马就像是自己的好友一般。 看他落寞的神情，李正说道：“它们总不能一直留在马圈里。” 大虎点了点头，“长安令说的是，它们不能一直在马圈，其实我也挺为它们高兴的，至少它们也可以出去奔跑。” 两日之后，一封吐蕃的国书再次来到长安。 这一次吐蕃再次向李世民求援。 朝臣们的一切议论，李世民都没有直接地答复。 期间长孙无忌入宫去见了陛下几次，也不知道陛下到底做决定了没有。 而泾阳的新一刊杂志又一次送入了长安。 泾阳的杂志卖得不贵。 一册也三十来页，十文钱一册，很多人都是看着开心。 不识字的人也会买来让人读出来。 如今因为泾阳护卫队的事情，朝堂之上很多人都在弹劾李正。 不少人也都在等着李正的回应。 李崇义买了一本杂志坐在京兆府府衙内翻看着，新一刊的杂志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记录的也全部都是闲杂的小事。 还有一些泾阳的事情，上面记录了上官仪自从做了泾阳县令以来，一直尽职尽责如今泾阳已经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 还有泾阳书院的褚遂良，现在已经教会了一千有余的孩子写字认字。 李淳风道长在泾阳的书院，也教授着孩子们数术，现如今书院中十岁以下的孩子都会做一些简单的数术题。 李崇义很诧异，泾阳的情况他也知道，他也会经常去泾阳。 每一次泾阳出新的刊物的时候他也都会看。 很吃惊这一次李正竟然会把泾阳的事情写到上面。 其实很多时候杂志的内容大多数是一些发生在长安的事情。 这一次竟然写了这么多的关于泾阳的事情。 看完这本杂志，李崇义把它放在桌案上，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一次李正到底想要做什么？ 面对朝中这么多的人都弹劾，可能陛下也在等着李正为他自己辩解。 或许说很多人会在新的一刊杂志上会有动作。 可目前看来似乎什么动作也没有。 想不明白李正的意图，李崇义也干脆不去想这些事情，再次埋头处理自己的公务。 张公谨再一次来到长安。 在王鼎的带路下张公谨一路走上长安的城墙，看到站在城墙上的李世民，张公谨行礼道：“陛下。” 李世民看了一眼张公谨笑着点头，“你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张公谨也说道：“泾阳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 把手中的杂志递给张公谨，李世民说道：“李正都在书上说了，泾阳是一个多么好的地方。” 张公谨接过杂志也看了一眼，“其实泾阳也确实像杂志上写的这般，没有过多的吹嘘。” 李世民看着长安城的风景，从这里可以一眼看到泾阳的方向，渭水的不远处有一片绿化带。 “你说李正是怎么想到在泾阳村外种这么多的树。” “每当风起时，就会有陇右的大片沙尘而来，这些树木可以挡住沙尘，这些树以后长得越高大，挡住的沙尘就会越多。” 张公谨解释道。 李世民沉默了半晌又说道：“你觉得李正有没有想过把关中的其他地方也像他的泾阳一样。” 张公谨笑了笑说道：“臣不知道李正是怎么想的。” 李世民再次说道：“若是朕想要这么做呢？” 城墙上的风很冷，阴沉的天空看起来又像是要下雪了。 见张公谨不说话，李世民又说道：“你是觉得朕办不成吗？” 张公谨躬身说道：“臣以为很难。” “很难……” 听到这话，李世民长叹一口气。 张公谨走到李世民的身边说道：“陛下，李正的村子其实与关中很多地方不同，泾阳没有与太多的权贵有纠葛，而且泾阳的一切都是从一穷二白开始的，换句话说以前的泾阳很干净，就像是一张雪白的宣纸，上面没有任何的笔墨。” “当初李正接手了泾阳之后，就可以肆意的打造，他想要泾阳变成什么样，他的决定很重要。”张公谨收了收自己的衣衫又说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也明白陛下的苦心，陛下是想要中原的其他州府也能成为像泾阳这样的地方。” 李世民颔首点头没有否认。 张公谨微笑说道：“臣认为不太可能，用一地的样子，来做整个中原的要求，显然是不可行的，也是不可能的，与其说泾阳的人都是好人，不如说还有很多的坏人。” “陛下，这个世间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向往的，中原不是泾阳一地，中原地大物博，很多地方多不一样。” 李世民沉思良久。 张公谨接着说道：“有些话，臣知道也不好听，有些话，臣也不想多说，只是这个世间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用别人的样子来要求另外一个人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做起来也很容易杯水车薪。” “所以臣以为中原这么多的州道府，都有各自的样子，它们都有适合它们自己的方向，陛下不应用泾阳一地来要求所有的中原州道府，而是应该用各个州道府用能用的方式，来让它们做得更好。” 耳边有张公谨说话的声音，也有风的声音。 李世民笑了笑。 张公谨也笑了笑。 王鼎安静地站在两人的身后。 好久之后，李世民点头，“你说得很对，也很有道理，可能是朕太过急于功成，有了你这番提点，朕也明白了很多。” 张公谨躬身说道：“臣多话了。” 李世民再次说道：“李正确实做了很多，他的活字印刷，他们的泾阳护卫队，他的酿酒，他的作坊，有些时候朕也想不明白，朕想要你帮朕想想。” 张公谨说道：“臣愿意为陛下分忧。” 李世民说道：“你觉得，李正做得这么多，有多少是为了他自己，有多少是为了江山社稷。”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章 不疼不痒 张公谨说道：“臣还是那句话若是用别人的样子来要求另外一个人会很累，陛下想要李正活得和别人一样其实很难，李正就是李正，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那你觉得他的泾阳护卫队的兵权需要交给朝中吗？” 李世民问道。 见陛下终于问到了正题，张公谨也明白了李世民这一次让自己到这里来的缘故。 张公谨低声说道：“臣以为大可不必让李正在交与不交之中选择，泾阳护卫队充其量也不过是李正的部曲。” “部曲？”李世民冷笑说道：“谁家的部曲这么厉害，可以征战吐蕃，可以夺西州，拿高昌，李正的部曲都在吐蕃一路无敌，都打下了一个国度，在西域都赫赫有名。” “这是部曲吗？高昌国都被拿下了，这简直比朕的卫府将领们还要骁勇善战，若是关中的部曲都有这般本事，朕的江山是不是高枕无忧了？” 张公谨一时间语窒，这么一说若是朝中的卫府都有这么厉害，确实江山无忧了。 也可能是西域和吐蕃的那些人实在是太弱了。 一千人的队伍就把这些西域人打成这样。 以后呢？ 前两年的时候，西突厥打吐蕃，又打东突厥。 都说西突厥人多么的厉害。 现在看来似乎也不过如此，只不过他们都很差劲？ 张公谨也观察过泾阳的护卫队，没有太多的不同，唯一与大唐卫府的区别可能就是练兵的方式。 就这样的方式练出来的兵，就能够横扫西域？ 到底是西域太弱了，还是李正的护卫队另有文章？ 看了一眼李世民有些纠结的神情，张公谨又说道：“陛下，其实可以派军中的将领入泾阳护卫队，起初泾阳护卫队的就是蜀王殿下带着，无所谓兵权的事情，泾阳护卫队说是李正所创，但是李正一直都是交给他人管着。” 李世民情绪有些低落，“这就是李正聪明的地方，朕还拿他没什么办法。” 张公谨低声说道：“陛下，蜀王殿下的封赏也该封了，再怎么说蜀王殿下，也拿下了高昌的国王，至于出征西域，出征吐蕃的事情，如今大食还在东征，不如我们再看几年，不用太过着急。” 李世民稍稍点头，“陪着朕走走。” 张公谨点头。 君臣两人在长安的城墙上走了好一会儿。 说着以前征战天下的事情。 王鼎一路也陪着走着。 当天下午，一份旨意就离开了甘露殿。 蜀王李恪在泾阳练兵数年之久，此次平定吐蕃，征战西域，夺西州，战高昌，生擒高昌国王入长安，命蜀王李恪龙武军副将，留任长安！ 但凡出征随行泾阳部曲，皆赏银钱万贯。 入龙武军编制，由蜀王李恪继续练兵。 朝中没有太多反对的声音。 龙武军的副将是一个很大的名头。 龙武军的位置很多权贵都眼馋了很久。 没想到落在了李恪的头上。 想想也是李恪是一个很本分的皇子。 心思干净没有城府。 也没有什么太负责的人际关系。 泾阳护卫队的队员编入龙武军，也是李世民对护卫队战功的认同。 这些护卫队的队员看似只是李正的部曲，但也算是为大唐征战。 并且还捉拿了高昌国王。 编入龙武军，并且由蜀王李恪来带领。 这种结果是最好的，也堵住了朝中诸多弹劾的声音。 程咬金坐在自己的府邸，听着下人的禀报，“你是说陛下见过了张公谨之后才有了这道旨意？” 小人说道：“确实是见了张公谨之后，陛下才下旨的。” 程咬金对牛进达说道：“这张公谨还是聪明啊，一来堵住了悠悠众口，二来又不会对泾阳所有冒犯，蜀王李恪可以留任长安，并且成了龙武军的副将，还可以借此继续留在泾阳，帮着李正掌管护卫队。” “这一石三鸟的谋略，实在是漂亮。” 牛进达嫌弃地说道：“一石二鸟，哪里来的一石三鸟？这叫一举多得。” 程咬金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 李世民坐在甘露殿，批阅着奏章，王鼎已经去宣读旨意了。 再次拿起一旁泾阳的杂志，这本杂志已经翻看好几遍。 这一次还以为李正为了他自己辩驳。 没想到这小子什么都不做。 长孙皇后端着一碗羹汤而来，“陛下，刚做好的羹汤。” 李世民端着碗喝着羹汤说道：“李正这个小子还真是雷打不动，不论朝中多大的风浪他都丝毫不动容。” 长孙皇后微笑说道：“陛下认识李正这么久，让陛下现在才看清李正？” 李世民摇头，“正是因为他这小子年纪轻轻，为人处事老道至极，朕才不放心，你说这小子做事怎么能这么圆滑，本以为这一次李正会为他自己辩解，哪怕他向朕服个软，朕也不会为难他。” 长孙皇后低声说道：“看来陛下收服李正还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还是一个不服软的女婿和一个不肯放下架子的丈人。 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变过，长孙皇后长叹一口气。 “……” 李正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继续听着王鼎的讲述。 看着李正打喷嚏的样子，王鼎说道：“长安令，天冷要多注意保暖。” 眼瞅着冬季就要过去了，泾阳的棉花都已经收了，这天气依旧没有开春的迹象，马上就是贞观十年了。 李正收了自己的衣服，“王公公，你说陛下的旨意是什么意思？” 王鼎笑道：“老奴怎么敢揣测陛下的意思。” 看了一旁的李恪，李恪也是一脸不解。 李正又说道：“看来陛下是说，日子该怎么过是怎么过，对不对？以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王鼎点头，“应该是，最近吐蕃又来国书了，还是想大唐求援的事情，长安令是不是该早做准备？” 李正喝着热茶翘着二郎腿没有回答王鼎的话。 早做准备？李世民到底还不还钱了。 李正不说话，王鼎朝着李恪稍稍一礼，又向李正行礼说道：“老奴就先告退了。”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一章 头上悬着一把刀 等到王鼎走后，李恪看向李正，“你觉得父皇的旨意怎么样？” 李正抱着自己做的保温杯沉吟半晌。 李恪接着说道：“其实父皇要我做龙武军的副将，我连龙武军的驻地在何处都不知道，你是龙武军的统领上将军，你应该知道。” 李正点了点头，“你说陛下让蜀王殿下来做我的副将是不是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李恪不解道。 李正一脸苦恼地说道：“你是陛下的儿子，我使唤当今陛下的儿子做事，蜀王殿下你觉得合适吗？” 听到这话李恪站直身子说道：“李正，你我不是一般的关系。” 李正心当然不是一般的关系，你爹是我的顶头上司。 李恪又说道：“李正，我这人不怎么懂与人相处，我没有几个朋友，不过是你是我李恪最好的朋友。” 喝下杯中的一杯茶水，李正惆怅着说道：“蜀王殿下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李恪一脸迷茫地眨了眨眼。 李正对李恪说道：“对了，孩子们军训是不是该开始了。” 李恪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过去训练了。” 说完李恪又急匆匆地离开。 喝下一口热茶，李正捧着茶杯长叹一口气。 等到李恪走远了，李丽质这才从屋内走出来，跟着走出来的还有武媚。 李丽质笑着说道：“棉花的收成不错，应该足够我们做两万匹棉布。” 说完李丽质又看到放在桌案上的黄绢，这是父皇让王鼎拿来的旨意。 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李丽质说道：“父皇让蜀王殿下做龙武军的副将，想必还有很多的用意。” 李正把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在躺椅上，“确实有很多的用意。” 看着李正下巴的胡渣，不知不觉李正也有胡子了。 虽说李正经常会清理他自己的胡子，但会有一点胡渣留下，不会特意清理得很干净，按照李正的说法，他觉得脸太干净会像一个太监，或许是因为王鼎的缘故。 李丽质坐在李正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李正在看着的这片天空。 “过了今年你也二十岁了。” 李丽质低声说道。 李正也看了一眼李丽质，过了今年李丽质也十九岁。 准确地来说是虚岁，真的按照年龄来说，自己应该是二十岁，李丽质应该是十八周岁。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故意这么说，还是再说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十九岁是一个什么年纪，在后世或许也是为了学业奋发图强的年纪。 武媚悄悄看着当今长安令和长乐公主神情。 长安令和长乐公主成婚已经有三年了，两人一直都还没有子嗣。 不过长安令和公主殿下之间似乎有一种不可名言的默契。 两人坐在一起看起来很亲近，又似乎保持着一种默契的距离。 按照徐慧姐姐说过的，长安令和公主殿下相识五年，成婚三年。 相识八年感情还能一直这样，似乎也没有厌倦，更没有厌烦。 反而一直都有一种相互投契的日子。 长乐公主帮着李正将泾阳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李正洁身自好，也没有找其他的女子。 虽说没有子嗣，感情却一直都能这么好。 李丽质低声说道：“父皇让李恪做你副将，是要盯着你或者是要分权。”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公主殿下若是这么想，就把你父皇想得太简单了。” 李丽质看着李正的脸，小声说道：“那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见徐慧端着一些布匹而来，武媚起身去给徐慧帮忙。 李正和李丽质之间的谈话涉及皇家的事情，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多听的好，武媚心中还是很清楚的，身在长乐公主身边，有些事情可以帮长乐公主，但是有些事情也绝对不能多打听，不能插手。 看了一眼，跟着徐慧走远的武媚。 李正说道：“如今朝中有哪个皇子掌握着兵权吗？” 李丽质细想了一会儿，“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没有。” “那就对了，你父皇让蜀王殿下掌握龙武军这是在蜀王的头上悬着一把刀，人心说复杂也复杂，如今蜀王殿下也算是掌握了一部分的兵权，这个兵权会让蜀王殿下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李恪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李丽质说道。 李正看向李丽质说道：“平时生意上的事情，你做得干净利落而且非常的善于随机应变，怎么到了这个关头，你又不明白了？” 李丽质又说道：“李恪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特别踏实的人，兄弟姐妹中他一直都很懂事。” “懂事是一回事，办事又是一回事，龙武军一直都是朝中最讳莫如深的一卫，蜀王殿下手里有兵权，我又有家财万贯，我和蜀王殿下联手可以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 李丽质明白了李正的意思，“你是说父皇是在试探李恪？” 李正摇头说道：“所以呀，不要把你父皇想的太好，凡事往最坏的结果上去想，你父皇看似给了封赏，其实什么都没给，还给蜀王殿下和我的头上悬了一把刀。” “……” 李正强调道：“所以你父皇是坏人。” 又指了指自己，李正说道：“我是好人。” 李丽质捂嘴笑了笑：“父皇不是什么好人，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是好人。”李正认真点了点头说道。 李丽质明了地笑了笑便走向徐慧，和徐慧还有武媚一起整理着布匹。 村子里，张公谨走在村子里，就看到李大熊和李绩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李大熊笑呵呵说道：“我哪里教过李正什么兵法，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学会的。” 李绩说道：“某可不信，你家小子藏着的本事多着呢。” 张公谨远远地听着，李正的本事确实有很多的秘密。 就说西突厥和吐蕃的战争开始，指挥西突厥打仗的人的到底是谁？ 很多巧合串在一起的时候，不得不联想到李正。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二章 三个父亲 比如说阿史那想要刺杀段纶的时候，薛仁贵为何突然非常巧合的把段纶给救了。 再说西突厥的国师已经打入吐蕃了，以当时西突厥的实力，扫平吐蕃应该不是难事。 可恰恰在这个关头西突厥的国师突然就死了。 反而又给了松赞干布喘息的时间，让松赞干布来关中求援。 而结果又恰好是松赞干布欠了李正五百万贯的银钱，这笔钱足够可以买下大半个吐蕃。 甚至松赞干布可能一辈子也换不清的一笔债。 最后的得到利益的人还是李正。 就算是朝中的兵器案，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结果。 还是说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戴胄已经过世了，当初第一个调查兵器案的人过世了。 当初戴胄查兵器案的时候，应该查到了不少的事情。 因为那时候的兵器买卖远没有现在这么警惕。 应该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戴胄却离奇的离开了大理寺。 从而兵器案就一直搁置。 等到现在戴胄去世了，或许很多的秘密也带入了黄土中。 更别说现在下落不明的袁天罡。 可能现在的袁天罡已经死了，袁天罡和李正之间又有多少的秘密。 张公谨思量之后又自嘲的笑笑，如今已经离开的朝堂。 李世民的身边有这么多的能臣干将，这些事情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走上前张公谨笑呵呵对李绩还有李大熊稍稍行礼。 李绩也还礼。 李大熊也稍稍一低头。 三人坐在一起看着田野的风光。 李大熊琢磨道：“今年的冬季冷，冻死了不少虫子，来年说不定又可以丰收。” 李绩也说道：“你儿子如今是驸马又是长安令，贵为郡公，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还做这种庄稼汉的事情。” 李大熊挠着后脑笑呵呵说道：“那是李正那小子的本事，我一个种地的还是种田踏实。” 张公谨说道：“李正的本事确实不少。” 看着李大熊脸上有些骄傲的笑容，李绩说道：“要是某儿子有你半分灵醒，某也宽心了。” 李大熊说道：“我儿子，他的本事可能是孩子他娘在天有灵。？” “是吗？” 李绩抬头看了看天空。 李大熊眼底里回忆着以往，“小时候家里穷，有些果腹的粮食都不错了，做爹的，我从来没有教过他什么，他竟然已经是郡公了。” 张公谨听得出李大熊话里的感情，有一些骄傲，也有一些落寞。 做父亲的什么都没有教过孩子。 但李正却是郡公了。 为儿子做不了什么，一种悲伤。 李绩也是做父亲的也听得出这话的意思。 李大熊思量再三说道：“郡公是多大的官，一年可以有多少的俸禄。” 李绩思量着说道：“我也不知道郡公有多少俸禄，应该挺多。” 张公谨说道：“我和李绩一样，都是国公，还真没当过郡公。” 果然还是一个本分的庄稼人，张公谨微笑着，不说郡公有多大的权力，却说郡公有多少的俸禄。 其实当今陛下一直都没有给李正的俸禄。 可能是陛下觉得李正太有钱了。 也可能说陛下的觉得李正的钱比国库还要多了。 就这么把俸禄给李正有点委屈了。 毕竟你李正都这么有钱。 说是这么说，做皇帝的欠着这么多年的俸禄确实有些不厚道。 李大熊又问道：“国公应该比郡公要大。” 李绩点头。 李大熊叹息一声。 张公谨说道：“郡公他爹为何又叹气了呢？” 李大熊一脸的忧愁，“这小子年纪这么小已经是郡公，这以后会是多大的官啊。” 李绩和张公谨又沉默了下来。 说完李大熊扛起了锄头走向了田地。 张公谨和李绩坐在一起，两人都看着李大熊扛着锄头哼着小调的背影。 有时候人比人确实比死人。 李正现在还年轻，说不定再过几年就是国公了？ 大唐的国公也太多了，陛下应该不会轻易给李正封国公。 就算是要封李正做国公，那李正必须立大功才行。 开国的国公和后进的国公不一样。 后进的国公更难得到。 想完这些李绩放心地站起身。 张公谨也站起身了。 李绩说道：“某听说蜀王殿下是龙武军的副将了？” 张公谨点头，“没错。” 李绩又说道：“陛下的这道旨意，应该多少有你张公谨的几分意思在，你我之间就不用有太多的隐瞒了，我们都在泾阳，到底是你张公谨不放心李正，还是陛下不放心蜀王。” 张公谨低声说道：“我是为了陛下的着想。” 李绩颔首说道：“李大熊面前老夫就不说了，李正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老夫心里清楚，别人不清楚，老夫清楚，都已经是太平盛世了，李建成的尸骨也凉了，那些诡谲的阴谋诡计就不用再拿出来了。” “某也不喜欢你们这一套。” 李绩神情不悦地说道。 张公谨有些惭愧地深吸一口气，“我和陛下还是君臣，在泾阳我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帮李正，只要他开口我就会帮他，但是陛下也一样，若是陛下需要我办事，在下也会义不容辞。” 李绩低声说道：“如实陛下和李正同时站在你面前，你会帮谁？” 张公谨看向李正的宅子，“会有这么一天吗？若真有这么一天，或许天下就大乱了，李正和陛下不能兵戎相见。” 李绩沉声说道：“老夫明白了，来泾阳养病不一定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有陛下的想法，你来泾阳是为了镇住李正。” 张公谨又说道：“李绩，我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李正是一个好孩子，我也不想这般地揣测李正的想法，但你我不都是为了大唐，为了将来，为了陛下吗？” 见李绩不说话，张公谨又说道：“你来泾阳是为了什么？这其中难道没有陛下的意思？老夫说得对吗？” 李绩想起当初陛下对自己的吩咐，又看向泾阳护卫队的营地，也沉默了下来。 “可能李正也早就想到了，只是他没说而已，他还一直待我们如叔伯一般。”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三章 大牛的信 在李恪离开西域的一个月之后。 唐玄奘带着人来到了高昌附近，这里是一片油地。 黑色的油依旧覆盖在这片土地上。 数百顷地一眼看去漆黑一片，不长活物。 听着身边西域人的讲述，唐玄奘虔诚地念了一句佛号。 唐玄奘徒步走向这片油地的中心，在最中心的地方，这里的黑油越加地浓稠，就算是走在这上面也非常的吃力。 一路走着唐玄奘看到了黑油中的尸骨。 再仔细一看，更远处还有更多的尸骨。 这些尸骨有的给烧成了骨架子。 还有战马的遗骸。 远远看去，远处是一大片的尸骨。 唐玄奘又虔诚地念了一声佛号。 一旁的西域人说起了关中人和高昌人打仗的事情。 讲述中，当初一万多高昌人正在围杀关中人。 关中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地面冒出了火焰，而且这火焰足足烧了一个月才熄灭。 这些人都是被烧死的。 一个叫做大牛的孩子现在就在吐蕃，他是李正的弟子。 盘腿坐在地上，也不顾这些黑油弄脏自己的衣衫，唐玄奘念诵着经文。 念完了经文之后，唐玄奘又对随行而来的吐蕃人说道：“告诉松赞干布，李正的弟子会让吐蕃也生灵涂炭的。” 说完唐玄奘站起身看向了关中方向，“离开中原这么多年了，贫道也该回去了。” …… 泾阳 李丽质坐在家中算着账，天黑了武媚也回家了。 徐慧安静地给李丽质倒上一碗热茶说道：“公主殿下，这两日有不少人说长安令是个好人呢，都说长安令这么好的人不会作出养私军这种事情。” 李丽质合上账本，喝着茶水，抬眼看窗外有些空洞的黑夜。 徐慧接着说道：“想来这一次朝中的弹劾都是误解。” 李丽质低声对徐慧说道：“你知道吗？父皇让李恪做龙武军的副将并且留任长安，将部分泾阳护卫队队员编入龙武军是为了什么？” 徐慧小声说道：“婢子不解。” 李丽质喝了一口热茶说道：“父皇的这个举动不为别的，就是想让李恪与李正分权。” 徐慧又说道：“婢子以为，长安令和蜀王殿下的关系这么好，一定不会出事的。” 李正和李恪的关系确实好，能和李恪走得这么近的人也就只有李正了。 不论是朝中的权贵，还是宫里的皇子，都以为李恪的生母是杨妃的关系，都对李恪敬而远之。 李丽质笑了笑，“不过你也别把李正想得太好了，有些时候他确实会为了很多人着想，那都是我们看见的，他没说的事情多着呢。” 徐慧好奇道：“没说的事情？” 李丽质收起心神说道：“小时候父皇让我们兄弟姐妹一起练骑射，父皇说过慈不掌兵，其实这句话还有后一句，善不经商。” “善不经商？” 徐慧疑惑地重复道。 李丽质低声说道：“李正对泾阳的乡民确实很好，但李正对那些关外人没有太多的仁慈，东突厥，西突厥，包括西域吐蕃，你要是知道他在关外做的那些事，你就知道其实他并不是多么善良的人。” 见徐慧沉默了，李丽质说道：“不过李正确实并不是多坏的人。” “嗯！”徐慧这才点头。 小兕子躺在床榻上已经睡着了。 李丽质站在窗边看着村子的夜景，也看到院子里，正在和李泰下棋的李正。 李正抬起自己的马吃了李泰的一个仕说道：“魏王殿下，将军。” 李泰想要挪动自己的将，却发现李正的车就在头上。 李泰长叹一口气，“我又输了。” 李正收拾着棋盘，“魏王殿下有点心不在焉呀。” 李泰说道：“有吗？” “三盘棋，我都用同一种方法将死了魏王殿下，魏王殿下难道没有发现吗？” 李泰也没了心思下棋，坐在躺椅上，呼吸着夜晚的冷空气，看着天空的明月。 果然是有心事，和有心事的人聊天最好找个借口离开。 李正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要睡觉。” “慢着。”李泰叫住李正。 李正继续往自己的书房而去。 “李正，我不想离开长安！” 李泰终于说出口。 话说胖子这个家伙要是离开长安，原本平淡的生活或许会更加的枯燥。 李正从自己的书房拿出一本账本，放在李泰的面前。 李泰瞧着眼前的账本说道：“这是什么？” 李正说道：“这是魏王殿下欠我钱的账本，若是魏王殿下离开长安了，谁来还我的钱？” 李泰瞪眼看着李正，“你不仅不帮我，你还要我还钱！” 李正翻过账本的一页说道：“魏王殿下现在欠我的一共有五万六千三百贯。” “五万……”李泰愣了愣夺过李正手里的账本说道：“我欠你的钱有这么多？” 李正笑道：“魏王殿下你我相识八年，八年的每一笔账，我全部记着呢，包括已经结清的。” 李泰：“……” “魏王殿下若是要去封地，还请把账给结了，若是可以的话，还请魏王殿下把你父皇的账也结了，你父皇也欠我不少钱。” 李泰轻蔑一笑，便合上账本，而后站起身就要离开院子。 李正叫住李泰，“魏王殿下，这是要去做什么？” 李泰有气无力地说道：“睡觉。” 李正重新收起账本。 等李泰离开之后，李丽质走入院子里说道：“青雀刚刚说他要离开长安了？” 李正点头，“不是说成年的皇子要离开长安吗？魏王殿下已经成年了。” 李丽质的衣着有些单薄，在冷风中她收紧了衣衫说道：“肯定又是朝臣们的进谏，父皇和母后也一定不希望青雀离开长安。” 看着李丽质穿着单薄的衣服，“早点睡。” “嗯。”李丽质点头回屋。 李正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李治，回到自己的书房，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李泰的话。 皇家的事情还真是一本烂账。 第二日，李正早早起床在自家的院子里打着太极拳。 就看到了许敬宗带着一封书信匆匆而来。 “长安令，大牛的信。”许敬宗递出书信说道。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四章 默呕来见 打太极拳的动作停下，李正接过书信，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大牛终于来了消息。 许敬宗又说道：“信是默呕送来，现在人就在马圈。” 大牛会联系上默呕不奇怪。 并且当初还是自己让大牛去找默呕的。 信上写着大牛已经在吐蕃了找到了其中一块银矿的矿藏，还没开采。 若是需要开采需要更多的人手。 在未来三个月内，大牛打算拉起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来开采银矿。 并且这段时间需要招募人手。 这些日子松赞干布已经带着人开始清扫吐蕃境内的西突厥人。 吐蕃各处都有一场场小规模的冲突。 拉萨附近出现了不少的大食人，已经有一部分大食人越过了雪山来到拉萨境内，再过不久吐蕃和大食之间一定会开战，西域龟兹等国也派出了不少使者纷纷前往中原。 希望中原可以挡住大食人的东征。 李正看完了这封书信。 又瞧了一眼许敬宗。 许敬宗正一脸笑容地看着门外小兕子和一群村子里的孩子玩着秋千。 见李正看着自己，许敬宗恢复神情又说道：“晋阳公主长得和皇后真像。” “是吗？”李正瞧着许敬宗，“你见过皇后几次？” 许敬宗双手揣在袖子里思量半晌，觉得有些尴尬又说道：“长安令，默呕正在马圈等着呢。” 李正把信放到自己的书房，便跟着许敬宗走出了家门。 正跟着徐慧搬着东西武媚看到李正出门好奇问道：“长安令是要去办什么事情吗？” 徐慧点头道：“许敬宗和李义府一直在给长安令办事，都很多年了，现在跟着许敬宗一起出去，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武媚不再多问，继续搬着绫罗绸缎。 平日里公主殿下也都是给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做衣服，因为他们还在长身体。 每年衣服都要换新，个子一直都在长，到了明年，今年衣服也穿不下了。 宫里的衣服料子很好，这些都是晋王和晋阳公主这两年积攒下来的衣服，拿出来洗一洗晒干，还可以给村子里的孩子们穿。 料子都是上好的料子，外面不容易买到，扔了就可惜了。 徐慧对武媚说道：“洗好之后晾嗮起来，到时候我去招呼村子里的婶婶们，给她们衣服。” 武媚点头。 徐慧说完又说道：“就怕太名贵了他们不想要。” 武媚又往李正离开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马圈里，李义府正和默呕说着话。 见到李正，默呕连忙行礼说道：“小人见过长安令。” 看着如今的李正，默呕心中感慨现在的李正变化很多，几年前的李正看起来有些稚气未脱，那时候见到李正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那种充满阴谋与算计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别扭，也有些渗人，那时候的李正十五岁。 就能在突厥和吐蕃之间周旋。 现在的李正看起来高大不少，而且也成熟了不少。 看着有一种非常淡泊的从容。 回过神，默呕拿出几份属性说道：“这是这些日子收到的订单。” 李正打开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怎么都是西突厥的生意。” 默呕说道：“自从有了蜀王殿下的还有大牛的帮助，近来扫平了不少西突厥部落，而且西域的那些小国也不敢开战，如今倒是西突厥的几个大部落有些打急眼了，想要和松赞干布拼命。” 李正点头。 默呕又说道：“在吐蕃的高原，那里的土地比较肥沃，不少西突厥人都聚集了在拉萨不远处，这些日子可能就可以打起来了，松赞干布也打算把这些西突厥人都清理干净。” “还有就是大食已经打下了波斯了，开始派兵踏过雪山，进入吐蕃地界，现在看起来是松赞干布有了起色，但大食就在后方，若是松赞干布不把这些西突厥人都杀光，一旦大食人东进，很可能就会让松赞干布腹背受敌。” 听着默呕的话，李正笑道：“你现在也越来越聪明了嘛，都是审时度势了。” 默呕躬身说道：“小人是个做生意的，既然吃着长安令给的这碗饭，小人就要明白这些，未来的吐蕃势必会很混乱，长安令的生意也会好起来的。” 把手中的订单交给李义府，李正在马圈旁坐下，“大牛现在如何了？” 默呕躬身说道：“大牛一切都好，其实小人也不知道最近大牛在做什么？倒是去了吐蕃不少的地方，长安令放心，吐蕃有我的人，一旦事情有变，我的人会提前照应。” 李正不担心大牛，给大牛的东西中有足够让大牛自保的东西。 默呕接着说道：“长安令，大食人来势汹汹，小人的孩子在波斯见过波斯人的队伍，洋洋散散大概有二十万大军，都是一路从大食杀出来，沿途的小国都已经被大食吞并了。” “据说大食国的国王手下有一个很厉害的巫师，可以呼风唤雨，甚至长年与野兽为伴，大食人也会指挥野兽战斗，有不少的狮子和猎豹，都是从大食过来的，据说是有三百头狮子，六百猎豹，还有很多的恶狗与战象。” 说完默呕又拿出一卷羊皮卷，递给李正，“长安令，这是大食国王的画像。” 接过这卷羊皮卷，李正就闻到一股恶臭。 也不知道西域人为什么喜欢在羊皮卷上写东西。 打开羊皮卷入眼的是一个画得很粗糙的人样。 画上的人光着膀子手里拄着拐杖，身边有一只猎豹，没有头发。 像极了后世斯巴达电影中的反派。 许敬宗也瞧了一眼，“这大食的国王没有头发吗？” 默呕说道：“那些大食人的战士都会把头发给剃了，而且喜欢用一些颜料把身体涂成铜色，这也是波斯人带出来的画像，” 李义府看着画像说道：“画上的人看起来挺凶悍的。” 许敬宗点头，“确实是这样。” 默呕小声说道：“长安令，大食人对待战俘非常的残忍，一旦吐蕃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大食有二十万大军，可能还有更多，这么庞大的大军想要渡过吐蕃的荒漠进入关中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李世民肯定也不会乐意把吐蕃高原拱手送给大食人。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五章 启用 许敬宗有些感慨地说道：“二十万大军啊，这么庞大的大军一旦进入吐蕃，吐蕃岂不是完了。” 听闻这话，李义府也是面色凝重地点头。 这么庞大的大军以现在吐蕃的兵力根本不是对手。 默呕说道：“如今大食刚刚打下了波斯，眼下看来大食不会选择这么快就兵进吐蕃，大食也需要时间休整，也只是派人到吐蕃和西域查探而已。” 许敬宗说道：“看来应该没什么大事，可一旦大食人掠过雪山，那对整个吐蕃来说是一场灾难。” 默呕又说道：“长安令，小人已经派去查探吐蕃的情况了。” 一直以来关中和关外都有很多算不明白的账，李世民肯定不愿意大食攻打吐蕃。 李正心中思量着，一直以来吐蕃对中原来说就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已经很好的缓冲带。 掌握了吐蕃高原，可以用喜马拉雅大雪山来抵御西方的敌人。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边境线。 看了一眼正在勤快喂马的大虎，李正对许敬宗说道：“你带着订单去找李绩大将军，他会安排的。” “喏！” 许敬宗拱手说道。 李正又对李义府说道：“你带着默呕去坊市，采办一些他需要的东西。” “明白了。” 李义府收到话语点头。 许敬宗带着订单走回了村子，李义府也带着默呕离开了。 大虎看到李正独自坐在马圈旁小声说道：“长安令，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正对他说道：“收拾一下，我们去龙武军驻地。” “喏！” 大虎收拾了一番马圈，便牵着两匹马而来。 李正翻身上马和大虎一路朝着龙武军的驻地而去。 龙武军的驻地还没有发生过变化，如今依旧在泾阳村不远处。 策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龙武军的驻地。 来到驻地前，大牛翻身下马和这里的守卫士兵说了几句，便可以进入了。 李正打量着整个驻地，如今的龙武军变化很大。 变化最大的是这里比以前干净了不少。 李君羡第一时间来到驻地门口。 李正笑呵呵说道：“李君羡将军，好久不见了。” 李君羡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看着李君羡单膝跪地的样子，四周的士兵也都单膝跪地。 瞧着他的模样，李正无奈说道：“李君羡将军，你知道我这人平日里也不来这里走动，龙武军还是你管着，你不用这样。” 李君羡已经单膝跪在地上，“你是上将军。” 李正一脸无奈地说道：“行了，起来。” “喏！” 李君羡这才站起身。 周遭的士兵也才站起身。 和李君羡这个家伙不是很熟，这人办事一板一眼的，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是李世民的眼线和心腹，不是很想和这种人走得太近，哪天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这李君羡很可能会为了他自己的忠心把我给卖了。 和这种人几近愚忠的人接触，千万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李正在营地里坐下，问向李君羡，“称心人呢？” 李君羡躬身说道：“末将这就去把人带来。” 李正有些不耐烦地摇着扇子，隆冬也快要过去了，嗮在太阳下李正觉得有些燥热。 称心拿着一把扫帚被李君羡带来。 见到李正，称心使劲咽下一口唾沫，有些更咽地说道：“见过长安令。” 看到称心几乎要哭了，李正好奇说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称心收住眼泪说道：“在下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见到长安令，以为长安令觉得在下没用了，把在下放在这里一辈子。” 李正冷冷一笑，“我若是觉得你没用了，我也不会把你安置在龙武军让你在这里吃白食。” 看着他的神情，李正又说道：“我还要看看你对我是不是还有用。” 称心连忙说道：“长安令放心，但凡长安令吩咐在下万死不辞。” “也不用你万死，我要去吐蕃办一些事情。” “长安令请讲。” “你先准备一下，具体要你做什么，你到了吐蕃找到大牛就明白了。” 说完李正站起身便离开。 称心看着李正的背影，双手握拳，“我一定不会让长安令失望的，我一定会好好办好长安令的嘱托。” 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就连扫地称心也卖力不少。 李君羡狐疑地看着称心，李正到底想让这个人去吐蕃做什么。 当天夜里，李君羡来到宫中。 已经是深夜，李世民还在和房玄龄商议着事情。 李君羡也只好等在殿外。 也不知道房玄龄和陛下商议了什么，李君羡在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等到房玄龄出来。 王鼎也走出来说道：“李君羡将军，陛下说可以进去了。” 李君羡收了收自己的衣襟，走入甘露殿中。 李世民放下眼镜正在揉着自己的鼻梁，“李正这个眼镜确实好用，就用久了鼻梁不好受。” 李君羡躬身说道：“陛下，今日李正见了称心。” 李世民依旧闭眼揉着自己的鼻梁，“是吗？李正都和称心说了一些什么？” 李君羡低声说道：“李正看似要重新起用称心了，李正和称心说让他准备好下一次进入吐蕃，并且要联系上大牛，至于李正要称心联系大牛做什么？李正没说。” “朕知道了，你退下。” 李君羡躬身说道：“末将告退。” 第二日，李正早早起床亲自下厨给李丽质，李治，李泰，还有小兕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李泰吃得最为凶猛，吃相最为凶残。 李正给李泰倒上一杯热水说道：“魏王殿下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嘴里还在吃着东西，李泰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一想到我可能就要离开长安了，我就想多吃一口，等我离开了就吃不到你这里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李正拍了拍李泰的肩膀，“胖子，不够还有。” 李泰用力点头。 李义府急匆匆而来说道：“长安令，陛下来了。” 李泰吃东西的动作停下，看向李正。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请陛下来。” 李义府又说道：“陛下已经在河边等着长安令了。” s://.c/read/32969/24163259.html .c。m.c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六章 与虎谋皮 得！你李世民要来泾阳还真是没人敢拦着你。 李正长叹一口气，走出家门。 李泰又接着吃他的早饭。 一路走到泾阳的河边，就瞧见了看着河水的李世民，王鼎就站在一旁。 李正笑呵呵说道：“王公公，吃了吗？” 王鼎笑笑没说话。 李正又看向李世民，“陛下，这是下朝了？” 李世民点头。 李正看了一眼天日，“陛下的下朝也够早的。” “吐蕃和波斯都来国书了。” 李世民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正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国书上都写着一些什么？” 李世民也在河边的石头坐下，看着李正的神情，“吐蕃的意思是松赞干布已经欠了五百万贯，朝中什么时候可以派兵支援吐蕃。” 李正瞧着清澈的泾阳河水，“支援不支援全看陛下的决定，与我无关。” 李世民再次说道：“波斯的国书说是如今的波斯已经被大食人攻陷了，波斯王子在来关中的路上，希望这一次大唐可以出兵支援波斯，赶走大食人。” 李正摇着扇子说道：“其实波斯已经败亡了，死马也不能当活马医，波斯距离中原远着呢，远水救不了近火，亡了就忘了，也好给波斯复国对大唐来说很吃亏，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就让它这么亡了。” 李世民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陛下这一次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吗？” “你打算重新启用称心了？你打算让称心做什么？” 拿起一块石头扔入河中，李正说道：“我打算让称心在吐蕃拉起一支队伍，这支队伍没有中原人，以西突厥人和西域人还有吐蕃人组成，在吐蕃扶持出一支大军，这支大军除了听从称心，还要听从大牛和王玄策的命令。” 李世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静，“你的目的呢？” 李正说道：“我有我自己的目的，当然我的目的一定不会影响陛下。” “朕在吐蕃有眼线，听说你的弟子进入吐蕃之后在大肆招收人手，让称心也去吐蕃招收人手，李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回陛下，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李正不想说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多说，若是再三逼问李正这个小子很有可能会拿出一个很荒唐的借口来搪塞你。 李世民放弃追问的想法，又说道：“大食人如今就要东进，一旦大食人进入了吐蕃，你觉得松赞干布挡得住吗？” 李正摇头，“肯定挡不住，而且松赞干布不一定会和大食人拼命，他会带着他的族人第一个逃走，我觉得很可能会逃向西域人，然后借道西域前往东突厥。” “接着松赞干布就会坐山观虎斗，看着大唐和大食人死磕，而他一边看着这场大戏，一边在那里会加油助威。” 李世民的嘴角抽了抽，“在你眼里松赞干布是一个这样的人？” “呵。”李正冷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和他又不熟，我就随口一说而已。” 李世民又说道：“李正，你觉得朕应该丢了吐蕃吗？” 总觉得和李世民这家伙聊天找不到正题。 “朝中有大臣也有进谏，吐蕃的失守与中原无关，说朕大可不必理会，中原有河西走廊，有玉门关，还有荒漠作为屏障，大食人过不来，朝中也有不少言官进谏让朕不要出兵。” 李正有些感慨地说道：“真是迂腐啊。” “迂腐？” 李正对李世民说道：“如今安享太平他们自然可以无动于衷，等到大食人真的打到门口了，第一个求和投降的人就是他们！” 听到李正的话，李世民看向他，“你心里似乎已经认定吐蕃一定要救。” 李正朝着李世民拱手说道：“陛下难道不是这么认为吗？收服吐蕃，收服东突厥西突厥大片领土，难道不是陛下想要的吗？在下敢问陛下想要做一个守成之君？” “守成之君？”李世民苦涩一笑，“朕怎么听这话如此的刺耳。” “陛下大可以守着现在的江山，坐享其成，什么都不用做，但是吐蕃的领地和西域的领地和陛下没有半分关系，哪怕有一日它们跟了别人的信。”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朝堂不是朕的一言堂，朕也要看时势，穷兵黩武不是朝臣们想要的，也不是天下想要的，杨广的前车之鉴在前，朕也不能胡来，有些事情朕就不能明着做，李正你懂朕的意思吗？” 李正咧嘴笑了笑，“陛下的意思是咱们明面上说不出兵，暗中悄悄地办？” 李世民咳了咳嗓子说道：“你与朕之间无须多言，朕不会少了你的那份好处的。” 李正看了一眼身后的王鼎，王鼎也是微笑着没说话。 李正又说道：“那好啊，陛下有资源有钱，我有技术有人才，咱们合则两利，要不先说说分好处的事情。” “好处？” 这小子怎么一听到好处就来了精神，李世民有些嫌弃这小子的做派，又说道：“到时候朕会和你细说，过几天朕也会来找你，希望你我君臣可以坦诚以待。” 李正也说道：“那是自然。” 说到这里，李世民的神色有些惆怅，“李正，你和丽质什么时候可以有个孩子？” 这话听了无数次了，李正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李世民再次说道：“李正，你与朕之间，朕不希望有太多的隔阂，丽质是朕和皇后最疼爱的女儿，你也算是半个皇家人，朕希望你明白。” “陛下，来日方长，我们何必争执一时呢？我和公主殿下也还年轻。” 见李世民不再说什么。 李正看着泾阳河水说道：“陛下，在下有一件事想和陛下商量。” 李世民颔首说道：“但说无妨。” “让魏王殿下，先不要离开长安了，括地志还没编撰好呢？” 李世民不屑一笑说道：“括地志都这么多年了，是个人从识字开始都可以编撰好，青雀用得着这么久？” 李正又说道：“我想办法把大食人拦下来。” 李世民的笑容从脸上瞬间消失，一本正经说道：“朕考虑考虑。” s://.c/read/32969/24163261.html .c。m.c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七章 吐蕃的未来 “那还是算了，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睡午觉了。” 李世民抬头看了看天日，这大清早晨的睡什么午觉，李正越走越远真要有回去的架势，当即说道：“且慢！” 见李正又停下了脚步，李世民又说道：“李正，其实朕也不想青雀离开长安，他是朕的儿子，做父亲的自然也不想。” 李正回身看着李世民说道：“那陛下到底是想不想让魏王殿下留下来？” 李世民思量半晌说道：“朝堂上不少言官进谏，朕也想堵住悠悠众口。” “那些朝堂上言官，平日里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还颐指气使，真不晓得陛下养他们到底是做什么？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倒是他们一个个很来劲。”李正一脸惆怅着说道。 李正说得也没错，朝堂上这么多的言官就是为了朝堂更好，天下更好，博采百家之长。 有些言官确实没什么见地。 李世民也有些无奈，“朕是为了广开言路。” 李正叹息道：“您直说要面子就行了。” 一时间有些语窒，李世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李正的话。 来回走了两步，李正对李世民说道：“一直以来吐蕃的事情都是我来交接，这一次是不是也由我来交接？” 李世民说道：“松赞干布的五百万贯欠债是你一手促成的，当初吐谷浑的事情，还有东突厥的都是你做的，朕自然相信，交给你朕也放心。” 虽说李正这小子一身毛病，脾气古怪，不过这小子做的一些事情确实很对朕的胃口。 李正又说道：“如今吐蕃的禄东赞正在来中原的路上向我们求援。” 李世民点头，“朕已经收到松赞干布的国书，朕也知道这件事。” “所以在下过些日子可能会生病？” “过些日子会生病？” 李世民讶异道。 李正还是点头，“没错，而且正好是禄东赞来的那天生病，所以在下以为和吐蕃的事情最好是由魏王殿下来代办最好。” 李世民扶额说道：“李正啊，你要是想让青雀来代办，直接说便是，这样做倒是可以拖延一些日子。” 说完李世民又指着刚刚坐过的地方说道：“坐。” 两人重新坐下，商量着关于吐蕃的事情。 王鼎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吐蕃的未来就在李正和当今陛下的对话间决定了。 谈完之后，李世民眼里有了精神，“没想到吐蕃和大唐的关系还能这般。” 李正也笑着说道：“到时候坐地分赃，陛下可不要赖账。” 李世民也笑道：“朕当然不会。” 重新找到了方向，如今的李世民眼神清明，就像是如醍醐灌顶一般。 回到宫中，李世民来到立政殿，安逸地喝着茶水。 长孙皇后正在做着衣衫说道：“最近高阳越来越玩闹了。” 李世民还是悠哉地喝着茶水，“后宫的事情你做主就行。” 看了一眼李世民的神情，长孙皇后双手依旧做着衣衫说道：“陛下这是去过泾阳了？” 李世民稍稍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记得去泾阳的时候，只是让王鼎陪同，也没知会其他人，照理说皇后是不知道的。 长孙皇后低声说道：“今日下了朝，陛下愁眉不展，但是陛下回来之后没有了之前的忧愁，反而自在了很多。” “……” 李世民又喝下一口茶水。 长孙皇后接着说道：“每一次朝中遇到难事，陛下去泾阳见了李正之后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臣妾说得没错。” 李世民没有否认，放下自己的茶杯说道：“李正这小子藏着什么心思以为朕不知道吗？还说和朕一起分好处？” 泾阳 “呸！”李正对李泰说道：“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皇的心思，我看你父皇就没想过和我分好处，他一定想独吞。” 李泰听了李正对父皇好一会儿的唾骂，低声说道：“李正，你也不要把我父皇想得这么坏了。” 李正说道：“胖子，你要知道做皇帝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父皇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李泰又说道：“不过这一次还是要谢谢你向父皇进谏让我留下来，不管成与不成，我还是谢谢你。” 看着李泰的表情，李正打了一个哆嗦说道：“魏王殿下，你一定要把气氛搞得这么销魂吗？” 李泰：“……” “还有。”李正又说道：“先不说你父皇欠了我多少钱，你欠我的钱还没还我，你要是这么就这么跑了谁来还我的钱。” 李泰笑道：“我都明白，不论你怎么说我都谢谢你。” 李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怎么感觉我应该让你离开长安的，你在我家白吃白喝多久了。” 李泰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勉为其难地说道：“下次我给钱。” 谈钱是一件非常伤感情的事情，当初听李正这么说不以为然，现在想想深有体会。 尤其是和李正这样的谈钱。 李泰心中敢肯定就算是亲兄弟，和李正谈钱也不明算账。 李正对李泰说道：“等到禄东赞来了之后，魏王殿下负责接待就行了。” 李泰点头，“我明白了。” 走出家门，李正在村子里走了一圈，棉花已经收了。 如今田地需要重新翻土，等到开春的时候可以种粮食。 织棉布的作坊也开始忙碌起来。 半水力的纺车运转得很快。 村子里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河道改建的事情还要提上日程，还要修路。 李正有一种感觉，大牛走了之后村子里缺少一个给自己办事的人。 看来还需要一个和大牛有一样能力的给自己做事。 修路的测绘，水坝的构造，这些都需要数理化方面的知识。 而且不是一知半解就行的。 如今的大牛就在吐蕃，李正顿时感觉小号不够用了。 还得再培养一个。 李治？ 这小子确实够刻苦的。 晋阳公主？小兕子的天分不错，而且就连李淳风也啧啧称奇。 不过小兕子还太小，几何方面的题目都还没开始接触。 长期来看小兕子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才。 短期来看，晋王李治确实是一个现成可用的，就是比大牛差一些。 s://.c/read/32969/24177554.html .c。m.c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八章 成婚三年没有子嗣 一路走着李正来到之前被烧毁的实验室，发现李大熊就坐在不远处。 走到李大熊身边，李正也在田埂旁坐下，看什么呢？ 李大熊瞧着远方说道：“儿啊，你说你和长乐公主都结婚三年了。” 李正算了算日子，“应该不到三年。” 说完李大熊嫌弃地看了一眼李正，“不到三年和三年有区别吗？” 一手搭在李大熊的肩膀，李正说道：“要不我这个做儿子的，给您安排一下？” 李大熊瞧着李正：“安排什么？” 李正笑道：“给你找几个年轻的，让您老人家可劲糟，说，喜欢啥样的，要啥口味的。” “……” 见李大熊板着脸，李正又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 见李大熊脸色都已经黑下来了。 李正又说道：“你脸怎么黑了，你该不会生病了，要不要我找孙神医给你瞧瞧？” “不必了。”李大熊说道。 “是吗？” 李正又上下了打量了一边李大熊，见李大熊一口浓痰可以吐得老远，又放心了不少。 李大熊语重心长地说道：“正儿啊，做爹的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但爹这辈子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有些事情已经看破，看淡了。” 听他这话，李正琢磨道：“您老这是看破红尘了？” 李大熊点头，“应该是这个意思。” “你该不会是要遁入佛门。”李正连忙说道：“这可不行，我和佛门的那些家伙有仇，你要不和李淳风，孙思邈做道士。” 李大熊点头，“为父正有此意，所以……” 话还没说完，李正接着说道：“做道士好，改日我给你们修一座大道观，道观一定要大，房间一定要多，再给你们准备几十个师太，要什么样的随你挑。” 李大熊深吸一口气，实在是忍无可忍，想要挥手打在李正的后脑勺。 看这小子已经和自己一样高大了，又收住了手。 “你和长乐公主成婚三年，到现在还没有子嗣。” “我知道，咱们能别这么着急吗？” “也罢。”李大熊摇头叹息。 看着李大熊一脸忧郁地离开。 李正瞧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背影充满了故事，对自己生母一无所知，对李大熊以前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这些也就算了，最近听自己爹说话越来越不对劲了，怎么还带文绉绉，也罢？ 跟着李绩厮混这么久，果然连说话都不一样了。 话说李绩在泾阳也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了，他做客做到现在还打不打算走了。 看着之前的实验室，如今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也一直没有修缮。 李正说道：“麻烦杀手姐姐，去叫一下李义府。” 听到李正的话说完，站在他身后的李江山愣了愣，又看了看四周，他是怎么知道我在他身后的。 再看李正瞧着地面，李江山也低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影子。 “明白了，我这就去叫李义府。” 李江山抱着横刀说话。 李正双手背负点头。 在去找李义府的路上，李江山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是给皇后办事的，凭什么李正一句话我就要给他办事。 找到了正在组织村民运送养鸡场饲料的李义府。 等到李义府来的时候，李正拿着一块木板画着自己的实验室构图。 跟着李江山而来，李义府见到李正连忙上前，“长安令有什么吩咐。” 李正简单换好了实验室的样子，对李义府说道：“实验室重建一下，这是我画好的设计图，你按照我画的样子来建设就行。” 李义府接过李正的画板，点头说道：“明白了。” 和李义府交代完，李正又走向马圈。 之前烟花的配方只有大虎知道。 李正来到马圈，许敬宗正在和大虎烤着羊肉串。 许敬宗拿着两串已经烤好的羊肉串说道：“长安令，吃羊肉吗？” 李正接过羊肉串尝了尝，“有点太辣了。” 许敬宗说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嘴里没什么味道，就想吃点辣椒，味道有些重。” 李正还是吃完了手里的羊肉串。 看了一眼马圈里的马匹，李正走到一旁的小屋中。 如今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书籍，之前放满了的书籍都已经搬到书院的藏书阁。 现在放在这里的都是一卷卷的情报。 这些情报都是许敬宗每天让人收集了。 不得不说许敬宗这人干其他的不行，做情报头子还是挺在行的。 拿出笔墨，李正写下了火药的配方。 火药的配方和烟火的配方还是稍有区别的。 虽说成分大差不差，比例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写下了如今朝中的情况，已经面对大食人要做的事情，李正花了半个时辰写完了这封信。 信是用简体字写的。 现如今认识简体字也就只有大牛。 若是平常人看着信上的简体字，会看得非常吃力。 最重要的区别是，这个时代的人喜欢竖着写字，而自己是横着写的。 在大牛去吐蕃之前，所看的一些书籍，都是直接从系统图书馆拿出来，大牛已经习惯这种简体文字和横写的习惯。 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天然的加密书信。 写完之后李正把竹筒把书信放入，再上了封蜡。 李正交给许敬宗说道：“把这个交给默呕，在默呕回去的时候，让他安排人把这份书信交给大牛。” 许敬宗点头说道：“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几口把剩下的肉串吃完，许敬宗便骑上一匹马儿，急匆匆地离开。 李正又对大虎说道：“拉一辆马车。” 大虎好奇问道：“长安令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李正微笑着说道：“这件事关乎吐蕃的安危。” 大虎连忙说道：“喏！这就去办。” 像是临危受命一般，大虎这就去村子里拉车，村子里一半用的是牛车，把牛卸下，用马儿来拉就行。 李江山远远看着李正又是吩咐大虎办事，又是吩咐许敬宗。 一时间也看不明白李正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心中还是记下了李正的作为，站在远处继续盯着。 s://.c/read/32969/24177555.html .c。m.c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九章 公式 把马匹绑上车驾，上好缰绳。 李正和大牛就离开了马圈。 等他们走远之后，李江山来到马圈旁的小屋，这里的门也没有锁。 平日里这里也不会锁门，走入这间小屋，李江山来到桌案前，这里是李正刚刚写过东西的地方。 墨水渗入纸张的时候，会零星留下一些痕迹，而且会在桌案上留下一些墨水痕迹。 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张，李江山把纸张贴合在桌案上。 贴合之后，再往薄如蝉翼的纸张上涂上一层油。 渐渐地一些字迹便浮现了上来，比较模糊但还是看得清楚写了什么。 李江山观察着这些字迹，发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符号。 看起来像是文字，看起来又不像是文字。 有些像是泾阳书院的数术公式。 但又看不明白。 李江山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字已经符号全部临摹下来，收拾干净迅速离开。 一路离开村子，大虎赶着马车，回头看了看李正。 李正还在瞧着自己写好的化学公式。 “长安令，这一次我们出去是要做什么？” 大虎问道。 李正收起自己写下的化学公式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烟花的时候吗？” 大虎用力点头，“当然记得了。” 李正又说道：“现在又可以派上用场了，就去我们之前采集过硝石的老地方。” 讲完之后，李正又说道：“在多采集一些没用的石头，掩人耳目用。” 火药是一个潘多拉魔盒。 打开它之后很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冷兵器一旦进入了热兵器，在巨大杀伤力下，热兵器会让战争的惨烈程度上升几个台阶。 战争会变得更加惨烈。 人命也会在热武器下变得更加不堪一击。 火药是个开端，火药一次次变迁会让热武器不断地迭代从而会让热武器的杀伤力一步步提升。 以至于到了未来，人们不得不限制某一种武器以换取和平。 当然也不想现在就把火药这个东西交给李世民。 人活着要有自己的底牌。 李世民并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 要真的和李世民鱼死网破，大不了把他的皇宫给炸了。 李正心中笃定。 来到一处荒山，长安靠近陇右一带，这里的山麓都很荒凉。 古语有云，“硝石出陇道” 关陇道一带的硝石一直都是比较丰富的。 这座山长不出什么植被，是因为这座山其实是一座硝石矿山。 这些硝石足够做数万吨的烈性火药的。 瞧见这里也有不少的乡民也在这里挖硝石。 大虎解释道：“自从长安的人知道用硝石来制冰之后，经常会有人来这里采集硝石。” 硝石在火药中的占比并不是很多。 李正翻身跳下马车，和大虎动手开始挖硝石。 乡民都是来自长安周边的，他们也并不知道和他们一起挖硝石的人，就是拿出硝石制冰配方的人。 等到李正和大虎已经挖好了满满的三袋硝石离开之后。 有人说道：“刚刚那个和我们一起挖矿石的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一旁的老汉笑呵呵说道：“大家都是一张嘴一只鼻子，两个眼睛，你看谁都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刚刚那个年轻人我真的见过，好像是在长安长乐公主出嫁的那天。” “该不会是新晋的泾阳郡公。” “怎么可能，堂堂郡公怎么可能来这里挖硝石。” “好像就是泾阳郡公。” …… 正当人们猜测之时一个宫中来的太监策马而来，“刚刚泾阳的郡公是不是来过！” 此话一出，一群乡民都安静了。 真的是晋阳郡公。 李正和大牛又来到一处荒地，这里只有一地黄沙没什么作物。 大虎回头看了一眼，“长安令，我们后面好像没什么人跟着。” 李正下了马车说道：“随便挖一些沙子。” “好！” 大虎也跟着干，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装满了一袋沙子，大虎再次策马让马儿拉着马车离开这里。 半时辰之后，几个太监就出现在李正刚刚来过的地方。 拿出毛笔在一根竹简下记下李正在这里做过什么。 而后朝着李正离开的方向而去。 当天夜里，李世民忙完今天需要批复的奏章。 王鼎拿上一份奏章说道：“陛下，今日长安令离开泾阳了。” 李世民接过奏章看着。 王鼎小声说道：“长安令的动向都写在奏章上了。” 李世民看完之后有些疑惑，“硝石，沙子，木头，泥……” “竟然还有木炭？” 看完之后李世民沉思好久问道：“李正要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王鼎躬身说道：“回陛下，长安令带着这些东西已经回到了泾阳了，至于用来做什么已经派人去查探，想必不日就会有消息。” 李世民放下奏章又是沉思半晌，“你派人把李正去过的地方所挖的，所拿的都一样给朕也带一份。” 王鼎躬身说道：“喏！这就去安排。” 李世民起身走出甘露殿，看着空洞的黑夜，心中思量李正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朕不知道的东西。 大食人的东征，李正打算怎么抵挡。 李世民来到立政殿，也看到李江山的来信。 长孙皇后坐在一旁给高阳打理着头发说道：“这是李江山送来的，也不知道李正在做些什么。” 李世民狐疑看着这封书信，看着纸上的文字眉头紧皱。 这里面有些文字看得懂，有些文字根本看不懂。 李世民瞧了许久愣是看不明白这上面的公式，“观音婢你觉得李正写的这些是什么文字？” 给高阳梳好了头，高阳便跟着宫女离开了。 长孙皇后低声说道：“臣妾也看不明白，不如让孔颖达看看，孔颖达或许能看得懂。” 第二日，李世民就让人把李正的这些公式送入了国子监。 孙女嫁出去之后，孔颖达的心情都不是太好，主要同样是书香世家，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个武夫的儿子，鄙视链上没少听到闲话。 王鼎把一卷书信递给孔颖达，“这是陛下吩咐的，说是上面的文字不知道孔颖达老夫子是否认识。”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章 绝对领先的常识 孔颖达看着眼前这个化学公式也是一头雾水，根本看不明白，不过还是说道：“能否给老朽一些时日？” 王鼎点头说道：“不着急。” 孔颖达这才收下书信。 王鼎回到宫里向李世民禀报道：“陛下，已经交给了孔颖达老夫子，说是可能要过些时日。” 李世民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王鼎又说道：“陛下，禄东赞已经入关快要到长安了，说是赶着今年新年来给陛下朝贺，诸国的使臣也在路上了。” 不知不觉就要到贞观十年了。 李世民心中有些感慨自己这个皇帝也做了十年了。 放下手中的奏章，李世民说道：“禄东赞到了就把人接到泾阳，其余的诸国使臣就交给礼部接待。” “老奴明白了，只是如今礼部尚书一职依旧空缺。” 李世民这才想起来，当初吏部的事情是李孝恭在办，李孝恭后来又交给了他儿子李崇义。 现在李崇义又去了京兆府，礼部尚书这个位置确实空缺很久了。 李世民惆怅地长叹一口气，“那就让李孝恭去。” 泾阳 李江山这段时间也在盯着李正，只是不知道李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从外面挖来的东西，自从运来之后，李正好像没什么举动，实验室也重新修建好了，李正也从来没有用过。 是不是看不透李正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些运来的硝石沙子就在眼前，可是自从运来之后，李正就没有动过它们。 再次来到泾阳河边，远远看着正在和魏王钓鱼的李正。 这家伙竟然这么惬意地钓鱼？ 李正看着鱼线对李泰说道：“我最近出了一趟村子。” 李泰双目无神看着前方，有气无力地应道：“哦？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吗？” 李正长叹一口气说道：“其实与魏王殿下确实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出了一趟村子之后，总觉得有什么人跟着我。” 李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是自然的，你李正年纪轻轻，得罪的人可不少。” 说完李泰还数了数，“佛门，五姓，权贵，一部分皇家外戚，还有东突厥人也不知道现在阿史那是死是活，要是活着应该会找你拼命，还有吐蕃的松赞干布八成是恨不得把你生吞了，还有……”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李正打断道：“你总说我总觉得，我这一次出村能活着回村子里算是我命大。” 李泰拍了拍李正的肩膀，“可惜了，本王若是可以做太子，并且登基称帝，说不定……” 李正看向李泰，“说不定会帮我铲除这些仇敌。” “错！”李泰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会砍了你的头，以慰天下人苦李正久矣。” 李正自嘲地笑了笑：“还真是你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李泰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李正，其实本王虽说现在不在长安，但是在长安还是有些人脉了，前些日子打听了一下，前段时间向父皇进言说是成年皇子离开长安，有不少进谏的官吏和太子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胖子，你们皇家的事情，我不想掺和。” 李泰又说道：“我现在没有心思和太子作对，但总不能说让他这么就胡来，我李泰虽然老实，他也不能欺负老实人对不对？” 李正瞅了一眼李泰，又看了看天。 李泰也看了看天，“怎么了？” 李正收回眼神说道：“没什么。” “嗯？”李泰也收回眼神，一想又不对说道：“李正，你该不会是觉得我睁眼说瞎话，老天会降雷劈我。” “没有，魏王殿下想多了。”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李泰站起身说道：“算了，不钓了，这长安的鱼都成精了。” 李泰说话便没了乐趣离开。 李江山远远看着这一幕，等到李泰离开之后，看着李绩朝着李正走来。 “听大虎说你有事情找老夫?” 李正对他说道：“送去吐蕃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李绩坐到李正的身边，“就知道这一次你有很多事情要嘱咐老夫，说说。” 李正把鱼竿放到一旁说道：“我在实验室旁有一车东西，这些东西到时候一起送到吐蕃，交给默呕，让他交给大牛。” 李绩点头，“明白了。” 李正接着说道：“还有让称心也进入吐蕃，让他在吐蕃找到大牛帮着大牛做事。” “还有什么吗？” “现在就这些。” 李绩心中记下李正安排，“我这就去安排。” 兵器生意能够开张，李绩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李正钓起一条草鱼，钓鱼这种事情需要耐心，像李泰的性子在河边他都坐不到半个时辰。 提着钓来的鱼，李正回到家中打算做鱼汤喝。 让许敬宗安排，默呕送给大牛的信中有火药燃烧的化学方程式，还有火药的用法。 这封信也只有大牛看得懂。 信送到大牛手中，再加上和兵器一起运出去的火药原材料。 大牛就可以在吐蕃做出火药。 如今的大牛人手，有王玄策和泾阳的护卫队，蜀王也已经回到了泾阳。 在火药的详细配比上，只有大牛和王玄策的手中的泾阳护卫队能够知道。 若是现在把配方交给李世民，李正怀疑李世民得到了这种利器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秘方上是完全保密的，李正有信心就算是李世民截获了自己要交给大牛的信。 他们也是看不懂的，化学方程式领先这个时代近一千年，后世的中小学化学基础知识。 差好几百辈呢。 送出去的货物中除了硝石，木炭，以及一些泥沙。 其中只有四样材料是非常重要的。 其余的那些东西都是无用的，而且都是随处可见的材料。 这些东西一起运出去，就算是李世民想破脑子也想不出这些东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听到门外小兕子的嬉笑声，李正回过神接着杀鱼，今天可以做一碗豆腐鱼汤。 禄东赞策马在陇右道上，跟在禄东赞身边的唐玄奘。 唐玄奘看着陇右道的环境，“许久不回中原了，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 听到唐玄奘的话，禄东赞说道：“那是圣僧你没有看到泾阳。”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一章 唐玄奘归长安 唐玄奘理了理自己的僧袍说道：“泾阳？李正是一个没信念的人，我知道他。” 禄东赞看了一眼，“有时候不是很明白你说的那些话，不过赞普很看重你。” 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说道：“一直以来多谢吐蕃赞普的照顾。” 两人的身后是一队吐蕃的人马。 在一群吐蕃人中突兀有一个和尚，非常的显眼。 到了长安附近，唐玄奘与禄东赞分别，一路来到长安郊外的大慈恩寺。 出家数载，如今已过四十岁了，看着当年寺院，唐玄奘现在还能想起当年和主持师兄弟们，一起在这座简陋的寺庙下念诵经文，每每下雨的时候还会漏雨。 没想到数载未归当初破败的寺庙已经是玉砌雕阑。 远远看去寺庙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几乎认不出这个地方了。 徒步来到寺庙门口，唐玄奘看着寺庙门前的冷清，眉头紧皱为何会如此地冷清。 就算是以前大慈恩寺破落的时候，也是香客不绝。 如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走入这间寺庙，唐玄奘和寺庙里的小僧交代了几句，这才见到了大慈恩寺的主持。 老主持见唐玄奘的神情很激动，在听着老主持的讲述，唐玄奘也明白了贞观六年以来，佛门发生的事情。 其中最绕不开的就是李正与佛门之间的冲突。 听到当初长安周边数座寺庙倒塌的事情，李正让程处默殴打僧人的事情，唐玄奘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愤怒。 “他李正！怎敢辱我佛门。” 主持说道：“李正此子心中魔障深重。” 念了一声佛号之后，唐玄奘的心情才平复了许多。 唐玄奘回到关中已经到了长安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佛门。 也传到了李世民的耳中。 听着王鼎的禀报，李世民问道：“朕还以为这个唐玄奘不回来了呢。” 王鼎低声说道：“陛下，据说这个慈恩寺请了各路僧人要让这个唐玄奘宣讲佛法。” 李世民目光依旧看着奏章低声问着王鼎，“你说朕让这个唐玄奘还俗他会还俗吗？” 王鼎沉默半晌说道：“若是陛下旨意，想必唐玄奘不敢不遵。” “不敢不遵？” 李世民自嘲着笑了笑，“这么一说朕倒是成了独断的暴君？” 王鼎连忙躬身说道：“老奴失言了。” 李世民颔首说道：“有些事情，朕觉得李正做得不好，有些事情朕倒是李正说得也没错。” 王鼎躬身站着不敢抬头。 佛门于江山无益，当初李正那小子说的，现在想想也没多大错。 佛门也可以存在，但不能壮大。 坊间早有传闻唐玄奘的事迹。 如今唐玄奘在佛门的名声中俨然成了一个圣僧。 加之唐玄奘远行，甚至还和吐蕃的松赞干布交好。 如此看来这个唐玄奘此次归来必然肩负佛门重任。 王鼎又说道：“禄东赞已经到了驿馆，老奴这就去安排吐蕃的事宜。” 说完王鼎躬身小步离开了甘露殿。 禄东赞来到驿馆好好休息了半天，坐在驿馆外吃着羊肉汤饼，听着周边人说话。 这已经是第四次来长安。 每一次来长安都觉得长安比以前繁华了不少。 周遭的人都在说着唐玄奘的事情。 这个唐玄奘果然在关中的名声很大，结交唐玄奘是一件明智之举。 禄东赞心中笃定，这一次赞普的结交唐玄奘真的太高明了。 远处一个眼熟的太监正走过来。 王鼎走到禄东赞面前微笑说道：“老奴见过吐蕃大相，禄东赞。” 禄东赞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陛下这是有安排了？” 王鼎微笑说道：“陛下有安排了，还请大相先移步泾阳。” 听着先到泾阳，禄东赞提了提裤腰带说道：“我还没问问你们中原的陛下为何说着驰援吐蕃，一年都已经过去了，为了迟迟不发援兵。” 王鼎还是一脸微笑，“如今陛下很忙，若是大相想要去见陛下，还请择日。” 禄东赞一拍桌案说道：“你们中原言而无信。” 王鼎依旧说道：“公道自有人说，吐蕃大相请。” 虽说心里有些不服气，禄东赞还是跟着王鼎离开了驿馆。 泾阳是一片禄东赞的伤心地。 新修的官道上行人车马往来不绝，从这里可以一路到泾阳。 走在这条路上就可以感受到关中的富饶和繁华与安宁。 若是吐蕃可以这么繁荣，这么安宁就好了。 难掩心中的落寞。 这条官道走到底就是泾阳的坊市，这里的热闹不比长安的朱雀大街差。 从坊市后方的山路进入泾阳，王鼎和看守后山的护卫队队员解释了一下就进入了这片后山。 看着这些护卫队的队员，禄东赞还有一些心理阴影。 来到马圈的时候，禄东赞没有见到李正，而是见到了魏王。 李泰瞧着禄东赞招呼道：“禄东赞，好久不见了。” 禄东赞看了一眼四周行礼，“见过魏王殿下。” 李泰也是礼貌地说道：“请坐。” 在李泰的面前坐下，禄东赞又看了看四周。 看着对方的神态，李泰说道：“别看了，李正不在。” 禄东赞好奇地看向王鼎。 李泰解释道：“这两天李正的身体不适，和你们的吐蕃洽谈由本王来代为谈。” 禄东赞收回自己的目光说道：“魏王殿下，当初我们赞普和李正签字画押的一份五百万贯契约，说是用来朝中出兵驰援吐蕃，为何我们到现在还不见朝中的一兵一卒？” 李泰尴尬笑了笑，“吐蕃大相你初来乍到，不如先吃点东西？” “在下吃过了。” “吃的什么？” “羊肉饼汤。” “好吃吗？” “……” 禄东赞站起身说道：“魏王殿下，我们一定要谈这些无关的话题吗？” 李泰心说，我也没办法，李正让我来谈判，我特么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禄东赞正要再说什么，就看到李泰站起身就要离开。 看着李泰离开，禄东赞一时间有些迷茫，看向王鼎问道：“魏王殿下，这是去做什么。”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二章 联合 王鼎还是那副笑容。 禄东赞坐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泰回到村子对李正说道：“和吐蕃谈判的事情，你有什么需要我转述的吗？” 观察蚂蚁搬家的李正说道：“魏王殿下，其实看蚂蚁搬家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李泰也看了一眼地上的蚂蚁，“你还能从蚂蚁搬家中领悟出人生的真谛？” 李正摇头道：“蚂蚁其实是一种很有组织性的群居动物，千万不要小看蚂蚁，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只蚂蚁的力量也不能小觑。” 李泰在一旁坐下，愁眉不展。 李正拿出一张字条说道：“拿去，你就照着我的稿子念。” 李泰接过稿子看了一眼说道：“原来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拿着李正写的这份东西，李泰心里又有底了。 再次来到禄东赞面前，李泰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本王身子不适，去方便了一下。” 禄东赞愣愣地点了点头。 李泰拿出稿子，清了清嗓子说道：“禄兄，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可好？” 禄东赞狐疑地看着李泰，也看着李泰手里的这张纸，不知道眼前这个魏王殿下在搞什么名堂，回答说道：“最近身体挺好的。” 李泰看着稿子再次问道：“按说禄兄也已经年近四十了，要是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尽管说，咱们泾阳的神医孙思邈，孙神医可以给你治疗。” 禄东赞深吸一口气说道：“在下没病。” 李泰依旧看着稿子说道：“讳疾忌医不是一件好事。” 禄东赞盯着李泰手里的稿子，“魏王殿下，在下真的没病。” 李泰看了一眼禄东赞，又看了一眼稿子，犹豫半晌说道：“禄兄不远千里而来，想必是很劳累，不知道禄兄需不需要什么补品。” 念完这句话，李泰也有些麻木了，李正到底写了一些什么。 “不需要。” 禄东赞实在是忍不住了，“魏王殿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故弄玄虚了，把李正叫出来，让他来和我谈。” 李泰看着稿子说道：“就知道你禄东赞会这么说，中原有句话老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不能太过着急。” 念完这句话，李泰不禁疑惑，中原什么时候有这句老话了。 禄东赞说道：“还请魏王殿下直说正题。” 李泰点了点头，朝着稿子的下方看去，找到了一句正题，“敢问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和唐玄奘的交好的目的何在？” 问得一针见血，一时间把禄东赞问住了。 王鼎也来了精神。 松赞干布交好唐玄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禄东赞一时也有些回答不上来。 更不能直接说赞普结交唐玄奘是为了结交中原的佛门，以此来对抗李正。 吐蕃和中原佛门的联合，说不定可以让李正对吐蕃投鼠忌器。 见禄东赞没有说话，李泰看着眼前稿子说道：“该不会松赞干布觉得唐玄奘此人散发着某种人性的光辉，把松赞干布给征服了，所以松赞干布这才想要和唐玄奘交朋友？” “对对对。” 见找到台阶下的禄东赞连忙点头，“没错，当初赞普就看中了唐玄奘是一个好人，所以这才结交了唐玄奘。” 李泰看着稿子接着念道：“这种借口说实话不是很能让人信服，说实话连我自己的都不信。” 禄东赞的神情又垮了下来，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李泰盯着禄东赞说道：“松赞干布结交唐玄奘到底是为了什么？” 禄东赞连忙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赞普结交唐玄奘是为了什么？再说了结交了一个中原的和尚好像和你们没关系。” 李泰再看一眼稿子问道：“其实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松赞干布一定也知道佛门与李正之间的恩怨，所以才会想要结交唐玄奘，佛门都把唐玄奘吹上了天，唐玄奘的声名越显赫他松赞干布这步棋就有多么的高明，我说得对吗？” 禄东赞又无言了。 李泰照着稿子又说道：“你们做的这些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对我来说我根本不怕松赞干布和佛门的联合，中原的事情没有松赞干布想的这么简单，还希望松赞干布可以好好治理吐蕃，只有吐蕃治理好了，以后才有机会还五百万贯。” 见李泰把话说明白了，禄东赞说道：“魏王殿下，你们何不让李正与我当面说，何必做这么一出。” 李泰看完稿子的最后一句话念到：“今日的谈话先到这里，明日还是这个世界，我会在这里和禄兄商谈吐蕃的未来，走好，不送了。” 念完稿子的最后一段话，李泰也说道：“禄兄暂且会驿馆休息。” 说完李泰又离开了。 禄东赞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一跺脚，就朝着泾阳的村子走去。 大虎上前拦住禄东赞，“出村子里的路不在这里。” 禄东赞看着大虎说道：“我要见李正。” 大虎说道：“长安令若是想要见你，会来见你的。” 禄东赞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就有王鼎一个太监，卷起袖子说道：“就你一个毛头小子，你还想拦着我不成。” 说完禄东赞想要硬闯，挥起一拳打去。 大虎躲开他的拳头，抓住对方的手臂，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禄东赞摔倒在地。 一脚踩在禄东赞的脖子上，大虎双手抓着禄东赞的肘关节说道：“我说了，长安令想要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见你。” 禄东赞忍受着大虎居高临下地俯视，心头怒火中烧。 正在这时，带着人拉练的薛仁贵路过，见到这一幕说道：“大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嘛？” 大虎松开禄东赞说道：“没事。” 禄东赞狼狈地站起身。 薛仁贵也警惕地看了一眼禄东赞对大虎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帮忙尽管说。” 禄东赞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便离开。 王鼎瞧着狼狈不堪的禄东赞也长叹一口气。 李泰回到村子里，向李正说了事情的经过。 李正喝着茶水说道：“辛苦魏王殿下了。” 李泰好奇说道：“我看你写的东西上说，松赞干布结交唐玄奘是为了联合佛门？” 李正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三章 火烧 李泰的神情紧张地说道：“如今佛门捧着唐玄奘，松赞干布又是对你怀恨在心。” 李正无奈说道：“得罪的人多了，有时候想想我出了村子里之后，有多少人恨不得杀了我。” 李泰点头，“确实是这样，五姓世家掌握了天下绝大部分的仕子，佛门的僧人又何止十万之众，加之皇家外戚……” 说到这里，李泰神色担忧地李正，“这么说来，你李正是有多少仇人？” 在李泰的目光下，李正长叹一口气，默不作声地离开。 瞧着李正的背影，李泰莫名觉得有些感动，李正一个人到底背负着多少，也站起身说道：“李正，你放心，就算全天下都是你的仇人，我们还是朋友。” 李正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李泰，“既然如此魏王殿下能先还钱吗？” “还钱……”话语哽咽在喉咙口，李泰一时间有些回答不上来，此刻很想上前揍一顿李正，都到了这个境地了，这家伙眼里竟然还是只有钱，刚刚还觉得李正的背影似乎挺高大的，此刻高大的形象在心里粉碎。 等李正离开之后，李泰踢着一旁大树，嘴里叫骂着：“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没有钱你不活了是不是！” 直到不远处的村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李泰也这才悻悻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禄东赞一直都在驿馆中，几次想要见李世民都被拒绝了，就算是接见也是朝中的官吏接见。 大食东征在即，吐蕃岌岌可危，内有西突厥祸乱，外有强敌环伺。 多等一刻吐蕃就会有亡国的风险，可能会步高昌，吐谷浑的后尘。 说来也不是吐蕃国主松赞干布来长安。 一个吐蕃的大相还不够格让当今陛下见你。 禄东赞到处打听朝中出兵吐蕃的事情，碰了一鼻子的灰。 一无所获。 就算李正也像是忘记了自己的一般。 去了一趟泾阳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要自己去见李正。 禄东赞迷茫地看着朱雀大街的行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往何处去。 泾阳，许敬宗来到李正的身边说道：“长安令都已经安排好了，货物明日就可以上路。” 李正看着手中的书籍点头，“告诉大虎，让他和李君羡说让称心也随行去吐蕃。” 许敬宗点头低声说道：“明白了。” 见李正依旧看着书，许敬宗小声说道：“长安令，今日大慈恩聚集了数千僧人，似乎要唐玄奘主持讲佛经的事宜。” 李正翻看书说道：“我知道了。” 见李正说得平淡似乎也不像是在乎，许敬宗说道：“长安令，天下佛门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力量。” 李正不屑笑了笑。 佛门来势汹汹也不知道长安令为何如此的淡定，许敬宗知道自己也不多说，躬身说道：“在下这就去给大虎带话。” 大慈恩寺此时这里聚集了数千僧人正在举行着一个佛门盛会。 唐玄奘远行关外带来了不少的西域经文。 一座高台上唐玄奘正在讲解着经文的要义。 程处默站在大慈恩寺的后山远远看着这一幕低声书都：“某家就知道这个唐玄奘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在程处默身边是家中部曲说道：“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些寺庙。” 当初回想起这些和尚讨伐李正的样子，程处默心中就来气，随即点头说道：“这个办法好，谁去。” “……” 身边一片安静，程处默回头看去，见自己家的部曲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刚刚说得敞亮，现在都不敢吱声了？” “这下面好几千和尚呢，咱们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做了，被人发现怕是不能善了。” “要不算了。” 几个部曲看着下面人还一般的和尚有些不敢下手。 程处默点头说道：“对，有道理，真以为小爷我傻？” 一群部曲连连点头，见程处默看起来要放弃这个念头，几人也是长出一口气。 程处默点头说道：“现在我们不动手等到夜晚没人的时候就动手。” 当天夜里，正是万籁俱静的深夜。 一支火把从大慈恩寺的后山落下，掉落在屋顶上，睡眼惺忪的和尚们并没发现后方落下的火把。 夜里风大，火焰很快就开始从大慈恩寺的屋顶开始蔓延。 等到有人回神发现的时候，指间寺屋檐的一角已经开始燃烧了起来。 寺庙内开始有人放声大喊。 又是几阵突如其来的妖风，火焰更加地大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火焰已经蔓延了一整个寺庙的屋顶。 聚集在大慈恩寺的数千僧人也从睡梦中惊醒，纷纷加入了灭火。 一夜过去了，等到天亮的时候，大慈恩寺的主寺已经被烧去了大半，现场一片狼藉。 几个老主持跪在寺庙前怔怔不语。 数千僧人的目光也带着愤怒。 “到底是谁干的！” 一声质问传出了大慈恩寺。 李世民刚睡醒正要去上朝，就听到了王鼎禀报的这个消息。 整理好衣衫，李世民气定神闲地在立政殿打着太极拳，“就这么烧了？” 王鼎低声说道：“昨晚子时三刻的时候，火焰就已经很高了，烧了一整夜。” 烧寺庙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做得出来，李世民打着太极拳问道：“是纵火吗？” 王鼎低声说道：“不是很清楚。” 李世民又说道：“是李正做的吗？” 王鼎又说道：“安排的村子的眼线说最近没什么人出泾阳，李正也一直都在泾阳。” 李世民皱眉说道：“让京兆府查。” “喏。”王鼎受到话语立刻离开。 慈恩寺被烧了的事情，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 一时间满长安的人都在议论大慈恩寺被烧了的消息。 先前就有数千僧人聚集大慈恩寺听唐玄奘讲解经文。 场面很大，现在寺庙却被烧了。 想起佛门和李正之间的恩怨，不少人都怀疑是李正做的。 房陵公主坐在自己的府邸，听着眼前几个老和尚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事情，眼神里也都是疑惑。 “一定是李正派人做的。” “对，李正一心想要对付我们。” “李正不除，佛门难兴！”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四章 查案 听着他们的话，房陵公主扶着自己的额头思索着，要说这件事是李正做的，那李正也太蠢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李正会派人如此放火，岂不是摆明和天下人说是他李正做的？ 当初长乐出嫁的时候，自己可是见过李正，并且试探过他。 李正是一个很冷静的年轻人，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听着眼前这几个和尚的议论，房陵公主低声说都：“朝中怎么说？” 眼前的和尚立刻说道：“朝中来了消息说，让京兆府去查。” 房陵公主又说道：“京兆府的主事是谁？” “李孝恭之子李崇义。” 火烧大慈恩寺？ 这件事不会是李正派人做的，更像是别人做的来嫁祸李正。 正在家中吃着早饭的程处默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还没过冬的早晨还是有些冷。 孔颖达的孙女盯着吃着饭的程处默，和程处默成婚已经半年了。 这个程处默本性不坏，就是有些太愣了。 孔颖达的孙女小声说道：“昨日，你去做什么了？” 程处默吃着一张饼又喝下一口汤说道：“出去打猎了。” 孔颖达的孙女又说道：“出去打猎？打猎到第二天早晨才回来？” “猎物太多了。”说完这句程处默吃东西的速度更快了。 “猎物太多了？所以打猎了一晚上？” 孔颖达的孙女将信将疑。 程处默使劲点了点头。 看着程处默的神态，孔颖达越看越生疑，“大慈恩寺的事情该不会是你做的？量你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程处默沉默良久。 孔颖达的孙女又说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也收拾一下我们去泾阳，嫁到你家也有半年了，也要去走访一下。” 程处默两口就把手里的饼吃完。 李崇义收到陛下的旨意，第一时间来到了大慈恩寺。 京兆府的官吏已经开始盘问这里的僧人了。 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寺院，李崇义一时间也无从查起。 “少尹，我们在后山发现了一些线索。” 听到小吏的禀报，李崇义来到大慈恩寺的后山。 在这里发现了一些脚印。 瞧着这些脚印应该是有人来过后山，人数上大概有十个人左右，而且在这片后山徘徊得挺久的。 附近还有烧完了篝火，很有可能是昨夜有人在后山。 李崇义发现了草地上还有一些红色的粉末，捏起一些细细闻了闻是辣椒粉的味道。 趁着四周的小吏还没有发现，李崇义迅速消灭这些辣椒粉。 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巡查四周。 如今辣椒只有泾阳才有。 李正每年种的也都不多，也只有偶尔做饭的时候，李正自己会用上一些。 而且就算是李正自己也不会随身带着辣椒粉末，就算是平时做菜也是偶尔放一些，而且放得很少。 对辣椒情有独钟的就数程处默，这家伙一顿饭要是不沾点辣，怎么吃都没有劲。 经过一番查探，根据小吏们搜集的信息。 唐玄奘与几个僧人走来，见到李崇义问道：“敢问京兆府少尹可有头绪了。” 李崇义收好已经写好的册子说道：“你们几位是……” 唐玄奘行礼说道：“贫僧唐玄奘。” “原来是唐玄奘，玄奘法师，久仰大名。” 李崇义客气地拱手说道。 唐玄奘也是稍稍还礼说道。 李崇义对他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一夜了，如今我们也只是查到蛛丝马迹而已，要说真的捉拿纵火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 唐玄奘低声问道：“是不是李正做的？” 李崇义笑了笑，“敢问玄奘法师如何断定是李正做的？” “玄奘法师，不要相信京兆府的人。” “他李崇义是京兆府的少尹，京兆府主事就是长安令。” “他们就是一丘之貉。” 听着这些僧人的议论，李崇义不耐烦地挠了挠耳朵，这些和尚还真是会扣帽子，李正确实是长安令，也掌管着整个京兆府，但李正自任命长安令以来，就没有踏入京兆府一步，也从来不会来管京兆府的日常事宜。 不得不说这些和尚对李正的成见很大，案子棘手。 “陛下将这件事让京兆府来查，在下也一定会不负陛下所命。” 李崇义依旧说道。 唐玄奘躬身又说道：“京兆府少尹，不如让我等去见李正，与李正当面对质。” 当面对质？李崇义笑了笑，空口无凭就想当面对质还真是有脸面。 李崇义说道：“李正是当朝新晋的郡公，而且又是驸马，身负朝中数职，最近又忙于吐蕃谈判事宜，如今没有证据，更没有人证，拿什么和李正当面对质，玄奘法师你无官无职，如此叫嚣着去见李正不觉得很冒犯当朝勋贵吗？” 听到李崇义这话，唐玄奘也沉默良久。 李崇义又说道：“我们京兆府是奉命办事，若是诸位不满意也可以找别人来查。” 唐玄奘说道：“贫僧与吐蕃禄东赞是好友，既然李正与禄东赞相谈吐蕃事宜，贫僧是否可以随禄东赞见李正，这样也不会太过冒犯。” 李崇义收起案卷说道：“您随意。” 唐玄奘又看了一眼李崇义，便带着几个和尚。 见对方离开一旁的小吏说道：“少尹，这些和尚的气焰未免也太过嚣张。” 李崇义不屑笑道：“这些和尚吃斋念佛大半辈子，他们出家为僧，抛去了亲生爹娘就等于认了一个莫须有的佛做爹娘，你烧了他们的寺庙，烧了他们的佛像，人家能不和你拼命吗？” 有小吏说道：“这些和尚自以为出家了，连爹娘都不认了，更不赡养年老父母，这些和尚才是不为人子！” 查探而来的一个小吏说道：“少尹，按照后山的脚印来看，脚印很深，而且很大，来人应该高大，而且鞋印也是如今朝中卫府兵员才有的靴子。” 卫府兵马就算是深夜走出去一人都要报备。 程咬金家里的部曲就有一些人是从卫府中出来的，算上辣椒粉李崇义大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上不上报是一回事，这个差事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实在是个烫手山芋。 与其接着查，不如去长安吃酒来得好。 李崇义招呼自己的人说道：“都先回去，查问查问最近卫府兵马中有没有深夜出走或者深夜未归的人。”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五章 唐玄奘上门 在留下几个小吏留在这里，李崇义又检查了一遍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疏漏这才离开。 程处默带着自己的孔颖达的孙女来到泾阳。 成婚之后，程处默这段时间都没有来泾阳走动。 孔颖达的孙女让李丽质来接待。 李正瞧着现在的程处默说道：“你身为我们泾阳护卫队的训练官，这么长时间不来训练就当给你休假了。” 程处默有些不明白休假的意思。 李正接着又说道：“现在王玄策在吐蕃，薛仁贵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最近都是李绩大将军在帮忙，你什么时候可以来帮忙。” 听到这话，程处默一拍大腿说道：“李正，不瞒你说这一次我其实是想要在你泾阳安置一个宅子住在泾阳。” “合适吗？” 李正好奇问道。 程处默说道：“你成婚的时候，是不是安置新宅院了。” 李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家，“确实是。” “那就对了，你我都已经成年了，成婚之后就要搬出住了，再说我最近我家老货也看我烦了，正好想要出来。” “就这么不想留在长安？” “住在长安浑身不得劲，我家老货的主意是不要住在长安。” …… 程咬金是个人精，他知道长安的水有多深。 程处默这样的人不好在长安混，以他的瓜脑袋想事情，鬼知道将来有一天被别人给卖了。 李正又问道：“你家老货就没有给你准备宅院？” 程处默惆怅着说道：“宅院有，在老家济州。” “济州？山东一带？也太远了。” “对，我想这就来泾阳得了。” 听程处默说完，李正算是明白了，程咬金不想他儿子在长安这趟浑水中搅和了。 身为程咬金的长子，程处默自然是被照顾的对象，长子长孙不留在长安，反而让他们去偏远的老家？再说了李世民答应了吗？ 李正瞧着程处默说道：“你家老货是什么意思？” 程处默嘴里咬着草根说道：“我家老货说了，要去就去济州老家，要是不想去就去泾阳，你要是敢拒绝，他老人家亲自来问候你。” 李正抬头看向程咬金，这家伙根本就没想他儿子去济州，本意就是想让他儿子住到泾阳来。 首先泾阳很安全，而且泾阳距离长安不远，再者说泾阳没有这么盘根错节的势力。 反正程处默这个家伙也在泾阳护卫队帮自己练兵有三四年了。 李正说道：“我们村子倒是还有不少空房子，你挑一处地方住下来。” 程处默点头，随后又说道：“我家老货讲究，说是我的新宅院要让李淳风道长看看，要是合适的就住。” 李正说道：“堪舆是，不是什么大事你找李淳风道长招呼一声好。” 李义府走来说道：“长安令，禄东赞又来了。” 李正说道：“让我魏王殿下应付一下。” 李义府有些犯难地说道：“随行而来的，除了禄东赞还有唐玄奘和几个和尚。” 李正对李义府说道：“你先把他们带到马圈。” 李义府点头去办事。 回头看向程处默，却见这小子神色有些不安。 “怎么了？” 李正好奇问道。 程处默来回踱步，“这几个和尚该不会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程处默站定又说道：“李正，我这人仗义你是知道的。” 李正点头，程处默这人除了瓜一点确实挺仗义的。 程处默又说道：“我知道那些和尚都在大慈恩寺聚集，我心想着给你出一口恶气。” 听着程处默说话，李正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你该不会……” 程处默点头说道：“没错，那把火是我放的。” 气氛安静了许久，李正尴尬笑了笑，“你干的好事，现在整个长安的人可都认为是我做的。” 程处默又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我做的，当然是我自己认了，你放心我明日就去自己认罪。” “且慢。” 李正叫住程处默，“寺庙烧就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要是出去自己认罪，这件事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以为那些和尚会做出什么事情。” 长叹一口气，李正又说道：“行了，这事要是被你老货知道了，他怕不是当场自尽，说不定还能走得安详一些。” 程处默拍了拍胸膛说道：“我自己做的事情，不应该牵连他人。” 李正又拦住程处默，“烧了就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行了，我去见见他们正好我有事情要和禄东赞商量。” 程处默斟酌一番随后放弃了思考，“行！我和你一起去。” 来到马圈的时候，李泰和禄东赞以及几个和尚正在商谈着事情。 禄东赞见到李正第一时间站起身说道：“李正！你终于出来了。”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感慨道：“禄兄，好久不见，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李泰：“……” 李正又改口说道：“应该是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禄东赞咬着牙说道：“我在吐蕃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说完禄东赞见到了李正身边的程处默，又看了一眼大虎，又重新坐下，打不过他们。 李正看向站在一旁的几个和尚，也是一脸的仇恨看着自己，当时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和尚挺淡定的。 李泰急忙拉着李正走到一旁小声说道：“你来做什么？” 李正又看了一天他们对李泰说道：“他们不是来找我的吗？” “这些和尚都是冲着你来的，这个时候你应该不要出来说话，你留在家里事情我来办就行了。” “我就是和他们聊聊。” “聊聊？”李泰说道：“李正，你知道吗？现在大慈恩寺的那些和尚恨不得活剐了你。” 李正对李泰说道：“说得有道理。” 李泰点头，“是，你先回去躲着。” 李正对大虎说道：“大虎，多召集一些人手，到时候聊着聊着打起来可以保护我。” 李泰：“……” “喏！”大虎收到话语就离开。 再说了身边有程处默在，这几个和尚和禄东赞就算联起手来都不会是程处默的对手。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六章 虚伪 禄东赞看了一眼唐玄奘，“你们佛门的事情先和李正说。” 唐玄奘上前一步说道：“贫僧唐玄奘见过长安令。” 李正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和尚，“你就是唐玄奘啊，久闻大名。” 又瞧见站在唐玄奘身边的一个年轻和尚问道：“这位看着有些眼熟。” “小僧辩机，当初见过长安令。” 李正这才恍然，“原来是辩机啊，难怪呢，看着眼熟。” 辩机又说道：“小僧如今已经拜了玄奘法师为师。” 李正说道：“你拜谁为师和我没关系，玄奘法师，你也是和禄东赞一起来谈吐蕃的事情？” 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李正，贫僧希望你可以改邪归正。” 李正冷笑道说道：“我想活成什么样，玄奘法师好像管不着。” 唐玄奘沉下来说道：“李正，你做过什么贫僧都知道，贫僧更看过你的弟子在吐蕃的作为，你教人子弟却让吐蕃尸横遍野，你创立新学却不敬神明。” 这家伙是在给自己洗脑吗？ 李正瞅着唐玄奘的神情。 唐玄奘一脸虔诚地说道：“李正你若是可以改邪归正，可以入佛门，贫僧日夜念诵经文帮你去除业障。” 说完唐玄奘看到李正脸上轻蔑的神情说道：“你不信贫僧吗？” 李正说道：“玄奘法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什么意思？” 唐玄奘盯着李正。 李正说道：“我觉得改邪归正不是遁入佛门，我也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业障，我若是一个坏人坏事做多了，我会做一些好事来弥补，或者说多做好事，而不是所谓你说的要改邪归正就要遁入佛门，唐玄奘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 “虚伪？” 唐玄奘的神色已经平静，“佛门慈悲为怀，自然是为了苍生着想。” 李正瞧着唐玄奘真特么像个穿孝头子。 “玄奘法师，若是天下的坏人都遁入佛门，来让你们除去业障，你们佛门养得起吗？” 唐玄奘摇头叹息，“李正，你简直无可救药。” “什么是无可救药，玄奘法师，你把你自己想得太高尚了。”李正看着唐玄奘接着说道：“你们佛门自诩六根清净，我敢问你们，你们拜的真的是佛吗？” 见唐玄奘还没回答上来，李正又说道：“所谓香客不过是一门生意，我也是做生意的，不过是你买我卖的买卖，我卖出去的都是我们泾阳百姓生产出来的，卖之有物，客人买之有物，泾阳百姓劳有所得，从上到下，我们泾阳都是坦荡荡做生意，而你们佛门呢？你们不过利用人们的内心的那份希冀和欲望来挣钱，你们卖之无物，收钱却是如此高尚？” “你们从头到尾都有没有生产过任何东西，从来没有创造过任何东西，我李正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十全好人，但是我睡的踏实，至少我的钱挣得坦荡荡，而你们佛门呢？你们不耕种，不劳作，不生产，却如此冠冕堂皇。” “你们拜的不是佛，香客们拜的也不是佛，而是内心的欲望！” 唐玄奘做辑说道：“只要内心……” “你唐玄奘口口声声说着普度众生，也不过都是你的欲望罢了，你能直视你自己的内心吗？” “人们拜的无非是他们自己的欲望罢了。”唐玄奘神情迷茫地自顾自喃喃自语问着。 李正再次看向一旁的几个小和尚，又看向禄东赞，“我知道松赞干布结交你唐玄奘就是要联合中原的佛门，而你唐玄奘如今在佛门是众星捧月，没错。” 禄东赞也没有说话。 唐玄奘也沉默了。 李正接着说道：“其实不论是你们自己的佛门联合，还是吐蕃要联合佛门，其实我都不在乎，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重视你们，因为你们本身就很可笑。” 辩机上前一步说道：“李正，你放火烧了大慈恩寺做什么？你就是想要除了我们佛门是也不是？” 李正笑着说道：“要说对手，我觉得我更担心五姓和关外的大食人，至于你们佛门？抱歉，我还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李泰看着李正的神情，听着李正说出来的话，这时候觉得李正像极了一个狂士。 “我没兴趣烧你们的寺庙，我更没兴趣管你们的事情，不过你们竟然找上门了，我到时候想要做一个我几年前都想要做，却没有做的一个决定。” 见几个和尚看着自己，李正又说道：“我打算把我的印书生意扩大，让天下更多的人读书识字，扩大读书人的范围，当有了越来越多的人读书，越来越多的人明白事物的构成，读书对他们生活的改变，当他们对未来有了憧憬，当科举打开，苦读学子有了上升的渠道，到时候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不信佛。” “因为读书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可以在书籍上学得本领，可以在书上看到更多的知识，看到更多的前人先贤的故事。” 李正对唐玄奘说道：“我再给你指一条明路，等到你们佛门几近倒闭的时候，我可以建议你们去那些没有什么底蕴的化外蛮夷，他们会相信佛门的这一套，因为他们没有文化，没有知识，看不到未来，更容易被你忽悠。” 李泰也在消化着李正的话，也明白了李正的意思，李正想要打开明智，往往越聪明的人，越不会相信佛门的事情，这可真是打倒佛门的利器，而且李正手中有活字印刷术，一旦人们相信了科学，有了学识，从启蒙开始，谁还会相信佛门的那一套。 有时候想想李正说过的那句话，人定胜天确实很有道理，各种灾难，水灾，旱灾，神明从来不会怜悯人间，人们想要活下去哪一次不是与天斗。 而对李正来说达成这一步，只要扩大规模，加大效能，想要多少书籍，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很久，父皇会更愿意看到李正这样做，父皇也希望读书人越来越多，天下有了更多的寒门学子，五姓对读书人的控制，就会不攻自破。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七章 何苦打打杀杀 大虎带着一队护卫队队员来到马圈，站在李正身后，防备着禄东赞和这些和尚会不会动手。 禄东赞还没从李正的话语中回过神，却见李正看着自己。 “至于你们吐蕃，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占领你们吐蕃，或许我们以后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共处，但共处也要在我们相互友好的情况下，而不是一直算计着彼此对。” 一旁几个和尚都不说话了。 禄东赞听到李正的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李正拍着禄东赞的肩膀说道：“禄兄，你我是老相识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们吐蕃穷成什么样了，土地这么贫瘠，我们中原犯不着和你们吐蕃争夺那些贫瘠的土地对不对？” “对中原来说吃力不讨好不说，还容易招人非议，其实我心里还是希望中原和吐蕃可以和平共处。” 禄东赞连忙用吐蕃礼仪行礼，“若是长安令真这么想，我代赞普谢过长安令。” 李正微笑道：“如今你们内有西突厥人祸乱，外有大食伺机而动，既然你们吐蕃要和我们中原好好相处，我们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敢问玄奘法师，你们佛门能够帮吐蕃挡住大食人吗？” 说完这话，禄东赞的目光看向唐玄奘。 李泰也看向唐玄奘。 李正接着说道：“禄东赞，我希望你们吐蕃分清楚形势，莫非这些和尚敲敲木鱼，念念佛经就可以让大食退兵？那要兵马何用？” 辩机眼底里带着怒火，上前一步咬牙说道：“李正！你休要辱我等！” 李正摇着扇子笑道：“我没有在辱你们，我只不过是在称述事实。” 唐玄奘按住辩机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李正对禄东赞接着说道：“除掉西突厥在吐蕃的内乱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在大食人东征的这个关头，我们中原也不希望自己的西边出现什么祸乱，你们吐蕃也不希望大食人打进来，这一点吐蕃和大唐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禄东赞点头说道：“赞普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李正笑着说道：“我们也做好了帮助你们抵挡大食人的准备。” 禄东赞再次行礼。 李正看向唐玄奘，“知道玄奘法师和松赞干布交好，敢问你能帮助你们的好朋友松赞干布抵御大食人的东征吗？” 程处默也不屑说道：“你们这些和尚敢去西域吗？我看你们连踏出关中一步都不敢。” 辩机咬着牙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李正觉得给他一刀他就会上来和自己拼命。 李正对禄东赞苦口婆心地说道：“禄兄，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你们吐蕃还没还我的钱，要是你们吐蕃就此亡了，我找谁要钱去，如今全天下真心实意不想你们吐蕃的灭亡的只有我了，你我之间还不能走到一条路上吗？” “你也帮我劝劝松赞干布，我知道他一直记恨我，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在我们共同的目的下，也该心平气和地一起发财，对不对？” 禄东赞点头。 李正接着说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一定要你死我活吗？就不能一起图发展吗？一大把年纪也该成熟一点了，是不是？” 禄东赞还是点头。 李泰听了这话心中捧腹，看禄东赞呆愣的表情，李正说过的被人卖了还帮了数钱，或许就是禄东赞这种被人忽悠了，还一副信到底的样子。 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李正，你这是挑拨离间，你欺人太甚。” 李正咧嘴笑了笑，“我站得直，行得正。” 唐玄奘再次拦住就要冲上前的辩机。 辩机对李正说道：“李正，你会有报应的。”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自在地说道：“我不信报应。” 唐玄奘低声说道：“寺庙真的不是你烧的吗？” 李正颔首看着唐玄奘，“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佛呢？” 转过身不去看李正，唐玄奘低声说道：“李正，只要贫僧在一日，定要阻止你祸乱天下。” 李正也看着唐玄奘的背影说道：“你除了敲木鱼还是会做什么？” 辩机就要冲上前，还是被唐玄奘拉住了。 李泰看着这一幕只要这个叫辩机的和尚敢动手，公然袭击朝中勋贵这罪行说大也大，至少可以让辩机遭受几年的牢狱之灾。 唐玄奘带着那几个和尚离开了，李正再次看向禄东赞。 禄东赞也看向自己。 李正重新坐下说道：“禄兄，我们来商量商量吐蕃的事宜？” 禄东赞用力点了点头。 李泰一直听着两人的交谈，从如今吐蕃的内乱到平乱，从抵御大食到将来吐蕃作为东方与西方的商路中转站，关于吐蕃的将来一步步地定下来。 从一开始来到泾阳，禄东赞脸上的愤怒不见了，一直以来的紧张也缓和起来。 谈完之后，李正给禄东赞倒上一杯热茶说道：“其实将来也没有这么遭对，吐蕃与大唐之间从来就不是对手，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何不化干戈与玉帛，就算不谈交情，我们还可以谈利益，我说得对吗？” 禄东赞双手捧起茶杯。 李正对他说道：“打打杀杀从来不是我们想要的，也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要向大唐开战，再说了你们也打不过我们。” 捧着温热的茶杯，禄东赞想要喝一口又放下，他开口说道：“长安令，有些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说。” 李正笑道：“说。” 唐玄奘等人离开之后，谈话的气氛也好了很多，也没有了剑拔弩张的感觉。 甚至在一旁的程处默已经睡着了。 禄东赞说道：“有些时候，我也不知道赞普怎么想，可能就像你说的，赞普是为了联合佛门，一直以来赞普也没有对我说过他的用意，但是我相信赞普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吐蕃的子民。” 说到这里，禄东赞又犹豫了半晌。 李正看着禄东赞的神情喝下一口茶水。 过了好一会儿，禄东赞再次开口，“有些事我就可以劝赞普，不过佛门真的像你所说的吗？”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八章 我吃素 李正对禄东赞说道：“你不觉得吗？” 禄东赞说道：“在吐蕃的时候，在下见到唐玄奘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非常有礼貌的人，如今的唐玄奘在佛门的名声非常大，这样的佛门真的会凋零吗？” 李正捧着茶杯说道：“禄兄，你信命吗？” “命？”禄东赞想了想说道：“信。” 李正又说道：“那你知道我们中原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禄东赞放低了声音。 李正看着远处的天空说道：“因为不论是多么动荡的时代，多么黑暗的时代都会出现很多很多的英雄，这些英雄敢对腐朽对抗，敢与天地作斗争，我们的坊间还有很多的故事，愚公移山，大禹治水，这些都是人们与天地争斗的故事。” “在一次次灾难中存活下来，活得更好靠的就是我们自己的双手，中原人骨子里就有一种不信命，不屈服，不甘心的信念，当所有人将这股信念凝聚起来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可阻挡的，这是我们中原的特点，也是我们中原一直在发生的事情。” 李正接着对禄东赞说道：“我们用我们自己的双手来造福自己，用我们的劳动来让我们丰衣足食，即便是收成差也会咬着牙，而不是去祈求神明，佛门的理念是相违背的，和尚们愿意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一个莫须有的佛，敲木鱼念经文可不是劳动。” 禄东赞起身对李正说道：“多谢长安令指点。” 李正又说道：“不客气。” 禄东赞再次说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讲。” 禄东赞说道：“我想知道愚公移山和大禹治水的故事。” 李正说道：“你去坊间打听一下，这种故事坊间相传很久了。” “多谢。” 说完禄东赞也转身离开了。 见李泰一直看着自己，李正说道：“魏王带你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李泰回过神说道：“李正，你刚刚的那些话说得实在是……” 李正点头说道：“魏王殿下，不用崇拜我，你若是想要崇拜我的话，还不如先把我钱还给我。” 李泰又是笑了笑，“你这人如果不这么爱钱，你李正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圣人。” 李正摇着扇子说道：“这一次禄东赞一定会感动到，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忘记来他找我的目的了？” 李泰叹息一声说道：“应该是已经忘了。” 李正对李泰说道：“所以呀，魏王殿下我们一定要守着初心，千万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目的，禄东赞就是一个反面例子。” “那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扩大印刷厂了。” 李正点头。 李泰高兴地一跺脚说道：“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父皇，你要扩张印刷厂了。” 李泰也兴奋地离开了，程处默靠着马圈正鼾声如雷地睡着，就连马儿舔了他好几下，他都没反应。 大虎看着这一幕说道：“想来处默兄这些日子没有睡好觉。” 李正古怪地看了一眼大虎。 回到村子里，李丽质刚要送走孔颖达的孙女。 李正解释道：“程处默睡在马圈了，不好叫醒他。” 孔颖达的孙女微笑着说道：“不妨事，这就去叫他。” 李丽质又说道：“真的不留下来用饭吗？” 孔颖达的孙女向李丽质稍稍一个行礼说道：“太叨扰了，家里还有不少的家事，还有好多人家要拜访。” 李丽质捂嘴笑了笑说道：“也是，那下次来的时候千万不要推脱了。” 孔颖达的孙女又是稍稍一礼，带着自己的下人正要离开，脚步停下似乎又忘了什么，匆匆走回来朝着李正一礼，“敢问长安令，马圈在何处。” 李正指了指村子的北面，“就在那里。” 孔颖达的孙女说道：“多谢。” 说完她带着自己的下人又急急忙忙离开。 看着孔颖达的孙女的背影，李正说道：“你们都聊了一些什么。” 李丽质瞧着李正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一些家常。” “家常？嗷……”李正点了点头，“家常吗？聊一聊也挺好的。” 李丽质看着李正说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都说了一些什么。” 李正惆怅地看着天空，“今晚吃什么呢？” 李丽质走到李正的身边小声说道：“说来我比她早成婚几年，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向她讨教。” “讨教？” “嗯。”李丽质点了点头。 徐慧站在院子里，看着门外与长安令站在一起的李丽质，有时候想想驸马和公主越看越相配，两夫妻站在一起还小声低语，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李正看着天空的云朵说道：“晚上我们吃点素菜，我听说野菜也都已经长出来，这个时节的野菜最好。” 李丽质笑道：“野菜？” 李正摸着自己下巴的胡渣，避开李丽质的眼神说道：“最近突然想要吃素了，多吃蔬菜有助于预防肥胖和心血管一类的疾病。” 吃素？李丽质瞧着李正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说道：“我叫人去摘野菜。” 等李丽质离开之后，李正这才长出一口气，坐在自家门口此刻天人交战，“不行啊，还是下不去手，她还是一个小姑娘。” “老师，什么下不去手？”李治正带着狄仁杰路过问道。 “没什么。”李正一脸惆怅。 “老师，我们最近做了一条小木船，打算下水试试。” “去，注意安全，要是落水了喊一喊人。” “老师放心，我和狄仁杰都会游水。” 说完李治带着狄仁杰又离开了。 李正依旧双目无神地坐在自家门口。 正和李义府一起办事的上官仪见到坐在门口的李正，好奇问道：“长安令，你坐在门口做什么？” 李正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在思考人生。” 上官仪说道：“那就不打扰了，我们最近打算重新清查一下田地。” 李正点头，“去。” 又过了一会儿，李渊和李绩走过来说道：“李正坐在家门口做什么了？” 李正抬头看着李泰和李绩，“我说今天是怎么了？你们都要一个个过来问候一声吗？” 正文卷 第六百八十九章 袁天罡过世 李渊笑呵呵说道：“正好路过。” 李绩也是一脸笑呵呵，“你不知道吗？” 李正抬头看着两人，“知道什么？” 李绩说道：“陛下要修建勋功台，用来彰显大唐自开国以来的能臣大将军，老夫以为你会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 勋公台？彰显开国的能臣大将军，李正思量半晌下意识小声道：“这不是凌烟阁吗？” “凌烟阁，好名字！这名字听起来”李渊听了这名字不住点头，“听起来不俗，隐晦不张扬，而且颇有意境，那就叫凌烟阁了，改日老夫去信给宫中。” 李正苦笑不已终于还是要修建凌烟阁了。 李绩接着说道：“你李正的名气不小，而且立功颇多，甚至比我们武将还要多。” 李正思量着说道：“在下怎能和大将军们相比。” 李渊笑道：“别人不知道，老夫还能不知道？朝中和宫中可都在议论你李正，等消息，你小子多半要上。” 李正打断李渊的话语说道：“在下年轻尚轻，这种事情还是算了。” 李绩说道：“这可光宗耀祖，几辈子的大事，怎么能算了，老夫已经决定了，向陛下举荐你。” 李渊也是点头，“虽然你李正的名声在外不是很好，但以你的功劳，排居末尾是可以的，老夫也举荐你。” 说完两人一起点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然后一起离开。 李正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想着凌烟阁的事情。 凌烟阁的二十四功臣名气是最大的，当然到了后来凌烟阁的功臣有三十多个，更多的是贞观之后上去的。 只有贞观一朝才是最名声显赫的二十四功臣。 当然了，皇权的一切手段都是为了巩固他自己的权力。 凌烟阁的意义其中之一就是彰显他李世民的统治力。 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隔着杯子感受着茶水的温热，李正抬眼看着天空。 “房陵公主似乎要对付你。” 身后传来了李江山的说话声。 李正点了点头没多做回应。 李江山又说道：“房陵公主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 见李正没有回应自己的话语，李江山说道：“这是皇后和我说的，让你多加小心，能帮忙的皇后也会帮你。” 李正捧着茶杯说道：“那就替我多谢皇后。” 李江山看向院外门口，“李淳风来了。” 李正也看向门口，朝着李淳风招收到：“李道长，请进。” 李淳风这才进门，走到李正面前说道：“最近研习几何数术，颇有收获。” 侍女见来了客人便端来了茶水和糕点。 坐下之后李淳风神情有些失落，“袁道长去世了。” 院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一阵风吹过的时候已经不是这么冷了，隆冬时节就要过去了，今年一年的也要过去了。 李正又喝下一口茶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真多。” 李淳风点头，“昨日我收到了一封书信，是一位道友让人送来的，信上说袁道长已经入土为安了，看到这封书信，现在终于可以确信他确实过世了。” 李正喝着茶水。 李淳风的话语有些打颤，“一直以来我一直待他如亲兄长，但是他连他自己何时死的，葬在何处都不告诉我，让我去何处祭拜他。” 袁天罡去世了，也没人知道他是何时走的，也没人知道他葬在何处。 可能这个老道士想要把他的神秘带入棺材中。 传说终究是传说，李正总觉得自己是世上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众人皆醉我独醒？ 这种感觉确实不是很喜欢。 李淳风对李正说道：“李正，你也知道推背图是。” 李正点头，“第一次见到李道长的时候，我就想看看推背图了，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这么神奇。” 李淳风叹息一声说道：“或许推背图只有袁道长自己才能看懂，我虽说见过但也不明白其中意思，推背图上的一切都非常的隐晦，袁道长当初与贫道说过，世人不可见此图。” 一幅能够预知未来的图如何保留它的真实性不被戳穿？ 让推背图保持神秘感，对它的真实性反而没有人质疑了。 世人不可见此图，或许是对推背图最好的保护。 不管这张图是不是真的存在。 李淳风接着说道：“李正，我知道你的道行也不浅。” 李正感慨着说道：“我有啥道行。” 李淳风笑了笑，“你还是这么谦虚。” “李道长，我真没谦虚。” “其实袁道长是一个很好的人。” 李淳风说完神情又落寞了起来。 李正说道：“我对袁道长这人没有恶意。” 李淳风看着李正说道：“这世上有很多的道士，我见过的有那些谋财害命的道士，这些道士固然可恶，当然也被我们同道所不齿，但袁道长从来没有做过这些。” 听完李淳风的话，李正看着他说道：“我现在明白李道长的来意了。” 李淳风勉强笑了笑。 李正又说道：“关于推背图我不会去追究，袁道长的名声我也不会去抹黑，我也没这个心思，也不至于，我和袁道长无冤无仇。” 李淳风点了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先行告退了。” “对了。”李正对李淳风说道：“程处默要搬来泾阳住，他家比较讲究住之前要堪舆一下。” 李淳风说道：“可以。” 见李淳风迈开脚步要离开，李正又说道：“给他安排两间屋子，我总觉得程咬金这个老匹夫要来泾阳长住了。” 李淳风点头便离开。 徐慧和李丽质也回来了，她们还带来了一篮子野菜。 野菜摘来还需要择洗，这些事情家中的侍女做着。 李丽质来到一旁说道：“刚看到李道长离开。” 李正捧着茶杯说道：“说了一些袁道长的身后事。” 李丽质好奇道：“袁道长过世了。” 李正点头。 原本李丽质表露在脸上的好心情也变得落寞起来，毕竟是过世了一个认识的人。 李淳风的意思也很明显，或许是袁天罡过世前的安排。 李正捧着茶杯心想着，就让袁道长就这么走。 什么推背图，那些故弄玄虚，本意上李正是不相信这些的，但不说穿或许也可以让袁天罡走得更好，就当是小辈对他的尊敬了，毕竟他没有害过什么人，也对我从来没有恶意。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章 正面影响 说完李正来到厨房开始做饭，也快到了吃晚饭的时辰，李治带着小兕子也回来了。 开春的第一茬野菜是最好的，也是最嫩的，把一些蘑菇切成丁放入锅中，和野菜一起炒着。 李丽质看着厨房中李正娴熟的做菜动作。 武媚带着一些账本而来，见到李丽质看着厨房里忙碌做菜的李正说道：“长安令，还真是喜欢做菜啊。” 李丽质对她说道：“李正就是这么一个人，别看他在外人眼中如何，他总是过着他想要过的日子。” 武媚低声说道：“这世间有多少男子想要进士及第，有多少想要修国史，入朝堂。” 李丽质说道：“李正也不是一个多么想要显赫名声的人，仔细想想李正除了挣钱，他就是一个想要把日子过好的人，他想要这么活着，偏偏父皇不这么想，父皇总是想要李正为江山社稷出力。” 武媚想着说道：“真是矛盾啊。” 李丽质点头，“父皇和李正之间确实很矛盾。” 看了一眼武媚，李丽质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要不留下来一起用饭。” 武媚把账本交给站在一旁的徐慧，“只是家中父亲回来得早，今日要早些回去。” 李丽质点头。 徐慧看武媚迈着步子离开，小声说道：“公主殿下，武媚似乎功利心重了一些。” 李丽质点头，“至少她办事还是挺得力的。” 徐慧说道：“驸马是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武媚的功利心越来越重怕是以后长安令也会不留她。” 徐慧说得也没错，武媚确实是一个有功利心的人，平日里在做事的时候也看得出来。 虽说办事得力，武媚有些太看重她在泾阳的地位了。 这样的女子确实很少见。 反之李正的功利心很淡，除了爱钱以外，李正功名利禄似乎都不看重。 在李正手下做事的人也并没有这么多的功利心。 就算是许敬宗和李义府如今也是无官职在心，就算是有功利心，他们也表现得不明显。 李丽质明白徐慧的担忧，武媚这个女子的心思说不定不只是想要在自己的手下办事。 或许她想要走得更远。 如今武媚才十三岁，她办事确实得力，但是想要掌控她，或者说让她踏实安心地办事可能没有这么容易。 若是就这么一直下去，武媚很有可能会离开泾阳。 泾阳的能人太多了，许敬宗和李义府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这两个人办事确实很不错，而且一直都是听从李正的话。 至少在李正的控制下，他们两人后半辈子的前途也在李正的手中。 这两人会对李正言听计从。 还有上官仪起初在书院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如今成了泾阳的县丞，处理泾阳一些闲杂事也非常的在行。 褚遂良和李淳风就不用多说了，这两人都有各自的擅长。 泾阳还有张公瑾，还有李绩大将军，还有李江山姐姐。 只能说泾阳的能人实在是太多了。 也不知道是李正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如今就连父皇也眼馋李正手下的这些能人。 正是因为泾阳的能人太多了，似乎没有武媚可以施展她自己能力的地方。 饭菜上桌的时候，李渊又准时来蹭饭。 对李渊到来，家里人已经不感冒了。 李正也习惯了时不时有这么一个来蹭饭的家伙。 吃着饭菜，李渊有些嫌弃地说道：“今晚的饭菜怎么没多少肉味。” 李正吃着饭菜说道：“平时也要吃点素菜，膳食均衡也是很重要的。” 李渊疑惑道：“什么均衡？” “没什么。” 李正懒得解释，继续吃着饭菜。 小兕子和李治倒是不挑食。 饭后，李正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李渊意兴阑珊地离开。 李丽质拿着一件外衣而来，“天气还没开春，夜里冷。” 接过外衣，李正依旧看着星空。 李丽质低声说道：“你当初为什么不肯收武媚做弟子？” 听着这话，李正狐疑地看了一眼李丽质。 李丽质说道：“我和武媚认识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其实她挺有天分的。” 李正喝着茶水说道：“是吗？” 李丽质还是点头，“若是可以收服武媚，说不定对泾阳来说，会是我们泾阳的一大助力。” 李正依旧点头说道：“好呀，长乐公主好好培养她，说不定将来她会是你的二把手。” 看李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李丽质拧着他腰间的软肉说道：“你再装？” 忍着痛倒吸一口凉气，李正瞧着李丽质，“我装什么了？”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武媚这个孩子的秉性了，所以这才一直不收她做弟子。” 见李正不说话，李丽质接着说道：“武媚的天赋很好，就算是兕子和稚奴你也收他们做弟子了，还有狄仁杰，唯独没有武媚。” 李正长叹一口气，“好，我摊牌了。” 李丽质颔首看着。 李正说道：“其实我就是看穿了武媚这个小丫头的秉性，以前我不确定，我也不想去确定，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差不多可以确定了，她骨子就有一种刚强，这种刚强不是坏处，对武媚来说她的刚强要强的性格是难得的，也是正面影响的，错就错在她是女儿身。” 李丽质沉默着坐下来。 李正接着说道：“泾阳或许好一点，在权贵圈中呢，武媚这样的性子不是成就她自己，就是害了她自己，她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敢说她是好是坏，可能她以后会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也可能她会自己自强建立一番她自己的事业，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要说错就错在她是女儿身，不如说是错的是这个时代，怪老天。” 听完李正一席话，李丽质思索道：“那要怎么安置武媚为好？” 喝下一口热茶，李正说道：“现在这样，先带着她，现在她还不定你可以潜移默化地影响她。” “影响她？” “正面影响。”李正补充道。 “那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丽质追问道。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一章 坚守半生的信念 有时候和女人聊天最无奈的是，她们感性会让很多事情都往她们自己身上联想。 李正站起身说道：“也不知道大牛在吐蕃怎么了，我去给他写一封书信。” 李丽质瞧着李正走入书房，正要追上去，门却关了。 一跺脚，李丽质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桌案前，李正揉着刚刚被李丽质拧过的地方，这女人还真有用力，看来家法必须要早点见天日了，怕是这女人要翻天不成。 深夜的大慈恩寺，这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关于火烧大慈恩寺的案子，被京兆府接手之后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信。 去京兆府查问得到的回复一直是正在查。 这都三天过去了。 从泾阳回来之后唐玄奘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也不出来见人。 寺庙的僧人们也很担心唐玄奘。 直到老主持来到唐玄奘房中。 看着唐玄奘不停地敲着木鱼，念诵经文的背影。 走上前，老主持念了一声佛号说道：“玄奘，你何必将自己置于此地？” 敲木鱼的动作停下，唐玄奘低声说道：“贫僧想不明白。” 听唐玄奘的话语有些颤抖，老主持说道：“何事想不明白。” 唐玄奘抬头看向老主持，“主持，我们是为了什么？” 他的话语带着有些颤抖，老主持看着唐玄奘的眼神，他的眼神里还带着恐惧，就算是他当初独自一人进入西域也从来没有这种恐惧的眼神。 老主持追问道：“李正和你说什么了？” 唐玄奘苦涩笑了笑，“我自懂事以来入佛门，到现在已有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一直虔诚向佛。” 老主持低声说道：“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唐玄奘咬着牙有些哽咽，“佛真的慈悲为怀吗？我这半生坚守的到底是什么？我远赴西域，跨过吐蕃去了天竺，我带来了很多西域经文，见到了很多很多人，看到了很多很多事情，那时候贫僧心中从来没有动摇过那份信念，现在谁来告诉我佛是什么？” 老主持闭上眼虔诚地说道：“佛自在人心中。” 唐玄奘再次问道：“那么贫僧敢问，人们拜的到底是他们的欲望，还是佛，那些僧人，权贵，你们！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与目的，还是什么？” 话语声在房中回荡。 唐玄奘说得很小声，但是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老主持坐在唐玄奘的面前说道：“是李正和你说的吗？” 唐玄奘浑身有些颤抖，“是不是和李正说的有什么关系？如今的关中佛门和权贵之间是什么关系？数年不回中原，贫僧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佛门要和权贵有瓜葛。” 老主持心平气和地说道：“佛门立足中原，从来不是靠权贵，佛怜悯苍生，权贵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 “一样？”唐玄奘自嘲般地笑了笑。 老主持接着说道：“李正是一个非常擅长诡辩的人，玄奘你切莫遁入心魔，毁了你自己。” 唐玄奘又虔诚地念了一声佛号，站起身说道：“多谢这段时间老主持的照顾，贫僧打算去中原的其他寺院看看，看看天下的僧人如何。” 老主持一脸担忧地看着唐玄奘站起身，看着唐玄奘离开了大慈恩寺。 长安 新年的开春就要到了，马上就是贞观十年的元年，从贞观元年以来，这是李世民登基的第一个十年。 今天的长安很热闹，各国的使节也相继到了长安。 李世民带着闲情雅致离开了长安，还没到新的一年，长安城的郊外已经是一片绿色了。 跟在李世民的身边的王鼎说道：“陛下，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 李世民稍稍点头，一路走向泾阳。 来到了泾阳的村口，侍卫见到李世民也非常自然地让路放行。 李世民已经是泾阳的熟客了，如今泾阳谁都知道陛下很喜欢来泾阳。 因为李正的缘故，很多人都说如今的泾阳离天尺三，就连当今的太上皇都住在泾阳。 当今陛下每一次来都是微服私访，没有太隆重的排场，其他人都不知道，村子里已经不少人都知道当今陛下长什么样。 甚至已经和现在的太上皇还有皇家的皇子公主打成了一片。 李世民熟门熟路来到了李正的家中。 小兕子正在和李治下棋。 李世民也没去打扰，问了家中的侍女才知道李正去河边钓鱼了。 “这小子的日子还真是让朕羡慕啊。”李世民又走向河边说道：“朕每日都要应付堆积如山的奏章，他倒好每日都可以自在地过着他自己的日子。” 做皇帝的日子不如李正自在，这小子还一身的本事，不肯为朝中效力。 对此李世民心里极度不平衡。 要不是这小子肚子里有货，脑子里有办法，真想把李正就地剁了吃了。 就算是不杀了他，把他关起来，让他天天在地牢中做琉璃，然后宫里拿出去卖钱。 还不能让李正吃饱饭，要让他一辈子不能见天日。 心中这般恶狠狠的想着，李世民见到李正还是马上就挂上了和蔼的微笑。 李正也笑呵呵看向李世民，“陛下，好久不见了？” 李世民点头说道：“确实好久不见了，最近可还好？” 李正提着鱼竿说道：“还行。” 李世民在一旁的石头坐下，“今天的鱼多吗？” 李正看着一动不动的鱼线，“还没钓到鱼呢，最近的越来越不好钓了，能钓上一条都稀罕。” 李世民笑呵呵说道：“你若想吃鱼，朕不如派人去河里给你抓。” 听闻这话，王鼎当即上前说道：“老奴来。” “不用了。”李正连忙说道：“钓鱼钓鱼主要是为了一个钓字，钓鱼其实是一种运动，它可以锻炼人的心性，现在的人太过心浮气躁，钓鱼可以平和心境，还可以锻炼自己的耐心，好处多多。” 不就钓个鱼，这小子还能说出这么多的门道。 李正又对李世民说道：“对了，这个当初给陛下的眼镜还好用吗？” 李世民点头，“很不错。”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二章 头上一把刀 李正对李世民说道：“陛下也要注意多让眼睛休息，因为近视眼是不可逆的一种损伤，近视只会越来越严重，不能缓解，用了一段时间若是看东西吃力了，要换一副眼镜了。” 听李正说完，李世民说道：“只能这样吗？” 李正点头说道：“陛下可以批阅奏章每隔半个时辰就看看远处的风景，看一刻的工夫然后闭眼休息一会儿，继续批阅奏章。” 李世民照办地看向远处的风景。 “对，就这样。”李正点头。 李世民收回目光狐疑说道：“这是一个什么道理？” 眼球的运动很难解释，李正对李世民说道：“陛下爱信不信。” 李世民颔首说道：“见过唐玄奘了？” 李正有气无力地点头。 在一旁坐下，李世民说道：“朕希望唐玄奘可以还俗，你觉得如何？” “让唐玄奘还俗？”李正思量着，莫名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历史上在唐玄奘回中原之后，李世民要和唐玄奘结拜，希望借此可以让唐玄奘还俗。 现在佛门中唐玄奘的名声显赫，其中多少有佛门刻意吹捧的原因在。 “佛门出了一个圣僧，现在他是佛门的希望，要是唐玄奘还俗了岂不是釜底抽薪？怕是佛门的那些人要哭死了。”李正说完不住点头，“陛下此招，实在是狠毒，在下佩服佩服。” 李世民点头道：“你有办法让唐玄奘还俗吗？” 李正摇头道：“应该可能性不大。” 李世民再次说道：“朕可以给他爵位已经万贯钱财，只要他肯还俗。” “唐玄奘是一个固执的和尚，他信仰他的佛门，想要说服这么一个人还俗不是一个好办法，除非……”李正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犹豫。 “除非什么？”李世民追问道。 “除非他遇到了爱情。”李正一脸惆怅地说道。 “爱情……” 李世民也是沉默半晌，“是动人的美女吗？” 李正长叹一口气说道：“陛下，是不是对爱情有什么误解。” 李世民愣了愣，“什么误解？” 李正对他说道：“陛下，你若是把一个美女送到唐玄奘的床上，他很可能会觉得是仙人跳，然后夺路而逃。” 李世民又是一愣，“什么是仙人跳？” “……” 这就是和古人说话比较费劲的地方，李正讲述着仙人跳的前后流程，李世民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 又看了李正许久，李世民说道：“朕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情。” “是吗？大唐没有这样的事情吗？”李正长叹一口气说道：“或许这就是民风淳朴。” 李世民点头说道：“不过男子皆为美色所动，会夺路而逃可能只有你李正，坊间可都在说你李正不近女色。” “……” 李正叹息一声说道：“陛下，你是不是对美色和爱情有什么误解。” “误解？男子爱美人不是很正常吗？” 李正又说道：“爱情和美色的关系其实不大，是指两个有情个体之间相互爱慕的感情，也指爱的感情。” 李世民不屑一笑，“朕觉得你的手段不错，或许可以以此来要挟唐玄奘还俗，这一趟朕不虚此行。” 说完李世民再次看向李正，“朕听青雀说了，你要扩大印书坊的产能了？” 李正说道：“天下世家与我为敌，我又得罪了佛门，有什么办法呢？现如今我手中能够对抗他们的东西不多，若是可以用印书来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 李世民低声说道：“以前的朕虽然催过你，但是一直都没有逼迫了，这一次可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 李正还是点头。 李世民又说道：“印书坊一旦扩张，书籍流入坊间的数量一旦无法控制，到头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我知道，五姓和佛门会和我拼命的。” 盯着李正的神情，李世民说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李正咧嘴笑着说道：“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李世民看向王鼎，“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泾阳，有什么要你做的，你就竭尽可能帮助李正，若有急事可以不用禀报朕，李正可以自由决断。” 王鼎躬身说道：“老奴明白了。” 李世民又说道：“李正，朕现在封你造书坊监正，造书坊位列六部十二寺中，由你李正一手掌管。” 李正拱手说道：“陛下，我有一个要求。” 李世民说道：“说。” 李正思量一会儿说道：“现在的印书生意是在下与皇后一起合伙做的生意，如今若是归入朝中，是不是也是朝中官吏来管辖，可是如今朝中这么多的五姓官吏。” “你可以直接与王鼎说，王鼎自然会和朕禀报。”李世民颔首说道：“李正，活字印刷于大唐来说确实是一件利器，朕希望拿着这把利器的人不把手中的剑交出去，你和朕是一条船上了，只有交给你朕才放心，你不要推托。” 李正尴尬一笑，“这么一说我没得选了？” 李世民双手项背迎风而站说道：“朕可以答应你印书坊独立于朝堂之外。”、 利益都是相同的，李世民也想打破世家对读书人的控制，世家控制着读书人这种垄断之下，对时代没有利只有弊，长久的垄断难免造成一种裙带关系。 李正对李世民说道：“世家任人唯亲，朝堂上都是世家嫡传的人，朝堂难免落入世家的手中。若是越加严重的话，世家甚至可以左右朝堂的国策。出征吐蕃的事情可知一二。世家为了自己的利益，绝对不会让朝中进军吐蕃。” 看着宁静的泾阳李世民说道：“朕自然知道。” 李正再次对李世民说道：“陛下，打倒世家与佛门不只是印书而已。” 李世民看着李正。 李正接着说道：“群带关系的更可怕一面会堵住下层百姓上升的渠道，这才是最可怕的，这种迂腐的世家阶层会让时代原地踏步，永远不会往前走，看不到希望的人们，控制了读书人，甚至可以掌握一地读书人的数量，”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三章 最棘手的敌人 “人们看不见希望，看不见出人头地的机会，他们会把希望寄予更加缥缈的虚妄，这种虚妄很有可能会是佛门，但佛门与世家权贵之间的利益一直说不清道不明，他们之间一直有联系，不论是佛门还是读书，都逃不过世家的控制，这才是最可怕的。” 李正又说道：“因为他们利益就是眼下和当前，从来不会是未来。” 说完，李正朗声说道：“陛下下个月就是贞观十年了，是不是可以重开科举了，而且还要重新建立科举制，投卷这种陋习也该变了。” 李世民想起当年李正递过一份痛骂朝堂的书信，“朕记得你当年信中说过，投卷陋习只会横生腐败？” 李正反问道：“陛下觉得呢？” 李世民颔首说道：“朕会好好考虑的。” “既然造书坊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在下身为造书坊的监正，那俸禄的事情是不是该算一算，还有以前的俸禄已经好几年没给了。” 李世民原本充满热血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 李正又说道：“咱们说归说，钱总是要给到位是不是？” 李世民不屑一笑便转身离开。 皇帝欠钱不给果然是一件很惆怅的事情，太惆怅了。 做皇帝怎么能这样，太不厚道了。 看向一旁的王鼎，王鼎躬身笑了笑。 “王公公，你说陛下会还钱吗？” 王鼎小声说道：“老奴不敢揣测圣意。” “……” 王鼎又说道：“既然要扩张印书生意，长安令打算第一步做什么？” 李正对王鼎说道：“泾阳以南还有一片空地，我们可以沿河道扩建印刷坊，留了十顷应该可以将我们现在的印书坊规模扩大五倍左右。” 王鼎心中盘算一番说道：“老奴明白了，需要人手吗？老奴可以去工部抽调人手。” 李正摇头，“这一次不能调动朝中的人，我们泾阳自己来办就好。” 王鼎点头说道：“有什么需要老奴来办的，长安令尽管说。” 李正对王鼎说道：“我扩建印书坊，就等于是向五姓开战了，能否抽调更多的龙武军人手来看守泾阳。” 王鼎点头，“老奴这就去办。” 李正重新提起鱼竿，鱼钩上的蚯蚓已经被吃完了，鱼儿也已经脱钩跑了。 “这年头钓鱼越来越难了。”李正提着竹篓和鱼竿回家。 长安，房陵公主得到一份案卷，这是辩机写的。 辩机把唐玄奘和李正之间的对话都写了下来。 看着案卷上的话语，“人们拜的不是佛而是他们自己的欲望。” 看到这句话语，房陵公主眉头直跳，直指佛门要害。 这句话可以让佛门一直以来秉持着虔诚毁得一干二净。 李正的这话又有什么错呢？ 人们拜佛到底是为什么，佛门自诩六根清净，可给的就是欲望。 这样的佛门还清净吗？ 这样的矛盾甚至可以毁了佛门的名声。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房陵公主再看下面的话语，打开民智，扩大印书的数量，当人们越来越明白读书的重要，去寺庙的人便会越来越少。 没有文化，不讲科学，没有知识的蛮夷反而更容易受到佛门的蛊惑，从而不在读书，不在劳作，一心向佛。 这样的蛮夷更容易被人操纵。 一语道破佛门的弱点。 房陵公主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案卷，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烛火，低语道：“李正这是要毁了佛门！” 一旁的几个僧人神情有些慌乱，“公主殿下，我们应该如何？” 房陵公主颔首说道：“李正是一个很强的对手，他生活自律不近女色，这世上最强的对手，就是没有弱点的对手。” 说完之后，房陵公主又沉默下来，看着窗外的夜色说道：“多少年了，本宫见过的男人不计其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李正这样的人。” 一旁的僧人面色森冷说道：“要不要派杀手去杀了李正，一了百了。” 房陵公主看向一旁的几个僧人。 那几个僧人面对房陵公主立刻就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李正想要对付佛门，他的身后可还有李世民，李世民更想要控制佛门，当年李世民一纸旨意扶持道门，并且控制僧人的牒文，就能看到李世民也想要遏制佛门。” “当今陛下早就看不惯我们了。” 房陵公主说完自嘲般笑了笑，“倒是丽质不知道是上辈子如何修好的福气能够和李正这样的聪明人结为连理，作为姑姑我为丽质感到高兴。” 再看眼前这些自诩清高的和尚，他们是什么货色房陵公主心里一清二楚。 他们和李正差得太远太远了。 心头升腾起一种无力感，见过李正两次，一次是在宗正寺前，那时候见到李正就可以感觉到这个孩子的眼神非常清明，对自己的美色丝毫不为所动。 平日里哪怕是自己稍稍做点举动，也会有很多男子看向自己。 那些男人的想法，会让他们失去思考，从而很好地控制他们。 第二次见到李正是在太子大婚的时候。 那时候的李正看待自己还是那种清明的眼神，眼神中丝毫没有其他男子眼中的那种觊觎。 一旦控制不住李正，他就会成为自己最棘手的敌人。 眼下的一切都印证了当初自己的想法。 房陵公主对一旁的僧人说道：“本宫写一封书信给丽质，再怎么说我也是丽质的姑姑。” 几日之后，唐玄奘离开大慈恩寺，再次来到泾阳村外。 徘徊在村外许久，唐玄奘和这里的守卫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李义府亲自去向李正禀报。 正在和李泰吃着茶叶蛋的李正听到唐玄奘来了，也有些意外。 李泰好奇问道：“他还来做什么？” 李义府回道：“倒也没说。” 李正无奈叹息道：“让他去马圈。” “喏。” 吃下一颗茶叶蛋，李正说道：“魏王殿下，要不要和我一起？” 李泰说道：“不了，我要回长安，新年第一天开朝各国使节都要来，身为皇子我也要在场。” “那魏王殿下请便。” 正文卷 第九百九十四章 又见唐玄奘 李正离开家门来到马圈，看见唐玄奘的脸色很差，“玄奘法师，你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 大虎站在李正的身边，李义府也站在一旁看着唐玄奘。 唐玄奘低声说道：“李正，你有愿望吗？” 李正笑着说道：“有啊。” 唐玄奘再次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李正抬头看着天说道：“明天也可以平平安安的。” 听到这话，唐玄奘苦涩笑了笑，“回到中原之后，我才知道如今的中原佛门成了什么样，他们的做法不一定是对的，但是贫僧也不觉得你是对的。”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玄奘法师，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怀疑你的对错观念有问题。” 唐玄奘疑惑道：“什么问题。” 李正坐下说道：“很早以前我给泾阳的孩子们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说道：“贫僧愿闻其详。” 瞧着唐玄奘的神情，李正对唐玄奘说道：“那是一个发生在隆冬时节的故事，大雪纷飞，天寒地冻，一个农夫刚从田地里劳作回来，见到路边一条就要冻死的蛇，农夫把蛇救起放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这条蛇，感受到温暖，这条蛇苏醒之后却咬了农夫一口，蛇是毒蛇，农夫就这么死了。” 听完这个故事唐玄奘陷入了沉思。 李正又说道：“敢问玄奘法师，到底是这个农夫的错，还是这条蛇的错。” “这……” 唐玄奘站在原地有些回答不上来。 看着唐玄奘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色，李正总觉得不对劲。 终于唐玄奘像是双腿发软，倒在地上昏迷在地。 大虎急忙上前探了探唐玄奘的鼻息，“长安令，他还活着应该是晕过去了。” 李正对他说道：“把他交给孙思邈神医看看。” 大虎背着唐玄奘急匆匆赶往村子里。 唐玄奘来谈话突然就昏倒了？李正看向李义府，“这个家伙该不会来碰瓷？” 李义府神色担忧地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长安令要不我们杀人灭口？” 李正惆怅着说道：“这个家伙不能死在泾阳，他要死在我这里，正好落入了那些人的套中，正中下怀，黄泥掉裤裆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李义府点头，“也对。” 这家伙竟然听懂了，李正狐疑地看了一眼李义府。 来到孙思邈的医馆前。 王鼎带着李君羡也来了。 站在医馆前，李君羡说道：“龙武军的人马都已经拉过来了，按照上将军的吩咐都已经布置在了泾阳周边。” 李正说道：“都调来了？” 李君羡点头，“李绩大将军说过现在龙武军的训练方式和泾阳护卫队别无二致，大不了全部拉来作为护卫也可以训练，现在蜀王殿下和薛仁贵已经在安排了。” 王鼎也说道：“陛下已经应允了，以后龙武军可以借着泾阳队的名声，藏在泾阳，以此也可以省去驻地的隐藏。” 李正说道：“大隐隐于市？” 王鼎点头，“泾阳护卫队就是龙武军，龙武军就是泾阳护卫队，全凭长安令调遣。” 为了对付世家和佛门，李世民把整个龙武军都调集给了自己，看来李世民是下了大血本了。 孙思邈从医馆走出来说道：“长安令放心，唐玄奘只是劳累过度，长时间没有进食导致的，好好休养，贫道给他煮点药汤不出两日就会好。” “麻烦孙神医了。” 孙思邈说道：“哪里来的麻烦，治病救人本是贫道的本分。” 说完孙思邈又对李正说道：“长安令，贫道有一个不情之请？” 瞧着孙思邈，李正说道：“孙道长，有话直说。” 孙思邈笑呵呵说道：“大牛已经去了吐蕃，他是你的弟子，也是贫道的弟子，如今他人走了，贫道还想再收个弟子。” “孙神医想要收谁做弟子，该不会又是我吗？” 孙思邈笑呵呵说道：“你的医术不在贫道之下，何必又做贫道弟子。” 记得如今的太医署的徐照邻也是孙思邈的弟子。 孙思邈到底有多少个弟子。 想了一会儿李正对孙思邈说道：“孙神医可以在村中孩子们选，您要是有看上的就随意。” 孙思邈笑呵呵点头，“晋阳公主如何？” “小兕子？” 孙思邈还是点头。 犹豫半晌，李正说道：“我和长乐公主商量一下，毕竟也是皇家人，还要她的父皇母后答应，过些日子可以给孙神医答复。” 孙思邈笑呵呵说道：“如此便谢过长安令了。” 小兕子也有行医的天赋，平日里倒是不见得，这个小丫头在数术方面的天赋确实挺好的。 把唐玄奘交给孙思邈照顾。 李正跟着李君羡和王鼎来到泾阳的护卫队营地。 如今这里有不少的人，大多数都穿戴着装备精良的盔甲。 这些龙武军的士兵还在和这里的护卫队队员聊着。 两方人马经常一起演习，已经非常地熟悉了。 不少人都已经打成一片。 李恪安排着人手，泾阳护卫队原本的三千人手，加上龙武军的两万兵马，护卫队的营地一下子挤满了人。 不过两方人已经很熟，很容易就融入了其中。 李正对李义府说道：“叫上许敬宗，大虎，蜀王殿下，薛仁贵，上官仪，李绩大将军，阎立本，我们要开个会。” 李义府好奇问道：“开会？” 第一次听到这个奇怪的词，李义府一时间没有回过神。 李正对李义府就是叫上人一起谈事情，就在泾阳护卫队的营房。 “明白了。”李义府连忙去办事。 带着王鼎来到一处护卫队的营房，这里容纳十多个人开会应该没什么问题。 看向身后跟在自己的身边的王鼎，李正说道：“王公公，这段时间你一直都会在泾阳。” 王鼎说道：“长安令放心，老奴不会插手长安令的事情，若是长安令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奴做的，尽管吩咐。” 李恪第一时间来到了营房，“这些龙武军的人该怎么安排。” 李正给李恪倒上一杯热茶说道：“正要商量这件事。” 正文卷 第九百九十五章 第一次会议 李绩大将军也来了，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张公谨。 张公谨说道：“老夫也来凑个热闹？” “邹国公随意就好。” 见李正没有拒绝张公谨在营房中，目光一直观察着王鼎，这个陛下最信任的太监跟在李正的身边，看来李正要做的事情陛下非常看重。 看明白了这点，张公谨有了兴致想要看看李正到底要做什么？ 上官仪和许敬宗也赶来了。 薛仁贵和程处默一头大汗地也赶到了营房。 李义府，许敬宗，薛仁贵，程处默，李绩，上官仪，张公谨，李恪，阎立本，人手都已经到齐了。 抛却张公谨和李绩。 蜀王李恪，李义府，许敬宗，薛仁贵，程处默，阎立本都是泾阳的二把手，大虎关上了营房的门。 颔首看着众人，李正说道：“一直以来我没有好好安排过什么事情，最近我们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也是第一次把大家聚集起来一起办事。” 见众人没说话，应该没有异议。 李正说道：“我打算扩建印书坊，加大我们印书的数量，朝中会新设一个造书坊，这个造书坊位列六部九寺，当然它独立朝堂，可以越过朝堂直接向宫里的那位禀报，王公公可以作证。” 王鼎说道：“陛下的意思确实是这样。” 张公谨低声说道：“是下定决心了吗？” 李正还是点头。 看着众人的神色，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的许敬宗和李义府神色多带着一些担忧。 不过他们很有可能担心的是他们自己。 李正对众人说道：“泾阳如今还有一片空地，就在印书厂的边上，按照我预想应该还可以再多扩建五座印书厂。” 阎立本说道：“那片地我看过，应该可以建设七座。” 李正说道：“就建设五座，每座印书厂之间留出足够的距离，也是为了安全生产起见。” 安全生产？阎立本思索着这个词心中计较着。 李正接着说道：“印书厂还要进行一些改造，除了现有的水力半自动，我打算用蒸汽机，蒸汽机的制造到时候我会和铁大他们商量。” 众人不知道蒸汽机是什么东西，没太多的表态。 李正看向张公谨说道：“至于管理印书厂的大小事宜，我想交给邹国公办，邹国公觉得如何？” 张公谨微笑说道：“老夫年事已高，怕是不能胜任。” 坐在一旁的李绩说道：“邹国公比老夫也大不了几岁。” 李正说道：“邹国公只要负责调度的官吏就好。” 张公谨见不好推诿，也说道：“那老夫就试试。” 当初李世民还没登基的时候，张公谨就是李世民的谋士，印书坊同样是李世民最关心的事情，张公谨自然不会太过推托。 也可以让李世民放心，再者说有张公谨这么一个老谋深算的人镇在印书厂对以后也是有好处的。 也能镇得住许敬宗和李义府。 李正接着说道：“许敬宗负责搜罗书籍，让印书坊刊印，每一期刊印的书籍都要过邹国公的眼，不是什么书籍就可以刊印，只有邹国公点头之后的书籍才可以刊印。” 许敬宗点头说道：“在下明白了。” 李正对李义府说道：“在印刷厂的人员调度和人手分配上，李义府负责人手安排，建设印书厂的人手，和印书厂的人手货物调度李义府来安排。” 李义府拿着小册子记下李正的话语。 再次看向王鼎，李正对他说道：“王公公要做好与宫里的沟通，宫里的消息还要劳烦王公公传递。” 王鼎点头。 看向李君羡和李恪，李正接着嘱咐：“龙武军和泾阳护卫队已经现在合并，我们的人手现在很充足，在平日里巡逻和泾阳周边的看守的人手，可以多加一些人手。” 李恪也在小册子记下李正的话语。 李正对上官仪说道：“上官兄，你泾阳的县丞，新进来的龙武军人手全部编入泾阳的户籍，并且可以将龙武军的亲属家人一应编入泾阳户籍，最近这段时间，你会很忙碌，若是忙不过来可以让书院的孩子来帮忙。” 上官仪也记下李正的话语。 “负责建设印书厂的人手可以先从我们泾阳护卫队中抽调，在明年农忙之前完工需要多少人手。” 阎立本心中盘算一番说道：“三千人足矣。” “那就有劳阎大匠了。” 阎立本说道：“老夫本就是做这个了，自从新书院落成之后，老夫一直都没有活做。” 李正再次说道：“那就先这样，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会议，以后可能还会拜托大家。” 李恪说道：“那我先去忙护卫队的事情了。” 薛仁贵也告了一声跟着李恪离开。 程处默睡眼惺忪一场会议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众人也接二连三离开。 留下许敬宗和李义府两人。 看着两人的神色，李正说道：“我会让王鼎向陛下禀报，让你们两人编入印书坊，以后你们就是印书坊的官员，印书坊可以不向朝中呈报，而是可以直接向陛下呈报，你们两人应该明白，印书厂的重要。” 李义府点头说道：“下官愿为长安令效死。” 许敬宗也连忙说道：“下官愿为长安令效死。” 看着两人李正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当初我也承诺过给你们一片前程，你们放心以后的泾阳不会比现在差，你们的位置虽然现在不在朝中，咱们一损俱损，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要是敢出卖我，我就把你们送给王公公，让你们做太监。” “不敢不敢。在下怎么敢出卖长安令。”许敬宗说道。 “在下对天发誓，纵然自己死无全尸也不会出卖长安令。” 李正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不论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情报上的事情，至于搜罗书籍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就行，我们要对抗的是五姓世家，要什么样的书，你清楚吗？” 许敬宗笑着说道：“在下明白。” 程处默远远看着许敬宗，李义府和李正说说笑笑，总觉得这三人的笑容充满了阴谋诡计，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六章 让他们还俗 许敬宗也微笑说道：“下官明白了，长安令放心。” 李义府和许敬宗两人齐齐施礼就去办事。 看到哈欠连连还有些睡意朦胧的程处默，李正说道：“据说大慈恩寺的事情是崇义哥在管着，处默兄不用太过担心，都是自己人。” 程处默似乎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一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回神又说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李正瞧着程处默说道：“你收敛点就好。” 程处默点头，“行，我最近就收敛点。” 也不知道程处默这个家伙为何烧了人家的寺庙，还能一脸的骄傲。 可能他骄傲的事情，就算烧了人家的寺庙，人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应该是这样吧。 李丽质正在和几个泾阳作坊的主事谈论着今年收益的总结。 如今泾阳作坊大多数主事都是女子，肥皂的制造，纸浆，还有棉布都是村中的女子在做事情。 村子里的种田的事情都是男人在做事。 老村长带头，号召着村民干活。 还没到开春，泾阳的村子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相比长安周边的其他村子，现在其他村子的人还没进入农忙的阶段。 唐玄奘醒来之后就离开了泾阳的医馆。 李义府向李正禀报道：“唐玄奘也没说要去什么地方，也没作告别就这么离开了，真是没规矩。” 李正翻看着最新印出来的书籍说道：“他离开泾阳就好，我就怕他在泾阳自尽，一死以谢天下可就麻烦了。” 李义府点头，“对，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死在泾阳，只要长安令一声令下，在下这就派人去杀了唐玄奘，绝对让人查不到泾阳。” 听着李义府说得掷地有声，李正狐疑地多看了他几眼。 见到李正的眼神，李义府的气势顿时小了大半截，小声又说道：“在下认识几个游侠，他们办事地道。” 李正收回眼神，“没必要，倒是那个叫辩机的小和尚在做什么？” 李义府拿出自己的小册子看了一眼说道：“那辩机现在一直跟着唐玄奘，据说是他们先去面见陛下，再去终南山。” “终南山……那不是道家的地头吗？”李正琢磨着。 李义府又说道：“要不派人去探探？” 李正摆手说道：“不必了。” 相比自己去查探唐玄奘的动静，不如让陛下去查探，想来李世民比谁都想要佛门毁灭，最好让佛门的那些和尚都出来种地，佛门的六根清净这种出家人，是李世民最讨厌的。 出家人不嫁娶，不产生赋税，更不参与生产。 不嫁娶不生孩子就会对大唐的人口产生很大的影响。 不劳动和不赋税又对大唐的经济没什么好处。 于国无益。 李正说道：“让唐玄奘还俗是最好的，唐玄奘要是能还俗，加之中原所有的和尚都能还俗那才是大好事，加之如今唐玄奘在佛门的影响力，只要他还俗，就等于是釜底抽薪。号召更多的人还俗，还俗之后就可以成家生孩子，生了孩子就要养孩子，就要劳动，就要干活。” 人口多了大唐的经济好了，这才是李世民真正想要的。 前隋战后二十多年了，人口的增长一直不快。 这才是李世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这也是佛门与朝堂矛盾的地方。 李正对李义府说道：“去查查辩机这个人，尤其是经常和他走动的人和一些利益相关的人，把佛门和权贵之间的关系都抽丝剥茧调查清楚了，我们下一期的杂志就写这个。” 这是要出大事啊，佛门和权贵之间的窗户纸要是捅破了，坊间掀起大浪的。 收到李正的话语，李义府当即说道：“这就去安排。” 说完李正又看向一旁王鼎说道：“王公公可听明白我的话了？” 王鼎笑着点头，“老奴明白了。” 李正接着说道：“朝中可以拟定相应的还俗福利。” “福利？” “就是好处，只要还俗就有好处。”李正对王鼎说道：“只要还俗的和尚都可以得到一亩三分地，如今关中人口不多，那些出家人还俗之后没了地方可以去，不如让他们去种地，这样不仅可以充分利用田地，也对关中的粮食产量有很大的好处，和尚们也有好处，朝中等于是没什么付出，把需要开垦的田地给他们，朝中还可以多一笔粮食的赋税。” 王鼎连忙说道：“长安令高招，老奴佩服，佛门和权贵之间的窗户纸捅破佛门的名声必然会坏，佛门必定人心尽失，朝中再给相应还俗好处，水到渠成，加之如今朝中的文牒控制，一旦他们离开佛门，想要再回去就难了。” 李正会心笑了笑。 王鼎说道：“老奴这就去给陛下送密报。” 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李正看着晴朗的天空，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长安 李世民坐在甘露殿，看着李江山和王鼎密报。 看了一眼房玄龄和杜如晦，李世民说道：“李正打算扩建印书厂了，以后泾阳出现的书籍会越来越多。” 房玄龄躬身说道：“陛下，如今长安读书识字的人也越来越多，除了还在蒙学的孩子，还有很多的上了年纪的人也开始在读书识字了。” 杜如晦说道：“确实，泾阳编写的杂志很有意思，相比其他枯燥的书籍，这本杂志上写着的那些有趣的事情，更让人想要看，这也让更多的人读书识字。” 李世民想起李正说过的话，想要对付世家光有书籍不行，还要有科举，朝堂需要给读书人一个能够上升的通道。 当这个通道关系到天下所有的读书人的时候。 世家对读书人的控制也可以不攻自破。 这是乱刀子割肉，也是对付世家最有效果的利器。 “玄龄，你还记得当初李正骂……”李世民顿了顿改口说道：“你还记得当初李正进谏的那份书信吗？” 房玄龄这才回想起李正的那封书信，虽说不是字字珠玑，但是朝中的很多问题都被李正给指出来了。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七章 风动长安 “陛下，那份书信臣如今还留着，陛下的意思是……” 李世民说道：“朕最近一直在想科举的事情，科举是关系到天下读书人的大事，如今朝中处处缺人。” 杜如晦说道：“陛下，科举确实事关天下读书人，但科举一事也并非小事。” 房玄龄也说道：“陛下，科举一事确实是天下读书人的大事，可朝中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做之前还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李世民点头，“中书省拟定章程，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但也刻不容缓。” “喏！” 杜如晦和房玄龄齐齐行礼说道。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这一份密报，又拿起另外一份，这也是王鼎让人送来的。 李正打算查清楚佛门与权贵之间的关系。 一旦佛门与权贵之间的利益被揭开，佛门一定会出现大动荡。 看到这份密报，李世民脸上的笑意更浓。 在房玄龄和杜如晦受到李世民吩咐的第二天，要开科举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朝野。 坐在东宫的李承乾听到这个消息很意外，“父皇真的要再开科举了。” 东宫的侍从说道：“据说这一次的科举要和以往不一样。” “不一样？” 李承乾好奇问道：“如何不一样。” 东宫侍从说道：“说不上什么地方不一样，现在中书省也在商议，不过房老正在来东宫的路上，要来给太子殿下上课。” 李承乾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东宫的侍从，这些侍从办事越来越不得力了，无奈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侍从退下之后，不一会儿房玄龄便来了。 李承乾礼貌地向房玄龄行礼，“见过老师。” 房玄龄稍稍点头说道：“太子殿下，老夫就开始讲课了。” 李承乾正襟坐下听课。 马上就要到贞观十年的新朝了。 阿史那还是和往常一样打扫着朱雀大街，也和朱雀大街上那些经常叫骂的小贩子混熟了，从来没有表明过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现在和他们说自己是东突厥王廷的血脉，是当初薛延陀的可汗，想来也没有人会相信了。 在长安这么多年，阿史那知道了关于大唐很多事情。 更知道了如今中原局势的变化。 正扫着地，阿史那听到一旁酒肆里有人在议论重开科举这件事。 大唐要重开科举了，大唐的读书人更多了。 抬头看向天，阿史那心中感到很无力。 大唐的读书人越来越多，大唐的国力会更加强大。 这几年大唐风调雨顺，粮食年年丰收。 大唐也越来越富裕了。 中原已经这么强了，它还是一步步在往更加富裕，更加强大的方向而走。 阿史那心中泛起一丝悲凉，如今的突厥呢。 突厥还是如此的蛮夷，还是在原地踏步，甚至如今的东突厥人活在中原人的庇佑下。 心里还有那份东突厥的王室的血脉，让阿史那从内心里感到自卑，在中原都城的长安，阿史那的心中那种自卑更甚往昔。 看到从驿馆出来的禄东赞带着一群吐蕃人路过。 阿史那更是低下了头，生怕对方会认出自己。 扫了一段路，阿史那坐在路边的石头休息。 从一旁的小贩子那里买了一张饼。 阿史那一边吃着饼，一边消化着今天听到的消息。 李正要扩建印书坊，这是要五姓世家宣战了。 朝堂要重开科举。 关外诸国的使节又要来长安向李世民朝贺了。 其中还是没有高句丽的使节，似乎高句丽已经很久没有和中原有联系了。 阿史那的嘴里依旧吃着饼，执失思力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应该是回东突厥去了吧。 正吃着饼，阿史那见到一个人走到自己的面前。 抬头看见是如今的京兆府少尹李崇义。 李崇义递给阿史那一个水囊说道：“不要光吃饼，喝口水。” 接过李崇义递来的水囊，阿史那看到李崇义身边也没有官差，随即放下了心。 和阿史那坐在路边，李崇义说道：“最近过得还好吗？” 阿史那点了点头，“听说火烧大慈恩寺的事情，是你们在查？查清楚了吗？” “没有。” 李崇义又站起身说道：“我还要去一趟家里，告辞了。” 阿史那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关于和李崇义的交情要说自己第一次来长安扫地开始。 平日里李崇义也会过来和自己说几句话。 阿史那更怀疑其实李崇义的京兆府官差是在盯着自己才会。 直到近两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连执失思力来自己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京兆府也没什么反应。 甚至还尝试着走出长安城。 那时候离开长安城三天三夜也不见官府来追查。 当初是在外面饿得不行，这才回到了长安。 这才确认了，根本就没有人盯着自己。 当初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想要斩草除根，被带到长安的那一刻自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没想到刀还没架在脖子上竟然让自己扫地。 这个决定像是突然做出的。 能想到这种主意的人也就只有李正了。 阿史那又凶狠地咬下一口手中的饼。 长安的另外，段纶知道了李正要扩建印书坊的消息，此刻心中有些忐忑，也很兴奋。 等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李正终于打算出手了。 朝中也终于打算要出手了。 一直以来五姓就控制着读书人。 这种日积月累的控制迟早反噬他们的自己。 眼下这种反噬可能就要来了。 消息散布朝野的三天之后，中书省对科举事宜一直还举棋不定。 唐玄奘终于来到了承天门前，要来面见李世民。 而房玄龄和杜如晦来到了泾阳。 如今房玄龄是李承乾的老师。 又是陛下亲封的，作为房玄龄的学生，李承乾也自然而然地参与到了科举事宜当中。 几人通过禀报之后，有几个泾阳护卫队的带路下来到了马圈。 在这里远远就可以看到远处忙碌的泾阳的村民。 房玄龄说道：“每一次来泾阳，老夫总觉得泾阳像是换了一个面貌一般”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八章 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李承乾坐在房玄龄的身边，看着周遭的景色。 大虎把人请入座之后，便自顾自清理着马圈。 坐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李正来，李承乾有些坐不住了，问向大虎：“李正为何还不来。” 大虎清扫着马圈一边说道：“长安令这些日子很忙，整个村子都很忙，可能一时间事情很多，过不来。” 当今太子造访能被这么冷落对待的，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不敢。 也就只有李正能让当今太子如此放下身段。 房玄龄心中暗暗想着，低声对李承乾说道：“李正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平日里他很谦虚，虽然他爱钱但是他为人自律，这是太子殿下需要向李正学习的。” 李承乾点头道：“孤谨记老师教诲。” 又等了两个时辰，还是不见李正前来。 大虎已经在一旁烤起了羊肉串。 李承乾看着村子的方向，此刻又饿又疲倦，再看身边的房玄龄依旧是镇定自若的样子。 大虎拿着几串烤好的羊肉串，放在房玄龄和李承乾面前说道：“太子殿下，房老先用着，垫垫肚子。” 李承乾有些不乐意地拿着羊肉串吃着，心中不痛快也不好表露出来，倒是这个烤羊肉串，吃起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正吃着就看见远处的身影，等到对方再走近一些才看清楚是李正，此刻的李正和许敬宗正有说有笑走过来。 看到李正来了，房玄龄这才站起身。 李承乾也跟着站起身。 走到近前，李正看着两人说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房老。” 房玄龄和李承乾也是稍稍还礼。 重新坐下，李正让许敬宗把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 李正给房玄龄和李承乾倒上酒水说道：“最近村子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太忙了，怠慢了房老和太子殿下，在下实在是惭愧。” 房玄龄笑呵呵说道：“长安令身负陛下重任，我等明白。” 李承乾见李正的碗中没有倒酒水，有些疑惑。 李正也看出了李承乾疑惑的神情解释道：“我们泾阳的规矩，办事的时候是不能饮酒的。” 李承乾这才点了点头，“长安令还真是严于律己啊。” 说完心中暗暗肯定，孤以后也要这样，要严于律己，成为李正这样的人。 李正吃着大虎递来的羊肉串说道：“太子殿下和房老这次来是所谓何事？” 房玄龄开口说道：“还是朝中再开科举的事情，马上就要新朝开年，陛下有旨意要重开科举的，遥想当初长安令一纸谏言书信，简短几句话却是直指要害，如今科举的弊病颇多，陛下也想要重整科举，中书省议论颇多的，但也一直举棋不定，特此前来想要问问长安令的想法。” 李正尴尬笑了笑，“这么多年了，我自己都忘了我当初说的是啥。” 自己都忘了…… 房玄龄的表情很错愕。 一口饭菜咽在了喉咙口，李承乾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见气氛有些尴尬，李正又说道：“其实科举说简单也简单，要说难，其实也挺难的。” 听到这个房玄龄来了精神，“愿闻其详。” 李正思量着说道：“其实说白了，科举真正重要的就是六个字。” 李承乾也来了精神问道：“哪六个字。”、 放下一串羊肉串，李正说道：“公平。” 又放下一串羊肉串，李正又说道：“公平。” 再放下一串羊肉串，李正指着桌案上的三串羊肉说道：“还是公平！” “公平……” 这两个字让房玄龄倒吸一口凉气。 李正吃下一口羊肉串说道：“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从百姓到士族再到权贵，所有人都在一个起点，同一个方向上，不论是权贵还是皇戚，或者是世家大族，大家都是在一个公平的环境里。” 房玄龄点头说道：“长安令的方式是抛却身份和背景？” 李正点头。 说完房玄龄又是思量半晌，“长安令的话语，老夫记住了，待回到中书省老夫会和朝中众人商议。” 其实关于科举的制度有很多很多，自科举开创以来，科举作为普通人翻身，靠读书改变命运的方式一直都在延续着。 并且一直都在完善。 要说科举，李正可以和房玄龄说上一天一夜不带停的。 其中包括很多反腐败的做法。 但也不能说太多，有些事情太超前就怕吓到他们。 而且如今的中原情况还不一定适用后世的方式。 世家的长年垄断之下，科举的开始没有这么简单，如今不管是李世民的朝堂，还是世家的拖后腿，整个中原都有些尾大不掉的情况。 这就像是李世民想要做一个天降猛男，需要大家在这个时代下狂奔。 但是世家却牢牢拖着这个时代的后腿。 李世民能不急眼吗？ 房玄龄再次问道：“敢问长安令可有什么具体的方向？” 李正再次说道：“其实要说方向也说不上，要说挣钱我可能在行，可要说科举这种事情我是真的没什么经验。” 李承乾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李正，总觉得李正心里很清楚，就是不肯说。 房玄龄笑了笑说道：“长安令但说无妨。” “那我就说了。” 李正换了一个坐姿，坐直身体说道：“其实我觉得应该是从各个地方乡与县开始，从乡县到郡，到州府，再到各个州府往上递交，再到最后的长安，一步步往上走。” 房玄龄心中记下李正的话语。 “中原地大若是这么实施，天南地北的学子都要向长安靠拢。 朝中最好给予学子们一定的补足，比如说从更远的地方来到长安参加科举，可以获得一定的银钱，已经各地州府给予一定的盘缠，这世道能读书的都是有钱人。 路途遥远，若是只能来长安的学子只有富贵人家，那开科举也是白搭。” “科举要的是公平，达成这种公平，在下说得容易，可朝中想要办起来又不容易。” 李正对房玄龄说道：“在下不过是随口一说还望房老不要见怪。” 房玄龄也说道：“哪里哪里，是老夫受教了。” 长安城中，一直等在承天门的唐玄奘终于收到宫内的回报，可以入宫见陛下了。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九章 请玄奘还俗 唐玄奘跟着一个守卫进入承天门，一路走进宫中眼前豁然开朗就是不远处的太极殿。 瞧着巍峨的太极殿，唐玄奘的脚步稍停多看几眼。 随后唐玄奘跟着守卫又朝着太极宫的右边拐去，绕过一处处的殿宇来到了武德殿前。 刚走到武德殿近前，就有小太监走上前说道：“敢问可是玄奘法师。” 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正是贫僧。” 小太监笑着说道：“陛下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了，玄奘法师请进。” 唐玄奘点头再次看了一眼武德殿，迈步走入殿中。 一进入殿内就可以感觉到一股凉意，这里没有什么烛火也很昏暗。 感受着凉意唐玄奘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影，对眼前这个身穿一身黑袍的陛下，唐玄奘躬身说道：“陛下。” 李世民这才转过身，看向唐玄奘，“你与朕年纪相仿？” 唐玄奘低声说道：“贫僧今年三十有余。” 李世民抚须说道：“这里是之前朕的父皇所居住的地方，因为父皇迁出去的缘故，这里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朕会时不时来这里看看，没想到父皇一离开，这里竟如此冷清。” 唐玄奘躬身说道：“贫僧记得如今太上皇就在泾阳。” 李世民点头，“在这样的武德殿中，父皇的身子积下了不少毛病，倒是去了泾阳之后父皇也开朗的不少，在泾阳还有小兕子和稚奴在他老人家的膝下，那里可比宫里有生机得多，泾阳是个养人的好地方，玄奘法师觉得呢？” 唐玄奘闭眼低声说道：“泾阳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李世民又说道：“在泾阳的孙思邈可以照顾父皇的病情，而且李正也精通医术，现如今父皇不用服用什么药，他的病情竟然自然而然就好了很多。” 唐玄奘说道：“泾阳的生机也会感染太上皇。” 听唐玄奘这么说，李世民在桌案前坐下，也说道：“玄奘法师请坐。” 唐玄奘闻声坐下。 坐下之后，从殿后走出几个宫女，来到身边奉茶倒酒。 还有一些肉食也放在桌案上。 这些宫女的穿着都非常地单薄，甚至还隐约可见。 李世民一直观察着唐玄奘的表情，看着他的眼神。 再看一桌的酒肉，唐玄奘闭上眼念了一声佛号说道：“陛下，这是何意？” 李世民像是恍然地回过神，尴尬笑了笑说道：“朕倒是忘了，你是出家人，应该是斋饭。” 说完给了宫女们一个眼神，当即这些酒肉饭食全部撤下，换上了一盆盆素菜。 换上了素菜之后，唐玄奘的神情舒服了一些。 不过一旁伺候的宫女还是坐得离自己很近，甚至可以闻到她们身上的味道，唐玄奘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看着唐玄奘的作态，李世民拍了拍手，便又有一群宫女入了武德殿，在殿中跳起了舞蹈。 一时间声乐绵绵不绝，婀娜的舞姿就在眼前。 李世民瞧着唐玄奘依旧闭着眼，说道：“听闻玄奘法师，孤身一人穿过西域取得天竺经文，朕敬玄奘法师一杯。” 唐玄奘低声说道：“贫僧以茶代酒，敬陛下。” 说完唐玄奘举起一碗茶水饮下。 李世民接着说道：“玄奘法师，孤身穿过西域，汉有张骞先有玄奘法师，朕佩服之极，朕再敬玄奘法师一杯。” 唐玄奘依旧端起茶碗喝下一口茶水。 看唐玄奘还是没有动酒杯，宫女们的舞蹈也跳了好一会儿了。 李世民挥手让这些宫女退下。 十多个宫女深深一礼便小步退下。 李世民看向唐玄奘说道：“玄奘法师觉得这些宫女跳得如何？” 唐玄奘又是虔诚地念了一声佛号，“贫僧不懂诗歌酒舞，还请陛下见谅。” 李世民又是尴尬一笑，这个唐玄奘说话倒是四平八稳。 端着酒杯，李世民坐到唐玄奘的面前低声说道：“玄奘法师在西域这么多年，对西域对天竺，对波斯等地一定很了解。” 唐玄奘端坐着说道：“贫僧确实都去过这些地方，要说了解，确实了解不少。” 李世民颔首说道：“如今西域一片混乱，朕时常瞻仰先贤成就汉时的辉煌，朕虽说比不上汉武但也有想向汉武效仿，重建西域辉煌，恢复商路，让西域平定，让四海太平。” 唐玄奘又是虔诚地念了一声佛号。 李世民再次说道：“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朕想要重整西域，但也有心无力，朝中需要人手，需要对西域了解的人来做这些事情。” 再看唐玄奘的神情，李世民又说道：“玄奘法师远行西域，想必比朝中任何一个臣子都要了解西域，不知玄奘法师可否为朝中，为社稷来帮助朕？” 听到这话唐玄奘沉默了许久。 李世民又说道：“知道玄奘法师如今是出家人，若是玄奘法师可以还俗朕愿意和玄奘法师结拜为兄弟。” 唐玄奘又是沉默良久。 等着唐玄奘的反应，李世民心中有很多的想法，佛门的无序扩张对社稷没有好处。 若是唐玄奘可以还俗，与朕结拜，甚至入朝为官对佛门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若是唐玄奘可以答应还俗，入朝为官倒也可以。 若是唐玄奘拒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心中这么想着，李世民脸上再次挂上一脸真挚的神情，“不知道玄奘法师可愿意帮朕，朕知道这对玄奘法师来说很为难，但为了社稷，为了将来朕也只好来请玄奘法师还俗。” 犹豫了很久，唐玄奘说道：“陛下当初要见贫僧就是为了让贫僧还俗吗？” 话音落在安静的武德殿中，安静得甚至可以听到一些回音。 李世民又说道：“朕知道这让玄奘法师很为难，不如玄奘法师考虑一段时间如何？说来是朕惭愧，才会想着如此做，才会想着让玄奘法师还俗，朕也知道玄奘法师不在乎功名利禄，其实朕也是很希望能够与玄奘法师结交。” 说完这句话，李世民握住唐玄奘的手，眼中带着激动与期待。 正文卷 第七百章 派卧底 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说道：“贫僧自记事起就遁入了佛门，恕贫僧不能如此轻易地放下佛门还俗。” 李世民笑了笑脸上的神情依旧真挚，“不妨事，是朕让玄奘法师为难了，若是玄奘法师不能还俗，朕还是愿意和法师做一个无话不谈的挚友。” 唐玄奘低声说道：“天色不早了，贫僧还要回寺里……” 李世民站起身退后一步朝着唐玄奘稍稍一礼说道：“那朕就不久留玄奘法师了。” 唐玄奘也站起身行礼说道：“贫僧告退。” 说完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便转身离开了武德殿。 武德殿重新恢复了安静，李世民的表情从刚刚的激动和真挚，立刻恢复了冰冷。 就连一旁的太监也不敢直视陛下这种冰冷的神情。 连一旁的宫女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世民冷声说道：“把武德殿收拾干净。” “喏。” 宫女话语带着一些颤抖。 李世民挥了挥衣袖离开了武德殿。 回到了立政殿，高阳公主正在这里午睡，长孙皇后细心地给高阳盖上被褥。 李世民在立政殿坐下对长孙皇后说道：“你说这个唐玄奘为何不肯入朝为官？” 长孙皇后微笑说道：“哪有让出家人为官的。” 李世民扶着额头说道：“看起来让唐玄奘入朝为官，比让李正入朝为官更难。” 看着李世民疲倦的神色，长孙皇后来到他身后，给陛下揉按着太阳穴说道：“虽说李正不肯做官，但李正很多想法和陛下是不谋而合的不是吗？” 李世民点头。 长孙皇后又说道：“李正不是唐玄奘，相反的李正和唐玄奘可能是对手呢？” 李世民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李正不是唐玄奘，相比来说李正就算是不做官对社稷对朕来说都有大用，但是唐玄奘的用处对朕来说不是这么的大。” 长孙皇后低声说道：“陛下，平时应该少一些这样的想法，应该多散散心才是。” “散心？”李世民苦笑道：“朕哪来的这么多空闲散心，也就来立政殿才能休息片刻，说来朕也真是羡慕李正。” …… 泾阳，李正送别了房玄龄和太子李承乾。 看了一眼天日，午饭也吃了，正是睡午觉的好时辰。 正要躺下，王鼎又来了。 坐在躺椅上，李正瞧着王鼎，“陛下来消息了。” 王鼎说道：“宫里来的消息，陛下今日见了唐玄奘，这个看起来是拒绝还俗了。” “是吗？” 王鼎把陛下和唐玄奘之间前前后后的对话向李正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李正长叹一口气。 王鼎又说道：“玄奘法师确实没有直接地拒绝陛下，但是也没有答应的，看唐玄奘的态度似乎不是太好。” 唐玄奘做了半辈子的和尚，现在让人家还俗，是一件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唐玄奘回拒绝也是情理之中，在原本的史料上记载，李世民确实好几次想要劝说唐玄奘还俗都没有成功。 人家唐玄奘一心向佛，你和人家谈理想，谈社稷，谈未来。 唐玄奘要的是佛门的兴盛，你李世民要的是江山社稷。 两人根本就是在一个频道。 这就像是跨服聊天是一个道理。 再看了一眼王鼎依旧站在自己的身边，李正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王公公还有什么事吗？” 王鼎说道：“长安令对此难道没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我还有什么看法？要我看来陛下找唐玄奘谈理想这种事情，陛下和唐玄奘的理想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说能成吗？”李正闭上眼说道：“我的看法要不就简单一些，直接把美女送到唐玄奘的床上，然后叫来一群围观群众来围观，这样一来唐玄奘不想还俗都难了。” 王鼎听完李正的意思说道：“这样会不会太过……” “太过无耻？”李正冷笑道。 王鼎点头。 “那王公公还有什么锦囊妙计吗？” 王鼎又是沉默了，看着李正就这么小憩，也不好就如此打扰，只好识趣的走开。 等到了傍晚时分，许敬宗背着一个包袱来到了马圈。 李正也才刚睡醒，看许敬宗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卷卷的情报。 “长安令，这是我们搜集而来，关于佛门的情报，别看这佛门说是清净之地，这一查一打听这里面的消息还真不少。” 李正打开一封情报看着上面的内容，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有和尚与寡妇有私情，竟然还在外有个孩子？” 又拿起一份，李正瞧着其中的内容，“西明寺的主持竟然喜欢兔子？” 瞧着一条接着一条的情报，李正咂舌道：“好重口啊。” 不过看几份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寺庙和权贵之间的利益纠葛最关键证据。 倒是其中有不少的权贵一直都有走动的消息，没有具体利益往来的消息。 许敬宗说道：“长安令放心，再给一些时日一定可以查清楚，在下已经安排了几个人打算入寺剃度进入寺庙内部去打探下去。” 李正狐疑看着许敬宗。 许敬宗说道：“有些消息好打听，有些消息太难打听，那些和尚也是闭口不谈，在下想着混入其中或许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 “让人做和尚去打听消息，是不是牺牲有些太大了。” 许敬宗说道：“确实有些太大了，就是要给钱，在下许诺了一人一千贯，不知道长安令可否……” 李正笑道：“一人一千贯，你许敬宗可真会开口。” “若是长安令不给也没什么，大不了在下事后赖账，若是长安令给钱，在下有把握半个月内挖出消息。” 李正拿出一个钱袋子，“除了一人一千贯，但是我要查出那些寺庙的钱流向何处以及金钱在何处，谁要是可以查出来，我可以加价一万贯！” 许敬宗站直身体行礼说道：“长安令！放心，若是查不出来，在下自己剃了须发入寺查案。”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行了，打听消息的事情你好好办，也没必要把你自己搭进去，你要是搭进去了，以后谁给我办事。” 许敬宗笑道：“让长安令见笑了。” 李正看着许敬宗道：“你对平康坊很熟是吗？” “熟？”看了一眼李正，许敬宗小声说道：“平康坊的姑娘在下大多都熟悉，若是长安令有需要，在下可以……” 正文卷 第七百零一章 张公谨问询 李正摆手说道：“我不需要，我只是想着唐玄奘是不是需要。” 许敬宗奇怪地看了一眼李正，“长安令，这个唐玄奘是一个和尚啊。” 李正点头道：“我知道他是个和尚。” 许敬宗越加疑惑。 李正惆怅着说道：“算了，我只是随口一提。” 许敬宗稍稍点头。 多看了几眼这些情报，李正对许敬宗说道：“和李义府把这些情报都整理一下，整理好之后编撰，在刊印之前让邹国公看一眼。” “让邹国公看一眼是没问题。”许敬宗犹豫着又问道：“可是这个邹国公信得过吗？” 刚睡醒了伸着懒腰，李正对许敬宗说道：“要关心不是我们信不信得过邹国公，而是陛下很信任邹国公。” 许敬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长安令是有这样的考量，在下疏忽了，长安令高见，佩服。” 看着许敬宗的神情，李正笑着不想再多说什么，与其说张公谨是李世民的心腹，张公谨这样的人，李世民身边最得力的谋士之一，能够在隋末给李世民出各种阴招，甚至玄武门的策划者之一。 他来泾阳的意思说不清道不明，与其乱想，不如就把他这老人家想成是李世民的卧底。 也不知道是不是后世的谍战看多了，总觉得自己的被迫害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 在一切不知情，以及看不清楚的情形下，不如先把对方想成一个坏人。 然后慢慢地试验他。 要是情况好，说不定还能策反他。 李世民第一时间收到了泾阳的消息，也是王鼎让人送来的。 看着密报上的讲述，李正已经开始刊印新的杂志了，新设立的印书坊已经开始动工。 新设印书坊由邹国公张公谨主事。 看到这个消息李世民很讶异。 李世民冷笑着说道：“李正竟然让邹国公做印书坊的主事。” 长孙皇后听到这话也有些意外，印书坊的生意有皇家一份，而且一直都是李江山盯着。 收拾好眼前的这些棉布，长孙皇后说道：“这些布匹都是丽质让人从泾阳送来的，也都是刚织好就送来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这些布匹说道：“丽质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长孙皇后坐到李世民的身边说道：“李正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张公谨在泾阳也有两年了，这两年一直都在泾阳，想来这一次李正让他做印书坊的主事，也是为了让陛下放心。” 李世民笑道：“要说李正是一只小狐狸，那可真是夸狐狸，他可比狐狸要狡猾多了。” 长孙皇后无声地笑了笑，“陛下，李正现在在泾阳做的事情，丽质都来信和妾身说了，事情真的已经到了这一步？” 李世民颔首说道：“若是李正不做，朕也会做，也就在你面前朕说一句心里话，其实李正能够做这件事，朕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 长孙皇后低声说道：“以前的李正不过不是世家权贵的心头大患，倒也还没有到与李正你死我活的地步，可若是如今这么做，怕是世家要和李正不死不休了。” 印书生意就是读书人的生意。 读书人就是世家的根基，世家宁可固步自封也会想着让普通的人读书的成本无限抬高，以此来割裂百姓间。 读书人越少世家就越高兴，掌握了读书人就掌握了朝堂的未来。 朝中官吏总不能是一群目不识丁的人。 不论江山谁来坐，谁掌握了读书人就掌握了未来。 世家深知其中道理。 皇帝是谁不重要，只要世家屹立不倒，中原还是他们说了算。 李世民对长孙皇后说道：“朕把整个龙武军都交给了李正，朕也知道你的担忧，李正和丽质还没有孩子，丽质和李正也都还小，这么大的事情怕他们抗不下来？” 长孙皇后点头，“这可不是得罪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这是向世家宣战了。” 李世民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狠厉，“世家不除，江山未来何在？” 长孙皇后沉默不语，也不再太多。 从李世民登基坐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亲情和李世民就已经疏远了。 两天后，新年开朝的前夜。 李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正在和李泰下棋。 正是一盘棋厮杀得水深火热，侍女前来禀报道：“长安令，邹国公来了。” 收回刚要挪动棋子的手，李正看向自家门口，就瞧见站在门口的张公谨。 李正招手说道：“邹国公请进。” 张公谨带着一册书卷神色担忧地走入院子中。 瞧着来人，李泰说道：“我去看看茶叶蛋好了没。” 说完李泰走向厨房。 瞧着张公谨的神色，李正说道：“邹国公深夜来访，不知道所为何事？” 把书卷放在桌案上，张公谨问道：“李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正拿起眼前书卷，看着上面的内容说道：“这里面的故事不合适吗？” 张公谨的目光盯着李正说道：“李正，老夫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所以我才让邹国公来做印书坊的主事。” 张公谨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是长叹一口气说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张公谨转身要走，李正说道：“邹国公慢走。” 李泰吃着茶叶蛋问道：“邹国公来做什么？” “他来问明天的天气。” “天气？” “嗯。”李正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泰站在门口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公谨走在月光下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书房，李正坐在油灯下看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惫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等清晨到来，阳光照在长安城，随着承天门前的一声高喝，贞观十年的第一天到了。 天气比以往暖得早。 人们也早早都在朱雀大街上。 在承天门前有衣着各异的诸国使节。 朝臣进入承天门走入太极殿，各国使者争相前来朝贺，李世民一脸微笑地迎接着贞观十年的新朝的第一天。 正文卷 七百零二章 争端 也彰显着李世民作为陛下的第一个十年。 而就在今天一辆辆马车拉着满载书籍来到长安城门口来卖书。 早有书贩子等在这里，一册书籍才十文钱，并不是很贵。 书贩子买下一些书籍拿到其他地方去买，一本书也可以买到十五文左右。 而且泾阳的杂志非常紧俏，价格算是所有书籍中最便宜的。 平日里就算是一卷经义也要卖到一贯钱。 更多的人只是抄书。 很少会有泾阳这样，一天可以印出上千本书。 不到半日工夫，这些书籍全部都卖完了。 贞观十年的第一天，今天的长安格外地热闹。 一时间书籍就在坊间，在人们的交谈中传阅着。 杂志这本书平日里就是记录一些闲杂事给人们看。 人们在茶余饭后也乐得看这些书籍。 杂志上记录的事情也传遍了坊间。 尤其是一些关于佛门的丑闻也被人们津津乐道。 也有人认为这是谣言，但有些看起来又像是真的，都是以前有的一些传言，更是在杂志中写得尤其详细。 泾阳 李正坐在张公谨的家门口说道：“邹国公，你知道吗？有时候似真似假才是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 张公谨也坐在躺椅上说道：“如此一来，怕是你李正得罪了佛门所有人。” 李正低声说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以群分的，这和动物有很大的区别，因为人是有思想的，他们会质疑，会对立，会争斗，这就是瑟会学最有意思的地方。” 张公谨低声说道：“会对立，会争斗？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 李正接着对张公谨说道：“有句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你抬头用俯视的目光看待世间的争斗，会发生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人和人之间相互认同的人会很容易走在一起，并且他们会招揽更多有相同的认同的人，而争斗往往也就开始了，当对方想要反驳这个群体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对方认为是对手。” “也就有了察民群之变端，以明既往、测方来也。肄言何？发专科之旨趣，究功用之所施，而示之以所以治之方也。” 张公谨细细品味这句话。 察民群之变端，以明既往、测方来也。肄言何？发专科之旨趣，究功用之所施，而示之以所以治之方也。这句话出自群学肄言，一部受益很多的书。 用瑟会学碾压这个时代的认知。 在这个还有些傻呵呵的时代，当手中拥有决定的利器，就可以主宰很多人的想法。 李正对张公谨接着说道：“书籍的可怕之处远远不在于书籍上所写的东西是什么。而是在于传播，传播才是最可怕的。世家控制着天下读书人，他们掌握着绝大部分的书籍，却不知传播只知道固步自封这才是最愚蠢的。” 张公谨自认自己一生精于算计，现在听了李正一番话，像是打开了人心的另外一面，煽动谣言是一个很简单的伎俩。 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李正这样能够把对人心伎俩的认知用群体的目光看待。 看着李正的神情，这才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他的见解比当年的老夫高太多了。 此等人物一旦有了足够的实力，将来会怎么样？ 张公谨看着李正的目光渐渐有了一些忌惮。 神情不动声色，张公谨说道：“你觉得接下里的情形会怎么样？” 李正看了一眼天空说道：“这些日子会有人来反驳我的杂志，而且这样的声音一定会不少，其中肯定还有权贵的人来造势，甚至不用我们动手就可以制造对立。” 张公谨微笑说道：“所以只要我们放出消息就可以安静地看待外面的变化？” 李正接着说道：“不过三天情况就会有所变化，会有人收钱说话，会有人站出来，事情会一直扩散到长安之外，届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立起来，除非权贵们可以买通更多的人。” 张公谨微笑说道：“若是权贵买通了更多的人，你的计划岂不是失败了？” 李正接着说道：“所以我才让许敬宗继续去查。” 张公谨点头，“看着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时候觉得老夫不服老也是不行了。” 看向张公谨，李正说道：“您没老，我还希望你能坐镇我的印书坊呢。” 张公谨还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朝中依旧在接待着各国的使节，当今陛下除了要应付各国使节的朝贺还要批阅各地的奏章，各州府呈报上来的情况，开春之后紧张的农忙时节。 粮食一直都是社稷的第一件大事，各个州府的情况都要关心，要知道每个地方来年的收成会不会和往年一样丰收。 朝中的平静又繁忙，在坊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京兆府还没查清楚大慈恩寺着火的事情，眼下长安城又乱成了一片，还有不少人经常聚众斗殴。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又抓了十多个闹事家伙。 京兆府的地牢都快装不下这么多闹事的人。 “这长安是怎么了？”李崇义一头雾水，拿到了泾阳新刊印的杂志之后，这才恍然明白，收好杂志自语道：“李正，你这是在玩火啊。” 回到京兆府府衙，如今府衙里没多少人，大多数人都已经派出去维护长安治安了。 李崇义浑身无力地坐在衙内，翻看手中的杂志。 接下来的几天，闹事的人越来越多，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伙人闹事。 闹事的无非就是佛门的人，和一群贬低佛门的人。 京兆府的官吏也是疲于奔命，加上又是今年的新朝，陛下还暂时取消了宵禁，京兆府的官吏不仅白天劳累，晚上还要维护治安。 好在没有出人命，闹事打架的人交了罚钱就可以离开。 此刻的李崇义希望这件事的风波可以早点过去。 新朝的第六天，许敬宗急匆匆来到泾阳向李正汇报道：“长安令，查出来了。” 吃着自己做的煎饼果子，李正几口便吃完看向许敬宗。 正文卷 第七百零三章 李世民最忌惮的秘密 许敬宗拿出一份书信说道：“大慈恩寺后山有一处宅院，那座宅院住着一伙和尚，那些钱都是香客的钱，而这些钱都是有权贵们一份的。” 说完许敬宗又拿出一份名册，“这是当初给大慈恩寺修缮寺庙的权贵人家的名字，这些名字当时都有记录，也就是这些人一直都和大慈恩寺有分钱。” 许敬宗又拿出一份份卷宗说道：“这里还有其他几家寺庙的情况，大体上都差不多。” 瞧着这些卷宗，李正说道：“这些和尚人模狗样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利益分钱。” 许敬宗看了一眼四下，再拿出一份卷宗说道：“长安令，这是大慈恩寺这两年的账目，我们的人给拿出来了，上面每个月都会有钱出去，谁家拿了多少，谁家给了多少，一清二楚，铁证如山跑不了，让人去查探，一查便知。” 李正看着这卷卷宗，“我们的人呢？” “已经跑出来了，打算去秦岭躲一段时间。” 李正朝着家中的院子招了招手，徐慧小步走来说道：“长安令有什么吩咐。” 李正对徐慧说道：“拿十万贯出来。” 徐慧听完急匆匆回到了家中，正坐在家中的李丽质听到要拿十万贯还是有些诧异，家中倒也不是拿不出这么一笔钱。 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和许敬宗交谈的李正，李丽质把账房钥匙递给徐慧，“拿银饼，也让人好带走。” 徐慧接过钥匙点头。 徐慧让几个侍女提了几袋银饼而来，“长安令，这里一共是十万贯的银饼。” 许敬宗说道：“长安令，要不了这么多。” 李正说道：“这一次的事情了了，以后还要他们为我们办事，把钱给够了，只能多不能少。” 许敬宗点头说道：“在下明白了，一定办好。” 等许敬宗带着银饼离开之后，李义府匆匆来报，“长安令，崇义公子来了。” 把许敬宗的卷宗交给李崇义，李正说道：“你去把这些东西交给邹国公，让崇义哥进村。” “喏。” 李义府带着一堆卷宗去办事。 李崇义带着一脸的疲惫来到泾阳，实在是忍不了现在的长安情况，进了村子之后，一路来到李正的家门前。 看着坐在家门口正在看着书的李正，李崇义问道：“李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正翻看着书说道：“最近试验了一下瑟会学上的现象，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什么意思？”李崇义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又哭不出来，有些自暴自弃地坐在一旁说道：“你说现在长安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你的一个试验？” 李正依旧看着眼前的书本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顺便做一个试验，只能说知识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李崇义目光呆愣地看向李正，“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整个京兆府，一百三十号人手，白天夜里连轴转！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了。” 李正看着李崇义的脸色点头说道：“崇义哥的气色确实不太好，要好好休息啊。” 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李正收起手中的书本，“你放心，你的苦日子也就这两天过几天就会结束了。” “是吗？”李崇义有些恍惚，还是勉强挤出笑容，“过几天这件事就能了了？” “不是，是因为这件事会闹得更大，京兆府管不了了，所以就不要管了。” “你还要做什么？” 李正站起身拍着李崇义的肩膀说道：“崇义哥，最近唐玄奘还在长安吗？” 李崇义想了一会儿，“人倒是不在长安，不过长安郊外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他，唐玄奘如今可是名满长安的人物，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李正点头说道：“崇义哥吃了吗？” “我吃过了。”说完李崇义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思量再三还是开口道：“会发生什么大事？” “崇义哥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之后的事情越来越大会有人来管的。”李正对李崇义说道。 点了点头，李崇义没有再多说。 回到家中，李正放下手中这本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古代的消遣活动太少。 除了钓鱼也就只有系统图书馆中的书籍可以聊以慰藉。 少了后世的喧嚣，这个民风淳朴的唐朝日子简单又朴素，除了数钱和钓鱼，基本上没有什么业余活动。 把龙武军交给了泾阳之后，李君羡也回到了长安。 收到太监的回报，李君羡进入甘露殿就看到房玄龄和杜如晦正在和陛下商谈着事情。 李君羡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听着，说着的就是如今长安城冲突的事情，如今冲突愈演愈烈，单靠一个京兆府已经管不过来了。 领军卫和左武卫都加入了维护治安的队列中。 李世民颔首问道：“其中有多少人在背后煽动？” 杜如晦躬身回道：“回陛下，经大理寺调查从这些杂志进入长安开始，大多数百姓还是对佛门那些藏事早有耳闻的，当初只是一些传言而已，杂志不过是把这些传闻都汇总起来的而已，真假难辨。” 房玄龄又说道：“不过也就在两天前开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批人为佛门说话，就导致了如今的冲突，臣以为煽动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李君羡悄悄看了一眼陛下的神情，也看不出喜怒。 李世民再次说道：“查，彻查！不论是什么人在煽动，就算是牵连皇家外戚也给朕一查到底！” “喏！” 房玄龄和杜如晦齐声说道，躬身告退。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李世民看向李君羡。 李君羡收到陛下的眼神，上前一步说道：“陛下，龙武军已经全数交到了泾阳，一切事宜都已经交接好了。” 说完李君羡双手递上一份奏章。 一旁的小太监接过奏章放到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拿起奏章看着。 李君羡接着说道：“如今龙武军并入泾阳护卫队，除了泾阳的蜀王殿下，程处默，李绩大将军，邹国公，许敬宗等人，外界的人并不知道龙武军的所在。” 正文卷 第七百零四章 刺客 李世民看着李君羡的奏章，许敬宗是一个会做事的人，也是一个机灵的人，这个人不会轻易说出龙武军的所在。 在王鼎的密报中，许敬宗和李义府如今是李正手下的左膀右臂。 这两人后半辈子前程都在李正。 他们两个自然信得过。 其他人都在泾阳，李绩也不会说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自嘲地笑了笑，皇宫也是朝堂也是，总觉得现在泾阳才是最值得信赖，也是最干净的地方。 李君羡接着说道：“如今龙武军三万人马由于全部并入泾阳，蜀王殿下和薛仁贵的安排下，其中三成人手用于泾阳的防卫，其中五成人手用来建设新设立的印书坊，余下的全部调用维持泾阳治安，以及在泾阳周边布置了不少的暗哨。” 天色就要入夜了，日落西山，夕阳的光芒越来越弱。 李世民站起身看着外面的夕阳说道：“吐蕃今日有什么密报传来吗？” 李君羡低声回道：“如以往一样，吐蕃和西突厥的乱仗还在继续，倒是如今的莫先生在西域很是响亮，如今西域人都知道莫先生是一个中原人，并不知道这个中原人是谁。” “李正的弟子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李君羡回道：“最新传来的密报是大牛一直都在吐蕃招兵买马，如今大牛手下的人手已经有五千之多，除了王玄策手中的一千护卫队，其余的人都是西域人和吐蕃人。” “朕记得李正给了大牛一些东西是。” 李君羡点头，“给的东西就是一堆沙石，如今还不知道是何用途。” 甘露殿中又沉默了许久，夕阳落入西山，黑夜逐渐淹没了天空。 “朕也找了李正采集的那些沙石，几次试验时候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用来做什么。” 殿内再次响起李世民的低语。 李君羡单膝跪在地上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话。 不知名的砂石，其中还有不少是硝石。 李世民回想起丽质出嫁那天的天空异象。 那次天空异象之后，大唐之后的几年便是连年地丰收。 有人说那是天现祥瑞。 也有人说长乐公主和李正的婚事是上天祝福的婚事。 李世民并不相信这些话语，当初戴胄去调查过，在泾阳周边发现了不少硝石的痕迹。 这一次李正大老远要把这些送入吐蕃，并且把东西交给大牛。 肯定有问题，而且这些沙石中也正好也有硝石。 看着寂静的黑夜，李世民心中摇摆不定，可是戴胄已经离开了人世。 还有袁天罡临终前的那个奏章，李正杀了很多很多人，是一个站在尸骨山上的人。 泾阳的一切都在眼皮子底下，都是朕的监视。 尽管泾阳算是敞开着，明晃晃就摆在眼前。 但是李正不老实，李正还有很多的事情没说，还有很多的秘密没有交代。 要说佛门的事情，当初那些寺庙诡异倒塌与巨响又是怎么回事。 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李君羡，李世民低声说道：“现在龙武军交给了李正，你接下来有想要你要为朕做什么吗？” 听到陛下的话语，李君羡低头说道：“卑职听凭陛下号令。” 甘露殿的烛火不是很亮，灰暗的殿中看不清李世民的神色。 李世民挥了挥衣袖说道：“泾阳你就不必去了，泾阳有很多朕的人，他们会盯着泾阳的一切，明日一早你去领军卫，除了维护长安的治安，你还要盯着煽动动乱的人，那些闹事的人背后站着的是谁，有哪些人在从中作梗，那些帮佛门说话的人到底有谁。” “喏！” 李君羡站起身行礼。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不是朕不信任房玄龄和杜如晦，他们两人要说处理朝中事情很拿手，这两人也是朕的社稷栋梁，可有些脏活累活朕还是需要你来办，那些藏在黑暗里的苟合别人也难查，王鼎现在在泾阳，他分不开身。” 李君羡明白所谓的“脏活累活”是什么。 李世民递给李君羡一块令牌，“你拿着这块令牌，去四方馆，原本在那里都是王鼎的人，你拿着这块令牌那些人会听从你的安排。” “喏。” 说完李君羡躬身又是行礼说道：“卑职告辞。” 坐在昏暗的甘露殿中，李世民又是长出一口气。 疲惫闭上眼，把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在身后的靠椅上。 甘露殿中很寂静，只有两三个宫女和太监坐在这里。 在甘露殿坐了许久之后，李世民这才起身前往立政殿。 深夜，数十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正在悄悄朝着泾阳而去。 伏在草地中，看着几个泾阳护卫队正在交班，从这里进村是泾阳的马圈，只有越过马圈就是泾阳村内。 刺客看了一眼夜空，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了。 依旧没有找到可以进入村子的机会。 正打算放弃，却发现眼前的泾阳护卫队队员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路口，领头的几个黑衣人商量一番。 起身走向这个路口，一路朝着泾阳村中狂奔而去。 直到跑进这个路口，到了泾阳的马圈。 这里依旧很安静。 几个黑衣人观察了一会儿四周，继续前进。 又走了一段距离，一支箭矢从黑暗处射来，破空声很尖锐。 金属的箭头带着寒光射入人群，其中一个蒙面人应声倒地。 “抓活的！” 黑夜中响起一声高喝，四周从黑暗中走出一队队的人马，足足数百人立刻包围了这里。 一群黑衣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看着四周。 李江山抱着横刀颔首冷眼看着眼前这些刺客，“下次趴在草里的时候注意藏好刀光，今晚的月光很亮。” 刺客们相视一眼，纷纷拿出药丸吞入口中。 李江山扔出一把小刀，刺中其中一人的手腕，药丸掉落在地。 刺客还要提刀抹了自己的脖子时，对方已经冲到面前，双手被擒，押倒在地上。 李正坐在书房中看着书，抬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窗前，夜风中披头散发的，吓得一个激灵。 “有刺客，已经拿下了。” 窗外传来了李江山的说话声。 正文卷 第七百零五章 早饭 李正瞧着窗外的身影，喝下一口茶水说道：“嗯，我知道了。” “留下了几个活口，你需要亲自审问吗？”李江山再次说道。 “不感兴趣。”李正又放下自己的茶杯说道。 “明白了。” 李江山说完，又是一阵风吹过，窗外的身影眨眼间又不见了。 看着再次空洞的窗外，李正倒吸一口凉气，杀手姐姐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进入我家后院如入无人之境，悄无声息就可以进入我家，甚至来到自己的身边。 看着黑夜，李正陷入了沉思。 数十个杀手进入泾阳，并没有对村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大家还是照往常一样过日子。 王玄策在村子里张贴了布告，把昨日的刺客刺杀的事情张贴了起来，并且告知村民最近谨防陌生人进村。 李大熊瞧着这张布告，虽说不识字，不过这些日子也耳濡目染学懂了一些。 识不全上面的字，但是也能看清楚上面刺杀两个字。 见李绩走出家门，李大熊问道：“这上面写的都是啥？” 李绩瞅了一眼说道：“说是昨天晚上有六十三个刺客进入泾阳地界被拿下了，来刺杀你儿子的。” 李大熊恍然大悟，“原来是来刺杀我儿子的。” 李绩点头。 ……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的李大熊跳脚说道：“来刺杀我儿子的。” 李绩笑呵呵说道：“人已经拿下了，再说了以现在的泾阳实力，没有数千兵马怕是攻不进泾阳地界，你儿子不会有事的。” 李大熊的神情忐忑，“谁要杀我儿子。” 李绩也思索了半晌说道：“不清楚，上面也没写，估计也是死士。” 看李大熊还是一脸担心，李绩又说道：“泾阳有数千上万的护卫队，一般人闯不进来，闯进来也活不下来，你儿子身边高手这么多，不会有事的。” 李大熊又狐疑地多看了一眼布告，然后不屑地收回眼神扛着锄头去了田地里。 农忙时节开始了，泾阳村又到了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候。 错过了时节会影响一年的收成，在种田这件事情上，村民们都不敢马虎。 李正一觉睡醒，坐在家门前一边用自己做的牙刷刷牙，一边看着田地里忙碌的村民。 一阵清冷的晨风吹过，李正就看到眼前多了一个人的影子。 再仔细一看这个影子的身形，一头长发飘飘，还抱着一把横刀。 抬头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色劲装，身材高挑的杀手姐姐。 吐出漱口水，李正用杯子中的水洗了洗牙刷，多余的水用来浇灌门前种的一些小菜。 李江山面无表情地说道：“已经审讯过了。” 李正点头走入家门。 李江山跟在李正的身后说道：“你就不想知道审讯的结果吗？” 李正放好被子洗了把脸说道：“杀手姐姐辛苦了，要不早点休息？” 李江山又说道：“我不累，那些杀手的口很严，我们审讯到现在没有任何的成果，若是实在不行，只能杀了了事。” 瞧了一眼李江山，李正整了整衣衫，“就这么杀了也太可惜了。” 李江山颔首说道：“不然就这么放了吗？” 就这么放了似乎也不行，李正说道：“我去见见他。” 李江山点头，“随我来。” 和徐慧交代了几句，李正跟着李江山走出家门。 在泾阳护卫队的营地中，这里有一处简易的牢房。 看到李正来了，薛仁贵连忙上前说道：“长安令，人还就在里面。” 瞧着木屋，李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看向薛仁贵，“你们都吃了吗？” 薛仁贵愣了愣随后说道：“大家都已经吃了。” 李正又问道：“你吃了吗？” 薛仁贵摇头。 李正看向李江山，“杀手姐姐吃了吗？” 回应李正的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似乎对这种无聊的问题，只要没必要回答，多说一句话对她来说都是浪费的。 李正说道：“我也刚睡醒不久，也还没吃早饭，现在赶巧，不如我们先吃了饭再说？” 薛仁贵说道：“长安令稍等，这就去准备。” 站在原地，李正对李江山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杀手姐姐平日里这么忙也要注意按时吃饭呀。” 李江山抱着横刀面无表情说道：“若是吃饭耽误时辰，我可以不吃。” “杀手也已经抓到，也没什么会耽误时辰的事情，大家一起吃。” 薛仁贵带着人架起了锅，还拿了不少的肉菜来，“营地的用饭时辰已经过了，只好现在再做一些。” 李正看了一眼肉菜说道：“我来，你拿一些黍米过来。” “好。” 李江山在一旁看着，李正真的就这么做起了饭菜。 肉菜下锅翻炒，香味立刻四溢。 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 李江山听到自己小腹传来的阵阵异响，确实很饿了。 “用黍米烧一碗肉菜粥是早上最好的，容易消化还有丰富的蛋白质。”李正说完，盖上了锅盖。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再打开锅盖，粥香四溢。 黍米粥的香味飘得大半个营地都是。 李正把黍米粥盛出来，又炒了一小碟野菜。 三碗粥加上一碟野菜，李正放在桌案上，“咱们先吃一点，薛仁贵，坐下吃饭。” “喏！” 薛仁贵坐下端起碗便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见李江山还是站在一旁，李正说道：“杀手姐姐也一起吃点，你还要保护我呢，你要是饿坏了下次别人来刺杀我，你提不动刀了怎么办。” 李江山扭头说道：“我不需要。” 李正吃着肉粥又说道：“是吗？我可以跟皇后告状，说杀手姐姐不吃饭，根本不想好好保护我，玩忽职守，下次换一个保镖。” 李江山这才坐下，拿起眼前碗开始吃了起来。 黍米粥煮得不是很烂，但是吃着口感正好。 吃下第一口，便又吃了第二口。 等到吃完，李江山抹了抹嘴，看向薛仁贵，他也刚刚吃完。 再看李正还是慢条斯理地吃着。 李江山下意识地脸红，自己刚刚的吃相一定很难看。 肯定失态了，而且还被李正看到了…… 正文卷 第七百零六章 困境 李江山迅速站起身，避开李正的眼神说道：“我吃饱了。” 把自己碗里的这点粥吃完，李正也站起身，盛了一碗粥走向牢房。 牢房有六个人被绑在这里。 李正把粥放到几人面前说道：“饿吗？” 杀手冷笑说道：“要杀要剐请便！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李正笑道：“看把你们紧张的，我还什么都没问的。” “就算你问了我们也不会说的。” “……” 看着这两个刺客，感觉他们有些傻乎乎的。 现在大唐杀手的业务水平都这么差吗？ 瞅着几人，李正盯着其中一人说道：“我很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你们走上这条不归路成了刺客。” “……” 又是一片沉默，几个杀手都沉默不谈。 李正对薛仁贵说道：“让他们先把粥喝了。” “喏！” 薛仁贵走出去盛粥。 李江山有些不解地看着李正，这些死士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李正还给他们吃东西？ 六个杀手各自一碗粥，刚开始有些犹豫没吃。 直到其中一人端起来碗，吃了几口发现没有毒，另外几人也开始吃了起来。 安静地看着他们吃完，李正微笑说道：“几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李正，我们见过你的画像。” 杀手说道。 不过这个杀手刚说完，另外几人就投来责难的目光，似乎在责备那个杀手不该说话。 李正站在几人面前又说道：“你们知道泾阳护卫队有多少人吗？” 几个杀手接着保持沉默。 李正又说道：“我们泾阳护卫队有上万人手，也就是说相当于一个卫府的兵马，而且我的兵马都是带着卫府兵马才有的兵器，甚至说我们的人可以把整个泾阳用人墙围起来都不在话下，也就说你们的刺杀行动成功概率很小很小。” “几乎等于是一个送死的行动，当然了说到死，其实人从一出生开始就在往死亡的路上前进的，谁都有入土的一天。” “要说是刺杀，我更感觉是有人让你们来送死的。”李正凑近几人说道：“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有人想要你们死。” 几个杀手没回答。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这样，我给你们立一个规矩，三天时间，只要你们其中一人交代清楚是谁要你们来杀我，我就放了他，当然了其余若是没有交代的就全部都要死。” 说完李正的目光扫了一眼几个杀手。 这几个杀手神色决绝，一个个似乎做好了送命的准备。 李正又说道：“如果你们都不交代，我就砍断你们都双腿，你们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废人，你们落在我手里早晚是个死，让你们就这么死了就便宜你们了，还不如让你们生不如死。” 看着几个杀手，李正再次说道：“我再重复一遍，你们都给我记好了，三天时间，只要你们其中一个人先交代，我就可以放了他，给他自由并且给钱，只有第一个交代的才能活，其余的都要死。” “若是你们全部不交代，你们都要被砍去双腿，一辈子做一个废人。” 说完李正对薛仁贵说道：“把这些杀手都分开来关押。” “喏！” 薛仁贵叫来了几个泾阳护卫队的队员，押走了这几个杀手。 等这些杀手都被关押在泾阳护卫队营地的各个角落，李江山低声对李正说道：“你大不了都杀了他们，这种死士早就准备好的身后事，他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一路走在离开营地的路上，李正对李江山说道：“杀手姐姐听说过囚徒困境吗？” 李江山摇头。 李正接着说道：“囚徒困境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它属于一种博弈论，也是对人心的一种博弈，博弈的是这几个囚徒的心理，也是他们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李江山看着远处说道：“只要出卖其他人，就能活下去？” 李正点头，“同时也害死了你所有的同伙。” 李江山颔首又说道：“若是所有人都不说，所有人都不会死，但是会被砍去双腿，这比死了更难受。” 李正还是点头，“杀手姐姐很懂嘛。” 看了一眼李正，李江山说道：“人心算计什么的，我不懂。” 囚徒困境是一种心理博弈，也是一种在后世很常见的审讯手段，其实想要明白也很简单，比如两个快饿死的人分一碗粥，若是两个人平分一碗粥吃不饱，两个人还是会一起饿死。 但你若是杀了另外一个人，你可以得到整碗粥。 甚至你还可以用他的尸体做成食物，然后你就可以活下去。 这也是人心最可怕的地方，伤害他人来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死士？ 从人有了思想开始，就从来没有这么多赴死的人，人和牲口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会思考。 把他们分开关押，他们心中最担忧的是对方会不会出卖自己，若是对方先出卖了自己，自己就死定了，若是自己先交代，自己就可以活下去。 在他们相互不能沟通的猜疑链下，只要等着谁先扛不住就行了。 在后世这种博弈论更是用在了很多事情上。 有更多更高明的手段。 有时候就连自己已经深陷囚徒困境，自己都不知道。 回到了家中，李义府就把下一期杂志的样书带了过来。 李正瞧着样书中的内容说道：“给邹国公看过了吗？” 李义府回道：“已经看过了，邹国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有些不放心，就是想让长安令也看看。” 李正看完下一期的杂志说道：“这上面把那些与佛门有利益来往的权贵，怎么指名道姓写上去了。” 李义府好奇问道：“不好吗？” 李正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在查这件事吗？不用指名道姓，说个地点，说个姓氏，不用指名道姓，但是要让大家看一眼就明白，这个人是谁就行了。” 听完李义府恍然，狡猾地笑了笑说道：“在下明白了，我们只不过是捕风捉影。” 正文卷 第七百零七章 杀手交代 收好杂志的样本，李义府躬身说道：“在下这就去改。” 杂志不是朝中的通牒，若是指名道姓，朝中那些人去做什么？ 抓人的事应该是朝堂的那些人做的，比如京兆府，大理寺，或者说是刑部。 一本杂志而已，有些事情不用明说，更不能多做。 伸张正义这种事情最好给朝堂去做，交给李世民去做。 他也乐意去做这些事情。 都是千年的老妖精了，玩什么聊斋。 李义府重新修改了这次杂志的样本，印刷坊也全力开工，开始刊印杂志。 第二日，长安城内的纷纷扰扰依旧没有结束。 李正坐在自己的库房中，数着钱聊以慰藉。 徐慧走过来说道：“驸马，李江山来了。” 放下手中的银钱，李正走出库房。 看着徐慧给库房上了五道大锁。 徐慧还确认一番说道：“已经锁好了，驸马放心。” 瞧着自己家库房的已经紧锁的门，李正又站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什么，我忘了，我要拿点钱来用。” 徐慧微笑地站在门前，丝毫不打算开门的意思。 李正又说道：“我真的有用。” 徐慧微笑说道：“公主殿下按照驸马的吩咐，库房中的钱只进不出。” 李正：“我拿一点，做零花钱用。” 徐慧还是说道：“不行，除非公主殿下答应。” 无奈地多看了一眼库房门上的五道大锁，李正一走出房门就瞧见了李江山。 “杀手姐姐。”李正微笑地招呼道。 “他们还是没有交代。”李江山说道。 李正提着自己的鱼竿走出家门，“还有两天时间不着急。” 李江山跟在李正的身后说道：“那几个杀手的画像已经拿去宫里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回头看了一天李江山，李正一路走到泾阳的河边说道：“也不用大费周章，对于那些想要杀我的刺客，他们的背后到底是谁我根本不在乎。” 李江山疑惑道：“那你为何还要把那几个杀手分开关押起来。” 李正把蚯蚓挂上鱼钩，把鱼线抛入河中，然后找了一块河边的石头坐下来。 李江山又说道：“需要我去杀了那几个杀手吗？” 李正低声对李江山说道：“杀了就可惜了，当然我之所以给了他们三天时间，是为了这几个杀手中到底有哪个可以为我所用。” 李江山疑惑道：“为你所用。” 看着平静的河边，李正又说道：“那些杀手的死活和我没关系，你们要是全部把他们杀了我也无所谓，若是有一个人肯出卖他的同伴活下来，我会让他重新回到他的组织，并且打入其中，从而成为我的人，为我所有，为我打听消息，所以还是不要去打草惊蛇的好。” 说完李正又看向李江山，“杀手姐姐，宫里真的已经开始查了吗？” 李江山安静地看着河中的倒影，沉默良久，转过身说道：“我现在回去一趟，应该还来得及。” 瞧着她离开的背影，李正手撑着下巴，看向远处正在修建的印书工坊长叹一口气。 又过了一天，今天难得下起了一场雨，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 李正带着斗笠正看着如今田地里的耕种情况。 薛仁贵急急忙忙地而来说道：“长安令，有人想要交代了。” “走。”李正走向护卫队的营地。 来到营地中，走入一间牢房，一个杀手正在狼吞虎咽吃着东西。 李正放下斗笠，看着他说道：“你真的打算交代了？” 这个杀手点了点头，“长安令，我和那几个人交情不深，我若是全部交代了，长安令当真放过我？” 李正点头说道：“我不仅会放过你，我还会给你钱财。” 这个杀手费力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那我说。” 李正给了薛仁贵一个眼神，薛仁贵拿来了笔墨。 杀手开口说道：“我原本是从卫府中退下来的老兵，找我的人给了我十贯钱银钱，说是杀了长安令还可以得到后面的一千贯钱，当时已经饿了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李正问道：“给你钱的人是谁？” 杀手回忆着说道：“听他说话口音是崤山以东人士，是山东士族出身，此人姓卢好几次提及范阳。” “范阳卢氏？” 李正好奇道。 杀手点了点头，“其实我们这些杀手很多人也并不知道到底是谁雇了我们，我也只是知道这么多。” 要说是不是范阳卢氏的人，也不过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 薛仁贵记录下这个杀手说的话，心中也有些失落，原来杀手自己也不确定，说来也是，雇了这些杀手，对方肯定也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身份。 李正瞧着这个杀手说道：“你想要更多的钱吗？” “我……” 杀手犹豫了。 李正瞧着杀手的神态又说道：“你想要为我做事吗？我可以给你不一定只有银钱，你也知道我手下的人不少，我是长安令，我可还掌管着一个京兆府。” 说完李正颔首看着他。 薛仁贵也盯着他的表情。 屋外的雨势越来越大，看起来今年又会是雨水充沛的一年。 见对方不说话，李正说道：“你若是这么双手空空地走出泾阳，他们也一定会杀了你灭口。” 杀手的眼神闪烁。 李正看着他的神情，“就算我不杀你，他们也会杀了你，你必死无疑，不过万事也无绝对，我可以给你一个保命的办法，可以让他们舍不得杀你。” “什么……什么办法。”杀手支支吾吾说道。 李正微笑着。 “长安令，又有人想要交代了。” 屋外传来了话语。 李正对眼前这个杀手说道：“你看，又有人想要交代了，若是别人比你先一步答应，死的那个可是你呀。” 话语一过这个杀手的脑子，他当即说道：“我愿意为长安令办事。” 态度变化好快…… 李正笑道：“你还是赶紧变回来，我挺喜欢你们之前宁死不说的态度。” 杀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让长安令见笑了。” 正文卷 第七八零八章 忍一时风平浪静 李正站起身对这个杀手说道：“你在这里也等一段时间，过些日子会有一个叫做许敬宗的人来接你出去。” 见李正要走，杀手接着说道：“那其他人呢？” 李正没有回答他，重新戴上斗笠走入了雨中。 薛仁贵跟上李正的脚步，“长安令，余下的几个杀手都要杀了吗？” 李正低声说道：“按照我的方法，从他们口中全部套一遍话，核对他们交代的话语。” “喏。”薛仁贵站直身体点头。 李正脚步稍停又说道：“若是情报有出入，把他们全部送到长安的官府，若是核对没有问题，除了这个率先交代的，其余的人也全部送入长安官府，让官府处置他们。” 薛仁贵点头，“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长安的下雨天不算多，雨季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入春和夏至这段时间。 泾阳有地一共一万四千六百亩，其中九千亩全部都是耕地。 人口四万五千三百人，这是加上龙武军人手之后的人口数目 如今泾阳的土地和人口，可以比肩长安任何一个郡。 就算是走，一天也看不完整个泾阳的田地。 铁匠坊中，铁家三兄弟这些日子很忙碌，要修建新的印书坊，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第三天，另外几个刺客也承受不住交代了。 三天三夜除了分开关押前的一碗粥，他们粒米未进。 应该是被饿急眼了，加上心理作用都扛不住了。 王鼎对李正说道：“这一切还真如长安所说的那样。” 看了一眼王鼎，李正说道：“你该不会想要把这种方法给陛下，让朝中也用这种办法审讯犯人。” 王鼎一脸意外，“长安令怎么知道的？” 李正：“……” “对朝堂对社稷有用的当然要交给陛下，长安令的囚徒困境其中妙处甚多，老奴思前想后就把这种方法让人送入了宫中，想必已经到了陛下手中。” “……” 王鼎微笑说道：“若是长安还有更好的想法，只要是对社稷有用的，对江山，对陛下有用的，都可以不吝赐教，还望长安令不要藏着。” 瞧了一眼王鼎，李正说道：“我没有藏着。” 王鼎脸上已经是一样的微笑，“长安令若是可以早点说出这种办法，大理寺查案可不是轻松许多?” 李世民身边的眼镜，现在在自己身边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还有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两人说着话。 许敬宗这才从长安回来，这些日子他一直盯着长安的动静。 “这两日长安城越发热闹，李君羡回到了长安给陛下办事。” 王鼎说道：“陛下想要李君羡查清楚，这一次长安出的事情，到底有什么人在背后煽动。” 听完许敬宗的禀报，李正对他说道：“在营地里有一个杀手，你去接一下。” 许敬宗点头就去办事。 瞧着许敬宗又离开的背影，王鼎说道：“其实许敬宗是一个很好的人才。” 李正低声说道：“那陛下怎么不起用许敬宗。” 王鼎安静了一会儿说道：“陛下有陛下需要考虑的事情。” 泾阳有不少人才，王鼎心中思量着，其中就有上官仪此人一上任泾阳的县丞就把泾阳治理得井井有条，办事也非常地稳重妥当。 还有李淳风的数术更是比以往精进了不少。 再有狄仁杰。 如今的狄仁杰看似和晋王殿下年纪相仿，却也开始表现出这个孩子的天赋。 陛下还在为如今的朝中诸多事情烦恼。 朝中需要太多的人才。 军中将领已经有了青黄不接的架势，老一辈将领逐渐退去，新一辈的将领却有些跟不上脚步。 薛仁贵和王玄策都是可造之才，甚至可以直接用到卫府中。 朝中的文臣更是缺少背景干净的文臣。 如今中书省还要准备科举事宜，科举的事情没有着落。 房玄龄，杜如晦都身兼数职。 王鼎长叹一口气，“长安令，朝中缺人啊。” 李正也惆怅着说道：“我泾阳也缺少人手啊，造房子要人，修路要人，种田要人。” 王鼎又说道：“其实很早以前房老他们有过一个建议，房老向陛下提及过，但是没有和长安令说过。” 李正看向王鼎，“是吗？” 王鼎点头道：“就比如说将上官仪换到朝中，朝中再派一个官吏给长安令，或者说用三个官吏来换上官仪，用五个将领来换薛仁贵？” 人事派遣？交换？ 现在的唐朝人已经会玩这个了？ 不得不说房玄龄的眼光够超前的啊。 王鼎笑道：“长安令以为如何？” 李正思量半晌说道：“不是很划算，首先我不知道朝中官吏治理是不是有上官仪这么好，你们知道我的底，我不知道你们的底，若是做交换，我也要亲自挑人才行，这样才公平。” 王鼎又说道：“长安令想要谁。” 李正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我用上官仪换房玄龄，我用褚遂良换孔颖达，再用李淳风换杜如晦，这样如何？” 王鼎也是思量半晌，“老奴会和陛下说的。” 李正继续抬头仰望天空，打算在午饭时辰前的时间，都用发呆来度过。 李世民收到了王鼎回报。 看着奏报上的话语，坐在甘露殿的李世民气得灌下一大口茶水说道：“这个李正好大的胃口！” 站在一旁收拾甘露殿的长孙皇后见李世民发这么大的脾气，好奇问道：“陛下，怎么了？” 李世民指着奏章说道：“这个李正真是漫天要价！” 长孙皇后看了一眼奏章，“用上官仪换房玄龄，褚遂良换孔颖达？” 李世民怒声说道：“李正这小子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敢和朕如此讨价还价，要是别人朕早就砍了他了。” 长孙皇后在一旁安慰道：“陛下息怒。” 李世民把手中奏报捏成一团，“孔颖达是孔融后人，更是国子监祭酒，把孔颖达换出去，到时候有多少学子会跟着孔颖达走，他李正打得一手好算盘！” 长孙皇后勉强地挤出微笑，“可能是李正做生意做习惯了，才会这么说的。” 李世民平复着心中的怒火，心中也不断地劝自己朕要做个明君，朕不能做暴君，忍一时风平浪静，李世民越想越气，怒声说道：“朕的江山怎么出了李正这号人物！” 正文卷 第七百零九章 状告李正 “用朕的这么多能臣和李正交换，朕绝对不会让他如愿！”李世民一边说着，把王鼎的这封奏报撕了一个粉碎。 长孙皇后看在眼里，其实心里也想说，就算不交换也不见得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李正把上官仪等人交入朝中。 看着怒火中烧的李世民，长孙皇后安慰道：“或许李正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李世民冷笑道：“这只小狐狸迟早会有求着朕帮他的那一天。” 长孙皇后还是报以微笑。 收拾好甘露殿，长孙皇后又说道：“陛下，该是用膳的时辰了，陛下想要吃什么？” 李世民的神色稍有缓和道：“随意做一些就好。” 长孙皇后点头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饭菜送入了甘露殿。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饭菜没什么胃口，吃了一口红烧肉，味道并没有泾阳做出来的这么地道。 再吃一口鸡肉，咸不咸淡不淡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过了泾阳的食物的缘故，总觉得宫里的厨子手艺不到家。 随便吃了几口，李世民便让宫女撤下了饭菜。 继续埋头处理着奏章。 一份份的奏章大多数都是各地州府送来的。 每年开朝的那一天，各地都要汇报去年的民生情况，以及土地开垦的情况，这些情况都关系到今年粮食收成情况。 朝中也可以预估今年的粮食收成。 看着一份份奏章如今的情况是喜人的，各地情况都很好，而且在今年耕种之前，各地的荒地开垦数量是往年的好几倍。 想来今年若是不出意外，还是收成喜人的一年。 再次拿起一份奏章看着，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目光。 这份奏章写着李正私贩兵器，并且有执失思力作证。 这份奏章是御史台谏言大夫，崔越所写。 崔越是博陵崔氏的人。 朝中哪些官员是五姓中人，李世民心里一清二楚。 执失思力？ 李世民心中思量半晌，这个执失思力被流放了，竟然还活着？ 思量完，李世民对一旁的小太监说道：“把这个崔越召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喏。” 小太监躬身小步离开。 再看手中的这份奏报，李世民神情多了一些阴霾。 兵器如今已经开始复苏了，除了朝中赋税无疑是又多了一笔收入，而且这笔收入很大。 想要现在就停下这笔生意当然不行。 李世民招手又叫来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收到话语之后急匆匆地离开。 王鼎在泾阳正和李正一起钓鱼。 在泾阳的这些日子，可以说是最舒服的日子，每日不用早起，也不用准备什么事情，只要每天跟着李正就行。 而且李正喜欢睡懒觉，整日无所事事，王鼎也只好跟着无所事事。 甚至觉得自己这些年以来睡不着的毛病都好了。 李正双眼无神地瞅着河面，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冷风吹过。 熟悉的身影就倒映在了河边上。 对李江山这样的出场，要说一开始确实不适应，但是现在已经麻木了。 李江山低声说道：“宫里传来消息，有人状告兵器案幕后主使是你。” 李正依旧看着河面说道：“是吗？” 李江山拿出一份书信说道：“宫里传来的消息，有人给陛下去了奏章，指认你就是兵器案的凶手，并且有人证执失思力。” “执失思力？” 李正纠结了好一会儿，“这家伙还活着？” 李江山说道：“给陛下上奏章的人是博陵崔家的人。” 李正看了一眼王鼎。 王鼎对李江山说道：“可否把信件与老奴一看？” 李江山把信件交给王鼎。 王鼎看着信封上的内容说道：“长安令，放心老奴这就去查办。” 说完王鼎就离开了。 李正看着河面打了一个响亮的哈欠，睡意袭来。 看了一眼还在自己的身边的李江山，李正说道：“杀手姐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李江山看着李正的背影，“崔越被陛下召见之后，朝中很多人都在议论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兵器生意的事情一直都是王鼎再善后，若是做的不好，也是王鼎的事情。”李正靠着大树坐下放松着身体闭上眼说道：“这些事情不用我们操心，王鼎会办好的。” 李江山看着李正。 看李正的呼吸渐渐平缓，就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看了一眼村中在田地忙碌的泾阳村民。 李江山又看向了河边。 绑在鱼线上的木条正在不断地浮沉，鱼已经上钩了。 李正却也这样不管不顾。 在这里又站了好一会儿，李江山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日的早朝，李世民听着朝臣们的禀报，朝班中还有各国的使节。 崔越是说道：“陛下，执失思力指认李正为贩卖兵器之人，敢问陛下可否查证。” 李世民盯着崔越，再看站在崔越背后的众多文臣，这些都大多数都和五姓有关。 房玄龄站出朝班说道：“陛下！如今李正贵为驸马，又是泾阳郡公，若是实证如何查实，敢问崔御史，你有证据吗？” 崔越笑着说道：“当然有证据，如今证据就在执失思力手中，而且当初执失思力就和李正做过生意。” 崔越的话音落下，朝堂一片寂静。 禄东赞一直站在一旁听着，是不是李正在私贩兵器不好说。 当初松赞干布就怀疑过李正。 李世民沉默了良久。 杜如晦站出朝班说道：“若是李正是私贩兵器的主谋，必然要严惩，但执失思力何在？” 崔越说道：“执失思力是重要的人证，自然要保护起来，此等人证一旦走出来，不知道李正会用何等手段杀人灭口，再者说执失思力可以来朝堂，他李正敢来当堂对质吗？” 房玄龄又说道：“陛下，臣得知如今吐蕃也和兵器贩子有生意来往，不如问问禄东赞。” 众人看向禄东赞。 禄东赞站在朝班说道：“陛下。” 李世民低声说道：“你可知卖给你们吐蕃兵器的人是谁？” 禄东赞看了一眼众人说道：“此人在吐蕃非常地神秘，据说是一个叫做莫先生的人幕后安排，给莫先生做事的人是几个孩子。”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章 吃里爬外 崔越冷笑道：“什么装神弄鬼，莫先生不过是李正的一个幌子。” “陛下！”崔越躬身说道：“执失思力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要来指证李正，是想要恢复突厥汗国，恢复他执失思力的名号，若是陛下允许，执失思力就可以来指证李正，并且拿出证据。” 朝班中响起了笑声，这声笑非常地讥讽。 却也非常的刺耳。 众人循声看去就是程咬金在笑。 李世民颔首问道：“程咬金，你在笑什么。” 程咬金收起笑容站直说道：“末将在笑这个崔越，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正与国有功，能够拿下突厥有李正的一部分功劳，敢问崔越你对收服突厥立过半点功劳，大军压境的时候说过半句话吗？” 听到这话崔越的眉头直跳。 程咬金再次大声说道：“当初渭水之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阴山大战的时候你们出力了吗？那时候的你们去哪儿了？什么叫恢复突厥汗国，那是我们大唐将士豁出性命打下来的。” 崔越听得呼吸沉重，黑着老脸。 程咬金朗声说道：“你崔越上辈子是不是中原人。” 是个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崔越瞪眼对程咬金说道：“在下从小出身山东士族，祖上数代皆是名士！你程咬金算什么？” 太极殿的火药味越来越重。 程咬金对崔越说道：“你是谁，你们家祖上都是吃里爬外？还是你们崤山以东的士族全部都是吃里爬外？” “程咬金你莫要咄咄逼人！” “我程某人就是咄咄逼人，怎么了！不服来练练，某好久没有练练身手了。” 说完程咬金卷起自己的袖子，摆开架势说道：“你来啊。” 崔越挥了挥衣袖，“老夫不屑与你这种粗人争斗。” 程咬金吐出一口唾沫说道：“你就是一个吃里爬外的孬种，还恢复突厥汗国，大唐江山的血白流了？！要说山东士族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们祖上的脸也都被你丢尽了！” 崔越猛然回过神，咬牙说道：“老夫和你拼了！” 说着崔越就要冲上前，就被身边的一群言官拉住，眼看就要当殿打起来。 “都住口！”李世民站起身怒喝道。 程咬金迅速站直身体朝着李世民行礼说道：“末将失礼了。” 崔越面对李世民也躬身行礼说道：“臣失礼了。” 李世民朗声说道：“贩卖兵器的案子是不是与李正有瓜葛，长孙冲已经调查许久，大理寺，兵部，刑部，彻查！” “喏！” 众臣说道。 李世民转身要走之时，魏征上前一步走出朝班说道：“陛下，程咬金当殿吐痰，有失体统。” 听到魏征的话，程咬金神情古井无波，一只脚迅速踩在自己的那口痰上，然后抹去。 李世民脚步也停下回头瞪了一眼程咬金，“程咬金罚俸三年！” 程咬金躬身说道：“臣认罚！” 李世民挥袖说道：“退朝！” 早朝以程咬金和崔越的骂战结束。 一群文臣武将离开甘露殿，程咬金瞧着刚刚自己吐过痰的地方感慨万千，又是三年俸禄，这都多少年俸禄，这辈子还能不能吃到俸禄了。 想到这里程咬金惆怅地长叹一口气。 房玄龄走到程咬金面前，给了一个敬佩的目光，“多谢程大将军仗义执言，堵住了崔越的嘴。” 杜如晦也看在眼里。 程咬金的几句话让众人也找到了台阶下。 若不是程咬金出来捣乱，可能真要让李正来对质了。 程咬金又是吐出一口痰说道：“不必言谢，老夫就是看崔家这条狗乱叫，烦得很！” 说完程咬金也离开。 见人也走得差不多了，站在一旁的小太监急忙把地上的浓痰擦去。 太极殿的地面又变得光洁如新。 诸国的使节也都目睹了这次的骂战。 也深刻了解大唐彪悍的民风，一言不合就要打架，甚至在太极殿上都要动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王鼎来到长安见到了李君羡。 看着王鼎，李君羡说道：“找执失思力？” 王鼎点头，“人在哪里？” 李君羡走入四方馆，对这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 十多个游侠打扮的人都站了出来。 这些人其实都是行伍中人。 李君羡说道：“人就在长安郊外的灞上一带，我们都已经摸清楚了。” 王鼎说道：“今晚就动手。” 李君羡点头，带着人走出四方馆。 李世民当然不想兵器的生意就这么断了。 就算是李正不想做了，李世民也想自己做下去，若是可以知道李正的生意渠道。 李世民想要自己做。 李正的生意渠道在吐蕃和西域泾阳的许久，轻易替换只会事得其反。 李世民掌握着货源，李正掌握着销售的渠道。 缺一不可。 如今朝中也需要钱为将来做打算，贞观初年的几场灾害几乎耗尽了国本。 再加上平定内乱，和关外的几次大战。 国本几乎损耗干净。 如今好不容易攒下了一些国本，当然这些国本也不够用的。 崔越状告李正私贩兵器。 以及李正和吐蕃之间的关系，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动摇怀疑李正。 说不定真的是李正做的。 佛门的事情还没有消去，如今坊间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 贞观十年初，从来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么热闹。 深夜时分，执失思力住在灞上的一处草庐，这里有几个人在看守着。 正吃着饭食，几口饭食下肚，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很困，再看门外的几个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 心中暗道不好，神情越来越恍惚。 当朦胧看见眼前有身影，执失思力保持不住清醒，当场栽倒。 李正还在家中看着书，就听到院外有人敲门。 家里的侍女去开门，见到了门外的来人，侍女又匆匆回来禀报道：“驸马，是王公公在门外。” 放下手中的书本，李正披上外衣走出家门，来到院子里看到了提着灯笼的王鼎。 王鼎说道：“执失思力的事情是老奴处置不周，人已经抓来了，长安令要怎么安排他。” 李正看了一眼夜色说道：“我去见一见他。”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一章 深夜盘问 一边在夜色中走着，王鼎跟在李正的身后说道：“我们在灞上发现的执失思力，确实是崔家的子弟找来的执失思力。” 村子里的深夜很安静，李正低声说道：“我不觉得执失思力手中有足够多的证据来指证我，就算是他来指证，我相信王公公和陛下一定也会把我摘干净的。” 王鼎点头，“陛下确实会这么做，长安令对陛下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李正走在村子中的小道低声说道：“陛下看中的怕是我的兵器销售渠道，和我的活字印刷术。” 王鼎无声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给出答复。 走到村口，就瞧见了执失思力被五花大绑。 见人还处于一种昏睡的状态，李正蹲下身观察着：“打晕了？” 李君羡板着脸说道：“下药把他药倒了，需要现在就杀了他吗？” 探了探执失思力还有鼻息，甚至还能听见鼾声。 李正重新站起身说道：“把他叫醒。” “喏！” 李君羡挥起手掌，一巴掌打在执失思力的脸上，响亮的巴掌声一时间响彻林间。 执失思力诈尸般地睁开双眼，先是挣扎了一番，而后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你们是什么人？我在哪里？” 李正拿过李君羡的火把，照着自己的脸站在他面前，“你还记得我吗？” 瞧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下巴还有些胡渣，记忆中的印象和现在的脸重合。 执失思力更是恍惚地笑了笑，“你是李正？你都长这么大了？” 李正摇头一声叹息。 收到李正的眼神，李君羡抬起一脚踢在执失思力的身上，“你好大的胆子！敢直呼大将军的名讳。” 李正背过身不再看执失思力，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对王鼎说道：“王公公，今日的夜色真不错啊。” 王鼎抬头也有些感慨，“今日的月光确实不错。” 看了一眼李正和王鼎说着夜色，李君羡又是挥起一拳打在执失思力的脸上。 紧接着跟着李君羡而来的游侠也跟着下手，执失思力惨叫声不绝。 似乎也知道痛了，执失思力大声说道：“长安令，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小人我……” 李正这才转回身。 李君羡和他的人也停止了殴打。 看着执失思力的神情，李正说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 执失思力想了一会儿说道：“小人不该来长安指证长安令。” 拍了拍执失思力的肩膀，李正长叹一口气。 执失思力忍着身上的疼痛，委屈得想哭。 李正低声说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说完，李正又是站起身，背过身抬头看着月亮。 李君羡等人松了松的筋骨。 执失思力神色慌乱又绝望，“李正！不，大将军，长安令！我真的知道错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抬起一脚踹在了执失思力身上，众人一哄而上对执失思力进行了非常的残暴地殴打。 许久之后，李正重新转过身看着执失思力。 李君羡几人这才停手。 遍体鳞伤的执失思力看着李正脸上的笑容，这种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非常的渗人。 从第一次来泾阳的下场，再到现在。 李正就是一个魔鬼。 执失思力的眼泪混着鼻涕，委屈说道：“长安令，你还是杀了我。” 搬了一块石头，李正坐在执失思力面前说道：“在你心里，我李正是不是一个非常可恶的人。” 执失思力使劲摇了摇头。 “你要遵从你的内心，在你心里，我李正是不是非要万劫不复不可。” 执失思力还是摇头。 李正接着说道：“那么我若是这一次死在了你的指证下，你是不是会非常的高兴。” 执失思力点了点头，又使劲摇了摇头。 “你这就有点奇怪了，摇头又是点头是什么意思。” 李正瞧着他说道。 执失思力听完又使劲摇了摇头。 四周很安静，只有每隔一刻时辰就会有一支泾阳护卫队队员路过。 李君羡提着刀说道：“大将军，需要我杀了他吗？” 李正的目光还是盯着执失思力。 执失思力抬头看了一眼李君羡，又看着不说话的李正。 感受着汗水从额头流下，顺着眼睑滴落，执失思力再次说道：“长安令，我其实……” “别说了。” 李正闭上眼说道。 听到这话，李君羡也拔出了横刀。 执失思力心头陡然凉了半截，就在李君羡要挥起刀的时候，连忙说道：“若是不指证长安令他们便要杀了小人，小人是被流放的犯人，就算小人死了也没什么，说什么恢复东突厥，这些都是那些人自己说的，在下真的什么都没做，都是他们逼我的。” 咽下一口唾沫，执失思力再次大声说道：“我不过是想要活下去，我心中当然是想要恢复东突厥，但如今阿史那早就成了一个没有斗志的废人，小人若是就这么死了，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什么都没了，我只是想要活下去，都是他们逼我的，不然我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指证长安令，在下手中没有证据，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兵器买卖。” 说完之后，执失思力像是浑身脱力一般，不停地喘着粗气，目光看着李正，一股脑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了，顿时感觉轻松了许久，可能就这么走了也甘心了。 李正笑了笑，让给了李君羡一个眼神。 李君羡也收回了手中的刀。 李正说道：“这才是我想听到的话。” 执失思力有些错愕，“长安令不杀我了？” 李正拍死一只落在自己手掌上的蚊子，低声说道：“我根本没想杀你，杀了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执失思力使劲眨了眨眼。 李正又说道：“再说了大家也都不是当年了，就算是有了实力也没必要一定要打打杀杀的是不是？” 执失思力又是使劲点头。 不得不说此刻的执失思力表情很精彩，就像是人生经历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想到现在自己不用死了，他脸色很勉强地挤出了笑容，笑得别说有多难看了。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二章 当殿反水 尤其是他现在这张被揍得满是淤伤的脸，笑起来更是拧巴。 “我不在乎你的指证，那些指证对我没有任何的威胁，你以为兵器生意是谁在做，你觉得谁可以有这么庞大的兵器来源来卖给吐蕃和西域，还可以长年以往做这么久？” 听到李正这话，执失思力脑子里立刻浮现一个名字，若真是宫里的那位，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又是一个冷战，执失思力面色苍白。 李正再次低声说道：“执失思力，你觉得你到底在指证谁？你觉得你的指证有用吗？至于东突厥的可汗名号，你觉得东突厥的那些牧民们还会认可你吗？” 咽下一口唾沫，执失思力低声说道：“那小人应该怎么办？”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你还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执失思力点头。 李正看着他的神情，“那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执失思力连忙说道：“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正笑着点头，“李君羡将军。” 李君羡躬身说道：“末将在。” 抬头看了一眼夜色，李正说道：“把他送回去，现在送回去对方应该还能糊弄过去。” 李君羡点头，“喏！” 说完他就提着执失思力离开了。 瞧着这伙人消失在黑夜里，李正看了一眼身边的王鼎，“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 王鼎笑着说道：“老奴自然有自己做事情的办法。” 一路走回村子里，李正又说道：“是不是长安已经长安周边的所有风吹草动都在陛下的眼中？” 王鼎还是古怪地笑了笑。 天就快亮了，执失思力被李君羡等人扔到了灞上附近。 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了，忍着剧痛执失思力站起身看向泾阳方向。 后方传来的马蹄声，一队人马正朝着这里而来。 数十个策马而来的人立刻把执失思力围了起来。 执失思力看着来人说道：“你们不要逼我，我死给你们看。” 来人笑着说道：“不过是让你在朝堂上说几句话而已，不仅可以得到银钱，还可以拿回你突厥可汗的称号。” 执失思力退后一步，“东突厥王室血脉是阿史那，我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这就想要逃了？你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还敢迷晕我们的人，要是再有下次，一定杀了你。” 执失思力又说道：“我不想和李正作对，你们放过我。” 来人还是一脸阴险的笑容，“由不得你。” 说话间，就被这些人再次给绑了起来。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来人问道。 “我自己摔的。”执失思力回道。 “我怎么看着像是被人打的。” 执失思力没有过多的解释。 对方也没有多追问，他们眼里只有一些讥讽的眼神。 这一次他们带着自己换了一身衣裳，还打扮了一番。 被带到了一间屋前。 执失思力面对关着门的正要推门进去，就被他们拦下了。 “知道在朝堂上要怎么说吗？” 屋内传来了说话声，听着说话像是一个老人家的说话声。 执失思力低声说道：“你们会给我恢复东突厥可汗的名号吗？” “那是自然。”屋内再次传来了说话声。 “小人明白了。” 执失思力任由他们的带领走出这处宅院，一路来到长安城，随行有十多个护卫护送，只是看似护送，在执失思力的眼里他们更像是押送。 一路来到承天门前，执失思力就在这里站着。 天气已经入春了，还只是刚入春，今天的天气就特别地热。 擦去额头的汗水，这个时辰太极殿还在早朝，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召见自己。 一直快等到了午时，执失思力看到一个侍卫走出来扫了一眼，最终的目光留在自己的身上。 “你就是执失思力？”侍卫问道。 “正是在下。”执失思力稍稍行礼。 侍卫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说道：“进去，陛下召见。” 跟着侍卫走入承天门，执失思力又看了一眼身后随着自己而来的那些人。 又看向不远处的太极殿，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 来到殿前，就看到了太极殿内的一众大臣武将。 看到这里，执失思力明白了大唐的强大，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明白阿史那的话。 现在的突厥不会是中原的对手，太极殿上这些能臣武将也在彰显大唐的实力。 拖鞋走入殿中，执失思力一路走到朝班前，行礼说道：“罪臣执失思力拜见天可汗。” 李世民颔首问道：“崔越说你要指证李正，可有此事？” 执失思力并不认识崔越，看到一旁这个面容上带着自信的官吏，想必就是他了。 再看了一眼李世民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喜怒。 “朕问你，可有此事。” 李世民的问话再次传来。 这个崔越也正看着自己。 执失思力又是行礼说道：“确实有此事。” 李世民又问道：“你要指证李正私贩兵器？” 执失思力朗声说道：“确实是这样。” 此话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执失思力扑通一声当殿跪下大声说道：“禀天可汗，罪臣本是流放的犯人，这个崔越以及他们家的子弟要挟我，要让我来指证李正，若在下不这么做，他们便要杀了罪臣。” “你说什么！”李世民黑着脸，话语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 崔越一脸错愕地看着执失思力，“老夫何曾威胁过你！” 执失思力冷笑说道：“你别装了，我手上并没有什么证据，更不知道李正在私贩兵器，更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这一切都是你们要挟我，胁迫我，我自知不是东突厥王室血脉，我也不想再做东突厥的可汗，我只是活下去，你们却要我做这种事情。” “你胡诌！你诬陷！”崔越大声说道。 朝堂又是一片哗然，证人当场反水了。 没想到竟然是被要挟的。 执失思力一咬牙再次说道：：“尊敬的天可汗，我以我执失思力姓氏发誓，所言没有半分虚假，他们为了佛门的利益只想除掉李正，这才胁迫我。” “你放屁！”崔越跳脚大骂，这个时候连斯文都顾不上了。 执失思力扯开自己的上衣，指着身上的伤口说道：“这些都是他们殴打我，胁迫我的伤痕！”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三章 变故 众人瞧着执失思力身上的瘀青，一时间议论声更大了。 “如此看来执失思力所言应该不会有假。” “莫非兵器买卖的生意真的不是李正所为？” “没想到执失思力竟然是被要挟的。” “……” 听着身后的议论声，崔越的脸色更加难看，此刻更想把执失思力当场撕了。 李世民瞧着执失思力身上的伤口，目光看向崔越。 注意到李世民的眼神，崔越低下头躬身说道：“陛下！臣从未有过殴打他，也从未有过胁迫过他。” 李世民颔首说道：“执失思力，你可知道崔越是朕的御史台谏言大夫。” 李世民一说话，朝堂上又安静了下来。 执失思力朗声说道：“罪臣知道，但是罪臣只是不希望有人蒙骗天可汗。” 李世民的神色闪过一瞬带着玩味的笑容，盯着崔越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臣……”崔越站在原地面色惨白，这个执失思力不是和李正有仇吗？他怎么当殿翻供了！ 再看执失思力的神色，崔越大声说道：“执失思力，收了李正多少钱财！” 执失思力依旧跪在地上，“禀天可汗，罪臣没有收过李正任何钱，倒是这位谏言大夫，他家的子弟说过事成之后可以给在下很多银钱。” 李世民站起身说道：“不论是不是崔越要挟，还是真的李正收买，把这两人都给朕押入大理寺，大理寺彻查其中原委！退朝！” 一场朝会又是草草收场，众人看着崔越和执失思力都被押下去，一时间再次议论了起来。 程咬金一路走着对牛进达说道：“老牛，我看这事不对劲啊。” 牛进达也点头，“在这么做崔越也是斯文人，若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程咬金煞有其事地点头，“这长安城的水可真浑。” 牛进达苦笑，要说长安令活得最浑，就是他人精程咬金了。 这家伙每一次看起来无的放矢实则是最聪明的一个。 李世民回到了甘露殿，李君羡早就等在了这里。 坐下之后，李世民说道：“这一切都是李正做的？” 李君羡躬身说道：“是的，昨日以为李正要杀人灭口，李正却留了执失思力的性命。” 李世民喝下一口茶水，“那这个执失思力还能留吗？” 李君羡低声说道：“李正和执失思力说了很多，包括陛下和李正之间的生意。” 又喝了一口茶水，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茶碗，“所以这一次执失思力是给了朕一个台阶下，你说朕是不是还要谢谢他李正和执失思力。” 李君羡连忙又说道：“若要杀人灭口，末将这就去杀了执失思力。” 李世民无奈笑了笑，“不必了，既然李正留了他性命，就留住他的性命，让他在大理寺的地牢里过得好一些，保护好他。” “末将明白了。” 看着茶碗中温热的茶水，李世民低声说道：“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李君羡回道：“禀陛下，在背后煽动的人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其中有房陵公主的人，还有崔家的人，还有范阳卢氏，至于剩下的势力过些日子应该可以查清楚了。” 李世民点头道：“你先退下。” “喏。” 李君羡走出甘露殿，走了两步看了一眼太极殿的方向，不少朝臣也正三三两两在离开的路上。 脚步停下，李君羡转身换了一个方向，避开这些人的视线，从玄武门离开。 长安的另外一边。 几个崔家子弟此刻面色难堪地坐在一起商量事宜。 谁也没想到，这一次执失思力当场翻供。 “昨晚那执失思力偷偷溜出去一定有问题。” “对！我看就是昨晚李正收买了他。” …… 听着他们的议论，同为崔家子弟的崔傅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遗言，李正此子不可轻易冒犯，想要真正地对付李正只有考虑皇权变天的那天。 李正是当朝新封郡公，更是李世民的第一个女婿。 除非皇帝换人，皇权更迭。 皇权是一个很敏感的东西，也是一个很矛盾的东西，下一个皇帝是谁就会决定李正的命运，若是下一个皇帝不能像李世民这样维持皇家与李正的关系，未来的事情就说不好了。 崔傅依旧听着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着，喝下一口茶水说道：“我早说过，不能这样对付李正。” 这话一出，四周的议论声立刻停止。 崔傅接着说道：“你们根本不了解李正，对付一个不了解的对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难道像你父亲崔林一样，被李正一路戏耍，一心盼着李正病死，没想到现在他自己都死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在座的人都投来了戏谑的目光。 崔傅放下手中的茶碗低声说道：“我父亲在的时候与李正交过手，他跟我说过一些经验。” “经验？”坐在上首位置的一个崔家子弟冷声说道：“崔傅，当初你爹崔林是我们崔家的族长，可现在你父亲已经过世，当家的是你的族叔，是我的父亲！当初我们都看你脸色，现在的你，可没资格对我们指指点点！” “大家都是崔家人别这么冲，和气重要。”有人尴尬笑着打圆场。 执失思力的事情，让在座的所有崔家子弟心头都憋着火。 看着崔傅一脸淡然的样子，众人的火气更盛。 崔傅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走到门口。 一手夺过门口部曲手中的长刀，转身再次走入屋中。 众人看着提刀进来的崔傅神情紧张了起来。 崔傅低声道：“将来的崔家若还是你们这帮人，那么崔家不是败在李正手中就是毁在你们自己手里，你们多愚蠢，多么自以为是啊。” “崔傅，你想做什么！” “崔傅，你敢！” 有人大喝道。 崔傅看着手中的长刀，一刀挥下割断了自己的衣袍。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崔傅又割断了自己的一束头发，对着众人说道：“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崔家再无瓜葛。” 转身就要走，崔傅又说道：“再多说一句，我劝你们早点离开长安，这是我对崔家的最后一句劝告。”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四章 再来刺客 说完崔傅走出这处宅院。 离开了崔家的宅院，崔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己也二十多岁了，说不定也该成一个家了。 想着这些，崔傅见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段纶和颜勤礼正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自从当初洛阳一别，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段纶了，据说这个家伙现在聚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看得出他一直都在积蓄自己的力量。 不想去打扰现在的段纶，崔傅一路朝着长安门走出，心中想着世家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从根子中已经腐朽了，烂透了。 先回老家去父亲的坟前祭奠一番，便找个女子成家，崔傅心中落下绝对。 泾阳 李正瞧着李义府第二次送来的杂志样本。 这一次已经修改得差不多了，说得不用太详细，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只是没有指名道姓而已。 “李正！”李泰快步而来。 站在一旁的王鼎，看到李泰来了也稍稍行礼说道：“老奴见过魏王殿下。” 李治朝着王鼎笑了笑，坐在李正身边说道：“他怎么一直在泾阳。” 李正看了看身后的王鼎。 王鼎的脸上已经堆着笑容。 “你父皇让他时刻盯着我。” 李正向李泰解释道。 李泰稍稍点头，“朝中出大事了？” 李正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杂志样本，“出什么大事了？” “你难道没有听说？”说完李泰又是一想，“你应该也不会去探听，今天出的事情可谓是峰回路转，本来今天崔越要告你私贩兵器，谁知道人证执失思力当场翻供，把崔越的脸都吓白了。” 说着李泰又忍着笑意说道：“你可没想到崔越被押去大理寺的那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李正依旧不动声色看着手中的杂志样本。 李泰又说道：“我还以为这一次你在劫难逃了，真是万万没想到，执失思力会来这一手，现在父皇正让人查这件事。” 看完手中的杂志样本，李正对王鼎说道：“可以，就让印书坊这么印制。” 王鼎点头，“明白了。” 换了一个坐姿，李正看向李泰，“魏王殿下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李泰说道：“这不是长安有些事情要忙。” 李正依旧盯着李泰，“魏王殿下怕不是觉得我这次在劫难逃，打算回长安好和我划清界线？” “哈哈哈。”李泰尴尬一笑，“哪儿能啊，我是那种人吗？我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躲回长安，我帮你出面解释还来不及呢。” 又看了李泰好一会儿，李正又问道：“当真？” 李泰看了一眼厨房说道：“我最近又专研出了一种茶叶蛋的新做法，你要不要试试？” 躺在躺椅上，李正哈欠连连地闭上眼，“魏王殿下请便。” 李泰跑去了厨房折腾。 李正开始睡午觉。 当天夜里，李江山漫无目的地走在泾阳村中，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李正也已经睡下了。 正要把今天在泾阳看到的事情传信去宫中，交给玄武门的守卫，守卫便会把书信交给长孙皇后。 正要走出村口，余光看到一个黑夜晃动。 长年以来的警觉让李江山拔出了手中的横刀。 夜风有些清冷，目光盯着四周，一个身影突然从灌木丛中暴起。 李江山本能一般地挥刀，月光下刀光显得有些刺眼。 即使在黑夜中，李江山刀也能精准地砍向对方的咽喉。 血在刀锋口迸溅，热血溅了一脸。 对方已经捂着咽喉倒地不起，过一会儿他就会命丧当场。 远处还有几个身影朝着自己冲来，这些人的手中都提着刀。 直到他们冲到近前，李江山出刀凌厉，一刀捅进一个刺客的胸口，在第二个人冲上来之前，又拔出横刀，刀光划出干净利落的横劈。 反手又是一刀捅进那个突袭到自己身后的杀手，刀口一转让对方当场毙命。 黑夜中又出现了几个身影，李江山退后几步吹响一声唿哨，尖锐的唿哨声在黑夜中很响亮。 巡夜的护卫队听到很快就会赶到这里。 呼哨声刚落下，黑夜中冲出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 对方来得很快，直到对方快要冲到近前，才看清是一个昆仑奴。 来不及出刀的刹那，李江山抬腿一脚高踢，踢在对方的下巴。 昆仑奴被这一脚踢得后仰而倒，清晰地听得见下巴骨骼碎裂的声音。 李江山回身踏地换腿又是一脚，鞋底带起一片泥土，用最大的力量踢在这个昆仑奴的胸膛。 又是几声肋骨断裂的声音，昆仑奴被踢得倒飞出半米多远。 倒在地上的昆仑奴只剩下咽血和呜咽声倒地不起。 几个站在远处的杀手，面对眼前这个人影顿时不敢再靠近了，如此高大的昆仑奴，被这个人两脚踢倒。 那可是十多个卫府官兵都打不过的昆仑奴啊。 唯一打赢过昆仑奴的也就只有苏定方。 但苏定方根本不在泾阳，眼前这个人影是谁，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打倒昆仑奴。 薛仁贵带着护卫队的队员赶到，看到眼前的场面，又看了看李江山。 李江山瞧了眼远处不敢靠近的刺客，对薛仁贵说道：“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办。” 薛仁贵点头，“明白了。” 当天亮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平息了，村民们还是安居乐业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李正起床走出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李江山站在院子里。 看到她身上的血迹，李正走上前说道：“杀手姐姐，你这是？” 李江山面无表情地说道：“昨晚遇到了刺客。” 李正绕着李江山走了一圈，上下看了一遍问道：“你没受伤？” 李江山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看李正一脸担忧的眼神，他不担心他自己竟然还担心我？ 懂事以来杀过很多人，从来听从命令办事。 被人担心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放松了一些，李江山说道：“我没事，不过你要小心了，以后要杀你的刺客可能会有更多。” 抬头，李江山又看到李正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霾。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五章 大把的人去查 “有些事情也不能随便让人拿捏，以为我们泾阳好欺负。”李正低声说道。 李正招手叫来徐慧说道：“带着杀手姐姐去休息，换身衣服洗一下，不要吓坏村民了。” 徐慧点头说道：“明白了。” 说完走出家门，李正找到正看着新印书厂建设的王鼎。 看到李正走来，王鼎说道：“长安令，今日起得真早。” 新印书厂的建设很顺利，今年夏天之前应该就可以建设完成，两千多人在这里忙着。 又看了一眼王鼎，这个太监满脸憧憬的样子，似乎很期待印书坊可以早日落成。 李正对王鼎说道：“王公公，想过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吗？” 王鼎摇头，“老奴从没想过，也不敢有什么奢望，老奴是陛下的家仆，只要陛下过得好，老奴怎么样都无所谓。” 李正惆怅着说道：“你总该为你自己想想。” 王鼎沉默半晌。 李正又说道：“昨晚听杀手姐姐说，来了刺客？” 王鼎点头，“杀了两百多个，还有一些跑了。” “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正在查应该不用多久就可以知道了。” “麻烦我王公公去叫一下李义府。” “喏。” 王鼎走到印书厂的另外一边。 李义府正在那里忙着安排人手。 见他走来也是一头大汗，最近几天李义府确实很忙，印书厂要扩建，还要调度原本的人手，几千人的人手调动起来，也不是几句话就可以摆平的事情。 非常考验人的组织能力。 显然在组织能力上，李义府还有待提高。 李义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长安令，现在建设很顺利，过些天就可以搭建房梁了。” 李正对李义府说道：“之前的杂志样本，现在就可以刊印了。” 李义府点头道：“明白了。” 说完李义府又看了一眼王鼎。 王鼎笑着说道：“陛下会提前知晓的。” 那些杂志的刊印可不是小事，这关系到很多的皇家外戚和权贵，若是不能和当今陛下同气，谁敢这么做。 李义府说道：“那在下这就去安排。” 说完李义府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王鼎又对李正小声说道：“执失思力和崔越都已经落入大理寺的地牢，为了防止意外，派人看守保护。” 说完王鼎有些疑虑，又说道：“长安令打算对这个执失思力有什么安排。” “先让他在大理寺待着。” “陛下也是这么想的，若是现在把执失思力放出来，难免会出意外。” 颉利是以前的东突厥可汗，虽然他这个可汗名不正言不顺，以前这个家伙过得好的时候他在东突厥的名望也是如日中天，连王室血脉正统的阿史那都被他赶到土地贫瘠的薛延陀过日子。 也好在阿史那是一个懂得在他弱势的时候好好发育的人。 阴山一战颉利战败，而执失思力的日子也开始在突厥更难过了。 以前也不过是在颉利手下办事，要他做东突厥的新可汗实在是太牵强了。 至少现在的突厥需不需要可汗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世民当然不想大唐的北边再出现一股想要挑战中原的力量。 并且会把这股力量尽可能地削弱到无。 长安的另外一边，几个卢家子弟正在听着从泾阳逃回来的杀手讲述。 讲述中无非是说着泾阳的人手很充足，而且泾阳那些护卫队的人手，有非常强的调度能力。 而且泾阳护卫队中有高手，数十个卫府官兵都打不过的昆仑奴，在一个泾阳高手面前，一个照面就打倒了昆仑。 站在这群人中就有当初从泾阳逃出来的那个杀手，现在的他负责打听消息，打听来的消息要送给许敬宗，第一时间交给许敬宗也可以让泾阳有所防备。 他安静地听着这些人商量。 三天后的长安，崔月入狱之后，坊间对佛门的讨伐声音愈演愈烈。 甚至已经到了要砸佛门寺庙的地步。 李治和狄仁杰正在村子里做着纸飞机的实验，研究纸飞机的飞行原理，同样样式的纸飞机，能够飞多远与推力成正比。 刚作下结论，两人就看到李义府带着人架着一辆辆牛车离开村子。 李治上前说道：“你们是要去卖杂志吗？” 李义府点头说道：“晋王殿下这是在做实验？” 实验这个词村子里的人已经很熟悉了，最早是大牛经常会做各种实验，已经各种记录。 就像指南针也是大牛做实验的时候，研究出来的。 李治看了一眼这些杂志说道：“我们能一起去卖吗？” 李义府说道：“怎敢麻烦晋王殿下。” 狄仁杰说道：“我们闲着也是没事干。” 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一个是晋王殿下是李正的弟子，狄仁杰也是李正的弟子。 说来也不好拒绝这两个孩子。 李义府说道：“可以跟着一起去，但是事先说好规矩。” 狄仁杰礼貌地说道：“请讲。” 李义府说道：“再卖书的时候一册书十文钱价格不能变，每人最多只能买十册，而且不能卖给和尚。” 听完李义府说的，李治好奇问道：“以前有这种规矩吗？” “只有这些书有这些规矩。” 李义府说道。 李治回头看了一眼牛车上的杂志，数量大约有四千册往上。 坐上了牛车，李治和大牛坐在一堆杂志中。 从泾阳到长安需要赶一个时辰左右的牛车。 李治拿起一本便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李治深吸一口气，也明白了这些杂志为何不能卖给和尚。 狄仁杰也看完了杂志有些担忧地看着李治，“这些上面写着的都是真的吗？” 李治低声说道：“是不是真的，会有人查清楚的。” 狄仁杰点头道：“对，一定会有人查清楚的。” 李义府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自觉笑了笑，长安令说的，是不是真的不重要，只要朝中能查，一定会查出端倪。 重要的是查，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让人知道这件事，并且让人们好奇，加上现在长安的形势，长安令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大把地去查真相。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六章 杂志再入长安 第781章杂志再入长安 而这个真相少数人心里都清楚。 新印的泾阳杂志再次来到了长安城外。 这一次刊印的杂志数量足足有四五千册。 只是每个月一次的杂志刊印，竟然这么快又有了。 上一次刊印才过去半个月现在就有了新的一期。 各路书贩子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来采买。 有人买一册，有人买三册。 书贩子最多一人买十册。 一手的杂志卖出去，之后的杂志会是多少银钱一册，已经不关泾阳的事情了。 李治和狄仁杰也忙碌地帮着忙。 五千册的杂志不到半天时间就已经卖空。 一共是五百贯银钱。 收拾好满满的几袋银钱，李义府说道：“抓紧回去，长安要出大事了。” 李治和狄仁杰也上了牛车，匆匆赶回泾阳。 新修的官道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 有马车不断，有行人不断，这里的繁荣也彰显着如今大唐的富裕。 坐在牛车上，李治问着李义府，“这些书都是老师要印的吗？” 李义府笑着说道：“不知道，也可能是你父皇的意思。” 李治如今已经长出了一些胡须，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了。 回到泾阳之后，李义府要赶着去印书坊办事。 狄仁杰低声向李治问道：“李义府说长安要出大事了，是佛门的事情吗？” 李治点头，“佛门不允许老师质疑他们，如此佛门也不容不下天下一切质疑，当佛门真的到了这种地步的时候，天下也会容不下佛门的。” 狄仁杰说道：“包容？” 两人一边走着，李治又说道：“若是我们给飞机后方增加一种推力，是不是可以让它一直飞。” 狄仁杰想了一会儿也说道：“若真是要这么做，推力的来源要从哪里获得，飞机的结构是不是要变化。” 说完这里，李治又有了干劲，“老师曾经用热气球的时候说过，热气是上升的，若是用这种热气做推力，是不是可以让飞机一直飞。” 狄仁杰思量着说道：“不如试试。” 两人快步走向书院，准备试一试。 杂志一进入长安，长安城立刻就炸开了锅。 人人纷纷相互传阅杂志，更是有人站在街道上大声地给那些不识字的人念着杂志上的内容。 一时间关于佛门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长安。 “佛门与权贵们合伙分了香客们的香火钱！” “佛门表面看着虔诚，他们心里都是生意！” “虚伪！荒谬！拿人们的希望做生意。” “佛门无耻！” 长安城一时间群情涌动，甚至有人组织要去拆了长安周边的所有寺庙。 有更冷静的人分析，这本杂志上写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程咬金看着眼前的乱象对牛进达说道：“你说佛门真的和崔家有联系吗?” 牛进达看了一眼楼台之下的景象说道：“早年前倒是听说过这种事情，不过一直没有捅破而已。” 程咬金深吸一口气，“李正的这一手实在是太狠了，若真要这么下去，怕是佛门真的要完了。” 牛进达漫不经心说道：“佛门和我们有甚关系。” 程咬金喝着酒水说道：“佛门真的要管管了。” 正在甘露殿批阅奏章的李世民听到太监的禀报，“陛下，李君羡将军求见。” 李世民依旧批阅着奏章，头也没抬地说道：“让他进来。” “喏！” 太监小步离开。 李君羡带着一册杂志走入甘露殿，躬身说道：“陛下，出事了。”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李君羡。 李君羡双手呈上杂志说道：“就是这本杂志。” 李世民走到李君羡面前，拿过杂志。 小太监再次来到甘露殿，“陛下，房相和杜尚书求见。” 李世民颔首说道：“让他们进来。” 重新坐下之后，李世民看着杂志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 房玄龄和杜如晦匆匆走入甘露殿，刚要杂志的事情，就看到陛下手里已经捧着杂志在看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不约而同看向一旁的李君羡。 李君羡的神情也非常凝重。 先前只不过是坊间声音的对立，就已经有不断升级的斗殴事件。 再有崔越诬告李正，并且胁迫执失思力，执失思力不仅戳破了崔家和佛门之间的利益，并且当殿翻供。 这样使得坊间的声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现在这一册杂志进入长安，更是一块巨石落入了湖中，鬼知道会掀起多大的动荡。 甘露殿安静了许久，李世民看完手中的奏章抬头看着三人，“都是为了这本杂志的事情来见朕吗？” 房玄龄点头，“陛下如今长安形势非常的混乱。” 杜如晦说道：“之前就有不少人因为言语不和闹事，臣以为为了安全起见，光靠京兆府已经不足以维持长安的治安，左武卫和领军卫，一起出动维护长安治安，并且宵禁需要重新开始了。” 房玄龄说道：“臣也一副杜尚书所言。”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贞观十年第一个月还没过去，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就要重新恢复宵禁。 为了在诸国使臣面前彰显中原的富裕与长安的繁华，解除了宵禁。 但如今面对这样的事情，重新恢复宵禁，李世民觉得非常没有面子。 李世民再看一眼手中的杂志，气得把它丢在地上大声说道：“李君羡！” 李君羡躬身回道：“末将在。” 李世民拿出一块令牌说道：“从金吾卫调动三万兵马，把长安周边的所有寺庙全部给朕围起来，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接受朝中调查！” 李君羡接过令牌说道：“喏！” 宵禁什么时候都可以重新接触，若是可以一次消除佛门对中原的影响，李世民也觉得未尝不可。 “房玄龄，杜如晦！” “臣在。” 房玄龄和杜如晦同时回应。 “中书省暂时放下凌烟阁，科举，以及诸多事宜，抽调人手，与大理寺，户部，刑部，调查这本杂志中所写的事情是否属实。” “喏！” 房玄龄，杜如晦也急匆匆离开。 李世民又对一旁的小太监说道：“告诉李孝恭，宗正寺所有在册外戚，凡事与佛门有关，与佛门有利益关联的人，全部先拿入宗正寺！” “喏！” (本章完)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七章 再问还俗 当一开始的争论从这次杂志传入长安之后，一切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还有些对佛门说好话的人彻底反了，一时间话语滔天一般压向佛门。 朱雀大街上，数以千计的百姓都聚集起来，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为佛门说话。 孔颖达看着朱雀大街上的群情激愤，对普通百姓来说，他们最大的怒火就是佛门把他们向佛祈求的希望，当成了一笔买卖。 权贵们修建寺庙，让百姓们去寺庙进献香火钱，甚至有权贵们带头去寺庙进香。 然后吸引百姓们也去进香。 到了最后权贵们的钱如数奉还，百姓们的钱五五分账。 长安城外的和尚们都一个个富得流油。 这是对所有百姓的背叛。 这也是一笔一本万利的买卖。 若是没有泾阳杂志戳破，这笔买卖甚至还可以做更久。 中书省，户部和刑部，匆忙地安排着人手。 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在承天门前，希望朝中可以帮助百姓们平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这个民风彪悍的大唐，皇帝的意见可以被朝臣们左右，但朝堂的决议会被民心左右。 房陵公主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匆忙写下一封信，正要让人送往大慈恩寺，李孝恭带着一群官兵来了。 李孝恭瞧着房陵公主的府邸说道：“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倒是挺富丽的。” 房陵公主也看着李孝恭，“你来做什么。” 李孝恭长叹一口气，“跟我们去宗正寺走一趟。” 房陵公主清退身边的左右。 明白对方的意思，李孝恭也清退了自己的左右。 房陵公主低声说道：“李世民说的？” 李孝恭点头，“你做过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房陵公主又说道：“我要去见父皇。” 李孝恭笑了笑说道：“太上皇在泾阳，你是知道的，如今陛下有多么的看重泾阳。” 房陵公主低声说道：“你就这么死心塌地追随李世民吗？” 李孝恭抬头看了看天，“那你呢？当初多少人劝你，你还是一意孤行，皇后给了你多少照顾，陛下已经对你够仁慈了，你何苦。” 房陵公主走到李孝恭的面前说道：“我和你们去宗正寺，我只有一个要求。” 李孝恭笑道：“你先说说看。” 房陵公主思量半晌，“前些日子长孙无忌来见我，说起了凌烟阁的事情，我希望让长孙无忌上凌烟阁。” 不知道她是怎么又和长孙无忌扯上关系的。 李孝恭不想管太多，招呼了手下，将房陵公主押往宗正寺。 看了一眼公主府邸，李孝恭又命令说道：“把这里都搜一遍。” 房陵自小就是一个非常有城府的。 小时候多少兄弟姐妹都在她手中吃亏过。 长大后，房陵做事肆无忌惮，仗着李渊对她的宠爱，当年的李建成都要让她三分。 李世民坐上皇位之后，她才有所收敛。 直到现在才知道她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长安京兆府内，李崇义看着手中的这本杂志也终于知道了李正之前说过的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到了现在确实不是京兆府可以管得了的。 朱雀大街上一队又一队的官兵离开长安城去抓人。 取消了解除宵禁这件事。 更是让左武卫领军卫直接管理长安治安。 大理寺，刑部拿人。 中书省和户部清查各个寺庙。 整个大唐的朝堂机器开始运转，朝着佛门而去。 唐玄奘带着辩机来到大慈恩寺外，从这里就可以远远看到一大群官兵已经围了那里，时不时有官吏进进出出。 一箱又一箱的银钱从寺庙中被抬出来。 唐玄奘苦笑不已，问向一旁的辩机：“为何寺庙中会有这么多钱？” 辩机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应该就是香客的香火钱。” 唐玄奘闭上眼念了一声佛号，“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我都知道大慈恩的一年的香火钱会有多少，不可能有这么多。” 辩机也沉默了，又说道：“玄奘法师，我们虔诚向佛，有错吗？” 唐玄奘苦笑着摇头说道：“佛门没错，但是人心有错。” 说完唐玄奘转身离开，辩机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又回头看了看大慈恩寺。 他朝着唐玄奘的背影说道：“玄奘法师，你去何处？” 唐玄奘没有回答辩机的话语，一步步走远。 当唐玄奘漫无目的走在长安的郊外。 接下来的几天中，官府不断地从各个寺庙中抓人。 不少权贵也因此入狱，或者被收缴家产。 长安的朝堂机器在权力的推动下，在民意与民心的推动下，成了一块无法撼动的巨石，碾压着所有利益相关者。 在绝对的民愤下，人们把怒火全部宣泄在寺庙上。 有成群结队的百姓拿起石头甚至火把扔进寺庙。 当佛门自诩清高，超脱世俗，当这个人设倒塌之后佛门要面对的也是最可怕的反噬。 唐玄奘看了一座又一座寺庙。 有些寺庙甚至被人一把火烧了。 还有百姓冲入寺庙中，将寺庙中的所有东西争抢一空。 而官府没有丝毫的阻拦，任由百姓们释放那种怒火。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唐玄奘此刻想起了当初大慈恩寺的一把大火。 从回到中原以来，听过太多太多的事情。 无论佛门怎么挣扎，李正总能事事站在前头。 这里面一定也有李世民的意志。 李世民借着民意，一定会铲除佛门的绝大部分势力。 李正的一招接着一招，恰恰都是朝着佛门最要害的地方而去。 正要离开长安，唐玄奘撞见了李君羡。 李君羡看着唐玄奘说道：“陛下让我来问你一些话语。” 唐玄奘稍稍行礼说道：“将军请讲。” 李君羡站直说道：“当初陛下让你唐玄奘还俗，希望你可以帮助大唐治理西域，那时候你拒绝了，现如今佛门是什么样，你都看到了，在如此大的民心下，朝堂只能顺势而为，到了如此境地，陛下还要再问你一次，你还俗吗？” 唐玄奘躬身行礼说道：“贫僧不愿意还俗。” 绕着唐玄奘走了一圈，李君羡再次说道：“如今佛门子弟只要是个和尚，在坊间都是人人喊打，长安周边十五座大庙，那一座是干净的，每一个寺庙的背后都有权贵的利益，唐玄奘，你不觉得很脏吗？”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八章 还俗策略 唐玄奘沉默不语。 李君羡接着说道：“良禽择木而栖，你是圣僧，你是佛门一手捧出来的圣僧，如今事发，你会被首当其冲，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唐玄奘虔诚地念了一声佛号，“贫僧自小出家，是佛门养大了贫僧，纵然佛门子弟一时犯错，贫僧也不还俗。” 李君羡有些不屑道：“真是个顽固的和尚。” 唐玄奘还是行了一礼，就要走又被李君羡的身后的人拦下。 停下脚步，唐玄奘看向李君羡，“将军这是何意？” 李君羡再次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还俗之后你就可以得到朝中的官位，会被派遣西域治理西域，第二个选择继续做你的和尚，陛下已经拦下了不少要缉拿你的奏章，等到陛下也挡不住了，你的下场不会太好。” 唐玄奘说道：“贫僧从未参与过他们的事情。” 李君羡又说道：“是不是无辜的不好说，如今朝中正在查，我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若是有和尚指证你也参与了，你觉得你能把自己摘干净吗？” 唐玄奘沉默了。 正要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李君羡停下脚步又说道：“若是想明白了来长安的四方馆，这个选择只要你没死，就有用，随时都可以来。” 唐玄奘又是念了一声佛号。 “固执，迂腐，冥顽不化，宁可做一个和尚也不为社稷效力！”李君羡一边走着，一边骂着。 唐玄奘看向不远处，不远处应该就是泾阳了。 泾阳以西种了很多的树，有些还是树苗。 有些想不明白李正为什么要在这种荒芜种不出粮食的地方种这么多的树木。 唐玄奘问了在这里种树的一些孩子，听说这些孩子说已经好几年一直都在这里种树。 还听这些孩子说要把树木种到陇右去。 对如今的中原佛门，唐玄奘可以说是失望透顶。 一步步走向泾阳村子，刚走到村口，就被这里的守卫拦住了。 唐玄奘对这里守卫说道：“烦请通报泾阳郡公，贫僧唐玄奘来见。” 守卫看了一眼唐玄奘便去禀报。 李正和李治还有狄仁杰三人正在做着飞机的模型。 飞机的模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李治在一旁锯木头，要把木头做成一块块可以拼接的模型碎片。 护卫队的队员来报说道：“长安令，那个唐玄奘要见你。” 李正停下手中的动作。 李治说道：“老师先去忙，接下来的我们两个能做。” 跟着护卫队队员离开家门，一路走向泾阳的村口。 走过护卫队的营地，就到了村外。 李正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唐玄奘。 “玄奘法师今日怎么一个人来了，跟在你身边的那些和尚呢？” 唐玄奘躬身说道：“贫僧见过长安令，最近佛门的事情想必长安令都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李正笑道：“我这足不出户，对外界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李正，贫僧知道，佛门一直以来对你都有成见，还请你给佛门一条生路。” “玄奘法师，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我给佛门一条生路，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若不是你，佛门何至于此。” 李正不耐烦地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玄奘法师，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不至于此，首先犯错误的是佛门，不是我，我们泾阳杂志不过是按照一些传言编写了而已，至于是不是真的，我怎么知道？” 唐玄奘盯着李正的表情。 李正接着说道：“你们犯错凭什么说是我加害，若是你们佛门背地里没有这么多脏买卖，你们心虚什么，玄奘法师你在心虚什么？” “贫僧……” 唐玄奘一时间想不到反驳李正的话语。 李正又说道：“若是玄奘法师觉得我是个坏人，那就让我做一个坏人，我不是很在乎你的想法。” 唐玄奘低声说道：“贫僧的想法对你确实不重要。” 李正接过护卫队队员递来的一把凳子，在唐玄奘面前坐下说道：“玄奘法师，你知道吗？其实世上有很多的群体，每一个群体的构成都是有各自共同的认知。” “就像你们这些和尚，你们共同的认知都想要一心向佛，而抛弃了唯心，任何想要进入你们这个群体的人都必须要有你们相同的认知。”看唐玄宗的神情有些松动，李正接着说道：“就像你唐玄奘遁入空门，你真的只是想要遁入空门吗？你真的无欲无求吗？你们所谓的佛门子弟，不过是你唐玄奘为了让他们认同你，而你唐玄奘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同，拼了命活成了别人心目中的样子。” “唐玄奘你现在还觉得你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吗？你还觉得佛门，觉得你自己有多么地高尚吗？” 说完，李正再看依旧沉默的唐玄奘说道：“你不是四大皆空，你甚至很自私。” 唐玄奘心中动摇许久，抬头看着李正低声说道：“李正，事到如今我不知道还能求谁，你可以给佛门一条生路吗？可以再给佛门一次机会吗？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看着求饶的唐玄奘，李正说道：“给佛门活路从来不是我，而是天下庶民。” “庶民……” 唐玄奘怔怔退后两步。 多看了几眼唐玄奘，李正说道：“言尽于此，不送了。” 听李正说完，唐玄奘再抬头看去，李正已经走回了村子。 “人们拜的不过是他们内心的欲望，你不过是为了让佛门认同你，你拼命活成了他们认可的样子，你高尚吗？” 想着这些话语，唐玄奘浑身无力地靠着一棵树坐下。 王鼎见李正回来了，便走上前说道：“长安令，这一次朝中一共抓了三万五千个和尚，要如何处置？” 李正一路走着说道：“真的要做到釜底抽薪，还是破坏佛门的根基，朝中给予还俗福利，我这边我也缺人干活，最近我想修路，眼下不知从哪里找人手，王公公以为呢？” 正文卷 第784章 感受生活美好 第784章 感受生活美好 三万五千个和尚可不是小数目，若是有什么人可以把这些和尚聚集起来，那就是一支大军。 王鼎低声说道：“长安令是想要他们去修路。” 李正一路往家中走去，对王鼎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必须让他们去帮我修路，我觉得这些和尚若是都杀了有些浪费，若是他们可以还俗并且可以成家，可以种地劳动，那对陛下来说不就是增加了人口，若是能来给我修路就更好了。” 王鼎思量半晌点头，“几万个和尚，要重新入籍是一件麻烦事。” 李正对王鼎说道：“工作量确实有点大。” 王鼎又说道：“还要这些和尚还俗才行，而且陛下的意思是还要把大多数的寺庙都拆了。” 看李正依旧是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 王鼎又说道：“若是长安令对这些和尚有什么安排或者想法，陛下还是很乐意听取长安令的意见。” 李正摆手说道：“其实想让他们还俗也简单，这些和尚长期接受佛门的洗脑，要让他们还俗最好的办法还是引导他们，让他们知道除了佛门的日子，其实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王鼎有些好奇，“长安令能说得直白一些吗？” 李正笑道：“许敬宗挺有经验的，王公公若是有空可以去问问他。” 王鼎愣了愣躬身说道：“老奴会去问许敬宗的。” 第二日，抓人之后朝中又开始了对佛门的第二步处理。 户部查清了不少寺庙藏匿下来的田亩，这些田亩重新被朝中记录在案。 由户部对这些藏匿的田亩进行分配。 李世民看着户部的奏章，“朕没有想到这些和尚竟然藏匿了一千多亩田地。” 户部侍郎躬身说道：“户部失责还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颔首说道：“责罚先不论，朕要你们继续查，除却长安，还有长安之外的寺庙。” “臣明白了。” 户部侍郎说完便离开。 户部说完，刑部走入了甘露殿，向李世民说道：“陛下，此次入狱所抓的和尚大多数都是一些年长的主持，其中有三十五位主持都查出与权贵们有利益往来，相关的权贵都已经查实。” 李世民点头，“来往多少银钱。” 刑部侍郎拿出一份奏章说道：“可以查实来往银钱每年五万多贯，如此已经长达十多年。”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全部收缴。” “喏！” 刑部侍郎转身离开去办事。 李世民看着手中的奏章苦笑不已，自从大唐立国以来，赋税到了如今还恢复元气。 没想到佛门的生意到了如今竟然数目如此之巨。 李君羡走入甘露殿说道：“陛下，泾阳送来的密报。” 李世民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奏章，“呈上来。” 小太监拿过李君羡手中的奏章，放到陛下的桌案。 李世民看完手中这份，再次拿起泾阳的密报，唐玄奘见过李正，以及由李正介绍许敬宗给和尚的还俗方略，带着和尚逛平康坊感受世间美好，感受生活的美好？还说及李正又要修路缺人手？ 李世民倒吸一口凉气。 李君羡悄悄看了一眼陛下的脸色，为何陛下看到奏章愁眉这么久。 清了清嗓子，李世民放下说道：“唐玄奘还是不愿意还俗？” 李君羡点头，“确实，末将劝说过，他很顽固。”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朕知道，你先退下吧。” “喏。” 李君羡转身离开。 李世民再次拿起王鼎让人送来的泾阳密报，再看了一眼确认没有看错。 让和尚去逛平康坊确实有些缺德。 细细一想，李世民觉得这个办法或许会有用，若是和尚们破戒了他们不还俗也不行了，还可以促进一下平康坊的生意？ 怎么听着这个主意这么损呢？ 李世民一脸的愁容，以前见许敬宗还是秦王府十八学士的时候，挺规矩也挺斯文的。 竟然有如此一面。 把这份奏章交给身边的小太监，李世民说道：“把这份奏章送入中书省，交给房玄龄。” “喏。” 小太监收好快步离开。 李世民拿起茶碗喝下一口茶，心中还是有些介怀，带着和尚去逛平康坊？这也太离谱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一群官吏正在中书省忙碌。 中书省也是大唐的政治枢纽。 这里就是陛下的二把手。 众人思考了不少方略，泾阳垦荒之后，其实长安的周边还是有很多的荒地。 若是这些荒地可以开垦出来，无疑是给朝中又带来了粮食。 只要和尚们肯开垦荒地，朝中可以给予他们田亩，并且入籍。 这些和尚可都是现成的人口。 只是如今让这些和尚们还俗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甚至和他们说了若是不还俗就要去做苦役，这些和尚也宁可去做苦役。 房玄龄感慨道：“佛门害人不浅啊，这些和尚平平可以好好地重新做个正常人，何必成了这般。” 杜如晦说道：“这些和尚不知好歹，却不知他们自己有多累赘，他们不从事生产难道要我们养着他们吗？” 正当众多大臣对这件事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入中书省。 把一份奏章放到房玄龄和杜如晦的面前，小太监说道：“这是陛下让送来的奏章，还请房相过目。” 说完小太监就离开了。 见众人看向自己，房玄龄也拿起奏章看了起来，瞧着上面的内容，看完之后神色凝重。 杜如晦也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自语道：“带着和尚逛平康坊，让和尚感受生活的美好？” 带着和尚逛平康坊？ 众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想到如此主意。 房玄龄有些迟疑。 杜如晦说道：“要不试试？” 房玄龄点头，“若是劝说不成，倒是可以试一试。” 朝中很忙，刑部，户部，大理寺，中书省都很忙。 因为寺庙和和尚的问题都忙得不可开交。 李孝恭也很烦恼，宗正寺也关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和佛门有关联的人，他们或多或少参与了佛门的生意。 有长年以来的金钱往来，而且这些人都是皇家外戚。 又不能关进地牢之中，只能把他们在宗正府先软禁起来。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85章 先手制敌 第785章 先手制敌 也不知道陛下还管不管了，这些人关进来之后陛下也没有来过问。 李孝恭看着忙碌的宗正府人厌烦地喝下一口酒水，都是佛门的事情给闹的。 佛门的事情由朝中的人接手之后李崇义轻松了不少。 领军卫，金吾卫，左武卫接手了长安的防备。 李崇义悠哉地离开长安，来到泾阳。 瞧着泾阳的悠闲风光，李崇义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已经是泾阳的熟人了，出入泾阳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见到正在带着一群孩子军训的程处默，李崇义上前打招呼道：“处默好久不见了。” 程处默让孩子们自己接着跑步，停下来看着李崇义，“今日，你怎么来泾阳了？” 李崇义说道：“长安的事情有长安卫府管着，现在京兆府也闲下来了，我就过来转转。” 程处默笑呵呵说道：“走，我们去喝酒吃肉！” “好！”李崇义爽快地答应着。 两人往泾阳的护卫队走去，刚走到泾阳护卫队的营地，就看到李正和李义府说着话。 见到李崇义走来，李正招呼道：“崇义哥。” 李崇义说道：“正如你所说，那件事情果真不用我们京兆府管，现如今朝中户部，刑部，大理寺，中书省，已经各个卫府都已经开始主持各项事宜。” 佛门的事情如今闹得这么大，李世民肯定不想错过这个一举控制佛门的机会。 自从南北朝以来，佛门的发展太过壮大了。 这么大的势力，李世民肯定要铲除。 李崇义又说道：“现如今佛门的事情可以说是朝中完全接手了，我还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李正笑道：“有什么不明白？” 李崇义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和陛下串通好的？” 李正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 “若不是和陛下串通好的，为何朝中可以反应这么快。” “巧合吧。” 李正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 李崇义还是一脸狐疑。 和李崇义，程处默三人在营地好好吃了一顿。 到了傍晚的时候，许敬宗送来消息，“长安令，唐玄奘要离开长安了。” 李正看了一眼长安方向，“他要去哪儿？” 许敬宗小声说道：“一路朝着陇右而去，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不过听人说，唐玄奘对现在中原的佛门很失望。” 走到泾阳的河边，附近没有什么，还能看到远处在田地里劳作的泾阳的村民。 李正说道：“拔出萝卜带出泥，怕是不会善了。” 许敬宗也说道：“这一次倒霉的还有很多崔家的人，崔家不少人都被拿下了，这一次崔家在长安的人手可谓是大伤元气，若是再这么下去，怕是以后会有他们不断的报复。” 崔家人做事不像是会这么算了。 深吸一口气，许敬宗神情凝重地说道：“权贵门第中，除了那些皇家的外戚，还有长安的权贵与佛门有联系。其中还有五姓中的范阳卢氏，和博陵崔氏。” “现在这两家怎么样了？” “大多数都已经被陛下的人抓起来，这次卢家和崔家在长安的势力已经几乎被扫干净了。” 听许敬宗说完，李正看着河面说道：“五姓的报复要来了。” 许敬宗点头，“在下接着去打听消息去了。” 又在河边逗留了一会儿，李正来到自家门口，王鼎就站在这里。 “王公公，这是在等我？” 王鼎笑着说道：“陛下已经采纳了长安令的建议。” 李正点头道：“那挺好的。” 想到许敬宗的话语，李正对王鼎说道：“王公公，你说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刺客要来杀我。” 王鼎躬身说道：“长安令放心，陛下有旨意，就算是老奴死了，长安令也不能有意外。” “段纶最近在做什么？” “段纶？” 王鼎有些疑惑，似乎许久没有听别人说过段纶这个人了，自从阿史那出事之后，段纶很少出现在人前。 迟疑了一会儿，王鼎问道：“长安令找段纶有什么事吗？” 李正在自家的院子里坐下，“五姓就要对我发起大总攻了，怕是一个个都在画圈圈诅咒我。” 王鼎又问道：“长安令的意思是？”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这些日子刺客的事情让我很痛快，我不想让人觉得我的泾阳是任由别人欺负的。” 王鼎躬身听着。 换了一个坐姿，李正接着说道：“有时候先下手为强不是坏事，崤山以东的那些士族说不定就要快收到消息，从长安到山东地界最快只要十日。” 王鼎点头。 李正看着王鼎：“既然我和陛下在一条船上，我觉得趁热打铁，现在的士族应该还没来得及收到长安出事的消息，我需要一个人在士族有动作前，给他们杀个措手不及，给我的新印书坊争取时间。” 王鼎躬身说道：“杀个措手不及，长安令是要让段纶去杀人吗？” 李正一阵无言，要说怎么做太监的都没什么文化。 “我不是让段纶去杀人，不过是做一个比喻，让陛下重新起用段纶，并且让段纶去视察山东与崤山以东的所有郡县，在他们搞事情之前，就让他们忌惮，朝中不是要重开科举吗？想必最大的反对声就是来自世家吧。” 王鼎默默记下李正的话。 “今年不过是刚刚开朝，朝中每年都会派人派御史去巡查各地，问询各地的民生，以及各地的官吏治理情况，今年是不是还没派人出去。” 王鼎还是点头，“老奴明白了长安令的意思，只是这个段纶去山东地界视察需要给他多大的权力？” 李正思量一会儿便说道：“不用太大，只要可以调动各个郡县的兵马就足够了，顺便查查有没有贪官污吏。” 王鼎笑着说道：“先扔出一块石头进山东地界，让山东地界的那些鱼乱成一片，并且给他足以威胁世家存亡的权力，就是给兵权，这样就可以震慑世家无法分心长安的事情。” “若是这两日就派出去，恐怕世家前脚刚收到消息，段纶后脚就到了山东巡查。” 王鼎带着满是阴谋的笑容说道：“长安令这招高明。” “也没多高明，也就是电视剧看多了。”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86章 给段纶建议 第786章 给段纶建议 唐玄奘离开长安，到了陇右之后，李世民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一个不愿意还俗还一路往西走的和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君羡慕躬身说道：“陛下，需要末将把唐玄奘抓回来吗？” 李世民目光看着泾阳送来的密报说道：“不用了，去把段纶给朕带来。” 一个多时辰之后，李君羡便带着段纶再次来到甘露殿。 段纶也不知道陛下召见自己为何。 抬头看了一眼陛下的神色，段纶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君羡慕。 李世民低声说道：“朕听闻，你最近这段时间和一些世家子弟走得很近。” 段纶连忙躬身说道：“在下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他们联系了。” 李世民翻看着手中的奏章，上面记录的也是段纶这两年来的底细，又低声说道：“李君羡，你先退下吧。” “喏。” 李君羡多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甘露殿。 段纶又忐忑地看了一眼李世民。 李世民依旧看着手中的奏章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你为何又和世家的人保持疏远了？” 段纶的脑海里飞快消化着李世民话语中的意思，最后一咬牙说道：“陛下，在下一开始去亲近世家是为了长安令的缘故，在下欠了长安令一个人情，之所有与世家走得近也是帮长安令办事，如今才刚从世家走出来的不久。” 说完之后段纶等着李世民的反应。 放下手中的茶碗，李世民又多看了一眼段纶，放下手中的奏章说道：“你想过来朝堂做事吗？” 段纶犹豫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李世民的话。 见他不说话，李世民再次说道：“那朕和李正都要你帮忙去办一件事，你会愿意做吗？” 段纶上前一步，“若是陛下和长安令都想要在下办一件事，在下愿意。” 李世民颔首说道：“你不用答应得这么快，这件事也没这么容易。” 段纶低声说道：“那陛下和长安令，想让在下做什么？” 李世民站起身走到段纶面前说道：“这件事可能会让你身陷险境。” 段纶低声说道：“若是这件事可以得到陛下和长安令的人情，在下愿意做。” 听到段纶这样的回答，李世民笑了笑，“朕和李正的人情对你来说有多大。” 段纶躬身说道：“至少可以在以后多一条路，给自己多一些机会，或许在将来会用到。” 李世民点头，“当初见你，还觉得你是一个只会偷懒又会耍滑，在朝堂混日子，好玩乐的人，现在朕看你，和以前朕觉着的样子差别很大。” 段纶依旧低着头。 可能段纶这几年的经历让他变化这么大，李世民走了两步重新坐下说道：“朝中每年都会派出御史巡查各地，如今今年的御史人选还未定，朕希望你去一趟山东地界巡查。” 看到段纶的表情有些变化，李世民再次说道：“朕知道你也有所担心，毕竟刚从世家的关系中出来，现在又要回去，你放心朕会给调动山东地界兵马的权力，你若是觉得你能力不行，朕可以换一个人，没必要一定是你。” 段纶连忙又是躬身行礼，“在下愿意去办。” 李世民低声又说道：“朕给你三天的时间准备。” 段纶点头，“在下先告退了。” 甘露殿里，李世民一人独自坐着，继续批阅着奏章。 泾阳，李正也收到了王鼎的消息。 “长安令，陛下已经让段纶准备巡查山东地界，想必不日便会出发，还有就是唐玄奘去了陇右地界。” 李正瞧着狄仁杰和李治研究飞机模型。 王鼎又说道：“那些皇家外戚和寺庙以及权贵家中收没了不少钱财。” 李正喝着茶水说道：“收了不少钱财吧。” 王鼎点头道：“确实不少。” 见李正又看了一眼自己，王鼎说道：“那些银钱不是陛下不想分给长安令，只是那些银钱要用之于民。” 李正琢磨着说道：“用之于民？那是不是也可以用于泾阳？” 王鼎又多看了一眼李正，“长安令的泾阳……” 王鼎话还没说完，李正惆怅着说道：“再次泾阳需要扶贫啊，王公公你瞧瞧我们泾阳百姓们的日子多么艰苦又朴素。” 李丽质端着一些水果走来说道：“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泾阳都已经这么富有了，还说穷。” 李正叹息一声说道：“你看你，财不外露，就算是再有钱我们也要说没钱。” 李丽质不屑地看了一眼李正，对王鼎说道：“麻烦王公公告诉父皇，那些银钱都用于其他的贫苦郡县，泾阳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听李丽质这么说，王鼎欣慰地点头，虽说李正是个死要钱的，但是长乐公主还是很懂事的。 李正又对王鼎说道：“王公公，你说这一次的功劳我就算是不要了，也要给我苦劳吧。” 王鼎心说，你和陛下都已经合伙在一起了，还要说功劳，心中又是一阵犯难。 李丽质说道：“不如让父皇给我们泾阳的杂志题字吧，以后只准我们泾阳出杂志，再者说了朝中邹国公还是我们泾阳印书坊的主事既可以安排事宜，也可以监察我们。” 王鼎点头，“题字倒是可以向陛下说。” 题字是一个金字招牌，再者说若是以后只准泾阳一家可以做杂志，还有朝中监管。 这么一算其中利益很大。 完全可以弥补朝中这一次收到的银钱。 李正又看了一眼李丽质。 这女人正一脸得意的笑容，可惜王鼎看不到她的笑容。 徐慧给王鼎倒上一杯茶。 王鼎笑呵呵说道：“茶就不喝了，老夫这就去向陛下禀报。” 见王鼎要走，李丽质说道：“王公公慢走。” 王鼎连连点头离开。 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看着王鼎走出家门，李正看向李丽质。 李丽质低声说道：“杂志的影响朝中也看到了，父皇也看到了，想必父皇不会想看到还有另外一家有这样的能力，我觉得父皇一定会答应的。”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87章 出发前 第787章 出发前 李正抱着手中的茶杯说道：“其实你父皇也可以完全取缔我们自己做。” 听到这话，李丽质的神情莫名有些紧张，这么一说也对，父皇大不了皇家自己做，皇家自己就可以决定杂志上写着的是什么。 更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造谣生事。 李正又说道：“不过你父皇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因为需要很多的钱，很多的人力。” 李丽质点头，“也对，咱们泾阳也有现成的。” 不敢说李世民没有想要取代泾阳印书坊的想法，他八成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只是碍于印书生意太过费钱。 况且只要印书坊在泾阳，他也放心。 泾阳村外李恪又抓到了几个企图潜入泾阳的刺客。 程处默也提着两个人而来，“蜀王殿下，某这里也抓了两个。” 李恪看着这些刺客发愁，“好在龙武军并入了泾阳护卫队，不然这么多的刺客可抓不完。” 程处默看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刺客，“这是今天第几批了，真是晚上不成，白天也不过放了？” 李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全部交给官府吧。” 程处默把这些刺客全部绑好，拖着离开。 李恪对身边的护卫队队员说道：“接着巡逻，不要放松警惕。” 薛仁贵提着人也带着两个刺客而来，“这些刺客怎么源源不断的，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刺客，真是邪门了。” 程处默刚巡逻回来，看到薛仁贵这边绑着的七八个刺客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抓到的刺客几乎可以组成一个死士大军了。” 把这几个刺客交给护卫队的队员，让他们去交给长安的官府。 许敬宗带着段纶，进入了泾阳的坊市，从后山进入泾阳的村子。 一路上段纶对许敬宗说道：“没有想到长安令还记得我。” 许敬宗笑道：“长安令一直记着所有人，况且你还帮长安令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重新来到泾阳，就看到田地里劳作的泾阳村民。 一路走进村子，许敬宗找到了正在看着印书坊建设的李正。 许敬宗稍稍行礼说道：“长安令，段纶来了。” 李正回头看了一眼段纶，“许久不见，你怎么看起来又瘦了不少。” 段纶也稍稍一礼说道：“陛下让在下去山东地界巡查，只是在下不明白，长安令和陛下让我去山东地界到底要怎么做？” 李正瞧着远处说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查查官府的情况和百姓的情况，看看是不是有不平事，你只要帮着摆平，查清楚就好。” 段纶再次说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世家可以说是那里的另外一个皇帝，官府和他们几乎是一体。” 李正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让你去查，上一次你离开洛阳和世家闹得并不愉快，我也知道你现在正在聚集一些反对世家的有志之士，空有人手没有刀是不行的，你总要拿出一些行动。” 段纶苦笑，“可能我这一去就彻底和世家对立，而且我也可能就此一去回不来，就算是在下死在那里，恐怕陛下也不会有太多的过问。” “所以朝中才会给你一定的兵权，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这一次去山东地界你可以先在那里收拢一些兵马，一个城接着一个城把兵马全部召集起来，千万不要陷入被动。” 李正转过身看着段纶，“你若一旦陷入被动，很有可能被世家玩着转。” 段纶再次说道：“长安令需要在下做到什么地步。” 李正坐在石头上说道：“首先，要让世家无法分心长安的事情，第一步先可以做得高调一些，以震慑诸多势力，查出有多少贪官污吏与世家合谋侵占田亩，以及祸乱百姓。” 段纶点了点头，“长安令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我再给你一个建议吧。”李正思量再三说道：“不论你说话还是做事的方式，都要站在百姓的一边，兵权只是你保命用的，百姓才是站在身手最强的一个护盾，这一次也是为了山东地界的百姓而去，而不是为了完成我和陛下的嘱咐而去。” 段纶点头。 看了一眼天色，李正再次说道：“早点出发吧，越早去越好，可能你会在山东地界的时间有数个月这么长，这段时间你巡查山东地界，也可以为你招揽更多反对世家势力的有志之士，这也是你壮大你自己的势力的一个好机会。” 段纶行礼说道：“多谢指点，在下这就去向陛下复命，明日就出发。” 李正点头。 段纶转身离开。 许敬宗瞧着段纶的背影说道：“长安令，我总觉得这个段纶的背影有大义赴死的味道。” 李正瞧了一眼许敬宗，“你不要这么悲观。” 许敬宗又是点头说道：“若是这一次段纶可以成功回来，想必天下人都会知道他站在世家的对立面，到时候他的势力可能会更大。” 李正瞧着许敬宗。 许敬宗会心一笑说道：“若是把段纶摆出来，说不定他对将来长安令对付世家会有更大的作用。” 李正笑道：“你好像有点羡慕许敬宗。” 许敬宗连忙说道：“在下可不想去山东地界，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在下是在给长安令做事，怕不是我到了山东地界，就会被世家的人给撕了，小人还想多活几年。” 要说大义，许敬宗这个人肯定没有。 只要他去山东地界，很有可能会投入敌营加入世家。 之所以选择段纶，也是段纶原本就因为颜勤礼的缘故，攀交上了一些世家子弟。 可是之后又翻脸了。 现在以一个御史的身份去巡查山东地界，恰似有一种你们世家让我不舒服，我是来找茬了。 而这种人一到世家的地盘，很自然就会被敌对。 让这种人去也是最好的，自带嘲讽值，反正都已经得罪了世家。 这家伙反而聚集很多反对世家的人，这样的人去了世家的地盘，一定会对世家吹毛求疵地查，话说不吹毛求疵也不行。 对世家不痛不痒更不行，必须要狠，甚至出动大军也不为过。 远远看着印书坊的建设，李正对许敬宗说道：“这段时间五姓世家的动静要盯紧了。” 许敬宗连忙说道：“在下明白。”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88章 段纶出发 第788章 段纶出发 段纶回到长安之后就向李世民回话，来到自己的府邸。 在府邸中大多数都是自己的门客，这些门客也都是这些日子以来收拢而来一起反抗世家的有志之士。 面对众人坐下，段纶说道：“如今朝中想要给在下一个巡查御史的身份，陛下的意思是去五姓世家的地界视察，诸位以为如何？” 五姓世家出自山东士族，三国鼎立时期司马懿提拔世家以山东地界以壮大魏晋势力，从汉以来的五姓望族，自那时候开始壮大，一发不可收拾。 这也成就如今五姓世家成了数百年的望族，这种望族对中原历代皇权都有深远的影响。 世家不做皇帝，但是他们会联合起来控制皇帝，宁可把皇帝当作他们的傀儡。 如今朝中还是有不少的五姓世家子弟为官，尽管当今陛下已经尽量遏制这种发展。 众人私底下议论，让段纶去山东地界巡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段纶接着说道：“这些年以来，我们一直说着五姓世家的不是，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在下明白这一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诸位为自己考虑在下也能体会。” 见众人依旧沉默，段纶又说道：“我不强迫诸位，诸位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去，现在就可以离去。” 话说完，就有人离开了。 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十多个。 坐在府邸中还有六十多个人。 看着众人的脸色，段纶又说道：“和诸位再说一句明白的话，这一次在下去山东地界，就是冲着世家去的，并不是说只是走一圈而已。” 场面又是一片安静。 这话说完，又走了十多个人。 还剩下四十来个人，段纶站起身说道：“我给诸位一晚上时间考虑吧，我知道这件事可能对你们有些难。” 说完段纶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段纶想到两年前那些世家子弟嘲笑自己的嘴脸。 以及他们戏弄自己的笑声。 那种被人看不起的眼神。 抬头看见的是一排灵位，这些灵位都是段家的先辈们。 看着自己曾祖父的灵位，段纶磕了三个头。 段家自晋朝便是将门，历代以来一直都是将帅门阀。 段纶朝着灵位说道：“先祖先辈在上，我段纶此去必定耀我段家门楣！” 第二日清早，段纶就看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十多个门客。 看着这一幕，段纶自嘲地笑了笑，“还剩这么一些人了？” 走到留下来的门客面前，段纶问道：“你为何留下来。” 那人吃着一只烧鸡说道：“跟着段纶公子管吃管喝，再说了我的学识不如五姓子弟，若是能跟段兄混到一番前程，那也是大赚的。” 段纶笑了笑。 礼部的官吏已经到了门口。 李崇义走到门口，接受了礼部官吏带来的令牌和一道旨意。 礼部的官吏说道：“敢问段公子，是现在就出发吗？” 段纶点头，“今日便出发。” 礼部官吏点了点头，再次问道：“需要随行的官员吗？” 段纶颔首看着对方：“随行的官员就不用了，不用这么大的排场。” 礼部官员点头，带着人走了。 “为什么不要随行官员，排场大一些没什么不好的。”刚刚那个吃烧鸡的问道。 “鬼知道他们会安排给我什么样的人，我这一次要赶着去山东地界，中途不能有人拖慢我的脚步。”段纶看着正在吃着早饭的众人说道：“好好吃一顿，吃完就出发！” “好！” 院子里响起一片响应声。 段纶笑看着这一幕，有了自己的力量这种感觉和以往的感觉不一样。 当天中午，段纶就带着人出发了。 而正在长安城游荡的许敬宗也遇到了一个人。 正吃着一碗羊肉汤面，就遇到了李孝恭。 这个家伙就这么不客气地坐下来，并且他自己叫了一碗羊肉汤面，很不客气的让在自己买单。 许敬宗看李孝恭对着羊肉汤面大快朵颐的模样问道：“河间郡王，一碗够吗？” 李孝恭不住的点头，一边吃着。 许敬宗顿时没了太多的食欲，也不敢在河间郡王面前造次，只好继续坐着看着他吃。 一碗羊肉汤面吃完，李孝恭舒坦地长出一口气，“真痛快。” 许敬宗给了伙计吃饭的银钱，连同李孝恭的那一份，并且叫了两碗茶水。 李孝恭瞧着许敬宗说道：“我看你最近这些日子挺清闲的。” 许敬宗尴尬笑笑，“那是河间郡王没有看到在下忙的时候。” 茶水上桌，许敬宗喝着茶水说道：“自从泾阳的茶叶出来之后，这些小商贩也有了茶叶，茶叶的做法简单倒是看一眼就会，不过还是没有泾阳的茶好喝。” 李孝恭对茶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更喜欢喝酒。 耳边都是东市街头嘈杂的叫卖声，许敬宗放下茶碗说道：“河间郡王，还请有话直说。” 李孝恭一脸惆怅的说道：“老夫平日里没怎么去过平康坊，对那里不太了解。” 许敬宗古怪地看着李孝恭。 李孝恭连忙摆手说道：“不是老夫要去平康坊，你千万不要误会。” 许敬宗若有所思地点头。 “老夫虽然有些好奇，不过家有妻妾还去平康坊成什么话，就是好奇而已。”李孝恭再次说道。 见许敬宗看自己的眼神更古怪了，李孝恭长叹一口气说道：“其实本来老夫不愿意开口的，但要说这种事情老夫真没什么经验，所以这才来请你。” 见李孝恭终于肯说来意了，许敬宗说道：“河间郡王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大家都是男人，在下能理解。” 李孝恭说道：“老夫绝对没有说要去平康坊的意思。” 许敬宗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点什么头？” 李孝恭立刻紧张了起来，又解释道：“真不是老夫要去平康坊，前几天李正不是和你进谏说要让那些和尚感受生活的美好，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出这种损招的。” 许敬宗低声说道：“这也是长安令建议的。” 李孝恭瞅着许敬宗，“你来给老夫帮忙，带那些和尚去平康坊。”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89章 一大片的光头 第789章 一大片的光头 许敬宗犹豫着说道：“倒是可以，只不过逛平康坊需要花很多的银钱。” 李孝恭筹措发现身上没有带钱，又说道：“把事情办成就好，你就带和尚们逛一圈，至于银钱的事情记在老夫的账上。” 许敬宗朝着李孝恭拱了拱手，“多谢河间郡王慷慨。” 李孝恭苦笑一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那便麻烦你了，现在还有一万多个和尚，就关在长安城外以西一百里外的校场，明日一早你就去那里，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的。” 许敬宗点头。 李孝恭又是长叹一口气，便起身离开。 第二日，许敬宗来到了李孝恭所说的地点。 这里是一处校场，许敬宗上前打听了之后才知道这是左右骁卫的校场。 如今长安有十二卫府，具体的位置和兵马最多也只有兵部知道。 就算是兵部有些卫府兵马的所在也只有当今陛下知道。 左右骁卫和领军卫，金吾卫差不多，都是放在明面上的。 当然李世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卫府都放在明面上。 万事都会留一手，长安周边说不定还有一些兵马就藏在别人不知道的。 就像是龙武军如今就在泾阳，没多少人知道泾阳的护卫队就是龙武军，在更多的人眼中可能只是认为泾阳护卫队就是李正的部曲，或许比别人的部曲厉害，但是实际就是龙武军换一个形势和名字。 早在李正担任龙武军的上将军时，许敬宗就有料想过李正会接管整个龙武军，传闻中最骁勇也是被李世民藏得最深的一支兵马，直接忠于陛下。 陛下把龙武军交给了李正，这让许敬宗更加确信当初的选择跟着李正是没错的。 在左右骁卫的押送下和尚们跟着许敬宗走出了校场。 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这些和尚，看着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的模样。 许敬宗又是长叹一口气，“明明四肢健全，都是身强体壮的年纪，偏偏不去种地，就算是入伍做个官府官兵，做个庄家汉？那也比做一个和尚好，大好的年轻人偏偏要做和尚，真是为你们这些生养你们的父母丢脸。” 这话许敬宗是敞开着说的，跟在身后的和尚听了脸色更加难看。 除了更后方那些没有听到这些话的人。 许敬宗回头看了一眼这些和尚又说道：“就不想回去看看你们的父母吗？你们当初出家再也不想回家门的时候，你们知道你们父母是什么感受吗？” 说到这里，许敬宗又不屑地笑了笑，“枉为人子。” 身后的和尚们依旧是一片沉默。 许敬宗带着和尚们走入了长安城，立刻引起了众多路人的围观。 等到带着这些和尚们走入了平康坊，壮观的场面顿时出现了。 从平康坊的楼台上看去，一大片的光头在晃动，阳光下甚至还有点反光。 平康坊道路两旁都是酒楼与客栈，到处可见花枝招展的女子。 众多老客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也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退散。 许敬宗在平康坊也算是熟人了，立刻就有几家酒楼的管事前来询问。 听着这些管事们的话语，带和尚来平康坊本就是一件煞风景的事情。 而且影响正常的经营。 许敬宗苦口婆心地解释道：“这些和尚出家太久了，早就忘记生活的美好，所以在下这才带他们来体验生活的美好。” 几家管事的眼神纷纷古怪看着许敬宗。 许敬宗看了一眼四周的目光又说道：“放心，这些和尚的开销全部记在河间郡王的账上。” 见众人还是有些犹豫，许敬宗长叹一口气，“若是你们的姑娘可以让这些和尚还俗，还可以额外给钱。” 几个管事们脸上立刻有了笑容，“许公子，你早说嘛。” 许敬宗摇头叹息说道：“酒肉招呼，好好款待，也别太勉强他们。” 管事们纷纷点头，立刻就开始了招揽客人。 这些和尚被拉进了酒池肉林之中。 瞧着和尚们一脸悲壮又无法反抗的神色，许敬宗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一种悲凉。 大规模的和尚逛平康坊，或许这种事情平生罕见。 但是第一次看见还是觉得惨不忍睹。 正要离开平康坊，许敬宗见到了一个人。 看着对方笑呵呵的样子，许敬宗不解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位看起来是小厮的人物，笑呵呵躬身说道：“敢问可是泾阳郡公李正手下的许敬宗？” 许敬宗盯着对方点头，“有话直说。” 眼前这个人满是殷勤的笑容，许敬宗提起警惕看着对方。 对方笑呵呵说道：“其实在下是房陵公主的驸马家派来的仆役，这一次是替右武卫掌兵，窦奉节大将军来传话的。” 许敬宗知道窦奉节是谁，窦奉节是房陵公主的丈夫。 “还请许敬宗公子给泾阳郡公求个情，能否网开一面，不要让大家都不好办，再怎么说房陵公主也是太上皇的女儿，如今太上皇虽然离开了长安，但就住在泾阳，人还在总不能让皇家失了颜面。” 说完这个小厮又递上了一块银饼说道：“这是我家将军的一些好意，若是泾阳郡公可以帮忙，还会有更多的银钱相送。” 许敬宗退后一步没有接他的银饼，低声说道：“话语我会代你家大将军转告长安令，这银钱我不能收。” 这个小厮只好收回银饼，连连躬身：“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看着这个小厮离去，许敬宗隐隐有些担忧。 这次还招惹到了右卫将军。 回到泾阳，许敬宗就对李正说了长安的事情。 和尚的事情倒也在安排之中，许敬宗有些担忧地说道：“每一个外戚的背后都有一些势力在，窦奉节将军来说好话，想必之后还会有其他人的。” 李正对许敬宗说道：“当你站在高位的时候，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别人永远忌惮你怕你吗？” 许敬宗摇了摇头。 李正拍了拍许敬宗的肩膀说道：“当别人把钱给你的时候，你只要不揣在自己的手里，哪怕你用钱砸他们，只要你身上没有他们的钱，他们就会一直忌惮你，害怕你，可当你收了他们的钱，他们就会永远小看你。”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90章 大雪崩 第790章 大雪崩 许敬宗看着李正的神情，没想到李正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地，不过也习惯了李正总是说出这种不符合他年纪的话语。 “长安令一番话让在下醍醐灌顶，若是收了他们的钱，可能真的会让我们如今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许敬宗感慨着说道。 李正瞧着许敬宗的神情，他是一个做事非常小心的人，要说这人犯错也不会犯什么大错。 许敬宗又说道：“长安令，我们是就这么回绝了？” 李正摇着扇子说道：“不然呢？” 许敬宗又是点头，再次说道：“那些和尚已经进了平康坊，我们的人盯着，不过在下以为不会有太多的和尚因此还俗，而且平康坊也有不成文的规矩，姑娘们不会太待见这些和尚，和尚尼姑进了那种地方，都有些晦气。” “只是朝中的安排，她们不愿意说而已，就当应付朝中的事情了。”许敬宗低声说道。 这些和尚可都是现成的人口，也是现成的劳动力。 为了让这些和尚还俗，只要这些和尚都还俗了，那么以后的寺庙在坊间的影响就会减弱很多。 李世民想要的是这样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不仅仅是他现在需要的，更是为了瓦解佛门势力。 佛门可以存在，但是它不能太过壮大，也不能成为势力。 反正在李世民的眼中，你佛门不能做大做强，要是全天下的年轻人都出家，国将不国。 李正说道：“让官府做好这些和尚的户籍所在，安排人把他们发回老家，让他们去看看他们自己的父母家人吧，就算是已经没有家人，也让他们去看看自己的家乡吧。” “再由各地州府到郡县来安置和问询这些和尚到了家乡之后的情况，并且上报朝中，至于他们是继续出家还是就此落地重新扎根，就看他们自己了。” 许敬宗点头，“在下明白了，先让和尚们去平康坊去体验他们没有体验过的场面，见一见人世间的场景，重新激起他们心中的世俗情感，在那些姑娘面前没有反应，除非这些和尚不是男人。” “接着又是让他们返乡见父母，用亲情让这些和尚们再也不想离家，从此扎根，长安令这一前一后安排让他们心甘情愿还俗，实在是高。” 听着许敬宗的马屁，这家伙的马屁功夫倒是高明了不少，“亲情是这个世间最牢固的情感，若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抛家弃子。” 许敬宗又说道：“在下这就去安排。” 这些和尚在平康坊的两天两夜中，一开始也是非常地规矩，也有一些人动摇了。 酒肉美色在前，一时半儿还好。 连着两天两夜也不能不吃不喝。 入定般坐着的老僧不停地念着佛号，偶尔还会呢喃两句，“老衲绝对不会向你们屈服的。” 看了一眼眼前花枝招展的女子，与面前的大鱼大肉，这个老僧咽下一口唾沫，“李正，你实在是太毒辣了。” 也有的和尚实在是忍不了了，干脆当场还俗，不做和尚了。 瞧得一些平康坊原本的客人，也是啧啧称奇。 许敬宗来到平康坊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已经有不少的和尚沉沦在酒肉美色之中。 都是正常的男人都理解，许敬宗匆匆离开。 走出平康坊沿着朱雀大街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宗正寺。 来到宗正寺前，许敬宗向这里的守卫说道：“在下许敬宗前来见宗正寺卿。” 守卫看了一眼许敬宗说道：“等着。” 看着守卫进去禀报，许敬宗在门前等了一会儿等到人再出来的时候就可以进去了。 走入宗正寺，这里看起来忙碌，看到正在磨着一把刀了李孝恭，有些好奇，许敬宗问道：“河间郡王为何磨刀？” 李孝恭皱眉看了一眼刚磨好的刀口说道：“闲来无事，想要杀个人玩。” 许敬宗尴尬一笑，“河间郡王的爱好还真是少见。” 李孝恭接着磨刀说道：“平康坊的花销太大，大到老夫想要磨刀，一天三万贯！你说说几个和尚逛平康坊需要这么多钱吗？” 许敬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抬头看了看天。 李孝恭又说道：“许敬宗，你说老夫是不是要找你试试刀？” 退后两步，许敬宗看了一眼四周，试图找一把趁手的兵器防身。 看着他窘迫的模样，李孝恭说道：“逗你的，看把你吓得。” 许敬宗又是尴尬地笑笑。 李孝恭又说道：“再说了老夫也不会傻到光天化日去杀人对不对？” 许敬宗连忙点头，还是对李孝恭手里的刀有些警惕。 把刀搁到一旁，李孝恭收拾了一番说道：“说吧，是不是李正让你带话来了。” 许敬宗稍稍一礼，拿出一本册子说道：“这是长安令接下来的策略。” 接过许敬宗的册子，李孝恭便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说出声，“让那些和尚返乡回家？” 许敬宗点头，“在下看过，纵使在平康坊，还是有些和尚非常的镇定，总不能按着他们的头让他们破戒。” 李孝恭皱眉思索着。 见李孝恭似乎真想这么做，许敬宗又说道：“要真是这么做，那也太不文雅了，说不出去也不好听，毕竟是陛下安排的差事。” 李孝恭又是思索点头，“说得也对。” 许敬宗又说道：“具体的方式方法都写在册子上，河间郡王都可以按照上面的方法来，亲情是人性很大的弱点，若是一个人抛却亲情也就不用再勉强了。” 李孝恭收起册子说道：“多么无情的人才会抛弃亲情，李正的这个办法很不错，想必陛下也会采纳，而且还不用花老夫的钱了。” 许敬宗又是点头，“若是无事，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李孝恭接着磨刀。 许敬宗匆匆离开宗正寺。 刚走出宗正寺不远，许敬宗就撞见了李君羡。 “李将军这么急匆匆是要去做什么？” 李君羡瞧了一眼许敬宗说道：“去办事。” 说完又是急匆匆离开。 许敬宗站在朱雀大街上，看着李君羡手里提着刀，就觉得古怪。 ? ?抱歉前后两章好像反了。 ? ????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91章 磨刀的李孝恭 第791章 磨刀的李孝恭 第三天，李君羡重新回到长安城，坐在城门口吃着汤饼的许敬宗瞧着李君羡回来，昨日急匆匆出去到现在才回来，这个李君羡到底去做什么了？ 瞧着李君羡回来的方向，应该是洛阳方向。 招收叫来一旁的马贩子，许敬宗指着李君羡来时的方向，对他说道：“你安排几个人去打听打听李君羡去了哪个方向的何处，去做什么。” 马贩子看了一眼李君羡拴在城门口的马儿，再看看马蹄印说道：“明白了，小人卖了十多年的马儿，这些马蹄印一眼就可以认出来，许头放心。” 丢给这个马贩子一小块银饼，许敬宗说道：“别太明显了。” 马贩子收好银饼说道：“放心。” 说完马贩子翻身上马便朝着李君羡来时的方向而去。 虽说李君羡算是自己人，陛下也是自己人。 凡事都要留一手。 这是长安令教自己的。 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就算是当今陛下。 许敬宗看了一眼承天门方向。 李君羡一路进了承天门，到了中午才出来。 许敬宗一直都看在眼里。 随后李孝恭也进入了承天门，手里拿着昨日自己给他的册子，应该是去向当今陛下禀报。 等到下午时分，李孝恭从承天门出来，与苏定方一起带着左武卫的兵马，把那些和尚全部带出了平康坊。 在各路官兵的押送下去，全部带往他们户籍所在。 许敬宗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些事情的发展，记录下来之后在天黑之前也离开了长安城。 吐蕃 这个时节的吐蕃高原上依旧很寒冷，大牛和王玄策穿着厚重的兽皮，在一处溪流旁休息着。 王玄策小声问着：“长安令让人送来的这些东西真的管用吗？” 大牛手脚不停地装着火药，“应该不会有错了实验了这么多次，按照老师信中的说法就是这么用的。” 王玄策瞧着大牛手中的东西，还是有些忌惮，自己可以亲眼见过大牛做出来的这种东西，可以轻易让一只牦牛开膛破肚。 吃着难嚼吐蕃牛肉干，远处就是大雪山，这个时节中原应该是已经春季了。 可高原上的天气依旧是这么寒冷。 远处的山麓都积了非常厚的雪。 松赞干布这些日子一直在清理留在吐蕃的西突厥，护卫队一直都在这片雪山之下。 雪山之下有一条过道，这条过道只有就是大食人，最近越来越多的大食人会穿过那条峡谷进入吐蕃。 护卫队和他们交手过几次，这些大食人打仗没什么章法，非常的野蛮。 “报！”一个护卫队斥候来报说道：“山麓后方有大队的大食人在集结。” 王玄策紧张地问道：“有多少人。” 斥候回报道：“大概有三万往上。” 说完斥候又把望远镜交还给大牛。 大牛没有接过望远镜，“拿着吧，暂时我用不着，你们拿着更好用。” “喏！”斥候点头。 王玄策神色凝重：“三万兵马可不少。” 大牛咧嘴笑了笑，“老师经常说过一句话叫做山人自有妙计。” 王玄策狐疑地看着大牛，“你有什么妙计。” 大牛收拾好自己已经调配好的炸药，长出一口气，在冷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 回头看了看身后大雪山，大牛说道：“王大哥，你说着雪山上的雪有多厚？” 王玄策看了一眼雪山，“积雪应该挺厚的，前些日子一直在下雪。” 大牛站起身说道：“那些雪就是我们的制胜法宝！” 说完大牛对护卫队队员又说道：“一队和我来!” “喏！”一队二十个队员站起身跟上大牛。 有些不明白大牛要做什么？ 王玄策对剩下的人说道：“全员准备，大食人要进攻了，守住这里就是守住了吐蕃！” “喏！” 所有护卫队队员齐声响应。 王玄策又回头看了一眼大雪山，见大牛已经带着人往大雪山上而去了。 大牛带着人一路往雪山上爬，爬了半个时辰，寒冷的空气就人忍不住想要发抖。 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大牛试探着雪的厚度，来倒一处峭壁之下，大牛又拿出绳子：“都绑上，我们人绑着人，千万要绑紧了。” 大牛又拿下用牛皮制成的背包，拿出一个个陶罐做成的炸药说道：“把这些炸药都埋到雪下，小心点，不要扯断了这些引线。” “喏！” 护卫队队的队员开始动手。 大牛瞧着远处的方向，在山麓的另一边从这里就可以隐约看到一大片的人群，这是正在准备进攻的食人。 “埋好了。”护卫队的队员回道。 大牛检察了一边确认没问题，提着引线的另一头带着人躲到山体的一处岩石下。 这个地方是之前查探大食人动静的时候发现的。 那时候就发生了雪崩。 好在斥候躲在这个岩石下，没有被雪崩给冲下去。 号角声响起，大食人开始进攻了。 峡谷的出口处，王玄策也埋伏好了，峡谷的出口处放着拒马，和绊马锁。 感受着地面的动静，大食人的战马已经越来越近。 正在听着，突然听到上方雪山传来一阵闷响。 王玄策下意识抬头看去，眼前出现了非常骇人的一幕，整座山的山坡像是要塌下来一般，大雪倾泻而下。 再看眼前冲过来的大食人，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雪崩就到了峡谷中。 大雪倾泻而下，冲在最前方的大食人立刻被雪活埋。 山头又是一阵闷响，更壮观的一幕出现了。 整个山顶像是活了一般，茫茫积雪就像瀑布一般的涌下。 躲在岩石下的大牛看了一眼山顶立刻缩回了脑袋，紧接着是雪像瀑布一般而下，所有护卫队的队员即便是有绳子绑着，大家也本能地互相牢牢抓着。 仿佛一切都安静了，只有雪崩冲刷而下的声音。 大意了，没想到山腰的火药爆炸引起了山顶的雪崩。 等到所有动静停止之后，大牛这才缓缓站起身，看向山顶，山顶的一側已经没有了积雪。 低头看去，原本提供行军的峡谷几乎要被大雪给填满了，雪崩之后积雪像是一堵巨墙隔开了峡谷的东西两侧。 大牛再看另一边还没冲进峡谷的大食人，已经乱成了一片。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92章 越来越疯狂的大牛 第792章 越来越疯狂的大牛 一阵冷风过去，大牛打了一个冷颤。 几个护卫队的队员还蹲在石头下，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大牛回过神，看山麓另一边的大食人看起来也放弃了进攻。 收回心神，大牛说道：“先下山吧。” 众人也回过神站起身，跟上大牛的脚步下山。 峡谷大半都被这次雪崩的雪填满，除非大食人绕远路，从山麓的更南边绕过来，等他们绕过来至少要十多天时间。 要不就是等到堵在峡谷的雪化了。 有一段时间大食人都不会再进攻了。 等到大牛走下山，问向王玄策：“王大哥，我们这边没事吧。” 王玄策摇了摇头，看着大牛不由得有些害怕。 大牛实在是太疯狂了。 上一次大牛用地下的油火烧了高昌上万兵马。 这一次直接活埋大食人。 大牛这个人对打仗理解很不同。 打仗都是刀剑砍人，在大牛的眼中能够一次性把对方全部消灭，他不会想着去和对方拼命。 瞧着已经填满了峡谷的雪堆，大牛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本想着只是炸开山腰的雪，这里的山麓环绕，尽管爆炸声音不大，但雪崩后在山麓间产生了回音，回音的音浪让山顶也发生了雪崩。” 大牛是李正的弟子，在泾阳的时候，大牛就深得李正的衣钵。 可以说是李正的关门弟子。 李正的本事大吗？当然很大，他可以把人送上天。 李正的弟子本事小吗？ 一口气活埋上万人。 鬼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以自己的境界，反正都理解不了大牛的话，王玄策还是觉得放弃思考比较好。 大牛低声说道：“老师说过在这条吐蕃的边界上有一座非常高的山，叫做喜马拉雅山，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那座大山分出来的山脉南麓，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只要掌握了这个屏障，中原的以西便会再无隐患。” 王玄策也抬眼看着远处的山麓，“这些日子大食人应该不会进攻了。” 为了保险起见大牛还是派人爬上雪堆的上方去查探情况，这次大雪崩几乎填满了这个峡谷，大食人的大军过不来了，也不排除大食人会不会派出小股队伍翻过雪堆来偷袭。 战场的另外一边，这里是一片低坡，这里站着两个孩子和两个大人。 两个大人像是仆人一般站在这两个孩子的身后。 他们目睹了这一次的雪崩。 年纪稍长的孩子说道：“弟弟，你看明白了吗？” 年纪稍小的孩子说道：“没有看明白，不过听父亲说过，李正教出来的弟子有非常大的本领，他手中一定有更加厉害的兵器。” 年纪稍大的孩子又说道：“听父亲说过，李正的本事都来自一门叫做科学的学识，科学具有很大的力量，甚至可以把人送上天际，不过这门学科也很忌讳，据说想要学好科学就好背弃神明。” “神明就是一个幌子，纵然有神明，但越是信奉神明的国度往往毁灭得也越快，要信自己的力量，不要敬神明。”年纪稍小的孩子说道。 这两个孩子说的是关中话，两个孩子长相一看就不是关中人的长相，却说着很流利的关中语言，他们两个也是莫先生的孩子，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周围看着形势的变化。 也是在暗中策应，保护这支队伍。 年纪稍大一些的孩子再次说道：“大食人的打仗方式很野蛮，过些日子六弟就要远走天竺。” 年纪稍小的孩子点头说道：“吐蕃的局势已经越来越平稳了，这里的生意也迟早会枯竭，父亲需要将生意扩大，看来父亲已经在为雪山以西的地方考虑了。” 风越来越大。 “又要来大风雪了。” 两个孩子达成了共识一起下山。 王玄策重新整理着队伍。 大牛继续端着自己的笔记本看着。 深夜的时候，营地不断传出一些响动，那是大牛在制作炸药。 时不时就会响起一声，惹得营地众人也有些睡不好。 王玄策重新闭上眼睛。 嘭！ 又是一声炸响。 这一声过去，王玄策心中还惦记着下一声什么回来，一晚上睡得担惊受怕的。 天亮的时候，王玄策的脸上毫无精神，走到大牛的身边，看大牛也是一晚上没睡在研究炸药，对炸药的研究，大牛已经到了一种如痴如醉废寝忘食的地步。 大牛兴奋地说道：“王大哥，你知道吗？炸药钥匙受潮了就会哑火，哑火之后的炸药内部其实还在燃烧，而且会冒出浓烟。” 王玄策双眼有些麻木地点头，看着大牛一脸兴奋的模样。 大牛又说道：“我想过在炸药中放入其他的东西，可以让炸弹哑火并且放出更多的浓烟。” 王玄策瞅着眼前的一个个陶罐说道：“你说这个东西会爆炸，为什么不给朝中用呢？”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能老师有所忌惮，现在看来这些黑火药的用处还需要更多的探索，若是用得好，在下以为搬山填海应该不是问题。”大牛说道。 “搬山填海？你管这个叫做不是问题。”王玄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你知道吗？在我眼里那就是仙术。” 大牛笑了笑，“有什么仙术，其中原理明白之后也不难。” 王玄策又是一脸麻木地摇了摇头。 看着王玄策的脸色不太好，显然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不过也没听他说到什么责难的话语。 大牛说道：“下次我尽量不在夜里做实验。” 王玄策摇头说道：“要是你做的这些可以成为国之重器，可以应对将来的吐蕃局势，我觉得大家累一些算不上什么事情。” 大牛又拿出一个黑色的陶土罐，“其实可以往火药中加入很多东西，来提高炸药的威力。” 说完大牛点燃这个陶土罐的引线。 看着引线就要烧入罐中，算准时间，大牛将陶土罐抛向远处。 王玄策瞧着陶土罐在半空中划出一段抛物线，在陶土罐落地之前，就炸开，炸开来的除了陶土罐的碎片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93章 抛物实验 第793章 抛物实验 火药爆开之后的硝烟味很刺鼻。 等硝烟散去，王玄策就看清爆炸后的样子，数不清的细小刀片就刺在一个个草人身上，尤其是最靠近爆炸中心的草人几乎成了刺猬，而且最中心的草人已经支离破碎。 想到这样的火药要是在人群中炸开，后果不堪设想。 光是想着，就让王玄策头皮发麻。 大牛说道：“这可比拿刀杀人省事多了，用高空抛物就可以在对方还没冲过来之前，让他们遍体鳞伤。” 王玄策摇头叹息，“大牛，这是不是有伤天和。” 大牛说道：“我们只有一千人手，若不依仗我们现有所有优势，这片屏障很有可能会失去，况且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王玄策拍着大牛的肩膀，“可能这就是长安令的考量吧，有了这个火药，我觉得我们可以横扫吐蕃乃至整个西域都不会有敌手。” 大牛也点头，“不过这个东西若是落入当今陛下的手中后果会怎么样？” 王玄策摇了摇头，“我不懂朝堂上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也不敢想。” 大牛拿出一卷书信，“这是老师让人送到我手中的信。” 王玄策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这上面的字我怎么看不懂，看着像是关中文字，可又不像。” “老师手中有一个译本，了解了那个译本之后，就可以很轻松地明白这份书卷上的内容。” “译本呢？” 王玄策问道。 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大牛说道：“都记在这里了。” 王玄策问道：“不是应该记在心里吗？” 大牛笑着说道：“我们是用大脑来记忆东西的，咬勾的鱼放生之后，它很容易再咬勾一次，因为它的记忆时间很短暂，鱼的大脑很小，和我们的指甲盖差不多大小。” 王玄策思量半晌说道：“照你这么说脑子越大越聪明。” 大牛又说道：“当然也不是，这方面的学问我研究得也不多，我学物理方面的知识更多一些。” 王玄策点了点头，“好像有些听懂了。” 重新站起身大牛说道：“王大哥挑选一些臂力比较好的队员，我们训练训练，翻过雪山，我们去偷袭大食人，试一试这种火药。” 王玄策点头，“我去安排。” 人手一千护卫队队员一直都是王玄策一手在安排。 大牛懂更多的知识，大牛可以提供打仗的方法。 但是队伍的调度与安排都是王玄策一手安排，况且大牛懂得寻常人不懂的知识，却没有带过队伍的经验。 泾阳护卫队在吐蕃孤军深入，这与王玄策的带队能力有着离不开的关系。 找了三百多个臂力比较好的队员。 王玄策把他们带到大牛的面前，“这些人的臂力都不错，平日里射箭也是最远的。” 大牛点头说道：“先从扔石头开始。” 几百号人在一堆石头面前开始一次次地扔石头。 惹得周遭的几乎吐蕃牧民非常的好奇。 这里的牧民对护卫队的照顾很好，经常会送食物过来，牧民知道也是这支关中队伍一直驻扎在这里，抵挡着大食人进入吐蕃地界。 不过几百人不停地扔石头有些太过诡异了。 大牛看着他们扔了半个时辰的石头，叫停他们的动作，琢磨着说道：“我觉得可以扔得更远。” 看着护卫队队员们疑惑的表情。 大牛拿出一根绳子对他们说道：“突厥人抓马的时候，通常用套马这种手法，其实就是一种借力的方式，我觉得你们换一种方式可以把石头扔得更远。” 说完大牛在一块石头上绑上绳子，确认绑住了之后。 拉着绳子拖动石头原地打转，随着转动越来越快，利用惯性和离心在目标方向松手，石头带着绳子立刻朝着远处而去。 再看石头划过的轨迹，直到落地。 大牛所扔的距离比这三百个护卫队队员所扔的都远，比所有人都远。 众人看着大牛的细胳膊细腿，再看看自己强壮的手臂，眼神不可思议。 大牛说道：“这其实是一种借力的方式，大家也试试？在力量的契合下，我觉得更重的石头，你们也可以扔得更远。” 众人也开始用大牛的方法做实验。 以至于又出现了一幕让牧民瞠目结舌的一幕。 那些关中军队的成员，竟然开始转圈圈了。 不由得让人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几番试验之后众人发现用这种方法确实可以把石头扔得更远。 王玄策也瞅着这一幕好奇问道：“大牛，这样行了吗？” 大牛记录下护卫队队员可以投掷的最远距离，在笔记本上记下记录，说道：“这只是第一阶段的实验，我们还要进行第二阶段。” 说完大牛又对着众人喊道：“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这一次实验刷新了不少人的认知，原来可以把东西扔得这么远。 大牛策马来到投掷的最远处，这里大概有四百米。 在这个地方立下一个桩子，放上几个草人。 之后每隔一段距离都做好草人和桩子。 黑火药若是近距离作战反而用处还不如手中的刀，但若是远距离作战可以让黑火药的用处发挥到更大。 大牛心中甚至还觉得有更多的用法。 等到又开始下雪的时候，第二阶段的实验开始了。 护卫队的队员需要用刚刚方法，甩着绳子扔中远处的草人。 大牛对王玄策解释道：“现在锻炼的是在这种新的投掷方式下，如何提高准确度，因为在投掷的过程中人是在旋转的，这样的方向感就会很差，利用离心力扔出去，虽然可以投掷更远，但松手的时间若是掌控不好，很容易扔到自己的后方。” 王玄策听完不住点头。 大牛又一次地记录下最远距离和最近距离，各个距离下扔中目标的次数。 又过了半个时辰，命中次数越来越少，已经有人开始头晕目眩了。 大牛再次大声说道：“休息一个时辰。” 众人原地坐下休息。 大牛翻看着自己的记录做着统计，集体是用这样的方法来投掷，容易造成疲劳，需要间隔时间，以及准备好换人。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94章 大风雪 第794章 大风雪 王玄策瞧着正在训练投掷的队员，收到了斥候的消息。 “大食人还在山脉的西南方向集结，如今还在增兵。” 听完斥候的话，王玄策神色凝重，大食人还在增兵。 一直训练到了深夜，大牛回到了营地。 看王玄策深夜还没有休息，大牛走入帐篷说道：“王大哥，还没睡啊。” 王玄策看着眼前的沙盘说道：“大食人还在增兵，现在来看他们的人手已经增加到了五万。” 大牛瞧着眼前的沙盘说道：“波斯的土地贫瘠，大食东征的兵马如此庞大，所需要的粮食非常多，一个波斯养不活这么多的大食人。” 听着大牛的话，王玄策点了点头。 大牛又说道：“现在的大食人要不南下天竺，要不继续翻过雪山来攻打吐蕃。” 王玄策赞同大牛的想法，“你说的也对，现在的大食人兵马太过壮大，加上奴役了这么多的波斯人，这些人可都是一张张要吃东西的嘴，如今是尾大不掉，大食人的负担很大。” 深吸一口气，大牛说道：“不用想这么多了，王大哥还是早点休息吧，大雪天的大食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攻打。” 看了一眼帐篷外，外面的风声依旧很大。 在营地里巡逻的士兵被风雪吹得睁不开眼。 王玄策收回心神，“你也早点休息吧。” 大牛打着哈欠，到了床榻之上倒头就睡，不一会儿王玄策就听到了大牛的鼾声。 看这小子连被褥都不盖。 给他盖上被褥，王玄策目光依旧盯着眼前的沙盘，走出帐篷感受着风雪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的疼。 看了一眼站在营帐外的队员，王玄策说道：“今晚都早点休息吧。” “喏。”几个护卫队的队员点头离开。 王玄策呼吸着寒冷的空气，也回到了营帐睡觉。 第二日，天亮的时候，风雪终于停了。 王玄策组织人手开始清除营地中的积雪。 大牛看向远处的山头，发生过山崩的山头又积攒下了积雪。 雪山的积雪经年不化。 连绵的雪山看起来确实让人非常地震撼。 但是看久了也就那样。 大牛穿着吐蕃人用来御寒的衣服，衣服是用麻布和兽皮制成的。 就是穿着的时候味道重了一些。 松赞干布带着人来到了营地。 队伍进行着早晨的日常训练。 大牛看着松赞干布黝黑的脸说道：“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们这边了。” 松赞干布见到大牛笑着翻身下马说道：“昨日听说你们要面对大食的大军进攻，我担心你们，顺便把你的人手还给你。” 因为松赞干布兵马有些不够了，把自己的这段时间以来筹集的三万兵马借走了。 看着已经罗列好的队伍，大牛给了一个护卫队队员眼神。 那个护卫队队员便开始整理这些西域人。 这些人由西域人和吐蕃人共同组成的。 也是大牛在吐蕃和西域拉起来的一支兵马。 这支兵马说不上多么骁勇，不过总算是有这么一支队伍，也是泾阳护卫队的底气。 大牛确认了一番这些人没有缺胳膊少腿，让护卫队队员清点着人数。 松赞干布感慨道：“如今你有这三万兵马，想必抵御大食人应该会更有优势了吧。” 大牛长叹一口气，一边走着对松赞干布说道：“赞普这话不对，其实是说反了，这三万人的队伍是我们的负担，还不如我们自己的人手，这三万人我不是用来打仗的，我也不会用他们去冲锋陷阵，这些人我以后我大用。” 松赞干布有些不理解大牛的话语，既然你不用这些人来打仗，那用这些人来做什么？ 就这么养着？ 三万人可不止三千人，这三万人就是这么养着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大牛稍稍一礼说道：“让赞普挂念了，人手能够回来就好。” 松赞干布瞧了一眼四周，“只要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而且你是李正的弟子，你若是有什么事情李正会把这个吐蕃给掀了的，我可不敢真的惹怒李正。” 当然大牛也不会和松赞干布说一直以来都有莫先生在后方帮助。 这半年以来，大牛也明白了默呕的本事，如今他在吐蕃和西域的名气很大。 诸多势力都知道莫先生这个人物，只是不知道这个莫先生到底是谁。 最多也只是知道有几个孩子在吐蕃和西域走动，这些孩子就是帮莫先生做事的。 莫先生的孩子每个月都会送给泾阳护卫队很多的粮食。 而这些粮食都是不用花钱的。 再者说莫先生也需要泾阳护卫队帮助他巩固形势。 吐蕃不能亡，大食人一旦进入吐蕃地界，整个吐蕃就会陷入一片混乱。 莫先生需要在吐蕃地界内各方势力达到一种平衡。 一旦有一个不速之客进入吐蕃，必然会对生意有很大的影响。 当然了莫先生的生意就是吐蕃和西域越混乱生意越多。 只不过是原有势力相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 出于老师的吩咐，陛下的意思吐蕃绝对不能丢。 大牛来到营地的一角，这里有几个队员正在忙碌着。 烧水做早上的饭食。 松赞干布看见这忙碌的一幕说道：“其实我可以让吐蕃女人来帮助你们做饭。” 大牛笑了笑，“赞普客气了，其实也不用我们队伍的人会自己做饭，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训练的方式，在这里的每一个队员都会做饭，每一次做饭做菜都是大家轮流的。” 松赞干布有些讶异地看着大牛，“你们中原不也都是女子做饭吗？” 对松赞干布的这个问题，大牛懒得回答。 吐蕃的青稞非常地难吃，不过煮得糊烂之后吃起来还行。 把青稞米做出来的粥递给松赞干布一碗，大牛说道：“这种青稞吃起来口感很差，但是煮糊了之后还是可以下口的。” 这是在鄙夷吐蕃的食物，松赞干布接过大牛递来的这碗粥，几口便喝下肚。 喝完之后，松赞干布回味着说道：“确实味道不错。” 大牛也喝了一碗，便扛起锄头来到营地的后方。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95章 智慧与野蛮 第795章 智慧与野蛮 这里开辟的一片田地，种在这里瓜果蔬菜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也够队伍里自给自足。 为了防止冻坏，还搭建了保温的帐篷。 松赞干布跟着大牛走进一个帐篷，看着这里面绿油油的一片菜地非常地吃惊。 蹲下身看着这些青菜，松赞干布吃惊地说道：“你们竟然可以在这种天气里种出蔬菜。” 大牛笑道：“总不能一天到晚吃你们吐蕃的牛肉，荤素搭配必须要有，而且你们的风干牛肉吃了之后，我们队伍里经常会有人拉肚子，大家也还要平安地回到关中，当然也要吃蔬菜。” 这里的菜因为只能接受到微弱的光照，再加上如今的吐蕃昼短夜长，菜长得不高，而且不少菜种得有些发黄。 这是很典型的缺少光照的表现。 所以在野菜刚刚出芽稍稍有些长成的时候，就要收割一茬。 久了就会烂在地里。 松赞干布看了一个又一个的帐篷，行军打仗有蔬菜吃实在是太奢侈了，尤其是在吐蕃。 能吃到青稞就已经很难得了。 一边打仗一边种田，什么人能做出这种事情。 大牛对松赞干布解释道：“我老师喜欢种田，我也喜欢，闲着无事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看看。” 说完松赞干布见大牛已经割了一篮子的菜。 “你们是怎么种出来的，可以教给我们吐蕃吗？” 松赞干布站在大牛的面前说道，眼神中丝毫不敢小看这个十五六的少年。 这个孩子身上有太多李正的影子，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也很像李正。 大牛笑了笑说道：“很简单的。” 在吐蕃这种冰天雪地之下种出蔬菜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松赞干布连连点头说道：“若是这么简单，我们可以学的。” 又看了一眼松赞干布的神态，大牛提着篮子走回营地说道：“你们吐蕃人一半都是畜牧为业，我觉得种地可能不适合你们，而且你们吐蕃的土地非常贫瘠，就算是用来种地，也不可能像中原那样有很好的收成，我建议你们还是换一个想法，因地制宜来得到最大的利益。” 一阵清冷的风吹过。 松赞干布也回过了神，确实像大牛说的，因地制宜。 吐蕃的土地贫瘠，没有中原这么多的沃野。 想到这里松赞干布低声说道：“你说得没错，纵然是我们吐蕃学会了你们中原人的种田能力，也不会得到像中原这么多的粮食。” 大牛把蔬菜交给今天做饭的队员，点了点头又对松赞干布，“好好养牛吧，其实吐蕃也有很多的资源。” 护卫队队员再次来到大牛的身边说道：“大牛将军，三万人一个不少。” 大牛点头说道：“安排他们搭建帐篷，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里。” “明白了。” 护卫队的队员收到话语再次离开。 松赞干布将信将疑地看着大牛，心中还是很介怀，“就算是你不用这三万人手来抵御大食人，你该不会用他们来对付吐蕃的吧。” 大牛哑然失笑道：“尊敬的吐蕃赞普，你放心，我以及我们的护卫队队员，从来没有在吐蕃称王称霸的意思，再说了你们吐蕃这么贫瘠穷苦，我们要来做什么，就算是打下了吐蕃，吐蕃地广人稀，你们还有这么多穷苦的情况需要治理，咱们自己中原的情况都照顾不了，收复了吐蕃还要治理你们吐蕃？真没这个心思，对我们来说管好中原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吗？” 松赞干布思量着大牛的话转而一想，确实是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有些事情大牛不愿意和松赞干布解释太多。 就算是大牛解释了，松赞干布也觉得自己也不能了解大牛的想法。 在护卫队的营地走了一圈之后，松赞干布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路过雪山下的峡谷，松赞干布本想看看这里的战况，大食人就是想要通过这里进入吐蕃。 雪山背后是一片片的山麓，大军难以进入。 目前唯一一个可以供大将军行军的也就只有这条峡谷。 当初波斯人做生意的时候，也是仰仗这条峡谷。 本想着看看战况，可是真的看到峡谷的时候，松赞干布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原本可以容纳十多人并排行进的峡谷，此刻却被雪封住了。 像是一堵近百米高的雪墙将峡谷隔绝开来。 在雪墙上还有不少的护卫队队员正在走动，看起来像是侦察。 松赞干部立刻派出自己的勇士前去询问怎么回事。 得到的回复是大牛让雪山发生了一次雪崩，活埋了很多大食人，这座雪山下是一群被活埋的大食人。 松赞干布翻身下马，一步步攀爬这座雪墙。 等到爬上雪墙之后，松赞干布在这里见到更多的护卫队队员。 雪墙纵横近百米长，已经填满了峡谷，而在峡谷的两边护卫队队员似乎已经在准备工事了。 松赞干布这才想起来，很多年前看过的中原兵法的书籍，在峡谷行军的时候，谁占据最高点，谁就有绝对的优势。 在这种优势下，几乎是一边倒的胜算，站在最上方的人可以对站在峡谷下方的敌人随意生杀。 雪又开始下了起来，风也开始大了起来。 松赞干布又看向一旁的雪山，大牛可以制造一起雪崩，那么是不是还可以再制造一起。 神情有些迷茫地走下雪墙，当脚踩在实地的时候，松赞干布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据说大食人非常地凶狠野蛮，打仗也是所向睥睨。 但是现在看来，泾阳护卫队的队员已经开始为下一场大战做准备了。 而大食人那边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 相对来说，泾阳护卫队更倾向于用智慧取胜。 而大食人则是用蛮力来取胜。 蛮力是战胜不了智慧的，而有智慧的人往往会控制只会使用蛮力的人。 再看自己的勇士，松赞干布重新翻身上马，眼神中带着担忧。 智慧很重要，吐蕃人又何尝不是和大食人一样，面对充满了智慧的中原大军，吐蕃人能有几分胜算，吐蕃人何时才能与中原人平起平坐。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96章 化石 第796章 化石 带着自己的人走远了之后，松赞干布还回头看了那处峡谷，听着自己身后的吐蕃勇士用吐蕃话议论着。 “中原人真的这么喜欢种田？” “行军打仗都要种田，他们是有多怕饿死。” “也就中原人会一边打仗一边种田了，以前的中原人是这样的吗？” “没见过，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有人这样议论着。 王玄策远远看着松赞干布离开，厌烦地看了一眼天空，还在下鹅毛大雪。 爬上了雪墙，王玄策问向这里的队员，“松赞干布来这里都做了一些什么？” 队员回道：“只是让他的人问发生过什么，其他的倒也没多问也没多说。” 王玄策再次回首看去，风雪中早就看不见了松赞干布的踪迹。 “报！”一个护卫队队员来报，“将军，我们发现一些骸骨。” “骸骨？” 王玄策疑惑道：“人的骸骨吗？” 队员解释道：“我们本来是在修缮峡谷的工事，开凿的时候发现一个巨大的头盖骨，也不像是牲口的，那个头盖骨太大了。” 王玄策跟着队员来到现场，拉低自己的毡帽挡住越来越大的风雪好让自己看清远处的事物。 这里距离悬崖的峭壁很远，队员采集这里的石头，是准备用来砸大食人的。 见护卫队的队员扒开一层泥，王玄策眼前是一个硕大的头骨，再往下挖发现这个头盖骨像马，但马儿没有这个锋利的牙齿。 “把大牛叫来。”王玄策稍加思索便说道。 王玄策让队员们暂时停止挖掘。 大牛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风雪越来越大了，大得让人睁不开眼。 拉低自己的帽子，大牛吃力地走到王玄策身边说道：“王大哥，怎么了？” 王玄策指了指地上的头盖骨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牛低头看向脚底，地底下有一块巨大的白骨。 队员已经挖开了不少泥，大牛细细观察着也顾不得迎面而来的风雪。 王玄策低声说道：“你说这是什么骸骨，怎么可以这么的巨大。” 大牛观察半晌说道：“应该是一种巨大的牲口，去抽调一些西域人过来挖掘，咱们的人接着布置工事。” 王玄策点头接着布置这里的防御工事，用来防备大食人的第二次进攻。 招呼了一万多西域人来挖掘这具骸骨，风雪依旧在下。 到了夜里的时候才停工。 大牛打量着眼前这个挖出来的头颅，这个头颅样子很古怪，额骨非常地长。 再看挖出来的其他骸骨，大牛细心地拼接着，一节一节地脊椎骨拼接在一起。 帐篷里时常会有风漏进来，吹得火光也忽明忽暗。 盘腿坐在地上，大牛看着自己拼凑出来的一部分骸骨，还有一根很长的肋骨。 大牛心里震惊，这到底会是一个多大的牲口。 光是这条肋骨的长度，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身高。 大致临摹下现在的轮廓，大牛心中笃定这一定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牲口，这种牲口很大，至少在很久之前确实存在过。 王玄策看了一眼帐篷的大牛，心里也想不明白大牛为什么会对这些白森森的骸骨有兴趣。 第二天，天一亮大牛照例来到营地后方的田地，收了一茬野菜之后交给营地里做饭的队员。 来到营地的另外一边，大牛看着队员已经开始训练投掷了。 除了最远处的靶子一直砸不到，其他位置都已经可以勉强应付了。 过些日子应该可以上火药训练了。 “别太累了，小心伤害到手臂。”大牛对众人嘱咐着：“今天就练一个时辰，明天再练。” “牛将军，我们不累。”护卫队的队员说道。 “这不是你们累不累的问题，你们的手臂要是坏了，我找谁去打仗。”大牛笑着说道：“今天就练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今日就休息一天，这不是平日锻炼体力，长时间这么抛物，手臂会出问题的。” 众人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风雪总算是停了，时不时还会下一会儿小雪。 大牛重新爬上雪墙，来到峡谷的上方，又有不少的骸骨被挖了出来。 这些西域人的动作有些大，大牛嘱咐道：“都小心点，不要挖断骸骨。” 这些西域人中有几个还是听得懂关中话，一个个都交头接耳传递着，很多人跟着大牛也很简单，因为跟着大牛可以吃饱饭，而且不用和别人去拼命。 在如今混乱的西域，能够活下去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若是有人可以保护，还能够管饭，做点苦力也没什么。 大牛观察着挖掘上来的骨头，其中有一个很大的爪骨。 看着这个巨大的爪骨，大牛心中肯定成年男子，也会被这种大牲口给一脚踩死。 越往下挖，发现了越来越多的骸骨，这里像是一个牲口的坟墓，有很多这样的大牲口被埋在土下。 大牛朝着挖出来的坑向下看去，下面还有很多的头骨。 招呼这些西域人接着挖，大牛带着这些骸骨又回到了帐篷中。 把骸骨全部从布袋中倒出来，大牛开始拼接这些骸骨。 整整一天大牛都没有从帐篷里出来。 而且帐篷外已经堆满了森森白骨。 王玄策实在忍不了了，走入帐篷问道：“大牛，你到底在做什么。” 大牛抬头看向王玄策：“王大哥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小子竟然还在笑，刚要走进几步听到大牛大声说道：“小心！” 王玄策低头看去，地上的骸骨已经基本上被大牛拼接完了，几乎铺满了整个帐篷。 “这是什么……”王玄策看着这个巨大的牲口的骸骨一时间说不出来。 大牛拿着自己的册子说道：“我不知道拼凑得对不对，还有一些骸骨的缺失，大致上应该就是一头脖子非常长的怪物，大约有四五个成年男子这么高。” 王玄策苦笑着：“真的有这么奇怪的牲口？而且还这么大？你该不会把几头牛和几匹马的骸骨拼凑在一起了吧。” 大牛指了指骸骨的肋骨部分说道：“王大哥，见过这么长的肋骨吗？” ? ?暂更一章，明天会补上的，今天事情有些多，耽搁了。 ? 也祝高考的同学们，可以高考顺利。 ? ???? (本章完)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四章 可怕的孩子 王玄策又是苦笑连连：“如此巨大的怪物，要是真活在世间，怕是我们这些人要给它们做食物。” 大牛心中思量，再次看向自己铺好的骸骨，“它的脖子很长，我觉得它不像是吃人的。” 说完大牛又把这些骸骨收拾了起来，“过些日子我打算把这些骨头都拼接起来，看看这些怪物活着的时候的样子。” 大牛是一个对很多事情都会充满好奇心的人，但凡碰到新鲜的事物他总会停下来研究一番，就像现在的这些骸骨。 有时候觉得大牛是一个很疯狂的人，疯狂起来几万人命都可以在顷刻间覆灭。 有时候又觉得大牛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总是能够想出常人想不出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风雪又吹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营地后方种着蔬菜的帐篷被雪压垮了。 又需要重新修缮。 草草应付了两口早饭，便开始今天的训练。 看了眼还阴沉沉的天空，大牛打算今天就开始用火药演练。 在三百米开外的地方立了不少草人，队员需要将六斤多重的瓦罐扔到草人的中心，并且还要掐算好引爆的时间。 若是瓦罐先一步落地还没有炸开，很容易就会导致瓦罐落地就会破碎。 也就是说需要把瓦罐扔出去，在落地前并且保持在敌人的头顶这段时间引爆。 这对时间的掐算需要非常的精准。 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若是一般地投掷很容易造成炸到自己人，也很容易落在地上碎了一地而没有爆炸。 利用离心力可以把瓦罐扔得更远，即为了安全，也是为了让瓦罐在抛物线上留更久。 也不是没有想过投石机这种东西，投石机太过笨重。 况且也并不会太远。 大牛把瓦罐绑上绳子，递给一个队员说道：“试试？” “好！”队员用力点了点头。 “听我命令。” 队员站好站姿，双手拿着绳索的一端。 点燃引线，大牛看着火苗随着引线燃烧，等到引线完全烧近瓦罐中，大声喊道：“快！” 队员一声大吼，拉着绳索开始转，瓦罐带着浓烟形成了一阵烟圈。 大牛心中默念着时间，几个呼吸后喊道：“扔出去！” 队员一松手，瓦罐就被抛向远处。抛物线刚有下落趋势就炸开了。 大牛看着情况，扔得太晚了，引线若是暴露在外燃烧，在投掷的时候也很容易熄灭。 记下这次结果，在笔记本中计算着，瓦罐的重量是六斤三两，需要投掷三百米，引爆瓦罐大致需十五息的时间，绳索的长度大约是六寸…… 按照这个结果，在保持距离，长度，力度不变的情况下，需要延长瓦罐爆炸的时间。 拿着炭笔，大牛飞快地计算着，差值是五，需要增加至少五息的时间。 最保险的办法还是减慢火药的引爆时间。 护卫队的队员们看着大牛正在写着什么，又不说要接着训练也只好一直站在原地。 许久之后，大牛对众人说道：“今天的训练先到这里。” 大牛带着这些瓦罐离开，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来到了营地一角，大牛又开始了改造火药。 火药引爆得太快与火焰接触硝石与木炭有关。 只要延缓火焰硝石接触的时间，减慢瓦罐内火药燃烧的速度就可以大大延迟爆炸的效果。 拿出自己的图纸，大牛开始改良现在的火药。 王玄策从峡谷回来之后，又看见正在营地里忙活的大牛。 这小子又进入了闭关专研的状态。 王玄策回到营地听着各个队长的汇报。 营地里多准备了一碗饭食，等大牛回来的时候吃。 一直到了天黑大牛才回到营帐中，他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着，“这个火药确实好用，就是到了晚上不能做。” 王玄策在一旁写着今日的行军日志说道：“用火把照明不就好了。” 大牛吃着牛肉干说道：“老师的信中有告诫，这种东西不能在晚上做，若是用明火照明，很容易把自己给炸了，老师说这个是大忌，千万不能这么做。” 王玄策稍稍点头，虽说还是有些不理解大牛的话语，只是低声说道：“听这里的牧民说雪季要一直到四月份才会停止，这些日子会一直有大雪。” 大牛点头道：“吐蕃是高原气候，和中原不一样。” 听着大牛说完，王玄策继续写着行军日志，这是大牛来到西域以来的时候，一直坚持的事情。 养成了这个习惯之后，就一直都保持着，每日里的清点人数和工事安排以及营地里出现的情况都会记录在日志中。 写完了日志，王玄策舒展着四肢，再看大牛他已经睡着了。 这小子还真是想睡就能睡着，看着酣睡的大牛，王玄策心中想着大牛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孩子，就算是离开了队伍，大牛说不定也可以在某个地方拉起一支大军，并且活得很好。 要说大牛和李正都学了一些什么，王玄策也不知道大牛身上还有多少的本事，大牛跟着李正还学了一些什么。 总觉得这个小子以后的成就会很高。 李正教出了一个好孩子。 不说大牛，光是李正自己，要是让李正来到吐蕃，李正会做出什么事情。 或许大食人的进攻，不过是李正为了训练他的弟子，李正甚至没有把这些大食人放在眼里。 大牛可以随手夺去数万人的生命，李正远在长安，却可以让吐谷浑覆灭，让东突厥成为大唐的马圈，让一个国度消失在大地上，对李正来说可能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王玄策打了一个冷颤。 或许吐蕃留着或许是李正希望吐蕃可以继续留着，若是李正认为吐蕃没有留着的必要，可能吐蕃真的要亡了。 天下兴亡一念之间，李正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 人在关外，看着关外的这些日子的兴亡已经关外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 想想现在的长安，眼下的中原应该是农忙的季节，此刻泾阳一定很忙碌吧。 就这么想着，王玄策也睡了过去。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五章 夜袭 等到第二天醒来，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营地的远处传来一声炸响。 王玄策走到大牛训练的地方。 大牛兴奋指着远处被铁皮刺得犹如刺猬一般的草人说道：“王大哥，我成功了。” 王玄策直愣愣地点头，“成功了就好。” 大牛又实验了几遍，队伍中的队员已经很熟练，十次有九次可以准确无误地让瓦罐在草人的上方爆炸。 王玄策又看了大牛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很多数字。 这些笔记就算是饱读之辈看了也不一定可以理解大牛到底写的是什么。 重新回到营帐中坐下，大牛对王玄策说道：“若是今晚天气像现在这般，我打算在今晚发动一次夜袭。” 王玄策喝着热水说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大牛思量了一会儿又说道：“很简单，只要帮我在峡谷的后方挖一条很长的大坑。” 王玄策喝着热水孤疑地瞧着大牛。 两人在营帐中商量了许久，终于定下了章程。 当天夜里，大牛带着人站在雪墙上，感受着今晚的风确认了风并不大，这样的好天气在现在的吐蕃很难得。 带着人来到雪墙的另外一边，随着而来还有几筐被小心翼翼放下来的瓦罐，这些瓦罐中放着的可都是火药。 斥候来报说道：“报，牛将军，往前三里不见大食人，安全。” 大牛带着人朝着大食人的营地而去，从这处峡谷走向大食人的营地也是一路往下，地势上自己这边所在的处于高处。 王玄策站在峡谷的上方，看着大牛带着三百人一路朝着大食人的营地而去。 今夜的月光还算明亮，王玄策可以看到从远处火光点点的大食人营地，也可以看到大牛带着人一路走下峡谷的身影。 等到大牛走远后，王玄策身边的队员说道：“开始动工。” “喏！” 护卫队的队员也翻下峡谷开始动工。 在月色之下，整个护卫队都做好了连夜不睡的准备。 王玄策算着现在的使臣心中更希望大牛可以平安回来。 斥候开道，大牛走了一个多时辰。 斥候停下脚步说道：“牛将军，不能再走近了，在往前容易被大食人发现。” 众人也停下脚步，这里的地势对大食人来说稍高，从这里可以居高临下看到整个大食的情况。 大牛冷笑道：“大食人？还真是愚蠢。” 斥候对大食人的营地也嗤之以鼻，营地不能这么建设，建设在高山边上无疑是找死。 大牛目光盯着远处的大食人营地对队员说道：“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动手！” 队员们开始准备。 大牛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用大拇指判断着距离，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保持在三百米以内，在这里甚至可以听到大食营地中的喧嚣。 斥候说道：“大食人的营地一直都是这样，每到夜里都是这样，像是在庆祝什么。” 大牛俯下身子对身后的队员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队员们相互确认了一番，“做好准备了。” 大牛亲自检查一个个瓦罐确认都绑上绳索。 今夜虽然还是很冷，但是夜色很不错。 大牛吹亮火折子，点燃瓦罐的引线，看着引线燃烧进入瓦罐，冒出白色的浓烟，当即说道：“转！” 队员提起绳索转起来，这个动作都已经练上百遍了。 掐算着时间，大牛朗声说道：“扔出去！” 队员放开手，瓦罐便借着离心力投掷而出。 朝着大食人的营地而去，黑夜里看不清黝黑的瓦罐，倒是隐约可以在月光下看见白色的硝烟。 大食人抱着酒壶还不知道就要发生什么，只见一只冒着浓烟的瓦罐飞来，还没落地却突然炸开。 当周围大食人再次睁开眼，刺鼻的烟味扑鼻而来，耳边还有哀嚎声。 身边的伙伴浑身都是铁片，眼前是血淋淋的一片。 “发什么了！”赶来的大食官兵喝道。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解释，营地的其他地方也传来了炸响。 原本酒肉庆贺的营地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有哀号声有怒骂声。 这一阵还没过去，又是几声炸响，像是天上源源不断掉下来东西。 站在大食人营地的远处，大牛看着队员不断地把瓦罐抛出去，数着每一声炸响。 一个多时辰过去之后，大半个大食人营地都被硝烟给笼罩了。 一共一千个瓦罐，炸响能够听到了一共是九百三十一声，还有近十分之一没有爆炸。 还有一些没有扔到大食人的营地，就在大食人的营地前。 这和队员的体力也有关系。 大牛看着夜色说道：“天快要亮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喏！” 大牛又看了一眼现在混乱的大食人营地，跟上斥候的脚步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次的夜袭对人数庞大的大食人来说造不成多大的损失。 如今风雪暂时停止了，鬼知道大食人下一次的进攻会在什么时候。 也来不及看自己的身后，大牛带着人一路跑回峡谷。 天空已经蒙蒙亮，看到大牛带着人回来了，王玄策也松了一口气。 大牛气喘吁吁说道：“王大哥，这一次虽然对大食人造成不了多大的损失，不过他们应该会激怒他们，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王玄策点头说道：“你放心，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做准备，也该给大食人一点颜色看看。” 看着大坑已经挖好了，大牛安排人把准备的火药全部填入这个坑中。 坑是早先前就规划好的，一路纵深六百余里，沿着峡谷一路往吐蕃而去。 到了快中午时分做好了准备。 王玄策看了一眼大牛，这小子一天一夜没睡，现在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又看了一眼远方，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大食人要进发的迹象，王玄策低声问道：“其实我们可以打出去。” 大牛喝下一口水说道：“老师在信中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去，我们不能主动进攻，主动进攻需要一个理由。” 见王玄策还是有些不理解，大牛又解释道：“要站在历史的正确一方，我们不能落人话柄，这里不是中原。”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六章 狮子 王玄策看着大牛的表情。 大牛接着说道：“每一场战役都不可能淹没时间的长河中，总会留下痕迹的。” 瞧着远处的山麓，王玄策又说道：“我们戍守在吐蕃雪山的关隘，以后也会被人记住吗？” 大牛点头说道：“应该会吧。” “报！”护卫队的队员跑过来说道：“工事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牛低头看了一眼峡谷中已经做好的工事说道：“要去休息的抓紧休息，大食人过一会儿就要进攻了，做好准备。” 王玄策试了试自己的复合弓，将复合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斥候骑着马儿来报，“报，前往发现数万大食人兵马，正在朝着这里而来。” 大牛拿过斥候的望远镜，朝着远方看去，远处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大食人的前锋部队，人数不多，这些大食人穿着也非常的古怪，身上穿着兽皮来御寒，头上还戴着一个奇怪的帽子。 这些先头部队的大食人，领头的几个人骑着大狮子。 沿着对方来的方向，大牛抬高视野，看到了更远处的大食人。 那是一片黑压压的大军。 王玄策也弯弓搭箭，对准了骑着狮子的大食人。 大牛瞧着这一幕不由得疑惑，这些大食人竟然可以驯服这种牲口。 像是狮子与生俱来地警觉，朝着峡谷吼了一声。 来回踱步着不愿意靠近。 锋利的牙齿，和响亮的吼声彰显着狮子的力量。 大牛带着兴奋的语气对王玄策说道：“好漂亮的牲口。” 漂亮，王玄策不以为然，如此大的狮子一口扑倒一个成年男子都不在话下，苦笑着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它能吃了你吗？” 大牛放下望远镜说道：“我真想抓一头来玩玩。” 王玄策将弓拉满，对准了骑在狮子上的大食人。 瞄准对方一箭射出，箭矢带着破空声而去，非常精准地命中大食人的胸膛。 对方应声倒地。 留下狮子还站在原地，眼神一直环顾着四周。 大牛拿着望远镜看着这头狮子的反应。 狮子发现了血腥味，低头在地上嗅了嗅，正在朝着已经倒下的大食人舔了舔。 大牛安静地看着狮子的一举一动，狮子似乎在舔弄伤口，地上的人大食人现在还没死去，似乎在挣扎。 接下来的一幕，让大牛也捏了一把冷汗。 这只狮子竟然一口咬了下去，在望远镜的观察下，躺在地上的大食人挣扎着，接下来狮子就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当作了食物。 就这么活活被狮子吃了。 大牛放下自己的望远镜：“看起来这牲口挺难驯服的。” 王玄策目光看向更远处说道：“大食人来了。” 黑压压的大群朝着山麓而来，等到他们来到五百米开外对方便停下了。 大牛的望远镜继续看向远处，那只狮子已经停下了进食，只剩下半具尸体。 这头狮子坐在地上意犹未尽地舔着他自己的爪子。 望远镜朝着大军看去，大牛又看到大食人大军的前方，从他们的队伍里走出几个穿着奇怪的人，这些人走路的姿势怪异，再一看还有不少的牲口尸体。 军前烧起了大火。 看他们跳舞的样子，似乎是在做法事。 大牛拿着望远镜看着，抬上来了一些尸体，这些尸体上都有很多的铁片。 打仗以前做祭祀？ 大牛笑看着说道：“王大哥，这些人似乎在祭祀，他们把我昨日的作为，当作是神明的惩罚了。” 王玄策有些诧异：“是吗？” 大牛把望远镜递给王玄策，“王大哥你看看？” 王玄策接过望远镜看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望远镜确实很好用，在行军的时候，可以看到远处的情况，站在峡谷之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几百米开外敌人的穿着与举动。 提着望远镜，王玄策把目光放在了一个对方大军的个人。 这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是由八个人抬着的。 他还牵着一头非常漂亮的豹子。 那人看起来非常的精瘦，光着头，脸上带着一些金子的首饰，对方似乎注意到了远处的注视，王玄策看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自己。 眼神中带着很重的杀气。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递还给大牛说道：“那个牵着豹子的人，似乎是他们的领头的。” 大牛拿着望远镜也看了看，“应该就是他了，还真是一脸的杀气。” 随着那个领头人站起身大吼了一声，大食人的大军也跟着欢呼起来。 祭祀的人退下，看起来对方已经准备要攻打了。 他们的呼喊响彻了整个山麓。 王玄策看着对方的数万兵马，俯下身也对周遭的队员说道：“准备好，他们要进攻了。” 护卫队的队员所有队员都提起了复合弓，对准了就要冲锋过来的大食人。 呼喊声，越来越近。 黑压压的大食人大军朝着这边冲锋而来，护卫队这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到峡谷敞开着，没有人防守。 大食人越加兴奋，越过这片峡谷后方就是肥沃的吐蕃高原。 看到有大食人冲进了峡谷，躲在峡谷另外一边的护卫队队员提着火线，已经吹凉了火折子，时刻准备点火。 昨夜的夜袭，激怒了这些大食人，知道他们会发起冲锋进行进攻。 为了提高士气，也可以想到大食人会怎么做。 越来越多的大食人冲向峡谷，王玄策大声喊道：“放箭！” 数百护卫队队员集体放箭，冲锋而来的大食人齐刷刷在箭雨中倒下，但他们还是前赴后继向前冲锋，第二轮的箭矢再次射来，依旧没有挡住他们的脚步，这些大食人甚至连盾牌都不举。 大牛打了一声唿哨，呼哨声很尖锐。 埋伏在峡谷另外一边的几十个护卫队队员一起点燃了所有火线。 看着火线一路燃烧进入地下，等着爆炸来临。 护卫队队员们不停地射箭，眼前大食人都快挤满峡谷了，峡谷纵深也就不到一千米，眼看他们就要冲出峡谷。 王玄策看向大牛。 大牛也是一脸错愕，“应该炸了呀。” 王玄策拔出横刀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七章 峡谷塌陷 大牛心中不停地盘算着，“应该就要炸了，现在照理说就要炸了。” “怎么还不炸！”大牛心中也慌张，着急地一跺脚。 骤然一阵炸响，峡谷最后方的地面突然炸开，就要冲出峡谷的大食人被巨大的爆炸掀飞。 紧接着是连环的爆炸声，数十声爆炸，整个峡谷的地面像是被倒掀一般。 一时间尘土飞扬，看不清峡谷下方的情况。 当稍稍停下之后众人还有些没有回过神。 刚刚站稳又是几声巨大的炸响。 爆炸沿着挖好的坑道一路向峡谷之外。 一时间血肉横飞，等到一切停止，王玄策再次看向前方，眼前一片尸体，就像峡谷的最前方，尸体像是开花状一般，铺满在整个峡谷之前。 巨大的爆炸让人脚软，甚至不少大食人当场就跪了下来，对于这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力量，无法理解的力量他们除了惊怒只有下跪了。 硝烟和尘土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大牛被呛得咳嗽。 几块巨石在峡谷上裂开落下，刚刚平静下来的峡谷又开始摇晃了起来。 意识到情况不对，大牛大声喊道：“快下山，这里要塌了！” 队员顾不得眼前的情况，纷纷朝着峡谷后方跑去，一路飞奔跑下悬崖。 峡谷摇晃着像是山神在发怒，大牛还摔了一跤，顾不上疼痛，重新跑起来朝着山下跑去。 巨石不断落下，峡谷正在塌陷。 等到所有人都跑下峡谷之后，再回首看去，眼前是一片尘埃，根本看不清峡谷内的情况。 几阵风吹过众人才看清眼前的情况。 峡谷已经完全塌了，整个峡谷都被巨石给挡住。 眼下根本不用担心大食人会不会打来，因为吐蕃通往波斯的唯一一个出口已经塌了。 王玄策看向大牛。 大牛如有所思地说道：“王大哥，抱歉，我没有估算山体的承受能力，不小心把峡谷炸塌了。” 王玄策也长出一口气，“塌了也好，倒也省事了，大食人只能爬山进军了。” 斥候匆忙前来禀报：“大食人撤军了。” 峡谷塌了，现在没有可以进入吐蕃地界的通道，他们只有退军这一个办法，除非他们挖开一条路来，或许大食人真的会这么多，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大牛尴尬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这里的岩石大多数长年接受风吹与雪冻，质地上不会太坚硬，只是火药用多了。” 王玄策低声说道：“一劳永逸了，以后有这么好的想法，你提前招呼一声，就怕把咱们自己人也埋了。” 大牛依旧尴尬地笑了笑。 队伍重新开始休整。 大牛是一个疯狂的人，疯狂到用这么多的火药，直接炸塌了峡谷。 这些巨石下方还有不少的尸体，硝烟和尘土退散之后可以赫然看到。 队伍清点人数，除了个别人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王玄策安排好斥候和人手，休整队伍，收拾营地。 派出斥候查探大食人的情况。 队伍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除了峡谷坍塌之前，众人还心有余悸，队伍又进入了正常的状态。 大牛把营地后方的菜地重新收拾了一番，坐在菜地里看着手中的笔迹。 以及老师送来的这封书信。 书信是用一种比较简化的写法写的，形体上有些类似关中文字。 但若辨认不清楚，也看不明白其中的内容。 之前在老师的书房中，看过老师给的译本之后。 大牛对这种文字已经可以非常顺利地了。 书信中的内容中，老师说了炸药的很多用途。 还有一种叫做手榴弹的东西。 这种东西的制造看起来挺难的，老师也只是写了关键的机括构成，就连图纸都没有。 大牛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这东西用非常厚的布包着。 老师在信上说过这东西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结晶体，若是它遇热或者遇到了剧烈的碰撞就会爆炸。 从袋子中拿出其中一颗，朝着远处的巨石扔去，当结晶体撞击到石头的一刹那就发生了爆炸。 并且带着一阵浓烟。 大牛观察着爆炸的威力，大致与火药的威力相当。 将剩下的这些半透明的结晶体收好，大牛重新看着书信，这东西叫做雷酸汞，是用硝酸和酒精做出来的。 要说物理，大牛还能理解一些，但是说到这种化学知识。 没有接触过太多的化学知识，大牛对此也是一知半解。 老师身上一定还有更多类似这样的绝学。 谁都有傍身的本领。 老师不把炸药交给朝中，可能这也是老师给李世民留了一手，老师对李世民也不是全然地信任，多少保留了一些空间。 几天之后松赞干布带着人来了。 见到大牛和王玄策，松赞干布翻身下马连忙说道：“听说大食人大举进攻了，我担心不下便来看看。” 听松赞干布说着，大牛用还有些生涩的吐蕃话说道：“还真是巧了，每一次我们打完之后，你这位赞普才来，你是不是准备好给我们收尸来的。” 一旁的吐蕃勇士听懂了大牛的话，就要愤怒地冲上前，被松赞干布按下。 瞧着对方的反应，大牛戏谑地笑了笑。 松赞干布稍稍一礼说道：“大牛的吐蕃话学得可真快。” 大牛说道：“我学什么都快。” 松赞干布点头，“不愧是李正的弟子。” 两人说着话，王玄策注意到松赞干布这次带来的人数，大致有几百人，前几次来松赞干布只是带了几个护卫而已，这一次少见地带了这么多人前来。 看了王玄策，又看了一天大牛，松赞干布说道：“这一次我收到一个消息，似乎中原的佛门出了什么事情，唐玄奘离开了中原。” 见王玄策不说话，松赞干布又想着气氛有些尴尬，也不好多作解释又说道：“我非常感谢你们帮我守住了吐蕃，我也是才收到唐玄奘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们。” 大牛瞧着松赞干布问道：“你是吐蕃的赞普，我问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路可以让大食人进入吐蕃地界？”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八章 大牛第的条件 松赞干布沉默半晌说的：“要是进入吐蕃地界的路确实不只是这一条。” 听到这话，王玄策走上前喝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看王玄策面带怒色地质问，松赞干布退后一步说道：“波斯与吐蕃之间的古道不止这一次，还有几处道路非常的崎岖需要爬上百米的山，寻常人都不会选择那条路，还有就是越过雪山之后的西域，那里也是一条路，不过那边更加不好走。” 解释完松赞干布看向大牛，也看向王玄策。 大牛安抚着有些生气的王玄策，“王大哥，吐蕃怎么样与我们无关，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王玄策的怒火这才缓和了不少。 大牛对松赞干布说道：“赞普，能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 松赞干布没有犹豫就点头。 带着松赞干布走到一旁，大牛看了一眼四周说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有些话，我想要与赞普明说。” 松赞干布点头道：“请讲。” 大牛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这一次来吐蕃，除了我自己愿意来，还有老师的一部分安排。” 松赞干布对大牛说道：“我也能够想到，你作为李正的关门弟子来吐蕃一定还有别的用意。” 大牛拿出一份地图交给松赞干布，这是剪裁下来的一部分地图。 松赞干布接过地图看着上面的内容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牛笑了笑说道：“当赞普与老师约定，将这些土地质押给老师，如今应该还算话吧。” 松赞干布点头，“当然。” 大牛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还请赞普盖印，并且写下保证，这片土地将归泾阳郡公李正所有，并且由泾阳郡公李正指定之人使用这片土地，一切闯入这片土地，以及对这片土地有冒犯之人，都应交给泾阳郡公处置，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归吐蕃管，也就说就算是松赞干布也未经许可也不能踏足那片土地。” 松赞干布又看了一眼地图，这是位于吐蕃西南面的土地，也不过数十顷地而已，那边土地很荒凉，连放牧也不合适。 想不明白李正要这片土地做什么用，听着大牛的条件确实有些苛刻了。 又看了一眼大牛，松赞干布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我欠了李正五百万贯的银钱，我完全可以给你们更加肥沃的一片地。” 大牛说道：“若是有更加肥沃的土地，想必当今陛下也想要，可若是肥沃的土地都交给了大唐，想必赞普想要还钱也更难了吧。” 松赞干布颔首看着大牛，“我有一个条件。” 大牛说道：“条件的事情，当初不是谈好了吗？现在应该是交付的时候，并不是谈条件的事情，任何的附加条件老师都不会接受的。” 这个小子还真是和李正一样难对付，话语四平八稳找不到什么漏洞。 大牛又说道：“你不用知道这片地我们用来做什么，你也不必知道。” 松赞干布拿出吐蕃赞普的印信，在这份地图上盖下印信，要交还给大牛，见对方不收又说道：“怎么了？这样还不行吗？” 大牛瞅着松赞干布手里拿着的地图说道：“还要一封昭告吐蕃子民的国书才行。” 松赞干布上前一步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牛微笑说道：“安排要齐全，有太多疏漏对赞普你对我，对老师对中原都是不好的，以后万一有了误会说不清楚，造成了不必要的后果。” 松赞干布咬牙说道：“你要挟我？” 大牛还是一脸的微笑，“我不是要挟，只是劝告你。” 尽管心里有气，松赞干布还是咬牙忍下，低声说道：“若是我不按照你说的做，你们是不是不会帮我们继续防守大食了。” 大牛瞧了一眼还站在远处的王玄策说道：“不好说，我们也是听从老师的安排。” 松赞干布点头道：“我明白了。” 大牛拱手说道：“有劳了。” 再次走到人前，松赞干布朝着自己的人说了几句吐蕃话，便带着人离开了。 王玄策狐疑地看着大牛。 大牛说道：“王大哥，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在这里也呆了够久的了。” 王玄策对大牛的话语表示中肯的点头，如今峡谷已经塌了，就算是挖通峡谷也不见得一时半儿大食人能再凭空挖出一条路出来。 一直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王玄策思量了一会儿说道：“确实一直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说完王玄策便去组织人手。 松赞干布离开了泾阳护卫队的营地，心里还想着大牛说过的话语。 听到身边的人的惊呼。 松赞干布也随着目光看去，远处的峡谷已经塌了，塌陷的巨石塞满了整个峡谷。 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松赞干布低语道：“这些人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 松赞干布带着人走近查看，看到这些巨石下面压着不少的尸体。 再顺着这些岩石往上爬，吃力爬上山顶之后，松赞干布朝着峡谷的另外一边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站不住脚，当场坐在地上。 那是数以万计的尸体铺在峡谷之前，所有的尸体围绕峡谷入口散开，呈现了一种开花的样子，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峡谷冲出轰开了人群。 身旁的勇士当场呕吐了起来。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还是这些尸体都是支离破碎的。 几只野狼正在叼着尸体，松赞干布忍着作呕的感觉，目光怔怔。 心中再次想起大牛说话时的眼神，松赞干布低语道：“李正的弟子，到底是用了什么力量。” 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松赞干布带着人离开。 峡谷已经塌陷了，大食人的大军一时半会不会过来，峡谷的另外一边地势很低，而吐蕃这边的地势高，原本整个峡谷就是斜着向上一路通向吐蕃的。 大食人失去了峡谷，他们就要沿着峭壁爬上来，峡谷两侧的地势高低差很大。 需要攀爬数百米高的峭壁行军？这显然不合适。 正文卷 第七百三渗十九章 渗人的战况 想到这里松赞干布又长出一口气，一了百了，这里塌了也好。 这绝对不是一般打斗留下的痕迹，寻常的打斗不会这样，大牛一定用了什么方法。 一阵冷风吹过的时候，松赞干布这才知道自己后脊已经是一片冷汗。 这些泾阳护卫队的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重新爬下峡谷之后，松赞干布长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便带着人回拉萨。 赶了一晚上的路，松赞干布回到拉萨的时候，收到消息，王玄策和大牛已经带着队伍离开了原本的营地。 泾阳护卫队这样的队伍一直留在吐蕃，松赞干布心中还是隐隐有很多的担忧。 之前倒也只是担忧而已，现在更多的是一种忌惮，也不知道是不是恐惧。 自己竟然怕一个孩子？ 那是李正的弟子，鬼知道李正教过他什么样的本领。 “赞普，大相来信了。” 松赞干布接过这卷书信打开看了起来，信是自己的吐蕃大相禄东赞所写，看着信上的内容，讲述的是如今中原发生的事情。 大唐依旧没有打算向吐蕃增兵的意思，但是李正让大牛守住吐蕃。 这一点如今大牛已经在做了，现如今泾阳护卫队就在帮助吐蕃抵御大食人。 但泾阳护卫队办事特立独行，一直都没有让吐蕃这边的人参与的意思。 信上还说了如今长安发生的诸多事情，李世民对佛门进行了清洗，唐玄奘对如今中原佛门的失望，离开了中原。 李正在关中成了世家的众矢之的。 也说明了如今的李正和世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李正更是要扩建印书坊，这等于是直接和世家开战了。 信上还说了关中的农忙时节过去之后，若是李世民还没有出兵的意思，他打算回来。 看完了信上的内容，松赞干布再拿出大牛交给自己的地图，想到大牛说过的条件。 这等于就是把土地交给了李正，内心有一种屈辱。 目光盯着眼前的地图许久之后，松赞干布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写下这个昭告吐蕃子民的国书。 心中做了放弃这个决定之后，松赞干部感觉自己很疲惫。 对待中原有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 在中原李世民手下有数百上千的谋臣给他出谋划策，有李正，有李靖，有房玄龄。 但是自己这边的人，吐蕃太需要人了，但凡自己的手中多几个能够与李世民手中的谋臣相比的几个人，吐蕃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这样。 甚至绝大多数的吐蕃人都不识字，就连自己身边的勇士多数也不认识字。 苦笑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三天之后，松赞干布一直带着人在清扫西突厥人的部落，遇到几次比较棘手的势力。 人手也折损来不少。 “赞普。”一个吐蕃人来报说道：“不好了，泾阳护卫队的那些人不见了。” “不见了？”松赞干部诧异问道。 来人点头说道：“起初我们一直跟着他们，就一夜之间泾阳护卫队的人突然就不见了，我们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人影。” “不可能！”松赞干布当即说道：“泾阳护卫队就有上千人，还有三万西域人，如此多的人数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你们再去找！” 来人听到赞普的话语连忙离开。 “不见了？”松赞干布厌烦地踢开脚边的石头，“他们到底又想做什么？” 又是接连十多天，派出了好几拨人马去寻找泾阳的护卫队，结果都一样，还是没有找到大队兵马的踪迹。 “莫非被大食人给杀完了？”松赞干布立刻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不应该被大食人全部杀了，这些泾阳护卫队的身手很不错，就算是正面交手，也不见得是大食人的对手。 在吐蕃地界找不到泾阳护卫队，就这么消失了？ 这也太诡异了。 让松赞干布心中越加的不踏实，莫非他们越过了山麓进入了波斯地界？ 这么一想也不对，这些人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和大食人交锋。 这些人到底去哪儿了？ 松赞干布心中越发不踏实，以往都是知道他们的所在，就算是自己在外扫清西突厥部落，也不见得会太过担心。 现如今这些人消失了，松赞干布内心莫名地有些恐惧，如今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他们会不会反手从背后来偷袭。 李正教出来的弟子鬼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在泾阳和李正谈判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李正这个人的胃口不小。 就算是要吃下整个吐蕃，李正或许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想起当初大牛说过的话语，松赞干部匆忙写下一封国书，按照大牛的要求写得一清二楚，再盖上吐蕃赞普的印信，松赞干布说道：“来人，立刻把这份国书告知所有的吐蕃子民。” 做完这些之后，松赞干布心中踏实了不少，不论大牛现在在何处，他在做什么，至少自己按照他的要求做了该做的事情。 松赞干布又觉得好受了一些，并没有这么焦虑了。 吐蕃的勇士来报说道：“赞普，我们在吐蕃的边界外找到了唐玄奘的踪迹。” 听闻这个消息，松赞干部欣然说道：“把人请来。” 等到松赞干布见到唐玄奘之后，又过去了几天。 看着如今消瘦的唐玄奘，松赞干布挽着他的手说道：“玄奘法师多日不见了。” 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赞普好久不见了。” 松赞干布大张旗鼓地邀请唐玄奘在拉萨摆宴。 更是让唐玄奘向吐蕃的子民讲述佛法。 这天，松赞干布带着唐玄奘来到峡谷，这里是泾阳护卫队和大食人战斗过的地方。 看着这里的情况，从巨石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很多的尸体，尽管这些尸体已经糜烂了。 当爬上峡谷看到眼前数以万计的尸体，唐玄奘闭上眼说道：“贫僧早就说过，李正的弟子会给西域带来战争，他们会让一切都变得生灵涂炭，当初贫僧所言就是对的。”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章 晚上第来捏 唐玄奘越发确认了心中的想法，尽管李正说是佛门的不是。 但是他李正的做法就一定是对的吗？ “他将杀戮带到了人间，数万生命顷刻间覆灭，此等罪孽李正能不屑一顾吗？”唐玄奘低声说道。 松赞干布又问道：“玄奘法师，你可知道李正的弟子用的是什么力量，可能让大食人成了这样。” 唐玄奘虔诚地念着佛号没有搭理松赞干布的话语。 盘腿坐下，唐玄奘不停地念诵着经文。 松赞干布对这些大食人没有这么多的怜悯，他们进入吐蕃之后可能会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 为了自己的子民，松赞干布很想知道大牛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力量。 松赞干部也很希望得到这样的力量，心里这么想着，松赞干布表面上还是和唐玄奘一起对李正同仇敌忾。 在唐玄奘的身边盘腿坐下，跟着唐玄奘一起念诵经文。 面容上和唐玄奘一样一脸慈悲，松赞干布的内心可不想怜悯这些企图进入吐蕃地界的大食人。 大食人在波斯的所作所为若是发生在吐蕃，会让吐蕃毁于一旦。 松赞干布对大牛既有感激又有害怕。 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太过骇人。 对唐玄奘这样的人，松赞干部更想利用他，来补足如今吐蕃没有的东西。 许久之后唐玄奘站起身说道：“李正是一个非常善于玩弄人心的人，尽管如今的中原佛门并不是贫僧所想的那般，但若李正说得对，贫僧这半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松赞干部有些不明白唐玄奘的话语。 跟着唐玄奘一起走下峡谷，见唐玄奘的神情缓和了不少，松赞干部低声说道：“玄奘法师，我想要在拉萨修建一座宫宇，用来弘扬佛法。” 唐玄奘有些不解地看向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连忙说道：“吐蕃对佛法是虔诚的，虽说如今的吐蕃没有中原这般富裕，但是吐蕃也绝对不会让玄奘法师失望，修建一座壮丽的宫宇，这座宫宇的名字就叫布达拉。” 看唐玄奘还是一脸的不解，松赞干布又说道：“在我们吐蕃话语布达拉又有普陀珞珈的意思，吐蕃子民的话语中就是佛门的圣地。” 唐玄奘看着松赞干布说道：“贫僧自知佛法尚浅，赞普若有此心去做便是，贫僧想要去别的地方走走，以解开内心的困惑。” 松赞干布点头称是，唐玄奘的内心困惑和自己无关，也和吐蕃无关。 如今的吐蕃需要一种共同的信念，这种信念是如今的吐蕃最需要的。 也是建立一种底蕴和根基，中原有诸子百家，有佛，有道，更有家国天下的信念。 而这种信念在吐蕃却没有，现在的吐蕃缺少的就是这种共同的信念，可以让所有的子民共同为之一战的信念。 说完松赞干布心中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布达拉宫的建立势在必行，这是吐蕃一定需要的。 为了后世，为了吐蕃的将来，只有一个国度有了共同的信念，只要这个信念不忘，它的传承就不会断。 松赞干布又颁布了一道国书，来宣布建设布达拉宫，弘扬佛法。 而这个佛法的牵头人，正是传颂佛法的唐玄奘。 国书一出，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吐蕃。 也很快就传入了中原。 坐在泾阳享受着李丽质捏着肩膀的李正瞧着大牛送来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有些想笑，文成公主没有出嫁吐蕃，倒是唐玄奘去了吐蕃之后，结交了松赞干布。 反而让松赞干布下定决心要建设这座流传后世的布达拉宫。 李丽质捏着李正的肩膀说道：“信上怎么说？” 吃着宫里送来的葡萄，李正说道：“信上说，松赞干布想要学汉武帝。” 李丽质也吃了一颗葡萄，继续帮李正捏着背说道：“汉武帝？” “古有汉武帝独尊儒术，松赞干布打算效仿汉武帝，让吐蕃子民全部信奉佛门。” “信上还说了什么，大牛怎么样了？”李丽质追问道。 李丽质和大牛的家人走得近，最近大牛的母亲又有了身孕，儿行千里母担忧，大牛如今身在关外吐蕃，自然很担心。 李正看上信上的内容说道：“大牛和王玄策进入了一个雪山的腹地，在那里继续研究一些技术，现在是安全的，甚至已经避开了松赞干布的眼线。” “安全就好。” 听她说话，这女人也停下了捏肩膀的动作，李正瞧着她说道：“这就好了？” 李丽质揉着自己酸涩的手腕说道：“你还想我捏多久。” 李正活动着自己的肩膀说道：“刚感觉舒坦一些，现在突然停了，我觉得有些不上不下的。” “哼！我堂堂长乐公主给你捏肩膀，除了父皇还没有人有这待遇。”说完李丽质坐下端着茶水低声说道：“你要是还想让我捏，那就晚上吧，本公主现在还有一堆账目需要处理。” 说完李丽质便带着武媚和徐慧走入了自家的账房。 晚上来捏？李正倒吸一口凉气，猛灌一大口茶水，她在调戏我吗？ 这一幕李渊看在眼里，摇头叹气。 李正看向李渊，“太上皇何故如此叹气。” 李渊吃着茶叶蛋说道：“李正，丽质也不小了，已经十七岁了。” 李正捧着自己的茶杯说道：“我知道。” 李渊又说道：“老夫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三房妾室。” “三房……”李正一边吃着葡萄说道：“太禽兽。” “禽兽？”李渊冷冷一笑，“男子有妾身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如今身居郡公，又是长安令，别人不知道，老夫可知道他可是把整个龙武军都交给你执掌，你小子到现在还没有一房妾室，属实太丢人了。” 李正清了清嗓子，“老爷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叫丢人呢？” 李渊吃下一口茶叶蛋，意犹未尽地说道：“你满大街问问，谁像你李正这样。” 李正坐到李渊的面前，“我怎么就不能这样了？” 李渊也来了精神，“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你要为你们家多添子嗣，成婚三年都没有子嗣，这像话吗？外面早就有很多非议了。”